《四合院里的娱乐大亨》 第1章 死亡赔偿 “冷！” 许杰翻身从地上爬起来，本能地搓手跺脚，想要让身体恢复温度。 搓了几下手，却发现这手很陌生。 他的手应该白皙修长，而眼前这双手，却布满老茧和冻疮，像是辛苦大半辈子老农的手。 许杰转头看向窗户玻璃，看到张惨白的小脸，头上脸上都是凝固的血。 看着陌生的面庞，许杰意识到自己……穿越了！？ 还是魂穿！ 脑海里，原主的记忆，不断涌现出来。 原主也叫许杰，是个苦孩子。 遗腹子，母亲改嫁，从小和姥姥生活。 靠着母亲和舅舅不定时地汇来几块钱，糊一百个八分钱的火柴盒，勉强维生。 原主七、八岁就开始四处帮工。 人家可怜他，就找点轻快的活儿，给半个菜饼子就算工钱。 原主六零年生人，正是全国上下都吃不上饭的时候，所以生得格外瘦小。 现在已经十六岁，看起来却像十一二岁的孩子。 今天，他从没见过的爷爷奶奶突然冒出来，要带他回家。 原主不愿意，可架不住，姥姥想让他认祖归宗，他只能依依不舍地跟姥姥告别。 谁曾想，这一别，竟然是天人永隔。 原主刚走进四合院，就被人一棒子打到头上，结束了悲惨的一生。 许杰穿过来的时候，这可怜的孩子被扔在院子中间半天了。 连个愿意拿出块布，给他盖住脸的人都没有。 许杰看着自己粗糙的手，“既然占了你的身子，我会替你好好过下去，替你报仇，照顾好姥姥。” 随着许杰的承诺，盘踞在他心头的那股怨气，慢慢的消散。 许杰刚大学毕业，闯荡京城的时候，也在四合院里住过。 对这种院子的格局比较了解。 四合院，分前中后三个院子，他现在处的位置，是后院。 角落的一间屋里，传来出激烈的争吵声。 许杰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到里面坐满了人。 这些人，他竟然个个都认识。 何雨柱，秦淮茹，一大爷，棒梗，秦京茹，躺在床上的许大茂…… 还有原主的爷爷奶奶，许杰想起，那是许大茂的父母啊。 因为是配角，外貌又没什么特色，他才第一时间没认出来。 许杰心头一凉！ 他这是穿到禽满四合院啦？ 穿越前，许杰在公司里负责12个娱乐营销号。 每个月为了kpi冥思苦想，耗尽心血。 老板又安排他开第13个营销号。 这个营销号，主打京城系列， 四合院，胡同，正阳门…… 这几部热度不错的电视剧，许杰都做过解说。 尤其是四合院，因为有热度，前前后后从不同角度做了三遍。 他可以负责任的说，这四合院的主要角色，就没个好人。 分不清好坏的傻柱何雨柱，给秦淮茹当了几十集的血包。 秦淮茹真是个‘吸血鬼’，为了自己家那三个孩子，对何雨柱敲骨吸髓，利用到极致。 善于道德绑架的一大爷易中海。 脑子空空的官迷二大爷刘海中。 在小气方面，连葛朗台都要甘拜下风的三大爷阎埠贵。 还有白眼狼棒梗…… 穿越前的记忆，和原主的记忆对上了。 把原主打死的人，就是棒梗。 许杰很确定，在电视剧里没看到自己这个角色。 他是从哪来的？ 许杰想起关于四合院的报道，据说最开始禽满四合院，是70集。 送审的时候，总局给的意见是，负面内容太多，要求删改。 70集的电视剧，生生删成46集，才过审。 看来棒梗打死人，没有受到惩罚，反而日子过得不错，又是在机关开车，又是娶妻生子。 这种严重突破法律与道德底线的剧情，就是被删掉的内容。 许杰靠近窗缝，仔细听着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他要好好听听，四合院里这帮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一大爷易中海板着脸，皱着眉，似乎非常为难。 “已经没了一个孩子，没必要再把一个孩子的人生给耽误了。” “那我们孙子就白白死啦？”许老太太声音尖锐又刺耳，就是没有半分悲伤。 “让秦淮茹家给你补偿嘛。” 听到补偿，许老太太来了精神，“能给多少？” “你说个数。”一大爷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许老太太皱起眉头，咬咬牙，要了个大数目。 “八千块！” 话音没落，秦淮茹已经蹦起来。 “多少！？” “八千块！少一分，你那宝贝儿子就去蹲大狱！” 一直坐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许家老爷子低声提醒老婆。 “大茂这屋子，也得归咱们！” “对，我们还要这间屋子。”许老太太大声说道。 这次秦京茹跳起来了。 “许大茂是我男人，这是我们两个的家，就算许大茂醒不过来了，那以后也是我的。” “那就让你外甥棒梗去蹲监狱吧！” “蹲就蹲，关我什么事呀，那又不是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 秦淮茹怕激怒了许家老两口，真让她的心肝宝贝棒梗去蹲监狱，连忙伸手拽表妹秦京茹。 秦家这两个表姐妹撕扯起来，何雨柱在中间左拦右拦。 许杰感觉自己心里的底线，被突破了。 杀人不报警，想着私了。 四合院这帮人胆子够大的。 不能让这帮人如愿，他要治治这帮‘禽兽’，才对得起原主的在天之灵。 “够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 一大爷怒喝一声，秦家这对表姐妹才不情愿的分开。 “秦京茹，你搬到聋老太太的房子。” 许杰看何雨柱没有反应，气得够呛。 这是什么傻子，那聋老太太的房子，是留给他的，自己房子被人占了，连点反应都没有。 “说定了，八千块钱，加上大茂这间屋子，许家不再追究棒梗，这件事就算过去。” “什么时候给钱？”许老太太追着问。 “容秦淮茹两天，我做保，绝对不会少了你们一分。” 许杰心想，‘嗯，这钱肯定是冤大头傻柱出。’ ‘这年头八千块钱可是巨款，等于傻柱二十年的工资。’ 许杰正在心里默默换算，这八千块钱，大概等于2023年的多少钱。 突然听到一大爷的话，“既然说定，那就先去给孩子收尸吧！” 第2章 尸体本人 尸体本人，并不想被收。 许杰甚至怀疑，万一许家老两口，发现自己还活着。 为了那8000块钱和一间屋子，能补上一棍子，让自己死透点。 许杰朝四周看看，发现角落里，有个用破木板搭成的小棚子。 他身子一缩，躲了进去。 “这丧葬费，也得你们出？”许老太太站在门槛上，提出新要求。 想到又是一笔支出，秦淮茹心都在滴血。 可儿子棒梗的把柄还攥在人家手里，为了儿子，秦淮茹只能忍了。 “我们出，我们出。”秦淮茹边说，眼睛边瞟向何雨柱。 谁最后会掏这笔钱，大家心里都有数。 许家老两口有了满意的答复，摆出办丧事的样子。 “哎呀，我的大孙子呀！”许老太太喊着往外走。“我苦命的……” 月光下，原本应该躺着许杰尸首的地方，空空如也。 “闹……”许老太太硬生生把后面的字咽了回去。 说出来就是迷信啊！ 要被批斗的！ 许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转过身，看着身后四合院这帮人。 棒梗吓得两腿发软，差点跌倒，何雨柱手疾眼快，把他架住。 “孩子刚才会不会只是背过气去，缓过劲来，跑了。” 听到何雨柱的分析，棒梗立刻轻松起来。 “他活着，我没事啦？” 许家老太太气得直跺脚，这八千块和一间屋子，这就没了。 还是一大爷易中海冷静，他见多识广。 脑海里飞快闪过几个可能，诈尸，人没死，尸体被人抬走…… 让外人知道，棒梗杀人的事儿，那可不得了。 “你们别慌，先找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众人各怀心思，听了一大爷的话，都悄悄地往外走。 没有人想到，许杰就蹲在她们身旁的棚子里。 等四合院这群拿人命不当回事儿的‘禽兽’出了院子。 许杰小心的从棚子里钻出来。 刚想拍拍身上的灰，抬起的手，却没拍下去。 他可不能轻易放过四合院这帮人……特别是棒梗，又怂又坏。 怎么也得给他个教训。 许杰闭上眼睛，仔细把原主今天的遭遇又仔细回想了一遍。 他注意到一个细节，出门前姥姥偷偷把一块女士手表戴在他手上。 现在他的手腕空空的。 四合院这帮人，不但杀人，还劫财啊！ 好家伙，杀人越货！ 这是悍匪啊！ 许杰心里嘀咕着爬上棚顶，从围墙翻出去。 他记得胡同口有个派出所。 必须要向警察叔叔举报这些犯罪分子。 果然走了几分钟，就看到路灯下站着两个披着军大衣的人在聊天。 许杰深吸一口气，神情痛苦，脚步踉跄着跑到两个人面前。 “同志！” 看到许杰满头鲜血，两个民警连忙掐灭香烟。 “小同志，你这是怎么了？” “我……”许杰揉了揉眼睛，“他们抢我手表。” “抢劫！？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说说怎么回事？” 许杰简单讲了讲事情经过。 “你的叔叔就是那个勇救落水儿童，受伤昏迷的许大茂？” 全剧半点好事没干过的许大茂，勇救落水儿童？ 反派人设崩了！ “啊……”许杰支支吾吾的答应。 民警立刻带着许杰走进派出所，不大的派出所里灯火通明，显然还没下班。 许杰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这都晚上十点了，派出所的人还不下班？ “同志们，在今天这个悲痛的日子里，竟然有人抢劫，勇救落水儿童英雄许大茂的亲人！”民警义愤填膺地说道。 许杰更懵了！ 这四合院的时空里，竟然有不准抢劫的日子？ 办公桌上摆着张日报，许杰路过时扫了一眼。 上面的版头竟然是黑色的，日期是1976年1月11日。 这日期，许杰感觉特别熟悉，上学的时候，应该学过。 对了！ 今天是十里长街送总理的日子。 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犯事儿，棒梗你死定了。 许杰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最后补充，“他打我之前，手表好好的戴在我手上。” 在个时代，手表是贵重物品。 抢手表可是大案，民警们很重视，立刻通知所长。 所长指挥展开调查工作，先派人去四合院抓人。 卫生员刚为许杰包扎好头上的伤口，棒梗就被抓来。 同时被抓来的还有何雨柱。 两个人进来就被拷在暖气片上，一大爷和秦淮茹追着进来。 四个人看到许杰头上绑着绷带，坐在板凳上，是有喜有愁。 喜的是，棒梗身上没了人命，不是杀人犯 愁的是，打伤人不知道要判几年。 想到这几个人在这个日子，非但没有表示出悲痛，反而打架抢劫…… 民警强压着心里的愤怒，打定主意要把这个案子办成铁案。 所长亲自带人，浩浩荡荡地出发，去勘察现场。 许杰站在一旁，看着被群情激奋的民警，吓得脸色苍白的四合院‘禽兽’四人组。 同样看到这一幕，何雨柱先害怕了。 棒梗‘擅长’偷东西这事儿，他最了解。 “你快拿出来，主动交代，判的轻。”凑到棒梗耳边，压低声音催促。 “我……”棒梗刚张嘴，身后的民警大喝一声，“不准交头接耳！” “我没……”棒梗还想接续辩解，民警急了，一脚踹在他屁股上。 棒梗蹲在墙角，手被拷在暖气管上，踮着脚尖，姿势别扭，被这脚揣的直接跪在地上。 棒梗从小被奶奶惯着，亲妈宠着，两个妹妹伺候着，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挣扎着站起来，就冲刚才踹他的民警踢过去。 民警没想到他竟然敢反抗，没留神，身上被蹭了一下，雪白的制服上，留下个淡淡的脚印。 看到这一幕，四、五个警察立刻冲上来，把棒梗打倒，用麻绳捆了，拖走。 秦淮茹看到儿子挨打，就要上去拼命。 一大爷易中海虽然年龄大了，到底有把子力气，生生把秦淮茹拖出派出所。 这才没让母子两个都被关起来。 许杰失望地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感到很可惜，要是把秦淮茹抓起来教育一回也不错。 民警看许杰年龄不大，以为他吓到，过来安慰他。 “我姓曾，都叫我大曾，对坏人才那样，你是群众，不用害怕。” “谢谢，曾同志。” “不客气，晚饭还没吃吧？我去食堂给你找找还有什么吃的。” 转个身的功夫，大曾就拿着两个菜饼子，和一碗凉汤回来。 “先凑合吃口。” 许杰真的饿了，原主今天就没吃饭，全靠精神头顶着，现在松了口气，就饿得不行。 捧着碗喝下两口汤，又吃了半个饼子，许杰才感觉缓过来。 他抱着汤碗，决定卖个惨。 “曾同志，把手表还给我就行，我不敢得罪他们。” 刚好何雨柱用胳膊遮着脸，鬼鬼祟祟地观察情况。 大曾吼了一声，“看什么！” 转头看着许杰，又表情亲切，“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许杰刚想再说几句，把四合院其他人也牵扯进来。 去四合院搜查的民警，兴冲冲跑了回来。 “有大案！所长说，除了值班的都过去帮忙！” 第3章 买房 难不成，四合院这帮人，还犯了别的事？ 许杰竖起耳朵听着。 “他们从那四合院的空屋子里，搜出两件文物。” 跑回来通知大家增援的民警，随口说了一句，就去叫其他人。 “你慢慢吃。”大曾叮嘱了许杰一句，紧跟着跑出去。 转眼间，刚才还热热闹闹的派出所，就剩了一个值班的民警。 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两个问路的外地人。 不知道是南方哪里的方言，民警根本听不懂。 双方比比划划，鸡同鸭讲。 趁这个机会，许杰捧着那碗冷汤，蹲到何雨柱身边。 “不是去抓棒梗嘛？你怎么也进来了？” “别提了，别提了。” 何雨柱快要憋屈死了。 民警带棒梗走的时候，不知道谁推了他一把。 让他拦在民警前面，再加上周围的人吵吵嚷嚷，民警以为他要劫人，直接把他也拷起来。 许杰喝了口汤，问道：“聋老太太屋里的东西，你打算怎么解释？” “你对我们四合院还挺了解？” “许大茂是我叔叔。” 何雨柱不知道，许杰和许大茂根本就没见过。 认为叔侄说话也挺正常，就没多想。 “那又不是我的东西。”何雨柱硬着头皮说。 “谁信啊，你的屋子，藏着有来历不明的东西……” “嗨，小子，我越看你越像许大茂。” “多新鲜啊，那是我亲叔叔。” 何雨柱翻了个白眼，不搭理许杰。 许杰慢悠悠地把手上的饼子吃完，再把最后一口汤喝下去。 用衣袖擦了擦嘴，才说道：“我能帮你解了这难题。” 何雨柱盯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心情纠结。 自己拷在暖气管上，眼前能帮自己的，只有许大茂这个侄子。 想到这事儿，至少能让他在拘留所蹲几个月，工作就算能保住，大领导那……绝对不会允许他再去。 他可不能少了大领导这个靠山。 “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办法？”何雨柱问道。 “写个协议，我叔叔许大茂花一百块钱，替我买下那间屋子，现在屋子是我的。” “你就不怕受牵连？”何雨柱很怀疑。 “我自有办法。”许杰指指墙上的挂钟，“等他们搜查回来，你就没有机会啦。” 何雨柱头顶着墙，不说话。 许杰看他拿不定主意，决定督促他一下。 “你进去，可没人捞你。” 听到这句，何雨柱心里一颤。 指望秦淮茹，有棒梗在，她根本想不到自己。 指望妹妹，妹妹和他也不亲，平时几乎不来往。 万一进去，真的没人能救他。 何雨柱把心一横，“行！听你的。” 许杰站起身，从办公桌上顺了张白纸，以何雨柱的名义写了个转让协议，受让人是他。 “签个字吧。”许杰把协议递放到何雨柱手边，笔塞到他手里。 何雨柱带着手铐，又被拷在暖气管上，别别扭扭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你小子挺聪明，还知道把日期提前半年。” “那是，写今天你嫌疑不是更大嘛。” 许杰顺手拿过桌面的印泥，抓着何雨柱的手，在协议上摁了个红手印。 完事，他还体贴的把何雨柱手上的红印泥擦在自己外套的里侧。 老式刑侦片，许杰也看了不少，知道现在这个年代破案，更注重细节。 把一切处理好，许杰重新坐回椅子上，耳边突然传来AI感很强的声音。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四合院屋子一间。” “恭喜宿主绑定发家致富小能手奖励系统。” 听着系统的声音，许杰在心里吐槽。 是我凭自己的本事搞到房子。 你这系统也没什么用啊？ 仿佛听到许杰的心里话，系统继续说道： “宿主每凭借个人能力获得一份财富，系统将会给予相应奖励。” 奖励？ 这个许杰感兴趣，他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此次奖励宿主，50元！” 许杰刚想吐槽两句，钱太少！突然意识到，这是1976年。 钱，还是很值钱的！ 何雨柱一个八级厨师，每月的工资都没有50元。 他一个十六岁的无业少年，钱多必定让人起疑心。 系统考虑的还挺周到。 许杰拉开腰间的口袋，里面崭新的五张十元钞票，俗称，大团结。 有了屋子，又有了钱，许杰心里踏实不少。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日报，开始‘学习’。 1976年的习惯用语，和未来有很大不同，胡言乱语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去搜查四合院的民警回来，只看到一个小小的少年，在灯光下聚精会神的阅读日报，还时不时做着笔记。 大曾走过来，亲切的问道：“小同志，你先回忆一下，你被抢的手表是什么样的？” “黄色的手表，背后有三条划痕。”许杰认真回答。 大曾看看手里的手表，背后的确有三个划痕。 手表可是贵重物品，怎么会有三条整齐的划痕？ 这很可疑。 大曾装作随口问道：“划痕是怎么造成的？” “我想我妈，想把我妈的名字刻在手表上，刚刻了三划，就被我姥姥看见，追着我一顿好打。” 许杰比手画脚，说的声情并茂，大曾听笑了。 “哎呀，这手表现在是证据，过一段时间才能还给你。” 许杰点点头，谨慎的问：“大曾同志，这个表是在哪里找到的，能告诉我嘛？” “就是在打你那小子家，具体的不能和你说，放心吧，证据很充分，不会放过坏人的。” “感谢人民警察！”许杰开心地握住大曾的手晃了几下。 傻柱何雨柱那边又传来了声音。 “聋老太太的房子，我可是转给别人啦，里面有什么，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何雨柱大声喊着，唯恐许杰听不见。 “转给谁啦？” 何雨柱用下巴点点许杰，“许大茂的侄子。” 众人把目光投向许杰。 “我！？”许杰满脸茫然。 何雨柱怕许杰不认账，急得眼睛冒火。 “对呀，就是你，你叔给你弄间屋子。” 许杰恍然大悟，“我叔是说给我弄了个屋子，万一我舅舅他们回来，我没地方去，就去他那住。” “什么时候说的？”民警追问。 “有半年了吧。”许杰想了想，“当时还给我张协议，让我好好收着。” “那你能把协议，拿来嘛？” “没问题，我现在就回去拿。” 许杰打算自己回去找本书，把协议往里面一夹。 把重要东西夹在书里，总比揣在口袋里，合情合理。 没想到，大曾抄起桌上的钥匙，热情地说： “我骑摩托送你。” 许杰心里一紧。 这年头，耍流氓都够判死刑。 要是被发现作伪证…… 许杰背后发凉，冒出一身冷汗。 “小同志，你怎么啦？” 许杰抬头，看到大曾满脸关切。 第4章 演技达人 “我……我没坐过摩托车。”许杰忐忑地解释。 “啊，这样啊，不用害怕，多坐坐就习惯啦。”大曾拍着胸脯保证。 许杰心情忐忑，上了大曾的摩托车。 大曾开的是老式三轮摩托，摩托侧面有个坐人的车斗。 这种三轮摩托，许杰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如今自己坐在上面，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京城街头，心里百感交集。 马上一切都会变了。 抓住机会的人，就能改变命运。 机会大，风险也大。 最先富起来的那批人，能安享富贵的，万里无一。 这些人的结局，不是进监狱，就是死于非命。 怎么能又挣钱，又安稳呢？ 自己绑定的系统，还是个事后诸葛亮，挣到什么，才给自己奖励。 许杰想了一路，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如今别说堵车，大街上连机动车都没有几辆，只偶尔有一辆挤满乘客的公交车驶过。 大曾的摩托开的飞快，转眼就到了。 许杰的姥姥家住在东城的柳树胡同，也是四合院。 摩托车进胡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早起正式四合院最热闹的时候，洗漱的，吃饭的，大声吆喝孩子的。 见到许杰从外面进来，头上裹着纱布，身后跟着警察，都过来问情况。 “小杰，你头这是怎么啦？” “民警同志，我们小杰可是老实人啊。” “哎呦喂，这是怎么啦？” “小杰姥姥啊，你快出来看看吧！” 邻居们大呼小叫。 “别！别！”许杰担心吓到姥姥，连忙阻止。 他哪里拦得住东城大妈。 东城大妈抢先一步窜进后院，边敲许杰家的门，边大喊： “许杰姥姥，开门啊！” 许杰姥姥披着棉袄，打开房门，抬头就看到许杰裹着纱布的脑袋。 老太太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许杰伸手扶住姥姥，老太太日子过得也苦，身上瘦得皮包骨头，他轻轻一扶，就把姥姥架了起来。 “姥姥，我没事。”许杰轻声安慰老人。 老太太摸摸许杰的脸，看他气色不错，的确没有危险，松了口气，搂住许杰，拍着他的肩膀。 “哎呀，我的孙儿啊，这是怎么啦？” “没事，就是轻轻碰了一下。” 老太太还要问个详细，许杰连忙转换话题。 “姥姥，我的书呢？我找点东西。” “你的书，都在那放着呢。”许杰姥姥指着墙角柜子上的几本书。 看着那几本薄薄的书，许杰心里发慌。 这几页书一眼看完，怎么藏东西呀。 “这位民警同志，送我回来的，姥姥您给人家倒杯水。” 许杰把大曾安排给姥姥，就奔向柜子开始翻找。 姥姥连忙把大曾往屋里让，“同志，快请进，快请进。” 屋子不大，大概6、7平方米，桌子、床柜子紧紧挨在一起，大曾进来，连个转身的余地都没有。 “小同志，我帮你找。”大曾坚持站在许杰身后。 有他站在身后，许杰口袋里的协议，根本拿不出来。 许杰担心，大曾是不是怀疑自己。 “夹哪本书里了？”许杰故意装作粗心大意，把书扔得到处都是。 “不着急，慢慢找，慢慢找。”大曾在后面不急不躁。 不知怎么的，听到这句话，许杰直觉告诉他，大曾的确是在怀疑自己。 “周老太太，你家的电报。” 正忙乎着给客人倒水的姥姥，随口问道：“唉！哪来的呀。” “广州！” 姥姥腿一软，人扶着门框，瘫坐在门槛上。 许杰急忙转身，想要出来扶姥姥，半人宽的通道被大曾挡住。 大曾退又退出不去，只好转身，背对着许杰往外走。 趁这机会，许杰飞快地掏出协议，塞进手边的书，然后随手把书扔到柜子下面。 大曾先到了姥姥身边，“您没事吧？” 许杰扶住姥姥，姥姥吓得脸色发白，嘴唇发抖，“你舅舅……” 许杰明白，姥姥是怕儿子出事。 毕竟在这个时代，出大事，才会发电报。 他站起身，从邮递员手里签收了电报。 小心翼翼地撕开封皮，念出上面的字。 “我已平反，近日回京。” 这八个字念出来，连邮递员都松了口气。 许杰姥姥先是一愣，随即失声痛哭。 邻居纷纷围上来，安慰的安慰，祝贺的祝贺。 “这是大喜事啊！” “儿子要回来啦！哭什么呀！” 许杰神情黯然地退出人群，让邻居安慰姥姥，自己回到屋里，继续在旧书里翻找。 大曾连忙跟上，挤进屋子里。 “小许呀，你不要难过，你舅舅回来，家里没你的地方，你可以去你叔叔给你准备的那间屋子啊。” 许杰看着大曾，惊讶得睁大眼睛。 他怀疑大曾也是穿的。 而且绑定了听心术之类的系统。 否则，他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大曾怎么会知道。 另一个穿越者？ 许杰警惕起来。 “小许，我这个人比较直，看你脸色不好，我猜的，你不要介意啊。” 大曾以为自己戳到许杰的伤心事，连忙解释。 许杰像个受气包，唯唯诺诺地低下头，脑子里却在飞速分析。 他确定，自己刚才是想扮可怜，顺势搬去四合院住。 如果大曾有听心术，应该能听出自己是在装样子。 从大曾的反应来看，是自己表演得很到位…… 让大曾感受到自己想要表达的心情？ 这演技可以啊！ 许杰有了信心，自然的在大曾面前表演找协议。 经过一番折腾，许杰最后，趴在地上，在柜子下面找到书。 在大曾面前一翻，露出里面折好的协议。 “找到了。”许杰神情兴奋，连忙把协议递到大曾面前。 大曾接过协议，仔细看了看，“好，回所里。” “大曾同志，能帮我把行李带回去吗？”许杰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大曾。 这年头没有搬家公司，也没有货拉拉，以他现在的小体格，扛行李卷……够呛。 “没问题。”大曾痛快地答应。 许杰没什么行李。 就一床薄被，一个枕头，一书包书，几件衣服卷在薄被里。 姥姥以为许杰是要去自己亲奶奶家过日子，带着高兴劲儿把许杰送出院子。 “常回来看看姥姥。” “您放心吧！” 回去到派出所的时候，何雨柱蹲在墙角。 看到许杰回来，何雨柱长出一口气。 所长很认真地检查了协议，最后说道：“这是私下协议，记得让大人去房管所办个手续。” “我满十六了。”许杰提醒所长。 看着他瘦小的样子，所长欲言又止，只是叹了口气。 “满十八才能办。”说完房子，所长话题一转。 “小许同志，你屋子里两件文物，从哪里来的呀？” 第5章 值一根金条 “不是我的！我还没去过呢。”许杰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像是吓坏了。 “别紧张，你好好想想。” “不用想，猜也猜到了，是我婶子的。” “噢。”所长的声音听起来别有深意。 许杰连忙解释，“不是现在这个，是以前那个资本家小姐。” 所长眼神示意身边的人去调查，许杰见好就收，再问详细的，许杰就一问三不知。 许杰的说法合情合理，稍微调查就会发现，娄晓娥娘家的确收藏很多文物。 只是娄晓娥已经跟着娘家逃到港岛，没有对证。 派出所的民警也就默认了许杰的想法，收缴文物后也没有深究。 许杰扛着行李卷，站在派出所门口，正想着怎么把这点家当搬进四合院。 何雨柱从派出所里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许杰亲切地叫了声，“何叔。” 何雨柱愣了。 许杰注意到他神情的微妙变化。 四合院里的人，从来都是‘傻柱，傻柱’地叫，孩子也跟着叫‘傻叔’。 这声尊敬的‘何叔’，让何雨柱有些不知所措。 “何叔，一起走啊。”许杰热情地邀请。 “啊……”何雨柱不好意思地笑，“行，一起走。” 刚走出几步，何雨柱转身回来，把许杰的行李扛在肩头。 “何叔帮你。” 许杰看着何雨柱喜滋滋地走在前面，心里感慨万千。 多好一人啊！ 如果不是遇到四合院那帮‘禽兽’，应该一辈子顺心如意的。 看到路边的国营饭店，心头一动。 “何叔，你有粮票吗？” 何雨柱看许杰眼巴巴地望着饭店，“小子饿啦？” 许杰点点头。 “等回去我做……”何雨柱想到棒梗被抓，回去秦淮茹不知道怎么闹，就是一阵头疼。 “何叔，还是在这儿吃吧，我有钱。”许杰从兜里掏出十块钱。 “小子，看来你姥姥家有点家底啊。” 许杰笑笑不说话。 何雨柱口袋里的钱和粮票，早就被秦淮茹搜刮得干干净净。 但他有自己的办法，许杰看他去后厨转了一圈，前面的服务员就同意不用粮票就可以吃饭。 “既然大厨说了，单给你们开票，吃什么？”服务员大婶板着脸说道。 “肉！”许杰轻轻冒出一个字。 服务员打量许杰，看他瘦得不像样子，心里有数，知道是孩子缺肉。 “炖鸡，五块二毛钱，再来八毛的米饭。” 服务员根本不给他们选择的余地，刷刷几下，开出票，往何雨柱眼前一递。 何雨柱指指坐在对面的许杰。 “真好意思的，让个孩子掏钱。” 服务员狠狠地挖了何雨柱一眼，才把票递给衣服上补丁摞补丁的许杰。 “柜台交钱。” 许杰掏出十元，去柜台交了钱。 服务员板着脸，拿了两双筷子，两个空碗，扔在他们面前。 “等着吧。” 许杰和何雨柱坐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何雨柱是个话多的人，在派出所里关了一天，好不容易出来，嘴简直停不住。 对着许杰就开始巴巴地说。 “他们这鸡是自己从乡下收的，不走公家的账，这一顿，至少能挣个三块。” “三块！？”许杰睁大眼睛。 何雨柱以为他惊讶于钱多，又补充道：“至少三块！” 这是76年的物价。 许杰在心里估算，一个学徒的工资是十八块，未来实习生的工资是三千块。 三块钱差不多等于五百块钱。 卖一只鸡就能挣五百！ 六块钱差不多等于一千啊！ 一顿炖鸡吃一千块！ 许杰顿时有了被迫高消费，心疼的感觉。 许杰看着饭店墙上的挂钟，足足过去一个小时，服务员一点都没有给他们上菜的意思。 偏偏他知道，这年头谈不上服务意识，服务员不高兴，把客人轰出去也是常事。 许杰忍着饿，趴在桌上。 “饿啦，别急，快好啦，杀鸡也得一会儿。”何雨柱安慰许杰。 “现杀啊？” “小许，你不懂，这鸡是养在后面的，有人点了现杀，要是提前杀了没人点菜，那不坏了嘛。” 许杰又听何雨柱吹了半个小时的牛，服务员才端着一大盆炖鸡，从后厨出来。 香喷喷的炖鸡，引得其它的客人侧目。 “这可得不少钱吧。”有人议论。 服务员又端来一盆米饭，敦在桌子上。 “菜齐啦。” 许杰顾不得许多，捡起一块肉就塞进嘴里。 太香了！ 纯天然的东西就是好吃。 两个人埋头把饭菜吃个精光，许杰才有点吃饱的感觉。 摸摸肚子，再摸摸口袋里的钱。 觉得这钱实在不多，照这么吃，一个月都坚持不到。 得找份工作，有个稳定收入。 可这个年头既没有老板直聘，也劳务市场，应该去哪找工作呢？ 许杰抬头看到正在剔牙的何雨柱。 “何叔，你知道在哪能找到工作嘛？” “那可难了，现在回城青年特别多，头拱地的找工作，削尖了脑袋往工厂里钻，就说棒梗……” 何雨柱停住话头，感慨道： “他要是有份正经工作，今天你们俩都遇不上……” “好在你没事，你要有个好歹，他就得枪毙啦。” “现在能判几年啊？”许杰顺着问道，他很好奇，现在的法律会怎么判。 “看你那手表值多少钱啦，三、五年是跑不了的。” “要是值一根金条呢？”许杰轻声的说道。 “那就……”何雨柱像是嘴里塞了个馒头，过了许久他缓过劲。 “那手表真的值一根金条？” “解放前，在上海买的。”许杰说得很肯定。 他其实也不知道手表值多少钱，但手表上的LOGO，他见过…… 劳力士！ 说值一根金条，也不算夸张。 看着何雨柱不知所措的样子，许杰说道： “我没告诉……” 何雨柱慌忙握住许杰的手，“棒梗的命在你手里攥着，千万别说出来。” 许杰心想，‘不说出来，有我什么好处。’ “绝对不会亏待你，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许杰这次真吓到了。 何雨柱像是听到他的心声。 ‘找工作的事。’许杰试着在心里想。 “你别担心，工作包在我身上。” 难道何雨柱有听心术？ 许杰装着胆子问道： “何叔，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何雨柱一拍大腿，“哎呀，这还不简单……” 第6章 傻子和疯子 “你个小孩子，心事都写在脸上，一看就能看出来。”何雨柱大剌剌地解释。 看出来？ 自己心里的想法。 大曾能看出来，何雨柱也能看出来。 系统也没说有这个功能。 那只有一个可能，他许杰演技过人，能控制自己的微表情，把情绪传递给对方。 这可是演技的最高级别啊！ 许杰低着头，心里乐开了花。 这要是当演员，不能说是老天爷赏饭吃。 已经到了老天爷追着喂饭，还喂参鲍鱼翅汤的境界。 如果混娱乐圈的话，那影帝岂不是信手拈来，到时候日收208万的生活…… “吃完了，快走吧！” 服务员不耐烦的声音，把许杰唤回现实。 现在这个时代，没有娱乐圈！ 更没有什么影帝！ 电视剧，老百姓家连电视都没有。 至于电影，和没有一样，电影院里永远是那几部老电影来回播放。 “走！走！走！” 两个人连人带行李，被服务员扔出饭店。 “你……” 许杰没受过这种气，涨红了脸，刚想说两句，被何雨柱捂住嘴。 “先走啦，下回见。” 许杰被何雨柱拖出半条胡同，何雨柱才松开捂着他的手。 终于能顺利呼吸的许杰，大声质问。 “她凭什么扔我行李？” “他们领导回来啦。” 何雨柱给许杰一个眼神，许杰理解了。 服务员卖炖鸡的钱，恐怕是自己分了，是怕被领导发现干私活，才急着赶他们走。 什么时代，糊弄领导的‘艺术’，都是大同小异啊。 许杰在心里感慨，跟在何雨柱后面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里出奇的安静。 昨晚被民警搜查过之后，家家紧闭门户，大白天的连窗帘都拉上。 许杰注意到，他和何雨柱进了院子后，几家人的窗帘都动了动。 看来这院子里的人是吓坏了。 走到中院，秦淮茹披头散发地从屋子里冲出来。 “棒梗呢？快说呀！棒梗呢？” “他，他……”何雨柱私下张望，推着秦淮茹往屋里走，“进去说，进去说。” 秦淮茹反手推开何雨柱，指着许杰。 “他都没事啦，棒梗怎么还没回来？” 秦淮茹抓住何雨柱的衣领，又撕又扯，把傻柱扯得了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许杰看着秦淮茹撒泼的样子，真替何雨柱不值。 怎么就让这么个泼妇算计了一辈子。 “何叔，我先进去啦。” “你去哪？”秦淮茹尖着嗓子叫。 不等许杰回答，何雨柱抢着说： “先让他在聋老太太屋里住几天。” “那怎么行？说好的，让棒梗住那屋的。” 许杰没理会拼命使眼色的何雨柱，直接告诉秦淮茹。 “那间屋子已经是我的。” 秦淮茹不敢相信，何雨柱竟敢骗自己，直愣愣地转过头。 “何雨柱，他说的是真的？”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 许杰不想听泼妇和傻子吵架 干脆拖着自己的行李卷，往后院聋老太太的屋子走。 聋老太太的屋子门没锁，许杰默默记下，要买个锁头。 推开门，迈步进屋，屋里一张朽坏的木头床，摇晃的桌椅，还有个敞着门的衣柜。 也就这三样东西不好搬，才能留到现在。 其它日常用的东西，别说锅碗瓢盆，就连根筷子都没留下。 许杰摸摸口袋里剩下的四十四块钱，不知道买了生活用品之后，还能剩多少。 他想找块抹布擦擦灰尘，就需要抹布。 这年头也没有卖抹布的，只能用旧衣服撕。 许杰一共两套衣服，一套冬，一套春夏秋。 里面衬衣衬裤都没有，都是空堂穿，衣服但凡少一件，他都出不了门。 许杰决定还是先去买套内衣，这裤子里空空荡荡的，实在不舒服。 他正盘算着，去百货商店，外面突然传来苍老尖锐的声音。 “谁在里面呀？” 许杰转过头，看到三大爷阎埠贵探头进来。 吝啬鬼三大爷，蚊子从眼前飞过，都得把根毛。 “哎呀，小伙子，以后你就住这里啦？” 阎埠贵虽说没参与昨晚的事，但已经把事情打听得七七八八。 知道许杰是许大茂的侄子，棒梗因为抢了他的手表，已经进了局子。 如今聋老太太的房子，也落到许杰的手里。 三大爷阎埠贵很不爽。 对他来说，没占到便宜，就是吃亏。 阎埠贵觉得自己亏大了！ “小许啊，我是这个院里的三大爷，你既然住到我们院子里，就要守我们院子的规矩。” “什么规矩呀？” 许杰做出卑微又胆怯的表情，很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这个……”阎埠贵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那些破烂家具，他早看过，当劈柴，都不好烧。 许杰的行李，就这几样，破破烂烂。 一眼就能看出来真穷。 阎埠贵很疑惑，穷成这样还能有手表？ 许杰被他打量得心里发毛。 “三大爷，您找什么？” “啊……”阎埠贵支吾了两句，“这屋子偏僻，你要是有贵重物品，要小心点，实在不行，可以放在我家。” 许杰被三大爷阎埠贵的不要脸震惊了。 看电视剧的时候，没觉得他这么不要脸啊。 许杰决定吓唬吓唬贪心不足的三大爷。 “三大爷，你家里很多贵重东西嘛？” 说话的同时，许杰心里想着，三大爷家里藏着东西，要去举报他。 如同许杰预料的一样。 三大爷读懂了他的表情，脸上的假笑挂不住了。 “没，没，没……”阎埠贵吓得心都快从嘴里蹦出来。 昨天棒梗和何雨柱被带走的样子，他是看在眼里的。 他这个岁数，可经不起折腾啊。 许杰看着阎埠贵的表情，对自己的演技更有信心。 一个表情，就能把人吓成这样。 他真是天生当演员的料。 “我先走了。”阎埠贵慌里慌张地往外走。 也许是心里太害怕，走到门口，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刚好被二大爷刘海中扶住。 “哎哟，小心点，慌里慌张的，干什么呢？” 阎埠贵根本没心情搭理二大爷刘海中，摆摆手，就往前面走。 刘海中不明所以，“嗨，今天这是怎么啦？” 看到屋子里的许杰，刘海中板起面孔。 “通知你一下，今晚七点，中院开会。” 第7章 布票 不等许杰开口问详情，二大爷刘海中已经转身，一摇三晃地走了。 不知怎么的，看着这背影，许杰不由自主的想到穿越前的老板。 那个毫无人性的当代‘周扒皮’。 许杰正想着，一大爷易中海迈步进来。 这是拿他家当菜市场啊，你来溜达一趟，他来溜达一趟，连问都不带问一声。 不行，他得快点去买锁头，再买个里面的插销。 一大爷怒气冲冲，劈头盖脸地呵斥许杰： “谁允许你住在这里的？” 对一大爷易中海这种伪君子，许杰也不客气，梗着脖子，大声回答： “这是我的房子。” “胡说，这是聋老太太的，聋老太太没了就留给傻柱，怎么会是你的？” “何叔把屋子卖给我叔叔许大茂，我叔叔留给我的。” “不可能，我不知道。” “你谁呀，什么事都告诉你？” “我是这院里的一大爷！” “一大爷是什么官？没听说过。”许杰昂着头，不屑地望着易中海。 他的神情，让易中海大受刺激。 在厂子里他是八级工匠，从上到下没有不敬着的。 在这四合院里他仗着老资格说一不二。 就算平时经常阴阳怪气的许大茂，在他面前，也得乖乖听着。 这个许杰竟然明着和他叫板。 一大爷不能容忍自己的权威被挑战。 “没有我们三位大爷的同意，这屋子就不能归你。”易中海板起脸孔，做出高高在上的模样。 “我叔叔许大茂跟何雨柱叔叔签了协议的。” 易中海轻蔑的一笑，“你是小孩子不知道，没有我们三个同意，那都不算数。” 许杰也笑了。 他知道这个时代比较乱，有什么他不清楚的规矩，也很正常。 可一大爷易中海的第一句话，却暴露了。 根据许杰的生活经验，凡是开口就说对方是小孩子，不懂的，不明白，不知道的。 百分百是要‘忽悠’小孩子。 “出去，出去。”许杰把一大爷推出屋子，“以后非请勿入啊！” 易中海也算是身高体壮，没提防，被又瘦又小的许杰，推了个踉跄。 他正要发作，却发现，许杰已经带上房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许杰才不管，易中海此刻的心情是什么。 这种装腔作势，漠视他人生命的人，他根本不关心。 许杰只想着赶快去买生活用品。 不知道兜里的钱，够不够用。 路过何雨柱的屋子前，许杰下意识地朝窗户望了一眼。 刚好，何雨柱也看向窗外，两个人四目相对。 何雨柱像是看见救星，打开门就要往外跑，被秦淮茹一把抓了回去，狠狠摔上门。 声音大的，许杰都担心她太用力，会把玻璃震碎。 许杰快步走出四合院，直奔百货商店。 在三层百货商店里转了一圈，许杰发现这个年头的售货员非常公平。 绝对不会嫌贫爱富。 她们对所有人都一副爱搭不理的晚娘面孔。 排在许杰前面的顾客，穿着笔挺的呢子大衣，很有领导的派头。 “同志，我要看一下这件棉衣。” 售货员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二十八块五角钱，七尺三寸的布票。” 穿呢子大衣的顾客，面露难色。 “这么多布票？” “没有就不要挡在这里，下一位。” “你们这个就不合理，谁家会有这么多布票？”穿呢子大衣的顾客争辩。 后面排队的群众，也随声附和，抱怨价高，布票又不好搞。 “买不起就别这里排队，哪凉快哪呆着。”售货员不耐烦地挥手，像是在赶苍蝇。 她的态度激怒了排队的顾客，双方吵了起来。 售货员以一敌多，竟然占据上风。 许杰站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这骂的也太原始了。 看了会儿，许杰才收拾了惊讶的心情，离开百货商店。 他是经历过市场经济的人。 凡是有利可图，必定有‘黄牛’。 既然大家想买棉衣，手里布票又不够，那肯定有别的来路搞到布票。 出了百货商店，许杰在附近的街上转了几圈。 看到几个男青年也站在那里东张西望，偶尔小声和路人交谈几句。 许杰注意到他们，他们也注意到许杰。 双方的眼神终于交流上。 许杰凑过去，低声问：“有布票嘛？” 斜挎着绿书包的男青年，上下打量许杰。 “叫你家大人来。” 许杰不理会他，继续问“七尺三寸的布票，怎么卖？” 年轻人上下打量许杰，看着他破烂的衣服，“十五块，你有嘛？” 许杰肯定地点点头。 “哟，有点本事呀，知道我是谁嘛？” 许杰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谁，但这个年轻人的身份，许杰多少猜出来点。 这是个街头混子。 根据许杰经验，这些混子…… 未来要是混成富豪，回忆录就写年轻的时候经商。 混成文化人，就拍《老炮》。 没混好，就是京爷。 眼前人看起来就像个麻烦，而许杰不想惹麻烦。 许杰摇摇头，摆出‘无知’的表情。 年轻人拇指朝向自己，“在下老六，敬我的叫我一声六哥。” “六哥。”许杰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懂事。”被许杰奉承，六哥得意起来，“你兜里的钱，来路不正吧。” 许杰感觉自己兜里的钱，来路很正。 系统奖励的，合情合理合法。 只不过，他不能告诉别人，‘嘿，穿越来的，绑定系统，系统给我钱。’ 这样说恐怕会被当精神病。 许杰依然腼腆地笑了笑。 “我不问你来路，个人有个人发财的道，今天点你，你看你年龄小，不懂事，在我的地盘上，办事儿得经过我同意，懂嘛？” 许杰依然乖乖点头。 “今晚十点过来拿衣服，三十块，不要布票。” 这可是大优惠。 看来这位六哥和商店里的人有关系，能把东西拿出来卖。 “好的。” “走吧。” 许杰向六哥告辞，转头回了百货公司，花两块二毛五，买了套贴身的秋衣秋裤。 遇到挑担卖货的，又买了两个不用粮票的馒头，当晚饭。 回到四合院，许杰进屋，先套上秋衣秋裤。 有了贴身的衣服，立刻暖和了几分。 他穿着衣服躺在床上，想着迷糊一会儿，好半夜出去买棉衣。 三位大爷突然领着人，冲进来。 第8章 告状 “起来！起来！” 许杰心里后悔，怎么不先买锁头呢。 转念一想，有锁头也没用。 万一他们直接踹门，他修门又是一笔钱。 许杰坐起来，“三位大爷，你们又有什么事呀？” 一大爷易中海首先发言，“我们一致决定，这屋子不能让你住。” 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不讲理也有个限度。 “说吧，什么借口？” 看许杰不但没有惊慌失措，还冷静的揭穿他们。 三位大爷有点慌。 还是一大爷易中海最冷静，板起脸孔教训许杰。 “你不要胡言乱语，我们管理四合院是革委会同意的，今天，我们就是不同意你住在这里。” 许杰看着易中海那副‘假道学’的模样。 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办法，能对付这三个不要脸的大爷。 文的辩论，武的动手，找高人抱大腿，这些都是办法。 但都是皮毛，没什么意思。 不足以让三位大爷发自内心的难受。 许杰眨眨眼睛，摆出一副可怜相，高喊： “何叔！” “哎，哎……”何雨柱答应着就从后面挤了进来。 “何叔，这屋子能住嘛？” “必须能住。”何雨柱拍着胸脯保证。 “那麻烦您给三位大爷讲讲。” “好嘞，没问题。”何雨柱痛快地答应。 何雨柱心里是向着许杰的。 一方面是许杰替他挡了麻烦。 最重要的，是许杰没拿手表的价钱做文章，放过棒梗一码。 在何雨柱心里，对这种以德报怨极为佩服，毕竟他活了半辈子，一直把这点当做人生信条。 何雨柱了解三位大爷，他努力地替许杰解释。 三位大爷跟何雨柱对了几句，就发现有问题。 何雨柱一直帮着许杰讲话啊。 两个人今天才认识。 傻柱竟然帮着刚认识的人和他们三位大爷作对。 这个认知，大大刺激了三位大爷。 许杰从床上出溜下来，裹了裹大衣。 “我出去一趟，这里……” “唉，放心，交给我。”何雨柱痛快地答应，“我接着和三位大爷聊。” 一大爷心里很不是滋味。 傻柱竟然会听一个小孩子的话，和他作对。 许杰往外走时，和一大爷擦肩而过。 一大爷的表情他看得清清楚楚。 看着傻柱不再站在自己这边，而是站到自己的对立面，一大爷的感情受到严重伤害。 易中海感觉自己靠拿捏傻柱养老的计划，已经没有指望。 自己老了要孤苦无依的认知，让易中海感到痛苦，他甚至没有力气继续和傻柱争辩。 他呆愣地站在原地，看起来像是突然老了十岁。 许杰瞟了失魂落魄的一大爷易中海一眼，走出自己的屋子。 秦淮茹站在院子中间，恶狠狠地盯着他。 仿佛要把许杰拆碎了吃掉。 “你把棒梗弄进去，还敢占我们家房子。”秦淮茹咬牙切齿地说。 “房子是我叔买的。” “不可能，傻柱答应我了，把房子留给棒梗，你快点滚！把房子倒出来。” 许杰看着歇斯底里的秦淮茹，感觉她已经在发疯边缘。 这种半疯子，许杰可不敢招惹，万一真疯了，杀人不偿命啊。 “秦阿姨，您先想想，怎么把棒梗弄出来吧。” “弄出来！？怎么弄出来？”秦淮茹情绪激动，看得出来，棒梗被抓，对她的打击很大。 “你让何叔去托人找找关系嘛。” 听了许杰的话，秦淮茹望向屋里舌战三位大爷的何雨柱，陷入沉思。 许杰趁机离开四合院。 棉衣必须买，原主从小挨冻，能抗住。 他可受不了，屋子里连个烧煤的炉子都没有，硬生生挨冻。 他都怕自己熬不过这个冬天。 街上人不多，有三班倒的工人，也有三三两两电影散场的青年。 许杰好奇地观察这个时代，感觉所有人都憋着一股劲，不知道往哪里使。 百货商店的马路上，只有一盏路灯勉强有点光。 许杰站在路灯下，等着答应卖自己棉衣的六哥。 夜里的小风一吹，许杰感觉四肢冰冷，他抱着胳膊，绕着百货商店的大楼转圈，努力给自己增加点热量。 商店左边是个工厂，只有个打更的老大爷，偶尔拿个手电筒在院子里转转。 右边是个照相馆，这个时间早就关门，借着路灯的光，隐约看到橱窗里展示着各种照片。 照片是手工上色，颜色不太对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森。 许杰忍不住加速跑过。 “嘿，嘿，小子。” 六哥从照相馆旁边的小巷子里探出头。 吓得许杰跳起来。 “哎呦，你小子胆子都没有针鼻儿大。” 看清楚是六哥，许杰也冷静下来。 “我来买棉衣。” “三十，拿了嘛？” 许杰微微露出口袋里的三张十元钞票的一角。 六哥瞄了一眼，“行，过来。” 许杰被六哥领进胡同的四合院的门洞里。 门洞的角落里堆着至少四五件棉衣。 “你这……”许杰心头划过两个字‘盗窃’。 许杰脸上的表情没控制住，被六哥看出来。 “小子，告诉你，这可不是偷的。”六哥连忙辩解。 许杰的表情说明他并不相信。 六哥不得已说了实话。 “这是从服装厂弄来的，他们材料上紧了紧，挤出来的。” 许杰懂了。 这是1976年的尾单货。 这下许杰放心了，他刚要掏钱，远处突然出来杂乱的脚步声。 “就在附近，各个院子搜一搜。” 远处手电筒的光乱晃。 “条子，快跑！”六哥脸色一变，把地上的棉衣抱起来，就消失在四合院里。 许杰很冷静，他没有跑，而是蹲坐在门洞的角落里。 很快，脚步声就到了许杰面前。 许杰抬起头，被手电的光晃的睁不开眼睛，他连忙抬手挡住。 对方放下放下手电筒。 许杰这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竟然是熟人，民警大曾。 “唉，许杰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许杰憋着眼泪，像看救命的亲人一样望着大曾，“大曾同志，他们把我赶出来啦！” “赶出来！？” “嗯，他们不让我住。”许杰的眼泪恰到好处的流下来。 “你稍等，我执行完任务，就把你送回去，我看看谁这么无情的对待一个无产阶少年！”大曾义愤填膺。 许杰像是有了主心骨，擦了把眼泪。 “谢谢你，大曾同志。” “应该的。”大曾想起自己的工作，“刚才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许杰很疑惑，他不知道可疑的标准是什么。 大曾解释，“有人举报这附近有私自卖棉衣的投机倒把分子。” “哦。”许杰用力点头，“我见过。” 第9章 老六 “是不是，大概二十出头，比我高一个头多，穿着蓝色的棉衣，斜挎绿书包。” “对，就是他，你在那见过。” “刚才在那边的胡同，他问我要不要棉袄，我说我买不起。” 许杰神情认真，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他编的。 “后来呢？” “他凶我，我就跑到这边门洞，想凑合一晚。”许杰越说声音越小。 大曾想了想，“你先回去，等我们这边结束，就去四合院找你，一定去你主持公道。” 说完，大曾继续往前搜索。 许杰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四合院，在月光下，隐约能看到六哥的半张脸浮现在角落里。 许杰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 大马路上，有三三两两的民警在巡查。 许杰好奇地看着他们，他们对许杰出现在这里，也很好奇。 “小同志，大半夜的你不回家，怎么到这一片来了？” 许杰把三位大爷不让他住在四合院里的情况，又说了一遍。 “哎呀，平时看他们人挺好的，怎么欺负年轻人呢？” 民警们个个和大曾一样，义愤填膺。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确定投机倒把分子已经跑了，他们带着许杰往回走。 许杰发现这年头，好像没有那么多警车，大家都是走着回去。 好在从百货商店到四合院不远。 一群人溜溜达达的，很快就到了。 四合院里，关于许杰能不能住在聋老太太的屋子里这件事。 何雨柱和三位大爷，还在持续‘对战’。 民警进来的时候，四个人已经快打起来。 “干什么呢？” 看到大檐帽进来，四个人立刻闭嘴，安静地站在一旁。 大曾皱起眉头，他过去没发现，这个四合院有这么多问题呢？ 以后要对这里多加关注。 “怎么个情况啊？” “没情况，能有什么情况，几位大爷训我呢。” 何雨柱主动把话题岔开。 “许杰小同志，住在这里，你们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们对他热烈欢迎。” 三位大爷顺着何雨柱的意思点头附和。 他们也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拿不上台面。 许杰发现大曾刚进来，秦淮茹就嗖的窜进自己的屋子，扒着窗缝往外看。 她显然已经被吓破胆。 “如果有问题，可以来找我们解决。” 大曾这句话说给三位大爷听，眼睛却看着许杰。 “大曾，谢谢你。” “那行，我先回去了。” “再见，再见。” 许杰把大曾送走，回过头，就看到何雨柱和三位大爷在望着自己。 “许杰，你和大曾什么关系？” “民警和人民群众的关系。” 许杰嘴上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是另一个意思。 仿佛在告诉所有人，他和大曾的关系不一般。 三位大爷对许杰，产生了一丝畏惧。 一大爷易中海甚至考虑到，棒梗进去，是不是许杰做了什么手脚。 许杰走过易中海身边的时候，易中海甚至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避开他。 许杰不知道，阴险的一大爷以己度人，把自己也当做阴险小人。 他乐呵呵地回到自己的屋子，用根木棍别上房门，和衣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早晨，惊醒许杰的是外面传来的说话声音。 院子里的人都已经起来了，大家习惯性地大声问好。 许杰出来在水龙头上，用凉水洗了把脸，精神了精神，走出四合院，先去找吃的。 没有粮票，淘换东西就费劲，他正想方设法买早点呢。 突然感觉有人点了点他的肩膀。 许杰转过头，看到六哥正看着自己。 “跟我来。” 许杰跟在六哥后面，走进一间提供早点的饭店。 六哥熟练地和里面的人打招呼，就进了后厨。 顺了几根油条，两个大烧饼，还有一碟咸菜后，进了后院。 “来，吃！” 许杰坦然地拿起根油条，咬了一口，刚炸出来的油条，喷香酥脆。 两个人靠在窗檐，吃了两根油条，六哥才开口说话。 “小子，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 “谢什么？”许杰瞪着眼睛，似乎没听明白。 “你昨天……”六哥回过神来，“昨天晚上咱俩没见着。” “对呀，你说卖我棉衣的。” “兄弟，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兄弟讲什么买卖呢，我的就是你的，你回家等着就行啦。”六哥豪爽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住哪？”许杰想起不对劲的地方。 他和六哥昨天只见了两面，怎么就知道他住哪？ “我听见你和那个条子说到傻柱，这片谁不知道厨子傻柱呀。” “他很有名嘛？” “当然，谁不知道，他一个大小伙子，让个生三孩子的寡妇给抓在手里了，就说这女人啊……” 六哥看着许杰那张像小孩的脸，满嘴的荤话，活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还小，你以后注意点，多见见世面，这女人就得多睡……” 六哥拍了自己嘴巴一下，“这嘴！” “我十六了，听一下没事。”许杰好心地给六哥留了个台阶。 “那你可得好好补补，可别影响发育，这男人……” “算了算了，不说了，吃，吃！” 两个人把烧饼油条吃干净，许杰先离开了饭店，回来的路上，花八块钱买了套炉子扛回家。 刚进四合院，迎面就遇上何雨柱。 “唉，我帮你。” 何雨柱热情地帮许杰把炉子扛进屋子，还帮他把烟囱装好。 “何叔，哪里有卖煤的？” “你有煤证嘛？”何雨柱反问。 许杰愣了，买煤还要证？ 他真是第一次听说。 看出许杰为难，何雨柱从自家拿过来六块蜂窝煤。 “烧完了，咱们再想办法。” “谢谢，何叔。” 送走了何雨柱，许杰开始点炉子。 他住四合院的时候，用的是空调。 邻居老太太为了省钱，天天烧炉子，许杰记得炉子是先得用报纸呀，破布呀引燃了，才能放煤。 他没有报纸，没有破布，最重要的是，他连火柴都没有。 买火柴，不用票证吧？ 许杰正想着，外面出来秦淮茹尖锐的声音。 “你找谁？” “我找许杰。” 许杰连忙从屋里出来。 眼前是个穿绿色上衣的女孩，武装带紧紧地勒着细腰，显得身材很突出。 眼睛看人由下而上，全都是风情。 许杰看了心里像头小鹿乱撞。 “你就是许杰？” 第10章 飒蜜 “我是。” “这是你的。” 女孩把手里的包袱往许杰怀里一扔。 许杰接过包袱一摸，正是棉衣。 “姐姐怎么称呼？”许杰很客气地问道。 看他神情平静，丝毫没有被自己的美貌蛊惑，女孩对他有了兴趣。 “都叫我话匣子。”女孩报上外号。 “话匣子姐姐，请稍等一下，我把钱给你？” “那谁说了，不要你的钱。” “那怎么好意思，这么贵重的东西。” “小孩子，没见过好东西，这有什么贵重的，走啦。” 话匣子笑嘻嘻地一扭腰，带着不属于这个冬日的春风，飞出了四合院。 一直站在旁边的秦淮茹死死地盯着话匣子。 许杰看不出秦淮茹是在妒忌，还是在缅怀自己逝去的青春。 他回到屋子里，换上新棉衣，感觉又温暖了几分。 许杰去买了火柴，顺便买了水壶，锅，碗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 回来一算账，兜里就剩不到二十多块钱，棉衣的钱是给不上了。 得找工作。 许杰想了想，这事儿还是得咨询何雨柱。 毕竟在他简单的人脉里，只有何雨柱是正了八经的‘上班族’。 “何叔。”许杰拦住刚下班的何雨柱，“咱们出去吃点。” “好啊。”何雨柱乐开了花，正好他想躲着秦淮茹。 “槐花，把饭盒拿回去。” 许杰这才注意到棒梗妹妹槐花，正躲在一角，偷窥自己。 被何雨柱叫破，槐花脸上竟然露出愧疚的表情。 这是替她哥哥不好意思嘛？ 四合院里可算是出了个有正常反应的人。 知道错误，知道愧疚，知道谁是受害人。 许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遇到一个正常人而感动。 槐花接过何雨柱手里的饭盒，慌里慌张地跑进四合院。 何雨柱一拍自行车后座，“许杰，上车。” 骑了十几分钟，车子停在一家小饭馆的前面。 虽然是饭店，里面的客人却只有几个，服务员正在聊天。 何雨柱进来热络地打了个招呼，服务员都没让他点菜，直接招呼厨房。 “何师傅来啦。” 厨房里传来模糊不清的应答声。 “这里的厨子，是我的好朋友，原来是砂锅居的，让人给挤到这儿了，那砂锅白肉绝了，你一会儿尝尝。” “何叔，我还是想问问你，找工作的事儿。” “你要学厨嘛？学厨我就给你解决了。” 许杰对当厨师没兴趣，这两天，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当演员，进娱乐圈。 虽然现在没有娱乐圈，但演员这个职业还是有的。 他要找机会，和电影厂的人搞好关系。 “何叔，我想接我叔叔许大茂的班。” “当电影放映员？” “是呀，我现在……”许杰伸出手，露出细细的胳膊。 虽然他一直很能干，但这体格，真正成年人的体力活，他是干不动的。 学厨？ 过把手都比他的胳膊粗。 放电影，还是比较轻松的。 “也是，你这体格差点。”何雨柱点点头。 “放心，管许大茂的那个领导我熟，女儿婚礼酒席，是我给做的，明天，我带你去见见他。” 许杰直觉，何雨柱在吹牛。 第二天的事实，也证明，何雨柱是在吹牛。 人家领导，根本就不记得何雨柱这个人。 何雨柱连办公室都没进去，尴尬地站在走廊里。 “这怎么话说的。” 许杰觉得还不如自己去和领导谈呢。 “何叔，你要是着急，就先去上班吧，我在这里再等会儿。” “那怎么行。” “反正我也没事儿。” 何雨柱好不容易有个台阶，立刻就下来。 走之前，他还不忘找补。 “那你一会儿进去了，记得提我名字啊。” “好嘞，何叔。” 许杰笑眯眯地送走何雨柱，就开始在电影院里四处转悠。 又在电影院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一瓶不要粮票的汽水，站了半天。 晚上，许杰买了电影票，进去看电影。 这部电影，他听说都没听说过。 剧情还算合理，但演员表演得太生硬，硬得和未来的小鲜肉有一拼。 看完电影，许杰回到四合院。 路过何雨柱的屋子，又听见里面秦淮茹在哭哭啼啼。 他无奈地摇摇头。 转头，看到一大爷易中海正站在角落，恨恨地望着自己。 “一大爷了！”许杰客气地打招呼，一副乖小孩的模样。 易中海‘哼’了一声，转头不搭理他。 许杰热脸贴了个冷屁股。 他哪里知道，他和易中海已经结下仇了。 今晚易中海，又假装无意的，和傻柱提起自己老两口养老的事情。 往日，傻柱都会主动应承，让他放心，有自己。 今天傻柱不但没有应承，反而，有推辞的意思，说自己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一大爷易中海怀疑，是许杰和何雨柱说了什么，让何雨柱背弃承诺，不肯为自己养老送终。 许杰不知道自己已经和一大爷易中海结仇了。 他想既然一大爷不搭理他，那他也不搭理一大爷。 许杰转身就走，回到自己的小屋。 炉子的火被压住，回来一捅开，屋子里自然就热起来。 他烧上壶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脸，把新棉袄压在被子上，睡了。 第二天，他也没早起，估计到了领导上班时间，他才晃晃悠悠的到了电影院。 这次他没有等在办公室门外，而是推门进去。 电影院里，原来的主要领导都‘靠边站’。 只有放映部的这位李主任，因为根红苗正，出身好，立场坚定，被上级任命为电影院的管理者。 “李主任。”许杰笑嘻嘻的站在办公桌前。 李主任放下手里的茶杯和报纸，非常不高兴地说道： “你是谁家小孩？怎么随便乱闯？你家长呢？” “我是许大茂的侄子，我叫许杰，十六岁。” “啊。”李主任的表情柔和了些，“许大茂同志，勇救落水儿童，这是……” 李主任正在考虑怎么措辞合适。 许杰直接说：“李主任，我想接我叔叔许大茂的工作。” “你想接班？” 李主任一搓牙花子，“啧。” 他当然不愿意，让许杰接班。 放映员可是个热门工作，多少人抢着来。 只要他放出风去……，那送礼的人，肯定把他家的门槛踏破。 到时候，少说也能收个几百块。 “这个……小同志啊，我不能答应你接班。” 第11章 临时放映员 许杰毫不意外，这年头，电影院是国家给开工资，旱涝保收的热门工作。 多少人抢呢。 怎么会轻易给他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毛头呢。 “好吧，我去售票处，钱阿姨她丈夫单位问问。” 许杰很失落地转身。 李主任重新端起茶杯，吹了吹茶叶末，突然他意识到情况不对。 “啊，小同志。” 听李主任开口，许杰离开转回身，“李主任，您叫我。” “你认识小钱的丈夫？” “我认识杜叔叔啊，我叔叔许大茂带我见过他，两个人关系可好啦。” 许杰看起来天真无邪，眼神纯净得像一汪清泉。 李主任脸色变了几变，“啊，认识啊。” 从许杰的脸上，李主任感到一种，年轻人会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秘密的感觉。 比如李主任和售票员小钱，那些勾勾搭搭的事情。 此刻，李主任相信，许大茂已经把他掌握的秘密，都告诉了眼前的这个孩子。 而这个孩子，会在无意之间，说出这个秘密。 想到小钱的丈夫，在粮站扛粮，三、四个麻袋摞在一起，扛起来就走。 三、五个李主任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万一动手…… 李主任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的葬礼。 “哎呀，你是许大茂的侄子，许大茂自己又没有孩子，你就相当于他的儿子啦。” 李主任沉吟片刻。 “虽然不符合政策，但许大茂同志是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我们为了照顾英雄的家人，特事特办。” 李主任站起身，“我领你去办手续。” 许杰知道，自己的演技成功了。 许大茂自然不会告诉他任何秘密。 他说的都是昨天观察到的。 小钱看人眼角含情，但还算正常。 李主任出现经过她身边，两个人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相对。 虽然别人看不明显，但在许杰眼里，已经足够清晰。 至于小钱丈夫的姓名，是隔壁小商店的人，拜托小钱帮忙买粮食时，说出来的。 有了李主任撑腰，自然没人难为许杰。 到了下班的时间，许杰已经领到工作服，成了一名工资十八块五的临时放映员。 回到四合院，许杰把这事儿告诉了何雨柱。 “我就说嘛，报我的名字好用。”何雨柱得意地昂着头。 许杰只是笑眯眯的，并没有揭穿他。 “哟，许杰回来啦。” 秦淮茹像是换了个人，亲切地招呼许杰。 吓得许杰心里发慌。 从他穿过来，秦淮茹就处于半发疯的状态，这转变太突然，让人不适应。 “晚上，过来一起吃饭吧。”秦淮茹热情地邀请。 “不啦。”许杰慌忙往自己的屋子走。 “那我一会儿让槐花给你送过去啊。”秦淮茹在后面喊。 绝对有阴谋！ 秦淮茹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快得莫名其妙，让人不得不怀疑。 为什么是槐花？ 色诱？ 槐花有色吗？ 秦淮茹的确有勾人的本领，可槐花只是个小丫头，长得还像她亲爹。 为了以防万一，许杰把窗户的插销拔开，轻轻虚掩着。 等着看秦淮茹要做什么妖。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槐花端着饭菜进来。 “小许哥哥，快吃饭吧。” “哎呀，麻烦你啦，先放那吧。” 许杰站在床边，假装在收拾东西。 槐花红着脸靠上来，小小的胸脯直往许杰身上蹭。 许杰心想，旺仔小馒头，蹭什么蹭啊，就算是十六岁的小伙子，对着那点东西，也不至于起歹心。 “你想喊，耍流氓，让人把我抓起来？”许杰神情冰冷。 槐花抬眼一看，刚还通红的笑脸，吓得惨白。 “没……，我……，不是……” 许杰轻轻一推，窗户打开，一股凉风扑面而来。 “饭送到了，谢谢你，出去吧。” 许杰的声音比三九天还冷，槐花憋着嘴，眼泪在眼圈里晃荡。 “别哭啊，我可没把你怎么样。” 槐花低着头，快步跑回自己家的屋子。 几天没露面的秦京茹，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己的外甥女跑出去。 “许杰，听说你顶了你叔叔的工作？” “是呀，婶子。” “那你叔叔醒了可怎么办？”秦京茹问道。 她的神情显得有些无力。 许大茂昏迷之后，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没了指望。 她想离开，可许大茂昏迷不醒，她没法离婚。 组织上又非常关心救人英雄许大茂。 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慰问，她还必须要全心全意地照顾许大茂。 短短几天，她就已经精疲力尽。 “我是临时工，等叔叔醒了，能上班了，我就把岗位还给他。” 秦京茹苦笑，“他还能醒？” “婶子，你要有信心。”许杰安慰秦京茹。 他知道许大茂会醒，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秦京茹已经累得没有力气作妖了，四合院里的事，她也不想掺和。 她拖着疲惫的步伐，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这种情况，许杰也是爱莫能助。 好在，槐花就作了一次妖，后来每次见到许杰，都远远躲开。 气得秦淮茹天天对她又打又骂。 许杰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分析，秦淮茹是想让槐花勾引自己。 自己要是一个把持不住，沾了边，秦淮茹就有了拿捏自己的把柄。 到时候，就能把棒梗救出来。 许杰在心里吐槽，‘我又不是傻柱，能让女人拿捏了？’ 日子过得很快，许杰上班半个月，就领到了第一笔工资，九块钱。 当许杰从出纳手里接过半个月的工资。 许久不曾出现的系统蹦了出来。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工资9元。” “此次奖励宿主，100元！” 许杰在心里盘算，挣半个月工资奖励一百，一个月岂不是奖励二百？ 哎呀，一个月二百多的收入，在这年头，算是最高收入阶层了。 许杰心里美滋滋的。 他已经和隔壁小商店的售货员混熟了。 “姐姐，给我淘换盒点心。” “哟，这是要去孝敬丈母娘啊？” 店里的售货员都发出欢快的笑声，她们都是已婚妇女，常常讲些大尺度的话题，拿许杰开心。 非要逗得许杰面红耳赤，才满意。 “姐姐，我这小孩子哪来的丈母娘，我去看我姥姥。” “哎呀，还挺孝顺，先拿粮票！”售货员一伸手。 “姐姐，我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嘛？” 售货员收回手，“行吧，明天过来吧。” “谢谢各位姐姐，请你们喝汽水，一人一瓶，我交钱。” “哎呀，开了工资就是大方啊。” 汽水的确好喝，当天许杰就拿到一盒子点心。 到了姥姥家刚要敲门，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从里面冲出来。 第12章 舅舅的前途 许杰和中年男人四目相对，愣在原地。 “舅舅？”许杰怀疑地问。 眼前这个中年男人，依稀还有些年轻时候的模样。 只是岁月和艰难的生活，让他比实际年龄多了很多老态。 “许杰？” 舅舅也很疑惑，他感觉十六岁的孩子，应该是个大小伙子，眼前的外甥，看起来像个小孩子。 “哎呀，舅舅，你们这么快就回来啦？” “回来一个星期啦。” 许杰伸头看了看屋里叫骂不停的中年女人，没敢进去。 “舅舅，要不咱们出去吃？”许杰提议。 听着身后老婆的叫骂声，周和泰点点头。 “姥姥和表妹呢？” “出去遛弯啦。”周和泰尴尬地向外甥解释。 其实，大家心里有数，两个人是被骂的受不了，躲出去啦。 走出四合院，周和泰突然拉住许杰。 “小杰，我没带钱和粮票。” “我有，我今天发工资。”许杰拍了拍口袋。 “那怎么好，怎么能让你一个孩子掏钱。” 周和泰是个知识分子，按照这年头的说法，是个‘臭老九’。 身上有很多‘臭老九’，需要贫下中农教育的缺点。 脸皮太薄，容易不好意思，就是其中之一。 “舅舅，外甥请客，客气什么。” “你有粮票？” “哎呀，放心吧。” 许杰这半个月，靠着何雨柱的介绍，已经是几家饭店的熟客。 兜里的二十块钱，变成肉，进到肚子里。 看到他来，服务员还挺高兴，难得地露出笑脸。 “哎呀，小许来啦？” “姐姐，一荤一素，两碗米饭，再给我舅舅来二两酒。”许杰笑嘻嘻地凑上去。 服务员有钱赚自然开心，下巴一点，转身去了后厨。 坐在饭店的桌子旁，周和泰看着许杰把二锅头和花生米放在自己面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姥姥说家里日子过得苦。” “可不是嘛，真的吃不上饭，把我饿得不长个。” “看你现在的样子，爷爷奶奶对你很好，我们也就放心啦。”周和泰举起酒杯，算是庆祝，自己喝了一小口。 许杰摆摆手，“不是靠他们，我就见了他们一面，后来就没联系，我住在我叔叔帮我弄的房子里，在我叔叔的单位上班。” 周和泰听了许杰的话，自然而然地认为，许杰的叔叔安排好了一切。 哪知道许大茂，如今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许杰担心说太多，露出破绽，自然得转换话题。 “舅妈为什么不高兴啊？” 听了许杰的问题，周和泰叹了口气，又喝了一口。 男人被老婆骂，不敢回嘴，无非就是那么两大原因。 床上不行！ 挣钱不行！ 根据现在的社会风气，许杰大胆猜测。 “舅舅，你回来还没安排工作？” 说起这事，周和泰又叹了口气。 “安排了，你舅妈不愿意。” “现在回来的人多，工作很难安排的。” “可不是嘛，我以前就是编剧，组织上关心，又把我安排到编剧岗位……” 编剧？ 许杰心头一热，他进军娱乐圈的计划，更简单啦。 家里有个大编剧，那是靠山啊。 周和泰自斟自饮，转眼一两酒下肚，酒劲上头，开始喋喋不休地说道： “哎，你舅妈不让我去，非要我去当工人，说编剧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块，当工人有三十八块，让我去挣钱多的地方。” 许杰心想，你是不知道啊，未来，编剧写一集剧本，少说几十万呢。 “我不是对工人阶级有意见，当编剧也是劳动人民，我是因为，我擅长当编剧，你姥爷是编剧，你太姥爷是演员，咱们这是家学渊源。” 许杰突然明白，自己身上这些表演细胞从哪来的。 服务员端上饭菜，打断了周和泰的倾诉。 两个人都饿了，埋头吃饭，风卷残云般把饭菜吃个干干净净。 许杰抬头发现二两酒，已经被舅舅周和泰喝得一滴不剩。 周和泰还是个没有酒量的，脸通红，说话舌头都短半截。 “小杰，跟你商量个事儿。” “舅舅，您说。” “那个你妈留给你的金表，能借舅舅用用嘛？”周和泰借着酒劲就要哭，“我给你舅妈，买我个自由！” “舅舅，我也想给你，可给不了啊，还在派出所放着呢。” “你被抢的案子还没破？” “案子破了，人也抓了，还没判呢。” 周和泰点点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回家。 许杰搀着舅舅，拎着点心，回到四合院。 看到丈夫喝得酩酊大醉，舅妈几乎要破口大骂。 许杰连忙送上点心，又说是自己结的账。 舅妈的脸色瞬间好了许多。 “哟，小杰，这一个月工资，挣不少啊。” “临时工，十八块五，走哪都一样。” 许杰毫不隐瞒，隐瞒也没用，大家的工资，彼此心里都有数。 “姥姥，过完年，我想把户口和粮食关系转到那边。” 想到家里又要损失粮票，布票，豆腐票……等等，舅妈的脸色又阴了下来。 许杰没理她，这种把钱看得比眼珠还珍贵的人，不值得他多用心思。 “姥姥。”许杰掏出五块钱，塞进姥姥的手里，“您留着置办点年货。” “你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姥姥撕扯着，想把钱还给许杰。 舅妈看着这一幕，眼睛都冒火。 那是五块钱啊！ “妈！” 舅妈的声音，把姥姥吓得一哆嗦。 “小杰孝敬您的，您就拿着吧。” “对，拿着吧。” 许杰把钱塞进姥姥手里，他知道，这钱转眼就会落在舅妈手里。 但为了能让姥姥能过两天舒心日子，花这点钱也值了。 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把舅舅培养成大编剧，不能让舅妈破坏了舅舅的前途。 舅舅以后得给他当靠山。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又在骂人，不知道在骂槐花，还是在骂何雨柱。 许杰不想和她冲突，飞快地回到自己的屋子，点着炉子，躺在床上。 他想琢磨着，怎么才能让舅舅成为大编剧呢？ 对编剧行业，他是真的不了解详细的工作内容。 他想头疼了，也没想出办法，干脆被子蒙头，睡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缺氧了。 第二天上班，他头都是晕乎乎的。 售票员小钱请假，许杰被安排过去卖票。 今天刚好有部舞台片上映，因为有舞剧《白毛女》和《红色娘子军》的片段，来买票的年轻人络绎不绝。 一上午，许杰忙得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票都卖完，他能喘口气。 有人来问票，他连头都懒得抬起来。 “卖完啦！卖完啦！” 售票口，有人叫他。 “许杰！许杰！” 许杰惊讶地顺着小窗口望出去，看到张明媚娇俏的脸庞。 第13章 挣笔小钱 “话匣子！” “你在这电影院上班？” “是呀，我是这里的放映员。” 话匣子眉毛一挑，像是要把许杰的魂勾去。 “我来看电影，怎么说。” “你来就是了。”许杰痛快地答应。 话匣子得意一笑，“说好啦。” 许杰点点头。 当天晚上，六哥就搂着药匣子来看电影。 许杰把两个人带进放映厅。 放映厅已经座无虚席，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许杰给两个人准备了折叠椅，摆在最后。 “你小子，挺够意思啊。” “这不算什么，等我下个月发工资，把棉衣钱还给你。” “不用，那是送给你的！咱们是朋友。” 许杰腼腆地笑了笑，回到放映室。 只有话匣子对屏幕上的文艺表演感兴趣，六哥兴趣缺缺，很快就不耐烦。 话匣子没办法，只能陪着六哥离开。 后来话匣子自己又来看了几次，都没买票，是许杰带进来。 话匣子长得招人，又爱打扮。 辫子梳得油亮，穿的衣服一定改得收腰，显得身材格外突出。 不管到哪，身边的人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只来找了许杰几次，电影院里就风言风语，连隔壁百货商店的大姐们，都听说了。 许杰是百货商店的常客。 大姐们觉得他人善良，脾气好，好相处，当自己家弟弟看。 都担心许杰走错了路，被‘女流氓’拉下水。 “小许，过来，过来。” 快退休的售货员曲大姐在百货商店里，算是见多识广，德高望重。 她小儿子比许杰大两岁，看见许杰，就想到她那下乡的小儿子。 万一把持不住，娶了乡下姑娘，那可就回不了京城啦。 儿子山高水远的，她管不到，许杰可是在眼前。 曲大姐把对儿子的关心，都放到许杰的身上。 “年货给你准备好啦。” 许杰不明所以，跟着曲大姐到了后面的办公区。 “曲大姐，什么年货啊。” “小许啊，大姐也是快五十的人啦，解放前，解放后，我都站在这店里卖货，什么样的人我没见过……” 许杰真的不明所以，傻愣愣地看着曲大姐。 不是说年货嘛？ 怎么说道看人啦？ “你离那个妖里妖气的女人远一点，那不是好货，你要真想找对象，大姐给你介绍个人品好的。” “大姐，我没想找对象。”许杰吓得直摆手。 “不谈对象，那就是耍流氓，问题很严重的。”曲大姐皱着眉头。 “没有，绝对没有，她就是来找我看电影。” “真的没有，就在电影院见面。” 曲大姐知道，朋友面上的事情，很难拒绝。 就像她们这些售货员，店里上了什么稀罕东西，自然有人来托关系，什么面上的人都可能遇到。 上个月来了一批原本要出口到南斯拉夫的呢子大衣，根本没挂出来，全按照内部商品卖了。 许杰在电影院，有人来找他看电影，也不能说，不让吧。 “那你小心点，别让她给拉下水。”曲大姐叮嘱。 “我心里有数，您放心吧。” “来这是过年的紧俏货，我给你留了一份，你拿出去交钱吧。” “谢谢，曲大姐。”许杰接过盒子，低声问道：“上次说的棉衣，您还要嘛？” “要啊，有几件，我要几件。” “行嘞。” 许杰拎着装着糖果饼干的盒子，离开小商店。 服装厂为了过年，弄了一批不在计划内的布料和棉花，做成棉衣私下卖。 又怕发现被批斗，就只能私下卖。 而且说明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能像以前赊账，拿出去卖。 一件棉衣二十五元。 这年头，手里有二十五块钱闲着的人不多，六哥他们那些帮忙卖货的，都拿不出钱。 事情就僵在那里了。 许杰托话匣子帮他拉关系，认识了服装厂供销科的人。 当场要四件棉衣。 “小同志，这可是一百块钱的货啊。” 许杰从口袋里掏出十张大团结，“这是一百块。” 供销科的人立刻笑了。 “来，小同志，我带你去拿货。” 因为全都是走的私下交易，根本不敢留纸面是的证据。 供销科的人都没敢开提货单，领着许杰，到仓库。 仓库管理员刚要问话，供销科的人递个眼色过去，大家都明白。 很快许杰就扛着四件棉衣，离开了服装厂。 直奔小商店，三十一件，卖给了曲大姐。 “哎呀，小许，正等着你呢。” 曲大姐掏出一百二十块，塞到许杰的口袋里。 “下次有这好事，还想着你曲大姐。” 许杰走出小商店，系统出现了。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赚了二十元。” “此次奖励宿主，200元！” 许杰回到电影院，正在盘算给自己置办点什么年货，有点节日气氛。 突然听到售票员小钱和同事小声低估。 “隔壁小商店，曲姐那有棉袄，三十五一件，不要票，什么票都不要。” “是嘛，我家里孩子多，最缺的就是布票，就是这价钱……” 三十五？ 曲姐转手就赚五块钱。 许杰服了，曲姐果然是个高手啊。 有了曲姐托底，许杰转身又把二百块钱，去服装厂进了棉衣。 他和曲姐连番折腾，年前抓紧时间，卖出去一百多件。 许杰得五百块钱。 加上系统奖励的五千块，已经感觉自己是富豪了。 曲姐更是满面红光，得意扬扬。 不知道她从哪弄来一大块肥猪肉，足足有一寸高的肥油。 “小许，这是给你的。” “谢谢曲姐。” 许杰不客气地接过肥肉。 他拎着这块肥肉，走进四合院，感觉周围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里的这块肉上。 这块肉，没有过硬的关系，根本买不到。 秦淮茹的眼睛都块冒火了。 许杰过得越好，秦淮茹就想起自己那还在牢里吃苦的儿子。 想到棒梗，要在大牢里过年，秦淮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周围的人，劝都不敢劝，纷纷装作无事回到自己家。 许杰回到自己屋，把肉分成两份，一份送到秦京茹的手里。 许大茂最近有醒过来的迹象，秦京茹情绪好了很多。 在秦京茹的心里，许杰不愧是许大茂的侄子，果然是留着同样的血。 那精明算计劲，都一样，几天啊，小日子就过起来了。 和许杰打好关系，没坏处。 秦京茹用盆子端着肉，“哎呀，今晚，你一起来过年啊，你自己一个人在屋里，也没意思，我这有收音机，能听节目。” “婶子，您想得真周到，我要去我姥姥家过年。” “哎呦，真孝顺，那快去吧，帮我带个好。” “好嘞。” 第14章 劳动的春节 许杰左手拎着装着糖果点心的盒子，右手拎着一大块肥猪肉，出现在姥姥家的四合院。 “哎呀，回来看你姥姥呀。” “周家大姐，你快出来看看吧。” “这些年的苦不白吃，外孙回来孝敬你啦。” 在邻居的赞叹声中，许杰敲了外婆家的大门。 过了许久，外婆才开门，看到许杰满脸惊讶。 许杰望进去，屋里一点喜气也没有。 丝毫没有过年的样子。 “姥姥，我给你送年货来啦。”许杰进屋，把东西放下。 就看到舅舅垂头丧气的坐在那里，八、九岁的表妹坐在床边，像是受到很大惊吓。 “这是怎么了。” “你舅妈要和你舅舅离婚。” “就为了工作的事情？” “她根本就是……不讲理。”周和泰想骂人又骂不出口。 这种事情，许杰作为一个外甥，实在插不上话。 只好换个话题。 “年货……准备了嘛？” “你舅妈把粮本都拿走啦。”周老太太气呼呼的说。 这年头把粮本拿走，和把锅砸了有什么区别，都是让人吃不上饭。 这舅妈够狠的，大过年的让一家老小挨饿。 “这个……，舅舅咱们先出去置办点年货。” “还有表妹……” 许杰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表妹叫什么。 “我叫周娜。”表妹机灵的自我介绍。 “好，周娜，咱们一起去。” 许杰牵起表妹周娜的手，“姥姥，你先把那肉弄弄，别坏啦。” 外孙的到来，让周老太太的心情缓解不少。 “快去吧！” 周和泰看女儿已经跟外甥往外走，自己也只能跟在后面。 许杰兜里有钱。 哪怕是大年三十，只要商店还开门，他都能买到东西。 他一斤粮票没有，却从粮店买出十斤白面。 看外甥有这手段，周和泰自愧不如，主动扛起粮袋，跟在外甥后面。 路过书店，周娜走不动道，眼睛直勾勾盯着里面。 “娜娜，想买书嘛？” “我的书，爸爸妈妈吵架的时候，都撕了。” 女儿话说出口，周和泰脸红起来。 许杰看看他没多问，“那咱们就去买新的。” 周和泰急了，“这太多钱啦。” “买书，是正经事，舅舅你在外面等我们一会儿啊。” 许杰不理会周和泰，领着表妹周娜就进了书店。 周娜趴在柜台前，看着书的封皮挑书。 看她那神情，以后一定和她爸爸一样，是个知识分子。 许杰还是第一次进书店，看到一个柜台挤满了人。 他好奇地凑过去，是卖小人书的。 柜台上竖着个牌子，上面写了一行字。 新到《桐柏英雄》 许杰觉得这书的名字好熟啊。 他挤进去买了一本，站在旁边翻看起来。 刚翻了几页，他就发现，这故事他看过啊。 这是电影《小花》的原着。 《小花》可是电影史上有一笔的，三位主演，全都爆红，几十年后还活跃在娱乐圈。 许杰立刻有了主意，他把小人书放进书包，去找表妹周娜。 周娜挑了本《红岩》。 许杰花了一块四毛八，周娜高高兴兴地跑出书店。 看着女儿开心的笑脸，周和泰也松了口气。 自从妻子大闹一场，跑回娘家，女儿就没这么开心过。 许杰和舅舅、表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姥姥家。 周老太太笑得嘴都合不上。 多少年了，她苦熬苦盼，如今儿子回到身边，外孙也能自立了。 今天的年夜饭，是她这些年吃过的，最顺心的一顿。 那饺子都是一个肉丸馅的，咬开直往嘴里流油。 吃完饺子，表妹周娜拿着一挂小鞭出去和四合院里的小朋友方便。 姥姥担心她炸到自己，也跟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许杰从包里掏出《桐柏英雄》的连环画。 “舅舅，你看过这个故事嘛？” 舅舅接过来翻了两下，“我看过小说。” “这个能改成电影嘛？” “能倒是能，不过这故事太长，只能截取一段。” “那你看这段行不行，贫农家里为了生活卖掉了亲生女儿，又收养了地下党的女儿，这家的儿子呢，后来参加革命，成了优秀的战士，听说妹妹也参加了革命，他就在革命队伍中寻找妹妹。” 周和泰沉思了一番，“这故事戏剧性还是有的，但是，主要讲感情，会不会太小资产阶级情调。” “舅舅，我现在在电影院，群众喜欢看什么，我最清楚，以前那种片子，观众早看够了。” 周和泰一把捂住许杰的嘴，紧张地四处张望，惊慌地说道： “不敢乱说。” 许杰点点头，周和泰才松开手。 “你先写点新东西出来，万一哪天领导想要，往外一拿，占个先机，否则，跟大家同时开始，你怎么出头啊。” 周和泰点点头，他觉得许杰说得很对。 他可以先写嘛。 到时候先拿出来一点试试风头。 “小杰，你说的有道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离观众近，给我说说，你怎么想的。” 许杰干脆，把记忆里《小花》的故事讲了一遍。 周和泰边听边记，最后总结，“兄妹情，革命情。” 等周娜放完鞭回来，许杰陪着老太太聊天，过了十二点，才睡下。 大年初一早晨，许杰睁开眼，发现天刚蒙蒙亮，灯还亮着。 舅舅周和泰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显然是一夜未睡。 许杰也没有打扰舅舅，洗了把脸，捡了几个昨天剩下的饺子吃，就去上班了。 现在讲究过革命的春节，劳动的春节，大家不休息，都照常上班。 到了电影院，和同事们互相拜年。 不休息，也是过年，大家还是图个吉利，讲究个喜气。 不管是到哪，大家都一团和气。 许杰年龄小，资历浅，这一天就到处拜年，说吉祥话。 恭喜发财是不能说。 但是工作顺利啊！家庭美满啊！万事如意啊！ “李主任，祝您身体健康，再为人民继续工作五十年。” “谢谢，谢谢。”李主任笑眯眯地接受许杰的拜年。 许杰又去隔壁小商店。 对于年前曲大姐和他的那些挣钱的路子，大家都看的眼热。 心里盘算着，曲大姐还有两个月退休，许杰这路子，大家都想接过来。 见了许杰，大家都是笑脸相迎。 曲大姐更是高兴，她已经打算好了，退而不休，私下搞些东西卖卖。 毕竟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没结婚，正缺钱呢。 许杰这一天从早笑到晚，嘴就没合上过。 可等回到四合院，气氛就全变了。 第15章 官非 许杰一脚跨进四合院的大门，立刻有两个民警过来，把他夹在中间。 “别动！” 听到民警严肃的声音，许杰真的不敢动。 乖乖走到后院自己的屋子外面。 许杰看到几个民警正在自己那间屋子里东翻西找。 院子里中间，三位大爷围在大曾身边，抢着说什么，看见许杰进来，又都闭上嘴。 许杰紧张的望向大曾。 大曾看他的表情，加上那副瘦弱的身材，只觉得他可怜。 不忍心看他受惊，到他身边，严肃地说道： “今天是来调查你投机倒把问题的，你老实交代。” 许杰立刻明白过来，肯定是有人看自己发财，眼红了，把自己给告了。 好在棉衣他都没敢往四合院里拿，至于钱…… 五千多块！ 放在哪里都怕被发现，许杰干脆和系统商量，给他开了个放钱的随身空间。 和一个小保险柜差不多大的空间，他可以随时把钱放进去，取出来。 没货，没钱，就是没证据。 按照他打听到的处理方式，就是写检查，批评教育，通知单位。 “报告，他家里没有囤积物品。” “身上呢。”大曾问许杰。 许杰连忙把口袋里，书包里的东西，都掏出来。 一共七毛五分。 大曾皱起眉头，“藏在单位哪里？” “没藏。” 许杰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过得张扬，任谁都能看出自己的收入和支出不符。 他今天不说出点什么，大曾不会善罢甘休。 “那个……”许杰示意大曾附耳过来。 大庭广众之下，大曾怎么可能和他说悄悄话。 用眼神拒绝了许杰。 许杰只好踮起脚尖，小声说道： “其实吧，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舅妈和我舅舅闹离婚，把家里的粮证那些票啊，都拿走了，我姥姥想买块豆腐都没有豆腐票。” 大曾皱起眉头，一个家里没有粮证，的确是会立刻陷入困境。 “去拿回来嘛。” “我舅舅刚回来，不敢闹啊。” 大曾想起，许杰的舅舅好像刚从下放的地方回来。 “我这没有办法，就去淘换点小钱，给我姥姥过年，你说这大过年的，也不能让她老人家吃苞米面窝头啊。” “你怎么认识话匣子的？”大曾直奔主题。 “她是六哥的妞啊。” “你还认识老六？”大曾急了。 许杰憋着嘴，似笑非笑，“还是你介绍我认识的。” “胡说，我什么时候介绍你们认识的。”大曾急了，这可是原则问题。 “你那天去抓他，我才知道他是投机倒把的，在他那买的棉袄。” 许杰拍拍身上的衣服。 大曾刚想说他两句，随即想到，买东西不犯错误。 这事儿也是难办，新社会的京城，总不能看着群众忍饥挨饿吧。 大过年的，听了一个举报，就跑地群众家搜查，还没搜到东西。 民警们也觉得不太好，几个人眼神交流，都不打算深究。 大曾皱起眉头，“这个到所里写份检查。” “是。”许杰痛快的答应，跟在大曾后面，就要去所里写检查。 大曾‘啧’了一声，“今天我们还有其它任务，过两天通知你再去吧。” 许杰知道这是大曾不想让自己大过年的进派出所，连忙称是。 民警们走后，许杰看着三位大爷，心想：大年初一，跑到派出所告自己，想把自己送进去？ 许杰打听过，如果查有实据，他少说也得进去蹲个把月。 你们三个谁这么缺德？ 就这么看不得别人过上好日子吗？ 许杰心想，这举报的，别让我查出来，否则，绝对你要你好看。 过了大年初五，许杰主动拿着万字检查，来找大曾。 大曾看了一眼，往抽屉里一扔。 “行啦，回去吧。” 许杰压低声音问：“谁举报的我？” 大曾一拍桌子，“怎么，你还想报复人家？” 许杰也大声回答：“又高又壮的，我能报复的了吗？” 他嘴上说这，眼睛却在仔细观察大曾的表情。 如果大曾同意他的说法，那就是一大爷或者二大爷，他还得再套话。 如果大曾不同意他的说法，那就是三大爷无疑。 大曾果然露出否定的表情，显然他不同意举报许杰的人，又高又壮的说法。 甚至觉得完全错误，他想纠正，随即又觉得不好说。 不用问，绝对是三大爷。 只有三大爷瘦。 许杰假装没看到大曾的反应，还想继续说，被大曾叫停。 “干什么，真想进去冷静冷静？” “你告诉我吧，这种人我以后得躲着他。” “不干违法的事儿，你就谁也不用躲。” 许杰唯唯诺诺地点头，被大曾又教训了一顿。 “以后离那些人远一点，特别是女的。” 许杰委屈，“大曾，咱们这么熟了，你看我这小身板，谁能看上我？” 大曾身高一米九，低头一看，感觉许杰跳起来，都没到自己胸口。 “你还小，还会长高的。” “大曾，你吃什么长这么高？”许杰很好奇。 被问了太多次，大曾想都没想就回答，“喝骨头汤，打篮球。” 许杰默默记下。 回到四合院，许杰路过三大爷的屋子，往里面看了一眼。 三大妈心虚的把窗帘拉上。 许杰心想，怎么能报复三大爷呢？ 他干点什么，能让三大爷感觉难受呢？ 根据许杰的记忆，能三大爷难受的，只有金钱的损失。 花一分钱，三大爷都心疼。 家里花二百三十多块钱，买了个七寸黑白电视。 为了省电费，电视不看，就摆在那里。 儿女想看，得掏钱，每次五分。 邻居想看一眼，也得掏钱，每次一角。 许杰想到电视，自然想到以后的电视剧。 啊，不知道这年头拍电视剧挣多少钱。 反正未来是一集几十万。 要不然让舅舅也开阔下眼界，学习写电视剧？ 那他以后可以也去拍电视剧，电视剧对主角的外貌相对较低。 那身高也不行啊！ 许杰想起过去，大曾的话，不但要吃好，还要多蹦。 他走到院子里，蹦起来摸树梢。 跳了几下，抬头看到三大爷家房顶的天线。 许杰突然有了主意，他保证让三大爷感受到要了他命的痛苦！ 第16章 痛苦的三大爷 三大爷阎埠贵喜欢看电视。 不是打开电视，欣赏里面的节目。 而是端着茶水，坐在桌子旁，欣赏盖着白色绣花布的电视机。 “你看电视就打开，天天对着块布。”三大婶抱怨。 阎埠贵得意地摇头晃脑，“电视有什么好看的，我要的就是四合院里这头一份。” “那你不如把那二百四十块钱摆在柜上，人人都能看见。” “那不一样。”阎埠贵满脸得意，继续欣赏自己的电视。 “爸！” 三大爷阎埠贵的儿子阎解放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扎辫子的姑娘。 “爸，这是我朋友，小段。” “伯父，好。”小段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三大娘立刻明白，这是儿子的女朋友，自己未来的儿媳妇。 “哎呀，这姑娘真好看。”三大娘热情地欢迎，拿出过年剩下的花生瓜子，招待小段。 阎埠贵看着心疼，觉得太奢侈了，这花生瓜子怎么能随便吃呢。 他刚要发作，被老婆偷偷踹了一脚，只能忍着，把这花费记在儿子账上。 “你们家买电视啦？”小段惊叹地看着柜子上摆着的电视。 “那是。”阎解放带女朋友回来，就是想让她看看自己家的电视。 “来，打开你看看。”阎解放上手就开开电视。 阎埠贵急了，拦住儿子。 “你干什么？” “看电视。” “没有节目啦。” “怎么能没有呢，才七点。” 阎解放执意要打开电视，阎埠贵拦不住，只好退而求其次。 “一毛五，电视费。” 阎解放没想到，阎埠贵竟然在自己女朋友面前，这么不给面子。 “……”他张着嘴，都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三大娘了解自己的丈夫，捅捅阎埠贵的腰眼，“先记账。” “这是原则。” 阎埠贵抬眼看到老伴儿要杀人一样的目光，也不敢再坚持。 “原则也是可以改变的嘛。” “开吧，开吧。”三大爷阎埠贵咬着牙，看着自己宝贵的电视被打开。 电视屏幕上一片雪花，阎解放扭了几下，连个影都没有。 “你去看看天线。”阎埠贵也有点急，这个时间应该有节目的。 阎解放应声出去，调整天线。 阎埠贵在房间里摆弄电视，可怎么摆弄，就是没有人影。 阎埠贵的汗都下来了。 二百四十八块六毛五，买的电视，这就坏啦？ 这二百四十八块六毛五分钱，就打水漂啦？ 阎埠贵眼见一阵发黑。 他又惊又怕，把这满心的恐惧，迁怒的儿子身上。 “我说别看，你非要打开，坏了吧。” “关我什么事儿，你买这破烂货，还当成宝贝。” 阎埠贵和阎解放父子两个互相埋怨，进而争吵起来，最后动了手。 “阎解放，带着女朋友跑了，说再也不回来，三大爷气得当时差点昏过去，” 何雨柱讲得绘声绘色。 许杰听得津津有味，他真的很遗憾，这几天在电影院加班，让他错过了这场热闹。 “电视修好了嘛？”许杰嗑着瓜子问道。 何雨柱也抓了把瓜子，“三大爷舍不得那修电视的钱，天天对着那电视唉声叹气。” 许杰心想，但凡三大爷找人修电视，就会发现，自己家的电视，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在天线的接口上，加了个垫片，造成接触不良。 只要把那垫片取下，就一切如常了。 可惜三大爷舍不得几块钱，就只能捧着二百多块的电视心疼。 作为加垫片的人，许杰只能说遗憾。 看着三大爷每天愁眉苦脸的，许杰因为被三大爷告密，大年初一惹上‘官非’的气也消了。 许杰每个月领了工资，系统立刻再加二百元奖励。 现在手里也有了钱，每天认真吃饭，锻炼身体，保证睡眠。 日子过得特别滋润，等到四月份脱了棉衣，在买春装的时候，许杰发现，自己好像长高了几厘米。 “小许，我看你长胖了。”最后一天上班的曲大姐，在许杰脸上扭了一下。 其他售货员也跟着打趣到，“都说女大十八变，我们小许是男大十八变。” “刚来的时候，来的时候，还是小孩脸，现在已经是小伙的脸啦。” “出息了，好啦，大姐给你介绍个对象啊。” 几个女人七嘴八舌，把许杰说得脸通红。 许杰换上刚买的新衣服，站在镜子前。 自己心里也是一惊。 他这些天脸上的肉长起来了。 原来干巴巴的两颊，丰盈起来。 额头，眉眼，鼻子，也不再枯瘦，而是显出应有的样子。 母系的基因起了大作用，不愧是演员世家，的确是有些‘小鲜肉’的潜质。 不对，在年头还没有‘小鲜肉’的概念，得《小花》放映后，才有了奶油小生。 说到《小花》许杰想起来约了话匣子。 “我先走了，各位姐姐。” 许杰欢快地跑出小商店，身上崭新的衣服发出特有的‘咔咔’声。 话匣子站在电影院门口，很不高兴。 从来都是男人等她，许杰竟然让她等。 “话匣子。” 听到许杰的声音，话匣子转过头，刚想开口骂几句， 看到许杰一身新衣服，衬得小脸白干净白皙，话匣子心头一动，到最近的骂人话都咽了回去。 “怎么才来呀。” “我去买了两件衣裳。” “这不年不节的，买什么衣裳啊？” “去年的衣服穿不上，只能买新的。” “兜里有钱真好。” 话匣子有点羡慕，她也想挣钱，可家里死活不让参与这些犯事儿的活动。 她亲爹放出话来，不管她怎么胡闹，敢做违法的事情，立刻把她关禁闭。 许杰从包里拿出用牛皮纸包的东西，塞到话匣子手里。 话匣子只觉得里面的东西又轻又软。 “这是什么？” “纱巾，今天刚到货。” 话匣子打开纸包，里面是一条红色的纱巾，在周围一片黑蓝灰的色调中，明艳得让人心动。 “为什么送我啊？”话匣子娇笑着问。 “这是谢礼啊。”许杰回答。 话匣子想要的不是这个答案，白了许杰一眼，“不开窍的傻瓜。” “去见你那位叔叔，咱们买点什么礼物好。” “不用买，他家里什么都不缺。” 说完，话匣子领着许杰往电影厂宿舍楼走去。 第17章 秦淮茹发疯 许杰托话匣子介绍的人，是电影厂的领导。 是舅舅周和泰的顶头上司。 见领导，自然不可能空着手。 许杰还是带了两盒好茶叶，正经明前龙井茶。 这位领导姓王，是创作室的主任。 王主任和老婆见到话匣子登门，是热情接待。 又是拿汽水，又是端水果。 许杰真的很感慨，果然是背后得有人撑腰。 上次舅舅来送礼，连门都没让进，还被批评了一顿。 话匣子的关系果然硬。 他不知道，话匣子是一位大领导的私生女。 话匣子的妈是文工团的台柱子，准备嫁给一位姓许的大领导时，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嫁给同事。 结婚三个月就生下话匣子。 话匣子的亲爹是谁，这不言而喻，大家心里有数。 那位姓许的大领导也不避嫌，隔一、两个月就叫秘书把话匣子领过去，关心一下。 这事儿，京城文化圈高层的人都知道。 大家对话匣子和她妈，态度也挺客气。 作为圈外人，许杰根本无从得知。 只知道，话匣子家里有关系。 客套话说完，许杰把话题带入正轨。 “我舅舅是创作处的周和泰。” “啊，你是老周的外甥啊。”王主任都是官场老人，立刻明白了许杰的来意。 “按理说，我舅舅应该经常来向您汇报思想动态，可他这人吧，笔头行，说话就差点意思，我这个外甥就替他，来汇报一下。” “老周人还是不错的，工作能力也强。” “舅舅知道王主任这么看他，一定很荣幸。” 双方又客气了几句，许杰起身告辞。 “王主任，不打扰您休息，我下次再来向您汇报。” 王主任老成持重地点点头，把许杰送到门口。 “您请回。”许杰带着话匣子离开。 关上大门，王主任的老婆嫌弃地说道： “小气的，就送两盒茶叶。” 王主任打开茶叶盒子，闻了闻，“这应该是今年的明前龙井。” “哟，第一批龙井，不是特供嘛？” 颠颠手里的茶叶，王主任觉得周和泰这外甥，还是有点本事的，比他那木讷的舅舅强。 转头开会，周和泰就感受到领导的重视。 王主任把新电影的选题工作，交给他。 “老周，你先做几个选题，大家开会研究，群策群力啊。” 周和泰满心惶恐，连连称是。 这意味着他可以成为新电影的主力编剧，以前这种工作可是轮不上他的。 周和泰满心忐忑，身边又没有人可以倾诉，只能来找外甥。 许杰走出电影院，就看到舅舅满头大汉，在喘粗气。 “舅舅，你怎么啦？姥姥出什么事啦？” “没有，没有，都挺好的，是我工作上的事。” 周和泰把领导的安排讲了一遍，“你说他是不是要害我啊？” 也不能怪周和泰担心，万一写什么东西不合适，被批斗，再下放，他可真的受不了。 “啊，没事，我给他送礼了，他得表示。” “哦。”周和泰松了口气，“你送了什么，我给你钱。” “就你那点工资，把姥姥和表妹照顾好就行，你先把粮证拿回来，别吃高价粮啦。” 许杰不知道，自己随意的一句叮嘱，却差点把自己小命送掉。 过了五一节，转眼就到了六月。 许杰已经基本掌握了放映技术，他师傅带着他，去乡下放电影。 这可是肥差，不但有补助，还能从老乡家换点东西。 许杰去了一星期，虽然辛苦，但回来的时候，和师傅两个人，手上的确拎了不少东西。 鸡、鸭、兔子，野蘑菇……，品种不少。 师傅把东西都带回家。 许杰没费心思往家里拿，直接送到饭店后厨，刨除本钱，挣了七块二毛钱。 系统立刻奖励他七十二块。 许杰看看空间里堆得满满的小金库，心满意足，看天黑了，就直接先回家。 走进四合院，里面安安静静，两个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窗帘紧紧拉着。 许杰觉得奇怪，这四合院又出什么事了？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在狭窄的过道前，他感觉到一丝异样，脚步慢了半分。 就这不到半秒的犹豫救了他。 一把雪亮的菜刀，从他面前劈过，砍在砖墙上，墙上火花直蹦，可见力气之大。 第一道没砍中，反手第二刀就跟上来。 好在许杰经常锻炼身体，蹦蹦跳跳，反应迅速。 往后一蹦，跳出一米多远，被脚下的杂物绊倒，摔倒在地，才勉强躲过第二刀 这时候，许杰才看清，秦淮茹披头散发，眼睛通红。 不等许杰多想，第三刀又劈了过来。 许杰爬起身，拔腿就跑。 秦淮茹在后面嗷嗷叫着，追上来。 也不知道怎么了，平时闹闹嚷嚷的胡同，一个人路过的人都没有。 身后秦淮茹手里的菜刀，每挥舞一下，都能听见刀风。 许杰只觉得这条胡同长得就像跑不出去。 仿佛过去几个小时，许杰才看到派出所，门口的灯光。 “救命啊！” 许杰高喊着，冲进派出所大门。 值班的民警立刻迎出来，就看到许杰被挥舞着菜刀追砍。 处于职业本能，两个民警冲着菜刀冲了上去。 秦淮茹看到是民警，不敢乱动。 趁这机会，两个民警上去把菜刀夺下，人控制住，押进派出所。 许杰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跟在后面喘着粗气，进了派出所，一下子瘫倒在长椅上。 “小许！”大曾从后面出来，“你这是怎么啦？” “秦淮茹疯了，追着我砍。” 大曾转头看到披头散发的秦淮茹。 秦淮茹平时看起来，也算温婉，是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 现在却是神情疯癫，眼睛通红，像是要杀人。 “你害我儿子，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秦淮茹的叫声，让人心惊胆颤。 许杰真是莫名其妙，“你讲点道理，是你儿子抢了我的手表，才进去的，怎么变成我害他，是他自己害他自己。” “棒梗就抢了块手表，你为什么要让他死，现在要枪毙他！” 枪毙！？ 许杰懵了。 他茫然地望着大曾。 大曾点点头。 许杰心想，‘坏了，有人认出那手表？’ 第18章 一根金条 许杰当时认出那块手表是劳力士，没张扬，是担心自己姥姥家的家庭成分，和手表的来历。 本来成分就不好，那手表再和什么地富反坏右联系上，惹上麻烦。 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 “你不知道？”大曾好奇的问道。 “知道什么？” “你舅舅来啦。” “我舅舅周和泰？”许杰想不明白，他那‘社恐’舅舅跑来这里干什么。 “对，是姓周，说是你舅舅，还有你舅妈，来问手表有没有还给你，我们就说交给法院了，哎呦，你这个舅妈，好厉害……” “她干什么啦？” 许杰好奇自己这位舅妈干了什么，能让见多识广的大曾惊讶的事。 “她在派出所门口，又哭又闹，又喊又叫，说我们帮你舅舅藏手表，我们所长出来解释，她也不听，后来我们所长急了。” “你们所长说什么？” “我们所长说，旧手表，都不走字了最多二十块钱，说完，你舅妈就炸了，大喊，那块手表是金子做的，买的时候值一根金条。” “啊！”许杰做出惊讶的表情。 “想不到吧，你在手表上刻字，你姥姥揍你，那是真没冤枉你。” “大曾，后来呢？”许杰追问。 “后来……，手表送去鉴定了，还找了解放前的修表匠，六十多岁，他说那块手表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是现在拿到香港去卖，能卖一万块。” “多少！？”许杰惊了，他自己努力，加上系统奖励，都没挣上一万块。 “一万啊！” 这巨大的数目，大曾从自己嘴里说出来，都感觉吓人。 “按这个数，抢你的小子就应该枪毙。” 许杰一指秦淮茹，“她就是为这事儿要砍死我？” 大曾转头看着疯子一样的秦淮茹，“这位女同志，你不要激动，这表的正式估价出来了，按照四千判。” “能判多久？”许杰低声问。 “十年以上。”大曾低声回答。 远处的秦淮茹竖着耳朵，隐约听到‘十年’两个字。 想到儿子棒梗不会被枪毙，死不了，她心里的气一松，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许杰心想，你怎么好意思哭的。 要不是我穿越过来，你儿子棒梗就是杀人，早就枪毙了！ 大家都看着秦淮茹，倒是没人注意许杰表情的变化。 秦淮茹当街砍人，性质恶劣。 但受害人许杰只是受惊摔了一跤，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 拘留秦淮茹十五天，这事也就过去了。 按照厂里到了规定，厂长要开除秦淮茹。 何雨柱提醒他，秦淮茹是砍人。 厂长也怕秦淮茹来砍自己，借口秦淮茹有精神问题，需要静养，给她开最低工资，不用上班。 秦淮茹不同上班，不是打听儿子的消息，就是跟在许杰身后。 许杰走到哪，她跟到哪。 不到五天，许杰就受不了了。 一个半疯，且想砍死自己的人，天天跟在身后，这份精神压力，谁都受不了。 许杰想找何雨柱，让他劝劝秦淮茹。 何雨柱告诉他，两个人已经分手。 没办法，许杰只能硬着头皮自己上。 许杰把秦淮茹引到派出所斜对门的小商店门口，买了两瓶汽水，把其中一瓶递给秦淮茹。 “秦阿姨，你先润润喉咙。” 秦淮茹狐疑地接过汽水，她的确是渴了，喝了两口。 甜甜的橘子汽水，喝下去，情绪也稳定了些。 许杰看她还是很理智的，起了个话头。 “秦阿姨，你跟着我没用啊，这事儿，从头到尾，我都是个受害人，棒梗不打我，抢我的手表，一切事情都不会发生。” “棒梗没抢你手表。”秦淮茹瞪着眼睛。 “我当时昏迷不醒，他从我身上拿走手表，这没有问题吧。” “我见过棒梗，他说，当时你没气了，他以为自己杀了人，吓得不行，根本没动你的手表。”秦淮茹越说声音越大。 许杰示意她安静，“秦阿姨，手表是在你家发现的。” “棒梗说没动，就是没动，这孩子不会撒谎。”秦淮茹大叫。 许杰听出点问题。 如果棒梗说的是实话…… 那很可能是另一个人，拿了自己的手表，藏在秦淮茹家里。 “秦阿姨，出事那天你家里有人嘛？” 听了许杰的问题，秦淮茹愣了。 她记得很清楚，婆婆一直在家里，没有出来过。 如果棒梗没拿…… 必定是一个进她家不会引起怀疑的人，把手表藏在她家里，陷害棒梗的。 这个人绝对不会是眼前的许杰，他当时昏迷不醒，而且满脸是血，婆婆看见肯定要大喊大叫。 婆婆当天见过谁呢？ 秦淮茹的注意力，都放在寻找陷害棒梗的人身上。 她要回四合院，去找那个仇人。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许杰松了口气。 他也好奇，是谁藏的表呢？ 到底是有多恨棒梗啊？ 或者是恨秦淮茹家？ 秦淮茹比许杰更想知道。 等许杰回到四合院，经过秦淮茹家门口时，只听到秦淮茹在屋子里对着婆婆张氏又喊又叫。 “你快想啊！” “我……，我想不起来呀。”张氏哭喊着回答。 “怎么就想不起来，脑子又没坏。”秦淮茹癫狂的声音，让人听了都害怕。 两个女儿槐花和小当站在门外，互相抱着对方，瑟瑟发抖。 平时最爱管闲事儿的三位大爷，都躲在家里，不敢吭声。 许杰敲敲何雨柱家的门，何雨柱披着衣服探出头。 “何叔，你不劝劝？” “我们俩已经分手了，去了不是火上浇油嘛，你也快回屋，秦淮茹看见你，再发疯。” 何雨柱拍拍许杰的肩膀，示意他快走。 许杰快步跑进自己屋子，只听见秦淮茹的尖叫再四合院上空回荡。 秦淮茹折磨着当天在场的每一个人，何雨柱，一大爷易中海，堂妹秦京茹…… 昏迷不醒的许大茂，都被她踢了几脚。 甚至拿着菜刀去找许大茂的爹妈，许杰那坑人的爷爷奶奶。 吓得老两口，收拾行李就搬走了。 至于搬到哪里去，谁都没说。 许杰把这件事告诉婶子秦京茹，秦京茹冷笑。 “他们是怕你叔叔醒不过来，要他们伺候，借这个理由先跑。” “这许家人最无情无义。”秦京茹说完，瞟了许杰一眼。 许杰赞同地点点头，但凡有点良心的人家，也不会儿子刚死，就把挺着大肚子的儿媳妇赶走。 秦淮茹就这么闹着，果然闹出大事。 第19章 贾张氏上吊 电影院下班晚。 等放完最后一场电影，再收拾好东西。 许杰赶着最后一班公交车回到四合院，已经十点多。 这年头没有什么娱乐，大家睡的都早。 十点多，大部分人家都关灯睡觉，路上只有黯淡的路灯。 许杰花一块二毛买了个手电筒，天天背着，晚上照着路。 今天和平时一样，拿着手电筒往家里走。 进了四合院，拐进过道，就看到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谁呀？”许杰手电扫过去，就看到对方双脚离地。 闹鬼！ 许杰心悬起来，手电往上走，就看到一个人头，瞪着眼，舌头吐出老长。 “啊！”许杰发出惨叫，向后退，又被绊倒，叫得更惨了。 这惊人的声音，太有穿透力，四合院里家家都亮起灯。 胆大的披着衣服出来看情况。 看到过道上掉着个人，也吓得魂飞魄散，嗷嗷乱叫。 有那胆小的妇女儿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也跟着叫。 一时间，四合院里乱成一锅粥。 还是一大爷易中海见识广，出来看了情况，大喊： “快救人！有人上吊！” 这院子里胆大的，跟在他身后，把上吊的人解下来。 “快放平！”一大爷有条不紊的指挥。 他上去摸了摸脉，“还有心跳，去巷口派出所，借他们的车。” 易中海解开棒梗奶奶的衣领和腰带，方便她呼吸，“把她那舌头塞回去，别挡着嗓子眼。” 一番折腾，老太太有了进气。 有人去敲秦淮茹家的门，秦淮茹这才发现，婆婆不在身旁。 连外衣都来不及穿，就往外跑，槐花和小当，也跟上来。 派出所借的车来了，何雨柱上来帮忙，把老太太抬上车，一行人直奔医院。 许杰从惊吓中恢复过来，看着他们这通忙乱。 这些人，很清楚的遇到事应该怎么救人。 可为什么对无辜被卷进纷争，被棒梗一棍子打倒在地的那个‘许杰’，如此无情。 没有人关心他，也没有人想救他。 他们做的，只是聚在一起，想要保护杀人者。 太可怕了！ 他们怎么能在人和兽之间，互相如此自然的转换呢？ 天亮之后，医院里传来消息，棒梗奶奶救过来了。 又过了几天，棒梗奶奶能说话，才把原因说清楚。 秦淮茹天天逼问她，看没看见是谁把手表藏进家里。 老太太实在记不起来，那天都有谁进过自己家。 秦淮茹逼问她的时候，又吓唬她，记不起来，棒梗就要被枪毙。 知道自己的宝贝孙子要被自己害死，老太太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 被婆婆这么一折腾，秦淮茹也冷静下来，不再闹腾，回去上班。 四合院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 等到穿夏装的时候，棒梗的案子判了。 斗殴和抢劫分开判，斗殴判了两年，抢劫判了十年，共计十二年。 听到这个判决，秦淮茹就晕倒在旁听席。 棒梗算是重刑犯，被押送到西北的监狱服刑， 秦淮茹大病一场，整个人像行尸走肉一般，每天工厂到四合院两点一线。 看人眼睛都直勾勾的， 许杰也领回了，那块号称能卖一万块钱的手表。 这金表拿在手里，许杰觉得烫手。 这年头家里有一万块的人，比未来有一个亿的人还少。 “许杰！” 许久未见的的老六，六哥，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搂着许杰的肩膀。 “六哥。” 老六警惕的向四周张望，确定没有可疑的人，才压低声音，在许杰耳边说道： “外面都传，你手里有值钱的东西，小心点。” 不等许杰反应过来，六哥一拍他肩膀，像是有意说给别人听，故意大声说道： “下次看电影还找你！” 许杰心领神会，“没问题！” 六哥突然的出现，又迅速的消失。 许杰明白，他是知道有人要抢自己的手表，专门来提醒自己。 说到社会治安，现在和未来没法比。 而且，再有半个多月，就要唐山地震。 许杰知道，现在已经有人预测出即将发生大地震，只是没有人相信。 他能做的只有自保。 原本许杰想存点粮食，搭防震棚的材料什么的。 现在看来，他首先要防备的，是人。 想抢他的人，万一这些人，谋财害命，拿就得不偿失了。 考虑再三，许杰决定先把手表带回姥姥家。 姥姥、舅舅、表妹，再加上许杰，四个人围坐在桌子旁。 都盯着摆在桌上的手表。 “就是这块表值一万块？”周和泰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手表，好奇的问。 周老太太点点头。 “这是解放前，你爷爷在上海，花一根大黄鱼，买来的。” “这些年您都没动过？” “哪干动，让人知道了，又得挨批斗。”周老太太神情严肃。 自从儿子回来，周老太太的精神头更足了，说话都有了底气。 “小杰啊，这手表，当时给你，是想着，我这年龄，要是人走了，你把这手表一卖，给我买骨灰盒。” “姥姥。” “妈。” “奶奶。” 周老太太摆摆手，示意儿子和孙辈都不要说话。 “现在，你舅舅回来了，我万一有点什么事儿，也有人管。” “既然你又把表拿回来啦，我就重新安排，这表先放在你那，要是过几年，上大学家庭成分要求的不是那么严，你卖了和娜娜上学用。” “要是上不了大学，就一分两半，一份给你取媳妇，一份给娜娜当嫁妆。” 大家对周老太太的安排都没有意见。 手表又重新回到许杰的包里。 许杰走的时候，周和泰拉住他，悄悄说。 “财不外露，这表要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贵重，你就捐给国家，别留在自己手里。” 许杰一愣，没想到周和泰竟然有这么高的觉悟。 “舅舅！” “小杰，别舍不得钱，舅舅我这些年……，你不知道我……，唉，还是命重要。” “舅舅，我知道啦，我想办法。” “好吧，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别不舍得，你还年轻，挣钱的机会多得是。” “我懂，舅舅，我会看着办的。” 许杰往回走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盯着自己。 他走进小商店，躲在墙角，透过玻璃窗，望着外面。 两个贼眉鼠眼的社会青年，站在巷口，盯着小商店的门。 果然被盯上了。 第20章 地震 藏手表的地方，许杰有。 随身空间里，放块手表的地方还是有的。 许杰怕的不是，手表丢了。 怕的是，这些人上来就下死手。 许杰可不像再挨一棍子。 在小商店喝了瓶一毛钱的橘子汽水，许杰心里有了主意。 他从小商店出来，直奔斜对面的派出所。 大曾不在，许杰坐在那里等他，等了快一个小时，大曾也没回来。 许杰觉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回到四合院。 远远就看到何雨柱蹲在院子大门外头发呆。 自从棒梗被判刑之后，何雨柱和秦淮茹那暧昧的关系，也几乎断了。 失恋，让何雨柱每天魂不守舍。 许杰走到何雨柱身边，“何叔。” “唉。”何雨柱尴尬的一笑。 “何叔，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没事，就是透透气。” “你听说了嘛？” “听说什么？”有八卦听，何雨柱来了精神。 许杰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压低声音，“要地震！” “什么！？” 许杰连忙捂住何雨柱的嘴，“这是机密。” “这不得通知大家早作准备。” “听到就算了，可不敢传出去，万一要是事情闹大，出点什么事，是枪毙的罪过。” 何雨柱反应过来，连忙压低声音。 “那咱们得准备点呀。” “准备点什么？” “粮食，咸菜……”何雨柱想了想，“这大夏天的，菜也不能放，腌肉，火腿。” “火腿？”许杰心想，还能买到这么好的东西？ “放心，我有人脉。” 何雨柱果然有本事，很快就把东西搞到手，为了不引人注目，两个人决定把东西先藏在许杰家。 许杰又给姥姥家准备了一份食物，还检查了房子，结不结实。 舅舅周和泰立刻察觉到有问题。 这大夏天的，检查房子漏不漏，倒是正常。 可存粮存咸菜，就不对了，这容易坏呀。 自己这外甥精明的很，怎么会干这种事。 周和泰拉住许杰，惊慌的问：“小杰说实话，是不是又要搞运动啦？” “舅舅，你别担心，没有。”许杰压低声音，“有人说要地震。” 周和泰狠狠在外甥后背上拍了一下，疼的许杰跳起来。 “舅舅，你干什么？” “胡说八道！怎么可能！”周和泰吓得声音都发抖。 “我下放的时候，有个人就说自己能预测地震，闹得可大了，人心惶惶，厂子里都没人干活了，还有人趁机兴风作浪，侮辱妇女。” “那后来呢？”许杰好奇的问。 周和泰比了个手枪的手势，“枪毙了。” “真的枪毙啦？” “那还有假，公审大会我都参加了，你别乱说，那种话听听就行了，说出来就是祸。” 周和泰千叮咛万嘱咐，许杰只能点头称是。 理性告诉许杰，他不能说出即将地震的消息。 但感性上，他不忍心！ 许杰彻夜难眠，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一个办法。 他想起在周娜的书里，看过一份《中小学生周报》。 京城天文台的台长姓程，许杰冒他的名字，给《中小学生周报》投稿。 信里许杰冒充天文台台长表示，地震那天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可以肉眼观测的76年一遇的哈雷彗星。 建议全国中小学生在那个时间到户外观测哈雷彗星。 许杰已经穿越过来半年，能熟练的引用‘语录’。 这封信，写的非常漂亮，让人一看，感觉不组织中小学生观测，就是犯错误。 因为时间紧急《中小学生周报》的编辑，没联系天文台的程台长确认，就直接刊发了信。 许杰在电影院，听到同事钱姐在抱怨。 “哎呀，好好的看什么星星，还是后半夜，我说在家里拉开窗帘就能看见，非要去学校和同学一起看，我们两口子就得陪着……” 听了钱姐的抱怨，许杰松了口气，希望他的‘信’，能减少伤亡。 何雨柱的这次，既没有告诉院里的几位大爷，也没有咋咋呼呼的到秦淮茹面前献殷勤。 许杰觉得不对劲啊。 怎么感觉何雨柱的人设崩了？ 地震的这一天终于到了。 许杰睁着眼睛，等待着那地动山摇到来。 “地震啦！” 随着外面的惨叫声，许杰飞快的跑出屋子。 大地不住的在晃动，屋子上的瓦片，随着震动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许杰在大地的颤动中，摇摇晃晃的跑到院子中间。 迎面看到，秦京茹穿着背心短裤，从屋子里跑出来。 两个人站在院子中间，都是一愣。 秦京茹这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没穿衣服，遮也不是，挡也不是，想回去穿衣服，那瓦片劈里啪啦的掉。 她又不敢回屋。 “快！快！这边有空地。”何雨柱和秦淮茹搀扶着她婆婆张氏，走过来。 秦淮茹身上的衣服和秦京茹的差不多，也算得上衣不蔽体。 人一多，虽然衣服还是那点衣服，但大家都穿的少，也就不尴尬啦。 一大爷和老伴也跟着过来。 好不容易，地震停了，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哎呦，许大茂呢？”何雨柱想起自己的老冤家。 “还在屋里呢。”秦京茹指着自家的门。 “我去把叔叔背出来。”许杰主动请缨。 “咱俩一块去，你一个人哪抬得动，咱们俩还快点。” 何雨柱也跟了上来。 两个人进了屋，发现许大茂已经受伤了。 摆在衣柜上的行李箱掉下，刚巧砸到许大茂的脑袋上。 许杰和何雨柱，赶忙把许大茂架起来，抬到屋外，摆在院子当中。 一大爷过来按了按，“没事，皮外伤，骨头没事，擦点药。” 安排完许大茂，一大爷易中海开始讲话。 “地震之后必有大雨，屋子暂时不能住，大家快点把家里存的木头拿出来，盖棚子躲雨。” 许杰知道一大爷说的对，就算知道易中海这人阴险，这种危急时刻，他也听一大爷的安排，把刚买的材料拿出来。 许杰提前准备了几块塑料布。 木头家家都能存点，但着塑料布，还真是稀缺，特别是大块的。 有木头，有塑料布，在屋里能抬的床搬出来，一个防震棚，就搭好了。 秦京茹把自己家里的收音机也拿出来，大家听着广播，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许杰听完，回到屋里，换了身衣服，离开四合院。 第21章 捐献 “唉，小许，你去哪呀？”何雨柱在后面喊。 “我去我姥姥家。” “去看看吧，回来吃饭，我给你留着。” “谢谢何叔。” 许杰穿过混乱的街道，快步往姥姥家赶。 周和泰早就从外甥许杰这里知道要地震，女儿周娜不想看彗星，还被他批评。 连周老太太都被儿子拖起来，看彗星。 地震来的时候，周家三口全在院子里，都平安无事，就是受了点惊吓。 等许杰赶到姥姥家的时候，舅舅正站在搭防震棚的材料旁，束手无策。 “小杰，怎么搭呀。” 许杰刚在四合院那边跟着何雨柱搭完防震棚，已经有了经验。 上来就开始搭，周和泰在一旁搭把手，边干边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许杰三下五除二把防震棚搭好，家里的床不好搬，他又用几块木板打了个床，用塑料布包好。 让姥姥躺在上面休息，又叮嘱舅舅做饭。 安排好这两位，许杰转头叫住表妹周娜。 “小娜，去把红领巾找出来。” 周娜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许杰的吩咐，跑进屋里，把红领巾拿出来。 “戴上，跟我走。” 许杰领着周娜，拎着一把伞，直奔报社。 街上到处都乱糟糟的，半路上，下起大雨，两个人撑着伞，走到报社门口，已经淋得半湿。 报社的人也忙里忙外，有人要采访，有人要把重要的东西从大楼里抢救出来。 一开始并没有人注意到，站在大门口的许杰和周娜。 直到有个快退休的女记者，注意到周娜脖子上的那抹红色。 女记者走到许杰和周娜面前，“两位同学，你们是需要帮助嘛？” “老师好，我们是想帮助别人。” “帮助别人！” 女记者吃惊地看着两个因为淋雨，在风中瑟瑟发抖的孩子。 许杰从口袋里掏出手表，“这是我家传的手表，值一万块，我们想捐给受灾的群众。” 女记者看了看手表，又看看许杰和周娜，作为记者的敏感性，让她觉得，这是个大新闻。 “你们等一下啊。” 女记者匆匆跑进办公楼，找到留守的摄影师。 “快点，先把外面那两个小孩拍下来。” 拍完照，女记者把许杰和周娜带到报社的临时办公点。 详细询问两个人的情况。 许杰讲自己被抢，才知道这块破旧的手表值一万块，知道地震的消息，想着肯定有人比他们更需要这笔钱，所以才来捐赠。 女记者记下许杰的单位、住址，让两个人先回去，自己帮他们联系捐赠。 许杰把周娜送回姥姥家，告诉了舅舅周和泰自己决定把金表捐给国家，用于救灾。 “对，太对了，年轻人就是脑子灵活。” 周和泰对自己这外甥佩服不已，不但能把小事搞清楚，连这种宏观层面的大事，都很清醒。 还会抓机会！ 有好事，没忘了拉表妹周娜一把。 许杰不知道，舅舅想了那么多。 他回四合院，就看到三大爷抱着他那台不出影子的小电视，带着一群人挤过来住。 原来三大爷阎埠贵的儿子跑来大闹一场，把三大爷搭的防震棚给拆了。 三大爷没办法，只好过来寄人篱下。 许杰把自己家存的粮食，拿出来一部分交给何雨柱。 “何叔。” “我给你留了饭，你先吃着。”何雨柱掀开锅盖，拿出一碗香喷喷的烩饭。 许杰也饿了，二话不说，埋头猛吃。 吃完他才吐了口气，“何叔，我去电影院看看。” “嗯……” 有个声音答应。 许杰看着何雨柱，两个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一直昏迷不醒的许大茂，微微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呜呜啊啊的声音。 “秦京茹，许大茂醒啦！”何雨柱惊声尖叫。 秦京茹神情冷静，瞥了许大茂一眼，“他平时也这样，和睡着了说梦话差不多。” 许杰再看许大茂，已经闭上眼睛，似乎又睡着了。 等许杰到了电影院，已经来了不少人。 大家检查了一下，吊灯有损坏，掉了些墙皮，大部分地方都完好无缺。 现在肯定是没法放电影，大家都回家等通知。 当然要有人值班。 许杰是单身，上没有老，下没有小，自然是值班的最佳人选。 对于这个安排，许杰没有意见，四合院里现在乌烟瘴气，他能少回去，就少回去。 每天回去拿饭就行，何雨柱做的饭是真好吃。 偌大的电影院里，只剩许杰一个人。 他是自得其乐，高兴了给自己放放电影，白天闲了在售票处看看书，和路过的熟人聊聊天。 刚过了三天，城市似乎稍微恢复了点正常状态。 许杰照旧坐在售票处看书。 有了敲了敲玻璃，“小许同志。” 许杰抬头，看到那位女记者，正踮着脚往售票处里面张望。 “老师，您好！”许杰热情地打招呼。 “开门！” 许杰连忙去打开大门，门外竟然站了十几个人。 女记者热情地介绍，“我姓沈，叫沈慧。” “沈老师好。” “你的捐赠要求，上面已经同意了，我们是来采访你的。” 许杰看着这群人抬箱子，举着灯，怎么也不像是报社采访。 沈慧也看出许杰的疑惑，“这几位是电影厂的，来把你的事迹拍成纪录片。” “黄导演！” 沈慧一招手，一个三十多岁，很有派头的男人走过来。 “这是黄导演，纪录片的导演，你要跟他好好配合。” “黄导演好。” 许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惶恐，仿佛眼前发生的事情让他不知所措。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这黄导演未来得过不少奖，也算同年龄导演里的大咖。 跟他混，好处说不尽啊！ 黄导演属于临阵受命，电影厂里正经拍纪录片的导演，都去灾区了，只好让他这个故事片导演顶上。 万幸的是，事情不大，一个学生，一个电影放映员，表兄妹要为灾区捐款，十几分钟的纪录片，对他来说不成问题。 “小许同志，不要紧张，我们先拍点素材，你在电影院值班，平时都做点什么？” “检查一下设备，打扫卫生，读读书。”许杰谨慎地说道。 “啊，那咱们就先拍打扫卫生，再拍你学习语录。” 黄导演很熟练地做出拍摄计划。 许杰领着众人到了放映厅，拿出抹布。 “等一下！”黄导演大喊。 第22章 纪录片的主角 “黄导演。”许杰擎着抹布，愣愣地看着黄导演，脸上写满了不知所措。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叫你开始打扫卫生，你再开始。” 许杰点点头，按照指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黄导演指挥灯光，摄影，都是按照老习惯来。 许杰站在那里，灯光让他的轮廓更突出。 从导演监控里看，显得格外漂亮。 “这孩子还挺上镜。”黄导演感慨，“好了，可以开始擦椅子啦。” 许杰按照导演安排，开始擦椅子。 “停，很好！”黄导演对这段很满意。 下面又拍了许杰坐在桌前学习。 接着去了，周娜的学校。 周娜的老师，听说自己的学生成了先进人物，要拍纪录片，激动不已。 校长马上出来热情接待，把周娜表扬了一番。 当然，周娜的一切优秀表现，都离不开学校老师的教育。 黄导演又拍了几个周娜在学校和同学一起劳动的场面。 “这兄妹两个，还真是挺上镜。” 到了周家，黄导演和周和泰一照面，两边还是熟人。 “哎呀，周编剧，这是你的女儿啊？” “是我女儿，和外甥。”周和泰很高兴。 沈记者看着周和泰的样子，皱起眉头，和黄导演，低声耳语起来。 “这人刚从外地回来，下放过去的。”黄导演介绍。 “不行，影响两个孩子的形象，这两个孩子必须根红苗正。” 沈记者立刻把周和泰踢出拍摄计划。 “拍几个镜头备用。” 在黄导演指挥下，给周老太太拍了几个，体现勤劳淳朴，教育孩子的镜头。 应付着拍完，大队人马直奔四合院。 在这里，沈记者和黄导演找到了发挥的地方。 院子里都是工人阶级，许杰的叔叔还是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 那许杰的无私捐献，一定是受到身边人的影响，特别是他的英雄叔叔。 既然叔叔昏迷不醒，那采访婶婶也是可以的，毕竟是英雄的妻子。 许杰站在一旁，看着秦京茹做作的接受采访。 秦京茹对着镜头，讲述她英雄丈夫对许杰的教育培养。 许杰简直佩服。 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绝了。 无中生有的话，被她说得像真的一样。 沈记者显然对秦京茹的话很满意，不停做记录。 听完秦京茹的故事，又去采访三位大爷。 三位大爷一本正经，站在摄像机前，神情严肃，讲些冠冕堂皇的话。 许杰感觉每录一秒钟，都是浪费胶片。 黄导演也是同样的想法，录了一点，就偷偷示意摄像师关掉机器。 下面就是关键的情节。 许杰和表妹周娜一同前去有关部门捐赠。 这个流程早就有沟通协调。 许杰到了之后，有专人接待，拍摄也是一帆风顺。 最后给了许杰和周娜两个人一人一张奖状。 “来，你们两个举着奖状，拍一下。” 许杰把奖状举在胸前，最近只在发工资的日子才出现的系统，突然冒了出来。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巨大荣誉。” “此次奖励宿主，十万元！” 十万？ 许杰随身空间里被塞得满满当当。 就算他演技高超，看着满满的钞票，脸上也挂上喜色。 “很好！表情很好！”黄导演很欣喜。 采访结束，送走了黄导演和沈记者，再把妹妹送回家。 许杰重新回到电影院，才有时间分析，系统话里的意思。 就得了张奖状，以后办事说出来好听，怎么能是巨大荣誉呢？ 许杰怎么也想不明白，‘巨大’两个字的含义。 等半个月后，电影院重新营业，新的电影胶片送来。 许杰终于知道系统所说的‘巨大荣誉’是什么意思。 电影院习惯在放映电影前，播放十几分钟的科教片，或者宣传片。 这次送来的胶片，写着《京城青少年为地震灾区人民捐款》。 难道是拍自己的那个纪录片？ 许杰不动声色地把胶片交给放映员。 到了正式放映的时间，许杰溜到观众席，找了个位置坐下。 大屏幕上，先是用字幕介绍了情况。 随即出现了许杰的脸。 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大屏幕上，许杰感到一阵兴奋。 配音解说：“这位在认真劳动的青年，拿出了自己全部的积蓄……” 许杰没听清，解说员的话，其他观众也没听清。 观众们议论纷纷，不论男女老少，都忍不住发出惊呼。 “这个小伙子太帅了！” “真周正啊！” “是演员吧？” 大屏幕的光影，像是有种魔力，让许杰看起来，比现实中更加英俊，有一种让人折服的魅力。 许杰盯着大屏幕，心脏狂跳。 这种随着电影播放的纪录片，会在全国播放。 自己的脸会出现在全国的荧幕上。 系统说的‘巨大荣誉’应该是指这个。 按照未来的说法，自己在短时间内，会有‘热度’！ 他穿越之前，这种热度就可以直播带货了。 现在嘛…… 许杰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只能静观其变。 当天，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电影院的同事，根本没发现，大银幕上出现过许杰的脸。 观众也没想到，身边的工作人员，就是银幕上那英俊的少年。 等他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远远就看到，话匣子领着一群小姑娘，叽叽喳喳地站在电影院门口。 “许杰！” 话匣子开心地挥手，跑了几步，迎到许杰面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 扭过头，对着那群小姐妹讲，“怎么样？是本人吧。” 许杰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一群小姑娘团团围住。 “看起来很普通啊。” “明明就很帅。” 胆大的围着许杰议论，胆小的看着许杰，捂着嘴笑。 “大家好！”许杰落落大方地打招呼，惹出女孩一阵惊呼。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你有女朋友嘛？” “没有。”许杰痛快地回答。 女孩们更高兴了。 没有女朋友的帅哥，听起来更让人兴奋。 “我上班要迟到了。”许杰把胳膊从话匣子手里抽出来，挤出人群，快步跑进电影院。 从这天开始，到电影院围观许杰的女孩儿络绎不绝。 小鲜肉走机场，被粉丝围堵，就是这种感觉吧。 “许杰，这里有你的信。” 售票员小钱，从售票处探出头，挥舞着手里的信封。 第23章 年的明星小卡 “谢谢，钱姐。” 许杰接过信，电影院里这些老老少少的女同事，都凑过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快看看，信的内容？” 许杰看看手里的信，没贴邮票，没有邮戳，显然有人送过来的。 “快打开看看。”小钱催促，其他人在一旁发出轻笑。 许杰不明所以，撕开信封，信不长，只有一张。 开头是，尊敬的许杰同志。 后面说她是一位十八岁的女青年，看了许杰的事迹，非常敬佩，希望能向他学习，如果许杰愿意，可以给她写信。 许杰不明所以，小钱和一群女人可是开心极了。 看着呆愣的许杰，她们更开心。 “你们笑什么呀？” “傻小子，这是想和你谈朋友。” 许杰看着自己手里的‘情书’，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给她回信，要张照片。”小钱在一旁出主意。 许杰为难地皱起眉头，“不用了，我不想谈朋友。” “哎呀，先谈着嘛。” “我不要，我先走了。” 许杰匆匆地跑开，身后是一片笑声。 “还不好意思啦！” “年轻人，脸皮薄。” “哈哈哈哈……” 在许杰的人生经历里，这是第一封情书，虽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许杰还是把这封情书，收藏起来，当作留念。 只是他没想到，这封信只是开始，随着纪录片在全国放映，信越来越多。 像雪片一样飞来的信，很快堆满一箱子，许杰看都看不完。 到电影院来看许杰的女生，也越来越多。 每天都有女孩堵在电影院门口，只为看许杰一眼。 在许杰的记忆里，只有那些当红小鲜肉，能拥有这种人气。 他开始琢磨着，该怎么把自己这些流量变现。 这年头，广告是没有的。 国产电视剧还没诞生。 拍电影是领工资的工作。 东西都是统购统销，谈不上带货。 发周边？ 他记得小时候见过卖明星贴纸的，可这年头没有贴纸。 当年那些明星贴纸，就没给过明星钱，谈不上版权费。 就在他胡思乱想，考虑怎么赚钱的时候，话匣子来找他。 “许杰，你有照片嘛？” “干什么嘛？”许杰警惕地看着话匣子。 “我朋友想要你的照片。” “照片？” “对呀，大头照。” 许杰摇摇头，“没有”。 “那你去照一张，拍照的钱我出。” 话匣子一说自己出钱，许杰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他知道话匣子可不是这么大方的人。 “拍几寸的？”许杰假装不在意的问道。 “三寸的。” 许杰更加肯定，这里有问题，三寸照片，一块八毛。 话匣子平时身上都不一定有一块八毛钱。 突然请他拍照，必然有古怪。 “说实话，你要照片干什么？” 话匣子知道瞒不过许杰，尴尬的笑了笑。 “我朋友想要你的照片，她出十块钱，咱们俩平分。” 这不就是未来的明星小卡。 一张，一组，一套，还可以玩盲盒。 普通版，特别版，花样无穷。 穿越前，许杰看过新闻，根据经纪公司的年报，卖小卡比卖唱片还赚钱。 “我如果在照片背面写上，赠某某同志，祝工作顺利……” “她能出十五。”话匣子补充，“你要是能当面签名，她能出二十。” 许杰看着话匣子，觉得她真的有经纪人的天分。 在赚钱方面也算是无师自通。 “你有几个朋友？”许杰问道。 话匣子心领神会，“我去联系，赚的钱，一人一半。” “没问题。”许杰痛快的答应。 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合伙人。 话匣子去联系人，许杰也没闲着，他打算回家整理那些‘粉丝’来信，搞搞邮购。 四合院的气氛似乎恢复到从前，何雨柱看到许杰，乐呵呵的打招呼。 “哎呦，小许同志，出名啦，听说现在小姑娘都围着你转。” 许杰害羞的笑了笑。 “年轻就是好，到我这个年龄，就天天围着女同志转啦。”何雨柱对着秦淮茹家的方向，故意提高音量。 许杰配合的追问，“何叔，你打扮这么好，皮鞋擦这么亮，是打算去哪啊？” “围着女同志转圈去。” 何雨柱说完，往秦淮茹屋子又看了一会儿，见没有反应，才失落推着自行车离开。 许杰看着何雨柱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三个字‘该死鬼’。 秦京茹都放过你了，你怎么还往前凑呢？ 这辈子不被秦京茹吸血就难受嘛？ 秦京茹有什么好的呀。 许杰想不明白。 他边想边往后院走。 一个身影飞快地从里面跑过来，天色昏暗，许杰看不清楚来人是谁。 他连忙闪身，躲过对方，双方擦肩而过的瞬间，许杰看清楚，来人正是秦京茹。 “婶子。”许杰叫了一声。 秦京茹跑得急，没停住脚步，从许杰身边跑过去，又退回来。 “许杰，你等下。” 秦京茹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取下一枚，塞进许杰手里。 “这是我家的钥匙，你去给你叔叔收拾身新点的衣服，送到三院来，快点啊。” 不等许杰问怎么回事，秦京茹转身就走。 许杰拿着钥匙，感觉不妙。 前几天，据说许大茂前几天，情况不好，秦京茹火急火燎地把他送到医院。 今天突然又要送新衣服，莫非许大茂要不行了？ 许杰莫名地升起一丝伤感。 他没和许大茂说过一句话，可却借许大茂的‘光’。 房子是借口许大茂买的，工作是顶了许大茂的岗。 如今许大茂不行了，许杰心里还有点难受。 他连忙跑到秦京茹家，打开衣柜。 许大茂的衣服挂在那里，已经很久没有动过，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许杰想起老人说过，人的最后这身衣服要春夏秋冬都要穿在身上。 他仔细在衣柜里的翻衣服，许大茂衣服不少，春夏秋冬都很齐全。 许杰挑了两套，翻出个旅行袋装进去。 又想着应该有件大外套，他又把许大茂的呢子大衣从衣架上取下来。 叠的时候，习惯性地摸了摸大衣口袋，里面有封信。 信纸没装在信封里，许杰顺手展开信纸。 哟…… 里面的内容吓了许杰一跳。 第24章 许大茂的儿子 信是一个女人写的，大概意思是： 许大茂！ 你有个儿子！ 给钱！ 许大茂有儿子？ 许杰傻眼了，又把信仔细看了一遍。 确定没有理解错，对方还在最后，要挟许大茂，不给钱，就告他强奸。 许杰读了第三遍信，这次他觉察出不对劲。 那是儿子啊！ 秦京茹一张假怀孕报告单，就能骗许大茂和她结婚。 这可是活生生的儿子。 许大茂豁出命去，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流落在外啊。 许杰把信收起来，他得先去给许大茂送衣服。 等许杰拎着一包衣服，急匆匆跑到医院，远远就看到秦京茹呆坐在走廊上。 “婶子，我叔怎么样？” 秦京茹看到许杰，像是委屈极了，放声痛哭。 许杰还来不及说出节哀顺变，婶子你要坚强之类的话。 “他醒了。”秦京茹气呼呼地说道。 “啊！？” 许杰心头一紧，许大茂醒了！ 许大茂可没见过许杰，房子、工作，这些事情都会拆穿。 这年头如果被认定欺骗组织，被弄去审查事小，搞不好定个什么罪名，就去和棒梗作伴了。 想到大曾腰间那副闪着冰冷银光的手铐，和大西北漫天的风沙。 许杰冒出一身冷汗。 他紧张地攥着装衣服的袋子。 秦京茹擦了擦眼泪，看到许杰手里的旅行袋。 “他暂时用不上了。”秦京茹勉强笑了一下。 心里百感交集，她本以为，许大茂人没了，这苦日子就熬到头了。 这醒过来，要是残疾了。 她这苦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啊。 秦京茹越想心里越苦。 医生护士陆陆续续从病房里走出来。 “许大茂家属，来办公室一趟。”医生显得有气无力。 秦京茹想站起来，腿一软没站住，许杰连忙扶住她。 “你陪我进去。” 许杰点点头。 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冷静下来，想出对应的方法。 医生表情严肃，“许大茂的家属，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残疾啦？”秦京茹紧张地问。 医生摆摆手，“身体，还是有正常反应的，脑子嘛？” “他傻啦？”秦京茹语气中带着一丝厌恶。 “不能这么说，你去看看就知道啦。” 许杰搀着两腿发软的秦京茹，进了病房。 许大茂躺在床上，满脸茫然。 “大茂。” 看到丈夫醒过来，秦京茹做作的扑到许大茂怀里。 “叔叔！” 许杰看着许大茂，深情关切，任谁看了，都能感到他对许大茂的关心。 许大茂眼神依然茫然，“你们是谁？” “大茂，你不认识我啦？我是你老婆秦京茹啊。” “不能吧，我娶了你？”许大茂满脸嫌弃。 秦京茹脸色一变，张口就要骂人。 许杰听出问题，许大茂不记得自己的老婆是秦京茹，难道是失忆啦？ 他上前一步，叫了声，“叔。” 许大茂上下打量许杰，“你谁呀？” “我是许杰，您侄子，您哥哥的儿子。”许杰仔细地自我介绍。 “我记得我哥是有个遗腹子，这都多少年不联系啦，你从哪冒出来的？” “叔，你不记得我啦？你真不记得我啦？叔……” 许杰拿出演技，当场哭起来。 他的演技的确不一般，许大茂被他感动得心里难受。 “你别哭啦，哭得我心里难受，侄子啊，以后有叔叔在，放心。” 许杰放下心，许大茂失忆，他也有了操作的空间。 医生冷冷地开口，“就是这么个情况，失忆，什么时候恢复不一定，明天转到康复科。” 秦京茹留下来照顾许大茂，许杰拎着那包衣服回到四合院。 许杰把那包衣服挂回原处，摸到自己口袋里的信。 这封信…… 如果被秦京茹看见，那可不得了。 许杰想了想，还是带回自己家，找个适当的时机，还给许大茂。 康复需要很长时间，因为许大茂是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 单位安排许大茂去了海边的疗养院。 秦京茹回来收拾行李，一直阴着脸，看起来比许大茂昏迷不醒的时候还难受。 许杰不敢多问，只是问，需不需要自己帮忙。 “不用。”秦京茹说话也是有气无力，“这去不知道要多久，你帮忙看好家。” “好，没问题。” 秦京茹烦躁地拢了拢头发，“还不如，躺在那呢。” 许杰没敢搭话，等着秦京茹自己说下去。 “你那个叔叔喜怒无常，大夫说是伤到脑子，以后慢慢会好，这以后是多以后呀。” 秦京茹连声抱怨。 许杰安静地听着她说。 显然许大茂对秦京茹很不满意，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娶这么个粗俗的乡下女人。 毕竟在许大茂残存的记忆里，他的前妻是资本家的独生女，后来交往的也都是漂亮有能力的女人。 而秦京茹，什么也没有。 许大茂对秦京茹的态度，可想而知，几乎是不加掩饰的蔑视。 秦京茹和许大茂吵几句，还要被批评，对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态度不好。 憋的秦京茹，气鼓鼓，天天像个气球。 向许杰抱怨完，秦京茹出了口气，“我走了。” “婶子，我帮你拿。” “不用，车就在外面停着。” 秦京茹抱怨归抱怨，能坐轿车，去外地疗养，还是让她觉得很得意。 往四合院外面走的时候，故意和每个人打招呼。 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去疗养啦！ 许大茂醒过来，着实让四合院里有了新话题。 等许杰注意到的时候，何雨柱和秦淮茹，又勾搭在一起。 秦淮茹的两个女儿，小当和槐花，一直配合自己亲妈吸何雨柱的血。 这次也是她们两个从中撮合，何雨柱才和秦淮茹复合。 许杰看着她们两个开开心心把何雨柱刚买的电视机，搬到自己家里。 不知道该如何评论，只能说棒梗手段不行。 要是有自己妹妹这个手段，明着拿都可以，哪里会被抓进监狱。 “许杰！想什么呢？”话匣子猛地拍了许杰一巴掌。 “我约好朋友了，后天劳动公园。” “我还没拍照呢？”许杰手里一张照片都没有。 没有照片，名字签哪里。 话匣子微微一笑，“我自有办法。” 第25章 话匣子未来的身份 许杰很有职业道德 他先去理发，又换了一身笔挺的白衬衫，极其符合现在的审美。 走在街头，十个小姑娘，九个要回头看一眼。 等他站在劳动公园门口，很快身边就聚集着不少小姑娘，偷眼瞧他。 “许杰！”话匣子穿着花衬衫，身后跟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走过来。 话匣子仰头望着许杰，“你怎么又长高了？刚认识你的时候，比我还矮呢。” “最近这半年突然开始长个子，过去所有的衣服都短了。” 为了这身高，许杰一天吃两顿肉，天天坚持锻炼，半年长了四十公分，衣服也是买了又买。 现在终于看到成效，比身边的女孩子们高一个头。 “林珠，快介绍一下啊。” “这位是许杰，这些是我的好朋友。” “我是李芳。” “王丹。” “……” 女孩子们一一上前介绍，许杰在心里默默记住她们的名字。 队伍的最后，是个戴眼镜，拿着照相机的男…… 许杰拿不准对方的年龄，只见他缩着肩膀，脖子上挂着极为少见的照相机。 “这是袁军。”话匣子林珠推了对方一把，“他是今天的摄影师。” “你好，袁军同志。”既然对方是同性，许杰大方地上前握手。 袁军畏畏缩缩，像是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走，去拍照吧。”话匣子林珠一挥手，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里面走。 趁着落在后面，许杰压低声音问，“你本名叫林珠啊。” “是呀，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想到问问我，我叫什么。”话匣子林珠抱怨。 ‘你也没告诉我呀。’许杰在心里回答，他还有点理智，没说出口，毕竟和女孩子，特别是漂亮女孩子，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来了十五个人。” “一卷胶卷十六张，我们负责买胶卷，找人照相，洗胶卷的钱，她们出二十五元。” “花一个月工资，就为了和我照相？”许杰自己都觉得太多了。 “放心，她们有钱。” 果然什么时候，都有有钱人。 袁军不爱说话，拿起照相机就派头十足。 指挥着女孩站到许杰身边，找角度，找光线，务必把每个人都拍得好看。 拍完照，许杰又陪着女孩们在公园里转了一圈，女孩们才恋恋不舍地和许杰告别。 “还有最后一张。”袁军小声小气地说道。 “照啊。”林珠站在许杰身边。 袁军调整焦距，“三，二，一！” 林珠突然挽住许杰的胳膊，得意地大笑。 许杰被吓了一跳，惊讶的张大嘴巴。 “啊！”林彬抬起头，张张嘴，要说什么，又憋了回去。 往四合院走的时候，许杰突然感觉林珠的名字很熟悉。 ‘啊！’ 《红色浪漫》里的女配角，干部子弟。 八十年代初去了美国，角色出场的时候，已经是女富豪，风光回国。 难道自己穿的是年代剧的平行空间？ 可惜他记得名字，记不住演员的长相。 许杰挠挠头，陷入思索。 三天后，话匣子，不，林珠，带着洗好的照片，来找许杰。 林珠把厚厚的信封往桌上一放，“签名。” “这是什么？”许杰纳闷地打开信封，里面装着照片。 三寸的黑白照片，许杰看着也新鲜。 他不得不承认，袁军的拍照技术的确不错，照片里的确是男帅女美。 每个人的颜值都提升了几分。 特别是许杰，帅到新高度，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我看起来是挺帅的。”许杰感慨。 林珠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你要是不好看，能有人花钱和你拍照嘛？” “这倒是。”许杰把照片一张张摆开，“说吧，都写什么。” 林珠拿出小本子，“来，照这个写。” 好在这年头，社会风气还算保守，没有什么虎狼之词。 写的都是某某同志，祝身体健康，学习进步，永远快乐之类的话。 许杰字好看，写得龙飞凤舞。 他不知道，这些照片，要给他惹来大麻烦。 话匣子林珠拿走照片，又过了一星期才又出现。 “给你。”林珠得意地昂着小脸，把一百五十块钱，往许杰眼前一放。 许杰接过钱，心情平静，按照惯例，系统应该会给他，这笔钱的十倍。 可今天等了又等，系统没有反应。 林珠以为许杰是被钱震慑住了。 “怎么样，除了成本，三百块钱，一人一半。” 许杰的随身空间里有十万块钱，一百五十块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挣钱开心嘛？”许杰微笑着问。 “当然开心啦，总比从家里要钱痛快。” 林珠家里不是没有钱，都怕她学坏，在钱上卡得紧，拿几块钱，都要问问干什么用。 现在有钱随便花，那份自由，比钱更让她开心。 “再想办法挣点钱。”许杰鼓动林珠。 “我有钱的朋友都买过了。” “朋友再多，也就那么多人，喜欢我的也就那么多人，这生意做不大。” “做生意？被抓住不得了。” “不投机倒把。” 林珠听迷糊了，“做什么生意，国家不管？” “你认不认识电影厂的演员？” “倒是不熟，不过认识人。” “咱们找最受年轻人欢迎的拍照，卖到全国。” “剧照？” “剧照杂志里就有，咱们卖就卖私人照片，别人没有的，算算成本，咱们再定价格，把目录寄给外地的年轻人，让她们订购。” 这闻所未闻的生意，把林珠听迷糊了。 “只要经营得当，这个绝对挣钱。”许杰在旁边继续鼓动林珠。 “咱们俩合伙，我出本钱，挣钱了四六开，你六我四，赔钱了，全算我的。” 这条件实在让林珠心动。 “这个……” “你回去算算账，保证有得赚。” 林珠走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许杰给她画的饼。 许杰坐在放映室里，心里想着，今天的系统呢？ 怎么不出现啊？ 坏啦？ 产生故障啦？ 不对呀，前几天发工资的时候，系统还出现了呢。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赚取150元。” 许杰想得正投入，系统突然冒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哎呀。” “此次奖励为AB选择！” “A：获取奖金1500元。” “B：拥有武术基本功。” 许杰想都没想，直接回答：“B” 谁没有一个武术梦。 再说，武侠片可是经久不衰，大热题材。 未来想要在娱乐圈混，武术很重要。 “五分钟后，宿主将拥有武术基本功，如：侧空翻，踢腿，冲拳，腾空跳跃等基本功。” “拳不离手，请宿主勤加练习，否则技能将自动衰退，直至消失。” 过了十分钟，许杰也没感到太大的变化，他又不能在放映室里试。 好不容易坚持到下班，他找了个没人的空地，站在路灯下，想打套军体拳，试试自己的功夫。 刚刚摆好架势，就听到脑后传来砖头劈开空气的声音。 “呜……” 第26章 请客 出于本能，许杰下意识的身子往左边扑出，手一撑，一个前空翻。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跳出几米远，回头就看到原本自己站着的位置，落着一块四分五裂的红砖。 这是多大的仇啊？ 用这么大力气。 许杰警惕的观察周围，无人的街头，完全看不出敌人在何处。 “谁！？”许杰大喝一声，“要想动手就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男人。” 黑暗中，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看来从被背后扔他砖头的人已经跑了。 许杰想了一圈，也没想明白，他也没得罪人啊。 这是谁报复他？ 许杰的疑惑，第二天就解开了。 售票员小钱推开放映室的门，“小许。” “钱姐，什么事？” “小许，外面有一群小流氓来找你。” “找我？”除了许久没有出现的老六，许杰想不出，还认识什么能称得上是流氓的人物。 “你小心点，他们一副要打人的架势，书包里都装着砖头。”小钱观察的很仔细。 说到砖头，莫不是昨晚朝自己扔砖头的人来啦？ 许杰凑到窗边，侧身观察外面。 只见电影院门口，一群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没有一个站直的。 路过的人都小心的绕过他们。 许杰看了一会儿，打了个电话，才慢悠悠的走出电影院。 “就是他！” 几个小流氓围上来。 许杰不慌不忙地走到领头的流氓面前。 “听说你们找我。” “小子，胆子挺大啊，敢抢我女朋友。” 许杰眯起眼睛，“你女朋友是哪位？” “你还装傻！” “我是真不知道。”许杰很诚恳地回答。 “你小子挺花啊，有几个女朋友？” “你就说你女朋友叫什么吧，我看看认识不认识。” 许杰说的是实话，对他来说，这是事实。 可在小流氓听来，这就是炫耀。 他们想交个女朋友多难，别说女朋友，就算是认识个女生都不容易。 许杰说得好像认识多少个一样。 连人都记不清楚。 就冲许杰这装*的样子，就忍不住手痒痒，想揍他一顿。 领头的流氓阻止了，兄弟往前冲的动作。 “我女朋友是王丹。” 许杰倒是记得这个女孩，是话匣子了林珠花了二十五块和自己照相的朋友。 王丹大眼睛，双眼皮，非常符合这个年代的审美。 可站在媚骨天成，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话匣子旁边，就难免显得有些乏味。 “你说，王丹啊，我和她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小流氓急了，涨红了脸，“你们都去公园照相了。” 许杰看着小流氓急赤白脸的模样，真是无语啊。 照个相而已啊！ 用不用这么激动呀！ “我和他都没有合影！” 小流氓气急了，他一直跟自己的这帮朋友炫耀，有王丹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结果，他这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眼前这个小白脸‘截胡’了。 小流氓越想越生气，甩起装满砖头的书包，冲着许杰就砸过去。 许杰出门时就是有防备，人往后一跳，轻松躲过。 书包没砸到许杰，也没收住力，往旁边看热闹的其他小流氓身上砸去。 这包砖头，结结实实的砸在一个没躲开的小流氓身上。 这一声惨叫，从街头传到街尾。 看热闹的人立刻围上来，许杰三步并作两步，混入围观人群。 “干什么呢？”几个带着红袖标的男人冲过来。 虽然嘴上在问情况，看现场的状况，大家都明白。 小流氓聚众斗殴！ “快去通知民警，有人搞破坏！”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大喊：“民警来啦！民警来啦！” 几个神情严肃的民警挤进人群。 “有群众举报有人打架斗殴。” 带红袖箍的男人一指，“他们！” “走！带到所里去！” 小流氓一看民警真要抓人，立刻四散逃开。 可围观的人，又多，挤得严严实实，哪里出的去。 很快都被民警和戴红袖箍的群众抓住，双臂倒转，押走了。 许杰站在围观群众中间，像个没事人一样。 仿佛这一切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这件事，许杰谁都没说，第二天，话匣子林珠，带着王丹来电影院。 “你们怎么来啦？” “来谢谢你啊！” “谢我？谢我什么？”许杰好奇地反问。 “谢谢你，把缠着王丹的小子给送进去啦。” 许杰舔舔嘴唇，腼腆地一笑，“你们怎么知道？” “你别管了，我们自然有地方打听。” 王丹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谢谢你，许杰同志。”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许杰，我们请你吃饭。”林珠大方地提议，有了许杰拍照挣的钱，她手头富裕多了。 “我请吧，你们想吃什么？” 林珠也不客气，“老莫。” 许杰一脸懵，他还没听说过这家餐厅。 王丹捅了林珠一下，“别闹。” “吃俄式西餐。” 许杰反应过来，林珠说的是，莫斯科餐厅。 他还记得，这是反映大院子女生活的电视剧里，经常出现的一个场景。 “喝红菜汤啊？” “哎呀，你也去过啊？”林珠高兴起来。 许杰摇摇头，“我没去过，你带我去见识见识吧。” 听到许杰坦诚的回答，林珠一昂头，对着王丹说： “你看吧，我说他是个痛快人，从来都不装模作样。” 王丹赞成地点头。 林珠大剌剌地搂着许杰的肩膀，“去了别紧张，我教你怎么吃。” 找李主任请了半天假，许杰提前下班，陪着林珠和王丹到了莫斯科餐厅。 莫斯科餐厅的确是富丽堂皇，俄式装修很有特色，还没到饭点，大厅里已经坐了几桌。 服务员走过来，“三位这边请。” 过去习以为常的服务，今天许杰心里甚至有点感动，他已经习惯被服务员呼来喝去。 突然遇到正常服务，他还有点不适应。 三个人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拿起菜谱，旁边突然有个尖锐的女生高喊。 “他们不能坐在这里。” 许杰扭头，看到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孩，恶狠狠地盯着话匣子林珠。 第27章 炫富从来都靠钱 林珠站起身，就要和对方吵起来。 不等许杰说话，王丹先拦住林珠，“这老莫吵架，传出去丢面子。” “咱们坐远点。” “凭什么听她的，我偏要坐！”林珠把书包一放，摆着架子坐下。 女孩子置气，许杰也没有办法，“点菜，点菜。” 莫斯科餐厅的服务员见多识广，两个小姑娘吵架，都是小意思。 拿了菜单放到三个人面前。 许杰翻开菜单看了看，等着对面两个女生点菜。 看着菜单，林珠就忘了隔壁桌的女孩，和王丹热络地讨论点菜。 两个女生拿不准该点什么菜，又要考虑价钱，嘀嘀咕咕地说个没完。 服务员等的不耐烦，不住地用手里的圆珠笔，敲手里的点菜单。 许杰主动拿起菜单，“我请客，还是我点吧。” 不等林珠和自己争辩，许杰转头问服务员，“请问有什么推荐？” 服务员眼睛一亮，这是个懂行的。 “我们餐厅的特色，闷罐牛肉，奶油烤鱼，红菜汤。” 服务员心里有数，年轻人来餐厅，大多会要红菜汤，毕竟便宜。 “这三个都要。”许杰大方地说完，又翻了翻菜单，“有鹅肝吗？” “没有。”服务员利落的回答。 “牛排。” “没有。” 许杰无助地看着服务员，“那炸猪排？” “这个有。” “烤肠配酸菜，奶汁烤杂拌，土豆沙拉，面包篮，酸黄瓜。” “还要其它的吗？” “有甜点吗？” “树根蛋糕。” “两位女士一人一份。” 林珠瞪着眼睛，眼珠子都快从眼睛里掉出来。 “许杰，你这二百块钱打不住。”林珠小声提醒，她真的担心，许杰没钱结账。 “放心吧。”许杰看向服务员，“多少钱？” “二百八十五元。” 服务员盯着许杰，她半年都挣不到这么多钱，这小子为了讨女孩子欢心，一顿饭就吃没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败家子。 许杰淡定地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八十五块，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收下钱，下去备菜。 林珠顾不得太多，连忙坐到许杰身边，“你疯了，这么多钱，一顿饭！” 王丹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杰，这也太有钱了吧。 许杰神情淡定，“放心，我有。” 林珠想起许杰倒卖棉衣的事儿，神情放松下来。 “你兜里的钱快花光了吧。” “钱是王八蛋，花光咱再赚。”许杰打趣说道。 不但林珠，王丹也笑了。 服务员端着酸黄瓜和土豆沙拉，放在桌子上，又为三个人放好餐具。 “需要葡萄酒嘛？” 林珠连忙摆手，“不要，他是小孩子，不能喝酒。” 服务员眼光波动，心说，‘能掏出二百八十五块吃饭的人，算不得小孩子。’ 客人不多，菜上得快，桌子很快满满当当。 都是肉菜，三个人边聊边吃，倒也悠闲。 王丹家里是电影厂的，说起拍电影的事，也是一大堆。 “每次都是那几个人演群众，后来有人给电影厂写信，说电影里没有其他群众，是脱离群众。” “那现在怎么办？” “从外面临时借调演员，工资又不知道怎么开，我爸每天发愁，头发都要掉光了。” 听了王丹的话，许杰心头一动。 “什么人都可以去当临时演员吗？” “各行各业都可以，只要符合角色。” “我可以嘛？” 王丹想了想，“我问问我爸。” “我也要去。”林珠跟着凑热闹。 王丹更不会拒绝林珠，毕竟林珠的亲爹比王丹的亲爹官大好几级。 大家说得正开心，刚才不让林珠坐的女儿，又阴阳怪气地大声说。 “水性杨花，招蜂引蝶，还想当演员，做梦，也不看看自己的丑样子。” 林珠‘噌’地跳起来，就要去打架，许杰连忙把她按住。 “你们俩什么叫仇？” “那个女孩叫周琴，她喜欢的男生，不喜欢她，喜欢林珠。” “就为这点事？” “这个贱……” “别，别激动，你跟她动手，不是有失身份嘛。” “你没听见她……” “我听见啦，她又没点名道姓，你和她吵起来，岂不是自己捡骂。”许杰劝解。 “那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你也气她。” “怎么气？”林珠嘴上说着要气别人，自己却气鼓鼓得像个气球。 “你……”许杰压低声音，给林珠出主意。 听了许杰的话，林珠气消了，脸上有了笑容。 “来，王丹，我们溜达溜达。” 林珠挽着王丹的手，从隔壁桌经过，故意夸张地看着桌面上的菜。 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多一句话也没说。 周琴面子上挂不住了。 她这桌坐了八个人，点了四份红菜汤，外加大米饭。 再回头看看林珠这桌，丰富的菜谱…… 周琴立刻觉得被比了下去，不但是坐上点的菜，还有请客男生的档次。 许杰看起来，相貌英俊，谈吐得体，从点菜上看有钱又有见识，比自己桌上的男生不知道高出多少。 想到林珠身边有这样的男生，周琴更难受了。 “妹妹，怎么样，老莫的红菜汤好喝吧。” 请客的大哥，全然不知道周琴的心里变化，还想吹嘘一番。 周琴气得，给了他一个白眼。 “不怎么样。” “唉，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 “八个人四份汤，连汤泡饭都不够。”周琴拎起，转身就走。 有两个男生想拦她没拦住，被她抢白了几句，杵在一旁。 请客的大哥不明所以，身边有小弟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两个妞，全是这小子的女朋友。” “娇滴滴的那个，是老六，六哥的女朋友。” “那想什么，你快去通知六哥，他女朋友这要飞了。” 男人坐回自己的座位，满脸坏笑，等着看热闹。 他就不信，老六一个敢动刀的人，妞让人撬了，他能不在乎。 许杰不知道，有人正在算计自己，正和两个女生有说有笑地吃饭。 吃完饭，许杰陪着两个女生走出饭店。 “这么晚了，我送你们吧。” “不用啦，我们两个人作伴就回去了。” “一起走吧。” 三个人在饭店门口推让，和周琴一起来的那帮人，就在远处看着。 突然，刚才去找老六的年轻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不好啦！” 第28章 老六受伤 站在莫斯科餐厅的人都转过头，望着那个人。 “什么事儿？” “老六让人捅了。” “老六怎么啦？”听到男朋友被捅了，林珠尖叫。 来人慌张地说：“他让人捅了，就在公园那边呢。” “公园哪个位置？”许杰冷静的问道。 “不……就……”年轻人支支吾吾，“我……，我忘了。” 许杰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受惊过度，想从他嘴里问出细节，是不可能。 林珠等不及了，拔腿就往公园的方向跑，许杰和王丹连忙追上去。 来报信的小伙子还站在原地，两只沾了血的手不住颤抖。 “老六伤得重嘛？”不知道人群中谁问了一句。 “重！血流了一地，连肠子都流出来了。” 听到这句，人群中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老六，六哥，这也是京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就这么废了？ 许杰没想到林珠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跑起来，这么快。 他拖着王丹，在后面追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珠，你慢一点。” 许杰一心几用，追着林珠，拉着王丹，还要四处观察，有没有可疑的人。 最重要的是……，六哥人在哪里？ 夜越来越深，公园附近路灯又少，许杰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观察。 “这边！”许杰大喊，率先向一条小巷里跑去。 跑在前面的林珠，连忙折返回来，跟着许杰跑进小巷。 许杰跟着地上滴落的血迹，往巷子深处走。 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大家看到倒在地上的老六。 “老六。”林珠想扑上去，被许杰一把揽住。 “别动他。” 许杰把林珠交给一旁发抖的王丹，“看着她，别过来。” 王丹连忙抱住林珠。 许杰小心地走上前，老六浑身是血，手捂着肚子，一截肠子从指缝里漏出来。 “六哥！老六！”许杰轻轻碰了碰老六的脸，还有温度。 他伸手摸了摸老六脖子上的动脉，心跳微弱。 许杰脱下外套，小心地拖住老六流出来的肠子。 受到刺激，老六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六哥，你坚持住，我们马上送你去医院。” 六哥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 许杰往四周看了看，敲响了最近一个院子的大门。 这院子不知道是个单位，只有个看门的老大爷。 “有车嘛？我朋友受伤了，就躺在外面。” 看门的老大爷立刻跟着许杰走出来，看到两个吓得发抖的女生，和躺在墙角，浑身是血的老六。 “我们倒是有汽车，但是司机下班了呀。” “我会开车。” 大爷皱起眉头，单位的车，怎么能让外人随便开呢。 “大爷，人眼看就要不行了。” 听了许杰的话，大爷的眉头皱得更深，见死不救，他于心不忍，可是，借车…… “大爷，她们俩是电影厂的，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联系电影厂。” 大爷看看两个女孩，“你们把电影厂的电话留下。” 王丹记得电影厂值班室的电话，立刻写给老大爷。 大爷打过去，和对方核对情况，确定无误，他才拿出车钥匙。 “这边，吉普车会开嘛？” 许杰点点头，他也没开过这年头的吉普车，万幸的是，他穿越前学车是手动档。 坐上车，插上车钥匙，发动车子，值班的老大爷，看许杰这么熟练，也就放心了。 许杰把吉普车开到老六身边，和林珠两个人把老六架到车后座上，直奔最近的医院。 王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抱着书包，默默流泪。 “林珠还没哭，你哭什么？”许杰问道。 “我爸饶不了我。”王丹几乎可以想象回家后的暴风骤雨。 “你是救人！” “我爸才不管原因呢。” 许杰顾不上王丹，他已经看到医院的标志。 把老六抬进抢救室，许杰主动交了医疗费。 许杰看自己帮不上忙，就让林珠和王丹在这里等着，自己把吉普车开回去，还给了看门老大爷五块钱，算是弄脏车子的赔偿。 等许杰忙完这些，匆匆赶回医院，林珠和王丹人不见了。 “护士，请问刚才坐在这里的小姑娘呢。” 护士往里面一指，“走廊左拐，手术室门口坐着呢。” 许杰刚要走，被护士拽住，“手术费交一下。” 钱，对许杰来说没问题。 他不但交了手术费，还预交了住院费。 护士看他这么爽快，省了自己不少力气，心情也好起来。 “放心，看着严重，没什么大事。” 许杰在手术室门口看到坐立不安的两个女生，转达了护士的话。 “可人还没出来呀。” 林珠的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从里面出来。 “病人家属。” “在。” 看到是三个年轻人，医生皱了皱眉头，“手术很成功，人送到病房啦。” 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麻药劲过去，老六终于睁开眼睛。 拦住要哭的林珠。 趁着老六清醒的瞬间，许杰抓紧时间提问，“六哥，究竟是谁伤的你。” “我也不知道，我正路上走呢，看见一小子往暗处拖一姑娘，咱们不能看姑娘遭难啊，我就上去救人。” 老六断断续续地讲述受伤过程。 “对方受伤了嘛？”许杰紧张地追问。 “那还用说，他伤得比我重。” 许杰脸色一变，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万一对方被捅死，或者恶人先告状，那以老六过去的劣迹，他很难摆脱罪名。 “我去找警察。” “别，找警察多没面子。” 老六伸手想拉许杰，不小心扯到伤口，痛得冒冷汗。 “这不是平常的事，万一出人命你就说不清楚了。” 许杰不容老六多说，紧接着追问： “你还记得昨晚那个姑娘长什么样子嘛？” 老六还是不想报警，林珠急了，她相信许杰的话。 “你快说啊！” 老六虽然不情愿，还是回答了许杰的问题。 “记得，以前见过。” “姑娘叫什么？” “那谁记得，我就记得她和林珠关系不好。” “周琴？”林珠第一反应，就是她。 “早忘了。”老六痛苦地回答。 许杰又想了想，“刀子是你的，还是他拿出来的？” “我……的。” 听了老六的话，许杰感觉就像被雷劈了。 第29章 许大茂回来了 拿刀，可就算是预谋犯罪嫌疑。 不知道现在这年头是不是这么判，但应该也差不多。 “你的刀，是一直在身上嘛？” “不是，我平时带在身上那把刀，送人了，这是昨天才买的。” “从谁手里买的？” “商店买的。” “商店！？”许杰恍然大悟，现在还没有管制刀具的概念，刀都是随便买的。 “水果刀？”许杰谨慎地问。 “倒是能切水果。” “那就是水果刀，谁问都是水果刀。”许杰叮嘱。 老六被他认真的神情震慑住，下意识点头。 “明白。” 许杰安排完，直奔自己最熟悉的派出所，去找自己最熟悉的民警。 “大曾！”许杰远远地就招手。 大曾看到许杰也很高兴，“小许，几天不见，你又长高了。” “大曾，大曾，别说身高了，老六被人捅了，我替他报警。” “老六？街上混那个老六？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混呢？” “我请话匣子吃饭。” “你还和那种女人一起吃饭！这我得批评你，你不能自甘堕落。” 许杰拍了拍大曾的后背，“你先别生气，听我说，老六在公园那边遇到一个流氓，要欺负女同志，他就上去救人，让那个流氓给捅了。” “公园？流氓？”大曾想起什么，“那片不是我们所管，不过有协查通报，你等着我送你过去。” 大曾跨上摩托车，带着许杰赶过去。 到了公园派出所，正赶上有人报案。 报案内容都和许杰说的差不多。 下夜班的工人，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流氓侮辱妇女，工人冲上去救妇女，被流氓捅伤。 许杰的出现，把公园派出所的民警也给弄懵了。 他们都打算抓人了，结果，对方也报案。 一边是工人，一边是社会上的混子。 按常理，大家当然会倾向于工人，可混子这边主动报案，显然理直气壮，心里没鬼啊。 民警决定两边都认真调查一下。 周琴躲在家里，她昨晚也受了很大惊吓，挣扎的时候，被打了几拳，脸上刚开始泛出青色。 见到警察，周琴立刻说出自己的经历。 “救我的人我认识，是林珠的男朋友。” 周琴虽然和林珠向来不对付，但还没疯狂到要陷害老六的程度。 把还能记住的详情都说了一遍。 “差不多，就这样。” “那个流氓，你还记得长什么样子嘛？”女民警很温柔地问。 “记得！” “见面能认出来嘛？” “能！”周琴咬着牙回答，她心里害怕，可又不愿意承认自己胆怯，只能坚持着。 有了周琴的证据，事情很快查明。 老六虽然本人是个社会混子，但的确是英勇救人，还得了个奖状。 “许杰，你真厉害，那帮……”老六强忍着没说出对民警不尊敬的话，医院里经常有人来围观他，他要注意形象。 “民警同志来，真的问了刀的事，反反复复问了很多遍，你怎么知道他们会问这个。” 许杰心说，日后的刑侦剧里讲得很清楚，带刀涉及到作案动机。 不过，现在别说刑侦剧，连普通电视剧都没有。 这些人知识，一般老百姓哪里知道。 “我有个朋友是民警，以前听他说的。” 林珠递了杯水过来，“听说，你进派出所的时候，那边正好也在派出所报案，晚一步，他们就要来抓老六了。” “你消息好灵通啊。” 林珠得意地一笑，“要不是你反应快，老六肯定有大麻烦，谢谢你。” 许杰不知道，林珠现在心里对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打听消息的是林珠的父亲，这位大佬对许杰也是赞不绝口。 “反应快！行事机敏！你多交这种朋友。” 林珠虽然处处跟亲爹作对，但对亲爹的话，还是信服的。 老爹说许杰好，她就高看一眼。 老六住院修养，林珠要照顾。 许杰那卖明星照片的事业，也只能暂停。 不是离了林珠就干不成，而是他知道，马上就要发生很多大事。 在这个时候，蛰伏才是最佳选择。 许杰开始了四合院到电影院，两点一线的平淡日子。 九月，伟人逝世，举国哀悼。 十月，大家争相买三公一母的螃蟹。 一切好像还照旧，一切似乎都和过去不同。 四合院里，家长里短照旧。 三位大爷依然管东管西，却少了底气。 何雨柱依然和秦淮茹腻腻歪歪，两个人似乎已经有了结婚的计划。 许大茂和秦京茹也从疗养院回来。 许大茂动起来，还不太利索，记忆也大部分恢复。 “哎，我就奇了怪啦，许杰，你的事，我怎么就全忘了呢？” 许大茂拄着拐，站在院子里和锻炼身体的许杰聊天。 “这您得问医生，问我没什么用。” 许杰一边跳绳，一边回答。 “我问了，他们说我正好摔到脑子记着你的位置，怎么能这么巧呢。” 许大茂想不明白，就算摔坏了，还单单忘记一个人。 “你没忘了别的事儿？”许杰擦着汗问道。 “没有，我连小学班主任叫什么都记得。” “和婶子结婚之前，有几个女人也记得？” “那……”许大茂挺直了腰杆，“你叔年轻的时候，那也是美男子。” “都能记住？”许杰像是开玩笑一样的问道。 “你小子，问这些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花花心思呀，别不好意思，叔，这方面有经验。” “就你那经验，你那叫玩弄妇女。”听到两个人聊天的何雨柱，凑过来插上一句。 许大茂鄙视地看着何雨柱，“你好，你那叫被妇女玩弄。” “唉，你怎么说话呢？” “我怎么说，何雨柱，你这辈子就没睡过黄花大闺女，前面娄晓娥，我睡过，后面秦淮茹，三个孩子的妈，你知道黄花大闺女是什么滋味嘛？” “嗨！”何雨柱上来就要和许大茂掰扯。 许杰赶快把两个人拉开，“何叔，您千万冷静，我叔身体还没好利索呢。” “叔，您先进去歇会儿。” 许杰顺手把许大茂推进自己的屋子，然后又把何雨柱送出后院。 等许杰回到自己的屋子，站在书桌旁边的许大茂，慢悠悠地问： “说吧，让我进来有什么事。” 第30章 改变即将来临 “你忘了的，可不止是我的事。” 许杰走到书桌旁，拉开抽屉，从藏在最里面的盒子里拿出一封信，递给许大茂。 “看看吧。” 许大茂警惕地接过信，一目三行地扫过内容。 许杰欣赏着许大茂仿佛红绿灯般变换的脸色。 过了许久，许大茂才抖着信纸，疑惑地开口问道：“这是什么？” “我在你外套里找到的，怕婶子看见，才拿回来。” 许杰站在脸盆旁，洗了洗毛巾，开始擦身上的汗。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许杰身上已经有了肌肉的线条。 他站在镜子前比划两下，感觉良好。 身旁的许大茂可是感觉不好，他看起来已经有点神情恍惚。 “我有儿子啦？” “你看，你连儿子的事，都不记得了，更不用说我了。” “我脑子坏得这么巧？” 许杰觉得不妙，拿出信之前，他以为许大茂已经恢复正常。 不记得自己的事，是因为根本没发生。 可现在看他连这封信都不记得，看来的确是失去了部分记忆。 这样自己就更安全了。 许大茂在许杰屋里坐了很久，离开的时候，感觉人都老了几岁。 那封信，他还是没敢拿回家。 现在他的生活全靠妻子秦京茹照顾，这封信让秦京茹看见，那可不得了。 许杰搀扶着许大茂回去，秦京茹埋怨许大茂不应该在外面站那么久。 “你这刚好，当心受风。” “没事儿，溜达溜达。”许大茂摆摆手，“许杰，你去上班吧。” “叔，婶子，我走啦。”许杰礼貌地打招呼。 秦淮茹笑脸相送。 到了电影院，久违的话匣子林珠，跑来看电影。 “老六出院啦？” 许杰惊讶地问，上星期，他去看老六，老六还躺在病床上，肚子上插了管子。 “他还在医院住着呢。”林珠没有好气的说道。 看林珠心情不好，许杰连忙把她拉到隔壁商店，给她买了瓶橘子汽水。 “怎么回事呀？和老六吵架啦？他是病人，心情不好，你让着他点。” “不是他，他不能跟我闹脾气。” 许杰不明白，那还有谁有能力，让林珠这么生气。 “谁还能惹你生气？”许杰自己也开了瓶汽水。 “是，老六他妈？说话阴阳怪气的，说我带坏她儿子啦，没有我，她儿子肯定在家里老老实实的，绝不会出来鬼混。” 许杰笑了，他打听过老六的来历。 自幼丧父，亲妈守寡多年，把他拉扯大。 老六这人十一、二岁就在街上混了。 “老六在街上混的时候，我还在幼儿园呢。”林珠大声控诉。 又详细地讲了老六他妈是怎么难为自己的，怎么说闲话。 “最可恨的是，老六他不向着我，就让我忍着，说他妈不容易，脾气不好，我就容易，我就脾气好啊。” 林珠越说越大声。 等两个人回过神来，半个商店的售货员都已经站在附近的柜台，听热闹。 林珠第一次因为被围观得红了脸。 “小姑娘，这种男人不能嫁！”年龄稍长的服务员先开口。 “对呀！”周围的人附和。 “嫁了日子不好过，他什么都听他妈的，你就是个外人。” “对呀，咱们这么漂亮再找一个体贴你的。” “看我们小许杰怎么样？长得好，单独过日子，不受闲气，还会赚钱。” 几个大姐拿许杰开起玩笑。 “怎么说到我身上了。” 许杰也涨红了脸，两个人匆匆喝完汽水，逃也似的离开了商店。 林珠电影都没看，就走了，好像来了就是为了见许杰一面说说话。 倒是王丹来看了几次电影。 “你们那里临时演员，还招嘛？” 说道这个，王丹皱起眉头，神神秘秘地说：“都停了，别说临时演员，正式演员都在家里歇着，都拿不准拍什么。” 许杰明白，变革的时代，即将来临。 他的心情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平静。 他只知道，这改变命运的机会他一定要抓住！ 机会还没出现，冬天就到了。 许杰开始准备过冬的东西，冬衣，冬菜，买煤，这冬天，他不能再饥寒交迫。 自己这边准备好，他又去姥姥家帮忙。 自从和舅妈离婚后，舅舅周和泰天天忙着工作，根本什么都顾不上。 看到外甥许杰来，周和泰高兴极了。 “小杰，家里的活儿，就拜托你啦，我得去电影厂开会。” “舅舅，怎么突然忙起来啦？” “唉……”周和泰神神秘秘地看看周围，压低声音说道：“文艺创作的风向变了。” “那《小花》……” “就是看好这个本子啦，说和过去的不同，有新意，有感情，现在是磨本子的阶段。” “舅舅你放心，家里的活儿，我干，你认真工作。” 周和泰兴高采烈地走了，许杰在心里琢磨，要在电影了弄个角色。 他是编剧的外甥，和电影厂的领导也有关系，再加上自己的颜值和演技，弄个男二没问题吧。 许杰在姥姥的指挥下，和表妹周娜把过冬的东西都搬了回来。 周娜累得瘫在床上。 趁着姥姥没看见，许杰塞了五块钱，在表妹手里。 周娜立刻来了精神，“哥，陪我去买书。” “让我歇歇吧。”许杰躺在床上，不肯再动。 过冬的东西准备好，就是准备年货。 今天许杰准备了三家，自己的，姥姥家的，许大茂家的。 还有给电影院领导的，电影厂领导的，这都得送。 单单送礼，就够许杰忙的，因为认识了王丹，许杰给王丹的父亲王副厂长，这位电影厂的实权人物也送了一份。 送去的时候，还闹了个笑话。 王丹父亲误以为，许杰是王丹的追求者，一直板着脸孔。 直到许杰说明，自己是周和泰的外甥，代表舅舅，来给领导拜个早年，王丹的父亲才露出笑脸。 “原来是老周的外甥啊，老周最近在创作上很有追求啊。” “全靠领导支持，我舅舅才能有这点进步，他这个人内向，所以让我替他来。” “说起来，你们家也算是世家，周和泰的爷爷解放前就是演员吧。” “听说是，但去世得早。” “我看你外形就很好，应该很上镜。” “是嘛？”许杰做出惊喜的表情，“我想做临时演员，有您这句话，我就更有信心啦。” “既然你也有这个愿望，那需要临时演员的时候，让王丹通知你。” “谢谢，王副厂长。” 等许杰离开，王丹好奇地问，“爸，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啊。” 老谋深算的王副厂长嘴角一撇，“我自有深意。” 第31章 大领导请客 许杰平静地度过了1977年的春节。 年三十在姥姥家，初一他值班，初二他才回到四合院。 在大门口，就看到一身崭新的衣服，兴高采烈出门的何雨柱。 “何叔，过年好。” “小许，给你拜年啦！”何雨柱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密了些。 “何叔，你这么高兴，是去哪呀？” “大领导要请重要的客人，让我过去做饭。” 何雨柱言语中显得颇为得意，大领导有日子没找他了，他还担心攀不上这关系呢。 现在又能去做菜，他是真高兴。 “还是何叔您这做饭的手艺，才能让大领导念念不忘。” “那是，我祖传的收益。” 何雨柱推着车子，得意扬扬地走了。 许杰回家收拾了一下，刚躺下要睡一会儿，突然有人敲门。 “谁呀？”许杰打开门，看到老六衣着笔挺，正站在门口。 “六哥！” “哎呀，小许，过年好！” “六哥，你身体恢复啦？” “已经没事啦，来，我今天是请你去吃饭的。” “请我？咱们俩不用客气。”许杰摆手拒绝。 “不是我请，是我的一位长辈请你。” 老六根本不理会许杰的拒绝，拿起他的衣服，拖着他就往外面走。 一辆红旗轿车停在四合院门口，老六拉开车门，“上车。” 许杰愣了，这年头，能坐上红旗轿车的，可不是一般领导。 “你先说明白，这车谁的？” “我长辈的。”老六把许杰往车里一塞，自己也挤了进来，“师傅，开车。” “你这长辈……不是一般人啊。” “你不要想太多，就是长辈想见见，我的救命恩人。” “我不是。”许杰不敢居功，“是大家一起救了你。” “你是。”老六搂着许杰的肩膀，“我听林珠讲了，是你发现的我，开车把我送到医院，给我交手术费，更不用说，后面你给我出的主意。” “都是小事。” “什么小事，我长辈打听了，没有你提醒，单那把刀子的由头，就能让我进去待两年。” 老六的长辈，许杰也认识。 是大领导。 《四合院》的重要角色。 “毕伯伯，这就是救我的许杰。” 许杰连忙上前打招呼，“毕伯伯，给您拜年。” “好，好，好，坐，坐。” 许杰在大领导的示意下，坐在沙发上。 “秦陆这次多亏了你啊。” 秦陆？ 许杰疑惑地看着老六，老六连忙解释，“我本名叫秦陆，秦朝的秦，大陆的陆。” “陆和六通假，所以叫你老六，六哥。” “对。” 大领导满意地点点头。 “小伙子很聪明，秦陆要像你这样就好了。” “六哥……”许杰连忙改口，“秦陆也有很聪明。” “没用在正经地方，搞些投机倒把的事情。”大领导语气中，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可也解决了广大人民群众，生活中的切实问题，为人民群众创造了便利。” 穿越前，许杰也考公，虽然没考过，但申论的题还是写过的。 未来丰富的理论，讲给现在的大领导听，还是能忽悠住人的。 果然，大领导被许杰的话吸引住了。 “你这个想法……，再说说。” 许杰把自己背过的申论内容，捡符合现状地说了一些。 侃侃而谈的样子，别说对国内形势一无所知的秦陆，就是大领导听了许杰的话也频频点头。 “年轻人善于思考，这很好。” “只是些不成熟的想法。”许杰谦虚地回答。 “听说那天是你开车把秦陆送到医院的？” “是。” “你开车是在哪里学的？” “没正式学过，那天是迫不得已，硬着头皮上的。”许杰在大领导面前，态度诚恳。 “你想不想正式学开车啊，部里司机班正在招人。” 给领导当司机？ 这可是个美差，成了领导的心腹，日后升官发财…… 不过……背黑锅，把自己折进去的，更多，搞不好小命都没有了。 风险太大！ 许杰的人生目标是赚钱，舒舒服服地赚钱。 从政，当然不如当演员啊。 许杰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大领导鞠了一躬。 “谢谢，毕伯伯，我有自己的理想。” 自己的提议被拒绝，大领导反而来了兴趣，关心地问道：“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想当演员。”许杰用诚恳的语气回答。 “噢，当演员可苦啊。”大领导感慨，“大屏幕上看着光鲜，拍摄的时候，上山下海，要吃苦的。” 许杰心想，您老人家是没听说过替身啊。 他拿出八分演技，眼神坚毅地说道：“我不怕吃苦！” “很好！年轻人，有勇气，大有前途啊！” “谢谢，毕伯伯表扬。” 大领导的夫人款款走进来，“大家入席吧。” 众人纷纷落座，大领导亲自安排许杰坐在上宾的位置。 “我怎么能坐这个位置呢。” “唉。”大领导把许杰按在座位上，“今天，你是救秦陆的恩人，自然可以坐这个位置。”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杰只坐了半个凳子，显得谨慎，又对大领导很尊敬。 大领导对许杰的态度很满意，再看老六秦陆，那松散的态度，瘫坐在椅子上的姿势。 大领导忍不住皱起眉头，“你母亲来找我，想让你到部队上去。” “前两年我想去，她死活拦着我，不让我去，现在我不想去，她又求您，唉，她这是干什么？” 显然自己母亲的行为，让老六秦陆很不开心。 “我也问了她，她说不让你去，是怕你和你父亲一样牺牲，现在让你去，是因为你在地方上也不安全。” “我不去！”老六秦陆耍起脾气。 “那由不得你。”大领导也提高了音量，“已经替你报名了。” “你们怎么能擅自做主？”老六秦陆唰地站起来。 大领导的夫人看这情况，也连忙站起来，“别激动，慢慢说嘛。” 说完，大领导的夫人转身走了。 许杰看眼前剑拔弩张的情况，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又走不了，劝又劝不得，在这里如坐针毡。 好在片刻后，大领导的夫人回来，脸上带着笑，仿佛没感觉到眼前紧张的情况。 “老毕，做饭的厨师何雨柱想来给你拜个年。” 第32章 失落的何雨柱 大领导略微犹豫了一下，“让他过来吧。” 房间里的气氛，松弛下来。 许杰不得不佩服大领导夫人的情商，一个小小的请求，缓解了大领导和老六秦陆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大领导，给您拜年啦！”何雨柱喜气洋洋地走进来，大声问好。 大领导看到何雨柱，脸上也有了喜色，“何师傅，你也过年好啊！” 何雨柱抬起头，看到坐在主客位置上的许杰。 “小许，你怎么在这儿。” 何雨柱惊呆了，住在自己隔壁的小孩子，竟然是大领导的座上宾。 “何叔。”许杰站起来。 “你们认识？”大领导来了兴致。 “我和何叔，住在一个四合院里。” 许杰大大方方的介绍，倒是一贯大大咧咧的何雨柱，显得有些尴尬。 大领导在他心目中，一直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样一个大人物竟然，神态亲切的坐在许杰身边。 何雨柱感到失落。 但这份失落感，究竟来自大领导自降身份坐在许杰身边，还是来自许杰攀上高枝，能坐在大领导身边。 何雨柱还没来得及体会其中滋味，大领导开口提议。 “既然是熟人，那何师傅也坐下，咱们热闹热闹。” “哎呦，谢谢您，我这厨下还有两道菜，您先吃着，我去把菜做了。” “已经够吃啦，不用再做啦。”大领导招招手。 “别，料都备好啦，不做浪费。” 何雨柱终究还是没敢坐在大领导身边。 日后的很多年，他无数次地为没有坐在大领导身边后悔。 何雨柱退出去，话题重新又回到老六秦陆身上。 “当兵的事已经定下来了。”大领导略微沉吟，“是许司令员帮忙的。” “许司令员，我认识他谁呀？”老六秦陆大声嚷嚷。 大领导无奈地叹口气，“林珠的父亲。” “林珠说她没爸爸！” “她父母是历史原因，你们小孩子不懂。”大领导解释。 许杰坐在一旁，安静‘吃瓜’。 看来林珠和老六秦陆的出身都不是‘凡人’，怪不得大曾提起他们两个就讳莫如深。 “林珠的爸爸为什么要管这事儿。” 大领导感觉不好再说，干脆把问题扔给许杰。 “小许，你认识林珠嘛？” “认识。”许杰利落地回答。 “那你明白，许司令员的用意嘛？” “多少能明白点。” “那你给秦陆讲讲。” 老六秦陆一把拉许杰，“明白什么？你说说。” 许杰想了想，“因为现在的你，不是个好女婿。” “我对林珠不好嘛？” “好啊，可你不稳定啊。”许杰很坦诚，“我有妹妹，你是我很好的朋友，但要是妹夫……” 许杰头摇的像拨浪鼓。 秦陆对着许杰想发火，又发不出来。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六哥，你能力强，到部队上一定有前途，你要为自己和林珠的未来打算。” “……” 秦陆根本没想过将来，他向来都混一天是一天，许杰的话让他陷入沉思。 许杰转头看看大领导，只见大领导露出欣慰的表情。 显然对许杰的解释很满意。 许杰心说，你们这帮人，也就欺负老六是个恋爱脑。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一眼就能看出来，你们是想拆散老六和林珠。 把老六弄到部队，和林珠联系不便，天长日久感情淡了，自然就分手。 万一没分手，制造点误会，两个人也得闹起来。 这种套路，许杰在未来的电视剧里看多了，根本不稀奇。 只是当着大领导的面，他不能说破。 “对嘛，还是要考虑女方的感受嘛。”大领导做了最后总结。 许杰离开大领导家的时候，老六秦陆抢着送他。 路上许杰假装不经意地随口问道： “毕伯伯，是什么领导啊。” “他是工业部的，听说要挪动，不知道挪到哪里去。” 部级领导，距离许杰的生活太远。 许杰也没多问，也没劝老六秦陆去当兵。 倒是秦陆先开口，“你刚才劝我去当兵，是真心的，还是因为在毕伯伯面前，顺着他说话。” 看来秦陆也不傻，知道大家都看大领导的脸色说话。 “我今年才十七，你一定要问一个孩子嘛？” “革命时期，十七岁都能当团长，再说就你在毕伯伯面前说的话，那可不是孩子能说出来的。”秦陆根本不理会许杰的推辞。 “你的脑子已经是大人啦，你就说吧。” 许杰想了想，“我觉得你不当兵，在地方上，也能有美好的未来。” “真的？”秦陆不信，他天天在街上混，自己也知道没有前途。 许杰却说出，他现在也有前途。 “真的，现在形势要变，你也知道，以你的灵活和关系，变了一定有机会，但是，到部队上就很危险。” “危险？”秦陆瞪着许杰，“你是说会打仗？” “国家形势要是变了，周边蠢蠢欲动……” “帝国主义亡我之心。”秦陆咬着牙说道。 许杰看秦陆有了自己的主意，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再多就太让人怀疑。 回到四合院，何雨柱正守在门口，等着许杰。 “小许，小许。”何雨柱轻声叫。 许杰看到蹲在墙角的何雨柱。“何叔，你回来啦。” “小许，你和大领导什么关系？”何雨柱低眉顺眼，凑到许杰身边，腰都伸不直。 “啊，这个呀，毕伯伯是我朋友的长辈，我朋友出事，我帮了点小忙，今天是为了谢我。” “你叫大领导伯伯？” 何雨柱不敢相信，那么高不可攀的大领导，许杰竟然叫人家伯伯。 “我跟着我朋友叫的。”许杰坦然地回答。 “哎呦。”何雨柱上下打量许杰，“你这可不一般呀。” “何叔，这有什么，人家什么身份，多看咱们一眼，也就是一眼，咱们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许杰很诚恳地说道。 他知道对大领导这种人来说，人只分为两种，有利用价值，没有利用价值。 现在他只是个普通放映员，就算有点见识，在大领导那里也是娱乐价值。 贸然攀附，只会让大领导看不起。 许杰心里有数，何雨柱心里可没数。 这天晚上，秦淮茹觉得身边人的状态不对。 第33章 棒打鸳鸯 平时，何雨柱从大领导家回来，总是格外兴奋。 腻腻歪歪的，能缠着她要上两回。 今天怎么无精打采，唉声叹气，躺半天了，都没个动静。 难道何雨柱变心啦？ 对自己失去兴趣？ 秦淮茹左思右想，心一横，干脆试试，手就往何雨柱的身上摸。 刚摸到重点位置，就被何雨柱推开。 “哎，哎，哎……，没那心情。” “你是不是嫌弃我啦？”秦淮茹急了，掰着何雨柱的肩膀，逼他看向自己。 “哎呀，累了，累了。” “胡说，你一个大厨，婚礼几十桌，你都不累，去大领导家做个饭，能累到哪里去？”秦淮茹不信 “心累。” “遇到什么事啦？” 何雨柱叹了口气，“你知道大领导今天请的谁嘛？许杰！” “咱们院的许杰？” “就是他，坐上座呢。” “他有这么硬的关系？你说说。” 秦淮茹因为棒梗的事没给过许杰好脸色，但听说许杰是大领导的座上宾，也来了兴致。 “说什么，这小子一点口风都不露。”何雨柱觉得许杰不够意思。 “他没有对象吧。” “谁？许杰？他一小孩子，哪有什么对象啊。”何雨柱说完觉得身边人话里有话，“秦淮茹，你什么意思？” “槐花和他差不多大。” “我看许杰刚来的时候，槐花有阵子和他挺亲近的，这不后来没成嘛。” 说道当时的事情，秦淮茹脸色一变，随即解释。 “那时候，许杰那身子还是个孩子呢，现在多高，那是个男人身子啦，不一样。” “你观察得还挺仔细啊。”何雨柱话里酸酸的，有些吃醋。 秦淮茹冲他抛了个媚眼，“我看这个更仔细。” “别弄！别弄！”何雨柱关键部位被抓住，连声大叫。 这一夜，四合院里的人，多少都听到点何雨柱的声音。 许杰也不能幸免，早晨起来无精打采，打着哈欠去上班。 刚进前院，就看到三位大爷站在一起，窃窃私语。 “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给你们拜年啦！” 许杰敷衍地打了个招呼，哈气连天地出了四合院。 完全不知道，三位大爷议论的正是他。 何雨柱一大早，就把昨天在大领导家遇到许杰的事情告诉了三位大爷。 这意外情况，让三位大爷的神经紧绷起来。 院子里的一个小屁孩，竟然要攀上那么高的高枝，隐隐要压他们一头，这让他们很不安。 三位大爷看着许杰的背影。 一大爷说：这小子，不知道个天高地厚。 二大爷说：攀上大领导，莫不是想当官。 三大爷说：他肯定有来钱的道，一个月十八块五，他能天天吃得起肉？ “咱们得好好教育这小子。”一大爷说完，和二大爷，三大爷眼神一对。 三个人心领神会，同时点头。 许杰还不知道，大院里那三位大爷正心怀不轨想要算计自己。 他实在困得不行，找了个空档，打算眯一会儿。 刚闭上眼睛，售票员小钱照了过来。 “小许。” 小钱说话拉着暧昧的长音，许杰一听就知道准有事儿。 许杰连忙爬起来，“钱姐，你找我有事？” “你快出来吧，外面有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美女找你。” 小钱毫不掩饰，自己想看热闹的心情，催促许杰快点出去。 “谁呀？哭着来找我？” “以前来找过你，小许，看不出来，你人不大，倒是挺风流，这是让女方找上门来啦。” 小钱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神情。 “我没有，怎么可能。” 许杰极力辩解，可小钱根本不听他解释，路过的同事也笑嘻嘻地对他说，“小姑娘挺漂亮，小许，你可真厉害。” 许杰满头雾水地被带到外面，就看到话匣子林珠坐在大门旁边的长凳上。 几个女同事围在林珠旁边，等着看第一手的热闹。 看到来人，许杰差不多知道怎么回事，“林珠！” 听到许杰的声音，林珠抬起头，眼泪唰地流下来，“许杰，老六要去当兵。” “我听说了。” “他是不是要和我分手？”林珠哭着逼问。 “我觉得不像。” “那他为什么突然要去当兵？” “哎呀。”身旁的女同事突然插嘴，“当兵有前途嘛，现在找个工作多难，小姑娘不要想眼前的情情爱爱，想想以后的柴米油盐。” 几个女同事随声附和。 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许杰都插不上嘴，几个女同志就把林珠说迷糊了。 “那……他是为我好？” “小妹妹说句不中听的，部队上，有人管着他，最好去那艰苦的地方，补贴又多，又接触不到妇女，可比在地方街上混放心。” 几个已婚妇女发出成熟女人都懂的笑声。 许杰站在一旁假装听不懂。 他要是略微表现出一点听懂，那些女人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虎狼之词。 林珠被几位大姐说服了，觉得老六是件好事，破涕为笑，开心地走了。 许杰也松了口气。 刚出正月，就要送新兵入伍，许杰也到火车站送行。 老六秦陆和话匣子林珠两个人拉着手，说不完的话。 秦陆的母亲站在一旁，脸色不妙，似乎气得不行。 许杰看着秦陆的母亲，感觉林珠的感情之路顺不了，估计财运可以。 终于到了火车开动的时刻，秦陆从车厢里探出头，疯狂招手，林珠追着火车跑。 场面像电影一样感人。 跑了几步，林珠突然停下脚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许杰连忙跑上去，只见林珠脸色发青，情绪不对。 “你没事吧。” 林珠冷着脸，“周琴也在车上。” 周琴？ 那个老六秦陆舍命相救的周琴？ 这还出来第三者啦？ 大领导和林珠的父亲，有意为之？ 这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许杰看着远处的火车，感觉林珠和秦陆后面的感情之路，要大撒狗血。 林珠自从发现周琴也去当兵，心情就很不好。 感情失意，正是努力工作的时候。 许杰重新提起卖明星照片，挣钱倒是让林珠来了精神。 她联系好了愿意拍照的明星，又估算了成本。 许杰出主意，搞套装，一套十张，可以压低邮寄成本。 “就算中间有不喜欢的，她们也可以转卖给自己的同学或者朋友。” “如果卖贵一点，还能挣钱。” 林珠在‘捞钱’方面的确有天分，无师自通，瞬间掌握了未来追星女孩的赚钱路子。 许杰出了三百块钱的本钱，先在单位油印机上印了二百张‘信’。 其实就是照片的介绍和价格，又买了信封邮票。 和林珠在家里，装信封，写地址。 殊不知，三位大爷已经出手，必定要把他弄个身败名裂。 第34章 二大爷的阴招 “开门！” 许杰坐在书桌旁，还不等站起来，家门就被踹开。 他的门锁，他的插销，都飞到地上。 “这四合院的人，是不知道怎么敲门嘛？” 许杰嘴上抱怨，动作却很迅速，撑着桌子跳到门前，堵住想要闯进来的人。 门口是几个壮汉，面色不善，胳膊上绑着红袖标。 这帮人好像是革委会的？ 自从工农兵代表撤出革委会之后，革委会剩下的就没有几个好人。 眼前这几位满脸横肉，看面相，就知道不是什么善类。 二大爷刘海中挤在那几个人中间，满脸谄媚，表情跟电影里的翻译官有几分神似。 一大爷，三大爷，何雨柱，秦淮茹等四合院其他人，则一脸迷茫地跟在后面。 “有什么事？” 许杰瞪起眼睛，站在气势汹汹的革委会人员面前毫不示弱。 “有人揭发，这有作风问题，我们革委会来抓人。” “作风问题？说谁呀？” “就是你，听说你天天带女人回来，作风很坏啊。” 革委会的人昂着头，他就是要收拾收拾这个小白脸。 “谁告诉你们的？”许杰冷着脸，瞪起眼睛，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革委会的人也心虚，收到的消息，是两个半大孩子，想着吓唬两句就什么都招了。 谁成想，站在许杰面前，心虚的反而是他们。 “谁！”许杰大喝一声。 革委会来人的目光不由地向二大爷看去。 二大爷吓得连忙缩起脖子，想要把自己肥胖的身子躲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 果然是二大爷。 这家伙可是够缺德的。 流氓罪，被革委会抓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而且，捉奸捉双，他许杰进去，那女方也落不着个好。 就算最后，查出来没有问题，女孩子也要落个‘破鞋’的名声。 和他许杰有仇，也不用这么害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孩吧。 许杰心头升起怒意。 “没耍流氓，就让我们进去看看。”革委会的人大呼小叫。 许杰回头看了一眼，林珠头一昂，“让他们进来。” 听到里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革委会的人激动起来。 许杰往后一退，他们立刻冲了进来。 进来之后，革委会的人也愣了。 屋里竟然有两个女孩，都坐在书桌旁，桌子上乱糟糟地堆着信封邮票，显然正在写信。 林珠坐在桌子后面，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质问。 “你们是什么人？” 革委会的人，看林珠粉白的脸上，因为生气，浮上一层红云，显得格外娇俏，就起了色心，打算把林珠带走，占点便宜。 “革委会的，跟我们走。” 革委会的人往前，许杰拦在他们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 “小子，你竟敢抵抗，来呀一起抓走！” 革委会的人上来就动手，许杰有武术基础，就算对方人多，也拿他没办法，双方正撕扯。 林珠突然站起来，抬起胳膊。 “住手！” 革委会的人抬眼就看到林珠胳膊上也有红袖标，上面印着‘市革委会’。 几个革委会的人立刻怂了。 “啊！” 市革委会比他们这个街道的革委会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再说，市革委会的人，都有背景，那可惹不起。 几个大男人一下怂了。 可身后是四合院的老百姓，轻易就怂，让人看不起，以后就没法混了。 领头人反应很快，立刻把目标对准另一个小姑娘。 看那小姑娘正坐在椅子上瑟瑟发抖，肯定是个好欺负的。 “我说的是她。”领头人一指，几个人又冲向小姑娘。 小姑娘吓得直喊：“妈！妈！救命！妈！” 许杰的屋子不大，也就十来平，几个革委会的人站在里面已经是满满当当。 后面的二大爷，和四合院的群众，都还站在院子里，根本不知道屋里发生什么事情。 听到这叫声，众人一惊。 “小当！”秦淮茹听到小女儿的叫声，急忙往屋子里挤。 听到妈妈秦淮茹的声音，小当叫得更大声。 正所谓，为母则刚。 几个革委会的壮汉，许杰有武术基础，对付起来都费事，秦淮茹硬生生地把人推开。 “妈！”小当扑进母亲的怀里。 “你怎么在这儿呀。” “我来写信封，一个信封五分钱。”小当边哭边说。 秦淮茹抓起桌上的信封，果然是小当的字迹。 再看许杰，许杰连忙解释，“小当写字好看，我给的高价。” “这钱我们不挣了。”秦淮茹拖着小当就往外面走。 革委会的人拦住秦淮茹，“哎，你干什么？这是我们要抓的人。” “滚！我闺女在这干活，你们凭什么诬陷她！” “你说谁诬陷呢？我们是接到群众举报，来肃清社会风气的。” 革委会的人，怕有背景的林珠，可不怕，普通妇女秦淮茹。 “你再阻拦革委会执行任务，就连你也抓走。” “抓我？”秦淮茹拿头往革委会的人身上撞，“抓啊！抓啊！今天你不抓，就是婊子养的！” 革委会的头头被骂急眼了，上来就要动手。 后面一个小喽啰抓住他，附在耳边说道： “别招惹她，她是个疯女人。” “疯的。” “前几个月，在街上拿刀砍人，把婆婆逼得上吊，她儿子犯事儿，判了十年。” 小喽啰迅速把自己记得的信息都说出来。 “怎么才说？” “刚才看起来挺正常的，没认出来。” 小喽啰也很懊恼，他亲眼见过秦淮茹发疯。 要知道秦淮茹在他才不敢跟过来呢。 面对一个疯婆子，革委会的人也没了办法。 局面尴尬。 许杰看着他们呆站在自己屋里，决定给他们点提示。 “谁诬陷我们的？” 听了许杰的话，革委会的人立刻来了精神。 搞不定，有背景的，惹不起，精神病的，还弄不了你个糟老头子。 革委会的人一转身，挺胸抬头，走出屋子，揪着二大爷刘海中的衣领。 “你跟我们走！” “走！去哪？”二大爷吓得嘴都瓢了。 “你欺骗革委会，当然是去交代问题。” “我冤枉啊！” “还敢喊冤，屋里明明是两个女孩在学习。” 二大爷刘海中慌了神，口不择言地说道： “学习是伪装，也许是两个一起呢。” “刘海中，我杀了你！”秦淮茹从后面扑上来。 第35章 送你进局子 “你个王八蛋，陷害我女儿！” 看秦淮茹扑上来，二大爷刘海中抬手想拦开她。 没想到，秦淮茹上来一口就咬在二大爷的手上。 “啊！”二大爷惨叫一声，眼看着鲜血就流了出来。 看到秦淮茹真的下口往死里咬，大家都慌了。 何雨柱从后面抱着秦淮茹，“快松嘴啊，姑奶奶！祖宗啊！” 秦淮茹松开嘴，雪白的牙齿上全是血。 “谁再说我闺女，我咬死他！” 沾满鲜血的嘴，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让人信服，邻居全都被吓得瑟瑟发抖。 许杰不得不承认，秦淮茹太了解四合院里这些人了。 知道就算今天没事，他们也会继续在背后议论小当。 如今他们怕了，自然就会闭嘴。 二大爷刘海中抓住受伤的左手，恨恨地看着秦淮茹。 “爸！”二大爷的儿子刘光天，刚下夜班回来，就看到自己亲爸受伤。 “爸，怎么回事？”刘光天挤到亲爸身边，看着他满手鲜血，一转头，看到秦淮茹满嘴鲜血。 “你这疯女人！咬我爸！我和你拼了！” 刘光天一拳挥向秦淮茹，把秦淮茹打了个趔趄。 看到秦淮茹被打，是何雨柱立刻冲了上来，给了刘光天一拳。 看儿子吃亏，二大爷和二大妈也扑了上来，几个人打成一团。 秦淮茹挨了一拳，反应慢，被二大妈揪住头发。 一直站在远处的秦京茹看到堂姐挨打，也站不住了，冲着二大妈就冲过来。 许大茂看到自己老婆挨打，拄着拐冲上来。 这个时候，许杰终于从情理上可以加入‘战斗’。 “叔，小心！叔！” 许杰一遍护着许大茂，一遍出暗拳，又是拐，又是踢，把二大爷全家都打了一遍。 二大爷家吃了亏，再加上一大爷和三大爷过来拉架。 两边才分开，总的来说，秦淮茹看起来受伤最重，其次就是二大爷刘海中。 二大爷刘海中扶着自己被许杰打了一拳的肋骨，疼得不敢喘气。 “告诉你，刘海中，你休想欺负我们许家的人。”许大茂拄着拐，但气势不输，喊起话来底气十足。 刘海中疼得啧啧吸气，指着许大茂。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和乡下女人生个野孩子！” 许大茂一惊。 许杰心说，写那封信的人找到了！ 革委会的人最后还是干了点事，把所有人都赶回家。 许杰骑着刚买的自行车，送林珠回家。 “你还是市革委会的人？”许杰好奇地问。 “不是！这红袖箍是我妈怕我吃亏，找他们要来的！”林珠坐在后座上，嘻嘻哈哈地回答。 要来？ 这么简单？ 许杰心里一动，林珠妈妈的能量也不可小觑啊！ 把林珠送到楼门口，许杰目送她上去，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后半夜。 院子里大部分人家都睡了，还有几家亮着灯。 秦淮茹不知道是在骂女儿，还是自己发疯，屋子里传来女孩的哭声。 许杰转身敲响何雨柱的房门，何雨柱也没睡，正愁得抽烟，听到有人敲门，连忙打开房门。 “哎呀，小许。” 不等何雨柱多说，许杰掏出十一张大团结。 “何叔，今天晚上这事，是我考虑不周，没早点让小当回去，这是十块钱事小当的工钱，这一百，是给秦姨的医药费。” 许杰做得妥帖，何雨柱也说不出什么。 “这怎么话说的呢。” “何叔，麻烦你，帮我送过去吧。” “唉，好嘞，我现在就送。” 何雨柱敲响秦淮茹家的门，里面的人开门，他进去。 不知道说了什么，秦淮茹的骂声停了，女孩的哭声也消失了。 许杰又站了一会儿，估计没有事，就回到后院。 许大茂家还在闹。 秦京茹正在为了野孩子，私生子的事情哭闹。 许杰推门进来，秦京茹也只是看了他一眼，转头就继续逼问许大茂。 “说啊！外面的女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啦。” “你还骗我！”秦京茹歇斯底里地尖叫，“我伺候你都快累死了，你还在外面找女人。” “我没有！”许大茂辩解。 “你刚才说，不记得！现在又说没有！” 许大茂用恳求的目光望着许杰。 许杰坐在秦京茹身边，语气柔和的说道： “婶子，你是知道的，我叔这些年就想要个孩子。” “那他也不能和外面的女人生！” “婶子，我是小辈，不应该掺和长辈的事情，可这话不说不行。” “你说吧。”秦京茹对许杰还是客气的。 “我叔要是有孩子，不管是谁生的，他肯定藏不住，至少得跟何叔炫耀。” 秦京茹觉得有理，这是许大茂的做派。 “再一个，谁都知道我叔想要孩子，要是拿这种事来诈他，那是一诈一个准。” “敲诈他？” “对呀。”许杰说重点，“想见孩子，先给我五百一千的，你说这钱，我叔能不能掏？” “哼，别说，五百一千，就是五千一万，倾家荡产，你叔为了有儿子也能拿出来。” “对嘛。” “你说，刘海中那老家伙，是想骗我们家钱？” “婶子，你这么想就对了。” 秦京茹点点头，这么想就合理多了。 以她对许大茂的了解，昏迷前的许大茂，真有孩子，早就把自己赶走，和自己离婚了。 把孩子和亲妈接回来，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怎么会还容得下自己呢。 看来是二大爷刘海中那浑蛋，想看她两口子吵架。 应该让秦淮茹再咬他几口，解解她心里的恨。 许杰劝好秦京茹和许大茂，看两个人没事，就回答自己屋子，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刚端着洗脸盆出屋，就看到许大茂站在院子里等自己。 “叔。” “嘘，小点声。”许大茂把许杰拽回屋子，“你说，我会不会真的在外面有个儿子。” “叔，可不敢乱说，我都把婶子劝好了，你再把她惹起来，和你吵。”许杰摆出惶恐的模样。 “哎呀，还有那封信，我这心里，老惦记着，这要是真有儿子……” 想到儿子，许大茂抓心挠肝。 许杰心想，好嘞！就要这种感觉。 二大爷刘海中，我来送你进局子！ 第36章 钱能治病 “叔，要不然，咱们试一试？”许杰提议。 “试什么？”许大茂没明白。 “和信上的地址联系一下。” 许大茂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屋子，他仿佛看到老婆秦京茹暴跳如雷的样子。 许杰懂他的心思，“我来联系，不让婶子知道。” 听说能瞒过老婆，许大茂立刻来了精神。 “那你联系，我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儿子。” “行，有你这句话，我就去办。” 许杰已经把回信写好，大概意思是，想认儿子，要求见面。 他把回信装进信封，贴好邮票，和写好的卖照片的信混在一起，打算上班路上寄出去。 许杰拿着一叠信，路过秦淮茹家门口，小当突然探出头，吓了他一跳。 “许杰！这是我写的信嘛？” “是呀。” “以后还写嘛？” “你还敢写？”许杰以为经过昨晚的闹腾，小当已经吓破胆。 “给钱就行。” “好吧，等我下班回来，咱们详谈。” 小当点点头，缩了回去。 昨晚小当其实也吓得够呛，比起被人抓，亲妈秦淮茹的疯狂举动，让她更害怕。 她真怕亲妈疯了，自己无依无靠。 好在傻柱敲门，拿出一笔钱，说是自己的工钱和秦淮茹的医药费。 钱到手，秦淮茹突然冷静下来，情绪也稳定。 小当明白了，钱能治病。 她年龄小，还不能上班，眼前最快的来钱道，就是在许杰这里，写信封。 为了钱，小当自然什么也不怕。 当然，为了钱什么都不怕的人，不止小当。 许杰寄出信没出一星期，就收到回信。 对方的意思，大概是孩子大了，养活不起，想要送给许大茂养，但是前边那几年不能白养。 许大茂得出钱！ 许杰就怕对方不要钱，他立刻回信，为了孩子，钱没问题，但是得先证明孩子是真的存在。 这封信寄出去之后，迟迟没有回信，许杰也不急，慢慢等着。 他正忙着寄照片。 发出去的那些卖照片的信，有了回复，随信寄钱过来订购的，有二十三套，还有几十封信问详情的。 生意大好。 林珠和小当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为了提高小当的积极性，许杰决定每卖出一套，给小当一毛钱的提成。 小当积极性更高了，除了联系人拍照，还是林珠负责，剩下的活儿小当都包了。 许杰估计，这个月单单卖照片，纯利润就能有三、五十。 三个人一人能分十几块钱。 这钱数对许杰来说不算什么，对林珠来说，算不错的收入。 对小当来说，这可是天价。 她就算找到工作天天上班，也就只能挣十八块五。 现在写信、寄信，就能挣出十几块钱来，小当每天都兴高采烈，见谁都嘴甜。 今天生气，倒是少见。 许杰捧着从表妹周娜手里借来的小说，这看得入迷，就看到小当气鼓鼓地从外面进来。 “谁惹你了呀。” 小当嘟着嘴，不说话。 林珠也在旁边补充道：“谁欺负你，我去帮你骂他。” 听林珠这么说，小当才开口，“我刚才路过二大爷家，他家门敞开着，我就往里看了一眼，刘光天就破口大骂。” 怕林珠没听懂，小当解释，“刘光天是二大爷的儿子。” 许杰心思一动，问道：“他们是不是在说话。” “是呀，你怎么知道？”小当惊讶得瞪大眼睛。 “他们在说什么？” “再说照片，我就是听到照片两个字，特别上心，才转头往里边看的，又不是故意要看他们。”小当委屈极了，怕人看就不要开门啊。 “噢。”许杰心里有数，掏出一块钱，“别生气啦，去买糖吃。” “我又不是小孩子。” “行，不是小孩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小当接过一块钱，开开心心地揣进口袋，开始干活。 林珠瞟了许杰一眼，没有说话。 那天二大爷带革委会的人来闹，许杰竟然忍了，这不符合许杰的个性啊。 许杰当然不会忍，他在等。 果然，几天之后，许杰收到回信，随信寄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可爱极了。 太可爱了，而且灯光，拍摄方法，可不是路边随便什么照相馆能照出来的。 还有男孩身上微妙的镜头感，感觉就很专业。 许杰立刻回信，问孩子妈妈想要多少抚养费。 转身就拿着照片，去找林珠，让她帮忙联系上次帮忙拍照的林彬。 “麻烦你看看这张照片，是在照相馆照的嘛？” 袁军扫了一眼，“照相馆都在照片上印上照相馆的名字，这都没有，你这照片哪来的？” “我朋友说是他家的小孩。”许杰说了一半真话。 袁军嘴一撇，“你朋友骗你。” “骗我？怎么说？” “这是儿童话剧院的小演员几年前的照片，现在年龄大了，转到话剧团，最近在演白毛女。” “白毛女！？她是女的。” “对呀。”袁军很坦然地回答。 许杰没想到这么顺利，开心地说道：“谢谢你，下次请你吃饭。” “老莫。”袁军提要求。 “行，没问题。” 又过了一个星期，许杰终于收到对方的回信。 信里扭扭捏捏地表示，养孩子不容易，养到这么大了，更不容易，至少五千块钱，才能把孩子送还给许大茂。 许杰仔细把信看了两遍，又把前几封信拿出来，直奔派出所。 “大曾！” “许杰？”大曾疑惑地反问。 他感觉许杰比以前高了，也帅气了，明明还是那个人，又和以前大不相同。 “我来报案。” “怎么了，有人打你？” “没有，这次是有人敲诈勒索我叔叔许大茂。” 许杰拿出信和照片，递给大曾。 大曾仔细地看完每封信，语重心长的说道： “抚养费，要得有点高，但构不成敲诈勒索，和对方商量商量，少给点。” 许杰指着照片，“这张照片是儿童话剧团的演员，根本就没有孩子。” “啊！”大曾惊讶地拿起照片仔细打量。 许杰附在大曾耳边，“抓了，算不算你立功？” 大曾瞪大眼睛，“你有办法？” 许杰得意地点点头。 第37章 重案五组 大曾……，的确是需要功劳。 因为有消息说，要重新组建刑警队。 刑警，专门破大案。 不像派出所管各种家长里短，老太太丢了半颗白菜，小孩少了一只拖鞋。 可进刑警队也是有条件的，比如说，侦破经验丰富。 这就是大曾的不足，他没独立破过案子。 眼前这个案子，虽然只是敲诈勒索，那也是个涉及五千元的大案啊。 许杰能看出大曾的心动。 “我借口给钱，把对方约出来，你把人一抓，齐活儿。” “我去向所长汇报一下。” 大曾站起身，走进所长办公室，过了半天才走出来。 “怎么样？”许杰凑上前。 大曾终于憋不住，呵呵地笑起来，“我负责。” “太好了！” 许杰当场写回信，表示，五千太多，拿不出来，最多三千。 “你这是？” 大曾不理解，直接答应给钱，把人叫出来抓住就结了，为什么还费事降价呀？ 许杰解释，“我叔许大茂绝对拿不出五千块钱，直接答应，只会让对方起疑心。” “有道理。”大曾点点头。 这只是许杰面上的道理，其实，他另有盘算。 许大茂勇救落水儿童之后，各方面给的奖励和补贴，差不多就有三千。 这事儿，秦京茹曾经不小心说出来。 在四合院里不算秘密。 二大爷家肯定是知道的。 信寄出去，许杰请了几天假，和大曾一起蹲守。 收信地址没住人，只是门外挂了个信箱。 许杰和大曾，还有来配合大曾的小杨。 和小杨见面的时候，许杰越看越眼熟。 等大曾介绍小杨叫‘杨震’的时候，许杰茅塞顿开。 这是《重案五组》里的角色啊！ 许杰在心里把大曾的额头挡住，没了头发…… 果然是年轻的大曾啊！ 有两位未来《重案五组》刑警配合，许杰感觉信心倍增。 三个人躲在对面居民家里，和住户聊天。 “那家人才搬走了有两年多了。”老太太热情地介绍情况。 “平时有人过来嘛？” “没人，我看得真真的，房子里绝对没人。” “大娘，我们在您这儿，您怎么办呀？”许杰关切地问。 “我上女儿家住两天。” 许杰顺手掏出五块钱，放在老太太手里。 “大娘，您去女儿家，也别空手，让姑爷挑理。” “不用，我这是帮民警的忙，我女婿不能挑。” “可千万不能说我们在这里。”许杰叮嘱。 “放心，我抓过特务，知道纪律，不能说出去。” 老太太把钱用小手绢一裹，塞进腰里，挽着小包袱，就走了。 许杰松了口气，和大曾，小杨分了班，守着那信箱。 等到第二晚上八点多，才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信箱旁。 “唉。”小杨轻轻叫了声。 许杰连忙趴在窗边，外面的身影看起来很熟悉。 “跟着他。” 大曾刚要出去，许杰一把拦住他，“不用跟，我认识他。” “你认识？” “是我们院二大爷的儿子刘光天。” “这么肯定？” “错不了。” 许杰看着刘光天鬼鬼祟祟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他很快就收到回信，对方同意三千块交出孩子，并且约定了下周日中午十一点，在公园门口见面。 收到信，许杰就去找大曾。 剩下的事情，大曾都熟了，安排人蹲守，布控。 许杰只等着到日子，去和对方交接。 周日，许杰按照约定时间来到公园门口。 他斜挎着绿书包，书包鼓鼓囊囊，许杰怕装报纸影响定罪，在里面真的装了三千块钱。 中午十一点，公园门口已经很热闹，人来人往，不少约会的人，都站在公园门口等人。 许杰看着不远处，装作环卫工人的大曾，装维修工人的小杨，装卖报纸的所长，还有装谈恋爱的，装维修工的…… 真是把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许杰甚至担心，刘光天能看出来，情况不对。 但很快，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刘光天根本没有那个观察能力。 刚到十一点，他骑着自行车出现在路口，车横梁上，还坐了个小孩子。 怕被认出来，他还带了军帽和大口罩，格外显眼。 为了配合他，许杰还要表演出没看见，紧张得四处望。 他的演技够用，刘光天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发现。 “钱呢？” 许杰装作吓了一跳，紧张地把绿书包抱在怀里。 “孩子呢？” 刘光天指指自己前面的小孩，“这里。” 小孩转过头，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许杰。 “和我叔不像啊？” 趁着许杰低头观察小孩，刘光天伸手抓住绿书包，往上一拽。 绿书包就从许杰身上下来。 刘光天脚下一踩，自行车就像飞起来一样，冲了出去。 许杰眼看着十几个人冲上来，把刘光天团团围住，把他按在马路中间。 孩子被吓哭了，立刻有女同志上前哄。 大曾跑过来，“人抓住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许杰望着像条死鱼被民警拖着走的刘光天，“那孩子哪来的？” “他说是同事的，借口到公园玩，骗出来的。” “噢。”许杰松了口气，万幸不是偷来的，要是孩子找不到亲生父母，那就造孽了。 “走吧！快回所里，做笔录，把钱还给你。”大曾催促。 “钱不着急，你们先审审他同伙是谁吧。” “你怎么知道他有同伙？”大曾吃惊地盯着许杰。 “他寄来的信，有人给他改过错别字，钢笔的笔尖不一样。” 大曾不信，他是专业的，是民警，许杰是电影放映员。 许杰竟然能发现，所里民警都没发现的疑点。 大曾回去就拿出刘光天寄得信，仔细观察。 研究了半天，大曾还是把信送到许杰面前。 “哪里不一样？” “你看大部分字的笔头都是圆的，修改过的地方，笔头中间劈开，应该是用的时间太长，而且也不是一种墨水。” 许杰认真地讲解。 大曾按他说的看，立刻发现不同，“厉害啊，这点小细节，你都注意到。” 许杰心说，开玩笑，知道我看了多少集柯南嘛？ 刚开始刘光天还抗拒审讯，后来，所长从别的派出所，请了个靠边站的厉害审讯员过来。 不用半个小时，刘光天就痛哭流涕地承认，自己的同伙，是亲爹刘海中。 十几个民警到了四合院，把二大爷刘海中，抓过到派出所。 那支用来写信的钢笔，也被找出来作为证据。 许杰看着刘海中像头死猪一样，被拖进派出所。 心说，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38章 许大茂的经验 随着二大爷刘海中被抓，四合院陷入一种不可名状的惶恐。 去年，棒梗就是这么被拖走的，再也没回来，听说被送到大西北‘吃沙子’。 今年，二大爷刘海中又被拖走…… 二大娘看到丈夫被带走，情绪激动，直接昏死过去。 面对这种情况，一大爷和三大爷只能站出来，安排何雨柱把二大娘送进医院。 又派人去通知二大爷家的大儿子刘光福。 去找的人，转了一圈，最后在派出所找到刘光福。 “一大爷，三大爷，不得了啦。” “慌慌张张的，好好说话。”一大爷易中海教训年轻人。 “刘家爷仨，都在派出所呢。” 一大爷不耐烦地说：“让刘海中那两儿子回来一个照顾他妈，人抓进去了，他们守着也没用。” “他们哥俩也是被抓进去的。” “什么！”一大爷不由自主地提高音量，“具体怎么回事？” “没打听出来，等许杰回来，你问他吧。” “这事儿，和他还有关系？” “是他告发的。” “我就知道这个许杰不是好东西！是来破坏四合院宁静的！” 一大爷的心里话脱口而出。 听了一大爷这颠倒是非的话，四合院里还真有几个人点头，表示同意。 “走，去找许大茂去！他这个侄子，能不能管好！” 一大爷易中海怒气冲冲地站在许大茂家门前。 “许大茂，你出来！” 过了半天，许大茂才拄着拐，从屋子里挪出来。 “一大爷，您这是怎么啦？” “怎么啦？你不知道嘛？”易中海火冒三丈，“你那个侄子，从他来到四合院，就把四合院搞得乌烟瘴气。” 听一大爷说自己的侄子，许大茂不爱听了。 “我们家许杰，多好的孩子，怎么就把四合院搞得乌烟瘴气啦？” “棒梗的事，就不说了，今天他又把二大爷给告了，爷仨个都被带进派出所啦。”一大爷易中海越说越大声。 许大茂不知道，许杰和二大爷是怎么回事。 但他分得清里外，必须向着侄子许杰。 “刘海中这家伙，我平时看他就不像好人，抓他肯定没错。”许大茂硬着头皮回答。 “二大爷这个人，有很多缺点，但绝对不至于犯罪。”一大爷本能地维护二大爷。 二大爷刘海中被抓，特别是听说是许杰告的，一大爷心里发慌。 前不久，二大爷向革委会诬告许杰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原想着，给许杰点教训。 万万没想到，许杰的报复，来得这么快。 这就把二大爷给抓进去了。 一大爷易中海难免有兔死狐悲的感觉。 “一大爷，知人知面不知心，二大爷，不对，他不配被称为二大爷，刘海中，谁知道他是人是鬼啊。”秦京茹也出来帮腔。 “婶子，说得好！” 许杰斜楞着插进来，把一大爷吓得一激灵。 “许杰，你为什么诬告二大爷？” “一大爷，说话注意立场，站在人民警察，还是站在犯罪分子，这是原则问题。” 许杰上来就扣个大帽子，一大爷根本没有选择余地。 “你……，你为什么要告二大爷？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四合院里自己解决？” “又不是偷鸡摸狗，他干的可是要判几年的。” 一大爷紧张地问，“刘海中究竟犯了什么事？” 许杰嘴一撇，“派出所不让说。” 说完，许杰就搀着许大茂回屋，秦京茹也连忙跟上去。 留下一大爷易中海孤零零站在院子中央。 许杰搀着许大茂坐下，“叔，那件事查清楚了。” “啊！”许大茂紧张地望向秦京茹。 秦京茹立刻感觉到不对，“鬼鬼祟祟的，什么事瞒着我？” “婶子，你也坐下来听听。” 秦京茹气势汹汹地坐在许大茂身边，“说吧。” 那模样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联系叔，说叔有私生子的人找到了。” “真……”许大茂从心底里想要个儿子。 秦京茹也紧张起来。 两夫妻都死死盯着许杰。 “不存在那个孩子，是编出来骗你的。” 许大茂失望地叹了口气，秦京茹得意地眉飞色舞。 “哎呀，想儿子想疯了，是个人都骗你。” 许大茂没理会秦京茹，“是谁骗我，我弄死。” “不用麻烦啦，人已经被抓。” 许大茂立刻明白过来，“是刘海中那个老王八蛋？” 许杰点点头。 “他为什么呀？我和他无冤无仇的？” 许杰捻动手指。 “为了钱？他想让我出多少钱？” “三千！” 听到这个数目，秦京茹比许大茂还激动！ “什么？我们家就这么多存款？他这是要我们倾家荡产啊！” 秦京茹尖叫完，转头望向许大茂。 许大茂一个劲地点头，三千块！ 如果要花三千块钱！ 这儿子，他可以不认的。 见丈夫还是护着和自己的小家，秦京茹心里生出一丝得意。 许杰看情况差不多，秦京茹和许大茂不至于为这事儿打起来，就回自己屋。 出来就看到林珠蹦蹦哒哒地从外面进来。 “许杰，听说你把那个老家伙给治了？” 许杰神秘地笑了笑，在林珠额头上弹了一下。 “啊！”林珠看着许杰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种事，可做不可说。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林珠脸颊飞过一抹红色，利落地转移话题。 “讨厌，你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 “很久了。” “还是以前小时候可爱。” “咱们去年才认识，你哪见过我小时候。” “听，不听，不听……”林珠捂着耳朵。 许杰无奈地摇摇头，掏出钥匙开门。 许大茂和秦京茹站在站在窗户旁，看着这一幕。 秦京茹突然开口，问道：“你说他俩有没有……” 许大茂心领神会，“没有，绝对没有。” “他们俩隔三差五的就聚在屋里，还能没那个过？”秦京茹不信，以己度人，她觉得两个人早就好上了。 “许杰，我不敢说，女的肯定没有，那还是个姑娘呢。” “这！都能看出来？” “那是我有经验啊，要不然，我能连娶两个大姑娘，傻柱都得捡我穿过的破鞋。” 秦京茹看许大茂满脸得意，不屑地发出“切”的声音。 “不信，是吧？” “看把你能的。” “你男人我就是能，让你见识见识。” 许大茂搂着秦京茹就往床边靠。 秦京茹满脸惊喜，她还以为这辈子就要守活寡了，没想到，许大茂还行。 第39章 三大爷的算计 二大爷的案子办得极快。 实在是数额巨大，证据确凿。 犯罪嫌疑人到案之后，主动供述案情。 没出两个月，二大爷刘海中和二儿子刘光天就判了。 刘光天是主犯，判了十二年。 刘海中是从犯，判了六年。 大儿子和二大娘没参与，就都放了。 二大娘实在是没脸在四合院再住下去，搬到大儿子家。 家里的东西，二大娘一样没剩，全都搬走，屋子就空在那里。 四合院里的人动了占二大爷房子的心思。 秦京茹没事儿就往二大爷门口摆点东西，为日后的抢占做铺垫。 许杰倒不关心，现在距离房屋商品化，还远着呢。 到时候，抄底炒房，买上几栋楼，比当明星来钱还快。 当然买楼的钱，现在就得努力挣。 小当卖照片卖得风生水起。 许杰没怎么操心，一个月分成就有一百多块，再加上工资，系统奖励。 一个月随身空间里，能多出差不多两千块。 除了花在吃喝上，许杰都找不到花钱的地方。 这年头的娱乐活动不多，花钱的很少。 吃喝玩乐，也就只有简单的吃喝。 既然小当那么敬业，许杰肯定该表示一下。 吃饭！ 许杰出去吃肉的时候，就带着林珠和小当。 油水一多，小当也长开了，整个人有个大姑娘的模样，多少继承了她妈的优点，皮肤白皙，身材也有了丰盈的趋势。 林珠见许杰不心疼钱，带着许杰去了不少好饭馆。 小当也跟着长了不少见识。 三个人一起行动，倒是少了不少闲话。 “许杰！” 林珠拉着许久不见的王丹出现。 “好久不见，王丹同志。”许杰客气地打招呼。 王丹盯着许杰，捂着嘴笑。 “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嘛？”许杰摸摸自己的脸。 王丹摇摇头，“你比上次见更帅了。” “谢谢，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我说的是实话，我们电影厂的男演员，都没有你英俊。” 林珠打断了王丹继续‘花痴’。 “他长得好看，不瞎的都知道，你快说正事儿。” “噢，我是来通知你，明天电影厂要用群众演员，我替你和林珠报名了。” “太好了！” 许杰在心里欢呼，他的演员之路终于能踏出第一步。 “别高兴得太早，那个主演人很讨厌的，电影厂里群众有意见，不愿意配合，才在外面找人的，你们去了，不要招惹他，远远地看热闹就行。” 王丹认真叮嘱。 “没问题。”许杰痛快答应。 第二天一早，许杰收拾得干净利索，推着自己新买的自行车，就往往外走。 三大爷阎埠贵站在狭窄的过道中间，挡住了许杰的去路。 “三大爷早。”许杰客气问好。 “嗯，早。”阎埠贵嘴上回答，人却半点没挪地方。 “三大爷，麻烦您老让让。” “小许呀，你这自行车新买的？”三大爷阎埠贵打量着许杰新买的飞鸽牌自行车。 “是呀。” “这……，不便宜吧？” “三大爷，您有便宜买自行车的路子？” “不是，没有。”阎埠贵连声否认。 “我就是好奇，你一个月十八块五的临时放映员，怎么能顿顿吃肉，每个月都能买上新衣服，这自行车也说买就买。” 阎埠贵在家里算了好久的账，也没算明白，许杰这钱是怎么花的。 他满脑子都是许杰的钱，晚上睡不着觉，摆弄算盘，怎么也算不清这笔账。 许杰看三大爷这么明目张胆惦记自己的钱，一时不知道该愤怒，还是该嘲笑。 这是什么人啊？ 算计别人家的钱，算计得这么理直气壮。 许杰想了想，郑重地说： “其实吧，我是未来人，我花的是未来的钱，未来物质极大丰富，人民为所欲为，三大差别消失，各尽所能，按需分配。” 许杰一番话，把三大爷讲懵了，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被堵在后面的小当，发出爽朗的笑声。 三大爷急了，“你笑什么？” “许杰说的是科学幻想小说里的故事。”小当解释。 最近很流行看这种科学幻想小说，三大爷满眼都是钱的人，自然不了解。 “三大爷，您就让一让，不要耽误我们去上班，建设社会主义。” 许杰笑着把自行车往前推，三大爷连连倒退，让出通道。 被三大爷这么一耽误，许杰担心迟到，骑得飞快。 到了电影厂门口，还早了半个小时，看门大爷告诉他，负责人出来领人的时候，群众演员才能进去。 他无聊的站在路边等。 一辆停在路口的红旗轿车吸引了许杰的注意。 轿车前排下来一个警卫员，打开后座的车门。 许杰正想着，这车上绝对不是一般人，就看到林珠拉着脸，轿车上下来，垮着肩膀往电影厂门口走。 “林珠！” 许杰叫了一句，林珠才看见他。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许杰追到林珠身边。 “你们男人……” 不等林珠说完，许杰就猜到她要说什么。 “不会是秦陆……” “男人果然了解男人，秦陆现在的团长是老头子的老部下，他说，秦陆和周琴好上了。”林珠的音量越来越高。 许杰很认真地想了想，“嗯……，你可以给秦陆写封信，问问情况。” “什么意思？他们骗我。” 许杰心说，你们这帮长辈也太心急了，这才几天啊，就开始搅合让两个人分手。 “这也不一定。” “许杰，你直接说，我昨晚睡不着，现在头疼得要命，没办法思考。”林珠控制不住情绪地尖叫。 “秦陆对周琴是有救命之恩的，到了不对，交流多一点，也很正常嘛，外人看起来，自然像谈恋爱。” 许杰的解释，让林珠好受多了。 “这还差不多，我饿了。” “对面有早点店。” 许杰领着林珠进了早点店。 不愧是电影厂对面的早点店，里面坐着的顾客颜值都很高。 一眼望去，俊男美女。 许杰他们来得晚，座位基本满了。 服务员指着一张坐了一个男人的四人桌，没好气地说：“拼桌。” 许杰让林珠坐下，他去点了两碗馄饨，一屉包子。 等许杰回来，只见坐在对面的人，在和林珠讲话。 这个男人年龄不大，绝对称得上是美男子，但却流里流气。 “没在电影厂见过你啊。”坐在对面男人问林珠。 “我们是来当群众演员的。”林珠还算客气。 “哦。”男人打量林珠，眼睛不住地扫过林珠的前胸。 “你……”林珠正要发火，被许杰拽到隔壁位置。 许杰坐到男人对面，死死盯着他。 第40章 加戏 男人被许杰的目光盯得发毛，讪讪地说道： “原来有主啊。” 男人嘴上说着，眼睛却偷偷往林珠身上瞄。 “喂！”许杰叫了一声。 这一声，和许杰平时的声音完全不同，充满了威胁的气息。 男人吓得抬起头，紧张地盯着许杰，生怕他暴起，把自己弄死。 林珠也惊讶地望着许杰。 在她心里，许杰一直是温文尔雅，礼貌温和的。 突然而来的凶悍，让林珠怦然心动。 周围的人听到声音，也抬起头，只看到一个生气的帅哥。 那个男人再也没敢抬头看林珠一眼，面前的馄饨都没吃完，就灰溜溜地跑了。 等许杰和林珠吃完早饭，又在电影厂大门口等了一会儿，组织群众演员的工作人员才出来。 大家都是第一次进电影厂，好奇地四处张望。 很快大家都被带到一处搭好的布景，看起来像是村边的小路，一边是农田，一边是个池塘。 群众演员都是一般人，没有什么颜值要求。 许杰和林珠站在人群里，显得鹤立鸡群。 “你们俩，过来。” 工作人员把两个人带到一旁，指着一男一女两套学生服。 “你们俩穿这个。” 其他的人，穿的都是有补丁的破衣裳。 “你们两个演地主家的少爷和小姐。” “其他人是贫下中农。” “一会儿，你们两个跟着地主顺着路往前跑，其他人跟随主角，追赶他们。” “听懂了嘛？” 工作人员一番讲述，许杰已经能猜到这段电影讲什么。 受苦的农民把迫害大家的地主赶出去。 他在电影院里已经看了不少类似情节，拍电影的人还没意识到，观众对这种电影已经丧失兴趣。 先到场的是演地主和地主婆的演员。 两个人都是四十多岁，男的长袍马褂，戴着礼帽。 女的穿旗袍，外面罩着大衣，盘头。 两个人都很客气，知道许杰和林珠演他们两个的儿女，就教两个人怎么站位置。 “既然是母女，那女儿应该搀扶着母亲。”许杰给林珠安排上动作。 “既然是逃难，不可能空着手，儿子手里是不是应该拎着箱子。” 林珠又商量着给自己加点戏。 “年轻人，你这个想法很好。” 演地主的演员，自己跑去，找道具沟通，道具很快拿来个柳条箱。 许杰拎上箱子，四个人站在一起。 “唉，你们这就排上戏啦。” 导演笑嘻嘻的走过来，许杰一看，是熟人，给他拍纪录片的黄导演。 “黄导演，您好！”许杰客气地问好。 “你是捐钱那个小伙子。” 黄导演对许杰印象很深刻，不但是因为他捐钱，还因为他实在太上镜。 那张脸出现在大屏幕上，比本人更有冲击力，简直是天生的演员。 两位老演员说了一下，许杰说的小细节。 “不错，不错，人物更丰富。” “是这位小同志提出来的。” 黄导演上下打量许杰，“不错，不错，年轻人很用心啊。” “在电影院里看得多。” “这就是积累。”黄导演感慨，“不像有的演员，不学习，不进步，不努力……” “导演，你这是说谁呢？” “小刁，我们的主演来啦！”黄导演转过头，依然热情。 许杰一看，这位小刁，竟然是刚才在早餐店遇到的那个，骚扰林珠的流氓。 只见他穿着打着补丁的布衣服，故意把眉毛加深，做出浓眉大眼的样子。 身后竟然还有一个人给他拿衣服，端水杯。 颇有点未来耍大牌，小鲜肉的模样。 小刁也一眼认出许杰。 这电影厂里，是他的地盘，看他怎么折腾这小子。 黄导演给小刁讲戏，怎么追，怎么站位。 “导演，我觉得这段不够精彩，不能体现地主落荒而逃。” 黄导演偷偷翻了个白眼“那你想……，怎么改？” “让地主的女儿掉到水塘里，在水里挣扎，我把她救上来。” 小刁这个人，平时什么做派，大家都清楚，安排这一出，明显是看人家女孩漂亮，想要占便宜。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导演。 黄导演默默在心里，把强迫他用小刁当男主的所有领导，祖宗八代都骂了一遍。 答应，他是助纣为虐。 不答应，这小刁万一撂挑子，他的电影也就完蛋了。 黄导演正左右为难，许杰开口替他解围。 “这个情节，会不会太个人英雄主义？脱离了党的领导和群众的支持。” 所有人都吃惊地望向许杰，这理由找得好！ “说的是。”黄导演连忙点头，“考虑得很周到。” 小刁恶狠狠地瞪着许杰，“也对，为了体现地主老财的心绪，应该让地主的狗崽子掉进水里。” 黄导演看着那脏兮兮的小水池，水都发绿了，往里跳也太脏了。 他求助地望着许杰，希望他再找个理由。 没想到，这次许杰痛快地答应，“好啊，这个想法好。” 林珠一拽许杰，“你疯了，那水那么脏。” “没关系。” 许杰不在乎吃点苦，因为他知道，按照这种题材电影的套路。 这里会有一个特写，大部分给地主或地主婆，拍个惊恐表情的大特写。 如果拍他掉进水里，那为了前后连贯，这个大特写就只能给他。 甚至前面为了铺垫，还要给他加点戏份。 一个能出现在演员名单里的角色就到手了。 黄导演只想让小刁的戏份赶快拍完，至于许杰……，作为补偿，他可以多给他几个镜头。 “好，就这么安排。” 小刁满脸得意，等着看许杰的笑话。 先拍地主一家仓皇逃走的戏份。 按照导演安排，地主带着老婆女儿在前面跑，许杰饰演的地主儿子，在后面张望。 因为是远景，四个人只要肢体动作到位，就没问题。 四个人一遍过，顺利地让黄导演连连拍手称赞。 到了许杰拍摄惊恐的镜头。 许杰站在指定位置，拎着柳条箱，双眼微闭。 “好，准备开始。” 随着黄导演下令，许杰睁开眼睛，眼神里满是惊恐，惊恐之中，又似乎能够理解未来什么会被追赶。 黄导演被许杰的表演迷住了，足足拍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可以啦。” “小许，你过来！”黄导演对许杰招手。 第41章 年的小鲜肉耍大牌 许杰连忙跑过来。 “导演，有问题嘛？” “没有，非常好，我是想问一下，刚才表演时，你想了什么？”黄导演很好奇。 “我想，这个角色，他穿着学生服，他是念过书的，在学校里应该接触过进步思想。” “嗯。”黄导演点点头。 “他没有勇气革命，但他懂自己家族的遭遇，是咎由自取，是历史的必然。” 许杰滔滔不绝地讲，讲得黄导演直点头。 黄导演没想到，一个电影放映员，对角色竟然有这么多想法。 重要的是，他不但想了，还表现出来。 微表情的控制，实在太难得。 这种细腻的表演，和小刁那瞪着眼睛大喊大叫的表演，形成鲜明对比。 “好啊，好啊，大有前途。” 听到黄导演对许杰的赞扬，小刁更加不爽。 终于到了拍落水戏，小刁又提出要求。 “这个镜头，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要能体现，我看到他落水。” “这个镜头语言和人物不相符啊。” 黄导演看出小刁是要难为许杰，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如果是远景还好说，近景很难配合。 到时候，不知道小刁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你如果不答应拍这个镜头，我就不拍啦，我头疼，我要回宿舍休息。” 许杰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刁，他竟然目睹了1977年的小鲜肉耍大牌。 黄导演气得头晕，再次在心里辱骂了所有，让小刁当主演的领导。 这次骂得比上次脏。 “行，拍，拍，立刻拍。” 黄导演已经打定主意，随便拍一条应付过去，反正不会剪到正片里。 这两个人的心思，许杰都看得很明白。 许杰不怕小刁，刁难自己。 只会让自己在黄导演面前刷足好感度。 许杰站在自己的位置，随着黄导演一声令下，重重地摔进水塘。 “很好！我们拍下一组镜头。” “不行！”小刁大喊。 黄导演疑惑地看着他。 “我演得不好，要重新演一遍。” 小刁昂着头，翻着白眼。 黄导演一口血差点喷出来，***的，这个小刁什么时候，追求过演技。 平时拍得像狗屎一样，让他重拍一条，他得哄半天。 今天竟然主动要求重拍。 不就是想折腾许杰嘛！ 黄导演走到许杰身边，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导演，没事，我可以重拍。” “行，小伙子，我下部戏一定给你安排个角色。”黄导演郑重地保证。 “谢谢，导演。” “好，再拍一遍。”黄导演咬着牙说。 这次连镜头都没拍完，许杰一掉进水里，小刁就大喊，“重拍！” 等到第四遍，小刁又喊重拍，林珠先忍不住了。 “你会不会演戏啊？” 小刁色眯眯地说道：“胸大了不起啊，什么都管！” 林珠急了，转身跑到一旁，拿起凳子就要往小刁身上砸。 “我打死你个臭流氓。” 众人连忙冲上来拦住她。 许杰站在水坑里，努力往外爬。 就在这乱糟糟的时刻，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 “哎呀，很热闹嘛。” 听到陌生的声音，众人转过头，只见电影厂的领导，拥簇着一个更大的领导走过来。 许杰仔细一看，是过年时请自己吃饭的大领导，老六秦陆的毕伯伯。 “这是什么电影啊？”大领导问道。 创作处的王主任连忙示意黄导演上前回答。 “《翻身农民把歌唱》。”黄导演连忙解释。 “什么内容啊？还有女学生打农民的情节。” “打他，因为他是个臭流氓。”林珠才不怕什么领导，大声的控诉。 “这个情节有点问题吧？” 黄导演也不知道怎么介绍。 说小刁是流氓？得罪厂领导。 还是说角色是流氓？污蔑革命群众，自己的批斗会，马上就能开起来。 导演生涯怎么想都是两个字，完蛋！ “毕伯伯！”许杰在水塘里招手。 大领导仔细一看，“小许？” “毕伯伯。”许杰从水坑里爬出来，走到大领导身边。 “你这是……？” “我是来当群众演员的。”许杰转身介绍，“这是林珠。” 许杰用眼神示意，大领导立刻明白，林珠是谁。 “这位也是小林同志。”大领导眼神中充满慈爱。 大官，林珠见多了，很不客气地开口问道：“您是？” 王主任连忙介绍，“这是毕部长。” “哦，毕部长，我们在这里当群演，那个坏蛋，耍流氓，还欺负许杰。” 耍流氓这事，大庭广众之下，毕部长不方便问详情。 许杰被欺负，他倒是可以表示一下关心。 “欺负许杰？这怎么回事呀？” “他根本就不会演戏，折腾许杰一遍一遍往水坑里跳。” “不会演戏？他不是专业演员嘛？”大领导问身边陪同的王主任。 “这位小刁同志，是地方上推荐来的文艺积极分子。”王主任慌忙解释，“表演方面，还是让导演说一说吧。” 皮球转眼就踢到黄导演面前。 黄导演的脑子快要转飞了，他此刻考虑的不是小刁。 他想的是许杰那声‘毕伯伯’。 随着这声亲切的‘毕伯伯’，住在四合院里的小子，就变成了手眼通天的人物。 黄导演迅速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小刁的确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大领导点点头，“对呀，年轻人都被耽误了，应该系统地学习专业知识嘛。” 领导说话，众人连连附和。 “专业能力，也是一种政治素质嘛。” 周围又是一片称赞之声。 “毕部长说得对，我们一定注意专业能力。” 没人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小刁已经吓傻了。 他惊恐地看着许杰，想不明白，这小子有这么厉害的关系，为什么不说。 任凭自己折腾。 许杰感觉到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这种傻子。 最适合用来刷好感度。 看了刚才那一幕，谁都会认为，许杰是个适合合作的对象。 拍电影，是需要团队合作的。 没有各方面的配合，只能拍出烂片。 “作为文化工作者，我们要更贴近群众，拍摄出，群众爱看的电影，要有先进性，不要沉迷于旧思维，老框架。” 大领导把原定在会议上说出的内容，在片场讲了出来。 有的人听出，这是要有新动作，要改变，立刻热烈地鼓掌。 王主任也跟着鼓掌，却面色尴尬，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 许杰站在他身边，低声提醒：“周和泰的剧本，找哥哥那个。” 第42章 目标干部身份 王主任立刻来了精神，全然忘了自己把曾经批评过周和泰的剧本，不够严肃。 他连忙走到大领导身边，“部长，向您汇报，我们最近正在创作的新电影。” “噢，什么题材啊。” “啊……”王主任忘了周和泰的新剧本具体讲什么。 只记得是讲兄妹情的，他还批评过，太小资产阶级情调。 “啊，周编剧呢？”王主任叫人。 可惜，周和泰的级别，不够他陪同大领导视察。 立刻有人去叫。 见王主任连创作内容都不清楚就上来汇报，大领导眉头微皱，显然有些不满。 许杰连忙上前，“毕伯伯，电影是根据小说《桐柏英雄》改编的，主要是找老区人民的儿子成长为革命战士之后，寻找自己也在革命队伍中的妹妹。” 大领导惊讶地看着许杰，“你怎么知道？” “编剧周和泰是我的舅舅，他和我说过创作思路。” 大领导笑了，“哎呀，怪不得，关于这个剧本，你再说说。” “好啊！”许杰说完打了个冷颤。 刚才跟在小刁后面的人，立刻把手里的军大衣披在许杰肩头，体贴地提醒，“小心，不要着凉。” 许杰转过头，点头致谢。 回身继续向大领导汇报完剧本的详情。 周和泰也到了。 大领导又问了几个问题，周和泰谈起剧本，就没了内向腼腆，那是侃侃而谈。 有些政治性不足的部分，许杰在旁边略加补充。 大领导听得频频点头，上车前，专门表示，“很好，就是要有这种精神。” 厂领导在一旁连声称是。 目送大领导的轿车开出大门，众人松了口气。 黄导演立刻凑到周和泰身边，搂着他的肩膀，“周编剧，咱们聊聊。” 电影不拍啦！ 拍什么拍！ 剧情老套，主演不行……，重要的是，大领导也表示不满。 就不要再浪费钱啦。 许杰和林珠被通知回家等待消息。 至于小刁…… 谁还关心他。 平时仗着和厂领导的关系横行霸道，如今大家更愿意看他笑话。 根本没有人通知他，只留他一个人在拍摄现场，不知如何是好。 回家的路上，许杰提前下车，去新华书店。 “你要买什么书啊？” 林珠跟在后面，她对大部头的书兴趣不大，眼睛不住往卖连环画的柜台看。 许杰站在柜台边，“请问，有卖教材的嘛？” 售货员顺手指向一个角落。 许杰走过去，看到一个柜台上摆着各个年级的数学和语文书。 “你买教材干什么？” 林珠感觉莫名其妙，许杰已经初中，上班了，还买教材干什么？ 许杰谨慎地左右观察，“一会儿说。” 售货员不耐烦地催促，“要几年级的？” “高中，高中三年的都要。” 售货员不解的打量许杰，“所有科目？” “所有的。” 售货员感觉遇到个傻子，还是好心地劝了劝。 “这教材，一两年就改一改，也不涨价提前买没用。” “我懂，您放心，的确是有用。” 听许杰这么说，售货员也就不再坚持，上手就开票。 趁着售货员开票的时间，许杰问林珠。 “你也是初中毕业嘛？” 林珠点点头。 许杰立刻对着售货员说，“来两套。” 售货员把发票的内容×2，往许杰面前一递，“交钱去吧。” 不一会儿，许杰和林珠就各自拎着一摞教材走出新华书店。 林珠拎不动，只好把书抱在怀里。 “你买这些干什么？” 许杰神神秘秘的回答：“要恢复高考。” “恢复高考！考大学？” 林珠根本没想过上大学，她身边也没有人上大学，大家更喜欢去当兵。 上次高考，好像是73年，林珠记不太清。 “你有什么消息？” 许杰当然不能说，我是穿越来的。 他很谨慎地说，“刚才毕伯伯说了，要多用专业人员。” “他是这个意思？” 许杰肯定地回答：“是这个意思。” 虽然一头雾水，但林珠还是相信许杰的选择。 林珠抱着那一叠教材回了家，倒是把她亲妈吓坏了。 自己的亲闺女，自己最清楚，什么时候爱过读书学习。 她连忙给林珠亲爹打电话，让他关心一下，林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 许杰也抱着教材回到四合院。 “哎呦，买这么多书？”何雨柱也很惊讶。 “最近想学习。” “学习好啊，就是没什么用，学校教的都是虚的，不如学技术。” 听了何雨柱的话，许杰自身腼腆地笑了笑。 考上大学，国家就发生活费，毕业就是干部身份。 干部身份！ 那是公务员！ 穿越前，他为了考公，吃了多少苦，背了多少题。 还是没考上，现在有这个机会，他一定要得偿所愿。 许杰回到家，认真研究了教材。 他发现数学题不难，大约是他上学时初中的水平。 但是，政治、史地就是完全不知道答题思路。 许杰意识到，自己需要找个家教。 找谁呢？ 许杰记得何雨柱认识一个女老师，但那个女老师好像是小学老师。 小学老师也教不了高中课程啊！ 许杰正在发愁，刚好小当过来信，许杰顺口问道： “小当，你知道哪里有高中老师吗？” 小当特别爽快地回答：“知道啊！住在隔壁胡同的徐老师，他教的学生成绩特别好，因为这个还被批斗过。” 教得好，还被批斗？ 这是什么逻辑？ “你说，为什么批斗他？”许杰不敢相信。 “也不是只是因为教得好啦，还因为他在上课的时候说学习是有用的，还被降级，来我们学校教初中呢。” 小当手上忙乎，头也不抬，嘴上巴巴地讲。 这么说，许杰就能理解。 他想起了前几年的‘白卷英雄’。 那个时期，徐老师讲这种话的确是不太正确，很容易被人抓住小辫子批斗。 “徐老师家住在哪里你知道吗？小当。” “不知道具体是哪个院，不过听说他每天晚上都去喝酒。” “在哪喝？” “隔壁胡同的小酒馆。” 许杰第二天提前下班，去了隔壁胡同。 虽说是隔壁，但两条胡同距离很远。 许杰也只路过两次，没仔细逛过。 今天过来仔细逛逛，许杰才注意到这条胡同里有个不起眼的小酒馆。 他推门进去，立刻有人热情地招呼，“来啦！” 见是生面孔，对方又热情地说：“第一次来啊。” 这服务也太热情了，许杰自从穿越过来，也是第一次享受到。 他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位热情的服务员。 啊！ 第43章 小酒馆的老板娘 徐慧真！ 正阳门下小女人！ 未来，这位大姐可是一路折腾！ 把自己折腾成女富豪。 许杰在心里决定和她拉好关系，未来的日子里，说不定能掺一脚搭个顺风车，挣点钱。 徐慧真打量许杰两眼，笑嘻嘻地说道： “你还是学生吧，喝酒太早对身体不好，我们这也没有卖正经吃的，都是些下酒菜，你找个正经饭店吃饭吧。” “我是来找徐老师的，听说他每天都来喝酒。” 徐慧真好奇，还是第一次有学生到小酒馆找徐和生。 “你找徐老师什么事？” “我想找徐老师补课。” 旁边坐着喝酒的牛爷突然开口。 “这个话听着新鲜，这年头，还有人想好好学习。” “牛爷。”徐慧真嗔怪地叫了一声，才转头安排许杰，“那你先坐一会儿吧，我给你倒杯水。” 徐慧真把许杰往没人的座位上领，牛爷招招手。 “来我这儿，我要和这小兄弟聊聊。” 徐慧真一笑，让许杰坐到牛爷身边。 “行，让他陪您聊聊。” “小伙子，来一杯。”牛爷举起手里的酒杯。 许杰连忙摆手，“我真来不了。” 牛爷放下手里的酒杯，“也是你求人办事，喝了酒再开口不合适。” “等以后有机会，一定陪您喝一杯。” “小伙子，说话痛快，你要学什么？” “主要是语文，代数，史地。” “这多少年，可没人认真读书啦？”牛爷不理解。 “我觉得螃蟹都吃了，也该变一变了吧。” 这句话说到牛爷心里。 “小伙子说得好，该变一变了，为了变一变，大家举杯。” 牛爷举起手里的酒。 小酒馆的酒客也纷纷举起手里的酒杯。 干！ 一时间，小酒馆里充满了对未来的生活的向往。 “哟，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 徐和生走进小酒馆，惊讶地看着眼前与往日不同的热闹场面。 “牛爷，今天还带了小朋友做伴？” “唉，这可不是我的小朋友，这是来找你的。” 许杰连忙站起来自我介绍。 “徐老师你好，我是隔壁胡同四合院的，我叫许杰。” “小许同志，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徐和生很纳闷，怎么会有人来这里找他。 “我想请您帮我补课？” “补课？”徐和生笑了，“这年头，哪还有人补课？你是哪个高中的？” “我初中毕业，已经工作。” “那你完全没必要补课呀？”徐和生想不明白。 “这不是变天了吗？”牛爷大声说道。 许杰解释，“我觉得按照现在的形势，可能会很快恢复高考，想提前复习起来。” “不行，不行，这可不行，这是要犯错误的。” 徐和生被多年的‘运动’吓破胆，根本不敢接话，连酒都没喝，就落荒而逃。 许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追。 徐慧真好心地提点他。 “徐老师这个人，你不能逼他，你越逼他，他越不肯做。” “属顺毛驴的。”牛爷在后面大声说。 “大姐，谢谢您提醒，麻烦问您一声，您知道徐老师住在哪吗？” “往前走，第一个大门那个四合院，他住前院。” “谢谢大姐。” 许杰向徐慧真鞠了个躬，才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徐慧真自言自语。 “这孩子真有礼貌，看着就舒服。” “看好了，就给你家闺女留留心，招过来当女婿。” “牛爷，你别说笑啦。” “没说笑，你家闺女万幸没随了窝脖儿，就凭这份运气，你就该找个好看的女婿。” 牛爷说完，不知是谁跟上一句，“窝脖人好，就是长相不行，闺女要是随了他，那可就惨了。” “找女婿可费劲咯。” “快把眼前这个小伙子攥手里。” 许杰没有直接找徐老师，而是在附近转了两天。 这两天，他打听出徐老师家里的情况。 徐和生夫妻两个和上小学的小女儿住在这。 夫妻算不上和睦，但没有什么原则问题。 主要矛盾，无非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日子过得紧吧，夫妻之间难免有怨言。 刚好许杰又下乡放电影，这次带回来的东西比往日都多。 乡下地处偏僻，消息不畅，但却更为敏感。 这风向稍微一变，大家养鸡养鸭的热情就高涨起来。 许杰和师父两个，买了不少东西，沉甸甸拎回来。 分给外婆家一份，另一份他拎着来到，徐老师家门口。 “徐老师，在吗？” 应门的是个中年妇女，许杰立刻热情地问候。 许杰看年龄估计是徐和生的妻子。 “师母好，我是徐老师的学生。” 说完，许杰递上手里的大公鸡。 徐和生的老婆立刻满脸堆笑，“哎呀，这也太客气了。” 徐和生下班回家，进门就看到许杰坐在桌子旁和自己的妻子聊天。 看到丈夫回来，徐和生的妻子抱怨。 “可算回来了，人家小许都等你半天了，你们聊，我去外面看看。” 徐和生不觉得皱起眉头，“我说了，不教学生吗？你来干什么？” 徐和生的老婆连忙探头进来，“人家来干什么？人家来给你送只公鸡，补补身子。” 许杰连忙跟着解释： “徐老师，我是真心想学，我有工作，可以给您补课费。” “这不是钱的事儿。”徐和生很为难，“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麻烦我不敢惹，你回去吧。” 许杰知道徐和生的性格，自然不会咄咄逼人，把事情搞砸。 “既然您这么说，我就先回去了。” “你把东西拿走。”徐和生追出来。 “这是拜师的礼物，哪有收回去的道理。”许杰语气温和。 “我又没教你。” “古人说，一字为师，您刚才教我了道理，就是我的老师。” 徐和生看着许杰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你干什么？烙饼啊？”老婆抱怨。 徐和生掀开被子坐起来，“你说这孩子，哎呀，这……” 这边徐和生辗转难眠，那边许杰倒是睡了个安稳觉。 第二天一早，他叫住小当。 “徐老师教过你多久？” “初二一年。” 许杰想了想，拿定主意，“你过来，帮我办点事。” 到了傍晚下班时间，小当说了一声就出门了，兜里揣着许杰给她的十块钱。 还有一小块生姜。 第44章 美女的母亲也是美女 “徐老师……” 小当见到徐和生，还没开口眼泪先流下来。 “哎呀，小当，你这是怎么了？” 徐和生教了几十年书，对学生那是尽心尽力。 凡是教过的学生，都记在心里。 对住在隔壁胡同的小当，当然也记得很清楚。 “你这是怎么啦？” “徐老师，您帮帮我吧。” “别哭啦，老师能帮一定帮你。” 妻子在外面用力咳嗽一声，徐和生望出去，妻子眼神凶狠地提醒他。 ‘没钱！’ 徐和生叹了口气。 “老师，您听说我哥的事儿了嘛？” “啊……”徐和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说，不知道，也太假了。 小当家那个四合院，在这一片也是很出名的。 最近两年出了两个犯罪分子。 一个抢劫，一个敲诈勒索。 说起来，抢劫那个，就是小当的哥哥。 “这个……”徐和生还在考虑怎么说，才不伤害小当的感情。 小当自己先开口，“我哥哥判了十二年。” “啊！”徐和生没想到判得这么重。 “后来，我妈就不正常了。” “噢……”徐和生应了一声。 他也不能说，你妈发疯这事儿，我不但听说过，还看见过。 你妈拎着把菜刀满胡同转悠。 “我奶奶也病了。”小当继续说。 “唉……”徐和生叹了口气，心说，那不是病，那是上吊。 “现在都回城，找工作的人多，我根本排不上号。” 这点徐和生认同，街头有很多无业青年在游荡。 “我想，只要考上大学，国家就会分配工作，那我的工作问题就解决啦。” 徐和生很无奈，“小当，事情不像你想的这么简单，现在没有恢复高考的准确消息，究竟考什么，怎么考，也没定下来。” “老师，我知道，可我也没有别的路，只能赌一把。” 看着小当红肿的眼睛，徐和生心里也不是滋味。 小当家的情况，的确很惨。 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外加婆婆生活，本来就很惨。 儿子还被抓，自己还精神不正常。 徐和生感觉自己要是拒绝了小当，就是断绝了一个孩子，一个家庭的希望。 “这个……” 看徐和生犹豫，小当连忙再给点‘动力’。 “徐老师，我邻居，他也想学，他可以出钱，您教我们两个，可以收学费。” 徐和生的妻子怕丈夫借钱出去，一直趴在门缝上，听到丈夫不那么干脆，就知道他又要发善心。 等小当说到学费，她立刻冲进来。 “你们能给多少学费呀？” “一人一个月，十块钱。” “真的？”徐和生的妻子眉开眼笑。 “当然，这是我的一个月的十块钱。”小当把钱放在徐和生妻子手里。 “哎。” 不等徐和生拒绝，钱已经进了他妻子的裤子口袋。 “就你们两个学嘛？” 小当眼睛一转，“还有个姐姐。” “一个月三十。” 徐和生刚想开口，妻子一个眼神飞过来，咬着牙说： “一个月三十呢，前面为了修房子问我弟弟借的钱，可以还上了。” 想到欠小舅子的钱，徐和生默认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上课啊？” “这个周日下午可以嘛？” “行，我等你们。” 小当回去之后，立刻向许杰汇报了情况。 “今天周四。”许杰掏出几十块钱，“你去新华书店买套教材，然后买点笔、本。” “你不是有教材嘛？”小当指着桌上的高中课本。 “给你买一套啊。” “我？真的让我一起学？”小当不敢相信。 “对呀，不能骗徐老师啊。” “我没有钱交学费。” “我出，你不用操心钱，好好学。” 许杰认为小当也聪明，人也不错，在四合院被培养成小吸血鬼。 如果帮助她离开四合院，应该会有美好的人生。 更重要的是，未来棒梗出狱，一定会报复自己，让小当留在四合院，只会给未来的自己添麻烦。 高考就是她离开的机会，希望她能抓住。 既然小当，已经替林珠也报了名。 许杰只能去通知林珠去补课。 周六傍晚，他骑着自行车，到了林珠家楼下。 他知道几楼，但哪一户，这一出的哪一户就不清楚了。 许杰抬头望着楼上的窗户，希望林珠能自己探出头。 “小伙子，你找谁呀？” 一个和林珠十分相似的中年女人，站在许杰身旁。 说是相似，其实这位阿姨，比正值妙龄的林珠更好看。 身上有种成熟的风韵，像是熟透的水果，轻轻一碰，就能爆出汁水。 许杰估计这位是林珠的母亲，礼貌地打招呼。 “阿姨，您好，我找林珠。” “找她有什么事？”林母很警惕地盯着许杰。 “我是来通知她，周日去补课。” “补课！？”林母眨了眨眼睛，才忍住没有倒吸一口气，“啊，补课，你上来吧。” 林母仔细端详许杰，看他的长相，明白了女儿，为什么会突然买一摞书回来。 这长相的确能让女儿转性子。 “小伙子，你叫什么呀？” “今年多大啊？” “家里有什么人啊？” 许杰一一回答。 感觉许杰人还不错，没打什么坏主意，林母才让他进了家门。 “林珠！你朋友来找你！”林母站在客厅大喊。 “我不见！我谁都不见！”林珠在自己屋子里大喊。 “林珠，是我，许杰。” 听见是许杰，林珠才从房间里探出头。 邋遢的模样吓了许杰一跳，这真是头没梳，脸没洗，两只眼睛都哭肿了。 “你这是怎么了？” 林珠嘴一扁就要哭。 林母看不得女儿窝囊的样子，“来客人了，梳洗一下。” “哎呀。”林珠连忙捂着脸跑进浴室。 林母示意许杰坐下。 许杰坦然的坐在沙发上，并且对家里特别的摆设，电视，电风扇，电话，都没有特别关注，仿佛见惯了。 林母对他的稳重很欣赏。 就问他平时有什么业余爱好，看没看过话剧。 “我没在现场看过话剧，只在电影院里看过。” “太可惜了，你一定要到现场看看，才能感受到话剧的魅力。” “有机会吧，其实，我还挺想看看《茶馆》的。” “哦，你这个年龄，应该没看过吧。” “我偷偷看过剧本。” “还看过什么？”林母追问。 “《雷雨》，曹禺先生的作品，非常精妙。” 许杰心想，未来那么多编剧，写了那么多‘狗血’故事，但在《雷雨》面前，都得跪下。 林母看起来对许杰的品味感到满意，还想再问，林珠梳洗完毕出来。 “你家有冰箱嘛？” 许杰一句话，林母和林珠齐齐惊讶地看着他。 第45章 美女也失恋 这年头，知道冰箱的人不多。 林珠家是极少数有冰箱的人家，她们已经习惯了客人知道冰箱这个东西时的惊讶。 冒出来一个知道冰箱的人，她们反而不适应。 “有啊。”林珠本能地回答。 “手绢包块冰敷一敷眼睛吧，都肿得快睁不开了。” 林母主动站起来，“我去找。” “你这是怎么了？”许杰很好奇，林珠受了什么刺激。 “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多你一个也没关系，老六和周琴在部队搞上了。” 许杰瞪大眼睛，“谁告诉你的？” 想到自己的委屈，林珠激动地尖叫。 “所有人都知道啦！我们这个圈子所有人都知道啦！她们还要来慰问我！” “又是谁告诉她们的。” “他们俩谈恋爱被部队发现了，通报批评！” 林珠歇斯底里地尖叫。 许杰原以为，这是为了让林珠和老六秦陆分手的手段。 现在看来不是。 公开通报批评，那可不是小事。 这种事做不了假。 “他们还要来慰问我！” 林珠要气疯了！ “好啦，不要叫，把嗓子都叫坏了。” 林母过来，按住林珠，把抱着冰的手绢放在放在她眼睛上。 “啊，好冰，好冰。”林珠叫着，但感觉很舒服。 林母看不得女儿的样子，自己先回房间，偷偷留了个门缝，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们来看我，就是来笑话我。” “男朋友能被周琴抢走，我丢不起那人。” 林珠絮絮叨叨地说着。 许杰看出来，林珠更在意被嘲笑。 至于秦陆的背叛，如果对方不是周琴，她也不会太生气。 等林珠说累了，许杰才说：“你也不能不出门啊？” “去哪啊？出门都是熟人，都知道，啊……，烦死啦。” “你也不能天天躲在家里呀，跟我去上课吧。” “上课？我毕业啦，为了什么还要去上课。”林珠抱怨。 “准确地说，是补习，准备高考。” “我考不上的。”林珠心情烦躁，把眼睛上冰块拿下来。 “不试试，怎么知道。”许杰鼓励林珠。 “我……” “你现在反正也没地方去，在家里闷着也是闷着，出去上上课，还能透透气。” “我学习成绩不好，让人笑话。” “就三个人，你，我，小当上课，没人笑话你。” 林珠是个听劝的人，听到这里，已经动心。 “真的？” “周日中午来我家，我带你去老师家上课。” 许杰也不多说，把该说的说完，就告辞。 林母从屋里出来送客，脸上全是笑容。 “以后常来玩。” “好的，阿姨，再见。” 目送许杰离开，林母关上门，问女儿。 “林珠，他让你去学什么？” “书不都在那里嘛，他要补习高中知识，说要高考。” “噢，他是哪位首长的亲属。” “什么首长亲属啊。”林珠笑得不行，“他就是住在四合院里的一个普通小子。” “哎呀，你这个傻丫头。”林母在女儿头上用力弹了一下。 “哎呦，疼！妈，你干什么？” “真是个傻丫头，白长在这大院里，什么消息你都打听不到，已经开会啦，过几天就有消息。” “什么消息？”林珠还没反应过来。 “算了，算了，你就别打听了，说出去惹麻烦，你快去整理书包，找找笔。” 把女儿打发回房间，林母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拨通林珠亲爹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秘书。 “请首长接电话。” 过了许久，对面才传来声音，林母开口。 “老许呀，你宝贝女儿，终于认识了个靠谱的朋友。” 许杰并不知道，京城的某一处，某位大佬已经注意上他。 他还在抓紧时间习。 周六，三个人如约出现在徐和生，徐老师家。 “这是我们俩本月的学费。”许杰把二十块钱放到徐和生妻子的手里。 “哎呀，快进来，快进来，老徐正等着你们呢。” 徐和生的老婆满面笑容把三个人引进屋。 徐和生是个有责任心的老师，既然但赢了，就认真准备。 桌子上早就摆好三套试卷。 看到学生都到了，也不废话，一指卷子。 “写吧。” 许杰是多年考试历练出来的，区区几张卷子，小事一桩。 小当刚从学校毕业，身上还有学生的劲头。 林珠在学校的时候就不爱学习，看着卷子如丧妣考。 批卷子的时候，这种痛苦的情绪，就传导到，徐老师的身上。 “这个……” 许杰凑过去，看了林珠的试卷，果然是惨不忍睹。 “徐老师，你多费心，这个不要告诉师母。”许杰随手把一沓钱塞进徐和生的口袋。 “不，不……” “给她开小灶，多上两课，尽量补上。” 财帛动人心！ 徐和生做人有原则，但许杰给得太多了。 他估计得有一百块。 一百块呀！ 还是私房钱。 徐和生说不出拒绝的话。 为了对得起这一百块，就算这女孩是纯正的‘学渣’，他也得教。 “放心，我尽力。” “徐老师，您平时在学校里，主要教什么科目？” “噢，这你不用担心，数理化，史地政，我都行。” 这次换许杰楞了，这么全能嘛？ “我们学校的工宣队不懂……，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徐和生的妻子在外面大声说：“放心吧，这个傻子，所有科目，拿起来都能讲。” “别人都欺负他，多给他排课，一天排得满满的，累得要死。” “他还认真……，没有科目不会讲的。” 许杰放心了，“那太好了，那她们两个每天过来。” “行。”徐和生摸摸兜里的钱，“你呢？” “我还要上班。” “你的水平，上班的时候，偷偷学就够了。” 徐和生对许杰的成绩还是很看好的。 至于那两个小姑娘，他也只能尽力。 就这样，林珠被安排了学习计划，每天忙得要命，过去的狐朋狗友都没空见。 至于秦陆，她都快想不起来了。 “林珠，休息一下，喝杯牛奶。”林母穿着真丝睡衣，端着牛奶，走进女儿房间。 林珠放下笔，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你没事吧？你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努力过。” 勤奋的女儿让林母感到很陌生。 林珠有事从来不瞒着母亲。 “学习挺好，可以让我集中注意力，不要总是想起秦陆和周琴。” “嗯，这才是我的女儿，没必要为了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折磨自己。” “妈，当年你为什么怀着我，嫁给后来的丈夫。”林珠问出困扰自己多年的问题。 第46章 大咖少年时 “怎么突然问题这件事？” “因为那几天，我考虑过，如果我是许司令员光明正大的女儿，秦陆是不是就不会变心。” 林母坐在女儿床边，郑重地说道： “我和许司令员感情没有问题，当年我们俩没结婚，是因为我少不经事，口出狂言，得罪了人，怕连累他才另嫁他人的。” “你得罪谁啦？”林珠好奇极了，她亲爹那个位置，她妈能得罪的人得多位高权重。 林母苦笑，“螃蟹没给你买嘛？那只母的不是被你吃了嘛？” “啊！” 这得罪的档次够高的。 “妈，你当年也够……”林珠发现自己没有词汇可以形容。 这也太猛了。 真是谁都敢得罪呀。 “行啦，你都知道啦，快点学习吧。” “噢。”林珠重新投入学习。 许杰这边，主要是背诵，每天拿着教材和手抄材料，得空就看一眼。 “小许，找你的电话，在售票处。” 许杰连忙跑到售票处，现在买票的人还不多，几个售票员也很无聊，看到许杰接电话，都竖起耳朵。 “黄导演，您好！” “小许，今天下午来电影厂一趟，我给你安排了试镜。” “谢谢，黄导演。” 许杰挂断电话，就看到几个售票员大姐，正望着自己。 “我下午有点事。” “小许，试镜是什么意思？你要去当演员？”售票员小钱和许杰最熟，不含蓄地直接问。 “试试。” “就凭你这长相肯定能成，快去吧，成了请我们吃糖。” 许杰请了假，直奔电影厂。 黄导演派人在门口等着他，见他来了，连忙往里面领。 “今天试镜，都是有表演经验的，黄导演坚持把你加在名单里。” 到了片场，果然等了十几个男青年，全都是英俊小生。 大家按照排名单排好顺序，每人领了一张剧本。 剧本上只有一段，就是男主角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情绪激动地抱着妹妹。 正是《小花》的剧情。 许杰稍微回忆一下，找了找感觉。 “同志，你知道这段是什么时代的故事嘛？” 许杰转过头…… 道明老师！ “不说清楚怎么演。” “每个年代有不同的表演方式。” 宝国老师！ 国强老师！ 此刻，许杰觉得眼前，年轻的康熙、雍正、汉武帝，正聚在一起，讨论国家大事。 “同志？” “啊，这是根据《桐柏英雄》改编的。” “噢，谢谢啊。” 几个人散开，各自揣摩剧情。 许杰仔细看着他们年轻的脸庞。 他会看电视的时候，这些人都已经是中年演员了。 明明是很熟悉的演员，他们走红之前的模样，真是陌生。 许杰眼看着他们一个个进去试镜。 自己坐在外面，给自己鼓劲儿。 他相信自己能行。 “许杰！”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许杰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许杰，来！来！来！”黄导演对许杰极为热情。 解决掉小刁，真是大快人心。 原本支持小刁的领导，第二天就把小刁打发回原单位。 那部小刁主演的电影，也被挂起来。 黄导演趁机拿下周和泰的新剧本，开始筹备新电影。 现在看到许杰，真是像看见贵人一样。 “黄导演，好。” “各位领导，好。” 许杰礼貌地鞠躬，向大家问好。 “这位是小刘，今天和你搭戏演小花。” 黄导演指着坐在一边的女演员。 许杰看过去…… 晓庆阿姨！ 七十岁还在演少女的晓庆阿姨！ 现在的晓庆阿姨，的确还是少女。 不是那种柔弱的，是很有活力的那种女生。 身上散发出蓬勃的生机。 两个人互相问好。 “好啦！准备开始。” 许杰站在指定位置，微微闭上眼睛，酝酿情绪。 “开始！” 随着黄导演一声令下，许杰睁开眼睛，眼神从震惊过度到激动，又从激动过度到脉脉温情。 他饱含情绪地叫了声，“小花！” “哥哥！”晓庆也被他带动，这声哥哥充满了感情。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各自向前走了两步。 黄导演恍惚间，似乎看着，身穿绿军装的哥哥和游击队长妹妹，正走向对方。 “停！”黄导演感觉自己找到了最适合的人选，“完美！完美！” “很好，这就是我想要的感觉！” 黄导演仿佛已经看到电影大获成功，观众争相购票的场景。 “太棒了！许杰，你的表演天分太高了，未来不可限量。” “谢谢导演夸奖。” 许杰听了也很高兴，不过，他也清楚，电影主演用谁。 听导演的时候少，现在是听领导的，未来是听资本的。 许杰和其他人一样，回家等通知。 等了两个星期，黄导演的通知没等到，恢复高考的消息，正式发布。 全社会都激动起来，特别是年轻人，都开始为即将开展的高考努力。 许杰去上课的时候，徐和生对他的先知先觉也赞不绝口。 “小许啊，你真是有先见之明，嗯，现在学生们都争先恐后地学习呀。” 徐和生感慨。 多少年啊，学生们没有认真学习过。 “徐老师，大家都开始学习了，我们会不会被落下啊。” 小当很着急。 她是真的把考大学，当做找工作。 “太聪明的，你比不了，但你已经比一般人多学一个多月，教材也齐全，继续努力吧。” “嗯。”小当继续埋头学习。 许杰把自己刚做完的数学卷交给徐和生。 徐和生迅速地批卷，基本满分，他满意的点点头。 “好！保持下去！” 许杰拿出历史课本，“老师，我有个问题……” 还不等许杰问完，外面传来喊声： “徐和生徐老师，是住在这里嘛？” 许杰掀开门帘，走出去。 “你们找徐老师有什么事嘛？” 几个男女青年，看到许杰也是一脸疑惑，没听说徐老师有儿子呀？ “请问你是？” “我是来找，徐老师补课的学生。” 听说徐老师给人补课，几个人立刻开心起来。 “太巧了，我们也是。” “我们交补习费的。”许杰打断他们的话。 几个人犹豫了，“多少钱啊？” “一个月十块。” “这么贵！” “算了！” 几个人刚走出几步，一个男青年转回来。 “不对呀，他是老师，教学生怎么能收钱呢？” “对呀，他怎么能收钱呢？” “我们要去揭发他！” “写大字报！” “你们等着吧！” 许杰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人气呼呼地离开。 徐和生吓得脸色苍白，“这可怎么办啊？” 第47章 合伙人徐慧真 “徐老师，我帮您解决。” 徐和生这些年也被‘斗’怕了，吓得声音发抖，“你有办法？” “放心吧，您先给她们两个补课。” 许杰把徐老师推进房间，自己推着自行车走了。 他找了个商店，买了瓶汽水，边喝边想办法。 其实，只要他们三个不说，对方根本没有证据。 只不过难免徐老师难免要被折腾，这会影响他上课。 许杰正考虑怎么处理，又来了几个大汗淋漓的年轻人。 年轻的女生不住地用手绢扇风，气呼呼地说道：“这教材怎么就买不到呢？” 许杰站在旁边，竖起耳朵听着。 “谁有书，借来抄也行啊？” “抄了又怎么样？那题你会做嘛？” “要是有老师教就好啦。” “去哪找啊。”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刚刚知道的消息。 等几个人走了，许杰有了新的思路。 他跳上自行车，直奔徐慧真的小酒馆。 现在还早，小酒馆还没有客人，徐慧真在打扫卫生。 “徐大姐。”许杰很会做人，直接把徐慧真叫得年轻一辈。 “哎呀，小许，你怎么过来啦？” 徐慧真不亏是经商高手，和许杰只有一面之缘，却记得很清楚。 “我有点事儿，想和您商量。” “什么事？” “咱们到后面说行吗？” “行啊。” 徐慧真把许杰领到后院，院子角落里摆了几排咸菜缸。 许杰观察了一番，“嗯，徐大姐，我听说，您以前办过识字班？” “哎呦，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啦。” “您当时办班，有没有什么批文啊，许可啊，之类的文件？” 听许杰提起，徐慧真仔细回忆起来。 “居委会给我办过，都有二十年啦。” “能找到嘛？”许杰追问。 徐慧真眯起眼睛，“你要那玩意儿干什么？” “您要是能找到，咱们就做笔生意。” 徐慧真上下打量许杰，她猜不出这个英俊的小伙子，有什么意图。 “徐大姐，您放心，保证不能让您吃亏。”许杰语气诚恳。 “我吃什么亏呀，我还没同意呢。” 徐慧真微微一笑，冲着屋子里喊：“蔡全无，把当年居委会同意我开扫盲班的证明找出来。” “哎。”屋子里传来闷声闷气的回答。 不一会儿，蔡全无就拿着张纸走出来。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徐慧真拿起来，扫了一眼，递给许杰。 “就是这个。” 许杰接过来仔细看，上面只写着组织工人、农民、城市居民进行学习。 并没有明确学习内容。 许杰笑了把这张纸递回给徐慧真。 “徐大姐，我想租你的院子，和这张证明。” “你要干什么？”徐慧真是个真正的生意人，不问清楚，是不会表态的。 许杰想了想，“您知道，要恢复高考。” “我知道，我大女儿也在复习。” “我要开个补习班，请老师给大家讲课。” “收钱？” “当然。” 徐慧真陷入沉思，她的大女儿也正在找教材，找老师，像她这样的学生不少。 “我不要租金，我要两成干股。” “这太多了，我找老师，招学生，组织工作人员，准备桌椅板凳，这些前期投入我掏。” 一旁的蔡全无开口，“桌椅板凳我们准备，上课得用黑板吧，再管你们的开水，院子里再给你们扎上棚子，拉上电灯。” 蔡全无伸出两根手指，“两成。” 这才是做生意的人，许杰痛快答应。 “说好了，什么时候能让人来？” “明天准备，后天来。” “行，用写字据嘛？” “不用，爷们，信得过你。” 许杰很江湖气的双手抱拳。 等他一走，蔡全无立刻忙乎起来。 徐慧真帮他找出外套，“你这是心里有数啊？” “那是，我知道间学校，有批废旧的桌椅，我借回来修一修，就能用，棚子我明天搭上，拉上电线齐活。” 蔡全无乐颠颠的干活去了。 许杰回到徐和生家，推门进去，徐和生正坐在桌旁叹气。 “徐老师。” “哎呀，小许，你回来啦？他们去揭发我……” “徐老师，您不用想这么多，您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上课，您想想，有多少时间可以上课。” “小许，你什么意思？” “我和小酒馆的徐大姐商量好，合办补习班。” “徐慧真？” 这是徐和生最信服的人，既然徐慧真都参与了，那他就放心干。 “你说吧，怎么安排？” “十二月份高考，您能安排出多少时间上课。”许杰先提问。 徐和生到一旁扒拉课表。 小当和林珠都瞪大眼睛，跃跃欲试。 “你们俩负责招生，和上课的考勤，怎么分咱们回去说。” 林珠正学得心烦，听到挣钱，眼睛立刻亮了。 小当也是满脸喜色。 挣钱呢！ “我这有点问题，时间来不及呀，这课时不够，讲不完。”徐和生愁得直抓头发。 “徐老师，不能都你一个人讲，得累死您，您认不认识特别好的老师，请他过来上课。” 许杰借机开始拉师资，辅导班的招生，拼的就是师资。 这句话提醒了徐和生，“我真认识一个好老师，教数学那是一绝。” “有多绝！”许杰很好奇，教学质量多高，能称得上‘一绝’。 徐和生偷偷指着林珠，“这，能教会。” “那太厉害啦，咱们去找他！”许杰拖着徐和生就往外面走。 “唉，等一下，他现在……” “不在京城吗？” “在倒是在，就是，他现在在扫大街。” “扫大街。” 徐和生连忙解释，“前几年，因为杨老师教的学生成绩太好，被定成反动学术权威。” “成绩好到需要这么处理？”许杰不敢相信，这‘反动学术权威’也不是一般水平能当的。 徐和生叹了口气，说道：“全班四十五个人，四十个能考上大学。” 他只是很努力，杨老师能点石成金。 “徐老师，咱们立刻去找杨老师。” 许杰心情急切地想见到这位‘神人’，拖着徐和生就往外面走。 徐和生被拽了个踉跄，还不忘对着林珠和小当喊：“卷子做完。” 许杰和徐和生两个人骑着自行车，跨过半个京城，来到杨老师所在的胡同。 两个老太太正坐在门口聊天。 许杰上前打听，“受累，跟您打听一下，我们找杨老师。” “没有这个人。” “杨守敬，杨守敬。”徐和生连忙补充。 “啊，老杨啊，你看在胡同口呢。” 许杰望过去，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正认真地扫地。 别人拿着扫帚一扫一大片。 他不是，他拿着扫帚，一块一块砖的认真扫。 恨不得把缝隙里的土都扫干净。 第48章 请名师 “杨老师。” 徐和生开心地冲着远处的杨守敬招手。 扫地的老人回头看了一眼，重新转回头，继续认真扫地。 冷漠的神态，让许杰怀疑徐和生认错人。 “真的是他？” “绝对没错。”徐和生快步跑到手拿扫把的杨守敬身边。 “杨老师。” 杨守敬头都没抬，“没有杨老师啦，只有扫地的老杨头。” 许杰主动开口：“杨老师，我们是来请你当老师的。” 杨守敬从眼睛上面，望着许杰，仔细打量这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太年轻，不可信。 许杰也在打量这个老人，花白的头发乱得像鸡窝，眼镜腿掉了，用白胶布粘上。 整个看起来迷迷蒙蒙，像是没睡醒，又像是喝醉了。 “杨老师，我们办了个补习班，想请您去上课。”许杰试探着问。 “补习？”杨守敬不可置信地望着许杰，“你说什么？补习？” “国家恢复高考了，很多年轻人这些年因为运动耽误了学习，他们现在要抓住这个机会。” “不会，我都忘了。”杨守敬头摇得像拨浪鼓，眼睛都划到鼻尖。 许杰闻到一丝淡淡的酒气。 “我知道一家酒馆，那酒味道绝了，绝对没有掺水。” 杨守敬眼睛一亮，“一点水都不掺？” “您去尝尝，香气浓，入口甘。” 杨守敬平日就好这口酒，被许杰一说，馋虫子都勾出来。 “走，我请您喝一杯。” 杨守敬抵抗不了酒的诱惑，把扫帚往角落里一扔，“走，爷们。” 许杰把杨守敬请上自行车后座，一路把他带回小酒馆。 年轻小伙子自行车骑得飞快，徐和生跟在后面，累得气喘吁吁。 推开小酒馆的门，杨守敬深吸一口气，“嗯，味不错。” “徐大姐，最好的酒。” “来啦。” 徐慧真打开酒缸，在最贵的那缸里打出一壶酒，又顺手拿了碟下酒菜，摆在杨守敬面前。 杨守敬端起酒，先闻，后品。 “嗯，好酒。” “您能在我们这里当老师，除了工资之外，我们一天管您三顿饭一顿酒。” “这个酒？” “最好的酒！” “行。” 杨守敬看在酒的面子的，一口答应，甚至都没问工资是多少。 “那这么说定了，不过，我们也得看看您的本事。” 杨守敬轻轻眯了口酒，看着眼前这个态度不卑不亢，但也不容别人拒绝的青年。 “怎么样？给你讲一课？” “我有个朋友，麻烦您给她指点指点。” “行啊，叫人来吧。” 看许杰要走，终于喘过气来的徐和生，叫住他。 “小许，你是要去我家接小林嘛？” “是呀，徐老师。” “你告诉我老婆，我今晚不回去吃饭了，我要和杨老师喝一杯。” “好嘞。” 许杰应了一声走出去，门帘还没落下，就听见徐和生向杨守敬抱怨。 “哎呀，你不知道现在的学生，基础差到什么程度。” 几步到了徐家，许杰传完话，告诉小当先回家，带着林珠就到了小酒馆。 林珠做卷子做得头昏脑涨，数学题是死活也想不明白。 许杰让林珠坐在杨守敬的座位旁。 “杨老师，您看看她的卷子。” 杨守敬拿起林珠的卷子，仔细研究。 边看边喝一小口酒，等这杯酒喝完，杨守敬说话。 “小姑娘，你这五年级之后，就没认真上过课吧？” 许卿惊讶地看着杨守敬。 她的确是五年级开始对学习没了兴趣，一心想进宣传队。 “时间这么紧，她应该怎么补习呢？”许杰问。 “来，笔。” 杨守敬一抬手，许杰立刻从书包里翻出笔，递到他手上。 杨守敬把卷子翻到空白的背面，随手写了道题。 “做。” 林珠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卷子，‘唉，这道题她会。’ 看她写完，杨守敬在题下面写了个公式，简单讲了讲。 “听懂了嘛？” “懂了。” “来再做这道题。” 刚才林珠死活也想不出怎么写的题，此刻，竟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林珠信心大增，下笔如有神，很快就写完答案，递给徐和生。 徐和生一看，“完全正确！” 许杰看林珠满脸喜色，恨不得蹦起来，就知道这老师绝对有水平。 能察觉到学生知识的不足，还能鼓励学生。 这是什么神仙老师！ 许杰把两位老师请到后院，蔡全无已经把院子布置起来。 “二位老师，跟您两位商量一下，怎么排课表，我是怎么想的，文科史地政，这以背诵为主，周日串讲，十一月押题课。” 两位老师点点头。 “数理化，周一到周六，白天晚上，两个班。” “上午是小班授课，点对点辅导。” “您二位打算怎么排？” 徐和生拿出笔和纸，和杨守敬两个人比比划划，很快有了结论。 他把纸往许杰面前一递，“我们这么安排。” 许杰一看，两个人分得还挺均匀，基本上是杨守敬白天，徐和生下班之后。 杨守敬理科多，徐和生文科多。 “既然您二位安排好了，咱们就说工资，一个月三百，辅导到考试前一天。” 徐和生一算，“四个半月啊。” “小伙子，这就是两千多块钱啊。”杨守敬觉得太多。 “您二位放心，绝不会少了您的，每考上一个学生，给您二位两块钱的奖金。” “如果有学生要求单独辅导，每个月每个学生再加二十块钱。” 徐和生还没明白这弯弯绕。 杨守敬先反应过来，“你这种分配方式，是要犯错误的。” “这是调动您二位的工作积极性。”许杰笑眯眯地回答。 “小伙子，你胆子真大呀。” 杨守敬说完，徐和生和蔡全无同时点头。 这分配方式，得保密。 杨守敬就住在小酒馆的后院，由蔡全无负责。 听了许杰这工资，两个人酒也喝不下去，干脆拿了课本，开始备课。 许杰带着林珠回到四合院，就听到院子里又喊又叫。 秦京茹不知道怎么又发疯了，对小当又喊又叫，追着打。 何雨柱怎么也拦不住，叫槐花帮忙，槐花像是没听见站着不动。 许杰走进来，看到给小当买的教材，被秦京茹扔得到处都是。 火气上来，许杰一把抓住正在追打小当的秦京茹。 第49章 招生 “你干什么扔我的书？这值七、八十呢！” 七、八十！ 这个数目振聋发聩！ 刚才嗑瓜子看儿媳妇打孙女的张氏老太太，连忙蹲下开始捡书。 七、八十啊！ 老天爷！够全家吃三个月呢。 万一这小子让她们赔钱可怎么办啊。 秦淮茹也吓了一跳，随即又歇斯底里地大喊： “别拦着我，我要打死这丫头。” 林珠扶起倒在地上的小当，正义凌然地说： “你就算是亲妈，打人也要有道理的！” “她到处疯，家里的活也不干，还弄些书回来，想考大学？做你的白日梦吧！明天我就去居委会说，让你去扫大街！” 小当听着母亲的话，眼泪忍不住地掉下来。 许杰咳嗽一声，任谁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悦。 秦淮茹紧张地看着他。 “我一个月二十块钱雇她干活，你说不干就不干啊？” “她……她能干什么？” “在隔壁胡同小酒馆那帮忙。”许杰冷冷地说道。 他身上散发出冷冷的气息，仿佛在警告周边的人小心。 “把书捡起来，送进来。” 对小当说完，许杰转身进了自己屋。 林珠连忙跟上，进了屋子立刻趴在窗台往外看。 “唉，她们都进去了，只留小当一个人在捡书。” 过了片刻，小当就把书送了进来。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林珠关切地问。 “没事。”小当摇摇头，她受伤的不是身体，是精神。 许杰能看出她心里难受，但这种家事，外人是说不清楚的。 “没事就好，来谈谈工作吧。” “真的花二十块钱雇我嘛？”小当小心翼翼地问。 自从许杰准备考大学，就不再卖照片了，小当的收入断了，听到有新工作，很上心。 “不是二十块。” “十五也行，十块也行。”小当急切地说。 许杰被逗笑了。 从口袋里掏出课程表，“你们俩先把这课程表抄下来。” 两个人抄课表，许杰拿出价目表。 数理化班一个月十五元。 史政地班一个月五元，串讲班，一个月上四次课，二十元。 押题班待定。 点对点辅导，一个月一百元。 “什么叫点对点辅导？”林珠对这个很有兴趣。 “就是老师专门给你讲题，就像今天小酒馆那样。”许杰解释。 “那不贵呀。” 听了林珠的回答，小当瞪大眼睛，“一百还不贵？” “你不知道，那个老师好厉害，一会儿就把那道数学题讲明白了。” 林珠连说带比划，把杨守敬夸上天，听得小当一愣一愣。 “你们两个工作，一个是开课后，负责考勤，我明天去制作卡片，报名的学生根据课程一人一张，你们每天检查，在上面盖章，没交钱的人赶出去，如果不听，就去找小酒馆老板娘的丈夫蔡全无。” “那另一个工作呢？” “你们去发动同学朋友，招生！每招一个人，给你们两块钱，招一个点对点，给十块，你们俩商量，这钱怎么分给帮你们招生的人。” 林珠和小当拧起眉毛，思考这个问题。 “你们要平衡手下这些人，有什么问题，都是你们处理。” 林珠把小当拉到一旁，两个人商量起来。 许杰抽出张纸，开始列明天要准备的东西。 两个小姑娘很认真地谈了半天，很快达成一致。 “我们俩留一半，剩下的给下面招生的人。” 许杰听了两个人的谈话，她们俩考虑的问题，已经和未来的招生人员差不多。 “你们去招人，可以先试听一课，合适再交钱。” “这样好，让她们见识见识，老师的厉害。” 究竟实战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许杰祭出了重磅炸弹，“这次办班，你们俩赚了你们俩一人一成干股。” “最后赚一百块，给我们俩一人十块？”小当问。 “赚一千给我们俩，一人一百？”林珠问。 “眼界太小，赚一万，给你们俩一人一千。”许杰笑着说。 林珠和小当的眼睛闪闪发光。 第二天，许杰先去找了两位老师，想问先用哪些教材。 两人拿出几张纸，“现在的教材不行，这是我们俩总结出来的按这个学。” 许杰看了两眼，低声说：“先油印出来。” “我们学校，油印室闲着。”徐和生提议。 昨天他老婆已经提醒他，这钱不能自己挣，得想办法，让领导也挣点，才能保平安。 徐和生觉得老婆说得极有道理。 今天就给学校拉生意。 “行啊，咱们去谈谈。” 一天飞快的过去。 正式上课的日子。 许杰站在院子里，看着蔡全无弄来的黑板和课桌，心里有些紧张。 他担心招不来学生。 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 连身穿新衣服的杨守敬坐在那里，都觉得手足无措。 终于，林珠的声音传来。 “你们就来试听吧，那老师真厉害。” “真的假的。” “到了，你进去就知道啦。” 许杰起身迎接，只见林珠领着王丹和一群男男女女走进来。 有的人许杰见过像王丹，袁军，有的人，是第一次见。 见过的人许杰都叫得上名字。 王丹不知道是走得太急，还是心情激动，脸上带着一抹绯红。 “许杰，你这真的有好老师嘛？” “坐下听一课，你们就知道了。” “好啊，大家先坐下。” 一群人嘻嘻哈哈地坐下，不满意的还要换位置。 “我们没有课本怎么办？你们发嘛？”王丹落落大方地问。 许杰拿出油印的材料，每人发一张。 正上方一行小字，‘内部资料，严禁外传’。 “大家不要在上面写名字啊，如果不报名，这张材料是要收回来的。” “小气的。”王丹嘴上说，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纸上的数学题。 许杰示意，杨守敬开始上课。 杨守敬起身站在黑板前，还没等开口，小当领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生走进来。 “我迟到了。” “没事，还没正式上课。” 许杰安排那个女生坐下，发给她教材。 第一节可不算太难，但有技巧，只要把公式讲明白，就没什么难的。 杨守敬讲得很仔细，底下的学生水平参差不齐。 但经过他那么一点化，颇有点顿悟的意思。 那数学题的答案，竟然立刻清晰起来。 一节课下来，大家都心动了。 林珠说的果然对，这位老师真的厉害。 但是说到，掏钱上课，大家还是有点舍不得。 林珠心急火燎，刚想要开口，被许杰拦住！ 许杰对她使了个眼色，自己开口。 “座位都是固定的，先报名交钱，可以挑选座位，以后上课都坐在那里。” 许杰话音刚落，那个跟着小当一起来的女孩，举起手。 第50章 争相报名 女孩个子不高，在人群里，也不起眼。 此刻高高地举起手，看起来紧张得要命。 “我报数理化班，我要最前面的座位。” 坐在最前面位置的女孩，脸色一变。 “我也报，我就要坐这里。” 不等许杰开口，蔡全无又搬了一套桌椅到最前面。 问题解决！ 怕还有人抢，两个女生抢着来交钱。 和林珠来的女生，抢了个第一号，掏出两张十元，“我还要报个史政地。” 和小当来的女生从口袋里掏出的都是零钱，一块两块的，还有分钱，紧巴巴地凑了十五块。 看有人报名，和林珠一起来的人，陆陆续续地有人报名，没报名的也说现在回家要钱。 许杰示意小当过来。 “你那个同学什么情况？” “她哥哥姐姐是下乡知青要回来啦，家里太小，她只能在厨房里搭个板子睡。” “然后呢？” “我说，大学有宿舍，她就把自己平时攒的钱拿出来。” 小当真是有点销售天分在，这招‘击中消费者的痛点’，直接把消费者拿下。 “那你去鼓励鼓励她，让她招十五个人来，下个月的学费也有了，招二十个，连午饭钱都挣出来。” 小当坚定地点点头。 教材的确难买。 除了老三届，大家的确没在学校，学到什么正经东西。 两位老师的确是有本事。 学费虽然贵，但如果能介绍人来报名，还是能收回点。 为了回本大家拼命介绍。 林珠那些朋友，平时家里收入就不少，难得孩子有上进心，自然是十二分的支持。 王丹的爸爸王副厂长，听说是许杰在办班。 立刻要求许杰舅舅周和泰带自己来看看。 周和泰根本不知道外甥许杰开了辅导班。 满头雾水地被王副厂长带到小酒馆。 徐慧真看才下午三点，就算是老酒鬼，这个点也太早了。 “您二位？是来找人的？” 王副厂长观察着小酒馆，怎么也看不出这里有学习的痕迹。 难道女儿骗自己？ 想到这，王副厂长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升起来。 周和泰没有这么多心思，大咧咧地问道： “我们来找许杰，我是他舅舅。” “原来是小许的舅舅啊。”徐慧真笑脸相迎。 “他们平时不走这个门，他们走后门，您跟我来。” 徐慧真领着两个人，穿过小酒馆，到了后院。 后院里满满当当地坐满了年轻男女，都在埋头做题，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正在巡回检查。 “妈。”一个鹅蛋脸的女人抬头叫了声。 徐慧真招招手，示意她继续学习，转头向两人介绍。 “这是我大女儿，许杰在最后。” 徐慧真领着两个人，贴着院墙，挤到最后。 王副厂长是认识林珠的。 在他心里，林珠就是个不学好的，大院里的人都知道，她就没什么正事儿。 看着她埋头做题，王副厂长几乎怀疑自己眼花了。 弯下腰，仔细确认，自己没认错人。 “真的是林珠啊？”王副厂长自言自语。 声音惊动了许杰他，他抬起头，看到舅舅和王副厂长。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来，徐慧真看他过来，就自己去忙。 “舅舅，王副厂长。”许杰怕惊动学生，压低声音打招呼。 王副厂长也压低声音，“我来看看王丹。” 许杰指着第二排中间的位置，“那里。” 一群年轻人，又穿得都差不多，王副厂长勉强靠头上的红发卡，认出女儿的背影。 看到女儿认真学习的模样。 王副厂长很是欣慰，就算考不上，女儿能认真干点事儿，他也很欣慰。 “你们这儿，学费怎么收啊？” 王副厂长稍微没有控制音量，立刻有个男生回头，“聊天出去聊！” 许杰赶快把两位请出大院，站在胡同里，大家才正常音量讲话。 简单介绍下课程收费，“就这样。” “一个月一百块钱的点对点，是个什么课程？” “有专门的时间，是老师重点辅导，有不明白的可以详细讲解。” “所有的班，都给王丹报一个，明天让她把学费捎来。” “每个班都报，她就没有时间复习了，除了数理化，再报一个史地政串讲，外加点对点，就足够了。” “行，听你的。”王副厂长很满意，中央已经提出以后要重视人才，女儿必须要考大学。 许杰送王厂长和舅舅往胡同外走。 周和泰像是想起什么事，“啊，对了，许杰，那个《小花》导演换人了，黄导演想推荐你演个配角，被我拒绝了。” “喔？” 导演换人许杰不意外，舅舅替他推了配角，他倒是挺意外的。 “那个角色不好，就是个木桩子，演不演都一样。”周和泰好像也有气，估计和新导演处得不好。 “舅舅，咱们这是心有灵犀，正好高考没时间。” “你还想做演员嘛？”王副厂长问。 “当然啊，有学表演的大学。” 对于这件事，王副厂长倒是有内部消息。 “今天中戏和北影都要重新招生，你要抓紧机会。” “好的，王厂长，我会努力的。” “《小花》这部电影，上边很重视，你错过了不后悔？”王厂长很好奇。 “以后政策会更好的，拍电影的机会很多，重要的是把基础打好。” 王厂长点点头，对许杰的表态很赞赏。 许杰心想，《小花》所有的热度都在主角上，根本没人关心配角是谁。 《小花》这部电影，错过主角，也就没有什么好惋惜的。 许杰把王厂长和舅舅送到胡同口，目送两个人离开。 小酒馆的补习班，到了晚上也灯火通明，徐慧真让小酒馆兼着卖晚饭。 很多已经工作的人，下了班，就跑过来，在她这里买上个馒头夹菜，吃完正好上课。 许杰天天不得空，还要去电影院上班，自己的学习进度，也落下了。 他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四合院。 何雨柱也刚好拎着几个饭盒回来。 见到许杰，何雨柱热情地打招呼。 “唉，小许。” “何叔，你这是去哪啦？” “我去给大领导做饭，哎，对了，小当是在你那里干活儿啊？还是上课啊？”何雨柱神神秘秘地问。 “您怎么想起问这事儿了？”许杰很好奇。 小当在他那上班，何雨柱从来没关心过。 “小许，我问你点事儿。” 第51章 何雨柱的大话 “问我什么事儿呀？” “你那个学习班，挺贵吧？能给叔便宜点嘛？” “你要给谁报名呀？” 何雨柱无奈地说道：“小当，让她也跟着学。” 许杰看着秦京茹屋子的方向，“这位……” “和她没有关系。”何雨柱有些不好意思。 “大领导饭局上说，你这个班办得好，其他领导说，把孩子送到你这儿学习了，我当时脑子一热。” 何雨柱难受地扭动，“我当时就是一冲动，说我家小当也在你那上课，铁定能考上大学。” “毕伯伯也知道小当？” 何雨柱更不好意思，“我和秦京茹这点事儿，大领导知道。” 许杰懂了，何雨柱这是为了在大领导那的面子，说了大话，来找自己找补。 “这样啊，何叔，小当在我那，跟着上课没什么事，也不用收钱，就是……，那边……别闹。” “秦淮茹我去搞定。”这事儿何雨柱很有自信。 “还有这事儿，您就别宣扬了，这四合院里，别人再找我，我可不能……” “我懂，谁都不收钱，那可不行。” 感觉自己安排好小当，何雨柱的心情很好，拎着饭盒敲响了秦淮茹家的家门。 许杰回到后院，进来就看到许大茂在练习走路。 虽说腿脚还是不太利索，但已经能放下拐杖走路了。 许杰想了想，自己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高考上。 电影院的工作只是短暂过渡期，现在显得有些鸡肋。 不如做个人情，还给许大茂。 “叔，我看您这是恢复正常了。” “对呀，怎么样，走起来和以前一样。” “那您可以回去上班啦？” 许大茂对上班不感兴趣，“现在我病休，拿着一份工资，等我再去找个活儿，就能拿两份工资啦。” “叔，我想考大学。” 听许杰有这志向，许大茂很高兴。 “好啊，这样我们老许家也有大学生啦，大学生考上就是干部，你日后当了大官，我跟着你威风威风。” “我现在要复习，又组织了个复习班，电影院实在没空去。” 许大茂立刻懂了许杰的意思。 “你找个岗是顶我的，你不干，怕落在别人手里？” “我就是这个意思，现在岗位多紧缺，您先回去把岗位占上，就算日后另有打算……” “不把我打发满意了，我还不回家休病假呢。” 许杰竖起大拇指，许大茂的确精于算计。 这点事儿被他算计明白了。 “懂了，明天咱们爷俩就去电影院，你回家，我去上班。” 一早晨，许杰从屋子里出来，就看到许大茂衣着笔挺，已经在等着他。 叔侄两个到了电影院，进了王主任办公室。 王主任吓坏了，他可没有岗位安置许大茂了。 听说，许杰要准备高考，许大茂回来上班，一人换一人。 王主任立刻同意。 他这还多出临时工的岗位，可以运作。 听说许杰要走，电影院的女同志们不论年龄都依依不舍。 这么好看，这么贴心的孩子走了。 换回许大茂……想想都扫兴。 许杰和各个部门交接，又去隔壁商店告别。 在一片依依不舍中，正式告别的电影院临时放映员的岗位。 回到小酒馆的后院，徐慧真正指挥着蔡全无，把中院也空出来，扎上棚子。 看到许杰来了，徐慧真连忙解释，“是杨老师让布置的。” 等到下课时间，杨老师主动过来解释。 “听小当说，还有很多学生，想学数学，咱们院子满了，报不上名，我就想着，和徐和生两边同时上课。” “那您就没空喝酒了。” 杨守敬砸吧砸吧嘴，“就这几天，少喝两口，也没事，还是孩子学习要紧。” 许杰作为老板，也不能太小气，当场决定给杨守敬加一百块工资。 至于徐和生，他妻子帮他弄了张病假条，可以天天来上课。 补习班，又开启了新一轮的招生。 其实，也没努力招，那些原来因为座位有限没报上名的学生，补上也就差不多了。 人原来越多，徐慧真就当起了会计，收的学费，都保存在她那里。 许杰只留账目。 大家每天忙得头昏脑涨，干脆在补习班开火。 自从何雨柱在大领导那说了小当要考大学。 秦淮茹就被他摆平，也不闹了，让小当学习。 何雨柱隔三差五，过来做几道菜，吃得大家不亦乐乎。 因为班里有不少人都是朋友，林珠不想被笑话，学习劲头很足。 成绩虽然不算名列前茅，但和自己过去的成绩比，那也是有巨大进步。 大家学习热情高涨。 许杰也埋头学习，另一边，还要打听中戏招生的情况。 周和泰自从《小花》开始拍摄，就闲了下来，每天帮许杰打听招生情况。 这天傍晚，周和泰突然跑来。 “许杰。” “舅舅！” “北影表演系开始报名啦。” “中戏呢？” “今年确定不招表演系，你要想报，只能明年。” 周和泰在别的事情上迷迷糊糊，对外甥许杰的事，倒是很仔细。 许杰立刻拿定主意，“不能等，今年就考，明年考试的人肯定更多。” 看着院子里坐得密密麻麻的学生，周和泰脱口而出：“今年这人也不少啊！” “像我们这样，系统补习的人，还是不多，大多数人都是自学。” “比我们那时候，苦多了，不知道周娜考大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许杰心说，你就补吧，从幼儿园到大学，从主科到副科，从演讲到体育。 鸡娃之路，没有尽头！ 许杰专门去了一趟电影学院，拿了报名表，和考试章程。 面试内容，一个表演，一个朗诵。 表演，许杰这天生的能力，还能应付过去。 这朗诵？ 可是需要专业技巧。 作为补习班的经营者，许杰立刻意识到，自己需要一个艺考老师。 这事儿，当然是去问舅舅周和泰。 “舅舅，你们电影厂，有没有电影学院毕业的？” 周和泰脸上忍不住的得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抹得边角都卷起来的小本子，往桌子上一拍。 “名单在这里，你自己挑。” 许杰翻开本子，里面写着人名和联系方式，还有和电影学院的关系。 这一串人名，让许杰感动，舅舅周和泰，多么不善交际的一个人，竟然搞到这么多人的联系方式。 他压住心头的感动，直奔主题。 “舅舅，他们谁负责今年的面试？” 第52章 闪电失恋的舅舅 “你认识，你去当群众演员那天，那个演你地主爹的老高。” “他？”许杰还记得那位演员。 那么他演得非常标准，脸谱化的表演，完全符合导演要求。 都不用导演讲戏一条就过，非常痛快。 “和我一样是下放回来的，这些年耽误了，前几天，被调回电影学院。” “能介绍我认识嘛？” “没问题！”周和泰大包大揽，他终于在许杰面前找到了做长辈的感觉。 第二天，周和泰又来小酒馆，找许杰。 “这不是许杰舅舅嘛？”徐慧真笑脸相迎。 周和泰脸上挂着笑，“我找许杰。” “他在后面。” 站在徐慧真面前，周和泰身上的书呆子气，格外明显。 “啊。” “我把他交出来吧。” “好，好。” “蔡全无，把小许叫出来，他舅舅找他。” 许杰挤过密密麻麻的课桌，进了小酒馆。 抬头就看到舅舅周和泰在和徐慧真‘尬聊’。 都谈不上聊，是徐慧真大发善心，随口说几句。 舅舅周和泰满脸傻笑地在附和。 “是呀，是呀，是呀。”标准的应声虫。 “舅舅，您这么快就联系上高老师啦？” 许杰有些惊讶，按说，周和泰的社交能力没有这么强。 这次效率真高。 “啊，是啊，打个电话就成。”周和泰嘴上回答，心却挂在徐慧真身上。 “那咱们赶快去吧。” “咱们坐一坐。” “来不及啦，来不及啦。”许杰不由分说地把周和泰拖出小酒馆。 走出一段，许杰终于忍不住埋怨，“舅舅，你盯着人家徐老板干什么？” “我也离婚这么久了……，也可以……”周和泰磕磕绊绊地说出自己的心事。 “舅舅，你想再婚，我理解，可人家徐老板有丈夫。” 周和泰的美梦被许杰戳破，“有丈夫啊。” 许杰眼看着周和泰，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舅舅，您要想找，我可以给您留意，有丈夫的可不行啊。”许杰怕舅舅陷进去，好心提醒。 “我是有道德的人，哎呀。”周和泰唉声叹气。 走出胡同，周和泰才回过神，“徐老板的丈夫是什么人啊？” “就是那个蔡全无啊。” “他！？” 周和泰心里，徐慧真漂亮又精明，是神仙般的人物。 怎么会嫁给那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呢？ “包办婚姻嘛？” “自由恋爱。” 这四个字，让周和泰无法接受。 怎么能？ 那个男人哪点好啊？ 看周和泰已经魂不守舍，许杰有点担心他钻牛角尖。 “舅舅，你想要什么样的舅妈，我给你介绍，我认识的人多。” 许杰拍了周和泰一下，周和泰打了个激灵回过神。 “就，就，徐老板那样的。” 许杰心说，舅舅眼光真不错，就那颜值，那身材，那精明能干。 要不是年龄差太大，他也喜欢。 “好看的，精明能干的，家里家外一手抓的。”许杰总结舅舅的要求。 “好看是首要条件，在外面能干，这一条就行。”周和泰伸出食指，比了个一。 “不用干家务？” “听舅舅说，根据舅舅我的观察，这女人，在外面越厉害，回家也就没空干活，但自己本事越大，她越不指望男人有本事。” 许杰听懂了，舅舅这是被前妻逼迫的受不了。 吸取了经验教训，想找个不指望自己的女人。 “我心里的目标，是找个因为工作耽误个人生活的女干部，她忙事业，我工作轻松，可以照顾家里，想生孩子就生，不想生周娜就是我们的女儿。” 许杰看着自己舅舅在这里规划人生。 不得不说，舅舅这个找老婆的计划，除了符合条件的候选人太少。 其他部分，竟然很合理。 显然舅舅周和泰是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的。 看来找舅妈这件事得快点提上日程。 许杰想了想，舅舅能有空想这么多，就是太闲了。 应该给他找点工作。 “舅舅，听说过延安保育院嘛？” “好像看过，在哪看过呢？”周和泰开始回忆。 “这个题材，你可以研究一下。” 自从《小花》被领导重视，周和泰就对外甥许杰在选题上的敏感很佩服。 听他说起延安保育院，立刻牢牢记在心里，回去立刻搜集资料。 既然是登门做客，就不能空手。 许杰迅速赶到商店，找到熟人，买了块排骨，拎在手里。 这可是硬货，没有关系，早起排队也买不到。 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不少羡慕的目光。 许杰拍戏时候的地主老爹，姓高，高经纬。 电影学院第一批的学员，后来留校任教。 自己的表演上水平，受先天条件的限制，比较一般。 教学却很有一套，培养出的学生，成绩都很不错。 ‘运动’一来，立刻受到冲击。 和周和泰同一批，被下放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如今终于回来，老房子早就没了，组织上在四合院里安排住处。 一家五口，挤在两间不大的屋子里。 厨房都是在院子里搭的棚子。 许杰和周和泰到了的时候，一家人正坐在院子里吃晚饭， 只是这吃饭的气氛不太融洽。 高经纬这两儿一女，正在和他闹脾气。 看到周和泰，高经纬连忙起身迎接。 “老周，你怎么来啦。” “我带我外甥来的。” 许杰拎着排骨跟上来。 “高老师好。” “啊，小许啊。” 高经纬对许杰印象深刻，许杰无师自通的表演，让他颇有感触呀。 “师母好。” 被许杰一叫，高经纬的妻子也不好再躲着，只好过来。 “这位同学好。” “师母，小小薄礼，不成敬意。”许杰递上排骨。 高经纬的妻子眼睛都亮了。 “哎呀，这也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许杰把排骨交到高经纬妻子的手里，就知道，此行的目的已经达成。 剩下的都是客套话。 对方这么客气，高经纬也心里有数，连忙把两个人请到屋里。 “老周，小许，这排骨钱，我下个月开工资给你们。” 高经纬面色沉重。 “想不考试，就进电影学院，是万万不可能的。” “嗨！”周和泰大喝一声。 第53章 报名 “你看不起谁呢。” 周和泰向来温文尔雅，这猛地来一下，把高经纬吓懵了。 “老周，我这……” “我外甥，什么水平，什么长相，什么演技，还怕考试嘛。” 高经纬连忙找补，“这我能看出来，可这文化课，全国统一，必须考啊。”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啦，告诉你，我外甥的文化课好得很，别说史地政这种文科，就是数理化也不在话下。” 周和泰理直气壮地宣扬许杰的成绩。 他外甥这么聪明能干，学表演，是电影行业的荣幸。 “既然，能自己考上，弄那些干什么？”高经纬一指外面的排骨抱怨。 送这么重的礼，他还以为许杰文化课不行呢。 许杰连忙解释，“您是老师，我登门总不能空着手，再说的确有事求您。” “什么事？”高经纬的心又紧张起来。 “我看招生简章上写着，要准备一段表演，一段朗诵或者演唱，这个我不会，想请您指导。” 这个不违反原则，高经纬真是松了口气。 “没问题，你选一段，我帮你选一段，你的水平，辅导两三次，肯定能通过面试。” “那太好啦！” 许杰刚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外面传来，争吵声。 似乎是高经纬的三个孩子在争吵。 屋子里的气氛尴尬起来。 许杰听外面争吵的意思，是家里的钱只够两个孩子去补习的。 而三个孩子都要参加高考。 “唉。”高经纬叹了口气，“我说，明年再考也一样，可都不听。” “他们去哪个补习班？”许杰谨慎地确定情况。 “还有哪个，就是那个在小酒馆里的嘛。” “那我能帮您，明天直接过去找我就行。” “你也在那里上课？” “我在那里帮忙。” “哎呀，这太好了，感激不尽啊，感激不尽啊。” 高经纬握着许杰的手，不住摇晃。 这可是解决了他的大难题啊。 “但是有一点，您不能告诉您孩子没交钱，人多嘴杂，传出去……” “不能。”高经纬一摆手，“绝对不能，我就说是借老周的钱，交了学费。”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什么时候来上课？” “明天你到电影学院来找我，我们有专门的发声老师，声乐老师，让他们给你辅导。” “谢谢，高老师。” “谢什么呀，你是老周的外甥，我们这些从各地回来的，应该互相帮忙嘛。” 许杰明白，高老师也不想这些私下的交易被人知道。 只有周和泰还没想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和高经纬关系这么好。 既然事情都说定了，许杰也不多留。 他起身告辞，高经纬热情地送到胡同口。 高经纬回到家，立刻向三个孩子宣布，已经向同事借了学费，明天他们三个都可以去补习班。 高家这几天的乌云立刻散去，孩子们都兴高采烈。 安排好高家的三个孩子，许杰依照约定，到电影学院找高经纬。 高经纬果然负责，找了发声老师，声乐老师，表演老师，形体老师…… 面试时需要考的点，都给许杰辅导了一遍。 天赋这个东西，的确是种很玄的东西。 没有系统帮忙，没有穿越前带来的记忆。 就是凭着原身的天赋，许杰迅速掌握这些别人需要长期学习的内容。 高经纬拍着许杰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问道： “小许啊，你真的要考我们电影学院？” 许杰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问，“我做了这么多准备就是为了考电影学院。” “啊，我儿子说，你在补习班的成绩非常出色，数理化都非常优秀，考清北都不成问题。” “我喜欢表演艺术。” 许杰只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这一句他表现出的真情实感，让听到的人都会动容。 特别是高经纬。 表演艺术在他心里是神圣的。 听到许杰这么说，更是感同身受，热泪盈眶。 “好！好啊！” 高经纬下定决心，这个好苗子，一定要招进电影学院。 见许杰已经有了目标学校，林珠和小当心里也着急。 她们还没考虑过考哪个大学，甚至连有哪个大学都不知道。 大家一起在小酒馆吃晚饭的时候，小当忍不住问许杰。 “我能考哪个大学呀？” “已经帮你想好了，你数学好，学个会计之类就不错，对吧，徐老师。”许杰把话题转到徐和生身上。 徐和生点点头，“学会计不错。” “那报哪个大学啊？”小当蒙着头跟大家学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连有哪个大学都不知道。 “沪市财经学院？”许杰试探着问。 正埋头吃饭的杨守敬，啪地一拍桌子。 “有见识，这学校听着名字不响亮，在财经方面可是这个。”杨守敬竖起大拇指。 “去沪市……”小当犹豫了，她才十六岁，连四九城都没去全乎，沪市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留在京城有什么好，有你哥哥和你妈的事儿，你连对象都不好找。” 不等许杰开口，徐和生有话直说。 小当沉默了。 她想起，秦淮茹打她时候面目狰狞的模样。 “那个做第一排的小姑娘，考沪市也没问题，你们俩做个伴，就算不再一个学校，也在一个城市嘛。” 杨守敬已经替学生规划好未来的路。 “那我呢？”林珠瞪着眼睛，也想问问自己能念什么学校。 杨守敬刚想开口，许杰连忙打断他。 “你回家问家长。” “不想问他们。”林珠嘴一撇，满脸不高兴。 “因为你的家长，见识比我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广。” “哼。”林珠放下筷子，气呼呼地说道：“去学习了。” 见林珠走出去，杨守敬才问许杰。 “我看她招来那帮人，都挺敬着她，家里是什么官呀？” “部队上的事情，不太清楚。” “你都没问问她？” “没必要，我们是朋友，和她家里没有关系。” 看着许杰坦然的样子，杨守敬很佩服。 年轻人有闯劲，有能力的他见得多了。 但向许杰这样，面对有权有势的人，也能平常心对待的，他真的没见过。 杨守敬早就看出林珠喜欢许杰，许杰只要勾勾手指，就可以借林珠父亲的势力。 许杰竟然能忍住，不走这条捷径。 杨守敬不得不佩服。 第54章 四合院作风 转眼就到了电影学院面试的日子。 许杰收拾停当，早早地就到了考试现场。 面试全国只有京城一个考点，现在几乎都是京城或者附近城市的考试。 大部分人许杰看着都陌生，只有一个人的脸看起来和几十年前差不多。 就是那位格格剧里的皇阿玛，纪晓岚里的皇上。 因为考号差太远，许杰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这位。 考号相近的倒是有熟人，那个在电影厂耍大牌的小鲜肉，小刁。 许杰183号，他189号，两个人大概率分到一组。 小刁看到许杰，气得牙痒痒。 他在电影厂费了多少功夫，天天去领导家干活，洗衣，拖地，刷厕所…… 像个奴才似的，伺候厂长全家大半年，才得了这个主演的机会。 这部电影，都已经拍了八成，快要杀青了。 被这小子一搅和，整部电影作废。 全废了！ 不但电影作废，连人都被赶出电影厂，发回原单位。 原单位的人也看他笑话。 小刁下了狠心。 你电影厂既然把我赶出来，那我考上电影学院，分配进去，看谁还能把我赶出来。 今天看到许杰也站在考生队伍里，小刁恨得牙痒痒。 许杰感到身后有人盯着自己，回过头，就看到小刁恶狠狠的目光。 回过头，许杰耸了耸肩膀 就这一个小动作，在小刁眼里就是挑衅。 他下定决心一定要破坏许杰的面试。 许杰不知道，还继续排队。 队伍很长，十人一组，面试得很慢。 感觉前面的人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出来，似乎每个人的表演都很漫长。 终于叫到一百号，许杰开始感到有些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默默背诵准备好的诗朗诵。 “谁叫许杰呀。”突然门卫大爷急匆匆地走过来。 “我！”许杰站出来。 “快去大门口，有个小姑娘找你，急得直哭。”大爷摆着手，示意许杰快点。 许杰看还有一会儿，才能排到自己，连忙向外面跑去。 好在大门口不远，他远远地就看到小当站在那里浑身发抖。 “小当！” “许杰！他们被抓走了。” 听到被抓走，许杰脑子嗡的一声。 他随即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更要冷静。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小当哭得一抽一抽，“刚才派出所里来人，抓补习班的组织者，老板娘和蔡老师，杨老师，还有林珠都被他们抓走了。” “林珠也被抓走了。” “本来没抓她的，她让我来通知你，然后自己站出来，说她也是组织者，就把她也带走了。” “现在补习班谁负责？”许杰担心学生乱起来，到时候没法收拾。 “林珠走之前，让王丹组织大家学习。” 没想到林珠在这种时候，能临危不乱。 “走，我们回去。”许杰回头看了眼考场漫长的队伍。 “你不考试啦？”小当担忧地问。 许杰坚定地回答：“不能让他们替我待在派出所。” 上了自行车，让小当坐在后座，许杰一路飞奔，到了派出所。 停下车，先叮嘱小当，“你回辅导班，一定不能乱。” 说完，许杰大踏步地走进派出所。 进去就看到徐慧真、蔡全无、杨守敬和林珠，坐在长条板凳上。 林珠看到他，立刻问道：“面试怎么样？” “还没到我。” “那你不在那面试，回来干什么？”林珠急了。 “我都担心死了，哪有心情面试。” “担心我啊？”林珠要喜滋滋地问。 许杰拍了拍她的头，走到徐慧真面前、 “徐姐，什么情况？” “让人告了，我已经把准备好的资料递上去。” “这么快就准备好啦？” “从看出能挣钱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准备啦。”蔡全无缩在旁边，有气无力地说。 挣钱，肯定有人眼红。 “我打听过了，那个扫盲班的许可没作废，等他们给结果吧。”徐慧真示意许杰坐下。 “我留在这里，你们先走吧。” “来了还想走，一起等着吧。”蔡全无说完，继续缩成一团，抬头望天。 许杰坐在林珠身旁，脑子里划过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谁举报的？” 林珠摇摇头。 “没上手铐，蹲墙角，情况看来不严重。” 杨守敬拿出一支烟，慢悠悠地说： “还是靠我们女老板的面子，否则早就拷起来啦。” “杨老师，您没事吧？”许杰关切地问。 “没事，和以前被批斗比，这都算不了什么。”杨守敬老神在在。 “倒是你，小许，那边不考试行嘛？” “我担心大家，也没法安心考试。” 杨守敬划了根火柴，点燃烟，慢悠悠地问： “你担心我们，还是担心林珠啊？” “当然是你们大家。” “这话说得，我爱听。”杨守敬说完，冲着徐慧真和蔡全无，笑了笑。 两夫妻也笑了。 站起身，想找个熟人，被蔡全无拉住。 “这儿，我们比你熟，别乱说，等着。” 徐慧真也冲许杰点点头。 许杰只好坐下，继续等待。 果然很快出来个女民警，显然她和徐慧真很熟，拉着她说话，就像唠家常。 “你们这次的情况比较复杂，上面的意思得扣人，不用全扣，扣一个就行，你们谁进去。” 许杰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我。” 林珠紧张地抓住许杰的手。 许杰拍拍她的手，安慰她，“没事的。” “徐姐，蔡老师，杨老师，辅导班交给你们了。” “还是我来吧。”蔡全无站起来。 “蔡老师。” 蔡全无压低声音，“你回去查查，是谁举报的。” “我不进去，那个举报的还得闹。” 许杰和蔡全无快速交流。 女民警急了，“谁留下，快点？” 徐慧真突然开口，“我。” “唉。”女民警很不好意思，“徐姐，你这不是难为人嘛，找个男的进来蹲两天就结了，你进来受罪。” “我怕这事儿，闹大了。” “能有多大，连投机倒把都算不上，你们那天天那么热闹，我们不知道嘛？也就是去看两眼，别出事儿。” “那怎么突然抓我们呢？”徐慧真委屈地问。 “有个老头举报的，上边不想惹麻烦，只能扣人有个态度。” 女民警说完，用下巴一点，示意大家看外面。 许杰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三大爷正鬼鬼祟祟地往外走。 这***的真是四合院的作风，看不得别人好。 你好了，就得把你拉下来。 几个人正在为谁进去蹲两天拘留所争执。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吉普车停在派出所门口。 从副驾驶位置，下来一个秘书打扮的中年男人。 第55章 初见大佬 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进来，目光落在林珠身上，眉头微皱。 林珠不好意思地往许杰身后躲了躲。 “你认识？”许杰问。 林珠愁眉苦脸，“哎呀，是老爷子的秘书。” 中年秘书没有说话，叫住身边的民警，掏出证件。 民警满脸惊慌，连忙把中年秘书请进所长办公室。 刚才还急着催促他们女民警，干脆拖了把椅子坐下。 “歇会儿。” 徐慧真坐在女民警身边，轻声问：“不急啦？” “你们这有关系，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资料写完，再让我销毁，我落个傻出力。” 许杰听着两人的谈话，感觉手上一暖。 低头看到，林珠白皙的小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 另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衣袖。 “怎么了？”许杰很纳闷，平时林珠天不怕地不怕，怎么突然怯生生的。 “我家老爷子好像来了。” 林珠的确胆大，那是在别人面前，在自己亲爹面前，就像是只胆小的小兔子。 许杰好奇地望向停在外面的吉普车。 “在车里？” “别看他，他脾气很吓人。”林珠连忙把许杰拽回来。 “不至于吧。” “等你见过他，就知道啦。”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两句，许杰感到背后发凉。 许杰下意识转过头，只见吉普车的车窗玻璃摇下一点，露出一双眼睛。 这眼睛极有威严，如同百兽之王。 许杰被看得心里发毛。 没过多久，派出所所长就陪着中年秘书，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两个人谈得很热络，似乎在谈一个共同的熟人。 “下次他回来，大家聚一聚。” “到时候，我做东。” “可说定啦。” 所长把中年秘书送走，收起脸上的笑容，走到许杰他们面前。 “你们回去，写个情况说明送过来，这么多人，安全嘛？” 不等许杰回答，徐慧真先开口应道：“是，我们回去就改正。” “行了，回去吧。” 派出所所长手一挥，示意许杰他们可以离开。 许杰带着一行人飞快地离开派出所。 “徐姐，你先带着他们回去上课，我去电影学院那边看看，能不能赶上面试。” 许杰还没说完，一行人就被中年男秘书拦住。 “首长要见你。” 林珠愁眉苦脸地就要往吉普车的方向走，却被秘书拦住。 “首长要见的是许杰。” “我！？”许杰听到自己的名字，也紧张起来。 “对！你！”不等许杰多说，中年秘书不客气地伸手拉他的胳膊。 许杰本能地往后一躲，中年秘书没抓住。 秘书抬手往前一推，许杰一转身划了过去。 “唉哟。”吉普车里传来一声感叹。 中年秘书停住动作，脸涨得通红，对方只是一个小孩子，却躲过他两招。 许杰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知不觉之中，他已经和这位中年秘书过了两招。 “请。”这次中年秘书客气地伸出手，做出请的姿势。 许杰跟着他走到吉普车前，车窗慢慢摇下。 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旧军装，目光炯炯有神，不怒自威。 身上有位高权重之人，才有的霸气。 许杰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不好开口打招呼。 老人上下打量了许杰一番。 许杰感受到老人目光带来的压迫，却纹丝不动，申请坦然地接受老人的观察。 “那个不成器的丫头，是我的女儿。”老人开口。 “您好，我是林珠的朋友，许杰。” “你知道我是谁嘛？” “知道……” 老人的眼里的闪过一道精光。 许杰坦然地回答，“您是林珠的父亲。” “您这小伙子有点意思。”老人笑了，“老毕说，你有见识，有见识，为什么要惹麻烦？” 许杰想了想，“人活着总是要惹麻烦的，做正确的事惹麻烦，就是正确的麻烦。” “你认为自己做得正确。” “正确，高考来得突然，很多人已经工作，成家，这次高考是他们继续学习的机会。”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老人问道。 “大家已经没有摸过书本，以前学习的知识，有很多都遗忘了，请老师来给大家补习一下，才能考出真正的水平。” “那你可以为人民服务嘛，为什么要收钱啊？”老人再次提问。 “收钱，是为了更好地让办班这个事进行下去。” “我听说，每个人的工资不一样，林珠招生多就多给钱？这是不是违反公平原则啊？” 老人问到这儿，许杰算是听明白了。 这是开会没有材料，上他这里套答案啊。 许杰回忆当初背的政治题，删减了些太超前的。 “我认为，我们还没有到共产主义阶段，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生产力水平还不够发达，应该多劳多得，奖勤罚懒，促进生产力的提高。” “嗯。”老人不住点头，显然对许杰的话很满意。“你是有头脑的。” 许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从老人的语气里，听不出，这是表扬，还是感叹。 “听说，你认识那个秦陆。” “我和六哥秦陆很熟。” “知道为什么送他去当兵嘛？” “为了他有更好的前途。”许杰把林珠家里拆散他们的事情，说得冠冕堂皇。 老人看着许杰，“政治上的事，你敢高谈阔论，到了这种小事，倒是很谨慎。” “世上的事不分大事和小事，对自己重要的就是大事。”许杰说完望了林珠一眼。 老人对许杰很满意。 “有开创精神很好，但要有底线。” “是。” 老人还想多说两句，林珠挣脱秘书，冲了过来。 “嗨呀，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他要去考试。” “考试？”老人望向许杰。 “我今天有电影学院的面试。” “来吧，上车，我送你去。” 老人亲手开车门，往里挪了挪，示意许杰上车。 许杰毫不犹豫地上车。 “一定要把他送到。”林珠叮嘱。 “一定送到，一定送到。”老人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哄着小女儿。 许杰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等着老人继续提问。 没想到，老人反而和副驾驶座位上的秘书聊起来。 “你这功夫也落下了。” “我会加强训练。” “老了要认，我都认了，你有什么不能认的。” 许杰听两个人的对话，感觉更像是在讨论老人的工作。 车里一阵沉默，老人突然开口。 “我送秦陆走，是因为，他不适合做我的女婿。” 第56章 照顾的限度 话题跳得这么快嘛？ 许杰不知该如何回答。 “哦！” “他这个人，既没有政治头脑，做人也很江湖气，不适合做我的女婿。” 这是把自己当成女婿候选人，提醒自己？ 许杰在心里嘀咕。 他还不能确定林珠父亲的地位具体有多高。 但是，以他现在能看到的，绝对是最上边那一层。 能干到这一层的大佬，绝对不会，随便跟女儿认识的男孩，叫女婿的。 事情绝不简单。 许杰迅速在心里衡量，他和林珠还只是普通朋友关系。 林珠父亲的话，他大可以当作一种议论。 “您说的是，做人应该有原则，有底线。” “年轻人要做到啊。” “是。” 吉普车到了电影学院门口，长长的面试队伍已经消失了。 许杰跑到面试地点，教室里只零零散散的剩几个人善后。 “哟，你来晚啦，人家面试早就结束拉。”小刁摇头晃脑的走过来。 他面试等在这里，就是想看看许杰来不来得及赶回来面试。 看到许杰错过面试，他别提多开心。 “今年错过面试，明年再来吧，不对明年也不必来了，反正你也考不上，我可是一定会考上的。” 小刁开心地围着许杰转圈，想看到许杰难过的模样。 “像驴拉磨，傻转圈。”许杰用周围人都能清楚的声音说道。 “你说谁是驴？”小刁大喊。 “叫唤的是驴。” “你才是驴，你是猪，你是畜生。”小刁大骂。 “你怎么骂人！”高经纬赶过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小刁看到是电影学院的老师，连忙低下头，慌里慌张地跑开。 高经纬看见许杰，忍不住埋怨。 “你怎么才来，面试已经结束了。” 许杰无奈地垂下头。 看他沮丧的模样，高经纬也知道他肯定有难处，否则，怎么会迟到这么久。 “明年，明年还有机会。” 许杰点点头，默默把这笔账记在三大爷名下。 “走吧，我送送你。” 高经纬拍拍许杰的肩膀，想给他鼓鼓劲。 头发花白的章院长急匆匆地走进来。 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惊讶地望着满头是汗的老院长。 高经纬连忙迎上去，“哎呀，章院长您怎么亲自过来？” 章院长大口喘着粗气，“许杰，许杰同学在嘛？许杰同学在嘛？” “我是许杰。” “你还没走，太好啦。那个……这还有同学没面试呢，负责面试的老师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许杰，猜测着他的身份。 “快点啊！抓紧时间！”章院长焦急地催促。 高经纬作为面试的负责人，立刻指挥身边的人，去把面试的老师都找回来。 章院长满意地点点头，走到许杰面前。 “小林把情况都跟我说了，你放心地参加面试吧。” 许杰自己也懵了，小林？ 肯定不会是林珠吧？ 那还有谁能帮自己这个忙？ “谢谢院长，请问，小林是哪位？” 章院长看着许杰迷茫的样子，也反应过来。 “啊，对你来说，不能叫小林，大概是叫林阿姨。” 许杰在脑子里快速分析，怎么分析，都觉得这个人像是林珠的妈妈。 莫非林珠是随母姓？ 他一直猜不出林珠爸爸的身份，是因为把姓搞错了，林珠爸爸不姓林。 许杰正想着，面试的老师陆陆续续地都回来。 大家的脸上都写满疑惑，不知道是谁的能量这么大，能让已经结束的面试继续进行。 “是谁家的小孩？” “家里有这手段，不应该来考电影学院吧？” “不知道，看看再说。” “反正不能让我昧良心，招生标准都是一致的，不会因为他改变。” “那时，照顾也有个限度。” 许杰听着周围的议论，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要表现出最佳的状态。 高经纬张罗着让大家坐好，在旁边，给院长准备了专门的座位。 “来，做一下自我介绍。” 许杰站在指定位置，“各位老师好，我是183号，许杰。” 看到许杰的脸，各位面试老师，立刻有了评价。 这是张适合演正义人物的脸，可以演男主角，或者正派的男二号。 许杰表演过诗朗诵，有得到一片赞同。 他嗓音浑厚，充满磁性，很具有吸引力。 “来，抽表演的面试题。” 许杰把手伸进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交给高经纬。 高经纬念出纸条的内容，“乘坐公交车，你有五分钟的思考时间。” 许杰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抬起头，“我准备好了。” “还有时间。” “我可以。” “好，开始表演吧。”高经纬对许杰有信心。 许杰站在场地中央，向左边望去，那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仿佛都置身于车站，望着公交车驶来的方向。 公交车驶来，许杰用力往上挤，挤在门口难以动弹，售票员挤过来查票。 下一站，车门勉强打开，许杰差点被挤下去，被上车的人，又推上来。 整个过程，活灵活现。 大家似乎都在那辆车里，被挤来挤去。 “各位老师，我表演结束。” 许杰对所有人鞠了一躬。 “好！”章院长热烈鼓掌，“真不错！” 现场其他人也跟着鼓掌，纷纷赞扬许杰的表演。 看许杰的目光，也从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变成了天才。 为天才破例，大家当然没有意见。 面试结束，许杰鞠躬退出考场。 高经纬追了出来，“小许，你表现得很好，放心吧。” “谢谢，高老师。” 许杰一如既往地客气。 在以前，高经纬只当他是懂礼貌。 如今看他，手眼通天，能让章院长出面，专门为他面试。 这份客气就不只是礼貌，颇有点礼贤下士的味道。 高经纬想到许杰亲自到自己家里拜访，还帮自己解决子女上补习班的问题。 心里说不出的舒畅，又暗暗埋怨，周和泰不够意思，家里有这么硬的关系，竟然从来都没露过。 “小许，回去好好，准备文化课。” “好的，高老师，我一定好好准备。” 许杰在高经纬赞赏的目光中，走出电影学院的大门。 “许杰！”林珠从旁边跳出来，“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 “是你给电影学院的院长打电话？”许杰试探着问。 “是我妈。” “阿姨姓林？你是跟阿姨姓？” “对呀。” “那叔叔姓什么？” “我爸啊？姓许啊！” 听了林珠的话，再回想起刚才那位老人的相貌。 许杰脑海里立刻冒出一个人名。 第57章 冒出来的系统 “令尊是许战？” 许杰声音发抖，心脏狂跳。 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因为和他同姓，许杰认真研究过这位老帅的事迹。 革命年代，战功彪炳！ 改革开放后，又主政一方，后来更是进了中央，直到因为年龄退下来。 “你知道我家老爷子？”林珠歪着头，好奇地问。 许杰在心里大喊，‘那谁能不知道。’ 可惜，许战的私人生活，资料不多，只知道他结了三次婚。 子女的情况，完全找不到确实的消息。 “你怎么啦？发什么愣啊？”林珠推了许杰一下。 “只是没想到，你是他老人的女儿。” “也算不上是，我妈和老爷子没正式结婚。” 毕竟是长辈的事情，许杰很有分寸，抑制住八卦的心情，没有追问。 “你去补习班看了嘛？怎么样？” “没事，王丹和小当维护的很好，我们回去的时候，徐老师正在上课。” “太好了，咱们回去继续复习吧。” “休息一下不行嘛？”林珠撒娇。 “不是在派出所里，休息了半天嘛？” “那算休息嘛？” “不学习就算休息。” 许杰在前面走，林珠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啊，好想吃奶油蛋糕啊。” 许杰停住脚步，“说吧，去哪吃。” “太好啦！你请客！” “行，快点，抓紧时间吧，还来得及上晚上的课。” 林珠带着许杰到了友谊商店。 友谊商店买什么都要外汇卷，蛋糕也不例外。 许杰在外面转一圈，就找到倒卖外汇卷的人。 “要个五十块钱的外汇卷。” 倒卖外汇卷的小伙子，警惕地观察四周，见许杰带着林珠，不像是来钓鱼的民警，才开口。 “二百。” 许杰痛快地掏钱。 倒卖外汇卷的小伙看他出手阔绰，又不讲价，有心多卖点，问了一句。 “五十块够吗？” “买奶油蛋糕够了。” 临时工干一年的工作，就买个蛋糕，讨女人欢心。 小伙子忍不住打量林珠，是够漂亮的，难怪有人愿意为她花钱。 “哎。” 许杰不悦地叫了一声，小伙子连忙收回落在林珠身上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看这位大姐像是我一个熟人。” “叫谁大姐呢？”林珠不高兴了。 小伙子拍了自己嘴一下，露出油滑的笑容，“年轻的女同志。” 他这副样子，林珠也不好追究，拖着许杰离开。 两个人刚离开，小伙子的脸色就变了。 他以前是和六哥秦陆一起混的，秦陆去当兵，他才单干。 林珠他也见过几次，六哥这才走几天啊，妞就变心啦？ 小伙子决定回去就写信，把这件事告诉远在部队的秦陆。 蛋糕很大，带回小酒馆，每人分一块，就算是压压惊。 王丹一边吃蛋糕，一边诉说当时的情况。 “你们被民警带走之后，来了个老头，鬼鬼祟祟的，跟我们说，你们犯法了。” “噢，就这些？” “他还说，反正已经学得差不多了，现在退钱，稳赚不亏，有几个学生真被他说动心了。” “谁呀？这么坏。” 许杰讪笑，“我邻居。” “你们院里的三大爷吧。”徐慧真脸上的表情也很难看。 “恐怕就是他老人家。” “揍他一顿出出气！”林珠气得咬牙切齿。 许杰按住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准备考试。” 众人都表示同意。 “学生心被搅乱了，他们为了退钱，联合起来去告，事情就不好收场。”蔡全无闷闷地说。 “杨老师，徐老师，辛苦你们，考试前一天，押题。” “嗯，这是个办法。” 学生想要知道押题内容，就只能让学习班办到最后一天。 两位老师立刻同意，对他们来说，这并不难。 消息传出，补习班里躁动的情绪，立刻消失。 押题的诱惑，压倒了一切。 大家纷纷猜测，能押对多少题。 而且马上就要填报志愿，学校、专业，招生人数。 大家都在四处打听消息，然后到补习班里交流。 除了许杰，没人心里有数，大家不断地估计别人，估算自己。 小当把沪市和会计专业当做首选，不同学习校专业组合，力求能考上。 林珠全凭妈妈做主，报了一堆英语专业。 其他学生也各有想法，都顺利填报完志愿。 剩下的，就是继续努力学习。 所有人都陷入最后的疯狂学习。 只有许杰在考虑，下一期补习班怎么办。 徐慧真已经私下找他谈过，这次补习班赚了不少钱。 “究竟多少钱啊？” 许杰只能估计到收了多少学费，利润是多少，他还没算出来。 徐慧真眨眨眼睛，“几万块。” “还可以。” 许杰觉得挣几万块，没赔钱，还可以。 徐慧真已经被他轻松的神态镇住。 那是几万啊！ 几万！ 怎么能做到看起来风轻云淡的？ 她那小酒馆，一年流水也就几千块。 这辅导班几个月就挣了几万，许杰竟然没当回事儿。 “每年高考，还办嘛？”徐慧真是懂得抓‘商机’的，既然能赚钱，她就不想放弃。 “等高考成绩出来，再确定下一步怎么做。” 徐慧真对许杰的计划表示赞同。 穿越前，许杰在辅导班干过兼职。 深知，辅导班除了教得好，最重要的是考前押题要准。 只要能押对题，报名不用愁。 他记得自己曾经看过，恢复高考第一年的试卷。 还记得内容挺简单。 就是记不得，具体的考题是什么。 许杰想得头发要掉光，也想不起来。 许久没有出现的系统，毫无预兆地冒了出来。 “宿主，本系统可以提供，从今年开始到2022年，每年各个省的高考试卷合订本。” 许杰太了解自己绑定的这个系统，完全是——抠门的事后诸葛亮。 “有什么条件？” “你不能搬离四合院，非工作学习原因离开，每月必须在四合院住满两周。” 许杰皱起眉头，这是让他必须要面对四合院这帮人。 如果想清净过日子，就只能把他们赶出四合院。 想想也不是太难。 毕竟自从他搬进来，四合院已经消失了不少人，比如二大爷家，比如棒梗…… 还有考上大学就会离开的小当。 “我同意！” 许杰说完，随身空间扩大了十倍，里面整整齐齐地堆着试卷。 这都是钱啊！ 许杰放声大笑！ 第58章 年的百万富翁 考试前一天，两位老师讲完最后的课。 许杰大步走上讲台，在黑板上写上几行字。 “七律，南京。” “陈胜吴广。” “作文，青年时代。” 坐在下面的学生都懵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许杰看着下面，开始倒数，“十，九，八……” 王丹反应最快，立刻拿起笔，记下这几个字。 她旁边的人也跟着学，连忙记下来。 “一，零。” 许杰说完，转身擦掉这几个字下了讲台。 没抄下来的人都慌了，连忙找前面的人借。 王丹迅速地收拾好书包，离开这个学习了四个月的地方。 她都没回家，直接奔向林珠家，边翻书边等林珠。 等到林珠回来，立刻追问。 “那三行字什么意思？” “主席诗词，古文翻译，作文题嘛。” “我猜得没错。”王丹要走，又转回来，“林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刚才。” 王丹心里平衡了点，又追着问：“准嘛？” “我哪知道，他分析了半个多月，才分析出来的。” 王丹刚要走，又转回来，“他要是猜准了就是天才。” “猜不准，也是。”林珠回了一句。 两个人各自在家里复习。 第二天，到了考场，林珠打开语文卷子，满眼惊喜。 每个补习班的学生，在看到语文试卷的时候，都心情激动。 直到走出考场，他们依然心潮澎湃，忍不住交流，压中的考题。 许杰押中语文。 杨守敬押中两道数学。 一时间，在考场外，小酒馆辅导班名声鹊起。 考试结束，出成绩。 许杰原以为，以恢复高考录取的艰难程度。 小酒馆能有十几个人考上大学，就很不错。 没想到，考上五十几个。 许杰自然不用说，他的成绩，别说电影学院，连清北都不成问题。 小当如愿考上了沪市财经学院。 最令人惊讶的是，林珠凭着这段时间的补习，竟然以超过分数线0.5分的成绩，擦边考上京城外语学院的英语系。 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这份好运气。 许杰看着手里的名单，考虑要不要写个喜报，帮助招生。 “该结账了吧。”徐慧真拿着账本走过来。 “行，先把账结了。” 先结两位老师。 杨守敬没白天没黑夜的上课，又有点对点，赚了六千二。 徐和生上课少，赚了五千一。 蔡全无拿出两张旧报纸，帮两位老师的钱包好。 杨守敬还好，徐和生拿钱的手都发抖。 “两位老师，下学期，咱们还接着合作。” 听说还能继续赚钱，不管是杨守敬还是徐和生脸上都挂上笑容。 把两位老师送走，又给林珠和小当结账。 几乎所有的学生都是她们两个的渠道。 林珠招的人学费用高，提成也多。 小当招的人，费用低，但人数多。 两个人各自赚了一千多块钱。 身下的抛出各种费用，打点关系，就是纯利润。 “两万一千二百。”徐慧真报了个整数。 许杰直接分配。 “这一千二，留下来，做下个学期的本金。” “我拿五成，让出一成分给小当和林珠，徐姐您还是拿两成。” 徐慧真表示认同，对她来说没有损失，四千是稳的。 林珠和小当零零碎碎加一起，一人拿了接近五千块。 许杰拿了一万。 蔡全无还是拿出旧报纸，给三个人包上。 许杰把这一万块钱放到绿书包里。 系统，它又出现了。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长期获利渠道。” “此次奖励宿主，一百万元！” 一百万！ 百万富翁！ 1977年的百万富翁！ 在这个连万元户还要过几年才出现的时代。 他，许杰，有一百万。 许杰心情激动，不过没人注意到他，因为其他人也很激动。 徐慧真和蔡全无，见多识广还算沉稳。 林珠和小当已经高兴疯了，抱在一起又喊又叫。 两个人从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别说她们，这个年代，也就是会计，才数过这么多的钱。 “好啦，好啦，你们别叫了，把贼招来。” 两个女孩立刻闭上嘴，不敢再大声说一句话。 “蔡老师，麻烦您陪小当，找个银行，把钱存起来，去远点的银行，两个存折，一个存五百，剩下的存在一起。” 听到许杰的叮嘱，小当眼泪唰地流下来。 她知道许杰的意思，怕所有钱都被她妈秦淮茹拿走。 “别哭啦，把那五百地给你妈，我们都替你保密。” 小当擦干眼泪，坐上蔡全无的三轮车，去存钱。 屋子里，就剩下许杰和徐慧真、林珠。 “补习班，继续办。” 徐慧真露出满意的微笑，四千块虽然多，但做生意讲究个长久。 “等开学了，咱们就招生，每个周日上课，具体怎么学，让两位老师定。” 许杰略加思考。 “徐姐，这辅导班，就交给你管理，我负责，最后押题，我要两成干股。” 许杰的押题，在学生中，已经很有名气，是招生的保证。 而且这个辅导班是许杰张罗着办起来的。 徐慧没有反对意见，“好两成。” “林珠，也要两成干股。” 徐慧真回答得更痛快，“没问题，小林也是两成干股。” “我！？”林珠瞪大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要分给自己。 “怕有人再来抓人，有你在有人救我们。” “行。”林珠认为没问题，反正是秘书出面就能解决的事。 大家说定，许杰送林珠回家，已经入夜，林珠家还黑着灯，显然没人。 “你陪我上去。”林珠提出要求。 许杰脑子里闪过‘十万个为什么’，不知道林珠这个主动邀请是什么意思。 “和我妈说清楚，钱的来历。” 许杰说不清楚，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许杰在林珠家等了一个多小时。 林珠的妈妈才回来。 “这是我挣的。”林珠把钱往茶几上一拍，得意洋洋。 林母打开纸包，也是一惊。 “这是，在辅导班挣的？” “是呀。” “小许。”林母看向许杰，神色严肃，“你不能让林珠搞特殊化，这是要犯错误的。” “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一个小姑娘，和她挣的差不多。”许杰连忙解释。 “对呀，小当还比我多二百块呢。” 林母早听女儿说起过小当，知道是许杰住的四合院里寡妇的小女儿。 “真的这么赚钱？”林母还是不太相信。 第59章 秦淮茹少了个女儿 “当然，妈，我跟你说，小当可拼啦，她呀……” 林珠把小当起早贪黑，怎么联系同学，跑了多远，都说了一遍。 “噢，不过，你不能说出去，她赚钱的事。”林珠叮嘱。 “为什么？” “她妈可不像你，疼闺女，她妈可坏了，还打她，我那天都看见了，像发疯一样。” “哦。” 林母明白，当年革命队伍里就有从家里逃出来的女孩，她现在的领导就是。 说到这，林母才想起坐在一旁插不上话的许杰。 “小许，我们家老爷子，也说你这件事做得不错，不过不要张扬，还是稳妥点，进了大学要低调。” “是，林阿姨，我记住了。” 许杰长得好看，脾气又好，人又乖顺。 林母越看越喜欢。 又聊了几句，才让许杰回家。 1977年京城的夜晚，安静得惊人。 未来的车水马龙都只存在于许杰的记忆里。 许杰骑着自行车，走在马路上，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也算是百万富翁。 以前他幻想过，如果有钱该怎么花。 现在他有钱了，却花不出去。 这年头，没有房屋买卖，车辆不卖给个人，出门要开介绍信…… 没有名牌服饰，没有奢侈品，没有金银珠宝，一句话，有钱也花不出去。 要不然买点茅台酒存着，以后可以升值。 许杰在心里盘算着，回到四合院。 何雨柱又站在大门口抽烟。 “何叔。” 许杰看何雨柱这表情，就知道秦淮茹又发疯了。 “今天又是为什么事？” 何雨柱叹了口气，“小当这不是赚了五百块钱回来嘛，就不让小当念书，让她继续赚钱。” “这辅导班还不一定办呢。” “就是嘛，我说你都去上大学了，谁办呀？那是跟着你赚的，你走了她上哪赚去？秦淮茹她不听啊。” 何雨柱也受不了，秦淮茹的发疯。 这也没个规律，好的时候，人挺正常，这疯起来，怎么也说不通。 “何叔，回去休息吧。” “唉！”何雨柱重重叹了口气。 回到四合院里，秦淮茹已经骂完，院子里静悄悄的。 第二天，许杰如同平时，早起，锻炼，吃饭，然后推着自行车出门。 路过中院，秦淮茹家门口的时候，许杰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槐花。 槐花警惕地望着许杰，“你干什么？” “找小当，上班。” 听到上班两个字，槐花眼里浮现出怨毒。 小当听到声音跑过来，许杰见她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忍不住皱起眉头。 “走吧，上班啦。” 小当不知道上什么班，只要不在家里面对发疯的母亲，和恨自己的姐姐就行。 许杰把小当带出四合院，两个人往小酒馆方向走。 “上午小酒馆不开门。” “我上让你出来，问问你打算怎么走？” “走？去哪？”小当没反应过来。 “去上大学啊？” “我妈不让我去。”说到这里，小当垂下头，眼泪在眼圈里晃荡。 “我告诉你怎么去。” 小当抬起头，眼睛里有了光。 “你现在天天去徐姐的小酒馆帮忙，等拿到录取通知书，当天买火车票，直接就去沪市。” “我拿行李，我妈一定知道。” “带一套换洗衣服，放在小酒馆，剩下的到了沪市再买。” 小当想起自己那四千多块钱的存折，瞬间有了底气。 “好。” 徐慧真和蔡全无都支持小当。 特别是徐慧真，自己三个女儿，更看不得女孩受委屈。 她们和邮递员商量好，把录取通知书送到小酒馆。 拿到通知书，小当把所有家当都穿在身上，上了公交车，到火车站买了去沪市的火车票。 坐上火车，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小当决定再也不回来。 随着火车鸣笛启动，秦淮茹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女儿小当。 这天半夜，秦淮茹才发现女儿没有回来。 跑到小酒馆去问，徐慧真两口子告诉她，“孩子下午就回家啦。” 秦淮茹吓坏了，跑到派出所找小当。 因为秦淮茹有点疯，大家都知道，派出所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 派人到四合院问问。 来人正是小杨，一看熟人，立刻凑过去。 “哎，许杰，你知道秦淮茹家的小女儿去哪了嘛？” 见秦淮茹站在小杨身边，许杰立刻摇头。 “不知道，我自行车车胎漏了，今天修了一天的车。” 小杨再问别人，也都不知道小当的去向。 “她平时有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好同学，朋友？关系比较亲近的？”小杨拿出笔和本子准备记录。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别说四合院里的邻居，连秦淮茹这个亲妈，槐花这个亲姐姐，都不知道小当平时和谁关系好。 被问急了，秦淮茹一指许杰，“问他，他知道，小当和他一起上班。” 民警小杨惊讶地看着许杰。 许杰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啊。” “你知道！你肯定知道！小当跟着你干活，你还给她发工资，就是你把她弄丢的。”秦淮茹大喊大叫。 所有人都怕她发疯，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我真不知道。”许杰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知道她有个好朋友，小杨，我带你去找。” 许杰拉着小杨就往外面走，秦淮茹快步跟上。 “你就不用跟去了，在家里等消息吧，三更半夜的没有车，我们两个人跑着去。” 小杨看着许杰把自己的台词说了，然后被拖着飞快地离开四合院。 两个人跑到胡同口，许杰看没人跟上，才放慢脚步。 “好了，不用跑了，秦淮茹没跟上来。” “小当的朋友住在哪里？我可以让所里派车。” “能追火车嘛？” “啊？！” “小当考上大学，她妈不让她去，她偷偷去上学啦。” “噢。”小杨明白，这是家庭矛盾。 “等她到了会给我们写信报平安，你要是不放心，等学校报到日之后，打电话确认。” 许杰把小杨安排得明明白白。 “走吧，去你宿舍住一晚，明天告诉秦淮茹，小当去沪市，她还能追去嘛？” 许杰去派出所蹭了一晚，等天亮了才和小杨回到四合院。 “她同学说小当去沪市了。” “什么？她怎么敢去？你们去把她抓回来！”秦淮茹发疯似的，又喊又叫。 还是何雨柱了解她，一句话，让她安静下来。 第60章 友谊商店 “你得给人家报销来回的火车票，饭钱，住宿费，得两三百块钱呢。” 听到要花这么多钱，秦淮茹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让民警去抓小当。 趁这个空档，何雨柱示意小杨快走。 小杨落荒而逃。 从这天开始，每当秦淮茹意识到小当脱离自己控制跑了，就开始发疯。 三大爷帮她算账，小当上大学就是干部身份，每个月有五块钱补助，上班了工资也高。 “你想想，不用你掏钱，到时候工资还高，多好的事儿呀。” “你懂什么，她马上就要嫁人了，还能帮衬这个家几天！”秦淮茹大骂。 三大爷讨了个没趣，讪讪地走了。 刚开始四合院里的还劝劝秦淮茹，看她这副样子，后来也就视若无睹，习以为常。 许杰每天都很低调，尽量不出现在秦淮茹面前，免得她朝自己发疯。 他现在早出晚归地帮林珠补习英语。 坏消息是，林珠要补习的可不是abandon，是ABC。 好消息是，这么多年大家都没怎么学英语，都不怎么会。 “我不想学了，让我歇会儿吧。”林珠趴在桌子上，眼神无光。 自从拿到录取通知书，她是一个字也不想学。 “行呀，休息会儿吧。” 许杰靠在椅子上，“林珠，你挣的那些钱，打算怎么花？” 林珠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想买衣服，可商店的衣服就是那些，不好看。” 许杰想了想，“上次去友谊商店，他们好像也卖衣服。” “对呀，在三楼。” “咱们去看看？” 听了许杰的提议，林珠立刻瞪大眼睛。 “好呀。” 许杰骑上自行车，林珠坐在后座，搂着他的腰。 “抓好，走啦。” 已经临近春节，友谊商店门口，也挂起了红灯笼，让外国友人也能感受中国的节日。 友谊商店三楼是卖衣服的。 对外商店，维护国家形象，服务态度，也比一般的商店好多了。 见面至少先有个笑脸。 友谊商店的衣服，针对的是外国人，卖的自然是外国的款式。 林珠只觉得眼花缭乱，每件都好看。 “你觉得哪件好看？”许杰问。 “那件印花连衣裙，那件青色的衬衫，浅咖啡色的外套。” 许杰顺着林珠指着的方向看去。 别的他不认识，但这浅咖啡的外套，可是巴宝莉的风衣。 这个年代，就有卖奢侈品的？ “这是进口的……”许杰试着问售货员 “当然是国产的。”售货员干脆地回答。 这个年代就有卖高仿的！ “这三件多少钱？” 售货员一副我不是吓唬你，但说出价格肯定吓死你的表情。 “加一起，七百多外汇卷呢。” 许杰点点头，对林珠说：“你先等我一会儿。” “你去哪呀？” “找点外汇卷。” 许杰说着就往外面走，等他走下楼梯，售货员才凑到林珠身边问。 “他能回来。” “能。”林珠肯定地回答。 “按照外面的价格，这可得三千块呢。” 售货员心都提了起来，一年的工资呀，买衣服。 林珠虽然也觉得贵，可她自己手里，也拿得出那么多钱，底气自然足。 微微一笑，开心地说：“把那件外套拿下来，我看看。” 许杰走出友谊商店，像以前一样，在附近找倒卖外汇卷的人。 很快他就看到上次倒卖外汇卷的小伙子。 小伙子看到许杰，热情地向他招招手。 许杰穿过马路走过去，小伙子示意他跟着自己，两个人走进胡同。 气氛陡然一变，许杰立刻察觉到，还有两个人从旁边围上。 “兄弟，你这大半天在京城的马路上抢钱，胆子够大的。”许杰身体戒备，语气却轻松。 “谁tm抢你的钱。” “那你们这是？” “你敢泡我们老大的妞。” 许杰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为秦陆出头。 “你们是六哥的朋友？” “我*，你小子认识六哥，还敢泡他的妞。” “他们已经分手，秦陆也有新女朋友。”许杰很平静地解释。 “不可能，六哥回信了，没说换妞。” “你小子骗我们。” “我们今天就要替六哥教训教训你。” 三个人围住许杰，有个甚至从包里掏出一块板砖，随时准备拍到许杰脸上。 “这附近除了你们，还有倒卖外汇卷的嘛？”许杰轻松地问。 “这片我们兄弟们包，没人能来救你。” 许杰满脸无奈，“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什么意思？” “这个意思。” 许杰出手一拳，直接打在左边人脸上，人当场就倒了。 收手时手肘一撞，打在第二个人的肚子上，被打的人立刻蜷缩起来。 右边这位一脚踹到墙上，几乎昏迷。 许杰自己都佩服自己。 系统只是给他一个初级武术的技术包，经过他自己的努力，进步不小。 刚才吵吵着要教训许杰的，正躺在地面上哀嚎。 “唉，小点声。”许杰用脚尖轻轻踢了他一下。 把他吓得闭上嘴。 “我要换一千块外汇卷，你有嘛？” 许杰看着对方，挣扎着爬起来，三个人凑出一千块外汇卷，递给许杰。 “还是一比四嘛？” “大哥，这是孝敬您的，您拿走吧。” 对方根本不敢收许杰的钱。 “我又不是抢劫的！”许杰很不高兴。 对方怕再挨打，连忙回答：“现在是一比五。” 许杰从绿书包里掏出五千块，放在对方的怀里。 “钱给你们了，两清。” 许杰起身走出胡同，剩下三个人抱着钱发呆。 “六哥输得不冤啊，这小子功夫好，还有钱，长得还讨女人喜欢。” 许杰走出胡同，系统又出现了。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提升武术技能。” “此次奖励宿主，中级武术技能！” 架都打完了，你才给我提升武术技能？ 许杰服了这个事后诸葛亮。 不过，有系统总比自己练，快捷有效。 许杰点开武术技能，瞬间感觉到身体又轻盈了几分。 大白天，他也不方便尝试，他就试着跑楼梯。 有个中级武术技能的加持，许杰轻松一步就跨上五级台阶。 撑着楼梯扶手，能跃上半层楼。 几下就到了三楼，刚往女装部门一走，就看到林珠和几个外国人吵起来。 第61章 国际友人 许杰三步并作两步，飞速地跑到林珠身边。 几个金发或红发，蓝眼或绿眼的白人围在林珠身边，叽里呱啦地说话。 年龄看起来都不大，像是大学生。 可能是新闻里的大学生访问团。 林珠哪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小脸煞白，惊慌失措。 见到像看见救星，连忙躲在他的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 对方听不懂中文，但许杰语气中的气势，他们还是能感觉到，都不自觉地退了几步。 “请离我朋友远一点。”许杰的话礼貌又很有威慑力。 几个外国人连忙把翻译找过来。 被叫过来的翻译，中年，干瘦，带着黑框眼镜。 看到他，仿佛看到了地下交通站的贾队长戴眼镜的样子。 总而言之，不像好人。 “啊，这些国际友人，觉得你朋友漂亮，想和你朋友合个影。” “我不照，这些帝国主义的小崽子没安好心。”有了许杰撑腰，林珠直接开骂。 许杰教育林珠，“外交原则，不卑不亢。” 转头对几个外国人和翻译摆了个拒绝的手势，神情严肃地说道： “对不起，我们拒绝！” 外国人还没说什么，翻译先不高兴了。 “你们怎么这样啊？这都是国际友人，你们怎么能拒绝呢？” 对这种狐假虎威的人，许杰连理都懒得理。 他拉着林珠就要走。 金色头发的外国人看到美女要走，伸手就拉林珠的胳膊。 他的手距离林珠的胳膊还有一寸，许杰的手搭上他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外国人就躺在友谊商店的地砖上。 “啊！”翻译发出尖叫，连忙把外国人扶起来，“You’re okay?” 外国人躺在地上完全懵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躺在地上。 “你竟然敢殴打国际友人？”翻译大喊。 许杰看着他，满脸无辜，“谁打他了？你不要栽赃。” “你这样是要引起国际纠纷的！”翻译感觉天都塌了。 国际纠纷？ “怎么？还能宣战啊？” “外交无小事！”翻译气急了，这可是宝贵的‘国际友人’啊。 许杰翻了个白眼，“小题大做。” “你……，你是哪个单位的？我要让你们单位处分你。” 许杰当然不会傻到给自己找麻烦，笑嘻嘻的回答： “街溜子，没有单位。” 翻译气了个倒仰，“你……，你……” 许杰拉着林珠要走，一个红头发的外国人追上来，用崇拜的眼光看着他。 “功夫！我崇拜你。” 伸手不打笑脸！ 对方说话这么客气，许杰双手抱拳，“后会有期。” 红头发青年激动得嗷嗷直叫，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 “哎，小伙子，你们这衣服还要吗？” 售货员看热闹也没忘了工作，挥舞着手里的发票。 “要！” 许杰拿了发票交钱，拿衣服。 红头发的青年，就跟在他身边，不住地提要求。 “打我！打我！” 许杰这辈子没听过这么过分的要求。 他被这外国小子缠得实在没办法，“我打一套拳给你看，你不要再跟着我，好嘛？” “OK！” 许杰把外套交给林珠，快速在原地打了武当基本拳。 简单的动作被他打得拳拳生风。 红头发的外国小子眼睛都直了。 趁着他发呆的机会，许杰拉着林珠就跑。 后面传来红头发的外国小子的喊声：“师父！” “我家老爷子的秘书，也会这套拳，他是跟他师父学的，你是跟谁学的？”林珠很好奇，许杰怎么会功夫。 “我是跟一个老邻居学的。”许杰坦然地撒谎。 “哦。”林珠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很多和尚、道士都还俗参加工作。 他家老爷子的秘书，早年就是小道士，后来参加的革命队伍。 林珠回到家里，把三件衣服郑重地挂在衣柜里。 “正好看。” “买什么啦？”林母从后面冒出来。 林珠蹦起来，“哎呀，吓死我了。” “自己家害怕什么？”林母白了女儿一眼，看着衣柜里的新衣服。 “眼光不错。” 被妈妈表扬，林珠得意起来。 “对了，告诉你一下，明天我要和你父亲正式登记结婚。” “唉，都这么多年了，怎么突然……，结婚。” “你妈我有魅力，对了你给我当伴娘。” “噢。” “让许杰过来给你爹当伴郎。” “什么！？”林珠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听到林珠的转达，许杰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何德何能，给位置这么高的首长当伴郎？ “真的？” “我问我妈了，她肯定，快走吧，外面车在等着。” 许杰找出崭新的白衬衫穿在里面，套上蓝色中山装，才跟着林珠往外走。 四合院门口，一大爷和三大爷正在打量停在胡同里的轿车。 “一大爷好，三大爷好。”许杰简单打了声招呼，躬身钻进小轿车。 林珠听到‘三大爷’，立刻追问：“那老头是不是告咱们办补习班那个？” “对，就是他。” “你对他还那么客气，应该不揍他？”林珠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下车动手。 许杰连忙拦住她，“不着急，今天你爸妈的事要紧。” 林珠这才放下拳头，“绝对不能放过他。” “慢慢来。” 不得不说，林珠亲爹那么大的领导，也没搞特殊。 自己和林珠妈妈两个人到婚姻登记处排队。 晚上简单地请亲朋好友吃个饭。 许杰看着一堆历史书上，或者新闻联播上的人物，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极力压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林珠母女终于过了明路，被介绍给各位大佬。 许杰发现，身份再高的大佬，遇到年轻人，也就几个问题。 “今年多大啦？” “上学还是工作啊？” “在哪个学校？哪个单位？” 林珠一一作答，“十九，刚考上大学，京城外语学院。” 每个听到的人都要赞扬一番。 许杰站在角落里，有种参与历史一角的感觉。 “啊！师父！” 那个在友谊商店遇见的红头发青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嗨！” 许杰和红头发青年聊起来。 原来红头发青年是米国驻华参赞的儿子，叫乔治。 这次跟团来，一是旅游，二是看看爹妈。 参赞对中国文化属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 不知道谁告诉他中国有‘通家之好’的说法，坚持带着老婆孩子参加婚宴。 外交部门不好拒绝，只好汇报上级，层层批准之后，邀请参赞全家参加婚礼。 乔治稀里糊涂被带来，坐在一群老头子中间，谁都不认识，都快闷死了。 看到许杰，立刻过来继续‘拜师’。 两个人聊天，很快引起注意。 “这小伙子是谁呀？” 第62章 外事任务 “林珠的朋友。” 朋友。 这两个字很玄妙，可近可远，可亲可疏。 但能带到这个场合的朋友，也肯定不是一般关系。 在场的人心领神会。 “英语这么好，也是外语学院的？” “电影学院的。” 众人看着许杰英俊的脸庞，自然的谈吐，流利的英文…… 许杰还没察觉到，自己已经成了焦点。 他还在和乔治聊天。 乔治一心想学功夫。 许杰不想教他，就和他讲了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要早睡早起，要每天练功…… 总之，讲了学武的辛苦，顺利地打消了乔治拜师的打算。 乔治家学渊源，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 “你们，新年……” “对我们要过年了。” “啊，饺子。” “是，我们吃饺子，我姥姥包的饺子，可好吃啦。” “我去吃，可以嘛？” “这个……”许杰犹豫起来。 这年头没有几个外国人，也不准随便交往，但也不过能告诉外国人，有纪律，我不能请你。 这个交往尺度实在难以拿捏，许杰想找个人问问，又找不到。 “我们，朋友。” 乔治这话说出来，许杰也就不能再拒绝。 “行，你想吃什么馅的？我让我姥姥包。” “what？”乔治没听懂。 “猪，牛，羊……” 乔治听得口水直流，“我要，全部。” 他的样子把许杰逗笑了，“OK，No problem。” 婚宴结束，送客时，参赞对自己一家受到邀请到许杰家过年，表示了感谢。 外交部门的领导，笑嘻嘻地把参赞送走，立刻找许杰了解情况。 “他要来我家吃饺子。” 外交部门的工作人员老翟，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过去。 “你不请示，就答应他？” “我也不能拒绝呀。”许杰也很无奈。 老翟也冷静下来，“我会向上级汇报，具体怎么处理” “我告诉我姥姥准备多买点肉。” 老翟张张嘴，又放弃了，转身离开。 许杰觉得他有千言万语，都被憋了回去。 容不得许杰多考虑老翟的心情，就有了新任务。 他被安排送林珠和林母回家。 “回哪个家？” “我们家啊？” 许杰觉得不对呀，结婚了，两口子不是应该住在一起嘛？ 像是看出许杰的疑惑，林母解释。 “我过几天再搬。” 许杰陪着母女俩坐上轿车回家，送到家门口，才告辞离开。 林母微笑送别，心里却浮现出无限的想法。 她和许老的感情是在的，但她总觉得，这次正式结婚。 更大的功劳是这个小伙子。 全靠许杰，生拉硬拽地把林珠弄去参加高考，还考上了。 许杰有政治头脑，办事果断，前途不可限量。 女儿变得优秀，交往的朋友有前途，让许老看重女儿，才有今天的婚礼。 得帮女儿把许杰拢在手里，不能让他飞了。 许杰万没想到，第二天他还没起床，就有人敲门。 昨天那个外交部门的工作人员老翟，出现在他家门口。 “这么早？”许杰睡眼朦胧。 老翟冷着脸，“我昨晚连夜汇报，经过组织讨论，同意你接待参赞一家过年。” 搞得别人连夜加班，许杰也不好意思。 “还有半个多月才过年呢，你晚点来通知我也行。” 老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们基层的同志，不懂，要提前准备的。” “现在买菜也太早了。” 经过一夜的加班，老翟不想多说话，懒得跟许杰解释。 他对着后面喊了一句，“这边。” 一个穿中山装，干部模样的人，领着几个穿着工作服，扛着梯子，拎着油漆的工人师傅走过来。 “我们看一下居住情况。” 这群人推开许杰进了屋，开始登记情况。 许杰挤得没有地方待，只好披上大衣，从屋子里出来。 冬日的冷风一吹，许杰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过来。 他敲了敲对门许大茂家的房门，不等叫门，许大茂就已经把门打开。 “怎么回事呢？”许大茂探头探脑，好奇地望着院子里的陌生人。 “等会儿，我跟您说，您这有烟嘛？” “有，我这有条好烟，你等着我给你拿。” 许杰拿着许大茂的烟，到院子里给大家散烟。 老翟客气了一下，也点了一支，吸了两口，略微缓解了连夜加班的疲惫。 “这是干什么？”许杰抓紧问。 “外事任务，要注意国家形象，我们来看看，是给你家修整一下，还是组织给安排套房子，临时招待外宾。” 嚯，这是为了接待外宾临时装装门面嘛？ “唉，你家里几口人啊？”老翟终于想起问问许杰的家庭情况。 “我自己住啊。” “你家里人呢？” “我父亲去世，母亲改嫁到外地去了。” “啧。”老翟后槽牙都疼，这怎么行呢，“你在京城还有什么亲人。” “我叔住对面。” 许杰一指，老翟回头看到许大茂两口子在朝自己点头。 “做什么工作？” “我叔叔是电影放映员，我婶子是工厂工人。” “就他们两口子？没有孩子？” “没有。” “啧。” 看老翟对许大茂两口子的形象不太满意，许杰补充介绍。 “我从小在我姥姥身边长大，她老人家和我舅舅，表妹，一起住。” “你舅舅在哪个单位？” “电影厂编剧，我表妹是小学生。” 老翟立刻来了精神，“大家等一下。” 工人师傅都停下手头的活儿，望着老翟。 “我去看看另一处房子，大家先别着急。” 老翟拉着许杰从四合院出来，坐上吉普车，直奔许杰姥姥家。 进了这边的四合院，老翟就皱起眉头。 这个四合院更加拥挤，路都是夹在墙缝里。 估计胖点的人都挤不进去。 见到许杰姥姥的时候，老翟脸上才有了一丝轻松。 许杰姥姥这两年，儿子回到身边，虽说离婚了，但也不用受儿媳的气。 外孙许杰又时不时地贴补她一点。 日子过得滋润，人也富态起来，不再是过去枯瘦的模样。 现在看起来，已经是个颇为体面的老太太。 老翟对老太太很满意。 许杰舅舅虽然呆头呆脑，但也是知识分子做派。 表妹周娜，是漂亮可爱的小学生。 这一家除了缺个和蔼可亲的舅妈，其它都很完美。 就是房子又窄又小，别说外国客人，他都挤不进去。 去哪借个大点的房子？ 第63章 为三大爷挖的坑 这大过年的，去哪一个又空又体面的房子呢？ 老翟陷入沉思。 许杰在姥姥这拿了两个烧饼当早饭，看老翟陷入沉思，过来递给他一个烧饼。 “怎么样？” “房子太小了，院子也太乱，我再给你找个房子。”老翟心烦意乱地咬了口烧饼。 “现在四合院都这样。” “我找有关部门，给你借个楼房。” 许杰犹豫了一下，说道：“那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你不听组织安排？” “您误会了，我跟乔治说过，我住四合院。” 老翟叹了口气，心里默念这是组织安排的工作。 坚决完成任务！ “我给你借个四合院。” “开什么玩笑，如今什么人能住独门独户的四合院。” 许杰一句话断了老翟的念想。 对呀，现在能单独住一家四合院的，都不是一般人，至少是个副部级。 就算有空的，也是闲置多年，破败不堪。 老翟可没有那个本事弄来装样子。 许杰看老翟没话说，自己凑上来。 “要我说，就在我住那个四合院，周转一下。” “什么意思？”老翟对四合院的情况不了解。 许杰解释，“我隔壁住着小两口，常年不在，住在丈母娘家。” “借他的房子用用？” “有什么好处，让人家陪着折腾。” “这是政治任务。”老翟义正辞严。 “什么任务也没有用，得有点甜头。” “什么甜头？违背原则的可不行。” “我隔壁是一间，中院有一家人家搬走了，是两间，你让他们从一间搬两间，他们肯定愿意啊。” “这主意不错，这样你家有两间，看起来也宽敞点。” “到时候，让我叔叔搬到我姥姥家暂住，让我舅舅住我叔叔那屋，我姥姥带着表妹住隔壁。” “这样还不错。” “您把前院和中院整理一下，我们住在后院，宽敞又体面，还有北京特色。” 老翟畅想了一下场面，大家在屋里包饺子，在院子里放鞭炮，很有节日气氛。 “嗯，不错，不错。” “空着的房子，你知道属于哪个单位嘛？我去协调。” “那房子按理说，是有主人的。” 许杰把二大爷刘海中的事情，简单讲了一番。 “这么说，是犯罪分子家，那好办，我和他单位协调，这个情况，单位收回分配的房子，也很正常。” 老翟对犯罪分子没有一丝怜悯，立刻联系二大爷以前工作的工厂。 外事任务，多么重大，又不是傻了，为了个犯罪分子，耽误工作。 当天下午，手续就办妥。 二大爷的房子转给了隔壁的邻居，邻居的房子却没有转给二大爷，而是变更到许杰的名下。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四合院屋子一间。” “此次奖励宿主，50元！” 系统的奖励，让许杰哭笑不得。 50元！ 刚穿过来的时候，觉得五十元很多，现在嘛…… 许杰隔壁的年轻人，被从单位叫过来，稀里糊涂的房子就一间变两间。 年轻人没见过许杰，但弄清来龙去脉，对许杰是千恩万谢。 “没说的，以后你就是我李大柱的亲兄弟。” 许杰笑眯眯地把李大柱送走，又和许大茂讲了计划。 还不等两口子开口，许杰先抢着说，“这房子，人家会给翻修一下，刷刷墙，换换窗户什么的。” 听到有便宜能占，许大茂和秦京茹的眼睛都亮了。 “真的不收钱？” “不收，不收，我已经打听过了。” “那就好。” 许大茂两口子立刻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和周和泰换房子。 房子没有太大的改动，里外的墙都刷白，瓦片换上新的，朽了的木头窗框换上新的。 屋里的家具，从友谊商店借来全套的高档货。 一天的功夫家里焕然一新。 许杰看了一圈，“这有点……，缺乏生活气息吧。” “所以人先住进去，住几天就自然啦。” 老翟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他也就是为了这点烟火气，他才急着把许杰家收拾出来，让他们先住熟了。 第二天姥姥搬进来，何雨柱下班就凑过来。 “哎呦，许大茂呢？这就搬出去啦？” “先和我姥姥家换换房子，过两天再换回来。” “哦。”何雨柱打量着焕然一新的房子，“还让我们收拾院子呢。” “这是要接待国际友人，到时候，您可别说漏了。” “哎呦，我说得着嘛，我说了，那国际友人也得听得懂呀。” 何雨柱四处打量，又和许杰的姥姥聊了会儿天就走了。 吃过晚饭，一大爷和三大爷结伴而来。 自从二大爷被抓，两位大爷的气势，就矮了不少。 三大爷告了许杰一回‘黑状’。 眼看着人都进了派出所，转眼许杰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又出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三大爷再见到许杰，就有点心虚。 没有一大爷壮胆，他都不敢往许杰眼前凑。 看到三大爷探头探脑地跟在一大爷后面。 许杰面带笑容，神情亲切，仿佛根本不知道，当时举报他的人是三大爷。 “一大爷，三大爷，来啦，进来坐呀。” “嗯。” 一大爷再两个人屋子里查看一番，又和许杰姥姥聊了两句，客气地叫了声老姐姐。 简单地打完招呼，就带着三大爷出来。 许杰笑意盈盈地陪着两位大爷出来。 一大爷沉吟半天，才开口问：“这是组织上给你搞的？” “对，我家要接待外宾，这都没收钱。” 一大爷听到外宾，就说不出话来，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范围。 外国人！ 四合院里还没来过外国人呢。 这小子的身份，又高了一档。 三大爷听见的完全是另一件事。 “这都不收钱？” “没人问我要钱，要钱我也拿不出啊，那都是友谊商店搬来的东西，要外汇卷的。” “啊！”三大爷再次看向屋子里的家具，那沙发，那桌子。 这都不知道要多少钱。 “我听送家具的人说，友谊商店外面不少倒卖外汇卷的，四块钱买一块外汇卷，过几天就能涨到五块钱买一块外汇卷。” “啊。”听到发财的机会，三大爷竖起耳朵。 “不少倒卖外汇卷的贩子都发财啦，哎呀，真没想到，就是转转手，拿钱哗哗地进口袋。那些送家具的人，自己都想去倒卖外汇卷。” 许杰语气夸张，处处戳着三大爷的心。 “真那么赚钱？” “您去友谊商店门口看看，那真不一样。” 许杰能感觉到三大爷心动了。 呵呵。 怎么说，都得让三大爷进去过年。 第64章 三大爷掉坑里了 既然要招待国际友人，那年货肯定不能含糊。 许杰一大早就出门置办年货，骑着自行车，直奔友谊商店。 门口那个几个倒外汇卷的小子，见到许杰吓得转身就跑。 两条腿哪跑得过两个轱辘，没跑出多远，就被许杰追上。 许杰把自行车横在胡同口，堵住几个人的去路。 “别跑啦，今天有事，拜托各位。” 领头的小子警惕地看着许杰，“你说。” “兄弟怎么称呼？” “都叫我，大海。” “大海，我有点事儿，想请你们帮忙，咱们找个地方详细谈谈。” 大海依然对许杰保持警惕，不肯靠近半步。 “你不会害怕了吧？” 大海经不起许杰激，胸脯一挺：“我大海，怕过谁。” “上来。” 大海上了许杰的自行车后座，在同伴惴惴不安的目光中离开。 许杰请大海下饭店，如今他已经找到敲门，在饭店里基本不用粮票。 大海看许杰在饭店里一通行云流水的操作，就吃上饭，还能得到服务员一个笑脸。 不由得对许杰心生佩服，这套可不是有钱就能办到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个挣钱的事，不费力，办完我给你两千块。” “两千？这么多，你不会让我杀人吧？” 大海很警惕，这要是让他杀人放火，他可不干。 “怎么会呢。”许杰给大海倒了杯啤酒，“不会比倒卖外汇卷更严重。” “你说什么事？” “是这样，这两天会有个老头来找你，到时候，你……” 许杰把自己的计划详细讲了一遍。 大海没听明白。 “你再讲一遍。” 许杰又慢慢讲了一遍。 这次大海明白了，“这事儿有点不地道。” “是他先坑我的，我和他无冤无仇，他要把我往局子里送。” “这么狠？” “兄弟你懂，有的人看见你赚了点钱，心里就不舒服。” 这句话说到大海的心里，“可不是嘛，有些人就见不得别人好。” “他要是没有贪心，他一分钱亏不了，他要是自己贪心，那就不能怪别人啦。” “行，咱们办他。”大海两杯啤酒喝下去，说话带着酒劲儿。 许杰掏出二百块钱，放在大海面前。 “这是兄弟们的辛苦钱，那两千事成之后再给。” “从那老头身上，能挣着。”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是你们凭本事挣的，这是我请大家的。” “那就不客气啦。”大海把钱揣进口袋。 回到友谊商店门口，大海把和他一起倒卖外汇卷的人都叫来，说了说三大爷的特征。 “这个人要是来了，就往我那里引，我来对付他，懂了吗？” “懂！” 果然不出许杰所料，倒卖外汇卷挣钱的事儿，三大爷记在心里。 晚上辗转反侧睡不着，早晨起来，坐立难安。 想了半天，还是穿上他的呢子大衣，溜达到友谊商店门口。 三大爷刚到，就被几个倒卖外汇卷的人认出来，通知大海。 大海故意晃悠到三大爷阎埠贵面前，小声嘀咕： “外汇卷，要嘛？外汇卷，要嘛？” “多少钱？”三大爷小心翼翼东张西望，唯恐周围冒出民警把他抓了。 “四块钱兑一块外汇卷。” “噢。”三大爷阎埠贵若有所思地走了。 过了几天，又来问，这次大海告诉他四块五兑换一块外汇券。 四块，五块，六块，四块五，三块…… 外汇券的兑换价格，上下浮动。 阎埠贵每次都记录下来，认真分析。 很快他就发现规律，这要是三块钱的时候买进，六块钱的时候卖出。 这是翻倍的利润，可是能赚不少啊。 每天在四合院出出入入，偶尔遇见三大爷。 才几天，许杰就看到三大爷瘦了，明显的思虑过度。 三大爷狠了狠心，去银行取出一千块，趁着外汇卷三块五兑一块的时候，从大海手里买了一千块钱的。 第二天，外汇卷就涨到四块五对一块。 三大爷转手卖给大海，赚了285块钱。 回到家里，二大爷不停地数着这285块。 三大娘很不理解，“你又不是没见过钱，至于嘛数来数去的。” “你不懂，你不懂，一天就赚了285块。” 转天三大爷再接再厉，把五千块的老本取出来，五块钱的价格都买了外汇券。 他等着，等了几天，那外汇卷的价格，非但没有涨上去，反而落下来。 落回四块。 三大爷赔了一千块。 一千块啊，三大爷日夜难安，就像是要了他半条命。 涨到四块五，三大爷还是赔了五百，但他没舍得卖。 涨到五块，三大爷又觉得还能涨。 眼看这快过年了，想买点稀罕东西，就只能来友谊商店。 印着熊猫的特供巧克力，送礼的时候，格外有面子。 需要外汇卷的人多了，外汇卷自然会涨价。 被三大爷阎埠贵猜对了，真的涨了！ 外汇卷涨到六块对一块！ 有冤大头来，可以卖到六块五。 三大爷去找大海，想要把外汇卷兑成钱。 这次，大海不肯干了。 “大爷，这外汇卷我们不能按这个价格收。” “我从你这里买的，为什么不收。” “最多五块钱收。” “现在都是六块五。” “那是卖价，我高价收了，再砸在手里，我们这是低买高卖，没有按照高价收的道理。” 大海粗鲁推开三大爷阎埠贵。 阎埠贵急得眼睛冒火，那是那是一千多块钱啊。 他已经挣了，虽然钱没到手。 但在三大爷阎埠贵的心里，这钱已经挣了，就必须到手里。 他追上大海，“你真的不收？” “不收，我们这就没按这个价收的，有能耐您自己卖呀，您能找到那冤大头，卖十块钱，算您的本事，我服您。” 三大爷一咬牙，“我自己卖！” 自己卖想卖多少钱都行，说不定能卖个高价呢。 对金钱的极度渴望，让三大爷忘了对民警的恐惧。 他站在马路边，寻找着可能的买主。 看三大爷开始倒卖外汇卷，大海立刻派人通知许杰。 三大爷阎埠贵感觉今天运气特别好，大海那几个小子，中午去下馆子。 他不怕饿，饿点算什么，挣钱要紧。 没了竞争对手，三大爷要价更狠，直接喊上七块。 “太贵啦！” “你要下午换更贵。” 听了阎埠贵的话，中年妇女无奈地掏出钱包。 阎埠贵紧紧盯着她的手，等着她给钱。 突然，两双手从后面抓住他。 第65章 三大爷被抓 “唉，唉……”三大爷吓得大叫。 对面的中年妇女也惊声尖叫。 周围的路人立刻围观上来，要看个明白。 “警察，大家不要围观。” 周围的人一动没动，都站在原地，警察抓坏人，这大家爱看啊。 许杰也混在人群中，看着三大爷被警察控制住。 警察从三大爷身上搜出一沓外汇卷。 “倒卖外汇卷，投机倒把分子，带走。” 连那个想买外汇卷的中年妇女也被带走。 众人看了议论纷纷，大海也凑到许杰身边。 “哎呀，这老头，高低得判几年。” 见警察都走了，没人留意，许杰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大海。 “辛苦！” “这有什么辛苦的。”大海接过信封，逃出来一看。 “哎呦，这可太客气啦。” “说好的。” “你要是生气，找几个人打这老头一顿，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我还是学生，这么暴力不好。” “学生！？”大海看看手里的钱，再想想许杰给林珠花的钱，“您就是个学生？” “是呀。” 大海重新打量许杰，看他的年纪的确像是学生。 学生能这么有钱，这背后…… 大海本能认为许杰是哪位实力派大佬的儿子，看许杰的眼神立刻客气起来。 许杰没有多说，礼貌地道别回家。 他回到四合院的时候，三大爷阎埠贵被抓的消息还没传回来。 三大娘正站在院子里和一大娘聊天。 说起今天要和往年一样，两位大爷牵头在四合院里搞团拜。 “小许，今年你在院里过年，一定要来哟。” “不知道国际友人什么时候走啊，一大娘。”许杰来个婉拒。 “哎呀，你一大爷说了，到时候让那外国人一起来，见识一下京城人民的精神面貌。” 想到一大爷能在洋人面前争脸，一大娘的笑容里都带着得意。 “是，我家老头子也说了，要积极参与，到时候，咱们可以主动给国际友人拜年。”三大娘跟着说。 这是一定要在外国人面前出风头啊。 许杰感觉自己替老翟省了不少事，如今接触外国人都是要政审的。 他全家都被审了好几轮，连躲在乡下的爷爷奶奶都被找到。 你们上来就想沾光，是不是想得太简单。 “啊，都行，到时候再说吧。”许杰敷衍了两句，刚想走。 几个警察冲了进来，领头的正好是小杨。 “你是阎埠贵的家属吗？” 三大娘吓得浑身发抖，哆哆嗦嗦地点头。 “搜查。” 听到这两个字，三大娘立刻瘫倒在地，一大娘都没来得及扶她，转身就去找自己男人。 还是许杰伸手扶起三大娘。 四合院里的住户，又出动了。 上次是二大爷家，这次是三大爷家。 这二大爷干点违法的事儿，大家还能理解。 这三大爷…… 平时谨小慎微，连路过一只蚂蚁都先看看能不能赚钱，怎么能犯事儿呢？ 一大爷来了，也是阴着脸。 这个四合院，三位大爷，两位犯事儿。 一大爷觉得自己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但一大爷到底是一大爷，遇事不慌。 走到民警面前，“阎埠贵，是出了什么事吗？” “无可奉告。” 民警的这个态度，让三大妈更害怕了。 四合院里的人猜什么都有。 林珠刚好走进来，看着三大爷家门口围了一圈人，也踮起脚，想看个究竟。 “许杰！” 见是林珠，许杰连忙挤出人群，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到后院。 “怎么回事呀？” “三大爷被抓了，太好啦，那个老头子……” 许杰连忙捂住林珠的嘴，“别乱说。” 林珠扯开许杰的手，“我怎么乱说啦，他还陷害我们呢。” “嘘。”许杰示意林珠闭嘴。 林珠嘟着嘴，眼睛一转，踮起脚，伏在许杰耳边。 “是你弄的嘛？” 许杰只觉得耳朵一痒，忍不住笑了。 “果然是你。” “不要乱说啊。” 听了许杰的警告，林珠更加开心。 “就知道，你得出这口气。” “没有，不是，我坚决否认。” 两个人正说笑着，许杰的表妹周娜从屋里探出头，好奇地望着他们俩。 “小娜外面是谁呀？”许杰姥姥的声音响起。 周娜转过头兴奋地说：“我哥的女朋友。” 许杰姥姥立刻从屋里迎出来，对林珠表示出热烈欢迎。 “哎呀，这姑娘真俊啊。” 林珠腼腆地笑起来。 许杰都看呆了，林珠什么时候，学会腼腆了？ 林珠没有多逗留，只是告诉许杰，自己搬家了。 “搬哪了？”许杰随口一问。 林珠说出一个地址。 “过年的时候，我去拜年。” “好啊！” 许杰送林珠回家，到了三大爷家门口，林珠忍不住停下脚步围观。 四合院的邻居已经打听出消息。 三大爷被抓了，投机倒把。 这投机倒把分子，有轻有重，轻得批评教育，关个几天，重的要判刑。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猜测，三大爷到底投机倒把了什么东西。 “他能投机倒把什么呀，也没看他忙乎啊。” “对呀，也没见他带东西回来呀。” 四合院的人，彼此都很注意邻居的动向。 三大爷虽然财迷，但也只是节省，没见他倒买倒卖什么东西呀。 邻居猜不到，三大娘凭借着对老伴的了解，心里多少有点数。 三大娘打起精神，挪到一大爷身边。 “一大爷，您知不知道，倒卖外汇卷是个什么罪名。” 一大爷易中海，一如既往地板着脸。 “三大爷，他……” “老头子鬼迷心窍啦，非要去搞什么外汇卷，你说说，现在可怎么办啊。” 听着三大娘的哭诉，一大爷的目光投向许杰。 如果不是许杰向三大爷吹嘘倒卖外汇卷，三大爷怎么一头扎进去。 “他拿了多少钱去的？”一大爷问。 三大娘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 “五十？”一大娘猜。 “五百？”一大爷猜。 三大娘一跺脚，“五千。” “哎呦。” 周围听到的人，齐齐地吸了一口冷气。 五千啊！ 大家一时不知道，是感慨三大爷家真有钱。 还是感慨，三大爷真敢拿五千块去倒卖外汇劵。 一大爷陷入沉默，他望向许杰。 许杰假装没看见，拉住林珠往外走。 走到四合院外，许杰猜说到：“三五年吧。” “什么？” “三大爷得判个三五年。” 等许杰回来，已经有人告诉三大娘这个消息。 三大娘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老头子，哪受得了这个罪呀，这不是要他的命嘛。” 真让她说准了！ 第66章 年必须得过 三大爷在里面关了五天。 腊月二十八晚上，突然昏迷不醒。 腊月二十九早晨，有人来通知三大娘去医院。 三大娘哭天抹泪地走了。 四合院里的人感慨一番，也就都该干什么干什么。 年是必须得过的。 老翟来到四合院检查的时候，觉得节日气氛还不错。 “都准备好了嘛？” 许杰向老翟展示了准备好的鱼，肉，蔬菜，水果。 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但市面上常见的都有。 老翟很满意，转了一圈，说道：“他们喜欢喝可乐，国内也没有，等会儿我给你送箱汽水。” 可乐？ 对呀，现在没有可乐，要是能投资办可乐厂，那就赚钱了。 许杰畅想着能赚多少钱。 老翟以为他不知道什么是可乐，所以不接话，连忙解释。 “可乐是一种饮料，像甜的中药，米国人很喜欢。” “噢。”许杰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明天，我会陪参赞全家一起来过年。” “那太好啦，您家里人。” “这时候，工作要紧，就别考虑家人啦。” 老翟很有为工作奉献一切的决心。 “那您稍等。” 许杰进屋拿出一袋大白兔奶糖，一份点心。 “小小心意。” “这个不行！”老翟连忙拒绝。 许杰把东西塞到他手里，“家里人会喜欢的。” 看着手里的奶糖，老翟心动了。 小女儿一定会喜欢的。 “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着吧。”许杰姥姥在旁边补了一句。 就是这一句，老翟被打动了。 “那我就收下啦。” “唉，就该这样，给您家里人带好。” 送走老翟，许杰打量着精心装饰的房间。 和两年前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 他很喜欢现在这种现代化的样子，很舒适。 到时候，想个办法，把这些家具留下来。 乔治和父母一起来到四合院的时候，看到许杰的家人。 衣着得体，谈吐文雅，非常有修养。 许杰的舅舅早年也学过英语，虽然很久不用，发音不准，但日常沟通没问题。 和蔼的老太太，可爱的小女孩，每一点，都符合乔治的想象。 姥姥教他们包饺子，午夜的烟花。 太美好了！ 乔治有了更多和朋友炫耀的资本。 “我要告诉我的朋友们，在这里多么美好。” “未来会更美好的！”许杰举起汽水。 “我应该让我外公也来看看。” “当然，欢迎他，你外公退休了嘛？” “no，我外公在自己的银行上班。” “银行？”许杰没想到乔治还是银行家的后代。 “对，摩根银行。” 乔治对自己来自摩根家族很引以为傲。 许杰差点把嘴里的汽水喷出来，“J·P·摩根？” “那是我妈妈的爷爷，你也知道他，他在这里也有名嘛？” “还是有很多人知道他的。”许杰心想，至少未来会有很多人知道，这位在大A股投资不少钱的米国大财阀。 “噢，我回去一定要告诉我外公。” 许杰想了想，“我们留个地址吧，以后可以写信。” “OK，没问题。” 随着乔治落笔，许杰打定主意，要让他外公投资更多的钱，为改开做更多的‘贡献’。 虽然得力助手三大爷不在，一大爷易中海还是坚持要体现自己在四合院的领导地位。 他穿着笔挺的中山装，没有二大爷、三大爷，他只能让老伴陪着，坚持到后院，打算向国际友人表示欢迎。 看到一大爷的身影，许杰立刻提醒老翟。 “那边。” 老翟顺着许杰提示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大爷正迈着四方步，往后院走。 一瞬间老翟头都大了，这老人家要干什么？ 不知道这里接待外宾嘛？ 怎么能随便过来呢？ 万一说错话，怎么办？ 那可是政治错误。 老翟蹭得跳起来，冲到一大爷面前。 “老同志，你要干什么？” “我看到有外宾在……” 没等一大爷说出冠冕堂皇的话，老翟就先怼了回去。 “只到有外宾，还不遵守外事纪律，没有组织同意，不可以随便接触外宾。” “我是老工人，劳动模范，是组织上信得过的人。” 一大爷易中海愤愤不平，许杰为什么就可以接待外宾。 他为什么不行？ 老翟实在没空和一大爷解释，外宾已经注意到这边。 老翟只能拿出最简单的办法，恐吓一大爷。 “你不要犯政治错误，后果你担当不起，你不走，有人把你带走。” 听到‘带走’，一大娘怕了。 她想到了二大爷，三大爷，都是被带走的，都不知道有没有命回来。 “走吧，老头子。” 一大娘生拉硬拽，把一大爷拖走。 老翟松了口气，回到院子中间，面带微笑地看乔治和周娜放烟花。 许杰站在他身边，“这么严格的嘛？” 毕竟是京城，平时偶尔还是能遇到外国人。 说话，办事，京城人民也是有谱的，不至于露怯。 “上边专门叮嘱，乔治的安排必须到位，不能出任何纰漏。” 说到这，老翟忍不住吐槽，“他就是个米国高中生，他爸是参赞，都没这么重视，偏偏对他这个高中生非常重视。” “那个……我可能知道为什么。” 听了许杰的话，老翟眼睛都亮了。 “你快说说，我心里也有个底。” “他外公在米国很有钱，很有钱。” “他外公？上面可没这么重视参赞夫人。”老翟不理解。 许杰用一句简单的话解释，“隔辈亲。” “昂……”老翟理解了，“你怎么知道他外公有钱的？” “他刚才告诉我的？” 老翟回想了一下，许杰只和乔治单独坐了一会儿…… 这么轻松就能打听到消息？ “你真是个人才，能来外交部门就好了，可惜，你考上电影学院了” “我希望表演。” “那文化界对外交流的时候，你可要顶上去。” “没问题。” 过了十二点，乔治全家享受了中国的守岁，互相拜年，合影留念。 许杰全家愉快地把乔治一家送上车，目送他们离开。 大家才松了口气。 大年初一早晨，许杰姥姥就闹着要回去。 “不着急，姥姥，再住两天吧。” “不行，不行，我惦记家里。” “那我先去让叔叔他们准备一下，咱们突然回去像赶人家。” 听了许杰的话，老太太也觉得有道理。 吃过早饭，就让许杰赶快去看看。 到了姥姥家，还没进四合院，许杰就看到院子里乱成一团。 “怎么回事呀？”许杰停下自行车，问身边人。 “捉奸！” 第67章 许大茂头顶绿油油 “大年初一捉奸。” 这热闹谁能忍住不看，许杰把自行车停在路边，挤进人群。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许大茂的声音！ 许杰连忙挤到最里面，只见许大茂揪着秦京茹，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也抓着秦京茹。 两男争一女。 还是自己的叔叔婶婶。 许杰连忙挤到许大茂的身边，“叔，怎么回事？” 对面的中年男人看见许杰，立刻大喊：“哎呀，小子，还找帮手。” “大叔，不管什么事，大过年的，咱们进屋说。” 中年男人看看围观的人群，也不愿意被人当笑话看。 “进屋就进屋，还怕你不成。” 许杰连忙引着三个人进了姥姥家。 不知地这三个人闹了什么事，围观的人竟然跟着进了四合院。 许杰把门锁上，窗帘拉紧，才压低声音问。 “究竟怎么回事？大过年的，外面的人不去拜年，都要跟着过来看热闹。” 许大茂叹了口气，“丢人啊！” 秦京茹呜呜的哭。 许杰只好把目光，投向气鼓鼓的中年男人。 “大叔，要不您跟我说说？” 中年男人用一句脏话开场。 然后说起事情的缘由。 这位年龄和许大茂差不多的大叔，姓陈叫陈强，至今未婚。 一年多之前，偶然认识了秦京茹。 秦京茹自称单身，陈强就追求秦京茹，两个人约会了两三个月。 大叔觉得差不多，就想向秦京茹求婚。 他还没开口呢。 秦京茹失踪了。 完全找不到人，陈强这才发现，既不知道秦京茹住在哪里，也不知道她在哪个单位上班。 陈强失魂落魄，难受了很久，又怕秦京茹出事，各种纠结，到现在还没走出失去恋人的痛苦。 结果大年初一早晨，在街上碰见秦京茹，上去搭话，秦京茹神色慌张。 再多说两句，许大茂出现了，问他为什么骚扰自己老婆。 陈强一问，许大茂和秦京茹结婚快十年啦。 这不是脚踩两只船嘛。 陈强火冒三丈，“这像话嘛？她作风不正派，我成了搞破鞋的。” 听了这话，秦京茹哭得更厉害。 许大茂照着秦京茹后背就拍了两巴掌。 许杰连忙拦住，“叔，冷静点，冷静点。” 安抚好许大茂，许杰做到几个人中间。 先对陈强讲：“陈叔，我婶子秦京茹这事儿的确干得不地道，但她这是有内情。” “你小孩子不懂。” “我知道我年轻，但这事儿，还得我说。” “好，好，好，你说。” “是这么回事，我叔两年多以前，受伤，昏迷不醒，人随时都可能不行，我猜，我婶子是考虑到自己马上要当寡妇了，遇到您这么好的人，是不是，想给自己找条后路。” 秦京茹哭得更大声。 “真的？”陈强不信。 “您找当时的报纸，我叔叔是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上过报纸的。” “哼。”许大茂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后来，我叔叔醒了，虽然当时走路都不顺当，得拄拐，但我婶子呢，还是和您断了，回到她原配，我叔叔这。” “还挺有情义。” “这事儿吧，是我婶子不好，但您一定能理解，她一个女人，想找个依靠。” 陈强犹豫了一会儿，“唉，这事儿我认了，把我给她花的钱，还给我就行。” “您说多少钱？” “二百。” 听到这个数目，秦京茹立刻跳起来，“我没……” 许大茂狠狠一巴掌打在秦京茹身上，“闭嘴！” 清净如立刻坐回去，不敢再出声。 许杰掏出三百，放到陈强手里。 “多了。” “这是给您的利息。” 既然许杰这么说，陈强坦然地接受。 看着他把钱放进口袋，许杰接着说：“那个陈叔麻烦您件事。” “什么是？” “我婶子有个堂姐，和她长得很像，您出去……” 陈强心领神会，“我认错人了。” “谢谢，陈叔叔。”许杰握着陈强的手，把他送出四合院。 陈强边走边抱怨，“你早说是堂姐妹啊，这闹的，丢人。” 许杰陪着笑脸，把陈强送走。 姥姥家的邻居立刻围上来，都是看着许杰长大的，问起话来，直来直去。 “小杰，你婶子真偷男人啦？” “不是她，她有个寡妇堂姐。” “对，我听她说过，新社会寡妇再嫁也不丢人。” 转过头，邻居开始传话，“我就说嘛，那两口子看起来挺恩爱的，是她寡妇堂姐找人。” 说完，还要配上一个暧昧的眼神。 许杰回到屋里，秦京茹正努力讨好许大茂。 看到许杰回来，许大茂一把推开秦京茹。 “去！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秦京茹连忙忙碌起来。 许大茂昂着头，一点都不帮忙。 快要出门的时候，才拿过一个包拎在手里。 许杰抢着拎了个大包袱。 许大茂和许杰各骑一辆自行车，带着行李，让秦京茹走回去。 秦京茹不敢多说话，只能自己走。 半路上，许大茂叫住许杰，“停路边，歇会儿。” 两人停在路边，许大茂点了支烟。 “你这么说，把你婶子撇清了，秦淮茹那老娘们要是知道了，可不能放过你。” 许杰不以为意，“我把棒梗送进去的，她能放过我？” “也是。” 许大茂把烟掐灭，往地下一扔，回家。 回到四合院，许大茂满脸笑意，就像早晨的事情没发生过。 拉着许杰姥姥的手，亲切得很。 许杰姥姥周老太太，因为女儿挺着大肚子被赶出来，一直觉得许家没有好人。 如今倒是觉得，许大茂人不错，肯定是许家老头老太太人品不行。 许杰把姥姥舅舅表妹送回家，再回到四合院，已经晚上，许大茂一切如常，没有继续难为秦京茹。 这很不符合许大茂平时的作风啊。 都戴绿帽子啦，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第二天，许大茂来许杰这屋里看家具。 “我那屋，就是刷了墙，你这屋子都给换了新家具呀。” “这些家具都是借的，要还的。” “可惜了。”许大茂坐在沙发上，“这外国人什么时候再来。” “别来了，这么折腾。” “让他们来呀，家具就不用搬走啦，你小子就占便宜吧。” 许杰刚要说话，被许大茂拦住。 “不对，你这占了的屋子，不用还吧？” 许杰看看已经打通的屋子，“应该不用吧。” “那你可是占了大便宜。” 叔侄两个正说着，就听到何雨柱狂叫！ “秦淮茹！” 第68章 日子还得过 叫声撕心裂肺。 何雨柱可没这么叫过！ 许杰和许大茂连忙从屋子里出来，直奔中院。 “你和别人谈上啦？”何雨柱揪着秦淮茹问。 秦淮茹吓懵了，不可置信的望着何雨柱。 这么多年，两个人再闹别扭，何雨柱也没冲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你在说什么呀？我没有。” “外面都传开了，说你谈了个姓陈的！” “谁造谣，我撕烂他的嘴。”秦淮茹回过神，也大喊。 许杰没想到，这话传的这么快，这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 就传到何雨柱这里。 何雨柱和秦淮茹撕扯了一番，秦淮茹又是撒泼又是撒娇，把何雨柱劝进屋子。 两个人沟通了半天，秦淮茹怀疑是秦京茹在外面乱搞，栽赃在自己头上。 就来找秦京茹对峙。 许大茂和秦京茹穿着新衣服，打算出去拜年。 听了秦淮茹的话，许大茂先生气了。 “秦淮茹，你自己勾搭着傻柱，又勾搭别人，还往别人老婆身上栽赃，你要不要点脸。” 许大茂说完一转身，对着秦京茹，“你这堂姐是不想看你好啊。” 秦京茹不知道许大茂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说话，只是唯唯诺诺的点头。 许大茂搂着秦京茹亲亲热热的走了。 留下秦淮茹和何雨柱愣在原地。 何雨柱觉得不对劲，许大茂的反应，像是提前知道。 可许大茂的脾气，秦京茹真的给他戴绿帽子，还能这么平静？ 何雨柱拿不准。 许杰也纳闷，许大茂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到了晚上，许杰看到秦京茹美滋滋地给许大茂端洗脚水，才明白过来。 原本秦京茹因为照顾昏迷的许大茂有功，平日里压着许大茂一头。 陈强这事一捅出来，许大茂用这件事拿捏秦京茹，翻身做主。 “我审过她，那冤大头手都没拉，就给她花二百块钱，她要是真给我戴绿帽子，看我不打死她，没什么大错，日子还得过嘛。” 许大茂的想法，许杰不理解，但尊重。 到了大年初三，许杰穿上新衣服，拎着礼物，骑着自行车，到了林珠告诉自己的地址。 门口有警卫，许杰报上名字，警卫用电话和里面联系确认，才允许许杰进去。 “许杰！”林珠从里面迎了出来，“你怎么才来呀。” “今天叔叔阿姨才有空啊。” “我前两天就有空。”林珠嘟着小嘴抱怨，随即想起不对，“你怎么知道前两天他们没空？” “初一团拜，初二老部下来拜年。” “你还真说对了，今天都是年轻人来拜年。” 许杰走进房间，看到王丹，袁军，那几个和林珠一起补习，也考上大学的朋友都在。 没考上的，似乎都没参加。 “许杰！”王丹热情地打招呼。 “过年好！王导演。” 王丹考上的是电影学院的导演系，大有靠着父辈继续混下去的意思。 听到许杰叫自己导演，王丹大方地答应。 “放心，等我拍电影，一定请你做男主角。” “一言为定啊。” 几个人说说笑笑，有个勤务员走进来，“首长请许杰过去聊天。” 这群人惊讶地看着许杰，不知道，他何德何能，能让首长邀请。 许杰起身，跟着勤务员走，林珠想跟上，被勤务员拦住。 “请留步，首长只叫了许杰同志一个人。” 林珠不高兴了，“老爷子又搞什么？” “我过去拜个年，你和王丹他们聊天。” 许杰安抚好林珠，跟着勤务员走进会客室。 进门坐在那里的不但有林珠的父母，还有还有大领导。 “许叔叔，林阿姨，毕伯伯，过年好。” 许杰极有礼貌地打招呼。 林珠她爹许战，示意他坐下。 “年轻人，真是有精神，我和老毕聊天，听说你来了，就请你过来，你不会烦我们这些老家伙吧。” “我应该给各位长辈拜年的。” 大领导随意问，“听说，你接待外宾啦？” “是，参赞一家想要体验在四合院过年，就安排在我那里。” “和外国人接触有什么感想啊？”大领导问得别有深意。 “没有什么感想，都是人，语言不通，文化不同而已。” “如果让更多的外国人，走进国门，在接待上，你有什么想法啊。” 更多外国人？ 许杰心说，就是改革开放嘛。 看来方针已经定下来，细化之后，才会公开。 “反正不能像现在这样接待，耗费的人力物力太多。”许杰大胆说出自己的意见。 “可不这么接待，让外国人，看到一些不利于国家形象的事情，不太好吧？” 大领导这又是带着考题来的？ 许杰真想要个辅导班的讲课费。 “只要国富民强，不怕他们看见不好的事情，再说……” 许杰腼腆地笑了笑，“喜欢你的人，你是根草，他都顺眼，不喜欢你的人，你就是朵花，他也嫌弃你施过肥。” “哈，哈，哈……” 一直坐在一旁，听两人谈话的许战，突然放声大笑。 “我家那小丫头，是草，还是花啊？” 许杰惊讶看着大佬许战。 您这么大领导，德高望重的，问这种送命题，很有趣吗？ 看许杰张口结舌地答不上来，几个长辈开心的大笑。 笑完，大领导接着问：“对于以后和外国人接触，你有什么想法？” 许杰很认真地想了半天，“我接触最多的是乔治，他是年轻人，喜欢喝可乐，咱们先生产可乐吧，外国人来了有亲切感。” 大领导笑着对许战说，“我要告诉老陈，有个年轻人，和他想的一样。” 几个长辈又打趣了许杰一番，大领导看了看坐在中间许战的脸色，若有所思地问： “小许呀，如果和外国人做生意，你想做什么生意啊？” 许杰毫不迟疑地回答：“拍电影啊！” 大领导笑了，许战也是微微点头。 “好啦，不耽误你的时间啦，去和年轻人玩吧。” 许杰起身告辞，等他走出会客厅，隐约听到大领导赞扬自己。 “我说吧，这个年轻人有政治素质。” 回到林珠那边，这里的年轻人都是家里派来拉关系的，懂得纪律，没有人问许杰都谈了什么。 即便是林珠家，今时也不同往日，大家热闹一番，也纷纷告辞。 林珠还想和许杰聊聊天，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 “多玩一会儿嘛。” “对了，你英语学习得怎么样？” 许杰说了句很没情趣的话。 林珠把手一甩。 第69章 三大爷瘫了 “好烦！就不能让人好好过个年嘛。”林珠撒娇说道。 许杰好言相劝，“马上要开学啦。” “他们也不一定会。” “你比他们会得多，就能压他们一头。” 出风头，这对林珠太有诱惑力了。 “可是……” “好好学习，到了大学，震慑住他们。”许杰给林珠鼓劲儿。 林珠心里总是鼓不起这股劲儿。 “许杰同志。” 许杰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一看，是林珠老爸，许战的那位秘书。 “在下武当张岭。”秘书站在院子中间，双手抱拳，江湖做派。 许杰脱掉外套交给林珠，快步走到院子中间，同样双手抱拳，“在下许杰，并无师门。” “请教。” 张岭张秘书抬手一掌劈过来，许杰毫不费力地多躲开。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比试起来。 许杰眼角的余光，看到许战站在远处回廊的角落里，看着他们动手。 看来不是张秘书突发奇想，是老首长想试试自己。 既然是考验自己，肯定是想看看自己的水平。 许杰自从系统把武术等级升到中级，就没和人动过手。 现在正好试试自己的水平。 面对张秘书，许杰使出全力，两个人在院子里的打得虎虎生风。 最后，打了个平手。 许杰和张岭站在院子两边，互相抱拳。 “承让！” 张岭双手抱拳，对许杰极为佩服。 这句‘承让’，说得发自肺腑。 如果不是许杰后面放水，他已经被打倒了。 “好！”许战在后面大喝一声，他是懂武术的。 如今年龄大了，不能亲自动手，可看着也过瘾。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年纪轻轻，能有这等功力，很不错，你跟谁学的？” 对这个问题，许杰早有准备，“隔壁四合院的周大爷。” “哦，这种高手，张秘书，有空去拜访一下。” 不等张秘书回答，许杰抢着说：“周大爷已经去世了。” 对失去这位素未谋面的高人，许战和张岭都很遗憾。 林珠连忙把衣服给许杰送过来，掏出手绢。 “擦擦汗。” 看两个人黏黏糊糊，许战摇摇头，带着张秘书离开。 许杰叮嘱林珠要好好学习，也没多逗留，也回家了。 张秘书换了衣服，跟在许战身后。 “这个比上一个强多了，上一个打输了就掏刀，脑子里全没有后果两个字。” 张岭很看不上老六秦陆。 自从林珠认识秦陆，他就被派去暗中保护林珠。 从那时起，秦陆就在张岭的密切监视之下。 但凡秦陆对林珠有半点图谋不轨，张岭就想办法破坏。 偏偏那时候林珠年龄还小，不知道防着人。 一天天把张岭累得够呛。 发现林珠渐渐把注意力转移到许杰身上。 张岭立刻建议把秦陆弄走，才有了后面秦陆当兵。 现在张岭终于可以恢复原来的工作，他看许杰，怎么看怎么顺眼。 许杰回到家里，四合院一切如常。 年初四，大家上班了，许杰抓紧时间去房管所办了房证。 有系统帮忙，两间屋子没有任何波折都记在许杰名下。 坐在柜台里的工作人员，连眼皮都没抬，‘啪’地把房屋租赁证扔出来。 揣着房证，骑上自行车，许杰突然想起，按照未来的房价，这两间屋子，也能值几百万。 在四合院门口，就听见何雨柱在招呼人。 “小心，唉，小心，别摔着三大爷啊。” 何雨柱正在领着人，往屋子里抬三大爷。 许杰躲得远远的，看他们都忙乎完，人群散去，才进了四合院。 “唉，小许。” 何雨柱叫住他，满脸的八卦的欲望。 “何叔。” “知道嘛？三大爷回来啦。” 许杰想知道怎么回事，顺着何雨柱的话问： “放出来啦？” “保外就医。” “这不是回家了嘛？也没去医院。” “人家派出所，给送医院去啦，医生说是要长期治疗，人家派出所不能给出这钱啊。” “三大爷家里人也不出钱？” “唉哟，真让你说准了，阎埠贵这个老吝啬鬼，养了一群小吝啬鬼，谁都不出钱给他爸治病，这就接回来，在家里养着。” “病得重嘛？”许杰好奇地问。 “口眼歪斜，一边身子不好用啦。”何雨柱神情夸张。 许杰配合地皱起眉头，“真的？” “人是废啦！” “兴许，养养，能养回来呢。” “也是，兴许呢。” 何雨柱语气里听起来，有几分嘲笑，几分抱怨，几分同情。 还不等两个人多说两句。 友谊商店的人，拿着收据来收家具。 “你是许杰，外事部门从我们那里借的家具，该归还啦。” “哦，请，请……” 许杰客气地把几位领到自己家，拿出烟和糖果招待。 点上烟，大家关系就拉近不少，说话也轻松。 “我们得先检查，有没有损坏。” 许杰神情紧张，“要是有损坏呢？” “放心，不用你赔，算在商店的损耗里，扣我们的工资。” “这太不公平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唉呀，新来个领导，新官上任三把火，赶上我们倒霉。” 许杰大着胆子问：“那我要是买下来呢？” “啊。”来人愣了，无数个盘算在他脑海划过，“你出多少钱？” “你们是商店，这不是你们说的算嘛？” 几个人目光交汇，其中领头的大胆报上钱数。 “五千块也行？” 许杰点点头。 “那我们回去商量商量。” 友谊商店的人上午回去，下午就回来了。 不过，这次来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领头的人，一个是个领导模样的人。 “小同志，你有地方报销嘛？” 许杰不知道为什么问自己，还是如实回答。 “没有。” “票据少开点，你没意见吧？” 这下许杰听懂了，低开高收，从中获利。 自古就有，不稀奇。 “对我没印象。” “那这些家具，我照四千二卖给你，开二百行吗？” 许杰心说，你们够狠啊，上来就少开四千。 “行，什么时候交钱。” 对方听许杰这么痛快，大喜过望，“越快越好，我们这钱等着救急呢。” “嗯，救急？” 来人脸苦得像苦瓜。 “唉，我们商店已经拖欠两个月工资了，账上有钱就是不给我们发工资，我们商店的事，就不和您细说了。” “那明天，我去找谁？” “明天你来找我，我是友谊商店供销科的科长姓江。” 你卖我买，这本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 许杰到了友谊商店，也见到了江科长，偏偏出现了问题。 “你是什么人？”一个目光阴狠的青年男人，盯着许杰。 “买家具的。” “你买什么家具？” “借商店的家具，不小心弄坏了，只能买下来呀。” “胡说八道！” 第70章 大胆的骗子 “你这人真是的，我说的都是实话。” 许杰满脸纯良，谁看了都会相信他的话。 对方犹豫了一下。 许杰接着追问，“你是谁呀？” “这是我们商场新来的付经理，不是，正经理。” “到底姓付，姓郑啊？”许杰被绕晕了。 “经理姓付，但是，是我们的正经理。” “姓付的正经理。” “对，对，对。”江科长给许杰使了个眼色。 许杰心领神会，知道这是麻烦事。 付付，正正的，转了半天，付经理也反应过来。 “你们俩这贼眉鼠眼的，干什么？是不是商量好了，侵占国家财产，我要把你们都抓起来。” “你这人说话真不讲理，说谁贼眉鼠眼啊，是为人民服务的态度嘛？” 许杰气势上来，直接把对方压制住。 付经理看镇不住许杰，转向自己人。 “江科长，把他要买的单据，拿出来，我看看。” 江科长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单据递给了付经理。 付经理大概一看，立刻来了精神。 “这么多家具，就算都损坏了，也至少要几千块钱，他有钱买嘛？” 许杰把沉甸甸的书包，往桌子上一扔。 砸在桌面上的声音结结实实。 “看看吧。” 付经理掀开绿书包，里面满满的全是十元一张的钞票。 “你怎么这么有钱？是不是干了什么不法的事情？”付经理大喊。 “你有毛病吧？怎么胡乱赖人？” “啊，你心虚了，我要找警察，把你扭送到派出所。” 付经理喊着跑出去。 许杰指着自己的脑袋，问江科长，“你们这付经理，这里没事儿吧？” 说到这位新上任的付经理，江科长对着许杰大吐苦水。 “他绝对有毛病，就像条疯狗一样。” 原来这位付经理，是空降来的干部。 根本就不了解友谊商店是怎么运作的，来了之后，为了提高自己的威信 上来就要查账，说不查清楚，就不给我们开工资，要审查我们。 这两个月把友谊商店上上下下折腾个够呛。 “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私下卖家具。” 许杰听着好像有点问题，“啊，你们没找上级？” “找啦，让我们等回复，说他是付司令员的小儿子，让我们配合他工作。” 听到江科长的话，许杰灵光一闪，他穿越前，似乎听过这么一个电影。 有人冒充领导子女招摇撞骗。 莫非是这个人？ “江科长，我也认识上面的领导，我帮你们问问。” “哎呀，那太好啦。”江科长激动地抓住许杰的手，“我代表商店全体，谢谢你。” 离开友谊商店，许杰直奔林珠家。 门口的警卫认识他，拿起电话，就要联系。 许杰连忙拦住他，“同志，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张岭张秘书。” 张岭出来的时候，满头雾水。 “林珠在家里学习呢。” “我今天是来找您打听点事情。” “找我？” “您认识付司令员的小儿子嘛？” 张岭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小儿子在友谊商店当经理？”许杰问。 “怎么可能，他小儿子在南方” 张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你是说，有人自称付司令员的小儿子，在友谊商店当经理。” “我刚才在友谊商店遇见他，感觉有点奇怪，就过来打听打听。” “我知道啦，你先回去吧。” 张岭说完，转身去联系人。 看张岭的反应，许杰就知道那个付经理肯定有问题，他转身回到友谊商店。 “怎么样？找到人了嘛？”江科长急切地问。 许杰示意江科长小点声，“你们那个付经理在哪？” “他在办公室呢。” “咱们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听了许杰的话，江科长的眼睛立刻瞪起来，“真的有问题？” “还在调查，咱们去看看。” 江科长随手拿了个账本，说要找付经理汇报工作。 可敲了半天门，办公室也没人回答。 推门，门是锁上的。 两个人正纳闷，就听见不远处的房间有争执的声音。 有女人的吵闹声。 许杰连忙跑过去，江科长一看是财务处，跑得不比许杰慢。 两个人到了门口，看到头发花白的老会计，正和付经理撕扯。 江科长毫不犹豫地冲进去，拦在老会计和付经理中间。 老会计五十多岁，都算得上是老年妇女，此刻护着公章，寸步不让。 “你们干什么？要干什么？不听领导命令嘛？” “他要财务公章。”老会计说着，把手里的袋子搂得更紧。 “我要查看商店的银行账户。” “那也用不着公章。” “我说能用到。”付经理一拍桌子。 “除非你要偷偷取商店账上的钱。”老会计说穿付经理的目的。 付经理急了，“你说什么，知道我是谁的儿子嘛。” “你爹的儿子。”许杰在后面淡淡地说到。 付经理转过头，上下大量许杰，“你小子刚才让你跑了，等着警察马上就来。” “你叫警察吧。” 看着许杰冷静的神情，付经理瑟缩了一下，随即又挺起胸膛。 他有种不妙的感觉，许杰似乎看穿了他的身份。 许杰刚想抬脚走进来，就看到门上写着，财务重地，非请莫入。 许杰收回了脚步。 付经理以为许杰怕了，得意地说道： “我爹可是付司令员。” “是嘛？”许杰轻描淡写的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 许杰用了点演技，轻松的让所有人都感觉他认识付司令的小儿子。 那位付经理更慌了，推开许杰就往外跑。 许杰微微抬脚，把付经理绊倒，把他压在地上，抽出他的腰带，捆住。 这位付经理，吓得高喊：“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嘛？” 许杰根本没搭理他，只是紧了紧腰带，确定捆得结实，不会松开。 “他……，他……”江科长都吓懵了。 “小同志，你打了他，可不得了啊，这是……” 江科长想提醒许杰，这万一要真的是干部子女，可不能得罪。 许杰看着他一笑，别说这是个冒充的家伙，就是真货，他也不怕。 很快看热闹的人，就充满了整个走廊。 付经理嘴还不闲着，一个劲儿地说着自己的身份。 “让他闭嘴！不准这个骗子，再破坏付司令的声誉。” 第71章 第一名 一队人从人群中穿过。 为首的人和张秘书打扮得差不多，一看也是个秘书的样子。 他看了许杰一眼，弯腰把地上的人拽起来，推给身后的战士。 “这个骗子，冒充付司令的儿子招摇撞骗，现在就把他送到公安机关。”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来友谊商店当了两个月的经理，竟然是个骗子？ 秘书向许杰伸出手，感情充沛地说道： “小许同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揭穿骗子的真面目，不知道国家要遭受多大的损失。” 许杰连忙指着江科长和老会计，“全靠他们两位奋不顾身地保护国家财产，才没有让骗子得手。” 秘书郑重的和两个人握手，“感谢！感谢！” 等到秘书的身影都消失了，江科长还没缓过劲。 “这也能是假的？” “就是假的。” 江科长松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太疯狂了。” 许杰心说，日后那骗子多到超乎你想象。 过了好久，许杰送林珠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张岭。 张岭偷偷向他通报了情况。 那个骗子已经枪毙，他和付司令小儿子的同学。 有一次被误认为付司令的小儿子，他借机开始招摇撞骗。 他装着付司令的小儿子四处行骗，骗了不少人，友谊商店经理的职位也是骗来的。 据说，许战许老听说这件事后，把三次婚姻留下的四个孩子，都叫到面前。 许老把手枪往桌子上一拍，“谁要是出去打着我的旗号，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不用法院审判你们。” “我亲手毙了你们！” 老战士的杀气仍在，吓得儿女们瑟瑟发抖。 林珠把这段转述给许杰的时候，眼泪含在眼眶里。 “放心啦，你是大学生，能犯什么错误，总不至于为了考试作弊枪毙你。” 林珠气得瞪起眼睛，“我才不会作弊，你不知道，我们寝室的人天天都在图书馆学习。” “真好，我也想在图书馆学习。” 许杰真心实意地感慨。 他去电影学院报到的时候，电影学院通知他。 因为学校宿舍太紧张，优先安排外地学员住宿。 家在本地的就只能走读了。 许杰只好每天骑着自行车，在学校和四合院之间奔忙。 早晨起来不到六点就要出门，赶六点半的晨练。 晚上自习到八点，再往回走，周六周日还要加练。 累得许杰每天精疲力尽，好处就是，早出晚归，遇不到四合院那帮牛鬼蛇神。 四合院里的事情，全靠偶尔遇到叔叔许大茂，才知道一点。 “嗨，你猜怎么着，何雨柱和秦淮茹又分了。” “嗨，三大爷那老家伙，竟然站起来，能走两步。” 四合院的糟心事儿，许杰看不到了。 学校里还有个让人糟心的人。 小刁，也考上电影学院的表演系。 两个人现在是同学。 每时每刻，每一课，小刁都要和许杰较劲。 如果是别人，许杰让一让，也可以。 可对道德败坏，人品低劣的小刁，许杰是半分也不肯让。 学习这事儿，也没有系统帮忙，许杰只能靠自己努力。 上学的前两个月，许杰拼命学习。 第一次专业考试之后，许杰看着贴在墙上的成绩，感觉很无语。 “来看看成绩。”小刁耀武扬威地推开同学。 小刁因为有过表演经历，每逢到专业课，就要显示自己一番。 每次的开头都一样，“我拍电影的时候……” 把老师搞得不胜其烦，有不知内情的同学，以为他真的很有水平，常常向他请教。 更是让小刁得意的不得了，动不动就在班级里指指点点。 许杰完全跟着老师教的走，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也是去请教老师，成了学校里的少数派。 这次专业课考试之前，小刁就已经放出狠话。 表演专业第一，非他莫属。 现在成绩出来了，小刁的意的来看成绩。 “许杰，也来看成绩啊。” 许杰笑得很温柔，让围观的女同学瞬间脸红起来。 小刁看着气得牙痒痒，“倒数第几啊？不会是最后一名吧。” 许杰比小刀高出半个头，抬手一指红榜最高处。 “第一，总成绩第一。” 几个女生捧场地发出惊呼。 刚好导演系的王丹路过，停下来看热闹。 她也很讨厌小刁，看到许杰第一，立刻狭促的追问小刁。 “小刁，你考第几名啊。” 小刁原以为自己就算考不了第一，第二也是稳拿。 第二没有，第三没有，前十名都没有小刁的名字。 小刁急得冒汗。 “不会是，最后一名吧？”王丹问。 许杰摆出惊讶的样子，“你怎么知道的？” “真让我猜中啦？” 听两个一唱一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榜单最下面。 小刁的名字果然写在最后。 “怎么可能？我有表演经验。”小刁不相信。 许杰怜悯地看着他。 “你的经验，估计没有什么用。” 说完许杰潇洒地离开。 小刁站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中。 怎么可能？ 他是有表演经验的！ 周围的同学，失望地看着小刁，特别是那些相信小刁的表演系同学。 想到自己竟然向倒数第一名学习，心里的懊悔，可就别说了。 “什么都不会，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几个同学愤愤不平地抱怨。 有路过的同学忍不住加入‘八卦’，“怎么啦？” “最后一名，天天装学习好，在班里指点这个，指点那个的。” “哎呦，谁呀？脸皮这么厚。” “那个，那个。” 小刁受不了啦。 这绝对有问题！ 他是有表演经验的人，怎么会考最后一名。 一定是老师们偏心！ 打击他这个贫农出身的苦孩子。 那个许杰有什么了不起，平时看他的表演也很普通嘛。 怎么就第一名。 肯定是因为他认识人，听说他还给老师送东西。 一定是因为，这些坏分子拿了许杰的东西，所以才给许杰高分。 不行！ 小刁觉得自己受尽委屈，一定要为自己讨回公道，揭穿许杰的真面目。 他立刻跑到院长办公室。 站在院长办公室前，小刁犹豫了。 面试的时候，还给许杰开后门，允许迟到的许杰面试。 肯定是他们一伙儿的！ 不能相信。 小刁决定往上告！ 第72章 小刁告状 这里是京城。 有关部门多，找人的路子也多。 不知道小刁找的谁，反正没过两天，部里就派了个调研员下来。 调研员姓李，头上不多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黑框眼睛后面，是一双审视人的眼睛。 电影学院对这突如其来的检查，很是莫名其妙。 但既然来了，就要热情接待。 章院长领着高经纬等一众老师热情接待。 李调研员拿腔拿调地说道： “听说，你们这里故意压低贫农学生的成绩，给家庭出生不好的学生提分？” 章院长不明所以把目光落到各位老师身上。 大家也是满头雾水，这是从何说起呀？ 高经纬站出来，“既然是考试，那就是根据每个学生的学习成果打分” “难道你们就敢说自己百分百公正嘛？就没有什么欺压贫农的心思？你都是下放回来的，难道没改造好嘛？” 不提下放这事儿还好，提这事儿各位老师都有气。 这些年他们遭了多少罪？承受了多少的不白之冤？ 好不容易落实政策，回到学校，这怎么又想折腾他们？ 稍微年轻一点的老师，火气大，也不怕这个部里来人。 “你直接点名吧！不用在这里装腔作势。” 周围的人连忙拉住他。 “不用拦我，无非再下放，告诉你老子不怕，广阔天地，大有作为！” 李调研员脸色沉下来，“既然这样不知悔改，我就点名了。” 众人看着他，等着他说。 “贫农的儿子小刁，和资本家的后代许杰。” 听到许杰的名字，各位老师松了口气，他的成绩有目共睹，根本不用提分。 “许杰的家庭成分是资本家？” 这点高经纬有数，立刻向各位同事解释。 “许杰他舅舅我认识，家里是半无产阶级。” “那他爸爸家……？” “正经工人阶级，爷爷、叔叔都是，他爸爸在世的时候，也是工人。” 既然许杰的出身没有问题，各位老师都松了口气。 这些年斗争闹得太厉害，大家都深受其害，大帽子扣过来，心里都害怕。 至于许杰的成绩，那是有目共睹的，谁都不能说他们什么。 李调研员脸色一沉。 “既然这样，把这个许杰叫过来，让他自己交代情况嘛。” “一个学生，让人家交代什么？” 章院长抬起手，示意大家不要情绪激动。 “去把许杰，还有小刁叫来，有什么事情，当面谈嘛？” 立刻有人去教室，把许杰和小刁叫出来。 小刁一听就知道是上面来人了，脸上忍不住的得意。 “你小子等着被开除吧。” 许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虽然不知道小刁干了什么，但他有把握让小刁出丑。 两个人匆匆赶到会议室。 小刁进门就冲着李调研员打招呼。 “李老师。” 这下都不用问，所有老师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小刁的眼神，已经没了师生温情。 许杰规规矩矩地向各位老师问好。 “小许啊，这位是李调研员。”章院长介绍。 许杰点头问好。 章院长接着说：“李调研员问你的家庭出身。” “我父亲是工人，家里贫农出身，我叔叔是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人物。” 拉大旗，这事儿，许杰干得顺溜。 李调研员的脸色更差了。 “说说你姥姥家。” “我姥姥家，半贫农……” 李调研员一拍桌子，打断许杰的话，“胡说，半贫农，家里能有金表？” 这就是来挑刺，来找毛病的。 许杰也不客气，直接怼回去。 “家庭出身会组织给定的，我们相信组织。” “我怀疑你欺骗组织。”李调研员大帽子扣得很熟练。 “我怀疑你，故意恐吓下属，敲诈勒索。” 许杰这个帽子扣得更大。 “你说谁敲诈勒索？”李调研员激动地站起来。 “你，我把金表捐给受地震影响的群众，你以为我家还有钱，就来敲诈。” 李研究员脸色一变，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小刁。 捐金表这事儿，小刁可没说。 小刁连忙低下头，他也是看了纪录片里才知道许杰家里有金表的。 李调研员意识到情况不妙，许杰的家庭成分，应该没有问题。 毕竟他百分百确定，组织上不会接受‘黑五类’的捐赠。 再在许杰家庭出身这个问题上纠缠，占不到便宜。 李调研员立刻变换‘打法’。 “既然你家庭出身没有问题，那就谈谈老师们对贫农子弟小刁的打压吧。” 许杰心说，你tm够坏的，这些老师，多少都受过冲击，有的刚从下放的地方回来。 你上来就扣这么大的帽子，是想吓死他们啊。 不等章院长替老师们辩解。 许杰先开口，“国家恢复高考，选拔人才，我们学校的老师平时注重政治学习，紧跟国家政策，公正考试。” 各位老师在后面频频点头。 “难道没有贫下中农的教育不满，故意打击报复贫农子弟的意思？”李调研员这话就问得格外恶毒。 “考试是公平，公正，公开的……” “胡说，如果公平，我的分数怎么会比你差那么多，你第一，我倒数第一，我可是有表演经验的。” 小刁情绪激动，表情狰狞。 “你既然不服，老师的评分，那咱们就找个地方比试。”许杰依然不温不火，神情平和。 “怎么比？” “咱们找个地方，各自表演一段，让广大人民群众来评判，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最公平，输了的人主动退学。” “好！”小刁对自己的表演很有自信。 站在旁边的老师，完全不知道，他的自信从何而来。 高经纬挠了挠头，小刁在电影厂是狐假虎威。 大家不想得罪厂领导，才纷纷夸他。 他竟然当真了。 许杰才是那个表演天才啊。 比就比呀，小刁必输。 还是章院长老成持重，“我们是电影学员，现场表演，那是戏剧学院的专长。” 李调研员阴阳怪气地问，“章院长是不想比嘛？” “当然要比，就当做是一次作业吧，你们各自和编剧、导演、摄影系的同学组队，我给你们联系胶片，各自拍个几分钟的短片。在电影院放映，让观众投票。” “好！”各位老师热烈鼓掌，表示对章院长的支持。 李调研员阴沉着说：“到时候，我会请部里的领导，到放映现场。” “那当然。” 章院长正盼着李调研员这句话，他去找领导就是告状，但领导亲自到场后…… 你还能管得了我和领导说什么。 第73章 艺谋 许杰看着章院长这一套，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化解了，李调研员对老师们的指责，又创造了向领导汇报的机会。 至于他和小刁谁输谁退学的约定，章院长就当作没听见。 怪不得，能在历次运动里全身而退，现在还能升任电影学院的院长。 李调研员大约还没看出来，章院长要告他，还在为用领导压了章院长一头洋洋得意。 他离开的时候，章院长甚至恭恭敬敬的送到大门口。 老师们看小刁的眼神，都带着不满。 自己成绩不好，不说努力学习，搞清楚自己不足的地方，反而告黑状，往死里整老师们。 小刁没觉得，老师们的目光是不满，反而觉得是忌惮自己，不敢再给自己低分。 他要趁着这次机会，在部领导面前露露脸，出出风头，争取不用在这里受气，直接调回电影厂。 让那帮看不起他的人，大吃一惊！ 因为具体比赛时间都没定下来，许杰不慌不忙地筹划。 整天看着小刁上蹿下跳，拉帮结伙，‘封官许愿’。 王丹忍不住，主动来找许杰。 “你就不着急嘛？” “不急呀，考题还没下来，怎么答题？” “也是，章院长不能快点嘛？我去催催他。” “不用，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快说！” “等小刁他们有了雏形再动手，只要反着来，就是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 许杰这句骂的刁钻，王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许杰，你真是够坏的。” 很快章院长就定下章程，为期一个月，每人拍个十分钟的短片。 “下个月十五号，在电影院里放映，到时候，邀请领导来。” 回去，小刁立刻拉着他那一帮人，开始筹备短片。 小刁还是老思路，想要拍个英雄人物，当然，由他演那个英雄人物。 其他人，只能给他当陪衬。 打听到小刁的拍摄计划，王丹第一时间来找许杰。 “他还是要演那老一套。” “哦。”许杰心里有数了。 “咱们呢？”王丹追问。 “咱们？” “导演必须是我。”王丹指着自己。 许杰想了想，“王导演，咱们去找摄影。” “你已经有人选啦？找谁？”王丹急着追问。 “摄影系的艺谋。” 王丹等着眼睛，想了半天，不记得有这么个人，“你说谁呀？” “就是陕西人，很瘦，比咱们能大不少那个。” “哦，我想起来啦，他能行嘛？他就是年龄看起来大，也是大一新生，没有经验。” “放心，肯定行！” 许杰心说，艺谋不行，谁能行。 找到艺谋的时候，他正在食堂吃面，吃得满脸愁容。 许杰和王丹在他对面坐下。 “这么难吃嘛？” 艺谋无奈地叹口气，“不行，我们那里比起来差远了。” “京城和你老家没法比，只能凑合。” “你是找我当摄像嘛？” “是。”许杰也不多少，只是点点头。 艺谋把面条全都扒拉到嘴里，擦擦嘴，站起身，“走。” 导演和摄像定下来，下一步就是编剧。 文学院三个人都没有熟人，站在宿舍前面，正商量怎么办。 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姑娘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这姑娘长得很漂亮，比表演系的女同学，还多了些书卷气。 她大步走到许杰面前，声音洪亮地问： “你就是要和那个王八蛋比赛的许杰。” “我叫许杰，如果王八蛋指的是小刁，那你找的就是我。” “我是文学院的周阳，考进编剧系之前，发表过短篇小说，我给你们小组当编剧。” “周阳同学，方便问一下，为什么要加入我们嘛？” “那个王八蛋耍流氓。”周阳咬牙切齿。 许杰懂了。 小刁这老毛病，到了电影学院也没改呀。 有了主创团队，什么摄像，灯光，录音，道具等等，都找了最优秀的同学。 只是剧本，遇到点难题。 许杰提出的选题，大家都不赞同。 “按照你说的想法写出来，这不就是……”周阳压低声音，“小资产阶级情调嘛？” “就是啊，你不喜欢看？” “好久没有人拍这种题材，而且容易被批评。” “怕什么，就是给观众看点新鲜的。”许杰给周阳鼓劲儿。 周阳想来想去，还是不行，“不能纯谈恋爱，还要加点什么。” “现在各方面都提倡人才，咱们就加点发现人才的剧情，让主角搞点发明创造……” “对呀，现在鼓励这个。” 在许杰的点化下，周阳有了灵感，三天编出一个剧本。 主要内容是，售票员和热爱发明创造的年轻小伙子。 两个人因为小伙子的发明，相识，相知，相爱的故事。 拿到剧本，王丹就负责去联系表演系的女同学。 她看好了一个叫王宝琴的女生。 这位女同学看起来性格温婉，表演成绩也好，是个一看起来就很端正的女生。 王宝琴先看了剧本，过了几天，拿出人物小传，交给王丹。 看着十分钟的剧本，王宝琴写了几千字的人物小传，王丹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确定主演，剧本，导演王丹和摄影艺谋就开始做准备。 王宝琴演公共汽车售票员，每天有空就去坐公交车，揣摩角色。 许杰的角色是在饮食店做烧饼。 他大大方方地到了家卖烧饼的饮食店，学了一个星期的做烧饼。 “来，尝尝。”许杰把一叠用纸包好的烧饼放在桌子上。 王丹拿起一个闻了闻，“嗯，好香啊，芝麻加得真多，在哪买的？” “我亲手做的。”许杰满脸得意。 “可以呀，我们的男主角真够用心的。” “我已经帮大家请好假，按照计划明天开始，咱们正式拍摄。” 按照许杰的计划，两周筹备，一周拍摄，一周后期。 时间刚好。 听了许杰的安排，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第二天大家起了个大早，拉着队伍直奔校门口的公共汽车站，先拍一个男主挤公交车的镜头。 灯光、录音……各个部门都安排好。 摄像艺谋脸色刷白地凑到许杰身边。 “艺谋，你身体不舒服啊？” 艺谋把许杰和王丹拉到一旁，低声说： “胶片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 “胶片被人换成用过的废片。”艺谋气得声音发抖。 许杰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哟，怎么不拍啊，没有胶片嘛？”小刁站在旁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许杰看着他，冷冷一笑。 看许杰不慌乱，小刁心里不舒服，又补了一句。 “学校的仓库里，已经没有胶片啦。” 第74章 先进设备 王丹气得就要去揍小刁，许杰和艺谋连忙拦住她。 这二代脾气怎么都这么冲动呢。 小刁看情况不妙，立刻溜之大吉。 临走时，还不忘补一句，“没胶片，我看你怎么拍。” 王丹脾气上来，许杰差点拦不住。 “王导演，冷静，咱们还是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王丹气得想要咬人。 许杰指指自己的脑袋，“王导演，想想，你家。” 王丹家住在电影厂的宿舍楼，听了许杰的提点，她瞪着眼睛。 “找我爸借！” 京城电影厂那么大，以电影学院的名义借点胶片，那还不简单。 王丹带着许杰和摄影艺谋，直奔自己亲爹的办公室。 刚说明来意，就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胶片没有库存，原来存的胶片，都给新剧组拿走了，采购新胶片的经费还没批下来。” “那外地的电影厂……”许杰问。 王副厂长无奈地一笑，“去哪都没有用，我们的钱都没批下来。” “还有什么单位能有胶片库存呢？”许杰向王副厂长请教。 “嗯……”王副厂长努力想了半天，“没有，我真的想不出谁那里还有胶片，再不批钱买胶片，全国的电影都要停拍。” 许杰离开电影厂，努力想着什么单位还有新胶片。 “我去把小刁偷走的胶片抢回来。”王丹气得咬牙切齿。 这是她的第一部作品，竟然被这么个小人给破坏了。 “别冲动，他要是把电影胶片曝光，就彻底没戏了。” “那怎么办？” 许杰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了前几天在报纸上看到的内容。 “王丹，你先带剧组的人回学校，艺谋，咱们去找胶片。” 许杰领着艺谋，直奔友谊商店。 友谊商店供销科的江科长，见到许杰笑脸相迎。 上次许杰帮他们抓住冒充领导子女诈骗的骗子，避免了更大的损失。 江科长也因为抓骗子有功，提了一级工资。 现在看到许杰，是打心眼里往外欢迎。 “哎呀，许同志，你怎么过来啦？” “我是跟您打听点事儿。” “您说，您说。” “听说最近有外国的摄制组来？” “明天就有个米国的摄制组要来拍友谊商店。” “明天？”许杰想了想，“谢谢你啊，江科长。” “这点小事儿，谢什么，怪客气的。” 走出友谊商店，许杰问艺谋。 “这米国胶片，和咱们用的胶片，有什么区别？” “都是一样的规格。” “那就好。” “你想借外国人的胶片？”艺谋一激动，脸上的褶子更深了，显得更老几分。 “不行嘛？” “胶片都是一样的，就是他们肯借嘛？”艺谋不信外国人能有这么好心。 “我自有办法。” 次日，许杰早早就在友谊商店外面守着，快到中午的时候，只见一辆面包车停下。 下来一群老外，开始从上面搬箱子下来，看这些设备，应该是来拍电影的。 许杰正想着怎么上前搭话，在外国人中，看见个熟人。 这些外国人的陪同，也是老翟。 老翟在外国人中间忙碌着，帮他们翻译解答问题。 许杰看着，却觉得他的神态和平时不太一样，像是有烦心事儿。 老翟也看到许杰，朝他招手示意。 等到老翟有点空闲，许杰才走过去打招呼。 “老翟，你这脸色可不好啊。” “唉。”老翟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难处，就说，说不定我能帮你呢，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哎，你不知道，我都快愁死了，这帮外国人太不靠谱。” “这些国际友人提了过分要求？” 老翟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说： “这帮外国人，他们说没钱，吃饭住宿，都是垫钱，我这都不知道怎么报销。” 老翟快愁死了。 按照规定，外宾吃住行，都是专门的地方，价格不是贵一点。 这一组人死活不掏钱，他也没办法。 也不能把人驱逐出境，这影响国际形象啊。 许杰看着那群懒散的老外，心里有了主意，“他们是来拍纪录片的？” “是，申请表这么填的。” “他们谁是头？” “那个站在中间，黑头发那个，叫科里昂。” 这姓听起来，不是黑手党，也和黑手党有牵连。 只是在京城，就算你是黑手党，也得败在朝阳大妈的手下。 许杰走到科里昂身边，递上一支烟。 很快许杰就搞清楚，现在这局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科里昂和他的伙伴，是被米国一个电影公司雇来拍纪录片的。 说好了所有费用，电影公司支付。 他们上飞机的时候还一切正常，下飞机得到消息，电影公司倒闭了。 没有人为他们支付账单，也没有人支付他们的工资。 他们甚至没有回米国的机票钱。 许杰如实把自己打听到的情况告诉老翟。 “他们连机票钱都没有？”老翟感到心脏疼。 这可怎么办？ 这是重大失误！ “我去解决这个问题，你假装不知道就行。” 老翟像是看到救星，紧张地问：“怎么解决？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放心，你不知道，别问啊。” 老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 许杰回到科里昂身边，指着拍摄用的设备。 “这些东西属于谁？” 科里昂回答：“电影公司。” 说完，科里昂那家族遗传的精明，立刻显现出来。 他理解了许杰的意思。 和明白人办事，就是简单。 科里昂和伙伴们一通气，所有人立刻同意。 “这是最先进的设备，你们的钱，十万块，很便宜。” “所有的胶片都在这里嘛？”许杰追问。 “宾馆里还有两箱。” “好，明天你们带着所有的东西和胶片，回到这里。” “没问题。”科里昂也为自己的难题得到解决而开心，开始盘算买机票。 许杰是拉着艺谋来验货的。 “你就看东西对不对。” 这个时候的艺谋还是个老实人。 在友谊商店外面的胡同里，他认真地检查了所有的设备。 “都是最新的。”艺谋满脸兴奋，谁不想用最新的设备拍摄呢。 “行，你在这里等着。” 许杰带着科里昂走到自行车旁，示意他打开绑在后座上的箱子。 科里昂心领神会地打开纸箱，看见了里面满满的钞票。 他翻了翻钞票，确定无误，向许杰伸出手，“成交。” 许杰握住他的手，“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小伙子。”科里昂给了许杰一个大大的拥抱。 然后，科里昂抱着沉甸甸的箱子，领着自己的人，开开心心地上了面包车。 老翟一看他们的设备没了，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心里不由得担忧。 会不会有外交纠纷？ 第75章 胜负已定 但想到他们有钱了，能自己付账单，老翟又觉得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反正是这些外国人自己的事。 许杰从友谊商店江科长那里接了辆货车，一路把东西都运到小酒馆的后院。 蔡全无过来帮忙卸车，看着上面的英文，咂巴砸吧嘴。 “这是要拍电影？” “对，在您这里放一下，我们用着方便。” “得跟我们当家的说一声。” “没问题，蔡老师。”许杰笑嘻嘻地答应。 许杰放点东西，徐慧珍当然没意见，给他们空出一间屋子。 “麻烦您，有锁嘛？” “有，蔡全无，拿把锁。”徐慧珍一如既往热情微笑，“旁边就是我们放家具的屋子，保证安全。” 许杰知道徐慧珍所说的家具都是古董，自然没什么不放心的。 “好嘞，谢谢徐姐。” 这次许杰学精了，没有在学校里张扬，只是告诉了几个人小酒馆的位置，让他们到这里集合。 王丹看着屋子里的最新设备和胶片，“许杰，你这是从哪弄来的？” “用就行了。” 王丹换个人问，“艺谋，你知道摄像机哪来的嘛？”。 艺谋全神贯注地摆弄着摄像机，连眼皮都没抬。 “许杰和外国人换的。” “好啦，别问啦，咱们抓紧拍摄，时间来不及啦。”许杰催促。 大家连忙打起精神，研究刚到手的新设备。 躲开了捣乱的小刁，拍摄倒是很顺利。 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很扎实。 许杰和王宝琴都准备充分，两个人的镜头都是一条过。 不但快速，还节省胶片。 三天，已经拍摄到最后一个镜头。 夕阳下，许杰和王宝琴走到一起，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气息。 “好！完成！” 随着王丹的话，大家欢呼起来。 许杰也忍不住心情激动，这是他作为主演的第一部片子。 但他还不能放心，后面还有后期制作。 王丹拍着胸脯保证，“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去电影厂做后期，二十四小时值班，不信那个王八蛋能去电影厂搞破坏。” 先回电影学院的同学，都保持着发愁的状态。 王宝琴不曾开口，便先哭了一场。 有了她的铺垫，电影学院里的同学，都传言许杰组没拍出东西来。 许杰退学已成定局。 作为老师的高经纬急了，他可不能看着许杰退学。 “许杰，你的电影能如期放映嘛？” “能啊。” “你不要硬撑，如果不行早说，咱们想办法。”高经纬忧心忡忡。 许杰笑着安慰，这位关心自己的老师，“高老师，放心，到时候一定交出满意的答案。” 两部短片放映的日子，李调研员果然请来了不少部里的领导。 章院长忙着安排座位，李调研员在旁边叮嘱，“中间的位置要留出来，部长说如果会议结束得早，会过来看。” “那太好了。” 因为放的是学生自己制作的短片，所以发的都是增票，观众来自各行各业。 基本可以代表大部分观众。 大厅里，摆着两块黑板。 一块写着《年轻人》这是许杰主演的短片。 另一块，写着《武工队》看来是小刁主演的短片。 观众喜欢哪部电影，就把票放在黑板下的盒子里。 到时候，只要统计票数，就能断定胜负。 开始放映前，章院长向大家介绍了两位主演，也说了投票规则。 “快放电影吧！”台下有人起哄。 章院长问：“两位主演，先放哪一部片子。” “先放我的吧。” 从观影记忆上讲，先放的会吃亏，如果被后面的压住，必输无疑。 小刁懂这个道理，立刻大声说：“我同意，我的电影后放。” “行，先放短片《年轻人》。” 许杰跟在章院长后面走下台，隐约看到最佳观影位，坐着熟悉的身影。 他还来不及仔细看，灯光熄灭，他只能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王丹的导演手法是稚嫩的，艺谋的镜头语言还不成熟，编剧周阳的技巧是青涩的。 许杰和王宝琴的感情戏，有些羞涩。 虽然有很多不足，但好看！ 底下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 当灯光重新亮起的时候，意犹未尽的观众发出遗憾的叹息。 刚才起哄的年轻人很不满。 “这么短！这也不过瘾啊！” “下面还有一部短片《武工队》。”章院长大声宣布。 灯光重新关闭，银幕上出现了小刁脸的大特写。 剧本老套，镜头混乱，经常无缘无故地给小刁大特写。 小刁又表情僵硬，台词也毫无感情。 刚放了几分钟，就有人离场。 座椅抬起的声音，不时响起，在安静的电影院里格外清晰。 电影播放完毕，打开灯光，人已经走了大半。 输赢已定。 老师们对大一的学生能有这样的作品，感到很欣慰，抓住许杰项目组的学生讨论。 许杰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和老师交流，就看到坐在中间的大领导。 “毕伯伯！您怎么来了？”许杰满脸惊喜。 “他们说有年轻人的创作，嗯，很好，很有新意，年轻人不可限量。” “我们还不成熟。” “年轻人最宝贵的就是不成熟，刚才的片子很好，可以拍成一部正规的电影，让观众多看看年轻人。” 大领导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响起掌声。 “好啦，电影看完啦，我也该回去继续工作，谢谢你们让我休息了半天。” 大领导前脚刚走，李调研员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对许杰大加赞扬，对章院长的工作也提出表扬。 至于小刁，他甚至不想搭理。 小刁舔着脸，跟在李调研员后面。 “那是新来的部长。” “他不是管工业的嘛？怎么又来管电影。” “你知道他认识部长？” “知道呀。” 李调研员掐死小刁的心都有。 得罪下属单位的人没关系，得罪领导身边的人，可就关系大了。 这小子张口就是毕伯伯，这么亲近的关系，还能瞒得住。 那个叫许杰的小子，心思深不可测呀。 许杰也有自己的难题。 林珠好像生气了。 “啊！啊！啊！” 王丹看林珠这个样子，连忙‘跑路’，连再见都没来得及说。 等林珠尖叫完，许杰才送上一瓶汽水。 “你！”林珠指着许杰的鼻子。 第76章 试探 “你怎么能……，你都没和我牵手在夕阳下走！” 林珠跺着脚，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心里发痒。 许杰看看天上的月亮，“现在牵手，也没有夕阳啦。” “哎呀。”林珠气得直跳脚，“你怎么这么笨呀。” 许杰抓起林珠的手，眼角眉梢都晒宠溺，“牵了。” 林珠的目光落在许杰脸上，只觉得这男人帅得她心神荡漾。 “许杰。” 林珠声音迷蒙，温柔地反抓住许杰的手，把他拉向自己。 在他的嘴唇上，轻轻一吻。 突如其来的温柔触感，让许杰心头涌起说不出的感觉。 他望着林珠的眼睛，林珠眼神迷蒙，带着羞怯和渴望。 许杰心头一动，搂住林珠的腰，用力吻上去。 林珠还来不及挣扎，就沉浸在这个吻中。 回家的路上，林珠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垂着头，满脸通红。 如果她克服害羞抬起头，就会发现…… 许杰比她还紧张。 刚才他一时冲动吻了林珠。 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林珠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 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的手印！ 他刚才摸过哪里，谁都瞒不住。 好尴尬啊！ 把林珠送进家门，许杰转头就看到张秘书站在路边抽烟。 脸上看起来没有表情。 张岭这高深莫测的状态，让许杰更尴尬。 “张秘书，你怎么在这儿？” 看许杰明知故问的模样，张岭问道：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生活的地方，我当然在这里。”张岭摸着下巴，“现在有种衣服，手上有汗，摸上就是个手印。” 知道张岭看见林珠的衣服，许杰的脸也浮起一层红晕。 张岭也承认，许杰好看。 林珠再怎么为他着迷，也能理解。 “以前跟着林珠，是她年龄小，怕她吃亏，现在看来，女大不中留啊。” “我还有四年才到结婚年龄。”许杰怯怯地伸出四根手指。 “你才十八？”张岭觉得许杰思想成熟，不像刚成年。 “去年十月份刚满十八。” “哎呀，可惜了，明年首长就退二线了，你知道，这一退，就帮不了你啦。” 许杰心说，不对呀。 大佬许战，还要去南方主持改开，大有作为呢。 自己不可能记错。 那就是张秘书在试探自己。 许杰坦然地看着张岭。 “林珠是个很好的女孩，父亲的身份是锦上添花。” “嗯。”张岭点点头，“太晚了，你快回家吧。” 许杰这边，刚往家里走。 张岭已经进了大佬许战的办公室，把许杰的回答告诉了自己的首长。 “我是锦上添花？” “是，首长，他是怎么说的。” “这小子有诚恳啊，他要是说不在乎我的身份，我倒要瞧不起他。” 许战有四个孩子，儿子资质平庸，难堪大用。 倒是林珠的这个男朋友，从各个方面看都很有前途。 而且也姓许，日后有了孩子，还是老许家的。 许战有时候也自己批判自己的封建思想，但想要优秀的后代，是人之常情。 “多关心小许。” 张岭不知道首长这点小心思，但也能看出来，首长这里，是准女婿的地位。 日后肯定要多关照的。 许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张岭划进首长家属名单。 他只知道，回电影学院上课的时候，受到热烈欢迎。 许杰组的成员，都被自己的同学追捧。 别的同学，还在埋头学习，他们已经有了作品。 还是同时获得领导和观众喜爱的作品。 能让领导和观众交口称赞，谁不佩服。 课间，许杰正往下一节课的教室走，被高经纬拦下。 “高老师。” “来，来章院长找你。” “找我有什么事？” “领导要见你，哪有那么多问题。” 高经纬把许杰拽进章院长的办公室。 许杰一进去，就知道为什么要见自己了。 小刁正跪在办公室中间痛哭流涕。 许杰转身就要走，章院长连忙把他拦住。 “许杰同学，留步，留步。” “章院长，这个……”许杰用眼神瞄过小刁。 “你先听我说。” 章院长告诉许杰，根据部里的指导意见。 电影学院和京城电影厂，要把许杰他们拍的短片《年轻人》，改编成一部正式的电影。 “主角不变，主创都能参与，这对各位同学来说，是很重要的锻炼机会。” 一个大饼，画在许杰面前。 有作品，对电影学院的学员来说，很重要。 信小刁的人，也是因为他真的有作品，担任过主角。 能在读大学期间，就参与电影的创作，对大家的前途有好处。 章院长这‘饼’，许杰不吃，对不起和他一起创作的同学。 吃了，不用问，肯定是让他原谅小刁，毕竟小刁在电影厂那边有关系。 许杰心里不爽，但也没有办法。 他自己好办，可艺谋还是自己团队的成员呢。 他还指望，未来靠着艺谋，在国际上拿奖呢。 许杰忍了。 “章院长，我们真的都能参与？” “当然。”章院长信誓旦旦的说道。 “所有人都能署名？” 许杰这个问题，直接戳中章院长的弱点。 “这个……” “我们连名字都没有？”许杰追着问。 “男主角肯定有。” 许杰坚持为自己的小伙伴争取权益，“他们也得有。” 章院长考虑了一下，“行，署名可以有，但不保证在前面。” 这许杰能接受，“一言为定，章校长。” “一言为定，那小刁同学……” “您看着处理吧，章校长，不过有一点要说明，他偷学校的胶片，这是违法行为。” 许杰并不打算彻底放过小刁，还是给了他‘一刀’。 章院长点点头。 他也想教训小刁，可他不想得罪人。 现在由许杰提出来，那就太完美了。 于是学校飞快地给小刁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从此小刁在电影学院夹着尾巴做人。 京城电影制片厂，派了一个团队来电影学院对接。 为首的是王丹的父亲，王副厂长。 队伍里最显眼的人，许杰的舅舅周和泰。 周和泰得意的鼻孔朝天。 只有一句口头禅，“那是我外甥！” 好在都是同事，知道他为人，都不以为意。 毕竟许杰演技成熟，而且慧眼识才，能在同学中找到最合适的人选。 王丹的父亲王副厂长，对许杰倒是有自己的建议。 第77章 许大茂确定自己失忆 王副厂长，为人和善，电影厂里，都叫他老王。 他从一开始就看好许杰，认定许杰是演男主的材料。 电影厂里山头林立，平时都尽量用自己人。 以正厂长为首的派系，力捧小刁。 王副厂长看中了许杰，想用他对抗小刁。 没想到…… 还不等他扶植许杰，许杰就把小刁赶出电影厂。 在电影学院里也能压制住小刁。 不论外形、演技，还有能力都是一流的，又和上面领导有关系。 王副厂长突然意识到，再有两年，许杰就羽翼丰满。 自己都不一定是许杰的对手。 必须尽快向许杰示好，让他站在自己这一边。 “小许呀。”王副厂长亲切揽着许杰的肩膀。 “你的表演能力不容置疑，但你还有另一个能力……” 许杰少见得反应不过来，“另一个能力？” “你很有选人的眼光，你日后可以往制片人的方向努力。” 制片人？ 的确挣钱！ 看许杰陷入沉思，王副厂长以为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 “小许，制片这个职位，虽然处于幕后，不像演员这么出风头，但是权利大，以后你来了电影厂，我培养你。” 王副厂长拍着胸脯保证。 许杰心说，您老人是好意，但日后，是资本的天下。 ‘资方’才拥有最大权利。 王副厂长又祭出新的诱惑。 “你舅舅写的剧本，正在拍摄，有个配角，你去锻炼锻炼。” 这剧本还是许杰给周和泰出的点子，讲革命时期保育院的故事。 主角是历经生死的中年人和保育院小孩。 说得上的配角，是男主角身边的小战士。 没有什么戏份。 现在他已经有了在镜头前表演的经验，不需要浪费时间，在这种不需要演技的角色上。 许杰略微沉思，拒绝了王副厂长的好意。 “我还要上课，马上就要期末考试，离开不合适。” 王副厂长还想再努力一下。 许杰压低声音说道：“我最近出了风头，要低调，再请假不好。” “对，我考虑不周。” 王副厂长服了。 这小子才十八岁呀，就有这么深的城府。 “王厂长，咱们开始讨论基本吧。” 许杰拉开椅子，请王副厂长坐下。 这次主要的讨论创作方向，许杰并不多说，只是拿着本子认真记录。 剧本还是舅舅周和泰主创，他不担心。 至于后面的创作，就看同组各位同学的本事了。 为了赶进度，两个学期之间没有暑假。 许杰和林珠都忙着学习，连见面的机会都很少。 至于四合院，依然是小肚鸡肠的过日子。 随着二大爷被捕，三大爷生病，一大爷也没了往日的威风。 早出晚归的许杰，已经很有没看到一大爷在四合院里教育人。 好不容易，结束了晚自习回来，许杰累得睁不开眼，只想倒头睡一觉，明天是星期天，他要睡到自然醒。 看到后院坐了一群人，嗡嗡地说话，许杰头都大了。 “唉，小许回来啦。” 听何雨柱声音里的兴奋，许杰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何叔，这是……” “你爷爷奶奶回来啦。” 许杰定睛一看，许大茂满脸不高兴，秦京茹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 两个对面，正坐着，许杰的爷爷奶奶，许大茂的爹妈。 许杰看看许大茂的脸色，没开口。 看他这个反应，许大茂来了精神。 “看吧，人家根本就不想搭理你们。” 对于许杰的冷脸，许家老两口毫不在意。 “我们从乡下回来，老房子没法住了，就来投靠你们叔侄俩。” 说是投靠许大茂和许杰。 许大茂两口子就一间屋子，许杰两间屋子。 要住在谁那，这不是一清二楚嘛。 只要住下，还能赶走嘛。 必然是要占了许杰的一间屋子啊。 看许杰不答应，老两口对着他哭哭啼啼，说起自己怎么可怜。 秦京茹怕许杰心一软答应，在后面拼命摆手。 许大茂心里也恨，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爹妈非但不照顾，反而跑了。 他就假装没看见秦京茹的动作。 既然许大茂这个态度，许杰也就不用考虑他的心情。 许杰绕过许家老两口，就往自己屋子里走。 站在旁边的一大爷，抓住机会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这孩子，孝顺长辈是天经地义的，这大半夜的，让两位老人去哪里？” 听了一大爷的话，许家老两口连忙点头。 许杰转过头，对着一大爷，“您老人家要是可怜他们，就带回自己家。” “他们是你的爷爷奶奶，你有义务照顾他们。” 许杰转向许家老两口。 “二位，我长这么大，是吃过您二位的一粒米嘛？喝过您二位的一杯水嘛？穿过您二位的一丝布嘛？” 听了这番话，许家老两口也面露愧色。 他们的确什么也没给过。 “他们养了你的父亲，没有你父亲，哪有你。”一大爷开口帮许家老两口讲话。 许杰站在阴影中，发出嘲笑的声音。 “我可听说，当年赶我妈走的时候，您二位说我妈肚子里的是野种。” 许家老两口支支吾吾的，为当年的话辩解。 许杰根本没听他们说什么，转头看向一大爷。 “一大爷，清官难断家务事，您这么掺和，我才不得不说伤感情的话。”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您插什么话呀，大半夜的不睡觉，您在这里看热闹？” 一大爷被许杰一顿嘲讽，甩袖子走人了。 许杰老两口站在院子中间，手足无措。 还是许大茂看不下去，让秦京茹掏了二十块钱出来。 秦京茹不愿意掏钱，许大茂脸一沉，她就乖乖地把钱拿出来。 许大茂把钱一递，“家里我去看过，打扫一下就能住，你们先找个地方凑合两天。” 老两口见好就收，拿上钱抬脚就走。 反正儿子和孙子都在这儿跑不了，没钱再来要。 等许家老两口走了，许杰掏出十块钱给秦京茹。 “婶。” “这是干什么？” “两家一家一半。”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的脸色，许大茂点点头，她立刻喜笑颜开的把钱收下。 损失十块钱，总比损失二十块强。 许杰看着许大茂：“叔，咱们叔侄两个，是咱们的感情。” 听到这句，许大茂心满意足。 “这些年没白对你好。” 从这一刻开始，许大茂相信了自己的确失忆，过去他的确照顾过许杰。 第78章 吓人 许杰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听到窗户发出‘咔咔’的声音。 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脸贴在窗户玻璃上，五官被压得扁平，显得格外吓人。 “啊！”许杰尖叫着坐起来，吓得外面的人离开的玻璃。 许杰这才看清楚，这人是蔡全无。 他从床上跳下里打开门。 “蔡老师，一大早晨，这是干什么？” 蔡全无一如既往地闷，他把许杰屋子里的家具看清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 “家具挺好看啊。” “哪比得了您屋里那些老的。”许杰话里带着起床气。 “哎呦，您也懂这个。”蔡全无来了兴致，很想和许杰详细聊聊。 许杰还没彻底清醒，他脑子还是一团浆糊。 “蔡老师，咱们先别聊着，你来有什么事？” 蔡全无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我们当家的让我来告诉你，今年七月就高考，现在都六月末啦。” “啊……”许杰没反应过来。 “押题。” “对了，这个，我下午过去。” “好嘞，我们等着您。” “下午见。” 许杰把蔡全无送走，洗了把脸，坐在书桌前面。 调出系统给自己的提供的历届真题。 文科的题目划个重点，理科的给个范围，写在白纸上，用信封封好，许杰拿着信封就出门了。 他从开学就没来过小酒馆，辅导班干得怎么样他一概不知。 不知道今年辅导班的分红是多少？ 许杰推开小酒馆的后门，整个人都惊呆了。 原来简单搭个棚子的后院，已经加盖成几个大教室。 每个教室里都坐满了学生，都有老师辅导。 杨守敬在最大的一间，坐在讲台前，抱着茶缸喝水。 见到许杰，杨守敬热情地打招呼。 “小许。” “杨老师。” 两个人热络地聊了几句，杨守敬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徐慧真是个好老板，把杨守敬吃住都安排得很好。 杨守敬每天只要上课就行，日子过得很悠闲。 “小许，这还得谢谢你，没有你搞整个补习班，我还在扫大街呢。” “还是您有本事，这补习班还是得您这把中名师撑着。” 许杰几句客气话，把杨守敬说得心花怒放。 “今年比去年学生都多。”杨守敬压低声音，“没想到，把办学校这么挣钱。” 许杰连忙示意杨守敬悄声，“别说这个。” 杨守敬回过神，看到前排的同学，没注意到自己的话，连忙补充说：“失言，失言。” “我去看看老板娘。” 许杰穿过教室，从后门进了小酒馆。 下午不是营业时间，小酒馆里没有客人，徐慧真正在盘账。 见到许杰，热情地打招呼。 “小许。” 这一声叫出来，许杰顿时理解了舅舅为什么对徐慧真念念不忘。 真的是柔而不媚，听了让人心旷神怡。 让人听了之后，立刻忘了她的年龄。 “徐姐。”许杰有礼貌地打招呼。“我来送题。” 许杰把信封递给徐慧真。 “这次押题要是准了，我就该想办法再弄个院子了。”徐慧真笑吟吟地说道。 “没人找您麻烦嘛？” “我请他们喝酒，稍微透露了点了林珠她爹的身份。” 徐慧真家里世代经商，虽然是小买卖，挣不了多少钱。 但见识总是比一般人家多些，怎么疏通关系，都是从小耳濡目染。 许杰看她自信的神情，就知道她心里有数。 响鼓不用重锤敲，对徐慧真点一下就行。 既然没事，许杰起身告辞。 “徐姐，没事儿，我先走啦，作业还没写完。” “你忙吧，等到了分红的日子，叫你。” “徐姐，您辛苦啦！” 许杰转身就走，没有多问一句关于分红的事情。 他不知道，徐慧真对他也佩服得不得了。 晚上徐慧真边泡脚，边问蔡全无：“他多大来着？” “谁？哦，哦，小许啊，他十九吧。” “这么年轻，能稳得住神，可真不容易。”徐慧真感慨。 “哟，能得你的赞赏不容易。” “他今天过来，就和杨老师打了声招呼，和我见了一面，账上的事儿，多一句都没问。” “那是信得过咱们。” “知道谁可信，就是本事。” 在徐慧真心里，也已经把许杰划到可信的行列。 看上边的政策，似乎要变。 以后做生意，拉上许杰一个，肯定错不了。 许杰还不知道，已经被徐慧真当作未来的合伙人。 他还在苦哈哈地学习，正在教室苦学表演原理。 高经纬推开教室的门，招招手。 “许杰，来一下。” 许杰走出教室，还没站稳，高经纬立刻告诉他。 “快去我办公室，你舅舅来电话。” 许杰吓坏了。 舅舅主动找他的时候不多，就算找他，也是本人亲自来。 打电话还是第一次。 这是出了什么急事？ 莫非姥姥出事啦？ 许杰急得在学校走廊上跑起来，下楼梯的时候，干脆直接跳下去。 章院长站在走廊上，只见许杰一闪而过，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 “喂！”许杰拿起电话，心都在抖。 这世界上对原主最好的人，也是姥姥。 他穿过来之后，对他好的最无私的人就是姥姥。 姥姥刚过两天舒心日子，还没享福呢。 万一……，许杰感觉眼泪要落下来。 “我给我外甥打电话。”周和泰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 许杰心头一松，“舅舅，有什么急事？” “啊，没有急事。”周和泰大剌剌地说道。 “没有急事为什么要打电话？”许杰声音里带着火气。 “打扰你上课啦？哎呀，哎呀，我这太开心，就忘了你上课的事儿。” 许杰拿着电话，无奈地叹气，翻白眼，消解自己心里的火气。 他知道舅舅就是这种大咧咧的性格，换成别人，他怎么也得骂几句。 但是对舅舅……骂也没用，只会让自己更生气。 “舅舅，究竟什么事儿呀？” “对，对，还没来得及说，许杰呀，舅舅编剧的电影要上映啦。” 许杰一算时间，“《小花》要上映啦？” “对！后天首映！”周和泰言语里全是自豪。 “祝贺你啊，舅舅！” “首映那天主演都会去，我有两张票，你和你女朋友去看吧。”周和泰很大方。 许杰觉得不太对劲，舅舅和剧组之间，好像不太和睦。 怎么会兴高采烈地邀请自己去看首映？ “舅舅，你去嘛？” 第79章 奶油小生的未来 “我去个屁！” 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作为一个文化人。 周和泰少见地说了句脏话。 “那这票？” “你替我去！” 许杰明白了，都是面子问题。 舅舅周和泰是编剧，对方不得不邀请。 作为编剧，周和泰不参加首映，显得心胸狭隘。 参加吧……，他心里不舒服，干脆让许杰去。 许杰想了想，借这个机会，他还想结实点人脉。 毕竟三位主演，日后都成名成家，无人不知。 “行，我去！” “哎，一会儿，你来拿电影票啊。”确定不用去首映受罪，周和泰开心得要命。 “我一会儿给你送过去，别耽误你上课。” 隔着电话线，许杰都能感觉到周和泰的快乐。 周和泰送来首映礼的票，又顺便和《年轻人》的编剧周阳聊剧本。 许杰去约林珠。 因为家里不允许，林珠的身份，在学校里是保密的。 大家只知道，英语系这一届的学生里，有个大美人。 不少男生想追林珠都被无情拒绝。 但还是有人不死心，一直纠缠。 许杰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麻烦同学带话，叫林珠下来。 然后就安静地站在路灯下看书。 路过的女生，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有的还多走几遍，想看个仔细。 许杰被看习惯了，也没当回事，注意力还是在书上。 很快就有一个烫卷发的女生，大着胆子来搭话。 “同学，以前没见过你？” 许杰放下书，“我不是你们学校的。” “就说嘛，你这样的帅哥，要是我们学校的，我不可能没见过。” 许杰腼腆地一笑，围观的女生发出惊呼。 “同学，你站在女生宿舍下面，是来找女朋友的？” 许杰点点头。 “哎呦，那你说说，你女朋友是谁？我们也看看，谁能找到这么帅的男朋友。” “英语系的林珠。” 许杰话音未落，烫头发的女生脸色就变了。 “她呀。” 听这口气，和林珠的关系不好啊。 林珠从寝室出来，就看到许杰身边围了一堆人。 看林珠出来，围观的人群立刻散开一条缝，让她进去。 当事人本人到场了，这热闹更大。 林珠挽住许杰的胳膊，根本不搭理烫头发的女生。 “走吧！” 烫头发的女生，很不服气，满脸不屑地说道： “你男朋友知道你在学校里招蜂引蝶嘛？” “你说谁呢？” “说你呢？” 林珠脾气不算好，根本经不住对方的激怒，上来就要和对方吵。 许杰一把拦住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你家老头子。” 想到自己的亲爹，命令禁止子女惹是生非。 想想那拍在办公桌上的手枪。 林珠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不和你这种没男朋友的一般见识。” 说完，林珠昂着头，拉着许杰就走。 出了校门，林珠的气也消得差不多，才想起，许杰来得突然。 “想我啦？” “约你看电影。” “什么电影，值得你突然跑一趟？” “我舅舅编剧的电影，后天首映，主演都去。” “那我要去看看。” 林珠对首映和主演都不感兴趣，倒是想给许杰舅舅捧个场。 她老妈教育过她，许杰虽然父母不在，但姥姥家对他来说很重要，必须要拉好关系，以后才不会有矛盾。 想到以后，林珠一阵脸红。 许杰完全不知道，林珠已经计划到未来的婚姻生活。 “饿不饿？找个地方吃饭？” “吃什么？”说到吃林珠来了精神，学校的食堂实在太难吃了。 这个许杰有主意。 他做公交车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有人像是无所事事地站在路边。 但根据许杰穿过来之前的经验，这是夜市摆摊的人在占位置。 不知道，78年的夜市能买点什么。 许杰往记忆中的地点走过去，果然在一个胡同里，看到几个小摊子。 路口站着小伙子，东张西望，像是放哨。 远远就能闻到一阵阵香气，让人更觉得饿，许杰牵着林珠走过去。 卖糖饼的，卖馄饨的，还有卖包子水饺的…… “要粮票嘛？” “不要。” 不等许杰问，林珠已经掏钱买了糖饼。 许杰要了两份馄饨，两个人边啃糖饼，边等馄饨。 馄饨刚下锅，就听站在路口的人喊道： “来啦！来啦！” 所有的小贩立刻麻利地开始收拾东西。 许杰把林珠拉到身旁，给小贩们让出道路。 转眼间，小贩全都消失在夜色中。 一群胳膊上绑着红袖股的人，气势汹汹地冲进胡同，却扑了个空。 一腔怒火，不知道该往哪撒。 “你们两个是什么人？” “学生。”许杰一指外语学院的方向。 听到是大学生，对方也不想惹麻烦，不耐烦地挥挥手。 “走，走，走。” 许杰和林珠默默离开，走出胡同，林珠立刻来了精神。 “以后我可以和同学来吃，你不知道我们学校食堂是多难吃。” “不行！”许杰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 许杰心想，根据未来的总结，现在还不太明显，但社会治安开始渐渐乱了，恶性案件层出不穷。 直到83年国家出手，枪毙一批，重判一批，处理一批，才遏制住社会风气的下滑。 可许杰不能说，他只能说： “晚上女生出来不安全，你们找个缺钱的男生，替你们出来买，你们给跑腿费。” 林珠看着许杰，觉得他太聪明了。 这主意太棒了！ 又不影响学习，又有好吃的。 许杰把喜滋滋的林珠送回学校，首映那天，又来接她。 林珠打扮得很漂亮，穿着许杰在友谊商店给她买的藕荷色连衣裙，青春又得体。 一路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到了首映现场，还被当作是女演员。 林珠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许杰的位置在前排，椅子上贴着编剧两个字。 看许杰坐下，立刻有人来赶他。 “小伙子，你坐错了，这是编剧的位置。” “没错就是这里。”许杰拿出电影票。 对方一看，警惕地问：“你这票哪来的？” 许杰坦然自若地回答，“我舅舅给我的。” 对方听了这句话，什么也没说，就去找前一排，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汇报。 许杰看到男人椅子后面贴着导演两个字。 看来这就是那个和舅舅不对付的张导演。 张导演转过头，看看许杰。 许杰冲他点头微笑，张导演反而皱起眉头。 放映时间到了，灯光暗下。 电影《小花》第一次放映。 等灯光重新亮起来，林珠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身后的观众，也都泣不成声。 接下来，是主创上台，谈创作感想。 导演，男女主角、配角都上了台。 张导演拿过话筒说： “请编剧上台！” 第80章 小小的分红 编剧？ 编剧没来呀！ 有人想上前提醒张导演，被张导演推开。 “请编剧上台！” 张导演盯着许杰的方向。 许杰左右看看，确定是在叫自己。 “请编剧上台！”张导演第三遍重复。 明明知道舅舅周和泰没来，还让编剧上台。 许杰很确定，导演是在找事。 他可不怕事，《小花》的编剧是舅舅周和泰。 整个创作思路，可是他许杰提供的，还怕上台讲几句嘛。 许杰站起身，大步走上台。 观众一片哗然。 这也太年轻，太英俊了吧。 站在男主角身边，半点都不输。 许杰上台后，自动站在张导演旁边的位置。 “自我介绍一下吧。”张导演把话筒往许杰面前一递。 许杰接过话筒，张口就说： “这部电影的编剧周和泰同志，因为身体原因，今天不能过来和大家交流，所以让我过来是，汇报一下创作体会。” 许杰张口就来，把创作过程，创作思路说得清清楚楚。 内容有些枯燥，但因为是他说，让人还听得下去。 “以上就是周和泰同志的创作体会。” 许杰说完深深鞠了一躬。 林珠捧场的立刻鼓掌，下面的观众也跟着鼓掌。 许杰把话筒递给张导演，自顾自地下台。 至于张导演的脸色，他并不关心。 张导演本意是想让许杰出丑，顺带嘲讽周和泰一番。 没想到许杰应付过去了。 他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只能强忍着。 主持人见导演拿着话筒不松手，顺势说道： “下面请张导演谈一下创作体会。” 张导演拿着话筒，酝酿发言，却发现他能说的话，已经被许杰都说了。 他现在说什么都是重复许杰说过的话。 在现场观众耳朵里，是对许杰的拙劣模仿。 张导演尴尬地笑了，“还是请我们年轻的主演，先谈谈吧。” 话筒就这样递到国强老师手里。 现在的国强老师，完全是个小鲜肉，如今叫做奶油小生。 和未来的样子差别巨大，谁能想到这奶呼呼的青年，日后能演诸葛亮和雍正呢。 国强老师讲完，胡同递给陈老师。 如今的陈老师，还是个羞涩的少女，看起来温柔可爱，谁能想到她几年后，会去米国，还拍了带颜色的东西呢。 陈老师讲完，把话筒递给晓庆阿姨。 现在的晓庆阿姨是真青春啊，充满生命力。 是真正的少女！ 可不是未来靠着化妆师，强行扮演的‘老少女’。 许杰看得太投入，林珠有些吃醋。 “那么好看嘛？” “我在看，他们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听了许杰的话，林珠好奇地看着台上的主演。 的确是好看，但许杰怎么能看出他们的前途呢？ “你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好看吧？” “嗯。”许杰皱眉头。 他可是先认识这三位的老年版，对他们年轻时代，能有什么想法。 闭上眼睛，就是国强老师的诸葛亮表情包…… 晓庆阿姨扮演的少女…… 就算他们现在再美，一想到未来，就全无兴趣。 “我是纯粹欣赏他们的表演。” “他们的表演很程式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你还不如看长相呢。” 许杰转过头，看到个白头发的老爷爷。 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但看老爷爷笑眯眯的，许杰也跟着打趣说道： “老爷子，给条活路吧，这是我女朋友。” 白头发的老爷爷也是个风趣的人，连忙改口。 “小姑娘，放心，他们长得还不如你呢。” 被陌生老爷爷这么一说，林珠开心起来。 “真的嘛？” “真的，我这么大岁数骗你干什么，他们是在镜头里好看，你是现实里的美人。” 林珠笑得花枝乱颤。 许杰已经目瞪口呆了，年龄限制了这位老爷爷啊。 这要是二十几岁的时候，必然是撩妹高手。 “前几天，我看了你主演的短片，表演得很好。” “您看过？” “他们放给我看的，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要不要转学到中戏来。” “啊！？转学到中戏？” “对呀，我们中戏才是表演艺术的最高学府，你们电影学院，不行。” “赵老，您不要这样，我们难得有个好苗子，您怎么还挖墙脚呢。”坐在左边第三个座位的章院长挤过来。 被称为赵老的老爷爷两手一摊，“因为你们不行啊，不能耽误好苗子啊。” “您不用担心，我们肯定好好培养，不会耽误了好苗子。”章院长说完向许杰介绍。 “这位是赵老，中戏的校长。” “赵校长好。”许杰客气地问好。 他记得赵老。 赵老年轻的时候就秘密参加革命，地位很高，在业内备受尊重。 “来中戏吧。”赵老还不放弃。 章校长连忙抓住许杰，“别说话啊，别被勾引走啊。” 许杰看着两个院长，像小孩子一样在玩闹。 直到散场，观众开始退场，两个院长还在斗嘴。 许杰和林珠把两位院长送上车，目送他们离开。 张导演和主演也从剧场里出来。 大家都知道张导演和编剧关系不好。 当着导演的面，也不方便的许杰多说话，只是点头示意。 这点小事，许杰当然不会在意。 把林珠送回大学，自己也回到四合院。 回来就看到蔡全无在大门口不声不响的蹲着。 “蔡老师，您怎么来啦？” 许杰向来尊重蔡全无，一直都称呼他为老师。 蔡全无这个人，虽然超脱，但也没超凡脱俗到，对别人的尊重没有感觉。 对许杰的态度，向来比对别人好些。 “当家的让我来请你。” 许杰一想，今天高考大约结束了，估计是在要谈分红。 “那走吧。” 到了小酒馆，蔡全无直接把许杰领进后院。 补习班已经停课，但桌椅还是摆得整整齐齐，静候下一届的学生。 徐慧真面前摆着账本和算盘，脸上是成熟又自信的笑容。 “来啦！” “徐姐。” 许杰坐下，徐慧真坐下就开始公开账目。 今天有了竞争对手，徐慧真在招生上，还是使了些手段。 好在总体收入没有减少。 许杰今年的收入是四千。 系统马上蹦出来。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现金四千元。” “此次奖励宿主，四万元！” 肆万肆仟元，对许杰来说，不算太多。 但作为稳定的收入来源，也不错的。 更重要的是，做教育产业，未来收入可期，搞好了可以上市呀。 许杰替林珠收好她那两千块钱。 “徐姐，你要做生意，我愿意做股东。” 徐慧真眉头一动，“真的？” 第81章 封疆大吏 “您先盘算做什么生意吧。” 徐慧真认为许杰是从林珠父亲那里得来的消息，以她的精明自然不会多问消息来源。 “行，我看看。” 许杰把林珠的分红交给她。 “这钱打算怎么花？” “和上次的钱一起存起来，规定我在学校不准多花钱，要艰苦朴素。” “嗯。”许杰点点头。 按理说，林珠的父亲，正是升官的关键时刻，让女儿低调点很正确。 “真的是，除了学习，没有别的事。”林珠抱怨。 等放假的时候，我陪你出去玩。 “说准啦。” “保证。” 得到许杰的保证，林珠还是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老爷子能同意嘛。” “到时候再说嘛。” 林珠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 “晚上找人买宵夜的主意，真不错，我们学校有几个男生开始干了，我们买东西真的很方便。” “那就好，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 电影《小花》火了。 电影院里场场爆满，把许大茂忙得没有片刻休息。 电影杂志的封面，三个主角轮番上场，每期都被一抢而空。 许杰一行人去电影厂开电影《年轻人》的筹备会。 在电影厂里感到大家的欢快。 这就是做出爆款的心情啊！ 只是开会的时候，王丹的父亲，王副厂长，兴致不高。 原本是他组织的剧本，想用自己这边的导演小黄，没想到被正厂长手下的导演抢过去。 被抢功劳的王副厂长很郁闷。 正厂长还趁机给王副厂长加了创收的任务。 创收，创造收入。 王副厂长更加郁闷，他只知道拍电影，哪知道怎么赚钱。 他看着许杰，想到这年轻人思路广，办法多，也许有什么新注意。 “小许，上边给了我任务，让我想办法创收，我再想不出来，就只能把任务下发。” 王副厂长的意思很明显，我这一级要是解决不了，你舅舅就要遭殃。 创收，对许杰来说太简单了。 考大学之前，他卖小卡就挣钱。 王副厂长资源更多，挣钱更容易。 “马上到新年了，可以卖挂历？” “挂历？” 王副厂长想起自己挂着，印着祖国大好河山的挂历。 他想不明白，挂历和他有什么关系，怎么赚钱。 许杰看他这样子，知道得详细讲解一下。 “把演员的大头照，印成挂历。” “合适嘛？”王副厂长觉得似乎有些太冲动。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让演员拍点新照片，和印刷厂分成，或者直接卖给印刷厂。” 王副厂长听了茅塞顿开，这是个好主意，还可以年年卖。 “年轻人，想法真是广，我们这些人老朽啦。” “您经验丰富，我们还得仰仗老一辈。” 许杰说了句客气话。 印挂历这件事，许杰没想参与，吃力又不讨好，赚钱又不多。 《小花》带起观影热潮，还没散去。 首次引进的日本电影，终于配音完毕，和观众见面了。 《追捕》 《望乡》 《狐狸的故事》 冷酷的高仓健，痴情的真由美，可怜的阿崎婆，观众沉浸在外国电影的冲击里。 电影学院的老师，看完都沉默了。 感觉要被世界电影淘汰。 上课的间隙，高经纬抓住许杰聊天。 “你说，我们这些是不是不灵了，观众不喜欢啦？” 高经纬愁眉苦脸，他被外面崭新的拍摄手法，刺激到自我怀疑。 “现在不如，以后会慢慢追上的。” 这点许杰很有自信。 “可是现在呢？观众还爱看国内的东西嘛？” “那外国人，外国故事，那和咱们不贴心，到紧要关头总觉得不对劲。” 高经纬觉得许杰说得很有道理。 “嗯，你们年轻人要追上他们。” 许杰心说，您等着，等着大门打开。 怀着期待的心情，许杰终于在新买的下电视里，看到开会的消息。 这意味着，新时代的来临。 许杰心里像是开了一扇窗户，清新的空气吹了进来。 他的美好时代，终于来到了！ 不只是许杰，整个国家都被这消息震动了。 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试探着，胆大的人开始迈出第一步。 比如徐慧真就开了自己的小酒馆，继续做自己的小生意。 许杰也瞪起眼睛，想要寻找商机。 还没等他找到，林珠亲爹的秘书张岭。先找到他。 “首长请你过去。” 许杰上了吉普车，凑到张岭面前，“透露一下，什么事？” “首长要调职去南方。” “哦。”这个许杰知道。 许战被调到南方某省当省长，主持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 现在见他，估计是托付女儿林珠。 心里有数，许杰也就放松下来。 等下了吉普车，只见院子里所有工作人员，在有条不紊地收拾东西。 林珠的妈妈在收拾私人物品，见到许杰很高兴。 “一会儿，过来和我聊聊。” “好的，林阿姨。” 首长很忙，这次调职来得突然，又要交接，又要搜集地方的资料。 百忙之中，还是抽出一点时间给许杰。 “首长好。” “我要去南方啦，林珠还在上学，就托付给你啦。” “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许杰保证。 “我以后是实权派，用封建时代的话讲，就是封疆大吏。”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许杰心头也是一颤。 “你很聪明，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要心里有数。” “我明白，不会给您添麻烦。” “你我放心，但是林珠单纯，没有那么多心思，你要照顾好她，别让她走上歪路。” “是。” “一会儿让张岭把那边的电话留给你，遇到事情，直接和他联系。” “好的。” “去见林珠的妈妈吧，她也有话要说。” 许杰到了林珠妈妈这里，发现她似乎更忙。 见到许杰来，林珠妈妈拉着他坐下。 “林珠长这么大，第一次离开我身边。” “我会照顾好她的。”许杰承诺。 “林珠爸爸说你聪明，可信，办事有章法，林珠交给你，我们放心，有事情立刻和我们联系，坐飞机回来也不远。” 许杰听明白，这是林珠妈妈在警告自己。 不要以为林珠父母不在身边，就欺负林珠。 “你和林珠一起住的话……，要做好保护。” 第82章 助人为乐许大茂 这么深入的话题嘛？ 许杰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 “没登记之前，不准有孩子，出了事，是作风问题，懂吗？” “懂。”许杰用力点头。 他自己也不敢啊。 这是什么年头，没结婚就生孩子搞不好要把他抓起来。 万一赶上83年那种严办的时期，说不定当强奸犯给枪毙了。 那多冤枉啊！ 说起来，当年有个演员，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差点被判死刑。 后来有人替他说话，改判有期徒刑，出来人也废了。 当时还没有劣迹艺人封杀的规定。 但自然的他就消失了。 许杰还想在娱乐圈大展宏图呢。 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这种话题，林珠妈妈也只能点到为止。 许杰也只能表决心，一定好好照顾林珠。 “不打扰您收拾行李啦。” 林珠妈妈客气地把许杰送到门口。 出发那天，许杰陪着林珠送行，站在火车站的站台上，十二月末的天气，已经滴水成冰，呼吸都带着凉气。 许杰第一次见到林珠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三位，并不喜欢林珠，连带着自己。 许杰倒是不在乎。 林珠的父亲许战，许大佬，结了三次婚，有四个孩子。 要是家里父慈子孝，家庭和睦，没有矛盾，那才是活见鬼呢。 看着父母乘坐的火车远去，林珠趴在许杰胸口抽泣。 林珠的姐姐看到这一幕，嘴里蹦出两个字，“骚货。” 一句话把林珠那点离愁别绪全都打飞。 “我撕烂你的嘴！” 见林珠要动手，许杰连忙把她揽在怀里。 “别冲动！” “她……” “你爸的部下还没走完呢，注意形象。” 听了许杰的话，林珠忍住心头的火气，咬着牙瞪着，走远的二姐。 “早晚有一天撕烂她的嘴。”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可忍不了十年！”林珠柳眉倒竖。 “行，不用十年。” “你像对付四合院里那个陷害咱们的老头子，那样对付她。” “三大爷？”许杰没想到林珠记得这么清楚。 “对，就是那个瘫痪在床的！” “那是你二姐，你咒她瘫痪。” 林珠急了，“也不是一直瘫痪啊，现在那个老头，不是站起来了嘛。” 上次去四合院林珠清清楚楚看见，三大爷在屋子里学走路。 二姐在家里三天两头的阴阳怪气她们母女两个。 希望她大病一场，也不算多过分吧。 寒假，林珠就搬进许杰家里。 一人一间屋子，林珠住在去年许杰姥姥住的屋子里。 理论上完全没有问题，谁也说不了闲话。 但实际上，大家都有想法。 特别是许大茂，比许杰都着急。 “许杰，许杰，过来，过来。” 许大茂把在院子里锻炼的许杰拽进屋。 “叔，什么事？” “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替你着急呀。” 许大茂警惕的掀开窗帘，确定院子里没人，才继续说： “你们两个，就各睡各的？” 许杰脸一红。 “没出息的，没出息的，这都送上门来了，你不主动点。”许大茂快急死了。 “万一有孩子怎么办？”许杰也有担忧。 主要事这年头太保守，计生用品全是给已婚人士准备的。 它不零售啊！ “就这个，你早说，叔给你解决。” 作为已婚人士，许大茂解决这个问题，简直轻车熟路。 找单位里妇联的大姐领就行了。 第二天，许杰就有了一信封的安全套。 许杰穿越前，作为一名007的自媒体。 用这玩意儿的次数也不多。 突然见到，还有点陌生感。 “会用嘛？” “会，会，会。”许杰连忙点头答应，他真怕许大茂给他讲解演示。 “那就行，好好用，多用。” 许大茂的话，让许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好在许大茂也不需要许杰回答。 许杰有个习惯，只要在家里，就要看七点的《新闻联播》。 林珠觉得没什么意思，每天都是，那么些事情。 非常无聊。 “这有什么好看的。”林珠被两位播音员讲的昏昏欲睡。 “能看到国家大事。” “真的？” “当然是真的，能掌握政治风向。” 林珠抬手摸许杰的脸，“你这么好看，脑子还好用。” “好看我照照镜子就知道了，好用谁说的。” “我家老爷子，他说，如果不是为了避嫌，他应该把你带在身边，为了国家培养你。” “我当演员，也是为国家做贡献。” “拍电影能做什么贡献？”林珠不懂。 许杰讲起经济，税务，就业…… 听得林珠满头雾水，她伸手按住许杰的嘴。 “别说了，我听不明白。” 许杰顺势在林珠手上亲了一下。 林珠眯了下眼睛，没有拒绝。 许杰顺着吻上去。 “痒。”林珠撒娇。 “我用点力，就不痒了。” 许杰咬了下去，林珠一声惊呼，随即娇喘起来。 许杰拦腰抱起林珠，把她放到床上。 “灯，灯。”林珠娇滴滴的叫。 那柔软的声音，让人不确定，她是生气，是撒娇，还是喘息。 许杰如她所愿，关了灯，重新回到床上，挤在她的身边。 许大茂掀开窗帘，望着许杰的屋子。 “你看什么呢？”秦京茹捅了他一下。 “有我当年的风范啊，这一晚上弄了好几回了。” 许大茂很开心，有种自己后继有人的感觉。 “当年你弄谁呀？你前妻娄晓娥啊？”秦京茹的话里带着酸味。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不是？” “那还能有谁？” “我不告诉你，你就猜去吧。” 许大茂说完，躺回床上。 第二天一早就起来趴在窗户上，想看看昨晚的战况如何。 可等到他出门上班，许杰屋里都没有动静。 急得他抓心挠肝，恨不得去敲许杰的门。 “走吧。”秦京茹拽着许大茂，“又不是一天两天，往后的日子躲着呢。” “一点声没有，我怕出事儿。”许大茂为自己找理由。 “能出什么事儿。” 秦京茹强拽着许大茂，把他拖走。 许杰的房间里，林珠趴在许杰怀里，听着外面的声音。 确定许大茂走了，林珠才一巴掌拍在许杰胸口。 “明知道人家是第一次，就不能慢点，疼死人啦。” “是你叫我快点的。” 许杰满脸委屈，林珠气得又拍一巴掌。 第83章 大年初一秦淮茹 这是许杰穿越之后，最具幸福感的时刻。 穿越前，他见多识广，鉴赏了很多日本老师的作品，也有实践经验。 但论起体能来，只能算一般水平，常常心有余而力不足。 现在可不同，他就像有使不完的力气。 理论加实践，有很大的发挥余地。 林珠也食髓知味，每天看完新闻联播，就开始撩拨他。 直到有一天，林珠在新闻联播的里看到自己的亲爹。 新闻里，他爹正在给一个对外开放工业区剪裁。 林珠指着电视里的人，“老爷子这是在什么地方？” “一个能让人致富的地方。” 许杰揽着林珠，懒洋洋地说。 林珠对自己亲爹的工作不感兴趣，也就是在电视上看了一眼。 她更喜欢跟着许杰出去买东西。 许杰总是有办法，买到许多稀奇的东西。 情人节那天，许杰按照外国人的习惯给林珠准备了巧克力，还弄了枝绢花玫瑰。 精致的做工，让玫瑰看起来如同鲜花，林珠爱不释手。 许杰照例打开电视，看新闻联播。 播音员用严肃的声音，宣布全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要打仗了！ 许杰忐忑地望向林珠。 林珠根本没注意到这条新闻，还在看杂志。 许杰松了口气，林珠大约已经忘了六哥秦陆。 否则，她会记得，秦陆和周琴在那边的部队。 “你看什么呢？”林珠终于发现许杰正盯着自己。 “新闻里说，要打仗了。” “打仗？和谁？” “安南。” “噢，以前援助过他们吧？这就翻脸打咱们？真是不要脸啊。” 林珠随口评论，心里早就没了秦陆这个人。 战场虽然残酷，但毕竟在边境。 对京城的影响不大，日子还是照常过。 大家认真地准备过年的东西。 知道林珠因为父母到南方工作，暂住在许杰那里住。 许杰姥姥周老太太，感觉自己有责任，有义务，要让林珠过好这个年。 周和泰和女儿周娜，被老太太指使着打扫卫生。 把两个人累得不行，周和泰借口上班，跑出来找许杰。 “舅舅，你怎么过来啦。” “你去劝劝姥姥，让她放过我和周娜吧，家里打扫得很干净，不用再打扫啦。” 许杰满脸无奈，转身对林珠说：“姥姥是为你打扫的。” “我过去帮姥姥打扫吧。” “好，一起去。” 许杰骑自行车，带着林珠，到了姥姥家。 姥姥知道林珠是大官的女儿，感觉很惶恐，唯恐有招呼不周的地方。 林珠的手还没碰到扫把，就被她拦住。 “不用扫，怎么能叫你扫地呢。” 姥姥拉着林珠的手，“看看这手，多白嫩，这人也漂亮。” “许杰的妈妈，要是能见见你，就好了。” “我妈来信啦？” 许杰很好奇，他妈一年半载才来一封信，随信寄上十块八块的。 不过距离上一次写信回来，都快两年了。 “昨天刚收到信，在那柜子最上一层，你看吧。” 许杰踮起脚，拿出加在书中间的信。 信的内容刚开始，是问候家人，然后说，自己一切还好。 年后大约能回到沪上，到时候再联系。 许杰对母亲的事记得很模糊，原主每次问到，姥姥不是训斥他，就是抱着他哭。 时间久啦，他也就习惯，不再问。 “姥姥，我妈是怎么回事儿啊？” “现在能告诉我嘛？” 姥姥叹了口气，说出了许杰妈妈这些年的经历。 许杰妈妈因为丈夫意外去世，被许家老两口赶出家门。 生下许杰之后，在京城实在待不下去，刚好她当年老同学来京城出差。 老同学家里有个表兄，妻子去世，留下三个年幼的女儿，正需要抚养，急着续弦。 老同学在中间一撮合，许杰的妈妈周和桐就跟着去了沪市。 过了几个月，说是已经结婚。 刚开始，日子还好，没想到，突然来了运动，男方家里有海外关系。 全家受牵连下放，刚开始在沪市附近，后来是越来越远。 还进监狱蹲了半年。 许杰姥姥怕牵连到京城的儿子和外孙，平时根本不准家里人提女儿的事儿。 现在看政策不会再变回去，女儿也能回家了。 周老太太才敢把实情告诉外孙。 “有机会，我们去沪市，看看她。” “哎呀，等确定没事你再去。”许杰姥姥早就被吓破胆，谨慎得很。 要不是听说和大官家里结亲，要政审，怕人家女方知道真相后，说自己外孙是骗子。 周老太太都不想提这事儿。 林珠大咧咧的，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爹的老部下，老战友，也有刚落实政策回来的，也都安排了工作，没什么大不了。 见林珠不介意，周老太太也松了口气。 这屋子看起来也能过年了。 大年三十，许杰是在姥姥家过的。 大年初一回四合院，计划给合作伙伴，各方面的老师和领导拜年。 路线都规划好了，许杰一边走，一边给林珠讲解。 “咱们先去小酒馆，然后去，给徐姐和两位老师拜年，然后，你回来休息，我们去给电影学院的老师拜年……” 两个人还没走到四合院门口呢。 就听见里面秦淮茹在嚎啕大哭。 路过的人都好奇地探头，想要看个究竟。 想看看什么事儿呀，大年初一连点吉利都不讲，就在这里嚎。 许杰本能的直觉，这事儿和自己有关系。 就站在四合院外面等，打算探听点消息，确认没事儿，再进去。 两个人刚站定，就看到何雨柱脸色刷白，匆忙地跑出来。 看见许杰，何雨柱立刻上前。 “小许，借我点钱。” 许杰没掏钱，先问事情的缘由。 “何叔，这是怎么啦，大过年的？” “哎呦，棒梗那边来了封电报，说病危，让汇一千块钱过去，慢了就放弃抢救。” 何雨柱叹了口气。 “他奶奶一听就昏过去，她妈就在那哭呢，我一看，这事儿不能不管啊，我这就出来借钱。” 许杰感觉情况不对，怎么能发这种电报呢？ “小许，你手上有钱嘛？” “在屋里呢，我现在进去不得出大事儿呀。” “哎呦，那我找别人借去。” 许杰拦住急着要走的何雨柱，“何叔，你等会儿。” “林珠，你先去王丹家拜年，我一会儿，去接你。” 林珠满心疑问，但当着何雨柱又不好开口，只好先走。 许杰又问何雨柱，“何叔，你电报带了嘛？” 第84章 何雨柱的顾虑 “带了，带了。” 许杰接过电报，扫了一眼，还给何雨柱。 “不用钱，咱们先找人。” “找谁呀？” “跟我走吧。” 许杰骑上自行车，直奔市刑警队。 坐在后座的何雨柱，心情忐忑。 这突然的打击，别说秦淮茹，就是他也一时接受不了。 许杰骑得飞快，直奔市刑警大队。 大年初一，刑警对也休息，门口的年轻门卫看来人，也有点不知所措。 这日子，不是出人命，谁会来报案呢。 “同志，请问大曾同志在嘛？” “大曾，你等我打电话问问。” 年轻门卫拨通值班室的电话，问明情况后回答。 “在，大曾马上就出来。” 果然，电话刚放下，大曾就披着棉衣，从里面快步跑出来。 “小许，你这是出什么事啦？” 大曾嘴上问许杰，但目光却落在何雨柱身上。 显然看出来何雨柱才是当事人。 “我怀疑，有诈骗犯。” 许杰简洁的说出此行的目的。 “进来说。”既然是报案，大曾裂开把许杰领进办公室。 何雨柱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坐在警察对面。 “何叔，你把收到的电报，给大曾。” 大曾看了电报，立刻皱起眉头。 他对监狱系统的管理不太了解，但凭借常识，也知道情况不对呀。 一千块！ 那可不是小数目，一般人家根本就没有这么多存款。 但万一要是真的是那边要钱，他参与就不合适啦。 跨省查对方监狱，容易引起纠纷。 “你先帮我们打个电话，问问那边，要是真那么严重，我们人得过去，棒梗他妈得去见最后一面啊。” 许杰给大曾提供了个台阶。 帮朋友打听情况，这很常见。 朋友之间，帮个忙，人之常情。 大曾拿起电话，就开始联系，很快要到了，关押棒梗的监狱电话。 电话打过去，监狱值班人员也懵了。 “早晨还看他好好的，根本就没病。” 听了这句话，何雨柱就放心了，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许杰把电报放在大曾面前。 “我们报案。” 下面就是走手续，没什么稀奇的。 何雨柱签了字，回家等消息。 回到四合院就看到秦淮茹还在哭。 见到何雨柱回来，秦淮茹扑上去，“借到钱了嘛？” 自从在刑警队知道棒梗没事儿，这电报是骗钱的。 何雨柱心里就在嘀咕，这电报是谁发的呢？ 肯定不是棒梗，他在里面关的好好的，且出不来呢。 平时最喜欢惦记他兜里钱的，就是秦淮茹了。 想到最近悄悄攒了几百块钱。 会不会是秦淮茹盯上这几百块，故意设计这一出，想套自己的钱啊？ 钱，何雨柱不在乎。 在乎钱，他也不能明知道秦淮茹家是个无底洞，还和秦淮茹好上。 他在乎的是感情，是真诚。 想到秦淮茹可能骗自己的钱，他五脏六腑都像火烤一样。 “不用借钱！” “你有钱嘛？” 秦淮茹的追问，像在何雨柱心口插了一刀。 “和监狱那边联系上了，棒梗没事儿，警察正在调查，这电报是谁发的。” “棒梗没事儿嘛？” 听说儿子没事儿，秦淮茹立刻精神起来。 刚才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棒梗奶奶，张氏老太太，立刻醒过来。 “我孙子真的没事？” “没事，老太太，他好着呢。”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张老太太开始谢天谢地。 秦淮茹也恢复了正常，站起身，开始心疼弄脏的新衣服。 看两个人的表现，这电报不像是秦淮茹设计的。 何雨柱松了口气。 许杰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幕。 他发现，秦淮茹的大女儿槐花，神情好像不太自然。 不过，他搬进四合院，就没看见过槐花自然的表情。 有时候，许杰甚至怀疑，槐花是天生的表情不自然。 既然没事，许杰没进院，去王丹家接林珠。 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 敲门，开门的正是王丹。 “说曹操，曹操就到，说到我们电影学院最出风头的学生，你就到了。” 许杰客客气气的给大家拜年，屋里做的都是电影厂，来给王副厂长拜年的人。 连舅舅周和泰都挤在一角。 只不过他不太善于社交，坐在那里，毫无存在感。 看到许杰来了，周和泰松了口气，好像有了主心骨。 大年初一拜年，也就是个礼数。 大家稍微一座，就各自散去。 周和泰坚定的跟在许杰后面，外甥不走，他也不走。 等这些人走了，林珠出来，大家重新落座。 王副厂长激动的宣布了一个好消息。 “《小花》要去国外放映啦！” 去国外？ 文化交往密切的国家，也就那么几个。 大家都很淡定。 王副厂长已经估计到众人的反应。 他嘴一咧，大声宣布。 “去戛纳电影节！” “哪？”屋子里的人不约而同地问。 林珠和王丹，两个人不知道戛纳在哪。 许杰和舅舅周和泰，不敢相信这个好消息。 那是在欧洲非常有影响力的音乐节啊。 虽然不能参展，但放映一下，也是好的。 许杰想起穿越前，那些艺术片导演，怎么吹嘘自己。 拍个不明所以的电影，然后，托关系送到戛纳放映，那就是参加过电影节。 地位立刻提升！出门走路有风。 “主创都去！”王副厂长望着周和泰。 听到这句，周和泰拼命摇头。 “我不去！我不去！” 王厂长像是早就猜到周和泰会这么说。 转头对许杰说，“赵老特别叮嘱，周和泰同志如果不去，那就请许杰同学代表他去。” “我？” 许杰没想到，自己还没当过主演，就先去戛纳参加电影节了。 “对，就是你，赵老说，应该让年轻人多出去看看。” “选了我？” “选别人去，要选啊，过完年三月，五月出发，哪有时间选人，而且选谁，这是问题。” 许杰理解，这扯皮起来，不知道又要又多少麻烦。 “这次组织上派赵老带队，他想带谁，自然有一票否决权。” “赵老年龄那么大，还亲自去？” “当然，他旧社会在电影圈有很多熟人，这次是想让他再接上关系。” “噢。” 许杰点点头，明白了。 这也是为引进外资做铺垫啊。 告辞离开王副厂长家，许杰拉住舅舅。 第85章 出国准备 “舅舅，我有个想法，明天找你，咱们聊聊。” “行啊！”周和泰满脸喜色。 外甥已经给他出了两个想法。 第一个是《小花》成绩有目共睹，他在电影厂的地位，眼看一天比一天高。 第二个是抗战时期保育院题材，正在后期制作，感觉也是精品。 这第三个想法，他一定要抓住啊。 “不用明天，现在就走，回家好好谈谈。” “舅舅，这么晚……” “没事儿，回家你姥姥肯定给准备好饭，这日子饭店也不开，你们回家还要自己开火。” 周和泰展现了前所未有的精明和周到。 许杰询问林珠的意见。 林珠当然愿意。 三个人直奔许杰姥姥家。 周老太太原打算，热热剩菜，凑合一顿。 林珠来了，那就不能随便凑合。 正正经经的开火，做了四凉四热八个菜。 林珠跟在姥姥旁边转悠，打手下。 趁着这功夫，许杰给舅舅周和泰讲起自己的思路。 听到海外的国军将领的女儿，和我党干部的儿子谈恋爱。 周和泰吓得目瞪口呆。 “这……，这……，这怎么行？开玩笑，这怎么行？” “今天王副厂长的话，没听见嘛？” “听见什么？”周和泰没觉得王副厂长说过什么相关的内容。 “组织上派赵老出去参加电影节，为了连上以前的关系。” “嗯。” 周和泰还是不明白，许杰只好把这里面的关系说清楚。 “以前的关系，就是解放以前的，不在国内的，这是向海外华人释放改革开放的信号。” 周和泰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 “可是，这分寸该怎么拿捏呢？” “都是中国人，是爱国的，渡尽劫波兄弟在……” 许杰说了上半句，周和泰立刻接了下半句。 “相逢一笑泯恩仇。” 周和泰感觉领悟了，编剧的分寸。 “要温和，要讲祖国的大好河山，充满柔情。” 许杰怕周和泰掌握不住，直接把主题点明。 “写亲情。” “爱情更合适。” 周和泰拿起笔，把初步的思路记下来。 过完1979年的春节，寒假就结束了。 许杰和林珠各自回到学校。 刚开学，学校就正式宣布，许杰参加电影总局代表团，去法国参加戛纳电影节。 对于戛纳电影节，同学们不了解。 可法国，大家就知道了。 现在这年头出国不容易，能去欧洲，那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儿呀。 看到学校的大红海报，大部分同学都表示羡慕。 也有少部分人，躲在暗处，偷偷妒忌。 比如说小刁。 “许杰凭什么去欧洲？这不公平，应该推荐最合适的同学去，我们向学校抗议，要求学校重新确定人选。” 小刁自己不敢再闹，但却不耽误他，私下里鼓动别的同学闹事。 反正他去不成欧洲，许杰也别想去。 消息传到王丹耳朵里，王丹直接告诉传话的同学。 “根本没有学生的名额，许杰的名额，是他舅舅的。” 大家都知道，许杰的舅舅是着名的编剧周和泰，《小花》就是他编写的。 “唉，对呀，为什么周编剧从来不参加《小花》的活动，演员采访也不提他？” 王丹压低声音，向大家分享第一手的八卦。 “编剧和导演不合，据传言，两个人谈剧本的时候，吵起来了。” “动手啦？”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追问。 “这可不好说。” “让许杰以学生的名义去，既不得罪导演，也不得罪编剧，上面的人，真会安排。” “这是智慧。” 许杰的同学，因为是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学生，各种年龄段的都有。 有已婚已育孩子上学的中年人，也有二十出头，工作六、七年的。 大家都知道社会的残酷。 小刁的那点心思，就算年轻的看不出来，岁数大点的，立刻看穿他的心思。 这是那同学当枪使呢。 他们毕业后，还要靠学校，上级和相关单位安排工作。 谁没事儿去得罪人啊，傻不傻。 小刁撺掇了两个星期毫无成果。 许杰的护照倒是办下来了。 只不过都是组织统一管理，出境的时候，发放，到了国外要收上来。 代表团统一的西装也做好了。 许杰穿上，站在镜子前面，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衣服鼓鼓囊囊的，根本就不贴身。 看来裁缝是刚学的做西装，版型还是中山装的款式。 这件不合身的西装，已经足够让四合院的人眼红。 毕竟只有出国的人才有机会穿西装。 一大爷看到许杰哼了一声。 何雨柱倒是赞赏了几句，许杰刚好想起，电报诈骗的事。 “发电报的人抓住了吗？” 何雨柱无奈地摇摇头，“我才去问过，没找到，那边的邮局，根本查不到这封电报。” 难道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许杰忍不住望向秦淮茹家，这是谁要骗她呢？ 开出境教育会的时候，每个人又发了一个旅行箱。 倒是真皮材质，做工精细，就是不知道经不经得起长途飞机的折腾。 开完会，赵老对许杰招招手。 “小伙子。” “赵老，您好。” “准备得怎么样啦？” “大部分东西都齐了。”许杰看周围只有赵老身边的工作人员。 弯下腰，在赵老耳边轻声问：“能多换点外币嘛？” “想给小女朋友买东西？”赵老打趣地反问。 “不是。”许杰看看四周，再次确定没有闲杂人员，才又说： “听说小日本研究了一种设备，能把电视上的节目录下来，我想买一台，录这外国电视上，播什么节目。” 赵老听不明白，“你是电影演员，录电视干什么？” “电视虽然小，但和电影也差不多啊，咱们这电视，天天就是新闻，电视上要是有点别的花样就好了。” “你小子想得还挺多啊。” “政策好了，大家手里慢慢都会有钱，物质和精神肯定有更高要求。” “嗯。”赵老点点头，“这我安排，让有关部门安排你去外国电视台参观，那设备什么的，我找有关部门。” “太好了。”许杰开心地站起来。 赵老指着许杰，对身旁的工作人员说： “看看，这就是年轻人，眼睛看的是未来。” 工作人员表示赞同，“赵老，您说得对。” 第86章 母子相见 林珠是学英语的，对法国没什么了解。 倒是学法语的同学告诉她，法国香水很有名。 在许杰问她，想要从海外带什么回来的时候，林珠说： “香水吧。” 带着林珠的嘱托，许杰跟随访问团出发了。 第一站，从京城飞沪市。 然后，从沪市转香港，从香港再去欧洲。 到了沪市，访问团住进招待所修整。 许杰拿着母亲最近一封从沪市寄来的信，按照地址，找了过去。 地址是静安区的一个弄堂。 衣服用根竹竿一搭，就晾在小巷上面，下面烧着煤球炉在做饭。 许杰好奇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在他的记忆里，沪市不是租界的纸醉金迷，就是国际大都市。 中间这段落魄的时光，对他来说，没有真实感。 如今亲眼看到，很觉得震撼。 小巷里的居民，对这个愣头愣脑的年轻人，也很好奇。 用探寻的目光，打量许杰。 许杰顺着门牌号码，走到一栋房子前。 看得出，这里解放前，应该是个体面的人家。 现在和四合院一样，每个角落都住满了人。 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中年妇女背对着许杰，蹲在炉子旁生火。 许杰看她像是住在这栋楼里，就向她打听。 “大姐，请问……” 中年妇女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连忙起身，转头…… 许杰愣住了。 这个女人和他长得好像，至少有七分相似。 女人看着和自己相似的面孔，也惊呆了。 两个人站在那里，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还是许杰快速冷静，舔舔嘴唇，轻轻叫了声“妈”。 周和桐的眼泪不住的落下来，伸出手，搂住自己的儿子。 “小杰，小杰。” 许杰表情激动，也仅仅是表情。 他毕竟是穿越来的，对眼前这位母亲，只有血缘带来的微薄情感。 更不用说，这位妈妈早早就抛弃了自己的儿子，在原主记忆里很模糊。 最初的惊喜过后，母子两个还是面面相觑。 “小杰，来，到屋里坐。” 周和桐拉着许杰的手，拽着他上楼。 沪市的亭子间，果然名不虚传，和四合院的地震棚，挤得不相上下。 顺着狭窄的楼梯，两个人来到顶楼。 一间大屋，用帘子分成两半。 三个女儿一半，周和桐夫妻两个一半。 许杰女儿那边挂着的衣服，还有补丁。 显然周和桐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但柜子上摆着三个女孩的合影，女孩神情自信，显然没被艰难的日子击倒。 “坐。” 许杰接过母亲递过来的凳子坐下。 周和桐摸着儿子的脸，“长大了。” “妈，你这些年怎么过的？” 听了儿子的话，周和桐又哭起来。 文艺点说，周和桐是个菟丝花一样的女人。 粗俗点说，没了男人当主心骨，她都不知道怎么过日子。 许杰的亲爹去世不到两年，她就来沪市再婚。 现在的丈夫姓容，叫容康。 家里原本是沪市的资本家，家大业大。 家里几支，只有容康的父亲留在内地，其他人都先后远赴海外。 原本容康家作为红色资本家很受重视。 但因为这些不清不楚的海外关系，不但容康的父亲靠边站。 容康本人也辗转各地，虽然没吃太大的苦头，但日子过得比一般人要艰难。 周和桐刚嫁过来的时候，容康还的日子还算不错。 随着运动起来，日子越来越难。 把周和桐已经折磨得如同行尸走肉。 “妈，政策变了，以后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你怎么会来沪市，你姥姥让你来的吗？” 倾吐完自己‘不幸’的遭遇，周和桐突然担心起来。 自己现在可没法安置许杰。 “不是，我是出差。” “出差？你有工作啦？” 许杰摇摇头，“我是大学生，参加代表团到海外，路过沪市。” “大学生，还能参加到海外。”周和桐听了两眼放光，她的儿子有出息了。 她的人生可算是有指望了。 “什么代表团啊？去哪个国家？” “代表电影学院的学生，去法国。” “哎呀，我的儿子真厉害呀。”周和桐抱着许杰又哭起来。 房门响了，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拎着煤炉，推开房门。 看到自己妻子在自己家里抱着个年轻小伙子，男人站在那里没有动。 许杰看到男人，拍了拍周和桐的肩膀。 “妈。” 听到这个字，男人神情一松，脸上带了几分笑意。 周和桐回过头，看到丈夫，连忙介绍。 “这是我儿子，许杰。” “这是我丈夫，容康” 双方的身份有些尴尬，容康放下煤炉，走到许杰面前，伸出手。 “小许，你好。” “容叔叔好。” 礼貌地问好之后，气氛更加尴尬。 身为继父，容康坐在许杰对面，问了几个常见的问题。 今年多大啦？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怎么会来沪市？ 许杰一一作答。 听到许杰要去欧洲，容康比周和桐还要震惊。 但他什么也没说。 三个人又尴尬地坐了一会儿，许杰起身告辞。 周和桐拉着他的手，送到巷口。 “应该留下来吃饭的。” “我还得回去，就请了半天假。” 周和桐舍不得儿子。 许杰安慰她，“政策好了，以后会常常见面的。” “好，我听你的。” 许杰又掏出五十块钱，塞到周和桐手里。 “妈，你拿着。” “你哪来这么多钱？” 周和桐的神情紧张，她已经被‘斗争’得谨小慎微。 许杰找了个借口，“代表团给的补助。” “噢。”周和桐放心了，把钱揣进口袋。 她知道自己不该用孩子的钱，可是没办法。 日子太难了。 容康落实政策的文件还没正式下来，家里全靠她和三个女儿打零工。 “我先走了，妈。” 许杰往车站的方向走去，半路上遇到三个女孩。 正是容家照片是的女孩。 看来是周和桐的继女。 三个女孩称得上漂亮，但神情里都有一股说不上的气质。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心善人美的小姐姐。 许杰和三个女孩擦肩而过，三个女孩正在议论。 “实在不行，让那个女人回京城吧。” 嗯！ 这是说自己老妈周和桐嘛？ 许杰装作不经意，转了一圈，跟在她们身后。 第87章 陷害 一路上三个女孩没发现有人跟踪。 她们旁若无人地说着对周和桐的不满。 她们很看不起这个陪着她们长大的女人 认为她土气，庸俗，对这个家庭没有贡献。 回到沪市之后，她们更看不上周和桐。 觉得她土气得和沪市格格不入。 她们的父亲值得更好的女人。 就像她们的母亲，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会说英语，会跳交谊舞。 姿态永远是那么优雅。 周和桐在家里，只会让她们被原来的亲朋好友看不起。 三个人说起，考上大学的亲戚，羡慕不已，连别人家的花裙子都是好看的。 许杰听她们不再讲周和桐，就转身继续回宾馆。 他决定不参与，等着周和桐做决定吧。 她要是想回京城，他也可以替原主奉养，这都不是问题。 晚饭的时候，许杰陪在赵老身边。 赵老说话风趣幽默，沪市电影界的奇闻轶事，随手拈来，都能讲个明白。 许杰长了不少见识。 “小子，我就问问你，你那个漂亮女朋友，怎么认识的？” “我先认识她当时的男朋友……” 听到这句，赵老的眼睛都亮了。 “你从人家那撬来的？” “也不能算是撬，他们分手了，我们自然就在一起。”许杰很坦然。 赵老压低声音，悄声问道：“他们两个分手，你弄的？” 许杰摇摇头，“没有，我就是受人所托。” “啊。”赵老开心地笑，“小伙子，有前途，这漂亮女人，只要没结婚，就得想办法追到手。” 赵老不愧当年电影圈着名的花花公子。 谈起追女人，那是兴致盎然。 此刻，简直是把许杰当做至交好友，大谈感受。 还是旁边的工作人员提醒他，该回房间休息，赵老才意犹未尽地中断话题。 许杰搀着赵老坐电梯上楼，在大厅正好遇到容康在登记处，找他。 “这不是容家的小子嘛？” “赵老您认识他？” “当然认识，我和他爸很熟。”赵老竖起耳朵，听着容康和服务员的对话。 “哎，他是来找你的？”赵老疑惑地看着许杰，“你们俩什么交情？” “他是我母亲的再婚丈夫。” “那你妈妈一定很好看。” 许杰纳闷地看着赵老，“您老怎么知道？” “你就好看，你妈也错不了。” 赵老总算是老成持重一把，把‘容家父子只爱美女’这句话，咽回肚子里。 电梯下里，赵老上了电梯，许杰才走到登记处，向容康打招呼。 “容叔叔，你怎么过来啦？” “小许，我有点事情，想请你帮忙。” 许杰心想，不会是你女儿闹事，要赶我妈走吧？ 我妈自己想走可以，要是敢赶她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心里气得咬牙切齿，许杰脸上还是不显，面带笑容，客气地问： “您说什么事？” 容康看看四周，“出去说。” 到了外面的路灯下，容康拿出一封信。 “麻烦你帮我把这封信，带到香港。” “这信是……” “是给我堂弟的信。” 原来是要和海外关系联系，许杰接过信。 “我能看看内容嘛？” “请便，我没封。” 许杰翻动，果然信封没封。 现在私自自往外面带信，被抓住，可是很大的罪过。 更不用说，容康的身份。 万一被扣上为敌特传信的帽子，那就少不得，要进监狱住一段时间。 许杰打开信，里面的内容，只是聊了兄弟情，又说了内地改革开放，邀请兄弟回来走走看看。 至于容康自己的窘境，一字未提。 许杰看容康倒是有气度，对政策的掌握，也很准确。 显然容康很清楚，现在只要能拉来外资，他就立刻可以翻身。 “好吧，我把信带过去，如果有机会见到本人，我当面交给他，如果没有机会。我就贴邮票，扔邮筒里。” “谢谢，谢谢。”容康两只手握着许杰的手，万分感激。 许杰又问了容康几句，没想到，容康来之前就有准备，并不是一时冲动。 许杰想叮嘱容康，对周和桐好点，又意识到，容康正有求于自己，他回来之前对老妈，不会苛刻的。 “那容叔叔我先回去了。” 许杰边往宾馆里走，边把信揣进口袋里。 刚巧，《小花》的导演张导演，出去会朋友。 两个人擦肩而过的瞬间。 许杰感觉张导演看到自己手上的信。 回到房间，梳洗完毕。 为了以防万一，许杰换上充当睡衣的老头衫和大裤衩，躺在床上。 果然不出许杰预料，后半夜，房门突然打开。 一道手电的强光，直接照在许杰脸上。 把许杰从梦里唤醒。 许杰下意识地遮住眼睛，“谁呀？” “警察，不许动！” 几个身高马大黑影冲过来。 许杰屏气凝神控制自己的本能反应，放弃抵抗。 转眼，手就被两个警察扣在身后。 “哎，你们三更半夜的干什么呀？” “老实交代！”警察手上用力。 许杰夸张的惨叫，不把全代表团叫起来不算完。 “哎呀，哎呀，我叫交代什么呀？” 看热闹的人，慢慢聚集在许杰房间门口，踮着脚往里面看。 几个警察神情严肃地四处翻找，许杰的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 在行李箱的夹层，翻出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找到了！” 警察把信封递到许杰面前，“说这里面是什么？” “钱啊！” “钱？”警察撕开信封，里面是五张大团结。 这五张大团结，警察拿在手里认真地检查，试图找出特务传递情报的痕迹。 可这就是普普通通的五十块钱。 怎么也看不出有异常的地方。 警察急了，这大张旗鼓的搜查，半点证据都没有。 “你到沪市，为什么直接找容康？是不是传递情报？” “你们不讲理！”许杰挣扎着，“我是来看我妈。” 说到这儿，压着许杰的警察的手劲一松。 许杰趁机挣脱站起来。 “我爹死了，我妈改嫁到沪市，我来看看她，见一面，还不行嘛？” 领头的警察皱起眉头。 “从小到大就没离开过京城，这些年也是和我妈第一次见面。” “那他给你信封是怎么回事？” “警察同志，我看我妈日子过得苦，就给了她五十块钱，那个姓容的小心眼，不愿意要，给我送回来。” 警察眉头一皱，“那也得先把你带走审查。” 几个警察拖着许杰就往外面走。 第88章 敌特嫌疑 “你们没有证据就抓人啊！”许杰大喊！ “你要是清白的怕什么？”警察眉头越皱越紧。 “我怕你犯错误！你冤枉我一个普通群众！” “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警察神情冷峻，义正言辞，许杰站在他面前，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这味道很熟悉，他在徐慧真小酒馆对了常客，牛爷身上闻到过。 他眼角瞄到张导演站在人群中，嘴角挂着一丝冷笑。 许杰被押着往外走的时候，路过张导演身边。 那股酒气，张导演身上也有。 许杰心思略微一动，立刻有了主意。 “你们怎么证明自己是警察？” 为首的警察拿出工作证，打开放到许杰面前。 “这是我的工作证。” 许杰看到工作证上写着姓名刘强。 “刘同志，我揭发，给我信的人是他。” 许杰指着张导演，站在张导演身边的围观群众，立刻退开。 把张导演孤零零地扔在走廊中间。 张导演又气又恼，大声喝问：“你说什么！” “你指使我的！” “我没有！”张导演向所有人辩解。 “就是你！”许杰看着领头的警察，“刘同志，我检举揭发，就是他指示我的！” 众人议论纷纷，搞不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同志沉不住气，大声回答：“不可能，是赵刚向我们举报的。” “哦。”众人发出了解的声音。 赵刚赵导演，脸涨得通红，努力辩解。 “我的确是看见了。” “你看见个屁，你和这位刘同志一边喝酒，一边商量陷害我吧？” 这下刘同志的脸也红了。 “你不想让我跟着访问团去国外就直说，何必用这种下流手段害我？”许杰怒火中烧。 张导演还想辩解，在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赵老走过来。 见到赵老，张导演吓得脸色苍白。 当年赵老因为被人陷害，戴上了特务嫌疑的帽子，被捕入狱，受到残酷迫害。 他的妻子，也因为同样的罪名，被捕入狱，在狱中，受到严刑拷打，不幸去世，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前两年，赵老夫人平反的时候，放进革命公墓的只有遗像。 赵老对用特务嫌疑陷害他人有多恨，张导演不敢想。 赵老只是冷冰冰地看了一眼张导演，对几个警察说： “我已经联系你们市局了，他们马上派人来。” 几个警察露出慌乱的神情。 许杰趁机挣脱了他们的束缚，跑到赵老身后，指着张导演。 “他认识这位警察同志，勾结他陷害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赵老很好奇。 “他们两个人身上有同样的酒气。” “酒人人都能喝，怎么证明他们一起喝酒的？” “那是京城牛栏山的酒，沪市喝的人不多吧。” “你小子还会喝酒？” “我住的那片，有个小酒馆，就卖这些酒，我闻过。” 赵老点点头，“万一那个姓容的真有问题呢？” “不可能，我在电影院当放映员的时候，正好赶上放《黑三角》，看了几百遍，抓特务要跟踪，要抓接头的人，还要找电台。” 许杰说得认真，围观群众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不是陷害人，哪有上来就抓人的。” 听到许杰的话，赵老发出一声冷笑，他当年就是被这么抓走的。 沪市市局的人总算是到了，领队和赵老打了声招呼，就把那几个来抓许杰的警察带走。 顺便也把张导演，也带走配合调查。 被拖走的张导演吓得魂飞魄散，“赵老，赵老，您帮我说句话吧。” 赵老冷冷地看了张导演一眼，紧紧地闭着嘴。 沪市市局的同志，安慰许杰。 “小同志，不要紧张，容康同志，虽然出身不好，但是经过多次调查，没有敌特嫌疑，你不用担心。” “那个张导演，他……” 赵老声音里充满不悦，“你要为他求情？” “不是呀，我是想请警察同志调查一下，张导演以前有没有陷害过别人。” 赵老的神情立刻放松下来。 市局的警察表示赞同，“小同志，你想得很好，这种害群之马，的确应该严格审查。” 送走了警察，围观的人各自回屋，赵老也回去休息。 许杰把自己的房间收拾整齐，已经快天亮了。 好在第二天，还是在沪市修整，许杰美美地睡个懒觉。 到了出发去香港的日子，全体团员都换上了那套不太合身的西装。 难道是西装，女的是西装套裙。 那做衣服的水平，连许杰和国强老师，这种身形优美的人，穿着都略显邋遢，更何况一般人。 只有赵老的衣服，非常合体，更显得他老当益壮，风度翩翩。 “赵老，您的衣服怎么这么合适？” 赵老得意地笑了，“我认识好裁缝。” “您找人改衣服啦？” “当然，我可不能穿抹布出去丢人。”赵老像个小孩露出得意的神情。 “赵老，您不够意思，您早说可以改，我们也改改衣服。” 年轻的晓庆阿姨，还是性格鲜明的辣妹子，张口就嗔怪赵老。 “你们可以去香港改。” “那多贵啊！”年轻的晓庆阿姨，还是个普通演员，没有日后亿万富婆的魄力。 “我也没有办法啊。”赵老笑嘻嘻地走开。 上了飞机，许杰刚好坐在年轻的晓庆阿姨身边。 年轻的晓庆阿姨，前后左右问了个遍，就是想打听找个香港裁缝多少钱。 许杰的脑子在此刻年轻漂亮的晓庆阿姨，和未来装少女的晓庆阿姨之间，不停转换。 感觉脑子已经乱了。 看许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年轻的晓庆阿姨有点急。 “你不改衣服啊？” “到了住宿的地方，问问当地人哪里便宜嘛。”许杰慢悠悠地回答。 “这倒是，不过他们说话，咱们也听不懂啊。” “字是一样的。” “也对，那不急了。”年轻的晓庆阿姨坐回座位上。 刚安静没有五分钟，年轻的晓庆阿姨又想起一件事。 “试镜的时候，你是不是来过？” “是。” “我就说嘛，一直看你好眼熟。” 没了张导演监视，年轻的晓庆阿姨恢复了活泼的本性，很快和许杰聊起来。 等飞机在香港落地，年轻的晓庆阿姨已经把许杰当做朋友。 下了飞机，年轻的晓庆阿姨就要去改衣服，被领队叫住。 “不准随便离开住宿的宾馆，今晚有欢迎酒会。” 第89章 老裁缝 听说有活动，年轻的晓庆阿姨更不肯穿着‘抹布’去参加，到了宾馆，换了衣服，就要出去找裁缝。 “小许，小许。” 许杰打开房门。 “去找裁缝。” 许杰也打算去找，就收拾了衣服，跟着下楼。 年轻的晓庆阿姨下楼就要往宾馆外面冲，被许杰拦住。 “先打听一下。” 许杰走到前台，前台里面站着两个女生，长得还算不错。 “请问，两位会说普通话嘛？” 许杰问得客气，左边的女生，一翻白眼，根本不理他，右边的女生，倒是用磕磕绊绊的普通话回答。 “我会一点。” “太好啦，小姐贵姓。” “叫我Mary好啦。” “Mary小姐，请问这附近有好点的裁缝铺嘛？我们想改衣服。” “有的，出门左转三个路口，有个小档口，里面的叔公做衣服又好看，又便宜。” “谢谢，Mary小姐。”许杰掏出二十块人民币，放在Mary面前，“小费。” Mary眼睛都亮了。 大陆来的客人，可没有这个习惯，而且一元人民币可以兑七、八块的港币呢。 许杰的记忆里，港币和人民币基本上是一比一，哪知道现在，人民币兑换力这么强。 他以为给了二十，在Mary眼里，他给一百五。 Mary眼睛都瞪圆了，她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到两千块。 左边那个鼻孔朝天，不搭理许杰的女生，都快要后悔死了。 钱到手，Mary立刻机灵起来。 连普通话都更加流利。 Mary接待过不少内地客人，知道他们出门要请假，很不方便，主动说道。 “你们出去不方便，我找人把叔公请过来吧。” “可以嘛？”许杰很惊喜。 “当然，你们等我打个电话。”Mary立刻拨通了电话。 叽哩咕噜讲了一堆粤语，才挂断电话。 “请稍等。” “好的。” 许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随手拿起茶几上的香港报纸。 年轻的晓庆阿姨，坐在他身边，忍不住问。 “你给他二十？” “哦。”许杰不明所以，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儿嘛。 “你一个月工资多少？不对，你还是大学生，你家里给你多少生活费？” 许杰恍然大悟，原来年轻的晓庆阿姨在纠结钱。 “我上学之前，工作过一段时间。” “什么工作？能让你这么大手大脚地花钱？” “在高考辅导班。” 许杰坦然承认，没有隐瞒的意思，反正那个辅导班的考生，都见过他。 年轻的晓庆阿姨眼睛亮起来，“我听说过，要不是为了拍戏，我都要去报名啦。” “是嘛？” “挣得多嘛？” “还可以。” “听他们说，老师挣了几千块呢。” 许杰笑笑不置可否。 看起来年轻的晓庆阿姨未来的人生路是确定了。 各种挣钱，最后把自己折腾进去，然后又东山再起。 人生应验了一句话，活着就是折腾。 这么一会儿，Mary叫的人来了。 一个穿牛仔马甲，胳膊上纹龙画虎的男人，搬着缝纫机，走进来。 后面跟着一个穿着对襟大褂的老人。 Mary上前接应，把老人安排在大厅一角。 许杰拿起衣服站起身，发现年轻的晓庆阿姨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你怎么啦？” “那个人身上……” “啊，文身。” “好吓人。” 许杰心想，这点文身能吓住您晓庆阿姨？ 转念一想，也是如今大陆没有人文身。 年轻的晓庆阿姨没见过，也正常。 “你先坐着，我先去看看。” 许杰走到Mary身边。 “Mary小姐。” “先生，这位叔公，就是我们这里最好的裁缝。” “老先生，我这有套西装，麻烦您给修改一下。” 许杰双手递过衣服，穿对襟大褂的老裁缝，站起身同样双手接过衣服。 老裁缝拎起衣服，仔细检查，每一处针脚，都认真看过。 “布料还是不错的，只是剪裁的方法有些问题。”老裁缝话音里带着吴侬软语。 “麻烦您给修修。” “可以，不过话要说在前面，我要收五块人民币。”老裁缝伸出枯瘦的手，张开五根手指。 “太谢谢您啦，我们身上没有港币，您肯收人民币就太好了。” 许杰掏出十元，递给老裁缝，眉头一皱，“有五元嘛？我没有零钱找的。” “这是我和我朋友的。”许杰指指坐在沙发上，年轻的晓庆阿姨。 “她也穿西装？”老裁缝满脸震惊。 “不，是裙子。晓庆！” 年轻的晓庆阿姨对这几个香港人充满好奇，听到许杰叫自己，立刻跑过来。 “老伯。” 老裁缝也看了看她手里的女士套裙，“可以改。” “女士优先，老先生，您先给她改吧。” 老裁缝拿起软尺，给年轻的晓庆阿姨量了尺寸。 颇有信心的，把原本的衣服拆开，重新缝制。 “不用裁掉嘛？”老裁缝竟然不用剪刀，年轻的晓庆阿姨很好奇。 “你这衣服改完，万一你们的领导不高兴，还可以改回去。”老裁缝考虑得很仔细。 “哎呀，老伯，您想得真周到。” 衣服改好，年轻的晓庆阿姨拿着回房间试穿。 老裁缝给许杰也量了尺寸。 “小伙子，你身材真好，是练家子吧。” “学过一点皮毛。” “你们这是武术代表团？”老裁缝感觉许杰好说话，就想多问两句。 “我们是电影代表团。”许杰笑着回答。 “和以前一样，去那个南什么夫？” “不，是去法国。” “哎呦，这可不得了，衣服要好好做做，那法国人可是很讲究的。” “全靠老先生您啦。” 许杰的衣服改到一半，楼上的团员陆陆续续地下来。 原来年轻的晓庆阿姨穿上改好的衣服，在镜子面前照了照，感觉非常满意。 就去给其他人看，被她这么一弄，大家都动了心。 谁不想要个合身的衣服呢。 赵老，不也改了嘛。 虽然五块钱不便宜，但穷家富路，反正出国前都给了补助。 出门在外，谁不想体面些。 各位团员很快为自己找好理由，带着衣服下来。 一时间，大厅里纷纷攘攘，热闹非凡。 穿西装、梳油头的宾馆经理，板着脸孔走过来，一看就是要找麻烦。 第90章 请问你认识程龙嘛 那个刚才对许杰爱搭不理的女服务生，跟在经理身边嘀嘀咕咕，显然没说好话。 宾馆经理气冲冲地走到Mary面前，皱起眉头，大声呵斥，“你……” 看他要找Mary麻烦，许杰反应迅速，立刻插在宾馆经理和Mary中间。 “您是经理吧？” 见是顾客，宾馆经理立刻换上一副笑脸。 “先生，您有什么问题嘛？” “我的问题，已经被你们这位Mary同志解决了，你们单位这位Mary同志，帮我们解决了大问题啊。” “噢……，是嘛？”宾馆经理立刻把刚才对Mary的不满收回去。 客人满意最重要。 “这位Mary同志帮我们找来裁缝，真是有为人民服务的精神，我们回去要给她做个锦旗。” 宾馆经理有点懵，他看许杰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左右，说话倒是领导的派头。 他拿不准是什么情况，只好笑着点头。 “应该的，应该的。” 大陆代表团是宾馆最稳定的客源，宾馆经理见许杰说话这么‘官面’，担心有什么背景。 立刻压下了批评Mary的念头，自己也摆出一副领导的模样，拍拍Mary的肩膀。 “干得好！” “谢谢经理夸奖。” 宾馆经理摸摸他的油头，转身回了办公室。 那个找经理来的女服务生，气得直跺脚。 确定经理走了，那个穿牛仔马甲，身上有文身的男生走过来，熟练地掏出一支烟递给许杰。 “来一支。” 许杰抬手，推了回去，“谢谢，我不吸烟。” 文身男生又推了回来，“我这是好烟，英国的555。” 许杰还是推了回去，“我是真的不吸烟。” 文身男生以为许杰是嫌弃自己，“你放心，我是好人，不是古惑仔，身上这个是拍电影的时候画上去的，还没来得及洗掉。” “你也是演员？” “我不是演员，我是龙虎武师。” “您贵姓。” “唉，什么贵姓，叫我阿豹就好，我是Mary的男朋友，谢谢你刚才帮了我女朋友啊。”阿豹一口港普，强调怪怪的。 “那阿豹……，请问你认识程龙嘛？”许杰委婉的问。 “哎呀，你们大陆人也知道他？” “听过一点。”许杰含蓄的回答。 “哎，程龙很厉害的，最近当主演，很红的，你要是想见他，我可以带你去片场。” “如果有机会，我很想去看看。”这是许杰的心里话。 那是国际功夫巨星，娱乐圈谁见了不尊称一声，程龙大哥啊！ 谁不想见见本人啊！ 阿豹得意吹嘘起，他和程龙多熟，功夫有多高，在电影圈有多少熟人，和多少导演说得上话。 许杰面带微笑，静静听着。 倒是阿豹的女朋友Mary，忍不住过来打断他。 两个人又拌了几句嘴，许杰实在是语言不通，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代表团的领队也忍不住下来改衣服，顺便通知大家。 晚上港岛的爱国人士准备了欢迎酒会。 “大家今晚一定要注意外事纪律啊。” 众人乱哄哄的答应。 许杰向阿豹告辞，也上楼准备，等到了集合的时间，他才下楼。 不得不说，老裁缝的的确能干，一下午，整个代表团二十多个人的衣服，全都改完。 此刻大家站在大厅里，一扫来时的邋遢干，各个精神抖擞。 许杰站在队友中间，听领队再次宣读外事纪律。 “不准单独行动，不准擅自离队，遇到事情，要及时汇报。” 说完，领队才带着大家登上大巴。 此时已经入夜，港岛的街头，灯火璀璨。 对比时常停电的内地，差别巨大。 大巴司机是元朗人，对自己的家乡引以为豪，热情地给车上的内地人介绍。 “这里是女人街，女人买东西最好的地方。” 随着司机的介绍，众人望向车外热闹的街道。 许杰也好奇地望向窗外，这个曾经在香港电影里，被拍过无数次的地方。 招待酒会的规格，还是很高的。 来了不少商界大佬，香港电影界的名人。 许杰还在其中看到不少未来占据娱乐八卦的人物。 内地的团员并不适应这种酒会，显得很忐忑，畏手畏脚，不知所措。 只有许杰神情自然，该吃吃，该喝喝。 他举着香槟杯，四处溜达，站在玻璃幕墙边，居高临下的欣赏维多利亚港的夜景。 这景色真不错，日后政策允许，怎么也得弄套看海景的房子。 到时候，看着无敌海景，搂着……谁好呢？ “小许，赵老找你。” 听到有人叫，许杰连忙转身，看到赵老正朝自己招收。 许杰快步走过去，“赵老，您找我？” “这位是容了，容先生，他是容康先生的堂弟。” “容先生好。”许杰礼貌地打招呼。 容乐满脸疑惑，“这位是？” “你堂哥续娶啦，这位是他的继子。” “哦，原来如此。”容乐打量这个‘便宜’侄子。 许杰坦然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叔叔。 的确和容康长得有几分相似。 容乐看了半天，伸出大拇指，“相貌堂堂，必成大事。” “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聊。”赵老拍拍许杰的肩膀，乐呵呵的走开。 许杰和容乐陷入一阵尴尬。 还是容乐作为长辈先开口。 “平时我七哥怎么称呼你啊？”容乐试探着问。 “我平时都是在京城我姥姥家，容叔叔习惯叫我名字，许杰。” 许杰一句话交代了自己的实际情况，和容康并不太熟，但你我见面的礼数还是有的。 “噢。”容乐懂了，心情也放松下来。 “我和七哥快十年没有联系啦？” “容叔叔让我给您带的信在酒店。” “这好办，明天我中午让司机去接你，正好到家里，见见你婶婶，大家都是亲戚，应该熟悉些的。” “明天一定准时拜访。” 和容乐商量好，许杰转身去找领队请假。 领队虽然犹豫，但赵老一个眼神递过去，他就同意了。 回去的路上，领队钻进为赵老准备的小轿车。 “赵老，许杰单独出去，不符合外事纪律啊。” “放心吧，这小子清醒得很，见过钱，见过女人，腐蚀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赵老，您知道得这么详细？” “组织调查的，放心吧。” 说是这么说，领队可做不到完全放心。 第二天一早，就到了许杰屋里，寸步不离，唯恐他夹带违禁物品。 万一张导演不是栽赃陷害呢？ 第91章 前倨后恭 许杰看出领队的心思，穿西服的时候，故意在领队面前，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用力抖了抖衣服。 身上带了什么东西，让领队看得一清二楚。 等他上了容乐派来接他的轿车，领队还问了要去的地址，才放许杰走。 在轿车上，许杰不慌不忙地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信，放进西装口袋。 容乐家是半山豪宅，不是独栋别墅，是联排别墅。 就略微差了点意思。 许杰对容乐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地位，也有了初步的猜测。 容乐和一个身穿旗袍的中年妇女站在门口迎接许杰。 “容叔叔。” “这位是我太太。” “容婶婶。” 许杰风度翩翩，彬彬有礼，这位容太太对他没有成见，只觉得家里多了个亲戚。 这亲戚，又聪明，又好看，有礼貌，那就更好了。 容太太热情地招呼许杰，引着他往里面走。 问他在香港热不热？吃得习不习惯？ 许杰一一作答。 进去之后，许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看到摆着家庭合影，照片上有五个女儿！ “这是我的五个女儿。” “五朵金花。” 容乐一笑，“四个大的，在海外读书，只有最下的这个，还在读高中。” “容家家学渊源，必定学有所成。” “小许，你不用太客气。”容乐引着许杰坐下。 “我们容家的家学，是经商，她们不要败家，就已经是老天保佑，如果日后能做个贤妻良母，我也算对得起我未来的亲家。” 许杰能听出，容乐对自己的五个女儿不是太满意。 但这种家事，和他也没有什么关系。 许杰从口袋里掏出那封惹来麻烦的信，双手递给容乐。 容乐打开信，看到七哥熟悉的笔迹，热泪盈眶。 “内地的情况，我也听说了些，我这七哥，这些过得不太如意吧。” “政策已经变了，风向也转了。” “哎。”容乐还在迟疑。 “内地每天都在发生变化，投资机会转瞬即逝，不抓住就会被落下。” “这些话，我也知道，我身边也有人去试水，底下的人有点搞不懂，搞得很不开心。” 容家世代经商，自然知道商机的重要。 容乐也有心回内地少投一点试试水。 可先去的人传回来的消息，都不太好。 “基层的同志可能还没掌握政策，我认识省里的人，可以帮你问问。” 容乐眼睛都亮了，他在内地的老关系，都不太灵。 他前些年又内地不亲近，拉不上关系。 现在上面的人，他是一个也不认识，想不到七哥这个继子，倒是有门路。 “他是什么职务啊？” 容乐心想，是个科长、处长，哪怕是个科员也好，总是能说上话的。 “秘书。” 秘书职位不高。 身边有秘书的人，肯定地位高啊！ 容乐强压住心里的激动，平静地问道： “哪位领导的秘书啊？” “省长。” “哎呀！”容乐开心地一拍大腿，“这可不得了啊！” 容太太连忙从厨房跑出来，“怎么啦？” “没事，你告诉佣人不用忙了，我请小许出去吃鱼翅泡饭。” “叔叔，我谢谢您的美意，今天是登门拜访，还是在家里吃点家常便饭吧。” “对，我太高兴了，下次再去吃。”容乐舔了舔因为激动干涸的嘴唇。 “小许啊，你年龄不大，这位秘书……”容乐还是担心。 “老张，是老革命啦，当时在京城，我们以武会友来着。” 许杰没有透露更多的消息。 这已经让容乐高兴的，整顿饭都合不拢嘴。 “小许，你什么时候，能和张秘书联系上？” “我回去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就行。” “我这里就有电话。”容乐很急切。 许杰笑了，“我们有外事纪律。” “噢，对，对。” 这顿饭吃得容乐抓心挠肝。 许杰吃完饭就起身告辞，容乐急着让他打电话，也没挽留。 看着他沉不住气的样子，许杰很无奈。 看来容家这位香港代表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回到宾馆，许杰立刻和张政联系， “我给你介绍个港商。” “哎呀，太好了，给我弄过来！” “这么积极。” 张政压低声音，“他们还是有顾虑。” “我不做人品保证啊。” “哎呀，放心你就牵个线，他就是个杀人犯，和你也没关系啊。” “不至于，就是……” “我懂，商人嘛，都那样，电话里不说了，有机会见面，我好好给你讲讲。” “行，那我把你电话给他，让他和你联系？” “你让他直接到省政府门口，打这个电话，联系我。” “好嘞。” 第二天许杰还没醒，床头的电话就响起。 大厅Mary告诉他有人找。 许杰睡得迷迷糊糊，“是谁呀？” “这位先生说，是你叔叔。” 容乐这么早就来啦？ 许杰连忙穿好衣服，洗了把脸，匆匆下楼。 刚下电梯，就看到容乐眼巴巴地望向自己。 两个人客套两句，容乐就忍不住问：“电话号码？” 许杰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纸。 “这是张秘书的电话号码，您到了之后，在门口打他这电话，他派人来接您。” “好，太好啦！” 容乐接过电话号码，脸上全是笑容。 “谢谢你呀，小许。” 容乐握着许杰的手，微微弓着背，许杰站在他面前身姿挺拔。 两个人的身体语言清楚地说明，是容乐在求许杰办事。 拿到电话号码，容乐立刻回家收拾行李，出发去大陆淘金。 许杰看看表，这个时间回去睡觉也没意思，不如去餐厅吃早饭。 就他看表的这两、三秒，阿豹突然推开宾馆的玻璃大门，冲进来。 “许先生，那个人，坐宾士唉。” “宾士？”这词好陌生，许杰没听懂。 阿豹不知道内地怎么说，急得冒出不标准的英文。 “Benz啊，Benz。” “噢，奔驰。”许杰这次听明白了。 “我在外面看到啦，他对你好恭敬！” 阿豹对眼前这个‘大陆仔’佩服的五体投地。 有钱人，雇司机开宾士，平时都不会正眼看他们这些穷人，却对‘大陆仔’毕恭毕敬。 阿豹好奇地看着许杰。 “你很有钱嘛？” 第92章 花枝招展 不等许杰回答，Mary冲过去狠狠在阿豹背上拍了一下。 “不要胡说。”Mary对许杰陪着笑脸，“许先生，他胡说的，您不要介意。” “你打我干什么？”阿豹觉得自己没说什么呀。 “不能说大陆人有钱，他们……”Mary努力回忆，终于想起那句话，“越穷越光荣！” “怎么可能！”阿豹不信！ 许杰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现在不是了，不过，我只是个大学生。” “许先生，打扰您啦，请您到三楼餐厅用早餐。” “谢谢！” 许杰上了电梯，Mary站在电梯门口鞠躬。 等电梯门关上，Mary脸上的职业笑容立刻消失，揪着阿豹把他推出宾馆。 “快去上班！” 见女友发火，阿豹才不甘心地坐上去清水湾片场的巴士。 到了片场，阿豹忍不住说出和同事说起今早的奇遇。 “那有钱人好气派，在那个大陆仔面前，都不敢抬头。” 阿豹好羡慕，什么时候，他也能这么有气势。 “是不是大陆的大官啊？那帮有钱人见了港督，也低头哈腰的。” “很年轻，是大学生。” “那就是大官的儿子。”同事随口说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两个人的对话，被不远处的梁先生听到。 梁先生问身边人，用手点着阿豹的方向，“那个小子，叫什么？” “阿豹，是龙虎武师。” “把他叫过来。” 立刻有人大喊：“阿豹，过来！” 阿豹立刻跑过来，这可是梁先生，佳禾电影公司的老板。 一句话就可以把你捧成大明星。 “梁先生。”阿豹站在梁先生的椅子旁边。 “你刚才讲的，开宾士啊，什么的，你再说一遍。” 阿豹今早的奇遇，又说了一遍。 “这个大学生，是以什么身份来香港的？” “我女朋友说，他们是大陆的演员，参加什么代表团去欧洲。” 梁先生勾勾手指，阿豹连忙靠近。 “你去帮我约他出来，我要请他吃饭。” “好！我拍完就过去！” “现在就过去，来人找个人顶他的位置，让我的司机送阿豹过去。” 阿豹没想到，这么快，自己也坐上了有司机的宾士。 他享受的瘫在座位上。 为了给赵老拜访老朋友留出足够的时间，代表团会在港岛逗留三天，再乘飞机去欧洲。 代表团里的人纷纷要求领队给假，出去看看港岛的繁华世界。 领队很谨慎，为了不批准团员出去，他四处躲着找他的团员。 许杰在房间里看电视。 电视里在重播《欢乐今宵》。 粤语虽然听不懂，也可以看个热闹。 许杰正看得高兴，门铃响了。 “领队，没躲在我这里。”许杰打开门，看到阿豹站在门外，Mary正努力想把他拖走。 “许先生，我们老板梁先生想请你吃饭。” “我为什么要和他吃饭？”许杰直接问重点。 “我们老板是佳禾电影公司的老板。” 佳禾？ 许杰记得，这个时期，佳禾应该是最大的华语电影公司。 “嗯……”许杰想了想，“你先进来稍等一下。” 许杰没有直接拒绝，让阿豹看到了希望。 他甩开女友，侧身挤进许杰的房间。 “你不可以随便进客人房间。”Mary担心自己的工作不保，急得直跺脚。 “Mary小姐，你知道我们领队人在哪里嘛？” “啊，他……，他在我们储物间。” “麻烦你带我去找他好吗？我有急事。” “好呀，好呀。”Mary嘴上答应，眼睛却一直盯着阿豹。 “阿豹在我房间里没有关系的。”许杰随手关上房门。 Mary加快脚步，带着许杰急匆匆地往储物间走。 许杰看到躲在储物间的领队，也很无奈。 “您这儿啊，正好有事儿要和您商量。” “外出不行啊，不批准。” “比外出的问题还大，咱们去见赵老。” 听到有更大的问题，领队的脸立刻垮下来。 “有人跑啦？” “不是这种事。” 听到许杰的回答，领队松了口气。 两个人到了赵老房间，赵老正好要出门。 “你们俩……什么事？” “是这样，刚才佳禾电影公司的老板托人带话，说要请我吃饭……” “绝对有阴谋！”领队本能地跳起来。 赵老一摆手，示意他安静，“听小许说。” “这家电影公司很大，我们多联系挺好，我想告诉来人，吃饭就不必了，我们想参观他们的片场。” 许杰说出自己的计划。 赵老毫不犹豫地拍板，“你去联系，最好明天。” “不行，不行，”领队唯恐担责任，跳起来阻拦，“计划里没有这项参观。” “死脑筋，这次出来就是为了交流，有机会就要看看人家港岛地区的电影发展嘛！” 赵老把领队一顿教育，训得领队不敢吭声。 “许杰，去吧！” 许杰看领队没有意见，回去找阿豹，说了想参观片场。 “可是……”阿豹还想着梁先生的吩咐。 “你告诉梁先生，在片场见面也是一样的。” 阿豹只好回去复命。 梁先生是个精明人，立刻同意，当场派人到宾馆，邀请代表团，明天参观片场。 代表团的团员听说能出去，都开心不已。 都急切地想要去看看，香港的电影厂是什么样子。 登上大巴时，个个都兴高采烈。 “唉，许杰。” 年轻的晓庆阿姨坐在许杰身边，带着川妹子特有的热情。 “听说是你联系的？” “没有，是他们自己找上来的。” “你看电视了嘛？我昨天打开电视，他们女演员好胖啊？” “那是肥肥。”许杰回答。 年轻的晓庆阿姨拍了许杰一下，板起小脸批评道：“说胖就好，说肥多没礼貌。” 司机听到这句嘻嘻的笑，“那个肥妹叫肥肥啦。” “什么意思？” “那位女演员的艺名叫肥肥。” “噢。”年轻的晓庆阿姨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要是别人叫我肥肥，我肯定气死啦，她不生气嘛？” “这样有特色观众才记得住嘛，香港地区演员竞争很激烈的。”许杰解释。 司机听到，大声应和，“那些女人每天扯头花。” “她们真的打架嘛？”年轻的晓庆阿姨凑到司机身边。 许杰连忙把她拉回来，“开车呐。” “没关系，到啦，是不是欢迎你们。” 许杰顺着司机指着的方向望过去。 片场大门前，站着一群男男女女，男的西装革履，女的花枝招展。 第93章 小弟程龙 大巴停下，立刻有漂亮的女演员拿着鲜花迎接。 领队见到这种阵势，惊慌失措。 为首的女演员穿着紧身衣服，齐啥小短裤，身材妙曼突出，两条长腿，一览无余，搞清谁是领队之后，立刻凑上来。 领队这辈子还没受过这种刺激。 想看又不敢看，不看又在眼前。 眼睛不看，心里早就打量个七八回。 整个人纠结得欲生欲死。 这一晚，梁先生已经打听清楚情况。 亲自迎接赵老，还请了几个赵老在沪市工作时，曾经的同事。 双方见面，颇感唏嘘。 安排好两位领导，梁先生才走到许杰身边。 “许杰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片场。” 梁先生边走，边介绍片场的情况。 “现在有三部电影在同时拍摄。” “资金雄厚啊。” 听到这句，梁先生很惊讶，在他印象里，内地的电影制作，似乎很少谈钱。 “啊，我们有投资人。” 许杰想了想，问了一个在梁先生听起来，很尴尬的问题。 “投资人，会不会提出不合时宜的要求？” 刚好陪同队长的女演员发出一声娇笑，银铃般的声音传过来。 梁先生以为许杰有所指，脸上一阵尴尬。 “投资人会干预导演的创作嘛？比如……关公战秦琼。” 听许杰问这个，梁先生立刻来了精神。 “一般都是专业的投资人，就算有人真想看关公战秦琼，他成本全出，不赔本，我也可以拍啊。” “有工开，就好。” “许先生，你很懂嘛？” “到内地可能需要……，梁先生您并不熟悉的规矩，梁先生能接受嘛？” 许杰直接问，梁先生呆住了。 “啊，许先生好坦率啊。”梁先生尴尬地笑。 许杰也笑了，“如果我能在港岛住一年，不，一个月，可以和梁先生先交朋友，再交心，可惜我只有一天时间，我们只能，先谈问题，再交朋友。” “好，痛快！许先生，我们希望进入内地市场，麻烦您给牵个线。” 许杰想了想，“这要等我从回来才能帮你，大约要一个月吧。” “那你需要……”梁先生也不是傻子，人家帮你牵线，总是要有所表示的。 不知道，这位许先生，爱财还是爱色？ “您给我张名片，有消息，我联系你。” 许杰手一伸，梁先生连忙双手奉上名片。 把名片揣进口袋，许杰指着前面忙碌的人群。 “前面是拍什么电影？” “武打片，主演是程龙。” 听到程龙，许杰来了兴致，“可以去看看程龙嘛？” “当然。”梁先生喜笑颜开。 原来是程龙的影迷，哎呀，那就好说啦。 梁先生把许杰带到拍摄场地，请许杰在一旁等着。 自己亲自去叫程龙。 “梁生。”程龙快步跑到梁先生面前，打招呼。 “看到我后面的那个穿西装的小伙子嘛？” “看到啦。” 梁先生压低声音，叮嘱程龙。 “他在大陆很有背景，我要靠他在大陆搞事业。” 程龙是个多会看形势的人，立刻明白，许杰对老板的重要性。 在梁老板的陪伴下，走到许杰面前。 “许先生，小弟程龙。” “程龙先生，你好！”许杰连忙回礼。 眼前的年轻人看着还算朴实，谁能想到，他日后会‘祸害’那么多女明星呢。 也就是在港台，要是在内地，绝对是劣迹艺人被封杀。 两个人的聊天，相当愉快，日后人人尊称一声，‘大哥’的程龙，此刻对许杰曲意逢迎。 搞得许杰都不好意思，站在那里倍感尴尬。 果然是人生不如不见。 “梁先生，我们去下一个片场看看吧。” 许杰想赶快立刻这尴尬得让人脚趾扣地的场合。 “啊，我们去看下一个，下一个是爱情片。” 两个人往外面走，许杰回头，还看到程龙站在那里目送他们离开，朝两个人挥手。 这巴结人的作风，谁能想到是程龙呢。 许杰正在心里感慨。 一个穿着导演马甲的男人，拦在他面前。 准确地说，是拦在梁先生面前。 “梁先生，你看看我们的新剧本。” “哎呀，老周，你们这个片子的题材已经拍烂啦，四十多万已经打了水漂，我不可能投资的。” “梁先生，我们的题材和以前的不一样，讲的是少林寺十三棍僧救唐王。” 许杰眼睛亮了，这故事好耳熟啊。 “哎呀，老周，你这种必定赔本的片子，我是不会投资的。” 梁先生推开缠着周导演，快步离开。 唯恐被周导演缠上，又要花半天时间，摆脱他。 许杰在后面慢悠悠地走，路过周导演身边，他把宾馆的名牌塞进周导演的口袋。 “今晚恭候。” 周导演真的是满头雾水，他又不是年轻女孩，跟他搞这套。 整个代表团，在片场转了一圈，的确是长了见识。 不论拍摄手法，表演方法，运作方式，都和内地不同，大家深受启发。 有认真的还做了笔记。 只有领队被那个妖艳的女演员缠得魂不守舍，整个人都飘飘然。 时间仓促，大家也是走马观花。 因为必须回宾馆吃午饭，逛了两个小时也就结束了。 大家登上大巴，离开片场。 梁先生望着离开的大巴，心里打鼓，许杰真的在京城也有关系？那关系可靠嘛？ 许杰还有自己的计划。 回到宾馆，他就向领队请假，要去自己叔叔家。 领队的心，还在白花花的大腿上。 根本无法思考，反正许杰已经去过一次，他也就痛快地批准了。 许杰拿着从宾馆大厅报纸上抄下来的地址，到了附近的一家代办公司。 离开代办公司的时候，许杰已经在香港拥有了一家叫做蒲绒投资的公司。 回到宾馆，刚进门，就看到那个手拿少林寺剧本的周导演，坐在大厅，神情忐忑。 “周导演？” “许先生！”周导演见到许杰，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导演，你这是干什么？” “哎呀，许先生，刚才多有怠慢。” 等许杰走了，周导演才知道，许杰身份特殊，连梁先生都要请他办事。 周导演懊恼的头撞墙。 他这部片子，在港岛没有人投资，说不定，内地人会欣赏呢。 许杰让周导演坐下。 “先给我看下剧本。” 周导演毕恭毕敬的双手递上剧本。 许杰在剧本封面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第94章 前夫那帽子绿油油 《少林寺》 许杰快速翻阅了一下剧本，果然，是那部在电影票价两毛的时代，卖出一亿票房的神作。 “说说你对这部电影的想法？” 周导演大体讲了一下故事情节，轻喜剧的表现手法。 说到最后，周导演加上一句，“如果能去大陆拍，就更好啦。” “为什么？我看片场很好啊！” “观众看腻了，而且在大陆拍都是真实的风景，大陆人才济济会真功夫的人很多，可以选新人。” 许杰点点头，“你给我个电话，我帮你联系京城电影制片厂。” 随后又补充。“投资，你给我个数目，我帮你联系。” 一瞬间，周导演眼睛都亮了。 他原本以为赔了四十万，自己的导演生涯也要赔进去，没想到，遇到贵人。 此刻在周导演眼里，许杰就像神仙一样。 在香港就给自己找到了发财的路子。 许杰觉得到了戛纳，应该没什么事，可以悠闲地欣赏一下戛纳的景色。 万没想到，还没走出飞机场就遇到个熟人。 戴着墨镜的外国人，朝着许杰招手。 见许杰茫然望着自己，外国人摘下墨镜。 这次许杰认出来了，科里昂！ 那个把电影公司的设备全部卖给自己拍《年轻人》的意大利人。 “嗨！”许杰也招招手。 科里昂大步流星地走过来，紧紧拥抱许杰。 “我的朋友！” 代表团的其他人都惊呆了，许杰还认识外国人？ 科里昂也是来参加戛纳电影节的，只不过，他是陪自己的叔叔来参加。 “你叔叔是？” “科里昂，伟大的电影投资人！” “教父？” “当然，只有科里昂家的人，才会投资这么伟大的电影。” 科里昂向所有意大利人一样，说话需要不停地晃动手。 许杰都怀疑科里昂的手被困住，会不会变哑巴。 领队鬼鬼祟祟地潜伏到许杰身边偷听。 许杰看他实在是不成样子，干脆和科里昂告别。 看科里昂走远，许杰才转过头，“领队，你这样让外国人看见不好。” “没有组织批准，你怎么能跟外国人讲话呢？”领队很紧张。 “我们是礼仪之邦，见面连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也太失礼啦。” 领队说不过许杰，干脆换话题。 “你怎么还认识外国人呢？” “他到国内拍纪录片，我刚好遇到了。” 领队感觉不对，单纯遇到，怎么看起来像熟人？ 他要多关注许杰的行动，万一他随便和外国人说话怎么办？ 那是违反纪律的！ 许杰不知道，领队已经把自己列入重点关注目标。 到了戛纳，大家都很谨慎，毕竟语言不通，不敢随便离团。 那些参加电影节的外国电影人，也搞不清他们的来路，只是好奇地看着。 “我怎么觉得他们像在看猴呢？”年轻的晓庆阿姨一如既往地言语犀利。 “好奇吧。” “这倒也是，咱们那要是有个金头发蓝眼睛的人，村里裹小脚的老太太，都要出来看看。” 年轻的晓庆阿姨仗着人在国外，语言不通，说话声音也大了些。 听起来爽朗大方，引得周围的外国人纷纷侧目。 “他们不会是听懂我说什么吧？”年轻的晓庆阿姨有点紧张。 “看表情，他们应该是看你漂亮。” “真的嘛？”年轻的晓庆阿姨得意地昂起脖子。 “你说，这外国人是觉得我好看，还是小陈那种好看。” 《小花》是双女主。 虽然这年头不讲究番位，但两个女主难免互相对比，一较高下。 两个女人平日，不自觉地互相别苗头。 “这个……” 还不等许杰回答，年轻的晓庆阿姨响起一个发音有些怪的声音。 “外国人觉得你好看。” 年轻的晓庆阿姨转头就看见一个红头发的外国人，吓得她一蹦三尺，躲到许杰身后。 “乔治！” “嗨！我亲爱的朋友。” 乔治上来就给了许杰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戛纳看到对方，两个人都很惊讶。 乔治指着远处正在拍照的女人说道：“那是我女朋友。” 他又看看年轻的晓庆阿姨，“她是你的新女朋友嘛？” “不是！”许杰飞快地否认，又摆手，又摇头。 用态度说明此事绝无可能。 “可是她很漂亮啊。” 许杰心说，你可算了吧，她这辈子少说结四次婚，前夫那帽子绿油油。 “她有丈夫的！” “哦，对不起，对不起，女士，你就像个少女一样，我真的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被说像个少女，年轻的晓庆阿姨脸上露出明朗的笑容。 “没关系的。” “谢谢你能原谅我，美丽的女士。” 三个人在这边谈笑风生，领队在那边几乎崩溃。 他们怎么又随便和外国人讲话。 领队急了，上前就要批评，“小许，小刘，你们……” 还不等领队把话说完，许杰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领队来找我们啦，乔治我们先走啦。” “有空一起吃饭！” “没问题。” 许杰说完，边拖着领队往回走，边压低声音，“这是外事部门接待过的人。” “啊！”领队有点心慌，“重要外宾嘛？” “重要！” 听到许杰斩钉截铁的回答，领队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那个红发小子。 “你们说什么啦？”领队快紧张死了，这要是说错话怎么办？ “就随口聊了两句，外国人嘛，见了女人总要说两句好听话。” 有了许杰的安慰，领队感觉好了些。 “回去要写个报告啊！” “行。” 领队走了，年轻的晓庆阿姨不愿意了。 “写什么报告啊？这里到处都是外国人，说一句话就要写报告，要写多少份。” “你们是一个单位的？” “当然不是，巧了我也不是。” 看着许杰的表情，年轻的晓庆阿姨立刻明白了。 回去之后，大家各回各单位，领队能管得了谁呀，先答应着再说。 “你还挺精明！” 代表团的形成都是固定的，和未来那些明星参加的活动都差不多。 展映啊，酒会呀，社交啊…… 就差女演员穿着高档礼服走红毯了。 领队已经没办法控制住所有人，他不停地东奔西走，只求不要有人搞失踪，脱离代表团。 好不容易活动结束，领队在大巴上点人数。 “许杰人呢？”领队惨叫！ 第95章 这是你的价格 许杰被绑架了。 准确地说，许杰是被顺便绑架了。 他在活动场地的酒会上，又遇到了乔治。 挽着性感女友的乔治，志得意满。 见到许杰，就热情地打招呼。 “嗨！” “你参加电影人酒会？” “当然，我就是电影人。” 许杰用表情，告诉乔治他不相信。 “好吧，我是电影投资人，这是我的女主角。” 乔治得意地炫耀自己身边的美女。 富二代花钱泡妞？ 这真是亘古不变啊。 “你投资什么电影？”许杰问了个很专业的问题。 “还没确定，到时候再说吧。”乔治回答得理直气壮。 许杰看乔治身边的美女，没有任何反应，才意识到，他和乔治说的是中文。 这个女人估计是听不懂。 乔治才敢这么大胆，直接承认拍电影只是个幌子。 “好吧，祝你愉快！” “唉，许杰，我想问你点事情？” “什么事情？” “布鲁斯李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功夫电影是片空白，你有什么新人推荐嘛？” 乔治还是有点事业心的。 “有啊！” “太好啦！”乔治松开挽着美女的手，改为搂着许杰的肩膀。 “说说，都是什么人？” 许杰大概讲了讲，香港的程龙，和正在被挖掘的连杰。 讲到一半，乔治身边的美女说会场太吵，要出去透透气。 乔治拗不过她，只好拉着许杰一起出来。 又讲了许杰感觉只过了五分钟。 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会场旁边的马路上。 许杰敏感地察觉有问题，他刚要往后退。 乔治身边的美女拿出手枪。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许杰也没傻到，以为自己的功夫水平，能制服近距离持枪‘美女’。 面包车上下来几个人，动作利落地给乔治套上黑色口袋，堵住嘴拖走。 完了。 看来乔治的艳遇，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 果然，优秀的猎手，看起来都像猎物。 乔治以为自己在玩弄女人，哪里知道，被玩弄的是自己。 作为目击者，许杰感觉自己凶多吉少，恐怕会被灭口。 他不落痕迹地向后退，寻找可以隐蔽的地方。 美女看出他的动向，上前半步，用枪抵在他的腰上。 “No！” 许杰站在原地，用目光四处搜寻求救。 他眼角的余光瞄到年轻的晓庆阿姨，在不远处吃蛋糕，垂着头，根本没往自己的方向看。 美女用枪捅了捅许杰，示意他跟自己走。 许杰没办法，只要跟着她往面包车上走去。 平时领队，恨不得寸步不离，现在盼着他发现自己，他还不见了。 许杰在心里嘀嘀咕咕，却不敢乱动。 上了车坐在被捆成粽子的乔治旁边，面对着四、五把枪，许杰也只能听天由命。 对方计划缜密，连关押乔治的地方都选好。 是个郊区的独立别墅，窗户都已经封死。 真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 两个人被绑匪重重扔到小仓库的地板上。 等绑匪都出去，许杰上前，把乔治的头上的黑布摘掉，再拿开堵着他嘴的东西。 “我是被绑架了嘛？” “现在这个场面，你觉得还有其它可能嘛？” 许杰边帮乔治解开手上的绳子，边问。 “我是想知道，他们会向我外公要多少钱。” “你外公能拿出多少钱。” “我外公说过，他绝不会向任何绑匪投降。” “一分也不会拿？” “他大概会报案，让警方处理，然后给我准备一个盛大的葬礼。” 许杰瞪着乔治，消化自己听到的内容。 “那就想办法吧。”许杰想了想，神情严肃地问：“如果咱们两个在逃跑的时候，杀了绑匪，会判刑嘛？” “啊，如果我能活着离开，我外公会请世界上最好的律师为我，不，为我们辩护。” “信你个资本家，到时候，你们家请的律师，会把我送进监狱定罪，只为把你弄出去。” 乔治知道许杰说的是事实，律师嘛，谁出钱为谁服务。 “我对天发誓，如果我的律师到时候，不管你，我就……”乔治想了想，决定用最恶毒的话诅咒自己，“我就是太监。” 许杰站起身，透薄木板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 他被绑匪带来的时候，经历了种族歧视，对方认为所有黄种人都是笨蛋。 根本对他没有任何提防。 认为他语言不通，又是初来乍到，连头套都没给他戴。 许杰被关起来之前，已经把逃跑的路线规划好。 只等着一个机会。 他计划天黑之后，等绑匪来送饭的时，先把第一个绑匪击倒，然后溜出去对付其他人。 趁着对方没有准备各个击破。 然后逃到附近的森林躲起来，天亮之后报警。 用什么招式，许杰都在心里演练过一遍。 务必一招制敌，宁杀错不放过。 直到绑匪进来，但不是送饭。 绑匪气呼呼地对着乔治，连说带比画。 看来的确如乔治所说，他外公拒绝支付赎金。 许杰听着那带口音的英语，再看着他不停晃动的双手，想起一个人来。 “请问，你认识科里昂先生吗？” 听到这个名字，刚才还在滔滔不绝说话的绑匪，突然闭上了嘴。 “我是科里昂家族的朋友。”许杰语气柔和地说了一句。 绑匪像子弹一样，飞快地蹿出房间。 乔治吃惊得嘴都闭不上，缓了缓神，才开口。 “你真的认识科里昂家族？” “当然。” “你怎么会认识他们家族，他们可是……，你一直在……” 眼前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乔治的大脑容量。 科里昂啊！ 黑手党家族啊！ 许杰……根红苗正，在京城长大的青年。 还是第一次出国。 这是怎么认识的啊？ 科里昂家族的名字非常好用。 过了一会儿，许杰和乔治的待遇，就从小仓库的地板升到客厅的沙发。 甚至有人在两个人面前摆上咖啡。 当然持枪的守卫并没有少。 两个高大的男人，手里拿着AK47，对准许杰和乔治。 吊乔治上钩的美女坐在两个人对面，看周围人对她的态度，似乎她才是首领。 “我们并没有与科里昂家族为敌的意思。” “我相信这只是个误会。” “但是绑架是真的，我必须完成。”美女坚持。 “说个价格吧。” 许杰的观点，能用钱解决，就不要动手了。 打打杀杀多不好，万一受伤，或者伤到脸，岂不是影响他以后赚钱。 他系统的随身空间里，还有一百多万软妹币，先把乔治赎出来，日后想办法让他还。 “一千万美元。” “他不值这个价。”许杰直截了当地回答。 “不，这是你的价格，先生。” 第96章 八卦媒体的能量 “我？”许杰忍不住笑了，“你打算让谁付这份赎金呢？” “你的家人。”美女理直气壮地回答，让家人掏钱，这是很基本的道理。 “女士，我想你应该了解一下我的国家。” “你是一个明星，难道你的家人不愿意为你付赎金？” 许杰忍不住转头望向乔治，用眼神问道：‘就这脑子把你骗得团团转？’ 乔治尴尬得往后缩了缩，过去他觉得这个女人没脑子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谁想到，没法沟通啊。 “亲爱的女士，我们还是把价格回归正常吧。”许杰端起咖啡杯。 “好吧，你的价格是五百万美元，但他的价格不能低。”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为了接近他耗费了几十万美元。”美女坚持自己的要价。 许杰摆出清澈而愚蠢的表情，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 轻轻问了一句，“几十万用来隆胸嘛？” 美女怒了，猛地拍桌子，“胡说八道！” “你看看，你这么生气，胸口都没有晃动，看起来很坚挺。” 美女不自觉地盯着自己胸口，身边拿AK的大汉，出于本能也望过去。 连乔治的目光，都紧紧盯着那里。 许杰飞快地抓起手边的咖啡杯，向两个壮汉的面门砸过去。 壮汉被砸得惨叫一声。 美女伸手掏枪，却晚了一步。 许杰已经欺身近前，把她身上的手枪，拿在手里，勒住美女的脖子。 按照许杰的本意，他想劫持美女，然后，胁迫她放自己走。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他意料之外。 美女拼命挣扎，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守在大门外的两个壮汉，也冲了进来。 现在这个情况，对敌人的善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死别人和死自己之间，许杰选择死别人。 他扣动美女的手枪，打中第一个人，第二个人见这个情况，不顾美女的死活，直接向许杰射击。 另一个壮汉显然是美女一伙的，上来阻止他。 混乱之中，几个壮汉，打作一团。 许杰连忙缩到墙角，躲在美女身后。 不过片刻，房间里就只剩呻吟声。 许杰探出头，看到四个壮汉，躺在地上，伤得有轻有重，但失去行动能力。 挡在身前的美女也被流弹击中，许杰把她放在地上，把头垫高，免得被血呛死。 乔治却没了踪影。 “乔治！”许杰叫了一声。 从沙发后面伸出一只带血的手，“我在这里。” 许杰绕到沙发后面，只见乔治躺在那里，胳膊上中了一枪。 “快走。”许杰把乔治扶起来。 “我是不是要死了。”乔治哭哭唧唧。 “现在看没事，他们的同伙儿回来就不一定了。” 强大的求生欲支撑着乔治站起来，跟着许杰出了别墅。 许杰凭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外走。 走了不到一公里，就看到远处来了一串警车。 许杰把枪扔在远处，瘫坐在地上。 没了许杰的支撑，乔治也倒他身旁。 警车上下来许多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法文。 听得许杰头疼。 “小许！” 许杰顺着熟悉的声音看过去，是领队。 “哎呀，小许，你没事吧？” 领队冲过来，把许杰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 确定许杰安然无恙之后，领队抱着许杰放声痛哭。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国怎么交代呀，我的小许哎。” 警方先把受害人，送去医院检查。 许杰和乔治上了同一辆救护车。 领队虽然语言不通，还是坚持不离开许杰半步。 弄得法国警察没有办法，只好同意。 一路上，领队讲了事情的经过。 回去的大巴车上，领队以为许杰潜逃了，垂头丧气，打算回国认罚。 倒是年轻的晓庆阿姨坚持不可能，还说看到许杰和乔治在聊天。 又说乔治女朋友的男朋友来找乔治算账，许杰去调解。 领队听得迷迷糊糊，年轻的晓庆阿姨催领队联系大使馆，领队才反应过来。 大使馆一打听，果然乔治也失踪了。 立刻和警方联系。 参加戛纳电影节的电影人被绑架了。 这种破坏戛纳形象的事情，让有关部门很恼火。 法国警察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调查出绑匪的窝点，来解救许杰。 “我们国家没来救我嘛？”乔治心里不平衡。 “没看见，都是白人，我也分不清楚。”领队实话实说。 乔治很失落。 领队转向许杰，“你回去可得谢谢晓庆，在那法国派出所里，坐了半天，在那看照片，没有她帮忙，哪这么快找到你们啊。” 许杰没想到真的是年轻的晓庆阿姨帮了自己，默默把这件事记在心里。 经过医生的检查，许杰毫发无伤。 乔治胳膊上的伤是贯穿伤，需要休养，他外公派了一组保镖，二十四小时照顾他。 绑匪的情况就惨了，全部重伤。 警方出于谨慎，让许杰和乔治暂时留在医院，等初步的调查结果。 此刻的戛纳，有全世界最闪耀的星光，也有全世界最八卦的媒体。 那些原本指望，拍明星绯闻的媒体，正愁没有新闻被老板指着鼻子骂。 天降一个大新闻。 摩根家的继承人乔治，被绑架了。 大家抢着先来一篇报道。 是被女朋友绑架的，又来一篇。 被朋友救出来的，再来一篇报道。 朋友是中华人，来一篇。 朋友擅长中华功夫，把所有的绑匪都打伤，自己毫发无伤。 来两篇，一篇讲救人，一篇讲神秘的功夫。 根据反馈，读者喜欢看富豪继承人会功夫的神秘朋友。 再编，不，写几篇。 等在医院里住了一星期的许杰出院的时候，医院门口已经围满了举着照相机的记者。 许杰的西服已经被警方拿去做证据，他只穿了自己带的衣服。 白色的衬衫和黑色裤子，黑色皮鞋，衬衫的第一个纽扣解开。 非常朴素，非常得体，非常优雅，非常英俊。 完全看不出，他曾经赤手空拳地打伤五个凶残的绑匪。 媒体争相拍摄他的照片。 第二天的报纸上，金棕榈奖的得主都要把头条让给他。 许杰回到酒店，门口已经有疯狂的粉丝，向他扔情书。 许久不见的系统，再次姗姗来迟。 第97章 疯狂的粉丝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世界级影响力。” “此次奖励宿主，100万！美元！” 崇洋媚外！ 许杰吐槽系统。 “系统严格按照宿主所拥有的兑换奖励，不存在感情因素。” 丝毫不带感情的解释完，系统迅速消失，许杰的随身空间里，多了一百万美元。 既然有钱，那就花吧。 因为必须团进团出，许杰不能离开法国，访问团的团员也不能离开。 所有人都被滞留在法国。 领队每天看着支出唉声叹气，不知道回国会不会挨批评。 团员们倒是很高兴。 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拍拍照，买点纪念品回国。 许杰也很懂道理，到商店给每个团员买了两瓶香水，一盒巧克力，送给大家以表歉意。 大家拿了礼物，自然笑呵呵。 连领队都只是象征性地拒绝两句，也接过礼物。 就算有人对许杰怎么会有这么多外币持有怀疑，也很快消散了。 听说乔治的外公，是个非常、非常有钱的大富豪，救了他孙子，总得表示点吧。 许杰在心里感谢素未谋面的乔治外公，摩根先生，让他的钱有了合理的来路。 有钱，又有空闲，许杰原想享受一下示戛纳美好风景。 可事与愿违，他连酒店都出不去。 许杰那些突然冒出来的粉丝，围在酒店外面。 只要许杰一出现，就围上来，冲着他尖叫，给他东西。 一开始是信和鲜花，接着是玩偶，这些许杰都客气的接受。 后来事情开始失控。 整个代表团的人受邀去参观美术展。 大家刚走出酒店，一群许杰的粉丝就围了上来。 突然人群中，有人朝许杰扔了什么东西。 许杰本能地向后一闪，东西砸在领队的头上。 是文胸！ 刚好挂在领队的头顶，让领队看起来，像米老鼠。 领队从头上把这个他从没见过的东西拿下来，用两根手指拎着。 “这是什么东西？” 周围的团员都憋着嘴，想要又不敢笑。 女同志都害羞地不好意思告诉他。 男同志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 领队作为一个保守的中老年人，他的妻子自然不会穿这种东西。 他的脑子里也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这是什么外国玩意儿？”领队又问了一遍。 还是年轻的晓庆阿姨，看不下去，压低声音，用领队能听懂的词汇解释。 “奶兜子。” 领队像被雷劈了一样，发出惨叫，“啊！” 手里的东西，被他‘唰’地扔到一旁，挂在树上，晃来晃去。 领队手足无措，不停地用衣服擦手。 仿佛要让那手感消失。 许杰都担心他受到刺激，精神上出点什么问题。 好在有赵老在。 赵老训斥了领队两句，说他不稳重，遇事慌乱，要他打起精神来。 领队才恢复正常，只是更加小心，警惕地观察四周，唯恐周围再飞来什么东西。 美术展是市长家的夫人办的。 借来了几幅毕加索的画，和年轻画家的作品，一起展出。 团员们对抽象派的艺术欣赏不了，倒是许杰和赵老，站在毕加索的画前。 许杰也欣赏不了，但他穿越前，好歹看过几个讲美术的营销号。 对毕加索画中的时间和空间，还是能明白的，虽然他依然觉得不好看。 “赵老，您喜欢毕加索？” “我年轻的时候……” 赵老回忆起年轻时候，对美术的欣赏，认识的画家。 直到有人请他去和市长合影。 许杰看有的画旁边贴着粉红色的便签，就向服务生打听。 “请问，这粉红色的便签是什么意思？” “贴便签的，是卖出去的。” “噢。”许杰指着毕加索的画，“这个也卖嘛？” “当然。”服务生一耸肩。 “我想买应该找谁？” 许杰想买下来，毕竟毕加索的画，作为长期投资很不错。 日后卖了，可以直接换成现金。 “贝拉日科夫人。”服务生担心许杰不认识，好心的指点，“就是市长夫人。” 许杰谢过他，亲自去找市长夫人。 市长夫人，四十多岁，风韵犹存，很有成熟女人的魅力。 穿着奢华的晚礼服，站在人群中八面玲珑，热情地招呼每一位来宾。 听说许杰要买画，市长夫人表情愉快地走过来。 “亲爱的，你想买画嘛？” “是的，市长夫人。” “很高兴有人能欣赏他，我们到楼上谈谈价格。” “好的。” 许杰跟着市长夫人到了二楼书房。 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景色优美非常宜人。 市长夫人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许杰。 许杰看着酒的颜色，又闻了闻气味。 好家伙，白兰地！ 冲得赶上二锅头了！ 白兰地不加冰，还倒多半杯？ 这一口下去，人得蒙住。 这大姐要干什么？ 许杰警惕起来，嘴唇微微碰了碰酒，并没有真喝。 “市长夫人，我们谈谈画的价格。” “何必着急呢？” 市长夫人扭着腰肢走到许杰面前，涂着鲜红指甲的手指，划过许杰的胸口。 吓得许杰连忙后退。 “夫人，如果您没有卖画的想法，那我就先告辞啦。” 许杰放下酒杯，快步走到门口，他想开门。 可这门退也不开，拉也不开。 急得许杰满身汗。 “呦吼！”市长夫人叫了一声。 许杰回头，就看到她晃着手里的钥匙。 “自己来拿呀。” 说完，市长夫人把钥匙塞进自己胸口。 又轻轻拽拽胸口的衣服，钥匙顺着胸口的沟滑了下去。 这下好了，不脱衣服，钥匙是拿不出来了。 许杰只觉得头疼，“夫人，您丈夫就在楼下。” “无所谓，偶尔的风流韵事，可以促进我们之间的感情，他不会介意的。” 市长夫人扭腰摆臀地走过来，很漂亮，很性感…… 许杰自认不是柳下惠，没有坐怀不乱的境界。 现在把这大姐压在书桌上办了。 他有信心，也有能力，把这位大姐办得心服口服，保证她念念不忘。 可他不敢。 是真心不敢。 出国之前，外事纪律培训的时候，专门给男同志上了一课。 讲的就是遇到色诱怎么办。 拒绝！ 必须坚决拒绝！ 否则，回国之后…… 第98章 脆弱的领队要判刑！ 要判刑！ 根据情况的严重程度，可能判个一年，也可能判个三、五年。 至于根据哪条法律判的，就别问。 问，就是流氓罪。 最高可以枪毙。 许杰还没色迷心窍到不要命的程度。 “哈哈哈，市长夫人，您真幽默。” 许杰笑着，往阳台的方向移动，市长夫人步步逼近。 直到把许杰逼到阳台的边缘。 许杰偏头看向阳台下面，阳台有八九米高的样子，底下是一块空荡荡的草坪。 “亲爱的……”市长夫人带着淫笑走过来。 许杰叹了口气，单手撑着身体，飞身一跃。 伴随着市长夫人的尖叫声，跳了下去。 市长夫人惊恐地趴在阳台边，探头往下看。 只看到，许杰站在草坪里，抬起头，神色平静地向她招招手。 市长夫人又惊讶，又害羞，又惊喜。 天啊！ 跳的时候，太帅气！太潇洒！ 如果说刚才她只是想制造一次艳遇，那现在她心头小鹿乱撞，已经陷入爱河。 没人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 许杰重新回到展览大厅，站在领队身边，寸步不离。 经过这次，许杰学精明了，只要离开酒店，就在领队身边寸步不离。 “许杰，大厅有个外国老头找你。”年轻的晓庆阿姨，一如既往的热情，专门从一楼上来通知许杰。 “谢谢，晓庆姐。” 许杰心头一紧，不会是市长发现夫人不对劲，来兴师问罪吧？ 匆匆来到一楼，许杰没看到愤怒的丈夫。 只看一个非常具有‘教父’气质的老人，坐在沙发上，旁边站着几个肌肉男。 许杰看看没有其他人，走上前，“请问是您找我嘛？” “你对那几个绑匪说，是我们家的朋友。” “您是科里昂先生吧？”许杰松了口气。 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是谁竟然不紧张。 作为黑手党家族的‘教父’，科里昂感觉这个年轻人，似乎并不畏惧自己。 “喔，年轻人，你并不认识我，却说是我的朋友。” “对不起，当时情况紧急，我想借助您的名声脱困。”许杰客气地解释，毕竟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既然你已经自称是我们家族的朋友，那我们就认识一下吧。” ‘教父’从沙发上站起来，一只手习惯性地背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出来。 “麦克·科里昂。” 许杰也伸出手，“许杰。” 双方的目光在空中交汇，‘教父’评价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有预感，这个年轻人是个值得投资的对象。 “一会儿，我的侄子会过来，他会作为科里昂家族的代表，招待你。” “谢谢。”许杰不卑不亢。 这态度让看惯了别人在自己面前怯懦模样的‘教父’感到很舒服。 果然，送走‘教父’没多久，科里昂就找上门。 “嗨，我们去喝酒，我认识最热情的女孩。” 许杰叹了口气，“你到京城的时候，他们没叮嘱过你嘛？” 好在时间不长，科里昂还记得，“他们说不能随便和女人说笑，调情。” “你既然都知道，那咱们谈点别的。” “谈什么？酒，女人，枪。” “电影，你是电影人，我们来谈谈，好莱坞电影公司是怎么运作的。” “当然是靠女人运作，女人让这个世界运转。” 许杰在酒店的餐厅坐了半天，听科里昂讲关于那些电影公司红人耸人听闻的八卦。 正事儿？ 科里昂是半点也没说啊。 许杰只好自己引入正题，“我们可能会采购米国电影。” 说到这儿，科里昂来了精神，“想要什么样的？” “符合标准的。” “会出很高的价格嘛？” “钱不可能多，但这是一个开端。” 科里昂眼睛都亮了，那是巨大的，还没开拓的市场，“我回去立刻准备。” “回国之后，有机会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虽然距离好莱坞还很遥远，许杰计划先把关系建立起来。 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 要有战略思维，全球眼光。 有能力就要往好莱坞插插手。 许杰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正式拍电影，就已经有了私生粉。 几个女人跑到酒店里敲每个房间的房门，只是为了见许杰一面。 领队最脆弱的神经，再次遭到重大刺激。 上次被‘女性用品’砸到脑袋上，已经让他受到极大心理伤害。 这次又来，领队感觉要崩溃。 他不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种行为？ 作为一间戛纳的酒店，经理见多了这种行为。 经理为了让紧张的领队放松点，告诉他，从前发生过这种事。 女影迷溜进明星的房间洗澡，或者躺在床上。 “没穿衣服？” “当然！” 听到这个回答，领队几乎昏过去。 不行，这不是犯错误嘛？ 出于对许杰的保护，领队把许杰安排到赵老的房间。 “赵老，您一定要保护好小许。” 赵老和许杰都觉得没有必要，但看领队已经快要昏厥的表情，两个人还是答应下来。 住到赵老的房间，许杰尽量不要打扰赵老的生活。 没事就坐在桌子旁写东西。 “小许，你在写什么？”赵老好奇地凑过来。 “把这次出来的想法，整理出来，万一回国后要上交体会，也有东西写。” 赵老拿起许久的笔记。 和港岛地区电影人的合作。 引进欧美电影。 制作电视剧和综艺节目在电视台播放。 “嗯……，小许啊，咱们是电影代表团吧，这电视……” “赵老，是这样。”许杰把赵老按在沙发上。 “您看电视嘛？” “看啊。” “除了看新闻，还有什么？” 评良心讲，真没有，赵老没回答。 “是吧，无聊极了，我们应该制作更丰富的节目，让电视好看，群众爱看，让群众有买电视的想法。” “看电视，会不会影响大家看电影啊。” “当然不会，你看港岛，电视节目和电影都很兴盛，会互相促进的。” “嗯……”赵老点点头，“你写吧，写完善一点。” “好。” 写这种材料，许杰参加过考公的许杰，比谁都熟练。 大半天就写完，交给赵老。 赵老看完，满意地点点头，在上面署上自己的名字。 唉！？ 怎么还抢署名？ 这又不是论文！ 第99章 不能结婚的何雨柱 “赵老，您这是？” 看着许杰满脸疑惑，赵老解释： “回去之后，有问题我担着，没问题，我就告诉他们，工作主要是年轻人做的。” 看着赵老凝重的神情，许杰有一丝愧疚。 他知道未来的政策不太稳定，可改革开放的大方针是不会变的。 赵老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他的人生经历过太多变故，知道如果政策变动，走错的人，会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碾压。 许杰的这份报告，在赵老眼里，无疑是一种冒险。 赵老选择替许杰承担这份危险。 许杰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其实，他和赵老并不太熟，赵老却愿意替自己承担这份风险。 戛纳警方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用三个星期调查清楚情况。 通知许杰可以回国了。 领队眉飞色舞地通知大家收拾行李，准备离开。 直到代表团下了飞机，踏上京城的土地。 领队才松了口气，对着许杰大喊。 “太好了，以后不用对你负责啦！” “领队，给您添麻烦啦！” “别叫我领队，我不是你的领队啦！” 终于卸下重担的领队，在机场停机坪大喊大叫，释放心中的压力。 “许杰！” 林珠捧着一束花，扑到许杰怀里，在他脸上用力亲了一口。 “哎呦，小许，这是你女朋友啊？”年轻的晓庆阿姨在旁边问道。 “这是我女朋友小林，这是晓庆姐。” 许杰给两个人做了介绍。 林珠倚在许杰怀了，向年轻的晓庆阿姨打了招呼。 代表团在机场解散，大家各回各家。 许杰搂着林珠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里的人，只知道许杰去了国外一个多月。 期间发生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许大茂见到许杰，先问了一句外国怎么样。 不等许杰回答，他就开始讲这个月里，四合院发生的事情。 “何雨柱要和秦淮茹登记结婚，前两天去了，忘带户口本，没登记成。” 许杰深刻地感受到，什么叫好良言难劝该死鬼。 何雨柱就是离不开秦淮茹了。 本来何雨柱自寻死路，和许杰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许杰觉得他人不错，又帮过自己，念着他的好。 再说，许杰还担心，秦淮茹利用何雨柱，报复自己。 毕竟是许杰把秦淮茹那宝贝儿子棒梗送进监狱的。 不能让秦淮茹多个帮手。 想到这，许杰回去打开行李箱，让林珠挑自己喜欢的。 自己则拎着盒巧克力，给何雨柱送去。 “何叔。” “哎呀，小许，你回来啦。” “是呀，何叔，这是跟您带的巧克力。” 许杰递上盒子上印满洋文的巧克力。 何雨柱爱不释手，“这洋货就是不一样。” 许杰看屋外没人，把门关上，把何雨柱拉到角落里。 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何雨柱就知道有事儿，立刻竖起耳朵。 “说吧。” “何叔，有件事，我问不合适，但还是得问问你。” “什么事儿呀？问吧。” “你和我叔许大茂前面那个老婆娄晓娥……” “我和她谈过，这四合院里的人都知道。”何雨柱坦然承认。 “那你和她睡过嘛？”许杰语气谨慎地问道。 就算何雨柱是个混不吝的人，听到这个问题，也脸红了。 “这，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这次出国路过港岛，好像看见娄晓娥……” “她全家去了港岛，当年走的时候我就知道。” “娄晓娥领着个小男孩，我觉得和你挺像的。” “什么！？”何雨柱激动地站起来，“什么我像。” “就是在路边看见的，我打眼一看和你挺像的……，我也不敢肯定，就来问问你。” “和我像？”何雨柱喃喃自语。 这么说，他有儿子啦？ 娄晓娥给他生了儿子？ 何雨柱不敢相信，又充满期待。 儿子啊！ 儿子！ “何叔，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说出啊！谁都不能说！” “不能，我跟谁说呀，这没凭没据的，说出去，人家得拿我当疯子。”何雨柱保证。 “那就好，何叔，我先走啦。” 许杰转身往外走，回头看到何雨柱，依然满脸迷茫。 何雨柱内心纠结，他充满希望，又害怕是一场空。 就一次，娄晓娥就有啦？ 娄晓娥，真的会给他生儿子？ 会不会是娄晓娥又在港岛找男人生的？ 和自己像只是巧合？ 各种想法，在何雨柱脑子里翻腾。 面对秦淮茹时，心里也充满各种想法。 和这要是儿子回来了，怎么和秦淮茹交代。 秦淮茹不接纳儿子怎么办？ 娄晓娥因为自己结婚了，不让儿子让他怎么办？ 他和秦淮茹在一起这么多次，秦淮茹也没怀上。 秦淮茹已经有三个孩子了，不着急。 可他没有啊。 何雨柱对待秦淮茹的态度，开始有了些变化。 秦淮茹再提结婚的事儿，何雨柱开始找理由拖延。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微妙起来。 许杰不知道细节，只听秦京茹说，何雨柱和秦淮茹又分手了。 从法国回来，许杰也送了瓶香水秦京茹给。 把秦京茹高兴坏了，忍不住到处炫耀，自然少不了在堂姐秦淮茹面前展示。 按照秦淮茹平时的做派，肯定是要嘲讽她几句的。 没想到，秦淮茹竟然哭起来，拉着堂妹秦京茹的手，哭诉何雨柱忘恩负义，对不起自己，不肯和自己结婚。 秦京茹一上头，就想去骂何雨柱一顿，给堂姐出气。 刚好遇到放学回来的许杰。 “你说，何雨柱怎么能这样？我堂姐都跟他多少年了，领个结婚证，还难为他啦？” 秦京茹忿忿不平。 “他们这么多年，为什么没领证？” “当年要领的，棒梗闹，死活不愿意。” 秦京茹如今也长了点脑子，“你说何雨柱还为当年的事儿生气？” “我说……”许杰推着秦京茹的肩膀，把她转了个身，“婶子，这种事儿，咱们管不了，不去凑那个热闹。” “可是……” “没有可是，你回家仔细琢磨琢磨，这事儿就不对劲。” 秦京茹满头雾水被许杰送回家，又说给许大茂听。 被丈夫许大茂一通骂，骂完才告诉她，“你这个傻子，没有许杰拦着，你就被当枪使啦。” 两夫妻正说着，院子里突然响起喊声：“许杰同志住在这里嘛？” 第100章 抢角色 许大茂和秦京茹顾不得争吵，连忙跑到院子里。 三个干部打扮的人站在院子中间，见到许大茂两口子，很客气地问： “请问许杰同志在嘛？” “他刚才回来了。” 许大茂连忙跑到许杰的屋门前，“许杰，开门，有人找你。” “来啦，来啦！”许杰应着，可就是不开门。 过了足足有三分钟，许杰才开了门，闪身出来。 “请问，你们是？” “噢，部里正在和赵老谈话，请你过去，谈谈这次参加代表团的体会。” “啊。”许杰摸摸头发，又看看身上的衣服，确定没问题，才回答：“那走吧。” 三个干部带着许杰刚要往外走，秦京茹突然冒出一句，“没锁门啊。” 许杰脚步一顿，三个干部也停住脚步，等着他。 许大茂抢着说：“你们着急先走，有我在，一会儿，我给他锁上。” “那麻烦你啦，叔。” “不麻烦，小事儿。” 估计着许杰已经出了四合院，许大茂在秦京茹胳膊上拍了一下。 “多嘴。” “他没锁门，提醒他一下嘛。” “他在屋里半天为什么不开门？” “我哪知道！”秦京茹白白挨了打，很委屈。 “屋里有人呗。” “啊，那个姓林的姑娘。” “闭嘴吧，进屋。” 林珠等到天大亮，才等到许杰回来。 等一身凉气的许杰钻进被窝，林珠才问道： “去哪啦？” “去汇报工作。” “汇报工作？你又没上班？”林珠困极了，蜷缩在许杰怀里。 “这不是去了趟港岛和戛纳嘛，先借调我一下，做点工作。” “借调？什么部门啊？”林珠虽然不关心国家大事，但生活在大院里，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 一般部门可不会，随便借调一个大学生。 “部里，帮赵老。” 林珠迷迷糊糊地问了个极为犀利的问题，“你想从政？” “还是想当演员。” “那不要涉及太深啊。”说完这句，林珠彻底睡着了。 林珠的一句话，让许杰反思起来，有关系虽然办事方便，但也很容易被牵连。 要保持若即若离的关系。 拿定主意，许杰参加活动的时候，收敛锋芒，做个认真的工作人员。 只是在确定港岛电影人赴京城参会人员名单的时候。 提了一句佳禾电影公司的梁先生，长城公司的周导演，都表达了想来内地发展的意思。 两个原本不在名单里的人，就这么简单地被填上。 佳禾电影公司的梁先生能参加就很高兴，忙着结识内地的关系。 倒是周导演看到许杰，情绪激动，抓住许杰问： “投资是真的嘛？” “真的。” 周导演简直快哭了，他已经准备放弃剧本。 “你们制片公司和我联系，确定投资金额和投资比例。” “可是，你们内地不太在意，这要是赔了，你和领导不好交代。” 许杰笑了，“放心好了，对了，今晚我请你吃饭，给你介绍一下京城电影厂的厂长。” “太好啦！这样就可以在内地选演员啦。” 许杰用自己在香港成立的投资公司，投资了十万美元在电影《少林寺》，占了13%的股份。 然后，就等着电影上映收钱了。 大会只开了半天，领导讲了讲话，给了个方向。 底下来自港岛的电影人，有的听懂了，有的没听懂。 像梁先生这种没参加过这种活动的人，根本就听不明白。 只好约许杰吃个饭，私下谈谈。 港岛来人只能住在接待外宾的宾馆，梁先生就在宾馆的餐厅，宴请许杰。 许杰并没有单独赴宴，还带上了京城电影厂的王副厂长。 双方宾主落座，相谈甚欢。 许杰借敬酒的机会，梁先生耳边说道：“和内地的电影厂合作，尺度他们自然会掌握。” 梁先生如梦初醒，原本是两眼一抹黑，真是不知道如何入手。 原来是要与内地电影厂合作，怪不得其它香港来的电影人，个个都有宴请。 趁着梁先生开始和王副厂长拉关系，许杰出来去洗手间。 “许杰！”林珠欢快地扑到许杰身上。 “你怎么会在这儿？”许杰惊讶地看着林珠，她应该在学校的。 “我朋友他们请吃饭。”林珠指着身后的男男女女。 “吃完啦？”许杰宠溺地搂着林珠的腰。 “嗯。” “那一起回家吧。” “好啊！” 许杰回去说了声，要先走，屋里的人已经搭上话，正忙着联络感情，也不再强留。 出来林珠也和朋友告别，两个人牵着手，往回走。 “他们找你，让你和他们一起经商，对嘛？”许杰说出自己的猜测。 “你怎么知道？”林珠瞪着双大眼睛，看着许杰。 “看出来的，他们对你众星捧月，总是有所图谋的。” “你是聪明，但我也不笨啊，生意那么好做嘛，无非是看我爸在南边搞得好，想利用我一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我这出国一趟，林珠同志聪明了嘛。” “他们又不是第一回来找我，当时你在国外，我担心你出事，就给我妈打电话，说起这事儿，她告诉我的。” 许杰就知道，林珠不可能突然变得这么精明，原来是‘丈母娘’出手了。 “真没意思，我还当他们是朋友呢。” 许杰把沮丧的林珠搂在怀里，轻声安慰。 这面大会结束，许杰终于重新回到学校上课。 板凳还没等坐热乎，王丹突然领着周阳来找他。 “许杰，你看过《年轻人》最新的剧本嘛？” “剧本写完啦？” “剧组马上要开拍了，你这个男一号，还没得到通知？”王丹阴阳怪气地问道。 “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通知我吧？” “通知你的时候，你可就不一定是男一号啦。” “什么意思？” “要让小刁演男一号。” “什么！？”许杰几乎是跳起来。 别人也就算了，小刁？凭什么？ 且不说这小子人品败坏，屡次害人。 他可是赢了小刁的。 他的创意，他组织的团队，他的团队出了雏形。 成了为他人做嫁衣。 便宜小刁？ 许杰火冒三丈，“怎么回事？说详细点。” 第101章 刺激点 许杰因为参加代表团出国，人不在京城，电影前期筹备没有参加。 不知道因为《年轻人》这部电影，引起了电影厂的正副厂长明争暗斗。 双方都想控制《年轻人》的制作，把这部电影当做在领导面前表决心的工具。 到许杰回国，双方已经决出高下，王副厂长这方占据上风，各个重要岗位，都用的是他的人。 只给了正厂长那边，几个配角。 而据王丹得到的最新消息，正厂长那边用暗招，搞了阴阳剧本。 “咱们的剧本，你那个角色是主角，小刁那个角色是一带而过的负面角色。” 王丹气得七窍生烟。 “你猜他们的剧本是怎么回事？给小刁的角色假期，戏份和你那个角色差不多了，加了感情戏，加了他改正的戏码。” “你知道最气人的是什么？” “他们把小刁的角色和女主角设计成同事。” “就是故意恶心人！” 王丹气得直拍桌子。 “我舅舅知道嘛？王副厂长知道嘛？” 许杰前两天刚见过这两位，没人告诉他这件事。 要说王副厂长有城府，能忍得住不说，有可能。 舅舅周和泰那性格，肯定忍不住。 “他们都不知道，我这也是刚才听道具组的人说的。” “别急，看看情况。” 许杰情绪稳定，剧本这个东西，虽然重要。 但编剧搞飞页，临时修改也很常见。 可谓是，防不胜防。 许杰决定静观其变，看看小刁还有什么招数。 王丹根本不能理解许杰的想法，气得回家之后，对着亲爹一通抱怨。 “我都替他着急，他怎么像没事儿人一样？” 王副厂长放下手里的茶杯，摇了摇头，“你呀，太不稳重啦。” “爸，你就不着急？” “出去之后，不要冒冒失失的，这件事，你就当作不知道。” 王丹在亲爹这里也没找到答案，只好又回去问许杰。 “你说，我爸是什么意思？” 许杰合上手里的课本，“快要期末考试啦，认真学习吧。” 王丹起了个倒仰，“真是受不了你们，有话直说不行嘛？” 因为主创里，有一部分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和老师，所有《年轻人》的拍摄时间定在暑假。 期末考试一结束，交上考卷，许杰和导演王丹，摄影艺谋，编剧周阳，女主王宝琴，直接去了剧组报到。 小刁已经在剧组等着他们。 “你没考试？” 王丹看小刁叼着烟，面前的烟灰缸里堆着几个烟头，实在不像刚从考场赶来。 “考什么试？当然是拍戏重要啦。” “考试不及格，没有毕业证。”王丹不理解。 “我上学就是为了拍戏，有戏拍，还上什么学啊，等了我出了名，再回去上学，就是给学校面子。” 王丹完全接受不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 学生就应该好好学习，不想学习，你考什么大学？ 许杰听这番言论，觉得很耳熟，这不是未来小鲜肉粉丝常说的话嘛？ 小刁的思想，倒是挺超前。 许杰拉住还要和小刁辩论的王丹，“抓紧时间，去报到啦。” “快去吧！看看谁认你。” 在小刁的嘲笑声中，许杰拉着众人去报到。 许杰还是男主角，王宝琴是女主角，王丹是导演助理，艺谋是摄影助理，周阳是场务。 周阳拿着场务的本子，面色不善。 “我是编剧！” “编剧组不需要人啦。”制片人把手里的剧本，往桌子上一摔，显然不想好好说话。 周阳是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看起来带着眼镜文质彬彬。 但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到位，没有那些知识分子的弯弯绕。 倒有几分劳动人民的倔脾气。 周阳捡起剧本，翻了几页，“偷偷改剧本，怕被我这第一稿编剧看出来吧。” “你胡说什么？”制片人夺回剧本。 “告诉你们，你们这种为了一己私利，乱改剧本，不尊重艺术创作规律，也拍不出什么好电影，只会浪费胶片。” 周阳一番话，把制片人说恼了，抢回刚发给周阳的工作笔记。 “你走！翻了天了你，剧组不需要你这种人！” 周阳气愤不已，还要上前辩论，胳膊却被许杰拽住。 “你干什么？”周阳看着许杰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出来！出来！有话说。” 许杰把周阳从制片人的房间拽出来。 “他们这么闹，你作为男主角最吃亏，是不知道？” 周阳实在看不得许杰退缩的样子。 “那也不能让你出头闹。”许杰看看四周，“我舅舅周和泰，你知道吧？” “知道，电影厂的周编剧。” “他手上正写着个剧本，你过去帮帮他，给他当个助手。” “我能帮什么忙啊？”周阳警惕地看着许杰，感觉他在糊弄自己。 许杰声音压得更低了，“那是爱情片，需要女观众的想法嘛。” “革命爱情片？还是生活爱情片？”周阳试探着问。 现在的爱情片，总是这两种嘛。 男女主角在激烈的战斗中，产生爱情，或者在建设的国家的火热劳动中，产生爱情。 “都不是，只有爱情。”许杰说话的时候四处张望，隐蔽得像是地下党接头。 周阳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 好家伙，纯爱情？只谈恋爱？ 多少年没有这种电影啦。 这太特别了！ 《年轻人》那改的面目全非的电影剧本，已经被周阳抛诸脑后。 她要去参加这个剧本的编剧。 “我现在就是找你舅舅，不对，周编剧。” 周阳拎着行李就往外走。 “告诉我舅舅，写刺激点！” 听了许杰的叮嘱，周阳又愣了一会儿。 想问许杰要多刺激，又不好意思。 “两周之内，剧本要完成，不能拖了。” “哦，两周之内。” 周阳嘴上答应，脑子里还是许杰的那句，‘刺激点’。 许杰回到制片人的房间，满脸为难。 “哎呀，她坚持要走，我没拦住。” 制片人面有得色，“哼，幼稚，你们几个快来办手续。” 王丹气得要死，“你出去一趟，怎么胆子还小了，小刁那种人，就该和他斗。” “别急嘛？”许杰慢悠悠地回答。 “你当然不急啦，你拿什么和我斗！”小刁说着标准的反派台词走过来。 第102章 亲嘴 “对呀，斗不过你。” 许杰说完，微微一笑，径直从小刁身边走过去。 小刁原想讽刺许杰几句，没想到许杰不接招，他满肚子的话被堵在嘴里。 主演到了，就准备开拍。 现在没有什么挑黄道吉日，开机前要烧香的封建迷信行为。 找个日子，大家互相介绍一下就正式开拍。 第一次这场戏，是男主角和女主角在公园里约会，偶然遇到男配和女配，四个人闹了笑话。 许杰和剧组的人都很陌生，小刁和大家已经很熟悉了，到了现场呼朋引伴，和谁都能说上话。 同样是穿白衬衫，小刁的白衬衫就熨烫平整，许杰的就皱皱巴巴。 王宝琴作为女主角和许杰、小刁，都有对手戏，温柔的语气里带着气愤。 “服装道具不管，你自己也熨熨衣服啊，我带了电熨斗，你拿去用吧。” 许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我的角色是个只知道钻研新技术的书呆子，这样很符合角色。” “可是，在大屏幕上不好看。” “那就不是演员能决定的。” 两个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争吵声，王丹和服装师吵起来。 许杰和王宝琴连忙跑过去。 事情很简单，服装师推着衣架，撞在王丹身上，衣服全都落在地上，弄脏了。 服装师是个泼辣的中年妇女，或者说是个出名的泼妇。 才不管王丹是王副厂长的女儿，破口大骂。 王丹被撞倒，疼得要命，还被劈头盖脸地骂，想回嘴又骂不过。 服装师站在那里双手掐腰，脏话连篇。 王丹终究是个没结婚的姑娘，又气又羞，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好在许杰和王宝琴及时赶到，把王丹从地上扶起来。 王宝琴给她拍后背、捋前胸，才让王丹顺过这口气。 许杰和王宝琴把王丹架着，送到拍摄现场外面休息。 许杰买了瓶汽水，给王丹顺气。 王丹灌下半瓶汽水，才缓过来。 “不行，她凭什么骂我？” “就凭她连副厂长的女儿都敢得罪。” 许杰说完，王宝琴跟着点头。 人人都知道，王丹是副厂长的女儿。 那位服装师半点面子也不给，显然，有背景，不怕王副厂长。 “我就白挨骂啦？”王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要不然，你去帮我舅舅。”许杰提议。 “周编剧？” “周阳已经过去啦，你也过去帮他，他手里那个剧本差不多了，看前期准备可以开始啦。” 王丹不想在这里受气，痛快地答应。 “行，我回去帮他们。” 王丹起身就走，都没回来和导演说一声。 还是许杰替她说的。 “王丹身体不舒服，去医院了可能要休息几天。” “对，对，好好休息。”导演松了口气。 小刁昂着头，从许杰面前走过。 认识上面的大领导又怎么样？ 又什么用？ 天高皇帝远，还是得和下面的人搞好关系。 拍摄倒是很顺利。 小刁不作妖的时候，还是有基本的表演能力。 许杰和他没有对手戏，自然没有问题。 又过了几天，艺谋告诉摄像，自己学校的作业没完成，得回学校去。 摄像少了个干活的苦力，自然不太高兴，但艺谋憨厚的样子，也不忍心难为他。 “行，你回去吧！” “谢谢，老师。” 离开时，艺谋偷偷告诉许杰，“王丹叫我。” 许杰明白，王丹开始干活，手里缺人。 开拍没有一个星期，许杰他们这组，就只剩了走不了的男主角许杰和女主角王宝琴。 小刁得意扬扬，见到许杰就要嘲讽两句。 许杰不以为意，可癞蛤蟆跳脚背，不咬人烦人。 他心里也烦得慌。 偏偏两个人房间紧邻着，进进出出难免遇到。 这天许杰没有戏，就请假，说是去看看姥姥。 导演，制片也没意见。 许杰的确是回姥姥家，不过是顺便看看姥姥，主要还是关心舅舅的剧本写得怎么样。 不但舅舅在家，周阳也在，还管周和泰叫叔叔。 “这是从哪论起？” “是姥姥给论的，咱们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周阳开心地回答。 “出了五服？”许杰心说，这得是多远的亲戚呀？怎么论出来的？ 不过也少，说是亲戚，出入方便，也能少了不少闲话。 “那理论上，你是我堂姐。” “叫一声听听。” 许杰怎么可能叫，坚持称呼，“周阳同学。” “没劲。” “别闹啦，许杰看看剧本。”周和泰把写好的剧本递给许杰。 剧本的内容和许杰想的差不多，充满拥抱，依偎，总而言之，甜宠。 许杰指着剧本的一页，“这，加个吻戏。” “吻戏？有亲脸的戏。”周阳要去翻剧本。 许杰没给她时间，直接说： “亲嘴！” “啊！” “啊！啊！啊！……” 周阳只是吓一跳，周和泰吓得叫个不停。 “舅舅，你没事吧？” “前所未有啊！没有过啊！” “外国电影有啊。” “国产的没有啊！国产的没有！”周和泰异常激动。 “观众看得了外国人亲嘴，也能看自己人亲嘴。” “那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外国人就……，咱们……那个……” “你孩子都那么大了，别说没亲过。” “那和电影里亲不一样。” 周和泰情绪激动，许杰都怕他脑血管崩了。 “好，咱们先搁置。”许杰不再和舅舅争辩。 见外甥不再坚持，周和泰稍微平静了些。 “你怎么突然催剧本啊？” “《年轻人》那边乱糟糟的，不如大家干点正事儿。” 周和泰向来是外甥许杰说什么是什么。 “王丹他们，去香山取景了。” “去哪？” “香山啊。” 许杰快晕过去了，香山那也不浪漫，也没有意义。 他抓紧时间，去找王丹。 王副厂长以为许杰去找的是他，很不好意思。 毕竟《年轻人》剧组，是他没搞好，以为一切都在掌握，没想识人不清，那些跟着正厂长，把他给耍了。 “这个，你放心，导演和剪辑绝对都是我的人，保证成片，你是唯一主角。” 王副厂长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个无所谓，我们搞了新片子，到时候，厂里出手续就行。” “又有新片子嘛？”王副厂长眼睛一亮。 许杰心说，您亲闺女都没告诉您嘛？ 第103章 打耳光 “王丹大概是想给您一个惊喜，我要替她保密。” “噢，王丹也参与了嘛？”王副厂长满脸惊喜，女儿上进，他也非常欣慰。 “当然，她是我们导演呢。” 王副厂长下定决心，这次一定不能大意，无论如何要把女儿捧上导演的位置。 王丹从香山回来，累得走不动路，看到许杰，瞬间来了精神。 “爸，用你书房。” 王丹把许杰领进书房。 王副厂长的书房，还是有些书卷气的。 书架上有不少关于电影的书，还是有外文版，显然是真的有研究。 “我去香山看景……” “等等。”许杰拦住王丹，“香山不行，太平凡，让观众没有想象。” “香山很美的。” “不浪漫，要那种一提名字，就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比如说庐山。” “那是蒋秃子最喜欢的地方。” “你看没看剧本？两位主角的父亲，国共内战的老对手。” “还有这个考虑。”王丹若有所思，她的确没有想到这点。 许杰补充，“景色要美，主角要美，特别是女主角生活要精致，衣服要多，要漂亮。” “衣服？” “对衣服要有海外归来的感觉，争取每场戏换一套。” 王丹惊得眼睛都瞪起来，这可是大手笔，太奢侈了。 那要多少套衣服啊！ 这成本投入，电影厂必定不能同意。 “放心，我找到港资，经费不用发愁。” 许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五千块，“你先拿着这个钱，带着艺谋和周阳去庐山取景。” “我给你写个收条。” “女主角和服装师，你有人选了嘛？” “女主角有，是你舅舅推荐的，他上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是沪市人，服装师呢……” “有问题嘛？” “没问题，我有合适的人选，明天就去联系。” 王丹斗志高昂，下定决心，要把《年轻人》剧组比下去。 两个人又讨论了不少细节安排。 事情很多，两个人讨论出个眉目，已经很晚，许杰匆匆赶回《年轻人》的摄制组所在的宾馆。 许杰在走廊里，往自己房间走。 小刁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女孩子哭着跑出来，差点撞到许杰身上。 “唉，别走啦！”小刁从里面追出来，差点撞进许杰怀里。 看着小刁衣服敞着，许杰就猜到他没干好事。 “哼。”小刁对许杰翻了个白眼，回了房间。 许杰发现房间里关着灯，响着音乐，还有男男女女的嬉笑声。 不知道在搞什么。 在剧组，许杰和女主角王宝琴，是被孤立的。 什么也不知道，两个人倒都是能沉得住性子的人，每天认真拍戏，多一句话没有。 小刁这些日子，在剧组里称王称霸，日子过得舒心，人也膨胀起来。 借着拍戏的机会，想占王宝琴的便宜。 一场挤公共汽车的戏，他在王宝琴身上蹭来蹭去。 许杰有心阻止，但导演不叫停，王宝琴不吭声，他也不能冲上去。 他只能在一旁忍着，拳头越攥越紧。 王宝琴强忍着拍完戏，声音平静地问道：“导演，这条过了嘛？” 导演心说，这能用嘛？ 但也不能重拍，让小刁继续占便宜。 导演咬着牙说：“过啦！” 听到这句话，王宝琴回手就给了小刁一耳光。 “臭流氓！” “我艹，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臭流氓！” 谁都没想到，平日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语的王宝琴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 许杰怕她吃亏，连忙跑到王宝琴身旁。 果然，小刁回过神，抬手就要打王宝琴。 许杰一把抓住小刁的手腕，手上用力，捏得小刁嗷嗷直叫。 等许杰松开手，小刁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 “你们等着！”小刁抱着胳膊，不忘放狠话，“快送我去医院啊！” 小刁一走，许杰立刻转头问导演，“还有我和王宝琴的戏份嘛？” 导演虽然不知所措，但脑子还清醒，“没有。” “那我们先走了。” 许杰二话不说，拖着王宝琴就回到宾馆。 “大概收拾一下，快走。” 王宝琴行李已经收拾好，合上箱子就走，比许杰还要快一点。 两个人飞快地离开宾馆，跳上公交车。 “除了电影学院的同学，你在京城还有什么朋友嘛？” 许杰知道小刁吃了亏肯定会报复，他会武术，自然不怕。 王宝琴一个女孩子，就很容易吃亏。 “我可以回宿舍。” “回什么宿舍啊，再有人给小刁通风报信。” “我才不怕他呢。” “脸要是受伤了，还怎么当演员。”许杰一本正经地批评王宝琴。 这份关心，让王宝琴心头生出一层涟漪。 许杰没心思，关心王宝琴微妙的心理动态。 他在想把王宝琴送到哪安全。 小刁那种不择手段的小人，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王宝琴既然是他团队的人，跟着他进了剧组，他就得护着她的安全。 他能送王宝琴去的地方也不多，小刁都能找到。 许杰想了想，干脆把王宝琴送到小酒馆，徐慧真和蔡全无那里。 徐慧真家里六个女儿，多个女孩也好安置。 到了小酒馆，把事情一说。 徐慧真立刻同意，“我还当什么大事儿呢，就住我家啦。” “谢谢你，徐姐，住到开学就行。” “放心吧，我有数。”徐慧真痛快地回答。 安顿好王宝琴，许杰才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一切如常。 也就是说，一大爷依然道貌岸然，三大爷拄着拐，颤颤巍巍地也要抠每一分钱。 何雨柱依然和秦淮茹拉拉扯扯。 许杰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心里空空的。 因为他要拍戏，这个暑假，林珠去了南方父母身边过暑假。 许杰心里发燥，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干脆坐到书桌旁，把近期的工作捋顺。 看着一条条的内容，许杰觉得思路也清晰了。 这次躺回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他睡了个懒觉，懒洋洋地洗漱完毕，懒得开火，想着出去吃点什么。 正磨磨蹭蹭的穿衣服，耳边听到有人叫他。 “许杰！” 推开门，许久不见的大曾，精神抖擞地站在院子里。 “你在家啊。” “唉，大曾，你怎么来啦？” “有点事。” “快进来。” 许杰把大曾让进屋里，想着天气热，就想打开门窗透透气，却被大曾拦住。 “有点工作上事儿问你。” 第104章 签的错误 大曾是市刑警队的。 问的事情，肯定和案子有关。 “出什么事了？”许杰紧张地问。 大曾拿出一张照片，“你认识这个女人嘛？” 照片上是个漂亮女孩，但又不够当演员的漂亮，是一般人那种漂亮。 许杰看着照片上的女孩，觉得眼熟，但没什么特色，记不清楚再哪见过。 “好像见过。” “在你们住的宾馆见过嘛？” “宾馆？哪个宾馆。”许杰最近几个月也住过不少宾馆酒店，这么一问，他迷糊了。 大曾解释，“我在他们墙上看到你的照片。” 许杰这才明白，在《年轻人》剧组，主要演员的定妆照都贴在墙上。 说到剧组，这么一联想，许杰倒是想起来。 “这个女孩，我见过。” “什么时候见的？当时什么情况？” “上周我请假出来，回去的时候很晚，她从小刁的房间里跑出来，差点撞到我。” “小刁是什么人？” “也是剧组的演员。” “当时还有什么人在场？”大曾急切的追问。 “不知道，他们屋子里没开灯，在放音乐，也看不清，也听不清的。” 许杰的确是什么也不清楚。 “他们在屋子里干什么？” “不知道啊，根本看不见，就隐约听见他们男男女女在说话。” 大曾面色沉重，许杰自从认识他，就没看他这么难受过。 “这是什么案子啊？” “这个姑娘前两天自杀身亡，但是遗书是伪造的，日记也被烧了。”大曾语气沉重。 “她的家里人，说她去那个宾馆见朋友，回来情绪就不高，做噩梦，家里人问她也不肯说，家里人怀疑她遇到不好的事情。” 小刁这是犯了签的错误？ “我当时看见她的时候，她的衣服是完整的，但是小刁衣服是解开的。” 许杰如实说明自己看到的情况。 现在他说的是证词，容不得一点含糊。 “这个小刁有问题。”大曾肯定地说道。 “他平时就不是什么正经人，经常调戏妇女，这点大家都知道。” “嗯，这个人要好好查一查。” 大曾叮嘱许杰要保守秘密，就匆匆离开。 小刁对女性来说，危险性太高。 许杰一盘算，王丹她们去了庐山，一半天回不了。 还是漂亮的王宝琴最危险。 许杰二话不说，骑上自行车，直奔香港导演住的宾馆。 他最近正在选角色，《少林寺》还缺唯一的女演员。 许杰拿出王宝琴的照片，郑重推荐。 《少林寺》的周导演，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投资十万美元，唯一的要求就是推荐一个又漂亮，又会演戏，而且很适合剧本角色的演员。 周导演就没见过，这么通情达理的投资人。 许杰放心地把王宝琴送到剧组。 和导演一谈，王宝琴小学时还练过武术，多少能比划几下。 周导演如获至宝，眉开眼笑，立刻签约，安排王宝琴进组训练。 剧组里的演员，都是正经的武林高手， 把王宝琴送到这里，不用担心小刁报复，许杰总算放心了。 下面就开始忙活爱情片的手续。 因为想搞合资拍片，就需要各个部门审批。 许杰和《少林寺》的制片人老钱搭伙跑各个部门。 老钱在系统内工作多年，熟人多。 许杰熟悉政策，和最近提拔起来的年轻人都很熟。 两个人是搭伙，到哪都好办事儿。 老钱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手头紧，出门递烟，请客吃饭。 都是许杰掏钱，这种钱，不算大，可积攒起来，也不是个小数目。 老钱兜里平白多了一笔钱，自然愿意带着许杰四处跑。 许杰也把这办事的顺序摸透了，以后自己也能办。 两部电影的手续很快就办下来。 等王丹带着摄影和编剧，从庐山回来，电影已经立项。 “当然快，动作慢了，再有人捣乱呢？” “这倒是。”想到小刁那伙儿人，王丹还是生气，“对了，王宝琴呢？你把她自己扔剧组啦？” “她去新剧组了，《少林寺》。” “你手伸够长的？” “我和他们导演熟。” “佩服。” 在王丹眼里，许杰真是什么人都认识，什么关系都有。 这年头想办成事，还就得有这些关系。 这次去庐山，王丹路过沪市，直接把女主角定下来。 沪市电影厂的新人，叫张钰，人非常美。 是沪市那种洋派的美人，很符合角色，从小生活在海外的设定。 服装师也是从沪市电影厂找的年轻人，已经开始设计造型。 “如果设计不出来，咱们可以去香港买一批，不要省钱，一定要美。” 许杰叮嘱完王丹，又叮嘱摄影艺谋。 “拍出来，一定要男帅女美，风景如画。” 艺谋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拍出来要让人好想谈恋爱，懂那种感觉嘛？” 王丹和艺谋，同时望着编剧周阳。 “啊！”周阳一声惨叫，趴在桌子上。 许杰知道自己有点强人所难，这三位根本就没看过国产爱情片。 “小细节可以现场发挥，不用全写出来。” 许杰决定到现场，再加点这年头爱情片的标配，追人和转圈圈。 听到不用自己写，周阳松了口气。 许杰宣布，电影的名字叫《庐山之恋》。 大家都觉得挺合适，名字清楚明了，很贴合主题。 林珠在父母身边过暑假，被管束的受不了，听说许杰这里忙，立刻提出到回来帮忙。 几个年轻人，动作麻利地把这个电影的基础组了起来。 许杰这边万事齐备，京城电影厂这边，又出问题了。 王副厂长突然被调到部组织的学习班。 听到这个消息，王丹吓得两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林珠手疾眼快扶住她。 前几年运动的阴影，还没有从大家心头消散。 过去进了学习班，就等于关起来，什么时候出来，就说不定了。 王丹担心自己的父亲凶多吉少。 其他人也不免担心，运动又要来了。 只有确定不会走回头路的许杰，情绪稳定。 “别担心，我去打听打听。”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许杰骑上自行车出发。 政策不会变，为什么突然要办学习班，还把王副厂长弄进去。 这事儿，许杰可要打听清楚。 第105章 内斗 许杰到了部里，根本没进办公楼。 直接绕道楼后面的自行车棚，看自行车的老大爷，坐在自己的小屋子里打瞌睡。 “大爷。” “唉，来存车啊。” 许杰把自己的自行车交给老大爷，领了个号码牌。 “大爷。”许杰递上一支烟，“听说又办学习班啦？” 老大爷接过烟一看，洋烟，满意的别在耳朵上。 “哎呀，什么学习班，新词，培训班。” “培训什么？”许杰追问。 “哦，就是和港岛那边，还有国外的人接触多了，要提高警惕嘛。” “没什么事儿啊。” 老大爷在这里看了十几年的自行车，别看天天守在外面，但消息很灵通。 “这说要培训，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没告诉家里。” “说是临时安排的。” “家里吓坏了吧？让你来打听消息。”老大爷很懂情况。 “哎呀，老的小的都吓坏了，差点送医院。” “你到楼上，找三楼，找那个机要室的小李，他安排的。” 许杰写过大爷，去找小李。 小李是个年轻人，还没被官场的作风熏染。 听了许杰的来意，立刻告诉他，这是反特培训，怕有特务借着拍电影的名义混进来。 “是公安部门培训，人在他们的招待所，和家里联系不方便，有事我们就通知啦。” “啊，那就太谢谢您啦，不知道他们要培训多长时间呢？” “两周。” 许杰心里有数，谢过小李，回家告诉王丹和她的家里人。 “我爸根本没说过有这培训啊” 王丹了解自己老爹，出门一定会告诉家里，怎么会一声不吭地就走呢。 “静观其变，看谁跳出来。”许杰给王丹支招。 果然，第二天，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电影厂正厂长出现了。 正厂长，很郑重地到王副厂长家慰问。 “老王这培训不知道要多长时间，家里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厂里。” 到了电影厂的会议上，正厂长很严肃地说。 “以现在的情况，王副厂长经手的工作，都搁置吧，不要再进行下去了，看看情况。” 这话，听起来就像王副厂长犯了错误。 立刻有人通知了王副厂长家里。 “听起来像，可深究起来，他可一个字都没说。” 王丹仔细琢磨，正厂长的确没说，她父亲有问题，只是安排工作。 “那我爸……” “我再去找人打听打听。” 许杰在刑警队找到大曾，直接说明来意。 “知道你忙，不想麻烦你，可王厂长的妻子实在受不了，只能麻烦你给问问。” “这都是小事儿。” 大曾拐弯抹角地找了几个人，果然联系上了。 一问，人家听说，家里误会出事了，也挺奇怪。 “你带那个人过来。” 大曾立刻带着许杰去招待所。 接待两个人的是位姓赵的女同志。 她看起来很普通的女青年，属于放在人堆里立刻找不着的。 眼神中却透着精明强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同志，他没通知家里嘛？” “没有啊，我们都快急死了。” 普通女青年眉头一皱，立刻警惕起来。 “你们稍等一下。” 片刻之后，王副厂长走了进来。 “小许，你怎么来啦？家里出什么事啦？” “王副厂长，你来培训怎么不说一声呢？家里都快急疯了。” 王副厂长惊讶地看着许杰，“当时通知得急，我没来得及回家，让吴秘书告诉家里。” “小吴没说。” “小吴为什么不说呀？” 王副厂长问出所有人的疑惑。 许杰心想，九成九是正厂长捣鬼。 大曾和小赵出于职业习惯，警惕起来。 王副厂长回去上课，两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许杰坐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什么？”小赵听起来很生气。 “小许给我提供的线索。”大曾一指许杰。 许杰满头雾水，什么线索？ “必须查清楚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有特务潜伏进来。” 小赵同志神情严肃，许杰壮着胆子搭话。 “那个，我有个想法。” “你说？” “也许是电影厂正副厂长内斗，他们平时就明争暗斗得很厉害。” “你的意思……” “正厂长压着通知，打王副厂长个措手不及，不让小吴透露消息，把王副厂长的工作，安排都打乱。” “就为了这点事？”小赵出于职业习惯，保持怀疑。 “也许是为了掩盖他们团伙的犯罪事实。”大曾补充了一句。 许杰吓得目瞪口呆，这怎么还出来犯罪团伙？ 小刁干那事儿，还有正厂长也参与啦？ 不说这个年头的人保守嘛？ 保守在哪？ 看着许杰的表情，大曾知道自己失言，“保密。” 许杰以最快速度立刻招待所，回到王丹家。 “那个吴秘书，跟了我爸多少年，怎么能坑我爸呢？”王丹愤愤不平。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果真是要搞掉所有项目，《庐山之恋》首当其冲。”许杰想的是自己的手里的项目。 “那怎么办？” “我们女主角是沪市电影厂的人，去沪市。” 大家商量，京城电影厂闹成这样，后面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一致决定，去沪市，实在不行，还有别的电影厂。 出发前，许杰到小酒馆，把存在那里的米国设备都带上。 三天之后，一行人就到了沪市火车站。 沪市电影厂被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得心潮澎湃。 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电影，许杰他们带着已经成熟的项目，只需要他们挂名和负责发行渠道。 连投资都不需要！ 这不是净赚嘛。 沪市电影厂立刻把许杰他们奉为上宾，一周之内办好手续。 京城也传来消息，王副厂长培训结束，回来了。 他负责的项目，全都被破坏，有的是直接撤组，有的是换人负责。 一番操作下来，王副厂长被架空了。 万幸《庐山之恋》项目已经转到沪市电影厂，否则，落在正厂长手里，铁定夭折。 “快开学了，我们回去嘛？”王丹还是担心学业。 “不回，发电报请假，我们抓紧时间把电影拍完。”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许杰看到林珠也跟着点头。 “你回去上学呀。” “不回，我也请假。”林珠坚持。 “你……”许杰看到女主角张钰的脸色不太好。 第106章 修什么桥 许杰考虑自己还想加吻戏，还是让林珠跟着剧组比较妥当。 “期末考试不及格，可别哭啊。” “保证不耽误学习。” 看两个人斗嘴，坐在一旁的张钰脸色好了些。 这边准备着《庐山之恋》开拍。 那边，许杰开始满世界找《少林寺》剧组。 《少林寺》拍摄的都是实景，全国各地跑。 这年头联系又不方便。 许杰坐在邮局的电话旁，拨了七八个电话，才找到正在杭市拍外景的剧组。 正好离得近，趁着有空档，许杰坐上火车直奔杭州。 到了剧组，看到一切如常，许杰才放心。 “放心，我有数。”周导演老神在在，并不在乎京城电影厂里的内斗。 “你倒是很有信心。” “那是，你们这无非是两帮人斗，我在港岛时候，大小老板，老板的大小老婆，都要斗一斗，分出多少派系。” “这么厉害？” “你们这个洒洒水啦，保证不会影响拍摄。” 有了周导演的保证，许杰放心里。 倒是女主角王宝琴，把许杰叫住。 “你听说了嘛？” “什么事？” “《年轻人》剧组出事了，停拍。” “不能吧，小刁抱正厂长的大腿，抱得那么紧，正厂长连他也不放过？” “不是厂子里那点事，警察去了，把整个剧组的人都带走审查，咱们要是晚几天走，也得进去。” 许杰答应大曾保密，也不好多说，只是点头。 王宝琴意犹未尽，“说是生活作风问题，我看不像，肯定有大事。” “人放出来了嘛？”许杰追问。 “放出来一部分，小刁和几个人还关在里面。” 王宝琴终于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松了口气。 许杰对她八卦的能力，十分佩服。 这年头，没手机，电话都少，异地联系全靠发电报和写信。 王宝琴还能搜集到消息，这是天才啊。 这个消息倒是让许杰明白，为什么正厂长突然出手，整王副厂长。 这是怕自己受牵连被追责，先出手啊。 平心而论，这两位厂长的水平都不怎么样。 只知道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就没想过，把领导折腾烦了，统统调走。 抓这么多人，小刁犯的事儿，比签还严重？ 难不成，那个自杀的女孩，是被他们杀人灭口啦？ 这也太凶残啦？ 确定《少林寺》剧组没事，许杰回到沪市。 把自己从王宝琴那里听来的消息，转达给大家。 “是不是关灯舞会啊。”一直默不作声的张钰突然出声。 “什么舞会？”许杰没听说过。 张钰脸一红，小声说道：“听说，他们在一起跳舞，跳一半把灯关上……” 许杰和林珠对了个眼神，艺谋已经结婚，他们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王丹年轻又没经验，根本没听懂，张钰在说什么。 “关灯？关灯干什么？” 周阳拽了王丹一把，“等会儿，我告诉你。” “听朋友说，最近在抓办关灯舞会的人，参加的也抓。”张钰也从朋友那里听到不少消息。 许杰记得曾经在up主那里看过黑灯舞厅的视频。 现在就有了嘛？ 这只是许杰忙碌生活中的一个小八卦，各位吃瓜群众交流完心得，重新又投入到工作中。 许杰估计签在这个年代，犯的错误，大概已经枪毙几回。 他不能大意，别被有心人利用，被人搞去配合调查，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更何况，他现在拍的是爱情片，天天拍的都是亲亲抱抱举高高。 万一被扣上耍流氓的帽子，也是下场凄凉。 想到这些，许杰凡是拍感情戏，必定带林珠到场。 大家都图个心安。 前期准备充足，演员的演技都没有问题。 电影拍得异乎寻常的快速。 初秋，就完成了拍摄。 大家飞快地赶回沪市做后期。 许杰送林珠回京城上学，久违地回了四合院。 “哎呀，小许，你这个大学念得和别人不一样啊，人家天天在学校学习，你天天在外面跑。”何雨柱打趣。 “何叔，你这是去哪？” “不去哪，刚回来。”何雨柱四处看看，确定没人，才神秘兮兮地告诉许杰。 “一大爷，带我去参加活动。” “什么活动？这么神秘？”许杰觉得没好事。 “通知我们，要修绿江大桥。” “啊！？修什么桥？” “你没听说过？不至于啊，咱们的志愿军，当年就是从这个桥去的北高丽，后来这桥被米帝炸毁了，现在要修这桥。” 许杰看着何雨柱，希望从他脸上看出，这是开玩笑。 “修绿江大桥？”许杰记忆里，到他穿越那年，这桥也没修啊，“为什么要修？” “这是国家秘密，国家要修好绿江大桥，往北高丽卖东西，那商品一车一车地运过去，能赚多少钱？” 何雨柱这句话，槽点太多，许杰都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这种国家大事，为什么要通知你？” “国家没钱嘛？需要我们集资，到时候，我们可以收三十年过路费。” 何雨柱的话，离谱中又带着合理。 “啊……”许杰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怎么样？小许，这是个来钱的路子，你也来参加吧。”何雨柱热情地邀请许杰。 “嗯……，北高丽那边同意了嘛？” 这个问题，何雨柱还没考虑过，“咱们两个国家关系这么好，他们能同意吧。” “那也得问问人家啊，对门邻居关系再好，进门之前，也得敲敲门。” 许杰的话，何雨柱觉得很对，得问问人家那边的意思。 “我去问问一大爷。” 这年头的骗子，可比未来的骗子，想象力丰富得多。 修绿江大桥，他们也真编得出来。 许杰回到后院，就看到许大茂和秦京茹站在院子中间，胳膊有节奏地甩来甩去。 “叔，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许杰回来啦？”许大茂嘴上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你也来试试，甩手疗法，强身健体啊。” “三大爷练得都能走路。”秦京茹补充。 “对了，许杰，这段时间你不在，电影院出大事啦！”许大茂提高音量说道。 第107章 许大茂忧心忡忡 许大茂一惊一乍，把许杰吓了一跳。 “电影院发生什么事了？” “电影票涨价了，涨到两毛五啦！”许大茂情绪激动，连手都顾不得甩了。 “是挺多。”许杰说的都是真情，他虽然在未来买过几百块一张的电影票。 也知道，这个年头的电影票价，一般也就是八分，一毛，一毛五，那都是天价。 现在直接涨到两毛五。 的确是挺难接受的。 “唉，两毛五，谁看得起电影啊。”许大茂忧心忡忡。 “只要电影拍得好，大家还是会去看的。”许杰安慰道。 “哎呀，有什么好看的，现在电影院已经卖不出票啦。” 许大茂很担心电影院的经营状况，他的津贴福利，全是电影院发的，万一拖延或者干脆不发，那他可吃亏了。 “放心吧，叔，不会的，困难也是一时的。” “不行，我就想办法调换工作。” 许杰回学校上课，同学们都眼巴巴地看着他。 有好事的同学来问，“许杰，你这是从里面出来的？” “什么里面？我从沪市回来。” “都说，你们《年轻人》剧组，全被带走调查，你没事儿？” “我没事啊，我去别的剧组了。” “别的？你还有别的戏拍？” “我们这组早就拍完了，都去别的组拍戏了。” 同学急了，他们这还没上完基础课程呢，许杰他们已经出去拍戏啦。 而且是接连不断地拍戏。 “什么电影？” “王宝琴去了《少林寺》剧组，我们剩下的人，去了《庐山之恋》剧组。” 许杰觉得必须把话说明白，他可不想被当作小刁的同伙。 “学校给你们安排的？” “是我们自己找的。” 许杰说了一半实话，剧组不是找的，是他组的。 但的确不是学校安排的，这点是事实。 同学们不信。 他们先是向老师反映，高经纬高老师两手一摊。 “人家自己找的，不是安排的。” 同学们不信，直接堵了章校长的办公室大门。 “同学们，你们不去上课，堵在我这里做什么？” “校长，为什么许杰他们就有戏拍，我们连个配角都没有。” “许杰那电影是他和那个谁比赛，自己创造的机会嘛，这点大家都知道。”章校长解释。 “他们又去拍别的电影啦。” “同学们，演员是个被动的职业，是被选择的，你们要放平心态，努力学习，等待机会。” 同学们当然不干，等待机会，等多久？ 等到年龄大了，演老太太嘛？ 闹！ 章院长也没有办法。 他又不能强迫导演，用自己的学生。 问题还是出在许杰身上，章院长把许杰叫到自己办公室。 “怎么突然回来啦？” “电影拍完了，我就回来啦。”许杰理直气壮地回答。 “王丹他们呢？” “在沪市做后期。” “那你就回沪市去陪陪同学嘛，学校最近压力很大，保持稳定最重要。”章院长开口直接赶人。 “学校有什么压力？” “出了小刁那种学生，我出门都没脸见人。”想到那些事，章院长感觉要心梗。 “小刁怎么了？”许杰明知故问，想从章院长这里打听点详情。 “你不用知道，到时看处理结果吧。”章院长口风很紧。 许杰直接被章院长送出学校，至于课程，等王丹他们回来一起补习。 听话的许杰重新回到沪市，给王丹他们帮忙。 把沪市电影厂上上下下的关系理顺打通，人人都给京城来的小许几分薄面。 王丹做后期有什么需求，有人帮忙，自然顺利。 至于实际的工作，许杰只能说句，隔行如隔山，让王丹自己努力了。 许杰有时间在沪市的街头逛逛，看看老建筑，体会一下沪市的风土人情。 他还去上次的地址，找了他母亲周和桐，已经人去楼空。 邻居说，他们家已经搬走了。 许杰只能等着姥姥收到信，才知道母亲搬去哪里。 此刻的外滩，那些惊人的巨大建筑，还没建起来。 一切都是过去的样子。 许杰在江边漫步，突然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几个外国人冲到他面前，兴奋地又喊又叫。 “救摩根家继承人的，那个神秘的中国男人！” 许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已经看到外事部门工作人员惊恐的表情。 有女生提出合影，许杰微笑着点头答应。 要求合影的人接连不断，许杰全程面带微笑，一句话都没多说。 等这群外国人兴高采烈地离开，外事部门的工作人员才走过来。 “同志，你是哪个单位的？” 对方客气地问，许杰用同样客气的语气回答： “我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 “你就是那个经费严重超标的电影代表团的成员，对不对？” 许杰心里升起一阵对领队的同情。 看来经费超标的很严重，已经名声在外。 “应该是吧，我们滞留在戛纳。” “那我就懂了，你们应该是在外国媒体上看到你的报道，同志，谢谢你配合我们工作。” 许杰和对方握手告别，没多想就走了。 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事。 没想到，第二天，那个工作人员找到沪市电影厂。 “许杰同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许杰看着对方很吃惊。 “我联系了你们学校，他们说你在这里的。” 许杰看着外事工作人员过于亲切的笑脸，感觉没有好事。 “我姓吕，吕志勇，是老翟的同事。” 听对方这么介绍自己，许杰就知道，他是有备而来，已经把自己的情况打听清楚。 “您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真是太不好意思啦。” 吕志勇嘴上说着不好意思，提出的要求，完全是难为人。 昨天那群外国人里，有个小日子的女人。 因为害羞，躲在远处，没敢过来要求照相。 “那就照一张。”许杰觉得很简单。 “其实吧，他们家还有别的要求。” 吕志勇艰难的开口。 原来这位小姐是小日子财阀森永家的小姐。 这位森永小姐，在米国杂志上看到许杰的报道之后，成了许杰的粉丝。 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见见许杰。 “她家里要在沪市投资？”许杰听出门道。 吕志勇不好意思地说道：“她父亲很宠爱她，有求必应。” “你让我使美男计？” 第108章 袜子大王 “对！” 许杰得到了十分肯定的答复。 “不行，我有女朋友。”许杰严肃拒绝。 “陪着跳舞，哄哄她就行。” “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吕志勇急得只抓头，谈判正在关键时刻，对方提出这种要求。 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那帮小日子鬼得很，都想着森永家探探路，他们再来投资。 事情就卡在这里了。 吕志勇这几天，急得火上房。 “小许同志，你是演员，为了国家的发展，你就演一次，就一次。” 许杰坚定地摇摇头，让他讨好一个日本女人…… 他心里过不去，不舒服。 “我有事儿忙，我先走啦。” 趁着吕志勇还没反应过来，许杰溜出沪市电影厂。 为了不被吕志勇追上来，许杰坐上公交车，后来随着客流上了船，又上公交车。 到了中午，许杰发现自己到了个村子里。 他想找个地方吃饭不知道村子里有没有饭店 没走几步，一个梳着两个小辫子，带着红领巾的小女孩，拦住他的去路。 “叔叔，你是来买袜子的嘛？” “叔叔，来看一看吧，我们厂里的袜子很好看的。” 小女孩拉住许杰，往村子里面走。 遇到路边玩耍的小孩，见到小女孩拉着许杰，也跟上来，在后面大喊。 “有人来买袜子啦！” “买袜子的人来啦！” 许杰被小女孩硬拖进低矮的厂房，“爸，有人来买袜子。” 一个中年男人从纺织机中间探出头。 “来啦！”中年男人正在修机器，两只手上沾满机油。 刚伸出手想要和许杰握手，又连忙收回去。 “我手脏，杨雪，你给客人介绍袜子。” 原来那个扎小辫子的女孩叫杨雪。 她立刻把许杰请到隔壁仓库，拿出十几种袜子，一双双讲解。 在许杰眼里，那些袜子看起来，都一样是花袜子，但杨雪说出来，每双袜子都有不同。 许杰看她热情的模样，实在不忍心告诉她，自己不是卖袜子的。 最多他到时候，买点走，送人。 中年男人洗干净手进来，和许杰聊起来。 他叫杨天赐，是本村的村长，想着办点村办经济，挣点钱。 就弄了几台纺织厂卖废铁的旧机器，想着织袜子卖。 这袜子织出来，卖不出去啦。 “现在都是统购统销，我们这村里的小厂，没人管，只能靠自己推销。”杨天赐看着堆积如山的袜子，愁得要命。 “小伙子，你是哪个商店的？” “我是……”许杰想了想，“个体户。” “个体户！个人做买卖？”杨天赐以前只听说过，还没见过。 “是！”许杰肯定地回答。 杨天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总算来了个进货的，杨天赐也顾不得是不是个体户。 对许杰热情招待，午饭有鱼有肉，看许杰是北方人，特意弄瓶白酒。 “我下午还急着回去，就不喝酒了。”许杰拒绝了杨天赐的好意，专心吃饭。 杨天赐自己陪了一杯，没想到酒量不行，一杯就醉。 等许杰吃完饭，杨天赐已经醉倒了，趴在桌子上起不来。 杨雪急忙推杨天赐，“爸，爸，起来。” 杨天赐只是哼唧了两声，依然趴在桌子上。 许杰掏出十块钱压在桌角，当作饭钱。 “杨雪，下一班公交车，什么时候来？” 杨雪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漂亮叔叔，像是下定决心，突然转身跑进仓库。 “喂！” 许杰站在院子中间，走都不知道往哪里走。 要不然，还回下车的地方等着？ 许杰正在犹豫，杨雪抱着一袋子袜子从仓库里跑出来。 “我们厂生产的袜子，每一款都装了十双，你拿回去卖，好卖你再来进货。” 杨雪把整袋袜子举到许杰面前。 许杰要掏钱，杨雪连忙拒绝。 “叔叔，拿样子不用给钱，您拿回去卖吧。” 许杰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无师自通，就能知道怎么拉住客源。 “叔叔，你拿着吧。”杨雪把袜子塞进许杰的怀里。 许杰抱着一袋袜子，好奇地问：“你平时就帮你爸爸卖袜子嘛？” “我帮，放假的时候，我还去摆摊卖呢，以后我们家要买小日子最先进的提花机，让全国都买我们的袜子。” “目标远大啊！” 许杰赞叹，这个年代小学生也看不到‘励志鸡汤’，完全是自己的想法。 这个小姑娘，的确有自己的理想。 许杰正在心里感慨，杨雪又说了一句。 “我以后要做袜子大王！” 袜子大王！？ 感觉在什么电视剧里看过呢？ 许杰看看杨雪充满理想的脸庞，脑海里突然有了灵感。 他想起来了！ 《鸡毛飞》里，有个对男主一片痴心的女配角，就要杨雪啊。 她爸叫什么不记得了，但他们家就被称作，袜子大王啊！ 眼前的小姑娘，就是那个事业上极其能干，但恋爱上一塌糊涂的女配角？ 不说别的，她的集团是真挣钱啊。 许杰觉得自己应该想想，怎么投资这对父女。 “你给我张名片。” “没有。”刚才还兴致高昂的杨雪，害羞的垂下头。 许杰只能退而求其次，“那给我联系电话和地址，我下次来。” “好，你稍等！”杨雪开心的跑进屋子，片刻又跑了出来，递给许杰一张纸。 一张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纸上面写着村子的名字和村委会的电话。 许杰把纸郑重地放进口袋，抱着袜子离开村子。 杨雪把他送到车站，两个人在路边等了快一个小时，才有车过来。 “叔叔，我们的袜子，一定好卖，你一定要来进货啊。” 杨雪用期盼的眼神望着许杰。 “放心吧！” 许杰抱着袜子，一路上已经想好，该怎么用自己手里的资源卖袜子。 “我回来啦！”许杰抱着袜子，进了剪辑室。 王丹已经累累得两眼发花，但还是看到许杰怀里的袜子。 “你买这么多袜子干什么？穿一辈子啊？” “这是周边。” “周边？” “这种小事，不用导演管，你专心把电影后期搞好就行，我去找服装。” 许杰把一袋袜子，放在服装师面前。 “你把能和女主角衣服搭配的袜子，挑出来。” 服装师还没来得及问，要干什么用。 吕志勇推门进来，二话不说，拖着许杰就往厂长办公室跑。 “快去接电话！” 第109章 没有好处 沪市电影厂厂长办公室，几个看起来像干部的人，坐在那里神情严肃。 许杰被拖进来，强行按在办公桌前。 “我不去！”许杰知道那个小日子女人的事儿没完。 吕志勇根本不理他，拿起桌上的电话，“请首长接电话。” 首长？ 哪位首长？ “首长，许杰同志已经到了，让他接电话？好的。” 吕志勇把电话塞进许杰手里。 “喂！” “我是许战！” 电话那端，浑厚的声音，吓得许杰差点把电话扔了。 “伯父？” 许杰看着吕志勇，至于嘛？ 都找到许战那里去？ “许杰。” “是，伯父。” “我是和小日子打过仗的，论起对小日子的仇恨，我比你深，现在国家经济建设，需要我们和小日子友好，就要以国家利益为重，把仇恨暂时放放，先做生意，懂吗？” 不愧为老革命，说话水平就是高，‘把仇恨暂时放放’。 这句话说得太有水平了，放下的，还可以拿起来嘛。 “我明白。”在老一辈面前，许杰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别拗，浅薄了。 “你不会是怕我女儿生气吧？”许战话锋一转，像是在开玩笑。 “林珠要是生气，我就告诉她是您下的命令。” “唉，男人，嘴严一点，不要什么都跟女人说，林珠要是来找我，我不会承认的。” 说完，许战挂断电话。 许杰看着传来嘟嘟声的话筒，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么大的领导…… “许杰同志。”吕志勇笑嘻嘻地凑过来，“你同意啦？” “为这点事儿，你就去找……” “我的级别不够，是市领导直接联系的。” 许杰算是认识到这个小日本女人的重要。 “行，什么时候见面，你安排吧。” “太好啦。” “过分的要求我可不答应。” 有了许杰的同意，吕志勇立刻去安排。 森永小姐这边，要求也不过分。 只是希望，许杰能陪她一天。 吕志勇立刻安排许杰陪同考察。 森永小姐也是小日子的大家闺秀，还是比较矜持的。 见到许杰，没有做出花痴的样子，只是默默看着。 许杰被她看得头皮发麻，腰背挺直，端坐在那里，不敢乱看。 森永小姐身后跟着穿深色套装的女秘书，两个黑衣保镖。 走到哪都是一行人。 许杰也就是在旁边跟着。 森永小姐跟在父亲身旁，参加了几个投资意向的会谈，又去看了规划中的用地。 不得不说，森永小姐非常符合许杰对小日子女人的刻板印象，像个摆设。 见到许杰，只会害羞，不敢说话。 一整天森永小姐只对许杰说了两句话，见面的时候，说了句，“您好！” 晚上这句说得长点，“希望下次有机会再见！” 两个人互相鞠躬，许杰走出酒店套房。 许杰往电梯方向走，森永小姐的两个保镖，迎面走过来，进入了森永小姐的房间。 许杰按下电梯，脑海里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两个保镖进房间之前没敲门，是直接刷房卡进门。 小日子规矩那么大，他们怎么会不敲门呢。 有问题啊！ 许杰连忙跑回森永小姐房间门口，只听见里面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要出事儿！ 许杰踹开房门，冲进去。 穿深色套装的女秘书，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两个保镖，一个举着椅子在砸酒店的玻璃，另一个，抓住拼命挣扎的森永小姐，准备把她推下去。 看到许杰，森永小姐大喊：“救命！救命！” 不容许杰多想，砸玻璃的椅子就向着他飞过来。 紧接着黑衣保镖也冲过来。 黑衣保镖显然是柔道高手，上来就想抓许杰的衣服。 许杰身形灵活，瞬间转换身形，挡开对方的手，直接一拳打在黑衣保镖胸口。 黑衣保镖立刻倒下。 许杰从沙发上跳过去。 另一个保镖松开森永小姐，用手掌劈向许杰。 许杰闪过他的手，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另一个保镖，也倒在地上。 许杰抓住森永小姐的胳膊，把她揽在怀里，护着她往外跑。 好在电梯已经上来，两个上了电梯，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下。 许杰警惕地望着电梯门，有人想上电梯，都被他拒绝。 直到护着森永小姐到达一楼，见到了吕志勇，许杰才松了口气。 吕志勇看到这个情景就知道出事了。 “怎么啦？”他紧张地问。 “起内讧了，看样子要把她从楼上扔下去。” “叫警察！”吕志勇喊自己同事。 大家立刻开始忙碌起来，有人上去控制黑衣保镖，有人去通知正和市领导共进晚餐的森永先生。 许杰扶着森永小姐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有请服务员倒杯热水给她。 “他们为什么要害你？” “我不知道，他们在家里工作很多年了，从我母亲在世的时候……” “你不会是有后妈吧？”许杰说出自己的猜测。 “许先生，你怎么知道？” “继母有孩子，但你家财产，主要是你继承？”许杰继续说。 森永小姐虽然面对喜欢的男人很害羞，但也不是傻子。 话说到这种程度，和明说也没什么区别了。 森永小姐不再说话，只是双目垂泪。 许杰递上手绢，站到远处，他可不想沾边。 这小日子也是够疯的。 小日子是没有楼嘛？ 还是杀人怕遇到柯南啊。 跑到沪市来杀人！ 看不起谁呀？ 是觉得沪市破不了案嘛？ 当沪市是什么荒郊野岭啊！ 许杰很生气。 真让那两个保镖的得手，自己作为最后见到森永小姐的人，肯定会受牵连！ 许杰越想越气，骂了句脏话，抬头就看到森永小姐惊讶地望向自己。 “还请你多注意安全！” 听到许杰这么说，森永小姐连忙起身，向他鞠躬，表示感谢。 森永先生匆匆赶回来，看到女儿平安无事，把女儿搂在怀里。 森永小姐讲了事情经过，森永先生走到许杰面前，深鞠一躬。 “谢谢，非常感谢。” “森永先生，您不必客气，保证客人的安全，是我们应该做的。” 双方又客气了一番。 许杰才回酒店，回去休息。 森永先生第二天就签署了投资协议，带着女儿回了小日子。 把两个想谋害森永小姐的保镖，扔给沪市警方，在拘留所里吃窝头。 这些和许杰关系不大，都是后来他听说的。 连系统都没给他任何奖励，可见救小日子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许杰不在乎小日子，他眼前的问题是，袜子！ 第110章 当代黄世仁 对《庐山之恋》的服装师，许杰是佩服的。 女主角的衣服很漂亮，都是国外最新款。 服装师在杂志上看过照片，就能做出来。 许杰交给她的袜子，她也仔细研究了。 挑出三双，和剧里的衣服搭配。 这三双袜子，原本看起来平平无奇，但搭上衣服之后，立刻显得高档起来。 许杰给服装师塞了二百块钱。 吓得小姑娘根本不敢收，“这也太多了。” “你这个眼光，值二百块，但要保密啊。” 小姑娘高兴地直点头。 许杰又找来女主角张钰，请了沪市电影厂的摄影师。 穿着配袜子的衣服，拍了几张宣传照。 要求就是，把袜子露出来。 “袜子厂给赞助啦？”摄影师问。 许杰把二百块钱塞进摄影师的口袋，摄影师立刻没有问题。 给张钰的钱多，有一千块，张钰自然什么也不好问。 许杰又找印刷厂把照片印成海报，他先拿了一卷，和那三双袜子的样品，回了京城。 他没回四合院，而是去找了一个老熟人。 在电影院旁的商店里，兢兢业业工作一辈子，顺便贩点计划外服装的售货员，曲大姐。 当年卖棉袄，两个人可是赚了一笔。 曲大姐退休后，专门倒腾不用布票的衣服，手头的渠道不少。 曲大姐家也是四合院，外面看起来和别人家一样，进屋立刻就不同。 如今时髦的高低柜，黑白电视，摆得整整齐齐。 “哎呦，曲大姐，你家这日子过得兴旺啊。” 见到许杰，曲大姐很高兴，“儿子要结婚，这都是给他置办的。” “也是您能挣，这才有得花。” “还是小许嘴甜，听说你去当演员啦？”曲大姐很好奇。 “是呀。” “就知道你长得那么好看，不能白费。” 许杰直接说明来意，拿出海报。 曲大姐一看，忍不住赞叹，“真洋气，这是什么电影？” “庐山之恋，还没上映呢。” “还没进电影院，有什么用，那买家也不认啊。” “等电影上映，哪里放映，咱们就把袜子连同这海报发到哪里。” 曲大姐也承认，这是个好法子。 “就是本钱太高。” “我出本钱，您卖货，赚的钱四六开，你四我六。” 曲大姐非常满意，许杰承担了全部风险，还愿意给她四成。 别看这袜子不贵，可量大啊。 这可是大赚一笔啊。 “行，我同意！至少给你卖出一万双。” “曲大姐，咱们的目标是一百万双！” 听了许杰说出的数字，曲大姐吓得抖了一下。 “多少？” “一百万双。” “哎呀，老天爷啊，这卖给谁呀？” “全国群众。”许杰很有自信。 曲大姐有点迷糊，可这钱数太诱人啦。 一双挣一毛，那也是十万块啊。 十万！ 取几个儿媳妇都够了。 曲大姐看着自信满满的许杰，一咬牙，“行，就卖他一百万双，让全国人民都穿上这袜子。” 许杰和曲大姐说定，曲大姐联系渠道，他发货。 许杰去外语大学看了林珠，连过夜的时间都没有，又匆匆地回到沪市。 找了家半死不活的印刷厂，订了袜子上的标签。 这时代也不讲究商标规定，许杰整了个洋活儿，要求因为漂亮的英文，beautiful的花体字。 颜色要柔和的，看起来很清爽那种。 计划外！ 一百万张！ 先付一半定金。 印刷厂上下都乐疯了，赚的钱不用上交，可以搞福利啊。 许杰先拎了一箱几千个样品，赶往杨家。 刚下了车，就听见村子里沸沸扬扬。 上次来还安安静静的小村子，此刻人声鼎沸，村民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杨家围得密不透风。 杨家出事啦？ 许杰连忙挤进人群，只见几个人拿着锤子，在和杨天赐争吵，杨雪哭着挡在车间门口。 “大叔，这是怎么啦？”许杰问身边站着的中年人。 “哎呦，要债嘛。” “拿着大锤子要债？” 许杰看几个人挥舞着大锤，像是要杀人。 “他们要砸机器，卖废铁。” “噢。” 这时候，拿着大锤的人情绪激动起来，大锤舞的虎虎生风。 杨天赐为了护住机器，寸步不让。 许杰看看周围，没有要出来劝解，大家都好像在看热闹。 许杰感觉自己是全场唯一担心出事的人。 “那个……”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许杰身上。 “我买袜子。” 杨雪看到许杰，立刻跑过来不，把他拖到院子中间，哭喊着： “有人买袜子啦！有人买啦！” 几个挥舞大锤的人，看看许杰，还是说个不停。 因为是方言，许杰实在听不懂，只好向杨雪求助。 “他们说什么？” “我爸借他们一千八百块钱买了机器，他们要砸了机器卖废铁。” “卖废铁？能卖出一千八？” “剩下的让我们还。”杨雪说着眼泪不住的流。 “把你们挣钱的营生砸了，再让你们还钱？” 许杰觉得这几个人的逻辑有问题。 “他们说袜子厂干了一年，也没赚钱，不能等了。” 拿着大锤的人指着杨雪，呜啦哇啦又讲了一通。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杨天赐听见像疯了一样冲上去。 杨雪哇哇大哭。 许杰听不懂，急得不行。“别哭，他说什么？” “他说，不还钱，就拉我去给他的傻儿子当媳妇。” 这是黄世仁转世嘛？ 许杰看看还带着红领巾的杨雪，这是犯罪啊！ 眼看杨天赐和对方打起来。 “等等！”许杰连忙过去把两边拉开，大喊：“他有生意了，马上就能还钱！” 听到许杰的喊声，两边都停下动作。 “杨家欠你多少钱？” “两千五百块！”对方狮子大开口。 “我明明只借了一千八！”杨天赐急了。 “要利息的！” 眼看双方又要打起来，许杰连忙拦住，“两千五百块可以，你把欠条拿出来。” 对方拿出欠条。 许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两千五百块。 厚厚的一沓钱，让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 “各位乡亲，今天都看到了，杨家还了钱，如果他们再来闹，就是敲诈勒索，要判刑的！” 那几个拿着大锤的人把钱数了两遍，才收齐大锤离开。 围观的人也散去，杨天赐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第111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一大爷 许杰上前想把杨天赐扶起来。 杨天赐刚刚全凭一口气撑着，这口气泄了，他立刻腿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没办法，许杰只好和把他架进屋里，让他缓一缓。 缓过劲来的杨天赐放声痛哭。 对方人多势众，要不是刚巧许杰来了。 他的女儿和厂子都保不住。 “小许，你是我的恩人啊！” “杨大哥，别这么说，正巧赶上了，刚才那些就当是我借给你的，日后还给我就是了。”许杰安慰杨天赐。 “你真的是来买袜子的？”杨天赐以为许杰刚才是为了替自己解围，才说要买袜子。 “我看好了三款，连包装我都带来了。” “太好啦！太好啦！” 杨天赐彻底缓过劲，打起精神，和许杰谈业务。 许杰要的数量大，价格也压得低，两个人谈得忘了时间，许杰错过了回去的公交车，只能住在下来。 这是救命的恩人！ 杨天赐从邻居家买了只鸡，宰了，让女儿做了吃。 吃了晚饭，杨天赐招待许杰住在上房。 许杰躺在杨家不太舒服的床上，刚朦朦胧胧有点睡意，院子里传来轻微的响动。 是杨天赐起来了？ 许杰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不是一人的脚步声。 许杰警惕起来，摸黑穿上衣服。 把枕头放在被子下面，弄得像是还有人躺在那里，他才躲在墙角。 果然，有人开始从外面拨动插销，声音很轻，动作熟练，一看就是惯犯。 许杰屏住呼吸，等着对方下一步动作。 月光下，一把闪着寒光的杀猪刀，先伸进来。 紧接着，三个男人，摸摸索索地靠近床头。 呦呵，入室抢劫啊！ 许杰把身子缩在阴影里，三个人都没发现他。 趁着月光，许杰看清，来的人是白天拿大锤要账的三个人。 这是白天看到自己兜里有钱，想来抢劫啊。 手里杀猪刀的男人，凑近床头，狠狠地一刀扎下去，感觉手感不对。 掀开被子，发现是枕头。 转头已经来不及，许杰抄起凳子朝着他们砸过去。 三个匪徒没料到许杰一个小白脸，能有功夫，被打个措手不及。 手上的刀被许杰打在地上。 想跑也来不及，许杰的功夫，对付他们三个轻而易举。 等杨天赐拿着菜刀跑进来，只看到三个匪徒躺倒在地，昏迷不醒。 “有绳子嘛？”许杰弹弹身上的土，轻声问。 “有！” 许杰把人绑了，塞住嘴，扔在院子里，又让杨天赐去村委会打电话找警察。 这么折腾，村子里的人，听到声音，也都纷纷出来。 看着院子里捆成粽子的三个匪徒，纷纷猜测什么事情。 有那好事的，还去通知三个匪徒的家人。 这三个匪徒能成为本地的泼皮无赖，家里人也‘功不可没’。 警察还不知道在哪里，他们三个的家人，已经冲过来救人。 看到院子里昏迷不醒的三个匪徒，立刻开始哭天抹泪。 又喊又叫，“杀人啦！” “是，他们杀人啦，砍了好几刀呢。” 众人一阵惊慌。 这是杀人，可是大事。 “杀谁了？”有人追问。 “你们自己进屋看看吧。”许杰冷冷地回答。 没人敢进去。 那三个匪徒的家人，偷偷摸摸地往前凑，想解开绳子，把自家人放了。 这小动作，被眼尖的杨雪发现。 “你们干什么！” 许杰抄起一根棍子，画了个圆圈，把三个匪徒圈在里面。 “谁跨过这圈子，别怪我下手无情。” 一个匪徒挣扎着，出了圈子，许杰上去就是一棍子。 匪徒嘴被堵着，那惨叫声都能传出来。 所有人都怕了。 怕许杰真把人打死，都不敢动弹。 杨天赐打完电话，也不回来帮忙守着三个匪徒。 好容易熬到天亮，警察才赶到。 “太远啦。”警察客气地解释。 证据确凿，这三个人是入室抢劫，未遂。 警察收集完证据，就要把三个劫匪带走。 一个六十多岁，穿着中山装，貌似很受村民尊重的老人走出人群。 许杰觉得这个人的气质很眼熟。 “同志，既然没有人受伤，也没有钱财损失，他们也受了教训，就不要带到局里吧，交给我们村里自己批评教育。” 这话说出来，许杰立刻想起这人像谁。 一大爷啊。 不分对错，先当和事佬，拿大帽子压人。 警察也愣了。 这是抢劫和杀人，未遂也是重罪。 老大爷还想着批评教育？ “不行，必须带走。”警察态度坚决。 老大爷转头望向杨天赐，“天赐啊，大家都是一个村子的，没有必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嘛。” 不等杨天赐回答，老大爷又说：“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还住在一个村子里，你这样弄，以后怎么见面。” 许杰立刻抓住警察，“同志，你看他在恐吓受害人，说不定是一伙儿的。” “你这个外地人，怎么平白污人清白。” 许杰躲到警察身后，“警察同志，我是来买袜子的，带了不少钱，您今天得把我带走，这架势要出人命。” 警察听了许杰的话，皱起眉头。 “可以。” “谢谢同志，我回去给您送锦旗。” 许杰转头示意杨天赐父女，“快点收拾东西，一起走。” 看着那三户人家恶狠狠的表情，杨天赐就算舍不得厂子的设备，也不想女儿冒险。 先出去躲躲再说。 杨家本就不富裕，父女两个收拾了衣服，被褥，就是所有家产。 两个人坚定地跟在许杰后面。 警察很负责，把他们三个带出村子，送到坐船的地方。 “谢谢几位。”许杰递上烟。 “的确是未遂，关不了多久，你们在外面躲一躲。”警察好心地劝说。 他们能关着这三个匪徒，也关不了他们的家人，还有那不明事理和稀泥的村民。 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杨家父女。 许杰带着杨家父女回到沪市，带回自己住的宾馆。 “这也太贵了，我们随便找个小店住就可以。”杨天赐看着挂在那里房间价格，惊得晕头转向。 “我就住在这里，你们也住在这里，还有事安排。” 许杰正安慰杨家父女，突然，听到身后一人叫自己。 回头一看，又是吕志勇。 “再让我去陪小日子的女人，翻脸啦！” 第112章 摇钱树 听了许杰气愤的话，吕志勇毫不在乎。 “我知道你不愿意，但也没办法嘛。” “不是，他们森永家，还不够乱是不是？还有别的心思？” “没有！没有！”吕志勇揽住许杰的肩膀。“森永家已经同意合作，现在形势很好。”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不是来找你，是纺织厂去小子那进口设备，我陪同，他们住这个宾馆。” 如今能出国可是美差，又有补贴，又能换外币，还能从国外带东西回来。 吕志勇这次总算是有机会出去，他打算带台小日子的彩色电视机回来。 据说小日子的电视比国产的好多了。 许杰想的是纺织厂。 因为他故事线改了，杨家父女不能在老家创业。 他得想办法，让他们继续发挥才能啊。 “那个纺织厂生产袜子嘛？” “袜子？你想倒腾袜子？”吕志勇问出来，又觉得不太可能。 许杰，那是大佬的准女婿，在京城也是有门路的人。 为了挣钱，用不着倒腾袜子，来钱道多了去。 许杰指着蹲在角落里的杨家父女。 “他们有个袜子厂，想弄点织袜子的机器。” “村办企业？”吕志勇猜测。 “对呀，你帮着打听打听。” “行。”吕志勇痛快地答应。 一是，他想和许杰拉上私人关系，日后保不准用得上。 二是，‘对缝’这事儿，又不要成本，说几句话，就能赚到钱。 吕志勇上去和纺织厂谈。 许杰在下面和杨天赐谈。 “我们没有钱，村里也不能借啦。”杨天赐很坦诚。 “钱好说，我认识人，可以给你们投资。” “投资？” 对这个词杨天赐只在报纸上看见过，还拿不准是什么意思。 “就是他掏钱，你出力，到时候，大家分账。”许杰尽量用杨天赐能听懂的词解释。 “懂了，出钱是东家，我是掌柜的，挣了钱，东家拿大头。” 杨天赐太爷爷就是给人家当掌柜的，时髦的新词，他不熟悉，那老词他可是没少听太爷爷说。 “那东家能出多少本钱？” “你说多少是多少。” 这话就不太对劲，不是做生意人该说的。 “小许，你说的这个东家究竟是谁？你得让我心里有底。” “我！” 杨天赐倒吸一口冷气，杨雪在旁边也瞪大眼睛。 “哥哥，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自己做生意？”杨雪直接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许杰笑着解释，“我还是学生。” “噢。” 杨雪似懂非懂。 杨天赐搞不清楚，许杰的来路，但自己已经是身无分文，也不担心许杰骗自己的钱。 这是机会！ 老天给的机会，让他认识这个有钱的年轻人。 他杨天赐能不能翻身，就看这一回了。 “好，你当东家，我当掌柜。” 说话的功夫，吕志勇从楼上下来，满脸惊喜。 “纺织厂，真有做袜子的旧机器想卖。” 杨天赐站起身，感觉身上充满勇气。 “同志，麻烦你带我上去。” 吕志勇兴致很高，纺织厂那边，已经暗示他，回给他好处。 他领着杨天赐，就上楼去见纺织厂的人。 杨天赐跟着吕志勇上了电梯，犹豫着该不该问问许杰是什么人，大学生还那么有钱。 吕志勇先开口了。 “你怎么认识小许的？” “他……，到我们那买袜子。”杨天赐很老实地回答。 “你运气真好，他可不是一般人。”吕志勇随口感慨。 杨天赐还没来得及问，那个小伙子，除了长得好看，还有哪里不一般。 吕志勇已经把他带到纺织厂厂长的房间。 杨天赐天生是个经商的人，他被困在贫穷的村子里，无法施展。 许杰把他拉出那滩烂泥，他天生的才能，终于可以散发出来。 杨天赐用他‘狡猾’的智慧和纺织厂的人谈。 谈钱，每一分都不能大意。 最后杨天赐靠着回扣和提成，打动了纺织厂的人。 回扣，让经手的人满意。 提成，让厂子里所有人的满意。 回到楼下，杨天赐露出笑脸。 “谈好了，明天他们派个人，带我去看看机器。” 许杰把杨天赐父女送到他们的房间，关上门询问。 “多少钱？” “说好一万，我再压压，八千能拿下来。”杨天赐紧张地不住舔嘴唇，他担心许杰会觉得这个价格太高。 在许杰的眼里这是个小钱，“行，我给你一万五，你先把厂子支起来，开始生产。” 杨天赐惊得嘴都合不拢，那可是一万五千块。 他们县供销社，一年也见不到这么多现钱。 “咱们之间签个协议，到时候，利润四六开，你四我六。”许杰轻快地说道。 杨天赐立刻拒绝，“不行，不行，我要一成就够了，你出钱，你又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拿四成呢。” 许杰没想到杨天赐会拒绝，愣了愣。 “那这样，三七开。” 双方又争执了一番，最终商定还是三七开。 许杰把一万五千块放在桌子上，看着杨天赐明显紧张起来。 “到了之后，电话联系。”许杰把三双袜子交给杨雪，照这个生产。 杨雪接过袜子，郑重地点点头。 许杰目送两棵摇钱树……，不，杨家父女俩和纺织厂的人离开，去隔壁省开设袜子厂。 他也没闲着。 《庐山之恋》的后期做好，沪市电影厂飞快地办好手续，开始发行。 拷贝卖到哪里。 许杰立刻通知曲大姐把海报和袜子发到哪里。 《庐山之恋》爆红！ 几乎人人都要进电影院看看，全国上下都在讨论。 女主角让人眼花缭乱的衣服，冲击着长期穿着蓝黑两色衣服的观众。 曲大姐联系的商贩，就守在电影院外面。 女主角的衣服是买不到的，买双袜子也能满足一下观众的心情。 曲大姐是个讲究人，怕许杰周转不灵，差不多收到款就给许杰结一次账。 刚开始是几百，后来是几千…… 再后来是几万，有几次……甚至十几万 系统一个星期能出现三次。 不到一个月，电影已经在全国上映，零零碎碎的加起来，许杰随身空间里多了二百多万。 忙忙碌碌就到了十二月，感觉差不多了，后续不会再有问题，许杰决定带着王丹等人回京城。 回去之前，许杰找沪市电影厂开了买飞机票的介绍信，买了回京城的机票。 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到了飞机场，却遇到麻烦。 第113章 观众关心的问题 “啊！太好啦！”王丹兴奋地尖叫。 这年头，坐飞机也是一种特权，普通人坐飞机，有关系和有钱，两者缺一不可。 王丹凑到许杰身边，“倒腾袜子这么赚钱？” 许杰笑着点头，大家都知道他最近在倒卖袜子。 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自从政策放开，大家都蠢蠢欲动，想挣钱。 许杰算是走在前面的。 王丹见过他办补习班挣钱，对他倒腾袜子也不稀奇。 就是没想到，靠卖五毛钱一双的袜子，能请他们坐飞机。 “我也跟着你倒腾袜子得了。”王丹小声嘀咕。 “你有导演天赋，不要浪费。” “你还有表演天赋呢，不一样去卖袜子。” 王丹和许杰熟悉，怼起来毫不留情。 “卖袜子是为了拍电影。” “什么意思？电影有港商投资……” 王丹多聪明，立刻明白过来，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问： “你就是那个投资的港商？” 许杰笑而不语。 “行啊，许杰，厉害。” “保密！”许杰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等拿到钱，给你们红包。” “真的？能给多少？”王丹瞪着眼睛直接追问。 “嗯……”许杰想了想，“保证比你爸一年的工资多。” 王丹高兴地攥紧拳头。 如果《庐山之恋》在京城电影厂，走正规渠道，她作为学生，没有工资，最多给点补贴。 没想到这一番波折，她反而能发笔小财。 两个人在候机厅嘀嘀咕咕，路过的空姐，现在叫空中服务员，注意到许杰。 “同志，您是《庐山之恋》的演员嘛？” “我是。” “啊！”空中服务员，尖叫起来，随着她的叫声，冲出来一群女人，把许杰团团围住。 “好帅啊！” “女主角呢？” “你们是一对嘛？” “她真的亲你了嘛？” “真亲了嘛？” “亲了嘛？” 果然，不管什么时代，观众关心的都是这种问题。 王丹坐在旁边，也目瞪口呆。 当时许杰想加接吻的戏份，大家好说歹说才劝住。 许杰退而求其次，提出拍女主角张钰亲他脸颊的戏。 张钰在片场迟迟进入不了状态，最后，没办法，清场，只留了导演和摄像。 连林珠都被请走了，张钰才鼓起勇气在作为男主角的许杰脸上亲了一下。 没想到，就这轻轻一吻，关注度竟然这么高。 好不容易，熬到登记时间，许杰才拖着行李，摆脱这些‘粉丝’。 大家正排队登机，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这飞机只有处级以上的干部能坐，他们两个年轻人，是干什么的？怎么能坐飞机呢？” 许杰一行转过头，看到一个中年干部打扮的男人，正指着自己的方向。 许杰望着自己身后，艺谋显老，说他四十都有人信。 周阳因为剪短发失败，活脱脱一个女干部的发型。 看来也就自己和王丹符合年轻人的标准。 飞机场工作的人，天天接触的都是各种干部。 对有人耍官威，应对起来非常熟练。 “他们是沪市电影厂的，有紧急工作要回北京。”服务员冷着面孔说道。 “电影厂？我明明听见，他们说自己是卖袜子的！”中年干部不依不饶。 服务员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连《庐山之恋》的男主角都不认识，真是个土老帽。 “同志，不要胡搅蛮缠。” 中年干部哪受过这份气，立刻大吼大叫起来。 “你们领导呢？叫他出来，什么态度！” 领导有，但领导并不像搭理一个小地方来的小干部。 任凭中年干部喊叫，也没有人搭理他，气得他像个气球。 只能把气撒在许杰身上，“你们这些走资产阶级路线，挖社会主义墙角的人，没有好下场。” 论起讲政策，许杰可比他高明。 “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政策，是长期的，全面的，是组织路线的拨乱反正，不会因为几个跳梁小丑就改变。” “你骂谁跳梁小丑？” “谁跳骂谁。” 王丹看着许杰佩服得不得了，天天看他忙着做生意，政策讲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中年干部气急了，“我一定要向中央反映你们！” “那你顺便反映一下，部分干部在乘坐飞机时，大吵大闹，耍官威，欺负群众。” 中年干部像个被针扎了气球，一下子瘪了。 许杰刚好打中他的要害。 他这次来京城，是想找找熟人，调动一下位置。 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万一闹大，或者传扬道哪位领导的耳朵里，他就别想调动了。 中年干部憋着气，不再说话。 许杰也不想和这种人多纠缠。 飞机顺利起飞，空姐过来送饮料。 茶，咖啡，汽水，茅台…… 许杰看着空姐为客人递上一小杯一小杯的茅台。 那心情…… 他上次坐飞机，只发了白水。 怎么还区别待遇，是这趟航班特殊嘛？ 许杰不喝酒，即便是茅台，也拒绝了，要杯茶。 他闻了闻，又喝了一口，很正宗的雨前龙井。 许杰拿出一本《人民文学》一边喝茶，一边读书，悠然自得。 一杯茶还没喝完，许杰就领悟了许多。 比如说，为什么自己上次坐飞机，没见到茅台酒。 一定是负责的领队，提前说明，不要给他们喝酒，因为喝酒会闹事。 就像那个刚才还义正辞严的中年干部。 现在他满身酒气，说话大舌头，走路摇摇晃晃。 明明站都站不稳，非要来回走动，几次差点跌倒在别的乘客身上。 服务员去搀扶他，也被他一把甩开。 中年干部也一个不稳，跌坐在旁边乘客身上，服务员去拉他，他还不肯起来。 许杰看不想去，解开安全带，走过去。 “需要我帮忙嘛？” 听到许杰这么说，服务员立刻松了口气，“麻烦您了。” 许杰一看中年干部坐在一个年龄不小的漂亮女人身上。 一般女人遇到这种情况，难免会大呼小叫，情绪激动。 但是这位大姐，很冷静，只是厌恶地看着坐在自己腿上耍酒疯的中年干部。 许杰用力一拽，把中年干部拉起来，想把他拖回座位，中年干部突然挣扎，肚子直接撞在座椅靠背上。 ‘哇’的一下，胃口里的东西，全都吐在那位冷静的大姐身上。 冷静的大姐终于不冷静，蹭得站起来。 第114章 秦大姐 服务员连忙帮她擦拭身上的呕吐物。 “您随身带衣服了嘛？” “没有！”大姐的声音发抖，显然是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许杰感觉她已经恶心到崩溃的边缘。 将心比心，机舱里所有人都对这位倒霉的大姐报以同情。 许杰把中年干部扔进座位，系上安全带，又用他的鞋带，把他的两只手绑住，防止他再闹事。 确定他不会再闹事，许杰才走到倒霉的大姐身边。 “我随身带了全新的女装，您要是不介意，我拿给您。” “谢谢你，同志。”大姐毫不犹豫地答应。 “稍等。” 许杰取出自己的行李，走到空姐工作间前比较宽阔的地方。 打开行李，里面装了几件时髦款式的女装。 “你这是……” 许杰挑出一件外套，递给大姐，“给我女朋友准备，您拿去穿。” “那怎么好意思，我给你钱。” “小意思，您穿吧，我看您穿也挺合适的。” 许杰收拾好行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 片刻之后，大姐也换上了新衣服，走出来，脸上也有了笑意。 许杰这才发现，大姐笑起来很漂亮，不是林珠妈妈那种柔媚的漂亮。 有种很有气势，很大气的美。 许杰觉得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更漂亮。 折腾这么一番，飞机也该降落，广播通知乘客回到自己座位。 那个喝醉的中年干部也缓过劲来的，发现自己被绑着，气得哇哇直叫。 “啊！救命啊！救命啊！” 根本没有人搭理一个醉鬼，服务员皱起眉头，不情愿地走过来。 “同志请保持安静！” “你们凭什么把我绑起来？放开我！” 放开是不可能的，服务员假装没听见，转身离开。 飞机降落之后，大家有序下飞机。 那位被吐一身的大姐，主动和许杰搭话。 “小许同志，你好，我叫秦红。” “秦大姐，您好，您怎么知道我姓许？”许杰很纳闷，他也没做自我介绍啊。 “我看过《庐山之恋》刚才没认出你来，你演得非常好，观众很喜欢。” 听到表扬，许杰露出害羞的笑容，“谢谢您表扬，这是我们导演，编剧，摄像。” 许杰把身后团队里的人一一介绍给秦红。 “都是年轻人啊！” 大家走进候机厅，林珠早就等在大厅，见到许杰和王丹，开心地招手。 “你怎么来啦？”许杰惊喜地拉住林珠的手。 “我借了面包车来接你们。” “哎呀，同志们，我们这是沾了许杰同志的光啊，没有许杰同志，重色轻友的林珠同志，想不起我们。” 王丹在一旁打趣，气得林珠过来作势要打她。 许杰看秦红大姐站在大厅中央，四处张望，连忙走过去问。 “秦大姐，我们有车和我们一起走吧。” “那是你女朋友嘛？”秦红望着和王丹闹成一团的林珠。 “是。” “很漂亮啊。” “是！”许杰得意地大声承认。 看许杰回答得这么坦荡，秦红觉得有意思。 “警察同志，就是他！” 在飞机上喝醉了的中年干部，拖着机场警察跑过来，指控许杰。 “他在飞机上打我！” 警察平静地问：“同志，这是怎么回事？” 许杰指着那个中年干部，“他在飞机上耍酒疯，你看他脸红的，身上的酒气还没消，” 警察有经验，飞机上比地面更容易喝醉，遇到耍酒疯的人，也不是第一次。 只是中年干部，坚持要他们调查，才出来应付一下。 “我喝醉了，你就可以打我嘛？”他还处于醉酒状态，舌头都不太好用。 许杰一瞪眼，“谁知道，你是真喝醉了，还是借酒装疯，打算劫持飞机啊！” “我劫持飞机，我怎么能劫持飞机呢？”中年干部认出秦红刚才也在飞机上。 “这位女同志，你都看到了，我在飞机上，很守规矩，可没有任何出格言行。” 都坐到人家女同志身上了，还说自己守规矩。 许杰觉得这人过于无耻。 秦红态度平和，对警察说：“他当时很不冷静，是服务员向这位小同志求助的。” “你这个女人，怎么胡说八道！”中年干部大怒，开始口不择言。 “你是不是和这个小白脸，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下贱！不要脸！……” 中年干部骂骂咧咧全是下三路。 机场人不多，但也慢慢聚拢过来。 许杰听得拳头都硬了，碍于在警察面前，不方便动手。 再看秦红大姐，神色如常，不为所动。 “警察同志，你看，这位同志酒还没醒。” 警察也听不下去，拦着中年干部，让他闭嘴！ “你知道我的老领导是谁嘛？他可是……” 不等中年干部把名字说出来，许杰一拳打中他面门，直接把他打晕。 他身子一晃，伸手抓住一甩，扔到两个警察的怀里。 警察都懵了，这小子，还当着警察打人？ 许杰连忙凑上前，压低声音说道：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要是说出中央领导的名字，影响不好啊。” 两个警察也立刻反应过来，把中年干部架住。 “喝得太醉了！” “这些酒蒙子就不能让他们沾酒，喝点就胡说八道。” 许杰表示赞同，“对呀，给领导提个意见吧，飞机上不给酒喝。” 两个警察把中年干部架走。 秦红大姐低声嘀咕，“说出领导名字也没事。” 许杰坦然承认，“我就是想借机打他，凭什么骂人。” “年轻人，多好啊，还有热血。” “秦大姐，你不生气啊？” “我听过更难听的话，和这种人生气，没有必要。” “秦红同志！”几个干部打扮的人，从远处匆匆跑来。 秦红大姐转头看了一眼，对许杰说道，“不能跟你们的车走啦，接我的人来了。” 几个干部跑到秦红大姐面前，“秦红同志，毕部长派我们来接您。” 秦红大姐很有派头地点点头，转身和许杰道别。 许杰礼貌地目送秦红大姐离开。 林珠走过来，看着跟在秦红身后的队伍。 “你看什么呢？” “我看这位大姐符合我舅舅的择偶标准。”许杰回答。 林珠吃惊地望着许杰，“舅舅的择偶标准，这么高嘛？” “一般漂亮吧！” “省部级?” 许杰和林珠同时说。 第115章 离婚的舅舅 两个人都吃惊地看着对方。 “省部级怎么看出来的？” 许杰望着秦红大姐远去的背影，哪里能看出是省部级的干部？ “感觉吧？”林珠也说不清楚，“就感觉她是。” 这是什么干部子女的直觉？ 许杰望着林珠毫无城府的眼神。 “我脸上有脏东西嘛？” “没有，很漂亮。”许杰伸手在林珠连忙摸了一下。 “走回家，我请服装师，把《庐山之恋》女主角的衣服，都按照你的尺码做了，回家试衣服。” “哎呦，小许回来啦！大家快来欢迎啊！”何雨柱看见许杰就大喊。 “何叔，你这是干什么？”许杰被何雨柱弄得不好意思。 “哎呀，你出名啦，咱们这个四合院也有光彩。”何雨柱压低声音，“给叔弄两张签名照。” “没问题，回头给您拿过来。” 三大爷阎埠贵也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口齿不清的向许杰打招呼。 “三大爷您好点啦？” “好多啦，好多啦！” 离三大爷远远的，何雨柱神秘兮兮的说道： “发没发现少了个人？” 许杰仔细回忆，平时这种情况，一大爷总要出来说两句的。 今天根本没看到一大爷易中海的影子。 “一大爷呢？” “哎呦，一大爷出事儿啦？” “他也生病啦？” “生病还好啦，身体倍儿健康。” “那他……” “他被警察抓了，上次我跟你说集资修绿江大桥，那就是伙儿骗子，一大爷还帮着人家拉人头。” “一大爷也参与了？” “他没拿钱，警察查明也是受害者，就把他放出来啦，被骗钱的人家，都来找他要钱。” 何雨柱神情夸张，“天天有人来闹！找一大爷要钱！” “一大爷也是受害者。” “哎呦，人家不管，是一大爷介绍他们去的，他们就认一大爷……” “一大爷想想死的心都有啦！”从后院迎出来的许大茂，跟着补充。 许杰一看，何雨柱和许大茂，关系好像和谐了。 原来这波卖袜子，许大茂也参与了，可放电影是他上班的时间。 就安排秦京茹在电影院门口摆摊。 秦京茹哪是卖东西的人，半天也卖不出一双，就找何雨柱帮忙。 何雨柱自从知道，自己可能有儿子之后，上进心大增。 虽然不能给儿子留个金山，但手头没点钱，孩子万一回来叫，叫声‘爸爸’，他也不能就给人买个冰棍吃呀。 手里多少得有点钱。 何雨柱开始攒钱，这卖袜子，又不耽误他做饭。 天天下了班，就跟秦京茹去摆摊卖袜子。 一来二去，和许大茂的关系也缓和了。 许杰回到四合院，就看到过去的死对头，如今还能和睦相处。 站在院子里，听了半天八卦，许杰才进屋。 林珠已经把他的行李打开，拿出给她买的新衣服欣赏。 许杰进屋，关好门，“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林珠站在镜子前，把衣服放在身前比画。 “换上嘛？” “你别看啊。”在许杰面前换衣服，林珠还是有些害羞。 “我帮你。” 许杰上前抱住林珠，用力亲了一下。 小别胜新婚，何况两人别了几个月。 年轻，身体好，有兴致，正是好时候。 晚上叽叽咕咕地折腾了半夜，搞得林珠受不了求饶，许杰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 第二天，林珠还要上课，两个人早早起来。 许杰骑着自行车，把林珠送到外语学院。 想了想，自己也去了电影学院。 老师高经纬看到许杰，也不顾正在上课，让教室里的同学自习。 拉着许杰，进了院长办公室。 章院长拉着许杰的手，万分感慨。 《庐山之恋》，大受欢迎。 章院长走到哪里都面上有光，被领导表扬了几次。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取得了多少电影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绩。” “我还年轻，还要向前辈学习。” “你们继续努力，一定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那期末考试？”这才是许杰关心的重点。 “你们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你们的能力，可以免考，让各科老师打个分。”章院长考虑了一下，“但是，这个分数，不能参加优秀学生的评比。” “我有数。” 校内优秀学生，这点小荣誉，许杰当然不在意。 “刚才没看见小刁，他们《年轻人》剧组还没拍完嘛？” 听到小刁的名字，章院长满脸不耐烦，高经纬也一副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表情。 “啊，自动退学啦。” 这里面有事情，许杰打算找机会打听打听。 正说着，章院长办公室的电话响了。 章院长接起电话，带着情绪‘喂’了一声。 等听到对方的声音，立刻软下来，脸上都是笑意。 “好，好，好，马上送他过去。” 挂断电话，章院长身上因为小刁而产生的怒气，已经全都消散了。 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 “哎呀，小许，毕部长向见见你，我马上让人送你过去。” “毕伯伯？” 许杰心想，大领导有什么事儿呀？ 就算《庐山之恋》拍得再好，也不用他这个级别过问吧？ 许杰怀着疑惑，被送到毕伯伯家，被秘书引进客厅。 看清坐在客厅里的人，许杰明白为什么会叫自己来了。 昨天那位被吐了一身的秦红大姐，正坐在客人的位置，和毕伯伯聊天。 “小许进来，我们正说起你呢。” 许杰连忙过来问好，乖乖坐在一旁。 大领导问秦红大姐，一些生活问题。 许杰听着秦红的回答，统统只有她一个人，没提起其他家人，比如说，丈夫孩子。 他插了个空，问道：“秦大姐，你是单身嘛？” 毕伯伯笑得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 “小许啊，你可是真敢问啊？” “这有什么敢不敢的？”许杰满脸无辜。 秦红无奈地笑了笑，“你一个年轻人问这个干什么？” “您要是单身，我有个离婚的舅舅，你说说条件，我看看，我舅舅够不够格。” 毕伯伯笑得更大声了，“你一个小孩子，学人家做媒，哈哈哈。” “这怎么能叫做媒呢，介绍认识一下嘛。” 秦红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爽朗地回答。 第116章 相亲的舅舅 “人长得过得去，年龄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要有文化素质，要甘于寂寞……”秦红想了想，补充。 “我这个人以工作为重，不生孩子。” 听了这些条件，许杰笑得更开心。 “秦大姐，你这条件说得像认识我舅舅。” 秦红一愣，许杰跟着解释。 “我舅舅这个人，一心扑在编剧事业上，生活单纯，有个女儿，今年上初中，不用照顾，马上可以享受天伦之乐。” “你怎么知道，你舅舅能看上我呢？” “我舅舅的理想，就是找个漂亮能干的老婆，不逼着他干不喜欢的事，如果女方工作忙，他愿意家务全包。” 听了许杰的话，秦红有点动心。 从条件上来说，许杰口中的舅舅，的确符合她的择偶标准。 毕伯伯终于想起，许杰的舅舅是谁。 “你舅舅是周和泰周编剧，对不对？” “是呀。” “那可是个人才啊，小秦啊，见一面，就当熟悉工作啦。” 许杰疑惑地看着毕伯伯，他迷糊的表情，毕伯伯也很疑惑。 “你不知道小秦的身份？” “不知道啊，我们昨天才在飞机上认识。” “小秦，你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毕伯伯又疑惑地问秦红。 “知道啊，电影学院的学生，很出色的演员。” 毕伯伯摇摇头，自嘲地笑。 “哎呀，是我想多啦。” 毕伯伯指着许杰，“这是老许许战的准女婿。” “这是我们部里新升上来的秦副部长。” 许杰明白了，毕伯伯以为他和秦红是看中了对方的身份。 没想到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不过，林珠的第六感是真强，秦红的确是省部级。 经毕伯伯一介绍，气氛反而尴尬起来。 许杰还是坚持开口，“我舅舅，您愿意见见嘛？” “我职位这么高，你舅舅不会有压力嘛？”秦红直接问。 她以前也谈过，最后都以对方受不了，女高男低的身份而告吹。 这点，许杰对自己的舅舅有信心。 “我舅舅某些方面，是个很木讷的人，您见了就知道啦。” “那好见见吧。”秦红爽朗地答应，她倒是想看看，许杰这么机灵，他的舅舅能木讷到哪里去。 秦红的正式任命还没宣布，最近很有空闲。 直接约了明天见面。 “我回去通知我舅舅！” 许杰从毕伯伯家离开，直奔京城电影厂，把舅舅周和泰，从办公桌前拖起来。 “许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唉，我上班呢？你拽我干什么？” 许杰转过头，上下打量舅舅，“给你相亲。” “那也让我把稿子写完啊。” “长得好看，又热爱自己的工作，是个女干部。” 听到对方的条件，周和泰来了精神。 “我去理个发。” 回到家里，许杰和姥姥，表妹周娜一说，两个人立刻同意。 姥姥是心疼儿子单身一人，想让他找个伴。 周娜是怕，她爹周和泰抽风和她亲妈复婚。 她算看明白了，她那亲妈眼里只有钱，前几天，还拖着她，想让她退学去卖袜子。 万一她亲爹和亲妈复婚，她连学都没得上。 早早的把亲爹嫁出去，不是，再婚，断了亲妈的念头。 她也能安安心心的读书。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把周和泰一顿收拾，家族帅哥基因完全发挥出来。 出门的时候，已经是个精神奕奕的老帅哥。 许杰把周和泰送到公园门口，把两个人一介绍，就算完成任务。 看着周和泰和秦红走进公园。 系统突然冒出来。 他也没赚钱啊，系统怎么冒出来啦。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强有力支持。” “此次奖励宿主，无限贷款权。” 许杰懵了，他干什么啦？ 怎么就获得奖励？ 拍电影？卖袜子？究竟什么事？ 系统就不能说详细点嘛？ 怎么就强有力支持？ 他刚才不过给舅舅介绍个女朋友啊。 啊！？ 女朋友？ 莫非秦红大姐和舅舅能成…… 日后还能升官？ 所以系统才认定他会获得强有力支持。 同意他贷款。 贷款正好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随身空间里，现在有小二百万人民币，在这个年头是很多，但真用来投资，就不够了。 那一百万美元，也就够给袜子厂买台设备。 有贷款，他能投资的地方就多了。 不过话说回来，舅舅的运气这么好？ 果然长相好就是占优势。 周和泰回家的时候，满面春风，看来和秦红谈得不错。 舅舅这边，许杰能做的只有这些。 谈恋爱这事儿，周和泰得自己努力。 许杰回到四合院，远远就看到蔡全无蹲在大门口，那样子看起来无比委屈。 看到许杰走过来，蔡全无慢慢地站起身，“小许。” “蔡老师，您怎么过来啦？” “哎呀，你可算回来了，我们家徐慧真，天天念叨，走到家里吃饭去。” “好啊。” 许杰跟着蔡全无到了小酒馆，蔡全无打了声招呼，把许杰带进后院自己家。 徐慧真从前面回来，直奔主题。 她要办饭店。 “我想把那边的房子空出来，办个饭店，你想要入股嘛？” “多大的饭店？”许杰问。 “卖个家常炒菜，吃个饭。” “徐姐，我才回京城，这两天，在路边，看到不少家卖家常菜的小饭店，挣不到多少钱的。” “这个成本低，风险小。” 许杰想了想，“我们院里的何雨柱您二位知道嘛？” 蔡全无慢慢悠悠地回答：“知道，那可是个好厨子。” “带上他，咱们干个大的。” “我出十万块，做个大饭店。” 连蔡全无听到十万块，眼神里也流露出一丝震惊。 “爷们儿，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最近电影院门口卖袜子的，知道嘛？” “知道，看完你演的电影出来，都得买两双，唉，爷们，这袜子有你的事儿？”蔡全无感觉不可置信。 “袜子都是找人生产的。” “那可不少挣，全国都有呢。”徐慧真也反应过来。 “所以，咱们干个高档饭店，四九城的老百姓，想到请客，就得去咱们那才有面子。” 徐慧真看了蔡全无一眼，夫妻两个默契地用眼神交流。 “行！” 何雨柱坐在家里，不知道这泼天的富贵，就来了。 第117章 免考 根据许杰的规划，他需要稳定的收入来源。 两三年之后，国产电影就会迎来第一个创作热潮。 马上第一部国产电视剧也要诞生了，这可是个大产业。 两项同时展开，可需要不少的钱，随身空间里那二百多万，可不够。 徐慧真和蔡全无，杨家父女，都是经营方面的人才。 投资在他们身上，许杰不但可以躺着赚钱，也给随身空间里的钱找到合理的来源。 花起来，不用担心引起别有用心的人的注意。 转眼到了一月，沪市电影厂作为一个传统企业，规规矩矩的年终结算。 《庐山之恋》卖拷贝的钱，分给许杰五百万。 许杰心在滴血，这部电影的票房，估计至少一个亿。 抛去上交的，和电影院的，电影厂有七成。 电影厂收两成的管理，至少应该分给许杰五千万。 可如今没有网络，只能靠电影厂派人下去监督票房。 这……报上来的数据，水分很大。 弄来弄去，分给许杰的只有，五百万。 拍电影用了五十万，能赚到十倍的利润。 在哪个行业都算是暴利，可想到损失的四千五百万，许杰的心都在滴血。 系统倒是中规中矩地给了奖励。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五百万现金。” “此次奖励宿主，五千万元！” 随身空间已经几乎被撑爆，系统体贴地又把随身空间放大。 这五千万略微弥补了，许杰受伤的心灵。 期末考试，许杰和王丹他们都没参加。 参加《庐山之恋》的学生，都又给了优秀的评价。 倒是参加《年轻人》拍摄的学生，都照常参加考试。 大部分人因为耽误了学习，都没有及格，只能等待补考的机会。 不及格的人，抱怨学校不公平，同样是参加电影的拍摄耽误学习。 拍《庐山之恋》的学生，就不需要考试，直接优秀成绩。 这不公平。 这次章校长可不惯着他们，《年轻人》剧组给他惹了多大的麻烦。 还是他亲自去警察局把这些人接回来。 “你们拍电影，拍了什么？给学校惹了麻烦，好意思要免考？” “那是小刁……” “说什么？你们遇到不良行为，不是仗义执言，积极举报，而是沆瀣一气！” 章院长骂了半天，又说道：“你们看看王宝琴，两部电影的女主角，人家都没耽误学习，考试成绩很好嘛。” 学生拗不过章院长，就都把这笔账记在许杰身上。 许杰并不知道，自己又被人记恨了。 他在计划怎么过年。 今年他想寒假陪着林珠去南方，过年之后再回来。 那姥姥家过年的东西，就要提前安排好，吃喝方面，就拜托徐慧真了。 听了外孙的计划，周老太太觉得很有道理。 “你是该陪着人家姑娘回家看看。” “过年的吃喝，我都请人准备，到时候您看看缺什么，让周娜陪着您买。” 许杰掏出一万块钱，周老太太看得心惊肉跳。 周娜瞪大眼睛，“表哥，这是一万块钱嘛？” “是呀。” “哎呀。”周娜好奇地数着眼前的钱。 “许杰，这是哪来的钱？”周老太太吓得发晕，唯恐自己的乖外孙犯错误。 “这是我挣的。” 周老太太不信，挣工资，可挣不到这么多钱。 “说实话。” “姥姥，我说了你要保密。” “你干什么了？”周老太太心提到嗓子眼。 “最近电影院外面卖袜子，您知道嘛？” 周老太太记得，她去电影院看外孙演的电影，出来，门口就是卖袜子的。 别提多热闹了。 “那袜子都是我倒腾过来的。” “噢，卖袜子都是小钱，你能挣多少，给我这么多，你不留点，以后拿什么钱娶媳妇？” “姥姥，我这还不到年龄呢，先紧着舅舅吧。” 周和泰和秦红谈得很好，只要女方同意，就能结婚。 听许杰说起周和泰结婚，姥姥叹了口气。 “人家女方是个大官，和你舅舅能行吗？” “放心吧，人家就喜欢这种呢。” “婚礼怎么办呢？”周老太太终于找到个人，能给自己参谋参谋。 “这事儿听女方的，咱们听人家安排。” “结婚之后，我就不跟着了，小娜呢，这孩子得跟过去吧？”周老太太很担心。 孩子和后妈，不好相处啊。 “奶奶我陪着您。”周娜挽住周老太太的胳膊。 这点许杰倒是替周老太太打算了。 “把舅舅自己送过去就行，到时候，在周娜学校旁边租个房子住，您就过去陪读，让她专心好好读书。” “钱，您放心，有我。” 周老太太看着桌子上那堆钱，觉得这辈子靠外孙，也行。 怎么看许杰都比周和泰靠谱。 “就是不知道你妈怎么样？这么久也没来个信。” 担忧完，儿子，周老太太又担忧起女儿来。 许杰也觉得奇怪，怎么不来信呢？ 他回到家里，琢磨着，怎么找找周和桐。 一对意想不到的人，找了过来。 天刚朦朦亮，杨天赐和杨雪两父女，拎着大包小卷，站在四合院门口，往院子里张望 迎面遇到出门的一大爷易中海。 这些日子，因为集资修绿江大桥被骗的事儿，天天有人来一大爷家闹。 吓得他天天躲在家里，拉上窗帘，假装家里没有人。 年关到了，找一大爷的人更多，他实在受不了，就和一大娘商量出去躲一躲。 刚走到大门口，模模糊糊看到杨家父女站在那里。 一大爷以为又是来找自己算账的，慌忙拉着老伴躲回家里。 还是上早班的邻居，告诉杨家父女，许杰住在里面便的院子。 两父女到了院子中间，又不知道该敲哪扇门，正在四处张望。 早起的秦京茹出来。 “你们找谁呀？” “我们找许杰。” 听说是找许杰，秦京茹警惕地打量两父女。 看起来土不土，洋不洋的，拎着个破破烂烂的行李袋。 搞不清楚是什么来路。 “你等一下啊！” 秦京茹走到许杰屋门口，“许杰！小林！有客人！” 许杰爬起来，掀开窗帘望出去，看到杨家父女站在那里。 他心里一惊，袜子厂不会出事吧？ 第118章 生气 许杰连忙把林珠叫起来，两个人穿好衣服，把屋子略微收拾一下，又冒着寒意，打开窗户透气。 才把杨家父女请进来。 “你们怎么来啦？”许杰记得自己没告诉他们自己住哪。 和以前比，杨天赐看起来更加爽朗，林雪的眼睛更亮，透着精明。 “我们想把钱给你送过来，再看看京城这边，大家都穿什么袜子。” “什么钱？” “这到年关了，得分红啊。” 杨天赐把沉重的旅行袋拎起来，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 满满一袋子的钱，一捆捆的大团结，许杰估计少说有二十万。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二十万元。” “此次奖励宿主，二百万元！” 许杰假装没听到系统的声音，依然问道： “这几个月挣的？” “是。”杨天赐昂着头，带着炫耀，把账本递过来。 纺织厂那么多人，赚的都没他多。 许杰很随意地翻了翻账本，看到最后面，写着全年利润差几千二十五万。 许杰把正本扔进旅行袋，从里面数出五万块钱，码在桌子上。 “我留这些，剩下的你拿回去，明年继续扩大生产。” “好，我也把分到的那份拿出来，买新设备，那个纺织厂又淘汰……” “不要旧设备，我帮你联系联系，弄套小日子的新设备。” 杨天赐瞪大眼睛，连林珠都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杰。 “你哪来的外汇。” “放心有办法。” 杨天赐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大的事儿。 听纺织厂的人说，他们费了不少力气，才抢了到外汇指标，能去小日子买设备。 许杰却说得这么简单。 “老杨，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曲大姐告诉我的。” 许杰要留杨天赐父女吃饭，被父女俩拒绝，他们要抓紧时间，到市场转转，看看京城什么袜子好卖。 许杰也没挽留，送他们离开四合院。 “钱存进银行，最近治安不太好。” “我晓得。” 送走杨家父女，许杰回到家里，就看到林珠坐在桌子旁，看着五万块发呆。 “看什么呢？” “我第一次看到五万块。”林珠感慨。 这年头，就算林珠她爹位高权重，也不会没事弄五万块钱，在家里摆着。 “那你拿去花吧？” 许杰打着哈欠，重新躺回床上。 “你说什么？”林珠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钱你拿去花。”许杰拖过被子，想睡个回笼觉。 “你等会儿睡！”林珠把许杰拽起来。 “为什么给我这么多钱？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我们要去你父母那里过年，空着手去嘛？” “得买。”林珠的声音小了很多。 “坐火车多累，我去找人开个介绍信，咱们坐飞机去。” “是累。” “都到了那边，看看能不能去港岛转一圈啊。” “真的嘛？”林珠兴奋地扑上去。 “真的，咱们去港岛转转。” 许杰还想去香港看看，电影电视剧最新的动向。 家里放着五万块太显眼，许杰让林珠去把钱存起来。 没想到，这还让两个人惹上麻烦。 两个人到了银行，排了半天队，才排到。 林珠掏出五万块钱，递给柜员。 柜员一看是存到个人账户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像是有心事。 其中，一个起身到了后面办公室，排她那个窗口的人，立刻抱怨起来。 剩下这一位，就开始慢慢数钱。 许杰看她一张一张地数钱，又常常数错，以为她刚上班，也没在意。 和林珠聊着应该买点什么礼物到南方。 “买点果脯蜜饯，京城的糖果点心什么的。” “就这？”许杰觉得礼物有些过于简单。 林珠自有打算，“南边什么都有，又不稀奇，买点有京城特色的东西，我妈可以拿来招待客人。” 的确，千里迢迢带来的，不贵，又显得对客人的尊重。 两个人随意地聊着，又讲哪家的糖，哪家的点心，买多少。 什么时候去排队的人少。 正说着，就听到外面传来急刹车的声音。 出事啦？ 许杰从大门望出去，只见外面停了几辆军车，拎着冲锋枪的军人，不断从上面跳下来。 “出什么事嘛？”许杰纳闷地问周围的人。 问完他就觉得不对，怎么把银行门口围住了。 几个矫健的战士，手持冲锋枪跳进银行。 “不许动都举起手。” 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谁也不敢动啊。 许杰和林珠也举起双手。 “就是他们两个，存五万块，还要潜逃的南方。”柜员指着许杰和林珠的手都在抖。 立刻有人冲上来，把许杰按倒在地，五花大绑。 许杰不敢动，一动也不敢动。 那可是机关枪，一梭子下来，送到医院都没有抢救价值。 他用眼角的余光看林珠。 林珠的待遇好点。 只是被枪对着，没绑。 有人给许杰搜身，“没有枪！” “快带走！” 许杰被两个人架着走出银行，塞进一辆面包车。 还没等许杰坐下，一个警察劈头盖脸地问： “你的同伙呢？” 许杰立刻明白，对方是抓错人了。 “我有同学，没有同伙。” 对面的警察也是一愣，没想到，他还是个学生。 “你的情况，我们都掌握了，政策就是坦白从宽。” “这位同志，我不知道你们要抓谁，但我很确定，你们抓错人了。” 看许杰这么冷静，对方心里有点慌，但脸上还是不动声色。 “狡辩是没有用的，你还是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你真抓错了，我没有什么交代的。” “你那五万块钱怎么来的？” 许杰刚要开口，警察拦住他。 “想好再说，你的同伙儿，现在说不定已经招了。” “那你就让她说吧，我再说。”许杰满脸不屑，他已经气得不想回答。 警察更慌了，莫不是真的抓错人？ “你叫什么名字？”三板斧不见效，警察换了常规问法。 “许杰。” “年龄？” “二十。” “哪个单位的？” “京城电影学院，学生。” “班主任是谁呀？” “警察同志，大学没有班主任啦。” “我抓过你们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 “小刁啊？” “你认识他？” “认识啊，我们俩一个班，还一起拍过电影。” 许杰越想越气，抱怨道：“我还给你们提供过线索呢。” 第119章 属牙膏 “你向谁提供的线索？” “大曾，市刑警队的大曾。” 许杰心情复杂，被误抓他很生气，也担心说不清楚。 看抓人的时候，阵仗那么大，肯定是大案要案。 这年头也没监控，DNA之类的科技都还没发明，全凭证人证言。 被怀疑真的很难洗脱罪名。 警察和后面看着许杰的人对了眼神，表情一下变得柔和。 “原来你认识大曾啊，那给大曾个面子，不用绑着，带着手铐就行。” 后面有人松开绑着许杰的绳子，对面的警察，拿出手铐，‘咔’的一声，铐住许杰。 “你怎么认识大曾的？”警察随意的问道。 “他原来是我们那片的片警，我叔叔被人诈骗，还是他破的案子呢。” “你叔叔是干什么的？” “电影院的放映员，前两年还勇救落水儿童，不过现在都不怎么提了。” “你是干什么的？”警察又把话题绕回来。 “我说了，电影学院的学生，没看过《庐山之恋》嘛？”许杰反问。 “没看过。” 对方没看过，说出来，也只是自取其辱。 许杰干脆不说话。 询问的警察的确没看过，但《庐山之恋》的名字，他听说过。 上次组织活动，大家就吵着要去看《庐山之恋》。 “是演员啊，演员挣得多嘛？” “不多，拿工资。” “你去银行取工资？” “是去存钱？” “存多少啊？” 听到警察问，许杰心里明白，问题出在钱上。 因为那五万块，自己才被怀疑的。 这么重视，肯定不是简单的诈骗。 不是偷了工厂的财务室，就是抢了银行。 看这架势，九成九是持枪抢劫，而且出了人命。 “五万。” “五万！？不得了啊，这五万块，我得挣多少年。”警察觉得许杰已经上套，假装不经意地说。 许杰看出他是想问钱的来历，故意炫耀。 “老实挣死工资，就那么点钱，现在的政策，得做点生意才能挣钱。” “你做什么生意？” “卖袜子啊？我今天存的就是袜子厂的分红。” “卖袜子，能挣这么多钱？我不信。” “积少成多，懂吗？我这也是好人有好报。” “这怎么说？” “我在沪市，认识了父女两个人……” 许杰把自己认识杨家父女的经过说了一遍。 中间有报警的过程，都是可查的。 “我给他们投资了一万五千块，生产袜子，又牵线把袜子卖出去，还是得做生意，真挣钱啊。”许杰夸张的表情。 任谁看了都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穷人乍富，而且飘了，狂了，找不准自己的位置。 “那一万五千块是怎么挣的？” “也是好人有好报……” 许杰又把戛纳绑架案说了一遍，“人家米国人也讲究，给了谢礼。” “不少啊。” “那当然，是美元啊。” 话说到这儿，也算是到头了，警察也不能给摩根家打电话，问给没给他谢礼。 许杰感谢自己一直以来的低调作风，给钱都找好来路。 他怕的就是这种需要说明资金来源的时候。 警察将信将疑，把许杰带进市局。 下车的时候，许杰注意到林珠被两个女警察压着从另一辆车走下来。 看起来状态不错，满脸茫然，但不惊恐。 路过大厅，许杰看到大曾光秃秃的脑门。 “大曾！”许杰热情打招呼。 大曾“唉”了一声，随即看到许杰被人押送。 再看后面林珠也被押着。 大曾懵了。 许杰被送进审讯室。 这边大曾也被叫进领导办公室。 副局长正被持枪抢劫案搞的焦头烂额，自己的手下还和嫌疑人打招呼。 “那小子为什么和你打招呼？” “认识啊。” “你知道嘛？他是这次持枪抢劫案的嫌疑人，现在你离开专案组。” 听说自己被开除专案组，大曾急了。 “我认为肯定不是许杰。” “你敢为他作保？” “根据调查，那天晚上，钢厂财务室被抢的时候，下晚班的工人，和抢劫的人擦肩而过。” “对呀。” “当时大家又困又累，没人留意对方的长相。” “是。”副局长对分析案情，还是很有耐心的。 “您出去看看，许杰的长相，谁能记不住？” “您出去买本电影杂志，封面就是他。” 大曾补充，“年轻工人怎么会记不住呢？” 副局长心里有点慌，万一真是冤枉的，这事儿怎么收场啊。 刚才负责审讯的警察，也推门走进来。 “这个小子很滑头，我去审审女的。” 大曾看着自己的同志，无奈地提醒： “那你审的时候客气点。” “审犯人，还客气……”审讯警察刚想嘲笑大曾，但看着大曾严肃的表情，他意识到有问题。 “什么情况？” “她爸爸是大干部。” “干部子女怎么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许老的小女儿。” “许战？” “是。” 审讯警察想揍大曾一顿，直接说不行吗？ 一点点挤！ 属牙膏嘛？ “我跟她客气点，不会吓到她。” 许战的女儿也不能保证没有嫌疑，客气点是负责审讯的警察，最后的让步。 干部子女，怎么样？ 演员又怎么样？ 有嫌疑就得审！ 许杰坐在审讯室里东张西望，全当做体验生活。 负责审讯的警察板着脸走进来，大曾跟在后面端着一碗面条。 “小许，饿了吧，先吃碗面条。” “谢谢。”许杰不客气，大方地接过面条。 两个人审讯，一个红脸一个黑脸，一个软一个硬。 但凡看过一部完整刑侦剧，就知道的套路。 唉，可以拍个刑侦电影嘛。 受尽委屈的警察，依然坚持办案…… 许杰一边吃面条，一边给电影定下主题。 看他陷入沉思，负责审讯的警察，以为来了机会。 “你前天晚上在哪？” “前天啊，白天去大学接女朋友，晚上在家。” “晚上在家里干什么？” “问这种问题就有点过分了，同志。” “你倒是不紧张，现在这个案子，你可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紧张什么，那五万块钱，我能说清楚来路。” “那可不一定。” “你还想制造冤案嘛？”许杰犀利地反问。 第120章 赔偿 负责审讯的民警，脸色一变，“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也得你们抓住坏人啊，揪着个好人审，你能审出什么来？” 许杰好歹曾经是国产刑侦片爱好者，实在看不下去，这帮人的办案思路。 “你交代你的问题。” “我没有问题，你动动脑子。”许杰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你注意说话态度。”负责审讯的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现在，这个情况，你不查枪？你查钱？枪好查，还是钱好查？” 负责审讯的警察眉头一皱，像是抓住许杰话里的漏洞。 “你怎么知道有枪？是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许杰粗暴的打断。 “就你们抓人的时候，出动那么多人，各个端着微型冲锋枪，那抢劫犯手里没个机关枪，都对不起你们的阵势。” “你怎么知道是抢劫？”负责审讯的警察厉声问道。 “都拿着枪了，不是抢劫，还能是盗窃嘛？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常识啊！常识！” 许杰实在受不了，对方把人当傻子的审讯方式。 负责审讯的警察，又一拍桌子，这次大曾拦住了他。 “冷静，冷静。” “许杰，是这么回事，钢厂财务室被抢了，两个值班员死亡，被抢了五万块钱。”大曾简单介绍案情。 这都是在办公室套好的招，让许杰多说话，多说话才能有漏洞。 “就是市郊的京城钢铁厂？” “还有哪个钢厂。” “他们平时财会室就放钱？” “临时情况。” “五万块也不够那么大个厂子开工资呀？”许杰提出疑问。 五万块在老百姓这里挺多，但在上万人的工厂，那就是一滴水掉进沙漠里，根本看不见。 “不是工资，快过年啦，想发点福利。” “五万块？那么大个厂子，一家发块豆腐？”许杰打趣。 “不是，他们给干部……” “那肯定是高度保密，不能让工人知道。” 给干部发钱，不给工人发，自然偷偷摸摸，不会高调。 “平时没有钱的财会室，会计偷偷摸摸取来五万块，打算偷偷摸摸地发，能有几个人知道？” “工厂每个相关的人我们都查过了，所有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说起这点，大曾都有点委屈，他们以最大人力去调查，却没有半点线索。 “银行呢？”许杰追问。 “查了，银行的工作人员都查了。”大曾急切地说，他们真的把所有人都查了一遍，毫无头绪。 “真的都查了？” 对许杰的质疑，大曾甚至感到一丝愤怒，“当然。” “银行保险库的人也查了。” “艹！” 负责审讯的警察‘嗖’地从审讯室窜了出去。 吓了大曾一跳。 许杰给大曾解释，“保险库，有枪。” 有枪这两个字，如醍醐灌顶，大曾立刻想起漏洞在哪里。 顺着这条线索，下午就抓到人，在那个人家里的地砖下，起获了五万块钱赃款。 许杰也被请进警察局的会议室。 门推开，林珠早就坐在那里，看到许杰立刻扑上来。 “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呀？” “没事啦，没事啦。” 市局的局长郑重过来道歉，闹这么大，还抓错人了。 真要追究起来，不是道歉，写检查就算了的事儿。 “哎呀，许杰同志。”局长热情地握住许杰的手，“你受惊了。” “抓住凶手啦。”许杰阴阳怪气地问。 “抓住啦！抓住啦！”局长晃着许杰的手，仿佛在和许杰一起庆祝。 “许杰同志，多亏你给我们提供了重要办案思路。” 局长连忙向许杰头上戴高帽。 许杰不吃那一套，“我的损失呢？” “许杰同志，我们郑重地向你道歉。” “别，您别道歉，您道歉简单，我的名声怎么办？” “我们会为你恢复声誉。” “怎么恢复？到那条街上，告诉每个路过的人，你们抓错人啦？有人信嘛？”许杰越说越生气。 这种事情，根本说不清楚，只会越描越黑。 局长也很尴尬。 人的确是他们抓错的。 赔礼道歉也应该，只是挽回名誉这事儿，就太难了。 普通群众，他们去给辟个谣就行。 偏偏许杰是演员，这种事根本说不清楚，日后很有可能添油加醋，演绎出无数的版本。 “你们想没想过？我今天走出去，后天市面上，就会有官官相护放了凶手的传闻。” 许杰说的局长牙疼，他都可以想到，老百姓是如何议论他们的。 “这个……，这个……” “我给你出个主意，把事情圆过去。” 局长吃惊地看着许杰，拿不准他的意思。 “就冲你们，知道我有点背景，还毫不犹豫地审我，这份刚正不阿，我也得帮你们，也帮我自己。” 局长没想到许杰这么大气，脸上的肌肉失控，表情有点扭曲。 “你有什么主意？” “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局长立刻警惕起来，“你先说，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我尽量。” “我要拍一部讲警察的电影，到时候，麻烦你们配合我。” “这没问题。” 配合拍电影，以前早有先例，局长痛快地答应。 “明天，咱们先拍一组镜头。” “拍什么？” “拍警察把我从银行抓走。” 听了许杰的安排，局长眨眨眼，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 这组镜头一拍，今天抓人，就变成了拍电影。 那所有的问题提都不存在了，大家都得到解脱。 “许杰同志，谢谢你。”局长握住许杰的手，这次是真心的感谢。 许杰又问杨家父女的情况。 “我们没有惊动他们，从外围调查了一下。” “那照着今天抓我的阵容，明天再抓。” 许杰连夜联系王丹，组织人来拍戏。 王丹一头雾水，但还是连夜组织起拍摄人员。 第二天一早，银行门口，又热闹起来。 警车，军车，警察，手持冲锋枪的战士…… 角落里还有摄像机。 立刻有群众过来围观看电影。 大家看到，昨天被抓走的小伙子，来来回回，又被抓了几次。 纷纷议论，昨天也是拍电影。 中午大家蹲在街头吃了顿饭，下午又拍了两遍。 王丹才表示满意，向相关单位来配合的同志表示感谢。 等人群散去，王丹才问许杰。 “咱们这是拍什么？” 第121章 看电视 “危难时刻！” “什么！？” “警察题材，新电影。” “剧本呢？” “没写。” 王丹已经迷糊了。 没写，她拍什么呀？ 回去之后，许杰和林珠才把昨天被误抓的经历说了一遍。 “你这也算死里逃生啊，当时一个不对劲，肯定开枪啊！” 王丹分析了情况，怎么想都觉得许杰命大。 “你可别和林珠说啊，昨天受惊，回家就病倒了，在家里发烧呢。” “等我去看看她。” “别等，现在就去陪着她，给她买点罐头什么的。” “你作为男朋友，不是应该陪她嘛？”王丹身为林珠的好朋友，监督许杰的言行。 “我去找人写剧本啊，镜头都拍了，本子还一个字没有呢。” 许杰以最快速度赶到姥姥家，舅舅周和泰刚下班回家。 “舅舅，有个本子着急，您先写一下。” 许杰把记忆中电视剧《便衣警察》的梗概说了一下。 “被平反的年轻警察，这个题材，很特别啊。” “大概就是这样，您抓紧。” 周和泰看着笔记的记录，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啦。”许杰说完就往外面跑 “着什么急啊？吃了饭再走。”姥姥在后面追着问。 “不啦，林珠病了，我得赶快回去。”许杰边回答边跑。 周老太太看着外孙的背影，回身教育儿子周和泰。 “这才是谈恋爱的样子，你以后要体贴点，多关心人家小秦。”周老太太说了许多。 周和泰被唠叨得受不了，干脆躲出去遛弯。 许杰回到家里，林珠已经退烧。 喝了王丹做的粥，恢复了精神，在和王丹一人抱着一罐水果罐头在聊天。 看到许杰回来，王丹劈头盖脸地就问： “你给林珠五万块钱，随便花？” “对呀，卖袜子挣的钱。” “说到钱，你说《庐山之恋》上映之后，给我们包红包的。” “钱是以港商的名义投资的，都在港岛的账户，我们这次去南方，正好想办法把钱转回来。”许杰解释。 王丹顿感遗憾，“我还以为，过年手里能有点钱呢。” “那你先拿这个钱去花。” 林珠下床，从床底拽出旅行袋，从里面拿出一万块。 “拿去花。”林珠把钱塞进王丹的怀里。 现在还没有百元大钞，最大的钱是十块。 一万块是一千张，十叠。 王丹怀里都放不下。 “这是多少？” “一万啊。” “给我这么多干什么？”王丹吓得声音都尖了。 “你拿着吧。” 等王丹喜滋滋地拎着一袋子钱走了。 许杰坐在床边，问林珠。 “为什么把钱给王丹？” “她是帮你的人呀，这不是应该的嘛？”林珠回答得理所当然。 果然是干部家庭呢出身，自然有领导家属的思维意识。 帮老公收拢人心，都成了本能反应。 林珠生病，许杰里里外外地忙乎，照顾得体贴入微。 秦京茹在一旁看得眼热。 “看看人家，林珠说一句想吃西瓜，腊月里许杰都能买来。” 许大茂把窗帘拉上，“你年轻的时候，我对你也不错啊。” “现在就完啦，天天拉着脸。” “那是，都老了，谁天天还供着你呀。” “你……”秦京茹气得瞪眼。 许大茂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再说，你看看长相，人家林珠那长相……”许大茂上下打量秦京茹。 “你这样的，那有烂苹果，拿个吃吧。” 听到许大茂说自己是烂苹果，秦京茹气得大叫：“许大茂！” 林珠到底年轻，身体恢复得很快，没两天就恢复如常。 两个人开始正式筹备去南方过年。 看着许杰买了不少果脯蜜饯，何雨柱一问，许杰才说要去南方过年。 何雨柱夸张地大喊一声：“哎呀，听说那边现在还开花。” “那边暖和。” “多好啊，也不用生炉子。”何雨柱看四下没人，压低声音问： “小酒馆那徐慧真找我了。” “去嘛？” “去呀，白天在食堂，晚上在她那，两边都不耽误。” “何叔，你这是一门心思挣钱啊。” “那是。”何雨柱更加警惕地望望四周，“你去南边，麻烦林珠她爸爸给打听……娄晓娥。” 何雨柱心里惦记着娄晓娥，也惦记着，自己那可能存在的孩子。 “没问题何叔，尽量帮你。” “那就太好啦，我这辈子就这点念想。” 接了何雨柱的委托，许杰和林珠如期踏上飞往南方的飞机。 两个人刚走下舷梯，就看到远处的停机坪上，有人朝他们招手。 “小许！” 许战那位会武术的秘书张岭，正站在黑色红旗轿车前朝两个人招手。 “张叔叔！”林珠热情地回应。 张岭对许杰能来南方过年很高兴，惦记着要和许杰再切磋切磋。 到了家里，林珠妈妈对许杰能来过年也很开心。 给许杰安排了单独的房间。 “我……”林珠刚想说没必要，可以和自己一起住。 被许杰抓住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好的，阿姨。” 林母白了女儿一眼，这个傻丫头。 林母的工作，虽然不忙，但班还是要上的。 安排两个人住下，就赶着回去上班。 林珠把许杰送进房间，嘀嘀咕咕地抱怨。 “住一起，又怎么了？” 许杰看着她，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小傻瓜，你妈是为你好。” “什么意思？” “就算你爸，不拿枪崩了我，你的那些哥哥姐姐，也要说你闲话。” 想到自己那两个哥哥，一个姐姐，林珠就心烦。 每次见面都要阴阳怪气林珠和她妈妈。 明明是他们妈妈提出的离婚，却把帐记在林珠和她妈妈身上。 一想到又要看到那些人的嘴脸，林珠更心烦。 “烦死了，不想看到他们。” “那就不看！咱们在房间里看电视。” 许杰指着房间里14寸的彩电。 这是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最大的电视。 彰显了林母对许杰的重视。 “新闻联播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说这里离港岛近，能收到港岛的电视节目。” “真的？”林珠来了兴致，“打开看看。” 两个人打开电视，摆弄半天，终于，电视屏幕上出现了不太清楚的图像。 许杰看到熟悉的画面，这部剧，现在就播了嘛？ 第122章 港岛电视剧 许文强和冯程程！ 《上海滩》！ 八零年就播了？ 是这么早的剧嘛？ 许杰在心里盘算，这时候，华仔，威仔，星仔，还没进训练班，做演员梦呢。 林珠一下子就被电视剧迷住了。 坐在床上，盯着电视里角色的一举一动。 发哥的确是帅的，雅芝也美，两个人的爱情感人肺腑。 一集播完，林珠迷糊了。 “他们怎么把电影分段播？” “这不是电影，是电视剧。”许杰解释。 “电视剧？” 许杰讲了讲电影和电视剧的区别。 “电视上看，分成很多集，一集一集地播出。” “那岂不是拽着观众每天都要看电视。” “对呀。” “那要是每集收钱，岂不是，比拍电影还赚钱？” 林珠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说出自己的想法。 许杰服了，这就是天才，赚钱的天才。 未来网络时代收费播放，就是这个道理。 “电视没法收钱。”许杰很沉痛地提醒林珠。 “那岂不是亏了。” “可以播广告，让想做广告的人掏钱。” “广告我知道，我们英文课读过文章，有这个词。”林珠知道是什么意思。 “以后这就是趋势。” “这么肯定？这可是资本主义……” “以后就不讲这些了，还是以国家发展经济为主。” 林珠表示怀疑，但许杰说的话从来没有失误过。 她看着电视屏幕上港岛节目。 以后，电视会变成这样吗？ 两个人坐在屋里看了半天电视，直到吃完饭的时候，林母来叫他们，才出来。 许战为了表示对许杰这个女婿的重视，专门按时下班，回家里晚饭。 “许杰，听说你在京城倒卖袜子？” “是。”许杰就没想过能瞒住许战，就算前面许战不知道。 他和林珠被误抓的事情，一定有人会告诉许战。 他倒卖袜子的事，肯定也要说的，毕竟涉及那么大金额。 “很好，自食其力嘛。”许战倒是看得开。 “袜子，倒卖袜子？你在街上学着那些小贩摆摊啊？真是有出息啊！” 林珠的姐姐许梅，比他们晚到几小时，正好赶上晚饭，捧着饭碗阴阳怪气。 “向劳动人民学习嘛。”许杰回答得诚恳，弄得许梅像是怼了空气。 “能挣几个钱？” “够生活了。” “我这妹妹可是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吃穿用都要好的，你卖袜子可养不起。” 听姐姐说到自己身上，林珠刚要张口。 许杰和林母同时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说话。 “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过法。”这个话题，许杰轻飘飘地带过去。 林母给许杰夹菜，许杰连忙双手捧碗，接住。 许梅眼珠一转，想起另一个话题。 “《庐山之恋》我可是看了，你让那个女演员亲你啦？” 说完，许梅得意的看着林珠，想看她吃醋，生气的表情。 没想到林珠神情平静，满不在乎地说了句。 “拍的时候，我在。” “你男朋友被别的女人亲，你都不在乎？”许梅不挑起点事来不罢休。 林珠一副‘你有毛病吧’的表情。 “他是演员，剧本说抱就抱，说亲就亲，说挨耳光，就得让人打。” 怼得好，许杰在心里给林珠比个赞。 “哎呦，我的傻妹妹呀……” 许梅还想说话，被父亲许战喝止。 “吃饭！” 摄于父亲的威严，许梅不情愿地闭上嘴，开始吃饭。 吃完饭，许杰被大佬许战叫到书房。 林珠站起来想跟进去，被林母一把拉住。 “坐下陪我聊天。” 林珠坐在母亲身旁，眼睛却望着书房的方向。 “不用看啦，不至于把他一枪崩了的。” “妈。”林珠扑在母亲怀里撒娇。 许杰坐在许战面前，还是感到紧张。 那种身经百战的大佬，身上拥有的，那种杀伐果断，不怒自威的气质。 自然的产生压迫感。 哪怕是他现在想和你轻松地谈话，也很难轻松起来。 许杰规规矩矩地坐在许战面前，脊背挺直，双手放在腿上。 “不要紧张嘛。”许战安慰。 许杰僵硬地点点头。 “我听说，你和林珠被抓的事了。” 许杰没有答话，静静听着。 “当时怕不怕啊？” “怕！” “怕被冤枉？” “怕冲锋枪走火，就没得救了。” “哈哈哈哈……”许战大笑，“打不了那么准。” “距离近啊。也就是一米到一米五的距离，手指一勾我就没命了。” “那种情况，你还能注意到距离。” “那么近，很难不注意。” “我的子女都送到部队上，好坏让部队教育吧。” “您这是给部队添麻烦，大姐这种说话的风格，战友肯定受不了，又因为是你的女儿，只能忍着，很憋气的。” “你也觉得憋气？”许战追问。 “当然憋气，我也只能忍着。”许杰两手一摊。 “因为她是我许战的女儿？” “因为她是林珠的姐姐，妹夫被大姐说两句，也就说了，总不能真生气吧。” 许杰的回答，让许战很欣慰。 他的这些子女，其他人是面和心不和，唯独许梅对林珠和她妈妈，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没有。 “许梅想从部队上退役，我不同意，她就不高兴。” “您要是觉得，大姐在部队，对部队有利，就让她留在部队。” 听了许杰的话，许战嘿嘿一笑。 “对，在部队没用，就快让她到地方。” “到哪里都是为建设国家做贡献嘛。”许杰说了句片汤话。 “她对林珠阴阳怪气，你还帮她讲话。” “我说的是实话。”许杰大声回答。 “那你说实话，倒卖袜子挣了多少钱？” 许杰伸出五根手指。 “就那五万？”许战不信，和他调查的结果不符合。 许杰转了转手，“利润是五十万。” “多少？！”饶是身经百战的许战，也被袜子的利润惊呆了。 “做袜子这么挣钱？” 许战也是主政一方，对纺织厂的利润还是心里有数的，这个数字，不是小小袜子厂该有的利润。 “卖的不是普通袜子，是《庐山之恋》女主角同款袜子。” “那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许杰心潮澎湃，他也有给大佬许战上课的一天， 第123章 那要看本事 看许战拿出笔记本，坐在书桌后面记录。 许杰的成就感爆棚。 “袜子的包装是英文的，电影里女主角的身份，是海外回来的，让观众对袜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其次，是在电影院门口卖，观众是带着对电影的情绪去买袜子的。” “带着情绪？” “打个比方，您看到电影里，有国际上最先进的武器，想不想让他装备到战士的手中？” 许战立刻体会到这种感觉，他看完美国电影，恨不得，立刻生产出来，给战士们装备上。 有了感受，许战奋笔疾书。 搞经济方面，许战自认为是个小学生，愿意向任何人学习。 哪怕对方是自己的准女婿。 看许战笔记，记得认真，许杰在旁边轻声问： “首长，能办个通行证，让我和林珠去港岛……” 许战抬起头，瞪着许杰，吓得许杰腿都打颤。 “我想去看看人家怎么拍电视剧的。” “电视剧？” “电视上播的。” 许杰一天里第二次讲什么是电视剧。 “家里的电视能收到港岛的电视剧。” 许战皱起眉头，“怎么看？” 半个小时后，许战坐在电视前，看着播出的《上海滩》。 虽然听不太懂，许战也看得入迷。 “这还有小鬼子。” 看完一集，许战意犹未尽。 “不错，过完年，我让人帮你们联系，好好学习人家怎么拍电视剧的。” 许杰连连点头。 “我们有那么多革命故事，拍出来，让更多的人看到！” “您说得对。” 过年前，许杰带着林珠四处闲逛，体会和京城不一样的节日气氛。 吃了当地特色的小吃。 林珠的两个哥哥还在部队上，年三十，家里只有许杰和林珠，以及林珠的姐姐许梅。 许梅得到爸爸许战的同意，可以退伍到地方，心情大好。 难得的没有找林珠和她妈妈的麻烦。 除夕夜，家里还算平静。 可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大年初一，许梅就开始作妖。 那些港商特别在意拜年，一大清早，就到许家拜年。 许战去参加团拜会，林母又受了风，身体不舒服。 张岭就把许杰叫出来，接待客人。 “我又不是……” “女婿也凑合。”张岭拽着许杰往外走。 “还有大姐和林珠……” “她们俩……”张岭把评论两个女人的话咽下去，“还是你合适。” 许杰没有办法，只能跟在张岭身后，走进会客室。 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港商，西装革履，油头粉面。 他们也是第一年来内地做生意，搞不清楚内地的习惯。 几个人一商量，主动拜年总是没错的。 来了之后才知道，许战要参加团拜会，人不在。 如今呆坐在这里，走也不是，留也没人招待，搞得场面有点尴尬。 张岭带着许杰走进来，众人总算看到点希望。 “这位是许老的小女婿。”张岭直接给许杰‘转正’。 女婿是半子。 能出来接待，大家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岭继续介绍，“小许。” 女婿也姓许？ 港商们还是传统习惯，觉得同姓不婚。 心里不住地嘀咕，翻出无数个想法。 场面一下子有点微妙。 好在这群港商里有许杰的熟人。 他那位‘便宜’继父容康的堂弟容乐，坐在后排的位置。 听到许杰竟然是大佬的女婿，容乐荣老板心里乐开花。 自己这运气真不错，这也算和大佬攀上关系啊。 怪不得，当时许杰一个电话就能和这边联系上。 原来是贵婿啊！ 长得帅果然吃香。 得和他好好联系，还要给在上海的堂哥打电话，让他好好把握机会。 许杰眼看到容乐，“容叔叔，过年好！恭喜发财！” “哎呀，谢谢！谢谢！祝你步步高升！” “对啊，你们是亲戚！”张岭想起来两个人的关系。 其他港商立刻把目光投向容乐。 这小子城府很深啊，有这种关系，平时也不见他提起。 容乐掏出红包，想要派给许杰，许杰连忙拦住。 “容叔叔，这不合规矩。” “噢。”容乐连忙收起红包，“我习惯了，见谅，见谅！” 许杰挨个和港商打招呼，握手寒暄，会客室里其乐融融。 问了一圈后，许杰坐到末位，陪着大家聊天。 “不知道，小许同志，做什么工作呀？” “我是大学生，京城电影学院的。” “艺人？” “我们叫演员！” “对，演员。” 艺人也好，演员也好，对港岛的商人来说，终究是难登大雅之堂。 里面有不少人，自己平日就包养女星，对这个行业的人更是看不起。 但这内地，演员好像是个颇受尊重的职业。 他们也想不通，也许大佬的身份，为什么要找个演员女婿。 有人就想谈谈许杰的路数，看看日后是结交好，还是平常对待。 “内地拍电影，主演和配角都拿一样的工资吗？” “是，我们拿一样的工资，补贴也一样。” “哦，那挣不到多少钱啊？” “我是学生身份，没有单位，连工资都没有的。” “那全靠家里……” 张岭受不了，这帮人一点点地试探，直接交底。 “你不要看他年轻，挣钱的本事不差。” “噢。”所有港商眼睛一亮。 他们多少都担心政策有变，不敢大笔投资。 连许大佬的女婿，都敢经商，看来大陆是真的开放。 “那斗胆问一下小兄弟，做的什么生意啊？” 听说许杰也做生意，港商对他的称呼都变得称兄道弟。 许杰看张岭是让自己给这些港商点信心，便张口介绍。 “我是投资了一个袜子厂。” “袜子？” 在场的港商，也有做服装生意的，知道袜子利润微薄。 以许杰的身份，大可以做利润更大的生意。 何至于，挣这点蝇头小利。 许杰接着说：“这也是机缘巧合，现在内地，做生意的气氛很浓厚，我偶然认识了一位做袜子生意的农民……” “农民也做生意？” “当然，做得很好，我投资里一些钱，又联系了小路，总是挣了一点点钱。” “袜子，赚得很难啊。”开服装厂的老板感慨。 “那要看本事。”许杰笑眯眯地回答。 第124章 聊聊 许杰的话，在这些港商听起来，多少有些挑衅。 大家都是生意人，能赚多少，谁心里不清楚。 内地的袜子价格和利润都在那里摆着，你有天大的本事，也赚不了多少啊。 “他三个月做袜子加卖袜子赚了七十多万。”张岭在一旁，像是不经意的说道。 港商们大惊，三个月七十万，只是袜子。 许杰微微一笑，“内地的市场很大，只是需要挖掘，培养。” 港商们纷纷点头，他们只想着利用内地的廉价劳动力，没想到，内地市场也这么有潜力。 许战回来，港商们见到正主，立刻把注意力转移到大佬身上。 许杰安静地坐在一旁，会面结束后，和张岭送客。 等各位港商都离开。 许杰看着张岭，“调查得真清楚。” “那是！你要是个混子，还能让你靠林珠的边？” “别就盯着我一个，京城干部子女经商已经成风。” “知道，其他人都有关注。” 既然张岭有数，许杰也不多说。 他不希望许战被犯错误的子女拖累。 两个人刚进门，许梅就闹起来。 “张秘书，爸爸不在，怎么说，都应该我去招待客人吧？你叫他去什么意思？” “港商里，有他认识的人，能说得上话，你去了说什么？” “我也可以和港商谈啊？谈生意谁不会啊。” “你一个军人，想和商人谈什么？”许战的声音像雷声一样，吓得许梅一抖。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起来，所有人都感到来自许战的压迫感。 林珠吓得连忙躲到许杰身后。 “你同意我退伍的！”许梅大喊。 “你还没退伍，就是一名军人！”许战气得头疼。 此时此刻，他觉得许杰说得对，他给部队添麻烦了。 许杰看许战扶着额头，看起来像是头疼，估计他血压高了。 连忙捅捅林珠，给她个眼神，这次林珠倒是机灵，连忙扶住父亲。 “爸，你别激动，是不是血压高了。” 张岭连忙叫保健医生。 许梅吓坏了，不敢再说话。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许战扶到卧室，让他躺下。 许杰没有往前凑，只是跟在后面。 第二天，许家一切如常，只是许战被医生要求卧床休息。 躺在床上的大佬心情很不好。 张岭作为秘书不愿意触霉头，找了个挡箭牌。 “许杰，来，聊聊天。” 许杰只好乖乖来陪大佬。 “小许啊，讲讲你拍电影，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啊？” 张岭使劲朝许杰使眼色，提示他讲点让大佬愉快的内容。 “我认识个港岛的导演，到内地拍电影，女主角还是我的同学。” 张岭当‘捧哏’很称职，顺着许杰的话，接了一句：“是嘛。” “整个剧组，就她一个女演员。”许杰表情夸张。 “什么电影，全是男的？战争题材的？” 许战忍不住开口，“打仗也有女同志嘛，怎么可能就一个女演员。” “电影叫《少林寺》。” “讲和尚的？”许战来了兴致。 许杰大概讲了讲剧情，最后又说道：“导演在全国找的演员，都会真功夫，不是花架子。” 听到这，连张岭都来了兴致。 许杰讲了讲《少林寺》剧组的情况。 “上映的时候，让这个导演，到本地和观众见面。” 许战好武，听到这个提议非常满意。 倒是张岭有些犹豫，“咱们这只有内部电影院。” “本地没有电影院？” “有，但都很久了，观众也不愿意去。” “文化娱乐设施太少，群众下班，无处可去，也不好。” 许战点点头，他非常赞同学许杰的说法。 “文化娱乐要发展，总是工作人受不了的。” 领导有指示，张岭立刻记下，打算上班之后，找有关部门沟通。 许战只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开始工作。 张岭帮许杰办了到港的手续，还帮忙联系了到电视台参观。 许杰带着林珠过了口岸，找了辆车，到了上次来港岛住的宾馆。 那位Mary，依然站在前台，见到许杰很惊喜。 “许先生，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Mary小姐，麻烦你帮我开个房间。” “好的，许先生，许太太。”Mary的港普说得越来越好。 听到Mary叫自己许太太，林珠忍不住偷笑。 “怎么了？”许杰关切地问。 “她叫我许太太，好像拍电影。” 的确是，现在内地的确没有叫人太太的习惯。 进了房间，许杰让林珠先休息。 自己去了代理机构，拿了注册公司的手续。 又去银行，开了账户。 从随身空间里，拿出十万块美元存进去。 十万块美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港岛，并不引人注目。 柜员没有多问，就存了进去。 许杰又拿出一万美元，换成港币。 等他回到宾馆，林珠正在和Mary聊天。 两个人聊得投机，不知道说到什么，逗得林珠哈哈大笑。 许杰走过来，礼貌地问道：“Mary小姐，你什么时候下班？” “大约还有一个小时，许先生什么事？” “我们对港岛不熟，想找个人陪我们出去逛逛，不知道Mary小姐愿不愿意帮忙。” “当然愿意。”Mary对许杰的大方记忆犹新，痛快地答应。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就走出宾馆大门。 “你们想去哪？” “哪里有卖鲍鱼捞饭？” Mary怔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提醒许杰，那玩意儿很贵啊。 许杰看出她的犹豫，“放心，钱不是问题。” “那我知道有一家很出名的店。” “行，就去那家店。” 许杰说完，就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两个女人都没意识到，他熟练得不像第一次。 Mary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这种富豪来的地方，她也是第一次来。 她不知道要预约，被门口的侍应生拦住。 “小姐，你有预约嘛？” “预约？！”Mary尴尬地看着许杰。 许杰看侍应生面前有个簿子，写着名字，就知道要预约。 主动走上去，“姓许。” 侍应生看许杰说普通话，只当作是台岛的客人，查了查面前的簿子。 “许先生，对不起，这里没有你的预约。” “不能吧。”许杰站到侍应生面前，把一百元港币放在簿子上，“麻烦你仔细看看。” 第125章 鲍鱼捞饭 侍应生不露痕迹的把一百元揣进口袋。 “先生，您全名是？” “许杰，言午许，杰出的杰。” 侍应生把许杰的名字写在簿子上。 “许先生，不好意思，刚才看错了，有您的名字。”侍应生满脸笑意，把许杰一行，领进餐厅。 类似的事儿，许杰在内地也没少干，林珠习以为常。 倒是Mary，完全没想到内地人也懂这些套路。 等她坐在餐桌旁都没缓过神来。 侍应生把菜单递给林珠，林珠看都没看一眼，就和平时一样，示意他交给许杰。 许杰随便看了两眼，把菜单放下。 “你们有什么推荐？” 侍应生鱼翅、鲍鱼、石斑鱼……捡最贵的推荐了一通。 许杰照单点了。 菜单传到后面，经理知道遇上豪客，连忙出来打招呼。 “先生，对本店的菜满意嘛？” 许杰放下筷子，回答：“不错，很有特色。” 听许杰说普通话，老板立刻也换成普通话。 “先生，说国语，是从台岛那边过来的？” 饭店经理惯性思维，都没敢想会有大陆人来他这里吃饭。 “我说的是，普通话，我是从大陆来的。” 饭店经理尴尬地望着许杰，再看看身边。 三个人，都是衣着朴素，没有奢侈品，也没有贵重首饰。 万一付不起账，那几千块，岂不是要自己赔钱？ 饭店经理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不过，终究混了那么多年，脸上重新浮现出职业笑容。 “我们这里，还没有接待过大陆的客人，不知道先生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朋友推荐的。” “那您朋友是哪位呢？” 许杰抬眼看了看饭店经理，问这么详细，已经超过饭店经理和客人的寒暄范围。 倒像是要查他的底细。 “你这店里，高朋满座，我的朋友，你大约也不认识。” 许杰说完，把饭店经理晾在那里，继续吃饭。 饭店经理只好陪着笑脸，客气地退下。 转头就要来许杰的账单，看着上面八千多的餐费。 饭店经理感觉胸口一阵剧痛，开始考虑万一许杰逃单，他是报警，还是找两个江湖人帮自己要钱。 他叫住身边经过的侍应生，“盯着那桌一男两女的，不要让他们逃单。” 这个侍应生，可不是刚才外面负责迎宾的侍应生。 没有那份机智圆滑，完全是个愣头青。 他平时就横冲直撞，做事没有章法。 平时大家都叫他大傻。 听到老板吩咐他注意许杰那桌逃单，大傻立刻死死盯住许杰。 许杰咬了口鲍鱼，感觉口感不错，很入味，直觉得发毛。 转过头，就看到大傻呆愣愣的望着自己的方向。 许杰朝四周看看，确定大傻是在盯着自己，只觉得他行为古怪。 大傻看许杰四处张望，便怀疑许杰要逃单，盯得更紧。 许杰这边，三个人边吃边聊，林珠对港岛不熟悉，问了Mary很多问题。 Mary没想到许杰能这么大方，连鲍鱼鱼翅饭，都给自己点一份。 对林珠的问题，有问必答，希望这位许太太下次出来，还请自己做向导。 两个女人聊得热络，连去洗手间都要一起。 大傻一转头，就看到两个女人不见了踪影。 只剩许杰一个人坐在那里。 平时机灵的侍应生，就应该拿着账单请许杰结账。 客人没钱结账再作打算。 偏偏这个大傻，先入为主，认定了许杰没钱买单，就是要逃单。 看女人先走了，大傻立刻叫了平时混得好的兄弟，上前把许杰围住。 许杰看着围上自己的人，一个个撸胳膊挽袖子，也是不明所以。 他才到港岛，还来不及惹事。 怎么就有人要动手呢？ 大傻想着先下手为强，把账单往许杰面前一拍，恶狠狠地说道： “结账！” 许杰算是涨了见识。 在内地，服务员大姐也只不过是给个脸色看看。 这港岛，是什么风气，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你没钱结账，吃霸王餐！” 大傻的普通话说的口音极重，许杰没听懂他说什么？ 他只能问：“你说什么？” “你吃霸王餐，不结账！” “你能说慢点嘛？” “兄弟们，这个大陆仔要赖账！” 跟在大傻后面的几位，显然脑子也不太聪明，在后面大呼小叫。 林珠从厕所出来，就看见，许杰被人围住。 吓得林珠拼命往这边跑，大傻身后的小弟，见林珠跑过来，伸手就拦。 林珠没想到有人会拦自己，下意识的闪躲，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许杰看林珠摔倒，立刻站起来，想要过去。 大叔以为他要动手，一拳打过来，小弟也跟着往前冲。 几个小混混，哪里是许杰的对手。 餐厅里的顾客还没反应过来，直觉得眼花缭乱。 几个侍应生，就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解决了麻烦，许杰连忙把林珠扶起来，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林珠摔倒时，手上擦破了点皮，平时也就算了。 今天在男友面前，忍不住要撒娇，哭唧唧地说手痛。 惹得许杰连声安慰。 听到声音的饭店经理赶到时，只见自己的手下的侍应生，被打倒在地，那个大陆仔在哄老婆。 “这是怎么啦？” 不等大傻说话，许杰先说。 “你们这里怎么上来就打顾客啊？” 许杰本是普通抱怨，在先入为主的饭店经理耳朵里，缺是许杰为逃单找借口。 “明明是你打了我的侍应生！”饭店经理朝其他人喊道： “报警啊！不对，叫威哥。” 许杰听不太明白，但感觉饭店经理是在叫人。 他单枪匹马，不在乎，可身边跟着林珠。 要保护林珠的安全，就要小心。 许杰看Mary不见踪影，估计是已经溜了。 倒是松了口气，少了份拖累。 林珠见事情严重，背对着许杰，防止有人从背后偷袭。 饭店里的食客，看情况不妙，唯恐卷入纠纷，纷纷结账走人。 转眼间，饭店里就只剩许杰和林珠两个客人。 大傻也缓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肚子。 “大圈仔！” 此话一出，所有饭店的人都吓得退了两步。 第126章 你也配玩借刀杀人 许杰勉强听懂了。 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侍应生，叫自己大圈仔。 根据他看港岛老电影的经验，这个词应该是说大陆来的悍匪。 “你是认错人了吧？”许杰反问。 没人在乎，许杰说什么，上个月接连有三家金行被抢。 劫匪下手狠辣，不留活口，警方一直没有线索。 江湖传说，是大圈仔干的。 现在听到大傻喊大圈仔，众人都吓破了胆。 饭店经理，已经顾不上账单了，躲进角落瑟瑟发抖。 许杰搞不清楚状况，打算掏钱结账。 他刚把手伸进口袋，就听到大傻高喊：“有枪！” 霎时间，所有人都蹲下身，躲起来。 许杰开始怀疑这些人的精神状态。 他掏出一万块，放在桌子上，喊了句，“买单！” 没人回应。 许杰摇摇头，和林珠慢慢地往外面走。 走出饭店，许杰发现，外面已经被一群标准古惑仔围住。 为首的人，穿着花衬衫，白背心，身上布满纹身。 秃头上几道伤疤，清晰可见。 “威哥！”大傻小心翼翼的从许杰身边跑过，到了自己大哥面前，指着许杰，大喊： “他是大圈仔。” 威哥一个耳光，大傻一个踉跄，栽倒在一边。 威哥恨不得在给他几脚出出气。 大圈仔，那都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凶神，叫自己来干什么？ 送死嘛？ 现在这样，小弟跟在后面，不管又失了面子，管又怕送命。 威哥江湖经验也算丰富，看许杰看起来年轻，又带着女人。 估计他不是来闹事的，就想找个台阶让双方下来。 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大陆的朋友，这地方是我罩着的，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 “这位大哥，我只是来吃饭的，他们上来就动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威哥心里恨得牙痒痒，大圈仔吃个饭，这种小事，你把我叫来！ 这种情况，威哥打算说两句场面话，把事情摆平。 怎奈他肚子里墨水有限，普通话又说不好，努力组织语言。 许杰看他呆在那里，搞不清，这位威哥打什么主意。 就在这时，远处跑来一队人。 “许先生！” 许杰抬眼一看，领头的是Mary的男朋友阿豹，Mary在一旁跟着。 原来Mary不是跑了，是去找人救援。 看到对方叫了人来，威哥这边的队伍也骚动起来。 不是说大圈仔嘛？ 大圈仔都是三、五人行动，这个人好多啊！ 刚刚平静下来的气氛，重新又紧张起来。 阿豹领着兄弟，气势汹汹的的站在许杰身边，充场面。 “你也是江湖人士？”许杰疑惑的问，他记得阿豹是龙虎武师。 阿豹压低声音，在许杰耳边说道：“兼职，后面这些都是雇的。” 许杰一眼扫过去，果然看起来都不太‘专业’。 除了几个拿着砍刀，剩下的人，有人拿球棍，有人甚至只拿了一根短竹竿做样子。 “回去我结账，必有重谢。” “许先生，你太客气啦。” 看威哥这边不说话，许杰主动开口。 “威哥，先走一步，有缘再见。” 威哥连忙回应，“好说，好说。” 许杰示意，阿豹赶快走。他断后。 大家刚要撤，许杰敏锐地感觉到，身旁的树丛有人潜伏。 他抢下前面人手里的短竹竿，冲着树丛的方向扔过去。 ‘啪’的一声枪响，在场所有人都乱了。 许杰眼光敏锐，看到那个开枪的人，也被短竹竿打中，倒在地上。 他一个箭步窜过去，夺下来人的枪。 那人想跑，被许杰踹倒在地。 阿豹演过阿sir，上来就把人控制住，又叫人拿了腰带绑上。 许杰扪心自问。 没干过什么值得让人谋害的事儿。 朝自己开枪，是什么意思？ “有没有人受伤？”许杰问身后的人。 大家彼此互相查看，确定没有人受伤。 “你受伤啦！”林珠轻轻扶着许杰的胳膊，白衬衣上，一道血红的痕迹。 许杰仔细一看，是刚才跳过来时，被树枝刮破。 “没事！”许杰刚想安慰林珠。 林珠抬手就从他手里抢过枪，走到那个开枪人面前。 “谁派你来的？” 开枪的是个中年人，一副落魄模样，见林珠过来，根本不搭理她。 林珠把枪顶在他脑袋上，这个中年男人也不为所动。 “有本事，你打死我。” “好啊！”林珠冷笑。 她把枪的子弹退出来，又重新压上，拉动保险栓，对准中年男人的脑袋。 这一套动作太利落。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林珠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她是个用枪的高手。 会用，敢用，打死人应该不成问题。 许杰都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他不知道林珠会用枪，但想想她爹是谁，也就不觉得奇怪。 拿着枪的林珠，颇有些乃父之风。 一个女人身上带着杀气，看起来要比一个男人有杀气，更吓人。 那种杀气，理智中又带着点疯狂。 中年男人快吓死了。 林珠又问了一遍，“谁派你来的。” 这次中年男人撑不住了，跪在地上，哭着回答： “基哥，让我来的。” 许杰立刻意识到不对，这人他不认识啊。 更不用说结仇。 “为什么来杀我？” 中年男人略显犹豫，林珠的枪离他的头更近一寸。 “我说，我说，基哥绑了我老婆，让我杀威哥，我不敢，就想……” “说！”林珠的声音杀气腾腾。 “我想杀了大圈仔，大圈仔就会找威哥报仇，到时候……” 就这智力，还玩借刀杀人？ 你也配！ 许杰招招手，把威哥叫过来，“听见了嘛？” 威哥气得牙痒痒，“听见了。” 许杰示意林珠把手枪给自己，林珠顺手把子弹全部取出，才把空枪递给许杰。 许杰把枪交到威哥的手里。 “你们江湖事，我们就不参与了，告辞。” 许杰拉着林珠，示意阿豹快走。 阿豹立刻叫上跟着自己的人，飞快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许杰跟着阿豹，走出很远，从口袋里掏出一沓港币塞到阿豹手里。 “他们的出场费。” “不用这么多的，许先生。” “剩下的你留着给女朋友买花吧，明天来找我。” 第127章 雇人 许杰拍拍阿豹的肩膀。 阿豹不明白他的意思，正犹豫要不要问，许杰已经转身离开。 林珠倚在许杰的怀里，指着手掌擦破皮的地方撒娇。 “痛。” 许杰轻轻吹了吹林珠手上的伤口，轻声哄着她。 “不痛，不痛，一会儿去药房买点药擦上就不痛啦。” 看到这一幕，身后的众人都吓坏了。 能打的男人，他们见过，不稀奇。 能打的女人他们也见过。 但是，像林珠这样，刚玩过枪，浑身杀气的女人。 突然，柔柔弱弱的撒娇，实在让人心里发毛。 许杰还像没事人一样，哄她。 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只会让人觉得许杰这个人深不可测。 小白脸不简单。 想问问题的阿豹，闭上嘴，后退两步，还是明天见面再谈吧。 许杰买了药，回到酒店，和林珠处理伤口。 安然入睡。 早晨起来，阿豹已经等在楼下的大厅。 “来得好早啊。”许杰热情地打招呼，“昨天的钱，够给你请的临时演员结账嘛？” “够了，够了，还多出三千块。”阿豹把剩下的钱拿出来。 “你拿着吧，就当是你组织人的费用。” “不用这么多，我已经拿了一份。” 许杰笑了笑，“走，我请你吃早饭。” “好啊。”阿豹怕来晚了，早早起床，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Mary！”许杰冲着前台叫，“你也一起来。” Mary看看自己的同事，“不好意思，许先生，我上班，走不开。” “请个假嘛。” 听了许杰的话，Mary没犹豫，不顾同事的白眼，请了假。 她实在不放心阿豹，怕他跟着许杰出去闯祸。 经过昨晚，她感觉许杰这个人绝不是一般人。 四个人去吃早茶。 倒上茶，摆上一桌子小点心。 林珠看着各种花色的点心，不知道选哪种，随口问Mary。 “哪种好吃啊？” “啊……”Mary怯生生地不敢回答。 昨晚林珠的样子，实在吓人，她还没缓过劲来。 许杰看出Mary的窘迫，“Mary，你不要害怕，她是军人家庭出身。” 军人家庭，什么概念，Mary不太了解。 Mary在工作的宾馆里，也接待过，内地来的军人。 人都很好，很守规矩，坐立行走都有讲究。 想到那些军人，Mary也放松了下来，和林珠说话，也不紧张了。 开始给林珠介绍点心。 吃得差不多，许杰开口问阿豹： “香港坐办公室的白领，工资一般是多少？” “一般职员也就四五千的样子，念过大学的就贵些，念过外国大学的就更贵。” “你是什么学历啊？” “我……”阿豹害羞地回答：“中五。” “我在香港办了个公司，需要有人帮我对接业务，你有兴趣嘛？” “做什么？” “主要坐坐办公室，各方联系。” 许杰觉得自己从内地到港岛，还是不方便，在港岛找个人做做具体业务。 阿豹和Mary昨晚能过来就自己，证明他们两个讲义气，还算可靠。 “在办公室里写写算算，打打电话？”阿豹问。 “差不多吧。” 听到许杰的回答，阿豹连连摆手。 “我不行！我不行！我坐不住的，让Mary帮你啊？她聪明，还自学了会计，一定能帮上你的。” Mary听到男朋友推荐自己，有点不知所措。 她一直想转做文员，就是没有机会。 许杰转向Mary，“你愿意嘛？” “我愿意。”眼前的机会，Mary要紧紧抓住。 “行，你明天把宾馆的工作辞掉吧。” “马上就月末了，干够一个月，才有薪水。”Mary提醒许杰。 “噢，也是。”许杰想了想，“我一个月给你六千块的薪水，行嘛？” “行！行！”Mary开心地答应。 六千块，大学毕业去做职员，也就这个薪水。 她只不过是中学毕业，能拿到这个薪水，很了不得。 “公司经营得好，再涨。”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娘！”Mary站起来，给许杰和林珠鞠躬。 “不用这么客气。” 大家吃完早点，开开心心地回宾馆。 Mary最开心，从前台到白领，对她来说是巨大的跨越。 她抓着阿豹的手，兴奋地走路都一蹦一跳。 许杰想着该安排去电视台参观，该给联系人打个电话。 只有林珠没心没肺，热切地看着港岛繁华的街头。 进了宾馆，四个人正在大厅说话。 外面传来急刹车的声音，两辆面包车停在宾馆门口。 凶神恶煞的古惑仔纷纷跳下车，冲进宾馆大厅。 “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看来宾馆老板有麻烦了。 许杰不想惹事，退后两步，领着林珠站在不起眼的角落。 阿豹也有样学样，把Mary保护起来。 前台连忙打电话叫人，偏偏没人接。 几个古惑仔，把前台的东西扔了一地，揪住前台问： “你们老板在哪？” 前台小姐怕得尖叫。“他在二楼办公室。” 几个古惑仔立刻跑上去，片刻之后，就听见不断的呵斥和惨叫声。 宾馆老板被连拖带拽地带到大厅。 “我有交保护费给基哥，每个月都有交啊，一分不少的！” “不要跟我们说，跟我们老大说。” 宾馆老板站在一群古惑仔中间，吓得要死，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古惑仔口中的老大，终于出现，一群人恭敬地行礼。 “老大。” 许杰一看，是熟人，昨晚被大傻叫来的威哥。 威哥个子不高，周围又站满了小弟。 没看到角落里的许杰。 他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 “李老板，我们是来收账的。” “威哥，我这片是基哥的地盘，保护费已经交了。” “基哥的地盘，我就不能来嘛？” “威哥来我们当然是欢迎的，我们宾馆，生意的确不好……” “生意不好，你有钱去赌？告诉你，我不是来收保护费的，我是来收赌债的。” 宾馆老板不做声了。 “你在澳岛那边，欠了八百多万，我是来要债的。” “我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威哥你容我两天，我把这个宾馆卖掉，把钱还上。” “你这个破宾馆，有人要嘛？” “我……”宾馆老板四处张望，看到站在角落的许杰。 “我这宾馆很多大陆客人的。”宾馆老板一指许杰。 第128章 港岛地 威哥转过头，看到熟人。 许杰笑眯眯地招招手。 威哥在心里脏话狂飙，他都不知道自己该骂谁。 这不是昨天晚上那个大圈仔，和他玩枪的疯女人啊。 怎么又遇到他们啦！ 威哥在心里哭天抢地，脸上却带着江湖气十足的笑容。 “哎呦，兄弟，又见面了。” “威哥，好巧，又遇到您啦，您忙，您忙。”许杰把话题转回去。 酒店老板看到许杰和威哥也认识，更闹不清楚。 这个大陆来的客人，还和社团有联系？ 在许杰面前，威哥耍威风，总觉得心里发虚。 说话不由得客气起来，“我不想难为你，但是我答应帮人家要账，总是要有交代的。” “威哥，只要容我两天，我一定……” “谁闹事！” 一个看起来像是混血的男人，领着一群小弟冲进来。 “基哥！”宾馆老板扑到混血男人脚边，“救命啊！” 听到这个名字，许杰探出头，望向昨晚派人朝自己开枪的人。 虽然是误会，对方想杀的不是自己。 许杰心里也不舒服！ 威哥多少有点老江湖气质，基哥看起来就像个混子，完全没有正经样子。 基哥知道昨晚自己派人杀威哥的事情暴露。 也知道派去的人，没敢打威哥，打了路过的大陆仔。 只是基哥不知道，被打的大陆仔，此刻正站在角落里望着自己。 威哥和基哥两个人站在那里放狠话，实际动作是半点也没有。 看得许杰觉得无聊。 “好累，脚疼。”林珠低声抱怨，她今天穿了高跟皮鞋。 鞋太新，站了半天，有点挤脚。 “那咱们上去吧。” 许杰体贴的，让她挽着自己。 林珠顺势靠在他身上。 许杰护着林珠，顺着墙壁往电梯走。 他不想惹人注目，偏偏不管什么场合，都有不开眼的。 不知道是谁的小弟，突然，大喊一声。 “去哪？”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许杰。 搞得许杰想安安静静上楼都不成。 特别是宾馆老板，想着把事情搞乱，自己好脱身。 对着许杰大喊：“许先生，行行好，救救我吧。” “救不了。”许杰冷笑，“赌债不能欠，你想办法还人家钱就是了。” 说完，许杰扶着林珠继续走。 “许先生，我真的没钱啊，我把这宾馆抵押给你，你借我点吧。” 宾馆老板想着，许杰是大陆人，肯定没钱买他的宾馆。 只要收债的相信有人买，他就能缓口气，想办法周转。 许杰连忙摇头，“没钱！” “你一定有的，你家里在大陆那么有身份，怎么会没有钱呢。” 许杰正疑惑宾馆老板怎么会知道自己和林珠的身份。 宾馆老板不管不顾地大喊：“你都能去欧洲。” 大厅里的古惑仔都惊讶地看着许杰。 去欧洲啊！ 如今在港岛，也只有有钱人才能去得起欧洲。 不是说，大陆很穷嘛？ “我那是公派，不用自己掏钱的，是国家出钱。”许杰很有耐心地解释。 威哥糊涂了。 这小子不是大圈仔嘛？ 还有公派大圈子？ 宾馆老板扑到许杰脚下，抱着他的腿。 “哎呀，宾馆的地我也卖给你，以后整个港岛都要还给大陆，你先把我这个收了吧。” 地？ 许杰心动了。 这个宾馆虽然不是最繁华的位置，交通也算便利。 以后如果开发起来，应该不是一笔小数目。 “买不起。”许杰装模作样地推辞。 “你就买了吧。” 威哥琢磨着收账，眼看宾馆老板找到人出钱，开口劝道： “这位小兄弟，你就当可怜他吧，他还不上钱，一定会被扔到海里喂鱼啊。” 基哥看着不说话。 他不在乎，有人给他交保护费就行。 大陆仔人生地不熟，还可以多要点保护费。 许杰摇摇头，“我没有港币。” 威哥一听，这是有戏啊。 “小兄弟，你要是有这个意思，我去和债主商量。” “谢谢你啊！”宾馆老板抱着许杰的大腿狂哭。 “你快起来吧，你要是能还上账，就自己还，要是还不上，我可以考虑把宾馆和地皮都买下来。” 威哥的目的达到了，带人收工。 走到基哥面前，威哥邀请，“走，聊聊。” “怕你。” 基哥和威哥一起往外走，走到拐角处，威哥停住脚步。 “阿基，你派人杀我？” “是呀，抢地盘，就是你死我活啊。” 基哥一摊手，威哥的小弟都要往前冲，被威哥拦住。 “冷静！阿基，你的人昨天差点打死刚才那个大陆仔。” “打死了又能把我怎么样？” “你我出了事，都是往大陆躲，得罪大陆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面对威哥的好言劝告，基哥满脸不屑。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威哥带着小弟离开。 宾馆里，许杰已经回了房间。 林珠躺在床上，把脚抬高。 “好贵的，能买得起嘛？” “讲价嘛？赌场欠钱，十有八九是做局，要到多少都不赔。” “哦，赌博果然害人。” 许杰拿起林珠的鞋看了看，“你这个鞋太硬了，下午去买双软的。” “好啊，我还想逛逛港岛的商店呢。” 下午许杰走出房间，发现连打扫卫生的大妈都不见了。 宾馆前台只剩Mary一个人。 “这是怎么了？” “老板发不出工资，大家都走啦。” “你还留在这里？”许杰很好奇。 “许先生，你才是我老板，我在等你啊。” Mary也损失了大半个月工资。 但心情却完全不一样，毕竟自己已经找到新工作。 老板又大方，一个月六千块。 这宾馆说不定都能买下来。 “我太太鞋子不舒服，想去买双新的，你能陪我们去嘛？” “没有问题。” “这里怎么办？” “我们宾馆的会计还在，我让他下来。” 老板欠账，会计跑不掉。 很快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表情半死不活的大叔，就从楼上下来。 见到许杰很客气地鞠躬，自我介绍。 许杰也很客气地回礼，也没有多问，带着林珠就出了宾馆。 叫了辆出租车。 上车Mary问道：“老板你想去哪里呀？” “买港岛地图。” 第129章 本港富豪 许杰坐在中环的奢侈品商店里研究地图。 林珠在一旁挑衣服，店员意兴阑珊，根本不想招待。 全靠Mary在旁边介绍衣服。 “你懂得好多啊，这些牌子都记得住。” 林珠不懂什么牌子，在她这里，衣服只分好不好看，和买不买得起。 “许杰。” 林珠抓住一件衣服，凑到沙发旁，展示给许杰看。 “这里的衣服可以自己挑，不用售货员拿唉。” 许杰拿起衣服的价签看了看。 “喜欢就买啊。” “我穿不合适，我妈穿合适。” “那就买回去，孝敬她老人家。” “钱够不够啊？你不是要买的嘛？”林珠小声问。 “够了，够了。” 许杰答应完，才意识到是，林珠的脑海里，对买地，盖房子，这种事情根本没有概念。 市场经济的风，还没吹到这一步。 “放心买吧，买衣服够了，地还不一定买呢。” “噢。”林珠又去挑鞋子。 她看上双非常华丽的鞋子，鞋头镶嵌着水晶做成的卡扣。 看起来闪闪发光。 “这个。” 店员只觉得林珠和许杰，人长得好看，但衣着却很土气。 不像是能在他们店里消费起的人物。 对待林珠的态度，就格外敷衍。 “小姐，这鞋三万二呢。” 这价格惊得林珠倒吸一口冷气，连Mary也吓了一跳。 “这么贵？” “你这种土老帽，怎么会懂奢侈品呢。” 店员出言嘲讽，Mary觉得太过分了，想要争辩几句。 林珠自己怼了回去。 “奢侈品是什么必须知道的事情嘛？和土老帽有什么关系？” “不懂，就是土啊。”店员也不客气。 “你懂？你买得起嘛？”林珠反问。 把店员气个倒仰，林珠戳中她的痛处，这店里的东西，她的确是买不起。 刚好又有新的客人进门，店员冲林珠翻了个白眼，去迎接新客人。 在内地，服务态度差的，翻个白眼都是小意思，林珠根本不在意。 倒是奢侈品店的店员，觉得不好意思，过来弥补。 “这位小姐，我叫Jane，我来为您服务，这双鞋有您的尺码，您要试试嘛？” “你普通话说得真好。” “我在内地念完小学才过来的。”Jane自我介绍。 “噢，我要试试。” Jane去后面很快拿出来一双新鞋，请林珠坐下，蹲在一旁，要帮她换鞋。 林珠终究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受不了被人伺候。 “别，我自己试。” 林珠刚把自己的鞋脱下来，那个店员，突然冲过来，把新鞋抢走。 Jane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反正她也买不起，刘太太是VIP，当然优先。” 林珠顺着店员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 见是个老人，林珠向来尊老爱幼，也就不想争了。 “年龄这么大，还穿高跟鞋？”林珠感慨。 店员不愿意听，“胡说什么，刘太太才二十出头。” 林珠这才注意到，白发老太太旁边，站着一个趾高气扬，打扮妖艳的女生。 店员碰这些，赔着笑脸，蹲下帮刘太太试鞋。 刘太太看了林珠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笑。 “大陆来的土包子，真是讨厌，穷鬼，连空气都污染了。” “啊！”一直默不作声的Mary突然出声。 “你怎么啦？”林珠望着Mary。 “我在八卦杂志上看过这个刘太太，她是五房。” “什么意思？”林珠没听懂。 Mary对大陆还算了解，知道大陆早就是一夫一妻制，没有妾的概念，给林珠解释，“她是她丈夫的第五个太太。” “她老公离婚那么多次？”林珠惊讶地问。 “没离婚！” “那同时五个老婆……，小老婆啊？小妾。” Mary点点头，Jane眨眨眼睛，两个人同时确认了林珠的猜测。 林珠好奇地看着不远处的女人，她只在书和电影里看过小老婆，见到活生生，会喘气的还是第一次。 林珠鞋也不想买了，立刻跑到许杰身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 “你快看！你快看！那是个小老婆，是小妾。” 许杰敷衍地看了一眼，那女人除了年轻，故作性感之外，毫无可取之处。 “港岛又没解放！”许杰回答。 林珠伸着头，好奇地看着刘太太，就像是在看公园里的猴子。 刘太太被林珠看得发毛，顾不得自己正在试鞋，踩着狠狠的脚步，走到林珠面前。 “你看什么？” “不好意思，我没看过小妾，多看了两眼，不是有意打扰你的。” 林珠说得很有礼貌，刘太太气得差点没吐血。 她最恨别人说她是妾，这个女人不但说了，还当着她的面说。 “你！”刘太太抬手就想打林珠耳光。 许杰看她抬手，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拽着林珠退后几步，刘太太一巴掌用力挥下，打了个空，自己反而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泥。 VIP顾客摔倒，店员们都慌了，连忙过来把刘太太扶起来，拖椅子过来，让她休息。 刘太太摔得不轻，坐在椅子上发呆。 店里已经乱套，许杰拉着林珠，“结账，走人。” Jane连忙送林珠去结账，林珠购物，自然算她的业绩。 林珠挑了不少东西，二十多万，许杰直接刷卡。 Jane简直乐开花，脸上的笑容都抑制不住。 帮忙拎着衣服往外送。 刘太太这时候，才缓过来，指着林珠，“她打我！老公！” 店员面面相觑，你这是叫谁老公呢？ 大家正疑惑，六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 “老公！”刘太太哭喊着。 刘先生看到心尖上的小老婆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我太太这是怎么啦？” “那个大陆妹打我。”刘太太指着林珠。 林珠盯着她，“明明是你打我。” 刘先生是个老色胚，看到林珠，眼睛就移不开。 “小姐，你好啊。” 林珠被刘先生恶心的，躲在许杰身后。 刘先生打量许杰，看他年轻，衣着朴素，根本没放在眼里。 从怀里掏出名牌，想要递给林珠。 “小姐，我是本港富豪，咱们认识认识啊。” 许杰抢过名片，往地下一扔。 第130章 老色胚 “你想干什么？” “交个朋友嘛。”刘先生色眯眯地打量林珠。 气得许杰想在他面门打一拳。 “我女朋友，不会和你交朋友的。”林珠推开刘先生，就要往外走。 “喂！站住！” 刘先生一叫，跟在后面的两个保镖立刻拦在许杰面前。 “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看上的女人，都要到手。”刘先生一口港普，听起来怪怪的。 许杰笑了，“你应该先打听我是谁。” “强龙不压地头蛇，你在大陆再厉害，到了港岛也没用啊。” 许杰看着嚣张的刘先生，刘先生毫不在意。 “我在港岛，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港督是我的座上宾，蒋震先生是我的好朋友，你这个大陆仔没有见识。” 蒋震？ 这个名字许杰觉得很耳熟，蒋震香港，社团…… 许杰把蒋震的名字和这些内容联系起来，想起了在哪里听过。 古惑仔系列！ 陈浩南！ “蒋震先生，是不是有两个儿子，天生天养啊？” 听到许杰的问题，刘先生愣住了。 这个大陆仔也认识蒋先生？ 难道洪兴在大陆也…… 刘先生脸色一变，立刻满面笑容，“都是自己人，误会了，误会了。” 许杰懒得搭理他，转身就走。 刘太太看丈夫，觊觎林珠，就不高兴，还客客气气地把他们送走。 “老公，这个贱人打我，你还放他们走！” 刘太太拽着她那的确够老的老公，撒娇。 刘先生看她头发凌乱的模样，就觉得心烦，啪的一耳光打上去。 “滚回家！” 刘太太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挨打。 “滚回去！”刘先生呵斥。 刘太太哭着就往外跑，奢侈品店的店长，站出来拦住她。 “刘太太，鞋还没结账。” 刘太太气得嘴唇发抖，“连你们也来欺负我！” 店长满脸歉意，“刘太太，我们店不赊账的。” 店长是个人精，平日刘太太这种VIP穿走也没问题，他们可以等着以后结账。 可今天这个样子，刘太太怕是要失宠，她们可不敢冒这个险。 刘先生已经对眼前的女人心生厌恶，一分钱都不想给她花。 但也不能让人说，他连三万块的鞋都买不起。 “我来结账。” 许杰和林珠拎着购物袋，没走多远。 “唉。”林珠叹了口气。 “怎么啦？” “我还是喜欢刚才那双鞋。”林珠对那双鞋念念不忘。 “那咱们就回去买。” “不要了，万一那个老色鬼没走呢。” “不用管他。” 许杰只是不想惹麻烦，并不等于他害怕。 这种吹牛皮的人，他才不行真有什么能力。 看着刚刚送走的客人又回来，Jane的心悬了起来。 不会是退货吧。 林珠进了店里，立刻问：“那双鞋，还有货嘛？” Jane喜出望外，那些富豪太太为了不撞衫，都尽量避免买一样的款式。 林珠竟然不介意，还回来找。 Jane有种钱从天上掉下来的感觉。 可惜，好像很难赚。 “这个鞋，我们店里没有存货了，不过我们可以从其它店调过来。” “要多长时间啊？” “明天！” 林珠看向许杰。 “行呀，明天过来买吧，今天先买两双舒服的，明天去电视台，要走不少路。”许杰安排。 Jane立刻拿来几双平底鞋，给林珠换上。 “这都是小羊皮的，很舒服。” 林珠买了两双，结束了购物，Jane把两位财神爷送到大门外。 许杰站在马路边，望着对面的大厦。 这座大厦是新建的，玻璃幕墙，闪闪发亮。 “Mary，去这栋大厦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办公室。” 听到许杰吩咐，Mary立刻过去。 Jane都惊呆了，就这么简单嘛？ “先生，方便问一下，你做什么行业的？” “电影。” “那你们需要编剧嘛？我有个朋友是编剧。” “让他拿剧本过来看看啊。” “好的。” Jane开心陪着许杰和林珠站在路边，陪着她们聊天，介绍附近的情况。 “你好像对这附近很熟啊？” “我兼职做中介的，租房，买房。” “那……”许杰说出宾馆的位置，“这里怎么样？” “那个位置，有点偏，但是一定有发展前途。” “你怎么能确定呢？”许杰很好奇。 Jane有点不好意思，“我听说，李家城，李先生看中那附近的一块地，他要投资。” “在新闻上看的？”许杰追问。 “是听买衣服的太太说的，她们那附近买房子炒楼。” “噢。”许杰明白了，为什么宾馆老板会突然欠了赌债。 恐怕是有人看上他那块地，想炒地皮。 Mary很快回来，面露难色。 “许先生啊，他们只有十八楼。” “有什么问题？” “不吉利啊？” “不吉利？”许杰觉得挺吉利。 18，幺发，要发，这还不吉利？ “十八层，是十八层地狱啊。”Mary觉得许杰真的不懂。 许杰笑了，“封建迷信！真信了这个，一到十八层，都不能住了，你去租吧。” 看来大陆人真的不信这些，Mary立刻又回去。 对方觉得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早点租出去。 Mary谈了一个特别低的租金，许杰上去签了字，付了订金。 对方对于能找到人接手也很高兴，双方痛痛快快地签了协议。 许杰到十八楼看完情况，里面空空荡荡。 从窗户望出去，只能看到周围年久失修的楼房。 许杰掏出一万递给Mary。 “这是……” “上来的时候，我看都穿套装，这是置装费。” Mary兴奋的脸蛋发红。 到了一楼，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 一万块钱拿在手里买衣服，这点让Mary的心情很难平静。 许杰下来，看到林珠正站在路边吃冰淇淋。 “Jane给我买的。”林珠太累不想动弹，就没上去，Jane在这里陪着她这个大客户。 看到许杰回来，Jane立刻上前问： “许先生，您的办公室需要装修吗？我有一个朋友……” “让他出个报价，给Mary。” “谢谢，许先生。” Jane把一行人送上出租车，在后面对着出租车鞠躬。 “港岛这边的女人都好拼啊。”林珠感慨。 第131章 四哥发哥都见过 Mary也好，Jane也好，抓住点机会，就要争取，就要向上爬，丝毫都不懈怠。 林珠突然觉得自己太悠闲了。 以前她还想着赚钱，现在连这点想法都没有。 每天就是上上学，也没有个明确的目标。 回到宾馆，许杰写了份寻人启事。 京城何雨柱，寻找故人，娄氏千金。 “Mary，你去联系报社，把这个登出去，联系地址，就写刚刚租的办公室。” “好的。”Mary立刻就去。 不知道宾馆经理承诺什么，保洁大妈都回来了。 宾馆基本恢复正常。 宾馆经理给许杰送上果盘，表示感谢。 他已经筹到一部分钱，至少能把眼前的账再拖延一段时间。 许杰看看果盘里的水果，如果李家真的要在附近盖楼，宾馆经理就算筹到钱，恐怕也保不住宾馆。 许杰插起一块苹果，递给林珠。 林珠从回来就蔫蔫得没有精神。 “怎么啦？不舒服？” “我是不是成了没有自我的菟丝花？” “念大学嘛，又没工作，肯定是比较清闲嘛。” “毕业了，还不知道分配到什么单位。”想到自己的前途林珠很愁。 “还有你啊，就知道叫我买东买西，一点都不着急。” 许杰无辜躺枪。 林珠能积极上进，他当然开心，但是突如其来的情绪激动，就让他有点受不了。 许杰搂着林珠，温柔地解释。 “明天咱们去电视台参观，你也看到啦，港岛这里先敬衣裳后敬人，你要打扮得体面点，咱们去了，才能打听到消息啊。” 这几天，在港岛，林珠也能感觉出来，这里是只认钱的。 穿得好就处处有人捧着，他们穿得普通，那些人就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林珠被许杰说服。 也就把积极向上的心思放下，专心准备陪许杰去电视台参观。 张岭介绍的人姓谭，是电视台的高层。 也知道，许杰和林珠的身份，对两个人很热情，亲自到门口迎接。 “许先生，林小姐，请进，请进。” 这位谭先生热情地带着许杰和林珠参观。 参观电视台嘛，他经常接待。 看个热闹，见见明星。 谭先生直接把两个人带到化妆间。 演员见到谭先生，纷纷来打招呼。 林珠只看过《上海滩》，在看到发哥的时候有些反应，其他人，她统统不认识。 许杰不一样，他都认识。 发哥！ 未来八卦媒体的重要题材来源小谢……的老爹四哥。 后来从政的荃姐，演白娘子的芝姐……如今还都青春美女。 和许杰记忆里产生了极大的落差。 许杰甚至感觉，年轻的她们，不如未来年岁见长的她们有气质。 “谭经理。”秋官身穿古装，收起手上的折扇，一拱手。 “有大陆的客人来，许先生，这位是秋官，他去台岛拍戏演的楚留香。” 等回来拍时装剧，香港股市就该瑟瑟发抖啦。 丁蟹效应不是开玩笑的。 许杰努力做出陌生感，毕竟理论上，他不应该认识这些明星。 明星都是些人精，既然是谭经理领来的人，大家自然谈笑风生，气氛融洽。 许杰提出想去现场看看，却被谭经理的拒绝了。 “这个不太方便，真的不太方便。” 许杰皱起眉头，倒是四哥圆滑，在他身边用不轻不重的声音说道： “那不是谭经理的地盘。” 一句话说明，不是谭经理不给面子，是去了讨不到好。 电视台内斗果然是传统，这才八零年，就已经开始搞派系。 “我懂了，那就下次吧。” 谭经理请许杰到自己的办公室坐坐。 女秘书端上咖啡，谭经理开始叹气。 许杰不想听什么公司内斗，他只想搞点实际的事情。 “请问，你们电视台卖电视剧是谁负责？” “这个……”谭经理又是一阵迟疑。 “有什么问题嘛？” 谭经理的迟疑让许杰很不理解。 这种公司架构问题，可算不得什么机密，他只要问问相关的人士就能知道。 “许先生，您知道，我们电视公司的方小姐嘛？” 许杰当然知道，电视公司创始人的二房嘛。 统治电视公司几十年，玩得一手好权术。 把各路人马玩弄于掌中。 “现在公司内部有一些争执，恐怕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确定负责人。” 许杰听懂了，谭经理也是好心。 不知道哪一方在和方小姐争权，谭经理是怕方小姐输了，反而影响许杰办事。 “这样吧，谭经理如果方便，帮我约方小姐吃个饭。” “不，许先生，您不知道，是大公子在和方小姐争。”谭经理急了，直接把实情说出来。 许杰心想，谭经理还是不了解自己的老板。 在你老板心里，这位方小姐可比儿子可靠多了。 日后必定是方小姐掌权。 “那不重要，根据我了解的情况，还是比较看好方小姐，麻烦你帮我约方小姐。” 谭经理如坐针毡，他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好可怕。 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大陆人，怎么能知道，电视公司内部的消息。 还这么确定方小姐会赢。 难道他知道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谭经理只觉得心慌意乱，把许杰和林珠送出电视公司。 他转身，就遇到了方小姐。 “啊，方小姐。” “谭经理，刚才是什么人？” 看着方小姐已经不年轻的脸庞，谭经理做出一个重要的决定。 所谓站位，要早站，才能卡到好位置。 晚了，等于没站，论功行赏也没有你的‘骨头’。 谭经理一改墙头草的风格，对方小姐谄媚地微笑。 “方小姐，这个人啊，是我在大陆那边的关系……” 谭经理为方小姐介绍许杰的来路。 还有他的想买剧的意向。 “大陆电视台根本不放电视剧。”方小姐不以为然地指出谭经理的问题。 “只是现在不放而已，早晚都要放的，我们先抢了先机，才好占领市场。” 听了谭经理的话，方小姐陷入沉思。 许杰带着林珠离开电视公司，去了自己新租的办公楼。 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只摆了两张桌子和一部电话。 Mary正站着接电话。 “是，是京城的何雨柱先生，您是娄晓娥？” 第132章 真假娄晓娥 许杰跑到Mary面前，示意她，让娄晓娥来面谈。 Mary报上地址，“娄小姐方便来见一面嘛？” 电话那边，娄晓娥答应了。 许杰着实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娄晓娥的消息。 娄晓娥说下午到。 许杰先接待了，Jane介绍的装修公司经理。 说是公司经理，其实也就是装修工穿上西装出来谈生意。 “两个人办公？” 装修公司经理打量着巨大的办公室。 “必须有会客室和茶水间，其它的你和Mary商量吧。” 装修公司经理和Mary商量完，给了个报价。 “一万二？”许杰质疑。 装修公司经理以为他嫌贵，“老板，不能再低了，这已经是底价了。” “总是要货比三家的嘛，我再问一问。” “那我有信心，同等质量，肯定是我的价格最合理。” “为什么不说是最低，而是最合理？”许杰很好奇。 “老板，大家都是要赚钱的，不是在这边赚，就是在那边赚。” “好啊，我看看谁更合理。” 送走装修公司经理许杰带着林珠和Mary去吃了午饭，回来时，已经有个女人站在公司门口。 往里面张望。 Mary上前搭话，“女士，请问您是？” “我是娄晓娥，我们中午联系过。” “你不是娄晓娥！” 许杰上前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 “不管你是谁，我很确定，你不是娄晓娥。” “我是年龄大了，长相变了，和照片不一样。”女人辩解。 “我很确定你不是，你回去告诉娄晓娥，我是替何雨柱来找她的，她想见就来，不想见，我回去就告诉何雨柱，没找到。” 女人尴尬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林珠好奇地问，“这就是何叔以前的女朋友？” “还是我叔叔许大茂的前妻。” 林珠惊讶得嘴都合不拢，四合院里这么^热闹嘛？ 估计也就是上楼下楼的功夫，娄晓娥本人出现在十八楼。 “娄阿姨。”许杰热情地迎上去。 娄晓娥眉头微皱，“我认识你嘛？” “我认识您，您不认识我，我是许大茂的侄子？” “许大茂敢找我？”娄晓娥气笑了，她还没找许大茂算账呢。 许大茂竟然敢找她？ “是何雨柱找你。” 许杰简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娄晓娥倒是记得，许大茂有个挺着大肚子被赶走的嫂子。 “你就是那个孩子呀。” “是我，我现在住在四合院，我来之前，何叔拜托我帮忙找您。” “他和秦淮茹还没结婚？”娄晓娥还是吃醋。 “这些年有好几回想要结的，都没结成。” “为什么没结成？”娄晓娥心里期盼着，许杰回答，因为自己。 偏偏许杰并没有按照她的设想回答。 “我也不知道，每次都出点事情，何叔就打退堂鼓。” 娄晓娥心里听了这句话，心里觉得，何雨柱还是惦记着自己。 “你回去告诉他，等确定我们家没事，我就回去。” “好的，那您可以留个地址或者电话嘛？让何叔能联系您。” 娄晓娥掏出自己的名片。 许杰一看，是个房地产销售公司。 看来娄晓娥家来到港岛之后，抓住了机会。 怪不得回京城，说开饭店就开饭店，手笔大方。 许杰收好名片，有了这张名片，他和何雨柱也有话说。 许杰又约见了两家装修公司，都没有第一家Jane介绍得老实。 知道他是大陆来的，不是想骗他，就是欺负他不懂，乱加了很多项目。 说什么，在港岛大家都这么做。 许杰心说，信你个鬼。 他还是找Jane介绍的装修公司，平时让Mary监工。 当然，这个办公室，到访的正经电影人，是《少林寺》的周导演。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摆上沙发。 周导演看着正在装修的办公室，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他是去过大陆的，也在大陆住了几个月。 大陆的收入，他是知道的。 许杰在中环租办公室，和他见到的大陆人，完全不一样。 在大陆有一万块就很了不起，人人都羡慕。 这个办公室，一个月就要一万块。 “周导演，电影做得怎么样了？” “啊。”周导演支支吾吾的说，“已经开始排队做后期。” “排队？” “在香港做后期配音的人少，要排队。” “你说的是港版？内地版呢？” “剪辑完成，就送到内地配音。” “优先做内地版。” 周导演想了想，艰难地说，“许先生，不知道内地观众能不能接受，我看你主演的爱情片很受欢迎。” “你也看了？” “我回乡证还没过期，专门过了口岸看的。”周导演犹豫着说：“我担心，内地观众不喜欢打打杀杀。” “你多虑了，要对自己的作品有信心。” 许杰安抚了周导演，给他鼓劲，又告诉他，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这里找Mary联系自己。 见完周导演，许杰又存了一笔钱在香港的账户，方便使用。 他和林珠打算回内地，已经快开学了。 林珠必须要回去上学。 许杰给了Mary几个联系方式，告诉她有事，可以给这些地方打电话找自己。 “你家里没有电话嘛？”Mary随口问道。 许杰笑了，“那也得有人在家啊。” “公司账户上存了十万块，你平时用吧。” Mary脸都吓白了，十万块，她能随便用？ 这也太相信她啦。 Mary下定决心，要把工作做好，绝对不辜负老板的信任。 许杰和林珠回到宾馆，还没开始收拾行李，楼下又吵吵嚷嚷。 许杰从窗户望出去，楼下围着的人，比上次还多。 让林珠躲在屋里不要出来，许杰到一楼看情况。 好热闹啊！ 威哥，基哥，还有两派人马把宾馆老板团团围住。 许杰听了听，原来各个都是来要债的。 这架势，把宾馆老板切碎了卖，都还不上钱。 不知道是哪位大佬的手下，还带了汽油，吵嚷着要把宾馆烧了，领保险。 许杰看气氛差不多了，推开门主动走出来。 看到许杰，宾馆老板像是看到救星。 “他愿意买我的宾馆和地！” 几个江湖人士纷纷说出宾馆老板欠他们的钱，要许杰帮着还账。 许杰在心里算了一下，小五千万。 “你们稍等，我去通知住客和其他人撤离，你们慢慢烧。” 许杰转身就走。 第133章 设局 “唉，许先生，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宾馆老板扑上来抱住许杰的大腿。 “你借了五千万，就已经是不想活了，神仙也救不了你呀。”许杰甩开宾馆老板的胳膊。 那几个江湖大佬，互相递了个颜色。 “我们江湖人士讲道义，不会伤及无辜，你快点让客人搬走，明天我们再来。” 说完，一屋子古惑仔，飞速的消失。 许杰扶起宾馆老板好言相劝。 “你和这些人好好商量，慢慢还，他们也是为了挣钱，弄死你，就成了坏账，得不偿失。” “许先生，你办公室在中环，是做大生意的人，一定知道，李家看好这片，要在这里建楼。” “哦。”许杰故作惊讶，“是李家城，那个李家嘛？” “您在大陆也知道李家？” “当然知道啦，大名鼎鼎嘛。” “我请人打听过李家捡漏的规划，我们宾馆就在其中，只要拖一段时间，我这宾馆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宾馆老板神神秘秘地说。 许杰配合地做出反应。 宾馆老板说完，眼睛不住地往门外扫。 许杰只当看不见，和气地继续聊，李家的投资项目。 “你欠了五千万，都能还清？” “当然能，我这块地少说一个亿呢。” 许杰努力演出震惊的表情，“港岛果然不是一般地方啊。” “港岛，那步步都是钱，就看你能不能捡到。” 宾馆老板夸张地举例，谁谁谁，一夜暴富，谁谁谁，一朝成龙…… 许杰配合地表现出震惊。 两个人正说着，两个西装革履，戴金丝边眼镜，手提公文包的青年男人走进来。 “请问这间宾馆的老板在嘛？” “我就是！”宾馆老板迎上去。 双方互递名片，自我介绍。 两个西装男，态度高高在上，说自己是李家公司的人。 今天是来谈收购宾馆地皮的事情。 双方谈到价格，宾馆老板开价一个亿，坚决不肯还价。 两个西装男，对宾馆老板呵斥，指责他漫天要价，这里最多值五千万。 宾馆老板不为所动，坚持要一个亿，两个西装男妥协。 他们表示，自己要汇报上司才能决定价格，不过上司去米国公干，要半个月之后才回来。 让宾馆老板等消息。 等西装男走了，宾馆老板立刻得意扬扬地告诉许杰，自己马上就要发大财。 许杰客气地恭喜他，然后告诉宾馆老板。 “我们明天回去，下次来港岛，这里恐怕就拆了，真是太遗憾了。” 说完，许杰转身上楼，留下焦急的宾馆老板。 林珠行李已经收拾得差不多，见到许杰回来，随口问道： “什么事呀，去那么长时间啊？” 许杰往床上一躺，“他们算计我。” “唉。”林珠惊讶地站起来，“算计你？” “你看着吧，明天咱们离开前，绝对还有别的戏码。” 果然，第二天上午，许杰和林珠到前台办理手续。 前台一会儿找不到收据，一会儿找不到钥匙。 总而言之，拖延了半天，也没办好。 许杰也不着急，就在那里看着前台表演，等着接下来的戏码。 果然，昨天那些来要账的人，陆陆续续地都过来。 “把你们老板叫下来！” 宾馆老板急忙跑下来，说过半个月就能还上钱。 几个江湖人士，根本不听，对着宾馆老板就是一顿暴打。 打得宾馆老板鼻青脸肿。 许杰拉着林珠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还想骗我们，今天不还账，把你扔进海里，你老婆女儿去卖身还债。” 宾馆老板苦苦哀求，换来又一阵暴打，最后被打倒在许杰脚边。 “许先生，救救我吧，你也知道，我宾馆这块地，能卖上大价钱，您买去，过半个月就能翻番。” 宾馆老板情真意切，让铁石心肠的人看了都会动容。 许杰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 几个古惑仔过来拖宾馆老板，宾馆老板大声惨叫。 终于，基哥先忍不住。 “许先生，你财大气粗，这点小钱对你不算什么。” 基哥站出来劝说。 许杰看看哭哭啼啼的宾馆老板，再看看那几个江湖人士。 看他们尽心尽力演出自己的角色，许杰只觉得演技欠佳，这剧本也太粗糙了。 “李老板在这附近盖楼的计划取消了？” 几个所谓的江湖大佬，脸色一变。 “你们想炒地，都想要宾馆这块地皮，家家都来设计这位老板，想以低价收购地皮，等着李家盖楼的计划宣布，转手大赚一笔。” “没想到，李家放弃，这地皮不值钱啦。” 看着揭穿自己想法的许杰，基哥忍不住问，“你个大陆仔，怎么会知道？” “我还知道，你们从昨天来闹事，是商量好的，一步一步要做一出戏给我看，昨天来那两个自称李家公司的人，也是你们找人假扮的吧？” 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连哭哭啼啼快活不成的宾馆老板，都默默爬起来。 “我看出来了，你们在设计我。”许杰有话直说。 骗局被戳穿，宾馆大厅陷入沉默。 在这尴尬的气氛下，威哥表现出能屈能伸的品质。 “哎呀，被你看出，是我们没本事，兄弟，就问一句，这宾馆你想不想要？” “想要怎么说？我是不会拿五千万买这里的，又不是疯了。” “唉，这个价格好谈嘛？” “那个基哥要害你，你今天还能和他合作，看来你们是一个社团的。” 许杰考虑了一下。 “不能和你们所有人谈，你们选出一个人来，我和他谈。” 确定大厅里的人听明白自己的话，许杰拉着林珠就往外走。 威哥连忙跟上来，“小兄弟，你要回大陆啊？” “是呀，出来这么久，该回去啦。” “别呀，再住两天，今天我……”威哥朝林珠笑笑，“威哥请你去港岛的夜总会玩玩。” “夜总会是什么地方？”林珠好奇地问。 “是男人谈生意的地方。”威哥一本正经。 “那还有女人谈生意的地方嘛？” 看着林珠不谙世事的模样，威哥被问住了。 “啊……，美容院啊，有钱的女人都去美容院，做完了变得更漂亮。” “美容院？” “大陆没有吧，威哥送你一张美容院会员卡，你去做做美容再回大陆。” 林珠明显被说动了，瞪着大眼睛看着许杰。 第134章 江湖人 “好吧！”许杰只能答应，“我们搬去希尔顿住两天。” 威哥吩咐小弟，“太好了，快点，帮许先生叫出租车。” 许杰上了出租车，从后视镜里看见威哥正在朝自己招手。 他也不得不服，威哥能屈能伸。 威哥的小弟大受刺激，“威哥，你干嘛对一个大陆仔那么客气，他算什么。” 威哥也不生气，搂着小弟的肩膀教导。 “我们这次是帮人收账，不是砍人，钱到手，才算对人家有交代。” 小弟点点头，这不是他向往的生活，但也得承认老大说得对。 小弟羡慕地望着许杰乘坐的出租车。 有钱，真好啊！ 五星级酒店住起来更舒服，林珠躺在床上心情愉悦。 “许杰，他们说的美容院，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也没去过，你去试试吧。” “哦。” “要是舒服，你可以再内地开一家啊。” “唉。”林珠眼睛一亮，“对呀，内地没有。” 林珠心里有了目标，顿时心情舒畅。 威哥的确有效率，马上派自己的老婆威嫂出面约林珠出来美容。 许杰不放心，把Mary叫过来的陪着去。 威嫂是那种很体面的江湖大嫂，漂亮又能干。 圆脸，有种珠圆玉润的美。 威嫂自己就有美容院，知道自己家的身份不让人放心。 体贴地留下自己店的地址，只说是，许杰有事找着方便。 林珠在美容院做了全套的美容按摩spa，真是享受。 深感引进内地有市场，可以赚钱。 威嫂出来送她的时候，林珠直接问她，愿不愿意去内地开店。 “哎。” 威嫂根本没敢想过，听林珠一问，愣住了。 她原本以为只是来拉拉关系，竟然还有生意做。 “哎呦。”威嫂抿着嘴，“我这个，要和老公商量商量。” “哦，你想好告诉我，要快点啊，我们只能在港岛再待两天。” “好啊，好啊。” 威嫂嘴上答应，心里却不托底，急忙联系威哥，却怎么也找不到人。 此时此刻，威哥正在社团老大这里开会。 “蒋先生，就是这样。” 蒋震花白的头发，颇具威严。 看着平日动辄动手火拼的几帮手下，坐在自己面前谈合作，蒋震觉得很稀奇。 “蒋先生，大家实在手头太紧，不能拖了。” 这里面只有威哥是替人收账，其他都是掏自己的钱做局。 宾馆的地如果卖不出去，他们连底裤都要亏掉。 蒋震想了想，“天生，你去吧”。 蒋天生是蒋震的长子，以后社团的位置必然是他的。 只是蒋天生现在还稚嫩，要多磨炼。 威哥敲响许杰的房门，“哎呀，小兄弟，我们蒋先生在楼下，请你吃饭，你一定赏光啊。” “哪位蒋先生？”许杰问。 “啊……蒋天生先生。”威哥心里发慌，这个大陆仔，怎么还认识蒋先生。 “他说得算吗？你们能服他吗？” 那必然不能。 威哥心里也清楚，蒋天生现在说话没什么力度，大家还要扯皮。 “他是我们蒋先生的儿子，我们当然听他的。” “这话你说得不亏心吗？” “这……”威哥答不上来。 “先请进来坐。”许杰把威哥让到套间的客厅。 “威哥，你太太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 “我们想邀请她到内地开美容院。” “啊！”威哥还没听老婆说起这事儿，猛然听许杰提起，十分吃惊。 “我老婆只是间小美容院，上不了台面的。” 威哥说的是实情，威嫂的美容院，在港岛只是个普通的美容院，和那些奢华的场所，不能比。 “内地的美容院完全是空白，开起来就不是一般的美容院。” 许杰投资这个项目，让林珠有份事业，也不错。 “这个……，说实话，许先生，这个美容院，已经掏空我们的家底，再说我们在大陆也不熟。” “这你不用担心，我们投资，手续我们搞定，你们负责经营，到时候分成。” 威哥没想到，这天上的馅饼竟然砸到自己的脑袋上。 “听说内地手续不好办。” “这你放心，别的地方不敢保证，最南边这里，我们办很简单。” 威哥想着也是，许杰在中环租办公室。 路子肯定不一般，想和自己老婆做美容院，也是一时兴起。 他们夫妻俩抓住机会也许就飞黄腾达。 反正是对方出本钱。 “我回去跟我老婆商量一下。” “你太太说要和你商量，你说要和太太商量，心往一块想，劲往一块使，才能赚大钱啊。” 威哥嘿嘿嘿的傻笑，心里却翻来覆去想许杰的话。 他怀疑许杰这是在暗示自己。 “那我回去，怎么告诉蒋天生先生呢？” “你还是回去问蒋震先生吧，你们一个社团的不能齐心，基哥都要派人害你，这边钱谈下来，恐怕分的时候，会有更多矛盾。” 威哥听许杰分析得头头是道，觉得很有道理。 别说那几个人，就是他自己也不一定会听蒋天生的安排。 “我懂了，我懂了。” “回去抓紧问问你太太的意思，尽快给我答复。” “好的，好的。” 威哥回去，婉转地转述了许杰的话。 蒋天生气得直拍桌子，但也没办法，只好回去复命。 蒋震看看儿子，再看看各怀鬼胎的手下。 这次是真金白银的损失，摆不平，恐怕这里面有些人，会闹得社团不宁。 “我还真想见识一下，这位大陆来的许先生。” 蒋震想请许杰出来，找个饭店，大家谈谈。 许杰拒绝了。 威哥讲了自己认识许杰那天，在饭店闹得多大。 顺便讲了基哥要害自己，差点打中许杰。 这种情况，许杰的拒绝理所当然。 蒋震只好亲自去见许杰。 江湖上震动了。 大名鼎鼎的蒋先生，竟然亲自去见一个大陆仔。 让人很难不去猜想许杰的身份。 希尔顿的餐厅里，许杰带着林珠坐在蒋震对面。 蒋震打量着眼前这对小情侣，他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 “许先生，我的手下无理了，我替他们道歉。” “蒋先生，不必客气，你们虽然是一个社团，但终究是个松散的组织，也不是您的意思，怎么能让您道歉呢。” 听到许杰的话，蒋先生刚想表示…… 许杰接着说道：“您当年在军统，也没事事都听上面人的安排。” 第135章 前尘往事 蒋震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多年前的往事，他以为已经没有人知道。 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能随口说出。 蒋震的手下，威哥、基哥等人坐在远处的桌子上。 没听见许杰说什么。 只看见，许杰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蒋先生脸色大变。 许杰淡定地吃着自己面前的菜。 等了许久，蒋震才开口说话。 “大陆也知道这些事情？” “蒋先生，你不必这么紧张，内地的政策一直是，有没有血债做标准，这个标准您应该心里有数。” 这么多年，蒋震严守秘密，从没跟人谈起过，自己在军统内部的身份。 大陆对他这种军统闲散人员的政策，也没明确的说法。 许杰是第一个和他提起的人。 “许先生，在大陆政府做事？”蒋震试探着问。 许杰笑了，“我是大学生。” 蒋震是不信的，一个普通大学生，会有钱买宾馆？ 大陆人的收入，他还是知道的。 所谓的有钱人，和港岛的富豪比起来，也是洒洒水。 蒋震怀疑，许杰是内地派过来的。 派他来干什么呢？ 蒋震猜不透。 只觉得许杰一举一动，都颇为神秘。 “这些都是题外话，蒋先生，我们还是谈谈宾馆吧。” “对，这才是正事。” 蒋先生脸色恢复，他是来帮手下谈生意的。 五千万，许杰又不是傻子。 当然不会给，但各家的本钱不能亏。 “两千三百万。”蒋震多说了三百万，给许杰还价的余地。 许杰一口答应，“好，就两千三百万，不过……” “许先生还有什么要求？” “我知道这个数目，各位兄弟是能赚到钱的，希望大家以后都是朋友，不要发生不愉快的事。” “以后许先生在港岛，只要是我们社团的地盘，一定顺风顺水。” “顺风顺水顺财神，大家发财，才是真好。”许杰笑眯眯的说道。 事情说完，许杰起身走人。 威哥，基哥几个人都凑过来，“蒋先生怎么样？” “本金收回来，还能赚三百万。” 基哥兴奋起来，“这小子有油水啊。” “你不要打他主意，这小子有背景。” “知道啦。” 基哥嘴上答应，心里却把许杰当做一块肥肉，想要多咬上几口。 旁边的威哥默不作声，觉得自己回去，真的应该和老婆好好谈谈。 去内地说不定，比在港岛更有发展。 许杰找了个律师，帮自己办好所有手续，宾馆就挂在投资公司名下。 钱到账，宾馆老板一分钱都没见到，立刻被各路人马转走。 只落得两手空荡荡，开始给人打工跑业务。 许杰也不能再拖，他和林珠准备回去。 威嫂拉着行李箱，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这没来晚吧？” “来得及。”林珠很开心。 “我办回乡证，耽误了。” “走吧！” 许杰带着威嫂过关，等在那边的张岭，糊涂了。 “怎么还多出一个人来？” 林珠连忙介绍，“这是开美容院的威嫂。” “你也想做生意？”张岭疑惑地看着林珠。 林珠感觉被看扁了，气呼呼地反问：“不行嘛？” “经商可以，就是……” “放心吧，不会惹麻烦的，你帮忙办个手续就行。”许杰解释。 “你给她弄的？”张岭小声问许杰。 “京城很多干部子女，被人利用，让林珠长长见识，比家里说一万遍都好用。” 张岭赞同地点点头。 许杰和林珠到港岛的这段时间，林珠的姐姐许梅，一边办退伍，一边要经商。 她也没有经商的头脑，听风就是雨，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张岭光是帮她善后，就已经忙得快要疯了。 回到家里，许杰也没隐瞒，都告诉了林珠的老爹许战。 许杰原以为，许战会介意，威哥江湖人士的身份。 没想到，许战更关心美容院。 “美容院是干什么的？” 许杰想了想，“就是让女同志皮肤光滑，容光焕发。” “有什么用？”许战不理解，“吃穿用，都不是，就是让脸好看点？” “差不多吧。” “弄那玩意儿，有什么意思？能挣钱吗？” 许杰想了想，“要不然，您问问林珠妈妈？” 林珠妈妈正在会见威嫂。 威嫂在港岛自认为也是见过世面的。 林珠说，先去她家，也没在乎。 可到了大门口，威嫂就开始慌了。 大铁门缓缓拉开，穿制服的人笔挺地站在那里，手里是冲锋枪。 里面办公人员，走来走去，各种年龄的都有，有人腰上别着枪。 威嫂被领进，巨大的会客室，坐在沙发上。 “同志，请喝茶。”一个不苟言笑的女人板着脸，端来有盖子的茶杯。 威嫂紧张得差点跳起来，“谢谢。” “不客气。” 威嫂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只觉得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威嫂，久等啦。”林珠挽着妈妈走进来。 威嫂立刻站起来，“没有啦。” 林珠妈妈在自己人面前很和善，在外人面前可是很有派头。 她摆摆手，示意威嫂坐下。 “为什么叫威嫂啊？” “我男人叫阿威。”威嫂回答。 “几个孩子呀？”林母很亲切。 “还没有孩子。” “也挺好，先把工作做好。” “是。” “我女儿，涉世不深，还很单纯，你要多教教她。” “不会，林珠小姐……” “我们内地不兴这个，不要叫小姐，直接叫她的名字林珠，或者林珠同志。” 林珠同志，威嫂实在叫不惯。 “林珠很精明能干，大学生真聪明，那英语说得，比港岛的老外都好。” 威嫂总算是恢复了平时伶牙俐齿。 林母还算满意，“林珠啊，你和威嫂谈吧，有问题找老张。” “妈，威嫂带了东西来，让她给你做个美容。” “我就不做了。” “妈，你做吧，很舒服的。” 林珠安排，回到卧室，让威嫂给妈妈做了全套美容。 威嫂手法精湛，再加上高档的化妆品，做完之后的林母，容光焕发，整个脸都发亮。 晚上回到卧室的许战，看着坐在镜子前面的老婆，感慨道： “小许说得对，是挺好，应该能干起来。” 第136章 嚎啕大哭的何雨柱 开学在即，许杰好说，林珠必须回校。 许杰把事情都交给威嫂，让她先筹备，所有费用，从他港岛的账户走。 安排完，许杰就带着林珠回到京城。 连四合院都没来得及回，就直接送到外语学院。 许杰下了公交车，拖着林珠买的两大箱衣裳，往四合院走。 什么时候才能有出租车啊！ 许杰拖着行李，边走边在心里哀嚎。 “唉，小许！” 蔡全无骑着三轮车，出现了在许杰面前。 “行李放上来，我帮你拉！” “蔡老师，你这是救苦救难啊。” 蔡全无拎起箱子，也被重量吓了一跳。 “这是装了砖头啊，这么沉。” “林珠买的衣服。” “哎呦，真没少买。”蔡全无帮许杰把行李送到家。 “谢谢，蔡老师。” “不用谢，跟我走吧。” “去哪？” “我们看好饭店的门脸啦，正好你回来也去看看。” “行！” 许杰上了蔡全无的三轮车，七拐八拐的到了一个二层楼前面。 “交通便利吗？” “前边不远，就有公交站。” “有地方停车吗？” “这两边都能停自行车。”蔡全无指着大门两边的空地。 许杰回答：“我说的是小轿车。” 蔡全无张大嘴愣了半天，“爷们，这想的就有点多了。” “我春节去港岛了，满大街都是轿车，发展几年，京城估计也会那样。” 不等蔡全无回答，徐慧真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等到那时候，我就租个更大的房子开饭店。” “不愧是徐慧真，说话就是豪气！” 何雨柱跟着徐慧真走出来，顺嘴就拍马屁。 “何叔，你也在啊？” 何雨柱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许杰。 许杰从大衣里面的口袋里，拿出名片，递给何雨柱。 看着名片上娄晓娥三个字。 何雨柱情绪激动，“孩子呢？” “人家没领来，我也不能问啊。” 听到许杰的回答，何雨柱深吸一口气，“也对。” “您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嘛。” “我给她打电话？”事到临头，何雨柱心头反而生出怯意。 “您想打就打，反正她这名片是给您的。” 何雨柱拿着名片，像是下定决心，“我先走了。” 转眼何雨柱就跑得没有影子 徐慧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怎么啦？” “这次去香港，何叔让我帮他找以前的女朋友。” “这是找到啦？” “是呀。” “他不是和……”蔡全无没说完，只是感慨，“这以后可要乱套啊。” 徐慧真领着许杰参观了饭店，面积很大，上下两层。 “后厨在一楼，一楼是散台，二楼是包间。”徐慧真介绍。 许杰看看楼梯，“徐姐，按个电梯吧。” “上楼的客人不多，没有必要。” “这菜在一楼做好，用电梯运到二楼，又干净，又方便，还显得高档。” 徐慧真考虑许杰的提议，“就是这个投资的自己太大。” “有我呢，徐姐。” “这从港岛回来，口气更大啦。” “我买了两本他们那边介绍饭店的杂志回礼啊，等我给您送过来。” “哎呀，那太好啦。” 许杰和徐慧真聊完饭店投资，才回到四合院。 没走两步，就看到三大爷的儿子和儿媳拎着水果点心，站在何雨柱家门口。 见到许杰走过来，两个人退后一步，让开路，脸上却显得非常不高兴。 这是三大爷的儿子也想办饭店，来请何雨柱？ 那是不可能请到了。 何雨柱已经死心塌地地跟着徐慧真两口子干了。 许杰边想，边从两个人身边走过去。 当天晚上，何雨柱回来在屋子里嚎啕大哭了一场。 从那天起，一头扎在赚钱上。 电影学院开学的日子，比外语学院晚一个礼拜。 许杰把从港岛和南方带回来的东西分了分。 秦京茹拿到一套全是洋文的化妆品。 “哎呀，这都是什么呀？” “我也不大清楚，是林珠买的，等她放假回来，你问问她吧。” “哎。”秦京茹爱不释手，直接摆在柜子最显眼的地方。 姥姥家的东西就更多，“这是林珠妈妈给您带的。” 虽然只是些南方特产，姥姥也受宠若惊，“还能想着我。” “舅舅和秦阿姨谈得怎么样？”许杰问。 表妹周娜一边摆弄着手里的机器人，一边回答。 “好着呢，我爸春心荡漾，说不准夏天就能结婚。” “这套化妆品正好给秦阿姨。” 等到舅舅下班回家，给了许杰不少消息。 王副厂长被‘挂起来’，在电影厂里说话也不灵了，现在很失意。 《年轻人》虽然出了不少事，但还是准备在夏天上映。 “小刁进了电影厂。” “他大学都没毕业。” “只要有关系，没学历算什么。”周和泰愤愤不平。 这个小刁，没有演技，道德败坏，全靠抱领导大腿。 就这样一个人，非要让他演主角。 周和泰越想越气，喋喋不休地抱怨。 “舅舅，你不要激动，这种人不长久的。” “许杰呀，这种人祸害我们的人们，我们的国家，还少吗？” 想到自己下放的日子，周和泰更生气的。 许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周和泰。 “我去看看，王副厂长吧。” 周和泰想了想，不能因为人家不掌权，就不把人家放在眼里。 “去看看吧。”周和泰难得的细心，“这个礼物给他带上。” “行。”许杰装了点糖果点心，现在去看王副厂长重要的是拿多少东西，而是人去了。 这是一个态度。 到了王副厂长家，开门的是王副厂长本人。 “阿姨和王丹，都不在家？” “她们去王丹姥姥家了，我不愿意凑那热闹。” 许杰能看出王副厂长的失落。 “我去南方一趟，给您带了点东西。” “这么客气！” 王副厂长心情瞬间变得阳光明媚，自从他失势，那些每天围绕着他的人，都变得爱答不理。 上门送礼的人，更是一夜之间全都消失了。 许杰的来到，让他想到往日的生活。 许杰坐在客厅沙发上，听着王副厂长倾诉自己的不如意。 正厂长显然是想逼他走，他当然不肯，电影厂可是他多年经营的地方，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听完，许杰发话，“纠缠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浪费时间，不如去开辟一片新天地。” “我这个年龄，到别的电影厂，更没有指望。” “您听说过电视剧嘛？”许杰问。 第137章 人挪活 “电视剧？”王副厂长犹豫了片刻，“我倒是听说，电视台要成立个电视剧制作中心。” “您调过去，去了就是骨干，何必在电影厂受气呢？” “这个……”王副厂长还在犹豫，“电视剧真的能行？” “我这次到南边，看了港岛的电视剧，老百姓喜欢看。” “电视那么贵，有几个人能买得起。”王副厂长不看好电视剧的发展。 “您要对国家的方针有信心，国家想让老百姓富起来，以后就得人人家里有电视，就跟那广播一样。” 王副厂长实在不想受气。 树挪死，人挪活。 调个到个新单位，也是一片新天地。 “我考虑一下。” 许杰见王副厂长态度松动，知道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辞。 只要王副厂长能调动到电视机制作中心，那他在未来的电视剧界，也就算放下一枚棋子。 过几年电影票房不佳的时候，他接着在电视剧界赚钱。 许杰送了一圈礼物，该拜访都拜访到了。 电影学院也到了开学的日子。 到了放学的时候，许杰把拍《庐山恋》的主创叫到空教室。 每人给了一个存着五万块的存折。 导演王丹，摄影艺谋，编剧周扬，看着手里的存折都惊呆了。 五万块啊！ 这么挣钱嘛？ “女主角张钰和服装师的，也已经准备好，最近谁去上海，捎给她们。” 王丹看了一眼存折上的数字，不敢相信，又看了一遍，数了有几个零才放心。 “拍电影，这么挣钱嘛？”王丹自言自语。 许杰做了个不要出声的动作。 “不要出去说啊，暂时也不要花，否则，一封举报信，大家都跟着倒霉。” 这点大家都有数。 虽然不搞‘运动’了，但有的人还是想‘整人’。 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有数。 “你们在干什么呢？” 老师高经纬突然推开门，把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高老师，让你吓死了。” “好好的怕什么？”高经纬走进来，“下课了，该去吃饭的吃饭，该回家的回家，聚在这里干什么？” “我们讨论电影啊。”许杰回答。 “你们可不能再去拍电影啦，同学之间已经在议论，对于你们不上课，出去拍电影很有意见。” “我们自己找机会，拍电影怎么啦？”王丹不服气，“他们也可以找啊。” “哎，王丹，你现在已经是导演，爸爸又是电影厂的副厂长，到分配的时候，还用发愁嘛？” 高经纬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学生，讲讲社会上的道理。 “你的同学就不一定了，不要太高调，在学校里扎扎实实地学两年，打好基础，以后才能大有作为。” “是，高老师，您说得对。” 许杰示意王丹不要回嘴，要不然高经纬教育个没完没了。 王丹气鼓鼓地翻了个白眼。 高经纬把注意力放到许杰身上。 “许杰，你已经拍了两部电影，都是男主角，你……” “我知道，高老师，我会低调的，在学校认真上课。” “嗯。”高经纬很满意，“都干什么干什么吧，许杰，你跟我来一下。” 走出办公室，许杰才问，“高老师，什么事呀？” “章院长要见你。” 许杰进了章院长办公室，只见章院长在打电话。 看到许杰进来，章院长示意他先坐下，自己继续和电话里的人沟通。 许杰听着章院长和电话那边的对话，都是些模模糊糊的语气词。 章院长根本不表明态度，对方没有办法，只要放弃。 章院长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又叹了口气，像是完成了重要任务。 “小刁的事，你知道了嘛？” “知道，进了京城电影厂了。” “我看他们是要作死，小刁这种人也敢往里面招。” 许杰用力点头，表示赞同。 “小许啊，叫你过来，是告诉你《年轻人》要上映了，主创要参加宣传，你……” “我不去，我不想和小刁站在一起。”徐觉坚决拒绝。 章院长对许杰的态度很赞同，但也有顾虑。 “你可要想好了，你是京城人，毕业分配的时候，如果不能进京城电影厂，那就只能去外地啦。” “你看京城电影厂现在的样子，值得去嘛。” “嗯，行，你既然已经考虑过了，那毕业的时候，想去哪里，我都帮你推荐。” “谢谢章院长。” 章院长果然说到做到，说许杰落下的课程太多，把《年轻人》的宣传活动，都拒绝了。 不清楚京城电影厂的领导怎么想的。 小刁可是高兴极了，男一不在，他男二就是焦点。 他到处出风头，甚至到学校里来炫耀。 还真有几个没原则的，为了留在京城，拍小刁的马屁。 小刁得意忘形，炫耀到许杰面前。 “怎么样？那点小磨难，对老子来说，不成问题，还是主角。” 许杰不想和这种小人说话，根本没搭理他。 倒是王丹看不过去，“知道你本事大，给电影厂厂长老婆倒洗脚水。” 王丹的话一说出来，四周一片哄笑。 “你胡说八道！”小刁脸涨得通红。 “那么多人都看见了，在电影厂都不算什么秘密。” “你……”小刁昂起头，“你爹在电影厂静静不行了，眼看只能去看仓库啦。” “我爸看仓库，也是明明白白地看仓库，不想有的人，稀里糊涂地蹲拘留所。” “你等着，到时候分配到电影厂，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小刁放完狠话，得意扬扬的离开。 看着他小人得志的样子，许杰只是冷冷一笑。 “这种败类，他也配当演员。” “你得罪他干什么？万一王副厂长想调动，还得厂里同意。” 许杰比王丹这个女儿还担心王副厂长，毕竟这是他布局电视剧行业的第一步。 王丹压低声音，“我爹那事儿，办得差不多了，厂里已经盖章，只是没到公开的时候。” “那就好。” “电视剧真的有前途吗？”王丹很怀疑。 “有啊，绝对有，我这次去南方看了，真好看，以后恐怕会把电影的观众抢走。” “真的假的？”王丹不信。 “你约林珠谈谈，她看得都着迷了。” 王丹想找林珠，但是林珠太忙。 最闲的林珠，突然忙起来，一个月里，总要飞一次南方。 因为她的美容院要开张了。 第138章 又来了 威嫂到了内地才发现，这真的是一片蓝海。 本地人还不够有钱，但随着港岛老板来内地工作的女职员，和港岛老板在内地包养的二奶，手里却很阔绰。 威嫂目标明确，雷厉风行地办起美容院。 林珠也常常过来，也不耍小姐脾气，也不管事，只跟在后面学习。 威嫂自然愿意教她。 教的当然不是美容手法，如何招待客人。 而是经营。 从采购设备，到雇人培训，各种安排，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教得明白。 林珠开阔了眼界，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多弯弯绕。 许杰每次都陪林珠过来，他自己也有一摊子事。 这次遇到那位继父的容康的堂弟容乐，容老板。 许杰问了容康的情况。 “你们没有联系嘛？” 容乐纳闷，不应该呀，他堂哥是个多精明的人，怎么能和许杰断了联系。 “他们搬家了，也没收到信。” “啊，信偶尔也有丢的时候，我们联系上之后，他给了我一个电话。” 容乐拿出随身带着的电话本，翻出容康的电话。 许杰记下来，“谢谢，容叔叔。” “哎呀，都是一家人，不要客气。” 许杰回家，用林珠家的电话，拨通了电话号码。 对方听说，许杰要找容康，就告诉他，容康没上班，请了长期病假，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请病假？” 看来因为丈夫病了，亲妈周和桐才没时间和娘家联系。 许杰放下心，把电话号码收起来。 美容院开业时，林珠没有到场。 但港岛商人的内部圈子里，已经有了消息。 都让身边的女人过来捧场。 威嫂八面玲珑，加上比港岛还要先进的美容设备，立刻拉住大部分顾客。 甚至在港岛都有了些名气。 许杰到港岛时，威哥亲自开车来接。 “许先生。” “威哥？” “许先生，您快上车。”威哥殷勤地打开后车门。 许杰坐上车，纳闷地问：“你怎么会来。” “哎呀，您在内地那么照顾我们，来接你是应该的。” 许杰笑了，看来威哥是个实在人，知道什么对自己有利。 把行李放进酒店，许杰直奔办公室。 经过简单的装修，办公室已经有些模样。 Mary像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小朋友，紧张地看着许杰。 “很不错。” 听到许杰的表扬，Mary脸上露出笑容。 “最近有什么事嘛？” Mary拿起本子开始汇报。 “宾馆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正式关闭。” “周导演，想和您谈谈，为《少林寺》追加一点投资。” “Jane介绍的编剧朋友来过，留下了简历和剧本。” “电视台的谭经理，请您到港之后，和他联系。” “娄晓娥小姐，来电话说谢谢您。” 许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现在港岛的地产市场怎么样？”许杰问。 这个问题可难住了Mary。 “我需要调查一下。” 许杰想了想，“算了，这工作量太大，找专业人士弄吧，你约娄晓娥过来谈谈，她就是干地产的。” 许杰在港时间有限，他飞快地处理手上的工作。 周导演那里，他只打了一个电话，问还要追加多少钱。 Jane的那个编剧朋友的简历和写好的剧本，他略微看了看，就收了起来。 看剧本不是他的长项，拿回去，让舅舅看看。 做完这些，娄晓娥也到了。 娄晓娥的办公室，距离这里也就三条马路。 Mary打通电话，她就推掉其他行程过来。 许杰能看出，娄晓娥心情不错，眼角眉梢都带着喜色。 “娄经理。” “许经理。” 娄晓娥郑重地握住许杰的手，“谢谢你，帮我联系上傻柱。” “您和何叔……” “只要有明确政策，我立刻带着孩子回内地，去见他的父亲。” 娄晓娥脸色露出与年龄不相符，少女般羞涩的表情。 “那既然这样，就提前恭喜二位啦。” 娄晓娥笑得像花一样。 许杰想着何雨柱知道不傻，就知道该怎么选择。 “娄经理，我有个问题想咨询您。” 想到是来谈工作的，娄晓娥收起笑容，拿出专业人士的态度。 “许经理，您请说。” 许杰拿出地图，指着宾馆的位置，“我在这里有块地，做什么好？” 娄晓娥仔细研究，“咨询费五十万，我给你打九折，四十五万。” “可以，我要一份全面的可行性报告。” “没问题，一定让你满意。” “合作愉快。”许杰握住娄晓娥伸出的手。 听说许杰到港岛，谭经理立刻赶了过来。 “哎呀，许先生。” 谭经理如今春风得意，因为站队及时，成了最早支持方小姐的经理。 如今已经是方小姐手下的‘重臣’，地位和以前不可同日而语。 “谭经理。” “许先生，这次到港岛，能待多久啊？” “只有这一个周末。” “哎呀，我约一下方小姐，吃个饭聊一聊？” “当然。” 方小姐在电视台站得更稳，就要为未来的发展规划。 内地的市场，现在没有，不等于未来没有。 听小日子那边传来的消息，内地在采购拍电视剧的设备，显然要有动作。 方小姐当然要抓住先机，有所接触。 为了表示重视，方小姐约了个高档的餐厅。 谭经理亲自开车去酒店接许杰。 许杰下车望着熟悉的饭店招牌。 “这里呀？” “许先生来过？” “几个月前来过。” “哎呀，许先生真是会吃，这家的鲍鱼可是港岛最好的。” “还不错，方小姐请在这里有心啦。” 谭经理连忙吹嘘自己的老板，“方小姐要招待许先生，自然是要最好的啦。” “咱们进去吧。” 许杰和谭经理互相让着，走到门口。 迎宾员认出许杰。 砸店的大圈仔！ 迎宾员吓得脸色发白。 谭经理想来不会看这些侍者的脸色，“方小姐的愉悦。” 迎宾员颤颤巍巍的打开簿子。 “二位请到包厢。” 谭经理引着许杰往里面走，许杰冲着迎宾员微微一笑。 吓得迎宾员几乎昏倒，顾不上岗位职责。 慌慌张张地跑到后厨。 饭店经理看到他，训斥道：“你又偷懒，跑进来干什么？” “经理，不得了啦！那个大圈仔又来了！” 第139章 方小姐 “谁！？”饭店老板听清楚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自己听到的。 “那个大圈仔。” 在场的人心里都是一颤。 当时他们都以为饭店要保不住。 那个大圈仔真是能打，一个外来的，能扯起人马和威哥对峙。 不知道是哪个堂口的红棍。 “这个煞星，你怎么能放他进来？” “他是方小姐的客人。” “哪个夜总会小姐？”饭店经理习惯地问。 一个古惑仔能认识什么正经女人。 接待怯生生的回答：“是电视台的方小姐。” “方小姐！？”饭店经理声音调高了至少八度。 “对呀，我说了嘛，是方小姐的客人。” 饭店经理陷入犹豫，要不要在方小姐面前揭穿大圈仔的真面目呢？ 许杰打量着方小姐。 方小姐的故事，他听说过，富豪在某家夜总会结识，年轻靓丽的歌手方小姐。 后面的事情就略显老套，富豪纳美貌歌手为妾。 几年后，歌手成了电视台的实际管理者之一。 而富豪的几个儿子，都不是她的对手。 见到方小姐之前，许杰想着她大约是个性感美貌的女子。 见了面，许杰才发现，自己误会了。 方小姐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职业女性，最多就是好看一点。 谭经理为两人介绍。 双方就座，气氛融洽。 许杰和方小姐谈天说地，谭经理捧场的水平绝对不一般，把气氛烘托得刚刚好。 感觉差不多了，方小姐才开口问： “许先生，冒昧问一句，大陆不播电视剧吧。” “现在的确不播，但以后会播，内地已经开始筹备拍摄电视剧。”许杰客气地解释。 许杰简简单单一句话，方小姐立刻听明白，他有确切消息。 “我们港岛的电视剧……，大陆的观众，能接受嘛？” 方小姐很担心自己这资本主义电视剧，能不能在大陆播。 “大家都是中国人，说中国话，有什么不能接受呢？只要主流是好的，没有问题。” 见许杰这么有信心，方小姐也放心了。 “许先生，看好哪一部剧集？我们的剧集不贵，在东南亚的售价，一集只要几万元。” 许杰笑了，这也太小气了。 “方小姐，我不是要单独的剧集，我要未来二十年，你们电视台，所有剧集综艺节目在大陆的独家代理。” “这个……” 许杰的要求超乎方小姐预料，对她来说，这个规划太长远。 长时间的绑定，对电视台没有任何好处。 许杰看出方小姐的犹豫，他拿出‘杀手锏’。 “我可以先预付一部分剧集的订金。” 方小姐听见许杰的话眼睛一亮。 电视台现在的确缺乏资金，周转困难。 如果有笔进账，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怎么个章程呢？”方小姐问。 “我先预购一千集，每一集预付一万块的订金。” 一千万！ 方小姐的眼睛开始放光，有了这笔钱，她在电视台的投资的项目就能更多。 “但是有一个条件，剧集的价格，比上一年度卖给我的价格增幅必须低于2%。” 许杰的提议，让方小姐更放心。 剧集的售价，一定是越来越贵的，许杰给的条件限制了价格上涨。 看来许杰也在算计她。 证明许杰是认真地想做这笔买卖，不是心血来潮，突发奇想。 “这点，我要仔细考虑一下。” “当然可以，不过方小姐，你也要考虑到，我预先支付的这一千万，能给你带来多大的收益。” 方小姐已经心动了。 这笔钱，可以让她在电视台站得更稳。 她绝对不该拒绝，只是想签订这份合约，她还需要经过董事会其他人的同意。 “许先生，我还要经过董事会的批准。” 许杰微微一笑，“我相信方小姐，能让董事会同意。” 方小姐眼角眉梢抑制不住的得意。 “当然！” “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许杰举起酒杯。 “合作愉快！”方小姐也举起酒杯。 “干杯！”谭经理在后面跟着说，酒杯举得比两个人都低。 许杰垄断了未来二十年港剧在内地的销售。 方小姐有了周转的资金。 谭经理证明了自己也是有能力的。 三个人达到自己的目的，开怀大笑。 “方小姐！” 饭店经理突然闯进来，带着大义赴死的凌然。 “方小姐，你小心！” “嗯？怎么了。” “他是大圈仔。” 许杰两手一摊。 不等方小姐说话，谭经理先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 “谭经理，他不但是大圈仔，还是古惑仔，手下有一群小弟的。” 经理急切地解释，他心里害怕，但也不能看着自己的顾客在店里受骗。 谭经理连忙问许杰。 “许先生，你从大陆带人过来啦？” “没有，我和社团的蒋先生做了点小小的生意，可能这位先生误会了。” 听了许杰的解释，谭经理更有精神。 “你和蒋先生还有生意上的往来？” “我买了块地。” 许杰说完，谭经理立刻问：“是那块宾馆的地嘛？” “是呀。” “哎呀！”谭经理大叫一声，“许先生，你果然有眼光啊！” 谭经理的激动让许杰莫名其妙，“怎么啦？” “那个块地，据说被神秘投资客看上，正在秘密找人做调查。” “哦。”许杰心说，神秘投资客正是在下。 “地价绝对能翻几倍。”谭经理羡慕地看着许杰。 “无所谓，我暂时也不想出手。” “对，那片区域发展起来，绝对能卖更高的价格！” 饭店经理看着情绪激动的谭经理，感觉小丑可能是自己。 自己有眼不识泰山，惹到不该惹的人啦。 饭店老板在心里抽了自己两耳光。 “经理，你还有什么事吗？”许杰看着饭店经理问。 饭店经理本来就心虚，被他一看，更慌张了。 “对不起，许先生。” “没关系。”许杰显得很和蔼，“你是开饭店的，怕出事，我也理解。” “谢谢，许先生。” “只是……” 许杰拉起长音，饭店经理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开饭店来的都是客，都应该热情招待，不要看人低。” 饭店老板明明听出许杰在骂自己是狗，也只能赔着笑脸，恨不得汪汪两声助兴。 第140章 娄晓娥回来了 饭店老板对许杰来说不重要。 他也不在乎，饭店老板把自己当成什么人。 但饭店老板一听说他是大陆人，马上看不起人的态度，让许杰很不舒服。 经过这一次，饭店老板应该知道用什么态度接待内地客人。 许杰找了上次的律师事务所，拟了合同，双方签字，钱打过去。 至于什么时候能赚钱，只能交给时间了。 许杰回到内地，带着林珠回到京城。 两个人回到大学上课。 林珠体会到初级商业的感觉，回到学校，学习更努力，没事就跑到图书馆，读没翻译成中文的国外书籍。 许杰也有他的要忙的。 “王丹，年前说那个警察的剧本，怎么样了？” “准备好啦。” 王丹把写剧本的任务交给周阳。 两个人二次合作，沟通顺畅。 剧本已经改了两稿。 许杰读了一遍剧本。 一个年轻警察在‘浩劫’中为了保护无辜群众，被关进监狱，和他亲手抓住的罪犯关在一起，受尽委屈。 平反后，年轻警察重新回到自己的岗位。 投入自己全部的精力，去抓罪犯，甚至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许杰想了想。 “周阳，有两点，一这个主角，在监狱里也和坏人作斗争，不能单纯被坏人欺负。” “二，给他加个不离不弃的女朋友，但是女朋友的亲人涉嫌违法，让主角在爱情和法律之间抉择。” 周阳犯难了，怎么和犯罪分子作斗争。 她也不知道啊。 “许杰，能安排我去采访警察吗？” “行啊，我有个朋友是刑警。” 这对周阳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找了个空闲，许杰带周阳来见刑警队见大曾。 “大曾，这是我的同学编剧周阳，想听听你讲刑警的故事。” “我嘛？”大曾抓了抓不富裕的头发，“我在刑警队还是新人，不如，我找老刑警……” “你就行。” 许杰说着把周阳交给大曾，自己就走了。 转眼间到了六月。 出了最新政策，所有人一律平反，落实政策。 许杰的亲妈周和桐终于来了信，告诉家里一切都好，留下新的通信地址。 四合院里最高兴的是何雨柱。 那真是走着路都要唱两句。 许杰感觉娄晓娥和儿子，在何雨柱心里，地位的确不同。 何雨柱平时话那么多，从来心里藏不住事。 这次，竟然忍住，没告诉任何人联系上娄晓娥。 七月份，娄晓娥家里落实政策的文件，终于下来。 娄晓娥带着儿子何晓回到京城，何雨柱亲自去机场接的人。 送到酒店，就领着儿子何晓回了四合院。 何雨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领着儿子到处展示。 一路上只要是认识的人，何雨柱就要叫住对方，“看看，这是我儿子，刚从港岛回来的。” 四合院附近，认识何雨柱的人，都知道他和秦淮茹的事儿。 这突然冒出儿子，大家感到不妙。 那心思细腻的，怕秦淮茹再发疯，连忙叮嘱家里的老少，最近绕着和秦淮茹家走。 连秦淮茹的女儿槐花，平白都受了不少白眼。 “许大茂。”何雨柱得意地领着儿子，出现在许大茂家门口。 “看看我儿子！” 何雨柱得意地展示自己的儿子。 “哟，秦淮茹什么时候给你生了这么大儿子。” 许大茂隐隐觉得这孩子是娄晓娥生的。 但他不能露怯，非要先恶心何雨柱一回。 “去，去，去，胡说什么！他妈是娄晓娥。” “哟，你到底还是穿了我不要的破鞋啊。”许大茂嘲讽。 何雨柱也不甘示弱，“那地你种不出庄家，我这就能结果，是你那种子不行。” 许大茂一呲牙，正要骂何雨柱两句。 许杰走进院子。 “许先生，您好！” 何晓恭恭敬敬地给许杰鞠了个躬。 许杰和娄晓娥谈生意的时候，见过何晓。 “何晓，你和妈妈来京城啦。” “是的，许先生，我们来看爸爸。” “何叔恭喜你啊。” “唉，这恭喜我收了。”何雨柱高兴得闭不拢嘴，领着何晓继续向其他人炫耀。 等何雨柱走了，许大茂才问： “唉，怎么着，那孩子怎么认识你？和着你也摘掉，就瞒着我。” “叔，我是在港岛的时候，遇到娄晓娥带着孩子，这不得问问吗。” “那你也用不着……”许大茂感觉很扎心，多少年了，四合院里，三家没有孩子，一大爷，他自己，何雨柱。 结果何雨柱还有了，许大茂越想越生气。 这要是让秦京茹知道，还不定怎么闹腾呢。 “对了，娄晓娥，现在干什么呢？还那么有钱吗？” “特别有钱。” “他们家以前就是资本家。”许大茂愤愤不平地说。 “那现在在港岛也是资本家。” “切。”许大茂发出不屑的声音。 “这次回国，肯定要搞投资。” “那女人……” 许杰听许大茂的声音越来越小，知道钱在他的心里占了上风。 他可以不用担心许大茂和娄晓娥吵起来。 许大茂和娄晓娥见面，果然没有吵，两个人还维持了基本的礼貌，互相问候。 娄晓娥是惦记许杰是许大茂的侄子，她和许大茂吵起来不好看。 许大茂想着许杰的话，娄晓娥是港商。 这份融洽，让秦京茹很不是滋味。 娄晓娥气质优雅，穿着时髦的衣服，让秦京茹觉得一个天，一个地。 都忘了生孩子的事儿，和许大茂闹起了脾气。 许大茂哄着秦京茹走了。 娄晓娥在四合院住的时候，也就和一大爷关系还行。 二大爷和三大爷家，没少借着运动整她。 如今回来，也有点气气那个两个老头子的意思。 没想到一大爷还能打起精神。 二大爷竟然被抓走了，还有两、三年才能放出来。 三大爷病倒了，走路颤颤巍巍，行动不便。 娄晓娥顿感人生无常。 “那秦淮茹呢？” “她也……，她儿子棒梗，犯了抢劫罪判判了十二年，她闺女小当，还记得吗？前两年上大学，就和家里断了联系。” 听何雨柱说完，娄晓娥感慨更深，刚想感慨两句。 何雨柱偷偷捅了捅她，抬头就看到秦淮茹走过来。 秦淮茹看起来和以前差不多，虽然上了年纪，但也不老，还称得上是风韵犹存。 看何晓的眼神，带着癫狂，吓得何晓躲到娄晓娥身后。 第141章 三转一响 秦淮茹抬眼看到娄晓娥，又看看何雨柱。 “我也有儿子的。” 说完，秦淮茹直勾勾地望着前方，从两个人中间走过去。 何雨柱看着她的神情，脸上露出担忧。 “爹地！” 何晓的叫声，让何雨柱回过神。 “唉，走，去我上班的饭店，爹地，我亲自给你烧几个菜，让你尝尝爹地的手艺。” 饭店里，周阳在请客，请的是大曾和他刑警队的战友。 “我敬大家一杯。”周阳举起酒杯，各位刑警们也举起酒杯。 这些天大家和周阳混得熟了，都很喜欢这个爽朗的女大学生。 “小周啊，这个饭店太高档了，还是我们请你吧。” 几个老刑警看了菜单之后，被菜单上的价格吓了一跳。 周阳一个大学生能有多少钱。 他们不好意思让周阳请客，摸摸兜里的钞票，冒着被老婆骂的风险，要求自己请客。 “哎呀，我哪请得起呀，这次是许杰请客。” “许杰也来？” “他和这里的老板娘是邻居，到时候他结账就行。” 大曾一听是许杰的邻居，那他应该认识。 “老板是谁呀？” “是我呀。”徐慧真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笑意，让人看了心神愉快。 “哎呀，徐慧真！徐老板娘！你这小酒馆干成大饭店啦。”一位老刑警打趣地说道。 “国家政策好嘛。” 徐慧真热情的招待，还送了两个菜。 “这怎么好意思啊。” “小许请客嘛，当然要好好招待啦。” 徐慧真越说，大曾心里越觉得不妥当。 “小许也是大学生，让他出钱请客……” “哎呀，他可不缺钱，再说，这次他在你们那里拍电影……” “什么？在我们那里拍？” “还没通知你们嘛？” 一桌子人，冲着徐慧真摇头。 “哎呀，我还说早了。” 徐慧真说得不早，许杰已经找过局里的领导，想请领导帮忙协调。 可走进领导办公室，许杰就觉得气氛不对。 按理说，是他来求人办事，可这局长的态度，倒像是，求着他办事。 “局长，您有话直说。” “哎呀，小许啊，真好不好意思，有点事儿，想求你帮忙。” “我？” “对，这件事真的，只有你能帮忙。” 许杰感到有点紧张，毕竟警察局长，气势在那里摆着。 强行弄出和善好说话的样子，只会让人更紧张。 “局长，您说话，我能办的，一定办到。” “你能办到。” 部里想办个电影厂，宣传本系统的先进事迹。 而问题是，现在电影厂的名额，控制了，全国不再增加电影厂。 “我们公安系统，这点就吃亏。” “那……我能做什么？”许杰少见的迷糊，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他也插不上手啊。 “你有个舅舅。” “嗯。” “你舅舅正在谈对象。” “秦阿姨？” “秦副部，是专门管这方面审批的。” 许杰身体后倾，不可置信地望着局长。 “你就帮我们探探口风。”局长又补充，“你这部电影，我们给你投资，就是我们的第一部作品。” “……” “我们也是比较重要的单位，不能随便让外人进来拍摄，但是自己人就不一样啊。” 局长大约是审讯员出身，来了个威逼利诱。 许杰也不得不从，“我可以去问，但是……，我舅舅还没正式结婚呢。” “帮着问问就行，我们也知道往哪里使劲。” 局长真的不想求人，但上面领导，也不好开口乱问。 那位秦副部向来不苟言笑，万一一句给顶回来，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先问问底线，再决定怎么沟通。 秦副部以前在地方上，京城没有什么熟人，想找人探探口风，都没法下手。 巧了，许杰要拍警察题材的电影，送上门来的关系，不用白不用。 许杰算是给自己找到活儿了。 他仔细回忆，金墩文艺，可是拍警匪剧的主力。 要是能掺和进来，也能赚不少钱。 许杰仔细琢磨，怎么才能掺和进去呢？ 等许杰到了姥姥家，才知道，舅舅马上就要转正了。 婚礼定在十一，姥姥正在给新娘子准备聘礼。 “小杰啊，你说几铺几盖，多少身衣服，六十四条腿，三转一响，准备什么样的合适呀？” 周老太太拉着外孙的手发愁，年龄大了，实在搞不懂如今结婚的规矩。 许杰也不太懂。 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六十四条腿是指多少柜子，三转一响，是指自行车，缝纫机，手表和收音机。 只不过……这位新舅妈，可不缺这些东西啊。 她也用不到自行车啊，人家有专车。 看姥姥急得坐立难安，许杰决定两件事合并，他一起去问。 “姥姥，我去问问秦阿姨，看看她想要点什么，咱们好准备。” “好，太好了！” 周老太太高兴极了，她问儿子周和泰，每次都是两个字‘不用’。 儿子是二婚，可以随便点，那人家女方可是大姑娘，第一回呢。 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呢。 还是外孙靠谱，知道她的心思。 许杰拎着一袋水果，背负着两个任务，来到秦红的住处。 秦红的秘书不认识许杰，对于他的到来很警惕。 “我是周和泰的外甥。” “那也不能进。” “麻烦您告诉秦阿姨，许杰来找她，她不见我，我就走。” 秘书拉长着脸，不太情愿，但还是进去通知秦红。 片刻后，秘书回来，脸上全是笑意。 “哎呀，是许杰同志啊，快请进。” 秘书突然变得谄媚，许杰感觉有点奇怪。 张岭也是秘书啊，也没这样。 “小许，你怎么来啦。”秦红示意许杰坐下。 许杰坐下，“我姥姥派我来的。” “她老人家有什么事？” “我姥姥想知道，她结婚该准备点什么。” “我们什么都有，你舅舅带着行李搬过来就行，如果伯母和周娜愿意，她们也可以搬过来。” “别啦，她们在这里也受拘束。” “可是，她们老的老，小的小，住在外面也不放心。” “有我呢。” 秦红想了想，表示赞同。 “每个月老人和周娜的生活费，我们按时给你。” “你给我姥姥就行。” 周和泰给母亲和孩子生活费这件事天经地义，许杰就没拒绝。 “秦阿姨，问你点工作上的事情。” 秦红脸一冷，“我不接受请托。” 第142章 等通知 “秦阿姨，你别紧张，就是咨询点政策问题。” “那可以，有什么要问的？” “真的不让增加新的电影厂嘛？” “谁让你来问的？大檐帽？” 许杰没有直接回答，“秦阿姨，你就当我随便问问。” “产能过剩，人浮于事，躺在那里吃老本，全靠国家养着，希望能市场化，至少要自己解决自己的收入。” 秦红清楚的交代政策。 “新的一刀切，不批。” “那个人能成立电影公司拍电影嘛？”许杰试探着问。 “不能！”秦红回答，“但是，未来政策会稍微的调整，注意有关通知。” 许杰有数了，这种没公开大了政策，秦红也不能告诉他。 “那个拍电视剧的单位还审批嘛？” 秦红愣了。 “现在只有一部电视剧在筹划中，你就有消息啦？” “电视剧制作中心挂了牌子，消息就已经传出来。”许杰坦然相告。 “消息倒是挺灵通，电视剧制作中心，很可能会搞承包制。”周红随口说道。 许杰听到挣钱的机会，默默记在心里，没有多问。 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多一个电视剧制作中心没问题吧。” “没有必要在这么多单位，进行尝试。”周红觉得这是浪费资源。 “周阿姨，根据我的研究，刑侦电视剧，在国外和港岛地区都很受欢迎，以后电视剧发展起来，这会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并不需要专门成立个电视剧制作中心啊。”周红还是觉得没有必要。 许杰继续解释，“有些侦破手段，犯案手法，不能公开宣传，电视剧拍出来，必定需要专门的审核。” 说道这里，秦红懂了，有些东西的确不宜拍出来，影响不好。 “的确是，那让他们申请吧，先不要挂牌子，组班子，看看第一部电视剧的反应。” “我回去转达，秦阿姨，你带我参观一下婚房吧。” “嗯？”秦红没明白。 “我得看看给我舅舅带点什么陪嫁啊。” “都有。” “就让我姥姥准备点吧，老人的一片心意。” 听许杰这么一说，秦红也不好拒绝。 “好，我带你去参观。” 许杰跟在秦红后面，在房子里转了一圈，心里有数。 “秦阿姨，我先走了，回去和姥姥商量，看看置办点什么东西，列个单子，让舅舅带给您过目。” 周红原本怕许杰准备的东西不合适，听他说先通气，也就放心让他准备。 许杰回来，认认真真的给姥姥列了个单子。 家具就免了。 被子床单，什么的只做两套新的。 两个红色的行李箱，各自准备两套新衣服。 再另外准备两个人婚礼上穿的衣服。 “我再买台彩色电视，就差不多了。”许杰对自己的规划很满意。 “真的不用准备三转一响？”周老太太一直惦记这个，这可都是大件。 “姥姥，您那未来儿媳妇，出门是坐轿车的，她用不上自行车，手表人家有，那缝纫机啊……” “她那种大人物，肯定不能自己做衣服。”周老太太也懂。 “所以嘛，您给准备两床被，剩下的我来操心。” 周老太太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也不抢。 “你认识那卖布的嘛？弄点好看的花布，弄点好棉花，我来缝被子。” 许杰看着老太太已经昏花的眼睛，默默决定，被子也自己准备。 林珠看了许杰准备的单子，“可以去港岛买呀。” “没空啊。”许杰筹划着新片，根本没时间去港岛。 “我刚好想让威嫂到京城来，看看在京城搞美容院，让她带过来嘛。” 许杰想了想，“干脆让Mary也来京城一趟，顺便把那个香港编剧带过来。” “谁呀？” “有个投了简历和剧本的编剧，我舅舅说，她的作品很俗气，只注重刺激性，没有艺术性。” “那你还让她来？”林珠不明白。 “内地没有写电视剧的人才，让她来讲讲怎么写电视剧。” “噢。” 许杰把家里人的尺码信息，购买要求，全都传真给Mary。 安排她买衣服，带着编剧北上。 Mary紧张得几天没睡好，男朋友阿豹怎么安慰也不行，倒是同行的威嫂，给了她很大安慰。 “我在那边做生意，都一样的，只有收的钱不同。” 威嫂作为过来人，自信地介绍。 Mary知道威嫂，是江湖大嫂。 平时遇到这种江湖大嫂，她肯定是绕着走，不敢靠近。 现在只觉得很有安全感，想跟在她的身旁。 至于那位编剧，戴着个黑框眼镜，跟在她们后面，比两个人都要紧张。 “你就是那个编剧啊？” “是……我。” “你叫什么名字呀？” “陈……佳……佳。” “这名字真不错。” “谢谢……” 威嫂原本一位陈佳佳是口吃，多说两句才发现，她吓得牙齿打战。 “没事的，大陆人又不会吃了你。”威嫂安慰。 “我知道，我就是小时候从大陆逃过来的。” “噢，这个你放心，大陆已经不抓逃过来的人啦。” “真的嘛？”陈佳佳松了口气，总算不再打战。 “当然，这是有政策的，放心吧，已经有人回去了，都没事。” 威嫂过去只是江湖大嫂，报纸只看八卦。 如今在大陆开店，为了能和客人说上话，店里订了日报，每天都要强迫自己读报纸，就算不懂，也知道个意思。 在三个女人中，威嫂绝对是权威，一路上走在前面，让身后的两个女人佩服不已。 许杰专门借了辆车，接她们。 一路上，京城和港岛迥异的景色，让她们看呆了。 “最近家里有喜事，给你们找了旅行社，你们先玩两天，等我们忙完了，咱们再谈工作。” “老板，这是你让我买的衣服。”Mary把行李箱推到许杰面前。 “许先生，你要结婚啊？”威嫂问。 许杰连忙笑着否认，“不是，是我舅舅要再婚。” “那恭喜啦。” 许杰把她们送到宾馆，自己带着行李回到姥姥家。 “姥姥，看看，买的衣服。” 周老太太凑过来，摸摸衣服的料子，又戴上老花镜，看看做工。 “哎呀，我的天啊！” 第143章 识货 许杰被姥姥吓了一跳。 “怎么啦？” “这是法国货啊。”周老太太指着衣服标签上的字。 许杰没想到，姥姥竟然是个识货人。 “姥姥，你还认识法文啊？”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也穿过法国货，用法国香水。” 周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也是时髦人物，这些洋玩意，她也玩过，也见过。 “正好，这套衣服是给您准备的，您试试。” “哎呦，哎呦，我可不穿，你们年轻人穿的。”周老太太连声拒绝。 “您看这颜色，这大小，这就是给您准备的。” “留着，留着周娜长大穿。” “哎呦，我的姥姥唉，那得多少年啊，衣服都朽了。” 周老太太架不住外孙的劝，还是收下了时髦的法国货。 周娜自然也有一套，适合她这个年龄段的衣服。 许杰到曲姐那里，取了订做的被子。 如今曲姐在市场里租了个摊位，批发兼零售，搞得红红火火。 “你箱子里是什么？” “从港岛捎来的衣服。” “拿出来给我看看，长长见识。”曲姐眼光热烈。 “行。”许杰打开箱子，取出给舅妈秦红准备的衣服。 “哟，真不错唉。” 曲姐仔细看着衣服的面料，做工。 摊位前很快聚起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还有人问价。 “这衣服多少钱买的？”曲姐压低声音问许杰。 “一万多港币。” “我的老天爷啊，在身上穿大团结也不用这么多钱啊。”曲姐嘴上抱怨着贵，眼睛却黏在衣服上，移不开。 “你这衣服是谁捎来的？”曲姐问许杰买的路子。 “怎么想照着做啊？”许杰一眼看穿曲姐的想法。 “咱们做，料子差一点，价格便宜点，肯定好卖。” “我给你介绍个香港人，让她跟你商量。” “那太好啦，小许，要是这事儿成了，我绝对不能亏待你。”曲大姐许诺。 “这个好说，您把我这袜子多卖点，就行。” “放心！” 许杰在自行车后座上，绑着崭新的被子和一箱子衣服，直奔秦红家。 把东西交给秘书，也没多说。 转头去了宾馆。 刚到宾馆门口，许杰就被门卫拦下。 “哎，这里是招待外宾的，不准进。” “我来招人。” “你找谁？” 许杰报上三个女生住的房间号，门卫联系了半天。 只有编剧陈佳佳出来。 “许先生。” “就你自己在啊？” “她们两个出去玩了。” “你怎么不出去。” “我……”陈佳佳不敢说自己害怕被抓，只好说：“我不想去。” “那我就不上去了，你告诉她们两个，明天不要出去，我有事情找她们。” “好的，许先生。” 许杰转过头，门卫看许杰似乎是这三个港岛女人的上级，怕许杰是什么部门的，连忙赔笑。 “同志不好意思，这都是规定。” “明天还过来。”许杰说。 “直接进去，没问题。” 第二天，许杰再来到宾馆门口，门卫的态度转变得惊人。 上来就给许杰递烟，许杰扫了眼烟盒，还是洋烟。 许杰抬手拒绝，门卫也不强求，把烟别在耳朵上。 “小兄弟，那几个港岛娘们，说你是她们的老板？” 许杰没回答，他本能地觉得这个门卫没安好心。 “唉，这港岛女人，怎么跟着你的？” “都是正常工作。” 许杰敷衍了两句，上了楼。 威嫂早就等急了。 她和Mary倒不是去游玩，威嫂想着要在京城开美容院。 这位置选在哪里？ 客人都在哪？ 她得先看看路子。 越看，威嫂心越凉。 这京城看得她晕乎乎的，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更不用说什么开美容院了。 好容易这许杰有空过来，威嫂哪也不想去，只想问问许杰该怎么办。 “坐过自行车嘛？”许杰问。 “没有。” “今天你试试吧。” 许杰带着威嫂，一边往曲大姐那边赶，一边介绍情况。 “她，真的行嘛？” “放心，她做生意的人脉，是几十年积累下来的。” 听说有人脉，威嫂决定就算生意不成，她也得交这个朋友。 曲姐的摊位不大，威嫂进去坐下，就满了。 许杰就在附近逛一逛。 有了政策，大家心思都活络起来。 做生意的多了。 许杰问了一圈价格，感觉比以前贵了些。 等他转回来，威嫂操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已经和曲大姐达成初步协议。 两个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唉，你这在南边也有买卖啊？” “是呀，和许先生的女朋友合作。” “我就知道，他们家都是能人。” 威嫂又说自己开美容院，不知道京城的人，愿不愿意消费。 “这老百姓刚吃饱饭，能在脸上花几个钱，能买瓶雪花膏抹抹，就不错了，你要开这玩意儿，得去秀水街。” “秀水街？” “那地方洋人多，肯定愿意花这个钱。” “噢。” 听到这个建议，威嫂就觉得自己今天没白来。 要抓紧去这个秀水街看看。 曲大姐和威嫂谈得投机，干脆把摊位交给别人，自己领着威嫂去秀水街转转。 许杰回家接着筹备舅舅的婚礼。 婚礼定在周日，场地就在徐慧真的饭店。 一共只请了六桌，除了男方家人。 剩下的是新郎新娘的同事。 新郎周和泰只请了几个平时关系不错的同事，其他人都没通知。 新娘这边，请的人略微多些，但也只是平时关系好的同事。 王丹的父亲王副厂长作为男方为数不多的好友，参加了婚宴。 王副厂长，如今已经调到电视台的电视剧制作中心，当上了副经理。 心情舒畅，春风得意，对劝自己的许杰，笑脸相迎。 让许杰给自己参谋一下，婚礼上的发言稿。 “这么正式？” 一个婚礼发言，至于写三页稿纸嘛？ 这等他念完，菜都凉了。 “你说怎么样？”王副经理追问。 “太长了。”许杰坦率地回答。 “删点？” “不是删点的问题，你看看女方领导发言完，你比他少就行。” “比领导说得多不合适，我靠临场发挥吧。” “新郎新娘来啦！” 许杰抬头望向门口，看到秦红挽着周和泰走进来。 真是俊男美女啊！ 第144章 学习 秦红打扮起来真漂亮。 林珠是伴娘，站在秦红后面，都没遮住秦红的美。 许杰在心里再次感慨舅舅的好运气。 人生愿望就是躺平靠老婆，实现了。 秦红这个级别的领导，就算是婚礼，大家也客客气气，规规矩矩。 跟开会差别也不大。 先是新人发言，由秦红代表，周和泰全程站在后面笑。 秦红这边是大领导毕伯伯发言，说了两句婚礼常见客套话。 着重强调，女方为了事业，一直未婚，能找到伴侣大家都为她高兴。 周和泰这边王副经理，自然把周和泰夸了一顿，着重讲了他热爱工作。 下面是周娜代表亲属发言。 周娜继承了老爹的基因，稿子写得很好。 把继母秦红一顿表扬，说她如何关爱自己。 又说了把亲爹周和泰托付给她之类的话。 发言完毕，大家都有了散会的心情。 轻松地聊起来，许杰凑到公安局长身边。 “手续办完了嘛？” “多亏有你，要不然，这个机会也错过了，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 “来点实际的，给我留两个编制。” 公安局长警惕地看着许杰，“安排什么人？” “放心，都是我同学。” “电影学院的学生？” “对呀。” “专业对口，那没有问题。” “说好了啊。” “有那成绩好的，多介绍两个也行，我们那缺人。” “放心，都是人才。” 许杰这边勾兑好了。 那边看到姥姥在和一个老头聊天。 姥姥今天穿得体面，头梳得整整齐齐，显得精神又利索。 许杰心里犯嘀咕，连姥姥都有人追？ “姥姥。” “唉。”周老太太一把揪住许杰介绍，“这是我外孙。” “哎呀，许杰是周图的外孙？怪不得是个出色的演员。” 许杰隐约记得周图好像是自己老爷的名字，这还是老熟人啊？ “老先生，您是？” “我是你姥爷当年的好朋友，我姓王。” “王爷爷你好。” 这位王爷爷，又和周老太太说了许多当年的往事和熟人。 大家都有许多感慨。 趁着有人过来给新郎母亲敬酒，王爷爷把许杰叫到一边。 “听你姥姥的话，你们家这些年过得挺苦啊。” “是。” “你姥爷的政策没落实嘛？” “什么政策？” “你姥爷参加过地下工作啊？” 许杰满脑袋问号，“没听说过啊？” “当年我们在一起战斗过。” “我姥姥没说过。” “看来周图一直保守秘密，连自己的妻子都没告诉。” 王爷爷想了想，“我现在有时间，帮你去有关方面问问。” “谢谢您。” 许杰满头雾水，自己的姥爷，怎么突然成了地下工作者。 这婚礼办得有意义，还弄出隐藏身份了。 婚礼热热闹闹地结束。 周和泰正式搬进秦红的房子。 许杰在表妹周娜的学校附近，给姥姥和周娜租了套楼房。 这房子可不好找，是原房主外派到国外，临时空下来，为了挣点钱补贴家用，才出租。 条件比四合院好多了。 “到底不是自己家。” “先住着吧，周娜上学方便，等她上高中了，还得搬。” “也是，现在考大学的人太多了，不努力学可不行。” 周老太太把儿子打发出去，如今心里挂念的，只有孙女和在沪市的女儿。 女儿离得远，周老太太就把心思都放在孙女身上。 这边许杰安排好，港岛来的三位女士，在宾馆住了快半个月。 许杰再去宾馆的时候，威嫂已经和曲大姐谈好了生意，和林珠确定了新美容院的地址。 Mary也收集了不少针对港商的优惠政策，许杰去了也问不出来。 许杰让她们俩先回港岛。 “我呢？”陈佳佳紧张地问。 “会写电视剧嘛？” “会，我老师的都是我写。” “你的剧本，一集多少稿费？” “也就……两千不到。” “你会教人写剧本嘛？”许杰问。 “我帮老师带过新人。” “好，一个月给你十万块，包吃住，你在这里给我带一批写剧本的学生。” 陈佳佳眼睛都亮了。 教人嘛。 她以前教人一分钱也不挣的，还要被老师骂吗？ 好容易写出来的剧本，署名还是老师，只给她个零头。 十万，她几年也挣不到啊。 没有什么好说的，陈佳佳立刻答应。 “好啊，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过几天，我组织一下人。” 许杰的确在组织人，花这么多钱请老师，怎么也得多培养几个编剧。 他把这个消息，先告诉周阳。 “嗯，港岛？电视剧？我是电影编剧，再说，我手里这部警察题材的电影，不拍啦？”周阳忿忿不平。 “那部等着改成电视剧。” “许杰，电影是艺术，不是随便改来改去的！”周阳拍着桌子，硬气地回答。 “能帮你解决留在京城的工作单位。” “啊……”听到这点周阳的态度立刻软下来，“能解决户口嘛？” “没问题。” “什么单位？” “你去学编剧嘛？” “去，当然去，我最爱学习新知识啦。”周阳凑到许杰身边，“单位联系好啦？” “已经说定了。” “许杰，许大善人，你就是我救命的恩人。” 周阳一心想要留在京城，而要留在京城，只能进京城电影厂。 自从小刁去了，周阳就知道那是火坑，正为未来发愁呢。 许杰送来了她最想要的。 许杰也问了王丹愿不愿意去上编剧课？ “去我爸那新单位？”王丹猜测，现在拍电视剧的，全国上下只有这一家。 “另一家。” “还有别的单位拍电视剧？”王丹自认消息灵通，这她还真不知道。 “处于保密阶段，行，我去学，以后当电视剧导演，也不错。” 王丹倒不想当什么艺术家，当导演对她来说，就是工作。 “你们问问，还有没有别人愿意去上课，有单位的事儿，可别说啊。” “放心吧，我们又不傻。” 愿意学电视剧的同学不多，有的根本不知道电视剧是什么。 最后也就叫来四个学编剧的同学。 许杰考虑，这事儿，好像得问问舅舅愿不愿意学。 第145章 风靡一时 周和泰正在休婚假，满脸的春风得意。 “港岛的编剧？” “要不要学学，那边是怎么编剧的？” “在哪学呀？除了我还有别的男同志嘛？” “问这个什么意思？”许杰想不明白。 “得告诉你舅妈啊。”周和泰说得理直气壮。 许杰觉得以舅妈秦红的忙碌程度，应该不会关注，舅舅周和泰每天行踪。 舅舅倒是自觉。 “上课的地点在以前补习班，还有个电影学院的男生。”许杰实话实说。 “那行，我去。” 为了不让人抓住把柄，找了港岛编剧来上课这事儿，大家嘴都很严。 学校里的同学，也只当她们天天下课后出去玩。 陈佳佳看到周和泰一本正经，坐在最前排，掏出水杯，放在桌上，打开本子，拧开钢笔。 一个中年男人和旁边几个大学生形成鲜明对比。 再听几个人纷纷叫周和泰，周老师。 陈佳佳更慌了。 “先生，您是电影学院的老师嘛？” “不是。” 陈佳佳松了口气。 “我是电影厂的编剧。” “啊！” “您来是？” “向你学习啊。” “您是专业电影编剧，向我学习？”陈佳佳觉得不可思议。 她连一个正经署名的电影都没写过。 “我觉得你的剧本很低俗。” 听周和泰这么说，陈佳佳脸涨得通红。 “但很有吸引力，让人追着看后面，这点非常难得。” 陈佳佳被周和泰这通‘有赞有弹’，弄得心里七上八下。 在忐忑中，开始了上课。 有周和泰压阵，其他人也是认真学习。 周和泰经验丰富，不停的提出问题，让陈佳佳回答。 他是有经验的编剧，陈佳佳自然不敢随便应付。 课程讲得越来越深入。 每个听课的人都很有收获。 许杰也有收获，没多久，那天参加婚礼的王爷爷，又联系姥姥周老太太。 说姥爷周图的身份已经确定了。 让周老太太领着全家去开会。 上学的，上班的，都请了假，到了有关部门。 许杰一看接待人员，认识！ 是当时给王副厂长做保密培训的小赵。 双方这次才正式认识。 “我姓赵，赵燕。” “赵燕同志您好，我是许杰。” “你们都是周图同志的家人嘛？” “是。” “跟我来！” 许杰搀扶着姥姥进了会议室。 没多久，一位领导走了进来。 大家第一次知道了周图的身份。 许杰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姥爷竟然是地下党。 系统安安静静，看姥爷周图是地下党这件事，不能给他带来任何名誉和财富。 想到这，许杰突然感到很惭愧，姥爷当年冒着生命危险，参加革命工作。 何曾想过，名誉和财富，他要是想通过姥爷的身份，获得这些东西，也太狭隘。 想到这，许杰收敛心神，继续听领导讲话。 从领导手里接过证明文件，周老太太一直很冷静，感谢了领导。 直到走出大门，周老太太终于坚持不住，整个人的身子往下滑。 许杰连忙把姥姥扶到一边的花坛上坐下。 “姥姥，你怎么啦？” “咱们家为了这个成分吃了多少苦啊！” 周老太太嚎啕大哭。 为她自己这些年的艰难生活，为儿子被下放的日子，为女儿因为家庭成分，被婆家欺负，只能改嫁他乡…… 周老太太哭得天昏地暗，赵燕安排了一辆车，把周老太太送到医院。 看是赵燕送来的人，已经问了句，“又是落实政策的？” 赵燕点点头。 医生叹了口气，让护士给周老太太来了一针镇定剂。 “家属，回去之后，劝劝老太太，别这么激动，对心脏和血压都不好。” 许杰连连点头。 医生给开了些保养的药，让许杰交钱。 等周老太太醒过来，赵燕又把他们送回家。 “你这套很熟练？” “不是一家这种情况。” “好了，总算过去了，以后不会有运动了。” “对了，你女朋友和香港女人开的那间美容院……” “这你都知道？”许杰没想到，赵燕连这点小事都关心。 “招人嘛？” “肯定招啊。” “我有个朋友，想找工作，能走个后门嘛？” “是朋友，还是……” 赵燕没回答，许杰心里有数了。 什么朋友，能让保密单位调查美容院招不招人。 九成九是要安插什么人。 “行，都是朋友，安排。” 不知道是不是赵燕在里面出力，威嫂再猜回到京城，办理手续格外顺利。 林珠都没怎么帮忙，手续就都办了下来。 等到开始招人，赵燕立刻领着人过来。 一个普通到不能再不同的女生，扔在大街上绝对，能迅速融入人群，消失不见。 许杰想了想，“我和他们说，你是刑警队大曾的亲戚。” 赵燕和女生眼神交流，“好。” 威嫂不是太喜欢这个女生，觉得她太普通。 “这是我朋友大曾的亲戚，求到我了。” 林珠听到，探出头，“刑警队大曾的亲戚嘛？” “是呀。” “威嫂收了她吧。”林珠吩咐。 听到刑警队，威嫂心里本能的一颤。 随即想到，自己在大陆是身份合法，是出门很有面子的港商。 不是在港岛的江湖大嫂。 人招齐了，培训完毕，美容院正式开张。 京城第一家港资美容院，招牌还是很亮的。 也算是风靡一时。 那边陈佳佳的编剧课，也上得差不多了。 受益最大的，是两个真正有编剧经验的人。 周和泰已经把新剧本写出来。 “许杰，你看一下。” 周和泰得意扬扬，这剧本他非常满意。 这剧本结合了悬疑，惊悚，动作，虽然得奖不指望，但绝对会让观众满意。 许杰接过剧本，《大佛》？ 仔细读是个护宝的故事，这不是…… 神秘大佛嘛？ 他可没和舅舅讲过啊，这是舅舅的本意。 哎呀，看来舅舅周和泰的确是有水平啊。 许杰看完仔细思考，把剧本还给周和泰。 “舅舅，这个名字上加上神秘两个字怎么样？” “神秘大佛？”周和泰略一思索，“好，这个好。” “舅舅，我来给这个片子做制片人怎么样？” 周和泰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许杰。 “不行！” 第146章 何雨柱的软肋 “不行！” 许杰没想到舅舅会拒绝自己，“为什么？” “我得问问你舅妈。” “舅舅，你……”许杰实在被周和泰弄得无话可说。 “行吧，等舅妈那有了消息，通知我。” 许杰认为秦红作为一个身居高位的领导，是不会关心这种小事的。 没想到，秦红竟然还找他谈谈。 秦红没搞什么客套，直接告诉许杰，不行！ “这是你舅舅和我结婚之后的作品，不好搞特殊，还是继续交给他的单位拍摄。” “那我可以推荐女主角嘛？” “谁呀？值得你推荐。” “晓庆。” 秦红的眉头皱起来，显得不太高兴，“你和她很熟嘛？” “不熟，我就是觉得她很适合那个角色。” “她这个人不安分，你不要和她多接触。” 秦红说话的语气里更多的是对晚辈的关心。 “放心吧，舅妈。” 看许杰答应得这么痛快，秦红还是担心，“你不问问我，她哪里不安分？” 许杰心说，晓庆阿姨，说了不计其数的狂话，一辈子至少结了四次婚，出轨两次，蹲了一回监狱。 安分，她的人生没有这两个字。 “我认识她，她人不错，就是……不低调。” “你知道就好。” 不能参加《神秘大佛》的拍摄，许杰略感遗憾。 但也只是略感，那片子对他来说，不刺激，票房也一般，估计挣不了多少钱。 他舅舅周和泰想出来的情节，和四合院的钩心斗角一比，那真是……单纯。 随着娄晓娥带着儿子回来，何雨柱心已经定下来。 考虑去港岛，给富婆娄晓娥，当上门女婿。 一大爷易中海又开始生事端。 “你去港岛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听说南方人不能吃辣。” 每一句，都击中何雨柱的软肋。 他现在在京城干得挺好，徐慧真给了他股份，不多只有一成，看着店里的流水，他心里有数，这一成也不少。 去给娄晓娥打工，他面子上也过不去。 儿子何晓还要上学，娄晓娥急着回港岛，也没时间跟他拉扯。 干脆收拾包袱，回了港岛。 娄晓娥这边一走，一大爷这边又开始劝秦淮茹。 “棒梗，过两年就回来啦，你得为他打算，他从里面出来，单单找工作这一样，就是大问题。” 听完一大爷的话，秦淮茹的婆婆张氏，艰难地叹了口气。 没了何雨柱的供养，张氏的生活大不如前。 儿媳妇秦淮茹，又时不时发疯，把张氏吓个够呛。 如今张氏头发已经大部分都白了，头发看起来乱蓬蓬的。 “小当那个没良心的，走了这么久，也没个消息。”张氏抱怨。 好不容易，两个丫头养大了，到了能给家里挣钱的时候。 小当还跑了，这槐花也找不到正经工作。 家里全靠秦淮茹一个人的工资，张氏年龄大了，连家务都做不动。 提起小当就是一肚子气。 “不用管她，把她找回来，还得给她生活费，让她自己在外面挣吧，等她工作了，我去她单位要她的工资。” 秦淮茹早有自己的算盘。 一大爷没想到，秦淮茹早就算计着小当，也是愣了一下。 “你计划得好啊。” “有什么用，她就算大学毕业，成了干部，也挣不到多少钱。” 秦淮茹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一大爷听了都觉得心寒。 他一直觉得，让何雨柱和秦淮茹在一起给自己养老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看秦淮茹的样子，他又觉得有点害怕。 “好啦，话也说完了，你们忙。” 一大爷匆匆离开秦淮茹家。 没人知道秦淮茹想什么，反正过了两天，秦淮茹收拾了一番。 再出现在何雨柱面前，依旧是以前丰盈少妇的样子。 何雨柱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嘿，我看何雨柱要和秦淮茹重新勾搭上。” 许大茂第一时间和许杰分享八卦。 “他不是有儿子了嘛？娄晓娥还在那等着他呢。” 许杰不理解，非常不理解。 他都想查查秦淮茹是不是给何雨柱下了蛊。 “哎呀，你年轻不懂。” 许大茂看看四周，确定没人在，才压低声音说： “秦淮茹是何雨柱初恋，当年秦淮茹男人没死，他就天天打量人家。” “不至于吧。”许杰不相信。 “这得说，傻柱这方面真傻，能把持住，童男子活生生守到遇见娄晓娥。” 自从娄晓娥带着儿子回来，许大茂有点心态失衡，没事儿就要说点，恶心何雨柱的话。 “他们真的能死灰复燃？” “你看着吧，这寡妇，弄别人不一定弄得住，玩何雨柱……小意思。” 许杰感觉心累，这何雨柱……还有挽救价值嘛？ 许杰正犹豫，港岛那边Mary联系他。 宾馆虽然关了，但各种税，还是要交的。 基本的维护是还要搞。 眼看到年末了，怎么处理。 林珠没空，许杰自己到了港岛。 房子的事情，当然还是要找娄晓娥。 当时娄晓娥给了他，暂缓开发的建议。 “现在呢？” “港岛这里，是这样的，独木难成林，最好附近有人建什么，你跟着建，能减少投资风险。”娄晓娥说。 “如果我先建呢？” “那里交通方便，下面商场，上面居民楼就很好。” “不过投资很大，你至少要找三到四家合伙人。” “当时有传闻，说李家要投资那片地，为什么取消，你知道内情嘛？” “这个知道，找大师看了，风水不好。” 果然，是港岛。 “李家放出这个消息，会不会是为了压地价？”许杰问。 “我也考虑过，和李家的人矢口否认。” “有这个传闻，我融资不方便，房子也难卖。”许杰绝对那块地有点烫手。 有系统在，买宾馆的钱不算什么。 但在房地产这里，第一笔生意就赔了，他不甘心。 传出去，让那人笑话。 许杰决定为了自己的面子努力一把。 他指着桌上的地图。 “如果要盖出你规划的那种商业加住宅的地产，需要收购附近多少地？” 娄晓娥拿起笔画了个红圈。 宾馆附近的三栋楼，都被画在中间，都是拆迁难度最大的居民楼。 怎么办呢？ 第147章 骗子 许杰不得不承认，自己买宾馆，莽撞了。 搞房地产的确不适合有良心的人。 宾馆这块地，就砸在他的手里。 许杰回到内地的时候，已经做好长期赔钱的精神准备。 想到投资失败，还要被人笑话，许杰心情难免低落。 垂头丧气的回到内地，迎面遇到一个‘爆炸’场面。 许战在办公室里骂人，咆哮声吓得所有人都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唯恐这道雷劈到自己头上。 许杰谨慎的后退两步，问坐在最外面的工作人员。 “老李，怎么啦？生这么大的气？” “张岭工作失误，被骗了一百万财政资金。”老李解释。 “数目巨大，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村民被骗啦，房子都拆了，给那港商建厂房，现在都无家可归。”老李说出许战暴怒的真正原因。 “把人抓回来。”许杰追问。 “抓什么，人都跑回港岛了。” “跑啦。” 许杰正想问问详情，林珠的妈妈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小许，去劝劝，林珠爸爸血压高，这么生气不好。”“” “我？”许杰指着自己反问。 “放心，你在老许那里有面子，他骂儿子骂女儿，还能骂女婿嘛。” 听了林母的话，周围的人都投来期盼的目光。 许杰没有办法，只好答应。 “我试试。” “去吧，去吧。”林母推了许杰一把。 许杰硬着头皮，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谁！”里面一声怒吼。 许杰轻轻推开门，把脑袋探进去。 “你来干什么？”许战的声音略微低了些。 “那个……”许杰钻进办公室，回身关好门。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那个事儿吧，我听说了……”许杰边说，边往前走，到了张岭身边。 张岭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感觉攥一把，都能出水。 “你别看他，说事。” “我在港岛认识几个人，说不定能找到那个人，把钱要回来！” “香港警方不配合。”张岭低声回答。 “我找找私人关系。” “私人关系？”许战皱起眉头。 “是我京城邻居的女朋友，搞房地产的，很有人脉。” “你邻居？”许战记得许杰的邻居，都是工人，怎么还有港岛女朋友。 “是这么回事。” 许杰把何雨柱和娄晓娥的故事讲了一遍，当然，中间也没少了许大茂和秦淮茹。 这四角关系转移了许战的注意力，让他的情绪平稳下来。 刚才涨得通红的脸，现在也恢复了原来的颜色。 许杰看这情况，林母给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这都是历史原因造成的。” “可不是嘛，所以我想找这位阿姨帮帮嘛。” “可以。” “那个人的资料……” 许战一瞪张岭，“你去和他说。” “是。”张岭打了个立正，跟着许杰退出办公室。 看事情暂时结束，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要不是你进去，我真怕老领导气坏了身子。” “你不担心你自己？” “我不用担心，大不了回去继续练武，我担心那些村民，房子都拆了，补偿又不知道从哪里来，只能临时安置，本来就不富裕……” 张岭叹了口气，是他审查不严，被那个骗子钻了空子。 “把那个人的资料给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张岭很快就找出，骗子的资料，不但有照片，还有段录像。 都是本地新闻去采访留下的资料。 许杰把资料发给Mary，让她转给娄晓娥和威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骗子。 本以为要过个几天，没想到威哥拿到资料，就告诉许杰，这人他认识。 许杰屁股还没做热乎，当天就赶回港岛。 “威哥，这人你认识？” “认识，他是老千，叫阿宽，他们是一伙人，每次都是他出面，其他人配合。” “原来是职业骗子。” “许先生，你认识他？” “他在内地犯案。” 威哥听许杰的话就觉得不对，犯案？ 阿宽跑到内地干什么大事？ “你和他关系怎么样？” “认识，谈不上太熟，他不敢在我管的地盘搞事情。” “嗯……”许杰想了想，“你和这个阿宽，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嘛？” “没有。” “真的？”许杰声音少见的阴沉，让人感到欺骗他，会遭到惩罚。 威哥连忙赌咒发誓，“绝对没有，我骗你我生孩子没屁眼。” “那也不是你生，是威嫂生。”许杰收起刚才的神情，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那么一瞬间，威哥甚至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 “没我，她和谁生啊。” “帮我查查，这个阿宽现在的情况，越快越好，越详细越好。” “没问题。” 威哥走后不久，娄晓娥匆匆赶来，看起来神情急切。 “这个人有什么问题嘛？” “娄经理认识他？” “我父亲有位世交姓朱，这个人是他女儿的未婚夫，我参加过他们两个的订婚仪式。” 娄晓娥情绪激动。 他们当年来到港岛，投奔的就是这位朱伯伯。 朱伯伯对他们娄家来说，可以说是再造之恩。 听说许杰突然要查朱家这位准女婿。 娄晓娥不由得担心，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个人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了你要保密。” “许先生，你快说吧。” “这人是个骗子，在内地行骗。” “啊！”娄晓娥倒吸一口冷气，“他和朱家是不是……” “这个，我还没有调查过。” “朱伯伯就这一个女儿，还恋爱大过天，这要是被骗……” 娄晓娥都不敢想朱家的下场。 “还是要看看，我已经找人查他了。” 娄晓娥还是不放心，咬着嘴唇。 “你答应我保密，就不能去朱家通风报信。” “可是……” “他在内地骗的钱，我是一定要弄回来的，我的事儿办完，你再告诉朱家也不晚。” 娄晓娥点点头，沉默了许久，“我可以帮忙。” “嗯？”许杰也想了想，“你怕朱家被牵连？” “是。” “娄阿姨，咱们现在作为四合院的邻居，说句实话，你和朱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148章 法事 娄晓娥沉默良久。 “朱家原来还有个儿子，前三年前出海发生事故。” “你和他？”许杰大胆猜测。 娄晓娥沉吟片刻，坦然地回答： “我来到港岛之后，和他结过婚。” “所以他是何晓的继父？” “何晓以前叫朱晓。” 许杰理解了娄晓娥的急切，能接纳何晓，证明朱家对娄晓娥的确很好。 以娄晓娥的性格，不会看着朱家吃亏。 “先查查这个阿宽。” “梁宽，这个人叫梁宽。”娄晓娥说完，自己愣了一下，“他不至于连名字都是假的吧。” “这可不好说。” 娄晓娥叹了口气。 许杰送娄晓娥离开，电梯门打开，Mary的男朋友阿豹，迈步走出来。 “你来接Mary啊？” “她打电话叫我来，我就来啦。”阿豹也莫名其妙。 许杰领着阿豹走进办公室，Mary立刻把阿宽的照片递给阿豹。 “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阿豹对着照片左看右看，“是！是这个人！就是他！他烧成灰我都认识。” “他也骗你们啦？” 阿豹瞪着眼，大声回答：“骗的不是我们，是陆伯。” Mary跟着解释，“陆伯，是裁缝，许先生你第一次来港岛的时候，找他改过衣服。” “我想起来啦。”许杰记起那个干瘦的老人。 “陆伯平时在那里摆摊做衣服，他就住在阁楼，这个小子经常去做衣服，骗陆伯把房子抵押，钱全被他拿走啦。” 许杰听明白了，这个梁宽，是把老裁缝的房子卖了。 “那老伯现在住哪里？” “陆伯现在住笼屋。”Mary说着眼泪都掉下来，“我怕他撑不了多久。” 许杰知道，所谓笼屋，其实就是租床位，只是每个床位，都用铁丝网围住，像动物的笼子。 “他什么时候，骗的陆伯？” “不清楚，上个月有人来收屋，我们才知道。” “陆伯的屋子，是不是在宾馆旁边？” “是呀。就在隔壁楼。” 许杰脑海里，立刻有了计划。 “你们两家是不是也住在附近？” Mary点点头。 “你们在地图上画出来。” 许杰看着地图，笑了。 Mary和阿豹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许杰打的什么主意。 “过几天，会有人来收购你们家的房子。” “啊？” “价格合适就卖，但要鬼鬼祟祟得人尽皆知。” “鬼鬼祟祟的人尽皆知？” Mary和阿豹觉得这个要求太古怪。 “听懂我说的意思嘛？” 阿豹有表演经验，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 “不想让人知道，又人人都知道。” 许杰给阿豹点了个赞。 一周后，Mary和阿豹出现了一个很土的大陆老人。 老人不声不响，拿着个罗盘，在附近转了两天。 看风水这种事，港岛人见多了，见怪不怪，根本没人在意。 直到老人进楼，在敲了Mary和阿豹家的门。 听老人准确说出两家的情况，周围的邻居才关心起来。 等老人敲响陆伯家的门，邻居都偷偷探出头。 开门的壮汉大约三十多岁，光着上身，露出左青龙右白虎的纹身。 “老头，你干什么？” 老人上下打量壮汉，又掐着手指算了算。 “不对呀，这里住的人，应该六亲断绝，孤寡终生……” “老头，你胡说什么？” “先生，你是在这里常住嘛？” “当然，这房子现在是我的。” “那太好啦。” 老人看起来非常开心。 开心的壮汉心里发毛。 转天，地产公司来人，收购了Mary和阿豹的房子。 价格高出市价两成，唯一的要求就是三天内搬走。 Mary和阿豹两家飞快地收拾东西，第二天就搬走了。 随即有人过来收拾房间，打扫干净之后，有人搬进来供桌，蒙着红布的神像，香烛，供果…… 楼里的居民感到奇怪，可搬东西的人嘴很严，却打听不出什么消息。 有细心的人发现，隔壁没人的宾馆里，也摆上了这些东西。 邻居们议论纷纷，渐渐地有人从已经搬走的Mary和阿豹家打听到消息。 李家嫌弃这里风水不好，不愿意开发。 有个大陆客，买下宾馆，想盖公寓卖，担心风水不好，在大陆请了很厉害的高人来化解。 要布阵法，做法事。 风水会变好，这是好事呀。 房子会更值钱。 邻居们开开心心。 只有住在陆伯屋子的壮汉不开心。 他回想起那天，老人站在门口，打量自己的模样。 越想越害怕。 自己会不会是做法的一环。 特别是自从法阵布上，他感觉霉运不断，干什么都不顺利，打麻将一晚上都不胡一次。 被路过的轿车压断左脚骨之后，壮汉终于忍不住了。 他找到把房子卖给他的梁宽。 “房子我不要了，钱给我。” “手头没有钱，等等，等我结婚了……” “等不了，马上还我钱。” 壮汉一拍桌子，桌子上的水杯被震得滚了下桌，刚好砸在他没受伤的右脚。 壮汉低头看到自己原本完好的右脚，也被碎玻璃划破。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那屋子我绝对不能住啦！” 梁宽手里真的没有钱，他从大陆骗来的钱，加上所有的积蓄，都用来付婚房的定金。 他在朱小姐面前，扮演的是父母移民米国的社会精英。 各个方面都要讲究，实在是艰难维持。 风水这种事，梁宽是不信的。 但请人做法的那个大陆客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大陆人都很单纯，好骗得很。 上次他轻轻松松，就从大陆官员手里骗了一百万。 真是痛快！ 梁宽在宾馆周围游荡，刚好看到几个像是保镖的人物，围绕着一个青年。 青年长得不错，趾高气扬，看相貌就是北方人。 那个做法的老人，也对这个青年毕恭毕敬。 梁宽竖起耳朵，只听见老人对青年说： “这次提拔一定有令尊。” “当然，他是老革命，升一升是自然的。” 梁宽在大陆混了些日子，对大陆的情况也了解。 这小子身份不简单啊。 眼看青年要上车走了，梁宽心一急冲了出去，对着青年大喊： “我要买这个宾馆你出个价吧。” 许杰抬眼看着梁宽。 小子，你终于出现啦！ 第149章 互证身份 梁宽跑到距离许杰三步的位置，两个保镖把他拦住。 “先生，我想买你这宾馆。”梁宽大喊。 许杰用不屑的眼神打量梁宽。 “港岛真有意思，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出来叫。” 说完，许杰看都没多看梁宽一眼，上车走了。 留下梁宽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子着急。 这种狂傲的二代，全靠老子，又有钱，又没有本事，最好骗了。 这种冤大头不好找，梁宽当然不肯放弃。 他开始四处打听这个大陆仔的消息。 港岛商界的圈子就这么大，梁宽又怕惊动了朱家，只能从旁门左道打听。 打听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正经消息。 倒是夜总会的露露到他常去的餐厅等他。 露露是梁宽的前女友。 梁宽甜言蜜语，把她多年的积蓄骗个精光。 转头就搭上朱小姐，把露露扔在一边。 露露突然出现，梁宽也心虚。 “怎么几天不见，忘了我啦？”露露娇嗲地说。 “哪能呢，的确是忙。” “知道啦，我是旧人哪有新人好。” “不是，忙真的忙，我这刚从大陆回来。” “嗯，听说你在找个有钱的大陆仔。”露露媚眼如丝，牢牢勾住梁宽。 “你有他消息啊？”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啊？” 梁宽立刻坐到露露身边，搂住她的肩膀，哄着她。 “哎呀，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我想要你的命。” “命给你。” 两个人打情骂俏一番，露露才说：“那个小子，今天回来我们夜总会。” “你怎么知道？”梁宽怀疑露露骗自己。 露露嘴一撇，“他是威哥请的客人，威哥说了，今天最红的都要在店里等着这位少爷。” “这么大派头？” “那是。”露露站起身推开梁宽，“我走啦。” “你去哪呀？坐一会儿嘛。” 露露指着自己，得意地说道： “我也是最红的之一。” 梁宽自然不敢去夜总会，那里认识他的人太多。 而且那是威哥的地盘，在威哥地盘犯事，威哥绝不会绕过他。 梁宽蹲守在夜总会门口，看着许杰进去。 又看到威哥把许杰送出来，给他开车门，请他上车。 看来这小子的身份的确不一般，能让威哥这么恭敬。 梁宽跟着许杰到了希尔顿酒店，打听到许杰住在顶楼的套房。 “真有钱啊。” 绝对不能放过这条肥鱼。 第二天早餐时间，许杰坐在餐厅吃早餐，身后站着两个保镖。 梁宽走到许杰的餐桌前。 “许先生。” 许杰看了他一眼，放下刀叉。 “你……是哪位？” “我……”梁宽往四周看看，压低声音说道：“我想买您的宾馆。” “你什么人，说买就买？” “是这样。”梁宽坐下，“我觉得那块地很有投资价值。” “我也知道啊，有钱我自己会挣。” “您是大陆人在港岛投资，不了解情况。” 许杰气笑了，“港岛这点事，我还是能摆平的。” 梁宽正在想怎么往下说。 秘书走过来，在许杰耳边低声说： “米国方面拒绝了您提出的条件。” “这帮米国佬，办事真死板。” 两个人的音量控制得刚刚好，足够隐秘，又刚刚好让梁宽听见。 梁宽立刻有了主意，“许先生是想和米国做生意嘛？” “关你什么事？” “我的父母都在美国。” “开洗衣店？”许杰嘲讽。 “no，no，no，他们大学毕业就在华尔街搞金融。” 梁宽说的是自己骗朱小姐的身份。 “看不出来。” “是，我没继承家父家母的聪明才智，只能回来混日子。” 许杰重新打量梁宽。 “说给你听也无妨，我要在京城建个亚洲最大的游乐场。” “那可要不少钱呢。” “钱好说，国家级项目，至少有三个亿的补助。” 梁宽心里倒吸一口冷气，三个亿，怪不得出手阔绰。 “我想做个主题公园，但是米国最大的那两家，出于意识形态，拒绝我的提议。” 许杰翻了个白眼，“死脑筋。” “我可以问问我父母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脉。”梁宽说道。 “你要什么条件？” “我这个……” “别说不要条件，我不相信。” “我想买您宾馆的那块地。” 许杰皱起眉头苦笑，“港岛这地方真有意思，一个瘪三，就敢过来吹牛。” 许杰手一挥，保镖立刻把梁宽请出餐厅。 听到许杰有三个亿的投资，梁宽只觉得抓心挠肝。 想着这钱要怎么搞到，自己手里。 他刚在大陆搞了一笔，不好联系那边的人脉。 港岛这边，梁宽又不知道，谁能和许杰搭上关系。 正发愁，女朋友朱小姐家里办酒会，要他去参加。 朱小姐涉世未深，沉溺爱情，梁宽哄哄她，很轻松。 只是朱家人都是商场老手，想要骗过他们，就要仔细应对。 梁宽打起精神，买了衣服，租了车子，体面地出现在朱家。 朱小姐见到男朋友，真是万分高兴，挽着梁宽的胳膊不肯松手。 朱小姐这习惯都是梁宽平日里故意培养的。 梁宽怕被朱先生盘问，恨不得时时刻刻把朱小姐带在身边，当做挡箭牌。 朱老先生看到女儿这幅样子，也只是笑笑。 “今天有贵客，不要这样。” “什么贵客？” “京城来的人，你们不要乱说话，得罪人都不知道。” 听见父亲的话，朱小姐吐了下舌头，但也不敢造次。 “来了！”朱老先生迎了上去。 人群往门口聚集，梁宽站得远，看不清楚。 只看到陪同而来的，是朱家姓娄的前儿媳。 梁宽只知道，朱小姐的哥哥在离婚后去世，这位前儿媳和婆家的关系还不错。 至于娄晓娥身上发生的那些狗血故事，朱小姐知道得不多，也守口如瓶，没告诉过梁宽。 “许先生。” 朱老先生热情地伸出手，握住许杰的手。 “朱老先生，打扰了。” “许先生能来，是我的荣幸。” 今天的客人不少都在大年初一给许战拜年时，见过许杰。 这次见了，虽说不是刻意巴结，也是态度恭敬。 大家只是好奇，朱家在内地没有生意，怎么会认识许杰。 “因为娄姨。”许杰指着娄晓娥。 第150章 作茧自缚 “我们以前是邻居。” 众人认识娄晓娥，知道她是早年携带大批资产，从京城来港岛的。 这句介绍，足够让大家发挥自己的想象。 梁宽看着许杰在人群中，和诸位富豪热络聊天。 对许杰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努力靠近许杰。 “许先生。” “你怎么在这儿？”许杰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 娄晓娥主动介绍，“梁先生是朱小姐的未婚夫。” “噢。” “他父母早年留学米国，后来进入金融界，梁先生独自回港创业。” “倒是很有志气。”许杰看梁宽的眼神多了一丝欣赏。 “我只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 许杰点点头，“深有同感。” “许先生，上次说的事情，我们再找机会聊聊？” “好啊，明天，下午。” 许杰告诉梁宽自己酒店的房间号，正常聚会，再没和梁宽说话。 第二天，梁宽准时到达酒店，许杰却不在，只有那位板着脸孔的秘书。 “梁先生，不好意思，首长有事，把许先生叫回去。” “哦，太可惜了。”梁宽这句太可惜，的确是发自内心。 好好一块肥肉，都到嘴边，竟然跑了。 秘书从桌子上拿起厚厚一沓文件，交给梁宽。 “这是我方诉求，你看看吧。” 机会还在，梁宽欣喜若狂，接过文件，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眼。 “好，拿回去仔细研究，有了消息，我怎么通知许先生。” “既然你和娄小姐认识，那就麻烦娄小姐转达吧。” “我想我需要联系电话。” 秘书打量了梁宽，不屑地一笑，“梁先生，恐怕你的行政级别不够。” 说完秘书把梁宽赶……，不，请出去。 梁宽抱着一摞资料，回到租住的房子。 他敢冒充美国回来的华人，英语口语还是可以的。 但资料里正式的商务英语，他是完全看不懂。 资料太多，他也就是随便看了两眼，根本没看明白。 过了五天，他就急着联系娄晓娥，麻烦她告诉许杰，自己这里有消息了。 娄晓娥让梁宽等一等，许杰还在京城。 梁宽又等了一周，许杰还没来港岛。 未婚妻朱小姐开始催他装修房子，准备婚礼。 梁宽手上没钱，只好百般拖延。 实在等不及了，梁宽联系娄晓娥，让她通知许杰，米方等急了，再不给回应，美方将取消合作。 许杰这才风尘仆仆地从京城赶到港岛。 “那帮老美急什么？”许杰很不高兴。 “我父母和华纳的董事长很熟，十二月份了他今年没挣够钱，没法和董事会交代，急着要业绩。” “喔。” “他们什么条件？” “先付一千万美元的定金。” “这么多？”许杰皱起眉头。 “和整个游乐场的投资比起来，这只是九牛一毛。” “主题公园。”许杰听出梁宽话里的问题。 “对，我中文不是太准确。” 许杰揉了揉眉心，“这个可以搞，最晚什么时间？” “一周之内，不能再拖了。”梁宽想给许杰点压力。 “我想办法。”许杰声音沉重。 六天之后，梁宽接到许杰的电话，匆匆赶到酒店。 推开门，只见许杰憔悴地靠在沙发上，身旁的秘书也神情黯淡。 “许先生，您这是？” “这次交易，恐怕要取消了。” 梁宽心里一惊，他真的急着用钱，再拖下去，朱小姐要翻脸的。 “许先生，为什么？” “筹钱我尽力了，还差五百万港币。” 梁宽的计划不复杂，把转账账户换成自己的。 那一千万美元就进了他的口袋。 到时候，再告诉许杰，米方毁约，他个没见识的大陆仔，还能去米国打官司？ 现在就差五百万！ 有了这五百万，许杰就会把一千万美元打进他的账户。 “五百万不算多啊！” “一分钱难死英雄汉啊。”许杰用拳头敲着自己的额头，缓解头疼。 “年底各个方面都资金紧张，不好调动。” 许杰说完，像是想起什么。 “对了，梁先生，我把宾馆的房子和地皮卖给你，五百万就够了。” 听了许杰的话，梁宽眼睛都亮了，那个宾馆和地加在一起，至少能卖三千万。 如果遇到资金雄厚的大开发商，卖到上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许杰竟然五百万就卖？ “不好吧。”梁宽本能地觉得不太对劲。 “你手头紧，没关系，我找别人。”许杰抬手示意秘书打电话。 一瞬间，对金钱的渴望，战胜了理性和感觉。 梁宽大喊：“我买，我现在去取钱。” “梁先生，明天米方规定的时间前，你一定要把钱带来。” “没问题！” 梁宽没有钱，但他能借，他把刚买的婚房和骗来的房子押给高利贷。 借了五百万！ 第二天下午，梁宽带着支票，兴冲冲地来到酒店。 许杰聘请的律师已经拟好合同。 梁宽看着律师事务所的名头，又看了看合同，没有问题。 双方签了合同，梁宽交出五百万支票。 许杰立刻把支票递给秘书，“快去存进银行，转到米方账户。” 秘书接过支票，急匆匆地跑出去。 许杰长舒一口气，“梁先生多亏你啦。” “许先生，您客气了，我现在就去通知米方。” “别急嘛，还没到米国人的上班时间，喝杯庆功酒，我房间里也能拨打国际电话。” 梁宽推脱不掉，只好看着许杰从酒柜里拿出威士忌，倒了半杯，递给他。 “干杯！” 梁宽轻轻抿了一口，许杰显得很不满意。 “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梁先生干了。” 许杰一口把杯子里的酒喝光，梁宽也只好跟着喝光杯中酒。 “许先生，我还是先走一步，我电话本落在家里。” “好吧，你走吧！” 梁宽看着许杰，只觉得他的脸越来越模糊，随后眼前一片漆黑。 许杰用脚踢了踢梁宽，确定他昏迷不醒，才打开隔壁的门。 威哥和带着两个最可靠的小弟从里面走出来。 “按说好的吧。” “好的，许先生。” 威哥的两个小弟架起梁宽，威哥跟在后面，看见有人就骂骂咧咧。 “喝那么多！没有酒量！还要送你！我上辈子欠你的！” 片刻之后，娄晓娥陪着朱老先生走进来。 “许先生，有件事想麻烦你。” 第151章 我是演员 “朱老先生，您请说。”许杰很客气。 朱老先生掏出一张支票，放在许杰面前。 “这是五百万。” 许杰迷糊了，他和朱老先生没说几句话，这五百万是什么意思？ “您这是……” “许先生，我希望，梁宽再也不能出现在我女儿面前。” 朱老先生低声下气地恳求，他是正经商人。 从来没做过违法的事情，今天为了女儿，也为了自己家的产业…… “哈哈哈。”许杰笑得肩膀直抖，“朱老先生，您好像有点误会。” “啊！”朱老先生看着许杰有些不知所措，“我……” “娄姨，麻烦你给朱老先生介绍一下。” “这位是许杰，是内地电影学院的大学生，职业演员。” “演……员……，演员？”朱老先生话都说不清楚。 “是电影演员。” 朱老先生张着嘴，说不出话。 这太尴尬了。 人家是演员，他当人家是内地黑社会。 “许先生，对不起，我误会了。” “没关系，我演得好，您才当真嘛。” “是，是。” “朱老先生，那个梁宽，短期内，不会出现在您面前。”许杰把支票交给朱老先生。 “啊，您打算？” “不是我打算，他在内地诈骗，上了通缉名单。” “啊……”朱老先生满脸喜色，随即又忧愁起来，“港岛这边，不会把他送到大陆的。” “那您就不用操心了。” 听许杰的意思，梁宽是回不来了。 朱老先生彻底松了口气。 许杰想了想，开口说道：“朱老先生，有件事想求您。” “许先生，你救了我女儿，让她免于落入歹人之手，有什么用得到朱某的地方，您开口就是。” “朱老先生，我想请您去大陆建个厂子，大陆有个村子被梁宽骗了，请您去帮忙那些村民。” “没问题，我立刻就去。” 人家不是要钱，也不是让你吃亏。 只是请你去大陆建厂。 那是生意，经营得当有钱赚的，朱老先生当然愿意。 “我替各位村民，谢谢朱老先生。” 梁宽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漆黑，只听见水声。 难道要把他扔到海里？ 梁宽想叫救命，可嘴被堵住，他拼命挣扎，发现四肢都被捆得牢牢的。 威哥掀开梁宽头上的黑布头套。 “别挣扎啦，小心掉进水里去，那就只能喂鱼啦。” 梁宽看到威哥，努力想把塞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别叫喊啊，大声一点，我就一脚把你踢下水。” 梁宽连连点头。 威哥把塞进他嘴里的破布拽出来。 “威哥，我放过我吧。” 威哥笑着没回答，退后两步，让梁宽能看到坐在后面的人。 许杰坐在凉棚下，梁宽的前女友露露在给他斟茶。 许杰喝了口茶，“威哥，你这茶差了点，等我回去，给你带点好的。” “谢谢，许先生。” 威哥坐到许杰对面，露露拿起一杯茶递给他。 “你……”梁宽明白自己是着了许杰的道儿。 “怎么？” “港岛是讲法律的地方。”梁宽提高声音为自己壮胆。 “是嘛，你还在四处活动，就证明港岛没什么法律。”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害我？”梁宽冲着许杰大喊。 “难道这位露露小姐，与你有仇嘛？你还不是害了人家，那些村民和你有仇嘛？你骗人家把房子都拆了，住在草棚里。” 梁宽不服气地辩解，“不贪心的人，就不会被骗。” “还埋怨起受害人啦？”许杰觉得梁宽已经无药可救。 “你要是不贪财，能被我骗了五百万。” 玩鹰的被鹰啄了眼。 梁宽心里懊恼，他竟然能被这小子骗了。 而且骗得倾家荡产，还借了高利贷。 “今天死在你手里……” “别！别乱说啊！”许杰叫住梁宽，“你活得好好的，我也不是什么杀人的悍匪。” “你不是要杀我灭口？”梁宽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灭什么口啊，这么多人在这里呢。” “那你究竟要干什么？” “代表人民抓你。” 梁宽没明白许杰的意思。 小弟过来报告，“威哥，那边打信号了。” “那……我把人送过去?”威哥询问。 “好啊，辛苦啦，威哥。” “不辛苦。” 威哥跳起来，不顾梁宽的挣扎，把他的嘴堵上，又套上黑头套。 让两个小弟把梁宽拽到船上，往对岸驶去。 河不宽，露露倒了两轮茶，威哥的船就回来了。 船上已经没了梁宽的影子。 威哥脸上的表情也很奇怪，有种神情恍惚的感觉。 “威哥，你没事吧？”露露体贴地开口问道。 “没事，没事。”威哥摆摆手，坐到许杰身边。 “那个，许先生。” “怎么啦？” “这个是什么意思？” 威哥左手掐着一沓钱，右手攥着一张卷成筒的纸。 许杰接过纸，展开是张奖状。 “林威同志，在破获112诈骗案中，有重大立功表现……” 随着许杰的声音，威哥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古怪。 “这是，给你的奖状，那是奖金。” “他们看到我，连问都没问，直接就在奖状上写上我的名字。” 威哥当时就懵了。 林威这个名字，已经很久没人叫了。 对面的人，竟然知道。 “证明你威哥大名鼎鼎啊。” “许先生，你别开玩笑啦，那都是公安。” “没开玩笑，这张奖状，就是证明你帮他们做过事。”许杰把奖状卷好，塞到威哥怀里。 威哥也渐渐明白过来，“我以后到内地……” “只要你在内地不犯法。” 威哥明白了，这是内地不在乎他在港岛的身份，以后他可以正常去内地做生意。 “谢谢，许先生，给我这个机会。” “港商林威先生。”许杰打趣地说道。 威哥喜笑颜开。 身旁的小弟还是不太明白，威哥解释。 “我在港岛洗不白，我去大陆洗啊，难道七老八十还做古惑仔？” 威哥自从老婆去大陆做生意挣了钱，就一直想搞正道生意。 港岛那边，被盯得紧，仇家有多，内地的情况他又不清楚。 那天他喝酒的时候，说了那么一句。 许先生竟然放在心里，还帮他一把。 威哥心里对许杰充满了感激。 第152章 露露的前程 许杰不知道威哥已经打定主意以后跟他混。 他还有得忙。 许杰先是把梁宽骗老裁缝陆伯的钱，还给陆伯。 有梁宽骗的一百万财政补贴，还了回去。 剩下的钱，平分给几个他能找到的受害人。 夜总会的露露也分到五十万。 “许先生。” “露露小姐，什么事？” 许杰对待露露很客气，从来没有因为露露是夜总会的舞小姐表现出不尊重。 更没有占过露露的便宜。 露露原本只是为报复梁宽，没想到，许杰竟然把所有的钱都分了。 “许先生，这样你就不赚钱啦。” “我不是靠这行赚钱，我有工作，我是演员。” “许先生，威哥说你很有本事，我想请你给我出出主意。” “威哥客气，我也不是什么能人，露露小姐的为难的事，也许我帮得上忙。” “我不想做舞小姐，想改行。” “那露露小姐，想做什么行业呢？” “进这一行之前，我进厂，做过店员，做过文员，没一行干得长久，现在让我去做，我也做不了。” 露露略微顿了顿，“认识梁宽，想着嫁人上岸，没想到，钱都被他骗走了。” “做舞小姐来钱快，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有句心里话，露露没说。 她知道如今的生活是个泥潭，不挣出去，她早晚要被泥潭吞噬。 她眼看着夜总会里以前的女孩，一步步堕落成楼凤。 她不想那样。 许杰倒觉得露露的问题不难解决。 “你上学的时候，成绩怎么样？”许杰问。 “我是优等生。” 许杰两手一摊，“多简单，拿着这五十万去英国读书啊。” “读书？港岛的大学不行嘛？”露露不想离开港岛。 “不行！”许杰否决了露露的想法。 “这里你有熟人，熟悉的环境，很容易就回到老路，去英国，读个大学，读得好，就在那边工作，读不好，就找个洋人嫁了。” 露露看着手里的单子，上面写着存款五十万。 这是她失而复得的五十万。 她原本想当做嫁妆，赌自己能嫁个好男人，现在，她用这钱再赌一次，去留学！ “许先生，谢谢你。” “不客气，不知道露露小姐的本名是？” “我姓陈，陈露。”露露说出自己都陌生的名字。 “陈露小姐，很荣幸认识你。” 许杰伸出手，陈露也伸出手，两个人握了手。 在许杰的鼓励下，陈露离开酒店，第一时间收拾行李，飞到伦敦，找了个语言学校。 她这边一飞走，许杰突然收到系统消息。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优质人脉。” “此次奖励宿主，一百万英镑！” 这突然而至，莫名其妙的奖励，搞得许杰莫名其妙。 “为什么奖励我？” “我获得什么人脉啦？” “怎么是英镑？” 系统已经恢复了沉默。 许杰看着随身空间里多出来的英镑，想着自己也没认识英国人啊？ “小许，你想什么呢？” 许杰抬头就看到张岭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和我一起去港岛的那些话剧院演员补贴都发了嘛？” “发啦，都发了，演算命先生的老演员多给了一份，放心吧。” “对了，朱老先生联系你了嘛？” “联系啦，他想投资个电子厂，就在那个被骗的村。” 张岭现在是一身轻松，骗子被抓了，国家的资金保住了，连村民的损失都补了回来。 他现在看许杰比亲兄弟还亲。 “对了，朱老先生，还想见你，约你今晚吃饭。” 张岭递过来一张请帖。 “这么正式。”许杰翻开，写着朱老先生的大名，邀请他赴宴。 “小许，去了之后，再拉点投资啊。”张岭叮嘱。 许杰按时赴约，娄晓娥在门口等他。 见到许杰，娄晓娥简单地说了朱老先生的来意。 朱老先生认为许杰对朱家有大恩，又不肯收钱，深感无以为报。 知道许杰是演员后，觉得一定要尽力帮忙。 想介绍位自己投资过的港岛导演给许杰认识。 “哪位导演啊？” “姓徐。” 许杰心想，难道是徐客？ 那可是摇钱树啊，拍的电影票房大多票房超高。 许杰走进包间，看到坐在那里的男人，果然…… 徐客！ 这顿饭吃得尽兴，许杰表示对徐客很欣赏，日后徐客拍电影需要投资，自己愿意投资。 徐客也不客气，随手就掏出一份剧本。 《鬼马智多星》，编剧黄百明。 许杰快速地翻了一遍，把剧本还给徐客。 “我在港岛有个办公室，你确定投资金额，可以在那边签合同，资金立刻到账。” 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想到许杰掏钱这么痛快。 娄晓娥急了，散席之后，她送许杰出来。 “港岛不比国内，电影投资，风险很大的。” “没关系，娄姨，我看电影很准的，这部片子绝对挣钱，你不用担心。” 许杰说得非常自信。 “我对电影投资不了解，你自己要多注意。” “谢谢娄姨提醒我。” “咱们也是有缘分。” “那我就冒昧地问问您，对何雨柱您打算怎么办？” “我让他来港岛，他又不肯，我生意在这边，也回不去京城。”娄晓娥也很矛盾。 许杰想了想，试探着问：“您还要他嘛？” “当然！”娄晓娥眼睛一瞪，神情严肃，“我认定他啦。” “何叔能遇到你，是他命好。” 娄晓娥敏锐地感觉到许杰想说什么。 “是不是他和秦淮茹？” “我离开京城的时候，绝对还没有。” 许杰的意思，娄晓娥立刻明白，这就是要有。 “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后天。” “我也回去。” 就这样许杰带着娄晓娥，回到了阔别两个月的京城。 何雨柱看到娄晓娥十分欣喜，看来还没被秦淮茹勾走。 许杰没时间关心详情，他眼前有个大难题。 要期末考试啦！ 许杰坐在教室里，补作业补到精神崩溃。 笔头上的作业，好说。 表演课的小测试，一个个地补，那真是头发都抓掉了。 老师高经纬看着他，也没办法。 “你说，你去抓什么骗子，那是警察的事儿。” “去帮个忙，当地话剧团有位老先生，演技真好……” 许杰拿出算命先生演员的定妆照。 “怎么样？” 高经纬眼睛一亮，“这不是老钟嘛。” 第153章 虾球 “高老师，你认识？” “老钟，当年话剧《虾球传》来京城演出，很轰动的。” 虾球传？ 这名字这么耳熟呢？ 看许杰没听过的样子，高经纬纳闷的问： “这么有名的书，你没看过？” 许杰摇摇头。 “也是，你们没怎么正经上学，都耽误了。”高经纬感慨。 放学的路上，许杰专程绕道新华书店，买了本《虾球传》。 书到手里，看着就眼熟。 可偏偏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许杰随手把书扔在书桌上，林珠看了一眼。 “你也买了本？” 也？ 这是还有别人买？ “谁还买了？”许杰问。 “我家老爷子啊，这个书他有好些本呢，每次出版，他都买。” 许战是书粉？ 许杰怎么想，也想象不出来，那位威严的老人，收集书的模样。 南方好像也有了电视台，抢先一步，地方电视台拍电视剧？ 许杰想着就去找王丹，“你们那编剧课学的怎么样了？” “你终于想起我们来啦？”王丹嘲讽。 “就说，到底怎么样了。” “陈佳佳负责的很，我都写了两集剧本。” “今天上课嘛？” “你也来呀。” “课不能白上，给大家找点活干。” “有钱吗？”王丹问。 “我让你白干过嘛？”许杰反问。 “那行。” 放学后，两个人赶到上课的小酒馆后院。 陈佳佳正在和周和泰沟通。 “这样太刻意啦。”周和泰显然对陈佳佳不服气。 “刻意也要有钩子，明天观众才会看啊，又不是电影院，只要能卖票钱就赚到手里。” 看到许杰，周和泰立刻拉住他，让他评理。 许杰立刻拒绝，“别，我不懂！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儿，我是演员。” “你都干了制片人的活了，还怕这个。” “不一样嘛，你们的剧本又不是我制片。” 许杰把《虾球传》往桌子上一放，“搞搞这个。” “拍电影啊。” “电视剧。”许杰说：“趁着寒假，咱们把剧本搞出来，过完年就筹备起来。” “这才几天，不行，怎么可能写得完剧本。”周和泰觉得不行。 “一人写两集嘛，四个人八集。” “这剧本不就乱了嘛？” 许杰看向陈佳佳。 陈佳佳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们在港岛，就是这么写的。” “舅舅，你总领全局，咱们算个编剧团队，陈佳佳是港岛人熟悉当地情况，你当顾问。” 许杰转向其他人。 “总编剧周和泰，大家都是编剧。” 听到这句话，周阳还算冷静，其他两个编剧，兴奋得不得了。 两个人激动地站起来，“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还有一年，就要分配了工作，同学们已经开始找关系，他们有作品能选择的余地就大。 “就这么定了。” 熬过了期末考试，领了成绩单，许杰看着上面勉强及格的成绩。 再看看排行榜上自己的位置，重重长叹一口气。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离校时间太长，落下太多课程。 他从年级第一落到现在倒数。 惨啊！ “真好啊，出名演了电影，缺课那么多还没被开除。” 许杰扭头，看到表演班的的同学马彬。 他又抬头看了眼排行榜，马彬是第一名。 “祝贺你啊！第一名！没有一天缺课。” 许杰说这句话是真心实意。 马彬听起来，更像是嘲讽。 许杰出去演了两部电影，都是男主角。 别的同学，偶尔也能出去演个配角。 马彬一次机会都没有！ 至今，没站在镜头前进行过表演。 许杰说他一次都没缺课，在马彬听来，那就是嘲讽他没有戏演。 “行，许杰，你厉害。” 马彬愤愤不平地走了。 许杰还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就厉害了。 考试结束，所有人的精力都投到《虾球传》的编剧上。 至于审判反革命集团的事儿，大家都没时间关心。 只有许杰和周和泰聊了两句。 大家紧赶慢赶，腊月二十八完成了剧本，各自回家过年。 许杰拿着剧本，和林珠两个直奔飞机场。 趁着假期，把剧本递给许战。 作为‘资深书粉’的许战对剧本赞不绝口。 “好！很好！” “我们想省电视台有没有拍电视剧的意向，我们优先省台。” “为什么不是中央台。” “他们有一部敌营十二年，和这个题材撞了，而且《虾球传》，在南方有群众基础，播放效果好，可以在全国播放。” “嗯。”许战点头，“张岭，你去问问电视台的意思，不要说我看过剧本。” 电视台热烈欢迎。 京城的电视台开始搞电视剧，各省都听到风声。 他们也蠢蠢欲动，想要搞。 可一没技术，二没人才，三没资金。 相告也搞不起来，许杰这什么都有，只要批资金就行。 电视台长高兴急了，过完年，就申请立项。 没等开学，王丹就被叫过来。 “许杰，你们这边有动作，京城我爸那边可忙坏了，怕让你们抢先播出，加班加点拍摄呢。” “谁叫他们拖，那个电视剧都立项多久了，还没拍完，你先别打开行李。” “我不住这儿？” “住什么住，你去港岛，我给你联系电视台，你先去他们那边学习。” “就我自己。”王丹虽然大大咧咧，但让她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心里也害怕。 “陈佳佳和你一起去。” 许杰觉得陈佳佳虽说不是天才，但也认真负责。 给了陈佳佳一份丰厚的合约，陈佳佳现在已经是Mary的同事。 电视台那边，方小姐和许杰签了合同，拿到定金。 在巨额资金面前，安排两个人实习，还是小意思。 谭经理很热心，把王丹和陈佳佳安排到最大的剧组。 主演是最当红的秋官和肥肥。 王丹语言不通，全靠陈佳佳翻译。 还有看不起她这个北姑，王丹咬着牙坚持下来。 等回到内地，王丹把行李一摔，跟来接她的许杰说： “等着的，早晚拍出比他们厉害的电视剧。” 许杰不明所以，看着陈佳佳，陈佳佳一摊手。 港岛的剧组，一直是这种风气，她已经受气受习惯了。 听陈佳佳说完，王丹大喊：“早晚解放了他们！” 第154章 冰箱 ‘解放’那是后话，眼前是要拍《虾球传》。 许杰这边已经准备好，设备人员都配齐了。 本地话剧团出了不少演员，只等导演回来开机。 王丹在港岛受了气，但也真学到点东西。 上来第一件事，把许杰的男主角撤了。 “为什么？”许杰不服。 “你演丁大哥。” 听了王丹的话，许杰沉默了。 “不是男主，但适合你。”王丹补充。 许杰沉默了许久，沉默得连王丹都紧张起来。 许杰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对，你说得对，听你的。” “那就这么安排？”王丹看着许杰的脸，小心地询问。 “你安排。” 许杰晚上回到家里，被张岭叫住。 “小许，首长叫你。” 站在许战面前，许杰不由自主地反思了自己这段时间做过的事情。 没有值得批评的。 许战放下手里的文件，“听说你男主角被换掉啦？” “您怎么知道？”许杰没想到这种小事，这么快就传到许战的耳朵里。 “说说，什么感想。” “挺好的。” “详细说说。” “一开始都说我合适，我就以为自己合适，今天王丹回来，我才反应过来，其实，我不适合那个角色。” “有什么领悟啊？”许战追问。 许杰想了想，“人稍微有一点权利，就会有人奉承你，然后，就飘了，迷失了，距离犯错误，也就近了。” “想到这点很好，你才当了个制片人，手里有了那么一点点的权利，就已经听不到实话，差点丢人现眼。” “不至于丢人现眼吧，虾球这个角色我还是能演的。”许杰反驳。 “你不像，而且年龄大了。” “现在定的演员，才比我小一岁。” “他显得年轻，而且你比他高那么多。” 这点击中了许杰的要害，他现在身高有一米八多。 演一个少年属实费力。 许杰叹了口气，“我的确演不了。” “知道就好，来，我这幅字送给你。” 许战指着书桌上写好的毛笔字。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许杰念出声。 “你做事要多思考，别人出丑，知道的只有少数人，你出丑，看电影，看电视的那是多少人。” 许杰点点头，他想起了，未来因为装嫩被嘲笑的男女演员们。 他差点犯了一样的错误。 “这幅字我拿走啦。” “不说说，我写得怎么样？” “我又不懂。”许杰回答得理直气壮。 许杰把字拿回去，打算回京城后，找人装裱起来。 《虾球传》拍得很顺利。 许杰舍得花钱，又善于统筹，一个多月就拍摄完成。 后期制作用了最先进的设备。 到了夏天播出的时候，万人空巷。 甚至带动了电视的销售。 许杰这一学期忙着搞《虾球传》，学上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期末考试，全线飘红。 章院长把成绩单往许杰面前一扔。 “你这成绩，下学期补考吧。” 许杰乖乖回答：“是，我下学期好好学习。” “还有王丹，她连考试都没回来？”章院长很愤怒。 “电视剧的后期才做完嘛。”许杰解释。 “你们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去拍电视剧？” 章院长不理解。 在他心里，电影是神圣的艺术，电视剧……，那算什么东西。 “艺术都是相同的，再说……”许杰给章院长的水杯里续上水，“以后就业也是个渠道。” 章院长不说话了，是包分配，也得有那么多单位要人啊。 京城电影学院，是名声响，牌子亮。 可地方也有啊，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本地电影厂安排本地院校，那是理所当然啊。 恢复高考的前两届，的确不愁分配，后面的就要有困难。 用人的单位当然是越多越好。 “拍电视剧，也要注意在学校的影响嘛？你看看现在学生，都不安心上课，全都想着出去拍戏。” “是，是，是，章院长，我下一学年，一定在学校里认真学习，把失去的时间补回来。” “这还差不多，告诉王丹她也得补考啊，补考不及格，留级！” 这个夏天，许杰的确，哪都没去，老老实实在家学习。 顺便看娄晓娥和秦淮茹斗法。 “何叔有什么好的？至于她们这么抢？” 林珠问出许杰心里的疑问。 “我也想知道啊。” 要说秦淮茹寡妇失业，想找个可靠的男人，何雨柱的确是好人选。 娄晓娥这是图什么？ 放着港岛的半山豪宅不住，非要来住四合院。 这几天，娄晓娥和何雨柱的儿子何晓来了。 他住不惯四合院，娄晓娥只能带着他去住酒店。 秦淮茹那媚眼如丝的劲儿，就快把何雨柱缠死。 活脱脱一个蜘蛛精。 说起来，听王丹说，电视剧制作中心，已经在试拍《西游记》。 可惜秦淮茹年龄大了点，否则，可以推荐她演个妖精。 《虾球传》播出效果很好，各个省的电视台，都抢着播出。 这播出权就卖了又卖。 电视台赚了个盆满钵满，痛快地把许杰垫的制作费，给付了。 款子到账，许杰一算，也就挣了十万块。 系统倒是奖励了一百万。 这夏天格外的热。 林珠搞了两张电冰箱的指标。 许杰立刻去买两台冰箱，一台送到姥姥家。 另一台，搬进了四合院。 冰箱不算太新鲜，不少人见过，但见过不等于买得到。 搬冰箱的时候，四合院里的人还是出来凑热闹。 “这电费，可不少吧？”三大爷在心里盘算。 一大爷回答：“那肯定啊，全天都得插着电，插头不能拔下来。” “哎呦。”三大爷的表情，像自己花钱一样，心疼。 “许杰，你这打算装什么啊？” “装点雪糕汽水什么的，天太热，解解暑。” “就为了喝冰汽水，就买这么个玩意儿？” 三大爷不理解，完全不理解。 “这当演员，这么赚钱啊？” “还是卖袜子赚钱吧。” 一大爷和三大爷讨论起来，许杰怎么这么有钱呢？ 钱从哪来呢？ 秦京茹下班，立刻就跑到许杰家看冰箱。 林珠打开一瓶汽水，递给她。 “哎呦，真好，真凉快。” 喝了一口汽水，秦京茹说出自己过来串门的真正目的。 “秦淮茹她闺女，槐花，今天跳河啦。” 第155章 跳河 “跳河？” 许杰和林珠异口同声的问。 “对呀，跳河啦。”秦京茹神态夸张。 “人没事吧？” “那没事，救起来啦。”秦京茹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们猜，她为什么跳河？” “为什么？” “她交了个男朋友，男方家里知道了，嫌弃槐花家里有个在监狱里的哥哥，亲妈精神不正常，家里负担又重……反正，没有满意的地方。” “就为这个跳河？”林珠不理解。 “哎呦，这还不够嘛？” “再找一个不行嘛？”林珠反问。 林珠打乱了八卦的节奏，秦京茹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许杰想听听详情，不想让话题断了，顺着秦京茹的话往下说。 “大概是因为生活压力大。” “对呀。”秦京茹两手一拍，“别说这一家，她家那个样子，哪一家也不能要她呀。” “婶，槐花跳河的事儿，你怎么知道的？”许杰很好奇。 以秦淮茹和秦京茹这对堂姐妹如今的关系，不像能说这些私密的话。 果然，秦京茹嘴一撇，满脸的不高兴。 “槐花没有钱住院，找我借钱，我问出来的。” “住院费是多少啊？” “押金五十块。” “五十块？不至于吧，秦淮茹家两个人上班，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嘛？”许杰很奇怪。 在他记忆里，秦淮茹是很节俭的。 “还不是因为棒梗。” “棒梗进监狱了，花不了钱吧？” 秦京茹来了精神，做到许杰身边。 “小许啊，你不知道，秦淮茹找关系给棒梗减刑，让人骗了一万块钱。” “一万！？” 这年头一万块是天大的数目啊！ 大家心情都很复杂。 一时不知道是同情秦淮茹被骗了一万块。 还是，惊讶于，秦淮茹靠每个月不到五十块的工资，能存下一万块钱。 “这里面不知道傻柱贴了多少钱。”秦京茹感慨。 “报警了嘛？” “报啦，没用啊，钱到手，人就跑啦，抓住也花完啦。” 秦京茹叹了口气，“她，这辈子，就不是个好命，还不如我呢，生三个孩子，各个都是讨债鬼。” 秦京茹猛地灌了口汽水，抬眼看到了墙上的条幅。 “如……，如什么冰？” 许战写的是草书，秦京茹只能看出两个字。 “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许杰解释。 “写得还怪好看的，哪买的呀？” “是林珠父亲送给我们的。” 秦京茹看了林珠一眼，“真厉害，还是书法家呢。” 又说了几句闲话，秦淮茹把汽水喝完，满意地回家。 “下次见到我家老爷子，别忘了告诉他，有人说他是书法家。” 有秦京茹在，槐花跳河的事儿，根本瞒不住。 何雨柱心软，带着吃的去看了两会，劝了劝槐花。 秦淮茹拉着何雨柱哭了半天。 娄晓娥心里不舒服，但也没说什么，就是带着何晓，回香港准备开学。 何雨柱却没有半点自觉性，还是往秦淮茹身边凑。 许杰顾不上何雨柱了。 他得准备补考。 心无旁骛地复习了一个假期，许杰终于在开学后的补考中，低分飞过及格线。 王丹也来拿成绩，紧张得不敢看成绩。 拿着成绩单迟迟不敢打开。 高经纬白了她一眼，“及格啦！” 王丹这才敢打开成绩单，科科六十。 “都是六十啊。” “为了给你们俩提成绩，我头发都要抓掉了，好不容易才凑上去。” “谢谢，高老师，走，去食堂，我请。” 王丹张罗着要请客，她手头正有钱。 拍《虾球传》挣的钱，许杰分给大家。 和拍电影挣的钱没法比，但也不少。 请客吃饭，不在话下。 “别只请高老师呀，所有老师都请。”许杰在旁边打趣。 “许杰，你别过分，我哪有那么多钱。” “我有，我请，咱们得谢谢老师的培养，也算谢师宴。” “不用，不用。”高经纬连忙拒绝，“哪有让学生请客吃饭的道理。” “高老师，你不用替许杰省钱，他出去拍戏，挣了不少，请大家吃一顿也是应该的。” 虽说是许杰请客，东拉西扯，最后成了，所有出去拍戏的学生，请全体老师吃饭。 在徐慧真的饭店摆了五桌。 场面大了，章院长也很激动。 这些学生，是恢复高考的第一批学生。 这上学的机会来之不易。 他们这些老师，也是多年没教学生，也担心有疏漏的地方。 教出来的学生，跟不上现在的拍摄。 如今大部分学生都能走到剧组，参加拍摄，证明他们教的是正确的。 章院长，举杯敬老师，敬同学。 “敬如今的好政策！” 大家举杯同庆。 没两天，学校的老师就被举报了。 部里收到举报信，派调查组下来。 有人举报，学校的老师接受学生吃请，为学生作弊开绿灯。 调查组组长姓赵。 来了就要间单独办公室，要求单独见所有出去拍过戏的学生。 中午食堂里，学生都在议论这个话题。 许杰自己在风口浪尖上，跑不掉，也不着急，平静地吃饭。 “许杰。”王丹坐到许杰对面，“哪个阴暗小人举报的呀。” “不要这个态度，要配合组织的调查。”许杰打官腔。 “你少恶心。” “是谁举报的不重要，说不定根本没人举报。” “你什么意思？” “就因为学生请老师吃饭，这点小事，大张旗鼓地派个调查组下来？” 王丹立刻领会了许杰的意思。 “你是说，他们要整人？现在的政策……” “和政策没有关系，政策只是整人的借口。”许杰解释。 “他们要整谁？” “我猜章院长。” “老头多圆滑啊，这还能得罪人？” “圆滑的石头，也是石头。” “哦……，挡路啦。” 这种争权夺利的事情，王丹从小耳濡目染，了解的也不少。 “许杰，你说，见了调查组怎么说？”王丹让许杰支招。 “说实话，同学请老师，我掏的钱。” “哦。” 王丹点头，周围桌子上的同学也纷纷点头。 调查组得到了非常统一的回答。 许杰请老师，我们跟着蹭饭。 等许杰走进调查组的办公室，里面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第156章 黑锅 “你就是许杰？” “是，我是表演系的许杰。” “你为什么要请全校的老师吃饭？” “为了感谢老师们的教诲。” “饭店是老师们指定的？”调查组的赵组长，明着下套。 许杰听出问题，感觉这位赵组长过于幼稚。 这么问，谁听不出问题来。 也就是忽悠一下，无知单纯的学生，但凡工作过两年，就不能上这个当。 估计是看他在学生中算年龄小的，想诈一下。 “不是啊，我找的饭店。”许杰瞪着眼睛，满脸纯良，就像是个涉世不深的孩子。 “那个饭店餐费很高啊。” “老板是我邻居，给打折了。” “为什么要请老师吃饭？” “我出去演电影，又演了电视剧，挣到钱了，请老师同学，吃顿好的，大家不都这样嘛？” 张组长被许杰问住了。 现在的风气就是这样，一个人拿了奖金，要方方面面感谢到。 别说，领导、同事，就是锅炉房烧水的大爷，都要感谢。 最后，感谢各方的钱比奖金都多。 赵组长这次来，本就是没事找事。 他是来想办法，找找章院长的毛病，让他知难而退，把电影学院院长的位置让出来。 学生这边，问不出什么实质问题，赵组长也不过多地盘问。 干脆，另辟蹊径，借口怀疑公款吃喝，直接去财务室差账本。 许杰回到教室，发现教室里气氛压抑。 同学们窃窃私语，马彬周围的座位，都空了出来。 显然大家都想和马彬拉开距离。 “不是我举报的！”马彬忍不住大喊。 教室里一片死寂，大家都看着马彬，却没有人说话。 “我承认，我没有演出机会，你们那个聚会我没参加，但我对天发誓，我没有举报！” 马彬努力解释，但同学们依然投来怀疑的目光。 看到许杰走进来，马彬突然问道：“许杰，你也认为是我举报的嘛？” “我！？我认为咱们这一届小刁那样的傻子，有一个就够了。” 许杰这话，引起一阵议论，大家都在讨论马彬平日的为人。 倒觉得马彬再不好，也不至于像小刁那样。 趁着这功夫，许杰收拾了书包，直奔院长办公室。 许杰推开门，探头往里看，“章院长。” “小许，你怎么来啦？” 章院长很意外，大家都在避嫌，没想到许杰会过来。 “章院长。”许杰关上办公室的门，“他们是来整你的？” 章院长无奈地点点头，他的老关系通知了他，但也无能为力。 他的确是该退休了，对方不过是想让他早点走。 大家都觉得现在是放手的时候，劝他不要挣扎。 可章院长不甘心，退休就退休，为什么要让他背着黑锅走。 “我上边有关系，帮你联系，你去走动一下？” 章院长看着许杰。 “我想去拜访一下你舅妈秦副部，你能带我去嘛？” “家里，还是单位？” “家里吧。” “行，咱们现在走吧。” 许杰把章院长带到舅舅面前。 周和泰如今很有干部家属的自觉。 看到章院长，猜到怎么回事。 “您不会是想来托关系，走后门吧？” 周和泰问得直接，章院长一阵脸红。 “章院长是来汇报思想的。”许杰替章院长解释。 “你少来，我又不是傻子。” “舅舅你放心吧，舅妈要是不高兴，我们抬脚就走，绝不多留，肯定不让你为难。” 有了许杰的保证，周和泰的脸色好了些。 “那你们去会客室等着吧。” “舅舅，不至于吧。” “你舅妈的规定。”周和泰委屈地解释。 “马上就去。” 许杰也不强留，马上拖着章院长去会客室等待。 会客室里还坐着个男人，大约四十多岁，脸上是要在这里坐到海枯石烂的决绝。 看到许杰章院长，男人主动凑上来搭话。 原来男人叫王金。 是从部里下属杂志社借调到部里来，参加组织各级电视台成立工作的。 原想着表现好，到时候能进步，调进部里来。 没想到，工作完成，把他退回原单位。 这次王金过来，就是想走走秦副部的门路，争取调进部里来。 “您二位是？” “我们让人诬告了，想找秦副部，给我们做主。” 秦红回来，就看到会客室坐着人。 看到王金她皱起眉头，看到许杰和章院长就叹了口气。 很快秘书就来通知，章院长进去。 许杰跟着站起来，被秘书拦住，“只请章院长。” 许杰只好坐回原位。 房间里只剩他和王金两个人，许杰干脆和王金聊起来。 说到王金的工作，许杰随口问了问地方电视台的情况。 王金说起来滔滔不绝，对各个地方的情况都很了解。 正说得高兴，章院长面带喜色地出来了。 秘书请许杰进去。 许杰进了秦红办公室。 “厉害了，会带人走后门办事啦。”秦红说道。 “舅妈，这事儿牵扯到我啦，转头再有人造谣，是我故意陷害老师，那我不得背黑锅呀。” 许杰只说道自己，后面的话，他和秦红都清楚。 如果以后，有人说是秦红授意许杰陷害章院长，那秦红真说不清楚。 其实，听说许杰也牵扯在里面，秦红就想到这点，让她意外的是，许杰也想到这点。 “以后不准随便带人来。” “知道，以后保证不会了。”许杰看秦红不生气，趁机问道： “外面坐在那里的王金，您打算怎么处理？” “你还管上我的工作了。”秦红一瞪眼。 “我是想帮你解决难题。” “他这一个多月，部里，各位领导家，他轮着去，大家都没办法。” “人家在部里辛辛苦苦干活儿，还不把他调进部里，这不是耍人家玩嘛，” “他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但是他的单位死活不放人，也不能强行调动啊。” “是他单位不放人啊。”许杰想了想，“我去替您说，您早点休息。” 许杰回到会客厅，章院长已经被送回去。 王金还坐在那里等着。 看见许杰，王金直了直身子，等着秘书叫自己。 “老王。”许杰坐到王金身边，“你知道自己为什么调不进部里嘛？” “原单位不放人。”王金无奈地说。 “那部里也没有办法啊。” “小许呀，原单位，我是回不去呀。” 第157章 拆迁 许杰听到一个狗血的八卦故事。 二十多年前，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随着时代的变革，经历了无数的波折。 简而言之，就是王金的老婆选择了王金，另一个男青年小于，绝望地离开。 多年后，小于变成老于再次出现，成了王金的领导。 “他还记恨着当年的事，那小鞋都准备啦，就等我回去穿。” 王金这也是走投无路，只能死磕部里，就算不能进部里，也得给他安排个新单位。 “我这种小人物，哪有人搭理啊，这些领导家的门槛都快被我踏平了，这工作也没解决。” “那你现在在哪上班？”许杰很好奇。 “我请了三个月病假。” “这假条能长期开嘛？当然，没问题，我这朋友可靠，小兄弟，你也要开嘛？” “趁找个机会，干点私活儿，怎么样？” “私活儿？”王金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你是什么人？” “我姓许，许杰，我想把港岛的电视剧，引进来，卖给各个电视台。” 王金不相信，“别闹了，电视里播外面的东西，就算他们卖给你，你知道得经过多少审批，才能播。只比外国电影多，不比外国电影少。” “审批，我去搞，你搞销售……” “小伙子，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这得多硬的关系，才能弄下来，你别瞎想了，浪费时间。” “反正，你考虑考虑，要是愿意跟我干，来这里找秦副部的秘书就能找到我。” 许杰拍了拍王金的肩膀，潇洒地离开。 留下王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电影学院的调查组非但没走，还增加了几个人。 每天在校园里忙忙碌碌，今天问这个，明天问那个。 学校里的人慢慢习惯，也就不当回事儿了。 大家都正常工作、学习，章院长也乐呵呵地正常工作。 许杰侧面打听了一下，新来的调查组成员，是秦红派下来的。 有了监督，那些人也不敢乱来。 章院长不能说是毫无问题，但原则性的问题绝对没有，经得起查。 看章院长没事，许杰也没再多问，接着认真上课。 他明年就毕业了，万一不及格，那是连补考的机会都没有啊。 就在许杰埋头苦学的时候，高经纬突然打开教室门。 “许杰！许杰！”高经纬声音大得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 讲课的老师，不高兴了，“老高，你干什么啊？” “急事儿，许杰快出来！跟我走。” 许杰连忙跑出来，“高老师什么事呀？” “说个说粤语的女人，给你打电话，一边打一边哭，你不会是在那边犯错误了吧？”高经纬紧张地问。 许杰无奈的回答：“我女朋友的亲爹就在南方，我不想活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犯错误？” 高经纬想起许杰女朋友的亲爹是谁，也不多说了。 进了办公室，许杰接起电话，对面传来Mary的声音。 “许先生。”听Mary的声音，好像刚哭过。 “发生什么事？”许杰很冷静的问。 “许先生，那个宾馆的房子，你还想开发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许杰觉得奇怪。 Mary在电话那边沉默了，许杰听见阿豹在催促她的声音。 “Mary，你要是不好说，把电话给阿豹。” 许杰话音刚落，那边阿豹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阿豹的普通话说的不太好，许杰听了个大概意思。 宾馆旁边的楼一层最近改成了小工厂。 小工厂昨天失火，烧死了十二个人。 整个楼都被烧了。 居民九死一生逃出来，很多人一生的积蓄都烧毁了。 港府那帮洋人，却说他们没保险，一家只给了几百块的赔偿。 居民走投无路，Mary和阿豹想起许杰的开发计划。 就想问问，许杰还想不想要这块地。 这样卖了地，大家多少有点钱，不至于流落街头。 “港岛的开发商，没人想买嘛？” 这种时候最好压价，许杰不信他们会放过这个机会。 听到这里，Mary‘哇’的一声哭出来。 阿豹安慰了女朋友一句，接着向许杰解释。 “有风水先生在电视上说，我们这块地冤魂不散，别说住，路过都不能路过。” 真是够狠啊！ 港岛人最信风水。 被这么一说，这片地就算是废了。 连带周边的房价都会被拉低。 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用最低价收购这片地。 缺德！ 许杰在心里骂。 “阿豹，你告诉Mary不要哭，我查一下飞机票，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许杰就向高经纬请假。 “你还请假！”高经纬急了，检查组还在这儿呢。 “急事儿，急事儿，帮帮忙啊。”许杰飞快地跑掉。 留下高经纬站在原地干着急。 许杰到港岛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Mary在办公室里急得咬指甲。 看到许杰进来，她立刻迎上去。 “许先生。” “联系娄经理了嘛？” “她马上就到。” “抓紧时间，我们立刻去现场。” 许杰坐在娄晓娥的轿车，到了现场。 原本破旧的老楼，如今被烟熏得通体黑色摇摇欲坠。 街边披麻戴孝的人，在烧纸。 情况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看到Mary带着老板过来，居民都围了上来。 “Mary这是你的老板吗？” “他能看上这里吗？” “能给现金吗？” 居民七嘴八舌的问。 他们已经走投无路，许杰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我按火灾前一天市价的八折，现金买房，一手签字，一手拿钱。” 居民中传来一阵欢呼。 “但要说明一点，必须全楼签字，不能少一户，否则我不买。” 娄晓娥惊讶地看着许杰，明明半价就可以买了。 而且，银行放贷没有这么快，哪里去弄现金。 “麻烦你们告诉，周边几栋楼的住户，我也按这个条件收，楼里所有住户都同意，我就收。” 周围一片哗然。 许杰让Mary登记，又请娄晓娥叫她公司里的人来帮忙。 至于许杰自己，从空间里，拿出几十万英镑。 到最近的银行换成港币。 这种大客户，银行也奉承，换好之后，派押运车送到现场。 又派人在那里揽生意，把钱存到他们的银行，第一年利息高半成。 被烧焦的大楼前，立刻热闹起来。 第158章 不能换一招嘛 周边的住户心里也有小算盘，有的人愿意，有的人不愿意。 一番取舍之后，两栋离得近的楼，也都同意搬迁，过来签字拿钱。 建大楼的土地面积够了。 钞票到手，大家心花怒放。 连港岛的记者，都来凑热闹。 这片区域，创造了二十四小时完成全部收购的奇迹。 许杰婉拒了记者的采访，让娄晓娥出面接受采访。 女记者很不情愿，怎么看，英俊的许杰都比娄晓娥更具有收视保证。 “许先生，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收购房子啊。”女记者追着许杰问。 “总不能让大家露宿街头吧。” “许先生，好有爱心。” “你叫摄影师不要拍我。”许杰指着站在一旁假装无事发生的摄影师。 “许先生，风水大师说的话，你知道嘛？” “知道。” “你不怕嘛？”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许杰爽快地回答。“不过，为了尊重逝者，还是会举行仪式。” 女记者来了兴致，守在这里，要看看办什么仪式。 签完收购协议，许杰立刻找人把附近围起来。 女记者干脆在对面的楼，找了个对准现场的窗户。 火灾发生的第七天，连隔壁楼的居民都搬走了。 傍晚，几辆面包车拉着一队老人，来到现场。 女记者连忙叫摄影师拍摄。 只见衣着朴素，甚至衣服上还有补丁的老人们，换上了旧道袍，摆上祭坛。 在现场做起了法事。 舞拜完毕，老人又换下道袍，离开现场。 只留下一片灰烬。 头七，回魂夜，请内地高人做法。 第二天，电视里就播出了新闻。 港岛玄学界一片哗然，各种讨论。 许杰把各位道长送回内地，张岭亲自给道长发了补贴。 “各位辛苦，这是演出费。” 道长愉快地接过钱，“张同志，说话要算数啊。” “一定，一定。” 许杰纳闷地问：“怎么叫演出费？” “他们都还俗啦，有的都结婚了，被批斗怕了，不肯去，我说就算是文艺表演，给他们演出费。” “就这样？” “最近不是要把宗教场所还给宗教界嘛，我帮他们办手续。” 许杰还有疑问，“他们不是还俗了嘛？” “你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张岭叫停他的疑问。 许杰老实闭嘴，过段时间，那片房子能拆了，他还要请道长去‘表演’布阵呢。 布阵完毕，许杰客气地送各位道长离开。 为首的道长，看了看许杰，“我给你算一卦？” “不用啦。” “你不信？” “我命由我不由天。”许杰心里想，他的命运看系统。 许杰拒绝了道长，但还是很‘懂事’的，捐了一万块，给道长修道观。 这次为了办后续的手续，许杰在港岛多住了两天。 打开电视，正在播电视剧主题曲。 “万里长城永不倒，千里黄河水滔滔……” 许杰放下手里的文件，坐在电视前。 “《霍元甲》是今年拍的嘛？” 许杰拿起电话，拨通了谭经理的电话。 “我要《霍元甲》前两集的录像带！” 拿到录像带，许杰立刻回到京城。 许杰先把录像带放给秦红看，“怎么样？” 秦红不说话。 “主题绝对没问题，引进就能播。”许杰补充。 “把录像带留下吧，各位领导一起看看。” “太好啦！” “你开心什么？引进也是电视剧中心牵头，你也插不上手。” “能让广大人民群众，看到优秀的电视剧，顺带提高大家购买电视的积极性，我就很开心啦。” 秦红根本不信许杰的话，叮嘱，“别违反纪律啊。” “放心吧，舅妈。” 各个省都建了电视台，可播什么却是难题。 很多都是直播个新闻就算完事，群众根本不愿意看，达不到宣传目的。 组织拍摄电视剧，量也不足，常常是，一部剧播连着播几遍。 观众连台词都背下来。 引进境外电视剧，又有个意识形态的问题。 港岛的一部分电视剧，倒是可以填补这个空白。 秦红把这件事，形成文件，逐级上报。 至于什么时候能批下来，没人知道。 许杰也知道这不容易。 他还有别的事要忙，《少林寺》终于做完后期，可以送审。 京城电影制片厂里，没了王丹她父亲的支持。 对《少林寺》并不上心。 许杰事事都得亲自操心，到处跑审批。 好在他熟人多，联系起来，还不算费力。 紧赶慢赶，赶上了春节的尾巴，正月初七，《少林寺》上映。 上映之后，观众反应热烈。 到了正月十五，全国都抢着来买胶片。 全国上下，开始了《少林寺》热潮。 许杰看着电影院门口络绎不绝的观众，心头在流血。 这要是票房分成，能挣多少钱。 许杰心情不错，因为快毕业了，他终于可以摆脱考试，奔向自由的生活。 公安的金墩电视剧制作中心，终于正式挂牌。 许杰毫不客气地，去找了领导。 “你答应给我两个编制的。” “行，只要是个囫囵人，我都接受。” “说实话，你们占便宜了。” 许杰把王丹和周阳的资料交给局长。 局长看都没看立刻联系了金墩的负责人，梁处长。 梁处长正四处招人，新单位没根基，差的他不想要，优秀的不愿意来。 听说是电影学院的学生，表示热烈欢迎。 许杰进了梁处长办公室。 梁处长立刻热情地握住许杰的手。 “同学，是你要来我们金墩嘛？” “是我的两个同学。” 许杰把王丹和周阳的资料，又交给梁处长。 梁处长算是半个内行，看到一看是《庐山之恋》和《虾球传》的导演和编剧。 简直是欣喜若狂。 “她们真的愿意来我们这里？” “周阳有个关于年轻警察的剧本已经写好了，来了马上就能开拍。” “真的嘛？”梁处长眉开眼笑，他正愁工作怎么展开，这就有了抓手。 “我立刻去你们电影学院办手续。” 梁处长非常积极，王丹和周阳成了第一批有单位接收的学生。 许杰想把自己的关系，挂在电视剧制作中心。 上面有舅妈秦红罩着，下面有王丹的父亲，日子过得肯定轻松。 他正盘算着，王丹突然跑进来。 “许杰，咱们被举报了。” “又举报？！” 就不能换一招嘛？ 第159章 延期毕业 “一封信，五分钱，至少让你恶心半年。” “你还押韵上，许杰，你也太没有紧张感啦。” 王丹被许杰无所谓的态度气得不轻。 “会影响毕业的。” “什么！”许杰跳起来，他可不想再上课了。 “说是会影响我们毕业。” “走，快去看看。”许杰跑得比王丹还快。 章院长看到两个人进来，叹了口气。 “正想让人叫你们呢。”章院长点了点办公桌上的信，“你们看看吧。” “举报信能随便看嘛？” “匿名的。” 许杰拿起信和王丹一起看。 这信……看起来像是怕让人认出笔迹，用左手写。 内容嘛，倒是简单，主要是说，许杰和王丹外出拍《庐山之恋》，回来之后，没参加期末考试。 不符合规定。 “咱们学校没有规定嘛？”许杰问章院长。 “学校规定，为学校争光的学生，可以免考。”章院长解释。 “《庐山之恋》受欢迎，票房好，但是没有上级奖励，所有不能算荣誉，是吧？” 章院长点点头。 “人民群众喜欢还不够？” 章院长无奈的点点头。 这事儿，可大可小，拍摄一部广受人民群众喜欢的电影，到底算不算为学校争光。 展开讨论，能讨论个一年半载。 等有了结论，毕业时间早过了。 怎么样，许杰和王丹都不能按时毕业。 “举报这个人够黑的。”许杰想了想，“章院长，学校打算怎么处理我们俩。” “这个……如果，你们愿意，多在学校留一年。” 王丹立刻就炸了，“延期毕业，留级，这说出去好听吗？我们以后能找到好单位嘛？” 章院长连忙解释，“为了补偿你们，保送研究生。” 许杰听出关键信息，“就是说，这算学校工作失误，不算我们的问题。” “是工作中对校规理解得不透彻，造成你们俩不能毕业。” 章院长主动承担了，这个小小的责任。 “那我们单位都定啦！岗位那么好找的嘛？”王丹暴躁地大喊。 章院长开口想解释，被许杰拦住，“等会儿，我和王丹谈谈。” 许杰把王丹拽出办公室。 “你拉我干什么？宣传在校生拍大受欢迎的电影，电视剧，就唯恐别人不知道，让人举报，我们延迟毕业，丢不丢人？” 等王丹噼里啪啦地说完，出了这口气，许杰才问： “那封举报信，你看没看出来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王丹声音小了很多。 “举报几个人？” “我和你，两个。” “那次免考的有几个人？” 王丹回忆，除了她和许杰，还有编剧周阳，摄影艺谋，另外还有四个帮忙的同学。 “八个人，就举报我们俩。” “就是不想让我们毕业，现在敌暗我明，这波挺过去，不知道他们还会出什么招。” “那怎么办，就让那躲在阴暗处的小人得偿所愿？” “就留在学校里再念两年书嘛。” “工作呢？”王丹关心的是这点。 留在京城的工作不好找，她去京城电影厂，那就是自己跳进火坑。 去电视剧制作中心，又在自己亲爹手下，不得自由。 好容易，许杰帮忙找到金墩的制作中心。 今年不去，明年不一定有岗位，更不用说三年之后的情况。 这年头，工作不好找！ “你也不缺钱，再念两年书，硕士毕业，我帮你找工作。” “真的？” “忘了？这次就是我帮你联系的单位。” 许杰的能力，王丹相信。 她也知道，闹大了，其他人也会受牵连，搞得不能毕业。 多年两年书，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年轻警察的剧本呢？” “你还是导演。”许杰保证。 “那还差不多。” 王丹气消了，又不耽误拍戏，在学校继续念书，日子还轻松呢。 两个人回到章院长办公室，接受了章院长的提议。 “研究生，硕士，毕业，以后留校当老师都没问题。”章院长画起了大饼。 “您先把保送的事儿定下来，别您到时候产房传喜讯，升了，下任院长不认账。” 许杰催促章院长。 “章院长，你要升了？”王丹好奇地问。 “这个嘛……” 许杰替章院长回答：“升半级，正厅，到部里工作。” “恭喜你啊，章院长。” “任命还没正式下发，低调，低调。”章院长嘴上说低调，脸上不由自主地笑开了花。 “我们呢？”王丹追问。 “下午就给你们定下来。” “说好了，章院长，我们下午来拿通知。” 许杰边说，边拉着王丹往外面走。 章院长挥挥手表示自己明白。 章院长心里明白，这个算他欠许杰的。 他是往上升一步的关键时刻，不能出现任何波动。 许杰要是较真，章院长还真的不好处理，当时的确，是他大手一挥，同意免考的。 现在又让人家放弃联系好的单位，延迟毕业。 合适的工作不好找啊。 摄影系的艺谋，老家是长安的，多有才华的年轻人，愣是回不去。 好在八桂电影厂要他，可就是得和老婆两地分居。 工作的机会太难找了。 全国就这些电影厂，岗位是越来越少啊。 章院长为全校的学生的未来担忧，并不影响工作。 下午，许杰和王丹就拿到了保研的通知。 又过了两天，学校的公示栏上。 许杰和王丹延迟一年毕业的通知，就挂在上面。 学校都炸锅了。 那是许杰和王丹啊。 电影、电视剧都拍过，当过正经男主和第一导演的人。 毕不了业？ 学校执行规定失误，造成两个人不能毕业？ 大家议论纷纷，想找两个人问问实际情况。 一打听，两个人请假了。 许杰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书。 这个月的《十月》杂志，有篇小说《高山下的花环》，写得很精彩，许杰看得入迷。 林珠也在家，她已经确定分配到外贸公司。 现在也不怎么去学校，在家里闲着，等报到的日子。 “请问，许杰同志在家嘛？”院子里有人大声问道。 许杰放下手里的杂志，和林珠对视一眼。 这是谁呀？ 第160章 证据 许杰打开门，院子里站着个熟人。 “老翟？这是有两三年没见吧。” 许杰记得上次遇见老翟，他正愁米国来的科里昂没钱交住宿费呢。 “哎呀，许杰同志，你在家，太好了。” 老翟上前握住许杰的手，亲切地晃了又晃。 “快，跟我走，有急事儿。” “怎么啦？” “乔治还记得嘛？” “记得，我们每年寄明信片，贺年卡。” “他外公访华，突然说要见你。” 许杰隐约想起，在《新闻联播》里看见米国代表团访华。 “摩根啊？” “对呀，说是他外孙乔治，给你准备了礼物，要亲手交给你，快走吧。”老翟焦急地催促许杰。 这种紧急任务，容不得许杰拒绝，他回去换了身衣服，告诉林珠，就上了老翟的车。 “这还搞突然袭击。”老翟靠在座位上抱怨。 “说要见你，马上就要见，不能拖延，我去过你学校，说你请假了，才来家里找你，要是你去逛公园，我还不知道去哪找你呢。” “这位摩根先生，大概是怀疑……” “怀疑……”那些外国人的想法，老翟冷静下来一想就明白，“担心你是我们派去，故意接近他外孙乔治的？” “嗯。” “也是，你在戛纳那一手功夫真不错。” “水平一般。” “别客气啦，日韩司的人说，小日子有个大小姐，天天惦记着你。” 许杰想了半天，才记起来，小日子的大小姐是谁。 那个差点被自己保镖扔下楼的森永小姐嘛。 给摩根的待遇和，米国总统差不多，都住在国宾馆。 老翟陪着许杰在客厅等着。 没一会人，摩根来了。 都不用介绍，那种金融巨鳄的模样，和未来的一模一样。 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合体的西装，把全世界的钱都不择手段地揣进自己口袋的贪婪。 摩根不会中文，身后跟了华人翻译。 说自己的外孙很想念许杰，问了他的情况。 “我还在电影学院上学，主演了一部电影。” 摩根立刻表示想看看。 这点很容易满足，老翟表示立刻安排，晚上就能看。 大家又聊了两句，摩根拿出一盒录像带，交给许杰，说是乔治的礼物。 然后，双方愉快地告别。 外宾给的礼物，不是说拿走，就能拿回家的。 要交给上级登记，检查。 许杰收的是录像带，当场就找了设备放映。 “嗨，许杰，好久不见。” 录像里乔治，介绍了他‘腐化堕落’的生活。 泳池，比基尼女郎，豪华的别墅，还有他练习武术的场面。 外事部门的同志，都见多识广，这点内容还不至于让他们惊讶。 “许杰同志，这个录像带你可以拿回去了。” “人家给礼物了，我也写封信，作为回礼。” “可以。” 许杰当场拿起信纸，给乔治写了封信。 内容很简单，最近有部超级棒的武术电影《少林寺》上映，很受欢迎，你在海外，找找有没有电影院放映。 给工作人员看过没有问题，许杰封上信封，请老翟交给摩根先生。 办完，许杰就走了。 至于乔治看到这封信之后，因为看不到电影，怎么抓心挠肝的难受，他就不知道了。 离开国宾馆，许杰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金墩梁主任的办公室。 梁主任原来也是基层警察，后来才升到办公室，阴差阳错被派来搞金墩文化中心。 远离一线工作，但基本的素质还是有的。 许杰告诉他，王丹因为被举报，所以来不了。 梁主任立刻警惕起来。 “这个人，上门自荐。”梁主任把资料往许杰面前一扔，“还说，知道我们这里空出一个名额。” 许杰打开资料，是他表演班的同学马彬。 “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通知我的那天。” 许杰从章院长办公室出来，就联系了梁主任。 当时，他们不能按时毕业的事儿，只有章院长和他们两个知道。 别说学生，学校的老师，都不清楚。 马彬知道只有一个可能……他就是举报者。 连梁处长都猜出来了。 “我拒绝他了。” “说不定，回去就举报你。” “这年头，稍微干点事儿，就有人举报，多举报几次就习惯了。” 梁处长毫不在意。 “说起来，《青年警察》什么时候拍。” “领导看过剧本，说很好，我们原本打算正式毕业就开拍，结果导演还得再上几年学。” 梁处长很头疼，他的工作计划，都被打乱了。 “在校，不影响干活，你要是愿意，我们马上就组团队，尽快开拍。” “行，我和领导开个会，研究研究。” 梁处长这里，结果来得很快。 立刻就能前期筹备，王丹是导演，制片人自然是梁主任。 许杰，男主角。 “你这张脸，满脸正气，一看就合适。” 试造型的时候，王丹满意地看着镜子里，穿着制服的许杰。 许杰这次单纯只当演员，没想着从这部片子里挣钱。 每天只想着研究好角色。 这天拍一场从大门走出来的戏，就在市刑警队取景。 大曾也在，站在旁边，看许杰拍戏。 导演王丹一声令下，许杰匆匆从大门走出来。 “同志。” 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跪在许杰面前。 许杰本能地去扶，“两位快起来！” “同志啊，我女儿死得冤啊。”两位老人哭诉。 许杰心说，这是王丹搞的新拍摄手法嘛？ 排场，只要导演不喊停，就得演下去。 “您二位快起来，说说是什么情况，如果愿望，我一定帮你们。” “我们的女儿被人害死啦。”两位老人失声痛哭。 王丹终于喊停。 大曾从里面跑出来，把两位老人扶起来，请到办公室。 “什么情况啊？”许杰满头雾水。 大曾叹了口气，“这事儿你也知道，小刁逼死个女孩子，后来证据放了，这是女孩子的父母。” 许杰仔细看，两位老人也就五十多岁，头发全都白了。 老人来了很多次，看许杰是新人，又把自己女儿的冤屈说了一遍。 “要证据，要证据，我女儿都死啦，哪来的证据！” “她有没有可能告诉别人？” 站在一旁的大曾摇摇头，“同学、朋友都问过了。” “那她平时写不写日记啊？”许杰又提出思路。 “她人走了，那日记本，也不见啦。” “平时有笔友，写信嘛？” 听了许杰的话，女孩的母亲眼睛一亮。 第161章 笔友 “同志，我女儿，她喜欢给人写信，叫笔友。” “她会不会在信中，说过什么？”许杰提醒两位老人。 “信？”两位老人眼神里露出希望的光。 “对呀，那些信，她写了那么多信，我们去找她那些笔友，全国再远我们都去！” “同志，谢谢你，我们去找笔友，借钱也去找。” “两位，等一等。”许杰跑出刑警队。 两位老人和大曾熟悉，对着他不断赞扬这位新来的同志态度好。 大曾不忍心揭穿许杰的身份，让两位老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熄灭。 嗯嗯啊啊地应付着老人的话。 许杰很快就回来，手里拿着用报纸包好的钱。 “这是五千块钱。” 许杰把钱塞到老人手里，老人连忙推回去。 “这是干什么？” “你们去找信，路费肯定得花不少，这是我个人的钱，就算是借给二位的，你们慢慢还给我。” 许杰情真意切，两位老人也不再拒绝。 “那也不能要你的钱啊。” “没关系，你们急用，我现在又用不上，你们先用着。” 两位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下定决心，结果许杰的钱。 “同志，我们老两口，只要活着，这钱就一定还你。” “行，您二位一定好好活着。” 许杰把老两口送出刑警队，叮嘱他们去外地一定要注意安全。 看着老两口走远，大曾叹了口气。 “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还让你拿出那么一大笔钱。” 许杰也叹了口气。 “钱不是问题，看到这老两口，心里难受，当时我看到那个女孩从小刁的房间出来，要是问她一句，是不是她就不会死了。” “我们要是能找到实质性证据，早就把小刁抓了，还容他四处蹦跶，演电影。” 大曾看着电影海报上小刁的脸，就生气。 “许杰，导演叫你！” 许杰拍拍大曾的肩膀，跑向王丹的方向。 王丹问了问情况，知道事情原委，破口大骂，拍摄都耽误了。 这部《青年警察》足足有十二集，拍了三个月。 等到杀青，都已经过了十一。 后期制作，王丹不用天天跟着，两个人干脆回学校看看。 走到哪里，老师、同学都对两个人热烈欢迎。 特别是王丹，这可是已经‘成手’的导演，同学都想和她搞好关系。 到了上课时间，同学们散了，两个人才往章院长的办公室走。 进了章院长办公室，就看到表演系的马彬，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 章院长看见许杰和王丹，就像是看到‘救星’。 “正好，你们俩知不知道，哪个单位还在招人？” “您要退休啦，找个养老的单位？”王丹打趣。 章院长一摆手，少胡闹，“是马彬，他还没找到单位。” “不至于吧，马彬成绩那么好，还找不到单位接收？” 王丹好奇地问，许杰没搭话，安静地坐在王丹身边。 “就是说啊，我也给他推荐单位了，本来谈得好好的，转眼就反悔了，死活不要马彬。” 章院长也很无奈，这些单位，宁愿招不到人，也不要马彬。 “许杰，你在外面熟人多，帮我打听打听，究竟怎么回事？” 听章院长点自己的名字，许杰慢悠悠地回答。 “你问马彬啊，他自己知道。” “我知道什么！”马彬冲着许杰一瞪眼。 “你心里没数嘛？” “我怎么啦？”马彬气很冲，对着许杰一声比一声高。 许杰倒是心平气和，“你写信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嘛？” 马彬脸色一变，冲着章院长说道：“检举人的身份应该保密，你包庇他们！” “不是……”章院长缓了一下才明白，“检举许杰和王丹的信是你写的？” “你写的匿名信，是你自己泄露的身份。” “我……” “你太急不可耐了，我们这处分还没公布呢，你就跑去金墩文化，告诉他们王丹不能按时毕业。” “你怎么知道？”马彬反问。 “废话，梁处长又不是哑巴，他告诉我的，你是不是傻子？他就算是搞影视，也是警察出身，你这么大的漏洞，他能看不出来？” “原来是你写的匿名举报信！” 王丹气得站起来，就要冲马彬动手，许杰连忙把她拽住，“冷静点！” “这事儿传扬出去啦？”章院长问。 “还是那句话，梁处长不是哑巴。” 许杰省略了，自己请客，把梁处长介绍给各个电影厂和电视台。 梁处长在酒桌上，把马彬的事儿，当笑话讲给大家听。 运动刚刚结束没几年，大家还心有余悸，对马彬这种为了争岗位，就举报的人。 大家都敬而远之，谁敢往自己的单位招。 举报的事情传开，马彬自然找不到单位接收。 章院长很无奈，“这就不好弄了。” “我举报错了嘛？”马彬激动地瞪着章院长。 “小马，你……” “留京的机会只有那么多，他们不能毕业，我就少一个竞争对手。” 马彬指着王丹和许杰，面向章院长大声质问。 “凭什么，他们不用上课，就有机会出去拍戏，我学习成绩这么好，却没有机会。” 章院长也急了，一拍桌子，“你的学习成绩，你还好意思说。” “你理论知识，全靠死记硬背，声台形表相关课程的老师，对你避之不及。” “怎么教你，你都不开窍，老师都快愁死了，面试的时候，你挺有灵气的，到了学校，嗨，僵硬得像块木头。” “成绩达不到你满意的分数，你就去老师那里磨，问人家，你哪里不好，让老师再给你一次机会，磨得老师们受不了，才给你高分。” “想着你们是恢复高考第一批，对你们要求比较宽松，你心里有没有数？” 马彬瞪着章院长，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用盯着我看！为什么没人找你拍戏，连配角都没有，你就没考虑过嘛？” 马彬嘴唇无声地动了两下，突然大吼。 “我……，我考上电影学院，就应该能当演员！你们必须给我安排工作！” “必须给我安排工作！” 马彬又大吼了一句，随即脸色涨红，呼吸困难，人向前方栽了过去！ 第162章 合作愉快 “我*！” 许杰跳过去，接住马彬，没让他栽倒在玻璃茶几上。 “放平！人放平！掐人中，快！”章院长连忙跑过来，跪在马彬身旁。 “我去叫人！”王丹慌忙跑出去。 马彬躺在地上，不停地短促呼吸。 还是章院长见多识广，用两只手盖住马彬的口鼻。 马彬渐渐喘得慢了些。 校医领着一群人跑进来，七手八脚地把马彬抬起来，张罗着往医院送。 许杰把章院长从地上扶起来，让他坐在沙发上休息。 看章院长脸色不对，许杰忙问，“您没事吧？” “我抽屉里，有速效救心丸。” 王丹把药拿出来，倒在章院长手里，扶着章院长的手，让他把药倒进嘴里。 过了好一会儿，章院长才缓过来，有气无力地说道： “哎呀，岁数大啦，经不起折腾。” “不知道马彬怎么样？”王丹随口说道。 “放心，他没事儿，我以前下放的时候，有个女同志就是这个毛病，缓过来就好。” 许杰很好奇，“章院长，马彬真的……那么差嘛？” “面试的时候看走眼了，耽误人家。”章院长觉得还是自己的责任。 把人家招到表演系，没教会人家演戏。 “应该让他早点改行的，想着勤能补拙，好歹给他找个单位，演不了主角演配角，演不了配角，搞行政嘛。” “谁想到，他临毕业了搞这一出。” 章院长只感到心累。 这一届是高考后第一届，有许杰，王丹这种好苗子。 也有小刁，马彬这种，问题出得千奇百怪。 等医院传来消息，马彬没事。 许杰和王丹才告别章院长，离开电影学院。 王丹继续去剪辑电视剧。 许杰又被老翟找去。 “乔治给我回信啦？”许杰问。 “没有，有个文化代表团，你能去趟小日子嘛？” 许杰看着老翟，“这话问得不对呀，参加代表团直接给通过学校就行，你这专程来问我……” “哎呀，这不是，小日子的首相，要来访问，得提前做点预热活动，双方交流一下。” “日本人我就认识那个叫什么？家里做奶粉那个。” “森永小姐。” “对，就是他。” “她非常想见你！”老翟不演示了，直接说明，“跟大使馆表示，希望你能去小日子访问。” “她……，是不是……，我有女朋友，她知道嘛？”许杰问。 “我们说得比这严重，我们说你已经结婚。”老翟证明自己努力过了。 “那她还非要见我？” 老翟模仿日本女人的语气说道：“，只是单纯想见见许杰先生呢，并没其他想法。”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见，就不合适了，小许。” “这小日子女人想什么呢？”许杰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你就去见一面，去看看” “非去不可嘛？” “外事任务。”老翟语气严肃，不容拒绝。 “哎呀，去吧。” 许杰无可奈何，又参加了文化代表团，又接受了出国纪律培训。 又在培训班上遇到熟人，年轻的晓庆阿姨。 年轻的晓庆阿姨，这两年风头正盛，得了个最佳女配角，出了一次轨，离了一次婚。 日子过得风风火火，见到许杰热情依旧。 现在许杰不在学校上课，又没有固定位置，Mary找不到他。 许杰只好每一、两天找机会往港岛打电话，Mary把工作汇报进程汇报给他。 “建设用地那边，拆迁已经完成，需要打尾款和娄经理的费用。” “付。”许杰痛快地回答。 “许先生，在电影这边……” “你说。” “周导演说，《少林寺》的分红已经到账，他们会尽快打到我们的账户，还有……”Mary犹豫了一下。 “说。” “周导演介绍了一位李导演，想要投资，徐客导演那边，也问你愿不愿意投资。” Mary为自己老板的财力担忧，又要开发房地产，又要投资电影业。 这就是李家也要考虑一下，资金的问题。 电话那边许杰沉默了，Mary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徐客的电影，他们要多少钱，都答应，你签合同，至于那位李导演，我现在不能去港岛，请他到京城，我们见面谈谈。” “是。”Mary连忙答应。 这么折腾，资金都没问题？ Mary开始相信，自己的老板，比港岛的富豪，更有实力。 李导演来找许杰投资，是因为周导演告诉他，《少林寺》票房很好。 许杰马上手里就会有大笔的资金，也许会愿意投资大制作的电影。 得到Mary的回复，李导演立刻买了机票，直奔京城。 李导演听说许杰年轻又英俊，是电影学院的学生。 见到本人，他还吃了一惊，比他想的还好看，身上气质单纯，可塑性很强。 “许先生，你务必看一下我的剧本。” 许杰接过剧本，一看封面。 哦吼，《垂帘听政》，这可是经典电影，晓庆阿姨的代表作。 许杰抬眼仔细打量眼前这位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位是已经得了六、七个金马奖的大导演啊。 许杰低下头，快速地翻看了一遍，疑惑地问：“就只有一部？” 李导演眼睛一亮，许杰看出电影还有后续。 知音啊！ “许先生，后面的确还有一部，《火烧圆明园》。” “剧本写好了嘛？” “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李导演很兴奋。 “您需要多少资金尽管说。” 许杰的大方，让李导演不太适应。 李导演谨慎地说：“我希望能在大陆实景拍摄，所以……” “实景啊。”许杰打断了李导演的话。 “虽然投资会大一点，但是，能呈现出更好的效果……”李导演急忙解释。 “李导演，您稍等一下。” “许先生，您请说。” “您不介意上内地的新闻吧？” 李导演不太理解，上新闻又怎么样？做娱乐行业，只怕上不了新闻。 “您在弯岛，是有名大导演，得过不少金马奖，大张旗鼓的来大陆，他们会封杀你吧？” 李导演没想到，许杰竟然认识自己，还知道自己在弯岛的知名度。 “这点我有心理准备，已经把全家搬到港岛了。” “没了台岛市场，港岛的电影公司，恐怕也不会给您机会。”许杰提醒李导演，他可能面临失业。 “我是中国人，我在中国的土地上，拍中国人的故事，他要封杀随便！”李导演坚定的回答。 “好，李导演，祝我们合作愉快！” 第163章 什么浪漫 许杰提醒李导演，不要告诉别人自己会给他的电影投资。 李导演混了这么多年，港岛，台岛都混过，黑的白的都见过，也知道‘闭嘴’的重要性。 “你先安心在酒店住，我帮你联系领导。” “多谢，许先生。” 究竟见不见？谁来见？怎么见？见面怎么谈？ 领导还有一系列问题要研究。 李导演就只能等着，但他的等待不无聊。 许杰介绍了很多人给他认识。 这可是真正有本事的大导演，许杰怎么能放过学习的机会。 王丹，周和泰，周阳，留在京城的同学，电影学院的老师…… 只要是和许杰有交情的，许杰全都介绍了一遍。 大家都抢着来和李导演学习。 也不能白学习，要请客表示谢意，李导演觉得何雨柱炒的菜很合口味。 许杰干脆在徐慧真的饭店，给李导演订了个长期包厢，有人请客就去那里。 慢慢地，徐慧真的饭店，成了大家固定聚会的场所。 每天一半的客人在讨论，电影，电视剧相关的内容。 许杰介绍了年轻的晓庆阿姨，给李导演认识。 “李导演，我给你介绍演员，绝对适合演慈禧。” “真的假的？”李导演很怀疑。 他在港岛，台岛，见过很多女明星，漂亮是漂亮，但总觉得差点意思。 “保证合适。” 等见到年轻的晓庆阿姨，许杰问她。 “有个历史题材，港岛的导演，很有名，你去见见？” “我不演配角啊。”年轻的晓庆阿姨地位今非昔比。 “绝对女主。”许杰保证。 “哪段历史？不会是李清照吧？”年轻的晓庆阿姨坚持问清楚。 能拍女主的历史题材不多，前两年杜十娘已经拍过了，小潘演杜十娘还拿了奖。 最近听说有人要拍李清照，据说还是要找小潘。 年轻的晓庆阿姨心里，还是想和小潘争一争的。 “不是，姐，你这个性格，演李清照，有点难。” “什么是表演，我能演出来，”年轻的晓庆阿姨，白了许杰一眼，“那你说，你们拍哪位历史名人。” “慈禧！” “港岛导演要拍那个？” 年轻的晓庆阿姨消息灵通，已经听说李导演要拍《垂帘听政》 “就是，去不去见导演。”许杰问。 “去！”年轻的晓庆阿姨来了精神。 饭店里，李导演见到年轻的晓庆阿姨，立刻认定，这就是他心目中的‘慈禧’。 电影还没立项，女主角就先确定了。 领导们经过慎重考虑，认为李导演到内地拍戏，这件事意义重大。 批示上写着，各部门积极配合。 许杰把从《少林寺》挣来的分红，大部分投到李导演这里。 李导演感动极了，拉着许杰的手，保证一定不会让电影亏本。 安排完李导演，许杰就和正在研读剧本的晓庆阿姨，坐上飞机，飞往小日子。 两年不见，那位森永小姐，倒是开朗不少。 许杰侧面打听了一下，原来想谋害她的后妈，已经和她父亲离婚了。 连她那弟弟，也跟着后妈走了。 “现在她爹又要结婚，比上个还年轻漂亮，是个演员。”吕志勇说起八卦来，也是滔滔不绝。 他是外事部门里专门负责小日子的，对小日子各界的八卦都很了解。 许杰回忆了一下，他记得森永先生，年纪不小啊。 “森永先生，有六十了吧。” “六十六。” 许杰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好。 “森永小姐，自从见过你回来，就开始投资小日子的电影行业，买了不少电影院。” “投资院线嘛？”许杰好奇地问。 “对，对，应该这么翻译，你水平还行啊。” 许杰又不能说未来就是翻译的，只好推给女朋友林珠。 “我女朋友学英语的，她们就是这么翻译。” “哦。”吕志勇点点头。 森永小姐专门为代表团办了个欢迎酒会。 虽然眼睛一直落在许杰身上，但言谈举止，还是很礼貌，没有过激的地方。 对方这样，许杰再扭扭捏捏，就不好看了。 许杰也坦坦荡荡的森永小姐交谈。 “许杰先生，我们现在拥有小日子最大的院线，务必多来宣传电影。” “当然。”许杰想了想，“不知道，小日子的观众喜不喜欢，历史题材呢？” “三国嘛？当然喜欢。” “不，慈禧。” “啊……”森永小姐略微想了想，“应该会有观众。” “那太好了，我们正在拍摄关于慈禧的电影，到时候一定有合作。” 两个人把话题转向工作，森永小姐正常多了。 许杰觉得，只要不犯花痴，森永小姐人还是不错的。 但，森永小姐还是犯花痴了。 刚好到了圣诞节。 不知道是不是被米国影响的，小日子的人特别看重圣诞节。 满大街都是圣诞树，圣诞老人发礼物。 商店的店员都戴着红帽子，窗户上贴着圣诞快乐的英文。 整个小日子都在努力营造圣诞氛围。 森永小姐邀请许杰，共度圣诞夜。 “聚餐，聚餐。”吕志勇努力解释。 “你们……他们家已经完成投资了，你们……” 许杰不理解，干嘛非要配合这位大小姐的幻想。 “还想……，让他们再偏远地区投资一个奶粉厂。”吕志勇解释，“偏远地区的牛奶，运输是个难题，影响牧民收入……” “停！”许杰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不就是陪她小姐玩嘛，没问题。” “哎呀，让她高兴点，她现在在家族里话语权挺高的。”吕志勇叮嘱。 “明白，我尽力。” 许杰答应了吕志勇，尽力，就真的尽力。 圣诞夜，他努力陪着森永小姐制造浪漫情绪。 刚好下雪，许杰陪着森永小姐站在路边，看着雪花飘下。 许杰抬手，看着雪花落入自己的掌心，又慢慢地消失，随口说道： “真美啊！” 森永小姐捂住脸，“许先生，你真是太浪漫了。” 虽然不知道浪漫在哪里，许杰还是看着森永小姐，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 森永小姐的眼睛都快要冒出红心了。 聚会结束，大家把森永小姐送出来。 只见一个有些面熟的日本男青年站在远处的黑色轿车旁，看见森永小姐，招了招手。 “那是我未婚夫，晋三。” 许杰听到这个名字，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卧槽。 第164章 晦气 这熟悉的名字，再加上那张脸。 每个细节都昭示着，森永小姐的未婚夫，未来的某天，会被人当街刺杀。 吕志勇凑过来，好奇地问：“人家有未婚夫，你怎么还难受上了。” “我这是难受嘛？我这是晦气！” “晦气？怎么说？” “那个男的，是甲级战犯的后代。” 吕志勇刚才喝了杯酒，出来一吹冷风，感觉脑子迷迷糊糊。 “你说什么？” “我说，森永小姐要嫁的那个人是战犯后代。” “那小子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他是谁的后代？”吕志勇不信。 “赌什么？”许杰自信地问。 吕志勇有点心虚，但酒劲上来，还是咬牙说道： “都行。” “我输了，我帮你办件事儿，你输了，你帮我办件事。” “不能违法违规。”就算酒劲上来，吕志勇还是有原则的。 “没问题。” 又过了两天，代表团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程。 吕志勇磨磨唧唧地敲响许杰房间的门。 “怎么啦？” “你说对了，那小子真是甲级战犯的外孙。” “我看就是。” “你怎么看出来的？”吕志勇问。 他好奇了，许杰第一次来小日子，他怎么能认识那个小子。 “就……”许杰急中生智，编了个理由，“我在南方，遇到了一个道士，他说我最近会遇到冤孽很重的人。” “你还信这种封建迷信的东西？” “我本来是不信的，但是突然通知我来小日子……” 吕志勇被震住了，来小日子的确会遇到罪恶深重，不知悔改的好战分子。 还很多，很容易遇到。 这一刻，坚定的无神论者吕志勇，突然不那么坚定。 吕志勇心一横，“打赌的事儿，我认输，你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负责拉美的同志里，你有没熟人啊？” “拉美，有我同学，怎么啦？” “他们那有没有电视剧，适合在国内播，咱们引进一下。” 吕志勇心里都做好被许杰难为的准备，没想到，许杰提出这么简单的要求。 “就这点事儿？” “对呀。” “保证给你问清楚。” “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许杰回到京城，已经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 街头喜气洋洋，大家都期盼着1983年的到来。 林珠在家里等着许杰，给许杰煮了热罐头。 “去买罐头啦？” “是王丹拿来的。” “她，买罐头？送来？” 这可不像是王丹干的事。 “是你们电影学院院长买的，对了，王丹给你留了张条。” 许杰拿起桌子上的信纸。 从字迹上，就能看出王丹有多生气。 原来章院长买了罐头让王丹去看望一下住院的马彬。 王丹不愿意，就把罐头拿来给许杰和林珠吃。 看完字条，许杰也觉得奇怪，为什么让王丹去看马彬啊？ 等过完新年，许杰到学校，章院长给了他答案。 “马彬住院，精神状态不好，医生想让当时刺激他的人，再去刺激他一下。” 章院长嘴一撇，“我觉得不对劲，让王丹去看看，女同志都温柔，不刺激患者。” 许杰心说，章院长，您自己的学生什么样子，心里没数嘛？ 王丹和‘温柔’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她没去，我一会儿去看看吧。” “我和你一起去吧。” 许杰和章院长到了马彬的住的医院。 医生听说是电影学院院长，来看望学生，迎了出来。 “章院长，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刚想联系学校呢。” 通常医生这么说，就没有好事，章院长心里也有点紧张。 “医生，有什么事您说？” “希望你们能劝劝患者和家属，出院吧。” “马彬的病好了嘛？” “早就好了，只要不受到剧烈刺激，不会发作，回去好好休息就行。” 许杰听出问题，“不对呀，你们不是通知学校，找人来刺激一下马彬同学，加速康复嘛？” 医生眼睛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 “怎么可能？我们都尽量不刺激他，怎么会人你们来刺激？” “那电话是谁打的？” “我打的，你们谁欺负我哥哥！”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你是马彬同学的？”章院长小心地问道。 “我是马彬的妹妹，马华。” “马华同学，没有人欺负你哥哥。” “胡说，你们不给他安排工作，还骂他，就是欺负人。” 章院长还想解释，可马华不听，挑起脚来，骂人。 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骂人的脏话却层出不穷。 站在医院走廊，什么爹呀，娘啊，祖宗八代啊，都骂了出来。 许杰没什么感觉，章院长努力想解释，急得插不上嘴。 医生也过来凑热闹，问谁来交医药费。 看这个情况，许杰不忍心去问章院长，干脆自己先替学院垫上，回去再报销。 他刚往交款的窗口走，突然听到背后一声大喊： “撞死你这个老东西！” 许杰转过头，就看到马华撞向章院长怀里，章院长被撞得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许杰飞身上前，从后面撑住章院长。 章院长到底是年龄大了，被这么一撞，捂着心脏，脸色苍白。 “医生！医生！”许杰大叫。 刚才还在催账的医生，快步跑过来，随手推过一张抢救床。 “快，人放上来。” 许杰把章院长放上床，医生检查了一下，呼吸脉搏，跳上抢救床，开始给章院长做心肺复苏。 急救室的护士也跑过来，推抢救床。 抢救床上两个人，护士推着吃力，许杰连忙上墙帮忙。 眼角的余光看到马华缩在墙角，浑身发抖。 人送进抢救室，许杰被赶了出来。 他到医院领导的办公室，借了电话，联系学校，想了想，又联系大曾。 学校领导们来得很快，但什么也做不了，都坐在抢救室外面。 大曾来得稍晚一些，听了许杰介绍情况。 “这种情况，我们先把人控制起来，再看看章院长的情况，决定是转到派出所，还是我们带走。” 大家心里都清楚，章院长救过来，就转派出所，大事化小。 如果救不过来，那就是杀人，刑警队带走，正合适。 大家正在心里感慨，一个小护士急匆匆地从楼梯上跑下来。 “你们的学生要跳楼！” 第165章 不想管 许杰和诸位老师面面相觑，大家都不想接话。 大家都不想粘上这事儿。 “喂！”小护士很不客气地呵斥，“你们别坐着！快点来人！” 面对小护士咄咄逼人的气势，高经纬老师先撑不住，唯唯诺诺地解释，马彬已经毕业了，不归他们管。 小护士立刻柳眉倒竖，“毕业了也是你们的学生！马上给我来人。” 随即，小护士不由分说，拖着高经纬就走。 高经纬本能地拽住许杰，惨叫着，“小许！” 许杰只能无奈地跟在后面到了顶楼。 顶楼是晒衣服的地方，一排排的晾衣绳上，挂着干净的病号服和床单。 大曾和同事已经站在楼顶，试图劝说马彬冷静下来。 马彬穿着病号服，站在楼顶的边缘，又哭又喊。 “让我死吧！” 他的小妹妹马华，跪在不远处对着哥哥哀嚎，“他们是要逼死你啊！” 现场一片混乱。 “老师叫来啦！”小护士轻轻喊了一声。 马彬两兄妹哭喊得更来劲了。 大曾也连忙过来，询问高经纬马彬的情况。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毕业了没有单位接收。”高经纬回答。 “啊，大学毕业，也不好找工作啊？” 高经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马彬水平不行，人品有问题，被单位拒收吧。 “我要工作！没有工作，我活着有什么意义！” 仿佛是要给高经纬的话做注解，马彬激动地挥舞着手，高喊。 “小心！”大曾紧张地叫了一声。 马华也在旁边给哥哥帮腔，“哥啊！家里为了送你上大学倾家荡产，你没有工作可怎么办啊！” 许杰眉头一皱，把大曾拽到楼梯间。 “快把那个小姑娘弄走，她刚才情绪激动撞了章院长，再一激动，把她哥撞下楼。” “我知道，女同志还没有过来，我动手拽她……” 这几年在刑警队工作，大曾也成熟了，知道让人赖上会影响自己的工作。 “护士不是女的嘛，请护士帮帮忙，抓紧时间。” 大曾还有点犹豫，万一女护士抓不住马华，被她挣脱，还不知道出什么事。 “哥！”马华往前一扑。 大曾吓得冷汗都冒出来。 好在马华只是跪在地上向前挪动的两下。 “我去找护士帮忙。”大曾连忙跑下去找人。 许杰站在远处，看着马彬，再看看他和妹妹的互动。 马彬虽然站在顶楼边缘，但很谨慎，身体的重心一直保持向后。 兄妹两个，还不时有眼神的互动。 看他们的状态，与其说是，要寻死，不如说是要挟。 高经纬根本没敢往前，趁着没人注意他，已经退到许杰的身边。 “他在学校就这样。” 许杰疑惑地看着高经纬，“没听说呀。” “这不是怕闹大嘛，他往窗台上一坐，章院长就怂了，什么都答应。” 许杰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呢。 万一出了事，首先倒霉的就章院长。 “也不知道，章院长情况怎么样。”许杰问。 “他那年龄在那摆着，就看命怎么样了。”高经纬感慨。 两个人就说了两句，大曾带着两个护士回来。 “护士同志，麻烦你啦。” “放心吧，这种事儿，我们见多了。” 许杰认出其中年轻的那位，是抢救室的护士，连忙上前搭话。 “刚才送到你们那里的章院长，现在怎么样？” “啊，那个老头啊，已经抢救过来啦，送加护病房了，我这才有空过来帮忙。” 听到护士的话，许杰和高经纬都松了口气。 警察和护士商量了一番，确定计划，开始行动。 两个护士过来搀扶马华，马彬注意力都在妹妹身上，被大曾和同事拽回来。 也就是一瞬间，马彬兄妹就都被压在地上。 两个人拼命挣扎，马华甚至咬了护士一口。 护士也不含糊，抽了件晾在顶楼的病号服，三下五除二，就把马华捆在衣服里。 动作利落，让大曾都羡慕，他们对付马华，还只能费力压着，还压不住。 年轻的女护士，看出大曾的窘境，主动过来，帮忙把马华捆住。 大曾从地上爬起来，好奇地问：“你们护士，还学怎么捆人啊？” “我是从精神病医院调来的，在那这是基本功。”年轻的女护士拍拍手，潇洒地说。 “真的厉害。” “我看他们两个的状态不太对劲，你们找两个精神病医院的大夫来看看吧。” “好。”大曾连忙答应。 许杰看大曾的目光一直跟着小护士，好心地提醒。 “我给你弄两张电影票，你请她看个电影。” “我……”大曾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那个……，我，不是……” “怎么？”许杰眉毛一挑，看着大曾。 大曾深吸一口气，“那个，什么电影？” “你先打听，人家什么时候休息。” 大曾点点头，“好。” 等许杰和高经纬回到抢救室门口，等待的人都已经不见了。 许杰拽住从抢救室走出来的护士，“同志，章院长他转到哪间病房？” “三楼，你去问问吧。” 许杰和高经纬上到三楼，学校的老师都聚集在病房门口。 护士过来，不耐烦地驱赶他们。 “家属留下，其他人都走吧，禁止探视，过两天再来。” 于是大家安慰了章院长的老伴和女儿几句，就陆陆续续地离开。 大曾叫住许杰，“小梁后天四点半下班，我那天也休息。” “这么快，就打听好到啦？连人家姓什么都知道。” “我直接问她的。”大曾面带喜色，人家能答应跟他去看电影，就是有意思。 许杰给大曾竖了个大拇指。 以医院为中心，许杰一盘算，距离最近的正好是许大茂工作的电影院。 回到四合院，许杰问许大茂，有没有票。 “你朋友，那肯定有，后天晚上七点，下了班先去吃饭，然后看电影散场快九点了，正好送人回家。” 许大茂连线路都替大曾安排好了。 第二天许杰专程到电影院拿票，同事们都认识这个在电影院干了一年临时工，又变成演员的许杰。 电影院上上下下很是热闹。 许杰耽误了半天，下午到刑警队找大曾，把电影票交给他。 “我们章院长抢救过来，那个马彬和他妹妹怎么处理啊？”许杰问。 “处理不了。” 第166章 模仿 “他们有关系，处理不了啊？” “比那还麻烦，说情的还能硬顶着处理，他们受法律保护。”大曾解释。 许杰听迷糊了，“什么意思？” “小梁提醒我们，他们的状态不太正常，让我们请精神病医院的医生来看看。” “不会是真的有病吧？”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医生也说不准，他们是真有病，还是模仿，要进一步观察。” 许杰听得更迷糊了，“什么叫模仿？” “他们的妈妈是确诊的精神病，现在医生怀疑，他们是模仿他们的母亲，不是自己真的有问题。” “跟他们妈妈学的？”许杰重复了一遍。 “医生是这么怀疑的。” 这情况，的确超出许杰的常识范围。 几天后，他去医院看章院长，把这件事讲给章院长听。 小梁护士也在病房，听到许杰提起这件事，主动解释。 “孩子是母亲带大的，会模仿母亲的行为，这是人的天性。” “长大后呢？” “有的人能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进行自我纠正，有的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噢。”许杰和章院长一起点头，两个人都算是学到新知识。 “精神病医院已经确定，他们兄妹没有实质性问题，大曾还说，要问问你们怎么处理呢。” 许杰望向章院长，老头子经过这一番折腾，憔悴了不少。 “哎呀，我这也没什么大事儿，就算了吧。” 许杰问：“马彬怎么办？他还没有接收单位。” “这个……”章院长沉吟片刻，“许杰，你有什么想法？” 许杰后悔提问了，问题还是推给他。 “您想祸害谁，就把他往哪送。”许杰毫不犹豫地回答。 小梁扑哧一声笑出来，“那一个人恐怕不够。” 章院长忍不住也笑了，“我这个年龄，当年的事，已经不想计较了。” 许杰正想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章院长突然又说道：“等我问问高老师，他应该能安排马彬。” “高经纬老师？”许杰不确定。 “咱们电影学院，还有其他的老师姓高吗？” “高老师，是有什么故事吗？” 章院长神秘一笑，“我不能说，以后你慢慢问老高吧。” 果然，最后还是高老师解决了马彬的工作。 在一个小县城的文化馆，那里曾经是高老师下放的地方。 事情已经闹到这个地步，马彬也不奢望留在京城，有地方安排就立刻带着妹妹去上班了。 春节前，大曾和小梁护士两个人正式确定男女朋友的关系，请许杰和林珠吃饭。 大家年龄相仿，能聊的话题也多。 林珠和小梁护士一见如故，两个人讨论起工作中遇到的同事，都能讲出一箩筐故事。 林珠吐槽完，自己的同事如何想甩锅自己。 小梁护士，又讲妇产科想要把她调过去，护士长如何阻拦。 “妇产科也很累啊。”林珠对医院还是有基本的了解，妇产和急诊，都不是什么轻松的科室。 “我们医院的妇产科，更累，他们有科研项目。” “研究怎么生孩子？” “研究怎么让人怀孩子！”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谈到怀孩子，除了小梁，都是脸上一红。 小梁看他们一副想歪了的样子，就解释了人工授精，是怎么回事。 “生出来的孩子正常吗？” “怎么可能不正常，外国生了好多，就是咱们国家还没攻克这项技术，不过也研究得差不多了。” 听到许杰若有所思地问，“现在能做这个手术吗？” “够呛了，他们实验经费不够，上面也不批，项目组都快解散了。” “那个……能帮我介绍一下，你们研究这个的医生吗？” 小梁看看许杰，再看看林珠，想张口，又不好意思问。 许杰连忙解释，“不是我，我有个亲戚，四十多了还没孩子。” “哦，这样啊，我可以介绍。”小梁痛快地答应。 这事儿，许杰很上心，第二天就跑到医院。 女医生看在小梁的面子上，接待了许杰。 “我们这项目，马上就取消了。” “这是为人民解决大问题的好事儿，为什么不继续研究。” “我们需要国外的设备，国家外汇紧张，我们这个就靠后了。” “我捐。” 女医生一惊，随即笑了，“谢谢你，小伙子，不过，这不是一千两千块，那是几万美元啊。” “我在南边认识港岛的人，他们愿意给国内捐东西，您需要什么设备，告诉我，我去问问嘛。” 女医生打心眼里不信，许杰能弄到设备，但架不住许杰要求。 就给了许杰设备的厂家，型号。 许杰转头就发给Mary，告诉她，询价，立刻购买。 只要钱到位，买什么都快。 厂家有一台刚运到港岛，准备交付。 许杰加了半成价格，对方立刻同意，先把这台机器，卖给许杰。 过年期间，办什么手续都慢。 就算许杰找了张岭的关系，等设备运到京城，也过了二月二。 接到设备的女医生，震惊之余，对许杰格外感激。 她热情地握住许杰的手，“小梁说，你想做人工授精？” 许杰又摇头，又摆手，“不是我！不是我！是我的亲戚。” “那就让他来检查一下，这个对身体条件还是有要求的。” “可以，没问题。” 许杰回到四合院，还没进院子呢，就听见何雨柱的笑声。 进去一看，原来是何晓来看爸爸了。 “娄经理，啊，娄阿姨呢？” “她工作忙，让何晓自己过来了。”何雨柱看到儿子，笑得嘴都合不拢。 “你们父子俩继续玩，我就不打扰了。” 许杰回到后院，看见许大茂穿着毛衣，在院子里转圈，看来是被气坏了。 “叔，你不冷嘛？” “不冷！”许大茂气呼呼地说道。 许杰考虑是现在劝许大茂去医院，还是等他气消了。 许大茂虽然生气，但还是看出许杰有话要说。 “你有话就说吧。” “你还记得，咱们胡同口的派出所，有个警察挺高个子，叫大曾嘛？” “记得，他和你关系还挺好的，后来调到刑警队了。” “他女朋友，在医院当护士。” “你有话就说吧，今天怎么啰里啰嗦的。”许大茂觉得这不符合，许杰平时的风格。 “他们医院能治……不孕不育。” 许大茂愣住了。 第167章 承包制 “哎呀，你个小孩子，打听这种事干什么？” 反应过来的许大茂老脸一红。 “真的，刚从国外进口的设备呢。” “你不用安慰我，他傻柱有儿子，我有侄子，你可比那港岛小少爷强多了，他那舌头都捋不直。” 许杰听出许大茂说的是气话。 “叔，你先去看看吧。”许杰把写着女医生联系方式的纸条塞进许大茂手里。 “我不去！我不去！”许大茂嘴上拒绝，手却把纸条攥得紧紧的。 许杰就只能帮到这里，剩下的就不是他一个小辈，能过问的。 过完春节，李导演的《垂帘听政》开拍。 男主角用了初出茅庐的家辉。 李导演还担心许杰嫌弃家辉是新人，不能吸引观众。 “我觉得很合适啊！他一定大有前途，日后拿影帝拿到手软。”许杰对李导演的选择，大加赞扬。 让李导演感动极了，回到港岛四处对朋友说。 这次的投资人，很有水平，是懂电影艺术的。 至于女主角，当然是年轻的晓庆阿姨。 今年，年轻的晓庆阿姨更红了。 大年三十儿，电视台直播了春节晚会。 年轻的晓庆阿姨是主持人之一，人气更上一层楼。 许杰不想剃头，连个配角都没争取。 在外人看来，他热情接待李导演，是白忙乎一场。 有几个人看许杰的笑话。 但是专程到许杰面前，嘲笑许杰的只有一个。 小刁！ “哎哟，这不是我那没毕业，没工作的同学嘛？” “比被开除的强。”许杰合上书本，淡定地回答。 “你说谁被开除！我是自己主动退学！”小刁情绪激动，大喊起来。 “这位同学，图书馆里，不要大声喧哗！”管理员呵斥。 “知道啦！”小刁不耐烦地回答。 看管理员走远，小刁才继续嘲讽许杰，只是这次，压低了声音，显得很没有气势。 “听说，你白忙乎啦，人家那港岛导演，连个配角都没给你安排。” “要剃头的！” “啊！” “要剃光头的。”许杰指指自己浓密的头发。 “你就为了不剃头，就……，那可是港岛的大导演。”小刁不理解。 他以为许杰努力钻营，就是为了演个角色。 哪知道，许杰是为了多挣钱。 “演员要演合适的角色，不是，看谁有名就往前冲。” “装什么正经啊，你还不是巴结领导的女儿，都传遍啦，你这边有女朋友，那边还勾搭王副厂长的女儿。” 小刁神情猥琐，还是习惯地把王丹叫做王副厂长的女儿。 “龌龊的人，看谁都是龌龊的。” “不想和你这种人多说话。”许杰收拾好书包，转身走出图书馆。 小刁在后面得意扬扬，觉得自己的话，让许杰难受。 许杰不是难受，他有点担心。 这是83年，马上就会从严从重整治社会治安。 到时候，单单是刚才小刁制造的谣言，就够对他展开调查的。 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许杰拿着刚才看的小说，到电视剧制作中心，找王副厂长，现在的王副经理。 “哎呦，小许，你可算来啦！” 王副经理看见许杰，亲切得就像看见许久不见的亲人。 “王丹说，您找我？” “我这是想请你帮帮忙。” 王副经理现在遇到一个极大的难题。 根据最新政策，电视剧中心，也开始搞承包制。 王副经理的同事，有的在拍《西游记》，有的在拍《红楼梦》，有的在拍革命题材…… 他，不知道拍点啥。 王副经理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有把握的题材。 没办法，只好不耻下问，回家请教女儿王丹。 王丹两手一摊，“我是导演，选题那是许杰的事儿。” “我看他一直和港岛的大导演在一起，电视剧这边，他能看上？” 王丹想了想，“我帮你问问。” 王丹一问，许杰痛快地答应，拿着选好的书，来到王副经理的办公室。 “王副经理，你看这个怎么样？” 许杰从书包里，拿本《夜幕下的冰城》。 “这本书最近很受欢迎，谍战题材。” 王副经理欣喜地拿起书，看清书名，又失落地放下。 “已经有人上交这个题材啦。” “进行到什么阶段？”许杰问 “没成。” “上面不喜欢这个题材？” “真不是，是他没找到合作单位。” 许杰纳闷地看着王副经理，“合作单位，是指什么？” “我们这里是新模式，搞承包。” 王副经理向许杰介绍电视剧中心的承包制。 他们每个经理要选题材，搞剧本，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掏钱的合作单位。 拍摄完成之后，电视剧卖给各个电视台，除了上交给电视剧中心的管理费。 其它的钱，大家分。 这个模式正中许杰下怀。 他只要以港资的名义在内地投资一家公司，然后就可以作为合作单位，投资拍片啦。 “这政策太好啦。” 王副经理愁云满面，他过去都是国家拨款片电影，突然之间，让他去哪找合作单位？ “好在哪？” “这自主空间多大，能运作的方法太多了，您同事都是怎么搞的？” “他们，都是先找合作单位，在这方面，我真的不认识人。”王副经理都快愁死了。 “咱们合作吧。”许杰提议。 “合作？” “我找合作单位，负责拍摄，挂在您名下。” 王副经理反问，“那你有什么好处呢？” “除了电视剧制作中心的管理费，我再单独给您百分之一的提成。”许杰提出自己的条件。 “不对呀，小许，你这风险太大，万一要是赔了。” “和您一点关系也没有，我赔，不过，提成就没有了。” “赔钱我还能要提成嘛。” 王副经理快速在心里盘算，许杰他也知道，自己闺女从他那里就挣了不少钱。 又有背景，又做生意，人脉广，路子熟。 他跟许杰合作万无一失。 “好，就按你说的办。” “那王副经理，你得给我签个合同。” “没问题。” 这年头，合同也好，法律也好，都不完善，但总还是个凭证。 许杰和王副经理签了合同，就去找出版社，联系《夜幕下的冰城》的作者，联系改编。 忙了一天，刚回到四合院，就听见院子里的笑声。 第168章 再见乔治 许杰走进后院，就看到四合院的人，几乎都聚集在这里。 一大爷，三大爷，何雨柱，许大茂，大家团团围住，坐在中间红头发的外国人。 “乔治！” “许杰，我的朋友！” 乔治上来就给许杰一个拥抱。 “你怎么来啦？”许杰吃惊地问。 “我来看电影，来看真正的功夫片。” 许大茂插话，“那我给你安排，专场放映，招待我们国际友人。” 老翟看了许大茂一眼，心情在崩溃边缘。 他就一会儿没看住，这院子里都从哪冒出来的。 乔治又不是动物园里的动物，有什么好看的？ 显得京城人民没有见识。 许杰仿佛听到了老翟的心声，把乔治请进自己家里。 老翟进了屋子，把房门一关，也松了口气。 乔治他爹如今在米国，已然是副总统，如今出点啥事儿，都可能上升到外交纠纷。 老翟小心谨慎，安静地坐在角落，听着许杰和乔治聊天。 这两年，乔治看起来成熟不少。 已经是摩根家族在娱乐行业投资的负责人。 “对整个家族来说，这只是一点点的投资。”乔治比了个手势。 “娱乐行业，很多女明星啊。”许杰不由得想起，乔治被美女引诱到戛纳，被绑架的事情。 乔治也想起来了，“不，不，我不会再犯同一个错误。” “真的？” 乔治迟疑了一下回答：“我尽量，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要尊重她。” “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 乔治笑了，“我想邀请你去米国参加我的婚礼……” 话说到一半，乔治望向老翟，老翟只当作没听见。 “好啊，我还真的想去米国转转，到时候你一定要通知我。”许杰想了想，“提前几个月通知我。” 乔治一副我懂的样子。 许杰能在几个月之内办好赴美手续，已经是很迅速了。 乔治虽然说想看功夫片，但并没有时间。 他是跟着米国经贸团来的，日程都有安排，不能随意行动。 许杰弄了套《少林寺》的胶片送给他，让他回国看个够。 送走乔治，许杰想了半天。 他联系港岛的Mary，安排她两项工作。 一是来内地注册个外资公司。 二是去米国注册个公司。 “我……”Mary正想着怎么告诉老板，不可能同时进行。 许杰有了安排，“让陈佳佳来内地注册公司，你去米国。” 陈佳佳回到港岛后，就和许杰签了合同，成了公司的正式职员，是领固定薪水的编剧。 有来拉投资的电影项目，她先过一遍剧本，再交给许杰决定是不是投资。 如今要在内地开公司，她责无旁贷，过来当法人。 陈佳佳的性格，出门办事，本就困难，内地复杂的流程根本搞不懂。 就算是张岭派人带着她办手续，也办了一个多月。 Mary从米国回来，她的手续才办理了三分之二。 “要盖好多的公章。”陈佳佳向Mary抱怨。 Mary好言安慰，让她不要太着急，许杰知道情况。 许杰靠在自家的沙发上看书，林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今天还请病假嘛？” “烦死了，和我一组的吴姐要出国了，这几天办离职手续呢。” “工作都交给你，太累了？”许杰问。 “不是，没有多少工作，都是小意思。” 林珠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烦躁的心情是从哪来的。 “就是她一直说，米国怎么样，怎么样的……” “你想去米国看看？”许杰问得很直接。 “等以后吧，我又不想去米国刷盘子。” “倒也不用刷盘子，可以去念个大学什么的。” 林珠翻身做起来，“你说什么？” “我给你弄个邀请函，去了之后，找个大学念两年书，见识见识，再回来。” “你也去嘛？”林珠问。 “我是演员，去米国哪里有戏演，只能刷盘子。” “你不去，让我去？”林珠问。 “对呀。”许杰还没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 林珠突然从床上跳下来，抓住他的衣领。 “你是不是有外心？想把我打发出国？” 许杰轻轻拽开林珠的手，“我要是有外心，你不用出国，我保证你发现不了。” 林珠想了想松开手，的确是这样，许杰脑子活，想法多，行动能力强。 她爹许战都极为欣赏，要是他的亲生儿子，早就送到部队，献给国家了。 “那你就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地球上你就找不到比我更好的男人啦。” 林珠被许杰逗的哭笑不得，的确也动起了出国的心思。 许杰问王丹的时候，就直接多了。 “想去米国学电影嘛？” 劈头盖脸地来了这么一句，把王丹听懵了。 “去米国留学。” “我，去，米国？许杰，你知道去米国，多麻烦？得花多少钱？” “我帮你办手续，我出钱，但是你回国后，要在我的公司帮我，否则，你就把费用还给我，再加赔偿金。”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嘛？” “未来我要成立自己的公司，现在要培养导演。” 王丹盯着许杰，想要确定，他说的是实话，还是抽风在忽悠自己。 “这个太遥远，说点别的理由。” “林珠也去。” “啊，原来是陪林珠啊，我去！你办手续，你出学费，我帮你看好林珠。” “一言为定。” “不过，林珠她父亲能同意嘛？” “我还没问。” “白高兴一场。”王丹耸耸肩，“你先去问问吧，林珠她爹，可是真和米国人打过仗的。” 王丹的担心没错，从林珠妈妈那里听说女儿要去米国。 许杰立刻被许战叫到南方，下了飞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直接被提溜到许战的办公室，站在他面前。 “说吧，去米国，是怎么回事儿？” “林珠去留学，能长长见识。” “你不去？” “我是演员，去了也没发展，林珠是搞外贸的，出去能学到东西。”许杰解释。 许战上下打量许杰，“我女儿那么漂亮，你就不怕，别人追求我女儿？” “林珠的朋友王丹，和她一起去。” “你出钱？” “是。”许杰回答。 许战一拍桌子。 第169章 不想去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放心！我女儿那么漂亮！”许战得意地说。 许杰看他心情不错，连忙问道：“你不反对，她去米国留学？” “为什么要反对？”许战很不解。 “您和米国人打过仗。” “那又怎么样？战场上夺了米国人的武器，转过头就打他；和米国人做生意，是为了将来更好地在战场上答应他们。” 瞬间许杰觉得自己浅薄了。 眼前的老革命，把国家的发展，放在个人感情之上。 “那我就继续给林珠办手续啦。” “去吧。”许战大手一挥。 许杰刚走没两步，许战又把他叫住。 “你在港岛装神弄鬼的，那套东西快撤了，那帮港商天天来找大师，都问到我这里啦。” “是，马上处理。” 许杰立刻赶赴港岛。 按照他的计划，那块地搁置一、两年，等大家淡忘火灾的事情，再慢慢开发。 这次来港岛，他只是想看看发生什么情况，值得惊动许战。 下了出租车，许杰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围栏被开了口子，里面香火鼎盛。 不断地有男女老少，钻进围栏，对着里面的香案跪拜。 许杰拦了几个人，才问清楚怎么回事。 原来许杰找人装模作样演了一出戏之后，这附近，接二连三地有人发财。 都是横财！ 赌马的，赌球的，买彩的，还有继承远房亲戚遗产的…… 渐渐就有传说，这里布置的法阵，是五鬼运财阵。 那个大陆老板，根本不是要盖房子，是在借机在这里摆阵，要搬走港岛富豪的财富。 那十几个被烧死的工人，鬼魂也被困在这里，每天被五鬼驱使着干活儿。 工人死了还要干活儿，心里不爽，就把搬回来的财，到处扔，扔在谁头上，谁发财。 “那，都在求着把财扔到自己身上。” 听了路人一惊一乍的介绍，许杰都懵了。 他只是在话剧院找个老演员。 港岛的这帮人，怎么演绎出这么一出故事。 还，五鬼运财。 一点都不科学，明明是系统绑定。 赶过来的娄晓娥，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许先生，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许杰真的不知道，这该怎么收场。 “让一让！让一让！” 一群人拿着元宝蜡烛，挤进空地，摆上祭品，一个瘦瘦的老阿婆，郑重地磕头。 “怎么回事？”有好事的问。 “阿婆，拜过之后，拿了一千块去澳岛玩，在大厅赌了一把，赢了几十万，这是来还原的。” 看着阿婆郑重的神情，路过的人，忍不住去附近买了烧纸过来，拜一拜。 许杰吐了口气，这事情不好搞了。 都快成宗教场所了，以后不好拆啊。 “许先生，我让他们把这里清理了。”娄晓娥知道许杰是不信这些的。 “清不掉的，就算你雇人来，他要是信这些，也不敢拆。” “那……”娄晓娥因为工作失误，感到很抱歉。 “等我想办法解决。” 许杰来港岛，主要是让Mary以米国公司的名义，开两张邀请函。 这样林珠和王丹才能申请签证。 拿到邀请函，许杰直接飞回京城。 按照一般出国的程序，林珠和王丹估计自己明年能走就不错了。 根本没上心，最实际的行动，就是王丹买了本英语书，没事儿就来找林珠复习，顺便聊天，逛街，下馆子。 许杰拿出邀请函，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这年头邀请函可不好弄，那些想出国的人，削减了脑袋，到处托关系找人。 夸张的就守在涉外宾馆门口，遇到外国人，就求人家，给他发邀请函。 还有女孩子，因为想出国，被洋人占了便宜。 “这么简单就弄到啦？”王丹仔细观察邀请函，简直不敢相信许杰这么有效率。 “我都还没准备。”林珠皱起眉头。 “准备什么？”许杰不理解。 “吃穿用，要准备的很多。” “简单准备就行，米国有商店，有唐人街，实在缺，我给你们寄过去，或者等我有机会过去，带给你们。” 林珠觉得许杰说得对。 王丹听不下去，“许杰，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说话多狂？” “就冲我这么快能弄到邀请函，你也应该知道哥们的实力。” “我给你们一人先带五千美元过去，到了之后，你们去银行办个账户，我把钱从港岛，给你们汇过去。” 王丹竖起大拇指，“牛啊！” 拿上邀请函，许杰陪着两个人去米国大使馆办签证。 米国大使馆前，排签证的人一眼望不到头，许杰花钱在黄牛手里，买了前排的位置。 把两个人送进使馆。 面试的时候，和有备而来，准备好台词的人不同。 两个人主打一个实话实说。 林珠直说，一切都是男友筹备的，所有钱都是男友出。 “在家里我碗都不刷一个，怎么可能去打工刷盘子。”林珠觉得面试官，问得莫名其妙。 王丹在那边，被问得更仔细。 “留在米国？我是导演，你们好莱坞种族歧视那么严重，我一黄种人去米国不得饿死，学完就回来。” 负责签证的人，给了五年的签证，刚好够她们念完大学。 办好签证，两个人一个去单位辞职，一个去学校办休学。 林珠的同事走了几个，单位已经适应了，手续办得飞快。 倒是王丹没告诉电影学院，只说要休学，专心当导演。 签证下来，两个人必须尽快出发。 许杰买好机票，两个人就准备出发。 一切发生的太迅速，突然要在外国生活，让林珠感到很恐慌。 心烦意乱的，出发前，甚至没心情和许杰腻歪一下。 “我害怕。” 要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去，林珠心情惶恐。 “返程机票已经买好了，受不了就回来。” 许杰主要是让林珠和王丹出国避避风头。 按照后来的报道，林珠和王丹生活圈子里，有不少人被抓，两个人难免被波及。 更不用说，有小刁在。 这个坏东西，到时候肯定会告黑状，把许杰拖下水。 许杰不打算给小刁，这个机会。 到了飞机场，林珠紧张得喘不上气。 “我不想去了。” 第170章 挣钱的路 “都到飞机场了，就坐飞机去吧，实在不行你再跟着飞机回来，也就两天的事儿。” 王丹拿林珠打趣。 林珠白了她一眼，“懂不懂什么叫情趣？” “不懂。”王丹摇头晃脑地回答。 “那你就一边呆着。” 林珠说完，扑到许杰怀里，“我想你怎么办？” “写信，打电话，我找机会去看你。”许杰信誓旦旦地保证。 “我真的害怕。” 许杰抓住林珠的手腕，摸到她急促的心跳，看来林珠的确不是撒娇。 是真的害怕。 “你还记得，咱们怎么安排的嘛？”许杰问。 “记得啊，下飞机，找接机的人，让他送我们去租的房子，如果有问题联系Mary。” “然后呢？” “去语言学校报到。” “你看，都安排好了。” 许杰让林珠重复一遍安排，林珠的紧张情绪缓解，心跳慢慢恢复正常。 登机的广播响起，林珠依依不舍地跟许杰告别。 王丹拉着她和许杰招了招手，往里面走。 林珠连连回头，王丹忍不住说：“真舍不得，就回去。” “不行！”林珠斩钉截铁地回答，“打退堂鼓，许杰会看不起我的。” “哟。” “他喜欢有能力的女人，我要是不求上进，他肯定会变心。” “有你爸在，他不敢的。” “我爸又不能护我一辈子，我得自己立起来，把自己这辈子安排好。” 说完，林珠坚定地向前走。 “唉，慢点啊！”王丹追了上去。 许杰看着飞机起飞，心里空落落的。 他已经习惯了有林珠在身边。 突然只剩他一个人，感觉哪里都不对劲，什么都不想干。 周和泰来找他的时候，许杰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快点，起来，收拾一下，你舅妈找你。” “什么事呀。”许杰懒洋洋地问。 “我不知道。”周和泰对老婆的命令只有执行，没有问题。 许杰用凉水洗了把脸，打起精神，跟着舅舅，来见舅妈秦红。 “你们家传统真不错，支持女方的工作。” 秦红对许杰能送林珠去国外学习，很赞赏。 “不怕，她以后工作比你强？挣得比你多？”秦红笑着问。 许杰也笑了，“那也是我们家的传统。” 周和泰端着水果走进来，秦红看着丈夫笑。 把周和泰笑得发毛，“你们笑什么？” “说工作呢，许杰提出引进港岛电视剧的计划，上级批准了。” “真的嘛？”许杰高兴得几乎跳起来，“谁负责？” “人选还没定下来，不过应该很快，具体的规定，会适时公开。”秦红解释。 “噢。”许杰手握港岛电视剧的代理权，等的就是这一天。 “其它国家和地区的呢？” “也都可以引进。” 挣钱的机会来了，电视台都是靠财政拨款，只要需要垫资，许杰就有足够的操作空间。 “你是想参与引进工作？” “是。”许杰不否认。 “如果是我负责引进电视剧的工作，你就不能参与。” 秦红收起笑容，神情严肃。 现在的社会情况，别说许杰这种亲戚，就算是干部的子女配偶，在干部的管辖范围之内经商，也是常事。 有些领导对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大开绿灯。 但秦红认为这是不对的，她不能容忍有人打着她的名义，四处招摇，仗着她的势力，强买强卖。 “行，要是舅妈负责这事儿，我绝不参和。” 许杰痛快地答应。 他答应得太痛快，以至于秦红产生怀疑。 “你布局很久了吧？连帮你推销电视剧的人，都看好了，怎么这么快答应？” “挣钱的方法我有很多，但是你升官只有一条路，工作上有成绩。” “我升官和你没有关系，不会给你开后门的。”秦红说得很直接。 “背靠大树好乘凉，大树不用做什么，大树在那里就可以了。” 秦红品了品许杰话里的意思，很满意他的态度。 “你年纪轻轻倒是心里有数，能稳得住。” 许杰得到了秦红的赞扬，心里反而疑惑。 平白无故，秦红找他谈这个干什么？ 上面还没公布谁负责引进电视剧的工作，她先来‘警告’自己？ 这太反常了，许杰想不通。 他刚走出秦红办公室，秘书就过来。 “小许，那个叫王金的在会客室等你。” “王金？”许杰想了一下，才想起，王金是谁。 那个和各个电视台都有关系，被前情敌穿小鞋的中年男人。 “谢谢啊。”许杰向秘书道谢，走到会客室。 只见王金坐在沙发上，紧张地抖腿。 “老王。”许杰亲切地打招呼。 “许经理。”王金笑得有些谄媚。 “工作怎么样？找到合适的岗位嘛？” “哎呀。”王金叹了口气，“还在泡病号呢，这不是来投靠您了嘛。” 许杰感觉哪里不对劲，“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这里的？” “是秦副部的秘书，通知我来的。” 许杰飞快地在脑海里汇总各种信息。 很快他有个大胆的结论，秦红要升官。 升官之前，秦红要试探一下许杰的态度。 如果许杰一门心思赚钱，影响秦红‘进步’，秦红很可能和他保持距离，甚至切割。 可这是要往哪升啊？ “许经理，你不想搞引进片啦？” “我就是……”许杰想了想，“你有什么消息？” “我知道，确定要引进，最近就公布章程。” “那各个电视台的态度？” “我侧面打听了一下，都是靠财政拨款，钱多的，想试试，钱少的，想也没用。” “广告呢？” “广告能有几个钱。”王金对各个电视台的情况很熟。 “行，港岛的片子，我都能买到，小日子的，咱们也能研究研究。” 听许杰路子这么广，王金也是一惊。 下面就是等政策了。 很快不但出来了新政策，成立了一个新部门，广播电影电视部。 所有关于电影和电视的问题，都归口到找个部门。 许杰看着部门的名称，觉得有点熟悉。 这就是未来会挨无数骂的总局啊。 不知道，这个新部门的领导会是谁。 要是舅妈秦红……，他挣钱的路子就要断了 第171章 演爹 许杰和王金也支起了摊子，在广播电影电视部办公地点对面，租了个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就能看到广电部的大门。 这里是出版社，主要是出版冶金方面的专业书籍。 卖得不好，主要靠拨款。 王金来联系租个办公室，出版社立刻就同意了。 还给开了介绍信，让许杰办了电话。 还是能打国际长途的电话。 许杰终于能随便打电话，不用再跑邮电局，和各方面联系也方便。 特别是可以和林珠联系，差不多每天都要通电话。 第一个月，就花了六千多电话费。 王金去缴费的时候，看着庞大的数字，几乎昏过去。 “是不是算错了，怎么那么多？” 听到王金的抱怨，里面的工作人员立刻瞪起眼睛，厉声说道： “哪里多啦，不是打港岛，就是打米国。” 王金不敢反驳，陪着笑脸，“这不是，没拿够钱吗。” “那就回去拿，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金回来把数目告诉许杰，他们还一分钱没挣呢，光电话费就花出去六千。 王金心里有点忐忑。 “噢。”许杰听了数目，也没细问，从办公桌侧面的柜子里，拿出七千块，放在桌子上。 “去缴费吧，剩下的钱，看看房租是不是该交了。” 看着钱，王金在心里感叹，资金雄厚啊。 跟着这样的人干，钱途是一定有的。 光电部的部长，迟迟没定下来。 许杰被搞得心神不宁，万一真是舅妈…… 他那位舅妈事业心不是一般的强，为了避嫌，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影视行业搞生意。 万一自己搞了，不用别人，舅妈就能动手废了他。 当时，怎么想的，要把她和舅舅介绍在一起呢。 要不然，把想个办法，不让舅妈来广电部任职呢？ 但是，舅妈已经是副部级的，又不是王丹她父亲是个小干部，走走关系，还能操作一下。 给舅妈的职位操作，那就只能往海子里使劲了。 许杰觉得，有这种想法就僭越了。 他决定先去港岛，把房地产事业搞一搞。 万一舅妈真成了广播电影电视部的部长，他去就去搞房地产，一样挣钱。 许杰安慰自己。 把办公室托付给王金，又给他留了港岛办公室的电话，方便联系。 自己就直奔是南方。 他得先找人，把装神弄鬼的那一套撤掉。 许杰告诉张岭要找上次那批还俗的道士，张岭就把上次负责的工作人员找来。 年轻的小伙子，二十出头，从市里借调来的办事员。 听说许杰又要找上次的那帮道士，脸色一下就变了。 许杰知道里面有鬼，给张岭使了个眼色。 张岭一拍桌子，大喝一声，“交代问题！” 张岭是参加过战斗的，见过血，杀过人，气势不能和大佬许战比，但吓唬眼前这个小伙子是够用了。 把年轻办事员吓得发抖，“我……他们……” “说实话。”张岭说。 “我没找到道士，那些人是我雇的。” “雇的？从哪雇的？” “话剧院。” 许杰和张岭面面相觑。 年轻办事员老实交代，他怕完不成张岭给的任务。 就在省话剧团找了几个老演员，扮演道士。 “给他们演出费了。” “克扣了多少啊？”张岭阴森森地问。 年轻办事员连忙否认，“我没有啊，绝对不敢贪污，我全给他们了，还自己搭了二百块钱。” 听到这，张岭脸色稍微好了些。 “回去写个检查。” 年轻办事员连连称是，退出办公室。 “我私人的活儿，别罚他了。”许杰劝解。 “知道，吓唬吓唬他，免得日后真的犯错误。” 怕张岭出现，真的把年轻办事员吓着，许杰亲自找他谈了谈，问清楚情况。 又把年轻办事员出的二百块钱，给他补上。 “已经麻烦你帮忙，怎么能再让你掏钱呢。” 两个人推拒一番，最后年轻办事员，还是收下钱。 年轻办事员补充了消息，“上次，扮演道士的老师，都以为你是知情的，给他们的是演出费。” 许杰笑了，怪不得那老几位，对自己的态度不卑不亢，神情自若。 上次扮演道士的是钟老师。 钟老师是省话剧团的老资格。 只不过年龄大了，没有合适的角色，只能演配角。 许杰到的时候，钟老师正在拍戏，演老乞丐，没有台词，只在一边站着。 就这么简单的戏，钟老师也表演得很到位，佝偻的站在那里。 虽然没有服装道具，但看一眼，就感觉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老乞丐。 导演宣布休息，人陆陆续续都出排练室。 钟老师才伸展了一下胳膊，挺直身子，走到许杰面前。 “钟老师。” “许经理。” 钟老师很喜欢许杰，虽然是去港岛装神弄鬼，许杰给的服务费很到位。 解决了几个老伙计的医药费。 现在话剧市场不好，观众寥寥无几，话剧团的生存都困难。 更不用说，报销医药费了。 “麻烦您再去一次港岛，把当时摆的东西收起来。” 钟老师很疑惑，“那些东西随便找人收收就行。” “离得这么近，您没听说嘛？” 许杰把五鬼运财的传说，讲了一遍。 “现在那里，香火鼎盛。” “太迷信了。”钟老师感慨。 “没有办法，还得请您去一趟，摆摆样子，把这事儿了了。” “我们再给你走一趟，也可以，不过等两天，我们话剧排完的。” “有人看嘛？”许杰问得很扎心。 “唉……”钟老师叹了口气。 “京城的话剧也没什么人看。” “我们这里比京城更严峻，都去看电视啦，打开电视，全是港岛的节目，漂亮女人穿着泳衣走来走去，谁来看老头子演乞丐。” 说起这些，钟老师也很无奈。 “话剧是门艺术，观众会慢慢回来的。” 听了许杰的话，钟老师来了兴致。 “你做生意的，还懂话剧？” “我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学生。” “你也是雇来的？那帮港岛老板雇你演戏，给多少钱？”钟老师追问。 许杰不知道怎么回答，钟老师自己先回答了。 “不准透露，是吧？港岛人就喜欢搞这一套，神神秘秘的。” “您不是第一次去港岛表演？” 听到许杰的问题，钟老师来了兴致。 “我给他们演过爹。” 第172章 缴费 钟老师很得意。 “嗯？”许杰惊讶得瞪大眼睛。 原来，三年前，有人来找钟老师，想请他帮忙，扮演自己的爹。 原来港岛有位富豪，原本是父亲和叔叔在港岛和内地之间贩运东西。 但是解放后，某一天，叔叔回来了，富豪的父亲，却没回来。 叔叔说，富豪的父亲在内地被军人打死了。 那时候乱，富豪年龄又小，没有多想。 和母亲两个艰难度日，后来从当学徒开始，一步步发家，成了港岛有名的富豪。 随着年龄增长，富豪觉得不对，内地军纪严明，怎么会随便打死小贩。 而且，叔叔回来之后，莫名发财了。 富豪这些年越想越不对劲，来内地找过，也没有消息。 现在叔叔病入膏肓，眼看快不久于人世。 富豪就想找人扮演自己的父亲，吓唬叔叔，让他说出父亲的下落。 选来选去，选了和自己父亲年龄、身材相仿的钟老师。 钟老师观察了富豪三天，从他身上推断出他父亲的容貌和言行习惯。 装扮成富豪父亲的样子，到港岛见了富豪的叔叔。 “当时，他数数就跪在我面前，说对不起我，不该把我推下悬崖。” 钟老师得意地昂起头，对自己的表演很满意。 许杰明白了，怪不得钟老师对扮演道士的剧情，没有怀疑，原来经历过更夸张的表演。 “对了，上次去港岛扮演道士，我还专门去找我邻居学过呢。” “邻居？” “对呀，我邻居解放前是道士，后来为了他老婆离开道观。”钟老师神神秘秘地说：“最近看没人管，开始给人算命，挣钱。” 这种机缘巧合，许杰感觉不服不行。 两个人聊得热络，一个中年男人急匆匆地走过来。 “钟老师。” “这位是吴思勇，话剧团团长，这位是许经理，是演电影的。” 许杰站起身，客气地打招呼。 “吴团长。” “许经理。” 两个人握手问好，吴团长有话想对钟老师说，站在那里神情尴尬。 许杰想退出去，被钟老师叫住。 “你等等，吴团长，你说吧。” 吴团长鼓起勇气，告诉钟老师，“剧场不租给我们了。” “什么？”钟老师几乎跳起来，“他们租给谁？” “他们……”吴团长鼓起勇气，“他们，租给办选美的。” “屁个选美，就是弄些年轻女孩，不穿衣服，走来走去！低俗！下流！”钟老师火冒三丈。 “钟老师，你别激动。” “我很冷静！话剧算完蛋啦！”钟老师大喊，随即扶着头，摇摇晃晃。 许杰连忙扶住钟老师，看他四肢无力，站都站不稳。 “快！快！送医院。” “我来背！” 许杰看了眼吴团长的身子骨，“还是我来吧！” 许杰背着钟老师，吴团长在后面扶着，往外走。 “有车嘛？”许杰问。 吴团长回答：“有自行车。” 许杰翻了个白眼，“最近的医院多远？” “五分钟！” 距离这么近，许杰放弃了，让吴团长找汽车，或者找个三轮车之类，浪费时间的想法。 背着钟老师就跑，吴团长跟在旁边指路。 许杰身上有功夫，体能相当好，没用五分钟，就到了医院急诊。 医生护士，七手八脚地把钟老师抬进抢救室。 按照惯例，有个护士递过来缴费单。 “快点缴费。” 吴团长接过缴费单，站在窗口，全身上下，一共掏出八块五毛钱。 “先缴这些行嘛？” 里面的收费员，脸色难看，“肯定不行。” 许杰掏出二百块，递进去，替吴团长解围。 “许经理，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你，我回去就把钱给你。” “小意思，别挂在心上。” 许杰出去买了两瓶可乐回来，两个人灌下去，才解了热气。 吴团长也缓过来，有力气说话。 “我无能，连剧场都没保住。” “话剧和电影，电视剧比起来，的确没有什么竞争力，但它是表演艺术，以后观众会慢慢回来的。” 吴团长叹了口气，“以后，我连现在都过不去，话剧团连工资都快开不出来啦。” “可以搞点副业嘛。” “什么副业？”吴团长问。 “拍电视剧啊，你这现成的演员，组个班子拍电视剧，鼓励演员出去拍电视剧，然后收管理费。” 挣钱的法子，在许杰这里，可是很多。 “收管理费还行，可是拍电视剧……”吴团摇摇头，“太复杂了，我们没有启动资金。” “看过《虾球传》嘛？” “看过两集。” “我组的局，你可以问电视台的人。” 吴团长欣喜地握住许杰的手，“我听他们说过。” “喂。”小护士气势汹汹地走过来，把缴费单一递，“人抢救过来啦，去缴住院费吧。” 许杰连忙去缴费。 然后两个人按照护士的要求，把钟老师送到病房。 钟老师的情况不严重，但年龄太大，医生要求卧床休息。 等钟老师的家人来陪护。 吴团长拉着许杰就走，“我请你吃饭，咱们说说拍电视剧的事儿。” 许杰详细告诉吴团长，电视剧怎么运作的。 “你们有演员，有编剧，这都可以节省费用，年轻导演，改行去拍电视剧，也不难学。” 现在大家都是在摸索着拍电视剧，没有现成的人才和经验。 王丹那种去港岛速成学习过的导演，就已经是专业的了。 还让许杰给送到米国学习了。 许杰只能再培养人才。 “如果能合作，我在港岛电视台认识人，可以去学习一段时间。” “真的嘛？”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操作经验。” 吴团长灌了口酒，呛得直咳嗽。 “行，我回去安排。” 过了一星期，许杰又去话剧团的时候，发现剧团里空荡荡的。 原来排练的人全都消失了。 许杰找到团长办公室，只见大门打开，吴团长坐在位置上发呆。 “吴团长？” 听到许杰的声音，吴团长一抬头，脸上挂着苦笑。 “许经理，我无能啊。” “话剧团这是？” 许杰四周环境，文件散落一地，抽屉就敞开着。 这也落败得太快了吧？ “大家，都要走，连管理费都不想交，他们要改行。” 吴团长欲哭无泪。 许杰刚想安慰他两句，突然身后有人踹门。 转过身，看到一个抱小孩的女人站在门口。 第173章 东北话 “张改秀，你干什么？”吴团长心烦意乱。 “我还问你干啥，我休个产假，回来连单位都没啦！” 许杰没想到在南方还能听到大碴子味如此浓郁的东北话。 再看这女人的身形、相貌，不像是东北那边的，倒像是本地人。 张改秀抱着孩子走进来，白了许杰一眼，接着对上吴团长。 “快说，怎么回事？”张改秀催促。 吴团长简单说明情况，话剧团维持不下去了。 “你这个当领导的，就没想想办法？”张改秀一瞪吴团长。 “想了，想了。”吴团长连忙介绍许杰。 “这位许经理，愿意帮忙，组织剧团拍电视剧，让大家挣钱。” 看来这位张改秀平时就是个泼辣的，连他们团长都惧她三分。 “拍电视剧，剧团有人嘛？有设备嘛？” “这慢慢解决。” “我带个孩子，等你慢慢解决，怎么，喝风啊？” “这个……”吴团长不知道怎么说好。 电话突然响起来，吴团长接起电话，嗯嗯啊啊了两句。 “市里找我有事，我去看看，要是能要到补贴，就给你开工资。” 吴团长边说，边拿起提包，小心地从张改秀身边溜过去，逃出办公室的大门。 把许杰扔在这里。 “废物！这窝囊样，也是个男人。”张改秀抱着孩子，狠狠地骂了两句。 许杰想笑，张改秀的目光投向他。 “你是真想组织我们拍戏，还是耍着他玩。” “我看钟老师他们演技很好，拍电视剧没问题。”许杰打量张改秀，“你在剧团里是什么职务？” “导演！”张改秀斩钉截铁地回答。 “导过什么戏？”许杰问。 “你看这倒霉剧团，论资排辈，不求上进的样子，我这年龄能轮到我嘛？” 说道这些，张改秀愤愤不平。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吉省电影学校导演专业，工农兵学员。” 许杰不得不承认自己见识少，完全没听说过这个学校。 张改秀也看出来许杰的想法。 “要不是……”张改秀叹了口气，“我第一名毕业，现在应该在长影。” 许杰顺着问下去，“看电视剧嘛？” “那有什么，比电影简单，给我人，我就能拍。” “姐，你这话，说得有点狂。” “狂不狂，试试就知道了。” “哇。”张改秀怀里的大孩子哭起来。 张改秀晃荡着身子开始哄孩子。 哄了几下，孩子还在哭。 “是不是天太热了孩子不舒服？” “她饿啦。” “我出去。”许杰快步走到门外。 张改秀边给孩子喂奶，边和许杰聊天。 很快，许杰就知道了张改秀的情况，原来她怀孕的时候，丈夫外面有了人。 张改秀脾气火爆，刚满月就拉着丈夫办理了离婚。 “我现在除了养自己，还得养孩子，干活肯定比他们出力。” “你出来导戏，孩子怎么办啊？” “送回娘家。” “回东北？”许杰都惊了，这孩子还不到百天，可经不起这份折腾。 “我父母现在都在本地，放他们那里。” “那明天咱们开个会，我找编剧来，你和吴团长把能组织的人组织起来，看看有没有搞头。” “行。”张改秀爽朗地回答。 许杰给吴院长留了字条，请他组织人，明天下午开会。 又联系陈佳佳，让她过来。 等到开会的时候，真的是来人不多。 除了许杰和陈佳佳，话剧团就只有吴院长和张改秀，还有钟老师几位老演员，和零零散散的工作人员。 场面非常凄凉，吴院长看着几位老人，都快哭了。 这几个人，怎么能拍戏呢？ 许杰想了想先开口，“话剧团，只剩大家了，下一步，大家有什么想法。” 会议室一片沉默。 所有的想法，都跟钱有关，能自己搞到钱的，都已经走了。 他们这些老弱妇孺，才留在这里。 “大家既然都没有想法，我说个意见，大家看看行不行？” 钟老师叹了口气，“许经理，你是做生意的，潮流先锋，懂得比我们多，你说吧。” “那行，我先说，走的人办理了离职，和话剧团就没有关系了。” 众人点点头，走了好，话剧团的负担，还轻一点。 “话剧团的场地，咱们可以租出去，剩下的人大概可以维持最低的工资。” 听到这，钟老师表情复杂，不舍又无奈。 “最低肯定不行，按照现在的物价，都吃不饱饭，咱们还得挣钱，我计划先筹拍一部电视剧，看大家的能力，有能力的以后跟着我拍电视剧。” “不能说赚大钱，但也不少。” “不适合拍电视剧的呢？我给你个最低工资，你再找份工作，日子也过得去。” “钟老师各位到了退休年龄的，咱们正常退休退休工资，我负责给大家开工资。” 许杰这是承诺养话剧团剩下的人。 “你有啥好处？”张改秀问得很直接。 许杰转向吴团长，“我要挂靠在话剧团，如果不放心，吴团长你可以拿着公章，但人得跟我走。” “我说的，大家听懂了嘛？”许杰问。 吴团长想了想，他也不敢拿主意，“让我们商量商量吧。” “行。”许杰看看手表，“一个小时后，我回来等大家的答复。” 许杰起身走出去，陈佳佳连忙跟在身后。 两个人在外面站了不到十分钟，张改秀打开会议室的门。 “进来吧！商量好啦！” “这么快就商量好？”许杰很惊讶。 “咋地，等着饿死啊？你又给工资，又带着挣钱，有什么不满意的？” 张改秀直率的回答。 显然吴团长，不太满意，他有点担心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 但他也知道，想再多要拨款，难了。 要多了说不定，直接把他们解散，分到其它单位去。 他上面又没有关系，不一定被分配到哪里去。 说不定，下场还不如眼前的这些老人。 有人想要钱，有人想要职位…… 大家一拍即合，同意了许杰的意见。 “既然大家同意了，那我就开始运作了。” “你说，怎么弄？”张改秀接茬。 “这是编剧陈佳佳，你做导演，你们先弄个五集的电视剧出来。” “有什么要求？” “花钱要少，人尽量用话剧团现在的人员。”许杰还想挑出人才来用。 张改秀看看剩下的人，“这能组成一个剧？” “当然能，可以拍抗日喜剧！” “抗日，能拍成喜剧？我怎么不信呢？”张改秀疑惑地反问。 第174章 看孩子 “剧情这么设计，几位老人是武术高手，生活的村子被日军占领后，利用高超的功夫，戏弄日军，消灭日军的故事。” 陈佳佳立刻理解了许杰的意思，“像程龙的功夫片？” “就是这意思。” 陈佳佳立刻有了灵感，拉着张改秀商量剧情。 大家都忙起来，许杰叫住钟老师。 “那个忙，你还得帮我。” “行，哪天去？” “尽快吧。” “我去问问我那个当过道士的邻居。” 很快，钟老师告诉许杰，两天后就行，还给了他需要准备东西的单子。 许杰通知Mary和娄晓娥准备。 到了日子，不但钟老师来了，他那位邻居也来了。 “这位是？” “老王，我邻居，原来是道士，请他帮忙。” “王老师。”许杰客气地打招呼。 这位前道长，身上可没有什么仙风道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差别。 过了口岸，按照王老师的指点，大家直奔那块地。 许杰已经请威哥派人来维持秩序。 围墙外面，站了一圈古惑仔，因为人太多，港警也派人来维持秩序。 许杰不想引人注目，请娄晓娥陪同，自己待在车上。 过了一个多小时，威哥才恭恭敬敬地把两位老师送回到车上。 “大师，日后一定登门拜访。” 王老师点点头，神态矜持，没有回答。 一行人没有在港岛多逗留，当天就离开。 后来，许杰还是Mary告诉许杰，最后，事情的后续发展。 好巧不巧，王老师来到这里做法事的前一天。 一队港商到京城，见了最高领导。 港岛坊间传闻，港商要求停止五鬼运财，不要再搬走港岛的财富。 中央同意了，才派人来把法阵撤走。 许杰目瞪口呆，还能这么操作？ 当然，这样是有好处的，娄晓娥拿出图纸，卖楼花的时候。 这块地，因为带财，大受欢迎，楼花一售而空。 工程顺利启动。 系统给了许杰一亿的奖励。 许杰心如止水。 不是他不开心，是他当时正在帮张改秀看孩子。 系统突然冒出来。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卖出港岛住宅两千户。” “此次奖励宿主，一亿元！” 许杰都没听清，系统在说什么。 因为张改秀的女儿张多多，正尖锐地号哭。 “你把她抱出去，开会呢。”张改秀吩咐。 许杰没有办法，只好抱着孩子出门溜达。 一辆轿车在他身边停下，“小许，你这是干什么？” “老张，老张，快点，你帮我抱一会儿。” 许杰把孩子扔进张岭怀里，自己跑向厕所。 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张岭正在逗孩子玩。 说来也奇怪，孩子在张岭怀里，一点都不哭，开心地笑。 “你话剧院改影视制作公司的要求批准了，批文下来了，在包里。” “谢谢。” “港资那个公司的手续，你不办啦？” “那个办不下来，就放在那，等政策吧，这个话剧团改影视公司，多方便。” “那是，怎么说也是国有的，不过，你要小心，不准踩红线啊。” “放心吧。” 许杰取出文件，丝毫也没有接过孩子的意思。 张岭急了，“快把孩子抱走，我上班呢。” “抱一会儿，抱一会儿，让我歇一歇。” “对了，你这是干什么？提前练习啊？” “等林珠生了孩子，我得雇四个保姆，轮着看孩子。” “你想得真远，人家上学呢，五年之内没空理你。”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现在就努力练习，为日后打好基础。” “你别练习了，快回京城吧，广电部的部长任命马上下来了。” 把掌握的最新消息，告诉许杰。 “你怎么知道？” “不能告诉你。” 张岭能给自己透露内部消息，许杰就很感激了。 自然不会逼着人家透露消息来源。 话剧团这边，第一批补贴已经发下去，大家很有工作积极性。 陈佳佳在可以负责日常工作。 除了张改秀像个炸雷，每天不定时爆炸，其它都没问题。 送走张岭，许杰抱着孩子，趁着休息时间，来找张改秀谈谈。 “那个姐，你不是说，家里能帮你看孩子嘛？” “他们突然去外地了。”张改秀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麻烦你帮我看孩子。” “我要回京城，也没法帮你看孩子呀。” 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钟老师，开口：“我老伴在家里闲得没事。” 张改秀抓住钟老师的手，千恩万谢，立刻就准备把孩子送过去。 许杰在孩子身上带了五十块钱，当作辛苦费。 钟老师的老伴儿，开开心心地把孩子留下。 许杰是带着吴团长吴思勇，回到京城的。 王金急坏了。 在飞机场见到许杰，立刻过了帮他拿行李。 “许经理，这个问题，申请引进的资质，需要单位啊，咱们这个个体户，肯定不行啊。” “有单位啦。”许杰一直身后的吴思勇，“这就是单位，南方影视公司。” 王金愣住了，他没听说过这个公司呀。 “这位是吴经理，这位是负责销售的王经理，以后大家都是同事，要好好合作。” 王金和吴思勇斗挺懵，但都是工作多年，互相问好。 很快就熟悉起来，等到晚上为吴思勇接风。 三杯酒下肚，带着醉意，两个人交换起人生经历。 彼此都知道了对方的情况，颇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许杰没参与，他回家了。 四合院里，一切如常。 如果硬要说什么变化，那就是…… 许大茂给秦京茹倒了洗脚水！ 再加上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样子，许杰感觉许大茂两口子应该是去过医院了。 不过，人家两口子还没公开承认，他也不能问。 申请引进外国电视剧的程序不太难，打报告就行。 根据王金回来报告的情况，有这个自己实力的单位不多。 也就三、五家申请的。 按照规定引进之后，要过审，才能播出。 “先从哪买？港岛？”王金问。 许杰想了想，“先引进一部港岛，一部小日子的。” “小日子的？观众能喜欢看嘛？” “放心吧！” 许杰心说，根据需要，马上就要开始宣传友好啦！ 而且为了对冲，他要同时引进《霍元甲》。 第175章 冤枉 许杰请吕志勇帮忙和小日子的电视台联系。 小日子的电视台还是很重视，用传真发了长长的片单。 许杰看了一眼，直接挑中《排球女将》。 “这个好，最近女排的比赛，观众都守在电视机前面。” 王金感叹，“要是有自己的女排电视剧就好了，电影也行。” 许杰心说，我要不搞，估计未来几十年都不会有。 小日子的电视剧送上去了。 作为对冲的《霍元甲》也送上去了。 陈佳佳来消息，说：“投降吧！小鬼子，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开拍。” “电视剧的名字叫什么？”许杰怀疑自己听错了。 “《投降吧！小鬼子》。”陈佳佳很肯定地回答。 “这名字谁取的？” 这名字网感太强。 有那么一瞬间，许杰都感觉自己回到穿越前，对着电脑想标题。 “张改秀。” 这是什么人才？ 许杰定了定神，“剧组……” “从演员到工作人员都定下来啦。”陈佳佳开心地汇报。 “全都是张改秀弄的？” “对呀，她认识很多人。”陈佳佳开心地回答。 作为一个内向的人，跟在张改秀身边，太舒服了。 张改秀大包大揽，不管是找人办事，还是安排工作，都不发愁。 陈佳佳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张改秀张口就来。 “许经理，下一步，怎么办？” “审批手续都办好了嘛？” “办好啦，是张改秀去办的！” “需要多少经费！”许杰问。 电话里隐约能听见张改秀的喊声，陈佳佳‘噢’了一声。 “许经理，大约需要三万。” 许杰心里嘀咕，这是什么小成本，小制作啊。 “五万，明天到账，我不回去了，你们弄吧。” 五万块，对许杰来说，不算什么，如果能从话剧团的人里挑出一两个能用的人才。 那就赚翻了。 许杰二话不说，从空间里拿出五万块，让吴思勇存到话剧团的账户。 “这是拍电视剧用的，专款专用。” 吴思勇立刻把钱记在账上。 “这账本？”许杰警惕地问。 “我给你单独设了一个内部账本，到时候好结算，公司有公司的账本。” 吴思勇拿出一摞账本，公账，私账，应付检查的账…… “不能逃税！一分都不能逃。”许杰叮嘱。 “税保证都是按照规定交。”吴思勇很自信。 看着吴思勇的模样，许杰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吴，你这账本弄得明白啊？” “老本行啦，我当团长之前，就是团里的会计。” 许杰感觉自己知道为什么话剧团会干不下去。 这标准的外行指导内行啊。 怪不得，人都跑了，宁愿放弃铁饭碗，也不跟着他干。 “许经理，你还得找个出纳，得是你信得过的人。”吴思勇认真地提醒。 经过和王金的交流，吴思勇算是看明白了。 许杰有钱，也有靠山，年轻有为，跟着他混，绝对不会吃亏。 想跟着人家混，就得拿出点本事来。 吴思勇拿出自己当会计的本事，坚决要在许杰身边站稳脚跟。 这点小心思，许杰还是看得出来是。 现在吴思勇和他的利益相同，还是比较可靠。 但是，真的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做出纳。 许杰在脑子里划拉了半天，也没想到有那么可靠的人。 好在还不急，可以让他慢慢找。 许杰正在自己的公司忙呢。 金墩的梁处长打电话，让他过去。 “经过组织安排《青年警察》，马上要在电视台播放。” 梁处长亲自给许杰倒了杯水，脸上笑开了花。 这是第一部警察题材的电视剧，早就制作完成。 一层一层地审批，修改。 审批结束又通知他搁置，等待播放时机。 梁处长备受煎熬，这要是群众反映不好，他真的很难交代。 “小许啊，我该做点什么？”梁处长诚心发问。 许杰心说，你需要专门的宣发。 但现在没有为电视剧做宣发的概念。 “按照我的经验呢，你先等着，看电视剧播出的效果，观众要反响好，就和记者联系，多发两篇报道。” “那要是不好呢？” 这是梁处长最担心的问题。 “我的片子，都挺好的，万一不好，咱们就悄悄播完，低调度过，以利再战。” 梁处长点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 问问许杰，就是想心里有个底儿。 许杰也有心思。 他只记得83严打，具体是几月份开始，他就记不清楚了。 这都夏天了，怎么还有动静？ 那被小刁害死的女孩的父母，找到证据了嘛？ 许杰离开梁处长的办公室，骑上自行车，直奔刑警队。 大曾忙得焦头烂额，说是要抓流窜犯。 “你知道那女孩的父母住在哪里嘛？” 大曾一愣，但很快意识到许杰说的是谁。 “知道，等我给你写下来。” 许杰拿着地址，老两口住的是工厂的家属院。 地址比较偏，许杰费了些时间，才找到女孩家。 站在门口，许杰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呜呜的哭声。 他站在那里，不知道该不该敲门。 房间里传来几声争吵，房门突然打开，女孩的父亲气冲冲地走出来。 老人看起来更加苍老，看起来饱经风霜。 见到许杰，老人先是一愣，随即认出，这是给自己五千块钱的年轻人。 “啊，同志。”老人热情地握住许杰的手，把他请进屋子。 女孩的母亲看到许杰进来，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 许杰看着毫无生气的房间，女孩的黑白照片，还挂在墙上。 两位老人又是给许杰倒水，又是怕他热到给他开风扇。 “您二位别忙啦，我不热。” “应该的，应该的。” “我看阿姨在哭，出什么事了嘛？”许杰谨慎地问。 他担心老两口没了孩子，会被欺负。 听了许杰的问话，女孩母亲又捂着嘴，哭起来。 “如果有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能帮的，一定帮你们。” “没事。”女孩父亲摆摆手，神情却很痛苦。 “是缺钱嘛？先用我的。”许杰说着就要掏钱。 女孩父亲一把拉住许杰的手。 “小同志，我女儿死得冤枉啊！” 第176章 酒后吐真言 女孩父亲告诉许杰自己调查的情况。 “你先开口这个。” 女孩父亲从屋里拿出一个盒子，从盒子里取出一沓信，单抽出一封，摆在桌子上。 许杰看了看信上的内容。 女孩说自己被同学某某，带去跳舞，现在心里很痛苦，很后悔当时虚荣心作祟。 信里并没有说明当时的情况。 许杰抬起头，看到老人痛苦的眼神。 “这是新的证据，为什么不交给刑警对呢？” “我们交了，他们说没用。” “大曾说的？”许杰不相信大曾会对一对失去女儿的老人说这种话。 “不是，是个和你一样的年轻的小伙子说的，他说……这不是证据。” “这怎么会不是证据呢？”许杰急了，这至少是可以调查的线索。 “我们打听了，说他们那些人有背景，这两天还有人跟踪我们俩……” 说到这里，女孩母亲又哭起来。 这还是团伙作案？ 许杰想了想，“您二位如果信得过我，就先别着急，等一等。” “啊，等什么？” “您相信我，就等一等，等我通知二位的时候，再去刑警队。” 两位老人点点头，他们当然信得过许杰。 没有许杰那五千块，他们也不能天南海北地找女儿的笔友，找到这封信。 许杰又叮嘱，“一会儿，我走之后，你们把信藏好，然后告诉别人信给我了。” “那怎么行，万一他们要杀人灭口，岂不是连累了你。” 老两口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不想连累许杰。 “没事，我要去外地出差，他们找不到我。” 老两口唯唯诺诺地答应。 “等我消息。” 许杰再三叮嘱，才离开女孩家。 两位老人把他送到大院门口。 这次他留心，注意到门口盯着自己的人，好像在小刁身边出现过。 为了少惹麻烦，许杰没回办公室，让王金把自己随身的东西送过来。 当场买了机票，飞到南方。 抽空去港岛看了眼大楼的建设，叮嘱娄晓娥注意安全，千万别出事故。 又匆匆回到内地，找到正在村里拍戏的剧组。 张改秀真是个人才，剧已经拍了一半。 她拍剧非常迅速，几乎是用直觉在拍戏。 几位演员演技过硬，镜头经常都是一条过。 照这进度，再有半个月就能拍完。 许杰开心地请张改秀喝酒，两个人在村里的小卖店前，搞了两个板凳，边喝酒边聊天。 “估计连后期的钱加上，也不会超过五万块。”张改秀很自信，说完，举起啤酒对瓶吹。 这个价格，只要剧卖出去，就能赚钱。 可惜许杰兴致不高，只是浅浅抿了一口。 “我说，许杰，你从京城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老婆跟人跑啦？” 许杰没心情跟张改秀斗嘴，“遇到点事儿，不知道怎么办。” “哟，你这一掏兜，几十万都能拿出来的主，还能难住你的事儿？” 许杰想了想，把自己和小刁的矛盾，还有被小刁害死的女孩，整件事说了一遍。 “我现在有证据。” “那就告他呀。” “怎么告，有很大差别。” “差别在哪？” “三、五年还是十几年的区别。” “没有枪毙？”张改秀犀利地问。 “我要是往死里弄他，也能行，就是……” “就是下不了那死手，对不对？” 许杰不得不承认，张改秀说得对。 “你今年多大？”张改秀突然问。 “虚岁二十四。” “啊，比我小八岁，年龄小，没经事儿，原谅你，这件事你从根上就错了。” “怎么说？” “那小子一次次招惹你的时候，你就该把他拍死，你容忍了他就变本加厉，你早把他弄了，是不是，他就没有机会害那女孩了？” 许杰点头。 “这种作恶多端的，就直接弄死了事儿，还跟他讲人性，他和那女孩讲没讲人性。” 许杰再点头。 “别娘们唧唧的，心慈手软，雷锋同志怎么说，对敌人要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我知道了，马上就有机会。” “告诉你，就像打架，一板砖迎着面门砸下去，结束战斗，懂吗？” “懂了，姐！” “小子，有点钢，善良不是错，你黏黏糊糊的当断不断，那不是善良，那是傻，最后人家都欺负你，你得立威。” 张改秀酒劲上头，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 到最后，许杰已经记不住，张改秀说了什么，只记得一句，“要有杀人的心。” 第二天酒醒了，张改秀根本不记得和许杰说过什么。 “我昨晚说什么了？” “你说要砍死前夫。”许杰说。 “艹，酒后吐真言啊。”张改秀大大咧咧地说道。 村里只有村长家有一台七寸的黑白电视。 许杰正在剧组忙乎呢。 村长凑过来，“哎呀，许经理啊，电视里是不是你呀？” “什么电视？” “有个警察，和你很像。” 看来青年警察开始播了，许杰客气地回答： “应该是我演的。” 村长得到答案乐颠颠地背着手走了。 很快，村民都来围观，电视上的演员。 隔壁村开着拖拉机，也来看电视上的演员。 一群人围着许杰，吵吵嚷嚷，搞得拍摄都无法进行，张改秀烦了。 “许杰，你马上，立刻，给我消失！” 为了不打扰拍摄，许杰只好拿起行李，坐上长途客车，回到室内。 八月的南方，热得人头晕脑涨。 许杰下了长途客车，直奔冷饮摊位，灌下半瓶冰镇汽水，旁边有卖报纸的。 他买了一份，边喝边看。 严厉打击严重刑事犯罪活动的决定。 许杰快速地看完这条新闻，立刻飞回京城。 刚走到胡同口，就看见小刁的人等在那里，看见他回来，立刻有人去报信。 许杰放下行李，习惯像以前一样，等着小刁找上门。 刚坐下，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张改秀的话。 “一招弄死他！” 许杰立刻往外走，到了胡同口，还有一个人跟着他。 许杰故意引着跟踪者，往死胡同走。 那小子发现上当，刚想往外退，被许杰一个反手，撞在墙上，但是就昏死过去。 许杰开口四周无人，溜溜达达地走出胡同口，直奔女孩家。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半点声音。 第177章 纪录片 刚好有邻居从楼上下来。 “小伙子，这家里没有人。” “他们去哪了？” “遇到抢劫的，老两口都打住院啦。”邻居说着摇摇头，“现在这社会治安，太差了，就应该抓起来都枪毙。” 许杰连忙问，“他们住在哪家医院？” 邻居报上医院的名字，许杰立马赶了过去。 他向护士打听，老两口住在哪间病房。 护士反手给他一张缴费单，“家属先去交钱。” 许杰去一楼交了住院费，重新回来，把缴费的收据，给护士看。 看到许杰不但把欠了的钱补缴，还多缴了一千块押金。 护士放心了，“老两口都是皮外伤，年龄大了，才安排住院观察，你们家属好好照顾。” 说完，护士把许杰带进病房。 老两口看起来奄奄一息，如果不是护士说，许杰都要以为两位老人不行了。 看到许杰来了，老两口挣扎着要坐起来。 “你二位快躺下。” “小伙子，他们没找你麻烦吧？” “我没事。”许杰看着老人心里充满自责，“我大意了，现在没有证据……” 老人压低声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他们没抢走。” “啊？” “我藏在女儿照片后面啦，小同志，现在交上去，能抓住坏人嘛？”老人的眼中充满期盼。 “能！”许杰点头，他这次一定要把小刁弄死。 老人把家里的钥匙交给许杰，让他去取证据。 许杰看看手里的钥匙，把钥匙还给两位老人，“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应该由你们亲自为女儿报仇。” 离开医院，许杰直奔金墩，找梁处长。 “梁处长，拍个纪录片怎么样？” “纪录片？” “现在正严厉打击犯罪分子，拍个记录警察抓坏人的纪录片。” “这个……”梁处长迟疑了。 《青年警察》的方向很好，他还想拍电视剧呢。 这纪录片他也不熟啊。 “这个，还要申请吧？” “您申请，我现在就组织人。” “可这经费……”这是梁主任最发愁的部分。 “我先垫上。” “那你少花点，我不知道能批下来多少。” “放心吧！” 许杰从梁主任这里拿到介绍信，直奔电影学院。 正是暑假最后两天，有同学已经返校，校园里热热闹闹。 许杰拿着梁主任的介绍信，去找章院长。 “拍纪录片，用人！” “拍什么内容？”章院长很警惕，拍纪录片也是有政治风险的。 “拍警察抓坏人。” “那可以。” 章院长放心了，立刻安排导演系，摄影系，编剧系，录音系的同学集合。 礼堂里，许杰讲要跟拍警察抓人，可能会很危险，也很艰苦。 “我们都没学过拍纪录片啊。”有人提出疑问。 还不等许杰回答，有个粗壮的声音，就替他回答。 “没有这个专业，就是大家都能干，我去！” 一个高大的男生，站起来，“摄影系，卫强，我报名。” 有了领头的，大家心也活了。 多学一样总是好的，有作品，总比没作品强。 心思活泛的同学，纷纷报了名。 那边章院长也没闲着，到处借摄像机。 京城借遍了，借津城，凑了五套设备出来。 许杰把同学分成五个组，每组一套设备。 “同学们，咱们国家电视上，还没有纪录片播出，咱们拍出来，就是开创的先锋。” “如果反响好，以后电视上会有大量播出纪录片，各位就是第一批人才。” 许杰饼画得不大，但足够结实。 第一批人才意味着，他们可以去更好的单位，有更高的发展。 大家的眼睛里都充满光。 许杰和摄影系的卫强，录音系的王晨一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到金墩，见梁处长。 梁处长挨个给开介绍信，把人分到几个区刑警队。 许杰带着人去了市刑警队。 刑警队里忙得不可开交，被压着拍纪录片，更是莫名其妙，谁也不想接待。 “你是大曾的朋友吧？跟着大曾吧。” “好，谢谢领导。” 正安排到许杰心坎里，领导不安排，他都要争取跟着大曾。 至于大曾，他没有选择到了权利，领导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办。 好在和许杰熟，大曾也没什么顾虑。 “我现在就是整理资料，接待到刑警队报案的群众，没什么好拍的。”大曾很不好意思。 人家辛辛苦苦跟着自己，也拍不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 “无所谓，我们正好可以完整地跟一个案子。” “行。”大曾坐在办公桌前，整理资料。 许杰指导卫强拍几个大曾的镜头，然后等在这里。 自己偷偷溜出去，王金从出版社借了辆领导用的轿车，已经等在路口。 “许经理，咱们去哪？” 许杰报上医院的名字，轿车飞速启动。 这年头还不堵车，车子开得飞快。 “老王，你有空打听打听，买车的指标，怎么办？” “买车啊？”王金不由自主地反问。 “对呀，怎么啦？” “挺贵啊！” “方便。” 王金对许杰的财力和魄力，有了更新的认知。 到了医院，许杰跑到病房，老两口穿着病号服坐在床边说话，看起来精神萎靡。 看见许杰老两口的眼睛一亮。 “二位，跟我走。” “这是？” “我们去找大曾报案。” 老两口慌忙站起来，要换衣服。 “别换，就穿这个。” “啊！” “我给你们找了车，把你们送过去。” “哦。”老两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杰带下楼，送上轿车。 “见到警察，实话实说，带他们去看证据。”许杰把钥匙塞到老两口手里。 老两口还有点迟疑。 “二位放心，现在有政策，要从严。” 许杰坚定的目光给了老两口破釜沉舟的信心。 “好！” 到了刑警队附近，许杰先下车，跑进刑警队，老两口跟在后面，慢慢走。 许杰进了刑警队，走到卫强身边，低声说：“摄像机打开。” 卫强不知道要拍什么，还是拿起了摄像机。 穿着病号服的老两口颤颤巍巍地站在门口，卫强就知道有‘戏’。 老两口走到大厅门口，路过的人看到他们，都不由得慢下脚步。 “同志，我女儿死得冤啊！” 老两口高呼一声，跪倒在地。 卫强一个箭步冲过去，来个大特写。 第178章 小刁被抓 站在老两口附近的刑警反应迅速，连忙把老人扶起来。 “老人家，快请起来，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镜头对着，扶起老人的刑警，反应很戏剧化。 整个刑警队都不能自控地陷入一种表演模式。 还是刑警队队长反应快，立刻把老两口请进会议室，让大曾来接待。 许杰带领的摄制组，也被关了进去。 没了摄像机，外面的刑警们才放松下来，继续工作。 老两口对大曾是熟悉的，见到他，立刻说出自己找到证据和被打的事情。 大曾当机立断，先去回家取证据。 摄制组跟着刑警队的面包车，到了老领口家。 老人用颤抖的手，打开房门。 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女孩的遗像被扔在地上，踢到角落里。 老两口强忍着悲痛，把女儿的照片捡起来，从里面取出信。 “这是我女儿写给笔友的信。” 大曾仔细把信读了一遍，里面女孩提到的同学，他当时没有调查。 “这个同学，不在名单里。” “她是我女儿的小学同学，后来去外地了，我们都不知道她回京城了。” “您二老继续养病，我去调查。” 大曾拿着信，找到小学同学家，小学同学一看是警察就慌了。 把所有实情都说出来。 当时，她参加熄灯舞会是自愿的，那边让她带新人来，她刚好遇到小学同学，就连哄带骗地把她带去。 “一关灯，她就不干了，就要走，被小刁拽进了里屋，给那个了。” “你为什么不站出来作证？”大曾气愤地问。 “他们说我是同谋，抓住了也要判刑。”小学同学眼珠一转，“我有证据，能算我检举揭发嘛？” “什么证据？” “日记，她……的日记。” “丢了的日记在你这儿？” “她出事儿那天，家里乱，我偷偷进去拿出来的。” 大曾气得说不出话，拿出手铐就把小学同学铐住。 “唉，唉，我都坦白了，应该从宽啊！” 都不用许杰招呼，卫强举着摄像机拍下这一幕。 实在太令人气愤了。 有了人证，大曾申请立刻逮捕小刁。 逮捕证很快批了下来。 大曾带了一队人，直奔带京城电影厂。 电影厂里，小刁正在拍戏，拍的还是战争题材，演一位战士。 刑警队的人都是便衣，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小刁一眼就看见站在后面的许杰。 “许杰，怎么？你也会找人啦？告诉你，这里可是我的地盘，我在市局里有人，一个电话立刻把你抓起来。” 小刁很狂，他打听到，许杰的女朋友出国了，感觉许杰被抛弃没了靠山。 看许杰，以前都是找领导，现在只能找些混混。 小刁得意的笑。 大曾气得要吐血，不但大曾，刑警队的其他人，也气得要命。 这犯罪分子，还吹嘘起和警察有关系啦。 抓回去好好审审，那关系是谁。 许杰站在旁边，感觉到诸位刑警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站在对面的小刁不知死活，还在吹嘘自己的关系多么硬。 大曾拿出逮捕证，“你被捕了。” 看到是警察抓人，现场的工作人员纷纷躲到一边，把小刁一个人留在中间。 “你是什么人？凭什么逮捕我？我可是认识……” 许杰在后面喊了一句，“把他嘴堵上！” 反应快的刑警，随手拿了块抹布，堵上小刁的嘴。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拼死挣扎的小刁控制住。 刚要拖着小刁往外走，许杰又喊：“衣服！” “对！对！快！” 大家又把小刁身上的戏服扒掉。 穿着大裤衩子的小刁，像头猪一样，被抬进院子，抬上车。 经过许杰身边时，小刁看许杰的眼神，像毒蛇，许杰被他看得发毛。 跟拍的卫强，没抢到位置。 和许杰上另一辆车。 卫强忍不住好奇地问： “堵嘴是什么意思？” “免得他说出领导的名字，领导要是不认识他，被他泼一身脏水，要是真的是他一伙的，岂不是打草惊蛇。” “那扒衣服，也太不好看啦。”卫强不理解。 许杰还没回答，同车的老刑警接话，替他解释。 “那小子穿的是军服，把他抓出去，群众以为我们抓军人呢，影响不好。” “噢。”卫强点点头，吸收了新知识。 到了刑警队，小刁刚开始负隅顽抗，拒不交代。 还指望背后的人能来捞自己。 刑警队很快就连他的靠山也抓住了。 只不过是系统里以为老干部的小儿子，仗着父亲的势力狐假虎威。 老干部主动把儿子带来自首。 刑警队也没客气，直接把人扣下来，让老干部自己一个人回去。 还有小刁那些狐朋狗友，也都带来。 很快，小刁侮辱多名妇女的证据就组织齐了，直接转到检察院。 许杰跟拍了整个侦破过程。 回来就抓紧剪辑，金墩的拍摄团队里，大部分都是和他合作过的。 帮许杰剪辑，那可是小事。 许杰又多耽误了两天，把刑警们和受害人脸都遮住。 梁处长看了夸他细心，保护了刑警的安全，和受害人的隐私。 许杰心想，这就是没有变声软件，否则连声音都变了。 全国上下严厉打击犯罪的行动轰轰烈烈。 但拍成纪录片，许杰是第一个。 而且案发在京城，罪犯是有一定知名度的演员，具有团伙性质，比较特殊。 上级决定立刻在电视台播出。 播出后，悲惨的受害人和家属，嚣张的犯罪分子，英明的刑警，从各种角度刺激着观众的神经。 群众反响强烈，很多人写信到电视台，要求小刁团伙的成员全部枪毙。 还有人写信忏悔，曾经喜欢过电影演员小刁。 许杰看着报纸上的信件节选，感觉这年头的粉丝，可比未来签哥的某些粉丝强多了。 卫强还在刑警队跟拍，许杰跟不起了，他开学了。 成了电影学院第一批的研究生。 章院长吃一堑长一智，这次要求许杰，刚开学必须上课，过段时间再请假。 “面子上，至少过得去。”章院长的要求不多。 为了照顾电影学院的面子，许杰决定多在学校上课。 南方暂时去不了。 只要让陈佳佳把《投降吧！小鬼子》带过来，给他看成片。 没想到来的人不是陈佳佳，而是抱着孩子张改秀。 “姐，你这是？” 第179章 张改秀来京 “别废话，先看片子。” 张改秀把孩子往沙发上一放，打开行李，拿出录像带。 办公室里没有看片子的地方，许杰只好带着大家到电影学院借设备。 章院长知道了，也跟着来凑热闹，和大家一起看片子。 许杰电视剧拍得出乎意料的好。 非常搞笑，又很感人。 片子的最后，有的老人牺牲了，有的老人加入游击队。 前几集多开心，最后就有多难过。 章院长坐在看片室，哭了又笑，笑了又哭。 看完连声赞扬，“好啊！拍得好！” 许杰也服了，真是天才。 “姐，你是人才。” “那你就给人才点政策吧。”张改秀往后一靠，翘起二郎腿。 “行，姐，你说。”许杰痛快地答应。 这剧本一看就不是陈佳佳的手笔，她是港岛人，这种主旋律题材的，还是欠点火候。 像这种能编能导，干活儿利索的人才，提什么条件许杰都满足。 “把我调到东北去。”张改秀边说边翻白眼。 “东北？”许杰疑惑地问。 “对东三省，哪里都行。” 听张改秀的口气想要发火，许杰想了想。 “那边多冷啊，孩子从南到北，受不了啊。” “还有，孩子呀，多大呀。”章院长突然插话。 对老人张改秀还是客气的，“八个月。” “哎呦，太小了，又是从南方过来，容易生病，不如你在京城先住一段，让孩子先适应适应。” 章院长老成持重，循循善诱。 听了他的话，张改秀也觉得有道理。 “那你在京城给我租个房子吧。” “那没问题。” 两个人说定，章院长热情地要领着张改秀参观校园。 老人家这么热情，张改秀也就顺着他在学校里转圈。 许杰看出不对来，就算是上边的领导来参观，章院长也没这么热情啊。 趁着张改秀在前面走，许杰拽住章院长。 “什么意思？” “把她稳在京城，拍戏方便，有时间来给学生上上课，讲讲怎么拍电视剧。”章院长有自己的打算。 “她水平这么高吗？”许杰不敢相信，张改秀的水平高到章院长都要抓人才？ “她的作品，艺术性不高，格调一般，但是好看。”章院长想了想。 “但是吧，电视剧好看最重要，别的差点，也就差点了。” 许杰受教了，章院长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报，倒是没中断学习。 已经把电视剧的重点找出来了。 “快回去吧！老吴一个人看孩子怕是忙不过来。”张改秀催促。 许杰和章院长说了声，就带着张改秀先回去了。 老吴吴思勇果然被孩子折腾得焦头烂额，好在旁边出版社的女同志多。 几个人伸伸手，就把孩子哄好了。 张改秀回来，和她们聊起育儿经。 三说两说，就说出为什么离婚，又为什么带着孩子北上。 “他家还想要孩子，我生的孩子凭什么给他。” 一群女同志，对她的行动表示赞同，但也有担忧。 “你工资多少？养孩子够吗？” “哎呦，我得去问问。” 张改秀转身就来到许杰的办公室。 “许经理，我工资是多少？” 许杰看看竖起耳朵的王金和吴思勇，“姐，咱们出去说。” “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许杰领着张改秀，走到外面马路旁的树荫底下。 “姐，工资呢？你还是在原单位拿，和别人一样。” “其它呢？”张改秀追问。 “其它的，要保密。” “行，你说吧，我不和别人说。” “每拍一集，我给你五百块补贴，然后电视剧卖出去后，利润里，我给你分成。” 别说分成，五百块补贴就已经很多了。 “就这么说定了。”张改秀痛快地答应，“先预支我点钱，我租房子。” “《投降吧！小鬼子》就按这个给，六集，三千。” “讲究人啊，大哥，以后跟你混！”张改秀双手抱拳，爽快地说。 “姐，您太客气啦。”许杰同样抱拳回礼。 两个人站在路边哈哈大笑。 许杰突然抬起头，四处张望。 “看什么呢？”张改秀也跟着四处张望。 “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 张改秀看到马路对面，广播电影电视部的牌子，愣了一下。 “你这对门找得好啊，本事够方便的。” “王金找得，的确方便。” “王金是负责卖电视剧的？”张改秀问。 “是呀。” “回去催催他干活儿。” 张改秀大步往回走，许杰感觉盯着自己的目光消失了。 王金为人圆滑，但遇到张改秀这种性格直接的就不灵了。 没两句就被张改秀催着干活儿。 王金刚想辩驳两句，就看到吴思勇朝他使眼色。 “好，好，我去联系。”王金夹着包走了。 过了一会儿，吴思勇也溜出来。 “唉，老吴，这娘们儿……”王金找不到一个词能够形容张改秀。 “虎，东北人形容这种女人，叫虎。” “太吓人啦。”王金感慨。 “吓人吗？吓人你还在背后议论她？”许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插话。 吓得王金和吴思勇一激灵。 “许经理，我们就是不太熟悉，想了解了解同事的情况。”王金连忙解释。 “快去忙吧！”许杰一指，王金立刻去联系电视台。 许杰打量着吴思勇，“真得找个出纳。” 吴思勇见许杰拿话点自己，暗示自己不可靠，连忙道歉。 “我以后注意，多注意。” “回去吧，我去给张改秀安排住处。” 吴思勇灰溜溜地回到办公室，张改秀看着他笑，他也不敢搭话，讪讪的赔笑脸。 许杰假装没看见，只要不影响工作，员工之间的关系怎么样，他不插手。 许杰首要任务是给张改秀找个地方住，他记得姥姥周老太太家，对面就是空的，就问了房东。 果然，那一家也是外派到国外，房子空着。 许杰信用好，对方立刻同意把房子租给许杰。 他盘算着，张改秀能照顾周老太太，周老太太能帮张改秀看看孩子，双方得利。 果然，周老太太和张改秀一见如故，邀请张改秀和自己一起吃饭。 许杰给饭店打电话，让他们给送两个菜过来。 服务员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惊慌。 许杰好奇地问：“你怎么啦？” “我们主厨何雨柱被警察带走啦。” 第180章 何雨柱的妹妹 许杰怀疑自己听错了。 “何雨柱，他那个人？究竟怎么回事？” “不知道，就是来两个警察，把他带走了。” “带哪去了，知道嘛？”许杰焦急地问。 “警察说是，某某分局的。”服务员说完，犹豫着问许杰，“许经理，我们何师傅不会有事儿吧？” “放心吧，我和你一起回去。” 许杰安排姥姥和张改秀先吃饭，自己跟着服务员一起回了饭店。 饭店里一切正常，徐慧真看到许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走。 到了后厨，不等许杰开口，徐慧真就大声说： “何雨柱没事儿，他妹夫就是那个分局的。” 厨房里的厨师都松了口气，该切菜的切菜，该炒菜的炒菜。 徐慧真把许杰带到自己办公室，才变了脸色。 “何雨柱，这次要坏事。” “你刚才说……” “外面都是他徒弟，我怎么也得让他们安心。”徐慧真想得周到。 “徐姐，你打听清楚了吗？” “有人检举揭发何雨柱和别人搞诈骗。” “检举的人，说他骗了谁？”许杰很好奇，何雨柱能骗谁。 “秦淮茹。” “谁？秦淮茹骗何雨柱还差不多。” “谁说不是呢，何雨柱就是秦淮茹的钱包，他想要钱，少给秦淮茹点就好了，还用骗？”徐慧真也认定不可能。 “谁检举的何雨柱。” “东城的一个混混，是两劳释放人员，因为打架斗殴又被抓，为了立功就开始揭发别人，其中就有何雨柱。” “何雨柱在附近也有点名气，他是不是故意捏造的？” “真不好说。”徐慧真也发愁，这饭店里的大厨不在，生意怎么做。 “我找刑警队的大曾打听打听。” “我已经拜托他了，也问了不能探视，我给拘留所留了二百块钱。” 徐慧真办事周到，许杰也没有更多能做的。 虽然何雨柱遇到秦淮茹，脑子就像坏掉一样。 但不管是他和何雨柱的交情，还是为了饭店经营，为了合伙人娄晓娥。 许杰都觉得有义务去看看何雨柱。 他到了分局门口，立刻就看到熟人，是过来拍记录片的学生，摄像师江生。 “师哥，师哥，你怎么来啦？” “你们组不是撤了吗？” 许杰很好奇，他们组说是拍不下去，已经回学校了。 “我不甘心，就又来了，不搭理我，我帮他们干零活儿，都不好意思赶我走。”江生腼腆地笑。 许杰点点头，“只要能拍到合适的素材，我保证能播出。” “今天下午，他们抓了个厨子，一直在喊冤，我打算跟拍。” “厨子是不是叫何雨柱？” “唉，师哥，你认识这个人？” “你说说，他的案子什么情况？” 江生想了想，“有个人检举他骗了一个女人一万块。” 听到这不是秦淮茹为了给儿子减刑，让人骗了的钱嘛？ “现在什么情况？” “还没开始审讯呢，抓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儿轮不上他。” 许杰想了想，“我知道这个案子，市刑警队调查过，你进去和熟悉的人说。” 江生知道，自己能提供线索，肯定多少能让自己跟拍。 谢过许杰，连忙进去提供情况。 知道是秦淮茹被骗的案子，许杰就放心了，这件事当时查得很清楚。 只是刑警队调查的案件，分局不知道。 许杰专程回饭店，告诉徐慧真，让她放心，才回了四合院。 四合院里，安安静静，好像没人知道何雨柱被抓。 不对呀，这四合院里有个风吹草动，这帮人激动得都要上天。 怎么这次何雨柱被抓，这么安静。 许杰走到后院，许大茂正在院子里散步。 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叔，你没事吧？” “何雨柱让人给抓了。”许大茂皱着眉。 “我听说了。” “这是有人要害他呀，说他骗秦淮茹，那怎么可能啊。” 许杰觉得很怪。 何雨柱大概想不到，他被抓，半夜睡不着觉，为他担忧的，是和他斗了几十年的许大茂。 “会还他清白的。” “他在里面算是遭罪了。” “听说他妹夫就是那个分局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至于虐待他。” “也是，他认识人。” “他们不知道嘛？”许杰望望前院。 “他们……”许大茂撇着嘴，“都怕沾边。” 原来，警察来调查过。 刚开始没说什么事情，一大爷怕自己参与过诈骗案的事情，被翻出来。 问他何雨柱的表现，他说得就像不认识何雨柱一样。 三大爷更害怕了，他倒卖过外汇卷，在警察面前，一个劲地撇清关系。 至于秦淮茹，她只关心，自己的钱能不能拿回来。 “傻柱，就是个傻子，一大爷、三大爷，也就算了，那秦淮茹和他滚了好几年被窝，连一句好话，都不帮他说？” 许大茂一个劲地摇头。 许杰倒是觉得，这是挽救何雨柱的好机会。 劝许大茂去休息后，许杰回到自己屋子里，考虑半天，第二天早早地去找徐慧真。 “徐姐，你认识何雨柱的妹妹嘛？” “认识啊，你陪我，去见见她。” 徐慧真二话不说立刻带着许杰去找何雨柱的妹妹。 何雨柱的妹妹何雨水正为哥哥的事担忧，听许杰说了当时案子的来龙去脉。 何雨水气不打一处来。 “我就知道，这秦寡妇，生来就是克我哥的，娄晓娥多好，孩子都给他生了，我哥他……，就是个傻子。” “这名字有取错的，外号就没有取错的。” 何雨水又抱怨了几句，才想起来问许杰的来意。 “我最无依无靠的时候，是何叔帮了我，我就是看不得他们继续骗何叔，这次一定要让何叔知道他们的真面目，以后不要再受他们蒙蔽。” “小伙子，你说说，有什么主意？”何雨水又补充，“不求他以后变精明，别受秦淮茹蒙蔽就行。” 何雨水的要求不高，她哥哥何雨柱就只要能看清秦寡妇的真面目，她就谢天谢地啦。 许杰的主意很简单，也容易执行。 何雨水听了立刻同意，“我去联系人，保证安排好。” 下午，正在上班的秦淮茹，被叫到分局。 第181章 何雨柱气吐血 秦淮茹被带进警局的一个空屋子，安排坐下。 警察像是很忙，也不说话出出进进，很快拿了一兜子钱和一叠纸进来。 “是秦淮茹嘛？” “是。”秦淮茹站起身应声。 “坐，坐，坐，啊，你被诈骗的案子破了，主谋是何雨柱。”， 秦淮茹意义不明地‘‘啊’了一声。 “听说你们是邻居。” “是。”秦淮茹点点头。 “唉！”警察叹了口气，“你在签个字，把钱领回去吧。” 看着钱，秦淮茹眼睛闪闪发亮，如果不是摆在警察面前，她早就动手了。 “在哪签字？”秦淮茹嘴上问，眼睛却死死盯着钱。 “这里。”警察把笔放在秦淮茹面前。 房门突然被打开，何雨水冲了进来，大喊： “不能签字，不能签啊！” “雨水？”秦淮茹有些惊讶。 “秦淮茹，你不能签字，你签字了，我哥就死定啦，要枪毙！”何雨水声嘶力竭。 秦淮茹看看她，再看看警察。 警察点头表示何雨水说的都是真的。 秦淮茹又看着钱。 警察连忙说道：“签字才能拿钱。” “不能签字，签字了我哥何雨柱就得死。” 何雨水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秦淮茹看看何雨水，又看看桌子上的一万块钱。 犹豫着，该签还是不签？ 要钱，还是要何雨柱的命？ “你要是不签就算了。”警察把钱收起来。 秦淮茹飞身扑了上去，把钱抱在怀里，“等等。” “你这个女同志，这是干什么？” “我签！”秦淮茹咬着牙说道。 “不能签啊！签了我哥就死定啦！”何雨水高喊。 秦淮茹看也不看，心一横，在文件的指定位置，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等警察开口，秦淮茹抱起前，就跑了出去。 隔壁房间，许杰连忙扶起几乎昏厥的何雨柱。 “唉，何叔。” “我对她……，对她……，她为了一万块钱，让我去死。” 何雨柱悲痛至极，不停地砸着自己的胸口，像是要把自己的心砸碎。 “何叔，你别……”许杰花了一万块钱，就是想让他看见这一幕。 怎么会真心劝他。 何雨水推门进来，不管何雨柱的心情，劈头盖脸地骂道： “我就说你是个傻子！你家叫你去死啊！看见了没有，你没有钱重要！” “为了她，你连亲儿子都能不要，人家为了钱，连你的命都不要。” 何雨水骂得痛快，她早就看出秦淮茹不是好人。 偏偏何雨柱像是着了魔，非要何秦淮茹好，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你活该啊！” 何雨柱听着妹妹的骂声，只觉得气血翻涌，一口血喷出来。 “何叔！” “哥！” “快送医院！送医院！” 到了医院一检查，胃出血，好在送来及时，没有大碍，住院治疗。 徐慧真亲自送来住院费，还安慰了何雨柱一番。 何雨柱感动得不行，坚持带病去饭店备料。 等到何雨柱被徒弟送回医院。 徐慧真才问许杰，“你为了设这个局，花了一万块？” “是呀。” “那可是一万块啊。”徐慧真觉得许杰没必要花这个钱。 “主要是，我在港岛和娄晓娥做生意。” “噢。”这么说徐慧真就明白了。 就算娄晓娥不想要何雨柱了，给让她宝贝儿子的亲爹清醒清醒，也是好的。 “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 何雨柱住在医院里，不再心心念念地想回四合院。 还请徐慧真帮自己在饭店旁边找个房子，“上班下班方便。” 许杰倒是回到四合院。 一进院子，就看到大曾站在那里，秦淮茹又在发疯。 院子里的人都不知道躲去哪里，连个来劝秦淮茹的都没有。 只有槐花边哭，边拦着秦淮茹。 “怎么啦？”许杰凑近大曾身边问。 大曾拉着许杰，示意同事和他一起出去。 到了听不见秦淮茹声音的地方，大曾才停住脚步。 大曾皱着眉头，告诉许杰，诬陷何雨柱的人都招了。 他曾经和棒梗关在一个监狱，两个人关系挺好，棒梗说了很多家里的事。 也是棒梗提议他敲诈自己亲妈的，要求他敲诈之后，分给自己一半。 “那小子，往监狱汇了五千块，证据确凿。”大曾补充。 “棒梗连亲妈，都不放过？”许杰都不敢信。 大曾的同事补充，“他这次有得受了，听说又加刑，加了三年。” 像是听见了这句话，秦淮茹的尖叫又大了几分。 连站得远远的他们都能隐约听见。 大曾和同事，加快脚步离开。 许杰远远看着夜色中的四合院，听着秦淮茹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实在不想回去。 他打算随便找个宾馆睡一觉。 刚走到宾馆前面，还不等他迈步走上台阶。 系统冒了出来。 “紧急提示：禁止无正当理由在四合院以外的地方居住。” 红色的提示，看起来血淋淋的。 许杰想了半天，才想起，以前系统和自己说过，除了工作和学习原因，必须住在四合院。 可想到秦淮茹歇斯底里的尖叫，许杰实在不想回去。 “我去办公室加班，总行了吧？” 许杰对着系统说完，系统立刻消失，只在许杰眼前残留了点红色的光晕。 许杰没有办法，只好回到办公室加班。 他整理了一下手头的工作。 纪录片很受欢迎，抓坏人嘛，大家都爱看，就是不知道能挣多少钱。 《投降吧！小鬼子》卖得也不错，就各个电视台的钱，还没到账。 王副经理那边，说《夜幕下的冰城》已经立项，下一步是组团队。 许杰盘点了半天，这《霍元甲》和《排球女将》的审批怎么还没下来？ 不对劲呀，这审批时间也太长了。 许杰住在办公室，第二天一早，王金刚来上班，就被他抓住。 “那两部引进电视剧的审批怎么还没下来，有问题也该有个回复吧？” “许经理，我去了几次，人家都不见我，说开会，就把我打发回来了。” 王金连忙解释，他可是认认真真地干活儿呢。 许杰想了想，“我去跑跑。” 站在广播电影电视部前面，许杰面带微笑地问门卫大爷。 “请问……” “哎呀，你是演警察那个小伙子！”大爷开心地指着许杰。 第182章 炮仗 “是我。” 看门大爷显然是《青年警察》的忠实观众，对剧情了如指掌，拉着许杰说了半天，才想起来，人家是来办事的。 “你找谁来着？” “负责审批引进片的郭处长。” “噢……”看门大爷一个音拐了三、四声。 听这声，许杰就知道郭处长有故事，但他不能随便问，只能假装听不见。 郭处长的办公室在二楼最里面。 还没到门口，许杰就被秘书拦住，“有预约嘛？” “没有。” “没有预约，郭处长不见。” “我是咨询一下，我们送审的片子，怎么还没有回复。” “耐心等待！”秘书生硬地回答。 许杰还想再等等，坐在秘书对面的沙发上。 秘书突然生气了，“快走！闲杂人等，我要在这里逗留。” 许杰也不生气，陪着笑脸，走出去，往前走了一段，转身进了厕所，听着走廊的声音。 秘书的反应太反常了，他太紧张了。 一般能做领导秘书的人，面子上的事都过得去，不会这样生硬地赶人。 大多会找个理由，比如，开会，下去视察，向上级报告之类的。 像这位秘书直接赶人的，几乎没有。 回想一下，秘书说话时，手不由自主地握紧，显然是很紧张。 在自己办公室有什么事，值得紧张？ 秘书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紧张，那就只会因为领导紧张。 郭处长在干什么？ 能让秘书紧张到失态。 许杰很好奇。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许杰掐准时间，走出厕所，差点和外面的人撞在一起。 “哎呀。” 这个女人三十多岁，按照许杰的标准，不太漂亮。 “对不起。” 女人瞪了许杰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 许杰也跟着下了楼，往外面走。 女人是做轿车送走的。 看门大爷和司机很熟，但对那个女人的态度就很微妙。 许杰回到办公室，观察着广电部的大门。 果然，过了半个小时，那辆轿车又开回来，停在院子里。 “王金。” “许经理，什么事？” 许杰指着轿车，“你去和那辆车的司机聊一聊，看看他刚才送的女人是什么身份。” 王金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洋烟，溜达了过去。 过了中午，王金才回来。 告诉许杰一个八卦，“车是郭处长的专车，女人是郭处长的老婆。” “老婆？” 老婆有必要那么神神秘秘的嘛？ “第三个老婆。” “一共几个？”许杰问。 “四、五个吧。” “这还没有个准数？” “他在前单位结婚离婚的，现在的单位也不清楚啊。”王金解释。 原来郭处长是见一个爱一个，倒是有原则，喜欢就结婚。 离了结，结了离，有了新人不忘旧人。 也不知道给老婆灌了什么迷魂汤，离婚也拿他当丈夫。 搞得郭处长有几个家。 “他上级领导不知道嘛？” “知道又怎么样？他的确是离了婚的，回去看看以前的老婆，也不犯法。” 许杰觉得不对劲，真要是没人管，秘书紧张什么？ 许杰刚好有点空，就按照王金打听到的地址，挨家去看了郭处长的老婆们。 都是些普通人，漂亮也就是一般人的漂亮，和那些女演员不能比。 跟了两天，许杰心里有数，来找舅妈周红。 “我还以为，有了新的部门，我不管你了，你就不上门了。”周红打趣。 “舅妈，你是要升官了吧？” 周红眼睑微垂，“怎么说？” “心情很好，拿自己的工作开玩笑。” 周红笑了，“果然是演员啊，观察入微，今天来找我，什么事？” “我就问问，抓到有人腐败了，该怎么举报。” “谁呀？” “广电部的郭处长。” 周红皱起眉头，“怎么腐败了，收你钱啦？” “我连送钱的机会都没有。”许杰坦言。 “那你听别人说的？” “也没有。” “你从哪看出他腐败的？” “他有四个前妻，和一个老婆，每个人都戴着同样的金镯子和金项链。” 许杰怕周红没领会，又强调，“同样款式，同样花纹。” 周红身为女人，当然知道这种情况多特殊。 五个女人不约而同买了相同的款式，又不是前几年物资匮乏的时候，大家没得选。 现在物资丰富了，选择多样，五个有关系的女人，带着同样的首饰，这本身就很让人起疑心。 可能是某人一次购买了五个同样的贵重物品，送给五个女人。 而已这个人的收入他绝对，不能同时购买这么贵的东西。 “这都是推测，作为举报证据有些弱。” “那就算了。”许杰知道，自己能说的都是猜测，举报也属于风闻言事。 “不过知道了不说，也不好。” “周红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杰不明白。 “你不用管了。”周红神神秘秘地一笑，往椅背上靠，“我处理。” “快点啊，我等不起。” “知道啦，和你舅舅聊剧本去吧。” 周红直接下了逐客令。 许杰心里已经拿定主意，一定要把郭处长掀翻。 否则，就这种人管理电影电视，他就甭想在电影电视行业挣钱。 周红迟迟没有消息，许杰已经盘算着，挑拨那几个女人的关系，让她们自己闹起来，揭穿郭处长。 郭处长突然被有关部门带走。 他的秘书也被带走。 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的职位换上一位肖处长。 那些郭处长审批，准许引进的片子全部作废。 许杰和其它单位送上来，迟迟没有审查的片子，经过审查没有问题，同意引进。 肖处长看到许杰极为热情，“早就听周副部提起你，年轻有为。” 许杰觉得肖处长话里有话。 但他不知道什么意思。 后来还是偶然和张改秀聊起来，张改秀给他解了疑惑。 “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是个炮仗，就肯定有人点，点的人有的想听个响，有人想要摆炮仗的地方。” 许杰听明白，这是周红把火交给肖处长，肖处长把郭处长给点了。 “哦，学到了。” “你学这有什么用，你又不去对面坐着，干点实事吧。” 许杰在张改秀的督促的目光中，拿起小说月刊，认真研读，看看有没有适合改变的作品。 张改秀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报纸。 “我艹，那王八蛋才判十三年！” 第183章 最后一眼 许杰接过报纸，左下角有个不起眼的豆腐块小文章。 演员小刁犯罪团伙的案子审结，小刁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 许杰拿出准备好的信，重新看了一遍，确定无误，签上名字和日期。 张改秀过来，手一伸，要看。 许杰想收起来，被她抓住。 “看一下！” 许杰只好，把稿纸交给张改秀。 信的内容，主要是说，历数了小刁在罪状，描写了受害人的凄惨，认为小刁罪大恶极应该枪毙。 张改秀把信折起来，随手揣进口袋。 “姐，你这是。” “我去给你寄。”张改秀边说边往外走。 “你知道我要寄哪嘛？姐！” 任凭许杰召唤，张改秀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 没办法，许杰只好再写一份，可提起笔，心里却没了那份杀气。 开始犹犹豫豫不忍心下手。 许杰把笔一扔，靠在椅子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这心慈手软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张改秀把信拿到哪里去了？ 后来许杰问起，张改秀只叫他等着看报纸。 许杰把手头能买到的报纸都翻烂了，也没看到自己的文章。 “姐，你到底把信寄到哪去了？”许杰忍不住问。 张改秀把手上的报纸往许杰面前一放，“这里。” 许杰看报头，《人日》 在看下面，半个版面的群众来信，全是谈小刁案件的，他的信是其中一封。 大家普遍都认为小刁判轻了。 最后还有一篇主编的社论，谈论了从轻判决的错误。 许杰心里一紧，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让报纸带带节奏，把小刁从重处理。 但他的计划不是《人日》而是地方报纸，毕竟他的人脉，还不足以左右《人日》的报道。 但是，张改秀竟然把稿子投到《人日》，那可是《人日》啊。 “姐，这是你投的？” “是呀，怎么啦？” 张改秀坦然自若，完全看不出来，她在全国影响力最大的报纸上，刊登了文章。 “这……整个版面？” 许杰想问张改秀，这个版面是你策划的嘛？ 又觉得有这个想法都太僭越了。 “人家本来就有意思，评论现在判决过轻的问题，我只不过提了小刁的案子可以作为典型。” “姐，你这认识的人也太广了。” “小意思。”张改秀满脸无所谓。 《人日》的威力的确惊人，不到半个月，小刁就改判死刑。 受害女孩的父母，在法院门口放鞭庆祝。 许杰站在围观的人群中，看着两位老人泪流满面。 后来，又对小刁进行了一次公开审判。 当场验明正身，拉往刑场。 小刁被押着站在解放卡车上，脖子上挂着写他名字的牌子。 因为是演员，站在路旁看热闹的人特别多。 许杰也站在路边，仰着头，望着车上的小刁。 小刁也看见了下面的许杰，他挣扎了一下，被押解的武警，死死按住。 那一刻，他眼神中的怨毒，成了许杰的梦魇。 “看你这黑眼圈，又没睡好？”张改秀问。 许杰没回答。 “正好拍《夜幕下的冰城》要回东北，给你找个大仙看看？是不是让什么精怪给迷住啦？”张改秀说的很认真。 “姐不要搞封建迷信。”许杰揉着太阳穴。 他没睡好，又起太早去学校上课，现在头疼的像是要裂开。 “你呀，真是，既然下了狠心，还在这里磨磨唧唧的，人都已经烧成骨灰啦，你还想什么？” “就是……到底曾经是同学。” “屁！你怎么不想想，无辜的受害人，四个字，替天行道。” 看许杰心里还是不舒服，张改秀把女儿多多往许杰怀里一扔。 “抱着，出去哄哄，我要看剧本。” ‘销冠’放话，许杰身为老板，也只能听着。 他抱起多多，到外面溜达，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附近的人不多。 许杰从树上摘了片树叶，斗着多多玩。 多多在小孩中脾气算是好的，咯咯地笑。 一个花白头发的大爷走过来，看到多多，停下脚步。 逗多多玩，多多也不认生，依然笑个不停。 “小伙子，这是你的女儿？” “不是，是我姐的。”许杰连忙否认。 万一传出谣言，说他有孩子了，他怎么和林珠交代。 “你姐？”老大爷质疑。 “我亲姐！”许杰郑重地回答。 老大爷笑了，“你亲姐。” 看这个老头有点古怪，许杰下意识地把多多，抱远点。 老大爷正想说什么，张改秀跑出来，“许杰，你的电话，米国来的。” 许杰把多多交到妈妈张改秀怀里，连忙跑回去接电话。 张改秀对着老大爷翻了个白眼，老大爷皱了皱眉。 “林珠！”许杰拿起电话，就说。 “我是王丹。” 听到王丹主动给自己打电话，许杰急了。 “林珠是不是出事了？” “她好好的，在上课呢。” “你有什么事？钱不够花啦？”自从王丹出国，钱是她和许杰的唯一话题。 “差不多，暂时够用了。” “那你有什么事？” “他们说，你把小刁弄死了。” 王丹远在大洋彼岸，消息滞后，但还是传到她的耳朵里。 “都传到你们那里啦？” “最近有同学来从国内过来，我们聚了聚。” “哦。”许杰想了想，“我……” “呵……”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受到王丹的无语。“你不用解释啦。” “林珠怎么说？” 许杰想知道林珠的反应，他不想让林珠觉得自己是个凶恶的人。 “林珠……”王丹叹了口气，开始模仿林珠娇滴滴的声音说话：“我就知道，许杰是个有正义感的人。” “真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这种祸害，留在人间，是对全人类的不负责。” 许杰松了口气。 “我给你打电话，可是有正事，他们说，小刁嘴很严，到枪毙前，也没把自己的同伙供出来。” “警察说都抓了？” “都是底下的小喽啰，他们说真正关键的人物，小刁不说，别人根本不知道。” 许杰觉得王丹说得在理。 “你小心点。”王丹提醒。 “我会注意的，谢谢你专门来电话提醒我。”许杰很感动。 王丹一句话，破了这份感动。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的学费找谁要去呀。” 许杰正想再说两句，外面突然传来张改秀的喊声。 第184章 出纳徐静天 许杰匆忙挂断电话，跑了出去。 只见张改秀涨红了脸，气呼呼地看着刚才那个老大爷。 张多多吓得直哭。 许杰连忙过来，接过张多多，把张改秀拦在身后。 “什么情况？” 张改秀深吸一口气，说了声，“让他走。”就转身回了办公室。 许杰看看老大爷，看起来也气得够呛。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我们姐虽然脾气爆，但人是好人。” “我知道，那是我亲生女儿，我能不知道嘛？” 尴尬了。 自己刚才还说，张改秀是自己的亲姐，怪不得这老头似笑非笑的。 自己给自己找个爹。 “张大爷，你好。” “我不姓张。” “那张改秀跟妈妈姓？”许杰问。 “她妈妈也不姓张。”张改秀的爹气呼呼的回答。 许杰不问了。 一家人三个姓，关系太复杂，问多了要爆雷。 “啊，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进去了。”许杰点点头，哄着多多，回到办公室。 张改秀双手抱胸，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许杰不想触霉头，哄着多多，坐得远远的。 缓了一会儿，张改秀睁开眼睛。 “你应该去巴结他。” “为啥？” “他是对门的部长！” 许杰心里充满好奇，有很多想问的，考虑到张改秀的脾气，他选择闭嘴。 “不问问？” “你想说就说，我不问。” 张改秀叹了口气，“巴结他也没用，无情的老浑蛋。” 听到张改秀这么骂自己亲爹，许杰嘴闭得很紧。 转眼到了十一月，因为领导到小日子访问。 和小日子的关系，突然好了起来。 《排球女将》大受欢迎，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 王金和吴思勇，忙得天昏地暗。 公司没有出纳实在不行。 许杰想了一圈，去找了徐慧真。 “徐姐，有没有可靠的人，我们公司缺个会计。” “有啊。”徐慧真眼睛一亮，“我女儿徐静天，怎么样？” “她……”徐静天在许杰脑子里，只是一个认真学习的小女孩形象。 “她在大学吧？” 徐慧真叹了口气，“有没考上。” “不是，补习班押题不准嘛？” 许杰每年高考前，都从空间里的试卷上，找出几道大题，押题。 因为押题准确率高，那个补习班，报名火爆。 家长学生连夜排队报名，结果，办补习班老板家里的孩子，这么学，还没考上？ 这就有点过分了。 徐静天的脑子，实在让人怀疑。 “静天是运气不好，问题出在报名上，每次学校的录取线，都比她的成绩高一分半分。” 徐慧真这么要强的一个人，也没有办法。 “怕她钻牛角尖，就让她学了会计，去你那当出纳，没问题。” “行，工资给她多少合适？”许杰也不搞虚的，直接问徐慧真。 “差不多三十到四十就行。” “那就五十吧。”许杰很大方，毕竟是自己合作伙伴的女儿。 “她刚工作，这工资太高啦。”徐慧真觉得不必。 “现在都在涨工资，我先给她涨上去。” 徐慧真知道许杰的财力，一个月五十块，对许杰来说不算什么。 再谦让，就显得生分了。 就这样许杰的公司，多了个出纳。 徐静天在家里憋得快喘不过气来，突然有了地方上班，心情大好，对工作充满热情。 王金和吴思勇两个老油条，见许杰真找来会计。 两个人就趁着许杰不在，故意套徐静天的话，看看她和许杰什么关系。 许杰如实说，自己家里和许杰一起做生意，已经好几年了。 转天，许杰就知道了王金和吴思勇套徐静天的话。 “你们想知道徐静天的背景，心情我能理解，”许杰想了想。 “我直接告诉你们吧，徐静天她亲妈的精明程度，我都佩服，你们俩十个捆在一起，都不是对手。” 听许杰这么说，王金和吴思勇不敢再套徐静天的话，日常工作也对她客客气气。 徐静天工作不到一个礼拜，就找到吴思勇的一个错处，报告给许杰。 许杰直接把账本扔到吴思勇面前。 “怎么意思？” “我失误，失误。”吴思勇连声认错。 “再有下一次，你就走人，别说在我这里领钱，我连你的官一块撸下来。” 许杰说完就走，看热闹的张改秀抱着胳膊晃荡过来。 “你也是，搞这种小动作。” “我这不是故意的，是工作失误。”吴思勇连声辩解。 “行了，不用跟我说，说不着，他是个客气的，还留着你这个团长，要是我早把你赶走了。” 吴思勇不服气，“我这个话剧团团长，是上级任命的。” 张改秀笑了，“鼠目寸光说的就是你，他什么背景，想搞你，分分钟的事儿。” 王金凑过来，“他是副部长老公的外甥，就算要整老吴，也隔得太远了。” 吴思勇点点头，“对呀，县官不如现管，差那么多级呢，他还能插手到地方上？” 张改秀实在是看不下去，“你们天天坐在办公室里，都干什么啦？没长耳朵吗？” “什么意思？” “他三天两头的给女朋友打电话，你们没听见？” “听见啦，他天天和他在米国的女朋友墨迹。” “那是许战的女儿。” “不可能，我听见了，那女孩姓林，叫林珠。” “跟妈姓，是许战最小的女儿。” 张改秀点拨完，这两个‘傻子’，转身就走。 留下王金和吴思勇发呆。 张改秀走出去，许杰正等着她。 “麻烦你啦。” “这有什么麻烦的几句话的事儿，你自己说都行。” 许杰笑着回答，“自己说，太像吹牛了。” “这倒是。”张改秀突然笑了，“他们俩应该吓坏了。” “吓吓好，省得犯错误。” “长大了，知道未雨绸缪了。” 许杰也笑了，“人总是要在学习中进步的。” “不想听你的酸话，说吧，《夜幕下的冰城》什么时候启动？” “你的意见呢？” “去冰城实景拍，就春天，冬天零下二三十度，拍不了。” “那你什么时候去取景？” “不用提前去，我在那边长大的都熟。” “那就春天过去，我请王副经理，和那边联系一下。” 看张改秀心情不错，许杰决定冒个险，问问她为什么不跟父母姓。 第185章 二大爷出来了 “是该跟你说说，我的情况复杂，你别有什么误会。” 张改秀的亲爹姓吴，亲妈姓刘，都是延安时期的干部。 张改秀是他们最小的女儿。 六二年的时候，张改秀的父亲受到风波牵连。 她的父母同时被抓，哥哥姐姐各奔东西，只有九岁的张改秀无处可去，流落街头。 还是从小带她长大的阿姨看不下去，偷偷把她带出京城，回到老家冰城。 从此后，阿姨就成了她的妈妈，阿姨的丈夫就成了她的爸爸。 她也跟了阿姨丈夫的姓，姓张，叫张改秀。 从此后，她就从京城大干部子女，变成了工人老张家的小丫头。 她上面有两个哥哥，都对她很好。 张改秀在冰城活得愉快，张扬，七五年成了工农兵大学生学导演。 “他们也是在那年找到我的。”张改秀说道这一点的时候，情绪有些波动。 她很在乎父母恢复工作三年，找到所有哥哥姐姐之后才找到自己。 后来，就是两边跑，原本她就和父母不亲，十几年的分离，让他们更陌生。 大学毕业后，张改秀想留在养父母身边，亲生父母，却想让她一起去南方。 就给她介绍了个对象…… “我当年也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能看上那么个浑蛋玩意儿。”张改秀破口大骂。 许杰看着已经睡着的张多多，大概也能了解张改秀的心情。 “他们还说，是我太粗鲁，那王八蛋才在外面寻找灵魂伴侣，tmd，灵魂伴侣你别睡呀，让我堵床上，打了一顿。” 想起那些糟心事儿，张改秀还是意难平。 “我和家里彻底闹翻了，不可能帮你找吴部长办事，你要心里有数。” 许杰心说，就你这脾气，我找你是办事儿，还是惹事啊。 “知道，不会让你为难的，我请你，也是看中你的导演才能，和你是谁生的，没有太大关系。” 听了许杰的话张改秀，满意地回去继续工作。 许杰想了想，这年头，婆媳矛盾的电视剧会不会受欢迎？ 什么婆婆，媳妇，小姑子之类的电视剧，火的很多啊。 周阳不行，她没结过婚，得找个离婚的女编剧。 许杰在心里记下一笔。 他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四合院里的人正在议论，连基本不回来住的何雨柱都在。 看到许杰，何雨柱热情地打招呼，“小许。” “何叔，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二大爷，要回来啦！” “啊！”许杰一惊。 “他出狱啦，现如今住在儿子家。”何雨柱解释。 “噢。” “他的房子，现在是李大柱住着呢，他想要回来，人家李大柱有房证，肯定不给他呀，闹起来，去找领导了。” 何雨柱身体康复之后，日子过得潇洒。 听说他搬出四合院，有了态度，娄晓娥还专程来看过他。 如今何雨柱事业爱情都得意，日子过得滋润，连说话的声音，都比以前大。 “许杰，你们当年是怎么弄的？李大柱的房子给了你，二大爷的房子给了李大柱，这也没给二大爷留房子啊？” 大概是因为二大爷回来，萎靡的一大爷，也来了精神。 自以为是地调节四合院里的矛盾。 “当时，他有地方住啊。”许杰不软不硬地顶了一句。 大家都明白，这是说二大爷当时住在监狱里。 一大爷想到二大爷刑满释放人员的身份，慢慢缩了回去。 人进了监狱，单位把分的房子收回去，很常见。 这都是常规操作。 许杰推着自行车，进了后院。 迎面遇上许大茂和秦京茹。 许大茂搀扶着秦京茹，小心翼翼。 秦京茹身段看不出有什么改变，但扶着腰的动作很明显。 “哟。”许杰笑嘻嘻地问，“出去遛弯啊？” “医生说，让多走走。” “叔，可得把婶子照顾好。” “那是！”许大茂满脸得意。 要不是听说，还孩子不到三个月不能让外人知道。 许大茂早就全世界嚷嚷，自己要当爹啦。 “二大爷回来啦，你们知道嘛？” “那老东西回来啦？” 秦京茹对了许大茂一下，许大茂连忙收敛脾气，摸着老婆的肚子。 “不要吓到宝宝。” “别出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遇上了他再发疯。”许杰提醒。 “对。”许大茂连忙领着秦京茹往回走。 如今她肚子里揣的，可是自己的宝贝，不能有丝毫闪失。 许杰看看自己的房子，感觉说不好二大爷还会来闹。 他对二大爷的了解很到位。 第二天一早，二大爷就冲进后院，砸许杰的房门。 许杰打开房门，吓了一跳。 二大爷被抓走的时候，白白胖胖，如今黝黑精瘦，判若两人。 看来在里面没少吃苦。 “二大爷？” “小子，你是不是早就看好我这房子，使这阴损的计谋，把我送进去。” 二大爷说话的口气也和以前不一样，发狠。 “二大爷，这从何说起呀，我又不是神仙，能知道你敲诈许大茂，这不是你被抓了，才知道嘛。” “哼。”二大爷冷笑。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谁知道，您敲诈，连草根都啃了，连一个院都没出。” “不说这些，李大柱和我换了房子，我认了，你把李大柱这间房子还给我。” “二大爷，我这是国家分给我的空屋子，可不是你的，你是有房证啊，还是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房子是你的？” 许杰寸步不让。 “小子，我在里面这么久，跟我耍横，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你一个两劳释放人员，耍横，可是马上会回去的。” 二大爷被许杰戳到痛点，气呼呼地看着他。 “二大爷，你去儿子家住，不是挺好嘛，还有人孝顺您。” “这是分给我的房子，我就要拿回来！” “那，您找有关部门吧，他们把房子分给我的，还给办了房证。” 许杰两手一摊，“那可不是我的问题。” “去就去！” 二大爷一个两劳释放人员，本来就要找派出所落户。 许杰这房子是系统给办的产权。 手续是清晰的，理由是充分的，经手人都觉得没问题。 就是找不到，当时是谁做主。 这几年领导换来换去，谁也搞不清楚，只知道是上面来的批条。 要不到许杰的房子，二大爷就开始折腾李大柱。 第186章 二大爷又进去了 李大柱为了孩子上学，专门搬回来住。 因为四合院所属的学区，的确不错，比他丈母娘家好多了。 而且距离近，孩子上学方便。 二大爷开始找李大柱的麻烦，刚开始，李大柱还好言好语，劝二大爷。 没想到，二大爷以为李大柱是个软柿子，天天跑来，还吓唬李大柱的孩子。 李大柱可把自己的孩子当眼珠子一样宝贝。 当场和二大爷翻了脸，两个人动起手来。 被派出所带去，李大柱普通工人，表现良好，又是孩子被人欺负，动手的理由很充分。 二大爷两劳释放人员，还打人家孩子，属于没改造好。 从重处罚，直接拘留三个月。 气得二大娘差点没昏过去。 二大爷二进宫，四合院恢复了平静。 许杰算了一下，二大爷至少得过完正月才能出来，和家人团聚。 说道春节，今年林珠不在，他去哪过春节呢？ 是留在京城，还是去南方看看，还是两面跑？ 许杰正盘算呢。 外事部门的老翟，又来了。 一大清早，许杰打开房门，就看到老翟。 “我现在办公室有电话，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许杰揉着睡眼说道。 “听说你女朋友在米国留学呢？” “哎呦，你这都知道。” “你去看看她吧，准备准备，尽快出发。” 许杰看着老翟，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就算是四十年后，那米国也不是想去就能走的。 更何况他的护照上次从戛纳回来就被收走了。 “老翟，这……你实话实说行吗？” “想让你和乔治拉关系。” “想让他外公投资？还是他爹当总统了？” 许杰随口问道。 “他爹是米国总统候选人。” 许杰大惊失色，连忙否认。 “我随口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不是认真的。” “我们也是刚知道。” 许杰松了口气，他的确不知道。 他重生前就没关心过米国的前总统们，哪里知道，现在的米国总统是谁。 “那叫我去干什么？我又不能帮他选举。”许杰不明所以。 “他在选举的时候，说了很多对我国不友好的话，我们就考虑，他是真的，还是选举需要啊。” 看老翟的表情，应该是真的头疼。 许杰心说，我这不关心国际局势的人都知道，米国总统为了选票，什么都敢说。 你们这帮专门搞外事的，还搞不清楚？ 他刚想说两句，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和未来不同。 这才建交几年，对米国的态度，很难把握。 对那些政客的手段，也不太清楚，大家没有自信是很正常的。 “行吧，我去看看女朋友，什么时候把护照还给我，我去办签证。” 听许杰答应，老翟松了口气。 “这你不用操心，我就帮你办了，不过签证你得自己去。” “没问题，我找人发个邀请函。”许杰想了想，“我学校里还有期末考试。” “回来补考嘛。” 许杰看着老翟，挑了挑眉毛。 “好，好，好，我去联系学校，给你办免考。” “这还差不多，谢谢老翟同志。” 第二天护照就到手了。 Mary发过来邀请函，许杰就去办签证。 签证官对许杰很警惕，问了一堆问题。 “你去米国做什么？” “看看合作伙伴，看看朋友，旅旅游。” “你去米国的费用，谁来承担？” “我自己。” 签证官皱起眉头，不屑地打量许杰。 他不信许杰能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对于收入只有几十块钱的人来说，去米国要花费的可是天文数字。 “哦，年轻人，恐怕我要拒绝你。” “稍等。”许杰就防着他，用无力承担费用拒绝自己。 签证官一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有能力支付这笔费用嘛？” 许杰拎起提包，从里面拿出一捆，一百美元的钞票，拍在签证官面前。 又拿出一捆，拍在签证官面前。 接连拿出五捆，手又伸进提包。 签证官都惊呆了，这是五万美金啊，他自己在银行里都没有这么多钱。 “我对你的财力了解了，请你不要再拿出来了。” 签证官痛痛快快地给许杰的护照上盖章。 “希望你在米国玩得愉快，先生。” 许杰把钱收进提包，摇摇头。 什么也不想说。 办好签证，许杰回公司安排一下工作。 徐静天继承了母亲徐慧真的天赋，办事很稳妥，有她在许杰放心。 许杰唯一叮嘱的是王金，“收钱，把账收回来，过完年，《夜幕下的冰城》要开拍，账上必须有足够的钱。” 王金连连称是。 “许经理，你这是要去南方嘛？”吴思勇问，他过年也计划回家。 “我去米国。” 吴思勇瞪大眼睛，“米国？还回来嘛？” “废话，不回来我去哪呀。” “现在能出国的，有几个回来的，都想尽办法留在米国。” 王金点点头，“听说米国刷盘子都比在国内挣得多。” “你自己算算自己的提成，算不清楚，让徐静天帮你算。” 王金不说话了，他的提成他心里有数，几年少说上万。 “你要是觉得刷盘子挣钱，今天的提成你别拿，我添点钱，给你联系个蛇头，你去刷盘子吧。” 王金被许杰怼得不敢说话。 张改秀在一旁听笑了。 “老张，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想说，你要真想刷盘子，可以去徐静天家的饭店试试。” “我不是想刷盘子，我是觉得米国好。” “好也是别人的国家，和你有什么关系？” 王金被张改秀怼得没话说。 许杰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他突然问张改秀，“你认识编剧嘛？已婚已育的女编剧。” “嗯，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张改秀疑惑地看着许杰，“编剧就编剧，女编剧就女编剧，已婚已育是什么意思？” “我想找个编剧，写点家庭关系的电视剧。” “家庭关系？婆媳，夫妻，小姨子，小姑子，小叔子……” “对。”许杰想说狗血，又想起这年头，大家还不用这个词。 “就是……家庭婚姻题材。” “我还真认识。” 张改秀报上了一个未来保证收视的名字。 第187章 加州的八卦 “海玲。” 听到这个名字，许杰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海玲啊。 那可是家庭情感剧最牛的女编剧。 号称看过她的剧，结婚没可能。 当年她的剧播出后，不是想离婚，就是不结婚。 影响很大，收视率很高。 非常牛的女编剧。 许杰想到这，心里乐开了花。 “你联系，等我从米国回来就见面。” 安排好工作和家里，许杰登上了去米国的飞机。 “许杰！”林珠站在栏杆外，冲着许杰大喊。 “林珠！”许杰拖着行李，跑向林珠，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我好想你。” “我也是。” 这一刻，两个人看着对方眼中只有彼此。 许杰紧紧搂着林珠，恨不得把她揉进怀里。 两个人互相拥抱着仿佛永远不想分开。 直到一个冷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差不多得了，先去酒店，有得是时间，让你们俩腻歪。” 许杰这才看到王丹就站在旁边，“嗨。” 他朝王丹招招手，依然没有松开林珠。 “哎呀，你们要是还要抱一会儿，我就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许杰这才松开林珠，林珠抱着他的胳膊，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 “走吧。” 王丹开车，往市中心走。 “你学会开车了嘛？”许杰问林珠。 “学会了，我们俩轮着开，买两辆车太浪费了。” “该买就买，米国是车轮上的国家，没有车寸步难行，你们俩也不能总绑在一起，以后大学也不一样。” 上次说起来，林珠想去纽约大学学经济。 王丹要留在加州。 “我改主意啦。” “好啊，在加州大学学经济？” 林珠只是笑，不回答。 王丹忍不住开口，“她要同时学经济和电影制作。” “忙得过来吗？”许杰担心地望着林珠。 “我不用打工啊。”林珠回答。 因为有许杰的经济支持，林珠不用打工赚钱，没有经济压力。 同学那些party，她也不参加，生活很简单。 就是学习，学习，学习。 “小心累坏身体。” “没事，我心里有数。” 如今林珠比在国内的上大学的时候，更有学习劲头。 好像是开窍了，学的东西，自己也喜欢，每天都心无旁骛地学习。 许杰住进市中心的酒店，这酒店是Mary给他订的。 只有一条标准，最高档。 五星级的老牌子酒店，顾客大多还是白人，有色人种很稀少。 亚洲人也多是小日子，华人很少。 前台金发女郎办事的态度很轻慢，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敲电脑。 许杰转头问，林珠和王丹，给你们也买台电脑？ 林珠和王丹一起瞪着许杰。 “你说什么？” “这个……”许杰指着前台正在操作的笨重大家伙。 “电脑。” “这是干什么用的？”林珠问。 许杰答不上来，他突然发现，没法给毫无概念的人解释，电脑是干什么用的。 “这就是个计算机，可以算题，输入文字，程序什么的。”王丹主动解释。 “你怎么知道？”林珠好奇地问。 “就……”王丹尴尬地摇头晃脑，“朋友告诉我的。” “你和那个数学系的男生约会啦？”林珠拽住好朋友。 两个人住在一起，王丹可是半点口风也没漏出来。 “哎呀，已经分手了。” 许杰安静地听八卦，直到前台给办好手续，安排他入住。 “我就不打扰你们甜蜜时刻了。” 王丹识趣地独自回自己和林珠租住的公寓。 “明天见。”许杰把王丹送出去，立刻锁上房门。 林珠正在帮他打开行李，“衣服先挂起来吧，啊……” 林珠双脚离地，被许杰抱起来，扔在床上。 “你干什么，大白天的。”林珠抱怨。 许杰拉上窗帘，“天黑啦。” “讨厌！”林珠娇嗔地埋怨。 两个人自然是小别胜新婚，说不出的柔情蜜意。 正是青春年少，体力充沛，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总是要做得尽兴才好。 中间还被隔壁住客投诉了一次太吵闹。 两个人精疲力尽，许杰把林珠紧紧搂在怀里，听林珠说她新认识的人。 “你在京城，有没有认识什么人？” “那就认识多了。” “说给我听听，都是什么人？” “大曾交了个女朋友，是个护士，很厉害。” “还有呢。” “徐慧真，徐姐的二女儿，到我的公司里做出纳。” “还有呢？” 许杰仔细想想，“我找到一个特别厉害的女导演，叫张改秀，人特别厉害。” 许杰把张改秀的经历讲给林珠听。 “长得好看吗？” “还行吧。”许杰说完，就看到林珠盯着他，连忙解释，“真的就是还行，一般人。” “你谈起她的时候特别开心，打电话的时候，就能听出来。” 电话里许杰一直频频提起的张改秀，好像很欣赏她，让林珠醋意大发。 “你知道的，一个好导演多难找，王丹来留学了，我就要重新培养人啊。” “真的？” “不要多想，她就像个男的……，不对，她要是男的，我都不敢用她，太虎了。” “真的那么厉害？” “不是一般人。” 许杰说着最近的生活，差不多天亮才入睡，等醒过来，已经是下午。 林珠租了辆车，开着车，带着许杰四处逛逛。 两个人悠闲的，吃喝玩乐。 商量着，什么时候去好莱坞逛逛。 许杰约王丹出来吃饭，王丹说起最近在米国找了片场实习。 “有什么心得？”许杰问。 王丹想了想，说起米国电影制作的专业化程度。 从创意到剧本，到融资，到选择导演，确定主演，然后是匹配的配角，每一样都有章可循。 剧组里每个人干什么，都有章程。 王丹又讲了许多新的拍摄手法，拍摄技术。 许杰和林珠听得津津有味。 “告诉你们，我最近参加拍摄的片子，讲港岛的，好多那种镜头，片场三天两头清场。” “哪种镜头？”许杰随口问道。 王丹眉毛一挑，许杰才反应过来，她的意思。 “米国电影里不新鲜吧？” “问题是，拍这种戏的女人，我认识，你们也认识。” “谁呀？” 第188章 那个谁的堕落 “演小花那位。” “晓庆在国内混得风生水起，没听说她来米国啊？”许杰回答。 林珠和王丹，同时看着许杰，露出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 “两个小花。”林珠提示。 许杰这才想起，还有另一位小花。 “她来米国不是上大学嘛？”许杰记得，未来的资料里也是这么写的。 “天生丽质难自弃，她在餐厅端盘子，那个制片人就给了她名片，问她愿不愿意试镜。” 王丹打听得很清楚。 “她就去拍这种戏啦？”林珠还是不能接受。 “来啦，我在片场看见她了。” 三个人都很感慨。 他们熟悉的女明星，就这样‘堕落’了。 别人的事，他们也就是聊聊。 重要的是自己的事。 林珠没带换洗的衣服，要租的公寓一趟。 许杰提出要陪她回去。 “你也进不去，我们租的是个华人老太太的房间，她管理很严格的，男人不准进去的。” “有这种地方？” “跟国内的女生宿舍一样，她主要客源是台岛和港岛的女生，很封建的。” “在米国，封建？” 这两个词怎么能同时出现在一句话里。 “你不知道，那些台岛的家长，送女孩来念书，不是纯念书。” “是来找女婿。” 林珠和王丹一搭一档，说起来。 和她们租住在一起的台岛女孩，也是先念语言学校。 和她们一门心思想上大学不同。 那些女孩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去上课，然后和附近大学的华人男生联谊。 “她们的理论很简单，这些男生，能来米国念书，不是特别有才华，就是家里特别有钱，入手不亏。” “倒是很有道理。” “这样她们就不用念大学，或者找个轻松的院系读个和丈夫匹配的学位，安安心心做太太啦。” 王丹语气里充满嘲讽。 林珠在一旁点头，补充道：“女人还是要自己有本事的。” 王丹也表示赞同，“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话说到这个地方，许杰觉得自己如果不表态，就是态度问题了。 “还是有可靠的，比如，我。”许杰拍拍胸口。 “那也要自强。”林珠说道，“我妈这辈子都认真上班，周红舅妈那更不得了。” 许杰点点头，他认同。 “你要是有周红舅妈的本事，我就跟我舅舅学，每天读读书，做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别呀。”王丹接话，“还指望你组团队，拍电影呢，你回家洗手做饭，我找谁去。” 说完，三个人忍不住笑起来。 许杰还是坚持送林珠回到租住的房子，他在外面等林珠收拾东西。 他靠在车上，打量着附近的房子。 按照未来的标准，属于独栋别墅社区。 基本都是一对夫妻，两个孩子，一条狗的配置。 许杰作为演员，气质和相貌都很出众。 站在路边，着实引人注目。 有从语言学校下课回来的女生，看到他上前搭话。 “帅哥，你在等谁呀？” “林珠。” “那你白等啦，林珠有男朋友的。”女孩好心劝告。 “我就是他男朋友。” “你是从京城来的？” 女孩不相信，在她的印象里，京城男人都是土土的，许杰的气质，做派，衣着打扮，都很得体。 “是，刚过来。” “噢。” 女孩上下打量着许杰，心里不断地评估。 听说林珠的男朋友很有钱，以为是个痴肥的大叔，没想到，这么帅。 女孩想和许杰再说两句，拉进关系。 可想到许杰是京城人，她是台岛人，根本没有未来，权衡利弊，干脆地放弃了。 “我去帮你催催林珠。”女孩恋恋不舍地又看了许杰一眼，才离开。 林珠收拾了简单的行李，走出公寓。 窗户上，趴着几个不甘心的女孩，最后再看一眼林珠的男朋友。 “快点上车。”林珠催促。 等许杰上车，林珠一踩油门，飞快地开走。 车速快到许杰紧张，“冷静点！” “个个都来问我，你的情况。” “你眼光高嘛，会挑人。” 听了许杰的话，林珠心里稍微舒服了些，车速也慢下来。 到了酒店，两个人商量着，该怎么玩。 也不能天天困在酒店床上。 许杰来之前已经有了规划，“咱们先沿着海岸转一圈，然后去好莱坞看看。” “最后去好莱坞？”林珠以为，以许杰对电影的热情，应该先去好莱坞的。 “咱们俩先玩，等回来，让王丹当向导，去好莱坞。” 林珠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们俩可以先甜蜜两天。 许杰没全说，外事部门把他弄来是来见乔治的。 乔治最近在帮他爹助选，全米国跑呢，很久没回他比佛利的豪宅了。 许杰要等一等，等他回来，想办法自然地和他见一面。 两个人确定形成，有在本地买了些旅游必备品。 林珠买了条印花吊带连衣裙，配上大草帽，看起来很有夏日度假的感觉。 退房的时候，许杰在前台办手续，林珠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等他。 “唉，伴游！” 一个肥腻的台岛男人站在林珠前面。 林珠纳闷地看着男人，她没听清男人说什么。 “伴游嘛？我出钱。” 前边这个词，林珠不知道准确的意思，但看到这个台岛男人令人作呕的表情，再听他要出钱。 在米国生活了一年的林珠，立刻明白台岛男人的意思。 她站起身就走。 台岛男人看林珠这么漂亮，怎么肯放过，伸手就拉林珠。 林珠穿着高跟鞋，因为躲台岛男人，差点被门童推着的行李箱撞到。 她往后一躲，重心不稳，大草帽落在地上，人眼看要摔倒。 许杰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搂在怀里。 林珠吓了一跳，躲在许杰怀里喘气。 门童差点撞到客人，也吓坏了，连忙过来道歉，帮林珠捡起草帽。 许杰接过草帽，给了门童一米元小费，让他先离开。 这才转头看向肥腻的台岛男人。 台岛男人在打量许杰，看他身上一桌朴素，也没有什么名牌。 手腕上的手表也是简简单单的钢表，没见过的小牌子，不是劳力士，没有黄金，也没有镶钻。 立刻把许杰划归到，台岛穷学生的行列。 大大咧咧地走到，许杰和林珠身旁，对林珠说道： “小美人……” 第189章 明星魅力 “看看我这手表，金的，劳力士。” 林珠翻了个白眼，“你戴什么手表，关我什么事。” 一说话，台岛男人就听出林珠的口音，不是台岛人。 自然也不是港岛人。 “你们是大陆人？”台岛男人小心地问。 “是。” “不是说，大陆穷得都快饿死了吗？” 台岛男人上下打量眼前两个体面的年轻人。 “你们还能来米国？在这饭店里给人端盘子？” “我们是住在这里的客人。” “啊，怎么会？”台岛男人受到极大冲击。 许杰懒得理他，一手拉着行李，一手拉着林珠，往外面走。 台岛男人像是着了魔，跟着出来。 “听说有港岛的人去你们那里投资，被枪毙啦？” “怎么会有这种传闻？”许杰停下脚步，想问个详细。 “不是传闻，我们同行都在说，他去内地投资，被抓住枪毙，老婆去给他收的尸，还交了五毛钱子弹钱。” 台岛男人神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会？”林珠不信，南方多努力的招商，怎么会枪毙港商。 许杰想得比林珠多一些，“请问，你是从事什么行业的？” “鄙人，台岛八大行业协会，副会长，交个朋友。”台岛男人掏出名片，递给林珠。 许杰抬手打飞递给林珠的名片，吓了林珠一跳。 “唉，你干什么？”台岛男人生气地问。 “离我女朋友远点！” 许杰警告台岛男人，拉着林珠飞快地离开。 “怎么啦？”林珠小心翼翼地问，她从没见过许杰这么生气。 许杰贴在林珠耳边，告诉她在台岛八大行业的意思。 “什么？” 明白过来的林珠，火冒三丈，转身就要回去揍人。 被许杰紧紧拉住，“算了，不要和那种人一般见识。” 林珠咽不下这口气，但也不想惹事，气鼓鼓地跟着许杰往前走。 两个人上了车，按照计划沿着海岸走。 这段小插曲，没有给两个人造成多大的影响。 很快一对有情人，就又开始你侬我侬。 加州海岸的风景的确迷人，两个人开到圣迭戈，决定多住两天。 就租了个海边的别墅，住下。 林珠壮着胆子，买了套性感的泳衣。 穿上性感迷人，看得许杰连眼睛的转不开。 可林珠却只敢在房子里穿，外出是万万不敢的。 好不容易，壮起胆子，趁着夕阳时分，外面穿着宽松长外套，才敢走出房子。 许杰牵着的她的手，两个人在沙滩上慢慢游荡。 “那边有人，还是回去吧。” 林珠感觉不太适应，许杰安慰她。 “你看就是个女生在游泳，你看她穿的也是比基尼，你也去游泳，也算衣服没白买。” 林珠想想许杰说得对，她回国之后，应该就没有机会穿这种衣服在海边游泳了。 这次趁着许杰在身边，游一次。 要给许杰留下深刻印象，让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想到这，林珠走到适合游泳的位置，脱下外衣，走进海里。 游了两下，林珠找到感觉，站在海里，对许杰勾勾手指，示意他下来一起。 许杰看看四周，只有远处那个看不清楚的脸的女生。 也脱掉花衬衫，走向海里。 两个人在海里追逐了一番，许杰抓住林珠，把她搂在怀里，刚要亲亲。 岸上突然传来，女人愤怒地喊声：“走开！” 两个人向岸上望去，只见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人，正在纠缠刚刚那个女生。 许杰和林珠四目相对，心意相通，立刻往岸上走。 许杰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过去。 天色渐渐暗下来，更显得那边情况危险。 “喂！”许杰大喝一声。 纠缠女人的男人转过头，认识…… 那位八大行业协会的副会长。 “你干什么？” “你管我！”台岛男人刚想说几句硬话，就看到许杰清晰的腹肌，和胳膊上强有力的肌肉。 他的态度立刻变了。 “我没干什么？我就是过来搭个话。” “走开！不要骚扰这位小姐。” 台岛男人很认真地解释，仿佛一定要把事情说清楚。 “我不是骚扰她，我是想找她签个名，合个影。” 想到台岛男人的职业，许杰没有好气。 “没有人想和你合影，快走！” 林珠追过来，站在许杰身旁。 台岛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林珠连忙抓紧衣服。 许杰生气了，“滚！” 台岛男人怕吃亏，灰溜溜地跑开，跑的时候，还不住回头偷看。 许杰作势要打他，台岛男人才跑开。 “谢谢，二位。” 许杰转头，这才看清面前的女人。 他认识！ 大明星！ “你没事吧？”林珠关心地问道。 “我没事，谢谢你和你男朋友。” “没事就好，现在沙滩上都没什么人，我们送送你吧。” 林珠感觉这个女人好漂亮，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啊。”女人迟疑了一下，她也搞不清眼前这对情侣是不是好人。 万一是个陷阱，那就糟糕了。 “不用麻烦了，我的车就停在上面。” “你也是来旅游的嘛？”林珠问道。 “不，我是来读大学的。” 女人眼神中的提防更明显了，她觉得在华语地区，应该没有人不认识她。 林珠的态度，在她看来很奇怪。 林珠也察觉到对方的警惕，她尴尬的自我介绍。 “我们是来旅游的，就住在附近。” 女人只是微笑着点头，不再多说话。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林珠扯了扯许杰的手。 许杰开口说道：“我们是大陆人。” 这么说，女人就明白了。 她主演的电影，没有在内地上映过，对方不认识自己很正常。 她放松下来，“你们这是京城口音吧？” “是呀，很明显嘛？” “我有几个朋友，家里长辈就是京城人，说话的口音，和你们差不多。” “不过，现在的京城口音，和解放前的差别还是很大。”许杰接着说道。 “能很明显听出我是台岛人吗？” “不会，就是很温柔的口音。”林珠看着女人，眼睛里都快冒出小星星。 许杰心说，这个大明星，果然是，斩男又斩女。 连林珠都逃不过她的魅力。 谈得这么好，再装不认识，就不礼貌了。 第190章 青霞 “我叫许杰，这位是我女朋友林珠。” 许杰自我介绍，对方也落落大方的回答。 “我叫青霞。” 许杰故意做出想起什么的模样，“徐客导演的《新蜀山》，我有投资。” 青霞尴尬了一下，这部片子，票房的确不好。 亏本，亏大了。 徐客导演自己见到投资人都绕着走，免得挨骂。 偏偏自己被撞上，怎么也得给投资人道个歉吧。 “许先生，那部片子是……” “一部划时代的电影。”许杰想了想，“在人物造型，特效上都很有创新。” “啊！”青霞一愣，她没想到亏了投资人的钱，都投资人还会表扬。 “我对徐客导演的才能是很看好的，希望能达成长期合作，投资他的电影。” “啊？” “当然这得徐客导演同意，等有时间去港岛，我会专门和他谈谈这件事。” “你不怕亏钱嘛？”青霞忍不住问。 “做生意就是有赚有亏啊，怎么能指望每次都赚钱呢？那太不科学。” 许杰说起来大方得很。 其实，他能这么大方，全靠系统，蜀山虽然亏得惨，但系统足足给他补了投资的十倍。 因为这部亏出天际的电影，预示着新武侠电影的世界，即将展开。 在青霞眼里，许杰称得上是‘天使投资人’。 真的热爱电影艺术。 林珠看着许杰侃侃而谈，心里也为男朋友得意。 许杰和林珠，送青霞上了车，彼此留了联系方式。 才慢慢踱步回自己租住的海边别墅。 “她好漂亮。”林珠不住地称赞。 许杰在林珠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再说我吃醋了。” “都是女生，你吃的什么醋啊。” “都是女生也不行，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林珠得意地笑了，抬起胳膊，搂住许杰的脖颈。 “你的眼里，也只能有我。” “那是。” 两个人又是一番柔情蜜意。 第二天，为了感谢他们两个帮忙，青霞请他们两个吃饭。 青霞在本地大学学表演，林珠说她想学电影制作，两个人交流起留学心得。 许杰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两人聊天，眼角的余光看到餐厅外有人正拿着照相机偷拍。 “你们慢慢吃，我出去一下。” 许杰不露痕迹地起身，从后面走出饭店，绕到偷拍人的身后。 “喂！”许杰一拍对方肩膀。 偷拍人下意识的回头，许杰顺手从他脖子上，把相机拿下来。 “你干什么？” 许杰打开相机后盖，把里面的胶卷扯出来。 “曝光了！”偷拍人失声大喊，“废了！废了！” 许杰顺手把胶卷揣进口袋，掏出一百块塞在偷拍人的手上。 “不好意思，弄坏了你的胶卷，赔给你。” 说完，许杰潇洒地离开，留下偷拍人在原地气得又喊又叫。 等许杰回到餐桌旁，青霞很无奈地解释。 “我就是为了躲他们，才出来留学的。” 许杰一摊手，“虽然这么说，不太合适，但是……，躲不过啊，未来……” 许杰想起拍照手机普及少说还有二十多，快三十年，连忙改口。 “未来随着相机的普及，随便哪个人都可能拍下你的照片。” 青霞也深感无奈。 吃饭的性质，被偷拍的狗仔队破坏。 大家都没了兴致，草草的散了，约了以后青霞毕业后回港岛，再见面。 回去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林珠很纳闷。 “按照他们的标准，你也是明星，可是大家看见你，也没有人拍照啊。” “这是一个产业，你还记得前几年，我们和小当一起卖演员照片嘛？” “记得呀，当时小当赚得最多。” “如果，大家不满足于看演员的正式照片，想看看私下的演员是什么模样？想知道演员不拍电影的时候，都干什么？那这个产业就会产生。” 林珠仔细领会着许杰话里的意思。 “我懂了，就像我们在国内的杂志上，写小花在米国的现状，就一定会有好奇的读者买。” 许杰点点头。 “噢。”林珠领会了精神。 “米国就有那种杂志，跟着明星，写他们吃饭穿衣，去哪里玩，结婚、离婚、生小孩……” “是不是标题都耸人听闻？”许杰问。 “里面内容，其实没什么。” “他们只是为了卖杂志嘛？” 林珠觉得这是条路子，就是在国内好像不太合适。 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不管是多出名的演员，吃穿用和一般群众也没有差别。 如果硬要说感情生活……，那外人也不知道呀。 林珠把这个主意记在脑子里。 两个人逛得差不多，重新返回出发点。 王丹已经准备好，带许杰去参观好莱坞。 每个景点，王丹都仔细介绍。 最后，甚至把许杰和林珠带到片场，看他们拍电影《浴血纽约》。 讲两个黑手党家族，在纽约这座城市，发生的爱恨情仇。 电影里的角色，相貌英俊，戴着礼帽，西装笔挺，穿着大衣，手持机枪，在街头‘突突突’。 导演似乎对演员的表演不满意，对着演员大呼小叫。 演员不高兴了，把礼帽一摔，走人了。 服装师赶紧过去，把礼帽捡起来。 导演在片场逮着谁骂谁，看到许杰和林珠站在后面。 更加怒不可遏，非要查清楚是谁带他们进来的。 当然不用查，全场唯一一个华人工作人员就是王丹。 导演把王丹叫来，对着她破口大骂。 林珠英语好，虽然导演的英语意大利口音很重，她还是听得明明白白。 气得她就要往前冲。 “你干什么？” “他骂王丹，骂得可难听了。”林珠气得要命。 “他还骂我们是猪！” 林珠气得眼睛都红了，冲上去，要导演为他的种族歧视言论道歉。 导演在片场有绝对的权威，被林珠抢白了几句，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骂得更凶，大喊着，要把林珠和王丹赶出去。 立刻保安过来，要拽人。 许杰上去阻止，保安身高差不多两米，根本没把许杰放在眼里。 伸手想把许杰抓起来，许杰一个反手，两米高的保安，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躺在地上，望着天空。 许杰对导演说：“相信我朋友的名字会让你冷静。” 第191章 不可能冷静 “冷静？不可能冷静！”导演疯狂高喊，激动得像条野狗。 许杰轻轻说出一个名字，“科里昂。” 刚才还处于疯狂状态的导演，立刻冷静下来。 他周围的工作人员，也冷静下来。 许杰还看到不远处，有个拿着扫把的大妈，迅速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导演先生，你冷静了嘛？” 导演用力咳嗽了几声，“你是科里昂先生的朋友？” “他在嘛？” “他……，他……”导演四处张望，有人贴过来，附在耳边，提醒他。 “啊，科里昂先生，不在片场，但是他马上就会到。” 科里昂的名字，虽然让导演畏惧，但他不相信，眼前的亚洲人，和科里昂家族有交情。 他要把许杰留在这里，等科里昂先生到场。 如果这个亚洲人，冒充科里昂先生的朋友。 那他将得到科里昂家族的惩罚。 导演邀请许杰到房车里休息，“你可以在那里等待科里昂先生。” 许杰面带微笑的拒绝。 他可不敢。 这帮黑手党，办事没谱。 万一一时冲动，把自己关在房车里烧死，那他就太冤了。 “我想看看你们怎么拍电影的，可以嘛？” “当然，当然。”导演安排人给许杰和林珠准备椅子。 让两个人坐在他身后，看得最清楚的位置。 那位发火跑掉的演员，也被找回来，重新开始拍摄。 王丹站在许杰和林珠身旁，刚才还对她大呼小叫的人，如今对她的越级行为，也只是看了一眼。 也许是因为科里昂先生要来了。 大家都工作的很认真，拍摄非常顺滑。 偶尔许杰听不懂片场那种带着意大利口音的英语，林珠还能给他翻译一下。 过了半天，终于从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 拍摄暂停，所有人投站起来，迎接科里昂先生。 许杰也起身，转过头，“啊……” 他看到一个胖男人，腰围和身高几乎一致。 头顶的头发稀疏，嘴上两片小胡子。 只是眉宇间，还能看出点当年的意思。 “科里昂？”许杰试探着问。 “啊，我的朋友。”科里昂走上来，热情地拥抱许杰。 科里昂上下打量许杰，“我的朋友，你和过去一样的年轻。” 许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肚子。 “哦，我的朋友，我结婚啦，这里面装的是幸福。” “那有机会，要拜访一下嫂夫人。” “欢迎我的朋友。” 科里昂见到许杰也很高兴。 自从戛纳一别，两个人再没见过，但是，一直书信往来，后来干脆打电话，发传真。 科里昂是整个好莱坞，第一个把电影卖到红色大国的制片人。 这让他在好莱坞的地位大幅提升。 虽然那只是，一部小成本的制作，是讲长途运输司机的故事。 原本科里昂根本不看好这部片子，许杰却极力推荐，果然这部片子被选中。 科里昂对许杰的眼光佩服极了。 经常会找他咨询。 “这是你美丽的未婚妻嘛？”科里昂友善地望着林珠。 “我的未婚妻林珠，她现在在米国念大学。” “哦，太好了，我的太太有空的时候，也会去上大学，你们之间，一定有话题。” 导演站在一旁，看着许杰和科里昂热络地聊天，不敢吭声。 科里昂终于注意到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继续拍电影吧，还有你！”科里昂伸手示意脾气很大的男主角过来。 他搂着男主角的肩膀，“不要像一个关怀的孩子，那样闹脾气，否则，我要让妈妈打你的屁股。” 硬汉男主角，连连点头，不敢有任何意见。 科里昂满意地拍拍男主角的肩膀。 “噢，许杰，我的朋友，我们去喝一杯。” 科里昂亲热地搂住许杰的肩膀往外面走。 许杰指着王丹，“我的朋友，想学导演。” 科里昂打量着王丹，“哦，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想做导演。” “让她跟着剧组学学。” “没问题，我的朋友。”科里昂转身对导演说，“教教这个女孩。” 导演连忙点头应承。 等科里昂带着许杰离开，导演想了想，对王丹说：“你做我的助手吧。” “好的，导演。” “我可是很严格的，到时候，你不要哭鼻子。” “不会的。” 王丹开心极了。 这个导演虽然人品不怎么样，脾气坏得很。 作为导演，能力却是一流的，王丹觉得她能学到很多东西。 许杰和科里昂坐在酒吧里，他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 “除了我们没有别的客人？”许杰纳闷地问。 “噢，为了我的安全，你知道，很多人妒忌我。”科里昂解释。 许杰明白，科里昂怎么说也是黑手党的成员，那种电影里的纷争，很可能会波及他。 “电影是艺术，只有在拍枪战时，才需要血腥。”许杰说。 科里昂摇摇头，“不，我的朋友，电影是金钱，散发着血腥味的金钱，会吸引豺狗的金钱。” 许杰摇摇头，但也不得不承认，在好莱坞的确是这样。 两个人放下这个话题，继续讲电影投资的心得。 林珠坐在一旁，耐心地听着。 虽然许杰人在国内，但对好莱坞的了解，一点也不比在米国的她差。 有些想法，甚至比科里昂更前卫。 林珠用倾慕的眼神，看着许杰。 她一转头，看到服务生端着放着酒杯的托盘走过来。 “我们的酒齐了。”林珠问。 “这是老板送给科里昂先生的。”服务生说着，脚步更快。 酒杯里的酒，洒出来。 许杰觉得不对劲。 他拿起面前的酒杯，朝服务生扔过去。 服务生闪身躲过酒杯，托盘掉在地上，露出了持枪的手。 许杰第二个酒杯，也砸过来，打在服务生的手上。 服务生手枪的准头被打偏。 科里昂的保镖们终于反应过来，冲向服务生。 许杰拉住林珠，躲在桌子后面。 科里昂的另一组保镖，保护着他肥硕的身体，往酒吧外面撤退。 “许杰，快走！”这种危险时刻，科里昂还是很讲义气地没有忘记自己的朋友，许杰。 许杰连忙朝他喊：“别出去！” 第192章 家族战争 “小心！别出去！” 随着许杰的喊声，科里昂也意识到，外面可能有埋伏。 科里昂连忙把身子缩在窗户下。 机枪的声音传来，酒吧的玻璃应声而碎。 许杰把林珠护在身后，靠着桌子掩护，移到通向后厨的门旁边。 两个人躲进后厨，许杰走向后门，用了推了一下，只听见铁链的响声。 后厨的门，已经被锁上了。 看来对方筹划得很仔细，今天对科里昂的小命是势在必得。 “许杰，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许杰也问道一股怪味，他四处寻找，发现几个煤气罐，正往外冒着气。 这是要引爆这里啊。 许杰连忙把煤气罐都灌进去。 抄起一把凳子，砸碎了天窗的玻璃，减少爆炸的风险。 天窗玻璃一碎，外面立刻响起枪声，看来对方是计划好瓮中捉鳖啊。 许杰考虑了一下，对林珠说：“看来今天不动手是出不去了，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林珠白了一眼，“我会开枪，一起往外冲。” 许杰在心里赞了一句，‘虎父无犬女’。 两个人摸回大厅，那个刺杀科里昂的服务生已经被打死。 科里昂的保镖，也有两个受伤，躺在地上。 酒吧里已经被对方火力压制，所有人都动弹不了。 许杰趴在地上，勾了两把手枪过来。 林珠利落地摆弄了一番，指着上面的保险，“把这个拽开，就能开枪。” 许杰试了一下，开枪是会了，准不准就另说。 “都是平着扫射，没有人在制高点。” 林珠耳濡目染的那点军事知识，对付这帮人也够用了。 许杰想了想刚才他在后厨看到一辆推车。 他重新摸回后厨，把煤气罐放在推车上。 许杰正忙乎着，突然有人把火把扔进来。 火把落在地上燃烧着。 显然对方，认为煤气已经到了可以点燃的程度，扔火把进来，想要引爆。 许杰担心，对方见迟迟不起火，会扔手雷，连忙加快动作。 “我把煤气罐推到门口，撞碎大门的玻璃。” “我打爆，把他们炸飞。”林珠心领神会。 许杰匍匐着，把推车对准大门，外面的机关枪，看到有人动弹，接连几个扫射，万幸打在作为掩体的桌子上。 许杰慢慢地，一点点地向外挪动，科里昂看着他，不敢大声说话。 到了门口，许杰做好准备，他看看林珠，林珠对他点点头。 许杰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把推车往外面推。 推着被门槛绊了一下，煤气罐掉在地上，向前滚动。 外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 林珠对准煤气罐的接口，开了一枪。 煤气罐‘碰’的炸飞，外面的人乱了套，许杰冲了出去。 几招，把震得发晕的枪手，全都打倒。 林珠也拿着枪冲出来，仔细观察四周还有没有躲着的枪手。 科里昂和保镖，也连忙跑出来。 “打算怎么处理？”许杰问科里昂。 科里昂看看眼前的惨状，再看看手下，和朝一个保镖点点头。 保镖心领神会，接过许杰和林珠手里的枪。 科里昂对许杰说：“快走！他会处理的。” 许杰拉着林珠，和科里昂一起往外面撤退。 警笛声终于从远处传来。 许杰问科里昂，“你下一步，要去哪里？” “回我家，那里是我的堡垒。” “路上一定有埋伏，甚至在你家门口。”许杰肯定地回答。 科里昂纳闷地看着许杰，“你怎么知道？” “你是为什么出来的？” “他们说男主角又闹脾气，不肯拍摄……” 科里昂立刻明白，男主角闹脾气就是陷阱，把他引出来。 按照他的习惯，每次到片场来谈事情，都会带着对方来这个酒吧喝一杯。 今天如果不是遇到许杰，那他就会带着男主角，来这里喝一杯。 “他背叛了家族。” “快走。”许杰示意科里昂，警察要来了。 科里昂边走，边担忧地说：“我不知道哪里安全，在米国，没有安全的地方，任何地方都会有人向你开枪。” 许杰边走边问：“谁会害你？” 这次科里昂想了很久，才开口。 “许杰，你应该知道我，虽然我是家族的人，但我是个文雅的人，不喜欢搞暴力。” 科里昂自问没和人结下血海深仇。 “那你的家族呢？” “我的天啊。”科里昂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难道是家族之间开战啦？” 许杰指了指路边的公用电话，“联系。” 科里昂站在路边，开始打电话，几个保镖，谨慎地围在他身旁。 许杰和林珠在路边的餐馆，要了份饮料，谨慎地观察周围。 科里昂打了几个电话，终于联系到人。 对方给他的回答是，“躲一躲，等待战斗结束，让保镖们立刻回到纽约。” 科里昂如实向身边的保镖，转达了电话里的内容。 几个保镖大约是已经听见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毫不意外，给了科里昂一个拥抱，就纷纷离开。 科里昂失魂落魄地回到许杰身边。 “怎么说？”许杰问。 “他们让我回西西里或者到其它国家躲一躲，然后，让我身边的人都回纽约，参加战斗。” 科里昂感觉充满恐惧，这是科里昂家族最危险的时刻。 而他显然已经被抛弃了，甚至成为诱饵，吸引敌人的火力。 “那你打算躲到哪里？”许杰问。 “我不知道，躲到哪里，我都有可能被谋杀。” 许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科里昂，毕竟出来混，是要还的。 你当黑手党威风八面，就要承担被打死的风险。 “你太太怎么样？”许杰换了个话题。 “她在家里，只是有人朝家里开了几枪，没有人受伤……，保镖们已经离开。” 说到这里，科里昂才缓过神来，意识到，刚才是林珠救了自己。 “谢谢你，美丽的小姐，你救了我的命。” 林珠耸耸肩，酷得就像专业杀手，“小意思。” “你下一步计划，怎么办？” “我想回家，毕竟我就算要逃亡，也要带上妻子和钱。” 许杰点点头。 科里昂又说道：“我有个冒昧的请求，你们能和我一起回家吗？” “然后呢？”许杰问。 第193章 科里昂的小妻子 “我知道这很危险，我的要求很无礼，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一定要回去看看我的妻子……” 许杰看出来，科里昂已经吓得听不清自己的话。 “科里昂，看着我。”许杰拍了拍科里昂胖胖的脸。 “噢，噢……”科里昂不再喋喋不休地说话，瞪着眼睛，直愣愣看着眼前的许杰。 “冷静点，你家住在哪？” 科里昂报出一个属于比弗利山庄地区的地址。 “我们现在去你家，你考虑好，下一步该怎么办，好吗？” 科里昂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许杰看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把科里昂带进附近的服装店。 出来的时候，科里昂一身肥大的衣服，和普通游客没什么区别。 又走了两条街，许杰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许杰热络地和出租司机聊天，自我介绍自己是游客，来参观一下，大名鼎鼎的豪宅区。 “听说，有很多明星住在这里？” “噢！” 出租车司机热情地指点许杰，哪里是女明星的豪宅，哪里是男歌手的别墅，哪里是花花公子老板的泳池…… 一路上聊得热络。 路过科里昂家的时候，科里昂想提醒许杰。 被林珠踩了一脚。 科里昂乖乖闭上嘴，枪法那么准的女人，有权利让一个男人闭嘴。 出租车开出好远，许杰才示意他调转车头，回到科里昂家附近。 出租车司机很好奇他们来干什么？ 但所有的好奇，在看到许杰递过来的百元小费之后，全都烟消云散。 科里昂挺着肥胖的肚子，拼命往家的方向跑去。 许杰和林珠跟在后面仔细观察四周，确定没有埋伏。 科里昂家的大门虚掩着，安静得没有任何声音。 本该在门口守卫的保镖都不见了踪影。 异常的安静，吓坏了科里昂，他紧张地往里面跑，边跑边焦急地呼喊妻子的名字。 “瓦莱里娅！瓦莱里娅！” 科里昂的房子很大，一时之间，他找不到妻子躲在哪里。 凭借着习惯，他跑到厨房。 “哦，瓦莱里娅！你在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有个小小的脑袋，从厨房的储藏间露出来。 “科里昂。” “噢，瓦莱里娅。”科里昂上前，保住自己的妻子，吻了又吻。 女孩的英文口音更重，许杰只能听个大概。 在科里昂遇袭时，有一组人也对着他的家开枪。 在保镖还击后，那组人就跑了。 这时候，纽约来电话，让科里昂家的保镖尽快赶回纽约，保护教父。 那群保镖就扔下瓦莱里娅，离开了。 可怜的瓦莱里娅害怕极了，只好躲进储藏室。 科里昂很气愤，这些人明明知道很危险，还是把一个柔弱的女人置于危险的境地。 知道妻子安然无恙，科里昂渐渐冷静下来。 “瓦莱里娅，你为客人做点吃的，我来和纽约联系。” 瓦莱里娅是个很传统的西西里女人。 丈夫是她的天，厨房是她的世界。 在这种危险的时刻，她更应该好好招待，丈夫的朋友。 瓦莱里娅走到灶台边，要煮一顿正宗的意大利面。 林珠过去帮忙。 许杰按照习惯，也过去帮忙，把瓦莱里娅吓得不知所措。 他只好回到餐桌旁，品尝瓦莱里娅端给他的咖啡。 科里昂按照习惯，并没去书房，而是在厨房里打电话。 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和所有人分享，免得大家担忧。 许杰听着科里昂在电话里，并不顺利地沟通。 慢慢听出事情的原因。 科里昂的家族和另一个家族开战，大家彼此攻击。 教父受伤了。 教父的儿子要求所有人收缩，包括好莱坞的投资。 科里昂极力争辩，毕竟他们有大量的投资在好莱坞。 可对方不为所动，甚至对好莱坞的投资看不上。 他告诉科里昂，他是个废物，不用回纽约。 科里昂气得火冒三丈，摔了电话。 “我就知道他恨我！” 许杰心说，他恨不恨你，我不知道，但他绝对恨钱。 好莱坞这么赚钱的地方，他竟然想放弃。 怕许杰不明，科里昂解释。 原来这位黑手党‘太子’也和科里昂早就有争执。 他希望把钱投资在更传统的领域，而教父选择了科里昂，投资好莱坞。 科里昂补充，他们去西西里参加家族婚礼的时候，同时认识了瓦莱里娅。 “瓦莱里娅选择了我。”科里昂压低声音，炫耀地说道。 许杰懂了，这是夺妻之恨。 这个‘太子’也太没有肚量，为了这点事，就要放弃能挣钱的‘大臣’科里昂。 “你可以自己雇佣保镖，在米国，这应该是合法的吧？” 听了许杰的意见，科里昂差点哭出来。 “那个家族，对我们在好莱坞的投资，也虎视眈眈。” 听这意思‘太子’连好莱坞这么赚钱的买卖，也想拱手相让？ “你们教父的儿子，是不是和他爸也不和？” “哦，许杰，你太聪明了，他们的确有分歧……”科里昂正想说说，教父父子之间的矛盾。 电话突然响起，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科里昂拿起电话，电话那边传来不幸的消息。 “教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科里昂失声痛哭，瓦莱里娅也跟着哭起来。 许杰只能劝科里昂，“节哀顺变”。 “没有了教父，我应该怎么办？”科里昂不知所措。 “跑啊！还能等着人家杀上门嘛？”林珠看不得这种优柔寡断的男人。 科里昂这才想起来，“对，我们立刻回西西里。” 听到这地点，别说许杰和林珠，连瓦莱里娅也翻了个白眼。 “你确定？”许杰问。 “哦。”科里昂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没有家族庇护，回西西里是死路一条。 瓦莱里娅说道：“我们可以去米兰，我会做衣服，我能养活你。” 科里昂被小妻子感动了，走过去，紧紧抱住她。 “亲爱的，谢谢你，你是上天赐给我的天使，可我们不能回意大利，那很危险。” “巴黎呢？我的舅舅在那里做服装生意。” 科里昂表情痛苦地告诉自己的小妻子，整个欧洲都不安全。 “那我们能去哪里？”瓦莱里娅抱着科里昂流泪。 “那个……”许杰开口，“如果你们不介意，我知道个地方很安全。” 第194章 买下来 科里昂瞪大眼睛，“哪里？” “你们有护照嘛？”许杰问。 “当然！” “现在收拾行李，拿着护照，到飞机场买一张最近去港岛的机票。” “我的朋友，港岛的黑帮和我们也是有联系的。” 科里昂无奈地提醒许杰，港岛可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不是让你们在港岛长住，到了港岛，你们就申请进入大陆，然后在那里投资，就可以留下。” 科里昂陷入沉思，在他的回忆里，大陆太不自由，可是安全上完全没有问题。 瓦莱里娅有另外的担忧。 “可是我们怎么生活呢？” “你们可以过去考察市场，既然你的亲戚是做服装的，那你们可以办个服装厂，长期住在那边，直到安全。”许杰很良心地提议。 替远在地球另一面的张岭，拉到一笔投资。 瓦莱里娅明显心动了，她看着科里昂，“亲爱的，你来决定。” 科里昂有自己的担忧，但他不会在妻子面前说出来。 “亲爱的，你先做饭，我要和许杰谈谈男人的话题。” 说完，在瓦莱里娅迷惑的目光中，科里昂带着许杰走出厨房。 “我没有钱！” 离开妻子，科里昂立刻说了实话。 许杰看着这座精美的豪宅，指着墙上的电影海报。 “这房子，这电影公司，你会没钱？” “房子是贷款买的，还没还完，投资电影我是代替教父持股。” “你……”许杰不想对别人的生活说三道四，他抿了抿嘴唇把想说的话咽下去，换了个提问方式。 “你现在有多少资产？”许杰问。 科里昂也搞不清楚。 “怎么能搞清楚？” “在我书房里有账目。” “好吧。”许杰叹了口气，推开厨房门，“二位女士，你们会算账嘛？” 瓦莱里娅立刻伸出手。 “我也能看点。”林珠在外贸公司的时候，也学了些。 “那就离开厨房吧，女士们，来看看账本。” 科里昂皱起眉头，让妻子知道自己的财务状况，他很尴尬。 “你妻子是忠于你的，比你的会计师更可靠。” 许杰的话，让科里昂茅塞顿开，接受了现状。 在书房里，科里昂从保险箱里拿出所有的账本和各种合同。 林珠和瓦莱里娅分工合作，一人整理一份。 许杰拖着科里昂去厨房，把意面盛出来，浇上瓦莱里娅做好的酱汁。 科里昂看着许杰熟练地捞面条，惊讶不已。 “想不到你会做饭，你的女朋友不做饭吗？” 许杰看着科里昂，还没开口，科里昂已经给许杰找到理由。 “拿枪的人不做饭。” 科里昂有个还不错的会计师，虽然把账目弄得很复杂，让科里昂看不懂。 但还是记得很清楚，瓦莱里娅轻松地就看明白。 林珠被庞大的债务惊呆了。 “你打算破产嘛？” 瓦莱里娅已经看哭了。 科里昂除了微薄的积蓄，资产总的分两块。 一块是这座房子，付了二百万美元的首付，每月还款中，想卖房子，至少要一两个月。 一块是电影公司的股份，占电影公司的65%，代替教父持股，如果电影公司破产，一钱不值。 还有一些小的投资，赚钱希望不大。 听完分析，别说瓦莱里娅，连科里昂都快哭了。 以前教父在，他什么都不用操心。 现在教父去世，他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老婆都养不起。 许杰拍了拍科里昂的肩膀，“你是我的朋友，我给你一个解决方案。” 科里昂急切地问，“你说吧，我的朋友。” “这个房子，我还贷款。二十年内，你能还我房款和贷款产生的利息，我就把房子还给你，如果不能，房子就彻底归我，怎么样？” “那我的首付？” “我付给你。” 科里昂在心里飞快地盘算，许杰提议很合理，如果他还钱，那这些年许杰就省了房租。 如果不能还钱，那许杰就拥有房子。 “许杰，你真的有二百万美元嘛？”科里昂还记得许杰骑自行车的样子。 “我有三百万，两百万买房子，一百万，买下你电影公司的股份，和那些没发行的电影。” “这个……” “这个永远归我，不能还给你。” “不。”科里昂尴尬地解释，“如果电影不能正常拍摄，这个公司的股份，不值一百万。” “我诚实的朋友。”许杰给了科里昂一个拥抱。 瓦莱里娅也紧紧抱住林珠，这一天对她来说，太刺激了。 五分钟前，她还担心流浪街头，转眼间，她又是百万富翁的妻子。 科里昂正想说两句煽情的话，一阵枪声响起。 所有人立刻趴下，等了好久，第二阵枪声并没有如预料中到来。 许杰和科里昂小心地摸下楼，厨房的玻璃碎了一地。 如果还是按照西西里的规矩，大家在厨房说话，估计已经被打中。 科里昂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真的要他死啊！ “亲爱的许杰，我们来签合同吧。” 瓦莱里娅飞快地收拾好简单的行李。 她心爱的小东西，都没能拿走。 科里昂把所有的文件都带走。 许杰要求酒店帮自己安排一辆车，把科里昂夫妻两个接到酒店。 许杰用自己的名字，为他们开了个套房。 确保没人知道科里昂住在这里。 好在科里昂的律师没有受到波及，他为科里昂拟好了协议。 许杰临时雇了一个华人律师。 双方签订了协议后，许杰当场把钱转给科里昂。 “噢，谢谢，谢谢。” 许杰拿出一张纸，上面写着在港岛的Mary和在南方张岭的联系方式。 “如果你想去大陆，这是联系方式。” 科里昂用力地抱了抱许杰，带着妻子瓦莱里娅离开。 许杰没问他去哪。 毕竟科里昂现在如惊弓之鸟，说不定，也在害怕自己谋害他。 林珠和瓦莱里娅倒是相处愉快，给她讲了不少在南方创业主意的要点。 科里昂的律师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在那里，等着许杰。 “许先生，我熟悉科里昂先生，在好莱坞的所有业务，希望能继续为您服务。” 许杰想了想，“皮埃尔律师，首先要请你办一件事。” 第195章 教父的和善 许杰还记得那个留在枪战现场等待米国警察的保镖。 以现在的情况，不一定会有人记得保释他。 许杰请律师皮埃尔，去办理。 那位忠心耿耿的保镖，在警察局里，已经听说了家族之间开战的消息。 没有律师来探望他，但他依然保持着从西西里血统继承来的习惯。 在警察面前一言不发。 当律师皮埃尔来保释他的时候，没费什么力气。 “科里昂现在估计已经离开米国了，你有什么计划，亚历山德罗。” 亚历山德罗和一般的意大利人不同。 他很沉默，不爱说话，说话的时候，手总是放在距离枪最近的地方。 而不是向其它人一样，在胸前晃动。 律师皮埃尔把亚历山德罗带到许杰面前。 许杰靠在豪华轿车上，问道：“亚历山德罗先生，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呢？” “许先生，我想先给纽约打个电话。” “请便。”许杰示意他，旁边就有公用电话。 律师皮埃尔掏出一把硬币，放在亚历山德罗手上，让他去打电话。 随后律师皮埃尔就站在许杰身旁，和许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两个人聊了许久，亚历山德罗才回来。 他的脸色，比刚才从警局出来时，还要难看。 “看起来纽约的情况不妙啊。”许杰随口对律师皮埃尔说道。 “许先生，您想知道纽约的情况吗？” 许杰看了看急于邀功的律师皮埃尔，“如果你能得到关于纽约的最新消息，我会很开心。” “没问题，许先生。” 亚历山德罗站在许杰面前，一声不吭。 “如果你没有安排，我有个建议，继续你以前的工作，担任我的保镖。” 亚历山德罗看着许杰，他明白这是许杰善意的邀请。 毕竟他见过许杰本人的身手，以许杰的身手不需要保镖。 “我……”亚历山德罗想了想，“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太好啦，我们走吧。” 亚历山德罗上前为许杰打开车门，然后稳妥地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许先生，我们下一步去哪里？” “去片场！” 根据王丹的说法，片场已经乱套了，再没有人站出来，他们就要散伙了。 律师皮埃尔皮埃尔的车子驶进片场，看到副驾驶座位上的亚历山德罗。 片场的人，都以为是科里昂来了。 大家都松了口气，他们的工作保住了。 “科里昂先生！”导演脸上挂着微笑，热情的打开车门。 他看到的却是许杰。 “啊！”导演张着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律师皮埃尔热情的解释，“科里昂先生，将他在电影公司的股份，全部转让给许杰先生，现在许杰先生，是这部片子的投资人。” “啊！”导演嘴张的更大了。 一个亚洲人，一个华人，他要投资一部讲纽约黑帮的电影？ 他不信。 许杰露出很和善的笑容。 这不是普通人的和善，是教父才有的那种和善。 看到这熟悉的表情，众人反而平静下来。 许杰对自己的演技很满意。 为了贴合教父的角色，他留用了科里昂的律师和保镖，甚至在科里昂常去的裁缝那里订做了西装。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导演也放松下来。 “许先生，我一定会尽力完成电影的，但是……我们的男主角……” “他没有来片场嘛？”许杰用威严的声音询问。 “他来了，可他躲在拖车里不肯出来。” “带我去见见他。” 导演立刻领许杰到了男主角的拖车门口。 亚历山德罗替许杰开门，拽了一下车门。 车子都晃动了，车门却没打开。 里面传来男主角烦躁的叫喊声，“出去！我谁都不想见。” 许杰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有一根铁棍，他走过去捡起铁棍，朝着拖车的窗户砸去。 窗户上的玻璃应声而碎，男主角发出惨烈的叫声。 “你们疯了嘛？”男主角怒吼着，打开车门。 “我收购了科里昂的一切。”许杰简短的自我介绍。 男主角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应该礼貌地请我进去坐坐。” 听了许杰的话，男主角退后，让出车门。 许杰登上拖车，示意亚历山德罗，“不要让人打扰我们。” 亚历山德罗高大的身体，立刻挡在车门前，拒绝所有人的窥视。 许杰看看拖车的环境，到处都是酒瓶，男主角本人看起来也不算清醒。 “你喝太多酒了，酒会让你的脸垮掉。”许杰记得科里昂的公司，拥有这位英俊男主角的经纪约。 现在他可是自己的摇钱树。 不能有丝毫损坏。 男主角不这么觉得，他仗着醉意大喊：“我愿意喝多少，就喝多少，你这亚洲猴子……” 许杰抓住男主角指着自己的手，一拉一抖，男主角的胳膊脱臼了。 “我的天啊！我的天啊！”男主角连声惨叫。 许杰站在他的面前，声音沉稳地喝令，“安静！” 男主角不敢再叫，惊恐地看着许杰。 “你背叛了科里昂，你也被背叛了家族。” 男主角吓得跌倒在地，连声为自己辩解，“我，没有办法，他们要杀了我。” 许杰把手指放在他的嘴唇上，示意他安静。 “嘘！我不会追究你，出去好好拍戏，让电影顺利完成，否则……” 许杰的迟疑，让男主角吓得瑟瑟发抖。 “我不太熟悉西西里风格，但按照我过去的习惯，你会活得比死还难受。” 许杰和善地说：“出去，好好拍戏，好吗？” 男主角拼命点头，他吓得都快尿了。 许杰抓住男主角的胳膊，一推一送，把他的胳膊按回去。 许杰打开车门，走出拖车。 男主角满脸惊恐地跟在后面也走出来。 “今晚你也许会发烧，稍微吃一点退烧药，千万不要喝酒，对身体不好。” 许杰拍拍男主角的肩膀，男主角连连点头答应。 导演不知道，许杰说了什么。 他只看到桀骜不驯的男主角此刻像个乖巧的小绵羊，跟在许杰后面。 “许先生。” “你们好好合作，电影一定要顺利，如期完成。” “王丹！”许杰一招手，王丹连忙过来，“你来监督他们。” “当然，你们如果有问题，也可以通过王丹联系我。” 许杰离开片场，但他和善的笑容，让所有人开始努力工作。 他自己，则要面临另一个问题。 第196章 收服人心 科里昂的公司，也已经风雨飘摇了。 虽然他们得到通知，已经有人接手公司。 但大家心里清楚，科里昂的公司依靠的是纽约的家族。 没有家族，科里昂什么都不是。 现在留在这里的人，只不过，还没找好退路。 许杰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员工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 他能理解大家此刻前途未卜的心情。 重生前，他也遭遇过公司倒闭，他也做过一样的事。 看到律师皮埃尔和保镖亚历山德罗站在许杰旁边。 所有人都懂了，科里昂把公司，卖给一个黄种人，亚洲人。 如此雄厚的财力，他应该是…… “先生，请问你是小日子的人吗？”有大胆的已经开口问。 “在我们那里，像小日子是骂人的话，很恶毒，以后千万不要这么说，因为我不想揍你们。” 许杰半开玩笑的说道，房间里的气氛瞬间轻松起来。 “好吧，会议室在哪里？” 立刻有人把许杰请进会议室。 “谁应该和我一起开会？” 几个男男女女走进来，显然，科里昂是理智的，在实际工作岗位，各种人都有。 看来是按照办事能力安排的。 “好吧，请做一下自我介绍。” 几个人分别负责，经纪人业务，和电影的一系列程序，从剧本到最后的院线对接。 电影这部分，没有总负责人看来，看来负责的是科里昂。 许杰先和负责经纪业务的经理谈谈。 负责经纪人业务的是个金发的中年女人，大约四十多岁，就算年轻的时候，应该也长得一般。 许杰请她坐在自己面前，介绍具体的工作。 女经纪人侃侃而谈，显然她对这份工作很珍惜。 “亲爱的女士，冒昧地问一下，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女经纪人感到很尴尬，但还是如实回答。 “我家里有三个儿子。” “您的丈夫？” “他已经去世了。” “太遗憾了。” “你不愿意雇佣寡妇嘛？”女经纪人看起来，想要随时上法庭维护自己的权利。 “不，不，你领会错意思了。”许杰想了想，“你要抚养三个儿子，一定很需要钱。” 女经纪人点点头，她的确需要钱。 “我会把你的薪水增加百分之二十，努力工作吧。” 女经纪人没想到许杰这么痛快，惊讶得瞪大眼。 “你认真的？” “当然，请你拟定未来一年，三年，五年的工作规划各一份给我。” “你不打算解散公司？” “嗯……美丽的女士，没人告诉你，买这个公司，我花钱了，我不做亏本生意。” 女经纪人松了口气，“我立刻去准备。先生。” 许杰又把负责电影相关业务的人，叫了进来。 同样告诉他们，会加薪百分之二十。 “我不能长期留在米国，所以，会从你们中选出一位负责人。” 所有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每人写一份计划书给我，一份长远的，可持续的计划书。” 说完，许杰宣布会议结束。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一间影视公司。” “此次奖励宿主，500万美元！” 系统活力四射的出现。 许杰看着随身空间里堆积的钞票，考虑要不要跟系统提出，和银行系统联动。 每次都用现金不太方便，而且听说米国的税务很厉害。 他不想惹麻烦。 “系统拒绝！” 许杰无奈地回答：“行，我继续用现金。” 把公司搞定，许杰回到科里昂在比佛利的豪宅。 林珠找人打扫，把科里昂妻子瓦莱里娅收集的小装饰都包起来，放进仓库，计划等有机会寄给瓦莱里娅。 许杰回来的时候，林珠正在发愁。 “怎么啦？哪里不舒服，换了就行。” “我在想这房子，应该雇几个人打扫。”林珠作为留学生，对雇佣人这种事不太了解。 “亚历山德罗。”许杰把保镖叫过来，“原来是怎么安排的。” “原来是瓦莱里娅掌管一切。” 亚历山德罗看着林珠，这个女人…… 拿枪的手不会做饭。 “能把原来的人找回来嘛？” “我可以试试。”亚历山德罗打了几个电话。 原来的佣人，能回来四个，可以维持房子的基本运转。 “先这样吧，我们慢慢来。”许杰在林珠额头亲了一下。 林珠叹了口气，“我是来留学的，怎么成了资本主义太太了。” “不好嘛？” “不太舒服，感觉别扭。”林珠嘟着嘴。 林珠还没适应这种生活，隔壁邻居有来雪上加霜。 一个打扮得如同芭比娃娃的女人，登门拜访。 “你好，我是马蒂尔德·奥利维耶，你们的邻居。” 对于邻居的到访，许杰和林珠自然热情接待。 双方聊了天气，房子的装修，家具的摆设，扯了半天，终于说到了正题。 “听说，你接收了科里昂家所有的财产。” “是，我买下了科里昂的部分财产。” “我们听说了，许先生和太太现在是我们社区的热门人物。” 许杰和林珠不理解这位奥利维耶太太的来意。 “我家明天有个小型舞会，主要邀请住在附近的邻居，希望大家能熟悉起来，你们愿意参加嘛？” “能收到奥利维耶太太您的邀请，是我们的荣幸。”许杰回答。 “哦。”奥利维耶太太发出娇羞的笑声，“太谢谢你了许先生，我回去就派人送请帖过来。” 送走奥利维耶太太，林珠瞪着许杰，“我不会跳舞啊。” “那就不跳嘛，主要是去社交，看看邻居都住着什么人。” 这个理由林珠同意。 人生地不熟，她是需要了解邻居的情况。 过了一个多小时，奥利维耶太太的请柬送来了。 白色的请柬，用金子描边，系着蓝色的丝带，里面用优美的字体，书写着邀请内容。 除了时间地点，还有着装要求。 “晚礼服？” 许杰问保镖亚历山德罗，“晚礼服，怎么说？” “我认识科里昂夫人常去的服装店。” “不是。”许杰摆摆手，“奥利维耶太太，去哪家服装店？” 亚历山德罗报上服装店的名字，“这是一家会员制的店，入门要求很严的。” 开店做生意，再严实的门，也被许杰用钱砸开。 晚宴当天，林珠穿的礼服和主人奥利维耶太太属于同一品牌，不同的系列。 看起来光彩照人，又让奥利维耶太太挑不出毛病。 奥利维耶太太抿着嘴唇，强忍怒气。 第197章 命案 奥利维耶太太盯着许杰和林珠，其他的客人在盯着奥利维耶太太。 奥利维耶太太在比弗利庄园地区很出名。 她是贝弗利庄园地区大名鼎鼎的霸凌者。 年轻的富豪，也许是继承了家产，也许是凭借着运气发了财。 带着几分得意，搬到比弗利山庄的豪宅，想要融入这奢华的圈子。 奥利维耶太太会主动接触这样的年轻夫妻，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舞会。 在舞会上，奥利维耶太太会让羞辱年轻富豪，然后，带领整个比佛利山庄地区的太太，孤立新来的人。 就在新人搞不清楚状况，心情忐忑的时候，奥利维耶先生，会及时出现，成为年轻人的朋友。 引诱年轻富豪，投资他的基金。 一个典型庞氏骗局。 这只是一个突破口，其他人会闻风而动，像吸血鬼一样扑上来。 吸干年轻富豪的财富。 等年轻富豪反应过来，他的钱包已经瘪了。 要么加入其中，对付其他新人，要么灰溜溜地卖掉房子，离开比佛利山庄。 羞辱女士的着装，是整个pua流程的第一步。 奥利维耶太太没想到，这对亚洲来的青年富豪，竟然在着装上，毫无破绽。 她惯用的招数不灵了。 许杰和林珠在人群中，自然的交流，也有其他人想要PUA他们两个。 可他们两个可不是会被PUA的人。 毕竟他们两个没有长期在比佛利山庄生活的打算。 这帮洋人的阴阳怪气，对他们就是耳边风。 虽然没能PUA到许杰和林珠，奥利维耶太太还是在听说，许杰要一次性还清买房子的贷款后，登门了。 科里昂买的这栋房子，售价一千五百万。 转到许杰名下的时候，科里昂除了首付，只还了一年多的利息。 本金还在那里，一直不断地产生利息。 许杰向银行提出，一次性还清一千五百万贷款。 整个比弗利山庄地区，搞金融的富豪们，都震惊了。 没有一个生意人，会提前还清银行的贷款。 这个亚洲小子，对金融毫不了解，必定是块肥肉。 奥利维耶太太被丈夫派来，继续和这对亚洲夫妻交往。 必须要和他们建立深厚的友谊。 让他们把准备还给银行的钱，投资到他们公司。 奥利维耶太太登门的时候，许杰刚好不在，林珠正在预习大学课程。 “你好，奥利维耶太太。” “哦，亲爱的许太太，我想邀请你……” 林珠示意奥利维耶太太住嘴。 “我先生，让我告诉你，他不会在你丈夫的公司投资。”林珠说。 “噢，亲爱的！” “我先生还说，奥利维耶先生就要破产了。” 奥利维耶太太急了，脸上连虚假的微笑都维持不住。 “你不要胡说。” “我先生还说，奥利维耶先生有了年轻情人。” “你说什么？”奥利维耶太太不相信，她这么漂亮，这么有能力。 但是……她的年龄大了，他丈夫的目光，总是流连在年轻女人身上。 “我先生还说，你应该回去看看保险箱里，你的巨额生命保险。” “我没买过生命保险。”奥利维耶太太大叫，她感到恐惧。 一份配偶的生命保险，常常是谋杀的开端。 林珠看着努力辩驳的奥利维耶太太，“我相信我先生说的每一句话。” “许先生，他会占卜？”奥利维耶太太还是有些见识，知道亚洲也有自己的神秘力量。 林珠没有直接回答：“我先生是个善良的人。” 此刻，奥利维耶太太已经彻底动摇了。 在她的记忆里，东方的神秘力量，都会自称自己善良。 她说话的声音，已经没有底气，显得无比虚弱。 “许先生，还说什么了？” “他说，奥利维耶太太，知道怎么办。”林珠复述许杰的话。 奥利维耶太太晃晃荡荡地站起来。 甚至，没有像林珠告辞，就走了出去。 许杰回来听到奥利维耶太太来过的消息，什么也没说。 “你说，奥利维耶太太家会发生什么事？” “等警察来了，就知道啦？” 林珠瞪大眼睛，“他们真的会……？” 对单纯的林珠来讲，夫妻互杀，这种事超乎她的想象。 “他们已经不是夫妻啦，他们是犯罪的合伙人，没有犯罪团伙能坚持那么多年，不散伙。” 林珠将信将疑。 夜里，林珠躺在许杰怀里，突然，捅了捅许杰。 “听到了吗？枪声！” 许杰凝神听了听，“没有啊。” “就响了一枪，奥利维耶太太家方向。” 听到这里，许杰翻身下床，穿好睡衣，跑到整座房子最高的房间，望向奥利维耶太太家方向。 房子灯火通明，看不出有任何问题。 许杰想要下楼，发现对面的房子最高层，似乎也有人影晃动。 看来想看热闹的不止自己一个人。 看许杰回来，林珠立刻问，“怎么样？” 许摇摇头，“看不出来。” 两个人躺回床上，已经没了睡意。 又过了十几分钟，警笛声响起。 这次林珠飞快地趴在窗户上，望着外面。 “好像去了奥利维耶太太家方向。” 许杰示意林珠穿上外衣，两个人过去看看。 奥利维耶太太家距离科里昂选的房子不远。 两个人走了几分钟，就看到闪烁的警灯，有警察在维持秩序。 八卦面前，众生平等，比弗利山庄的住户也不能例外。 亿万富豪和好莱坞明星，纷纷裹着睡衣，站在警戒线外，望着进进出出的警察。 甚至在这个时候，大家还不忘社交。 一位演员兼电视剧制作人，走到许杰身边，对着警察喊。 “科里，发生什么事了？” “受害人遭到枪击，枪手已经被抓获。” “枪手危险吗？他有同伙嘛？我需要回家关闭门窗嘛？” “不必了，这是发生在家庭内部的案件，枪手她没有同伙？” “是奥利维耶太太杀了自己的丈夫嘛？” “弗雷德，你再胡言乱语，我就要拘捕你。”叫科里的警察，很没有气势的威胁。 叫弗雷德的男人，立刻和许杰分享。 “看来我说对了，那对秃鹫夫妻……” 男人似乎想起什么，伸出手，自我介绍。 “我是弗雷德·雷尔，演员兼制片人。” 许杰眯起眼睛，他记得这个人。 第198章 许大茂杀人 《神探亨特》的主演。 这片子在中米两国都很受欢迎。 “弗雷德·德雷尔先生，您好。” “许先生，很荣幸见到您，请问您对投资电视剧有兴趣吗？” “德雷尔先生……” “许先生您太客气了，交往弗雷德就好，听说您资金雄厚，我正在筹备一部电视剧，试拍集，在电视台反馈很好……” 许杰打断了他的话，“弗雷德，这就是橄榄球运动员的直接嘛？” “你知道我曾经是橄榄球运动员？”弗雷德很惊讶。 “我还知道别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如果你需要投资，请明天上午到我的公司去谈。” “当然，我明天一定到。”弗雷德不好意思地问，“请问您的办公室在哪里。” 许杰报上地址，弗雷德立刻记下来。 “出来了。”林珠一直关注着房子里的动静。 奥利维耶太太被警察带了出来。 “看来死的是她丈夫。” “早晚的事儿。”弗雷德和林珠搭话，“听说他们的公司已经在破产边缘。” 许杰把林珠拖到自己身后，严肃地对弗雷德说： “明天见，弗雷德。” “好的，明天见。” 许杰拉着林珠的手往回走，警车从他们两个人身边驶过。 站在路边，能清楚地看见奥利维耶太太的脸。 许杰很感慨，原本被捕的应该是奥利维耶先生。 他曾经看过一部介绍比弗利山庄诈骗案的纪录片。 讲的就是奥利维耶夫妻，PUA年轻富豪，骗取他们的钱财。 在庞氏骗局即将崩盘的时候，奥利维耶先生想要杀掉妻子骗取高额保险。 被保险公司识破，锒铛入狱。 经营的庞氏骗局也应声破产。 不少比弗利山庄的住户，成为受害人。 这个案子轰动一时，许杰当时看纪录片的时候，还想着，好歹这对夫妻不骗穷人。 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来骗自己。 报应换了个方式而已。 看林珠精神萎靡，似乎还是不能接受，奥利维耶夫妇互杀。 许杰给她讲起了庞氏骗局。 听完许杰讲的庞氏骗局，林珠若有所思。 回到家里，她立刻扑向电话。 电话接通前，她腿都紧张得直抖。 接电话的人是张岭，林珠叫了一声“老张。” 又说不出话，把许杰抓过来，“你给老张讲讲，什么是庞氏骗局。” 许杰简单地讲完。 林珠又抢过电话，“老张，出来留学前，我在威嫂的美容院，听到有人在拉这种低风险、高回报的投资，说是已经有几万人参与啦。” 老张也紧张起来，几万人受骗，那可不是小事。 “林珠，你说说当时听到什么？” 林珠仔细地回忆当时的情况，讲了一晚上，到天亮才取睡。 许杰陪了她整晚，也困得不行，但还是去了公司。 弗雷德已经在等他了。 “哈喽，弗雷德。”许杰说着打了个哈欠。 “看来你昨晚，没休息好啊，许先生。” 弗雷德递上自己的计划书。 果然是《神探亨特》没记错。 许杰快速地翻了一遍，让秘书叫来负责投资的人。 “我要投资这部电视剧，具体的内容，你和弗雷德谈。” 弗雷德来之前，准备了无数的台词，想好了怎么让许杰投钱。 没想到，许杰这么快就答应了。 “啊，不想听我介绍一下，具体情况吗？” “没有。”许杰站起身，“我要回家了，具体情况，你和我的投资部经理谈。” “好的，没问题，许先生。”弗雷德在后面对着许杰的背影，开心地招手。 许杰回到家里，林珠还没起来，他脱掉外套，躺在床上，抱住林珠。 刚刚迷糊一会儿，女佣人来敲门。 “先生，电话。” 许杰抬起头，看着女佣人。 “先生，我不知道她是谁，她说的话我听不懂。” 许杰连忙跳下床，跑到电话旁。 “喂。” “许杰。”电话那边传来张改秀的声音，“快回来吧，你叔叔杀人啦。” “什么？” “你叔叔许大茂杀人啦！” 许大茂，杀人？ “等等，怎么回事儿？你说详细点。” “你婶婶被一个叫刘海中的人打了，流产了，你叔叔就把那个人捅了，人死了。” 张改秀说得很简洁。 许杰算听明白，许大茂把二大爷杀了。 “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许杰连忙跑向卧室，摇醒林珠。 “我叔叔杀人啦，我得回去看看。” “你叔叔能杀人？” 林珠的记忆里，许大茂算不得什么好人，但看起来也没有杀人的胆子啊。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得赶紧回去，这边你和王丹，能行吗。” “没问题。”林珠自信地回答。 许杰弯下腰，给了林珠一个吻，“好，有问题联系我。” “我去帮你收拾行李。” 为了节省时间，亚历山德罗以最快的速度把许杰送到飞机场。 去京城的飞机票，只有全价头等舱。 许杰看都没看价格，直接买下来。 距离起飞还有两个小时，许杰坐在头等舱乘客休息室。 究竟怎么回事？ 二大爷怎么会打秦京茹呢？ 许大茂有胆子杀人？ 许杰想得头痛，他闭着眼睛，想要休息一下，却听到有人叫自己。 “许杰。” 睁开眼，正是乔治。 他来米国就是想见乔治，却找不到乔治的行踪。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上。 “你来米国竟然不联系我？” “我打过几次电话，都说你不在，也拒绝给我你的联系方式。”许杰抱怨。 “啊，那帮特勤局的人，你知道我的父亲……”乔治眉毛一挑。 “我知道。” “对了，原本想给你写信，但是，被媒体发现，会影响选举。” “现在我们面对面啦。” “所以，你帮我带个话，我父亲说，他始终对你们是友好的，选举中的话，不要相信，只要能拉来选票，我们可以和外星人睡觉。” “睡觉，这可不像，你父亲会用的形容。” “这是属于我的幽默。”乔治耸了耸肩。 许杰注意到，几个看起来很像保镖的人，渐渐往他们身边靠拢。 “你的保镖过来了。” “你看，我没有秘密。”乔治拉着许杰的手，“希望我们下次再见面，能自由地谈话。” “当然。”保镖越来越近，许杰换了话题，“你结婚了嘛？” 听到这个话题，乔治垂下头。 第199章 案发经过 “我们分手了。” “噢，我很遗憾。” 许杰脸上遗憾的表情，还没做完，乔治突然笑了。 “我又有了新女朋友。” 许杰被闪了一下，“你……” “哈哈哈……”乔治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 闪光灯突然亮起，两个人下意识地遮住眼睛。 放下手，就看到远处一个挂着相机的人在狂奔。 “噢。”乔治皱起眉头，“哎呀，明天又要被公关骂。” “啊，希望你不会被骂得太惨。” 又聊了几句，乔治的飞机要起飞了，两人匆匆告别。 许杰也登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下了飞机，他先回公司，张改秀，徐静天，王金，都在等着他。 “究竟怎么回事？” 徐静天先说了，妈妈徐慧真打听到的消息。 二大爷被放出来之后，就耿耿于怀。 现在政策严，他也不敢闹事，只是三天两头到四合院里转悠。 那天三位大爷聚在一大爷家喝酒，二大爷离开的时候，已经醉得不行。 出来刚好遇到秦京茹，根据听到声音的邻居讲，当时二大爷骂了秦京茹几句。 秦京茹竟然，忍了。 估计是怕伤到孩子，不和二大爷一般见识。 她没像平时一样，跳着脚骂二大爷。 二大爷反而觉得，秦京茹是看不起自己，踹了秦京茹一脚。 秦京茹当时就躺在地上惨叫，邻居们跑出来，把她送到医院。 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许大茂知道后，疯了。 就去找二大爷拼命，全四合院的人拉，都没拉住。 后来，大家就听说，许大茂把四大爷捅了，进了警察局。 “后面我来说吧。”张改秀开口。 “那天巧了，我抱着闺女陪你姥姥遛弯，就看见有个男的，拿着把刀走过去。” “你姥姥年龄大了，眼不花，记性还好，拽住我就说，你快去看看，那是许杰的叔叔，拿着刀这是要去哪呀？” “我跑过去，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了，肚子上捅了两刀。” “看这情况，我就让他赶快去自首。” 王金连忙说：“我去打听了，情况挺严重，顶风作案，估计会重判。” 许杰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以现在的政策，当街杀人，肯定是活不了啊。 许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们谁认识律师？” 张改秀和王金面面相觑。 律师？ 现在有律师吗？ 许杰深感自己人脉不足，竟然连个律师都不认。 三个人正在发愁，徐静天怯生生的发言。 “那个，许经理，你说的是法律顾问嘛？” “是！”许杰来了精神，“你认识嘛？” “我有个同学的姐姐，分配到法律顾问处。” “怎么联系，你同学的姐姐？” “我认识我同学家。” “快！快领我去。” 许杰带着徐静天就往外面走，张改秀跟了上去。 “许杰。”张改秀压低声音叫了一声。 看她一副神秘的样子，许杰也压低声音，“什么事？” “当时，我告诉你叔叔许大茂，他手里的刀是捡来的。” 许杰一听，惊讶地看着张改秀。 大姐，你人生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连预谋杀人和激情杀人，都能搞清楚。 这年头又不讲究普法，大家都是靠自身经历，才知道法律的不同啊。 “谢谢，张姐。” “你自己心里有数。” 许杰点点头，跟着徐静天出发。 徐静天的同学家，也在同一片地区，隔着两条巷子。 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家家户户都很热闹。 “牛红！”徐静天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小姑娘走出来。 “你姐姐在家吗？” “在，姐，有人找你。”牛红喊姐姐出来，目光却上下打量许杰。 “你是演员许杰吧？” 许杰点点头，“我是。” “我们全家都很喜欢看你演的电视剧。” “谢谢。” “你找我们家牛娜有什么事儿？” 牛红作为妹妹很关心，来找姐姐的帅哥。 “我家里亲戚，要雇个律师。” “律师？”牛红不太明白。 “你是需要法律顾问嘛？”牛娜急匆匆地从屋里跑出来。 “对，我们需要法律顾问。” “怎么不到单位呢？”牛娜纳闷。 “情况比较紧急，想尽快联系律师。” “什么案子？” 许杰压低声音，“杀人案。” 牛娜惊讶得瞪大眼睛，“是受害人？” “动刀的。”许杰尴尬地说。 牛娜兴奋的表情难以抑制，没有几个人知道律师是干什么的。 就算单位分配他们为嫌疑人辩护。 被告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原告也不知道。 他们为被告辩护，原告骂他们袒护坏人。 被告被判刑，又嫌弃他们没用，不能让他们放出去。 好容易来了个，知道律师是干什么的，牛娜怎么能不兴奋。 “来，请进来坐，聊聊案情。” 许杰迈步走进牛娜家，房子也不大，桌子上已经摆上晚饭。 “打扰啦。”许杰客气地说道。 “没关系。”牛娜让妹妹赶快把饭菜端走，自己跑进去拿本子出来。 “你们说，什么情况？” 许杰简单地把整件事说了一遍，徐静天在旁边补充。 说完，许杰焦急地看着牛娜，“牛律师，这个案子，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证据确凿……” 许杰明白牛娜的意思，“牛律师，我们不求无罪释放，能从轻就行。” “那我可以试试。” 有了牛娜这句话，许杰就放心了。 虽然现在要求都是从重判决，但有律师，总是能挽回些。 只要不判死，后面减刑，就好办了。 双方约定，次日早晨去法律顾问处见面。 许杰把徐静天送回家，自己也回了四合院。 出了这么大的事，许杰一进四合院，立刻被邻居们围住。 连许久没回来的何雨柱都在。 “许杰，你叔出事啦。” “我知道。” “你秦京茹在医院里，槐花照顾着。”何雨柱说。 “今天太晚了，我不打扰她休息了，明天去看她。” 住了二大爷房子的李大柱，也在一旁，神情愧疚。 “我们拦许大茂了，真拦不住，像疯子一样，我和傻柱两个人，一人拽一个胳膊，都没拦住他。” 许杰点点头，这话听着，许大茂从四合院出去的时候，的确没拿刀。 至少不是有预谋，律师有辩护的点。 再往前走，许杰路过一大爷家门口，一大爷正站在门前。 第200章 一大爷的反应 看到许杰，一大爷满脸惊慌，猛地关上房门。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平时一大爷肯定会出来掺和，讲东讲西，今天没出来，还一脸紧张。 二大爷暴打秦京茹，肯定有一大爷在煽风点火。 许杰路过三大爷家门口的时候，门早早就关上，连灯都关了。 三大爷也……？ 回到后院，许杰看到许大茂家的大门敞开。 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何雨柱连忙解释。 “是警察来搜查，我们怕有值钱的东西，就没敢进去收拾。” “我懂何叔。” “那个院门我们都看着，没有外人进过后院，你放心吧。” 许杰迈步走进许大茂家，草草把东西收拾了，然后把门锁上。 何雨柱站在外面感慨。 “唉，也理解许大茂，都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好不容有个孩子，这要是谁动何晓，我也得和他拼命。” “何叔，要是上法院需要作证，麻烦您帮帮忙。”许杰神情黯然。 “那是一定的，我和许大茂多少年的朋友，别看我们有事没事吵吵闹闹，那也是交情，对吧。” 等何雨柱感慨结束，许杰回到自己家，草草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 他往来复去的睡不着，这个四合院真可怕。 许大茂和秦京茹的日子，距离圆满只有一步之遥。 这些人，就要破坏掉。 如果是因为个人利益，也算是有情可原。 可许大茂和秦京茹有没有孩子，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 纯粹看不得别人好。 过去害他，许杰一直以为是妒忌。 可许大茂两口子有什么值得妒忌的？ 一对京城的普通夫妻，住在四合院里，做着普通的工作。 好不容易，四十多岁才怀上孩子…… 难道一大爷，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所以，才在背后鼓动二大爷朝秦京茹动手？ 许杰越想越觉得害怕。 这人心得黑暗到什么程度，才会做出这种事。 快要天亮，许杰才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赶快睡觉。 他做了个梦，梦里一大爷变成恶魔，拿着斧头追着他砍。 许杰从噩梦中惊醒，看天大亮，已经七点多，起床收拾。 去法律顾问处找牛娜。 牛娜已经和领导谈过，对于这种主动来找法律顾问处的委托人要重视。 “这是法律建设的进步。” 牛娜有了领导支持，全心全意地投入到案件中。 牛娜先去拘留所，要求见许大茂。 许杰在外面等了半天，牛娜才出来。 “见到你叔叔许大茂了。” “我叔叔说什么？” “他听说你回来，找人救他，哭啦，说他后悔了，让你好好照顾你婶婶。” “还说什么了？” “剩下的属于律师保密的范畴，不能告诉你。” 被牛娜拒绝，许杰也就不追问，领着她去见秦京茹。 刚到妇产科病房，就听到里面吵吵嚷嚷。 有人在高喊：“杀人犯的老婆！” 许杰连忙挤进去，就看到二大爷的儿子，正堵在病床前，破口大骂。 几个女医生，女护士，拼命拦着他，不让他靠近秦京茹。 槐花站的远远地看热闹。 许杰上来扭住二大爷儿子的胳膊，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说还敢来，大家评评理，我叔两口子，这四十多岁，才有了孩子，你爹殴打孕妇，把婶子打流产，你还有脸来闹。” “许大茂也杀了我爹！” “那叫一命偿一命！”许杰恨恨地说。 这里是妇产科，大部分人都是来生孩子的。 听说，有人是把孕妇打流产，都齐声谴责。 认为这种人死不足惜。 在围观群众的唾骂声中，二大爷的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秦京茹看到许杰，算是看到亲人了，搂着许杰的腰，就嚎啕大哭。 “许杰啊，你叔怎么办啊。” “婶子，你先别急，擦擦眼泪，我给叔叔找了个律师，人家来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律师？”秦京茹迷茫地望向牛娜。 “你好，我是法律服务处的牛娜律师，你说说经过吧。” 秦京茹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婶子，你别担心，就把二大爷打你的事儿，说说。” 秦京茹还没开口，眼泪流下来。 “那天，我下班回家……” 秦京茹说的过程，和徐慧真打听到的过程，如出一辙。 二大爷发疯一样地打她，她躺在地上，二大爷还用脚踹她的肚子。 听到这里，旁边的小护士突然说道： “你来的时候，衣服上有脚印，还挺清楚呢。” 牛娜连忙问：“你衣服在哪里？” “我不知道啊，当时进手术室了。” “衣服，我们交给家属了。” “槐花！” 听到许杰叫自己，槐花满脸不高兴，“全是血，早扔了。” “你扔哪去了？”许杰厉声问道。 “就是水房的垃圾桶。” 许杰和牛娜几乎同时跳起来，奔向水房。 里面哪还有秦京茹衣服的影子。 倒是追过来的小护士，告诉他们。 “沾血的东西，不会和普通垃圾一起扔，有专门的车来拉，我带你们去看看。” 许杰和牛娜跟着小护士跑到垃圾房。 管垃圾房的大爷，无论如何，不准他们进去找。 “不行，不行，院长来了，这东西也不能动。” 许杰见说不动大爷，干脆掏出二百块钱，塞进大爷的口袋。 大爷话锋一变，“你们是绝对不能进去的，我进去看看。” 大爷走进去，很快就拎着一袋东西出来。 “这是这两天你们妇产科的，都在这里。” 许杰连忙把袋子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大爷递过来个大竹夹子。 “别动手，用这个挑。” 许杰忍着血腥味，在里面翻出一包衣服。 打开看，果然是秦京茹的那套衣服。 上面的脚印清晰可见。 牛娜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收好，“这都是证据。” “真的有用嘛？”许杰担忧地问。 “至少证明他不是一个无辜的受害人。” 大家拿着衣服往回走，就听见病房里，槐花在高声呵斥秦京茹。 突然，病房里一阵骚动，只听见几个大妈高喊： “抓住她，她要跳楼。” 许杰冲进病房，只见秦京茹半个身子挂在窗户上。 第201章 新线索 许杰手疾眼快，两步窜过去，把秦京茹从窗户上拽下来。 “你干什么啊？”许杰又气又急。 秦京茹瘫倒在地，只是哭。 槐花在一旁阴阳怪气地说道：“孩子没有啦，男人要死啦，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好，一了百了。” “闭嘴！”许杰怒喝一声，吓得槐花抖了一下。 “吓死我啦！” “滚！”许杰抓着槐花的胳膊，把她扔出病房。 槐花还想吵两句，但看着许杰的表情，怕说了真挨打，连忙退后两步。 “我包还没拿呢。” 许杰找出她的包，扔了出去。 槐花捡起包，气呼呼地往外走，边走边说：“好心当作驴肝肺。” 许杰气得差点上去动手，还是牛娜拦住他。 “冷静！不要让事情复杂化。” 许杰深吸两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小护士已经把秦京茹扶回病床上。 秦京茹只是哭，什么也不说，旁边的陪着儿媳妇的大妈忍不住，劝她。 “哎呀，再哭眼睛要坏了。” 牛娜也上前劝。 许杰示意小护士到走廊上说话。 “请问，你们这里有……”许杰想说护工，又想起，现在没有这个职业，“帮忙照顾病人的人。” “我们护士就是。”小护士回答得很认真。 “我实说，像亲人一样守在身边，我愿意一天出十块钱。” “多少！？”小护士咽了口水。 “一天十块，餐费另外算。” “你们当演员这么挣钱嘛？” “你认识我？”许杰惊讶地看着小护士。 “当然啊，你进来我就认出来啦，你是演电视剧的。” “那有人愿意干嘛？” “就住院这几天？”小护士细问。 “不是，最后能多照顾一段时间，我婶子这状态，看起来不太好。” “你们家就没人能陪护嘛？” 许杰指着槐花离去的方向。 “除了她。” “她已经是最靠谱的了。” “哎呀，这种患者最怕刺激……” “所以还是麻烦您给找个无关的人，过来照顾一下。” “真的一天十块钱？” “我可以先付款。” “我去给你联系。” 小护士答应一声，转身就走，没有五分钟，领了位温文尔雅的老太太过来。 “这是我们徐老师，原来是我们这里的护士，现在退休了。” 许杰看老太太，面貌和善，眼睛里闪着光芒，不像是个普通的老太太。 “徐老师家里方便嘛？” “放心吧，徐老师就一个人。”小护士热情地介绍。 “那就麻烦您啦，徐老师，我婶子这个情况……” “情况我知道。”徐老师爽快地回答。 “那太好啦，辛苦您啦，徐老师。” 许杰热情握着徐老师的手，顺手把三百块钱放进徐老师的口袋。 “这个……”徐老师想要把钱掏出来，还给许杰。 许杰连忙拦住，“您务必收下。” “太多啦。” 小护士在一旁帮腔，“他是演员，肯定有外快，您放心收着。” “求您多上心照顾。” “这种病人因为激素原因，情绪起伏比较大，如果情况严重，可能需要到精神科，开点药，你们家里人同意嘛？”徐老师很客气地问。 难道秦京茹这是抑郁啦？ 也是，经历这么大刺激，不抑郁很难。 “没关系，生命最重要，该吃什么药，看什么病您做主。” 见许杰打得痛快，不是那蛮不讲理，讳疾忌医的人。 徐老师点点头，同意照顾秦京茹。 “婶。”许杰推开病房的门，“这是徐老师，我请她来照顾你的。” 听到许杰请人照顾自己，秦京茹立刻又哭了起来。 “我没脸让人照顾啊。” 许杰刚要劝慰，被徐老师拉住，“劝是没有用的。” “那怎么办？”许杰心里着急。 徐老师转头吩咐小护士，“让管床医生，开针安定。” 小护士痛快地答应，转眼就拿来一针针剂。 “四床，秦京茹，打针。” 许杰和牛娜避了出去，等回来，秦京茹已经睡着了。 “我还要问她案发经过呢。”牛娜急了。 徐老师白了她一眼，“现在患者情绪不稳定，你把她情绪问崩溃了，更麻烦。” “我们明天再来。”许杰提议。 徐老师表示可以，许杰带着牛娜先离开。 两个人又去了四合院，收集证据。 李大柱和何雨柱两个人最积极，把自己怎么拉住许大茂，许大茂怎么挣脱的，说了个详详细细。 牛娜认真做着笔记。 许杰假装不经意地问：“我叔当时是空着手嘛？” “那当然，要是有刀，我们就算把他腿打断了，也不能让他出去啊。” 李大柱夸张地说，何雨柱在旁边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牛娜把这点也认真记下来。 在一大爷和三大爷那里，两个人吃了闭门羹。 一大爷死活也不开门，从窗户就能看见他在家里，但他就是不开门。 三大爷倒是开门了，先是说，喝醉了，什么也不记得。 后来又说，让警察来问他，别人他一概不回答。 再多说，他就要耍赖，往地下躺。 许杰知道三大爷身体不好，怕被赖上，连忙拉着牛娜离开。 二大爷家，现在自然是不敢去的。 两个人只能到案发现场，附近问问周围到了群众。 这边看见案发经过的人更多，说出的内容，和张改秀告诉许杰的差不多。 许大茂和二大爷吵了几句，抬手就给了二大爷几刀。 在一片血淋淋的描述中，突然有位大爷，感慨道： “这儿子不孝顺啊，把命都得搭上。” 许杰耳朵尖，听见了大爷的抱怨，立刻凑了过去。 “大爷，他儿子不孝顺啊。” “可不是嘛？” “当时乱七八糟的，拿刀捅人那小子跑了，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就张罗着赶紧送医院啊。” 老大爷叹了口气，“找了辆平板车，把他搭到车上，去找家里，他老板立刻昏过去啦，儿媳妇也做不了主，就去找儿子。” “我们想啊，不能就这么干等着，怎么也先给送到医院去。” “还等走呢，医院的车来了，这就往医院的车上移，正搬着呢，他儿子回来了。” “爷们，你猜那小子看着他爹说什么？” 第202章 不孝子 “那小子先问救护车要不要钱，人家当然要啊。” “那小子不干啦，哎呦喂，你是不知道啊，就说一分钱没有，死活不让他爹上救护车，说是皮外伤，非要回家用云南白药。” “自己回家擦药啊？” “可不是嘛，那医生护士也不干啊，人受伤得去医院啊，人家医生护士说了，这是派出所通知他们来的，得完成任务。” “哎呦那小子，撒泼打滚，就是不让往车上太。” “我们老哥几个，气的哟，怎么有这样的儿子，眼看着自己亲爹快断气了，他让医生看。” 几个老大爷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许杰听出门道，这是家属耽误救治啊。 他连忙把牛娜请过来，拜托几位大爷再说一遍。 说完，许杰给各位大爷散了烟。 “小伙子，那动刀的是你叔叔呀？” “是呀。” “什么事儿呀，这么大气性。”大爷抑制不住好奇地问。 许杰叹了口气，“我叔眼看快五十了，我婶子才怀上，被二……刘海中打了，照着肚子踢，孩子没了，我婶子还在医院呢。” “前面没有一儿半女的？” “没有，这是第一胎，都显怀啦。” 伴随着许杰的话，大爷们发出一阵阵惊呼。 “死那个老头，知道他们没孩子嘛？”大爷提出自己的疑问。 “在一个四合院里住了几十年，怎么能不知道。” “哎呦，这可太坏了，这是让人家绝户啊，怪不得这么深仇大恨呢。” 大爷们议论纷纷，看情况过一段时间，请他们作证应该不成问题。 许杰才和大爷告别，跟着牛娜继续取证。 到医院找到当时跟着的大夫护士。 他们更生气。 “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家属，他阻止我们把患者拉到医院，还来找医院闹，说是我们给耽误了，你说，他怎么好意思的。” 牛娜问医生护士愿不愿意作证的时候，立刻得到肯定的答复。 “那肯定愿意啊，我们和警察已经说过了，再说一遍也是一样的。” 许杰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有利证据。 二大爷殴打秦京茹，明显是想杀害腹中胎儿。 许大茂虽然刺伤了二大爷，但他主动投案自首，是二大爷的儿子耽误了救治。 从这两点上讲，许大茂就不至于被枪毙。 牛娜也是信心满满。 第二天再去见秦京茹，她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 看来徐老师的专业能力很强。 虽然难过，但想到是为了救许大茂，秦京茹还是强忍着悲痛，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 牛娜仔细记录下来。 剩下的事情，都是律师的专业，许杰就插不上手。 他回到办公室。 张改秀正抱着孩子，看剧本。 “有空去看看你姥姥，她正担心着呢。” 许杰点点头，瘫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夜幕下的冰城》我可开始筹备建组啦。”张改秀通知许杰。 “这么快。” “你前面卖港岛电视剧的钱，都收上来了，连那纪录片的钱，都收上来了，拍《夜幕下的冰城》富富有余。” 许杰见张改秀已经规划好了，转头望向王金。 “张导演催得太紧！” 王金无奈地解释，和许杰还能商量，到了张改秀这，他不敢啊，出去求爷爷告奶奶的要账。 “我已经把《夜幕下的冰城》预售出去了，得快点开拍。” 王金表功，其实这是张改秀出的主意，谁先把欠的钱还上，下部片子，就悠闲卖给谁。 再加上王金这三寸不烂之舌，把还没拍的《夜幕下的冰城》吹了个天花乱坠。 那些电视台才老老实实地把账还上。 许杰实在是心力憔悴，顾不得这些，“你们弄吧，我得歇歇。” 说完，许杰就闭上眼睛睡了，等睁开眼，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张改秀凑到许杰身边，“你去米国，怎么这么久啊？女朋友在身边，乐不思蜀？” 许杰看看办公室只有他和张改秀，大喇喇地说：“我说，我在米国买了个电影公司，你信嘛？” “我*！”张改秀用最简单的语言，表示她的惊讶，“行呀，给洋人当老板？” “机缘巧合。” “佩服，佩服，就服你这到哪都抓钱的小手。” 张改秀在许杰右手上拍了一下，许杰感觉手都要拍青了。 电话铃响起，许杰连忙用左手接起电话。 “许杰，你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啊。”电话那边传来老翟焦急的声音。 “我家里有事儿，刚忙完，这还没来得及……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回来啦。” “你上米国新闻啦，和乔治一起，他们说你是黑手党的亚洲面孔。” “……”许杰都不知道这该怎么回答。 “他们说你接手了黑手党在米国东海岸的势力，预示着黑手党传统的变革。”老翟把媒体的标题翻译给许杰听。 许杰听得一头雾水，“他们这脑子……” 这离谱的新闻，难道是，乔治那边放出的烟雾弹？ 那就合理很多。 “乔治那边说，还是一贯的态度，就是大选，没办法公开表态。” “他父亲也和我这么表示了。”老翟口气显得轻松了些，“那米国黑手党是怎么回事？你小心点。” “你还记得前几年有个米国团队来拍纪录片，没钱啦，我收了他们的设备。” “我记得，当时我都快担心死了。” “就是那个领头的科里昂，我在米国遇见他，他家是黑手党。” “他呀。”老翟心里有数了。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许杰才挂断电话。 他给林珠挂了电话，告诉她国内的情况，又提醒她小心。 然后去姥姥家周老太太家。 虽然和许大茂不熟，周老太太还是为亲家担忧。 许杰来了，周老太太先问情况。 等外孙许杰介绍完，周老太太试探着问： “用找你舅妈说说嘛？” “不用。”许杰爽快地回答。 周老太太松了口气。 她又想帮忙，又怕担事，许杰说不用求儿媳妇，她也放心了。 许杰安慰完周老太太，又问了表妹周娜的学习情况。 正准备吃晚饭，张改秀抱着女儿进来了。 “哎，正好你没走，刚才医院来电话，让你过去一趟。” “我婶秦京茹，出事啦？”许杰紧张地问。， 第203章 疗养院 “听口气不像，让你明天去。” 听到不是紧急情况，许杰松了口气，晚饭也没怎么吃，回家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院，原来徐老师找他。 “你婶子，现在可以出院了，继续住在这里，看着别人的孩子，对她也是刺激，但是……” “回家住，也怕刺激她。”许杰明白徐老师的意思。 “对。” “您有什么建议呢？” “离开她生活的环境，尽量避免给她太多刺激。” 许杰想了想，“去海边住两天？看看海？” “你想住疗养院？” 许杰本来想说住酒店，但徐老师先提出来，他就顺着问： “疗养院？他们对外嘛？” “现在不是那么严格，不过费用……” “没关系，我出钱，你也跟着去，继续找个她。” 徐老师沉吟片刻，“小伙子，说起钱，你真是眼皮都不眨？” “钱，您不用考虑，只要我婶子能健健康康，多少钱都行。” 徐老师点点头是。 许杰又和秦京茹聊了一会儿。 说到许大茂，秦京茹眼泪又在眼眶里。 许杰不敢多说，慌忙告辞。 短短的时间，徐老师已经效率非常快地联系好疗养院。 “明天就可以出院，直接过去。” “徐老师，真是辛苦你了。”许杰尴尬地说：“我才想起来，前几年我婶子和我叔叔去疗养院住过，会不会让她想起一起的事？” “是京城的疗养院嘛？” “不是，是海边的。”许杰记得秦京茹回来后吹嘘过。 “那应该没有关系，我联系的这家在京城的郊区。” “那我就放心了。” “就是费用，可能高点。”徐老师也觉得很难开口。 “没关系，这样吧，我去借辆车，明天办完出院手续，把你们俩送去。” “她的换洗衣服，你给送来？” 许杰完全忘了这事儿。 秦京茹现在穿的是病号服，明天得还给医院了。 “我去准备。” 许杰离开医院回到办公室，一边让王金去接车。 一边给了徐静天五百块钱，“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这么高，这么胖，从里到外的衣服，你买两套。” “好。”徐静天问都不问，就答应下来。 许杰连忙抓起电话，打给牛娜。 “我说没说过，我叔叔许大茂，是勇救落水儿童的英雄？” 跟牛娜说完，许杰又跑到电影院，找当年许大茂救人受表彰的资料。 许大茂这个人虽然不怎么样，但也不算坏人。 电影院的各位大姐看见许杰来了，连忙拉住他，想问个详情。 许杰自然一一说了。 听说许大茂因为孩子没了，才动的手，各位大姐义愤填膺。 “换我家老头也得动刀子。” “可不是嘛，有点血性的男人都不能忍。” 许杰顺利地拿到需要的资料，交给牛娜。 再回到办公室，徐静天已经回来了。 “许经理，这是衣服，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许杰拿起衣服一看，款式时髦，素雅而不张扬，非常适合秦京茹穿。 “这是你挑的？”许杰问徐静天。 “是呀，我觉得穿这样的衣服心情会好点。” “有眼光。” “谢谢许经理，这是剩下的钱。” “你留着当跑腿费了。” “不用，又没费力。”徐静天把手里剩下的二百多块钱，放在桌子上。 许杰也不想和她争，从里面抽出二十块钱，“请你是冰淇淋。” 这次徐静天开心地接了。 第二天，把新衣服送到，许杰去结了账，接秦淮茹出院。 一行人上了车，司机按照徐老师指的地方前进。 说是京城郊外，的确是远。 车子越开越偏僻，要不是马路修得平整，司机几乎以为自己要开到农田里。 “大妈，方向没错吧？”司机心里发虚。 “你放心地走吧！”徐老师自信地回答。 又开了半天，秦京茹已经在后座上睡着了，才在路边看到疗养院的牌子。 转进小路，又开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疗养院的大门。 大门紧闭，门口有持枪警卫。 徐老师下来登记，联系之后，才让他们进去。 “住这地方，级别可不一般啊。”司机感慨。 许杰也觉得奇怪，徐老师一个退休护士，怎么能联系到这种高级别疗养院？ 进去之后，只见院子当中停着辆黑色轿车。 两个老太太正在车旁话别。 徐老师探出头，一个稍微年轻些的老太太朝她招了招手。 “我先下去。”徐老师交代了一声，下了车。 许杰好奇地看着徐老师，走向两个老太太。 看情况其中一个，像是徐老师的母亲，正在向另一个老太太介绍徐老师。 三个年龄不一的老人，站在门口正说着话，突然开始鞠躬。 像小日子那样鞠躬。 司机惊讶的看着，张口结舌的说：“她们……有不是小日子，怎么……还点头哈腰的。” 许杰也觉得奇怪，不由得猜测三个老太太的身份。 三个老太太一番客气之后，其中一个坐上黑色轿车离开。 两车交会的瞬间，许杰看到对面车上的老太太大约七十多岁，坐在车后座上，气质优雅。 司机轻踩油门，让车子开进门口，徐老师的位置。 许杰跳下车，“母亲，这就是我说的许先生。” 徐老师的母亲上下打量许杰，“你的婶婶，身体不舒服？” “是的。” “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 听到这种当面表扬，许杰害羞地笑了。 徐老师带着许杰去办理手续。 许杰这才知道，这里是退休老革命的疗养院。 至于允许秦京茹入住的原因，也很简单。 上面的拨款，能维持疗养院的正常运转，但工作人员的工资就有点低。 为了提高工作人员的积极性，就默认，在保证正常接待任务之余，可以有社会人员居住。 “一个月两千块钱的疗养费，吃住全包。” 许杰从手上拎着的包里，拿出四千块。 “这是秦京茹和徐……老师的。” 工作人员惊讶地看看徐老师，看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收下了。 还拿出收据，“开会议费行吗？” 许杰没想到这点，迟疑了一下，工作人员已经把收据写好，递给他。 走出会计室，许杰随口问徐老师。 “刚才走车离开的大娘，看起来好眼熟啊？” 第204章 当年的熟人 “你其实想说，她看起来很像小日子吧？” 被戳穿的许杰，嘿嘿嘿地干笑了两声， “她是。” “啊？” “我母亲也是。” “啊？” “理论上我也是。”徐老师冷静地介绍。 “徐老师，你不要开玩笑。” “这开什么玩笑，我母亲是小日子，这里所有人都知道。” 许杰想了想这个疗养院的性质，立刻猜出来。 “令堂是参加抗日的日共？” 徐老师惊讶地抬眼看许杰，“你还有些见识。” “稍微听说过一点。”许杰还是凑上去问，“那位大娘也是嘛？” 徐老师非常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当然不是，她是对立面，当年是伪满皇帝的弟媳妇。” 许杰立刻想起，曾经看过一部日剧，流转的王妃。 “啊，是她啊？” “是，她和我母亲从小就认识，偶尔有来往。” “您母亲也是小日子的贵族？” 徐老师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连忙弥补，“我母亲不喜欢别人提这事儿。” “我知道了，以后不提。” 徐老师对许杰的见识，产生了好奇。 “你知道的挺多啊？一般演员没有你这水平。” “我平时喜欢看书。”许杰找了个理由。 “嗯，读书好。” 等许杰和徐老师下楼，已经有人把秦京茹带走安排房间。 徐老师的母亲还站在那里等女儿。 许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我叫徐革命。”老太太坦然地自我介绍。 “徐老，您好。” 许杰看着徐老师，“您的大名是？” “徐胜利。” 看着两位文文静静的老太太，许杰怎么也不能把她们的脸和名字对上号。 “带着这位小朋友，去见见你父亲吧。” “我父亲叫徐红旗。”徐老师补充。 许杰跟在徐老师后面，到了一个单独的小楼。 客厅里坐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稳的老人，坐在沙发上看书。 看到徐老师进来，老人开心地站起来。 “哎呀，我大闺女来啦。” “爸！”徐老师的声音听起来都年轻了几岁，像一个乖巧的女儿，扑向自己的父亲。 “能多住几天嘛？” “我这次来时工作，应该能住一段日子。” “太好啦。”老人摸了摸女儿的头。 许杰注意到老人只有左臂，右臂的袖子空空荡荡。 “这位小朋友是？” 许杰徐老师把秦京茹的事情讲了一遍。 “你婶子从小把你养大？”徐老好奇地问。 “我是在姥姥身边长大的，十六岁才见到叔叔婶婶。” “他们养过你？” “没有，那时候，我有工作。”许杰简单讲了讲，自己怎么到的四合院，和许大茂，秦京茹的关系。 两位徐老对视一眼，对许杰很赞同。 难得有个陌生人，徐老热情地留许杰吃饭。 但下午司机单位还要用车，许杰不能久留。 徐老很遗憾，坚持把许杰送到门口，许杰在往外走的时候，注意到柜子上摆着照片。 其中有一张，好像是年轻时的‘老丈人’许战。 一闪而过，许杰记在心里，回到京城办公室，就给张岭打电话。 “哎呦，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先打来了。”张岭听起来喜气洋洋。 “有喜事啊？” “我们刚刚招商成功一个意大利的服装厂，做高档服装的。” “科里昂？” “对，就是他！” 原来，拿到许杰给的钱之后，科里昂没有到港岛，而是回到了意大利。 西西里是不敢回去了，科里昂就和妻子瓦莱里娅，投靠了在米兰的舅舅。 瓦莱里娅的舅舅是个出名的服装设计师，两夫妻在米兰日子过得还挺舒服。 直到某一天，突然有人袭击了，瓦莱里娅舅舅的服装店。 科里昂和瓦莱里娅也被人枪击，虽然侥幸逃过一劫，但还是把两个人吓坏了。 思来想去，还是许杰告诉他们的办法最安全。 两个收拾行李，告别舅舅，直奔港岛。 Mary有许杰的交代，自然对两个人好生招待。 但科里昂已经吓破了胆，拜托Mary帮忙办手续，尽快到了内地。 到了内地，联系上张岭。 又得到张岭的照顾，被安排在派出所旁边的酒店。 住了一星期，科里昂才算安心下来，敢到街头溜达，张岭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外商。 派人带着他们四处参观，科里昂还没心动，瓦莱里娅先心动了。 因为她发现，这里很多女人在工作，可以设计服装，管理服装厂。 她们的丈夫不会在意，她们工作领工资。 她们的家人，也不会因为她们工作而感到羞愧。 瓦莱里娅鼓励科里昂在内地投资服装厂，她的舅舅，可以授权他们使用他的品牌。 张岭向科里昂展示了未来的发展，会有多少人，穿他们的衣服，为他们带来多少利润。 科里昂心动了。 他决定投资一个服装厂。 张岭刚刚和他签完投资协议。 “哎呀，我打听了，这他老婆的舅舅在国外还挺有名。” “那太好了。” “对了，林珠给我打电话，说诈骗，那个叫庞氏骗局。” “这么快就有结果啦。” “没有结果，正查着呢，据说有几十万人参与，要不是下手及时，要出大事，你替我谢谢林珠。” 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完，张岭这才想起问许杰给自己打电话的原因。 “你给我打电话是干什么？” “哎呀，终于给我个讲话的机会。” 许杰吐槽张岭，又把徐老师家里的情况讲了。 电话那边，张岭明显犹豫了一下，“你先挂了吧。等我向首长汇报一下，再给你回复.” 许杰只好挂断电话。 还没等过多久，电话响起，许杰拿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许战豪迈的声音。 “徐红旗那小子，现在在哪里？” “疗养院。” “这些年也不和我联系，还以为他斗争……” 许杰听着许战讲徐老师父亲的故事。 原来徐老师不是她父亲的亲生女儿。 当年她母亲是怀着她离开小日子，漂洋过海参加抗日，成了一名医生。 徐老的胳膊就是受伤后，她亲手切除的。 养病期间，医生和患者产生了深厚的感情，后来经过组织批准，两个人结婚。 母女两个放弃了原本的小日本姓氏，都跟徐老姓，分别取名，徐革命，徐胜利。 “徐红旗，为了她也受了不少罪啊。”大佬许战在电话里感慨。 第205章 误会 因为妻子是小日子。 徐红旗的工作难免受影响，错过了许多提拔的机会。 许战也深感惋惜。 后来，斗争了。 为了不影响各位老朋友，王红旗主动和大家断了联系，转业到了地方。 “看来他还过得不错。” “精神很好。” “嗯，我弄点补品给他，你去送给他，就说是我送的。” “是。”许杰答应。 按照许杰的设想，半个月之内，这补品能送到就不错了。 没想到，第二天，就到了。 还是张岭亲自送来的。 “唉。” 许杰惊讶地看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张岭。 “你怎么来啦？” “徐老是我的老领导，正好过来也见见。” “还有这事儿。”许杰好奇地问：“怎么回事儿？” “哎呀，说起来吧，有点尴尬。” 张岭当时十二、三岁在山上，跟着老道士学武。 下山打鬼子的师兄回来，告诉他山下有个带兵打仗很厉害，功夫也很厉害的大将军，姓许。 师兄口音太重，张岭听成了姓徐。 他心里念着这个大将军，想和他比比，就偷偷跑下山，想去见见这个大将军。 下山之后，流浪了几天，刚好遇到徐红旗的部队。 他就跟了上去，不出意外，被警卫连抓了。 等张岭见到徐红旗的时候，徐红旗已经因为受伤断了一只胳膊。 张岭难过的呀。 这么厉害的大将军，怎么就被废了。 当时就嚎啕大哭。 徐红旗看他一个小孩子，无依无靠，太可怜。 就把他留在身边，边当勤务兵，边和其他战士一起学习文化。 直到半年后，遇到许战，张岭才知道自己找错人了。 自己心目中的大将军，还好好的，没有受伤。 张岭抓住许战，非要和他比试。 许战被他闹得不行，只好同意。 两个人打了三场，张岭败得心服口服。 许战发现他是个好苗子，就把张岭要过来，成了他的警卫员。 “当年也不知道什么司令员，非要比试，现在想想，真是小孩子胡闹，要不是领导手下留情，我都得残疾。” 张岭很感慨完说道：“走呀，去看看徐老。” “你有车吗？” “接我的车刚走。” “那就等明天吧，那地方太偏僻，没车根本去不了。” “找一辆，我这明天还得回去，那么多工作呢。”张岭很急。 许杰望向王金，王金连连摇头，表示自己没办法立刻找到车。 “哎呀，还忘了在京城没有车，找谁借呢？”张岭也发愁。 “呀，有客人啊。”张改秀走了进来。 张岭一看，“小张。” 张改秀看到张岭，也一愣，“哟，老张。” “你们俩认识啊？”许杰很好奇。 “对呀。”张岭也觉得奇怪，“你们俩怎么认识啊？” “这是我们导演。”许杰介绍，“你们俩怎么认识的？” “小张的父亲和领导在南方搭班子，几年了啊，去年才调到京城，我和小张那时候认识的。” “噢。”许杰真的没关心过。 “我家老头子，现在在对面。”张改秀用大拇指比画一下。 “今天另有任务，就不去打扰了。”张岭客气地回答。 “你不是要借车嘛？他秘书没换。” 张岭立刻明白过来，“我打个电话。” 和领导秘书联系，就方便多了。 张岭和对方很熟，立刻接到轿车。 “走，出发。” 许杰陪着张岭到了疗养院。 照旧是登记，进了院子，许杰就看到秦京茹和徐老师在散步。 “许杰！”秦京茹开心地挥了挥手。 许杰和张岭下车，走到秦京茹和徐老师面前。 “这位是我婶子，这位是徐老师。” 徐老师眯着眼睛，仔细打量张岭，“小道士？” “鬼子丫头。” “真的是你呀。” 时隔多年，徐老师一眼认出张岭，两个人还想起当年的外号。 问明张岭的来意，徐老师立刻带着他去见自己的父亲。 秦淮茹跟在他们身边，安静地听着。 她住进来之后，就发现，这疗养院里住的人不一般，说话都有水平。 按照何雨柱的说法，都是大领导。 徐红旗见到张岭很开心，更开心的是，老战友还惦念着自己。 大家不由地一起当年，战场上的战火纷飞。 直到徐老师的母亲出来打圆场，“好啦，歇一歇，喝口水。” “对了，你和这位小许，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林珠，就是我们司令员最小的女儿的男朋友。” “喔。”徐老师惊讶地打量许杰。 这些天她和许杰接触不少，从没见许杰使用过什么特权，也没见他炫耀过自己的关系。 都是正正经经办事，没有托关系走后门。 “没见过你女朋友。”徐老师问许杰。 “她在米国留学。” “噢。” 众人的话题，又转移到徐红旗的其他儿女身上。 众人聊了半天，见徐红旗有些累了，张岭就起身告辞。 许杰也跟着出来，徐老师出来相送，秦京茹紧紧跟在徐老师身旁。 脱离了妇产科环境的刺激，她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 “许杰，你叔许大茂，那天你找了律师，还有救嘛？”秦京茹忐忑地问。 许杰不敢给她切实的保证，只是安慰，“希望很大，还要看法院那边怎么判。” “法院判的时候，你一定接我去看看你叔。” “好的婶子，你放心吧。” 回来的路上，张岭才许杰，“你叔叔怎么了？” 许杰讲了，二大爷殴打秦京茹造成她流产，许大茂又把二大爷捅了的事，说了一遍。 “这么大的事，你都没想着……” 张岭想问，你怎么不找‘岳父’帮忙。 可转念一想，以许战的个性，必然不会帮的。 只是以现在的社会风气，许杰能忍住不说，实在太可贵了。 不像林珠的哥哥姐姐家，但凡有一点小事，都要找爸爸的关系。 “还是相信法律和法院的判决吧。” 张岭点点头，“这是正确的。” “我给我叔找了律师，放出来的可能性不大，少判点应该有希望。” “你是够清醒的。”对于许杰的冷静，张岭也很佩服。 把张岭送到招待所，许杰回到办公室，第一句话就是叫王金。 第206章 买车 “有买车的办法吗？” 王金警惕地看着张改秀。 “看我！” “有。”王金缩到许杰身边，距离张改秀最远的位置。 “有个购车指标，就是转了几手，价格高点。” “说说详细情况。” “这不是前一阵上面去小日子访问嘛，弄了一批轿车回来，挺抢手。” “什么牌子？多少钱？”许杰追问。 “皇冠，三十万。”见许杰皱起眉头，王金连忙补充，“还送个驾驶执照。” 许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他不喜欢小日子的车，形势逼人也就凑活了，等以后选择丰富了再换。 但送驾驶执照算怎么回事呀？ “不用学嘛？” “找个会的人教教你就行，正经学，得学半年呢。” “那我去考试，一定考试过了再开车。” “那更好，还能便宜一千块钱呢。” “行，你联系一下，尽快，最近忙得不行，总是借车也不方便。” 王金嘴上答应，眼睛却盯着张改秀。 “怎么啦？” “那是拍电视剧的钱！”张改秀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走公司账，我从别的地方调，王金你去联系吧，就说，我可以支付港币或者美元，问他们能不能便宜点。” 听说有外币，王金眼睛亮了。 “我马上就去联系。” 等王金离开，张改秀凑到许杰身边。 “老板，这么有钱？美元？港币？” “没有怎么从港岛那边买电视剧。”许杰坦然地回答。 “小子，你路子够野啊？” 张改秀也在改革开放的前沿住过几年。 能做到许杰这样，运转各路自己的，她可从来没见过。 就算在港岛，这也是富豪级别的。 “《夜幕下的冰城》我可以增加点预算嘛？”张改秀提议。 “多少？” “二十万。”张改秀大胆提要求。 “到时候，能收回成本嘛？” “我保证播的时候，万人空巷，但能不能收回本，得看王金卖得怎么样。” “行，增加。” 许杰知道，许大茂的事儿不完，他也没心思拍戏。 与其仓促上马，追加投资让张改秀准备得更细致，才是最好的选择。 现在许杰只等着许大茂的案子开庭。 等待期间，许杰去了学校上课，毕业论文还是要写的。 学校给他分配的老师，姓郭，是导演系的教授。 非常有资历，对艺术电影很有研究。 比起许杰，郭教授对他叔叔许大茂的案子，更感兴趣。 “你叔叔什么时候判啊？” “没定下来。” “你叔叔这个案子，很有莎士比亚悲剧的戏剧性。” “嗯……”许杰不懂，许大茂杀人和莎士比亚有什么关系。 “你看啊，这件事的每一幕，都悲喜交加，希望总是被毁灭。” 许杰想了想，郭老师说得有道理。 “人性！” 郭老师长篇大论起来，许杰考虑要不要找院长换个导师，这什么也没学会啊。 就在那人性！人性啊！ 但考虑到这个老师不介意自己缺课，会让自己毕业。 许杰忍了。 严打期间，办案子的速度很快。 才一个多月，法院就通知牛娜，准备开庭。 开庭的日子到了，许杰把秦京茹和徐老师接出疗养院，安排在宾馆住下。 许杰偷偷问徐老师，“我婶子能受得了嘛？” “应该没问题，如果有问题，你和我一起把她带出来。” “好。” 秦京茹表现得比许杰料想的理智很多。 坐在旁听席上，也不敢大声喧哗，只是痴痴地看着许大茂。 许大茂如今已经被剃了光头，胡子拉碴，身穿囚服，看起来像是老了二十岁。 知道被告家里请了律师，收集证据，法院很重视，派来一个熟悉法条的老法官来审案。 法庭并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辩论。 牛娜只是一件件地拿出自己收集的证据。 二大爷刘海中故意动手殴打的秦京茹，造成秦京茹流产。 二大爷的死亡原因，主要是他的儿子刘光福拒绝救治，造成延误治疗。 许大茂是义愤杀人，没有预谋，而且是在警方发现犯罪行为之前，主动投案自首。 许大茂曾经因为勇救落水儿童长期昏迷不醒，是他的妻子秦京茹日夜照料，夫妻感情深厚。 牛娜提出的证据，除了二大爷动手打人，和许大茂投案自首，剩下的检察院都不掌握。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大量证据，法官宣布休庭。 “律师同志，你过来，咱们谈谈。” 法官把牛娜叫过去，“怎么还搞突然袭击啊。” “我去检察院，他们连门都没让我进。”牛娜忿忿不平地说道。 检察院的人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最近实在太忙了。” “半个月后开庭，你们把证据都落实一下。”法官不耐烦地说道。 牛娜得意地走出法院，她的证据是充足的，人证物证俱全，许大茂绝对能够从轻判决。 秦京茹虽然不懂法律，但看牛娜的样子，也觉得许大茂能活。 大家正往前走，有人叫秦京茹。 许杰望过去，是他那许久不见的便宜爷爷奶奶，许大茂的爹妈，秦京茹的公婆。 老两口看到许杰和秦京茹立刻凑过来。 “判了吗？什么时候执行？” 这话就问得怪，听起来好像老两口盼着儿子死。 许杰立刻警惕起来，“徐老师，你先和婶子到停车场去。” 徐老师也觉得这老两口怪怪的，怕他们故意刺激秦京茹，连忙把秦京茹拉走。 “您二位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什么时候枪毙？” “早着呢。”许杰淡淡地回答。 “哎呀，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等那么长时间。” “谁呀？”许杰问。 “跟你直说了吧，听说你叔要被枪毙，就有人来联系，买肾。” “又不是猪腰子，说买就买啊。” “他们说偷偷做过什么……配型了，你叔的合适。” 一瞬间，许杰的思绪飞快。 但脸上还是很平淡，“怎么说？” “只要我们同意，他们愿意给一万块钱，人一枪毙，他们就把尸体拉走，来得及。” “这样啊。”许杰看了眼牛娜，牛娜示意他继续问。 “到时候，分一半给秦京茹，让她找个好人家嫁了，那五千块钱，你两千，我们老两口三千。” “不行，这个价你们肯定让人骗了，我得见见买家。” 第207章 你眼光不行 “啊！”老两口面露难色。 “说实话。” 在许杰的逼问下，老两口不得不承认。 “他们给了两万。” 对于老两口这种在儿子尸体上吸血的精神，许杰毫不意外。 倒是牛娜，惊讶得瞪大眼睛。 这还有盼着儿子判死刑，好把儿子肾卖了的。 老两口还挺不好意思，“我们老了，也挣不到钱，你叔没了，我们这辈子也就没指望了。” 说着说着，老两口开始哭哭啼啼诉说自己的生活艰难。 看许杰不为所动，牛娜猜这里面必定有缘故。 看老两口表演得差不多，许杰才开口。 “两万块够干什么的？不要个三万五万的嘛？” “啊，那不太多啦。” “怕什么，他们急着救命，不给钱，就一把火把尸体烧了，他们没有了肾，人也活不长。” 许杰说起话来痞气十足，把老两口震慑住了。 “真的能要这么多？” “你把他们约出来，我给你要到这个数，你们也不用分给我和秦京茹，留着养老，别来找我们就行。” “真的？”老两口满脸惊喜，能要到五万，不，三万，三万就很好啦。 “当然，快点约人吧。” 许杰向牛娜要了张白纸，写上自己的电话号码。 “联系上打这个电话找我。” 老两口乐颠颠的走了。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牛娜终于忍不住开口。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都听见了嘛？太不可置信了是吧？” 牛娜点点头。 她在法律服务处工作，也觉得自己见多识广，有几分看人的本事。 但像许家老两口这样的，她还是头一回见。 “这也太……” “没人性呗。”许杰接上牛娜不好意思说出来的话。 “不过，他们怎么做的配型啊？” “就怕有什么人真的为了许大茂的肾不顾一切，非要判他个死刑。” 听了许杰的猜测，牛娜感觉害怕，这得多强的势力，才能打通各个关节。 许杰倒是很冷静，“先会会他们，摸摸情况。” 牛娜心里升起正义的火苗，如果有黑幕，她要不顾一切地揭穿。 等许杰走到停车场，秦京茹站在皇冠轿车旁边，紧张地望着他。 “他们来是干什么？” “老样子，来分钱嘛。”许杰担心刺激秦京茹，没有说出全部实情。 “大茂人还活着，他们又想来我们家的钱？”秦京茹急了。 牛娜惊讶地看着他们俩。 又是什么意思？ 这还是不是第一回啦？ 许杰掏出车钥匙，让大家上车。 在车上，许杰说起，当年许大茂昏迷的时候，许家老两口，想要霸占许大茂的房子。 这个牛娜倒是不吃惊，她打过这种公婆和儿媳相争的关系。 但许大茂还活着，就来抢，也太…… 最重要的是，买肾是怎么回事？ 牛娜想叮嘱许杰，见买肾的人时一定要叫上自己。 可为了避免刺激秦京茹，她又不敢直说，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立不安。 到牛娜下车，许杰才说了一句，“那件事定下来，我找你。” 牛娜这才放心。 许杰把秦京茹送回疗养院，又到徐红旗那里问好，才匆匆回办公室。 这段时间，他和小日子的电视台联系，又买了两部电视剧。 《血疑》和《阿信》。 王金看了剧情介绍，担心这两部剧，不好卖。 “这也，太惨了吧，年纪轻轻得病，男朋友还是亲哥哥。” “啥玩意儿啊？”在一旁的张改秀来了精神，一把抢过，王金手里的简介。 “你看，太惨啦。” 张改秀仔细看了剧情介绍，“这都是好剧啊，观众肯定爱看。” 许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张改秀把剧情介绍拍进王金怀里，“你那眼光，不行。” 王金从心里怕张改秀，接过剧情介绍，乖乖地去联系电视台。 许杰去联系审批，好在距离近。 跑了几天总算初步跑下来，等着正片引进后审片。 不等许杰喘口气，他那‘要命’的爷爷奶奶给他来了电话。 买肾的人同意见面。 许杰拿出从小日子带回来的随身听，叫上牛娜，去和买肾的人见面。 见面地点约在一个宾馆，对方很警惕，怕许杰带人过来找麻烦。 派人在楼下守着，确定没有人跟着，才开了门。 买肾的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 脸上仿佛写着，我是混子，几个字。 许杰进门之前，藏在手提包里的随身听，已经打开录音功能。 进来之后，许杰看看中年男人，又看看坐在一旁的爷爷奶奶。 对方也在打量许杰和牛娜。 “就是你要五万啊？”中年男人流里流气地说道。 许杰心说，这老两口行啊，见到钱上来就往最高说。 “怎么拿不出来啊？”许杰也是流里流气的做派。 “你小子，不要贪得无厌。” 许杰看看房间的摆设，示意牛娜和自己一起坐在沙发上，把装着随身听的包放在两人中间。 看许杰对自己没有畏惧，中年流氓又换了个态度。 “我们家为了治病，已经倾家荡产，所有亲朋好友都借遍了，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许杰把脚搭在茶几上，混不吝的说道： “我不信，你都能打通关系，进拘留所做配型，还会没有钱？” “小伙子，你说什么？” “想要猪腰子，去屠宰场，想要哪头猪的，就把哪头猪给宰了，拿出那新鲜腰子还冒热乎气，回家炒着吃。” “怎么说起猪腰子来了。”中年流氓有点蒙。 “人的肾，不是说换就换的，是需要配型，先看看血合不合适，再做别的检查，我问过当医生的朋友，他说很复杂，得检查好几次。”许杰说。 “你们能在拘留所里出入这么多次，我叔还没判，你们就知道他是死刑，这势力，这背景，拿不出五万块，我不信。” 中年流氓流露出一丝紧张的表情。 “不知道你说什么。” “咱们也别废话，五万块，我叔枪毙了，你们把尸体抬走，愿意用心肝肾，哪都行。” 许杰往沙发后面倚靠，脸上露出泼皮无赖的表情。 “你们要是偷偷的动我叔叔的尸体……” 第208章 黑暗面 许杰嘿嘿一笑。 中年流氓不屑地说道： “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嘛？” “我打听了，京城能做这个手术的医生已有两个，我想找到你们也不难。” 中年流氓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许杰这么懂行情。 这样查，马上就能知道谁用了肾。 中年流氓看着许杰的眼神，恶狠狠。 许杰根本不在乎，他用戏谑的神情看着中年流氓。 “五万块！” 中年流氓咬着牙，“不可能，最多三万块。” “那你们另外找人吧。”许杰起身要求。 “站住！”中年男人大喝。 许杰慢悠悠地停住脚步，“怎么说？” “知道是谁要用肾嘛？别说你舅舅的，就是找点罪名，把你抓起来，用你这年轻的肾，对人家来说也就是碾死蚂蚁。” “哎呦，吓唬人，谁不会呀。” 中年流氓撇着嘴，报上一个名字。 许杰听过这个名字，在电视新闻里。 但他还是装作无知的样子，“这谁呀？没听说过。” 中年流氓这次连职务一起报上来，牛娜吃了一惊，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中年流氓的神情更狂了。 “告诉你，这肾，我们要定了，人也死定了，你有本事去闹，看看你能不能闹出来。” 许杰考虑一下，“不对呀，这么大的官，你刚才还说倾家荡产，不至于吧，他们的医药费可是全额报销的。” 中年流氓一愣，他刚才他只是想哭穷，让这小子降低点价码，没想到，他在这里等着自己。 “不是他老人家本人，是他孙子。” “是某某某的孙子？” “那是。”中年流氓怕许杰不信，又说，怎么弄到进出拘留所的资格，都讲了一遍。 “这就是关系，那医务室，已经安排好了。” 许杰点点头，“明白了，你们势力大，我们惹不起，钱我们不多要了。” 中年流氓得意地搂住许杰的肩膀，“这才对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杰冷冷一笑，带着牛娜离开，徐家老两口也跟着出来。 听到那个大官的名字，老两口也吓得不得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许杰不耐烦地看着老两口，“害怕就去乡下躲一躲，你们现在有钱啊。” 老两口恍然大悟，抬腿就跑，都没费力关心一下许杰怎么办。 牛娜纳闷地问：“刚才那人说的是真的嘛？” 许杰看着牛娜，“敢和我去查查嘛？” 牛娜不敢置信的瞪着许杰，“这个级别的，恐怕查不了啊。” 许杰嘿嘿一笑，“查查嘛。” “你真不怕死啊。” “我不信他真敢把我弄死。” 听了许杰的豪言壮语，牛娜也瞪起眼睛。 “以后是法治社会，我就不信，这么明目张胆的违法行为，就没有管！” 许杰带着气势汹汹的牛娜开始调查。 他买了个和米国狗仔一样的相机，方便拍摄，对焦迅速。 练习着拍了两卷胶卷，就出发了。 他来到那两个能做肾移植的医生那里打听。 很快就在一间单独的病房，看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官之孙，患者的父亲是个清瘦的男人。 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出入都有轿车接送，身边跟着工作人员。 许杰躲在角落里，偷偷拍下这个男人的照片。 这个男人每天除了来看看儿子，就是每天晚上出席各种的宴请。 许杰跟了他一周，发现有不少人，见过这个男人。 来的时候，这些人手里都拎着东西，走的时候，却是空着手。 偶尔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是对中年男人阿谀奉承，希望能巴结上这位大官的儿子。 日后有了那位大官的照应，也好升官发财。 许杰找人把照片洗出两份，一份自己留下，一份让牛娜藏在单位。 他再想跟踪，却遇到了麻烦。 这天晚上，中年男人依然接受宴请，许杰跟着他，往前走。 一个人从他身边经过，跟在那群奉承中年男人的人后面。 那个中年流氓认出了他，立刻带着十几个人追了上来。 许杰路不熟，被他们堵在胡同里。 “小子，敢调查我们，把他弄死！”中年流氓大喊。 十几个小喽啰立刻冲了上来。 许杰虽然功夫在身，但双拳难敌四手。 还是挨了一下，胳膊被划破。 再打下去，肯定要吃亏，许杰从口袋里拿出偷拍的照片，往天上一扬。 小喽啰不知道是什么，中年流氓一看就知道，立刻紧张起来。 “快把照片捡起来。” “把这小子宰了！” 小喽啰同时听到两个命令，不知道该先做哪一个。 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许杰打倒两个人跑了出去。 跑到自己的轿车旁，一踩油门，飞驰出去。 中年流氓也开车追了上来。 双方在京城的街道上展开了追逐。 许杰几次差点被追上，轿车被撞了几下，差点翻车。 又那么一瞬间，许杰以为自己死定了。 万幸他是新车，性能好，加速快，才脱离了中年流氓的追逐。 此刻，京城虽大，许杰不知道哪里是可信的。 那些人巴结大官儿子的人，遍布各行各业，随时可能冒出来。 他往哪里走都危险。 思来想去，许杰决定去疗养院，关键时刻，他信得过老革命。 等许杰把轿车开到疗养院门口，天刚蒙蒙亮。 他在门口等了许久，才被允许进去。 徐老师披着衣服迎出来，“小许，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许杰看着这位和蔼可亲的老阿姨，“徐老师，给您添麻烦了，我想见见您的父亲。” 徐老师不明所以，但看许杰严肃的神情和胳膊上简单包扎的伤口，身后被撞花的轿车。 她知道有重要的事发生，连忙带着许杰去见自己的父亲。 两位老人已经起床。 徐红旗坐在沙发上，看着狼狈的许杰。 “说吧。” 许杰把有人买肾这件事说起，到高官儿子的整个经历。 最后，许杰拿出仅存的几张照片，指着里面的人说到。 “就是他。” 徐红旗拿起照片，又让老伴拿来放大镜，仔细看着照片上的人。 过了许久，徐红旗才缓缓开口，“把电话本拿来，我要给老首长打电话。” 第209章 没麻药 许杰不知道，徐红旗口中的老首长是谁。 徐红旗是去书房单独向老首长做汇报。 说的什么，许杰一概不知。 徐老师看他胳膊上的伤挺严重，就去医务室，借了缝合包，亲自给他缝合。 缝了两针之后，许杰受不了了，“唉，没有麻药嘛？” 徐老师还没开口，她的母亲先发话了。 “麻药是给重伤员用的，同志，你坚持一下。” 说完，徐老师的母亲愣住了，现在已经不是战争年代，战士也不用忍受痛苦。 “老糊涂了，老糊涂了。” 徐老师看着母亲，安慰道：“您是想起当年的事了。” “别说我了，快给小伙子缝伤口吧。” 徐老师跟许杰解释，“麻药不能随便打，都登记在册的，你这点小伤，再有两、三针，就缝上了。” 许杰只能强忍着疼，没想到徐老师斯斯文文，忽悠人却厉害。 说是两三针，缝了五针才停手。 许杰已经疼得浑身大汗。 徐老师让他去梳洗一下，又找了件衣服给他换上。 整理完毕，许杰恢复了精神，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他嘴里喝着粥，眼睛不住地飘向书房。 “不用看啦，就算打通电话，也得排队好久，才能说上话。”徐老师解释。 许杰这才集中精神吃饭。 徐老师进书房送了一杯茶，又过了许久，徐红旗才从书房里走出来，神情严肃地看着许杰。 “那位领导，只有一个儿子，在特殊时期，已经去世了。” “啊！那我看见的是……” “刚才组织部门向他确认，他的确没有儿子在世。” “那，那个……” “那个自称他儿子的人是谁，还是疑问，一会儿，会有人来找你调查。” 徐红旗说得很保守，许杰心里却觉得汗毛都竖起来。 现在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有人胆大包天，冒充领导子女行骗。 或是，那位领导欺骗组织。 不管是哪一样，都骇人听闻。 “来的人可靠吗？” “那个人有很多门路，我带来的照片，只是冰山一角。”许杰紧张地问。 “万一来调查的人里，有他的人，那我死定了。” 徐红旗皱起眉头，想了想，“老伴，上级允许我保留的枪，你放在哪啦？” 许杰看到徐老师已经吓得脸色发白。 倒是徐红旗的妻子徐革命不失军人本色，很冷静地找出枪，帮老伴插在腰上。 “一会儿，人来了，你和女儿先出去。”徐红旗叮嘱。 说完，徐红旗坐在桌旁吃饭。 许杰心里佩服，这种时候，徐红旗能面不改色，他紧张的胃都难受，感觉有点想吐。 在米国街头被黑手党追着开枪，都没有现在紧张。 吃完饭，徐红旗像平时一样坐在沙发上，读报。 许杰也拿起本内参，随意地翻阅。 他随意地翻了一页，迎面就是一句‘温都尔汗坠机……’ 看得许杰更加心烦意乱，连忙把内参放下。 徐红旗看他的样子，笑了。 “不至于，不至于，没有那么严重，他还不到那个级别。” 许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听说你会武术？能打过张岭？”徐红旗好心换个话题。 “是，我会。” “那不用担心，你反应快，一般人第一枪都打不准，能躲过去。” 许杰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其实，我见过枪战，我去米国看女朋友的时候，遇到过黑帮枪战。” “哦。”徐红旗来了精神，“说说，他们用什么枪？” “芝加哥打字机，就是一种冲锋枪，发出那个声音跟打字一样。” “那种枪，我知道啦。” 许杰对枪支不了解，但徐红旗了解，他滔滔不绝地讲起枪支性能和各种使用八卦，听得许杰一愣一愣的。 讲到汉阳造的时候，负责调查的人，终于到了。 徐老师搀扶着母亲出去，房间里只剩许杰，徐红旗和调查组的人。 调查组组长人很严肃，问了许杰几个问题，许杰一一作答。 “那你跟我们走吧。” 许杰站起身，徐红旗也站起来，“我和他一起去。” “徐老，你这是干什么？”调查组组长不悦地皱起眉头，“您这是不相信我们嘛？” “我就是想去看看。”徐红旗坦然地回答。 “徐红旗同志，你不要胡闹。” “我没胡闹，就是想去，要不然你给你的领导打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调查组组长叹了口气，“您可以陪着他去，但是不能进去。” “行。”徐红旗点点头。 一行人往外走，调查组组长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两个人人，然后是许杰搀扶着徐红旗，有个工作人员在最后面。 这是正常的安排，许杰没多想。 但徐红旗突然抓了抓他的手，用大拇指不留痕迹地往后点了点，四指并拢，比了个刀的动作。 许杰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果然，当他们走出房间，到了外面的院子，往停着的车子走去时。 跟在最后的工作人员，突然大喊一声：“想跑！” 他掏出枪，就要开枪。 许杰回身一脚，把他手上的枪踢飞。 徐红旗拿出枪，对准几个工作人员，大喝一声，“不许动！” 站在门口的警卫人员，迅速地跑过来，手上的机关枪紧张的对准所有人。 院子里的响动惊动了所有人。 “动抢啦！”住在这里的老干部纷纷跑出来。 疗养院的院长紧张得不得了，这是被坏人混进来了。 调查组组长，连忙出示工作证，证明自己的身份。 但有人持枪进入疗养院，还准备开枪。 这种情况，谁也不能轻视，疗养院的院长派人持枪看守着这帮人，自己去打电话上报。 看热闹的老干部们来了精神，纷纷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老徐，什么事呀，都这岁数了，还有人来刺杀你？” “唉，捆上那小子，你是中统的还是军统的？” “都输了这么多年，还没记仇呐？” “你这是潜伏多少年啦？” “我们打你们可比老徐厉害多了，怎么没派人来刺杀我们啊，看不起人啊。” 老干部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什么的都有。 那个最先掏出枪来的调查组成员，被许杰五花大绑，连嘴都堵上。 第210章 那谁的儿子 许杰看着站在手持冲锋枪警卫员身边，依然嘻嘻哈哈的老干部们。 这就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淡定啊。 “小伙子，你是演员吧？” “演什么来着？” “演警察。” “啊，对呀，小伙子我看你来好几次了，你是老徐的什么人啊？” “他是许战的女婿。”徐红旗解释。 “哎呦，他闺女多大啦，女婿这么年轻。” “小女儿的女婿。” “啊，那个小姑娘长得好看，随她妈。” 一群老干部摇身一变，成了村头老头，开始聊八卦。 许杰听了一堆，家庭情感故事。 因为发生在疗养院又动枪了，逐级上报。 许杰估计已经报到最高层，因为最后来的人，已经不是一个单位，或是一个部门的。 几个部门最可靠的人，重新组成了调查组。 许杰看着这个结合了军、警、法，及有关部门的调查组，说不出什么感觉。 原调查组的人，全被扣了起来。 许杰老老实实地交出藏在牛娜那里的照片。 写了至少五遍事情经过，回忆了所有细节，在调查组指定的招待所房间，住了半个月，才结束配合调查的日子。 等他回来，发现只有张改秀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因为有张改秀，公司运行一切照常，连林珠从米国打来的电话，都是张改秀接的。 “谢谢你，张姐。”许杰笑嘻嘻说道。 张改秀冷着脸，恨恨地说：“为了打听你这点事儿，我回家低头找老爷子，你得陪我精神损失费。” “赔偿，绝对给赔偿。” 张改秀看着许杰笑了，“你倒是弄个大的，知道京城最近抓了多少人嘛？上千啦，关都找不到地方关。” “那个团伙这么多人？” “团伙能有几个人，都是给他送钱送礼，想要升官的，听他指挥，帮他办事的，全都撸下来，关起来严审。” 张改秀和许杰分享自己掌握的最新八卦。 “那个人交代啦？” “没有，负隅顽抗呢，听说这人挺仔细，每次收了钱，谁，时间，地点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拿着本子抓人呢。” “买我叔叔许大茂的肾的事儿，他招了嘛？” “没有。” “那他真是那位大官的儿子嘛？”许杰试探着问。 张改秀抬手就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要死！闭嘴吧！” 许杰知道这就不是他该议论的事儿。 这案子牵涉太广，抓的人太多，弄得人心惶惶。 甚至，有人传言，又要搞运动，影响很坏。 许杰被对门的广电部叫去，开会！ 说是开会，其实除了许杰都是领导。 许杰坐在最末一排的位置，往前面看，坐在主持位置的领导，和张改秀的确有点像。 领导嘛，先说了几句开场的套话，又说了现在的情况。 最后问许杰，“许杰同志，听说你组织过电视纪录片的拍摄？” 许杰连忙回答：“是，我们电影学院的在校生，拍过警察的纪录片。” “那个纪录片，我看了很好，以后要继续拍摄这种具有警示意义的纪录片” “是，我们一定继续努力。” 许杰纳闷，要表扬，按组织关系走，也应该表扬电影学院的院长，怎么会越了那么多级，来找自己这个学习呢？ 反常必有妖。 想到这里，许杰谨慎地坐在自己的位置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果然，会议结束，许杰被带进张改秀她爹的办公室。 “领导的意思，现在人心浮动，让宣传口辟谣，我们几个部委开会研讨了一下，还是你来拍个纪录片，向广大群众介绍一下真相。” 许杰一时没明白，拍什么？ 但看到张改秀她爹和女儿如出一辙的欲言又止，他也明白是什么事。 “为什么是我？我是苦主，态度可能不够公正。” “你现在还能想到公正，就已经比其它人更合适了。” “那怎么拍？” “你回去自己考虑，做出个方案来，下次开会带来。” 许杰稀里糊涂地被送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他仔细思考这件事，总觉得从哪个角度都不对。 他仔细回忆记忆里看反腐纪录片的内容。 再结合现在的形势。 还有这件说起来让人难以置信的诈骗案。 许杰心里有数了。 切入点是，跑官要官买官。 不管那个所谓大官的儿子是真是假，这些人跑官要官买官的事是真的。 而且他们送的这些钱，可不是凭工资来的，这里面肯定能深挖出问题。 想到这里，许杰连夜赶出一份方案。 第二天，许杰又被叫去开会。 他拿着那份草草写出来的方案去交差。 这次他没看到张改秀她爹，和他开会的都是年轻人。 大家气氛融洽，说话也没有那么谨慎。 许杰总算摸到了领导想要，拍纪录片的真正用心。 辟谣嘛。 听了许杰的方案，大家都觉得不错，总结上报，然后批下来，可以拍摄。 这次纪录片的拍摄，可不比跟在警察身边采访，要严肃得多。 许杰还是叫上拍纪录片的搭档，摄影系的卫强，录音系的王晨。 他们两个被叫到院长办公室，看见许杰。 “师兄，又有拍摄嘛？” 两个人打完招呼，才发现，许杰表情难得的严肃。 章院长让两个人坐下，告诉他俩，有重要的任务。 先把两个人吓唬了一番。 “究竟是拍什么啊？”卫强忐忑地问 “嗯，最近闹得挺大，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有？” 卫强不明所以，王晨可是消息灵通，立刻猜到许杰想说什么。 王晨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是……那谁的儿子，造反的事儿？” 听到这儿，许杰知道为什么要拍纪录片辟谣了。 原来这么想的不止他一个。 “没有那么严重，但拍摄期间，你们得保密。” 能参与这么大案件的纪录片拍摄，卫强和王晨都很兴奋。 高高兴兴地收拾行李，跟许杰走了。 许杰带上自己的行李，三个人就调查组又安排进了招待。 又开了几天会，确定了拍摄方案，许杰才开始正式拍摄。 第一个被带进来的人，许杰就认识，还挺熟悉。 第211章 秦京茹的打算 正好是关押许大茂的看守所的所长。 为了许大茂在里面能过得好点，许杰找关系给他送钱送东西。 这位所长一概不收，许杰还以为他一身正气。 没想到，来就来个大的。 许杰布置好采访现场，这位所长就拿出稿子，滔滔不绝地念。 都是些空话套话，根本就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等他念完，许杰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你私自让他们在拘留所里，挑人，要挖人家的肾。” 拘留所所长依然不在乎，“反正都是死刑犯，那肾也用不上了，还能给家里人挣点钱，不是挺好嘛。” “那些人还没判决，你怎么知道是死刑。”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许杰盯着对方，直到把他盯得心虚，不敢看他。 “这个……，他们说有把握。” 坐在旁边监督的调查组成员，互相对视，其中一个起身出去。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许杰也不是负责审案的。 调查组千头万绪，又有诸多避讳，许杰也没指望他们能调查到许大茂的事情。 他认认真真地拍纪录片。 几个典型都是为了升官，不顾一切。 有的甚至把老婆、女儿，送上去，所作所为不堪入目。 深挖是不可能了。 跟着许杰拍纪录片的，卫强和王晨，被社会黑暗面震惊了。 每天只是默默拍摄，不敢多说话，拍摄完毕，立刻逃回学校。 许杰给纪录片的定位，是国产版的《钦差大臣》。 主要在揭露，这些人为了升官不顾一切的丑恶嘴脸上。 至于那位被巴结的大官儿子，许杰只说他有个患肾病的儿子。 让人觉得，这个人是因为儿子而开始行骗。 审片的时候，有领导对这点不太满意。 “说他儿子生病这种情节，只会让观众同情犯罪分子。” 许杰解释，“一个人走上犯罪道路，总是要有理由的。” 总体上各位领导对这个纪录片还是满意的。 层层审查过后，许杰改了两三回，终于在电视台播出了。 播出时，虽然不能说是万人空巷，也是引起轰动。 对于这些‘官迷’，被一个骗子轻松骗了，不可思议又觉得合情合理。 那些传闻也都随着纪录片播出。 那个人因为冒充大官的儿子诈骗，自然是经过审判被枪毙了。 他那个团伙的主要成员，也全体枪毙。 向他行贿，妄图升官的那些人，情节严重的枪毙，情节轻微的判刑。 总而言之，已经到了宁杀错不放过的地步。 而半年之后，那位大官突然因病去世，让整件事变得更加说不清道不明。 至于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内幕，许杰不想探究。 他更关心许大茂的判决。 纪录片播出不到一个月，许大茂的案子宣判了。 法庭采信了牛娜的全部证据，对许大茂从轻判决，有期徒刑二十年。 牛娜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可是从严从重。 按照她原来的估计的判决结果，许大茂能判个无期徒刑，就已经是辩护得很到位。 只判二十年，这也太少了。 许杰不敢说，是因为自己冒死揭穿那个骗子，有了重大立功表现，上面才对许大茂从轻判决。 准确地说，就算是调查组的成员，也只有极个别人，知道许杰是最初的举报人。 后来杀得人头滚滚，许杰担心被报复，更不敢承认自己是举报人。 希望这件事慢慢地被遗忘。 法庭宣判之后，看着许大茂被带走。 坐在旁听席的秦京茹松了口气，脸上看起来很开心，眼神中却没有开心的神情。 走出法院，许杰和牛娜落在后面。 秦京茹紧紧抓住徐老师的胳膊，低声问道：“二十多年，我怎么办？” 徐老师看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只好把秦京茹的担忧，转述给许杰。 “你怎么安排她？她也不能一直住在疗养院，她得和社会接触。” “徐老师，要不然，你带她出去旅旅游，祖国的大好风光，玩一玩嘛。” 徐老师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许杰，“那也不是长久之计。” “让我考虑一下，日后我婶子怎么办，等我叔叔和婶子见一面，你们就出发。” 徐老师自然没有意见。 有人一个月给你三百块钱，让你公款旅游，谁都会说好。 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打招呼，许大茂被安排在京城的监狱服刑。 许杰先去探监。 看到许杰，许大茂痛哭流涕，为自己死里逃生，也为完蛋的人生。 二十五年出来都是老头子了。 看着剃着光头，穿着蓝色囚服的许大茂，许杰安慰道： “叔，好好表现，争取多减刑。” “减刑？” “对呀，听说在里面好好表现，认真劳动，认真学习，都可以减刑。”许杰从牛娜那里打听到不少减刑的条件。 “真能减嘛？” “能，您好好表现，自己也打听点消息。” 许杰安慰了许大茂一番，承诺下次会带秦京茹来见他。 “你婶子，她……” 许大茂只在开庭的时候，看了秦京茹两眼。 “婶子身体健康，就是孩子没了，受了点刺激，现在养得也差不多了。” “听牛律师说，她不上班啦？你把她安排在郊区住？还雇人陪着她？” “是呀，怕她回四合院睹物思人，精神压力太大。” 许大茂哭了。 哭得涕泪纵横。 他没想到，混了一辈子，最后能依靠的是这个小侄子。 人说不已善小而为之，他都不记得自己许杰做了什么。 许杰却他最难的时候，帮了他。 许大茂很清楚，要不是自己的这个侄子，他早就被枪毙了。 怎么会只判有期徒刑。 二十五年，应该去边疆挖沙子的。 怎么会留他在京城的监狱。 “叔，你别难过，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许大茂点点头，“我一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出去。” 许杰走之前，给许大茂账上存上五百块钱，让他可以在里面买点日常用品。 过了两周，许杰又带着秦京茹来见许大茂。 这对经过风雨的夫妻，在这一刻痛哭流涕。 许大茂让秦京茹趁年轻赶快再找一个，秦京茹指天发誓，说一定会等许大茂出来。 许杰看着他们俩，倒是有几分患难见真情的味道。 探视时间到，许大茂被带回去。 秦京茹坐在那里又哭了半天，才缓过来，说出自己的想法。 第212章 认亲 “我回去住满这个月，就该回四合院住了，我也有家，该回去了。” “听听徐老师怎么说。” 秦京茹和依赖徐老师，听许杰这么说，也没有意见。 两个人回到疗养院看到，徐老师正站在院子里，满脸怒气。 “不准欺负徐老师。”秦京茹跳下车，跑过去，挡在徐老师面前。 许杰连忙停下车，跟着跑过去。 跑到眼前，许杰看出不对劲，有几个衣着打扮一看就是小日子的人。 领头的是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 再仔细看，外事部门负责小日子事务的吕志勇，站在人群里。 吕志勇看到许杰，也是一惊。 他摆摆手，示意许杰到旁边说话。 “你怎么在这儿？” “这帮小日子怎么回事？” 两个人同时问对方。 许杰先回答：“我有熟人住在这儿。” 吕志勇看看秦京茹，“你和徐胜利认识？” 听到徐胜利这个名字，许杰想了一下，才想起，这是徐老师的大名。 “是我认识，这怎么了？” “你帮我劝劝她，让她去日本一趟。” 许杰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吕志勇，他的直觉告诉他。 吕志勇这么说，绝对没有好事。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有阴谋。” “哎呀，你知道徐胜利的身份嘛？” “知道。” “她那小日子的亲爹找来啦。” “这么多年，才找来？” 许杰不信，真要是心里念着女儿，中日建交都十几年啦，这才来找？ 他才不信呢。 “哎呀，你不知道。”吕志勇把许杰拉到角落，小声地讲了前因后果。 事情要从末代皇帝的弟媳妇说起。 她是小日子所谓的贵族。 徐胜利的妈妈，参加抗日的徐革命，当年在小日子，也是贵族。 两家认识，这次在京城见面，徐革命被认出来，两个人还回忆了一下少女时期。 末代皇帝的弟媳妇给小日子的亲戚写信的时候，就提了一句。 这小日子的贵族，也是亲戚套亲戚，消息就传到了徐胜利亲爸西川一郎那里。 西川一郎当年老婆跑了，以为是跟男人私奔，找人没找到，也就算了。 重新娶了个太太，被米国人废除贵族特权之后，依然过着奢侈的生活。 这突然有了老婆的消息，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因为当时，认为老婆是为了追求自由和爱情跟个大学生跑了。 西川一郎，引以为耻，对外宣称老婆死了。 没想到老婆跑是跑了。 跑到我国，改嫁给我国的将军了。 西川一郎家原来是藩主，很有点当年小日子大名不要脸的劲儿。 觉得老婆改嫁给一个英雄，还是很有面子的。 女儿自然要认回来。 于是来到我国的外事部门，要求认女儿。 还派了第二个老婆生的小女儿，来接姐姐。 许杰听完，感慨道：“我不太理解。” “我也不太理解，但我只能尊重。”吕志勇回答。 “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攀亲戚。” “差不多吧。” 两个人正聊着，那边徐胜利下了逐客令。 “不，我只有一个父亲，他姓徐。” “姐姐。” 徐老师根本不理这个小日子的妹妹，转身酷酷地离开。 “看样子要走，我得回去了。” 许杰拉住吕志勇，“这词不是什么财阀，得拉拢？” “这不好说。”吕志勇聊下这句话，转身跑向队伍。 既然撞上了，许杰也不得不去说两句。 “徐老师，你别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我不是生气，就是……大家这辈子都快过去了，何必来打扰我母亲呢？” 徐老师不理解。 秦京茹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听到徐老师的话，还是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许杰把徐老师送到，徐红旗住的小二楼。 自从上次调查组把许杰带走，他还是第一次来。 “徐老。” “来，来，来，进来坐。”徐红旗热情地招手，让许杰进来。 情绪看起来，丝毫没受影响。 “外面……” “我知道，当年结婚，就考虑到可能有这么一天。” “您连这个都想到了。” “前面男人没死，又找来，很正常嘛，就算是乡下改嫁，也有这种事嘛。”徐红旗很看得开。 许杰再看看徐母，一脸坦然。 恐怕唯一难受的就是徐老师。 从窗户看出去，那帮人没走，小日子女人在和身边的人争论什么。 似乎所有人都拿她没办法。 小日子女人走过来，敲了敲门。 许杰看着屋里各有所思的人，最后，徐红旗做主。 “小许，麻烦你开一下门，把客人请进来。” 许杰打开门，小日子女人鞠躬，迈步进来。 走进客厅，徐家人都在，小日子女人突然跪下，以头点地。 “拜托啦。” 眼看对方要搞道德绑架。 徐母徐革命，虽然离开小日子多年，但是反应很快。 立刻双膝跪地，按照小日子的规矩还礼。 “请你不要这样。” 小日子女人抬起头，自我介绍。 “我是西川静，西川一郎的女儿。” “你好，西川小姐，请问你今天到这里是有什么事嘛？” “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您直说吧。” “请姐姐回小日子，继承遗产。” “我没有要继承遗产的意思。”徐胜利说道。 这话的意思，徐胜利有笔遗产可以继承？ 许杰仔细听着。 “不，您在去世爷爷的遗嘱里，您不继承，我们将不能动用这笔遗产。” “你就当没找到我。” “找不到你，我们也不能继承。” 到了这时候，西川静小姐不得不说出实情。 西川家已经去世的老爷子，非常讨厌儿子新娶的媳妇。 认为前面跑了的徐革命，是被儿子西川一郎故意赶走的。 他的儿子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儿媳妇这个狐狸精。 活着的时候，西川老爷子就处处难为儿媳妇。 人走了，遗嘱上也没放过她。 故意留了一大笔财产，继承条件就是，找到第一任儿媳生下的孩子，由他继承一半，另一半由其他孙辈继承。 许杰心说，这老爷子够狠啊。 找回第一任儿媳，后面儿媳妇的婚姻，就不成立。 不找回第一任儿媳，那比巨额的财产，你就看着继承不了。 真是老奸巨猾。 西川家第一任儿媳，现在的徐革命，也感慨道。 第213章 熊本藩的老狐狸 “熊本藩的老狐狸。” 西川静微微点头，表示对徐革命的赞同。 “你现在的诉求是什么？”许杰主动打破僵局。 “我希望夫人和姐姐能够回去继承家产。” “我们回去继承家产，你的母亲该如何自处？” 这边徐胜利回去，那边西川静的母亲，就从正夫人变成了情人。 西川静沉默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 “西川家很需要这笔钱，相信我的母亲能忍耐的。” 徐家母女没想到西川静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站在一旁的许杰突然开口。 “如果徐老师她们在小日子出意外，继承人是谁？” 许杰这句话问得很平静，但却诛心。 徐老师母女两个在小日子出事，继承人肯定会是徐老师那个还没咽气的亲爹。 最后钱会落到谁手里，不言而喻。 许杰还记得，那个森永家差点被继母派人扔下楼的小姐。 小日子这帮人，为了钱，可是无法无天，害自己家的人最拿手。 西川静也听出许杰的意思，是说她会谋财害命。 “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请相信我。” 西川静来了个日式磕头。 许杰才不管什么日式客气，两步走到他身边，抓起西川静的胳膊，把她拎起来，送到门外。 “你的提议，我们会考虑，请先回去吧。” 然后当着西川静的面把大门重重关上。 西川静走了，徐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连无意识走进这里的秦京茹都轻松起来。 “那钱就不要啦？” 所有人都看着秦京茹，看得秦京茹心虚。 秦京茹最近有徐老师作伴，也读书看报，学了不少知识。 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妥，连忙往回找补。 “咱们国家那么多孩子上不起学，把钱弄回来，捐给孩子上学，也行呀。” 秦京茹的话，的确是触动了徐家人。 徐革命老太太认真思考起来。 连徐红旗都点了点头。 看徐家人态度松动，许杰主动表示。 “我有朋友在外事部门，我去找他打听打听情况，再做决定。” 许杰说到做到，当天就约了吕志勇吃饭，请他打听西川家的情况。 那份遗嘱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吕志勇已经打听过了。 “她来找我们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这事儿了，还带了律师，拿了文件。” “所以她说的事是真的？” “真的，还上过小日子的杂志呢？继承人的迷踪，爱的伤之类的报道。” “这事儿还挺有名啊？” “有名，写了好些本侦探小说，还拍成电视剧呢。” “都怎么写的？” “写什么都有。”吕志勇放下酒杯，“你不知道，西川夫人失踪案，是小日子很有名的悬案。” 许杰想想小日子那一个悬案写三十年，写到各种角度都写到的风格，懂吕志勇的意思。 “这次西川静过来，小日子那边，知道的人多么？” “你不知道，我们本来不想参与的，徐老夫人这传奇的经历，传到小日子就轰动了，我们也是想降低影响，才陪西川静过来的。” 许杰和吕志勇又聊了很多关于小日子的事情。 转天去疗养院，门外已经有人探头探脑。 对方不靠近，门口的警卫员不方便盘问，趁着许杰登记的时候，说道： “同志，请你去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没问题。”许杰放下笔，走向探头探脑的人。 “同志，你找人嘛？” “我……不是……”这人一张口，就能听出是小日子。 “这里不是对外开放的景点，请你离开。”许杰很礼貌，很客气。 “我是拜会，西川夫人。” “这里没有西川夫人，请你离开，否则，我要叫警察了。” “不，我是记者……” “记者也需要采访手续，请你向有关部门申请后再来。” 这个小日子记者，还想再说两句，许杰没给他这个机会，把送上车。 然后对司机说：“快走吧，别犯错误。” 司机一踩油门，把小日子的记者带走了。 许杰进去后，和警卫员通了气，告诉他是小日子的记者。 “他们来干什么？想采访徐老？” “这个，他没说。” “真烦人，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他们还来翻。” 这个‘烦’字也是徐家人的心声。 他们本来生活得很平静，小日子那边的风风雨雨，和她们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倒好，让人找到门口了。 徐老师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小日子的记者，找到他们工作的单位。 因为还不知道西川静来了的事情，他们被吓了一跳，连忙找父母确认情况。 许杰告诉他们，小日子这些年写了不少以西川夫人失踪为原型的小说。 徐革命一位伟大的战士，抛弃了封建旧家庭，经历了枪林弹雨，和险恶的环境，也不由得头疼起来。 看着老伴发愁，徐红旗也着急了。 “小许，你有没有办法？”徐红旗问道。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越躲着他们越来劲。” 许杰想了想，“按照电影的逻辑，不如徐老师去继承了那边遗产，说明一下情况，没有神秘感，就没有了吸引力，事情就会过去。” “我不去！”徐老师断然否认。 “那传闻只会越来越夸张，原来故事的元素，只有家庭情感，现在还加上战争，能编出几百本书。” 徐红旗点点头，他认为许杰说得对。 越神秘，越能勾起人的创作欲。 “小许，你去过小日子嘛？” “我去过。” “那你陪我女儿去趟小日子，会会西川家的牛鬼蛇神。” 徐红旗做了决定，看女儿不愿意，他又补充道：“让他们看看我女儿的飒爽英姿，别弄得像咱们躲着他，不敢见人。” 徐老师看自己亲妈在一旁点头，也只好同意。 总不能怕了那个小日子。 许杰这任务就从天而降，他倒是没有问题，小日子又不远。 他还可以顺便去看看他们的摄影设备。 只是他单独和徐老师去不合适，就算徐老师是个退休老人，那也不方便。 许杰的目光落在秦京茹身上，“婶子，你想不想去小日子？” “我！”秦京茹惊讶得瞪大眼睛。 “对呀，一起去吧，给徐老师做个伴。” “我出国啊！”秦京茹欣喜若狂，抱住身边的徐老师。 第214章 闹这么大 “带我去呀？” 徐老师这段时间和秦京茹也处出感情。 看着秦京茹欣喜若狂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拒绝她。 只好点点头。 许杰也看着秦京茹，也觉得奇怪。 以前秦京茹不是这个样子的，市侩得很，又尖酸刻薄，爱占小便宜，见利忘义。 自从许大茂进去之后，她倒是脱胎换骨，像换了个人。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吃药吃的？ 还是这辈子拼命争夺的东西，突然全都失去，她大彻大悟啦？ 如今的秦京茹，很有些孩子般的天真。 正应了那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既然决定了，许杰首先通知了吕志勇。 “徐家愿意去？” “愿意，不过有条件。” 徐老师要带着许杰，秦京茹和律师牛娜，还有会计徐静天，所以护照什么的，吕志勇要帮帮忙。 “还带律师呀？” “对呀。” “咱们和小日子的法律不一样，律师过去也没用啊？”吕志勇有点过分的实诚。 “谁说有用的，小日子那么势利眼，徐老师自己去，谁能放心，多带几个人有派头嘛。” “这倒是。”吕志勇理解，“但是这费用公家不报销？” “我们自己出。” 徐老师拿出自己的存折，让许杰买机票。 许杰看了一眼，还给了她。 “这些，也不够，我先替你垫上，等你继承了家产，再还给我。” 徐老师清楚这钱不够，也不和许杰争辩，干脆地收起存折。 “行，就按你说的办。” 吕志勇办事儿，飞快！ 许杰通知牛娜和徐静天去办护照的时候。 两个女孩直接懵了。 “不用问那么多，去不去？” “去！” 这年头，出国的机会还是很稀少的。 虽然这次出去的理由莫名其妙，但两个人还是很高兴。 许杰先拿出几千块，让她们置办衣服。 这个工作就交给徐静天。 徐静天看服装的眼光，的确高明。 她挑出来的衣服，的确能让人增光添彩。 飞往小日子的飞机上，许杰和徐静天坐在一起。 “你挑衣服真绝，徐老师穿上真有派头。” “谢谢，许经理表扬。”徐静天开心地笑。 “你有没有想过，不当会计，去干服装设计。” “没什么劲，国内设计出来的东西都不怎么样。”徐静天努力过，没成功。 “去法国或者意大利学呢？” “我没听说过有人去。” “你去了不就有了嘛？我认识一对意大利夫妻，在南方开服装厂，他们在意大利服装界有门路。” 徐静天不可置信地看着许杰。 她妈说过许杰有能力，有关系，但没说，他连意大利都有熟人啊。 “我，我回家问问我妈。” “对，你回家商量商量，你在这方面有天赋，不应该浪费。” 许杰说完，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徐静天想了一路，心神不宁。 一行人出了海关，正准备往外走，别机场的保安拦下来了。 叽里呱啦一通讲，原来是告诉他们记者已经等在外面了。 建议他们走vip通道。 许杰问徐老师的意见，“怎么办徐老师？” “我不躲，好像我不敢见人一样。” 保安没有办法，只要硬着头皮安排。 徐老师从通道走出，两队保安在旁边维持秩序。 闪光灯闪个不停，记者纷纷发问。 徐老师一概不理会，昂首挺胸，态度不卑不亢，往外面走。 几个人跟在她的后面，许杰在最后推着行李车。 等一行人到了酒店，许杰把大家安置好，打开电视，就看到新闻。 西川氏长女，抵达东京。 在记者的闪光灯前，徐老师神态庄重地走过去。 闹这么大嘛？ 你们采访首相也就这么多人吧？ 许杰提高了警惕，干脆给房间升级，包下顶楼的套房，让酒店的保安守住电梯口，不准其他人上来。 不到半个小时，已经堵住三波记者。 许杰觉得不对劲，就算西川家的八卦，引人注目。 这记者来得也太多了。 许杰告诉大家不要出门，吃饭让酒店送餐到房间。 自己出去打听消息。 他走到距离酒店最近的报亭，看标题就知道发生什么事。 当年徐革命，也就是西川夫人，跟着日共的同学离开小日子，参加抗日活动。 走得非常隐蔽，用了假身份坐船。 谁都没想到，一个日本贵族夫人会参加日共，跑到异国他乡去抗日。 西川家报警后，警察的确调查了。 为了给西川家一个交代，警察指认西川家的园丁杀害了西川夫人，而且毁尸灭迹。 法官也不看证据，胡乱判决，判处园丁死刑。 园丁的家人一直认为园丁冤枉，但所有的证据都是推论，无法推翻判决。 这次西川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来，园丁的家人立刻开始喊冤。 巧的是，当年胡乱判案的法官，刚刚被任命为法务大臣。 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他宣称，找到的西川夫人是假冒的，真正的西川夫人已经死了。 西川家坚持西川夫人还活着。 整件事如同脱缰的野马，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 许杰买了一堆报纸杂志回去。 “徐老师，你看看这些报道。” 秦京茹坐在那里随口说道： “徐老师又不认识小日子的字，怎么看报纸。” 等她拿起报纸，发现别说徐老师，她都能猜出五六分内容。 牛娜对法律的内容更敏感，捧着报纸看了半天。 徐老师放下报纸，“想不到还有政治因素。” “恐怕这里的事情，不会太简单。” “怕他不成。”徐老师很有气势的说。 不怕不等于不准备，许杰立刻联系吕志勇，请他帮忙留意，防止发生突发事件。 “我们是民间身份，万一那个法务大臣发疯，把我们给抓了，那就不好办了。” “明白，我会想办法和法务部的人沟通的。” “和他的属下沟通，好用吗？” “哎呀，这小日子，当官的是一拨人，干活的是另一拨人，当官的怎么换，干活的都是那些人。” “懂了。” 小日子的传统嘛，下克上。 许杰挂断电话，前台就通知他有客人来访。 第215章 干妈 许杰坐电梯下楼，电梯门打开，只见酒店对面的马路上。 摄像机，照相机，正对着一个怀抱遗像的男人，疯狂拍摄。 那个男人正对着记者倾诉什么，距离太远许杰听不清。 但他估计那个男人就是含冤而死的园丁的后人。 “许先生。” 许杰转过头，看到个身穿笔挺西装，带着黑框眼睛的男人。 他站在的酒店大厅的角落里，显然不想被外面的记者拍到。 许杰走过去，“是您找我？” “许先生，初次见面，我是森永小姐的秘书。” 秘书递上名片，许杰接过来。 “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森永小姐愿意尽全力帮助您。” 许杰想到森永小姐的丈夫，就觉得心烦，不想和森永小姐再有牵连。 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上门主动要求帮忙，他也不能拒绝。 “谢谢，森永小姐的关心。” 秘书带到话，也就告辞了。 许杰又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那个手捧遗像的中年男人正往酒店走。 他身后，是一排兴奋的记者。 得，来热闹了。 许杰小心地推到，摄像机镜头捕捉不到的地方，看着外面的情况。 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和徐老师的年龄相仿。 遗像上的男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相貌平平，毫无特殊之处。 照片上满脸笑意，像是很幸福的样子。 手捧遗像的男人走进来，直奔前台，提出要见西川家的大小姐。 前台当然知道他找的是谁，但在许杰的目光注视下。 她们只能拒绝了男人，请男人留下名片。 男人失望地离开，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许杰。 许杰到前台，接过男人留下的名片。 藤井真一，藤井株式会社的社长。 许杰把名片放进口袋，回到楼上，打开电视。 果然已经有了报道。 容疑人，藤井氏之子。 小日子的电视台早有准备，虽然藤井真一刚刚出现在酒店门口。 关于他父亲冤案的新闻，紧接着播出。 电视上还出现了徐革命参加抗日前，在小日子豪门贵妇的生活。 她正是青春年少，穿着时髦的礼服，带着珠宝。 许杰在徐红旗家看到过徐革命当年的照片，脸只不过成熟了些，但气质却不同。 参加抗日后的徐革命，眼睛闪闪发亮，身上透着自信的光芒。 和电视上，萎靡的贵族夫人判若两人。 许杰看电视，才知道徐革命的娘家，在小日子也是贵族，如今也是被记者堵门。 电视台记者盘点了当年的嫌疑人，其中有被冤枉的园丁藤井，徐革命在医学院的男同学。 还有徐革命当年的丈夫西川一郎伯爵，西川一郎的情人，也就是西川静的生母。 男同学在被调查期间，被征兵去了东南亚，死在了米军的枪口下。 西川一郎是伯爵，只是简单的调查，至于他的情人，当时简单调查也放了。 只有可怜的园丁藤井，因为刚好在徐革命失踪当天请假，被严格盘查。 在几乎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被判处死刑。 这些年，藤井家一直认为是西川一郎杀妻，栽赃给藤井。 谁都没想到，是徐革命自己跑去抗日。 电视里播放对当年接触过日共人员的小日子人，采访。 没人把那个飒爽英姿的女人，和贵族夫人联系在一起。 电视里，一个被马赛克挡住脸的男人说道： “啊，真没想到啊，我还受邀参加了她的婚礼，真是传奇的人生啊。” “她的丈夫是个很厉害的将军，很威武。” “非常勤劳的女人，看不出是贵族夫人。” “我前几年归国的时候，她的女儿已经是个很优秀的护士。” 电视里的老人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最后还补上一句。 “我回国的时候，听说她已经结婚，有了女儿啊。” 徐老师有女儿？ 许杰听到这儿坐不住了。 立刻跑到隔壁，“徐老师，你有女儿嘛？” “我连婚都没结过。”徐老师平静地回答。 许杰打开电视，那个马赛克挡脸的男人，还在说。 徐老师仔细观察，认出了这个男人。 “啊，田中。” “徐老师，你认识？” “当年和我们一起工作过，是个嘴上没谱的人。”徐老师一撇嘴，“他说我结婚啦？” “他还说，你有个女儿。” “这不胡说八道嘛？” 许杰猜测，也许是记者付费采访，这位田中先生就编点新鲜内容，满足记者。 虽然田中先生说的话，真假参半，但后遗症出现了。 小日子的记者，查看入住人员，发现徐静天也姓徐。 立刻认定，徐静天就是徐胜利徐老师的女儿。 把机场的照片截出来。 头像下配上徐氏，西川氏孙女。 大家正坐在电视前，一边吃饭，一边看新闻。 看到这条新闻，徐静天差点噎到。 “我……” 许杰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倒是秦京茹大喇喇的回答：“哎呀，给徐老师当女儿，你也不吃亏。” 徐静天想想，也是。 “徐老师，我认你当干妈吧。” 徐老师也不能白占别人便宜，只好点点头，收下徐静天这个女儿。 看着电视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大家渐渐习惯了。 突然新闻里开始直播。 原来是西川静到了酒店门口，从电视上看，记者一哄而上，围着她，问她怎么确定里面的人是她的姐姐。 西川静沉默不语，从记者中间挤过去。 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许杰接起电话。 “先生，西川静小姐前来拜访。” “请她上来。” 很快，西川静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还打开着。 正在播放西川静的经历。 这帮小日子记者对西川静还算客气，说她受过高等教育，有自己的事业。 “姐姐，父亲在家里等你。” 徐老师抬手拦住西川静，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请叫我徐老师，我会去看望西川先生的。” 西川静强行攀亲不成，有点尴尬，但还是坚持邀请徐老师到西川家做客。 徐老师是来解决问题的，当然不会拒绝。 双方商定了时间，西川静起身告辞。 她刚走到门口，又返回来，“父亲他病了，情况很不好，请您……” 第216章 正义之举 “希望您，能照顾他的情绪。” “我是护士，我奉行人道主义精神。”徐老师不卑不亢地回答。 西川静尴尬的再次告辞。 房门关上，徐老师看看电视中的报道，给了两个字的评价。 “闹剧。” 许杰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您说得太对了。” 知道是闹剧，但不演完，也收不了场。 到了约定去西川家拜访的时候，记者全程跟踪。 这边拍摄他们出酒店，那边拍摄他们的车子驶进西川家大宅。 房子是欧式的，在小日子的首都中心位置，有这么一片地。 的确是贵族中的贵族啊。 别的财产不说，就地也值不少钱啊。 许杰估计着西川家的财产。 西川静站在门口迎接，徐老师步下轿车。 许杰远远看着，感觉徐老师只要愿意，立刻能摆出派头来。 那气势，碾压西川静。 许杰跟在后面，走进西川家，家里的摆设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保养得不错。 就是有点乱糟糟，各种家具胡乱堆在一起，没有分类。 沙发上坐着个老人，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被病痛折磨得看不出多大年龄。 “这位是我的父亲。”西川静谨慎地介绍。 “您好，西川先生。”徐老师不卑不亢地问道。 西川一郎用浑浊的目光仔细打量徐老师，试图在她身上找到自己家族的影子。 找了半天，西川一郎终于找到相似的地方。 “你很像你的奶奶。” 西川静连忙指着挂在墙上的油画。 凭良心说，许杰觉得不像。 “西川先生，我们说正题吧，你这么折腾，总不会是想和我讲什么父女情深吧？” 徐老师说得直接，西川一郎也不表演了。 “我需要你继承家族遗产。” “说实话，西川先生，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证明我是你的女儿，而不是一个扮演你女儿的骗子。” 徐老师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的长相和西川一郎半点都不沾边。 看起来和两个陌生人一样，完全看不出两个人有血缘关系。 “不用担心，米国有最先进的科技，能鉴定出来，只需要抽一点点血。” “靠血型嘛？” 许杰凑到徐老师耳边提醒，“DNA，脱氧核糖核酸。” 徐老师是护士，对这些医学进步还是有了解的。 “在这里的实验室做？” “不，我们把血送到米国去检测，那是最公正的。” “现在我们就可以叫护士来抽血。” “请等一下，西川先生。”许杰出来打断西川的安排。 许杰把徐老师几个人聚集在一起。 “牛娜，和他们说，要求血样贴封条，全程监督，送到米国之后，我安排米国的律师接手。” 许杰说话的神情很严肃，连秦京茹都忍住问他的冲动，板着脸听他安排。 牛娜作为律师开口，要求全程监督，取了血样立刻封存，送到飞机上，到达米国之后，由米国方面的律师监督整个化验过程。 西川一郎没想到，许老师的人竟然这么严谨。 “不必这么麻烦吧。” 许杰说道：“必须这么严格，这不但关系到，徐老师和您的血缘关系，还关系到一桩冤案。” 西川一郎脸色一变，随即又摆出慈父的表情。 “留下来吃个午饭吧。” “不了，还是等检验结果出来再说吧。”徐老师很冷淡地拒绝。 徐老师起身告辞，一行人又在记者的追逐下回到酒店。 全程徐老师一句话都没有讲。 只是朝着记者的方向看了一眼。 回到房间，大家刚坐下，许杰就问徐静天。 “看出什么来了？” 徐静天进了西川家，那目光就一直在家具上打转，许杰料定她看出点什么。 “他们家经济真的有问题，那些家具，都是仿造的。” “你怎么知道？”秦京茹忍不住问。 “我家有真的。” 许杰又替徐静天解释，“她父母收藏老家具。” 既然是有家传，大家都信了徐静天的话。 “所以不顾一切地找我，单纯是想继承遗产？连帮他的法务大臣都坑。”徐老师说。 “我要是法务大臣先气死了。” 如果说来之前，徐老师是被逼无奈。 现在，徐老师觉得自己证明自己的身份，是个正义之举。 至少帮一个人洗清冤屈。 牛娜以准备法庭证据的态度，和对方联系抽血化验的细节。 许杰在后面提醒她，“要求录像！” 西川家真的很着急，很快就安排好整个流程。 许杰也联系好在米国的皮埃尔律师，让他帮忙在米国监督整个过程。 皮埃尔立刻同意，而且说明，如果宋老师以后愿意把在米国的法律事务交给他，这次他愿意半价。 许杰觉得有意思，“你怎么知道她会有在米国的法律事务。” “哦，亲爱的许，小日子都快把米国买下来了，纽约即将属于他们。” 许杰回忆了一下花园广场协议的时间，差不多了。 米国马上会砍小日子一刀。 “没问题，一言为定。” 徐老师到小日子的医院抽血，是全程直播的，具体到抽血，封箱的过程，也有录像。 务求万无一失。 抽完血，徐老师坐在医院的走廊里，按着胳膊。 医院里，有病人走来走去。 徐老师看着来往的病患，发现一个问题。 都是年轻女孩子，都包着鼻子，或者眼睛。 出于护士的职业习惯，徐老师上前询问这些女孩子，都做了什么手术。 女孩子们开心地告诉徐老师，她们在整容。 通过在脸上做手术，可以让她们变美。 说话的声音，引来了一个医生。 把徐老师当做自己的潜在客户，热情地介绍项目。 许杰跟在徐老师身边，听着小日子医生的话。 这不是医美嘛？ 挣大钱的行业啊，国内现在一片空白，估计隔壁的整容大国，也没有正式开始发展。 医生可能觉得介绍隆鼻或者割双眼皮太激进。 转而介绍玻尿酸注射。 “可以让皱纹消失。”小日子医生指着秦京茹额头上的川字纹，“这个一针消失。” 秦京茹不信，“真的假的。” “绝对可以。” “我能试试嘛？”秦京茹大胆地说。 第217章 美容 牛娜和徐静天慌了，连忙拦住秦京茹。 “多吓人啊。” 许杰看着跃跃欲试的秦京茹，也很吃惊。 没想到秦京茹有胆量尝试。 “试试嘛，你看那小日子的女人都不害怕，我害怕什么，对不对，许杰。”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许杰。 许杰考虑了一下，详细询问了具体的操作。 医生热情地详细解释了操作过程。 “徐老师，你怎么看？” “还是很科学的。”徐老师公正地评价。 “那试一试吧。” 许杰支付了十几万日元的费用，只提了一个要求。 让徐老师进去陪同。 整容医生当然没意见，只是简单的注射，多一个人在诊室里，完全不影响。 只是在眉心的位置打一针，徐老师作为老资格的护士，看一眼就知道没问题。 几分钟，秦京茹就从诊室里出来，眉头的川字纹消失了。 她对着镜子左右端详，“真的年轻了。” 其他牛娜和徐静天也好奇地围过去，仔细端详秦京茹。 “真的唉，年轻十岁。” 许杰凑到徐老师身边，问道：“操作复杂吗？” “很简单。” “您说，这要是引进到国内……” 徐老师震惊地瞪着许杰，随即恢复了平静，低声说道：“打那玩意儿是米国产的。” “咱们想办法引进国内，应该能赚钱？” 徐老师看着许杰沉默了半天，“怪不得你有钱呢？这精神头都用在这儿了。” “说好啦。” “我这还没继承遗产，你就算计上了。” “我可不算计你的钱，我全额投资都行，但这都是医学范畴，我不懂啊，得有您这种专业人士在，才放心。” 徐老师没有直接回答。 许杰觉得她十有八九会同意。 打上针，秦京茹心情大好，不想回酒店，就想四处转转。 “出去看看吧，好不容易出趟国，连酒店都没出。” “行啊，明天开始，咱们出去逛逛。” 许杰回到酒店，就预约了导游服务。 第二天大家就开始出门逛，最开始是东京，后来京都，奈良…… 反正把小日子的着名景点玩了个遍。 那些记者，倒是高高兴兴地跟在他们后面享受公费旅游。 玩得差不多了，米国那边传来消息检测结果，已经出来，要送回小日子。 许杰一行人才赶回东京。 为了保证检测结果的公正性，皮埃尔律师也跟着检测结果一起到小日子。 大家在双方律师的监督下，打开检测结果。 毫不意外，徐老师和西川一郎的确是父女关系。 到了对外公布消息的时候，小日子的律师，主动把这出风头的事儿，交给皮埃尔律师。 “你是米国来的律师，更公正，更权威。” 皮埃尔律师听了这话都脸红，公正这两个字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只要委托人出足够的钱，他愿意证明太阳时绿色的。 作为律师，皮埃尔还是拥有所有人想象中，精英律师的想想。 头发修剪得体，西装笔挺，黑色的皮鞋闪着亮光，像是能照出人影。 往镜头前一站，流利的英文，立刻让小日子的记者肃然起敬。 皮埃尔律师拿出全是英文的检测报告，大声宣布。 根据米国实验室的检测结果，西川一郎和徐老师是父女关系。 小日子的人没有任何质疑，立刻接受这个结果。 那恭顺的态度，让皮埃尔律师感到吃惊。 “他们都没有问题要问我嘛？”皮埃尔问许杰。 许杰淡淡一笑，“你刚才说的话，等于宣布了小日子司法部长政治生涯的终结。” “我？” 许杰把园丁冤案的事情简单讲了讲。 “唉，太可惜了。”皮埃尔扼腕叹息，“这要是在米国，他至少可以得到五百万的赔偿，而我可以得到五百万的律师费。” 许杰发现，小日子对米国人的畏惧，果然深入骨髓。 所有人都对皮埃尔毕恭毕敬。 皮埃尔在小日子享受到超高的待遇，甚至频频得到美女的青睐。 如果不是因为大客户许杰在身边，皮埃尔早就回房间享受美女的服侍。 许杰看着心猿意马的皮埃尔，决定帮他收收心。 “皮埃尔，你在好莱坞有没有熟悉的医生？” “嗯……”皮埃尔被问住，“具体是什么医生？” “整容医生。” “啊。”皮埃尔松了口气，“我认识很多，都是最优秀的医生，谁要整容？” “我想带人过去学习，谁愿意教她们？” 皮埃尔摆摆手，“不需要他们教，你只要联系医药公司就行，我和医药公司的人很熟。” “那好，帮我联系一下，过一段时间，我会派人过去学习。” “没问题。”皮埃尔夸口。 许杰这才放他离开，转眼间，皮埃尔就搂着两个小日子女人走了。 许杰摇摇头。 既然徐老师的身份确定，那园丁必然是冤案，他的家人立刻开始上诉。 记者一窝蜂的跑去采访，酒店前，终于安静下来。 西川静带着西川家的家族律师出现了。 她终于能够继承西川家，这笔财富。 双方坐在桌子旁，西川家的家族律师，开启了西川老爷子的遗嘱。 遗嘱内容很简单，自己在银行保险柜里有十块金砖，八块留给西川夫人生的小孩。 两块留给其他孙辈。 徐老师对金子根本没有概念。 许杰倒是知道这里面的价值，他觉得不太多。 “金砖？多大的金砖？”西川静问道。 “根据这上面写着的，每个金砖，大约一千克到一千二百克的样子。” 西川静松了口气，看来这笔钱，足够她挽救家族的生意。 “现在就可以去银行取出金砖。”西川家的家族律师提议。 “好，马上去。”西川静激动地说道。 徐老师刚要起身，许杰示意她坐下。 “徐老师年纪大了，我替她去。” 西川家的家族律师表示没问题。 许杰跟他们一起前往银行。 保险箱打开，里面十块金条，西川静拿出两块，放到自己的包里。 许杰把剩下的取出，放在随身的旅行袋里。 “我送你回去。”西川静满脸笑意，邀请许杰。 看着她的表情，许杰心说：有诈！ 第218章 金砖 两块金砖是不少，但也不多，西川静费了那么大的力气，跑到京城磕头，就为了两块金砖？ 拿的时候，甚至没看看大小。 要知道，这金砖的重量，能差上百克，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西川静突然表现得像是毫不在意。 这种情况，谁能不起疑心。 “好啊，麻烦西川小姐。” 许杰上了西川静的轿车。 西川静亲自开车，许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金条就放在脚边。 车子开得不快，西川静和许杰有说有笑。 半路上还递过来一瓶饮料，许杰轻轻一拧，发现这瓶子打开过。 这是在里面加东西了？ “喝呀，喝呀。”西川静催促。 许杰打开饮料假装喝了两口。 “你想睡觉吗？困了就睡一会儿吧。”西川静轻声细语的说道。 “啊。”许杰打了个哈欠，靠在座位闭上眼睛。 确定许杰睡着了，西川静猛踩油门，轿车往荒僻的地方开去。 开到一个僻静的沿海大堤，西川静把车头对准大海，想要解开安全带。 可安全带被锁死，她根本解不开，正在她忙乎的时候，抬起头，看到许杰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啊！” “叫什么？都出来杀人啦，还害怕？”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哎呀，你不就是想一踩油门，连车带我扔进海里，你跳下车，十块金砖都拿走。” 许杰平静的说出西川静的计划。 “你胡说。” 许杰举起刚才西川静递给自己的饮料，“这里面是证据。” 西川静夺过饮料，扔出去。 许杰慌忙跳下车，去捡饮料，饮料瓶在大堤上滚动。 许杰追在饮料后面，到了大堤的边缘。 身后突然响起汽车的加速声，许杰回过头，看到西川静疯狂的眼神。 “所有的都是我的，没人能够从我手里夺走西川家的财产。” 西川静大喊着，猛踩油门，轿车冲向许杰，然后紧急刹车。 她仔细看，许杰已经没了踪影，看来被撞进海里。 西川静松了口气，突然她的轿车开始晃动，她探出头发现半个车身已经掉出大堤，摇摇欲坠。 西川静想要倒车，轿车只是摇晃，却没有后退。 她想逃下车，却怎么也解不开安全带。 风吹过来，把车身吹得微微晃动，西川静更害怕了。 死命地拽着安全带，可那安全带却纹丝不动。 西川静东张西望，想找个工具，想把安全带割断。 “你是在找刀嘛？” 许杰的声音在西川静耳边响起，她抬头就看到许杰站在轿车旁。 “你！”西川静做贼心虚，吓得往旁边一躲，轿车失去平衡，滚下大堤。 许杰站在大堤上，看着西川静的车子飞快的沉入海底。 “啊，黄金太沉，把车子都给拽沉了，要不然，小日子的车子出了名的轻，怎么也能飘一会儿。” “叫人来救都来不及。” 许杰叹气，走到马路上，过了好久，才来了一辆拉鱼的车，把他带到小日子的警局报案。 “车子失控，开进海里了。”许杰告诉小日子警察。 “还有很多黄金在车上。” 小日子的警察让许杰登记了一下，就把他放了，让他回去等消息。 许杰用警局的电话，联系了西川家族的律师，告诉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西川家又少了一个人。 许杰回到宾馆，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几个人感慨了一番世事无常。 许杰开始看电视，西川静捞出来，人肯定没救了。 黄金也捞出来，一块没少。 西川家族的律师也来了，他们代表西川一郎请徐老师过去。 上次见面还能坐着说话的西川一郎，因为爱女西川静突然亡故，受到巨大刺激，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见到徐老师，他挥挥手，示意身边的护士退下。 “西川家族的所有财产，由你继承。” “我并不需要。”徐老师拒绝。 “西川家族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你就没有其他的私生子？”徐老师冷静地问。 西川一郎显得极为痛苦，“曾经有过，但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去世了。” 看来天命如此，徐老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这个将死之人。 西川一郎再没说什么，徐老师在律师的拜托下，留在西川大宅。 在西川一郎去世后，第一时间，继承了西川家的全部财产。 这些财产，在许杰眼里不算多，却乱糟糟的难以管理。 清点之后，西川家只是个空架子，甚至在银行有不少借款。 那从海里捞出来的金砖，一半用来还了欠款。 一切都办好啦，徐老师站在酒店的窗户旁，突然问许杰。 “西川静是不是要杀你？” 许杰点点头，“是，她想开车把我撞下海，被我躲过了。” “仗着你有功夫，否则，我们可能就永别了。”徐老师感慨。 “差不多吧。” “我们回去吧。”徐老师神情黯然的说道。 一行人匆匆地回到京城。 徐老师第一时间向自己的母亲，说明了情况。 还是老革命对小日子的坏程度有所了解。 “他们这帮人，眼里只有钱，没有什么人类生命，和正义公理。”徐革命评价到。 “西川家的财产怎么办？” “换成钱捐了吧，那种沾染了鲜血的钱，留下来，没有必要留下来。” 徐老师听了母亲的话深以为然，马上就着手把钱全部捐给需要救助的人。 许杰这边终于有了空闲，张改秀抓住他。 “我说，你可不能再跑啦，咱们那电视剧必须开拍啦，你要是再跑，别怪我换主角。” 张改秀威胁许杰。 “好，好，好，我们马上开拍。” 张改秀这才放开许杰的衣领。 “下周，出发去冰城，晚一点，你自己承担损失，反正亏的是你的钱。” “好的，张姐，我一定准时出发。” “不出发也行，反正顶替你的人我已经找好了，到时候，他是主角。” “顶替我的人？”许杰不信，还能有人顶替自己。 自己现在怎么说，也是一线当红小生。 张改秀轻轻松松就能找到人顶替自己？ 这个人是谁呀？ 第219章 组队 “究竟是谁呀？” 张改秀拿出照片，放在桌上。 “他姐姐是我同学，冰城当地人。” 许杰拿起照片，照片里的人的确长得不错，而且好眼熟啊。 “这个人……” “怎么样，帅吧？”张改秀炫耀自己的眼光。 “这个人是不是姓李？”许杰问。 “你认识他？”张改秀很吃惊，她找的这个演员，还在当地，没来京城发展呢。 许杰心说，这是《亮剑》的李团长，谁不认识啊。 “是，挺不错的，以后有前途。” 许杰想说的是，距离李团长拍《亮剑》还有十年呢，他走红的日子在后面。 张改秀却以为他想说，这次的电视剧的主角，不能让出来。 “知道啊，你回来，当然你是主角，你要是再跑，就算是投资人，也不给你面子。” “绝对不跑。” 许杰说着，但该安排的还是得安排。 首先得安排想回家的秦京茹。 四合院那个地方，许杰不敢让她回去，再出事，他可受不了。 许杰买了两套英语书，送到疗养院。 徐老师还沉浸在震惊中，再小日子的经历对她刺激很大。 倒是秦京茹恢复良好，反过来开解徐老师。 看到许杰拎着书走进来，秦京茹快步迎上去。 “这是什么呀？” “英语书？” “什么？”秦京茹声音高了八度，“什么书？” “英语书！”许杰大声回答。 秦京茹把书往桌子上一扔，“你拿这个东西来干什么？” “当然是学习啦。” “学这个东西干什么？” 秦京茹愁眉苦脸，她只有小学文化，让她学英文，跟要了她的命一样。 “哎呀，这不是想让你和徐老师去趟米国嘛。” “啊！” 米国！ 那个发达的米国？ 多少人挤破头，也想去的米国？ 自己可以去那里吗？ 秦京茹愣住了。 趁着她发愣，许杰把书送到徐老师面前。 “真的去米国啊？”徐老师问。 “对呀，不是说好的嘛，去学打美容针。” 徐老师吸了口气，“我可是把从西川家继承的家产都捐了。” “我知道，一开始也没打算用那笔钱，我投资，您出技术。” “哎呀，这倒也行，不过你最好找个外科医生。”徐老师建议。 “外科医生？” “对，我在小日子的时候观察了，他们那些隆鼻啊，双眼皮啊，都需要医生动刀。” “那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在医院里呆着不顺心，愿意出来闯闯的。” “行，我帮你留意一下。” “这英语书。” “你留下吧，我找人跟着学。” 安排好徐老师和秦京茹，许杰去找了许久不见的大曾。 “许杰！”大曾挺高兴，脸上笑嘻嘻的。 “有喜事啊？” “对，我要和小梁结婚啦。” 说道要结婚，大曾高兴得合不拢嘴。 “这么快就结婚啦。” “合适，就不想再拖了。” “哎呀，正好我先问问你，我这想干点和医疗有关的生意，小梁愿不愿意过来一起干？” “那我问问她。” “主要还是得问问你的意见。” “就算结婚，那工作的事，还得她自己拿主意。” “得先去米国培训几个月。” “米国！？” 大曾明白许杰的意思了。 现在的人，挤破头的想出国，出国之后，不回来，干脆离婚的，也不少。 “那个……，就她自己呀？”大曾问道。 “暂定四、五个人呢，里面还有我婶子。” “对了，你叔那事……” 大曾发现抓住的杀人犯是许大茂，就等着许杰来找他说情。 没想到，一等没来，二等没来，到最后案子转到检察院，许杰也没出现。 “哎呀，他判了二十五年。” “这是有立功表现从轻了？” 大曾虽然不是法院的人，但犯人判多少年，心里还是有数的。 许大茂这种情况，死缓都是从轻，更何况他这才二十五年。 “我给他找了个好律师，找到些新证据，从轻了。” 实情是万万不能说的，许杰把功劳归于牛娜。 “律师这么好用啊？” “那是。”许杰就把律师能做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旁边突然冒出个大叔，“这律师在哪找啊？” “法律顾问处。”许杰热情的告诉大叔地址，然后说道：“把我的钱包还给我。” “哎呀，不好意思，习惯成自然了。” 小偷陪着笑脸，把钱包还给许杰。 “带着手铐你都不老实，是不是？”大曾气得把小偷拽到一旁，拷在暖气管上。 等大曾把小偷处理完，许杰接着说：“这事儿，你两口子商量着办，等有结果了，告诉我一声。” 大曾嘴上答应，心里无比纠结。 去米国可是难得的机会，可……，万一，小梁要是不回来。 许杰和大曾说完，转头去见了威嫂。 威嫂不但在京城，还在沪市等不少大城市开了分店。 如今身价不凡，到哪里都是受人尊重的港岛女企业家。 走路生风，比起在港岛时，江湖大嫂的日子多了正路商人的气派。 这次刚好回到京城总店，许杰越她见一面。 “是林珠小姐有事吗？” “也不全是，我是过来问问，你想不想增加项目的。” “增加项目？我这已经都是最先进的项目。”威嫂对自己的经营很有信心。 “你知道医疗美容吗？就是打针，隆鼻，割双眼皮什么的。” “这些我倒是听说过，小日子有人在做。”威嫂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许杰是什么意思。 “我组了一队人，单算干这个，你要参与嘛？” “这个……”这从天而降的财路，威嫂有点吃不准。 “噢，那个要去米国学习，你要是去的话，把工作安排一下。” “去米国学习！？”威嫂惊呆了，她还没去过米国，“我不太会说英语。” “现在稍微补习一下。”许杰补充，“会有一个团队，你不用紧张。” “好，我去！” 虽然没去过米国，也不会说英语，但威嫂是个能闯荡的女人。 有人带着，那她半点也不害怕。 “行！等我具体通知。” 许杰心目中的团队，还需要一位医生。 可医生是个稳定的工作，谁愿意离开医院，冒这个险呢。 没想到，徐老师很快就找到了。 第220章 谢谢舅妈 “小许，你要找的医生，我帮你找到啦。” 徐老师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 “这么快！”许杰很吃惊。 张改秀的目光带着杀气投过来，许杰连忙示意她冷静，小声安慰。 “不影响拍电视剧。” 听到许杰的保证，张改秀这才收起她犀利的目光。 “徐老师，您说。” “我们医院有个眼科医生，技术人品都没问题，愿意停薪留职，跟你干。” 许杰觉得不太对劲，“她多大年龄啊？” “不大四十。” “徐老师，这个年龄，正是医生的黄金年龄，她能离开医院？” “她……” 徐老师把眼科陆文婷，陆医生的情况说了一下。 原来陆医生虽然技术过硬，但性格太直，不愿意巴结领导。 虽然是医院眼科的一把刀，但职称一直上不去。 别说主任，连主治医生的头衔都没有。 就是普通医生，挣六十块的工资。 工作辛苦，顾不上家里，又挣不到钱，日子过得苦闷。 徐老师和她认识很多年，知道她的难处，约她离开医院，陆医生立刻就同意了。 “那约这位陆医生出来吃个饭，咱们详细聊聊。” “我约好了，今天晚上就去徐静天她妈妈的饭店。”徐老师说道。 “行，今晚见。” 许杰挂断电话，发现张改秀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绝对按时出发，到时候，我不走，你把我绑去。” 听了这句，张改秀摇头晃脑的离开。 许杰到饭店的时候，徐老师和陆文婷医生，已经坐在包间里。 “迟到了，迟到了，不好意思，我自罚一杯。” 徐老师根本不吃这套，“你别来社会习气，我们也不喝酒，你也别喝。” “好，我错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医院的陆文婷陆医生。” 许杰连忙伸出手，热情地和陆文婷握手。 “陆医生，见到您很荣幸。” “许经理，你好。” 大家说了两句客套话，许杰说道正题。 “陆医生，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是优秀的眼科医生，你愿意放弃嘛？” 听到许杰的问题，陆文婷垂下头。 能看出她年轻时很美，属于气质美人那种。 过了许久，陆文婷才抬起头，眼睛微微发红。 “我太累了，顾不上孩子，也挣不到钱，而且……这次评职称，又没有我。” 陆文婷眼睛往上看，强行把眼泪忍回去。 对陆文婷来说，这次评职称的失败，是极大的羞辱。 每个人都知道她是眼科最好的主刀医生，却不肯给她一个和能力相匹配的职称。 那个职称，他们宁愿给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也不愿意给她。 许杰看出陆医生的确是伤心了。 “我们的情况，徐老师，都和您说了嘛？” “老徐介绍了一些。” “我们要去米国培训一段时间，您家里……” “我女儿已经上小学，她父亲可以照顾她。” “这生意支起来之后，怎么分成，怎么发工资，要等培训之后，再说，你能接受嘛？” “能，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总要看看我的水平。” “好，一言为定。”许杰举起自己眼前的饮料。 陆文婷也举起杯。 医生定下来，团队基本齐全了。 只等大曾的回复。 大曾没回复，回复的事他的女朋友小梁，梁晓梅。 “我去！有钱为什么不挣，结婚后出国，更好办签证。”梁晓梅大气地说。 “大曾同意？”许杰问。 “我们家我说了算。” 还没结婚，梁晓梅已经当家做主。 许杰没想到团队组织得这么快，只有请大家开始学习英语，办护照，准备签证的资料。 他准备出发去冰城之前，去看了姥姥、表妹，还有许久未见的舅舅、舅妈。 舅舅周和泰正在家里读小说。 “许杰，你看这个故事。” 接过舅舅手里的小说，许杰一看《红高粱》。 “你说如果改编成电影。” “我给你推荐导演。” “你看过这个故事？” “看过，我觉得这个作者真是天才。” 许杰心说，那是未来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啊。 遇到知音，周和泰忍不住兴奋起来，“哎呀，还是你有眼光，你推荐哪个导演。” “我大学同学艺谋，你放心绝对错不了。”许杰保证。 “他行嘛？”周和泰怀疑，这也没什么经验啊。 “等我从冰城回来，给你介绍，他也是天才。” 周和泰怀疑地看着许杰，“真的？” “绝对是。”许杰很有信心地保证。 周和泰还来不及多问，秦红已经派人来请许杰。 老婆最大，周和泰只能放外甥去见老婆。 秦红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看起来很忙。 看到许杰进来，她放下笔，靠在椅背上。 “好久没来啦。” “最近比较忙。”许杰坐在秦红对面。 秦红站起身，抻了个懒腰，“坐累了，陪我出去走走。” 许杰连忙站起来，跟在秦红旁边。 秦红的步子不快不慢，在花园里转了一圈，才开口。 “听说你叔叔出事了。” “是，故意伤害，判了二十五年。” “你弄的那事儿，也挺大啊。” “什么事？”许杰瞪着眼睛，满脸无辜。 秦红笑了，“哎呀，行，就保持这样吧，让人知道，生吃了你。” “好好的，吃我干什么？” “你知道，因为你揭发那个团伙，多少人被枪毙？多少人进了监狱？少说一两百，这还不算被撤职的。” “你知道这么清楚？” “在内参上。” 许杰紧张的咽了口水，“写得详细嘛？” “没写你的名字，不熟悉的人，猜不出是你。” 许杰松了口气。 “话说回来，你叔叔出那么大事，你都没来找我？” “找你，也只是添麻烦啊。” 许杰心里有数，这种时候顶风说情，根本没用，反而会拖累秦红。 “你找林珠的父亲啦？” “没有。” “你真忍得住！”秦红感慨。 “不能给你们惹麻烦。”许杰说得冠冕堂皇。 秦红满意地点点头。 “我最近职位上要动一动，走之前，会告诉他们，千万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你特殊照顾。” 许杰看着秦红，忍不住瞪大眼睛。 “谢谢，舅妈。” 第221章 去冰城 许杰对自己的这位舅妈充满敬佩。 他服了。 秦红凭自己的本事，能到今天的地位，是有理由的。 这官场上的小九九，被她玩到极致了。 她和舅舅周和泰结婚这么久，从来没主动说过，许杰是她的外甥。 总之，态度很平淡，就算许杰在她管辖范围内办事。 秦红也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过问，也没有阻止。 这让下面的人，很摸不着头脑。 现在她离开这个岗位，反而大张旗鼓地宣传许杰是她的外甥。 虽然她说，不用关照。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怎么也要给她个面子。 至少许杰办事会更加顺利。 “以后，家里还有你多照顾，你表妹大了，姥姥精力也不如以前。”秦红叮嘱。 “舅妈，你这是要调动去哪呀？” “沪市。”秦红回答。 许杰惊得差点噎住。 看许杰的表情，秦红就知道他是懂的。 “只是平调。” “那可不只是平调。” 这是产房传喜讯，升了啊！ 而且不是一般的升，这是有望进最高层啊。 看来自己不打扰舅妈是绝对正确的，现在可是关键时期，绝对不能拖后腿。 秦红对许杰的懂事也很满意。 她侧面打听了一下，许杰也没有找‘老丈人’许战。 所有关系都没动，全凭自己和律师，处理叔叔许大茂的事情。 甚至误打误撞把那伙人掀翻，都没声张。 能有这种沉稳，实在了不得。 秦红觉得有必要伸把手，帮帮他。 “舅舅，知道您要去沪市嘛？”许杰谨慎地问。 “知道。”秦红笑了，“他服从，但不理解调动的意义。” “这是我舅舅的优点。” 秦红点点头，对许杰的话表示赞同。 周和泰某些方面的鲁钝，也是她选择他的愿意之一。 陪着秦红回到办公室，许杰告辞。 秦红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要好好照顾姥姥。 许杰回去之后，照旧准备出发去冰城。 因为要拉整个团队过去，总的来说，行程还是比较紧张。 连火车票都不好买。 王金展现了他惊人的社交能力，生生让去冰城的火车，加了一节卧铺车厢。 许杰考虑再三，还是让王金跟着剧组去冰城。 会计吴思勇和徐静天留守。 徐静天还要负责帮那一票娘子军办理去米国的护照和签证。 看到徐静天眼神中的羡慕，许杰干脆问她。 “想去嘛？” “米国。” “当然想去啊。” “那你也办个护照吧。”许杰语气轻松。 “我……，我什么都不会呀。” “就当去玩了，出去见见世面。” “真的嘛？” “真的。” 徐静天想了想，还是不敢答应，“我要问问我妈。” “行，你回去问问，徐姐同意了，你就去办护照吧。” 吴思勇在一旁露出羡慕的目光。 “以后你也有机会。” 听到许杰的话，吴思勇露出笑脸。 许杰忙得晕头转向，最后总算是登上了去往冰城的火车。 躺在卧铺上，许杰这才松了口气。 他下铺是张改秀抱着女儿多多。 多多乖巧可爱，大家都抢着抱，张改秀也乐得清闲。 和许杰在车厢尾部吹风。 “你舅妈的事，我听说了。” “你消息真灵通。” “吾辈楷模啊，先把事业干好，然后找个帅气儒雅的老公，当贤内助。” 张改秀略一犹豫，接着说道：“不像我，脑子进水了，早早结婚，落这么个下场。” “现在开始专心事业也不晚，你还有多多呢。” 想到女儿，张改秀会心一笑。 车厢里热热闹闹，大家心情愉快地到了冰城。 下了车，张改秀的养母一家，就等在站台上。 张改秀抱着女儿下车，扑进养母怀里嚎啕大哭。 一家人久别重逢，说不完的思念。 张改秀的养母拉着她，就要回家，许杰连忙拦住。 “不行啊，她可不能走，她是我们导演。” “我们秀儿，当上导演啦？”养母刘翠萍惊讶地问。 “我们这真离不开张导演，要不然，您跟我们一起去宾馆住两天。” “方便嘛？”刘翠萍问女儿。 “当然，没问题。” “那让你爹和你哥先回家，我和你去住两天。” “让爹和哥一起去嘛。”张改秀对养母撒娇。 听得许杰直起鸡皮疙瘩。 “他们得上班，今天就是请假，再请假扣工资啦。” 张改秀和养父、哥哥约好休息日来看自己，带着养母，上了来接摄制组的大巴车。 见到刘翠萍，许杰算是知道张改秀像谁了。 那份爽朗泼辣，母女两个如出一辙。 到了宾馆，已经有人在等了。 张改秀介绍许杰认识，“这位是剧本里的说书人，评书演员王钢。” 和珅和大人？ 如今的和大人还是小鲜肉一枚呢。 当然也不会拿着锤子去鉴宝。 “你好，我是这部片子的制片人，许杰” “我还是想演，玉旨一郎。”王钢握着许杰的手，深情地说。 张改秀上手把他拉开，“你更适合说书人的角色。” “我还是想争取一下。” “我是导演，我做主，他也得听我的。” 张改秀把王钢拽到一旁，“准备开拍啦。” 许杰两手一摊，表示他也没有办法。 王钢拗不过，张改秀只好放弃。 第一天的拍摄，就在索菲亚教堂前的广场上。 许杰饰演的地下党男主角，要和战友接头。 这种戏，许杰演起来轻车熟路，毫不费力。 几次都是一遍过，张改秀对他赞不绝口。 “你就是天才，少干点有的没的，多拍戏吧。” “哎呀，我不去搞那有的没的，你有这么富裕的资金拍戏嘛？” 张改秀不说话了，他们这部片子是挂电视台的名，自己投资。 要是电视台的投资，能给十分之一的钱，就算多了。 张改秀点点头，忍了。 拍了一周，整个拍摄非常顺利，顺利到每天回到宾馆，张改秀还有时间逗孩子玩。 许杰拍了这么多戏，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顺利的拍摄过程。 连服装道具都没出错。 顺利得不可思议。 太顺利了，许杰感觉不对头。 果然，他的直觉是对的。 第二周拍摄刚开始，剧组就出事了。 第222章 换角色 不出事也就罢了，出事就出个大的。 男二号、男三号和女一号，全体受伤。 男二号胳膊断了，男三号腿断了，女一号好点，被打了个乌眼青，眼睛通红。 三个人同时不能拍戏了。 许杰和张改秀从拍摄地匆匆赶回宾馆，就看到三个伤员。 “这**的是怎么回事？”张改秀破口大骂。 几个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刘翠萍抱着多多出来，把张改秀拽回房间。 许杰怕张改秀起风了干出点什么事，也连忙跟了过来。 “哎呀，别生气了。”刘翠萍安慰养女。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打起来啦？” 张改秀感到莫名起来，许杰仔细回忆，也不记得他们有矛盾啊。 平时看他们关系挺好的，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你们忙，天天早出晚归的，没注意到。”刘翠萍解释。 “究竟发生什么事啊？”张改秀皱着眉头问。 刘翠萍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男二号、男三号和女一号三个人在搞三角恋。 两个男的都觉得自己是女一号的男朋友。 今天男二号把男三号和女一号堵在被窝里，就动手了。 “打这样啦，你们这回来晚了，刚动手的时候，都没穿衣服。”刘翠萍很有兴致地八卦。 “哎呀，这帮人，闲的！就该让他们进组跟着搬器材。” 许杰还算冷静，开始考虑解决办法。 这三位，肯定不能留在剧组了，只能请他们回家了。 临时去哪里找三个演员。 “现在别生气，考虑找谁来替补。” “一时半会儿，去哪找人，稍微好一点的演员，都在戏上。” “先把你同学的弟弟找来，男三号那角色，他可以。” “行，我联系小李。” 许杰心说，是提前十几年走红，还是按照命运轨迹，等着拍《亮剑》。 李团长看看你的运气吧。 还有还有男二和女一，许杰开始给自己的同学打电话。 联系有没有合适的演员。 最近开拍的电影和电视剧很多，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都在剧组里，根本出来。 剧组停拍三天，张改秀愁得焦头烂额，这每一天都在增加成本啊。 许杰倒是不在乎钱，可总是这样停着也不是办法。 远在大洋彼岸的王丹打来了电话。 “听说你们剧组出事啦？” “跨大洋，打国际长途幸灾乐祸，不合适吧？” “我有主意，你听不听？” “听，快说！”许杰急切地问。 “用在校生。”王丹回答。 “这算什么主意，咱们学校的学生，我还不知道嘛？” “你最近忙得脚打脑后勺，没回学校上课吧？” “这……没有啊。”许杰说起来也有点尴尬，“的确没回去。” “你这个人就是，上次因为缺课差点不能毕业，现在又不上课，是不是不想拿毕业证了。” 王丹对着许杰一顿批评教育。 许杰拿着电话，也只能点头答应，“对，对，你教育得对，咱们学校有合适的女生嘛？” “没有啊！”王丹轻飘飘地回答。 许杰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你耍我玩呢。” “当然不是耍你，咱们学校没有，别的学校有啊，中戏今年这一届，招了五个漂亮女生，号称五朵金花。” “啊，我和她们学校不熟啊。” “我熟啊。”王丹报上一个电话号码，“联系这位钱老师，他们会给你推荐的。” 许杰谢过王丹，立刻联系钱老师。 人家愿意帮忙救急，许杰真是千恩万谢。 “我们这五朵金花，情况给你介绍一下……” 钱老师开始在电话里，介绍每个学生的情况。 前二个，许杰都没听说过，第三和第四个，他在电视里见过，那时候都已经是演妈的演员了。 “最后一位，是我们非常优秀的同学，巩……” 这个名字如雷贯耳啊，等她六十岁的时候，已经人称巩皇，在好莱坞也是大名鼎鼎，欧洲影战的评委。 艺谋未来的女朋友…… 两个人充分证明，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八卦不会对他们的事业，产生任何影响。 许杰脑子里飞快地思考。 为了给剧组少找点麻烦，许杰忍痛放弃和巩皇搭戏的机会。 还是选了一位不温不火的姓伍的女演员。 至少她看起来，还有几分想象中地下党的样子。 那边，张改秀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男二号。 “上戏的，长得很好看，看起来很儒雅，非常适合这个角色，就是没名气。” 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太多选择了。 联系三个演员，立刻出发，赶到冰城。 最先来的是李团长，因为和张改秀很熟，也没说客套话，立刻拿起剧本研究。 中戏的金花，来了之后，看外形很好，张改秀让她试了段戏，也没有问题。 最后来的，演男二号的演员。 许杰推开门，迎面遇上演男二号的演员。 那一刻，许杰脑海里浮现出一句话，“圣僧，从何处而来？往何处而去？” 这不是唐僧嘛？ 怎么会在这里？ “小迟，定下来，出演我们男二号，话剧团编剧。” “啊！你不是应该在《西游记》剧组嘛？”许杰问道。 可不能耽误了《西游记》的拍摄啊。 那是多少人宝贵的童年记忆啊！ 被毁了，他可就是千古罪人啊！ “《西游记》我没去过啊？”小迟一脸懵。 张改秀也莫名其妙，“《西游记》剧组还没开拍呢。” 许杰这时候也想起看过的八卦，《西游记》剧组有三个唐僧。 应该是还没轮到小迟。 许杰松了口气，他们抓紧拍，绝对不会耽误小迟去拍《西游记》。 “那好，抓紧研究剧本，我们立刻开拍。” 人员补齐，剧组重新进入拍摄状态。 这次配角好好的，许杰拍戏不顺起来。 只要和小迟搭戏，许杰就不在状态，不是说不出台词，就是笑场，搞得张改秀在剧组追着他骂。 “究竟是怎么啦？前两天不是好好的嘛？小迟哪点好笑啊？” 许杰垂着头，现在《西游记》还没拍，他怎么跟别人说，看见小迟，脑袋里都是唐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许杰为自己辩解。 第223章 周哥 “你……” 张改秀指着许杰，不知道说什么。 “算了，来人，给他们找个替身。” 靠着替身，许杰总算完成了和小迟一起的戏份，没耽误拍摄的进度。 张改秀拿出全部精力拍戏，好不容易把耽误的戏份都追上。 两个月拍了十三集。 这要是未来，绝对属于拍得太慢，应该两天一集，但以现在的技术，和剧组的认真程度，真已经非常快了。 拍完最后，一场戏，张改秀宣布，“全剧拍摄完毕！” 大家热烈鼓掌，许杰作为制片人，请全体成员聚餐。 许杰借着酒意，和小迟、李团长拉关系。 毕竟小迟会‘加入豪门’，李团长未来会成为优秀的男演员。 现在烧冷灶，时机恰好。 许杰正敬酒呢，突然听到有人高喊，“导演在外面和人打起来啦。” 听到这句话，许杰蹭得跳起来，跑出饭店。 果然看到几个身高马大的男人，围着张改秀推推搡搡。 “你们干什么？”许杰冲上去，把张改秀拽到自己身后。 几个男人愣住了，“张改秀，这是你孩子爹？” “你**的胡说什么！这是我们男主角。”张改秀大喇喇的回答。 “小身板还挺仗义。” “我们不是闹事的，我们是张改秀的朋友。” “多少年没见了，过来看看她。” 几个男人大声说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许杰耳朵疼。 “是朋友啊。”许杰尴尬地望着张改秀。 “我们说话声太大了，听起来就跟吵架一样。”有人替张改秀解释。 张改秀点点头，表示认同。 “那不打扰你们啦。” 张改秀继续和几个朋友聊天。 许杰尴尬地往回走，刚走进饭店，男人中的一个跟了上来。 “男主角！” 许杰回头，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过来。 “我姓周，周威，是张改秀的朋友。” “您好，周先生。” “别先生什么的，整那个港岛腔，看起来我比你大两岁，你叫我周哥，或者老周都行。” “周哥。” “兄弟，那个跟你打听点事儿。” “您说吧。” “张改秀，她丈夫呢？”周威压低声音问道。 “这个是她个人的私事，我不方便说。” “离婚啦？” “这个我更不能说啦。” “那就是离了，要不然，你就回答我了。” 没想到周威反应这么快，许杰立刻闭上嘴。 “谢谢啊。”周威也不再追问，转身回到张改秀身边。 这点事，许杰也没放在心上，大家就准备回京城。 来的时候容易，王金有关系，能加车厢。 回去，王金的关系就不灵了，只能一批批地走。 许杰和张改秀最后一批。 等上了火车，许杰看见了张改秀的养母刘翠萍。 “唉，小许。”刘翠萍热情地打招呼。 “您这是去京城。”许杰疑惑地问。 “对呀，替改秀看两天孩子，等她找到合适的幼儿园再回来。” “多多呢？”许杰没看到孩子的影子。 “周威在看着呢。” 顺着刘翠萍指的方向看过去，周威正哄着多多玩。 “他去京城是？” “周威去京城出差。” 许杰看周威哄多多的样子，观察他看张改秀的眼神。 好像不是出差这么简单，感觉有故事啊。 “阿姨，周威和张导演，是什么关系啊？” “朋友啊，他们那阵都在街上混，改秀是领头的。” “那天聚餐时来看张导演的那些男人？” “当年他们都是一起的。” “都是？” “对呀，都听张改秀的。”刘翠萍说起来很骄傲的样子。 许杰回忆一下，感觉港岛那些所谓的大佬小弟，都弱爆了。 张改秀手下的战斗力，可比他们强多了。 回到京城，周威的确是出差，就去办事了。 许杰把张改秀一家三口送到家里，自己正好去对门姥姥家看看。 姥姥周老太太心情不太好，拉着外甥诉苦。 “你舅舅，这在京城待得好好的，怎么就走了呢。”周老太太很伤感。 上次闹运动，她儿子一走，就是多少年。 现在不闹了，怎么又跟着儿媳妇走了呢。 周娜已经上了高中，懂得要比周老太太多。 “人家那是调动，我爸不去，就得两地分居。” “不调动不行嘛？都已经是那么大的官了。”周老太太还是有些怨言。 许杰和周娜相视一笑。 “姥姥唉，这是升官。” “啊，不是说没升嘛，是平调。”周老太太自认也是知道些官面上的事情。 “以后舅舅的日子会更好过。”许杰直击重点。 “是嘛？” “是呀，学校里的老师听说秦红阿姨是我后妈，对我可好啦。”周娜补充。 周老太太满意了，“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去了沪市，还可以照顾一下妹妹。” “对呀，还能看看我妈。” “真不错。”周老太太来了精神，想起隔壁张改秀回来了。 听说张改秀的养母也跟着来了，老太太连忙过去邀请她们一起过来吃饭。 刘翠萍是个心直口快，性格爽朗的人，和周老太太很谈得来。 两个人一见如故哦。 许杰出去给饭店打了电话，让他们送菜过来。 不一会儿，饭店就派人送来。 “最近生意怎么样啊？”许杰问。 “许老板，我们生意可好啦，天天满座。” “你们主厨呢？” “何师傅，去港岛啦，说去旅游看看儿子，得至少还得一个星期才能回来。” 看来何雨柱真的想开了。 许杰吃过饭，回到了四合院。 四合院还是那副样子，没有变化。 李大柱看见许杰热情地打招呼，“小许，你这是又从哪回来啊？” “冰城。” “哎呦，不得了，当演员就跟旅游似的，到处都去。” 许杰笑笑，“天天忙着拍戏，累得半死，哪有心情四处逛啊。” “傻柱就去旅游啊，去港岛看儿子。”李大柱压低声音。 “他终于想明白啦，不等着儿子来看他？” “那是……，亲儿子嘛，谁不想啊。” 李大柱声音压得更低，“傻柱这次真受刺激了。” “怎么回事？”许杰问。 李大柱指着秦淮茹的家门，“这女人……” 第224章 八十四套房子 “怎么啦？” “二大爷的儿子找来啦。” “她和二大爷的儿子又有什么关系？”许杰纳闷地问。 李大柱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把事情讲了一遍。 那天二大爷的儿子，就是老大刘光福，喝醉了，来四合院闹事。 他本意是找秦京茹，让她赔自己父亲的丧葬费。 秦京茹不在，他把许大茂家的玻璃全都砸了。 这四合院的人，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胡闹，就出来阻止。 刘光福扯着嗓子把一大爷和三大爷骂了一通。 说他们挑唆，二大爷打了秦京茹，才有了后面的事。 一大爷和二大爷当然不承认，甩袖子走人。 刚好秦淮茹下班，刘光福就指着秦淮茹骂。 何雨柱那天刚好回来拿东西。 他那个人，还是很讲义气。 怎么能看着和自己好过的女人挨骂呢。 何雨柱上去就骂刘光福，刘光福也不是个善茬。 把何雨柱骂了一通，又说秦淮茹当时也挑唆二大爷打秦京茹。 何雨柱自然不信，刘光福就说自己有证据。 当时二大爷把秦京茹打流产之后，回家也害怕了，要去自首。 自首之前，先把事情经过写出来，交代的时候，心里有数。 上面就写了除了一大爷和三大爷，还有秦淮茹，他们三个是怎么撺掇他动手的。 秦淮茹疯了上去撕打刘光福，让他把信叫出来。 “她不动手，刘光福空口无凭，她一动手，就是心虚啊，谁都看出来怎么回事。” “何叔，看出来啦？” “你不知道，傻柱叔眼睛都红了，气得要命，口口声声说，没想到，没想到。” 许杰估计，这事儿应该是触及何雨柱的底线了。 “对了。”李大柱指着后院说，“你叔家的玻璃碎了，我们都用塑料布给挡住了，你怎么修理，说一声，我帮你。” 许杰谢过李大柱，拖着行李回到后院。 院子打扫过，但还是能看到零零散散的玻璃碎片。 许大茂家看起来更惨了，如果不是前院有人看着，大概已经被搬空。 许杰想了想，秦京茹肯定是不能让她再回来了。 让秦京茹知道，是堂姐秦淮茹害自己，会有什么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必须尽快解决，最好在出国前，把事情办好。 许杰回到自己家，略微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 脑海里千头万绪，不知道该从哪开始。 等到上班，许杰抓住王金，“你知道哪里有卖房子的嘛？” “想租房子？我认识人。” “不是，是想买房子。” “买房子？”这可把王金难住了。 这个年头，房子都是单位分配的，这也不能随便买卖。 农村的宅基地也不能卖啊。 这房子都是国家管的，怎么买卖啊？ 看王金没有关系，许杰又看向吴思勇和徐静天。 “你们俩呢？” 两个人齐齐摇头。 “你怎么不问问我？”张改秀在一旁插话。 “你知道哪里有人卖房子？”许杰急切地问。 “不知道啊。”张改秀两手一摊。 “哎……，又耍我！” “耍你有什么好玩的，我认识一个人，知道哪里卖房子。” “那帮我问问啊？” “没问题，等我消息。” 转天，张改秀就带着周威过来。 “许经理，你要买房子？”周威拉着许杰的手，满脸堆笑。 “是呀。” “哎呀，这太好了，我那有，您去看看。” “你不是冰城人嘛？” “怎么会在京城有房子？”许杰没想明白。 “是这么回事，我们单位卖了一批建材，给京城的建筑公司，他们有个项目叫商品房。”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许杰心里五味杂陈。 多少人因为这三个字要给银行打一辈子工。 又有多少人，因为这三个字，发家致富啊。 上辈子，他是套在房子上，每天一睁眼，就想着欠银行几千块钱。 能重生，他绝对要抓紧时机买房子。 “商品房啊！” “对，就是卖给个人的，一平方米二百块钱，你说这是谁想的，那房子八十平一套，一万六千块啊，全国上下有几个人买得起。” 周威抱怨着不合理的价格，让建筑公司收不回成本，拖欠他们的材料钱。 许杰只听到一套房子一万六。 未来京城的房子一万六一平都买不到，现在一万六一套。 “你有多少套啊。” “他们给了我三套抵债！” “都卖给我吧，我给你现金。” 周威惊讶得合不拢嘴，“全要啊。” “还有别人要嘛？”许杰问。 “你都不问问在哪个位置嘛？” “对呀，具体在哪？” “三环，位置有点偏僻。” 许杰差点一口血喷出去，偏僻的三环，那未来的五环算什么。 “没关系，我安排家里人住。” 听到许杰没意见，周威高高兴兴地领着他去看房。 都是七层楼，没电梯。 也没有什么售楼小姐，就一个拿着钥匙的大姐。 五栋楼，一共卖出十套房。 周威的抵债房，在小区中间楼，四五六层各一套，位置还算不错。 显然挑抵债房的时候，他用心思考了，怎么好卖。 许杰进去看了看，算是简装房，搬进来能住。 “咱们的卖房手续，得去建筑公司那办。” 想到能收回欠款，周威说话的声音都发颤。 “好啊。”许杰跟着周威到了建筑公司。 “小周啊，等卖了房子，账上有钱，立刻付款。”看到周威，建筑公司的经理也发愁。 “哎呀，我找到人买房子啦。”周威兴高采烈。 建筑公司的经理，看着许杰，“小伙子，你是演员吧？” “是。” “哎呀，我就说看你眼熟嘛，听说你们当演员挣得多，你看好哪一套？” “他三套都要。”周威连忙说道。 建筑公司的经理眼睛都亮了，“真厉害啊，这么有钱，要三套。” 许杰摇摇头，“不是。” 周威懵了，连忙把许杰拉到一边，“许经理，说好的要三套，你这……” “放心吧。”许杰拍拍周威的肩膀。 “我要那一栋楼。” “那是八十四套房子！”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向许杰。 “是，我都要。” 建筑公司的经理，上前紧紧握住许杰的手。 “同志，谢谢你！你解决了我们的大问题啊！” “可是，不能全卖给他呀。”办公室里面，一个声音悠悠地响起。 第225章 一致 “怎么不能卖？怎么不能卖？”建筑公司经理急了，大声嚷嚷。 “那楼里中间的一套，卖出去了。”女出纳小声提醒。 “啊，那让那家换一换嘛，我们不是还有那么多楼嘛。” “那家挺挑剔的……” “哎呀，多说两句好话，别的房子随他们挑。” 建筑公司的经理，打发女出纳去处理，自己热情地招待许杰。 “您买这些房子是打算，给单位分房子？” 八十四套房子，总不会是自己住吧。 炒房这个概念，对现在的人来说，太超前。 建筑公司经理的脑子里，只想到分房子这一个理由。 许杰顺着建筑公司老板的话说。 “主要还是当宿舍。” “啊，有魄力。” 两个互相吹捧了一番，刚才那位女出纳，唯唯诺诺地又回来。 “那边不愿意换房子。” “你去跟他好好说说。” 手下办事不力，建筑公司经理感觉在许杰面前很没有面子。 “你自己跟她说吧，她过来了。”女出纳拉下脸，直接撂挑子。 “哎。”建筑公司经理也拿她没办法，“不好意思，许经理，我一定给你解决。” “我想再去看看房子。” “没问题。”建筑公司经理叫了人陪着，周威也跟在旁边。 等许杰回来，那位卖房人，已经匆匆赶来了。 许杰还在外面，就听里面有个女人在大喊大叫。 “我先挑的，凭什么换，我不换！你知不知道，我家老爷子是谁？告诉你，我可不是让人随便欺负的！”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许杰推开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珠的大姐许梅。 许梅看林珠不顺眼，平时说话就阴阳怪气是。 许杰有心不搭理她，有担心许梅受了气，找林珠妈妈的晦气。 搞得林珠也不高兴，只好硬着头皮，客气又礼貌地打招呼。 “大姐！” 许梅看到许杰，翻了个白眼，“你叫谁大姐呢？谁是你大姐？你也配叫我大姐！” 大庭广众之下，被抢白一顿，许杰倒是松了口气。 不用应付这个女人了。 建筑公司的经理看这苗头，这两位买房的认识啊。 这话他在中间怎么说？ 房间里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面面相觑。 许梅不依不饶，“你也买房子啊？” “是呀。” “何必浪费钱，让小妖精跟你住四合院，她那种人也就配住那种地方。” “那个……” “对了，她怎么没来啊？不亲自挑一挑？还是你怕她挑到好的，拿不起钱，丢面子啊。” 许杰眉头一皱，林珠去米国都快两年了，许梅还不知道？ 许家人嘴真严。 “她在……外地。” 米国也算外地，许杰觉得自己这么说没问题。 “哎呦，还出差，没出息的货，人家都下海经商做生意，她还在单位领那两个死工资。” 许杰面带微笑，也不说话，多和许梅说一句，他都觉得对自己的智商有损害。 “那房子，是我的你就别想，还有，你最好别在这里买房子，免得林珠以后看到我日子过得好，她妒忌。” 许梅得意扬扬地说，鼻孔都要朝天了。 她丝毫没发现，周围人的古怪表情。 许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对待许梅的态度，和老丈人许战全家保持一致。 又编排了林珠几句，许梅心满意足地离开。 建筑公司经理看着许杰，拿不准主意。 “这个房子……” “不想和她当邻居。” “你不买啦？”建筑公司经理紧张地问。 “那怎么可能，我不要这一栋了，我要隔壁那栋。” 建筑公司经理松了口气，这种大客户跑了怎么办。 “来，先签合同，交定金。” “稍等！” 听到许杰的话，建筑公司经理又紧张起来。 “怎么啦？” “我去银行取钱啊。” “我陪你去！”建筑公司经理实在怕许杰这个大客户后悔。 “我开车来的时候，看到了。” “啊，这得二十多万也挺沉的，我找两个人帮你拎着。” “这个不必了。”许杰拒绝。 “唉，那我给你找两个，保护你。” “真的不必，放心，我很快回来。” 说完，许杰就出去开车了。 他可不是去银行取钱，他是从系统给的随身空间里拿，怎么能让人看见呢。 建筑公司经理和周威在办公室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度过了人生最漫长的半个小时。 “我老婆在产房里生孩子，我都没这么着急。” 建筑公司经理不停地踱步，直到听到许杰车子听到门口的声音。 许杰拎着旅行袋进来，“钱到位了，签合同吧。” 八十四份合同，许杰签了一天。 签到最后，许杰签字签得手痛。 根据合同约定，一个月之内，许杰要把剩下的一百四十万购房款，打进建筑公司账户。 出纳把最后的数目报出来，建筑公司经理咽了口唾沫。 刚才合同都是跟许杰个人签的，他身后的单位，不会不承认合同吧。 在建筑公司经理惴惴不安的目光中，许杰抱着一摞合同走出办公室。 抬头望着自己买下的大楼。 这个地方的房子，未来会涨到九万。 虽然要几十年时间，但他等得起。 许杰回到办公室，已经入夜，他把合同都锁紧保险柜。 随后几天，他让港岛办公室的Mary把钱汇到他的个人账户。 再从他的账户转到建筑公司的账户。 建筑公司经理，拉着他的手喜极而涕，“万分感谢啊。” 许杰办房证，领钥匙，验收，忙得一塌糊涂。 所有的手续都办妥后，许杰先领去疗养院接秦京茹。 “婶，来你看看这房子你喜欢几楼？” “我回四合院住就行，你不用给我租房子。”秦京茹看着新盖的楼房眼热，嘴上还是拒绝。 “哎呀，和你换，这里面你挑一套，我和你换四合院的房子。” “那你可吃亏了，这房子是新房子，那四合院都住了多少年了。” 果然人经过大难，性格会变。 以前的秦京茹有便宜就占，哪会关心别人吃亏。 “哎呀，我回去加盖，把那三间连在一起，住着也挺合适的。” “这倒是，整个后院都是你和林珠一家住，等我去问问你叔。” 第226章 女流氓 “好啊！”许杰嘴上答应。 他以前去探视许大茂的时候，已经跟他通了气，告诉他，为什么秦京茹不能再回四合院。 许大茂也明白，秦京茹再回四合院绝对没有好事。 这次秦京茹和他说了，许杰愿意换房。 许大茂立刻答应。 等许杰带着律师牛娜来办理手续的时候，许大茂坐在对面，放声大哭。 “多亏了你。”许大茂擦了把眼泪，“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出去那天。” “哎呀，叔，你别想那么多，好好改造，争取减刑。” “你婶子要是遇到合适的人，想再走一步……” “叔。”许杰连忙拦住许大茂的话，“婶子恐怕是不能再生了，往哪走？还是得依靠你。” 听了许杰的话，许大茂也觉得有理，再想想和秦京茹多年的感情。 当年他昏迷不醒，秦京茹也没不管她，可见秦京茹心里还是爱他的。 想到这些，许大茂心里升起希望的小火苗。 签协议，办完手续。 许久不见的系统，终于出现了。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四合院屋子一间。” “此次奖励宿主，50元！” 五十元？ 又是五十元？ 许杰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就四合院那房子，拆了卖砖，也不止五十元啊。 为什么系统坚持给自己五十元呢？ 许杰的疑惑，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 秦京茹挑了个五楼的房子，九十多平，和四合院的房子，那是不能同日而语。 完全符合大家对现代化的想象。 许杰又开始找人装修房子。 现在没有日后发达的装饰公司，都是大单位里，有人偷偷出来干私活。 又是一番折腾。 许杰好不容易，联系到装过宾馆的工程队，来搞装修。 许杰想着，现在秦京茹这里试试手艺，如果装得好，四合院，也得重新整修一下。 正商量装修风格呢。 王金匆匆忙忙地跑进来。 “许总，你果然在这里。” “你怎么来啦？” 王金气喘吁吁，“有个叫大曾的警察打电话给你，让你立刻去医院急诊。” 大曾来找自己肯定有大事，许杰连忙跑出去，开上车，直奔大曾说的医院。 进了医院急诊，就看到大曾在焦急的踱步。 “小许，许杰，你可算来啦。” “怎么回事呀？” “有个人昏迷不醒，身上有你的名片，你看看认不认识。” 许杰跟着大曾跑进抢救室，就看到一个人鼻青脸肿地躺在病床上。 许杰靠近，仔细端详，依稀能看出点平时的模样。 “这是周威吧？” “你认识？” “认识，他和我们导演很熟，是从冰城过来收货款的。” “那他收到货款了嘛？” “应该收到了吧，我问问。” 许杰拿出建筑公司经理的名片，用医院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大曾夺过电话，“你好我是警察，请你立刻到医院来，我们有案子请你配合。” 听说是警察查案，建筑公司经理也不敢耽误，很快就赶过来。 “这人是周威，我们一起洗过澡，他肩头有个痣。” 建筑公司经理扒开周威身上的被子，指给大曾看。 “他要的材料款，你给他了嘛？”许杰问道。 “哎呀。”建筑公司经理一拍大腿，“我们分两部分给的，一部分转账，还有五千块，给了现金。” 许杰看着大曾，“钱找到了嘛？” 大曾摇摇头，“身边什么都没有，你的名片，是放在他的衬衣口袋里，才没被搜走。” “现在严打的形势这么严峻，还有人顶风作案？”许杰说。 “唉。”大曾叹了口气。 “警察同志，你快过来吧，你们送的人醒过来啦。” 小护士一叫，大曾立刻跑过去，许杰跟在后面。 医生正给周威做检查，嘴上说道： “你真是命大，看起来严重，但都是外伤，住院卧床观察几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等医生走了，大曾连忙询问周威案发情况。 周威记得很清楚，他是从招待所出来，想去买火车票的时候，被一群混混围住的。 “他们有六个人，还有个女的没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那你能认出那六个男的嘛？” “能！” 大曾松了口气，这样抓住犯人就简单了。 许杰回去把周威受伤的事情，告诉了张改秀，张改秀难得地放下工作，去医院看了周威。 还损了周威两句。 许杰原本以为，事情就过去，这就破案了。 没想到，人虽然抓住了，钱没找回来。 “他们都给挥霍了？” “他们说，那手提包是空的，里就没有钱。” “那五千块钱呢？” “他们承认打人，但坚决不承认抢了钱。” “六个人，供词都大致相同，我们审讯员分析，他们没有串供，包的确是空的。” “不是七个人嘛？还有女的呢？” “女的也说，没看见。”大曾像是想起点什么，“这女的你还认识。” “我认识？” “就是你们四合院，那个秦淮茹的大闺女。” “槐花？”许杰惊讶地反问。 “对，就是她，据那帮混混说，她经常和他们在一起玩……”大曾想了想，才说道：“她有女流氓的倾向。” 许杰知道什么是流氓，“女流氓是什么意思？” “就是，和男的……”在熟人面前说，大曾还有点害羞，“睡。” “啊……” 许杰明白，按照未来的话说，槐花这是‘约炮’。 现在嘛……，叫女流氓。 秦淮茹这家风啊。 许杰和大曾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这钱到底去哪了呢？” 听说钱没找到，周威不顾伤还没好，立刻就要下床亲自去找。 “这钱要是找不到，我怎么和厂子里交代？”周威情绪激动。 “我们给你找，你快躺回去。” 周威挣扎着站起来，突然身子摇晃，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哇哇地吐。 医生护士跑进来，把他送回床上，又是一番折腾。 周威才缓过来。 “不准乱动！再动把你绑床上。”医生说完，告诉护士看好周威。 “我们警察一定会找到，你不要激动。” 周威经过刚才这番折腾，也没有力气起来。 “拜托啦。” 走出病房，许杰提议，“大曾，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 第227章 劳务费 许杰的能力，大曾是了解的。 没说的，立刻带着许杰到了周威被抢的现场。 “就这里，你看看，什么情况。”大曾指着一条胡同。 这条胡同，和京城别的胡同没什么不同，每个门口都堆着一堆，看起来像破烂的东西。 许杰顺着胡同往前走，走到中间两个胡同交汇的地方，停住脚步。 “周威在这儿，受伤的？” “唉，你怎么看出来？” “你看这墙上的白灰，是刚抹上去的，还没干，估计是住这的人怕血。” “对呀，上次来，这里的确没有白灰。” 许杰顺着白灰的方向一路找过去，又过了一个路口。 这个路口，比上个路口更乱，像是有人专门收破烂。 “如果周威是在这里被打，包也是在这里脱手的……” 许杰仔细观察四周，五千块，五百张十元，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等一下啊。” 许杰跑出去，转了一圈，拎着个和周威提包差不多的包回来，里面看起来沉甸甸的。 “假如我是周威，从这边过来……”许杰模仿周威，“有人袭击我，我的包被甩出去。” 许杰手一挥，提包飞到路边。 几捆钱从里面掉了出来。 “你怎么还真用钱啊？”大曾吓了一跳。 “用砖头分量也不对呀。” 许杰说哇，蹲下身，飞快地把钱捡起来，四处张望。 刚好有个木箱，木箱和墙壁之间有个缝隙，许杰试了试，塞进一摞钱，正合适。 许杰往里面看，隐约有张纸，卡在箱子露出的钉子上。 “搭把手，搬一下。” 大曾过来一个人就把箱子搬开，许杰蹲下身，指着钉子上的那块纸。 “钱！” 大曾仔细看，果然是十块钱的一角。 “啊！我得联系上级，派人过来，看看有没有线索。” “等等，电话号码给我，我去联系，你在这里保护现场。” 许杰跑出去打电话，然后，又很快回来，和大曾一起守着证据。 “哎呀，你干什么？动我东西？”捡废品的老头，一声高过一声。 “大爷，我是警察。” “我不信，你可没穿衣服。” “他是便衣。”许杰替大曾解释。 老头的狐疑的打量大曾。 “大爷，前两天晚上，这里打架，您听到什么声音吗？” “啊，那人死了嘛？” “没有。” “那太好了，我们院里有孩子受了惊，正担心呢，有鬼怪作祟呢。” “大爷，这封建迷信的思想……”大曾皱起眉头。 “唉，当着警察不说这个，就是小孩受惊，吃点药就好。”老头立刻改口。 “大爷，您听到什么声音吗？”许杰问。 “这一片都听到了，又喊又叫声音大得很，三更半夜，救护车叫得，耳背的都能听见。” “后来呢？” “后来，就睡着了。” “就没有其它声音？” “声音倒是没有，但我柜子上的鞋盒丢了，明明救护车来的时候，我出来看还在呢，等早晨起来就没了。” “鞋盒空的嘛？”许杰追问。 “空的风就刮走了，里面装几本书，书倒是给我留下了，我怕丢，拿屋里了。” “大爷，那书我们要当做证据……” “唉，不行，那是我要卖钱的，少说能卖一块钱呢。”老头连连摆手。 许杰掏出十块钱，“这是给您的补偿。”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老头收起钱。 “这柜子，我们也收了。”许杰又掏出十块钱。 “哎呀，这柜子年头太久，都朽了，本来想烧火的。” 大爷借过钱，不好意思地笑。 “谢谢，您配合我们工作。” 等到法证科的同事到场，把柜子和书都带走检测。 连许杰和大曾都一起带走。 “你们得留个指纹，我们排除证据。” 许杰跟着法证科的人回去，和大曾留指纹，手上的印泥还没擦干净。 就听那边有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科长，科长，你快过来看。” 听到喊声，法证科的人都聚了过去，许杰也不例外，混在人群后面。 “科长，你看这些指纹，被抹掉一部分。” 许杰远远地看了看指纹情况，果然有一部分指纹痕迹，被抹掉了。 “这犯罪分子很狡猾，故意破坏现场。”科长很生气。 大曾也小声嘀咕，“他为什么不全擦了呢？” 许杰把大曾叫到一旁，从口袋里抽出条手绢。 用手绢垫着，拿起桌上的一本书。 “可能是这么拿的。” 大曾仔细看了看，从位置上看，应该和正在检验的书，产生一样的指纹。 “这犯罪分子很狡猾啊。” “周威的钱掉在地上，有人把钱捡起来，藏到柜子后面，等后半夜人都走了，他再回来，用鞋盒把钱装走。” “那会是谁干的呢？”大曾皱着眉头，努力思考。 “这就是你的工作啦。” 大曾的工作没干好。 打周威的人包括看着的槐花，都不承认，拿了钱。 审讯员也一无所获。 大曾怀疑是路过的人干的。 可这人海茫茫，又去哪里找这个路过的人。 到周威痊愈，钱也没找到。 周威还要回厂子，只能带着案件情况说明，先回冰城。 许杰帮他订了个卧铺，周威很感激。 临行前，张改秀抽出时间来送他。 “你这钱丢得不清不楚，万一有人说闲话，你受不了，就回来，让他给你找个活，绝对没问题。”张改秀指着许杰说道。 周威点点头，这点他已经想到了。 “许经理，万一……，以后还得麻烦您多照顾。” “不至于吧。”许杰说。 “至于。”张改秀立刻回答。 送走周威，许杰继续和装修队磨，磨得比上班都累。 双方沟通绝对困难，不管许杰说什么装修队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改。 半个月过去，许杰累得精疲力尽。 感觉装修真是天下第一的苦差事。 看他坐在办公室里发愣，张改秀幸灾乐祸地说道。 “还有你许杰办不了的事情？” “姐，我都这样了，你有点人道主义精神吧。” “如果有人替你干，你能出多少钱？” “我给他三千块钱劳务费。” “说好啦，明天周威回来，他承包。” “这么快就回来啦？”许杰惊讶地问。 第228章 二十四个字母 周威是在冰城待不住。 说闲话的人肯定有，不过没人有胆量在周威面前说。 只敢在背后说两句。 主要是周威心里惦记着张改秀，借着这个机会，哭着要办病休。 厂长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给他批了。 周威就‘委委屈屈’地买了张火车票，又来到京城。 他原来的厂子，就是搞建筑钢筋的。 各种工地上的事情他都熟，比许杰这个生手好多了。 放在到了周威手里，一个月，就基本装好。 许杰在新房里转了一圈，“这栋楼的所有房子都装修一下，不用这么高级，但也不能太差。” “行，两万，材料和人工另算。” “八十多套呢。”许杰提醒周威。 “够了，简单装修操心少。” 许杰点点头，把其他房子的钥匙，都交给周威。 自己去了疗养院，疗养院里，秦京茹学英文学得头疼。 二十六个字母认识她，她不认识这二十六个字母。 看到许杰来，秦京茹抓住他抱怨，“那二十四个字母，我好不容易才背下来。” “二十六个。”许杰小声说道。 秦京茹脸一红，“我说的就是二十六个，你听错了。” 许杰笑了笑，“新房子装修好了，去看看，如果合适，就把家搬过去。” “好！”秦京茹早就盼着搬到楼房里去住。 看到装修得跟宾馆一样，家里的家具样样齐全的新房。 秦京茹高兴得像个小孩子，在屋子里东摸摸，西看看。 “明天就搬家？” “好呀，好呀，就我自己呀。” 秦京茹这么长时间，一直有徐老师陪伴，突然自己住，心里舍不得。 “等有机会，在这楼里，给徐老师也搞一套房子。”许杰说道。 秦京茹嘴一撇，“徐老师才不会要呢，她肯定说无功不受禄。” “房子还没装好，到时候再说。” 搬家很正式，许杰找了辆小货车，又请了两个搬运工。 王金和周威也跟着。 徐老师负责稳定秦京茹的情绪。 一行人，两台车，晃晃荡荡地出发前往四合院。 事情发生半年多，秦京茹第一次回到这伤心地。 走进去没两步，就看到她被二大爷打的位置。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深呼吸，深呼吸。”徐老师扶着秦京茹往里面走。 今天是工作日。 院子里人不多，但一大爷和三大爷这些退休的老人都在家。 看到秦京茹回来，没人出来打招呼。 许杰谢谢他们不出来，出来刺激到秦京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走到后院，自己的屋子前，秦京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看着里面熟悉的一切，瘫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许杰想上前劝说，看到徐老师偷偷摆手，示意他不要动。 他回自己的屋子，拧了条湿毛巾，又端了杯水出来。 秦京茹擦了把脸，喝了杯温水，人缓过点劲。 “婶子，你看这东西，怎么搬？” 秦京茹已经有了盘算，家里原来的家具，都不要了，锅碗瓢盆也算了。 “你叔叔的东西，都给他搬过去，别少了什么，他回来找不到。” “好，你看着，都收拾走。” 秦京茹打开衣柜，在里面掏了半天，找出两张银行存单和一个存折。 她看这笑了笑，揣在口袋里。 然后又拿出行李箱，把自己贴身的东西收拾了。 “许杰啊，这些你看着办吧。” “行，婶子你看有重要的东西就叫停。” 秦京茹坐在院子里，看着许杰指挥人打包。 “那个柜子，是当年我和许大茂结婚的时候，专门给我做的。” “留着？”许杰问。 秦京茹摇摇头，“等他出来，木头都朽了。” 许杰看秦京茹伤心，连忙加快速度，把家里的衣服，飞快的装走。 “还有几双皮鞋挺不错的。”秦京茹喊。 许杰打开门口的鞋柜，里面的皮鞋，已经落灰。 他拿个编织袋，拿起鞋，往里面扔。 鞋柜的最下面塞着一个脏兮兮的鞋盒子。 装鞋油的？ 许杰掀开一角，随即又把鞋盒盖上。 拎着一袋子鞋走出来，交给搬运工。 看着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走了，秦京茹把钥匙拿出来，交到许杰手上。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子了。” 许杰点点头。 秦京茹最后看了眼自己曾经的家，转头决绝的回来，丝毫没有留恋。 许杰开车到胡同口的电话亭，停下车，问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王金。 “你会开车吗？” “会呀。” “你开，送我婶子回去，我有点事。” 许杰看着王金把车开走，立刻走到公用电话旁，拨通了市刑警队的电话。 “找大曾。” 等大曾匆匆感到四合院，正看到许杰坐在院子里看书。 “神神秘秘的，你不是说抢劫案，有线索嘛？” “的确有线索。” “在哪，带我去。” 许杰站起身，拿出钥匙，打开秦京茹家的门。 “这不是你叔家吗？” “今天搬走了。” 许杰推开门，打开鞋柜，指着里面的鞋盒。 “你看看里面。” 大曾疑惑地看着许杰，小心地打开鞋盒。 “啊！” 五千块钱，整整齐齐地摆在里面。 “对了，你婶子，是槐花的姨妈。”大曾随即觉得不对劲。 “你婶子知道嘛？” “自从我叔叔出事，我婶子就没回来过。” “怪不得，去槐花家搜，什么都搜不到。” 大曾扼腕叹息。 不过，没有证据，也不能去邻居家搜查啊。 法证科过来，带走证物。 第二天就给大曾回话。 钱和鞋盒上，也没有槐花的指纹。 “没一叠钱，都少两张，有一张有明显的划痕，和柜子上的钉子能对上，但是划破那一张，就不见了。” “有没有别人的指纹？”大曾追问。 “没涉案人员的，也没有他们家属的。”法证科连夜做了检查。 大曾绝对再试试，他要亲自审审槐花。 审讯室里，槐花带着手铐，坐在椅子上。 大曾猛地一拍桌子，“老实交代问题。” 槐花一声不吭，眼皮都没动一下。 “我们已经掌握证据了。” 这次槐花抬眼看了大曾一下，随即又垂下眼帘。 “你跑不掉的。” 槐花冷笑，终于开口说道： 第229章 黑暗中的野兽 “你们欺负人！你们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槐花一开口，那语气神情，就像是秦淮茹上身。 大曾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啊！啊！”槐花突然扯着嗓子尖叫，身体不断地扭动抽搐。 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陪着大曾审讯的女警察立刻冲过去，打开审讯椅。 槐花立刻从椅子滑落到地上，躺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 “快点，叫人来。” 大曾连忙跑到门口，叫人。 很快医务室的人就赶过来，“这是犯病了，快送医院吧。” 一番忙乱之后，大曾才回过神，发现自己什么都没问出来。 到最后，许杰发现的钱，也不能证明是周威被抢的。 没有办法只好，作为证据，收起来。 那几个打周威的混混，都判了重刑，倒是槐花全程在旁边看着，无罪释放。 槐花回到了四合院。 秦淮茹又是让她跨火盆，又是往她身上撒大米。 总而言之，一顿折腾。 折腾完，又拽着槐花打，说她不生气，出去鬼混，惹上麻烦。 任凭秦淮茹怎么折腾，四合院里的人，都不敢出来说话。 都躲在家里看秦淮茹发疯。 许杰在后院听了会儿，也默默地回了自己房间。 半夜，许杰听到轻微的走动声，他掀起窗帘，看到槐花，正趁着月光，开许大茂和秦京茹家的门。 打开门，槐花立刻蹲下身，去翻鞋柜。 一道手电筒的光照过来，把槐花晃得睁不开眼睛。 “谁？”槐花紧张地问。 “这话该我问你啊，现在这房子是我的。” 许杰披着衣服，靠在自己家门框上，手电筒直接照着槐花的脸。 槐花抬手遮住眼睛，“许杰。” “你是不是找鞋盒子啊？” “你发现了？”槐花恶狠狠地问。 “警察发现的。” “胡说，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巧了，我婶子回来搬家，有人来帮忙，怎么那么巧，就是调查抢劫案的警察。”许杰隐瞒了自己发现的事实。 “其实，是你发现的吧？” 槐花比许杰预想的聪明。 “反正，钱，在警察那里。” 槐花盯着许杰，许杰感觉怪怪的，像是被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盯着。 但那只是一瞬的感觉，转眼槐花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成了四合院里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搞得许杰怀疑，刚才自己是眼花。 槐花平静地回家。 许杰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道槐花怎么了，只觉得有点瘆人。 秦淮茹精神状态不好，随时发疯。 这也不该遗传啊？ 槐花，怎么也发疯呢？ 棒梗和小当，不会也这样吧？ 许杰想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天亮后，强打精神，到学校上课。 按照郭教授的安排，许杰不用来上课，只要把论文写完就可以顺利毕业。 可临近毕业，论文还是得自己写。 这年头想要写论文，只能自己来图书馆查资料。 趁着上课时间，图书馆里人少些，许杰过来查资料。 郭教授也在查资料，看到自己的学生，兴高采烈地凑过来。 “许杰。” “郭教授。”许杰礼貌地鞠躬。 “哎呀，你不用这么客气，你叔叔的案子我已经写成剧本啦，你要不要看一看？” 郭教授拿出一沓稿纸。 许杰双手接过稿纸，“我拜读一下。” “坐下看！”郭教授拉着许杰坐下，神情兴奋，等着许杰给意见。 许杰把剧本翻了一遍，第二遍又仔细看了一遍。 “怎么样？”郭教授问。 “嗯，您打算……” “别紧张，你说说具体感想。” “您是不是……，悬疑题材很好啊，很有是市场。” “我写的不是悬疑题材。” 许杰心说，对呀，我看出来啦，您写得四不像，可我怎么跟您说呢？ 说您写得啥也不是？ 那我真毕不了业了。 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拍老师马屁不算丢人。 许杰面带微笑，“我觉得您这个剧本的悬疑元素很足，完全可以在这方面拓展一下，现在观众喜欢看这种题材。” “真的嘛？” “真的！” “好，我研究一下。” 郭老师开心的走了，都没问许杰的论文写得怎么样？ 许杰看着眼前完全空白的稿纸，再看看那一摞摞参考书。 只觉得头大如斗，前途渺茫。 万幸的是，这年头虽然没有网络搜索辅助，可以没有知网查重。 只要别弄得太难看，应该没有问题。 上午忙论文，下午许杰去看看自己新买的房子装修得怎么样？ 周威果然负责，人一直在工地监工。 许杰到的时候，刚好听到周威在纠正工人偷工减料。 “你还真是样样都懂，墙少刷一遍，你都能看出来。” “哎呀，这都小意思，我们厂原来也有建筑队，生产的钢筋，自产自用，盖房子这些事，我都懂，蒙不了我。” 周威拍着胸脯，很是得意。 在京城许杰这里干，挣钱多，还能常常见到张改秀，他别提多开心了。 许杰想了想，“如果让你管一个建筑队，你能干起来嘛？” “这行不挣钱，要是挣钱，我们厂也不至于放弃。”周威好意相劝。 许杰拍了拍周威的肩膀，“你知道房地产开发嘛？” “什么意思？”周威满脸茫然。 “等带你到港岛学习学习。” “港岛？学什么？” “学你就知道啦。” 许杰神神秘秘地，周威被弄得不明所以。 还想再问几句，突然听到楼下有工人喊，“老周，快下来！” “唉！” 周威连忙跑下去，许杰慢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你们怎么天天砸房子啊？还让不让人休息啊？” 听到许梅的声音，许杰停住脚步，躲在楼上。 和许梅相处太麻烦，说亲，是林珠的亲姐姐，不好得罪。 她又和林珠势如水火，每次见面都要侮辱林珠母女。 “两栋楼，距离这么远，听不见。” “不行，我听力好，影响我休息。” “我们都是按照国家规定的，几点上班，几点下班，有数的，连星期日我们都休息的。” 周威辩解。 “我不管，告诉你，我在家，你们就不能干。” “大姐，没有这个道理啊，你要是天天出门，我们还停工啊？” “就停工啊，否则，别怪我找人整你！” 许梅说完，也不给周威再开口的机会，转身就走。 气得周威干瞪眼，回头看到许杰走出来。 “许经理，怎么办啊？” “看我的。” 第230章 砸墙 许杰没有去找许梅，他去了卖房子的建筑公司。 “我最开始想买的那栋楼，卖出去了嘛？” “您想要？”建筑公司经理差点跪下来，包许杰的大腿。 “想啊。” “那位大姐，已经搬进去住了。”建筑公司经理为难地说道。 “其它房子呢？”许杰问。 “都在！都在！” “那我把这栋房子，都买下来吧。” “好呀，好呀。” 建筑公司经理满脸堆笑，眼含热泪地说道，他不知道该是哭该是笑。 这卖不出去的卖房子，终于迎来了大客户，要是许杰能把这房子全买了，那多好。 “其它的房子，还要嘛？”建筑公司经理满眼期盼。 “暂时，只要这些就够了。”许杰婉转地拒绝。 “您要是想要，我给你优惠，这栋房子就给，每平便宜五块钱。” 听到建筑公司经理的话，许杰突然想到一个未来笑话。 买法拉利给五块钱优惠券。 这房子如果他能丧心病狂地捂盘十年，甚至二十年，那可不是小数目。 那是几十个亿的资产，挣钱多的，系统都不给他奖励。 “您先卖着，最后咱们看情况。” 许杰没有把话说死，建筑公司经理看到了希望。 “好，好。” 说好明天，来办买房手续，许杰又找周威。 “那些房子，我都买下来了，以她家为中心，轮着来，只要她在家，就砸墙。” 周威听出许杰这是报复，连忙问：“墙砸完了呢？” “垒起来。” 周威立刻明白了许杰话里的意思，“水泥干了接着再砸？” “聪明。” “我让工人排着班去，谁来问，都是一问三不知，让她找麻烦都找不到人。”周威把许杰的计划，发扬了一下。 许杰房证到手，周威就开始安排人砸墙。 这活儿轻松，又不耽误挣钱，有时候许梅一天都不在家。 工人闲了一天，还不好意思，主动加班，等许梅回家，他砸两锤子再下班。 许梅被搞得不得安宁。 气得到处托人找关系，要整治周威。 好容易，找到住宅办，拖了关系，人才来。 找周威，工人两手一摊，“人不在，去港岛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住宅办的人倒是很亲切，跟工人聊了聊，递了烟，问了几个问题。 回头就问许梅，“你得罪人了嘛？” “我得罪人？我能得罪谁？” “这栋楼除了你家，都是一家买下来的，天天轮着砸，明显是针对你啊。” 住宅办的人也佩服，花这么多钱，就是为了折磨许梅。 也不是个一般人。 “一家买下来了？”许梅立刻想到当时想买房子的许杰。 “那个骚狐狸精，女婿也不是什么好人。” 住宅办的人看许梅发癫，也不敢多说，干脆找个借口跑了。 许梅也不管他，找了个公用电话，拨通自己亲爹的电话。 对着电话，把林珠母女一顿痛骂。 电话那边，许战皱着眉头，听女儿发疯。 “挂了！” 听明白怎么回事，许战挂断电话。 “你小子，干什么了？”许战问坐在自己面前的许杰。 “没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许梅能发了疯地骂你？”许战不信。 “她这些年也没少骂，林珠和阿姨啊。” “报复？” “差不多吧！”许杰早就想好说辞，“林珠和阿姨的气，总不能白受，又不是我主动挑衅，是她先开始的。” “她自从开始经商之后，情绪越发地不稳定。” 许战对这个大女儿也很头疼。 明明半点经商的天赋也没有，非要跟着别人学，去经商。 无非是拿他的面子和关系，去搞批条子那一套。 许战想起大女儿的所作所为，更觉得眼前的许杰顺眼。 不用他照顾，反而能帮张岭拉来外商。 连亲叔叔涉案，都没跟他说过半个字，还是张岭打听到的。 现在尘埃落定，才来看他们。 许战只恨许杰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只能当女婿，算是自己的半子。 “你和林珠什么时候结婚啊？”许战忍不住催婚。 “等等吧。” “她在米国留学，也不耽误结婚吧。” “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什么？” 许杰想了想，“我说实话，您别不愿意听。” “你说。” “我在等您退下来。” 许战愣了，重复了一句，“等我退下来？” “我又在港岛做生意，您在这个位置，港商投资最多，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你还考虑到我的名声。” “主要是太近了。” “我要是十年八年不退呢？你就拖着不结婚。”许战追问。 “我说您别生气。” “我不生气。” “提出干部年轻化，这都几年了，轮也快轮到您了。” 许战更加欣赏许杰了。 对政策的把握，也太到位。 很多干部都没意识到这一点啊。 “我退了，与你一点好处也没有。”许战提醒许杰。 “我又不是为了好处，才和林珠在一起的，我们是真爱。” 许战笑了。 让他退下来的风，已经吹过了。 具体时间，看上边的安排。 这件事，他谁也没说，倒是被许杰先知先觉。 “我要是退了，离开南方，你有什么打算啊？” “我就在南方投资。” “干什么？拍电影？本地条件不行。” “搞点房地产，卖房子。” “这政策才出来吧？” “我觉得挺有前景，一定能发展起来。”许杰信誓旦旦地说道。 “你懂盖房子？到时候让人骗了。” “放心，我这次来，带了懂行的人，打算送他去港岛学习先进经验。” 许战皱起眉头，“不要学港岛那些坑人的东西，对国家，对老百姓来说，不是好事。” 许杰惊讶地看着许战，不愧为大佬啊。 真是目光长远啊。 晚上坐在餐桌边，许战把许梅的事情，告诉了林母。 “你这女婿给你出气啦。” 林母白了丈夫一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 “别装了，脸上的笑都忍不住。”许战很了解自己的老婆。 “没有。”林母绷着脸，眼睛里全是笑意。 “许杰，你这次过来，去见见你那个干服装的意大利朋友，他好像……想撤资。” 第231章 科里昂的心事 “不干了？他厂子都建起来啦，他不干啦？” “上次张岭说，好像有想回国的意思，你去问问他，什么情况，是不是有人难为他？”许战担心下面有所欺瞒。 “好，我去问问。” “还有，徐红旗的闺女来了，请她到家里坐坐。” “好，我安排。” 许杰接了任务，就去找张岭了解情况。 对于科里昂为什么要撤资，张岭也是莫名其妙。 “我问了，绝对没有人对他吃拿卡要，他这个服装牌子，是世界名牌，很有意义，上级关心，领导关注，咱们有问题解决问题，别闹撤资，影响不好。” 科里昂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张岭也很发愁。 “会不会是生产上遇到困难？” “不能，他老婆很能干，厂子已经基本成型，工人培训完就能干活。” 眼看着能挣钱了，怎么会突然要撤资呢？ 张岭也很纳闷。 猜是猜不出来的，只能亲自去打听情况。 许杰让张岭给配了辆车，顺利地到了郊区的服装厂。 厂子建设得不错，工人正在安装设备。 科里昂的老婆瓦莱里娅，穿着工作服，站在车间中央，指挥着工人。 看到许杰来了，瓦莱里娅热情地打招呼。 “嗨！” 许杰看着四周热闹的场景，纳闷地说：“我看到的，和我听说的可不一样。” “你听说什么？” “你们要离开了。” “怎么可能，我们的全部资产都在这里，我们能去哪？”瓦莱里娅说完，突然想到什么。 “一定是科里昂这个家伙。” 瓦莱里娅气冲冲地往办公室走，许杰连忙跟上。 办公室里，科里昂正挺着大肚子，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办公室里弥漫着手磨咖啡的香气。 瓦莱里娅冲进办公室，就冲着科里昂大喊大叫。 科里昂也哇啦哇啦地回答，两个人一来一往，带有意大利口音的英语，说得飞快。 许杰不大听得懂，但两口子吵架，他是会劝。 “冷静，冷静，有话慢慢说。”许杰把两个人隔开，“科里昂，我们出去抽支烟。” 许杰把科里昂拽出办公室，两个人坐在外面空地上。 “科里昂，我们是朋友，也是我建议你来这里投资的，相信你已经看到这里美好的前景，为什么要离开呢？”许杰问。 “我们没有销售渠道，而且这个牌子的衣服太贵，根本不会有人买。” “渠道好办，我可以帮你们打开，至于价格，科里昂，相信我，这个国家买得起昂贵服装的人足够多。”许杰把科里昂的借口驳回去。 “啊，我们的自己几乎用光了，没有钱支持下去。” “银行可以给你们贷款，我也可以投资。”许杰盯着科里昂的眼睛，“说实话，我的朋友，你要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科里昂拗不过许杰，只好说实话实说。 “我不喜欢瓦莱里娅现在的样子？”科里昂垂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的确，工作服是没有花裙子好看，可是她在工厂里，穿裙子不方便啊。” “不是衣服。”科里昂急了，“是她的态度，她对我越来越不尊重了，她以前总是依偎在我怀里，叫我亲爱的，看看现在，她对我又吼又叫。” “亲爱的科里昂恕我直言，在我的印象中，意大利妈妈就是这样……直爽的。” 许杰勉强从脑海里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瓦莱里娅。 至少瓦莱里娅没有像其她人那样，发福，科里昂应该感到幸运。 “不，你不懂，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在这里她变了。” 科里昂细数，瓦莱里娅改变的地方。 许杰很快就听懂了，来到南方投资建厂之后。 科里昂并不适应这种生活，而瓦莱里娅从小就在缝纫机中间长大。 对服装厂的一切都很熟悉，很快就掌握了主导权。 科里昂开始变得无所事事，而且很不适应，自己小鸟依人的妻子变成女强人。 许杰在心里吐槽，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我舅舅那样。 面对为能力超强的妻子，怡然自得，开开心心吃软饭呢？ “亲爱的科里昂，你没有钱，没有靠山，离开这里要去哪里？” 面对许杰的问题，科里昂没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做什么。 许杰拍了拍科里昂的肩膀，“我理解你的心情，你是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 “我能做什么呢？”科里昂到了之后，一门心思搞服装厂，对其他的行业都不了解，眼前一抹黑。 许杰想了想，影视行业，科里昂大概只能当个外籍演员了。 但是刚才那咖啡的味道真不错。 正宗意大利咖啡，听起来就很有派头。 如果是个意大利人亲手做的咖啡，那岂不是更吸引人。 “亲爱的科里昂，你可以开个咖啡馆卖咖啡。”许杰提议。 “可这里的人，不喝咖啡。” “那就卖给他们第一杯咖啡，让他们习惯咖啡的味道。” 许杰的话激励了科里昂。 “咖啡馆，这里的确没有。” 许杰立刻说道：“你觉得这咖啡馆在哪里开合适？” “当然是市中心。”科里昂说出自己的答案。 “我有车，我们去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许杰顺势把科里昂拉上轿车。 让司机开车，领着他们在市中心转圈。 刚好转到林珠和威嫂开的美容院附近。 许杰建议下车过去看看，科里昂欣然同意。 两个人到了满是女人的美容院。 威嫂正在招待顾客，“许经理，你不用在老丈人家陪丈母娘聊天呀？” 这几年威嫂在京城的时间不少，也学会了京城人说话的风格。 “我和朋友出来溜达。”许杰介绍，“这是我朋友科里昂，意大利人。” “科里昂，这是我女朋友的合作伙伴威嫂。” 许杰介绍完，科里昂就拿出意大利男人的本事，对着威嫂赞美。 威嫂英文不算流利，也听得心花怒放。 没一会儿，脸都红了。 “哎呀，意大利人真是浪漫。” “科里昂想开个咖啡馆，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合适的店面。” “有！”威嫂激动地说道。 第232章 两根辣椒 “隔壁四川火锅店的生意做不下去了，你们刚好可以接手。” 许杰看着威嫂的表情，觉得这里面有古怪。 隔壁商家赔本倒闭，她也表现得太高兴。 而且刚才他从隔壁路过的时候，那家店的生意还可以。 “究竟是怎么回事？” 威嫂叹了口气，“你不知道，隔壁的火锅店，做饭的时候，空气都是辣的，把我们的客人都熏走啦。” 威嫂拉起窗帘，递到许杰鼻子下，“你闻闻。” 果然是火锅的气味。 “还挺冲。” “这边的人闻不得辣味，顾客都被熏跑了，最严重的时候，我们的面霜闻着都辣。” 许杰也知道是，本地人对辣很敏感，经常开玩笑说，江水里扔两根红辣椒，本地人都觉得辣。 在本地开四川火锅，也算是个‘人才’。 “现在还好，没什么辣味。” “当然啦，还没到吃饭的时间，那家店很过分，他们做饭店，应该有专门的烟道，往高处送嘛。” “按照规定，好像是应该这样。” “他们不呢，那个烟啊，正对着我们的后窗，我们封窗都拦不住那个味道啊，几间屋子不能用。”威嫂抱怨。 “找他们啊？” “找啦，他们不肯改，说是自己关系硬，让我随便告，我都打算打电话给林珠啦。” “这点小事，不用惊动她，我来就行。” 许杰让科里昂坐在美容院里休息。 自己出了美容院，转到后面，看清楚烟囱的情况。 刚好赶上隔壁火锅店开始炒火锅底料。 对许杰来说，味道很正宗。 但对这附近的居民来说，就是酷刑了。 几家人骂骂咧咧地关上窗子。 路过的行人也加快了脚步。 许杰绕回火锅店正门，走了进去。 立刻有店员过来接待，“先生几位？” “我要见见你们经理。” 见许杰不是来吃饭的顾客，店员立刻变脸，慵懒地朝里面喊：“经理有人找你。” 留着活塞胡子的中年男人，从后厨走了出来。 一路走来，身上都是火锅底料的味道。 “谁找我？” “你好，我是附近的居民。” “还敢来找事？” 听火锅店经理的话，附近居民应该来过不止一次。 “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把烟囱调整一下，不要对着居民楼。” “小子，再告诉你一遍，不可能，我们后厨都装修好了，不可能为了你们改烟囱的方向。” “可你这样严重影响了居民的生活。” “忍着！” “你这样不讲理呀。” “爷就是不讲理，怎么样？看你这小白脸的样子，告诉你不走，揍你！”火锅店老板举起拳头。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打人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许杰故意演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 火锅店老板看他好欺负，更加狂了。 “你去找吧，怎么把我抓了，他们怎么把我放了，还给我赔礼道歉。” “怎么可能？” “知道我们这个饭店是谁的嘛？是许战儿子的，知道许战是谁吗？”火锅店经理得意地问道。 许杰满脸茫然地摇摇头，“不知道啊。” “告诉你，那是本地的大佬，就是本地的皇帝，他儿子那就是皇太子。” 许杰看着火锅店经理狂傲的神情，只感到头疼。 真是敢说啊！ 要死啊！ 自己这两位大舅哥，哪位找来这位大爷啊。 和自己的亲爹有什么仇啊？ 这么陷害自己的亲爹，害怕自己亲爹不犯错误嘛？ 跟这种傻子，许杰已经一句话也不想讲了。 他转身就走。 火锅店老板以为他害怕了，在身后狂笑。 许杰回到美容院，科里昂正在和女顾客聊天，几个女顾客被他逗得花枝乱颤。 威嫂迎上来，“许经理，解决得怎么样？” “办公室有电话嘛？” “有。”威嫂把许杰领进办公室，自己退了出来。 许杰在里面打了半天电话，终于出来。 “有什么事吗？” “威嫂，忙嘛？”许杰笑眯眯地问。 威嫂不明所以，“还好。” “那咱们出去看热闹。” 许杰态度和蔼的邀请，威嫂和他接触不算多。 但也知道，他这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地看热闹。 威嫂决定跟出去看看，科里昂看他们都出去，也跟在后面。 许杰溜达到火锅店对面，站在那里。 路过的街坊，也忍不住停下来看个究竟。 不一会儿，就聚集了一群人。 火锅店经理也觉得不对劲，站在门口，冲着许杰叫嚣。 “找事呀？告诉你老子不怕，老子有靠山，许战知道嘛？那就是老子的背景！” 听到火锅店经理的话，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威嫂是知道林珠的爹是许战。 听到对方是许战的人，忍不住拽了拽许杰的衣角。 “你老丈人……” 许杰抬手，示意她不要说话，“你等着看。” 威嫂紧张地看着对面狂吼乱叫的火锅店经理。 很快几辆绿色的大卡车开过来，车牌全都用纸糊住。 车上面站着的人都穿着便装，但清一色的年轻小伙子，都理着寸头，笔挺地站在车上。 卡车停下，年轻小伙子利落地跳下车，维持周围的安全。 张岭从最前面的轿车下来，走向许杰。 许杰快步迎了上去。 “那个破坏首长名誉的家伙在哪？”张岭气得青筋直跳。 许杰指着火锅店老板，“就是他。” 眼前的一幕，把火锅店经理吓坏了。 他本能地大喊：“你们什么人？你们知道许战是谁嘛？” 听到他胡说八道，攀扯自己的老领导，张岭气得七窍生烟。 紧跑几步，跳起来，冲着火锅店经理就是一拳。 许杰远远看着，都忍不住龇牙咧嘴。 张岭是正经练家子，这一拳就算使出五成的功力，火锅店经理也得重伤。 果然一拳下去，饭店经理应声倒地。 “把里面的人都赶出来！把饭店砸了！” 列队站在一旁的小伙子，齐声回答：“是！” 然后，就冲进饭店，里面的顾客和服务员尖叫着跑出来，吓得浑身发抖。 年轻小伙子在里面认认真真地砸，唯恐落了一块地方没砸到。 连地砖都用锤子一块块敲碎。 围观的群众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警察来啦！” 第233章 砸了 两个民警听说自己辖区出事，匆匆忙忙地赶来。 看眼前这阵势，两个人懵了。 这是……干什么呢？ 两个人一时拿不准主意，是该冲上去，还是回去叫支援。 “啊，你们干什么？”警察过来想制止。 “啊，同志，这是我的证件。”张岭递上工作证。 看到张岭工作证上的职务，两个民警更懵了。 这么大的领导，搞这么大的事，他们这种小喽啰，很难办啊。 张岭看出两人的为难，“我会亲自给你们所长打电话解释的。” “那……”民警看看现场的惨状，“尽快结束吧，围观的人太多，阻碍交通。” “哎呀，给你们添麻烦啦，人马上走。” 张岭对着正砸得来劲的年轻小伙子一招呼。 年轻小伙子全都利索地上了车，火锅店经理也被拖上卡车。 卡车像来的时候一样，飞快地开走。 张岭和许杰打了个招呼，“走啦！” “拜拜。”许杰轻松地挥手。 周围的居民都好奇的看着许杰，那个火锅店在这里谁都拿他没办法。 这个帅气的小伙子，一出手就把店砸了。 这得是多厉害的人啊！ 威嫂看得眼花缭乱，她在港岛是见过大世面的。 古惑仔几十上百个人，拿着刀去砍人的大场面，她也见识过。 但和刚才这些年轻小伙子比起来，就像小孩子打架。 张岭她也是认识的，知道他也算是身居要职，本地的大人物。 哇，那一拳打下去，根本是个练家子。 威嫂抬头，望着态度和蔼可亲，笑眯眯的许杰。 平时看许杰，脾气真好，性格温和，对谁都客客气气的，不笑不说话。 没想到来就来个狠的，把火锅店砸得稀巴烂。 听说这个火锅店还是林珠哥哥的。 他在许家的地位这么高，能高过林珠哥哥？ 威嫂想不明白。 倒是科里昂异常的冷静，看着乱糟糟的样子。 他甚至生出一丝亲切感。 啊，那些在西西里和纽约的日子，多么让人怀念。 火锅店的店员，不知所措站在原地。 店，这样就没了？ 他们的工资怎么办？ 许杰走过去，“你们谁是会计？” 一个年轻的女孩举起手，“我！我是出纳，没会计。” “那，你登记一下大家有没有财产损失，有没有拖欠工资。” “我们来了两个月都没发工资。”小出纳委屈地回答。 “啧啧，这也太过分了，你统计一下，我帮你们要。” “在……里面”小出纳怯生生地指着火锅店，“你进去那把，小心点不要碰到。” 小出纳踩着碎成小片的地砖，走进饭店。 不一会儿，把所有账目都搬了出来。 “都在这儿。” “威嫂，让她去你那里。” “好。”威嫂痛快地把小出纳领走。 “你们先回宿舍，工资算清楚，就会发给你们。” 服务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办法，只好听从许杰的安排，都回去了。 许杰也带着科里昂离开。 主角走了，围观的群众也自然散了。 边走，边三三两两的议论。 看这阵势，谁都能看出来，是许杰找人来，把那个横行霸道的火锅店经理，办了。 可那火锅店经理每天吹嘘自己的关系硬，有大领导当靠山。 难不成，那个帅气的小伙子，关系更硬？ 那得是多大的官呀？ 众人议论纷纷，有聪明的大胆猜测。 “会不会，那个火锅店的经理，是吹牛啊？” 这一点打开了大家的思路。 “他天天吹的关系，其实装的？” 这样大家就觉得眼前的事情合理很多。 冒充大佬的手下，欺负人，被大佬锤了。 “我就说嘛，许战不是那种人。” “对呀，人家那身份，要做也是做大生意，干嘛开饭店呀，挣那几个辛苦钱。” “听说他脾气很暴啊。” “你看看！” 话说到这里，被砸得稀烂的火锅店，更像是证据。 证明，那位战功彪炳的英雄，不会允许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欺负老百姓。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许杰回到家，就看到张岭坐在沙发上吃瓜子。 林珠的妈妈焦虑地走来走去。 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紧张地放低声音，只有许战的咆哮，在院子里徘徊。 许杰坐在张岭身边，自己也抓起一把瓜子。 “这瓜子不错啊？” “大名鼎鼎的傻子瓜子。” “啊，个体户的雇工问题。”许杰记得报纸上的报道。 “就是那家。”张岭放下手里的瓜子，“你那个意大利朋友，怎么样？” “夫妻矛盾，已经调解了，他老婆管厂子，他出来开个咖啡馆。” 许杰说出自己的安排。 “呀，餐饮业又多一个外商投资项目。”张岭高兴地挑起眉毛。 “我看今天砸那个火锅店地段不错，等着盘下来。” 听了许杰的话，张岭刚挑起的眉毛，又皱起来。 “你非得趟浑水嘛？你听听办公室里，都气成什么样子了。” “放心我有数。”许杰往嘴里扔了个瓜子。 看骂的差不多了，林珠妈妈进了办公室，安抚大佬许战的情绪，给他吃降压药。 过了半天，就听许战中气十足地喊，让那两个家伙进来。 许杰和张岭对视一眼，放下瓜子，一起走了进去。 许杰进去，抬眼就看到大舅哥许思，垂着头，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你们两个，胆大妄为。” 许杰和张岭垂着头不说话。 “少装死。”许战大吼。 林珠妈妈连忙拦住他，“别激动，别激动，血压！” 许战靠在椅子上，深呼吸。 “都是孽障。” “究竟什么情况？” “那个火锅店经理，到处说，是仗着您的势力，欺负老百姓。” “他不可能那么说。”许思辩解。 “闭嘴！”许战一声怒吼，许思立刻又缩了回去。 张岭有数，“今天跟许杰出去的司机，是小何。” “在侦查连立过二等功的小何？” “就是他。” “把他叫过来。” 司机小何很快就过来。 “首长好。” 小何走进来，因为是侦查兵，要求融入群众。 他身上的军人气质，不是那么明显，只是眼睛闪着精光。 仔细看，能看出和普通人的差别。 “你们都出去，留小何单独汇报。” 第234章 平事儿 许杰和张岭转身就出去。 许思还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敢开口。 林珠妈妈叮嘱了几句，才走出来。 许杰和张岭，坐回原位，继续嗑瓜子。 “你刚才说，那个意大利人有夫妻矛盾，就究竟是怎么回事？”张岭有点八卦之心。 “哎呀，老婆来之前是小娇妻，事事听他的，现在太能干了，他受不了，就这点事。”许杰简单地总结。 “那是，不是哪个男的都受得了，老婆比自己强，你舅舅那本事，一般人比不了。” “他那是无欲无求。” “主要是长得好。” 张岭边说边点头，他很羡慕许杰舅舅那长相，快五十的人了，还是那么好看。 “我舅妈主要看的是人品。” 张岭表示不信。 林珠妈妈也过来，问许杰舅舅去外地，姥姥跟谁生活。 许杰又说起自己家里的事，又说，有人追求张改秀。 “那个母老虎也有人追？我得见识见识，哪位武松啊。”张岭和张改秀很熟，说话格外放松。 “谁是武松不一定呢。” “哎呀，你们两个，张改秀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你们乱说什么。” 林珠妈妈故作生气的模样，拍了许杰肩膀一下。 三个人谈笑风生，坐在一旁的许思受不了了。 “你们太过分了，就这么欺负我们兄妹。” “谁欺负你们啦，替你们平事儿，还平出罪过来了。”许杰怼了回去。 “我们有什么事需要你平，不就是开个火锅店，有点纠纷嘛？你们又打人，又砸店。” 许杰刚想再说几句，突然想起来，“老张，那个火锅店经理没打坏吧？” 那一拳下去，人一动不动。 “我那收着力呢，现在验伤，保证半点事没有。” “这么厉害，下次教教我。” “你学不了，这是我内家功力。” 许思气得七窍生烟，“你们太狂傲了，就这么无视我？” 张岭放下手里的瓜子，“许思，事到如今你都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过一会儿，你就会希望别人无视你啦。” 果然，张岭是最了解许战的人之一。 听完小何绘声绘色地汇报，许杰把许思叫进去，一个水晶笔筒砸过去。 许思躲避不及，当场头破血流，林珠妈妈连忙张罗着送医院。 等许杰和张岭进去，许战已经冷静下来。 “小何说，老大还欠工人工资？” “是，欠了两个月。”许杰回答。 “许杰，后面的事情，你去处理吧，你先把钱垫上，我让老大给你，他要是没钱，我给。” 听许战说气话，许杰也不敢顶着，只是点头答应。 “张岭，你……”许战沉思片刻，说道：“我要退了，以后不要再胡闹。” “啊！” 张岭一愣，刚想开口提问，许杰拽了他衣角，他连忙把嘴闭上。 “都出去吧。” 两个人默默地退出来，让许战休息。 “怎么回事？要退了？”张岭问许杰。 许杰点点头，张岭叹了口气。 “唉。” “混不下去，跟我去拍电视剧。” “滚，我还不如回武当山修行呢。” 张岭一直是跟在许战身边工作，未来会怎么安排，还是个未知数。 他不是那种长袖善舞的类型，是个实干的。 打听不到上面的消息，只能等安排。 “说真的，你有什么打算？”许杰问张岭。 “没想过，听安排吧，我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张岭很有觉悟。 许杰也很佩服他，真是单纯为人民服务，没什么升官发财的想法。 既然许战发话了。 许杰就接下，给许思善后的工作。 当然主要是掏钱是，把服务员的工资结了。 那个小出纳，在威嫂帮了两天忙，被威嫂相中留用。 剩下的人，都多给一个月工资。 租的宿舍多保留一个月，让他们有时间找工作。 条件这么优厚，大家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许杰又告诉房东，他会继续租这个房子，然后，重新装修开咖啡馆。 房东一听大喜过望，主动把房租打了个九折。 连那位被张岭打晕的火锅店经理，许杰听说他投资了，也把他的投资款还了回去，专门让他写了收条，按了手印。 所有的支出让小出纳列表，加上许杰的情况说明，一起装进文件袋，交给许战。 “处理完毕。” “这么快？”许战惊讶地问。 “有钱好办事。” “人家怕了你吧。”许战直接揭穿。 许杰尴尬地笑了，“的确是，都很好说话。” “为了我的名声，你也是煞费苦心啊。”许战感慨。 许杰没想到许战看出来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你和张岭冒着违反记录，惹祸上身的危险，就是想让别人知道，这事和我无关，给我留个好名声。” “本来就和您没关系。” “我教子无方，这就是最大的关系。” 许战真的觉得累了，他甚至有点期盼，早点退下来。 许杰看他情绪不高，连忙换个话题。 “徐老师，啊，徐胜利……” “徐红旗的女儿？” “对，说今晚要登门拜访。” “让林珠妈妈安排几道好菜，让张岭也来，他们小时候就认识。” 说起战争年代的事情，许战精神好了很多。 晚上见到徐老师，已经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许杰坐在旁边，听他们讲过去的事情。 一餐饭吃得其乐融融，倒像是一家人聚在一起。 许杰找人收拾了火锅店的房子，又把科里昂夫妻两个找过来。 “这里做咖啡馆很合适吧？” 科里昂激动地给了许杰一个大大的拥抱。 “哦，亲爱的许杰，你是我的天使。” “别客气，我知道你们手上的钱也紧，我愿意投资，这房子的装修，我包了。” “啊，太好啦！”瓦莱里娅高兴地手舞足蹈。 “瓦莱里娅，你米国家里的那些收藏品，我女朋友都帮你保管起来，如果你愿意，我让她寄过来。” “天啊，你还留着那些东西？那都是我家传的收藏品，有些传了几代，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它们了。”瓦莱里娅更激动了。 “我看到的时候，觉得他们都很精美，一定是你心爱的东西。” “哦，谢谢，谢谢。” “我有一个朋友……”许杰适时提出自己的要求。 第235章 小聚会 “我朋友的女儿，想要去意大利学服装设计。” 瓦莱里娅立刻理解了许杰的意思。 “她可以去我舅舅那里，那里有世界上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学校，我舅舅可以照顾她。” “对，他那里对普通人来说很安全。”科里昂拍着胸脯保证。 “那就太谢谢了，还有，她的母亲是个很成功的商人。” 许杰适时地推荐起徐慧真，有徐静天在这中间。 让科里昂两口子和徐慧真联手做生意，应该算得上稳妥。 他投资也放心。 科里昂两口子，也为以后服装的销路发愁，听到许杰介绍人，立刻来了兴致。 问徐静天的详细情况。 “她跟我一起，来南方了，想带她去港岛转一圈。” “那我们来招待她？” “我来做东，正好我安排了人，让他来装修咖啡馆，你们也交流一下。” “太好了。” 许杰这次来南方，除了去米国学医学美容的娘子军，还有徐静天和周威。 原本的计划是让他们两个去港岛见见世面，增长见闻。 没想到，刚好科里昂这里用人。 正好先安排大家见一见。 许杰设了个小聚会，让双方见面。 科里昂夫妻两个意大利式的热情，迅速拉近了大家的关系。 简单的见面过后，大家约定等从港岛回来，再研究具体情况。 安排好之后，许杰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过了关口。 “这就是香港啊。” 秦京茹是去过小日子的，看到港岛的繁华，只觉得不过尔尔。 许杰把大家安排到酒店住下，带着周威和徐静天去了自己的公司。 Mary如今是港岛公司的经理，每天穿着套装上下班，很有派头。 因为要投资电影，偶尔还要穿礼服去参加酒会。 男朋友阿豹也正式成了武术指导，在电影圈略微有了些名气。 两个人认定许杰是两个人的贵人，跟定了他，可谓是忠心耿耿。 帮许杰额外赚了不少钱。 公司业务越来越多，Mary忙不过来，请示许杰之后，雇了两个文员处理日常事务。 许杰推门走进公司，满眼欣欣向荣的样子。 门口等待区，还有几个青年导演，拿着企划，希望能见到经理，拉到投资。 见到许杰，负责接待的小姐立刻迎上来。 “先生，你有预约嘛？” 许杰想打听公司的实际情况，决定隐瞒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预约啊。” “啊。”负责接待的小姐，态度依然很好，“那您可能要等一会儿，Mary小姐，正在和有预约的人面谈。” “要等多久啊？” “这个时间不一定，如果您有急事，我们可以改天再约。” “改天，不能给我插个队嘛？” “先生，您是从大陆过来的嘛？” “是呀。” “听您口音就是，我们这里不投资大陆电影的，您如果方便，可以留下联系方式，我们让大陆那边的公司联系您。” “不是投资大陆电影，我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儿Mary小姐，亲自和她谈吧。” “当然可以，您请坐。” 负责接待的小姐给许杰和徐静天、周威端来咖啡。 全程笑容满面，客客气气，没摆出不高兴的样子。 许杰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个瘦瘦的男人，穿着马甲，一看就是在片场过日子的人。 两个人自然地搭上话。 “我姓刘，是导演。” “我姓许，是大陆演员。” “你也来拉投资？”刘导演好奇地问。 “不，我是有其它事情。” “噢……” 既然不是竞争对手，刘导演话多起来。 “这间公司的老板，真的很有眼光，投资的片子都很不错，得到这间公司的投资，其它公司也愿意跟投。” “是嘛。” “而且他们愿意给新人机会，所以我先来这里试试嘛。” 刘导演开心地摇晃身体，放在身边的剧本不小心掉了下来。 许杰手快，捡起来，看到封面上四个大字《僵尸先生》。 “鬼片啊？” “你也拍鬼片？”刘导演警惕地问。 “我们内地，不准拍鬼片的。”许杰一句话打消了刘导演的戒心。 “这样啊，港岛这边很受欢迎的？” “你打算请谁演主角啊？” 虽然记得这部片子，许杰还要确认详细信息。 “林正英，当年给李小龙当过武术指导的。” 听到这个名字，许杰知道稳了，这就是开启僵尸片风潮的电影。 Mary刚好送客人出去，路过接待区，看到许杰坐在那里。 “许先生，您来啦！”Mary满脸惊喜，她要好好给上司展示一下自己工作的成绩。 “Mary。”许杰站起来，指着刘导演，“给他的电影《僵尸先生》投资。” “好的，许先生。”Mary一口答应。 “会议室空着嘛？” “是的。” “一会儿娄经理来，请她到会议室。” “好的，许先生。” 许杰向刘导演告别，带着徐静天和周威进了会议室。 刘导演还呆在原地，“Mary小姐，这位先生是？” “这是我们的老板。” “投资哪部电影都是他决定的？”刘导演不信，刚才那个小伙子，更像明星。 “投资很厉害是吧？” “他只问了我两个问题，就决定投资我的电影？” 刘导演感觉不可置信。 “当然，他的眼光很独到的。” “我以为他至少得四十岁，很有阅历，没想到这么年轻，大陆人还愿意投资鬼片，这片子又不能去大陆。” 刘导演只觉得过，这一切超乎想象。 特别是Mary很快签了协议，给他的新电影投资五十万。 拿着协议，刘导演走出去时，感觉脚底都发飘。 五十万，这么轻松就投给自己了？ 这个年轻经理，手里到底有多少资金啊。 这么有钱，为什么要投资电影啊？ 也没听说，他包女明星，或者有绯闻啊。 刘导演满脑袋问号，走出许杰公司的时候，差点撞到进来的女人。 “对不起，不好意思。”刘导演连连道歉。 “没关系。”女人大方地走进公司。 刘导演按下电梯，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女人是谁。 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啊！ 女房地产大亨！ 第236章 女大亨的烦恼 娄晓娥，觉得冤枉。 地皮是许杰出的，建房子的资金是许杰出的。 她只不过是个负责运营。 只赚了个辛苦钱，偏偏担上女房地产大亨的名头。 无端地惹上不少麻烦。 “哎呀，娄姨，你脸色不好看啊？” “怎么可能好看，我家收到恐吓信，要绑架我儿子。” “何晓被劫匪盯上了？我认识江湖上的人，用不用给你介绍一下？” “江湖上的人我也认识，大楼盖好，卖出去，被人盯上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雇保镖嘛。” “也可以送他到京城读书啊。” “内地的治安，也没有多好。” “这倒是，不过，绑匪也不会闲着没事，去绑架厨子的儿子嘛。” 许杰的话，娄晓娥觉得在理，毕竟在京城有何雨柱照顾何晓。 亲爹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打算送他去国外的寄宿学校。”娄晓娥有别的打算。 “那么小，您放心嘛？” 这句话说到娄晓娥心里，不管是不列颠，还是米国，孩子送过去没有人管束，更容易学坏。 倒是内地可以放心。 好学校管得严，还有何雨柱照顾。 “您先考虑着，我给你介绍一下。”许杰指着徐静天和周威。 “这位徐静天，是我在京城公司的会计。” “查账？”娄晓娥反应很快，但徐静天太年轻，恐怕没有那个能力。 “她的水平干不了这么高难度的工作。” “还是老规矩，用审计公司？” “当然，我和她母亲是合伙人，她母亲想了解一下，这边是怎么运作的，就让她来见识一下。” “你的合伙人？”娄晓娥没听说过，许杰还有其它合伙人。 “当然我们合作几年了，非常愉快。”许杰又指着周威，“这位是周威。” “他在内地搞建筑的，现在内地也有开始搞房地产的风向，我想在这方面也搞点投资。” “内地搞房地产？” “等政策更明朗，我们可以继续在内地合作。”许杰邀请娄晓娥。 “港岛这边，你不做了。” 许杰摇摇头，“没什么意思，发展空间太小。” “你带着他们两个，长长见识吧，了解一下，这边是怎么运作的。” 这点小要求，娄晓娥当然不会拒绝。 当场就领着徐静天和周威，去她的公司参观。 坐上轿车，娄晓娥假装不经意地问。 “你母亲和许杰，合伙做什么生意？” “补习班，饭店许经理也有投资。” “补习班？” 娄晓娥心想，许杰在港岛房地产市场，几十个亿的生意，还有空搞补习班这小生意？ 徐静天看出娄晓娥的想法，“利润还是可以的，每年经营的时间短，利润就高。” “还有饭店？那好辛苦啊？” “主要是我母亲和厨师何师傅在管。” 娄晓娥脑子里灵光一闪，“你们的厨师大名叫什么？” “何雨柱。” 娄晓娥强装平静，“你们给何师傅开多少钱的工资啊？” “你也要在内地开饭店吗？”徐静天天真地以为，娄晓娥是打听行情。 “啊，有那个想法。” “工资不高，一个月两百，但是何师傅有三成的股份，每年分红的。” “不少钱吧？” “是挺多的，何师傅要攒钱给他儿子娶媳妇。”徐静天说。 周威在一旁不说话，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出点门道。 看徐静天越说越多，周威偷偷踩了徐静天一下。 周威用眼神示意看向他的徐静天，少说话。 徐静天和八面玲珑的徐慧真不能比，但这点眼色还是能看出来的，立刻换了话题。 问起娄晓娥公司的情况。 等到了娄晓娥的公司，两个人单独坐在会议室。 徐静天连忙问周威，“周大哥，刚才怎么回事？” “这女老板的儿子姓何，儿子的爹是个厨师，你家的厨师也姓何，会不会太巧了。” 徐静天也觉得不对劲，“他们都认识许经理。” “你看。” “这个女老板，不会是何师傅的老婆吧？” 徐静天一时很难接受，眼前这个港岛高楼里穿套装的职业女性，是自己家饭店厨房里厨师的老婆。 这跨度也太大啦！ 等她回家，要问问老妈徐慧真，这里面有没有什么故事。 周威比徐静天直接，等他回到酒店，就敲了许杰的房门。 “许经理，那个娄经理和徐静天他们家的厨师，是什么关系？” “生孩子的关系。”许杰边看报表，边回答。 周威来了精神，“你这话听起来，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怎么不正经啦？” 听话听音，周威听出来许杰话里有话。 “结婚就说结婚，离婚就说离婚，生孩子算怎么回事儿呢。” “当年两个人要结婚的，后来女方来港岛了……” “哦，当时怀上孩子，最近几年政策开放了，就抱着孩子回来啦？” 许杰合上文件，“就当不知道，告诉你，是怕你们说错话，得罪人，还不知道。” 周威有社会阅历，心里有数，还能看着徐静天不乱说话。 到了港岛，威嫂要尽地主之谊。 就带着徐老师，秦京茹，梁晓梅和陆文婷，四处转转，看看维多利亚湾的风景，吃吃港岛的美食。 徐老师见多识广，秦京茹怕说错话露怯，两个人自然话不多。 眼科医生陆文婷天生话少，性格又沉稳，好在护士出身的梁晓梅，性格开朗，爽快。 和威嫂一搭一挡，才不至于冷场。 徐老师知道陆文婷心思细腻，担心她感觉自己被排挤。 就找她聊天。 “陆医生，你这次出来，医院怎么肯放人的？” 陆文婷叹了口气，“我申请了病休。” “他们同意啦？你离开了，你们科室的手术有一半做不成。”徐老师知道陆文婷的能力。 陆文婷垂着头，淡淡地说：“他们没批准。” 除了威嫂，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是要被单位开除的！ 这年头没有工作单位可怎么得了。 徐老师感觉身上突然多了一份压力，她要对陆文婷的工作负责。 “小许。” 许杰客气地请徐老师坐下，“您有话就说。” “这次不管成不成，你一定要给陆医生安排个工作。” “安排工作没问题，陆医生她怎么了？” “她情绪不太好，你去和她谈谈。” “我能谈什么呀？” 不知所措的许杰被徐老师拖到陆文婷医生面前。 第237章 霹雳舞 “陆医生。”许杰带着笑容。 只要许杰想，就不可能有女人讨厌他。 不说甜言蜜语，就是看他的脸，大部分女人就已经心情很好啦。 陆文婷也是大部分女人之一。 见到许杰的笑脸，总是不忍心拒绝。 “许经理。” “陆医生，到港岛这里，气候适应嘛？” “还好。”陆文婷说话，有沪市人那种味道。 “啊，陆医生，看你精神不太好，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有点想孩子，这次出去，至少几个月见不到女儿。” “这个……，我没有小孩，也就没有发言权，劝你不要想嘛，也不可能。”许杰说道。 陆文婷温柔内敛地笑了笑。 “许总，你不用担心，我会做好我的工作的。” “陆医生，听说，你离开的时候，和医院闹得不太愉快？” 陆文婷这个人，外表看起来温柔，却是个柔中带刚的性格。 “他们不愉快，我很愉快，这些年我的忍让，让他们以为可以变本加厉地欺负我。” “没有单位也不怕？” “我有双手，总能吃上饭的。”陆文婷说话有股狠劲。 许杰很欣赏她。 “做美容，你的专业都荒废了。”许杰感慨。 “哪有怎么样，我留在医院，我对专业的热爱，也成了他人的垫脚石。” “嗯……”许杰想了想，“徐老师叮嘱我，一定要给你安排好工作。” 陆文婷惨笑，“她是担心，医疗美容这件事，不能成功吗？” “可能是吧。” “我研究了一些资料，国内虽然没有展开，但在国外，还是有不错的市场的，我相信，随着经济的发展，国内也能展开。” “专业的事情，我相信专业人员的判断，我只是想说，就算不成，我也保证你有单位，而且挣得不少。” “谢谢你，许经理。” 陆文婷露出笑脸，她能感觉到许杰的真诚。 “好了，你们要不要买点衣服？林珠说，哦，林珠是我女朋友，她说在米国很难买到尺码，你们最好还是在港岛这边，买点衣服。” “我们都带行李。” “这个，国内的风格和米国的风格差太远，到了之后，太显眼，也不安全，容易被犯罪分子盯上。”许杰解释。 “可是港岛的衣服，太贵了。” 果然女人出来都会看衣服。 “这个是我考虑不周，给你们报销，多买两套，你们这衣服真不行，到了米国，铁定让人围观。” 陆文婷收入低，家庭负担重，工作又忙，根本没时间打扮自己。 听了许杰的建议，很是心动。 许杰让威嫂带大家去购物，然后找他报销。 威嫂也不客气，领着这群女人转一圈，回来果然是焕然一新。 许杰把港岛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安排好徐静天和周威自己回内地。 然后就带着这群女人，直奔米国。 到了洛杉矶，许杰就看林珠在朝自己招手。 司机兼保镖亚历山德罗身穿黑色西装，负责任地站在林珠人后，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许杰快步跑出去，把林珠抱起来，转了一圈。 “我好想你！”林珠撒娇。 “我也想你。”许杰在林珠脸上用力亲了一下。 后面那一群女人，看到两个人亲人的样子，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 许杰为大家做介绍，秦京茹，梁晓梅，威嫂，这都是熟人。 徐老师虽然没见过，但也家里也是认识的。 只有陆文婷，两个人是初次见面。 “我租了一个房子，有五个房间，大家住在里面很方便。” “皮埃尔律师，已经联系了医药公司的代表，你随时可以和他们谈。” 林珠像是汇报给许杰听，其实是，说给初到米国的大家听，让大家心里有数，不用担心。 许杰觉得林珠做事越来越成熟稳重。 把大家送到租住的房子，安排好。 许杰和林珠回到了比佛利的别墅。 平时，林珠和王丹住在这里。 “王丹呢？”许杰没看到王丹的身影。 “她说你来了，不方便，搬去公司附近的房子住。” 因为估计自己短期不能来米国，许杰委托王丹管理公司。 “公司运行得怎么样？” “王丹是天才。” 听到林珠的评价，许杰来了兴致。 “怎么说？” 林珠说起，许杰刚回国的时候，有个基本完成的电影来拉投资。 那部电影，还需要后期制作和发行的资金。 只要二十万。 当时王丹请示许杰，正被许大茂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的许杰，哪里顾得上。 他告诉王丹，这点小投资，她看着办就行。 “王丹很厉害，投资三十万，要了更多利润分成，那部电影大受欢迎，至少能分到五百万。” 林珠夸张地表示。 “什么电影啊？这么挣钱？” “跳舞的，叫Breakin，翻译成中文……”林珠卡住了。 “这个英文单词，好熟啊？”许杰觉得这个词很熟悉。 “是这么拼，你看海报。”林珠指着摆在一旁的海报。 许杰看着海报上的英文单词，和照片上演员的动作。 这是街舞啊！ 这部电影，就是让红雷走上演艺道路的《霹雳舞》！ 许杰拿起海报，仔细端详。 “这部片子真的好看，那个舞蹈也好看。”看过电影的林珠评价道。 “我们引进国内。”许杰拿定主意。 “唉？你都没看。” “肯定不错，让王丹搞到海外发行权，我们引进国内。” “等你见到她自己说吧。” “对呀，不是打电话，大家都在米国了。” 许杰一把抱住林珠，“家里现在都有什么人？” “我雇了个女佣，还有亚历山德罗。” “他们现在人在哪？” “在厨房吧，他们平时没事的时候都待在那里，你要见他们嘛？” “我没事，见他们干什么！”许杰急了，拖着林珠往楼上走。 林珠被拽得晃了一下，“你干什么呀？” “干啊！”许杰眉毛一挑。 这回林珠听明白他的意思，娇嗔地说道：“讨厌！” “快点！快点！”许杰催促。 “卧室在这边啦！”林珠拉着许杰的手，往卧室走去。 第238章 邻居阳台 进了卧室，林珠立刻跑到床边拉窗帘。 许杰突然从后面抱住她，“我想看着你。” “不行！”林珠立刻拒绝，“邻居会看到的。” “离得那么远，还是二楼。” “能看见的！”林珠急了，“我都能看见他们。” “啊！”许杰愣住了，林珠很保守的，怎么还会偷看邻居？ “不是我想看，是不小心就看到啦？” 许杰不信。 林珠指着窗外，“你看！” 顺着林珠指着的方向看去，许杰大开眼界。 一男一女正在邻居家的阳台上搞连接运动。 仔细听，还能听到喘息声。 也许，他们的目光太直接。 邻居家阳台上的两个人，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那两个人换了个动作，一边运动，一边望向许杰和林珠。 那个男的还向许杰挑衅地抬了抬下巴。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许杰和林珠连忙拉上窗帘，缩到窗户下面。 看着林珠涨红的脸庞，许杰吻了上去。 “干什么？” “窗帘都拉上啦，该干点什么啦。” 许杰解开林珠的衣扣，把手伸了进去。 情到浓时，两个人还试了试，隔壁邻居的动作。 “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我回国帮你。”林珠伏在许杰胸口说道。 “回国，没有大别墅，要住四合院。” “和你在一起，住哪里都可以。” “婶搬走了，我把四合院的后院，装修一下，你想装成什么样子的？” “整个后院嘛？”林珠开始想象未来房子的模样。 “厨房和厕所都是最基本的，我们装个儿童房吧。”林珠看着许杰。 “好啊，都用实木的家具。” 两个人开始畅想未来的家庭生活。 许杰和医药公司的人，谈得很顺利。 他们的产品，已经打包获得了在国内销售的许可。 但是药品很受欢迎，玻尿酸这种产品，还只是医用，销量极少。 许杰愿意搞医疗美容，实在是正和医药公司的意。 许杰也不客气，直接签了医美产品的独家代理协议。 至于人员，当然是，医药公司培训。 有医生和护士资格的徐老师，陆文婷，梁晓梅，学习技术。 威嫂和秦京茹学习销售。 为期三到六个月。 安排好这边，许杰终于见到王丹。 “哎呦，我还以为，你忘了我是谁呢。” “我这么大个公司，交到你手上，我还能忘了。” “谁不定呢，你要是忘了，我就占便宜，把这公司就当做我的了。” 两个人嘻嘻哈哈地说了两句，许杰又说起电影《霹雳舞》。 “国内能认？” “没问题。” “行，我想办法弄个低价。”王丹答应。 “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聘请你当经理，你来管这家公司吧。” 听到许杰的提议，王丹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大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理智，也没喝醉。” “你应该雇个白种人的，好莱坞不会给一个有色人种真正的机会。” “那你就选个合适的吧，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他，我再给你百分之二十。”许杰很诚恳。 王丹靠在椅子上，“你是想让我帮你管理这里？” “聪明，我认为好莱坞正进入黄金时期，以后国内会引进更多的米国电影。” “我懂了，你想把这条路垄断。” “聪明，趁着他们还没明白过来，国内是多大的市场，先签个几十年的协议，日后他们想不走我们的路子，也得掏钱赎身。” “奸诈啊！”王丹摇着头说。 “无商不奸，何况挣米国人的钱，我有什么难为情的。”许杰很得意。 “也算为国争光啊。”王丹也笑了。 按照许杰的规划，王丹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基本能保证，她这辈子衣食无忧。 作为朋友，很够意思。 “对了，上次有个弗雷德，要拍《神探亨特》的。” “我们公司投资了，已经在米国的电视台播出了。” “受欢迎吗？” “相当不错。” “那也……”许杰一挑眉毛。 “你还想引进米国电视剧？” “小日子的我都引进来，米国的又怎么样？” “资金呢？”王丹问，这可不是一星半点的投资，而且收回成本的时间很长。 “我在港岛盖的房子，卖得不错。” “就是和林珠买宾馆那个地？”这里面的故事，王丹听林珠讲过。 “是呀。”许杰有点小得意。 王丹双手抱拳，“佩服！佩服！” “所以放心吧，资金是充裕的。” 有系统在，许杰就没想着钱不够的事儿。 把米国的事，委托给王丹，许杰很放心。 安排好了，他想和林珠腻歪几天，再回国。 两个人腻歪到中午，打算吃个早午餐继续腻歪，皮埃尔律师突然来访。 虽然不太高兴，许杰还是客气地接待了皮埃尔律师。 “皮埃尔律师，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许先生，现在有个很重的问题。” 皮埃尔律师紧张地比手画脚，他的祖籍，意大利的风格。 “说吧。”许杰示意皮埃尔冷静。 “纽约的家族，对科里昂把资产擅自卖给你，很不高兴。” “那又怎么样？” “他们要追杀科里昂，已经派人在找他。” “我听说了一点，放心科里昂现在很安全。”许杰很有信心。 “我担心的是你，许先生，他们可能要对付你。” “他们为什么要对付我？我只是个善意的买家。”许杰眨着眼睛，摆出无辜者的姿态。 “他们不是这么想的。” “这样吧，你去告诉他们，作为友好的表示，我可以把科里昂管理公司期间，投资项目的利润给他们。” “那是几百万！”皮埃尔律师先舍不得了。 “朋友嘛，我对朋友是很大方的。” 王丹和林珠还要在米国生活一段时间，他也常来常往。 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不如一次解决，落个心安。 皮埃尔律师不说话了。 “难道这样他们还不满足嘛？”许杰问。 “恐怕，他们想要的更多。” “啊，贪婪啊，人性中的贪婪。” 许杰表现得很戏剧化，让皮埃尔突然想起已经去世的教父。 “那就太遗憾了，我不能给他更多。” “他们可能会报复你。”皮埃尔提醒许杰。 许杰摊开手，“那又如何？” 第239章 游乐场 许杰嘴上说着不在乎，行动上，却没有丝毫放松。 回国的机票取消，给所有人配上保镖。 林珠和王丹还好点，秦京茹可吓坏了。 “这弄些人带着枪跟着我们，被他们也吓死了。” 秦京茹喋喋不休地抱怨，许杰好言安慰。 “婶，别怕，雇个保镖，也放心嘛。” “我看到枪，心里就害怕，谁看了那家伙，不害怕啊，你说是不是，徐老师。” 秦京茹想找徐老师帮着说话，谁知道转过头一看…… 徐老师正在研究保镖手里的枪。 威嫂也过去参谋两句，两个女人谈起枪，倒是找到共同话题。 再看陆医生，梁护士，两个人围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 “弄了半天，就我一个人害怕呀？”秦京茹嘀嘀咕咕地抱怨。 “婶，米国就是这个风气，你不用害怕。” 秦京茹见自己没人支持，只好闭上嘴，坐在一旁。 看着几个女人玩枪。 以后的几天，许杰明显感到有人在跟踪自己。 他毫不在乎，还朝着跟踪自己的人招了招手。 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对方尴尬地离开。 对方也跟踪了林珠，也许是听说了林珠的名声。 在跟踪林珠的时候，他们更小心，唯恐这位专业枪手，拿出枪来。 在无用的跟踪过后。 对方终于忍不住，让皮埃尔律师带话，约许杰见面。 “你最好别去，这很危险。”皮埃尔律师警告许杰。 “不去，难道就不危险了嘛？”许杰反问。 皮埃尔无话可说。 出于安全考虑，双方先约定见面地点。 许杰坚决拒绝了对方，在意大利参观见面的要求。 对方也拒绝了，许杰在唐人街会面的提议。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许杰提出在游乐场见面。 “游乐场？”皮埃尔律师怀疑自己听错了。 “就是那种有旋转木马，卖冰淇淋，很多孩子，很吵闹的地方。” 许杰以为自己发音不标准，皮埃尔律师没听懂，所以认真地解释。 “我知道，我也有小孩，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我相信对方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在孩子面前动刀动枪。” 许杰满脸诚恳。 皮埃尔律师在心里疯狂吐槽，善良，你们双方和善良这两个字有什么关系？ 当然，你和你的未婚妻，看起来是善良的，和蔼的。 对方可是纽约的黑手党，他和善良有什么关系。 似乎听见了皮埃尔律师在心里的吐槽。 许杰补充道：“我相信意大利人的家庭观念，和他们对孩子的爱。” 皮埃尔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科里昂家族新任教父，桑尼·科里昂。 “他这么说的？”桑尼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他是这么说的。” “他是个有意思的人，也许我们可以合作。” 皮埃尔律师想提醒桑尼，许杰这个人并不简单，但又觉得没有必要。 桑尼不是个聪明人，他的智慧不高，和他英明的父亲差距很大。 皮埃尔律师带回了桑尼的回答，双方约定时间，在游乐场见面。 许杰准时赴约，在游乐场里转了一圈。 明显感到警察比平时多一点。 看来桑尼·科里昂的行动，受到了重视。 桑尼迟到了半个小时，对于许杰的等待，他毫无歉意。 “哦，我临时有点事情。” 许杰并没有生气，依然面带微笑。 当桑尼伸出手，要握手的时候，许杰突然抬高双手，拒绝了桑尼。 这种拒绝，让桑尼的收下很生气，几乎人人都去摸怀里的枪。 皮埃尔律师紧张的直吞口水，眼前可都是跑来跑去的孩子啊。 “冷静！”桑尼约束手下，“你同意和我见面，为什么要羞辱我？” “嗯……”许杰犹豫了一下，“你洗手了嘛？” 这个问题把桑尼问懵了。 “洗手？我是爱干净的人，当然会洗手，难道在你们眼里，我们意大利人是连手的不洗的野蛮人嘛？” 许杰咬了咬嘴唇，指着高处的投币望远镜。 “刚才我完了那个，刚好看到你的车停在游乐场外面，你的女伴留在车上啦？” 桑尼的脸突然红了，他的保镖也害羞的东张西望。 就在刚才，桑尼一时兴起，把保镖赶下车，在车上和女伴来了一场。 尽兴之后，才来见许杰。 没想到许杰都看到了。 “嗯……，好吧，我们抱拳。”桑尼还是看过几部功夫电影的，来两个标准的抱拳礼。 许杰回礼，“桑尼先生，请允许我提醒你，刚才要是有个狙击手……” 桑尼点点头，刚才他太冲动了，忽视了危险。 “谢谢你的提醒，许先生。” 两个人坐在游乐场的躺椅上，许杰请客买了两个冰激凌。 吃着冰激凌，谈话的内容，就没有那么严肃。 “那是我们家族的公司，汤姆没有权利卖给你。” 怕许杰不理解，桑尼解释。 许杰认识的科里昂，是他叔叔的儿子，汤姆·科里昂。 汤姆的父亲为了救前任教父，桑尼的亲生父亲，麦克·科里昂去世了，汤姆是麦克抚养长大的。 “他在我家，拥有像儿子一样的待遇，他却背叛了家族，卖了家族的资产，逃跑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许杰没有表示，看来这位桑尼，还没弄清楚自己的堂兄弟，去了哪里。 听完桑尼喋喋不休的抱怨，许杰很确定，桑尼不具有投资价值。 他完全没有领导一个帮派的眼光和能力。 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很快这个称霸纽约的意大利黑手党家族，就会消失，成为历史。 “我可以把科里昂家族投资的部分和带来的利润，折价还给你。” “不，不，不。”桑尼摆摆手，“我要全部。” “什么意思？” “我要你公司的股份，以后的利润都要给我五成。” 许杰心说，你怎么不去抢，但脸上还是客气的笑容。 “这不公平，以现在公司的资产和投资收益，你们原来的投资，连半成都不到。” 许杰的话，反而激起了桑尼夺取公司的欲望。 “我现在该主意了，我要六成。” “这太疯狂了。” “那正是我的外号，疯子桑尼。” 第240章 会计师 “让我考虑考虑吧。”许杰回答。 “可以，不过如果你一个星期不给我答案，我就会要八成的股份。” 许杰笑了笑，不说话。 对许杰这种温和的态度，桑尼认为他是怕了，得意地带着手下走了。 刚才许杰递给他的冰淇淋，被他随手扔在路边。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许杰咬了口冰激凌。 看到皮埃尔站在那里，许杰说道：“皮埃尔，你要做个选择了，跟他，还是跟我？” 皮埃尔看着桑尼离去的背影，他也知道桑尼不会长久。 而眼前的许杰，是冉冉升起的新星。 皮埃尔立刻做出决定，他走到许杰的身边。 许杰买了个冰淇淋递给皮埃尔，皮埃尔接受了。 两个人在游乐场里边走，边吃冰淇淋。 孩子的笑声充满了每个角落。 许杰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这些孩子。 吃完冰激凌，他掏出手绢，擦了擦嘴。 看着皮埃尔吃完，许杰慢悠悠地问： “你认识科里昂家族的会计师嘛？” 皮埃尔愣了，每个家族都有会计师，那都是家族最忠心耿耿的成员。 但是，许杰找会计师干什么？ 他们只管钱，对家族内部的生意并不过问。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他们知道最重要的东西。” 皮埃尔看着许杰笑眯眯的样子，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科里昂家族会计师的信息。 许杰当天就和皮埃尔飞到了纽约，甚至比桑尼回去得更早。 许杰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聘请了一位私家侦探。 让他去调查会计师。 不出三天，私家侦探就给了许杰一条劲爆的消息。 桑尼酒后凌辱了会计师年仅十二岁的女儿，可怜的女孩，现在还住在医院里。 会计师接受了桑尼一百万的赔偿，他的妻子气疯了，要和他离婚。 “这可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许杰评价。 私家侦探倒是理解会计师，“他有五个孩子，他不能让其他四个也陷入危险的境地。” “啊，软肋太多啊。”许杰感慨。 许杰收起了私家侦探给他的资料，签了一张支票。 “辛苦啦。” 看到支票金额，私家侦探立刻不觉得辛苦。 皮埃尔律师不知道，这种信息，有什么用。 就算女儿被欺负，会计师也没有背叛家族的勇气。 许杰什么都没说，回到酒店房间，给乔治打了电话。 经过层层转接，电话总算到达乔治的手里。 “有人监听你嘛？”许杰用中文问。 “还真让你说对了，你用中文，他们还会找个翻译。”乔治对这种生活，也很无奈。 “嗯，如果有人想举报纽约的黑手党家族偷税，应该和谁联系？” 许杰的问题，婉转又直接。 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许杰只是想咨询一个问题。 他问一个米国公民，关于税务的问题。 显然并没有什么不妥。 但乔治经过这些年的历练，也明白能听出话里有话。 他明白这是许杰送给他和各方打交道的筹码。 只看他怎么用。 乔治想了半天，没想出来，毕竟在政治方面他还很稚嫩。 “你过半个小时再打来，我去打听一下。” “OK。” 许杰挂断电话，乔治立刻联系白宫西厢的幕僚。 把许杰的问题转述了一遍。 “我去见他！”一个声音高喊，他正在和联邦税务局打交道，急需建立良好的关系。 还有什么，能比送上一个大案子，更促进双方关系的呢。 等半个小时后，许杰在打来电话，乔治很有自信地回答。 “里奥，他可以帮你联系联邦税务局。” “我怎么联系他呢？” “他马上到纽约，会去找你。” 许杰报上自己住的酒店和房间号。 联系好，许杰穿上外套离开酒店，这次他没有告诉皮埃尔律师，而是自己出门，叫了辆出租车。 半个小时后，许杰敲响了会计师的家门。 “你找谁？”会计师不耐烦地打开家门，看他憔悴的样子，估计也不好过。 “我是帮你摆脱麻烦的人。” “不要故弄玄虚，快走，否则我开枪了。”会计师警告许杰。 许杰依然不为所动，他始终面带微笑。 “我就是那个买下科里昂家族在好莱坞所有资产的人。” 会计师立刻冷静下来，他知道桑尼要对付这个人。 他也听说了很多传闻，他只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甚至英俊的男人。 就是那个胆敢吃掉科里昂家族资产的人。 “你看起来还是个孩子。” “我只是显得年轻。” 许杰说着走进会计师家。 会计师扶着家门，想了半天，还是关上了门。 许杰看着凌乱的房间，和茶几上的酒杯，就能估计到会计师的状态。 “你来找我干什么？”会计师不明白。 “我来救你。”许杰回答。 “救我，我很好。” “不，你不好，你失去了科里昂家族，不，应该说是桑尼的信任，很快会有人顶替你的职位，然后，你……咔。” 许杰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这从何说起，我为科里昂家族服务二十几年，一直忠心耿耿。” “但你也是个父亲，不是嘛？父亲是会为了女儿愤怒，会不顾一切为女儿报仇。” 听了许杰的话，会计师脸色一变。 “我有一个朋友，非常有地位，能帮你联系到联邦税务局的高层。” “不，你疯了，你在说什么？”会计师声音颤抖，连忙否认。 许杰刚想再开口劝说，突然有人敲门。 有人用意大利语呼喊着。 会计师脸色变得惨白。 许杰示意他安静，自己无声无息地跑到楼上。 会计师凝神，深吸一口气，打开房门。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冲了进来，他是桑尼的保镖。 “为什么才开门？”桑尼的保镖搜查四周。 “我在喝酒。”会计师指着桌上的酒杯。 桑尼的保镖拿起酒杯闻了闻，确定是酒。 “桑尼要见你。” “什么事？”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保镖。” 会计师像是还不清醒，醉眼朦胧地说道： “我洗个澡，醒醒酒。” 保镖看他东倒西歪的样子，嫌弃地回答：“快点，我在外面车上等你。” “当然。”会计师把桑尼的保镖送出家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他眼神变得清醒而凌厉。 第241章 两个选择 会计师跑上二楼，在小女儿的房间，看到许杰。 许杰正拿着女孩的照片，“她看起来很聪明。” “放下我女儿的照片。”会计师生气地说道。 许杰把照片摆回原来的位置，小心地对齐了和其它照片的位置。 “不要让你的女儿更痛苦了，你应该为她的未来考虑。”许杰说道。 “我就是在为他们的未来考虑。” 许杰指着柜子上会计师一家五口的照片。 “你是这个家庭的支柱，没有你为他们遮风挡雨，他们不可能幸福。” 许杰说得很肯定，他看过，妻子和孩子都搬走了。 走得很匆忙，每个人都只带了简单的行李，与其说是分居，不如说是逃亡。 显然会计师不想让妻儿冒险，已经把他们送走了。 而会计师自己，留下来面对桑尼。 会计师也明白，现在自己只有两个选择。 被担心他背叛家族的桑尼杀死。 主动出手，弄死桑尼。 “如果我死了，他们不会追杀我的妻儿。” “哼。”许杰冷笑，“那是前任教父，现在的……，他可不是个会冷静思考的人。” “但是家族的规矩……” “他要是个守规矩，头脑清醒的人，就应该给你女儿买个娃娃，而不是伤害她。” 许杰戳破了会计师最后的幻想，但会计师还是不能下定决心。 许杰站在窗边，轻轻掀开窗帘的一角，望向马路。 “你最好快点下定决心，桑尼的保镖正在过马路，往你家走。” “联邦税务局那里，你真的认识人吗？” “当然，你愿意去嘛？”许杰反问。 “我需要一点时间，证据还在书房的保险柜里。” “没问题，你去吧。” “那桑尼的保镖呢？” 许杰微微一笑，“我来解决。” 会计师看了看许杰，选择相信他，自己匆匆跑进书房。 许杰慢悠悠地走到门口，拧开门锁，躲在门口的柜子上。 桑尼的保镖像平时那样用力敲门，只敲了一下，门就打开了。 他警惕地掏出枪，往房子里面走。 许杰从柜子上跳下来，一拳打在桑尼保镖的太阳穴。 高大的男人，像块木头，一声不吭地倒在地上。 许杰顺势关上房门。 房子内外，像平时一样安宁。 会计师抱着一箱子文件从楼上下来，看到桑尼的保镖，躺在地上，五花大绑。 许杰站在一旁，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可以走了嘛？”许杰看了文件箱一眼。 “当然。” 走吧，许杰推开大门带着会计师走出去。 两个人走在纽约的街头，步伐和其他人一样匆匆忙忙。 “嘿！”有个人从桑尼的车里冒出头，“你要去哪？这边。” “桑尼保镖的堂弟，他为什么会带他来？”会计师焦急地说道 “冷静！”许杰示意会计师过去，自己继续往前走。 会计师只好先走过去。 “我堂哥呢？” “他在帮我搬东西，快打开后备箱。”会计师催促。 保镖的堂弟不明所以，但还是打开后备箱。 后备箱里很干净，整齐得像是刚整理过，里面铺着塑料布，还放着一个裹尸袋。 “桑尼要用。”保镖的堂弟解释。 会计师只觉得全身发凉，这些东西，似乎就是为他准备的。 “看起来有大行动。” 保镖的堂弟正想说话，绕到他身后的许杰一掌把他拍晕过去，顺势扔进后备箱。 会计师到司机的位置，拔下车钥匙。 这辆车和其它停在路边的车，看起来没什么不同。 许杰和会计师往前走了两条街区，打了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酒店。 “我们可以去酒店嘛？”会计师觉得太危险。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果然，前台并没有问什么，只是告诉许杰，有访客。 “就是那位穿西装的先生。” 许杰转过头，看到一个年龄不大，却满头白发的男人。 这个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华盛顿政客的味道。 就是那种为了选票和利益，能够出卖一切的味道。 许杰走过去，“你好，我是许杰。” “许先生，我是里奥……” 里奥语速飞快，仿佛在抢时间，许杰在他说出乔治名字之前，阻止了他。 “里奥先生，我们上去谈。” “好吧。”里奥表示同意。 许杰带着里奥往电梯上走，会计师跟在后面。 “先生。”前台想要阻止。 许杰连忙解释，“他帮我搬东西上去。” “先生，我们的门童可以帮你搬。”前台说道。 “这是易碎的贵重物品。” 听到这句，门童用眼神示意前台，他不想搬，太危险。 前台也担心摔碎了要赔偿，“好的，先生。” 进了电梯，里奥好奇地问，“你是来购物的嘛？” “我想买点历史悠久的瓷器。” “哦，我认识一个文物商人，号称有最好的东西。”里奥热情地说道。 “那太好啦，有机会一定要给我引荐引荐。” 两个人说说笑笑，任谁看起来，都是老朋友。 进了房间，许杰警惕地关好房门。 “你们需要律师嘛？” “我需要。”会计师毫不避讳地说道。 “好运气，刚好有。”许杰打电话把皮埃尔叫过来。 “许先生，你决定了下一步的行动吗？”皮埃尔边往房间里面走，边问。 然后，他就看到了里奥和会计师。 会计师他见过很多次了，里奥他也见过，在电视上见过。 “噢，真是意外。” “会计师说他需要个律师。”许杰说道。 会计师也认识皮埃尔，“他是家族的律师。” “他过去是家族的律师，现在他和你一样。” “既然你们的目的一致，我们可以开始了嘛？”里奥等不及，提议道。 “请便。”许杰手一伸，示意他们开始。 自己则拿着杂志，躺在客厅角落的沙发上。 全程，许杰只给他们端了两次咖啡，推了一次餐车。 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说。 等到三方谈妥，许杰已经睡着了。 “许先生。”皮埃尔推了推许杰，“联邦税务局的人马上就到。” “这么有效率？” “那可是联邦税务局。” 果然，很快有人敲门。 皮埃尔想去开门，被许杰拦住，他示意所有人躲起来。 “亲爱的，你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开门。”许杰对着门大喊。 一声枪响，给了他回答。 第242章 不忘初心 皮埃尔吓坏了，几乎是跳到沙发后面。 里奥躲起来的时候，已经把电话搬到身边，他立刻拿起电话报警。 在他电话的时候，又有几声枪响，门锁被打烂了。 三个枪手冲了进来。 许杰抽出长柄雨伞，以伞代替棍子，横扫过去。 走在最前面的人，没有防备，被他一雨伞打倒，后面的人，被前面的人撞到。 三个人的行动都慢了半拍。 就是这半拍。 许杰飞身上前，打掉他们手里的枪。 有一人一拳，打在头上，三个人全都昏了过去。 “不许动！IRS！” 防弹衣、霰弹枪，防暴盾牌，全副武装的联邦税务局到了。 虽然晚了半步，许杰还是很高兴看到他们。 眼前的额事情，可以顺利解决了。 里奥的关系，亲自过来接洽，双方其乐融融。 会计师被IRS带走了。 里奥也跟着过去。 皮埃尔明智地留了下来。 “会计师不需要你的帮助嘛？” “会有更专业的人帮他。” “那咱们回去吧。” 酒店对于IRS的大动干戈，毫无办法，只要不来查账，区区房门而已，重新装修一下就可以。 许杰和皮埃尔结了房费，回到洛杉矶。 不久，他们就看到了桑尼的新闻。 他被IRS盯上了，大概需要补缴，五十个亿的税款。 许杰看着报纸上的数字不敢置信。 “五十个亿？他得挣多少钱，才能欠这么多税？” 皮埃尔解释，“主要是罚款。” “哦，真狠啊！” “这个数目更有谈判余地。” “不交税就进监狱？”许杰补充。 “许先生，你已经了解米国联邦税务局的运作机制了。”皮埃尔赞扬。 “了解，我要找个税务师，确保我交的税没问题。” 桑尼比想象中穷。 是真的穷，甚至没有钱请一个足够专业的律师团队。 没有几个回了，桑尼就被抓了起来。 “纽约的黑帮家族，就这个实力？” 许杰不敢相信。 又杀人又放火的，连个好律师都请不起。 皮埃尔倒是听到一些风声，“据说会计师转走了大部分现金。” “税务局不是白忙乎了？” 皮埃尔两手一摊，“不会的，固定资产还有很多，只是需要点时间处理。” “噢，太好了。” 这件事结束了，许杰收拾行李，准备回国。 临行前，许杰去看望正在学习医疗美容的各位女同志。 “小许，我想和你谈谈。”徐老师坐在餐桌旁，神情严肃。 许杰坐下来，看一屋子女人，好像都很严肃。 “徐老师，什么事？” “我们觉得……”徐老师犹豫了一下。 几个女人都着急了，不住地用眼神催促她。 徐老师想了想，重新开口，“你除了美容，是不是干点别的？” “别的是指？” “陆医生，你来说。”徐老师把陆文婷拽过来。 陆文婷神情羞涩，说起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陆文婷有个好朋友，叫姜亚芬。 以前在国内和陆文婷是同事，前两年来了米国。 重新在米国学习医学，想要在米国当医生。 “好厉害啊。” “是呀，人到中年，重新开始，我很佩服他们。”陆文婷柔柔的说道。 “还有呢？总不会只是佩服两个字吧？” “我前两天，和她聊过，只是……”陆文婷也不好意思说下去。 秦京茹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真是，大大方方说嘛。” “婶子，究竟怎么回事？”这次许杰真的没听明白。 “她们看好那外国设备了，说比国内的高级很多，想让你买。”秦京茹爽快的说道。 许杰笑了，“买不是问题，可这个是医疗设备是，国内也得有个医院接受不是。” “而且买设备，相关的人员也要培训，这一系列的都要国内配合。” 许杰想了想，“掏钱，是最简单的一环。” “可以挂靠在国内的医院，我们可以承包一个眼科，一个皮肤科。” “承包科室？”这事儿，听着可不新鲜，男科女科，广告上常听。 但是现在政策允许嘛？ “有经营不善的医院，只要交钱就能承包。”徐老师很有信心地说。 “皮肤科做美容，眼科？这个，对患者也得负责啊。” “可以做白内障手术，用米国的技术和晶体，恢复比传统手术好。” 说道自己的专业，陆文婷很有信心。 眼科，许杰记得未来有家上市公司就是专营眼科，他还买过这个公司的股票。 陆文婷的提议，也不错。 许杰想了想，“也行吧，就是我不懂医学，买设备，相关的手续你们研究好了，告诉我。” “好的。”陆文婷眼睛放光。 看来陆文婷还是忘不掉自己心爱的工作，正所谓，不忘初心。 许杰又想起来一件事，他叮嘱徐老师。 “既然要引进设备，麻烦您研究一下，检查身体的设备，最先进的那种，咱们想办法一块办手续。” “检查身体的？”这检查身体的项目多了，谁知道许杰说的是什么。 许杰也察觉到自己话里有问题，“就那个CT机，每个最先进的回国。” “那个很贵的。” “怕什么，全身照一次，收他一万块……” 众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秦京茹忍不住感慨，“哎呦，怪不得有钱呢，这往死了挣钱啊，照什么啊，一万块。” “我就是那个意思，不是就一定收一万。” 许杰解释，可也没什么用。 大家还是被他说的价格吓到了。 还是徐老师最先反应过来，“我研究一下。” “我这两天就回国了，有事找林珠，买设备的事儿，直接给我打电话。” 徐老师点点头。 许杰这才匆匆回家。 林珠趴在他的怀里，舍不得他就这样回国。 “再住两天嘛。” “回去啦，一堆工作呢。” “人家舍不得你嘛。” 许杰摸摸林珠的头，“那就快点毕业回国。” 回程，许杰没有直飞京城，而是飞沪市，去看看舅舅舅妈。 秦红如今的住处，许杰是第一次来，按照惯例要登记详细身份。 还要里面的人出来，把他领进去。 许杰也不着急，坐在门卫的凳子上，看着沪市的街景。 一位年轻的女同志，匆匆忙忙地往里面跑。 “小贾。”大爷喊了一声。 许杰扭头看清对方的脸，哎呀！ 第243章 小当 小当！ 秦淮茹的小女儿，小当！ “小当！”许杰喊了一声。 小当听到这熟悉的称呼，猛地转过身。 “许杰！” 双方都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对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我……”小当惦记着还有工作。 “你忙吧！” “你等着我啊！”小当边跑边喊。 门卫大爷很好奇，“你认识小贾？” “我们以前是邻居。” “啊。”门卫大爷还想再问问，秦红的秘书出来，把许杰接了进去。 “秦副市长在开会，你在这里等等。” 许杰坐在那里，拿起一份报纸，看看新闻。 报纸上都是女排三连冠的消息。 还有批评干部经商的新闻，看来离禁止干部经商不远了。 许杰的思绪飘到小当身上，自从考上大学，小当就没和家里联系过。 只给徐慧真那里去了封信，报平安。 和京城的联系算是断了个干干净净。 看来她在沪市发展得很好。 能摆脱她家里那些乱糟糟的事，是她的幸运。 许杰翻着报纸，办公室的门打开，小当从里面走出来。 “唉，许杰，你进来啦。” “你在这里上班啊？” “我大学毕业分配到市财税局。” 秦红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唉，许杰，你们认识？” “我们在京城是邻居。”许杰回答。 “啊，四合院的邻居是吧？” “是的，舅妈。” 听到许杰叫秦红舅妈，小当惊讶得睁大眼睛。 “那你们先聊，晚上吃饭的时候，咱们再聊。” “好的。” “还有小贾，你别忘了把文件整理给我。” “是，秦副市长。” 秦红重新回到办公室，留下许杰和小当。 两个人四目相对，意识不知道说什么。 “小当，看来你混得不错啊。” “你舅舅就是秦副市长的爱人？” 许杰和小当坐下，谈起各自的情况。 小当当年拿着在补习班分的四千块钱，来到沪市上大学。 这笔钱用来上学富富有余，她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 而不管寒假暑假，都不回家，在学校里苦心学习。 虽然刚来的时候成绩一般，到了毕业的时候，已经是全班第一名。 顺利地分配到财税部门，这两年又因为是第一批大学生，提拔得很快，如今借调到秦红这里帮忙。 “很顺利啊。” “其实也有波折，特别是政审的时候，我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 许杰点点头，犯罪的哥哥，疯狂的妈，作风不正的姐姐…… “好在都不是原则问题。” “你妈这些年都没找你嘛？”许杰好奇地问，放过小当，可不是秦淮茹的作风。 “可能是怕我要生活费吧，念大学的时候，没来找我。” “后来也没找你？” “找了，听学校说，她写过信，学校交给我，让我和她联系。” 许杰笑了，秦淮茹要是舍得请几天假，花钱买火车票，亲自来找，大约还能找到线索。 “今年年初办身份证，我改名字了，我现在叫贾茹。” “假如？这名字不错。” 小当，现在的贾茹，笑了笑。 “以后我就叫你贾茹了，放心吧，遇见你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谢谢你。”贾茹听到许杰的话，眼泪含在眼眶。 她真的怕，秦淮茹哪天冒出来，破坏她所有的努力。 家里的人就像一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毁了她的一切。 “你还记得娄晓娥吗？” “记得啊？傻柱叔原来的女朋友。” “她回来了，还带着何雨柱的儿子。” “那我妈……”贾茹关心道。 “她和何叔分手了。” “更疯了吧？” “还好，日子还算正常。” “我姐呢？结婚了吗？”贾茹还惦记着姐姐槐花。 “她工作不顺利，对象也没谈成，最近好像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贾茹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道： “当年，是我姐撺掇着我妈，不让我出来上大学的。” 许杰还记得小当被打的惨状。 “为什么呀？”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贾茹叹了口气。 许杰心里倒是有个答案，四合院的老传统。 看不得别人好。 当年小当，年龄小，还没被四合院的风气污染。 槐花却深得四合院的‘精髓’。 她只是单纯不想看到妹妹过上好日子而已。 “不要回头看，看未来吧，贾茹同志。”许杰安慰贾茹。 贾茹点点头。 “对了，你现在有对象嘛？”许杰换了个话题。 “没有啊，我要像秦副市长一样，认真工作，结婚要小孩，太耽误工作了。” 贾茹嘴上说着，心里还有自己的小九九。 就算有喜欢的人，她也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 “你呢？” “我还和林珠谈着呢？” “还没结婚啊？这都几年啦？” “她在米国留学，我这次也是去米国看她，才回来。” 贾茹惊讶的张大嘴，“去米国？” “对呀，他可有钱啦，让他请你吃饭。”秦红拿着手提包走出办公室。 “秦副市长，你这么早就下班啊？” “哎呀，婆家来人啦，我得去招待啊。”秦红笑着说。 “舅妈，你这就没意思啦，拿我开什么心啊。” “走吧，你舅舅这几天正念叨你呢。” 许杰和贾茹告别，跟着秦红走了。 “贾茹专业知识扎实，眼光好，又一心扎在工作上，只要不犯错误，一定有前途。” “那太好了，这是她应得的。” “你们俩还是亲戚吧？” “我们俩要是算亲戚，你和她也是亲戚。” “嗯？”秦红一愣。 “贾茹是我叔叔的老婆的堂姐的女儿，就是你丈夫的外甥的叔叔的老婆的堂姐的女儿。” 许杰说起来，像是绕口令。 “这么说，绕老绕去，贾茹还真的算是我的亲戚。” 许杰和舅妈在开玩笑。 只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司机听了个大概。 听秦红的意思，很欣赏贾茹，贾茹又是亲红豆额亲戚。 司机是个有原则的人，没有四处传播。 但对贾茹的态度，难免有些变化。 周围的同事，都是些精细人，这些微的变化，没能逃出众人的法眼。 大家对贾茹的态度，也跟着起了变化。 贾茹的工作，有了事半功倍的效果。 许杰到了秦红家，就看到舅舅周和泰在埋头创作。 第244章 高粱地 “舅舅！” 看到许杰，周和泰立刻站起来。 “许杰你快过来，帮我看看这段。” 许杰接过剧本一看，《红高粱》！ 再仔细读，男主角和女主角在高粱地里谈心。 谈心！？ 许杰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应该深入交流吗？ 这怎么可以谈心呢？ 高粱地里……，那可是电影史上重要的镜头啊。 谈心？ 周和泰从没看过许杰这种表情，有点拿不准。 “许杰，你这是被震惊啦？” “这么震撼人心？” “不是，舅舅，咱们，这段非写不可嘛？” “怎么啦？这是他们感情的交流。” “他们可以直接交流。” “你什么意思？”周和泰没听懂。 “舅妈在那坐着呢，我一个当外甥的，说太露骨也不合适，舅舅，你自己领会一下不行吗？” 许杰实在无语。 他可以说怎么写，可在秦红，这位女性长辈面前，许杰还是开不了口。 周和泰理解了。 “啊，这样啊，你的想法，合适嘛？” “我给你找个年轻导演，你们聊聊。” “就是你上次说的艺谋？” “对，等两天，我让他联系你。” “行，我也应该多向年轻人学习。”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呢？开饭啦。”秦红喊道。 饭桌上，秦红突然问许杰。 “听说，你母亲也在沪市？” “是，就是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找一找吧。”秦红声音不大，却颇有深意。 许杰感觉她话里有话，周和泰来上海快半年了。 自己的亲妹妹没有找一下？ 非要等到他来了沪市，才去找？ 许杰觉得这里面有潜台词。 说不定有什么故事。 吃完饭，许杰在舅舅周和泰的监督下，打电话联系了艺谋，邀请艺谋来沪市。 艺谋人在广西，来沪市真是千里迢迢。 “我给你报销差旅费，住宿费。”许杰叮嘱。 艺谋立刻同意，答应三天之内起程。 许杰亲身告辞，秦红要送送他，周和泰也要送外甥。 秦红一个眼神，周和泰立刻放弃，决定继续写稿。 “我舅舅以前没有这么机灵，看不懂眼神的，全靠舅妈教育有方。” “我出来，是想告诉你，你妈的事情。” “她没事吧？” “她恐怕过得不太如意。”秦红说道。 “缺钱，丈夫乱搞，还是那几个女儿难为她？” “你就不担心她生病啦？” “她要是生病了，你绝对不会不管她，只是这种家里的事儿，不好插手。” 秦红笑了，“你小小年纪，倒是很懂人情世故。” “不小啦，我都二十四啦。” “那在长辈面前，也是小孩子。”秦红对待许杰的态度向来轻松。 “我妈究竟是怎么回事？” “容家，希望他们夫妻两个离婚，让容康另娶。” “趁着容康还有几分姿色，另娶个富婆，或者能给家族带来助力的女人？”许杰猜测。 “你真是刻薄。” “我说对啦？” “对他们是这么计划的。” “容康本人是什么想法？” “据我所知，在摇摆。” “那舅妈你的意思是？”许杰想要个明确的态度。 秦红回答的却很模糊，“我希望你妈妈幸福。” “我懂啦，舅妈，你放心，我一定处理好。” 秦红点点头，“路上小心。” 许杰回到酒店，整理思路。 再一次佩服舅妈，这事儿的确不能让舅舅参与，他感情用事。 容家知道有周和泰这个大舅哥，绝对会拼命利用这个关系。 可秦红并不想沾手他们容家。 等许杰回来，是最好的选择。 作为周和桐的儿子，把母亲接回身边，自己侍奉，合情合理。 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许杰打电话给秦红的秘书，请他帮忙找找母亲现在的地址。 秘书不但给了许杰地址，还专程给了他送来有关容家的情况说明。 许杰拿到厚厚的资料袋，看来舅妈对自己这素未谋面的姑姐，还是很关心的。 在秦红的位置，想调查个情况很简单。 荣康现在的资料都在，他们现在，搬回了原来的房子。 只是还有租户没搬走，他们只得了三间房。 容康还是在单位上班兼着做些生意，还都是自己工作有关。 许杰看着资料，不住地摇头，这种窝边草也吃，怪不得秦红不敢沾边。 三个女儿也都有了工作，售货员，纺织女工，和幼儿园老师。 日子也都不大如意。 许杰的亲妈周和桐，在街道办的小厂，打零工。 看完资料，许杰觉得缺少了什么内容。 荣康那个港岛的堂弟容乐呢？ 当时让他传信，还惹了麻烦，这怎么没有半点帮助呢？ 容乐知道自己是谁的女婿，就没透露给容家其他人？ 这不合理呀？ 许杰满头疑惑，拿着秘书给他的地址，找到了亲妈周和桐现在的住处。 这里的日子，显然并没有比原来好到哪去。 周和桐还是蹲在外面烧煤炉，准备做饭。 “妈。”许杰轻轻叫了一声。 周和桐回神看到儿子，差点摔倒。 许杰手疾眼快，伸手把她捞起来。 “妈，你怎么不和我们联系啊？给姥姥的信，也不写详细地址。” 周和桐看着儿子，心里百感交集。 “妈，你看起来好憔悴？生病了嘛？” 听到儿子体贴的问候，周和桐终于忍不住哭起来。 刚平反的时候，周和桐过了一段舒心的日子。 容家看到希望，三个女儿虽然阴阳怪气，但忙着考大学，也没什么空闲，不过是偶尔指桑骂槐，当听不见就行。 可她们大学没考上，后面又考了三年，还是没考上，只好都工作了。 这股怨气没出发泄，就拿周和桐出气。 容康一开始还护着妻子，约束女儿。 可事业迟迟不见起色，想和港岛堂弟做生意，人家也不接话茬。 只能靠自己努力，没有本钱，就靠对缝，挣点钱。 日子久了，也没有那个耐心，对女儿和妻子之间的矛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任由女儿欺负妻子。 周和桐万没想到，自己在最难的时候，对容康不离不弃。 现在日子好了点，反而要受气。 偏偏她又无处可去。 母亲年龄大了，哥哥又结婚，不知道嫂子能不能容她。 当年她抛下儿子许杰，又怎么有脸回去找儿子。 只能在沪市苦苦忍耐。 如今看到儿子，周和桐彻底忍不住，抱着儿子放声大哭。 “姓周的，你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搞上小白脸啦！” 第245章 躲得远 许杰抬头就看到容家的女儿之一，正指着自己破口大骂。 周和桐转过头，刚要辩解。 许杰先开口了，“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看谁都像偷人？” 容家这位二女儿，如今是纺织女工。 工作辛苦三班倒，每天走得腿都快断了。 想想自己原本应该是容家小姐，吃穿不愁，家里有佣人，出门有司机。 偏偏这世道变了，她只能过苦日子。 没办法，这些年她忍了。 可现在有办法啊！ 只要她亲爹甩了这个女人，娶老朋友家的女儿。 他们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 人家已经答应了，愿意帮她们姐妹安排到港岛生活，以后不用吃苦啦。 偏偏她爹不肯，还惦记着这个女人的好。 她都为了这个女人吃苦受罪，骂她两句又怎么样。 这个小子竟然还敢顶嘴！ “你们滚啊！” “妈，我们走！”许杰拖着周和桐就走。 “小杰。”周和桐缩了一下，她不能给儿子添麻烦。 “走！”许杰揽着周和桐的背，强行把她拖走。 周和桐踉跄了两步，拗不过儿子，只好跟着他走了。 许杰原本还想听听母亲周和桐的意思，万一她还想过下去，也不能强行把她带走。 否则，人走了，心还留在这里，更麻烦。 但看到容家女儿这不上台面的样子。 许杰想起了四合院里发疯的秦京茹。 这种人，不能沾边，要躲得远远的，最好切断所有关系。 看来秦红让他来也是这个目的。 对从政的人来说，一个不懂事的亲戚，杀伤力太大。 如果是血亲，那也只能好言相劝，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容家的女儿…… 和周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根本没必要费这个力气。 许杰不由分说，把周和桐拖到巷子口，他雇的车子，还等在原地。 “小杰！”周和桐还想挣扎，被许杰推上了车。 出租司机不知道什么事，担心地望着后座的两位客人。 许杰解释道：“我妈。” 出租司机看看两个人，相貌有几分相似，再说，也没人随便当街认嘛。 “哦，那我开车啦。” “回招待所。” 这次来沪市，许杰刻意低调，选了秦红秘书推荐的招待所。 配置不算高，但也不差。 在招待所的沙发上，周和桐坐立不安。 她实在是担心，许杰刚工作，工资肯定不高，又到了结婚的年龄。 自己怎么能拖累他呢？ “我还是回去吧。” 许杰被周和桐唠叨得头疼，“妈，我现在能养得起你，你回去我还要担心。” “可是，你刚工作能挣多少，你女朋友能高兴嘛？” “放心，她那里没问题。”许杰想了想，得给周和桐一个离婚回京城的理由。 否则，她肯定会继续拒绝。 “妈，你回到京城，就和姥姥住在一起，还能照顾周娜。” “你姥姥的信上说，你舅舅再婚了，我怎么好回去住。”周和桐担心自己会被赶出来。 “舅舅两口子调动到外地去了。” “那还是要回来的。” “舅妈单位分的房子，分开过啦。” “那你姥姥岂不是没人照顾？” 说到这里，周和桐觉得自己回京城，还是有理由的。 “就是啊，你回去照顾姥姥，我和舅舅工作也放心嘛。” “可是容康，对我……” “唉，他家里都给他介绍新老婆啦。” “我知道。” “你知道，还和他过。”许杰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不是没说不要我嘛。”周和桐委屈巴巴地说道。 许杰长出一口气，“别弄得那么难看，好聚好散吧。” 周和桐点点头，“我跟你回京城。” 听到这句话，许杰松了口气。 “离婚的事，我和容家谈，你就别出面了，伤心。” “把我的行李拿回来，里面有你从小到大的照片。” “好，我记得。” 许杰安顿周和桐住下，下了楼，在一楼叮嘱服务台，不要让周和桐出去。 服务台都是些机灵的工作人员，利落地点头答应。 许杰重新回到了容家。 经过一楼二楼嘈杂的邻居，才到了三楼容家门口。 站在门外，就听到里面吵闹的声音。 这次容家三个女儿逼着父亲，要他离婚。 容康却不情愿。 “我和她还是有感情的嘛。” “父亲，你不要自欺欺人。”容家女儿声音尖锐，“贫贱夫妻百事哀。” 容康不说话了。 许杰敲了敲房门。 “准是那个女人回来啦，不许她进门！让她在外面站着！” 听到里面的话，许杰气不打一处来，抬脚揣容家的大门。 那门锁不解释，一脚就踹开。 屋子里面的人一阵慌乱。 许杰看着容家三个女儿，再看看容康。 说来也奇怪，几年前，他初次见容康的时候，还觉得他有几分气质。 未来容家还有振兴的希望。 如今看来，已经只是个相貌不错的中年男人。 气质已经平庸下去，全靠一副好皮囊顶着。 “我是周和桐的儿子。” “你是小许吧。”容康还记得为自己送信的许杰。 “容先生，我母亲要和你离婚，你看明天去办手续可以嘛？” “这个，太突然了吧？” “突然嘛？”许杰反问。 想到许杰听到自己女儿说的那些话，容康就知道，没有挽回余地了。 “她愿意吗？” “我妈为什么不愿意？这里还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许杰强压着怒火反问。 “离婚可以，不能分我们家的房子和存款。”容家的一个女儿说道。 许杰强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哼，你破房子有什么好的，我妈要她的东西和证件。” 看容家家人没动作，许杰看向容康。 “我自己动手就不好看啦。” 容康连忙站起身，回到自己房间，把周和桐的东西收拾进旅行袋，交给许杰。 “这是你母亲的东西。” 许杰当场打开旅行袋，里面只有几件衣服，还有一个小小的相册，翻开是他从小到大的照片。 还有几张他拍的电影、电视剧的海报。 “身份证在夹层。”容康补充。 许杰拎起旅行袋，“你们在哪里办离婚手续？” 一个容家女孩报上地址。 “明天九点，这里见。” 另一个容家女孩突然叫道：“我们要检查行李。” 第246章 对门 许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容家女儿。 “是你亲爹收拾的行李。” “那我们也要看看。”容家女儿坚持。 许杰把旅行袋往地板一扔。 “你检查吧。” 容家女儿板着脸，拉开旅行袋的拉链，一点点地翻找。 特别是那本相册，一页一页地仔细摸索，在最后几页，发现了东西。 “找到啦！”容家女儿得意地拿出一张存折。 “我就知道那女人有私房钱，你们看九十多块钱呢！”容家女儿气鼓鼓地说道。 仿佛周和桐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我妈在你们容家当牛做马这么多年，连九十多块钱都不能有嘛？” “当然，不能有，我们还管她吃住呢，她这是贪污。” 许杰被容家女儿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把抢过存折。 容家女儿过来抢，被许杰一把推到旁边。 许杰从桌上捡起火柴，划出火，点燃了存折。 “唉，你干什么？” “没有存折谁都取不出钱来。” 许杰看着存折全部烧成灰烬，扔在地板上，拎起旅行袋就走。 容家女儿在后面叫骂，要他赔烧坏的地板。 许杰回到宾馆，把行李袋交给周和桐。 “明天上午九点，去办离婚手续。” 周和桐点点头，开始翻行李，从里面找出相册，可怎么翻，也翻不出自己的存折。 “别找啦，容家女儿找到了。” “我就这点钱，她们也要抢。” 周和桐感觉特别委屈，这些年的心酸，一起涌上心头。 她突然开始嚎啕大哭，她不知道该怪自己，怪容家，还是怪这个时代。 她哭自己的命运，她已经两次失去丈夫了。 一个死了，一个像死了。 第二天办离婚手续的时候，周和桐眼睛肿得像桃子。 容康想安慰她几句，却没有开口。 拿到离婚证。 两个人默默地各奔东西。 周和桐到了招待所才终于有力气开口，对儿子许杰说话。 “我们尽快回京城吧。” “好我去买票。” “买最便宜的慢车就行。” “放心吧。” 许杰安顿好母亲周和桐去见了舅妈秦红。 “舅妈，我妈离婚了，我要带她回京城。” 秦红放下手里的笔，“这么快？” “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就不让她和舅舅见面了。” 虽然是亲妈，但这么多年没生活在一起。 许杰还搞不清楚周和桐的脾气秉性，万一知道了舅妈的身份，泄露给容家，又要横生是非。 “也好。”秦红也想到了，“我让秘书给你们订飞机票。” “太谢谢舅妈啦，越快越好。” 秦红的秘书很有效率，给许杰定了下午飞京城的飞机，还派车送他们去机场。 周和桐到上飞机都迷迷糊糊，“这个贵吧。” “这个快，赶时间。” “你工作忙啊？” “是挺忙。” 听儿子这么说，周和桐就心安理得地坐飞机。 下了飞机，王金把许杰的车开来，等在机场的停车场。 “许经理，这位是？” “我母亲。” “哎呀，伯母好啊，真年轻。”王金使劲地往奉承周和桐。 把周和桐弄得不知所措，都没空和许杰聊天。 “到了。”许杰把车子停在楼下。 “说好去你姥姥家……” “哦。”许杰反应过来，“在这儿租的房子，离周娜的学校近，上学方便。” 周和桐紧张地跟着许杰上楼，不知道母亲现在是什么样子。 见到自己回说什么。 到了门口，就看到周家门都没关，对门张改秀家的门也敞开着。 一个小女孩正磕磕绊绊在两家中间跑来跑去。 周娜在后面追她，小女孩咯咯地笑。 看到许杰和身后的周和桐，周娜大声地朝屋里喊。 “奶奶，姑姑回来啦。” 周老太太跑了出来，看到二十多年没见的女儿。 “我的心肝啊。”周老太太抱着周和桐放声大哭。 张改秀和她的养母连忙从里面出来，扶着周老太太劝解。 “快进屋，快进屋！”张改秀催促。 一行人才进了屋子，又是一阵忙乱。 张改秀凑到许杰身边，“怎么样？” “安排得挺好。” 许杰担心周老太太突然见到女儿受刺激，就打电话让张改秀先铺垫一下。 “这一天，收拾了屋子，买了新被褥，毛巾牙膏牙刷，碗和筷子都是新的，连饭店都通知了，点了你妈可能爱吃的东西。” 张改秀历数这一天都干什么事。 “辛苦啦。” “你是老板，给我涨点工资就行。”张改秀也不客气。 “行，给你奖金。”许杰答应着。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周老太太哭了一阵，也就止住了。 只是看着女儿，万分的心疼。 “这衣服上怎么还有补丁。”周老太太摸着女儿破旧的衣裳，“不是说，过得还行嘛。” 看周老太太又要难过，张改秀的养母连忙接话。 “哎呀，这是该买几件新衣裳，明天就去买，许经理啊，咱们去哪买呀？” “你们女同志想去哪，都行。” “老太太，你说去哪买？” 听到问自己，周老太太悲伤的情绪被打断，擦了擦眼睛。 “闺女呀，你儿子现在出息啦，咱们就去那最好的地方买。” 周老太太又问许杰，“你说去哪买？” “这个吧，我给你们找个懂行的，领着你们去买。” “那好，明天我们都去，你找那懂行的领着我们。”周老太太豪爽地说道。 “没问题。”许杰痛快地答应。 “哥，我能去嘛？”周娜昂着小脸问。 “你不上学嘛？” “国庆放假啊。” “放假，我都忘了，我说街上那么多人呢。” “傻不傻呀。” 房间里其乐融融，周和桐搞不清楚状况，但看大家都很开心，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哟，真热闹啊。” 何雨柱带着三个服务员来给送菜。 “何叔，你怎么亲自来啦？” “我得给老太太道喜呀，这闺女回到身边，多开心的事儿。” “谢谢，何师傅，您也坐下吃点。”周老太太热情邀请。 “不啦，我得回去，后厨等着我呢，今天有几桌重要客人。” 这边服务员摆桌，那边何雨柱又和周和桐说了几句话。 说完，许杰送他下楼。 “小许，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啊？”许杰不明白。 第247章 分析投资 “何晓来内地上学，我能天天见到我儿子啦。”提到儿子，何雨柱眉开眼笑。 “恭喜何叔。” “哎呀，全靠你提醒娄晓娥，要不然，她能把儿子送洋人那，也不能送我这儿来。” 何雨柱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那娄姨也搬过来嘛？” “她不，她得管公司，两边跑。”说完何雨柱又想起另一件事。 “小许，我们这个饭店，想再开个分店。” “开分店可以啊，何叔您什么意思？” “我这些年也攒了点钱，想投进去，就是担心，万一赔了。” 许杰笑了，“您这和娄姨商量吧。” “我和她商量什么。” “娄姨生意做得大，你问问她，是最合适的。” “也是啊。”何雨柱想了想，“要是她让我去港岛开饭店呢？” 许杰这才听明白，何雨柱的用意。 弄了半天何雨柱是担心到港岛当上门女婿。 “这个……，如果单纯谈做生意，我觉得去港岛投资餐饮业，不太稳妥。” “怎么说？” “港岛的房租贵，成本高，口味不好掌握，最重要的是，这开饭店接触三教九流，咱们强龙难压地头蛇。” 听了许杰的话，何雨柱不住点头。 “也是，这港岛也不安全。” “如果讲到投资饭店，我建议可以去沪市。” “他们那和京城的口味也不一样啊。” “解放前，京城的大饭馆，就有去沪市开分店的传统，在一个沪市人多，人员来往也多，人流就是客流嘛。” 听了许杰的分析，何雨柱觉得很有道理。 “我和老板商量商量。” “如果需要投资，我可以追加。”许杰还是相信徐慧真两口子的能力。 “我就知道你可靠。” 何雨柱从许杰这里讨来主意，开开心心地走了。 许杰上楼吃饭，晚上，周和桐就和母亲周老太太睡一张床。 看到女儿贴身的衣服上，都是补丁，周老太太又哭了一回。 第二天一早，许杰到办公室，看到徐静天在算账。 “许经理，你得雇个新出纳了。” “去意大利的事儿，定下来啦？” “是。”徐静天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哎呀，今天，先给你安排点别的工作，跟我走吧。” 许杰拉着徐静天往家里走。 听说是陪着许杰的妈妈买衣服，徐静天问。 “有预算嘛？” “你看着买吧。” “那不行，这衣服，差别可大啦，去瓦莱里娅那买一身，得上万呢。”徐静天认真地说。 “他们的衣服已经上市啦？” 许杰觉得自己离开没多久，进展这么快？ “我妈认识的人路子熟，进了京城最好的百货商店，那衣服可好卖啦。” “一万块还好卖？”许杰不信。 在他不经意之间，京城的物价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嘛？ “当然，如今没有一件瓦莱里娅的衣服，出去说自己有钱，都没人信。” “这样啊。”许杰决定抽时间去看看，这瓦莱里娅经营得怎么样。 许杰把母亲和姥姥，表妹接下来，三个人坐在后座。 按照徐静天的指点，直奔商店。 许杰好几年没正经来商店买衣服。 他平时穿的，都是走到哪里，在哪里买，港岛，米国，都买了不少。 进了商店，果然很热闹，买东西也不要票了。 每个柜台前，都有不少顾客。 许杰让徐静天带着家里人去选衣服，自己四川逛逛。 在卖袜子的柜台，他停下脚步，这不是杨家父女的牌子嘛。 上次他们来送钱的时候，就说了，进了京城的大商店。 看来所言不虚啊，这对父女真是经营的天才。 许杰正看着，周娜抓着一把小票过来。 “哥，交钱。” 许杰掏出两千块，“够吗？” “再来一千。” 周娜拿着三千块，开开心心地排队交钱。 一行人，转了一大圈，最后，徐静天领着大家到了瓦莱里娅的柜台。 瓦莱里娅的柜台，和别的不一样，摆着几个模特。 也没有柜台，所有衣服都挂在那里。 谁都能自己动手，拿起来，看一看摸一摸。 售货员会过来，问你要不要试一试。 大部分顾客在这一阶段都会被吓跑，剩下的看清楚价格也会跑。 只有胆大又有钱的那部分顾客，会试一试衣服，然后在售货员的赞美声中，买下来。 周娜大着胆子，拿起衣服上的价签，看清楚上面的数字，连忙招呼许杰。 “哥，你看这个价。” 两万三！ 一件简简单单的连衣裙，就要两万三。 这两个意大利人是真狠啊。 再过三十年，高级奢侈品也就卖这个价。 “如果喜欢可以试一下。”服务员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周娜连忙放回去，“我就是看看。” 说完，周娜连忙跑到奶奶和姑姑身边，“那衣服两万三。” 吓得两个人连忙退后两步，唯恐碰到衣服，弄脏了可赔不起。 对于她们的表现，服务员脸上丝毫没有露出不悦。 这种情况她们见多了，老板叮嘱过，一定要有服务精神。 “这衣服沪市的生意怎么样？” “还没开过去呢。”徐静天回答。 服务员听两个人的谈话，像是自己人，连忙把负责人叫过来。 负责人见过徐静天，连忙上前打招呼。 客套完毕，看着许杰衣服都不是国产的，又拎着的大包小包，负责人热情地说。 “可以打八折的。” “挑两件？”许杰问徐静天的意见。 “有两件倒是适合阿姨和奶奶。” “那就试试。” 听到要买，周娜连忙凑过来，“哥，我呢？” “你还是学生呢，穿这么贵的不合适。” “哥。”周娜拉着许杰的手撒娇。 “等你高中毕业的，考上普通大学，就去楼下买，考上名牌大学，就去港岛买，你要考上清北，我送你去米国买。” “哥，这么豪爽嘛？” “先用心学习吧。” “放心，以我的成绩，到了最后半年，再去报个补习班，保证你得送我去米国买。”周娜很有信心。 徐静天在一旁偷笑。 “姐姐，你笑什么啊。” “补习班就是你哥开的。” “什么？”周娜不可置信地盯着许杰。 第248章 整理 “哥，你从来没说过。” “我参与了，投资了。” “这么大事儿，你不告诉我，要知道是你的，我高一就去补习班啦。”周娜嘟起小嘴。 “现在去也不晚。” “补习费呢？” “我替你交。” “明天就去。” 许杰被缠得没办法，连连点头。 那边任凭徐静天怎么劝，周老太太和周和桐都不肯靠近衣服半步。 更不用说过来试衣服了。 最后没办法，大家只能放弃。 许杰留心记住，衣服的款式，打算直接去厂家弄两套。 往回走的时候，许杰把徐静天送回家，顺便把周娜送去补习班。 周娜当场坐下，就开始学习。 许杰带着母亲和姥姥回到家，两个人累坏了。 周老太太先躺下休息。 周和桐拉着儿子的手，心里全是问题。 “许杰，你这钱都是哪来的？” “妈，我做了点小生意。” “这些年，我还为你担心。”周和桐说道。 “妈，你信里没写，我们都以为容家待你不错，没想到，他们是那样的人家，让你受苦啦。” 虽然才离开容家三天，周和桐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却是恍如隔世。 “哎呀，不提他了。” “你舅舅舅妈是真调到外地，还是……” 周和桐前些年被整怕了，现在说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你放心，舅妈是当官的，他们好得很。” “那就好。” “妈，以后你就享福吧。” “哎。”周和桐拉着儿子的手，心里百感交集。 她这辈子没怎么养过儿子，却能享儿子的福。 这是什么好运气啊。 十一假期过了，许杰继续回学校，在郭教授的指导下，写论文。 郭教授已经把许大茂的故事，改成集八卦狗血于一身。 许杰看着剧本，觉得艺术性不高，但可看性，还是不错。 “教授，咱们这个剧本，是不是应该加长一点。” “一部电影的量，还怎么加长？” “要是改成电视剧呢？”许杰提议。 “这个……”郭教授迟疑了。 在他心里，电影是艺术，电视剧是什么？ 那都是不上台面的东西。 怎么能和电影艺术相提并论呢。 “电视剧挣得多。”许杰补充。 “能有多少啊？”郭教授忍不住问。 “一集剧本三千。”许杰略微把价格说得比市场价格高了些。 郭教授，一个月的工资一百五，这还是前不久调整工资之后的水平。 三千块？ 这要是写六集电视剧，就是一万八啊。 那是万元户啊。 郭教授的心怦怦直跳。 “你有拍电视剧的门路嘛？” 许杰笑了，“当然有。” “那领我见一见。” “不用领，我这不是来见您了嘛。” “唉，你能做主，组局。” “我组局的电视剧马上就要播出，您看看效果，觉得行，咱们再谈。” 郭教授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那我把本子大纲先整理出来。” “等着看您的大作。” 许杰盘算好了，只要在剧本上拿捏了郭教授，他这论文怎么也能过。 肯定能顺利毕业。 处理完学校的事，许杰又回到公司，把业务梳理了一遍。 把周家三个女人托付给张改秀。 “不是，那个，大兄弟，你才回来几天，你这又要往哪跑？” “我要去沪市。” “干什么？” “有几个人我得整理。” 张改秀眯眼看着许杰，“你妈那前夫家吧？” 许杰也愣了，“很明显嘛？” “也不算太明显，你妈的哭诉，我都听了，往死里折腾她们，什么玩意儿啊。” 张改秀对容家人的所作所为，很气愤。 “行，我听姐的。” “走之前，去见见周威，他把房子都装修得差不多了。” “好，我去看看。” 许杰离开公司，就去了房子那里，周威看到他，立刻迎上来。 “许经理，你看看这房子装得怎么样？我稍微按照港岛的风格调整了一下。” 许杰边走边问：“科里昂的咖啡馆呢？” “房子已经装修差不多了，他们还是想找个专业的，懂装修咖啡馆的人，我连咖啡都没喝过，里面的设备怎么装，真不懂。” 周威解释自己不是不干，是人家不用自己干。 “让他们自己忙吧。”许杰原本就是想稳定科里昂的情绪，帮张岭搞政绩。 “那家呢？” “搬走了？” “这么快？没找麻烦？” “找了，据说找了不少人来，来了也没用啊，我不在，干活的人一问三不知。” “受不了就走啦？” “是呢。” 许杰想了想，“你找个人，和咱们没有关系的人，把那房子买下来，稍微贵点也行。” “凭什么贵呀？应该让她便宜卖。” 许杰无奈地摇摇头，“她要是对咱们也来那一招，咱们的人住进去，她天天在楼里砸墙，那咱们的人还怎么住？” “对呀，我就没想到这点。”周威想起来，“咱们这房子，日后打算干什么？” 周威原本也以为许杰是要当宿舍，后来问了张改秀才知道。 那剧组的人各自有单位，不归许杰管。 他们公司加上许杰，才五个人。 几十套房子，打着滚住也住不过来啊。 许杰又不能告诉他，要等三十年之后卖出去，获取暴利。 只能回答：“租出去，做长期投资。” “那我装修的简单实用，控制成本。” 听到控制成本这几个字，许杰觉得这趟港岛周威没白去。 的确学到点东西。 安排好周威，许杰去见了徐慧真，主动提出去沪市为瓦莱里娅打开市场。 徐慧真什么都没问，立刻同意，全力配合。 许杰舅舅和舅妈的婚礼，就是在她这里办的。 舅妈秦红的身份，徐慧真也有数。 许杰愿意去沪市开拓市场，徐慧真是求之不得。 许杰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他刚走进院子，就听到秦淮茹在和槐花吵架。 母女两个为了谁去沪市找小当，吵个不停。 槐花不愿意去，秦淮茹舍不得请假，担心扣工资。 两个人吵来吵去，一大爷披着衣服从家里出来，敲了敲秦淮茹家的门。 棒梗奶奶颤颤巍巍地开门，请一大爷进去。 秦淮茹家立刻安静下来。 许杰从暗处走出来，又算计到小当头上啦？ 给小当打个电话，提醒她小心。 第249章 模特大赛 第二天到了公司，许杰就给小当去了电话。 说完情况，电话那端是一阵沉默。 只有隐约的呼吸声，证明电话没有断。 “小贾，贾茹开会啦。” 听到有同事喊自己，小当才回过神来，匆匆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许杰这次去沪市，带了两个人。 徐静天和徐慧真派来沪市开店小吴。 小吴原本是京城的店长，徐慧真看她机灵，又会办事，派她跟着许杰到沪市开拓市场。 许杰领着家人去买衣服那天，小吴轮休，刚好错过。 到了飞机场，两人才第一次见面。 许杰和小吴聊了两句，感觉她人不错，机灵，会说话。 长相也刚刚好，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丑，也称不上美女，就全部是中间值。 还透着天生的亲切感。 怎么看都是天生销售人才。 到了沪市。 这次许杰没有避嫌，第一时间联系了秦红的秘书。 请他帮忙介绍沪市的商场。 瓦莱里娅是意大利牌子，东西卖的贵。 在京城的商场，都担心顾客买不起。 到了沪市，商场担心的却是另一码事。 “东西贵，只要质量好，顾客还是认的，可是……” “可是什么？” “没名气，观众不认可啊。” “这您放心。” 许杰递上一份企划书，“第一个月，我们每个周日办一场模特走秀，请明星来压轴。” 商场经理立刻来了兴致。 “这个详细说说。” “我们先办一个瓦莱里娅杯模特选拔赛，头等奖一万块，二等奖五千，三等奖励两千。” “比赛过程在电视台播放。” “总决赛，像春节晚会一样，在电视台直播。” 许杰热情地画饼，别说商店经理，连徐静天和小吴都听得一愣一愣的。 “你要是能做到这些，我们把一楼最好的位置给你。”商店经理保证。 “我要二楼上了手扶电梯的位置。” “我们……”商店经理尴尬地说道：“我们商店，没有手扶电梯。” “普通轿厢电梯呢？”许杰追问。 “只有送货的电梯。” “这样啊……”许杰故意做沉思状。 这时候，供求关系已经转变。 是商店经理求着许杰来自己商店了。 “沪市大多数商店都没有电梯，和港岛那边的大商场，没法比。” “这个……能不能安装个电梯啊？” “我们是……资金方面，不那么自由。” 许杰点点头，又思考了一下，“嗯，修手扶电梯的钱，我们来出，只是我们品牌进店，这个手续费。” “不用担心，我肯定给你最优惠，放眼整个沪市，保证我最低。” “好啊，爽快。”许杰举起酒杯，和商店经理碰了杯。 嘴上这么说，许杰还是又联系了几家。 这几家也很有诚意，愿意瓦莱里娅品牌入驻。 第一家商店的经理坐不住了，又联系许杰，给了更低的价格，几乎是赔本，也要让瓦莱里娅的品牌进店。 许杰痛快地答应，又从京城把律师牛娜请过来，正式签了合同。 看到许杰这种外商作风，商场也不敢大意，认真应对。 手扶电梯买了小日子的，安装师傅都是小日子的人。 商店的顾客，看到一群小日子忙忙碌碌地安装电梯，都很好奇。 还是这欧洲牌子有派头，找小日子来干活。 王金也被叫过来，联系电视台。 电视台嘛，也很无聊，除了新闻就是，电视剧，电视剧嘛，播来播去都是那几部。 观众看得无聊死了。 能播个模特大赛，观众也是高兴的。 电视台的路通了，许杰就开始在报纸上打模特比赛的广告。 分了男子组，女子组，而且特别说明，要比泳装。 泳装这个东西，观众喜欢看啊。 那漂亮的女人，穿上泳装，走来走去，谁不想看两眼。 徐静天，小吴和王金负责模特大赛。 许杰把科里昂两口子也请来沪市，做评委。 科里昂穿上他那意大利手工西装，很有派头。 任谁都挑不出毛病。 模特大赛开始的那天，许杰和科里昂夫妻两个，还有从法国临时请来的模特，当评委。 估计来看模特表演的人会很多，舞台设在室外，宽阔的地方。 当天少说来了两三万人，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 估计站得远的人，根本看不清模特的样子。 但是不妨碍，大家看模特大赛的热情。 到了泳装表演的时候，观众群情激奋，有人大喊，有人打口哨。 全靠警察维持秩序，才没出事。 原定法国模特的泳装走秀临时取消，改为瓦莱里娅品牌服装展示。 加上电视台的报道，模特大赛轰动沪市。 第二场的时候，来看热闹的人，比第一场还多。 到了第三场，模特大赛被叫停了。 各个单位实在怕出事故，不敢在室外比赛。 改成在演播厅里直播。 这下瓦莱里娅这个牌子，彻底火了。 大家都等着这个牌子上市。 模特大赛最后的总决赛在体育馆。 一票难求。 单靠卖票，许杰就把办模特大赛的钱挣出来。 最后，获得冠军的选手，由科里昂和当红影星，晓庆阿姨一起颁奖。 “你小子干得够好的，场面真大。”年轻的晓庆阿姨很羡慕。 “哎呀，这都是小事情。” “什么小事情，挣钱有小事情嘛？”年轻的晓庆阿姨很不满，“有挣钱的事情，怎么不叫我一个。” “这不是请你来了嘛。” “少打岔，我是说做模特大赛。” “这个模特大赛，勉强保本，不挣钱的。” “那你做这么大？” “你不懂，这是为牌子打名声，至少在长三角附近，要有名声。” “这衣服牌子你投资啦？”年轻的晓庆阿姨，好奇地问。 “没有啊。” “那你不是穷忙乎。”年轻的晓庆阿姨一如既往地心直口快。 “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这意思，哈哈哈哈。”许杰爽朗地笑了。 年轻的晓庆阿姨白了他一眼，“下次有这种好事，还叫我啊。” “放心吧。” 许杰送走年轻的晓庆阿姨，去电梯安装现场看看进度。 刚在二楼站定，就听到清脆的声音。 “许经理。” 第250章 高级感 “杨雪！” 袜子厂的分红，每年都是杨天赐亲自送到许杰手里。 杨雪留在家厂里照顾，两个人已经几年没见面了。 许杰打量杨雪，已经变成了大姑娘，站在那里亭亭玉立。 又比一般的学生，多了几分成熟。 “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在沪市上学，我爸说，这边的学校比厂子那边好。” “你自己一个过来上学？安全吗？” “我才不怕呢，在沪市都应付不了，我以后怎么去国外留学。” 杨雪说出自己的目标。 “不错，有理想，你在这里买东西？”许杰问。 杨雪摇摇头，“我是来看柜台的，这里安装了电梯，以后肯定客流多，我想把我们的柜台挪到这里来。” 许杰佩服杨雪的商业头脑，这还是未成年人呢，成年之后，只要她那恋爱脑不犯病。 肯定是个优秀的商人。 “你帮我件事，我帮你把柜台弄过来。” “真的？” “当然，这还有我的分红呢。” “好呀，什么事？” “跟我走。”许杰领着杨雪到了隔壁的食品商店。 卖点心的柜台前，排起长龙，容家的大女儿就是在那里卖点心的售货员。 顾客不断，她不停地捡点心，然后包好。 片刻都没有停顿。 如果许杰第一次看见这位容家大女儿，看她辛苦工作的样子。 肯定不会想到，她回家之后，是怎么辱骂抚养她长大的继母。 容家大女儿累得快要崩溃了。 原来周和桐在的时候，包揽的几乎全部家务，她们每天回家，饭已经摆在桌上，衣服都已经洗干净。 现在回家还要自己做饭，衣服也要自己洗。 每天都累得要死要活。 父亲不想放弃大陆的工作，去港岛的事情，迟迟也没有定下来。 容家大女儿脸色难看，手上的夹子，也失了准头，把一块点心夹得稀碎。 顾客当然不干了，要她把点心取出来，换一块。 她又不肯，两个人吵起来，后面的顾客也跟着吵。 许杰和杨雪站在远处看了半天。 “她是什么人？” “她是谁不重要，我想让她不痛快，你帮我，去找她的麻烦。” 杨雪惊讶地看着许杰，搞不清楚他到底想什么。 “私人恩怨。”许杰解释。 “你到底想让她，倒霉到什么程度？” “这还可选呢？” “当然。”杨雪回答，“我可以找理由和她吵一架，也可以鼓动这些顾客骂她一顿。” “鼓动顾客骂她？”许杰感觉这个操作有点难度。 “很简单啊，告诉顾客她缺斤短两。” “她要是没缺呢？” “不可能，她每一袋点心，至少缺了一两。”杨雪很有自信。 “真的假的？”许杰不信。 这重量能看出来？ “你去买一袋试试。” 许杰拦住拎着点心的老大爷，出双倍价格，买下了他手里的点心。 然后拿着点心，去附近市场找了个崭新的电子秤。 “啊，少了一两。” “我们秤很准的，进口的。”管秤大姐很紧张的说道。 “等我再试试。” 许杰又去买了几袋点心，过来借秤，各个都缺秤，少则一两，多则三两。 看得大姐啧啧称奇，“哎呦，这买点心的小妮子，手可够黑的。” “大姐，她为什么缺秤呢？” 若是私人的买卖，缺斤少两，是为了挣钱，那公家的买卖，缺斤少两是为了什么？ 又不会多发工资给你。 管秤大姐原本不想说，但看许杰长得好看，像电影明星，不由得话就多了些。 “他们食品商店，上下都是一伙儿的，多卖了钱，大家分。” “啊。”许杰懂了。 杨雪也懂了，“怎么能这样。” 许杰留下一袋子点心，剩下的都交给杨雪。 “我吃不了。” “不是让你吃，你拿着去电视台，告诉他们食品商店缺斤短两。” “他们能理我嘛？” “保证能。” 杨雪拎着点心上了公共汽车，许杰找了个公用电话，联系秦红的秘书。 让他联系电视台，有人要去投诉，食品商店缺斤少两的问题。 等杨雪倒了两趟公交车，抵达电视台的时候，已经有人等着她了。 电视台的工作人员热情地接待了她，听取了她的投诉，保证会派人采访。 杨雪从电视台出来，觉得一切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这种民生问题，电视台报道一下，也是应当的。 但领导的秘书专程来电话，就把这袋子缺斤少两的点心，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经过一番研讨，电视台决定派出精干力量，认真调查这其中的缘故。 务必要给领导，不，广大群众，一个满意的交代。 电视台的记者很专业，不出几天，许杰就在电视上看到报道。 缺斤短两的点心 原来食品商店大部分散装食品，都有缺斤短两的现象。 得知记者来调查，还有良心未泯的售货员，举报领导借着缺斤短两贪污。 情况非常恶劣。 电视台只好把线索转交给有关部门。 市长还给了批示，要严肃处理。 容家大女儿因为涉及金额多，也被带走了。 许杰实在无语了。 他只是想给亲妈出口气而已，这人还进去了。 太出乎意料。 只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容家大女儿要是老老实实的卖货，也出不了事。 按照老妈周和桐的个性，听说了这件事，恐怕还要为容家大女儿担忧呢。 许杰决定还是保密，万一亲妈圣母心泛滥，想当个滥好人，说不定心一软还回到沪市。 照顾她那伤心的前夫呢。 效果有点跑偏，但答应杨雪的事情，许杰还是要办。 他带着杨雪来找商店经理。 “卖一万多的衣服，旁边卖袜子？这也不搭配啊？”商点经理很疑惑。 “不是一般的袜子，是高档袜子，要卖一百块一双。” “多少？”商店经理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 一百块钱一双的袜子？ 用金线缝的嘛？ 还是穿上能上天啊。 国产的袜子，顾客怎么肯买。 杨雪听到许杰说出一百块一双的袜子，也吓了一跳。 强忍着，没出生，站在许杰身边，面带微笑，摆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小姑娘，你们厂子的袜子，凭什么卖一百块？”商店经理问。 “因为高级！”杨雪胸有成竹地回答。 “具体怎么高级？”商店经理追问。 杨雪终究还是个孩子，她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许杰求助。 第251章 御用产品 “我们采用了，埃及的棉花，小日子的技术，法国的工艺，而且是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皇室御用产品。” 许杰张嘴就来，一套说下来，把商店经理说得晕晕乎乎。 “皇室啊。” “这个还在申请。” 商店经理听着许杰话里的意思，似乎和卖袜子这家很熟啊。 “许经理，你和这间公司……” “我有一点投资。” “啊。” 这就不用多说了。 他愿意卖一百块一双，还是一块钱一双的袜子，那是人家愿意。 都是人家的买卖，人家不用担心影响品牌形象。 他担心什么。 “那就没问题，这袜子柜台，就设在你们瓦莱里娅的旁边。” 商店经理拍板定下来，林雪还没回过神。 “这……我们也没有啊？” “埃及棉花，什么皇室御用。” 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 “埃及棉花这个可以算了，皇室御用很好办。”许杰说得很轻松。 “我上哪去找皇帝去？”林雪急了。 “咱们这里没有，外国有啊，我在港岛有关系，弄个皇室认证就是花点钱的事。” “真的嘛？” “当然，相信我，不过这袜子的质量得跟上，不能和普通的袜子一样，款式、做工、材质，都要最高级的，才能卖个好价钱。” 许杰把其中的道理讲给林雪听。 “你这么想，能买得起两万块一件的衣服，就不觉得一百块一双的袜子贵，大家目标客户是一样的。” 林雪听了连连点头。 “我回去，让我爸研发出新款来，一定要特别。” “袜子可以来沪市生产，不管是本地还是外地，都认为是质量的保证。” 许杰出主意，林雪也觉得有道理。 “在这边投资……”林雪想到自家工厂的身份，只是一个村办企业，还挂靠在纺织厂的名下。 到沪市来投资纺织厂，人家也不认啊。 许杰看出林雪的担忧，“可以搞个港商投资的名头。” “许经理，你认识可靠的港商嘛？” “那是当然，保证稳妥，前期投资我出，你们负责管理。” “行没问题，我回去和我爸说。” 林雪高高兴兴地走了。 许杰心里有数，沪市的纺织业，过十几年一定会被淘汰的。 但现在正是门好生意，全国人民，都很认沪市的牌子，觉得高档时髦，最后这一波，他得把握住。 许杰回去，就给娄晓娥打电话，打听一下，她有没有关系，能办理这个皇家认证。 本来以为娄晓娥还要打听，没想到，娄晓娥听明白许杰的意思，立刻回答。 “有啊，就是费用贵一点，每年还要交固定的年费。” “钱好说，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 娄晓娥立刻应承下来。 许杰又联系港岛办公室的Mary，问她能不能派人到内地投资。 Mary犹豫了一下，推荐了自己的男朋友。 “他前一阵子，拍电影伤到了腿，没有工作，闲在家里。” 许杰本就不需要个有商业头脑的人。 万一想法多，再起了贪心横生麻烦。 不如阿豹，知根知底，Mary又是个稳妥的人。 “行啊，阿豹可以，你把他打扮上，穿西装，打领带，派头要足，然后让他立刻来沪市。” 阿豹一个星期之后就到了，同来的还有一位颇具派头的真港商贺峰。 这位贺峰先生，是娄晓娥介绍来的，据说和港督以及不列颠的皇室，都有着密切的关系。 阿豹因为腿受伤，拄着文明棍，加上西服领结，也打扮得很有味道。 看来Mary给他打扮的时候，是用心了。 看到许杰来接自己，阿豹叫了一声“许经理”之后，就再也不开口。 嘴巴闭得紧紧的，凡事能点头摇头的，绝不开口回答。 许杰主要是接待贺峰。 贺峰自持甚高，在港岛的商界也颇有地位。 这次亲自来沪市，办理一件小小的皇室认证。 主要目的是来探探市场。 而且，他消息灵通，早就知道娄晓娥盖楼的资金，是来自内地的许杰。 又听人说起，许杰的岳父是南方的领导。 贺峰觉得许杰的能量深不可测，这次来沪市，也想要探探许杰的深浅。 看看能不能联手做生意。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许杰就看出，贺峰在试探自己。 话里透露的信息，就更少了。 把两个人安排进酒店，许杰亲自送阿豹进房间。 阿豹关好房门，长出一口气。 “哎呀，憋死我了。” “怎么啦？” “我来之前，Mary千叮咛万嘱咐，告诉我，不能随便说话，别漏了陷，那个姓贺的，一直套我话。” 听了阿豹的抱怨，许杰倒觉得阿豹粗中有细。 能听出贺峰在套话，他就很精明了。 “我打听了，沪市有间纺织厂要招商引资，我介绍你去。” “就照今天的表现来，少说话。” 许杰做了个给嘴巴按拉链的动作。 “懂了。” 招商引资是各地的重中之重，张岭在南方焦头烂额，沪市的领导也不例外。 听说，许杰能弄个港商投资纺织厂，秦红非常重视，专门给他打了电话。 “稳妥嘛？” “绝对稳妥。” “需要市里给补贴吗？” “能减税，就太好啦。” “这个有政策。” “剩下的就按照政策来就行。” 许杰有心要更多，但也不想难为舅妈。 他是来锦上添花的，可不是给舅妈出难题的。 有了领导的发话，许杰带着阿豹参观有意向的公司。 贺峰提出想去，许杰也没反对。 每到一个厂子，阿豹都受到热烈欢迎。 大部分纺织厂，设备老旧，有一些还是解放前的设备。 逛了一圈，许杰让阿豹问，有没有袜子厂。 得到了一个惨痛的回答，袜子厂经营困难，已经合并到其它厂了。 “袜子厂，不至于吧，我觉得沪市的袜子很受欢迎。” 听到这句话，负责接待港商的人叹了口气。 “原本是挺好，全国人民都认的，自从开放之后，诸暨的袜子起来了嘛，牌子上印着沪市袜子，把我们真正的上海袜子，弄得卖不出去。” “他在诸暨，怎么能自称沪市袜子呢？”贺峰用不熟练的普通话问道。 许杰轻咳了一声。 第252章 第一手的瓜 “他们不讲理啊，说他们厂子所在的路，叫沪市路，所以他们才叫沪市袜子。” 许杰低着头，这主意是他出的。 当时林天赐来给他送分红，说起沪市袜子好卖。 许杰就给他出主意，让他也给袜子也挂上，沪市的牌子。 还让他去注册商标，注册了沪市路牌。 印商标的时候，把‘路’字印得不显眼。 林天赐回去就照做了，还专门在沪市路上，开了家小门店。 因为林天赐这沪市路牌的袜子，要比真正的沪市产的袜子质量更好。 很快就打开了局面，顾客站在摊位前，翻着商标，找那个‘路’字，没有就不买。 因为柜台前，站的人多。 有好奇的顾客，还被吸引过来，促进了袜子的销量。 但是当着受害人的面，许杰可不敢承认，是自己的一个小主意，让沪市的袜子厂倒掉。 经过各种对比，许杰决定投资一家位于浦东偏僻地方的小规模纺织厂。 纺织厂的厂房还算可以，但设备实在是老旧。 市里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更新换代。 这个厂子没有什么资本谈条件。 自然是港商说什么就是什么。 原本厂子的厂房和地皮作价参与合资。 也就只能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港商占百分之八十。 沪市的领导虽然觉得太便宜，可想到那破烂不堪的厂子，能有人要就不错了。 痛痛快快地签了字。 浦东的地啊！ 虽然有点偏，但那也是未来发展的方向。 许杰在心里感慨，只要等个十几年，这地价就飞上天啦。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浦东地皮一块。” “此次奖励宿主，十亿！” 许久未见的系统，又冒了出来。 这次系统又给出超高的奖励。 许杰虽然对这种奖励已经有点麻木了。 但和上次四合院一间房只奖励五十元，差距太过巨大。 许杰忍不住问系统。 “请问，这个奖励十亿，四合院奖励五十，这么大差距的逻辑在哪？” “系统根据长期价值，推测奖励。” “沪市这块地以后搞房地产价格高，那四合院未来也不便宜啊。” “根据系统推测，宿主的推测错误。” 许杰再想问，系统消失了。 “唉……，下次再说吧。” 许杰对纺织厂的管理是一窍不通的，把杨天赐叫过来，直接给工资，每年还有一成的分红。 “月薪五千，你自己的厂子，你照常管理，在这边你是厂长。” 杨天赐觉得，不合适。 “五千？还有分红？我还能管着诸暨的厂子？” 这便宜占的也太多了。 “等我弄到轿车指标，给你配辆车，两边跑着方便。” 杨天赐当然愿意啊。 经营厂子，只要上了路子，也不需要天天守在厂里，看着工人干活，交给副厂长就行。 而且许杰向来是个甩手掌柜，只会出主意，不会插手厂子管理。 那岂不是他有两家厂子，就算是进货买原料，都能压价格啊。 杨天赐当然没意见。 “行，买设备的款项，什么的，需要就和我联系，这次是港资，不要审批外汇，你看着买吧。” 许杰信任自己，杨天赐也没有辜负这份信任。 把自己规划中想买设备列出来，给许杰参考。 从港岛那边走账，很顺利。 阿豹在这边办理各种手续，那边Mary下单订货。 仗着港商的身份，出面办理的人，又是秦红婆家外甥许杰，各个部门都没有为难，手续办理得很快。 杨天赐做主，把老掉牙的设备卖掉后。又提出新问题。 “厂房需要粉刷一下。” “趁着没有设备，该修的地方就修。”许杰一挥手，这厂房要坚持坚持十年以上。 “工人……” “怎么啦？” 杨天赐很为难，“用不了这么多人呀。” “一百多个人用不了？” “用不了，三十个就够了。” “那就给她们找点别的工作，卖袜子好啦。” “干销售？”杨天赐觉得这也可以。 “你先挑选一下。” 沪市女人精明又厉害，杨天赐觉得心里发慌。 这挑人出来换岗位，万一弄不好，以后没法服众，这厂子不好管理。 这个得许杰出手。 许杰也想挑人。 瓦莱里娅也需要售货员。 卖袜子的柜台也需要售货员。 许杰这么一想，干脆把所有的岗位在厂子里公布，实行内部选聘。 瓦莱里娅的店长，徐静天，林家父女，科里昂夫妻，阿豹，贺峰，全都被弄来参加面试。 搞得场面极其隆重，连电视台都派人来拍新闻。 许杰坐在一旁，负责整个流程。 纺织厂的工人，都拿着报名表，想要报自己心仪的岗位。 想去瓦莱里娅当售货员的人最多。 毕竟工作轻松，收入也高，谁不喜欢。 “大家请排好队，一个一个地来。”许杰拿着喇叭说道。 叽叽喳喳声中，谁都不愿意，排第一个上前面试。 “我来。” 终于有个女工，站出来。 许杰一看，熟人！ 容家的二女儿。 那天搜行李，扣下那几十块钱存折的，就是这位容家二女儿。 “请问你想面试什么岗位？” 容家二女儿终于发现，坐在那里的人，是她那前继母的亲生儿子。 “瓦莱里娅的售货员。”容家二女儿半点不担心许杰报复自己，昂着头回答。 在她看来，许杰不过也是来干活的，前面坐的那些人才是大老板。 “请把报名表交上来。” 容家二女儿把报名表，递到科里昂面前。 “请交到我这里。”许杰提醒。 科里昂一个汉字不识，报名表交到他手里，他能看懂什么。 容家二女儿昂着头，“我才不交给你呢，你肯定报复我。” 有故事？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 “我为什么要报复你？”许杰反问。 “因为你是小偷的儿子，我这个人很正义，揭穿了你那个小偷母亲的真面目！” 容家二女儿义正词严的说道。 纺织厂的工人立刻议论纷纷。 “啊！她是周阿姨前夫的女儿。”徐静天小声嘀咕。 再小声，身边的人也听见了。 连科里昂夫妻两个，不太听得懂的都把耳朵凑过来。 想听听怎么回事。 吃第一手的瓜。 第253章 听八卦 电视台的记者，都竖起耳朵，想听个详情。 徐静天知道自己失言，可这话说出来，就要说明白，否则，岂不是更让人误会。 “其实，我就见过周阿姨一面……” 徐静天把自己听到容家怎么对待周和桐，许杰怎么把母亲带回京城简单说了。 听完事情经过，众人各自都有想法。 有人觉得许杰可怜，从小就没了父母，有人觉得容家过分…… 只有贺峰在观察许杰的态度。 许杰只是看着容家二女儿，脸上没什么表情。 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依然是和蔼、没脾气的许经理。 但是贺峰注意到，许杰垂在身边的手，偷偷攥成拳头。 来内地这一段时间，贺峰仔细考察，发现许杰看起来不拘小节，脾气温和在金钱方面，也不吝啬。 投资袜子厂，也是大手笔，新设备，毫不计较。 请杨天赐来管理新厂，薪资也很大方。 根据贺峰到了估算，如果按照这种方式管理，许杰十年都不一定能赚回成本。 实在不是商人所为。 刚开始贺峰也以为许杰是那种花架子的高干子女。 但是接触长了，又觉得他不是。 特别是贺峰打听到，许杰其实是秦红婆家的外甥。 这关系绝对说不上亲近。 但是秦红对他的态度却不错。 贺峰观察阿豹和有关部门的谈判，底线很明确，条件好说，但要企业的全部资产。 尤其是厂房地皮方面，丝毫不让。 再联想到，许杰在港岛也搞的房地产投资。 贺峰有了自己的想法。 值钱的不是这个厂子，是这片地。 未来这片地很可能有巨大升值空间。 路子这么野，野心这么大，贺峰觉得自己应该和许杰结交。 但怎么结交也是学问，大家喝上几杯，说说话，可不能算是朋友。 想深交，得帮许杰办事。 不一定是大事，也可以只是不允许本人亲自出手的小事。 贺峰是来凑数的，本来就坐在最角落，正好方便走到许杰身边。 他拿起容家二女儿的报名表，板着脸孔说道： “许经理，我们还是先面试吧。” 许杰点点头，像容家二女儿这种人，多说一句，给是给她脸面了。 她忘了自己的姐姐前几天被带走调查嘛？ 贺峰拿起报名表，简单浏览了一下情况。 “啊，你想当瓦莱里娅的售货员，对我们的品牌，有没有什么了解啊？” “当然，瓦莱里娅品牌，是瓦莱里娅女士于1932年创立，在欧洲有悠久的历史。” 容家二女儿滔滔不绝地说着。 科里昂和瓦莱里娅听得目瞪口呆。 他们当时决定用瓦莱里娅的名字做品牌，完全是因为科里昂对妻子的爱。 这1932年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她们还没出生呢！ 哪来的品牌。 瓦莱里娅坐在徐静天的身边，她压低声音问：“她在说什么？” “她在背诵品牌历史。”徐静天垂着头，不敢看瓦莱里娅。 “这是谁的历史。” “许经理说，品牌应该有历史感，才显得珍贵，他说你的外婆也叫瓦莱里娅，是个裁缝。” 徐静天解释，当然剩下的都是她结合看过的资料，现编的。 想到自己做裁缝的外婆，瓦莱里娅又觉得，品牌历史不是那么离谱。 那边贺峰继续问：“如果顾客说，你太丑，让你离远一点，你怎么回答？” “她凭什么这么说我？”容家二女儿立刻火了。 贺峰看向瓦莱里娅的店长小吴。 小吴站起来，双手放在身前，面带微笑： “这位顾客如果您对我的服务不满意，请让我的同事为您服务。” 别说容家二女儿连后面想面试的人都震惊了。 被人骂了还要忍着？ 怎么那么不讲理？ 她们的思维，还是百货商店，售货员给顾客看脸色的时代，对于这种顾客至上的服务，还没不能接受。 大家吃惊地看着小吴。 小吴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刚开始的时候，也不能接受。 直到徐慧真问她，想不想挣钱。 这做生意，得让客人满意，有不讲理的，你就哄着她。 真要过分了，再想办法治她。 徐慧真开小酒馆，开饭店，几十年，从没和顾客红过脸。 不是没有不讲理的人，但她都能应付。 这份情商，小吴非常佩服，遇到不讲理的顾客，就想着徐慧真是怎么应对。 容家二女儿可是个尖酸刻薄的人。 明知道许杰要带周和桐回京城，大家以后，再难相见，她还偏要搜包。 完全不想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贺峰一句话就试出，容家二女儿的脾气。 等小吴做完示范，贺峰又问道： “那如果以后拍你到外地去，你愿意嘛？” “外地？” “哪里？小地方我是不去的。” “那就是无法完成，安排的工作喽。” “你们想让我去哪里，就去哪里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容家二女儿厉声说道。 这个时候，杨家父女也坐不住了。 这种人留在厂子里，日后怎么管理。 说她一句都要闹翻天的。 杨天赐看着女儿，示意她把人弄走。 杨雪一时也没想好怎么办，转头望着阿豹。 希望这位话少的港商，能开口说话。 感到众人的目光望向自己，阿豹决定说句话。 这个女人朝着许经理大呼小叫，又说许经理的妈妈。 他得替许杰出这口气。 “你这也不行，那也干不了，脾气又那么差，长得又不行，做什么工，去钵兰街站着吧。” 阿豹忘了，沪市的女人，根本不知道钵兰街是什么意思。 他这句气话，真是毫无杀伤力。 容家二女儿根本没有反应，贺峰在一旁干着急。 这骂人都不会骂，人家都听不出来。 贺峰只能开口补充，“哎呀，阿豹，你怎么能骂她，是妓女呢，太不文明啦，快点道歉。” 本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工人，听了贺峰的补充，才明白阿豹的意思。 大家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许杰觉得阿豹过分了，“阿豹，道歉。” 阿豹也觉得这话说得不好，太直白。 第254章 到时候就知道啦 他现在又不是在街上混，是体面的港商，像以前骂人做‘鸡’，实在是不合适。 “对不起啊，我失言了，不该骂你。” 阿豹操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向容家二女儿道歉。 容家二女儿已经快气炸了，“你骂我！” 阿豹努力解释，“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身上的衣服，和钵兰街大姐上衣服一样啊，就想到了，真的对不起。” 容家二女儿为了今天的面试，刻意打扮，感觉打扮到最时髦的样子。 却被阿豹说像是什么钵兰街，她气得牙痒痒。 贺峰虽然不去那种地方，但为了应酬，夜总会之类的地方，也常去。 风尘女子什么样子，基本概念的还是有的。 容家二女儿的打扮，的确很像某些特殊行业的女人。 贺峰也忍不住点了点头，安慰阿豹，“这不能怪你。” 许杰也看出来了，这两个人一搭一档，是给自己出气。 容家二女儿在他手下干活，想要难为她易如反掌，何必在这个时候，羞辱他呢。 许杰原本想长线处理，没想到这个港岛人，上来就集中火力。 “我们请下一位，面试的工友上来吧。” 容家二女儿上去面试，被笑话了，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上来。 “你们一伙儿的，欺负我！” 容家二女儿终于反应过来。 许杰都服了她的反应速度，他才发现嘛？ 这些天，忙来忙去，她都没看见嘛？ “我们是合伙做生意的，你有意见吗？”许杰反问。 容家二女儿像是明白了什么，“你们买下我们厂子，是就为了对付我！” 这句话一出，别说坐着的人，连后面排队等着面试的工友，都翻了个白眼。 港商投资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对付你一个小小的女工。 这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容家二女儿不管，“我不能受这份气，我们厂子不能卖给你，合资必须取消。” 许杰知道容家二女儿脑回路和别人不太一样。 但听到‘合资必须取消’，他觉得容家二女儿病得不轻。 有这种人在，他妈周和桐在容家受了多少罪啊。 许杰笑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当然很重要，我们容家在沪市，可是豪门望族，几条街都是我们容家的。”容家二女儿说起自己家祖上的风光。 “那是解放前！”许杰忍不住戳破她的幻想。 “以后会落实政策还给我们的。” 这次连身后的工友都开始笑话容家二女儿。 “痴心妄想。” 容家二女儿转过头，想要看看是谁笑话自己。 却没在人群里找到任何痕迹。 “我不管，我反对合资！”容家二女儿大喊。 工友里有人忍不住大喊，“合资赚得多，你不要挡我们赚钱。” 许杰点点头，“合资之后，大家多劳多得，不吃大锅饭。” “好！”工人中间发出应和声。 “我告你们去，我爸是干部！”容家二女儿转身就走。 许杰在她身后喊道：“无故旷工三天，就开除！” 容家二女儿的脚步更快了。 许杰有向工人解释：“有事还是可以请假的。” “多劳多得，谁愿意愿意请假啊。” 这段插曲，就算过去了，面试继续进行。 的确有情商高的女工，说起话来，很有亲切感，虽然三十多岁风韵犹存。 小吴立刻把人定了下来。 也有愿意去跑销售的，联系业务的。 还有会缝纫的，问科里昂能不能把她调到南方去。 中而言之，有了容家二女儿打底，大家的要求看起来都非常正常。 马上就要新年了。 许杰为了安抚人心，发了二十元的福利。 这钱说不得多，但大家还没干活，就能发钱。 这已经是很好的老板了。 大家都对未来充满信心。 瓦莱里娅品牌，赶着新年，新气象，开业了。 为了显示品牌实力，许杰请了港岛的明星，来助阵。 霍元甲，陈真，许文强，冯程程，非常有气势的站了一排。 顺便给新引进的电视剧做宣传，让电视剧未播先热，能卖上个好价钱。 这种有出场费的工作，很受艺人喜欢，大家都很积极。 电视台的谭经理亲自带着人来，对许杰的大手笔，非常赞赏。 “哎，想不到我们的电视剧，在沪市也这么受欢迎啊。” “当然啊，我们把剧卖到沪市啦，你去其他的城市，保证比这里还热闹。” “我的顶头上司方太太很高兴，要我多谢你。” “做生意嘛，大家为了赚钱，以后还要方太太多照顾。” 春节前，正是服装销售的旺季。 大家都各司其职，科里昂夫妻两个要回工厂。 徐静天已经定下来，过完年就出发去意大利。 阿豹扮演港商的任务完成，也要回港岛。 “贺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新年嘛，小意思，不耽误工作，皇家认证已经下来了。” “这么快？”许杰以为以带英王室的办事效率，怎么说也得一年半载的。 “我的朋友关系很牢靠。” “那谢谢贺先生了，产生的其它费用，把账单发给我。” 什么朋友，钱开路嘛。 “许先生，有挣钱的机会，一定要带我啊。” “贺先生，家大业大，还差这点钱？”许杰客气地说。 “我是只是挣点小钱，和许先生大开大合，做的都是大生意，不能比。” “我都做袜子了，还说什么大生意。” “许先生，不拘一时的得失，为长远打算。” “这从何说起。”许杰笑了。 贺峰知道，必须明说，否则许杰不会说实话。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许先生，你办袜子厂，目标是地皮吧。” 许杰吃惊地看着贺峰，没想到他的确是有眼光。 “这是长线投资。” “有多长？”贺峰好奇地问。 “十几、二十年吧。”许杰轻松地说。 “这么长？” “所以，不是我不说，是见到收益的时间太长了。” “许先生，你有什么内部消息，能让你做这么长线的投资。” “消息来源，我不能透露。”许杰满脸的高深莫测。 贺峰被他唬住了。 “这是……” 许杰拦住了他，“明年或者后年，有苗头，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第255章 阴魂不散 贺峰看着许杰只觉得他深不可测。 许杰神情淡然，老神在在的模样，更显得神秘。 贺峰也不敢再问，怕问出什么机密，干脆地像许杰告辞，回港岛。 许杰也准备回京城。 临行前，他去看望舅舅周和泰和舅妈秦红。 周和泰已经和艺谋联系上，全心全意地写剧本，草草和许杰打了个招呼，叮嘱他回京城之后，好好照顾家里。 许杰一一答应。 秦红倒是有很多话说。 百忙之中，给所有人都准备了过年的礼物。 “还有，那个容康……” “他怎么了？” 许杰只知道容家三个女儿，有两个已经失业。 这当爹的发生什么事，他是真没听说，主要是因为他还没动手。 “十二月下了政策，干部不准经商。” “我看到新闻了。”许杰记得很清楚，头版报道了几天。 “容康，顶风上，出了政策之后，不但依然经商，还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利用职权之便，经商。” 许杰心里有数，闹到秦红这里，应该已经无法挽回了。 “打算怎么处理他？” “开除！” 许杰还想着怎么对付容康，让他尝尝自己母亲周和桐吃过的苦。 没想到，容康先把自己作成无业游民。 这个容康为了保住这官位，都不肯去港岛，最后落得个开除。 某种程度上讲，真的是惨。 “哦。”许杰很遗憾，不能亲眼看到容康被开除的那一幕。 “别再弄他家啦，逼急眼，弄出事来。”秦红叮嘱。 许杰眼睛骨碌碌的转，没接话。 “虽然那两个女孩是咎由自取，但你也参合了，小心容家记恨你，没必要和他们这种人结仇。” 秦红教导许杰。 “还怕他们不成。”许杰回答。 “不是怕他们，是不想耽误宝贵的时间和精力，你的时间，应该用在更重要的地方，比如和女朋友约会。” 许杰腼腆的笑了。 林珠这次回国过年，等他回到京城，正好安排一下。 “好了，帮我给大家带好。”秦红说到。 许杰谢过秦红，告别离开。 至于容康……，他决定听舅妈秦红的话，不重要的人，不再浪费时间。 还没等许杰走出秦红的办公室，就听到外面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 而且，这声音，好耳熟啊。 许杰趴在走廊窗户上张望，果然看到大门口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一大爷易中海，站在那里，门卫在争辩什么。 我…… 许杰心里骂了不知道多少脏话。 这是来找小当啊！ 秦淮茹自己不来，让一大爷来。 这是不给小当活路啊。 一大爷那人，说起话来义正言辞，不明真相的群众肯定会被他蒙蔽啊。 许杰立刻跑向小当的办公室。 “贾茹同志呢？” “她去开会。” “快给她打电话，让她别回来。” 许杰又回到秦红秘书的办公室，“给门卫打电话，让他把门口的老头赶走。” 秦红秘书看了许杰一眼，立刻打了电话，让保卫处，把人弄走。 挂断电话，秦红秘书才对许杰说：“你得向领导汇报一下，具体情况。” 许杰又回到秦红的办公室。 “小贾……她怎么回事？” 许杰想了想，把小当的经历大概说了一遍。 “不让她念书，她就跑出来，不和家里联系？” “是。” “她这家庭成分倒是挺复杂的。” “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许杰解释。 秦红想了想，“她这个情况，太复杂，还是应该到基层去锻炼两年吧。” 许杰刚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他反应过来，秦红这是在帮小当。 在沪市的政府里工作，会很容易被找到，到基层县市，就没有那么显眼了。 “对，您说得太对了。” “去外省的话，也不是我说的算，不过最近有一批基层干部，要支援浙省。” 一听这地方，未来发展很大，许杰替小当做主了。 “我通知她报名。” “你和这个小当时什么关系？”秦红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许杰。 “我们只是普通邻居关系，很普通那种，我就是看她可怜，帮她一把。” “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秦红警告许杰。 “舅妈，这点您放心，别说我没有花花心思，就算有，我也得绕着我们四合院的人走，太吓人了。”许杰解释。 “至于嘛？”秦红觉得许杰有点夸张。 “太至于了，您不知道，都是老百姓，他们是杀人放火，什么都敢干。” “那你不搬出来？”秦红问。 “舅妈，我再说就是封建迷信了。” “知道了，去了港岛两趟，好的没学，学得信风水，快走吧，别在我这儿说。” “那舅妈，我先走啦。” 许杰离开秦红的办公室，对秘书说道：“已经和领导汇报过情况。” 走到大门口，许杰没留神，被躲在远处的一大爷易中海堵个正着。 “许杰。” 许杰差点跳起来，人怎么还在这啊？ “一大爷，你怎么在这里啊？” “你不也在这里？”一大爷打量许杰，“你好久没回四合院了。” “我在外面全国各地跑，倒是您怎么来这里啦？也想过来做生意？” “我来找小当。” “小当？哪个小当？” “秦淮茹的女儿，还和你一起做生意，补课呢。” 许杰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她呀，她不是考上大学，走了嘛？” “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她在沪市念大学，进了政府机关。”一大爷指着办公楼，“就在这里。” “她在这里，要知道她在这里，我就找她了，有熟人办事多方便啊，和至于我这一趟一趟的。” 许杰表演得情真意切，仿佛他真的想要求小当办事。 一大爷怀疑的看着许杰，“你没见到小当？” “人家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随便乱闯的嘛，你知道多少办公室。”许杰半是炫耀，半是训斥。 一大爷这人最怕当官的，被他忽悠住了。 两个人正聊着，一辆轿车从两个人身边驶过。 许杰看到小当坐在轿车后座。 一大爷也看到了。 “小当！”一大爷立刻追上去。 看来小当的同事，同志的时候，小当已经出发了。 从重生过来，许杰第一次，这么希望，有手机。 第256章 久别重逢 这一大爷，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的。 年龄这么大，跑得倒是很快。 愣是追上了小轿车。 趁着轿车等红灯，一大爷冲到马路上，拍着车窗。 小当看到一大爷的脸，吓坏了。 唯恐自己亲妈秦淮茹也在附近。 司机也吓坏了，搞不清楚一大爷要干什么。 “贾茹同志，你认识这个人嘛？” “我……”小当略一犹豫，说道：“不记得啊。” 听了小当的回答，趁着绿灯，司机立刻猛踩油门，把一大爷甩掉。 任凭一大爷追在后面又喊又叫。 司机直接把车子开进大院，小当飞快地跑进大楼。 坐在自己座位上，惊慌失措。 同事看到她，说道：“贾茹，刚才还给你打电话，让你别回来呢，那边没传达到吗？” “可能是我当时已经走了。”小当回过神来，“谁让你给我打电话啊？” “那小伙子挺好看，好像和秦副市的秘书挺熟，他过来喊了一嗓子。” 小当明白，是许杰看到一大爷提醒自己。 还没等小当缓过劲，就有人通知她，秦副市要见她。 小当进了秦红的办公室。 “秦副市，您叫我？” “坐。”秦红示意小当坐下。 小当谨慎地坐在秦红对面。 “你家里有人来找你。” “我……” “你不用说了，许杰都告诉我了。”秦红敲了敲手里的笔。 小当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秦红也不等她回答，“你和许杰什么关系？” “许杰是我邻居。” “没有别的？”秦红质疑。 “没有，绝对没有，我对他心里只有感激，如果不是当年他拉我一把，让我考上大学，我现在还在那个泥坑里挣扎呢。” 小当这些年，一直在努力生存，根本没在感情上开窍。 对许杰的感情，绝对是一颗感恩的心。 “许杰那么好看，你就不动心。” 最初的惊讶过了，小当缓过劲，脑子也好用了。 “故宫里的文物都好看，和我没关系啊。” “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小当连连摇头，“我想工作，有工作就好。” 从童年开始，小当就明白，工作最可靠。 不管是自己的亲妈还是姨妈，两个人的男人都靠不住。 还有四合院里的那些大婶，大娘，三大爷那么小气，过那种连炒花生都要一个一个算钱的日子，有什么意思。 不如靠自己。 秦红笑了，她只是在试探小当，要是小当在感情方面把握不住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培养的价值。 培养出来，她一心想着嫁人生小孩，也就没有什么价值，纯属浪费她的资源。 秦红想更进一步，未来就要有自己的班底。 她是文化口转地方的，手下的人，没有基层工作经验。 这个贾茹会是个合适的培养对象。 “你不能总是躲着家里的人，得想出办法来，解决问题。” “是。” “你可以找许杰商量，他鬼主意多，走野路子。”秦红说道。 小当立刻明白，秦红是在试探自己。 但是为什么试探她？ 小当没想明白。 离开秦红办公室，小当联系许杰，约定今晚请许杰吃饭，为许杰送行。 “我请。”许杰大方地回答。 一大爷孜孜不倦地守在外面，小当最后是趴在通勤班车的车座下面，才躲了出去。 同事看着奇怪，虽然私下嘀嘀咕咕，但也没当着她的面说。 小当转了两遍公交车，才到了许杰说的地方。 新开的大饭店，金碧辉煌。 小当走进去，立刻有服务员过来接待。 “贾小姐，许先生已经在等你啦。” 小当跟着服务员走进包间，看到许杰正和人聊天。 看到小当，许杰招招手。 “快来！看看这是谁。” 许杰对面的人转过身，正是徐慧真。 看到徐慧真，小当绷不住了。 她来到沪市只写过一封报平安的信，就是给徐慧真。 当年徐慧真对她的照顾，她感激一辈子。 “哎呦，小当。”徐慧真过来，搂住小当的肩膀。 “现在叫贾茹啦。” “这个名字好，小贾同志，长大了，是个大姑娘啦，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徐慧真摸摸小当的脸。 小当扑倒在她怀里，放声痛哭。 她看似不介意，但这些年的委屈，她一直积攒在她心里。 此刻都倒了出来。 许杰看着徐慧真抱着痛哭的小当，就知道自己约对地方了。 徐慧真在安慰人方面，是真有天分。 很快就哄得小当露出笑脸。 “别哭啦，为了咱们重逢干一杯。” 酒过三巡，许杰问起小当的打算，小当说出秦红让她解决家里的问题。 “要派一批干部去浙省基层锻炼。”许杰突然说道。 小当没听明白，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是，让我躲开嘛？” “我猜舅妈的意思是让你把家里的事情解决了，然后，专心工作，毕竟这种机会难得。” “这是要重用小当？”徐慧真听出其中的玄妙。 许杰服了，不愧是徐慧真，就听几句话，就能猜出其中的含义。 “不要被家里拖累了工作嘛。” 徐慧真拉着小当的手。 “对，你硬气起来，把家里的事处理好，以后专心工作，否则他们一直缠着你，调到哪里都没有。” “我……”小当有想法，有抱负，有工作方法，可对自己的亲人，却没招。 “你就当她们是你的工作，管起来。” 徐慧真又和小当讨论起该如何和一大爷谈。 许杰在一旁，听得直竖大拇指。 徐慧真这情商，太高了。 有了徐慧真出主意，小当心里也稳下来。 许杰送走了小当，回来问徐慧真。 “徐姐，你最近有什么投资项目嘛？”许杰想继续搭车挣钱，只要投钱，就能稳定有收益。 多好的理财方式啊。 “哎，你怎么知道，我想要盖酒店？” “我投资。” “正好，我想盖个四星级酒店。” “咱们就直接上五星。” “那得投多少钱啊，而且得有外资。” “外资好办，港岛还是米国？我都能弄，要是带英就慢点，也能弄。”许杰很有自信。 徐慧真想了想，“那我得仔细研究。” “行，需要你说话。” 这句话，许杰跟小当也说过。 所以，小当和一大爷谈判的时候，让许杰坐在不远处给你壮胆。 第257章 一大爷的耐心 一大爷很有耐心，就守在小当单位门口。 每天买上两个烧饼，就站在马路对面，盯着大门进出的人。 有人问他情况，他就哭诉，说远在京城的秦淮茹如何可怜，如何想女儿，想要女儿回去过年。 他是来找秦淮茹的女儿，要把她带回去，让她们母女团聚。 一大爷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是帮秦淮茹千里寻女。 有很多人被他感动，要帮他找人。 一大爷干脆把小当的情况，写在纸上，摆在自己面前，让每个路过的人都能看到。 万幸小当如今改名叫贾茹，就算有人觉得她也是京城人，而且年龄相仿，也不敢肯定是她。 小当每天都过得如履薄冰。 她真的明白了，秦红让她把家里的事情解决掉的意思。 总是躲着也不是办法。 晚上小当躺在床上，自己回想徐慧真说过的话。 在心里模拟了一遍，到时候，对方说什么，她又该回答什么。 心里有数，她又请许杰给自己壮胆。 “正好来得及，我这回京城的机票是后天的。”许杰痛快地答应小当。 中午吃过午饭，小当请了半天假。 等下午上班时间，同事都忙起来，她才走出大院。 一大爷刚啃完烧饼，正裹着棉袄，靠在墙上打盹。 睁开眼，就看到小当站在自己面前。 “小当，你可让我好找啊。”一大爷挣扎着站起来。 “一大爷，你找我干什么？” “哎呦，你妈想你，哭得不行，她一个女人不方便出门，我就替他来了。” “一大爷，咱们到那边坐坐吧。” 不等一大爷回答，小当迈步向前走，一大爷连忙收拾了东西跟上。 “小当，你这是去哪呀？” “前边有个公园，咱们那里说话吧。” “边走边说吧。”一大爷好不容易找到小当，怕她跑掉。 小当根本不理他，到了公园门口，买了两张门票，先进了公园。 到了约定的地点，看着许杰戴着时髦的墨镜，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 小当心定了下来。 “一大爷坐。”小当虽然在单位还是年轻人，但也是干部，说话的口气，早就不是四合院那个小孩子。 一大爷不由自主地按照小当的吩咐坐下。 “你说吧。”小当让一大爷先说。 一大爷早就准备好了，先说了一通母女没有隔夜仇，有说了秦淮茹如何想女儿，槐花如何想妹妹…… “棒梗都写信回来问你。”一大爷连棒梗都编上。 “那她们想要什么？” “她们能要什么，她们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让你回家过年。” “我这边单位走不开，回不去。”小当直接拒绝。 “哎呀，你可以请假嘛。” “请不了，单位不批。”小当语气冷淡。 “哎呀，那怎么办？你妈那么想你。” “让她们来沪市吧。” “你妈也没有假，她怎么来。”一大爷替秦淮茹找理由。 “看来她还是不想我。” 一大爷连忙替秦京茹找补，“再说，她哪有钱？” “没有钱嘛？她上班，槐花上班，两个人养不起我奶奶一个人？”小当问。 “哎呀，你奶奶也很想你啊。” “她想棒梗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你奶奶还是想你这个孙女的。” “一大爷，您不用这么说，我心里有数，我们家棒梗是最重要的，其他人都是附属，这事儿我这个当事人比你清楚。” “那也是你亲奶奶。” “我也没说不是，一大爷，你有话就直说吧，别在这里论感情，我太清楚我妈的为人了。” 一大爷被小当抢白一番，也就撕掉了默默温情的面具。 “你妈这些年，身体不好，槐花没有正式工作，你奶奶身体不好……” “所以呢？”小当冷冷的问。 “你在沪市，又在机关里工作，挣得也不少，一个女孩，花销少，肯定攒了不少钱。” 图穷匕见。 这是说到正题了。 “其实，就是来问我要钱的吧？”小当的态度更冰冷了。 “哎呀，儿女给父母钱，那是天经地义的。” “何雨柱何叔，给了她那么多钱，给我家帮了那么多忙，我妈想尽一切办法，抠何叔的钱……” 提到秦淮茹和何雨柱的往事，一大爷的脸色也不好看。 “都是以前的事啦。” “何叔终于受不了，跑了吧？” “不是，不是。” “当年何叔跟我妈好的时候，他想结婚，我妈因为棒梗不愿意，就不结，但何叔的钱还是照样拿着。” “哎呀，你不懂，你妈是个寡妇，养着三个孩子，和一个不挣钱的老婆婆，实在是不容易。” “何叔就容易？还有，你们几位大爷，没事吃何叔的，占便宜没够了……” “你说什么呢，我们这是关心傻柱。” “傻柱是何叔的外号，离开四合院，来年大学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四合院的人不管老老实实，都叫何叔的外号，他那么照顾你们，你们却没有基本的尊重。” “你怎么这么说话呢？”一大爷急了。 小当的话好像戳穿了他的‘画皮’，他是公正的一大爷，叫傻柱，只是亲切。 “这些年傻柱也没拒绝嘛，他不是很高兴嘛？” “他没反应过来，他反应过来不就跑了嘛？”小当反问。 一大爷愣了，“你怎么知道，这些年，你回过京城？” “何叔现在是大老板啦，在沪市也有买卖。” “真的嘛？”一大爷不相信。 傻柱，一个厨子，能把买卖做到沪市来？ “是娄晓娥，给他办的饭店吧。” 小当笑了，“何叔那是真本事，你们吃了那么多年他做的菜，没吃出来吗？” “那他……”知道傻柱发了大财，一大爷觉得心里特别不舒服。 “何叔不会回四合院让你们吸血的，我也不会回去。” “你怎么……，那是你妈。” “对，那是我妈，她退休之后，我会按照法律规定，给她赡养费，现在我每个月会给奶奶抚养费，一年六十块钱，我汇给她。” “唉，哪够啊。” 这点钱，连一大爷的火车票和住宿钱都不够。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小当起身就走，被一大爷拖住。 “不行，你必须和我回京城。” “你松手！”小当拼命挣扎。 一大爷非但没松手，还拿出绳子，想要捆小当。 第258章 又交医药费 许杰服了！ 一大爷这脑子属实有点问题。 现在，严打还在雷厉风行地进行着。 作死也要有个限度。 当街绑架国家干部，这也能干出来。 这不会是老年痴呆的症状吧？ 或者精神病？ 许杰脑海里思绪万千，脚步却没停下，飞快地跑到小当身边。 小当挣扎着大喊：“救命啊，绑架啊！” “住手！”许杰大喝一声。 “我们家自己的事！” “那也不行。” 这个时间段，公园里的人不多，但也不少。 这在沪市的闹市区公园里，绑架妇女，大家都震惊了。 纷纷围了上来。 “这是我家的女儿，私自跑出来，我要带她回去。”一大爷向人群说。 沪市的阿姨可不好惹，立刻反驳道： “哎呦，没有人告诉你解放了嘛？” “妇女能顶半边天，怎么叫私自出门，那是为建设社会主义工作。” “你是哪个乡下来的，敢说这种话。” “最近的派出所在哪里？快去叫警察！”许杰插话。 “不用跑那么远，那边是公园的办公室，我们把这个老头子，扭送到那里。” 沪市的阿姨都很有行动力，立刻叫几个年轻的男人动手。 许杰自然也在其中。 他还是出力最多的那个，上去就控制住一大爷。 刚才一大爷要捆小当的绳子，被许杰拿过去，用来捆他。 捆完了，一大爷才认出跟自己动手的人，是许杰。 “你，许杰。” “一大爷，这都是为您好，您这疯疯癫癫的，别伤到自己。”许杰大声说道。 “这老头是个疯子吗？”不知道是谁问道。 “你看呢。” “不疯，干不出这事儿来。” 大家都认定一大爷是疯子，对他更加警惕。 怕是个‘武疯子’暴起伤人。 这个年代，疯子杀人不犯法的观点，深入人心。 大家对疯子，更加警惕，唯恐不明不白地受伤送命。 法律还不追究对方。 立刻有人过来，把一大爷的脚也捆上。 四个人像抬猪一样，把一大爷抬到公园的办公室。 一大爷一路上疯狂喊叫，说许杰害他。 许杰不理他，他喊得更厉害。 办公室里有电话，有人联系了派出所。 等警察赶到的时候，公园办公室外面，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人。 大家纷纷传说，有个疯子，绑架妇女。 警察感到压力很大，严打的成果，这是没保住啊。 进了办公室，看到头花花白的一大爷，又看到正义的路人。 警察大概问了情况，把一大爷带去派出所。 又让受害人小当，和许杰这些见义勇为的市民，到派出所说明情况。 热情的沪市阿姨，挽着小当就走。 一路上叮嘱小当不要害怕，这里是沪市，一定会好好保护她。 听说小当是机关的干部，阿姨来了兴致，说得更多了。 等大家到了派出所，一大爷已经被关了起来。 沪市阿姨说了自己看到的情况，“同志，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许杰和小当，也说明了情况。 警察倒是见多识广，但听说，一大爷从京城来沪市，抓国家干部。 警察也很无语。 至于许杰，沾《青年警察》的光，被人认出是演员，一直在给粉丝签名。 都没轮到他去作证。 这次的事情太恶劣，太过耸人听闻。 刚审出个头绪，各级领导的电话，就一个跟一个。 一大爷这事，可大可小，但总要有个说法。 眼看快过年了，稳定压倒一切。 确定他没有谋害小当的意思，也的确是小当的家人，让他来找小当。 这还不好定性。 沪市的警察愁得要命，许杰在一旁念叨，“他是精神有问题吧？” “应该是精神有问题。” “送医院不行嘛？” “这有病没有办法啊。” 许杰念叨了半天，沪市的警察终于听明白他的意思。 一个精神病人突然犯病。 谁都不想的，没有办法。 不是工作做得不够，那是生病嘛。 上级来电话询问情况，也有话说。 沪市的警察竖起大拇指，不亏是拍过警察电视剧，肯定体验过生活。 没有点工作经验，想不出这种办法。 先把这关过了，再说。 “送去600号，让医生看一看，给个结论。” 一大爷就这样被救护车带走了。 许杰和小当一说，两个人都觉得，一大爷可能是老年痴呆。 去医院看看能不能治，也是为他着想。 两个人还专程去了医院，想问问情况。 “把住院费交一下吧。” 许杰已经习惯了，只要他去医院，医生护士都喜欢叫他交住院费。 虽然讨厌一大爷，许杰还是替他交了住院费。 他还得住在四合院。 四合院里有秦淮茹一个疯子就够了。 再多，他自己的日子也难过。 小当想和许杰分摊，被拒绝了。 “你那几个钱，算了吧，我来。” 知道许杰不差钱，小当就没抢着交钱。 医生问了情况，知道一大爷是从京城来的之后，说道： “我们怀疑他是狂躁症，但是还要进一步的观察。” “不是老年痴呆嘛？”许杰问。 “你是说阿兹海默症？” “是呀。” 医生想了想，“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我们还是要观察。” “那他什么时候能出院？” “不一定，你留个单位的电话，有结论了我们通知你，到时候再说是继续治疗，还是出院。” 许杰拦住了想留电话的小当，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我来吧，你别沾边，和四合院就彻彻底底地断了吧。” 小当点点头，她过不久，就要去浙省，联系也不方便。 许杰和小当告别之后，回去收拾行李，第二天的飞机，回到京城。 他还要通知一大娘，一大爷的情况。 到了四合院门口，许杰深吸一口气，才踏进大门。 白天院子里没人，许杰敲了敲一大爷的家门。 开门的人是一大娘，见到许杰，她愣住了。 许杰住在这里几年，主动上门还是第一次。 “我家老头子不在。” “我知道，一大娘，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 不管是家里的事，还是四合院里的事，一大娘都没有插话的余地。 有什么事能找她？ 许杰拿出一大爷的住院通知单。 “一大爷在沪市住院了。” 听到丈夫住院，一大娘身子一晃，就往后倒。 第259章 一大娘 许杰连忙伸手扶住一大娘，搀扶着她坐在椅子上。 “您别激动，一大爷还挺好的。” 一大娘懵了，不是说住院了嘛？ 怎么还挺好的？ “小许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一大爷到底怎么样啊？” 一大娘心急如焚，她无儿无女，一大爷就是她的依靠。 万一一大爷有点什么事，她可怎么活啊。 “这个，一大爷身体很健康，没有问题。但是吧，他在沪市那边，出了点事，突然就……，被送进精神病医院啦。” 许杰尽量婉转地说出情况。 “这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到沪市去啦？他不是回老家嘛？” 原来一大爷没告诉老伴实情，是撒谎走的。 这就有古怪了。 帮秦淮茹去找小当，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用得着瞒着自己的老伴嘛？ 许杰越想越不对劲。 “他是不是去给秦淮茹找闺女去了？”一大娘厉声问道。 许杰心里一动，立刻开始支支吾吾，“啊！这个……，那个……” 看许杰这个样子，一大娘刚才那点担忧全都消失了。 “这个老东西，我担心他累坏了身子，不让他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嗨，这老家伙瞒着我去。” 一大娘拍着腿大骂，“那个寡妇，就不是好人，谁跟她沾边，谁倒霉！” 刚开始一大娘骂得还算文明，后面就越骂越下流，爹呀妈呀，到最后破鞋都骂上了。 许杰看着一向沉默寡言的一大娘，完全变成另一个人，对着秦淮茹家的方向破口大骂。 惊得目瞪口呆。 一大娘骂了个痛快，看见许杰站在自己身边，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失态了。 许杰还是个孩子，怎么能在孩子面前骂那些话呢。 一大娘尴尬的对着许杰笑了笑。 “大娘今天……多说两句，小许你不要在意啊。” “没什么。” 许杰摇摇头，和他有什么关系，有不是骂她。 不过一大娘这‘战斗力’可以啊，在四合院里这么多年，都没显露过。 真是沉得住气。 “你一大爷到底怎么回事呀？精神病医院是怎么回事？让秦淮茹传染啦？” 听了一大娘的话，许杰连忙解释，“精神病不传染，医生也没下定论，就是收住院了，还要检查。” 一大娘眼神飘忽，又想起另一件事，住院是要钱的，她家里的存折呢？ 一大娘又跳起来，翻箱倒柜地找，根本不避讳许杰。 “一大娘，你这是找什么？” “我们家存折不见啦，那个老东西肯定拿走啦。”一大娘一激动，又差点晕倒。 “一大娘，你冷静点，警察搜过，一大爷身上没有贵重物品。” “怎么还惊动警察啦？” “是警察把一大爷送去精神病医院的。”许杰解释。 “老啦老啦，还丢人现眼开了。”一大娘想了想，还是问道：“这住院费是警察给出的？” “是我掏的钱。” “哎呀，小许啊，你可真是好人啊。” 一大娘拉着许杰的手，就开始哭。 “没事，一大娘，我交了三个月的，连饭钱都交了，等医院通知什么时候出院，你去领人就行。” “小许啊！”一大娘是真哭了。 沪市那么远，医药费不知道要多少钱，她又找不到存折。 许杰一句话，解了她所有的烦恼。 “你可是个大好人啊。” “一大娘，咱们都住一个院，远亲不如近邻嘛，有困难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许杰的话说出口，一大娘更感动了。 自己的老头子，对许杰什么样，一大娘心里有数。 一大爷易中海难为许杰，从中挑事，一大娘是知道的。 她觉得不对，劝了也没什么用。 也就听之任之。 没想到许杰不计前嫌，还帮一大爷出医药费。 一大娘感动得又哭了起来。 “大娘，您不用担心，医院留了我单位的电话，如果有事会第一时间通知我的。” “唉。”一大娘点了点头。 许杰和一大娘告别，往后院走，到了秦淮茹家门口。 听到里面隐约有声音，不知道是槐花还是贾老太太。 反正，刚才一大娘那顿骂，秦淮茹家里是有人听见了。 许杰回到后院，周威已经把许大茂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做好了基础装修。 后面怎么装，许杰想问问林珠。 想到林珠要回来，许杰的嘴角忍不住露出笑意。 许杰离开后，一大娘立刻又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存折。 翻开一看，一大爷走之前，去了二百块钱。 一大爷的退休证和印章，也和存折放在一起。 有了这个，就可以去单位领工资。 把钱攥在手里，一大娘突然觉得心情好得很。 想吃肘子。 她想现在就去市场，买个大肘子，炖得烂乎乎的。 一口咬下去，沾了满嘴油，也不用谨小慎微看别人的脸色。 怎么开心怎么吃。 至于一大爷，他在沪市，住在医院里也有吃有喝，亏不着。 一大娘馋得不行，半刻也忍不住，立刻往市场走。 花高价，买了两个肉厚的猪后肘，又买了调料。 回来仔细炖了。 也不用大火，用最小的火，几个小时闷熟。 肘子上了颜色，一碰，肉颤乎乎的，闻起来香气扑鼻。 下班的人都惊讶得看着一大娘，不知道向来节省的一大娘，怎么会花这么多钱，买肘子。 一大娘把两只肘子分别装盘，留下小的那只，大的那只端到后院，给许杰。 “一大娘，你这是干什么？” “这是我谢谢你的。” “一大娘，您不用客气，您老人家留着吃吧。” 许杰不缺这一口肘子，他也不至于和一个老太太抢肉吃。 “我有，我炖了两个，小许啊，你一定收下，要不然我心里过意不去。” 许杰看一大娘情真意切，的确是来感谢自己，就收下了。 一大娘高高兴兴的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桌子旁，看着摆在桌子中间的肘子。 她也不用筷子，拿起肘子，一口咬上去。 嘴里立刻肉香四溢。 一大娘嚼着肉，又狠狠地咬了一口。 吃着只觉得有点咸，眼睛看东西还模糊了。 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原来是眼泪。 一大妈扔下肘子，放声痛哭！ 第260章 试吃 一大妈这辈子没过两天好日子。 自从嫁给一大爷的第二年起，婆婆就催着她生孩子。 可这孩子迟迟没来，婆婆带着她四处求医问药，也没见效果。 孩子还是没有，婆婆生气了，对她这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非打即骂。 一大爷有时劝了两句，所有人都夸奖一大爷脾气好。 可婆婆怎么会放过她，一大娘在婆家站的是刀尖，坐的是钉板。 那苦日子就没法说，后来婆婆没了。 一大爷也没嫌弃她，两个人搬到四合院过日子。 说起为什么没孩子，一大爷明面上告诉别人，是因为自己的毛病。 私下里，偷偷告诉人家，是一大娘的毛病。 所有人都说一大爷是个好人。 一大娘一直心怀愧疚，对一大爷俯首帖耳。 平时在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一大爷。 家里炖肘子，她只敢用一筷子尖，挑一小块皮，再动筷子，一大爷就要骂她。 原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 到她五十岁上，有次街道组织妇女检查身体。 别的妇女不好意思，街道为了凑人数，硬拖着一大娘去了。 那女医生是大医院来的，脾气很和蔼。 听说一大娘还没生过孩子，检查得就格外仔细。 把一大娘吓坏了，生怕自己有什么要命的病。 “大夫，我是有啥病啊？”一大娘的声音发抖。 女医生皱着眉头，“你没毛病啊？很健康？怎么会一次都没怀上呢？” 一大娘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说啥？” “你丈夫检查过嘛？” “没有啊。” “这么大岁数，也不能生了，算了吧。”女医生说道。 这几句话，一大娘从那一天起，就记在心里。 午夜梦回，她就会想起这几句话。 她确定，医生的意思是一大爷可能有毛病。 可都这么多年了，她也不能生了，检查也没有用。 还惹得一大爷不高兴，她没有工作，也没有退休金，还得靠着一大爷生活。 而且一大爷，对她也挺好，不打不骂，就算没孩子又怎么样。 后来一大爷，又惦记着找人养老，选中的傻柱。 一大娘，就把医生当年的话放下了。 原想着一辈子就这样吧。 没想到，一大爷老了老了，老不正经了。 何雨柱搬出四合院之后，一大爷和那寡妇秦淮茹勾勾搭搭的。 一大娘原本心里就不舒服。 听说一大爷瞒着自己，去了沪市，还被警察抓，被人送进精神病院。 一大娘觉得自己这辈子太委屈了。 她哭着吃完整个肘子，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咽下去。 吃完，只觉得心口堵得慌。 “一大娘。”许杰敲门。 一大娘挣扎着打开门，“小许啊。” “一大娘，我来还盘子。” 许杰看桌子上摆着大骨头，一大娘吃得满嘴是油，脸色却惨白。 “一大娘，这吃得够快的，咱们出去遛遛弯吧。” 一大娘堵得心慌，点点头。 许杰扶起她，慢慢往外走。 走到胡同口的派出所，一大娘的状态就更不对了。 脸色更加惨白，许杰连忙冲进派出所叫人。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一大娘抬上车，送进医院急诊。 好在医生检查后，没有大碍。 这急诊医生还懂中医，给一大娘搭脉。 “气滞，又吃了油腻的东西，吃两丸大山楂丸，回去喝两天粥，让胃缓缓啦。” 急诊医生又走到一大娘身边，“现在政策好啦，物资供应充足，以后这肘子慢慢吃。” “唉。”一大娘有气无力地应声。 到了早晨，一大娘基本没事，许杰搀着她回家。 “我那肘子，就吃了两块。” “放心吧，我那肘子，凉了也好吃。” “一大娘，你这炖肘子的手艺跟谁学的？” “我奶奶是大户人家的厨娘，就靠着这一手挣饭吃，我小时候，跟着她学的。” “噢，家传的手艺啊。” 那肘子许杰吃了，觉得口味特别好，肥而不腻。 许杰也不缺这口肉，但这肘子的确好吃。 把一大娘送回家，许杰回到自己的屋子，把剩下的肘子切片，放进饭盒，去饭店找徐慧真。 “我前天刚到，你就回来啦。” “我也是回来过年。”许杰拿出饭盒，“您尝尝这肘子怎么样？” 徐慧真拿起筷子，夹了一片，放进嘴里。 “是不错，蔡全无，你快来尝尝。”徐慧真冲着丈夫招招手，又对路过的服务员说。 “去后厨，请何师傅过来。” 蔡全无尝了块猪蹄，也觉得不错。 “哎呦，吃猪蹄啊？”何雨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 “哎呦，这不是一大娘的手艺嘛？” “这都能吃出来？”许杰觉得有点玄。 “这有什么吃不出来的，爷们我就是干这个的，吃不吃来还行吗？”何雨柱拍着胸脯。 “再说，一大妈这手艺，我早年尝过，当时就想拜师学艺，可她不收啊，再说吧，前些年，这猪蹄，猪肘，猪头，都硬货，买不着，就算了。” “一大娘这猪蹄，冷着吃也好吃。”许杰说道，“快过年了，都办置年货……” “咱们做上一批，卖给来吃饭的顾客？”徐慧真说出许杰的想法。 “徐姐，你真神了。”许杰赞叹。 “蔡全无！” 徐慧真一喊，蔡全无立刻应声，“唉！”头也不抬地就往外走。 徐慧真替蔡全无解释，“他去看看猪蹄猪肘子这些东西怎么卖，回来好估个价。” “真是太有默契啦。”许杰感慨。 何雨柱想起什么，“唉，一大妈可有年头，没做过肘子啦，怎么突然想起做肘子，还给你吃？” “大概因为我给一大爷付了医药费。” 徐慧真连忙说道：“进包间说。” 进了包间，许杰把一大爷在沪市发疯的经过说了一遍。 但是巧妙地绕开了小当。 “真送医院啦？” “当然送了，我交的医药费。” 徐慧真知道详情，她什么也没说。 何雨柱不知道，还在纳闷，快过年啦，一大爷为什么突然跑去沪市。 “怎么人好好的就疯了呢？” “医院还没通知检查结果呢，不知道什么情况。” 何雨柱很感慨，在他眼里，一大爷是个好人。 蔡全无回来得很快，把写着价格的单子递给徐慧真。 “多买，还能便宜。” “那这请人的事儿？”徐慧真望着许杰。 “我来！” 第261章 一碗粥 “一大娘，我带了点粥。” 许杰拎着何雨柱做的粥，进了一大娘的家门。 “哎呀，小许啊。” 一大娘虚弱地躺在床上，年龄大了，经不起折腾。 昨天又是着急，又是生气，还强撑着吃了一整个肘子，去医院折腾一趟。 这人是彻底的虚了。 躺在床上病歪歪的，连做粥的力气都没有。 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 一大娘端着许杰送来的粥，真是百感交集。 一大爷为了养老的事，算计来算计去。 到最后，能给她端碗热粥的，是和一大爷不对付的许杰。 想到这些，一大娘眼泪含在眼圈里。 “一大娘，这是青菜粥，加盐了，你再掉眼泪，可就咸了。”许杰开玩笑说道。 小大娘苦笑，“哎呦，小许，没想到，你还会做粥。” “可不是我做的，何叔听说您病了，亲自动手做的，我这是借花献佛。” “傻柱……他有心啊。” 一大娘喝下这碗粥，精神也好了些。 许杰看着只是上了胃，没有大碍，问她要不要找个中医调理。 “哎呀，人老，命贱，还吃什么药啊，浪费那个钱。” “别这么说啊，还是身体要紧。” “没事，养养就好啦。” “一大娘，您以后打算怎么办呀？” “老头子还有工资，我靠公司，还能撑过这几天。” 一大娘有自己的打算。 “我这有挣外快的机会，您想不想试试？” “我一个老婆子，能干什么？现在街道连糊火柴盒的活儿都没有啦。” “我认识一个酒楼的老板，吃了您炖的猪肘子，觉得不错，想让您去她饭店做。” “去饭店做？”一大娘摇摇头，“饭店里做饭，那可是体力活，我哪干得了。” “何叔，在那，有他和他那些徒弟在，还能让您老累着。” 听说何雨柱在那饭店，一大娘动心了。 一大爷不在身边，她也能挣点私房钱，以后老头子回来，也不至于再被他拿捏。 “能给我一百块嘛？” “保证比这个多。” “那我去看看吧，就怕上不了台面，东家不喜欢。” “没事，保证能行。”许杰拍着胸脯保证。 “您今天先好好休息，等明天上午，我来接你。” “哎呀，我这个，真行嘛？” 一大娘看起来很没有自信，许杰以为明天还要费一番口舌。 没想到，等第二天来接一大娘的时候。 一大娘已经打扮得整整齐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的病容，都消失了。 许杰开着车，把一大娘送到徐慧真的大饭店。 徐慧真两口子和何雨柱在饭店门口，等着接一大妈。 看到东家这么客气，一大妈也是受宠若惊。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一大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您是有能耐的人，就该让人敬着。” 何雨柱上来，搀扶着一大娘，往里面走。 徐慧真和蔡全无也在旁边陪同。 许杰跟在后面，有徐慧真在，他真是什么也不用操心。 一大娘不太习惯用厨房里的煤气灶，何雨柱耐着心，一点点地告诉她怎么掌控火候。 第一锅还是失败了。 吃起来，不如在家里做的。 一大娘愧疚极了，“我这是……，浪费了肘子。” “不浪费，我们前面有不少小伙子，身强力壮，就当给他们加餐。”何雨柱安抚一大娘，“俗话说得好，失败是成功他妈，您下次肯定成。” “一大娘，您别紧张。”许杰跟着安慰。 “对呀，您就当在家里。”徐慧真也劝。 一大娘终于说出来，“我这辈子做饭，就没这么多人看着，你们在这儿，我紧张。” “哎呦，那快走，我们去外面歇着，您老人家自己能行？” “能行，这炉子我会用了。” 大家都出去，让一大娘自己留在厨房。 许杰和徐慧真说了说最近饭店的规划，下一步怎么发展。 两个人正说得兴起，一大娘的肘子炖好了。 这一次，已经有平时九成九的味道。 许杰和徐慧真都没吃出，不同。 只有何雨柱嘴刁，吃出来味道细微的差别。 “唉，就差那么一点，这差在哪呢？” 一大娘说出答案，“差在火上，这火越小越好，最好是烧柴火，一根柴火，慢慢烧，少出一根肘子。” “还有这种说法呀。” 许杰很好奇，现在都开始推广高压锅了，这小火烧猪肘，大约快失传了。 何雨柱很认同，“嗯，的确是火候。” 这点差距，徐慧真倒是觉得不影响销售。 立刻定下来，年前这一个月，工资二百，每卖出一个肘子，提成一块钱。 一大娘惊了，“这也太多啦。” “哎呀，您这肘子卖得好，我还得给你加钱呢。”徐慧真拉着一大娘的手说道。 一大娘真是受宠若惊。 既然定下来，就不能让一大娘每天家里店里的奔波。 徐慧真拍板，给一大娘安排个宿舍，就在饭店后身，方便休息。 许杰拉着一大娘回去收拾行李。 何雨柱走进徐慧真的办公室，“就一个肘子，一个月就开这么多钱，后厨我怎么交代啊。” 何雨柱倒不是心疼钱，他是担心后厨其他人有意见。 徐慧真笑了，“这是许杰出的主意，他回来你问他吧。” 等许杰带一大娘回来，徐慧真派了个可靠的服务员，把一大娘送去宿舍安置。 何雨柱立刻把许杰拉出饭店。 “给一大娘那么多工资，我后厨这帮人不能服啊。” “你告诉他们，这是照顾孤寡老人，行善积德。” “那直接给钱不行嘛？” 许杰拍拍何雨柱的肩膀，“等年后，您就知道啦。” 何雨柱满头雾水，但他觉得，许杰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有缘由。 他不再计较，回去上班。 一大妈正式上班后，炖的第一锅肘子，许杰拿了四只。 两只给了王金和吴思勇。 剩下两只，一只留给姥姥和妈妈，一只送给对门的张改秀。 姥姥和妈妈对肘子赞不绝口，都觉得味道好。 张改秀也过来问，是在哪里买的，要给周威买一只。 “他在你家混不上炕，还混不上饭？” “滚犊子！”张改秀毫不客气，“少拿我寻开心。” 第262章 送年礼 “《夜幕下的冰城》眼看要播出了，哪有那心思。” “噢。” “到时候，要配合宣传，你别忘了。” “忘不了，我保证配合。” 也是巧了，林珠她们回来的日子，许杰刚好要去电视台录节目。 “让王金去接！”张改秀根本没给许杰开口的机会。 慑于张改秀的威胁，许杰只好乖乖地去录节目。 等他从电视台出来，已经是半夜，回到四合院，看到屋里亮起了灯。 那一刻，他的心暖暖的。 “你在外面站着不冷嘛？”林珠推开房门，冲着许杰喊。 许杰开心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林珠。 “讨厌，身上冰凉的，冷死了，快点进来。” 许杰和林珠商量好，今年去南方过年，把姥姥和妈妈也带过去。 一是，双方家长见面，二是，让她们去旅游。 年前两个人先在京城忙。 许杰宣传电视剧之余，开始挨家提前拜年。 礼品嘛，都不贵。 就是肘子。 徐慧真按照许杰的建议，给肘子定做了礼盒包装。 红彤彤的纸盒，印着福字。 一个肘子，配上几个熏鱼之类耐储存熟食。 包装好，过年送礼正合适。 许杰每天在轿车后备箱放上几盒，到处拜年。 王丹这次也回来，在米国管了公司之后，气势很不一样。 说话倒是依然不留情。 “我给你挣那么多钱呢，就送这点东西啊。” “想得美，你是我下属，我还给你送东西，这是给你的嘛？这是给王叔叔的。” 许杰把礼盒交到王丹父亲王副经理手里。 王丹父亲在电视剧制作中心，日子过得滋润，就是这职务是上不上去了。 一直是副经理，永远差那么一点。 好在，他现在也不在乎自己的职务，女儿有出息，都能使唤米国人了，他挣那点小权利，有什么意思。 许杰和王丹父亲聊了几句，王丹父亲对许杰拍摄的电视剧赞不绝口。 和王丹说好，过完年再讨论米国的工作。 许杰又去了徐老师徐胜利家。 她搬回了医院分给她的老房子。 许杰一进去，就看到她桌子上，堆了一堆稿纸，还摆了个算盘。 “您这是算账呢？” “啊，我算算三个科室的设备和人员配置起来，需要多少成本。” “算出来了嘛？” “主要是进口设备，大概得五千万。” 徐老师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很稳定。 她以为许杰会吃惊，没想到许杰倒是很冷静。 钱不足以让许杰激动，他觉得还有别的困难。 “我回来打听了一下，这个手续不可能办下来。” 毕竟是医疗行业，管得比较严。 徐老师笑了，“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在向你提议，办眼科、体检、美容，三个科室之前，就已经想好了。” “您的意思是？” “我来办手续，保证办下来。”徐老师自信地回答。 “您有这人脉？” “别小看我，我也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老同志。”徐老师笑着回答。 “那好，您要是能办下来，您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我承担全部投资，占百分之五十一，剩下二十九，您安排，看是给技术骨干，还是给什么人。” 徐老师表示同意。 许杰又去车上拿了一万块钱，交给徐老师。 “让我行贿啊？” “您跟不上形势了，如今一万块钱可不够行贿的，这是给你的车费，跑来跑去的，也不能让您坐公交啊。” “想得够仔细的。” “还是您仔细。” 许杰又去看了秦京茹。 秦京茹独自一个人住，许杰还担心她一个人过年会孤独，想着安排她去哪。 想到，秦京茹有自己的安排。 她要回老家过年。 许杰惊讶地看着她，“多少年，没听说，你回老家啦？” “回去看看嘛。”秦京茹昂起头，“等去看看你叔，我就回去过年。” 许杰想了想，估计是秦京茹想要回去炫耀一下自己去了米国。 “不要露富。”许杰叮嘱。 秦京茹这点也考虑到了，“放心吧，我就拿着从米国买的东西回去。” 看来秦京茹还是秦京茹，还是忍不住要炫耀攀比。 其它的人家，许杰也去了。 别人还好说，陆文婷对许杰的到来，真是大吃一惊。 陆文婷和丈夫小孩，一起住在陆文婷丈夫单位分配的宿舍里。 只有一间屋子，公用的厨房，生活不便。 许杰放下肘子礼盒，就看到陆文婷的小女儿，正躲在妈妈后面，探头看着自己。 “叔叔好！” “小朋友，真可爱。” 陆文婷情绪有些激动，她在医院工作那么多年。 从来没有领导来看望过她，就连她生病，都没有人来过。 她花了许杰那么多钱，还没有帮许杰挣一分。 许杰还专门来看她。 陆文婷的心情不能平静。 “陆医生，皮埃尔怎么给你安排的。” 许杰只知道安排，但那医学专业名词他真听不懂，陆文婷同意，他就没详细问。 “皮埃尔先生，很尽心，他帮我联系了米国最好的眼科医院去学习。” “你要是需要引进什么最新设备，就跟徐老师说，她最近在研究，到时候，给我列个单子，我去进口。” “很贵的！”陆文婷脱口而出，那些设备虽然先进，价格都是天文数字。 “放心吧，我有数。” 许杰看了看屋子，觉得实在太小。 再想想徐老师那间小屋子，也不大。 他那些新买的房子，可以利用上。 许杰去姥姥家，看她们准备得怎么样。 去南方过年的消息，让姥姥很紧张。 想到要见林珠的父母，那可是大官啊。 这得重视，不能失了体面。 老太太看到许杰来了，立刻问道：“上次领我们去买衣服的小姑娘呢？” “找她有事？” “让她再领我们去买一回，过年穿的衣服。” “姥姥，你不要紧张嘛。” “哎呀，不能让亲家挑理。” “人家小姑娘已经去国外留学啦，让周娜陪着您去买吧。” “她补习，天天忙得不见人影。” “对啊，那您就和我妈去吧。” 许杰连送都没送，干脆留下钱，让三个女人，自己去打扮。 过了小年，许杰和林珠，就带着家里的三个女人出发，到了南方。 林珠妈妈亲自到飞机场迎接，邀请他们就在自家过年。 年三十，贺峰在大老婆家过年。 他打开报纸，浏览新闻，看到一个重磅消息。 内地要在长三角地区，搞沿海开放区。 敏锐的贺峰立刻意识到，许杰袜子厂那块地值钱了！ 第263章 糟糕的春晚 贺峰激动地站起来，他的大老婆吓得也跟着站起来。 “老爷，你怎么啦？” “我遇到真神啦！”贺峰挥舞着手里的报纸。 “什么真神？大过年的，你不要吓我。” 贺峰笑了，“夫人啊，我的机缘到了，明天，我就要去大陆。” “带老二去？”贺峰的大夫人，警惕地问。 贺峰在心里衡量，二夫人长袖善舞，又懂公司经营，带她去更方便。 但是，大陆不一样。 大陆的人可不认什么妾室，二夫人之类的。 特别是官面上，人家的妻子，是明媒正娶，怎么会和一个妾室交往。 就算关系再好，说穿了，对方肯定会生气。 觉得他在羞辱自己。 大夫人虽然各方面条件都一般，但身份在那里。 “唉，你就不要去打麻将了，和我一起去吧。” 大夫人惊喜过望，贺峰生意上有事，喜欢带着老二，这次竟然带自己。 看来多去大陆做生意，还是有好处的。 贺峰连过年的心思都没有，开始给大夫人补习去大陆的注意要点。 许杰这个年倒是过得很愉快。 因为春晚太难看了，出了一堆乱子。 原本周家三个女人，见了林珠的父母，小心谨慎，唯恐说错话。 吃饭的时候，也是问一句答一句。 林珠妈妈又不敢多说，担心亲家有压力，觉得自己家势力大，欺负她们。 总算熬到电视开始播春晚，大家安安静静地坐在电视前。 第一个节目，百猴闹春。 许杰的姥姥，周老太太忍不住了，抓住女儿周和桐的胳膊，小声问。 “今年是什么年？” 周和桐也懵了，“今年应该是牛年吧？” 林珠妈妈接话，“去年是鼠年，今年是牛年。” “那这怎么都是猴子啊？” 周老太太想不明白，这屋里就没人能想明白。 后来，舞蹈演员跑走了，歌唱演员没声音，相声言语下不来台，动不动就空在那里，没人上台…… 靠着吐槽，大家拉进了关系。 到了杂技演员，从绳子上掉下来，砸进观众席。 周老太太实在受不了，“哎呦，我的天啊，吓死了，这大过年的，差点出事。” “可不是嘛，怎么出这种错误呢。”林珠妈妈也感慨。 “那就不看了，大家先睡吧。” 许杰一句话，大家都离开客厅。 只不过走的时候，林珠妈妈挽着许杰姥姥，两个人聊得投机。 林珠挽着准婆婆周和桐，也很亲密。 周娜跟在后面打着哈欠，她就想睡了，就是这场合轮不到她说话。 许杰转头，看到许战靠在沙发上，已经开始打呼。 “许伯伯。”许杰推推自己的准岳父。 许战睁开眼，“演完啦？” “太难看，大家都不想看了。” 许战打哈欠，“哎呀，还不如你拍那个电视剧呢。” “谢谢您老人家表扬。” “我得谢谢你，今年你要是不带林珠回来，就我和她妈两个人，这年就太没有意思了。” “哥哥姐姐不回来嘛？” “老二在部队上回不来，至于剩下两个，你说呢？”许战反问。 许杰一笑，也没回答。 他这一年里，已经把许战的大女儿和大儿子都得罪了。 估计双方见面，不打起来就算好的。 “拉我一把。” 许杰连忙上前，把许战扶起来。 “老啦，等退休了，我也去疗养院住着，读书看报，养花逗鸟。” 许战嘀嘀咕咕地说道。 “您会养花嘛？” “我会种地。” “那差挺多的。” “你小子，五谷不分的，还敢说我这个贫农出身的老革命。” “干点别的吧，那花养不好，阿姨会难过。” “这倒是，女同志，多愁善感，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您还会吟诗啊？” “没文化了吧，这是杜甫的春望，前面两句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当时打小日子的时候，这首诗大家都会。” 许战回想起艰苦的战斗岁月，和牺牲的战友，情绪低沉。 许杰把他送回房间，自己也回到房间。 林珠已经躺下了，“还以为你会和老头子多聊一会儿呢。” “你怎么样？” “阿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我们以后一起住嘛？要不要装修她的房间？” “不用！”许杰反应极快。 “我不在意的。” “我在意！” 许杰安排，“分开，房子都给她准备好啦，等周娜高考结束，就搬家。” 林珠心大，既然许杰不愿意，她也不强求。 “什么房子啊？四合院？” “新盖的楼房。” “那不错，阿姨应该没意见。” “她住楼房，咱们住四合院，谁听了，不说你是好儿媳妇啊。” 许杰朝林珠抛了个媚眼，两个人在床上腻乎起来。 大年初一，拜年的人多。 许杰也帮着接待，贺峰也带着大老婆来拜年。 “许先生！” 贺峰此行主要是为了见许杰，见到许杰立刻迎了上去。 “贺先生，恭喜发财！” “过年好，恭喜发财！” 许杰把手里的瓜子盘子递过去，原来没有这个规矩，还是港商告诉他，这叫抓财。 贺峰抓了一把，“许先生，昨天的新闻，我看了。” “什么新闻？”许杰忙着过年，陪家人玩，没关注。 “长三角……” “啊，公布啦。” “你早就知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许杰摇着头矢口否认。 “袜子厂那块地，一定会升值的。” “我是为了办袜子厂，地皮升不升值，没有太大关系。” 许杰很平静，他的袜子厂如果不拆迁，他的计划至少保留到00年之后，卖个高价。 如果被规划了原地拆迁，那就给房子好了，未来也能卖个好价钱。 许杰是长期规划，心里有数，所有看起来很淡定。 贺峰对他，佩服极了。 许杰有高端的关系，挣了这么大一笔，能不炫耀，不吹嘘，甚至要继续干袜子厂。 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贺峰打定主意，跟着许杰投资，日后一定有利可图。 但怎么能让许杰带着自己呢？ “贺先生，您去看看，您太太。”有人过来通知。 贺峰担心大老婆惹事，快步跑过去。 许杰也跟过去。 第264章 做媒啊 贺峰大老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许杰的姥姥周老太太在一旁，守着她。 看到许杰来了，周老太太连忙说道：“快，看看。” 许杰连忙问：“姥姥怎么回事呀？” 原来，南方潮湿地滑，周老太太刚才一不小心，打了个滑，就往后倒。 贺峰的大老婆人天性善良，看到老人要摔倒，于心不忍，上来扶老人。 没想到她也滑倒，周老太太砸在她的身上。 当时腰痛得就不能动了。 听周老太太说完，贺峰心里一动，这是许杰的亲姥姥，能带着来过年，肯定关系好。 这关系能攀上了。 许杰没想这么多，连忙让人找张岭来。 张岭检查了一下，心里有数，叫人用硬木板，把贺峰老婆抬进房间。 “贺先生，我会正骨，可给您夫人复位，您要是想看西医或者有信得过的医生，我们马上送您夫人过去。” “啊！”贺峰才不在乎老婆什么中医西医，重要的是和许杰搭上关系。 “麻烦您了。” “您信得过就行。” 张岭撸胳膊挽袖子，开始给贺峰老婆正骨，一番操作之后。 贺峰老婆能平躺着，不痛了。 “先躺一会儿，恢复一下，等等再坐起来。” 张岭安排玩贺峰老婆，就被许杰拽走了。 “快过来，我姥姥这脚腕，你看看。” 张岭给周老太太检查，只是扭伤，冰敷就行。 周老太太对贺峰的老婆，非常感激。 “要不是人家救我，我这个老骨头，都要甩手了，你得好好感谢人家。” “姥姥，你放心吧。” 贺峰在屋里，听到许杰的话，激动地抓住老婆的手。 “你立了大功，回去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什么。” 贺峰老婆除了生儿子，还是第一次被丈夫这么表扬，心里乐开了花。 全身上下，都轻松起来。 张岭医术过人，过了一个小时，贺峰老婆就能站起来，到了晚上，就行走自如了。 “您这是神医啊。” “对跌打损伤，还算有点心得。” “您要是开医馆，肯定能发大财。” “哎，开医馆，哪能发财啊，但愿世间无病人，何愁架上药生尘。” 贺峰已经打听到张岭的身份，担心老婆说错话，看张岭无所谓的样子，才放心。 把贺峰送走，张岭找许杰聊天。 “哎，这人不大地道啊，他老婆有病，他根本不担心，还四处乱窜，打听消息。” “资本家，满心眼里都是钱，港岛还有个小老婆呢。” “嗯。”张岭点点头，了解。“贺峰这人要是，拿救你姥姥说事呢？” “我这人有恩必报，但也不能转移报恩啊，他老婆就了我姥姥，当是向他老婆报恩啦。” “那和给贺峰有什么区别？” “他有小老婆，大老婆能不留一手？” 张岭点点头，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过完年，周娜还要回京城上补习班，林珠也要回米国继续念书。 林珠妈妈恋恋不舍地把女儿送上飞机。 回到家里，林珠妈妈就跑到丈夫许战办公室里，坐下。 “我这工作呢。” “你这工作又做不完，我这话不说要憋死了。” 许战不跟老婆犟，放下手里的铅笔，“说吧，什么事？” “你的老朋友，老战友，老下属里，有没有单身的老头？各方面条件都好的。” “你要做媒啊？给谁呀？你以前没这爱好啊？”许战很好奇。 “哎呀，林珠的婆婆啊，才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呢，长得也好看，再嫁很正常啊。” “真的？同志啊，说实话。” “真让林珠在家里伺候婆婆啊。” “那你也不能为了女儿，就算计着把女婿的妈给嫁出去吧。” “我问过许杰了。” “他愿意？” “他说，只要人合适，他妈愿意，他给准备嫁妆，房子都给他妈妈准备好啦。” “给多少嫁妆啊？”许战好奇。 “你看咱闺女身上穿的戴的，那小子可不缺钱。” “咱闺女穿戴得很值钱嘛？”许战感觉闺女也没穿金戴银啊。 “衣服你不懂，许杰拉来那个意大利两口子，厂子做的，一件几万呢。” “这么贵的东西能收嘛？退给人家。”许战急了。 “退什么啊，许杰和人家做生意，那衣服成本不高，卖的是牌子。” “噢，衣服就是衣服，加个牌子就那么贵。” 许战不理解，但想到为地方财政带来多少收益，他支持。 “别收衣服，说给许杰妈妈介绍老伴。” 许战一指门外，“张岭，五十出头岁，年龄和许杰妈妈般配，身体健康，没结过婚，为了练功，现在还是童男子，许杰妈妈占便宜了。” “老不正经，”林珠妈妈白了丈夫一眼，“张岭给你当亲家，你愿意？” “那有什么不愿意的？” “行，备选。”林珠妈妈拍板决定。 正在开会的张岭突然觉得背后发凉。 “开风扇了嘛？” 坐在飞机上的周和桐也打了个阿嚏。 “妈，你不舒服啊？” “有人念叨我啦？” 回到京城，过年的气氛已经开始消散。 大家已经投入新一年的工作中。 一大娘带着挣来的一千多块钱，回到了四合院，心里舒坦。 许杰跑去找徐慧真。 “卖得怎么样？” “一千二百多个肘子。” “徐姐，你说，把这生意，长久地做下去，怎么样？” “长期？夏天，就卖不动啦。” “我是说，咱们卖熟食。” “那不是和食品商店重了。” “他们卖的，可没有咱们的好吃，而且咱们这凉了也好吃，可以真空包装，干净卫生，又不容易变质。” 许杰盘算好了。 熟食加工，虽然门槛低，但也是个长久的生意。 有徐慧真在，肯定不会赔钱。 最重要的，可以稳住一大娘。 “这倒是条路子，从一大娘那把她做肘子的方子买下来？” “要是有人从她那弄走方子，咱们白忙乎。” “那你的意思？” “让一大娘当食品加工厂的厂长。”许杰提议。 “她都不识字，干不了。”徐慧真觉得许杰是异想天开。 可许杰一般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265章 包装 “咱们把一大娘包装一下。” “包装？” 徐慧真只听说过，包装东西，包装人……这还是第一次。 “这就和卖衣服一样。” “卖熟食，和卖衣服，一样？”徐慧真被许杰绕糊涂了。 “衣服卖得贵，靠的是牌子，熟食也一样，咱们也给它弄个牌子，注册商标。” “商标这个好，有了名头，日后也可以开连锁。” “咱们搞就搞大的，一大娘说过，原来用一根柴火，就能烧猪肘，咱们就叫一根柴，然后，拍个电视剧。” “电视剧？拍一大娘？” “怕大娘哪有人看，拍个古装片，比如一个勤劳的女孩，因为心地善良，有名厨教她用一根柴火烧猪肘子，然后，然后靠着这手艺，度过种种难关，收获爱情的故事。” 这种套路，在许杰这里，算得上烂大街的。 可徐慧真却第一次听。 “拍电视剧？那就是……广告？”徐慧真反应很快，现在很少有广告的概念。 她却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就是这意思。” “一大娘，能同意嘛？”徐慧真问。 “就一大爷这个情况，一大娘怎么也得找个饭辙，当厂长，挣大钱，总比糊火柴盒好吧。” 许杰的想法很明确。 “一大爷这个人很难缠，要是他回来呢？” 徐慧真有自己的担心。 许杰看着徐慧真，什么也没说，但从他的眼神里，徐慧真读懂，一大爷恐怕回不来了。 毕竟很多精神病人，要一辈子住在医院里。 “要是一大娘把他接回来……” “那她要照顾病人，怎么当厂长啊？” 徐慧真想了想这段时间一大娘的为人处世，人是好人，但不是那心慈手软的人。 “办厂和干饭店不一样，得长期供货，不能卖一天停一天的，咱们去哪弄那么多猪呢？” 这猪，供应也不稳定，天天去市场买，那也得人家卖啊。 “咱们先在京城，搞一家总店，运行起来，看看生产环节有没有问题，估计明年中旬，我就能解决猪的问题。” 徐慧真不可思议地看着许杰，“你要去养猪？” “养猪？徐姐，你开什么玩笑，我只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许杰哈哈大笑，“别人养。” 两个人又大概商量了，投资分成的情况。 许杰负责全部出资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徐慧真负责管理，何雨柱负责制作，一大娘技术入股，各自百分之二十。 “你这倒是信得过我们，赔了可全是你的钱。” “我有信心。” 徐慧真佩服地点点头，许杰的投资好拿，只出主意，不管日常，整一个甩手掌柜。 谁不喜欢这样的东家。 两个商量好，许杰回四合院，把一大娘请过来，再叫来何雨柱，四个人坐在一起。 “还做肘子嘛？”一大娘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人也精神了。 徐慧真把开食品厂的事情一说，一大娘连连摆手。 “哎呦，我可干不了。” “您这月月领工资，年终领分红，有什么干不了的。” “有工资啊？” “当然有啊，我们是正经厂子。”许杰笑着回答。 “那我户口本上可以写职工啦？” “当然可以。” “我退休，也每个月有退休钱？”一大娘不敢相信，自己也成了拿工资的人。 何雨柱忍不住开口。 “一大娘唉，您这已经过了退休年龄啦，以后只要厂子在一天，就给您开工资，年终领分红。” 一大娘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每天上班，按时领工资的人。 何雨柱的话，彻底打动了她。 “那我那烧肘子的技术，你们都学会了，还给我开工资嘛？” “您是股东，当然开啊。” “那我愿意。” 一大娘没在怕，她又没钱，人家都是做生意的，犯不着骗自己。 “那好，等律师来了，咱们草签个协议，然后开始筹备。” 许杰拍板定下来，请来法律顾问处的牛娜拟定协议。 牛娜看一大娘不识字，一句一句地把协议讲解给一大娘听。 最后还给了一大娘一张名片，“大娘，这是我的单位，上面有地址，法律顾问处，是国家的，有问题，你可以来找我。” 听说牛娜是国家的人，一大娘更放心了，乐颠颠地签了合同。 徐慧真安排一大娘还住在原来的宿舍，厂子筹备期间，就在店里帮忙。 一大娘立刻同意，那宿舍里隔壁住着年轻人，吵吵嚷嚷的很热闹。 总比她回到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强多了。 这次一大娘搬了很多行李。 许杰拉了两趟才拉完。 四合院里的人，看一大娘这是要搬走，都聚拢过来。 “一大娘，你这是去哪啊？”三大爷阎埠贵拄着拐，走过来。 一大娘烦他，觉得他不是好人，敷衍的回答： “小许给我找了个工作，人家有宿舍，我住过去。” “您这岁数，还能找到工作？什么工作啊，给我也介绍，介绍。” 听到三大爷套自己话，一大妈更不高兴了。 “我去给人家当老妈子做饭，你也去呀。” 三大爷讨了个没趣，拄着拐走了。 秦淮茹的婆婆张氏，站在远处，羡慕地看着一大娘。 还是得身体好啊，这么大岁数，还有人用，哪像她，一分钱都得跟儿媳妇要。 日子难过啊。 一大娘安排好，徐慧真就是跑办食品加工点的手续。 算是个体户。 趁着最近清闲，许杰热情地加入开学返校的了行列。 走进校园，几乎每个老师，见到许杰的第一句话都是： “哎呦，好久不见！电视剧拍得不错啊。” 这部《夜幕下的冰城》大家都知道，挂名是电视剧中心，其实是许杰组的局。 投资也是许杰搞来的。 老师们都蠢蠢欲动，想着许杰下次组局，带上自己。 同学们也来献殷勤，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打招呼。 高经纬和许杰并肩往教室走，看到热情打招呼的同学，非常感慨。 “我天天在学校，没几个认识我。” “大家都有院系嘛，我也不认识美工系的老师啊。” “那也是……，你想认识美工的老师？”高经纬听出许杰话里有话。 “的确，有点小事。” 第266章 商标 “我想请人设计这个商标，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 高经纬打断许杰的话，“说得对，我给你介绍。” “我这商标想用剪纸的形式，剪一个人物。”许杰提出自己的要求。 “真有擅长这个的老师！” 高经纬把许杰介绍给一位光着头，看起来酷似高僧的老师。 “这位是吕自然，吕老师。” 高经纬给两个人介绍了一番，许杰客气地向吕老师问好。 说出他想要设计商标和设计要求。 吕自然老师点点头，感觉就像是高僧要念阿弥陀佛。 “没问题，剪纸，我很擅长。” “那设计费多少合适呢？” “小事一桩，何必谈钱呢？” “吕老师，你不要钱，人家怎么好意思求你帮忙。”高经纬说道。 “我有一事相求。” “吕老师请讲。”许杰感觉现在的氛围，自己应该双手合十，高宣佛号。 “啊，我的学生，实习找不到单位接受，不知道许同学，哪里能解决吗？” “多少人？” “十五人。” “有带队老师嘛？” “我可以带队。” “那……”许杰想了想，“应该可以，不过，暂时没有现成的，剧组大约一个月之后。” “那已经很好啦，谢谢许同学。” “那商标……” “我明天就去见那位老太太，回来之后，应该可以有初稿。” “谢谢，吕老师。” 还是学校资源丰富，许杰都不想毕业了。 “那可不行，院长说了，今年夏天，你必须毕业，他要退休了，走之间，一定得把你安排明白。” 许杰的硕士生导师郭教授说道。 “可我这论文……” “你那个初稿，我已经把需要修改的地方，和修改写好了，你回去照着改就行。” 郭教授拿出自己的剧本，“你给我看看这个。” 许杰拿起来仔细研究，连午饭都没去食堂吃，一口气读完。 “精彩！” 郭教授很得意，他觉得自己有编剧天赋，可所有人都说他艺术性不高。 这些年他很介意这点，就想着证明给大家看看自己的能力。 “能拍嘛？” “当然能，您这份手稿我可以拿去给导演看嘛？” “没问题，我还有一份。” “那我去见导演。” 许杰不是和郭教授客气，郭教授的编剧手法，很有节奏感，也很狗血。 非常符合未来，或者说现在米国，对电视剧的要求。 “看看这个，能拍嘛？”许杰把剧本放在张改秀面前。 张改秀拿起剧本一番，“杀人案啊。” 又看了一会儿，“这故事有点眼熟，像你叔叔杀人那事儿。” “原型。” “你厉害呀，自己叔叔的案子，都利用一下。” “郭教授都写出来啦，给别人拍，不如给我拍，而且到时候，要加一句，根据真实案件改编。” 张改秀皱起眉头。 “到时候，让我叔婶签个授权改编的协议，可以给他们十万块，我叔叔出来就有着落了。” 张改秀倒吸一口冷气，“你考虑得够久啊。” “那是啊，这才能安他的心，让他在里面好好改造啊。” “你叔叔以前肯定对你很好。” 许杰笑了笑，某种程度上的确可以这么说。 秦京茹也同意，还主动提出这十万块的存折，要写许大茂的名字。 许杰觉得奇怪，秦京茹过去一分钱也要攥在手里。 这十万块，她竟然能忍住不动？ “婶，你不要啊？” “我不要，我可以挣嘛。”秦京茹很自信。 “那可是十万块。” “哎呀。”秦京茹笑了，“你送我们去米国，在我身上不知道花了几个十万块，我啊，也学了点东西，你快点把医院开起来吧，我帮你挣点钱。” “开医院这个……真花钱。”许杰想起徐老师的那张设备清单。 金额已经快到一个小目标啦。 “那你快去拍电视剧挣钱吧，让陆医生有地方给患者看病，那才是做好事呢。” 许杰点点头。 他开着轿车，先把徐老师，梁晓梅，陆文婷都带到自己卖房子的小区。 “在这里办医院吗？”徐老师问。 “这是居民楼！” “来这里干什么？义诊？”陆文婷有自己的想法。 许杰掏出几把钥匙，“中间的户型，三室一厅，装修好了，你们抽到哪一户，就是哪一户。” 梁晓梅最先反应过来，惊讶的嗓音都尖起来。 “你给我们分房子？” “只有居住权，产权还是我的，到时候你们有钱了搬走，房子还给我。” 梁晓梅激动的嘴唇发抖，她和大曾准备结婚，因为没有房子，得和父母住在一个屋子里。 两个人为这事吵了几回，想不到，这就解决了。 能住就行啊！ 陆文婷瞪着眼睛，看着许杰，她在医院那么拼命，也没分到房子。 徐老师也很惊讶，她觉得许杰真是有长远的战略眼光。 以陆文婷的心性，能在许杰手下干一辈子。 “快点抽。”许杰把钥匙送到梁晓梅和陆文婷的面前。 两个人心情紧张，颤颤巍巍地各自抽了一把钥匙，一个五楼，一个三楼。 许杰把钥匙送到徐老师面前，“您抽一个。” 徐老师摇摇头，把钥匙推回去，“我有地方住。” 许杰也不多少，直接从钥匙里挑出一把，塞在徐老师手里。 “一楼，最方便，大家都拿了，你不拿不合适。” 徐老师看看还处于激动中的梁晓梅和陆文婷，收下钥匙。 大家一起去看房子。 徐老师看着阳光充足的屋子，也觉得心里舒畅。 许杰又把周威叫过来，“屋里有什么问题，找他，家具什么的，他都有渠道，买得便宜。” 周威热情地打招呼。 “徐老师，以后医院的装修也安排给他，你看设计上有什么想法，和他沟通就行。” “租医院的房子就行。” 许杰摇摇头，“我看了，你那些设备，要是买来，光安装，现在的医院都不能满足，恐怕要大改，不如重新盖省钱。” 徐老师看着许杰，“那是一大笔钱啊。” “哎呀，九九次都拜了，就不差这一哆嗦，弄就弄好点。” 回去的时候，许杰叮嘱大家，房子的事要低调。 不要和别人说，什么过去的同事，邻居，远房亲戚，都不要说。 “原来的房子，家具也留着，别动，我这里给你们配新的。” “嗯，说得对，要低调。”徐老师补充，“让有心人知道了，举报我们，手续就难办了。” 许杰心说，我考虑的不是这个啊！ 第267章 蚂蚁搬家 未来房子拆迁是一大笔钱啊！ 许杰在心里哀嚎。 梁晓梅和陆文婷很认同徐老师的想法。 现在眼红别人挣钱的人非常多，万一因为这点小事被举报，得不偿失。 “我们蚂蚁搬家，悄悄地搬。”陆文婷出主意。 她实在想搬过来，三个房间，独立的卫生间和厨房。 她有地方放书和研究材料，女儿也有地方学习…… 陆文婷实在不能拒绝许杰的好意。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被重视，被关心。 有人能看到她的能力，重视她的能力，这让她感觉自己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报偿。 办医院这件事，需要的时间长，徐老师决定，先把美容这部分办下来。 小医院的皮肤科，承包出去，也没有什么问题。 “这个美容的设备可以先引进。” “那把威嫂叫过来，两边一起买，可以优惠吧。” “我已经和威嫂联系好，一起付款，分开发货。” 徐老师安排得很妥当。 老革命的工作能力就是不一般。 徐老师工作能力强，许杰就轻松。 医院相关的这一摊子事，交给徐老师。 许杰想在家里陪林珠。 没想到，林珠根本没时间搭理她。 人家要去视察自己的美容院。 许杰只好陪同。 美容院里，许杰百无聊赖，坐在那里看报纸。 因为那场乱糟糟的春晚，电视台向广大观众致歉。 许杰心想，现在的电视台脸皮还是薄啊，未来那春晚演得惨不忍睹，处处骂声。 也没耽误这些大爷吹嘘自己。 “许先生。”威嫂过来，和许杰聊天。 “威嫂，什么事？” “不好意思，港岛的新美容院，想和你谈谈投资的事儿。” “好啊。”许杰放下报纸。 “林小姐说，她的钱，不方便投到港岛。” “对，的确是不方便。” “可是我的资金，支持不了开新美容院的费用。” “我可以投资一部分，另一部分，我介绍一个人，你去找她投资。” “谁呀？” “港岛有个商人，贺峰，找他的太太。” “哦，我知道，他太太在社交圈很出风头。” “我说的，不是小老婆，是大老婆。” “贺峰的大老婆……”威嫂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是，贺峰的大老婆，她过年的时候，为了救我姥姥摔伤了，你去帮我探望一下，告诉她有这个机会，问她要不要投资。” 威嫂点点头。 这是许杰要报恩，所以让自己带着贺峰的大老婆做生意。 “她……能同意嘛？” “会的，你要注意一点，不管贺峰说什么，坚持只把投资机会给大老婆，绝对不能让小老婆插手。” 威嫂听许杰的话，觉得他话里有话。 这次绝对不是简单的投资。 只不过，威嫂猜不透许杰是怎么想的。 林珠处理完自己的事，就陪着许杰办公。 “你可以在家里休息的。” “我不要，我妈说了，女人得有自己的工作，也得知道男人在做什么工作，不能一问三不知。” 看来林珠妈妈已经开始教导女儿御夫之术。 张改秀和林珠不太熟，但两个人共同认识的人却不少。 许杰把王丹叫来开会的时候，连王丹都认识张改秀。 “我们过年的时候才见过，家里说是都是一个行业的，应该认识认识，互相帮助。” 看来张改秀和她爹的关系缓和了。 王丹和张改秀都是导演出身，谈起专业来很投入。 许杰叫了两次，才让两个人停下来。 “听我说，现在要同时开两部剧，需要你们推荐个可靠的导演，和一个编剧。” “你叔叔同意拍他的事儿？”张改秀好奇地问。 “同意了，我婶子去，两个人大哭一场，我叔签字了。” 王丹不知所以，瞪着眼睛，让张改秀给自己透露点内情。 张改秀简单地说了说，许杰要把许大茂杀人案，拍成电视剧。 “他还说，要加一行字，本故事根据真人真事改编。”说到这里，张改秀表情夸张。 “在米国，这种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题材很受欢迎。” 王丹也介绍起，自己在米国看到的电影和电视。 两个人又谈起业务。 “二位大姐，你们等等再谈，咱们现在推荐个编剧，会写古装传奇剧。” “哪种古装传奇，侠女十三妹，济公……”张改秀列了一堆，如今很受欢迎的电视剧。 许杰想了想，“一个少女，机缘巧合之下，跟名厨学会了炖肘子，然后，靠着炖肘子的手艺，走上人生巅峰。” 王丹感觉这个剧情不可理喻。 “你过年吃肘子，吃撑了，为什么女主角要学炖肘子，还走上人生巅峰？” 张改秀扒拉王丹一下，“他要卖肘子，拍电视剧吹嘘他那肘子呢。” “卖肘子挣钱嘛？”林珠也忍不住问。 大家都知道，做副食品，挣的可是辛苦钱。 许杰干嘛遭那个罪？ “我自有深意，以后你们就知道啦，先说，你们能不能帮我找编剧。” 张改秀摇摇头，“你这要求太……” 王丹也摇摇头，“国内新生代我不熟。” “那导演呢？”许杰看看两个人，“你们有推荐嘛？” “那得问问啊。”王丹常年在米国，国内朋友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张改秀只说一句，“我要拍你叔叔那个本子，卖肘子的，你爱找谁，找谁。” 许杰这会，开了等于没开。 开完会，三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出去聚餐了。 等她们走了，王金才凑过来，“许经理，编剧没有学历，行不行？” 许杰抬头望着王金，“说吧，什么情况？” 王金拿出一份油印剧本。 “这是我在鲁省电视台卖片子的时候，有个小姑娘给我的，让我带来京城，看看有没有机会。” “小姑娘？” “年轻姑娘，人很努力，没考上大学，现在是工人，在当地还是有点小名气的。” 王金当时也没在意，把剧本拿回来，就扔在桌子上。 今天许杰找编剧，找不到，他才把都落灰的剧本，翻出来。 许杰看了看剧本，故事不很特别，但是整体特别规整。 拍成电视剧，应该很好看那种。 他翻到剧本最后，上面写着联系地址，和编剧的名字。 第268章 新编剧 东玲。 许杰还记得这个名字，未来女编剧的第一把交椅。 “马上联系，给她邮路费，让她现在就来京城。” 这个人一定要早联系啊！ 就算不能签约，也要建立良好的关系！ 东玲来得比许杰的预计快。 电报发出去才四天，东玲就出现在京城的办公室。 许杰看着一脸热切的，希望能得到编剧的机会的东玲。 “嗯，我们的要求是这样的。” 许杰又把自己关于一根柴的设想讲了一遍。 东玲拿起本子就开始记录，完全没对许杰设想的剧情，提出意见。 “许经理，你是想要拍上下集，还是上中下三集。” “至少十二集。” 听了许杰的话，东玲惊讶的张大嘴，“我没写过这么长。” “总有第一次嘛，你先写个大纲看看。” 许杰说完，吩咐王金，“王金，去附近的宾馆，包个房间给东玲编剧。” 说完，许杰又问东玲，“放心住着，安心写作。” “大纲定金一千块，后面的剧本，一集两千，先付一半，交稿之后，付另一半。” 这个价格可以找个成熟的编剧，东玲又惊又喜，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剧本写好。 这边安排好工作，许杰想和林珠在家里腻歪两天。 没想到，林珠反而忙开了。 去看望许杰的姥姥和亲妈，顺便去张改秀家做客。 又去拜访了徐老师。 在米国的时候，大家就很熟了。 知道许杰给徐老师她们分了房子，林珠拿着礼物去贺喜。 还看望了婶婶秦京茹。 把一个贤内助该办的事，都办了。 半夜许杰搂着林珠感慨。 “你回来之后，我该多轻松愉快啊。” “我要是在米国，再工作一两年呢？” 林珠翻身压在许杰的胸口。 “什么情况？” “我想去米国的公司打一年工，看看他们是怎么经营的。” 许杰愁容满面。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去了，毕业就回来。” 许杰一咬牙，“就一年啊，再多我就去米国把你绑回来。” 林珠开心地扑在许杰怀里。 睡醒了之后，许杰才有点明白，林珠为什么把大家都拜访一通。 和她们关系弄好了。 自己但凡有点歪心思，马上就有人通风报信啊。 林珠和王丹米国那边要开学。 许杰决定送两个人一程，先一起去沪市，然后她们上去米国的飞机。 “我就是电灯泡。”王丹自嘲。 许杰搂着林珠不回答，林珠笑嘻嘻地趴在他怀里。 “真受不了你们两个。”王丹说道。 到了沪市，自然要拜访一下舅舅周和泰和舅妈秦红。 秦红设了家宴。 饭桌上，明显看出周和泰的情绪不高。 “舅舅，你这是怎么了？” “和你介绍那个年轻导演闹掰了。”秦红替丈夫回答。 “为什么？” “创作理念不合。” “嗯。”许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周和泰忍不住了，大声问许杰。 “你就不问问，为什么不合？” 秦红不慌不忙地夹菜，“我叫停了。” “那是我的艺术创作。” “作为我的爱人，你创作那种东西不合适。” “你怎么能粗暴干涉我的工作。” 许杰一看，哟，两口子吵架。 再看看林珠和王丹，也端着碗，不知道眼睛看哪里。 许杰灵机一动，“王丹，你上次说，小花的女主角，去米国拍了什么电影来着。” 王丹立刻明白，周和泰是小花的编剧，说这件事能岔开话题。 “啊，她在米国啊，拍的电影……” 王丹开始讲这位拍的电影，什么剧情，什么演员，裸露的程度。 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连秦红都瞪着眼睛听。 听完，周和泰感慨，“她这是，这是，何必呢，大好的前途，做这么出格的事。” 秦红何等聪明，一下就猜到，许杰让王丹讲这件事的意图。 提醒周和泰，不要写违背自己底线的东西。 周和泰感慨了一会儿，也想到自己。 整个人忧郁了。 许杰示意林珠，两个人又说起，过年期间，周老太太和周和桐在南方旅游的事情。 这才把饭桌的气氛恢复起来。 告辞的时候，秦红照旧送许杰，这次周和泰也跟上了。 秦红告诉许杰，小当也就是贾茹，已经去了浙省，在基层工作。 “希望她顺利吧。” “她的工作能力很强，不用担心。” 林珠和王丹，也感慨当年的小姑娘，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干部。 她们还在念书。 等出了大门，许杰偷偷回头，看到舅舅周和泰已经牵着舅妈的手，两个很亲密。 复盘这件事，许杰也觉得自己失误了。 以秦红的身份，丈夫去写红高粱，很不合适。 日后可能有麻烦。 还是让原作者自己当编剧吧。 送林珠上了去米国的飞机。 许杰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掏空了。 干什么都没有劲儿。 精神病医院的医生，和他讨论一大爷的病情。 他也无精打采。 “医生，你直接说结论吧？” “病人是过度惊恐，才会发病，现在缓解了，具备出院条件，让他的监护人来接吧。” “不会再出事了？” 医生可不敢保证，“这个……” “医生。”许杰叹了口气，“一大爷，不是，易中海，他只有一个老伴，真要发病，连个能拦着的人都没有。” “这种情况啊。”医生仔细考虑，“可以让他在我们医院里，再恢复一段时间，就是这费用。” “我再预交半年的。” 医生刚想说，用不着半年那么久，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医院的确是缺经费啊。 患者的情况，常住也可以。 许杰立刻去预交了半年住院费，外加餐费，防止万一，还预存了一万的医药费。 可以说考虑得面面俱到。 医生的好奇，他和一大爷易中海的关系。 “你真的是他的邻居？” “是呀。” “这钱，可不是小数目啊。” “哎呀，前两天学雷锋，想着，他也算是孤寡老人了，能帮就帮嘛。” 许杰说完，医生都感动了。 要不是许杰拦着，都要联系报社，宣传他这种无私的精神。 许杰走出医院，望着住院部大楼的铁栏杆。 一大爷，你在害怕什么？ 第269章 听说要报复 许杰又去关心了一下袜子厂。 有舅妈秦红在，杨天赐和杨雪工作进展顺利。 没人会难为领导的关系。 甚至有商场登门，邀请他们去开专柜。 业务开展的非常快。 杨家父女甚至有把工厂迁过来的冲动。 “那个港商贺峰，也在附近投资了工厂，我们爷俩也想……” 许杰示意杨天赐不要继续说下去。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在这里投资也可以，但是，原来的厂子不能停。” 杨天赐疑惑的看着许杰。 “那边也在开发，而且关注度没有沪市高，会有政策，你们的资产来到沪市，太小。” 听了许杰的话，杨天赐也点点头。 最近沪市，冒出了许多的港商，台商，各国外商…… 他这种小商人，的确是太渺小。 “许经理，你说得对，在那边，我还是个大厂。” “两边发展嘛，沪市这边等着机会，不要凑热闹。” 杨天赐赞同的点点头。 “工厂默默做起来，不要搞仪式，低调做生意。” 许杰叮嘱。 杨天赐现在也知道了许杰是有背景的。 能理解他不想引人注目。 不办仪式，也不耽误卖袜子。 “那给厂子职工办个仪式吧，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顿。” “那没问题。” “你还记得面试那天，姓容的女工嘛？” 杨天赐终于说到准备已久的话题。 “记得？她怎么了？” “厂子里有和熟悉的女工说，她全家去了港岛。” “那祝她一路顺风。”许杰很大方。 “不是……”杨天赐补充，“听说她们要回来报复你！” “来吧。” 许杰心里嘀咕，报复？来呀。 对方可怜巴巴的，他还不好意思下手。 来找事，那可就不客气了。 就算和周和桐没感情，那也是自己的亲妈。 找着来秋后算账，也就别怪他。 沪市的事情安排好。 许杰急匆匆地回到京城。 因为许战被调回京城，在最高权力机构挂了个虚职。 也算是为退下来做过渡。 虽然各方面有关部门都有安排，许杰还是得去尽半子之职，各种帮着忙活。 张岭已经在南方有了领导职务，当然不能跟着回来。 现在跟在许战身边的是小何。 小何侦察兵出身，人很精干。 别说许战喜欢，许杰也觉得和他在一起办事，很舒服。 “为什么把你调过来啊？”许杰记得小何的职务也是地方的。 最重要的是，许战要退了，跟着他没前途。 “我是退伍兵分配过去的，我家是北方，就想回来，南方太潮湿了，真的受不了。” 小何实话实说，他也知道为了前途考虑，应该留在南方。 可他实在受不了南方的气候，在部队的时候，不觉得苦。 退伍到了地方，怎么想，怎么难受。 完全受不了那边的天气。 趁着这次机会，主动申请，跟着来了京城。 既然以后要在京城常住，那各方面就得安排到位。 许杰把周威叫过来，需要重新装修的地方，都让他办。 林珠妈妈高兴坏了，神情维修要排队的。 有人能立刻维修，当然好。 许战拉长个脸，“你这个朋友是从哪里找来的？什么单位的？钱怎么给？” 许杰听出来，许战是担心他占公家的便宜。 “放心，这是我的员工，我给他开工资，这些都是我出钱。” “你拍电影、电视剧的，他是干瓦工的，你给他开工资？” “他带着人给房子搞装修，你喜欢什么样？让他给你改改。” “我现在的样子就好。”许战背着手，不为所动。 周威拿出的设计图和照片，林珠妈妈很喜欢。 “这都是现在最流行的，您挑挑。” 周威知道这是自己老板的丈母娘。 必须替老板巴结好。 来之前，许杰已经叮嘱过他，不要考虑钱。 最初的惊喜过后，林珠妈妈冷静下来。 只让周威，把需要修理的地方，修了修，没有搞装修。 “我们刚回来，搞得太奢华，影响不好。” “我考虑不周。”许杰道歉。 “你是孝顺的，心疼我们老两口，想让我们住舒服点。”林珠妈妈话锋一转。 “我们也只能靠你啦，其他人，哼！” 许杰知道这是说林珠的哥哥姐姐。 但对这种家庭内部纠纷，他就不发言了。 许杰没想到，许战还没安顿好。 过去的老部下，就纷纷登门拜访。 一群人坐在会客室里，鸦雀无声。 小何很快打听到消息，过来和许杰分享。 “他们听说要裁军，过来找老领导说情的。” 果然没记错，百万裁军，马上就要公布了。 会客室里，许战也有话直说。 “我也没办法，裁军这是不可能改变的。” “老首长，我们被裁了，地方上能安排，战士怎么办？现在工作不好找，地方怎么安排？” “都是刚从战场下来的，怎么和战士说。” “总不能让他们回家种地吧？” “地方的情况，我们也清楚，多少待业青年，他们刚从部队下来，能干什么？” 面对老首长，这些领导说着自己想到的问题。 他们不能让自己的兵，连份工作都没有。 许战想了想，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也没有办法解决他们的工作。” “老首长……” 许战一摆手，示意大家自己还有话要说。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我有个女婿。” 这话转折地太快，以至于，大家不知道许战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还是很有本事的，你们等等，我把他叫来问问。” 许杰就这么被带到会客室，站在一群大佬中间。 “这是我小女儿的男朋友，改革开放潮头的人物。”许战带着些许的得意介绍。 “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嘛？” “需要工作岗位。” 许杰这么通透，众人都觉得有希望。 “你有嘛？” 许杰掰着手指，“如果大家不嫌弃，我要办大型养猪场，相关的屠宰场，食品加工厂，会开车的同志，如果愿意组织起来，我可以投资运输公司，还有搞装修的，如果炊事班的同志，还愿意做饭，我还有连锁饭店的关系。” 林林总总，许杰说了一大堆。 在座的各位突然觉得心里有底了，这小子很有实力嘛。 许杰又补充。 第270章 天使投资 “如果退下来的同志，有什么创业的想法，可以来找我，合适，我就投资。” 许杰不是空口说，还给各位大佬发了自己的名片。 “这是我工作的地址，可以联系我。” 拿到名片的各位大佬，都郑重地放进口袋。 大家搞不清楚，许杰的实力。 但机会大家不能错过。 “小伙子，创业想法，怎么说。” “就是最好落在纸上，想干什么，打算怎么干，需要投资多少钱，多长时间能回本，大概写下来，见面的时候详谈。” 许杰详细地介绍了自己的想法。 基本就是天使投资人那一套，只不过，他是长线投资。 未来，不论谁把公司做大做强，他都能等着收钱。 许战得意地看着老部下和许杰交流情况。 许杰回去，先把公司整理了一番。 在报纸上刊登了出纳和会计的招聘广告。 吴思勇拿着报纸，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是不用我了？” “你是总会计，下面有人替你干活。” “咱们也没那么多干活啊。” “马上就有了。” 许杰和出版社商量，又租了一个大房间。 自己这边参考着米国办公室装修，出版社那边也顺便粉刷了一下。 这下连出版社的人都喜气洋洋，虽然办公室区域小了。 但收入多了，工作起来更舒心。 东玲来交稿的时候，以为自己走错了，在门口晃悠了半天。 还是出版社的人，把她叫进去。 “这是我写的大纲。” 许杰接过大纲，仔细看了看。 天才啊！ 后世常用的剧情都上了。 少女得到御厨的欣赏，学会了做肘子，为了替家人申冤，在竹马的陪伴下，靠着做肘子到了京城，受到年轻皇帝的欣赏。 沉冤得雪后，少女拒绝了皇帝的表白，和竹马回乡。 许杰看得高兴，不由得笑起来。 笑得东玲心里发毛，“许经理，我写得不好嘛？” “很好！”许杰把稿纸放下，“我就是想要这个风格的，你写得太对了。” “那太好啦！” “老吴，把定金给东玲编剧。”许杰大喊。 东玲开心地一笑，又说道：“许经理，我能回家写嘛？” “可以，每个月，你过来咱们谈谈剧本，车票住宿，公司报销。” 东玲高高兴兴地拿了钱，回家写剧本。 那边，张改秀已经把许大茂的剧本，改了个正式的名字。 《岁月如歌》 “这么文艺吗？” “当然，这是一个爱情故事，人生的悲剧。” 张改秀对这个故事有自己的想法。 她不认识许大茂，对他毫不了解。 她认为许杰的叔叔，人应该不错，有小毛病，但是善良。 他这个人对生活应该充满了热爱，但却被命运无情地摧毁。 许杰听着张改秀的想法。 感觉她说的是许大茂，又不太像。 “你看着拍吧。” 张改秀不相信，许杰这么轻易放弃对剧本的控制。 “你对剧本没有意见？要不要跟你婶子沟通一下。” “我觉得吧，你找一特漂亮的女演员，让她演我婶子，我婶子保证没意见。” “你对剧本有什么想法？”张改秀追问。 “没有，我的想法不客观。” 张改秀想了想，“也对，是你的亲人，很难客观评价。” “演员你找好看的就行。” “我找了。”张改秀拿出两张照片。 许杰仔细看照片上的人。 祁厅长年轻时，这长相，真是不一般，美男子啊。 另一位是祁厅长的前妻，拍过四大名着的美女。 不对，现在应该不是前妻，他们两个应该还不认识。 这种俊男美女做主角，感觉故事和许大茂秦京茹，就已经没关系了。 “怎么样？都是新人。” “完全没有问题，就他俩了。” 许杰拍板决定。 “有眼光，投资多少钱？” “一百万。” 张改秀愣了，这投资是一般电视剧的两倍啊。 “你理智点，这投资太高了。” “那你就拍出对得起这投资的电视剧嘛。” 既然这么说，张改秀就没意见了。 花钱谁不会，她女儿不到三岁，已经会买冰棍了。 “瞧好吧！” 张改秀信心满满，去组自己的团队了。 很快，裁军的消息公布了。 根本没人来找许杰。 许杰看着闲的五脊六兽的工作人员。 非常认真地考虑，自己是不是高估这个时代了。 “请问……”一个剃着寸头，腰板笔直的小伙子，出现在门口。 “这里招人养猪嘛？” 吴思勇听到，立刻从会计室窜出来，大喊一声。 “招！快请进！” 剃圆寸的小伙子攥着一张纸，紧张地走进来。 “首长好。” “别，别客气，我不是首长，我是会计。” 吴思勇把剃圆寸的小伙子，领到许杰的办公室。 “许经理，这位同志，是来养猪的。” 剃圆寸的小伙子把手里攥着的纸，递到许杰面前。 许杰一看，是印刷好的。 上面写着自己公司的地址，有什么工作。 还有可以投资。 “这是部队上发的。” “你会养猪嘛？” “我在部队是饲养员。” 为了证明自己，小伙子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奖状。 “太好了。” 许杰猛的一拍大腿。 “留下来吧，一个月工资八十，包吃包住。” 这工资很惊人了。 “就养猪？”小伙子不信，猪才多少钱一斤，得养多少猪，才够给他开工资的。 “就养猪，你不要担心，我们想引进新品种猪，长得快，到时候，会安排老师，跟着他们学习。” 许杰已经在走引进种猪的程序，还要等一等。 “你会给猪配种嘛？”许杰关心。 “会。” “太好啦！明天就送你过去。” 第二天这位叫王铁柱的小伙子，拎着行李到了公司。 许杰亲自开车带他过去。 开了没多远，王铁柱感觉不对，方向不对。 “出城不是这个方向。” “不出城啊。”许杰笑了，“先去学习。” 王铁柱就这样被许杰拉到农大。 被扔给一个教授和一群学生。 “这是未来负责养猪的同志，老师，同学多多照顾啊。” “当然，当然。” 这个科研项目，是许杰出钱。 多教一个学生而已。 第271章 好学生 许杰跟了一天，发现王铁柱是个好学生。 有丰富的实践经验，又爱学习。 拿着本子跟在老师身后，记笔记。 到现场，也不会嫌弃味道，主动承担了打扫猪圈的工作。 今年招到的研究生，全是的女生，根本找不到人干体力活的教授。 差点抱着王铁柱哭。 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杰问王铁柱。 “习惯吗？” “比我们在部队上轻松多了。” “对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来啊？” “大家都想先回家看看。”王铁柱解释。 “噢，你为什么和她们一样先回家看看？” 王铁柱憨厚地一笑，“我们团长让我先来，还说你不要我，就报他的名字。” “你们团长是？”许杰很好奇，他在部队上没有熟人啊。 谁这么自信，报上他的名字就好用。 王铁柱一昂头，大声地说： “许光明。” 这的确是熟人。 这是许战的小儿子，林珠的二哥。 因为许光明一直在一线部队，逢年过节要值班。 许杰一直没能遇到他。 属于只知其名，不见其人。 “那是，你们团长，我一定给面子。” “我们团长说，你可靠，我才敢来的，现在骗子太多，他说你不敢骗我们。” “的确不敢。”许杰痛快地回答。 “为什么不敢啊？我看你办公室那么大，出门有小轿车，比我们团长气派。” 王铁柱问得很直接。 许杰想了想，“你们团长是我老婆的哥哥。” “是妹夫啊，我们团长没说过。” “没登记呢。” “噢。”王铁柱想了想，“对，还不能说。” “你还有养猪的战友嘛？” “把他们叫来一起培训。” “叫人可以，我得问问你。”王铁柱郑重地往前拉了拉椅子，靠近许杰。 “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咋挣钱？一个人每个月开八十块，猪肉才多少钱，那得养多少头猪？” 王铁柱看起来粗粗拉拉，心思却细腻，这赔本的买卖，干不长远。 “我们要向国外学习养猪，引进外国品种，按照你们教授的研究，那猪一天能长一斤半。” “我得个乖乖，能长到多少斤啊？” “五百打底，喂好了，还能更重。” 王铁柱在心里算了算，“这买卖可以，就是肉价……” “我们有食品厂，这猪肉做香肠，猪肘、猪蹄、猪头这些东西，加工了卖。” “那倒是需要很多猪。” 王铁柱又在心里算，“只卖给京城的群众，也不好卖啊。” “我们会进行真空加工，争取往更多的地方走。” 许杰解释完，觉得这王铁柱粗中有细，心里的确有谱。 各个方面都考虑到了，是个人才。 林珠这位二哥，对他真不错，把个有能力的送来。 找个机会谢谢他。 王铁柱学了一个星期，陆陆续续又来了十几个退伍的饲养员。 许杰统统给送去学习。 又来了一个连的司机，问他愿不愿意投资运输队。 领头的，是运输连的连长，脸庞红红的，都是风吹日晒的痕迹。 “我们驾驶技术没问题。” “我相信你们的技术，就一个问题，你们打算给谁拉货？市场在哪？” “我们打算去长三角，那边有很多小厂，需要送货，自己有没有车。” “有熟人吗？” “有。”连长很有信心。 “需要多少车？多少钱？日常维修怎么办？” 连长一一作答，“我去车厂看过车，他们厂子可以优先给我们退伍兵供车。” “那你们谁当经理。” “我！” “咱们谈谈分成吧。” 许杰和这位连长不熟，所以，合同是去法律顾问处，找专业律师草拟后签字的。 许杰全资，但只占六成股份。 “你出这么多钱，占六成股份太少了。”连长感觉不好意思。 “我相信你，到时候分红，别亏了我就行。” “保证不能亏本。”连长很有信心。 后来，又有办养牛场的，维修公司的，建筑队的…… 只要有三分靠谱，许杰都投资了。 那钱如流水一般哗啦哗啦地出去，吴思勇每天都心惊胆战。 有时候因为花钱，有时候因为自己老板太有钱。 一个多月就花了上千万。 吴思勇感觉心和手都在抖。 等合同签完，许杰才意识到，这些人天南海北，他根本没法监督。 得有个负责人。 许杰把主意打到小何身上。 侦察兵出身，到处去调查投资情况，那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小何看看许杰，再看看，坐在旁边的许战。 “领导，让我去，管这个？” 许战头一摆，“你自己决定。” 小何考虑了两天，郑重决定，去许杰的公司。 许杰没有着急给小何安排工作，而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想考大学吗？” “我，初中毕业，多少年没学习了。” “你今年二十七，最后一年，考一个试试，上学也给你开工资。” 许杰很诚恳。 “我那些知识都忘了。” “没关系，我给你报个培训班，考不上，咱们再学成人教育，反正你得学会看账本啊。” 小何抓抓头皮，“那我尽力了，要是考不上，你不能怪我。” “放心吧，我不要你，你去找我老丈人告状。” 吃了许杰定心丸的小何，被许杰送进高考辅导班。 如今辅导班的管理人是徐和生，他已经在学校办了病退，专心致志地经营辅导班。 徐和生并不知道补习班是许杰和徐慧真合伙的。 只当许杰是来送学生。 “这位小何，要报考会计审计之类的专业，您看怎么补习。” 徐和生问了小何的详细情况。 “马上就要考试了，现在才补习？” “尽量吧，学校差点也没有关系。” 徐和生点点头，“小伙子，要做好吃苦的准备啊。” 小何鉴定的点点头。 许杰把小何安顿好。 在下班回四合院休息，和回公司上班之间，艰难地选择了回去上班。 忙到天黑，他才收拾了东西准备下班。 走出办公室，许杰抬头看到个穿着军装的人，站在路灯下面抽烟。 这人看起来好眼熟，但他肯定没见过。 第272章 二哥 看到许杰，那人掐灭烟，大方地走过来。 “你好，我是许光明。” “啊，二哥。”许杰客气地打招呼。 “我是专程来谢谢你的。” “谢我？为什么要谢我？” “因为你帮王铁柱他们。” “我是做生意雇人，怎么叫帮呢？是互惠互利。” 许杰半点也不肯鞠躬，他所做的和王铁柱他们在部队做的事情相比，不过是点微小的事情。 根本不值一提，如果再居功自傲，还要别人感谢自己，也太不要脸啦。 “我算过，你这么干很有风险，会赔本的。” “那也只是钱，对不对。” 许光明点点头，他没见过许杰。 在姐姐和哥哥口中，许杰就是个油嘴滑舌的小白脸。 心思最坏了，和后妈一起忽悠的老爹许战。 借着许战的关系做生意，挣了不少钱。 许光明不相信自己的亲爹傻到那个程度。 从帮助安置退伍兵这件事来看，许杰不是哥哥姐姐口中的那种人。 “王铁柱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我知道，最近要出国考察，想让他跟着一起去。” “出国？去哪？” “欧洲，童话王国丹麦，想从他们那引进种猪。” 许杰介绍了养猪场的情况。 “想不到你是这么踏实的人？” 许光明知道，大家都想着轻松挣钱，批条子最快。 偏偏许杰在踏踏实实当农民。 许杰心说，养猪，弄好了也能上市。 还有五年，沪市就有股市啦，第一批的钱最好赚。 至少在这五年里，他要培养出适合上市的公司。 两个人心思各有不同，但却互相佩服。 许杰佩服许光明，不靠父亲的关系，自己在部队，不计生死，在前线受重伤才下的火线。 许光明佩服许杰，能不计名利，为退伍的战士解决工作问题。 一时间两个人之间颇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有空嘛？咱们去吃个晚饭？” “好啊。” 许杰请客吃饭，首选徐慧真的饭店。 这次也不例外，直接开车，带着许光明过去。 服务员看是许杰，都没多问，就往二楼包厢请。 两个人正要上电梯，就遇到有人醉酒闹事。 醉鬼喝多了，搂着服务员，两只手乱摸。 吓得服务员大叫，别的服务员连忙上来拉。 根本动不了醉鬼分毫，反而打碎了不少碗盘。 店长上前劝，也被踹倒。 眼看闹得不成样子，许光明正要上前帮忙。 许杰拦住他，“我来！” “先生，你喝醉了嘛？” 许杰的手搭在醉鬼脖子上，不露痕迹地用力一捏。 醉鬼立刻浑身瘫软，往地上倒。 “哎呦，这醉的，一起来的人呢？快点送回家吧。” 和这醉鬼一起来的人，知道他是借酒装疯，看人家女服务员漂亮想占便宜。 没想到遇到硬茬，许杰上手，就把人弄倒了。 你还不知道怎么倒的。 几个人不敢久留，扶着醉鬼就跑了。 许杰回到许光明的身边，“咱们去吃饭吧。” “你这一手是跟张岭学的吧？” “是呀。” “我求他，他都不教我。”许光明觉得这事儿有意思。 许杰嘿嘿嘿地笑，没接茬。 两个人虽然初次见面，但说起话来，却很有共同语言。 算是有个正式的交情。 吃完饭，饭店会开车的服务员，把两个人送回许战家。 两个人趁着酒兴，还想去找许战聊天。 林珠妈妈把两个人叫住，“别过去，过来醒醒酒。” 压着两个人各自喝了一壶茶解酒。 林珠妈妈才说道：“你们别去凑热闹，老大老二在那呢。” “他们两个在啊。” “老头子正生气呢，你们两个别去触霉头。” 林珠妈妈和许光明的关系很好。 许战前后结了三次婚。 第一任妻子，就是许梅和许思的母亲，因为许战参加革命后杳无音信，改嫁了。 第二任妻子，是许光明的母亲，因为政治原因，选择和许战离婚。 林珠妈妈是第三任。 许战和第二任妻子离婚后，许梅和许思的母亲正好丧夫，他们希望许战能和母亲复婚。 没想到，许战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反而选择了林珠妈妈。 导致许梅一直看林珠妈妈不顺眼。 听着许光明讲许家的八卦，许杰觉得还好。 就是许梅不讲道理不是一天两天了，都改嫁了还要吃回头草，真是…… “我们家复杂吧？” “还好，我妈也刚和第二任丈夫离婚不久。” 说到这里，林珠妈妈突然插话。 “你妈，现在就一个人过呢？” “和我姥姥住在一起啊。” “上次在南方的时候说给她介绍。” “您有合适的嘛？”许杰又灌了一口茶。 他不是养不起周和桐。 养一辈子没有问题。 主要是周和桐才四十多岁。 又是有个耳根子软的，没有主见，按照未来的说法，属于恋爱脑。 这万一让别有用心的人骗了，那可就糟糕了。 许杰觉得，还是得介绍合适的男人，照顾周和桐。 “刘司令员，今年六十岁……” 不等林珠妈妈说完，许光明突然插话。 “阿姨，刘司令员家里十二个孩子呢。” 林珠妈妈愣了，“不是两个嘛？” “十二个，我们小时候一起玩的，能不知道嘛。” “那家里得乱成什么样？”林珠妈妈觉得无法想象。 十二个，他前面这老婆光生孩子了，就没闲着。 “他家乱的，晚上少个孩子回家睡觉，都发现不了。”许光明说出当年的情况。 “那算了，我再找找。” 三个人正聊得起劲，突然听到许战书房传来砸东西的声音。 林珠妈妈立刻蹦起来，往书房冲。 “老许，你的血压！” 许杰和许光明也不能坐着，连忙跟了进去。 书房里，许战气得脸都涨红了。 这对不孝儿女，实在让他伤心。 非要做什么生意，给外国人当代理卖设备。 还要他帮忙搞文件。 让他想办法让国内的企业不投资生产这种设备。 防止国内的企业和外国人竞争。 听了这话，许战差点晕过去。 他怎么生出这么个混账东西。 许梅不依不饶地说道：“又不是只有我们这么干！都是这么干的！” 第273章 冷静点 “老许。”林珠妈妈冲进来，拿出药塞进许战嘴里。 “你冷静点，小心身体。” 许战指着，一对儿女，手都在发抖。 “我知道，我知道。”林珠妈妈连忙抓住丈夫的手，“我让他们处理。” “许杰！许光明！” 听到许杰到了名字，许梅翻了个白眼，但听到许光明的名字。 她挺吃惊。 据她所知，因为母亲的关系，许光明和亲爹许战的关系向来一般。 就算有休假，他也更多是去亲生母亲那边，今天怎么会在这里？ 许杰和许光明进来看到这个情况。 许光明只好把自己这两位惹乱子的哥哥姐姐请走。 留下许杰一个人安慰气炸了的许战。 许杰叹了口气，“您别生气嘛。” “这是……”许战想骂一句卖国贼，想到是自己的孩子，又骂不出口。 “养这两个祸害，我对不起国家。” “您就不要自责了，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这样。” “这还成风气啦？那还得了？” “我觉得，她们应该是跟别人学的。” 许战叹了口气，他可以骂自己的儿女，别人的他可管不了。 “您先别着急，我倒是有个主意。” “能治得了他们俩？” “能治得了他们所有人。”许杰很有自信。 “什么主意？”许战好奇的问。 “禁止干部的配偶及子女，在干部的关系范围内经商。” 别说许战吃惊，连林珠妈妈都倒吸一口冷气。 “这不得罪人吗？” 许战拍了拍老婆的胳膊，“得罪人怕什么，我这辈子还怕得罪人吗？” “肯定有很多漏洞，但是，能稍微改变一下，至少您的问题解决了。” 许战点点头，“把我秘书叫来！” “哎呀，三更半夜的，人家要休息，你也得休息。” 林珠妈妈强拉着许战，回去睡觉。 许杰走出来，听到许梅和许思，在向许光明抱怨自己。 “你知道那小子多坏吗？” “把我家周围的房子都买下来，天天装修，让我有家不能回。” “他为了讨好意大利人，把我的火锅店都砸啦，占了我的店面。” 许光明听着，一句话也不回答。 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两位哥哥姐姐了。 听他们的话，也就能听个大概意思。 颠倒黑白，那是他们的长项。 看许杰走出来，许梅和许思掉头就走。 许杰也无所谓。 许光明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他们两个……，就……” “唉，怎么说都是亲戚，能说什么呢，对吧。” 听了许杰的话，许光明叹了口气。 虽然只认识许杰半天，但他觉得，许杰比起自己的姐姐哥哥靠谱。 许光明这次休假，主要是来京城看看，退伍的战士，安排得怎么样。 许杰也没陪同，只是给了他联系方式和地址，让他自己去看。 第一站，许光明去看的就是刘铁柱。 大学的门卫看许光明的证件，立刻让他进去。 许光明在猪圈找到了王铁柱。 “大学也有猪圈啊。” “团长！”王铁柱跳出猪圈，“你咋来啦？” “我来看看你，在地方适不适应。” “不适应啊，团长。” “哪里不适应啊？”许光明担心地问。 “天天学习，都是大学生，说着就说洋文，还让我去外国学习，外国人养猪就养得好？” 王铁柱不明白，为什么要跟外国人学。 自己也能摸索出来嘛。 “这就跟过雷区一样，人家都扫过雷，插好标，你非要去走一条新路，重新扫雷。” “那是不行，耽误时间，影响完成任务。” 王铁柱明白过来，“让他们去外国，回来教我不行嘛？” 许光明笑了，弄了半天，王铁柱是害怕去国外。 “怕什么！刀山火海都经历过，是打过仗，见过血的人，见洋人就怕了？” “我怕丢人，那教授带这大学生，我这初中才毕业。” “怕什么，都是人，比的是能力，我相信你，给以后的退伍兵，打个样。” 许光明鼓励了王铁柱一番，激起了王铁柱的求胜心。 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把猪养好。 许光明又见了其他人，问了生活上有没有困难。 管吃管住，一个月八十块的工资。 大家都觉得挺好。 其他拿了许杰投资，自己做生意的，许光明也去看了。 虽然生意的顺利，有的不顺，磕磕绊绊的维持着。 但许杰说好的投资，一分钱都没少，全都按时到位。 “这生意真做不好，有什么问题，你们就去找许经理，让他帮忙出出主意，实在干不了，也得给人家个交代。” “给以后退伍的战友，留条路，不能把路走死了。” 许光明每到一处，都要仔细叮嘱。 裁军是大势所趋，而且以后，部队每年退伍的战士，地方肯定不能全部安置。 许杰这样，投钱，鼓励战士，自己做生意，是个长远的办法。 一定要长期搞下去。 回部队之前，许光明请许杰吃饭。 “应该我请你的。” “还是我请你，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大问题。” “我能力有限，只能解决这点。” “你作为个人，已经做得很多了。”许光明端起酒杯，“明年还要麻烦你。” “我一定尽力而为。” 送走了许光明，许杰开始忙乎，拍电视剧。 岁月如歌开拍了。 许杰这次没有出演角色，挂了制片人。 张改秀大胆启用新人，所有主角只有一个特点，年轻漂亮。 许杰看着站在那里的主创团队，感觉有点像偶像剧。 这阵容观众肯定爱看啊。 “真的不担个角色？”张改秀问。 “不。”许杰头摇得像拨浪鼓。 “那你先走吧。” “赶我走？”许杰吃惊的看着张改秀。 就算投资到位，赶制片人走算什么意思。 “在你犯错误之前，挽救你。” “我能犯什么错误？” “现在社会风气不好，有的女演员为了拍戏，嗯嗯……”张改秀一副你懂的表情。 许杰想了想，“那男演员，就没有愿意半夜三更和导演谈谈剧本的？” 张改秀忍不住笑了，“你知道的还真多。” 许杰挑了挑眉毛，问道：“谈了嘛？” 第274章 夜谈剧本 “我晚上不工作，谈什么剧本啊。” “真不谈啊？” “滚一边去，每个正经的。”张改秀恼了。 “和周威谈谈房屋装修呢？” 说到周威，张改秀脸一红，“走吧！走吧！闲的你。” “唉，要结婚提前告诉我，我给你准备贺礼。” “哎呀，走吧。” 许杰被张改秀赶出剧组。 回到公司屁股还没坐热，徐老师又打电话找他。 “怎么？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许杰也就是一问。 他现在唯一能帮徐老师解决的问题，就只有钱。 “我父亲他们请你吃饭。” “啊？请我？” “对，就是徐静天她妈妈的饭店，今晚六点，准时到。”徐老师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许杰提前半个小时到了饭店。 只看到饭店门口，停了一排红旗轿车。 蔡全无站在缩在门口，看到许杰立刻凑上来。 “爷们，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啊？就通知我来吃饭。” “不是一般人，带着秘书警卫员的。” 蔡全无知道，不到一定级别，够不上这个配置。 坐了一屋子的人，安排了两屋子的陪同。 徐慧真从包间里出来，看见许杰。 “托你的福，第一次来这么多人尖儿，快进去吧。” 许杰推开包间的门，探头进来。 包间里跟新闻似的，坐了一屋子的老领导，老同志。 有的许杰见过，有的根本不认识。 好在徐老师也在，帮他介绍，才不尴尬。 这次的饭局很简单，大家听说许杰主动帮忙安置退伍军人。 大家都想见见他。 “这是具有时代特色的双拥模范啊。” 一众大佬哈哈大笑。 许杰坐在角落瑟瑟发抖。 第一次有强烈的不配获得感。 他何德何能，坐在这里，和这些出生入死，为国征战的老人，把酒言和。 倒是各位大佬全不在意。 对眼前的年轻人很欣赏，甚至问了他许多问题。 许杰颤颤巍巍地一一作答。 “部队要培养对社会有用的人才。” “军民两用嘛。”许杰捧场。 “唉，这个说法好。” 许杰一句话，被又被众人一顿夸。 这就有点过分了。 许杰感觉这些人在套自己，然而，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目的。 到了饭局结束，许杰一个个把他们送走。 都没明白这顿饭到底吃的是什么意思。 “徐老师，你什么情况？” “希望你多解决点，退伍军人就业问题。” “我这解决的还不多？” “明年还有啊。” 许杰点了点头，出钱这种事，最简单了。 这顿饭长期效果不知道怎么样。 短期效果倒是见效挺快。 没过一周，就有人送来两块牌子。 军民共建单位 双拥先进单位 许杰看着这牌子倍感压力。 他是不是该租个大点的办公地点，把影视投资都分开啊。 弄块地，盖个办公楼？ 许杰也就是想一下，现在的政策不允许啊。 现在难题是靠谱的导演。 王丹在米国回不来，张改秀手上已经有活儿了。 他得找个合适的导演，拍一根柴。 那边徐慧真的食品加工，已经上了轨道，养猪场也有了雏形。 这个宣传片，也得准备好啊。 靠谱的好导演，难找啊。 许杰想了想，还是回学校吧。 刚进校门，老师高经纬，就和许杰分享了最新八卦。 “章院长，要退休了。” “谁是新院长？” “还没定下来。” “那去见见章院长？” “他不想见，怕影响同学学习。” “那等以后到他家里拜访吧。”许杰在心里记住。 “你今天来什么事？你论文都通过了，等着领毕业证就行。” “我今天来是真的有事，我想找个会拍古装剧的导演。” “市面上多得是。”高经纬觉得没必要，回学校找教授。 “主要都不合适，我想用用新人。” 听了许杰的话，高经纬立刻说：“你给学校赞助一万块钱吧。” “赞助没问题，干什么用啊？” “像你们那时候，拍短片啊，倒是放出来，比一比，看一看，王丹不就这么出头的嘛。” “后来没搞过嘛？” “搞过两年，后来没有经费嘛，这成本太高，学校搞不起。” “那我赞助十万，一个月之内，能见成果嘛？” 高经纬想了想，“四十天，够创作一个十分钟的短片了。” “那我要求拍古装片。” “行，没问题。” 当天，就公布了短片大赛，十组，每组八千块钱，自己组队参加。 设一二三等奖。 当天学校就炸了锅。 当年的短片比赛，就像是校园传说。 那次短片比赛的胜利方。 男主角许杰，除了当演员，还干起了制片人。 女主角演了几部电影。 导演如今去了米国留学，据说加入了好莱坞的电影公司。 摄影师如今成了导演。 其他人也混得风生水起。 如今许杰回学校办短片大赛，大家都觉得是个机会。 抓住了，至少在未来找工作的时候，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学校里，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商量组队。 热闹归热闹，大家积极性很好，但能成功组织起队伍的，可是不多。 “哎呀，现在的年轻人，心思太多，不够纯粹，违反比赛规则，现在只有七组比赛。” 郭教授挥舞着手里的书，喋喋不休地抱怨。 他写的剧本，正在拍摄中，他想去现场看看。 但碍于张改秀的脾气，他去了也不敢多说。 抓住许杰，自然要多说两句。 许杰拿过他手里的书，凯旋在子夜。 这本小说拍出来，也算对得起，他军民共建单位的牌子。 “郭教授，这本小说，你想改编成剧本吗？” “不是，我就看看，人家原着作者想自己改。” “郭教授，你认识他？” “见过几面。” “介绍一下？” “你想拍这个？” 许杰点点头。 “我给你联系。”郭教授补充，“作者人在外地，要写信，慢一点，你别着急。” “麻烦您啦，郭教授。” 许杰本想全程参与短片大赛。 徐老师突然通知他，去港岛，他们从米国买的设备到了。 更重要的是，Mary请许杰到港岛，有些事情，需要面谈。 第275章 王铁柱去考察 以Mary的能干程度。 能向许杰求助，绝对是遇到重大困难。 许杰不敢耽误，立刻准备前往港岛。 刚好王铁柱也要出发去欧洲考察养猪技术。 许杰干脆陪着他们一起出发。 飞机上，王铁柱很紧张，两只手拧在一起。 “别紧张。”许杰安慰他。 “许经理，你也去欧洲嘛？” “我去港岛出差。” “许经理，你怎么不去欧洲呢？” “我又不懂养猪。”许杰感觉莫名其妙。 “可是……”王铁柱偷偷看了看坐在后面的人，压低声音。 “那个人也不会。” 许杰回头，看到那个半秃的脑袋。 那人是校领导，具体什么职务，他也不清楚。 这个考察团，是学校出头联系，许杰掏钱赞助的。 想要加入考察团到欧洲免费旅游的人很多。 这位领导就是其中一个。 准确的说，这个考察团，除了许杰的人。 校方人员，只有教授一个人是专业人士。 到了欧洲能真正考察的。 剩下的，都把这当做一次公款旅游。 对于这种风气，许杰也无可奈何。 只要他的人，能去学到真东西就行。 为了这个考察团，许杰还请升到领导岗位的老翟帮忙。 和欧洲那边联系好了。 联系了旅行社和专业的翻译，到了地方，两边人分开。 大家互不打扰，免得这些人为了去玩，耽误真正要学习新技术的人。 “我去过欧洲，别担心。”许杰岔开话题。 “欧洲什么样啊？” 王铁柱是村里长大的孩子，人聪明，见识实在不多。 “和村里一样，就是修成他们的样式。” “我在教授的书里看见过，他们的猪圈都和咱们的不一样，会不会笑话我们？” 王铁柱很忐忑，他听说和洋人说话，要不卑不亢。 可这不卑不亢，怎么掌握呢？ “笑话什么，遇到不认识的东西，不要怕，问，问得清清楚楚，记下来，日后咱们也买。” 王铁柱嘿嘿地笑了，“他们都说你有钱，遇到什么都说买。” “该买就买，不买那些先进的设备，怎么能跟上国际的发展，赶英超美。” “咱们国内也有啊。” 许杰压低声音，“咱们买了最先进得回来，国内的厂子研究研究，不就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嘛。” “许经理，你和那些厂子也有关系？”王铁柱觉得许杰太厉害了，什么人都认识。 “如果有需要，马上就能有。” 到了港岛，许杰把徐慧真捎给徐静天的东西，交给王铁柱。 让他们在意大利转机的时候，交给徐静天。 王铁柱有些发愁，在国外怎么打电话啊？ 而且还是联系女同志。 王铁柱过去的生活里，不是战友，就是猪，见了女孩子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后养的猪，主要卖给这个女孩的妈妈开的加工厂，她家是你未来最大的客户。” 许杰介绍完徐慧真的身份，王铁柱立刻站得笔直。 “保证完成任务！” 许杰把考察团送上飞机。 自己连行李都没放下，匆匆地到了中环的办公室见Mary。 办公室里和以前也差不多，前台的女郎认出许杰，连忙把他请进去。 Mary看到许杰，叹了口气，“老板，你可算来了。” “怎么啦？着急忙慌地把我叫来。” “这事有点奇怪，我怕在电话里说不清楚。” “什么怪事？” “台岛那边说，我们投资的电影，不能在台岛上映。” “不能上映？为什么？” “他们说，咱们是陆资……” 许杰‘啧’了一声。 这次他还真没有办法。 他没有提前两岸统一的能力。 也不想去那倒霉地方经营，反正用不了几年，台岛的电影业基本就苟延残喘了。 一个没有投资价值的地方，不值得他用心处理。 但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谁说出去的呢？ 这个公司挂在Mary名下。 除了少数人，知道自己是实际投资人的不多。 谁闲得无聊，告诉台岛那帮人的。 许杰决定查一查。 他决定约威哥和威嫂吃饭。 威嫂常见，威哥可是许久不见。 如今的威哥，已经不是初见时，露胳膊上文身的江湖大哥模样。 穿着西装，叼着雪茄，看起来就是个正经商人。 “威哥，很有派头嘛？” “唉，许先生，去靠你提携啊。” 威嫂挣了钱，以这笔钱为资本，威哥做了正经生意。 如今虽然还在江湖上有一号，但打打杀杀的事，绝对不干了。 那些事情，都是小弟处理。 “设备怎么样？” “我们这边安装调试了，很正常，徐老师那边办好手续，就可以过关了，我老公送过去。” 威嫂办事很有章法。 徐老师原本想让许杰押车过来，威嫂担心有麻烦，还是让威哥去。 毕竟威哥现在是港岛商界的新星，到哪里，都有几分薄面。 “辛苦，威哥。”许杰举起酒杯。 威哥哪里敢受，连忙站起身，轻轻地和许杰碰了一下杯。 “许先生，贺峰的太太……” “对了，你去拜访得怎么样。” “这里面还有点故事。” 威嫂讲起自己的遭遇。 她拎着礼物，登门拜访了贺峰的太太。 说明自己是替许杰来看望贺太太。 贺峰非常高兴，热情地接待了威嫂。 威嫂说起自己要开医疗美容，问贺峰的太太愿不愿意投一点钱，挣点打麻将的小钱。 贺峰立刻就替贺太太同意了。 后面威嫂又见了贺太太两次，商量投资的具体事宜。 没想到贺峰突然变卦，把投资人改成二太太。 “你答应了？”许杰问。 “当然不能答应，开什么玩笑，他那小老婆，又没扶您姥姥，凭什么让她挣钱啊。” 许杰比了个赞，“后来呢？” “我明确拒绝，贺峰就没提这事儿。” “他大老婆没说什么？” “说了，偷偷找到我，要用私房钱投资。” “你接受了嘛？” “接受了，她还让我保密。” “那就保密。” 许杰对威嫂的处理很满意，大小老婆挣到外人这里，这贺峰也是个糊涂的。 未来做生意的上限不高。 “对了，有件事想麻烦威哥。” “许先生，说什么麻烦，你请说。” 第276章 港岛有五百万人口 许杰把台岛那边禁止自己投资的电影，到台岛上映的事，说了一遍。 “许先生，你是想打通关节？” 许杰摇摇头。 打通什么关节，浪费那个钱，这个问题的关键，在小蒋和岩里政男身上。 他又不能把他俩弄死。 “我就是想知道，谁告诉他们的，他们怎么知道哪些电影是我投资的。” 许杰想得开，这个公司暴露了。 他大可以换个马甲，重新开一家公司。 可谁说出去的，这点很重要。 要是无意说出去的，也就算了。 如果是专门去举报的…… 那也得好好算算账。 “我在台岛，认识些江湖的朋友，他们那边，和政客关系都不错，分得不是太清楚。” “那就麻烦你了威哥。” “许先生，你太客气啦。” 威哥心里有数。 许杰这个人从不会让帮自己的人吃亏。 来到港岛，许杰当然要见见娄晓娥。 他的那几栋楼，都已经买完，和娄晓娥的合作关系，暂时结束。 双方见面，轻松了不少。 娄晓娥还想再弄块地，做开发，可是她没有许杰的这份财力。 港岛的地又太贵，不是她单独一个人能弄起来的。 找其他人合作，也不是不可以。 但利润肯定没有和许杰合作丰厚，最重要的一点。 许杰只关心能不能挣钱，其它的方面，不会插手。 会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和信任。 “听说你要养猪？”娄晓娥从何雨柱那听到最新的消息。 许杰就知道，食品加工厂有何雨柱的股份，以何雨柱的性格，不可能放弃在娄晓娥面前炫耀的机会。 “是呀，刚把人送去欧洲考察。” “挣钱嘛？”娄晓娥忍不住问。 “农业，挣钱也有限，和房地产没法比。”许杰也很实在。 “那港岛搞房地产，你就放弃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港岛那么多商人，我一个外来的，也没有什么搞头。” “你的财力，和他们可以拼一拼的。” “我才不拼呢，港岛这么小。” “你的意思？”娄晓娥觉得许杰话里有话。 “内地政策松动，很可能也会搞房地产开发。” “内地不都是分房子吗？”这点娄晓娥记得很清楚。 “会变的，世界上哪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内地的房地产开发，市场更广阔。” “你再观察一下形势，如果你愿意投资内地房地产，我肯定是投资的。” “港岛呢？真的放弃了嘛？” “没什么意思。”许杰坦然回答。 在港岛，炒房子那帮才是最厉害的，盖房子，反而，挣的没有炒房子多。 娄晓娥也被说动了。 李家，郭家，吴家，刘家…… 这几家富豪，全都在搞房地产，大批的资本涌入。 她之所以迟迟没有入场，也是担心斗不过这几家。 “上次我搞到的，是机缘巧合，挣钱就好，不要太贪心。” 许杰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有些不同。 他当然有财力，进入港岛的房地产市场。 有系统在，谁能是他的对手？ 但是把港岛的房地产炒起来，他当然能赚到钱。 可那些人也能赚到钱。 这些人和国家可不是一条心。 从未来发生的事情看，好点的把资产转移到外国。 极个别的，甚至把钱拿来，赞助颠覆国家的活动。 他要是有办法，现在就把那家弄破产了。 省得以后和米国那些情报组织勾勾搭搭的，捅祖国刀子。 娄晓娥见许杰坚持不肯再在港岛投资。 也不强求，不过内地房地产市场，她是挂在心里，做好准备，跃跃欲试。 娄晓娥请客的饭店，是港岛富豪经常光顾的饭店之一。 做笔大生意，吃碗鱼翅泡饭。 是很多港岛富豪的习惯。 娄晓娥本来也想请许杰吃，被许杰拒绝了。 因为吃起来，跟粉丝差不多。 除了让吃的人心里满足，就没有什么营养。 娄晓娥对吃也很讲究，她懂吃，也是何雨柱培养出来的。 对口味的追求，和吃鱼翅也不是一个路数。 两个人点了条鱼，吃米饭，也感觉不错。 谈完事，也差不多吃饱了。 许杰还没放下饭碗，就遇到了熟人。 港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少说也有五百万人口。 偏偏容康也来这个饭店吃饭，还坐在他的身边。 这也太巧了。 容康看到许杰，有点不知所措。 他这幅样子，让许杰更好奇。 和容康坐在一起的人，是个看起来七十多岁的老头。 衣着体面，西装笔挺，但和港岛的商人不一样。 有点解放前沪市商人的派头。 这人谁呀？ 许杰捧着饭碗，听荣康和老人讲话。 两个人说的是沪语。 许杰听不太懂，但听语气，是老人在批评容康。 容康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娄晓娥可许杰竖着耳朵听墙角的模样，也挺好奇，对方的身份，也竖起耳朵来听。 说道对语言的研究，娄晓娥还是比许杰强一点的。 她家里原本就有沪市的亲戚。 多多少少能听明白些。 对方坐在身边，娄晓娥不方便说。 干脆从包里拿出记事本，写字。 老的教育小的做生意，嫌弃他。 许杰点点头，嫌弃就好，容康要是过得顺风顺水，他还不高兴呢。 还没上菜，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 看起来和荣康差不多年龄，但保养得当，显得很年轻。 先叫了老人一声爹地，又坐在容康身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 老人又教训了两句，三个人才开始吃饭。 许杰还想再听听，没想到，三个人竟然都做到食不言，半个字都不讲。 许杰只好结账。 “说好我请你的。”娄晓娥说道。 “下次吧。” 许杰结完账，和娄晓娥走出饭店。 门口有人负责停车，等他把车开过来的功夫。 许杰听了停车小弟在和人聊天。 说的是普通话。 许杰仔细一看，是个周刊记者。 或者说八卦记者，狗仔队也行。 只不过他不是报道明星绯闻的，他是报道商界八卦的。 周刊记者正在打听容康的事。 看来容康离开沪市，来到港岛，成了豪门赘婿了。 娄晓娥的车开过来，许杰让她先走。 自己去和周刊记者打招呼。 第277章 调查 周刊记者看许杰，就是某家的少爷。 长着一副好皮囊，骗骗女人，混混日子。 他倒是很愿意和许杰聊聊。 万一这小子，知道什么名人八卦，他还多一篇稿子。 听到许杰张嘴就是普通话，周刊记者立刻没了兴致。 “大陆仔啊，听不懂啊。”周刊记者翻着白眼，用粤语回答。 许杰不太听得懂粤语，但是他有翻译，而且专治各种翻白眼。 许杰掏出一沓港币，“会说普通话吗？” “会一点啊。”周刊记者立刻满脸堆笑。 “找个地方坐坐？” “老板您说了算。” “我这边不熟，你介绍个地方吧。” 周刊记者把许杰领进附近的茶餐厅。 许杰吃饱着，只要了饮料，周刊记者点了套餐。 “老板，有什么事啊？” “我想知道那个姓容的，是什么情况？” “姓容的？你说钱老板的女婿啊。”周刊记者恍然大悟。 许杰点点头。 周刊记者讲起容康的情况。 荣康几个月前从内地来港，带着三个女儿，寄住在堂弟家。 这位钱老板的女儿，早年就和他认识。 两年前离婚，正好内地和港岛两边联系上了。 双方郎情妾意，彼此都有好感。 容康辞了内地的公职，来港岛计划和钱小姐结婚。 “钱老板没有儿子，女儿就是继承人，就这是一步登天，不是我说，他在内地苦哈哈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噢。”许杰又问，“他容家那三个女儿怎么样？” “果然是老相识，还知道他有三个女儿。”周刊记者立刻注意到细节。 “说说吧，那三个女人现在怎么样？” “这位老板，你到底是什么人？我这样说出来，有什么好处。” 许杰把口袋里的港币，分出一沓放在周刊记者面前。 “说吧。” 周刊记者拿起钞票，捻了一下，估计有两三千。 “老板好大方啊。” “他三个女儿，有一个来了之后，每天读书学习，还报了英语补习班。另外两个，就天天吃喝玩乐，刷起大小姐脾气。” “她叔叔容乐家的菲佣，都快被气跑了。” “容太太也气得够呛，如果不是考虑到钱家的关系，估计早就把荣康一家赶出家门了。” 周刊记者打听得很仔细。 他在等，等着荣康和钱家小姐结婚。 到时候如果婚礼盛大，轰动港岛，他就把这些八卦拿出来。 “这钱家是干什么的？” “你不知道嘛？做生意的。” “具体做什么生意的？” “什么都做一点，主要是靠着从大陆带来的金条，这些年一直在搞投资，做得不错。” 许杰把剩下的钱和一张印着Mary办公室电话的名片放在一起，递给周刊记者。 “我想知道钱家的事情，越详细越好。” “老板，你这个……”周刊记者觉得有问题。 这是多大仇啊？ 三千块钱，就为了打听消息？ “能问一下为什么嘛？” “私人恩怨。” “老板，您得说清楚，我不能糊里糊涂地调查。” 周刊记者很警惕。 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出头，大陆人，出手大方。 会不会是……大陆派来，要做掉姓容的？ “姓容的，在大陆得罪人跑出来的？” 周刊记者的思维很跳脱。 许杰笑了，“他要真犯事能跑出来嘛？” “你给我交个底，能调查我竭尽全力调查，不能我把钱还给你。” 周刊记者嘴上说着，但是钱还是揣进口袋。 “我母亲是容康的前妻。” “啊？” “他为了攀附钱家，逼迫我母亲离婚。” “你是容家的……” “我不是，容康是我母亲再婚的对象。” 许杰说得很简单。 周刊记者已经脑补了一场家庭狗血剧。 他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有新闻。 容康至少脚踩两条船。 前妻的儿子来报复，不错的题材，够得上八点档。 许杰和周刊记者聊完，离开茶餐厅。 远远地看到容康跟在钱家父女身旁，走出饭店。 容康远看着还是风度翩翩的，但仔细一看。 人有些憔悴，看起来没什么自信。 远没有在大陆的时候，那种神情自若。 看来这豪门女婿也不好当啊。 许杰叮嘱Mary，如果有周刊记者联系，立刻通知他。 又告诉威哥，如果台岛那边有消息，一定要马上告诉他。 然后许杰才押车过关，把徐老师要的设备带回内地。 他投资的运输车队，派了两辆车在等他。 每辆车三个司机，都是精壮的小伙子。 想发货的老板，都盯着这两辆车。 运输队的人，也和老板互换名片。 “你们做生意真积极。” “许经理，怎么说也不能让你判赔本嘛。” 几个司机都是退伍军人，见到许杰喜气洋洋。 现在一辆大货车怎么也得两万块，他们自己买要背债。 有了许杰的投资，他们这些驾驶员就不用背债开车，比别人轻松很多。 许杰认识这位司机。 他原本退伍回老家，安排当了县里领导的驾驶员。 放弃铁饭碗不干，出来跑长途货车的。 “老家不好嘛？” “挣不到钱，再说，给领导开车……，没那个技术。” 许杰点点头。 “听说，王铁柱出国啦？”货车司机问。 “对呀，请几天刚走。” “真羡慕啊。” “咱们要是挣了钱，就出国旅游。”许杰保证。 “我们也能出去？”几个货车司机都围了过来。 “当然能。” “外国让我们去？” “等咱们有钱了，想去哪去哪。” “真的嘛？” 许杰心说，等着吧，再过二十几年，咱们国人就是地球街溜子。 主打一个无处不在。 但凡地球上说得上的景点，都有咱们的人。 许杰这次没坐飞机，跟着运输队人的人，一起开汽车回京城。 这一路上各种折腾。 告诉还没怎么修，也没有未来的服务设施。 走的是颠簸不平的公路，还有车匪路霸。 许杰知道了为什么要三个司机。 半是因为三个人换着开，可以充分休息。 另一半，是因为遇到打劫的，一个看车，两个动手。 动手的时候，许杰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功夫。 第278章 一大娘的派头 “许经理，你也太厉害啦！” “你这要去当兵，肯定能……” 说道这个话题，三个驾驶员都沉默了。 就算去当兵，现在也回到地方了。 许杰没当过兵，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 说起拍电视剧的事情。 “许经理，我们看过你拍的电视剧。” “是嘛？” “你本人比电视上还好看。” “谢谢啦。” “你怎么不拍霍元甲那种片子啊。” 大家轻松地聊起来，想看什么电视剧，什么电影，什么明星。 许杰默默听着，记在心里。 回到京城，许杰已经和三个驾驶员打成一片。 人也灰头土脸，把徐老师吓了一跳。 “哎呦，你亲自去的？” “走一趟，心里有点数。” “快回家休息吧。” 许杰回到久违的四合院。 三位大爷少了两个，三大爷阎埠贵独木难支。 在四合院里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整个四合院里，都显得和睦了些。 李大柱看见许杰，连忙跑过来。 “小许，问你点事。” “你说。” “以前在隔壁胡同开小酒馆的徐慧真，你认识嘛？” “认识啊？” “听说她和一大娘合伙干熟食，卖肘子？” “啊。”许杰心说，这消息传得挺快啊。 “她们还招人吗？” “你直接问一大娘啊。” “别提了，我去问一大娘了，如今一大娘可不是以前的老太太啦。” “怎么说？” “那是女企业家，以前穿斜襟大褂，现在是职业套装，往那一坐，旁边还配了个秘书。” “这么有派头啊？”许杰感觉自己不在京城的日子，可能错过了什么热闹。 “我去问，还要人嘛？人家一大娘问秘书，秘书回了一句，让我关注报纸上的招聘信息。” 回想当时，李大柱还是感觉心塞。 “你给谁找工作啊？我有机会帮你问问。” “我小姨子，这不是一直没有正经工作嘛，丈母娘急得不行。” “听说食品加工厂的活儿，都挺辛苦，你小姨子受得了嘛？” 许杰记得李大柱的小姨子年龄挺小，比他女儿大不了几岁。 “哎呦……”李大柱摇着脑袋，压低声音，“这不是，我丈母娘看到我小姨子和秦淮茹家的槐花说话。” “怎么了？” “你不知道，这一片谁不知道，那是个女流氓啊，我丈母娘回家就把我小姨子打了一顿，怕她学坏。” “噢，那等我问问。” “小许，你一定上上心，帮帮忙。”李大柱激动地拉着许杰的手。 看来四合院里人说，当时是许杰给一大娘和徐慧真拉的关系，这是真事儿。 听说现在拉关系就能挣钱，许杰不知道能挣多少。 许杰走到后院，看到一地烟头。 槐花正站在树底下抽烟。 “吸烟有害健康。”许杰提醒。 “屁话。” “乱扔烟头会引起火灾的。” 槐花根本不搭理许杰，自顾自地抽着烟。 许杰也懒得和她说，拿起扫帚，把院子扫干净。 槐花溜达到他身边，“听说，一大爷在沪市住院，是你给的住院费。” “是呀。” 许杰放下扫帚，看着槐花。 他来四合院的时候，槐花还是个小姑娘，人看起来也挺纯真。 今天仔细一看，感觉面相都变了，看起来阴狠，妖艳，总而言之，不像个好人。 “看什么，我好看嘛？” “一般。”许杰客观评价，他可是演员，漂亮女人见多了。 槐花只能算是素人里长得还可以那种。 “哼。”槐花接着问，“小当那死丫头，现在怎么样？过得挺滋润吧？结婚了嘛？” 许杰看着槐花，“你问她又有什么用呢？” “凭什么，她能离开这个泥潭，我要留在这儿？” “你也可以走啊，南方好多小姑娘离家打工。” 槐花看着许杰，“我和她们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我已经在泥潭里出不去了。” 槐花把手里的烟头往刚扫干净的地上一扔，走了。 许杰不得不拿起扫帚，重新扫了一遍。 槐花的人生，他无法评论。 许杰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去学校。 短片大赛，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正等着许杰回来，办最后的比赛。 “拍摄已经完成了，到时候统一播放，大家当场评分。” “没有人故意捣乱吧？”许杰问。 “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儿啊？” “怎么能不记得呢，我当时拍摄用的设备，还是我找来的呢。” “小刁啊！”高经纬感慨。 当年好在是院长决断，顶着压力把小刁开除。 否则，多影响学校的名声啊。 “好在以后没有这种学生了，我们加强了对学生的思想教育，防患于未然……” “好了，高老师，咱们说正事。” 许杰觉得高经纬越来越喜欢打官腔了，难道要升官？ 年龄上有点大啊。 现在都讲究提拔年轻干部。 短片播放，是在学校新修的校内电影院进行的。 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到了。 许杰作为赞助方，坐在前排中间。 开场照例是领导讲话，高经纬上来就讲，讲得许杰昏昏欲睡。 后面的学生，也是哈欠连天。 高经纬才意犹未尽地放下稿子，宣布比赛开始。 短片拍得差强人意。 毕竟是学生作品，只有一个让许杰眼前一亮。 拍摄手法很成熟，根本不像是学生作品。 更像是个成熟的导演拍摄的。 许杰暗自把导演的名字记下来。 播放完毕，评奖环节。 许杰坐在那里，发现就这点小奖项。 都是内定的。 都不用评选，完全就是把已经决定好的结果，拿出来用。 许杰不想争辩，也没有意义。 观众又不是瞎子，或者没有感觉的植物人。 大家看完了，自然会有自己的评价。 你不公正的评奖，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回想起穿越前，有一年电影奖的男女配角，颁发给两个流量明星。 这二位完全没有演技，作品一塌糊涂。 获奖之后，网上一片嘲讽之声。 也许是因为德不配位，必有灾殃。 这两位拿到奖的流量，没几年也都因为各种原因退圈了。 一切都是一场空。 第279章 暗箱操作 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遭天谴。 在娱乐行业发达的年代，许杰见多了资本强行捧人。 只是没想到，如今大学里这搞这种操作。 还以为现在的大学，能相对纯洁一点。 果然，名利场，哪个年代都是这个德行。 评选结果公布。 学生们也看出有问题。 最好看的短片，连前三都没排上。 倒是平时和老师关系好，有背景的，那短片拍得像垃圾一样，得了冠军。 这种情况，谁能服气。 同学们议论纷纷。 以高经纬为首的老师才不管学生的想法。 自顾自的颁奖，结束了比赛。 许杰也没多停留，颁奖结束，立刻告辞。 溜达着来到的宿舍楼下。 他就没住过宿舍，感觉很陌生。 刚站定，立刻就被认出来。 “师哥！” 许杰在学校里是传奇人物，同学都认识他。 还没正式毕业呢，不但演戏，还能自己组局拍戏。 重要的是，都是挣到钱了。 谁不佩服。 许杰拿出刚才记下的名字。 “麻烦你们，把韩乐叫下来。” 许杰一开口，立刻有人大喊韩乐的名字。 楼上楼下所有人都在找韩乐。 “谁找我呀？”韩乐从窗户上探出头。 许杰朝他招招手。 “师哥！” 韩乐飞快地跑下来，刚才他在短片比赛现场就看见许杰了。 没想到，许杰会来找自己。 “师哥，你找我有事啊？” “有啊，我请你吃饭。” 在同学羡慕的目光中，韩乐跟着许杰离开。 时间太晚，许杰没把韩乐往大饭店带，在学校附近找了个小馆子。 “喝酒嘛？” “我不会喝酒。” “那来两瓶可乐，咱们谈点正事。” “师兄，你说。”韩乐很客气，许杰总不会闲到那他开玩笑。 说不定，有拍戏的机会。 想到这里，韩乐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认真听着许杰说话。 “韩乐，你几年级？” “大三。” “马上就该实习了，有接收单位嘛？” 韩乐摇摇头，“没有，我想实在不行，就自己拿着档案，在京城当临时工。” “嗯，你倒是有勇气。” “没有办法，师兄，你不知道，这几届，一届比一届难找单位，搞不好要去文化馆。” “文化馆很稳定，很清闲啊。”许杰随口说道。 韩乐露出苦笑，“师兄，那专业就荒废了。” “这倒是，刚才比赛完，你怎么走那么快啊，我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师兄，人家那明显是有关系，我能参加比赛，有机会拍，就很满足了，奖不奖的无所谓。” “你倒是看得开。” “我有能力，就不信，找不到机会。” 许杰很欣赏韩乐的雄心壮志。 “你们现在还上课吗？” “基本不没有什么正经课，都没有心思上课。” “那你来我这儿吧，正好有剧组在拍戏，你可以跟着学习。” “我……”韩乐欣喜若狂。 许杰这里，可是实打实能拍戏的地方。 到了电影厂或者电视剧制作中心，当演员机会还多些。 他们这些学导演的，真的是要论资排辈。 许杰这里，前面应该没有排太多人吧。 “愿意去吗？”许杰又问。 “愿意！愿意！”韩乐连声答应。 “那明天，你和学校请假，后天早晨十点，收拾行李，我送你去剧组实习。” “这么快？” “学校里还有事需要安排吗？” “没有，没有。”有事情，也得给进组实习让路。 第二天韩乐就去请假，老师听说是要去许杰那里实习，都是大开绿灯。 请假手续很快办下来。 韩乐高高兴兴地跟着许杰到剧组实习。 张改秀看着韩乐，“还没毕业吧？” “大三。”许杰介绍。 “你弄个生瓜蛋子来，干什么？”张改秀没心情教导新人。 韩乐看导演不想要自己，心情很忐忑，导演要是不给许杰面子。 许杰也不能强行安排。 “他水平很不错的，有实力，你带带他。” 听了许杰的介绍，张改秀还是不太情愿。 许杰在她身边，压低声音，“没有新人，《一根柴》的导演，就是你啦。” 张改秀很不喜欢《一根柴》的创意，她宁愿去拍真正的广告。 也不愿意，把广告拍成电视剧。 “哎呀，你不早说，过来。”张改秀招招手。 韩乐连忙走过去。 “许经理，看好你，看来你是真的有点本事，跟着我先实践一段时间。” “谢谢，张老师，张导演。”韩乐练连连鞠躬。 “年轻人很有礼貌嘛，剧务！” 张改秀一叫，剧务立刻出现，“带着……，你叫什么名字？” “韩乐。” “带着小韩，去安顿一下，以后他就跟在我身边，做助理。” 韩乐高高兴兴的跟着剧务走了。 张改秀立刻说道：“说好啦，《一根柴》我可不沾手。” “行，你把人带出来，最多让你挂个名。” “名我都不想挂。” “顾问，顾问行了吧？” 许杰知道张改秀的脾气，不愿意自己的拍摄履历中，有这种接近广告的作品。 这年头，有点成就的导演、编剧，都还是有艺术追求的。 只有东玲和韩乐这种纯新人，没有挑选余地。 不但愿意拍，还会拍的很认真。 韩乐放下行李，就回到剧组，跟在张改秀身后。 许杰叮嘱他，“张导演的脾气……” “我懂，我懂。” 能学到真东西就行，至于导演的脾气，那……他可以包容。 许杰又做了一会儿，看到两位主演在拍感情戏。 搂搂抱抱，甜言蜜语。 俊男美女，实在养眼。 以后收视肯定不错。 许杰看得上瘾，直到想起，这两个人演的是许大茂和秦京茹。 那就是看不下去了，一分钟都不能在剧组多待。 许杰和张改秀说了一声就跑了。 韩乐惊讶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许杰。 “许经理，不问问，咱们剧组拍摄到什么程度？” “他向来不问那么多，主要看导演的安排。” “也不安排角色？” “除非他自己演，否则，他也不管。” “不安排女演员？” 韩乐还没正式加入这个行业，就已经听说过很多传闻。 “他……”张改秀想想该怎么说。 第280章 恐吓 “他这个人作风很正派的，不搞三捻四。” “啊。”韩乐点点头。 张改秀看看韩乐，“你年轻，要把握住自己，别犯错误。” “是，张导演。” “啊，对了，你们学校以前有个学生叫小刁的。” “我听说过，被开除了。” “你不知道他被枪毙啦？” 韩乐尴尬的回答，“我知道。” “当年是许杰拿钱给受害人家属，让他们去找证据的。” “还有这事儿？”这个细节，韩乐没听说过。 “告诉你这事儿呢？就是让你和女演员保持距离，别犯错误，犯了错误，许杰真的送你去蹲大狱。” 张改秀郑重警告韩乐。 吓得韩乐，连连点头答应。 摆弄好韩乐，张改秀继续拍摄。 许杰完全不知道，自己成了张改秀吓唬韩乐的‘工具’。 他还有得忙，徐老师那边的皮肤科开诊了。 “不用搞个仪式嘛？”许杰看着安静的走廊。 “搞什么仪式？领导剪彩，贴个对联，财源广进。” “医院这么弄，的确不合适。” “有人上门就行。” 刚开业秦京茹，梁晓梅，甚至陆文婷都在忙碌。 秦京茹稳稳坐在收费处的后面，穿着白大褂，红光满面。 “婶子，你状态不错啊。” 秦京茹得意地给许杰看自己的脸，“怎么样？” “看起来很光滑，显得年轻。” “他们那设备，我先试了，真好用。” 许杰再看看其她人，果然个个皮肤柔滑，特别是陆文婷。 因为平时熬夜学习，看起来很憔悴的一个人，现在也精神了。 这美容果然，有用啊。 许杰正想着，来了，第一批客人。 年轻的晓庆阿姨，带着一群女演员，来捧场。 “今天免费吗？” “当然，做完了拍个照就行。” “就免费一次，就让我们拍照？”年轻的晓庆阿姨开始讲价。 “送大家每人一张会员卡，以后来了八折。” “这还差不多。” 有了明星效应，皮肤科一下子就起来了。 京城有钱的女人，都要来做做，打打针，用机器照照，让皮肤紧紧。 林珠妈妈也不能免俗，来了就体验了全套服务。 回家之后，颇为得意。 “老许，你看我。” “今天的衣服很漂亮。”如今许战工作不忙，也有时间哄老婆开心。 “不是衣服。” “啊，发型很漂亮。” “就知道你看不出来。”林珠妈妈把脸凑到许战面前，“你看我的皮肤。” “哟，怎么发亮啊，肿了吗？” “哎呀，你不懂，算了。”林珠妈妈没了耐心，转身就走。 许战在后面喊：“看起来很年轻。” 林珠妈妈开心地走路都轻飘飘。 许战的勤务员是个刚入伍的新兵，没见过这情况，嘟嘟囔囔地说道： “和平时一样啊。” “小鬼，你现在是没结婚，等你结婚就知道啦，夫妻日子过得好，甜言蜜语少不了。” “您这么大官，还得哄老婆啊？” “哄，才能家庭和睦啊。” 许战的和睦，维持的很难。 因为，第二天许梅就找来了。 “爸，你对我们就口口声声的公事公办，连个条子都不肯写。” “那个女人那边，能给她在医院开个科室，那得托多少关系啊？” “不指望你一碗水端平，至少也得差不多吧。” 许战看着喋喋不休的女儿，只觉得头疼。 他交上去的建议，怎么还不批复啊。 “我没给你谢过，你没给其他人写过，那是人家老徐女儿办的手续。” “人家是自己在医疗部门多年干出来的。” “徐伯伯，难道没帮忙？”许梅不依不饶。 太欺负人了，她绝对不能同意。 今天怎么也得让父亲给她写个条子。 “老徐写什么条子，他有那关系嘛？早早在地方，在京城能有什么关系。”许战大声呵斥。 “人家徐胜利，自己在医疗单位，基层干起，多少年的积累，你从天而降，就想让人家帮你办事？” “明明你写个条子就好用。”许梅嘀咕。 “我不写！你以后也不用指望我写。” “反正你也快退休了，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我就不用，我愿意它作废，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打了报告，要求以后禁止干部子女经商，你以后也不用折腾了。” “爸！你疯了！这要得罪多少人！” “得罪人怕什么？反正我已经准备退了，得罪就得罪，为了国家，我死都不怕，还怕得罪人！” 许战一口气说完，感觉心里都舒服了。 虽然情绪激动，但是，感觉血压还是挺稳定的。 许梅觉得父亲老糊涂了，希望上面的人，清醒些。 不要听这个老糊涂的建议。 许杰去飞机场接养猪考察团时，在报纸上看到禁止干部子女经商的文件。 别的不敢说，至少许战耳根清净了。 王铁柱看到许杰来接，兴奋地冲过来。 他是第一个来找许杰的退伍兵。 和许杰关系最好，说话也没有什么顾虑。 “许经理，这次我可长见识了，这猪还可以这么养，咱们也建这种高级养猪场吧。” “行呀，以后你就是养猪场的负责人。” “真的？我啊？” “真的。”许杰觉得王铁柱很有能力，也相信他的人品。 最重要的是，只有他的行李配额，全都装了资料，在欧洲几乎什么都没买。 这种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的好同志，当然要委以重任。 王铁柱开始发愁，“我也没当过这么大的官啊，我就管过猪。”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管理人，大家都是从头学吗，对了，让你捎的东西，你捎到了嘛？” “捎到了，那位女同志，还让我捎了东西回来，就在行李里。” “那好，和我一起送去，也见见你未来最大的客户。” “哦。” 去见徐慧真的路上，许杰告诉王铁柱，徐慧真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 “有什么问题，可以请教她。” “好。”王铁柱一口答应。 到了饭店，许杰把大家介绍给王铁柱认识。 大家聊起来，一大娘和王铁柱还是老乡。 是一个县的。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一大娘看到从家乡来的小伙子，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第281章 干儿子 说起家乡的一山一水。 一大娘忍不住泪流满面。 王铁柱也想起了乡下的奶奶，他出来当兵之后，只探亲过一次。 退伍回来，为了抓紧时间找工作，也没回家。 想到家里白发苍苍的奶奶，王铁柱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许杰看两个人这个状态，突然有了想法。 “王铁柱，你陪一大娘，回老家转转吧，正好你也回家探亲。” “养猪场那边……” “不差这一个星期了，回去看看吧，把一大娘照顾好。” 一大娘和王铁柱都高兴起来。 徐慧真也跟着凑热闹，说回去正合适。 还要给两个人准备回去探亲的礼物。 这顿饭吃得热热闹闹。 没两天，就把王铁柱和一大娘送上回家的火车。 出发前，许杰还给两个人各自塞了一千块的探亲费。 等回到饭店，徐慧真才问许杰。 “你这是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 “骗谁啊！”徐慧真才不信许杰的话。 “哎呀，我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徐姐你。” “说说吧。” “一大娘无依无靠，心里不安稳，日后有个好歹的，万一冒出什么亲戚来，要继承她的财产，那咱们还多了麻烦。” “你想让王铁柱给她养老？” “王铁柱人品不错，工作能力强，怎么说部队也培养了那么多年，还是比较可靠的。”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徐慧真也觉得行，“就是那个一大爷……，他要是回来呢？” “也得有人养老不是。” 徐慧真点点头，许杰这么考虑很对。 许杰想有了这层关系，王铁柱就等于有了股票期权，到时候工作更有动力。 和他一起来的人，也不能以此为理由，提出股权要求。 “对了徐姐，我们院子里有个叫李大柱的，他有个小姨子，年龄不大，想找个工作，你这要人嘛？” “我先看看人。” “行嘞。” 许杰让李大柱领着小姨子去见徐慧真。 没想到，李大柱先领着小姨子来见许杰。 看到李大柱的小姨子，许杰知道家里为什么担心了。 实在是长得漂亮，李大柱的老婆最多算中上，他小姨子可是极品。 肯定被人惦记。 小姑娘嘟着嘴，很不高兴，让她去食品厂干活，她可不愿意。 许杰也觉得不合适。 “小许，你劝劝她，不愿意进食品厂，多稳定的工作啊。” 李大柱想得很简单，食品厂却不了吃的，多肥的工作啊。 许杰倒是能理解小姑娘的心情。 “我说句实话，李哥，你别生气。” “不生气，你说吧。” “小妹妹长得这么好看，到哪都不安全，肯定得让人盯上。” “就说嘛，去食品厂还安全点。” “也没安全到哪去。”食品厂的单身汉也有不少。 “那你这意思是？” “我得问问小姑娘的意见，你想干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李大柱的小姨子根本就没想过。 她就一天到晚混日子来着。 “你未来有什么打算？”许杰很有耐心。 “我……，找个工作，结婚嫁人。” “你想找什么工作？” “没想好。” “那你想嫁什么人呢？” “也没想好。”李大柱的小姨子，害羞地回答。 这话听得李大柱都头疼，小姨子是被惯坏了。 这也不知道，那也没想好，别人安排还不愿意。 “你得想好了，想好了，咱们再安排工作。” “我想当演员。”李大柱的小姨子，终于说出自己的想法。 “那就去参加高考，电影学院啊，戏剧学院啊。” “我学习成绩不好。” “语文成绩怎么样？” “我是数学不好，语文成绩还是很好的。” “能吃苦，能挨骂嘛？” “挨骂，谁骂我啊？”李大柱的小姨子，瞪着眼睛。 “导演啊，演不好，要被骂的。” “啊，导演骂得厉害吗？” “正好有个剧组，你去那里干干杂活，看看剧组是怎么拍戏的。” “好啊，好啊。” “被骂了不准哭，也不准埋怨你姐夫。” “嗯，嗯，我姐夫最好啦。” 李大柱是看着小姨子长大的，跟自己的孩子差不多。 许杰能把小姨子哄住，找个单位干活，别被槐花拉上邪路，就可以了。 李大柱没有别的要求。 “那就走吧，现在就去。” 许杰带着李大柱和他的小姨子往外面走。 迎面刚好遇到槐花。 “小傅！”槐花热情的打招呼 李大柱的小姨子，刚要回话，被李大柱一把抓住。 “啊！” 李大柱狠狠地瞪了槐花一眼，拖着小姨子就走。 槐花气得翻白眼。 许杰从她身边走过，点了点头就算打招呼。 槐花冷冷地‘哼’了一声。 许杰把李大柱的小姨子带到了《岁月如歌》剧组。 韩乐紧紧跟在张改秀身后。 看到许杰过来，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打扰了导演导戏。 张改秀正在给女演员说戏。 内容就是女演员路过，男主角身旁，抛了个媚眼。 剧情很简单，但女演员年龄小，社会经验又不足。 死活也做不出勾引人的表情。 气得张改秀破口大骂，还把找女演员来的人，骂了一顿。 吓得女演员呜呜直哭，根本拍不成戏。 “休息！”张改秀不耐烦地下令。 剧组的人都活动起来，张改秀也回到导演的位置。 “来啦？” 张改秀看到许杰身后的小傅，认真打量了几眼。 “长得挺好看。” “导演好。”见了导演小傅倒是很会来事。 “这是干什么？” “小傅想当演员，来试试。” 张改秀又盯着小傅打量了一番，“转个圈。” 小傅听话地转了一圈。 “形体不错，刚才听见我和那个女孩说的戏嘛？” “听见了导演。” “你演一遍。” “是，导演。” 小傅跑到远处，酝酿了一下，一摇三摆地走过来。 路过许杰的时候，烟波流动，眼神像钩子一样。 许杰和她搭戏，也飞了个眼神。 小傅眉毛一挑，从许杰身边走过。 “OK！”张改秀大喊一声，“化妆师，给这个……，你叫什么？” 李大柱的小姨子连忙自我介绍。 “我姓傅，傅意伟。” 第282章 未来的狐狸精 许杰心里发出尖锐爆鸣。 这是未来的狐狸精啊！ 怪不得这么会勾人。 “名字不错，造型，化妆，这个角色给小傅啦。” “谢谢导演。” 小傅没想到有这种奇遇，到了片场就被导演看上。 那边丢了角色的女孩，哭得更凶了。 李大柱懵了。 这就能当演员？ “小许，这就是演员啦？” “就算是群众演员，让小傅体验一下嘛。” “我小姨子，真能当演员？” “试试嘛，不行还有别的工作。” 许杰心里想着，这个类型的女演员，现在很少啊。 属于市场紧缺的类型。 他是不是应该成立个经纪公司什么的。 现在早了点，但提前布局，是应该的。 许杰琢磨的功夫，小傅已经化好妆，站在镜头前。 韩乐给小傅讲了怎么走位，怎么表演。 又和男女主角配合着走了戏。 这才开始拍摄。 “开始！” 随着张改秀一声令下，小傅立刻进入状态，那勾人的眼神，投向男主角。 小傅拍摄得很顺利，一条就过了。 拍完了，小傅心情激动，抿着嘴唇。 “这个角色还有一场戏，这两天你跟着剧组，学习一下。”张改秀吩咐。 “是，导演。”小傅开心极了，想不到，这就能当演员。 张改秀让韩乐带小傅熟悉剧组的情况。 李大柱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张改秀才问许杰，“这小丫头，有点天赋。” “演女主角的对头，就很合适。” “这倒是，演配角绝对没有问题。” “你说，她以后有发展嘛？” “那谁知道，不过演戏应该挺好用。”对一条过的演员，张改秀还是高看一眼的。 “你知道港岛的艺人，都有经纪公司嘛？” “你想办这个？” “给她开工资，拍戏有提成，怎么样？” 张改秀很认真地想了想，“差不多所有演员，和单位都是这个关系。” “那我就先签她试试水。” 张改秀点点头，“我再让她拍两场戏，看看情况。” “交给你啦。” 许杰回去的时候，把李大柱也捎上。 坐在轿车里，李大柱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前面。 “李哥，你没事吧？” “我怎么和我老丈母娘说啊。” “演员也是正经工作啊。” “可她没有单位啊。”李大柱着急了。 单位是最重要的！ 没有单位可不行！ “导演要是看上她，她就有单位了。” “真的嘛？导演还能解决单位？” “能！” 等一大娘和王铁柱回到京城，小傅那两场戏也拍完了。 张改秀对小傅的表演给予好评。 许杰在京城的远郊的村里，租了一大片地，新式的养猪场，已经建得差不多。 王铁柱去养猪场养猪，一大娘依依不舍，看王铁柱就像亲孙子一样。 徐慧真看了许杰一眼，意思是，你小子有点东西，人情这部分拿捏得不错。 许杰趁热打铁，提出让小傅来自己的公司上班，职务是演员。 李大柱的丈母娘不肯，嫌弃演员吃青春饭，还不是国家的单位。 小傅就死活要去，在家里闹得天翻地覆。 李大柱两边为难，还被老婆骂了一顿。 “小许，你让我小姨子过过瘾就行，你让她当演员，哎呀，我挨多少骂呀。” 看着来找自己抱怨的李大柱，许杰拿起车钥匙。 “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公司。” 许杰把李大柱带到自己的公司。 公司里井井有条，实在是公司扩张的厉害。 大家每天都有处理不完的业务。 许杰一踏进公司，耳边全是“许经理！”的叫声。 “你公司还有运输队？” “对呀，小傅，如果当演员不顺利，就安排她坐办公室。” “能让她当会计，不用，出纳就行。” 在李大柱心里，女孩子能当会计，就是很好的工作了。 “行啊，只要她愿意。” “我能让我老婆来公司看看嘛？” “没问题。” 李大柱的老婆来看了之后，一锤定音。 “这是个正经单位。” 许杰合同一签，就成了小傅的领导。 “许经理，我该干点什么呀？” “去电影学院，找高经纬老师，他给你安排人，学习一下古装形体动作。” “许经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小傅没听懂。 “下部戏是古装戏，你的角色是个刁蛮公主，你去学习下，怎么演。” 许杰很有耐心地解释。 “演公主啊？是主角嘛？”小傅眼睛都亮了。 “是配角。” “噢，配角我也好好演。”小傅保证。 “去吧。” 把小傅安排去学习，许杰又开始抓剧本。 东玲来京城住了一个星期，总算把剧本完工。 张改秀的《岁月如歌》也进行到后期。 许杰把韩乐叫来，张改秀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 “张导演觉得你很不错，有天赋，是个好苗子。” 韩乐连忙起身，感谢张改秀的表扬。 “这有个本子，你来拍，张导演给你当顾问。” 许杰拿出《一根柴》的剧本。 “我！？”韩乐激动的手抖，他大学还没毕业啊，就能有机会独立导演电视剧。 “演刁蛮公主的角色已经定了用公司的小傅，美工我答应了你们学校的吕自然老师，剩下的人员你来定，有什么不懂的问张导演。” 张改秀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拆许杰的台。 坐在一旁郑重地点头。 韩乐到走出公司大门，都没有什么真实感，两条腿软得像棉花。 张改秀‘啪’地在他身后拍了一下。 “走，陪我去做后期。” “好的，张导演。” 等到夏天，韩乐已经把《一根柴》的剧组，组得差不多。 吕自然领着学生，搭了几个景，花费不大，还起来很不错。 许杰默默把吕自然列入，长期合作的团队。 演员用的都是新人，女主角长得不算最漂亮那一波，但看起来很有亲和感。 女主角是许杰最后拍板的。 韩乐不明白，许杰为什么不用最漂亮的那位。 而是选了最有亲和感的。 他问张改秀，许杰的用意是什么，换来张改秀的白眼。 “你还太年轻，幼稚，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张改秀的脾气，更加暴躁，因为《岁月如歌》，就要播出。 她有点焦虑。 第283章 糖里藏玻璃碴 《岁月如歌》在剧名后面有一行小字。 本故事根据真实事件改编。 这句大胆的话，吸引了观众的注意。 大家都想看个究竟。 故事里的男女主角，经过多少波折，终于走在一起。 没想到，刚到手的幸福，就被坏人破坏。 女主角被人殴打，受重伤流产，失去孩子的男主角，愤怒地杀死了，殴打女主角的人。 男主角受到法律的审判，女主角在医院里，精神崩溃。 可以说是，糖里藏玻璃碴。 观众看得心里滴血。 心里难受，就特别有倾诉欲，非要和别人说说自己心里的感受。 一时间，仿佛全市人民都在议论这部剧。 每个角色都被拿出来讨论。 许杰出去吃个饭，徐慧真那里的服务员，都要问问他，有没有续集。 男主角会不会被枪毙。 还有真情实感的观众，给法院写信，要求他们不要枪毙男主角。 一时间话题度十足，外地的电视台闻风而动，主动联系王金，想要购买电视剧。 许杰结结实实地赚了一笔。 连远在米国的林珠和王丹，都听说了。 王丹还问他卖不卖版权，当地的华人电视台想播。 她还想改成美版，在米国拍个电视剧试试。 “你都有能力，在米国拍电视剧啦？”许杰吃惊地问。 王丹的能力也太强了。 这才多久，就打入米国影视圈。 “那有什么难的，找几个白人出面，在后面当投资人呗。” 王丹看得很清楚，想让米国主流社会接受，那是不可能的。 但她可以套个马甲。 “行，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啊，林珠也找到工作了，在米高梅。” 米高梅…… 这公司什么时候倒闭的来着？ 许杰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干脆放弃了。 林珠积累点实践经验，能回来帮自己是最好的。 他实在太忙了。 许杰把凯旋在子夜的剧本交给张改秀。 “张姐，你看看这个。” “这个题材……”张改秀皱起眉头，这可不是能随便乱拍的内容。 “剧本写得严谨点，我到时候请老领导把把关。” 许杰说得很含蓄，其实，就是让老领导给背书，证明剧本没有根本错误，和立场问题。 “行，我和编剧磨合一下。” 因为是二次合作，张改秀对编剧郭教授的水平还是了解的。 许杰也赞同张改秀，郭教授的确是编剧人才。 许大茂和秦京茹的事儿，被他写得可歌可泣。 许大茂在里面，也看了电视剧，自己都感动得不行。 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大情种。 秦京茹倒是冷静，毕竟女主角太漂亮，让她很难有代入感。 身边的人忙得脚打脑后勺，有空看个电视剧就不错了。 根本没时间和秦京茹探讨。 因为眼科的设备也到了，医院大楼也盖得差不多。 说是大楼，其实也就是五层，都是按照最高标准装修的。 挂靠在一个区医院名下。 三个科室，皮肤科，眼科和体检科。 徐老师还招了医生、护士。 经过一番培训，个个彬彬有礼。 这次剪彩，许杰去了。 现场一片老领导，许战也坐在其中。 大多是在退休边缘的老人。 反正如今没有实权，出来参加这种活动，也没人管。 更重要的是，徐老师给大家都安排了体检。 虽然平时单位都有体检的安排。 但徐老师这里，据说是最新的米国设备，检查的特别仔细。 大家自然向来看看。 许战看到许杰，冲他招招手，许杰连忙过去。 “你小子怎么在这里？” “我投资人，当然得来看看啦。” “你也不能一点不管，对了，这医院能赚钱嘛？” “理论上能。” “你小子究竟什么意思？” “搞医疗要很久才能收回成本。” “那你还搞？” “治病救人嘛。” “你这收费那么贵，能救几个人。”许战看了价目表，心里也是一惊。 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消费起的。 “唉，这我自然有道理。” “你说说，我听听，什么道理。” “您知道鲶鱼效应嘛？” “什么鱼？” “就是一种鱼，刺激其它的鱼，让他们活蹦乱跳的。” “噢，和你开医院有什么关系？” “就是吧，你看见我们那个女医生了嘛？”许杰偷偷指着陆文婷。 “怎么啦？” “她原来是他们医院里技术最厉害的，一个不给她评职称，二不给她涨工资，活全是她干，评级的时候，谁会拍马屁评谁。” “这医院过分了。” “活生生把人挤兑的，干不下去了，来我这里了。” “那他们医院现在谁看病？”许战很关心。 “这我真不知道。”许杰就没关心过陆文婷原来的医院。 许战想了想，明白了许杰的意思。 “你就是那鲶鱼，让其它医院紧张起来，不要欺负能干的医生，否则，他们就跑到你这里来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大佬就是大佬，立刻有了自己的理解。 “现在提倡竞争，你和它们竞争竞争，让他们重视人才，能者上，庸者下。” 听到许战的话，周围的老领导纷纷表示赞成。 陆文婷站在角落里，心情很激动。 她是热爱工作的，这些年她钻研眼科技术。 多少的不眠不休，日夜辛劳。 为了就是增强自己的能力，可是…… 她的努力，成了别人的垫脚石。 没想到，她都放弃了，遇到许杰，能看到她的能力。 愿意投资，甚至还没开始正式工作，就已经给她分配了房子。 陆文婷忘不了自己在新房子里睡的第一晚。 那么安静，那么宽敞的房间。 女儿有了独立的屋子，她和丈夫有了书房。 她心情激动，久久不能入睡。 今天也是一样，那些精密的眼科设备，在原来的医院，可能她这辈子都用不上。 现在她能帮助更多的患者。 陆文婷感觉到自己的人生价值。 负责剪彩的是卫生系统的领导。 领导是内行，知道眼科的设备是投了大钱的。 拿出这么多钱来投资不怎么赚钱的医院，领导对许杰也很佩服。 仪式完毕，陆文婷换上白大褂，开始给大家检查眼睛。 许杰坐在休息处。 久违的系统，突然出现。 第284章 系统出现的莫名其妙 许杰觉得系统出现的莫名其妙。 《岁月如歌》赚了那么多钱，系统也没想着给他点奖励。 今天这明显是赔钱的买卖，系统倒出现了。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帮助抗战老兵。” “此次奖励宿主，建设医院的全部费用！” 抗战老兵？ 许杰缓了缓才反应过来。 今天这些老领导里，大部分人都打过小日子。 但帮助……，他们的级别，还用自己帮助？ 许杰连忙往检查室走，果然听到了许战的声音。 “我这视力模糊能治？” “能，您这是白内障，在眼睛上做个小手术，就能恢复。” “那，什么时候能做手术。”许战急切地问。 “您得和林珠妈妈商量了才能做。”许杰突然冒出来阻止。 “唉，你这个人，我自己做手术，自己不能做主啦？” “你问大夫，做手术是不是要家属签字。” 听了许杰的话，陆文婷在一旁点头。 “啧啧，哎呀，真是……”许战嘴上抱怨，还是给老伴打了电话。 林珠妈妈飞速赶来，和陆文婷，谈了手术详情，才同意许战做手术。 最新的设备，许战成了第一个正式使用者。 第三天，拆掉纱布，许战只觉得眼前一片明亮。 “太好啦！” 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许战非常开心。 送走这第一位病人，许杰叫住徐老师。 “商量个事。” 徐老师也很奇怪，许杰向来对医院的管理，没有任何意见的，怎么突然要和自己谈。 “许经理，你说。” “咱们啊，搞个活动，给抗战老兵，免费做眼睛检查，如果需要手术的，就从我的利润里扣，如果我的利润不够，我把钱补上。” “那我也……” “别！”许杰阻止徐老师说下去，“我是我的一片心意，让你们有压力，那就是我的不对了。” 徐老师点点头，许杰有这份心，她很愿意配合。 “你挣的钱，真的够嘛？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这医院，你投资了将近一个亿。” 说出，一亿这个数目，徐老师自己心里都发颤。 “有数，出得起，就以一亿为限度吧。” 系统奖励的钱，许杰一次性预支出去。 “那许老的……” “他老人家算第一个吧。” 徐老师点点头，“我去通知许老。” “抗战老兵免费？小徐，你这不得赔死啊。” “我不赔，是您女婿出钱。” “许杰？” 许战从女儿找了许杰这个男朋友，就觉得许杰人不错。 但大方到这个程度，他实在没想到。 “你知道抗战老兵有多少人嘛？” “也不是都需要做手术啊，而且，遍布全国呢，多少你才能检查完，你不用担心。” 徐老师已经帮许杰想明白了。 抗战老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分到每一年，每个地区，也不是太惊人。 “嗯，行。”许战点点头，“是当官的有这个待遇，还是都有。” “全部。” 许战挺直了腰板，有这么个女婿，真是脸上有光。 “嗯，好。” 一周后，京城晚报上，就出现了，眼科医院免费为抗战老兵检查眼睛的报道。 陆陆续续有老兵前来检查。 当然，也有人冒充老兵，想来混个免费的检查。 徐老师专门增加了保安的人数，来应对这种骗子。 许杰也被拖来帮忙处理。 万万没想到，在人群中，许杰看到了三大爷阎埠贵。 他老人家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证明。 跑到医院这里，还混免费检查。 证明他阎埠贵参加过抗日战争，打过鬼子。 “我是老兵，看到我拄的拐吗？这是当年打仗受的伤。”三大爷阎埠贵得意地说道。 负责登记的护士，觉得他的证明不对劲，就想仔细检查。 三大爷阎埠贵突然生气起来，“你是不是不想给我们检查啊，骗我们来，告诉你，小丫头，我们可是为国家做过贡献的老战士。” 三大爷一通义正言辞，把身边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纷纷地谴责护士难为人。 急的小护士几乎哭出来。 许杰看不下去，只好站出来。 “三大爷，好久不见啊。” 阎埠贵看到许杰，立刻怂了。 这是熟人，大家知根知底。 互相都了解。 他阎埠贵是不是抗日老兵…… “你年轻，你不知道，你三大爷我的经历。” “那，三大爷，咱们就找个地方说说，你看怎么样，到居委会，还是去派出所？” 许杰故意点三大爷。 三大爷阎埠贵是被派出所抓过的人。 听说要去派出所，更加害怕了。 “别，咱们都是邻居，别说得那么严肃，我自己回去重新开证明，明天我再来。” 三大爷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 护士终于能继续工作，登记名单。 许杰觉得这不太对劲，这里面肯定有人是冒充的。 这种风气必须制止。 否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来占这个便宜。 他没有办法辨别，但他可以找有关部门啊。 很快，两个穿着军装的战士，出现在医院登记处，专门负责检查来人的证明。 没有问题的客客气气请进去。 有问题的立刻带走调查。 不出三天，熙熙攘攘的医院，就安静下来。 那些想占便宜的人，都不敢来了。 “你们这个医院，老百姓也能来看病嘛？” 一对老夫妻出现在医院门口。 “当然。”护士看看老两口朴素的衣服，“单位给不给报销，就不一定了。” “哦，哦。”老人点点头，“听说很多领导在你们这里做手术？” “我们是搞活动，参加过抗日战争的老兵，免费，一般群众就收费。” 护士耐心地解释。 “我是一般群众。”老人说着，往里面走。 护士注意到，老大娘的手，一直挽在老大爷的胳膊上。 刚才她以为是老夫妻恩爱，现在看，是老大娘的眼睛不方便。 全靠老大爷，领着走。 护士在前面引路，安排两位老人检查。 老大娘的白内障很严重，身体还好，具备了手术的条件。 老人也同意手术，一切顺利，准备进手术室之前。 老人的儿子突然来了。 “不能手术！” 第285章 正规医院 护士看情况不对，立刻联系护士长梁晓梅。 梁晓梅赶到的时候。 老两口正在和儿子争吵。 “这是什么地方啊？这里不是正规医院。” “怎么能说不是正规医院呢，多少大领导都在这里看病啊。” 在报纸上看到报道之后，老人其实已经观察了几天。 看到这个医院的确是在给参加抗日战争的老兵检查。 出院也快，医生护士的态度也好。 老大爷这才取了存款，带着老伴来看眼睛。 “咱们去大医院，市第一医院我有熟人，他们那有个女医生，是一把刀，做眼睛手术很厉害。” 儿子也是一片孝心，四处打听，拖了关系，才联系上第一医院的领导。 没想到，爹妈要来这种不清不楚的小医院。 这种医院，能和第一医院比？ 梁晓梅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 “第一医院的医生，是不是姓陆啊？” “对呀，你们也听说过，对不对？”儿子转头对爹妈抱怨，“你们看看，他们都知道陆医生的名声。” 梁晓梅说道：“那你先去联系吧，找到陆医生，她愿意看，你再回来办出院。” 儿子觉得也对，千叮咛万嘱咐老两口先别手术，才去第一医院。 梁晓梅让人把老两口送回病房。 “护士，我们相信你们，愿意在你们这里做手术。”大爷重申自己的态度。 “我知道，大爷，晚一两天吧，让您儿子先联系着。” 第二天，老两口的儿子，就垂头丧气地来到医院。 梁晓梅跟过去，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老两口正在埋怨儿子。 “那大夫都不在医院干了，你托关系，走后门，都没有人告诉你？你这都什么关系？” 儿子也怄气，他又是请客吃饭，又是送礼，就是为了，能让陆医生亲自做手术。 谁知道费了半天劲，人家陆医生，已经不在第一医院干了。 问去调动到哪里去了，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 你说这么厉害的大夫怎么就没影了呢。 听他们说完，梁晓梅才推门走进病房。 “还做手术吗？” 当儿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们这的大夫，是哪来的？是专业的医生嘛？” “我们医生姓陆，原来是第一医院的。” “啊！她原来上你们这来了，让我们好找。” “还做不做手术啦？” “做，做啊。”老大爷懒得理会儿子，连声说道。 老太太的手术非常顺利，不过几十分钟，就出了手术室。 三天后，解开纱布，看东西已经很清楚。 “哎呀，你是陆医生吧，长得真俊。” 陆文婷又叮嘱了几句，恢复期的注意事项。 结束了查房，刚要走，老人的儿子在傍边抱怨。 “你这个大夫，太过分了，在第一医院干得好好的，跑到这种高收费医院来，和奸商一起骗老百姓的钱。” 陆文婷一怔，跟在身后的梁晓梅刚要开口。 来探视的许杰，从外面探头进来。 “说得像陆医生在第一医院的时候，你能挂上她的号。” “那她加加班，为人民服务嘛。” “那是眼睛，手一抖就瞎了，还加加班，你以为是分猪肉啊，切不好再切一刀？那得好好休息，不能劳累。” 被许杰一顿抢白，患者的儿子没话说了，在后面嘀嘀咕咕。 老大爷连忙替儿子道歉，他是常去医院的。 知道去医院要是想看上好大夫，也要托关系，搭人情。 钱也不少花，不如这里，收钱都在明面，花得也舒服。 “大爷说这话就对了，钱花在明面上，不比托关系强。” 许杰说完，去看自己的要探望的患者。 这位患者叫刘敏才。 是秦红以前在地方上的同事。 他从市里到村里调研，有村民出来看热闹，灶上的火，把家烧了。 听到村民大喊，小孩还在家里。 刘敏才毫不犹豫地冲进去，把孩子救出来，眼睛却坏了。 当地的医生说要摘除眼球。 刘敏才的老婆，不甘心，拿了刘敏才的电话本，给领导、同事挂电话。 有人出主意，说秦红在沪市当领导，应该有门路。 秦红也不推脱，直接给了许杰的电话。 又叮嘱许杰，要是自己的医生治不了，也要帮忙联系别的医生。 务必尽全力救治。 人送到了，经过检查，陆文婷很有信心。 当天就做了手术，现在正是恢复阶段。 许杰拎着水果来看病人，就看到刘敏才的老婆站在楼梯间的角落里偷偷哭。 “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小许啊，单位说，这个医院不给报销。” 丈夫的眼睛一天比一天见强，妻子松了口气，才发现楼下大厅里挂的价格表。 算算大概花了几万块，单位又说不给报销。 刘敏才的老婆感觉透不过气，这住院费要怎么交。 她又去哪里借钱，越想越难过，躲在这里哭。 “哎呀，你们刘大哥是我舅妈介绍来的，住院费，我来解决。” “那可不行，好几万呢。” 大家素昧平生，就这样，让解决几万块不合适。 “没有关系，这点钱我还是出得起。” “那你先帮我们垫付，以后我们还给你，要不然，我们也不能住下去了。” 许杰没想到，刘敏才的老婆这么有原则。 干脆同意，她的提议。 “也行，咱们慢慢还，不着急，你们安心住着，先看病，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那我给你写个欠条。” “不急，不急，这不是还没出院嘛。” “行，等出院的时候，我一起给你写。” 有了借钱的地方，刘敏才的老婆松了口气，领着许杰走进病房。 刘敏才还不能用眼，正在听收音机。 “老刘，小许来看你啦。” “小许快坐。” “我给刘大哥带了点水果。”许杰放下手里的东西。 “唉呀，太谢谢了，要不是你安排，我们也不能这么快手术。” “您是赶上了，这医院才开不久，要是早两个月，我也得去托人找关系。” 许杰又问了，刘敏才的病情，听说还要住半个月的院，就劝他不要着急，好好养病。 许杰走出病房，梁晓梅叫住他。 “徐老师找你。” 第286章 吃拿卡要 许杰进了徐老师的办公室。 “徐老师，什么事？” “CT机被卡在海关了。” “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我那边没人，你有关系嘛？” “我也没有啊。”许杰在这方面就没有人脉。 “那怎么办？”徐老师急了。 “我去找关系吧。” “能找到嘛？” “试试吧。” 许杰没有自信，他在这方面也不认识人。 但他可以发动别人找关系。 “直接去海关问，问问他们为什么扣设备。”张改秀翘着二郎腿。 “还是应该先找人吧。” “找人也得知道哪里出问题啊，你小子，是不是没有托人办事的经验？” 许杰想了想点点头。 “哎呀，怪不得，真是幼稚，知道问题在哪里，才知道找谁。” “哦。”许杰想了想，“那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看我合适嘛？” 许杰想了想，“不合适，你这样的，万一有问题，能和别人打起来，我还得帮你平事儿。” “这还差不多。” “找徐老师。” 许杰想了想，从补习班里，把小何找出来。 小何做题做到两眼发花，“马上要考试了。” “出来活动活动，让脑子休息休息。” 许杰拉着小何走出补习班，到了外面才说： “放心吧，这个补习班最出名的是考前押题。” “啊！那不用学也行啊？” “那不可能，考上大学了，什么也不会那怎么行，再说，还有没压中的题呢。” 许杰把情况和小何说了说，让他去海关那边，打听一下消息。 这可是小何的拿手好戏。 立刻拿着文件，去探听情况。 许杰想起，表妹周娜也在补习班上课，就在院子里转了两圈。 刚好下课，周娜从教室走出来，一个男孩跟在她身边。 “周娜。” 许杰大喊一声，周娜开心地扑过去，“哥。” 男孩愤怒地冲过来。 “你什么人？” “地球人。”许杰很无厘头地回答。 弄得男孩不知道说什么。 “我是问你和周娜的关系？” 许杰听到这小子说话的口气就生气，“关你屁事啊。” “当然，和我有关，我是周娜的男朋友。” 听到这话，许杰瞪起眼睛，“周娜！” “不是啊。”周娜矢口否认，“我可没有答应他。” “我是周娜的追求者。” “追求者？”许杰看着表妹周娜，“没看上？” “太一般了，不值得我影响学习。”周娜实话实说。 男孩子被周娜这一说，接受不了。 “我很一般？我一般？” “本来就一般，长相一般，成绩一般，家庭情况一般。” 男孩还没来得及回答，许杰又‘补刀’。 “成绩不好，绝对不行，我们周娜计划以后去米国留学的。” 周娜惊讶地盯着许杰，去米国留学这事儿，可从来没说过啊。 “真的嘛？” “当然。” “哥，你从来没说过。” “当然不能说，说了你不好好学习怎么办。” “那怎么会呢。”周娜开心得合不拢嘴。 去米国留学啊，她都没敢想。 “去米国哪？” “等你大学毕业，看看情况。” 反正许杰的计划只有掏钱，去哪个大学，那得看周娜的本事。 那个男孩完全泄气了。 他看周娜长得好看，就追了，没想到，家里已经给她安排好出国留学。 男孩转身就走，都没有试着争取。 许杰认为妹妹周娜看不上很明智，这点阻碍都受不了，一句话就打发了。 这真心也不太多。 许杰在补习班做到傍晚，小何回来了。 “打听到了嘛？” “打听到了，咱们的手续没事，按理说应该放行，那个办手续的，想卡点钱。” “他想要多少？” “狮子大开口，十万。” “多少？” “十万。”小何补充，“我绝对没听错。” 许杰觉得有古怪。 这年头，京城的人均工资，都不到一百块。 就算吃拿卡要，几百几千，也是个理智的数目。 十万？ 抢劫都没有这么狠啊。 他的购买手续，都是以医院的名义。 明显是拿不出十万块的。 而且闹大了，肯定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他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呢？ 这就太反常了。 “许经理，怎么办？给他嘛？” 许杰心想，就算我背靠系统，花不完的钱。 也不能把钱浪费在这里，给敲诈自己的人。 也太憋屈了。 许杰想了想。 “他这么大胆，敢要十万，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小何，你找几个人。” “好，退伍的战友。”小何立刻理解了许杰的意思。 “对，明天我去给他送钱，你们跟着他，看看他把钱用在哪里。” “是。”小何来了精神，连夜组织人。 第二天下午，许杰把十万块，放在一个鞋盒子里，拎着到了那人的办公室。 “你们这个，昨天说得很清楚啦。” “我们把手续补齐了。” 许杰晃了晃手里的鞋盒，那人立刻面带微笑。 “那我看看。”那人打开柜门，假装拿文件。 许杰顺势把鞋盒放进去。 那人还不放心，打开鞋盒检查无误，才放心地关上柜门。 “这次都对了，以后注意啊。” “是，我们吸取教训。” 那人在手续上盖章，许杰顺利提货。 担心夜长梦多，设备立刻被运出海关仓库。 剩下的，就等小何的消息。 过了三天，小何给许杰带回来准确的消息。 “那个人，就把钱藏在他家的床底下的箱子里。” “他老婆没发现？” “她老婆在外地，两口子两地分居。” “他有情人？” “没有，有一点很奇怪，我们打听到，他平时吃拿卡要，没这么大胆，最多几百块钱，偏偏这次狮子大开口。” 侦察兵出身的小何很善于发现，细微的异常情况。 许杰陷入沉思。 “举报他？” 许杰想了想，“举报……=，不合适。” “那就认了？” “认，是不可能的。” “那怎么办？” “你帮我打听一下，那个人老婆的联系方式。” “他老婆？” “对，最好是电话。” 小何不知道，许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很快搞到了，那人老婆的联系电话。 于是，某位在县里上班的女同志，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第287章 倒霉催的 打电话的是一位愤怒的丈夫。 这位丈夫歇斯底里，时而痛哭，时而愤怒。 总之一句话，他的妻子出轨了。 而出轨对象，正是女同志的丈夫。 想到自己两地分居，原本就起了疑心的女同志，立刻相信了这位丈夫的话。 “我老婆已经招了，他们勾搭的证据，都在你家床底下，大姐，现在就看你的态度了。” 态度？ 这位在县城上班，和丈夫两地分居，独自带孩子的女同志。 只有一个态度！ 她气冲冲地连夜坐客车回到京城。 打开家门，从床底下把箱子拖出来，打开一看。 里面摆了半箱子钱。 “哎呀，我的天呀。”带着红袖箍的大妈，刚好看到这一幕。 一切都瞒不住了。 女人哭诉起来，说男人在外面有女人，这钱肯定是那个女人给的。 大妈拍了拍胳膊上的红袖箍，心里是不相信的。 开什么玩笑。 你丈夫那怂样，还有女人倒贴，这钱来路肯定不正常。 说不定是，贪污公款。 带红袖箍的大妈，安慰了女同志两句，就走了。 转头就去派出所，报告自己发现的情况。 “那么多钱，一堆啊！”大妈夸张地笔画着，“和银行一样。” 几个警察互相对视一眼，不由自主地扫向桌上的通报。 外省有间银行被抢了。 怀疑嫌犯往京城逃窜，已经发来协查通报。 许杰是真的没想到，外地有人抢了银行。 他原本想着女同志回家，再让小何拎着大妈发现家里藏钱。 这都是集体宿舍，消息传到领导耳朵里，应该会有人调查。 谁想到，大妈的红袖箍闪闪发亮，直接去了派出所。 更巧的是，外地还发生了银行抢劫案。 这笔莫名其妙出现的巨款，自然要被调查。 许杰正坐在办公室和小何聊准备考试的事儿呢。 警察上门了。 “根据当事人说，这钱是你行贿的。” “没有！”许杰矢口否认。 “你不好有压力，我们不是来查这个案子的，只是想确定这笔钱的来源。” “我没送，都是按照规定办的，补齐手续就给我办了，没送过钱。” 许杰想了想，“我财务室就在外面，你们可以查账。” 警察真的去问了，吴思勇拿出账本，坦然得很。 从他管账那天，许杰就告诉过他，必须依法纳税，一分钱都不能少交。 那账本是真账本，经得起考验。 虽然吴思勇知道，账本太真，影响许杰挣钱。 但许杰本人不在乎，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查不到什么，警察就走了。 小何不理解，“为什么不承认是你送的，钱可以还给你的。” 许杰摇摇手指，“no，no，no，你不懂，我要钱干什么，我要看看他怎么从里面出来。” “你想让他陷在里面出不来？” “我想看看，他后面有没有靠山，这小子突然讹咱们那么多钱，要么是自己发疯，要么是背后有了靠山，有恃无恐。” 小何点点头，他认为许杰分析得对。 敢张嘴要十万，一定有背景。 “我去跟踪。” “跟踪什么，你还想跟踪警察啊，快回去上课，马上就要高考了。” “啊！”小何想到那些题，不由得头疼。 “对了，你们补习班的周娜，是我表妹，你看着她点，要是有坏小子打她主意，你告诉我。” “保证完成任务。” 刘敏才基本康复，剩下的就是好好修养。 按照陆文婷的医嘱，每隔一段时间，来检查一下。 现在就可以出院了。 许杰亲自把刘敏才两口子送到火车站，火车票已经买好了，两张卧铺。 “这么近，坐一坐，就到了。” “病刚好，还是躺着吧，多休息。” “谢谢你，小许。” 刘敏才握着许杰的手，心里十分感动。 他和秦红就只是一般同事关系。 许杰还是秦红婆家的外甥，这关系更远。 他虽然是市里的干部，不起眼县级市主管文教的，手里也没有什么权利。 在老百姓眼里还行，但人家许杰的老丈人都是老领导了。 他这点小职位，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够看。 甚至都没有结交的必要。 人家还这么热情地帮助他，又是出钱，又是出力，他真的无以为报啊。 “啊，我这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 “您就别着急了，实话说，那个医院有我的股份，也不至于问我要账。” “我真的是……”刘敏才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帮您，不是因为您是干部，有求于您。” 刘敏才点点头，许杰的门路比他硬多了，求人办事绝对找不到他头上。 “我帮您，是因为您这个人好，能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孩子，我佩服您。” 听了许杰的话，刘敏才有些激动，感觉眼睛有点湿润。 “您别激动，陆医生嘱咐过，咱们说点实际的。”许杰连忙换话题。 刘敏才努力深呼吸平复情绪，“好，许经理，你说。” “刘市长，以后去你们那里拍戏，还得麻烦你多照顾。” “没问题，没问题，欢迎你们来。” 许杰把刘敏才送上火车，目送火车开动，才离开。 刘敏才的妻子把丈夫搀扶到床上。 “等这位许经理来咱们那拍戏，一定要好好招待他。” “他来拍什么戏啊，咱们那也没有风景，也没有人文景观，就是一普通城市，历史都不长，也没出过名人。” “可是，刚才许经理说……” “他是安慰我，让我觉得，这人情，我能还上。” “唉，他有心了。” “这个小伙子，人真好啊。” 刘敏才自从受伤以来，对人情冷暖有了新的感悟。 以为他要瞎了的时候，平时那些亲兄热弟，突然就都冷了。 倒是这素昧平生的许经理，热情帮忙，不图回报。 还有秦红，已经升上去了，对他这个老同事，还这么关心，帮忙联系。 一路上，刘敏才感慨颇多。 许杰不知道他的感慨，他就是顺手帮了个好人。 他还有别的要忙，《凯旋在子夜》的剧本，已经送审了。 给了二十多条修改意见，他又拿回来，编剧郭教授。 “他们懂不懂什么叫剧本创作！”郭教授挥舞着稿纸。 第288章 还没登记 “唉，不要抱怨嘛，还是看看人家的意见。” “这……” “你要这么想，参加战斗的战士，也会看咱们的电视剧，不能伤了他们的心。” 许杰两句话，就让郭教授冷静下来。 “这倒是，我看看修改意见。”郭教授拿起剧本。 “还有啊，给男二增加点戏份。” “为什么啊？” “因为我想演。” “你？应该演男一啊，你多适合这个角色啊？往那一站，就能让女人为你神魂颠倒。” 许杰皱了皱眉头，“这种角色，不能锻炼演技啊，我想要提升自己，就得有突破。” “我懂了。”郭教授明白许杰的意思。 演员都这样，想要突破自己。 “章院长正式退休了嘛？” “退了，新院长已经到任。” “那我去章院长家看看。” 郭教授瞄了许杰一眼，没有说话。 许杰登门的时候，是带着礼品的，东西是从林珠妈妈那里拿的。 属于干部之间人情往来必备。 估算贵，但也不廉价。 开门的是章院长的老伴，“小伙子，你找谁呀？” “我找章院长。” “他退休啦。”老太太好心提醒。 “我知道。” 章院长看到门口站着的是许杰，连忙招呼。 “让他进来吧。” “章院长，我来啦。”许杰把东西交给章院长的老板。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吧，他有钱。” “哎呀，章院长，你这么说，我这礼都拿不出手了。” “坐。”退下来，有人还能登门拜访，章院长心里得到很大满足。 “有什么事？”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许杰坦然回答。 “多回学校看看，带一带师弟师妹，多给他们点机会。” “是，谨遵教诲。” “我这个老头子，你就不用惦记啦。” “别呀，我毕业证上，还签着您的大名呢，怎么能不惦记。” “没有我，你也照样能毕业。” “当然，我论文写那么好。” “要点脸吧，基本都是老郭帮你写的。”章院长也不客气。 “那是老师为学生修改，正常嘛。” 章院长也没话说了。 许杰在章家蹭了顿饭才走，走之前，他注意到老两口家里没有冰箱。 第二天，就让王金搞了个票，买了送到章院长家。 “这个太贵重啦，我不能收。” “你现在不在岗位上了，收了也不能算你受贿。” 许杰不理会章院长，只会着人摆好冰箱，插上电。 天气实在太热了，马上还要高考。 不知道周娜和小何复习得怎么样。 押题是许杰每年的准备好的。 今年多压了两道，希望周娜和小何争点气。 现在也不流行家长站在考场外面，大家都是自己去自己回。 周娜的待遇，比别人好，也是有许杰接送。 考完试，许杰带着姥姥，妈妈和周娜到了自己买的那片房子。 “一楼吧，姥姥不用上楼梯。” “租这里嘛？” “买，我买下来了。” “哥，你太厉害啦！”周娜兴奋地参观新房。 “装修得太好看啦。”周娜拽着周和桐到处转悠。 周老太太连忙拽住许杰。 “这房子，留着你和林珠结婚的时候用，我回四合院就行。” “姥姥，你就放心住吧，我们自有打算。” “住林珠娘家？”周老太太猜测。 “姥姥，您别想那么多啦。” 房子已经装修好，马上就能搬进来。 周老太太回家就开始收拾行李，还是那边一楼好，接地气。 张改秀好奇地探过头，“怎么收拾行李啦？” 许杰拿出钥匙，“这是你的，让周威帮忙搬家。” “周威装修的房子？” “对呀。” “你不是要出租嘛？” “先解决一下，员工的住房问题嘛。” “哎呀，太好啦，几室啊？” “三室，一楼我姥姥，二楼我妈，三楼你。” “你这安排真是太贴心啦。” 张改秀高兴得合不拢嘴，孩子就要上幼儿园，下一步是上小学了，自己没房子，真的不方便。 “你自己看着搬家吧。” 许杰安排完，回家帮忙。 亲妈周和桐又偷偷拉住他，“你刚才说，二楼是谁住？” “你呀，啊……，不是现在就分开，你还是和姥姥一起住，以后，需要单过，你再搬上去。” “我不和你住啊？你真和老丈人一起住啊？”周和桐有点被抛弃的感觉。 “这是先准备好，我这还没正式登记呢，林珠还在米国呢，您想那么远，也没用。” 周和桐觉得也是，手里有套房子，总比没有强。 搬家的事儿，就交给周威了。 小何考完试，就去调查那个海关工作人员，现在的情况。 “他出来了，被调到南方去了。” “他怎么出来的，知道嘛？” “是他们领导亲自把人保出来的。” “知道啦，快去补习班，老师帮你们估分，报名呢。” 送走小何，许杰开始调查那人的领导。 名字和照片都贴在公示栏里。 许杰又观察了两天，终于看到了这位领导本人。 这人脸看起来很陌生，应该没见过。 就在他认为自己太过多虑，准备离开的时候。 那位领导和下属说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听起来好耳熟啊。 但在哪听过呢？ 许杰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件事许杰总是挂在心里，干什么都没心情。 《一根柴》拍摄完毕，他又联系徐慧真，准备播出后的宣传。 养猪场那边，猪刚进栏，到时候，猪的供应不一定能保证。 “那就饥饿营销。” “你说什么？”徐慧真没听明白许杰的意思。 许杰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对，这年头，大家买东西还是要排队的。 未来那些奶茶店搞饥饿营销，让顾客大排长龙，是这个年代的常态。 “搞预定吧。” “这个行。”徐慧真同意。 许杰手头两部剧，《一根柴》后期，和《凯旋在子夜》筹备。 忙得不可开交。 在港岛的Mary突然打来电话。 “许先生，那个周刊记者找你，要和你面谈。” “好，我马上过去。” 现在京城有了直飞港岛的飞机。 许杰去港岛很方便，不到四十八小时，就已经坐在周刊记者面前。 第289章 惊天狗血 周刊记者满脸得意。 “许先生，我有最新爆料，你要不要听听？” “我都千里迢迢坐着飞机从京城赶来了，你说呢？” 周刊记者微微向后，靠在椅子上，脸上是奇怪的笑容。 “我这条爆料，非常惊人，你打算用多少钱买下来？” 许杰皱起眉头，“我不买，容康倒霉我很开心啊，为什么要买？” “许先生，你理解错了，我让你买下来的意思，不是销毁，而是看你想什么时候爆料。” “嗯？有区别嘛？” “当然有，时间不同，是让荣康痛苦，还是痛苦又颜面扫地的区别。” “你这么说，我还真感兴趣了，你开个价吧。” “二十万港币。” “十万。” “十五万，不能再低了。” “成交。” “许先生，你看看吧。”周刊记者递给许杰一个文件袋。 许杰接过来打开，里面的内容的确让人瞠目解释。 “不，保真嘛？” “百分百保真，如果不真，我赔你三十万。” 许杰仔细浏览文件夹里的内容。 其实，内容也很简单。 大概就是，容康要变成老丈人的老丈人。 女婿要变岳父。 容康大女儿和岳父钱老板搞在一起。 如今大女儿已经被钱老板金屋藏娇，而且身怀六甲。 容康和钱小姐，被蒙在鼓里，还在筹备婚事。 “他女儿才二十多岁吧？那个钱老板多大？”许杰不太确定。 “七十多啊。” “真是老头子的孩子嘛？” “这个保真，老头子找人做过检查了，绝对是他的骨血，说不定是个儿子。” 许杰张口结舌，问不出什么。 “许先生，是不是觉得很刺激啊？” “这也太刺激了，不过，这种消息，什么时候爆料有区别吗？” 这种耸人听闻的消息，早晚爆料有什么区别？ “容康要和钱小姐结婚的，他们结婚前爆，只不过结不成婚，如果结婚后爆料……” “就是惊天大丑闻。” “说吧，许先生，你想闹多大？” “嗯……”许杰想想亲妈周和桐受的罪，吃的苦。 怎么说呢？ 容康这种只能共患难，日子稍微好一点，就翻脸的人。 似乎应该多遭受磨难呢。 还有他的女儿…… “对了，容康还有两个女儿，现在什么情况？” “老二钓上个富家子，不过，这个富家子不是真心的，就是在玩弄她，老三倒是在准备出国留学。” 就冲周和桐把她们养大，她们却把周和桐赶出家门。 这么不仁不义的，许杰觉得，自己没权利替周和桐原谅她们。 “就等容康结婚之后，再爆料吧。”许杰想了想，“能保证爆料，不被压下来嘛？” “这你放心，许先生，下周就是容康的婚礼，你就能见到结果。” 听到这，许杰决定留在港岛，不走了。 非但不走，他还得想办法去看个热闹。 许杰安心留下来，去公司溜达了一圈。 Mary直言，台岛的政策，影响了对电影的投资。 “他们不敢来了。” “还敢来的，继续投资。”许杰只说了这一句。 Mary点点头，有些事情她也只能尽力而为。 “那许先生，我们公司，要不要顺便搞点进出口贸易？” “贸易？做贸易公司？” “对呀。”Mary有些紧张。 许杰想了想，“你能做起来嘛？” “能的，许先生，最近进口设备，我研究了贸易公司的业务，已经有了出货的渠道，也联系了内地的工厂。” “现在需要投资？” “是的，许先生，搞贸易公司，肯定不如搞房地产挣钱，但是我们现在不搞房地产，现在我们搞电影投资也受限制。” Mary说了一通，许杰也认为很有道理。 的确不能干靠着，内地的电影市场起不来，港岛的电影人，总是要看台岛的脸色。 大势不是他能改变的。 “那就成立贸易公司吧，你的股份占三成，我出资一千万。” Mary惊讶的张大嘴，许杰这也太大方了，她其实，只要二三百万的投资就可以。 “可以嘛？” “太好啦，许先生，你真的是太大方了。” “公司运营还是要靠你，挣得多了，另外奖励，还有，电影投资，这边，不能停下来。” “好的，许先生，我两边都会做好的。” 许杰又想起一件事，“让阿豹帮你吧，有时候还是男人方便。” “许先生，这不好吧，我们已经要结婚了。” “我不担心，你们会搞我的钱。” Mary想想，也觉得自己多虑了。 自己的老板，在内地有势力，在港岛也是黑白两道。 怎么会担心自己坑他的钱。 既然Mary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愿意帮自己挣钱。 许杰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他去拜访了娄晓娥。 娄晓娥现在看起来很滋润，她是真的喜欢何雨柱。 如今何雨柱对她死心塌地，一家三口，过得别提多幸福。 她也在事业上放缓脚步，许杰劝她关注内地的房地产市场，她也听进去了 在港岛，只接一些销售工作，压力也没那么大。 “你来找我，肯定有事。” 娄晓娥还是了解许杰的，他不是没事来聊天的人。 “我跟你打听个人，港岛这边有个钱老板女儿最近要嫁给一个姓容的。” “我认识钱老板，他女儿婚礼，还给我发请帖了。” “能带我去嘛？”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你为为什么要去呢？” “姓容的是我妈前夫。” 娄晓娥闭紧嘴，她感觉不好问详情。 “那……我带你去。” 容康和钱小姐的婚礼，非常盛大。 欧式婚礼，专门的礼堂，请了大概有上千的宾客。 许杰站在附近路边的报摊，等着周刊送达。 他加了一万块钱，确保这里是港岛最先拿到周刊的报摊，还要求送五百份来。 免得到时候，吃瓜的宾客，不能第一时间看到周刊，错过精彩内容。 “老板，今天的杂志。” “喂，怎么这么多啊？放心吧，今天这期，卖不出去的，我们回收。” 报摊老板拿起周刊。 封面上写着，岳父变女婿，豪门乱* “这是什么啊。”报摊老板感叹。 “老板，来份周刊。”许杰面带微笑，递上钞票。 第290章 不符合伦理 报摊老板递过周刊，嘴里嘀咕着，“这么多，摆在哪里呀？” 许杰指着礼堂门口，“那里，过一会儿就会有人出来买。” “痴线啊，人家参加婚礼，为什么要买八卦周刊。”报摊老板怼了许杰一句。 “不信就算了。”许杰拿起自己的周刊。 周刊记者没白收钱。 好狗血啊！ 从标题到文章，字字诛心。 都不给反驳的余地，直接上了照片。 容康的大女儿和容康的岳父搂搂抱抱，挺着大肚子，穿着比基尼。 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任谁都能看出来，两个人的关系。 里面的报道，对容家父女更是极尽嘲讽。 报道最后一句，还要问问港岛市民。 这种女儿嫁继外公，父亲娶女婿的女儿，该怎么称呼。 许杰快速浏览了一遍。 真刺激啊。 他拿着周刊，进了婚礼现场。 婚礼的宾客基本都已经坐定，还有些人在和社交。 娄晓娥就在和几个商业大佬聊天。 许杰面带微笑地走过去。 “你去哪了？”娄晓娥好奇地问。 许杰笑嘻嘻地把周刊递给她，“去买周刊了。” 娄晓娥看了一眼周刊封面，就被镇住了。 “这是什么？” “慢慢看吧。” “许先生。”荣康的堂弟容乐，凑过来打招呼。 “容先生，好久不见啊？” “也才半年，过年的时候，还见到啦。”容乐提醒。 “我当然记得啦，今天天真热。” “是呀，真不知道怎么搞的，今天热的很突然。” 两个人聊了两句天气，又说起今天的排场。 娄晓娥在旁边看周刊，看得脸色都变了。 “唉，娄小姐，你没事吧？”容乐关心地问道。 “容先生，你心脏怎么样？有高血压嘛？” “我身体很好啊？半个月前才检查的，非常健康。” “那……”许杰从娄晓娥手里拿过杂志，递给容乐，“容先生，你看看吧。” 容乐接过杂志，差点没昏过去。 “我的天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容乐气得全身发抖。 “许先生，这周刊哪里来的？” “外面报摊。” “啊，我去……”容乐转身差点摔倒在地。 许杰连忙扶住他，“容先生，你没事吧？” “我……” “周刊已经发出了，全港岛都是，你出不出去看，差别不大。” “许先生，这……” 容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知道许杰是荣康前妻的儿子。 他这个堂哥，唉……，真是上不了台面。 竟然连枕边人儿子的身份，都没搞清楚。 容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许杰为什么会在这里？ 来参加容康的婚礼？ 容康肯定不会请他来的。 谁会专程跑来，参加自己母亲前夫的婚礼？ 容乐突然意识到，许杰是来看热闹的。 容康这婚离的有问题，许杰来替自己母亲出气的。 想到这些，容乐冷静下来。 知道谁是幕后推手，他就放心了。 许杰是恩怨分明的人。 自己和他关系还算不错，不会针对自己。 是自己那倒霉的堂哥自作自受。 “许先生，我家里有长辈在，我得给他们做点心理准备。” “请便。” 那本狗血的八卦周刊，重新回到许杰手里。 “娄小姐。”一声娇俏的声音，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许杰回头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贪婪地望着自己。 绝对是不怀好意。 许杰退后半步，站到娄晓娥身边。 “朱小姐，你今天真漂亮。” “当然啦，今天是我好朋友的婚礼，我当然，要盛装打扮。” 朱小姐嘴上在和娄晓娥说话，眼睛却盯着许杰，上下打量。 “这位帅哥，是从哪里搞来的？京城嘛？” “这位是我的合作伙伴许先生。” “哎呀，大家都是女人，装什么装，你养的小白脸吧。” 娄晓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说吧，我嘴严得很，钱小姐养了情人的事情，我就从来没和别人说过。” 许杰心想，这已经说了！ 不过这个女人，真绿茶。 明显看钱小姐不顺眼。 许杰露出迷人的笑容，“啊，朱小姐，你看了新出的八卦周刊嘛？” “没有啊，有什么新闻啊？”朱小姐被许杰的笑容迷得神魂颠倒。 许杰把八卦周刊递过去，“你看看。” 朱小姐接过周刊，朝许杰飞了个媚眼，才认真看手里的八卦周刊。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朱小姐的声音里有惊讶，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明天起，钱小姐就不用在港岛的贵女圈混了。 想到这里，钱小姐一阵兴奋。 她不能等到明天，那太久，她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钱小姐的表情。 “这杂志借我看一下。” 朱小姐兴奋的向后面，新娘休息的地方走去。 可惜，她慢了一步。 结婚仪式开始啦。 所有人都被要求回到座位上。 许杰也在后排坐定。 容康打扮的风度翩翩，站在牧师的旁边。 看起来的确是个丈夫的好人选。 钱老板牵着女儿钱小姐走进礼堂，走向容康。 牧师照例问过新郎新娘，最后向众人说道。 “如果你们有人反对，现在说出来，否则，永远不要说。” 嘉宾席一阵诡异的沉默。 朱小姐不愿意放弃这个出风头的机会。 站起来，挥舞着手里的杂志。 “你们不能结婚！这不符合伦理。” 钱小姐看着朱小姐，恨不得咬她一口。 这个朱小姐天天和她别苗头，今天她婚礼，还要出来闹事。 容康不明所以，看着得意扬扬的朱小姐。 坐在前排的钱老板紧张起来，下意识地用拳头挡住自己的嘴。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钱小姐愤怒地问道。 朱小姐晃着手里的八卦周刊。 “你看看最新的周刊，你父亲和你男朋友的女儿做了什么！” 众人都听到这句话，纷纷议论起八卦周刊。 许杰回头，看到报摊老板正在往大厅里张望。 “喂！”许杰轻轻喊了一声，“快卖！” 报摊老板壮起胆子，抱着一沓周刊闯进来，大声吆喝。 “周刊！二十元一本！” 到场的宾客，非富即贵，并不在乎，报摊老板把十二块的杂志，提价到二十。 纷纷掏钱，一时间坐在后排的宾客，几乎人手一本。 单看封面，就震惊了所有人。 第291章 老熟人 许杰听着礼堂里不断传出的惊呼。 站在最前面的‘新人’，也看到了朱小姐手里的杂志。 “爹地！”钱小姐的尖叫声，贯穿了整个礼堂。 钱老板只是耸了耸肩，“sorry啦。” “我女儿……，她，她，你怎么能？”容康气得浑身发抖。 那是他的宝贝女儿啊，挺着大肚子，躺在老头子的怀里。 “你的女儿真下贱。”钱小姐对自己的父亲没办法，只能把一腔怒火撒在容康身上。 “她还只是个孩子，知道什么？这个老东西不知羞耻……” “你骂我爸？”钱小姐把手里的花束，砸向荣康，“还孩子，那个小贱货，都会爬男人的床啦！” 容家和钱家在港岛还是有很多亲友的。 大家看了周刊封面，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大庭广众之下的争吵，只会让旁人嘲笑。 容乐立刻上前，拉住堂哥，把他往后面拽。 又有钱家的亲友，来拉钱小姐。 “事到如今，就不要吵了，都是一家人。” 不知道是谁嘀咕了一句。 钱小姐听了暴跳如雷，“谁和他是一家人，我和他没有关系，从今天起一刀两断。” 大家心里各自有嘀咕，但谁也没傻到这时候，触霉头。 倒是钱老板，见女儿这副样子，干脆破罐子破摔。 直接说道：“既然这样，实话告诉你，你要有弟弟了。” 钱小姐看着父亲那副得意的样子，张大嘴，不知道如何是好。 容康也愣住了。 一瞬间，容乐看着表哥的神情变换。 “那你必须和我女儿结婚！不能让我外孙没名没份。”容康一副慈父模样。 “当然，既然你们不结婚了，我们自然是要结婚的。”钱老板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 “明天就先注册！”容康步步紧逼。 “没问题！”钱老板兴奋不已。 钱小姐突然意识到，如果有弟弟了，那岂不是要分一半家产。 “不行，你不能和那个小妖精结婚！” “唉，她怎么说，也是你小妈。” 钱老板老来得子，心情与往日大不相同。 已经开始为儿子的未来筹划。 “你多老啦？看不出那个小贱人，是图你的钱？”钱小姐恨不得立刻骂醒自己的老爹。 “那又怎么样？女孩子找男人总是要图点什么的，你不是图容康长得好嘛？” 钱小姐望向容康，“你就心甘情愿，让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 容康满脸无奈，“我又能怎么样？孩子都有了，只能让他们在一起啊。” “他是你岳父啊！”钱小姐大喊。 “你不是说，不结婚了嘛？那就让我女儿追求幸福嘛。” 钱小姐气得哇哇大叫，被看不下去的亲戚拖走。 容乐也扶着容康往里面走。 恍惚间，容乐看到容康嘴角的笑容。 也对，容康图的是钱家的财产。 直接从钱老板手里弄，还少了钱小姐这一道手续。 容乐心里对这位堂哥，更加鄙视。 许杰看到这一幕，也目瞪口呆。 他太低估容康这个人了。 人怎么无耻到这种程度？ 也是，以后他的外孙就能继承钱老板的财产了。 他何必再去奉承钱小姐，忍受她的脾气呢？ 至于女儿，他好像没觉得女儿做错什么。 许杰觉得自己幼稚了。 一个人没脸没皮，还无自尊的时候，没有人能侮辱他，让他羞愧。 娄晓娥也看着许杰，“你低估人性了。” “在内地的时候，他还讲点体面。” “这里是港岛，人性经不起金钱的腐蚀。”娄晓娥感慨。 “这也腐蚀得太厉害了。” “有些人，有钱就能买通。” 许杰脑海里，突然浮现四个字，‘卖女求荣’。 他低估容家人了。 容乐从后面休息室出来，走到许杰身边。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许杰这才想起，容乐有五个女儿，容康的女儿出了这种丑闻。 同为容家的女儿，以后容乐的女儿也会被人看不起。 恐怕连找门当户对的婆家都难，毕竟港岛的富豪家，还是讲究的。 许杰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容乐。 “过一段时间，有新的八卦出来，大家就会忘了的……” “许先生，你觉得会这么容易忘嘛？” 容乐不相信，这种丑闻，足够看过的人记一辈子。 许杰回答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某种程度上，帮了容康。 这感觉很不好。 许杰感觉有点郁闷，辞别了娄晓娥之后，在街上闲逛。 港岛正是最好的时候，看起来蒸蒸日上。 人也精神，大家都朝气蓬勃，为了钱拼搏。 “许先生！” 许杰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到威哥从宾士的车窗探出身子，朝自己招手。 “嗨！” 威哥把许杰请上车。 “许先生，来港岛怎么也不找我们啊？” “我有点私事。”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的确是有点郁闷。” “郁闷好办，来两杯酒，散散心。” 威哥大方地把许杰带到夜总会。 这夜总会看起来刚开业，门口还摆着祝贺的花篮。 各色美女在门口迎来送往。 “威嫂要是知道啦……” “唉，这是跟我老婆报备过的。”威哥连忙解释。 “你还记得基哥嘛？” 许杰点了点头。 “他开的，都是一个堂口的，我得来捧捧场。” “你没开一个？”许杰指着灯火通明的夜总会。 “我不搞这些，我只留了几个小弟，要了最偏僻的一区，连保护费都没地方收，我给小弟开工资。”威哥连忙解释。 “很好啊，做正当生意多好。” “还不是靠许先生你提携，我老婆的美容院，很受阔太们的欢迎，那米国设备就是不一样。” “在内地还没有太多反响。” “内地还没有发展起来，女人有钱啦，才关心自己的脸啊，身材啊，男人有钱，就来这种地方消费啊。” 威哥说完下车，让司机退到一边，自己替许杰拉开车门。 “许先生，请。” 许杰迈步下车，跟着威哥走进夜总会。 主事的人认识威哥，连忙迎上来。 安排了包房，画着浓妆的妈妈桑，领着一队花枝招展的女孩进来。 “欢迎两位大老板。” 许杰感觉自己在女孩的队伍中，看到熟悉的面孔。 第292章 罪恶的种子 妈妈桑领着人进来，自然是要挑人。 威哥挑了两个性感妖娆的坐在身边，“许先生，你喜欢什么样的？挑两个吧。” 看到英俊的许杰，一群女孩纷纷搔姿弄首。 陪这个样一个帅哥，还有钱赚，谁不喜欢呢。 许杰仔细观察了一番，指着躲在后面的女孩子。 妈妈桑不顾女孩的拒绝，把女孩从后面拽过来。 “先生，她叫丽丽，新来的，是金鱼。” 金鱼？ 许杰不理解，转头看向威哥。 “金鱼，是看的，不是吃的。” “噢。”许杰点点头。 妈妈桑把女孩塞到许杰身边，女孩想站起来，被妈妈桑狠狠地瞪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老板。”女孩坐在许杰身边，声音都发抖。 许杰听了只是微微一笑。 见他满意，妈妈桑还想再推荐一个。 许杰摇摇头。 等妈妈桑退出去，威哥和两个妖艳美女，开始喝酒划拳。 许杰看了看身边的女孩，女孩连忙给他倒酒。 她手抖得不行，酒瓶不断地碰到酒杯。 看她把酒瓶放回原处，许杰才开口。 “你是容家的老三吧？” 女孩紧张地望着许杰，犹豫了半天，才点点头。 “我就说，我不会认错人。” 容家三女儿垂下头。 “你怎么会在这儿？” 许杰很好奇，容家就算落魄了，也不至于，女儿到这种地方陪酒吧。 说起来，今天容家姐妹三个，都没出现在父亲的婚礼上。 “我欠了钱。”容家三女儿小声地说。 “欠钱？你怎么会欠钱？” “我离家出走，没找到工作，就借了钱，没想到是高利贷，现在欠了十几万，他们让我来陪酒还钱。” 容家老三说得可怜兮兮。 许杰觉得，她说的不是真话，很可能是隐瞒了什么。 他看着容家老三，脑子里突然冒出个想法。 “我妈要是知道你沦落到这种地方，一定难受。” “阿姨……”容家老三呜呜咽咽地哭着，说起周和桐的好来。 许杰听着不像有真心的样子。 但他还是说道：“为了我妈也得帮忙你。” “服务生！” 许杰高喊一声，穿白衬衫，戴黑色领结的服务生立刻进来。 “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把妈妈桑叫来。” 服务生紧张地问：“先生，是对服务不满意吗？” 威哥不明所以，但还是帮许杰训斥服务生。 “废话什么，叫你去叫，就去叫！” 服务生畏畏缩缩地退下。 威哥好奇地看着满脸泪痕的容家三女儿。 这种地方，怎么会哭呢？ “这是……？” “她算是我亲戚，等离开这里，我再给你解释。” 算是亲戚，这个回答很微妙啊。 威哥也不多问，坐在一旁，等着看怎么回事。 “哎呀，先生，有什么不满意的嘛？我给你换个人过来，保您满意。”妈妈桑进来就连忙解释。 许杰示意她停下，指着容家三女儿。 “她欠了谁的钱，你把人叫来，我替她还上。” “这个……先生……” “不要多说，马上去办。”许杰冷冷的说道。 威哥也在旁边帮腔，“叫你去，你就去，废什么话啊。” 妈妈桑是知道威哥的，也不敢多说，连忙出去找人。 临走时，妈妈桑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容家老三，那目光别有深意。 没过多久，妈妈桑领着一个古惑仔走进来。 古惑仔看了容家三女儿一眼，随即满脸凶相。 “谁要替这个贱货还钱？” “多少，说个数目吧。”许杰说道。 “就是你呀，好说，三十万。” “我明明才欠你十万。”容家三女孩哭哭啼啼地说道。 “高利贷，知道嘛？那是利息。” “二十万，我马上替她还。” “切。”古惑仔发出不屑的声音，“三十万，一分都不能少。” 许杰也扭头问威哥，“我找人弄死他，要多少钱。” “最近来了一波越南仔，很便宜，五万块，包抛尸。”威哥夸张地说道。 许杰明显感到容家三女儿的紧张。 “二十万。”许杰对着古惑仔说道。 古惑仔好像被吓到，皱着眉头，“行吧，便宜这小贱货了。” “威哥，麻烦借我二十万，明天我转账给你。” 许杰向威哥递了个眼色。 威哥心领神会，这是许杰怕不懂规矩上当，让自己帮忙。 “哎呀，这种小数目，不用客气。” 威哥把整套手续办好，从理论上说，是威哥替容家三女儿还的账。 日后对方要是还找麻烦，无疑是得罪威哥。 就算威哥如今几乎退休，但名声还在那里，没人会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他。 办好手续，许杰让容家三女儿去换了衣服，自己带她离开。 容家三女儿卸了妆，素颜跟着许杰离开了夜总会。 “饿了，找个地方吃个夜宵吧。” 威哥熟悉情况，在附近找个小吃摊。 三个人坐在不起眼的角落。 一人一碗牛杂。 许杰没动筷子，耐心地劝导容家三女儿。 “你今天，看没看八卦周刊啊？” 容家三女儿点点头。 “回家吧，劝劝你父亲，不要难过，日子还是要过的。” “嗯。” “虽然，这么说不好，但咱们也算是亲戚，说句实在话，那个钱老板能活几年，他死了，钱不就是你们容家人说了算嘛。” “嗯。” “钱老板的就是你大姐的，就是你父亲的，就是你们姐妹的，继承嘛。” “继承还有钱小姐。” 许杰摇摇头，大喇喇地说：“那女人我见过，太容易得罪人，不知道有多少仇家呢。” “嗯。” 这次许杰明显感觉到容家三女儿，眼睛闪过一道光。 那是贪婪和欲望。 吃完宵夜，许杰做主，把容家三女儿送回家。 然后，让司机把车子停在不远处的小巷。 刚好能看到容家三女儿家的入口。 “许先生，你在看什么？” “我看收了二十万的古惑仔，什么时候过来。” “唉，说好了，不骚扰的。” “骚是骚，扰嘛，就不好说了。” “什么意思？” “我猜，他们两个是姘头。” “那他们合伙骗你二十万？”威哥急了。 许杰摆摆手，“不，不，不，是我花二十万，种下一颗罪恶的种子。” 果然，没过多久，那个古惑仔开开心心地来到容家三女儿家。 许杰微微一笑，种子种下了，开不开花，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第293章 引爹入门 许杰种下的种子，三个月之后，开了花。 最开始，威哥是在报纸上看到的。 钱老板和容家大女儿，正式结婚。 容康作为父亲，厚着脸皮，参加了婚礼。 钱小姐气疯了，大闹一场。 没两天，新闻里说，钱小姐因为和容家大女儿，也就是她的继母发生争执。 持刀砍向容家大女儿，钱老板为了保护娇妻和肚子里的孩子，被砍伤，不幸身亡。 钱小姐逃亡。 容家大小姐继承了钱老板的亿万财产。 没过多久，容家大女儿失足从二楼滚下来，一尸两命。 容康继承又继承了女儿的亿万财富。 春风得意的荣康，带着二女儿和三女儿，出海游玩。 可安全回来的，只有容家三女儿。 一时间各种猜测，占据港岛报纸的大幅版面。 因为这一连串的死亡，这位容家三小姐，成了钱家财富最终的受益者。 任谁都会怀疑其中有古怪。 报纸上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威哥看着报纸上，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心里突然一阵发寒。 这女人，他见过，许杰替她还了二十万。 还说这二十万是种子。 当时威哥不以为意，他心里还是觉得，许杰不过是说些内地人的矫情话。 什么‘种下一颗罪恶的种子’。 这种话，又有什么意思。 现在威哥知道了。 港岛警方经过缜密侦查，抓捕了嫌疑人。 容家三女儿，和她那个古惑仔男朋友。 钱小姐也没有畏罪逃走，她被埋在自己的花园里。 威哥站在电视前，看着新闻里，容家三女儿被警方带走。 “你怎么啦？脸色那么差？”威嫂关心地问。 “这女人我认识。” 威嫂看着电视，“果然是她干的。” “许先生好厉害啊。” “许先生？”威嫂皱起眉头，“这和许先生有什么关系？” “许先生种下的种子……” “啊？”威嫂被老公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弄糊涂了。 威哥把和许杰一起去夜总会的事情说了一遍。 “许先生也没说什么呀？” “对呀，他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就是……这个女人杀人，也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威嫂点点头。 “可死了五个人。” “又不是许经理，让她杀的。”威嫂坦然的回答。 威嫂对许杰很信任。 一个那么斯文有礼的人，说几句话，就能让人动手杀人？ 说出去谁也不信。 不必为杀人犯找理由，明明就是她要霸占钱家的资产。 才动手杀人，许经理说不说话，都一样，总是会走上这条路的。 威哥则是另一番看法，他觉得许杰太厉害了。 能引出人心底的罪恶。 许杰让他帮忙打听的事情，他只是问了两句，根本没仔细办。 上次来港岛，许杰也没问台岛那边是谁举报他。 下次会不会问？ 不，不能等他来问，要尽快把事情搞清楚，报告给他。 威哥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威嫂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你去夜总会干什么？还领着许经理去，我怎么和他林珠小姐交代？” 看着老婆双手叉腰，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威哥心里一抖。 容家这事，闹得实在是太大。 港岛的媒体，天天守在容家其他人的家门口，等消息。 大家不胜其扰，特别是容乐，家门口天天有记者。 家里的佣人都没法出门买菜。 不堪其扰的容乐心一横，带着老婆，直接北上。 听说沪市，现在在搞大开发。 他要去那里博博运气。 到沪市前，他先去见了张岭，看看他有没有沪市的关系。 没想到，张岭调去京城了。 张岭把一沓港岛的八卦杂志放在许杰的面前。 “就这些了，我领过来的。” 许杰也没想到，容家三女儿这么狠，直接下杀手。 “我在港岛的熟人，给我透露了一点内幕消息，这些八卦记者不知道的。” “还有内幕？” “容家父女合谋把钱家父女弄死，容家互杀是分赃不均。” 许杰张大嘴，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妈命挺大啊。 在容家生活这么多年，还能平安活着，真是不容易。 张岭也知道，许杰和容家的关系。 对许杰的震惊也表示理解。 “行啦，好在这容家现在和你没关系，正好，我有点事，求你帮忙。” “咱们谁跟谁呀，说吧什么事。” “帮我租套房子。” “租房子？你调来京城，应该分配房子呀？” “分啦，原来的住户还没搬走，两口子调走了，孩子在上高中走不了，我也不能赶孩子，等他一年吧，明年高考就走啦。” 按理说，应该对方租房子的。 看来对方是看准张岭是单身汉，好安排，不会计较。 “都是一个部里的，不能搞得太僵对吧。” 许杰也明白，张岭这是从地方上提拔上来的，和同事搞好关系很重要。 人家就算调走了，在部里多少年，关系还在，多少也要考虑。 “房子好说。” 许杰从柜子里掏出一串钥匙。 “你拿一个。” 张岭伸手从钥匙串里，拿出一把来。 “这么多房子，你都能做主？” “那是。” 许杰看看张岭的钥匙，是安排姥姥住那栋，的六楼。 “走吧，我带你去。” 许杰带着张岭，到了自己买下的小区。 “这栋楼，六楼一，一室一厅，装修好了，拎包入住，你住正合适。” 张岭看看周围环境，再到楼上看看，觉得非常满意。 “这环境真不错，闹中取静。” 基本上整个小区都是许杰的，他就让周威发挥了一下，小区绿化搞得很好，又用围栏搞了封闭小区。 立刻提高了小区的档次。 “我姥姥和我妈住在一楼。” “那得去拜访一下。”张岭还是讲究礼数的。 专门出去买了水果，才回来，敲许杰姥姥家的门。 自从周娜考上大学，平时住校。 家里只剩下周老太太和周和桐母女俩，日子过得也没有趣味。 这有客人上门，周老太太热情欢迎。 周和桐忙着下厨做饭，招待客人。 如今的周和桐，日子过得滋润，人丰盈了几分。 脸色白里透红，看起来不像是许杰的母，倒像是大姐。 许杰看着主动去厨房帮忙的张岭。 嗯…… 他这是‘引爹入门’啦？ 第294章 没眼光 许杰有点引狼入室的感觉。 虽然不太爽，但张岭总比周和桐自己挑的强。 看看自己亲妈自己挑的两位丈夫，真的没眼光。 许家……虽然，许杰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爹。 许家老两口是什么样的，他可清楚。 养猪看圈…… 呸，不是，家风可想而知，他亲爹得出污泥而不染到什么程度，才能是个好人。 后来那个容康，人长的倒是不错，人品实在是差劲。 如今已经把自己作死。 相比起来，张岭已经是真好的选择。 许杰想想，张岭各方面条件都不错。 他决定，认了。 不管那么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们去吧。 许杰把头一转，就当看不见。 他这里还有事要忙，《凯旋在子夜》的剧本已经过审。 可以准备开拍了。 《一根柴》有几个地方需要修改，重新审查。 整个流程，又得走一遍，徐慧真那边干脆决定，尽量往后拖。 等明年春节的时候，直接用养猪场的猪，能保证供应和品质。 王金信誓旦旦，别的地方不敢说，京城电视台，可以保证，在春节前播出。 许杰也觉得可以这么安排，毕竟春节是销售旺季。 日常的杂物乱糟糟的，许杰忙得晕头转向。 林珠和王丹突然从米国来电话。 “小日子的人，要买咱们家房子？” 许杰迅速在心里回忆了一下。 嗯，现在应该是米国，割小日子韭菜的时候。 也是小日子疯狂买米国资产的时候。 “得，我过去，行，我订最近的机票飞过去。” 坐在旁边开会的张改秀都听见了。 等许杰挂断电话，张改秀已经带着火气。 “《凯旋在子夜》马上开拍了，你不研究研究剧本吗？” “不耽误，反正我演男二，戏份少。” “你不演男主角嘛？那种角色很适合你。” “没什么意思，我想演男二，壮烈牺牲的战斗英雄。” 张改秀长出一口气，似乎陷入某种思绪“你这属实有点……” “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看看，谁演男主角合适。” “你竟然没意见？”许杰有点不适应。 张改秀对拍戏是很认真的，布景出点差错，也要破口大骂，今天打乱她的安排，她竟然这么平静。 “刚才你给我了灵感，我原来想男一文弱俊美型，男二找粗狂型，现在……，反过来，好像更有戏剧效果。” 张改秀脾气不好，但听劝。 许杰这个主意对她来说不错。 “那我去米国啦？” “快去快回，回来晚了，我找别人演男二。” “这你放心，没什么大事，早早就回来。” 许杰拎着行李，就出发了。 那小日子非常狂妄，直接说看好了许杰的房子，坚持要买，不在乎钱。 许杰也不跟他客气，开出了原价五倍的价格。 陪着他谈判的皮埃尔律师，眼睛都瞪大了。 这也太狠了，把对方吓跑了怎么办？ 小日子也惊了，这漫天要价，也太夸张了。 “你这个价格属太过分，是故意欺负我嘛？” “你想太多了，不想卖，我也不必大老远地飞过来。” “可你这价格……”小日子有点受不了。 “拿不出来就算了，还有别的小日子找我买。” “谁？” “姓西川，家里还是小日子的贵族呢。” “西川伯爵已经死了。”小日子不好糊弄。 许杰耸耸肩，“死的是人，又不是钱。” 小日子迟疑了，他怀疑许杰说的是真的。 关于西川伯爵家过去发生的事情，他在报纸上读到过。 他的大女儿想把资产转移出小日子也很正常。 但是这里真的值得花这么大价钱买嘛？ 许杰不着急，卖不卖都无所谓，反正，过了两千年之后，比佛利山庄的价格会直线上升。 和他现在的要价也差不多。 只不过持有成本增加。 小日子仔细观察着许杰的表情，丝毫看不出许杰有什么急切想卖的想法。 许杰坐到饿了，小日子还没拿定主意。 “要不然，你回去考虑，咱们下次再谈。” 在许杰无所谓的态度下，小日子终于拿定主意。 “我……，接受你的价格。” “那就好办，皮埃尔律师，该你啦。” 皮埃尔律师和小日子的律师去拟定合同。 许杰摊在沙发上打哈欠。 小日子还在为自己的决定纠结。 许杰随口说道：“买下米国。” “什么？” “以后小日子的商人，会大举进入米国的市场，收购米国的产业。” “当然我的国家的经济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我们日元的购买力正在飞速上涨。” 小日子一副狂妄的表情。 许杰点点头，“对，是这样的。” 小日子的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昂起头。 合同都是模板，皮埃尔律师事务所的打字员，非常有效率。 在许杰催促之前，合同已经打出来。 双方的律师检查过后，签字。 剩下的手续，由律师继续办理。 许杰很大方地承诺，一周之内会搬出房子。 小日子得意地带着律师离开。 皮埃尔律师感觉没有用武之地，没展示出自己的能力。 担心许杰会觉得浪费律师费。 “其实，不用这么快搬出去的，我可以拖到一年交房。” 许杰白了皮埃尔律师一眼。 “开什么玩笑，钱这个东西，要落袋为安，让他明白过来，说不定不买了。” “明白什么？”皮埃尔律师不明白。 “明白过来，小日子和米国签的协议，是把自己葬送进去。” “啊？美元贬值，日元升值，他们疯狂的购买米国的资产，损失的事米国。” “不。”许杰摇摇头，“小日子的制造业完了，他们开心不了多久。” “真的嘛？”皮埃尔律师不理解。 许杰笑了笑，米国的这一手操作，同时削弱了米国和小日子的制造业。 未来的制造业是属于我们的…… 对于许杰的安排，林珠没有意见。 这座房子的持有成本太高，并不划算。 倒是作为保镖的亚历山德罗，觉得有些不安。 亚历山德罗感觉自己要失业，他可怜兮兮地看着许杰。 “亚历山德罗，未来你有什么打算？” 第295章 两亿 在亚历山德罗能对自己的人生有规划能力之前。 他的人生已经确定了。 成为教父的保镖，忠于教父。 虽然后来事情变得不一样，但只要把许杰当成新的‘教父’，那就没问题。 现在‘新教父’突然问他有什么打算？ “我是忠于你的，许先生。” “我不是质疑你的忠诚，亚历山德罗。”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的打算？” “我这个房子卖了，我女朋友林珠要搬到公寓去住。” “我可以在公寓保护她。” “我是问你，她离开米国之后，你的打算。” “听你的吩咐，许先生。”亚历山德罗努力思考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从米国撤走嘛？” “不，不，不，我没有从米国撤走的计划，是……” 许杰想了想，问亚历山德罗，“你的前老板和你联系了嘛？” “科里昂先生嘛？” “对，就是他。” “他给我打了电话，想知道纽约的情况，我只能告诉他，一团糟，非常糟糕。” “那你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嘛？” “当然，科里昂先生好像很愉快，他说，他的妻子和他在你的国家都有自己的事业。” “你想有一份这样的事业吗？” 亚历山德罗惊得张大嘴，“许先生，我不知道我能做什么，但如果我有这个荣幸，我将回报我全部的忠诚。” 听到老板要带自己赚钱，亚历山德罗难掩兴奋之情。 亚历山德罗是个保守的，科里昂在电话里的炫耀，他没有全部说出来。 其实，在电话里听到科里昂描述的生活，亚历山德罗已经很羡慕了。 科里昂的太太经营着工厂，科里昂经营着一间咖啡馆。 日子过得很悠闲，收入不菲，那些喝咖啡的人，看到科里昂那副标准的意大利人长相。 就心甘情愿地掏钱。 对咖啡的品质，毫无要求。 亚历山德罗曾经喝过科里昂的咖啡，他的评价，一般。 即便当年科里昂是他的上司，他也说不出一个好字来。 这种咖啡就能卖钱？ 亚历山德罗觉得那片神秘的土地，到处都散着金币。 许杰看亚历山德罗的表情，就知道，科里昂在打电话的时候，吹嘘得多夸张。 电话是许杰鼓励科里昂打的。 因为他希望有个可靠的人，来扮演外商。 亚历山德罗是很好的人选。 许杰想到这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现在国内的风气，真的要命。 看外商比什么都重要，挂着外商的皮，就好办事。 原本阿豹扮演的港商还可以。 但如今港商好像不如外商值钱，外商更容易办手续。 亚历山德罗作为白人，把他弄回国，到处办手续，都值了。 “既然，你愿意，离开米国，那咱们就慢慢筹划，准备申请签证。” “没问题，我的老板。” 亚历山德罗感觉有点飘，他想打个电话，给自己的妈妈，告诉她，分享这份喜悦。 搬家很快，林珠把自己的东西收拾起来，打包发回国。 剩了些随身的东西，不影响上班就行。 林珠上班的地方，距离王丹选的办公室不远。 林珠计划和王丹租在同一间公寓，只是这个公寓，下个月才有空房间。 许杰干脆在附近的酒店租下一间客房，他和林珠先住着。 按照许杰的计划，房子过户完毕，他就回京城。 没想到，就这短短的一周时间，又遇到麻烦。 林珠偶然和同事说起，搬到酒店住，没法自己做饭，不太方便。 她只是随口抱怨，不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林珠的一位男同事罗伯特，只投听了一部分。 罗伯特认为林珠已经沦落到要住汽车旅馆。 一定很需要钱，很需要照顾，他可以趁虚而入。 罗伯特向林珠表示自己愿意照顾她。 林珠没理会他。 罗伯特恼羞成怒，在加班的时候，趁着林珠落单，袭击林珠，被林珠打成重伤。 来接林珠下班的许杰，看看林珠手上的刀，又看看倒地不起的罗伯特。 许杰搂住林珠，“嗯……，别害怕，我先联系皮埃尔律师。” 许杰对米国的法律不是太熟悉，但尝试还是有的。 皮埃尔律师来得比医生还快。 林珠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亚历山德罗非常自责，他应该不顾林珠的阻拦，到办公室里保护她。 皮埃尔律师看着昏迷不醒的罗伯特。 “许先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来理顺一下经过。” 警察和救护人员同时抵达，罗伯特终于得到救治。 林珠不得不去米国的警局，走一圈，皮埃尔律师，把事情办得很完美。 天亮之前，林珠就被认定是受害人，属于正当防卫。 “民事上，如果罗伯特起诉，可能需要经济赔偿。” “那没关系，皮埃尔律师，你处理吧，尽快销案，我要带林珠回国。” 许杰担心有变，希望能尽快离开米国。 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或者对方请了厉害的律师。 那按照米国的法律，就折腾吧，几年都走不脱。 许杰可不想，让林珠受这种折磨。 皮埃尔律师想了想，“没问题，你做好出发的准备，我相信，你们很快就可以出发。” 许杰微微摇头，他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这中间有太多可操作空间。 皮埃尔律师接着说道：“林小姐受到惊吓，需不需要心理医生。” 许杰指着不远处，林珠正比手画脚地向王丹描叙警局里的样子。 看来没有什么心理创伤，需要心理医生治疗。 皮埃尔律师恍然大悟，“我这些年几乎忘了，林小姐是多么勇敢的人。” 亚历山德罗在一旁点头，他是目击过那场枪战的人。 许杰的身手和林珠的枪法，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后续的发展，证明许杰对米国法律的认识，比皮埃尔律师更准确。 没过二十四小时，罗伯特就提起诉讼。 起诉的原因很简单。 不是有什么新证据，而是罗伯特的律师朋友，发现林珠并不是一个贫穷的亚洲女孩。 因为林珠的律师是皮埃尔。 能请得起皮埃尔当律师的人，一定有钱。 那罗伯特有很大机会获得巨额赔偿。 许杰看着对方要求赔偿的数目。 两亿！？ 非礼他女朋友，还想要两亿赔偿！ 弄死他得了！ 第296章 华盛屯 “需要我嘛，许先生？”亚历山德罗摸着口袋里的枪说道。 “许先生，我有信心打赢官司，你放心。”皮埃尔律师也抢着说。 许杰努力压住自己心头的怒火。 冷静！ 冷静！ 不至于杀人！ 还是很想杀人！ 许杰深吸一口气，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才恢复冷静。 “这个罗伯特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米高梅的职员。”皮埃尔心虚地回答。 他当时觉得这是小事，没有详细调查罗伯特的身份。 许杰看着皮埃尔，皮埃尔心虚地道歉。 “对不起，许先生，我以为……” “现在你知道啦？”许杰眼神平静地望着皮埃尔。 这平静的眼神，反而让皮埃尔感到害怕。 他想起一个已经去世的教父。 他是个伟大的人，当年他坐着船来到米国，从一无所有到成为人人尊敬的教父。 他看人的眼神，就是那么平静。 仿佛能看穿你的灵魂。 皮埃尔在许杰眼睛里，看到了这种眼神。 亚历山德罗也感觉到许杰散发出来的压迫感。 他习惯性的把双手放在身前，恭恭敬敬地站在那里。 “我马上去调查，马上。”皮埃尔连声答应，跑出了许杰的办公室。 许杰垂下眼帘，等他再睁开眼，那酷似教父的眼神，已经消失。 皮埃尔律师的工作效率，立刻提升。 他很快就拿到了调查报告。 罗伯特是一位华盛顿参议员的孙子。 当然，他不是家族选定的继承人，只是继承人的备胎。 从小他就过着恣意妄为的生活。 就算被抓也很快被保释出来。 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他在大学里，有一则传闻，没有写在报告里。” 皮埃尔律师的助手，在一旁补充。 这位助手叫艾丽，极其美貌，是传统米国审美的金发女郎，身材高挑，精于打扮。 看起来像是个活体芭比娃娃。 “请说。” “许先生，我在学校里打听到，和罗伯特约会的女孩，会突然陷入昏迷，第二天早晨才清醒，完全不记得发生什么事。” “你的意思是他下了迷药？” “我怀疑。” “有多少女孩？” “至少五个。”艾丽肯定地回答。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许杰问道。 艾丽来了精神，垫着脚走到许杰身旁。 “如果这些女孩提起诉讼，相信不管是法官还是陪审团，对林珠小姐刺伤罗伯特的行为，会有自己的判断。” 许杰懂，围魏救赵嘛。 “那还犹豫什么？” 皮埃尔律师连忙阻止，“她是我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对方可以拿这点做文章。” “那让艾丽小姐辞职好了，她可以自己办一个律师事务所。”许杰很轻松地说。 “可是我没有启动资金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许杰想了想，“我来投资好了。” 艾丽夸张地遮住嘴，表示自己的惊讶。 许杰也是服气，米国这种金发碧眼的女孩训练得跟一个模子一样。 皮埃尔有些紧张，许杰可是他的大客户，他担心被艾丽撬走。 “需要多少钱，艾丽小姐？”许杰问。 艾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随后说了个数字。 “十万美元？” “五十万吧，做你的启动资金。” “天啊！”艾丽只知道许杰是自己老板的重要客户，没想到他这么大方。 怪不得老板对他，是有求必应，随叫随到。 “一周之内，能起诉嘛？” “当然能。”艾丽爽快地回答。 “OK，就这样吧，把银行账户告诉我，钱立刻到账，如果你的案子成功了，我另外有奖励。” “谢谢，许先生。” “去吧！” 艾丽踩着高跟鞋，飞快地跑出去。 许杰看了看皮埃尔，“她是你的备用，我希望用不上。” 皮埃尔认识许杰也有些日子了，很了解他的作风。 他是个念旧的人，只要你忠于他，努力为他服务，他不吝啬给你好处。 但如果敷衍他，欺骗他，那就…… 皮埃尔律师立刻点头，“我明白。” “太好了，我是个重感情的人，喜欢和熟人合作。” “当然，我们意大利人也是。” 许杰回到酒店，林珠正躺在床上发呆。 “想什么呢？”许杰躺在林珠身边，望着天花板。 “罗伯特要多少赔偿？”林珠有气无力地问。 “两亿。” “多少？”林珠惊得从床上爬起来。 “两亿。” “我不如捅死他。”林珠那点多愁善感，立刻消失了。 “他耍流氓挨打，还想要赔偿！” “冷静，冷静，不会给他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 许杰把艾丽调查的内容告诉林珠，说自己支持艾丽打集体诉讼的官司。 “这还是个惯犯！” 林珠觉得自己当时下手轻了。 许杰给国内打电话，告诉大家自己展示回不去。 只有张改秀问了原因。 许杰如实回答。 张改秀沉默了一会儿，“你在米国也好好看剧本，等你回来再开拍。” “实在来不及，就不要等我。” “不，一定等你，我的直觉告诉我，经过这次磨砺，你回来后，会更适合这个角色。” 许杰不知道张改秀的直觉从哪里来，他没觉得受折磨。 他日子过得很悠闲，米国这个地方，有钱就好办事。 艾丽很快联系上受害的女生，开始起诉。 王丹提议找公关公司。 “唉？”许杰不明白，“为什么？” “把事情闹大，也许会有更多受害者呢？” “这么大的新闻，媒体不报道嘛？” 王丹摇摇头，“不一定哦。” 林珠表示赞同，她们在米国这段时间，对媒体的运作，还是有些了解的。 许杰听两个人的建议，找了专业的公关公司。 艾丽很快就登上了黄金时段的电视新闻。 一个漂亮的，典型米国甜心风格的女律师，马上就引起二楼各方瞩目。 在公关公司的推广下，艾丽接连接接受了几家媒体的采访。 名声大造！ 罗伯特的受害人，也多了起来。 很快，就有几十个女孩，声称受到过罗伯特的侵害。 公关公司一用力，罗伯特那参议员的爷爷，因为包庇他，也被卷了进来。 媒体正报道得热火朝天，许杰接到了来自华盛屯的电话。 第297章 快点离开 “快点离开米国，FBI要抓你。” 电话很短，还使用了变声器。 对方并没有表明身份，但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乔治。 如果是乔治通知自己…… 许杰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 他幼稚了。 竟然把米国当做一个讲理的地方。 看来罗伯特的爷爷只需要使用点手段，就能让FBI抓住自己。 到时候，不死也得脱层皮。 想到这些，许杰决定立刻离开米国。 他放下电话，走进王丹的办公室。 “如果让你立刻回国，你认为公司里谁能承担起你的工作？” “出什么事了？”王丹立刻觉得不对劲。 “咱们需要立刻回国。” 王丹想了想，“杰西卡！” “把杰西卡叫进来吧。” 杰西卡，在这间公司工作了十五年，每天都勤勤恳恳，对生活充满热情。 此刻她得到了回报。 她在办公室里得到一份任命自己成为新任经理的文件。 “杰西卡，王丹因为个人原因要回国，现在开始，你代理她的职务。” “噢……”杰西卡觉得太突然了，“我嘛？” “是的。” “我一定会做好的。” 许杰立刻向所有人宣布了这项任命。 “为了庆祝杰西卡成为负责人，我请客。”许杰掏出一卷美元。 办公室里发出欢呼声。 许杰低声问王丹，“你的证件呢？” “在家里。” “立刻拿着证件，去机场，我让亚历山德罗送你。” “出什么事了？” “罗伯特的爷爷反扑了。” 许杰怕吓到王丹，没说出全部实情，。 王丹还是猜到了些，她没有问详情，抓紧时间回去取证件。 许杰回到酒店，告诉林珠准备好证件，立刻就要去机场，离开米国。 “罗伯特那边出问题了？” “我低估他们了，显然，作为一个政客，他也有自己的渠道。” “就为了保护一个作恶多端的孙子？” “显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孙子是坏人。” 林珠不再说话，立刻找出自己的证件。 出发前，许杰在公用电话，给艾丽打了个电话。 “我得到消息，FBI要来抓你。” “为什么？” “亲爱的，你在起诉，一个华盛顿政客的孙子，如果成功，他将会在监狱度过余生。” 许杰提醒艾丽。 “我是个律师，我不会那么轻易被抓的。” “那就好。” 许杰挂断电话。 很快，大家在飞机场聚集。 许杰选了最近的国航航班，坐其它国家航空公司的航班，他真的怕被FBI拦下来。 可是回国的航班，还要六个小时才起飞。 许杰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美元，递给亚历山德罗。 现在出去，开着我们的车子，酒店，等两个小时，再出发。 往迈阿密走，到了那里，联系偷渡的人。 告诉他们有人要去古巴，一男两女，三个亚洲人，要偷渡，给他们定金，然后躲起来。 等出发的时间过了，你再联系科里昂，他会告诉你怎么办。 亚历山德罗一辈子受的教育，就是这样，没有问任何问题。 把钱揣起来，拿过车钥匙就走。 等亚历山德罗走远，许杰望着机场的屏幕。 最近的一班，出境航班，是前往苏联的航班。 许杰走到柜台前，买了三张头等舱的飞机票。 “行李呢？我的孩子。”地勤是个典型的苏联大妈。 “突发情况。” “你没有签证。” 许杰巧妙地让一卷美元掉到地勤的抽屉里。 “只是转机，我的目的地是京城。” 大妈看看许杰的钞票，把手伸进抽屉。 许杰紧张起来，唯恐这位大妈义正言辞地拒绝自己。 好在大妈没有，她只是拿出纸笔，写了个记录。 然后才说道，“年轻人，你显然遇到了不靠谱的票务代理，他们卖错机票了，你的机票终点是列宁格勒。” “啊，是嘛？” “哦，当然，你知道，米国人太狂妄了，他们不愿意学习俄语，经常弄错。” “那怎么办呢？”许杰顺着问下去。 “考虑到，你没法入境，我为你写个说明，你可以在莫斯科机场，重新购买机票，前往你的目的地。” “哦，太感谢了，美丽的女士。” 许杰奉承了大妈两句。 从大妈手里拿到三张前往莫斯科的机票。 许杰带着林珠和王丹紧急登机。 一切都很顺利。 顺利的许杰怀疑自己多虑了。 这种怀疑，只持续到飞机抵达莫斯科。 王丹联系洛杉矶的公司，杰西卡像是受到很大惊吓。 “哦，FBI来了，他们带走了很多文件，说要调查我们。” 许杰听到接过电话。 “杰西卡，说了原因吗？” “没有。” “你找律师了嘛？” “皮埃尔律师一直陪同我们。”杰西卡的声音里充满感激。 “那就好，相信皮埃尔律师的能力。” “许先生，真的没事嘛？” “我认为……”许杰想了想，他不想动摇杰西卡，“这是一起种族歧视事件，你作为白人女性，不必担心。” “哦，天啊，这太可怕了，在这个年代，我竟然还要经历这种事情。” “杰西卡，安心工作，不要被这种事情影响了你的心情，我们可能暂时不会回米国，你是公司最高的负责人……” 权利！ 杰西卡冷静下来，她看到许杰给她的权利。 公司已经是好莱坞，最高级别的公司，投资电影，电视剧。 雄厚的资金，让各方都羡慕。 如果能掌握这样的公司，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步登天。 “好的，许先生，我一定会把公司经营好，对股东们负责。” “太好了，杰西卡，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许杰又给皮埃尔律师打电话。 皮埃尔律师倒是有话直说，“许先生，我的电话，被窃听了，FBI正在抓捕你。” “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 “有什么关系呢？你现在人在莫斯科。”皮埃尔律师补充，“我的电话，能显示来电号码，那是苏联的区号。” 许杰不得不承认皮埃尔律师是老江湖，刚才杰西卡完全没注意到这点。 “艾丽呢？” “她被FBI带走了。” 第298章 禁止入内 “因为罗伯特的爷爷？”许杰问。 皮埃尔律师过了许久才回答：“是的。” “OK，谢谢你，皮埃尔，等有机会我们再聊。” 许杰挂断电话。 他想了想，拨通了《神探亨特》男主角弗雷德的电话。 “弗雷德。” “许先生，你怎么在苏联？” “转机，你在K街有朋友嘛？” “啊，许先生，影视公司并不需要，K街的公关公司，他们是专门面向华盛顿政客的。” 弗雷德善意的提醒，他认为许杰是需要宣传新电影，所以才找公关公司。 “我知道，我有一个在米国的朋友需要。” “噢。”费雷德感觉自己听懂了，一定是什么涉华法案。 “我的朋友，很有能力，他一定愿意为你服务。” 弗雷德告诉许杰，自己朋友的联系方式。 许杰直接把电话打过去，对方似乎的确是弗雷德的朋友。 不是虚情假意那种，是真正有交情的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叫艾丽，被FBI带走了。”许杰开门见山。 “艾丽？那个金发女律师吗？” “是的。” “嗯，你找我做什么呢，先生？” “把艾丽救出来，然后协助她。” 对方陷入一阵沉默，“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这件事风险是很高的。” “一百万美元，给我你的账户。” 对方又是一阵沉默，“先生，这只是第一期的费用，如果遇到更严重的问题，需要追加费用。” 对方狮子大开口，许杰毫不在乎，这点钱用来报复，小意思。 “可以，但我要看到成果。” “当然。”对方报上银行账号。 甚至体贴地用了瑞士银行的匿名账号。 许杰直接用系统把钱打过去，对方完全查不到痕迹。 遥远的米国，K街上一家公关公司，银行账户上多出一百万美元。 “泰勒先生，真的，有一百万美元。” 棕色头发的中年男人差点跳起来。 “你确定嘛？” “当然，但是银行也说不出，这钱是从哪里转来的，转入银行是乱码。” “我就说，电脑这种新生的东西，不可靠。”泰勒喋喋不休地抱怨。 “怎么办？” “当然是接下这单生意，一百万美元呢。” 泰勒向合伙人汇报情况。 “就是这样，那个从苏联打来电话的人，要救那个最近很出风头的女律师艾丽。” “会不会有什么政治风险？” “营救艾丽这事儿不会，只会有利于公司的形象。” “资金来源呢？” “完全没有问题，银行也搞不清楚汇款人。” “OK，那还等什么，去把艾丽弄出来，帮助她，让她那个神秘的赞助人，转更多的钱给我们。” 合伙人眼里只有钱。 泰勒的助手小心地举起手，说出自己的猜测。 他怀疑是罗伯特的爷爷为了孙子策划抓了艾丽。 合伙人用欣赏的眼神看着泰勒的助手。 “很好，你这个想法很好，我要给那个老家的所有对手打电话。”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米国鬼也一样。 在泰勒的运作下，艾丽不但被释放，罗伯特也被正式逮捕，接受审判。 罗伯特的爷爷，也失去了自己的选区。 这意味着整个家族，能够继承的政治资产都消失了。 罗伯特宣判的那天，确定没事的许杰来到米国。 罗伯特的刑期是一百二十五年。 许杰站在路边，看着他被拉上囚车。 罗伯特惶恐地四处张望，媒体的闪光灯，照得他睁不开眼。 米国南部的一个乡村高尔夫球场。 罗伯特的爷爷，正在挥杆。 许杰同样拎着高尔夫球杆，走到他身边。 “球童！”罗伯特的爷爷大喊。 许杰耸耸肩，“先生，我不是球童，我是来打球的。” “不可能，这里不对有色人种开放。” “先生，你这是种族歧视。” “那有怎么样？” “不怎么样，反正你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再这里打球了。” “什么？” “不，我说的不准确，是这个地区所有的，乡村俱乐部，都不再接待你。” “你在胡说什么？”罗伯特的爷爷疑惑不解。 “你可以到大门口看一下。”许杰指着外面。 罗伯特的爷爷坐上车子，以最快速度来到大门口。 工作人员正在往墙上钉牌子。 罗伯特的爷爷看到自己的名字，后面跟着几个单词，禁止入内。 “先生，以后我们不能再接待你了，你可以去找经理办理退费手续。” 工作人员说完，又钉上一块狗禁止入内的牌子。 两个牌子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看起来像不像，你和狗都禁止入内。”许杰站在那里，轻飘飘的说道。 罗伯特的爷爷气得火冒三丈，扔下球杆，上了自己的轿车。 他开了两个小时，抵达了另一家乡村俱乐部。 在大门口，他看到了同样的两块牌子。 有几个白人老太太正站在前面议论纷纷。 罗伯特的爷爷没敢下车，直奔另一个乡村俱乐部。 又是三个小时的车程，他不吃不喝，只觉得嗓子眼都是干的。 在这个乡村俱乐部门口，也是同样的场景。 两块牌子挂在门口。 一群白人老头老太太，站在那里交换情报。 看到罗伯特的爷爷，大家露出怜悯的表情。 这太伤人自尊了。 他是参议员，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 现在竟然和狗相提并论，而那些村里的老土，竟然怜悯自己。 罗伯特的爷爷从后备箱抽出高尔夫球杆，快步跑向乡村俱乐部门口。 他感觉自己的脚步沉重，胸口疼痛，但愤怒冲昏了他的头脑。 他不顾一切地挥舞高尔夫球杆，砸向那两块牌子。 突然，他捂着胸口栽倒在地。 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一阵惊呼。 第二天，罗伯特爷爷去世的新闻，登上报纸。 虽然只是刊登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泰勒先生还是注意到。 报道里，刺激罗伯特爷爷的牌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泰勒打了几个电话，给当地的朋友。 知道突然有个港岛的投资公司，给这些俱乐部投资，附带的条件，就是要在门口挂这样的牌子。 助手慌慌张张地走进来，“泰勒先生，有人找人。” “谁？” “我！”许杰走进泰勒的办公室。 第299章 金钱的力量 “先生，我们认识吗？”泰勒先生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 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英俊的亚裔年轻人。 许杰潇洒地坐在泰勒面前。 “某种程度上，我们认识。” 泰勒很聪明，思维跳跃得很快。 “你是艾丽的投资人？” 泰勒巧妙地避免了幕后主使之类的词汇，用了中性的投资。 “说是赞助人更恰当一点。”许杰坦然的说道。 对于眼前这个人，泰勒还是从侧面了解了一下。 那位去世的前议员，想运用自己在FBI的关系，抓住这个年轻人。 却被这个年轻人逃脱了。 而这个年轻人，运用了金钱的力量，在地球的另一端，让参议员失去了一切。 包括生命。 许杰汇款时，毫不犹疑，从不讲价的作风，让泰勒印象深刻。 至于他的报复，泰勒表示能够理解。 如果有人这么对他，他也会不顾一切地报复。 更重要的是，FBI的人猜测，给这位年轻人报信的人，来自白房子。 这对泰勒来说，很重要。 “先生，贵姓？” “我姓许，许杰。” 许杰伸出手，和泰勒握了握。 “许先生，很荣幸认识你。” “泰勒先生，我也一样，你的工作能力，让我印象深刻，艾丽的成功，你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许先生，你过誉了，我只是拿钱办事。” “至少你对钱是忠诚的，泰勒先生。” 许杰还想说，泰勒的秘书进来送咖啡。 房间里立刻陷入沉默，许杰谢过秘书的咖啡，尝了一口。 “嗯，恕我直言，你们这咖啡不怎么样。” “许先生，你对咖啡还有研究？” “我有个朋友是个意大利人。” “哦，我明白了。” 等秘书走出办公室，谨慎地关上房门。 两个人才结束咖啡的话题，说起正事。 许杰继续说道：“我有一个简单的委托，我想要见总统的儿子。” “三个，还是某一个？” “乔治。” 泰勒脑海里浮现出，红色头发的青年。 “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 许杰拒绝回答，泰勒明智地没有继续追问。 “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会面呢？” “公开的，不引人注目的，不会让乔治受到诟病，即便是FBI和克格勃联手，也不能查出更多的蛛丝马迹那种。” 泰勒觉得这事儿有意思了。 这个年轻人要见总统的儿子。 还不想给，总统的儿子惹麻烦。 看来，这个年轻人和乔治的关系不一般。 泰勒突然觉得自己会有麻烦。 许杰的要求感觉像是充满了阴谋诡计。 “许先生，你这是要做什么？” “放心，我不会危害乔治的安全，毕竟我真的是有钱人，而在米国，刺杀总统的永远都是贫穷的疯子。” 泰勒觉得许杰在阴阳怪气自己，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许杰说得对。 “我建议参加慈善募捐。” “嗯……，花钱就行吗？” “还要有点关系，毕竟你是一个外国人。” “OK，泰勒，尽快安排好嘛？” “当然。” 泰勒的速度出人预料。 第三天许杰就得到消息，他获得了，周末举行的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准确地说，受到邀请的是陈夫人，许杰作为她的男伴受到邀请。 “这陈夫人是谁？” “她是着名的慈善人士，她的丈夫是米国人，参加过抗日。” “开飞机的？” “啊，许先生，你知道她的丈夫？” “当然。” “那就好办了。” 泰勒先生，作为中间人，带领着许杰见到陈夫人。 当年沪市的美人，已经白发苍苍。 按照约定，今天的捐款，由许杰出，但署名是陈夫人。 陈夫人对许杰的慷慨大方赞扬了一番。 “只是见面吗？可以安排合影，你没有政治身份，对方不会反对的。”陈夫人提议。 “嗯……” “台岛来的人很喜欢合影，拿回去，挂在墙上，但大陆来的，你是第一个，如果你有避讳，那就算了。” 陈夫人很老练地说道。 显然，她已经把这一套做熟了。 “其实，你应该见总统的，那能提高你的身份。” “是嘛？” “当然，台岛有个政客，来米国，就是这样得到了和总统的合照，回去之后，啧啧啧……” 陈夫人没说出口，但看她的表情，许杰能理解。 根据台岛人的一贯作风，他能想象得出，那是一个狐假虎威的故事。 许杰笑了笑，没有回答。 “大陆人改革开放，不过几年，就有你这么年轻的富豪出现，能来米国做生意，足见大陆藏龙卧虎。” “陈夫人，您过奖了。” “自己的国家发展起来，对我们这些在海外的人来说，是好事，总是背后有个依靠。”陈夫人很感慨。 许杰点头称是。 陈夫人很想再说两句，电话响起，女佣接了电话。 女佣询问对方的身份，听到是台岛的某人，立刻用眼神询问陈夫人。 陈夫人摇摇头，女佣向电话那头的人表示，夫人不在家，然后快速挂断电话。 “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啊。”陈夫人感慨。 “想见总统的台岛人？”许杰大胆猜测。 “如果只是见一见，也没问题，很好安排，随便一个私人场所，但他想在白房子里见。” “这个就过于大胆了。” “当然，白房子里只要有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就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陈夫人也是被台岛的某人弄烦了，向许杰抱怨。 许杰的身份，是陈夫人在家乡的外甥，如今来米国探亲。 风度翩翩的许杰，入场就得到女士们的青睐。 大家相谈甚欢。 拿到许杰的支票，陈夫人的捐款一如既往地慷慨。 许杰看着会场里的介绍，知道自己募捐的款项，会用于消灭非洲的蚊子。 但参与募捐晚会的人，对非洲，对蚊子，似乎都不关心。 许杰想起，泰勒曾经说过，承办这个项目的慈善组织，是总统夫人，也就是乔治亲妈，在结婚前建立的。 当时，这个机构是为了避税。 后来嘛，总统选举是需要很多钱的，明面上的，和暗地里的。 这个机构就是暗地里的。 许杰正想着，会场里一阵喧闹，乔治顶着红头发，在保镖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第300章 够意思的朋友 见到许杰，乔治有点吃惊。 但也只是在眼神中泄露出一丝的惊讶。 很快乔治就恢复了正常，和主办人谈笑风生地聊起来。 许杰混在宾客之中，也不靠前。 仪式过后，捐款人都会得到乔治的接见，获得和他合影的机会。 许杰也不例外。 陈夫人因为年事已高，身体不适，到休息室休息去了。 把合照的机会留给许杰。 许杰走到乔治身边，“谢谢。” 乔治好奇的压低声音，“谢谢什么？” “谢谢你，帮我躲过一劫。” 乔治得意的笑道：“嘿嘿，也不是专门为了你调查，我正在约会的女孩子知道。” “你不是结婚了嘛？”许杰脸上的假笑有点挂不住。 “短暂约会。” 许杰心说，这就是那啥友嘛，还说的那么含蓄。 “小心。” “放心吧。” “OK，就这样，下次见。” “你可以联系我的秘书，我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见面。” 乔治不明白，许杰为什么要搞这种形式。 他可以大大方方的来见自己，根本不需要募捐。 “我他们是朋友，许杰。” “噢，我相信未来你选总统的时候，不希望竞争对手，拿出我们之间私下见面的新闻，说你是受红色国家操纵的候选人。” “我的朋友，你想多了，我成不了总统，我能做好总统的儿子，我父亲的公关团队，就已经很满意了。”乔治对自己有客观评价。 “你有这种能力，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入主白房子的。”许杰很有信心。 工作人员只看到两个人在悄悄讲话，不知道说什么。 只看到乔治开心地一直笑。 后面还有排队的人，工作人员不得不上前催促。 “先生，您的时间到了。” 许杰再次握住乔治的手，郑重地用中文说道：“谢谢。” “不客气，都是朋友。”乔治大喇喇地说道。 许杰笑着离开合影点，站在远处看着乔治。 作为朋友，乔治很够意思。 他去问了艾丽被FBI带走的情况。 艾丽大倒苦水，她一个纯正美国人，白人金发，法学院毕业。 进去之后，也被折磨，“那就是刑讯逼供。” 好在，泰勒先生及时找了关系，把艾丽弄出来。 要不是他，艾丽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住。 “许先生，万幸你没有被FBI抓住，当时，他们已经计划好，说你是恐怖分子，判你个终身监禁，让你一辈子也走不出监狱。” 艾丽受到刺激，如今很有点愤怒青年的感觉。 每次说话都义愤填膺。 许杰听了也庆幸，有了乔治的通知，让他逃过一劫。 万一要是没逃过，他现在只能想法子越狱了。 “万幸都过去了。”许杰还是选择安慰艾丽。 “不，没过去，他们怎么能这样，不能让FBI对付自己国家的人，应该成立一个新部分接替他们。” “比如，国土安全局。” “有这个部门嘛？” 许杰说的这么自然，一直以艾丽以为有这么个部门。 “还没有，这个名字是我随口说的。”许杰顺着说道。 他说完才想起来，国土安全局是两千年之后，才成立的，距离现在还有十几年呢。 “你这个名字起的很好，可以用。” 艾丽和许杰说了很多，政治上的想法。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努力从政，成为米国第一任女总统，或者按照米国的传统，嫁给一位，你认为能成为总统的男士。” “嗯！的确是这样。”艾丽认真的考虑起来。 许杰辞别了，正在思考人生大事的艾丽。 他打算回国了。 公司也看了。 杰西卡面对FBI的盘缠很冷静，丝毫没有影响公司的运转。 许杰很放心。 离开前，他想去拜访一下陈夫人，向陈夫人告别。 轿车开到在陈夫人家门口，远远就看到另一辆轿车。 一个五十多岁，穿西装的长脸男人，站在陈家大门和轿车中间，正在和女佣交涉。 女佣不住的摆手，怎么也不肯让他进去。 许杰让亚历山德罗把车停下，自己走过去。 女佣看到许杰，立刻让他进去。 和对那个长脸男人，完全是两个态度。 许杰和长脸男人擦肩而过，他听到男人说台普。 他回头看了一眼，觉得眼熟，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但是又觉得很陌生。 对方说话的口音，他也听不出来。 许杰穿过花园，向房子走去，走到一半，他回过头，又看了看那个长脸男人。 这次，在阳光的照射下，长脸男人的头发看起来白了许多。 这个样子，许杰熟悉了。 台岛那个大台毒，岩里政男？ 许杰又看了两眼，确定没有看错，才进了陈家的门。 陈夫人就坐在客厅，惬意地喝下午茶。 “外面那个人，还在嘛？” “在。” “他还是不死心，一定要见米国总统，也不考虑，人家为什么要见他。”陈夫人抱怨。 “你自己倒茶吧，女佣在外面是，看来暂时回不来。” 陈夫人指指自己面前的茶壶，她喝的是英式茶。 许杰喝不惯，只倒了一点，稍微尝了尝。 “他是个会惹麻烦的人。”许杰评论。 “年轻人，你看人有一套哦。”陈夫人很欣赏许杰的敏锐。 许杰心说，自己不是看人有一套，而是早就知道，这个人数典忘祖，罪行罄竹难书。 向陈夫人告辞之后，许杰走出陈家。 那个岩里政男真有耐心，还等在那里，坚持要见陈夫人。 两个人擦肩而过，许杰看着他丑陋的嘴脸，想着只要一抬手，这个台毒，就会永远的消失。 但转念一想，不行，首先这里是米国，其次，可能破坏两岸关系，给国家添麻烦。 虽然未来这关系会越来越差，现在…… 有三十万老兵还想着，回大陆，回来看看母亲，哪怕是母亲的坟墓。 不能打乱他们的归途啊！ 许杰忍住动手的欲望，狠狠瞪了岩里政男一眼，走开了。 等坐上车，许杰出了口气，看他脸色不妙。 亚历山德罗问道：“许先生，你不舒服嘛？” “问你个问题，以前你在教父身边的时候，如果教父想弄死某个人，但时机还不到，教父会怎么做。” 这道题，亚历山德罗会。 “教父会面带微笑地接待他，劝说那个人，让他改变。” “如果他不改变呢？” “那就等待时机，咔。”亚历山德罗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两个人正说着，岩里政男走过来，敲车窗。 第301章 搭理不搭理 搭理他？还是不搭理他？ 这是一个难题。 许杰看着岩里政男的脸，陷入艰难的抉择。 岩里政男没感觉到车里人对自己的厌恶，依然执着地敲着车窗玻璃。 许杰做好心理建设，才摇下车窗。 “先生，什么事？” “你好，我想问问，陈夫人身体还好吧？” 许杰愣了一下，不知道保姆和岩里政男说了什么。 “我恐怕不方便，谈论一位女士的健康。”许杰巧妙地拒绝回答。 “我看你和陈夫人的关系不一般，想打听一下，她为什么不肯见我？” “陈夫人想见谁，那是她的自由。” “你是哪里人？” 岩里政男终于听出许杰的口音和自己听惯了的，有些许不同。 “京城！” “嗯……，你是大陆人？” “当然，有什么问题吗？” 岩里政男看看豪华轿车，再看看前排的白人司机。 显然，他并不相信，一个大陆人在米国，能有这样的实力。 “如果，没有其它事情，麻烦你回退一下，我们要开车了。”许杰维持着基本的礼貌。 岩里政男尴尬得后退一步。 亚历山德罗踩油门，轿车飞快地驶出去。 许杰从后视镜里看到，岩里政男站在路边望着离去的轿车，若有所思 回到酒店，许杰开始收拾行李。 亚历山德罗也拿到了签证，可以跟着他一起回去。 这次多亏了亚历山德罗，引开了FBI。 当时，FBI决定抓许杰的时候，因为没有任何证据，也不敢大肆张扬。 唯恐留下证据，以后被查出来。 海关、航空公司之类的相关单位他们根本就没敢联系。 用的是最原始的跟踪。 他们在机场，没多想，查的自然是前往华国的飞机。 等他们发现，许杰根本没登机的时候，除了苏联的飞机，他们都查遍了。 不查苏联的飞机，是怕引起克格勃方面的注意。 既然没登机，FBI自然地把调查重点放在陆地。 他们发现了，许杰的轿车，就一路跟踪。 亚历山德罗是个有专业素养的保镖。 一路上，停停走走，不留痕迹，让FBI找得很辛苦。 每次买食物和水，亚历山德罗都故意买四份。 假装还给许杰和林珠、王丹也各自买一份。 说话间，还故意透露，自己的车上有女性。 调查到这些线索的FBI，追着跑到迈阿密。 丝毫没怀疑，许杰已经回国。 他们以为许杰还在那辆车里。 等到了迈阿密，亚历山德罗把车一扔，找了个偷渡团伙。 预定了三个人的偷渡行程。 接到线报的FBI，立刻准备抓捕，等到天亮，也没看到想要偷渡的人。 而亚历山德罗，已经回到了洛杉矶。 按照许杰的吩咐，请了女佣，帮林珠和王丹收拾行李。 等FBI按照车上的指纹，找到亚历山德罗的时候。 亚历山德罗正在吃意大利面。 这是他自己做的，他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是一个厨子。 许杰问他未来有什么打算后，经过仔细思考，亚历山德罗拿出了父亲留下的菜谱。 他相信自己能继承父亲制作美食的能力。 而且林珠和王丹都告诉过他，在京城，没有什么意大利餐厅。 他可以去京城当厨子，没有竞争，顾客也不会那么挑剔。 或者练习一下烤匹萨，小时候，他在自家餐厅帮忙的时候，学过制作匹萨的技巧。 FBI对亚历山德罗很客气，比艾丽还客气。 毕竟他们看到了亚历山德罗的档案，不指望能从他这里问到什么。 而且万一亚历山德罗说出点什么其他的内容。 他们必须要转给相关单位，那将是很多内部流程，以及不得不说出，他们无缘无故去抓一个来米国的华国人。 泰勒这时候，也已经开始发力。 FBI的低层员工，也知道自己现在，如同手上抓了一滩烂泥。 能甩掉就是万幸，怎么可能还用力抓呢。 亚历山德罗被关了四十八小时，有惊无险地放出来。 出来后，亚历山德罗在意大利餐厅的后厨找了份工作，安心地等待许杰。 工作之余，亚历山德罗也看看报纸。 他知道许杰在遥远的京城。 但许杰的手，似乎还在米国。 这只手击倒了他的对手，一个米国的参议员。 亚历山德罗说不出什么滋味，但他觉得，跟着许杰混没错。 所以，当许杰出现在餐厅门口的时候。 亚历山德罗立刻扔下自己的围裙，跟着许杰走了。 现在准备去华国，亚历山德罗谨慎地对许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父亲是厨子？你会做意大利菜？你想开个餐厅？” 面对许杰一连串的问题，亚历山德罗连连点头。 “当然没问题，回去我就帮你准备。” “但是，我只有一万的存款，这点钱，投资餐厅恐怕不够。” 这些钱还是亚历山德罗做了许杰的保镖之后，在林珠和王丹的建议下存的。 当然，主要是因为许杰给的薪水高，他才能存下钱。 “你那一万块钱，留着吧，我投资餐厅，你经营，我给你分红。” “谢谢！”亚历山德罗高兴极了。 “好吧，我们收拾收拾，准备回国。” 许杰订了机票归心似箭。 亚历山德罗也摩拳擦掌，准备开启人生的新篇章。 他把改行开餐厅的消息，告诉了他的母亲，得到了母亲的祝福。 等飞机的日子，许杰四处拜访熟人。 他这里也来了个熟人，岩里政男竟然跑到许杰入住的酒店…… 来拜访他？ 许杰心说，大家不熟啊！ 你来拜访什么？ 虽然不想见，也不能赶出门去，毕竟现在是两岸关系的敏感时期。 不能给国家添麻烦。 许杰捏着鼻子，在酒店大堂见了岩里政男。 “这位先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呢？” “听说许先生在米国的政界，有很多朋友……” 许杰连忙阻止他说下去，“我和政界的人不熟。” “许先生，你过于谦虚了，我打听到你的能力，非常惊人，我只是希望，你看在大家都是华国人的份上，帮我牵线。” 这不要脸的东西！ 办事就说一家人，等着翻脸就是两个国家。 许杰板着脸孔拒绝了岩里政男，回到房间，拿起电话。 第302章 遇事不决 遇事不决，问组织。 许杰开给国内的有关部门打了电话。 好在他还有许战的关系，能联系上关键部门。 这是涉台的问题，也有人愿意听他的说明 “他在米国活动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 “啊！”对方消息这么灵通，许杰也没想到。 “情况我们是掌握的。” 许杰想了想，大着胆子说：“万一，我是说万一，他想谋求米国的支持，让台岛独立……” “他有这个倾向，我们也是掌握的。” “啊！”许杰再次无话可说。 “同志，你的担忧我们理解，相信国家能处理好这些问题。” “嗯……啊……” “也许时间会很漫长，但台岛的问题一定会解决的！” 电话那边的声音，充满了自信。 许杰记得自己穿越过来之前，经过多年努力，大家对收复台岛已经充满信心。 可是现在是1985年，电话那端的人，就这么有自信。 “嗯，我明白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嘛？”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突然，换了个接电话的人。 “同志，如果岩里政男再联系你，你可以和他保持适当的联系。” “适当是指？” “下次见面，可以说上话。”电话那端给了许杰明确的指示。 许杰想了想，才回答：“我尽力。” “同志，谢谢你。” 挂断电话，许杰心情复杂。 真的要和岩里政男拉关系？ 怎么和他拉关系呢？ 许杰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躺在床上，许杰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干脆起来，到酒店的酒廊去坐坐。 也是巧了，岩里政男也坐在酒廊的角落里，面前摆着半瓶红酒。 人已经有了醉意。 许杰没有主动上前，假装没看到对方，点了杯威士忌坐在吧台。 岩里政男却看到许杰。 仗着酒劲，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坐在许杰身边。 “你为什么不帮我？”岩里政男质问许杰。 许杰脑袋里像电光火石闪过，立刻有了想法。 “我这不允许嘛，回去要惹麻烦的。”许杰解释。 “啊，你们大陆管得严。” “可不是嘛，如果可以我还想，找你帮忙呢。” “帮忙？找我？”岩里政男越听越糊涂，“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是这么回事，我在港岛有个公司，投资了一些电影，结果，有我们自己的电影，都不准去台岛放映，这不是赔钱了嘛。” 许杰举着酒杯诉苦。 岩里政男想了想，“啊，那没有办法，这肯定不行，大陆也不让台岛的电影上映啊。” 许杰灵机一动，“我要是能让台岛的电影，在大陆上映呢？” “这个……”岩里政男愣住了。 台岛的电影圈，那是各路大佬角逐的场地。 如果能把前往立刻大陆市场的机会，把握在手里，那他就多了一个筹码。 眼前的小伙子，是大陆人，却在港岛有生意，在米国坐豪车。 手都伸到米国政界来……一定是有大背景。 多认识一个人也不错。 岩里政男的酒立刻醒了，掏出名片，“那咱们多联系。” 许杰也掏出名片。 两个人又在酒廊喝了两杯，才各自回房间。 想着怎么利用这个关系。 许杰第二天，就回国，出发前，专门和岩里政男道别。 两个人约定日后有机会见面。 许杰带着亚历山德罗上了回京城的飞机。 一路上，亚历山德罗压抑着自己的兴奋。 许杰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对未来生活的期盼。 下了飞机，安排好亚历山德罗。 许杰没有回家，而是直奔了有关部门。 接待他的还是个熟人，赵燕。 两个人已经几年没见面了，赵燕一眼认出许杰。 “你是大曾的朋友。” “是我。” “咱们这还真是有缘分啊。” 赵燕说笑着，把要问的情况，问了详细。 记录下来，让许杰签字。 “看看这个情况说明，没问题就签字。” 许杰仔细看了一遍，没问题才签字。 “现在出国的人原来越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你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遇到。” “是嘛？” “对眼，人家都遇到重金收买，或者美人计，只有你真的是偶遇，你跑米国干什么呀？” “见个面，合个影。” “他又不是总统，是总统的儿子，你搞这个有什么意思？”赵燕不理解。 许杰看着她认真地回答：“我认识他，以前搞过外事招待，而且吧，我觉得他以后说不准，弄个总统，副总统当当，最次也是个州长吧。” “这倒是，他们家是米国的政客世家。” “那以后这照片往墙上一挂，多有面子。” 赵燕点点头，表示认同。 许杰在赵燕这里做完备案，出门回家。 赵燕把他的资料归档。 “总觉得他这钱，来得太容易。”赵燕嘀嘀咕咕。 “有不法行为嘛？” “这倒没有，都是合法的，就是太巧了。” “那是运气好，政策一变，就像是大海浪潮汹涌，有的人就刚好站在浪尖。” “我怎么没有这个运气啊？” “你也想下海经商？” 赵燕看着自己的领导，叹了口气。 “我的保密级别，要脱离工作十五年，才能立刻单位。” “那，就好好工作，不要乱想。” “那咱们能不能涨点工资啊！” 对于张燕的抱怨，领导就像没听见一样。 许杰不知道，在有关部门那，自己已经有了单独的档案。 他急着回家，林珠在四合院等他。 许杰拖着行李走进四合院。 外面的世界，日新月异，每天都充斥着变化。 而四合院里，却如同一潭死水，气氛压抑。 三大爷拄着拐，走过来，见到许杰热情地打招呼。 “哎呀，小许，你这生意越做越大啊。” “都是小生意。” “带带我吧，我也可以投资。” 三大爷果然三句话不离钱。 “有机会的，等有机会的。” 许杰微笑着点头。 “你买彩色电视吗？我有关系，小日子货。” 三大爷推销起电视。 “我和女朋友商量商量。” “哎呀，你女朋友也是这么说的，你们这真是夫妻一心啊。” “谢谢您，三大爷。” 许杰说完，加快脚步，脱离三大爷的身边。 他到了后院，林珠正把床单刚洗好的床单，晾在绳子上。 看到许杰，林珠欢快的扑到他怀里。 第303章 各论各的 缠绵过后，林珠像只乖巧的小猫趴在许杰怀里。 “现在，有两件难事，你想听哪个？” “嗯……，什么难事？能让我们聪明机智的林珠感到为难？” “讨厌。”林珠撒娇地拍了许杰一巴掌。 “说吧，怎么回事？” “想先听家里的，还是先听公司的？” 许杰想了想，看林珠说得这么轻松，自家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公司的事比较重要。 “公司有什么事？” “张改秀和王丹吵起来了。” “她俩，吵起来？为什么？” “王丹现在负责经纪人业务，她希望用公司的演员，出演公司投资的电视剧。” “所以……，张改秀不愿意？” “张改秀坚持用最适合的演员。” “这也对。” “王丹退而求其次，希望出演男主角的演员，能和公司签约，可男主角坚决不肯。” 许杰听明白，现在三方各有所求，达不成一致，卡在那里不上不下。 “这个事情简单，我回公司上班再处理。” 对于处理这种事，许杰很有把握。 “剩下的就是家里的事……”林珠故意卖了个关子。 “说吧，家里什么事？” “阿姨和张叔叔，在谈恋爱，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许杰‘啧’了一声，“这种事，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顺其自然吧。” “不能顺其自然，还必须你出面。” “我出面？我能干什么？” “根据张叔叔和我妈反应的情况，阿姨，感觉自己已经嫁了两次，这三婚，怕你嫌弃她。” “哎呀，真是封建。” 许杰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这里面有林珠妈妈的功劳。 本来张岭和许杰的妈妈周和桐，刚有那么点意思。 还没戳破那层窗户纸。 不知情的林珠妈妈，张罗着，给许杰妈妈介绍了一位老干部。 老干部年龄偏大，六十多岁，夫人去世几年，子女也大了不在身边，就想着找个伴共度余生。 林珠妈妈立刻想到周和桐，安排两个人见面。 张岭知道了，从单位现巴巴地跑过来，坚决的反对。 他和周和桐的这层窗户纸，才算正式捅破。 林珠妈妈心里还是有点意见。 要她和张岭做亲家，总觉得有点别扭。 不过，想到张岭的人品好，知根知底。 日后，女儿和他成为一家人，也放心。 开始热情地撮合，张岭和林珠妈妈。 两个人本来就有意思，经过林珠妈妈的撮合，很快就确定了关系。 只是周和桐，对再婚生活，还是比较担忧。 毕竟，嫁过两次，这第三次…… 别人不说，儿子会不会嫌弃自己？ 因为这些担忧，周和桐坚持要等许杰回来。 和儿子商量过之后，再确定和张岭的关系。 张岭急得要命，几乎三天一个电话问林珠，许杰什么时候回来。 许杰回来，到林珠家报到，张岭闻风而动，从单位请了假，跑出来。 “你今天，给个痛快话，同不同意？” “你这不是应该问我姥姥嘛？我一个小辈儿，能管长辈的事儿嘛？” “你得有个态度，态度。”张岭急了。 “我妈同意，我就同意。” “你们娘俩怎么这样？你妈说，你同意她就同意，你又说，你妈同意，你就同意，合着没人做主是吧？” 张岭急得像是说绕口令。 许杰听得笑了。 “妈要是嫁给你，可是三婚，你不介意嘛？” “我知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死了嘛，我一个大活人还怕死人不成？” 张岭很有自信，他相信周和桐是真心爱他的。 毕竟，她如今不需要为了生存嫁人。 许杰又孝顺，又有钱，周和桐的日子过得多滋润。 周和桐完全是看中他这个人。 “那我就没意见，但有一点说好啊，不可能叫你爹，最多叫张叔。”许杰笑着说道。 “你叫我老张也没问题，我是娶你妈，又不是给你当爹。”张岭头脑清醒得很。 事情定下来，林珠妈妈也松了口气。 她不用担心女儿的婆媳问题了，以后林珠和许杰小两口甜甜蜜蜜地过日子，多开心。 张岭没有长辈，就请许战出面，到周家提亲。 虽然，辈分搞得有点乱，但大家也不在乎，各论各的。 许战虽然已经退二线，那也是大领导。 能亲自上门提亲，足够有诚意。 许杰的姥姥，心里是一万个愿意。 这第三个女婿，看起来最顺眼，也是国家干部。 女儿周和桐，总算是苦尽甘来。 大家说定，过段时间，把婚礼办了。 “我，这么大年龄了。”周和桐害羞地拒绝。 “怕什么，你哥结婚的时候，也办婚礼啦。”周老太太鼓励女儿。 婚礼筹备的事儿，许杰交给林珠。 “我不懂。” “先拿我妈这练练手，选什么用什么，怎么安排，你先练练，等咱们俩结婚，就胸有成竹啦。” “那咱们什么时候结婚？”林珠追问。 “等老爷子正式退下来之后，免得违反政策。” 林珠点点头，表示同意。 按照现在的情况，老爹许战最近一两年就能正式退下来。 她可以找到自己未来的工作方向。 王丹已经确定，想要当经纪人，她呢？ 林珠还拿不准，以后是单独干，还是成为许杰的左膀右臂。 听说，两口子一起干工作，白天上班在一起，晚上下班还在一起，容易吵架。 当然，不是两口子也会吵架。 王丹和张改秀就吵架。 也不能说吵架，两个人只是发生了一些争论。 许杰坐在会议室里，听着两个人大声讲话，震得耳朵嗡嗡作响。 “等一下，等一下。”许杰示意两个人停下。 “别的搁置，先说《凯旋在子夜》的演员。” 张改秀把资料往许杰眼前一扔，“在这里，都是有正经单位的，肯定只是演戏。” 许杰看了看手里演员的照片。 不认识，绝对不认识，不管是男主角，还是女主角，他都不认识。 记忆里一点痕迹都没有。 证明一件事，这两个人演员的工作，没有持续多久。 否则，当年在电脑前，辛辛苦苦做盘点，怎么也能记住他们。 “嗯，我说一句公道话。” 第304章 长期投资 “我个人认为，他们两个都不太行。” “都是最优秀的演员！” “怎么可能！” 王丹和张改秀异口同声地回答。 两个人的态度达到空前的一致。 “我没有说，他们两个不是好演员，但观众喜欢，和他们优不优秀，没有关系。” “这么优秀的演员，观众怎么可能不喜欢。” 张改秀觉得没有道理。 “因为，单纯喜欢看电视剧，和长期喜欢一个演员是两码事。” 王丹点点头，不再争辩。 “你怎么不说话了？”张改秀看着突然沉默的王丹很纳闷。 “嗯……”王丹想了想，“许杰说得也对，有的演员，很优秀，就是不讨观众喜欢。” “他怎么知道，谁会受欢迎？谁不行？”张改秀指着许杰，问王丹。 王丹反应过来，“对呀，你凭什么就认定，他们两个不行？你都没见过他们本人，看照片就能决定？” 许杰愣了。 他决定的理由，也不能说出来呀。 “这个……，是一种直觉，一种他们不会吸引观众的直觉！” 王丹和张改秀对许杰的直觉，是佩服的。 两个人都没见过许杰失误的时候。 张改秀先自我怀疑起来，“那这次的电视剧？还用他们俩嘛？” “这个不影响，电视剧主要还是看你的本事。”许杰笑眯眯地说。 张改秀松了口气，王丹这些日子在她面前天天说，演员的重要性。 弄得她都快没自信了。 “他们只是不适合长期投资，拍剧还是没问题的。” 许杰耐心地解释。 “长期投资？” “对呀，就像小傅一样。” 小傅，许杰邻居李大柱的小姨子。 天选狐狸精。 张改秀脑海里浮现出，她妖媚的表情。 “她只能演狐狸精。”张改秀认为这是作为演员的缺点。 “反过来说呢，演狐狸精，很难有人超过她。” 张改秀点点头，的确，最近只要有狐狸精的角色，都是来找小傅。 因为观众看得太投入，甚至有观众当街骂她。 把小傅吓得不轻，最近出门都戴着副墨镜。 “她能稳定地为公司提供收入。”王丹在一旁补充。 张改秀开始慢慢了解，“这不是把人当人，这是把人当东西啊。” “这是当做一个产品运作。” 理解了这个思路，张改秀开始明白王丹的想法。 两个人一直理论对概念，根本没谈得这么简单。 “他们演我们的戏，我们又不签约，这很亏啊。”王丹还是觉得不妥当。 许杰示意她听自己的。 “如果想签约新人，可以这样，让韩乐和东玲找个需要很多年轻演员的剧本出来，然后，咱们海选演员。” 张改秀和王丹都瞪着许杰，“海选？” “就是，公开在广大群众中，选择合适的演员。” “噢。” “我们可以做成一个节目，在电视台里播，最后按照观众的投票，选出最合适的演员拍摄电视剧。” “参加比赛的前提，是选上就要成为我们公司的演员？” 王丹一下子就猜出来，许杰的用意。 “这不是可以选出合适的人嘛？” “这样，真的行？”王丹怀疑。 “选出一个、半个行的，就已经很满意啦，反正，选人的节目赚一次钱，电视剧再赚一次钱，让他们再拍点广告……” “再赚一次钱。”张改秀接许杰的话。 “正是。” 王丹和张改秀没意见，这事儿就定下来了。 在学校里补课的韩乐，在单位上班的东玲，同时打了个喷嚏。 “谁在背后议论我啊？”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抱怨。 许杰随口一句‘电视剧主要还是看你的本事’，让张改秀压力很大。 她拖着编剧郭教授，又把《凯旋在子夜》的剧本打磨了一遍。 趁着这点空闲，许杰抓紧时间，把亲妈嫁出去。 新房就用许杰给周和桐的房子。 张岭和周和桐住二楼，老太太照旧住在一楼，正好不远不近，有个照应。 婚礼的地点，照旧在徐慧真的饭店。 因为，张岭工作这么多年，换了不少单位，部队上，地方上的老朋友，新同事，都要请。 许杰看了长长的名单，干脆告诉徐慧真，包下整个饭店。 周和桐也没有什么朋友，前些年，家里困难，亲戚们都断了联系。 好在许杰的客人多，也能撑撑场面。 男方长辈请了许战，毕竟张岭多年跟随在他身边，比自己的儿子还要亲近些。 因为请到许战，又有许多领导要参加。 许杰看着名单两眼发直，这是干什么啊？ 周和桐也紧张起来，“这么隆重啊。” “妈，你是第三回，张叔叔可是第一回。” 听儿子这么说，周和桐也就忍了。 大喜的日子当天。 周和泰两口子，也从沪市赶来，参加妹妹的婚礼。 一对新人的衣服，都是瓦莱里娅的。 张岭常年习武，打扮起来，身材笔挺，英俊潇洒。 周和桐提前去林珠的美容院做了一个月的美容，年轻得像是三十几岁。 看起来像是许杰的姐姐。 因为来了很多领导，婚礼显得很严肃，接连几个领导上台发言。 偏偏许杰这边，请了不少退伍兵，看到部队的领导，鼓掌都整整齐齐。 搞的婚礼，严肃活泼。 别说客人，许杰自己都有点坐不住了。 好在关键时刻，主持人宣布开席。 三杯酒下肚，婚礼现场热闹起来。 接着酒劲，大家聊了起来，许杰眼看着，有的人是真醉，有的人是装醉。 参加这场婚礼，多少别有目的。 许杰和林珠是伴郎伴娘，跟在张岭和周和桐后面。 端着一瓶掺着着白水的茅台酒，挨桌敬酒。 “老张，你这酒不纯啊！” 有懂行的，一闻酒味，就知道兑了水。 “纯不纯，感情真。”张岭一口干了，对方哈哈大笑。 “嫂子，我们都以为老张这辈子要打光棍了，没想到他还有这桃花运，这开窍开得晚，也有好处啊。” 一桌人哈哈大笑。 张岭看着周和桐，开心地大笑。 看得周和桐害羞起来，在他肩膀上轻轻锤了一下。 许杰在后面，扭过头，假装没看见。 几个胳膊上带着红袖箍的人推开门，耀武扬威地走进来。 “都滚！都滚！这个饭店查封啦！” 第305章 闹场 大厅里的气氛突然凝固住。 许杰的目光立刻锁定小何。 侦察兵出身的小何和许杰目光一对，就了解了许杰的意思，三步并作两步，跑向秘书和警卫员休息的包间。 大厅里，各位大佬彼此互相看着，不知道该由谁站出来处理合适。 这场面实在尴尬。 那两个人带着红袖箍，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单位。 归哪个部门管也不好说。 大家都等着别人来认领这两个人小子。 毕竟手插到别人的管辖范围内不合适。 部队得看地方，中央的看京城，京城的互相看。 谁都不方便先说第一句话。 看这个情况，许杰先上去递烟。 “二位这是。” 两个戴红袖箍的男人，把红袖箍拽了拽，昂着头，得意地说道：“消苍委。” “你二位这个单位，没听说过呀？” 别说许杰，后面一屋子人从大佬，到周老太太这个普通群众。 没一个人听说过这个部门。 “你管我们是单位的，快把老板叫来，你们这些人统统滚蛋，这饭店，我们要查封。” 两个戴红袖箍的人，拿出封条，得意地挥舞。 这么狂？ 赶客人？封门？ 而且不说自己的是哪个单位的，实在可疑。 徐慧真匆匆地从后厨出来，“我是饭店的负责人，二位是？” “我们是消苍委。” “这是什么部门啊？”徐慧真也没听说过。 “消灭苍蝇委员会。” 大厅里，安静得连一只蚊子飞过去都能听见。 “啊……” 连八面玲珑的徐慧真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那今天是过来……”徐慧真试探着问。 “你们店里有苍蝇，不卫生，为了顾客的安全，我们是来封门的！” “我们的卫生很好，没有苍蝇。” “胡说，你看！”带红袖箍的男人往天棚上一指，“那不就是苍蝇。” 大厅里有的人，随着他指的方向，抬头望过去。 许杰没有，他的目光死死盯在两个人身上。 果然，一个人引开大家注意力，另一个人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 许杰手疾眼快，抓住他的手腕。 “唉！唉！” “你手里是什么？”许杰厉声问道。 小何也冲上来，摆好架势。 “松手！你松手！”被许杰抓住的男人，高声叫喊，自己的手却攥得紧紧的。 “你手里是什么东西？”许杰大声问道。 这种时候，公安系统的大佬立刻示意自己的秘书上前。 今天婚礼，许杰请了人拍照。 秘书立刻征用了照相机，拿着过来，对着带红袖箍的人拍照。 “你们干什么？” 许杰和小何合力制住戴红袖箍的人，把他的手扒开。 一只死苍蝇，已经被抓烂。 秘书手里的相机闪个不停。 “打算来这里敲诈勒索是吧？” “胡说八道，我们是来罚款的！” “罚款？” “对，罚款！” 两个人戴红袖箍的男人，丝毫也不害怕，甚至理直气壮。 “快点放开我！我们是有证的！” 许杰看看身后公安系统的大佬，大佬示意他先松手。 带红袖箍的人手刚刚能动，立刻就从包里拿出工作证，得意扬扬地递给许杰。 许杰接过工作证，刚想打开，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几个想法。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没有打开工作证，而是把工作证交给那位公安系统的大佬。 公安系统的大佬打开工作证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 “来人！把这两个人送到附近的派出所，让他们处理吧。” 这个大厅里，太多训练有素的年轻人，几个人扑上去，就把两个戴红袖箍的男人按住。 “唉！我们有工作证！我们是……” 两个戴红袖箍的男人刚想喊出自己的单位。 秘书从餐桌上抽出两条餐巾，把两个人的嘴堵住。 “麻烦，帮我押送他们两个去附近的派出所。” 小何和几个年轻人，把两个戴红袖箍的男人架出了饭店。 公安系统的大佬开口说道：“唉，我们这严打的工作还是不到位啊！” “主要还是经济发展的问题，年轻人在街上混，很容易走上犯罪道路。” “改革开放的步子，还要大一点。” “促进个体经济发展，让年轻人闯一闯。” 大厅里，各位大佬高谈阔论，谈论就业问题。 “还是要实干，你看小许和退伍战士合作，战士干个体户，他投资，很有成效啊。” 正陪着张岭敬酒的许杰，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小许，过来，过来。”许战招招手。 许杰把酒瓶交给林珠，来到桌旁。 “您叫我？” “啊，听说你和战士们合伙养猪？” “是，王铁柱！” 听到许杰叫自己，埋头吃饭的王铁柱抬起头。 “王铁柱过来！” 听到召唤，王铁柱快步跑过来，对着老首长们，立正敬礼。 “好，回到地方，也保持了军人本色。”有人赞叹。 “王铁柱，你现在养猪？” “是，在部队上，我就是饲养员。” “那说说，现在样的怎么样？” “报告首长，我们是科学化养猪，精细化饲养，分批出栏，确保三斤饲料一斤肉。”王铁柱扯着嗓子回答。 “猪都卖到哪里去啊？” “经过屠宰之后，把猪肉分割，按照不同部位卖……” 刘铁柱大声汇报着养猪经验，说道猪肘、猪头卖给食品加工厂。 “今天宴席上的肘子，就是我们养的猪。” “这个？”许战指着桌上的菜 “是，这肘子有品牌，叫一根柴。”王铁柱大声回答。 “哎呦，这么耳熟啊？” “有个电视剧，就叫一根柴，电视台播了好几遍呢。” “对，对，我老婆喜欢看。” 餐桌上的诸位领导讨论起来，几位大佬讨论了两句，突然反应过来。 “这么巧？电视剧和肘子一个牌子？” “报告首长，这是营销。” “营销，你小子还懂营销？讲讲怎么营销的。” 王铁柱求助的望向许杰。 许杰上前，把一根柴这个品牌的整体操作，讲了一遍。 各位大佬听得很认真。 “小伙子，脑子灵活，卖个肘子，都有这么多想法。” 听着同桌人的赞扬声，许战也难免得意，这是他女婿。 虽然有波折，婚宴还是圆满结束，宾主尽兴。 新郎新娘站在门口送客，许杰在旁边陪着。 ‘消苍委’那两个戴红袖箍的人送到派出所，小何也回来了。 “经理，那两个人……” 第306章 五分钱 许杰示意小何不要说，继续面带微笑地送客。 等到客人都送走了，许杰才慢悠悠地晃到小何身边。 许杰递上一根烟，“辛苦啦！” 小何推开烟，“我不吸烟。” 这点许杰真没注意过。 “吸烟身上有味道，会暴露目标。”小何解释。 “哦。”许杰把烟收了回来。 “经理，那两个人，好像不是骗子，他身上还有介绍信。”小何紧张地说。 许杰微微一笑，“是卫生局的？” “唉，你知道？”小何吃惊地瞪着许杰。 “你没看见，卫生局的领导一脸紧张。” “既然是卫生局的人，那为什么要送到派出所啊？” 许杰笑了，“哎呀，你是真不懂，摆明了乱收费，承认是合法的，岂不是打卫生部门的脸。” “他们乱收费，就应该被打脸。” “当众打脸，怎么收场？” 小何一愣。 “那公安系统的大佬，没看出来嘛？他为什么不当场说破？” “官官相护。”小何不服气。 徐慧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听到小何的话也笑了。 许杰指着徐慧真，“你问问老板娘，要是有厨师做菜不认真，她怎么办？” 小何望向徐慧真 徐慧真说道：“私下跟掌勺的大师傅沟通，我们店里的厨师有问题，我都是找何雨柱师傅沟通，然后，再由他和厨师沟通。”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你是经理啊？”小何很好奇。 “可厨师他不归我管啊，我不能越过厨师去管，那以后大师傅怎么管理呀？” 听了徐慧真的话，小何也有点迷糊。 “这是地方和部队的不同，你以后慢慢感受吧。” 听了许杰的话，小何点点头。 “遇事要多想想，比如说，以后让你去下级公司查账，你发现下级公司有人贪污，你怎么办？” 许杰提出问题，让小何解答。 “指出他贪污啊。” 徐慧真在旁边插话，“人生地不熟，你又在人家的地盘上，你还能活着回来？” 小何心里一惊，“不至于吧？” 徐慧真抿着嘴，拍拍小何的肩膀，“你呀，还是太年轻。” 小何也认识徐慧真一段时间了。 在小何心里，徐慧真很有能力，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是个‘女强人’。 小何对徐慧真的话，很信服。 等徐慧真走了，他才问许杰。 “真的至于杀人嘛？” 许杰看着小何，还是对社会的黑暗面了解不足啊。 “你等等，我介绍个人给你认识，你听他怎么说。” 许杰把大曾叫了出来。 大曾和老婆梁晓梅一起来参加婚宴的，坐在徐老师和陆文婷医生他们那一桌。 周围都是女人，一句话都插不上，憋得要命。 许杰一叫，他立刻跑出来。 “有没有烟？”大曾焦急地问。 许杰把烟放在身后，“不能给你，你老婆不让。” “真不够意思。”大曾抱怨。 “你老婆正往这边看呢。”许杰提醒。 大曾回头一看，果然老婆梁晓梅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 “哎！”大曾叹了口气，“这结婚有什么好。” “有老婆。”许杰笑嘻嘻地回答，“来认识一下，小何。” 许杰介绍两个人认识，又把刚才的话题，和大曾说了。 “哎呀，抓坏人，也不能单枪匹马直接上啊，那犯罪分子，穷凶极恶，为了一毛钱，就能杀人。” 大曾讲起自己最近抓捕跨省匪徒的经历。 这个人是个很凶残的杀人犯，手上有十几条人命。 “你猜，他第一次犯案，为了多少钱？” “一百块？” “太多啦！太多啦！” “十块？” “还太多！” “一块钱？”小何努力猜。 “五分钱。” “啊！”小何呆住了，“多少？” “他就因为五分钱杀人。” 大曾粗略地讲了一下，整个案子，坏人非常凶残。 小何年龄不大就参军了，退伍后又是在机关单位，到了许杰这里，就是念书。 就算人聪明机灵，对社会上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大曾说的事，听得他发愣。 许杰在一旁听着，感觉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有开发潜力。 等案子尘埃落定，犯罪分子被枪毙，这件事可以拍成电视剧。 刑侦片观众肯定喜欢看。 到了傍晚，大部分客人都走了。 只剩许杰留在最后收尾。 徐慧真把许杰请进办公室，一大娘正在里面等着他。 “哎呀，一大娘，您还没回去啊？” “我这有点事儿找你。” 一大娘如今可不是过去四合院里，唯唯诺诺的老太太。 现在是新出炉的个体户，女老板，新典型。 电视台啊，报社啊，杂志啊，轮番地来采访。 穿着皮鞋，套装，拎着皮包，别提多有派头。 腰杆硬，说话底气也足，眼睛闪闪发亮。 “什么事，您说。” “我想让王铁柱拜我当干娘。” 一大娘和王铁柱是老乡。 两个人回了趟老家才发现，论起来，一大娘和王铁柱还是亲戚。 这段时间，一大娘仔细观察王铁柱，觉得他人可靠，性格也好，为人正直。 “我也不是让他伺候我，就是等有一天我人不在了，有人给我摔个盆，送送我。” “您是希望，我和王铁柱说说这件事？” “你探探他的口风，他要是愿意，我就开口，要是不愿意，就当没这事儿，不让他作难。” “嗯，行，我和他说说，那一大爷呢？” “关他什么事？”一大娘口气一变。 “那得给王铁柱说清楚啊。” 一大娘不耐烦地回答：“哎呀，他不是在沪市的医院里挺好的嘛，有吃有喝，有人伺候，风吹不着，雨打不着。” “就一直住着？” “医院让住，就住着吧，我出住院费。” 一大娘如今有钱，说话也硬气。 “要是沪市的医院不让住，就在京城给他找个医院，总有地方安置。” 许杰听明白了，一大娘这是不打算让一大爷离开精神病医院。 一大爷易中海，这人做的…… 几十年的夫妻，老伴儿愣是想把他关死在精神病医院。 这是干了多少缺德事，连老伴儿都容不下他。 “许经理，你不会觉得我狠心吧？” 第307章 出乎意料 “唉，怎么会呢，一大娘，大家这么熟，都了解您，心最善。” “唉。”一大娘叹着气，拍着许杰的手，“小许啊。” “一大娘，您要是有什么话，就说出来，别憋着。”许杰善意地劝导。 “那个老家伙，害人啊，他脑子坏了关在医院里，那是他的报应。” “一大爷？不至于吧？这四合院里的人，谁不知道，他是个好人啊。” 许杰说这话，实在需要点演技。 一大爷易中海的为人……那可是属于有争议的。 有的人坚定地认为一大爷是好人，许杰嘛，在他认为大家都被骗了，一大爷是个伪君子。 一大娘自然认为许杰也是被骗的。 她拉着许杰的手，“好孩子，你们都被他骗了，易中海这个老东西……” 许杰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一大娘。 果然，一大娘说出了许杰想知道的事情。 “孩子啊，我这就是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你婶子，我怕她受不了。” “我婶子？秦京茹？” “对呀，就是她。” “一大爷和她……，也没关系啊。” “孩子啊，我也不知道，易中海这个老东西，那时候是不是已经疯了，二大爷刘海中打秦京茹就是他撺掇的！” 一大娘情绪激动地拍着许杰的手，力气大到，许杰手疼。 “这……为什么呀？我叔许大茂我婶子秦京茹，虽然不是天大的好人，也没得罪过一大爷啊，他为什么要……害他们？” “哎呀！”一大娘皱着眉头，眼泪含在眼眶。 “小许啊，我不怕你笑话，实话跟你说，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和秦淮茹……，哎呀，我的老天爷啊。” 这点许杰真的没想到。 一大爷和秦淮茹？ 秦淮茹害秦京茹流产？ 他们这是…… 许杰感觉受到暴击。 一大娘也看出来，许杰受刺激了。 “没想到吧，孩子啊，你还是太善良啦，这人坏起来呀，真的没边。” 许杰缓了缓，才问道：“那秦淮茹和一大爷，是……和何雨柱就有？” “前面就是眉来眼去的，等何雨柱搬出四合院，他们俩才往一起勾搭的。” 许杰仔细回想，四合院发生的事情。 他完全没看出来，秦淮茹和一大爷易中海有眉来眼去，勾搭也没感觉出来啊。 秦淮茹感觉疯疯癫癫的，一大爷还往上凑？ 秦淮茹家里乱成这样，她还有心情？ 她婆婆贾张氏，也知道？就眼看着儿媳妇乱搞？ 许杰的表情已经呆滞了。 一大娘拍拍他的手，“孩子呀，你还太年轻。” “这太出乎意料啦。” “所以啊，这种人，就让他在精神病医院里关着吧。” 许杰点点头，关着吧。 让这乱糟糟的世界也清静清静。 “一大娘，您收干儿子的事儿，我去探探王铁柱的口风，您别急。” “行，辛苦你，你帮我问问。” 一大娘说出自己的心事，心里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处理完婚宴的事情，许杰回到四合院。 看着敞开的大门，他感觉那大门里，黑洞洞的。 像是个吃人的妖怪，要吞噬掉一切正常人。 突然黑暗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冒出来，让人不由得心惊胆战。 “小许！”黑影发出声音。 李大柱推着自行车，从里面走出来。 许杰看到他，松了口气，“这么晚，你去哪呀？” “哎呀，我这是去我丈母娘家，丈母娘不舒服，要去医院。” “那你快去吧。”许杰侧身让出路。 李大柱刚走出两步，又停住，转身对许杰说： “我小姨子，那工作，干得还行？” “挺好啊。”许杰不知道这一问，从哪来的。 李大柱把自行车支住，走到许杰面前。 “真的还行，没给你惹麻烦？” “什么麻烦？她现在，不是在外地拍戏嘛？” 许杰记得很清楚，因为今天的婚礼，公司里在京城的人，都到了。 只有李大柱的小姨子小傅，因为拍戏，不能到场。 “对呀，她真在外地拍戏？” “李大哥，有话你直说。” “我家亲戚，说在舞厅看见她在唱歌。” “不可能，她在剧组，我们还给配了助手，还是两个。”许杰很有把握。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老丈母娘，听说小姨子在舞厅唱歌，还陪人跳舞，一激动心脏病都犯了。” “唉，你这亲戚，和你们不熟嘛？这都能认错？”许杰不理解。 “就是说呢，按理说，我们家挺熟的，不会认错啊。” 许杰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那个舞厅在哪，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大柱报上舞厅的地址。 “行，你去照顾老人吧，我去看看情况。” “哎。”李大柱想了想，压低声音，“万一真是我小姨子不学好，你悄悄告诉我，我去教育，千万别闹大，我丈母娘受不了。” “放心吧！我有数。” 反正家里没人，许杰也不回家了，直接出来开车，奔歌舞厅去。 歌舞厅的确热闹，迪斯科舞曲，远远地就能听见。 来往的人，都是戴着蛤蟆镜，穿牛仔裤的时髦青年。 许杰远远停下车，混在人群中，往舞厅的方向走。 舞厅门口贴着海报，海报上写着大字，着名影视红星，傅意伟倾情演出。 旁边是傅意伟的剧照，不过，是画出来的，只能说有七分相似。 许杰掏钱买票，进了舞厅。 里面的音乐震耳欲聋，许杰根本挤不进去。 他仔细观察，这地方绝对不符合消防规范，万一着火，不堪设想。 许杰正想着呢，音乐停了，主持人登上舞台。 先吹嘘了舞厅两句，又介绍了傅意伟，说什么影视红星，劲歌热舞。 然后，一个酷似傅意伟的女人走上台。 她模仿美国歌手的样子，打扮性感，舞姿火辣。 台下的人发出各种尖叫声，口哨声。 许杰隔得远，灯光又昏暗，看着台上的人，的确很像傅意伟。 但他能肯定，不是自己公司的艺人。 因为真正的傅意伟，不会跳舞，舞台上的动作，她根本做不出来。 许杰给她安排了表演课，形体老师教了一个月，主动请辞了。 因为实在教不会。 这人，既然是冒充的，那……就要有点说法。 第308章 穿帮 等台上的‘假货’下去，许杰穿过人群，往后台走。 所谓后台，不过是个小小的休息室。 门口已经站了一堆人，都想见见女明星。 许杰吃惊的看着乌泱泱的一片人头，他都不知道小傅这么红。 以后演出费可得涨一涨。 许杰站在人群最后，前面是个看起来比许杰小几岁的男青年。 看起来满脸急切，兴奋得身上的衬衫都湿透了。 看到排在自己身后的许杰，男青年兴奋地问。 “你常来嘛？” 许杰摇摇头，“我也是第一次。” “那你听没听说，多少钱能亲一下？” “还能亲？”许杰觉得自己血压瞬间飚高，这事要是弄大，小傅的形象就完蛋啦。 别说当演员，做人都难。 别说现在这个保守的年代，未来信息传播发达的年代，女明星有这种传闻，辟谣也难啊。 许杰感觉不知所措。 “你不知道？”男青年好奇地问，“那你来干什么？” “我就是……” “哦，你以为单纯握个手，是吧？” “啊。”许杰点头应下来。 “哎呀。”男青年拍拍许杰的肩膀，“我个手能这么多人嘛，只要钱到位，昂。” 男青年猥琐的笑着。 许杰气得发蒙，冒充他签约的艺人干这种事。 看他怎么治这帮混蛋。 “我先走啦。” “唉，你怎么走啦？不排啦？” “我去，找朋友。” “借钱是吧？” “他也……” “够意思，有好事儿还想着朋友，快去吧，早点回来，我给你站着位置，回来你还排我身后。”男青年仗义地说。 “谢啦！” 许杰挤出排队的人群，挤出舞厅。 到了街上，许杰深吸一口气。 这舞厅里空气污浊的憋死人。 看远处有公用电话的招牌，许杰跑过去。 他想了想，拨通了陆文婷家的电话。 “喂，哪位？” “陆医生，我是许杰，麻烦你，让梁晓梅的爱人接电话。” 陆文婷不明所以，连忙让丈夫上楼叫人。 这部电话，是徐老师做主给陆文婷装的，方便医院紧急联系。 花了一万多块钱。 徐老师说好，平时不能随便打陆文婷家的电话，免得占线，医院联系不上，耽误患者。 许杰找徐老师有事，要么去医院，要么登门，从来没打过这个电话。 今天突然来电话，找梁晓梅的丈夫，肯定是有急事。 联想到，梁晓梅的丈夫是警察，陆文婷猜测，许杰是遇到麻烦。 “许经理，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嘛？”陆文婷很直爽的问。 许杰一愣，“陆医生，你不用担心，这事儿，我和大曾就能处理。” “好的。”陆文婷很有分寸，没有再多问。 大曾穿着睡衣，披着外套，赶过来接电话。 “小许，什么事？” 许杰想了想，报上地址，“快点过来吧！有案子。” 听到‘案子’两个字，大曾立刻来了精神。 “我马上到。” 大曾回家穿好衣服，下楼，蹬上自行车，飞快地向许杰报出的地址赶去。 没一会儿，大曾就出现在舞厅附近。 许杰正坐在轿车里，等着舞厅的侧门。 大曾拉开车门坐进轿车。 “什么案子？” 许杰把刚才在舞厅里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 大曾很失望，“这种案子啊，这都是治安警管的，我是刑警。” “傻，这么大的场子，这么多人，这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冒充明星，是两个流氓能干的？” “你的意思是说……” “肯定是个团伙，要深挖。” 大曾赞同地点点头，“咱们，先探探情况。” “走，进去！” 许杰带着大曾重新进了舞厅，眼看快到十二点了，舞厅里的人一点没少。 两个人挤到排队的位置，这里的人比刚开始稍微少了些。 那个给许杰介绍情况的男青年，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 “唉！还没进去啊？” “进不去啦，人家涨价了。” “涨价？” “交一百块钱，才能进去，还只够握握手的，想亲，再加二百，我不如回家亲照片。” 男青年气呼呼的走了。 大曾听了钱数，也吓了一跳，他虽然没接触过，但因为工作原因。对失足妇女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这可是天价，闻所未闻啊。 许杰掏出三百块钱，“你进去看看。” “没和上级汇报，没有同事配合，我不能进。”大曾很怕说不清楚，“你进。” “我老丈人可比你的上级厉害。”遇到这种事，许杰也不是无所畏惧的。 “那……你多掏点钱，咱们俩一起进去，彼此做证明。”大曾知道许杰有钱，不用替他节约。 这点许杰同意，掏出六百块钱，排进队伍。 “进门费一百！”站在化妆室门口的流氓大喊。 围观的人很多，但能掏出这价钱的，几乎没有，大家都看着，不走，也不掏钱。 许杰和大曾，好不容易才挤到门口。 许杰举着二百块钱，“我们一起！” “怎么还一起啊？” “做个伴。”许杰装作忐忑的回答。 “胆小的！”流氓不屑的看了许杰和大曾一眼。 大曾看起来也很心虚。 挤进来之前，许杰怕大曾身上的警察气息太重，被看出来。 告诉他，想想，梁晓梅要是知道，他花三百块钱，亲别的女人，会是什么下场。 在家里，大曾要是老虎，那梁晓梅就是女武松。 想到泼辣的老婆，大曾气质一变，立刻神情萎靡，胆战心惊地跟在许杰身旁。 流氓把房门，推了个缝，“进去吧！” 许杰和大曾挤了进去，化妆间里灯光昏暗。 假小傅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周围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这次距离近了，许杰仔细打量这女人的相貌和小傅只能说有五分相似，加上化妆，最多八分。 忽悠忽悠外面这些男人，是够用了。 假小傅单手托腮，摆出风骚的动作，望向许杰。 等她看清许杰的脸，吓了一跳。 她是喜欢看电视剧的，许杰她也认识。 假小傅立刻意识到，穿帮了。 她扭过头，不敢看许杰。 两个流氓催促许杰，“看完了就走，要想亲就交钱。” 许杰掏出一千块钱，往桌子上一扔，“你们俩，滚出去。” 第309章 掏钱 两个流氓不为所动。 许杰又掏出两个一千块钱，分别扔进两个流氓的怀里。 “出去！” 两个流氓互相看了一眼，把钱揣进兜里，犹豫该不该走。 许杰又一人扔了一千块。 这次两个流氓不再犹豫，看都没看假扮小傅，就出了休息室。 屋里只剩下，许杰和大曾两个男人，和假扮小傅的女人。 假扮小傅女人害怕了。 她倒是不怕眼前这两个男人见色起意。 如果是两个普通男人，她是不怕的。 偏偏，许杰也是个演员，肯定认出自己是假装的。 他要是告诉傅意伟…… 自己假装是她，在这里登台表演，还和男人收钱亲热…… 想想就知道，傅意伟那边得找人打她一顿都是轻的。 要是告诉警察，她还得再进一回大狱。 假小傅越想越害怕。 许杰和大曾各自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假小傅面前。 “说吧。” “说什么呀？”假小傅还想用自己的几分姿色，勾引两个人。 大曾脸色一沉，“老实交代。” 这话一说出来，假小傅立刻意识到大曾的身份。 警察！ 假小傅立刻规规矩矩的，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 “被打击过啊？”大曾阴着脸问。 “报告政府，我是劳改队的。” “说说吧，因为什么进去的？” “流氓罪。” “出来，就又这错误？二进宫，可不是去劳改对啦。” “报告政府，就是拉拉手，没有别的。” 许杰发出一声冷哼，“你装别人，罪加一等，搞不好定成诈骗，那可不是去劳改队，怎么不判个十年。” 假小傅害怕了，十年，从监狱里出来，都成了老太太了。 “不是的，我是被逼无奈，是他们让我这么干的，我检举，我揭发。” 到底是被劳动教养过的，假小傅很懂看形势。 这种时候，当然是抢先交代，争取主动，把自己的责任减到最轻。 “你说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假小傅连忙说道：“报告政府，我这离开劳改对，回来了无处可去，他们就来找我，让我来舞厅跳舞。” “就跳舞？” “刚开始是跳舞，不挣钱啊，舞厅那么多，正好我和傅意伟长得像，他们就让我化妆成傅意伟在跳舞。” “就单纯跳舞。” “一开始是跳舞，后来有人来后台想见见面，他们就开始收钱，让我和人见面。” “收多少钱啊？” “我不知道，他们没告诉我，每次给我五块钱。” “只有五块钱？” “就五块钱，拉拉手……亲一下，给十块。” 假小傅垂下头。 “他们是谁呀？” “舞厅的老板孙铁，还有赵刚，马子达。” “马子达。”这名字大曾听得很耳熟，他仔细想了想。 在哪个案子里听过这个名字。 许杰看着大曾，从大曾到了反应来看，马子达这个人有问题。 “先把人带回去，再详细问。” 大曾点点头。 许杰看着假小傅，“你叫什么名字？” “傅……，李翠华。” “李翠华，一会儿，我们把你带走，你跟着我们老老实实的，到了局里，给你定性成受害人，被胁迫的妇女，懂吗？” “懂！” “要是你不配合，就是同案犯。” “我明白！” 李翠华进去过，也算对政策了解。 受害人，就可以回家，同案犯，那就判刑，差别大了。 “我一定配合政府。” “好，就看你的表现啦。” 许杰和大曾带着李翠华往外走。 两个流氓正蹲在门口数钱，看他们三个人出来，立刻上前阻拦。 “干什么？” 李翠华朝两个流氓飞了个媚眼，“哎呀，你管那么多，我们先走啦。” “不行！还有人排队呢。” 李翠华眼神一变，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你们手里有了，我手里还没钱呢。” 听李翠华这么一说，两个流氓也有点尴尬。 他们两个，收了钱，以为这个傻大款，在里面就能把李翠华办了。 没想到，这两个傻大款，还挺讲究，不凑合，要出去办。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他们收了钱，只能让他们三个离开。 “走侧门，走侧门。” 李翠华引着许杰和大曾往侧门走。 刚走到门口，身后突然有人喊：“你去哪？” “马经理。”李翠华回过身，嗲地叫了一声。 许杰也转过头，看到一个快三十岁的男人，满脸凶相。 他感觉到大曾，往阴影里躲了躲。 许杰脑子转得飞快，这个人认识大曾，知道大曾的身份。 这个人被大曾抓过！ 许杰上前半步，把马经理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里。 马经理看了许杰两眼，突然笑了笑。 “你不是演员嘛？” 这个人，竟然也认识自己？ 许杰故意做出震惊的表情，随即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不是演员。” “你不是还演过警察嘛？我记得你。” 许杰做出不高兴的表情，“干这个还得亮身份？” “这倒不是，我们这掏钱就行，不过，你当年告小刁的时候，像个正经人似的，现在，不也玩女人。” 小刁！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 这个人是小刁的同伙？ “那都是配合电视剧的宣传，警察办案子，有我什么事啊。”许杰不耐烦的说道。 “看你平时假惺惺的……” 马经理想嘲讽几句，许杰立刻摆出脸色。 “这生意你做不做？不做，这女人你领回去吧。” 李翠华连忙挽着许杰的胳膊，“大哥，别呀，都好说的。” 转头李翠华就变了脸色，咬牙切齿地说道：“马经理，别挡着我赚钱。” 那两个收了钱的流氓，李翠华担心说出自己收两千块钱的事，也连忙过来劝说。 “马经理，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 许杰补充，“休息室桌子上，放了一千块。” 听到钱，马经理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两个流氓拉着马经理往回走，边走还边劝说马经理，不要和钱过不去。 许杰立刻打开身边侧门，三个人往外面走。 就在大曾往门外走的那一刻，马经理回头看了一眼。 灯光下，大曾的脸很清楚。 “那小子是警察！抓住他！” 马经理带着两个流氓追了出来。 第310章 三大娘 许杰大喊一声：“快跑！” 和大曾两个人架起李翠华飞奔。 马子达带着人在后面追。 他是被‘处理’过的，在里面学了不少法律。 知道舞厅干这事儿，擦着边，搞不好，就得再进去。 他要是进去第二回，肯定得从重处理。 但怎么说，也就是劳动教养的程度。 当时想着挣钱，心一横，无非是多干两年活儿。 年轻，也能受得了。 认出大曾的时候，马子达才真的慌了神。 他上次因为小刁被抓，进过这个姓曾的，知道他是刑警。 被他抓，那得进监狱。 小刁坟头的土还没干呢。 打警察，马子达是没有那个胆量，他下定决心要把李翠华抢过来。 没了证人，刑警也拿他没招。 想到这，马子达加快脚步。 许杰和大曾，带着个穿高跟鞋的女人根本跑不快。 眼看要被马子达追上。 没办法，许杰突然回身，冲着马子达跑过去。 马子达没想到许杰会冲着自己来，下意识地停住脚步。 许杰助跑几步，飞身接连几脚，每一脚都踢在马子达和几个流氓的胸口。 这当胸一脚，结结实实，就是练过的人，也吃不消。 更何况马子达只是个逞勇斗狠的普通人。 挨了这一脚，立刻觉得气短胸闷，栽倒在地。 其他人也倒的倒，躺得躺，哀声惨叫。 趁这个机会，许杰和大曾架着李翠华跑到轿车旁。 打开车门，把李翠华塞进后座，大曾跳上副驾驶。 许杰一踩油门，直奔刑警队。 上了车，大家都松了口气。 李翠华刚才都吓死了，被马经理抓住，那还得了，打她一顿都算轻的。 万一下了狠手，来个杀人灭口…… 李翠华决定把知道的事情全讲出来，连马经理喝酒吹牛时说的话，也讲出来。 管他真假，全都告诉警察，最好能把姓马的判个无期徒刑，这辈子出不来，才好呢。 大曾吃惊地看着许杰。 “你这功夫，不一般啊，什么时候学的？” 一直以来，许杰都说是跟附近胡同里的老大爷学的。 对大曾，他可不敢这么讲，毕竟大曾稍微查查，就能知道，四合院附近根本没有这么个老大爷。 “武侠片不是火嘛，这得先把功夫练好，导演找才有机会。” “哦，我还以为都是假的。” “三分真七分假，哪能全是假的呀。” 两个人聊了几句，车里的气氛放松下来。 李翠华也壮着胆子问：“我知道你们不掌握的案件，举报了，能给奖励嘛？” 大曾笑了，“什么案子吧？” “杀人。” 许杰吓得握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 大曾连忙转过头，望着后座的李翠华，“你说什么？” “他们杀人，上次被你们抓一个叫小刁的时候，没审出来。” “等到了刑警队，你好好说说” “小刁杀人啊？”许杰随口问道。 “不是，他们也不知道是谁杀的人，小刁叫他们去收尸，尸体连夜开车扔在郊区山沟里了。” “小刁杀的人？” “他们说不是，是小刁骗了个小姑娘，上床的时候换人啦，小姑娘不同意，那个人把小姑娘掐死了。” 许杰和大曾对视一眼。 这就是小刁背后的靠山。 当时小刁没招出这个人，看今天这个马子达，是个突破口。 “我提供这个情况，有没有奖励呀？”李翠华对钱很关心。 “你放松，只要刑警队认定你提供的线索可靠，我给你奖励。” 听许杰这么说，李翠华凑过来。 刚才看许杰掏钱那么痛快，一千块，一千块的，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 李翠华感觉有戏。 “能给多少？” “一万！现金！” “那我就成万元户啦？”李翠华很激动。 “你要是还有别的线索……” “也给一万嘛？” “是，只要警察认可你的线索，每个线索，我给你一万块。” “那我要是知道十个，你给我十万块！”李翠华激动的声音都尖了。 “首先，要真实！可靠！”大曾给激动的李翠华浇了盆冷水。 “知道啦！”李翠华冷静下来，警察看着呢，可不敢乱编。 到了刑警队，许杰作为证人，提供了证词。 大曾把李翠华带进去审讯，刑警队值班的人，去抓马子达。 到许杰离开刑警队，大曾也没出来，马子达也没抓住。 这件事，许杰能管的就这些。 他回四合院休息一下，准备上班。 人还没到四合院，就看到四合院门口围了一圈人，都在看热闹。 又出事啦？ 许杰走过去，一看四合院里又是一群警察。 有认识许杰的邻居，连忙告诉他。 “哎，大明星，你们院又出事啦。” “什么事呀？” “你们那三大爷，帮流氓团伙管账。” “啊！三大爷以前是会计，他不是退休了嘛？” “哎呦，听说是发挥余热，把自己给发挥进去了。” 许杰看着四合院里走来走去的警察，瞬间不想回家了。 “三大爷人呢？” “已经带走了，搜家里呢。” 许杰站了一会儿，警察就都撤走了。 围观的人也开始走了，许杰刚想往家里走。 只见三大娘披头散发地从屋子里冲出来，站在院子中间，对着秦淮茹家大喊。 “你们家这群扫把星！坑我们老头子啊！这进去，不要了他的命啊！” 这里面还有秦淮茹的事儿呢？ 看热闹的人重新又聚集在四合院门口。 秦淮茹，这附近谁不认识她呀。 三大娘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诉。 从她的话里，大家听出来，三大爷去给流氓团伙干活儿，是秦淮茹的闺女，槐花介绍的。 有人听说过，槐花作风不正派，经常和那些混混搞在一起。 大家都以为，搞不好哪一天，槐花就变成女流氓，被抓起来。 没想到，是走路都不方便的三大爷被抓起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正交流着自己知道的消息。 秦淮茹家的门打开了。 槐花穿着紧身牛仔裤，脚蹬高跟鞋，拎着小巧的女士皮包，一摇三晃地从家里走出来。 她根本不理会哭天抹泪的三大娘，径直往外面走去。 “你这个妖精！”三大娘扑上去。 第311章 汽水 三大娘，是老年人，腿也不利索，身子也不灵便。 槐花二十多岁，正年轻。 这老人想打年轻人，哪里打得到。 三大娘连槐花的身边都没靠近，就跌倒在地上。 槐花看着叫唤的三大娘，冷笑一声。 “老太太，你也要点脸，那工作是三大爷求着我介绍的，要是正经工作，谁会给一个老头子，每个月开二百块的工资啊。” 听到二百块，众人纷纷发出惊叹声。 “二百块，如今我们工厂的车间主任，才挣一百五十块呢。” “他给人记记账就拿一百五？” “肯定不是好事儿，没人干，才给这么多。”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知道，三大爷绝对算不上无辜。 “这老头抠就抠点，这犯罪分子的钱也敢挣，眼瞅着就要进去啊。” 槐花从四合院里走出来，在议论声中挤出人群。 她看了眼许杰，没有说话，径直走了。 许杰感觉很奇怪，每次槐花看着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 这怨恨从哪来的，许杰却毫无头绪。 大家不熟啊！ 四合院里，有人把三大娘送回家。 许杰才进了四合院，回家休息了一会儿，收拾好东西，去上班。 说是去上班，也只是去公司看看情况，现在内勤都是吴思勇在管理。 其他人各负其责，公司离了许杰，短期还是能正常运转下去。 许杰安排完工作，去刑警队找大曾，想打听一下，三大爷什么情况。 刚到刑警队门口，停下车，许杰就看到刑警队里面热闹的。 押着人往里走，出去抓人的，络绎不绝。 昨天晚上昏昏欲睡的门卫大爷，也打起精神，坚守岗位。 想混进去是不可能的。 许杰想了想，去附近的商店，买了两箱汽水，抬进刑警队。 “你这是？”大爷拦住许杰，许杰连忙把两箱汽水放在地上，给大爷递了支烟。 “我代表我们单位，来慰问大家的。” “你们单位，是什么单位？”大爷拒绝了许杰的烟。 “拍电视剧的呀。” 门卫大爷仔细观察许杰，突然一拍大腿，“我认识你，你演过警察。” “是，这还想再拍个警察的电视剧，来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素材。” 演过警察，就算半个警察，大爷立刻和许杰亲热起来。 “哎呀，小伙子，你有心啦，可惜现在不能让你进去，最近有大案子，不能让外人进。” “哦，那让他们出来个人，把汽水搬进去。” “那没问题，等我打个电话。” “麻烦您，叫大曾出来搬，我和他认识，也说说话。” 门卫大爷点点头，他能理解。 万一不熟的人，话没传到，那等于没送，白花钱了。 门卫大爷点名让大曾出来接东西。 大曾忙得焦头烂额，出来的时候，气急败坏，看到许杰才明白怎么回事。 “你怎么来了。” “来送点慰问品，汽水。” 大曾把许杰拉到一边，“这事儿挺大。” “能有多大，小刁都枪毙了。” “小刁枪毙那时候，我跟你说他背后有人撑腰，我们没查出来，这事儿你还记得吗？” “记得呀。” “这次，有李翠华指证，那个马子达进来就招了，说他帮人埋尸体，见小刁背后的人。” “小刁背后的人是谁？” “是一位老领导的儿子，现在在海关工作，我们已经派人，带他来配合调查。” 海关？ 许杰立刻想起医院引进设备时，海关那莫名其妙的为难。 还有海关领导那熟悉的笑声。 拍《年轻人》的时候，那个笑声从小刁的房间里传出来过。 “领导子女呀，有证据嘛？”许杰问。 “我们法医的人，去取尸体了。” “取？”许杰感觉大曾的用词有点奇怪，“不是应该挖出来嘛？” “哎呀，那马子达比想象的更狡猾，他说抛尸荒野，那是吓唬李翠华，让她听话，其实，尸体根本没扔。” “那他怎么处理的？” “马子达有个朋友在殡仪馆，管冷库的，按照无主尸体，给冻起来啦。” “这倒是不容易发现。” “他还敲诈过那个凶手，开舞厅的钱，就是从那个人手里来的。” “那证据就听确凿啊。” “上次……唉。”大曾叹了口气，这里面的很多事情，他不能和外面的人说。 遇到有人阻止办案，证据又不是十分确凿，他们也没有办法。 这次，证据确凿，绝对不能放过这个人。 许杰还想再说点什么。 一辆警车开过来，看到大曾摇下车窗。 “大曾。” “怎么啦？人没带回来啊？” “躲家里啦，小周和小严，在那守着，我们回来，问问队长怎么办。” “快进去吧！” 大曾和许杰告别，自己也连忙往回跑。 “汽水！汽水！”许杰大喊。 大曾这才想起自己出来的目的，连忙搬上汽水，谢了许杰一句，才回去。 看着大曾的背影，许杰觉得该做点什么。 许杰来到老丈人许战家。 “唉，你今天不休息，休息？”林珠妈妈好奇地问。 林珠累得起不来，还在床上躺着呢。 许杰精力充沛，也该多休息。 “我来找许伯伯，有点事。” 林珠妈妈一愣，许杰向来不麻烦老许的，惊天竟然有事找老许？ 这个念头，林珠妈妈没有露出来。 “老许在办公室呢。” 许杰到了办公室门口，敲敲门，进去。 “许伯伯，有点事想麻烦您。” “唉。”许战也觉得奇怪，许杰向来是不托自己办事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先说说什么事。” “这事，有点复杂，不知道是从我上大学的时候开始说，还是从昨晚开始说。” “随便，什么时候都行。” “从近的说吧，昨天晚上有人告诉我，我公司的小演员在舞厅跳那种舞……” 许杰把昨天的经历说了一遍，又把小刁的事情稍微讲了一下。 “这人都枪毙了，还能有什么事。” “还有一个凶手，躲在他身为高级干部的父亲家里，警察正守在他家门口呢。” “包庇！？”许战皱起眉头，“嗯……” 许杰等着许战的回答。 第312章 顾问 “我去看看。”许战站起身。 那位高级干部，早年是许战的战友，大家还是有交情的。 只不过，后来，大家的选择不同，生疏了。 许战想去见见这位老战友，看看他究竟怎么想的。 许杰跟在大步流星的许战身后。 林珠妈妈看丈夫这大步流星的样子，气势汹汹的样子，也不敢拦着，追出来，把降压药塞到许杰手上。 “照顾着点。” “我有数。” 说起来，许战和那位高级干部的家相距并不远。 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 许杰下车，看到大曾和他的同事正站在大门对面。 看到许杰过来，大曾不由得瞪大眼睛。 许杰冲他使了个眼色，跟着许战进了大门。 这种时刻，对方显然，不想招待许战这个不速之客。 但架不住许战非要进来，对方只能来个闭门不见。 秘书客气地把许战引到会客室，奉上茶，然后，就躲了起来。 把许战撂在会客室干等。 许战是什么人，那是久经沙场的老战士，当年老上级的办公室，他说闯就闯，警卫员都拦不住。 何况是战友的办公室。 许战见对方的确不想来见自己，干脆去见对方。 许战大步流星，许杰谨慎地跟在后面。 他仔细观察这家人的动向，感觉有点不对劲。 不管是工作人员，还是这位老干部的亲属，特别是这位老干部的妻子。 在花园里的悠然地甩胳膊，丝毫也没有为孩子担忧的意思。 警察都堵在门口了，大家看起来倒是不紧张，不像是家里藏着个杀人犯。 难道大曾他们的消息有误，那个杀人犯没躲回来？ 许杰想着，跟着许战进了那位老干部的办公室。 “哎呀，老许，你来啦。” 老干部放下手里的文件，一副自在轻松的模样。 “你儿子呢？”许战也不客气，单刀直入。 “不知道。” “他犯事啦！警察都堵着你的门，你就不想说点什么？”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我的态度很明确，我大儿子已经为国家牺牲了，我只有这么一个小儿子，国家总得给我留个后吧，我革命了一辈子，不能当绝户！” “你儿子杀人啦！你还在这里满脑袋封建思想？”许战气的不得了。 “我为国家立过功，我的功劳还抵不过一条人命嘛？”老干部激动地直拍桌子。 “怎么？你以为是唱戏呢？还搞免死金牌？” “我不管，我看谁敢进来抓人。”老干部从抽屉里拿出手枪，往桌子上一拍。 许战也火了，蹭得站起来。 “你革命这么多年，就是为这个特权？” “我为国家做了这么多，这是我该得的。” 许战和这位老战友，在这里拍桌子，又喊又叫。 声音早就顺着办公室的窗户传到院子里。 许杰仔细观察，院子里的人都在认真工作，也没有去通风报信。 看许战气的脸色通红。 许杰连忙过去，送上降压药。“人，不一定在。” “什么？”许战瞪眼看许杰，“人不在？” 许杰偷眼看着老干部，看到他脸上一丝放松的神情。 许杰大胆猜测，“人已经跑了，躲在这里是个障眼法。” 许战瞪向老干部，老干部别过眼睛，不敢和他对视，显然是心虚。 “你儿子真跑啦？” 对方没有回答。 “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他能躲到哪里去？就算是钻进老鼠洞，也得把他给掏出来。”许战情绪激动，怒斥对方。 许杰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 “人已经出国了。” 许杰话一出口，一直神情自若，充满信心的老干部，突然脸色一变。 “叛逃了？”许杰大胆猜测。 这个猜测，显然戳中了老干部，“没有，我儿子不可能叛逃。” “那他去哪了？”许杰追问。 “国外！”老干部抢着回答。 “出了国都叫国外。”许杰呛回去，“坐船走的，还是坐飞机走的啊？” 老干部不回答。 许杰试探着问：“躲到米国大使馆里啦？” “我儿子不是那种人！” 在老干部心里，他的儿子可以是个杀人犯，但绝对不能是个叛国者。 听到许杰的猜测，他忍不住辩驳。 “投靠小日子啦？”许杰阴阳怪气地说道。 老干部是在战场上和小日子真刀真枪地打过的，怎么能容忍这种猜测。 “永远不可能！” “所以，坐飞机走的？” 老干部心力憔悴，点了点头。 许杰站起来，飞快地跑到外面，“大曾，人不在里面，坐飞机走啦。” 大曾的同事也忙碌起来，立刻找到公用电话，和上边联系。 得到命令后，都跳上车，去机场。 许杰看着飞速驶离，不知道，那个凶手坐哪趟航班？能不能追上？ 许战跟在后面走出来，两个人上了车。 许战问道：“你怎么知道，那小子不是躲在家里，人已经跑了。” “他也不是傻子，就算他亲爹位高权重，警察不敢轻易动手，那是现在证据不充分，等证据充分了，一样进来抓人，朱老总的孙子，不就枪毙了嘛。” 许战点点头，他伤心难过的是另一件事。 “那个谁，和我一样，是苦孩子出身，小小年纪参加革命，没想到，革命了一辈子，到老了……” 许战深深叹了口气，眼看着自己的老战友，变成了当年他们拼死也要打倒的那种人。 这种心情，实在难以言说。 许杰看出老丈人心情不佳，连忙劝说。 “您老是老革命啦，革命历史比我熟，叛变革命的一直有，但还是坚持革命的多。” “当年在边区的时候……” 许战回忆起当年的事情，当年抗战胜利，有片小根据地的领导，想自立山头，搞割据。 竟然把组织上派去的政委杀了。 “当时，我也没想到，抗战胜利了，打跑了小日子，第一仗打的不是反动派，是自己的战友。” 许战叹了口气。 “想不到，这么多年了，还……” 许杰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老丈人。 把许战送回家，和又聊了半天，说起要拍的电视剧《凯旋在子夜》。 “我给你们当军事顾问。”许战主动要求，“反正我马上就退下来啦，有时间。” “那好啊，到时候，在字幕的部分，专门给军事顾问弄一页。” 等吃过晚饭，许杰才去刑警队。 看到大曾垂头丧气的样子，许杰心里有数，人跑了。 “跑到欧洲去啦！”大曾气呼呼地说。 许杰一听，来了精神。 第313章 钱真好用啊 “他怎么跑的？” “昨天晚上得了消息，今早坐飞机跑的。” 大曾心里憋屈得慌，他们都被耍了。 大家都以为，那个凶手躲在家里。 没想到，那只是障眼法，人已经飞出国了。 家里那位手眼通天的老干部，还帮他隐瞒，误导警察。 让他们以为，已经把凶手团团围住，困在家里。 现在想起来，像傻子一样被人耍。 许杰看大曾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憋气。 “哎呀，可以通缉他嘛。” “通缉？” “小许啊，你不知道，那得和外国交涉，麻烦得很，而且我们没有详细信息，只知道，他去了法国，详细的情况也没有啊。” 许杰拍拍大曾的肩膀，“这好办，我认识人。” “外事部门的人？”大曾燃起了希望。 “欧洲的人，我请那边帮帮忙，说不定能找到呢。” 大曾惊讶的张大嘴，“你在欧洲的熟人？这么有能力？那也是好些国家呢。” “那些国家又不大，他们有办法，你别担心，就是找到了，你们打算怎么办？去带回来嘛？” “这个……”大曾也说不好，从国外带人回来，只是理论，就没有人干过。 许杰明白了，“你们什么时候能出通缉令，我传真一份过去。” “估计明天，出了我就通知你！” “好嘞，我等你消息。” 许杰第二天，没等到大曾的消息，却等到林珠的通知。 “马上来我家！立刻来！” 林珠从来没这么激动过，许杰不敢怠慢，以最快速度赶到林珠家。 “怎么啦？那么着急？” “我爸高血压犯了。” “那快送医院……” “送什么医院啊，都是因为你，昨天的事。” “昨天血压可没高。” “今早才高的，你快去吧。” 许杰进了卧室，只见许战躺在床上，显出病容。 “许伯伯。” 许战示意许杰坐下，“跟你说点事。” “您说。” “老李昨天晚上，突发心梗，死了。” 老朋友去世？ 许杰刚想安慰几句，突然意识到不对。 老李，那个凶手的老干部父亲，好像姓李。 “就是昨天……？” “是。” “这么突然，昨天看着还好好的。” 许战脸色更差了，“今天早晨，有人来调查情况，问我们昨天都说了什么。” “调查情况？” 心脏病去世，调查什么情况？ 看来老李的死不简单啊。 “他自绝于人民？”许杰猜测。 “唉。” 许战叹了口气，一个老革命，多少风雨都经过了，为了儿子…… “他自己家风不好，也是……” “我得把林珠的哥哥姐姐叫来开会，老子一辈子光明磊落，对党忠诚，对人民忠诚，他们要是敢……老子枪毙了他们！” 说到这里，许战激动起来。 许杰唯恐他血压升高，连忙安慰，好不容易把人劝得吃药睡下，才出了许战卧室。 林珠妈妈焦急地问，“怎么回事？来了两个人，单独问情况。” “和我们家没有关系。”许杰不知道该说多少，干脆敷想敷衍过去。 林珠妈妈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紧张地猜测，“又要斗争？” “没有！”许杰连忙解释，“那家是个人的问题。” “多严重？” “包庇杀人的儿子。” “我的天啊！”林珠妈妈嘴上说着，神情却放松下来。 现在林珠在王丹下边，搞艺人经济。 正好坐着许杰的车上班。 车上许杰大概说了整个情况。 “希望事情不要闹大，影响小傅的名声。”林珠有些担心。 “应该没有问题，事情发在到现在这个情况，肯定会压下来。” “什么情况？”林珠纳闷地问。 许杰看着站在自己公司大门前的两个人，回答林珠。 “涉密！” 这两个人，男的许杰第一次见，女的倒是熟人。 赵燕，前不久，因为岩里政男的事情，许杰还见过她。 许杰让林珠先进去，自己去和赵燕打招呼。 “这又怎么啦？” “你昨天见过……” “那小子杀人，还叛国？” “我们怀疑他盗窃了，重要文件，夹带逃出去了。” “不是，你们以前没发现吗？这人逃出去才调查。” 赵燕垂下头，尴尬地回答：“我们是接到举报。” 许杰脑子里灵光一闪，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老李自己举报的？”许杰说出自己的猜测。 赵燕点点头。 许杰叹了口气，“请进吧，我跟你们说说，昨天见面的详情。” 赵燕和同事做完笔录就走了。 许杰敢套大曾的话，却不敢套赵燕的话。 具体发生什么也只是靠猜测。 为什么老李会突然去世？ 他是受不了儿子成了叛徒？ 还是因为自己的文件被儿子偷了？ 最终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 许杰不知道详情，但如果可能拍成电视剧应该挺好看的。 坐在沙发上想了半天，许杰中午出门，去亚历山德罗的意大利餐厅。 餐厅位于建国门附近，不算大，讲究的是原汁原味的意大利风格。 装修也不奢华，走得是家庭餐厅风。 周威装修的时候，就对这种风格很不理解。 开业之后，生意倒是不错。 亚历山德罗是主厨，请了个学中文的意大利小伙子当服务生。 推门进去，瞬间穿越到意大利。 “哦，我的老板！” 见到许杰，亚历山德罗高兴极了。 自从不当保镖之后，亚历山德罗说的话是以前的几倍，基本上是滔滔不绝。 “别客气，咱们俩先说正事。” 许杰走进后厨，找了个角落，问道： “亚历山德罗，我想在欧洲找个刚刚过去的京城人，你有人脉嘛？” “在哪个国家？” “据说，他的飞机在巴黎降落。” “有。”亚历山德罗肯定的回答。 “帮我联系一下，我出一百万美元，要这个人。” “活的，还是死的？死的不用这么多钱，十万美元富富有余。”亚历山德罗还想着为许杰省点钱。 许杰想了想，“活的。” “好的，把他的照片给我，保证能找到这个人。” 下午许杰就从大曾那拿到通缉令，送了一份给亚历山德罗。 许杰的设想，十天半个月有消息就算快的。 按照欧洲人的习惯，一年半载没消息，也可能。 没想到，三天后，亚历山德罗就得到了消息。 “钱真好用啊！” 第314章 钱的力量 有钱能使鬼推磨。 洋鬼子也是鬼。 许杰拿出一百万美元的悬赏，整个欧洲的帮派都行动起来。 人已经控制前来，等着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了。 “一百万美元，说好的。”亚历山德罗紧张地看着许杰的脸色。 他很担心许杰后悔，不愿意掏钱。 他的那些老乡，抓人抓得太快了，显不出难度来。 过去他为教父办事，总是表现出完成任务的艰难。 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把人抓住，就怕许杰觉得这活儿，不值这个钱啊。 “钱不是问题，我先看看怎么处理。”许杰想了想，“你问问对方的账户，我先给他转二十万定金，剩下的，交接人的时候给。” 亚历山德罗高兴了，“没问题，我马上去问。” 钱从来不是许杰的问题，他的问题是，怎么跟有关部门说。 这事不能随便告诉别人，他也没有联系电话。 许杰只好用了最笨的办法，把车子停在赵燕的单位对面的马路上，等着对方来找自己。 车停下二十分钟，就有人来敲门。 一个腰背笔挺的小伙子，轻敲车窗，“同志，这里不允许停车！” “我想找对面单位的人。” “找谁？” “赵燕，我姓许，前几天她还来找过我。” 腰背笔挺的小伙子，听完许杰的话，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赵燕出现了。 “许杰，你想起什么事情了？” “这个吧。” “怎么？不好说？” “就是那个人，你们还想要抓嘛？” “你有他的线索。”赵燕来了精神。 许杰想了想，“你先说，抓不抓吧。” “抓呀，怎么不抓。” “人在意大利，你们去把人带回来吧。” 赵燕皱起眉头，“我们没有跨国抓捕的权利。” “抓是不用你们抓，已经抓住了，押解回来就行。” “抓了？谁抓的？”赵燕追问。 许杰不得不把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当然，一百万美金的事儿，他含糊过去了。 赵燕也没想到，许杰个人能拿这么多钱出来。 “你是说，人已经被那边的帮派抓住啦？” “我得到的消息是这样。” “我们去，把人弄回来就行？”赵燕有点不敢相信。 “是，就这样。” 赵燕愣了半天，才缓过来，“啊，你先回去，我和领导汇报一下。” “你们快点，那边等不及说不定就给，咔嚓啦。”许杰摆了个姿势。 “我懂。” 赵燕倒是快，下午就联系许杰，询问详细的情况。 详细情况，许杰也说不清楚，干脆带去意大利参观，交给亚历山德罗。 “钱的事，不要和她们透露，万一需要，你陪他们去一趟意大利，和那边交接一下。” 亚历山德罗点头答应。 事情果然按照许杰的设想进行，赵燕需要亚历山德罗的帮助。 就算火速办签证，赵燕他们也用了一周才准备好。 亚历山德罗陪着他们赶往意大利。 许杰等着转钱就行。 “老板，恐怕需要另一笔钱。”亚历山德罗在电话里很紧张。 “原因？”许杰就算花钱如流水，也要花在明白地方。 “嗯，稍等，赵小姐，和你说。” 电话那边传来赵燕的声音。 事情说起来很简单，那位通缉犯，到了意大利，就把护照撕了。 如今是个没有身份的人，没法买飞机票。 也不能穿越任何国境，意大利的帮派，提供了解决方案。 他们可以把安排偷渡，让他们上去华国的货轮。 赵燕没有这笔经费，正发愁，亚历山德罗提议，她向许杰借。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燕也没有选择，只好向许杰开口。 “哎呀，这点小事，算什么，把电话给亚历山德罗。” 许杰痛快地承担了所有费用，还叮嘱一定要给安排舒服点。 亚历山德罗倒是自己坐飞机回来了。 “你自己回来的？”许杰惊讶地看着亚历山德罗。 “对呀，他们坐船走啦，我就回来啦，饭店已经停业一周了，顾客会流失的。” 看着亚历山德罗认真的表情，许杰也不知道说什么。 前不久，这人还是个专业保镖呢，怎么这么快就变成专业厨子了。 何雨柱说起做菜开饭店，也是这幅表情。 “你不用，担心，那船是你们国家的，船上都是你们的人。”亚历山德罗补充。 听说船上都是自己人，许杰放心了。 他没有等赵燕他们回来。 因为，再不开始准备拍戏，张改秀真的要找他拼命了。 这次许杰演军人。 为了能演好，许杰请张岭帮忙，联系了部队，去体验生活。 那个部队的团长，是张岭以前的战友。 两个人关系相当好，张岭结婚那天，团长也在，知道许杰的情况。 “小许，你打算怎么体验呀？” “就把我编到部队里，和大家一起生活训练。” “哎呀，你是搞文艺的，怕身体受不了。” “我身体挺好，练过一点武术。” “那就没问题啦。”团长想了想，“不过这个头发……” 许杰摸摸自己的头发，“是不是太长了？” 团长点点头。 “有剪发的地方吗？” “有。” 团长从警卫连里找了个老兵，给许杰剃了个标准的圆寸。 许杰还没试过这么短的头发，摸着自己的头，体会着。 “到底是演员，把头发剃成这样，也好看啊。” 团长给许杰申请了装备，带着他下了新兵连。 说是新兵连，其实已经训练了一段时间。 突然送了新人来，大家也很吃惊，都偷偷地看着来的是什么人。 团长交给连长，连长交给排长，排长交给班长。 到了班里，不等班长介绍，就有人认出许杰。 “你是那个演员吧，庐山之恋的男主角，还亲了女主角。” “对呀，那电影我看过几遍，那个女主角真漂亮，是真亲嘛？” 许杰点头承认。 两个战士还想说什么，班长脸色一沉，两个人立刻乖乖站好。 班长咳嗽了一声，“这位是来体验生活的许杰同志，以后和我们班一起训练。” 班长转头看着许杰，“在我这里没特殊的人，所有训练都一视同仁，明白嘛？” “明白！”许杰大声回答。 班长满意地对许杰点点头。 等班长走出去，几个战士立刻把许杰团团围住。 “拍电影的时候，是真搞对象嘛？” 第315章 一语成谶 部队的生活很单调，娱乐很少。 大家彼此家里的事情，不知道都说了多少次。 日子过得实在无聊，只有放电影的日子，能有些乐趣。 眼前有个拍电影的人，都好奇地想问问。 许杰认真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少林寺主角都是真的会武功。” “小花去米国念书了。” “啊，那个小花啊，她结婚了，早结了。” “她拍戏呢。” “那个人啊，我和她不熟，见面认识。” “唱歌的？唱歌的我不认识。” “挣钱嘛？当然挣啊，走穴嘛。” “就是到各地卖票演出。” “能挣多少我也不知道啊！” 众人问了一圈，许杰对答如流，顺利融入集体。 到训练的时候，大家刚开始还担心许杰跟不上。 后来发现，许杰的体力比他们都好。 运动能力也强。 最重要的是，格斗技术强，军体拳一学就会，一打就赢。 班长看着许杰把一套军体拳打完，又轻松地把其他人都撂倒，激动的拉着他的手。 “同志，下周的格斗比赛，务必参加。” “我可以参加嘛？” “他们有没说，来体验生活的不能参加。” 班长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拿个奖回来。 让他能在团里挺直腰杆走路。 到了比赛的日子，许杰过去，才知道是散打比赛。 大家带着拳套打，对手里，有学过武术的，学过摔跤的，还有打野路子王八拳的。 大家各凭本事，打倒对方算。 许杰是传统武术，讲究的是闪转腾挪，出拳如飞。 三两招就把对方打倒在地。 几乎没费什么事，就得了个冠军。 团长要给许杰颁奖，有人提出，许杰是来体验生活的，没有参赛资格。 “他不能得奖啊！” 团长看了看，附和的战士，“这位，许杰，演员，专演小白脸，你们让他打得鼻青脸肿，还好意思讲资格。” 听了团长的话，输了的都低下头。 现场的气氛立刻低落下来。 许杰看气氛不对，搞成这样，不利于他和战士的团结啊。 “团长，冠军有奖励吗？” “有，毛巾，笔记本，奖状。” “既然有奖励，我就得请客。” “请客？什么客？” “买点肉，给大家改善伙食。” “哎呀，小许，你是真不懂啊，我们团一千多号人呢，就算一人半斤，也得买五百多斤呢？” “这你放心，我去打个电话。” 许杰联系了王铁柱，第二天一大早，军营门口，就来了一车猪。 那猪膘肥体壮，在车里直哼哼。 “同志，我们是来送猪的。”王铁柱看到熟悉的军营，心潮澎湃，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时大。 炊事班只听说，来体验生活的演员，要买肉。 想着能买个百十斤就不错了，正考虑着，炒青菜的时候，加点肉，也算一道菜。 等看到门口那一车猪，大家算是惊呆了。 这得多少钱啊？ 而且演员是群众啊吗，拿群众的东西合适嘛？ 这种情况只能上报。 团长也挺吃惊。 现在肉多紧张啊，就算有钱，很难买的。 这家伙，直接来一车。 团长绕车一周，拿定主意。 “既然送来了，就收下吧，怎么处理炊事班，看着办吧。” 王铁柱拿出单子办交接。 团长看他的姿态，像是当过兵，就问道： “你以前是哪个部队的？退伍了，没安排工作？怎么去养猪啦？” “我是农村兵，只能回村里种地，我们那地又少，回去也没有活，我们许总当时就有个退伍兵的安置计划。” “就是退伍兵创业，他投资那个，是吧。” “对，就是。” “你们许总现在还搞投资嘛？” “我不知道，你自己问他嘛，就在你们这里体验生活。” 团长惊讶的张大嘴，“你是说，许杰？” “对呀，许总。” “他才几岁啊？” “这不是按年龄啊，他干的买卖没有赔的。” “真是年少有为啊。” “咱们团，也要裁军？” “哎呀，退伍的人多，地方上能安排的地方少。” “愿意出来自己单干的，就去找他，只要说明白，怎么干，他就给钱。” 正在练习射击的许杰，万万没想到，王铁柱给他做了宣传。 午休的时候，团长特批，让许杰和王铁柱四处转转。 让老兵回忆一下当兵的岁月。 王铁柱的看着军营里熟悉的东西，感慨万千。 许杰倒是另有话说：“一大娘是你亲戚？” “是，是我娘没出五服的亲戚，我得叫声姨。” “一大娘无儿无女，想找个人给她养老送终。” “看上我啦？” “那是，毕竟是亲戚嘛。” “我一个光棍伺候不了她。” 许杰实在受不了王铁柱的实心眼。 “一大娘还用你伺候嘛？她多有钱，你心里没数嘛？她是年龄大了，想找个人依靠。” 一大娘有多少钱，王铁柱心里的确有数，那食品加工厂一年到头，要了多少头猪。 一大娘什么都不干，坐在那，就天天拿钱。 “我……，我要是认了一大娘，人家不得以为我是为了钱。” “你缺钱嘛？”许杰反问。 王铁柱又不说话了，他现在也挺有钱。 虽然天天在山里养猪，没什么机会花钱，那存折里的数字不会骗人。 什么万元户，他都不看在眼里。 “别想那么多，你就是愿不愿意，最后送一大娘一程，给她磕头摔盆。” “那都是小事。” “对一大娘来说，那可不是小事，是天大的事。” 王铁柱点点头，算是同意。 “对了，一大娘可是有丈夫的。” “我知道在医院里，我也给他养老送终。”王铁柱很实诚。 “那可不用。”许杰随口说道。 王铁柱纳闷地看着许杰。 许杰连忙解释，“他这个人吧……不值得。” “不是正经人？”王铁柱这时候反应很快。 “一大爷他要是哪天回来，你可得保护好一大娘。” “啊，这种人啊，放心，不能让他欺负了我干娘！”王铁柱来了精神。 那点占老人便宜的感觉也消失了。 一大娘是实打实的需要他的保护啊！ “那我就告诉一大娘，你同意啦。” “好，让她老人家放心，有我在，绝对没有人能欺负他。” 许杰说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 不久的将来，一大爷真的跑回来了。 第316章 治病救人 王铁柱回去之后，许杰联系了徐慧真。 由徐慧真出面，给一大娘和王铁柱办了个认亲仪式。 也就是大家吃一顿饭，以后改个称呼。 把王铁柱的亲生父母，也请来，看看京城的。 王铁柱的父母，也是憨厚老实的人，知道一大娘无依无靠。 大家又是亲戚，让儿子照顾一下，就当时做好事了。 正式拜干娘的时候，一大娘豪爽地包了个六千六百六十六的红包。 说是一路大顺。 可是把王铁柱的父母吓个不轻。 “这礼也太厚啦。” “她一个老太太，无依无靠的，咱们不能要。” “爹娘，你们放心吧，一大娘有钱。” 两位老人拉住儿子，“多有钱？咱们可不能图她钱啊。” “您儿子现在也算有钱的，不比她差。” “那也不见你拿钱回家。”王铁柱的娘抱怨。 “我那钱都投到养殖场了，等分红的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等你拿了钱回来，给你说个媳妇。” “唉，我自己找。” 虽然找媳妇这件事情上，王铁柱和家里有小小的分歧。 拜干亲的仪式，总的来说，还是很顺利。 徐慧真把整个经过，在电话里和许杰说了一遍。 “你什么时候回来？” “至少四个月，拍完电视剧才能回去。” 电视剧的拍摄真的不能再拖了。 “那行，等回来我再跟你说。” “什么事呀？”许杰很好奇，徐慧真向来爽朗，有话直说，这次怎么吞吞吐吐。 “我再考虑一下，成熟了告诉你。” 许杰痛快地答应。 等他挂断电话，扭头就看到团长正望着自己。 “谢谢，借我电话用。” “唉，没有关系，大家那么熟。”团长凑过来，“那是，和你合伙做生意的人？” “是呀。” “跟你打听个事儿，今年你还给退伍兵投资嘛？” “有合适的项目就投，团长你今年要转地方啊。”许杰好奇地问。 “不是，我还早着呢，我是帮团里的战士问一问。” “他们要是愿意闯闯，项目合适能挣钱，我就投资。” “干什么都行嘛？” “肯定得合法的。” “那是，那是……”团长小声说，“种地行吗？” “种地！？这地是国家的。” “那是，那是，他是种菜一把好手，我们团里吃的菜，全靠他了，要不是实在留不住，我也不想让他退伍。” “种菜，那他想怎么干？回老家，还是去哪里承包地？” “他当年在战场上，炮弹落在他身边，身子没事，耳朵炸坏了，听力不行，就自己干，太难了，你有没有什么单位，能给他安置一下。” “他在战场上手上，老家应该能安置吧？” “老家太穷，去年退伍的战士，还没安置完呢，他回去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你这不是有机会嘛。” 团长为了自己的战士，冲着许杰赔笑脸。 “沟通没有问题？” “没有，能写会算，就是听不见，脾气稍微差点。” “噢，他要是愿意种地，正好饲养场，那边想弄个综合的农场，缺人种地。” “开工资嘛？” “对呀。”许杰点点头。 “那正好，人我就拜托你啦。”团长欣喜若狂。 “他的耳朵是什么情况啊？不能治了嘛？” “耳膜震碎了，说是要靠自己长，这些年也没长上。” 许杰想了想，“我再打个电话。” “随便！随便！” 许杰一个电话打到医院，刚好陆文婷在办公室。 听许杰说病人是耳膜受损，陆文婷叹了口气，“许经理，我是眼科医生。” “五官相同嘛？我就咨询一下，能不能治。” 隔着电话，许杰都能感受到陆文婷在翻白眼。 “虽然都是五官，但术业有专攻，我不能随便下结论，但根据我看到的论文，现在可以做耳膜修复，我认识人。” “哎呀，那太好啦，你说个地址，我把人送过去。” 陆文婷报上医院，许杰想找个纸记下来，团长马上送上笔。 说完，陆文婷又补充道：“如果技术难度太高国内做不了的话，国外技术更先进。” “明白，打扰了，陆医生。” 许杰把地址交给团长，“先去这看看吧，要是医生说需要去国外，等办好了退伍手续，我找机会带他出去治疗。” 团长都惊呆了，“国外，那得多少钱？” “钱好说，我先垫着，等以后他治好了再说。” 团长很不好意思，他只是给战士找个工作，怎么成了掏钱出国治病了。 “现在国内治不好，咱们再说。” “没关系的，这钱我出得起。”许杰停顿了一下，“他为保卫国家受伤，我出点钱算什么。” “哎。”团长应了一声，感觉眼睛有点湿。 说一句话温暖人心的话容易，真掏钱，可是难啊。 “团长，还有别的事嘛？没有我就先回去训练啦。” “好，你先回去吧。” 当天下午，团长就派人送耳朵受伤的战士去医院检查。 医院里，国内的医生做不了手术，刚好有个来交流的米国医生能做。 可是要用人家的器材。 开价三万美元，听到这价格陪同去的战士，掐指头一算，这得几十万人民币啊。 正想着回去找团长想办法，徐老师已经代表许杰把钱送过来。 “抓紧机会做手术，钱不要放在心上。” 耳朵受伤的战士，出院，回到部队休息。 许杰在部队的体验生活刚好结束，两个人甚至没机会正式的见一面。 但事情却传出去了。 等许杰跟着《凯旋在子夜》剧组，到了拍摄地。 当地配合的部队，已经听说过许杰的名声。 “你就是许杰！我们早就听说你啦。” 战士们争先恐后地对许杰表示欢迎。 许杰因为训练，也晒黑了，站在战士中间，毫无违和感。 感觉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战士。 张改秀对这个情况，满意极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因为有很多战争场面，张改秀怕有漏洞，处处认真，尽量做到真实。 戏拍到一半，张改秀突然垂头丧气。 “张导演，你这是怎么了？”许杰关心地问道。 “这戏要崩，主题跑了。” 许杰看着张改秀，这是什么意思？ 第317章 来慰问 拍个电视剧，怎么还把张改秀拍得不自信了。 不应该啊。 张改秀向来在艺术创作上很有自信，狂得很。 “咱们的主题……很明确啊？剧本写得很清晰，剧情没有改动啊？” 平心而论，许杰作为制片人，兼男二号。 一个镜头都没给自己加戏。 绝对属于有良心的制作人。 张改秀白了许杰一眼，“你以为抢戏，真的需要改戏嘛？” 听到这句话，许杰想起了，几年后才会出现的小品。 主角与配角，的确是要看怎么演。 根本不用改戏，抢戏。 “那我也没有办法，得看观众爱看谁。” “这剧播出来，女主角和男主角肯定会被观众骂。” “不至于吧。”许杰感觉没那么严重。 “怎么不至于？”张改秀突然望着许杰，“你老实说，当时你告诉王丹，不用坚持和主角签约，是不是已经看出剧本有问题？” 张改秀当时只想着，用自己认为合适的演员。 也没想太多，许杰说主角不会太出名，她也没太在意。 现在想想，难道是剧本有问题，她没看出来？ 这就是专业问题了，张改秀不能容忍自己有这种工作上的失误。 “剧本……，我不觉得有问题。” “你当时就对自己的表演很有自信？”张改秀追问。 “也不是那么有自信。” “那你怎么能看出来会是今天的局面？” “我没看出来。” 张改秀咄咄逼人，许杰也没有办法解释。 总不能说，嘿，我是穿越来的，你看好这俩演员，未来他们不红。 没走起来。 隔壁拍《四世同堂》的演员，也全员覆没，主角最后改行当主持人，还是地方台的。 “这个吧，就是一种感觉。”许杰表情严肃地解释。 “感觉？” “根据我在港台和米国那边的观察，这演员受不受观众喜爱，不是可以量化的。” “你什么意思？” “长得好看，演技好，和观众喜欢，不一定有必然联系。” “那观众喜欢的是什么？” “观众也不能明确表达，他们具体喜欢什么电视剧，我们作为从业者，要有前瞻性，要走在观众前面，去感受时代的脉动。” 许杰一连串的大词扔出去，把张改秀弄得晕头转向。 趁这机会许杰溜了。 他可不能在这里继续和张改秀聊，继续说下去，他就不知道该怎么编。 许杰去联系部队的团长，张改秀想要去前线拍戏。 团长担心危险，坚决不同意。 “看什么玩笑！去老山前线，绝对不可能！说什么都不可能。” “就拍几个镜头呢？” “那也不行，同志，那是前线，不是你们拍电视剧，摆姿势的地方。” “那靠近一点的地方呢？”许杰退而求其次。 “那也不行。” 许杰磨了半天，团长也没松口，只能离开。 走到院子里，他看到战士们开开心心地打扫卫生。 打扫卫生正常，这么开心不正常啊。 许杰凑过去帮忙，“唉，同志，这是有活动啊？” “唉，大演员，你不知道嘛？文工团要来慰问演出。” 小战士眼睛里都闪着光。 “文工团？他们会去前线慰问嘛？” “不能吧，多危险。” 许杰努力回忆，他记得看过纪录片，就是文工团到前线慰问演出，而且是到了第一线。 如果能跟着去前线慰问，张改秀想要的镜头，不就有了嘛。 想到这些，许杰立刻回去和张改秀商量。 “咱们顺便帮去前线的文工团员，拍纪录片怎么样？” 张改秀立刻领会了许杰的意思，“顺便拍，几个镜头，电视剧里用？” 许杰点点头。 “这个主意好。”张改秀竖起大拇指。 两个人拿定主意，只等文工团来慰问。 因为上一站的战士太热情，文工团多演了一天，到这边也晚了一天。 战士们望眼欲穿，就等着看演出。 许杰也望眼欲穿，等着文工团来，好上去攀关系。 要是王丹在就好了。 她熟人遍天下，肯定能有认识的人。 小战士看许杰也等，很好奇。 “你是演员，还是京城来的，文工团还稀奇？” “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去前线慰问，也跟着上去。” “前线很危险的。” “我知道危险，不危险，我还不去呢。” 小战士撇撇嘴，“你……，行不行啊，上去再吓尿裤子。” 许杰不服，“你们能上，我也能上。” 两个人说得热闹，文工团的车来了。 大家走坐在解放卡车的车厢里，文工团员一个一个从上面跳下来。 战士们过去帮忙拿行李。 许杰在外围晃荡，文工团里有很多熟悉的面孔。 这些未来的大咖，现在都很年轻，生机勃勃。 问题是，许杰认识他们，他们不认识许杰啊。 许杰转悠了半天，决定还是走领导路线。 去见见文工团的领队。 文工团领队看起来五十多岁，是个很结实的中年男人。 身上看不出有艺术细胞，大概是走行政出身。 许杰走过去的时候，领队正和团长聊天。 见到许杰，团长热情地帮两个人介绍。 “小许，过来，这位是文工团的郑领队。” “郑领队，这是小许，在我们这里拍戏的演员。” 许杰主动伸出手，郑领队不太情愿地伸出手。 他可是文工团的领导，高许杰这样的小演员，那可是好几个档次。 要是在京城，根本入不了他的圈子。 这个团长在一线战斗单位，不了解情况。 但是看在团长的面子上，郑领队还是勉为其难地和许杰握握手。 看他的表情，许杰就知道，对方自持身份，看不上自己。 这就难办了。 他在文工团方面没有关系啊。 团长完全没感觉到两个人的心情，自顾自地说着。 “我们团这一下子，文艺气氛高涨，战士们都很高兴啊。” “对呀，我看战士们都很高兴，已经开始搭台子，准备演出。”许杰刚才还在帮忙抬东西。 “啊，演出明天吧，团员一直在赶路，都没休息好，你知道，这个歌唱演员的嗓子，很重要。” “当然。”团长没意见，早一天，晚一天都可以。 但是…… 晚三天，就有点过分了。 第318章 找不到门 文工团来了三天，都没有演出的意思。 别说战士们，就算是每天忙忙碌碌，大大咧咧的张改秀，都觉得不对劲。 “一点动静都没有嘛？” “没有，也不排练，也不安排演出，也不去一线慰问，就在那里休息。”许杰也觉得纳闷。 “是不是有人身体不舒服啊。” “我打听了，完全没有，文工团员也纳闷，怎么不演出了，她们有日程的，眼看就要去下一个单位演出啦，这边还没演呢。” 这三天许杰也没有闲着，拿出全部的社交能力。 天天和文工团的演员凑在一起。 那些未来的大咖，已经混熟了。 只是现在这些人，还是普通演员，而且这年头，也没兴起耍大牌的风气。 所有人，不管有名没名，都要听领导安排。 望着这些规矩人，许杰无比怀念，年轻的晓庆老师。 要是她在，怎么也要问出个原因来，实在不行，很可能大闹一场。 现在，许杰只能靠自己去打听了。 “郑领队！” 寻了个空，许杰找到正在院子里散步的郑领队。 郑领队看见许杰，脸拉得更长，满脸的不耐烦。 只是“嗯”了一声。 许杰不以为意，依然笑眯眯地问： “郑领队，你们这慰问演出，什么时候开始呀？” 许杰说完，周围忙碌的战士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竖起耳朵。 郑领队根本没注意到战士们的心情，手一摆，“等着吧！” “等到什么时候，你给个准信啊。”许杰依然面带笑容。 “犯得着跟你说嘛？你什么身份来问我？”郑领队很不高兴。 “作为一个普通群众，我问问都不行？” “对呀，我们问问不行嘛？”周围的战士凑过来。 郑领队拉长脸，“你们这里的慰问演出，取消了！” “为什么取消啊？”许杰追问。 “你们这里不具备表演条件！” 不等许杰回答，小战士忍不住抢着说： “我们台子都搭好了，打扫得很干净。” “你们不懂。”郑领队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唉，他什么意思？为什么到我们这里就不能表演了，是不是欺负我们。” 小战士要追上去问个究竟，被许杰拦住。 “别急，我打听打听。” 这次许杰有了目标，专门问这位郑领队的情况。 虽然文工团的人不惹事，但也不是傻乎乎的一无所知。 对内部的情况，还是了解的。 特别是郑领队最近情绪不对，大家内部，也悄悄讨论过。 歌唱演员小于接过许杰递过来的烟。 “他这次出来，到前线来，是想有个好表现。” “升官呀？”许杰问。 小于拍了拍许杰的肩膀，“你还挺了解情况。” “哎呀，到哪都这样。”许杰划了根火柴，帮小于把烟点上，“为什么又不表现啦？” 小于一笑，“他现在是副团长，我们正团长要退休了，他就想进步。” “那可难，正团就一个，副团可是不少啊。” “可不是嘛？他想进步，别人也想进步，京城传来消息，新团长定下来了。” “他就撂挑子，不想干啦？”许杰猜测。 小于没回答，只是笑，许杰明白自己猜对了。 自己在官场混得不得意，跑到这里，那一线的战士撒气。 想想那些战士，天天期盼着演出，最后却要失望。 那些在猫耳洞里驻守的战士，冒着酷暑，和生命危险，守卫国家，只有这一点期盼。 郑领队就因为没升上官，就耍脾气。 去前线表演的演员，没说苦，没害怕，他一个在后面的领导，因为自己的利益闹。 许杰回来，如实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战士们。 年轻的小战士气得火冒三丈，跳起来就要去揍郑领队。 “唉，打他干什么，你这是犯错误，要关禁闭。”许杰拉住小战士劝说。 “他凭什么欺负我们？就是不让我看文艺演出。” 老兵也拉住小战士，“你先别激动，让许同志先说，他是京城来的，熟人多，肯定有办法。” 说是老兵，也就二十七、八岁，只是比起周围十八、九的小战士，的确年龄大，军龄长。 老兵比小战士，更关心转业到地方后的情况。 许杰的名声，他也打听过。 虽然是演员，但有钱，有能力，有关系，不少战友转业后去了他那里。 老兵觉得以许杰这样人的能力，搞定郑领队，应该不成问题。 “我是有办法，不过得你们配合我。” “怎么配合？” 等到傍晚，许杰又去团部借电话。 郑领队也来借电话，排在许杰前面。 对于团长的位置，郑领队还是想争取一下，正和电话里的人诉说自己的情况，请人家帮忙。 许杰站在办公室外面，听着郑领队打电话的声音。 真是没前途啊。 找这些人，都不是关键人士，属于行贿都找不到门那种。 等了快一个小时，郑领队终于恋恋不舍的放下电话。 出来看到许杰和两个战士，郑领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许杰依然不急不躁，面带笑容。 等许杰进去打电话，是郑领队也忍不住，站在外面听了听。 确定许杰是给女朋友打电话，他露出不屑的表情，转身离开。 等他走了，小战士和老兵，连忙进来，示意许杰，郑领队走了。 许杰点点头，对电话那边说道：“把电话给你家老爷子。” 许战莫名其妙地被女儿拖来接电话。 “你这个小子，搞什么鬼。” “有两个您老部队的战士，想和您说话。” 听到是战士要和自己说话，许战的态度立刻变了。 “啊，让他们接电话吧。” 老兵结果电话，先是报上自己所在的团，又回忆上次老首长回部队，他也在欢迎队伍。 小战士接过电话，说自己听过老首长的事迹，最后话锋一转。 “老首长，他们欺负我们，你要给我们撑腰啊！” 听到自己的老部队被人欺负，许战立刻打起精神。 “你们团战功赫赫，是走过雪山草地的团，谁欺负你们？” “老首长……”小战士真的伤心了。 第319章 他希望 小战士很委屈，哭哭啼啼地说出文工团来了，郑领队却拒绝让文工团员表演。 许战生气了。 隔着电话，许杰都听到他拍桌子的声音。 “他以为文工团是他的私人财产嘛？这种人竟然能当上领导！我要去找他们领导！” 许战又安慰了小战士两句，告诉他不要难过，文工团会正常表演的。 等挂断电话，许杰刚想表扬小战士演得好，却发现，他是真的伤心，哭是真哭。 “文工团能演出。” “我怕来不及看，我后天就要上前线了。” 小战士真心实意地，为自己错过演出难过。 许杰心头一沉。 要去前线嘛？ 自从许杰过来，只觉得营区很平静，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 周围的群众也是安居乐业。 突然知道，这个每天乐呵呵的小战士要去前线…… 炮火连天，危机四伏，生死攸关…… 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还那么小！ 许杰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着，说不出的难受。 晚上，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睁着眼睛到天亮。 早晨，许杰到了文工团的住宿地。 文工团员都已经起床，有的人在练功，有的人在洗漱。 看到许杰，大家都有点吃惊。 “小许，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许杰严肃地看着大家，“明天战士们要上前线了，今天不演出，他们就错过了。” 听说战士要上前线，众人也是一愣。 去前线，多危险，那是生死难料。 “那必须演！”有人回答。 “郑领队……，他没安排啊。” 许杰说道：“我来解决他，你们安排演出，可以嘛？” “我们演出没问题。”文工团的演员三三两两的回答。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下午就行！” 文工团员三三两两的忙碌起来，准备演出。 郑领队踱着四方步走出房间，就看到大家已经在做演出准备。 “你们这是干什么？谁通知你们演出了？都……” 郑领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在营区，会有人打他。 许杰上来一记手刀，直接把郑领队劈晕。 文工团的众人都惊呆了。 这也太虎了。 直接动手打晕吗？ 许杰把郑领队拖回房间，放在床上。 出来把房间门反锁上，顺手把钥匙扔在房顶上。 目睹了全过程的小于，目瞪口呆。 “郑领队，他出来后……会报复你的。” 许杰微微一笑，“放心，我上边有人，不能把我怎么样。” “可靠吗？”小于谨慎的问。 “对付他没问题，级别比他高多了。” 小于看看周围，小声的说：“我也认识几个大领导，万一搞不定，来找我，我帮你介绍。” “谢谢。” 许杰的力度，掌握的刚刚好，等郑领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战士们都整整齐齐坐在操场上，看着文工团表演。 这些未来的大咖，如今的表演和未来比起来，还很稚嫩。 但胜在真诚。 许杰没有心情欣赏他们的表演，他在看观众。 小战士看到喜欢的文艺演出，开心的眉开眼笑。 老兵坐在后面，也认真的额欣赏表演。 等到表演结束，老兵凑到许杰身边。 “那个，小许，这次我也上去，等下来，估计就该退伍了，我去你那行不行。” “当然行啊？”许杰痛快地答应。 “我这没什么技术，也自己单干不了。” “放心吧，他们销售科，都缺人，你那么会说话，肯定没问题。” “哎。”老兵点点头，“这我能干，等着我去找你啊。” “等着你。” 许杰一直留心，来找工作的退伍战士里，有没有老兵。 可他等了三年，都没等到。 他希望老兵，是转了干部，或者回老家有安置。 他希望！ 他希望！ 等文艺演出结束，郑领队已经踹坏房门，从宿舍里出来。 “这还有没有王法啦！” “当然没有王法啊，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没有皇帝。” 许杰眨着眼睛，满脸无辜，仿佛把郑领队打晕的人不是他。 “你……！”郑领队气得发晕，转头问团长，“这是你的地盘，你得给我个说法。” “啊……”团长看看郑领队，再看看许杰，“这个……情况吧……，啊……，我们……啊，那个……啊……啊……” 团长皱着眉头，‘啊’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也没说。 郑领队看出团长在敷衍自己，气得一转身出了办公室。 等他走了，团长连忙说道： “在我这里，我保你没事，回到京城，我就没办法了，他要是给你穿小鞋呢？” “放心，我不怕他。”许杰回答。 “听说你也有点背景，对付他够吗？”团长毫不掩饰。 “哎呀，富富有余。” “背景这么强……”团长一拍大腿，“你倒是揍他一顿啊。” 这几天一边是即将上战场的战士，一边是拖着不肯演出的郑领队。 要不是有组织纪律在，团长自己都想动手了。 “这得摸黑套麻袋，当着那么多人呢。” 许杰笑着打趣，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 那边赵领队快气疯了。 他可是文工团的副团长，那个小子是什么人？ 连个正经单位都没有，个体户！ 这事，无论如何都要说道说道。 团长办公室的电话是不能借了，赵领队在军营外面，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公用电话。 电话，打了，电话费，白花了。 打过去领导的秘书都说领导不在，领导的家人都说领导加班。 连个愿意听他汇报情况的人都没有。 赵领队好容易，找了个平日和自己关系最好的同事。 对方愿意接他电话。 “你去都去了，就正常演出嘛？你为什么不安排？” 对方也不客气，直接质问赵领队。 “我这不是……，心情不好嘛。” “你心情不好，又不是让你上台唱歌，你心情不好，在宿舍里哭，你怎么能不安排演出呢？” “他们也木了，连个招待都不搞。”赵领队觉得受到怠慢，自己可不是一般人。 那是副团战，级别不低。 “你……，你呀，你去前线，让人家招待你，请你喝酒？你真想得出来。” “他们意思，都不意思一下。”赵领队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 “你呀，你都不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 第320章 惹什么祸 “我惹祸？我惹什么祸？”郑领队满头雾水。 他就是拖了拖演出时间，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啊。 没人来找他啊？ 但听朋友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么简单。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部队的战士，直接给中央的领导打电话，哭诉，哭诉！” “哭诉？” 郑领队不明白就是没看到表演，值得哭诉嘛？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另一个念头出现了。 “战士怎么会有中央领导的电话？” “那我怎么知道，反正领导亲自过来，骂了一顿，你呀……” “回去……要写检查？” “你想的美。” “要处分我？”郑领队慌了。 “处分？你回来准备转业吧。” “不，不至于吧，这点小事？” “小事？战场无小事！你那里是前线！” 郑领队的朋友气得摔了电话，以前是失心疯了，怎么会和这种人称兄道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郑领队感觉不知所措。 自己要被赶回地方？ 还有那个打电话的战士是什么身份？ 会不会是哪个领导的孩子？ 听说有领导子女到前线参战，他没当回事，以为只是个说法，没想到…… 真的有？ 求求他，是不是能挽回？ 可这营区里，年轻战士那么多？ 哪个是领导的孩子？ 郑领队来不及多想，就冲到团长办公室。 看他去而复返，团长皱起眉头。 “郑领队，还有什么事？” “团长，你这不够意思啊，有大领导的子女在团里，你也不说一声。” “我们团？大领导的子女？有吗？”团长也很迷糊了。 “唉，你们团的人，把电话都打到中央领导那了。” “我们团的战士？”团长很怀疑。 “我打听了，就是你们团的人，打电话给中央领导，找我的麻烦。” 团长看着郑领队，别的不敢说，找他麻烦。 那只有一个人，最可能。 不过团长不打算告诉郑领队。 “我们这里不打听战士的家庭情况，都是一视同仁，我真不知道，有没有领导子女。” 郑领队不相信，但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悻悻然地走了。 等郑领队走了，团长立刻去找许杰。 “小许，小许。” “团长，有事让人叫我过去就行。” “我是跟你打听点事，你说上边有人是多上边？” “什么意思？” “姓郑的，问我团里有没有中央领导的子女，我这肯定没有啊，我猜是你。” “我不是。” 团长打量许杰，“我们军区出来的大领导，姓许的只有许战，许司令员，你肯定不是他的儿子，你是谁的孩子。” “我是许战……” “不可能，许司令员两个儿子我都认识。” “我是小女儿的男朋友。”许杰笑着解释。 团长明白了。“啊，小女儿是和你年龄差不多。” “我就和女朋友聊天的时候，顺便……” 团长开心地拍着许杰的肩膀，“哈哈哈，行！你和许司令员肯定脾气相投。” “保密！” “那是，不能乱说，对了你女朋友的二哥，在隔壁团，最近快从前线撤下来了，你不去见一面。” “我是来工作的。” “也是，你们还拍几天啊？” “我们想去前线拍……” “那不行，让拍电视剧的去前线拍戏，不行，太儿戏了。” 许杰没有争辩，立刻退而求其次。 “我们拍文工团去前线慰问的纪录片，行不行？” “这个……，拍纪录片，倒是可以。” “那我们就去拍纪录片？” “行。”团长痛快地答应，随后又补了一句，“只能上去两个人。” “啊！”两个人能拍什么戏。 “两个人，只有两个人，多一个也不行，否则都不能去。” 团长笑眯眯地看着许杰被自己绕进去。 他们剧组来拍戏的时候，团长去围观过。 好多人啊，围了一圈。 只让上两个人，肯定拍不成戏。 许杰回去告诉张改秀的时候，张改秀眨着眼睛。 “两个人就两个人吧。” “怎么拍戏？” “你敢上去嘛？”张改秀望着许杰。 “敢！” “那你和我上去，我兼摄像，咱们找机会拍两组镜头。”张改秀显然有准备，已经安排好。 “等会儿，你上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上？”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女儿怎么办？” 张改秀眉毛一挑，“她有亲爹！还能没有人管她？” 许杰了解张改秀的脾气，她拿定主意的事情。 谁也没法改变。 特别是这种生死攸关的大事。 他能做的，也只有到了前线，尽量保护张改秀。 “行吧。” 见许杰痛快地点头，张改秀反而觉得不太对劲。 “你就不害怕？一般情况，有钱人都比较怕死。” “凭我的感觉来说，咱们都会平安回来的。” “行，我相信你。” 就算在记忆里，文工团到前线慰问，没有出事。 许杰也不会敢大意。 在选择跟拍谁的时候，许杰仔细思考一番。 在未来的相声大家，歌唱家，舞蹈艺术家之中…… 选了未来丈夫最牛的女歌唱演员。 怎么看，这些人文工团员里，都是这位歌唱演员的运气最好。 其次，就是相声演员了。 其实两个都行，但考虑到是要拍纪录片。 在前线的女歌唱演员，更有看点。 准备出发前，所有到前线的人，都被叫到团部会议室。 “大家出发之前，写一下遗嘱，由文书统一保管，等回来，再还给大家。” 团长的言下之意很明显，回不来，遗嘱就交给家属。 虽然大家都是表了决心，主动申请要去前线慰问演出。 可真到了要写遗嘱的时候，还是害怕。 会议室里静悄悄的，文书把纸笔发给大家。 许杰不知道遗嘱，该写什么。 他偷眼看看奋笔疾书的张改秀，她正在托孤。 把自己积攒的钱，和女儿留给了干妈。 许杰想了想，自己万一…… 运气不好，系统失灵。 所有的东西都留给老妈周和桐，她肯定处理不了。 许杰简单写了写，把现金留给老妈，把公司留给林珠。 在遗嘱最后，许杰对林珠写了几句情话。 封好信封，交给文书。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设备，上前线！ 第321章 八百个弯 上前线！ 这个词，对许杰来说太陌生了。 身旁的战士们各有表现，有的紧张，有的激动。 许杰和张改秀一人拿着一台小型摄像机，努力记录下自己看到的一切。 许杰的主要拍摄对象是战士，拍文工团员的任务，都交给张改秀。 张改秀觉得不对劲，“你小子不对劲，我把我弄去拍文工团，我这脾气，只会得罪人。” “首先，你是女同志，跟拍方便，再次，你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的，那个姓郑的不敢难为你。” “哈。”张改秀冷笑，“你老丈人官更大，你怕他。” “不怕啊，不过，我已经得罪过他了，怕他破罐子破摔，真的搞事情。” “他要转业到地方了，你只要把令尊的身份露出一点，他肯定会对你客客气气。” 张改秀立刻有了答案，“说实话，他这个级别的干部，一般不会轻易被安排转业的，是不是你在里面……” 许杰连忙示意张改秀不要说下去。 “我就知道。” 最近许杰干了什么，张改秀也有耳闻。 她是不认同许杰的做法的。 按照她年轻时的做派，应该趁着郑领队半夜出门，套他麻袋，给一棒子，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 向许杰这样，心慈手软，还留一线，张改秀觉得是养虎为患。 当然，张改秀也清楚，时代变了，像以前那么干，容易被严打。 真的是，很难啊！ 后续，果然被许杰猜对了。 郑领队刚开始，还想拿架子，难为张改秀。 张改秀不惯着他，只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我爹是谁嘛？” 这句话太狂了。 郑领队听到的时候，脑子里转了八百个弯。 这京城的领导那么多，眼前的女导演又那么狂妄。 究竟是谁家的女儿呢？ 郑领队晚上彻夜难眠，翻来覆去的也想不起来。 没办法，只好厚着脸皮，让和许杰关系好的小于帮忙打听。 小于原本不想搭理他，但是，毕竟人家现在还是领导，这点小忙都不帮，不合适，太打脸。 没办法，小于硬着头皮来找许杰打听。 “你们那位张导演？” “怎么啦？” “她家里有背景嘛？” 许杰没想到，这才一天，郑领队就能把张改秀气得，用上亲爹的名号。 这还是第一次张改秀使用自己的背景。 “我们张导演的父亲是……” 许杰报出张改秀父亲的职务。 “他！？”小于也是大吃一惊。 “你知道啊？” “当然知道啦。”小于迟疑了一下，“她怎么东北口音，张老是南方人吧？” “她在东北长大的。”许杰不想暴露太多张改秀的隐私，说得很隐晦。 小于回去传话，郑领队的想法，比许杰预料的多得多。 那思绪万千，从东到西的，想了不知道多少。 对张改秀的态度，变得那叫快，工作是处处配合。 郑领队谄媚的样子，搞得张改秀更烦他。 每次都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 许杰和战士们每天都乐呵呵的看热闹。 因为乐乐呵呵，到出发的时候，许杰对上前线也没有切实感受。 直到下了军车，步行几公里山路，看到‘猫耳洞’，许杰才有了真切的感觉。 那山洞好小啊。 许杰扛着摄像机进了‘猫耳洞’，说是进也太合适。 那个人工和大自然结合的洞，也就只有几米。 进去了站也站不直，躺也躺不下，洞里阴暗潮湿，闷得让人喘不上气。 因为太热战士们光着膀子，看到有女同志来，连忙拿出衣服穿上。 那衣服……看起来有些发霉。 许杰认真地把看到的一切拍下来，战士们有些不好意思，努力把周围收拾得整洁些。 可地上的积水，不会消失，空气中腐败的味道，让人呼吸困难。 许杰愣了，他知道‘猫耳洞’苦。 看那都是书上看来的，听人说的，真到了这里，他才知道。 这苦，是没来过的人，不能理解的。 “照完了，咱们出去吧，要表演啦。” “好，好，好。”许杰连忙跟着战士出来。 在这种情况下表演，只能因陋就简，让歌唱演员连伴奏都没有。 战士们都看得很高兴。 表演完毕，战士们热烈鼓掌。 一个战士突然叹了口气，许杰正站在他的旁边。 “怎么啦？”许杰关心地问。 “小刘最喜欢听她的歌，可惜，他今天在前面执勤。” “前面？”许杰顺着战士指的方向望过去。 茫茫大山，什么也看不到。 “前面有个哨所。”班长介绍。 “我过去唱。”女歌唱演员主动说道。 许杰惊讶地看着她。 “不行，同志，太危险啦。” “我们送文艺演出，就要到最前线，到战士需要的地方，让我过去吧，我小心点。” “那你不能待时间太长。” “我唱一首歌就回来。” 班长下定决定决心，摇着牙回答：“行，我送你们过去。” “我也去！”许杰说道。 这话题是他引起的，他也得过去。 “还有我。”张改秀突然说道。 班长发愁了，“这么多人，很危险的。” 张改秀指着许杰，“你给他个枪，他在部队体验过生活，可以当普通的战士用，你看现在就过去我们两个。” 张改秀站在女歌唱演员旁边。 班长望着许杰。 “放心，我当时，是我们军区的格斗冠军。” 班长看着许杰，“听他们说有个体户能安置退伍兵，你就是那个个体户，对不对？” “应该说的就是我。” “隔壁团许团长的妹夫。” “许团长是指许光明？” 有了这层关系，班长看许杰立刻亲切起来； “哎，手枪行嘛？” “没问题。” 班长拿出一把手枪，递给许杰。 许杰熟练地背在身上，作为战士，保护着女歌唱演员和张改秀往最前沿的哨所走。 班长在前面领路，“你们小心脚下，这附近没有地雷，但是有蛇。” 许杰明显感到张改秀吓得身子抖了抖。 最前面的哨所，更狭窄。 也就能容下两个人，半躺半坐。 战士看到有人来慰问，非常激动。 特别是，那个喜欢女歌唱演员的战士，激动得不知所措。 第322章 突发事件 “哎呀，您亲自过来啦！” 战士很激动，和未来看见明星的粉丝一样激动。 不同的是，现在的，不是明星，不是爱豆。 是为人民服务的歌唱演员。 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保镖和经纪人拦着。 见到喜欢自己的观众，歌唱演员伸出手，双方礼貌地握手。 “快蹲下，快蹲下。”班长连声催促。 所有人立刻都矮下身子。 “这里距离敌人太近了，不要大意。”班长紧张地提醒。 女歌唱演员蹲在那里，面对着自己唯二的两个观众，小声唱歌。 蹲着根本唱不出声，只能小声哼哼。 两个战士也听得津津有味。 张改秀示意许杰爬高一点，争取拍远一点。 许杰匍匐着爬上小山坡，从草丛里往外张望。 确定没有危险，许杰才打开摄像机拍摄。 镜头里是沉寂的树林，身后是婉转的歌声。 许杰敏锐地感觉到不太对劲。 “系统提示：炮弹即将抵达，请宿主立刻离开，防止遭到肉体毁灭。” “请立刻离开！” “离开！” “十，九，八……” 许杰顾不得许多，从地上跳起来，大喊一声。 “快跑！” 班长反应最快，拽着两个女同志就往后面撤。 两个战士和班长的方向正好相反，拿起枪，就要往前冲。 许杰伸手就拽住两个战士，他不能看着他们白白牺牲。 时间紧急。 战士没时间向群众解释，自己的职责，是向前冲，绝不后退半步。 许杰也没办法向战士解释，自己知道，往前冲，只是白白牺牲。 双方僵持了一秒，许杰拿出自己这些年练武的十成功力，架着两个战士往后冲。 两个战士没提防许杰会出这一手，被许杰连拖带拽，跑出十几米。 “一！” 听到系统倒数计时，许杰大喊一声，“趴下。” 所有人都趴在地上，紧接着，一枚炮弹，刚好落在刚才的‘猫耳洞’前。 被炮弹炸飞的泥土落下，砸在大家身上。 许杰扒拉掉头上的土块，回头看了一眼。 刚才大家站的地方，已经是个大坑，那个小小的‘猫耳洞’，已经没了踪迹。 两个战士毫不犹豫地冲向自己的位置。 许杰看看他们，再看看班长。 敌人都打过来啦，他肯定不能走啊。 “你先带女同志撤退！” 说完，许杰跟着战士跑了上去。 班长想了想，连忙护着两个女同志，往下撤退。 许杰趴在地上，按照两个战士的指示，盯着敌人可能来的方向。 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漫长的时间，连风吹动树叶，他都觉得是敌人来了。 好在他身旁的战士经验丰富，告诉他不要乱开枪，一定要看清楚再开。 许杰才没当显眼包，朝着树叶开枪。 不知道过了多久，班长带着人冲上来接应。 让人把许杰送下阵地。 “我还没……” “你没什么呀？你就是群众，最多算民兵，刚才情况紧急，现在我们正规部队上来了，怎么能让你真打仗呢。” 班长派了一个战士，让他把许杰送下去。 许杰刚想说两句，班长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一切行动听指挥。” 听到这句话，许杰也不能再说什么，乖乖地跟着战士往下撤。 走到半路上，许杰听到左边传来树枝折断的声音。 许杰掏出枪，警惕地望过去。 没有动静…… 难道是自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啦？ 许杰心里犯嘀咕，但也不敢大意。 紧紧地抓住手枪，仔细回忆自己学过的射击要领。 突然，系统响起警报声，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许杰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手雷飞过来。 他跳起来，扑倒身边的战士，手自然而然地扣动扳机。 随着巨大的爆炸声，许杰失去了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白白的房顶。 “你醒了？” 许杰看着眼前又黑又瘦的男人，他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这里是哪里？ 他怎么会在这里？ 黑瘦的男人，看许杰没有反应，吓得大喊。 “医生！医生！” 医生和护士飞快地走进来，“走进来！” “他醒了？好像不认识人了？是不是脑子炸坏了？”黑瘦男人一连串的问题。 医生过来，用手电照照许杰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许杰。” “你今年多大年龄？” “二十六。” “你的工作单位是哪里？” “我是演员，个体户。” 医生指着身边黑瘦的男人，“他是谁？” “不认识啊？” 医生皱起眉头，这种情况，他还没遇见过？ 部分失忆嘛？ 还是身旁的护士反应灵敏，看出了问题所在。 “等一下。”护士跑出病房，“张大姐呢？” “她刚才还在，哎呀，回来啦！张大姐。” 许杰躺在床上，听着外面一通乱糟糟的。 张改秀拎着一袋水果冲进来，“许杰，你醒啦？” 医生指着张改秀，问许杰，“你认识她嘛？” “认识啊，张改秀，导演。”许杰边说，边动手脚，很好都还在。 护士看了看黑瘦的男人，“他脑子没事，单纯不认识你，你们这刚从上面下来的，都黑黢黢的，亲妈认识都费劲，何况是妹夫。” 妹夫？ 许杰仔细打量眼前黑瘦的男人…… 许光明？ 林珠的哥哥？ 看五官，好像还真是，就是感觉变了个人呢？ “上次见你，看起来……” “我也是刚从前线撤下来。”许光明解释。 “哦。”许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护士连忙制止，“先别起来，先活动四肢。” 许杰在医生和护士的指示下，开始从手一点点活动。 折腾了半天，许杰确定，自己的四肢完整，只有皮外伤，脑子也好用。 昏迷是因为脑震荡造成的。 确定许杰没事，医生也松了口气，大声宣布。 “好啦，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住两天院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等医生和护士走了，许杰才问道： “我记得，看到有个炸弹扔过来，炸了，后来呢，那个和我一起的战士呢？” “他没事，还是他把你背回来的。” “那太好了。”许杰松了口气，“那班长他们呢？” “敌人被击退，他们已经撤下来啦。” 许光明在旁边补充，“等着来看你，开经验交流会呢。” 第323章 满头雾水 “啊，我有什么经验？” 许杰满头雾水。 他有什么经验，可以和战士交流的？ “交流，交流射击训练经验，你是神枪手啊，那个手雷是被你打爆的。” “啊？”许杰感觉没听懂，他怀疑自己脑子真的被炸坏了。 “那个手雷要是落下来，你们两个都得受重伤，你一枪，在天上把手雷打爆了，减少了爆炸力，必须向你学习。” “我？”许杰指着自己，“我……，不是……，纯属巧合。” 看着许杰努力的表情，张改秀和许光明都笑了。 “你们耍我是不是？”许杰明白过来。 “他们是真的要来看你。”许光明说道。 果然，得到许杰醒过来的消息，班长立刻带着战士们来探望他。 特别是送许杰撤退的战士，见到许杰，抱着他就哭。 “我还以为，你牺牲了。” 战士真的很感动。 许杰只是来慰问的演员，普通群众。 在危急时刻，这位普通群众，舍身救他。 战士哭得停不下来。 最后还是班长，命令他停下来，他强忍着，停止了哭泣。 “小许同志。”班长竖起大拇指，“你首先发现了敌人，而且是偷袭的敌人。” “啊？” 许杰感觉自己自从醒过来，就像个表情包，只有一种表情，吃惊。 “我？” “对，根据我们抓住的俘虏说，你发现了他们，他们迫不得已，才暴露行踪，朝你们扔手雷。” “啊！” “要不是你发现得及时，他们就摸到我们后面去偷袭了。” “哦。”许杰怀疑自己的确记忆受损。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看见过敌人啊？ 他看见的只有飞过来的手雷。 “给你请功的申请，已经报上去了。” 许杰连忙摆手，“我就是误打误撞，怎么能请功呢。” 班长抓住许杰的手，小声说道：“我们也……” 话说到这个程度，再拒绝就不太厚道了。 许杰是地方的老百姓，可以不在乎功劳，可是战士们在乎啊。 能记功，对他们很重要。 关系到他们在部队上能不能提干，能不能进军校培养。 退役回到地方，得到什么样的安置。 是在政府机关，还是到地方企业，是不是回家种地，这都是一辈子的事。 许杰也不至于，为了自己的想法，去破坏战士们的人生。 “都有？” “我们全班。” “那就……”许杰点点头。 “等些汇报材料的时候，我一定给你好好写。” 班长很开心，想要立功的单位很多。 领导也得有个评选。 有了许杰这事儿，他们班请功，批下来的概率更高，他对战士们也有个交代。 等许光明代表自己去送战士们，许杰连忙问张改秀。 “我真的没看见敌人。” “说实话吗？”张改秀拿出个蜜桔，剥了皮，塞进自己嘴里。 “你是看病人嘛？买了水果自己吃。”许杰抱怨。 张改秀拿出两个蜜桔塞进他手里，“又没什么重伤，还用人伺候啊。” 许杰剥开蜜桔皮，“你说吧，什么实话？” “你的确没看见，但是吧，你这个人吧，有个特点，看人带神。” “什么意思？” “被你眼神扫到的人，都会觉得你在看他，作为演员，这是天赋，能让观众感受到感情……” “所以，敌人以为我发现了他。” 这属于阴差阳错啊。 对方也没想到，会在战场遇到一个演员吧。 “对了，我的录像机。” “战士们帮你找回来啦，机器已经废了，好在录像带还在。” 说到这里，张改秀笑得合不拢嘴。 “这么开心？”许杰疑惑地问。 “当然开心啦，咱们是独一份，前线拍摄，真实场景，真枪实弹。” 许杰点点头，这的确是市场卖点，能引起观众的兴趣。 “可以，等回去之后，咱们好好宣传，一定要让这部电视剧火起来。” 许杰想的不是自己，还是前线的战士。 后方，一心忙着经济发展，老百姓都快忘了，前线的战士们。 这部电视剧，一定要让，观众牢牢记住，和平的生活，是靠着这些年轻的战士牺牲换来的。 确定许杰没事，第二天医生就同意他出院。 文工团已经到下一个慰问点去了。 许杰配合着把汇报材料写出来。 张改秀火速把剩下的内容拍出来，剧组赶回京城，准备把剩下的感情戏部分拍完。 许光明正好休假，要回进程，和剧组一起出发。 “为什么来之前不拍呢？” 作为外行，许光明很好奇，不是应该按照顺序来嘛？ 张改秀不好意思的笑了。 许杰解释，“怕出意外，还要换人重拍。” “拍电视剧，这么危险？” “对呀，以防万一嘛。” 许光明摇摇头，他对电视剧的认识，就是几个人站在那里说话。 还有这么多讲究？ 回到京城，许杰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四合院放行李。 下了火车，直接就进了剧组的招待所。 “趁着你这风尘仆仆的劲儿，把戏拍了。”张改秀自有主张。 许杰剩下的戏份，主要内容是他饰演的男二号，从战场回来，和女主角相亲结婚，发现女主角还爱着男一号后，重回战场。 总而言之，剧里的设定，是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男。 对女主角那点多愁善感，统统不能理解。 演这种角色，许杰很有信心，从细节上，表现出一种不理解但尊重。 张改秀盯着监视器，看着里面许杰的表演。 “停！” 许杰放下道具，来到张改秀身边。 “怎么样？” 张改秀突然哈哈大笑，笑得许杰心里发毛。 “你笑什么？” “我听王丹说，在米国，成熟的电视剧制作机制，主角要有独特的魅力，才能保证连续拍摄，否则，吸引不了观众，第二季，电视台就不要。” “我也听她说过啊。” “如果我们这样拍电视剧，一年，一年的拍系列剧，那主角死了，你这个角色都不会死，太吸引观众，特别是少女观众。” 张改秀大喇喇的高谈阔论。 一个幽幽怨怨的声音，从她后面响起。 “少女观众，是什么意思？” 第324章 捡来的儿子 两个人回过头，看到林珠站在那里。 “你男朋友会被无数女孩子喜欢，追求。”张改秀不顾许杰死活的回答。 林珠想了想，“不新鲜，一直都这样啊！” “心这么宽？” “那有什么，他一直长得好看啊，不好看，我还不和他好呢。” 林珠昂着头，非常有自信。 “厉害！”张改秀竖起大拇指，“把你男朋友领走吧。” “拍完了嘛？”许杰比较关心工作进度。 “走吧，如果需要不拍，你再来。” 张改秀解释，反正人在京城，好安排。 许杰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乖乖地跟着林珠回家。 林珠开车，许杰悠闲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拍完就回去了，你不用来接我的，要开这么远的车。” “我能等，老爷子着急啦，催着我来接你回去。” “他老人家知道我在前线的事儿啦？”许杰笑着问。 “何止是知道，他都快拿着大喇叭到处宣扬啦。” “你哥告诉他的？” “你从前线下来，就有几波老战友来告诉他啦。” “真的？” “当然，全程有人过来分享你的经历，特别是，我老爷子到文工团闹了那一场，都来凑热闹。” “文工团回来了嘛？” “前两天回来的，他们团长第一时间带着人来承认错误。” “那个姓郑的领队也来啦？” “他哪敢啊，来了几个文工团员。” “那个姓郑的领队，他们打算怎么处理？” “他呀，本来说是让他退伍就算了，那天老爷子，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说查一查，别把有问题的人交给地方。” “他能经得起查？”许杰很怀疑。 郑领队这人，看他的做派，就算没大错，小错误肯定有。 林珠嘴一撇，没有回答。 的确，这种有点小权利，就作威作福的人，栽了也是他作孽太多的报应。 到了林珠家，许杰看到全家都在等着他。 不但许战、林珠妈妈，还有许光明在，自己的姥姥，亲妈和新爹张岭。 “大家都在啊。”许杰带着笑走进来。 “欢迎战斗英雄！” 林珠妈妈领头鼓掌，客厅里响起一片掌声。 “谢谢！”许杰潇洒地鞠了个躬，“不过，战斗英雄这个称呼我可不敢当。” 许战满意地看着许杰。 哎呀，这个女婿，就没有他不满意的地方。 去拍个电视剧，还能立功受奖。 “哈，哈，哈，哈……”许战放声大笑。 “不要说那么多，孩子累啦，吃饭。” 听到许战亲切地称呼许杰‘孩子’，许光明微微一笑，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张岭拍拍许杰的肩膀，“听说是集体二等功。” “这是跟着前线的战士占便宜啦。” “好不居功自傲。”许战开心地说道。 张岭也点点头，赞赏地看着许杰。 这顿饭，大家能明显感觉到许战的开心。 林珠妈妈甚至破例，在许战面前的酒杯里倒了半两茅台。 等到吃完饭，许战去休息。 大家才陆陆续续地回家。 “你们明天聊，我们哥俩说两句话。” 许光明让妹妹林珠休息，自己陪着许杰走到门口。 “我都有点妒忌你。”许光明感慨。 “妒忌？”许杰纳闷地望着许光明。 “我立功老爷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许光明感到一丝难过。 自己的父亲，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严肃的，保持批评的态度。 表扬，是不存在的。 “这很正常啊，你是他亲生的，优秀是可以预见的，我属于‘捡’来的，有点好处，都是惊喜，就跟中奖一样。” “中奖？比赛？”许光明没听懂。 许杰突然反应过来，现在没有抽奖，彩票。 这些东西许光明应该不知道。 “中奖就是……”许杰想了想，“在米国啊，有一种活动……” 以米国为借口，许杰把抽奖，简单讲了讲。 “啊，原来是这样，和抽签差不多。” “的确是差不多。”许光明感慨，“果然，还是要多和国外交流，能学习新东西，林珠出国行学习是对的。” “主要是林珠自己爱学习。” 许光明用夸张的表情看着许杰，“你这话说的亏心不亏心啊，我妹妹，林珠，爱学习？” “没认识你之前，她天天在街上混呢，学习？她倒是认识‘学习’这两个字，其它的……” 许杰不好意思地笑了，林珠当年的确不怎么爱学习。 属于硬被自己拖着奋发努力。 “遇到你，是我妹妹的幸运。”许光明伸出手，握住许杰的手，“谢谢你，许杰同志。” “遇到林珠也是我的幸运。” 等许杰回到四合院，已经是后半夜了。 按照平时的习惯，四合院里现在已经家家户户都关灯睡觉了。 今天，各个窗户都亮着灯，丝毫没有去睡觉的意思。 许杰拎着行李，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 突然听到，‘哎，哎’的叫声。 扭头就看到，李大柱趴在窗户上，朝自己招手。 “小许，你回来啦？” “这院里发生什么事啦？怎么家家户户都亮着灯。” “你不在这些日子，咱们四合院可热闹啦。” “怎么说。” “你出差不久三大爷，保外就医，回来啦。” “回来就回来，至于四邻不安，大家半夜不睡觉？”许杰纳闷地问。 “哎呦，你不知道，三大爷回来，就老老实实的嘛，结果，三大娘不知道怎么想的，跑去秦淮茹家门口跳着脚的骂。” “秦淮茹能让？” “唉，兄弟，告诉你，这次秦淮茹真的没出来，她闺女槐花出来了。” “槐花？” “青出于蓝胜于蓝，一代更比一代强，和三大娘对骂，不落下风，气得三大妈差点抽过去。” “这么厉害？” “现在形势反转，是槐花有兴致就去三大爷家门口骂，她骂得可脏啦，我怕孩子听见，把孩子都送到她姥姥家去住啦。” “这么厉害？” “等她下次发疯，你听听，啧啧啧……”李大柱摇着头。 许杰不想听，不过看这形势，到时候，一定会听到。 告别了李大柱，许杰走进后院，远远地就闻到一股烟味。 槐花站在后院的树下，抽烟。 看到许杰进来，槐花轻轻抽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 第325章 哥哥妹妹 “吸烟有害身体健康。”许杰冷静的说道。 槐花就像没听见，又吸了口烟。 看着吐出的烟慢慢消散，槐花淡淡地说道： “我打听到小当的消息了。” “是嘛？” “她已经是领导了，副县长。” 许杰能感到槐花心头的苦涩。 只是一念之差。 姐妹两个的人生，却驶向不同方向。 小当离开了四合院，越来越好，槐花却陷在这个泥潭里，似乎永无出头之日。 可这一切是她的选择啊。 怨不得别人，尤其怨不到许杰身上。 “看来小当发展的不错。” “对呀，是领导，有秘书，给她打电话，先过秘书那一关。”槐花冷冷一笑。 “当领导是这样的。” “我哥哥棒梗，又来信要钱了……” “哦。” “你说他都进去了，怎么还这么能花钱啊？一要就是几千，我妈就开始找我要钱。” “我哪来的钱！”槐花把手上的烟头狠狠一扔，转身看着许杰。 “都因为你，你没来之前一切都好好的，” 许杰也冷冷一笑，“关我什么事？当年，我稀里糊涂被带过来，是棒梗打了我，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你为什么要被带过来呢？” 许杰看着槐花，“你这就属于不讲理了，我当时还是孩子呢。” “没看出来你是孩子，我只知道，你来了之后，我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槐花抬眼望天，“你没来之前，我妈和傻柱挺好的，我和小当也没什么事需要操心，日子过开开心心。” “当然开心，让何雨柱不明不白的掏钱养你们，但凡早拿了结婚证，谁能把他弄走，亲儿子出现也没用啊。” 槐花不说话，过去她年龄小，不太懂。 现在她也知道，是秦淮茹错过了何雨柱。 如果不是棒梗当年死活不同意，结婚证一领，何雨柱还能跑到哪去。 后来棒梗进去了，也没有人阻碍了，可傻柱的心，却不在秦淮茹的身上了。 “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啊。”槐花文绉绉地感慨。 “你妹妹小当，就摆脱了命运的束缚。” “她？无情的东西，问她要钱，她也不肯给，还让我离开家。” “也许这是个好主意。” “谈何容易，我已经离不开啦。” 槐花像是想起什么，神情黯然地从许杰身边走过。 许杰看着一地烟头，拿起扫帚，扫干净。 他不在京城的日子，林珠会定期过来开门通风，打扫卫生。 估计昨天就来过，这一天，槐花就在后院抽了至少两盒烟，堪称老烟枪。 收拾完，许杰打开房门，屋子里干干净净，被褥透着阳光晒过的气息。 他在自己家的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中午才醒。 懒得自己做饭，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后来想想，干脆到大曾那里蹭饭。 “这都十二点半，我们食堂都关门啦。”大曾说道。 “你吃了嘛？” “没有呢，上午出去办案子，刚回来。” “那行，我请你，咱们出去吃。” 大曾和队里说了一声，和许杰到了最近的小饭馆。 “听说你到前线去啦？还立了功”大曾问道。 “的确是到前线去了，但立功嘛，还不一定。” “那也够厉害的。” “对了，我走之前那个案子。” “就是舞厅那个？” “对呀，除了主犯都已经判了，你们院那个三大爷，身体不好，就判个缓刑。” “听说了，还有别人呢？” “舞厅经理马子达是无期，其他人也都判得挺重。” “我问你个事儿，你方便就说，不方便就当没听见。”许杰说得很客气。 “你问吧。” “我们院有个叫槐花的姑娘……” “贾槐花啊。” “对，就是她。” “那可是我们的重点监控对象，一直是那些团伙的边缘成员，这次舞厅的事，她也没少参和，就是她把那个三大爷，介绍给马子达的。” “她没被抓？” “没证据，证明她参与了犯罪活动啊，给人介绍工作，有不犯法。” 许杰点点头，没有大事就好。 “对了，主犯为什么没判刑啊？” “另案处理了。” 许杰知道，另案，大约是归赵燕他们处理，这他就不能问了。 告别大曾，许杰久违地回到公司。 失落的发现，各部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作，丝毫没因为他这个老板长期不在，而乱了方寸。 “老吴，你们就没有什么事嘛？” 吴思勇看了眼许杰。 “许经理，我们没有老板，还没有老板娘嘛，日常的工作，有她在就够了。” “喔。”许杰表示赞同，林珠在米国的学没白上，是学到东西了。 “行吧，等我有空，咱们开个会。”许杰随口安排工作。 会计吴思勇一直在等着开会，怎奈许杰没时间。 他中午到公司，下午，赵燕就来了。 “许杰同志。” 赵燕伸出手，许杰连忙握了握。 “今天这是？” “请你到我们那里去一趟。” “啊！”许杰吓得往后推了一步，“什么意思？” “不是……”赵燕知道表达有误，“我们领导要见见你。” “吓死我了。”许杰夸张地摸着胸口。 等到了赵燕的单位，许杰才大着胆子问： “那人抓回来啦？” “嗯，我们是坐着船回来的，他吓得不行，差点从船上跳下去。” “你辛苦啦。” “主要是靠你给的钱。” “你们知道啦？” “一百万美元，你哪里来的钱？” “在米国挣得呀。” “啊？在米国挣的？” “是这样的……”许杰讲了自己参加影展，遇到科里昂，去米国，又怎么遇黑帮火拼，趁机拿下黑手党在好莱坞的产业。 赵燕听得入神，“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在港岛的地，也是运气好。” “这算什么，我最近在前线那才是运气好呢。” “唉，怎么回事，说说？” 许杰把自己在前线的遭遇说了一遍，“你看，我就是运气好。” 部队的事情，赵燕不清楚，听许杰这一说，也挺吃惊。 “你这运气好到，让人不敢相信啊。” “那是。”许杰有点得意。 “我们领导一定高兴。” 许杰看着赵燕的表情，感觉情况有点不对劲。 第326章 集体合影 许杰见到了赵燕的领导。 “小许同志，我们要感谢你啊。” “我尽力而为，没什么值得感谢的。” 在这种地方，这种场合，许杰心里除了忐忑不安，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他想知道，那个叛逃的杀人犯，是什么情况。 仔细想想，怎么问都涉密。 许杰干脆选择闭嘴，静静听领导说话。 领导讲了很多，许杰从里面也提炼出一点有用的信息。 那个叛徒的确利用自己的父亲盗窃了国家机密。 许杰的功劳很大。 领导对许杰毫不吝啬的表扬，听得许杰心虚。 这绝对有问题啊。 按道理说，这么关键岗位的领导，也用不着和许战的女婿打好关系。 许杰自认自己的能力，和领导的赞扬不匹配。 这莫名其妙的表扬…… “啊，所以，希望你能接受更艰巨的任务。” 唉，说到重点了。 许杰点点头，“您这是？能透露什么任务吗？” “是这样，我们有任务需要有人去台岛，听说你和那边有生意，过去一趟还是很自然的，虽然引人注目，但也不突兀。” “我能问一下任务吗？” “我们需要和一位潜伏在那边的同志取得联系。” “那我可以，这个任务可以完成。” 领导满意地拍了拍许杰的肩膀，“相信你能完成任务，具体的情况，赵燕会和你沟通。” 等许杰出了领导办公室，就看到赵燕站在外面。 “什么时候去台岛？” “要等一等，我们这边先安排一下，能出发的时候，通知你。” “提前通知我，我也得做做前期准备。” 去台岛，总得有个名目，不能抬腿就去吧。 “放心，我们会给你充足时间准备的。” 许杰回到公司，正打算组织公司各部门领导开会。 正规划会议内容呢，一个电话打过来。 给他安排了任务，明天准时到某地，领导接见。 “为什么见我啊？”许杰纳闷。 对方更纳闷，“你不是许杰嘛？” “我是呀。” “刚从前线回来？” “是呀。” “战斗英雄。” “同志，这可不能乱说啊，我可不是战斗英雄。” “啊，对，你还没正式授奖，明天穿正式点过来吧。” 许杰心里觉得奇怪，干脆也不开会了。 去找老丈人许战，打听情况。 “通知你去某地啊。” “对呀，什么意思？” “那你就去吧，这是领导接见，你们集合之后，一车拉过去。” “什么领导接见？”许杰问。 许战白了他一眼，“叫你去就去，少问。” “喔。” 许杰想了想，自己有西装，有夹克衫，这些衣服见领导合不合适？ 要不要弄套中山装。 许杰想了想，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如果有机会上新闻联播，那他当然要抓紧机会，稍微出点风头。 第二天，许杰是背着几套衣服去集合地点的。 工作人员还没见过带着几套衣服，来见领导的。 “你这是？” “我穿什么合适呢？”许杰问。 这个问题，问住了工作人员。 今天的接见要上新闻联播的，穿什么很重要啊。 这是个导向问题。 这种问题，不应该由一个工作人员回答。 “你平时穿什么？” “夹克衫，西服，衬衣，棉衣……”许杰的衣服有很多，就是没穿过中山装。 “这个……”工作人员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汇报一下。 许杰提醒道：“我这套西装，是前几年参加文化代表图去欧洲的时候做的。” 国家发的那就没有问题，工作人员开开心心地回答。 “那就穿西装吧。” 许杰拿出西装穿上，显得很有派头，路过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看他。 这次接见的人很多，许杰之外，大多是军人。 在前线的班长，也在人群中。 他看见许杰，开心地挥手，伸出两个手指，比了个v字。 许杰反应了半天，这是拍照比耶？ 现在有这个动作嘛？ 想着想着，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比耶，这是二。 班长的意思是告诉他二等功。 许杰自己都要笑了，他都穿越过来几年了。 还是会有习惯性的思维。 接见的队伍很长，军地分开。 大家上了大巴车，送到指定地点。 大厅里，有现成的架子，在摄影师的指导下，大家依次站到自己的位置。 许杰站在第一排，靠左边三分之一的位置，前面就是一排领导坐的椅子。 “你怎么穿西装？”摄影师质问。 “不行嘛？以前发的。” “出国代表团？”摄影师显然懂行。 “对呀。” “啊。”摄影师摸摸下巴，他还是不敢大意，上报了领导。 这一层层汇报，最后还是直接汇报到最上面。 “年轻人嘛，穿什么都可以。”带着四川口音的领导，直接给出回答。 得到领导的授意，许杰被换到中间显眼的位置。 又等了很久，领导终于出现了。 在掌声中，一排领导走了进来，亲切地和大家握手。 轮到许杰，领导握着他的手。 “你能主动帮助退伍的战士就业，很好。” “您知道啊。” “我当然知道，有人说你这是在利用退伍的战士搞资本主义。” 许杰愣了，帽子这么大嘛？ 这扣下来可不得了，说不定就得进去和许大茂作伴。 领导接着说道：“我告诉他们，你这是帮助战士们自谋职业，解决就业的问题，是应该提倡的，应该鼓励年轻人，有这种自谋职业的决心。” 许杰连连点头。 “放心吧，大胆地干，让战士们利用在部队学到的一技之长，继续为国家做贡献。” “您说得是，现在看来，养猪场和运输公司，都不但让战士们有了不错的收入，还解决了群众的切实问题。” 许杰连忙给自己戴上顶为群众服务的‘帽子’。 “很好，继续努力。”领导用力握了握许杰的手。 领导在大合照的时候，对一个人说这么多话，很少见。 拍照之后，许杰受到了极大关注。 记者专门叫住他，采访了一番。 许杰立刻就刚才领导发表的讲话，来了一篇申论。 到晚上看新闻联播的时候，许杰那一篇申论，剩了两句。 就这两句话的时间，让许杰感受到电视机的普及。 第327章 故人重逢 许杰说起来，演过电影，也拍过几部电视剧。 也算有点基础，可从没像今天这样，频繁被人认出来。 走在大街上，就有人对许杰指指点点。 到哪都有人能把他认出来。 “你就是昨晚新闻联播里穿西装的小伙子吧，真俊啊！” 大娘伸手摸了摸许杰的脸，但在拥挤的公交车上，许杰躲也没处躲，只能忍着。 他后悔了，应该让林珠来接自己的。 不应该坐公交车。 挤车也就算了，被一群大娘围住，摆脱不了，才是问题。 许杰努力向后门挤，混乱中踩到别人的脚。 “对不起！” “没关系。” 听到对方的声音，双方都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对方。 “许杰？” “六哥！” 这突然的见面，让两个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许杰惊讶地看着秦陆。 他的记忆里，秦陆还是那个京城街头混不吝的青年。 可眼前的人，已经变得成熟，过去那犀利的锋芒都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被磨掉棱角的中年男人。 坐在公交车的双人座位上，泯然众人。 两个人正愣神，乘务员大声喊着，“下车的乘客往门口走。” 许杰想起自己要下车，又想和秦陆说说话。 正犹豫着，秦陆身边的女人站起来，捅了捅秦陆，秦陆也连忙站起来。 “我们也下车。” 这正随了许杰的意思，三个人顺着下车的人，挤下车。 到了马路上，穿过乘客，许杰重新找到秦陆。 “六哥，这位是？” “这是你嫂子。”秦陆介绍身边烫着卷发，看起来很精明的女人。 “嫂子好。”许杰看着这个女人，觉得眼熟。 他记得，当时的消息，秦陆是和一个林珠不太对付的女孩结婚了。 但是，他实在不记得那个女孩的长相。 不能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那个女孩。 “六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杰换了个话题。 “我去年回来的。” “现在在哪里工作啊？”许杰随口问道。 秦陆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回答：“护具厂。” 许杰不知道这是什么单位，又不好细问，只能顺势问道：“现在找个工作不容易。” “对呀……”秦陆还想说什么，身边的妻子开始不住地捅他，显然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我给你留个电话，有空多联系。”许杰掏出名片，递给秦陆。 “哎呀，你经商了，小时候你倒腾棉衣的时候，就看出已有这本事。” 秦陆的妻子，拽了拽秦陆，催促他快点。 “那有空联系。”秦陆转身，和妻子一起走了。 许杰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不太对劲， 秦陆走路腿好像不太方便。 难道是受伤了？ 许杰想着，等走到办公室，脑子里想的还是这件事。 办公室里，王丹正和林珠，张改秀说话。 “开会呢。” 许杰走进来。 “没有就是聊聊天。”王丹回答。 “对了，我刚刚在公交车上看到老六秦陆了。” 王丹蹦起来，高兴地直拍巴掌，“来，来，来，二百块。” 张改秀无奈的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递给王丹。 林珠在一旁咯咯地笑。 许杰一头雾水。 “你们这是干什么？” 林珠解释道：“刚才我们开车路过公交站，看到你和老六聊天，说起当年的事……” “我还真低估你了，行，你小子有境界。”张改秀竖起大拇指。 许杰问了半天，才弄明白。 原来是张改秀知道了，林珠和许杰谈之前，是秦陆交往过。 认为许杰不可能告诉，林珠前男友的消息。 王丹认为按照许杰的个性，不会隐瞒。 两个人打了二百块钱的赌。 “你们可真是够闲的。”许杰指着王丹，“那个为电视剧选演员的活动，筹备得怎么样？” 王丹怂了，“这搞着呢。” 许杰又看着张改秀，“剧拍完了嘛？导演就离开剧组？” “这不是来请你回剧组拍戏嘛？” “行，马上回去。”许杰痛快地答应，随即又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剧本上的戏，我都拍完啦，还拍什么？” “我给你加了场戏。” “加戏？什么戏？” “床戏！”王丹在旁边开心地接话，多少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 许杰皱起眉头。 “我来主要不是找你，是跟林珠说一声，不是你要加的，是我要加的。” 许杰看着林珠，“你同意？” “这有什么。”林珠看起来全不在意。 但还是跟着许杰回了剧组。 “你不是不在乎嘛？”许杰打趣地问。 “嘴上说说而已。”林珠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不在乎。” 许杰心里有些小得意。 说是床戏，其实就是，许杰和女主角躺在床上说话。 说完台词，许杰总觉得这剧情有点太突兀，不太舒服。 “张导演，咱们加一个镜头，我出去抽烟。” 张改秀眯起眼睛，“阳光下，你因为得不到的爱情，忧郁地抽烟？” “是这意思。” “这点子不错，拍！” 按照许杰的点子，张改秀又拍了一组镜头。 “好啦！全剧拍摄完场！”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大家终于可以回家啦。 许杰送林珠回家，得到了一个新消息。 “小许，在前线闹事那个郑领队……” 看林珠妈妈忍不住要八卦的心情，作为准女婿许杰立刻接话。 “他怎么样？” “今天下午，拷走啦。”林珠妈妈在京城文艺界很有人脉，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这么严重。” “听说，有贪污，作风好像还有问题。” “这么严重？” “可不是嘛，他们团的领导，现在都在审查。” “嗯……” 不等许杰开口提醒，林珠妈妈立刻说道：“知道呀，我不会出去乱说的，不能给老许惹麻烦。” 许杰笑着没有多说话，准丈母娘的情商，他自愧不如。 又聊了几句，许战听说许杰来了，也走出书房。 “哎呀，上了新闻联播，说说有什么感想。” “任重道远！”许杰真心实意地回答。 “你的名声传出去啦，来找你的人，就不会像刚开始那么单纯，有些别有目的的人，会来接近你，懂吗？” “我懂，我会小心谨慎的。” 许杰答应的时候，没想到许战的话，这么快就应验了。 第328章 突然冒出来的 “哎呀，许经理！” 出版社的潘社长，面带笑容地走进许杰办公室。 “潘社长，好久不见！” 许杰站起身，热情地迎接潘社长。 两个人何止好久不见，自从许杰租下出版社的房子，就没见过潘社长。 比起许杰喜欢和员工嘻嘻哈哈地说笑，潘社长更喜欢往领导那里跑。 一年到头，在出版社里工作的日子屈指可数。 今天突然冒出来，许杰不由得怀疑他想涨房租。 “许经理，你这公司越干越大啊。” “实在没办法，需要对接的项目太多，人也用得多了些，每个月开工资的时候啊，成本太高，太高……” 许杰表情夸张地哭穷。 他不缺钱，也不能当冤大头啊。 房租要是涨价，他还不如想办法自己盖个楼呢。 “唉，许经理，这不能只看经济效益，还要看社会效益啊，你都上新闻联播啦。” “那也是巧合。” “怎么别人不巧合，就巧合到你身上呢，还是干得好嘛。” “潘社长，谬赞啦，谬赞啦。” 两个人有说了一堆场面话，潘社长迟迟不转入正题。 许杰看看手表，这都午饭时间了，他饿了，不能再拖下去。 “潘社长，你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嘛？” “对了，我想请你吃饭，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许杰打起精神，对方是有备而来。 万一对方要算计自己，对方在暗处，他在明处那岂不是很被动。 想到这里，许杰决定先会会对方，看看对方的来意。 “那好啊，什么时候？” “就今天中午。”潘社长开心地回答。 “好啊！” 这是早有安排啊，许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前去赴宴。 他倒要看看，潘社长这帮人，想要干什么。 潘社长把许杰带到一家饭店。 这饭店的装修，看起来好眼熟啊，和徐慧真那间店如出一辙。 “欢迎光临！”两排服务员异口同声的说道。 “两位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许杰抬头，看到来迎接的人。 这个人他认识，徐慧真那边培养的服务员，她不在的时候，负责前厅的管理。 看来这里就是账本上的分店。 那个服务员也看到许杰，刚要问好。 许杰使了个眼色，她立刻领悟到，许杰的意思，假装不认识他。 “我朋友已经到了。”潘社长昂着头，很是得意。 “是包间的客人，请跟我来。” 许杰跟在潘社长身后，晃晃悠悠的进了包间。 包间里烟雾缭绕，许杰皱起眉头，服务员立刻过去把窗户打开，透气。 大圆桌边，只坐了一男一女，两个人都夹着烟。 男的穿西装，梳分头，戴金丝边眼镜，女的衣着时髦，很有点港岛办公室女郎的派头。 见到许杰进来，两个人站起身。 潘社长热情的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 “这位是陈先生和刘小姐，他们都是从港岛来的。” 许杰客气的和两个人打招呼，伸出手。 没想到对方倒是很傲慢，让许杰的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才伸出手，轻轻地握了一下。 “偶是从港岛来的，不太适应你们这边的习惯。” 港岛？港商？ 许杰飞快的打量，两个人，这衣服，在港岛可不是成功商人，住半山豪宅会穿的。 那一男一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自己的实力。 什么中环的办公室啊，李家成一起吃鱼翅啊…… 牛皮快要吹上天。 许杰也配合听着，不是捧上两句。 这一男一女越说越多，许杰听出问题，他们说的不是港岛的方言。 根据他在南方生活的经验，甚至不是南方地区的人，那口音是伪装的。 许杰心里认定两个人是骗子，反而轻松下来。 顺着对方的话，一副已经落入圈套的样子。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对方已经把许杰当做砧板上的肉。 酒过三巡，又吹了几句牛皮之后，终于到了正题。 “许先生，潘社长介绍你的时候，说你很有实力。” “哎呀，都是小钱，和你们港商没法比。” “的确是这样，大陆刚刚开始发展，的确是比较穷，太穷了。” 许杰点点头，表示自己赞同。 “还是，你们港岛，那是真有钱，那高楼大厦，连女明星都比内地的漂亮。” “当然啊，在代英的管理下，港岛才能有今天，可惜，以后要被内地管理，港岛惨啦，我们的很多朋友，都已经准备移民海外啦。” 我艹！ 许杰在心里骂了一句，刚想开口，潘社长突然说话。 “这话不能这么说，那是殖民，港岛能发展起来，靠的是港岛人的勤劳和港岛的地域优势……” 潘社长滔滔不绝的说，两个所谓‘港商’，惊讶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他辩论一番。 潘社长说了半天，最后又补了一句，“这是原则问题，你们要注意啊，不要乱说话。” 那一男一女，连连称是，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 许杰看潘社长的表现，倒不像是同伙，难道也是受骗的？ 又喝了一轮酒。 对方重新把话题，引回到钱上。 这次，为了不被打断。 这两位‘港商’谈起了要在京城投资。 “只是，我们来投资，也希望，京城这边，有实力，能接下我们的投资。” “那二位打算投资多少呢？” “一个亿港币！” “这么大的数目啊！” “这只是我资产的很小一部分，洒洒水啦。” 男‘港商’满脸得意，女港商也昂着头。 “哎呀，不得了啊，资金这么雄厚啊，在港岛也该住半山豪宅啦。” “当然，我就住在那里。” “那你认识容董事长嘛？” 那一男一女脸上露出慌乱的表情，“啊，认识啊，当然认识，我们上个月，刚刚一起喝了早茶。” “那容董事长的哥哥……” “我和他也熟啊，他人很好的，自己的事业，也做得很大，哎呀，兄弟都不是一般人啊。” “对呀，人家真的是世代经商，一般人，比不了啊。” 两个‘港商’知道许杰在港岛认识人，也加了小心。 怕许杰在提问，他们说话不再提起港岛的事情。 改为讨论在内地的投资形势。 “唉。”许杰叹了口气，“现在内地不给个人注册公司，只能挂靠，太麻烦啦。” 两个‘港商’眼睛一亮。 第329章 港商腔调 “这好办啊，我们帮你。” “帮我？怎么帮我？”许杰追问。 “唉，把注册资金给我们，我们带到港岛，存进银行，再转到内地，这就是港资啊。” 许杰看着眼前这个两个‘港商’，无语到了极致。 就这么简单嘛？ 没有点复杂的骗局嘛？ 连美人计都不用吗？ 上来就这么直白，一共三个字，给我钱。 许杰都快演不下去了，怎么骗得这么不用心啊。 这是在进行智商筛选嘛？ 许杰很疑惑，看对方倒是满脸自信，丝毫没觉得有问题。 看到许杰不说话，对方补充道：“你没有去过港岛，不懂，我们经商都是很讲信用的……” 许杰突然反应过来，对方是很认真地在骗自己。 现在这个年头，普通老百姓，对于投资，做生意，开公司的流程手续，都不太了解。 就算是所谓经商的人，大部分也只是很简单的买进卖出，做生意。 能看见最大的生意，除了批条子，就是走私家电。 这种低级的骗术，足够用了。 许杰露出笑容，“你们能帮这个忙，那就太好了，你们不知道，现在对我们，唉，看不起啊。” 听到许杰吐苦水。 那两个‘港商’相视一笑。 许杰假装没看见，抓住潘社长诉说自己的难处。 潘社长倒是认真听了许杰的话，还帮他指点要去找哪个部门，应该拜访哪位领导。 看着真心实意的潘社长，许杰心生疑惑。 这潘社长，难道不是骗子一伙儿的？ 吃过午饭，双方告别，许杰主动提出送两位‘港商’到酒店。 到了酒店，两位港商下车，谢过许杰，径直走进酒店。 许杰看着他们走进去，转头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潘社长。 “潘社长，这两个人你是在哪里认识的？” 潘社长一愣，“我……，是朋友介绍的。” “朋友？什么朋友？”许杰追问。 潘社长介绍了一下，这朋友套朋友的，听得许杰发愣。 “你这和他们也不熟啊。” “哎呀，都是朋友。”潘社长不以为意。 他心里有数，介绍这两位‘港商’的朋友，还是有实权的领导，相信不会出错的。 “这两个人许你什么好处嘛？”许杰的问题很犀利。 “没有1不可能！”潘社长连忙否认，他还要进步的，怎么能犯错误。 许杰也知道，潘社长是削尖脑袋向上爬的人。 不会突然换了性格，去和骗子勾结。 他十有八九也是上当受骗。 许杰觉得潘社长还是应该挽救的，就冲他没有涨房租的打算，也不能把他陷进去，给自己增加经营成本。 “潘社长。”许杰语重心长，“你在犯错的边缘啊。” 潘社长被镇住了，“什么错误？” “这两个港商，你介绍给别人了嘛？” “介绍啦，还有几个朋友。” “哎。”许杰叹了口气，“你这太危险了，要被牵连的。” “小许，你不要吓我。”潘社长脸色都白变。 “我真的没吓你，这个宾馆，没有接待外宾的资格。” 许杰很确定，因为Mary要来京城，他看这宾馆新盖的装修也不错，上周还派人来问过，对方表示没有接待资格。 潘社长是懂行的，听到许杰这么说，立刻吓出一身冷汗。 “真的？我去问问。” 许杰拦住潘社长，“别打草惊蛇，等我叫人。” 叫谁？ 当然是吃过午饭，准备出去办案的大曾啊。 大曾和同事小杨，骑着三轮摩托车，飞快地赶到。 按照过去的经验，许杰说不定，又有什么重要线索。 大曾把摩托车停下，兴冲冲地问，“有案子？” “这位是潘社长，他认识了两个人，自称港商，怀疑有问题，让我帮忙看看情况。” 潘社长听许杰把自己给摘出去，露出感激的眼神。 “果然有问题？” “他们说是港商，可这家宾馆，没有接待外宾的资格。” 听许杰说完，大曾眼睛立刻亮了。 最近有不少冒充港商的诈骗犯。 “具体什么情况？”大曾问道。 许杰把那一男一女的外貌特征，告诉大曾。 “行，我去问问情况。” 大曾带着小杨走进宾馆。 很快，小杨就出来，“麻烦两位跟我进去，认认人。” 许杰和潘社长走进宾馆，大曾正站在前台。 “他们说绝对没有港商。” 服务员瞪着大曾，“当然没有，你们说的那一男一女，打扮很洋气的，介绍信在这里。” 许杰一看介绍信，连南方人都不是，是某地农村的村民。 “麻烦你，领我们上去，我们认认人。” “那没问题，我们应该做的。”只要不是自己担责，服务员乐于配合工作。 服务员带着许杰一行人上了楼，从开水房拿了暖壶，走到房门口，毫不客气地敲门。 “谁呀？” “送热水。” “我们不要。” “快开门，今天没有热水啦，开水房要锁门。”服务员像是不耐烦，态度很差。 倒是显得很真实，房间里面的人，不情愿地打开访问。 “你们这种服务态度……” 不等他说完，就看到门口站着许杰。 说话的声音立刻就变了，换成港商腔调。 “许先生，你这是……” “就是他，港商！” 许杰说完，一侧身转到旁边。 大曾拿出证件，晃了晃。 “这宾馆没有接待港商的资格，我们是来调查他们违规经营的，麻烦你们配合一下。” “噢，没关系啦，这里还好，我们不介意的。”假港商拿腔拿调地说道。 “规定就是规定，和你介不介意，是两码事，证件。” “这个……” 假港商支支吾吾，不肯动弹。 服务员双手抱胸，等着看热闹。 “证件！”大曾加重口气。 “哎呀……”假港商摇头晃脑，像是要说话。 突然，推了大曾一把，把门关上。 大曾推门，门已经被锁上了。 许杰推开大曾，一脚踹在门锁上。 门没事，门锁没事，整个门框都掉下来了。 大曾和小杨立刻冲了进去，里面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许杰想进去帮忙，被服务员一把抓住。 第330章 跳楼 “赔钱！”服务员警惕地盯着许杰。 “行，没问题，保证一分不少，咱们先进去看看情况成吗？” 有了许杰的承诺，服务员松开手，跟着走进房间。 屋子里，女人站在床上不住尖叫，大曾和小杨都趴在窗户上。 许杰进来还来不及问情况，两个人就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大曾还聊下一句话，“小许，看好那个女人。” 许杰看着站在床上，衣衫不整，疯狂尖叫的女人。 这情况，他也不能动手啊。 万一被反咬一口，说他耍流氓，那可不得了。 许杰看着身旁双手抱在胸前的女服务员。 “同志，麻烦，帮帮忙。”许杰向服务员求助。 “干什么？”服务员看着乱糟糟的房间，没好气地回答。 “这位女同志。”许杰用下巴点了点，不住尖叫的女人。 服务员白了许杰一眼，虽然不耐烦，她也知道男人不方便动手。 “哎呀，挣几个工资啊，还得替你们干活。” “麻烦你啦。”许杰陪着笑脸，毕竟有求于人。 服务员不高兴地走过去，伸手抓住女人用力一扯，女人摔倒在床上，尖叫声戛然而止。 “坐着！不许动！”女服务员厉声呵斥。 许杰看女人老实了，许杰连忙跑到窗边，探出头。 看到那个冒充港商的男人，正趴在二楼平台，不知是死是活。 大曾和小杨跑过去，蹲下去检查。 “怎么样？”许杰问。 “叫救护车。”大曾回答。 许杰回身问服务员，“这附近医院的电话是多少？” 服务员白了他一眼，拿起床头的电话，熟练地拨了出去，联系了医院，说有人跳楼，让他们派车来。 那个刚才还疯狂尖叫的女人，惊慌地看着许杰。 “他还活着？” 许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他身上的事儿，可是大事儿，趁着他昏迷不醒，你先举报了，还落个立功表现，能轻判。” 女服务员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呀，可别犯傻。” 假冒港商的女人，陷入沉默。 服务员拿了外套，让她套上，“快点穿上衣服！” 两个人顺利地把女人带到一楼，潘社长安静地跟在后面。 显然，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他的承受能力。 冒充港商能判几年，至于跳楼？ 这人身上肯定有大案子啊。 要不是许杰刚才帮自己摆脱嫌疑，说不得，也得进去蹲两天。 吃苦不算什么。 可他的名声就全完了，以后绝对没有进步的可能，说不定，连现在的职位都不能保证。 潘社长越想越多，额头不住地冒冷汗。 “潘社长，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嘛？”许杰关心地问道。 潘社长摇摇头，抓住许杰的手，“小许，这次多亏你。” “这算什么，不要说了。”许杰使了个眼色，潘社长立刻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在外人面前多说。 “大恩大德，铭记在心，铭记在心。”潘社长拍着胸脯说道。 救护车来得很快，把假冒港商的男人带走了。 来了两个女警察，把假冒港商的女人带走了。 因为突发状况，大曾和小杨回刑警队汇报，许杰和潘社长作为证人同行。 到了刑警队，许杰和潘社长，把整件事说了一遍。 许杰很快出来，潘社长慢一点，还有解释，自己怎么和这两个人认识的。 潘社长毫无隐瞒，交代得仔仔细细。 等出来，许杰正坐在大曾的位置上喝茶水。 “小许，不会有事吧。” “人民群众揭发坏人，能有什么事。”许杰满不在乎。 “可是……”潘社长还是很担心。 “哎呀，别担心，没事儿，咱们就回家。” 许杰拉着潘社长，把他送回办公室。 自己又单独去了宾馆，那个服务员还站在前台，没有下班。 见到许杰，服务员没好气地说道：“有完没完。” “这是来谢谢你呀。”许杰拿出两张一根柴猪肘子的兑换券。 这是，他给徐慧真出到了主意。 卖兑换券，要是有单位要发福利，买卷就行，什么时候想吃，就去兑换。 而且，一张兑换券，揣着口袋里，不显山不露水，省得别的单位眼红。 想送礼也方便。 兑换券一推出，就大受欢迎，在市面上有了名气。 许杰把两张兑换卷往服务员眼前一放，服务员立刻认出来。 “哟，肘子的兑换券。” “谢谢你今天帮忙。”许杰客气地说道。 把兑换卷揣进口袋，服务员那点不高兴，一扫而光。 “哎呀，都是工作，互相帮忙嘛。” “还想跟您打听点事。” “说吧，什么事？” “就是想问问，那一男一女来了之后，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警察来了的时候，我可都说了。” “我不是警察……” “你是演员吧，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过你。” 许杰笑着点头。 “你们当演员也做生意？” 许杰立刻听出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找他们是做生意？” “他们刚来的时候，有个人来找过他们，说是合伙做生意。” “那人后来又来过嘛？” “没有，就一次，还是在门口说话，我下班时间，听了一耳朵，不是太准确，那个人口音太重。” “那人什么样？” “嗯……” 服务员回想了一下，准确地说出那个人的样貌。 “那个人是温州人。” “你怎么知道？” “我邻居有家温州人，说普通话就是那种口音。” 直觉告诉许杰，这个温州人，有问题。 “这事儿，你跟警察说了嘛？” “说啦。” “还有别的人来找过他们吗？” 服务员想了想，“来找，倒是没有，不过……” 许杰又掏出两张兑换券，塞给服务员。 服务员连忙往外推，“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帮帮忙。” “我是在公交车上看到车下的人，也不敢肯定。” “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那个跳楼的男的，在街上搂着一个女人，不是和他一起那个，是个京城人。” “这么肯定，你认识？” “认识到不能说认识，反正远远地见过一面。” “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是个挺有名的女流氓，叫贾槐花。” 第331章 槐花的事儿 “贾槐花？家住四合院，她妈妈姓秦？” 女服务员笑了，“谁知道她妈姓什么呀，我就知道她叫贾槐花，二十多岁，是有名的女流氓。” 贾槐花这个名字不算常见，可许杰也拿不准。 女服务员看到的，是不是自己院里的那位贾槐花。 但怎么说也是线索，许杰谢过女服务员，离开了。 女服务员开心地摸摸口袋里的四张兑换券。 这可是硬货，送人可是好东西。 许杰飞快地回到刑警队，大曾和小杨刚写完情况说明。 两个人垂头丧气，医院传来消息，那个假冒港商，看起来情况很严重。 万一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肯定得停职审查。 许杰进来，就看到两个人在叹气。 “怎么啦？” “那个跳楼的，恐怕要不行。” “摔得这么严重啊。” 规矩许杰是知道的。 抓捕时死了嫌疑人，两个人少不了被调查。 “等等啊，我打个电话。” 许杰拨通了徐老师的电话，徐老师如今在医疗界的人脉，比退休前更广。 以前徐老师是前辈护士长，德高望重，现在可是赚钱的‘私人’医院的院长，和上面又有关系。 徐老师如今找人办事，很方便。 许杰报上医院的名称，又说明情况。 “总要的犯罪分子，务必救回来，不用担心费用，救回来我出。” “你惹麻烦啦？”徐老师警惕地问。 “是梁晓梅她男人。” 听说是帮自己手下的护士长的丈夫，徐老师立刻同意。 “明白了，我立刻联系。” 许杰挂断电话，告诉大曾和小杨，“放心吧，只要不是断气了，肯定能救活。” 大曾从自己老婆那里，也听说过徐胜利徐老师的能力。 “刚才一着急，忘了徐老师的关系。” “现在想起来也来得及，我还有点线索。” “什么线索？” 许杰先说了温州人的事儿。 “啊，这个我们已经和温州那边联系，请他们帮忙调查了。” 许杰想了想，又说了槐花的事儿。 “你们院的那个槐花？秦淮茹的二女儿？”这一家的事，大曾记得清清楚楚。 “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她呀，反正线索给你们带回来了。” 大曾想了想，“你等会儿啊，我汇报上去。” 领导的意思，怎么说，都是条线索。 反正槐花在局里，也是‘挂了号’的人物，带过来问话也正常。 派了一男一女两位警察，把槐花带来。 槐花估计是来习惯了，晃晃荡荡的，全不把进警察局当回事儿。 只是在大厅了看到许杰，愣了一下，随即被人推搡着进了审讯室。 过了一个多小时，审讯员拿着一沓审讯记录从审讯室走出来。 “她知道的都在这里了。” “什么情况啊？参与了。”大曾问。 审讯员摇摇头，“具体情况还要查证，但按照她说的，她是受害人。” 大曾和许杰听得满头雾水，“也骗她了？” “男的说自己是港商，想在内地找个老婆带去港岛，她就跟人家睡了。” 大曾翻了翻审讯记录，槐花知道的的确不多。 但她作为女朋友，参与了不少港商的饭局，交代了一大堆名单。 既然没有证据，也不能扣着槐花，领导签字，放人。 许杰走出刑警队，就看到槐花靠在自己的轿车上。 “搭个顺风车。”槐花说道。 许杰没有拒绝，打开车门让槐花上了车。 槐花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好奇地张望。 “你这车真香啊！” “系好安全带。”许杰冷漠的说道。 “系安全带？我不会啊，你帮我。”槐花突然风骚的说道。 许杰白了她一眼，“不会就下车，再有四个小时，第一班车就发车了。” 槐花看看漆黑的胡同，安静下来，默默系上安全带。 许杰启动轿车，开出去很远，槐花才再次开口。 “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嘛？” “有什么好问的，找对象，没找对人，让人骗了，京城一天得有好几百个。” “你不骂我爱慕虚荣，找港商？” “在京城你也找不到合适的。”许杰回答的很坦诚。 “他们给我介绍，六十多岁的老头。”槐花恨恨的说道。 那个老头子，和她奶奶同龄。 当时，她以为是给奶奶介绍老伴，还给那个做媒的女人倒水喝。 没想到是介绍她，因为那个老头想留个后。 “这老头挺有钱吧？”许杰随口问道。 “落实政策，补了几万块工资，退回了房子和瓷器字画什么的。” “那最大的缺点不够老，八十岁嘛，还可以考虑。” 槐花惊讶地看着许杰，她没想到许杰会这么说。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哪种人？” “我还以为你是个正经人。” “我哪不正经了？” 槐花没回答，但是心情好了很多，堵在心口的那口气，好像消散了。 到了胡同口，许杰停下车，“到了，下车吧。” “你不下车？” “不，我回公司。”许杰回答。 “怕和我一起回去传闲话？”槐花望着许杰。 “废话，谁不害怕呀，我怎么和女朋友解释。”许杰坦然地回答。 “因为我是破鞋？”槐花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高跟鞋。 “因为你是年轻女性，你要是六十多岁，我扶着你进去。” 槐花笑了。 她万万没想到，到了今天，对待自己最坦诚的，竟然是许杰。 “再见。”槐花下了车，等她走进四合院，才听到许杰车子开走的声音。 槐花没有回家，而是到了后院，像平时一样，点了根烟。 抽完烟，刚想把烟头扔在地上，槐花犹豫了一下，熄灭烟头，走了几步，把烟头扔进垃圾桶。 许杰回到办公室，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趁着员工还没来上班，又溜出来，到了刑警队。 “你来得还真频。”大曾笑嘻嘻地打趣道。 “看你脸色，那人救过来啦？” “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是犯了多大的案子？值得跳楼。”许杰随口问道。 “他身上有人命，不止一条。”大曾严肃地说道 第332章 讲究的是关系 许杰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背后冒出来。 “人命？他不是骗子嘛？” “又骗，又杀人，他那同伙已经招了，等他好点我们再去审。” 许杰夸张地拍拍胸口，“好危险啊。” 大曾开心地大笑。 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这天大的功劳，从天而降，弄好了，年底能提一级，工资也能涨一涨。 终于，可以开口和老婆谈谈生孩子的事情。 怀着对未来的美好期望，大曾把许杰送出刑警队。 许杰回到公司，闭紧嘴，这件事谁都没说。 潘社长一反常态，没有出去四处跑关系，而是呆在办公室里。 听说许杰来上班，他立刻冲过来。 “小许！” 确定许杰办公室里没有人，潘社长鬼鬼祟祟地关上门。 “情况怎么样？”潘社长问道。 专心看剧本的许杰一愣，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你说呢！”潘社长急了。 许杰笑了，“说是杀人犯。” “啊！”潘社长吓得脸色惨白，“不是骗子嘛？还杀人？” “对呀，是这么说的，详细情况，人家有纪律，也不能乱打听。” “那我……，我……”潘社长害怕被牵连，两条腿软得像面条，站都站不住。 “你是举报的，怕什么。” “对呀，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犯罪分子如此狡猾，被蒙蔽很正常，但你能识破，这就是做了贡献。” 听了许杰的话，潘社长感觉堵在心口的那块石头，往下落了落。 “潘社长，请坐。”许杰指着新买的沙发。 潘社长就势坐下，“这么说，我没事儿。” “当然，你不用紧张。” “唉，我真是太沉不住气了。”潘社长尴尬地搓了搓手。 “这都是人之常情，我刚听说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后背发凉。”许杰安慰潘社长。 “哎，小许，这次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伸手，我真说不清楚，这样，以后找人托关系办事儿，就来找我，我老潘别的本事没有，找关系，那是我的强项。” 许杰知道，潘社长没开玩笑，他的确有很多关系。 “那就先谢谢您了，潘社长，到时候免不了要麻烦您。” “有你小许说话，没问题。” 许杰和潘社长聊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王丹兴冲冲地进来。 “许杰，你知道老六……”王丹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潘社长，“你有客人啊。” “这是潘社长，出版社的领导。” “就是这的领导？”王丹打量潘社长。 潘社长倨傲地点点头，等着王丹和自己打招呼。 没想到，王丹根本没有这个想法，冲他草草点了点头，就继续和许杰说话。 “你知道老六怎么回事嘛？” 许杰看看尴尬的潘社长，再看看兴致勃勃的王丹。 “啊，潘社长，这位是王丹，我们公司负责演员业务的经理。” 许杰想了想，还是按照潘社长能接受的方式介绍。 “王丹的父亲是，电视剧制作中心的。” 潘社长果然人脉官方，许杰一说，电视剧制作中心。 他马上反问道：“是以前在电影厂的，那位王经理的千金？” “你认识我爸？”王丹瞪着眼睛反问。 “当然认识，我们一起喝过酒。” “哎呦，那我应该叫您潘叔叔吧。” “不敢，不敢，叫我老潘就行。” 王丹也是人脉丰富的，和潘社长聊了两句，聊出不少共同的熟人来。 潘社长说得来了兴致，“小王，有件事我想跟你打听打听。” “您说。” “电影学院的吕自然教授，你认识吧？” “认识啊，我们学校的老师。” “有一次他和我说，他有许战许老的关系，他这是吹牛啊，还是真这么牛？” 这件事一直困扰着潘社长。 许老这人，不爱和人打关系，他儿女想批个条子，他都不肯，能和吕自然有关系？ 而且，吕自然，光头，神经兮兮的大学教授。 能和许老有交情？ 潘社长持怀疑态度。 王丹下意识的看着许杰，许杰两手一摊，无所谓的态度。 “嗯……”王丹想了想，“吕教授，不是直接关系，他认识许老的亲戚。” “许老那人刚正不阿，亲戚也就是亲戚，不会帮亲戚办事。” “这倒是，老爷子的确帮事不帮人。”许杰说道。 潘社长惊讶地看着许杰，“你……” 王丹好心地解释，“吕教授说的就是他，他是许老的女婿。” 潘社长嘴张得能把鸭蛋吞下去。 “你……，可从来没听你说过。” “这有什么好说的。” 潘社长服了，许杰可真沉得住气，就从来没露过。 看着笑嘻嘻的许杰，潘社长觉得，自己在拉关系这条路上，又多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大家又聊了两句，潘社长回办公室。 王丹抓紧时间说：“老六，秦陆，在前线腿受伤了，退伍回来的。” “怪不得，我看他走路有点不方便。” “回来也不如意，给安排到残联的假肢厂当工人，挣得不多，不过，他老婆周琴倒是对他一片痴心，跟着他也转业回来，正四处找关系，想帮他换个工作呢。” 王丹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一股脑说出来。 “秦陆想到什么单位？” “谁知道呢，肯定是挣钱多的。” “你去问问，要是有合适的帮他联系联系。” “你这心可够宽的。” “真心宽，我就自己去了，这是心不宽，才让你去打听的。” “讲义气？” “也可以这么说，我这投资退伍兵自谋职业，都投资那么多人了，不差他一个。” 王丹点点头，“佩服，真心的。” “好啦，帮帮忙，去打听打听，要是想去南方，或者沪市，我也能帮忙。” 听到许杰这么说，王丹笑了，“我就说……” 王丹笑嘻嘻地离开，真的去找到秦陆的工作单位。 老友相见，秦陆有些尴尬，不知所措。 王丹爽快地说，愿意帮忙介绍工作，秦陆心动了。 “你知道有个单位，给自谋职业的退伍兵投资嘛？” 王丹一愣，随即回答：“知道啊。” “那家单位，现在还给投资嘛？” “还给吧？”王丹不敢肯定地回答。 “那你帮我介绍一下，我也想做点生意。” “啊，这个……，你先把想干什么写下啦，我帮你递过去。” “好！我现在就写。” 秦陆刚拿起笔，妻子周琴走了进来。 第333章 坦然相对 周琴没认出王丹。 以前周琴的主要目标是林珠，跟王丹也不太熟。 王丹这几年又是出国念书，又是在国外工作，气质与过去大不相同。 周琴走进来，只看到自己的丈夫在和一个衣着时髦的女人说笑。 看到这一幕，周琴立刻脸色一变。 “周琴！”王丹热情地打招呼。 “你谁呀？”周琴口气不善。 “哎呀，贵人多忘事啊，连我都不记得啦，我是王丹啊。” “王丹？” 周琴想起来，眼前的人是谁。 经常和林珠在一起的女生。 林珠…… 想到丈夫在身边，周琴不想提起这个名字。 “啊。”周琴脸色变了又变，“你怎么在这儿啊。” “这不是听说六……，秦陆回来，来见见嘛。” “哦。”周琴警惕地看着王丹。 秦陆解释，“我想让王丹帮我联系一下，搞点生意。” 听了秦陆的话，周琴急了。 “搞生意？你是不是想和你那些狐朋狗友，一起当小贩？” 不等秦陆回话，周琴又骂道： “你是不是疯了，进个工厂，找个稳定工作，多不容易啊。” “是，你找了人啦，可是，这厂子挣得太少了。” “挣得少，又怎么样？我嫌弃你挣得少嘛？我就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你就不能消停几天？” 周琴越说越生气，声音越来越大。 秦陆想拦都拦不住。 王丹在旁边尴尬得不行，这种夫妻吵架的场合，她这个外人站在这里实在难受。 趁着周琴一口气骂完，大喘气的时候，王丹抓紧时间说道： “我还有事儿，就先走啦。”王丹从精致的皮包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放在秦陆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我的名片，常联系。” 说完，王丹飞快地溜走，只听到身后，周琴又大吼起来。 王丹心里感慨，当年秦陆在街头混得风生水起，哪想到有一天，被老婆骂，连还嘴都不敢。 “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老六能让周琴降住。” “周琴的确厉害。”许杰评论。 “听周琴话里的意思，老六大概是想做生意。” “他做生意肯定没问题是，要是需要投资，都好说。” “他先摆平老婆吧，让老婆骂得像三孙子一样。” “老六……”许杰想了想，“应该能很快摆平的。” “我不信。” 事实证明，许杰说得很准。 没到一个礼拜，秦陆就出现在公司门口。 “请问，王丹，王经理在嘛？” “王经理不在。” 负责接待访客的前台小姑娘，看人很准，看秦陆的行为举止，就知道是退伍兵。 “您是想自谋职业的转业人员嘛？” “是，我是。”秦陆欣喜地回答。 “那您请坐，先填个表。”前台小姑娘拿出表格和笔。 “您先登记一下创业项目。” 秦陆看着表，吸了一口气，认真地填写起来。 “老六！”林珠看到桌前的人像秦陆，叫了一声。 秦陆抬头看到林珠，有惊喜又尴尬。 “林珠。” “王丹说你要自谋职业，你是来商量投资的事儿吧？”林珠落落大方的问道。 面对坦荡的林珠，秦陆倒有些不知所措，两只手下意识地搓着大腿。 “是呀，你在这间公司上班吗？” “算是吧，不过我们不是一个部门的，我负责影视，自谋职业投资这块，是许杰负责的。” 秦陆愣了，“许杰？” “你上次不是见过他嘛？” “太匆忙，没来得及说。” “许经理在嘛？”林珠问前台小姑娘。 “在办公室。” “老六，跟我走。” 秦陆下意识地站起来，跟着林珠，穿过办公室。 自从他回来，见谁周琴都跟着，没人敢提林珠的名字。 秦陆也不知道这些年，林珠过得怎么样。 “你和许杰……”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准备结婚啦。” 听到林珠坦然的回答，秦陆心头一股说不上的滋味。 “许杰，老六来啦。” “六哥！” 许杰站起来，走到门口，对秦陆热情欢迎。 “你生意做这么大？” “都是些很琐碎的东西，快请坐，快请坐。” 许杰热情地把秦陆让到沙发上，又叫人倒茶，又递烟。 “王丹说你想创业，正想着你什么时候过来呢。” “王丹？也和你一起干。” “她和林珠负责影视的一部分。” 许杰话音刚落，林珠蹭得跳起来，“我是回来拿合同的，王丹还等着我呢。” “老六，你们慢慢聊，下一次有机会请你吃饭。” 林珠边说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跑。 秦陆目送她离开，转头看到许杰宠溺的笑容。 注意到秦陆在看自己，许杰不好意思的笑了。 “六哥，你想做什么生意？” “我想从南方倒腾点东西，回京城卖？” “牛仔裤？蛤蟆镜？”许杰猜测。 秦陆点点头，“差不多吧。” 许杰摇摇头，“钱不是问题，但世面上太多了，竞争激烈，太容易亏本了。” 秦陆没想到，自己想法会被许杰一口否定，尴尬得无地自容。 “你刚从前线回来，对市场了解得不多，不如你先去南方看看。” “我……”秦陆实在说不出，钱都在周琴手里，自己拿不出路费的话。 许杰看出秦陆的窘迫，主动说道： “下个月，公司负责审计的小何，要去南方我们投资的项目看一看，他年纪轻，我怕他让人欺负了，六哥你能陪他去嘛？” 许杰这个提议，明摆着是送给秦陆的机会。 “费用公司全部报销。” “我这腿……” “动手倒不至于，而且小何挺能打的，主要是怕让人骗了，毕竟江湖险恶。” 说到这点，秦陆有自信，“好，我陪他去。” “哎呀，太好了，这可是解决了我一个大难题。” 许杰拉着秦陆的手，热情地道谢。 小何那边许杰也说明了情况。 “他刚从部队下来，还落下残疾，你得多照顾他。”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小何上了两年大学，还是退伍不变色，说话办事，还是原来的风格。 见到秦陆，客客气气叫了声，“老班长。” 听着叫法，秦陆就知道，小何也是退伍兵。 两个人立刻亲热起来，带着任务，往南方出发。 这夏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热得人心烦。 许杰正琢磨着和林珠找个海边度个假什么的。 手头的工作还没处理完，赵燕又联系他。 第334章 手眼通天 许杰看着赵燕，感觉不太对劲。 她怎么欲言又止，支支吾吾的，这可不是赵燕的性格。 “赵燕同志，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具体情况，还是请你到我们单位，详细谈谈吧。” 听到赵燕这么说，许杰没法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开着自己的车，带着赵燕，回了她的单位。 进了会议室，看到领导严肃的目光，许杰不由得有点紧张。 “究竟是什么事？” “这个……” 领导犹豫了一下，说出请许杰的目的。 “我们想请您去台岛，帮我们见一个人。” 许杰看着领导的窘迫的表情。 “我猜测啊，仅仅是猜测，您是想让我去台岛和潜伏在那里的同志，接头？” 领导用力点点头，他要说的就是这个。 “但是，如果，万一，我让台岛那边的反动派给抓住了，你们高低不能承认，有这事儿，是嘛？” 领导又点点头。 “你们的人不能去嘛？非让我个外行去？”许杰纳闷地问。 领导叹了口气，“既然委托你办这个事，也就不瞒你了，已经有两位同志牺牲了。” 这次换许杰说不出话来。 “这么危险！” “我们如果不是情况严重，我们也不会请你冒险。” “让我想想。”许杰仔细分析眼前的情况。 许杰内心纠结，就算他有系统，可这系统，也就给点钱。 关键时候，好像还能保命。 万一被台岛那帮反动派抓进监狱，估计也只能凭借自己的本事逃出来。 反正，危险系数很高，但是…… 已经牺牲了两位同志，还是要拿回来的情报肯定重要啊。 许杰纠结了一阵，仔细分析了情况。 自己能不能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后，能不能平安回来。 到了台岛，砸钱…… 按照那帮人四九年之前的作风，应该能砸钱保平安。 那去的理由呢？ 对方在京城有没有间谍？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许杰脑子里转了八百个弯。 赵燕和领导看着许杰脸色变幻，也不敢催促。 让一个外行完成这么危险的任务，实在是迫不得已。 就算许杰拒绝，他们也能理解。 想了半天，许杰才开口，“需要准备点东西，你们能准备嘛？” 领导眼睛一亮，“准备什么？” “准备一份文件。” “文件？” “对一份文件，有了这份文件，我去台岛就有充分的理由，见谁都很正常。” “你具体说说。” 许杰把自己想要的文件描述了一下。 “这个……” 领导觉得，好难喔。 许杰真的给他出了个难题，但是，这个主意很不错。 拿了这份文件，许杰去台岛，就名正言顺。 “我努力。”领导咬着牙承诺。 “行，等你消息。” 按照许杰的估计，领导弄到这份文件，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的。 他都没着急，慢慢悠悠地安排工作。 没想到才三天，就接到对门总局的通知，让他过去开会。 许杰不知道什么事，拿着笔和本子过去开会学习。 可到了会议室才发现，好像不是开会。 张改秀的老爹坐在正中间，面色凝重。 “小许同志，过来坐。” 许杰忐忑的坐在张老旁边，心想，这是张改秀又惹祸了？ 不对呀。 张改秀一直在折腾，张老可没管过这个女儿的工作。 那是感情问题？ 应该不是，那直接找张改秀就行，找他这个外人干什么？ 张老摆摆手，秘书默默的走出去。 “小许同志。” “张老。” “你……”张老叹了口气，“上面口头通知我，要发一个文件。” 许杰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想到张燕的领导办事这么有效率，文件的事儿，这就有谱了？ “按照组织纪律，我不能问你怎么回事，但是，你至少要给我一个说法。” “说法，什么说法？” “你怎么走的关系？能让中……，专门给你出一份文件，让你专门负责台岛电影的引进工作。” 张老很气愤，引进台岛电影没有问题，根据工作情况，当然可以安排。 但是…… 这种走后门的作风，实在让人生气。 “那个……，因为组织纪律，我不能告诉你，但是吧，这个也不是走后门，是工作需要。” 张老眯起眼睛，他参加革命工作，年头长，经验丰富。 许杰这么一说，他突然想通了。 他一直知道许杰有关系，就想着他是为了挣钱找关系。 忘了还有其它可能。 张老板着脸，“嗯……” 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他问就是违反纪律。 这就是悖论，他根本得不到答案。 “你想让我怎么说呢？”张老反问。 “你就按照我找关系，办下这份文件，表达您的心情，就可以啦。” “好吧，后天过来拿文件。” “好的。” 隔了一天，许杰顺利地拿到文件，这份文件的内容不复杂。 指定两个公司，负责台岛电影的引进。 一个是中影公司。 一个是许杰的公司。 这个中影公司，许杰完全没听说过。 “张老，这个中影公司，什么时候成立的？谁负责？没听说过？” 张老白了许杰一眼，“还没成立。” “所以，现在就我一家能引进台岛电影，对吧？”许杰开心地问。 “绝对垄断。” “太好了。” “去吧，去吧。”张老挥挥手。 “谢谢您。” 许杰拿着文件回来，办公室里，王金已经坐在那里等他。 “许经理，你真的去弄引进台岛电影的文件啦？”王金急切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许杰纳闷地问，他没告诉任何人啊。 “外面已经传开啦，你手眼通天，手都伸到海里去啦。” “这么夸张？” “到底弄没弄到？”王金急了。 许杰没回答，只是把手里的文件，轻轻放在办公桌上，用手指点了点。 王金连忙上前拿起文件，仔细读了一遍。 能办出这种文件的，不是一般人物啊。 王金看许杰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以前就知道许杰是高人，没想到这么高。 这都摸着天了。 “看完了给我。”许杰把文件收回来。“出去低调点。” 王金连连点头答应。 许杰先回四合院收拾东西，又把张岭请到许家，和许战坐在一起。 这次去台岛，实在凶险，有些事情，他得交代一下。 第335章 托付 “我有点事，要去台岛一趟。” 许战和张岭是什么人。 一个是身经百战的将军，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 一个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战士，又在改革开放的第一线工作多年。 都是见多识广，老谋深算的人。 许杰这一句话说出来，两个人立刻听出不对劲。 “什么事？”许战声音沉稳地问道。 “这个……，去引进台岛的电影。” “就这事儿？”张岭追问。 许杰想了想，点了点头。 许战看了看许杰，又和张岭交换了一下眼神。 “明白了，我女儿，你放心。” 张岭也说道：“你母亲和姥姥，有我。” “万一，有什么波折，你们想办法把我捞回来。” 说完，许杰笑了。 万一真出事，好像不太可能回来。 “你那么聪明，滑不溜秋的，谁也抓不住。”许战说道。 “借您吉言。” 面对林珠一起去的要求，许杰果断拒绝。 “你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林珠盯着许杰的眼睛，“不只是，去引进电影，还有其他事，对不对？” 许杰不想撒谎骗林珠，所以选择沉默。 “啧。”林珠发出一声不悦的声音。 “不能说。” 林珠盯着屋顶，想了半天，才说道：“这种事，怎么能轮到你？” 许杰抿着嘴唇，不开口。 他不说，林珠自己分析。 “看来你人可靠，组织上信得过，身份又特殊，去引进电影挣钱，也合情合理。” “就是……太危险了。” “富贵险中求嘛，也很合理啊。” “你缺钱嘛？”林珠反问。 “组织需要我财迷心窍，那我眼里只有钱。” 林珠不说话了，她也不得不承认，许杰说得对。 为了钱，去冒险，这个理由太合理了。 只是，想到心爱的人要面临生命危险…… “一会儿，我去牛娜律师那里……” “去她那里干什么？” “我立个遗嘱。” “呸，呸，呸。”林珠用力拍许杰的肩膀，大声说道：“坏的不灵，好的灵！” 许杰一把搂住她，轻轻地摇晃。 “我会平安回来的，要是耽误了行程，你来管理公司。” “你一定要平安，按时回来，你不回来，我去找你，把你救回来。”林珠嘟囔着。 许杰搂着心爱的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虽然林珠反对，许杰还是去牛娜的法律事务所，立遗嘱。 牛娜虽然好奇，但出于职业素养，还是忍住了，什么都没问。 回到公司，许杰安排了工作，大家还是按照以前的节奏工作。 他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公司由林珠负责。 “王丹，你在电影圈的人脉熟，联系一下，电影发行。” “好。”王丹痛快地答应。 等会议结束，王丹示意张改秀去自己办公室。 “张姐，跟您打听点消息，许杰怎么弄到文件？” “我也不知道啊。” “你父亲签发的文件，你就没有点消息？” “涉台，那是我父亲那个级别能决定的嘛？那得是上面，还是最上面。” 张改秀用力伸出胳膊，往上指，以此来形容‘上’的程度。 王丹摸着下巴，“我也打听不到消息，林珠爸爸帮他办的？” “你看像嘛？林珠她家老爷子，平时连个条子都不批，上手就来这么大的？怎么可能。” “那张姐，你说，许杰……” 张改秀示意王丹打住，“这事儿，你得往高了看。” “什么意思？” “也许不是许杰想去，是上面让他去。” 张改秀说出来之前，王丹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 但现在，她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这样……” “那就和咱们没关系，别说，别问，该干什么干什么。” 张改秀给王丹指了条明路。 “行，张姐听你的，我去接触一下电影发行方面的朋友。” “我回去接着做电视剧的后期。” 许杰弄到引进台岛电影文件的事情，传得飞快。 在传说里，许杰俨然已经成了手眼通天的人物。 不少认识许杰的人，回想起，新闻联播里领导热情地问话。 再想想许杰的身份，关系，亲属…… 事事都值得好好琢磨。 想走许杰门路的人，到处钻营，连徐慧真那都有人去打听情况。 听着这些人不着调的猜测，就算徐慧真见多识广，也在心里忍不住发笑。 这些人和事，对许杰来说，都不构成困扰。 因为他已经到了沪市。 京城的消息，只有小部分和京城来往密切的人知道。 比如说，舅妈秦红。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 “听说，沪市有很多老艺术家的朋友在台岛，能不能写几封信，我拿着过去。” “没问题，我让下边的人去办。”秦红把秘书叫进来，安排工作。 然后问秘书，多长时间能完成。 “一周。” 秦红望着许杰，“来得及嘛？” “最好快点，一两封信就行，就是当个敲门砖。” 秘书想了想，“三天。” 许杰得了三天空档。 他先去袜子厂看了一圈，杨天赐父女经营得很好，袜子已经开始出口。 根本不用操心，等着分红就行。 经过慎重考虑，许杰决定去精神病医院看看一大爷。 精神病医院的医生，认出了许杰是当时给一大爷易中海交住院费的年轻人。 “你是来接易中海出院的嘛？” “不是，我又不是他的家人，怎么能接他出院呢。”许杰婉转地回答。 “他的家人，不想他出院吧？”医生谨慎地问道。 “我不太确定他家人的想法。”许杰的确没问过，一大娘的想法。 医生笑了，“很正常，我们这里，很多家属都不愿意接患者回家。” “他可以回家了嘛？” 医生想了想，“其实，如果情况允许，回家对他的康复，也有好处。” “他只有一个老伴儿，身体还不好……” 医生松了口气，“这种情况，还是在我们这里比较妥当。” 易中海现在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但随时可能犯病。 这种病人，有的家属执意要接回去，有的又是坚决不肯。 这个尺度如何拿捏，让病人出院会不会影响治疗，医生也很头疼。 现在易中海这种家庭情况，就不用考虑，只能继续住院。 “那，去看看病人吧。” 医生领着许杰，走进病区。 “易中海。” 许杰看到了比原来胖了很多的一大爷。 第336章 发胖的一大爷 一大爷易中海胖了。 不是那种正常的胖，更像是药物产生的副作用。 整个人像个发过了的发面馒头，有一种不真实的膨胀。 一大爷目光呆滞地望着许杰，似乎认出他，又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大爷。”许杰叫了一声。 一大爷木然地点了点头。 “一大爷，您怎么样啊？” 一大爷没有反应。 “我给您另外存了钱，需要什么和医生说就行。” 一大爷像是没听懂，依然没有反应。 医生过来解释，“他现在反应比较迟钝，考虑到他老伴年龄大了，没有子女照顾，才不建议他回家居住。” “医生，您考虑得真周到，一大娘她真的年龄大了，现在也需要别人照顾。” “唉。”医生叹了口气，“家属的确是困难啊。” “医生！” 远处护士叫人，医生顾不得招待许杰，立刻跑了过去。 许杰坐在一大爷身边，看着他。 “许大茂和秦京茹和你无冤无仇，二大爷这辈子，虽说不能说和你一条心，也一个四合院里住了大半辈子……” 许杰歪着头仔细观察一大爷的表情。 “你为什么要害他们？” “你为什么要刺激二大爷，让他去打秦京茹，你明知道，秦京茹怀孕了。” “二大爷刚出狱，就算许大茂没杀他，警察也不会放过他。” “一定是从重处理，恐怕得枪毙。” “，你是看不得别人高兴嘛？许大茂结婚这么多年……，两个人多难啊，才怀上孩子……” “你是嫉妒他们吗？他们可以有孩子，而你注定没有？” “还有，一大娘半点也不想让你回去，她生活得很开心。” 许杰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一大爷易中海的表情。 一大爷易中海一直面无表情，只有提到一大娘的时候，他的眼神动了动。 看来，他记得妻子。 许杰还想再试试，护士走了过来，“探视时间到了，快出去吧。” “好的，好的。” 在护士的催促下，许杰离开了病区。 一大爷就木讷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直到铁门响起，一大爷才缓缓转过身，看着铁门的方向。 他的眼神，开始慢慢变化，平静木讷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怨恨。 许杰并不知道自己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照旧存了一大笔住院费。 如果这年头有vip服务，那凭着许杰存的住院费。 一大爷已经能够享受超级vip的待遇了。 离开精神病医院，许杰回到宾馆。 没过多久，小何和秦陆来了。 两个人正好也在沪市，来找许杰汇报工作。 “有问题嘛？” “问题没有，就是……”小何迟疑了。 “怎么了？” “不挣钱啊。”利润的问题不归小何管，可是看着亏损的账目，小何都快愁死了。 这么赔下去，多少钱够赔啊。 许杰翻了翻账本，小何查的是出租车公司。 前期投入的确比较大，许杰估计，过几年就会挣钱，而且是持续的挣钱。 毕竟，未来，连沪市的车牌，都那么值钱。 如今这点亏损不值一提。 “前期投入比较大，没有关系，我们要看长期投资。” 秦陆这几天跟着小何到处走，对改革开放大潮，有了新的认识。 挣钱的机会很多，他要选择的是，抓住什么样的机会。 除了这个，还有一点，让秦陆非常惊讶。 许杰，真的很有钱。 有钱到超乎他的想象。 他认识许杰的时候，许杰连一身棉袄都没有，寒冬腊月，只能挺着。 只不过几年，许杰已经比秦陆认识的所有人都有钱。 生意据说已经做到港岛和米国，连欧洲人都来找他合伙。 这一切都让，秦陆的心情复杂。 “对了。”许杰从包里拿出写着地址的纸，“这个地方，你们顺路，联系一下这个人，说他，是陆文婷医生派去的。” 许杰把纸交给小何，“陆文婷医生要说的都写在纸上，你们交给刘敏才。” “他是什么人啊？”小何好奇地问。 “陆医生的患者，陆医生想知道他的康复情况。” 小何明白了，把纸收好。 许杰又在沪市转了一圈，看看城市的变化。 去台岛找人的信也准备好了。 许杰二话不说，直飞港岛，找了威哥。 威哥如今是抽雪茄，看金融杂志的老板。 一身西装，完全看不出江湖人士的影子。 听说许杰要来，专门下楼，等在门口。 看到许杰走下出租车，威哥连忙迎上去。 “哎呀，你怎么坐出租车呢，让我去接你嘛。” “坐出租很方便，你在这栋大楼里办公啊？” “租了一间办公室，这里嘛，看起来正式一点。”威哥不敢在许杰面前托大。 “走吧，上去看看。” 威哥领着许杰上楼，办公室的确不大，里面坐着的职员，有一部分，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这些人，好像我们认识的时候，就跟着你了。”许杰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许先生，好记性，的确是。” 进了办公室，秘书送上咖啡。 威哥警惕地锁上门，才问许杰。 “许先生，真的要去台岛嘛？” “我是要去，能请你帮我联系嘛？” “许先生，你也太客气，说什么请啊，你吩咐一声就行。”威哥拍着胸脯说道。 许杰也不和他客气，“我想认识台岛的政客，你有人脉嘛？” “政客。”威哥不屑地笑了，“他们台岛啊，政客还是黑道，走得很近的。” 许杰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那你帮我介绍个人吧。” “许先生，你要是昨天来，还要想想怎么把你介绍过去，今天来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许杰不明白。 “昨天他们四海的老大没了，我和他有点江湖交情，我得去祭拜，正好你和我一起去。” 威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微微带着点得意。 他可以让许杰看看他的实力，他威哥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号的。 不但在港岛，在台岛也能行得通。 带着得意的表情，威哥帮许杰办好了到台岛的手续。 两个人坐上飞机，前往台岛。 飞机刚落地，一队拿着枪的人冲了上来。 第337章 心情还有点激动呢 “警察都不要动！” 许杰的心悬到嗓子眼上，这帮人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这算什么？ 出师未捷身先死？ 没下飞机先被抓？ 他来的消息泄露啦？ 不至于啊。 眼看着台岛警察越走越近，许杰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脑子里千百个想法，像走马灯一样不停浮现。 那些警察越过了许杰，往后面走，直接抓住一个年轻人。 在年轻人和他女朋友的哭喊声中，把年轻人拖下飞机。 周围的台岛人，发出一声声叹息。 确定那些人走远，没有其它事情，空姐才组织乘客下飞机。 直到离开飞机场，许杰才松了口气。 “真吓人。” 威哥也点了点头。 听乘客议论，那个年轻人是政治犯。 许杰的情况，可比那个年轻人严重多了。 万一被抓住…… 威哥决定找一下当地的熟人，打听有没有什么偷渡的线路。 万一许杰遇到点什么情况，他可以立刻带着许杰逃跑。 许杰下了飞机也冷静下来。 这还没展开活动呢，刚来就吓怕了，那更容易出事。 许杰调整心态，给自己树立自信。 等到下了出租车，许杰已经调整好心态，能自信地面对一切困难。 入住酒店之后，许杰和威哥也没有四处走动。 只是吃饭休息，等待第二天参加那位江湖大佬的葬礼。 许杰按照习惯，要了些本地的报纸，看看台岛如今的新闻。 果然，先总统，总统，这些词，充斥了整张报纸。 如今台岛的总统还是姓蒋，未来经常出现在两岸话题里的人物，如今，也是报纸上的人物。 马秘书，年轻时果然英俊。 剩下的时间，许杰收拾行李，把东西摆在显眼的位置。 第二天早晨，许杰精神饱满地离开房间。 倒是威哥眼睛凹陷，像是没睡好。 “没事吧？不习惯啊？” “哎呀，年龄大了。”威哥把话题岔过去，“走吧，别迟到了。” 威哥带着许杰去参加葬礼。 这个年头的葬礼，和未来比，还是比较低调的。 但是该有的排场，一样不少。 来祭奠的人，也很多。 许杰跟在威哥后面，送上奠仪。 白色的信封，和其他人相比，略微厚了点。 负责人没听说过许杰的名字，担心是来混吃混喝，信封里装着报纸的骗子。 等许杰走进去，就偷偷打开信封。 许杰信封里放的是绿色的美钞，还是一百元一张的。 这……是哪路的大佬。 出手太豪横了。 负责人立刻上报。 没过多久，坐在大厅人群中的许杰和威哥，就被请到后面休息喝茶。 “哎呀，威哥，辛苦啦。” 来接待的人，是周人森，帮派里一个堂口的老大。 地位不算最高，但人精明能干，能说会道，社交能力强，被推出来，探听情况。 威哥有意结交，两个人说得热火朝天。 可周人森心里惦记的是许杰。 看许杰白白净净，一副公子哥的派头，不像是江湖中人。 倒像是哪家富豪的小儿子。 既然和威哥同路，那就是港岛的，港岛富豪，那是很有钱的。 “这位是……”周人森主动要求介绍。 “在下许杰。” 一张嘴露出口音，周人森就听出，许杰不是港岛人，有京城的味道。 这是眷村？ 不对呀，眷村里如果出了这么有钱的少爷，他不可能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难道是从米国回来的？ 那为什么要和威哥一起来？ 台岛没有亲朋好友嘛？ 周人森越想，越觉得眼前的青年神秘莫测。 “许先生，你是哪里人啊？” “京城人。”许杰坦然地回答。 眼前的这个人，他曾经看过纪录片，台岛官商勾结的典范。 抓他一个行贿，审了十七年，最后才判了三年半。 如果想要和台岛这帮政客结交，他应该是块好跳板。 周人森以为许杰说的是祖籍，也没有多想。 “许先生，在哪里上学啊？” “已经毕业多年啦。”许杰看看四周，人来人往的，很不适合谈话。 周人森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除了打打杀杀，那察言观色的能力也不差。 一看许杰就是不想在公众场合说话。 “今天人多，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担待，不知道许先生住在哪里，我日后去拜访。” 许杰送上早就准备好的酒店名片。 “恭候周先生。” 双方又说了几句客气话，前面仪式开始，大家都回到各自的位置。 许杰站在人群中，四处观察，来的人，倒都是一身江湖气。 可摆着的花圈，就很有讲究，不少都是政客送来的。 看来所谓的一清专案，也不过是打击异己的手段。 许杰跟着见识了一番传统葬礼流程，才和威哥回到酒店。 打开门，许杰就感觉不对劲，似乎有人进来过。 他出去的时候，所有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都是微微倾斜的，现在都正了。 看来秘密搜查的人，业务也不怎么样。 许杰打开行李，他来之前，专门把在京城，在欧洲，在米国三个地方，和乔治的合影放在相册里，当做护身符用。 相册，果然被动过。 那两封信，也被打开过。 看看米国总统儿子的照片，好不好用吧。 许杰晚上，又给米国公司的杰西卡打了电话。 杰西卡例行汇报了公司的情况。 “没有问题，我们通过泰勒和那些政客建立了联系，就是捐款。” 杰西卡有点发愁，她担心许杰不能理解这种政治捐款。 “明白，杰西卡，我懂，你不用紧张。” “噢，谢谢你，许先生。” “继续做好你的工作，我相信你。” “谢谢，许先生，我永远忠诚于你。” 杰西卡抓紧时间表决心。 “好的，杰西卡。”许杰回答。 等杰西卡挂断电话，许杰没有放下听筒，而是继续放在耳边。 听筒里发出两声清脆的‘咔’声。 这是传说中的窃听？ 还挺重视，有专门的人负责窃听。 许杰放下电话，仔细回忆了一下谍战剧的内容。 果然，在柜子角，吊灯上，那些传统位置找到了窃听器的踪迹。 许杰搓着手，被窃听，心情还有点激动呢。 第338章 打游戏 许杰还是按照计划，拿着信，去拜访当年从沪市来到台岛的影人。 台岛这种白色恐怖的情况，面对对岸来人，任谁都会害怕。 根本没人敢接待许杰。 两封信投出去，如石沉大海，半点水花也没有。 许杰也不急，每天去电影院看看电影，看看话剧，还有音乐表演的餐厅。 刚开始，跟踪他的人，还认认真真，到后来也敷衍了事。 倒不是他们工作不认真，实在是经费有限。 许杰掏钱请客，带着威哥，每天在台岛的各种‘消金窟’活动。 花钱如流水，就差在脸上写着，人傻钱多速来。 那些监视许杰的人，有什么想法，许杰不得而知。 但有一个人是注意到了。 周人森自从葬礼之后，就一直关注着许杰的动向。 这些天，许杰也去了不少有黑帮背景的地方。 那一叠叠的美金，扔出去。 早就引起各方瞩目。 周人森实在是想认识认识，这个小开。 虽然手里有名片，但登门拜访也太正式了。 周人森还不想失了面子。 许杰才不管他的小心思呢，在电影院摆放的游戏机前，玩得过瘾。 游戏，真是久违啦。 就算是最原始的街机，玩起来都让人上瘾。 许杰记得，纪录片里说过，周人森最早是搞游戏机的。 他在这里玩，也算给周人森一个结识他的机会。 果然不出许杰所料，周人森来了。 “哎呀，许先生，这么巧。” 许杰眼睛都没抬起来，“周老板，你稍等，我先打完这一局的。” 周人森站在一旁，看许杰游戏。 顺便还赞扬了几句，技术高超之类的话。 等到game over，许杰才意犹未尽起身。 “周先生，你这游戏机真好玩。” “这都是刚才小日子弄来的最新款，来人啊，许先生以后来，统统免费，随便玩。” 周人森送着空口人情。 “周老板，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来请你吃饭。” “许先生，客气啦，应该我请。” 周人森把许杰请到一家很豪华的饭店。 以许杰的标准来说，太俗气。 进了包间，周人森问道：“找几个导游小姐来作陪，你喜欢什么样的？” 许杰摇摇头，“我想和周老板谈谈生意。” 周人森一愣，叫人来陪陪，也不耽误谈生意吧？ “周老板，你先听我说。” “许先生请讲。” “我是从大陆过来的，你要是害怕，最好马上离开。”许杰笑眯眯地说。 周人森几乎定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是共谍？” “当然不是，我是来做生意的。” “大陆，有生意做？” “当然有。” 周人森心情很复杂。 他只听说大陆很穷，活得很苦。 但看许杰出手阔绰的样子，肯定不穷啊。 不但不穷，还非常有钱。 做什么生意才会这么有钱啊？ 周人森充满好奇。 许杰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内心在挣扎。 等了又等，周人森对金钱的渴望，战胜了恐惧。 “不知道，许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我是做电影，电视剧方面的，港岛的电视剧，就是我引进大陆的。” “你来台岛是……” “台岛的电影很好，我想引进一批台岛的电影在大陆放映。” “这……”周人森很疑惑，“又多挣钱，值得你，冒险跑过来。” “千万是有的。”许杰报出自己估计的数目。 不管这个数，哪种货币，周人森都觉得可以啦。 千万啊！ 他那游戏机要摆多久才有这个数目啊。 “那……，许先生，你和我谈的意思是？” “大陆方面，我已经打通了，台岛方面，要有一个人脉广的人士，来打通渠道，我打听了一下，周老板的人脉就很广。” “那……，利润……” “周老板，大陆方面的渠道，我已经打通，你把台岛的渠道打通，你买电影，卖给我，我回大陆放。” “我们分成？” “分成太复杂，一口价。” “一部电影，你能出多少？”周人森焦急地追问。 “根据电影的情况，一部片子十几万美金是有的。” 这诱惑太大了。 周人森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蹦蹦跳。 十几万！美金！ 在台岛这边，如果运作得当，他几万块，就能拿到电影的版权啊。 许杰看着周人森脸色的变化，知道，他已经被打动。 可周人森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就冷静下来。 这钱不好挣啊。 搞不好，就会被扣上匪谍的帽子，拖出去枪毙啊。 “这个……”周人森想拒绝，可想到那些钱。 那些钱。 钱！ 他说不出口。 许杰先开口了，“周老板，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不如这样，你介绍说了算的人，给我认识，我来说服他们。” 这样，周人森觉得可以，他还是有几个朋友的。 “行，许先生，我帮你介绍。” 周人森的朋友，级别不高，节操也不高。 请出来，唱唱歌，吃吃饭，美女旁边一坐，大家也就是好朋友了。 让大陆引进台岛的电影，这事儿，也挺大。 许杰这饭一级一级地吃上去，吃了半个月。 吃到岩里政男。 大家认识的，当年在米国见过。 当时岩里政男就打听了许杰和乔治的交情。 岩里政男甚至在米国华人圈里，听到传闻里，许杰帮助乔治，搞倒了一位老议员。 像许杰这样和米国高层有深入交往的人物，岩里政男当然是要结交的。 “哎呀，许先生。”岩里政男对许杰非常客气。 许杰忍住心头的不适，拿出自己的演技。 热情地和岩里政男打招呼。 “哎呀，好久不见！” 两个人云山雾罩地，说了半天。 岩里政男既然有意结交许杰，自然要帮忙。 可他也做不了主。 “许先生，这件事，实在超出，我的职责之外，恐怕只有总统，才能决定。” “那，能让我见见蒋总统嘛？” “这个……”岩里政男拿不准主意，他也猜不准小蒋的心思。 “见一面就行，我就说一句话。” “一句？” “就一句。”许杰肯定地回答。 权衡之下，岩里政男壮着胆子，把许杰的事情报告给小蒋。 “噢，我倒要听听他说什么。” 第339章 接头 许杰终于见到，小蒋，所谓的建峰同志。 和纪录片里长得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小蒋对许杰也很好奇。 这个年轻人，只身从大陆过来，自称要引进台岛的电影到大陆播放。 小蒋不信。 怎么会这么简单。 根据大陆传来的消息，这个叫许杰的男人。 他和米国总统的儿子，交情挺好。 在港岛，米国都有产业，还干得挺大。 虽然是平民，无官无职，还是大陆所谓的个体户。 却是大陆高官的女婿，甚至出手帮忙解决老兵的问题。 根据得到的消息，许杰来台岛前拿到了大陆最高层的文件，授权他可以引进台岛的电影。 从各个角度看，许杰的身份都不一般。 小蒋很想知道，许杰会不会代表对岸，带来消息。 许杰也有自己的心思，他知道怎么能打动小蒋。 “大陆拍了一部电影，血战台儿庄，希望您可以找来拷贝看看。” 许杰说完，就走，根本没等着小蒋回答自己。 小蒋自从继承了父亲的位置，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个态度。 坐在桌子后面，心里是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岩里政男那边传来消息。 小蒋看了部大陆电影，决定同意台岛电影到大陆播放。 正在研讨，允许老兵回乡探亲。 威哥不太清楚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许杰这里宾客盈门。 电影能多卖一份钱，谁会拒绝呢。 台岛的电影人，纷纷来打听消息。 许杰来者不拒，见见面，谈一谈，吃个饭，喝一杯。 但是，交情归交情，还是建议他们把电影卖给周人森，再由自己购买大陆的发行权。 “这是为什么呢？” “周老板，有人脉，而且，万一……风向变了，大家也多个挡风的墙。” 台岛这些人，也知道，和大陆交往要冒风险，听许杰这么建议，也觉得不错。 万一要抓人枪毙，肯定先枪毙周人森。 “许先生，深谋远虑，佩服佩服。” 大家举起酒杯，庆祝又多挣一分钱。 许杰的交友慢慢广阔，从电影圈，开始往其它圈子发展。 认识了不少台岛的政客，甚至有军队的人。 有人向许杰打听大陆的亲朋好友，许杰都通过港岛转达到京城。 只要消息准确，大部分人都能很快找到亲人。 是生是死，总算有了消息。 这样来找许杰的人更多了，有人在家里设宴，宴请许杰。 这样的宴席，许杰至少去了二十多家，一天三顿饭，都排上日程。 好在大部分人是大陆过去的，饭菜许杰还能吃得惯。 今天这家，姓谢，是台岛军队，俗称国军的高级军官。 当年从大陆‘转移’到台岛的时候，还不到三十岁。 这些年在台岛也是步步高升，如今也是位高权重。 家里二层小楼，夫人看起来气质优雅，儿女都在米国读书。 进门两个佣人忙里忙外。 许杰和谢先生谢太太，谈笑风生，屋子里欢声笑语。 “我去厨房看一下。”谢太太起身去厨房。 “听说谢先生收集了不少名字字画，可否让我长长见识。” “请，请到书房。” 谢先生带着许杰到了二楼书房。 书房里果然挂着水墨山水。 许杰对国画一窍不通，看不出好坏，只是站在画前假装欣赏。 谢先生站在他身边介绍，“这是张大千先生的作品。” “啊。”许杰点点头，“久仰张大千先生的大名，不知道，有没有机缘见一见。” “这好说，我帮你引荐，张大千老先生是最好客的。” 谢先生说着，许杰从怀里摸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模特，抬着手。 看清照片里的人，谢先生一愣。 他转身把书房门锁上，又关上窗户，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谢先生，你这是要给我看什么？” “我收藏了一个夜光杯，请许先生鉴赏一下。” 谢先生从书架上拿下一个盒子，打开，果然是夜光杯。 许杰心慌了，组织上让他来和这个人接头，接头暗号，就是那张照片。 拿夜光杯干什么？ 难道，谢先生怀疑自己被监视？才拉窗帘？ 许杰没什么潜伏经验，只能看着谢先生操作。 谢先生从装夜光杯的盒子最底下，拿出一张照片。 照片上也是一个女模特，抬着手。 两张照片拼在一起，是两个女模特十指相扣。 原来是一张照片，从中间裁开。 确认无误，谢先生瞬间红了眼眶。 为了他手里的这份重要情报，已经有几位同志牺牲。 组织上通知他，还会有人和他接头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 谢先生原以为，接头人会悄悄地出现在他家门口。 没想到，许杰不单是光明正大地来，甚至可以说，是敲锣打鼓，来得人尽皆知。 但情报太重要了。 京城的高层，有人背叛了国家，成了米国情报机构的间谍。 谢先生不知道是谁，他手头只有收集到的侧面证据。 许杰望着谢先生的眼睛，担心有窃听，他不能说出来。 只能用眼神告诉谢先生，请他相信自己。 情报不能再拖了，必须尽快送到京城。 谢先生从书架的暗格里，拿出一个文件袋。 郑重的交给许杰。 许杰点点头，接过来，顺手把文件袋别在后腰上。 谢先生皱起眉头，这怎么能藏得住。 他想提醒许杰，藏在更隐蔽的地方。 可外面响起了妻子的声音。 “亲爱的，菜已经上桌了，快出来吧。” “好的！”谢先生打开书房门。 “这大白天的，拉窗帘干什么？”谢太太走进书房，拉开窗帘。 阳光照了进来，许杰感觉对面房子里有反光。 像是镜子，又像是镜头。 “谢先生给我看他收藏的夜光杯。” “许先生，让您见笑了，他就是这样，有好东西，就要和朋友分享。” “这夜光杯的确是好东西。” 许杰说着，在谢家夫妻两个的陪同下，到了餐厅，坐在餐桌旁。 “来，我们为今天的欢聚，干一杯！”许杰主动举起酒杯。 谢先生和太太也举起酒杯。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大门被踹开。 一群拿着枪的人冲进来。 “都别动，抓共谍。” 第340章 一无所获 许杰冷静地举起双手。 “你们干什么？”谢先生声音愤怒。 来人毫不客气，“我们是来抓捕共谍的。” “许先生，是蒋总统同意在岛内购买电影的，你们怎么能说他是共谍？” “我们说的不是他，是你们两个。” 谢先生皱起眉头，“你在说什么？” “你们刚才在书房里，拉上窗帘，干什么了？” 许杰主动回答：“我们在看夜光杯。” “我看你们是在交接情报。” “我们交接什么情报呢？”许杰好奇地问。 “是……，我不能说。” 许杰接着问：“我们怎么交接呢？空口白话？” 见对方不肯回答，许杰接着问： “情报什么样子？多大？多小？我怎么携带呢？” “肯定在你身上。” “那搜身啊，你们不能平白无故地，污蔑人啊。” “既然你愿意搜身，我就不客气啦。” 谢先生脸色一变，“许先生。” “不要担心，搜一搜嘛，搜搜大家放心，谢先生你也能说清楚，总好过戴个匪谍的帽子。” 许杰上前一步，手举得更高了。 “你们这是为了一己之私，妨害蒋总统的谋略。”谢先生气愤地说道。 “如果搜不到，我向蒋总统请罪。” “你是什么人？请罪又有什么用。” 谢先生说的话，在对方听来，都是为了自己脱罪努力，听起来十分可疑。 “那是我的事，倒是你想想，匪谍的下场吧。” 许杰插话，“二位，咱们先搜身好吗？我手举得有点累。” 谢先生紧张地看着许杰，他不明白，许杰为什么坚持要搜身。 他明明看到许杰把装有情报的袋子别在腰上。 就是最新的新手，搜身也会发现。 莫非许杰是来‘钓’自己的？ 谢先生脑子里百转千回，但脸上依然只有气愤的神情。 他看着有人走向许杰，伸手就摸许杰的腰。 谢先生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要暴露了！ 但…… 那个搜身的人，似乎没有在许杰身上，摸出任何东西。 许杰甚至还笑了一声，“不好意思，没忍住，有点痒。” “那个，我放下手，脱个衣服。” 不等对方回应，许杰放下手，脱掉西装外套。 里面的衬衣，不太厚，几乎透明，能清楚地看到贴身背心的轮廓。 绝对藏不下什么大体积的东西。 搜人的人，认真地摸下来，连许杰的皮鞋都没放过。 脱下来，仔细检查。 许杰非常配合。 全程按照对方的要求操作。 谢先生懵了，他明明看见许杰把情报放在身上的。 哪去了？ 难道藏在自己家里？ 餐桌底下？椅子下面？ 谢先生想的，对方也想到了。 “搜，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一群人冲进来，在谢先生家里翻找。 刚才许杰坐着的位置，被仔细搜查，连餐桌上的鱼都被扒开，检查肚子有没有藏东西。 “哎呀，那鱼……”许杰很惋惜，还没吃呢。 不管怎么翻找，那群人也没找到任何情报。 连沙发都被刀子割开。 什么都没有。 这次来搜查的人，紧张起来。 他调查这个姓谢的很久了，确定他是共谍。 前面来和他接头的人，他抓了两个，虽然那两个人负隅顽抗，一个被击毙，一个自杀。 但和谢某人联系，是毋庸置疑的。 这个姓许的小子肯定也是来接头的，只是情报呢？ 找不到情报，没有任何证据。 这谢某人也在军方有些人脉，能通高层，不能随便抓。 这个大陆来的姓许的小子，如果能审一审…… “这位先生，你来抓我之前，没和你的同事通过气嘛？”许杰大喇喇地问道。 “我这是秘密行动。” “你还是应该问问的，我有什么样的人脉，才敢只身来台岛做生意。”许杰说道。 “我管你，什么人脉。” “还是打听，打听得好。”许杰拿起西装外套，潇洒地往身上一搭。 “谢先生，看来今天，我们这顿饭是吃不成了，晚餐，连先生约了我，我得回酒店换身衣服。” “许先生，能来就已经很荣幸了，今天……，我们下次再聚。” 说完，谢先生送许杰出门。 堵在门口的人，看了看领头人的脸色，纷纷退了下去。 许杰走到门口，“谢先生，请回吧，麻烦您转告夫人，我有个小小的礼物，会送过来，不成敬意，请她一定收下。” “许先生，太客气啦。” “是送给夫人的，请谢先生不要拒绝。” “那恭敬不如从命啦。”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许杰才上了自己雇的车。 看司机表情平静，看到一群拿枪的人，也没有害怕，或者好奇。 许杰几乎可以肯定，这人也是派来监视自己的。 “卖最豪华家具的地方。” 听到许杰的吩咐，司机立刻启动车子。 许杰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家具店，买了一套最贵的沙发，留了谢家的地址，让立刻送过去。 安排完，许杰才去连家吃饭。 沙发送到，不但谢先生震惊了，连他的邻居都震惊了。 大家虽然在公职人员里，都算是收入高的。 但这种超级奢华的沙发，谁也买不起，至少明面上买不起。 这都是给新进的暴发户准备的。 过于俗艳。 倒是有一个好处，经历了白天的搜查。 晚上还能收到这么贵的沙发，证明的确没有什么事情。 连邻居都替谢先生松了口气。 收了这么贵的礼物，谢先生当然要登门道谢。 谢先生和夫人带着礼物，到许杰入住的宾馆。 双方又说了不知道多少客套话。 许杰坚持亲自把两个人送到车上，等出租车的时候。 许杰说道：“记得令爱在米国上学？” “是呀。” “您不想去看看嘛？” 谢先生看着许杰，他感觉许杰的表情说了很多内容。 像是在告诉他尽快离开台岛，去米国。 “说起来，还真的有点想女儿了。” “我在米国有些人脉，如果需要工作，我可以帮忙介绍。” “那太好啦！”谢太太连声感谢。 许杰把两个人送走，自己终于开始在台岛的业务，买电影。 周人森拿着一堆电影海报过来。 “你看上哪个，我去买。” 许杰翻了一遍，“这都不行，我来点部电影。” 第341章 酒干倘卖无 周人森看着手里的海报，他不明白，这都是票房好的电影 肯定会卖座啊，为什么都不合格？ 许杰看着一堆露胳膊，露大腿的电影海报。 就算能吸引观众，也根本过不了审。 他过来的主题是取情报，买电影版权是顺路。 但也不能买放不了的电影回去啊。 这个还是闹鬼的。 许杰想了想，“有个得奖的电影，就是收破烂的捡了个小姑娘，后来小姑娘成了红歌星。” 周人森立刻想起来，“酒干倘卖无，那部电影叫搭错车。” “对，对，对，就是这部电影，我要买这个。” 这种片子，不贵。 周人森立刻去和电影公司的老板谈。 电影公司的老板想着，是几年前的片子，港岛东南亚都卖过一轮，早就赚得盆满钵满。 大陆穷得很，哪里有钱看电影。 估计也不能挣钱，又不想招惹周人森，干脆便宜卖给他在大陆的版权。 周人森几万台币，买下来搭错车的版权。 转手卖给许杰，许杰大方，给了两万美元。 这是周人森挣钱最简单的一次。 倒手就是十几倍的利润。 还不等许杰离开台岛，就已经盼着他下次再来。 “许先生，常来常往啊。”送别的时候，周人森叮嘱。 许杰拿出Mary的名片，“这是我在港岛的办公室，如果有什么合适的电影，记得联系我。” 周人森如获至宝，把Mary的名片揣在怀里。 偶尔像亲近的人展示一下。 有电影圈的人知道Mary，看到名片，说起当年禁止有陆资背景的Mary投资电影的事情。 周人森听说有这种渊源，平时拉拢人的时候，就顺带把这件事说了说。 如今上面蒋总统改变了对大陆的态度，有松口的意思，下面也从善如流。 差不多半年之后，Mary又可以投资台岛的电影。 周人森立刻打电话把消息告知港岛的Mary。 为表协议，Mary还代表许杰请周人森到港岛游玩。 这都是后话。 现实是许杰和威哥在飞机场等待登机的时候。 台岛的特务组织又找上来。 许杰满不在乎地看着对方。 没想到对方，找的不是他，而是威哥。 要求搜查威哥。 威哥都懵了，他是江湖大佬，事业有成。 哪里受过这种气。 “你们……” 许杰连忙拉住威哥，“冷静，强龙不压地头蛇。” 威哥看看许杰，只能忍下这口气。 “你们搜吧。”威哥咬着牙说道。 那帮特务把威哥带到小房间，里里外外地搜查了个仔细。 连行李箱的内衬都拆开，唯恐里面藏了东西。 当然是一无所获。 许杰自然也免不了搜查，搜得比威哥还仔细。 连胶片都打开，搜查。 许杰看着打开的胶片，这都曝光了，成了废片。 得让电影公司再准备一份送到港岛。 看着许杰不为所动的样子，这帮人连他的西装都拆开检查。 许杰看着快被拆成布块的西装，干脆扔进旁边的垃圾箱。 “你们调查错了，我不是你们口中的匪谍。” “姓谢的已经招了，你就是匪谍，他窃取的情报，交给了你。” 谢先生被抓了？ 许杰脑子飞快地旋转。 不对，谢先生多年来一直潜伏在敌人中间，意志品质鉴定，不会这么容易投降。 而且没有证据，他这么简单承认，不合常理。 “我不管别人说什么，我这个人是不涉及政治的，过来纯属为了赚钱。” “赚钱，你花两万美金买电影版权，回大陆，这种亏本买卖谁会做。” 许杰叹了口气，“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大陆的有多少人口啊，票房好的电影，赚个几百万小意思。” 台岛的特务皱起眉头，他们不相信。 “这部电影，将会是四九年之后，第一部来自台岛的电影，你知道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嘛？” “我管你什么轰动，你绝对就是匪谍，今天你走不出台岛。” 对方亮出手枪，周围休息的乘客，发出一片惊呼，纷纷逃走。 许杰看看情况，他有七成把握，能逃出去。 可如果逃了，谢先生肯定会被迫暴露。 他冒着生命危险，潜伏这么多年，眼看前面就是曙光…… “你们怎么不讲理啊。” “我不需要讲理。” “我要打电话。”许杰说道。 “不准，等你招出藏情报的地方，枪毙之前，会告诉你通知家人的。” 看着对方嚣张的表情，许杰真的想动手了。 威哥抱着被破坏的行李箱，走了过来。 “他是港岛人，让他离开。” “那不可能，他也有嫌疑。” 许杰看看威哥，当年街头的本事，应该还没忘。 逃出去，抢辆车，然后呢…… 偷渡是不可能啦。 潜入总统府，绑架小蒋当人质？ 许杰的脑子里不停浮现出各种逃离的方法。 飞机场突然一阵骚动，外面冲进来一群记者，和一群台岛的高官。 台岛的特务连忙把枪遮住。 “问问怎么回事？” 手下立刻去打听，很快回来汇报。 “代英的卡文伯爵及夫人来访。” “我怎么没得到通知？” “是突然访问。”手下解释。 许杰在旁边听明白了，这是窜访。 看来这些政客恶心人的手段，一直没变。 台岛的特务谨慎的盯着许杰，他不能随便动手。 现在干什么，都影响国际观瞻。 只能等着。 双方僵持着的时候，卡文伯爵及夫人走了出来。 伯爵夫人是非常漂亮的华人女性。 在闪光灯下，保持着非常优雅的姿态。 许杰看着这位卡文伯爵夫人有点眼熟。 卡文伯爵夫人也看到了许杰和威哥。 大家眼神交汇，都愣了一下。 卡文伯爵夫人拖着丈夫，步履轻快地走到许杰和威哥面前。 “这是我以前在港岛工作的时候的老板，许先生和威哥。” 卡文伯爵一口倍正宗的伦敦腔，向两位问好。 许杰则一口纽约腔。 两个人先说了两句客套话。 许杰向卡文伯爵递上名牌，介绍了自己在港岛的公司。 又赞扬了卡文伯爵夫人当年是如何的聪明能干，真诚善良，具有诸多美德。 她的离开对公司又事多大的损失。 说得卡文伯爵心花怒放，一个劲的望向自己的太太。 “许经理，你们在这里是？” “我们准备登机。”许杰用眼角的余光扫过台岛特务。 “那我们送送你。” “哦，卡文伯爵夫人，你真是太客气了。” 于是许杰在卡文伯爵夫妇的目送下，顺利登机。 碍于‘国际观瞻’四个字，台岛特务终究没敢动手抓捕许杰。 等飞机起飞，确定已经出了台岛的控制范围。 威哥才问道：“那个女人是谁呀？” “你忘啦？”许杰反问。 第342章 人是会变的 “我认识这个女人嘛？”威哥反问。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代英贵族，什么伯爵夫人。 “当然认识啊，你还和她很熟呢。”许杰开玩笑的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认识伯爵夫人肯定牢牢记着，谁会忘了。” 许杰无奈地笑了，“她是陈露。” “陈露？我不记得认识叫陈露的女人啊？”威哥还是没想起来。 许杰只能直说，“就是露露，以前是港岛的舞小姐，你介绍我们认识的。” “让小白脸骗了那个？” “对呀。” “那个伯爵夫人是她？”威哥惊呆了，“她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以前的露露很俗气的，喜欢打扮得花里胡哨。 刚才看起来可是很高雅。 “当然不一样，人是会变的。” “以后见到，要尊敬一点，可不能提过去的事情。”威哥自言自语，像是在提醒自己。 飞机抵达港岛，许杰直奔口岸，打算立刻回内地。 赵燕已经在口岸对面等着，垫着脚，往港岛这边看。 口岸人很多，排的队伍也很长，港岛这边，手续办得很慢。 许杰站在队伍中间，不时看看手表。 突然，一声枪响，人群乱作一团。 港岛这边的警察，大呼小叫。 许杰连忙半蹲着往墙角跑，跑了两步，许杰突然改变方向。 转身的瞬间，他看到红色的激光点，一闪而过。 是狙击手！ 谢先生的情报，到底是什么啊？ 值得追到港岛来杀人。 说时迟那时快，许杰有了主意。 他把行李，往港岛海关的柜台里一扔，自己往相反的方向跑。 他眼角的余光，看到有人去捡行李袋。 趁着这个机会，许杰人已经奔到关口的位置。 “有人闯关！”港岛的警察喊道。 ‘砰’的一声，枪声响起。 许杰只觉得肩膀火辣辣的疼，他不敢有丝毫迟疑，脚步半点也没有慢，飞身跳过闸口。 赵燕立刻迎上来。 “你受伤啦？” “快走！”许杰也不多说，飞快地往外边跑去。 赵燕领着许杰，工作人员通道跑出去，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轿车。 “快去总医院。”赵燕叮嘱司机。 许杰捂着伤口，动了动手指，还好，神经没有受损，能动弹。 “快开车啊！”赵燕催促司机。 “唉。”司机发动车子。 许杰感觉血顺着胳膊流下来，他看了看照后镜，想看看自己的伤势。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看到司机也在观察后座。 看到许杰，他眼神闪躲。 许杰感觉不妙。 “小赵，对不起，情报在旅行袋里。” 赵燕一愣，随即安慰许杰，“没关系，你安全回来就好，情报，我们会和港岛那边交涉。” 许杰点点头，明显感到车速快了几分。 到了医院，司机帮忙把许杰搀扶到急诊室。 医生把许杰的衣服剪开，处理伤口，司机就在一旁守着。 换下来的衣服，全都被司机偷偷拿走。 经过检查，许杰的伤势不重，普通的皮外伤，医生给他做了缝合，安排住院。 而且给许杰安排了单人病房，派了最好的医生。 等到病房里，只剩许杰和赵燕两个人。 赵燕检查一番，确认没有危险，才问道： “司机的确值得怀疑，我们会好好的调查一下。” “你反应真快。” “那当然，你叫我小赵，我就知道有问题，你从来都是直呼我全名的。” 许杰一改变称呼，赵燕就知道有问题。 一路上观察，司机的行为举止，的确很可疑。 “可惜情报丢了。”赵燕惋惜。 “没丢。” “在哪？”赵燕看得很清楚，许杰被医生护士，扒得只剩一条短裤。 哪里有藏情报的地方。 “咱们回京城。” 第二天，确定许杰的伤情，的确没有大问题。 赵燕立刻带着许杰坐火车北上。 一路上，都有专门的人护送。 到了京城，一行人直奔赵燕的单位。 见到赵燕的领导，许杰才拿出文件袋。 “这是谢先生交给我的，原封未动。” 文件袋立刻被专人带走。 赵燕疑惑地看着许杰，“你藏在哪？” 许杰微微一笑，反正他不能说是藏在随身空间里。 领导拦住了赵燕的问话，“许杰同志，学过魔术吧？” 许杰还是笑着不说话，这种事一查就知道了，说多了容易穿帮。 见许杰不愿意说，领导也不多问。 人家一个普通群众，冒着生命危险，把情报带回来。 再单面怀疑人家，实在是不合适。 “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先回家啦。” “小许，我派车送你。” 许杰本来想推辞，但看到自己手上的胳膊，也就答应下来。 麻烦人家把自己送到公司门口。 许杰这一去，虽然有电话回来，但也不多。 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突然出现在门口，吓了大家一跳。 “许经理。” 许杰看着一屋子的人，纳闷地问： “这是，干什么？” “王铁柱的养猪场需要一个出纳，我们在招聘。” “噢。”许杰抱着胳膊，挤过人群，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林珠听到他回来，也连忙跑过来。 许杰脱掉外套，露出吊着的胳膊。 “你受伤了？”林珠紧张地问。 “皮外伤，不碍事的。” “都绑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是小事。”林珠边说，边仔细检查许杰的胳膊。 “公司这段经营得怎么样？” 林珠挂着许杰的伤势，心不在焉的回答：“凯旋在子夜，已经准备播出了，王丹那个选演员的节目，也筹备得差不多。” “电影的渠道呢？” “哎呀，王丹你还没有数嘛？京城和沪市的电影厂都打通了，随时可以合作。” “那就好。” “快回家休息吧。” 林珠不由分说，扶着许杰就往外面走。 两个人往停车场方向走的时候，许杰感觉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好像是槐花，拿着报纸走过去。 可等许杰转过头，又不见她的踪影。 “你看什么呢？”林珠问。 许杰眨了眨眼睛，“没事，可能看错了。” 林珠把许杰带回自己家。 听说许杰受的是枪伤，岳父许战和继父张岭，立刻过来。 第343章 分配工作 “枪伤？” “你这事儿，挺大啊。” 许战和张岭略带兴奋地看着许杰。 许杰具体干了什么，为什么会受伤，两个人不知道。 但两个人的经历，让他们能猜到许杰干了什么。 他们也感到光荣。 “哎呀，行啊，行！好样的！”许战赞扬。 张岭看许杰就像是亲儿子一样，此刻也是特别的得意。 就算可能永远不知道详情，心里也得到极大的满足。 还是林珠妈妈过来，把两个人赶走。 “让许杰好好休息，这受了伤，又一路颠簸的。” “阿姨，我没事。”许杰说道。 “怎么可能没事，快点，躺下，给你炖点汤，补补血。” 许杰就这样开始了养病的生活。 一日三餐都端到床边，就差让林珠喂到嘴里。 “让我自己吃吧。”许杰向林珠撒娇。 “那可不行。”林珠坚持把一块苹果塞进许杰的嘴里。 “公司怎么样？”许杰边嚼苹果边问道。 “别的事，倒是没什么，就是他们给饲养场招聘的时候，最后选了槐花。” “四合院那个槐花？” “对呀，她好像参加了自考，自己考了会计证。” 许杰想了想，“养猪场的出纳是要住在村里养猪场，不能随便出来的，她知道嘛？” “她知道，也愿意，她还说，如果需要，她还可以帮忙养猪。” 许杰皱起眉头。 槐花…… 这么多年，在社会上混着，能吃得了这份苦。 “槐花知道，养猪场是我的嘛？” 林珠摇摇头，“她应该不知道，她来面试的时候，你我都不在，我也是等他们确定人选的时候，才知道是她的。” 许杰仔细思考了半天，“嗯，还是别让她去了，养猪场万一出点乱子损失太大。” “那让他们拒绝她？” “也别，本来关系就复杂，别再把事情弄成结仇。” “怎么办？”林珠问道。 “等等我去打个电话。”许杰站起身，走到电话前，拨通了亚历山德罗的电话。 亚历山德罗在京城的开的意大利餐馆，经营得有模有样。 因为帮有关部门去国外处理过事务，也算有了‘故事’。 成了是京城新贵们，必到的餐厅。 “你那里缺人吗？”许杰问得很直接。 “缺，非常缺。”亚历山德罗立刻回答。 他都快累死了。 原来只想着经营一家小餐馆，前店后厨，一个人忙得过来。 没想到，现在客人原来越多。 他又不敢随便雇人，意大利的亲戚提醒过他。 在华国，雇佣人是犯法的，是剥削，要判刑的。 作为一个外国人，亚历山德罗就算自己累死，也不敢雇人。 “我介绍个人，过去帮你。” “什么人？违法吗？会判刑吗？” “判刑？判什么刑？啊，现在这个情况，早就不判刑了，你放心，就当是朋友来帮忙。” “不违法是吗？” “不违法，朋友之间还不能互相帮忙嘛？” “那好，快让她来吧，我要累死了。”亚历山德罗不再拒绝。 许杰挂断电话，心里真是感慨。 亚历山德罗一个黑手党的保镖，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在华国，谨小慎微，唯恐违法。 真是不能比啊。 “你去公司告诉他们，让他们通知槐花去亚历山德罗那边上班，工资……” “按照养殖场的给。” “行，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槐花得到消息，虽然纳闷，但单位安排，也没拒绝。 拎着小包去亚历山德罗的意大利餐馆上班。 有槐花帮忙，亚历山德罗松了口气，不是那么累。 许杰休假的这段日子，新的拷贝，从台岛送到港岛，又从港岛送到背景。 又送进办公室对面的总局。 《搭错车》这题材没毛病，剧情和演员也都没毛病。 再加上许杰得到的独家资格。 总局没卡，一刀没剪，直接过了。 这边过审的消息传出来。 那边各大电影厂，疯狂联系许杰。 光是这首部在大陆上映的台岛电影的名头，就够了。 肯定会大受欢迎。 对于许杰提出的分账模式，他们有所犹豫。 只有一家南方的电影厂，愿意接受。 许杰没想到有人会这么快答应。 事发突然，只好临时组团队。 决定人王金，吴思勇，组团去南方监督拷贝发行情况。 晚上，许杰被妈妈周和桐叫回家。 “你姥姥给你做好吃的，你快回来吧。” 这话说得言不由衷。 许杰知道，姥姥都已经几年没下厨了，还做什么好吃的。 肯定是有事情。 果然，等他回到家，刚坐下，姥姥就拉住他问。 “小杰啊，你表妹周娜快毕业了，你见识广，你说让她后妈给安排个什么工作？” “安排工作？周娜想去哪呀？” “唉，她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 “您想让她干什么工作呢？”许杰耐心问。 “当然是，做办公室的干部，咱们家周娜可是大学毕业的。” “不是分配工作嘛？先看看情况吧。” “那可不行，我听说现在都不能留在京城啦，天南海北的，去哪的都有，我可不能让我孙女去那么远的地方。” “那我问问周娜。” “你怎么还问她啊，你给她做主就行。” “姥姥，这离婚容易，还是调动工作容易？” 许杰疑问，老太太懵了，仔细想想，好像是结婚容易些。 自己的女儿，这都结婚三回了。 可看看身边的人，可没见过能调动三回工作的。 调动一回工作，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还真是。” “对吗，这一辈子的事儿，得让周娜自己选。” 姥姥被说动了，“行，周娜回来你问问她。” 晚上周娜回家，就看到许杰在等着自己。 “哥，你伤好啦？” “姥姥叫我过来吃饭。” “是为我毕业分配的事情，对吧？”周娜垮下脸。 “姥姥关心你嘛。” “我才不会，我平时看姑父，放假的时候，去沪市看阿姨，我不是当干部的料。” “那你学校分配去哪里？” 周娜叹了口气，“那些单位人浮于事，去了之后论资排辈，都太无聊了，我不想去。” “那你想干什么？” “哥，我可以去你公司嘛？我听小何说，他的工作挺有意思的。” 艹！ 小何泡自己的妹妹？ 许杰急了。 第344章 三大娘的伤心处 小何也到了实习阶段，他拒绝了学校分配工作的提议，每天按时到公司上班。 看资料，看账本，走访公司投资的项目。 总而言之，是认认真真的工作。 所以，当许杰满脸怒火地站在他面前，小何彻底懵了。 “许总，你这是……，有什么问题嘛？” “你……”许杰想了想，考虑怎么说，“你跟我出来。” 听许杰这语气不对劲，小何连忙跟着他出来。 出来的时候，脑子里飞快地回忆，自己是犯什么错误了？ 出来之后，许杰仔细想想，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先找了一个话题。 “那个，陆文婷陆医生请你们去看的病患，恢复得怎么样？” “他挺好，眼睛完全恢复了，还升官了，说有机会到京城，要亲自感谢陆大夫。” “那个，秦陆……” “老秦说他这一次涨了不少见识，感觉自己以前像是井底之蛙，回来要好好想想，究竟以后的路怎么走。” “这一趟没遇到什么事吧？” “没有，很顺利，查账大家也挺配合的，没有人捣乱，就是利润不高。” “那是意料之中的，做实体经济就是这样，赚的是辛苦钱。” “还有人想去东北包地……” 许杰想了想，“这个等等，这个投资更高，见效更低，大面积的地，需要农机。” “有位老兵，原来是维修班的，说他设计了农机，想要投资生产。” “这个不懂啊，找专家评估一下。” 小何记下许杰的安排，“许总，还有别的事嘛？” 许杰终于下定决心，把自己想问的话说出来。 “你……和我表妹周娜……，啊，谈了？” “谈什么？” “恋爱？” “没有？绝对没有，就是普通同学关系。” “没看上？周娜那不好，你看不上她？” “不是，我怎么会看不上周娜呢。” “那就是看上了？” “也不是！是我不配。”小何连忙的解释。 他对周娜是有那么一点好感啦。 但也只是好感。 他还没丧失理智，周娜什么条件。 表哥是许杰，表嫂娘家那是什么身份。 亲爹是着名编剧，后妈，那是大官。 这身份，他一个农家小子，怎么敢高攀。 追求周娜的想法，他是一点也不敢有。 许杰想了想，艰难地开口。 “我相信，你的人品，有些事情顺其自然吧。” 这句话，小何琢磨了两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倒是林珠好奇地问了许杰。 “顺其自然是什么意思？” “我说不行，以周娜的脾气，肯定要闹，最后死活要在一起，我说可以吧，以周娜那脾气，说不定死活要分手。” “所以，你就来句顺其自然，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正是如此。” 许杰的伤口，早就好了。 连伤疤都消失无踪。 系统已经提醒他，要回四合院住。 没办法，许杰只能回到四合院。 许战觉得这样也对，毕竟还没结婚，天天住在老丈人家也不合适。 又不是上门女婿。 林珠收拾了四合院的房子，许杰搬回来。 这次回来，四合院的气氛变了很多。 大概是因为，没有几位大爷‘塌房’之后，院子大家各过各的，少了摩擦。 另外就是，现在经济挂帅，挣钱第一，大家都忙着工作。 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大家也不在乎了。 连秦淮茹都不疯了。 槐花找到了工作，每天早出晚归，她心里也踏实。 棒梗也快出狱了，秦淮茹的日子又有了盼头。 四合院平和下来，许杰住着也舒心。 三大爷阎埠贵经历了两次牢狱之灾，身体彻底地垮了。 只能在老板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出来遛遛弯。 倒是有一样没变，就是他的吝啬。 家里只点一盏五瓦的灯泡，晚上都不拉窗帘，全靠路灯的亮过日子。 吝啬到孩子都不过来沾边，也就年三十，来一趟。 三大娘平时和邻居聊天，听对方说起在外面遇到一大娘。 “哎呦，那可不得了，坐着轿车，带着秘书，烫了头发，我都不敢认，还是她叫住我呢。” “烫头？” “对呀，打扮得可时髦啦，可有派头啦。” 三大娘酸酸地说道：“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个孤老太太。” “这你就想查了，那有钱还缺儿？身边有个干儿子，是他老家的，当兵回来，人品好，对一大娘可孝顺啦。” “那还不是图她钱。” “人家有钱能给啊，孩子天天往眼前凑，你这倒是亲生的，一年能见一面？” 邻居的话戳中了三大娘的伤心处。 把三大娘气走了。 不过，四合院终究是四合院。 想要真正的风平浪静，那是不可能的。 《凯旋在子夜》终于播出了。 许杰发现自己成了‘掀桌咖’，他以男二的身份，成了整部剧最受欢迎的角色。 媒体争相采访，杂志印着他照片，就卖得好。 许杰有了点当红‘小鲜肉’的感觉。 今天是三家媒体联合采访，为了方便，王丹给安排意大利餐馆。 下午时段，亚历山德罗的餐厅，只提供咖啡。 优雅的环境，少见的纯正意大利咖啡。 媒体的记者对采访地点的选择，也感到很舒服。 槐花端上咖啡，对着许杰笑了笑。 记者就势，说起许杰如何受到女性欢迎。 许杰自然把功劳归于角色，顺便介绍了坐在身边的导演张改秀。 张改秀不客气，把自己的创作理念，讲得清清楚楚。 记者连忙下笔记下。 趁着这个功夫，许杰观察亚历山德罗和槐花的互动。 两个人虽然保持着距离，可却能看出眼中情意绵绵。 这两个人好上啦？ 许杰决定少管闲事，反正这两位要钱没有，要人…… 就算有事发生，也都不吃亏。 记者采访完张改秀，又重新把话题带到许杰身上。 问他，喜欢他的年轻女孩，会不会影响他的生活。 “没有啊，大家都很理智。” “最后，问一个个人问题，许杰你结婚了嘛？” “快了！正在筹备。” “哎呀，这个消息传出去，多少女孩要伤心啊。”记者夸张地说道。 意大利餐厅的电话突然响起。 亚历山德罗拿起电话，听了会儿，满脸疑惑。 随后，神情古怪，“许，是找你的电话！” 第345章 一大爷归来 许杰接过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让他知道，亚历山德罗为什么会做出这个表情。 电话是沪市精神病医院打来的。 “许杰同志，我们打电话到你单位，他们给了我这里的联系电话。” “发生什么事？” “易中海患者……” “一大爷他怎么了？”许杰焦急地问道。 难道一大爷不幸去世？ “他自行离院。” 许杰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医生的意思。 “你是说，一大爷，他跑出去了？” “可以这么说。”医生很尴尬，精神病人跑出医院，他们要负很大责任。 万一病人在院外发生意外，他们很难交代，难免需要赔偿。 可医院的资金……实在是不足。 他们今年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哪里有钱赔偿。 医生紧张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 没有发生医生预估的情形，许杰平静地回答： “谢谢，您通知我们，如果有什么最新消息，麻烦尽快通知我们。” “一定，一定，我们这边也会尽全力寻找的。”医生承诺。 许杰放下电话，重新回到记者面前。 张改秀关切地看着他。 许杰摇摇头，“没什么大事。” 张改秀这才放下心。 结束采访，许杰以最快速度赶到一大妈的办公室。 “一大爷从医院里跑出来了。” 一大妈已经不是过去的一大妈了。 要是过去，一大妈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吓得魂不守舍。 可现在的一大妈，眼界开阔的一大妈，区区一大爷，已经不会吓到她。 一大妈淡定地点点头，“别紧张，他在沪市，回来没有那么快。” “一大娘……” “不用说，我心里有数，多少年的夫妻了，易中海这个人，报复心很强的，回来肯定要大闹一场。” “那你的意思是？” “小许啊，我去干儿子铁柱那住一段，他那里偏僻，外人进不去。” “要是一大爷回来。” “他个精神病人，看见了就赶快送到精神病医院。” 看着一大妈毫不留情的回答，许杰也是服了。 这一大妈这些年，是在一大爷这里受了多少委屈啊。 半点情面也不讲。 看她恨恨的表情，这就是还有精神病医院挡着。 要不然，她能想办法把一大爷送进监狱。 看来这些年，老夫妻恩爱，基本都是骗人，两个人演的。 演这一辈子也不容易。 一大娘现在办事很利索，说了一声，把手头工作交给徐慧真，潇洒地去找干儿子。 徐慧真突然接了这么一大堆事儿，也懵了。 “小许，她这是？跑了？” “留下来，多少有点危险。” “你们院里的那个一大爷，我听说过，在单位是先进工作者，这在家里……” 徐慧真把话咽回去。 “在院里也不咋地，您不知道，这兴风作浪，没少了他的身影。” “听你说话这意思，有点什么故事啊？” “我叔和婶，许大茂和秦京茹。” “他们两个的事，我知道啊。” 许大茂为了老婆孩子杀人的事儿，那电视剧里都演了。 “他撺掇的。” “他撺掇许大茂杀人？” “不是，他撺掇着二大爷打我婶秦京茹，把孩子打没了，许大茂才找二大爷拼命的。” 许杰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了一遍。 徐慧真也惊呆了。 她也是见多识广，知道有人的人，就爱做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唉，这种人很容易走极端，是你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的，说不定已经记恨上你了。” “我去我女朋友家住几天。” “对呀，去林珠那里住安全。” 林珠家，门口有警卫员的，肯定安全。 许杰回家收拾了行李，出门遇到李大柱。 “唉，许老板，又要出差啊？” 李大柱最近神清气爽，小姨子跟着许杰干活。 那是真是成了明星，挣得也多。 李大柱这介绍工作有功劳，在丈母娘家的地位与日俱增。 日子过得别提多顺心了。 见到许杰，格外的亲切。 许杰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一大爷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了，你小心点。” “哎呦喂，这老家伙还挺厉害的，能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那么多大夫愣是没看住他？” “具体情况，医院也没说清楚，反正你小心点。” “好嘞，我马上把老婆孩子送到丈母娘家。” 许杰叮嘱完李大柱，就快速地离开四合院。 李大柱回到家，就立刻要把老婆孩子，送到丈母娘家。 因为孩子睡下了，老婆还嫌弃他把孩子叫醒，说了他两句。 李大柱没忍住，大声回了两句。 四合院，谁家大声说话，邻居家立刻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马上一大爷从精神病医院逃出来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秦淮茹立刻家门紧闭。 三大爷家连昏黄五瓦小灯泡都熄了，半点声音没有，跟没人一样。 只是接连几天没有动静，大家都放松了警惕。 依旧是敞开门过日子。 大家都认为，一大爷那是从沪市的精神病医院掏出来。 那么远的路，他又身无分文，怎么可能回来。 说不定就死在什么地方，成了无主的尸体。 就在大家开始相信，一大爷永远也回不来的时候。 蓬头垢面的一大爷出现在四合院门口。 “哎呦，这怎么有个要饭的啊。” 居委会的大妈，横眉冷对。 “这是盲流啊！” “看着他，我去叫人，这得遣送回去，这是破坏京城环境。” 大妈们喋喋不休地说着。 一大爷撇了她们一眼，径直走进四合院。 “哟，还进去了，快去叫警察。” 一大爷搜进熟悉的四合院，直奔自己家。 到了门口，一大爷之间门窗紧闭，玻璃上还贴着纸。 老婆跑到哪里去了？ 一大爷操起，墙角的转头砸向挂锁。 几下就把挂锁砸掉。 推开门。 家里已经空空荡荡，家具，生活用品，连墙上的挂历，都不见了踪影。 地上落了一层灰，看起来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了。 “死老婆子，真的死啦？” 一大爷在屋里转了一圈，直奔秦淮茹家。 偏巧，秦淮茹去上班，贾老太太去排队买菜，家里没人。 一大爷转身去了三大爷家。 第346章 变化的一大娘 看着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一大爷，突然出现在自家门口。 三大妈吓得大喊： “哎呀！我的天啊！” 三大爷拄着拐，颤颤巍巍地挪动过来。 “出去！出去！”三大爷试图用拐棍，把眼前人赶出去。 一大爷易中海瞪了三大爷一眼。 “你赶谁呢？” 这熟悉的声音。 “他一大爷？”三大爷阎埠贵仔细打量。 “不认识啦？” “哎呦，这怎么能不认识呢？老伴，快，烧点热水，让我老哥哥洗把脸，再去做点热乎饭。” 三大娘吓得够呛，不敢靠近一大爷，远远地绕着他，从屋里出去。 三大爷热情地招呼一大爷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他颤颤巍巍的样子，一大爷很好奇。 “你这是，病又重了？” “唉，别提了，遇到点事，倒是你怎么回来了？” 三大爷阎埠贵不想谈论自己的事情，干脆把话题转回到一大爷身上。 “你知道我在哪？” “倒是没仔细打听，不过听咱们四合院里的人说，你在沪市的精神病医院里。” 一大爷表情狰狞地问道：“谁说的？” “都这么说，也不记得具体是谁说的，大伙儿随便议论。” “家里为什么空了？我老伴呢？”一大爷追问。 “一大娘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她能搬到哪里去？”一大爷焦急地问：“她没有亲人，一个孤老太太，能去哪了？” 三大娘端着热水走进来。 “哎呦，您那老伴可不简单，看不出来，是个厉害人物啊。” “她能有什么厉害的，这辈子都没出过门，上过班。” “哎呦，您可小瞧人家了，现如今人家不但上班，还当上总经理了。”二大娘酸溜溜地说道。 “她？总经理？” 一大爷不相信，他和老板结婚快六十年了，老伴一直在家里做家务。 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出门，也就是去居委会开会，给火柴厂糊火柴盒。 怎么可能当经理，管人，管事？ 她自己的事情都弄不明白。 见一大爷不信，三大娘又说道： “是那个许杰带着一大娘出去干活的。” “他！”一大爷目露凶光。 说到许杰，他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头，把他挫骨扬灰。 “他带我老伴干活儿？” “您是不知道，许杰带着一大娘，去什么饭店给人帮厨，后来，人家老板赏识一大娘，就留着她干，还让她当上经理啦。” “那么好心？” “哎呦，我们都看见了，一大娘打扮得那个光鲜，连头发都烫了，身后还跟着个秘书，给她开车门，派头可足啦。” 三大娘添油加醋地说道。 一大爷眯着眼睛，死老太婆，把他扔在沪市不管，自己去享福。 怪不得，不去沪市的医院接自己，这是怕耽误了她的好日子。 “我老伴在哪上班？” “这可不知道。”三大娘扭扭捏捏地回答。 “快说！” 一大爷猛地拍桌子，圆桌被他拍得直摇晃，玻璃杯摇摇晃晃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 三大爷阎埠贵心疼的呀。 那个玻璃杯，是钱买的呀。 三大娘看着一大爷像要吃人的眼神，也吓坏了。 连忙说道：“我是不知道她人在哪，但我知道她店在哪。” “快说！”一大爷恨不得立刻就去把一大娘拖回来，打一顿。 “你去那副食商店，买熟食的，有个一根柴的牌子，那就是一大娘的。” “什么一根柴？什么牌子？你说清楚，和那个老太婆有什么关系？” “做一根柴熟食的，就是一大娘的食品厂。” “食品厂？她是食品厂的经理？” “可不是嘛，厂子很大的，你去打听吧。” 三大娘侧着身子，躲着一大爷，唯恐被他的怒火波及。 “有厂子？”一大爷笑了。 不错，想不到，那老太婆还能挣下一份家业。 到时候，让老太婆把位置让给自己。 自己尝尝当总经理的滋味。 一大爷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吓得三大娘一哆嗦。 给我水，“我洗把脸。” 三大娘连忙把脸盆摆好，让一大爷洗脸。 下了碗面，让一大爷吃了。 去熟食品商店，要坐公交车，一大爷身无分文，刚想开口借钱。 才意识到自己在三大爷家，借钱是绝无可能的。 想从三大爷手里借钱，比杀了他都难。 想到这里，一大爷没开口，起身往外走。 “等我找到老太婆，赔你水杯钱。” 说完，一大爷推门就走。 三大爷老两口，把一大爷送到门口，看到他敲秦淮如家的大门。 老两口连忙回屋，把门关得紧紧的。 “哎呦，你说，一大爷找秦淮如干什么？” 三大爷皱起眉头，“别想那么多了，别来找咱们就行。” 看三大娘趴在窗户上，还想多看两眼，三大爷拽了她一下。 “快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易中海用过的东西，都用热水烫烫，坐过的地方，都喷点消毒水。” 三大娘还想再看两眼，三大爷记得不行，连声催促，她只能照做。 自从第二次发病，从医院出来，三大爷变得特别讲究卫生。 三大娘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下窗帘，开始干活儿。 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听到敲门声，也没有多想，就打开了家门。 抬眼就看到一大爷站在自己家门口。 “哎呀，我的老天爷啊！” 贾张氏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 一大爷自己推门进来。 “秦淮茹呢？” “他一大爷，你回来啦？” “我问你秦淮茹呢？” “哎呦，一大爷，您这太久没回来，都忘了吧？秦淮茹还没下班呢。” 一大爷这才想起来，秦淮茹还在上班。 “那我在这里等她。” “那您先坐会儿，我去把菜买了。” 贾张氏想溜出去，给儿媳妇报信儿。 “你那桌上放的不是菜嘛？”一大爷指着两捆青菜。 被戳穿的贾张氏，连忙解释。 “哎呀，我想去买块肉，你这回来了，得做点好的，给你接风洗尘啊。” 贾张氏话说得巧妙，一大爷点点头。 趁着一大爷还没反应过来，贾张氏立刻溜出家门，出去打电话。 刚到没空就看见居委会的红袖箍，一行人晃晃荡荡地过来。 第347章 后悔的贾张氏 红袖箍们见到贾张氏，立刻问道。 “看没看见一个盲流？” “盲流？”贾张氏刚想说没看见，随即又想起一大爷破衣烂衫的模样。 难不成他们说的是一大爷？ 贾张氏立刻来了精神，“哟，你们说的是一大爷嘛？” “你们院的一大爷，易中海？” “对，对，对，就是他。” “他回来啦？” “哎呦，正在我家里坐着呢。” “贾张氏，你先不要回家，在这里等着。” 红袖箍霸气地说道。 贾张氏唯唯诺诺地答应。 “同志们，这个易中海家属和我们通报过情况，是个精神病人，比较危险。” “那怎么办？叫警察嘛？还是叫医院？” “叫医院吧。” 几个红袖箍商量好，派一个人去给医院打电话，剩下的守在四合院门口，防止精神病人逃出去，破坏社会秩序。 为了以防止一大爷反抗，红袖箍还叫来了附近四合院的小伙子帮忙。 大家严阵以待，只等着医生到场，进去抓易中海，这个不稳定因素。 贾张氏跟在后面，鬼鬼祟祟地往四合院里张望。 当年也不知道儿媳秦淮茹和一大爷怎么说的。 让一大爷去沪市找小当。 小当没找回来，一大爷反而疯了，被关在精神病医院里。 当时她们真怕，一大娘来找麻烦。 没想到，一大娘悄无声息的搬出四合院，人家发财了。 这么长时间，以为一大爷的事情，已经过去。 谁想到，这老疯子又回来啦。 这要是让他赖上，她们家得赔多少钱啊。 这些年，怕棒梗在里面受罪，家里的钱，都贴补给他。 槐花刚找到工作，也没攒下什么钱。 万一易中海闹起来，哪来的钱。 站在四合院门口，贾张氏没来由地突然想起何雨柱。 当年家里有什么事，都是何雨柱顶上去。 当年她都吐口，让秦淮茹改嫁给何雨柱了。 要不是棒梗，坚决不同意，闹翻了天。 秦淮茹和何雨柱早就结婚了。 家里有个顶梁柱，也不至于闹成现在的样子。 后悔也晚了。 人家何雨柱现在和人家合伙开饭店。 那日子过得滋润。 上次她在路上远远地看了一眼。 哎呦喂。 已经是大老板的派头了。 和娄晓娥挽着胳膊，两个人的儿子跟在旁边。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幸福美满，跟那海报上的照片一样。 贾张氏想着，不由地叹气。 红袖箍不知道她的心思，安慰她。 “老太太，你别担心，我们肯定帮你解决了危险分子。” “那太谢谢啦。”贾张氏连声道谢。 这年头，京城还不堵车，医院的救护车，来得很快。 停在小区门口，下来四个穿白大褂的壮汉。 “病人在哪里？” 立刻有热心人，把他们引到四合院门口。 贾张氏吓得浑身哆嗦，装着胆子，把人领到自己家门口。 “就在屋里。” 穿白大褂的壮汉，抬脚就踹开大门。 看着应声而碎的玻璃，贾张氏心疼的，好悬没哭出来。 几个壮汉大踏步地冲进屋子，在里面转了一圈，又出来。 “没人啊？” “啊！”贾张氏连忙进屋，只见家里被翻得乱七八糟。 “老天爷啊！”贾张氏扑向藏钱的衣柜。 衣柜角落，藏钱的地方，只剩下存折。 平时省吃俭用攒下的一千多块，一分都不剩。 “钱！钱！”贾张氏惊得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撅了过去。 那几个穿白大褂的壮汉，虽然是精神病医院负责抓患者。 但也多少懂些基本的医疗常识。 连忙扶住贾张氏，又是拍背，又是掐人中，掐虎口…… 一番折腾，贾张氏总算缓过这口气。 “哎呀！” 红袖箍们也闻讯赶来，看着屋里乱糟糟的样子，都皱起眉头。 “不是说，精神病嘛？这怎么还偷东西。” “会不会是病治好了。” “从精神病变小偷，这治得什么病？社会危害，还越来越大了。”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快叫警察吧。” 派出所还在原来的地方，在里面工作的大部分还是原来的老人。 听了红袖箍说明事情原委，不由得感慨。 “哎呀，你们四合院这两年挺清净的，怎么又出事了。”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呢，那一大爷原本是个多好的人啊，还是劳动模范呢，谁知道精神病只好了，还成小偷了。” “精神病不归我们管，这小偷我们肯定得管啊。” 派出所立刻派了人出来调查。 如今和前几年不同，前几年什么设备都没有。 民警来调查，都是空着手，最多拿个小本子，记录一下询问内容。 如今，设备都有了。 丢了一千多块钱，也算是大案，有人照相，有人查指纹，有人看足迹。 事情很快明了，易中海趁着贾张氏不在屋内，翻出家中财物，从后院翻出去，逃走了。 “这后院……” 民警好奇地看着，这后院装修得不错。 从门上望进去，里面沙发家具都齐全。 而且，整个后院都是一个风格。 看起来像是一家。 能在这种四合院，弄下一整个小后院，也不简单啊。 “谁住在这儿？” “许杰，当演员那个。”红袖箍提醒。 “演过警察，我知道，这院子都是他家的？” “原来不是，原来只有这一间，后来他有外事任务，又给他拨了一间，对面那间，是他叔叔婶婶住，如今……不在嘛？” “人不在啦？” “那不是，他叔叔是许大茂。” “那个杀人犯许大茂？” “就是他，许杰是他侄子。” “哦。”许大茂的案子，是市里办的，民警只知道个大概。 只知道是老婆被打的流产，丈夫气不过报复杀人。 那个被杀人，还是个刚从里面放出来的劳改犯。 “那许大茂老婆人呢？”民警问道。 “搬家啦！” “搬去哪了？回娘家啦？”民警好奇地问。 “哎呦，她现在可享福了，有许杰这种侄子，可比亲儿子好用多了。” “这是怎么说？” “许大茂的老婆秦京茹，没了孩子，男人又进去了，许杰怕她想不开，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搬去楼房，还领她去了港岛和小日子玩。” “这许杰这么厉害？” “哎呦，那可不是一般人。” 第348章 傻柱变了 “刚来这个四合院的时候，就是个小孩子，又瘦又小，谁知道能长成今天这样啊，长得好看，就是吃香，他女朋友的大官的女儿。” 红袖箍摆出，你懂的表情。 对方也表示理解。 “家里看起来挺有钱，让他回来看看，有没有丢东西。” 许杰就这样知道了一大爷的消息。 “他偷了秦淮茹家的钱？” 电话那边的红袖箍，大声回答：“可不说吗，你快点回来吧，看看家里丢没丢东西，警察等着你呢。” 挂断电话，许杰感觉心里不太妥当。 一大爷易中海……，感觉比以前更危险了呢。 想到这里，许杰连忙联系了还在养猪场里住着的一大娘，又通知了徐慧真，食品精工厂要小心。 连秦京茹，他都通知，出入要有人陪着。 都安排稳妥，许杰才赶回家。 “小许，快来看看，家里丢没丢东西。” “好嘞，多谢您惦记。” “这都是应该的。” 许杰三个屋子，都转了一圈，确定没问题。 警察也跟着进来，看了看。 “哎呦，你这家里都是书，怎么都是小说啊？” “工作需要，小说出来之后，挑出能改编的，请编剧改成电影电视剧。” “噢。”警察四处转了一圈。 和那些暴发户相比，许杰家算是朴素的。 而且这年头，谁发财了，还住四合院啊。 外头那方便的楼房，住着多舒服。 再说，和红袖箍们传说的经济实力，不相符啊。 “我家东西都在，没有问题。” “哦。”警察看了看，“按理说，你这种大老板，不应该还住在这种地方啊。” 许杰心想，不是我想不想搬家，是系统不同意啊。 其实，这个问题，有很多人问过，许杰早就有现成的答案。 “我说了，你可别批评我，封建迷信。” “怎么说？” “我去港岛的时候，认识了一个高人，说我家这位置旺我，住这里，我才能事事顺利。” “啊！看风水的。” “您懂。” 最近这种事封建迷信的行为，有抬头的趋势。 街上连算命的都出来了。 真是，败坏社会风气。 许杰能看出，警察心里的想法。 但这是他能找到最好的理由。 “嗯，如果遇到易中海，一定要赶快报警，他现在很危险。” “一定，一定。” 许杰没想到，自己通知了一圈，唯一没有通知何雨柱。 唉，一大爷还就真的去找了傻柱。 许杰也好，徐慧真也好，大家都以为何雨柱在港岛陪老婆孩子。 谁也没想到，他突然回来。 何雨柱是去港岛送儿子到国外留学。 儿子走了，他就开始惦记国内的饭店。 娄晓娥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就让他先回京城，自己在港岛处理工作。 何雨柱乐颠颠地回了京城。 想着休息一天，就回饭店上班。 时间刚好差在这一天。 徐慧真也不知道，他回来了。 没通知他，一大爷的事儿。 就这么寸。 一大爷来找何雨柱。 来之前，一大爷用从秦淮茹家拿的钱，洗了澡，剃了头，换了衣服。 看起来清清爽爽，还是那个四合院里，受人尊重的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易中海，这样子，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退休工人。 他和和气气跑到食品商店，打听一大娘的下落。 售货员只当他是看了电视剧好奇，告诉他，一大娘不在京城，具体在哪，他们也不知道。 一大爷转头就来找何雨柱。 以傻柱的善信，肯定知道不能放着一大娘一个孤老太太不管不问。 傻柱肯定有详细地址，能找到一大娘。 一大爷易中海，开始在饭店附近转悠。 刚好遇到下楼买啤酒的何雨柱。 “傻柱！”一大爷远远地喊了一声。 何雨柱刚开始没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 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傻柱了。 大家都叫他何经理，何老板，厨师长，到了港岛，还有人叫他何大师。 傻柱这个名字，在他的脑海里，早就进了落灰的角落。 一大爷叫头两声的时候，何雨柱都没意识到，实在叫自己。 叫到第三声傻柱，何雨柱才反应过来。 是有人在叫自己。 何雨柱扭头看了看，看到一大爷，正朝着自己招手。 傻柱，可不是真傻，人聪明，反应也不慢。 这几年经商开饭店，何雨柱锻炼的反应更快了。 看见一大爷的瞬间，脑子里想法过了多少遍。 “哎呦，一大爷，你这回来啦？” “回来啦，回来啦！” “您这是……” “哎呀，回来了到处转转。”一大爷笑嘻嘻地盯着何雨柱。 如今的何雨柱，可不是当初在四合院里的穷厨子，厂食堂的大师傅。 人家如今也是经理，看看身上的衣服，光鲜笔挺。 何雨柱被看得身上发毛。 一大爷这眼神太吓人。 日子富裕之后，何雨柱活得比过去小心。 特别是在港岛，看了一圈富豪被绑架的新闻，心有余悸。 虽然他没那么有钱吧。 但也稍微有钱那么一点点。 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你这住几楼啊？”一大爷抬头望着新盖的楼房。 “我，四楼。”何雨柱扯了个谎。 买房的时候，娄晓娥保持在港岛的习惯，宁愿多爬两层楼梯，也不肯住要四楼。 “四楼啊。”一大爷往上看了看，“不知道你这什么样啊？” 过去的何雨柱，肯定会请一大爷到家里看看。 现在的何雨柱…… “就那样，还能什么样啊。” “就不敢请一大爷上去看看？”易中海使出激将法。 何雨柱不上当，“真不敢啊，娄晓娥，那脾气。” “她在啊。”一大爷很失望。 “真是不好意思啊，一大爷，她……过去的事情都没忘了。” 一大爷点点头，娄晓娥的确记着当年的仇。 “那……，你知道你一大妈搬哪住了嘛？” “我知道。”何雨柱一口答应，皱着眉头，使劲想，“那个……，那个地方叫……什么村。” “什么村？”一大爷急切地问。 “哎呀，我家里电话本上写着呢，你等一会啊，我上去找出来，给你送下来。” “那麻烦你啦，傻柱。” “多少的老邻居，谢什么，你稍等一下啊。我去去就来。” 第349章 何雨柱的领悟 何雨柱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到了六楼气喘吁吁，连手都在发抖。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的。 一大爷好像，不是以前的一大爷了。 在何雨柱的记忆里，一大爷是个善良，体面，认真的老头儿。 虽然有的时候，脾气倔，会冲老伴儿发火。 但总的来说，是个好人。 刚才看见的一大爷，好像换了个人。 眼睛里渗出阴毒，看起来恶狠狠的。 何雨柱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过去认识的一大爷。 好像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没有这么明显。 过去住在四合院，他从来没意识到，一大爷在利用言语控制自己。 离开四合院的这段日子，他才慢慢回过味来。 一大爷，一直在想控制自己，容自己给他养老。 何雨柱对自己的评价，虽然不是什么圣人，但也是个善良的人。 扶老携幼的事儿做了很多。 在四合院里，别人有困难，他也愿意帮人家一把。 从来也不计较自己的得失。 可是一大爷，好像总是不放心，一定要在言语上，控制他。 过去，何雨柱想不明白，一大爷这是何必呢？ 一大爷对自己很好，大家又是邻居。 等一大爷老两口年龄大了，他也不会看着老两口挨饿手动。 再说，老两口有退休金，国家也不会看着他们不管。 这一大爷，一天到晚算计来算计去，到底是算计什么。 就在刚才。 何雨柱看着阴毒的一大爷，突然明白过来。 一大爷这些年算计的不是他。 是一大爷他自己。 一大爷自己心里没有那份善良，根本就不相信，会有人真心实意地帮助别人。 自然就对何雨柱不放心，天天想尽办法给他洗脑。 让他死心塌地地给自己养老。 完全没考虑到何雨柱本人的善良。 想到这些，何雨柱感觉心头冰凉。 他的一片真心，似乎并不能换来，一大爷的真心。 后来听一大娘说，一大爷鼓动二大爷打了怀孕秦京茹。 何雨柱更觉得不可思议，许大茂和秦京茹两口子，就算有多少不是。 也都是小矛盾，没有大的原则问题，何至于让人家断子绝孙。 最后弄得，秦京茹没了还在，二大爷送了性命，许大茂进了监狱。 回忆起过去的种种，何雨柱越想心越凉。 他冲进家里，立刻拿起电话。 先是拨通了徐慧真的电话，让她通知一大娘。 紧接着，何雨柱拨通了许杰的电话。 “小许啊，一大爷来找我，我看他……” “何叔，你小心！” “啊！” 许杰提醒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何雨柱那边发出一声惨叫。 “何叔！何叔！” 许杰冲着电话大喊，但始终没听到回答。 只听到电话那端，打斗的声音。 还有何雨柱的惨叫声。 许杰拿着电话，只觉得手脚冰凉，时间像是凝固了一般。 不知道多久，有人拿起电话。 “小子，下个就是你！”一大爷恶狠狠地说道。 随后，电话传来忙音。 许杰连忙挂断电话，打给刑警队。 “出人命啦！” 许杰向警察报上何雨柱家的地址，自己也匆匆赶过去。 等他赶到，只见何雨柱家楼下已经停着各种车辆，警灯闪烁。 许杰冲下轿车，想往楼里跑，周围的警察立刻拦住他。 “站住，不准进去！” “何雨柱怎么样？” 警察警惕地看着许杰，“你是什么人？” “是我报的警。” “噢。”警察朝里面喊去，“大曾，报案人来啦。” 大曾很快从楼里出来。 “大曾，何雨柱怎么样？” “已经送医院了，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许杰松了口气。 万幸！ “何雨柱说，一大爷要杀他。” 许杰冷静下里，“我在电话里听到一大爷的声音。” “一大爷什么情况？” “他在沪市犯了精神病，被送到精神病医院，最近跑出来了。” 一大爷的这点情况，大曾已经跟四合院的民警了解过了。 “你们四合院这位一大爷，现在可是个危险人物啊，从精神病，到盗窃，到抢劫伤人，这也就几天。” “抢劫伤人？” “他把何雨柱打晕，抢了他家里财物。”大曾解释。 许杰也是没想到，一大爷来找何雨柱还会抢劫。 大家住在一个四合院里…… 兔子不吃窝边草。 一大爷这连草根都啃了。 “你也小心点。”大曾提醒许杰。 “知道，当年是我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的，肯定恨我。” “对了，他一个老头，自己一个人去沪市，干什么？” “他是去沪市替秦淮茹找女儿。” “秦淮茹的女儿……，那个考上大学的？” “记性真好，就是她。” “你和她还联系？” “遇上了，我去看我舅舅，她在舅妈手底下干活儿，这不就遇到了嘛。” “对了，你舅妈是领导。” 大曾大概能穿起整件事的过程。 看来一大爷的思路，不是报复整个四合院。 那工作量还少一点。 具体的情况，大曾也不能多说，许杰自然没问。 比起破案，他更关心何雨柱的安危。 等他赶到医院，徐慧真已经到了，交了住院费，还安排何雨柱的徒弟照顾他。 “何叔！” “小许！” 何雨柱躺在床上，脖子不能动，头上绑着绷带，身上也有伤。 但精神看起来还不错。 一时间，许杰不知道和何雨柱说什么。 最后还是，何雨柱先开口。 “没想到，一大爷，下手这么狠，砸了我几下，我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都说精神病人力气大。” “哎呀，你可让一大妈藏好了，一大爷嘀嘀咕咕的要弄死，你和一大妈。” “何叔你放心，铁柱那里现在是军事化管理，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大娘很安全。” “你呢？” “我还怕他不来找我呢，我有准备，到时候，肯定能抓住他。” “唉。”何雨柱叹了口气像是陷入沉思。 许杰问了不缺东西，就离开了医院。 比起自己，他更担心，公司里出事。 最近有来找工作的退伍战士，被许杰直接留用成了临时保安。 因为给的工资高，的确解决了不少人的燃眉之急。 许杰没想到，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战士。 也经不住一大爷。 第350章 一大爷的计划 一大爷打伤何雨柱之后，把何雨柱家里的现金搜刮一空。 有了钱，运作的空间就大了。 哪怕警察在满世界找他，易中海应对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毕竟，好好的，谁会怀疑一个朴实的退休工人呢。 易中海是拿定主意，要找到一大妈。 他不能接受，那个跟在他后面唯唯诺诺一辈子的老太太。 竟然敢背叛他，把他扔在沪市的精神病医院吃苦，自己在京城享福。 一大爷从食品商店的柜台，打听到食品厂的位置，蹲守在食品厂附近。 听着上下班工人之间聊天，从工人的只言片语里。 一大爷听明白了，一大娘乡下养猪场。 等送猪的车来到食品厂，一大爷上去和司机搭话。 自称想去乡下探亲，想要搭车，到隔壁村。 “我给五块钱。” “哎呀，大爷，您坐客车吧，客车就是等车的时间长一点，可车费便宜啊，加一起，也花不了一块钱。” “唉，我岁数大了，不想折腾。”一大爷看起来极为诚恳。 司机不好意思地拒绝，“不是不帮您，我们单位有规定，不准捎人，连我们自己的人都不成。” “我给你加，五块钱，十块钱。” “那也不行啊，大爷，要被单位开除的。” “养个猪，都这么讲究？”一大爷不信。 “我们是科学化养猪，和一般单位不一样，都是按照欧洲的标准来的。” 司机说着心里非常得意，他现在一个月的挣的工资，比县长都多。 家里新房已经盖起来了，上门说亲的都排队。 这么好的工作，他可不能因小失大，为了十块钱，违反规定。 一大爷说了半天好话，司机死活不动心。 连车都不让他靠近。 这条路行不通，一大爷只好冒着风险，去坐客车。 客运站有警察盘查，一大爷在外面转了两圈，也没敢进去，蹲在路边抽烟。 两个客运站的工作人员从他面前走过。 “这两天，警察怎么天天盘问老头啊？” “你不知道，有个老疯子。” “警察还抓疯子？那不是医院的事儿嘛？” “武疯子，抢了两家，还伤了人。” “真疯了，还是假疯啊？疯子还会抢劫？” “可不是嘛。” 一大爷听着，连头都不敢抬，唯恐被发现。 好在两个人只是路过，根本没想到，蹲在墙角的老头，就是那个警察到处找的疯子。 一大爷知道客运站也走不了，干脆不行。 先离开京城再说，一个路上穿着洗褪色的蓝色中山装的老头，谁都不会注意。 怕坐公交被售票员发现，一大爷凭着两条腿，走到郊区，在郊区的搭上客车。 一路上转了几趟车，又步行了很久，一大爷终于来到，养猪场所在的村子。 说是在村子，其实，是在村子外面的山坡上。 山坡下面，收集猪粪，弄了个沼气池，供养猪场日常用。 通向外面的马路，修得宽阔整齐。 高院墙，大铁门，让外面的人，无法窥视里面。 一大爷绕着院墙，转了两圈，发现院墙上连个豁口也没有。 他想爬墙头，都爬不上去。 这可怎么办好呢？ 一大爷也是个牛人，愣是在养猪场附近的山上躲了三天礼拜。 啃着带着的馒头，喝山上的露水。 每天观察这养猪场有什么人出入。 很快一大爷就观察到，村里有人往猪场送青菜。 送青菜的小推车，一天一趟，送些青菜，宰好的鸡鸭，还有鱼之类的东西。 人不进去，养猪场的人也不出来。 小推车停在门口，养猪场的人把东西搬进去，还要消毒。 门户严谨，外人根本别想混进去。 一大爷没想混进去，他要赌一把，他就不信，养猪场这些人能见死不救。 第二天，当送菜的人把小车推到，养猪场门口的时候。 就看到一个白头发的流浪汉，倒在路边。 “哎呦，老大爷，老大爷。” 送菜的是个善心人，连忙过来查看，试了试一大爷的鼻息。 “人还活着呢。” 送菜的人连忙朝养猪场里面喊。 “快来人啊！救人啊！” 养猪场的大门打开，两个小伙子站在门口。 “快来啊，把他附近去啊。” 两个小伙子眼神中全是关切，但是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稍等，我去汇报！” 一个小伙子跑去汇报，另一个站在原地，盯着送菜人。 “哎呀，这个老人都不行了，你把他扶起来嘛。” “不行，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你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送菜人急了。 小伙子抿着嘴，但就是纹丝不动。 很快，从猪场里跑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正是一大娘的干儿子，王铁柱。 “什么情况？” “有位大爷晕倒在咱们门口。” 王铁柱警惕地看着似乎昏迷不醒的一大爷。 “什么人啊？怎么会在这里？”王铁柱大声问。 “谁知道呢？也不认识，会不是流浪的，你们快救救他，总不能让人死在这里吧。” 送菜人着急了。 “卫生员，你出去看一下。” 立刻背着医药箱的卫生员，就跑出来，给一大爷仔细检查。 “报告，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饿的。” “行，让厨房送点吃的过来。” 饲养场的人立刻忙碌起来，有人送水，有人送饭。 就是没人提出把老大爷抬进来休息。 一大爷闭着眼睛，装着昏迷不醒，等待机会。 可卫生员不给他机会，几根银针扎下来。 一大爷易中海，疼得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大爷您哪里人？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卫生员连连发问。 “啊……”一大爷装作还是不太清醒的样子。 “大爷，我们送你去医院吧。” “别，我没钱！”一大爷哀求道。 “让医生检查检查吧。” “让我吃口热饭，喝口热水，有间屋子睡一觉就行啦。”一大爷可怜兮兮地说道。 “去我那吧，我拿小推车，给你推我家里去。”送菜人也是个热心肠。 “不行啊！”一大爷是想进养猪场找老伴儿，怎么可能跟着送菜人走。 听了一大爷的话，王铁柱眯起眼睛 第351章 倒霉的妇女主任 王铁柱立刻察觉出不对劲。 他虽然退伍，但不改军人本色。 警惕性很高。 眼前的老头明显是变着花样，想要混进养猪场。 养猪场最近挣了钱，在十里八乡都有了名气。 让不少人妒忌，就有那坏人想搞破坏。 这老头，说不定就是想搞破坏的人。 想到这里，王铁柱更不能让眼前的老头，踏进养猪场半步。 这养猪场是他们的心血，是他们这些退伍兵的希望，容不得半点破坏。 “既然大爷不想跟你走，那就先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打电话，叫镇上的医院，来接大爷。” 送菜人听到王铁柱的话，也吓了一跳。 他是好心，想把眼前的老大爷带回家照顾，就没想到，万一有病怎么办？ 这几年社会风气越来越差，乡下也出现很多坏人。 要是借机敲诈勒索可怎么办。 送菜人刚才那点善心，立刻消失了。 “啊，你说得对，应该送医院，让医院来接。” “等着，我去打电话。” 王铁柱回到办公室，先给乡里的派出所打电话，让他们来看看情况。 这老人，是谁家走丢的，还是外地来的盲流。 一大爷躺在那里哎哟哟的叫唤，可谁都不敢往前凑，养猪场也没有让他进去休息的意思。 他只能接着演下去，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 养猪场里的人都有工作，也都去忙了，只留一个人站在原地，防止眼前的老大爷和送菜人进养猪场。 “这是怎么回事呀？” 村里的妇女主任刚好过来。 如今，各个村子都搞副业，他们村自然也不能落后。 要办厂，他们村里没有能人。 但养个猪什么的，家里的老人孩子妇女，都能干。 村子守着这么大个养猪场，她就来问问，取取经。 最好商量一下，能不能赊几头小猪仔。 这养猪场的猪，和她们平时家里养的猪，大有不同。 那猪又白又大，长得还快。 几个月就能出圈。 原本，这养猪场全是小伙子，她一个女人往这跑也不合适。 最近，听说养猪场那王铁柱经理的干娘来了。 妇女主任借着看望老太太的理由，就来了。 话说好听点，老太太心一软，说不定，这猪苗，就不用花钱了。 想到这，妇女主任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气。 看到养猪场门口，躺着个人，连忙过来问情况。 “大姐，你看看，认不认识这位大爷，是不是附近村里走丢的。” “哎呀，这可说不准，我看看。” 妇女主任凑了过来，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眼前的老头。 一大爷等不下去了。 等着乡里医院的车过来，就会把他接走。 万一被发现身份，他肯定还得被关起来。 想到这，一大爷心一横。 手伸进怀里，摸着在京城地摊上买来的匕首。 “大爷，你家里是哪里的呀？”妇女主任随口问道。 “我……”一大爷故意小声回答。 “什么？”妇女主任没听清，腰弯得更低，耳朵靠近一大爷。 趁着妇女主任挡住了其他人的目光，一大爷出其不意地掏出匕首，对准妇女主任的脖子。 “啊！”妇女主任吓坏了，刚想跑，就被一大爷死死抓住。 “别动，动就捅死你！” 一大爷凶狠的模样，吓得妇女主任，两腿发软。 “你干什么呀？” 送菜人吓得连连后退，腿一软，跌倒在地。 天啊！ 好在王铁柱拦着，要不然真带回家，下场想都不敢想。 养猪场负责警卫的小伙子，在部队是个小战士。 没上过前线，就退伍了。 战斗经验不足，遇到这种情况，也吓了一跳。 但基本的军事素养还在，大声呵斥，“你干什么？放下刀！” 养猪场里的工人听到声音，纷纷放下手里的工作跑出来。 转眼间，站了一院子。 王铁柱看着眼前穷凶极恶的老头。 突然意识到，这个是谁？ “快点，把我干娘请出来！” 立刻有人去后面宿舍，把一大娘请过来。 “大娘，你快去看看吧，有个老头，在大门口拿着刀。” 听到这话，一大娘就猜到，是一大爷来了。 她努力冷静下来，给自己打气。 没事，我这有一屋子小伙子护着，绝对没事。 我有干儿子，我干儿子是退伍兵。 打过仗的英雄，我一定没事。 一大娘嘀嘀咕咕地，走到前院，远远就看到熟悉的身影。 “易中海！” 一大娘高喊一声，院子里的人都看着她。 一大爷易中海也终于看到自己的老板。 如今的一大娘，果然不是过去的老太太。 穿着体面，烫着头发，脸颊丰盈，一看就过着好吃好喝的日子。 看着一大娘滋润的模样，一大爷更恨了。 “死老太婆，你给我过来！”一大爷挥舞着匕首说道。 一大爷对一大娘，积威甚重，在他的呵斥声中，一大娘不由自主地往前走。 “干娘！”王铁柱拦住一大娘。 一大娘这才回过神，紧紧抓住干儿子的胳膊。 “铁柱啊！他就是……” “我知道干娘，他就是那个疯子。” “是啊，是啊。”一大娘全身发抖。 “干娘，你放心，我们把他抓住交给警察。” “唉！” “这人是个逃犯，一队跟我去抓他，二队支援，三队留守。”王铁柱有条不紊地发布命令。 “是。”满院子的小伙子大声答应。 一大娘感到很安心。 “小心啊，他是个疯子，你们放着他点。” “知道了，干娘。” 王铁柱带着一队冲了出去。 一大爷眼看着一群小伙子朝自己冲来，匕首在妇女主任的脖子上压得更紧了。 “你们再靠前，这女人就没命了。” 王铁柱看到妇女主任脖子上已经渗出血丝，连忙停下脚步。 “你逃不掉的！” “我逃不掉，也要找个垫背的，把我老婆交出来，我就放了这个女人。”一大爷恶狠狠地说道。 “你只有投向一条路，不要妄想谈条件。” “那你们就等着给这个女人收尸吧。” 妇女主任听着两个人的话，泪流满面。 好好的，她跑到养猪场干什么，为什么不去隔壁村学养兔子。 “你现在放了这位女同志，跑了，我们保证不追，再等下去，乡派出所的人就到了，你就跑不了啦。” 王铁柱的话听起来，像是好言相劝。 第352章 拼死一搏的一大妈 王铁柱的话，对丧心病狂的一大爷来说，根本没用。 他已经不顾一切。 “等警察来，这个女人都凉啦！” 王铁柱瞪着眼睛，心里计划着，干脆扑过去，直接把刀夺下来。 身后突然出来，干娘的声音，“铁柱啊！” “干娘！” “我跟他走，快让他把那位女同志给放了。” “干娘！” 王铁柱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干娘跟这个手持尖刀的疯子走。 这要是跟他走了，绝对是九死一生。 “干娘，不可以。” 一大娘颤颤巍巍的从养猪场里走出来。 她不能坑了眼前这位女同志，人家是无辜的。 自己和一大爷结婚这么多年，了解他的为人。 就算是疯了，一大爷也不会放过自己。 今天她不站出来，事情就不会结束。 一大娘一步一步，坚定的向一大爷走过去。 “干娘！”王铁柱连忙拉住满脸绝望的干娘。 “你这是干什么？” “铁柱啊，干娘谢谢你，这辈子有你这个儿子，我也心满意足了。” 一大娘拍了拍王铁柱的手，王铁柱眉毛一动，不由自主的松开手。 他看到一大娘那身时髦的西装外套里，藏着杀猪刀。 一大娘这是要拼命啊。 王铁柱紧张的望着一大娘。 他这个干娘，最善良温柔的一个人，如今拿起刀…… 王铁柱紧紧盯着干娘的一举一动，随时准备冲上去。 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一大娘，一大爷眼睛里放着凶残的光芒。 这个老太婆，竟敢背叛他。 把他扔在精神病医院，自己逍遥过日子。 一大爷心里已经在盘算怎么折磨一大娘。 他要把这个女人结结实实地打一顿，让她知道，谁才是说了算的。 一大娘心里发慌，脚步散乱，这次她要和一大爷有个了结。 “快过来！”一大爷挥舞着手里的匕首，催促着。 趁着一大爷的匕首厉害自己的脖子，妇女主任推开一大爷，就往前冲。 一大爷面前一下子就空了。 眼前两个人往外跑的妇女主任，面向他的一大娘。 一大爷本能地扑向一大娘。 后面的王铁柱看到这个空挡，也扑向一大爷。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 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娘同时叫了起来。 王铁柱定睛一看，一大爷的匕首正插在一大娘的身上。 “干娘！” 王铁柱连忙扶住一大娘，顺势一脚踹飞，一大爷。 鲜血从一大爷肚子上渗出来。 王铁柱回头一看，杀猪刀上沾着鲜血。 显然是，一大娘先捅了一大爷易中海一刀，才被易中海所伤。 王铁柱看着一大娘胳膊上的刀，不敢轻举妄动。 小心地扶着一大娘。 “干娘！干娘！” 一大娘松了口气，躺在王铁柱的怀里。 其它人对待一大爷那真是像寒风般无情。 看一大爷肚子上只是皮外伤，也就不顾他的惨叫，直接捆起来。 有人受伤，见了血，人命关天，这也顾不上养猪场的规矩。 养猪场的卡车，立刻开出来。 一群人把一大娘和一大爷易中海送往乡里的医院。 路上遇到乡派出所的民警，把民警的自行车往车后斗上一放，人拽上是车，浩浩荡荡地一起去了乡医院。 这一路上，一大爷被放在车后斗里，颠的伤口还扩大了几分。 一大娘和妇女主任坐在前面，也颠的不轻。 好在乡医院不算太远，很快就到了乡医院。 这乡医院的大夫，处理点外伤还是没有问题的。 把一大娘胳膊上的匕首拔出来，又缝了针。 妇女主任和一大爷也缝了针。 缝完针，乡里的民警就拿出手铐，把一大爷拷在床头。 剩下的就是等着京城的警察来带人。 一大娘看起来精神不错。 王铁柱倒是挺紧张，他毕竟上过战场，知道这胳膊上神经多，血管多，要是上了神经，人的胳膊就废了。 “哎呦，我这个老太太，胳膊废了又怎么样？你是缺我一口吃的，还是不给我衣服穿？” 一大娘忍着痛，故作轻松的回答。 “还是得去京城，仔细检查一下。” “别耽误你工作，养猪场那么多事呢，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行，我得陪着您。” 京城警察来接一大爷的时候，许杰也跟着来了。 因为他的轿车高级，坐起来舒服，两个警察还蹭了他的轿车。 留下一个人开着派出所的破吉普，在后面颠簸。 “一大娘，您伤得怎么样？” 许杰过来，先看了一大娘的伤情。 又问了王铁柱事发经过。 听说妇女主任也受伤了，还过去慰问。 妇女主任也是无妄之灾。 又受了伤，家里的活儿，村里的工作，都耽误了。 心里正懊恼着呢。 王铁柱领着他的领导过来慰问。 妇女主任没想到，眼前这长得挺好看的年轻人，是养猪场的领导。 “养猪场的领导，怎么还这么好看呢。” 听到妇女主任的话，大家都笑了。 许杰客气地问了病情，知道只是皮外伤。 就和妇女主任聊起了家常，听说妇女主任是去养猪场取经，想买猪苗。 “这样吧，为了感谢你，这波猪苗我们好免费提供给村里的妇女。” “真的呀？” “真的。” “那太好啦！”妇女主任拉着许杰的手，越看越喜欢。 许杰又给妇女主任留了二百营养费，才和王铁柱走出病房。 “许总，真免费啊？他们村人不少呢。” “共同致富嘛，总不能咱们在这里赚钱，让村民在旁边看着吧，得帮一把。” 听了许杰的话，王铁柱点点头。 “还有呢。” 王铁柱觉得这句才是许杰要说的重点。 “就免费一次，咱们的猪苗好，养出名声来，以后这猪苗的生意，咱们可以长期做下去。” 王铁柱点点头。 “我在国外看着，他们有专门的猪苗厂，只管配猪，产猪苗，别的不管呢。” “对吧，你也往这方面研究，人人都要吃肉，这猪肉市场大的不得了，咱们得抓住源头。” 王铁柱认为许总说得太对了。 不愧是有本事的人。 对于一大娘的伤，许杰的看法，和王铁柱一致。 回京城，好好检查检查。 于是，许杰开着轿车，带着一大娘和王铁柱回京城。 警车跟在后面，拉着犯罪嫌疑人一大爷回京城。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这也能出事。 第353章 暴雨之路 回去的路上，天色越来越暗沉。 阴云密布，小雨淅沥沥地下起来。 这种天气开车，许杰加了小心，不敢开太快。 还好京城周边，就算是山区的路，也算平整。 许杰控制着车速，只是雨越下越大，他不敢开快。 这种情况，安全第一，许杰把车子停在遇到第一个村子口。 警车也能停在路边，民警探出头，大声地朝许杰的方向喊。 “小许，你怎么停下啦？” “下雨，山路不好走，咱们等雨停了再走吧！”许杰也同样大喊着回答。 “不行啊！我们还有任务必须赶回去，那我们先走啦！” “路上小心！” “知道咯！” 许杰目送着警车开走，把自己的轿车开进村子。 找了个高处的位置停下。 乡下村子，来轿车的时候不多，即便是下雨天，村民都躲在家里，也都注意到。 村长撑着伞，过了问情况。 知道许杰他们是路过躲雨，又看到一大娘胳膊上有伤。 邀请许杰到他家里休息，许杰自然答应。 村长很热情，进门就喊：“老婆，有客人做口热乎的。” 进了村长家，雨势突然大起来，像是瓢泼一般。 那闪电就像在头顶上炸开，吓得人心里发慌。 进了屋子，大家互相自我介绍。 知道王铁柱是附近村那个大养猪场的领导。 村长对王铁柱是十二分的热情，知道一大娘是王铁柱的干娘，恨不得把一大娘供起来。 “村长，您太客气啦。” “哎呀，说实话，不是客气，想求你办点事儿。” “求我？”王铁柱看看许杰，再看看一大娘。 “求我什么事儿啊？” 他就是个养猪的，能有什么事儿求他呢？ “听说你们养猪场的猪，长膘特别快，猪养半年就能出栏。”村长急切地问。 许杰听了哈哈大笑，“你也想买猪崽？” “那是，谁不想要，这十里八乡的老百姓，看着你们那一车一车地往外拉住，心里羡慕啊。” 一头猪多少钱，一车一车的，那都是钱啊。 现在包产到户，村里人的心思都活泛了。 养鸡，养鸭，养兔子，自然也有养猪的。 就是猪都得养上一整年，光吃不长肉。 人家养猪场的猪，膘肥体壮，那肉肥嘟嘟的，真让人羡慕啊。 许杰看了王铁柱一眼，示意他自己决定。 王铁柱想了想，按照许杰平时的做事风格回答。 “今天这雨水，把我们带到这里，这就是缘分，等我回去，给你送五头猪崽来，你先养着，要是觉得好养活，以后去我们那里抓猪崽，我给你们村优惠价。” “那实在太好啦！”村长高兴极了。 王铁柱望着许杰，许杰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村长高兴得很，出去和自己老婆已经忙乎饭。 许杰叮嘱王铁柱，“回去做个方案，各方面都考虑到了，防疫啊，收购啊，你都得有个规划。” 王铁柱点点头，“我明白，回去就研究。” 许杰拍拍他的肩膀。 村长为了表示感谢，杀了只鸡，炖了端上来。 一大娘心疼坏了，“这鸡还没长成，再养养呢。” “老大姐，您吃吧，正好给您补一补。” 村长老婆看一大娘手不太方便，还专门给她准备了勺子。 许杰一看，这真细心啊。 养猪一定没问题。 这雨就越下越大，一直没有停的意思。 许杰接受了村长的好意，一行人在村长家住了一晚上。 躺在村长家的硬板床上，许杰不由得担心，警车有没有安全抵达。 这年头真是不方便，什么时候才能开始有手机啊？ 许杰在心里嘀咕，大哥大什么时候能引进啊。 第二天一早起来，乌云散尽，阳光明媚。 许杰连忙带着王铁柱和一大娘出发。 一路上，路不太好走，有不少山上的碎石被冲下来。 许杰的轿车开得跟越野车一样。 眼看着要出山区，就看到路上全是人，车子根本开不过去。 许杰下车查看，是不是路被冲毁了。 挤进人群，吓了一跳，是辆警车被山洪冲得掉到山下。 附近村民，正在往上拉。 仔细看车牌号，正是昨天和许杰一起来的警车。 “唉，人怎么样？上面的警察呢？”许杰抓住身边的村民问。 村民来得早，知道详情，“没大事儿，当时正巧有人看见他们掉下去，三个人昨天就救上来，送村卫生所去了。” “几个人？” “三个，三个警察。” “不是，四个嘛？” “就三个。” “可是车上有四个人啊！”许杰大喊。 村民被他吓了一跳，“你说什么？” “车上有四个人，三个警察，还有一个他们抓的坏人。” 村民惊讶地看着许杰，随即明白过来，朝着马路中间喊。 “李连长，你快过来！有大事！” 来人是村民兵连的连长，正忙指挥大家把车从山下拉上来。 “什么事？”李连长口气不善。 “这位同志说，车里有四个人，还少个坏人没找到呢。” 许杰把情况简单讲了讲。 民兵连长连忙招呼人，“快下去看看，下面还有没有人？” 许杰跟着下去，王铁柱听到声音，也从车上下来，跟着到了山下。 这车翻下来，砸断几棵树，最后，是被一棵大树挡住，才停下来。 “当时，车里就三个人啊，我们是把车门拽开，才把人弄出来的。”李连长大声解释。 许杰没一口气跑到下面，他一点点地往下走。 走到半路上，在一棵树的树干上，看到血迹。 再仔细观察，附近的树叶下面也有隐约的血迹。 估计是大雨把树叶打落，盖住了。 血迹不小，看来当时有人在这里躺着流血。 许杰捡起一根树枝，轻轻翻动四周的树叶。 顺着发现的血迹，回到了路上。 看来一大爷是翻车时从车里掉出来，自己跑了。 许杰搓了搓脸。 一大爷这生命力也太顽强了。 这没折腾他都能跑了？ 感觉更危险了。 许杰连忙回到车里，确认一大娘没事，顺便告诉他这个消息。 一大娘给了个很确切的评价，“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 可是，这狂风暴雨，山路陡峭，一大爷跑哪去了？ 第354章 消失的一大爷 民兵连长组织村民搜山，也没找到一大爷易中海的踪迹。 出车祸的警察也被接回京城。 许杰开着车跟在后面，心里说不出的感觉。 一大娘提心吊胆，唯恐一大爷又找上来。 到了医院，看哪里都危险，住哪里都不安心。 许杰只好找徐老师帮忙。 还是徐老师路子广，打了几个电话，就联系到适合一大娘的医院。 许杰带着一大娘过去，果然不一般。 一层楼的病房，有一半住着平头的年轻小伙子，个个身形笔直，目光炯炯有神。 这不是军，就是警，看起来就不是一般老百姓啊。 走廊尽头的病房门口，两个小伙子，笔挺站在门口。 看这架势，是住着大官，一大娘很满意，这里肯定安全。 “这个病房，不能陪护，只能患者本人住。”医生不放心地叮嘱。 “没问题，我自己能行。”一大娘痛快地答应，“铁柱啊，你快回去吧，养猪场闹得乱糟糟的，你快回去看看。” 王铁柱也担心养猪场，但又不放心一大娘自己。 许杰安慰他，“放心，有我在呢，保证太太都有人来看一大娘。” 王铁柱这才走了。 安排一大娘住下，许杰也送徐老师回去。 “徐老师，这病房里住的什么人？”许杰边开车，边随口问道。 “是个大领导。” “不对吧，我看他房间里有两个人，门口站着两个人，换岗的时候，是四个人。” “嗯……”徐老师发出模棱两可的声音。 “如果是保卫安全的，大可不必在房间里也安排人。” “就知道瞒不过你。”徐老师一笑，“犯错误啦，正在接受调查。” “噢。”许杰明白了。 外面的年轻人，不是保护安全的，是防着里面的人。 “腐败啦？”许杰顺嘴问道。 “听说数目不小，牵涉挺广的，估计要枪毙。” 怪不得看得那么严，怕他寻死啊。 许杰没有再问，再问就越线了。 送完徐老师，许杰直奔刑警队，去找大曾。 刑警队车祸伤了三个人，又跑了押解的犯罪分子一大爷。 整个办公室都空了，大家都跑出去找线索。 大曾接到许杰的电话，就多等了一会儿。 “对一大爷这么重视啊？”许杰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感慨。 “最近有外事活动，怕出事。” “哦。” “你来找我什么事？”大曾主动问道。 许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易中海，一个老头，那么大年龄，他怎么能……这么折腾，体力这么充足？受伤了都能逃走。” 想不明白，许杰实在想不明白。 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怎么做到的。 大曾倒是不意外，“首先呢，你们院那个易中海我见过，在老人中算是身强体壮的，再一个呢……” “什么？” “我刚当警察的时候，带我的师父嘱咐过，遇到精神不正常的，要避让三分。” “怎么说？” “这人啊，精神不正常，身体对疼痛就会不敏感，不怕疼，力气还大。” 听了大曾的解释，许杰明白了，为什么一大爷会这样。 “不知道一大爷跑哪去了？” “全市警察都接到死命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对不能影响外事活动。” 许杰点点头，一个疯子的行为，也不能推测出来。 他想问系统，可系统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自从他在战场受伤之后，就不出现了。 难道系统到期了？ 一大爷突然出现，搅得不得安宁，又什么的消失，弄得大家提心吊胆。 但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 很快大家就小心翼翼地回复了正常生活。 许杰也搬回了四合院。 只有三大爷老两口和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还小心翼翼，唯恐一大爷再出现。 特别是贾张氏，带着人抓一大爷，就怕一大爷回来报复。 居委会的红袖箍们，每天都到四合院里来溜达一圈。 四合院反而更安全了，连偶尔出现的小偷小摸都绝迹了。 重大外事活动结束之后，一大爷依然不见踪影。 大家甚至怀疑，一大爷死在哪个山沟了。 许杰的工作就没停下来，他要开始‘选秀’，准确地说，是为他的新剧《七彩人生》选演员。 《七彩人生》的剧本是东玲写的。 讲一群城市里的年轻人，经过迷茫、失落之后，开始自谋职业的故事。 定位是轻喜剧。 大约需要十几个年轻演员，有男有女。 许杰让王丹在报纸上，电视上，杂志上，打广告。 面向全国青年，挑选演员。 王丹用力过猛，把自己在媒体的人脉用了一遍。 后果就是，这次挑选演员的活动，成了举国的大事。 连央视，都派人来采访。 用来证明，人才不拘一格，人人都有机会。 许杰这次是制片人，每天都在接受采访。 累到崩溃。 ‘选秀’的合作单位，是京城电视台。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胡乱办节目，把许杰参与过的电视剧，全部重播一遍。 气势营造出去，立刻就有了几个赞助商找上门。 许杰让小何把几个赞助商的背景查了一遍。 小何不愧是在部队立过功的侦查兵，很快就把情况摸清楚。 三个是皮包公司，一个是国家的大工厂，还有一个是乡镇企业。 “哪个公司靠谱？”许杰问。 “要我说嘛？”小何指着乡镇企业的资料，“这个。” “为什么是他？这个大工厂呢？” “这个工厂，是生产机械的，根本没必要做广告，只是看人家都打广告，就凑热闹，而且审批麻烦，到时候，说不定赖债。” “那这个乡镇企业呢？” “这个看起来靠谱，他们经理说了算，很积极地要冠名，咱们选演员的活动。” “嗯……”许杰看向王丹，“来吧，王经理，你说说，哪个靠谱？” 王丹翻了个白眼，“都不靠谱。” “为什么？”小何不理解。 许杰哈哈一笑，“他是个化肥厂，为什么要赞助咱们呢？” “让老百姓买他的化肥啊。”小何回答。 “不说别的城市，就说这京城附近，一个村里，有几台电视？” 小何一愣，每个村里能有一台电视，就不错了。 化肥在电视上打广告，的确没什么用。 “那……，他们为什么要联系我们呢？”小何好奇地问。 第355章 槐花的回扣 许杰看看王丹，“你说呢？” 王丹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肯定和女人有关系。” “不知道想让谁选上。”许杰补充。 小何瞪着两个人，“你们什么意思？” 许杰看着小何，想到小何原先在部队，后来在大学。 对社会的了解还是不足啊。 “他们身边，有想当演员的女同志，他赞助咱们，咱们就给女同志安排个角色。” “哦，他们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当演员。” 王丹啪的拍了小何一巴掌，“哎呦，真让你傻死了。” 小何莫名其妙地挨了一巴掌，“我领会错了？” “大错特错。” “那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是要给姘头准备的。” 小何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他就没考虑过还有这种可能性。 许杰拍拍小何的肩膀，“现在社会越来越复杂，你得提高警惕性。” 小何赞同地点点头，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 许杰被小何的叫声，吓了一跳。 “怎么啦？” “我想起来了。” “一惊一乍的，想起什么了？” “运输队的账目。” “你不说，没有问题嘛？” “现在我觉得有了，他们每次都去同一家饭店吃饭，然后住在那里。” “走同样的路，去同一家饭店很正常。” “不对，我感觉不对，那家饭店我去过，那个老板和大家不太熟的样子。” 这么说，就太奇怪了。 经常去吃饭，饭店老板怎么会和大家不太熟呢？ “还有什么不对劲？” “……”小何陷入沉思，过了许久才回答，“我要再去看看，到底是噶姘头，还是正经谈恋爱。” 许杰连忙叮嘱，“这种事不要闹大，调查清楚就回来，别弄得人尽皆知，到时候没法收场。” 万一女方有丈夫孩子的，再闹出人命，那可不得了。 小何也有考虑，“对呀，运输队队长有老婆的。” 许杰提前考虑了一下，这种事怎么处理。 完全没有头绪，这种家长里短，真的不是他的强项。 “唉。”许杰唉声叹气地捏着额头。 王丹看了场热闹，“愁什么呀，这世上有男人，有女人就有这种事。” “我担心他们闹起来，对公司不利。” “那好办，你让林珠去处理。” “林珠？我老婆林珠？”许杰纳闷地反问。 “哎呦，你还认识几个林珠？” “她能处理这种事？” “许杰，你太了解自己的老婆啦，林珠妈妈原来那是文工团，男女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多了，都是林珠妈妈负责调解的。” “这还有家传呢？” “你说呢？” 许杰一想，的确是这样，林珠出面，可以代表自己，又不会太官方。 处理这种家庭问题，刚好合适。 许杰松了口气，这件事算是有人负责了。 “行了，咱们看看，冠名还找厂子赞助啊。” “你这么大老板，又是服装，又是食品的，自己赞助不行嘛？” “自己的公司是保底，先卖卖冠名权，卖不出去，咱们再自己出钱。” 许杰不想全部活动都是自己掏钱，搞不好再赔了。 现在系统也不出现，他得稳扎稳打，好好地把公司经营下去。 “行吧。”王丹答应下来，继续四处联系。 许杰加班晚点，把林珠送回家，自己再回到四合院，已经很晚了。 四合院大部分邻居都睡了。 还没走到后院，许杰就闻到一股烟味。 进了后院，就看到槐花正站在那里抽烟。 “吸烟有害健康。”许杰说了一句。 “切。”槐花发出不屑的声音。 “说吧，有事吗？” 槐花掐灭烟头，往地上一扔，“听说，你在找赞助？” “连你都听说了？” “你们那个王丹王经理，在我们店里越约人吃饭，我听见他们谈生意。” 许杰把手里的文件包放在石头桌子上。 “说吧，你这么问，肯定是有什么说法。” “我要是能帮你们拉到赞助，能给我多少回扣？”槐花问得很直接。 “回扣？”许杰想了想，“我还真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我要百分之十。”槐花说出自己的条件。 “百分之一就不错了，百分之十，疯了吗？我们的利润都没有那么高。” “那你们给多少？” “百分之三。” “五。” “四。” “成交！” 槐花心里早就有数，人都联系得差不多了。 和许杰讲定提成，就带着一个意大利老板来到许杰的公司。 这位意大利老板，也是做服装生意的。 带着自己的大品牌西服，来到京城。 原想着靠着自己在国际上的名气，肯定能打开这东方的销路。 没想到！ 一个叫瓦莱里娅的品牌，已经占领了市场。 他很难插进去。 吃饭的时候，女招待向他提起，可以赞助这个活动。 “真的有用嘛？” “那是许杰办的。” “那又如何？” “你可以问问亚历山德罗。” 亚历山德罗现在和往日不同啦。 以前他只是黑手党的保镖，跟了许杰混，社会地位与日俱增。 特别是，他帮忙从意大利抓回一个被重视的逃犯之后。 地位急速上升。 亚历山德罗，现如今，眼目下，那可是能和官方说得上话的人。 来京城的意大利商人，到了京城，都要来好亚历山德罗的餐厅，打听京城情况。 这位叫瓦伦蒂诺的意大利服装商人，听了槐花的话，立刻把目光投向亚历山德罗。 “许杰？那可是个伟大的人，我以认识他为荣。” 对许杰，亚历山德罗丝毫也不吝惜赞美之词。 “他真的那么厉害？” “相信我，和他合作有好处，不过……”亚历山德罗还记得，自己的好朋友科里昂。 他们现在可是占据了大部分市场，瓦伦蒂诺如果来了，可是要抢市场份额的。 “有什么问题嘛？”瓦伦蒂诺急切地追问。 “嗯，不知道他会不会帮你，你可以见见他。” 亚历山德罗觉得，还是应该让许杰来决定。 瓦伦蒂诺向许杰说明来意。 许杰笑着接待了他。 “瓦莱里娅的牌子，有我的股份。” 瓦伦蒂诺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谁会帮助竞争对手呢？ “不过……”许杰话锋一转，“如果你能帮我，我也可以让出一部分市场。” “你需要什么帮助？”瓦伦蒂诺问道。 许杰微微一笑。 第356章 都是朋友 “您在欧洲的电影圈，有人脉嘛？” “电影？”瓦伦蒂诺在意大利的时尚界，也是混得风生水起。 电影圈里自然认识不少人。 但瓦伦蒂诺不理解许杰的意思， “请问，你的意思是？” “我有一个朋友，是个导演，他希望能在欧洲的电影节上，获得一个奖。” “哦……”瓦伦蒂诺立刻明白了，“这个我的确可以帮忙，不过……” 瓦伦蒂诺犹豫了一下，拇指和食指捻动，“这个，需要很多。” “不成问题。” 许杰痛快地答应。 现在这个时代，对外国还不太了解，把外国的奖项，看得很高。 等到几十年后，接触多了，大家才慢慢知道，外国的很多奖项，也是可以运作的。 只不过，人家有专门的公司，负责运作，而且也挑，不是什么烂片都推，所以，显得格外高大上。 许杰记得，导演只要在国外得了奖，就会被追捧。 因为信息差，国内的观众，也不太知道，导演的得奖，究竟是什么层次的。 只觉得在国外得奖，一定是好的。 许杰决定利用这一点，先给手下的导演，弄个奖，占据国内影坛的有利地位再说。 原本许杰还计划着，让徐静天在欧洲找人联系，找机会。 瓦伦蒂诺这就送上门来了。 许杰当然要抓住瓦伦蒂诺这块敲门砖。 别的不说，至少瓦伦蒂诺熟悉情况，受骗的概率大大降低。 瓦伦蒂诺也是个聪明人，电影圈的那一套，他也有耳闻。 既然许杰愿意掏钱，那他介绍人，不过是举手之劳，没有问题。 “很愿意为你效劳，我的服装生意……” 许杰微微一笑，“你需要在京城找一个合伙人。” “合伙人？我也考虑过，但是，我并没有找到。” “哦，我可以介绍一个给你。” “他是很有背景的人嘛？” “不，她是很有能力的人，她已经打通全国大商场的渠道，你和她合作，服装马上可以进入全国的商场。” 瓦伦蒂诺还是不太放心，“我的服装是奢侈品，不需要进入一般的商场。” “我懂，我懂，现在最高档的品牌，是瓦莱里娅，你的品牌至少要和它对标，对不对？” “是的，我是国际品牌，理应比她贵一些。” “但是瓦莱里娅的价格，已经是最高的，以现在人的收入，是很难提高价格的。”许杰解释。 瓦伦蒂诺也承认许杰说的是事实。 市场是有限的，他很难插入瓦莱里娅已经占领的市场。 “但你和瓦莱里娅捆绑在一起就不同了，你们形成了竞争关系，却有共同的利益。” “瓦莱里娅的代理人会同意吗？” 许杰脸上浮现出一丝略显得意的笑容，“我相信她不会拒绝的。” 徐慧真来了，听了许杰的建议。 她比瓦伦蒂诺更快领会了许杰的意思。 “瓦莱里娅品牌从成立以来，没有降价过，缺乏新的客源，如果，瓦伦蒂诺的排次进来，我们还有个理由降价。” 许杰连忙摆手，“不能降价，怎么能降价呢，你只能涨价。” “可是，价格太高，消费者……” “用会员制，累计消费点数，赠品。” 徐慧真想起自己曾经在介绍外国商店的书上看到过。 的确是可以这样，还有拉新客人的作用。 “你们瓦莱里娅和瓦伦蒂诺两个牌子竞争，消费者有新鲜感，更有购物欲望。” 瓦伦蒂诺吃惊的看着许杰，从他来到京之后，就发现，这里的商人，思想守旧，没有营销观念。 但这个许杰不同，他的想法很新，甚至比他们在欧洲的想法还要新。 完全是以挣钱为第一顺位考虑。 瓦伦蒂诺这个人，虽然是有艺术气息的设计师，但骨子里是个优秀的商人。 他的品牌能做这么大，靠的不是设计，而是他的经营头脑。 正因为他有经营头脑，才会在别人观望的时候，来到京城，寻找机会。 瓦伦蒂诺对瓦莱里娅这个牌子，是很了解的。 他到了京城之后，就关注了这个同样来自意大利的服装品牌。 他在意大利完全没听说过，但在京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正宗意大利的服装。 “我能见见瓦莱里娅的设计师吗？”瓦伦蒂诺想认识一下，这个在空白市场建立起自己品牌的设计师。 “当然没问题，不过，她不在京城。”许杰看着徐慧真。 徐慧真说道：“我后天要去南方，你和我一起去，刚好可以看看工厂。” “工厂？我的品牌，是意大利手工生产的，不需要工厂。” “先去看看，了解一下情况嘛，高档成衣，市场是很广阔的。”徐慧真解释。 说到高档成衣，瓦伦蒂诺心里一惊。 这个的确是奢侈品服饰现阶段收入的增长点。 “好吧。” 瓦伦蒂诺决定去看看，听说南方和京城不一样，是前沿。 许杰看着和徐慧真交换信心的瓦伦蒂诺。 他有信心，徐慧真能拿下，这个洋人。 看来他节目的赞助商，可以定下来。 徐慧真是个爽快人，带着瓦伦蒂诺去了南方。 科里昂和瓦莱里娅，见到了来自家乡的朋友。 瓦伦蒂诺和瓦莱里娅的舅舅，也称得上是朋友。 和科里昂夫妻两个，自然也算是朋友。 喝着正宗的意大利咖啡，瓦伦蒂诺听了两个传奇版的经历。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竞争对手，会是来自西西里的前黑手党。 而那位坐在京城办公室里，英俊，面带微笑的青年，会有那么多传奇的精力。 “他……”瓦伦蒂诺想问问，为什么许杰在米国也算是，黑白两道都混得开。 但转念一想，问这个不合适，“他真的那么有实力？” “哦，我亲爱的瓦伦蒂诺，你找不到比他更好的合作伙伴啦，许杰和徐慧真都是最聪明的人，能让我们赚到钱。” 提到钱，科里昂脸上浮现出幸福的表情。 看着他的表情，瓦伦蒂诺相信，科里昂一定赚了很多钱。 回到京城，瓦伦蒂诺第一时间，想要去找许杰，但却在酒店门口被拦住。 第357章 京城也有骗子 “瓦伦蒂诺先生。” 来人微微弓着腰，神情谄媚，努力讨好瓦伦蒂诺。 “嗯……你是？”瓦伦蒂诺并不认识这个陌生男人。 自从他到达京城，经常有年轻女孩和他打招呼。 这种女孩他在世界各地见多了。 她们怀着各种目的，接近他，有的想成为模特，有的为了钱，还有的只是希望离开自己的国家。 但是京城的女孩，瓦伦蒂诺不敢接近，在他来京城之前，就已经有人叮嘱他。 要注意京城淳朴的民风，像在欧洲那样风流倜傥，处处留情，是要被关进监狱的。 “会被枪毙的。”瓦伦蒂诺的朋友严肃地说。 所以，自己从来京城，瓦伦蒂诺从没有和任何女孩调情。 但这眼前这个男人…… 京城人，对男人和男人之间，那么不在乎嘛？ 这就有点过于开放了。 瓦伦蒂诺紧张的看着眼前满脸谄媚的男人。 “叫王大海，朋友都叫我的大海，瓦伦蒂诺先生，听说你要在我们这儿投资，我有关系。” 大海拍了拍胸脯。 听到是生意上的事，瓦伦蒂诺松了口气。 他倒是很有兴趣听听大海的介绍。 多听多看，才能有更多选择。 “好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一谈。” 瓦伦蒂诺把王大海领进酒店的餐厅。 看起来王大海并没有来过这里，他好奇地观察着四周。 两个人点了咖啡，王大海显然很陌生。 瓦伦蒂诺也没有太在意，毕竟京城里，像许杰那样有国外生活经验的人也不多。 毕竟，对欧洲不熟悉，不等于，这些人没有能量。 “好吧，大海，你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嘛？” “我能帮助你，让你的品牌进入商店。” “你打算怎么做呢？” “我认识商委的人，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所有的商店都卖你的衣服。” 王大海很得意的说道。 瓦伦蒂诺皱起眉头，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是一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即便是位高权重的人，说上那么一句话，想让下面的人，来完成，也是千难万难的。 在意大利是这样，在欧洲是这样，瓦伦蒂诺不相信，在京城会有什么改变。 “那有什么条件呢？” 瓦伦蒂诺试探着问道。 “哎呀，这个嘛，肯定是得出点钱啦。”王大海回答。 “你要多少钱？”瓦伦蒂诺问道。 “我也不欺负你是外国人，一口价十万块，市面上都是这个价格。” 瓦伦蒂诺皱起眉头。 王大海连忙解释，“这个价，绝对不贵，你可以打听打听。” 随便把十万块给一个陌生人？ 瓦伦蒂诺怀疑自己遇到骗子，而且这个骗子，还把自己当傻子。 王大海也知道自己这样很像骗子，连忙解释。 “我可以介绍商务局的局长给你认识。” “可是，他可以见我嘛？” 瓦伦蒂诺也知道，真正有权利的人，不是轻易可以见到的。 “当然，都是哥们，一句话的事儿，我来牵个线，约出来，大家喝一杯。”王大海得意的说道。 瓦伦蒂诺点点头，“麻烦你帮忙介绍一下。” 王大海满脸得意。 “没问题，你就瞧好吧，保证让你这衣服，能进京城的商场。” 瓦伦蒂诺点点头。 在意大利商人和政客有交往很常见，不着调，在京城是个什么模式。 王大海高高兴兴地走了，去联系人。 瓦伦蒂诺又有点担心，那些关于京城官员大的传闻，付现在他的脑海。 会不会是个陷阱呢？ 瓦伦蒂诺不放心，到意大利餐厅找亚历山德罗咨询。 凭借着在京城的生活经验，和从槐花口中听到的传闻。 亚历山德罗对自己的老乡感到很无奈。 “你已经认识许杰了，不需要再认识其他人。” “可是……，认识更多人不好嘛？” “难道你认为京城没有骗子嘛？” 瓦伦蒂诺两手一摊，“我只要不给他钱就行啦。” 亚历山德罗翻了个白眼，“我的朋友，你一旦被盯上，骗子自然有办法吸干你的血。” “这么厉害吗？” “虽然这么说不合适，但京城的片子，和米兰的骗子都是一样的。” 瓦伦蒂诺陷入沉默，“那我……不去见他们？” “已经被他们盯上了，见不见没有什么差别。” “那怎么办？我的朋友，你得帮帮我。” 亚历山德罗叹了口气，拿起电话，“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帮你的。” “谢谢，谢谢。”瓦伦蒂诺抱住亚历山德罗，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不要激动，还要看看许杰怎么说。” 亚历山德罗拨通了许杰的电话。 “骗子？” 许杰拿着电话，满脸震惊，又有骗子啦？ 许杰来了兴致，“说说什么情况。” 亚历山德罗简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嗯……”许杰想了想，“让瓦伦蒂诺接受，我陪他一起去。” “太好啦！” 亚历山德罗立刻把话转达给瓦伦蒂诺。 “相信我的朋友吧。” 瓦伦蒂诺也松了口气，刚才他还真的怕，许杰不管自己，放弃和他合作呢。 要知道，许杰是他到京城之后，遇到最靠谱的合伙人。 万一要是合作失败，他就要想想，是不是直接会意大利，放弃这次投资。 王大海很快就来了消息，安排了京城一家新开张的豪华餐厅。 许杰作为瓦伦蒂诺的朋友作陪，一同前往。 “会有危险吗？”瓦伦蒂诺很紧张。 “放心，有我在，不会的。”许杰安慰他。 瓦伦蒂诺在意大利见过世面，还被黑手党绑架过。 面对小小的骗子，他倒是不紧张。 让他紧张的是，外面的轿车里坐着的警察。 许杰把大曾也带来了。 如果不是骗子，就把大曾请进来，吃顿饭。 如果是骗子，那也把大曾请进来，让他把骗子抓了，也算‘业绩’。 瓦伦蒂诺自从看到和大曾就开始紧张。 他还没和京城的警察打过交道。 脑海里还是那些可怕的传闻。 许杰没想到这些，他陪着瓦伦蒂诺走进饭店。 领班迎面走过来，是熟人。 过去在徐慧真饭店当服务员，跳槽到这里升职。 两个人点点头，许杰报上房间号，服务员把两个人领过去。 推开包间门……，里面坐着的人看起来挺眼熟啊。 第358章 大门朝哪开 王大海走进来，抬眼看到许杰，也是一愣。 不过，王大海的心里素质倒是不错。 立刻装作没事人一样，摇头晃脑的走进包间。 “唉！瓦伦蒂诺先生！”王大海握着瓦伦蒂诺的手，热情的摇晃。 “啊！王先生！”瓦伦蒂诺被王大海过于热情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 “这位是，我的朋友，许先生。” “哎呀，许先生。”王大海一样的操作，热情地握住许杰的手。 许杰也同样热情地握住是，王大海的手。 房间里一时间洋溢着，虚假的欢乐气息。 宾主落座，王大海想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 他心里的几乎，是万一出问题，逃出去无方便。 许杰看出了他的意思，怎么会让他如愿呢。 “王先生，你是贵客，上座，上座。”许杰把王大海往房间最里面推。 “不，不，我是陪同的，怎么能上座呢，留给领导，留给领导。” 两个人拉拉扯扯，瓦伦蒂诺来京城这么久，也见过这种场合，知道两个人是友好的互相谦让。 就算知道不是打斗，瓦伦蒂诺还是下意识地往后躲。 许杰抓着王大海的胳膊，手上轻轻用力。 被抓住的感觉，让王大海更加心虚。 就在两个人拉扯的时候，商务局局长来了。 典型的领导打扮，白衬衫，西装裤，旧皮鞋。 京城领导的标准打扮，看起来务实，能干，冲在第一线。 “唉，小王。” 许杰脸上带着笑意，客气地问，“局长？” “啊！小伙子，你是什么人啊？” “你是商务局的局长？”许杰问道。 “当然，有什么问题嘛？”扮演商务局局长的男人，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穿帮。 “你们商务局大门朝哪个方向开？”许杰突然问道。 假商务局局长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什么人，和外商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质问，显示出假商务局局长的心虚。 “你就说商务局门朝哪开？”许杰不客气的追问。 假商务局局长，脑海里浮现出过去听评书时，听到的一句老话。 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 “当然是朝南开啦。”假商务局局长脱口而出。 许杰笑了，“商务局没有大门，甚至没有独立的办公楼。” 假商务局局长立刻明白自己这是遇到懂行的。 “哈，哈……” 假商务局局长往后退了两步，大喊一声，“快跑！” 许杰抬手拽住他的后衣领，轻轻松松的一拽，把假商务局局长拽倒在地。 然后，看着王大海，“想跑嘛？” “不，不。”王大海自动自觉的蹲在地上。 “你也去蹲着。”许杰轻轻踢了假商务局局长一脚。 假商务局局长连滚带爬的到王大海身边蹲着。 从两个人熟练的动作，和标准的姿势。 许杰能看出来他，他们不是第一次被打击处理啦。 “服务员。”许杰喊了一声，那个在徐慧真店里工作过的领班立刻探头进来。 “您有什么吩咐？” “外面轿车上，坐着位姓曾的先生，你把他请上来。” 服务员答应了一声，转身下去。 很快，大曾就出现在包间。 “哟，都蹲下啦？” “熟人都认识。”许杰轻松地说道。 “认识？” “这位王大海，以前在友谊商店门口，倒卖外汇券。” “噢。”大曾仔细打量王大海，“你当年被处理过。” 王大海谄媚地笑了，“同志，您记性真好。” “说吧，怎么回事？”大曾坐在两个人面前。 瓦伦蒂诺知道大曾是个警察，他不想和警察打交道。 他感觉太危险了。 “许杰，我……”瓦伦蒂诺指指大门。 许杰心领神会，“服务员，帮忙叫辆出租车。” 等瓦伦蒂诺走了。 大曾才继续问道：“老实交代。” “我们得到消息，这外国人挺有钱的，想在京城卖衣服，就是进不了商场，所以，我们就想着帮忙……” “帮什么忙，不要脸的，你能帮什么？你就是向来敲诈外商，破坏改革开放。”大曾故意大声呵斥。 王大海吓坏了，“没有，就是想混两个钱花花，他们洋人都有钱，不差这几个。” 许杰听出王大海话里的问题。 “他们洋人，是有几个洋人？” “我这才刚开始。”王大海努力解释。 “你才开始，那别人已经干过了？” 被许杰说穿，王大海叹了口气。 “大哥，你就放过我们吧。” “放过行，你检举了别人，我就放过你。”许杰坐在大曾身旁，双手抱胸。 王大海犹豫了。 他说出来，万一被上家知道，报复他，可怎么办。 “不说，是吧？不说就跟曾同志走，你进去了，也就消停了。” 许杰站起来，像是想到什么，“王大海，你被处理过吧？你这个身份，要是再进去，啧啧。” 不用许杰说，王大海也知道，再次被打击处理的后果。 从严从重！ 最近几年判得都严，像他这种，至少都得十年起步。 就在王大海犹豫的时候，假商务局局长小心翼翼的举起手。 “我检举，我揭发，求组织宽大处理。” 王大海一看有人抢功，也接着举起手，“我也检举揭发！” 两个人争先恐后的，把情况说了出来。 他们关于瓦伦蒂诺的消息，也是买来的。 市面上有人专门贩卖这些老外的消息。 有好色的，他们就设局。 有喜好古董的，他们就把上周做出来的青铜器，当商周地卖给老外。 至于设计诈骗的，也不少。 反正各显其能，从这帮老外手里，弄点钱出来。 因为老外不敢和警方打交道，他们弄的钱也不多，事情没有闹到，都是私了。 大家拿钱了事。 王大海买这个瓦伦蒂诺的消息，还真挺便宜。 因为瓦伦蒂诺没有什么劣迹，警惕心又强。 骗他的成本又高，别人不愿意买，王大海就低价买下来。 没想到，上手就遇到许杰。 “你们从哪买的外国人信息。”大曾问道。 “那人在我们圈里挺有名的，叫大飞，以前也是在街面上混的。” 许杰拽拽大曾，“咱们聊聊。” 第359章 槐花的提成 “什么意思？” “这人我认识，还没得手。” 许杰看着大曾，希望他手下留情。 大曾考虑了一下，“先带回去调查，如果没有问题，就给他们按照检举揭发算。” “太给面子了。”许杰转身问王大海，“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保证配合。”王大海连连点头。 许杰冲着大曾一眨眼，仿佛在说看吧，比审讯快。 王大海和同伙，被大曾带走了。 和许杰也就没什么关系。 他该干什么，干什么。 瓦伦蒂诺经此一事，也长了心眼，和徐慧真谈好合同。 让徐慧真代理自己的品牌，至于给许杰选秀节目的赞助。 瓦伦蒂诺欣然同意，甚至愿意从自己的分成中出这份钱。 “走你们公司的广告费就行。”许杰劝说瓦伦蒂诺。 “不，不，不，我的朋友，这是我的诚意，怎么能把诚意分给别人的。” 瓦伦蒂诺说得很诚恳，许杰也没有拒绝。 算下来，瓦伦蒂诺给了二十万的赞助。 这个数目，在还没有多少电视节目赞助的年代，已经算是巨额。 许杰也没小气，这边赞助的合同签了，那边就提出八千块，拎着到了亚历山德罗的饭店。 已经过了用餐时段，餐厅里只有一组客人在喝咖啡。 亚历山德罗出去玩了，只留下槐花看店。 自从来了店里，槐花学得很认真，已经可以自己独立制作手磨咖啡。 “来，尝尝，我做的咖啡。” 趁着槐花做咖啡，许杰把装着钱的袋子，放到柜台，槐花的面前。 “你的提成，八千！” “真给我啦？” “合法收入，为什么不给你？”许杰反问。 槐花轻轻一笑，脸上说不出的神情。 “咖啡。” 槐花把咖啡摆在许杰面前，然后拎起袋子，回到后面。 过了一会儿，空着手出来。 许杰已经把咖啡喝完，“走啦。” “结账。” 槐花把账单递过来。 “算这么清楚吗？”许杰惊讶地看着槐花。 “我又不是老板，怎么能请客呢？”槐花瞪着眼睛，一副‘这不是很正常嘛’的表情。 “对，对。”许杰连连点头，掏出钱包，结账。 又和槐花说了几句话，许杰转身往外走。 他出去的时候，刚好有个人夹着包，从外面冲进来。 两个人碰了一下。 “对不起啊。” 那个人很客气，许杰就没当回事，直接走了。 赞助到手，剩下的事情，就由王丹操办，林珠给她当助手。 许杰被撂在一边。 他问过张改秀和韩乐，愿不愿意拍电影。 两个人都表示，还是拍电视剧好点，电影他们不擅长。 而且是针对欧洲的电影节，那根本不是他们的长项。 “你找个拍艺术电影的。”张改秀建议。 “哪有那么合适的，还要能和公司签约的，略微好点的都有单位，去哪找啊。” 许杰抱怨。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张改秀大声抱怨回去。 “哎呀，这不是找你商量嘛？” “商量什么，无非两条路，去学校找个有前途的学生，或者，找个在电影厂不上数的愣头青，辞了稳定做工来你这里。” 张改秀大声说道。 看着她暴躁地训斥老板，韩乐不敢说话，默默坐在一旁，唯恐波及到自己。 许杰知道张改秀就是这个脾气，也不生气。 和张改秀叮叮当当的，你来我往。 最后，还是决定找人推荐。 “我让王丹放出消息，想投资电影，让导演，拿着剧本来自荐。” 许杰最后拿定主意。 “我们也帮你宣传。” 张改许望向韩乐，韩乐连忙说道： “我同学那，我去宣传。” “麻烦啦。” “不麻烦，应该的，应该的。” 许杰在公司里转了一圈，发现公司里人人尽职尽责，连个摸鱼的人都没有。 这也太奇怪了，和不合理啊。 上班都那么认真嘛？ 许杰遇到忙碌的吴思勇。 如今吴思勇已经是公司的财务主管。 掌管着公司所有项目的账目，每天忙得脚打脑后勺。 睁开眼睛，眼前就是数字。 “老吴！” 听到叫自己，吴思勇立刻跑过来。“许总，什么事？” 许杰压低声音，“平时大家工作都这么认真嘛？” “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不是因为我在公司？”许杰纳闷地问。 “当然不是。”吴思勇乐了，“真要是不想认真工作，老板在公司也没有用。” 吴思勇很认真地解释。 实在是许杰这里，给的工资高，比普通的国营厂，能高出十倍。 “我定的工资，那么高吗？”许杰觉得只给几百，不算是太高。 “也就比在外资公司当主管低点。”吴思勇掌握着第一手信息。 “这样啊？” “你要降工资嘛？”吴思勇小心翼翼地问。 “为什么要降工资？我有毛病啊，你告诉大家，好好工作，公司挣钱，还能涨。” “好嘞。”吴思勇转身出去，不多时，外面出来欢呼声。 许杰在公司里闲着没事儿，干脆去看看大曾，看看王大海的案子怎么样。 到了刑警队，就看到大曾脸色不对。 “怎么了？” “好几天没回家。” “案子忙？” “王大海那个案子，遇到事儿了。” “怎么说？” “他们说的那个卖信息的人大飞，失踪了。” “失踪？” “我们去抓他的时候，他已经跑了，到现在也没有可靠的消息。” “跑到外地去啦？” “这都有可能。” “对了，你看看见没见过这个大飞。”大曾拿出照片，递给许杰。 许杰看着照片，觉得这人似曾相识。 但是他认识的人太多，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 “见过吗？”大曾看着许杰的脸色，试探着问。 “好像见过，让我想想。” “这人交友广阔，认识的人很多，你认识的人也不少，说不定在哪碰见过，这都是线索。” 许杰带着大曾的叮嘱回到四合院。 四合院里…… 又乱成一锅粥。 秦淮茹的婆婆贾张氏，病倒了。 四合院里的这些邻居，张罗着往医院送。 秦淮茹跟在后面，哭得真心实意。 突然不知道是谁问，“秦淮茹，你带钱了嘛？” 第360章 荒山尸体 “钱？什么钱？”秦淮茹眼神直愣愣的，像是已经呆了。 “去医院，你不带钱？”邻居反问。 “啊！钱啊！” 秦淮茹忙忙碌碌地转身要回去，又转回来。 在邻居看来，她就是在原地打转 “秦淮茹，你没事吧？” “我没钱啊。” “唉，秦淮茹，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什么叫没钱，不想给老太太治就直说。” “我是真的没钱啊。”秦淮茹几乎哭出来。 “你家里人都上班，连老太太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邻居很是忿忿不平。 秦淮茹家里以前是挺苦难，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 那日子过得苦。 可现在苦日子已经过去了。 听说小当在外地当了干部，再看眼前的槐花。 虽说是在饭店当服务员，那也是洋人开的饭店。 每天打扮花枝招展，钱肯定没少挣。 怎么还能没有钱给老太太看病。 分明是不想给老太太治病。 四合院里帮忙的邻居，议论纷纷。 许杰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躲起来。 他可不想当冤大头，掏钱给贾张氏治病。 再说，贾槐花刚刚从他这拿走八千块提成呢。 家里肯定有钱。 许杰想着，干脆躲起来。 秦淮茹看着邻居们突然放声大哭，“昨天，我把所有的钱都汇给棒梗了。” 邻居们动作一滞。 棒梗，大家都快忘了这个名字了。 秦淮茹还有在大牢里蹲着的儿子呢。 “你给他多少钱？” “五千块，五千块，刚刚汇过去。” “他在大牢里，有国家养着他呢，你给他汇钱干什么？”邻居都替秦淮茹着急。 “他来信说，他在争取减刑，要钱送礼啊。”秦淮茹拍着大腿哭到。 邻居一听这数目，都惊呆了。 五千块啊！ 秦淮茹能攒下这么多钱，家里这是多能挣啊。 许杰一盘算，槐花那至少还有三千。 “哎呀，先把老太太送去医院吧，那医院也不能见死不救，钱慢慢筹集吧。” 大家连忙推着车子送贾张氏去医院。 等人都走了，许杰才回到已经安静下来的四合院。 三大爷和三大妈正在慢悠悠地往回走。 两个人对贾张氏的突然病倒，都心生感慨。 毕竟大家年龄相仿，不知道贾张氏这次能不能回来。 他们也有危机感。 看到许杰，三大爷点点头。 他现在已经没了和许杰较真的心。 这些年他也看出来了，许杰不能他能比得了的。 他也就站在山脚下，看看许杰的背影。 “三大爷好。”许杰也客气地和三大爷打招呼。 两个人擦肩而过。 许杰听到三大爷轻轻的叹息声。 秦淮茹这一去医院，就没回来。 倒是去送人的邻居，早早回来，讲了一堆医院见到的八卦。 秦淮茹逼着贾槐花拿钱，槐花说，挣的工资都给秦淮茹了。 如今兜里一份没有。 秦淮茹又哭又闹，贾槐花不为所动。 “哎呦，你不知道，秦淮茹骂得那个难听，那可不是亲妈骂闺女的话。” 许杰路过的时候，听了一耳朵，难道槐花把所有的提成都花了？ 否则，她不至于不管贾张氏啊。 想法就是一闪而过，许杰也没太在意。 趁着现在比较有空闲，他想去沪市看看，自己的厂子。 正准备出发呢。 大曾突然带着同事，来到了许杰的公司。 “哎呦，你怎么来啦？”许杰很惊讶。 大曾更惊讶，“这是你的公司啊？” “对呀？”许杰突然反应过来，“你不是来找我的？” “我是来查案子的？” “你要查什么快说，我们积极配合。” “是这么回事，想见见你们的会计。” “老吴，老吴。”许杰大喊。 吴思勇赶快跑出来，“许总什么事？” “这两位警察同志来调查情况，你配合一下。” 吴思勇连连点头。 大曾把吴思勇领到会议室，谈了一会儿，有探出头。 “许杰，来一下。” “什么事儿？” 许杰进了会议室，大曾把门关上。 “说吧，什么情况？” 大曾最近接手了一个案子。 有人在郊外的山上，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被埋在地里，被野兽翻了出来，路过的人看见后报警。 大曾他们刑警队赶到的时候，只见到一具被野兽吃得面目全非的尸体。 只能看出来是个男人的。 “身上零件都补全了，倒是衣服里的钱还在，整捆的钞票，我们挨家银行问，还真问道了，说这是你们公司会计取的款。” “怎么知道是我们公司取的款？” “最近，市面上有假币，老百姓遇到假币就怀疑是从银行取的，银行为了证明，就把钞票的号码登记下来。” “那要记多少豪华啊。” “没有办法，总得留个证据。” “所以，银行查出来，钱是我们去的？” “是，刚才这位吴同志说，那笔钱，是交给你了。” “交给我？”许杰满脸茫然。 “那捆钱在八千块钱里。”吴思勇在一旁提醒。 “啊！”许杰想起来了，“是我给槐花的提成。” “提成？槐花？” “我们公司搞选演员的节目，槐花给介绍了个外商赞助。” “槐花？是四合院里秦淮茹的闺女？” 四合院里的人，大曾都印象深刻。 这个院子里，也太容易出事了。 “对，就是秦淮茹的闺女。” “哦。”大曾点点头，“这是证词，你签个字。” 许杰在证词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不用去你们那写吗？” “先不用，等有了结果，需要补充材料，再找你。” “行，随时恭候。” 送走了大曾，许杰觉得不太对劲。 这死者是谁呀？ 为什么槐花要给他钱？ 许杰正想着，亚历山德罗打来电话，让许杰赶快过去。 因为警察到餐厅来了。 亚历山德罗搞不清楚状况，连忙向许杰求救。 许杰感到一看，大曾正坐在槐花对面。 看到许杰坐到亚历山德罗身边，大曾也没说话，许杰盘问槐花。 “许杰给你的八千块，你怎么处理的？” 槐花看着大曾，老实地回答。 “给我妈三千块，自己留了三千存银行，剩下的给了大飞。” 许杰心一动，大飞不是卖消息给王大海的人嘛？ 大曾也连忙追问，“大飞和你是什么关系？” 第361章 不正当关系 “大飞是……，我朋友……，以前……我们有过一段。” 槐花遮遮掩掩，但还是说了出来。 “男女朋友？”大曾直接问。 “哎呀，就那么回事儿吧。” 槐花不好意思的回答，显然她和大飞不是什么正经关系。 这种事，大曾也不好追问，但他还有别的问题。 “那个，既然分手了，为什么还给他钱啊？” 槐花不好意思地说道：“分手了也是朋友，他说遇到难题了，来借点钱，正好手里有，就借给他了。” 说到这里，槐花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钱看来是拿不会来了。” “那钱，是证据要保存一段时间，到时候，会还给家属。”大曾解释。 “那就绝对要不回来了，大飞老婆不可能还给我。” 槐花坦然的说道。 许杰这才知道，大飞是有老婆的男人，槐花这还和人家谈。 真是…… 大曾又问了许多细节，槐花都一一回答。 等大曾走了，亚历山德罗才从后厨出来，问许杰。 “怎么回事？” “一位认识槐花的男士死了。” “哦。”亚历山德罗点点头，表示明白，“是她的情人嘛？” “你这中文进步有点快啊，这都听明白啦？” “唉，我没听明白，但警察办案的套路都是一样的，在米国如果一个男人死了，除了他的敌人，首先怀疑的就是他的妻子和情人。” “这倒是。” 两个人说话也没避开槐花，槐花满不在乎的冲着亚历山德罗喊。 “我又不是你的亲人，你不用紧张。” 亚历山德罗有点尴尬，主动送许杰离开。 “许总，我也想赞助你的节目可以嘛？” “你？这个饭店，用不着这么大的广告吧？” “可是，我希望饭店能做大一点，我在意大利有个侄子，他家里都是很优秀的厨师……” 许杰一听，哟吼，这还介绍亲戚过来打工啊。 “那……”许杰也不想宰亚历山德罗，毕竟他自己也是饭店的投资人，宰亚历山德罗就等于宰自己。 “这样吧，等电视剧开拍的时候，把剧情安排在你这个饭店，到时候，你停业两天，拍戏就行。” “那太好啦！” 亚历山德罗听槐花说过，一大娘和她的猪肘子，一根柴。 也看了同名电视剧，他在米国的时候，电视上有各种各样的广告。 但像许杰这样，直接编出一部完整的电视剧。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感觉非常新鲜，希望自己的意大利餐厅也有这种机会。 老天爷！ 既然已经让他从西西里黑手党的保镖，变成了一个餐厅的老板。 那就多给点机会，让他成为一个有钱的老板吧。 许杰能看出，亚历山德罗如今也是有野心的人。 人生真是奇妙，他刚认识亚历山德罗的时候。 亚历山德罗还是一个保镖，无欲无求，愿意为教父顶罪。 可如今看，亚历山德罗已经对未来充满希望，而且有规划。 许杰乐见其成。 “我让编剧调整下剧情，到时候，你也可以客串。” “我也可以演嘛？” “当然，你很帅气。” 亚历山德罗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许杰会到公司，就安排编剧，调整剧情，给亚历山德罗的意大利参观，留出位置。 只是剧本都改完了，大曾的命案也没哟破。 他调查出，不少人从大飞那里买了消息，给外国人设局，敲诈。 但大家都不至于杀人灭口，而且巧了，这些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后面的案子太多，大飞的案子，又没有进展，只好先挂起来。 四合院里，贾张氏已经出院了，那天她虽然病情凶猛，但还是缓了过来。 颤颤巍巍地在院子里溜达。 有时候，碰到正在溜达的三大爷，连个人对着颤颤巍巍。 四合院里，有那嘴碎的，说两个人是对着发电报。 许杰倒是没时间，关心院里的老人。 他的‘选秀’节目已经开始了。 第一步，就是接受全国的报名。 全国各地的报名信，像雪片一样飞来。 报名表夹着照片，没一个都要装订在一起。 公司里所有能离开岗位的人，都被派来支援。 王丹和林珠，每天带着大家拆信。 小何自从上次出去调查运输队，在某个饭店吃饭的问题后，回来就有点垂头丧气。 现在帮忙拆信，也不说话，闷头干活儿。 他回来的时候，告诉许杰运输队没有问题，剩下的也没多说。 许杰还没抽出时间问他详情。 正好今天有空，许杰把小何叫到办公室。 “什么情况啊？最近无精打采的，连我表妹周娜都来问我，是不是欺负你了。” 许杰往自己的老板椅上一坐，打趣地说道。 “不是。”小何实在说不出口。 “说吧，你去调查运输队，回来就这样，遇到什么事啦？运输队有问题？”许杰追问。 “运输队没有问题。”小何不知道怎么说，干脆给了自己一巴掌。 结结实实地打在脸上，‘啪’的一声。 脸立刻就红了。 “唉。”许杰连忙站起来拦住小何，“你这是干什么？” “我真是……”小何纠结的心情，已经不能用语言形容。 “你实话实说，有问题我替你解决。” 小何这才说出压在自己心头的心事。 当时小何是怀疑车队的队长，和那个老板娘有不正当关系，才次次都在同一家饭店吃饭。 小何去了之后，谁都没惊动，拿出自己在部队时的训练成果。 伪装潜伏在饭店周围观察。 他从乡下买了些水果，天天在饭店门口卖。 他嘴甜，水果有便宜，附近的老人，也愿意和他聊天。 很快，小何就打听到关于老板娘的事情。 “老板娘的丈夫是烈士，拿着抚恤金开的饭店，过去这些老战友，有空就去帮衬她的生意。” 小何扭着头，“哎呀，我怎么能怀疑她呢。” 许杰拍了拍小何的肩膀。 “有怀疑去调查是对的，你是干审计的，就是怀疑别人，要是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你的工作怎么办？” “可是……，我不该往那个方向怀疑。” “为什么？”许杰反问。 “她……，她……，她是……” 第362章 有效利用资源 “有话直说。”许杰催促。 “她是烈士的老婆。” 许杰笑了，“那她就得守一辈子？” 小何一愣，许杰说出了他心里的想法。 “烈士的老婆，也会改嫁，又不能让人守一辈子寡，找个男人，照顾自己帮着养孩子，都是人之长期。” 小何点点头，他以前还没当兵的时候，村里的女人死了男人，都会很快改嫁。 因为一个女人拖着孩子，日子实在是难过。 “你的怀疑是正确的，没有问题最好，不要因为当事人的身份，而特殊处理，甚至觉得自己怀疑的事错误。” 许杰把小何教育了一通，“等有空你自己写个总结。” “好。” “不得少于三千字。”许杰补充。 小何愣住了，三千字总结。 老天爷！ 这不是论文吗？ “是。”小何委屈地回答。 “去忙吧。”许杰吩咐。 把小何打发出去，许杰立刻拿起电话，联系车队的队长。 许杰随便问了几句工作，就问他是不是认识烈士家属。 “认识倒是认识，有什么事嘛？” “啊，我最近这不是搞活动吗？想在中间搞个慰问烈士家属的活动。” “哦。” “你要是有认识的，就介绍介绍，到时候，到时候还有补贴，也算帮帮她们。” “那好，我去问她们，愿不愿意。” 商量完事情，许杰挂断电话。 一方面能给电视节目带来热度，另一方面，让地方上知道有人关系她们，以后多重视。 许杰走到王丹和林珠旁边，两个人手边的报名表，已经装了两箱子，还有两麻袋的信没打开。 “快来帮忙！”王丹喊许杰。 “你们真是，找人帮忙啊！” “这不都在帮忙吗？”王丹指着坐成一排的员工。 许杰看看，累得昏头的员工，连王金这种跑业务的都被弄来帮忙。 “他们还有自己的工作，你们都去忙吧，我来找人处理。” “找谁呀？” “来，把这个箱子都搬到我车子后备箱里，这两麻袋信，塞进后座。” 许杰指挥着员工，搬东西。 王丹和林珠也被塞上车子。 林珠还好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王丹坐在后面，身边就是麻袋。 许杰一踩油门，车子直奔电影学院。 已经升职成为副院长老师高经纬，已经带着年轻教师，在办公楼门口守候。 “哎呦，许杰，王丹，快来，快来。” “高老师！” “场地已经准备好了，东西搬过去就行。”高经纬指挥着年轻教师，把后备箱里的东西搬进去。 王丹偷偷对许杰竖起大拇指。 跟在许杰身边的林珠偷偷问，“这是干什么？” 许杰解释，“电影学院的老师，招生的时候，都是先看照片，这套工作他们熟悉。” “老师们愿意帮忙吗？” “我给补贴。” 林珠缩起脖子，偷偷笑了。 怪不得，大家搬信的时候那么开心，是有原因的。 高经纬给找个大会议室，墙上挂着条幅。 电视剧《七彩人生》演员初选！ 跟随拍摄的人员，也准备好了。 都是电影学院的学生，都是摩拳擦掌，想要表现一番。 毕竟老师已经叮嘱过他们，这是能自己组局开电视剧和电影的大咖。 大家都想在许杰面前表演一番。 高经纬又让人去请了表演系的老教授。 全都是看起来德高望重，德艺双馨。 年轻的学生递上照片，老教授给评上分数。 最后，有拿着从小日子进口的计算器的同学，算出平均分。 会议室角落里，坐着一男一女，都是身着蓝色制服。 桌子上摆着牌子，上书三个字，公证处。 这一套拍下来，只觉得无比正式。 许杰信得过这些老教授，留下王丹，自己带着林珠出去逛校园。 给林珠指出自己当年上课的位置。 突然，几个颇为漂亮的女孩拦住许杰的去路。 “你是许经理嘛？”为首的女孩，短发，看起来很厉害。 “在下许杰，诸位这是？” “你这次选演员，为什么不准我们这些专业学生参加。”短发女孩咄咄逼人，看起来很气愤。 “因为你们是专业的，正经学过表演，对其他人不公平。” “可……”短发女孩语塞，“可……” 旁边长发女孩补充，“选演员不是应该选最合适的嘛？” “没学过的，也可能合适啊。” “她们没经过专业的训练，能演好嘛？” “那就找老师给他们培训嘛。” 这点，许杰早就考虑好了，先选出一批，弄个集训营，找老师来培训。 这又能做一波节目。 选秀过后，先上综艺，再巡演，再解散…… 这套路都是现成的，他至少照抄就行。 只不过，把巡演，改成拍电视剧。 到时候，肯定能把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 女学生们听了许杰的话，眼眶都红了。 她们那么努力考上大学才能学到的东西，凭什么，那些人只要参加活动，就能选上。 “这不公平。”短发女孩说道。 旁边的女孩，几乎要哭。 许杰连忙解释，“这以前有句老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强捧遭天谴。” 女孩们没说话，林珠先问道：“什么意思？” “是说，解放前，有钱人捧角。” “哦，不择手段，必然倒霉的意思，对吗？”林珠立刻理解了许杰的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 “我在米国的时候，有个女明星，叫瑞贝卡，她就是……” 几个女学生，看林珠竟然是从米国回来的，立刻把目光投到她身上。 林珠倒是很愿意给她们讲讲瑞贝卡的故事。 瑞贝卡是好莱坞影视大佬的情人。 大佬为瑞贝卡，连续投资了几部电影，用的都是最当红的男演员。 可惜，瑞贝卡虽然能博得大佬的欢心，却不能博得观众的欢心。 在大佬不能控制的报纸和杂志上，恶评如潮。 她的电影上映，甚至有人专门去电影院抗议。 “等大佬不喜欢她，她就什么都没有了，我最后看见她时，她在餐厅端盘子。” “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拍了几部电影，没有点继续嘛？”许杰问道。 “都被大佬拿走了。” 堵着两个人的女生们，议论纷纷。 有个大胆的问道：“姐姐，你知道去国外的女演员的都怎么样了嘛？” “知道一些。” 女生们立刻把林珠围住，大家聊起八卦 第363章 六哥的新事业 林珠的八卦是第一手的。 她在米国留学的时候，见到不少，为了出国不顾一切的女生。 为了拿到签证，有的人和老头子结婚，有的人抛夫弃子，却流落异乡，坠入风尘。 还有国内是正经的女明星，到了国外说是拍电影，其实拍的却是暴露的片子。 林珠给女学生大讲特讲，讲的女生们瞪着眼睛，大惊失色。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现实以一种很惊悚的方式出现在女生面前。 许杰看着林珠给女生们做思想教育。 挺好，以后能少走弯路。 电影学院不大，就算和女生们聊天，半天也就逛完了。 电视台的人，听说了，也来拍个新闻，算是给节目预热。 电影学院热闹起来，学生们都来看热闹，王丹作为项目的负责人接受采访。 许杰站在一旁，见事情都步入正轨，干脆离开，去忙自己的事情。 运输队长趁着拉货来京城的机会，把军属名单送了过来。 “来，快坐。”许杰把人叫到自己办公室，又让秘书倒茶。 “许总，你太客气了。” “哎呀，太见外啦，名单我看看。” 许杰接过军烈属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很多人名，绝大部分是女的，有的年轻，有的年老，估计是烈士的妻子和母亲。 仔细看了一遍是，许杰问道：“你们常去那个饭店的老板娘呢？” “老板娘啊。”车队队长一笑，“她就不用了，反正她要结婚了。” “结婚？男方是？” “也是我们一个团的，腿断了，但人很精神，在饭店里当厨子，拄着拐炒菜。” “是这样啊，的确再作为烈属报道不合适。”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给她报。” 既然人家女方要结婚了，许杰也就不用担心其中有什么关联。 最多就是帮忙战友的遗孀和伤残的战友，算不得什么事情，都是人之常情。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 车队队长问许杰，“许总，你人脉广，路子多，你是假肢厂的人嘛？” “还真认识，你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他们要结婚，拄着拐不好看，最好能有个腿。” 许杰明白了，这是想定做假肢。 “这还用找人？”许杰不理解。 “哎呀，假肢厂，排队时间太长了，只要一年……” “啊，这我认识人，我去给你联系。” “那太好啦。” “没关系，小意思。” 许杰去找了许久未见的老六，六哥秦陆。 秦陆原本是想出来闯一闯，但跟着小何出去转了一圈，涨了见识。 却迷茫了。 这世界发展得太快，他有些跟不上。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 再加上老婆闹意见，他也要照顾老婆的情绪，不敢乱动。 只好回到老单位假肢厂，继续当工人。 许杰来找秦陆的时候，秦陆正准备下班。 看着工人们一个个地，悠哉悠哉的走出去，许杰好奇地问。 “你们这里，工作忙嘛？” “不忙，轻松得很，每天就那么点工作，干完了就闲坐着。” “可我听说，这做假肢都排到一年后了？” “领导不安排，我们着急也没用，怎么有人要做假肢，找到你那里啦？” 许杰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经常有人来找关系，像我们这种不方便的，都想早点用上假肢，可厂子领导不着急啊，我们下面的也没办法。” 许杰想了想，“假肢不收钱嘛？” “当然收，但是，国家承担一部分，个人那一部分，最近呢，市里拨款没有那么及时，工厂做得越多，亏损的越多。” “那要是纯收费呢？” “个人全款？” “对呀。” “那倒是能赚钱，不过，个体干这个的可没有。” 假肢这方面，许杰从没关注过，但他现在有钱啊。 只要保平，不亏本就行。 “那个六哥，有研究这假肢的专家嘛？” “有啊。” 秦陆也算是干一行，爱一行。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地被困在假肢厂，但该搞清楚的事情，一点没少。 现在他可以说是个优秀的，假肢厂工人。 听到许杰问起假肢的事情，秦陆侃侃而谈。 许杰听完，就知道秦陆对这行还是了解的。 “你说，要是个体干这个，能不能挣钱？”许杰问。 秦陆愣了，谈到挣钱，他知道许杰的本事。 许杰当年穷的连棉衣都穿不上，冬天就硬挺着。 如今这才几年，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一日千里，发达起来了。 那都是他脑子好用。 秦陆很愿意听听许杰的说法。 “这个可是个大投资。” “不赔就行，咱们也不做这老式的，看看有没有舒服的，新款的，让大家更方便的。” 秦陆沉默了，他能听出许杰这是想帮助他们这些缺胳膊少腿的人。 “让我想想，规划规划。” “行，咱们趁热打铁，抓紧时间，时不我待。” 秦陆像是被打了一针鸡血，请了几天假，开始调研。 他自己就用假肢，知道不舒服的地方。 去找的专家和供货企业，也是和假肢厂有联系的。 秦陆算是用上了在假肢厂积累的人脉，写出一份调研报告。 他长了个心眼，去问了小何的意见。 小何倒是很诚恳，“六哥，你加上价格啊，还有大家买不买的起，太贵了，也不太现实。” “对，说的对。” 秦陆预估了产品价格，又问了大家能不能承受。 详细的调查完，秦陆才去找许杰。 许杰仔细的看完秦陆的调查报告。 “你出来单干，我给你投资。” “这要是卖便宜了，不挣钱，卖贵了，没人买。”秦陆提醒许杰。 “我知道，办这个厂子，也不是图挣钱，主要方便大家，说实话，等着国营的厂子，设计新的假肢，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秦陆知道，许杰说的是实话。 他只是没想到，四肢健全，身体健康的许杰，会为他们着想。 “我试试吧。”秦陆不自信地回答。 “别试试呀，得干成啊，投资不少呢。”许杰认真的说道。 “行，我一定能行。” “唉，这才是六哥呢。” 许杰和秦陆谈了谈详情，有把公司里负责投资的人叫来，和秦陆交接。 没到三天，秦陆的老婆打过来了。 第364章 找上门来 不是打电话，是真动手。 周琴，林珠少女时期的对手。 当年也是京城的风流人物，为爱不顾一切。 跟着秦陆去当兵，据说，当年两个人在队伍里，也是狂撒狗血。 终于把当时还是林珠男朋友的秦陆抢到手。 秦陆负伤之后，周琴不离不弃，在身边照顾。 退伍之后，又是托关系找人安排工作。 对秦陆可以说是一心一意，倾尽所有。 知道周琴对自己是真心实意，所以，如今的秦陆，对周琴也算是言听计从。 至少要哄她高兴，别让她闹脾气，两个人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为了这份安稳日子，秦陆难免要耍点心眼。 尽量不告诉周琴，自己和过去的朋友见面。 也不告诉周琴，自己跟着小何到外地。 周琴一直以为，秦陆是单位安排的出差。 至于这次，秦陆也没敢辞职，只是在单位请了长假。 周琴立刻就听到风声，悄悄跟着秦陆，发现他没有去上班，而是到了一个没听说过的地方。 看着里面的男女，陆陆续续的来上班，各个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周琴心里就没来由的生气。 想到秦陆天天面对着这些漂亮的女孩，她就不舒服。 但她还有一丝理智，毕竟秦陆如今受了伤，腿不方便。 人家姑娘也不一定会看上他。 直到周琴看到林珠的身影。 许杰接林珠上班，刚好附近没有停车的位置，只好把林珠先放下，自己开车去找位置。 林珠往单位走，心里琢磨着，今天要和电视台详谈，这节目规划，要怎么安排时间。 正想得入神，突然耳边响起吼声。 “林珠！” 林珠转过头，看到一个满头卷发的女人，双手掐腰，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 “你是哪位？”林珠实在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对方。 “你不认识我啦？” 周琴很受伤，她把林珠当做一生之敌，林珠却像是根本不记得她。 “嗯，不好意思，真的没认出来。” 周琴看着林珠，心里很不好受。 林珠打扮光鲜，穿着时髦的套装，一看就很贵，背着小小的皮包，手上拎着个文件袋。 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画报上的女强人。 美丽，精致，让人羡慕。 周琴想到自己身上的蓝色褂子，和灰扑扑的皮鞋。 蓬头垢面的模样，不由得感到难受，自卑感油然而生。 岁月没有在林珠的脸上留下痕迹，她还像以前一样漂亮。 想到林珠甚至认不出来自己，周琴感到更加难受。 “你是？”林珠只觉得眼前的面熟，真的想不起来，对方是谁。 倒是停好车，匆匆赶过来的许杰，认出了周琴。 “唉，你是不是周琴啊？” 林珠愣了一下，“周琴？你怎么这样啦？” 听到这话，周琴更是尴尬。 “我怎么了？”周琴气呼呼的说道。 “没什么，就是……你和过去长得不一样了。” “我老了行吗？我一辈子都不如你好看，行吗？” 见周琴这个态度，林珠求助地望着许杰。 “那个，你是来找秦陆的嘛？” “他在这里干什么？”周琴大喊。 许杰感觉她的情绪要失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没有事的基本原则。 许杰连忙朝办公室的前台喊：“小江，秦经理的爱人来了，你叫秦经理一下。” “经理？”周琴疑惑地问，“什么经理？” 许杰听周琴话里的意思，秦陆这是没告诉周琴…… 这下热闹了。 刚好王丹也来上班，张嘴就问：“你们站在门口干什么？” 许杰用眼神示意，让王丹看看站在前面的周琴。 “哎呦，周琴！”王丹一眼就认出来，“你怎么弄这么憔悴啊？” 周琴看着王丹，脸色不妙。 许杰知道王丹这句话，戳了周琴的肺管子，搞不好要当场开撕。 “你们不是说要去电视台嘛？”许杰递上车钥匙，“快去吧。” 王丹立刻明白过来，这场面好像有点尴尬啊。 万一吵起来，不太好看。 “对呀！我们约好了，中午吃饭。” “我报销。” “那好，走啦！”王丹拉着林珠就走。 走的时候，林珠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记忆里的周琴还是个小姑娘，背着绿书包…… 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一个中年妇女了？ 林珠走了，秦陆才从公司里走出来。 许杰松了口气。 万幸啊！ 要是同事看见林珠和秦陆，周琴还不一定怎么闹呢。 许杰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周琴还是炸了。 上来就吼道：“秦陆，你干什么！” 听到这狮子吼，许杰自动往后退了一步。 “唉呀，你别闹，回家，回家我跟你说。” “回家？在家里的时候，你倒是说啊？偷偷地就在单位请长假？你告诉谁了？” 秦陆走上前，想要制止启动的周琴。 周琴可不吃那一套，甩开秦陆的手。 “滚了！你个骗子！” “你听我解释。” “解释，好你解释，你怎么找到这个单位的？是不是因为林珠在这里？” 说到林珠，许杰就不能躲了。 他必须站出来，说点什么。 “那个……，是我请六哥过来的，合伙……” “合伙？干什么？你是不是想做生意？” 周琴看起来比秦陆见林珠更愤怒。 许杰连忙又退回自己的位置，这夫妻间的问题，可不是他能参和的。 果然，秦陆也有了脾气，“那假肢厂开工资都费劲，就一定要在那棵歪脖树上吊死？” “那是国家的企业，拖欠的工资，就一定会补发的。” “没发之前，吃什么？喝什么？唉，就算发了，那一个月几十块钱的能干什么？”秦陆问道。 “那是稳定的收入，我们可以靠和这个钱过日子。” “我在这里凭自己的本事挣钱，日子过得舒服点不好嘛？你也跟人家一样，穿好的，吃好的，不好嘛？” “和谁一样啊？”周琴咬着牙反问。 许杰心说，坏了。 这是想到林珠嫉妒心里作祟。 秦陆刚要开口，许杰怕他说错话，连忙拦住。 “哎呦，那个今天去看厂房，我车还让王丹她们开走了。” “那就坐公交去。”秦陆憋着气回答。 “别呀，等我借个车。” 第365章 沟通大师张改秀 许杰借了张改秀的车。 如今在京城，拥有私家车，还是要有些人脉的。 许杰的私家车是王金帮忙挂牌的，当时也算是耗费重金。 后来，许杰也想给林珠弄一台，一直没有合适机会。 倒是张改秀，有人送她个车牌，她自己买辆车。 每天开着接送孩子上下学。 王丹羡慕极了，曾经问林珠： “你怎么不弄个车牌，让许杰给你买辆车。” “我家老爷子不让。”林珠干脆地回答。 王丹满脸惋惜，“真是的，有福不享。” 许杰倒是打听过张改秀的车牌是从哪里来的。 “我爹帮我弄的。” “不生他气了？”许杰好奇的问。 他还记得，当时，张改秀因为了老爹闹脾气，父女俩的工作对门，两个人都不说话。 “岁数大，退下来，人也冷静了，想起我这个姑娘了，天天找我女儿陪他玩。” 这些年，张改秀已经渐渐和父亲恢复了关系，脾气也好了很多。 许杰打算让沟通大师张改秀劝劝周琴。 毕竟张改秀不但善于讲道理，若是道理讲不通，还可以骂一顿。 万一周琴打算撒泼动手，那有张改秀在，总是有人能制住她。 很快张改秀就开着她的小轿车，来到公司。 “这是什么情况？”张改秀晃着车钥匙，迈着四方步，走过来。 “这是秦陆的太太周琴。”许杰介绍。 “你就是周琴啊？”张改秀大喇地说道。 周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为你认识我？” “我听说过你。” “听谁说的？”周琴说道。 “听王丹说啊，说当年林珠都不是你的对手。” “是嘛？”周琴回答的声音略微拔高。 许杰惊呆了，这算是什么情况？ 张改秀这一来，周琴的情绪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沟通大师果然厉害。 “我们要去看厂房，麻烦你送我们一程。”许杰说道。 “送个屁啊，你怎么那么多事。”张改秀把钥匙往许杰怀里一扔，“自己开。” 说完，张改秀望着周琴，“你没事吧？” 周琴一愣，“没事。” “太好啦，你和我说说，当年是hi什么情况。”张改秀把周琴拖进公司。 许杰看看手里的钥匙，“六哥，走吧。” 张改秀突然从公司里探出头，“别忘了给车加油！” “知道啦。” 许杰坐上车，看着油箱的数字，“这不空了嘛。” 勉强坚持到加油站，加油站门口排着长队。 许杰把车停在队伍最后，转头看到秦陆脸色不好。 “担心啊？” “周琴脾气不是那么好，我怕她动手。” “别怕，我们张导演脾气也一般，动手周琴肯定打不过她。” 听到许杰这么说，秦陆立刻就想打开车门下车。 “哎呀。”许杰拽住秦陆，“别担心，开玩笑的，怎么能动手呢，公司里那么多人。” “周琴可不是个人多就怕了的人。” “我的意思是，那么多人，真打起来有人拉架，最多撕扯两下。”许杰很有信心地回答。 “哎呀，你这……”秦陆被许杰弄得无语了。 “放心吧，我们张导演有数。” 加完油，许杰带着秦陆，去看厂房。 虽然担心妻子，但事情已经这样，无非就是回家之后，自己被骂一顿，哄一哄也就好了。 秦陆沉下心，专心致志地查看厂房。 这厂房不大，符合秦陆的要求，租金还低。 原厂经营不善，厂里的工人，都放长假，回家了。 把厂房租出去，也是补贴。 既然没有问题，许杰就定下来。 以后的假肢厂就在这里。 至于工人，设备什么的，就让秦陆自己解决了。 两个人在外面吃过午饭，到了下午人困马乏的时候，才回到公司。 秦陆估计就算是周琴和张改秀打起来，现在也打完了，没有力气找他算账了。 就算这么想的，秦陆也是跟在许杰后面。 小心翼翼地走向办公室。 推开门，里面传出，欢笑声。 不知道，张改秀和周琴说了什么，两个人在里面欢声笑语。 肯听这声音，肯定没打起来。 秦陆松了口气。 “哎呦，聊得挺好啊。”许杰推门走进去。 “回来啦？我的车加油啦？”张改秀问道。 “大姐，你那油箱都到底了，能开到加油站都是我的本事，不加油能开出去？” “加油了就行。”张改秀拿过车钥匙，对周琴说道：“我先走了，接孩子，下次再约。” “好呀，张姐。”周琴起身相送。 秦陆惊讶地看着态度变化的周琴，这是不生气了？ “看什么看，回家再跟你算账。”周琴瞪了秦陆一眼，转头又看向许杰。 “许经理，今天打扰你了，我先走啦。” 出气的时候，周琴故意闯了秦陆一下。 秦陆不知所措，按照周琴的性格，这是不生气啦。 张改秀和她说了什么呀？ 下班之后，秦陆心情忐忑地回家。 周琴已经做好饭，等着他。 秦陆刚想坐下，周琴猛地一拍桌子。 “竟然骗我。” “我这不是，怕你不高兴嘛？”秦陆连忙解释。 “骗我，我就高兴啦？” 秦陆连忙认错，看在他态度诚恳，周琴总算是原谅了他。 “我知道，你是个有闯劲的人，当年我看上你的就是这点，现在嘛……”周琴想了想。 “这年头，国家也鼓励大家做生意，办厂子，看那个许杰，挣了大钱，你怎么能坐得住。” “我真的……” “闯一闯也好，把你关在厂子里干活，你就不是你了，不过有一点，得说明白，你要是在外面胡搞乱搞……” “绝对不会，我对天发誓！” 听到秦陆这么说，周琴才露出笑脸。 今天张改秀和周琴聊了很多，最触动周亲的一点就是。 张改秀问她，要是想找个老老实实的工人，为什么要找秦陆。 “你这是把老虎当猫养，还嫌弃老虎不听话，多少是有点病。” 张改秀这么一说，周琴的心情，百转千折。 她喜欢的是老六，是在街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六哥，是战斗英雄秦陆。 的确不是普通工人秦陆。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琴决定支持秦陆办厂。 吃完饭，秦陆主动去刷碗。 周琴从柜子里，拿出了存折。 第366章 晚报上的投票 “给！”周琴把存折往秦陆怀里一扔。 “这是干什么？” “我攒了两万块钱，你拿去办工厂吧。” 周琴嘴上说着大方，但还是心疼。 两万啊！ 她省吃俭用攒下的两万啊。 “不用，许杰许总全额出资，我出人就行。” “那不行，那成了给他干活了嘛？就算少，咱们也得掏钱，那也是合伙。” 秦陆看着周琴，鼻子一酸，他的老婆，对他不离不弃。 有妻子如此，夫复何求。 “老婆。”秦陆抱紧周琴，“我的老婆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哎呀，哎呀。”周琴推开秦陆，“恶心巴拉的，走开。” 秦陆两口子的矛盾，就这么消失了。 转过天，秦陆高高兴兴地来上班。 “哎呦，看你春风得意的样子，周琴没挠你啊？”王丹抱着肩膀，笑嘻嘻地走过来。 “我是谁呀，能让女人挠了？我说什么，周琴不是乖乖听话。” “哎呀，真说得出口，牛都让你吹到天上了，你们家搓衣板都快被你跪断了吧？” “搓衣板那是什么东西，没见过。” 秦陆和王丹说着话，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由，舒展，像是当兵之前的日子。 “哎呦，聊着呢？”许杰和林珠进来，就看到秦陆靠在桌子上，神采飞扬。 “心情挺不错，老婆摆平啦。” “那是。”秦陆跟着许杰走进办公室，他掏出存折，“这是入股的。” 许杰打开存折，前面是长长的存款记录，每次存的都是几十块钱。 一次存上百块的时候都很少。 可以想象，周琴是多么勤俭，才存下这些钱。 许杰把存折放下，“按照我投资的习惯，公司正式成立的时候，会有你的股份，干股，不用掏钱。” “那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你是实际管理者，有股份更有动力，才能更好地为公司挣钱。” 许杰毫不避讳地说出，自己的打算。 秦陆点点头，的确是这样，吃大锅饭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嗯，工人也得多劳多得。” 许杰和秦陆聊了半天，厂子日后该怎么管理。 然后许杰就把那位需要假肢的准新郎介绍给秦陆。 “咱们假肢厂的第一个顾客，要结婚，就当是给他的贺礼，一定要保质量，按期完成，不能拖。” “放心吧。” 大家都上过前线，见面就是亲人，两个人立刻就说上话。 许杰把这点事搞定，转身继续关心他的‘选秀’。 不，如今这项活动的正式名称是——电视剧演员公开招聘。 公开招聘。 在这个很多单位还是接班制，老子退休，儿子顶上的年代。 公开招聘，是个惹眼的词。 更何况，现在选演员，好点的，是导演说了算，差点的是领导说了算。 这次公开招聘演员，就是让是观众说了算。 每周播一次节目，选票登在报纸上，一个月统计一次票。 按规则淘汰票少的。 根据许杰看选秀节目的经验，这肯定好用。 电视台确定是京城电视台，合作的报纸，还没确定下来。 日报肯定不愿意干这种出格的事情。 倒是晚报找了来，来的人许杰还认识。 “你是……沈记者？” “哎呀，许杰，你的记性也太好了吧，这有十二、三年没见了吧？”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许杰客气地回答。 “哎呀，当时还是个孩子，现在已经成了大老板啦。” “当年，我和妹妹站在那里，没人理，还是您先发现的我们，把我们叫进去，如果没有您，我们大概就转身走了，也没有今天。” 沈慧看着许杰，当年那个瘦小的孩子，如今已经前途不可限量啦。 “今天是有事，请你帮忙。” “您说话，能帮我一定帮。” “听说……你们在联系报纸刊登选票？” “这您都听说啦？” “我们这些报社都听说了，讨论得还挺热烈。” “都说什么呀？” “新生事物，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怕犯错误的，有的觉得让老百姓投票不合适，怕以后……” 许杰点点头，就算过去十多年了，还是有很多人，害怕再有运动。 “我相信，国家在改革开放的路上，不会走回头路。”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想和你合作，我们全程报道你们的公开招聘” “沈记者，你在哪家报社啊。” 沈慧身后的秘书，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 “这是我们京城晚报的总经理。”说完秘书递上名片。 许杰接过名牌，“哎呀，沈经理。” “哎呀，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都该退休的人了，发挥点余热。” “这报社刚成立吧？” “的确是，而且卖得很不好，读者不认，觉得我们不权威，还是愿意看日报。” “那咱们就搞个活动促进促进销量。” “怎么说？” “现在晚报上，刊登抽奖，抽第一场的幸运观众，到时候，可以到现场看比赛，第一名的幸运儿，奖励18寸彩色电视一台。” “这可不少钱呢？” “所以呢，咱们得讨论一下，挣了钱怎么分。” “我说的是电视钱。” “我说的是卖报的钱，还有报纸上的广告。” 沈慧愣了一下，好言相劝。 “许杰，你现在是大老板了，做生意，应该心里有数，我们这个报社，卖报挣的真不多，卖给读者一毛一张，就是京城人手一张，能挣多少钱。” 她真的拿不出钱分给许杰啊。 “谁说，一人一张报纸的，到时候，你看着，他们一个人得买十张，一百张。” 沈慧愣愣地看着许杰，“买来糊墙啊？” “买票啊。” “什么票？抽奖的票，选演员的票。” 虽然代沟严重，但沈慧终究是这个年代，有文化，有本事的人。 许杰详细地讲完自己的‘选秀’规划之后。 沈慧惊呆了。 “我……”这些想法太超乎想象了，“真的能做到？” “做到做不到，总要试试嘛。” 许杰心想，别说卖报纸，未来为了选票，买了牛奶都能倒掉。 最终，经过沈慧的努力，晚报方面的领导点头同意。 许杰和沈慧签了个分成协议。 许杰这边草拟合同的是，是离开法律顾问处，独立营业的牛娜。 第367章 天然节目效果 自从律师能自己单干之后，牛娜就离开了法律服务处。 自己成立了律师事务所。 最初牛娜的律师事务所，根本就没有客户。 现在这个年代，大家还不习惯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 企业也没有雇佣法律顾问的意识，都是事到临头被人告了，才匆匆忙忙地找律师。 许杰知道牛娜的律师事务所维持艰难，就提取由牛娜的律师事务所，提供常年法律服务。 双方签了份长期委托协议，许成了律师事务所最稳定的客户。 现在公司有什么对外的合同，都要送到牛娜那里审核一遍。 这次和京城晚报的合作，牛娜自然也深度参与。 作为报社的领导，沈慧敏锐地发现了牛娜。 安排手下的记者去采访了一番，出了篇新闻稿。 在报纸上刊登之后，牛娜的律师事务所，来了很多拿着报纸的委托人。 许杰这里也有自己要忙的事情，他在自己公司门口，弄个报亭，专门卖京城晚报。 这报亭刷的颜色鲜艳，还有七彩人生公开招聘的海报。 远远就能看到，就像个广告牌。 许杰看着这个广告很满意，专门安排了人，开始卖报纸。 电影学院那边，经过仔细筛选，选出了前一百名。 许杰看着人数，想起选秀人数都是101的。 要不然再加一个。 “第一百零一名是谁？” “这位。”高经纬拿出一份简历。 许杰接过来，照片上的人，他不记得，看简历叫芳芳，未来的娱乐圈，应该也没有这位。 “再加上她吧。” “为什么要加人？” “这样就会有人单出来啊。” 这次选人，前一百名，不分男女，全是按照评分走。 高经纬觉得这样不利于选择演员，应该按照角色选。 王丹却有自己的想法，她是为了签约，当然要最优秀的。 这部戏不行，还有下一步，担心什么呢？ 许杰想的就是另一回事，他想着增加娱乐性。 何以有收视率，当然是开撕，大家老老实实的培训，规规矩矩的表演，谁要看。 没有皇族，没有沧海遗珠，怎么能把观众的情绪调动起来。 一百零一个人，上来第一个活动，就是一对一结对子。 马上就会有人落单，观众的情绪，就调动起来了。 当然，这是许杰的想法，他谁也没告诉。 这种未来的选秀炒作模式，在这个年头的观众眼里，太凶残了，太像一个坏人干的事儿。 大家恐怕不能明白，为什么要是折磨年轻人，大家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正确的。 选定一百零一个选手，下面就是通知他们到京城。 这也是个大工程。 吃饭住宿，接送，都是大工程。 首先通知，打电话，发信，汇款，毕竟火车票钱，也是一大笔钱，不是家家都拿得出来。 当时在杂志上，选择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中选的选手，会发火车票钱。 到了京城会管食宿，落选会也会给回去的火车票。 就因为这一条，报名的人特别多。 毕竟很多地方的年轻人，阻碍他们追求梦想的就是一张火车票钱。 但这样联系下来，就太麻烦了。 一事不烦二主。 既然电影学院的学生接了看信的工作，就接着干。 联系选手也是他们，许杰每个星期给五十块钱补贴。 一个月就是二百块啊。 这个数目太诱人了，连老师都忍不住想要参与。 许杰安慰各位老师，后面还有比赛，需要评委，评审，培训老师。 “各位挣外快的机会有得是。”许杰大声保证。 高经纬与有荣焉，这也算是为电影学院的师生谋福利了。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正好大四的学生开始离校。 许杰干脆租学校的宿舍，这样吃饭，训练不用出校园就都可以进行了。 老师和同学，在学校里就能兼职，大家都方便。 作为电影学院的副院长，高经纬感觉自己的腰板更直了，连正院长对他都更客气几分。 许杰盘算着，这一假期的节目录制完毕，到了开学的时间。 剩不了多少人，按时候再安排住宾馆。 还能节省开支。 最重要的是，住在宿舍方便拍摄，集体行动。 计划很简单，实际执行起来，就有问题了。 王丹愁眉苦脸地走进临时办公室。 “有几个选手来不了，要不要搞替补。” “有的是家里人生病，有的是父母不同意，有的是婆家不同意……” 听完王丹的话，许杰眼睛都亮了。 这不是从天而降的矛盾点嘛？ 就不信了，观众还能不爱看这个。 收视率保证高。 “许杰，到底怎么办啊？” “你呀……，这当然是带着摄制组去采访啊。” 王丹也不傻，她可是在米国娱乐圈工作过的，她试探着问： “和国外那些节目一样？” “当然啊，越激烈越好。” “我有数了。” 王丹给自己按了个节目导演的身份，带着摄制组出发。 许杰和林珠不放心，在后面跟着。 后面跟着周威组织的保安，都是一水儿的退伍兵。 林珠看着后面的面包车上，神情严肃，身着便衣的保安。 “他们去干什么？” “万一王丹和人家话不投机，吵起来，咱们得救人啊。” “来录节目，要上电视的，还敢打人？” “万一人家不看电视呢。” “哦，对。”林珠点点头。 第一位选手家，是在北方的一个小城市。 对照着地址，很快找到了选手家。 这是位男选手，叫石强，长得的确不错。 单看脸，就是浓眉大眼，一脸正气。 只不过，被生活折磨的已经露出憔悴的模样。 见到摄制组，石强也吓了一跳。 “你们是？ 王丹拿起话筒，“我是七彩人生公开招聘节目的导演，你是石强嘛？” “是呀。” “你为什么拒绝到京城参加公开招聘。”王丹追问。 石强叹了口气，“我奶奶突然病了，离不开我。” 原来石强从小和奶奶相依为命。 如今长大了，想要孝顺老人，没想到，老人突然糊涂了，根本离不开人。 石强只能选择照顾奶奶，放弃去京城当演员的想法。 这是天然的戏剧矛盾啊。 王丹和许杰一碰头，立刻有了主意。 第368章 又见小当 “石强，我们带你和你奶奶一起去京城，京城好医生多，给你奶奶仔细检查检查。”王丹态度和蔼的说道。 “这个……”石强犹豫了，“我们家拿不出……” “这个我们懂，节目组出钱。” “那太好了，我愿意去京城。” “但是，有个条件。” 只要能救奶奶，石强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您说，我都答应。” “你奶奶也要同意我们拍摄。” “好，我去和我奶奶商量。” 石强奶奶并不知道拍节目上电视，是什么意思。 孙子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太太毫不迟疑地同意上节目。 王丹立刻带着摄像进到老太太的房间，开始采访。 老太太拉着王丹的手，诉说自己带着孙子的不容易。 又说自己病了拖累了孙子，说到动情之处，石强扑到奶奶怀里，抱头痛哭。 多么煽情的画面，真情实感，感人肺腑，王丹站在一旁，都快看哭了。 就是这种感觉。 这种镜头不出来是，收视率必爆。 虽然国内不太讲收视率，对收视率的追求不多。 但做群众喜欢看的节目，还是很重要的。 王丹当即拍板决定，留一组摄影，跟着石强，拍摄石强带奶奶去京城。 摄影师是跟许杰拍过纪录片的，知道应该往哪个方向拍。 “没问题，保证拍得精彩。” “那就托付给你们了，记住老人的健康最重要，一定要照顾好。” 王丹看老太太虽然精神不错，毕竟不着调病情是不是很严重，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妙了。 “放心吧，王导演，一定照顾好老人。” 许杰又给他们了一千块，额外的经费，预防突发事件。 “安全第一。” “是许总。” 年轻人对能参加这种新式节目的录制感到很兴奋。 他们在电视台或者电影厂，其它大单位，摸摄像机的时候，都很少。 跑到许杰这里打工，那真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拍摄，心情好得不得了。 对王丹和许杰给的任务十分重视，放在心上。 第一家走完了，大家出发去第二个选手家。 这个选手的家里也不是在什么大城市。 是沪市附近的省。 出发前许杰就看出，这个地方，好像是改名叫贾茹的小当，去当领导的地方。 当地有熟人，办事当然方便，许杰一行人，坐着火车赶到当地。 林珠看着后面那一对保安，两人成行，三人成列，整整齐齐的样子。 “小当在当地当领导，应该能保护咱们吧？” “还是要自己有准备，万一她不方便呢？” “也是。”林珠的目光还落在保安的身上。 “你到底在看什么？”许杰疑惑地问。 “就是，他们……”林珠干脆说道：“他们就天天在小区里看大门？” 许杰明白林珠的担忧，那几个保安，都是年轻小伙子，身强力壮，人也精神。 干看大门这种，老大爷就能干的工作，的确屈才了。 “这个你放心，我和周威都商量好了，他们刚离开部队，对外面的情况不了解，在部队没学什么军地两用的技术，就很难找工作。” “所以看大门。” “当然不是，先让他们适应一下，看看社会情况，然后决定，是上学，学技术，还是干点别的。” 林珠松了口气。 “那么担心他们？”许杰有点吃醋。 林珠白了他一眼，“我家老爷子，拿手下的兵都当宝贝，知道你让他们看大门，可不得了。” “放心吧，尽量都安排，实在不知道想干什么的，我就让周威和小何安排。” 林珠满意地点点头。 火车到了当地，许杰找了家宾馆住下。 说是宾馆，其实是招待所，换了牌子。 依旧是四人间，自己拿暖壶接开水，厕所在走廊尽头。 许杰一行人就几乎把招待所住满了。 还不等，许杰去找小当，当地的警察先找来了解情况。 原来他们一到，招待所就把情况汇报了。 许杰客气地说明，自己是来录节目的，甚至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京城电视台的介绍信。 对方才放心，要求他们不要乱说乱动，扰乱当地秩序。 他们是来拍节目的，不说，不动，怎么拍？ 看这情况不找人，他们恐怕不能顺利拍摄。 许杰立刻出门，冒着细雨到了县委大院门口。 听说他是贾茹贾县长的老邻居，看门大爷，热情地欢迎了许杰。 “哎呀，你和我们贾县长，是邻居啊。” “对呀，我们住在一个四合院里，都很熟，今天过来看看她。” “贾县长从下面回来，见到你肯定高兴。” “贾县长挺好的？” “那可是个好县长，一心为老百姓着想，全心全意地扑在工作上，连个人问题都不考虑。” “是嘛？” “逢年过节，抢着值班，让家在本地的同志，早点回家。”门卫大爷感慨。 他在县委守了十几年的大门，就这个贾县长，最能干。 “唉，贾县长回来啦。” 顺着门卫大爷指着的方向，许杰看到小当的身影。 她看起来更结实了，走路生风，和身边的人讨论工作。 身后跟着一群男同志，脸上都是神情严肃，没有看不起她的样子。 一个头发雪白的老汉，边听她说，边点头。 看来的确是深受本地百姓欢迎的好干部。 门卫大爷迎了上去。 “贾县长，你的老邻居来看你。” 小当抬起头，刚好看到许杰，抬起手热情地挥舞。 小当把许杰请进自己的办公室。 “有点乱，我最近一直在忙农田建设，在县里的时候少。” 许杰竖起大拇指。 “干什么？”小当笑了。 “厉害，的确不同凡响。” “尽力而为，对了你怎么到我们这里来？” “是这么回事。” 细节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让我们县的小姑娘，去京城录节目，当演员？” “对。” “选上她了，她不肯去？” “是，所以我们来看看什么情况。” “明天，我亲自陪你去。” “排个工作人员就行，不用你县长亲自陪吧？” “不行，必须我亲自去！” 第二天，许杰才知道，小当和过去可不能同日而语啦。 人精明的，连他都算计。 第369章 县长小当 这次要找的选手叫李翠凤。 家里不住在县里，住在镇里。 小当带着摄制组，浩浩荡荡的，直奔镇上。 镇上今天刚好有大集，四处热热闹闹的。 路基本上被堵着，车子根本开不进去。 大家只好，选择步行。 正好拍点素材回去。 一路上，不少人跟小当打招呼，热情的叫她县长。 小当一边走，一边和老百姓聊天。 一行人很快到了李翠凤家门口。 大门上锁，似乎是家里没人。 周围的老百姓连忙介绍。 李翠凤的爸爸是供销社的会计。 妈妈在家里操持家务，养了几笼兔子，卖种兔。 现在两口子应该都不在家。 “他们女儿在家吗？” “在呢，他家女儿最近吵着要去京城，爹妈就把她锁在屋子里。”邻居热情的介绍。 一个大姑娘，要去京城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行。 爹娘肯定不放心啊。 这李翠凤还是十里八乡鼎鼎漂亮的姑娘，出了名的大美人。 这要是让人拐了可不得了。 “李翠凤，你在家嘛？”王丹冲着大门里喊。 一口标准的京片子，任谁一听，都知道是京城来人了。 “我在！”里面传来女孩欣喜的声音。“你们是谁呀？” “我们是七彩人生演员招聘组的，你的初选通过了，我们来看看你为什么拒绝到京城，如果有困难，我们可以提供帮助。”王丹说的很大声。 确保屋里的李翠凤和外面的摄像机都能听到。 “我有困难，帮帮我吧，我想去，我父母不同意，关着我，不让我去。” 李翠凤趴在门上，对着门缝可怜兮兮地说道。 小当对身旁的工作人员吩咐：“把女孩父母叫回来。” 县长的话谁敢不听，镇上的人，立刻去李翠凤的父母。 很快，夫妻两个就急匆匆的跑回来。 “县长，你怎么来了。” “这是京城来录节目的导演，我是来陪同的。” 县长陪同，李翠凤的父母也不敢造次。 态度立刻和蔼起来。 立刻打开门，请摄制组进去。 “哎呀，家里乱糟糟的，没有收拾。” “等等。”小当叫停，“我先进去看看。” 小当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来人。” “县长。” “立刻组织人把家里收拾干净，玻璃擦一擦，地洗一洗。” 小当吩咐完，立刻有人去办。 “你们一家三口，家里还有没有长辈？” “我奶奶还在。”李翠凤抢着回答。 “我母亲这几天在我弟弟家住，就在镇上。”李翠凤抢着回答。 “立刻把老太太接过来，你们四口人，换上好点的衣服，都收拾一下，体面一些。” 虽然不明所以，但县长的话，谁敢不听。 大家立刻忙碌起来。 许杰和王丹对视一眼，嗯，这是准备造势啊。 “准备本地特产。”小当又吩咐。 林珠在一旁笑了。 “林珠姐，你笑什么？” “你这打广告的心思，我都看出来了。” “这么好的机会，得好好宣传宣传，你们不会收我广告费吧？”小当反问。 “送你啦。”许杰笑着说道，“剩下的让王丹安排吧，她专业，你坐镇就行。” 李翠凤的父母被安排了一番，坐在客厅里。 他们没想到，京城那边真的会来人。 而且县长还跟着来了。 他们是真的不放心女儿去那么远的地方吧。 小当看出来他们的担心。 “放心吧，他们都是我在京城的熟人，会带着李翠凤去京城的，回来的时候，看看，是咱们去人接，还是他们给送回来。” 听小当这么一说，李翠凤的父母立刻放心了。 这可是县长说的话啊。 “既然县长您说了，我们就放心啦。” 小当也要顾及周围人的情绪，对着李翠凤的父母，开始解释，其实，是说给身边的人听。 “咱们县，有这么多特产，外面的人不知道，卖不动，李翠凤这次到京城，在电视上推销一下，就是做广告了，到时候，对县里的发展有好处。” “领导，您说得对。” 李翠凤的父亲在镇上也算是有文化，上班能看报纸的人。 小当说的话，他虽然不全明白，但也能理解一些。 “李翠凤。” “唉。” 李翠凤真是满心欢喜，她被锁在家里，以为自己没有机会了。 没想到，不但节目组来了，连县长都来了。 一声令下，自己的爹妈马上让自己去京城。 此刻，小当说什么，她都愿意听。 “李翠凤，你过来。” 小当牵着李翠凤的手，把她领到许杰，王丹和林珠面前。 “到了京城，有事就找这三位，只要不出格，他们都能帮你解决。” 李翠凤立刻给许杰他们三个，认认真真地鞠了躬。 “领导好，我一定好好表现。” 许杰看着李翠凤，的确长得好看，有种虎劲儿。 就是不知道演技怎么样，能不能学出来。 “你们县长说的话，你放在心里，到了节目组，不要乱说，懂吗？”许杰叮嘱到。 “我知道，我嘴可严了，不能乱说。” “那就好，看看你们县长，想拍什么特产啊？” “我们特产可多了。”李翠凤激动地开始介绍。 什么米糖，糕点，老母鸡，报了一大堆。 许杰看她这么机灵，至少在录节目的时候，会有关注度。 “贾县长，你想宣传什么产品？” “不能都宣传嘛？”小当提议。 “贪多嚼不烂，一两样精品，能运到京城卖的。” 小当慎重考虑，决定主推米糖和糕点。 身边立刻有人提醒小当，这两个都是个体户在做。 “质量有问题嘛？”小当问。 “没有。” “没交税？” “交了。” “那不就结了，管他什么性质，能让老百姓富裕起来就行。” 小当的手下，不再说话。 “质量怎么样？有没有经过检测啊？”许杰在一旁问道。 食品类的广告，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对呀，怎么不提醒我？”小当质问手下。 “已经派人去市里请专门的单位来化验了。”手下连忙说道。 小当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就要有这种干在前面的工作精神。” 那边王丹已经带着李翠凤全家开始彩排。 第370章 全家都有表演天赋 首先，当然是母慈子孝的镜头。 李翠凤的母亲既然是卖种兔的，那就在市场里，找个位置，摆上兔笼。 让李翠凤站在母亲身边卖兔子。 主打一个，勤劳。 抱着雪白兔子的少女，热情洋溢，的确是很吸引人们的眼球。 然后，是卖了兔子的钱，买菜。 这菜，都是小当安排好的，全都是本地特色。 连卖菜的农民，都是从赶集的农民中选中的。 虽然不是选漂亮的，但也是衣着干净，平头正脸。 买菜又拍了一段，说了家里人喜欢吃什么。 李翠凤说，鸡汤最补，给奶奶炖只鸡。 李翠凤妈妈说，要在里面加什么才好吃。 两个人说得认真。 许杰在远处看着，李翠凤有没有表演天赋不好说，她妈妈绝对是有点的。 他在心里默默记上，如果有需要，让李翠凤的妈妈到京城，给女儿加油。 应该能不错。 回家做饭，奶奶慈祥地看着孙女和儿媳。 惦记她们辛苦要帮忙，又被孙女推回来休息。 李翠凤爸爸下班，拎着点心，给奶奶吃。 奶奶慈爱地送到孙女嘴里。 晚餐时分，大家坐在一起，气氛融洽。 就和宣传片里的和睦家庭差不多。 整个拍摄很顺利，李翠凤全家都有点表演天分在。 小当很满意，“还不错，就是不知道到了电视上是什么样子。” “要是自然，我们就多剪辑一些，如果不自然，就少放点。” 王丹自有主意。 “那我们县里的宣传？” “你那个糕点啊，糖果啊，多拿些，让李翠芬到了剧组，给其他选手送，给老师送，说你们这里的点心多好。” “这得多少点心啊？” “先弄个几百盒。”许杰说道。 “这么多？” “等播出之前，你送一车皮到京城，我帮你卖。” 小当疑惑地看着许杰，“行吗？” “放心吧，徐慧真记得吧？” “记得啊，老板娘，每年过年我都给她打电话拜年。” “她现在在食品商店有柜台，帮忙卖一下，不成为题。” “那太好啦，我得和她长期合作。” “先试试水，这口味，京城的顾客不一定吃得惯，看看回购的有多少。” “嗯。”小当也同意。 第二天，李翠凤就该出发了，一只手拎着行李，一只手拎着几盒子本地的糖果和点心。 在奶奶和父母的注视中，踏上了前去京城的火车。 摄制组有一组人跟着她拍。 父母看到，自然也不担心，她在外面有危险。 更何况，有县长作保。 “这次你们女儿到了京城，如果能打开点心糖果的销路，那就是大功一件。” 小当高兴极了，她总觉得，有许杰在，这事儿绝对能成。 这算是她对许杰的盲目自信吧。 许杰告别了小当贾茹县长，带着林珠和王丹，继续去找第三位选手。 这第三位选手的家，距离小当这里也不太远。 许杰干脆在小当的县里租了一辆大客车，两辆面包车，外带一辆吉普车，浩浩荡荡一大队人马，开了过去。 这都是县里的车，司机消息灵通。 知道这都是县长的朋友，而且要为县里做宣传。 一路上车开得又快又稳。 许杰问起当地的事情，都介绍得清清楚楚。 第三位选手，就是最后一名，许杰凑一百零一位选手时，卡线过关的芳芳。 根据司机说，芳芳家的地址，是个村子里。 “那个地方穷，比我们那还穷，我们那里，县长带着我们想法挣钱，他们那里的领导也不行，全靠老百姓自己搞，没有领头人，哪里搞得起来。”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许杰好奇地问。 司机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是我老婆娘家。” “原来是嫂子的老家啊。” 司机忍不住得意地笑，“我老婆可漂亮了，我们是自由恋爱的，她偷了户口本，跟我跑出来登记结婚的，有了孩子才回去。” “看师傅的表情很幸福啊。” “当然，我老婆是个好女人，我可是个好男人，别的不敢说，我本职工作做得好，领导信得过。”司机得意地说。 “我媳妇老家那里，又穷，要彩礼又要的凶，外面嫁到那里，都说是卖女儿。” “你给了多少彩礼？” “那给不起，倾家荡产，也给不起，要八千块呢。” 许杰听了心里一惊，这年头，万元户都是有钱人的称呼。 这里地处偏僻，又没有产业，老百姓，从哪弄八千块啊。 司机接着说道：“我媳妇抱着孩子回家，他爹都想让她改嫁，后来看我是在政府工作，才没办法同意的。” “这么厉害？” “我媳妇轻易不敢回去，怕她爹反悔，把她再给嫁了。” 司机越说，神情越沉重。 许杰也感到心情紧张。 这地方，不像是个善茬啊。 看来还是让后面的保安们，准备一下，做好战斗准备。 别人没接到，自己人再折在里面。 别说林珠王丹，后面那些女性工作人员，也危险啊。 想到这里，许杰决定，先找市里。 有市领导保驾护航，应该能应付过去。 车子经过他们要去的村子时，许杰往里面看了一眼。 只看到一个灰扑扑的小村子，外面群山环绕。 山上也光秃秃的，没有什么植物。 村外的田地里，庄家长得稀稀拉拉，看起来今年的收成，也不怎么样。 “许总，走吧！” 司机催促许杰，天就要黑了，这里的路，晚上走很危险。 “好，走！”许杰上了车子。 山路一扭十八弯，路又不熟，司机不敢开快。 慢慢地在山路上盘旋，走了半天，那个村子，似乎还在那山坳里，并没有多远。 “这里出去一趟很费劲吧？” “那是，腿着走出去，得好几天呢。” “最近的照相馆在哪？” “嗯……镇上。”司机猜测。 “那到镇上，要走几天？” “骑驴的话，一天就到了。” “那岂不是，不能当天往返。” “当然，他们有大车店，在那地方住一晚。” “哦。”许杰看着小小的村子。 不知道那个叫芳芳的女孩，费了多少力气，才能去镇里拍照片，寄给他们。 第371章 车子下有人 车队在山路上盘旋，车上的人也昏昏欲睡。 突然，司机一个紧急刹车，差点把全车的人晃倒，后面的车差点追尾。 许杰差点被摔下座位，“怎么啦？” 司机紧张地说：“刚才好像有个什么东西钻到的我车子底下。” “小动物啊？兔子啊？”许杰看看外面，没看见什么动物的踪迹。 司机紧张的摇了摇头，“比那大。” “狐狸？” “还大。” 听到这里许杰也紧张起来，“不会是人吧？” 司机紧张的点点头，不是他不想直说，是他实在没看清。 万一撞了人，那可是要倾家荡产的，说不定还要被开除。 想到这里，司机更紧张了。 许杰看出来他的紧张，“放心，是帮我们干活儿，赔偿我们出。” 听到这里，司机略微松了口气，想要下车，手抖得打不开车门。 许杰觉得奇怪，一个司机，就算再小心，也难免遇到事故。 至少刮碰是免不了的，司机怎么这么紧张啊？ 他想着，手上的动作没慢，下了车，到车前面一看。 果然有个女人躺在地上。 看这女人像是昏迷不醒，许杰不敢乱动，向车上喊： “来几个女同志，看看什么情况。” 王丹和林珠最先下来，两人查看了情况。 这个女人的确是昏迷不醒两人叫了半天，也叫不醒。 “这怎么办啊？”司机终于下来，紧张地问。 “先把人送医院吧。”许杰指挥女同志把女人抬上车。 大家继续出发。 一路上司机很紧张。 许杰终于忍不住问，“你别害怕，还有气呢，送到医院能抢救过来。” “我不是怕……，我是怕她家里。”司机紧张地说。 “这是怎么说？”许杰好奇地问，这还没通知家属呢，紧张得太早了吧。 “许同志，不瞒你说，此地民风彪悍，我们路过的都怕在这里出事。” “你怕是碰瓷，敲诈你是吧？” “他们有的人，直接往大货车上撞，玩命啊，不把你弄个倾家荡产，不算完。” 司机实在担心。 “放心吧，有我在。”许杰保证。 “哎呀，有你在我更担心，你是外乡来的，他们跟本不会放过你们，说不定要把你们的东西扣下来。” “就没人管管他们？” “都是本乡本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管，有就批评两句，还是让你掏钱嘛。” “那是要是货车？被扣下来……” “那可是值得拼命的大买卖。” 听了司机的介绍，许杰觉得自己有必要，小心一点。 如果是自己一个人，他是不怕的。 但现在是带了一个团队的人，就算带了武德充沛的保安，也是不生事最好。 镇上只有个医疗点，司机各奔没停，赶着夜路，直奔了县里。 把女人送进了县医院。 许杰给交了医药费，人送进去检查了。 司机在外面紧张地直转圈，“要不然，我先去自首吧。” 许杰看看他，“你先冷静点，等有了结果，你再去自首。” “可是……” “你去自首说什么？我撞死人啦？警察过来一看，人好好的，你的属于报假警，要被处理的。” 听了许杰的话，司机连忙坐下，两只手紧张地在大腿上摩擦。 过了一会儿，王丹满脸轻松地从里面出来。 “怎么养？” “饿的，长期营养不良，打上葡萄糖，人已经缓过来了。” “哎呀，我的天啊！”司机松了口气，直接从椅子上滑到地下。 “有点皮外伤，但是没有大碍，医生说，住院观察两天。” 许杰也松了口气，“同志她家属来照顾吧，咱们找个地方住下，和当地宣传部门的同志联系一下。” 虽然不能指望，本地和小当那里一样办事顺利，但应该也不差吧。 许杰在心里盘算。 林珠从里面出来，神情紧张，“先别通知她家属。” “怎么啦？为什么不能通知她家属？” “她就是咱们要找的芳芳。” “这么巧？”许杰都觉得太过戏剧化。 摄像听到，立刻来了精神，拿起摄像机。 “你干什么？” “她保证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摄像话里的意思很明显，这里有戏剧元素。 家庭矛盾！ “林珠，王丹，你们进去问问情况，可以的话让摄像进去。” 两个人立刻去办。 病房太小，进去四、五个人，就已经转不开身。 许杰只能在外面听着里面虚弱的芳芳，讲自己的经历。 芳芳初中毕业，就在家里帮忙，因为长得好看，爹妈的彩礼要得特别重。 要一万块的彩礼。 别看和别的女孩只差了两千块的彩礼。 这两千块，可拦住了不少人。 眼看着二十岁，已经是村里的老姑娘了。 爹妈也打算着降降彩礼钱，也八千块钱算了。 但这些年吹了牛，说自己女儿嫁人，自己家就当万元户。 这降彩礼，面子上也过不去。 两位老人正犹豫着。 村里的邻居来做媒，说是省里的干部家庭，要找个乡下儿媳妇。 愿意出一万块钱的彩礼。 这一听就是有隐情啊，省里的干部家庭，为什么要娶乡下儿媳妇。 还愿意出一万块彩礼，要知道，他们这种农民，倒贴，人家都看不上。 媒人也不隐瞒，实话实说。 省城干部家的儿子，是个傻子。 倒也傻得不太厉害，也认识人，小学也念过三年。 省城干部家，原打算在城里，给儿子找个媳妇。 但这成立姑娘，太聪明，怕不老实，算计他们家。 日后对他们儿子不好。 想找个乡下的，人稳妥，在城里也没有依靠，只能一心一意的跟个他们儿子过日子。 听说对方是个傻子，芳芳不愿意了。 谁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啊。 芳芳死活不同意，爹急了，就动手打她。 还是媒人看不下去了，劝解。 说是明白芳芳的担心，会让对方送个照片过来，看一看。 人家孩子虽然傻，但也是平头正脸，不是歪歪扭扭的。 芳芳被打得受不了，只好同意。 为了拖延时间，她也要拍张照片送过去。 芳芳爹一听要花钱，当然不同意。 媒人倒是挺高兴。 第372章 院长的心情 媒人主动提出，这拍照的钱，他出。 他也有心，在省城干部那里表表功。 看他找的姑娘，人家虽然是乡下的土丫头，可长得好看啊。 日后生了孙子，保证是个好看的。 城里照相，只要进了照相馆，就没问题，可这乡下不一样。 得提前一天出发，拍了照，和那照相馆好话说尽，央求着，先洗他们的照片。 这样，第二天就能拿了照片，回去。 免得还要再到镇上一趟，那路费可不少，托人拿，还要搭人情。 这次芳芳照相也是，媒人想着住一天，就拿到照片了。 没想到，照相馆改了规矩，要隔一天才能拿。 “以前都是第二天就能拿的。”媒人很激动。 “实在是拍照的人少，我们洗的照片太少，要赔钱的。” 如今都讲究个自负盈亏，照相馆也不例外。 媒人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这种情况，讲道理，诉苦，都没什么用。 人家也是做生意，他狠狠心说：“我洗三张，明天能给我嘛？” “五张！” 媒人心里那个懊恼，这可要好几块钱呢。 “这闺女这么漂亮，就应该趁着年轻多照几张。”照相馆的柜台说道。 媒人回头看了芳芳一眼。 这次媒说成，省城干部家里，要给两千块钱的谢钱。 和这两千块钱比起来，照相钱，算不了什么。 媒人同意了。 芳芳站在门口，看到旁边的报刊亭，有人在买电影画报。 几个小姑娘叽叽咕咕的说，上面面向全国找演员，寄照片就行。 “选上了，人家给路费，去京城呢。” 如果能去京城，就算要饭，也好过嫁给个傻子。 芳芳心动了，她掏出悄悄攒的私房钱，买了本电影画报。 果然，在最后看到了报名表，和联系地址。 看着上面京城的地址，芳芳心脏急速地跳动。 这就是她的救命稻草。 媒人叫她进去拍照，她连忙把杂志，塞进包袱里。 坐在相机前，芳芳满怀希望，只盼着能被选上，让自己拜托嫁给傻子的命运。 到了大车店，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报名表填好。 又偷偷溜出去，买了信封和邮票，整整的把地址写上去。 第二天拿到照片，媒人是要给省城干部寄过去，就去了邮局。 媒人把夹着照片的信寄出去，芳芳也偷偷把夹着照片的报名表寄出去。 从这一天开始，芳芳就开始期盼着，能来通知。 通知她去京城。 没想到来的不是通知，而是省城干部的回信。 媒人拿着信，高兴地来到芳芳家。 “人家南方家里很喜欢芳芳，愿意的，等着下个月就来，正式下聘礼，把芳芳带去省城享福。” “那聘礼多少？”芳芳父母很紧张地问。 “说好了，当然是一万块啦。”媒人也很高兴，他那两千块，算是到手了。 芳芳父母高兴极了，心里已经开始盘算那一万块怎么花。 芳芳却感到绝望，她站在山崖上，甚至想跳下去。 这时候，京城来信了。 通知芳芳中选，到京城参加节目。 芳芳的信，刚到手里，还没拿热乎，就被亲娘躲了去，扔在灶膛里。 “反了天，你还想去京城，老老实实在家里等着嫁人！” 芳芳娘心里清楚，芳芳是不愿意嫁给傻子的。 可人家出一万块钱的彩礼，芳芳要是去了京城，那一万块钱就飞了。 想到这里，家里怕芳芳跑了，天天守着她。 许杰他们节目组，把电话打到村委会，他们都不肯去接。 媒人又带来消息，这两天，省城干部就要来了。 芳芳把心一横，半夜顺着窗户就跳出去。 在外面的山上不吃不喝地躲了三天。 躲过了村里人的寻找，但也饿得走不出，大山。 直到看见许杰他们的车队。 “我想着，撞死，也比嫁傻子强！”芳芳说着，眼泪流下来。 王丹抱住她，“我们就是来接你去京城，参加活动的。” 芳芳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丹，瞬间又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抱着王丹嚎啕大哭起来。 林珠也在一旁抹眼泪。 许杰站在外面也感到心酸。 “你好一点，我们就带你去京城。”王丹保证。 一直跟在后面的保安队长，突然站在许杰身边。 “许总，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 “什么人？” “不清楚，两个人看了半天，一个留下来监视，一个走了，应该是去叫人。” 许杰看了看病房里的人，站起身，带着保安队长往外走。 “你安排人，保护好病房里的人，一定不能出差错。” 许杰又叫上两个剧组里的人。 “你们俩，跟我走，剩下的人，听保安队长安排。” 剧组都是些年轻人，没经过什么事，心里害怕，都跟在保安队长后面。 许杰带着两个人，直奔县政府。 说明来意之后，对方表示还没上班，没法接待。 许杰留下了自己的介绍信。 又去本地公安局，把来找人，自己遇到的情况说了说。 转身回到县政府，刚好到了上班时间，见了有关部门的领导。 毕竟是京城来人，地方上也重视，还是要上京城电视台的节目。 当地的领导，隐隐感觉，这会有很大影响力。 自然不敢怠慢，一切都是开绿灯。 只不过是来接本地的一个女孩子去京城。 又能有什么事呢。 领导想得简单了。 的确发生大事。 等许杰回到医院，外面已经聚集了一群，芳芳老家的村民。 医院的门卫，见这个阵仗，连忙把院长叫过来。 院长吓坏了，以为有事来闹事的。 最近两年，也不知道兴起个什么风气，这病人治不好，就来找医院算账。 人有生老病死，总不可能长生不老，这医院也有治不了的病。 这些人也不管那些，坚决要医院赔钱。 不赔钱，就闹事。 堵着医院大门口，在院子里烧纸，在大厅里停灵。 打医院的医生护士，现在他们医院真是天天如履薄冰。 看到这么多人，把医院围住，院长心都凉了。 他们医院实在没钱陪了，再闹下去，他就带着医生护士，去县里闹。 “各位老乡，这是干什么呀？”院长还是客气地问道。 第373章 本地没有帅哥 “乡亲们！”县医院的院长，陪着笑脸走出来。 “我是医院的院长，有什么事情，跟我说。” 领头的村民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走了过来。 “我是白家村的村长，我姓白。” “白村长，您好。”院长热情地伸出手。 白村长没搭理院长，院长尴尬地收回手。 “白村长，您这是带着乡亲们过来，有什么事啊？”院长依然客气，脸上还是笑脸。 “我们村的女孩子，在你们医院。” 院长暗暗松了口气，最近医院里没有什么女孩出事。 “那她住在哪个病房？”院长问。 “不知道，只知道在你们医院里。” “你们是看病人的？”院长试探着问。 他心里知道不可能，本地风气，孩子住院，长辈是不会来看的。 都说不吉利，孩子太小经不起，长辈的看望。 这么一大群人，来看个女孩子，绝对不可能。 肯定是来找事的。 想到这里，县医院的院长，更加警惕起来。 “我们是来找这个女孩子的。” “患者住院，我们会照顾，不需要这么多家属陪护。” “我们不是来陪护，是来带她回去的。” 院长更紧张了。 住了院，还没结账呢，就想把人接走？ 那可不行。 人他得扣住。 “白村长，您先说说，什么病，住在哪个病房，我问问医生，这孩子治好了没有，治好了，您再接人。” “她没病。” “没病，她怎么会来医院呢？” “我们有人看到她在医院的床上躺着。” 县医院院长在地方上看了多年的病，知道，有的地方的老人，受教育程度不高。 说话没有条理，说不清楚。 要有耐心地慢慢沟通。 “白村长，躺在床上，就是病人，病人治好了，结了账，家里人接回去，好好休息，早日恢复健康，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道理。” “她没病，在家里的时候好好的。” 院长知道说不明白，不能和这种人过多地纠缠。 “哎呀，白村长，你先说，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我去看看病历，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村长挠挠头，问身边的人。 “他家的大丫头，叫什么来着？” “叫芳芳。”有人回答。 “啊，那各位乡亲稍等一下，我去问一问住院部。” 院子连忙小步快跑进了医院。 一进来，就察觉不对劲，今天怎么这么多小伙子站在这里啊？ 看起来又高又大，不像本地人啊。 “护士，有叫芳芳的患者嘛？” 护士偷偷指着急诊室，“刚才送来的，叫芳芳。” “什么病？” “脱水，营养不良，送来的时候昏迷，现在已经醒过来了，没什么大碍。” 院长看着急诊室外站着的小伙子。 “这些人，是什么情况？” “他们是京城来的，说是拍电视的，是他们把那个芳芳送过来的。” “他们认识？” 护士看看外面的村民，熟练地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针管药瓶。 “你干什么？”院长紧张地问。 “护士长说了，要是看起来要出事，一定要第一时间，把易碎品放进保管室，锁上门。” 听着护士轻松的语气，院长更紧张了。 “你究竟在说什么呀？这人都救活了，他们还要砸医院？” “我刚才听他们说啦，那些人是专程来接女孩去京城的，女孩的家里人想让她嫁给一个傻子。” 护士想了想，把桌子里的病例本，也都装了起来。 “外面那些人，不会是来抢人的吧？” “那可说不好。” 院长只觉得头嗡嗡的。 他这属于无妄之灾啊。 “院长。” 看清楚情况，许杰已经从后门进来，留了人在外面监视，有情况第一时间汇报。 院长抬头看到英俊的许杰，这种长相的男人，就不会出现在这种小县城。 必定是京城来人。 “请问您是？” 许杰拿出名片，按照现在的习惯，名牌上要印一堆头衔，才显得有派头。 许杰的名片就是，什么文化委员会顾问，医院的理事，公司的经理…… 长长的一串。 县医院院长，别的看不明白，医院的理事，他可看明白了和医院有关。 “您是医院的医生。”院长问道。 许杰不好意思地笑了，“您高看我了，在下不才，只是投资了一点钱在医院。” 院长听说过，有人说，京城啊，沪市啊，南方啊。 有那私人投资的医院，都很厉害。 想不到眼前的年轻人也是投资医院的。 院长用敬佩的眼神看着许杰。 “请问您是？” “我是节目组的，跟您说呢，刚才我们拍节目，把各位护士都拍进去，想着跟你们说一声。” “没事，拍就拍了嘛。”院长全不在意。 “医院的场地费，是要给的。” 听到这里院长眼睛一亮，但又不好意思要。 “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呢，应该的。” 许杰从口袋里拿出两千块钱，“这是定金，如果我们在拍摄过程中，给医院造成其它财物损失，我们也都照价赔偿。” 院长还没反应过来，小护士先明白过来。 “帅哥，你这是要在我们医院动手啊。” “我们没有这个意思，只要能把芳芳顺利带回京城，进行节目的拍摄，我们就满意了。” 小护士微微一笑，“那不就是要和外面那帮农民抢人。” “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是尊重选手个人意见的。” 许杰笑嘻嘻的回答。 小护士看着他，不由得脸颊发红。 这么帅的男人，谁不喜欢看呢。 外面的白村长等着院长出来，却怎么等也等不到人。 心急，干脆自己进来找人。 白村长进来，刚好看到院长在和许杰说话。 “院长，我们的女孩子，你找到没有啊。” 院长看到白村长，连忙看了看许杰。 见许杰不反对，就对白村长说道：“老乡，我看了，是有个女孩，可病没好呢，正在打点滴，不能出院，至少要观察一个礼拜。” “多少？要住几天的院？” 院长点点头，“对了村长，患者的住院费还没交你，你看是不是，先垫上。” 听到要交钱，白村长立刻支支吾吾的，“那个……，我，去找她爹。” 第374章 村民商量的结果 只要患者没事，县医院院长，就是理直气壮的好汉一条。 别的不说，这住院费，可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谈到钱，白家村的村民，也不敢大声说话。 都等着白芳芳的父亲来，让他拿出主意。 哎呦，收了人一万块的彩礼，太点前，给闺女治病，也是应该的。 “各位相亲，让一让啊，不要挡住门，我们这里还有患者来看病。”院长手动扒开人群。 许杰站在窗口旁，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很快，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被带来。 众人立刻围上他，看来就是白芳芳的父亲。 听说女儿住院要钱，白芳芳的父亲急了。 这个赔钱货，又浪费钱。 “我们不要治病，要接女儿回家，回到家里，找个乡下医生，吃一副中药，就好了。” 白芳芳的父亲气冲冲地冲进医院。 这些医生不讲理的。 一个年轻的丫头，能有什么病，要闹到住院。 哪里那么金贵。 白芳芳的父亲冲进来，对着离门最近的那个护士说道。 “我来接我家丫头。” 小护士心里烦得很，她正和京城来的帅哥聊天呢。 这京城来的帅哥，人真好，不但给她讲了拍电影的事情，还送她明星的签名照。 她正聊得起劲，生生被打断了。 “你家丫头，谁知道你家丫头是谁？以为是你家炕头呢？进来就叫唤！” 小护士叉着腰，气势汹汹，吓得白芳芳的父亲不敢说话。 许杰一看，哇，好熟悉的感觉。 这几年，京城讲究个服务态度，这叉着腰骂顾客的景，已经很久没看到了。 “我家丫头叫白芳芳。” “噢。”小护士一指收款处，“交钱吧。” “多少啊。” “我怎么知道？”小护士眼睛一瞪。 白芳芳的父亲，连忙到了收款处，报上女儿的名字。 收款员拿出一沓票据，加来加去，“先交五百吧，多退少补。” “多少？”白芳芳的父亲，急了。 村东头的大孝子，去年老娘生病，借钱来的县城看病，花了几十块。 那个病歪歪的老太太，才花了几十块，他闺女年轻力壮的，怎么能花那么多钱？ “这也太多了。” “唉，检查都检查了，你还想赖账不成。” “我闺女健健康康……” “哎呦，真有意思，健健康康来医院玩啊，不都是有病才来嘛？医生给你看了病，检查了身体，开了药，到掏钱的时候，你到健健康康起来。” 收款员也是身经百战，和人吵架吵惯了。 说起话来，也是一串一串的。 “哪里要五百块？” “你女儿病得很重，用的是好药，又做了检查，当然贵了。” 白芳芳的父亲被怼得一愣一愣，不知道说什么好。 “回去筹钱吧。”收款员手一摆，催促白芳芳的父亲离开。 白芳芳的父亲魂不守舍地，走了出去。 小护士和收银员互相使了个眼色。 她们都是商量好的，要帮着许杰把白芳芳带到京城。 那可是京城，去了随便干点什么，都比在老家好。 再说，要是白芳芳能当上明星，那多光彩的事儿啊。 连带的本地也能扬扬名。 何况白芳芳的爹，还要把她嫁给个傻子。 全医院的女护士，女医生，都商量好了。 怎么也不能让一个好好的女姑娘，嫁给一个傻子。 许杰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那是一万块的彩礼钱，谁拒绝。 果然，外面白家村的村民，给白芳芳的父亲出主意。 “那个婆家不是相看上了嘛，让婆家拿钱治病。” “让婆家知道了，谁能要她个生病的丫头。” 众人正在商量，有人压低声音说道： “交什么钱，冲进去，把人抢出来，等人送到婆家，有没有病那都是婆家的事。” 听到这话，众人一阵沉默。 有个声音低声回应：“也是个办法。” 众人看着攥紧拳头，蓄势待发。 还是村长下了命令，“把咱们自己的孩子带走，别伤了医生护士，他们都是公家的人。” 村民们点点头，心里却格外的不服气。 医生天天坐在这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花了钱，病也不见得治好。 村东头的大孝子，花了几十块，当时出院的时候，说是治好了。 谁知道，过了半年，老太太还是没了。 几十块钱，白花了。 白家村的村民越想越气，今天一定要把白芳芳带走，而且一分钱都不能给医院。 许杰看气氛不对，让人通知保安队长提高警惕，加强防守。 医院外面白芳芳的父亲鼓起勇气，“乡亲们，今天把我闺女带回去，我保证不会亏待大家。” “放心吧。” “走！” 随着白芳芳父亲的话音，白家村的男人们冲进医院。 只是这一进来，他们慌了这医院里空空荡荡的。 各个房间都关上门。 刚才的医生护士，都没了影子。 收款处连门板都上了。 医院被砸了不止一次，哪里看不出危险的情况。 白家村村民在外面嘀嘀咕咕，医院里就做了准备。 大家都躲起来，等着这一波人闹完。 许杰也躲在医生的办公室，谨慎地观察外面的情况。 这位医生是老医生，头发花白，已经退休。 实在是年轻医生，没有人愿意分配过来，没有办法，还坚持在岗位上。 只见老医生端起茶缸，喝了口茶。 态度很是悠闲。 许杰好奇地问：“您不紧张？” “我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了，我这个年龄……”老医生指指自己的满头白发，“谁碰我一个指头，我就赖上他了。” 许杰笑了，“经常闹这么大。” “唉，这是小阵仗，那抬着棺材，在医院停灵，也常有。” “闹得这么厉害？” “没办法，乡下地方穷，看病又的确贵，别说他们，没有单位报销，我自己都负担不起。” 许杰知道，以后慢慢地推广医保，这种情况才缓解。 只是眼前太难了。 “那丫头，我看了，是挺好看的，但也是个乡下的土丫头，去了京城，也不算什么，这么一闹，她可就回不来了。” “改革春风还没吹到本地，京城啊，沪市啊，那边小姑娘离开家乡去打工。” “有工作？能挣到钱？一个月能挣十块钱？” “包吃包住，也有百八十块。” 老医生听到这工资，来了精神，刚想问问情况。 外面吵嚷起来。 第375章 对峙 白家村的村民和许杰带来的保安，吵起来。 许杰站在诊室里面从门上的玻璃往外张望。 白家村的人说，白芳芳就在病房里，要进去找人。 保安队长不为所动，根本就不搭理眼前的村民。 村民要硬闯，保安队长往门前一拦。 “你这个人，让我们进去看看！” 保安队长摇摇头。 他在病房外面，也听了里面人的话。 这是什么父母啊。 为了钱把女儿嫁给傻子？ 保安队长，一万个看不上，白芳芳的父母。 这种只认钱，不考虑女儿幸福的人，可不能让他们毁了，那么漂亮女孩的一辈子。 想到这，保安队长站得更坚定了 白家村的人猜到自己村里的姑娘，就在那间病房里。 可眼前的人不让开。 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后面几十个人都是自己村里的兄弟，眼前这个人，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的人多，眼前这个小子，也不算什么。 白家村的几个小伙子，望向白芳芳的爹。 这要真动手了，他得有点表示啊。 白芳芳的爹看眼前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咬牙。 “谁把我闺女带回来，我拿一千块钱，分给大家。” 这乡下地方，一年种地也就挣个两三百块钱。 听到一千块，大家都来了精神。 几个年轻人互相看了一眼，已经打算好，把白芳芳抢出来，钱大家平分。 “冲！”几个小伙子冲向病房门口。 心想着就一个人，他们总能有人冲进去，把白芳芳拉出来。 几个小伙子没想到，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一般人。 当年在部队，也是比武的冠军。 在前线立过功，要不是老家实在没有地方安置。 他也不会留在京城，找门路挣钱。 如今几个小伙子冲上来，对保安队长来说，小菜一碟。 只见他出手飞快，拳如闪电，不过眨眼的功夫，每个小伙子，都挨了拳头。 “哎呀。” 这群小伙子，虽然身强力壮，但和保安队长这种专业人士相比，可算不得什么。 挨了拳头，立刻瘫软在地，疼得直叫。 白家村的村民，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村长终于想起来，问问对方的身份。 “小伙子，你是什么人拦着我们。” “我们领导，让我们站在这儿，我就要坚守岗位。” 保安队长很有自信地回答。 白家村村民连忙把几个小伙子扶起来。 保安队长手下留情，只用了三成力道。 几个小伙子不那么疼后，立刻感到难堪。 这让人一拳就打倒，日后在村里还不让人笑话。 几个小伙子，咽不下这口气。 在四周找了找，有个力气大的，举起医院的木条做的长椅，往地下砸。 长椅碎成几截，先是小伙子，后面是其他人，各自拽了根木棍。 有的木棍上还带着钉子，这要是打在身上，绝对见血。 白家村的人重新围在保安队长身边。 “让我们进去，否则，让你见见血。” 小伙子的话音刚落，十几个保安，从旁边几个病房里冲出来。 他们也早有准备，拆了病床的钢管。 从气势上，立刻压住了白家村的村民。 双方在医院的走廊里，僵持起来。 医院的院长也趴在办公室的窗户是往外看。 看到椅子被砸，床也拆了，心疼得不得了。 这个可怎么办啊？ 哎呀，都是都是医院的资产。 院长正发愁，身旁的小护士叫了他一声。 “院长，你看对面办公室。” 院长一看，许杰找了张纸，写了两个字‘我赔’，正贴在玻璃上给他看。 看到许杰的承诺，院长松了口气。 “他能赔呢？”院长小声地自言自语。 “能赔，有钱这呢。” “你怎么知道？” 院长好奇地问小护士，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她怎么知道，人家有没有钱。 “哎呀，他们的车，就停在院子里面，你没看见嘛。” 院长想了想，外面的确停了几辆陌生的车，有吉普，有客车，他还想问，是哪个单位的呢。 “那是哪个单位的车？” “是隔壁省，一个县政府的车，那个司机我认识，是我老家一个远房堂姐的男人，给他们县长开车的。” “县长的车？借给他们？关系这么硬？” “何止是硬，听说和县长在京城是邻居。” “就是邻居啊？” 院长不以为意，邻居算什么硬关系。 小护士压低声音，“他们听县长话里话外的意思，对面这位家里的亲戚是大官，以前是县长的领导。” “噢。”院长放心了，县长的领导，至少是市长。 不能眼看着他们这个医院赔钱。 行，砸吧，要是能赔钱买新的就更好了。 到时候，医院还能上点心热备。 有那么一瞬间，院长都想把医院里那些旧到不能用的设备，送出去，让他们砸。 当然这也只是想想，外头棍棒齐飞，万一打着可就得不尝试了。 白家村村民和保安们，相互对峙，谁都能先动手。 村长约束着自己村里的人。 他心里有数，来找自己村里的姑娘，是他们占理。 天王老子来，他们也要把白芳芳带回去。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许杰怕时间久了生变。 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保安队长看见许杰，立刻朝他点点头。 村长到底是老成持重，这种场合也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敏锐地发现这一点。 他从村民的圈子里出来，走到许杰身边。 “小兄弟，那是你的人？” “大爷，您什么意思？” “我看那小子像是听你的话，你让他让开吧。” 许杰笑了，“大爷，你猜他为什么会站在那呢？” “就一个丫头，你搞这么大事情，人家定亲了，也不能和你走。” “大爷，您是？” “我是白家村的村长，也是那丫头的堂爷爷。” “您就看着您堂孙女嫁给一傻子？”许杰问道。 这是他的道德制高点。 “唉，人家家里是省城的干部，又有钱，嫁过去不会吃亏，再说嘛，男人傻一点好。” 村长不以为意，嫁进省城的干部家庭，那是多体面的事儿啊。 第376章 亲家 “那也是傻子啊。”许杰故意把傻子两个字念得很重。 “唉，那不一样。” 在白家村村长的心里，的确不一样。 省城干部家庭，有身份，有地位，怎么看都比村里强太多。 “让白芳芳跟她爹回去嘛。”村长说到。 许杰反问，“您看电视嘛？” “我们到镇上才能看到电视。”村长回答。 许杰算是明白，对方根本不知道，电视的魔力。 怎么会让村里的女孩，去上电视呢。 两个人在这里说着话，那边白家村的年轻人和保安们，开始有了小规模的冲突。 木棍和铁棍发出敲击声。 村长看自己这边人多，善意地提醒许杰。 “我们都是本乡本土的，动起手是你们外地来的吃亏。” 许杰摇摇头，“不一定。” “打了我们你们也走不成嘛。”白家村村长很自信。 外地人来闹事，县里的领导肯定向着本地人吗。 少不了像以前那样，赔钱走人。 赔钱许杰是不怕的，但他总觉得伤人不好。 以保安们的实力，他相信村民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武力值高，更要以和为贵。 要不然找当地的领导调解一下？ 这医院闹这么大的事儿，连个外面没听见吗？ 到现在连个领导都不来？ 许杰正想着，有人领着两男一女，走进来。 年长的一男一女打扮的很体面，后面跟着的小伙子，看起来呆呆的，不像是个正常人。 白芳芳的爹看到做媒的村民，立刻说道。 “芳芳就在这屋里，我们把她叫出，就跟你走。” 媒人连忙介绍，“这是我说的省城干部李同志。” 白芳芳的爹立刻明白，这就是亲家。 “啊，李同志好。” 嘴上说着，但目光还是落在对方身后，那个呆呆的男青年身上。 看起来不是太傻，脸还是很正常的。 就是神情不太精明。 白芳芳的爹，立刻把对方归为，憨厚。 本来他还有点因为把女儿嫁给傻子难堪。 现在看到对方的样貌，立刻理直气壮起来。 这是憨厚啊！憨厚好啊！ “这年轻人看起来，很憨厚啊。” 听到对方这么评价自己的儿子。 李同志两口子，脸上立刻有了笑意。 这才对嘛。 乡下人果然淳朴，知道自己儿子只是憨厚，不会以貌取人。 这城里的女方家里都太势利眼，不懂得欣赏他们儿子的憨厚。 “是憨厚，老实得很。” 说完，李同志问道，“女方在哪里？” “在里面，在病房里，我们接她就回了。” “生病了嘛？”李同志警惕地问。 他要的可是个健康的儿媳妇，病秧子他可不要。 “医生说没事。” “是嘛？还是好好检查一下吧。” 白芳芳的爹见对方嫌弃女儿生病，心里也着急。 这丫头，明明身强力壮，给他闹这一出，万一被对方嫌弃了可怎么办。 “白芳芳你出来！”白芳芳的爹，对着病房喊。 病房里有了点动静，但是很快又消失了。 李同志这才注意到门口的保安队长。 和手持棍棒的村民。 “这是什么情况？” “没事，我们和他们不认识。” “你女儿不会是有男人吧？”李同志的老婆，情绪激动地问道。 “不是！不是！”白芳芳的爹连忙否认。 “是不是怀孕了，来医院流产？”李同志的老婆立刻想到这点。 怪不得，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愿意嫁给她儿子。 还要远远地嫁到省城。 “你女儿是不是搞了破鞋！你要把一个贱货塞给我儿子！” 李同志的老婆大喊大叫。 天地良心。 他们从省城坐着车过来，竟然是要相看这种女人。 “好在我们来了，要是不来，我儿子岂不是要戴绿帽子？” 李同志的老婆，情绪很激动，想到万一自己和丈夫日后没了，儿子会被这个女人欺负。 她气得喘不过气。 旁边的媒人，也吓了一跳。 这都是一个村的，白芳芳的人品他是知道的。 但人心隔肚皮，万一…… 那他这媒人可就没法交代了。 白芳芳的爹指天发誓，可李同志两口子还是骂骂咧咧。 一直说白芳芳生活作风有问题，用词也很脏。 病房里的人听不下去了！ 白芳芳拉开门，大喊：“你血口喷人！” 大家看到白芳芳神情憔悴，身上的衣服脏乎乎的，嘴唇爆皮…… 一看就是满脸病容。 白芳芳刚刚缓过来，喊完这一句，底气不足，差点昏过去。 林珠和王丹连忙扶住她。 白芳芳抖了抖，坚定地说道：“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一个傻子。” “我们还不要你这种破鞋呢。”李同志的老婆说道。 “唉，话说清楚，我女儿清清白白。” “清清白白，那这些男人，为什么护着她。” 王丹站出来，亮明身份，说出白芳芳要去京城录节目，他们是来接人的。 李同志听了，又仔细打量白芳芳。 转头又和老婆商量，白芳芳的确好看，能当演员的儿媳妇，也有面子。 “那就定下来？” 李同志的老婆，也改了主意。 她相看了这么多女人，白芳芳的确是最好看的。 脾气虽然爆了点，但日后好好调教，应该能立起来，顶门立户，照顾家里。 “那我们愿意。”李同志的老婆对媒人说。 白芳芳的爹不愿意了，刚才还骂他女儿呢。 李同志的老婆看白芳芳爹的态度，连忙放了软话。 “这都是误会，误会嘛，你看这情况也不能怪我们呀，亲家这样吧，我们出一万五的彩礼，怎么样？” 白芳芳的爹心动了，但是他还是没有回答。 听到彩礼多，就同意，那很没面子啊。 见白芳芳的爹不松口，李同志拍板。 “再给老两口三千块的恩养钱。” 这就是一万八千块啊。 别说白芳芳的爹，周围的村民都激动起来。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 别说十里八村，就算是整个县城，打听打听。 谁家的姑娘，能要出这么多的彩礼钱。 白家这姑娘长得好看，就是值钱啊！ 看到自己的爹，在犹豫，白芳芳又气又恼，大喊一声。 “爹！” 第377章 晚啦 “唉，这种好人家，你去哪里找。”白芳芳的爹已经被钱迷了眼。 此刻看那傻子，也觉得憨厚。 白芳芳感到绝望，“我是绝对不会嫁个这个傻子的。” “嫁不嫁人，嫁给谁，由不得你！” 许杰站在远处，听着白芳芳和父亲，没有营养的对话。 说什么呢？ 解放了，婚姻自主，没人通知他们吗？ 许杰有心过去说话，但又觉得自己过去不合适。 毕竟自己是男的，过去只会被栽赃，说是白芳芳的奸夫之类的话。 还是等等再说。 许杰站在后面，观察情况。 没想到先受不了的，是林珠和王丹 “你不就是要钱嘛，我给你两万，让白芳芳跟我们走。” 王丹豪迈的说道。 众人都惊了。 眼前这个女人……，她要花两万块，把白芳芳带走干什么？ 肯定不是干什么好事。 别说村民，就算是白芳芳也惊了。 这个导演，为了带自己走，竟然愿意花两万块钱。 “王导演……” “别说话，正录呢。”王丹压低声音，示意白芳芳旁边摄像机在开着呢。 白芳芳虽然不清楚怎么拍，但是她知道，电影和电视都是用这个机器拍出来的。 乱说话会被录下来。 白芳芳知道不能乱说话，也知道这录下来，不知道多少人看呢。 她也看过电影，知道怎么演戏。 听了王丹的话，白芳芳立刻做出哭哭啼啼的样子。 “导演，你救救我。” 王丹声音更低了，“戏过了，含蓄点。” 白芳芳一点就灵，马上收住，只是眼含热泪，满脸悲伤。 冲这一点，王丹就看出白芳芳是可造之材。 白芳芳的爹，已经被两万块这个数目砸晕了。 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一心想找儿媳妇的李同志，听迷糊了。 “这是什么情况？”李同志问媒人。 “哎呀，对呀，这是什么情况啊？”媒人问白芳芳的爹。 “说要去京城。” “去京城？”李同志感觉自己有必要问清楚。 “你们要带白芳芳去哪里？” 王丹鄙视的看着李同志，看起来也是个体面人。 白芳芳这么好的姑娘，就想买回家，给自己的傻儿子当媳妇。 真是失心疯了。 “我们是京城电视台电视剧七彩人生演员公开招聘节目组的。”王丹报上自己的来历。 听得人一愣一愣的。 李同志终究是干部，问话也很有条理。 “有介绍信嘛？” 媒人也在一旁帮腔，“对呀，有介绍信嘛？” “许杰。”王丹喊了一声。 “介绍信给了县里啦。”许杰回答。 听说已经通知了县里，李同志皱起眉头，他也知道，自己给儿子找媳妇的方式不大好。 李同志两口子，商量着怎么办。 李同志的傻儿子，没听懂这半天在说什么。 他就看好了白芳芳，听说是自己的媳妇，开心的不得了。 看爹妈没动静，不把这媳妇，给自己。 李同志的傻儿子急了。 “我媳妇，快给我媳妇！快给我呀。” 在他的心里，媳妇就和平时的玩具，应该拿着就走。 他不想等。 看着自己的儿子闹起来，李同志的老婆急了。 “好，好，妈给你领过来，你别闹。” 李同志的老婆一咬牙，对着爱人说：“联系你的老朋友。” 李同志愣了，“这……” “我不管，今天这儿媳妇，必须跟我们走。” 李同志拗不过老婆，“行吧。” “院长在哪里，我要打电话。” 这种小医院，院长办公室也没有电话。 唯一一部电话，在医生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二十四小时有人，有什么抢救，通知最方便。 老医生开个门缝，“这里有。” 李同志走进去，开着门，毫不掩饰，大大方方的给自己老朋友，本县警察局的局长打电话。 要求对方立刻派人来保护自己。 到底是县城，实在不大。 李同志挂完电话不到十分钟，警察局的人就来了几个。 “我是来接儿媳妇到省城结婚的，你看看这情况。” 局长看着情况立刻把村民训斥了一遍。 又警告许杰，不要在本地捣乱，京城来人也要遵纪守法，不能闹事。 “人带走吧。”局长手一挥。 傻小子就要过去抓白芳芳，吓得白芳芳，惊声尖叫。 场面眼看着混乱起来。 许杰没想到，这么不讲原则。 就只听一方面的话，也不调查，就偏听偏信，要毁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 打电话，谁不会。 他在市里也有熟人啊。 “你等着，我也打电话。” 许杰拿起电话刚要打，林珠过来压住电话。 “你要往哪里打？” “市里？”许杰不明所以，老师的回答。 “他们是省里的，你打市里的电话，恐怕也要费点事，我来打。” 许杰把电话交到林珠手里。 林珠想了想，利落的拨通电话。 “赵叔叔！”林珠清脆的问好，紧接着说到，“我要跟我爸告状，你手下强抢民女。” 许杰立刻想起，本省的省长，以前是许战的不下。 林珠平时为人低调，自己亲爹的关系虽然硬，但从来不用。 没用她爹批过一张条子，走过一次后门，连托关系都没有过。 今天这真是气坏了，才会直接给省长打电话。 许战家教严，特别是林珠和二哥许光明，两个出名的不用老子的关系。 今天突然跑来告状，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赵省长立刻重视起来，马上安排人处理。 县官不如现管，从省里把任务安排到县里，需要时间。 林珠挂断电话，盯着李同志全家，生怕他们跑了。 林珠那句赵叔叔叫出来，李同志汗就下来了。 这京城的干部子女他也见过不少，说话的口气，一听就能听出来。 就林珠的称呼，说话的态度。 一听亲爹官就不小。 李同志心里发慌，这告状告的省里去了。 他在下边县里，说话硬气。 可在省里，他就是个处长，算不了什么大干部。 李同志想撤了。 “都是误会，误会，我们是以为姑娘愿意，才过来的，她要是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啊。” 林珠冷冷一笑，“晚啦！” 第378章 体面的事情 林珠气得要命。 又不是无知群众，都是革命干部。 受了这么多年教育，还在公然买卖妇女。 还喊价！ 林珠越想越气。 许杰在一旁吃惊的看着，这么生气吗？ 他认识林珠十几年了，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 如果有怒气值的测量仪，那林珠绝对，怒气爆表。 杀气腾腾的样子，绝对是许战的亲闺女。 这种情况，许杰也不敢上前，容易被误伤。 倒是王丹劝了林珠两句。 “别生气啦，气坏身体。” “他们太过分啦。”林珠气得不得了。 “该抓抓，该判判，不用生气嘛。” 别说村民，旁边的警察局长，都被王丹的气势镇住了。 就算是市领导，也不敢说话这么狂吧。 警察局长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李同志已经吓得脸色煞白。 “老李，不至于吧，你这也不算违法。” 老李看着自己多年的朋友，叹了口气。 这不是违法不违法的事儿。 他的前途完了。 原本他想再进步的，现在闹到省里，他日后就难了。 “上级这次要提拔我，事情闹大，我就没有机会了。” 李同志皱着眉头，愁容满面。 许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都这样了，还惦记着升官？ 这种人升上去，简直是灾难。 李同志想了半天，转头给白芳芳的爹说话。 “白同志，我今天来，可没有强迫你女儿的意思。” 白芳芳的爹没反应过来。 “我因为你女儿愿意，才过来和你商谈亲事的，既然你女儿不愿意，那我们也不强求，是两个孩子没有缘分。” 李同志态度诚恳，完全没有刚才高傲的样子。 “你不给……不要我闺女啦？”白芳芳的爹想到自己马上到手的彩礼没有了，心都快碎了。 那是一万八啊。 虽然那个京城来的女人说给两万，但他们一个电话，就把省里的干部吓成这样。 到时候，说不给钱，估计也就不给了。 白芳芳的爹舍不得钱。 “你不能这样啊，都说好的呀，我们全村都为你这个事忙起来，都是从村里走到县里的。” 李同志看看身边这些村民，知道这事儿没有那么容易了结，连忙拿出一千块钱。 “这钱，请大家吃顿便饭，回去的时候，坐个车。” 白芳芳的爹接过这钱，心里才舒服点。 请全村人吃饭，肯定还能剩几百。 他还有些赚头，反正闺女还在自己家里，到时候再找一个婆家就是了。 听说那京城人更有钱，到时候，要个两三万的彩礼。 应该能拿出来。 白芳芳不知道，在自己爹的心里，她的身价，已经从一万到三万。 她只知道，林珠一个电话，刚才还耀武扬威，能把领导叫来的李同志。 怂了。 客客气气的，不敢逼迫她。 看来林珠不是一般人，趁着没人注意，白芳芳往林珠身边凑了凑。 万一她爹要把她弄回家，或者反悔了，要把她嫁给傻子。 她就赶快抱住林珠的大腿，林珠肯定会救自己。 省里领导的意思，几经辗转，终于到了县里。 县领导听了个大概意思，就懵了。 一个电话，就能让省长，安排工作？ 县里来了这么大的人物？ 县领导火速来到县医院，一进门，就看到白家村的村民三三两两的聚在医院门口。 “又出人命啊？”县长紧张的说。 好在医院里面还算平静，看许杰这边已经把闹事的人都镇住。 院长也出来了，医生们也开始看病了。 小护士把自己日常用的器材，也都拿了出来。 来看病的患者，也都能看上病了。 县长进来一看，大体上还是运转正常的。 看到领导来了，医院院子立刻迎上来。 “县长。” “什么情况？”县长看了一圈，拿不准主意。 “你看到坐在办公室里，那个漂亮女人嘛？”院长示意县长。 “看到了？” “一个电话，打到省长办公室，张口就叫叔叔。” 院长能升上来，凭借的可不是医术，这观察能力也是一流。 县长也听明白了，林珠是那个大人物。 既然叫叔叔，那肯定和省长家是世交，关系肯定了不得。 这时候，用什么态度去打招呼，就很重要了。 县长想了想，立刻打定主意，拿出基层领导的派头。 摆出一副踏实肯干的样子。 “啊，同志，现在是什么情况。” 林珠刚要开口，被王丹拦住。 “我说，你不合适。” 林珠刚想说话，看到许杰在朝自己使眼色。 “什么意思？” “别说话，对方反咬一口，你落个仗势欺人的名声。”许杰解释王丹的意思。 林珠明白，这两个人是为自己好。 点点头，“我知道了。” 王丹和县长说明情况，大概就是白芳芳的父亲，要包办婚姻。 这好办。 县长义正词严地教育了白芳芳的父亲，连带着白家村的村长，也被批评了一番。 至于省城来的干部李同志全家，自然是赶回去。 县长表示，会向上级报告的。 由上级领导处理。 这意思很明白了，给个机会，你快回去，自己运作。 他这个小庙处理不了这种事情。 李同志连忙带着老婆和傻儿子走了。 傻儿子还惦记着自己的媳妇，走的时候，又哭又闹。 想和平时一样，闹一闹，爹妈就随了他的意。 这次，傻小子只换来两巴掌。 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傻小子不敢说话了。 等着突然变脸的爹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县长大大方方地处理完，还想和林珠拉拉关系。 许杰欣然邀请，县长晚上聚聚。 “我初来乍到，也不知道，这县城的饭店哪家好。” 许杰客气的说到。 县长听了，脸色不太好。 本地没有正经饭店，最好的饭店，也只有三张桌子。 小小的门脸。 根本上不得台面。 “哎呀，我来请，你们来的是客，怎么能让客人请客呢。” 县长立刻安排，在县里的食堂，宴请京城来客。 医院院长，当然就是作陪了。 双方商量好，到时候见面，许杰客客气气地送走了院长。 转过头，看着白芳芳的爹。 第379章 免得惹麻烦 白芳芳的爹看着连县长都对这些京城来人客客气气。 要请到县里的食堂吃饭。 食堂，那是一般老百姓能进去的嘛？ 还是县长亲自请的。 显然对方来头不小，白芳芳的爹害怕了。 “唉……”白芳芳的爹不敢说话。 许杰看着白芳芳的老爹，估计也就五十多岁，可看起来，却像是京城七八十岁的老人。 显然日子过得艰难，可日子难也不能卖女儿啊。 许杰想了想，“包办婚姻要不得，还是让闺女自己挑，挑个心甘情愿的，日子过得顺心，日后也能孝顺你们老两口。” “彩礼这东西，给得再多，也只是一时的，总有花完的时候，到时候，女儿不认你们，不是亏了。” 白芳芳的爹听许杰的话，没有找他算账的意思，心里也松了口气。 “说实话，不是我们不想着女儿好，实在是乡下，就是这样子。” “明白你们的担心，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这出去干活儿，女的不比男的挣得少。” “女的能干什么活儿？”白芳芳的爹不信。 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干活儿，女人操持家务。 城里的女人才有人上班，这乡下女人还出门干活儿？ “现在外面很多女人的工作。” 许杰稍微给白芳芳的爹普及了一下，如今出门打工的情形，特别是到南方的工厂。 白芳芳的爹被镇住了。 这一个女孩子出门，到人家厂子里，包吃包住，还给这么多钱？ 他在心里一盘算，肠子都悔青了。 这要是早早地让女儿出去干活儿，别说两万块，三万都挣出来了。 还用在这里，逼女儿嫁给傻子。 “要男的嘛？”白家村的村长也凑过来。 “当然要啊。” 白家村的老百姓来了精神，纷纷围上来，想问个清楚。 “出门打工这事儿，县里宣传多长时间了，你们不知道嘛？”小护士尖着声音突然说道。 “这个，没想到……” “都以为是骗你们，是不是？要不是，这护士不好找活儿，我就去外地当护士了，扎针都比在这里挣钱。” “我们也想问问清楚嘛。” “刚才要打要杀的，连我们医院的椅子都拆了，现在想跟人打听事儿了，哪里有这个道理？人家为什么要告诉你。” 小护士气呼呼地说完，转身就走。 被小护士一顿抢白，白家村的村民连忙闭上嘴。 许杰也乐得轻松，白家村的村民，他可不敢招惹，毕竟民风不好。 就算瓦莱里娅的服装厂，和徐慧真的饭店，杨天赐父女的袜子都缺人。 他却不敢介绍过去，免得惹麻烦。 说起来，小当那边风气不错，等有时间联系一下。 如果能有人带队过去打工，就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许杰在心里记上一笔。 回去记得联系小当。 到了这种情况，白家村的人也不好赖在这里不走。 白家村的村长一声令下，“芳芳爹，大伙儿都饿着呢，先去吃点，然后找台拖拉机，把大家送回去吧。” 白芳芳的爹连忙点头，他现在手里抓着两千块，总不能饿着大家。 等白家村的人都走光了，白芳芳才敢怯生生地说话。 “我能去京城吗？我……”白芳芳想到这两天的遭遇，心里有悲有喜。 悲的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要把自己卖了。 喜的是，她能去京城。 虽然不知道京城是个什么情形。 但那里至少有希望，有机会。 她要去当演员，当明星，如果不行…… 她宁愿去端盘子，宁愿像许杰说的，去工厂里干活儿。 那样她能自己挣钱，不用担心要被嫁给一个傻子。 “当然能去京城啊，我们就是来接你的。” 王丹和林珠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来这一问。 “我爹，能让我去嘛？” “他又不能限制你人身自由，当然能去。” “我现在就可以跟你们走嘛？” “当然啊！” 白芳芳立刻站在林珠身后，紧紧跟着林珠。 许杰三个人都很那么，这是怎么了？ 白芳芳的爹，不是走了嘛？ 刚才一直没插上话的保安队长，终于有机会发言。 “你不要害怕，这不是有我们在嘛。” 后面的几个保安，也跟着点头，他们这么多人。 刚才要是打起来，那白家村的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许杰告诉他们不要闹大，才都忍着的。 要不然，这买卖的妇女的行为，他们是一定要站出来的。 白芳芳冲着保安队长笑了笑，还是躲在林珠后面。 虽然大家刚见面不久，白芳芳凭借女人的直觉，还是觉得跟着林珠安全。 既然白芳芳已经没事了。 许杰结算了医药费，给了医院赔偿款。 没造成什么破坏，赔了一千多块钱。 一行人走出医院。 刚出大门，白芳芳就往林珠身后一躲，抱着林珠的胳膊不放手。 许杰吓了一跳，顺着白芳芳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她的爹，站在大门口的角落里。 吓死个人。 “您这是……” “刚才，你们不是说，带走白芳芳给两万块嘛？”白芳芳的爹嬉皮笑脸地问道。 还不等许杰说话，林珠先开口。 “给了你钱，白芳芳这辈子就不回来了，也不给你养老送终，和你一刀两断，没有关系。” 白芳芳的爹，沉默了。 他心里真是难以抉择，两万块，好大一笔钱。 可万一姑娘在京城找到更有钱的人家呢？ 听说京城有的人家，那住楼房，开汽车，打电话。 闺女长得这么好看，嫁了好人家…… 要是能把他接到京城享福，不用在土里刨食。 这可不止两万块钱。 白芳芳的爹，前思后想，咬着牙，发了狠心。 “那……我不要钱了，闺女跟你们走吧。” “那我们就把白芳芳带走了，到了京城，给你打电话保平安。” 白芳芳的爹锁着肩膀，点点头，“闺女啊，要是在京城混不下去，就打张火车票，回来。” “好啊，爹。”白芳芳嘴上答应，心情其实已经拿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待在京城。 这乡下穷地方，是死也不会回来了。 住进招待所，林珠还是忿忿不平。 “那夫妻俩还是干部呢，怎么能干这种事，还有，你怎么能放他们走呢。” 许杰搂着林珠的肩膀，“我自然有办法对付他们。” 第380章 久违的系统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快说说，怎么搞？”林珠催促。 “简单啊，他们两口子都是干部，一个月挣的是死工资，一万八啊，说拿就拿？” 林珠听出许杰话里的意思。 两口子老老实实上班，是绝对攒不出这么多钱的。 她身边的人，除了许杰，这个最近几年是掏钱不眨眼。 剩下的人，包括林珠自己的亲妈，谁掏这么一大笔钱，不得仔细琢磨一番。 这两夫妻卖白芳芳的钱，来路恐怕不正。 林珠立刻打起精神，“我要去打个电话。” “早去早回。” 休息了一下午，许杰带着整个节目组，到了县里的食堂。 许杰带着的人，别说林珠王丹，这样家里有背景的。 就算是普通成员，也是在京城混过的，大场面见多了。 区区县长的宴请，不足以让他们多受宠若惊。 倒是县长，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 县长也有些门路，在省里也有关系，稍微一打听。 就知道了林珠的身份，许杰的情况。 这都是高人，结交一下，没有毛病。 县长有了巴结的心思，态度自然极为客气。 这一晚上，宾主尽欢。 白芳芳也跟来了。 她不敢坐主桌，就和工作人员坐在一桌。 远远看着，县长和其他领导给许杰他们敬酒。 那些人都是高高在上的大官。 平时见了村民，说话都是哼哼哈哈的，鼻孔朝天。 今天在京城来人面前，那是点头哈腰，客客气气。 完全是另一幅面孔。 白芳芳看着主桌上领导的笑脸，下定决心她要去京城，无论如何，她都要在京城站稳脚跟。 有朝一日，也让县长给自己敬酒，赔笑脸。 白芳芳在心里拿定主意。 许杰喝了二两白酒，感觉酒劲有点上头。 不敢再喝白的，来了杯啤酒，没想到，本地的啤酒也挺厉害，喝了之后，头晕得更厉害。 许杰来了招尿遁，到院子里散散酒气。 刚吹了吹风，就听到许久不见的系统冒出来。 “恭喜宿主凭借自己能力获得重要人脉。” “此次奖励宿主，一千万！” 许杰心说，系统你没事啊？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不出来？ 但是系统并不会解释自己的行动。 通报完奖励，立刻消失了。 许杰也不强求，就是搞不明白，这人脉，在哪里？ 就屋里这些人，谁能是他的人脉呢？ 总不会是，刚才敬酒的人嘛？ 天地良心，许杰觉得，他们这帮人，日后不被处理就算是好的了。 怎么可能成了他可以利用的人脉呢？ 许杰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直到被抓回去，继续喝酒。 第二天，许杰就带着摄制组，和白芳芳准备出发，去最近的火车站。 医院的小护士找过来。 “白芳芳，你以后上了电视就是名人了，给我签个名吧。” 看着小护士递上来的纸和笔，白芳芳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她不会签名啊。 许杰看到了，示意摄像和摄影师，过来。 “签名就不必了，也没有什么特色，和合影吧，回头把照片寄过来。” 小护士高高兴兴地答应，两个人站在路边，肩并着肩，拍下合影。 “既然来了，给白芳芳说两句鼓励的话。” 许杰上来安排套路。 小护士反应很快，面对着摄像机也不紧张，说了几句，祝白芳芳取得好成绩，为家乡争光，她会在电视前为白芳芳加油的。 许杰很满意，小护士赶着上班，拍完就走了。 王丹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拍这个？” “洪洞县里也得有好人。” “什么意思？”王丹一时没明白。 “白芳芳的事儿，剪成片子，能播一集，总不能说，她家乡没有好人吧，这得有个朋友鼓励她，强调一下，哪里都有好人，有坏人，不能一杆子打死。” “你想的真多。”王丹感慨。 许杰心想，你是没经历过未来的审查阶段。 为了过审，大家是面、面、面俱到。 到了火车站，许杰给小当派的司机，每人发了五百块的红包。 “这是给个人的，给你们县里的，我回去直接转账，你们不用担心。” 拿着红包大家都满意，笑意盈盈地把许杰送上火车。 火车要到省城转乘。 一行人到了省城住下。 林珠既然麻烦了省长帮忙，自然要有所表示。 许杰陪着她，买了点心水果，登门道谢。 “那两口子，被有关部门控制起来了。” “这么快？”林珠也没想到，这就有了结果。 “唉，银行里存了三四万块钱，都说不明白来路，被带走交代问题了。” 自己的手下出问题，省长也觉得没面子。 许杰想了想，“能麻烦您，配合我们拍点镜头嘛？” “拍什么镜头？”省长不明所以。 许杰自有安排。 他把摄制组和白芳芳叫过来。 安排了个白芳芳告状的剧情。 摄像机远远的，弄得像偷拍一样，让白芳芳拦住省长的车，说两句话。 省长表示了解，重视，安排身边的工作人员处理。 全程没有收音，听不见说什么。 许杰已经计划好，这告状的事儿，安排给白芳芳，收视率一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节目的影响也能大增，肯定有讨论度。 谁不爱看青天大老爷为民伸冤啊。 拍摄完，许杰谢谢省长配合。 省长看出来他的意思，也很高兴，自己有这么个露脸的机会。 这边处理完，大家终于坐上回京城的火车。 所有人都累了，睡得东倒西歪。 只有白芳芳，眼睛闪闪发亮，期待着新生活。 学员到位，节目正式开始。 第一批的素材，就从接人开始。 一个个的初来乍到，做自我介绍，分配寝室。 许杰看完王丹平淡的剪辑，非常不满意。 “谁看啊，跟新闻似的。” “就这样啊，本来就是介绍。” “弄点矛盾出来，要有冲突，误会。” 许杰指点，王丹又把情节调整了一下。 弄了个寝室安排的矛盾，谁睡下铺，本来大家只是说了几句，被她渲染成矛盾。 “这不合适吧，会不会影响对演员的评价啊？” “哎呀，黑红也是红，有人骂总好过默默无闻，后期可以解释误会嘛。” 许杰轻车熟路地安排。 第381章 音乐人老高 在许杰的规划下，节目往狗血的方向开始发展。 单单是入住，就分男女搞了一期。 有人成了好朋友，有人成了对手。 第二期，是去接人。 第一个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石强。 谁看了不说一声孝顺。 第二个是小当县里的李翠凤，家庭和睦，全家甚至全县的人都支持她。 李翠凤也大大咧咧的，到了宿舍，四处请人吃家乡的点心。 显得没心没肺，十分的可爱。 整个节目到这里，还是不温不火。 在第二期节目的最后，许杰安排了个预告。 就是医院里，双方要动手的情节。 把观众吓了一跳，这不是个选演员的节目嘛，怎么还打起来了。 观众对节目的期待度，一下子拉起来。 整整一周，观众都在讨论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 第三期终于播出了。 白芳芳的遭遇，着实让人心疼。 被亲爹逼着嫁给傻子，得有多可怜。 节目里还着重宣扬了一下，两个省里干部的恶形恶状。 把观众气个够呛。 当然，最后是白芳芳到省里，找领导告状，字幕打出来相关人员被处理。 让观众出了这口气。 整个一期节目，让观众心情激荡起伏，观众们心情激动。 每个看节目的人都记住了白芳芳。 第二天白芳芳在校园里，都有人来问她是不是节目里那个被亲爹逼着嫁给傻子的女孩。 为白芳芳鼓劲的信，一封封的飞向电视台。 如果有演员热度，白芳芳立刻就是第一名。 其他选手，心态失衡。 他们都只有一个镜头，只有白芳芳，自己有一期节目。 其他选手忿忿不平，找王丹投诉，也想要多几个镜头。 王丹让他们去找许杰。 许杰看着眼前年轻的选手，长得都不错，但能来找他的都是没有脑子的。 他要记住，日后尽量不选他们。 聪明一点的，比如说李翠凤。 早就和白芳芳手拉手的，参加集体活动。 当然，也是不是李翠凤的主意。 小当看了节目，打电话过来，让李翠凤多跟白芳芳在一起。 李翠凤心领神会，经常和白芳芳说起想家，顺便讲讲家乡的位置，有什么特产。 这李翠凤说得情真意切，白芳芳想起自己的家乡，顺便委屈的掉眼泪。 李翠凤再安慰，两个人在学校的操场上，抱头痛哭。 许杰感觉自己找到宝贝了，这两位戏也太足了。 这就是现在没有网络，也没有娱乐新闻。 但凡有一样，这CP都得炒起来。 第四期，大家正式进入训练状态。 王丹把李翠凤和白芳芳抱头痛哭的镜头剪进去。 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许杰第一次知道，只要气氛好，就算是现在这个年代，大家也能感受的CP的力量。 节目播出刚刚一个月，就有音乐圈的人，问许杰，这两个女生，有没有改唱歌的意思。 “怎么说？”许杰好奇的问。 “兄弟，你不知道，台岛这个娱乐圈啊，现在流行组合，两个女生，三个男生的，组起来唱歌跳舞，这种表演，咱们这儿是缺的。” “啊！” 许杰想起来，这不是当年的组合嘛？ 这种形式，可是经久不衰。 “老高，我给他们加个音乐课，你来教一教，万一能行，咱们也搞个唱片公司。” 对方为的就是这句话，立刻答应下来。 许杰的投资，大家都清楚，那是大手笔。 有他投资，那绝对错不了。 音乐人老高，甚至没提钱的事儿。 提钱就见外了，他想当合伙人，自然也应该有点投入。 电影学院的老师没意见，就是老高教的是流行唱法，有些老师听不惯。 但已经成为副院长的高经纬不这么想。 他知道，如今国外的演员，港台的明星，也兼着唱歌，讲究的影视歌三栖明星。 日后他们电影学院的学生，说不准也得走这条路。 如今既然有许杰引进了。 正好暑假里，不少学生留在学校里帮忙，跟着去听一听，也不错。 就这样，参加的选手，坐在前面。 来旁听的学生，坐在后面。 一堂课下来，大家都能听好。 当然，大家还是以表演为主。 第一场表演，都是最简单的小品。 所有的演员都两个相。 节目在电视台，联播两天。 这两天的晚报上，都刊登出选手的节目单和选票。 观众看好了，当时就能选喜欢的选手。 然后，可以邮寄到报社，或者投进，报社提前准备好，摆在各个报纸贩卖点的投票箱。 当然观众也不是只投票，还有奖励。 会从每次投票的观众里，选出一位幸运观众，奖励一万块钱。 还有二等奖，三等奖，幸运奖，有现金，有物品。 只要抽中，最差也有一双袜子。 一份晚报，一毛钱，说起来不算少，可又能投票，又能抽奖。 万一抽中就算是赚了，抽不中，也就是赔个一毛钱，那报纸也就包东西。 平时订晚报的单位，晚报到了单位，立刻有人把选票剪掉。 稍晚一步，都看不见完整报纸。 节目播出之后，大家热情投票。 那晚报的销量，直线上升。 就是统计投票，累了点，晚报社自己根本干不完。 还得雇临时工来帮忙。 第一期选票统计出来，许杰一看观众的眼睛果然是雪亮的。 白芳芳和李翠凤虽然名列前茅，但却不是得票最多的。 得票最多的是常宁。 一个帅哥！ 真的帅，就是站在那里，就帅的惊天地泣鬼神的那种帅哥。 帅是帅，就是不太会演戏。 只能当个木头美人，站在一旁当布景板用。 但就是当布景板，也没耽误观众注意到他。 有的观众甚至投诉，给他的镜头太少，是在欺负他，打压他。 许杰心说，你们看了他演戏就知道了。 这就不会！ 万一选上了，受不了的可能是导演。 这怎么演戏啊。 许杰决定还是让他发展点别的特长，比如说唱歌。 这个好，不行还能修音嘛。 先天不足后天补。 总比当演员祸害整个剧组强。 想到这里，许杰给了老高一笔钱，让他再请几个会教声乐的老师来。 “不求最好，只要实用。” 第382章 港岛来的音乐团队 “咱们在音乐圈，也搞个大动作？”老高兴高采烈地看着许杰。 “先试试水。”许杰也拿不准主意。 毕竟现在是实力派歌手的天下。 现在的歌手，就算是三十多年之后，在娱乐圈也是地位超然，属于中流砥柱。 所以现在的观众见多识广，说不定对没有实力的歌手，根本就不感兴趣。 自己要是捧两个花瓶，很有可能赔钱。 但是根据未来的情况推测，颜值也很重要啊。 未来的爱豆，纯靠脸，也不是不行。 许杰决定试一试，说不定，能在市场上分一杯羹呢。 当然，他是不打算去拉拢真正会唱歌的歌手。 像谷老师的学生们，就让她们安心跟谷老师学习吧。 不要打扰他们的人生了。 至于老高这种……，帮他搞偶像事业正合适。 “咱们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要是人选合适，咱们就搞个唱片公司。” “太好了！痛快，就是喜欢和许总你这种痛快的人合作。” “你认不认识，跳流行舞的？像台岛那些年轻组合的那种舞蹈？” “这个……”老高被问住了。 这的确没有啊，正经舞蹈演员，他们都不喜欢这种歌手跳的舞。 给歌手伴舞都让人瞧不起。 怎么会去学这种舞蹈呢。 许杰想了想，“我联系吧。” 为了避免麻烦，许杰还是没有从台岛弄人。 万一弄个间谍过来，真是不好交代。 从港岛弄人倒是方便。 许杰想搞，自然出手大方。 Mary在港岛如今已经身份颇高，是杂志上的女富豪了。 男朋友，不，如今的丈夫，阿豹，靠着许杰的支持，也是港岛娱乐圈的大投资客。 很有些身份。 许杰一开口，这两位，终于找到帮许杰干活的地方。 十分尽心尽力。 一不小心努力过头，搞了整个团队来京城。 老高急了。 有了这些人，还要他干什么？ 许杰大可以自己干了，那他岂不是挣不到钱。 看老高的表情，许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放心，他们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还要靠你，才能干活儿。” 一句话，安慰了老高忐忑的心情。 的确是这样，他们连普通话都说不好，很多事情都办不了。 许杰宴请了港岛来的团队。 对方知道，许杰是阿豹的幕后老板，对许杰非常恭敬。 许杰明说，自己对音乐还是外行，需要对方的专业知识。 在京城，工作上的对接，他们可以和老高联系。 双方几杯酒下肚，就已经是熟人了。 许杰建议，既然要大干，就不能急在一时，先按兵不动。 整个团队，去摸摸选手的情况。 选一选好苗子。 到时候，着重培养，一次到位。 港岛的团队表示同意。 他们没想到许杰对造星的流程这么了解，而且有自己的见解。 不敢托大，静静地听着许杰的想法。 “许先生，你的想法很先进啊。” “我这也是米国的时候，看到的，学到的。” 许杰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在米国的情况。 主要是说王丹和林珠在米国的学习经历。 还有王丹在米国的电影公司工作的经验。 一物降一物，港岛的团队，原本来的时候，没看得起大陆的人员。 觉得大陆的人都是土老帽，没什么见识，哪里有他们港岛的团队见多识广。 他们个个鼻孔朝天，看不上大陆的工作人员。 许杰一说，王丹在米国管理过影视公司，他们立刻放下自己傲慢的态度。 说话也恭敬起来。 这种人王丹见多了，不来不想理他们，但许杰暗示她，要给对方点眼色看看。 王丹只能假装不在意地说道：“最近神探亨特计划播出，我想让弗雷德过来宣传一下。” “弗雷德来的手续，能办下来嘛？”许杰问道，毕竟米国演员来国内的比较少见，手续不好办。 “张姐说她去办，没问题。” “那行，就让弗雷德过来一趟吧，多走两个城市，但是要注意，提醒他不要乱说话，找个英语好的，政治觉悟高的，看着他，实在不行，我在外事部门，给他请个翻译。” 许杰叮嘱，这年头，外国人来说错话，可是影响很大的。 “外事部门，能找到人？” “刚退休的同志，业务水平高，政治水平稳定，当然可以啦。” “那太好了，如果这位老同志，能在咱们公司发挥余热，那就更好了。” “你还要翻译啊？” “这不是翻译的事儿，有些时候，要掌握尺度，我们这是生活英语，不好把握。” 王丹解释。 “那看看，人家愿不愿意吧。” 许杰轻松地回答。 两个人简简单单的工作对话，把港岛的团队，镇住了。 这是什么样的人脉？什么样的关系？ 说话这么大方。 米国的事情，说起来那么轻松。 “不知道，这个神探亨特是什么片子啊？”有人小心地问道。 “就是美国很常见的侦探片，拍得不错，我们公司投资了，所以，还是想在国内播出。” 许杰简单的回答。 “投资米国电视剧？” “对呀，我们还投资了电影，目前收益都不错。” 港岛团队，被镇住了。 他们以为自己距离最先进的美国，已经很近了。 没想到，看起来土土的京城，竟然有人已经投资米国的电视电影，在娱乐业里混。 港岛团队看许杰充满了崇拜之情。 许杰没想炫耀什么，他只是想让港岛团队消停点，不要作妖。 没想到，不但港岛团队，连老高，都被镇住了。 他知道许杰人脉广，路子野。 但投资米国的电视剧，这路子也太野了。 超出了老高的想象，搞得老高三天都没缓过劲来。 港岛团队，趁着选手们培训，过来观察选手。 很快，他们就找到了几个适合的人选，其中，就有帅到惊人的常宁。 “我看他，表演啊，声乐啊，都一般啊？”许杰疑惑地问。 “表演差不多就好，找到合适他的路子，导演就能弥补，至于声乐嘛，哎呀，只要不跑调，我们教一下，保证能出来。” 既然群众和专业人士都看好常宁。 许杰就想先把常宁签下来，没想到，这还能出意外。 常宁不愿意。 第383章 常宁的父亲 “不愿意，为什么不愿意？”许杰看着眼前拼命摇头的常宁，好奇地问。 “我妈说不行。”常宁肯定地回答。 “你写信给她啦？” “没有。” “你打电话给她啦？” “也没有。” 许杰这就迷糊了。 常宁是鲁市人，距离京城很远的。 “你是怎么和家里联系的？” “我妈在京城。”常宁木然的回答。 “你妈在京城工作？” “不是，她是陪我来的。” “陪你？” 许杰详细地问清楚，才知道，常宁的妈妈竟然陪着他来到京城。 就在电影学院附近的居民区租了房子住。 每天都要来学院，看看常宁才放心。 “你这么大的人啦，家里还不放心？” “我妈妈一定要来，如果不让她陪我来，她就不让我来。” “哦。”许杰懂了，这是传说中的妈宝男啊。 “令堂有没有说，为什么不让你唱歌啊？” “没有。” 许杰看出来了，常宁这个人，很少自己想事情。 明显是什么事都听自己妈妈的。 这……，如果是人设就很危险，容易犯错误。 不过，如果是真的听妈妈的话，那倒是减少公司不少的负担。 “什么时候，有机会，我想见见令堂。” “好啊，今天中午，她来给我送饭，我叫她来见你。” 送饭？ 按照宋宁的年龄，吃食堂完全没有问题啊，又不是小孩子。 这么挑剔的母亲，真的不好对付啊。 许杰心里有点打怵。 中午，常宁果然领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走进来。 女人一看就很霸气，属于在家里说一不二，老公孩子都得听她的那种。 许杰看着常宁的妈妈，感觉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更重要的是…… 常宁的妈妈很漂亮，就四十岁的女人来说，真的是很漂亮。 超越同龄人的那种漂亮。 漂亮又脾气不好的女人，实在是不好办啊。 许杰想着，还是热情地招待了常宁的妈妈。 稍微谈了几句，常宁的妈妈就直说。 她反对常宁当演员，或者说当什么歌手。 她已经给常宁安排好工作，到时候，回到老家，进区里，当个干部。 再娶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这辈子就很完美了。 不需要出这个风头。 “演员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你们当演员的都有作风问题，我儿子可不能这样。” 常宁母亲毫不留情的说道，完全不在乎，眼前的许杰，也是个演员。 许杰不会傻到和一个执拗的女人争辩。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放弃常宁。 让他跟他母亲回家，按照他母亲的规划过日子。 但是第二次投票选出来的第一名，还是常宁。 这就……，麻烦了。 按照这个形势，常宁怎么也得在影视行业，打个滚了。 毕竟是票选出来的，不能虽然变更改。 否则，观众不会满意。 引起争议，各方面也不好交代。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许杰不得不向场外求助。 把沟通大师张改秀找来。 “我不管你这事儿。”张改秀很不耐烦，她要筹备新电视剧。 剧本还不能定下来，因为演员还没投票选出来，主角暂定七个，但男女还不能确定。 “你说，这怎么说呢，我和编剧东玲都快愁死了。” “你别愁，按照现在的投票形势，演员里肯定会有常宁，你先把他妈搞定吧。” “我一个到导演，什么时候，需要去搞定演员的妈妈，又不是儿童演员。” “儿童演员，说不定没有这么大的麻烦呢。” “又给我找事儿。”张改秀骂骂咧咧地去见了常宁的母亲。 很快得到详细消息。 常宁的母亲，当年一时冲动，恋爱脑，嫁给了常宁的父亲。 常宁的父亲，是个除了好看一无是处的男人。 常宁就继承了父母的容貌。 性格倒是谁也不像。 原本常宁的母亲打算凑合着过，没想到，改革吹风吹开了国门。 几年前，常宁的亲爹，凭借着优秀的外貌，傍上一个从米国回来探亲的富婆。 等米籍华人富婆回米国的时候，常宁的亲爹，也跟着跑了。 连离婚都是托人在国内帮忙办的。 可想而知，常宁妈妈有多生气。 常宁原来叫赵宁，她妈妈一生气，改了和自己姓，才叫常宁。 从那之后，对儿子看管得也很紧，唯恐儿子和亲爹一样。 “还有这事儿呢？” 许杰觉得这故事挺狗血的。 “啊，对呀，我们有觉得很有意思，有戏剧性。” “你们是指？”许杰敏锐地听到张改秀话里的问题。 “我和东玲，我们两个和常宁妈妈谈的，感觉她这个故事可以深挖一下。” “唉？” “这几年出国的人多，那抛弃国内的家庭，孩子，父母，只为了要一张米国绿卡的人很多。” 许杰想到了一部电视剧，《北京人在纽约》。 他搞个相反了，来讲一下，留在国内的人。 狗血一点，到时候，肯定有热度。 想到这里，许杰点点头，“行，你们搞一下吧。” “对了，常宁当演员的事儿，他妈妈还反对嘛？” “不是那么坚决了，已经松口了，我承诺她，让她陪着常宁，常宁的那个长相，还是家长陪在身边比较好，省得招蜂引蝶。” 张改秀很肯定地说，以常宁的长相来说，肯定有女的，想和他好的。 许杰撇了撇嘴，有妈陪着就老实啦？ 他不信。 未来有位小鲜肉，就算有亲妈陪着，还是犯了错误，进去踩缝纫机呢。 当然，这也不能说。 摆平了常宁的母亲，节目播到第二个月。 公布了第一批，被淘汰的选手。 这次只淘汰十个人。 按照选票数量，最后的十名，被选出来，送回家。 选手收拾好行李，拿着节目组给准备的火车票，上了送他们去火车站的汽车。 送他们的选手，站在车下。 双方依依惜别，好感人。 节目播出，效果很好。 而且经过一个月的紧急训练，选手都有了基本的表演基础。 许杰建议老师们，让选手排练小品，既锻炼了选手，又有趣味性，让观众喜欢看。 “小品？” “我们有小品啊。”高经纬不明白许杰的意思。 他们一直在排练小品啊。 “春晚那种，带点戏剧色彩的。” “那种啊，没有现成的本子，来不了。” 第384章 签约艺人的待遇 “那找人写啊，我来投钱。” 这方面，许杰没有人脉，也没有办法。 但是掏钱没问题啊。 高经纬认识人，既然有人出钱，那完全没有问题。 “我认识一个人，写相声的，写这种小品也行，姓梁。” 姓梁……许杰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名字。 这位写了很多情景喜剧啊。 国内的情景喜剧，因他而起，也因为他的离世而衰落。 能找他来写剧本，就太好了。 肯定能写出精彩的段子。 “好，就找这位梁老师，给咱们写一批小品，费用我出，不用省钱，按照最高的标准给。” 许杰这么痛快，高经纬就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天就把梁老师带来，和选手接触，创作适合他们的剧情。 很快梁老师就创作出，十几个小品。 许杰被他旺盛的创作力惊呆了，这也太有效率了吧。 许杰拉着王丹，高经纬和表演老师。 结合学院自身的特点，拍了十二个小品。 有的搞笑，有的煽情。 然后，开始彩排。 抽中的幸运观众，参加节目的录制。 十二个小品，分了三期。 小品是真的好看，观众喜欢，不但现场的观众状态好，电视前面的观众也很喜欢。 投票又创了新高。 当然，许杰也适当增加了奖品。 这一下，买报纸投票的人，更踊跃了。 有的人甚至连节目都不看，直接投票。 搞得很多并不是那么优秀的选手，票数靠前。 让真正关心选手名字的观众，急得要命，他们喜欢的选手，要被淘汰了。 因为邮寄投票，有滞后性。 三期小品播完，又播了一期，歌唱表演。 不计名次，单纯为了回馈观众。 这期歌唱节目反应太好了。 正好戳在观众的心头好，特别是，这歌唱表演，和以前的不一样。 搞得很像港台的那边的风格，很时髦。 年轻观众喜欢极了。 纷纷要求电视台重播。 电视台干脆，第二周又播了一遍，这场演员的演唱会。 许杰统计了一下，观众喜欢的节目。 直接交给王丹，“按照这个，先初步签约吧。” “他们当得了演员嘛？” “当歌手也行，现在不是流行影视歌三栖明星嘛，咱们也照着那么培养。” 王丹表示同意。 全方位发展，的确能调高经纪公司的收入。 反正这些人里只要有一个红了，公司就不吃亏。 王丹列出名单，直接签了十多个人。 人气选手，全数在里面，常宁，石强，白芳芳，李翠凤，全都在里面。 “这是第一批签约，后面还有签约的机会，大家要抓紧。” “我们签约的人，已经超过拍电视剧需要的七个人。”石强忐忑地问。 他的奶奶，被剧组安排在京城的大医院住着。 人是越来越精神，说完全康复，可能性不大，但是应该还能活很多年。 奶奶病好了。 石强开始担心钱。 那医院的医生没催过住院费，都是节目组帮忙出的。 他去收费处问过，节目组至少花了七千块钱，眼看就要上万了。 石强不知道这钱，他怎么还。 他一直惦记着拍电视剧那工资还钱呢。 “放心，只要签约了，公司就会安排你们的工作，每个月也有基础工资，后续，可能送你们去培训，不要担心。” 王丹安慰大家，现在她是站在工作岗位上说话，她的角色是经纪人。 眼前的这群年轻人，要有一个统筹的安排。 可是王丹的观点太超前了，面前这十几个年轻人不能理解。 许杰看不下去，干脆直接说道。 “这次选上演员，就第一批拍戏，其他人安排在后面，还有机会当歌手，拍电影……，如果没有工作安排，每个月给五十块工资，公司管吃管住。” 许杰说得实在，特别是五十块的工资。 谁不心动。 石强已经开始算多长时间能还清欠款。 白芳芳想着自己在京城能活下去。 李翠凤想着能买点新衣服穿。 常宁……没有想法，他要问问他妈妈。 这波签约，还是顺利的，常宁的妈妈听说管吃管住，每个月给五十块工资，也心动了。 这收入对一个年轻人来说，不低，但也不高，不足以让人犯错误。 为了让选手安心比赛，许杰让李大柱的小姨子小傅来和选手见面。 小傅，如今依然不温不火，在各种电视剧里，演女配角。 演狐狸精型角色，演得出神入化。 选手里不少人，认识她。 小傅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她是怎么从一个待业青年变成演员的。 “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 “挣得多嘛？”选手里不知道谁问了一声。 小傅笑了，“当然啦，只要认真工作，收入是很高的，我家里的电器、家具全是我买的，还有积蓄。” 小傅昂起头，满脸得意。 虽然没直接说钱数，但大家都动心了。 连高经纬都动心。 “小许，这么挣钱嘛？” 根据高经纬的消息，当演员没有这么挣钱。 “她不闲着的。” “什么意思？”高经纬不懂。 “她的工作是公司安排的，有戏拍戏，没戏出去唱歌走穴。” “就这么挣钱？” “她红了，当然挣钱，那要是观众不认识，也没用。” “哦。”高经纬在心里琢磨，这以后退休了，也去拍拍电视剧，挣点钱。 有了小傅的介绍，选手们的劲头更足了。 现在他们有了两个目标，这次比赛，入了王丹的法眼，能进公司当员工。 有的选手，有了歪心思，特别是男选手，竟然试图勾引王丹。 气得王丹一佛出世二佛生天。 “这都什么人啊？” 想起刚才那个在自己面前展示肌肉的男选手，王丹就觉得头疼。 “想走捷径吧。”许杰回答。 “明明你是老板，为什么他们不来勾引你？”王丹忿忿不平。 “因为我和高经纬老师说过了，有人要是图谋不轨，为了我和林珠的夫妻感情，会立刻安排对方离开。” “下手够狠的。” “那是当然。” “谁再勾引我，而已开除！”王丹忿忿不平地说。 两个人原以为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想到，还有别的招数在等着他俩。 第385章 龚阿姨 “我妈打电话来，叫你过去吃饭。” 林珠放下电话，满脸疑惑。 “出什么事了？”许杰也紧张起来。 他差不多天天去林珠家吃饭，默认他天天去，根本不用叫的。 林珠妈妈为什么专门打电话过来，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嘛？ 许杰和林珠不由得紧张起来。 “快回家！回家！” 许杰拉着林珠跑出公司，跳上轿车，直奔林珠家。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啦？”林珠妈妈满脸疑惑。 “妈，家里没事吧？” “家里能有什么事。” “那你打电话干什么？”林珠又惊又急，毕竟父母年龄都大了，身体不嫩干活儿年轻的时候比，她当然担心。 “哎呀，我老朋友来，想见见你们，我这不就打个电话，叮嘱你们一定要回来吃饭嘛。” 林珠妈妈笑嘻嘻的解释。 “见我们做什么？” 许杰立刻起了疑心，别的不说，来林珠家的，九成九的人是来见许战的。 剩下的是来见林珠妈妈的，来见他和林珠的…… 除了过年的时候，林珠的小伙伴来串门，那就没有其他人了。 根本谈不上有了来找他们嘛。 “阿姨，你这朋友，是有什么事嘛？”许杰试探着问。 “哎呀，还是小许机灵，她女儿也在你们那个什么演员招聘活动里，这不是来找我，说说嘛。” 许杰想了想，“那这位朋友，和您是什么关系？” 这很简单。 如果和林珠妈妈是过硬的关系，那就适当照顾。 如果只是一般关系，那就多给两个镜头。 反正，投票有公证处，肯定不能作弊。 这么大的活动，不能因为一点关系，就搞乱了。 林珠妈妈皱着眉头，“我们俩当年一起进的文工团，当时上前线的时候，遇到敌军轰炸，还掩护过我。” “我想起来了，是龚阿姨吧？当时你们遇到米军轰炸，她趴在你的身上。”林珠想起了当年妈妈说过的话。 “就是她。” 说明白了，这是过命的交情。 许杰心想，这种交情，恐怕不是，多给几个镜头，就能打发的。 得慎重对待。 “龚阿姨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啊？”许杰问。 先打听个情况，心里也好有数，免得到时候，见到人被动。 “她女儿……，我还真想不起来叫什么，不过，她丈夫姓季。” 许杰仔细回忆，选手里的确有个叫季如春的女生，出于中间段位，还没被淘汰，但也不够出彩。 “行，我心里有数了，先见见龚阿姨吧。” “对，快进来吧。” 许杰和林珠跟着林珠妈妈进了会客室。 许战人虽然退下来，但待遇不减，规格还是那个规格。 但来拜访的人，已经少了很多，这会客室，很少打开。 如今会客室里，做这个和林珠妈妈年龄差不多的女人。 看得出年轻时候，也很漂亮，估计日子过得不太顺心，脸上带着愁容。 林珠妈妈做了介绍。 双方客套了两句，龚阿姨，也不客气，直接对林珠妈妈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和老季，就这一个女人，如今老季人没了，我也没本事，给女儿安排工作，她这自己非要当演员……” 龚阿姨一声叹息，林珠妈妈回头看着许杰。 “龚阿姨，你的想法是？” “小许啊，阿姨不难为你，要是不行，就直接告诉她，让她死了这条心吧，我托人给她在国营商店找个售货员的工作。” 许杰心说，季如春当演员没太大的前途，当售货员更美前途啊。 过不了两天，就没有售货员这种工作了。 原本许杰以为龚阿姨，会逼着他，让他给季如春安排个角色，没想到，是劝退。 这个得仔细考虑，怎么处理合适。 “龚阿姨，我们这节目还有导演，我去问问他们的意见，回来再告诉你情况，行吗？” “行啊，快点，人家那售货员的岗位，马上要招满了，再不去，这个也没有机会。” 许杰仔细观察，这个龚阿姨，的确不是在演戏。 “好，我尽快答复你。” 有了许杰的答复，龚阿姨也不多留，起身告辞，林珠妈妈送她出去。 许杰和林珠出了会客室，就看到许战站在窗边，朝他们两个招手。 “爸爸，你怎么在这里？你偷听？” “唉，我只是路过嘛，向来看看，小龚现在什么样子。” “您认识龚阿姨？” “当年，如果不是老季下手快，说不定，你妈就是小龚呢。” “爸，您说话小心点，被我妈听见要闹脾气的。” “哎呀，知道，我知道。” “那伯父，您的意见是？” “劳动都光荣，我没意见，就是你龚阿姨，这辈子跟着老季没想什么福，当年老季被下放，那地方全是沙漠，在那种树，吃了不少苦，孩子在那边生的，也没少遭罪。” 许战和老季是老战友，掐着女婿的脉搏说话。 “这样啊。” 许战看许杰动了心思，心里美滋滋的，看来老季这闺女，有安排了。 林珠旁观者清，看着亲爹，在搞自己男朋友的心态，不服不行。 姜是老的辣，许杰还是太年轻。 有了许战的托付，许杰就不得把季如春给安排好。 “那个季如春，到底怎样？” “不好也不坏吧，就是不到差的程度，也说不上太优秀，很尴尬的一个处境。” 林珠已经和王丹打过招呼，王丹有备而来。 “那选票呢？” “也是不多不少那种。” “中庸最难办啊。”许杰叹了口气。 “真的给她安排？”王丹试探着问。 “这次活动不能作弊，看她有没有观众缘，只要选票能上来，怎么都好说。” “那……，你的计划是？” “咱们这一段一直在棚里拍摄，没什么意思，不如走出去。” “走出去，去哪？” “看看选手的情况分配一下，可以去慰问孤寡老人，也可以去慰问残疾军人……或者……” “或者什么？” “或者可以，让他们带摄制组回家乡，介绍自己的家乡，为家乡做宣传。” 许杰说出自己的想法，这样小当那里，还能再有一拨宣传。 季如春也可以介绍一下，自己的童年的沙漠，会比较有记忆点。 第386章 投票是门技术活 主旋律，正能量，在未来很常见。 但现在的观众，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 倒是对国外的啊，港台的啊，这些东西，兴致勃勃。 电视台和报社，都对许杰这个创意，很担心。 “没人要看农村啊，土卡卡的，又穷，又破，现在观众喜欢洋气的内容。” 许杰看着电视台的工作人员，问其中一个小姑娘。 “咱们实话实说，我有一个问题，你一定要认真回答我。” 小姑娘点点头，“好的，许总。” “现在你有十块钱，两个人，一个是村里出来的苦孩子，一个是米国回来的侨胞，你会给谁？” “当然是给苦孩子啊，侨胞又不差那十块钱。” 小姑娘坦然的回答，她有不是傻子，侨胞那么有钱，谁要给他钱花啊。 当然是给需要钱的苦孩子啊。 “咱们这个选手，要想选上，要靠投票的，要观众掏钱买报纸，他们才能选上的。” “你日子过得那么好，生活滋润富足，家里是万元户，过来玩的，哪个观众那么傻，掏钱让你，出名挣大钱？” 许杰解释。 这是第一次投票选演员，大家都没什么经验。 谁都没想过，怎么让观众投票。 这次会开完，大家想想前面的投票，果然是出身苦，家里有难处的选手，排名靠前。 那些看起来就生活优渥的选手，除了像常宁这样，外形条件好的，剩下的选票都不多。 “那比较可怜的选手受欢迎？”王丹皱起眉头。 她需要的是有水平的演员，不是可怜的孩子。 万一选上不合适的人，电视剧怎么拍啊。 “放心，刚开始，惨比较重要，后面就是实力比较重要。” “常宁也没什么实力，他那演技……”王丹发愁。 “他的实力就是脸，只要脸保持得好，什么都好说。” 许杰参考娱乐圈发展的线路很有信心。 “那和选手怎么讲？”王丹怕说明，惨，有用，都往这方面靠。 “告诉他们，要贴近观众，和观众心贴心，才能得到观众的喜爱，摆少爷小姐的架子是没用的。” 王丹点点头，绝对回去，就把许杰的话，转达给选手们。 出发前，剩下的六十个选手，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都抢着往艰苦的地方去。 白芳芳不敢回家，就去慰问军属，常宁家里是城市的，生活不错，选了跟白芳芳一组。 这一组五六个人，一起去了许杰找好的军属家里。 李奶奶的丈夫，儿子，孙子，都在战场上牺牲了。 如今一个人生活。 进了小院，选手有点不知所措，大家和李奶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李奶奶讲讲自己牺牲的亲人。 白芳芳和常宁是人气选手，其他的选手，有意无意的，挡住他们两个。 常宁是个好脾气，也不争也不抢。 白芳芳倒是想发作，被常宁一把抓住，用眼神示意她，有摄像机。 白芳芳只能咽下这口气，干脆出了屋子。 常宁也跟着进了院子。 “摄像机在里面，你出来干什么？” “不想和他们抢。”常宁坦然地回答。 白芳芳在家里是做惯了农活的，站在院子里，顺手就开始干活，拿起扫帚扫院子。 指使常宁，拿这个，弄那个。 两个人把院子打扫干净，把鸡喂了，又把堆在墙角的劈柴，收拾得整整齐齐。 “看不出，你个城里人，还挺会干活儿。”白芳芳打趣地说道。 “城里人也得干活儿啊，又不是天天在家里闲着。”常宁顺手把最后一根柴放在柴垛上。 摄像虽然专注于屋内的聊天。 但是，外面的两位选手也得照顾到。 摄像在心里骂骂咧咧，抱怨白芳芳和长娘出去，也让他分身乏术。 人却在找角度，争取屋里屋外一起排到。 好在大娘家里的窗户打开，他也能拍到外面。 大娘做近景，外面的两位，时不时的拉个镜头。 回到京城，王丹剪片子的时候，看到这一幕。 连忙把许杰叫过来。 “这个……” 许杰看到电视上，白芳芳和常宁在院子里有说有笑，又听不见说什么。 两个人手头上利落地干着活儿。 合作的还挺好。 “多放他俩的镜头。” “我是问你怎么删。”王丹家中声音说道。 “删什么？” “他俩这是谈恋爱吧，这影响不好。” “牵手了，还是亲嘴了？”许杰反问。 “都没有。” “那不就结了，纯洁的友谊，不要想太多。” “哦。” “往谈恋爱的感觉上剪，但要否认谈恋爱，懂这个感觉吗？” 王丹不太懂。 许杰心想，他应该怎么解释，炒CP，这个现金饭圈理念呢？ 李翠凤回了老家，受到热烈欢迎，小当准备得比节目组都用心。 各种偶遇，各种欢迎，吃家乡的点心，看老师同学。 热热闹闹的，感觉看见李翠凤就很开心，她的家乡也是个好地方。 小当算是抓紧机会，用力宣传。 李翠凤拉着小当到一边，“县长，他们说，惨的才有人投票，我这么开心，怕观众不喜欢我。” 小当拍拍李翠凤的肩膀，“放心吧，我尽量帮你留到后面。” “县长，说话算话。” “算话，实在不行，我鼓励全县人民给你投票。” “啊，隔着那么远，怎么投啊？” “我派个人，到京城，代表全县人民，给你投票，咱们县八万人口，抛出老的小的，不识字的，给你投三万票。” “不用那么多，到现在最高的选手都没有一次投票有三万票。” “放心吧，等人过去了，按照你的情况投。” 小当心里有数，这是本地县办企业的宣传费。 赞助节目，在节目上打广告是不好用的。 但是把李翠凤捧红了，让她给县办企业打广告，那就划算了。 这节目里，李翠凤请大家吃点心的片段播出后。 京城立刻来了订单，要卖他们的点心。 这些企业，都愿意赞助李翠凤，特别是点心厂，恨不得，李翠凤天天在节目里吃点心。 掏点钱赞助小意思。 李翠凤回去的时候，又带了点心糖果，家乡的特产。 手上拎着两袋，剩下的，县里派了辆货车，连同负责投票的人，一起送到京城。 第387章 唯有情最真 许杰看着小当派来的人，抱着一袋子钱，小心谨慎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都要买票啦？ 什么叫无师自通！ 这就是无师自通，so easy！ 他这里第一次办投票的准选秀活动。 那边，小当的买票做票，就已经来了。 这也太专业了。 果然，有投票就有做票啊。 许杰也无话可说，至少现在小当这种公然买票，不违反任何规则。 何况小当派来的人还是代表全县人民来投票的。 要是反对岂不是伤了全县人民的心。 “你这个投票……，自己决定吧，我们就不参与了。” “好的，许总，我们县长说，都听您安排。” “那你住哪啊？”许杰关心的问。 “我在附近招待所有个床位，就是有不安全，钱能不能放在您这儿啊？您这有保险柜。” “为什么不存银行啊？” “这么多钱，我存进去，都得用自己的名字，日后说起来影响不好。” 许杰听明白了，这个人是想在他这里找个证人，证明钱是怎么花的。 “懂了，让我们会计，收下给你记个账，你要是需要报纸投票，让他介绍你去晚报社直接买，能给开发票。” “谢谢，许总。” 小当派来的人，一点就通，应该是小当的得力助手。 这边人都回来了，季如春还没出发。 “这是什么情况？” 拍摄都是有进度的，季如春这边拖延了，会影响整个节目的拍摄，到时候要出问题的。 “她妈妈不愿意她回去。”王丹也很无奈。 听说他们要去季如春小时候长大的地方，季如春的妈妈那位龚阿姨跑过来，抓住林珠，嚎啕大哭。 坚决不准季如春回去。 “怎么回事？到底为什么呀？” “季如春的妈妈当年在那里吃了不少苦，生孩子差点死掉。” “感情上受到伤害，是嘛？”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啊，那也得去呀，这事关季如春的事业，她妈妈脆弱的感情，只能先放一边了。” 许杰愿意照顾季如春，可不是因为，她妈妈龚阿姨。 龚阿姨这种人呢，心好，人好，就是没什么见识。 闺女都往高处走了，她还是要把女儿拽下来，放在困难的环境中，才觉得安心。 倒不是她不想女儿好，但实在是没见识。 现在这个年代，还想着让女儿进百货商店，去当售货员。 不说别的，这几年，连京城都有超市出现了。 售货员被时代淘汰，也近在眼前。 让女儿放弃当演员的机会，去从事一个即将被时代淘汰的行业。 许杰不为龚阿姨，也不为了季如春，是为了许战口中的，受到冲击，不得不下放到村里的老战友。 听说还没等到落实政策老人就去世了。 实在是遗憾。 帮助季如春，就算是帮帮这位老人吧。 “我亲自带组去，你先把其他人的内容见好。” 王丹表示赞同。 就算有节目组的同事在，许杰也没傻到，单独带季如春出差。 他拉上林珠，一起出发。 季如春长大的地方，在沙漠边上，村里人常年和沙漠做斗争。 一场风吹来，所有人都灰头土脸，有时候，沙子甚至能埋住房子。 “不夸张，真的是这样，得自己挖出去的。” 村民已经不认识季如春了，但说起老季的女儿，都能想起来。 听说老季去世，大家都很伤心。 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还掏出一块钱，坚持让季如春带回去，给她爹老季买点纸，算是她的祭奠。 季如春带着节目组，到了当年父亲亲手种下的树边，诉说着自己在这里的记忆。 风沙中，她拖着小树苗，跟在父亲后面。 “我好想我爹。”季如春动情地说道。 “那你对着这沙，这树，喊一声吧！” 季如春想了想，大声喊道：“爹，我想你啦！” 许杰看着她的表情，如果是演的，那真是如火纯情，顶级演技。 如果不是演的，那情真意切，父女情深。 都是好的！ 为了要抢时间，节目组没有在当地多停留。 赶上最近的飞机，回了京城。 王丹已经把这次介绍家乡的任务剪得差不多了。 最后加上季如春这段，也不错。 许杰看着最后，这段…… 感觉还要增加点什么。 “嗯……，增加一句，愿天下的父亲，都健康长寿？” “有点过！”王丹客观地评价。 “那怎么点点题呢？” “让主持人上啊，在现场采访几位观众，说说父亲嘛，来点感人至深的升华一下。” 许杰认为王丹的想法很对，但是主持人，必须得找合适的。 没有感情的人说起来，观众也不喜欢。 许杰脑海里冒出一个人名来。 “是不是有个主持人姓倪？” “对呀，央视的。” “京城电视台能请她嘛？她挺适合的。” “这个……”王丹没想过。 “试试，试试嘛。”许杰催促王丹。 王丹倒是真有办法，辗转腾挪，把倪主持人请来，做了这一期的主持人。 有了倪主持人，整个节目就偏向煽情。 非要让观众流泪不可。 不管是石强照顾奶奶，还是白芳芳和常宁给老人收拾屋子。 李翠凤和家乡的亲人告别，到最后季如春对着沙漠高喊父亲。 有了倪主持人的加持，煽情非常到位。 现场的观众泣不成声。 电视机前的观众泪流满面。 大家都懂了真感情。 许杰看着节目，服了。 这主持人的功力太扎实，调动情绪太到位。 相比起来，其他主持人就显得木头一样。 节目爆了。 准确地说，这一期的观众投票都疯了。 大家都有被触动的心弦。 对某个选手，有了深刻的感情羁绊。 为了这份羁绊，很多人破天荒地买了份晚报，投票！ 最后的形势，果然是能触动观众的选手，都获得了高票。 那些最开始质疑许杰的人，都对许杰佩服不已。 这位虽然是演员出身，但掌握观众的心思，是真的到位啊。 当然，还有一点，是许杰想到，别人毫无察觉的事情。 王丹拿着观众来信，冲进许杰办公室。 “你快看看这个！” 第388章 什么是炒作 能让王丹惊慌的肯定是大事。 “怎么啦？”许杰紧张地问。 “你看这信，有人来信骂白芳芳。” 王丹很紧张，白芳芳好像突然捅了马蜂窝，骂她的信，像雪片一样飞过来。 有的人甚至言语威胁，要袭击白芳芳，搞得王丹非常紧张，直接派人加强，安全工作。 要是出了点事，可没法交代。 许杰接过信，看了看里面的内容，大多是些幼稚的恐吓。 字迹更偏向年纪不大的学生。 看来是常宁的粉丝，好吧，现在这个年头，还没有粉丝这个专业词汇。 只能说是喜欢常宁的观众。 “啊，常宁真的有前途啊。” “说白芳芳呢，和常宁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这些人，是看着白芳芳和常宁亲密不开心。” 王丹整张脸的五官都聚在一起，“这是什么想法。” 许杰想了想，说梦女，这年头好像也解释不清楚。 怎么才能用这个时代通俗易懂的语言，来介绍现在这种情况呢？ “嗯……她们喜欢常宁，觉得白芳芳配不上常宁。” 许杰这么说，王丹听懂了，在她看来，这是小姑子心态。 我哥哥这么优秀，什么女人能配上他呢？ 现在家里都是好几个子女，这种想法很正常。 “也是啊，从个人情况上讲，白芳芳和常宁不般配。” “对呀，但是喜欢白芳芳的，还觉得，常宁配不上白芳芳呢。” “怎么说？” “白芳芳胆子大，敢于摆脱家庭，能从偏僻的农村走出来，很有闯劲，常宁就像一团面，怎么揉搓都行。” “这么说，也是啊。” “还会有人觉得他们两个特别般配，俊男美女，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 “啊？” “他们都会投票。” “还会守在电视机前，看节目。”王丹抓住重点。 “说得太对了。” “那下一步怎么办？” “加强保卫工作，不要告诉他们群众来信的事儿。” “下一步是进二十强，用不用……” “节目正常录制，不用特别考虑他们两个。”许杰定下调子。 “那万一……，他们有合作。” “就正常合作。” “好的。” 有许杰拍板决定，王丹心里也有了数，不再纠结。 节目照常拍摄，这次还是小品比赛。 因为选手少了，所有小品一期播完。 然后，就是投票。 果然如许杰所料，白芳芳和常宁的粉丝……，喜欢他们两个的观众朋友，打起来了。 还惊动了警察，上了新闻，成了京城茶余饭后的话题。 新闻还来采访了常宁和白芳芳。 常宁很坦然地回答，在一起训练，比赛，所有人都是好朋友。 白芳芳表示赞同。 他们两个发话了，情况缓解不少。 为了有足够的时间收集选票，下一期又是唱歌。 只不过，表演结束之后，会公布选票的数目。 后二十名淘汰。 各家粉丝开始拼命投票，唯恐自己喜欢的选手，被淘汰。 李翠凤形势不妙，她人缘好，大家都很喜欢她，观众也喜欢她，但是为她投票的人却不多。 小当派来的工作人员起了左右，每天跟在许杰公司会计的身后，在摄制组晃悠。 时刻关注选票的结果。 大部分选票寄到之后，李翠凤肉眼可见的落后，肯定是淘汰的命运。 小当派来的工作人员，去晚报社预定了第二天的晚报。 三万份！ 大手笔啊！ 晚报社专门派了人和他对接。 也没浪费纸张。 重新排版，只印了三万份选票，其它的内容，一概没印。 发票倒是按照报纸开的。 这位工作人员，也不麻烦晚报社，拿到报纸就坐在那里，把所有的选票都填了。 为了减少他的工作量，晚报社的工作人员，提供了免费的复写纸。 就这样也从拿到报纸写到天亮。 晚报社的人，帮他送到节目组统计选票的地方。 统计选票的学生懵了。 这不是一个人填的嘛？ 所有的地址都是一个县。 人名倒是换了，每几十张换一个人名。 “许总，你来看看这个情况。” 许杰过来，一看…… 小当派来的人真是能干啊。 真的写了三万份。 “这是代为投票啊。” “可以嘛？” “好像咱们也没说不可以。” “那就统计上。” “统计吧。” 选手们演唱结束，开始现场公布结果。 从最低的开始公布。 公布一个，走一个，走一个哭一场。 二十到四十名，都走了。 至于一到二十名，选票数没搞悬念，直接念出来。 大家按照选票数目站成一排，让观众能一眼看到。 选票数，许杰没有太多关注，看大热选手，都是前二十名。 都和他的估计差不多，知道第五名李翠凤。 好家伙！ 这票也买得太狠了吧。 买前二十差不多，不落选就行，买这么前干什么？ 许杰很好奇。 省点钱不好嘛？ 许杰把小当派来的工作人员找来，“为什么买这么多选票，太靠前啦，和李翠凤的水平不符。” “我看也差不多嘛，再说，现在靠前，后面如果落后了，也可以理解，落后往前追，太难了，再说……” 许杰追问，“说什么？” “这样观众就会觉得李翠凤受欢迎，多关注她，也帮她投票，我们的钱就可以少花一点。” “先说好，别买成冠军，冠亚季军，必须是观众的选择，你要是在决赛的投票里乱搞，别怪我把选票作为。” “我晓得，保七挣四，空间很大。” “对了，你来这么久，还没请问尊姓大名？” “我姓陈，陈江河。” 果然啊！ 剩下的人留下来，搬到宾馆，继续比赛。 这里面有的人，已经和王丹签约，收拾了行李，搬到王丹准备好的宿舍里，开始培训。 搬离了电影学院，许杰帮在节目组里工作的学生请了假。 大部分学生都愿意继续在节目组工作，毕竟许杰给工资是真大方。 节目又搞了一期活动，让选手去故宫，长城之类的旅游点，接待游客。 当然，主要是展示一下，京城的美景。 还有选手被认出来的频率。 因为是周末，公园人挺多，好多人来围观。 只见一个洋人穿过人群，走过来。 第389章 儒雅的老师 毕竟已经到了九十年代。 京城的百姓，见到洋人，的机会比以前多了很多，接触也多。 见到洋人，也不是那么稀奇了，心态也很平静。 现在正好是电视台拍节目，弄个洋人来助兴，也不稀奇。 节目组也不掩饰，装模作样地弄出偶遇的样子。 “哎呀，好巧，我们在公园遇到了神探亨特的主演，弗兰克。” 李翠凤作为临时主持人，走到弗兰克面前。 “弗兰克，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弗兰克也是牛人，这么做作的节目，他神情不变，自然的说道。 “我是来玩的，京城的美景……” 弗兰克吹了一波，说了些观众喜欢听的，说他如何喜欢中国文化。 孔子说过什么什么的。 整个一个中国通，然后李翠凤问他为什么来京城。 弗兰克回答，听说京城人民很喜欢神探亨特，他想来看看自己的观众 弗兰克全程使用中文，说得磕磕绊绊，中间停顿几次重录，但他坚持下来。 全程面带微笑，态度非常亲切。 有周围观众大声讲话，打断录制，他也只是微笑招手，没有半点不悦。 围观群众对弗兰克的表现很满意，只是个好老外。 看过神探亨特的观众，乐呵呵地朝着弗兰克喊：“亨特！” 弗兰克还比了比剧里的姿势。 现场的观众情绪激动，看热闹的劲头更大了。 就这样，一场节目成了神探亨特的宣传活动。 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因素，不知道怎么搞的，白芳芳和常宁的粉丝不期而遇。 本来还算是平静的活动，充满了火药味。 许杰怕出事，安排保安，拿出绳子来，给他们划定区域。 两边的粉丝，也不想再惹麻烦，都乖乖地站在画好的空格里。 后来保安们感觉还不够，干脆给每个选手的粉丝都画了空格。 这就坏了，谁粉丝少，谁尴尬啊。 粉丝少的，为了壮声势，开始大喊喜欢选手的名字。 给选手加油。 其他选手的粉丝，也不甘落后，也扯着嗓子，大喊。 一时间，人还好说，公园里的动物都受不了了，纷纷逃了出来，四处乱窜。 许杰看情况不对，连忙派人过去，让他们拉歌。 前二十名选手，在节目里都唱过歌，既然喜欢，那肯定会唱。 许杰派了个摄像过去，挨个录。 二十组录完，倒是，不错的节目。 连前面采访弗兰克，加后面喜欢选手的观众朋友们唱歌。 也算是水了一期。 倒是，让许杰有时间，安排选手进行培训和排练。 这次还是小品，不过跟上次比，这次讲究个艺术性。 专门从话剧院请了老师和导演，把选手分组，都排练了一段经典的话剧片段。 什么《茶馆》啊，《雷雨》啊！ 不求演员好看，只看演技。 这次谁的水平，真的显露出来了。 其他选手的文化水平，有高有低，有的也没看过话剧，但经典的老电影还是看过的。 白芳芳露怯了。 她完全没看过相关的内容，是一张白纸，没有可参考的对象。 全凭借自己的本能在表演。 她两个月前还在家里种地，生活单调，对复杂的角色，也没有观察。 能提供的表演素材，其实很有限。 偏偏，这次表演之后，没有等观众投票，而是现场就请表演老师点评。 表演老师都是德高望重，满头白发，在表演上很有造诣。 不过是被时代耽误了。 如今说起表演，都头头是道，一眼就能看出演员的缺点和不足。 每个选手在表演老师的提点下，都如同醍醐灌顶，知道了自己的努力方向。 等到白芳芳这里，表演老师很不客气地说道。 白芳芳看电影和读书，都太少了。 她年轻没有丰富的阅历，而且内在比较空虚，所以很难把握复杂的角色。 如果这样不求上进的话，恐怕只能演一些表面角色，只看脸的花瓶。 很难更进一步。 表演老师说得很诚恳，但也很实在。 白芳芳也知道，在这些选手中，自己很无知。 就算是和她差不多的李翠凤，平时电影和小说也没少看。 虽然电影专看爱情和武打，小说只看爱情小说。 但她就算是浅薄的积累，也比她这家里连一本正经书都没有的强。 白芳芳不由得悲从中来，在现场就哭了起来。 表演老师直接告诉她，体会此刻的心情，以后表演的时候，可以运用。 “你就成了！” 白芳芳没听懂什么是成了，但她听明白要体会此刻的心情。 她边哭，边感受自己此刻的想法。 台下其他的选手，也学着体会，此刻自己的心情。 主持人上来解释，白芳芳的家庭状况。 表演老师告诉白芳芳，“不要自卑，只要努力，你可以的。” 正常节目，充满了励志的感觉，心灵鸡汤灌了一壶。 许杰告诉王丹，剪辑的时候多给表演老师镜头。 “为什么？” 王丹觉得，珍贵的镜头，应该放在演员身上，为什么是表演老师呢？ “这节目播出去，保证表演老师最受欢迎。” “开玩笑吧。” “表演老师都是老头了，观众能喜欢他？” “表演老师年轻的时候也是帅哥，现在是个儒雅的老人，多么会鼓励年轻人。” 事实证明，许杰的看法没错，表演老师的确最受欢迎。 甚至在男演员中超过的常宁。 收到的选票，甚至有人直接写上表演老师。 或者有人要求，表演老师也要有投票的资格。 许杰看了几张选票，立刻联系编剧。 “咱们这七彩人生电视剧里，有没有老人的角色？” “当然有啊，七个年轻人，自然有七对父母啊，许总你什么意思？” “有没有那种儒雅，老知识分子的角色？” “这倒没有。” “改一个出来，就照着表演老师的风格来。” 许杰拍板决定，给表演老师，加个角色。 这种人气，一定要用上。 转眼到了选手剩了十二强。 前面的排名，没有争议，大家都差不多，后面的的确也追不上，选票差太多。 这就到了决赛。 第390章 徐慧真见到陈江河 最后的决赛外加颁奖典礼。 除了投票排名，还加上表演老师和音乐老师的点评打分。 确保最终结果，不要太离谱。 万一陈江河投票太多，把李翠凤投成第一名，那就尴尬了。 两位老师能准确地避免这种情况。 许杰专门到大学的数学系，找两个学生，设计个公式，确保投票结果的稳定性。 以及在现场计算比赛结果。 比赛极其正式，主持人隆重地介绍坐在评委席上的评委。 请了五位表演评委，电影学院的，戏剧学院的，人艺的，在国内得过奖的，在国外得过奖的。 请了五位音乐评委，两个音乐学院的教授，老高的称呼是唱片公司老板，两位港岛来的评委。 场面很大。 很国际化，每个人都有一串闪闪发光的头衔。 两位数学系的大学生，穿着合身的西装，梳着三七分的油头，看起来很有派头。 主持人介绍的时候，隐去了学生的身份，只说来自某某大学，立刻换来观众的掌声。 坐在大学生旁边的公证员，都是统一的制服，一看就可信。 比赛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唱歌，第二部分是大家合演小品。 进了决赛的选手，王丹都签约了。 大家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演戏，只要为了名次努力。 属于不蒸馒头争口气的状态。 选手调动情绪，拿出全部的本事，就为了挣个名次。 不管唱歌还是演小品，都很好看，连许杰坐在嘉宾席，都感动不已。 到了颁奖的时候，许杰才发现，数学系大学生出的公式有问题。 最后的第一名，竟然是各方面表现都很平庸的季如春。 季如春显然也没想到，是自己，站在台上不知所措。 许杰连忙叮嘱身边的王丹，“一会儿表演一下惊讶。” “很惊讶，不用表演。” 王丹何止惊讶，她都感到绝望了。 季如春真的担不起女主角啊。 王丹扭头看到张改秀，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 王丹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张改秀，张改秀两手一摊。 “你打算怎么办？”王丹压低声音问。 “凉拌。” “别闹。” “调整剧本。” “能行嘛？” “不行也得行。” 张改秀心里有数，策划剧本的时候，就考虑到，万一选上来的人不行，那怎么办。 张改秀和编剧真是费尽脑子，把每个角色的戏份写得都差不多的戏份，到时候，谁是主演，都是演员表的问题，对电视剧影响不大。 看王丹不知所措的样子，许杰只能自己解释。 颁奖之前，和主持人对了一下，主持人帮他提起话头。 “请问许经理，有什么话要对我们的冠军季如春说呢？” “对于表演来说，没有一定的标准，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却不感兴趣，季如春今天的冠军，一定有人觉得不行，觉得她算不上真正的冠军，但是没有关系，我相信她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获得观众的认可。” 这话说的体面。 给了观众解释，也鼓励了季如春。 观虽然对季如春不满，但是…… 选票和评分都是公开的，那两个数学系的大学生，还在京城晚报上，详细解释了自己的计算公式。 这公式，能看懂的人不多。 但看不懂的人，觉得人家这么认真应该没有问题。 能看懂的，自己动手算了算，数据果然正确。 数学是不会撒谎的。 既然没有作弊，那大家就算不喜欢季如春，也理解她能夺冠。 特别是热爱其他选手的观众朋友，固然为自己喜欢的选手没有更好的名次难过。 但有不至于太过偏激。 许杰这边风平浪静，没有人埋怨，他也不用担心。 公布完，比赛结果。 紧接着就公布了电视剧的演员安排。 这次和晚报社深度合作。 电视剧的一切，都有晚报社跟踪报道。 演员安排，确定角色，服装设计，角色造型。 借着造型的机会，许杰从港岛请了设计师。 让所有主演，穿着瓦伦蒂诺的衣服，拍了一组时尚大片。 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港岛明星那么洋气。 晚报社专门出了一期彩色杂志，售卖。 大受欢迎。 现在港台明星的海报很多，本土的就少得可怜，还很土。 许杰这次是首创，彩色杂志卖了五万本。 陈江河就买了一百本，打包，运回老家。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许杰不得不承认，陈江河的确聪明，思路广，有时候，他都跟不上，陈江河的想法。 “回去给我们的老乡看一看，这做衣服也能挣大钱。” “那你不如去南方看一看，服装厂发展得非常迅速。” “我去看了，不如照片上的好。” “你要是想做服装，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人，干这个的，瓦莱里娅这个牌子听说过嘛？” “我在商店看见了，价格够贵的。” “就是这个牌子，我领你去见见这个牌子的经销商。” 许杰把陈江河带到徐慧真家，介绍给了徐慧真。 徐慧真家还是老样子。 住在四合院里。 徐慧真甚至买下了邻居的四合院，大有让所有女儿都住在一条街上的架势。 许杰估计了一下，只要徐慧真稳住神，坚持个十几年，这几个院子，就能卖十亿。 徐慧真两口子和陈江河非常投缘。 很快就聊起来，对于服装生意，徐慧真不太看好。 “大家都做起来，没有竞争力，虽然产业大，但是竞争多，一把剪刀一台缝纫机，谁都能干。” 陈江河也陷入沉思，他想到做衣服的投资少。 但好像所有人都能干。 他们那里比较偏僻，就算照着人家的衣服做，也要比别的地方慢半拍。 许杰想起鸡毛飞上天里，陈江河未来选择的行业。 既然自己把陈江河干袜子厂的机会阻断了，那直接给个最终答案。 “做首饰怎么样？” “首饰？” “对呀，发卡啊，小戒指啊，项链啊，手镯啊……。” “做金银首饰啊？”陈江河和徐慧真都没反应过来。 “当然不是，是金属的，成本低。”许杰指着照片里的首饰。 第391章 一大爷出现 关于发卡，首饰，这些这些小装饰品。 许杰给徐慧真和陈江河讲到半夜，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立刻看出商机。 只是徐慧真已经把大部分资金投到文物和四合院上，再想投资陈江河，已经力不从心。 “这就不用担心啦，有我。”许杰拍着胸口说，“咱们三个合伙，我出钱，你们两个出力。” 徐慧真摆摆手，“我不行，京城这边还有一大堆生意，我顾不过来。” “那我投钱，陈江河来干。” “嗯……”陈江河想了想，“我们县……” “在你们县开厂可以，但是不要让县里插手。” “可是我们县长……” “小当，不对，你们贾县长，应该很快会升职，下一任县长不知道事什么样，工厂不要和县里牵扯太深，万一到时候出问题。” 陈江河明白许杰的意思，但是…… 贾县长真的要升官嘛？ “你怎么知道贾县长要升官的？” 许杰想了想，“我猜的，你不用管。” 陈江河惊讶的看着许杰，难道贾县长有关系？ 许杰帮她在京城运作了？ 陈江河满脑袋问号，但他很精明地什么也没多问。 毕竟这种事情，他的位置不应该问。 “我先给你十万投资，作为启动费用，你回去看看设备场地，估计一下需要多少启动资金，如果需要考察，我可以帮你联系厂子。” 许杰把陈江河安排明白，送他离开徐慧真家，自己也往四合院的方向走。 他已经很久没走这条路了。 许杰现在尽量少回四合院，京城发展得日新月异，四合院，却依然没什么变化。 何雨柱是彻底不回四合院住了。 房子就空在那里。 一大娘更是不愿意回来，房子也空在那里。 许杰考虑效仿徐慧真，把他们的房子买下来做投资。 心里盘算着，走进四合院，快半夜了，四合院里大多数住户都熄了灯。 没熄灯的，也拉上厚厚的窗帘，只能从缝隙里透出一丝光。 许杰往后院走，经过秦淮茹家门口，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 不知道秦淮茹又怎么了。 这一段时间，贾张氏身体更差了，眼看不行。 槐花回来的也少了，她好像和亚历山德罗好上了。 经常住在亚历山德罗那里。 亚历山德罗对槐花倒是挺痴情，还计划和她结婚，日后两个人一起回意大利。 人家自由恋爱，许杰也没有意见。 随他们去吧。 许杰正盘算着，亚历山德罗要是真和槐花结婚，自己要送点什么贺礼。 突然，一道黑影扑过来。 手里是明晃晃的尖刀。 虽然系统最近不太出现了，但是许杰的功夫可没落下。 常年坚持练习，他的功夫反而要比系统经常出现的时候，更上一层楼。 看到尖刀，许杰利落的往后一跳。 对方看许杰躲过去，追着又是一刀。 许杰又躲过去。 接连的动作，两个人跑到院子中间，月光下，许杰看到对方的脸庞。 一大爷！ 只见一大爷披头散发，破衣烂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看他眼神涣散，似乎神志不清。 看起来更加疯癫。 一大爷还活着？ 对手是一大爷，万一打伤，说不清楚，许杰怕粘包，连忙扯着嗓子喊。 “杀人啦！杀人啦！” 许杰也不和一大爷动手，就在院子里跑，把邻居放在院子里的东西，都踢碎了。 还拿起小花盆乱扔，几家的窗户都被砸了。 就算不想出面，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出面。 四合院里已经睡下的居民，一个个披着衣服，趿拉着鞋，从自家屋里走出来。 许杰大家都熟，四合院的大明星。 但是追着他砍的流浪汉……，又是谁？怎么进来的呀？ 开门的人多了，院子里的光线也足了，四合院的邻居们，终于看请，那个追着许杰砍的人是谁？ “哟，是一大爷？” “还活着呀？” “这是在外面流浪啦？” 四合院的居民嘴上说着，可没耽误手上的动作。 找棍子的，那铁锹的，长柄扫帚的，大家纷纷拿起武器，朝一大爷打去。 这疯子杀人不犯法！ 你不先下手，万一他要是乱杀人可怎么得了。 此刻四合院居民的利益和许杰的利益捆绑在一起，大家都生命只有一次，哪里敢冒险。 谁知道疯了的一大爷，会杀几个人。 万一想把四合院都杀光呢？ 四合院的群众齐心协力，一棍子打掉一大爷手里的刀，众人一拥而上，把一大爷捆得像粽子一样。 “哎呀，他身上怎么有血啊？” 许杰这才定睛看到，一大爷那衣服虽然又脏又臭，已经擀毡，但还是能看出新鲜的血迹。 “咱们院里，人都在嘛？” 有人按家点名，叫到秦淮茹，没人应声，有人去砸门，秦淮茹才打开家门，盯着砸门的人。 见秦淮茹一家正常，大家也不计较，连忙再找。 “三大爷老两口呢？”有人大喊。 众人这才发现，最爱凑热闹的三大爷老两口不在，许杰连忙跑过去。 只见三大爷家的门虚掩着，许杰找个树枝，轻轻推开门。 一股血腥之气，扑鼻而来。 “坏了，快叫警察，快叫医生。” 隔壁四合院，前年搬来一个年轻医生，正好在家，被拖过来。 年轻医生壮着胆子，进了三大爷家，摸了摸老两口的情况。 “还有气，快送医院。” 听到年轻医生这么说，大家立刻冲进三大爷家，把老两口抬出来。 年轻医生简单包扎后，把三大爷老两口送上了许杰的轿车。 许杰开着车，载着三大爷老两口和年轻医生，直奔最近的医院急诊。 这家医院就很讲究，先把病人带进去抢救，没有找人交医药费。 许杰刚想说，这医院好，救死扶伤在第一位。 就听一个护士问道：李医生，这两个刀伤患者，你担保嘛？ 年轻医生，脸一红，“我……” “我……”许杰抢着说，“我交钱！” 说完，许杰明显感受到年轻医生松了口气。 “您都救人了，不能让您再担风险。”许杰客气的说完，自己去缴费。 许杰一边交钱，一边惦记着，四合院里的一大爷。 他怎么回来了？ 第392章 大曾的现状 别说许杰想知道，谁都想知道，警察也想知道。 那边三大爷老两口还在抢救，大曾到了。 “你怎么来啦？”许杰有日子没见到大曾了。 这一见面，大曾的状态吓了许杰一跳。 大曾人整整瘦了一圈，脸色憔悴，眼睛下浓浓的黑眼圈。 “别提了，我老婆生了，最近在家里坐月子，孩子天天哭，我这一天到晚，回到家，更累。” 许杰听说了梁晓梅要生孩子，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预产期，不是下一个月嘛？”许杰还准备了礼物。 “双胞胎，早产了，在医院住保温箱，就没通知大家。”大曾愁眉苦脸的说道。 不用问，许杰就知道，肯定没少花钱。 这坐月子，他去不合适，许杰打算让林珠区看看，除了礼物，再包一个红包吧。 说完自己的事儿，大曾询问情况，许杰如实讲了，一大爷袭击自己，又在三大爷家发现老两口受伤倒地。 “人怎么样？” “还抢救呢。”许杰一指抢救室，“对了，一大爷呢？” “带回局里，关起来啦，神志好像不清醒。” “不清醒？不清醒，他知道回四合院杀人？他怎么不在大街上杀人？”许杰才不信一大爷神志不清呢。 疯子干不出，逻辑这么紧密的事儿。 大曾点点头，“这点我们会调查的。” “对了，为什么这么巧拍你过来了？” “一听说是你们四合院的事儿，就把我派来了。” “我们四合院这么出名啊？” “有你这个名人……” “关我屁事！”许杰可不想背这个黑锅。 “你们四合院这发案率太高了。” “也是，人家不多，事儿多。” “就把我这熟悉案情的人，给派过来了，我一想来就来吧，就算派别人，也得和我讨论案情，毕竟刑警队里，我和你们四合院最熟悉。” “那是，从当年棒梗抢劫开始，你就和四合院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哎呀……”大曾叹了口气，“你们四合院，今年也别想申请流动红旗了。” “还有那玩意儿？” “你没看见别的四合院门口挂着吗？” 许杰想了想，还真是，“我们四合院真的是一次都没有啊。” “最近三年都别想了。” “京城应该是首善之地的，我们四合院给京城抹黑了。”许杰假模假式的感慨。 “这京城除了拘留所和监狱，也就你们四合院的犯罪分子多了，我们有调研员，还想去你们四合院调研，研究一下发案率为什么高呢。” “研究？不用研究，风水不好。”许杰摆烂式回答。 “少搞封建迷信。”大曾嘴上说着不信，心里也有点怀疑，真的是风水问题。 这四合院里，都出几个服刑人员啦。 许杰和大曾在这里聊天，抢救室的门打开。 “小李医生，病人家属呢？” 可怜的小李医生，平白无故地加了个班，还要负责善后。 “警察联系。” 医生走到警察面前，“人救回来啦。” “谢谢医生。” “快通知家属来。” “已经通知了。” “那好吧，病人我们送回病房了，你们要做笔录什么的，等醒了再去。” 医生不管那么多，安排完，径直走了。 许杰看这里没事儿，也想离开。 “等有空，去我们那做个笔录。” “知道，你得空，打点电话咱们约个时间。” 许杰是证人，没有审讯压力，没两天，大曾就给许杰打了电话。 按照约定，许杰来到刑警队。 市刑警队一如既往的忙碌，有认识许杰的匆匆打个招呼就算了。 没有人想要和大明星合影之类的。 大曾带着许杰进了办公室，例行公事，把笔录写好。 等写完笔录，许杰签了字，大曾也送了口气。 “这事儿，就算了了。” “这么简单？” “你还想多复杂啊？”大曾瞪大眼睛。 “一大爷怎么处理？” “送精神病医院呗，还能怎么办？”大曾也没办法，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也不归他们管。 “送医院？案情查清了嘛？” “当然查清了。” “究竟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一大爷怎么回事？” “我们把他带回来后，就把他衣服都扒下来当证据，我们有个姓季的女同事，真的认真负责，仔细地搜查了衣服，在口袋里找到一个纸条，上面写了生产队的名字。” “你们就找去了？” “对呀，村里人说，见过一大爷，一直在他们周边村子里要饭，现在家家都富裕了，也就救济他一口吃的。” “后来呢？” “他们附近有家人家做好事，收留流浪人员，就把一大爷弄去了，养着，一大爷还能帮他们干活儿。” “一大爷渐渐清醒，恢复了一些记忆，就在他们那帮忙修农机。” 许杰想起来，一大爷的确是机械维修方面的老手。 “日子一直很平静，他们打算等一大爷恢复了记忆，就送他回家，没想到那天晚上看电视，一大爷突然不高兴，抬腿就跑了，他们就再没见过，我们按时间计算，一大爷跑回京城。” “就这样？”许杰疑惑地问。 “对呀。” “一大爷看什么节目了？”许杰追问。 “你办的那个选演员的节目，最后一期，他们还记得是颁奖。” 许杰明白这是一大爷，在电视上看见自己，彻底恢复了记忆。 “收留一大爷那家，对收留的人怎么样？” “我去看了，照顾得很好，衣服干净，三餐吃饱，他们家是改革开放后先富起来那批人，家里老太太好像信佛，就当开善堂了。” 大曾觉得挺好，至少这些流浪人员有人照顾了。 “他们对流浪人员不错，一大爷还能帮他们修东西，那衣服都穿的什么？” “干干净净……” 大曾明白许杰话里的意思了。 一大爷的衣服太脏了。 这才几天，就算是一大爷在泥里打滚，也不至于把衣服穿那么脏。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究竟是一大爷在撒谎，还是那个人家在撒谎？ 大曾看着手里的文件，额头冒起一层冷汗。 第393章 亲儿子 难道一大爷是装疯逃避法律的制裁？ 大曾抛下许杰，回去继续探讨案情。 万一一大爷真的是装疯，他们失误没有察觉把一大爷放了。 那可是重大失误啊，日后很有可能还有人被一大爷伤害。 大曾是个负责任的警察，他立刻重新开始调查，不放过一丝疑点。 许杰自然是回家了。 这个案子还没结束，他是涉案人员，也不方便，去大曾家看望，只能让林珠代表他去。 林珠和王丹一起去的，回来的时候，林珠两眼放光，王丹面如死灰。 “你们俩怎么啦？”许杰好奇的问。 “别提了。”王丹把包往沙发上一扔，一屁股坐下来。 林珠还是满脸幸福，笑得很开心。 “你老婆，看见人家的孩子，爱不释手。”王丹吐槽。 “那不是很正常嘛？”许杰觉得女人喜欢软软可爱的小孩子，是天底下最正常的事情。 “她想生啦！”王丹认识两个人久了，没那么有边界感，大喇喇就说道。 林珠听了脸一红，许杰也有点尴尬。 “你们抓紧时间吧，都老大不小的啦，该正式结婚就结婚，该生孩子就生孩子。” “说别人就挺有精神，你自己还是单身。”张改秀从外面走进来插话。 “我怕离婚，自己带孩子，我都没个干妈帮我养孩子。”王丹也不客气，直接说道。 张改秀不在意，毕竟王丹说的是实话，要是没有干妈帮她照顾孩子，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这倒也是。” 林珠也插话，“我还没想好结婚后住哪呢。” “四合院不方便，住你妈家。” “我爸身体不好，怕吵。” “住你婆婆楼上，还能帮你看孩子呢。”王丹提议。 反正那几栋楼许杰都买下了，周围住的都是熟人，也方便。 “那也可以。”林珠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张改秀咳嗽了一声，“恐怕，不行。” “为什么？”许杰好奇的问。 虽然他亲妈周和桐不像是个能在家里照顾好孩子的婆婆，但也不至于不行吧？ 张改秀尴尬的说道：“倒不是她不愿意，她也得带孩子啊。” “她哪来的孩子？”许杰好奇的问。 “嗯……我就是昨天经过他们两口子身边，听了一耳朵。”张改秀解释。 “我妈怀孕了？” “你要当哥哥了。” “我妈没告诉我。” “可能是刚检查出来，还不稳定，想过了三个月再说。” 许杰的心情很复杂，他可没想到，亲妈和张岭这把年纪，还能老蚌生珠。 他要当哥哥了？ 这一瞬间许杰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早早结婚。 否则，就要出现叔叔比侄子年龄小的情况了。 现在……，叔叔总还是会大一些的，虽然估计没大多少。 等通知吧！ 他当儿子的，总不能主动去问，自己亲妈是不是要和后爸生孩子。 就等着吧。 王丹、张改秀和林珠三个女人，开始聊许杰的妈妈，这个生孩子的年龄。 张改秀作为一位生了孩子的妇女，对许杰妈妈周和桐的生育能力表示赞赏。 林珠从小就认识张岭，真的也没想到，这个年龄还能生。 “我要告诉我爸。” 林珠拿起电话，许杰连忙阻止，“等等，确定了再告诉，万一乌龙了呢。” 林珠刚要说话，电话突然响起，许杰接起电话，是徐慧真，让他快过去商量点事儿。 能让徐慧真为难的事儿，许杰还是第一次遇到。 肯定是大事儿，许杰连忙赶到食品加工厂。 到了门口才发现，三大爷的三个儿子，正堵在门口，拉着条幅闹事。 门口的保安，看到许杰，就想看到救星。 “许总，你可算来了。” “怎么回事啊？” 保安还来不及说话，三大爷的三个儿子围了上来。 “姓许的，你让一大娘出来。” “一大娘，你们找她干什么？”许杰反问。 “一大爷把我爸爸伤了，得赔钱呢，他人疯了，就找他老婆嘛。” 许杰看了看三大爷的三个儿子。 “要赔偿好说，你们等等。” 许杰刚开车要走，刘广天拦在他的车前。 “唉，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这里是食品厂，你们体检了嘛，就想进来。” “哎呀，难不成，我们身上还能有病毒嘛？” “怕我们赖不上你是不是，让他进去，但凡我们的顾客有一个吃坏肚子的，咱们就去报警，说他们投毒。” “我们为什么要投毒？” “为了报复啊！”许杰觉得，这已经很清晰明了。 刘广天先反应过来，连忙撤开。 许杰的车子开进食品厂，还听见那哥三个在争执。 到了办公室，就看到一大娘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 徐慧真焦急的站在旁边，见到许杰连忙说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 “看来是心脏问题。”许杰也没问具体情况，只说了一句话，“先送一大娘去医院，外面的事我来处理。” 徐慧真阻止人把一大娘抬上车，往医院送。 许杰不慌不忙的打电话，找律师牛娜。 牛娜对大客户很上心，立刻赶了过来。 许杰简单讲了讲三大爷三个儿子的要求。 “他们的要求是合法的。” “具体该赔多少，有标准嘛？” “有个大概标准，根据案情不同，会有浮动。” “行，这件事，你帮忙处理一下。” “需要签谅解书嘛？” “谅解谁？”许杰没反应过来。 “犯罪人员啊？”牛娜问，“一般这种赔偿都配合着谅解的。” “不用，完全不用，不用谅解，如果能写个要求从严从重的申请，那也可以。” 牛娜没意见，这种更好谈。 不想让犯罪分子减轻处罚的家属她见多了，很多人哭着喊着，要求多判两年，就为了家里能安生。 牛娜出去见三大爷的三个儿子，把三兄弟约到自己的办公室。 这整个就是个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过程。 牛娜听出来，这三兄弟，考虑的是怎么分钱。 根本就没想着给受害人，也就是自己亲生父母。 “有一点需要提醒三位，这个补偿协议，是要和受害人签才有效。” “我们是他们亲儿子？” 第394章 三大爷走了 “亲儿子也不行，只要本人活着，神志清醒，就需要本人签字。”牛娜重复要求。 三大爷家的这三位大孝子，聚在一起商量一番。 “你们能赔多少钱，我们让老两口签字。” 牛娜拿出纸笔，把各项赔偿一一算清楚。 结果就是三万多。 “不行，这太少了。”刘家三兄弟，平均了一下，一人才一万多。 这么怎么够分的，好容易，有机会要赔偿，怎么能只要这点呢。 牛娜开始和刘家三兄弟一点点的磨。 最后再加上六万多的精神损失费，凑个整有十万。 三兄弟一人分三万，再给老两口一万，医药费什么的实报实销。 三大爷这三位儿子，真是继承了三大爷的精髓，小气算计，能给爹妈留一万块，就已经觉得自己孝顺得天上有地下无。 是天字号的大孝子。 牛娜把数字落实到纸上，交给三兄弟。 “请受害人签字吧。” 三兄弟拿着协议，急匆匆的就走了。 牛娜打算等对方签好协议，再把钱交给对方。 毕竟，钱数上她没使劲压价，觉得还算是公平，如果对方还想要更多，那是正式打官司，还是继续谈，她再说。 牛娜没想到，刘家三兄弟再也没来找他。 倒是许杰回家的时候，小李医生堵在他家门口。 “李医生，这三更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 “啊……”李医生愁眉苦脸地解释，“我这……遇到点麻烦事，还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呀？” “哎呀，你们院里的三大爷人没了，他三个儿子在我们医院闹。” “等等，你说什么没了？” “你们院里的三大爷，咱们一起送到医院的那位老大爷。” “三大爷，死了？”许杰不敢相信。 按照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的说法，三大爷不至于这么突然就离开人世啊？ “他不是抢救过来，快治好了嘛？” “他不是死于外伤和并发症。” “那是怎么回事？”许杰觉得三大爷的生命力很顽强啊。 既然已经抢救过来了，怎么会突然人就死了呢？ 李医生给了许杰解释。 原来三大爷家那三位大孝子，从牛娜那里拿到了协议书，就去找三大爷签字。 三大爷那算计劲儿上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他倒是挺高兴，虽然挨了两刀，但这十万块钱到手，刀也不算白挨。 父子四个人说着说着，那刘家三兄弟要取钱，三大爷坚持自己取。 双方这才说清楚，三个儿子想把钱分了。 只给三大爷留一万，三大爷怎么可能，那可是十万块啊。 父子四人在医院里就吵了起来。 一大爷毕竟年龄大了，又住过两回医院，平时又省吃俭用，身体亏虚。 这次挨了刀，流了血，还没补上。 和三个儿子吵起来，情绪激动，栽倒在地，人一下就过去了。 “当时，我们第一时间展开抢救了，可……已经抢救不过来了，人当场就走了。” 李医生也觉得挺难受，三大爷住院期间，有事喜欢找他，两个人还挺熟。 当时他过去，看到三大爷眼睛都没闭上，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纸。 抽出来，就是那份赔偿协议。 “那你来找我是？” “听说你认识捅伤三大爷那位的……家人，能不能让她先把三大爷的医药费交上。” 小李医生已经做好，被拒绝的精神准备。 听说这动手的一大爷和老伴，关系不好，还想杀了老伴，这老太太恐怕不愿意管这儿。 许杰拍拍李医生的肩膀，“这个没问题，明天我去医院，替她交了。” “谢谢，谢谢。”李医生是万分感谢。 要是有问题，交不上费用，医院又要拿他开刀。 他那点工资，哪里经得住医院的克扣。 许杰好奇地问：“你们医院经费这么紧张嘛？” 小李医生叹了口气，“也分人。” 许杰明白了，小李医生估计也和陆文婷一样，是在单位里没有背景，被人欺负。 第二天，许杰去医院缴费，去病房看了看，还在住院的三大娘。 三大娘住在女病房，和三大爷在走廊两头。 不知道详情，只知道儿子去看老子，老子突然人没了。 这医院里住院的患者，有人私下里讲，三大爷是被亲儿子活活气死的。 三大娘听见了，心里苦得很，却没法说。 看到许杰，就算平时两个人关系一般，三大娘还是像看见亲人一样，拉着许杰的手哭起来。 “你说我可怎么活啊！” “三大娘，你别担心，按照法律规定，一大爷得给你老两口赔偿的，已经商量好了，有十万赔偿。” “十万？”三大娘立刻感觉没有那么悲伤了。 有了这十万块，她自己也能过日子。 “是您三个儿子和律师商量的数目，说好了，签字就给钱……” 三大娘，了解自己的老头子和三个儿子。 她立刻就明白，病友说的不是瞎话，肯定是老头子为了这十万块生气，被儿子气死了。 “命啊！这老头子，一辈子把一分钱看得比命都重要，最后就落个这种下场。” “说一说，这笔钱……” “我能不能签字啊。” “本来就应该您也签字的。”许杰解释。 “那钱能不能都给我？”三大娘紧张地追问。 “这个，我得问律师，这样吧，我请牛律师，来见你。” “不用，我去见她，只要住院费交齐了，想出去没人管。” 三大娘唯恐这钱，再经过儿子手里，要是经过那三个小子手里，她一分都捞不着。 许杰拿出了牛娜的名片，刚想递给三大娘。 “小许，你有车，你送我去吧。” 许杰看着三大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占便宜这儿事儿，三大娘也很熟练。 等三大娘换衣服的功夫，许杰和护士站里的小护士聊天。 说起小李医生，“脏活累活都是他干的，补贴就一分没有，傻子一个。” “他技术怎么样？” “好，我们外科一把刀。” “这样啊。” 许杰心里有数，他把三大娘送到牛娜那里，自己去找徐老师，问问她医院要不要招兵买马。 第395章 三大爷的后事 “哎呀，小许来啦！” 秦京茹满面红光，见了许杰远远的就打招呼。 自从许大茂进了监狱，秦淮茹开始跟着徐老师。 徐老师什么人。 不论是为人处世，还是言谈举止，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徐老师见多识广，对很多事都有自己的见解。 秦京茹跟着徐老师，涨了不少见识，说话办事也有了章法。 也学会了思考问题，和过去那个在四合院只知道凑热闹，凭着本能生活，完全不用脑子的秦京茹判若两人。 “婶子。” “徐老师在办公室里，你快过去吧。” 秦京茹说完，自己也去忙了。 许杰看着利落的秦京茹，也是感慨万千。 许大茂这出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 希望他能安心的吃软饭，不要整除什么幺蛾子。 徐老师听了许杰对小李医生的的介绍，也很感兴趣。 “正好我这儿想招人呢，等我打听打听，看看他具体的情况。” 许杰安排完小李医生，又听徐老师说了最近的规划，打算到外地开分院。 “所以，小许，这两年的利润会减少。”徐老师感觉很抱歉。 “哎呀，徐老师，你还不知道我嘛，这要是为了挣钱，我能干医院嘛？” “那也得给你个交代。” “好啦，你给了交代啦，医院怎么发展你决定，如果还需要投资，告诉我。” 许杰干这个纯属误打误撞，本来就没指望靠开医院赚大钱。 就算想赚钱，最好也是等上几年，有机会上市，那钱才好挣呢。 从医院出来，许杰去接三大娘。 进了牛娜的办公室，就看到三大娘喜滋滋的坐在那里，满脸是笑，完全看不出，她前不久才挨了一刀。 “许总，协议已经签了，赔偿已经打到三大娘的账户里。” “那我送三大娘回医院。” “小许啊，赔偿的事儿，能不能，不告诉我儿子啊。” 许杰看看牛娜，牛娜解释，“恐怕不行，这事儿瞒不住，到了庭审阶段肯定要说的。” “那是不是，还有一段日子啊？” “是，现在还不到上法院的时候。” 三大娘点点头，“行，我明白了。” 许杰送三大娘回医院，三大娘坐在车里，若有所思，到了医院，也不肯下车。 “三大娘，你这是怎么啦？身体不舒服？” “不是……，小许啊，我那房子，你想要嘛？” “房子？” “就是我和你三大爷住的房子。” “三大娘，您什么意思？” “我呀，不想回去住了，心里害怕，你要是想要，我就转给你，你看着给钱吧。” 许杰从一大娘手里买房子的时候，给一万五，绝对是超过市场价了。 这点三大娘应该也知道， 三大娘家里的房子，要比一大娘的还大一些。 “两万块行吗？三大娘。” “行，行，太好啦。” “那您以后住哪呢？” 三大娘想了想，“我呀，不想靠儿女了，打算找个敬老院，有人给养老送终就行。” “您的钱够嘛？” “我有退休金，加上老头子这些年的存款，还赔偿，能过去下去。” 看来三大娘已经在心里盘算好了，对未来有了打算。 许杰没多说，就三大爷两口子生的儿女，恐怕真的不如外人可靠。 过了两天，许杰把三大娘接出医院，办了房屋过户的手续。 三大娘回家，把值钱的东西收拾了，回了医院。 没过几天，医生通知三大娘可以出院，三大娘就悄悄离开了医院。 等几位大孝子发现的时候，三大娘已经消失了，只留个纸条，告诉儿子，自己已经找了地方住，让他们不要担心。 三大爷阎埠贵的后事，就交给他们三个看着办吧。 阎家三兄弟，看着亲妈留下的字条，气得要命。 老太太倒是厉害，这钱是一份没留啊。 连房子都卖了。 气得三兄弟，连亲爹都不管，就扔在殡仪馆。 殡仪馆见迟迟没有人来办理火化手续，也急了，派人催，三兄弟也不肯来。 最后，殡仪馆大厅了情况，直接通知三兄弟，这不办理火化，没有丧葬补贴。 想到还要领钱，三兄弟才愿意过来。 三大爷阎埠贵才能火化，只是火化完了，三个人拿到手续，甚至都不愿意买个骨灰盒。 三大爷那一捧灰，拿布一包，放在鞋盒里。 等领了丧葬补贴，这骨灰，谁都不愿意处理。 最后阎解放拿主意，把骨灰撒入江河湖海。 也算是让老爷子回归大自然。 三兄弟一想，也行，这伟人都洒了，他们这老爷子能跟伟人一个待遇，也不算亏。 三个人拿定主意，抱着鞋盒子，往郊区走，找个山旮旯，把阎埠贵的骨灰往地上一撒，就算完事了。 三兄弟还像模像样的聚了三个躬，就算了。 阎埠贵算计了一辈子，随后什么都没有。 连个想念他的人都没有。 许杰听说了也很感慨。 三大爷阎埠贵这辈子，也不知道图什么，一切都是一场空。 什么都没留下。 因为是案发现场，许杰也没动三大爷的房子，打算等一段时间，再装修。 至少得等到一大爷的案子审完。 一大爷的案子，还是有点复杂性的，根据大曾的说法，一大爷可能是伪装成精神有问题，也可能是真的有问题，但不严重。 具体怎么个情况，要等专家的鉴定结果。 为了给一大爷做鉴定，警察请了京城最好的精神病专家，来给一大爷检查。 专家开了会，还从沪市调来一大爷的病例，仔细研究。 最后给出的结论是，一大爷还有自控性。 什么意思呢？ 就是虽然疯了，不太理智，但也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能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专家的这个鉴定结果，对一大爷来说，就是要命的事儿。 法院经过审理，认定一大爷故意杀人未遂，给判了个死缓。 不可谓不重，最后说起原因，倒也不是，单纯因为案情，主要是因为，影响太坏。 装疯杀人。 情节恶劣，万一有人效仿，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法院干脆从严从重，不给幻想。 第396章 没危险时做善人 一大爷易中海判了个死刑。 这出乎许杰的意料。 毕竟一大爷的确精神有问题，按照以往的惯例，是会从轻发落的。 怎么能顶格处理呢？ 牛娜解开了许杰的疑惑。 原来最近社会上疯传，精神病人杀人不犯法。 有不少社会上的地痞流氓，拿着伪造的精神病鉴定书，四处恐吓群众。 甚至有人真的动手伤人，到了警察局拿出精神病鉴定书，让警察放他回家。 “情况非常恶劣。”牛娜补充。 许杰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情况。 “所以，一大爷，这也算是杀鸡儆猴。” “起到一个警示作用。” 也算是一大爷倒霉吧，赶上这么个时候。 许杰没想到，判决下来，情绪崩溃的是一大娘。 一大娘希望把一大爷关进精神病医院，或者关进监狱。 总之，关着就好，不用死。 对于法院的判决，一大娘完全不能接受。 抓着牛娜一定要她救救一大爷。 牛娜问许杰的意见。 许杰表示尊重法律，法律允许一大爷上诉，那就应该尊重他的权利。 有了许杰的话，牛娜放心了。 她按照市场价格，接下这个案子。 一大娘有钱，自然不在乎，抬手就给了牛娜五万块，让她一定要保住一大爷的命。 许杰不太理解一大娘的心里。 回家和姥姥说了，同为老年妇女，姥姥倒是能理解一大娘。 “好歹是自己的男人，在一起过了那么多年了，虽然不想见面，也不至于盼着他死。” “一大爷都想要她的命，她还心软。” “现在不是关起来了嘛？要是还在外面，就盼着他死，早死才好呢，如今进了监狱，没了危险，伸手也打不到自己，自然就想起以前的好日子，心里又舍不得了，想着他的好，还盼着他活着。” 许杰明白了一大娘的心情，估计现在要是法院判一大爷无罪释放，一大娘就会哭天抹泪地求救，让牛娜把一大爷送进监狱。 折腾吧，就当时牛娜挣钱了，让一大娘买个心安理得。 这次许杰回姥姥家，是被亲妈叫回来的。 周和桐专门打了电话，给许杰，让他下班后，单独回来看看姥姥。 听到单独两个字，许杰就知道周和桐要说的话，林珠不方便听。 估计是怀孕的事儿。 许杰装作不知道，等着亲妈揭晓。 等继父张岭回来，两口子笑眯眯，喜滋滋地坐在那里。 许杰配合地问道：“这是有什么好事啊？这么开心。” 周和桐害羞地捅了捅张岭，“你说！” 张岭也不好意思，“你说。” 两个人拖拖拉拉的谁都不肯先开口。 “到底什么事啊？妈，你说吧。” “就是……”周和桐鼓起勇气，“我怀孕了。” “啊！”许杰假装吃惊。 “林珠不会有意见吧，我这都当婆婆的人啦，和儿媳妇抢着生孩子。” “她肯定没意见，好歹，肯定比我儿子大呀，你身体可以嘛？” “可以的。”张岭抢着回答，“我们去医院检查了，你妈的身体很好，生孩子，完全没问题。” 许杰没想到自己老妈的生育能力这么强，当然，也许，是张岭的种子好，多少年的童男子。 第二天张岭去向许战汇报自己要有孩子的时候，许战乐呵呵地说了同样的话。 “你这守身如玉的童男子，就是不一样啊。” 张岭又尴尬又高兴，他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有亲生的孩子。 “你们什么时候生啊？”许战转头问许杰。 “我跟林珠商量一下。” “快点决定。”许战催促。 如今许杰的生意做得不错，女儿也算是有点成绩，办事情有了章法，不再是个傻丫头。 两个人都成熟了，生活稳定，养个孩子，正合适。 以前，许战都不敢催，自己的女儿，还像个孩子，生个孩子，孩子带孩子，那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许杰真的找林珠商量，这婚礼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日子，这个得按照林珠的想法来。 说到婚礼，林珠有自己的想法。 “别请客吃饭行吗？” “那你的意思是？” “咱们就办个美式的花园婚礼，只请最亲近的人，那些我爸的老战友，我妈的老朋友，统统不请，只要两家人在。” “那就按照你想的办。”许杰没意见。 结婚这件事儿，他完全尊重林珠的意见。 办个不折腾的。 林珠开始联系酒店，找地方。 合适的酒店不好找，林珠联系了几个酒店，都不合适。 许杰想起徐慧真在餐饮业认识不少人，就去问徐慧真的意思。 正好徐静天留学回来了。 徐静天学的是服装设计，听说林珠和许杰要结婚，立刻来了精神。 把她毕业时候的设计的婚纱拿出来。 “林珠姐，你看看这个。” 许杰看到了林珠眼里的光，不用说，林珠看上了。 “你在意大利……，他们搞那种户外婚礼，你知道嘛？” “我在婚礼打过工。”徐静天回答。 “那你帮林珠策划一下。” “没有问题。”徐静天一口答应。 徐静天热情高涨地带着林珠，开始筹备婚礼。 考虑到国庆，徐静天还是把婚礼办在有花园和自助餐的酒店。 许杰全程没插手，只负责试礼服，和婚礼前彩排。 彩排的时候，许杰发现，这婚礼也太超前了，堪比二十年后的婚礼。 问了才知道，林珠和徐静天考虑到出场效果，安排了灯光，做了布景。 许杰和林珠出场的时候，甚至有专业的灯光师打光。 化妆，也请了专业的化妆师。 都是许杰拍电视剧电影的时候，林珠认识的同事。 如今都用上了。 大家还挺高兴，这婚礼一共就两三天，大家也没进组，刚好可以挣个外快。 许杰好奇地问林珠，“这不麻烦？” 徐静天看起来都快成了现场导演，或者说总指挥。 “做生意嘛，怎么能嫌麻烦？” “做什么生意？” “我和徐静天已经商量好了，这次婚礼结束，我们就合伙开一个办婚礼公司，租婚纱兼办婚礼。” “租婚纱？” “徐静天在意大利学的服装设计，除了自己设计，我们还可以从国外买回来，租给新娘子啊。” 许杰心说，哎呦，高端婚庆啊！ 第397章 闲情逸致的婚礼 林珠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我投资二百万。” 许杰抓住她的手指攥在自己手心里，“搞就搞大点，先来个一千万吧。” “一千万！”林珠瞪大眼睛，“太多啦。” “咱们家有钱，不差这点，要搞就搞最好的，直接占领高端市场，反正只有最有钱的那一波，才能有闲情逸致办婚礼，穿外国婚纱，一般群众没有这个需求。” 林珠点点头，突然笑了。 “想起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许杰好奇的问。 “我想起，我命好啊，认识了你，要不然，也没有人给我投资，一千万说拿就拿，想都不想。” “其实，是我命好，能遇到你。”许杰深情的看着林珠，两个人含情脉脉的看着对方。 “好，保持这个情绪，明天婚礼上就是这个状态！” 张改秀挽着王丹，在一旁看着许杰和林珠，开玩笑的说道。 虽然是彩排，张改秀看了也很喜欢，张口就问徐静天能不能帮自己也安排婚礼。 眼看着还没开张就有顾客上门，徐静天喜不自胜。 “当然啊，张导演。” 林珠松开许杰的手，跑过去，“你的预算是多少？” 张改秀吓了一跳，“什么意思？” “我们公司，专门协助举办婚礼。” “公司？”张改秀反问。 “对，我老婆刚决定成了婚礼公司，你是第一位客户。” “那有优惠吗？” “给你打折。” “这还差不多，等你们婚礼结束，咱们详细聊。” 许杰的婚礼不算盛大，参加婚礼的也就是双方的亲朋好友，最亲近的人。 那些社会关系就免了，否则太乱。 许杰的舅舅周和泰也专程从沪市赶了回来。 “你舅妈走不开。”周和泰脾气不改，说话还是没头没脑的直爽。 这脾气，倒是让他少惹麻烦，就算有人想走他妻子秦红的路子，也不敢找他联系。 都知道这位大哥没什么城府，说话直接，说不准把这事告诉谁呢。 许杰知道周和泰的脾气，当然也不会介意。 他给舅妈秦红打电话的时候，秦红已经告诉他，自己要工作，抽不出时间参加他的婚礼。 更重要的事，在最后秦红说了一句，“新婚礼物，等回到京城，再给你们补。” 回到京城，许杰立刻明白，秦红要调回来了。 恐怕还要升一升。 自己舅舅这老婆运绝了，躺赢的人生。 婚礼整体是，温馨浪漫，不折腾。 走的是欧美那种风格，但传统的也不少，给双方父母鞠躬，敬酒，都还保留着。 婚礼上林珠换了三套礼服，一套白色婚纱，一套是闪亮镶满珠子的礼服，另一件是传统红色的长裙，全都是最新款式。 许杰跟在旁边也换了三套衣服，陪衬。 摄影师，摄像师，都忙得不行，好在许杰有先见之明，安排了两组，一组拍新人，一组拍宾客。 “所有人，都要保证有足够的时长，亲属加倍。” 许杰是老板，是掏钱的人，摄影师当然没意见，拍吧。 婚礼结束，素材就拍了一堆，许杰找了专业的剪辑师剪辑。 剪出来的效果，和电影一样。 许杰和林珠的婚礼，就成了林珠和徐静天婚礼公司的广告。 第一位客户张改秀，就缩减了些，她只需要一套简单点的婚纱。 “我又没有你那长相身材。”张改秀觉得自己不需要，那么多礼服。 徐静天还是找到了适合张改秀的衣服。 婚礼上许杰看了都吓一跳，张改秀被塑造的像个陌生人。 看来徐静天担任整体服装设计，肯定能提升演员的形象。 张改秀和周威的婚礼结束。 许杰就聘请徐静天，给公司签约的艺人搞造型。 王丹手下的演员，经过徐静天的打理，瞬间气质大增，看起来很时髦。 电视剧《七彩人生》开始宣传的时候，那些观众差点认不出，这也看起来和港台明星一样时髦的演员，是他们选出来的乡下丫头。 原本因为过了一段时间，大家热度都下降了，这次新造型出来，热度重新又回来了。 许杰也没浪费，直接让老高找人做歌，没人量身定做一首，录了个专辑发行。 宣传电视剧，顺便宣传歌曲。 有钱两面挣。 一波下来，电视剧宣传了，走穴的机会也有了。 王丹招兵买马，又雇了几个人担任经纪人，把这些艺人的工作安排的慢慢的。 钱，如流水般的进账。 刚结婚，许杰和林珠住在四合院。 毕竟已经结婚了，再住在家里不合适，许杰又不是上门女婿。 林珠妈妈倒是不太高兴，许杰现在有钱，还有不少房子，都是楼房，为什么还要住在四合院，多不方便。 倒是许战劝妻子，“哎呀，在自己手下面前，天天搂着老婆，像什么样子。” “那也可以在别的地方弄套楼房嘛。”林珠妈妈依然有怨气。 “你看，这你就没想明白了，女儿只要怀孕了，四合院住着不方便，自然要回娘家来，让你照顾，不是正合适嘛，舒舒服服的你去她家嘛？” 一句话，打消了林珠妈妈的怨气。 正好有理由回来住，林珠妈妈也知道自己家庭复杂，老家伙，结了三次婚。 让女婿住进来，像上门女婿一样，不合适。 特别是许杰把那两个折腾的不轻。 真住进来，那两个人还不知道要怎么作妖，让老爷子为难呢。 考虑到丈夫年龄实在太大，身体也不像过去那么好，林珠妈妈觉得还是减轻点负担好，不要再让老头子生气。 过了没多久，林珠毫无意外的怀孕了。 知道女儿怀孕，林珠妈妈立刻把她弄回家，养胎。 这谁也说不出毛病来。 许杰又开始了两面跑的日子。 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牛娜来找许杰。 “那个一大娘，她没事儿吧？” “怎么说？” “她给我三十万，让我一定要把官司打下去，帮一大爷免于死刑。” 牛娜被三十万吓坏了。 这要是一大爷真枪毙了，一大娘不得发疯啊。 这三十万她拿着烫手啊！ 许杰一摆手，“放心吧！她这是盼着一大爷死呢。” 第398章 一大爷走了 “一大娘盼着一大爷死？什么意思？” “她内心的希望，让他很愧疚，体现在她的行动上，就是她要让所有人看到她的努力。” 牛娜听着许杰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 “说起来一大娘，的确是这样，我说，重新鉴定一大爷的病情他，她又坚决反对。” 明明有简单的方法，但是一大娘就是不用。 “你这钱先收着，让一大娘签个合同，到时候多退少补。” “我可不敢收，我还是先推给她吧。” 牛娜实在担心惹麻烦，现在大家对律师的业务还不熟悉，万一案件结果出来，在去告她那就得不偿失了。 许杰和牛娜都没想到，这钱一退，一大娘又搞出更厉害的招数。 一大娘她老人，拿着钱，去给法官送礼。 去法院的办公室，掏出用报纸包好的十万块，直往法官怀里塞。 把法官吓得都懵了。 第一次遇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行贿，办公室里坐了六个人啊。 六个法官啊！ 这是要把他埋坑了，还填土啊！ 法官急了。 厉声制止了一大娘的行为，叫来两个法警，就把一大娘扭送到警察局。 进了警察局，一大娘老实了，害怕了，哭哭啼啼地的，心脏也不舒服了，血压也高了，头也疼了…… 总而言之，现在戳她老人家一指头，都能要了她老人家的命。 搞得警察局的小警察不知道该怎么好。 正好遇到大曾来办事，看到了一大娘。 一大娘现在是犯罪分子的亲属，大曾不好接触，就侧面打听了一下。 小警察把整件事情讲了一遍，“让我们扣人，这可怎么扣啊。” “保外就医啊。” “可以嘛？” “要不然呢？这都多大岁数了，又没危害社会，万一拘留了出点什么事儿，你都说不清楚。” “那我去问问老太太，谁能保释她。” “别，我替你问。” 大曾给许杰打了电话，“你来保一下吧。” “保什么呀，保出来还不知道她能干出啥事呢。” “那怎么办？我们这里也不敢关她呀。” 许杰想了想，“把她送到你老婆那个医院，你们警察派人看着她。” 大曾想了想，“医药费呢？” “当然我出。”许杰保证。 “那行。”大曾挂断电话，“找两个女同志，把她送医院去，正好我有车。” 这块烫手的山芋交出去，小警察乐坏了。 许杰那边早就安排好，进去之后，住了单间。 一大娘住院了，大家自然要来探望的。 秦京茹最先到，虽然住在四合院里的时候，大家关系算不上好，但那点坏处，离开四合院之后，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见面之后，在女警的监督下两个人聊了两句，一大娘就说起来，她是为了救一大爷进来。 “我都是为了他啊！”一大娘摸着眼泪说到。 秦京茹安慰了一大娘几句，回去上班了。 然后，徐慧真，许杰，何雨柱，还有四合院的邻居，工厂的工人代表…… 来一个，一大娘哭一次，来一个，一大娘讲一次。 最应该来照顾她这干娘的王铁柱，一大娘反而告诉他不用来，好好在饲养场干活儿。 负责看着一大娘的女警，感觉到不对劲了，和上边反应了一下。 法官又找牛娜问情况，听了牛娜的话，法官这才明白。 “这位老大娘，是担心别人说她不救自己丈夫，以后落人话柄。”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老太太，挺有意思。” 许杰也托人和法官私下沟通，解释了一大娘的情况，法官也挺可怜这老太太的。 决定满足了一大娘的心愿。 行贿的十万块没收。 一大娘扰乱办案秩序，拘役三个月。 考虑到一大娘的情况，免于执行。 一大娘被带进拘留所，转了一圈，吓得不行，回来就安静了，不敢再闹，见了人就哭诉自己的遭遇。 她想救自己的丈夫啊，救不了。 这中间，一大爷二审开庭，牛娜很认真的辩护。 法院也认为前次判决过重，要求发还重审。 一大爷在拘留所里，无比的老实。 他知道自己装疯是没有用的，如果有什么过激举动，说不定死刑就做实了。 一大爷在拘留所里，表现的很守规矩。 拘留所就安排一大爷帮忙维持秩序。 安排大家缝扣子，干活儿，给新来的，做做思想工作。 要命的问题，就出在这里。 新进来一个小伙子，因为打架致人重伤，见谁都不服气。 一大爷不知道怎么了，就想让这个小伙子服自己。 经常跑来教育小伙子，可一大爷忘了，这里是拘留所，可不是四合院，大家听着他说教。 小伙子听烦了，暴起，上来就给了一大爷一拳。 一大爷的年龄，哪经得住，当场倒在地下。 紧急送到医院，脑出血，成了植物人。 一大娘火速跑到医院，照顾了足足一个月，人熬的瘦了好大一圈，谁见了她都要说一句注意身体。 就这么伺候，一大爷还是走了，一大娘哭天抹泪，谁听了都要动容。 许杰在一旁听了也感到心酸。 穿寿衣的时候，没人想靠前，许杰花钱请了停尸房的老头来帮忙。 人家是专业的，一边穿衣服，一边念念有词。 一套流程做完，许杰又给老头一个红包。 老头垫垫红包，看许杰有诚意，就问道： 老头看许杰脸上没有半点伤痛难过，估计不是近亲，便张口问道： “这死了的是你什么人？” “啊，我邻居！”许杰回答。 “那老人走之前，都是谁照顾啊？” 听到这一问，许杰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问这个呢？ 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问题？ “大爷，这什么意思？” “照顾老人这人，心狠啊。” “您能说说嘛？” “我不应该说的，这和我没关系。” “别呀，该说还是说说吧。” 许杰又掏出一个红包，老头这才说道。 “走了这位，活得时候可没少遭罪，身上都烂了，根本没人照顾，还让人打了，青一块紫一块的。” “打了。” “那可不是挨了一天打，那可是常打。” 第399章 一大娘的新生活 “挨打？” 许杰不由自主的想起，外面嚎啕大哭的一大娘。 最近在照顾一大爷易中海的，只有他的老伴一大娘。 许杰看看躺在停尸房中央的一大爷，他……，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最后，许杰还是偷偷给大曾打了电话。 听到可能是旧伤，大曾立刻就急了，这容易说不清楚啊。 谁能说清楚，一大爷易中海是在拘留所里手上，还是在医院里受伤。 虐待拘押人员，可不是件小事。 大曾立刻汇报领导，领导也很重视，派了个法医，跟着大曾偷偷到了停尸房。 悲痛欲绝的一大娘已经被送回家，许杰在医院外面，坐在车里。 看到大曾的车，许杰连忙探出头。 两个人见了面也没多说，直接去了停尸房。 停尸房的老大爷，能在这个岗位上工作，心里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来个警察，对他来说无所谓。 老大爷详细的说明了自己发现的情况，眼睛不住的打量法医。 法医给一大爷的尸体做了详细检查，还拍照存证。 又去医院要了一大爷的病例，仔细研判。 初步断定，外伤和一大爷的死亡，没有必然联系。 “要是想要详细结果，就得尸检，那得家属签字同意。” 大曾去一大爷的病房走访了和其他的病人和家属。 还有负责的护士和医生。 一大娘照顾的的确不怎么样，大家都知道，她年龄大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至于一大爷身上的伤，护士认为他狂躁的时候，自己撞的。 “这是昏迷病人常有的现象，我们都是给绑起来的，但也不能总是绑着，经常会自己撞到。” 大曾刚打算走，一大爷同病房的病友，偷偷溜出来。 “警察同志。” “大爷，您这是？” “我有情况要汇报。” 病友为大曾提供了另一条信息，“我晚上起夜，有时候，就看到那个老太太，在掐自己老伴，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年轻的时候挨打的事情。” “哦，谢谢您给我们提供消息。”大曾心里有数了。 一大爷易中海生前，肯定被自己老伴一大娘虐待了。 估计一大娘想起年轻时候，受的苦，如今一大爷没了反抗能力，一大娘想报仇。 大曾回去汇报了情况。 领导开会讨论，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最后，考虑到就算是一大爷还清醒的活着，一大娘打了他，也只能算家庭纠纷。 谈不上什么处理。 一大爷又是在看守所受的伤，事情闹大，很难处理。 最后领导拍板决定，既然情况不严重，易中海的死因明确，就不要在细枝末节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资料存档，大曾写份报告就算了。 过了两天，一大爷易中海的尸体就火化了，他的情况，自然是没有什么追悼会。 悄悄的少了，骨灰悄悄的领走，寄存在火葬场。 过了七七，也算出了孝，一大娘去找徐慧真，不想再来食品厂上班，每年分红就行。 “你看着分我点就行，等我没了，这股份，就转给王铁柱。” “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回老家，让老头子入土为安，然后在老家盖个房子，养老。” 一大娘有自己的打算。 徐慧真想到一大娘的年龄的确是大了，回老家悠闲的过日子也挺不错。 如今手里有钱，乡下也是好日子。 每年领分红，也是不错的。 徐慧真通知了许杰一声，许杰也没什么说的。 安排王铁柱休假，把一大娘送回老家。 在火车站，一大爷火化后，许杰才见到一大娘。 一大娘整个人都舒展起来，感觉活成百岁老人，都没什么问题。 一大娘很感谢许杰，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火车鸣笛才上了车。 回到老家，一大娘因为没有房子，就暂住在王铁柱家。 如今有钱了，腰杆硬，一大娘看村里得小学校舍破旧，就自己捐了几万块，盖了学校。 这下县里都重视，这为回乡的女企业家。 县领导专程上门拜访。 一大娘想着林珠要生孩子，给钱，许杰肯定不缺，送点乡下产的农产品，路途遥远，也不方便。 想来想去，一大娘看见乡下给孩子做的虎头鞋，虎头帽，小肚兜。 这东西，京城也没有啊。 一大娘就托乡下手艺最好的人家，给许杰的孩子做了两套，请人送到京城许杰手里。 许杰拿回去给林珠，林珠也很喜欢。 “现在还有这种手艺啊。”林珠妈妈仔细打量，“做的真精致。” “我喜欢，多买两套送人。”林珠办婚礼公司，送给客户，做赠品，非常合适。 “那就让一大娘在那边收购嘛。” “好啊！”林珠立刻同意，“你去联系一大娘。” 许杰这才发现，自己又给自己找活儿干。 这个任务就委托给徐慧真的得力干将，瓦莱里娅的小吴。 小吴到了一大娘和王铁柱的老家，认真的把事情办起来。 一大娘也想着在老家无聊，闲着没事儿，多少干点消遣。 干脆在村子里，弄了块地，盖了房子，成立了个公司。 在当地找了两个手脚勤快的小媳妇帮忙。 专门收这些乡下的绣品。 县里领导乐开了花，这也算他们拉来的投资啊。 能让乡亲致富就行。 那是一路绿灯。 一大娘在当地过得风生水起，顺带着给王铁柱修了新房，准备结婚的时候用。 这十里八乡，都知道一大娘有钱。 心怀不轨的人就出现了。 一大爷易中海的骨灰，一直没有下葬。 一大娘搬到哪里住，就把那骨灰搬到自己的床底下。 一大娘觉得骨灰盒不好，自己准备了个坛子，装上骨灰，密封好。 她这样到哪里，都带着坛子，就有人传说，那里面装着金条。 一大娘没钱了，就从里面拿一根出来花。 这种传说，真有一些泼皮无赖信。 刚好有一天，本地一个赌鬼，赌输了，路过一大娘住的房子。 想起，一大娘那一坛子金条，进去偷两根，欠的钱都能还上。 想到这里，赌鬼偷偷摸摸的爬上围墙，跳进院子。 第400章 一大爷的归宿 一大娘刚好不在，她去串门了。 如今的一大娘，在村子里很受欢迎，都想请她过去坐坐。 想让自己家的女人，在她那里挣份钱。 手巧的，想在一大娘手下做活儿，手笨的，也想着混个差事，挣个工资。 今天是有一家女儿的女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闲在家里。 父母又不舍得她离开身边，刚好听说一大娘这里招人干活，他们和铁柱家也是旧相识。 有这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一家三口拎着礼物到铁柱家，想请铁柱爹娘帮帮忙。 铁柱爹娘原本不想帮忙，那是人家铁柱干娘的生意，他们插手不合适。 可这姑娘，她们看着实在喜欢，铁柱年龄大了，那饲养场全是小伙子。 又不轻易出来，根本没有认识姑娘的接回，要是就这么干等着，还不知道，要等到哪一年，他们才能报上孙子。 如今这姑娘挺好，看着和自己儿子合适，如今讲究自由恋爱，那他们给介绍一下，总可以吧。 就这样一大娘被叫去，相看未来的干儿媳妇。 家里空着，一个人也没有，那赌鬼翻墙进来，小心试探，看真的是一个人都没有，立刻来了精神。 在各个屋子里翻找，一大娘这里只放了收绣品的定金。 一共千八百块钱，就放在抽屉里。 赌鬼撬开抽屉，就看到一叠钱，伸手就塞进口袋。 借着月光，摸到一大娘的屋子，掀开床单，就看到罐子。 这就是传说中装金条的罐子？ 赌鬼钻进床底下，把罐子拽出来，试了试，感觉有点轻，不像是装了什么有分量的东西。 赌鬼正琢磨，想要打开坛子。 一大娘回来了，同行的还有铁柱的父母，三个人边走边商量，给铁柱介绍对象的事儿。 “如今的年轻人，和咱们过去不一样，过去，爹妈说和谁结婚，那这辈子就这样了。” “对呀，都是爹妈说的算。” “铁柱可不一定能看上这乡下丫头，铁柱如今虽然说出去是养猪的，可那是养殖场，那挣了多少钱，管着多少人，不比一个国营厂的厂长差，再说了，铁柱那也是出国考察过的，在洋人那学习过，那学校里都让他去介绍经验，不是什么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一大娘说了一大堆，铁柱的父母听了，也犯嘀咕。 铁柱这种情况，城里的姑娘，也不一定能看上他啊。 “食品厂里，那有京城户口的小姑娘多得是，我观察过，铁柱都没动心思。” “那您的意思是？”铁柱爹谨慎的询问一大娘的意思。 “这样吧，正好我要送一批货区京城，让这个丫头，跟着过去和铁柱见一面，看看两个人投不投缘，如果投缘，就在京城住下，多接触一下。” “让她去投奔铁柱？”铁柱娘觉得不合适，这传扬出去，就说不清楚啦，不结婚也得结婚。 “怎么能投奔铁柱呢，我那有食品厂，给她安排个工作，还是可以的。” “那好，那好。” 铁柱的爹娘很高兴，这一大娘就是厉害，这京城的工作说找就找到了。 三个人在院子里说话，那赌鬼，被堵在屋子里，不敢出来。 想来想去，赌鬼抱着坛子，从后窗户跳出去。 一大娘回自己的屋子，推门就知道不对劲，自己走的时候，明明锁门了。 她警惕的退后两步，眼睛扫过其它屋子，看到财务室的门也虚掩着。 一大娘知道遭贼了，连忙叫住铁柱爹娘，把村长叫来。 这有了小偷，可不得了，村长非常重视。 叫了村里的年轻人，拿着铁锹棍棒，气势汹汹的过来，在屋里搜索一番，发现丢了钱，一大娘的屋子后窗开着。 “一大娘，快看看你屋子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我这个老太太，也没有什么金银首饰，没有什么值得偷的。” 一大娘不以为意，她这屋子里就是一些日用品。 难不成他来偷老太太的衣服？ 正说着，屋外一个站在后排的小伙子，亲生说：“金条呢？” 立刻有人捅咕了小伙子一下。 “什么金条？”一大娘不明所以。 还是村长说出传闻，一大娘有一坛子金条，随身带着。 一大娘哭笑不得，“那是我老伴的骨灰，是带回来下葬的，这不没找到地方吗。” 说完，一大娘想起来，会不会是小贼搞错了。 她连忙弯下腰，查看床底下，果然，坛子没有影了。 “他把我老伴的骨灰偷走了。” 这骨灰丢了该怎么办呢？ 村长不知所措，但他很快恢复过来，丢东西嘛，肯定是要找警察的呀。 只是玩意儿，也不算紧急，警察能管嘛？ 对了，那还丢了一千块钱，可以报警。 村长报警的时候，只说是丢了一千块钱。 一大娘这是县里都重视的人物，警察也很重视，当天晚上，就赶来了。 进了村子一番勘察，村长如实汇报了情况，是丢了一千块钱和骨灰。 “既然是一起丢的，那就一起查嘛。” 警察顺着后窗的留下的脚印，追了出去，追到赌鬼家。 赌鬼在家，正和老婆吵架。 警察冲进来，把赌鬼老婆也不害怕，让他们把赌鬼抓走。 “他赌博，抓走吧！” 警察当然不是来抓赌的，直接把赌鬼扣起来，搜身。 那钱还在口袋里没动。 “坛子呢？” “扔了。” “扔了？”警察严肃的问，“扔哪了？” “扔外面啦，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是些饲料，我仍鸡棚里了。” “饲料？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赌鬼带着警察来到自己家的鸡棚前，“我们家的鸡，走路不稳，人家说饲料里要加骨粉，那骨头才壮实，我想着正合适，就扔进来了。” 村长听见连忙跑进赌鬼家的鸡棚，鸡起得很早，那槽子里的骨粉已经吃的七七八八。 只有几块大的，实在吃不下，剩下了。 村长看到这一幕，“你这……，这……，叫我说什么好啊。” 村长把赌鬼家所有的鸡，和剩下的骨头，带回来，交给一大娘。 “他婶子……，这个就是……” 第401章 一大爷进入生物循环系统 “哎呀，我的天啊！” 一大娘几乎昏死过去，大哭起来。 哭得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看到这一幕，谁能不同情，这个老太太。 村长也陪着掉眼泪，看一大娘哭累了，连忙过来劝解。 “他婶子，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入土为安吧，这些鸡都宰了，放在棺材里，让这小子给老爷子披麻戴孝，一步一磕头，送过去，您看行嘛？” 一大娘看看村长，看看带着手铐的赌鬼，再看看，那群鸡，叹了口气。 “哎呀，算啦，把这个鸡宰了和再杀我家老头子一会，有什么区别，这小子，该交给警察，就交给警察吧，咱们要讲法律。” “那婶子你的意思是？”村长揣测不出一大宁话里的意思。 “那鸡呀，留给我，就算他赔我了，人呀就让警察带走吧。” 警察当然没有意见，而且深感一大娘通情达理，给他们的工作减轻了不少负担。 警察轻轻松松地把赌鬼带走，盗窃，案值一千，好处理，不麻烦。 等警察走了，一大娘叫住村长，“这些鸡，麻烦你送到山上，放生了吧。” 村长也正愁着不知道鸡该怎么处理呢，听到一大娘的话立刻同意，“好，好，好，放生。” “这么说，吃饱了一大爷骨灰的鸡，就这样扔在山上了？”许杰好奇地问。 王铁柱皱着眉头，他也是听老家的人讲的，只能如实转述。 “这个……，好像，我们乡下，没有京城这么富裕，鸡是好东西。” “那吃了？” “听说，上山几天，就全没了。” “这……大家不忌讳？” 许杰很好奇，明明都知道，虽然是骨灰，怎么说这鸡也算吃过人……就毫无芥蒂地吃了？ “哎呦，只要没看见，就当没事，再说，也拉出来了，要是忌讳的，把鸡的内脏扔了，就……就没事了。” 许杰难以理解，但是尊重。 想到一大爷就这样进入生态系统循环，许杰还是说不出的感觉。 什么样的结局，都是自己的选择。 如果四合院的这三位大爷，能安安静静的做个善良的退休老人，不要去算计别人，现在应该还生活在四合院里。 而不是一个个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感慨归感慨，许杰也就是想了一下，他还有很多事要忙。 “对了，你今天来找我，就是为了说一大爷的事儿？” 王铁柱垂下头嘿嘿地笑，也不说话。 “那个……，我家里看好个女孩子，想给我当媳妇。” “那恭喜啊！” “不是，什么恭喜，不是值得恭喜的事儿。” “哦，你没看上？” “干娘他们，安排她到京城来，和我见面，如果合适就留在京城。” “那就见啊。” “我不想见。” “为什么？你嫌弃她？” “我都不认识她，我嫌弃什么。” “那见见又有什么关系，这年头，大家认识一下，成了好，不成，当个朋友。” 王铁柱扭捏地说道：“我有。” 许杰吃了一惊，“谁呀？也没听说过啊，什么人？在哪认识的？食品厂的？还是旁边村里的？” “都不是。” “那你在哪里认识的女朋友？” “也不能算女朋友啦，就是她要来找我。” “你快说吧，别卖关子啦。” 王铁柱害羞地说出，自己女朋友的来历。 原来许杰送王铁柱到欧洲去学习最新的养猪知识的时候，是作为大学的交流项目去的。 接待王铁柱的是北欧一所大学，为了方便交流，派了个会点中文的女生接待，顺便当翻译。 教授是会英语的，用不上翻译，这翻译基本上是给王铁柱准备的。 当时王铁柱刚退伍，站立行走，都是一板一眼，看起来很帅气。 这个当翻译的女大学生，就对王铁柱印象深刻，两个人当时就经常聊天。 王铁柱回来后，两个人就书信来往。 最近确定了恋人关系，女方正在办签证，打算过来见面。 许杰惊得目瞪口呆，坐在旁边混着听热闹的张改秀也听得一惊。 “她知道你是养猪的嘛？”张改秀追问。 “我认识她的时候，就是养猪的呀，再说，她也是研究养猪的。”王铁柱觉得很也没什么，大家很平等。 “好家伙，我得找东玲，这可是个好题材。”张改秀来了兴致。 许杰在一旁补充，“不着急，等他把洋妞领回家，和他父母见面，那反应肯定有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王铁柱不明所以，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没事，都是小事，你今天过来，究竟是为什么？”许杰把话题拉回原点。 “啊，就是你们给那姑娘外地找个工作，她见多识广，看不上我，就算了。” “为什么是外地？”许杰立刻听出问题所在。 “格瑞特要来了，她遇到不合适嘛，再以为我脚踏两只船呢。” 没想到王铁柱已经想到这么远。 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 “行，我想办法把她弄走，不过，你们得见一面，也和家里有个交代。” “那行。”王铁柱答应下来。 因为是给林珠送货，人先来了许杰这里。 王铁柱等在这里，两个人见了一面，王铁柱都没敢正眼看女方，打个招呼就走了。 女孩也不知道是安排了相亲，只当是老家的熟人，把家里人委托她捎过来的特产，交给王铁柱，也没多说。 为了能掌握王铁柱爱情故事的第一手资料，张改秀和东玲，坐在一旁当吃瓜群众。 自然担任起，安排女孩的人物。 张改秀一聊天，知道女孩高中毕业，这次出来，不想回家乡，想在京城打工，见见世面。 “京城……，地方虽好，但见世面，还得是沪市，那……”张改秀话锋一转，“你愿意去沪市嘛？” “沪市？”女孩一愣，沪市谁不知道，那是最洋气的地方。 “我听说有家厂子，在招售货员，去沪市的商店卖衣服。” “买衣服？我不会呀。” “这有什么不会的，你会说英语吧。” “上学的时候学过。” “那就行了，我帮你联系。” 张改秀大包大揽，转头，把事情交给许杰。 第402章 多了个弟弟 许杰能怎么办，只能把姑娘介绍给徐慧真。 徐慧真安排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何况是个高中生，还会说英文，说好了，派去沪市。 徐慧真安排王铁柱的相亲对象，许杰倒是遇到了没想到会遇到的人。 “槐花，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徐静天进点货。” “进货？” “亚历山德罗的咖啡馆，有很多外国人来，我就摆了些绣品出来，外国人很喜欢。” 槐花倒是有挣钱的本事。 “看来生意不错啊。” “还可以吧。”槐花嘴上说着，自己眉飞色舞的。 两个人又聊了两句家常，槐花现在和亚历山德罗，是情人关系。 两个人像模像样地在经营着咖啡馆兼意大利餐厅。 大有开夫妻店，男的干后厨，女的当服务员的架势。 许杰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牵了什么孽缘。 从一般老百姓的角度讲，槐花算不上什么好姑娘，社会上的关系，不清不楚的，也算是在警察局挂号的女流氓。 亚历山德罗是正经黑手党，祖上说不好也是。 就这两位，单独介绍给谁都是害人，他们俩在一起，倒是般配。 “亚历山德罗，就这样，还是打算登记？” “领证再说吧，他是外国人，结婚还挺麻烦的。”槐花很有自信地回答，显然亚历山德罗已经在她的掌握之中。 “你别坑人家就行。” “知道，是你的朋友啊。”槐花没有正面回答。 许杰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谈恋爱这种事，不是外人能评价的。 他也不方便说什么，倒是专程去亚历山德罗的店里，参观了一圈。 顺便问了亚历山德罗的态度，亚历山德罗倒是比槐花积极。 “听说，她们嫁给外国人，都是想去欧洲生活，可我想留在京城。” 亚历山德罗很纠结，他在京城很好，挣得很多，比他在米国当保镖的时候挣得多，还有很多外快。 前不久王丹介绍他去电影里客串，还挣了钱。 总之，他觉得在京城如鱼得水，混得很好，现在语言也通了，根本不想离开。 “这谈恋爱，是两边商量的，也不是一定啊。” “嗯，我会和她谈谈。” “也不是催你，顺其自然，但总不能每个结论，她家里还有人呢。” 许杰随口说道这里，想到了发疯的秦淮茹，即将出监狱的棒梗…… 亚历山德罗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早知道早好，免得感情更深，分手更难受。 再不小心搞出个混血儿…… 见过亚历山德罗没出三天，许杰成了哥哥。 周和桐生了。 许杰有了个弟弟。 张岭抱着软软红红的小婴儿，那是兴高采烈，他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孩子的事儿。 这老天爷非要往他怀里塞，他也没办法。 张岭抱着孩子，突然叹了口气，“我这都快五十的人了，孩子大学毕业我都快入土了。” “别说那丧气话。”周和桐拍了丈夫一下。 “许杰，万一，我是说万一，我要是有个好歹的，你妈和你弟弟，你可得多照顾。” 周和桐气的狠狠地在丈夫张岭的胳膊上扭了一下，“说什么呢。” 许杰白了张岭一眼，吐槽：“我不管，你们自己养，七老八十，你也得送他上大学，好好活着吧，你还得攒钱给他娶媳妇呢。” 张岭皱起眉头，“这刚生下来，就考虑娶媳妇？” “我妈怀上，你就去打听幼儿园了，考虑得更早。” 张岭嘿嘿一笑，“他们说幼儿园不好报名，我先报上。” 周和桐回家坐月子，请了保姆，也就是家里人过来走动一下，看看她，让她好好休息。 等满月了，也没办酒，就抱去给许战看了看。 许战年龄大了，看着小孩子，喜欢得不得了，爱不释手，最后是林珠妈妈担心他抱不动，强行把孩子抱走。 “看看嘛，怎么把张辉抱走了呢。”许战抱怨。 孩子生下来，张岭就请许战给孩子取名字。 这张辉的名字，就是许战定的，辉煌。 看起来很光明的名字。 张岭很喜欢就用这个名字，上了户口。 张辉满月，还办了，自己家里人吃吃饭。 因为去沪市多年的周和泰回来了。 秦红的调令终于下达，她调回京城，担任了要职。 升职速度，超过许杰的想象。 秦红看起来倒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架子，说说笑笑的依然和蔼可亲。 一顿饭大家说说家里的事，秦红吐槽一下周和泰，周和桐说说哥哥小时候的糗事，大家非常愉快地过去。 倒是走的时候，秦红叫住许杰，“陪我散散步。” 许杰跟在秦红和周和泰的后面，不远处跟着安保人员。 秦红把许杰叫到身边，“过来，叮嘱你点事。” “舅妈，你说。” “我现在的身份……” “我会更低调。”许杰承诺。 “你我放心，我不放心的是周娜，她年纪轻，人也单纯，容易被人利用，有些话我说不合适。” “我来说，我会看好周娜的。” “那就好，你母亲我不担心，张岭这个人很有头脑，不会犯低级错误，但是怕别有用心的人，会故意接近你姥姥。” “我懂。”许杰指着小区门口的保安，“这个保安公司，是我的，一般人进不来是。” “你的想法总是这么超前。”秦红赞扬。 “谢谢舅妈表扬。” “有事就找你舅舅，没关系的，不至于升了官，连家里人都不能见。” “我有数，舅妈。”许杰说完，看看舅舅周和泰。 周和泰倒是满脸悠闲，对秦红的话充耳不闻。 “舅舅，最近还在写剧本嘛？” “当然在写。” “也不给我看看？” “那不行，再好也不行，等你舅妈退休了，我再把剧本拿出来，现在就打磨吧。” 周和泰倒是心里有数，现在的剧本拿出来，恐怕马上会有人愿意拍成电影，但究竟是他写得好，还是那些人别有目的，就说不准了。 还是等老婆退休，至少退二线，自己再拿出来也不迟。 许杰看着老神在在的舅舅周和泰。 舅妈秦红，倒是有识人之明啊，怎么就看出舅舅能坐住冷板凳呢？ 第403章 要捐遗产 吃软饭，周和泰做到了最高境界。 许杰对自己的舅舅也是无比佩服，找到一个好老婆不难，难的是身居高位，能冷静面对。 许杰决定向舅舅学习，要保持冷静。 秦红高升，这是上了新闻的，许杰是秦红丈夫的外甥。 京城很多人都知道。 想走关系的人，纷纷来找许杰。 不但来公司，连四合院都有人找过去，许杰干脆躲在林珠家里，陪孕妇。 工作上的事情，小事员工自己解决，大事打电话找他。 林珠状态不错，人胖了些，也很精神。 医生叮嘱，要多运动，许杰立刻执行，每天带着林珠出门溜达。 去公园找个僻静的地方，走走，让林珠活动开，再回来。 今天还是这样，许杰搀着林珠迈进家门，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 听着声音走进去，就看到许久不见的许家老大许梅，老二许思，正在和林珠妈妈争吵。 见到许杰，两个人立刻闭上嘴。 许杰整过这两位，这两位也想着报复，可总没有机会。 毕竟两个人没什么本事，想要整许杰，那水平差得远了。 许杰单打独斗的时候，他们都弄不了他，何况如今许杰的舅妈，已经身居高位。 从级别上讲，自己的老爹许战，都差一点。 “哟，大哥大姐来了，今天怎么有空啊？”许杰和蔼地问道。 “我们要搬回来住？伺候老爷子。”许梅扭着头，不敢看许杰的眼睛。 搬回来？ 这么多年，也没打算回来住，一年到头，也来不了两趟。 这时候装孝子，就有点奇怪了。 许杰想了想，看来这两位混得不如意，把算盘打到自己老爹身上了。 许战参加革命很早，离休金应该不少。 许杰从来没有关心过，许战的钱，但这两位就不同了。 显然看许战年龄大了，身体不好，是奔着许战的遗产来的。 这房子是国家分配和许战居住的，等他去世，配偶也就是林珠妈妈可以继续居住。 但是其他的存款，收藏，纪念品，老一辈的手稿，这些东西都是遗产。 这两位要真是想要，也得分。 “回来伺候老爷子？”林珠妈妈冷冷一笑，“刚才可没这么说，是要我交出老爷子领离休金的存折。” 被林珠妈妈说破，许梅干脆不装了。 “这是我爸爸的钱，我们有权利知道都花在哪里了。” “你爸爸还活着呢。”林珠妈妈气愤地回答。 “他老了，难免要受你们的蒙蔽……” “等等。”许杰拦住许梅，没让他继续说下去。 “干什么？这里没有女婿说话的份。” “我是问，许光明呢？” “许光明？”许梅和这个三弟也不太熟，基本上不联系，“你找他干什么？” “你们姐弟四个，要是有什么事，应该坐下来，大家一起谈，少一个人可不行啊。” 许梅不得不承认，许战说得对，“行，我把他叫来，大家把话说清楚。” 许梅带着许思，转身就走。 看他们走远林珠妈妈气呼呼地说道：“来了一趟，连亲爹的面都没见，就谈钱！” 许杰安慰了林珠妈妈几句，让林珠陪着妈妈先进去休息，自己去联系了许光明。 许杰和许光明一直有联系，而且关系不错。 许光明对许杰这个作为文艺工作者，敢上前线的妹夫很欣赏，许杰对自己这个明明有关系却不用，非要自己在一线拼出来的舅哥，也很佩服。 更何况，许杰这里还是安置退伍兵的单位。 许光明手下的兵，退役之前，就知道，如果自己老家安置不了，找不到工作。 可以来找团长的妹夫，只要肯干，绝对有工作。 在部队上说起这件事，许光明也比别的团长有面子。 许杰打通许光明的电话，把刚才许梅和许思两个人来了的意思说了一下。 “他俩混得就这么差吗？算计起亲爹来了？” 许杰作为女婿，不好评价，只能保持沉默。 “我懂了，让他们来找我，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脸。” “到时候，遗产……” “唉，说什么呢，呸，呸，呸，我爹必须长命百岁。” “我的意思是说，老爷子的遗产，他估计，大概，很可能，想要交给组织。” 许杰听许战透露过这个意思，虽然还没决定下来，他还是想说给许光明听。 “那林珠妈妈怎么办？手上没钱了。” “她有自己的退休金，还有我们，绝对过得不会比现在差。” 许光明嗯了一声，许杰有钱他是知道的，林珠妈妈日子不会差。 “千万别和那两位讲，他们知道了说不定回来找老爷子闹，他老人家可是上了年纪，经不起闹腾了。” “我心里有数了，放心吧。” 许光明也有自己的办法，拖着不见，他那两位哥哥姐姐，给他打电话没人转接。 把两个人气坏了，买了火车票去找许光明，连大院都进去不去。 气得许梅新仇旧恨，全都翻出来，在门口大骂许光明。 那还得了，立刻被纠察扭送地方，知道是家庭纠纷后批评教育，送回京城。 两个人还想找亲爹许战，到了门口，发现情况不对，家门的警卫没有了。 这是许战地位的象征啊，难道老爷子出事了？ 两个人吓坏了。 想都没想，就往门里冲。 没想许战家门口的警卫虽然撤了，但是，换上了新的保安。 保安可不惯着他们两个，二话不说，拦住两个人。 “没有业主许可，禁止进入。” 这几个保安，其实都是退伍战士，纪律严明，和在部队的时候差不多。 许梅和许思想进去，那是千难万难。 最后没有办法，许梅只能问门口的保安。 “这里的警卫呢？” “许老说，如今社会很安定，他这种老头子，再用战士保护，是一种浪费，应该让战士到更需要人的地方去。” “然后呢？” “组织上同意了许老的意见，把警卫撤了。” “你们是从哪来的？” “我们是保安公司派来的，私人保安，竭诚为您服务。” “私人保安？”许梅转念一想，“谁雇你们来的？是不是许杰？” 第404章 龙凤胎 “许杰是谁？”保安瞪着眼睛问。 旁边的保安提醒，“是许总。” “噢，许总啊，我们不是许总派来的，我们是公司派来的。” “这里是我家，我要进去！”许梅气急败坏。 “您高姓大名？”保安带着很职业的笑容，客气的问。 “这里是我家，我当然姓许。” “全名呢？”保安问。 许梅气得不行，但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强行闯入，万一争吵起来被人看见，知道她连家门都进去不…… 岂不是被人笑话，许梅丢不起这个人。 “我的名字的是许梅，你看看名单上肯定有我。” 保安拿起名单，仔细查找，“哎呀，我们这名单你没有你。” “没有？”许梅急了。 许思连忙报出自己的名字。 “也没有，对不起，不能让两位进去。”保安态度非常好，半点也找不到毛病。 许思比许梅冷静，他问保安，“那我们怎么才能进去？” “你们联系一下家里人，他们通知我们，两位就可以进去了。” “联系家里，你们电话给我用一下？” “我们的电话不外借。”保安拒绝了许思的要求。 “你说什么？”许梅气急败坏的冲过来。 保安连忙解释道：“你们打电话也没用，家里没人，都出去了。” “他们去哪了？”许梅厉声追问。 “我们不能泄露雇主的行踪。”保安很客气的回答。 保安当然知道，许家全家人都去哪了。 许家全家在医院，林珠就要生了。 林珠属于早产，准确的说，她遇到误诊了。 最开始给林珠做检查的是林珠妈妈的认识的医生。 许杰就没有多想，林珠妈妈介绍的人，总是没错的。 没想到，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医生，误诊了。 林珠有早产的迹象，许杰连忙往医院送。 正好是休息日，林珠妈妈那位老朋友，不在医院。 接诊的医生，不愿意收林珠住院，让她等一等。 这种事哪里能等，许杰连忙联系徐老师。 徐老师二话不说，把林珠安排在另一家医院。 去了就住进产科，医生一检查，发现是双胞胎。 和前一家医院的诊断完全不同。 这么严重的误诊，许杰都懵了，林珠妈妈吓得差点晕过去。 她快后悔死了，找了这么个不靠谱的医生。 还是徐老师见多识广，能冷静处置。 “有问题嘛？打算剖腹还是顺产？” “先自己生吧，双胞胎都能误诊？”医生觉得很奇怪。 “谁知道怎么回事呢？”徐医生也觉得奇怪。 医生都不愿意接这种危险的病人，但靠着徐老师的面子，妇产科还是派出最精干的医生，帮林珠接生。 双胞胎，两个都不大，还算好生。 林珠有惊无险的把孩子生下来，两个不足月的孩子，被送进保温箱。 全家人围在林珠身边，照顾她。 看着女儿憔悴的模样，林珠妈妈心简直要碎了，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许杰怕她影响林珠的情绪，连忙把林珠妈妈请出去。 徐老师叫住林珠妈妈让她跟自己走，去找那位误诊的大夫问问情况。 许杰回到病房，看到许战坐在昏睡过去的林珠身边，怜爱的摸着女儿的头。 “爸。” “哎呀，真快啊，当年林珠生下来的时候，才那么一小点，林珠妈妈为了不拖累我，和别人假结婚，我是偷偷取看她们母女的。” 许战想起了往事。 “这么快，当年的小婴儿自己都生了婴儿，当了妈妈了。” “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男孩女孩啊？”许战问道。 “龙凤胎。”许杰回答。 许战看着许杰，“你这小子，让我女儿遭这份罪。”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许杰苦笑，家里东西准备的不足，他还得再张罗呢。 事发突然，张岭这才带着老婆周和桐赶来，发现自己已经成了双胞胎的爷爷和奶奶。 大家围在林珠身边，关心的询问。 林珠精神还算不错，能和大家聊聊天。 周和桐刚生了孩子，正好和林珠交流育儿经验。 过了大半天，徐老师才和林珠妈妈回来。 把怎么会误诊，搞清楚了。 那位医生，是老专家，虽然经验丰富，但是听力不好，视力也不大好。 他手里还有位孕妇，有姓林叫林朱，这位专家把两个人搞混了。 如今弄清楚了，医院还要通知，另外一家正准备迎接双胞胎的夫妻，告诉他们，误诊了，只有一个孩子。 “那家人，什么反应？” 徐老师摇摇头，“准备赔偿吧。” 许战一直听着没说话，这时候看大家都沉默了，才缓缓开口。 “非要找个老专家，找个年轻的多好，要是老人还能工作，我就不用退休了。” 林珠妈妈听到，也只能装听不见，这事的确她理亏。 那个专家是她做主找的，谁知道踩了大坑。 差点耽误了女儿。 好在有惊无险，女儿平安，两个外孙也还好。 两个孩子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就出院了。 林珠没回家，被徐老师安排到自己的医院。 “你们那开始干妇产科啦？” “当然不是，妇产科那可是需要丰富的经验，可不是一两个好医生，能带起来的。” “那林珠过去是？”许杰不明白徐老师的意思。 “你以前说过，月子中心的想法，我觉得可以试试，你妈生的时候，我们还没准备好，现在刚有个眉目，你老婆就当第一位住月子中心的客人吧。” 许杰惊讶地看着徐老师，他只是当年和徐老师聊天的时候，说了一下。 具体月子中心是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给不出更多的建议。 没想到，徐老师记在心里，竟然筹备起来。 “我们招到几个很厉害的阿姨，抱起孩子，孩子立刻安静，不哭了。” “这么厉害？”林珠妈妈原本想和女儿一起照顾外孙的。 可如今是两个外孙，她也担心照顾不过来。 有个地方，有人能帮忙照顾，那太好了。 “我们还从海外请了专业的人事过来，各方面都刚开始，咱们正好研究一下。” 许杰到了才发现，徐老师真是要大干一场啊。 第405章 家外有家 医院这一层，已经有了未来月子中心的意思。 负责人是大曾的老婆梁晓梅。 梁晓梅刚有孩子不久，正是能体会产妇的感受，是最合适的人选。 许杰问了一下，徐老师现在梁晓梅的工资是多少，听完之后，许杰觉得大曾在家里的地位又下降了。 梁晓梅安排好林珠住下，因为现在只有林珠这一位产妇，所有人都围着林珠转。 照顾的无微不至，林珠妈妈都插不上手。 许杰干脆拜托徐老师，把林珠妈妈和许战也安排住院，一方面可以陪着林珠，另一方面，顺便检查一下身体。 徐老师这里当然没问题。 许杰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家里没人，看许梅和许思找谁闹去。 的确和许杰想的一样，许梅和许思回家好几次，都进不了家门，气得发疯。 跑到有关部门说自己亲爹许战失踪了。 这是大事呀。 许战是老首长，失踪了还得了。 不过有关部门也不能傻傻的听一面之词。 这种老首长家里子女的纷争，对他们来说不新鲜，多少年了。 这几年还算消停的，前些年能动手打起来。 这许战家里的情况大家也清楚，小女儿在家，先联系小女儿吧。 刚好有人认识许杰，电话打过去，立刻知道了许战的行踪。 住院检查身体。 老首长住院，这得去慰问啊，拎着水果去了一看。 哎呦，住在医院里检查身体的老首长还真不少。 也算集体慰问了。 回去之后，既然许战没有事，那把许梅打发走就好了。 许梅还是没问到自己亲爹行踪，只能忍着，等老爹回来。 这次一定要把财产的事说清楚。 许杰当然不希望，许梅过来闹事，印象许战的心情，毕竟许战年龄大了，再受刺激气出个好歹的。 可让许梅不闹腾，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许杰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从许梅的丈夫下手。 他几乎没见过的许梅的丈夫，总感觉许梅的丈夫，似乎不愿意靠老丈人家，总是保持着距离。 许杰从侧面打听了一下，许梅丈夫再单位的风评很好，工作认真，人也不错。 许杰就想约许梅丈夫谈谈，让他劝劝自己的妻子。 赶着下班的时候，许杰来找许梅的丈夫，想着私下谈谈。 可许梅的丈夫，上了等在那里的出租车，就走了。 京城如今已经有了晚高峰，车堵的厉害，出租车三拐两拐的就没影了。 许杰越想越觉得奇怪，这下班时间，不回家，去哪了？ 他记下了车牌号，这出租公司，是他投资的，问一问，很简单。 投资人想找一辆车，那必须帮忙，出租公司的经理，立刻派人联系。 很快就通过车载电台，把出租车司机叫到公司。 “什么事呀，挣是上客的时候，我今天的份子钱，还没挣出来呢。”出租司机抱怨。 许杰掏出五百块钱，塞到司机手里，“麻烦您，跟您打听点事。” 出租司机不再抱怨，“您有事就问。” 许杰形容了一下，许梅丈夫的外形和上车地点。 “这位客人去哪了。” “回家了。” “回家？”许杰记得许梅家不是那个方向。 “对呀，回家，他儿子刚会走，天天都来接他。” “刚会走？” 许梅的儿子可是在国外留学呢，哪来的刚会走的儿子。 “大哥，麻烦您问一下，你把他送到哪个小区了？” 许杰拿到详细情况，立刻从保安公司抽调了几个曾经当过侦察兵的，派了过去。 不出三天就已经有了第一手的资料。 许梅的丈夫家外有家，养了个女人，生了个儿子。 照他的花销，腐败是一定的。 许杰把收集好的资料，去问许战的意见，怕气到老爷子，还请医生在门外等着。 没想到，许战听完情绪稳定，问许杰。 “你打算怎么办？” “听您老人家的安排。” “把资料给我吧。” 许杰把文件袋交给许战。 没两天，许战就把文件袋交给了组织上。 从那之后，很长时间，许梅都没出现在许家。 许思偶尔来的时候，也埋怨自己老爹，不应该把姐夫的事情先跟姐姐透个气。 “她也不至于那么被动。” 许战白了自己这个傻儿子一眼，“以你姐姐的性格，要是不被动，就要被牵连。” 许思沉默了。 “让我女儿难受，和让我女儿进去，我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许思了解他姐姐许梅那个人，真的有可能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帮姐夫遮掩，到时候，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现在组织上处理，算是当头一棒，所有人都把姐姐全面撇清，也算从中脱身了。 许战也不是完全没管，许梅儿子在国外留学。 虽然父母都不成器，但她儿子的学习的确有本事，靠自己考上藤校，而且学费全免。 现在他家里出事，许战担心他没钱生活，想要从自己的积蓄里拿出来些，给外孙邮过去。 被许杰拦住，“我在那边有公司，从那边走吧，我给他安排个奖学金，肯定够他生活的，不影响他学习。” 许战点点头，“你安排吧，未来怎么样，看这孩子自己了。” 许杰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知道他的一双儿女，未来学习怎么样。 要是像他还好说，要是像林珠…… 还是要从小抓起啊，现在有没有早教班，要是没有，他让徐老师那边开一个，和月子中心联动。 当然，孩子刚满月，林珠刚搬回家，想这些略微早了些。 许杰要先给孩子办满月酒，孩子都不用到场。 主要是招待一下公司的员工，特别是林丹手下的这波演员。 今年是累死累活的跑活动，又是上节目，又是演出，钱真的是没少挣。 纷纷脱贫致富，特别是几个家里贫困的，最明显。 像李翠凤这种接了家乡代言的，更是赚得盆满钵满。 把家里吓坏了，一个劲的嘱咐她要低调，要谨慎。 白芳芳自从给家里寄了一万块钱之后，家里的态度全变了。 许杰孩子的满月酒上，所有人都盛装出席，想要感谢改变自己命运的许总。 第406章 国际大导演的诞生 办满月宴的时候，孩子已经出生两个多月了。 就算是这样，许杰也觉得孩子太小，放在人群里容易染病，没让双胞胎出现，只有林珠到场。 孩子嘛。 放了许杰亲自拍的录像，给大家看看，也算见面了。 大家自然没有意见，来的人，都是为了见许总，至于孩子嘛，只是理由。 当然也有真正关心孩子的，比如说张改秀，“你那两个宝贝，名字还没定下来？” “没有。” “这都两个月了，不上户口啊？” “上户口了，先用了临时的名字，许多，许久。等他们外公选定正式的名字再改。”许杰无奈地说道。 张改秀笑了，“你小孩这名字不错，可以常用，好念，好写，孩子学起来也不难。” “孩子是我的不假，那不由得我做主啊。” 张改秀取笑了许杰两句，又转回正题，“周一上班吗？” “上啊，老板也得上班啊。” “那行，我给你看点东西。”张改秀神神秘秘的说道。 要不是认识她很久，许杰都要怀疑张改秀要干什么不法的事情。 果然，周一张改秀拿着一卷录像带，来找许杰。 “来看看这个。” “等等，这里面的东西合法嘛？”许杰警惕的问。 张改秀作势要打许杰，“你要不是我老板……” “不会是那种录像吧，听说现在不少人看。”许杰带着笑意说道。 张改秀自己看了录像带的标签，才确定的回答，“不是，放心吧。” “你真看那玩意儿？” “滚！少废话，快看。” 张改秀把录像带插入录像机。 播出来，是个制作很粗糙的电影，感觉就是拿着摄像机，随便拍了拍。 主演是白芳芳。 故事发生在民国，服装很明显都不太合适，除了白芳芳，其他人都不是专业演员。 有几个看起来还很眼熟，许杰觉得应该是自己手下的员工。 故事讲的事白芳芳饰演的女主角，被家里逼婚，嫁给傻子，痛苦的生活，最后自杀的故事。 故事很不成熟，整体都是个草台班子，但拍出来竟然不错。 运镜也很有想法。 “这是谁拍的？” “高大强。” “这名字挺熟，在哪听过？”许杰觉得耳熟，自己应该认识这个人。 “保安队长？”张改秀提示。 许杰还是没想起来。 “和你一起去把白芳芳从老家接出来的保安队长。” “哦。”许杰想起来高大强是谁，但是他一个农村出来的退伍兵，能拍出这艺术电影感觉的录像？ “他拍的？”许杰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白芳芳到现在也没演上女主角，心里失落，这高大强为了讨她欢心，找我家周威借了摄像机，又找朋友帮忙，拍了这部片子，我看还不错。” “他是跟谁学的？” “是负责演员安全的，一天到晚，跟在他们身旁混在拍片现场，看也看会了。” 许杰把录像带倒回去，又看了一遍。 因为没剪辑，也没有配音什么的，显得很粗糙和业余，不过，好像很有点艺术电影的意思。 “嗯……”许杰把王丹找来。 王丹看过高大强的录像带，也感觉有点艺术电影的意思。 “你说，咱们把高大强签下来，把这部电影重新拍摄一遍，送到欧洲去参加影展怎么样？” 王丹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杰，过了半天才说道：“你要送一个毫无电影拍摄经验的新人，去欧洲电影节？” “是呀，先和他签约，我掏钱，怎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许杰认真地回答。 “就不能找个有专业背景的？” “有专业背景的，再有了欧洲电影奖的加持，不得上天？能听公司安排吗？当然是高大强这种，全部资源都掌握在公司手里的天才好用啊。” 王丹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许杰说得对，从经济公司的角度来说，这样才能利益最大化。 “那我通知高大强，明天过来。”张改秀问。 “你知道他在哪吗？” “当然知道啊，在小区里站岗啊。”张改秀回答。 “那你通知他明天过来。” 第二天，高大强紧张地坐在许杰办公室里。 他以为张改秀是在和自己开玩笑，根本不敢相信，许杰要让他做导演。 “许总。”看到许杰走进来，高大强紧张地站起来。 “坐。”许杰示意他坐下，“知道我找你来是什么事嘛？” “知道……，不过，真的是让我当导演？” “对呀，等一会儿，和王丹经理签个协议，就可以开始筹备了。” “我，当导演？” “对，没错，你有这个天分，不要浪费。” 高大强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 “可以用白芳芳做女主角。” 许杰说完，高大强立刻满脸通红。 “别不好意思，用心去拍。” “是。”高大强激动的站起来。 许杰笑了，“去和王经理谈吧，把电影好好拍出来。” 高大强果然不负所望，电影的确拍的不错，虽然票房不怎么样，但是在欧洲电影节很受欢迎。 经过许杰的运作，轻松搞了个电影节的特别推荐奖。 白芳芳在戛纳走过红毯，身价也提起来了。 不再是，农村出来的小演员，而是电影节的沧海遗珠。 那演出费，蹭蹭的往上涨。 高大强也成了国际大导演，到处收到追捧。 这都是后话，回到现在。 系统突然提示，许杰回四合院。 再不回四合院居住，系统将会没收，许杰存放在随身空间里的现金。 许杰不敢大意，立刻从公司回了四合院，他随身空间里，那是二十几亿，可不敢大意。 最近许杰，总是觉得不对劲，也是应该会四合院看看了，别家里再出什么事。 许杰匆匆的回答四合院，自己的轿车还没停下，就看到胡同口又停了几辆警车。 四合院这是又出事啦？ 许杰下了车，站在警戒线旁边张望。 很快就在警察中间看到熟人，大曾又又又又出现在四合院。 看到许杰，大曾招招手，示意许杰过去。 “这又怎么了？”许杰问道。 大曾叹了口气，“有人举报贾槐花杀人。” “啊！”许杰大吃一惊。 第407章 槐花被抓 “杀谁了？”许杰问这句话，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的脑海里，竟然自动认为，槐花会杀人。 所以才会问槐花杀了谁。 大曾没听出许杰话里这细微的差别，继续说道：“和你合作的那个外国人，做衣服的，就是赞助你们节目的那个。” “瓦伦蒂诺。” “就是他，就是他。” “他活着呢，前几天，还联系他了，人家在欧洲度假，槐花把他弄死了。”许杰猜测。 “不是，你别开玩笑了。”大曾皱着眉头，“是当时有人骗那个瓦伦蒂诺。” “我记得，他们设局，被我揭穿嘛，当时槐花的前男友……，叫什么来着？” “大飞，就是他，最近我们抓了个抢劫的，他为了立功减刑，提供重要线索，说当时是槐花杀了大飞，让他帮忙抛尸，抢了大飞一袋子钱，分了那小子一万块。” “这……”许杰也惊讶了，槐花就算不是好人，也不至于杀人抛尸吧？ “我们当时也调查过槐花，的确没有作案时间，但是，现在有了新的证据。” “重新开始调查？” “来她家里搜一下。” 许杰怜悯的看着大曾，“她家可不好搜啊。” 听到许杰的话，大曾叹了口气，“哎呀，的确是。” 里面正闹着呢。 大曾实在坚持不住，借口要找许杰了解情况，从里面跑出来。 他真的害怕，自己激动起来动手，犯了组织纪律。 这才跑出来，喘口气，在里面待长了，容易被气死。 贾槐花已经被带进局里。 他们来搜查，秦淮茹疯疯癫癫，骂天骂地。 老太太贾张氏，看起来也不太正常，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不知道从哪拿的大便，往他们身上扔。 好在大曾有先见之明，知道这家人家的情况，带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女同事，总算把贾张氏和秦淮茹控制住。 大家照常工作，耳边就配合着，秦淮茹和贾张氏婆媳两个的喊叫声。 平时大曾不管怎么样，也一定要坚持在一底线，今天他实在坚持不住，只能先跑出来。 大曾实在是缺乏睡眠，他累了一天回家，还得哄孩子，给孩子洗澡。 婆家妈妈和娘家妈妈轮流来照顾孩子，这一天到晚累的要命，晚上总得让老人歇一歇。 晚上带孩子，的就是大曾和老婆梁晓梅。 大曾工作忙，梁晓梅也不轻松。 原本家里老人想让梁晓梅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被大曾拦住了，梁晓梅如今挣的是他的十倍，真要是辞职，也不能是挣得多的辞职，只能是他大曾。 大曾是热爱工作的，他可不想辞职，只能辛苦两边的老人。 昨天孩子晚上不舒服，梁晓梅又在单位值班，全靠大曾一个人照顾，整晚都没怎么睡觉。 早晨起来眼冒金星，又跑现场，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 听了大曾的情况，许杰建议，“你们家实在不行，雇个保姆吧。” “保姆？那得多少钱啊？” “以你老婆的收入，肯定没问题，让老人在家里监督着，雇个阿姨照顾孩子做做家务。” 许杰就雇了个阿姨，专门负责照顾孩子，了解了市场情况，干的人不多，工资可不低。 重要的是懂行，会带孩子的人的确不多。 前几天许杰还给小当打电话，问她有没有兴趣，把妇女组织起来，到外地当保姆，而且给小当提供了现在的市场情况。 小当正在搞调研，争取解决县里妇女中多余劳动力的问题。 至于自己家里的情况，小当是一句也没问。 秦淮茹家不大，搜查起来也不费力。 大曾和许杰正交流情况，里面出来消息，没有搜出什么证据。 槐花似乎没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在家里。 “嗯，我们想去她工作的地方看看。”大曾说道。 “跟我说什么？”许杰不理解，这警察还用跟自己请示？ “啧。”大曾发出一声，夹杂着抱怨和恳求的声音。 许杰一下子反应过来，亚历山德罗是外国人，他们贸然出搜查，怕引起麻烦，再出什么国际纠纷。 “我陪你们去吧。” 听了许杰的话，大曾满脸笑意，“太好了。” 亚历山德罗非常好说话，对于警察来搜查自己的饭店，也表示理解。 “槐花的前男友死了，怀疑槐花是很正常的。” 亚历山德罗理所当然的态度，让大曾吃惊。 “你不震惊嘛？” “哦，爱情永远是谋杀的第一理由，但是我相信槐花不会杀人的。” “为什么？”大曾详细的追问，想找出线索。 “因为我才是她的真爱。”亚历山德罗理直气壮的说道。 大曾感觉眼前一黑。 许杰也听不下去，这是什么恋爱脑宣言啊。 因为亚历山德罗的配合，很快就完成了搜索。 只发现槐花有十几万存款，存折就藏在饭店的衣柜里。 十几万！ “她这个钱哪来的？”这可不是一个饭店服务员该有的积蓄，是不是杀了大飞抢的脏款。 许杰指着饭店展示柜里的绣品，“就那玩意儿，卖给外国人，不标价，全凭一张嘴。” 大曾看看古朴的绣花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年头，好像只有他们警察挣的最少。 怎么做生意的，都这么挣钱呢？ 十几万啊！ 虽然许杰这么说，大曾还是在审讯的时候，问了槐花情况。 槐花倒也大方，说了自己以前有几个男朋友，给了不少，自己又挣了不少。 加一起挣多少钱，花了多少钱，剩了多少钱。 不是百分百准确，但也大差不差。 基本能说清楚财产的来源。 大曾回去查了查，果然差不多，大部分能对上。 小数目，就算了，毕竟谁都不可能把账目搞的这么清楚。 调查迟迟没有进展，槐花的律师来了。 亚历山德罗给槐花找了牛娜做律师。 牛娜的水平，大曾心里有数，再说槐花这边，只有一个人的口供，形成不了证据链条。 经过领导同意，槐花被放了出来。 走出拘留所的槐花，开心的扑到亚历山德罗怀里。 “亲爱的！”槐花的声音甜的吓人。 第408章 小当回京 亚历山德罗搂着槐花，心情激动，两个人开始热吻。 牛娜冷冷地看着他们两个亲来亲去。 牛娜心里有数，槐花能出来，是因为证据不足。 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槐花杀了大飞。 间接证据也不充分，如果是严打那时候，槐花肯定已经被枪毙了。 这两年提倡依法治国，司法机关疑罪从无。 槐花这才能从里面出来。 也是这个亚历山德罗，帮槐花，懂得请律师。 按照槐花母亲和奶奶的情况…… 亚历山德罗是真的爱槐花，当然，他也不太在乎，槐花有杀人的嫌疑。 杀人嘛，小事情，谁没杀过呢。 亚历山德罗根本不在乎，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和槐花很般配。 许杰听牛娜说起这件事，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他得想办法，把槐花弄走，如果能出国就更好了。 让亚历山德罗和她结婚，把两个人送出去。 许杰还没想好怎么办。 小当回京城了。 准确的说，贾茹，贾县长，带着手下，来京城考察。 当然作为父母官，贾茹要来看看本县出名的明星李翠凤。 王丹按照新闻联播的标准安排了会面。 双方坐在沙发上，中间摆着茶杯，感觉很正式。 小当谈了对李翠凤的赞扬和期许。 王丹安排人录像，最后还有一个合影。 小当配合着演完，才问王丹。 “这又是哪一出啊？” “给李翠凤发个消息，说她为家乡做了贡献。” “目的是？” “最近有个剧组不错，我想推荐她演女二号，但是，人家嫌弃我们不是国家单位。” 小当懂，许杰这里，毕竟属于个体户，就算是她，有的选的时候，也不会选个体户。 “既然是这样，如果需要我出面，我可以去那个单位拜访。”小当还是希望李翠凤更红，这样对当地经济有宣传作用。 “说好啦，如果需要我肯定找你。” “没问题。”小当四处看看，“许杰呢？” “他今天晚点到，在家里哄孩子呢。” “听说他生了双胞胎。” 小当和王丹两个女人聊起了孩子，两人都是事业型的，工作大过天。 结婚生孩子不在她们的规划范围之内。 虽然也喜欢小孩，但不等于要自己生，抱抱别人的，过过瘾，就行了。 如果想结婚，周红就是她们的学习榜样。 事业上去了，可以找许杰舅舅那种，连孩子都自备。 两个人正说的热闹，许杰带着一身奶味来了。 “说什么呢？” “女性话题。” “那我就不参与了，撤退”许杰打趣的说道。 小当连忙叫住许杰，她还要和许杰谈生意呢。 许杰带着小当和她的手下，回到会议室。 这次大家开始谈正事，许杰说保姆的事情，小当认真调研了，还是有发展前途的。 “主要是中年妇女，年轻人呢，都去陈江河的首饰厂了，这年龄稍微大一点的，就没了着落，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时候。”小当考虑得很全面。 女同志年龄大一点，孩子也长大了，这人就闲下来了，不如出来干保姆挣点钱。 “我可以投资，但是在这方面，具体怎么经营，我还真说不好，我有一个建议，从看孩子开始怎么样？” “看孩子？”小当对这个没有什么切实的体会。 “照顾月子里的产妇和小孩。” “这个，不都是婆婆和娘家妈照顾嘛？”小当还是有常识的。 “那不一样，老人年龄大了，经历跟不上，再说，你见过几个儿媳妇和婆婆关系好的。” “这倒是，可是……” “我知道你有什么顾虑，我给你介绍懂行的人，怎么培训，怎么切入这个行业，你可以咨询一下。” “那真的太好了。” 许杰把小当带到徐老师的医院，月子中心，已经像模像样的建起来。 生意很不错，几乎住满了。 听说许杰提议小当想送人当月嫂，徐老师立刻来了兴致。 完全可以一条龙，这月嫂从月子中心开始照顾，直到回家。 孩子不用换人，等孩子半年后，月嫂可以回来，重头开始。 徐老师和小当立刻商量起来，开始规划。 许杰都佩服两个人的工作热情，正说着，秦京茹拿着一沓单子，从外面进来。 “徐院长。” 秦京茹一推门进来，就看到有客人，刚想退出去，发现许杰也在。 “婶子。” “小杰。”秦京茹热情地走向许杰，“你今天怎么来啦？” “我陪人来的，谈点生意。”许杰一指。 秦京茹望过去，只觉得和徐老师谈话的女领导，看着眼熟。 “哎呦。”秦京茹压低声音，“这不是小当嘛？” “现在是贾县长。” “都当上县长啦，哎呀，小时候的样子，还记得呢。” 如果是以前的秦京茹，早就上前，大呼小叫地打招呼了。 只是现在的秦京茹早就在徐老师的教育脱胎换骨，变成进退有度，为人处世很有分寸的人。 秦京茹只是站在许杰身边，看着小当和徐老师谈话。 徐老师看到秦京茹，连忙把她叫过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贾县长，这位是我们院办秦主任。” 秦京茹客客气气地伸出手，热情的握了握小当的手。 这次换小当吃惊了。 这人她认识，她的小姨，秦京茹。 她离开京城的时候，秦京茹还是个没见识，听风就是雨的妇女。 如今看来，已经是很有气质的职业妇女。 “小姨。” “你们认识啊？”徐老师很惊讶。 “这位是我小姨。” “我和她妈妈是堂姐妹。” “噢，那太好了，坐着聊。” 徐老师和小当聊完正事，秦京茹主动约小当吃晚饭，请了许杰作陪。 这是家人之间的聚会，小当的下属，没跟过来。 只有自家人在，话题自然落在家里人身上。 小当谨慎的问了，许大茂的情况。 “他呀，还不错，在里面积极改造。” 秦京茹已经坦然接受现状，每个月去看许大茂一次，鼓励他积极学习，争取减刑，出来两个人还能做个老来伴。 说完许大茂的情况，秦京茹问小当，“你这次回京城，打算回家嘛？” 第409章 小当的选择 小当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回去看看。 许杰也觉得奇怪，秦京茹最近说话很有分寸，怎么突然，说起这么敏感的话题。 “那个……”许杰刚想开口转移话题，秦京茹又接着说道。 “小当，你可千万别回去。” “啊！”小当一愣，她以为秦京茹会劝她回家，怎么反过来了。 “你可千万别回去，你现在是领导，你家只会给你拖后腿。” 秦京茹情绪激动的介绍了，秦淮茹家里如今的情况。 “你姐槐花，进了局子好几次呢，前一阵因为杀人被抓起来啦，因为证据不太足，又有个外国人给她请了律师，这才放出来，证据足了还得抓。” 许杰想起大曾的老婆梁晓梅和秦京茹是同事。 内幕消息，肯定是知道一些的。 “这么严重？” 小当并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曾经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女流氓。 更不知道，杀人的事情。 “真的严重，你妈也不管管她。”秦京茹感慨。 小当转头看着许杰，“真的？” 许杰点点头，“你还是……和家里保持距离吧。” 小当还有自己的人生，还有自己的事业，怎么能被家里人拖累。 小当完全想不到，自己的姐姐槐花，怎么就变成这样。 她立刻家的时候，槐花还是个普通的四合院里的姑娘啊。 怎么就胆大包天，杀人埋尸。 小当真的想回家看看，究竟是怎么了。 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和姐姐槐花过多接触，只会坏了她未来的升职之路。 许杰安慰小当，“家里的事你管不了的。” 小当叹了口气，她跑那么远，就是为了摆脱家里。 她不想被家里拖累。 如今她再回去，也只是重新被拖进泥潭，这些年的努力可能都白费了。 “算了不回去了。” “这就对了，回去干什么？你家里人能把你拖累死，你多努力出去上学，这心一软，白干。”秦京茹拍着大腿说道。 许杰看出来，秦京茹这是三分为小当，七分为自己出气。 她孩子没了，绝对不能让秦淮茹，有小当这么优秀的女儿。 在秦京茹的想法里，秦淮茹有三个孩子，棒梗，槐花，小当。 如今棒梗就算放出来，那也是个劳改犯。 槐花说不定，哪天就进去了。 就小当一个好的，剩下的都是造孽。 只要小当不回去，她秦淮茹有孩子不如没孩子，过得那个惨。 秦京茹看着心里还舒服一点。 就凭秦淮茹，还害她没有孩子，这辈子，就不该享儿女的福，就应该为了儿女遭罪。 这一顿饭小当吃得心情沉重，都没品出滋味来。 要走的时候，服务员走进来，“我们主厨，想来问候一下大家。” 小当愣了，这是什么习惯？ 厨子还要出来见客。 秦京茹连忙解释，“小当，这是那欧洲人的习惯，吃好了见见厨子。” “噢。”小当还是第一次听说。 许杰补充，“主厨你也认识。” “我认识？谁呀？” “你傻叔！”何雨柱带着笑走进来。 小当连忙站起来，“哎呀，何叔叔。” “哎呦，当了领导的人就是不一样，还叫我何叔叔呢。” 何雨柱最近这两年春风得意，除了和徐慧真一起干的饭店。 自己又开了两个大饭店，挂名的主厨，基本都是徒弟在灶上，他就管管人就行。 娄晓娥听了许杰的建议，把港岛的生意慢慢收了，来内地干房地产。 她和许杰合伙，自然资金雄厚，开始布局拿地。 开发一些小项目，建筑工程也肥水不流外人田，承包给周威的建筑公司。 娄晓娥这生意做得大，何雨柱也有压力。 干不好，就要被别人说，是吃老婆软饭。 何雨柱是个要面子的人，就怕落人口实。 全部心思都用在干饭店上，这饭店干得有声有色。 如今正是一副大老板的气质。 小当看着何雨柱，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自己脱离了家庭，如今也算事业小有成就。 何雨柱离开自己的亲妈秦淮茹，日子也过得顺风顺水。 自己那家，真的是个泥潭啊。 两个人说了一番客套话，毕竟何雨柱和小当也没法叙旧。 毕竟，这旧时的人和事，大家都不想提起。 一番客套之后，何雨柱亲自把三个人送出饭店。 秦京茹开着单位的车走了。 许杰送小当回招待所。 车上，许杰像是不经意的说道：“我舅妈升官了。” “我看新闻了。” “你要是想见见，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 “真的可以嘛？”小当惊呆了，按照级别，她是见不到秦红的。 “我不敢保证，就是打个电话，帮你问问，能不能见，那也说不好。” “拜托！” 许杰回去之后，直接给秦红打了电话，问她还记不记得，当年在她手底下干活儿的小当。 “贾茹。” “我记得，很能干的一个小姑娘。” “她现在当县长了，领着人到京城来，解决县里中年妇女的就业问题。” “她打算怎么解决？”秦红很好奇。 “就是，照顾产妇和孩子。” “保姆？” “不是保姆，叫月嫂……” “行了，我让秘书安排个时间，让她来和我谈谈，这个月嫂。” 秦红没生过孩子，但却敏锐地感觉这个产业，能解决不少妇女的就业问题。 第二天，亲红的秘书和小当约定了见面时间。 小当拎着一盒县里特产的点心，去拜访秦红。 出来之后，小当立刻去找许杰。 “领导说要支持，中年妇女进程做月嫂，会当做重点项目。” “那好啊，给自己嘛？” “我们县里有。” “那你打算怎么用？” “安装培训，让大家在离开老家的时候，对以后要干什么有个概念。” “那你和徐老师商量。” “得告诉你这个老板一声啊。” 小当起身要走，突然挺住脚步，回头看着许杰。 “谢谢。” 许杰不知道，小当和秦红说了什么，只知道，月嫂的项目进展很顺利。 新闻上报道了几回。 小当的职务也跟着水涨船高。 日子刚平静两天，亚历山德罗来找许杰，告诉他一个重大的消息。 第410章 棒梗回来了 “我要和槐花结婚！” 看着亚历山德罗的笑脸，许杰实在说不出，恭喜。 “你想好啦？”许杰试探着反问。 “老板，我知道，你考虑什么，你会觉得槐花是个不安全的女人，但是我不在乎，我爱她。” “那你们结婚之后，有什么打算？” “哦，她的家人，不爱她，我要带她回我的国家，我的家人会爱她的。” 这也算活水西引，就算槐花在意大利干了什么事情，是杀人还是害命，就算意大利为当年八国联军杀进京城那事儿，赎罪了。 能把槐花送出国，也算给国家做贡献了。 许杰甚至准备了给亚历山德罗的新婚贺礼。 不过，送早了，亚历山德罗和槐花的婚姻，进行得很不顺利。 登记机关，要槐花的介绍信。 亚历山德罗的这里当然开不了，许杰这里也不行。 许杰的公司，已经正式转为私营企业，开出的介绍信，有关部门不认。 去街道开…… 街道的大妈可没有许杰的觉悟，坚决不能把槐花这种危险分子，放出国门。 后来牛娜也劝说亚历山德罗暂时不要急，槐花还属于取保候审阶段。 虽然结婚不受影响，但想出国，是万万不能的。 听了牛娜的话，亚历山德罗转而选择，和槐花先举行婚礼。 婚礼是在教堂办的，双方亲人都没参加，到场的都是朋友。 许杰坐在下面，看两个人山盟海誓，觉得有点遗憾，槐花走了，对大家都有好处嘛，走不了，大家都有麻烦。 “唉！”许杰叹了口气，林珠抬手就把女儿塞在他怀里。 许杰看着女儿的笑脸，立刻没了烦恼，走一步看一步吧。 槐花，他还是能对付的。 没了心思，许杰专注在自己的工作上，他正在考虑成立一家电影公司。 私人成立的电影公司还没有先例，需要政策。 对许杰来说，靠关系，不成问题，难的是不靠关系。 毕竟他不想给舅妈惹麻烦。 仔细思考一番之后，许杰先咨询了舅妈，自己申请是不是符合国家现在的政策。 秦红给了很确定的答案，现在还没有相关政策，需要等待。 “你可以向有关部门建议一下，这样有关部门才方便开展调研，有问题才能解决嘛。” 许杰明白秦红的意思，打算认认真真地写一份报告，要求允许民营企业，投资电影和电视剧的拍摄。 能作为出品单位，不再需要披着国有电影厂的马甲。 只是写报告需要安静的环境。 在老丈人家，实在没有条件。 两个人孩子不大，但是能闹，家里所有人上阵哄孩子，才能换来片刻安宁。 许杰和林珠商量，自己想回四合院里写报告。 “你自己行吗？”林珠有点担心，许杰自己住着，没人照顾。 “我都在四合院里住了多少年了。” “那怎么一样，那时候可每天天天伺候你。” “放心吧，不想做饭，我就回来吃。” 林珠不太愿意，但也知道，许杰这份报告很重要，成为第一家民营的电影公司，对于许杰在电影市场上，占据主动地位，有很重要的意义。 四合院里什么东西都有，许杰开车回去就行。 到了院门口，就看到周围几个四合院的大爷大妈，都抄着手，站在四合院门口，往里面张望。 居委会的大妈带着红袖箍，也混在其中。 看到许杰，大妈连忙招手，“大明星。” “大妈这又怎么啦？” “你可小心着点。” “我小心？”许杰不明所以。 大妈神神秘秘地说道：“秦淮茹的儿子，棒梗回来啦。” “棒梗出狱啦？” “就是，派出所专门派人去接回来的，刚送回家，正教育呢。” “噢。” “我们居委会的主任也在里面。” “您辛苦啦！” “大明星，你可小心点，我看那棒梗不像改造好的样子，当年他可是因为你进去的，说不准要报复你。” 大妈好意提醒。 许杰也觉得是个事儿，万一棒梗没改造好，还把自己当仇人。 他可得小心，不能让他伤了两个孩子。 许杰现在算是知道了有软肋的感觉，以前单纯和林珠在一起，他不怕威胁，毕竟林珠自己的武力值就很强。 现在有了两个小宝宝，那可得万分小心。 想到这里，许杰决定会会棒梗。 他往四合院里走去，院子里，也稀稀拉拉的站着人。 有警察，也有居委会的人，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干部模样的人。 显然对棒梗的回归很重视。 许杰穿过人群，往自己的后院走，路过秦淮茹家的时候，就听到里面秦淮茹嚎啕大哭的声音。 许杰的脚步微微停顿，接着往后院走。 出于安全考虑，许杰把后院封闭，单独按了个门，两个警察站在后院门口。 “你就是这里的主人？” “是。” “看你很眼熟。” “我是演员。” “对了，那个选演员拍电视剧的活动，是你办的。” “是我们公司举办的。” “听说回来这位，当年是被你送进去的。” “不能这么说，他把我打伤了，我当然要去找警察。” “你小心点。”警察提醒。 “没改造好就放回来啦？”许杰问。 “不能那么说，但你要考虑到他报复你的可能性。” “谢谢，你提醒，我绝对会小心的。” 许杰又和警察聊了两句，说起刑警队的大曾，两个人都认识。 警察走后，许杰进了后院，收拾一番，按照计划开始工作。 外面渐渐安静下来，等到半夜，许杰正在准备材料。 外面突然出来砸门的声音。 许杰想了想，开了院子里的灯，走了出去。 这大门不是全封闭的，三分之二是铁板，三分之一是栏杆。 铁门算不上太高，真有心，爬过来也不算难事。 许杰看到有人正趴在栏杆上，往里面掌握。 灯光下，能依稀看出棒梗年轻时的样子。 只不过现在的棒梗看起来，憔悴的像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看到许杰，棒梗呲着牙，露出阴森的笑容。 许杰走到棒梗面前，一言不发。 第411章 棒梗的挑衅 “听说你现在很有钱，是大款。”棒梗眼睛里带着杀气。 “普通人。”许杰毫无惧意。 “你知道牢饭多难吃嘛？我在里面熬着，顶着一口气，就是要回京城找你报仇。” 许杰不屑的看着棒梗，“咱们就见过一面，报仇从何说起啊？” “你诬陷我，害我被关进去，吃苦受罪，你倒是在外面是快活，娶妻生子，富贵荣华。” “首先，我没陷害你，是你打的我，抢了我的手表。” “我没抢你的手表。” “可手表在你家里发现的。” “是你栽赃我，把手表藏在我家的。” “我为什么要栽赃你，你奶奶她老人家，天天在家里待着，我一个外人进去，她不知道？” “一定是你陷害我的。” 许杰看棒梗眼睛发直，感觉他的精神应该是出了问题。 这种情况，对方的行为已经无法预测，许杰也不能和他多说，干脆转身回去睡觉。 只留下棒梗抓着栏杆，发出吓人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许杰就离开四合院去上班。 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 给小当，给槐花，给秦京茹。 这三位都是和棒梗有血缘关系的，如果棒梗想闹事，这三个人最危险。 槐花自从和亚历山德罗举行过结婚仪式之后，就搬去和亚历山德罗住，基本不回家。 自然也不知道，哥哥棒梗回京城了。 听了许杰的通知，槐花在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许杰也没多说，只是叮嘱了一句，“你看着办吧。” 小当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阵沉默，随即告诉许杰，“没有关系，我的最近不会回京城。” “你多加小心，出入带着秘书。” “我那秘书只会写资料，不会武术。”小当笑着回答。 “别落单！” “他不至于跑来找我吧。”小当尽量用轻松的语气回答。 “那可不好说。”许杰觉得以棒梗的精神状态不好说。 至于秦京茹，许杰直接给医院加了保安。 徐老师很关心秦京茹，“这个人那么危险嘛？” “我看他精神状态不好。” “噢，那把小秦送到外地或者国外住一段时间？” 对于徐老师提议，秦京茹表示反对。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我还能不回来嘛？再说，我也没怎么他，为什么找我麻烦。” “还记得，当年，他为什么打我嘛？”许杰提醒秦京茹。 “为了抢房子嘛。”这点秦京茹记得很清楚，“抢你手表，可和我没关系。” 徐老师看着秦京茹，“没听你说过。” 秦京茹就把当年，许大茂因公负伤，躺在家里昏迷不醒，许大茂的父母，找了许杰来，要继承许大茂的房子，棒梗一棍子把许杰打晕。 “当时，我记得，都以为许杰让棒梗打死了，聚在我屋里说要赔钱呢，警察就来了，把棒梗抓走，还抓了傻柱，还有谁来着？” 时隔多年，那天发生的事，很多细节，秦京茹已经忘了。 “原来还有这一段。” “后来我记得，许大茂给许杰留了间房子，许杰就住进四合院，这一晃啊，十四、五年啦？”秦京茹感慨。 这时间过得真快，人也变得快。 “当年许杰来四合院的时候，都没有我高，还是个孩子，如今他都有孩子了。” 说到孩子，秦京茹得语气中，带了一丝酸涩。 许杰和徐老师知道她心里还是纠结，立刻转移话题，说起派来的保安。 安排好每个人，许杰也又想了一圈，还是告诉了大曾一声。 毕竟当年是大曾抓了棒梗，怕棒梗报复。 “怕他们我就不当警察了。”大曾大喇喇的说道。 “家里还是要小心。” “我知道，我会让家里人注意的。” 许杰把整个小区的安保水平都提高了，还安装了进口的监控设备。 一通折腾下来，花了不少钱。 棒梗却还没有动静，每天闷在家里。 四合院里的人，都有些害怕他，院子里的气氛更差了。 足足一个月，棒梗一直没有动静，没找过任何人。 许杰以为棒梗不打算闹事了，搞清楚情况的棒梗，开始行动了。 他舍弃了在京城的秦京茹和槐花，跑到小当工作的县城，去找自己的这个妹妹。 在棒梗的记忆里，小当还是个什么都听他的小丫头，棒梗觉得就算小当成了县长，也能被他轻松拿捏。 到了县里，棒梗亮出自己贾县长哥哥的身份。 门卫不敢大意，连忙打电话通知贾县长的秘书。 秘书就没听贾茹县长提起过自己有个哥哥，拿不准情况。 想请示贾县长，县长又到乡里去了，明天才能回来。 秘书只好把棒梗安排进招待所，先住下，等着贾县长回来。 棒梗没想到，自己县长哥哥的名头这么好用，不由得得意洋洋，在招待所作威作福起来。 甚至调戏了招待所的女服务员。 女服务员听说这是县长的哥哥，原本还挺客气，但看棒梗的做派，就产生了怀疑，逃离了棒梗的魔抓，立刻跑出来，找秘书。 “这人可不是什么好人，会不会是骗子啊？” 秘书也起了疑心，毕竟贾县长的为人大家都知道，都是一家人，也不至于差这么远。 莫不是，遇到了那种假冒领导干部亲属的骗子？ 想到这里秘书连忙拍了两个警察守在棒梗的门口，万一是骗子，别跑了，如果真是贾县长的哥哥，那就说是为了保护他。 秘书哪里知道，棒梗是个犯过罪的人，蹲过大狱的。 看见警察，就心虚，两个警察守在他门口，棒梗简直吓死了，整晚睁着眼睛，片刻也没睡。 第二天，棒梗打开门，看到警察还是守在门口，心里那份难受就别提了。 棒梗说，想出去溜达一下，那两个警察还是紧紧的跟在后面。 县里的警察，虽然没有京城的警察那么见多识广，但基本的工作能力还是不差的。 他们见了棒梗，出于职业本能，就觉得棒梗有问题，像是蹲过大狱的人，但又说是县长的哥哥，两个警察也心里起疑。 想要试探一下，眼前这个男人。 第412章 小当的安排 想试探一个人是不是蹲过大牢，最简单的就是喊一声。 两个警察很有耐心的跟在棒梗身后，等待他最放松的时刻。 棒梗刚开始很警惕，可是慢慢的，他发现两个警察只是跟着自己，笑眯眯的很客气。 想到自己的妹妹已经是县长，这些人很可能只是巴结自己，棒梗慢慢放松下来。 他甚至开始有些得意，这就是当领导哥哥的感觉。 棒梗心里有股劲儿，膨胀起来，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两个警察。 两个警察朝着棒梗微笑，笑容在棒梗眼里甚至有点谄媚。 警察朝自己献媚，棒梗不由得得意起来，他走到两个警察面前，伸出两根手指。 “给我支烟。” 一个警察掏出烟，放在棒梗的手里，一个警察拿出打火机，给棒梗点上烟。 棒梗觉得这根烟，是他抽过最好抽的烟，特别香。 棒梗夹着烟，继续往前走，脚步越来越轻快，他感觉自己飘飘然的。 突然，身后有人大喝一声，“蹲下！” 这种熟悉的感觉……，棒梗不由自主地扔掉手里的烟，蹲在路边，双手抱头。 看到这动作，两个警察立刻心里有数，这小子绝对蹲过大狱，看这动作的熟练程度，蹲大狱的日子可不短。 两个警察上去，就把棒梗控制住。 棒梗慌了，这种感觉太熟悉了，他甚至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任由两个警察把自己带回警察局。 毕竟棒梗现在还没犯法，不能当做犯罪分子关起来。 两个警察把他安排在审讯室里，往审讯室的凳子上一拷，就走了。 棒梗坐在审讯椅上，脑子里不住想着怎么回事？ 自从出来，他也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啊。 棒梗原本心眼就小，蹲了监狱之后，那心眼更小了。 总觉得别人看不起自己，在害自己。 他想了半天，把今天遇到的事，归咎于小当头上。 一定是自己的妹妹小当，不想认自己，故意让警察把自己抓了。 “这丫头，太坏了！”棒梗喃喃自语。 小当从乡下回到县里，已经是半夜了。 秘书连忙上前通报了棒梗的事，而且说明棒梗有流氓行径，被警察抓进去了。 “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秘书连声答应。 “陪我去看看吧。” “好。”秘书看县长脸上没有表情，也拿不住，领导的态度。 心里不由得打鼓，万一真的是县长的哥哥，那就尴尬了。 县长的哥哥蹲过大狱这件事，传出去不好听。 秘书觉得贾县长这么年轻，肯定还要升职。 这时候，应该维护贾县长的良好形象。 秘书打定主意，不管怎么样，回头告诉警察局的人，不要乱说，这都是机密。 秘书不知道，他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处处为群众着想，一心发展本地经济的贾县长，比他想的，更狠！ 小当到了警察局，局里只有值班的警察，看到县长，连忙欢迎。 “贾县长。” “给大家填麻烦了。” “贾县长，您太客气了，我带你进去辨认一下，如果是冒充的，我们立刻把他抓起来。” 小当接到许杰的电话，知道棒梗出狱回到京城的时候，就猜到这一天会来。 只是没想到，棒梗第一个找上的是自己。 小当走进审讯室，眼前的人，看起来那么苍老，眉宇之间，阴狠的气质。 乍一看，和当年的棒梗判若两人，可仔细看，去能发现，眉眼还是当年的哥哥棒梗。 棒梗也看到了小当。 如今的小当，一副领导的派头，气质上不怒自威，可能因为经常下乡，人显得黑黑的，也很粗糙。 “当上县长了，哥哥都不认识啦。”棒梗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当不想搭话，示意把棒梗的手铐解开。 秘书心里一动，看来这人真的是贾县长的哥哥。 棒梗攥着手腕，站起身，“你个小丫头片子，挺厉害呀，敢抓你哥。” 小当白了棒梗一眼，“在法律允许的范围里抓的。” “哎呀，怎么你也想把我送进去。”棒梗见到妹妹，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 那时候，他在家里说一不二，两个妹妹都得听自己的，哪敢说半个不字。 但凡两个妹妹反抗，奶奶和妈妈秦淮茹就会教育这两个不懂事的妹妹。 当年的感觉棒梗又找到了，看小当转身要走，棒梗上前抬手就打。 “死丫头，让你走了嘛。” 这一巴掌刚好打在小当肩上，小当没有防备，被打得一个踉跄，脚底拌蒜，往前一栽，好巧不巧的，脑袋正好撞在审讯室桌子的角上。 小当扶着脑袋，身子一软倒了下来，手指缝之间渗出鲜血。 秘书吓坏了，这是他的领导啊，让人打得头破血流怎么得了。 “贾县长！贾县长！快送医院。” 秘书大声吩咐，警察也连忙上来帮忙，把小当背起来，就往外面走。 至于棒梗，根本没人在意。 棒梗吓坏了。 他不是怕小当被自己打上，他怕的是要进监狱。 看着秘书惊慌失措的样子，棒梗突然想起来，这是自己的妹妹，也是县长啊！ 殴打国家干部就已经是罪了，万一打打得昏迷不醒，那可比当年打晕许杰严重多了。 他进去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棒梗摸出审讯室，发现外面没人，他慌慌张张的跑出警察局，消失在夜色中。 值班的警察趴在窗台上，透过窗帘店的缝隙看到棒梗逃跑的身影。 “贾县长，人跑了。” “噢。”小当放下手，手上是个血包。 “县长，你这是哪来的啊？”秘书很好奇。 “我去京城的时候，到李翠凤拍戏的剧组，遇到他们拍枪战戏，这玩意儿挺有意思，就要了一个。” “县长，还是你有先见之明。”秘书敬佩地说道。 “我这是巧了，倒是，你怎么知道我装晕的？” 秘书嘿嘿一笑，“我家里祖传的老中医，我摸了摸你的脉搏，就知道，没事儿。” “想不到，你还有这一手。” 能把棒梗吓走，小当还是很高兴的，转头安慰一无所知的值班警察。 “放心，这是我安排的，领导不会怪你。” “我就是怕他……，会不会危害群众啊？” 第413章 这些年 “危害群众就是他自绝于人民。”小当的目光落在黑夜里的某个不知名的方向。 秘书和警察看着县长的眼神，心里觉得这眼神里有杀气。 两个人自动自觉的闭上嘴巴，免得被殃及池鱼。 棒梗跑得很快！ 他躲在火车站附近，根本没敢进火车站，找了个机会，摸到铁路旁，跳上了路过的火车。 这一路，棒梗风餐露宿，全靠扒火车，混到了京城附近。 京城的火车站，管得严，棒梗和其他扒火车的人，都下了车步行。 棒梗走了两天，才到了四合院。 看到儿子棒梗，出现在自己面前，秦淮茹立刻扑了上去，搂着儿子嚎啕大哭。 “你这是跑哪去了？可吓死我了。” “小当……” “你去找她了？你找那个没良心的干什么？这些年她就没管过家里的事儿，她要是把你也……” 秦淮茹对小当也是颇有微词。 人家当了干部，家里人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他们家小当，倒是干部，家里一点光也沾不上。 小当躲的远远的，当年一大爷去找她，还遭了难。 走的时候，好好的，到了沪市，就被关进精神病医院。 秦淮茹一直怀疑，当时是小当和许杰勾结，把一大爷关进精神病医院。 所以，她才不敢自己去找小当，这要是把她也关进精神病医院，可没有人能来救她。 棒梗去找那个死丫头干什么，万一，要是把棒梗也抓进精神病医院，那可怎么办。 棒梗还是个有前科的，说不准又给关进监狱，那她可怎么活呀。 想到这里，秦淮茹不由自主地紧紧搂住棒梗。 她的宝贝儿子呀，可不能出事。 棒梗回来休息了两天，才回想起亲妈秦淮茹那句没说完的话，小当把谁怎么样了？ 面对棒梗的追问，秦淮茹不得已解释，把当年一大爷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那一大娘呢？”棒梗记忆里，一大爷和一大娘可是恩爱夫妻，感情不错。 一大爷有难，一大娘能不管？ “别提了，她也不知道被姓许的灌了什么迷魂汤，跑出去做生意了。” “一大娘做生意？”棒梗感觉不可思议。 “哎呦，做得还不小呢，可是挣了钱了，最近才回来老家。” “挣了很多钱嘛？” “出门坐轿车，有秘书。” 棒梗觉得心里有团火在往上升，连一大娘都挣了这么多钱？ 那他要是在外面，抓住机会，岂不是能挣更多的钱。 棒梗对许杰的恨又增加了几分。 “对了，我姨呢？”棒梗想起自己的姨妈秦京茹。 按照自己亲妈的说法，许大茂因为杀二大爷进了监狱。 原想着，姨妈不知道办哪去了，断了联系。 说起一大娘，棒梗想起来，这姨妈秦京茹，莫非也过得挺好？ 秦淮茹不想提秦京茹的事儿。 这里面牵扯太多，她也不想让儿子知道自己干的那些腌臜事儿。 可架不住棒梗追问，秦淮茹只能说了实情。 “她呀，如今在一家医院干点杂活儿。” “啊。”棒梗听到母亲说话的语气，以为秦京茹是去医院打扫卫生。 也是她要文凭没文凭，要关系没关系，又是杀人犯的老婆，还能怎么样。 棒梗在家里过得别去，这附近都是熟人，他蹲大狱的事儿，人人都知道。 过去的朋友，多少年了，也没了联系，偶尔住在附近的，也不愿意和他多说话。 怕让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出去找工作，也没人愿意要他。 社区倒是给棒梗介绍过工作，都是些又苦又累，挣钱还少的工作。 棒梗不愿意去吃苦，他在大牢里已经吃够苦了。 这好不容易出来，可不能干那吃苦遭罪的活儿。 在家里憋得慌，棒梗晃荡到槐花和亚历山德罗的餐厅来。 这里出入都是洋人，还有漂亮妞和洋人约会，大庭广众之下就亲嘴，看西洋景多有意思啊。 棒梗坐在那里，让槐花给自己倒一杯咖啡，四处盯着女人看。 把女客人盯得心里发毛，干脆买单走人。 亚历山德罗很讨厌自己的这个小舅子，但是碍于槐花的面子，没有说什么。 槐花对自己这个哥哥，可是毫不留情，坐在棒梗对面，挡住他的视线。 棒梗正看得起劲，左右摇晃，想要继续看洋妞亲嘴。 “别看啦。”槐花呵斥了一声。 “看一眼又怎么了。” “你天天坐在我这里干什么？没有点正事儿干嘛？” “没有啊？” “居委会没给你介绍工作？” “那也能叫工作？打扫卫生，我一个大小伙子去扫厕所，哎呀，我可不干，也就秦京茹那种人才会干。” 槐花眼一眯，“你说什么，谁扫厕所？” “秦京茹啊，她不是在医院里扫厕所嘛？” “谁说的，秦京茹在扫厕所？” “妈呀，她说，秦京茹在医院里干杂活？” 槐花笑了，她妈也真是能胡说八道。 编排人家秦京茹扫厕所。 “妈还说了谁？不对，妈她怎么说的何雨柱，傻柱，妈说他在干什么？” “还是当厨子啊，做饭啊。”棒梗已经问过了。 槐花笑了，“你也真信了？” “妈说的，不是真话？” “人家秦京茹，如今是医院里的后勤主任，是领导，每年有分红的，单位给分了楼房，还经常出国呢。” “啊！”棒梗愣住了，秦京茹过得这么滋润吗？ “还有傻柱，是，他那是当厨子吗？人家那是开饭店，大老板，饭店开到港岛去啦。” “港岛？”棒梗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他能去港岛开饭店？” 槐花眼睛一转，“妈没跟你说，娄晓娥的事儿？” “许大茂第一个老婆？和何雨柱还好过那个？不是跑了嘛？” “哎呦，合着妈什么都没跟你说。” “说什么？” “她是港商，可有钱啦，何雨柱开饭店的钱，都是她投资的，她还给何雨柱生了个儿子。” 棒梗越听越迷糊，心里越来越难受。 为什么？ 这些人原本都和他一样，住在四合院里，是平凡的普通人。 他蹲大狱的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一个个都发达了？ 棒梗感到心里极度不平衡。 第414章 棒梗的心思 凭什么这些人过得这么好？ 他在里面啃窝窝头，他们这些人在外面却发了大财。 棒梗心头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他想要用这把火，把所有人都烧了。 槐花看着棒梗的表情，心里有数。 棒梗还是和过去一样，稍微一挑逗，脑子就糊涂了。 妒忌人家有钱，日子过得舒服。 按照棒梗过去的做派，肯定要这些人的麻烦。 不知道会惹多大的祸，也好，省得棒梗天天在自己这里晃悠。 看着心烦，又影响她做生意，亚历山德罗为了她能忍耐，她也不能放任不管，因为棒梗破坏了她和亚历山德罗的感情。 亚历山德罗可是她未来的指望，两个人的感情必须完美，不能有瑕疵。 棒梗坐在那里，越想越生气，一口气喝完手边的咖啡，起身就走。 “哥！” “我先走了！”棒梗头也不回的离开意大利参观。 槐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一翘，收拾好被棒梗搞乱的桌子，继续做生意。 棒梗离开参观，气呼呼的在街上溜达，许杰正和一个女人，从一家美容院里走出来。 林珠太忙，许杰替她来巡视美容院，刚好威嫂也从港岛过来。 两个人聊起港岛的生意，再从港岛的房子卖完，许杰已经很少去港岛了。 偶尔去港岛，也多数是为了娱乐行业的事情。 威嫂能从许杰这里得到的资源少了很多。 倒是Mary夫妻两个做进出口贸易，挣得盆满钵满，投资电影，已经变成的小投资。 只是为了维持许杰在港岛电影界的影响力。 威嫂钱没少挣，但谁不想多挣钱呢。 本来这次到京城，威嫂就想和许杰谈谈，未来怎么多挣钱的问题。 刚好遇到许杰来美容院巡店，她抓住机会和许杰聊起来。 许杰听出来，威嫂的意思，就是想挣钱，挣更多的钱。 “挣钱的机会当然有，不过，不在港岛。” “不再港岛？”威嫂不可置信的看着许杰。 港岛，那可是港岛，多繁华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挣不到钱？ 许杰仿佛看穿了威嫂的想法。 “九七越来越近啦。” “不是，歌照唱，舞照跳，马照跑嘛？”威嫂相信港岛不会有什么变化。 “你不能只看经济，也要看政治。” “政治？什么意思？”威嫂觉得很奇怪，这经济和政治有什么关系？ 但她也不敢说，她知道许杰是有些政治背景的，说不定知道点什么。 “回归之后，国际资本会袭击港岛的金融，造成很大的动荡。” 威嫂没听明白，但她觉得许杰知道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是不是有内部的消息，知道港岛那边要出事。 不对呀，还有几年才回归呢，怎么能提前知道这么详细呢？ 听说大陆这边，是有高人的，莫不是高人算出什么？ 许杰这是提点自己？ 想到这点，威嫂心里充满感激。 “那这钱，应该往哪里放呢？” “我已经提醒Mary他们了，一部分放到米国股市投资高科技股票，一部分投资内地的房地产长线持有，剩下的，自己看着布局吧，但是绝对不要投资东南亚。” 不要投资东南亚？ 是整个东南亚都要出事嘛？ 威嫂想起自己朋友推荐的泰国房地产。 “我还在泰国投资了两栋楼。”威嫂急了。 “别急，97之前出手就行，还来得及，升值一下，再出手。” “好，我回去就安排。”威嫂连声答应。 说完，威嫂突然感到一股令人不快的目光，以威嫂多年江湖大嫂的经验，对方绝对有恶意。 许杰也感到了这股令人不适的目光，他转过头，但到棒梗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威嫂也看到了棒梗，“许先生，你是得罪人了嘛？” “人，我一直在得罪。”许杰不以为意的说道。 “那个人……像个亡命之徒，你可要小心啊。” 威嫂善意的提醒，许杰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许杰请威嫂先回去，自己看了看棒梗，没搭理他，径直上了自己的轿车，回公司了。 棒梗看着许杰的轿车，心里更不是滋味，他再次诅咒命运的不公。 他想起秦京茹，那是他的姨妈，理所当然的应该帮帮他这个外甥。 棒梗回到意大利餐厅，他一推开门，槐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怎么看见我不高兴啊？” “我还以为有客人呢，怎么回来啦？” “我问问你，咱们姨妈秦京茹在哪个医院上班？” 槐花翻了个白眼，拿起手边的京城晚报，指着上面的广告，“就这个眼科医院。” 棒梗拿起报纸，广告上详细地写着医院的地址。 “给我啦。” 棒梗说完，拿着报纸就走。 槐花叹了口气，又拿出一份报纸放在收银台的抽屉里。 这份报纸上，印着何雨柱饭店的广告。 有了地址，棒梗直奔眼科医院。 他倒是精明，没直接找秦京茹，而是进了医院，挂了个最便宜的号，拿着病历本，在医院里四处溜达。 棒梗住院部走，就被保安拦住了。 “同志，后面是住院部，你不能过去。” “我去看病人，我亲戚住在里面。” “有探视证嘛？”保安问道。 “没有。” “那不能进！请离开！”保安坚持把棒梗轰出去。 最近院里在抓安全，他可不能大意。 棒梗被赶出来，心里很不爽。 一定要找到秦京茹，看看她如今的样子。 在医院里面不行，棒梗就在院子里转悠。 他鬼鬼祟祟的样子，立刻被保安发现，上前盘问。 棒梗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去看病。 他的眼睛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普通的沙眼，医生给开了眼药水。 棒梗听说是进口的眼药水，连药都没拿就走了。 医院混不进去，他就在马路对面小卖店前面蹲着，第一天蹲到医院下班，也没蹲到秦京茹。 第二天，也是一样。 到了第三天，被他挡了生意的小卖店老板，终于忍不住，问他。 “你天天蹲在这里等人啊？” “我有个亲戚，在这个医院上班。”棒梗回答。 “那你蹲错位置了，病人才走这个门呢，他们医生护士，都走后面那个门。” 第415章 秦京茹探监 后门？ 棒梗绕到医院后门，等到下班时间，果然，医院的后门，陆陆续续的走出很多人。 秦京茹也在人群中。 棒梗看着春风得意的秦京茹，心里五味陈杂。 秦京茹的确比秦淮茹小，但也没小那么多。 现在的秦京茹看起来像个少妇，烫发，化妆，穿着看起来很高档的衣服，拎着手袋。 员工看见她，都主动和她打招呼。 秦京茹很优雅的回礼，身上看起来有种富裕后的优雅。 棒梗想想家里的亲妈秦淮茹，容貌憔悴，看起来已经像是个老太太。 两个人的差别也太大了。 秦京茹的男人许大茂还是个杀人犯，她怎么能过这么好的日子呢？ 棒梗心里越想越气，他等着秦京茹走出院子，他要拦住她，问问她，秦淮茹好心把她介绍到京城，她怎么能这么狠心，一点都不帮秦淮茹，让表姐秦淮茹过这么苦的日子。 可是一辆轿车出现在院子里，秦京茹上了轿车，等了一会儿，又有一个女人，也上了轿车。 棒梗看着轿车驶过自己面前，车上秦京茹和另一个女人，嘻嘻哈哈的在说笑。 棒梗失落的回到家，看到秦淮茹头发已经几乎全白，看起来像个老太太。 “妈。” “儿子回来啦！快吃饭。” “你知道秦京茹现在过的什么日子吗？”棒梗问。 秦淮茹动作停顿一下，“人家怎么过日子，和我没有关系。” “她过得那么好，怎么就不能照顾一下你这当表姐的，当年可是你把她从农村弄出来的。” “别说啦，她和我们没关系。”秦淮茹不悦地打断了棒梗的话。 棒梗不知道秦淮茹做过什么，他只觉得，秦京茹对不起自己的妈。 第二天早上，棒梗早早地来到医院门口蹲着。 他看到秦京茹坐着轿车来上班。 身份都这么高了？ 棒梗心里更加不平衡。 他想往医院里混，可这医院的保安，都很厉害，警惕性很高，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 棒梗心一横，坐车去了郊区，趁着商店门口看自行车的不注意，顺了辆自行车，骑回来。 他就不信了，拦不住秦京茹。 跟了两周，棒梗终于等到秦京茹没坐轿车，自己出了医院大门，拎着一袋东西，上了一辆出租车。 棒梗跟着骑了半天，累得头晕眼花，终于看到出租车停下，秦京茹下了车，进了旁边的大院。 棒梗踉踉跄跄地走过去，看到铁门旁‘监狱’两个字，浑身的热汗，瞬间就凉了。 “同志，你来探监嘛？”站在门口的警察，警惕地询问。 棒梗吓得结巴，“不，不，我是迷路了，迷路……” “你要去哪里啊？我帮你指路。” “我就前面那个路口，转弯，转错了，回去就行。” 棒梗骑上自行车，摇摇晃晃地往回骑，坚持到路口，他两腿发软，实在没力气，摔倒在地。 过了许久，棒梗才爬起来，坐在路边。 秦京茹照例来看许大茂，给他带了不少东西。 许大茂刚进来的时候，情绪波动很大，想想，这得2009年，才能出狱。 想想都吓人，他觉得自己没有指望了。 好在秦京茹没变心一直鼓励他，后来秦京茹工作顺利。 许大茂看着精神勃发的秦京茹，心里更难受，又担心秦京茹过得不好，又怕她过得太好，忘了自己。 因为他心里波动很大，监狱怕出事，又有许杰的关系。 就让许杰来劝劝许大茂。 许杰打听了一番，劝许大茂，在监狱里，好好学习，好好劳动，争取表现好，多减刑。 “我出去都多大了，学习有什么用。”许大茂不以为意。 “我问过了，参加自学考试，能减刑，再说，你脑子那么聪明，不学也浪费了。” “学了又怎么样？” “学了就长见识，以后和婶子有共同语言。” “秦京茹……”许大茂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心情。 “婶子，要是看上别人，早就走了，这都七年了，她没那个意思，一心一意地等着你，你也得给人家点指望嘛？” “我能给她什么指望？” “少年夫妻老来伴，你就是她的伴啊。” 许杰的话触动了许大茂，等他出去了，两个人都老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心思。 就算蹲了监狱，不影响他陪着秦京茹遛遛弯，买买菜。 许大茂被说动了，积极学习改造，想要争取早日出去。 今天秦京茹来，许大茂就通知她，自己的减刑批下来了，减了十个月。 “我以后继续努力，争取在两千年之前，出去。”许大茂保证。 秦京茹看着许大茂，眼神中全是鼓励。 见面时间不长，秦京茹就出来了，门口的出租车，不见了。 “唉，这出租车呢？” 秦京茹估计是出租车没等她拉着别人走了。 她只能自己走出去，到马路上坐公交车。 秦京茹坐轿车习惯了，这突然让她徒步走，累得不行，到了路口，已经汗流浃背。 她擦擦汗，刚想喘口气，突然一个人影冒出来。 “小姨！” 秦京茹吓了一跳，定睛看到是棒梗。 “你怎么在这里？” “小姨，你不也在这儿吗？” 棒梗想着提醒秦京茹，她也是犯罪人员家属，和自己亲妈秦淮茹是一样的。 没想到这一句话，却勾起了秦京茹的伤心事。 她想到秦淮茹坏自己，撺掇二大爷把自己打得流产，害得许大茂进监狱。 秦京茹心里那股火气，蹭得冒出来。 软绵绵的四肢也瞬间有了力量。 “不是你妈害我，我能在这儿？我男人能进去？”秦京茹扯着嗓子喊。 棒梗愣了，“关我妈什么事？” “回去问你妈，她那些脏事，我都不想说。” 秦京茹到底是见过世面，扯着嗓子喊完，就冷静下来，想起这偏僻地方，周围又没有人烟。 万一棒梗起了坏心，来个杀人抢劫，那她可危险。 冷静下来的秦京茹，继续往前走。 棒梗追了上来，“小姨，你这什么意思？我妈怎么啦？” 秦京茹脑筋一转，口气变了，温柔地说道：“你妈也是生活所迫，你别怪她。” 第416章 贾张氏走了 秦京茹已经很久没有在背后嘀咕人了。 但是，在人家背后说人家坏话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没退化，甚至还因为自己增长了见识，说得更加生动。 秦京茹开始讲起秦淮茹的事儿，那是添油加醋，又讲得不过分，尺度把握的刚刚好。 话说三分，意思却到了七分。 她只说个开口，棒梗脑子里就已经脑补出全部内容。 听到自己亲妈干这么不要脸的事，棒梗简直无地自容。 当年，他连秦淮茹和何雨柱谈恋爱再婚，他都受不了，如今怎么能忍受自己亲妈搞破鞋。 秦京茹看棒梗的情绪已经到位，知道应该见好就收。 “哎呀，棒梗啊，你妈也不容易，你可不能怪她，你得多体谅他。” 棒梗忍不住，他扶起自行车，就往家里跑。 秦京茹松了口气，看看四周，天色已经暗下来，连忙加快脚步，到了大路上，上了公交车。 回到家里，秦京茹怕棒梗再来找自己麻烦，连忙联系自己的主心骨徐老师。 徐老师也很紧张，她虽然没见过棒梗，但怎么说也是个刚刚释放的劳改犯。 这要是出来报复社会，可不得了。 刚好，医院安排了下乡学雷锋，义务检查眼睛。 徐老师连夜安排，让秦京茹做了领队，让她带着医院里的年轻医生到下面村子里去。 “我能行嘛？”秦京茹还没自己领队出去过。 “当然行，和以前一样，你要相信自己，有这份能力。” 有了徐老师的鼓励，秦京茹鼓起勇气，带人下乡。 棒梗回家，找到秦淮茹对峙，秦淮茹矢口否认，但架不住自己心虚，被棒梗看出来。 知道自己亲妈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棒梗情绪激动，在家里大闹一场。 吓得秦淮茹差点犯病，瘫痪在床的贾张氏，也情况不妙。 等秦淮茹反应过来，贾张氏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秦淮茹和棒梗母子两个吓坏了。 慌慌张张的借了辆三轮车，把贾张氏送进了附近的医院。 贾张氏年龄大了，又常年卧床，医生看了一眼，眼看着抢救过来的可能不大，怕患者家属赖账，就让先去交住院费。 秦淮茹还在心疼钱，可棒梗却想着他奶奶对他的好，从秦淮茹口袋里抢了钱，交了上去。 看着一千块钱，交进去，秦淮茹这个心疼啊。 倒是棒梗心里惦记着奶奶，一直在抢救室外徘徊。 要说这贾张氏也很有求生欲，都这种情况了，还是一口气缓了过来。 医生把家属叫过来直说，“这是回光返照，你们是接老人回家，还是在我们这里走，我们这里……费用高。” 棒梗缠着医生，还想让医生抢救。 “那也行，不过这费用可不低，而且，老人这个情况……” 秦淮茹听出来，这医生是一片好心，不想折腾老人，也不想让家属多花钱。 “谢谢医生，我们回家，东西都有，家里都准备好了。” 棒梗喊着眼泪，把还有一口气的贾张氏运回家。 路上遇到公用电话，秦淮茹分别给槐花和小当打了电话。 槐花在家里，听说奶奶不行了，立刻往四合院赶。 小当那边本地正抗洪，是绝对不能离开的，安排秘书，往家里汇了五千块钱，就算个送送奶奶。 等槐花回来，母女两个张罗着，给贾张氏擦了身子，又换上寿衣。 贾张氏知道自己不行了，反而有了精神。 要吃，要喝，棒梗尽心尽力地张罗。 过了一天，这贾张氏还没断气。 全家人就这么等着。 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贾张氏突然想起什么，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槐花。 “你！你！” 吓得槐花往旁边一躲，藏在秦淮茹身后。 贾张氏手一耷拉，喉咙里咯咯愣愣两声，一口气没上来，人就走了。 棒梗扑上去，嚎啕大哭。 秦淮茹却是松了口气，她伺候贾张氏这些年，自认为作为儿媳妇，特别是守寡的儿媳妇，已经够好了。 如果说这世上，她对得起谁，秦淮茹敢拍着胸脯，说天地良心，她对得起贾张氏。 槐花这些年，也没少照顾，她更心疼自己的妈，奶奶贾张氏走了，亲妈也算能松口气，过两天松快日子。 只有从没照顾过贾张氏的棒梗，哭得昏天暗地，一定要给奶奶，风光大葬。 小当那五千块钱，就用来办葬礼了。 总归是白事儿，四合院里的这些邻居，大家也是有交情的，不好假装不知道。 告别仪式是在殡仪馆搞的。 大家能请假的，都请假来送一程，像一大娘那种来不了的，就送个花圈，聊表心意。 秦京茹虽然恨极了秦淮茹，但贾张氏没没毛病，她也从义诊途中赶回来。 许杰也来了。 何雨柱和娄晓娥也来了，和槐花打了个招呼，站在人群的远处。 贾张氏一辈子，没当过好人，也没当过坏人，浑浑噩噩，中不溜秋，送行的人也不少。 棒梗哭得那个伤心，知道内情的，都在心里笑话他，老人活着不伺候，老人死了来装孝子。 只有不明所以的路人，才会赞扬一声孝子贤孙。 告别仪式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离开。 娄晓娥去上厕所，何雨柱在车边抽烟，棒梗走了过来。 “你对不起我妈。”棒梗劈头盖脸的就来了这一句。 “爷们，轮不到你说这句话。” “你抛弃了我妈？”棒梗指责何雨柱。 “哎呦，爷们，都不记得了是吧？当年我和你妈都快结婚了，户口本都准备好了，是谁要死要活的不同意，把我们拆散的？” 说起当年，何雨柱可有话说，棒梗闹成什么样子，到他从知青点回来，看见自己和秦淮茹说句话，都要甩脸子。 现在，怪到他何雨柱的头上，真够不要脸的。 “我后来也不在家呀？” “你都蹲监狱了，你妈还有心思改嫁嘛？爷们，我也不能和她干耗一辈子啊。” 何雨柱和秦淮茹感情很深，但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折腾啊。 这感情折腾没了，也就是一缕烟，随风而逝。 后想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娄晓娥看到棒梗和何雨柱说话，连忙跑过来。 第417章 狠心的何雨柱 “干什么呢？”娄晓娥扯着嗓子大声喝问。 周围的人都好奇地扭过头，等着看好戏。 “没事儿，我们爷俩聊聊。”何雨柱连忙拦住娄晓娥。 “有什么好聊的。”娄晓娥警惕地盯着棒梗。 何雨柱来参加葬礼，她就不愿意。 不过，贾张氏终究是四合院的老人，前面，三位大爷走得不体面，都没有正经的告别仪式。 到了贾张氏这里，也算是四合院里第一位正经去世的老人。 四合院的老邻居，出于各种感情，还是来送这位老太太最后一程。 娄晓娥也是纠结，她不想让何雨柱见秦淮茹。 倒也不是怕何雨柱和秦淮茹旧情复燃，她和何雨柱已经结婚，娄晓娥相信何雨柱的人品，不会干出背叛她的事情。 可是架不住，何雨柱心软啊！ 看到如今秦淮茹可怜兮兮的样子，再起了善心，要帮帮秦淮茹。 给钱什么的，娄晓娥不在乎，可两个人要是再拉拉扯扯，她可受不了。 今天何雨柱要来，娄晓娥专程从外地赶回来，也跟着过来，就是怕何雨柱和秦淮茹两个人又牵扯不清。 看到棒梗单独和何雨柱讲话，娄晓娥警惕指数，极速飙升。 何雨柱也知道娄晓娥的心思，连忙把她拖到一边。 “别紧张，我们爷们聊聊。” 安置好娄晓娥，何雨柱把棒梗拉到一边。 “爷们，你小时候，我看着你长大的，你给你带了多少好吃的，对你们家怎么样，你心里清楚，我和你妈的事儿，是我们这一辈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 棒梗垂着头不回答。 何雨柱接着说，“咱们爷俩，我对得起你，当时你被抓的时候，我为了帮你，也被抓了，拷在那暖气管子上，为了你跑前跑后，认识的人我都找了。” “爷们，我该做的都做了，不欠你什么，你以后也别来找我，咱们走在路上，就当陌生人。” 娄晓娥在远处听着，觉得难以置信。 何雨柱，傻柱，多心软的一个人，扶老携幼，怜贫惜弱。 有人求求他帮忙，那是一定得帮。 热心的不得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说出这么绝情的话？ 这是转性啦？ 等何雨柱上了车，娄晓娥才好奇地问。 “你……，和棒梗说那些话，都不像你了。” 何雨柱叹了口气，“棒梗这孩子，已经废了，他拦住我，就是想要钱。” “你现在不是挺有钱嘛？”娄晓娥说话酸溜溜的。 “那不是钱的事，我怕他不死心，以为自己还有机会，纠缠不休。” “你能下这个狠心，不容易。” “不是我心狠……我现在做梦还梦见一大爷打我的样子，他是看着我长大的……” 何雨柱又叹了口气。 娄晓娥搂住何雨柱，“咱们去看看儿子吧，自己在国外，我也不放心。” 何雨柱也同意，两个人以最快速度安排好工作，办理签证，出国了。 棒梗反应过来之后，也去找了何雨柱几次，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也知道何雨柱是故意避开自己，看着何雨柱优越的生活条件。 棒梗心态更加失衡，纠结了几个在监狱里认识的朋友，想要绑架何雨柱。 计划完善，绳子都买好了。 被人举报。 这伙人里，还是有理智的人，不想再回监狱蹲着，把这儿举报给警察。 警察原本打算，把何雨柱两口子保护起来，等他们动手，再抓捕，弄个人赃俱获。 谁知道何雨柱两口子出国了，棒梗没了目标，竟然开始寻找别的有钱人，想要下手。 这目标太多，就没法保护了。 真出事，警察也担不起，只能把几个人抓起来，连夜审问。 这哥几个，也有对抗审讯的经验，死活不承认要绑架，直说这些东西是准备抬东西用的，以后去干搬家。 如今的法律更严谨了，疑罪从无。 也不能刑讯逼供。 警察把几个人关了两天，警告了两句，只能放出来。 棒梗几个人倒是得意扬扬，昂首挺胸地走出警察局。 大曾也是办案人员之一，棒梗和许杰的渊源，他是知道的。 这棒梗起了坏心。 许杰就很危险。 大曾抽了个空，来通知许杰。 “他还想绑架啊？”许杰坐在办公桌前，悠闲的问道。 “你也紧张点嘛？他可是和你有仇。”大曾提醒。 “你也和他有仇啊，当年是你抓的他。” “你有钱啊，你是有钱人。”大曾提醒许杰注意这一点。 “你对你老婆的收入，是不是心里没有点数。” “我老婆的收入？”大曾不知道话题怎么说到他老婆梁晓梅身上。 大曾只知道自己的老婆梁晓梅是在医院工作，收入不错，是个小领导。 “你们家里是你老婆管钱？” “那肯定啊，我哪有那个时间，我发了工资交给她，她给我零花钱，家里怎么过日子，她做主。” “你家里现在过的什么日子，你心里没数？” “最近吃得倒是挺好，我还以为是我家请的保姆阿姨做饭好吃呢。” 大曾现在回想起来，家里吃得的确不错，肉天天不断，水果也天天有。 冰箱打开，一直是满的。 “可我老婆穿得很普通啊。”大曾说完，想起自己提醒过老婆，要低调，免得惹麻烦，被人盯上。 如今这治安在大家的努力下，虽然有起色，也没好得可以不加提防的程度。 还是应该小心为好。 不愧是警察的老婆，警惕性，就是高。 大曾想到这点面露得色，“对了，我老婆梁晓梅到底能挣多少钱？” 许杰想了想，“和我老丈人差不多。” 许杰的老丈人许战是什么级别的干部，自己的老婆，竟然能挣这么多？ 大曾想想自己每个月那点工资，真是…… 老婆不告诉他，是在保护他的自尊心。 大曾再次感慨，自己找了个好老婆。 送走大曾，许杰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成立民营电影公司的提议，被驳回了。 让他把提案，写得更详细些。 许杰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的提案有什么纰漏。 实在不行，找个领导咨询一下？ 可找谁呢？ 第418章 忧伤的林珠 找谁？ 当然是找张改秀的爹。 这位老首长，一直在宣传口工作。 请他老人家给提案提意见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只是张改秀在剧组导戏，暂时回不来。 许杰也考虑自己直接登门不合适，请别人介绍，越过张改秀也不合适。 张改秀和老爹的关系，非常微妙，时好时坏。 他贸然参与，很可能被当炮灰。 这种炮灰，让周威去当吧。 张改秀的爹看不上周威一个商人，女儿偏偏改嫁给他，只能忍着一口气，不时找找周威的麻烦。 许杰放下提案，回家哄老婆孩子开心。 林珠心情不大好，生完孩子，她的心思一直在孩子身上，似乎对其他人和事都不太关心。 许杰担心她产后抑郁，让她出来工作，她也没精神。 托徐老师的关系，咨询了精神科的医生，医生给了个建议，让许杰陪着林珠多出去玩玩。 许杰想了想，孩子有保姆，有丈母娘，有他亲妈，总是有人照顾的，反正现在也是吃奶粉。 许杰回家商量，立刻得到家里老人的赞成。 侧面询问了林珠的意见，林珠反而意兴阑珊，根本不愿意动弹，也舍不得孩子。 直接来不行，那就找个理由。 许杰要去剧组探班，让林珠陪他去。 “我不去。” “哎呀，你陪我去吧，我单独去影响不好，已经有风言风语，说我和李翠凤有不正当关系，这次如果单独去，影响更不好。” “那你别去。” “我是制片人，不去剧组看看，那也不合适。” “可我……” “就三天！”许杰想先哄着林珠出门再说，不能让她继续在家里。 人会憋坏的。 林珠还是不想去，但毕竟是小当托付过的人，小姑娘人也挺好的，每次见到，都亲热的叫姐。 总得考虑人家的名声。 “现在这记者，你倒是写点有鼻子有眼睛的事儿啊，胡编乱造。” “就这个社会风气，你没看过港岛的杂志嘛？” 在家里人的鼓励下，林珠的亲妈和许杰的亲妈双重保证，又从梁晓梅那请了两个专业保姆。 林珠才收拾了行李跟许杰出门。 车子刚开出一公里，林珠就受不了，“我觉得听到孩子在哭。” “没有，绝对没有。”许杰把大哥大递给林珠，“你打电话回家问问。” 林珠抓住大哥大，想了又想，没拨出去。 “怎么不打？没有信号？”许杰问。 林珠咬着牙，不住的深呼吸，“不能打，万一她们正在照顾孩子，又要跑过来接电话，就没人照顾孩子了。” 许杰笑了，看来林珠还没丧失理智。 等两个人到了剧组，立刻有人工作人员迎了上来。 这是老板和老板的夫人啊。 巴结一下也是人之常情。 林珠打起精神，应付别人的问候，还有记者偷偷潜伏进来想要搞到第一手消息。 搞得林珠不得不警惕起来，对每句话都小心回答。 这种刺激倒是激励了林珠，她整个人都有了精神。 到了片场，张改秀一如既往，只对女主角李翠凤，态度略微好一些。 许杰在一旁看了一会儿，当着众人的面问： “你怎么不骂李翠凤呢？” “她那个贾副市长，专程打电话来，拜托我不要骂她。” “贾茹？” “对，就是你那个老邻居，哎呦，真热情，她要是个男的，我都怀疑，她看上李翠凤了。” 张改秀家学渊源，看人很准。 贾茹只要自己不作死，绝对是未来的政治新星。 现在身份地位还不高，正是，结交的好时候。 稍微给点面子，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气，张改秀还是能做到的。 “周威他们在他们市，有个开发项目。” 许杰这才想起来，当时还是小当把他们招商过去的呢。 “对了，他们最后搞什么？” “搞大型购物中心。” “对了，我和他们谈过，还让他们留下电影院的位置。” 许杰也想起来了。 “兄弟，你日理万机，这记忆里可不行啊，要不然补补脑吧。” “最近累的，在些民营资本投资电影的提案，对了，能请令尊给提提意见嘛？” 张改秀看看许杰，叹了口气，“我出来前，和老爷子吵了一架，等回去的，我缓和一下，你再去，否则，说不好受牵连。” “行，来得及。” 许杰和张改秀聊得热火朝天，林珠也没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关心一下李翠凤。 李翠凤是个外向型，热情洋溢，见了林珠说不完的话。 说起她们县长，现在的贾副市长，崇拜的不得了。 “林姐，你也认识我们贾副市长？” “认识，她小时候我们就认识，当时我们还一起上过补习班，你们贾副市长，那是销售天才。” “这么厉害吗？” “当然，她上学的钱，都是自己挣的。” 林珠想起当年找小当过来帮忙是，到了后来，小当为了摆脱家庭，独自去上大学。 “这么厉害？”李翠凤眼睛都有星光。 “最近拍戏顺利吗？” “不太好，导演不太满意，除了我每个人都挨骂。” “那不是很好。” “不是我表现的好，是她每次想骂都忍住了，他们都说我有关系，排挤我。”李翠凤很委屈。 许杰听到也走过来，大声说：“你的确有关系啊，你们贾副市长亲自给导演打了电话，你得好好表现，才能对得起你们贾副市长的一片苦心。” 许杰的声音，传了出去，剧组大部分人都听见了。 原来李翠凤的关系，是在那边啊。 怪不得，各方面都照顾她。 许杰的嫌疑顺利洗清，至于这些人，设呢么时候，能发现贾副市长是个女人，事情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就另说了。 剧组晚上没吃盒饭，在酒店包下宴会厅，大家聚餐，算是许杰来招待剧组上下。 大家在辛苦的工作中，找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围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许杰没想到，就这种情况，竟然还有人来闹事。 “哎呦，这是什么单位啊，那几个女的够漂亮啊。”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站在宴会厅门口，往里面张望。 第419章 一霸 此人，名叫王小虎，是本地某位领导的儿子。 可以说是手眼通天，属于本地的一霸。 看到王小虎，剧组在本地雇的剧务，连忙过来打招呼。 雇本地剧务，为的就是熟悉本地情况，打通各方关节，维护剧组正常运转。 所以本地剧务都是些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 见到王小虎，也不打怵，上前亲热地叫人。 “王老板，虎哥。” “你谁呀？”王小虎很不屑。 身边的人立刻过来提醒，本地剧务是什么人。 “噢。”王小虎脸色稍微好了些，毕竟这本地剧务也不是默默无闻之辈，他还是要给三分面子的。 “虎哥，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敬您一杯酒……” “你就不用了，让里面的姑娘过来陪我喝两杯。”王小虎的眼光一直在几个女演员身上徘徊。 “她们是京城来的演员。”剧务提醒王小虎，这些漂亮女人都是有身份，可不是本地那些能任他欺负的女人。 “演员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戏子嘛？”王小虎不以为意，“就那个坐中间的，长头发的，让她过来陪我喝一杯。” 大家都清楚，说是喝一杯，喝来喝去就不止一倍，肯定要把女人灌醉带走。 剧组当然不愿意，本地剧务任务艰巨，他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保护好剧组的人。 “这妞真不错。”王小虎色眯眯地盯着远处。 本地剧务一看，王小虎盯着的正是李翠凤。 “她男朋友，是个副市长。”本地剧务提醒。 王小虎皱起眉头，这个的确不好搞…… 都是同一个档次的，他强弄，不太合适。 “那个呢？”王小虎换了目标。 本地剧务一个个地找理由，问了三四个人，本地剧务就是不松口。 王小虎生气了。 “你****的，拿我开玩笑是吧，我管你什么身份，今天这个酒我喝定了。” 王小虎闯进宴会厅，朝李翠凤走过去。 从本地剧务出去拦住王小虎，许杰就开始注意外面的动静。 看王小虎嚣张的样子，许杰就觉得要有问题。 跟剧组的保安，也都放下筷子，提防起来。 剧组的保安都是训练有素的， 大家原来受的是军事训练，对怎么保护明星，大家都没有经验。 许杰从港岛请了专业的保安，过来传授技巧。 第一要务，是把自己负责的明星，带离现场。 王小虎走过来，立刻有保安站起来，假装把椅子碰倒，拦住王小虎的去路。 王小虎想绕过去，又有人装醉，把酒洒在他的身上，有人拉住王小虎，要赔他的衣服。 等王小虎怒骂这些人不长眼之后，抬起头，发现那几个漂亮女演员，已经不见了。 剧组其他人还在，只有那几个漂亮女演员不见踪影。 很明显是跑了。 王小虎气急败坏，顺手抄起一个酒瓶扔在地上。 “***的，耍我是嘛，今天不让那几个女演员过来陪我，你们剧组就别想再拍戏，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 张改秀气的站起来，许杰立刻把她按回座位。 没想到，按下葫芦瓢起来，张改秀是坐下了，一直没什么精神头的林珠站起来了。 “你个地痞流氓，装什么大个，还谁的地盘，党的！” 王小虎没想到，站起来的是个小娘们。 “你嘴还挺硬，今天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 王小虎伸手就想抓林珠，许杰抬手刚要拦，林珠的酒瓶子就砸在王小虎的头上。 看到老大受伤，王小虎那帮狐朋狗友，立刻扑了上来。 宴会厅顿时乱作一团。 林珠抡起酒瓶子，连砸带捅，舞得虎虎生风。 许杰怕她吃亏，在一旁帮忙。 留守的保安也插手了，宴会厅被砸得一片狼藉。 酒店经理顾不得心疼，钱财乃身外之物，是投资人的。 得罪了王小虎，下次被砍的就是他。 酒店经理立刻让通知警察。 等警察来了的时候，只见王小虎已经被打倒在地满脸是血。 其他人倒是全须全尾，没什么外伤。 许杰和那几个保安，打人有技巧，疼，但不伤人。 就算是验伤，也都是皮外伤，算不得大毛病。 就是林珠这里，问题大，她打王小虎的时候下了死手。 虽然她的死手也没多大力气，但啤酒瓶子的碎片，还是把王小虎血管划破，鲜血直流。 看起来无比凄惨。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警察来了，把王小虎送到医院，要把林珠带走。 许杰哪里能让人把林珠带走，主动要求陪着过去。 警察也搞不清他的路数，再说也没有女警，还是让家属陪着方便。 许杰跟着警察走的时候，给张改秀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快联系人。 张改秀点了点头。 到了警察局，林珠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警察只能问许杰，“你老婆是给你顶罪吧？” “嗯……”许杰想了想，他认识牛娜这么久，也学了些法律知识，只是没想到今天用上了。 “律师来之前，我拒绝回答任何和案件有关的问题。” “律师？就这点小事，你还找律师，最多拘留你两天，都到不了法院。”警察表示不理解。 “那可不一定。”许杰平静地回答。 “也是，你打的是王小虎，他爸可是副市长，你小心点。” 警察早就看不惯横行霸道王小虎，可人家有背景啊，他们惹不起。 不知道，这个剧组的人，怎么招惹到王小虎了，还把王小虎打了。 警察询问了两个人的基本信息，知道许杰和林珠都是从京城来的。 估计是没听说过王小虎的名声，王小虎也是，人家都不认识你，你去耍横，有什么用。 果然，王小虎的家里人来得很快。 “谁打伤我儿子的？” “王副市长，这个……，您别激动，我们会认真处理的。” “认真处理？必须判刑？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们给我儿子偿命！” 许杰顺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一个中年男人大呼小叫。 就这水平，还是领导。 王小虎的爹王副市长，看到许杰和林珠坐在那里，立刻暴跳如雷。 “为什么没有手铐脚镣？” 第420章 冤案 这就太夸张了。 还手铐脚镣，又不是杀人犯。 许杰和警察对视一眼，警察愁眉苦脸，痛苦万分。 这种领导真是要命，胡乱命令，不听就给你穿小鞋，听了，日后出来纰漏，倒霉的就是底下的人。 背黑锅，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要从严处理呢。 至于领导，最多写检查，警告两句。 警察硬着头皮迎上去，王副市长果然提出许多的无理要求。 听了都让人毛骨悚然，警察应付不来，连忙叫领导。 许杰在旁边看着，一个权势逼人，耀武扬威，一个无可奈何，百般逢迎。 下面这些当官的也真是够了。 王副市长耍了一通威风，看见许杰站在这里。 大踏步地走过来，“小子，就是你打的我儿子。” 许杰在‘是我’和‘是我老婆’之间选了字少的那个回答。 王副市长气急败坏，一巴掌打过来。 许杰轻巧地躲过去。 “你干嘛打人啊。” “你打我儿子啦！” “你怎么不问问，为什么打你儿子？” “不问，我儿子干什么，谁都不能打他。” “你儿子耍流氓，都是本地的恶霸了，你这个当爹的还护着他，你就是保护伞，组织会处理你的。” 王副市长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能当上副市长，也不是傻子。 许杰话一出口，他就听出不对劲了。 保护伞，组织处理…… 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会用的词汇，而且，这人说话还有京城口音。 王副市长心里有了计较，“你是什么人？” “我们是拍电视剧的，在本地拍摄，你儿子过来，就让我们的女演员陪酒，还有没有王法了？” “你父母是……” “爹死娘改嫁。”许杰痛快地回答。 王副市长立刻松了口气，这就是没背景啊！ 那怕什么？ 王副市长来了精神，“这种伤害无辜群众的地痞流氓，你们为什么不抓起来。” “抓，当然抓。”警察局长使了个眼色。 立刻有人推推搡搡地把许杰和林珠关进拘留室。 林珠打人之后，像是松了口气，心情很好的样子。 全程没说话，听安排，看得许杰有点发蒙。 等人都出去，许杰问林珠，“你没事吧？” “没有啊，都挺好啊。” “看起来心情不错。” “好久没打人了，找到以前的感觉，心里那点压力都消失了，哎呀，最近心里憋得慌，像是堵着一块石头，现在感觉石头已经被扔出去了。” 林珠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老婆，你这个排遣压力的办法，有点太难，以后要是再有压力，咱们找个拳馆打拳，少见血，让孩子看见不好。” 林珠想了想，“你说，我以后会不会脾气暴躁，打孩子呀？” “怎么会呢，肯定是孩子犯错，你要教育。” “不行，以后我要是无缘无故打孩子，你要拦着我。” “行，没问题，我拦住，到时候你打我。” “胡说八道，我打得过你嘛。” 警察局长在外面看着许杰和林珠聊天，心情更紧张了。 这也太平静了。 两个人都没有点紧张情绪嘛？ 这种情况，要么是天生神经粗，觉得自己占理，不害怕。 要么是有背景，根本不惧王副市长。 警察局长也不知道许杰和林珠是什么情况。 根据现场调查，是王小虎跑到人家剧组的聚餐酒宴上，想要调戏女演员，把女演员都吓跑了。 又冲着这个叫林珠的女人去了。 这事儿，本来调解一下就算了，赔钱了事。 毕竟王小虎耍流氓在先，对方属于反抗，又没有造成恶劣影响。 医院那边传来的消息，王小虎虽然血流了不少，但是伤得不重，缝了一针，已经包扎完了，正在住院观察。 可这王副市长不依不饶，非要从严从重处理打他儿子的人，全然不顾前因后果。 警察局长，都快愁死了。 这件事传扬出去，说不定传成什么样子呢。 警察局长皱着眉头，心生一计，把刚才的警察叫过来，叮嘱了一番。 警察点点头，进了拘留室。 “你们两口子，认不认识什么领导，托托关系，找找人，和王副市长商量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别弄大了。” 许杰也不想难为警察，“等一等吧，我们的关系都在京城，这还得联系。” 听说许杰这边有关系，警察也松了口气，“要不然，你们去办公室打电话？” “我们朋友，应该和京城联系上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外面又传来王副市长暴跳如雷的喊声。 “要不然，你催催朋友。”警察愁眉苦脸地说道。 许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递给警察，“抽一支再出去吧，避避风头。” 警察接过烟，叹了口气，“我们也难。” “我也有朋友是警察，听他说过你们的难处。” “你的朋友，京城的？我前一段还去京城出差呢。” “我朋友刑警队的大曾。” “就是挺高那个？” “您认识？” “当时我们还配合行动呢，人真不错，能力也强，还是你们京城好啊。” “也就那样，就是领导多，太多啦，也就没人当回事儿了。” “我们这小地方，是个领导就想作威作福。”抽了两口烟，警察已经放松地和许杰聊起来。 “看他爹这样，那个叫什么虎哥的，肯定没少干缺德的事儿。” 警察也是憋气得很，加班这么晚，压力这么大，他想找人倾诉一下。 “哎呦，你不知道……，这案子已经结了，跟你说也不犯错误。” “什么事？”许杰耐心倾听。 “就这王小虎，上个月，欺负了一个高中生，重点高中的学生啊，人家家长当然要告啊，谁家闺女让人欺负了，家里能一声不吭的。” “肯定啊。”许杰如今也是有女儿的人了，听到这种事，自然能带入情绪，立刻义愤填膺。 警察接着说道：“你猜，这姓王的多缺德？” “他……”许杰想了想，“他说女孩收了钱，是出来卖的。” “哎呀，你猜得真对，但也对了一半。” “这么缺德，才一半，他干什么了？” 第421章 赔偿款 “那女孩爹妈，是厂子里的工人，他把人家弄下岗名单里，要是还告，两口子一起下岗，你说缺不缺德？” “那岂不是立刻没有收入了？” “可不是嘛，两口子上面的老人还有病，没办法，只能忍下这口气，小姑娘一时想不开，跳河了，还是我救上来的呢。” 警察狠狠地吸了口烟，把烟蒂扔在地上，用力踩，像是要发泄出心中的怒气。 “咱们这是聊天，哪说哪了，就不要外传了。” “知道，明白。” “你们两口子在这儿歇会儿，我去外面看看，我们局长别真和市长干起来，万一换个不如他的，大家都倒霉。” 警察抱怨着走出去。 确定他走远了，林珠才开口说话。 “这人什么意思？说这么多？” “大概是咱们太冷静了，他估计咱们上面有人，不怕，所以，故意说给咱们俩听的。” “到时候，咱们出去，万一和外面发癫的王副市长产生摩擦，正好利用这件事整王副市长？” 林珠从小生活的环境，这种借力打力的事情，见多了。 “反正是聊天嘛，只是多讲两句，也没什么关系，有枣没枣打两杆子。” “倒是个热心人。” “心里有数得很，否则，一个警察，嘴怎么那么快，和两个陌生的犯罪嫌疑人，说什么案子啊。” 王副市长在外面大呼小叫，坚持要给许杰和林珠判刑。 警察局长到底经验丰富，知道怎么应付。 等王副市长，喊累了，警察局长送上一杯水。 “小虎的伤，的确不严重，够不上判刑，要不然，咱们还是民事赔偿吧，对方既然投资电视剧，那肯定很有钱……” 王副市长迟疑了一下，“多有钱？” “我去探探口风，就高不就低。” 王副市长点点头，表示同意。 他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贪。 贪钱! 属下送钱也收，企业那些老板送钱也收。 对儿子的纵容，也是因为儿子能抓来钱。 虽然他不花，但是堆在那里，就觉得心花怒放，舒服得很。 警察局长知道王副市长这个脾气，把事情往钱上引，到时候，那对京城来的夫妻，出点血，掏点钱，事情就过去了。 毕竟他们真的把人打伤了，承担赔偿责任也是应该的。 警察局长走进拘留室，看到林珠和许杰靠在一起，已经睡着了。 心真宽啊！ 警察局长佩服得不行，都让人带到这里，还能睡着。 “唉，醒醒。” 许杰和林珠睁开眼睛，迷蒙的看着警察局长。 “放我们走啊？” “走什么走！你把人打伤了，得赔钱。” “哦，赔多少钱？”许杰打着哈欠问。 “五十万吧。”警察局长估计这个数目这两位拿不出来，讲讲价，二十万，打开可以。 没想到许杰又打了个哈欠，“行呀，五十就五十吧，是转账啊？还是要现金啊？这点银行还没开门吧？” “不是五十，是五十万！”警察局长以为许杰听错了。 “知道是五十万，五十块钱还用去银行吗？” 警察局长觉得自己走眼了，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五十万都不眨眼，他一个月的工资才五百块。 这家伙的背景绝对深，王副局长这次踢到铁板了。 “既然这样，我和受害人家属聊聊。”警察局长回到王副市长身边。 “市长，那两个人外地来的，吓坏了，我给你要到这个数。”警察局长伸出手。 王副市长对这个数字很满意，就冲这个数字，他不介意儿子再挨几个酒瓶子。 “好，好。” “那这钱？” “这是给我儿子的赔偿，打我老婆卡上。” “那协议？” “让我老婆来跟他们签。” 王副市长满意地离开，很快，王副市长的老婆到场。 和许杰签了和解协议，五十万的赔偿，清清楚楚写在纸上。 “我通知会计转账，把我的大哥大给我。” 警察把大哥大递给许杰，许杰拿过电话，先联系王丹。 “哎呀，我的天啊，可算有你的消息了。”王丹大呼小叫。 “没惊动家里吧？” “哪敢啊，上有老下有小的，吓着他们。” “那你们没给我找关系啊？” “张改秀找了，中间没费力气，直接就是你舅妈。” “舅妈怎么说？” “能怎么说，依法办事呗。”王丹压低声音，“工作人员联系我了。” “懂了。”许杰心里有数，“我给你个账号，往这个账号打五十万，注明赔偿款，记住了嘛？” “你们打碎故宫的文物啦，赔这么多。” “快点大钱，我们好会京城。” “马上。” 王丹的速度很快，两小时到账的业务，半个小时，这边就收到了。 王副市长的夫人，乐呵呵地走了。 警察局长亲自把许杰和林珠送出警察局。 “的确是我们的不对，遇事不冷静，冲动了，不应该动手打人。”许杰道歉得很诚恳。 警察局长叹了口气，“许老板，你也是在社会上混的，都懂，有些事吧，我们下边的人，也无能为力，得罪不起啊。” “明白，都懂。” 许杰坐车离开，看到那个昨天给自己讲案子的警察，用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哎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不惹事。”许杰嘀咕着，拿起大哥大，拨通号码。 “刘秘书，是我，我舅妈方便接电话吗？谢谢，让她听电话。” “舅妈，我们没事了，给您报个平安。” “绝对没有仗势欺人，我们这是自卫，作恶多端的可不是我。” “我跟你说，昨天我们听了个事儿，等回京城，我得和您好好说说。” “京城见，京城见。”许杰客客气气地挂断电话。 林珠看着他，“真管啊？” “路不平，有人踩。” 林珠微微一笑。 “笑什么？” “想起刚认识你的时候，你那时候，是挺仗义一小孩。” “小孩？” “就你当年的样子，还是大人啊？都没我高。” “那是没到发育期。” 两个人说笑着，回到剧组住的酒店。 看到他们两个回来，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这地方真邪性啊。”张改秀抱着肩膀说道。 第422章 张改秀的冒险 遇到这乱子，是张改秀负责找关系的。 因为怕惊吓到家里的老人，张改秀没敢通知他们两家，反而是联系了自己的关系。 反正她老爹也不会因为一个没怎么见过面的年轻人受惊吓。 老爹的关系，联系许杰的舅妈秦红，还是很简单的。 只是关系太远，还没传导下来，许杰已经拿钱了事。 “你赔了多少钱？”张改秀很好奇。 “五十。” “五十万？” “对！” “他敢拿？” 张改秀感觉不可思议，五十万啊。 虽然是赔偿款，医药费，但认真起来，这超过实际费用，过多的赔偿。 很容易被认定勒索或者贿赂啊。 只要有心人查，那是必定要出事啊。 “你敢给，他敢收？” “对呀。” 张改秀盯着许杰，这可不是许杰的风格。 略一思索，张改秀就猜到了许杰的想法，“你是打算举报他，是不是？” “大概，也许，很有可能，会吧。” “嗯，等我回去，给你介绍个朋友。” “你这方面还有朋友呢？” “姐的朋友遍天下。”张改秀话风一转，“不过有一点可说好了，你们快回京城，我们抓紧拍戏，免得惹了麻烦，影响剧组进度。” “行，明天我们就回京城。” 许杰没想到，他人还没到京城，剧组那边就打来电话。 张改秀被抓进去了。 “她……，她怎么能被抓进去了？” 张改秀这个人，许杰还是知道的，年轻的时候，脾气火爆，最近几年，家庭幸福，修身养心。 那脾气好多了。 怎么会被抓呢？ “具体怎么回事儿？” 电话那边的人讲了详情，原来张改秀组织剧组拍戏，本来一切正常。 王小虎出院了。 这家伙，又来剧组闹事，调戏女演员。 “张导演，和他动手了？” 对面的人迟疑了一会儿，才说道：“张导演，让开着摄像机，全程拍下来，王小虎在剧组追逐女演员。” “然后呢？” “王小虎把李翠凤的衣服撕破了，张导演抄起板砖，给了王小虎一板砖。” “伤的怎么样？” “张导演没事。” “那个倒霉的王小虎！” “他伤的挺严重，听说做手术了。” 许杰想了想，立刻给牛娜打电话，让她赶紧过来。 牛娜都懵了。 她认识张改秀啊，一位说话很爽朗的大姐，怎么就动手了。 “我马上到。” 许杰又给小当打电话，这是为了保护李翠凤，贾县长肯定得出力啊。 等许杰说完，林珠接过大哥大，给家里打电话。 林珠也不客气，直接问亲爹许战。 “我该谁的关系？” 这几方面同时发力，总有能用得上的关系。 许杰回到京城也没客气，直接找了有关部门，举报嘛。 事情闹的很大，到了上达天听的程度。 最后的结果，并不出人意料，那位王副市长，毫无意外的确是腐败分子。 王小虎也是作恶多端，父子两个，一个去蹲监狱，一个死刑枪毙。 张改秀在里面蹲了半个月，出来的时候，王家父子，已经进去了。 至于她让摄影师拍摄的录像，真是证据确凿，成了抓王小虎的铁证。 许杰和张改秀的老公周威站在拘留所门口。 李翠凤坐在他们身后的车里，毕竟她是明星，被人看到在拘留所门口，影响不好。 铁门缓缓打开，张改秀从里面走出来。 周威迎上去，紧紧抱住她，“可吓死我了。” “有点出息吧。”张改秀吐槽。 “以后别弄这种冒险的事情，你孩子多大了，为孩子考虑一下嘛。” “她妈就是这个脾气，这辈子改不了了，就算是七老八十，也是个暴脾气的老太太。” 周威只是吐槽，并没有真的觉得有问题。 他看着张改秀，只觉得眼前的女人，还是他喜欢的那个暴力少女。 “大姐啊，不要干这种冒险的事。” “又没耽误拍戏。” “这戏不拍都行，我赔得起。” “导演，导演。”李翠凤从轿车里探出头，“你没事吧。” “没事，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张改秀大喇喇的拉开车门，坐在李翠凤身边。 回到京城，许杰专门给张改秀办了一场接风宴，去去晦气。 剧组开始进入后期制作。 许杰见到了张改秀的父亲。 老人家很欣赏许杰，认为许杰能和自己那个脾气暴躁的女儿搭档，绝对是心胸开阔，不拘小节，有容人雅量。 对于许杰的提案，老人家很欣赏，给了不少建议，让提案更具操作性。 许杰开始按照他老人家的提议，修改提案。 为了专心工作，许杰再次回到四合院常住。 走进四合院，就看到有人在搬家，小傅的姐夫李大柱，正在往外搬。 “唉，这是要搬家啊？” “搬丈母娘家住。” “你不是说，不想住丈母娘家，觉得自己像上门女婿嘛？” 李大柱满脸愁容，“我是不想搬，在这四合院住着多舒坦，上班上学都近便，可是情况不允许啊。” “出什么事了？” 李大柱一指秦淮茹家，“他们家又闹起来了，我闺女大了，这个环境不适合。” “他们家……，闹什么？” 棒梗回来之后，四处闹过之后，消停了一阵啊。 据说找了个汽车修理工的工作，好好过日子啦。 李大柱无奈地说：“棒梗要结婚。” “那有什么好闹的？有人愿意嫁给他，他们家应该很高兴啊？” “高兴什么呀。”李大柱左右看看，“那女的是出了名的女流氓。” 许杰心说，女流氓就女流氓呗，这有什么，槐花也是女流氓啊。 李大柱看出来许杰的想法，“和她们家槐花那种女流氓不一样。” 不一样？许杰没听懂。 “判刑过的，三年！” 那岂不是……，许杰心里有数了。 “那人家蹲监狱的时间，只有棒梗的四分之一啊。” “许总，你就别开玩笑了。” “不是开玩笑，挺般配的，他们家到底闹什么？” “秦淮茹不想要这个儿媳妇，人家儿媳妇还不想和婆婆一起住。” “噢。” “棒梗真够丧心病狂的，让他妈给他弄房子。” 第423章 棒梗挨打 “买房子？” “哎呀，我的许大老板啊，那新房子一平一千多，我们老百姓的工资才多少，能买得起？” “这也是。”许杰不得不承认自己何不食肉糜了，“那棒梗为难他妈也没用啊？” “就这两天，我听他们家吵架，棒梗的意思，是让他两个妹妹掏钱买房。” 许杰想了想，小当和槐花肯定不能掏这笔钱。 “那两位肯定不会掏这笔钱的。” “就是说嘛？他们家这些年的钱，全贴在棒梗身上了，两个姑娘怎么可能再掏钱。” “真去问了？” “棒梗陪着他妈秦淮茹去要的，槐花直接翻脸，小当躲了，槐花现在开着洋饭店还找得到，那小当时当干部的，电话都不接。” 许杰佩服李大柱，听吵架都能听到这么多消息。 “这都是吵架时候说的？” “可不是嘛。” “这吵架说得挺详细。”许杰感慨。 “他们吵架的时候，要是只说这家长里短，兄弟姐妹为钱闹起来的事儿，我还不搬家了呢。” “还吵别的？” “哎呦……”李大柱实在没法重复，自己听到的话，“我闺女听一耳朵，我都怕脏了她耳朵，这才连夜搬家。” “这么厉害？” “棒梗还好点，他那个女朋友，哎呦喂，那说的……骂秦淮茹的话，都没法听。” “说什么了？” “说秦淮茹和……”李大柱压低声音，“和三位大爷有事儿。” 许杰皱起眉头。 “寡妇门前是非多，可让还没过门的儿媳妇骂，秦淮茹差点背过去。” “棒梗不拦着？” “拦什么？很不得把他妈骂跑了，他好和女朋友在这个房子里结婚。” 李大柱气愤地说道。 没见过这种儿子。 “请宿主，收购四合院里空闲的房子。” 久违的系统，突然出现，吓了许杰一跳。 这系统还在啊。 “是系统还在，请宿主收购四合院里空闲的房屋。” 没有奖励嘛？ “收购成功奖励宿主，50元！” 这系统别的都奖励巨额金钱，怎么到了收购四合院的房子，每次就50元呢？ 从他穿越来就是50元，那时候，钱比较值钱，五十块钱比较值钱。 先都92年啦。 五十块钱，能干什么？ 许杰脑海里闪出一系列想法，但是系统已经没了回应。 怎么办，系统都发话了。 执行吧。 “那个房子，还想回来住嘛？” “什么意思？” “我收购了，你买套新房。” “我买我这房子？多少钱？”李大柱睁大眼睛。 这四合院他可是真住够了，他要去住楼房。 许杰愿意买他的房子，真是喜从天降。 卖了四合院的房子，再添点钱，买套新房，敞亮舒服。 李大柱想想都觉得开心。 “我也不知道，这四合院现在卖多少钱，咱们出去打听打听，我给你个比市场价高的价格。” 许杰向来在钱上很大方。 李大柱第二天就去打听了，现在四合院都是怎么卖的。 这个价格众说纷纭，也没个准谱。 人家卖整个四合院的价格自然贵，可他们这都是分了好多家，一户一户的，卖不出价。 李大柱取了个中间价，报给许杰，许杰也不讲价，直接给钱过户。 兴高采烈地去买新房了。 不知道怎么的，李大柱把房子卖给许杰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四合院里剩下的住户，都动了心。 有不少人，住四合院住得习惯了，不想搬。 但实在受不了秦淮茹家里吵架。 关上门，堵住窗户，那声音也往耳朵里头钻。 还有棒梗那女朋友，实在不是个正经人，几乎家家都因为她闹矛盾。 穿着比基尼，在院子里晒太阳，学人家外国人阳光浴。 你说又不是在海边，在这四合院里，脱得光溜溜，那男人，难免多看一眼。 就这一眼，老婆就得回家吵半天。 没办法，大家找到许杰，主动提出卖房子。 价格上，都按照李大柱的标准走。 大家都觉得价格合适，很快就办好手续，拿钱，买房，搬家，走人。 等秦淮茹家里反应过来，四合院里已经只住着两户人家。 秦淮茹家和许杰。 棒梗也想卖房，可他卖不掉，房子在秦淮茹的名下。 秦淮茹想卖房，也卖不掉，因为这是当年分给她丈夫的房子，要卖房子，得所有继承人同意。 这就是说，卖房子，需要秦淮茹，棒梗，小当，槐花一家四口同意，签字。 槐花和小当这些年，几乎不联系，偶尔联系，也是因为家里有大事。 这次秦淮茹要卖房，让两个女儿，前所未有的亲密起来。 两个人在电话里仔细研究，认真分析。 这种时候，不论是政策法规，还是人情世故，说起相关的问题，显示出小当的不同。 小当直击问题的重点，秦淮茹如果卖房，那钱十有八九，要落到棒梗手里。 棒梗现在的样子，这钱也留不住。 秦淮茹还没了住的地方。 “你有店，我有工作，于情于法，都是咱们俩掏钱赡养老人。” “凭什么？就咱妈那性格，不等于咱们俩得掏钱养咱妈和棒梗全家。” 槐花已经考虑到棒梗结婚之后会生小孩。 想一想就头疼。 一家四口，靠她和小当养……，小当怎么说还是在外地当干部。 就她在京城，逃都逃不脱。 得想办法，赶快和亚历山德罗回意大利，甩开这个烂摊子。 槐花正满世界托关系，想办法办护照呢。 棒梗又来闹，还带着他那个女朋友，没有别的要求，就一个字，钱！ 要钱也不是正经要，棒梗那女朋友，还不停地向亚历山德罗抛媚眼。 槐花气得不行，推着棒梗，要把棒梗赶出去。 棒梗不走，和槐花两个人推推搡搡，他那个女朋友，还上来帮忙。 三个人吵作一团。 天也热，人又上火，槐花只觉得眼冒金星，晃晃悠悠地倒在地上。 亚历山德罗看到老婆倒在地上，骨子里西西里男人的血液迸发出来。 上来就给了棒梗一拳。 沙包大的拳头，狠狠打在棒梗的鼻梁上，棒梗鼻孔窜血，倒在地上。 第424章 槐花有了 事情闹大了。 最后是，许杰把亚历山德罗从警察局接出来的。 “我妻子呢？”亚历山德罗急不可耐地问道。 “送医院啦，我送你过去。” “快点！快点！” 亚历山德罗非常为槐花的担忧。 许杰虽然没看到槐花本人，但是听到槐花送去到了医院，就知道槐花没什么事。 槐花被送到许杰和徐老师办的医院。 这家医院有体检服务，有月子中心，还有眼科。 只有一个毛病，收费很贵，单位不会给报销的。 都是患者自己掏钱来住院治病，特别是眼科，都是外面治不好的，才会花大价钱来看最好的医生，用国际上最先进的设备，想要挽救自己的眼睛。 医院里都没有正经的急救医生，那救护车，也不会把病人往这家医院送。 只有槐花自己开口，才会送到这家医院。 神志清醒，能表达自己的意思，救护车还愿意把她送来这家医院，只证明一件事。 槐花没有什么大问题。 果然不出许杰所料，等他把亚历山德罗带到医院，就看到槐花半躺在病床，笑嘻嘻地和秦京茹聊天。 亚历山德罗看到妻子安然无恙，立刻扑了上去，两个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许杰和秦京茹退出病房。 “她没事吧？”许杰问。 秦京茹摇摇头，“她是喜事。” “嗯？”许杰不解。 “怀上了。” “啊！那真是喜事。” “还没结婚呢。”秦京茹如今日子过得顺遂，心胸也宽阔起来。 虽然还是记着秦淮茹的仇，但是对槐花和小当，倒是没有太大的恶意，还记得她们小时候的好。 知道槐花怀孕，难免为她担忧起来。 “没事的，亚历山德罗又跑不了。” 病房里亚历山德罗也知道了这个喜讯，高兴地欢呼起来。 许杰听到喋喋不休的意大利语，不由得笑了起来。 “对了，槐花怎么会送到这里来？” “她和救护车说，来这里，说自己的姨妈在这里。” 许杰不信槐花的秦京茹的关系好到这个程度。 “她想开个证明，把病情说严重点。” 听了秦京茹的解释，许杰明白了，槐花这是要把棒梗再送进去。 “能开嘛？” “当然开不了，那是警察才能开的。” 看来槐花白算计了。 槐花的算计的确没用上，棒梗还是因为打人，被拘留十五天。 回来之后，棒梗消停了，不敢再闹，唯恐再被抓起来。 他那个女朋友，也安分起来。 两口子有一搭没一搭的工作，过日子主要靠秦淮茹挣钱。 秦淮茹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人也日渐消瘦。 好像所有人，都过得越来越好，只有她越来越惨。 许杰偶尔回四合院看看，几乎不在四合院住了。 他的提案已经正式提上去，等着各级领导的审批。 手头上的工作也还在继续。 电视台和晚报社，今年还想办选演员的活动。 许杰建议办歌手大赛。 “年年选演员，也无聊啊，可以办歌手大赛，专门选唱流行歌曲的歌手。” “像港岛那样？” “对呀，又唱又跳，热热闹闹，让观众投票，到时候，我们唱片公司，给冠军出专辑，拍MV，奖金十万。” 这个奖励足够丰厚，可是电视台这边，还是想办选演员的节目。 “这个已经做过，比较稳妥。” “稳妥，是稳妥，可是观众会腻呀，年年看一样的，就没意思了。” “轮着办？” “还可以办，小品大赛啊，相声大赛啊。” 许杰的办法都是现成的，绝对受观众欢迎的。 “最后，还能办场晚会。” 许杰想了想，他记得未来的综艺，有个很厉害的噱头，上春晚。 “这样，咱们跟央视联系一下，签个合同，咱们比赛的冠军，能直接上春晚，大年三十晚上，可以给亿万观众表演。” “央视能干嘛？” “试试嘛。” 央视的确不同意，央视要自己办这个节目。 他们还毫不犹豫地用了许杰的创意。 许杰毫不在意，毕竟这创意，原来就是人家的，也算是物归原主。 但是央视，还是讲体面的，既然用了别人的创意，就要给别人点好处。 可怎么给呢？ 许杰也不难为别人，热情地提议，“这样吧，这个节目的主持人，我们公司出两个，露露脸就行。” “我们出场费可是低。” “意思意思，给个三块五块就行，服装我们都自备。” 许杰这都快没有条件了。 央视自然立刻同意，他们用自己的人都没有这么便宜。 许杰回来，立刻把石强和季如春送去广播学院，找了老师，紧急培训。 石强和季如春，如今虽然成了演员，但是不瘟不火。 出演的电视机和电影，都没给观众留下太多的印象。 喜欢两个人的观众朋友，也慢慢都流失了。 看着一起出来的伙伴，混得风生水起，两个人心里也不是滋味。 这次许杰给他们机会，他们非常珍惜，在广播学院拼命练习。 等到央视的节目准备录制，两个人的水平，虽然没达到央视主持人的程度。 但是和地方台的主持人相差已经不大了。 央视对两个人的还算满意，配上一个有名的主持人，准备录制。 许杰下了大本钱，请了广播学院的老师跟着，拿到台本之后，先给两个人顺了一遍。 经过老师指点一番后，两个人在央视主持人身边，也不露怯。 节目顺利录制。 播出后，效果一般。 毕竟央视的节目一本正经，又不能撒狗血，有没有噱头，很难吸引观众。 倒是石强和季如春，在观众这里混了个脸熟。 很快，又有电视剧找上门来。 这次的角色倒是很适合他们两个，虽然是配角，但很有特色，演一对，不懂变通的情侣。 他们演得很出色，把主角的光彩都压了过去，火速翻红，又成了炙手可热的明星。 许杰看着重新回来的观众，也觉得颇为感慨。 这和三十年后有什么不同？ 许杰正每天在公司忙着，突然，秦京茹打来电话。 秦淮茹不行了。 第425章 病危的秦淮茹 秦京茹的心情很复杂。 她恨秦淮茹害了自己，可听到秦淮茹要死的消息。 这些她以为会记一辈子的恨，反而淡了。 只想起，秦淮茹是她带着她离开村子的堂姐，带着她来到京城。 秦京茹想起了秦淮茹的好，这心里就太纠结了。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向自己的实在亲戚，许杰求助。 “哎呀，我这个心啊！乱糟糟的。” “婶子，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许杰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刚才说的不明白嘛？” “我没听懂。” “槐花啊，刚才给我打电话，说她妈不行了。” “我上星期回四合院，还看见她做饭呢……”许杰觉得这也太快了。 是什么突发疾病嘛？ “不知道啊，槐花没说清楚，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啦！”秦京茹在电话那头嚎啕大哭。 许杰没有办法，这毕竟是自己的婶子。 他一边往秦京茹那赶，一边联系了徐老师，问问情况。 徐老师倒是很冷静，“应该没什么关系，小秦可能是更年期的症状，情绪不太稳定。” “噢，那我就放心了。” “许总，如果小秦想去看看这位亲戚，麻烦你陪她去一趟，免得留遗憾，会让她的情绪更加不稳定。” “我明白了，徐老师，我陪婶子去。” 去不去见秦淮茹，秦京茹还是有些纠结，但是许杰的到来，给她壮胆，她决定去见秦淮茹最后一面。 许杰陪着秦京茹到了医院。 槐花挺着大肚子，坐在医院的走廊里。 见到秦京茹和许杰艰难的站起来。 秦京茹连忙上前，扶住槐花。 “你还好吧？” 槐花脸色苍白，看起来很虚弱。 “你没事吧。”许杰根据自己的经验，看槐花肚子的大小，这是要生了。 槐花摇摇头，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亚历山德罗呢？”这种时候，丈夫应该陪在妻子身边。 “我让他把店里安排好，再过来。” 槐花估计这两天都要守在医院，店里肯定顾不上了，食材什么的都要处理好，免得出问题。 “你妈这是怎么了？”秦京茹抓住槐花的手。 “那天在家里晕倒了，棒梗也不管，要不是我回去……” 槐花这些年和母亲秦淮茹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亲妈。 母女连心，眼看着要阴阳相隔，心里难受的很。 “小当呢？” “她往京城赶。” “什么病啊？确诊了嘛？”许杰问道。 “脑出血，已经昏迷了，医生说，没必要手术。” 槐花的声音痛苦，又冷静。 “小姨，你进去见一面吧。” 槐花拉着秦京茹的手，两个人进了病房。 许杰也跟着进去。 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许杰吓了一跳。 床上的人看起来骨瘦如柴，像是一张皮盖在骨头上。 全靠着旁边的氧气机支持。 许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秦淮茹的时候。 那时候，秦淮茹还是个丰盈的少妇，脸上有笑，看何雨柱的时候，眉目传情。 人生啊！ 怎么就会变成这样。 许杰在心里感慨，秦京茹却哭了，凄凄惨惨的叫了声，“姐！”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 怕秦京茹哭坏了，许杰连忙把秦京茹搀扶出病房。 槐花也跟着走了出来。 “小姨，你别哭了，我妈对不起你，不值得你为她伤心。” “我知道是她害我，可以前她人挺好的，自从棒梗被抓了，她才变成那样的。” 槐花的脸色更沉重了。 许杰亲亲拍了拍秦京茹的肩膀，低声说道：“婶子，你别说了，我怕槐花受不了，她肚子里有孩子呢。” 秦京茹连忙收住哭声，“槐花，你快坐下，你妈……人啊，都是命！你也别太难过。” 槐花虚弱的点点头。 小当是坐飞机赶来的，这是她从考上大学之后，第一次回来见到母亲。 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母亲，小当掩面痛哭。 许杰叹了口气，如果床上的人，不是快死了。 这些围着她痛哭的人，见到她，大家只会争吵，彼此之间，只有恨意。 倒是现在，人生的最后，大家想起她曾经的好来。 小当的哭声，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坐在槐花身边。 “快生了？” “快了。” “姐夫呢？” “马上过来。” “棒梗呢？” “不知道。” 说完这些，姐妹两个相对无言。 从小当选择考大学，离开家那天，她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亚历山德罗匆匆赶来，见到许杰，也很吃惊。 “许总，你为什么在这里？” 许杰讲了一下，自己和秦京茹，秦京茹和秦淮茹的亲戚关系。 “所以，你和我的丈母娘，也算是亲戚？” “理论上讲，是的。” 亚历山德罗感觉好了很多，至少他有个可以咨询的人。 “我应该做什么？”亚历山德罗小声的询问。 “照顾好你的妻子。” “还有呢？” “剩下的事，听你妻子的指挥。” “好的。”亚历山德罗站在许杰身边，等待妻子槐花的召唤。 这些人等在这里，到了第二天，秦淮茹依然活着。 这情况不太对呀。 秦京茹先反应过来，联系了自己在医生界的人脉。 虽然没有徐老师的好用，但这些年，秦京茹在医院后勤也不是白干的。 总是认识了些熟人，托了关系，找到一个专家，来看一眼。 专家带着学生走进来，仔细检查了病例和病人状况，又询问了秦淮茹的医生。 和学生讨论之后，专家把家属叫了过去。 “现在的情况，你们家属有什么想法？” 家属的想法？ 槐花和小当互相看了一眼，两个人瞬间决定由小当发言。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你们是想抢救？还是算了？” “我妈还有救嘛？”槐花激动的问。 “理论上有，不过救过来也是植物人，相当于，人活着，魂魄没了。” 小当比槐花冷静，她很清楚，一个植物人意味着什么。 她们家的情况，植物人的下场，绝对比此刻离开人世，更加凄惨。 “我们不想让我妈遭罪。”小当婉转的回答。 专家打量了小当，觉得她是个可以沟通的对象。 “如果是这样，她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活着有什么想见的人，你们安排一下，她没了念想，自然会走的。” 第426章 四合院的又一起案件 小当转过身和姐姐槐花，小姨秦京茹商量。 “肯定是心里还惦记着棒梗，那个小子呢？他妈都这样了，他跑哪去啦？”秦京茹拿出家里长辈的样子。 许杰觉得秦京茹挺有意思，明明恨秦淮茹恨得要死。 可秦淮茹真要死了。 秦京茹又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怜惜秦淮茹。 人心啊，真是难以揣测。 许杰这边捉摸着，那边秦京茹已经要求小当和槐花两个去找棒梗。 槐花面色苍白，靠在亚历山德罗身上，一声不吭。 看她挺着大肚子，人很不舒服，秦京茹也没法催她。 只能问出棒梗可能在的地方，自己和小当跑去找。 “我送你们吧。”许杰提议。 “那好。” 秦京茹高兴的答应，小当一把拦住她。 “许总，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行。” “那我就先走了。” 许杰转身离开，听到身后小当和秦京茹说话。 “小姨，棒梗和许总有仇，你都忘了？” “哎呀，年龄大了，真的……我注意，我注意。”秦京茹连连认错。 小当如今身上的官威甚重，秦京茹就是个再木讷的人，也能感觉到，在她面前不敢造次。 说是帮忙，许杰也只是口头说说，他也不想见棒梗。 医院里乱哄哄的，许杰告诉亚历山德罗有事联系自己，就想离开这里。 最近孩子总是感冒，家里实行严格的传染管理，他从医院回去，恐怕要消毒才能进门。 许杰边走边琢磨着，先去哪洗个澡，换身衣服，再回家。 到了停车场，掏出车钥匙，抬头看到了熟人。 大曾！ 大曾像平时一样夹着包，急匆匆的走过来，抬头也看到许杰。 许杰招招手，怕大曾在执行任务，没敢开口。 “许老板，你怎么在这儿？” “送我婶子来看她堂姐。” 听许杰说完，大曾缓了一下，才想起他说的是谁。 “正好，你跟我来一下。” “干什么？”许杰不明所以。 “别说了，昨天下午，你人在哪？” “沪市，飞机晚点来，晚上才起飞。” “有人证嘛？” “坐在飞机上呢，全飞机的人都是我的人证，你问这个干什么？”许杰觉得莫名其妙。 “想麻烦你，帮忙调查点情况。” “我？”帮警察查案子这事儿，许杰已经很多年没干过了。 “大曾，我们进去说吧。”大曾的同事提醒。 “对，许总，你跟我来，我跟你说。” 许杰跟着大曾到了他的车里。 “究竟什么事？神神秘秘的？” 原来刚才医院里有人报警，怀疑一个病人，是被打伤才昏迷不醒的。 病人的姓名，秦淮茹。 许杰看着大曾，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曾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们家这是……” “应该说，是你们四合院，这些年，也是犯冲，怎么这么巧啊，说句违反纪律的话，你们找个高人看看吧，这是什么风水啊。” 大曾也是无语了，从他开始当警察，还是个新人，一腔热血，就开始查四合院的案子，都这都多少年了。 这四合院还是不消停。 许杰明白大曾的心情，四合院每隔几年就出点事，反正大事小事不断，不是进监狱，就是进法院。 “刚才还请了专家，来给秦淮茹会诊啊，专家还问抢不抢救呢。” “就是那个专家报的警。” “啊？” “走吧，进去问问情况。” 大曾和同事两个人领着许杰进了医院，找到专家的办公室。 专家正等着呢。 看到许杰，专家一愣，“你是……病人家属？” “我是病人家属的家属，还是邻居。” 许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专家明白了，“你来是？” “我们想听听您发现的情况，和许总知道的情况，对应一下，看看有什么线索。” “也是，我能提供的线索，的确很模糊，是这样的，我检查的时候发现，患者头上有一块损伤，头骨有裂纹。” 专家拿出X光片，指给大曾看。 “这是……”大曾看不明白。 许杰瞄了一眼，受伤的位置是后脑正中间。 “专家，您的意思是，她这不是摔的？” 专家眼睛一亮，欣赏的看着许杰，“我就是这个意思，摔伤，一般不会这么正，这个位置，只有直挺挺的向后倒下，才有摔出来。” 专家干脆直接对着许杰讲，“我看患者的脸部也有伤，根据病人家属的描述，发现时，是趴在地上的，这和伤口不符。” 大曾和同事记下专家说的话，“这些资料，我可以拿给，我们法医看看嘛？” “让他来吧，我们这病人还活着，这些治疗资料不能拿走。” 大曾的同事去联系法医。 许杰和大曾琢磨，怎么才能前后都摔到。 专家是个刑侦片爱好者，对破案的内容都很敢兴趣。 看着他们两个比划来，比划去，专家好奇的问：“你们不去病房看看患者？” 大曾也很无奈，“我们这没有证据，去也不合适。” “我让学生借两件白大褂给你们。”专家兴致勃勃，比大曾还有办案冲动。 许杰无奈的摇头，“他不行，会被认出来的，那家人，他抓过两个。” 专家瞪大眼睛，“这什么人家？” “反正……，患者的儿女”许杰没有多说。 专家灵光一闪，说出自己的想法，“如果是熟人作案，这个伤就好理解了。” “您的意思是？” 专家站在墙边，“对面有人推我一下，我撞到墙，后面正好是裂纹的位置，然后有人拽我一下，我往前一扑，脸着地，刚好和患者的伤情一致。” 听了专家的推断，大曾也觉得很合理。 “但是谁推她呢？” “肯定是熟人。”许杰大胆假设。 “熟人，你确定？” “秦京茹精神状态不太好，见了人，都很警惕，不可能松懈的，等着对方突然推自己。” 许杰最近看到过秦京茹，秦京茹看人总是紧紧盯着，没有半点放松的时候。 怎么会被人突然推倒，而且没有一点防备呢？ 但是谁会伤害秦淮茹呢？ 难道是秦京茹 第427章 秦淮茹手里的东西 秦京茹？ 和秦淮茹动手了？ 许杰觉得不可能呢。 这么多年了，秦京茹都忍住了，怎么会突然爆发。 不合常理啊。 而且，秦淮茹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见了秦京茹不可能没有防备。 难道秦淮茹还有别的仇人？ 许杰和大曾凑在一起，分析了半天。 根据各方面的消息，单位里秦京茹虽然经常发疯，也没听说她什么仇人。 至于邻居，四合院邻居的房子都被许杰买了下来，现在都空着。 除了许杰偶尔回去，基本就是秦淮茹一家住在那里。 基本就没有邻居。 至于旁边的四合院…… “那得多少人？”大曾感觉工作压力很大。 “打听一下嘛，秦淮茹在我们那一片也算是名人，有点风吹草动，邻居肯定知道。” “也对。”大曾立刻打气精神，安排人去调查走访。 “许总，现在的情况，我们出面不合适，你在秦淮茹家人身边观察一下，看看他们有么有什么异动。” “你怀疑，秦淮茹的儿女，动手？” “但凡出了事儿，我们首先怀疑的都是家里人。”大曾解释。 许杰觉得有道理，别人不说，棒梗和他女朋友就没影了。 “秦淮茹的二女儿小当和我身子秦京茹，已经去找，他儿子了。” “辛苦你去观察一下。” 大曾也没有办法，他要是出现，棒梗估计立刻就跳起来，根本查不了案子。 许杰懂大曾的心思，棒梗看见他也情绪激动。 万一真是棒梗和秦淮茹发生争吵，推了自己亲妈一把，把自己亲妈推没了。 秦淮茹这辈子也太惨了。 许杰和大曾感慨了一番，转过头，发现专家坐在办公桌后面，竖着耳朵听他们两个的谈话。 发现许杰注意到自己，专家连忙解释。 “我不是，我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专家，我们在这里说，就不怕你听见。” “我是报案人，还提供了重要线索呢。”专家兴致勃勃的说道。 大曾见多了有警察梦的普通人，见怪不怪，过来把专家好一通表扬。 许杰在外面转了一圈，买了包子，拎着回到医院。 槐花和亚历山德罗还是靠在一起，就好像没动过。 见到许杰亚历山德罗很吃惊，许杰把包子递过去。 “饿了吧，吃两口，垫一垫。” 槐花抬起眼，看着许杰，“你怎么回来了？” “给你们送点吃的，我老婆快要生的时候，每时每刻都饿，估计你也差不多。” 槐花点点头，闻着包子的香味，她真的感觉有点饿了。 亚历山德罗给槐花到了杯水，槐花勉强吃了半个包子，又把包子放下。 “真是难受。”槐花吐了口气，想要或者拿起来。 亚历山德罗连忙扶住她。 “腰疼，我要走两步，活动一下。”槐花在亚历山德罗的搀扶下，在医院走廊里溜达。 许杰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艰难的在医院的人群里穿行。 没走多远，槐花突然叫了一声。 路过的护士，出于职业本能，看着槐花。 不等槐花说话，护士先喊了起来，“快推床过来，产妇的羊水破了。” 槐花低下头，才看到自己身下，流出一滩水。 医院里的护士行动迅速，很快平床推过来，把槐花放在床上，指示亚历山德罗推着跟自己走。 亚历山德罗吓得不知所措，跟在小护士后面，听她的指挥，推着床，跟在跑。 许杰眼看着亚历山德罗推着槐花进了电梯。 这是要生啊！ 许杰看着病床上的秦淮茹，“你要有外孙了。” 秦淮茹没有任何反应，想想也是，她已经陷入深度昏迷，怎么会有反应呢。 护士匆匆走进来，喊道：“五床家属。”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 “这个床家属呢？”护士指着秦淮茹，大声质问。 许杰这才明白，五床说的是秦淮茹。 “她……她女儿要生孩子，刚才退走了。” “那是她女儿啊。”护士转头看了看许杰，“你是她什么人？” “邻居。” “邻居啊，你在这里照顾啊？” “暂时，看一下，她还有一个女儿，等她回来。” “那还行。”护士对许杰的回答还算满意，“过来帮忙。” 护士让许杰过来帮把手，把秦淮茹的身体侧翻，开始敲击秦淮茹的背部。 ‘碰，碰’的声音，听起来挺吓人。 “多给患者翻身，别得褥疮。” “是。”许杰连声答应。 “她手里攥的什么东西？”护士皱起眉头。 许杰连忙看秦淮茹的手，只见她的手紧紧攥着，隐约能看到有点什么东西。 护士用力掰开秦淮茹的手，里面是干枯的树叶和已经变色的槐花。 “哪来的这个东西？”护士很不耐烦，把槐树叶从秦淮茹手里扒拉下来。 枯树叶，非常脆，一碰就分崩离析，洒在地上。 “家属找个扫把，扫干净。”说完护士转身离开。 许杰看着地上的槐树叶和两朵花。 四合院里也没有槐树和槐花啊？ 再说季节也不对啊，这都入秋了，哪来的槐花啊？ 就算是春天的槐花，保留到现在，也不至于枯成这样，跟标本似的。 秦淮茹这是哪来的，攥在手里是什么意思？ 许杰正思索着，大曾探头探脑的出现了。 “许总。” 大曾小声叫，许杰站起来，走到走廊上。 “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大曾很好奇。 “槐花要生了，已经送去妇产科。” “这乱遭的。”大曾皱起眉头。 “有什么新消息嘛？” “对，我就为这个找你的，秦淮茹要卖书，让收废品的去她家收，收废品的当天没去。” “卖书？”许杰不记得，秦淮茹家有多少书，“这些年，除了小当考大学，就没看过她家里人看书啊？” “我们的同志去现场了，屋门口，的确摆着书，捆起来了，像是要卖，都是教材和杂志。” “卖书？为什么突然卖书？” “这哪知道啊，唯一知道的人，昏迷不醒，已经是植物人了。” 书，秦淮茹手里的枯叶子，这都有什么关系呢？ 第428章 一生一死 或者说，只是巧合？ 许杰拿不准，他还要仔细观察。 秦京茹和小当回来的时候，大曾回避了。 只留下许杰一个人坐在秦淮茹的病床边。 “许杰，你怎么还在这儿？”秦京茹吃惊地叫起来。 刚才许杰明明走了。 “我姐呢？”小当立刻发现问题。 “妇产科。”许杰指着楼上。 小当和秦京茹立刻明白，槐花这是要生了，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上楼。 槐花已经进了产房，亚历山德罗焦急的等在门口。 秦京茹和小当也坐在那里，安静等待。 她们没找到棒梗，只能给棒梗留言，让他尽快来医院。 “你们是秦淮茹的家属嘛？”护士突然跑过来，问两个人。 “是呀，怎么啦？” 秦京茹还没听懂，小当已经反应过来，“楼下叫我们？” “对，让你们快下去。” 小当拉着秦京茹，跑下楼去。 许杰站在走廊上，看到她们两个，什么也没说，甚至没有没有动作，只是简单的点点头。 小当飞奔过来，冲进病房。 医生还在努力抢救，但终究没什么用处。 过了没有多久，站在走廊的许杰，听到病房里传来凄惨的哭声。 小当和秦京茹哭喊着，撕心裂肺地哭喊。 听起来如此的悲伤，谁能知道，当秦淮茹活着的时候，这两个悲伤的人，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她说过话了。 她们彼此甚至互相仇恨，却在秦淮茹离开人世的这一刻，彼此充满了怀念。 想起了秦淮茹曾经的好处，并且为之痛哭流涕。 如果此刻秦淮茹还活着，就算大家面对面，恐怕也不会有半分温情脉脉，只会大吵大闹，互相攻击。 人生就是这么奇妙，在这一瞬间，随着生命的逝去，过去的仇恨被放下。 所有都被原谅，只剩下那一丝残存的温情还飘荡在人间。 哭归哭，小当很快恢复了正常，擦干眼泪，出来办手续。 护士走到许杰面前，“那个楼上有个外国人，他老婆在生孩子。” “那是我朋友。” “楼上刚刚通知，说孩子生下来了，那外国人不会办手续，想请你帮忙。” “好，我上去。” 许杰和秦京茹说了一声，匆匆的上了楼。 亚历山德罗看到许杰像看到主心骨，槐花还没出来，孩子状况不太好，已经送去保温箱。 许杰安慰了亚历山德罗两句，医生出来说明情况，也是签字，交钱。 亚历山德罗一个壮汉，魁梧地有两个医生那么宽，坐在医生面前，紧张的嚎啕大哭。 医生没有办法，只能向许杰交代情况。 许杰催着亚历山德罗签字。 看着文件，许杰发现孩子出生的时间，和秦淮茹去世的时间，相差不多。 秦淮茹家这一生一死，仿佛命运的安排。 下面安排好秦淮茹的后事，小当和秦京茹又上来接槐花，出手术室。 槐花是全麻，麻药劲儿没过去，人还睡着，被送进病房。 秦京茹已经累得不行，坐在那里，动弹不了。 小当还算冷静，上上下下全靠她一个人忙活。 “许总，借点钱。”小当压低声音，“我回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去银行取钱。” “多少？”现在天还没亮，银行肯定没开门，就算小当有存折，也没地方取。 “有多少？” “我车上有两万。” “先借我一万块吧。” “我去拿。”许杰下了楼，看到大曾的车还停在停车场，人站在车旁边抽烟。 “没回家啊？” “等领导回复，这事儿下一步怎么处理。” 大曾抽了口烟，因为医生的一个怀疑，就要尸检，这点领导还是有顾虑的。 如果是家属报案，还好处理，就怕家属不相信，认为警方是无理取闹，那就尴尬了。 不一定会闹出什么事。 领导也有顾虑，没有领导的决定，大曾也不敢办。 两个人正说着，小当从医院走出来。 “许总，这位是？”小当已经认出大曾了，就是警察，当年把棒梗抓走的。 也是这个警察，当年给自己办了手续，让她能离开家，去上大学。 “这是大曾，我朋友，警察，以前负责四合院那一边的治安。” 小当看看许杰，又看看大曾。 许杰怎么想，小当不好说，但大曾……一眼就能看出在执行任务。 “和我有关吗？”作为一个市级领导，小当在某些方面非常敏感。 “贾副市长。”大曾称呼了小当的职务，“是和你的母亲有关。” “我妈……她刚……，你是说我母亲的死因，有问题？” 许杰不得不佩服小当的反应速度。 大曾点点头。 “方便和我说嘛？”小当询问。 大曾从专家报案说起，仔细的说了现有的调查结果。 小当吐了口气，望着天，一声不吭。 大曾看着小当，等着她的决定。 “大曾。”同事跑过来，“局里，建议调查。” 听到这句话，小当垂下头，“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 有了小当的配合，一切都很顺利，秦淮茹的遗体，被送去尸检。 小当劝秦京茹回家休息，秦京茹不肯，一定要陪着小当。 “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办呢。” 拗不过秦京茹，许杰提议，回四合院休息吧，我那装修好的房子，住两天没问题。 秦京茹立刻同意，小当也不想住在家里，能住在许杰的房子里，再好不过了。 许杰拉着她们回到家，警察已经到了，在搜查现场。 小当早有心理准备，秦京茹吓了一跳。 “怎么啦？这是怎么啦？” “没什么事，就是例行检查。”许杰安抚秦京茹。 秦京茹愣了一会儿，没有再问什么，安静的到了后院，许杰的屋子。 后院的房子都重新装修过，变了格局。 秦京茹还是一眼认出，自己过去屋子的位置，顿时百感交集。 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事情，想起和许大茂的日子，想起自己那未出生的孩子，想起在监狱里的许大茂。 刚才为秦淮茹悲痛的心情，渐渐淡了。 许杰正想问小当打算住哪。 前院突然传出嘈杂的声音。 “抓住他！抓住他！” 第429章 一组日期 许杰连忙跑到前院。 前院一片混乱，许杰只看到，警察在追什么人。 混乱没有持续多久，警察很快押着一个人回来。 棒梗头破血流，看起来惊慌失措。 “你干什么？” “这是我家。” “那你跑什么？” “我……，我看到你们……” “看到警察就跑，你干什么坏事了？”警察大声呵斥。 棒梗吓得瑟瑟发抖，“报告，我……” 听到报告这两个字，警察立刻明白，“在哪个监狱出来的？” 棒梗报上监狱的名字。 “什么罪呀？”警察接着问。 “抢劫。” “判了多少年啊？” “十二年。” “还挺重，抢什么啦？” “一块手表。”棒梗老老实实的回答。 “一块手表？哎呀，以前是挺贵重的，在哪片抢的？” “在这个院里。” “哟，兔子都不吃窝边草，你这还抢邻居。” “抢了这院里哪一家啊？” 棒梗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站在远处的许杰。 “他！” 警察纷纷回头，看到安静站在一旁的许杰。 许杰尴尬的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嗨，大家辛苦啦。” 小当和秦京茹赶过来，看到棒梗蹲在那里。 棒梗也看到了她们两个。 “你们怎么来了？”棒梗惊讶的看着，这两个‘无情’的女人。 “你还不知道？”警察也很吃惊。 “知道什么？” 见棒梗真的一无所知，警察闭上了嘴，让他站起来。 棒梗走到小当的面前，“你个无情无义的，怎么回来了？” 小当无奈的看着棒梗，自己的哥哥，“妈出事了。” “怎么啦？有精神有问题啦？还是哪不舒服了？老太太一天到晚的作妖，不就是干点家务嘛，这么多年，她不是一直在干嘛？不就是看我女朋友不顺眼嘛。” 小当冷静的看着喋喋不休抱怨不停的棒梗。 “妈去世了。” “你说什么玩意儿？”棒梗怀疑自己听错了。 “妈死了，今天凌晨，在医院里走的。” “你们怎么不告诉我？” “我们没找到你。” “槐花没告诉你们，我去女朋友家啦？” “槐花生孩子了。”小当回答。 棒梗连着骂了几声。 “警察，在咱们家干什么？” “医生怀疑，妈不是因病去世……，我报案了。” “不会是怀疑我吧？反正我蹲过监狱，肯定是怀疑我啊。” 棒梗情绪激动，大吼大叫，他揪住小当的衣领。 “你是不是想让我再进去，别让人家知道，你有个蹲过大狱的哥哥，影响你当官。” 许杰担心棒梗暴起伤人，警惕的盯着他。 没等许杰出手，警察过来了，他抓住棒梗的手腕。 “松手！” 棒梗被警察一吓唬，立刻怂了回去，松开手。 “有话好好说！”警察大声呵斥。 “是。”棒梗唯唯诺诺的答应。 蹲监狱的经历，让他对警察有着本能的恐惧。 他已经习惯了执行警察的命令，甚至不自觉的站直了身体。 小当很冷静，她并没有怕，毕竟她在基层工作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棒梗唯一特殊的地方，是自己的哥哥。 “先给妈办后事吧。”小当平静的回答。 等警察取证完毕，要封秦淮茹家的门。 “这是现场，我们需要保护起来。” “能拿两件衣服，烧给我姐嘛？”秦京茹小心翼翼的问道。 警察商量了一下，同意了秦京茹的要求。 但是棒梗不准进，听到这句话，棒梗垂着头，盯着地面，一声不吭。 秦京茹和小当进了屋子，想要给秦淮茹收拾东西，看到墙上相框里，秦淮茹的照片，秦京茹又开始嚎啕大哭。 哭得快抽过去。 小当连忙叫人，许杰一个健步冲进去。 把秦京茹扶起来，搀扶到院子里。 “别管我，我缓一缓，就好，快给你妈收拾东西，遗像还准备。” 秦京茹坐在院子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婶子，我送你回去吧。” “别，不能让小当一个人在这里，你快去帮帮忙。” “那你先坐着。” 许杰进了屋子帮忙。 他不方便翻东西，就把相框那些来，找张秦淮茹的照片，去放大，做遗像。 相框里的照片，有年头了，当年秦淮茹还是个风情万种的少妇。 许杰看到有张半身照，照片上秦淮茹笑意盈盈，似乎非常开心。 打开相框，许杰从里面拿出照片，拿出来才发现，这不是单人照。 是秦淮茹和何雨柱的合影，两个人并肩而坐。 这是当年两个人准备的结婚照？ 秦淮茹就挂在家里的相框上，用一张全家福挡住了何雨柱。 不知道，这些年，秦淮茹看到这张照片是什么心情。 许杰看到桌子上有个本子，随手拿起来，想用本子夹照片。 本子上，写着槐花的名字，看来曾经是她的作业本。 许杰随手一翻，前面是槐花的数学作业，错题不少。 后面是，记账，是当年糊火柴盒的记录，最后一行是，1976年1月11日下午槐花送三百个火柴盒，收款九毛。 这个日期…… 许杰感觉自己想到了什么。 “许总。”小当叫了一声。 许杰连忙把照片插进本子，转过头，“照片准备好了。” 小当把家里的户口本，存折之类重要的东西都取出来。 棒梗的眼睛立刻落在存折上。 小当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等妈的后事办完，会分的。” 许杰开着车，带着小当和秦京茹去办理各项手续。 办完了，一行人又去看了槐花和孩子。 槐花有亚历山德罗照顾，精神也回复的不错，秦京茹热心的给她介绍了自己医院的月子中心。 亚历山德罗听说有这种地方，非常高兴，立刻同意，只要槐花出院，直接过去。 秦京茹也觉得自己做了件姨妈该做的事儿，也算是帮上忙，心里松了口气。 许杰把秦京茹送到徐老师家，让她在徐老师家暂住。 有把小当送到宾馆。 自己也回到家里，看着林珠和孩子，心里那点愁绪，瞬间都抛诸脑后。 林珠知道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也很感慨。 半夜，搂着林珠，许杰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本子上的日期。 第430章 遗产分配 许杰记得很清楚，那是自己穿越来的日子。 时隔多年，那天发生的事依然历历在目。 原主被爷爷奶奶骗来四合院，被棒梗一棍子打倒。 躺了一下午，许杰才穿过来。 那一下午发生了什么事，许杰不知道。 根据警察的调查，许杰的手表，出现在秦淮茹家里。 警察以此推论，肯定是秦淮茹家里的人，趁着许杰昏迷不醒，拿了他的手表。 当天只有贾张氏在家，秦淮茹在许大茂家商量关于‘打死’许杰的赔偿。 小当和槐花都不在。 那棒梗就自然成为最大的嫌疑人。 警察是按照这个推论抓的人，法院是按照这个推论判的刑。 没人怀疑小当和槐花。 可作业本上那一行字，却说明一件事。 那天负责送火柴盒的人，回来过。 槐花下午回来了，在作业本上记下自己拿钱回来。 如果，当时槐花到了后院，看到躺在地上的许杰，会不会拿走那块手表，藏在家里呢？ 许杰突然觉得，很多问题都迎刃而解。 为什么棒梗一直喊冤。 为什么槐花的性格变得偏激。 为什么秦淮茹手里死死的攥着干枯的槐花。 一切都是猜测，想明白了，也没什么用，他干脆闭上眼睛，接着睡觉。 槐花在坐月子，棒梗不顶事，小当急着回去上班。 秦淮茹尸检结束，就火化了，下葬，一点也没耽误时间。 她存折里还有八千多块钱，办完葬礼，还剩三千多。 家里主要的财产是四合院的那间房子。 棒梗觉得自己是儿子，房子就应该留给自己。 小当和槐花不同意，大家都有继承权，秦京茹作为长辈被叫来调解。 许杰自然也跟来。 秦淮茹的屋子已经解封，只是没人愿意进去，三个儿女就坐在院子里。 秦京茹坐在中间，已经有了长辈老成持重的模样。 来之前，徐老师已经给秦京茹出了主意。 把房子卖掉，三个人把钱一分，清清爽爽。 秦京茹有了主意，心情坦然，对着三个小辈，说出自己的意见。 “你们把房子卖掉，分钱就好啦。” “卖给许总？”槐花反应很快。 她知道这四合院里其它的房子，都被许杰买下了，就差自己这一家。 只要买下自己家，那许杰就能拥有一座完整的四合院。 到时候，住得不知道多舒服，听说隔壁街道的女老板徐慧真，已经收了几个四合院，估计是想等着值钱了再卖出去，做投资。 小当没有意见。 棒梗不太情愿，但是他也不想住这里，卖了钱，住在丈母娘家也不错。 秦京茹立刻去问在后院看书的许杰。 许杰走出来，出价四十五万。 “这已经比其他人都高了。” 棒梗看着槐花，他知道槐花心里有数，不会吃亏。 槐花点点头，这个价格已经比其他人贵五万了。 这样，她们一个人能分十五万，相当不错。 三个人开始商量，棒梗又要了秦淮茹留下的那三千块钱。 这财产就算是分好了。 许杰很痛快，当场签合同，第二天，拿着手续去办了过户之后，当场在银行取钱。 四十五万整整齐齐的码在银行贵宾室的茶几上。 “这是购房款，你们点一下。” 小当拿起十五万，直接交给银行，办了存折。 槐花跟着办了，棒梗稀罕了一会儿，也把钱存上。 银行经理拉着许杰，谈起最新的定期储蓄利息，希望能许杰能多存点钱。 月子中心来车，把秦京茹和槐花接走了，槐花还得回去坐月子。 棒梗自己走了。 许杰把小当送往飞机场。 “贾副市长，请上车。” 小当坐上副驾驶的座位，冷静的看着前方。 如今的京城，已经和往日不同了，车多人多，堵车已经是常态。 许杰的车混在车流里，慢慢挪动。 小当突然开口，“我妈……的死亡原因，还能差出来嘛？” “要相信警察。”许杰模模糊糊的回答。 “会是谁呢？”小当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晰。 “不要想太多，也许是摔的呢。” 小当摇摇头，“尸检报告显示是有人推的，我托人问了。” 如今的小当，在京城也有了自己的人脉。 “嗯……”许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妈这辈子……，真的苦。”小当感慨。 许杰认为小当说的对，秦淮茹年轻守寡，生活的确艰难。 可有些苦，是她自找的，如果她不是溺爱棒梗，或者说，在棒梗拼死反对，她和何雨柱结婚的时候，选择何雨柱，坚持和何雨柱结婚。 后面的所有事，都不会发生。 可惜，秦淮茹为了棒梗放弃了，一步错步步错。 自己的出现，又带来无数的变量。 许杰突然觉得，自己也想差了，一切在棒梗挥舞着棍子打过来的时候，就没法弥补了。 就算自己没有穿越过来，他们走上的也是另一条邪路。 把小当送上飞机，许杰本想回家，但想到自己的书还放在四合院，正好顺路，就先去四合院拿书。 许杰踏进四合院后院的时候，看到槐花站在院子里的树底下，正在抽烟。 “吸烟有害！”许杰忍不住说道，一个女人怎么能不顾及孩子呢？ 抽了烟，怎么喂奶？ 槐花看了许杰一眼，又抽了一口烟，才淡淡地回答：“喂奶粉。” “你回来干什么？” “怀念一下。” “怀念什么？” “你不懂。”槐花眯着眼睛，似乎沉浸在回忆里，“这里改变了我的命运。” “改变你命运的，是从我手腕上撸下来的手表。”许杰同样淡淡的回答。 槐花转头，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许杰，“你知道？” “我猜的。” “那就是没证据喽。” “没有，我只是大胆假设，当年你卖火柴盒回来，你奶奶贾张氏睡了，你记好账，到后院来，见到躺在地上的我，你把我的手表拿走，藏在家里，又出去了。” “猜测，终究是猜测，再接近真相，也只是猜测。”槐花得意地笑。 “你当年说出来，棒梗就不用判那么多年。” “他把你杀了，你还帮他说好话。”槐花看着许杰，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第431章 陷害棒梗的理由 许杰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被棒梗打死了，还帮他说话，真是宽宏大量啊。”槐花笑眯眯的回答。 “话不是真么说，就算棒梗当时有主观故意，毕竟没有真的对我造成伤害……” “我说的不是你。”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绝对不是真正的许杰。”槐花肯定的说。 “我不是许杰，我是谁？” “不知道你是人是鬼，但你绝对不是原来的许杰。” 槐花直勾勾的盯着许杰，盯得许杰心里发毛。 难道槐花知道什么？ 许杰打定主意装糊涂，“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什么……”槐花笑得很诡异，“我认识许杰，原来的许杰。” 许杰皱起眉头，假装没听明白槐花的意思。 “原来的许杰是个胆小鬼，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畏畏缩缩，叫他干什么，不敢说半个不字……” 槐花淡淡的描述，许杰面无表情，心里却很慌乱。 他搜索遍记忆里的每一个角落里，都没有槐花。 “我不认识你，我绝对不认识你。”许杰很肯定地回答。 “我……认识……你！不是你……认识……我。”槐花加重语调，“他们打你的时候，我躲在后面，看到了。” 许杰在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挨打的记忆，可是，依然没有槐花。 “我不记得有你。”许杰很肯定地回答。 “没关系，我记得就行了，当时的你和被棒梗打后的你，的确是判若两人。” 许杰不想再和槐花纠缠，转守为攻，把话题转回槐花的身上。 “你从我手腕上，把手表拿走的时候，认出我了嘛？” “当然认出来了，否则，我也不会拿，以过去你的性格，别说丢了块手表，就是被打得头破血流，也回咽在肚子里，绝对不会去找警察。” 槐花摇摇头，接着说：“没想到，皮还是那层皮，人却不是那个人了，你还把事情闹挺大。” “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警察，是你拿的，说你拿，最多判你个盗窃，还是未成年，说不定，教育一下就放了，棒梗也不至于判那么多年。” “我就是要他进去。”槐花的语气中突然带上了淡淡的恨意。 “为什么？” “理由很多，比如说，我希望我妈和傻叔结婚，棒梗如果在，他们又结不成婚。” “何雨柱就算不结婚，钱也没少给你们家啊？” 许杰想不明白，有什么必要，一定让棒梗进监狱。 “当然有必要，必须让我妈和傻叔结婚！必须！”槐花情绪激动。 “为什么？”许杰真的好奇，感觉槐花没有特别关心何雨柱和秦淮茹的感情啊？ 为什么坚持要让两个人结婚呢？ 许杰想不明白。 槐花笑了，“只有我妈和傻柱结婚，我才是傻柱的孩子，才能顶他的岗，进工厂工作。” 许杰瞬间明白了，当时，为了解决年轻人的就业，只要老人退休，儿女就能顶替父母的岗位，进工厂。 以前，工作岗位少，顶替父母的岗位，是很多年轻人唯一找到正式工作的机会。 秦淮茹有三个孩子，却只有一个岗位，注定要有两个孩子，没有稳定的工作。 但是如果秦淮茹和何雨柱结婚，那就有两个岗位，三个孩子，还是有一个没工作。 棒梗是儿子，秦淮茹肯定保他，小当和何雨柱的关系又好。 何雨柱也不会那么早退休，传给小当正合适。 槐花接班的可能性最低。 如果棒梗进了监狱，就没了机会，那就是槐花和小当接班。 “你算计的倒是很准，可惜，后来已经没了接班的说法，你也算白费心思。” “对呀，造化弄人，谁想到呢？有那么一天，大家苦苦追寻的东西，就这样消失了，一切的努力，看起来都很可笑。” 槐花用嘲讽的语气说道。 “不过也还好，我要去外国了，谁也不能阻止我离开这里。” 听了槐花的话，许杰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 “你妈也想阻止你离开？”许杰随口问道。 槐花诡异的一笑，“想套我话？” “套什么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二大爷父子进监狱，三大爷因为倒卖外汇被判刑，里面都有你参合。” 许杰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你不是一般人，那块手表，就让你把自己弄成先进人物，看事情真准。” 槐花竖起大拇指，“我回去坐月子啦，拜拜了您。” 说完，槐花转身潇洒地离去。 许杰拿起书，离开四合院。 到了车上，许杰立刻给大曾打电话。 “你有没有调查，秦淮茹的大女儿，槐花。” “她发现她妈倒在地上，叫的人。” “你再详细查查，她为什么突然回来，都见过谁。” 电话那头大曾一阵沉默，过了许久才回答，“我让他们仔细调查一下。” 许杰能理解大曾的沉默，就四合院这风水，出了个什么样的犯罪分子，都不稀奇。 挂断电话，许杰回到家里，抱着双胞胎宝贝。 “快去洗洗手，吃饭啦！”林珠催促。 “来，爸爸去洗手，你们先跟妈妈玩。” 林珠最近也恢复正常上班，精神状态好多了，孩子也更亲妈妈了。 林珠一伸手，孩子就扑向妈妈。 第二天两个人一起到了公司，许杰成立电影公司的计划，正在执行中。 现阶段的问题，是在各个部门之间，扯皮和盖章。 许杰很有耐心，慢慢做就是了。 反正他的财力够，能支持下去。 工作起来，日子就过得很快，半个月一转眼就过去了。 许杰正在办公室里，给大家开会。 大哥大突然响起来，是亚历山德罗打来的电话。 “槐花和孩子丢了？”许杰惊得站起来，“忙点说，什么情况？叫警察了嘛？我马上过去。” 许杰立刻宣布散会，自己连忙赶到月子中心。 等许杰到了以后，大曾也到了。 梁晓梅是月子中心的负责人，月子中心的产妇失踪，她立刻就联系了丈夫大曾。 “人怎么会没了呢？” 第432章 失踪的槐花 大曾看起来，比槐花的丈夫亚历山德罗都紧张。 “你这是怎么了？”许杰拽住大曾，用眼神示意他冷静。 大曾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又是产妇，又是婴儿的，这是大案，我能不着急嘛。”大曾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但在许杰看来，大曾一幅抓捕犯人失败的模样。 看来槐花的确是又…… 不对呀，她在坐月子呢，也不出门能惹什么麻烦？ 难道，是秦淮茹…… 那是她亲妈啊！ 梁晓梅也急坏了，“她抱着孩子在走廊，我们安排人送她和孩子去锻炼，护士去推轮椅，回来人就没了，我们找遍了，一点踪迹都没有。” 梁晓梅快要精神崩溃了，她是月子中心的负责人。 现在竟然有产妇和孩子同时在她的月子中心失踪，这影响实在太大。 “所有离开的通道，都检查了嘛？”大曾追问。 “查了，都查了，到门口的门卫我都问了，没人看见有产妇抱着孩子离开。” 正在安慰亚历山德罗的许杰，转过头，他想起一件事儿。 “和眼科医院连接的通道，查了嘛？”许杰问道。 梁晓梅一愣，“那道门锁上了。” “去看看。”大曾说道。 梁晓梅快步向通道跑去，后面跟着一群人。 到了通道口，果然那扇门上的锁头已经不见踪影。 梁晓梅刚要拿起锁头，被大曾一把拦住，“别动。” 大曾掏出口袋，套在手上，把锁头拿下来，防止上面的指纹被破坏。 等大曾推开门，梁晓梅过去，问了几个护士，就听说，今天有个女人抱着月子里的孩子，来看眼睛。 “我还跟她说，太小了，看不了。” “那个女人说什么毛病？” “不是她说的，是她身边的男人说的，好像是孩子舅舅，她叫那个男人哥。”护士记得很清楚。 许杰看了大曾一眼，棒梗！ 到哪找棒梗？ 大曾立刻安排同事，去查找棒梗的线索，亚历山德罗也要跟着去。 想到亚历山德罗毕竟是自己带来京城的，万一出事，那可了不得，弄出国际纠纷，那就惹麻烦了。 许杰连忙拉住亚历山德罗，让他和自己一起行动。 “上我的车！” 亚历山德罗知道自己的样面孔，在这个时候，毫无用处，他连忙上了许杰的车。 槐花平时不会对亚历山德罗说自己家里的事，亚历山德罗对棒梗的行踪也是一无所知。 但是亚历山德罗曾经是个黑手党，是个匪徒。 关于绑架之后，把人带到哪里，他还是有点心得的。 亚历山德罗提供了自己的思路，“一般会是属于自己家族的地盘，人少，但是要交通便利，警方不会怀疑的地方。” 许杰一想，这不是现在的四合院嘛。 棒梗除了监狱最熟悉的地方。 现在几乎没有人住。 交通便利，也算是在京城中心。 警察……不知道会不会去那里。 许杰决定先带亚历山德罗过去看看，万一在呢。 想到这里，许杰一脚油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向四合院驶去。 到了四合院，许杰看到自己锁上的大门，开了条封。 许杰轻轻推开大门，听到里面隐约传来孩子的哭声。 果然！ 许杰立刻拿出手机，联系大曾。 还不等许杰说完情况，亚历山德罗就忍不住，冲进四合院。 许杰担心出事，只好一遍和大曾说，一边跟着跑进去。 槐花抱着孩子坐在自己曾经的家门前。 棒梗手里拿着枪，蹲在她身后。 “别过来！”棒梗大喊。 许杰拉住亚历山德罗，亚历山德罗看着自己的老婆孩子，被人控制住，眼睛的都红了。 但他还是知道轻重，没有冲动行事，而是站在棒梗面前，用自己不熟练的中文说道。 “你要多少钱？我会给你。” “你这个老外，滚一边！”棒梗示意亚历山德罗让开。 亚历山德罗没有办法，只好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自己的妻儿。 许杰暴露在棒梗面前。 “你小子，怎么哪都有你啊。”棒梗很不耐烦的说道，手里的枪指向许杰。 “这房子是我的，我回自己的房子。”许杰正常回答。 “****，自从你小子来到四合院，这院子里就没有一天安静的日子，好人都得倒霉。” “那也是你把我留下的，当年要不是你那一棍子，我怎么能来呢。” 听了许杰的话，槐花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显然她还有闲心，挺许杰话里的意思。 “你绑架你妹妹和孩子干什么？” “我妹妹？”棒梗的枪口，重新对准槐花。 “我这个好妹妹，让我在监狱里蹲了十五年，我冤枉，她必须给我个说法，证明我的清白。” “你拿枪指着她，谁能信她说的是实话？”许杰反问。 棒梗也愣了，他根本没想到这点，自从偷听到许杰和槐花的对话，知道是槐花陷害自己。 棒梗就疯了！ 他用分给他的钱，买了一把枪，去月子中心把槐花绑架过来，就是为了让槐花还自己的清白。 “是呀，谁会相信我呢？我在监狱里吃的苦，就这么算了？”棒梗不甘心。 许杰看棒梗的眼神，那是濒临疯狂的眼神，他连忙把话题往回拉，“但是吧，虽然，她说的话，没有用处，咱们还是能找到证据的。” “证据，十几年了，还有什么证据？” “有啊！真的有！”许杰连忙说到，“当年那块表，警察还给我之后，我就捐给地震受灾的群众，是当时的新闻，那块表也没卖，被抗震纪念馆收走了，拿出来检查一下指纹，谁拿过，一目了然啊。” “这么久啦，还能有指纹？” “当然有，上次我去参观过，当年套在上面的塑料袋，还在呢，原封没动。”许杰极力蛊惑着棒梗，“你只要申请，肯定能拿出来。” 棒梗被说动了，他努力地想着，自己的清白，是不是还能回来。 许杰看到警察已经上了屋顶，他继续说道：“这判错案子，有赔偿的，赔不少钱呢。” 听到钱，棒梗心动了。 趁着棒梗分心，槐花突然起身，冲向亚历山德罗。 第433章 最终的结局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许杰感觉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慢动作。 槐花拼命往前跑，棒梗抬手开枪，房顶的警察也开了枪。 混乱中，许杰连忙蹲在墙角的位置，免得被乱飞的子弹误伤。 又那么一瞬间，子弹横飞，让他感觉自己人在米国，而不是京城。 等到警察冲进来，许杰才在警察的指示下站起身，往外撤离。 棒梗还在叫嚣。 亚历山德罗一只手抱着女儿，一只手抱着槐花，也在往外跑。 警察还在源源不断地往院子里冲。 许杰冲出四合院，亚历山德罗抱着槐花冲出来。 孩子还好。 槐花已经奄奄一息了。 医生赶过来，对槐花进行抢救。 槐花艰难地冲许杰笑了笑，“他还是报复我了。” “亚历山德罗，好好照顾孩子！”槐花说完，缓缓的闭上眼睛。 医生紧张起来，立刻把槐花抬上救护车，亚历山德罗抱着孩子跟着跑上去。 许杰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突然，许久不曾出现的系统出现了。 “警报！警报！棒梗在院子里摆放大量煤气罐，宿主立刻撤离！” 许杰第一次没有听系统的提示，他反身向四合院里冲进去。 他边跑边喊：“快撤！有炸弹！” 听到许杰的喊声，院子里的警察，开始往外撤退。 许杰跑到院子里大喊，棒梗看着许杰，拿出了打火机。 许杰转身就和警察一起往外跑。 胡同里，人艰难地在车中间穿行，警察催促着围观群众赶快撤离。 许杰跳上车，再从车顶，跳到隔壁四合院里。 其他反应快的警察，也纷纷跳过隔壁四合院的院墙。 看到他们跳墙，围观群众也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往外跑。 胡同里的人立刻见少。 许杰跳到隔壁四合院的院子里，还来不及搞清四合院的情况，身后就传来一声闷闷的爆炸声。 许杰转过头，看到四合院方向冒着浓烟。 他爬上墙头，看到四合院的每一处房子，都开始燃烧。 但是棒梗，并没有逃出来。 胡同进车不方便，消防车姗姗来迟。 主要还是保护周围其它四合院不被波及，然后才是救火。 等许杰被允许靠近四合院。 他斥巨资买下的四合院已经成了一片残垣断壁。 棒梗也被烧得面目全非。 许杰看着被烧得焦黑的墙壁，突然明白一件事。 为什么每次买下四合院的房子，系统只是奖励50元。 这是许杰穿过来，唯一赔本的投资。 等许杰赶到医院，槐花做完手术，还是昏迷不醒。 大曾已经派人来守着她，因为有目击证人，看到了槐花推倒秦淮茹。 基本可以确定，是槐花害死了自己的母亲。 亚历山德罗不信！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依然爱槐花。 但是槐花，却没法回报他的爱。 事情发生后，三个月，槐花经过长时间的抢救，还是没能醒过来。 许杰参加了亚历山德罗妻子槐花的葬礼。 大曾告诉许杰，根据他们的调查，槐花是因为秦淮茹扬言要破坏槐花出国的机会，槐花才动手，推了秦淮茹。 “这很合理，是秦淮茹的作风，也是槐花的作风。” 葬礼过后，亚历山德罗决定带着女儿，离开这个伤心地，回到意大利生活。 许杰和小当，到飞机场送行。 许杰的生活平静下来，四合院到底应该怎么翻修一直没有说法。 他也没有追，只是等着回音。 四合院的消失，也许对所有活着的人都好。 工作上，许杰倒是很努力。 在电影界，几乎占有主导地位，市场起来后，他开始投资电影院，几乎是房地产的一部分。 京城申奥成功第二年，许大茂终于出狱了，在门口等着他的，除了妻子秦京茹，还有老朋友何雨柱。 何雨柱如今给老婆和儿子打工，自己只管后厨那一点事，轻松又自在。 “许杰呢？”许大茂问。 “去开会了。” “什么会这么重要，都不来接我！” 许杰的会很重要，但不是公开的。 只有几个领导参加，舅妈周红只能坐在末位。 散会的时候，许杰多了枚奖章。 这是表彰他在，利用电影电视剧进行统战工作，做出的杰出贡献。 许杰颠颠手里的奖章，他现在能掌控华语地区的娱乐圈，控股东亚地区和北美地区的娱乐圈。 可以说，他掌握着全世界演员的命运，决定了地球一半人口打开电视，走进电影院能看到什么。 继续努力！ 地球上，另一半的市场等着他去占领！ 许杰迎着太阳，走下台阶，奔向自己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