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 第1章 以后有你疼的 “祁长风厉害还是我厉害?” 倾盆的大雨噼里啪啦打在车窗上,男人身上带着极为熟悉的雪松香,身体宽厚而温热,所有的气息都像带着攻击性,无孔不入地将她侵占。 他掐着她的腰,温热的唇,顺着脖颈滑到肩头,狠狠地在她肩膀咬了一口。 “你说他要是知道他的女人在我身下露出这样的表情,他会是什么反应?” 他的声音磁性好听,说出来的话却夹棒带刺,直朝姜芷的心窝子戳。 “嘭……” 头不知道第几次撞到车顶。 姜芷被撞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纤细又白嫩的手臂抱着他的脖子,为了避免被撞,只能低头看他。 她低低地喘气,两人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暧昧横生。 “二爷说错了,我不在你身下,我在你身上。” 祁鸩冷哼一声,瞬间将两人的位置调换,姜芷被按在座椅上。 毫无怜惜,毫无感情,只有发泄。 她的手猛地贴住窗户,留下了一串串混乱的手指印。 一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止晃动。 比起她的狼狈和不堪,祁鸩除了领带松垮垮地挂着之外,衣服都没乱。 分明是西装革履的打扮,浑身上下却散发着肆意不羁的痞气。 他嘴里咬着烟,一抹猩红明灭,烟雾缭绕间,看不清他的表情。 看到姜芷身上的痕迹,他勾唇邪笑,捏住她的下巴,朝她吐了一口烟。 “咳咳……” 姜芷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别以为搞得祁长风和夏夏退婚,你就能嫁给他,想嫁进祁家,也要看自己配不配!” 姜芷蹙眉解释:“他们退婚跟我没关……” 他的拇指按住了她的唇瓣,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他恶劣地揉着他刚刚咬破的地方,樱红的鲜血从伤口渗出,他沾着血的拇指描绘着她的唇形,鲜血染红了她苍白的唇。 “既然没关系,离开祁长风。” 姜芷抿着唇,没有说话,她现在还不能离开祁长风。 伤口撕裂,那张清冷的脸越发瑰丽惑人,祁鸩的表情晦涩阴沉,“祁长风要是看到你这副样子,还会要你吗?” 唇上的疼痛传到了大脑,姜芷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疼。” 祁鸩狠狠甩开她,“不离开祁长风,以后还有你疼的,滚!” 车门打开,雨水裹着寒风扑面而来。 姜芷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她裹紧衣服,狼狈地下了车。 还没等她站稳,车子飞速离开,消失在了雨幕中。 刚刚还温情满满,这会儿只剩下一片冰冷。 姜芷还没来得及伤怀悲秋,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长风发来的微信。 “我在王朝,你来接我。” 姜芷皱了皱眉,戴上口罩,开始打车。 下雨天不好打车,姜芷赶到王朝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王朝是帝都最奢华最大的会所,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宾客,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姜芷还是因为祁长风的关系,才能进去。 整个会所装潢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姜芷每次走进这里,就会产生贫富差距的感慨,但是今天,她没心情感慨。 走进包间,姜芷一眼就看到了祁长风,他像是喝醉了,闭着眼靠在沙发上。 云半夏则是一脸担心地看着他,将一个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孟可儿替自己的闺蜜打抱不平,“夏夏,他为了一个狐狸精跟你退婚,你干嘛还关心他?” 话音刚落,看到姜芷进来,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扭着腰走向姜芷,“哟,狐狸精说到就到,怪不得从刚才就闻到了一股骚味。” 祁长风和云半夏没退婚前,是圈子里人人羡艳的模范情侣。 后来祁长风突然和云半夏退婚,又高调地带着姜芷出现在各种场合。 所以,姜芷就成了破坏两人感情的罪魁祸首,人人得而诛之的第三者。 今天是祁长风和云半夏共同好友的生日,很多人想劝两人复合,结果祁长风只喝酒不表态,众人本来就有火气。 看到姜芷,好像找到了出气筒。 孟可儿狠狠地推了姜芷一把,“你来干什么?胆子倒是不小啊,破坏了夏夏的婚姻,还敢出现在她面前。” 姜芷皱眉,被祁鸩在车里折腾了那么久,她身上哪哪都痛,心情也相当差,她看了祁长风一眼。 祁长风依旧闭着眼睛,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他吵醒。 她淡淡地看着众人,“长风喝醉了,我来接他。” 一听这话,众人炸了。 祁长风和云半夏刚退婚,姜芷就堂而皇之上门接人,这不是摆明了来打云半夏脸的吗? 果然,云半夏的脸色惨白如纸,紧咬着唇一副隐忍痛苦的样子,楚楚可怜。 孟可儿早就想收拾姜芷了,见她送上门,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哼,长风说过会陪我到天亮,你既然要接他走,就得把他剩下的酒都喝完。” 孟可儿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很快,服务员拿来了一个1000ml的大杯子,众人将桌上的几种酒都倒进了大杯中。 孟可儿看着姜芷冷笑,“喝完这杯,人你带走。否则,你非但带不走人,你破坏了我的生日宴,我不会放过你。” “哟,这么热闹。” 随着一道性感好听的声音闯入,众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 祁鸩迈着一条足以让所有女人都疯狂的大长腿走了进来。 祁鸩不管是身材,还是他那张惊艳绝伦脸都极具攻击性,眉眼天生带冷感,此刻却掺了点吊儿郎当。 众人瞬间心花怒放,有的整理衣服和头发,有的甚至拿出镜子开始补妆,要是被祁二爷看上,整个家族都会跟着沾光。 向来眼高于顶的孟可儿,都换上了温柔可人的表情,“二爷……” 云半夏先迎了上去,“阿鸩,你怎么来了?” 祁鸩朝云半夏笑了笑,“听说你在这儿,过来看看。” 姜芷看着祁鸩脸上的笑容,也只有在云半夏面前,他才会露出这种发自内心的笑。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她移开视线,不再看两人。 祁鸩像是没看到祁长风和姜芷似的,走过去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性感又随性,“玩什么呢?这么热闹。” 第2章 得多激烈,才被咬成这样 祁鸩的话让众人的视线又回到了姜芷身上。 孟可儿知道云半夏是祁鸩的救命恩人,当年如果不是云半夏将高烧昏迷的祁鸩从大火里救出来,恐怕祁鸩早就被烧死了。 所有人都以为云半夏会嫁给祁鸩的时候,云半夏却和祁长风订了婚。 对于祁鸩来说,云半夏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心底那一抹白月光,姜芷上门挑衅,祁鸩肯定不会放过她。 孟可儿为了讨好祁鸩,也为了自己的闺蜜,添油加醋道:“姜小姐不请自来,要带走长风不说,还言语侮辱夏夏连自己的未婚夫都看不住,活该被长风抛弃。” 添油加醋,颠倒黑白,是诬陷人惯用的手段,姜芷见怪不怪,只是,他会相信吗? 姜芷还是没忍住往祁鸩的方向看了一眼,他不知道有没有相信孟可儿的话,表情晦涩难懂。 反倒是云半夏一脸为难又和善地说道:“可儿,我和长风退婚是我和他两个人的事,跟姜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现在是长风的女朋友,你别为难她了,让她带长风走吧。” 云半夏一副善良的样子,和破坏别人感情的姜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在场的人看向云半夏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而看着姜芷时,愤怒厌恶,如果不是祁鸩在场,恐怕都要朝她吐唾沫星子了。 “夏夏,她可是插足你感情的人,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善良,人善被人欺不知道吗?” “呵……”突然,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姜芷的心猛地一跳,对上了他邪魅森寒的眸子,“姜小姐连个真面目都不愿意露,是不是太不尊重人了?” “是啊,从一进门就戴着口罩,不会是脸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孟可儿伸手将姜芷的围巾扯了下来。 一张惊艳绝伦的脸瞬间映入了众人眼中,即便是未施粉黛,姜芷那张清冷绝尘,犹如九天仙子下凡的脸,也足够让众人失语。 但今天,大家的视线都被她破了的嘴,以及她脖子里暧昧到引人遐想的痕迹吸引。 一片青,一片紫,还有牙齿印。 这是得多激烈,才会被咬成这样。 祁长风这么猛的吗? 姜芷看着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罪魁祸首,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用一副戏谑的表情看着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贱人! 孟可儿气得不轻,伸手就要打姜芷,被姜芷一把抓住,“我是来接人的,如果打扰了大家的雅兴,我可以道歉。”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孟可儿愤怒地甩开了姜芷的手,“我说过接人可以,把酒喝了,怎么?你不是爱长风爱得死去活来的吗?连杯酒都不敢喝?” 姜芷看着透明杯子中的酒,啤酒、白酒、红酒、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果酒。 这一杯下去,她就算不死,恐怕也没了半条命。 孟可儿这是不想让她全须全眼地离开这里啊! 祁鸩就像个局外人一样,自始至终都在看戏。 姜芷捏了捏拳头,她清楚的知道,今天要是不喝酒,别说带祁长风走,她自己恐怕都走不出这个门。 她看了一眼祁长风,这么久了,他依旧没醒。 不知道是真没醒,还是装的。 看到姜芷端起酒杯,原本看戏的男人,俊脸瞬间沉了下来,黝黑的眸子隐隐透着味危险。 几种酒混杂在一起,一入口便让姜芷皱起了眉头。 那难以言喻的味道,让她难以下口,她强忍着喝了几口,酒一下肚,没吃晚饭的胃瞬间火辣辣的。 孟可儿朝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会意后,靠近了姜芷。 “姜小姐,怎么喝这么慢啊,我们来帮你。” 手里的杯子被人夺走,姜芷刚要拒绝,被几双手按住。 她们捏着她的下巴,往她嘴里灌酒。 “咳……” 姜芷被酒呛到,痛苦地咳,灌进去的酒根本就来不及吞咽,嘴巴、喉咙和胃都很疼。 她看到了孟可儿得意嚣张的表情。 眼睛下意识地朝祁鸩看去,只看到了他的腿,他那么厌恶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开心吧。 “放……” 她奋力挣扎了起来,然而,双拳难敌四手。 酒打湿了姜芷的头发和衣服,1000ml的酒快要灌完的时候,云半夏拉着孟可儿的胳膊担忧道:“可儿,快放了姜小姐吧,我看到她很痛苦的样子。” 孟可儿拉住云半夏,“夏夏,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善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跟你的痛苦比起来,她这算什么?” 云半夏满脸焦急,“哎呀,你快让大家住手,我和长风的事,跟姜小姐没有关系。” 孟可儿充耳不闻,云半夏焦急不已,推开孟可儿的手冲了过去。 “你们别这样,快放开姜小姐。” 姜芷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被人欺负,她肯定会还手。 尽管,自己的双手被她们抓着。 她用脚狠狠地踹向了抓着她胳膊的女人,女人吃痛,放开了她。 一只手解脱,她开始反击。 云半夏刚好这个时候冲到她身边,她还没看清楚,便听到了一声惨叫。 “啊……” 云半夏摔倒了。 “夏夏!” 祁鸩比孟可儿更快,将云半夏扶了起来。 “嘶……”云半夏捂着手吃痛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 掀开袖子,祁鸩看到了了云半夏胳膊上一条狰狞的疤,那是救他的时候留下的。 此时疤痕旁边的肌肤都红了。 云半夏拉着祁鸩的胳膊安慰他,“阿鸩,我没事,你别担心。” 祁鸩阴着脸起身将人护在怀里,一把抓住了还在挣扎反抗的姜芷。 其他人瞬间不敢动了。 手腕被一个大力抓着生疼,姜芷下意识想甩开,被人狠狠一把摔到地上,掌心被尖锐的东西划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大脑空白了几秒。 下一秒,听到了祁鸩冰冷愤怒的声音,“想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了?” 睡了很久,一直吵不醒的祁长风,终于醒了。 第3章 另外的价钱 引起整件事的主人公醒了,包间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祁长风起身走过去将地上的姜芷扶了起来,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那动作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好像眼里没有前未婚妻和其他人,只有姜芷。 “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疼吗?” 姜芷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心,摇了摇头,“不疼。” “撒谎,怎么可能不疼。” 祁长风低头吹了吹姜芷的手心,神情温柔得能溢出水来。 祁长风将她护在怀里,微凉的目光扫过孟可儿和云半夏,“小芷是我的女人,谁允许你们欺负她的?” 云半夏摸着发疼的胳膊,歉疚地道歉,“对不起长风,我……” 没等云半夏把话说完,孟可儿替自己的闺蜜抱不平,“夏夏,你又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啊。” 之后她又恼怒地看向祁长风,“祁长风,你女人可真厉害啊,跑到我这里耀武扬威不说,还弄伤了夏夏,夏夏的手那么宝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女人负得了责吗?” 祁长风看了一眼云半夏,云半夏紧咬着唇,一副隐忍痛意的样子,让人看着就心疼。 他淡淡收回视线,举起了姜芷受伤流血的手,“小芷的手同样宝贵,她的手要是有个什么意外,你们也负不了责。” 祁长风越是维护姜芷,别人就越是仇视姜芷,心疼云半夏。 “啪啪啪……” 一道不合时宜的掌声突然响了起来,敢在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中鼓掌的人,只有一个。 祁鸩冷冷地看着祁长风和他怀里的姜芷,眼神阴鹜恐怖,嘴角挂着令人胆寒的笑容,“大哥果然很爱你的新欢,她的手是我的弄的,大哥想怎么报复我?” 祁家两兄弟。 祁长风温润如玉,善良谦和,从小到大他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优秀礼貌。 长这么大,唯一做得出格的事,便是和云半夏退婚,和姜芷在一起。 所有人都觉得祁长风的叛逆期来得有点晚,更多的人觉得是姜芷手段了得,勾得祁长风抛弃未婚妻。 而祁鸩桀骜不驯,放荡不羁,尤其是母亲削发为尼后,更是游戏人间。 两人同父异母,感情很差。 但祁长风不敢得罪祁鸩,祁鸩的母家是帝都的大家族,她被情所伤出家后,二老伤心欲绝,心疼外孙便将公司和财产都给了祁鸩。 短短几年,祁鸩在帝都建立了自己的商业帝国,祁家想要生存,都要看他的脸色。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该拿乔还得拿乔。 “阿鸩,小芷是我女人,以后也有可能成为你的嫂子,希望你能接纳她。” 祁长风这话一出,云半夏的眼眶瞬间红了,其他人更是惊叹连连。 本以为祁长风只是玩玩,没想到竟然当真了。 姜芷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祁长风。 “嫂子?” 祁鸩勾唇冷笑,双眸晦涩不明地盯着姜芷,像是要将她看穿。 姜芷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哼……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大哥不怕被姜小姐骗得团团转吗?” 祁长风含情脉脉地看着姜芷,“小芷不会骗我的。” “是吗?” 姜芷心惊胆战,生怕祁鸩说出什么,轻轻地拉了拉祁长风的袖子,“长风,我们走吧。” 祁长风宠溺地朝她笑了笑,“好,我带你去包扎。” 祁鸩看着祁长风搂着姜芷的肩膀离开,眸色阴冷。 — 一上车,祁长风便和姜芷拉开了距离,脸色阴郁难看。 姜芷忍着掌心的剧痛看他,“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睡着对吗?” 祁长风凉凉地看着她,“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质问我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姜芷深呼了一口气。 没错,她其实根本就不是祁长风的女人,当初祁长风找她合作,给了她一笔钱。 两人签了一年的合约,这一年内,姜芷必须配合祁长风演戏,随叫随到。 一年之后,合约到期,结束关系。 但祁长风并没有说,当他的女人,竟然这么危险。 所有人都误会她破坏了祁长风和云半夏的感情,祁长风一句解释都没有不说,还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好在祁长风出手还算大方,还给妹妹安排了最好的医院,该忍还得忍。 姜芷伸出了手,她的掌心被玻璃划破,血肉模糊,“我的手是去接你的时候受伤的,算工伤,这是另外的价钱。” 祁长风看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嫌弃,他从钱包里抽了几张钞票扔给她,“别弄脏我的车。” 姜芷艰难地将钱捡起来放进了包里。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祁长风的目光落在姜芷痕迹斑斑的脖颈间,“我对你的私生活没什么兴趣,但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如果让别人知道你给我戴了绿帽子——” 祁长风的眼眸中带着浓浓的威胁,“想想你和你妹妹的下场!” 姜芷蹙眉,“你刚刚说的结婚是开玩笑的吧?” “不然呢?真以为我会跟你结婚?你也配?” 姜芷:“……” “下车!” 一晚上,姜芷两次被祁家的男人赶下了车。 翌日。 好友苏绣绣看到姜芷裹着白纱布的手,小脸都皱起来了,“下周一就要选拔了,你伤哪儿不好,偏偏伤到手。” 姜芷是个即将毕业的大提琴手,这次国内着名满天星乐团招收新人,姜芷是帝都大学最有望被选上的人。 能进满天星乐团,是姜芷的梦想,所以伤到手的时候,她很害怕。 她笑着抽出手安慰苏绣绣,“放心吧,我已经包扎过了,不影响的。” “哎——听说这次很多有名气的大神都想进满天星,连云半夏都报名了,你有把握吗?” 姜芷蹙眉,云半夏之前不是开了自己的工作室独自演奏吗?怎么想进满天星了? “有强大的竞争对手是好事,我要更努力练习才是,加油,一定可以的。” “哟,你不是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搬出去了吗?想进满天星,让你男朋友帮你进呗,还需要参加选拔吗?” 说话的人是姜芷住校前的室友刁月婵,因为嫉妒姜芷长得漂亮,又是学校各大晚会的宠儿,她各种看不惯姜芷。 姜芷微微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考虑的。” 刁月婵无能狂怒,“你还真是不要脸!” 苏绣绣搂着姜芷的肩膀轻哼一声,“总比某些人天天做着霸道总裁爱上我的美梦,却连一个追求者都没有要强。” 刁月婵生了一双吊眼,生气的时候面露凶相,很是难看。 “哼,少得意,有钱人找你不过是贪图你的美色玩玩而已,你还真以为他们会娶你这样的女人吗?” 姜芷:“谢谢你对我美色的肯定。” 刁月婵:“……不要脸!谁夸你了!” 看着刁月愤怒离去,苏绣绣大笑起来,“你不知道,自从你搬出去后,她整天在别人面前说你坏话,还时时刻刻向人打听你的动向,不知道还以为她暗恋你呢?” 姜芷:“别,我可承受不起。” “不提扫兴的人了,最近校门口开了一家转转小火锅,我们去吃吧。” 姜芷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长风发来的微信。 “准备一下,晚上跟我回家见父母。” 看到“父母”二字,姜芷紧捏着手机,黑眸沉沉。 第4章 他知道你被撞会抖个不停吗? 祁家老宅坐落于帝都最繁华的地界,这一块的别墅区,居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 姜芷被祁长风搂着肩膀走进家门,在外人看来,俨然一对恩爱的情侣。 客厅里坐着一个穿着中式旗袍的女人,她便是祁长风的母亲郁晓婉,虽然年过半百,但因为保养得好,看起来像是四十出头。 “妈,这是小芷,小芷,这是我妈。” 姜芷乖巧地叫了一声“阿姨”后,将带来的东西放在了桌上。 郁晓婉锐利的视线将姜芷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满眼不屑,“长风,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 “妈,小芷是我女朋友。” 郁晓婉愤怒不已,“破坏你感情的第三者,你还真想让她上位不成?王妈,把桌上的东西丢出去,谁知道哪里买的,有没有细菌!” 王妈伸手去拿,被祁长风一眼瞪了回去。 “我和夏夏退婚是我们之间的事,跟小芷一点关系都没有。” “怎么没关系,要不是她你能和夏夏退婚吗?”郁晓婉越看姜芷越不顺眼,清冷的面相,骨子里却是个骚货。 “吵什么?” 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从二楼传来,郁晓婉立刻从沙发上起身,“老爷——” 祁长风也叫了一声“爸”。 祁长风的父亲祁松年是帝都有名的商人,祁氏集团的董事长。 姜芷之前都是在电视或者采访中看到他,这次终于见到了真人。 “爸,我带小芷来看你们,小芷,那是我爸。” “叔叔好。” 祁松年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扫了姜芷一眼,无波无澜,“来者是客,晓婉,好好招待姜小姐。” 随后他又看向祁长风,“长风,来我书房。” 祁长风轻轻的拍了拍姜芷的后背,“你乖一点,先陪陪我妈,我去去就来。” 姜芷点了点头,目光注视着祁松年的背影,微微垂眸,掩盖了眼底的情绪。 郁晓婉见姜芷的目光依依不舍地追随着祁长风,越发厌恶,“姜小姐,我家老爷对你客气,只是因为他人好,你可别心存幻想,真以为你能嫁给长风。” 没等姜芷开口,郁晓婉轻哼一声后又继续,“杀人犯的女儿还想妄图嫁进豪门,你野心倒是不小。” 姜芷唇线紧绷,眉头微微皱起。 郁晓婉冷冷地打量着她,“听说杀人犯会将自己的暴虐基因遗传给后代,谁知道你是不是潜在的杀人狂魔,识相的话,尽快离开长风。” 一口一个杀人犯,姜芷恨不得上去缝上郁晓婉的嘴。 她隐忍片刻,将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来,再次开口面带微笑,“阿姨,不是我不离开长风,是长风离不开我,你要是想阻止长风跟我在一起,得去找他,找我没用。” “你……”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不是拿了祁长风的钱,姜芷早就走了。 洗手间里,姜芷用凉水冲了一把脸,等她抬眸看向镜子,发现镜子里还有一个人。 他正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神里却一点温度都没有。 她猛地回头,果然是祁鸩。 心骤然跳得很快,她冷静片刻后开口,“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鸩一步步逼近,浓浓的荷尔蒙和独属于他身上的味道,笼罩着姜芷。 姜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背后是盥洗台,她退无可退。 “这里是我家!” 姜芷捏紧拳头,呼吸急促,祁长风不是说,自从祁鸩的母亲出嫁后,他再也没来过这里吗? 今天怎么来了? 祁鸩将人抵在盥洗台前,修长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看来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我让你离开祁长风,你倒好,竟然还跟着他回了家。” 姜芷双手抵在祁鸩胸口,他的身体结实性感,胸前的肌肉很硬,手感极好。 “我没答应你要离开他。” “呵……”他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冷笑,但那双眼睛却透露着阴鹜的寒意,阴狠乖张,让人不寒而栗。 “嘶……” 他猛地扒开了她的衣服,看到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他唇角的笑容更甚,“我很好奇,你是用什么样的办法,在祁长风面前蒙混过关的?” 他的拇指按在了他咬的牙印上,“他不知道你给他戴绿帽子?还是说……他压根儿就没碰你?” 姜芷咬牙,猛地去推祁鸩,却被他按得死死的,大手还在她纤细的腰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姜芷的腰一下子软了。 祁鸩咬着她的耳朵,邪魅又恶劣,“他知道你这么敏感吗?见过你只要被顶身体就抖个不停吗?” 姜芷脸色一片涨红,那双平时总是清丽的眸子,因为他的荒唐染上了几分愠色。 刚要开口,郁晓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都找了?” “只剩下这间了。” 郁晓婉轻哼一声,“去敲门,上这么久洗手间,不会是想偷我们家香皂吧?” “叩叩叩——”敲门声响了起来。 看到外面的两个人影,姜芷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手猛地攥紧了祁鸩身上的真丝睡衣。 怎么办? 要是让郁晓婉看到她和祁鸩在一起,一切都完了。 耳尖被重重地咬了一下,姜芷看到了祁鸩嘴角的邪笑,“这么怕郁晓婉看到?我倒是很想看看她们看到我们在一起时的表情,那肯定精彩极了——” 见祁鸩要张口喊人,姜芷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眼里透着浓浓的哀求,“求求你……” 祁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捂嘴,他眼神微凉,抓着她的手在她掌心狠狠咬了一口。 原本还没痊愈的伤口,又出了血。 她身上的馨香混杂着血腥味,让祁鸩心情大好,拇指撵了撵她的嘴唇,“求人就该有个求人的态度。” 姜芷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脸色越发难看。 最终,紧捏转着拳头,蹲了下去—— 祁鸩舒服地仰起头,露出了性感漂亮的喉结。 敲门声还在继续,“姜小姐,你在里面吗?” 被打扰好事,祁鸩眼神微凉,可想到了什么,邪笑着开口,“是我!” 姜芷一愣,觉得他说话不算话,刚要起身,一只手按住了她的头—— 第5章 更喜欢玩别人的女人 “呕——” 姜芷扶着盥洗台干呕了半天,怕外面的人听到,又不敢发出声音。 压抑又憋屈,红了眼眶。 一旁的男人心情大好地抽着事后烟,“我没嫌弃你技术差弄疼了我,你还哭上了。” 姜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水漱口。 这世上哪个人见了祁鸩不是捧着哄着,谁敢不要命瞪他。 但意外的是,祁鸩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被那一眼瞪得心情舒爽。 他掐灭手中的烟,捏着姜芷的脖子将她转过来,低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姜芷越反抗,他吻得越狠。 手还不安分地在她腰间胡作非为。 姜芷气不过,张口就咬在了他的嘴上。 鲜血瞬间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祁鸩不但没有将人放开,还将人抱到盥洗台上,撩开了她的裙子。 姜芷身体一僵—— 祁鸩这才放开她,“胆子够大啊,敢咬我,信不信我在大厅要了你?” 祁鸩乖张不羁,天不怕地不怕,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真的能做出在祁家大厅要了她的事。 姜芷害怕了。 “你说话不算话。” “哼……我只说你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并没有答应你不出声。” 姜芷咬着嘴唇,一脸隐忍难堪的样子。 祁鸩摸着她的嘴唇,“那种事,你对祁长风做过吗?” 姜芷撇开头不想说话。 脸又被祁鸩掰了回来,“回答我!” 姜芷觉得很屈辱,“没有。” 祁鸩心情大好,将人放下了盥洗台,“怪不得技术那么差!” 姜芷气得想打人。 祁鸩走出洗手间时,王妈还在门口,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郁晓婉让她守着的。 “二少爷。” 王妈的眼睛一直往洗手间看,祁鸩面无表情地关上门,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怎么?怕我偷家里香皂?” 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王妈惊恐不已,连连摇头,“当然不是,我在门口候着,是想看二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饿了,去做饭。” “好好好,我这就去。” 王妈离开,祁鸩朝洗手间看了一眼后,轻哼一声离开了。 姜芷见外面没了动静,才走了出去。 郁晓婉看到姜芷后,如炬的目光一直盯着她,“你去哪儿上洗手间了,上这么久?” “我刚刚迷路了。” 郁晓婉不屑地冷哼一声,“一千个平方的别墅,自然要比你们那些贫民窟大。别乱窜,不小心破坏了贵重的东西,你还赔不起。” “是。” 姜芷乖巧答应,没有再理会满是优越感的郁晓婉。 饭桌上。 祁松年坐在主位,旁边是郁晓婉和祁鸩,两人的对面是姜芷和祁长风。 “小芷,来,多吃一点。” 祁长风当着众人的面儿,殷勤地帮姜芷夹菜。 姜芷看着满满一桌子美食,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因为桌子底下有一只脚,一直蹭着她的小腿,还颇有往上深入的势头。 姜芷咬牙瞪了一眼,对上了祁鸩似笑非笑的俊脸,他修长的手将一个盘子推到了姜芷面前。 “姜小姐一直盯着奶油蘑菇汤,应该很喜欢吃这道菜。” 奶油—— 蘑菇—— 姜芷看着盘子里白乎乎的东西,想到了什么,差点没反胃到吐出来。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小芷喜欢吗?我帮你盛一点。” 祁长风舀了一碗奶油蘑菇汤放在姜芷面前,姜芷忍着不适,只能干笑。 祁鸩冷笑:“大哥这么殷勤,姜小姐未必喜欢你的奶油蘑菇汤。” 姜芷心尖微颤,生怕祁鸩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来,将她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便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肉,“好吃。” 其实什么味道,她都没有尝出来。 祁长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吃就多吃。” 郁晓婉见状,阴阳怪气道:“姜小姐应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菜吧,来都来了就多吃一点,毕竟没有下一次了。” “妈!”祁长风皱眉,不满开口。 郁晓婉放下筷子严肃道:“姜小姐,当着我家人的面儿我再说一次,我们家不欢迎一个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我们是不会同意你和长风在一起的。” 姜芷轻轻放下筷子看了祁长风一眼。 祁长风刚要开口,对面的祁鸩突然笑了出来。 他看起来很开心,可笑容未达眼底。 “谁说我们家不欢迎破坏别人感情的小三?”祁鸩看着郁晓婉,“这不是挺欢迎的吗?现在还变成了人人尊敬的秦夫人呢?” 郁晓婉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郁晓婉和祁松年是大学同学,当初两人因为家庭原因分手,郁晓婉嫁了人,祁松年也和祁鸩的母亲结了婚。 后来郁晓婉离婚,祁松年又和郁晓婉勾搭上,郁晓婉告诉祁松年,祁长风是他的儿子,还登堂入室。 祁鸩的母亲伤心欲绝,断情绝爱出了家。 这也是导致祁鸩痛恨他们的原因。 姜芷也没自恋到认为祁鸩是在帮她出头,他只是想平等地创飞所有人罢了。 “阿鸩……你妈出家是因为自己想不开,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祁鸩冷笑,冷冽的目光看向姜芷,“破坏别人家庭的人,连说辞都一样。” 姜芷:“……” “咳……”祁松年轻咳一声,淡淡道:“阿鸩,你难得回来一趟,就多住几天吧!” “别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享天伦之乐了。” “你这孩子,你也是这个家的人。” 见祁鸩面无表情的样子,祁松年也不多言,直接进入正题,“清水湾那块地皮,你拿到手了?” 祁鸩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找到要合作的对象了吗?” 祁鸩一眼就看出老爷子想干什么,他轻哼一声,“反正不会是祁氏集团。” 祁松年眼底微沉,“你到底是祁家人,如今我老了,就希望看到你和长风……” “兄恭弟亲、互相扶持这样的话就不必说了,懒得听。” 祁鸩的神情太过讽刺,祁松年也不好再说什么,转移了话题,“你年纪也不小心了,婚姻大事是不是该定下来了?” 一直神游的姜芷闻言,情不自禁地看向祁鸩。 对上了祁鸩坏笑的脸,“比起娶老婆,我更喜欢玩别人的女人。” 姜芷低下头避开了视线,不经意间看到祁长风捏着筷子青筋暴起的手。 第6章 你果然喜欢偷情 一顿饭不欢而散,除了祁鸩心情不错外,其他人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差。 从祁家离开的时候,祁长风还对姜芷关爱有加,一离开祁家他就原形毕露。 车开到一半将姜芷赶了下去。 虽说已经习惯祁长风的阴晴不定,但秋冬的寒风冷得刺骨,姜芷打了一个寒战,忍不住骂了祁长风几句。 看着掌心的纱布被鲜血染红,想起祁鸩的恶劣,又将祁鸩骂了一顿。 满天星选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掌心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要说一点影响都没有那是假的。 姜芷准备好一切,背着大提琴下楼时,祁长风那辆雷克萨斯停在门口。 车门缓缓打开,露出了祁长风冷冰冰的脸,他像是刻意打扮过,时髦的发型,剪裁合体的西装,看起来人模人样的。 “上车。” 命令式的口吻。 姜芷自然知道祁长风并不是真心想来送她,而是今天云半夏也会去参加满天星的选拔,他为的是云半夏。 帝都大厦门口,有很多来给云半夏加油打气的粉丝。 云半夏是云家的掌上明珠,云家老早就给她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加上之前祁家给的资源,她小有名气,还有粉丝后援团。 突然,一辆设计感极强的银灰色布加迪威龙行驶而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它一个帅气的漂移稳稳地停在了门口。 车门缓缓打开,皮鞋踩在地上,一条笔直修长的腿映入众人视线,紧接着,一张极致俊美又桀骜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黑色的高领毛衣,同色系的毛呢大衣,再加上一米九的身高,像是来走秀的模特。 姜芷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被吸引,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苏绣绣的话。 “小芷,你知道男人穿什么衣服最淫荡最骚气吗?” “蕾丝?半裸?” “NONONO,是黑色的高领毛衣——” 姜芷当时一脑袋问号,黑色的高领毛衣怎么会淫荡骚气呢?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确实挺骚的,还很性感。 尤其是配上祁鸩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更是让人心跳加速,恨不得撕掉他身上的衣服。 然而看到从副驾驶下来的云半夏时,姜芷沸腾的血液瞬间降温。 寂静片刻,人群中爆发出了雷鸣的叫声。 “夏夏加油,筝迷永相随。” 云半夏微笑着跟大家打招呼,还体贴地让他们注意身体,不要感冒了。 “咳咳……” 身旁的祁鸩咳嗽了两声,云半夏立刻紧张道:“还好吗?都感冒了,让你不要来,你非要来。” 祁鸩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别靠近我,小心传染给你。” 云半夏无奈一笑,“人家身体才没那么差。” 祁长风看着两人卿卿我我的样子,脸色越发阴沉难看。 见云半夏的目光突然朝他看来,他接过姜芷手里的大提琴单肩背到自己身上,搂住了姜芷的肩膀,“走吧。” 姜芷收回看向祁鸩的目光,乖乖巧巧地当着工具人。 祁鸩看到两人,目光微冷。 候场室里,每个来竞选的选手都拿到了自己的出场号码,姜芷是第十二位,云半夏在她前面。 “别紧张。”姜芷的脸突然被祁长风轻轻捧起,“只要你正常发挥,一定没问题。” 姜芷身体一僵,抬眸便撞进了祁长风温柔到能溺死人的眸子。 呵……不得不说,祁长风的演戏天赋真好,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尿性,恐怕要被他这副深情的样子骗了。 果然,云半夏脸色煞白如纸,难过地低下了头。 一道冰冷锐利的目光犹如一把利箭突然射了过来,一股寒意袭来,姜芷看到祁鸩冷冷地瞪着她,将云半夏搂进怀里,挡住了云半夏的视线。 祁长风看到这一幕,又把自己气个半死。 姜芷淡淡地推开祁长风,“我去下洗手间。” 洗手间里,姜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原来祁鸩不是没有心,不是对谁都漠不关心。 他对云半夏的保护欲很强,将她心里极度的阴暗面都勾出来了。 “你就这么喜欢在夏夏面前秀恩爱,展现你赢了她的优越感?” 许是感冒的缘故,祁鸩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姜芷猛的回头,看到祁鸩冷着一张脸,带着刺骨的寒意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 姜芷吓了一跳,这里可是女洗手间。 她被祁鸩逼着贴到洗手台上,他微凉的手捏着她的下巴,眼睛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别来碍她的眼,就这么难吗?非要我动手毁了你才肯罢休是吧?” 姜芷心尖一颤,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的双手,拉大提琴的人,双手是最重要的。 “我没想到碍云小姐的眼,进满天星也是我的梦想——” 祁鸩冷笑着嘲讽,“梦想?你这种人也配有梦想?” 姜芷皱眉,刚要开口—— “哎哟,好紧张啊,我得再去上个厕所。” 女声和奔跑声朝洗手间来袭,姜芷脸色大变。 该死,偏偏这个时候来人。 相较于姜芷的慌乱,祁二爷悠闲得好像闯女洗手间的人不是他一样。 人都快到门口了,这个时候让祁鸩出去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何况,祁鸩未必会听她的话。 千钧一发之际,姜芷拉起祁鸩的手,冲进了一个隔间。 门刚关上,两个女生跑了进来。 隔间狭窄,又被马桶占了一半,两人一进去,身体难免会碰到一起。 姜芷刚要往后退,细腰瞬间被一个有力的胳膊箍着往怀里一拉,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你果然喜欢偷情。” 他唇咬着她的耳朵,灼热的气声让姜芷耳朵发痒,半边身子都软了。 “我没——” “没什么?”祁鸩打断她的话,手在她的腰间胡作非为,“动作这么娴熟,拉过多少男人进洗手间?” 姜芷知道祁鸩既然已经给她定了罪,说再多也没用。 脖子被狠狠地咬了一下,之前咬的痕迹刚好,这又添上了新的。 姜芷缩了缩脖子,想远离祁鸩,“你感冒了,别传染给我。” 这次机会对她来说很重要,她不能有一点差池。 “呵……”祁鸩哼笑一声,捏着姜芷的后颈强迫她抬起头,“能被我传染,是你的荣幸。” “唔——” 祁鸩发着低烧,嘴唇和舌头都很热,他没给姜芷一点机会,长驱直入,在她嘴里搅弄肆虐,舌头快要抵到喉咙。 姜芷不敢挣扎,怕隔间的女生听到动静。 直到两个女生离开,姜芷才鼓起勇气狠狠地推开了祁鸩。 祁鸩并没有放开她,盯着她被自己吻到红润的嘴唇,和她清冷的面容被绯红晕染得越发瑰丽,他眼神幽暗,拇指在她唇上重重一压,“你这张脸和这张嘴,还真适合接吻。” 眼看着他又要吻下来,姜芷捂住了自己的嘴,“你怕传染给云半夏,就不怕传染给我?” 第7章 恶劣地掐着她的腰 祁鸩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嘴角挂着嘲弄的笑,“你有什么资格和夏夏比?” 姜芷脸上的绯色骤然褪去,变成了苍白。 是啊,她是被吻得脑子不清楚了,才会问出这么可笑的话。 “不亲也可以,但你挑起来的火,你得负责灭。” 意识到祁鸩要做什么,姜芷下意识反抗,“不可以——” 但她的话和反抗在祁鸩面前丝毫不起作用,或者说她越反抗,祁鸩就越兴奋。 选拔已经开始了。 先是小提琴,后是钢琴,再接下来是大提琴—— 悠扬又有节奏的音乐,从演奏厅穿过走廊传进洗手间,像是在给两人伴奏,祁鸩每一下都很重很深。 姜芷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整个人像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祁鸩将她抱起来,双腿夹着他的腰,方便自己。 姜芷一边应付祁鸩,一边暗自数着曲目。 第三首—— 第六首—— 第九首—— 眼看着演奏曲一首首结束,姜芷心急如焚,“什么……时候结束,快要到我——唔——” 未说完的话,被祁鸩全数吞入腹中。 姜芷越是着急,祁鸩越像是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越是不急不缓。 姜芷没办法,只好主动。 “呵——” 祁鸩冷笑,“你知道我的时间,只要我想,可以做到选拔结束。” — “十二号选手姜芷——” “十二号选手姜芷——” “十二号选手姜芷来了吗?” 见前后台都没什么反应,主持人刚要往下喊,“十三——” “来了!十二号姜芷来了!” 最后一刻,姜芷背着大提琴气喘吁吁跑上了台,她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了,“抱歉,我来晚了。” 主持人还想说什么,看到她额头和鼻尖的汗,便没再说什么,“嗯,调整一下开始吧。” 姜芷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 姜芷从琴盒里将心爱的大提琴拿了出来,琴盒看起来很旧,但大提琴被保养得很好。 她如珍宝一般抚摸了一下琴,给自己加油打气。 姜芷,这是你的梦想,你一定要拿下名额,加油,你可以的! 刚入座,下面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祁混蛋虽然没有做到选拔结束,但也是在第十一首快结束的时候放过她,还恶劣地将她贴身的裤子扔进了垃圾桶。 她现在直面春风!!! 姜芷咬牙愤怒地瞪了祁鸩一眼,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坐在云半夏身边,微笑着摸着她的头,似在安慰。 那只手几分钟之前,还很疯狂地掐着她的腰,捂着她的嘴。 这会儿就放到别的女人头上了。 王八蛋! 许是感应到了她的目光,祁鸩看了过来,他的表情带着玩味和邪恶,姜芷心悸不已,刚移开视线便看到祁长风阴沉沉的脸。 姜芷的表演曲目是《没人知道的秘密》,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全身心投入进去。 满是荷尔蒙的篮球场,穿着12号球服的男生一个帅气地扣篮,惹得球场尖叫连连口哨声不断。 男生双指并在太阳穴往前一划,又痞又帅,潇洒又不羁。 那道身影犹如那颗球进了篮筐一般,撞进了姜芷的心。 至此经年,生了根发了芽,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只是那些还未来及宣之于口的暗恋,再也无法说出口了。 —— 所有人表演结束后,开始等结果。 云半夏走到姜芷面前,一脸真诚地说:“姜小姐,你的演奏很棒,我都快听哭了。” 云半夏演奏的时候,秦准正被祁鸩按在隔间门上,无暇顾及其他。 这种时候,只能闭着眼睛夸,“云小姐也很厉害,拉得传神又丝滑。” 云半夏的表情僵了一下。 祁长风走过来搂住姜芷的肩膀,目光不善的盯着云半夏,“我家小芷可是要进满天星,走向世界的人,当然厉害。” 云半夏一副很难过却还要强撑着露出笑容的样子,“那……先恭喜你们。” “结果都没出来,话说得是不是有点早了?” 祁鸩走到云半夏后面,为她撑腰。 兄弟俩四目相对,剑拔弩张。 祁长风:“我相信小芷。” 祁鸩凉凉地盯着祁长风怀里的姜芷,“大哥既然这么自信,要不要打个赌?” 祁长风蹙眉:“什么?” “赌满天星最后录取的大提琴手是你的小芷还是夏夏?” 话音刚落,满天星主办方已经来宣布结果了。 钢琴、小提琴、洞箫、手风琴等选手宣布完后,首席亲自抱着一束花走来,他恭敬地朝祁鸩和祁长风打了招呼后,将花递给了云半夏。 “云小姐,欢迎你加入满天星。” 云半夏不可置信,“真是我吗?” 首席微笑,“是的,希望你的加入能让满天星在国际上大放异彩。” 自古以来,胜利者鲜花掌声,失败者无人问津。 姜芷看着云半夏怀里的鲜花,羡慕又不甘。 “大哥,比赛最忌讳半场开香槟,你们输了。” 云半夏为难地看着祁长风和姜芷,刚想说什么,祁鸩摸了摸她的头,“走,带你去庆祝。” 祁长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气的一张俊脸都扭曲了。 姜芷去拿琴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两个女生的对话。 “果然,我就说嘛,大提琴手最后能进的肯定是云半夏。” “是啊,她明明失误了,而且明眼人都听得出来那个叫姜芷的比她拉得好,可入选的人却是她。” “你们也别太酸,谁让人家是祁二爷的青梅竹马呢?祁二爷能赏脸亲自陪她来,主办方能不给这个面子?” “哎,我们不过都是走个过场的陪客罢了。” 姜芷紧紧地捏着琴盒的带子,是啊,在祁鸩高调地带着云半夏来竞选的时候,结果早就已经注定了。 她以为只要好好发挥就能成功的想法,在绝对的权利、势力和金钱面前,像极了一个笑话。 呵……怪不得她夸云半夏厉害的时候,云半夏的表情不对,原来云半夏失误了。 她不会以为她在嘲讽她吧? 姜芷上车的时候,祁长风还在生气,他冷冷地睨了姜芷一眼,“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姜芷笑了,“其实你应该很清楚云半夏能拿到名额是因为祁鸩,你那么厉害,怎么没给我搞一——” 话未说完,脖子被愤怒的祁长风一把掐住,他阴鹜地瞪着姜芷。 他奈何不了祁鸩,只能对着姜芷无能狂怒,“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夏夏抢?” 姜芷一把推开祁长风,“是啊,我不配,那你就不要把我输给云半夏,让你在祁鸩面前无光的错怪到我头上。” 祁长风就像一头暴躁的狗,“滚!” 姜芷拿上琴下了车。 她还没站稳,车子就启动了,她差点摔倒,站稳后忍无可忍骂了一句,“神经病!” 第8章 你也配跟牛马比 祁鸩包下整个御膳房庆祝云半夏加上满天星时,姜芷提着二十块的小蛋糕去了医院。 病床上坐着一个脸色苍白又虚弱的小女孩,她有着一双漂亮的眼睛,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又明亮又闪耀,可惜,却是个瞎子。 “姐姐……” 姜月月通过脚步声判断出了姜芷,她开心地朝姜芷伸出了手,姜芷几步走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月月越来越厉害了。” 因为化疗,姜月月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姜芷每次看到她都很心疼,恨不得替妹妹受这份罪。 姜月月努了努鼻子,笑得眉眼弯弯,“奶油的味道,姐姐给我买小蛋糕了吗?” 姜芷宠溺地在她鼻子上刮了刮,“是呀,但只能吃一小块,不能吃多了。” “我听姐姐的。” 姜月月越是乖巧懂事,姜芷心里就越难受。 她将小蛋糕拿出来,用勺子一点点喂妹妹,姜月月突然想起了什么,激动地抓住了姜芷的手。 “姐姐,你今天去满天星乐团面试,是不是成功了?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在电视上听到你演奏的曲子了?” 姜芷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看着妹妹亮晶晶又期待的目光,她实在不忍心将真相告诉她,只能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嗯,等姐姐赚了钱,就带你去环游世界。” “好yeah,我就知道我的姐姐是最棒的。” 姜芷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心中无比酸涩。 即便再不甘,日子还要过,钱还要赚。 祁长风给的钱只够姜月月的药费,以后想要养活自己和妹妹,姜芷还得努力赚钱。 刚好姜芷看到一家酒吧招乐器手,她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应聘,竟然应聘上了。 苏绣绣听说姜芷输给云半夏后,一整个替姜芷打抱不平,可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可言,何况,没人敢惹祁鸩。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知道姜芷要去酒吧兼职后,苏绣绣很担心,“酒吧那种地方,你真的行吗?” 学音乐的人都有一股傲气,都会觉得酒吧那种地方配不上自己,可姜芷觉得只要有人欣赏,哪里都是舞台。 何况,她真的需要钱! “放心,我可以的!” 苏绣绣知道姜芷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只能叮嘱她,“那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好。” 翌日。 姜芷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脑袋昏昏沉沉,鼻子不通,额头也有些烫。 她测了一下三十八度八,发烧了。 怕影响晚上的演奏,她赶紧吃了药,但到出门时,烧都没有退下来。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怕被祁鸩传染,还真传染了。 姜芷背着琴到达酒吧,一身红色吊带裙,烫着大波浪,烈焰红唇的老板娘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就这长相,还用得着来酒吧兼职赚钱?” 赚钱的途径有很多种,像姜芷这样漂亮的女孩,根本不用这么辛苦。 “需不需要我给你介绍几个有钱的大老板?” 姜芷微微一笑,“谢谢老板娘的好意,我还是喜欢拉琴。” 老板娘轻哼一声,似是觉得姜芷的天真又可笑,躺着赚钱不香吗? 姜芷被安排从八点演出到十点,十点以后就是午夜场,有其他乐队和DJ。 姜芷觉得挺好的,两个小时就能赚五百块,还能早一点回家。 八点多的时候,酒吧没多少人,姜芷拉着轻松又舒缓的音乐。 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黑色的棉服,跟整个酒吧格格不入。 不过老板娘看到他的时候激动的,两人在无人的角落吻得难舍难分,男人甚至都上了手。 因为感冒,再加上酒吧的香薰很重,姜芷的脑袋越发昏沉,两只眼皮都在打架。 突然—— 几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冲了进来,他们直冲向老板娘,老板娘对面的男人反应过来想逃,被黑衣人一脚踹翻在地上,死死地按着。 喝酒闲聊的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下一秒,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男人长得俊美,气场强大,幽暗的眸子轻飘飘一看,窒息感扑面而来。 音乐戛然而止,见有大事发生,宾客们怕祸临己身,跌跌撞撞跑出酒吧。 姜芷看着祁鸩,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一个小酒吧遇到他。 她倒是也想离开,可她今天的演出费还没拿到,不能就这么走了。 祁鸩坐到沙发上,身旁的保镖立刻递上香烟和点燃的打火机。 他夹着烟睨着趴在地上的男人,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真是让我好找啊!” 男人看到祁鸩,一股巨大的恐慌袭来,满脸惊恐求饶,“二爷,我知道错了,求你饶了我。” 祁鸩面露厌恶之色,“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做坏事的时候胆大包天,不被人发现就沾沾自喜得意洋洋,被人发现就装可怜求饶。” 男人叫丁得水,之前是鼎盛集团财务部部长,祁鸩很器重他,哪知道他竟然起了歪心思,卷走五千万跑路。 临走前他舍不得情人,便乔装打扮一番来情人开的酒吧。 色字头上一把刀,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完全忘了祁鸩有多可怕。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挣扎着往祁鸩脚下爬去,“二爷,我也是鬼迷心窍,你看在我为鼎盛集团做牛做马十几年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吧。” “做牛做马?” 祁鸩冷笑一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金色浮雕打火机,明明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散发的气场却让人胆寒。 “牛马只需要喂点草就能为主人劳碌一辈子,你一边领着我的工资一边算计我的钱,也配跟牛马比!” “二爷——我真的知道错了,只要你饶我一命,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鞋尖挑起男人的下巴,随后嫌恶地在他脸上踹了一脚,留下了一个霸气的鞋印。 “我要你一个老男人干什么?卖都没人要,不过——” 祁鸩的目光落在了老板娘身上,“你这位情人倒是风韵犹存。” 老板娘被祁鸩那一眼看得肝胆俱裂,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二……二爷,我什么都不知道。” 丁得水惊恐不已,“二爷,事情是我一个人干的,跟她无关,求你放过她。” “好一个郎情妾意,行啊,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错,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丁得水欣喜不已,跪在地上直给祁鸩磕头,“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祁鸩哼笑一声,很快,保镖拿了五百个空瓶子放在桌上。 丁得水一脸懵逼,“二爷,这——” “五千万,五百个瓶子,一个瓶子算你十万,砸完这些,我不但会放过你,那五千万也当赏你了。” 丁得水开心不已,不就是砸瓶子,那还不简单—— 祁鸩仰靠在沙发上,喝了一口保镖递来的龙舌兰,“哦对了,要用脑袋砸才作数。” 第9章 好没情趣 五千万对于祁鸩来说,不过是输几把牌而已。 他不在乎钱,但绝不允许别人背叛自己。 背叛他的人,下场只有一个—— 生不如死! 他语气轻飘飘的,说出来的话却残忍至极。 丁得水紧紧地捏着拳头,这五百个瓶子都砸在头上,还不得把脑浆砸出来。 “怎么?怕疼啊?” 不砸是死,砸了还有可能活下来! 丁得水心一横牙一咬,“谢谢二爷给我这个机会。” 他拿起一个瓶子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头。 空酒瓶不像装满酒的拼字那般易碎,丁得水砸下去,瓶子没碎,倒把自己疼个半死。 “啧——” 对上祁鸩冰冷危险的眸子,丁得水再次拿起瓶子砸向自己的脑袋。 砸了三次,才砸碎第一个瓶子。 老板娘抚着胸口,闭上眼不忍心看。 祁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不耐烦道:“我耐心有限,一个小时砸不完,我让人给你开瓢。” 丁得水不敢再磨蹭,一只手拿起一个瓶子,往脑袋上砸。 落针可闻的酒吧里,只有瓶子砸向脑袋时发出的“哐哐”声,以及瓶子碎裂和男人痛苦凄惨的叫声。 姜芷的心随着“哐哐”声一抽一抽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了祁鸩的可怕和狠厉。 男人的头被打破了,满脸是血,衣服也被鲜血染红了。 “啊——” 他凄惨地叫着,但没人敢为他求情。 “闭嘴!”祁鸩捏着眉心不爽,“再吵割你舌头。” 丁得水:“……” 丁得水后悔不已,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噔——” 一道突兀的琴声突然在寂静的酒吧响了起来,姜芷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人僵硬得动都不敢动。 感冒发烧,身体难受,再加上受到眼前这一幕的刺激,不知怎的碰到了琴—— 琴声吸引了祁鸩的注意力。 那双幽暗的眸子直勾勾扫过来,看到她的时候,像是在枯燥的环境中看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他伸出食指朝姜芷勾了勾,“过来。” 姜芷起身站着没动,清冷的眼眸里满是戒备。 “别让我说第二遍!” 姜芷捏着琴弓的手紧了紧,在保镖来架人前,拿着琴主动走下舞台,走向祁鸩。 地上有很多玻璃碎片,她艰难跨过去站在祁鸩面前,“二爷……” 祁鸩伸手一拉,姜芷毫无防备,坐到了他的腿上,她脸色微变,挣扎着要起来,细腰被他紧紧搂住,“别动。” 丁得水不知道是没力气了,还是要死了,动作逐渐缓慢,人也好像只有进去的气没有出来的气。 可祁鸩丝毫不在意,心情大好地搂着姜芷,“没想到我们姜琴手竟然也在。” 姜芷忐忑不安,“你想干什么?” 祁鸩在她耳后低低一笑,磁性的声音让姜芷不禁缩了缩脖子。 “满地的玻璃碎片,流着血的叛徒,心疼叛徒的情人,多美妙多有氛围感的环境啊,姜琴手就不想即兴拉一曲吗?” 姜芷呼吸灼热,晕得厉害,快要撑不住了,“不想。” 祁鸩哼笑一声,恶劣地咬了咬她耳朵,“没情趣,可我想听你就得拉。” 祁鸩握着姜芷的手,用琴弓拉向琴弦,乐不成调,他却很是愉悦。 昏暗的环境、满地的鲜血和玻璃渣,快要死掉的男人,诡异又难听的琴声,刺激着姜芷的每一根神经,她呼吸灼热,后背都出了一层汗。 “噗通——” 丁得水重重地倒在玻璃碴上,成了一个血人。 老板娘再也看不下去,哭着跪倒在祁鸩面前,“二爷,五百个瓶子要是全部砸完,他肯定会没命的,你大人大量求求你放过他吧。” 被打断演奏的祁鸩面露不爽,见怀里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的姜芷时,又开怀一笑,“谁告诉你我量大的?不知道我的信条是睚眦必报吗?” 老板娘哭得梨花带雨,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此刻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连五十个瓶子都没砸完就倒下,这样的废物竟然也有人喜欢。” 老板娘为了自己的情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会死人的,二爷行行好当过他,以后我们给你做牛做马。” 祁鸩看着老板娘像是来了兴趣,“你倒是个痴情人。” 他一个眼神,保镖朝丁得水身上泼了一桶冰水,将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强行叫醒。 祁鸩搂着姜芷的细腰,漫不经心地看向丁得水,“你有一个好情人,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老板娘心里一喜,立刻冲过去将丁得水扶了起来,丁得水给祁鸩磕头,“谢谢二爷,谢谢二爷……” 祁鸩哼笑,“我的兄弟们找你找得很辛苦,我得慰劳慰劳他们,只要你女人陪他们一晚,你就不用砸那些瓶子了。” 察觉到姜芷身体僵了下,祁鸩嘴角笑容更甚。 老板面如死灰,她的手死死地抓着丁得水被鲜血染红的衣服,肝胆俱裂。 “我愿意!”丁得水没有丝毫犹豫,选择了后者。 老板娘不可置信地看着丁得水,像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男人在危急关头竟然将她拿出来挡枪。 她愤怒不已,狠狠地一巴掌甩在丁得水脸上,“你还是个人吗?” 丁得水像是濒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在老板娘又朝他打了的时候,一把抓住老板娘的手。 那张被鲜血染红的脸上满是狠厉和绝情,“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陪兄弟几个睡一睡怎么了?你别忘了你这间酒吧也是我给你开的!” “呵——哈哈——” 老板娘怒极反笑,“丁得水,算我看清你了!你就是个混蛋!!!” 祁鸩轻轻一抬手,“带下去。” 眼看着老板娘被几个保镖架下去,姜芷猛地站了起来,“等一下——” 祁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你要替她去?” 姜芷很清楚祁鸩有多厌恶她,她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保得住别人,她紧紧地捏了捏拳头,“老板娘还没付我今晚的演出费。” 老板娘见姜芷和祁鸩认识,挣扎着求姜芷,“姜小姐,救救我,救救我——” 姜芷看着她,拳头攥得更紧了。 祁鸩盯着姜芷瘦弱笔直的背影,邪邪勾唇,“多少?” 姜芷如实回答,“五百。” “呵——” 他的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才五百啊,祁长风不是很稀罕你吗?怎么舍得你为了这三瓜俩枣,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演出?” 第10章 睡过几次而已 “姜小姐,救救我——” 老板娘凄惨的哭声冲击着姜芷的耳膜。 理智告诉姜芷,她不该多管闲事,可她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姐姐。 如果当时有人能伸出援手帮帮姐姐,姐姐是不是就不会—— “二爷,拿你钱的人是他,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为难一个女人。” 天知道姜芷说完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勇气,她背着对着祁鸩,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 如芒在背。 祁鸩缓缓起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他掰过姜芷的身体,盯着她那张惨白的脸,“你这是在向她求情吗?” “我只是实事求是。” 话音刚落,丁得水生怕祁鸩反悔似的,朝姜芷骂了起来,“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快闭上你的臭——” 未说完的嘴是狠狠挨了一脚,丁得水的几颗牙齿都被踹了下来,满嘴是血。 祁鸩连个眼神都没给他,“更没你说话的份儿!拖下去!” 老板娘和丁得水都被带走了,姜芷看着老板娘离开的地方眉心紧皱,还没开口,下巴被微凉的大手捏住。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丁得水和他情人尚且如此,你说祁长风要是遇上这样的事,会牺牲他保全你,还是会牺牲你保全他自己?” 姜芷头晕目眩,感觉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她掐着掌心不让自己在祁鸩面前倒下,“这个问题你该去问他。” 祁鸩目光如炬,“我问的是你!” “我……” 眼前越来越黑,祁鸩那张帅气的俊脸越来越模糊,身体更是不听使唤,姜芷再也撑不住,倒了下去。 祁鸩面无表情地松开她,任由她倒下去。 地上都是玻璃碎片,姜芷这么摔下去,肯定会被碎片扎伤,甚至可能会毁容。 扎就扎,死了更好! 姜芷完全没了意识,在她的身体快要碰到玻璃碴时,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穿过她的细腰,将她捞了起来。 — 檀宫。 佣人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少爷抱着一个女人回家,女人脸颊绯红,紧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 管家立刻迎了上来,“少爷——” “把感冒药退烧药都拿上来。” “是。” 管家将药和水拿到房间,祁鸩接过取下两粒退烧药塞进姜芷嘴里,又灌了点水进去。 他的动作有些粗暴,姜芷被呛了一下,痛苦地咳着。 药没咽下去,胶囊的皮又化了,尝到苦味,姜芷眉头皱得更紧,全都吐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床单打湿弄脏,祁鸩愤怒地捏着她的下巴,“再吐出来信不信我弄死你!” 许是听到了祁鸩的威胁,姜芷身体轻轻一颤,小嘴一撇,委屈巴巴的,但人依旧没醒。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少爷,你这么喂药是喂不进去的。” “那要怎么喂?难不成要嘴对嘴——” 话未说完,他看了管家一眼,“你先出去,待会儿陶医生来了,直接带过来。” “是。”管家识相的离开。 祁鸩脸色难看地拿起胶囊像吃毒药似的放进嘴里,随后掰开姜芷的嘴,嘴对嘴地将胶囊用舌尖送到她嘴里。 “卧槽——” 门口突然传来了男人惊呼的声音。 祁鸩起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槽什么槽,还不快过来看看。” “咳咳……”姜芷又难受地将胶囊吐了出来,祁鸩看着她的脸色阴沉地能杀人。 陶少成立刻给姜芷做了检查,“真牛,快烧到四十度了,打个肌肉针吧。” 祁鸩皱眉,“肌肉针打屁股?” “不然呢?打脸?” 祁鸩冷冷地睨着他,“不行。” 陶少成很快就明白了什么,无语道:“我是个医生,医生面前不分男女,话说回来,这女人谁啊?你竟然把她带回檀宫?” 檀宫是祁鸩的外公外婆给女儿的嫁妆,祁鸩母亲为情所伤出嫁后,这里便成了祁鸩唯一的家。 祁鸩从来没带人来过檀宫,没想到竟然被这个女人破了初。 祁鸩懒得说话,陶少成只好给姜芷挂上药水。 他盯着姜芷看了好一会儿,摸着下巴说道:“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她啊?挺眼熟的!” 下一秒,他惊呼道:“卧槽,这不是祁长风的新欢吗?她怎么会在你家?不对——我刚刚好像看到你嘴对嘴给她喂药了!” 陶少成整个人都不好了,“你们这……什么情况啊?” 祁鸩无所谓地松了松领带,“睡过几次而已。” “睡……睡过?靠……她可是祁长风的女人,你睡谁不好,睡她?” “我想睡谁就睡谁,不行?” 陶少成:“……行行行,你秦二少开心就好。” 陶少成看着床上即便是生病都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的确有当祸水的资本。 “我说你昨天感冒,她今天就倒下了,她的感冒不会是你传染的吧?” 祁鸩脱衣服的手一顿,想起了洗手间里发生的事,他毫无愧疚地哼了一声,“是她体质太差,活该。” 陶少成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是是是,要怪就怪她不该招惹你祁二爷,怪她抵抗力太差,跟你无辜的祁二爷有什么关系。” 祁鸩面无表情地给了陶少成一脚。 — 姜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一场感冒加上各种光怪陆离的噩梦,她浑身酸软无力。 察觉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她忍着不舒服起身,发现身上穿着一件女士睡衣。 极具现代风又奢华的房间,里面的每一个摆件都价值不菲,如果她没认错,墙壁上的那幅画还是梵高真迹。 “姜小姐,你终于醒了。” 姜芷看到一个只在左眼上戴着眼镜的老人,他微微笑着,很是慈善。 “你好,这里是——” “这里是檀宫,我们少爷的家,哦,我们少爷是祁鸩。” 姜芷的心微微一颤,她记得昨晚很难受,祁鸩拽着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她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好像还晕倒了。 原来是祁鸩将她带回来了。 他怎么会那么好心? 突然,她脸色微变,“我的衣服——” “姜小姐放心,是佣人帮你换的,你的衣服也已经帮你洗干净了。” 上了年纪的佣人将衣服端了进来,姜芷很感激,“谢谢你们。” 姜芷换上衣服下楼时,并没有看到祁鸩。 管家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挂着标准的微笑,“姜小姐,我家少爷去出差了,他让你吃完饭后离开。” 桌上已经准备好了餐点,还是病人吃的清淡食物。 姜芷觉得很不可思议,“祁鸩让我在他家吃饭?” 管家点头,“是的。” 当然不是! 祁鸩一大早离开的时候,脸色臭得跟别人欠了他几千个亿似的。 “等那女人醒了,让她马上滚!” 管家:“需要准备饭菜吗?” “准备什么准备,饿死算了!” 虽然自家少爷那么说了,但身为一名合格的管家,管家肯定不会让客人空着肚子离开。 第11章 睡到别的男人床上 姜芷肚里空空,很是虚弱。 何况阿姨都做了饭,不能白白浪费人家的心意。 祁鸩再次回到檀宫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他风尘仆仆,俊脸难掩疲惫,“那个女人呢?” 管家如实回答:“姜小姐已经走了。” “哼,溜得倒是挺快。” 管家:“……”不是你让人家醒来就滚的吗? 见祁鸩上楼,管家跟在他面前说道:“姜小姐走的时候给你留了东西。” 祁鸩面露不屑,“哦?” 管家将一个信封递到祁鸩面前,祁鸩接过掂了掂,轻飘飘的。 “什么鬼东西?” 他撕开一看,里面装着两张红色的票子,还有一张纸条。 “谢谢二爷收留一晚,这两百块就当是住宿费和药费。” 祁鸩:“……” — 姜慈离开檀宫后,手机上收到了五百块钱的转账,是酒吧老板娘发的。 老板娘决定将酒吧改成火锅店,火锅店不需要大提琴演出,就不需要姜芷。 关于那天的事,老板娘只字不提,也不知道最后有没有被—— 还有人渣丁得水,不知道是被秦鸠大卸八块,还是投江喂鱼,总之,彻底蒸发了。 只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兼职,说没就没了。 姜芷郁闷了几秒后立刻恢复过来,继续找兼职。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长风发来的微信,“来王朝,速度!” 姜芷:“……” 比起兼职,祁长风那边的工作更重要,毕竟钱多。 姜芷一刻也不敢耽误,急匆匆赶到王朝后,看到祁长风和祁鸩还有两个没见过的公子哥在打牌。 两个公子哥一个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姿势亲密暧昧。 祁鸩身边则是长发飘飘,穿着粉色毛衣的云半夏,眼前的局势好像是云半夏在打牌,而祁鸩在一旁教她。 云半夏显得比较局促不安,相较于她,祁二爷穿着解开了两扣的黑色衬衫,线条流畅的脖颈下隐约显出锁骨,显得慵懒又性感。 姜芷的突然闯入,使得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 祁长风起身走到姜芷面前,搂着她的肩膀将她往里带,“我的幸运女神来了,你们刚吃了我多少钱,都得给我吐出来!” 一道锐利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姜芷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硬着头皮被祁长风按在了他的座位上,“小芷,你来打。” “我不会打麻将。” 姜芷刚要起身,被祁长风大力按住,“很简单的,我教你。” 姜芷看了祁长风一眼,祁长风眼底是浓浓的威胁,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识相点。 “好。” 姜芷只能硬着头皮上。 殊不知这一幕在其他人看来,便是郎情妾意,眼神拉丝。 两个公子哥似乎知道祁长风、云半夏和祁鸩之间的恩怨情仇,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游走了几圈后,笑着开牌。 姜芷确实不会打麻将,拿了牌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其他人动作又快,她牌都没理顺,人家牌已经打下来了。 “诶,我们家小芷第一次打牌,你们可别欺负她。” 祁长风帮姜芷理好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慢慢来,咱们不着急。” 姜芷点了点头。 祁鸩和云半夏刚好坐在对面,姜芷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们。 自始至终,祁鸩都没说过话,可他越是沉默,姜芷的心越是七上八下的。 那种威压,让她如坐针毡。 “小芷,打八万。” 祁长风突然搂住姜芷的细腰,脸凑到她耳朵旁低低地说了一句。 那一瞬间,姜芷身体僵硬如磐石,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祁长风从未对她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想必是云半夏在,故意刺激云半夏。 果然—— 云半夏面前的牌歪歪斜斜地倒了。 她慌忙说了一声“抱歉”后,手足无措地开始整理。 那低着头的样子,又无助又可怜,让人心疼。 姜芷听到祁长风不屑地哼了一声,搂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 “咚咚咚——” 修长的手指交替敲击桌面,发出了规律而有节奏的声音。 众人看着祁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大哥和姜小姐还真是恩爱啊。” 姜芷怕祁鸩不开口,更怕他开口。 祁长风微微一笑,“能拥有小芷这样的女朋友,是我的福气,我当然要好好爱她好好宠她。” “是吗?” 祁鸩幽暗的眸子凉凉地盯着看牌的姜芷,眸色深沉近墨,里面似乎还藏着股淡不可见的火苗。 “可上次我去酒吧玩的时候,看到姜小姐在酒吧兼职,酒吧那个地方又脏又乱,大哥就不怕姜小姐睡到别的男人床上吗?” 姜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猛地看向祁鸩,他眼底冰冷的寒意,让她心头一凛,身体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战。 “哎——”祁长风叹了一口气,“我当然不同意小芷去酒吧那种地方兼职,可小芷太要强太独立,非要自己闯出个天下来,我除了宠还能怎么办?” 祁长风替姜芷将八万打了出去,目光在云半夏那张苍白的小脸上扫过,“不过小芷对我一心一意,我既然跟她交往,自然是要百分百相信她的。” “呵——” 祁鸩冷笑,“好一个一心一意。” 姜芷捏着麻将的手出了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祁长风笑着推了牌,“糊了。” 糊的还是云半夏打出来的六万。 云半夏后知后觉,歉疚地看向祁鸩,“对不起阿鸩,我不该打这张的。” 祁鸩笑着安慰,“没关系,一把牌而已,咱们输得起。” 谁都知道祁二爷脾气很差,他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云半夏。 姜芷默默低下头,腰间却突然一疼。 是祁长风勒的。 祁长风的脸色很难看,黑眸沉沉,下颌紧绷,像是在咬牙切齿。 不知道姜芷是不是真的有赌运,几把牌下来,她一直在赢,不是自摸就是单吃。 祁长风皮笑肉不笑,祁鸩和云半夏的脸色一个赛一个地难看。 姜芷实在受不了,缓缓站了起来,“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走出包间后,姜芷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活过来了。 哎,钱不好赚,工具人更不好当。 从洗手间出来,姜芷磨磨蹭蹭地往包间走,突然,一个包间的门被打开,姜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大力拖了进去。 后背贴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胸膛,姜芷吓了一跳,拼命地挣扎,耳朵突然被咬了一下,传来男人阴沉愤怒的声音,“别动!” 第12章 长本事了,敢咬我 祁鸩的声音让姜芷停止了挣扎,可悬着的心一直不敢放下来。 “唔——你干什么?” 她惊慌的声音从他指缝里传了出来。 祁鸩将人转过来按在门上,“好歹是你的救命恩人,怎么见了面连个招呼都不打?” 姜芷的心跳得很快,“我留了钱给你。” 祁鸩冷笑,“就那两百块?你当几个亿的房子是你住的普通酒店,两百就能住?” 姜芷盯着祁鸩,他那张脸有多惊艳,他性格就有多恶劣。 “那你要多少?” 祁鸩:“最少五万。” 姜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一晚上五万! 怎么不去抢啊! “我没那么多钱。”一提到钱,姜芷硬着头皮开口,“再说了,我也没让你救我。” 祁鸩捏起她的下巴,“这是打算过河拆桥?” 姜芷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真没那么多钱,要不——先欠着,以后我慢慢还你。” 祁鸩邪邪一笑,“没钱没关系,你不是还有肉吗?” 他的指尖顺着姜芷的脸颊脖子一点点滑到了她的细腰,大手伸进了她白色的毛衣里,“就用肉偿。” “你——” 姜芷话未出口,因为某人的动作,声音都变了调。 他将人抱到麻将桌上,大手一挥,桌上的麻将噼里啪啦掉下去,散落一地。 姜芷很不舒服,想起来,被他压得动弹不得。 昏暗的包间里暧昧蔓延,姜芷被吻得喘不过气,每次快要窒息的时候,祁鸩会大发慈悲松开一两秒,让她缓一缓又凶狠地吻上来。 喘息声和暧昧声交织,温度节节攀升。 “叮铃铃——” 姜芷的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是姜芷给祁长风设置的特殊铃声。 看到姜芷表情不对,祁鸩瞬间就猜出来电之人是谁,他咬着她的唇,气息灼热,“接!” 姜芷咬了咬牙,这种情况怎么接? “我让你接!” 姜芷不太听话,祁鸩便恶劣地折磨她,牙齿在她细嫩的腰间软肉上又啃又咬。 姜芷被折磨得受不了,张口咬在了祁鸩的肩膀上。 下巴被一个大力捏住,祁鸩幽暗的眸子盯着她,“长本事了,敢咬我!” 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颇有姜芷不接就不罢休。 姜芷没办法,只能接。 “喂——” 话一出口,声音都是颤的。 “你去哪儿了?怎么还没回来?” “洗——” 祁鸩跟疯了一样,恶劣地冲撞着,姜芷死死地拽着祁鸩胸前的衬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洗手间。” “快点回来,赢钱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 姜芷生怕祁长风听出什么,快速挂点了电话。 祁鸩脸色阴沉沉的,更凶更狠了。 结束后,姜芷狼狈地弄着衣服,祁鸩斜靠在窗口,抽着事后烟睨着她。 姜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动作僵硬。 “以后夏夏在的地方,你最好离远一点!” 姜芷扣扣子的手微微一顿,果然,他是为了云半夏。 “抱歉,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 祁鸩一步步走向她,捏着她的下巴朝她吐了一口烟,“那你能决定什么?背着祁长风跟我偷情?” “咳咳……”姜芷被呛得眼尾发红,“我是被你强迫的!”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你挺爽的!” 姜芷撇开头不想说话,因为祁鸩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也爽了。 小脸又被祁鸩掰了回来,“怎么?戳到你心窝子了?” 姜芷深吸一口气,“做那种事都会爽,对象是谁不重要。” 祁鸩眼神一寒,“再说一遍!” 姜芷没那个胆子。 祁鸩冷冷警告,“你试试跟别人做那种事,看看是他先死,还是你先废!” — 祁长风听姜芷的声音不太对劲,这也是姜芷第一次挂他电话。 “长风——” 没等祁长风细想,云半夏走了过来。 祁长风看到云半夏,俊脸瞬间沉了下来,声音更是冷漠疏离,“有事?” 云半夏一头栗色卷发,粉色毛衣让她看起来清纯又迷人,以前祁长风最喜欢她这个样子,每每看到都忍不住想亲吻她。 可自从知道她跟他订婚的真正原因后,他只有滔天的愤怒和不甘。 “满天星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想到姜小姐会报名,更没想到自己会入选。” 祁长风睨着云半夏冷笑,“一个满天星的名额而已,我们小芷还不稀罕,以后我会给她更好的。” 云半夏还想说什么,其他几人都出来了,祁鸩也回来了。 祁鸩一副餍足过后的慵懒样儿,衬衫上还有口红印,搂着美女的封家三少调侃道:“还得是咱们祁二少啊,出来打麻将都不亏待自己。” 另一个公子哥大笑,“谁那么大胆子敢在祁二爷衣服上留下口红印!还真想见一见呢!” 祁鸩轻哼一声,“刚刚遇到了一个小野猫,挺辣的。” 云半夏死死地盯着祁鸩衬衫上口红印,双手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祁长风见状,幽暗的眸子里划过一丝阴鹜,他看着祁鸩故意说道:“阿鸩,爸爸还等着你结婚呢,要是真有喜欢的人,可要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啊!” 祁鸩晦暗的眸子扫过正在走来的姜芷身上,她的脸色早已恢复正常,衣服也整理得一丝不苟。 “哼!就怕我敢带,她不敢去!” 姜芷隔得太远,并没有听到祁鸩的这句话。 离开王朝后,云半夏拿出手机,愤怒地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帮我查一下今天下午和阿鸩在一起的贱人是谁?” 另一边,车上。 祁长风凉凉地看了姜芷一眼,“怎么上个洗手间那么久?” 姜芷表面平静无澜,“肚子不太舒服,怎么了吗?” “你去洗手间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和阿鸩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 姜芷心脏一颤,“什……什么女人?” 祁长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没看到就没你事儿了。” 姜芷悄悄呼了一口气,不过,祁长风怎么会问这个问题呢? 手机滴滴响了一下,她点开一看是一条短信。 “下次敢在我衣服上留下痕迹,弄死你!” 嚣张的话语,熟悉的威胁,是祁鸩? 他怎么会有她的号码? “你去酒吧兼职是怎么回事?” 祁长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姜芷不着痕迹地收起手机放进了包里。 “已经不去了。” 姜芷并不想多解释,祁长风也懒得听。 “哼,你想怎么赚钱都不关我的事,可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祁长风的女人,别做给我丢脸的事。” 姜芷微微一笑,“你今天应对得不是挺好的吗?” 祁长风将车停在路边,“下去。” 祁长风每次用完就扔,姜芷很是无语,“你不是说赢了钱请我吃饭吗?吃饭就不必了,我今天赢的钱,你给我就行。” 姜芷跟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样子,让祁长风很是厌恶,他从钱包拿出一叠钱扔给姜芷,“可以滚了。” 第13章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姜芷每次被祁长风叫去当工具人,都能赚一点小钱。 但祁长风也不是天天需要她,还得找个稳定的兼职才行。 苏绣绣气喘吁吁地跑进咖啡厅,一口干掉了姜芷面前的咖啡,“诶,累死我了。” 姜芷赶紧让她坐下,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汗,“我又没催你,干嘛跑这么快。” 苏绣绣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姜芷的伺候,“这不是怕你等久了吗?对了——” 苏绣绣坐直身体,宣布大事,“我给你找了一个很牛逼的兼职。” 姜芷笑道:“什么?” “一个有钱人的儿子因为某些原因自闭不爱说话,他喜欢大提琴,他爸爸就想找个大提琴老师教他,之前我将你拉琴的视频发过去了,对方很满意,让你有空过去签合同。” 姜芷不可置信,她不是没找过这方面的兼职,可对方一看到她发过去的证件照,不管她拉得有多好都会拒绝她。 没想到苏绣绣这么顺利。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 “哎哟,我骗你干什么?而且人家给的可多了,初期一节课一千块,后面如果教得好,可以涨价。” 一节课一千块,姜芷确实很心动。 姜芷抱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去了苏绣绣说的别墅区,男主人不在家,是家里的老管家代为签的合同。 “姜小姐,我家小少爷就麻烦你了。” 姜芷微微一笑,“我会尽全力教小少爷的,请问小少爷现在在家吗?” “在的,请你跟我来。” 姜芷跟着老管家上了二楼,小少爷的房间在最里面。 “叩叩叩——” “小少爷,是我,教你大提琴的老师来了,我们进去了。” 里面没有任何回应,老管家推门走了进去。 青天白日,屋子里却很黑很暗,窗帘紧闭,空气也不怎么流通。 老管家很娴熟地拉开窗帘,姜芷这才看到地毯上坐着一个四岁的小男孩,他手里拿着一块积木,正要往上面放。 不知道是被强光刺激还是被打扰得不爽,他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推,一幢刚搭建好的积木城堡瞬间倒塌。 他的脸色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窝底下一片青色,消瘦、阴森。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又开始搭建积木,没有理会任何人。 老管家看着他叹了一口气,“姜小姐,我家少爷就是这么个情况,之前请的好几个家教都受不了辞职了,就看你的了。” 姜芷点了点头,“我会努力的。” 等管家离开后,姜芷放下背着的琴走过去坐在男孩面前,朝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姜芷,你可以叫我姜老师,也可以叫我小芷姐姐。” 男孩头都没抬,无视姜芷。 姜芷也不觉得尴尬,收回手看着他手里的积木笑道:“我也喜欢搭积木,我们可以一起玩吗?” 依旧没无视。 姜芷也不管他同不同意,拿起积木就开始放,男孩突然发疯,将搭建了一半的积木全部推倒,但依旧没看姜芷。 姜芷微微一笑,“没关系,倒了咱们继续搭。” “……” 第一天,只要姜芷碰到积木,男孩就会推倒所有的积木,丝毫不给面子。 第二天,姜芷一如既往陪他一起玩,依旧被推倒,被无视。 第五天,姜芷穿着一身淑女裙,打扮得楚楚可人,积木被推的瞬间,她哭了。 啪嗒啪嗒—— 眼泪落在了积木上,男孩终于舍得给了她一个眼神,但小嘴抿得紧紧的,眉头也皱得很紧。 “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真的需要钱,管家给了我五天的机会,说是五天内还不能让你跟我学大提琴,就要辞退我,我要是没了这份工作,就没法帮我妹妹治病,她还在医院等我。” 看到男孩表情变了,姜芷觉得有戏,委委屈屈地起身拿琴,“抱歉,这段时间打扰你了,我走了就没人碰你的积木,就没有人跟你喋喋不休说那么多话烦你了,再见。” 姜芷背着琴走到门口,余光中看到向来面无表情的男孩,小手紧紧地攥着积木,眉头紧皱。 等了半天,见对方依旧没开口也没动作,姜芷叹了一口气,看来,只能等明天再来了。 她伸手开门,刚要出去,一只小手突然抓住了她的衣袖,“贺云羡。” 姜芷愣了一下,“什么?” “我的名字。” 姜芷笑了,“羡羡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姜芷终于保住了这份工作。 当然,也要归功于贺云羡的善良,从第三天姜芷就发现,贺云羡虽然不跟她说话,但还是会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她有时候故意犯错积木,他很想提醒,又不肯开口,最后只能愤怒地打倒积木。 第四天,她离开的时候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一个小身影一闪而过,窗帘也在动,不用想,贺云羡肯定在看她。 小孩子其实是怕孤独,想有人陪他一起玩的,只是因为性格原因,想靠近别人,又怕别人靠近。 所以,姜芷第五天换了攻略方法,果然奏效了。 管家看到小少爷和姜芷学琴,别提有多欣慰。 这天,姜芷正在教贺云羡拉琴的时候,一辆银色的柯塞尼格一个漂亮的漂移停在了别墅门口。 管家立刻迎了上去,“二少,你来了。” “羡羡呢?” “小少爷正在和新来的老师练琴。” “新来的?” 管家点头,“这次这个跟以前的都不一样,她——” 祁鸩摆了摆手,“没兴趣。” 他径自走向贺云羡的房间,听到大提琴悠扬沉稳的声音。 哼,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他推开门走进去,里面的琴声戛然而止。 看到姜芷的那一瞬间,那双好看的眸子里瞬间酝酿出一场风暴。 贺云羡见是祁鸩,放下琴弓,颠颠地朝祁鸩跑了过去。 祁鸩收起情绪,将贺云羡抱了起来,“有没有想舅舅?” 贺云羡点头,小脑袋埋进了祁鸩的怀里。 看得出来,他很喜欢祁鸩。 “想我不知道叫人?” “舅舅。” 瓮声瓮气,委屈巴巴的,舅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看他了。 “乖,你先自己玩玩,我跟姜老师有话要说。” 姜芷还没反应过来秦臻竟然是贺云羡的舅舅,手腕便被他一把拽住,将她拖到了走廊。 他力道很大,姜芷疼得直皱眉,她仰头看了一眼,视野被他生硬的侧脸占据,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 “嘭——” 姜芷被按在墙壁上,对上了祁鸩裹胁着狂风骤雨的黑眸,“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为了嫁给祁长风嫁进祁家,竟然找上羡羡。” 第14章 拧断你的脖子 姜芷怎么也没想到,找个兼职,竟然找到了祁鸩的小外甥身上。 很显然,祁鸩误会了。 背部被撞得很疼,姜芷快速解释,“我不知道羡羡是你外甥,我做家教只是为了钱。” 祁鸩一把掐住姜芷的脖子,眼眸中蕴含着浓浓的危险,“你觉得我会信吗?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呼吸困难,姜芷白了脸,想起祁鸩对付丁得水的恐怖手段,她惊恐开口,“我没骗你,也不敢骗你。” “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祁鸩猛地靠近她,危险至极,“胆敢利用羡羡,或是做伤害他的事,我拧断你的脖子。” “咳咳——” 新鲜空气窜入肺腑,姜芷被刺激到咳嗽连连,痛苦万分。 房间里。 贺云羡摆弄着祁鸩刚带回来的乐高。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周围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祁鸩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陪他一起玩。 “喜欢新来的老师吗?” 贺云羡看完图纸,将所有的步骤都已经记在了脑海里。 闻声,淡淡道:“不讨厌。” “想让她教你大提琴?” 贺云羡抿了抿唇,面上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换来换去挺麻烦的。” 祁鸩笑着摸了摸小屁孩的头,“行。” 离开贺家的时候,姜芷别提有多郁闷。 好不容易搞定贺云羡,现在好了—— 按照祁鸩对她的厌恶程度,肯定不会让她再给贺云羡教大提琴。 找个工作,赚个钱,怎么就那么难啊!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贺家的管家打来的电话,让她周五继续去给贺云羡教琴。 姜芷一愣,祁鸩那家伙竟然同意了。 太好了,工作保住了。 “姜芷?” 一道疑惑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姜芷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郁学长——”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了。” 姜芷笑了笑,郁景浩比姜芷大一届,姜芷在大学期间只参加了一个音乐社团,社长便是郁景浩。 郁景浩长得很帅,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又被称为酒窝学长。 郁景浩毕业后,姜芷都没见过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做家教,学长呢?” “我家就在这里,那边那个别墅。” 郁景浩伸手指了一下,姜芷一看竟然是贺家隔壁的别墅。 同一时间,郁景浩惊讶道:“你教的小孩不会是羡羡吧?” 姜芷点头,“是他,你认识羡羡?” 问完之后,姜芷后知后觉问了一句废话,两家是邻居,怎么可能不认识。 郁景浩叹了一口气,“羡羡是个可怜的孩子。” 姜芷也想多了解了解羡羡,“学长,能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吗?” “当然可以,琴给我吧,我帮你拿。” “不用了,也不是很重,我自己背就行……” “滴————” 两人拉扯的时候,尖锐刺耳的喇叭声骤然响起。 随即,一辆银灰色的车堪堪擦过姜芷的裙角,以极快的速度行驶过去。 姜芷心有余悸,抬眸从后视镜对上祁鸩阴沉的俊脸,他目光森然可怖,透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憎恶之色。 “没事吧?” 郁景浩将姜芷拉到一旁,姜芷摇了摇头,手心里全是汗。 通过郁景浩的嘴,姜芷总算了解了祁家和贺家的情况。 原来,祁鸩还有一个亲姐姐叫祁晓棠,祁晓棠生下羡羡后,抑郁症发作自杀了。 羡羡一出生就跟其他小孩不一样,不哭不闹也不笑,一两岁其他小朋友牙牙学语的时候,他嘴都不张。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祁鸩带他看了好多医生,仍然无济于事。 三岁的时候,他第一次开了口,叫的不是爸爸妈妈,而是“舅舅”。 祁鸩很自责没有保护好姐姐,便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羡羡。 “那羡羡的爸爸呢?” “哎,贺大哥很爱晓棠姐,晓棠姐去世后,他用工作麻痹自己,更怕见到羡羡,也是个可怜人。” 姜芷总算明白,为什么祁鸩看到她给羡羡当家教老师的时候,会那么生气。 “不过你也别多想,羡羡能同意你教他,说明很喜欢你,祁二少是很可怕,你只要不招惹他就行了。” 郁景浩还在一旁安慰姜芷,姜芷苦笑,她和祁鸩之间,已经不是招惹不招惹的问题了。 之后的几次,姜芷每次去给贺云羡上课,总能碰到郁景浩。 郁景浩很健谈,也很幽默,每次逗得姜芷忍不住发笑。 周五下午,姜芷背着琴再一次来上课。 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到了别墅区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姜芷付了钱下车,护着琴盒准备跑去贺家时,一把黑色的大伞突然出现在头顶。 姜芷看到了那张清风朗月一般的脸,“学长,你怎么在这儿?” “家里没酱油了,正准备出去买就看到了你,你没带伞?” 姜芷有些尴尬,“我没想到会下雨。” “还好你遇上了我,走吧,我送你进去。” 雨太大了,姜芷也不好推辞,她倒不是怕自己淋湿,怕淋到琴。 “那就谢谢你了。” 郁景浩护送姜芷到贺家门口,姜芷再一次笑着表达了感谢。 此时的二楼,一双幽暗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楼下难分难舍的两人,眼神比这深秋的雨还要冷。 姜芷走进贺云羡的房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祁鸩。 他一身黑色的高领毛衣,姜芷每每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心动。 只是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好,脸色阴沉沉的,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贺云羡看到姜芷,自觉地收起积木,拿出了自己的大提琴。 姜芷看了祁鸩好一会儿,见对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开口道:“二少,羡羡要上课了。” 祁鸩冷冷地看着她,“怎么?我在这儿姜老师就教不了了?” 姜芷:“……” “上了好几节课了,我也想看看姜老师都教会羡羡什么。”祁鸩目光如炬,“不行吗?” 姜芷不能说不行。 “羡羡,我们来一段巴赫G大调。” 贺云羡已经做好了准备,姜芷开了头,羡羡跟随着她。 拉琴的姜芷跟平时完全不一样,一举一动,整个人都在发光。 两个演奏者对视的时候,羡羡难得勾起唇角微笑。 祁鸩看着姜芷,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咻——” 一个纸飞机突然从阳台飞了进来,正好落在了祁鸩的脚边。 祁鸩看了一眼对面的别墅,眼神微冷。 纸飞机上有字,祁鸩面无表情地打开—— “记得喝点姜汤,预防感冒。” 第二个纸飞机又飞了进来。 “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第三个纸飞机。 “小芷,能给个机会吗?我想多了解你一点。” 第四个纸飞机。 “小芷,你要是愿意,能到阳台来吗?” 姜芷和贺云羡的动作因为纸飞机停了下来。 姜芷还在想哪儿来的纸飞机时,祁鸩毫无温度的眸子突然射向她—— 第15章 吻得越深,咬得越狠 姜芷被瞪得不明所以。 练完琴,羡羡需要休息。 姜芷收拾好琴准备离开的时候,被祁鸩叫到了阳台。 祁鸩叼着一根烟,性感又不羁。 他看着姜芷扬了扬下巴,“看看。” 姜芷看到拆开的纸飞机,拿起一看,脸色微变。 这是—— 郁学长写给她的? “你还真是到哪儿都不忘钓男人!” 祁鸩丢掉手里的烟,一步步靠近姜芷,将她困在自己和半个墙壁间,“一个祁长风不够你钓,还想再来一个?” “我和郁学长只是——” 修长的手指按住她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话。 “他说还想多了解你一点,看来你们已经了解过一部分了。” 两人姿势暧昧,贴得又近,姜芷心跳加速,祁鸩面上却冷得可怕,“你们了解过的那部分是什么?” 没给姜芷开口的机会,他指尖探进姜芷口中,“是你们互相品尝过彼此的‘燕窝’,还是你拉着他进过洗手间?” 姜芷拼命摇头。 没有! 都没有! 郁景浩走到阳台,一眼就看到了姜芷。 阳台上还有一个人,他刚张口,男人突然朝姜芷吻了下去。 未发出的声音一下子哽在了喉咙里,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男人身材修长高大,完全将娇小的姜芷笼罩在怀里。 这一幕对郁景浩的冲击很大,他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忽然抬起眼皮朝他看了过来。 他的眼神如锋利的刀刃,将郁景浩钉在原地,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郁景浩动弹不得,只能被迫欣赏他们接吻。 亲姜芷的那个人—— 是祁鸩! 直到祁鸩收回视线,郁景浩才得以解脱,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背对着阳台瘫坐在地上,好半天气才顺过来。 — 祁鸩的吻和他的人一样霸道强势,不容反抗。 姜芷越是想推开他,他吻得越深,咬得越狠。 双腿止不住打战,在姜芷快要瘫倒的时候,祁鸩猛地推开了她。 比起面色潮红,气都喘不匀的姜芷,祁二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冷冷地睨着姜芷,好像刚刚发了疯一样啃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记住你自己的职责,再在羡羡面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脏了他的眼睛,丁得水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姜芷浑身一颤,虽然不清楚丁得水的下场究竟是什么,但总归不是好下场。 姜芷本来想找郁景浩聊一聊,奈何几天下来,她都没有再遇到过郁景浩。 好像郁景浩故意躲着她一样。 周五,姜芷去医院陪月月,中途收到了祁长风发来的微信,让姜芷明天陪他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 姜芷没有拒绝的权利。 晚上,姜芷留在医院陪床,两姐妹依偎在狭窄的床上,姜月月轻轻地摸着姜芷的手,小声说道:“姐姐,昨晚我梦见你结婚了。” 姜芷忍俊不禁,“是吗?那我结婚的对象是谁啊?” “你忘了我看不见吗?不过他的声音很好听,向你告白许下一生一世照顾你的承诺时,我都听哭了。” 姜芷轻轻地摸着妹妹的头,“哭什么?” “应该是喜极而泣吧,姐姐,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啊?” 没等姜芷开口,姜月月激动地坐了起来,“都说梦是现实的映射,你肯开有男朋友了,他长得帅吗?对你好吗?你什么时候带他来看看我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要有男朋友,肯定带回来给你看,关键是没有。” 姜芷哄着妹妹躺下,看到她脸上失落的表情,柔声安慰,“等我找到男朋友,第一个带回来给你看。” 姜月月这才笑了。 等姜月月入睡后,姜芷拿出手机看着前段时间给她发过短信的手机号,忍不住地想那个霸道又乖张的男人。 越想胸口越痛,越难受。 — 祁长风好像很看重这次的拍卖会。 周六一大早让助理送礼服和佩戴的饰品去公寓,还找了两个专门的造型师给姜芷化妆做造型。 最后让助理亲自送姜芷去了拍卖会现场。 今年的初雪来得比往年都早,上午天空黑压压的,下午便下起了大雪。 酒店门口停了很多价值百千万的豪车,熠熠生辉。 二楼的阳台站着两个男人,一人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 祁鸩一身黑色修身西装,搭配着白色的衬衫和黑领带,明明是再日常不过的穿搭,却因为他自身的气场,以及那张伟大的脸,显得高冷又禁欲。 另一个是宋袭野,祁鸩的好兄弟,他穿着红色的西装,领口敞开露出性感漂亮的锁骨,复古大背头,骚气十足。 “听说祁长风为了一个女人和云半夏退了婚,我真好奇那个女人长什么样,你见过吗?” 一想起姜芷,祁二爷心情很差,眼神凉凉地看着身边的男人,“刚回国就对别人的女人感兴趣,不怕你家那位跟你闹?” 宋袭野自嘲地笑了笑,“她要真闹,那还好了。” 这时,一辆黑色的卡宴高调地行驶过来,停在酒店门口。 车上的司机小步跑到后座打开车门。 一条又细又白又直的大长腿跨下了车,宋袭野见状,吹了一声口哨,“好腿,有这么一双腿的女人,脸肯定也很绝。” 女人下了车,可惜的是背对着他们。 只是一个背影,祁鸩夹着烟的手一顿,脸色在烟雾中晦涩不明。 “小芷——” 听到有人叫自己,她回了头。 在纷飞的大雪中,她回眸的那一刹那,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雪花轻轻飘落,宛如精灵般在她周围起舞,每一片都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与她那如玉般细腻的肌肤相映成趣。 她的眼睛明亮如星,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郁和愁绪,又带着几分坚韧和倔强。 看到叫她的人,她嘴角微扬,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雪花争先恐后地落在她的发间,与黑发交织在一起,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妩媚,美得令人窒息。 “卧槽!”宋袭野发出了一声惊叹。 看到祁长风走过去搂住女人的肩膀,宋袭野眼睛都瞪大了,“那就是祁长风的新欢?” 祁鸩面无表情地盯着走进会场的两人,眼神阴冷恐怖得像是要杀人。 “啧啧——怪不得祁长风会为了她和云半夏退婚,这人间绝色,谁看了不迷糊!” 第16章 一边咬她,一边说她娇气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姜芷既然拿了祁长风的钱,就得做好一个合格的工具人。 拍卖会来了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很多人姜芷只在电视上看到过。 “稍微注意一下,别整地跟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丢人。” 祁长风忽然靠近,两人姿势亲昵,宛如一对神仙眷侣,说出来的话却满满嫌弃。 姜芷无语至极,还要保持微笑。 一个红色的身影朝她冲了过去,姜芷还没反应过来,耳朵骤然一疼。 她下意识伸手一抹,湿湿的,身上一看,流血了。 祁长风见状,黑着脸抓住拽下姜芷耳坠的女人,“孟可儿,你疯了?” 孟可儿愤怒地瞪着姜芷,“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夏夏戴一样的耳坠!” 云半夏焦急地跑了过来,看到姜芷耳朵还在流血,她捂着嘴惊呼一声,“姜小姐,你还好吗?” 这一冲突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祁鸩和宋袭野也朝这边走了过来。 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三人的关系,纷纷开启吃瓜模式。 “这女人胆子真大啊,抢了人家的未婚夫不说,还在公众场合堂而皇之戴同款耳坠,这不摆明了来打云半夏的脸吗?” “哼,凭着一张脸蛋敢和云家小公主争,不是作死吗?” “云半夏就是太善良了,换成是我,看我不弄死她。” 祁长风冷冷地睨了云半夏一眼,勾唇嘲讽,“只是凑巧佩戴了同款耳坠,云小姐就让自己的闺蜜出面针对,是不是对自己太不自信了?” 云半夏脸色苍白,“我没有——” “祁长风,你少冤枉夏夏,是我看不惯这个贱人!” 祁长风一把推开孟可儿,孟可儿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毫无形象,她不可置信地瞪着祁长风,“祁长风,你敢推我!?” 云半夏赶紧将孟可儿扶了起来。 祁长风冷冷道:“你口口声声叫着的贱人是我心爱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道歉!” 孟可儿站稳后指着姜芷的鼻子狂怒,“让我向这个贱人道歉,做梦!” 祁长风看着云半夏冷嘲热讽,“云小姐还真是交了一个好朋友。” 云半夏紧咬着唇,为难地拉了拉孟可儿的袖子,“可儿,你不该拽下姜小姐的耳坠让她受伤,快跟姜小姐道个歉吧。” 孟可儿对自己这个闺蜜,真是恨铁不成钢。 人家都欺负到头上来了,还想着忍让。 “不可能!” 见事情愈演愈烈,姜芷心累地拉了拉祁长风的胳膊,“长风,我没事,我们走吧。” 祁长风看向姜芷,愤怒的俊脸瞬间柔和,搂着她的肩膀心疼道:“我带你去上药。” 祁鸩和宋袭野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两人离开的背影。 宋袭野看着委委屈屈的云半夏,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哪个不长眼的惹我们夏夏了?” 云半夏深深地看了一眼祁鸩,强撑着难过挤出一抹笑容,“没事。” 孟可儿却不想大事化小,尤其看到祁鸩后,添油加醋地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两人。 祁鸩看着孟可儿手里,和云半夏耳朵上一模一样的耳坠,眸若寒冰。 — 姜芷被祁长风带到了一个房间,他从服务员手里接过药箱,等服务员离开后,将里面取出来的药扔到了姜芷身上,“自己擦。” 比起刚刚的温柔和深情,此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冷漠又无情。 姜芷看了看手里的碘伏,又看向了丝毫不关心她伤势,还拿出手机看的祁长风,眼神冰冷,“你故意的?” 祁长风掀起眼皮凉凉地看姜芷一眼,“什么?” “耳坠是你让你助理连同衣服一起送来给我的,你老早就知道云半夏会戴同样的耳坠,非要让我戴就是为了刺激云半夏?” 祁长风轻哼一声,“那又怎样?” 姜芷眉心一皱,有个想法在脑海里成型,“你还喜欢云半夏?” 祁长风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看着姜芷的目光冰冷阴鹜。 从他的反应中,姜芷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答案,“既然喜欢,为什么要退婚?” 祁长风一把捏住姜芷的下巴,“做好你自己分内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好像是那边吧。” 云半夏柔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祁长风脸色一变,从姜芷手里夺过碘伏,给她上药。 他给了姜芷一个警告的眼神,在云半夏的脚步到来时,脸上瞬间换上温柔的表情。 祁鸩和云半夏走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姜芷坐在床上,祁长风弯着身子给她上药,还朝伤口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一脸心疼地问人,“疼吗?” 姜芷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祁长风是专门学过变脸吧? 不进娱乐圈演戏,真是影视界的一大损失! “……不疼。” 云半夏看着亲昵的两人,紧捏着拳头,默默低下了头。 “叩叩叩——” 重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是祁二爷的手笔。 祁鸩搂上云半夏的肩膀,当她的依靠着走进了房间。 姜芷轻轻地推了一把祁长风,祁长风回头看到两人后,脸色不虞,“孟可儿呢?” 云半夏为难上前,“对不起长风,可儿太冲动了,我来替她向姜小姐道歉,姜小姐,对不起——” 姜芷和祁长风看到两人亲昵的姿势,一个脸色难看,一个心中一阵酸涩,还要微笑。 祁长风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替孟可儿道歉?那孟可儿杀人放火,你是不是要替她坐牢?” “大哥!” 祁鸩一出口,自带的威压让祁长风瞬间闭了嘴。 祁鸩幽暗的眸子扫过姜芷的耳朵,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伤得有多重,这点伤晚一点送医院都愈合了,姜小姐未免也太娇气了些。” 娇气这样的话,姜芷不止一次从祁鸩嘴里听到过。 以往他做得凶狠过头,姜芷会忍不住颤抖,忍不住哭。 他总会一边咬她,一边说她娇气。 “我最讨厌娇气的女人。” 猛地回过神来,对上了祁鸩似笑非笑的脸,他目光如炬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姜芷心悸,快速移开视线,朝云半夏微微一笑,“确实没伤多重,云小姐不必自责。” 祁长风搂着姜芷,“我家小芷善良大度,不跟你们计较,但这不是你们伤害她的理由,如果再有下次,别怪我不记往日情分!” 第17章 你咬疼我了 云半夏一副受尽委屈的小可怜模样。 祁鸩面色微冷,带着冰刺的目光冷冷地扫向姜芷,“真善良大度,就不会招摇地出现在这里,还戴同款耳坠来恶心人。” 胸口猛地一疼,姜芷攥紧拳头想替自己辩解一句,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没用,还会让人更厌恶,便闷不吭声。 云半夏见祁鸩生气,心里很高兴,面上却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阿鸩,你别这么说姜小姐,我想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歉道完了,我们走。” 云半夏看着祁长风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被祁鸩搂着离开了房间。 两人一走,祁长风愤怒地将桌子上的药箱扫到地上,瓶瓶罐罐的药散落一地。 姜芷明白祁长风的心情,他本意是想刺激云半夏,没想到没把云半夏刺激到,反倒把自己气个半死。 当然,她也懒得安慰。 拍卖会开始了。 姜芷实在疲于应付,不想去现场。 祁长风难得没有再为难她,愤怒地走了。 姜芷将地上的药捡起来放进药箱,随后去浴室看耳朵上的伤口。 该死的孟可儿,还真是下了狠手。 腰间突然多了一只胳膊,一具温热结实的身体贴了上来。 从镜子里看到祁鸩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姜芷一愣。 他不是陪着云半夏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两人的目光在镜子中交汇,祁鸩如鹰隼般的目光盯着姜芷,手摸向了她受伤的耳朵,还恶劣地在伤口上捻了捻。 “嘶——” 姜芷紧皱着眉,忍不住喊了一声“疼。” 下一秒,某人的嘴巴代替手,更加恶劣地咬了上来。 姜芷疼得全身僵硬,想用手肘推开祁鸩,却被他按着贴在盥洗台上。 “祁长风问你,你说不疼,却总是在我面前喊疼,你这是为了不让祁长风担心,在他面前假装坚强,还是在同我撒娇?” 姜芷心猛地一颤。 有吗? “我没——” 身体猛地被祁鸩转过去,两人面对面,姜芷的心跳地更快了。 姜芷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裙,白色的长毛披肩,她的脸又小又白,皮肤如瓷玉一般又滑又嫩。 修长的指尖从她脸庞划过,最终落在了她的喉咙上,“抬头。” 被他指尖碰过的地方酥酥麻麻的,姜芷都快站不稳了,“你要干什么?”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拇指按着她的喉咙,好像她不听话就会拧断她的脖子。 被按住了命脉,姜芷只能乖乖听话。 下一秒,尖锐的疼痛传来,他咬住了她脖子上的软肉。 像是被凶狠的猎豹叼住喉咙的小白兔,姜芷满脸惊恐。 疼! 脖子很疼,又担心留下痕迹,姜芷大脑一片空白,手什么时候伸出去的都不知道。 “啪——” 一记耳光落在了祁鸩脸上,清脆的巴掌声让两人都愣住了。 姜芷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吓得脸都白了,果然,祁鸩的脸色阴沉得能吃人。 “胆子不小啊,你是第一个敢打我脸的人!” 姜芷快速将自己的手藏到了背后,祁鸩被她的动作气到发笑,他舔了舔腮帮,眼神阴测测的,“以为藏在后面,我就没招了?” 姜芷胆战心惊地解释,“你咬疼我了。” “疼?”他捏着她的下巴,“我不是警告过你,不离开祁长风,以后有你疼的吗?这才哪儿到哪儿?” 祁鸩很危险。 被她扇了耳光的祁鸩更危险。 姜芷当下只有一个想法——逃。 她猛地推开祁鸩,想撒丫子跑路,奈何还没跑两步,就被祁鸩拖了回来。 祁鸩将人放在盥洗台上,长腿挤进她的双腿间压住她,“想跑?跑得了吗?” 是啊,落在祁鸩手里,怎么可能跑得了! 她心一横,将脸伸了过去,“只要不碰我手,脸随便你打。” 比起脸,姜芷更在乎自己的手,她还要靠手拉琴赚钱,养活自己和妹妹。 “这可是你说的!” 祁鸩抬起手,姜芷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她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刚睁开眼睛准备看看什么情况,一记霸道凶狠的吻突然落了下来。 “唔——” 姜芷猝不及防,口腔瞬间被占领。 他的手捏着她的后颈,强迫她张开嘴,任由他攻城略池。 打改成咬。 安静的浴室只有交换津液的啧啧声,姜芷面红耳赤,软软地靠在祁鸩怀里。 不安分的手伸进了衣服里,姜芷身体一僵,夹缝中出声,“别~” 声音娇媚喘息,更让人欲罢不能。 “今天的礼服这么好看,你确定要让我撕碎它?” 姜芷:“……” 孟可儿在那么多人面前被祁长风教育了一顿,面子里子都没挂住。 她去浴室整理了一下,出来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 好巧不巧,正好从浴室镜子的倒影上看到一个男人按着一个女人亲得火热,两人还颇有浴室play的架势。 那个女人一看穿着和耳朵上的伤口就知道是姜芷,而男人只看得到一小半背影—— 哼,该死的祁长风,之前和夏夏在一起的时候,多么温柔体贴的一个好男人,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姜芷这个小贱人迷成这样。 她刚想冲进去打断他们,有人突然走了过来。 想到不能让别人看到他们,孟可儿咬牙切齿,只能作罢离开。 到了拍卖会现场,孟可儿看到沙发上的祁长风时,愣了一下。 祁长风在这儿,那在房间按着姜芷亲的人是谁? 呵—— 祁长风被戴绿帽了! 孟可儿激动地走到云半夏身边,将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告诉了云半夏,云半夏不可置信,“你看错了吧?长风一直在这儿啊!” “哎哟,我的眼睛堪比蜻蜓复眼,怎么可能看错。” 孟可儿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宝贝儿,看我怎么给你报仇。” 没一会儿,一个服务员找上了祁长风,“祁先生,姜小姐出事了。” 祁长风皱眉,“出什么事了?” “好像摔倒了,流了很多血。” 孟可儿故意说道:“长风,你新欢都摔倒了,你还不快过去看看,怎么?你女人还没你拍卖的竞品重要啊?” 祁长风冷冷瞪了孟可儿一眼,又看了一眼云半夏后,起身离开。 孟可儿赶紧拉着云半夏跟了上去。 有好戏看了。 第18章 让她帮他解皮带 房间门口。 祁长风看着跟过来的孟可儿和云半夏,蹙眉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云半夏还没开口,孟可儿笑着说道:“姜小姐摔倒了,不知道严不严重,我们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祁长风轻哼一声,敲响了门。 好半天都没人来开门,孟可儿:“哎呀长风,姜小姐该不会晕过去了啊,这么敲没用,你赶紧踹门啊!” 祁长风正在想姜芷搞什么幺蛾子。 可云半夏在场,他自然要装出很在乎姜芷的样子,抬脚刚要踹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姜芷走了出来,“长风?” 祁长风看着完好无损的姜芷,脸色不怎么好看,“你没事?” 姜芷微微一笑,“我能有什么事——” 没等她把话说完,孟可儿一把推开她走进了房间,像个雷达似的,在房间搜寻了起来。 嘴上却假惺惺说道:“听说你摔倒了,很严重,我们很担心你,过来看看。” 一个个刚刚将她耳坠拽下来让她受伤的人,会担心她? 姜芷眯了眯眼,“谢谢孟小姐关心,我没摔倒。” 孟可儿去浴室里看了一眼,没人。 衣柜和窗帘背后,能藏人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没找到人。 她走到阳台一看,这里可是十八楼,这要跳下去,肯定会摔死! 孟可儿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画面,整个人都不好了,刚刚那两人分明要深入交流了,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 见鬼了? 祁长风当着云半夏的面儿地将姜芷搂进怀里,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云半夏移开视线,眼神冰冷。 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孟小姐在找什么?” “哦呵呵——听服务员说你摔倒了,我在看什么东西能绊倒姜小姐。” 说话间,孟可儿猛地看到姜芷脖子上的红色痕迹,那痕迹一看就是新的。 她心里一喜,果然,她没有看错! 刚刚姜芷真的跟一个男人在这里幽会! 孟可儿笑着朝祁长风笑道:“长风,我们都知道你很爱姜小姐,可姜小姐还是要见人的,你总要注意一下,咬在那么明显的地方,让人看见了不太好。” 祁长风和云半夏的目光顺着孟可儿的视线看向姜芷的脖子,姜芷心里咯噔一下。 下一秒被祁长风搂得更紧了,“见笑了,小芷太迷人,我总是忍不住。” 孟可儿:“……” 云半夏垂眸,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两人离开后,祁长风愤怒地推开姜芷,姜芷毫无防备,腰撞到了桌角上,疼痛瞬间来袭。 祁长风冷冷地睨着姜芷,“我让你陪我来,不是让你来钓男人的,还让人咬在那么明显的地方,你是真不怕让别人知道我被戴绿帽了吗?” 姜芷无话可说,祁鸩在她脖子里留下痕迹,目的不就是让祁长风发疯吗? “那个男人是谁?” 姜芷攥着手心,后背都出了汗,“你不是不在乎吗?” “我当然不在乎你!我只在乎我的名声,是今天来拍卖会的人吗?” “不是!”姜芷只能撒谎。 祁长风却已经不耐烦了,“是不是都无所谓,最好不要留下什么把柄。”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可怕,“你跟谁上床都行,只有一个人不可以!” 姜芷看着他—— 祁长风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两个字,“祁鸩。” 姜芷:“……” — 孟可儿拉着云半夏离开,疑惑地问:“夏夏,你仔细回忆一下,你替我去道歉的时候,姜芷脖子里有吻痕吗?” 云半夏相当肯定,“没有。” “哼,我就说我不可能看错,姜芷绝对给祁长风戴绿帽了!” 孟可儿痛心疾首,“只是那个男人跑得太快了,竟然没捉到他们。” 云半夏满脸愁绪,很担心祁长风,“那怎么办?长风那么单纯善良,如果知道自己被背叛,肯定会很伤心。” 孟可儿相当无语,“人家都带着新欢在你面前招摇了,你还放心那个狗男人干什么?” “可是——” “不过,我们确实可以帮他揪出那个奸夫,当然,不是为了帮祁长风,而是让他知道他跟你退婚,是多大的错误,多严重的损失。” 云半夏叹气,“我看姜小姐也不是那样的人。” “什么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个贱人,你可别忘了,祁长风是为了她跟你退婚的!” 看着云半夏心软的样子,孟可儿拍了拍她的后背,“行了行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云半夏没有说话,比起姜芷的奸夫,她更在乎那个在祁鸩衬衫上留下口红印的女人! 她查了这么久,都没查到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 当天的拍卖会,祁鸩拍下了一套明朝砚台,祁长风则将一个清代的金蟾收入囊中。 姜芷回到家的时候,精疲力尽,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干。 休息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去洗澡,身上都是祁鸩留下的痕迹。 那个狗男人,总是喜欢咬她。 身上的痕迹好不容易消失,他又会弄上新的。 还好是冬天,穿得比较多看不出来,这要是到了夏天该怎么办? 不对,到了夏天,她和祁长风的契约就该结束了,到时候,他肯定也不会再招惹她。 脑海里不禁想起了下午的事,祁鸩已经拉开了裙子的拉链,还坏坏地让她帮他解皮带,如果不是他被一个电话叫走,他们肯定会被祁长风发现。 祁鸩倒是不怕,他巴不得祁长风发现。 可她怕。 祁长风对祁鸩的敌意那么大,如果知道她和祁鸩在一起,肯定会报复她和妹妹。 以后,一定要躲祁鸩远一点! 贺云羡是个很聪明的孩子,姜芷教了他一个月,他就已经能拉出曲子了。 这段时间日子倒是过得平静,祁鸩没出现过,祁长风也没再找过她。 苏绣绣的生日到了,她在御膳房订了一桌,姜芷买了礼物过去的时候,碰到了许久未见的郁景浩。 郁景浩躲了姜芷一个月,再次见到她,脑海里还是情不自禁地浮现起她被祁鸩按在阳台上亲的画面。 “学——” 姜芷刚想跟人打招呼,郁景浩理都没理她,气呼呼地走进了包间。 苏绣绣走过来用肩膀碰了碰姜芷的肩膀,“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想到了什么,苏绣绣惊讶道:“你不会拒绝他的告白了吧?” 第19章 自己弄哭的,自己哄 “告白?” 姜芷一头雾水,“告什么白?” “我天,宝贝儿,你该不会还不知道郁学长喜欢你吧?” 郁景浩喜欢她? 姜芷懵了,这是什么鬼故事啊! “绣绣,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苏绣绣算是明白了,郁景浩根本还没告白。 既然没拒绝也没告白,怎么会闹到郁学长不理姜芷呢? 苏绣绣从门口看进去,见郁景浩坐在角落很郁闷的样子,决定帮两人一把。 不然就姜芷这个榆木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窍。 “我没乱说,小芷,其实郁学长喜欢你很久了,只是那个时候你眼里只有大提琴和你妹妹,郁学长不想让你分心。 后来他毕业了,一直在向我打听你,这次你能找到这么好的兼职,其实也是他帮的忙。” 苏绣绣短短一番话,让姜芷消化了很久。 “我的工作不是你帮忙找的吗?” “哎呀,我哪有那个本事啊,是郁学长知道你缺钱想帮你,又怕直接帮你会让你有心理负担,所以找上了我。” 姜芷总算明白了。 怪不得郁景浩那么巧是贺云羡的邻居。 怪不得她去上课的时候,会经常碰到他。 见姜芷在发呆,苏绣绣轻轻地碰了碰她,“诶,什么情况啊,给点反应啊!” 姜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苏绣绣:“……” 就这? 所有人开开心心给苏绣绣过生日的时候,郁景浩坐在角落喝闷酒。 苏绣绣给了姜芷一个眼神,暗示她去看看郁景浩。 下一秒,苏绣绣便看到姜芷拿着一瓶酒,雄赳赳气昂昂,像上战场似的走向郁景浩。 苏绣绣:“……” 不知道的还以为姜芷要去给郁景浩开瓢。 “郁学长——” 郁景浩已经喝了不少,晕乎乎的,他心里很难受,听到有人叫自己,抬头看了一眼。 看到面前站的是自己喜欢了四年的女孩,郁景浩猛地站了起来。 “姜……姜芷……” 随即,脑海里浮现出了姜芷被祁鸩抱着亲的画面,又心如刀割,颓废地坐回了椅子上。 姜芷倒了一杯酒,朝郁景浩举起。 “郁学长——第一杯酒敬你,谢谢你这四年来对我的照顾,我干了,你随意。” 姜芷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第二杯酒,谢谢你替我找了一份那么好的工作。” 姜芷又干了个精光,郁景浩都看傻了。 “第三杯酒,我很荣幸你喜欢我,你是个好人,一定会遇到一个和你两情相悦,相知相伴的好女人。” 一口气喝完三杯酒,姜芷都站不稳了。 苏绣绣赶紧冲过去扶住了她。 郁景浩的表情跟被人迎头打了一闷棍似的,愣了好半天。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被发了好人卡。 “哇——” 从没吃过爱情苦的郁小少爷,在酒精的作用下,再也绷不住,哭了。 姜芷没想到郁景浩会哭,她无辜地看了苏绣绣一眼。 苏绣绣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看我干什么,你自己弄哭的,你自己哄。” 姜芷:“……” 姜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弄哭一个男人。 她哄小孩有一手,可不会哄大男人啊! 仔细一想,喝醉酒的大男人和小孩没什么区别,便伸手摸了摸郁景浩的头,“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哭起来的样子挺丑的。” 郁景浩:“……” 哭得更大声了。 郁小少爷从小被家人捧在手心里长大,没有吃过别的苦,却先吃了爱情的苦! 他还没来得及告白,又是心爱的女人被强吻,又是被心爱的女人三杯酒打发,整个人都快碎掉了。 姜芷见自己越哄,对方哭得越厉害,只能陪他喝酒。 两人你来我往,苏绣绣一个没注意,两人都已经醉了。 苏绣绣扶着姜芷,另一个男性朋友扶着郁景浩出了门。 “小芷——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那个人有什么好的,他那么坏那么恶劣,根本就配不上你。” 本以为借酒消愁,可喝了酒,郁景浩心里更难受了。 从VIP包间出来的祁鸩,本来还没注意到这里,听到姜芷的名字,脚步微顿,幽暗的眸子扫了过来。 郁景浩拉着姜芷的胳膊,哭得泪流满面,“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让那个混蛋那么亲你!” “他都快把你吃掉了!” “他还瞪我!” 郁景浩声声控诉,字字泣血。 姜芷听得头晕目眩,只觉得很吵,脑子已经不清楚了。 一般情况下,遇到胡搅蛮缠的人,姜芷懒得搭理,可对方哭得太惨了,她只能哄,“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烦了。” 郁景浩吸了吸鼻子,“我不哭了,你抱抱我!” 姜芷觉得只要对方不哭,干什么都行。 “抱抱抱……” 她伸手要去抱郁景浩,胳膊被一个大力一拽,远离了郁景浩。 郁景浩一看到祁鸩,目眦欲裂,“你……放开小芷。” 祁鸩目光微冷,不屑地睨了郁景浩一眼,“哭这么丑,难怪没人喜欢。” 郁景浩胸口被戳了一箭。 “没人会喜欢不成熟的男人,爱情也不是撒泼打滚讨来的。” 郁景浩胸口又中了一箭。 “还不快滚,是等着我将你现在的丑样子发给郁行长吗?” 郁景浩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睁睁看着姜芷被祁鸩带走。 苏绣绣担心姜芷追了上去,被祁鸩的助理图南拦了下来。 祁鸩将姜芷甩到座位上,看到她双颊绯红,一身酒气,火气蹭蹭往上冒。 “我有没有警告过你不许招惹郁景浩?” 熟悉的声音让姜芷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她嘿嘿一笑,双手捧起了祁鸩的脸,“你好帅啊!” 祁鸩一巴掌拍开姜芷的手,“臭死了,离我远点!” “臭?” 姜芷拉起自己的衣服低头吻了吻,憨笑道:“不臭啊,挺香的。倒是你——” 她整个人猛地撞过去,鼻尖顶到祁鸩的脖子上像小狗似的嗅了嗅,随后嫌弃地捏住了鼻子,“你才臭,身上都是烟味。” 祁鸩捏姜芷的后颈,阴测测地盯着姜芷,“酒壮怂人胆,要上天了是吧?” 这时,图南上了车,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一眼,“二爷,去哪里?” “垃圾场。” 祁鸩冷冷地瞪了一眼醉醺醺的姜芷,“捡到一个小废物,送去垃圾场回收了!” 图南:“……” 第20章 宝贝儿,夜还长着呢 喝醉酒的姜芷不光胆子大,还特折腾人。 一会儿捏捏祁鸩的脸,一会儿摸一摸他的耳朵和喉结。 祁鸩忍无可忍,用自己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住,像扛麻袋似的将人扛在肩膀上,送去了姜芷吵着闹着要回去的公寓。 公寓门口,被放下来的姜芷胃里难受得要命,头晕眼花,站都站不稳。 公寓是密码锁,姜芷想挣脱领带,被祁鸩拉到一旁,“密码!” 姜芷脑袋抵着祁鸩的胸口,独属于他的气息,让她心脏被填得满满的,“74……9436。” “什么破密码。”祁二爷吐槽。 破密码打开门,祁鸩将人抱进去丢到沙发上。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冷嗤一声,“这就是祁长风金屋藏娇的地方,真够差劲的!” 他冷冷地睨着沙发上想扑腾着起来又倒下去的姜芷,俊脸黑如锅底,“今天没送你去垃圾场,纯粹是二爷天生善良,没有下次。” 把人送到家,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了! 他转身刚要离开,手被拉住了。 回头,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她今天显然刻意打扮过,醉酒让她脸色红润,媚眼如丝,原本整整齐齐的发丝也零零散散地飘落,像极了一个勾引良家少男的堕落仙子。 “能不能不走?” 她乖乖地看着他,娇艳欲滴的红唇似熟透的樱桃,祁二爷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幽暗深沉。 “不走干什么?” “陪我睡觉。” 姜芷口中的睡觉是单纯的睡觉,如果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给她一万个胆子她也不敢让祁鸩陪她睡觉。 可喝醉了,所有的情绪无限放大,她太害怕孤单了。 “哦?”祁鸩恶劣地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这里可是祁长风的房子,你胆子不小啊,敢在这里让我陪你睡觉,不怕祁长风突然过来?” 姜芷轻轻摇头,“他不会来的。” “这么肯定?” “嗯。” “可我不喜欢别的男人睡过的床。” 祁鸩冷冷地推开姜芷,姜芷一慌,抓住了他的衣服,“这个床只有我睡过。” 祁鸩挑眉,“祁长风没睡过?” “没。” “呵——记住,今天可是你招的我!”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让她紧紧地贴向自己,凶狠地吻了上去。 由浅入深,安静的空间让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醉意让姜芷渐渐体力不支,她的双手还被他的领带绑着,她不想摔下去,只能那样环住他的脖子,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他整个人如同囚牢一般,将她捆锁、侵占、浸染—— 客厅的沙发、浴室、阳台、最后到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芷实在扛不住想逃跑,被他拽着脚踝拖了回来,“宝贝儿,夜还长着呢!” 姜芷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 她稍微动了一下,身体骤然僵硬。 某个沉睡的东西,在她体内苏醒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祁鸩那张帅到过分的俊脸时,脑袋“嗡”了一下。 这里是她房间没错啊! 做梦了吗? 不然祁鸩怎么会在她房间? 姜芷紧紧地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祁鸩还在。 意识到不是梦的一瞬间,体内的东西动了一下。 姜芷整个人三魂没了七魄,又羞又崩溃。 她刚想离开,还在沉睡的某人将她拉进怀里,来了一场晨运。 姜芷:“……” 听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姜芷整个人都麻了。 身体疲惫就不说了,心更累。 图南送来了祁鸩要换的衣服,姜芷厚着脸皮问了一下,才知道昨晚是祁鸩将她送回家的! 水声停止,姜芷的心也揪了起来。 “就这一条浴巾?” “嗯。” 没一会儿,浴室门打开,裹着姜芷粉色浴巾的祁二爷出来了。 以往两人每次做的时候,祁鸩会把姜芷的衣服脱光,而自己永远都是穿戴整齐。 这还是姜芷第一次看到不穿衣服的祁鸩,他上半身强壮有力,八块腹肌排列得整整齐齐,人鱼线性感分明,若隐若现。 麦色的肌肤上正流淌着晶莹剔透的水珠,此时他用手扒拉着头发,那动作性感又魅惑,这极具冲击力的一幕,看得姜芷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 这家伙,穿上衣服的时候,看起来还挺瘦的,没想到脱了衣服,身材这么好。 祁鸩颇为嫌弃地看了姜芷一眼,“口水擦一擦,快把雷峰塔淹了。” 他背过身拿衣服的时候,姜芷看到他后背上都是一条条鲜红的抓痕,意识到是自己的杰作,姜芷轻咳一声,“昨晚谢谢你。” 祁鸩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得恶劣,“不用谢,你也算是用身体款待我了。” 姜芷:“……” “怎么?还要看我换衣服?” 姜芷一愣,随后红着脸跑出了房间,身后传来了祁鸩沙哑的声音,“我饿了,弄点吃的!” 姜芷打开冰箱,因为很少在家吃饭,这几天都没买什么菜,家里只有西红柿和鸡蛋还有一包挂面。 姜芷做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祁鸩出来一看,眉心紧皱,“你让我辛勤劳作了一晚上,就让我吃这个?” “只有这个,要不就叫外卖。” 祁鸩轻哼一声,“不好吃你就死定了。” 看到他吃了一口,姜芷紧张又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祁鸩脸上没什么表情,“也就那样。” 吃完一碗,祁鸩又拿起了另一碗,姜芷快速开口,“那碗是我的。” 祁鸩睨了姜芷一眼,“煮那么一点点面,鸟都吃不饱,我能吃饱?” 姜芷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祁二爷吃了两碗西红柿鸡蛋面。 不光吃完了面,汤都没剩。 饭后,姜芷收拾完厨房,看到祁鸩斜靠在厨房门口,手里夹着一根烟,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她。 心没由来地紧了一下。 姜芷想出去的时候,一只胳膊突然挡住了她的去路,“昨晚你说祁长风没睡过这里的床,那你们在其他地方睡过吗?” 顿了顿,祁鸩又说:“我的意思是……像我们昨晚那样。” 姜芷瞳孔一颤。 她昨晚还说了这个? 该死,果然不该喝酒。 见姜芷没说话,祁鸩捏起了她的下巴,“回答我。” 姜芷看着祁鸩,他的眼神冰冷锐利,他这是在替云半夏打探消息? 就在姜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一阵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姜芷以为是图南来接祁鸩,松了一口气,“我去开门。” 可祁鸩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也不是很重要,我就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在吃别的男人吃剩下的。” 姜芷咬了咬牙,“没有。” “哦?祁长风不是很爱你吗?怎么忍住不碰你的?” “因为他很珍惜我,我们谈的是柏拉图式恋爱。” 祁鸩冷笑,“一边和祁长风柏拉图,一边跟我抵死缠绵,真棒啊!” “昨晚……” 未说完的话被祁鸩打断,“别说我强迫你,昨晚可是你主动的。” 姜芷懊悔不已,“昨晚我喝醉了,不清醒。” 祁鸩用拇指撬开姜芷的嘴巴,手指伸进去按住了她的舌尖,肆意搅弄,“姜小姐不清醒还知道强吻我,让我陪你睡觉,可怕得很呐。” 姜芷被他弄得脸都红了。 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着,随即一道熟悉的声音闯了进来,“姜芷,开门。” 闻言,姜芷脸色大变。 因为敲门的人不是图南。 是祁长风!!! 第21章 将祁二爷塞进衣柜 比起姜芷的慌乱和恐惧,祁二爷心情大好。 他欣赏着姜芷苍白难看的脸色,坏笑着凑到她耳边,眼里闪着邪肆恶劣的嘲讽,“哟,你的柏拉图来了。” 姜芷的手心和后背都出了汗。 姜芷以前都是住校的,自从和祁长风签订契约后,秉承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理念,祁长风找了这个住所给姜芷。 祁长风从来没来过这里,祁鸩今天在,他偏偏就来了。 是他已经知道什么了吗? 祁长风在门外这件事,比姜芷醒来看到祁鸩在他身边还要惊悚。 偏偏某人还一副幸灾乐祸,看戏的样子。 “你说他要是看到我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还真想看啊~” 见祁鸩大摇大摆地朝门口走去,姜芷心中乱得像猫抓过的线团,她来不及反应,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卧室。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房间并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头。 为了不让祁长风看到祁鸩,姜芷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把祁鸩藏起来。 但藏哪里? 床底下? 不行不行,要是让祁二爷趴床底,没等祁长风发现,她恐怕已经被祁鸩杀了。 找来找去,姜芷最终将目光锁定在衣柜上。 祁鸩似是看出了姜芷的想法,脸上的痞笑瞬间消失,冷声威胁,“你敢——” 话未说完,人被姜芷往衣柜里推。 “嘭……” 祁二爷一米九,又不愿意弯下高贵的头颅,脑袋撞在了衣柜上。 祁鸩的脸色难看得能吃人,“姜!芷!” 姜芷用最温柔的语气安慰,“求你了,委屈你一下,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被人藏衣柜里,祁二爷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 可眼前的女人鼻尖泛红,眼眶含泪,嘴唇因为害怕而泛白,抓着他衣服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 她就这么怕被祁长风看到他们在一起? 就这么在乎祁长风,不想和祁长风分开? 他的情绪如同一股无形的风暴,在室内肆虐蔓延,连最微小的物品也似乎被他的气息所影响,静默地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下一秒,他勾住姜芷的脖颈,将她往衣柜一拉,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 直到将她的唇咬出血,“这可是你说的!” …… 姜芷整理了一下自己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祁长风冷冷地瞪了姜芷一眼,“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不会是在里面藏人了吧?” 姜芷紧攥着拳头,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我刚刚戴着耳机练瑜伽,没听到敲门声。” “是吗?” 祁长风狐疑,走进卧室看了一眼,卧室里干干净净的,只有姜芷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 姜芷小心看了一眼衣柜,一直祈祷着祁鸩千万不要出来。 毕竟那人阴晴不定,不高兴或者高兴的时候,都想让人不痛快。 她很怕他会不听话,突然窜出来。 在浴室、厨房以及阳台都没看到其他人后,祁长风凉凉地盯着姜芷的嘴,“嘴怎么了?” 姜芷淡淡道:“吃早饭的时候不小心咬到的。” 祁长风眯了眯眼,警告道:“最好不要让我发现你带别的男人来这里!” 姜芷垂眸,点了点头,随后岔开了话题,“你怎么突然来找我了?” 提起这件事,祁长风没好气道:“如果不是你不接电话,我能亲自过来?” 姜芷一怔,祁长风给她打电话了? “抱歉,可能是手机没电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今天陪我去骑马。” “好,那我去换件衣服。” 姜芷走进卧室关上门,刚走到衣柜前,手放在把手上想拉开柜门,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祁长风走了进来。 姜芷按住柜门,疑惑地看向他。 祁长风轻哼,“怎么?还怕我看?” 祁鸩就在柜子里,姜芷故作娇羞,“不要,你快出去吧,我害羞。” 祁长风微微一笑,斜靠在门口,“我就想看你换。” 不能让祁长风发现柜子里的祁鸩。 也不能让祁鸩察觉她和祁长风之间的不对劲。 姜芷咬了咬牙,缓缓打开柜门,对上了一双如同寒潭沉星一般的眸子。 姜芷硬着头皮拿出衣服,面对着柜子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她里面穿着一件吊带睡衣。 她将吊带往肩膀下取的时候,祁鸩死死地盯着她,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的身体洞穿,冰冷刺骨。 真的要在祁长风面前脱衣服吗? 祁长风明明很厌恶她,为什么突然要看她换衣服? 姜芷的动作要多缓慢就有多缓慢,更可怕的是祁鸩的眼神? 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就在姜芷准备狠心脱下衣服时,祁长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喂——” 祁长风接起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应了一声后朝姜芷说道:“稍微快点,我去楼下等你。” 看到祁长风走出房间,姜芷扶着衣柜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拽进衣柜,祁鸩在狭窄的柜子里,凶狠地吻了上来。 吻的力道像是带着愤怒的攻击性,粗野至极,撕扯着她的唇舌,恨不得将其咬下来。 良久之后,两人皆气喘吁吁。 祁鸩摁着姜芷的后颈,额头抵着额头,“祁长风让你去骑马?” “嗯。”娇媚的声音一出口,姜芷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不准去。” 这会儿的祁鸩很可怕,姜芷只能先顺着他,“好。” 半个小时后。 祁长风的卡宴上,姜芷看着窗外层层掠过的风景,心乱如麻。 祁长风打完电话,看着姜慈难看的脸色,轻嗤一声,“怎么?还在怪我刚刚非要看你换衣服?” “恐怕没人喜欢被人盯着换衣服。” 祁长风不以为意,“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为了钱做到哪一步,你真是没让我失望。” 姜芷淡淡地看了祁长风一眼,“我嗜钱如命,这不是你喜闻乐见的事吗?” “那倒是。” 毕竟只要有钱,就能拿捏姜芷。 枫山马场是帝都面积最大,马匹种类最多的马场。 很多有钱有势的人,在这里有自己专属的马和跑道。 姜芷从上车起,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以前不信这个,直到在马场看到脸色阴沉难看的祁鸩,才不得不信。 第22章 亲个嘴都让我恶心 前一秒,姜芷才答应祁鸩不会跟祁长风来跑马场。 这一秒,两人在骑马场相遇。 谎言在一瞬间被拆穿,姜芷自然是心虚的。 同祁鸩一起来的,还有云半夏、孟可儿以及宋袭野。 姜芷也在此时明白,祁鸩为什么不让她来。 因为云半夏来骑马,他不想让云半夏因为她扫兴。 祁长风看到几人,亲昵地搂着姜芷的肩膀笑道:“好巧,你们也来骑马啊。” 云半夏的脸色很难看,表情更是隐忍委屈的样子。 “确实挺巧的。”祁鸩将云半夏护在身后,邪魅森寒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姜芷,“姜小姐看着很疲惫,是一晚上没睡好吗?” 饱含深意的一句话,让姜芷心尖微颤,他这是在警告她吗? 祁长风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云半夏脸上,“都怪我,昨晚没让她睡好。” 男女之间,这话的意思相当明显,云半夏紧咬着唇一脸痛苦,孟可儿气得不轻,宋袭野在一旁看戏。 反倒是祁鸩,突然笑出了声,眼底满满都是嘲讽,“是吗?姜小姐难不成还会……” “长风,不是要骑马吗?我们去挑马吧。”姜芷心急如焚地打断了祁鸩的话。 “我是说姜小姐难不成还会因为没人陪睡不好觉,这话有什么问题吗?姜小姐突然打断我,是怕我说出什么?” 姜芷:“……” 吓死个人了。 她还以为祁鸩会说难不成她还会分身呢? 毕竟昨晚在她床上,疯了一样折腾她的人是他。 “抱歉二少,我只是有点冷,骑马可能会热一点。” 祁长风笑道:“失陪一下,我先带小芷去换护具。” 离开祁鸩的视线,姜芷才松了一口气。 这哪里是来骑马,分明就是来锻炼心脏的。 祁长风穿戴好护具出来时,刚好碰上了云半夏和孟可儿。 祁长风视若无睹想直接离开,云半夏拉住了他的胳膊,“长风,我有话想跟你说。” 祁长风心里暗爽,面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半夏又是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孟可儿愤怒道:“怎么?姜芷警告你不要和夏夏说话了?” “小芷没那么小气,是我不想让小芷误会。” 一口一个小芷,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有多恩爱。 “说句话就误会,这还不叫小气?” 祁长风皱着眉看向云半夏,“你想说什么?” 孟可儿立刻识相地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云半夏绞着手指,小心翼翼地望着眼前的男人,“长风,你能这么快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替你高兴。” “呵……” “姜小姐很漂亮,你们也很般配,只是……姜小姐还要出来见人,你以后还是注意一点,不要总是咬在让别人遐想的地方,不太好。” 云半夏话音刚落,被祁长风按着肩膀抵在了墙壁上,“遐想?你遐想到什么了?” 云半夏红了脸,“这还需要我说吗?” 祁长风轻哼一声,松开云半夏,“云小姐懂什么叫情难自禁吗?小芷跟你不一样,她善良可爱很会让人开心,跟她在一起,我总会情不自禁想吻她咬她,想将她所有的一切都占为己有,不像你,亲个嘴都让我恶心。” 云半夏小脸瞬间惨白,眼眶渐渐红了,“对不起……” 下巴被祁长风捏住,“你跑来跟我说这么一通话,真的只是关心我和小芷会被人诟病?还是……你后悔了?” “我……” 云半夏垂下眼帘,紧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祁长风没有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答案,松开云半夏冷冷道:“用不着云小姐操心,我不像阿鸩博爱,谁都可以,我只爱小芷。” 看着祁长风离开的背影,云半夏脸上的委屈和难过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狰狞。 跟她往常那副善良温柔的白莲花形象不一样,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被嫉妒冲昏头脑的魔鬼。 在阿鸩身上留下口红印的贱人,到底是谁? 千万不要被她找到,否则看她怎么弄死她! 另一边。 姜芷没等到祁长风,便先自己去了马厩。 她冷得搓了搓手,大冬天来骑马,真是有病。 孟可儿看到姜芷出来,又看到马厩里被饲养员打理的白马,坏心四起,走到饲养员面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芷刚走过去,饲养员牵着一匹白马来到姜芷面前,“姜小姐,这是你的马。” 那马通体雪白,高约两米五左右,浑身肌肉如同艺术大师精工白玉雕琢而成,充满了爆发力感,额头一点红心,野性缭绕,如狮如龙,无比神骏,仿若是天上灵兽一般。 姜芷以为是祁长风安排好的,道谢过后接过了缰绳。 “好漂亮的马,它叫什么名字?” “踏雪。” 姜芷笑着摸向了白马,“名字也很好听。” 孟可儿躲在一旁暗中观察,嘴角挂着得意阴险的笑。 踏雪可是祁鸩亲自去疆北带回来的马,是祁鸩最宝贝的马。 马虽主人性格,踏雪傲娇又难伺候,除了祁鸩之外,谁都不让碰。 就是夏夏靠近,它都会尥蹶子。 这个饲养员还是被踏雪踹了无数脚之后,才勉强被踏雪接受。 姜芷这个不知死活的小贱人敢碰踏雪。 哼,踏雪踹死她! 狠狠的踹! 然而下一秒,孟可儿呆住了。 姜芷的手碰到踏雪的时候,踏雪不但没有踹开她,还将自己的头伸过去贴了贴姜芷的脸。 一副很喜欢姜芷,很亲昵的样子。 这什么鬼啊? 踏雪这是吃错药了?还是被姜芷那个小贱人迷惑了? 姜芷摸着踏雪身上的毛,爱不释手,她踩着马鞍上的脚踏上了马。 饲养员也惊呆了。 除了祁二爷,谁也没骑过踏雪,踏雪竟然没把那个女人甩下来,还接受了她。 虽然很多年没有骑马,但坐在马背上的时候,那种全身舒爽的感觉又回来了。 孟可儿在一旁看得牙齿都要咬碎了,该死的小贱人,摸了踏雪不说,还敢骑踏雪。 见祁鸩和宋袭野出来,孟可儿眼珠一转,突然窜出来朝两人大喊,“二爷,踏雪被人骑了!” 孟可儿穿着件红色的衣服,又是突然窜出来的,踏雪受惊,前脚腾空。 姜芷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她吓了一跳,赶紧勒紧缰绳。 可踏雪并没有冷静,疯了一样狂跑。 马一受惊,第一反应是把背上的人甩下来,然后逃走。 踏雪速度很快,姜芷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是被甩下去,不死也会残。 第23章 骑到天亮 “卧槽,那不是踏雪吗?它背上那个人是……祁长风的新欢?” “这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骑踏雪,也不怕摔……” 宋袭野话未说完,身边的人骑上一匹马追了过去,快到只留下一道残影。 姜芷脸都吓白了,她伏低身子抱着他踏雪的脖子,寒风吹得她脸疼,心率更是飙到了一百八。 前面是栏杆,踏雪要是撞上去,姜芷百分百会被甩下来。 眼看着栏杆越来越近,姜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然而踏雪并没有停下,反而更疯了。 要撞上去了。 姜芷咬了咬牙,心一横想跳马。 千钧一发之际,一匹马突然追了上来。 祁鸩从马背上起身,蹬着马鞍一跃跨到姜芷身后,环住她的身体,重重地拉住缰绳。 “踏雪,冷静!” 随着祁鸩一声怒吼,踏雪仰天长鸣一声,便晃着脑袋,原地踏着步子。 祁鸩跳下马,将姜芷抱了下来。 姜芷吓得腿软脚软,没站稳差点摔倒,被祁鸩一把揪起,劈头盖脸地骂了下来,“作死吗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甩下去,有可能会被踏雪踩成肉泥。” 众人立刻冲了过来。 饲养员牵着踏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祁长风从祁鸩怀里拉过姜芷,担心焦急地检查着她的身体,“还好吗?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办啊?” 见姜芷脸色惨白如纸,他将人抱进怀里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 祁鸩见状,眼神恐怖的能吃人。 姜芷赶紧推开了祁长风,心有余悸,身体在发抖,“谢……谢谢二爷……” 祁长风也很感激地看向祁鸩,“阿鸩,刚刚多亏你救了小芷,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孟可儿和云半夏他们都赶了过来,孟可儿添油加醋,“姜小姐,踏雪可是二爷的宝马,它只认二爷,你还真是什么都抢。” 祁鸩冷冷地看着饲养员,“谁让你把马给她的?” 饲养员吓得瑟瑟发抖,接收到孟可儿的目光后,立刻说道:“这位小姐非要骑踏雪,我拦都拦不住,她还说如果再拦就让我没了这份工作,我……” 姜芷不可置信地看着饲养员,这马明明是他交给她的。 也是在一瞬间,姜芷明白了。 她这是被人算计了。 从一开始给她马,到后面孟可儿突然出现让马受惊,都是在算计她。 祁鸩冷冷地看着姜芷,“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姜小姐还有辞退人的本事。” 姜芷紧捏着拳头望着愤怒的祁鸩,“踏雪是饲养员交给我的,我骑上去的时候,踏雪没有反感,后面是孟小姐突然出现让踏雪受了惊。” 孟可儿愤怒:“你少血口喷人,分明就是你强行骑踏雪,踏雪不让你骑才闹的。” 云半夏走到姜芷身边温柔说道:“姜小姐,你可能不知道,踏雪是阿鸩的马,除了阿鸩它不会让任何人碰,这里有很多马,你不该挑踏雪。” 随后她又对祁鸩说道:“阿鸩,不知者无罪,姜小姐可能也不知道踏雪是你的马,踏雪长得这么漂亮,没人不喜欢它,姜小姐也因此受到了惊吓,你就别再怪她了。” 云半夏一出口,祁鸩气都消了一大半。 宋袭野搂上祁鸩的肩膀,“好了好了,人和马都没事就好。” 祁鸩冷冷地看了姜芷一眼,转身离开。 祁长风当着云半夏的面儿搂着姜芷的肩膀,“走吧,我带你去休息。” 孟可儿看着被饲养员牵着的踏雪,脑海里打起了歪主意。 踏雪让姜芷摸它,还跟姜芷贴贴,是不是说明她也可以。 要是让祁二爷看到踏雪很喜欢她,主动找她贴贴,将来她在祁二爷面前,也有一席之地啊! 思及此,孟可儿激动地朝踏雪走了过去。 “踏雪,你……” 孟可儿的手还没碰到踏雪,踏雪哼哼一声,尥蹶子给了孟可儿一脚。 孟可儿当即感觉肚子一疼,然后整个人飞了出去。 她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来了一个四脚朝天。 云半夏听到声音立刻朝她跑了过来,“可儿,你没事吧?” 姜芷冷冷地看着两人,在心里朝踏雪竖了一个大拇指。 干得漂亮! 因为这一插曲,姜芷已经无心骑马了。 祁长风的目的也达到了,两人便离开了。 一上车,祁长风就变了脸。 “你还真会找死,骑谁的马不好,偏偏骑祁鸩的马,幸好没出什么事,不然祁鸩怪罪下来,我也保不住你!” 姜芷想起离开的时候,祁鸩盯着她那吃人的眼神,心里别提有多难受,“没指望你能保我。” “哼,你心里清楚就好。” 姜芷:“……” 回到公寓,姜芷精疲力尽,洗了个澡就将自己丢到床上。 她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一双微凉的手伸进睡衣,捏着她的浑、圆、揉、搓、挑、逗。 敏感的身体在他的指尖,渐渐起了反应,呼吸又乱又急促。 是春梦吗? 姜芷缓缓睁开眼睛,对上了祁鸩那张阴沉又过分好看的脸。 他脱了衣服,结实性感的身材冲击力极强,姜芷一下子清醒了。 他不是在陪云半夏骑马吗? 怎么会在这里? 姜芷要起身,被祁鸩一把按在床上,他幽暗冰冷的眸子盯着她,“阳奉阴违倒是让你整明白了。” 姜芷意识到他说的是答应他不去骑马又去了的事。 果然,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他的手恶劣在她身体上游走,姜芷红着脸想阻止,被他狠狠捏了一把,“就这么喜欢和祁长风约会?” 姜芷身体情不自禁颤抖,声音都变了调,“我……我只是不想让他失望。” “呵……你还真会为他着想,怪不得他那么稀罕你。”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凝固,他脸色阴冷,声音低沉带着怒意,每个字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 姜芷心头一凛,快速说道:“也是我自己想骑马。” “这么喜欢骑马,今天应该没骑够吧?” “什么?” 姜芷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被祁鸩抱起,两人瞬间换了位置。 由祁鸩在上,变成了姜芷在上。 祁鸩扶着姜芷的细腰,仰躺着盯着她,“没骑够就给我骑到天亮。” 第24章 二爷行行好,饶了我吧 姜芷香汗淋漓,两人紧贴着对方。 好几次姜芷受不了想下来,被祁鸩死死地按着,“这才哪儿到哪儿?” 昨晚被祁鸩折腾了一夜,白天骑马,晚上又这么折腾,姜芷腿软脚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甚至连支撑着坐着都难,她趴在祁鸩胸口喘着粗气,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祁鸩恶劣地撞了撞她,“起来。” 姜芷有气无力地摇头,“起不来了,二爷行行好,饶了我吧。” 祁鸩愤恨地咬着她的耳朵,“这会儿知道求饶,晚了!” “不晚!一点也不晚!” 姜芷抬起做到失焦的眸子,捧着祁鸩的脸,软软地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最好了。” 之后倒在祁鸩身上,昏迷不醒。 祁鸩看着做晕过去的女人,在她肩头啃了一口,“再有下次,你就死!” 起身,抱着汗蹭蹭的女人去了浴室。 — 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了昏睡中的姜芷。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皮重得跟压了千秋似的,胳膊更是累到抬不起来。 可当看到来电号码时,她猛地坐了起来,快速接起了电话,“喂……” “姜小姐,你知道你姐姐有个男朋友吗?” 电话是私家侦探打来的,姐姐去世后,还没等她见到尸体就被告知已经火化。 她不相信明媚开朗的姐姐会自杀,便找人调查此事。 虽然有怀疑的对象,但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对方有钱有势,她不能轻举妄动。 姜芷皱眉,“没有,你查到什么了吗?” “我查到你姐姐生前好像跟一个男人关系很亲密。” “那个男人叫什么?家住哪儿?是干什么?” “只知道那个男人叫峰哥,其他都不知道。我找了你姐姐的大学室友,另外两个说和你姐姐关系一般,不清楚她的感情状况,也不知道那个峰哥,说是有一个人可能知道。” “谁?” “邢曼丽,鼎盛集团总裁祁鸩的秘书,她们说你姐姐还活着的时候,跟她关系最好。” 姜芷捏了捏拳,她本想躲祁鸩远一点,看来,是没法躲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钱我会打到你的账户上。” 姜芷赚完钱看着账户里的余额,眉心紧皱。 看来,光是给羡羡上课的钱还不够,她还要多打几份工才行。 至于邢曼丽—— 还得从长计议。 姜芷现在是大四,课程没以前多,但必修课还得上。 姜芷穿上高领毛衣,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上课时,被校领导叫到了办公室。 “姜同学,学校百年校庆在即,我们想邀请鼎盛集团总裁祁鸩,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姜芷一愣,“这……我恐怕不行吧。” “我们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谁都知道祁鸩那人很龟毛,他从来不参加这种形式主义的庆典,更别说是演讲。 “当然,事情办得好,学校会给你奖励。” 姜芷学习好,专业能力强,最关键是长得漂亮又有气质,听说她还有一个有钱有势的男朋友,她去请祁鸩肯定是最好的人选。 姜芷亚历山大,可校领导都发话了,她不好拒绝。 何况,她也正好借此机会,接触接触邢曼丽。 姜芷出去后,碰上了刁月婵。 刁月婵一脸嫉妒又幸灾乐祸的样子,“校领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让你去请祁总,你算个什么东西,祁总也是你能见到的?” 苏绣绣维护姜芷,“小芷是人不是东西,你倒是个东西,你那么厉害,校领导怎么不让你去请祁总啊?” 刁月婵愤怒,“她要真能把祁总邀请来,我……我就叫她祖宗。” 苏绣绣哼笑,“这可是你说的!” 刁月婵,“那她要是没邀请来呢?” “那就让小芷叫你祖宗!” “好!到时候可别赖账。” “你也是!!!” 姜芷:“……” 她自己都没把握的事,苏绣绣已经替她打了赌。 看来,只能努力了。 第二天下午,姜芷去了鼎盛集团总部。 鼎盛集团房地产起家,百年产业有着丰厚的历史底蕴,但也存在很多弊端。 祁鸩在外公手里接过鼎盛集团后,短短两年的时间,凭借着自己的手腕和能力,让鼎盛集团焕然一新,如今除了房地产,更是涉猎金融、科技、奢侈品等行业。 祁鸩年纪轻轻身价千亿,被誉为最有价最有影响力的CEO。 姜芷凭借着校长的关系,成功走进了鼎盛大厦。 “你好,我叫姜芷,是帝都大学派来邀请祁总参加百年校庆的学生。” “邢曼丽,祁总秘书。” “刑秘书好。” 姜芷看着眼前的女人,她一身黑色简约工作服,头发挽在后面,打理得一丝不苟。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像一个公事公办的机器。 “祁总还在开会,麻烦你稍等一会儿。” “好的。” 姜芷被安排在会客室,邢曼丽给她倒了一杯水。 姜芷接过之后,朝她微微一笑,“听说邢秘书也是帝都大学毕业的?” “是。” 邢曼丽很高冷,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 正好这时,姜芷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苏绣绣发来吐槽刁月婵的微信。 一连几十条,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姜芷面露尴尬,“抱歉,我室友话比较多。” 听到邢曼丽说没关系后,姜芷将自己的手机调成了静音,装作无意间问道:“邢秘书大学时期也住校吧,你的室友里有那种一天到晚说不完话的人吗?” 邢曼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会议好像结束了。” 看着邢曼丽离开的背影,姜芷眼眸微微一闪,她既然是姐姐最好的朋友,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祁鸩回到总裁办公室,邢曼丽敲门走了进去,“祁总,帝都大学的学生来了。” “来干什么?” “想邀请你参加帝都大学百年校庆。” 祁鸩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见。” “好的,我这就叫姜小姐离开。” “等等——你说对方姓姜?” “是,她叫姜芷。” “呵……有趣,让她进来。” 姜芷被邀请进总裁办公室的时候,多少有些紧张,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来祁鸩的办公室。 邢曼丽将人带进去后就离开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姜芷打量了一下祁鸩的办公室,典型的黑白灰,布局简约大方,白色的他临床和天花板整洁明亮,透过偌大的落地窗还可以看到城市的繁华锦瑟。 办公室里,不管是家具还是其他用品,都是最顶级最奢华的。 祁鸩从来不亏待自己,享受人生是他的宗旨。 “祁总你好,我是帝都大……” “过来。” 姜芷话还没说完,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朝她勾了勾手指。 他穿着得体挺括的黑色西装,修长的身姿靠在办公椅上,神情恣意,矜贵好看。 姜芷站着没动,“我是代表帝都大学……” “听不懂人话吗?过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姜芷咬了咬牙,缓缓走过去站在祁鸩面前,两人之间隔了一个很宽大的办公桌。 祁鸩哼笑一声,姜芷在他锐利又恶劣的目光中,绕过桌子走到他身边。 下一秒,她猛地被一个大力拽过去按在桌子上,修长漂亮的手伸向了高领毛衣上,“穿这么高的衣服,怕被人看到你的小秘密?” 第25章 姜小姐咬人还怪疼的 姜芷咬牙切齿,还不都是被他弄的。 “祁总,我是来办公事的,请你自重。” “自重?呵……来到我的地盘上让我自重,你是没睡醒还是又喝多了?” 姜芷:“……” 看着祁鸩的俊脸靠自己越来越近,姜芷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吻没有落下,倒迎来了一声嗤笑,“嘴上说着自重,闭眼的不是挺自觉的吗?” 姜芷睁开眼睛,羞愤难当。 他的拇指重重地按在她的嘴唇上,“以为我想吻你?真当自己的嘴很好亲?” 姜芷脸色苍白,奋力挣扎,“我没那么认为,请祁总放开我。” 祁鸩坏笑着让姜双腿分开坐在自己身上,牙齿咬着她的耳朵,“还想不想骑马?” 耳朵也是姜芷最敏感的地方,她身体跟过了电似的,酥酥麻麻的,她想起身又被他恶劣地按着起不来。 “祁总是什么品种的马?” 祁鸩继续挑、逗着姜芷,“你说呢?” “zhong马。” 祁鸩回过味来,狠狠一口将姜芷的耳朵咬出血来,“敢骂我,胆子越来越大了。” “叩叩叩……” “祁总,云小姐来了。” 邢曼丽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了进来。 姜芷身体一僵,祁鸩好整以暇地盯着她逐渐苍白的脸,勾唇一笑,“让她进来。” 姜芷不可置信地瞪向祁鸩,想逃逃不掉。 门锁转动的声音清晰入耳,像是悬在脖子上的铡刀,姜芷汗流浃背。 最后一刻,她猛地推开祁鸩,躲到了桌子底下。 办公椅是滑动的,祁鸩被推得往后滑了一段距离,差点摔下去。 云半夏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后,担忧道:“你干嘛呢?小心点。” 祁鸩凉凉地看了一眼缩在桌子底下的姜芷,不着痕迹地将椅子滑了回来,“没事,你怎么过来了?” 云半夏微微一笑,“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听说南郊新开了一家泰餐,想和你一起去吃。” “泰餐啊~” 姜芷抱着自己的双腿,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不知道还以为是躲猫猫而不是偷情。 祁二爷是个坏心眼。 他不想让姜芷顺心,左手摸向她漂亮精致的脸蛋,指尖描绘着她的唇形,还恶劣地伸进她嘴里。 姜芷红着脸想躲开,被他用双腿夹住。 “嗯,你不是喜欢吃泰餐吗?” “泰餐里面有奶油蘑菇汤吗?” 姜芷:“……” 姜芷被祁鸩欺负的眼眶泛红,生理泪水情不自禁流了下来,让那双灿烂如星河的眸子越发清亮,看得人真想—— “有啊,他们家的黑松露奶油蘑菇汤是一绝,你想喝?” 祁鸩逗弄姜芷,倒把自己逗弄出反应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姜芷,修长指尖伸到了喉咙处,“嗯,最近比较喜欢这个。” 姜芷忍无可忍,心一横,朝祁鸩的手指咬了下去。 “嘶——” 祁鸩倒抽了一口气,云半夏紧张道:“怎么了?” 她刚想绕过桌子过来,祁鸩已经站了起来,“走吧。” “哦哦好……” 云半夏离开的时候,狐疑地看了一眼办公桌,是她的错觉吗? 总感觉桌子底下有人。 直到进了电梯,看到祁鸩按按钮的手上有新鲜的牙齿印时,她目眦欲裂,刚刚果然有人! 是谁? 哪个狐狸精这么不要脸,敢去勾引阿鸩! 见云半夏一直没说话,祁鸩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云半夏脸上立刻换上了温柔和善的笑容,“没,就是看你挺忙挺辛苦的。” 贱人,还敢咬阿鸩。 真是该死! — 祁鸩和云半夏离开好一会儿,姜芷才从桌子底下出来。 手里捏的是祁鸩刚刚扔下来的纸条。 “去檀宫等我。” 姜芷想到那个混蛋刚刚的所作所为,气得不轻。 去个屁。 晚上,姜芷又在网上投了一个简历,除了大提琴外,她还俢了一门法语学科。 技多不压身。 就想着万一毕业后进不了乐团,还能凭借着翻译赚钱。 刚弄完,祁鸩的电话打了过来。 “之前是谁说以后都听我的?想赖账?我警告你,没人能赖我的账。” 姜芷想到上次让祁二爷藏衣柜的事儿,多少有些心虚,但她实在是太累了,已经经不起没日没夜的折腾,“我经期。”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随即冷笑声传了过来,“我找你就要跟你上床?你真当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仙女?” 姜芷:“……” “半个小时内赶不到檀宫,帝都大学的事免谈。” 姜芷:“……” 姜芷不得不换上衣服,打车去檀宫。 祁鸩已经洗完了澡,穿着黑色的睡袍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办公,骚气十足。 佣人和管家都不在,应该是睡了。 看到姜芷进来,祁鸩只是抬起眼皮睨了她一眼,又将目光放在了笔记本上,“去给我煮碗面。” ??? 姜芷一脑袋问号,他不是和云半夏去吃泰餐了吗? 不是还吃了奶油蘑菇汤吗? 怎么还要让她煮面。 见姜芷站着没动,他好看的眉头皱起,“有意见?” 姜芷有求于人,不敢有意见。 比起她的冰箱,檀宫的冰箱里什么新鲜昂贵的食材都有。 姜芷做了一碗豪华海鲜面端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吃吧。” 祁鸩放下电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紧皱着眉看向姜芷,“为什么没那天的好吃?你是不是记恨我在里面吐口水了?” 做好后,姜芷尝了一口,明明比那天的好吃。 那天只有鸡蛋和西红柿,今天食材这么丰富。 “我没那么无聊。” “哼,谅你也不敢。” 祁二爷嘴上嫌弃,吃还是吃完了。 姜芷正要去洗碗,被祁鸩一把拉着坐到他腿上,她挣扎着要起来,祁鸩按着她警告,“你再动,待会儿自己负责。” 某个东西正对着自己的屁股,姜芷老实了。 祁二爷轻哼,将手伸到姜芷面前,“姜小姐咬人还怪疼的,没人敢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你说怎么办?” 第26章 那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 姜芷真想脱掉衣服,让他看看自己都做了什么好事。 她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好的,不是吻痕就是咬痕。 要是被别人看到,都会去报警的程度。 “比起二爷咬我的,这算是轻的。” “怎么?还想咬更重?” 祁鸩从后面捏着她的下巴,“下次再咬人,把你牙齿全拔光。” 姜芷还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帝都大学百年校庆,校方诚恳地希望祁总能参加,希望祁总赏脸。” “想让我赏脸的人多的是,你凭什么以为我就能给你赏?” 姜芷:“不是给我,是给帝都大学。” “帝都大学没那么大面子。” 姜芷咬了咬牙,“那祁总怎样才应邀?” 祁鸩把玩着姜芷的头发,嘴角挂着邪邪的笑,“那就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姜芷:“……” 祁二爷什么都不缺,想让他满意还真有些难。 姜芷思考的时候,眼睛会直勾勾地盯着一个地方,她用的是最便宜的化妆品,皮肤却好得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看得见。 小巧的鼻子,饱满又水润的嘴唇。 祁鸩眼神一暗,掰过她的脸吻了上去。 姜芷一愣,刚要推开,他贴着她的唇低声威胁,“别动。” 不知道是不是那碗面的作用,比起往常跟要吃了她一样凶狠的吻,今天的吻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他用舌尖轻轻描绘着她的唇形,一点点探入,勾着她的唇舌逗弄戏耍。 姜芷的心像是踩在了鼓点上,扑通扑通的。 直到被人按在沙发上,被男妖精迷惑的姜芷才猛地清醒过来,按住了祁鸩作乱的手,“今天不行。” 被打扰的祁鸩皱起了眉,“那你说怎么办?” 某个东西已经苏醒,不让它彻底舒服,肯定消不下去。 姜芷的脸红得快滴出血了,“我用手。” 祁鸩的手按住姜芷的嘴唇,“比起手,我更喜欢这里。” — 接下来的两天,祁鸩有事没事就找姜芷。 姜芷要自己上课,要去给贺云羡授课,每晚还要去檀宫。 离校庆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天早上,姜芷接到了祁鸩打来的电话,让她亲自做十个不重样的菜,六点前送去琉璃山庄。 不能让家里的佣人帮忙,摘菜洗菜都要让她亲力亲为。 姜芷赶紧问:“是不是只要我送去,你就答应去校庆?” 祁鸩:“看你表现。” 有希望姜芷自然会努力,她立刻做了一份菜单出来,然后跑去菜市场买菜。 不过她虽然会做饭,但要十个不重样的菜,难度确实有些大。 何况祁鸩那家伙还不让任何人帮忙。 一整天,姜芷一直在厨房里忙碌,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周姨在一旁看着着急,问管家,“真不能进去帮个忙吗?姜小姐一个人好辛苦啊!” 姜芷礼貌又谦和,每次去檀宫,都会带自己亲手做的小点心,也会帮周姨干活,周姨还挺喜欢他的。 管家一边浇花一边淡淡道:“少爷的要求,你帮她就是害她。” 周姨叹了一口气。 下午五点,姜芷终于做好了十个菜,六个热菜,三个凉菜一个汤。 她分类装好后,叫了车。 “李管家,周姨,我给你们留了菜,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周姨看着姜芷满头大汗的样子,很是心疼,一边帮她擦汗一边说道:“辛苦了,你呢,吃过饭再去送?” “不了,快来不及了,我先送过去。” 姜芷紧赶慢赶到琉璃山庄的时候,刚好六点。 她付了钱,提着两个大配送箱走到门口时,被保安拦了下来。 “你好,我叫姜芷,祁总让我来送餐的。” 保安一脸不好惹的样子,“我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姜芷皱眉,“那你能联系一下祁总吗?” 保安:“联系不上。” 姜芷走到一旁,想来想去给祁鸩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 她等了好一会儿,又给祁鸩打了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寒冬腊月,冷得刺骨。 姜芷哈着热气搓手,跳来跳去企图让自己暖和一点。 二楼的宋袭野从窗户看到姜芷,给祁鸩打了一个电话,“祁长风的新欢在门口站了三个小时了,这么冷的天,你确定还不让人进来?” “她还没走?” “走了我能给你打电话?” “真够蠢的!待会儿让人把她轰走。” 宋袭野“啧”了一声,“你还真不会怜香惜玉。” “哼,她又不是我的谁,我为什么要怜香惜玉,再说,这是她自找的。” 姜芷等到十点的时候,人冻得都快没有知觉了。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自己被祁鸩耍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祁长风打来的电话。 姜芷刚接起电话,祁长风愤怒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姜芷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什么?” “我生日!” 姜芷:“……” 一个生日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日子。 “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来给我过生日?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我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亲朋好友都看着,你却不在,像话吗?” 姜芷还没来得及说话—— “什么都不用说,马上来云栖湖旁的璀璨会所。” “别忘了带礼物。” “嘟嘟嘟……” 姜芷看了看地上的配送箱,提起来送到了保安室,“麻烦你将这个交给祁总,餐我送来了,怎么处置看他心情。” 姜芷叫了车去云栖湖,车上暖气开得很足,她却依旧觉得冷。 整个人一直发抖,身体冷,心更冷。 不知道祁长风的日子,也没提前准备礼物,姜芷到云栖湖找了一下,看到了一家精品店。 她走进去看了一下,能送礼物的好像只有围巾。 39.9有点贵。 但胜在质量不错,手感也很好。 姜芷让服务员剪掉价格标签,装在了一个礼盒里。 等她到达璀璨会所的时候,祁长风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 有外人在,又不得不装出很深情的样子,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是不是很冷?” 姜芷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冷。” 孟可儿看到两人腻歪的样子,阴阳怪气道:“哟,这都快十一点了,长风的生日都快过了,姜小姐才姗姗来迟,是不是太不重视长风了?” 祁长风皱眉,刚要开口,姜芷看着他微笑道:“抱歉长风,今天太忙了。” 祁长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能赶上就好,有你在,我的生日才算完整。” 酸不拉几的。 孟可儿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看到姜芷手里的袋子,她轻哼一声,“姜小姐打算给长风送什么生日礼物啊?我们大家送的可是很贵重的,你身为他的女朋友,太寒酸可不行。” 第27章 阿鸩,小芷胆子小,你别吓她 姜芷就是个穷鬼。 杀人犯父亲在坐牢,母亲不知所踪,身边只有一个生病的妹妹,还需要大量的治疗费。 孟可儿轻哼一声,她就不相信姜芷能拿出什么好礼物来。 姜芷将手里的袋子递给了身边的人,“长风,生日快乐。” 祁长风接过后,笑着抱了抱她,“谢谢小芷。” 他想将袋子交给助理,孟可儿按住了他的手,“长风,大家都很好奇姜小姐送了什么礼物给你,你就打开让大家看看吧。” 祁长风瞪着孟可儿,用眼神警告她适可而止。 孟可儿挑眉,就是不松手。 她就是要让姜芷在祁长风的朋友面前出丑。 “诸位是不是也想看啊?” 在场的人纷纷附和。 看着僵持的两人,姜芷笑着挽上祁长风的胳膊,“长风,既然大家想看,你就打开让大家看看吧。” 祁长风皱眉看了姜芷一眼,姜芷递给了他一个“信我”的眼神。 祁长风知道姜芷不敢让他丢脸,便打开了包装盒。 里面是一条灰色的围巾。 孟可儿见状,得意地笑了一声,“这是什么破礼物啊,一条围巾,寒不寒酸?” 祁长风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看着姜芷的眼神里已经带了火。 姜芷微微一笑,“一条围巾比起昂贵的礼物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但它是我一针一线织出来的,只要长风暖和,我就心满意足了。” “哇,这年头还有人亲手织围巾啊。” 祁长风身边的一个朋友走过来摸了摸围巾,“织得这么好,我都嫉妒了。” “是啊,这也太有心了吧?长风,你丫命真好啊!” “瞬间觉得我们买的那些礼物都逊色了。” 祁长风的自尊心瞬间得到了满足,他紧紧地搂着姜芷,脸上的笑容怎么都藏不住,“嫉妒也没用,心灵手巧的小芷是我一个人的。” 孟可儿脸都绿了,她气不过愤怒道:“什么亲手织的,我看是在哪个店买的便宜货吧!” 姜芷不得不承认,孟可儿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强的。 有人替姜芷说话,“孟可儿,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小两口浓情蜜意,你非要在这儿找不痛快。” 孟可儿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你们一个个是被她下了迷魂药吗?都帮她说话?” 祁长风懒得理她,刚好快到十二点了,祁长风朝众人说道:“烟花秀马上就开始了,我们去顶楼吧。” 姜芷不太想去,被祁长风强带着上了楼。 顶楼。 云半夏和祁鸩待在一起,别提有多幸福。 只是祁鸩一直心不在焉,她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 难道—— 他在想他办公桌下的那个女人? “阿鸩……” 云半夏柔柔开口,祁鸩回头看了她一眼,“嗯?” “谢谢你今天来陪我,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这一天怎么过。” 今天是祁长风的生日,也是当年祁长风跟云半夏求婚的日子。 云半夏那时有多幸福,今天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就得有多痛苦。 祁鸩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过去的就让她过去,以后会有更好的。” 云半夏趁机依偎在祁鸩怀里,“听可儿说长风在璀璨会所庆生,有姜小姐陪着他,他应该很开心很幸福。” 祁鸩冷笑一声,面无表情。 姜芷和祁长风到顶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祁鸩搂着云半夏坐在摇椅上的画面,两人姿势亲昵,暧昧横生。 祁长风瞳孔骤缩,脸色狰狞的有些恐怖, 姜芷则是脚步一顿,手不自觉攥紧了拳头。 他故意让她做十个人的菜,让她送到琉璃山庄,不想让她参加祁长风的生日宴。 自己却在这里抱着云半夏来欣赏烟花。 为了云半夏,还真是煞费苦心。 听到脚步声,祁鸩和云半夏齐齐回头。 四个人,八只眼睛。 云半夏和祁长风对视。 祁鸩看到姜芷,冷漠的眼睛犹如两把锋利的刀子射向姜芷。 姜芷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她移开视线,眼不见,心不疼。 那一瞬间,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直到其他人陆陆续续走来,才打破了僵局。 云半夏惊讶起身,“长风——” 祁长风不愧是变脸大师,明明已经怒火冲天,还要微笑来保持自己的体面,“没想到你们也在这儿。” 云半夏微笑解释,“我和阿鸩来这边办事,刚好听说今晚有烟花秀,就想看看再走。” 祁长风冷哼一声,“云小姐又不是我的谁,没必要向我解释。” 云半夏被怼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道:“长风,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也难为云小姐还记得我生日。” 祁长风搂着姜芷朝她温柔一笑,“宝贝儿,得亏你亲手织的围巾,戴上它我整个人都暖暖的。” 姜芷还没反应过来,他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姜芷一阵恶寒,生理不适。 云半夏看到这一幕,面露痛色,难过地转了头。 祁鸩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双唇紧抿,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怒气让所有人都不敢直视,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他如寒潭一般冰冷的眸子看着祁长风脖子里的围巾,又盯向依偎在祁长风怀里的姜芷,冷冷地笑了一声,“这么丑的东西,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两兄弟剑拔弩张,祁长风不敢惹祁鸩,但又咽不下这口气,“阿鸩,这你就不懂了,小芷亲手织的围巾,别人看来很普通,在我心里却是最好的。” “是吗?” 祁鸩一步步走向姜芷,眸子里闪动着危险的光,“姜小姐还真是个时间管理大师啊,那么忙还有时间亲自织围巾。 他的声音比这冬日的夜还要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雕里刻出来的,姜芷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祁长风察觉后,将她搂得更紧,“阿鸩,小芷胆子小,你别吓他。” “胆子小吗?” 祁鸩死死地盯着姜芷,“我看姜小姐胆子挺大的,连——” 姜芷猛地看向祁鸩,指甲已经将掌心掐破了。 第28章 姜芷,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连什么?” 祁长风不好奇姜芷,他好奇的是祁鸩为什么突然停下。 看到姜芷眼底的慌乱,祁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连别人的未婚夫都敢抢的人,胆子能小?” 姜芷闭着眼重重地松了一口气,后背和手心里全是汗。 “嘭——” 烟花冲上天,在半空中绽放出一朵朵灿烂夺目的火花。 众人的视线瞬间被烟花吸引,姜芷也看向了天空。 烟花虽美,却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姜芷无暇欣赏,她累得只想找个地方躺一躺。 见大家都拿出相机拍照,姜芷悄悄远离人群,刚看到一个椅子想走过去坐一会儿,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将她拉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看到黑着脸的祁鸩,姜芷先是一怔,紧接着挣扎起来,“放开我!” 身子被牢牢地禁锢在他和墙壁间,姜芷后退不了,也无法前进。 下巴被捏住,对上了他阴鹜冰冷的眸子,“你可以再大声一点,最好让大家都听到。” 软肋被拿捏,姜芷愤怒地瞪着祁鸩,不敢开口。 看她老实下来,祁鸩冷哼一声,“我倒是小看了你对祁长风的情意,忙了一天还有心情来给他庆生,还亲手织围巾。” “祁总为了不让我来,费尽心思想了那么一个刁难我的办法,也是难为你了。” “刁难你还用得着费尽心思?” 姜芷没想到他竟然坦荡承认在欺负她,也是,他那么稀罕云半夏,云半夏又视她为情敌,他怎么可能不帮云半夏。 胸口跟被挣扎似的,泛着密密麻麻的疼。 她动不了又不想看他,偏头移开了视线。 祁鸩却不喜欢她这副样子,又将她的脸掰了过来,“说吧,怎样才能离开祁长风?” 又是为了云半夏! 理智被怒火和嫉妒之火渐渐占领,姜芷大脑不经思考,脱口而出,“除非祁长风不要我,否则,我不会离开他。” 祁鸩怒极反笑,“很好!真是好得很呐!” 他的脸阴冷恐怖,“既然你想玩这种偷人的游戏,那我陪你玩!” 凶狠的吻落下,姜芷避之不及被亲了个正着。 与其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咬更准确一点。 没有上次的温情和怜惜,只有发泄。 姜芷疼得皱眉,嘴唇被咬破,鲜血瞬间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鲜血的铁锈味不但没让祁鸩停下来,反而吻得更深,他整个人压着她,一只手已经将她的一条腿抬了起来。 “奇怪,我明明看到那个贱人朝这儿走了,怎么不见了?” 听到孟可儿的声音,姜芷脸色大变,焦急地看向放大的俊脸,所有的力气都汇聚到手上,想推开他。 可两人身高悬殊,一个一米六三,一个一米九。 祁二爷整个人笼罩着姜芷,就像一座大山压着她,根本推不开。 祁二爷似是很喜欢看姜芷慌乱的样子,拇指揉着被他亲到红润微肿的嘴唇哼笑,“你这忽大忽小的胆子,还真是有趣。” 姜芷整个人都不好了,孟可儿一直在找她给祁长风戴绿帽的把柄,不能被她看到她和祁鸩在一起。 “我名声不好,祁二爷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吧?” 祁鸩可是鼎盛集团的总裁,名声和名誉对他来说很重要。 “你要不要试一试呢?” 姜芷:“……” 脚步声渐渐靠近,只要过了那个转弯,孟可儿就会看到这边。 姜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突然,祁鸩对着姜芷的脑门,狠狠地咬了一下。 “嘶——” 姜芷捂着脑门瞪着祁鸩,“你疯了吗?” 在脑门留下牙印,那不是铁要被人看到吗? “惩罚,再让我看到祁长风亲你,他亲哪儿我咬哪儿!” 祁鸩冷冷地留下一句后转身离开,刚出去便看到了探头探脑的孟可儿,“干什么?” “二……二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祁鸩凉凉地睨着她,“怎么?我来抽根烟,还需要跟你报备?” “没没没,我不是那个意思。” 孟可儿的眼睛时不时看向祁鸩出来的角落,满腹狐疑。 不是姜芷来这边了吗?怎么会是祁二爷? “还不走?” 没想到祁二爷竟然在等自己,孟可儿心里一喜,激动地跟了上去,“走走走。” 听着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走远,姜芷松了一口气,身体贴着墙壁软软滑下,蹲在了地上。 直到手机响起,看到是祁长风打来的电话,她才起身,将刘海放下来遮住额头后,才走出去。 回去的路上,祁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姜芷,“听说你这段时间经常去找祁鸩?” 姜芷心里一紧,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祁鸩故意说的。 那个混蛋,就算是暂时放过她,也不会让她好过。 她面不改色道:“校方派我去邀请他参加帝都大学百年校庆。” “哼,他那人孤傲自大,不可一世,如果不是他外公外婆留给他的集团和家产,他能有如今的成就?” 知道祁长风对祁鸩意见很大,两兄弟不和,姜芷从来不参与他们对彼此的嘲讽。 见姜芷不说话,祁长风又道:“他因为云半夏的事记恨你,你应该遭了不少他的刁难吧?” 姜芷实在不想和祁长风讨论祁鸩,“你知道又何必再问?难不成要帮我去说服他吗?” “你以为你是谁?” 姜芷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那你说那么多,说个屁。 车里有些热,祁长风将围巾取了下来,他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姜芷。 脑子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头,“姜芷,你别忘了我们只是契约关系。” “什么?” 姜芷一脑袋问号,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你那么忙还送我亲手织的围巾,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姜芷:“……” “我警告你,死了这条心,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姜芷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祁大公子可以放心,这条围巾是我花了39.9在店里买的,我没那么多闲工夫织围巾,更不可能爱上你!” 祁长风的表情跟吃了翔一样。 他嫌弃地将围巾扔到一旁,“你知道就好!” 可能是越想越生气,他愤怒道:“滚下去。” 车子停在路口,姜芷一言不发下了车,自己打了一辆车回家。 祁鸩刚到檀宫,便收到了宋袭野发来的微信。 几张图片,全是菜。 “我的二爷,这都快赶上满汉全席了。” “不得不说祁长风的新欢很牛逼啊,长得漂亮就不说了,厨艺还这么好。” “我今晚吃太爽了,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记得再找我。” 宋袭野又发了几张空盘子的照片,“光盘行动,从我做起。” 琳琅满目的饭菜和狼藉的空盘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祁鸩看着,眼神越来越冷。 他给宋袭野回了两条微信。 第一条:“看着就难吃!” 第二条:“她叫姜芷!” 随后,又拨通了姜芷的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姜芷才接起来。 “明天早上,过来给我做早饭。” “不去。” “不想邀请我去帝都大学?” 姜芷疲惫的声音从听筒传了过来,“我也只是奉学校之命去邀请你,成功更好,不成功校领导即便怪我也不会为难我,我尽了人事,其他的就看天命了。” 第29章 姜小姐是生性不爱笑吗? 姜芷第一次挂祁鸩电话,不用想也知道那家伙肯定气炸了。 如果是往常,她会多方面考虑,不敢得罪祁鸩。 可今天她太累了,脑子转不动,也疲于应付。 第二天去学校的时候,姜芷又被校领导叫到办公室。 姜芷本以为是祁鸩拒绝了参加校庆的事,校领导要批评她,没想到进门便看到乐呵呵的校领导。 “姜同学,这次多亏了你,祁总已经答应来参加校庆了。” 姜芷一愣。 “你对学校做了这么大的贡献,学校决定奖励你,但是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再辛苦一下。” 姜芷渐渐缓过神来,“校长请讲,只要是我能办到的,我一定会尽力而为。” “祁总要求校庆那天,你全程陪同他,你都能说服他来参加校庆,想必这不是什么难事。” 姜芷:“……” 祁鸩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校庆那天,姜芷一大早在校门口等祁鸩。 帝都大学有百年历史,它培育出了一批又一批社会精英,富商名流。 一辆辆豪车载着曾经是这里学生,如今是人上人的大佬们进门。 姜芷等了半天,也没等到祁鸩的车。 那家伙,不会出尔反尔吧? 一辆布加迪缓缓行驶过来,停在了姜芷脚边。 图南先下车,小跑过来打开了后座的门。 一条修长夺目的大长腿下来,紧接着出现了那张只要看一眼就让人脸红心跳,呼吸困难的脸。 祁鸩穿着灰色的西装,外面披着黑色的毛呢大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走红毯的明星。 刁月婵躲在一旁看到祁鸩,双眼发绿,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没想到这该死的姜芷有两把刷子,竟然真的把祁鸩请来了。 很好,她的机会来了。 她立刻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对对对,我就要你们家的首席造型师,多贵都行。” 校领导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敬地迎了上去,“祁总大驾光临,令我校蓬荜生辉啊!” 祁鸩跟领导握了手,“校长折煞我了,帝都大学培养我,我感激不尽,母校百年庆,校长一个电话我就会来,何必让姜学妹专门去请呢?” 姜芷突然被cue,对上祁鸩似笑非笑的俊脸,只能尴尬赔笑。 校长怎么可能不知道祁鸩说的是客气话,笑得跟个弥勒佛似的,“祁总有心,我们也得拿出百分百的诚意。” 一阵客套的寒暄后,众人一起前往音乐厅剪彩。 姜芷跟个小跟班似的,一直跟着祁鸩。 那家伙明明带了邢秘书,干嘛还要她伺候! “我渴了。” 姜芷快速拿起一瓶水递给祁鸩。 祁鸩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她,没有接。 姜芷瞬间明白,拧开瓶盖将水放在他手里。 祁鸩这才拿起喝了一口,又递给姜芷。 姜芷拧好瓶盖将水放在包里,侯在一旁。 “纸!”祁鸩不满地伸手,“喝了水不擦嘴?” 姜芷捏了捏拳,从包里拿出他常用牌子的纸巾递上去,某人擦完嘴又将纸丢给了她,“姜小姐好像很不耐烦啊,没关系,你要是不想陪我,我去找校长——” “祁总哪里的话,您是贵客,能陪陪你,是我的荣幸。” “是吗?可我看姜小姐好像很不开心啊!” “开心。” “开心怎么不笑?还是姜小姐是生性不爱笑?” 姜芷攥着拳头忍耐,强撑着笑了一下。 “笑得真丑,还是别笑了。” 姜芷:“……”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劣的人啊! 祁二爷耐心不怎么好,剪彩拍照,五秒钟就下了台,多一秒都不耐烦。 入座前,沙发套得换上新的,还要准备耳机。 姜芷无语到了极点。 到底谁娇气啊! 等表演节目的时候,姜芷总算可以出去透一口气了。 音乐厅旁边有一大片梅园,此时梅花开得正盛,馥郁芳香,美不胜收。 因为姐姐很喜欢梅花,姜芷爱屋及乌,也很偏爱梅花。 她刚走过去,看到邢曼丽也在欣赏梅花,但她的表情并不是愉悦,反而带着浓浓的愁绪。 “邢秘书。” 姜芷朝邢曼丽走了过去,邢曼丽立刻收回表情,变成了往常那个冷漠疏离的干练秘书。 “姜小姐怎么出来了?祁总不需要人陪吗?” “祁总正在看节目,我出来偷个懒。” 姜芷的目光看向樱红的梅花,“我们学校的梅花是出了名的,很多人慕名前来打卡呢。” 邢秘书淡淡道:“我们上学那会儿没这么多。” “是啊,这都是后来才栽种上去的,邢秘书难得来回校,要拍个照留念吗?” 邢曼丽好像很排斥,摇了摇头,“不了,我不喜欢拍照。” 姜芷惋惜,“这么漂亮的梅花,不记录一下太可惜了。” 姜芷拿出自己的手机递给邢曼丽,“邢秘书能帮我拍几张照片吗?” 举手之劳,邢曼丽没有拒绝。 邢曼丽用摄像头对准姜芷,姜芷站在一株盛开的梅树面前,对着手机用食指和拇指比了一个“八”。 那一瞬间,邢曼丽瞳孔微缩,脸色一片煞白。 “你……为什么比‘八’?” 姜芷眼眸微闪,笑道:“这不是比‘八’,这是比枪。” 邢曼丽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摔下去。 她眼前的人突然出现一个黑长直,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的女孩。 “曼妮,快来快来,这株梅花最好看,你在这里给我拍照。” 女孩对着镜头比了一个“八”,她笑着问她,“你这比‘八’是什么意思?不是都比yeah吗?” 女孩微笑,“老比yeah多没意思啊,再说这个不是‘八’这个是枪,biubiubiu,射中你的心脏。” “邢秘书,比枪怎么了吗?我们拍照都这么比。” “你们?”邢曼丽捏着手机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骨节突出,泛白。 嘴唇也不自觉颤动了几下,难掩内心的慌乱,“你……你和谁?” “我和我同学啊!” “哦……” 邢曼丽松了一口气,想到自己反应过激,她努力镇定将手机交给姜芷,“挺特别的,我先失陪一下。” 姜芷目光凌厉地看着邢曼丽的背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拍照比枪是姐姐的专属动作,邢曼丽这个反应,可不是想念姐姐的样子,倒像是惊恐害怕。 看来,她肯定知道些什么。 得想办法从她身上下手才行。 回头刚好看到祁鸩从音乐厅出来,她刚要过去,刁月婵鬼鬼祟祟地跟着祁鸩走了。 对于祁鸩来说,再也没有比演讲更无聊的事。 被邀请来的人们侃侃而谈自己成功的秘诀,听着都烦。 烟瘾犯了,他出来抽根烟。 刁月婵跟着祁鸩走到一个无人的教室,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完美的男人。 一米九的身高,修长的身材,长得帅不说,还有钱有势。 啊……连拿出烟点烟的姿势都那么好看。 要是钓上这样的男人,还怕比不过姜芷吗? 第30章 不抽烟抽什么?抽你吗? 刁月婵的父母都是工薪阶级,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并不多。 为了钓到祁鸩,她借了网贷买了一条昂贵的裙子和首饰,还专门请明星化妆师给自己化了一个美美的妆。 她拿出镜子照了一下。 嗯,很漂亮。 肯定能迷死祁总。 收起镜子,刁月婵自信满满地走到祁鸩身后,摆好姿势,娇滴滴地叫了一声,“祁总~” 祁鸩被拉一声叫得一阵恶寒,回头冷冷睨了一眼,看到了一个矫揉造作撩头发的女人。 祁鸩长得又高又帅,背景又强大,自高中起就有不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按宋袭野的话来说,只要祁鸩愿意,他的孩子已经绕京都市一圈了。 祁鸩一眼便看出女人想干什么,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嫌恶。 然而,处在激动中的刁月婵丝毫没察觉到祁鸩的反感。 被祁鸩那么极品的男人看着,她心跳如擂鼓,体温飙升到快要晕过去了。 她掐着手心才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迈着猫步扭着胯朝祁鸩走去。 “站住!” 祁鸩嫌恶地看着她,“你丑到我眼睛了!” 祁鸩的眼神冰冷可怕,刁月婵被她盯得脊背发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等到这么一个机会,她又壮着胆子走去,“祁总,我叫刁月婵,是音乐系大四的……” 话未说完,烟从祁鸩指尖弹出,差点砸在刁月婵脸上,刁月婵吓了一跳,惊魂未定。 “祁……祁总……” “听不懂人话吗?滚!” 淬了冰的黑眸带着浓浓的杀意,那一瞬间,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刁月婵吓得脸色惨白,再也不敢作死,朝教室外跑去,生怕慢一步会被祁鸩杀了。 她慌不择路,撞到桌椅也感觉不到疼。 毕竟比起整个,身后的那个人更可怕。 姜芷刚走到教室门口,就见刁月婵跟见了鬼似的,失魂落魄又惊恐地跑了出来。 两人差点撞到一起,她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都没把她的魂儿喊回来。 胳膊被人拽着拉进教室,门被祁鸩一脚踹上。 姜芷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托起来放在了课桌上。 她想下去,被祁鸩困在他自己和课桌中间。 “你滚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有不知死活的女人来勾引我?” 祁鸩看起来很生气,不知道刁月婵对他做了什么。 姜芷不能说她出去透气甚至还拍了照片,“我去了一下洗手间。” “跟哪个男人去的?” 姜芷皱眉,“我就必须跟男人去洗手间吗?” 祁鸩突然靠近,“至少我们去过好几次——” 姜芷双手撑在课桌上,往后倒了一下想离祁鸩远一点。 可她退一寸,祁鸩就进两寸。 姜芷退无可退,差点摔下去,被祁鸩搂着腰按着,“再退!” “你放我下去。” 这里可是学校,她可不想被别人看见。 祁鸩倒也没为难姜芷,将人扶起后,把打火机塞进她手里,“给我点烟,” 他将烟咬在嘴里,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姜芷心尖微颤。 祁鸩抽烟的时候又邪气又性感,姜芷每次看他抽烟,都被勾得移不开视线。 可他烟瘾太大了,抽烟又凶,迟早肺都要黑了。 “怎么?不会用打火机?” 姜芷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道:“你就不能不抽烟吗?” “呵……不抽烟抽什么?抽你吗?” 算了! 抽死他算了! “噌——” 打火机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姜芷将闪动的火苗凑到祁鸩嘴边,刚要碰到烟,祁鸩突然偏头。 躲开了! 姜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见他将烟取出,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上来。 姜芷:“!!!” 这里可是学校的教室! 她想推开,牙关却被他有力的舌尖撬开,口腔瞬间沦为了他为所欲为的领地。 姜芷怕被人看到,一直反抗。 祁二爷不乐意,又开始咬人,手也没闲着,尽管姜芷穿着羽绒服,他还是伸进去占尽了便宜。 渐渐地,姜芷也无暇再考虑其他,只能被祁鸩带着走。 一记深深的热吻结束,祁鸩满意地欣赏着姜芷绯红的小脸和气喘吁吁的样子,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我嘴不能闲着,你不让我抽烟,就该堵住它。” 姜芷无语地瞪了祁鸩一眼,祁鸩捏着她的脸邪笑,“敢瞪我,是还想再来一次?” 姜芷捂住自己的嘴,怂了。 校庆圆满结束,便是领导和大佬们的聚餐时间。 姜芷原本不想去,可校领导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有学生跑去勾引祁鸩的事,说是祁总现在非常生气。 校领导想让姜芷继续陪着祁鸩,在聚餐的时候让他把气消了。 毕竟学校还等着财大气粗的祁总捐款呢。 祁总很生气? 下午在教室里欺负她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吗? 姜芷不知道祁鸩那家伙想干什么,可校领导都已经发话了,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都到最后一步了,姜芷可不想因为不想去聚餐,就让前面的那些努力都白费。 毕竟在领导眼里,你前面做得再好,最后一步没做好,那你就是千古罪人。 御膳房的一个包间里。 桌子上都是御膳房的特色菜,琳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流口水。 姜芷被安排到了祁鸩身边。 比起那些发福秃顶的校领导,祁鸩往那儿一坐,鹤立鸡群,更像个领导者。 校领导给姜芷递了一个眼神,已经决定再也不喝酒的姜芷,无奈地拿起酒杯。 她起身看向祁鸩,脸上挂着标准的假笑,“祁总,我代表我校谢谢您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来参加帝都大学百年庆,这杯我敬您。” 祁鸩抬起眼皮淡淡地看了姜芷一眼,“抱歉,我胃不舒服,不想喝酒。” 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校领导刚刚恭敬地给他夹了菜,他筷子都没动一下。 姜芷听到他的话,简直要无语死。 胃不舒服还抽烟! 这不摆明了为难她吗? 校领导一听这话,一个赛一个地紧张。 完了,祁总该不会是被今天的事气到胃不舒服的吧? 校领导朝姜芷一笑,“胃不舒服确实不能喝酒,姜同学,你不是很会讲笑话吗?要不,你给祁总讲个笑话吧?” 第31章 跳车,你敢吗? 姜芷不可置信地看向校领导。 她会讲笑话? 她自己怎么不知道? 领导啊领导,为了哄祁鸩开心,您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什么难都让她上啊! 校领导一个劲儿地给姜芷使眼色,姜芷捏了捏拳头,只能硬着头皮上,“那我就献丑了,希望能博祁总一笑。” 祁鸩扬眉盯着姜芷,似是来了兴趣,换了一个姿势,“姜同学还会讲笑话啊,那我洗耳恭听了。”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包大人问魔镜,魔镜魔镜,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人。魔镜惊恐万分地说:谁?谁在说话?” 姜芷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讲完笑话,全场一片寂静,众人脸上的表情跟复制粘贴似的,一排排乌鸦从他们头顶飞过。 还是校领导反应快,鼓掌笑道:“哈哈哈,太好笑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祁鸩,“祁总,你说呢?” 祁鸩淡淡地看着姜芷,“你觉得好笑?” 姜芷诚实地点了点头,她不会讲笑话,这个笑话还是月月给她讲的,她当时笑得肚子都疼了。 “是吗?那姜学妹的笑点还真低啊!” 祁鸩没笑,就是任务没完成。 “呵呵……这只是开胃小菜,姜同学还有看家本领呢,是吧姜同学?” 姜芷:“……” 还没出社会,姜芷已经体会到了酒桌文化的残酷。 祁鸩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子,姜芷确实没什么自信能将他逗笑。 “祁总,不如我们来玩脑筋急转弯,总共五个,只要你一个没答上来,就算我赢行吗?” “姜学妹还真是个小机灵鬼,五个我输一个就是你赢。” 姜芷知道不公平,但在酒桌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只要我赢了,希望你能笑一下。” “姜学妹若是输了呢?” 姜芷不相信自己会输,祁鸩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什么脑筋急转弯都会。 姜芷看了几位校领导,“我若输了,任凭祁总处置,毕竟今天是我的失误,让别人打扰了你。” 祁鸩扬眉,“姜学妹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不给你面子,来吧。” 姜芷深呼了一口气。 “26个字母,哪个最终?” “N。” 姜芷表情一僵,“还要说原因。” 祁鸩一副手拿把掐的样子,“因为恩重如山。” 姜芷:“……好,第二个,有一只兔子掉进了一个箱子里面,出来的却是一只鸭子,为什么?” 祁鸩悠然自得:“箱子里有变压(鸭)器。” 姜芷惊了,没想到祁鸩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当初月月问她这个的时候,她好几天都没想到答案,最后还是月月告诉她的。 “第三个,800壮士为什么只剩下三百人了?” “因为伍佰去唱歌了。” 姜芷咬了咬牙,“第四个,小黑小红小紫小白小绿小粉一起坐船出海,其中一个人吐了这个人是谁?” 祁鸩略显无聊,“小白,因为是小白兔。姜学妹,看来你要输了。” 姜芷手心都出汗了,不是说聪明的人,脑筋急转弯的时候转不过来吗? 为什么这家伙这么厉害? 只差最后一个了,要是输了,校领导的任务没完成不说,还要任由祁鸩处置。 “继续。” 祁鸩悠然自得的样子和姜芷的紧张慌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猎人开枪打了一只狐狸,结果猎人死了,为什么?” 不过是姜芷,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祁鸩,目光灼灼,紧张万分。 祁鸩幽暗的黑眸盯着姜芷,众目睽睽之下,眉梢好看地扬起,“哦?为什么呢?” 姜芷面上一喜,“你不知道?” “嗯,我认输,学妹能告诉我答案吗?” 姜芷如释重负,笑得很开心,“因为那只狐狸是反射弧。” 姜芷面相清冷,笑起来的时候却眉眼弯弯,左脸颊会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宛如春花明媚。 “呵……” 祁鸩像是被她逗笑了,低低一笑,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 四目相对,姜慈心跳加速,快速移开了视线,然而,那道带着攻击性的眼神,却让她无法忽视。 其他校领导见祁鸩笑,也跟着笑了起来,饭桌上顿时笑声连篇。 果然,只要祁二爷高兴,什么事都不在话下。 他大手一挥,给帝都大学捐了一栋楼不说,还给音乐系换了一批新的乐器。 音乐系的领导笑得合不拢嘴,假发掉了都不知道。 姜芷也总算完成了任务,松了一口气。 御膳房门口。 姜芷送完校领导,正要打车离开,一辆车停在了她面前。 图南下车替姜芷打开了门。 姜芷看着后座上的祁鸩,没动。 “上车。”祁鸩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姜芷捏着包的手紧了紧,“谢谢祁总关心,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好。” “别让我说第二遍!” 姜芷最终还是上了车,“图助理,你把我放到建设路就好。” 祁鸩声音冰冷,“去檀宫。” 姜芷脸色微变,“我要回家!” “回家?”祁鸩脸色阴沉难看,“还真把祁长风那儿当你家了!” 果然,刚刚在饭桌上,他没有彻底跟她翻脸为难她,是因为校领导的面子。 只要两人在一起,在他心里,她还是那个抢了他白月光男人的坏女人。 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如果祁总执意虏我回檀宫,我就跳车。” “威胁我?跳车,你敢吗?” 姜芷二话不说,伸手打开了车门,寒风吹进,冷入骨髓。 姜芷一条腿刚要迈出去,一只胳膊箍着她的细腰将她扯回去,随手关上门。 祁鸩脸色铁青,“你疯了?” 看着姜芷惨白的小脸,祁鸩冷冷甩开她,“想死死远点,别死在我车轮下。” 姜芷低着头一言不发。 为了防止自己越陷越深,她只能远离祁鸩。 即便,心疼得快要死掉了。 公寓门口,姜芷输了密码,开门刚走进去,一道黑影笼罩过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被大力推进门按在鞋柜上。 带着浓浓怒气的吻落下,撕咬着她的唇。 姜芷吓坏了,反应过来是祁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怒火攻心,“你干嘛!” 祁鸩搂着姜芷的细腰,手大力地捏着她的下巴,“你真以为你那弱智的脑筋急转弯能赢我?” 姜芷一愣,什么意思? “你……你先放开我!” “让你去檀宫给我煮碗面,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敢拒绝我!” 姜芷:“……” 所以让她去檀宫只是为了给他煮面,而不是…… 祁二爷的眸子快要喷出火了,“我现在很饿,要么吃面,要么吃你,你自己选!!!” 第32章 只有我才能让你这样,别人不可以 姜芷做了一碗酸菜肉丝面端到祁鸩面前。 祁二爷毫不客气,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快,但不是狼吞虎咽,极好的教养让他吃面都像是在拍广告。 姜芷这时才想起他晚饭好像确实没怎么吃东西。 御膳房那么好吃的饭菜不吃,偏要吃面,真是有病。 对了,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弱智的脑筋急转弯? 难道他知道第五个的答案?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她赢?他好胜心不是挺强的吗? 也对,好歹那么多校领导,总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吧。 一大碗面,连汤都没剩,看来是真的饿坏了。 姜芷收拾完碗筷,出来的时候,祁鸩竟然还没走。 “祁总,你面已经吃完了,时候也不早了,是不是该走了?” 祁鸩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取下领带扔到一旁,黑眸直勾勾地盯着姜芷,“你是第一个敢给我下逐客令的人!” so? “过来。” 姜芷站着没动,目光中充满了戒备。 两人看着彼此沉默了几秒,姜芷突然拔腿往卧室跑,但她哪里跑得过腿长脚长的祁二爷。 祁二爷从沙发上横跨过去,将逃跑的姜芷抱了个满怀,笑得恶劣又讨打,“跑什么?” 姜芷挣扎,“你说话不算话!” “哦?我说什么了?” “你说要么吃面,要么……我给你做了面!” “有吗?”祁二爷无赖起来,连脸都不要了,“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吃了面再吃你。” “你……”姜芷气得咬牙切齿,这个无赖。 祁鸩被她的反应逗得哼笑一声,“饱暖思淫欲,别告诉我,你不想要。” “我不想!你放开我!” “撒谎。” 祁鸩恶劣地在她细腰上捏了一把,牙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啃咬着她后颈上的软肉。 姜芷被祁鸩探索了那么多次,早就知道她的身体哪里最敏感。 他呼吸灼热,微凉的手伸进她衣服里。 姜芷从一开始的反抗,渐渐呼吸急促,全身发软。 祁二爷哼笑一声,将人抱进了浴室。 蒸气弥漫的浴室里,两人的身体被水流紧紧贴合,融为一体。 水珠在他们的肌肤上滑动,犹如电流穿梭般的刺激让人头皮发麻。 小苍兰沐浴露的味道弥漫整个浴室,香气扑鼻。 两人的视线不对上还好,不对上,祁二爷就会凶狠地吻下来。 祁二爷心情大好,唯一不满的只有一点,“破浴室,小不说,连个浴缸都没有。” 他都施展不开。 姜芷抖得厉害,浴室里空气稀薄,她张口呼吸,眼神迷离。 长发湿漉漉地贴在后背,祁二爷的手指插过她的发缝,轻轻一拽让她仰头。 一边啃咬着她的肩膀,一边让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到了吗?你比你想象中更淫荡。” 姜芷闭上眼睛不想看,那个女人好像不是她,太陌生了。 “只有我才能让你这样,别人不可以!” 祁二爷低沉的警告声传入耳中,力道越来越大。 姜芷感觉自己就像是飘浮在大海上的小舟,摇摇晃晃,快要散架了。 到了后面,姜芷彻底放弃了反抗。 越想远离他,就是越是离不开。 祁鸩人如其名,是毒药。 她明知道不可以碰。 却又像是行走在沙漠中,渴了几天几夜的旅人。 面前放着一瓶有毒的水,喝了会死,不喝也会死。 而她,宁愿被毒死,也不想被渴死。 昏昏沉沉一整晚,姜芷被闹钟叫醒的时候,祁鸩已经走了。 早上有课,姜芷扶着腰艰难爬起来去洗漱,身上一处好地方都没有,脖子上还有一个牙印。 祁鸩那个混蛋! 属狗的吧! 急忙忙赶到学校,正好赶上上课。 苏绣绣给她占了座,还带了早餐,姜芷感激不已。 上次转转小火锅没吃成,这次一下车苏绣绣便拉着她去了店里。 没想到竟然碰上了刁月婵。 刁月婵跟一个男生在一起,那男生满脸痘印长得一般,但对刁月婵很好,一直帮她加菜。 苏绣绣拉着姜芷入座,在她耳边小声道:“小芷,你知道吗?校庆那天刁月婵跑去勾引祁总,被祁总无情轰出来了,而且校领导私下找她谈过话,虽然没有通报批评,但她这脸也算是丢大了。” 刁月婵看到姜芷,愤怒地朝她走了过来,“是你吧?” 姜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什么?” “你别装了,我跑去找祁总的事,只有你看到了,肯定是你传播出去的。” 苏绣绣惊讶地看着姜芷,“小芷,你看到了啊?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害得我吃个瓜都要从别人嘴里听到。” 姜芷淡淡开口,“不是我,我没那么闲。” 刁月婵紧攥着拳头,眼眶泛红怒瞪两人,“你们俩少演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讨厌我,早就想让我身败名裂了。” 姜芷冷冷地盯着她,“我们为什么讨厌你?” 刁月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绣绣轻哼一声,“因为人家经常在别人面前编排你,说你坏话,以为你在报复她呗。” 刁月婵目眦欲裂,“你少诽谤我!” “哼,是不是诽谤,你自己心里清楚,何况你勾引祁总是板上钉钉的事,敢做还怕别人说吗?说起来,咱们是不是还有一个赌约?” 刁月婵脸都绿了。 苏绣绣则是心情大好,“小芷成功将祁总邀请到了帝都大学,你是不是按照赌约叫她一声祖宗?” 姜芷静静地看着刁月婵,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说算了。 可这次她不但跑去勾引祁鸩,还想将脏水泼到她身上,那就没必要再给她留情面了。 “怎么?想赖账吗?” 校门口的火锅店都是学生,刁月婵见大家的视线都盯着自己,愤怒地推了姜芷一把,“做梦!” 苏绣绣扶着姜芷,朝跑出去的刁月婵骂道:“神经病啊!” “我没事。”姜芷拉着苏绣绣入座,“我们吃我们的。” 吃饭期间。 苏绣绣喋喋不休地跟姜芷吐槽了很多,“刁月婵那个奇葩,为了勾引祁总,借网贷买衣服买首饰,现在还不上,就找有钱的大冤种帮她还,刚刚那个男的,估计是她新钓的凯子。” 姜芷默默听着,觉得很无语。 “对了小芷,你和祁总什么关系啊?上次我生日,他把你带走,还让人拦住我,我都吓坏了。 后来郁学长跟我说,他是你男朋友,真的假的啊,你在校外的男友是祁总?” 姜慈拿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 见苏绣绣一副她要是不说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姜芷无奈道:“不是。” “啊?那……” 姜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姜芷接起电话,好半天才懵懵地挂断。 苏绣绣见她脸色不对,担忧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姜芷呆呆地看着苏绣绣,“是满天星乐团打来的,他们说有个琴手手受伤了,问我愿不愿意去替补参加下个月的演出。” 第33章 你好手段 姜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进满天星乐团的机会。 哪怕对方之前拒绝了她。 倒不是说没有骨气,而是如今这个社会,骨气值不了几个钱。 她缺钱更缺机会。 满天星只是一个跳板。 她的最终目标是带着姐姐送她的琴,站上每个学乐器的人都向往的舞台。 祁长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姜芷去满天星的第一天,穿得人模人样来接她。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狗屎运。” 姜芷的无视让祁长风无比愤怒,他大力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过来面向自己。 “我不喜欢你,你也不喜欢我,但在外人面前,我们是一对恩爱非常的小情侣,别忘了自己的职责。” 姜芷皱着眉打掉了她的手,“我没忘。” 祁长风盯着姜芷,眼神冰冷。 两人在乐团门口碰上了云半夏。 祁长风搂着姜芷的肩膀,朝她走了过去。 云半夏看到两人,眉心紧皱,很快又露出了她标准的微笑,“长风,姜小姐,你们怎么在这儿?” 身为工具人的姜芷不用开口。 祁长风得意道:“好运降临,我家小芷以后就是满天星一员了。” 云半夏脸色微变,“什么?” 意识到自己反应很大,她微微一笑,“是吗?那太好了,姜小姐,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拉琴了。” 姜芷淡淡地点了点头。 祁长风轻哼,“虽然我家小芷是以替补身份进去的,但我相信我家小芷的能力,她肯定能一鸣惊人,让那些人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大提琴手。” 祁长风的每一句话都在给姜芷拉仇恨,姜芷甚至都能感觉到云半夏身上散发出来的怨气。 她轻轻推开祁长风,朝他假笑,“我自己进去就好。” 祁长风摸了摸她的头,“嗯,结束后我来接你。” 姜芷:“……” 姜芷朝云半夏点了点头,自顾自走了进去。 祁长风盯着云半夏,嘴角满是嘲讽,“你别以为就通过阿鸩的关系进了满天星就高枕无忧了,小芷拉得比你好,迟早会取代你的位置。” 云半夏猛地攥紧了拳头。 云半夏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围着姜芷。 姜芷参加学校表演的时候,很多视频都被录下来发到网上,虽然很多路人不知道,但学乐器的人都刷到过她。 对她的琴技赞不绝口。 云半夏死死地盯着人群中的姜芷,眼神阴鹜可怕。 云家。 云半夏愤怒地将自己桌上的化妆品都扫到了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让门外站着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一个美妇从一楼上来,佣人立刻让开了道,恭敬地喊了一声,“夫人。” 美妇走进房间,看到狼藉的房间和被愤怒支配的云半夏,她走了过去,“谁欺负我们家夏夏了?” 云半夏面部狰狞地推开美妇,眼睛里都快喷出火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何美婷面露难过,“夏夏,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这么多年了,我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这样我心里很难受。” “哼,你少来这套,你好手段让我爸娶你进门,但我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妈。” 何美婷叹了一口气,“好吧,你可以不承认我,但我不能不管你,我听说祁长风的新欢也进了满天星,你是因为她才生气的吧?” 何美婷小心翼翼地拉着云半夏坐到床边,“瞧你,一个没钱没势的野丫头,就能把你气成这样,气坏了身体,多不值当啊!” 云半夏眼珠一转,“你有办法?” “你是我女儿,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人欺负。” 云半夏轻哼,“好啊,只要你有本事让那个贱人离开祁长风,我就勉强接受你。” 何美婷宠溺地摸了摸云半夏的头,“你开心快乐,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 姜芷给羡羡上完课回公寓,刚要按电梯,一道傲慢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你就是祁长风的新欢?” 略微熟悉的声音让姜芷身体一僵。 不可能的! 这么多年了,那个人抛弃她和妹妹后再也没出现过!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最近太累了吗?都出现幻听了。 “问你话呢?” 对方再一次开口,姜芷僵硬着身子缓缓转头,看到了那张熟悉到每次梦见都会哭醒的脸。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何美婷也在看到姜芷的一瞬间,脸色大变,“你……怎么会是你?” 姜芷还没来得及开口,何美婷挥手屏退身边的司机,“你先下去。” 电梯在一楼停下,因为没人上又自动关上。 姜芷紧攥着拳头,已经从刚刚的不可置信中缓过了神。 姜芷看着眼前的女人,粗布麻衣早就换上了奢侈品名牌,精致的妆容,还有跟在屁股后面伺候的人。 她终于如愿过上了想要的生活。 “之之……” 何美婷走过来握住了姜芷的手,她上上下下打量着姜芷,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真的是你啊,你都长这么大了,而且还出落得这么漂亮。” 姜芷不着痕迹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本以为再次见到这个人,或许会开心,或许愤怒地指着她的鼻子,骂她当年为什么那么狠心抛下她和妹妹。 可真遇见的时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姜芷疏离冷漠的反应,何美婷面露难过,“我们好不容易遇见,你连一声妈妈都不愿意叫我吗?” 姜芷冷笑,“何女士如果真想听我叫你妈,就不会让刚刚那个人离开。” 心思被戳破,何美婷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但也仅仅是一瞬间,她又恢复到了那个高高在上的豪门贵妇形象。 “之之,以前的事,妈妈也是逼不得已,我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我也想要自己的生活,我不能被你和月月拖累死……” 姜芷打断了她,“恭喜你,如愿以偿了。” “好了,不说那些过去的事了,你快跟我说说你和月月怎么样了?” 姜芷淡淡地看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既然你已经抛弃了我和月月,就没必要再问我们过得如何,挺假的。” “你……”何美婷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但你怎么样也不该抢别人的未婚夫。” 姜芷总算明白了,“早就听说云半夏有一个仙女一样的继母,很爱她很宠她,呵……没想到是你。” 第34章 前床伴送的大礼 有那么一秒钟,姜芷确实幻想过何美婷是来找她和月月的。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一个抛弃了她们的母亲,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怎么还会想到他们呢? 何美婷看着姜芷,小时候的姜芷乖巧听话软软糯糯的,现在就像个浑身长满了刺的刺猬。 “夏夏是个温柔善良的好孩子,她很爱长风,你再怎么也不该破坏她的感情。” 姜芷面无表情,手却在袖子里攥紧了拳头,“所以你是为了云半夏来的?” 何美婷轻咳一声,“离开祁长风,你想要有钱的好男人,我可以帮你介绍。” 姜芷突然很想笑,生下自己的母亲,维护继女,不问青红皂白就认定她是小三,真够讽刺的。 “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和祁长风在一起的时候。他已经和云半夏退婚了,现如今我们很恩爱,祁长风不离开我,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你……”何美婷没想到姜芷这么执迷不悟,“你该不会以为长风真的会娶你吧?” “我为什么不能娶小芷?” 祁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何美婷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脸色相当难看。 祁长风走到姜芷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挑衅地看向何美婷,“云夫人,我和小芷很恩爱,等我们结婚的时候,一定请你喝喜酒。” 何美婷见祁长风不像是听到她和姜芷前面的对话,稍稍松了一口气,“长风,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你可要考虑清楚,夏夏她——” “多谢云夫人关心,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和小芷也一定会幸福的。” 何美婷离开后,姜芷看向祁长风,“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祁长风自顾自走进电梯,见姜芷站着没动,开口叫她,“怎么不上来?” “时间不早了。”姜芷下逐客令的意思很明显。 “我人都来了,那也是我房子,不让我去坐?”祁长风眼神微冷,“还是说你在怕什么?” 姜芷沉默了几秒,走进了电梯。 祁长风按了楼层,提醒姜芷,“别小看了何美婷这个女人,她和云叔叔刚在一起那会儿,夏夏妈妈刚离世,云家所有人都很反感她,可她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愣是在云家站稳脚跟,如今,成为了真正的云太太。” 姜芷紧皱着眉,小脸出奇的难看。 “你今天表现不错,尤其是那句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永远都不离开我的话,听得我都感动了。” 姜芷不厌其烦,“演戏罢了。” 祁长风盯着姜芷哼笑,“这样的戏,才让我觉得花钱花得值。” 进了公寓,姜芷也没给祁长风倒水,祁长风也不是来喝水的。 他就是刚好经过这里,顺便来看看姜芷有没有带别的男人在他房子里乱搞。 虽说他对姜芷无感,但还是会膈应。 姜芷爱干净,房子整洁得一丝灰尘都没有,看得出来她很爱惜这里。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姜芷脸色微变,祁长风冰冷锐利的视线射向了她,“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你?” 姜芷捏着拳头,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祁鸩最近动不动就过来,有时候吃碗面就走,有时候留下折腾她。 万一他在这儿和祁长风撞上—— 那后果姜芷都不敢想。 看到姜芷的表情,祁长风的脸色越发阴冷,“怎么不去开门?” 姜芷的脚跟粘在地板上了似的,她拼尽力气去开门,显然祁长风已经等不了了,他愤怒地朝门口走去。 “祁……” 姜芷惊恐万分,刚要出声,祁长风已经打开了门。 她猛地闭上眼睛,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请问是姜芷姜小姐家吗?你有一个包裹请查收。” 不是祁鸩! 是一个闪送员。 姜芷彻底松了一口气,几步走过去签了字后,将一个大箱子抱进了家。 闪送员离开,祁长风凉凉地看着姜芷,“大晚上还买送东西?” “谁规定了大晚上不能买东西?” 祁长风冷哼一声,离开了。 姜芷关上房门,精疲力尽地坐在了地毯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起身去看箱子里的东西。 她根本就没买东西,这是谁送过来的? 看着码得整整齐齐的一箱子子孙嗝屁袋(AQT),姜芷脸都黑了。 手机也在这时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姜芷一瞬间就明白这箱东西是谁送的,她愤怒地挂上了电话。 “滴滴——” 一条微信发了过来,“接电话!!!” 三个感叹号,说明被挂电话的某人已经生气了。 电话又打了过来,姜芷咬了咬牙,接了起来。 “敢挂我电话,皮痒了?” “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东西送过来?” “你的柏拉图这么晚去找你,八成是想跟你上床,我这个前床伴不得送一份大礼,那一箱你们一年都用不完。” 什么大礼! 分明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不劳祁二爷费心,我们真想做会自己买。” “你这话的意思……你不想和祁长风做?” 姜芷:“……” 你可真会抓重点! “不……” “也是,跟我睡过的女人,哪还能看得上其他男人,既然你不想和祁长风用,等我回去,我们慢慢用。” 祁鸩的嘴故意贴着耳机,那声音性感撩人,姜芷耳朵一痒,半个身子都麻了。 挂上电话,姜芷才想起,那晚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祁鸩说:“过段时间我要去出差,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原来是去出差了。 — 第二天下午没课,姜芷去了一趟医院。 姜月月靠在姜芷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声,喃喃开口,“姐姐,我昨晚梦到妈妈了。” 姜芷的心脏猛地一颤。 “我明明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可我就是知道那个人是她,她带着我们去游乐场,我们一起坐旋转木马、坐摩天轮,她还给我们买糖葫芦和关东煮,对我们可好了。” 姜月月是两岁的时候失明的,她见过何美婷,可由于太小,早就记不清她的样子了。 姜芷并不打算将遇到何美婷的事告诉姜月月。 何美婷如果真的在乎月月,不可能查不到月月住院了,她没来看月月,说明她已经不想跟她们扯上关系了。 “姐姐,你说妈妈还会回来找我们吗?” 姜芷轻轻地抚摸着妹妹的后背,柔声安慰,“姐姐会一直陪着你的。” 姜月月笑着用脑袋蹭了蹭姜芷的脸,“嗯,我和姐姐永远都不分开。” 姜芷本以为何美婷怕别人知道他们耳朵关系,所以不会再来找她,没想到她第二天又找了过来。 咖啡厅里。 何美婷将一张卡放在了桌上,“这里是一百万,你拿了钱带着月月离开帝都。” 第35章 我现在就把你情夫揪出来 姜芷看了看桌上的银行卡,又看向打扮精致的何美婷,没有说话。 何美婷怕姜芷拒绝,苦口婆心地劝道:“之之,我不知道长风和夏夏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他们是彼此相爱的。长风现在跟你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气夏夏,以他的家世背景,他不可能娶你。” 何美婷知道姜芷耳根子软,打着一心为她着想的心思,“与其到最后一无所有,还不如拿了钱离开。” 姜芷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一点温度都没有,“一百万啊,普通人辛辛苦苦一辈子都赚不到,云夫人真大方。” 听着自己的女儿叫自己云夫人,何美婷的脸色很不好看。 “如果你嫌少,我可以再给你五十万,我知道月月生病需要钱,你和祁长风在一起也无非是为了他的钱,只要你离开他,月月的治疗费我来出。” “哈哈……” 姜芷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那笑声充满了悲戚,让人听着就心里发苦。 “治疗费你来出?” 姜慈愤恨地瞪着眼前的女人. “我和月月无家可归,靠捡垃圾才能活下去的时候,你在哪里?” “别人欺负我们有娘生没娘养的时候,你在哪里?” “月月生病,每天哭着醒来找妈妈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何美婷脸色惨白如纸。 “哦……你在云家,你为了往上爬讨好云半夏,全心全意将你所有的母爱都给了她。” “之之……” “我很想知道,你哄云半夏,伺候云半夏的时候,有没有哪一刻想起过自己还有两个女儿?” 姜芷冷冷地看着何美婷,“应该没有吧?” “有!我有的!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和月月,每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想你们想得以泪洗面。” “是吗?”姜芷冷漠地看着她,“你既然想我们,想找到我们,那为什么遇见了还要让我和月月离开帝都?” “我……” “哼,你不过是怕云家人知道你还有两个女儿,不过是怕我和月月的出现会让你失去现在的生活,你巴不得解决我们,让我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何美婷崩溃地哭了起来。 可她的眼泪在姜芷看来就是鳄鱼的眼泪,“你有去看过月月吗?” 何美婷身体一僵。 姜芷冷笑一声,无情嘲讽,“口口声声说想月月,知道她在医院都不去看一眼,呵……别装了,我看着都累。” 何美婷擦了擦眼泪,眼睛里满是悲伤,“之之,我承认我自私,为了自己什么都可以抛弃,但你和月月毕竟是我亲生的,我让你们离开帝都是为了你们好,你和祁长风在一起得罪了夏夏,夏夏不会放过你的。” “云半夏不是自诩温柔善良大度吗?怎么会计较这个呢?” 何美婷:“……” 有人进来,何美婷整理了一下情绪,戴上墨镜看着姜芷,“那你要怎样才肯离开祁长风离开帝都?” 姜芷冷笑,“这才对嘛,既然是来谈判的,就不要装出一副好妈妈的样子。” 何美婷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会变成如今这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 “只要你离开,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姜芷捡起桌上的卡,微微一笑,“这钱我收下了。” 何美婷心里一喜。 “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已经十五岁了,你养不养我无所谓,可月月还小,这钱就当是你弥补她的抚养费,但……” 一个“但”字让何美婷表情一僵。 “我不会离开帝都,我好不容易考上大学,快要毕业了,月月也进了最好的医院,没理由离开这里。” “你……” “不过你放心,在你抛弃我和月月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们的母亲,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关系,也不会带着月月去找你,你继续做你的云太太,我们过我们的小日子,井水不犯河水。” 何美婷还想说什么,姜芷已经起身离开了。 何美婷看着姜芷的背影,脸色出奇的差。 姜芷所有的伪装,在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全都土崩瓦解。 她紧紧地捏着银行卡,眼眶发热,鼻子酸得厉害。 如果是以前,她还幻想着找到妈妈,即便是那女人先不要她们的,她也想找到她。 可是现在,所有的希望和期待都随着这张银行卡化为灰烬了。 她一边安慰自己:没关系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一边又委屈难过:这下她和月月是真的没有妈妈了。 何美婷马上就要出来了,她不想让她看到脆弱的自己,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 “可儿,那不是祁长风的新欢吗?” 孟可儿正打算和一帮狐朋狗友去会所玩,转头看到姜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真无聊呢,就有玩具送上门。” 姜芷调整好情绪,正准备打车,一辆车突然停在她脚边。 她抬眸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车上突然冲下来两个人,一左一右抓着她的胳膊,将她塞进了车里。 “放开我!”姜芷奋力挣扎。 谁要绑架她? 是何美婷吗? 因为她不想离开帝都,所以—— “喂,可儿姐,人已经抓到了。” “很好,把她带过来。” 原来是孟可儿! 姜芷被人推搡着进了一个包间。 包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穿着黑色吊带长裙的梦客人拿着一杯酒坐在沙发上,挑衅地看着姜芷,“你总算是落到我手上了。” 包间里有不少男男女女,姜芷看到他们有的眼神暧昧,有的不善,冷冷地看向孟可儿,“你想干什么?” 孟可儿哼笑一声,起身缓缓走到姜芷面前,举起酒杯临着姜芷的头浇了下去,“你勾引夏夏的未婚夫,还不要脸地进满天星让她难受,太该死了。” 因为何美婷,姜芷本来就心情不好,像孟可儿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不敢去找祁长风算账,只敢在她面前耍威风。 所有人都欺负她! 凭什么? 姜芷看到桌上的酒杯,拿起来朝孟可儿泼了过去。 孟可儿被泼了一脸懵了几秒后,表情狰狞地朝姜芷打了过去。 姜芷一把抓住她的手,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啊!!!” 孟可儿崩溃了,捂着脸尖叫,“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抓住她!” 姜芷被两个男人按住,动弹不得。 孟可儿愤怒地扇了她几个耳光,“贱人,你敢打我!” 姜芷被打得嘴角出了血,孟可儿打累了,朝人伸手,“她手机呢?” 一个男人将姜芷的手机交到了孟可儿手里,孟可儿朝姜芷冷笑一声,拽着姜芷的手指打开了手机。 姜芷挣扎,脸色阴沉地瞪着她,“你要干什么?” 孟可儿哼笑,伸手拍了拍姜芷的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给祁长风戴了绿帽子,我现在就把你情夫揪出来,看你还怎么待在祁长风身边!” 第36章 疯子 孟可儿打开姜芷的微信,发现列表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备注。 姜芷微信朋友并不多,翻两下就翻完了。 “你们不会连微信都没有吧?” 姜芷并没有祁鸩的微信,她不敢加祁鸩,祁鸩更不会加她。 她冷冷地看着孟可儿,“你这样对我,不怕长风知道了对付你吗?” 孟可儿轻飘飘地看了姜芷一眼,又开始翻她手机,“你该担心的是你自己。” 突然,孟可儿手一顿。 “9436。” 从电话通讯录看到这四个数字,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孟可儿,她找到了。 孟可儿得意地将手机递到姜芷面前,“是他吧?” 姜芷瞳孔一缩,下意识反驳,“不是,这是送水的电话号码。” “哈哈……”孟可儿大笑一声,“你要不解释,我还不确定,现在我百分百确定就是他!” 看到孟可儿拨通电话,姜芷挣扎着想把手机抢过来,却被人死死地按着动弹不得。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 只能祈祷祁鸩不要接电话。 千万不要接电话。 显然,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姜芷的祈祷。 电话被接通了。 姜芷呼吸一窒,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看到电话真的被接通,孟可儿脸上露出了夸张的笑容。 还没等对方开口,她激动地威胁道:“你是姜芷小贱人的情夫吧,你女人现在在我手里,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赶到王朝780包间,晚一步或者不来,她就会沦为这里所有人的玩物。” 孟可儿潇洒地挂上电话,姜芷见她没有听到祁鸩的声音,稍松了一口气。 祁鸩听出孟可儿的声音,肯定不会来的。 孟可儿又用姜芷的手机给祁长风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 “长风,王朝780包间,有一场好戏请你看。必须来哦,不来会后悔的。” 姜芷紧紧地捏着拳头,孟可儿想让祁长风看到她的情夫,只要祁鸩不出现,一切都不会有事。 孟可儿仿佛一切都在她掌握中的表情,开心地一边跳舞一边喝了一杯酒,“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这时一个男人进来,将一粒药递给了孟可儿。 孟可儿拿着药笑着一步步走到姜芷面前,姜芷见她来者不善,想往后退被人按住,“你要干什么?” “这可是我费了很大的劲儿,花大价钱买来的好货,便宜你了。” “我不吃!” 姜芷紧紧地闭上嘴巴,咬紧牙关。 “哼,那可由不得你!你们几个,把她的嘴给我掰开!” 孟可儿将药放进装满酒的杯子里,等人将姜芷的嘴掰开后,灌了进去。 “咳咳……” 姜芷被呛到,剧烈的咳嗽。 药效比姜芷想象中来的还要快,一股热流将她吞没,小腹更是燥热难耐。 看到她有了反应,孟可儿挥了挥手,让人放开了她。 姜芷瘫坐在地上,汗水在一瞬间打湿了衣服和头发。 她的脸清冷绝尘,此时双眼迷离,脸颊绯红,鬓角的长发贴在脸上,魅惑又迷人。 在场的男人看到她这副样子,只觉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看着她的眼睛里冒着绿光,像是下一秒就会化身禽兽将她吃得一干二净。 孟可儿看到大家的反应,哼笑一声,“你们可真没出息!” 孟可儿俯身看着姜芷,“还有三分钟,你情夫要是不来,我就把你交给他们。” 药效的原因,姜芷脑袋已经木了,她紧咬着唇,嘴巴被咬破,腥甜的鲜血让她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 她愤怒地瞪着眼前的孟可儿,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她绝对不会让这些人碰她! 绝对不能让孟可儿如愿! 体内像是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她在孟可儿毫无防备下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拿起桌上的酒瓶朝桌子狠狠一砸。 酒瓶碎了一半,她用尖锐的部分对着孟可儿,咬牙戒备地瞪着其他人,“让我走!” 这种药的药效很强,一般情况下,只要中了药,就会变成一个被情欲支配的疯子。 除了疯狂地和人纠缠外,根本没有理智。 没想到姜芷竟然站起来了,还拿碎酒瓶威胁孟可儿。 孟可儿吓得脸都白了。 可想到姜芷没那个胆子敢伤她,她哼笑一声,“你敢动我一下试——” “啊——” 话未说完,玻璃划破右脸,尖锐的疼痛来袭,孟可儿惨叫一声。 “让……我……走!” 这次,姜芷对准的是孟可儿的脖子。 汗水从额头流下,挡住了眼睛,她不敢伸手去擦,她快坚持不住了,必须赶紧离开。 孟可儿没想到姜芷真的敢动手,该死的贱人,是个疯子。 “可儿姐……” “还愣着干什么?让她走!” 万一酒瓶划破她大动脉,那她小命都没了。 众人纷纷让开了路,姜芷带着孟可儿走到门口,将她狠狠一推后跑了出去。 孟可儿差点摔倒,被人扶住。 她伸手摸了摸脸颊上的鲜血,气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追!她中了药跑不远!” 贱人,抓到你,你死定了! 姜芷知道孟可儿不会善罢甘休,她拼命地往前跑,路上撞到了很多人家都来不及道歉。 好热! 好难受! 身体已经到极限了! “好像在那边,追!” 有人追上来了! 眼睛模糊,周围的一切已经看不清了,脚更是像踏在云上,软绵绵的。 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姜芷直勾勾倒了下去,却跌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好凉! 好舒服! 她将脸贴在冰凉的衣服上,闻到了熟悉的雪松味。 祁鸩冷冷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脸上的巴掌印那么明显,张着嘴急促呼吸,狼狈凄惨。 “二爷……” 图南跟了上来。 祁鸩脸色阴沉可怕,幽暗的眸子里翻涌着杀气,“处理干净。” 图南点头。 “人呢?去哪儿了?” 追上来的两人跟丢了姜芷,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黑影突然窜了过来。 走廊里本来就昏暗,他们甚至没看到那人的脸,手腕就被生生折断,脑袋狠狠地撞到墙上,昏了过去。 包间里。 孟可儿脸上的血已经止住了,她左等右等那两个去追姜芷的人都没回来。 “死哪儿去了?” “可儿姐,他们不会是没忍住,追到人后自个儿去爽了吧?” 包间门突然被推开,一脸阴沉的祁长风焦急地走了进来,“孟可儿,你把小芷怎么了?” 第37章 说对了,我让你舒服 本来想让祁长风看到他的新欢和别的男人抵死缠绵的画面。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照孟可儿设想的剧本发展。 祁长风怒气冲冲,孟可儿可不敢说她给姜芷下药的事,“她那么大一个人,我能对她做什么?” “她人呢?” 祁长风最近心情很差,公司里一堆破事儿,好几个项目又被祁鸩抢了。 他知道孟可儿抓了姜芷,不过是想替云半夏出出气。 但若不来,他这深情人设就立不住。 有够烦的! “跟着她情夫走了呗。” 祁长风愤怒地将她从沙发上揪了起来,“你胡说什么?” 手腕被捏得生疼,孟可儿皱着眉轻哼,“祁长风,你知不知道你亲爱的新欢给你戴了绿帽子?你放着夏夏那么好的女孩不要,非要一个水性杨花,被人睡过的女人,你贱不贱啊!” “啪!” 长风一耳光甩到了孟可儿脸上,孟可儿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敢打我?” “小芷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 祁长风冷冷地睨着孟可儿,“云半夏要是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来找我,而不是让你出面欺负小芷!” 孟可儿愤怒,“你少冤枉夏夏!她因为你整天以泪洗面,你竟然还诬陷她!” “以泪洗面?呵……”祁长风冷笑一声,笑容里满是嘲讽。 “你笑什么?” 祁长风:“看在以前的份儿上,我对你忍让诸多,以后你若是再敢欺负小芷,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祁长风愤怒离开,孟可儿愤怒地将桌上的酒瓶都摔了下去。 “该死的姜芷,到底给祁长风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这么死心塌地。” 这时,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 “哪位是孟小姐?” 孟可儿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是我,我都来多少次了,还不知道我是谁?” “抱歉孟小姐,我是新来的,刚刚有位先生说你们包间的消费他买单,你们随便和随便玩。” 孟可儿蹙眉,“谁?” “那位先生不愿意透露姓名。” “可儿姐,会不会是暗恋你的人?” “管他是谁,既然人家付钱,咱们就敞开了玩。” 孟可儿挑眉,“行,去把你们店最贵的酒拿来,今天我心情不好,要喝个痛快。” 服务员微微一笑,“好。” 服务员送酒上来后,无人注意时,将一个小型摄像头放到了桌子上。 半个小时后,摄像机记录下了包间里的场景。 一群男男女女赤身裸体滚到一起,像野兽一般交合,场面相当壮观。 — 车上。 祁鸩脸色阴沉地推开姜芷,又被她缠了上来。 小手胡乱地摸着他的脸,冒着严寒赶来的人身上带着寒气,让她很舒服。 此时的姜芷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只想让自己舒服。 她将自己的脸贴到男人微凉的脸上,觉得还不够,嘴唇喷着他的脸颊,鼻梁,嘴—— 直到那些地方都热了,又哼哼唧唧地喊难受,胡乱地脱他的衣服。 祁鸩额头青筋暴起,隐忍地按住女人不让她乱动,“开快点!” 图南:“……” 从机场赶过来的路上,被交警追了一路,这会儿又得生死时速了。 檀宫里。 祁鸩扛着姜芷上楼,将她丢到自己的床上后压了上去,“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被人下药了?” 姜芷迷离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男人身上的味道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急切地吻了上去。 祁鸩却推开她,不让她亲,双眸死死地盯着她,“我是谁?” 姜芷不说话,她很难受,只想紧紧地抱着他,贴近他。 然而,祁二爷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他捏着她的下巴又问一次,“说!我是谁?” “唔……”姜芷难受地扭动着身体,体内燥热难耐,得不到纾解,人都急哭了。 祁鸩用拇指替她擦着眼泪,俯身在她耳边说:“说对了,我让你舒服!说错了——” 他张口咬住她的耳垂,“我让你死!” 地狱般冰冷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姜芷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人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艰难地睁开眼睛看着他。 “祁……” 喘息娇媚的声音一出口,祁二爷差点没忍住。 “祁什么?” “祁……” 祁鸩脸色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修长的手指已经朝她的脖子伸了过去。 好像只要从姜芷嘴里听到祁长风的名字,就会立刻掐断她的脖子。 “祁……大鸟……” 祁鸩:“……” 祁二爷等了半天,等来了这么一个回答。 祁大鸟,是在说他? 祁长风的名字里可没鸟字。 祁二爷冷哼一声,狠狠吻了上去。 孟可儿花大价钱买来的药,确实厉害。 向来被动承受的姜芷,主动到不可思议,以前觉得羞耻的姿势,不用祁鸩说自己就来了。 祁二爷从来没这么幸福过。 整整一晚上,只想死在姜芷身上。 窗外大雪纷飞,房间里一片旖旎。 翌日。 姜芷有意识的时候,身体酸软无力,她动了一下,发现自己在一个人怀里。 她吓了一跳! 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祁鸩那张放大的俊脸时,那口差点窒息的气终于喘出来了。 不对! 她不是被孟可儿下了药,打伤孟可儿跑出去了吗? 怎么会在祁鸩床上? 不过还好,是祁鸩,不是其他人。 她取开祁鸩抱着她的手臂,刚要起身,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这是打算不声不响溜走?” 姜芷身体一僵,赶紧用被子裹住什么都没穿的身体。 祁鸩看到这一幕,轻哼一声,“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看过,这会儿遮是不是有点晚了?” 姜芷背对着祁鸩,不敢看他,“昨晚……是你救了我?” “不然呢?” “谢谢二爷。” “呵……二爷差点让你榨干,你就一句轻飘飘的谢谢?” 姜芷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是管家的声音,“少爷,云小姐来了。” 姜芷猛地看向祁鸩—— 第38章 试探 云半夏等了二十分钟,祁鸩才从二楼下来。 他穿着黑色的家居服,慵懒随性,优越的长相和身材,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像是童话世界里的小王子。 此时的他像个餍足后刚睡醒的狮子,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着性感的气息。 只一眼,云半夏心跳加速,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不管是小时候的第一次相见,还是相处这么多年,每次看到他,她的眼睛和心都不受自己控制。 “今天怎么过来了?” 祁鸩打了一个哈欠,没日没夜地工作了三天,昨晚又给那个愚蠢的女人当解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云半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阿鸩,可儿出事了。” “哦?”祁鸩坐到沙发上,喝着管家端来的咖啡。 云半夏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满脸的焦急紧张,“昨晚可儿一时冲动绑架了姜小姐,后来她被人下药,和一帮人……视频拍下来发到了网上,等我们知道的时候,视频已经爆了。” 祁鸩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没有说话。 “可儿现在名声尽毁,孟氏的股票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孟叔叔很生气,一怒之下把可儿从家里赶了出去,还说要跟她断绝关系,她来找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来找你了。” “被人下药?”祁鸩将咖啡杯放在桌上,看向孟可儿,“孟可儿平时玩的花,怎么确定是被人下药,而不是她自己想找刺激嗑的呢?” “可儿再疯也不至于自己嗑药,何况,这件事是长风做的。” 祁鸩扬眉,“哦?” “可儿也是为我抱不平,绑了姜小姐想给她一点教训,后来还是把姜小姐放走了,长风找过去的时候很生气,说不会放过可儿,然后可儿就出事了。” 云半夏红着眼,双手握紧了拳头,委屈又难过,“我没想到长风竟然这么狠,可儿可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他怎么能这么毁了她!以后还让她怎么见人?” 祁鸩抽出纸巾递给她,云半夏接过之后擦了擦眼泪。 “夏夏,如果你今天是为孟可儿而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云半夏拿着纸巾的手一顿。 祁鸩淡淡道:“据我所知,孟可儿不但绑架了姜芷,还给她喂了药。” 云半夏心里一紧,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阿鸩。 “孟可儿这次能喂药,下次不知道还能干出什么,难道你要次次给她善后吗?” “我……” 云半夏刚要说什么,猛地看到祁鸩脖子里有一个新鲜的牙印,一看就是女人留下的。 她脸色骤变! 难道…… 他刚刚那么迟下来,是因为房间里有人? 云半夏死死地盯着二楼,因为愤怒,指甲都将掌心掐破了。 “孟可儿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这种朋友不要也罢。” 云半夏满脑子都是祁鸩将女人带回檀宫的事,已经听不清祁鸩的话了。 祁鸩见云半夏脸色惨白难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孟可儿咎由自取,就该有这样的惩罚。” 云半夏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不想看他的脖子,眼睛又忍不住去看,自虐似的,心痛不已。 “你不是喜欢周姨做的板栗酥吗?待会儿让周姨给你做一点。” “……好。” 祁鸩跟周姨交代了一声后又说道:“做点清淡的粥送到我房间。” 周姨:“好的少爷。” 祁鸩起身朝云半夏说道:“我还有事,你和周姨聊聊。” 目送着祁鸩上楼,云半夏恨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以前她说什么,阿鸩都会帮她! 每次她来檀宫,阿鸩也会找时间陪他! 这次他不但拒绝了她,还抛下她回了房间! 那个房间里到底有什么妖精在等他! 看到周姨,云半夏眼珠一转,调整好情绪走了过去,“周姨,檀宫来客人了吗?” 周姨自然知道姜芷的存在,但祁鸩什么都没说,她也不会多嘴。 “有吗?我没注意。” 难道是昨晚阿鸩带女人回家的时候,周姨已经睡了? 云半夏不死心,“那你有没有发现阿鸩身边有女人啊?嗐,他谈恋爱了也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 周姨:“少爷若是真谈恋爱,肯定会告诉云小姐,没告诉你,也许是没谈,也许是时候未到,云小姐也不用着急。” 云半夏从周姨嘴里什么都没套出来,又去找管家,没想到管家嘴更严。 — 姜芷穿好衣服,背上包包,刚将钱放在桌上,房门打开,被祁鸩逮了个正着。 “怎么?又想丢下钱跑路?” 姜芷:“……” 祁鸩朝她走了过去,“这次是多少?” 桌上的钱不用数,看一眼就知道多少,祁二爷拿起钱冷哼一声,“三百?” 姜芷抿了抿唇,“我打听过了,外面都是这个价。” 祁鸩气笑了,“用会所里最低档买我一夜,你是想死还是想死?” 姜芷紧紧地护着自己的包,“我只有这么多。” 姜芷在某些方面固执的可怕,祁鸩睡了她,她可以分文不要,但她要是睡了祁鸩,就必须掏钱。 最关键的是她很抠,能掏出三百给祁鸩,已经肉疼坏了。 祁鸩扣着姜芷的后颈,将她往前一拉,俯身冷冷地盯着她,“会所里三百一次,你昨晚要了我七次,还剩六次没还——” 姜芷刚要开口,祁鸩用食指堵住了她的嘴,“我不差你那三瓜俩枣,我要你还我六次!” 姜芷:“……” “没人敢欠我东西,你要是不答应,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还我。” “……知道了!” 姜芷转身要走,祁鸩拽住了她的胳膊,阴测测地看着她,“你去哪儿?” “公寓。” 祁鸩突然用力,姜芷的胳膊被他捏的生疼,脸和唇都没了血色。 “被欺负成这样,还不肯离开祁长风,你对他的爱还真是感天动地!” 姜芷低着头没有看祁鸩,声音晦涩暗哑,“这件事跟长风没有关系,而且昨晚,就算你不救我,长风也会去救我。” 孟可儿给祁长风打了电话,就算祁长风不管她的死活,也不会不顾及他自己的面子。 祁鸩愤怒地推开姜芷,“等着他去救你,恐怕你早就已经被人轮了!” 姜芷差点摔倒。 “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第39章 谁都能上他的床 姜芷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公寓,刚洗完澡换上衣服,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她走过去打开门,是一脸阴沉的祁长风。 祁长风一进门就质问她,“你昨晚去哪儿了?” 姜芷淡淡地看着他,“我们的合约好像没有写必须告知彼此,对方的行踪。” 祁长风冷哼一声,将姜芷身上的高领毛衣往下一拉,全是吻痕和咬痕。 “哼,我还是小看了你,被孟可儿下了药,还能安然无恙,这是你那位情夫留下的?” 姜芷冷冷地推开他,“与你无关!” “哼,你最好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祁长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云半夏打来的电话,他看了一眼姜芷,当着她的面儿接了起来,“云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长风,可儿是我们共同的朋友,我知道他做得不对,但你不该一点情义都不顾,对她赶尽杀绝。” 祁长风眯了眯眼,孟可儿出了那么大的新闻,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 但好像,所有人都以为是他做的。 也好—— “你想给孟可儿求情?行,去老地方。” 挂上电话,祁长风要离开,姜芷叫住了他。 “昨晚给孟可儿下药,拍下她淫乱视频发到网上的人,是你?” 祁长风轻哼一声,“不然呢?除了我还能有谁?” 姜芷一想也是,她现在好歹是祁长风名义上的女朋友,女朋友被人绑架侮辱,祁长风如果什么都不做,才会让人怀疑。 祁长风所谓的老地方是一家3D错觉艺术馆,那是他和云半夏恋爱期间,经常去的地方。 祁长风到的时候,云半夏已经到了。 她站在被玫瑰花包围的3D画中间,宛如一个仙子。 以前两人约会,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玫瑰房,而他如果后来,会小心翼翼地靠近她,从后面蒙住她的眼睛,将人搂进怀里,让她猜他是谁? 回忆有多幸福甜蜜,现实就有多愤恨。 祁长风捏了捏拳头,才克制住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来得挺快啊。” 听到祁长风的声音,云半夏猛地转头看向他,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精神也很差。 “长风,可儿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就放过她吧。” 祁长风轻哼一声,“你这么在乎孟可儿,来找我之前想必已经找过祁鸩了吧?怎么?他不帮你吗?” 云半夏咬了咬唇,想到祁鸩脖子里的牙齿印,就恨不得杀人。 “阿鸩太忙了,没时间管这些。” “忙?哈哈……他是不想因为救孟可儿毁了自己的名声吧。” 云半夏皱眉,“阿鸩不是那样的——” 话未说完,她被祁长风推到墙上,双眸死死地盯着她,“你那么爱他,为了能离他更近,连自己的婚姻都能牺牲,可惜啊,人家只把你当救命恩人当妹妹。” 一股怒火灼烧着祁长风的心,他跟着母亲刚到祁家的时候,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看不起他,唯独云半夏主动来找他,跟他玩,陪他说话。 她像个天使一样,照亮了他的人生。 两人恋爱,订婚—— 直到,他看到她的日记本,才发现他不过是她接近祁鸩的一个跳板,她从来没有爱过他,跟他恋爱跟他玩,都是为了祁鸩! 她爱的人是祁鸩,不是他! 那一刻,他恨不得杀了她和祁鸩,然后自杀。 她苦苦哀求他不要将这件事说出去,他最终还是心软了。 退婚后,看到她和祁鸩经常在一起,他痛恨不已又气不过,便找了跟她一样学大提琴的姜芷当女朋友。 云半夏后背撞到墙壁上,疼得皱眉,“祁长风!” 祁长风咬牙切齿,“祁鸩那么爱玩,谁都能上他的床,唯独不是你。每次看到祁鸩身上的口红印和痕迹,是不是很心痛啊?” 云半夏心思被戳破,愤怒地瞪向祁长风。 祁长风面目狰狞,“痛吧,你这才哪儿到哪儿?等祁鸩结婚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我当时的痛。” “放开我——” “你以为你是谁?你来求我放过孟可儿我就会放过她?” 祁长风狠狠地推开云半夏,调整好情绪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皱了的衣袖。 “小芷是我女人,也是我的底线,孟可儿屡次触犯我底线,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祁长风毫不留恋地离开,他的话却像是魔咒一般在云半夏脑海里循环。 谁都能上阿鸩的床,唯独她不可以! 谁都可以和阿鸩结婚,唯独不是她! 凭什么? 她偏要上阿鸩的床,偏要成为他的新娘子! 至于阿鸩身边的那个女人,哼,只要让她查出是谁,她一定要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还有那该死的姜芷,没想到祁长风竟然爱上她了! — 晚上。 姜芷拿出记账本看了一眼,发现自己这个月的开销非常大。 抛开给祁鸩的五百块,花销最多的竟然是车费。 她要去学校、去乐团,去医院,还要去给羡羡上课。 这几个地方除了医院外,离她现在住的地方都很远。 姜芷想了想,忍痛拿出八百块买了一个电瓶车。 收拾了一番,又给电瓶车套上了一个挡风被。 姜芷有了人生中的第一辆车。 周三上午,姜芷骑着心爱的小电驴去了乐团。 她到的时候,乐团里人手一个名牌包,她们围着云半夏,脸都快笑烂了。 “夏夏,这么贵的包,你也太大方了。” “是呀,这个包我看上很久了,因为太贵没舍得买,现在终于到手了。” 云半夏微微一笑,温柔得像个天使,“我刚进乐团,又是个I人,如果不是大家的照顾,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一点小小的心意不成敬意,希望你们喜欢,也希望我们大家能成为好朋友。” 一个叫刘灿灿的女人说道:“你这话说的,我们乐团是一个大家庭,我们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云半夏附和地笑了笑,看到姜芷的时候,拿起一个盒子走到她面前。 “姜小姐,可儿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她也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我希望你能原谅她,也希望能跟你成为朋友。” 看着盒子上的logo,姜芷知道这包起码上万了。 她没有收,只是淡淡地看着云半夏,“一人做事一人当,孟可儿做了什么不该由云小姐道歉。” 除非她才是那个幕后主使者。 “还有这个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看到大家都围过来,云半夏难过地低下头,委屈巴巴,“我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 “诶,姜芷,你怎么回事啊?夏夏想跟你交朋友,你竟然这么不给面子。” “就是,夏夏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她跟你交朋友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收了云半夏包的人已经开始给云半夏打抱不平了。 云半夏赶紧安慰大家,“交朋友也是需要缘分的,我和姜小姐之间有点误会,所以——” “什么误会啊?” 云半夏欲言又止,没有说话。 她越是这样,别人就越好奇。 姜芷冷冷地看着云半夏,一瞬间就明白她要干什么,于是直接开口,“云小姐是我现男友的前女友。” 第40章 刺眼 姜芷太清楚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会脑补出自己所认为的真相。 与其被云半夏在背后恶意蛐蛐,造成不必要的误会,还不如她直接挑破。 众人一听,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云半夏眼神一冷,她本意是想让大家都觉得姜芷是个抢了她未婚夫的第三者,没想到姜芷会先发制人。 只能尴尬一笑,“是这样的,不过现在姜小姐和长风很幸福,我祝福他们。” 姜芷没有再说什么,从琴盒里拿出琴准备练琴。 这时,刘灿灿和几个女人走了过来,“姜芷,你也是新加入满天星的,夏夏都送我们包了,你是不是也该送点东西给我们?” 姜芷静静地看着她们,“必须送吗?” 众人被她的问题问得面面相觑。 送礼不是拉近同事关系最好的方式吗? 是个人都知道的事儿,她竟然还有脸问。 “当然了,我们大家当初进乐团的时候,都给老成员送了。” 姜芷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云半夏冷冷地看着姜芷,姜芷虽然长得漂亮,但人看上去很死板无趣,祁长风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哼,她一个穷鬼,哪儿来的钱送礼物,肯定是花祁长风的钱。 她倒要看看姜芷能送大家什么礼物。 第二天。 姜芷从口袋里拿出礼物,一个个送给大家。 每个盒子包得都很精致,看上去是个很昂贵的礼物。 大家满怀激动地打开—— 里面竟然装着一双棉手套。 姜芷:“对于我们学乐器的人来说,双手是很重要的,今年的冬天特别冷,我希望这双手套能保护你们的双手。” 姜芷长得清冷漂亮,说话的时候,语气又真诚。 再加上精致的礼盒,刘灿灿想到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别告诉我,这些手套都是你亲手织的?” 众人看向姜芷的脸,果然看到她眼窝底下有着很重的黑眼圈。 一看就是一晚上没睡。 姜芷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见几双破手套就让大家对姜芷的态度改观,云半夏牙都要咬碎了。 该死的姜芷,果然手段了得。 姜芷也送了云半夏一双,这礼物并不贵而且还是满满的心意,云半夏没有拒绝的理由。 练习结束后,姜芷背着琴刚出门,一眼就看到祁鸩的车停在门口。 天空中飘起了大雪,祁鸩穿着黑色的长大衣靠在车门上,身体和车身几乎融为一体,衬得脸庞素白清冷,一头浓密的发在风中微微掠动。 指尖一点猩红闪缩明灭,他幽暗冰冷的眸子冷不防地穿过雪花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姜芷心跳加速,情不自禁地放缓了脚步。 自从那次在檀宫不欢而散后,她已经两个星期没有见到祁鸩了。 “阿鸩——” 一道清脆甜美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紧接着,云半夏激动地朝祁鸩跑了过去。 她跑过去的时候差点摔倒,祁鸩将她扶住,宠溺地责备道:“慢点,下了雪还敢跑。” “咳咳……” 听到云半夏的咳嗽声,他将手中的烟掐灭,将怀里的袋子递给了她,“你要的糖炒栗子。” 云半夏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是煌记的,谢谢阿鸩。” “上车吧。” “好。” 姜芷静静地看着这一幕,第一次觉得云半夏的笑容很刺眼,祁鸩更刺眼。 她轻轻地闭了闭眼,将胸口那股刺痛窒息的感觉压下去,才睁开眼睛,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般离开。 车子忽然停在了脚边,车窗打开,露出了云半夏的脸,“姜小姐,长风还没来接你吗?雪这么大,要不我们送你一程吧。” 姜芷淡淡地看了一眼,祁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更是冷得可怕,好像在警告她识相点。 “谢谢云小姐,不过不用了,我自己有车。” 云半夏微微一笑,“长风果然很爱你,都给你买了车。” “开车!” 毫无温度的声音从车内响起,云半夏朝姜芷挥了挥手,“那姜小姐路上小心一点,我们先走了。” 云半夏察觉到祁鸩心情不好,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祁鸩一看到姜芷,火气就蹭蹭往上冒,“没什么。” 云半夏将姜芷送的手套拿了出来,“姜小姐还真是心灵手巧,怪不得长风会那么稀罕她。” 她的声音有些落寞,祁鸩蹙眉,“她送你手套?” “不光是我一个人,她给我们乐团的每一个人都送了,说是刚进乐团,希望和大家交朋友。” “只会用这种小恩小惠来笼络人心!” 云半夏微笑,“你别这么说姜小姐,人家为了这次的演出可努力了。” 祁鸩皱眉看着云半夏,“她是你情敌,你别傻乎乎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不会的,姜小姐人很好。” 祁鸩没再说话,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半夏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心里跟猫抓似的,挠心挠肺。 她也不是没向祁鸩告白过。 高一那年,祁鸩拒绝了第118个告白者后,她以开玩笑的口吻说:“阿鸩,以后你要是没有喜欢的人,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们就搭伙过日子吧?” 天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说的这句话。 可祁鸩摸了摸她的头,“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自己的妹妹在一起?那不乱lun了吗?” 从一开始,阿鸩对她好,百般宠爱维护,只是将她当妹妹。 她试过忘记阿鸩爱上别人,可她做不到。 现在的她依旧爱着阿鸩,可阿鸩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拒绝女生告白的男生了。 他对别的女人有了欲望,跟别的女人上了床! 光是想想他吻别的女人,睡别人女人,她都快疯了。 突然,一个身影浮现在了云半夏的脑海里。 是啊,她怎么忘了那个人了。 第41章 你是想让你的小芷嫁给我? 买了电瓶车后,姜芷出行方便多了,也省下了不少钱。 何美婷给她的一百万,她一分都不敢动,当然不是为了还给何美婷,而是未雨绸缪,为她和姜月月的将来考虑。 快到寒假了,到时候不用去上学,就能多陪陪月月了。 周五下午,姜芷要去给贺云羡上课。 她背上大提琴下楼,准备去骑车时,祁长风的车停在了她脚边。 车门打开,祁长风朝她招了招手,“上车。” 姜芷没动,“我这会儿有事。” “知道你要去给羡羡教琴,我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看过羡羡,刚好一起。” 姜芷犹豫了几秒,上了车。 祁长风今天穿着驼色的大衣,戴着一个无框眼镜,看着很斯文。 他的长相虽然没有祁鸩那么瑰丽逆天,但也算是个帅哥。 “你去给羡羡教琴,怎么没告诉我?” 姜芷淡淡道:“我刚开始并不知道他是谁,后来祁鸩去看他才知道。” “哦?”祁长风挑眉,“祁鸩竟然让你留下来了?我还以为他会直接将你轰出来。” “我只是一个教琴的老师,不会对羡羡做什么,而且羡羡也不反感我。” 红绿灯,祁长风停下车看向姜芷,目光中带着审视。 “你被孟可儿下药那晚,带走你的人是谁?” 姜芷眉心微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祁长风怎么会突然提起来。 “不知道。” “不知道?” “我醒来的时候在酒店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谁救了我,我不知道。” 祁长风冷哼一声,“你的意思是你不知道谁睡了你?” “只不过是帮我解药的男人,是谁有什么区别?” 祁长风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鄙夷,“我倒是小看你了。” 看姜芷的样子也不像撒谎。 可有件事让祁长风很在意。 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那晚收拾孟可儿的人并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而且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孟可儿下药,让视频发酵到第二天上午才被人看到,想必很不简单。 奇怪的是,姜芷若是认识那么厉害的人物,为什么不直接找那个人帮她,而是跟他签订契约呢? 到了别墅后。 姜芷才发现祁鸩和云半夏也在。 四人一见面,除了姜芷外,其他三人脸色一个比一个精彩。 云半夏知道祁鸩最在乎的人是贺云羡,所以跑来找贺云羡套套近乎。 想着只要搞定了贺云羡,还怕搞不定祁鸩吗?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哪儿都有姜芷这个该死的女人。 祁长风和云半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搂着姜芷的肩膀,朝两人一笑,“好巧,没想到你们也来看羡羡。” 祁鸩幽暗的眸子冷冷地扫了一眼祁长风的手,随后落在姜芷身上,“姜老师这么大了,上个课还需要人陪?” 他的目光冷得如有实质,看得姜芷浑身不自在。 她还没来得及解释,祁长风先开了口,“是我好长时间没见到羡羡了,送小芷过来正好看看羡羡。” 云半夏敏锐地捕捉到了两个字,“上课?上什么课?” 祁长风嘴角的笑容更甚,“你不知道吗?小芷在教羡羡大提琴。” 云半夏脸都绿了,不可置信地看向祁鸩,祁鸩这个样子,显然早就知道姜芷给羡羡教琴了。 他竟然同意了!? 不知怎地,一股不详的感觉笼罩心头,让她很不舒服。 贺云羡从二楼下来,云半夏见状,笑着朝他迎了上去,“羡羡,好久不……” 话还没说完,贺云羡已经越过他,跑向了姜芷。 他拉起姜芷的手,迫不及待往二楼走,姜芷看了看三人,背上琴跟着羡羡上了楼。 云半夏的笑容僵在脸上,又尴尬又愤怒。 从贺云羡出生到现在,她多少次过来看他,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没想到他对姜芷竟然这么热络。 祁长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我家小芷果然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云半夏紧攥着拳头,牙齿都要咬碎了。 — 贺云羡把姜芷拉进房间后,献宝似的拿出了自己最近的杰作。 姜芷看着将近一米的积木战舰,整个人都惊呆了。 “这……是你自己拼的?” 羡羡乖乖地点了点头。 姜芷这才明白羡羡急着拉她上楼,是想让她看他的成果。 “哇,羡羡好厉害啊,你是我见过最棒的男孩。” 贺云羡不会笑,他表达开心的方式是摸耳朵,姜芷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想要什么奖励?” 羡羡瞪大了眼睛,似是没想到还可以要奖励。 姜芷点头肯定,“你可以。” 贺云羡纠结了很久,才向姜芷小心翼翼地伸出了手,“抱~” 姜芷给羡羡上了这么长时间的课,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话,而且说的还是“抱”字。 姜芷心情很激动,也很复杂,伸手将贺云羡搂进了怀里。 羡羡从出生起就没有妈妈,爸爸又经常不回家,反正姜芷来过这么多次,一次都没见过。 他自闭不出门,将自己关在家里,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看着就很心疼。 贺云羡将脑袋埋在姜芷的胸口,开心地摸着耳朵。 祁鸩透过门缝看到里面的场景,表情晦涩难懂。 他走到阳台,点上了一根烟。 云半夏朝他走了过去,“阿鸩,姜小姐是长风的女朋友,不太适合给羡羡当老师,羡羡想学琴,我可以教他。” 祁鸩想起刚刚的画面,淡淡道:“羡羡已经习惯了她,何况她拿钱办事,怎么能跟你比,你好好练琴,演出最重要。” 祁鸩都这么说了,云半夏也不好再说什么。 上完课,羡羡难得想跟大家一起吃饭,祁鸩自然高兴。 佣人做了很多菜,姜芷和祁长风坐在一起,云半夏和祁鸩坐在一起。 祁长风将自己带来的礼物递给贺云羡:“羡羡,刚刚你急着拉小芷上楼,舅舅还没来得及送你礼物,这个汽车积木,希望你能喜欢。” 贺云羡不想理人的时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个眼神都不会给对方。 祁长风有些尴尬,在心里骂了一句:死小孩。 但见贺云羡对姜芷态度不错,便笑了笑,“羡羡,你好像喜欢小芷,让小芷当你舅妈好不好?” 贺云羡终于给了祁长风一个眼神,随后看了看姜芷,又将目光放在了祁鸩身上。 祁鸩心情很差,脸色阴沉沉的,听到这话,却邪邪地哼笑了一声,“羡羡就我一个舅舅,你是想让你的小芷嫁给我?” 第42章 阿鸩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祁二爷一般不开口,开口便让在场的人都变了脸。 姜芷捏着筷子的手一紧,察觉到那道恶劣锐利的目光,没敢抬手,生怕泄漏自己的真实情绪。 云半夏心惊肉跳,慌乱又不满地喊了一声,“阿鸩!” 祁长风像是没想到祁鸩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后笑道:“阿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羡羡也是我的外甥。” “是吗?” 祁鸩丝毫不给祁长风面子,一边朝贺云羡碗里夹菜一边淡淡道:“羡羡什么时候叫过你舅舅?” 祁长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自从他进了祁家后,不光是贺云羡,其他人也不待见他,都认为他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可明明他才是长子! 祁长风皮笑肉不笑,“不管羡羡叫不叫我舅舅,都改变不了我跟他之间的血缘关系,而且我就小芷这么一个宝贝,可舍不得给别人。” 祁鸩面无表情,“你当宝的东西,别人未必看得上。” 云半夏松了一口气,姜芷的心却被狠狠地戳痛了。 看到云半夏的注意力和视线一直都在祁鸩身上,祁长风问道:“我很好奇阿鸩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云半夏捏紧拳头,紧紧地盯着祁鸩。 姜芷也没忍住看向了他。 祁二爷当着小孩的面儿,什么都没说。 等羡羡吃完,自己跑到楼上,他才缓缓道:“我喜欢妩媚性感,在床上主动一点,什么花样都会玩的女人,而不是像个木头人,一拨一动,不拨不动。 当然,体力还要好,而不是没做几次就哼哼唧唧喊不要的小废物。” 姜芷:“……” 这指向性这么明显,是在说她吧? 这人是疯了吗? 他的青梅竹马就坐在身边,还说这样的话,还是说—— 这话并不是在说她,而是在点云半夏,想让云半夏性感一点,主动一点呢? 毕竟他刚刚说了看不上她。 云半夏低着头咬牙,积压在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烧,眼睛红得都快滴出血了。 祁长风看到她这个样子,痛快和愤怒交织。 痛快是因为祁鸩根本就不爱云半夏,云半夏再怎么努力也没用,她跟他一样,爱而不得,她终于体会到了他的感觉。 愤怒则是云半夏的眼里心里只有祁鸩。 饭后,姜芷去房间拿琴,被祁鸩堵在房间,他冷冷地盯着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看得出来祁长风很宝贝你啊。” 祁长风就在楼下,姜芷怕被看到,只想快点出去,“嗯,他对我很好。” “是吗?” “是,二爷不是也知道吗?孟可儿是他的好友,他为了我——” 话未说完,人被祁鸩抵在墙壁上狠狠地吻了下来。 带着怒气的吻凶狠霸道,强硬地撬开她的牙齿,吸吮啃咬着她的舌头。 “嘶——” 舌头被咬破了,铁锈味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姜芷疼得皱眉,想推开他,腰却被结实有力的胳膊勒得更紧,差点呼吸不上来。 好不容易分开一点,姜芷急促的喘气往后躲,对方追上来又吻了上来。 反反复复几次,姜芷抖得厉害,都快站不稳了。 “叩叩叩……” “小芷,你还没拿到琴吗?” 姜芷脸色微变,更加用力的挣扎,祁鸩放开她,盯着她被自己亲到红肿的嘴唇,眼神冰冷,“你也认为是祁长风给你报的仇?” 姜芷被亲得脑袋发晕,下意识问了一句,“不然呢?” 祁鸩愤怒地推开她,“滚!” 姜芷站稳看着被怒火包围的祁鸩,觉得很莫名其妙,怎么突然就发火了? 难道—— 他是怕祁长风宠爱她会让云半夏难过,所以来收拾她的吗?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不再看祁鸩,离开了房间。 祁长风狐疑地看着姜芷,“取个琴怎么取了这么久?” 姜芷云淡风轻道:“看了一下羡羡拼的东西,看入神了。” 两人走出别墅,上车后姜芷从车窗里朝窗口看了一眼。 距离太远,又被玻璃挡着,什么都看不到,也不知道那家伙气消了没—— 正想着,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打开,祁鸩和云半夏一起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车子启动,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 但有云半夏陪着,他肯定很开心。 — 姜芷刚回家,便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消息。 “邢曼丽目前跟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住在一起,生活圈子很简单,除了工作外,她每个周末都会去皇族健身,没见她跟什么男人来往。” 周六下午六点,姜芷穿上运动服,套是羽绒服去了皇族健身。 皇族健身光听名字就很贵,当然,也确实贵。 办卡要几千块,姜芷舍不得,相比之下,体验课更有性价比。 “你好,我叫姜芷,我已经预约过了,先来体验几节课。” 姜芷走进去的时候,邢曼丽正在跑步,她虽然长得没那么惊艳,但胜在身材好,前凸后翘,吸引着一帮健身房男人的眼球。 “邢秘书?”姜芷装作巧遇的样子,叫了她一声。 邢曼丽转头看了一眼,“姜小姐,你也来健身?” “是啊,因为体虚来锻炼锻炼。” 姜芷打开跑步机站上去,和邢曼丽一起跑步,“邢秘书单身?” “什么?” 姜芷笑道:“我猜的,邢秘书周一和周五的时间都奉献给了鼎盛集团,如果有对象,周末肯定是对象的,哪还有时间来健身。” 邢曼丽微微一笑,不愿意多说的样子。 姜芷明显地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戒备。 按理来说,她们萍水相逢,没有任何利益冲突。 如果说成就,邢曼丽的成就也比姜芷大,她没必要戒备姜芷。 果然,还是因为姐姐的事。 “邢秘书应该快二十七了吧,身边没有男朋友,你家里人不催你吗?” 邢曼丽:“不催,我家里很尊重我,而且才二十七,正是奋斗的日子。” 放在跑步机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邢曼丽见状,立刻关掉跑步机,拿起手机朝姜芷淡淡道:“我运动完了,姜小姐加油。” 看着她拿起手机走进焦急地走进换衣间,姜芷眯了眯眼。 刚刚她看到了来电显示,备注是一个“F”。 F! 是那个峰哥!? 姜芷悄悄地跟邢曼丽走进了换衣室,突然发现,邢曼丽不见了。 淋浴间也没有。 这么短的时间,连衣服都来不及换,怎么就不见了呢? “哎呀,还是VIP单间舒服,健完身不过可以泡澡,还有各种水果美食可以吃。” “可不嘛,我上次花了两千进去体验了一下,那才是享受,奈何太贵了。” 听到两个女人的对话,姜芷笑着走了过去,“这里还有单间?” “当然了,那边所有的都是单间,基本上都是有钱人才消费得起。” 姜芷心思一转,趁着没人注意,走了过去。 不愧是有钱人享受的地方,安静又奢华。 姜芷一间一间找,仔细听着声音。 多半都是流水声,还有电视播放的声音。 突然—— 姜芷听到了邢曼丽的声音,那不是她往常发出来的声音,而是在娇喘,似痛苦似快乐。 仔细一听,还有男人闷哼的喘息声。 就是这里了! 这样躲躲藏藏,小心翼翼,想必他们的关系见不得人。 许是想到没人会来他们房间,他们竟然没锁门,姜芷轻轻一推,就推开了。 她看到了床上交叠在一起的两人,男人俯在女人身上—— “宝贝儿,可想死我了!” 男人的声音温润好听,是声控喜欢的类型。 向来不苟言笑的邢曼丽紧紧地抱着他,将自己送上去,“我也想你,峰哥。” 峰哥! 姜芷猛的瞪大了眼睛,果然那个F就是峰哥! 两人换了一个姿势,姜芷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了。 差一点点—— 还差一点点,她就能看到男人的脸了! 第43章 危险 “唔……” 嘴巴被捂住,她被人从后面拽进了一个房间。 姜芷吓了一跳,第一反应是被邢曼丽和那个峰哥发现,他们要杀人灭口了。 直到看到祁鸩那张阴沉恐怖的脸,她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他! 祁鸩将人按在墙壁上,探究的目光盯着汗蹭蹭的女人,“你跟踪我?” 姜芷下意识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是来健身的。” “健身?” 姜芷身上穿的的确是健身服,何况,他是因为之前那家健身房装修,不得已才来这里健身,她不可能提前知道这个。 “为什么突然健身?是因为我上次说讨厌女人体力太差,你……不会是为了我吧?” “当然不是!” 姜芷说得如此斩金截铁,祁二爷顿时不爽。 “哼,这里离你住的公寓不近,消费也不低,你这么抠的人舍得花钱来这里健身?” 姜芷头脑风暴,突然,灵光一闪,“我最近身体有点虚,长风说给我办个卡,我今天是来体验的。” 每次一提到祁长风,祁鸩就会生气,他因为云半夏,不想看到她和祁长风恩爱。 只要他生气,就会让她滚。 然而这次,祁二爷虽然愤怒,但并没有按照她预想的让她滚。 他捏着他的下巴抬起来,眼神冰冷可怕,“你觉得我会信吗?你来体验健身,为什么会来VIP休息间?这里持有年卡的人才有消费资格。” 果然,祁鸩没那么好糊弄。 “还是说你故意溜进这里,是想钓个有钱的凯子?” 祁鸩欺身而上,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你刚刚想进的那个房间里的人是谁?如果我没叫你,你是不是已经爬上人家的床了?” “不是不是!” 姜芷怕祁鸩脑子一抽,冲去那个房间,事情刚有一点眉目,她不想打草惊蛇。 何况,她不知道祁鸩有没有参与—— 情急之下,姜芷踮起脚尖搂住了他的脖子,“你说得对,我就是为了你来的!” 祁鸩黑眸一沉。 “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我不是还欠你六次吗?你不来找我,我只能来找你。” 祁鸩明知道姜芷在撒谎,可听到这样的话,他要再忍就是孙子! 他三下五除二脱掉姜芷的衣服,将人抱起来放进了浴缸。 水龙头里的水朝姜芷的头浇下,姜芷抱着自己的腿坐在浴缸里,大脑和心一样乱。 该死的,事情怎么就发展到这一步了呢? 头发被轻轻一拽,她仰头,祁鸩急切凶狠的吻落了下来。 不愧是一晚上两千的房间。 浴缸在落地窗前,一眼就能看到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以及耀眼的万家灯火。 祁鸩对于送上门的姜芷,不客气地享用着她。 浴缸里的水随着两人的动作溅到了地面,姜芷的手死死地抓着浴缸两旁,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祁二爷并不满足于一两次,又把姜芷按在落地窗前,从后面抱着她—— “你主动送上门,不怕你的柏拉图伤心?” “我……”姜芷被撞得摇摇欲坠,“只是来还债的。” “哼——我果然小看了你。” 牙齿咬上了她的肩膀,祁二爷就跟个吸血鬼一样,吸着姜芷的血。 彻底结束的时候,姜芷已经精疲力尽,站都站不起来。 餍足了的祁二爷心情大好,抱着姜芷出了门。 姜芷看着最里面的那间房,咬了咬牙。 差一点就看到了! 祁鸩这家伙出现得太不是时候了! 姜芷太累了,一上车就睡着了。 祁鸩凉凉地看着她恬静的小脸,幽瞳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去查一下那个房间的人是谁?” “是!” 车子行驶了一段时间,图南敏锐地察觉到有车跟着他。 “二爷——” 祁鸩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哼笑一声,“看来有些人坐不住了,甩开他们。” 图南加快了速度,但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几辆车从其他路口窜出,将布加迪团团围住。 “嘎吱——” 车子猛地刹车,姜芷往前一冲,脑袋差点撞上前面的座椅,祁鸩将人捞了回来。 姜芷迷迷糊糊醒来,“怎么了?” 每个车上下来五六个拿着棒球棍的男人,他们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来者不善。 姜芷瞬间清醒,抓住了祁鸩的胳膊,“出什么事了?” “嘭——” 车子被他们砸得发出了巨大的声响,祁鸩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姜芷冷冷道:“待在车里,别出去。” 见祁鸩要出去,姜芷心急如焚,“他们那么多人,你也别出去。” “不出去一起等死吗?” 祁鸩掰开姜芷的手,打开车门下车,有人冲上来,被他狠狠一脚踹开。 那人猝不及防,被踹得弯下了腰,祁鸩趁机夺过棒球棍,环顾四周,脸上挂着嗜血残忍的笑,“一群垃圾,也敢拦你二爷的车!” 图南也下去加入了战斗。 姜芷还是第一次看到祁鸩打架,他的动作凶猛而有力,每一棍都准确地击在对方的要害部位。 但他们人多势众,一个倒下去一个接上,姜芷看着心惊肉跳。 猛地看到有人想偷袭祁鸩,而被其他人纠缠的祁鸩根本就没察觉到危险的到来。 姜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那一瞬间,姜芷来不及思考,打开车门下了车。 在棒球棍只差几毫米落到祁鸩的脑袋上时,她用电击棒狠狠地戳到男人的腰上。 男人跟被雷击中了似的抖个不停,姜芷又用防狼喷雾剂喷了过去。 “啊——” 男人哀嚎着倒在地上,其他人也看到了姜芷,愤怒地朝她冲了过来。 姜芷拔腿就跑,被倒在地上的男人绊了一下,重重地摔了下去。 手掌被擦破,鲜血直流,姜芷顾不上疼,快速爬了起来。 “去死吧!” 男人怒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芷来不及躲,一个棒球棍朝她的脑袋砸了下来。 姜芷当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一棍砸下来,不死也残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猛地被人抱进怀里,对方硬生生替她承受了那一记重锤。 姜芷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雪松味,看到从他额头流下来的鲜血,她双眸泛红,“祁鸩——” “谁特么让你下车的?” 祁鸩怒吼,恨不得吃了姜芷。 “我……” “他们在那边。”几辆车突然开了过来,从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几下就制服了那些拿着棒球棍的人。 “阿鸩——” 姜芷猛地听到了祁长风的声音,慌乱地看过去。 果然是他。 祁鸩死死地盯着她,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勾唇冷嘲热讽,“还不走,不怕你的柏拉图看到你跟我在一起?” 第44章 吃醋 祁鸩额头和脸上的血让姜芷心惊担忧,她挣扎片刻,想到祁鸩已经得救了,便起身跑了。 祁二爷看着姜芷跌跌撞撞的背影,咬牙切齿,“你特么还真走!” 她果然该死的最在乎祁长风。 祁长风远远地看到一个女人离开的背影,距离太远再加上黑影,他看得不太真切。 “阿鸩,怎么样了?” 他想去扶祁鸩,被祁鸩冷着脸躲开,脸色阴沉可怕,“你来得倒是及时。” “你最近动作那么大,爸猜到有人会对你不利,让我看着点你,幸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爸交代。” 祁鸩轻呵一声,眼底满是不屑。 姜芷回到家的时候,浑身发抖,看到祁鸩有危险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冲下去了。 如今想想,很是后怕。 祁鸩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一晚上,姜芷抱着手机刷新闻,鼎盛集团总裁出事,肯定会上新闻。 然而,什么消息都没有。 她想给祁鸩打个电话,想到祁鸩身边肯定有很多人,他应该也不想接到她的电话,便没有打。 翌日。 姜芷顶着一双黑眼圈和满眼的红血丝去了医院,幸好月月看不见,不然看到她这副憔悴的样子,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 月月一如既往地活泼开朗,即便被病魔缠身,她心态也很好。 月月最担心的事,便是姜芷的终身大事。 她很怕姐姐会变成一个人,所以想在临死前,帮姐姐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姐姐,最近有人追你吗?” 姜芷怎么可能不明白月月的心思,笑着将自己带来的板栗酥掰开一小块放到她嘴里,“没有。” “唔……”月月被塞了满嘴,边吃边嘟囔,“这不科学啊,我姐姐这么漂亮这么好,怎么会没人追呢?那些臭男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找了男朋友,姐姐来陪你的时间就少了,你真想这样?” 姜月月思考片刻,“那你们不可以一起来看我吗?唔……他要是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幸福就好。” 姜芷轻轻地刮了刮她鼻梁,“我不需要男朋友,只要你陪我,我就很幸福。” “可是——” “嗯?” 听到姜芷语气里的警告,姜月月嘿嘿一笑,不敢再说后面的话了。 之后姜芷去找了姜月月的主治医生,医生说以月月现在的情况,只能保守治疗,不过比起以前,情况有好转。 这大概是姜芷这段时间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了。 她回病房的时候,碰上了祁长风。 “正好你在这儿,陪我去看阿鸩。” 姜芷一愣,祁鸩也在这家医院? “二爷怎么了?” 祁长风盯着姜芷,昨晚他回家后转辗反侧,总觉得那个背影很熟悉,他有点怀疑姜芷。 可姜芷这副样子,好像并不知道阿鸩受伤了。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昨晚被人围殴了,伤得挺重的,不过还好,命保住了。” 姜芷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很想去看祁鸩,可又不敢表现得太在乎他,“哦,那我就不去了吧,二少不喜欢我,我怕我去了,会让他病情加重。” 因为姜芷的这番话,祁长风彻底打消了对姜芷的怀疑。 他搂上姜芷的肩膀,不容反抗,“云半夏也来了,你必须去。” 姜芷:“……” 姜芷抱着一束向日葵,和祁长风一起来到了VIP病房。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办啊?” 病房门没有关,两人一眼就病房里的画面。 穿着蓝白相间病服的祁鸩坐在病床上,头上裹着白色的纱布,脸色憔悴苍白,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云半夏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紧紧地握着祁鸩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祁鸩拿着纸巾替她擦眼泪,笑着柔声安慰着她,“好了,别哭了,再哭就变成小花猫了。” “哼,你还笑,我都快担心死了——” “小芷,我们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祁长风阴阳怪气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病房里温馨的画面。 云半夏像是被吓到了,猛地起身看向门口,“长风,姜小姐……” 姜芷的肩膀被祁长风捏得生疼,他一吃醋,姜芷就遭殃。 祁鸩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刚刚还在笑的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姜芷心想他果然不想看到她。 心脏隐隐作痛,她移开视线,没有再看他。 “小芷,把花放在床头柜吧。” “好。” 祁鸩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姜芷感觉自己都不会走路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束百合花,想必是云半夏带来的。 她将花放在了另一个床头柜上。 “姜小姐来看我,怎么连句话都不跟我说?” 姜芷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看向他,“二少好点了吗?” 祁鸩用视线禁锢着姜芷,眼神阴测测的,“一点都不好。” 姜芷:“……” 祁长风笑着替姜芷解围,“阿鸩,你就别为难我家小芷了,她可是很怕你的。” “哦?” 祁鸩哼笑,笑声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我又不会吃人,姜小姐怕我什么?” 姜芷:“……” “姜小姐说话呀,你怕我什么?” 云半夏见祁鸩和祁长风的目光都在姜芷身上,而忽略了自己,顿时不高兴了。 她站出来说道:“还不是因为你长得凶,吓到人家姜小姐了。” “是吗?” 祁鸩并不打算放过姜芷,他救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她丢下他跑了不说,一晚上连个电话都没有。 今天却和祁长风一起来看他。 真该死啊! “姜小姐,我吓到你了?” 姜芷轻轻摇头,“没有。” “那为什么见了我不说话?” “我生性不爱说话。” 祁鸩:“……” 看到祁鸩越来越难看的俊脸,祁长风怕姜芷得罪祁鸩后牵连到他,走过去将姜芷搂进怀里,“好了好了,你就别欺负我家小芷了。” 祁鸩死死地盯着姜芷,恨不得将人拆入腹中。 原本祁鸩越讨厌姜芷,云半夏就越高兴。 可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好像这个该死的姜芷,会抢走她所有的一切一样。 第45章 连我骗你都没发现 待在病房也是惹人烦,姜芷和祁长风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祁鸩看着姜芷被祁长风搂着出去的画面,眼神阴鹜可怕。 到了住院部楼下,祁长风让姜芷先走。 两人只是合作关系,姜芷从来不问祁长风要去干什么? 祁长风站在公园的凉亭里抽烟,大冬天天气冷,没什么人出来。 没过一会儿,云半夏来了。 “找我来有什么——” 话未说完,她被祁长风按在了柱子上。 后背生疼,云半夏愤怒,“你抽什么风?” 祁长风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刚刚的一幕让他心中怒火翻涌,“你那么爱祁鸩,那你知不知道昨晚祁鸩出事的时候,他的车上还有一个女人。” “你说什么?”云半夏狰狞地瞪着祁长风,双手揪住了她的衣领。 “哼,你以为祁鸩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是他为了救那个女人被打的!” 其实祁长风并没有看到这一幕,只是他心太痛了,他也不想让云半夏好过。 “而且他很保护那个女人,我们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跑了。” “谁?那个贱人是谁?” 云半夏目眦欲裂,她在外人面前向来温柔和善,如今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让祁长风更是愤怒不已。 因为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白,云半夏以前在他面前的那些行为和表情都是装出来的。 现在才是她真实的样子! 而只有祁鸩才会让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祁长风靠近她,两人的距离差得很近,只差一点就能亲上,“心痛吗?愤怒吗?是不是想杀了那个女人?” “告诉我那个贱人是谁?” “哈哈——”祁长风狂笑一声,松开了云半夏,“想知道啊,那就吻我。” 云半夏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怎么?以前又不是没接过吻,你不是很喜欢我咬你舌头吗?” “你——” “既然不想吻,那我走了。” 祁长风转身离开,云半夏情急之下拉住了他。 她找了那个女人那么久都没有任何消息,既然祁长风知道,她就不能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思及此,她搂着祁长风的脖子吻了上去。 祁长风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很生气,他又将人按在柱子上,狠狠地吻了上去。 带着目的的吻,没有任何温馨可言。 等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云半夏想推开祁长风,却被祁长风咬破了舌头,云半夏恼怒,也咬了祁长风一口。 两人松开彼此,云半夏瞪着祁长风说道:“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了?” 祁长风擦着嘴上的鲜血,哼笑一声,“你对祁鸩果然是真爱,连我骗你都没发现。” “什么?” “的确有个女人,但我没看清她是谁?” “王八蛋!” 云半夏愤怒不已,想打祁长风。 被祁长风抓住胳膊,祁长风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亲过你之后才发现,还是我家小芷的嘴软,好亲。” 祁长风甩开云半夏,心情大好地离开。 云半夏气得直跺脚,怒火快要将她自己燃烧了。 回到家。 云半夏看着姜芷送的手套,愤怒地拿起剪刀将手套剪了个稀巴烂。 “贱人,都是贱人!” “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要跟她作对!” 一个姜芷是这样,一个不知道姓名和长相的贱人也是这样。 何美婷跟几个豪门贵妇去喝下午茶,回家看到云半夏发狂发癫,焦急地走了过去,“夏夏,你这又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云半夏一看到何美婷,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将手里剪得稀碎的手套朝何美婷砸了过去。 “你不是说你会搞定姜芷吗?为什么她还在祁长风身边?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 何美婷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又是姜芷。 她又对云半夏做了什么?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姜芷滚出帝都,我不想再看见她。” “好好好,你先冷静点。”何美婷拍着云半夏的后背安慰,“姜芷能从你手里抢走长风,可见手段不一般,对付她还要从长计议。” 云半夏愤怒起身,瞪着何美婷,“那是你的事!办不好,你给我从我家里滚出去!” 看着云半夏离开的背影,何美婷眉心紧皱。 云半夏这么讨厌姜芷,两人纠缠的时间越长,云半夏迟早会知道她和姜芷之间的关系。 那会对她非常不利。 他费尽心机,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走到今天这一步,绝对不能被姜芷破坏了。 之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 — “给你二十分钟时间,马上来医院。” “抱歉二少,我很忙没时间。” 祁鸩看着短信界面的回复,愤怒地将手机摔了出去。 很好,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看他出院以后怎么收拾她。 房门刚好打开,一身黑色大衣的宋袭野和穿着白大褂的陶少成走了进来。 宋袭野捡起手机调侃,“哟,这是谁惹我们祁二爷生气了,发这么大的火。” 陶少成给祁鸩做了一个检查,“住院少生气,你每天心情这么差,是想一直住在医院吗?” 祁鸩心情很烦躁,看向宋袭野,“带烟了吗?” “没带!” “拿出来!” 宋袭野看着陶少成耸肩,“不是我舍不得一根烟,是咱们陶医生还在,病人不能抽烟。” “少特么废话!” 陶少成很是无语,“行行行,给他一根吧,再不让祁二爷发泄一下,恐怕整个医院的人都要遭殃了。” 祁鸩刚挂完药水,待在病房里快疯了,三人一起下了楼。 祁鸩站在院子里吞云吐雾,那模样让住院的病人和家属看到,都快着迷了。 不知道还以为他不是来住院的,而是来度假的。 宋袭野:“你之前拿到了清水湾那块地,又拿到了从帝都的漠北的铁路线项目,现在又想搞万向城,动作这么大,招惹嫉妒,知道是谁找的打手了吗?” 祁鸩冷哼,“哼,一群跳梁小丑,正面干不过就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既然他们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他们。” 下雪了,姜月月喜欢触摸雪花,她拿着盲杖走出病房,敲着地面来到了花园处。 猛地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她急切地朝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陶少成很是无语,“你别以为自己一个人,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想想羡羡和霍爷爷奶奶。” 宋袭野吐了一口烟,“我觉得是时候让你找个女人成个家了,不然就你这赚钱不要命的架势,哪天挂了都没有人给你披麻戴孝。” “滚!” 祁鸩给了宋袭野一脚,却被宋袭野躲开了。 “你们好——” 一道糯叽叽怯生生的声音响了起来,三人回头,看到了一个戴着针织帽,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小女孩,拿着盲杖局促地站在亭子下面。 第46章 抱大腿 身为医生的责任心和爱心瞬间爆棚,陶少成走下去看了看她的腕带。 血液科,姜月月。 “月月,我是医院的医生,需要帮忙吗?” 姜月月摇了摇头,“不是你。” “啊?”陶少成懵逼。 “医生哥哥,你能带我去亭子吗?” “好啊。” 陶少成牵着姜月月的手,将她带到亭子里。 姜月月乖乖站好后,说道:“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两位哥哥?” “是啊?怎么了?” “能让他们说说话吗?” 姜月月听到了三个人的名字,但她不确定她要找的人是哪一个? 宋袭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用眼神询问陶少成,陶少成点了点头。 宋袭野笑道:“小月月,你找我们有事?” 姜月月侧着耳朵听,又摇头,“也不是你。” 陶少成和宋袭野面面相觑,随后一同看向祁二爷,“人家找的可能是你。” 祁鸩低头看着弱不禁风的女孩,眉头紧皱,“哪儿来的小屁孩!” “就是你!” 姜月月激动地朝祁鸩冲了过去,人差点摔倒,被祁鸩扶住,她顺势抱住了祁鸩的大腿。 宋袭野和陶少成惊呆了,“还真是来找你的!” 宋袭野笑道:“祁二,这不会是你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吧?” 祁二爷脸色阴沉,“她十二岁!老子十三岁就能把人肚子搞大?” 宋袭野:“别人不可能,你祁二爷可就说不准了。” “你特么——” 祁鸩想踹人,发现腿被人抱着。 “啧,松手。” 姜月月死死地抱着不松开,“哥哥,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虽然这个哥哥很凶,但男人都是可以调教的,以后跟姐姐在一起,姐姐肯定会把他调教得老老实实的。 “干嘛?” “你有女朋友吗?你是做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 祁二爷:“……” 陶少成忍俊不禁,“得,我算是看出来了,月月小朋友是来查你户口的。” 宋袭野难得看到祁鸩吃瘪的表情,忍不住调侃道:“你抱着大腿的哥哥没有女朋友,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家里——母亲不在,父亲形容虚设,月月小朋友是想给这位哥哥介绍女朋友吗?” 没有女朋友是最重要的。 上市公司的总裁,应该有很多钱,姐姐嫁过去后,就不用再为钱发愁了。 至于家里人,只要不复杂,姐姐都能处理。 “嗯,我想把我姐姐介绍给他。” “哈哈——” 陶少成和宋袭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们刚刚还说给你找个女人结婚,这不,你的姻缘就来了。” “祁二,人家小姑娘这么诚心,你要不见见她姐姐?” 祁鸩脸都黑了,捏着姜月月的脸蛋让她放手,“谁都来找我当姐夫,那我岂不是后宫佳丽三千了。” “唔……” 姜月月不得不放开祁鸩。 “小屁孩,生病了就好好治病,别想那些歪七八糟的。” 祁鸩将人丢给陶少成后回了病房。 “诶……”姜月月焦急不已,“哥哥,你就见见我姐姐吧,她长得可漂亮了,人也好,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 “好了好了。”陶少成安慰她,“那人就一混蛋,不值得你那么好的姐姐嫁给她。” 姜月月撇了撇嘴,“果然,梦都是反的。” 梦里的姐夫那么温柔,对姐姐那么好,可不是他这样的! 陶少成把姜月月送到了病房,病房门口,姜月月舍不得撒开陶少成的手,比起那个凶巴巴的姐夫,她更想要这个温柔的,“陶医生,要不你娶我姐姐吧。” 陶少成:“……” 她这姐姐是有多丑啊,没人要需要妹妹来推销。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已经有未婚妻了。” 姜月月蔫蔫的,“这样啊,那太可惜了。” 晚上,姜芷来看姜月月的时候,姜月月依偎在姜芷怀里哼哼唧唧,“我以后再也不相信梦了。” “嗯?什么梦?” “什么梦都不相信,哼——” 姜芷不知道下午发生的事,也不知道姜月月和祁鸩见过面。 她哄着姜月月入睡后,站在住院部楼下犹豫许久后,还是没忍住去了VIP包间。 然后发现祁鸩的病房空了。 护士告诉他,祁鸩下午出院了。 出院了就代表他自己好了,不去看也应该没关系了。 回到公寓,姜芷刚将电瓶车停好,往小区里走的时候。 “喵——” 小猫凄惨又虚弱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大冬天又下了雪,非常冷。 想到有可能会被冻死,姜芷于心不忍走过去一看。 “嘭——” 她离开的两秒后,一个不知道从几楼掉下来的花盆重重地砸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姜芷猛地回头,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她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如果她刚刚没有听到猫猫的叫声,没有想着去看看情况,那个花瓶肯定会砸在她头上。 “喵——” 猫猫又叫了一声,姜芷赶紧小跑过去一看,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奄奄一息地趴在干枯的灌木丛中,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 姜芷小心翼翼地将猫猫抱了出来,它的身体很凉,一直在发抖。 将猫带回家后,姜芷小心翼翼地给它做了一个全身检查,它身上有很多伤口,应该是跟别的猫打架抓的。 她先给猫消了毒上了药,随后用一个绵软的毯子包裹它,又跑去厨房做了一点米粥。 小猫已经饿得吃不下东西了,姜芷拿着勺子一点一点喂它,总算出让它有了体温。 姜芷看着它精神好了一点,松了一口气,笑着摸了摸它的头,“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真好。” 养只猫是很不容易的事,姜芷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不得不将它带上。 苏绣绣看到她怀里的猫,惊叹一声,“好丑的猫!” 猫猫的外貌并不符合人们通常对猫咪的甜美或者帅气的想象,反而带着一种别样的、近乎原始的丑陋。 它的毛发杂乱无章,像是一团被遗忘在角落的旧毛线。 眼睛虽然明亮,但形状却有些扭曲,像两颗不规则的玻璃弹珠,通体白色,嘴边却有个黑色的胎记。 猫猫对着苏绣绣呲牙咧嘴,尾巴都竖起来了。 苏绣绣赶紧捂住了嘴巴,“不是,它听得懂啊?” 姜芷笑着点头,“它可聪明了,而且我觉得它很可爱。” 姜芷很想养猫猫,但她心有余而力不足,顾及的事情那么多,实在是没法养。 “绣绣,你能收养它吗?” 苏绣绣撇了撇嘴,“我倒是也想养,可我爸妈不让我养。诶,要不我问一下郁学长吧?” “别别别——” 知道郁景浩喜欢自己,姜芷不太想和他扯上关系。 “那我自己再想想办法吧。” 姜芷把猫猫送去了猫狗流浪站,可她当天送过去,第二天就看到猫猫在小区门口趴着,冻得瑟瑟发抖,眼神还特别幽怨。 就在姜芷格外惆怅的时候,祁二爷的电话打了过来。 “滚来檀宫。” 第47章 算计 檀宫门口。 姜芷看着怀里的猫猫叮嘱它,“你待会儿表现得乖一点,卖个萌,撒个娇,说不定就能住豪宅,还有美味的猫粮吃。” “喵喵~~” 姜芷觉得它听懂了,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走进了檀宫。 周姨和管家看到姜芷还挺高兴的,姜芷虽然话不多,但肯干,做饭也好吃。 “小芷,少爷在房间等你。” “好,那我先去一下。” 站在祁鸩卧室门口,姜芷礼貌性地敲了敲门。 “滚进来。” 语气很差,显然这位爷心情很不好。 姜芷推开门进去,看到祁鸩额头上的纱布还没拆,脸色也很差。 他穿着黑色的休闲毛衣坐在小沙发上办公,周身的怨气邪剑仙来了都得撑死。 看到姜芷站在门口没动,祁二爷抬起阴测测的黑眸瞪了她一眼,“杵在那儿干什么?” 姜芷朝他走了两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祁鸩一脚将眼前的办公桌踢开,“要不是我,你脑袋早就开花了,你就是这么报答你救命恩人的?” “那……我去给你煮碗面?” “你以为你煮的面是什么金丹妙药,吃了就能痊愈?还是能让我不生气?” 姜芷:“……” “过来!” 姜芷抿了抿唇,刚走到祁鸩身边,他突然伸手一个用力,将她按倒在沙发上。 “等——” “喵喵——” 姜芷刚要开口,猫猫被祁鸩压得叫唤了起来。 祁鸩眉心一皱,“什么鬼东西?” 他拉开姜芷羽绒服的拉链一看,一只猫突然窜了出来。 要不是祁二爷反应迅速躲得快,俊脸都要被抓了。 祁二爷:“这是什么丑到极致的畸形生物?” 猫猫朝祁鸩扑了过来,姜芷一惊,“公主,不可以!” 听到姜芷的话,公主叫了两声后,站到窗台上戒备地看着姜芷。 祁鸩不可置信地盯着姜芷,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公主?你叫它?” 姜芷:“……” 这里除了她就两个生物,不叫猫猫难道叫他吗? “嗯。” “呵……那可真是对公主二字最大的侮辱。” 祁二爷不光名字带毒,嘴巴也很毒。 “你带它来干什么?” 姜芷笑了笑,“上次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就将公主送给你解解闷。” 脸颊突然被祁鸩捏住,他深邃的眸子盯着姜芷的小脸,姜芷被他看的笑容都快僵硬了。 “知道我看到你这笑容是什么想法吗?” “什么?” “你想算计我!” 姜芷:“……” 不得不承认,祁鸩果然敏锐。 “呵呵……我哪来的胆子敢算计祁二爷。我是真心送你礼物,公主很聪明也很厉害,只要你好好对它,它一定会喜欢你的。” “给你三秒钟时间,不说实话,你和你的丑猫今天都别想走出这里。” “三——” “公主是我的救命恩猫,它无家可归,我没办法养它,希望二爷能收留它。” 祁鸩突然靠近,两人的鼻尖贴到一起,姜芷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既然是救命恩猫,怎么不交给祁长风收养,反而送到我这里?” 姜芷:“……” 她根本就没想到祁长风。 不过以前两人签订契约的时候,祁长风为了演戏更像,好像说过他的禁忌。 “长……”姜芷一说话,两人的嘴唇会时不时地碰到一起,呼吸纠缠到一起,房间里的温度都高了。 她稍稍避开一点,快速说:“长风猫毛过敏,不能养——” 嘴巴突然被咬,姜芷疼得抽了一口气。 “你倒是心疼祁长风,怎么不怕我猫毛过敏?” 因为你不过敏。 姜芷知道祁鸩猫毛不过敏,是因为她亲眼看到过他撸猫的画面。 阳光斑驳地穿过层层枝叶,洒落在帝都大学一棵古老的大树下。 祁鸩蹲在树下,他的手中,一只猫咪慵懒地躺卧着,双眼微闭,享受着他的爱抚。 他的指尖轻轻滑过猫咪柔软的毛发,眼神专注而深情,每一次触碰都充满了温柔与爱意。 那一瞬间,周围的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只有阳光、大树、男主和猫咪的存在。 温馨又宁静的一幕让人动容,姜芷不禁看呆了。 直到祁鸩起身,她才慌乱躲开,生怕被他看到。 腰上突然一疼,姜芷回过神来,对上了祁鸩愤怒阴沉的俊脸。 姜芷心惊肉跳,“你要是不喜欢它,我可以带它走。” “想让我收养它也可以,去给我煮碗面,我吃爽了就让它留下,我要是吃不爽,今晚加餐吃猫肉。” 姜芷笑了,“好,我这就去。” 看着姜芷离开的背影,祁鸩眯了眯眼。 图南查过那天在皇族健身VIP房间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和姜芷八竿子打不着,她去那里,真的是意外? “喵……” 听到公主粗糙的叫声,祁鸩凉凉地看了它一眼,朝它勾了勾手,“过来。” 公主戒备地朝他叫了两声。 “不听话,我明天就带你去绝育。” 姜芷端着煮好的西红柿鸡蛋面去卧室时,公主正乖巧地趴在祁鸩腿上,一副舔狗模样。 姜芷有些意外,虽然猜到祁鸩肯定能制服公主,没想到会这么快。 祁鸩吃面的时候,一脚将公主踢开,公主也不生气,还给祁鸩表演了一个旋转跳跃。 “你别踢公主,它会伤心的。” “你给一只公猫取名公主的时候,怎么没考虑过它会伤心?” 姜芷愣了,“它是公的?” “你不知道?” 姜芷确实不知道,她救下公主的时候,下意识以为它是母的,性别这方面,根本没考虑。 “那……要不换个名字?叫少爷?” 祁鸩凉凉地睨了姜芷一眼,“那下次管家叫少爷的时候,是我应还是它应。” 姜芷:“……” 很快,姜芷反应过来,“你同意留下它了?” 祁鸩吃着姜芷的面,“无功不受禄,看在你这碗面的份儿上,我可以勉为其难留下它。” 姜芷笑了,“谢谢二少。” 姜芷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一碗不够,再去煮一碗!” “好——” 公主有了归属,姜芷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 她将公主送给祁鸩还有一个目的,想要调查邢曼丽,除了跟踪之外只能从祁鸩这边着手。 可跟踪已经不现实了,上次邢曼丽和峰哥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动静,起了疑心。 后来姜芷去过皇族几次,都没碰上邢曼丽。 私家侦探那边也说邢曼丽最近很谨慎,周末都不咋出门了。 祁鸩吃完后,时间也不早了,姜芷起身告别。 对着公主叮嘱了一大堆,让它乖一点,听祁主人的话,不可以随便跑,更不能抓人。 祁鸩忍无可忍,逮着公主的后颈将它丢出卧室,又抱起姜芷甩到了床上。 姜芷刚想爬起来,被他按住,“大活人在你面前,你一句话都没有,跟一只猫说那么多,它听得懂吗?” 姜芷乖巧点头,“它真听得懂!” “那你也得有嘴说才行——” 第48章 从不禁欲 祁二爷这几天很不痛快,好不容易让姜芷送上门来,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让她离开。 惩罚似的吻落下来,用牙齿厮磨着她的唇瓣,等她受不住张开嘴巴,他像个大获全胜的将军,长驱直入。 姜芷看到他额头上裹着的白纱布,提心吊胆,软绵绵地推他,“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双手被他举到头顶用一只手禁锢着,他邪恶地掐着她的细腰,“那也能干死你。” 姜芷:“……” “喵喵——” 公主听到姜芷似痛又似快乐的声音,急躁地用爪子挠门。 察觉到姜芷的分神,祁鸩在她肩头咬了一口,“专心点,不然我把那只丑猫丢火葬场去。” 之后公主好像被管家弄走了,没有叫声也没有了抓门的声音,祁二爷心情舒畅地饱餐了一顿。 接下来的几天,祁二爷声势浩大地报了仇,杀了鸡,那些蠢蠢欲动的猴子们就不敢作死了。 王朝里。 宋袭野朝祁鸩举了举杯,“你这一招杀鸡儆猴太妙了,那些之前想对付你的人,这会儿估计躲在被窝瑟瑟发抖呢。” 祁鸩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杯中的酒,满脸不屑,“一群乌合之众罢了。” “说起来,祁长风那么快到现场,真的是在背后默默保护你?” “呵……”祁鸩冷笑一声,俊脸上一点温度都没有,“黄鼠狼的话,你也信?” 祁长风是个笑面虎,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温润如玉,实际上心眼子比火龙果上的籽都多。 也不知道那该死的姜芷,看上祁长风什么了。 “我信不信不重要,你不信就好。”宋袭野将一杯酒喝完,突然想起了什么,“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祁鸩喝酒的动作一怔,随后轻哼一声,“一个破生日,有什么好过的。” “话不能这么说,你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你生日这天给你送礼巴结你,刚好我琉璃山庄最近太清冷了,给你办个生日宴热闹热闹。” 没等祁鸩开口,宋袭野已经一锤定音了,“就这么定了。” 每年的一月一号元旦是祁鸩的生日,新年的第一天,预示着新的开始。 姜芷在几天前就接到了祁长风打来的电话,让她陪他一起去祁鸩的生日宴。 姜芷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给祁鸩买礼物,或者买个什么样的礼物。 看了几天,姜芷终于在一家奢侈品店看到了一款黑色领针,很配祁鸩那条银色的领带。 她的脑海里想象了一下搭配,整个上半身显得立体轮廓,高级的冷感,距离感很强。 越是这样,越是想让人靠近。 一看价格5200。 好贵。 可想到第一次送祁鸩礼物,又觉得真的很适合他,姜芷一咬牙用自己辛辛苦苦赚的兼职费买了。 琉璃山庄,姜芷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进去。 宋袭野一身浅蓝色西装,风流倜傥,笑着走到两人面前,“姜小姐今天很漂亮。” 姜芷微微一笑,“谢谢宋先生。” 祁长风占有欲极强地将姜芷搂进怀里,“宋少,小芷可是我的女人,再漂亮你也不能觊觎她。” 宋袭野挑眉,“我可是有家室的人,祁少这话要是让我夫人听到,回家我就该跪搓衣板了。” 祁长风在心底冷笑,谁不知道宋袭野的妻子是他强制娶来的,人家根本不爱他! “宋夫人今天会来吗?说起来宋少结婚这么长时间,我们还没见过宋夫人呢?” 宋袭野:“阿鸩生日,她自然会来。” 没过一会儿,其他人陆陆续续到来,打扮得精致漂亮的云半夏也拿着一个精致漂亮的礼物盒来了。 看到姜芷的一瞬间,云半夏表情一僵。 姜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美婷那个该死的女人不是说会帮她解决掉姜芷吗? 果然还是失败了吗? 看来,她真是高看何美婷,小看姜芷了。 她收起情绪走过去,没有理会姜芷和祁长风,朝宋袭野问道:“野哥,阿鸩呢?” “阿鸩有事,待会儿就到。” 祁鸩一大早带着羡羡去了墓园,墓碑上是一个女孩灿烂的笑脸,她是祁鸩的姐姐祁晓棠。 祁晓棠活着的时候很宠祁鸩,什么好东西都给弟弟,父母吵架,骂得很难听的时候,她会堵住弟弟的耳朵不让他听。 后来,霍冰心伤心欲绝,看破红尘出家,祁晓棠生下羡羡后郁郁寡欢而死,祁鸩每年的生日,能陪伴他的家人就只有羡羡。 当然,祁松年也不是不管,会给他打电话给他庆祝,但祁鸩厌恶他们虚伪的笑和虚假的祝福,那会让他恶心到几天吃不下饭。 宋袭野催促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人都到了,你这个寿星怎么还没来。” “来了。” 挂上电话,祁鸩走进了琉璃山庄。 他一身黑色西装,黑色衬衫,银色领带,是姜芷脑海中想象过的穿着。 禁欲、高级。 不对,这人也就那张脸看着禁欲,实际上——从不禁欲。 许是从墓园赶来,他身上带着冰冷的寒气,脸色也不怎么好。 看到姜芷和祁长风的时候,脸色更难看了。 众人笑着迎上去,朝他送上了精心准备好的礼物。 “阿鸩,生日快乐。” 一身白色长裙,梳着公主头的云半夏,递给了祁鸩一个精致的盒子。 “谢谢夏夏。” 祁鸩接过,刚想放一旁,云半夏拉住她的胳膊,“你不想打开看看,我送的是什么吗?” “就是,看一看吧。” 不知道是谁起哄,祁鸩挑眉,打开了盒子。 “哇——是MSC最新款也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燕子胸针。” 云半夏笑得一脸灿烂骄傲,“怎么样?喜欢吗?” 祁鸩微微一笑,“喜欢,夏夏有心了。” 姜芷看着那枚燕子胸针,她之前在网上看到过这枚胸针,价值八十八万。 八十八万,够一个老百姓在一个三线城市买套房了,云半夏说送人就送人。 比起这么昂贵的礼物,她五千块的领针,太拿不出手了。 不光是姜芷,其他人也不好意思拿出自己准备的礼物了。 祁长风捏着姜芷的胳膊,黑眸阴沉恐怖,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他生日的时候,云半夏不光没来,还跑去和祁鸩看烟花。 祁鸩生日就送这么贵的礼物。 待遇天差地别! 祁长风怒极反笑,“看到云小姐送的礼物,我这礼物好像有点拿不出手了,不过我可是诚心给阿鸩准备的,是阿鸩最需要的东西。” “哦?” 祁长风将一个姻缘符拿出来递给了祁鸩,“为了你能脱单,我亲自去圣水寺给你求得,希望你戴上这个姻缘符,跟我一样能找到和你恩爱甜蜜,相伴一生的好女人。” 云半夏恨不得吃了祁长风,这个该死的男人,就是故意来给她找不痛快的。 但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很难过很委屈的样子。 祁鸩接过姻缘符,幽暗的眸子却一直盯着姜芷,“你确定你怀里的女人,能和你相伴一生?” 祁长风宠溺地看了姜芷一眼,“那是自然,小芷,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对吧?” 姜芷再一次被祁长风架到火上烤,在祁鸩锐利的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嗯。” “哼——” 祁鸩冷笑一声,“行,那这礼物我收下了,我倒要看看能和我恩爱甜蜜,相伴一生的女人,什么时候来我身边。” 第49章 藏着掖着 客厅里热闹非凡,姜芷伪装累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歇一歇。 琉璃山庄很大,宋袭野又是个很会享受的人,院子里种满了红松梅。 站在二楼的阳台,就能欣赏到一大片艳丽孤傲的梅花。 梅花的香气沁人心脾,让人心旷神怡。 身后突然有人靠近,她一回头对上了祁鸩冰冷阴沉的脸。 他今天过生日,收到了那么多礼物,应该高兴啊,怎么又不开心了? 祁鸩冷冷地盯着姜芷,见她半天不开口,怒火蹭蹭往上冒,“哑巴了?” 姜芷:“……二少,生日快乐。” 祁鸩脸色更冷,朝姜芷伸出手,“礼物呢?” 姜芷捏着口袋里的礼物盒,犹豫不决。 祁鸩意识到她准备了礼物,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拿出来。” 姜芷抿了抿唇,挣扎了一番后,将盒子拿出来放在了祁鸩手里。 祁鸩心情大好,嘴上却不饶人,“想送人礼物,直接送就是了,还需要我亲自来要?” 可当他打开礼物盒,看到里面的领针时,笑容又瞬间消失。 姜芷心里咯噔一下,他不喜欢?果然是太便宜了吗? “你送祁长风亲手织的围巾,送你同事亲手织的手套,到我这儿就送这么个破玩意儿,谁特么稀罕!” 祁鸩愤怒地将盒子扔向姜芷,却不想力气太大,盒子在阳台一撞,掉了下去。 祁鸩:“……” 姜芷的视线追随着消失不见的盒子,脸色惨白如纸。 好像祁鸩丢出去的不是一个礼物,而是她小心翼翼捧上去的真心。 一颗真心被摔得粉碎,细细密密的疼从胸腔处传来,夹杂在其中的还有浓浓的愤怒。 “二爷既然不稀罕我的礼物,可以还给我,没必要扔了。” “怎么?你还想拿去送给别人?” “那就跟你没有关系了!” 姜芷转身离开,胳膊突然被人拽住往后一拉,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凶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姜芷很生气,奋力挣扎反抗,他将她的双手背到她身后单手扣着,让她动弹不得。 “唔——” 他凶狠地撬开她的唇齿深入进去,舌头的力道带着疯狂骤雨的野蛮,疯狂掠夺。 “嘶——” 姜芷心一横,狠狠咬在他的嘴唇上,祁鸩恼怒地推开她,幽暗的黑眸里闪动着毫不掩饰的欲望,“收拾不了你了?” “除了强迫我,你还会干什么?” “小芷——” 祁长风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姜芷身体一僵。 祁鸩看着她的反应,捏着她的下巴冷笑一声,“我能干的事多了,比如——告诉祁长风,我们刚刚干了什么?” 姜芷慌了,小手抓住了祁鸩的衣服,“不要!” 祁鸩冷冷地甩开姜芷的手,“现在说不要晚了!” 祁鸩朝祁长风走了过去,姜芷想阻止他,已经晚了。 “阿鸩,你怎么在这儿,有没有看到我家小芷?” “看到了,你家小芷——” 祁鸩一个大喘气,姜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焦急地看了一眼阳台,不知道从这儿跳下去,会不会摔死。 算了,跳下去总比祁长风发现她刚刚和祁鸩在一起要好。 姜芷刚爬上阳台,祁鸩的声音响了起来,“去后花园了。” 姜芷差点跳下去,听到这话又堪堪稳住了身体,这里是前厅的阳台,不是后花园。 混蛋! 祁长风看着祁鸩被咬破的嘴唇,暧昧的视线看向了祁鸩身后,“谁这么大胆子敢咬破我们祁二爷的嘴?” 祁鸩挡住了祁长风的视线,“一个胆子忽大忽小的小废物。” “你这么说人家姑娘,也不怕人家姑娘打你。” “哼,那也得她敢!” “到底是谁啊?你这么藏着掖着,我更想知道了。” 祁长风百分百确定,阳台上的女人,就是祁鸩出事时,车里的那个女人。 他刚要走过去,祁鸩冷冷道:“阿野在后花园养了一只会咬人的藏獒,你的小芷要是运气不好惊动了它,可就糟了。” 两兄弟四目相对,僵持了两秒后,祁长风败下阵来,“我这就去找小芷,你要是真心那姑娘喜欢,就带回家看看吧。” 听着祁长风脚步离开的声音,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来不及耽误,她跳下阳台想跑去后花园。 可是—— 后花园怎么走? 看着慌不择路的女人,祁鸩的心跟被火烧似的,不爽又难受,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个方向。 姜芷下意识想说谢谢,想到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又什么都没说。 祁长风看到姜芷的时候,她脸颊红红,跑得气喘吁吁。 当即,眉头就皱了起来,“不是让你不要乱跑吗?去哪儿了?” “在大厅待着无聊出来转转,没想到碰到了一头很凶的大狗,吓死我了。” 祁长风一脸嫌弃,“那是藏獒,真没见过世面。” “哦……”姜芷没再说话。 云半夏本来挺开心的,祁鸩的生日,她的礼物是最昂贵最拿得出手的。 听着别人夸她和祁二爷感情好,她都快飘飘然了。 可看到祁鸩被咬的嘴后,她气得一口血差点没呕出来。 那个贱人—— 也来给阿鸩庆生了! 她是谁? 她到底是谁? 云半夏跟疯了似的,在大厅里搜寻了起来。 刚刚阿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同时离开的还有谁? 她将在场所有的女人都怀疑了个遍,可那些女人怎么看怎么普通,根本不是阿鸩喜欢的类型。 对了! 还有一个人! 姜芷呢? 刚想着,姜芷和祁长风一起回来了。 云半夏带着一股戾气朝两人走去,面对面的时候,又装出一副很热情的样子,“长风,姜小姐,你们刚刚去哪儿了?” 祁长风搂住姜芷的细腰,邪邪地看着云半夏,“热恋中的情侣消失一会儿会干什么?还需要我们把细节说给云小姐听吗?” 云半夏气得脸都绿了,还要佯装坚强。 姜芷被祁长风搂得浑身不自在,看到祁鸩冷着脸过来,只能隐忍着乖乖配合着。 祁鸩搂住云半夏的肩膀,给她撑腰。 目光戏谑地看着姜芷,“我倒是很想听听姜小姐能说出怎样的细节来。” 第50章 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云半夏很享受祁鸩维护她的样子,可他嘴上的疤让她很在意。 自己真是魔怔了。 怀疑谁也不可能怀疑到姜芷头上啊! 阿鸩这么厌恶姜芷,怎么可能吻她,和她发生关系呢? “好了阿鸩,也是我多管闲事,引起人家反感了。” 祁长风看着两人,眼睛里都快冒火了,想到了什么,他笑了一声,“夏夏,我现在已经有了深爱的女人,你总一副对我余情未了的样子,我确实很为难,也怕小芷误会。” 自从两人退婚后,祁长风每次见了云半夏都很疏离冷漠地叫她云小姐,今天这一声“夏夏”出口,云半夏愣了半秒钟。 “感情的事不能强求,身为你的前任,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好男人。” 祁长风这话一语双关,云半夏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气得身体都在发抖,一副伤心欲绝,快要站不稳的样子。 祁鸩眼神冰冷可怕,“与其担心夏夏,倒不如好好关心关心你的小芷。” 姜芷已经尽量让自己边缘化了,没想到还是被拉到了漩涡中。 好在这时,宋袭野那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家原本还等着看她那位貌美如花的宋夫人。 哪知道宋夫人没来,宋袭野接到一个电话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后来姜芷无意间听旁边的人讨论说,宋袭野的妻子好像跟自己的前任跑了,宋袭野是去追妻的。 走出琉璃山庄,祁长风看着姜芷质问道:“祁鸩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又不是祁二爷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哼,是不是你跟你情郎约会的时候被他看见了?” 哪有什么情郎,充其量就是一只有毒的大鸟。 “没有。” “你确定?” “嗯。” 看姜芷如此确定,祁长风难免会想到她那个神秘又牛逼的情郎,对他越发好奇。 — “凉——” 半夜,姜芷睡得迷迷糊糊间,被一双微凉的大手弄醒。 拿手揉捏着她的身体,睡衣什么时候被脱下来的都不知道。 姜芷猛地睁开眼睛,由于没有开灯,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影。 “祁鸩?” 话一出口,嘴唇便被封住,霸道又凶狠地撕扯着她的唇舌,像是在发泄怒火。 他身上很凉,周身的气息更是让人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姜芷挣扎着想推开,双手被举到头顶死死地按着,他微凉的唇在她脖颈间游走。 姜芷痒得缩了一下脖子,却被他狠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干你!” 姜芷奋力挣扎,“不行!” “你送我的生日礼物,我不满意,你就得用身体让我满足。” 一提到生日礼物,姜芷一肚子火,“外面那么多女人等着祁二爷临幸,你去找个听你话,让你满意的人。” 祁鸩轻咬着她的下巴,“你的身体,我就挺满意的,我想怎么折腾就能怎么折腾。” 说完也不给姜芷说话的机会,探索了她。 姜芷喘着粗气承受着他狂风骤雨般的突进,猛地想起他对云半夏的宠溺和体贴,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已经咬了上去。 “嘶——” 祁鸩捏着姜芷的下巴,黑眸死死地盯着她,“咬上瘾了是吧?就这么想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迹?” 姜芷抖得厉害,大脑一点点清醒,“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少给我咬文嚼字,二爷的规矩,只能我咬你,不能你咬我!” 姜芷:“……” 一直折腾到天微微亮,祁鸩才离开。 姜芷迷迷糊糊睡着,再次醒来时,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祁长风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竟然一大早过来。 祁长风锐利的目光落在裹得严严实实的姜芷身上,猛地看到了她耳朵上的耳钉。 他没看错,那确实是黑翡翠。 这款黑翡翠耳钉全球只有三副,他当时想买下来送给云半夏,却被告知被一位神秘买家买走了。 “你这耳钉挺漂亮的,昨天好像没见你戴。” 耳钉? 什么耳钉? 姜芷伸手摸了一下,耳朵上确实有一副耳钉,她昨晚睡觉的时候,什么都没戴。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祁鸩戴上去的。 “嗯,买了一个装逼用的便宜货。” 十几万的东西叫便宜货? 呵……看来她那位情郎还挺大方的。 走出公寓,祁长风拨通了一个电话,“帮我查一下,上次是哪位神秘买家买走了名为‘繁星’的黑翡翠耳钉。” 姜芷看着取下来的黑翡翠耳钉,多少有些懵。 祁鸩莫名其妙给她戴个耳钉干什么? 何况还是一只。 而且这耳钉,看着就不便宜的样子。 算了,还是收起来吧。 乐团演出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大家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姜芷虽然是个替补,也想做好万全的准备,万一真有上台的机会,她也能把握住。 不知道这段时间心事太多,还是没休息好,姜芷被空调吹得昏昏欲睡,便去外面的走廊透透气。 “姜小姐,我想跟你聊聊。” 云半夏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姜芷抬眸看了她一眼,“云小姐想跟我聊什么?” 云半夏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挺想跟你成为朋友的,但你对我好像有很深的成见,一直都不待见我。” 又是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姜芷看着都心烦,“云小姐多虑了,我对你没意见。” 话不投机半句多,姜芷并不想和云半夏虚与委蛇。 她刚要转身离开,云半夏猛地抓住了她的手,朝姜芷笑了笑,“那你能离开长风吗?” 她脸上的笑很诡异,姜芷心里没由来的一阵不舒服。 姜芷想抽出自己的手,被云半夏死死地拽着,没抽出来。 “云小姐请放手。” “为什么不离开长风,你真的爱他吗?” “与你无关!” “呵——姜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长风在一起的目的是什么,你父亲是个杀人犯,妹妹是个得了重病的瞎子,你不就是为了钱出卖色相吗?” 云半夏依旧在笑,那笑容让人毛骨悚然,“除了长风以外,你还伺候别的男人,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贱人,有什么资格嫁给长风,有什么资格做我的替补? 知道你妹妹为什么好不了吗?就是被你克的,因为你是个贱人,老天爷都不想让你好好过,想收了你身边所有在乎的人。” 姜芷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云半夏的话激怒了她,怒火上头,她脑子里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放手!” 她狠狠地甩开云半夏,云半夏嘴角的笑容更甚,下一秒,直勾勾朝楼梯滚了下去。 姜芷想要抓住她,快要碰到她的时候,却被她笑着躲开—— 第51章 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云半夏摔下楼梯之后,姜芷的脑子一直很混乱。 云半夏凄厉的惨叫声引来了不少月团里的人,众人又是播120,又是检查云半夏的伤。 一切的一切都乱糟糟的。 只有云半夏被送上救护车时,看着她的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晰、嚣张又得意。 后来,几个人突然冲进来,蒙住她的眼睛,强行将她带到了一个潮湿阴暗的地方。 云半夏是云家的掌上明珠,她一出事,云家人都急匆匆赶到了医院。 云正飞看着手术室三个字,愤怒地朝乐团负责人吼道:“那个将我女儿推下楼梯的人呢?我倒要看看她跟我女儿到底有多大的仇,竟然做这么恶毒的事。” 云家千金出事,乐团里人人自危,“云总,我已经了解过情况了,那个女人叫姜芷,是乐团的替补,也是祁大少的女朋友,他们好像是为了祁大少起了冲突,这才——” 何美婷听到姜芷的名字,眼眸微微一闪,好像并不意外这件事的发生。 负责人心虚惊恐地擦汗,“不过祁二爷的人已经将她带走了。” 说曹操曹操到,祁鸩裹着一身寒气到来,一同来的还有风尘仆仆的祁长风。 “云叔,夏夏怎么样了?” “啪——” 云正飞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了祁长风脸上,“我的宝贝女儿不计较你见不得人的出生,那么爱你维护你,你跟她退婚,让她被人非议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你的女人去找她麻烦。 “夏夏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那一巴掌的威力很大,祁长风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四个手指印,祁鸩冷冷地看着,没有阻止。 祁长风低着头,说了一句“对不起”,他也没想到姜芷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对夏夏下手。 这时,手术室的灯关闭,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众人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病人有点脑震荡,身体有多处擦伤和软骨质挫伤。” “那她的手呢?” “幸好云小姐摔下去的时候,护住了自己的双手,不然以后肯定没法再拉琴了。” 云正飞一听这话,重重地舒了一口气,何美婷挽上他的胳膊,拍着他的后背安慰,“我就说我们夏夏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没一会儿,云半夏被推了出来。 她穿着医院的病服,右脸和额头擦伤很严重,双手虽然也有擦伤,好在没有伤到筋骨。 她脸色苍白如纸,看着很虚弱,看到红着眼睛的父亲时,强撑出一抹笑容,“爸爸、何阿姨、阿鸩——” 目光落在祁长风身上的时候,她咬了咬唇,难过地移开视线,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样子。 “我们先回病房。” 云半夏被送到了VIP病房,祁长风想跟进去,何美婷挡住了他的去路,“长风,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要出现在夏夏面前的好。” 祁长风担忧地看着云半夏,见云半夏的视线一直盯着身边的祁鸩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何美婷通过祁长风的眼神,看得出来祁长风对夏夏还有情,所以—— 果然是姜芷破坏了他们的感情。 这个姜芷,几年不见,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样的人! “还好吗?” 听着祁鸩关心的声音,云半夏笑着点了点头,“放心吧,我没事。” “到底怎么回事?” 云半夏微微垂眸,面露难过,“我没想到我和长风已经退婚了,姜小姐还是容不下我,她说她不想给我做替补,她想要代替我去演出。” 云正飞满脸愤怒,好像姜芷如果在这儿,他就会将她大卸八块一样。 “哼,一个平民家庭出生的女人,为了往上爬竟敢对我女儿下手,她不让你拉琴,我就废了她的手!” 云正飞看向一脸阴沉的祁鸩,“阿鸩,我听说她被你的人带走了,你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祁鸩一身黑衣,谁也分辨不出他此刻的表情,只是周身的气息冷到能冻死人。 姜芷被阿鸩的人带走了? 不行,不能让阿鸩为难。 思及此,云半夏轻轻地抓住了祁鸩的手,“我能理解姜小姐的心情,她容不下我是正常的,谁让我和长风差点就结婚呢?还有乐团的事,我想她肯定也后悔了。” 云正飞:“夏夏,爸爸以前就告诉过你,人善被人欺,你就是太善良了,什么都想着别人,让着别人,才让别人肆无忌惮见地伤害你。” 祁鸩松开云半夏的手,留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后,离开了病房。 病房外,祁长风追上祁鸩,“阿鸩,小芷肯定不是故意的,你——” 话未说完,便对上了祁鸩冰冷阴沉的黑眸,“是不是故意的,我自会调查清楚,如果姜芷真的做出伤害夏夏的事,你保不住她!” 保? 哼! 如果真是姜芷把夏夏推下楼的,他不光不保,还会让她后悔做出这样的事来! — 姜芷不知道绑她的人是谁,但肯定和云半夏被摔下楼梯有关。 她被人绑在椅子上,眼睛看不到,耳朵听不到,叫人也没人应。 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又潮又冷,她冷得瑟瑟发抖,想挣脱绳子又挣脱不了。 不过比起冷,寂静和未知的恐惧更折磨人。 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她终于听到了脚步声。 脚步声很杂,不止一个人。 门被打开,一股冷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牙齿都在打颤。 她眼睛上的布条被人拿掉,刺眼的灯光照得她眼睛不适,她下意识伸手去挡,发现自己被绑着。 她闭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面前有一张桌子和沙发,祁鸩坐在沙发中间,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瑞士军刀,幽暗冷冽的眸子毫无温度地盯着她。 姜芷猜到绑她的人肯定跟云半夏有关,万万没想到竟然是祁鸩。 突然,姜芷身边的两个人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将她的右手按到了桌子上。 祁鸩拿着瑞士军刀靠近,“这段时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以至于你敢对夏夏动手?” 那把刀锐利无比,姜芷惊恐地看着它,脸色煞白如纸,脑海里想起了祁鸩对付丁得水的画面。 祁鸩有多在乎云半夏,姜芷是知道的。 她惊恐摇头,“云半夏不是我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第52章 怎么觉得你是在保护她 姜芷的话,让祁鸩眼神发寒。 他没有说话,而是让人播放了一段监控画面。 监控里,云半夏一直笑着和姜芷说话,可姜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一怒之下将云半夏推下了楼。 直到这一刻,姜芷才明白云半夏脸上那诡异的笑是怎么回事,原来她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她拽着她,故意用爸爸和月月激怒她,然后自导自演了这场戏。 祁鸩冷冷地看着眼前面容苍白的女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姜芷声音嘶哑干涩,“我没理由那么做!” “没理由?祁长风是不是理由?你以替补进了满天星,为了得到上场的机会,对夏夏动了手是不是理由?” 祁鸩的一句句质问,让姜芷痛不欲生,“不是!” “我已经得到祁长风了,怎么会作死去找云半夏的麻烦。乐团的事,我相信我自己的琴技,只要我努力,迟早能有演出的机会,更没必要让自己陷入这个糟糕的境地。” “呵——” 刀子猛地插在桌子上,姜芷的心跟着颤了一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夏夏冒着生命危险,冒着今后都有可能拉不了琴的风险,去陷害你?那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 姜芷也不知道云半夏对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敌意,如果仅仅是因为一个祁长风,她对付她的办法可太多了,没必要自损。 如果是乐团的事,她只是个替补而已,云半夏更没必要忌惮她。 “我看你就是狡辩!监控铁证都在你面前,还死不承认,姜芷,你这么胆大妄为,不会真以为祁长风能保住你吧?” 云半夏受伤,祁长风恨不得杀了她,怎么可能会保她。 姜芷咬着唇,心乱如麻,她想急切地在祁鸩面前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又无比清楚那个监控一出来,她就是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楚。 云半夏太狠了,为了对付她,连自己的命都豁得出去。 姜芷的沉默在祁鸩看来就是他猜中了她的心思,压抑了许久的怒火涌上心头。 “你是拉琴的,你知道一双手对琴手有多重要,既然你想毁了夏夏的手,那你这双手也没必要再留下了。” 祁鸩拔起插在桌上的刀,朝姜芷纤细的手扎了下去。 “不要!” 姜芷脑袋轰的一声,发出了颤抖破碎的尖叫。 刀尖距离姜芷手背一公分的位置停下,姜芷盯着刀尖,牙齿打颤,手脚冰凉。 这一刻,比起自己的清白,她更在乎自己的双手。 反正,祁鸩既然已经给她定了罪,她说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 “二爷,只要留下我这双手,让我做什么都行。” “这么说你承认了?” 姜芷紧紧地闭了闭眼,“我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 祁鸩往后一退,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根烟,眉宇间满是烦躁,“离开祁长风,离开满天星!” 按着姜芷的人放开她,姜芷护着自己的双手,听到祁鸩的话后,没了反应。 为了云半夏,他也想把她赶出帝都吗? 心口又酸又涩,眼泪快要出来了,被她硬生生逼了回去,“后者,我答应你,但我不能离开祁长风。” 阴暗的地下室里,气氛凝重恐怖,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因为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神情阴郁,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像是下一刻就会将人撕成粉末。 “你就这么喜欢祁长风?喜欢到连自己的手都可以不要?” 对于姜芷来说,没有任何事,比自己亲人更重要,哪怕牺牲自己。 “如果二爷毁了我的双手就能让我留在长风身边,那我任由你处置。” 姜芷将自己的双手放在了桌上,泛着红血丝的眸子,不卑不亢地看着祁鸩。 两人四目相对,姜芷快要被祁鸩眼睛里的怒火灼烧殆尽,祁鸩拿起刀子。 姜芷紧紧地闭上眼,眼泪终是没忍住,从眼角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嘭——” 姜芷感觉到一股寒意袭来,但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刀子插在她双手中间的桌子上。 而祁鸩,已经不见了。 姜芷被放出去后,第一时间赶到了乐团,她被带走的时候没有带琴,她想去拿回来。 然而—— 她的琴被摔烂,木屑到处都是,琴弦歪歪扭扭地挂着,断了好几根。 姜芷僵硬地走过去,双手颤抖地摸着碎掉的大提琴,心如刀绞。 “谁?谁弄坏了我的琴?” 姜芷凶狠地看着之前还跟自己姐妹相称,如今却在看戏的成员们,“说!” 刘灿灿抱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盯着狼狈的姜芷,“别看我们,你的琴是被祁二爷手下的人砸的,你心底歹毒伤了他的小青梅,他只是毁了你的琴,没有废了你的手,够仁慈了。” 祁鸩! 竟然是他! 姜芷紧紧地捏着拳头,嘴唇都被自己咬出血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碎掉的琴捡到琴盒里,背上琴盒面无表情地离开。 此时的檀宫。 浴室里再冰冷的水都没能浇灭祁鸩心中的怒火。 带着水珠的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陶少成的声音传了过来,“放心吧,夏夏没事,过几天就能出院了,倒是那个姜芷,你是没看到云正飞那个表情,姜芷要是真被他带走,铁定完蛋。” 祁鸩面无表情地用毛巾擦头发,明明是他常用的毛巾,却总觉得少了一股香味。 “我说,你那么声势浩大地在云正飞之前带走姜芷,明面上像是要替云半夏算账,可我怎么觉得你是在保护她呢?” “保护?她有什么资格让我保护?” “哦?那你是怎么对付她的?” “当然是扒皮抽筋——”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是图南的声音。 “二爷,姜小姐来了。” 电话那头的陶少成听到了图南的声音,调侃地“哟——”了一声。 祁鸩挂上了电话。 “她来干什么?” “不知道,但她不太对劲。” “让她进来。” 外面下了雪,姜芷踩着积雪来的,身上的雪消融,打湿了头发和衣服。 她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双眼无神,狼狈不堪,她愤怒地盯着祁鸩,“为什么要毁了我的琴?” 第53章 你得让她成为你的妻子 祁鸩看到姜芷这副碎尸案会倒下去的样子,眉心紧皱,“什么?” 图南走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祁鸩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越发难看。 祁鸩命人去把姜芷带回来,没想到那几个人为了在祁鸩面前表现,竟然砸了姜芷的琴。 他记得姜芷那把琴已经很旧了。 “一把破琴而已,毁了就毁了,夏夏因为你住院,你不去看她反倒因为——” “破琴?”姜芷紧攥着拳头,“你知道那琴对我有多重要吗?” 那可是姐姐一边上大学一边兼职,每天吃馒头榨菜省下来的钱给她买的琴。 是姐姐对她所有的宠爱和期待。 她至今还记得姐姐将琴送给她的时候,那张幸福又开心的笑脸,“我们之之这么厉害,以后肯定能成为全国最厉害的大提琴手,冲出世界,走向国际。” 她最好的姐姐死了,这把琴是姐姐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也是她对姐姐唯一的寄托,他竟然说毁了就毁了。 是不是在他们眼里,只要用钱买的东西,都不算什么? 祁鸩不喜欢姜芷这副悲痛欲绝的表情,让他胸口那颗心也跟着难受。 “一把琴再重要,能有人命重要?你知不知道你那么一推,如果不是夏夏命大,她今后恐怕连琴都碰不了,严重点还有可能会死?” 夏夏夏夏! 他眼里心里只有夏夏! 姜芷的心像刀绞一样,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内心充满了怨恨和绝望,嘶哑着声音大叫了起来,“她残了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她自己活该吗?” 祁鸩动了怒,眼里闪出几分暴怒的寒光,“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死性不改,刚刚我就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你。” “死性不改”四个字,触碰到了姜芷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是啊! 明知道不该喜欢他,不该跟他走得太近,她还是死性不改! 她太蠢了,以为他救了她,收养公主,还睡了几次,就觉得她在他心目中肯定不一样了。 呵—— 想多了! 他从一开始睡她是为了替云半夏出头,想让祁长风戴绿帽。 救她只是不想让人看到他们在一起,不然没办法向云半夏解释。 至于公主,一条猫而已,会让她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 被冤枉的委屈、被砸的愤怒、无疾而终见不得人的暗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姜芷彻底爆发了。 “你既然那么在乎云半夏,为什么不跟她结婚,她和祁长风已经退婚了,没有婚约束缚,不是更好吗?” “你说什么?”祁鸩周身的寒气越发冷冽,“再说一遍?” 姜芷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甚至已经看不清祁鸩的脸了。 脑子已经不受自己控制,嘴巴更是,“我再说一遍怎么了?我不敢吗?你觉得我抢了她未婚夫一直针对我,可有用吗?你得让她成为你的妻子,时时刻刻把她护在怀里,这样就没人--” 姜芷脖子被掐住,她呼吸困难,眼睛红得能滴出血来,心里却还有着一丝隐秘的期待,“还是你迟迟不娶她,是因为跟我发生关系,所谓日久生情,你已经爱……” 话未说完,她整个人被大力猛地一推,掉出阳台摔下二楼—— 那一瞬间,姜芷愤怒哭泣的小脸,瞬间变成了惊恐错愕,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还站在地上,怎么会突然悬空。 下坠的过程中看到祁鸩的脸,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冷漠无情。 这一刻她才彻底清醒,这一段时间所有的温馨和快乐都是假象。 祁鸩还是那个祁鸩,是她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的以为,他们之间近了一步。 要死了吗? 祁鸩杀了她,会来给她偿命吗? 不,她不需要偿命,去阴曹地府的路上,她不想再看见他了。 最好是他赔一笔钱给月月,让月月今后衣食无忧。 “噗通——” 姜芷重重地掉进了游泳池里,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水呛到嗓子,发出了剧烈又痛苦的咳嗽声。 姜芷这才想起,祁鸩房间下面有一个泳池。 幸好池子里有水,她才保住了一条命。 “小芷——” 周姨听到动静,拿着一个毯子立刻跑出来裹在了姜芷身上,“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还跟少爷吵架呢?” 姜芷冻得瑟瑟发抖,但这么一遭后,她清醒了也冷静了。 她握住了周姨的手,“周姨,谢谢你。” 周姨心疼不已,“走,先回大厅。” 姜芷摇了摇头,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周姨,麻烦你告诉祁鸩,我从来不欠他什么,我贱命一条,他想弄死我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若是把我逼急了,匹夫一怒,还血溅三尺呢。” “小芷——” “周姨,谢谢你和管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你们是好人,我会记住你们对我的好。” 姜芷朝周姨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影,周姨心里别提有多难受,她冲过去扶住姜芷,“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姜芷勾着唇角笑了笑,“不用了周姨,你还是回去吧,免得因为我遭殃。” 管家跑到祁鸩房门口的时候,图南从里面走了出来。 “图助理,少爷他——” “这会儿最好别进去。” 话音刚落,管家听到了里面砸东西的声音,从那动静和声响中就能知道祁鸩有多生气。 此时的祁鸩就像一只困兽,满屋子乱转乱发泄。 那个该死的女人,竟敢说他是不是爱上她了! 怎么可能!? 世界上女人那么多,他爱谁不好,怎么可能会爱上祁长风的女人! “叩叩叩——” 小心翼翼的敲门声响了起来,没一会儿周姨的声音响了起来,“少爷,小芷让我有话带给你——” “进来!” 周姨小心推开门,门口的三人看到一地狼藉的卧室,管家差点晕过去。 祁鸩房间里的摆设都很昂贵,少爷和小芷一吵架,几千万就被砸没了。 听到姜芷让周姨转达的话,几千万又没了。 管家看着窗外大声感叹,“哎,又下雪了,这个地方下雪不好打车,小芷身上又湿透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周姨附和,“小芷太可怜了,但我们少爷更可怜,小芷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咱们少爷可就成杀人犯了。” 第54章 比起你,我更喜欢你弟弟 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路上一个行人一辆车都没有,白茫茫一片。 姜芷走在冰天雪地里,头重脚轻,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行。 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她还有很多没有做完的事。 “二爷,那个好像是姜小姐。” 图南说话的时候,祁鸩已经看到了姜芷,虽然雾蒙蒙的看得很不真切,但那个背影,就是姜芷错不了。 姜芷摇摇欲坠,朝地面倒了下去。 祁鸩神色一凝,“开过去。” 图南加快了速度。 然而,有辆车比他们速度更快,停在了姜芷身边。 车门打开,祁长风火急火燎下车冲到了姜芷身边,“小芷——” 姜芷眉心紧皱,痛苦地闭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艰难呼吸,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 祁长风摸了摸她的头,烧得厉害。 “滴滴——” 他刚将人抱起来,一道刺耳的喇叭声响了起来。 车子骤然停在两人身边,车窗缓缓打开,露出了祁鸩那张阴沉难看的俊脸。 他冷冷地看着祁长风怀里,脸颊绯红呼吸急促的姜慈,一股无名火直往胸口冲,“死了?” 祁长风看着祁鸩,显然已经动怒了,“阿鸩,小芷好歹是我的女人,她就算千不该万不该,你也不能把她折磨成这个样子。” “呵——” 祁鸩笑了一声,笑容未达眼底,“你这是心疼她,还是觉得我没给你面子?” “我当然是心疼小芷。” “真要心疼,就该立刻送她去医院,而不是挡着我的车,跟我说废话。” 车窗缓缓摇上,响起了祁鸩毫无温度的声音,“开车!” 车子一溜烟不见了,祁长风将姜芷抱到了车上。 一上车,祁长风并没有急着去医院,而是从姜芷的口袋里拿出了她的手机。 虽然衣服都湿了,好在手机防水,能打开。 他要验证一件事。 孟可儿说姜芷的情郎是她通讯录里那个9436的人,她那晚只拨打了这个人的电话。 他用姜芷的指纹解开手机,找到了那个9436的备注。 点开看到那串电话号码时,脸色骤然变得凶狠,果然是祁鸩! 9436,为什么是9436? 像是想到了什么,祁长风满目狰狞。 好! 很好! 真是没想到啊,她竟然对祁鸩存着那样的心思! 刚刚那个还在祁鸩面前关心姜芷的好男人,发狠地掐住了姜芷的脖子。 祁长风怎么也没想到,在姜芷身上留下痕迹,姜芷藏着掖着的情郎竟然是祁鸩。 上午有人打电话给他,那个神秘买家是祁鸩的那一刻,他还有点不信。 毕竟祁鸩每次见到姜芷的时候,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怎么可能睡得下姜芷。 现在他终于确定了! 一股滔天的怒意将他席卷—— 为什么是祁鸩! 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明明警告过她,谁都可以,绝对不能是祁鸩! 她竟然还爱上了祁鸩,背着他和祁鸩上床!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祁鸩和姜芷上床的画面。 姜芷躺在床上,媚眼如丝,眼底尽是嘲讽,“比起你,我更喜欢你弟弟。” 而祁鸩更是得意妄为,“看到了吗?你的女人被我干得有多爽。” “你真以为进了祁家,就变成高高在上的祁家大公子了,我告诉你,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不管是你的未婚妻还是你的女人,只要我愿意,他们都会乖乖躺在我身下。” “……” “啊!去死!都给我去死!” 他脸色铁青,加大了手上的力道,赤红的眸子里充满了愤怒和怨恨。 昏迷不醒的姜芷感觉到危险来临,小幅度挣扎了起来,但她现在的状况,只能任人宰割。 她的脸涨得很红,渐渐没了呼吸—— 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了起来,祁长风猛地惊醒,看着一动不动的姜芷,惊恐地放开了她。 “咳咳——” 新鲜空气闯入肺腑,姜芷痛苦地咳嗽了起来,人依旧没醒。 他在干什么? 他差点就杀人了。 明明是冬天,祁长风却出了一身的汗。 电话是郁晓婉打来的,他擦了擦汗,接通了电话,“妈……” “我听说姜芷把夏夏从楼梯上推下去了,差点毁了夏夏的手。” “我早就跟你说过,那种平民家庭出生的女孩心机重,心眼多,手段也狠,你非不信,现在看她给你招来了多大的麻烦。” “我就不明白了,她除了长得漂亮,哪一点比夏夏好?” “还有,听你爸说霍家二老最近在给祁鸩物色结婚对象,他们物色的女人不管是家世背景肯定很厉害,你本来就比不过祁鸩,如果他再娶一个豪门千金,强强联合,你更不是他的对手。” 祁长风抽着烟听着郁晓婉喋喋不休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 “诶,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妈——我爱小芷,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不会跟她分手。” 不顾郁晓婉的咆哮,祁长风挂上了电话。 阴冷的目光看着奄奄一息的姜芷,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只有你好好的活着,这场游戏才好玩。” — 姜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浑身哪哪都疼,虚弱又无力。 “小芷,你终于醒了。” 苏绣绣立刻冲到床边握住了姜芷的手,“你终于醒了。” “绣——” 一开口,喉咙如针刺过一般疼,嗓子也哑了。 “哎呀,你别说话了,你脖子都青了,那个杀千刀的祁总,上次我看到他的时候,还心花怒放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是个虐待狂。” “你……” “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苏绣绣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姜芷,“祁大公子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以前你不跟我说你男朋友的事,是怕我误会你抢了别人的未婚夫对吗?” 苏绣绣轻轻地打了姜芷一下,又心疼又生气,“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别人说什么就会信的人吗?我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姜芷握着她的手轻轻一笑,“当然是,祁——长风都跟你说什么了?” “你们之间,云半夏还有祁总的事儿都说了。” 姜芷皱眉,祁长风这是想干什么? “我才不相信你会为了一个演出的名额,推云半夏下楼,我会向他们证明你不是那样的人。” “别……” “别什么别,你被人冤枉多难受啊,最可恨的是那个祁总,竟然为了云半夏把你欺负成这样,医生说你脖子上的伤很重,你差点就被他掐死了。” 第55章 有娘生没娘养 姜芷好说歹说,总算让苏绣绣打消了去找云家人理论的念头。 他们连她的话都不信,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苏绣绣的话。 说不定一怒之下还会牵连到绣绣。 祁长风提着从御膳房买来的粥走了进来,看到姜芷醒来后,激动地朝她走过去,将人搂进了怀里。 “我的小芷,你可算醒了。” 姜芷僵硬着身子,不知道祁长风在搞什么把戏。 祁长风含情脉脉地盯着姜芷的脸,手小心翼翼地朝她泛着淤青和手指印的脖子摸去,又一副怕她疼,舍不得碰的样子。 “对不起,都怪我没保护好你,我没想到阿鸩那么狠,对你下这么重的手。” 祁长风的脸上写满了自责,“不过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一提到祁鸩,姜芷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疼了起来。 苏绣绣感动得差点落泪,“祁大公子,你可要替小芷做主,不能让她白白被冤枉。” 祁长风朝苏绣绣微微一笑,“你是小芷最好的朋友,不用那么客气老叫我祁大公子,就跟着小芷叫我长风吧。” “啊,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除非你看不起我。” “没没没,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呢。” 姜芷皱着眉看着祁长风,这人太反常了。 果然,等苏绣绣一离开,祁长风就原形毕露。 “你看到我的时候,一点喜悦和受委屈的表情都没有,不怕你朋友怀疑我们的关系吗?” “为什么要叫绣绣来?你想干什么?” 祁长风哼笑一声,悠闲地坐在床对面的沙发上盯着姜芷。 他不像是来探病的,像是来谈合作的。 “你晕倒在半路,如果不是我救你,你早就被冻死了,这就是你对救命恩人说话的态度?” 姜芷清楚祁长风是什么样的人,丝毫不上套,“你救我只是因为我对你有利用价值罢了。” “呵……你这么清醒,倒是让我省了很多口舌。” 姜芷全身戒备。 “放心,找苏绣绣来,只是想让她帮忙照顾一下你,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在医院陪你,总不能让你那个生病的瞎子妹妹来吧?” 也是,在所有人眼里,姜芷可是祁长风最爱的女人,她住院身边没人,不知道会被人说成什么样子。 “不过有句话你没说错,你在我这儿确实还有利用价值。” 果然—— “下午跟我去找夏夏道歉。” 姜芷淡淡地看着他,“别人都以为我是因为你,才对云半夏产生怨恨将她推下楼,但你清楚我们的关系,你也觉得云半夏是我推的?” 祁长风冷笑,“你当然不是因为我。” 你是因为祁鸩! “但你和夏夏同在满天星乐团,她出事,获利最大的人是你。 姜芷,我们俩是同一种人,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人是不是你推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所有人都认为是你做的,那就是你做的。” 姜芷紧紧地捏着拳头,没有说话。 “不过还要感谢祁鸩,他把你折磨得这么惨,云家人看到后,估计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惨? 苏绣绣也说惨,祁长风也说惨,到底有多惨呢? 姜芷走进洗手间,从镜子里看了看脖子,确实挺惨的。 云半夏只是一点小伤,没死没残,祁鸩就对她下手这么重,以后真要有个什么,祁鸩不得杀了她。 下午,姜芷和祁长风一起去了云半夏的病房。 “待会儿云家人说什么,你都得忍着,再让我难做,后果自负。” “知道了。” 比起姜芷病房的冷清,云半夏的病房里热闹非凡,刚到门口,姜芷就听到了何美婷的声音。 “夏夏,再吃一口。” 何美婷端着一碗营养粥,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哄着云半夏。 云半夏摇头,“不想吃这些了,我想吃阿姨做的水煮牛肉。” 何美婷和云正飞相视一笑,云正飞摸着云半夏的头,“想吃就快点好起来,出院了让你何阿姨给你做。” 何美婷微笑,“不光是水煮牛肉,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还真是其乐融融,温馨幸福的一家人啊。 没想到几年没见,何美婷都学会做饭了。 以前的何美婷根本不会做饭,她不喜欢油烟味,姜绍山很宠爱她,什么都不让她做。 小姜芷总会听到爸爸的话:“爸爸负责赚钱养家,小芷负责照顾妹妹,妈妈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甚至在姜芷六岁的时候,他宁愿教姜芷做饭,也舍不得老婆动手。 谁能料到,当初被姜绍山捧在手心里的女人,为了讨好云家人,竟然进了她最讨厌的厨房。 “长风……姜小姐……” 云半夏先看到了两人,何美婷和云正飞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何美婷放下手里的碗,戒备地站了起来,好像怕姜芷说出什么似的。 祁长风牵着姜芷的手走进病房,“云叔叔,小芷是来道歉的。” 祁长风看了姜芷一眼,姜芷走到床边,朝云半夏淡淡道:“云小姐,对不起——” 话未说完,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耳光,是云正飞打的。 祁长风见状,立刻将姜芷护进怀里,“云叔叔——” “你把我女儿害成这个样子,道歉有什么用?” 姜芷的脸瞬间肿了,她咬着牙隐忍,没有说话。 “云叔叔,小芷已经受到了她应有的惩罚,希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 姜芷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虚弱又憔悴,脖子上的掐痕那么明显,一看就遭了不少罪。 云半夏意识到是祁鸩替自己出了头,瞬间开心。 “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 一个私生子而已,还挺会给自己长脸。 云正飞瞪着姜芷,祁长风竟然为了这么个货,跟夏夏退了婚。 祁长风退婚的事,让云家被人诟病,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脸见人了。 新仇旧恨加到一块,云正飞恨不得对姜芷扒皮抽筋。 祁长风被怼得脸色铁青,他知道云正飞瞧不上他。 当初他跟云半夏求婚的时候,云正飞就不同意,后来耐不住云半夏闹,才不得不松口。 那个时候他感动坏了,还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云半夏,后来才知道人家非要嫁给他,是为了祁鸩。 “爸爸,我这不是没事吗?你就不要为难长风和姜小姐了。” 自己的女儿善良大度,再看向姜芷,云正飞愤怒道:“小小年纪不学好,真不知道怎样的父母会生出你这么恶毒的女儿。” 姜芷忍无可忍,别人怎么说她,她都能忍,但不可以说她父亲。 她看着何美婷微微一笑,“我有娘生没娘养,不像云小姐被您夫人教育得这么好,今后我一定会好好向云小姐学习。” 第56章 姜芷身上有你的味道 祁长风都带着姜芷去道歉了,云正飞就算不给他面子,也得看祁松年的面子。 公司有事,云正飞不得不先离开。 祁长风给了姜芷一个眼神,姜芷很识相地离开了病房。 何美婷见状,将空间留给两人后,追了出去。 “之之——” 何美婷拦住了姜芷的去路,“听说你被满天星辞退了?” 姜芷面无表情地看着何美婷,“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 何美婷皱眉,“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这次是夏夏命大,才没让你酿成大祸,但你也算是为了这次的事付出了代价。 经过这一次的教训,你应该知道帝都不是你能待的,你已经拿了我给你的一百万,你要是嫌少,我还可以给你凑个五十万。” 面对满身伤痕的女儿,何美婷没有一句问候和关心,只有想方设法地让她离开。 “一百五十万,足够你和月月过上好日子,你又何必执着留在帝都,真就那么肯定祁长风会娶你吗?” 姜芷冷笑一声,“那你既然那么肯定祁长风不会娶我,又为什么急着赶我走呢?” “我——” “何女士,我对你抛夫弃女嫁进豪门没有任何怨言,也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你是生我的人,你不用如履薄冰,日日担心我会将我们的关系告诉别人。” 心思被拆穿,何美婷没有丝毫的尴尬,却因为姜芷的一句‘抛夫弃女’怒了。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抛夫弃女?当初不是因为你得罪了谢家的少爷,你爸爸会杀人吗?造成你爸爸坐牢,造成我离开你们,造成月月没有爸爸妈妈的罪魁祸首是你,不是我!” 何美婷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凌迟着姜芷的心。 那些不堪又绝望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来,她脸色惨白如纸,差点没站稳。 指甲掐着掌心,手指被掐破流了血,她才一点点冷静下来。 看向何美婷的眸子里,满是寒意,“爸爸经常跟我说你单纯无害,很容易被人骗,当我知道你是云夫人的时候,我还在想你是怎么搞定云正飞的,现在我算是领教了。” “什么?” “不用PUA我,我不吃这套,我爸爸坐牢是我欠他的,但你离开我们不是我欠你的。” 姜芷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何美婷。 何美婷咬了咬牙,知道姜芷是个倔种,没想到到了这种境地,她竟然还要死皮赖脸地留在帝都。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这个母亲,让她一无所有了。 病房里。 祁长风淡淡地看着云半夏,“人都走了,别装了。” 云半夏靠在枕头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自己摔下去的,还是姜芷推下去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云半夏怒了,“怎么?你相信姜芷的话了?那你干嘛还带她来给我道歉?” 祁长风坐在病床上,捏住了云半夏的下巴,整张脸突然靠近,“你这么针对小芷,是怕她的琴技比你好,迟早有人会发现她才是蒙了尘的珍珠,怕她取代你的位置,还是因为我?” 云半夏猛地推开祁长风,恼羞成怒,“我没针对她,是她针对我!长风,该不会是你给她的爱太少,她才容不下我的吧?” 祁长风笑着起身,“你说的对,祁长风女朋友这个头衔,确实体现不出我对小芷的爱,但祁长风妻子可以。” 云半夏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瞪着祁长风,“你真要娶姜芷?” 祁长风没有回答云半夏的问题,只是神秘一笑,“我娶了小芷,小芷就是祁鸩的嫂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云半夏:“……” — 王朝里。 一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衬衫上的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性感漂亮的锁骨和喉结,尤其是仰头喝酒的时候,真想让人上去舔一舔喉结。 一个穿着白色的衬衫,袖口卷到胳膊上,肌肉线条漂亮又紧实,举杯的时候,很是迷人。 两人一个慵懒邪性,一个满身戾气。 不少人蠢蠢欲动,可因为两人身上散发的寒气,不敢靠近。 陶少成看着两个酗酒的男人,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说二位,你们找我来,不会是想把自己喝厥过去后,让我抢救你们吧?” 祁鸩和宋袭野又碰了一杯,无言地又喝了起来。 陶少成一会儿看看宋袭野一会儿看看祁鸩,很是心累。 “我说阿鸩,这阿野郁闷我能理解,谁让他家那位趁着你生日那天,跟自己的前任私奔了。可你一不缺钱,二不缺女人,你烦躁个什么劲儿啊?” 宋袭野锐利的目光杀了过来,陶医生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宋袭野恨不得弄死他。 祁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很少有这种郁闷又不得解的时候,好像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见两人都不理自己,陶少成硬生生挤到两人中间,一手搂着一人的肩膀,“好了好了,别喝了,我给你们说个有趣的事儿。” 两人嫌弃地推开了他。 “嘿——你俩不理我是吧,行,那我就不告诉你们,那天抱着阿鸩大腿让他当姐夫的小女孩,是姜芷的妹妹。” 宋袭野不关心姜芷,面无表情地继续喝酒。 祁鸩拿着杯子的手一顿,不太清醒的脑海里浮现起了姜月月的身影,“你说那个盲人小女孩是姜芷的妹妹?” 见祁鸩终于关注到自己,陶少成得意道:“可不是嘛,我很好奇,姜芷既然和祁长风在一起了,为什么不把自己的男朋友介绍给妹妹,还让妹妹自己找姐夫呢?” 祁鸩没有说话。 “你们说她看都看不见,却因为声音要让阿鸩做他姐夫,也是挺神奇的。” 陶少成暧昧地看着祁鸩,用胳膊肘轻轻地碰了碰他,“我听说盲人的嗅觉和听觉很灵敏,你说是不是你睡了姜芷,姜芷身上有你的味道,被姜月月小妹妹闻出来了?” “睡?” 宋袭野不可置信地看向祁鸩,“你睡了谁?姜芷?” 陶少成:“你不知道?” “靠!我特么是哪儿知道去?我就说你和那个姜芷之间怪怪的,敢情你们已经‘负距离’过了。” 宋袭野朝祁鸩竖了一个大拇指,“牛还是你牛,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从今以后,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 第57章 总比丢老婆好 姜芷不喜欢待在医院,第三天就出院了。 她找了好几家琴行,想让他们帮她修好琴,可对方看到她的琴后,都摇头表示修不好了。 砸得那么烂,即便是修好了,也不能用了。 姜芷很难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你这把琴想要修好,除非让修琴师冯老出山,否则——” 店家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姜芷见还有希望,焦急问道:“冯老住在哪里?我可以去求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冯老自从隐退后,谁也不知道他住哪里,所以我才说,没戏了。” 只要有希望,姜芷就不会放过。 她给祁长风打了一个电话,想让祁长风帮个忙。 结果—— “你以为我很闲吗?一把破琴而已,毁了就买新的,别来烦我。” 祁长风的反应在姜芷的意料中,她很清楚两人只是契约关系,祁长风不帮她是正常的,她并没有多伤心。 只是一想到琴还没俢好,她就很焦虑。 祁鸩坐车经过一家琴行的时候,看到了背着琴盒出来的姜芷,她垂头丧气,脸色很难看。 图南:“姜小姐这段时间都在找人修琴,但那把琴被砸得太严重了,基本上修不好。” 祁鸩凉凉地看了他一眼,“我问她了吗?” 图南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我以为你想问。” “别擅自揣测我的心意。” “是。” 祁鸩看了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想起来,有段时间没去看外公外婆了。” “霍老和夫人今天下午要去老年之家。” 祁鸩淡淡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 姜芷接到现任社长打来的电话,说是老年之家有个演出,想让姜芷去参加。 好不容易放寒假,姜芷想多陪陪月月,再找个兼职上班。 满天星的工作没了,光是羡羡的家教费,不够两姐妹生活。 可社长都快哭了,“学姐,我知道你最好了,寒假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你在帝都,你就帮帮我嘛。” 姜芷:“……” “到了夏天你就毕业了,以后忙起来更没机会给那些老人拉琴,你就当有始有终好吗?” 姜芷叹了一口气,“可是我的琴坏了。” “没事没事,琴我来给你找。” 姜芷终究还是心软了,她当初刚参加社团的时候,每个学期都会去老年之家,今年忙起来没去,确实觉得少了点什么。 就当有始有终吧。 下午,姜芷到了老年之家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郁景浩拿着小提琴,看到姜芷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尴尬,怕姜芷误会自己是跟她来的,郁景浩立刻解释,“他们说没什么人,我就过来凑个数,我不知道你会来,你要是觉得看着我尴尬,我可以走。” 姜芷微微一笑,“不尴尬,能和学长再合作一次,我也很开心。” 姜芷很大方,郁景浩却有些难受。 因为不尴尬,就表示姜芷对他除了学长情以外,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演出前,姜芷看到一个老爷爷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手里的玫瑰花都被他揪秃了一半。 姜芷笑着走了过去,“霍爷爷,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 霍老看了姜芷一眼,轻哼一声,“你们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姜芷忍俊不禁,“你这是又和薛奶奶吵架了?” 姜芷第一次到老年之家演出的时候,就看到霍老和薛奶奶闹别扭。 那次好像是老年之家来了一个新老头,薛奶奶只是跟那老头多说了几句话,霍爷爷就吃醋不理人,最后好像是被薛奶奶揪着耳朵拎回家的。 还有好几次,姜芷听到两人拌嘴,老夫老妻的,生活很滋润。 “哼……她就知道跟别的男人跳舞,不理我,我陪伴了她这么多年,到头来她嫌弃我不会跳舞,没有情趣。” 好不容易有个倾诉的对象,霍老喋喋不休。 姜芷总算是明白了,起因是这次的老年之家有个跳双人舞的环节,霍老年轻的时候当兵保家卫国,还参加过南越战争。 胜利后,回家创业,那个时候创业潮正盛,他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空跳舞。 年轻的时候不会跳舞,老了就更不可能学了。 何况,霍老总觉得跳舞是女人干的事儿,男子汉顶天立地跳什么舞啊! 于是薛阿姨就和另外一个没了老伴的老爷爷组成了搭档,最最戏剧化的是,那个老爷爷当初追过薛奶奶,霍爷爷这一口醋,直接喝了一个大西洋。 姜芷看着玫瑰花突然有了一个主意,“霍爷爷,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待会儿我们演出的时候,你拿着玫瑰花送给薛奶奶,然后邀请她跳舞。” “我才不要!我不会跳舞,也丢不起那个人。” “会不会跳舞不是重点,哪怕你抱着薛奶奶转两圈,她也开心。至于丢人——总比丢老婆好吧?” 霍老:“……” 另一边。 祁鸩也到了老年之家。 看着自家外婆脸色难看,气呼呼的样子,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我最漂亮的外婆,哪个不长眼的又惹你生气了?” 薛英红一头白发,气质绝佳,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胚子,但生气的时候,还挺吓人的。 “霍鹏程那个老东西!” 祁鸩:“……外公又怎么你了?” “他出轨了!” 祁鸩第一反应,“不可能!” “哼,怎么不可能,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嫌我年纪大了,找了一个年轻貌美的。” “外公不是那样的人!” 薛英红更气了,“我还能骗你不成,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子以前也来过几次,每次来你外公都色眯眯地盯着她,哼——人老色心不老!” 祁鸩的视线顺着外婆的手看过去,楼下外公正将一束玫瑰花送给了一个年轻的女人。 女人背对着他们,可祁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背影。 姜芷—— 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他还接受了外公的玫瑰花。 这下不光是外婆,祁鸩的脸都黑了,他冷着脸走了过去。 霍老看到祁鸩,立刻笑着朝他招手,“阿鸩,你来了——” 祁鸩留下一句“待会儿再来找您”后,把姜芷拉到了一旁。 姜芷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会在这里遇到祁鸩,就被他一句冰冷愤怒的话砸懵了。 “怎么?还想当我外婆?” 第58章 你妹妹让我当她姐夫 好半天,姜芷才反应过来。 霍老竟然是祁鸩的外公,也是鼎盛集团的创始人。 看到两人还牵着的手,姜芷皱眉将手抽了出来,表情冷漠而疏离,“二少想多了,我没兴趣当你的任何人。” 一句话噎得祁鸩更不爽了,“那你刚刚为什么要接受我外公的玫瑰花。” 姜芷心里发苦,在他眼里,她究竟有多不堪。 “霍老跟薛奶奶闹了点矛盾,我教他怎么哄好薛奶奶,玫瑰花是他想送给薛奶奶的,他说他有些紧张,我在帮他练习。” 姜芷跟祁鸩说这些,倒不是为了向他解释什么,反正他要是不信,她说什么都没用。 只是觉得有些话不管对方信不信都要说,她被认为勾引霍老无所谓。 霍老如果因为她背上一个为老不尊的骂名,可就太冤枉了。 祁鸩没想到事情是这样的,滔天的不爽和醋意瞬间消失殆尽,刚要开口,姜芷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二少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姜芷转身离开,祁鸩拉住了她,“等等——” 他幽深的黑眸盯着姜芷的脖子,她脖子里的围巾围得不是很紧,隐约能看到脖子上的淤青。 他将围巾往下一拉,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他那天只是掐了她一下,都没怎么用力,怎么会伤得这么严重。 这个伤痕,倒像是要将她的脖子掐断一样。 微凉的触感落在脖子上,姜芷猛地往后一退,脸色难看地避开了,“二少想要对付我,多的是折磨我的手段,没必要背上一条人命。” 祁鸩脸色阴沉,“谁说我要杀你了?” 祁二爷不喜欢姜芷躲着她的样子,很烦。 姜芷却不想再和祁鸩有过多的接触,一次伤筋动骨,足够了。 看着姜芷的背影,祁鸩说了三个字,“姜月月。” 姜芷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身愤怒地看向他,双手攥紧了拳头,“你敢伤害月月,我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祁鸩哼笑一声,将人拉进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凑到她耳边呢喃,“放心,我不会对一个抱着我大腿,让我当她姐夫的女孩下手。” 姜芷一愣,“什么?” 看着姜芷的反应,祁二爷心情大好,“看来你妹妹还没告诉你,她在茫茫人海中选中我做她姐夫的事了。” 姜芷越听越糊涂,突然,她想起了前段时间月月说梦见她结婚了,姐夫的声音很好听什么的。 所以,她梦里的那个声音是祁鸩的? 所以她在现实中听到祁鸩的声音,就跑去替她找老公了? 那她那天说再也不相信梦,说明祁鸩拒绝了她? 姜芷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你既然见到了我妹妹,那你也应该知道她看不见,小孩子开玩笑的话,没必要当真。” “我当然不会当真,我只是好奇,你和祁长风那么恩爱,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妹妹你已经有男朋友了,不然她也不会替你物色老公,找到我身上来。” 姜芷刚要开口,祁鸩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将她逼到角落,抵在墙上。 “姜月月得了白血病,保守治疗,治疗费很高,而这笔钱是祁长风出的。” 他锐利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祁长风出钱给你妹妹治病,你却没告诉你妹妹他的存在,这可不符合相爱之人的行为逻辑,你们之间不会达成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合约吧?” “嘭嘭嘭——” 姜芷的心就像踩在鼓点上,跳得又急又快。 她猛地推开他,“二少这么会编故事,不去当编剧可惜了。” “哦?” “我之所以没告诉我妹妹长风的事,是因为我和长风在一起不久,外面乱七八糟的声音很多,我不想影响我妹妹的病情,等我和长风稳定下来,我自然会带他去见我家人。” 跑到演出大厅,姜芷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祁鸩这人,只是月月去找他,就能推测出这么多,而且还接近真相。 果然,面对他的时候,要万分谨慎才行。 演出正式开始了。 姜芷拉琴的时候,看到霍老捧着一束玫瑰花走向薛奶奶,薛奶奶一开始傲娇地不理他,最后祁鸩不知道说了什么,她接受了霍老的花。 两人一起进了舞池。 霍老确实不会跳舞,整个人僵硬得跟个木偶似的,薛奶奶却很开心。 而被落下的那个老爷爷,倒也没多难过,又去找别的没伴的老奶奶献殷勤了。 姜芷忍不住笑了笑,不经意间,对上了一双漆黑幽暗的眸子。 心脏猛地一跳,她快速移开了视线。 直到表演结束,那道摄人的视线才消失,她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松了下来。 抬头时,祁鸩已经不见了。 “冯爷爷——” 祁鸩朝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老人走了过去,老人看到祁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鸩,许久不见,你这越发帅气了。” 祁鸩微微一笑,“遗传了我爷爷优良的基因。” “臭小子!”冯老对着祁鸩的胸口捶了一拳,“霍老头派你来的吧?” “您老明知道我外公小心眼,又爱吃醋,怎么还和我外婆合起伙来欺负他呢?真不怕他被你们气厥过去?” 冯老轻哼,“谁让他不陪你奶奶跳舞,当初娶你奶奶的时候,嘴上说得好好的,你奶奶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结果跳个舞就上纲上线的,大男子主义,我当然要帮你奶奶出气。” 原来冯老就是霍老吃醋的对象,两人当年一起追薛奶奶,薛奶奶最终选了霍老,冯老就成了意难平。 祁鸩笑着朝老人竖了一个大拇指,“干得漂亮。” 两人相视一笑,祁鸩将上次拍卖会拍到砚台送给了冯老。 冯老打开盒子一看,挺惊喜的,“明朝的?” “嗯,我看到这个砚台的时候,就知道您会喜欢。” 冯老合上盒子,精明的眸子看着祁鸩,“说吧,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咳……我就不能单纯给你送个礼物吗?” “你臭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肚子里有多少花花肠子,我还不清楚?” 祁鸩也不拐弯抹角,“我有个……朋友的琴被砸坏了,其他地方修不好,只有您能,我想让您修好她的琴。” 冯老的目光像是要将祁鸩看穿,“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就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的琴坏了,你拿明朝的砚台来求我帮忙?” “砚台本来就是要送你的,请你帮助,只是顺便。” “哦……”冯老尾音拖得老长,“既然是普通朋友,那我就不帮了,毕竟我已经隐退了,没必要再为你一个普通朋友上山。” 祁鸩咬牙,露出一抹微笑,“反正你已经收了我的砚台,不帮也得帮,不然我让我外婆来找你。” 冯老:“……” 第59章 嘴巴甜一点,姿态放低一点 演出结束,郁景浩火急火燎找上姜芷,“小芷,你跟我来。” 姜芷不明所以,“怎么了?” “我听说你的琴坏了,我带你去找冯老。” 姜芷不可置信,又万分激动,“就是那个修琴名家冯老?他也在这里?” “嗯,我已经跟他说过你的情况了,他说要见一见你,但只给你五分钟时间。” 这是唯一能修好琴的名家,姜芷来不及多想,和郁景浩一起去找冯老。 等看到冯老的时候,姜芷才意识到他是霍爷爷的情敌。 “冯爷爷,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好朋友姜芷。” 姜芷乖巧又紧张地站着,局促不安地叫了一声“冯爷爷。” 冯老精明的眸子打量着姜芷,长得这么漂亮,怪不得这一个二个为了她跑来求他。 “你就是给霍老头出主意,让他抢走我今天舞伴的女孩?” 姜芷:“……” 姜芷也没想到霍爷爷的情敌竟然是冯老,她想求冯老俢琴,却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人得罪了。 “抱歉冯老,我当时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 郁景浩在旁边看着着急,“冯爷爷——” “郁家小子,我在问姜小姐。” 姜芷大脑急速运转,随后微微一笑,“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帮霍爷爷,而且我知道,我和冯爷爷的初衷是一样的,希望他们开心快乐,幸福安康。” 不卑不亢,不谄媚不虚伪。 心思细腻还聪慧。 也难怪祁家那个铁嘴小子,会为了她来求他。 “哦?你就这么确定我的想法跟你一样,万一我真想抢走英红呢?” “您不会,您和霍爷爷虽然经常斗嘴,但霍爷爷在您心目中的位置跟薛阿姨一样,我很敬佩也很羡慕您们之间的感情。” 人的一生,能有一人陪伴到老,已经很幸福了。 而他们,有三个。 “你错了。” 姜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郁景浩也万分紧张。 “我和霍老头之间,只有你死我活,他才不配在我心目中占有一席之地。不过我今天得到了一件很想要的礼物,心情不错,就勉强破个例。” 姜芷心里一喜,连连鞠躬,“谢谢冯爷爷。” 冯老给了姜芷一个地址,让姜芷把琴送过去,姜芷再次表达了感谢,激动地差点哭了。 “学长,这次真的谢谢你,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郁景浩看着姜芷红红的眼睛,憨憨地摸了摸头,“不用谢,我知道你那把琴对你很重要,能帮上忙,我也很高兴。” 也得亏郁家和冯家有些交情,郁景浩以前跟着爸爸去参加过冯老的寿辰,这才能在冯老面前说上话。 “还是要谢的,你想要什么?” 郁景浩想要的东西,姜芷给不了,他心里酸涩,“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吧。” 姜芷刚要开口,一道声音响了起来,“小芷——” 姜芷一回头,看到霍爷爷和薛奶奶,还有他们身边的祁鸩。 郁景浩知道姜芷的琴是祁鸩让人砸的,一看他就没什么好脸色。 哼,之前还以为他会对小芷好,想着只要小芷幸福,他放弃就放弃。 没想到他竟然是个渣男。 对! 他不能让小芷跟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他要重新追回小芷。 霍老认出了郁景浩,“这不是郁家那小子吗?小芷,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他是我学长,我们一起来演出的。” “只是学长?” 姜芷乖乖点头,郁景浩却说:“现在是学长,以后就说不定了。” 他说话的时候,目光瞪着祁鸩,表情相当挑衅。 霍老微微一笑,“以前是学长,现在是学长,今后也还是学长。” 言外之意是郁景浩以前都没追到姜芷,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薛奶奶在霍老的腰里掐了一把,不满地瞪着她小声道:“你干嘛一副酸溜溜的语气?” 霍老拉着薛奶奶的手吹了吹,“别掐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小心我这一把老骨头咯到你的手。” 薛奶奶:“……” “老婆,你觉得小芷怎么样?” “很漂亮,气质很好,怎么?还不死心?” “哎呀你想哪儿去了,你看她和咱们外孙站在一起,是不是很般配?我观察小芷很久了,她真是个好孩子,阿鸩性子野又桀骜难管教,如果小芷以后能管住他,我们也能放心不少。” 薛英红这时才知道自己以前误会了老头子,她的目光又落在了姜芷身上,长相和身材没的说,只是看着心思重了点。 应该不是阿鸩喜欢的类型。 霍老等不及了,“小芷,你有男朋友吗?” 当着祁鸩的面儿,姜芷只能承认,“有了。” 祁鸩凉凉地看着姜芷,俊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霍老顿觉遗憾,“哪家臭小子有这么好的福气?” “外公,是你家的臭小子。” 祁长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祁长风穿着一身黑色的毛呢大衣,走过来搂住了姜芷的肩膀,问候二老,“外公外婆。” 霍老和薛英红一看到祁长风,就会想起那个看破红尘出家的女儿,二老对祁松年都没什么好脸色,更别说是祁长风。 “我们只有一个女儿,一个外孙女一个外孙,别乱叫人。” 祁长风并没有生气,相反笑得很开心,“我刚刚听您说谁拥有小芷就有好福气,我也觉得我很有福气。” 霍老轻哼一声,“你听错了。” 知道祁长风是姜芷的男朋友后,破防的除了霍老外,还有郁景浩。 姜芷是祁长风的女朋友,那之前他看到她和祁鸩接吻—— 郁景浩惊愕的目光落在祁鸩身上,对上了他冰冷警告的眼神。 郁景浩:“……” 郁景浩人生第一次觉得,他常常因为不够癫,没办法融入这个世界。 姜芷和祁长风离开,霍老心情很郁闷,“这人不怎么样,眼光和运气倒是不错。” 霍老看了看自家外孙,这硬性条件也不比祁长风差啊,怎么会有人看上祁长风看不上他外孙呢? 想到自家外孙那张毒嘴,霍老从后背给了祁鸩一巴掌,“看到喜欢的女生,嘴巴甜一点,姿态放低一点,别人家都抱三娃了,你身边还没个可心的人。” 第60章 走后门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在老年之家?”车上,姜芷看着祁长风忍不住问道。 祁长风显得心情不错,“想知道你在哪里,对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姜芷的眉心不易察觉地皱了起来,这段时间祁长风也不知道抽什么风,经常出现在她面前。 “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你现在可是我女朋友,我来接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 想到他是做给别人看的,姜芷也不再多言。 当天,姜芷就将琴送到了冯老给的地址,她相信冯老,也只能寄托于冯老。 时光如梭,转眼就过年了。 除夕那天,姜芷本来想去医院陪月月,祁长风却命令她陪他回祁家。 好在只是吃中饭,晚饭还可以回医院陪月月。 郁晓婉看不上姜芷的出身和背景,经过云半夏的事,更是对她厌恶至极,没一个好脸色。 可祁长风说什么也不肯和姜芷分手,郁晓婉很生气,让祁松年出面。 祁松年却说:“儿子长大了,想要什么他自己很清楚,不需要我们操心。” 姜芷已经能熟练的扮演工具人这个角色,反正别人说什么,她都应着,其他交给祁长风就行。 但是看到祁鸩也回家吃饭,姜芷就算面上装得镇定,心里还是乱得跟猫抓的毛线团似的。 霍冰心出家后,祁鸩从来没回家过过年,今年回来,祁松年表现得很开心。 “阿鸩,长风,来陪爸爸喝一杯。” 祁鸩虽然回来了,但对祁家人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最近酒精过敏,喝不了。” 祁松年也不生气,还哄着祁鸩,“那就喝果汁,我们一家人碰一个。” 祁松年说的是一家人,跟她没有关系。 姜芷没有动,却被祁长风踢了一脚,示意她拿起杯子。 姜芷举起了面前的果汁,祁鸩这才拿起杯子。 姜芷度秒如年,希望这顿饭快点结束。 这时,祁长风开了口,“阿鸩,听说你最近在做一个法国的项目。” 祁鸩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 “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法语翻译,我家小芷除了大提琴外,还修了法语学科,她现在急着找兼职,如果你需要翻译,可以看看小芷。” 姜芷呼吸一窒,皱眉不解地看向祁长风。 祁长风体贴地用公筷往姜芷碗里夹了肉,“我知道你想靠着自己的努力赚钱养家,现在满天星去不了,祁氏集团没有适合你的兼职,就看阿鸩那边能不能帮得上你,毕竟是一家人,要互帮互助。” 姜芷不知道祁长风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我的法语只是学了一点皮毛,恐怕帮不上二少什么。” 祁长风没有理会姜芷的话,而是看着祁鸩,“阿鸩,你觉得呢?” 祁鸩看着姜芷,缓缓放下了筷子。 祁松年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郁晓婉则是一片懵逼。 在郁晓婉看来,祁长风既然很爱姜芷,为何不让姜芷进祁氏集团,反而要送进鼎盛集团呢? 这不是摆明了送上去让人欺负吗? 过了几秒,祁鸩突然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大哥这是要我走后门?” 祁长风假笑,“知道你最讨厌这些,自然不敢这么想,该有的面试还是要有的。” 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凝重。 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答应,甚至要摔桌子走人的时候,他淡淡道:“行啊,那就让她下周去公司面试吧。” 姜芷沉默不语,脸色很差。 祁长风送姜芷回医院的路上,姜芷皱着眉看着他,“为什么要让我去给祁鸩当翻译?” “很多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去的鼎盛集团,我给你提供这样的机会,你还不乐意?” 祁长风明明在笑,姜芷却觉得他笑得很诡异。 “祁鸩只是答应给我一个机会,我未必能面试成功。何况,你做这样的决定前,能不能先通知我一声,突然搞这么一出,你让我怎么应对?”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姜芷:“……” 如果说祁鸩只是恶劣,那祁长风就是纯坏,面上看着清风明月,心思又重又难猜。 跨年夜是姜芷在医院陪着月月跨的,吃完饭,月月拉着姜芷的手哀求她,“姐姐,我好久都没出去走走了,今天你就陪我去看看烟花吧。” 姜芷倒不是不想陪她去,只是怕她身体承受不住。 姜月月自然知道姜芷的担心,委屈巴巴地挤出了两滴眼泪,“我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不知道还能不能过明年的除夕——” 姜芷听得心惊肉跳,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呸呸呸,瞎说什么呢?你肯定会长命百岁。” “唔……我今年的愿望就是看烟花,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让我去吧。” 姜芷拗不过姜月月,只好去咨询医生,医生说愉悦的心情对病情有很大的帮助。 月月想干什么就让她去,但外出不能超过两个小时。 姜芷给姜月月穿上衣服,戴上围巾口罩和帽子,打了一辆车带着她去了外滩。 除夕的外滩人特别多,姜月月虽然看不见,但她能听到小孩奔跑的笑声、摊贩的叫卖声。 还能闻到空气中烟花绽放时释放出来的二氧化硫味,以及闻着就流口水的烧烤味。 姜芷怕别人挤到月月,花两千块去了一家烟花最佳观赏点。 姜月月显得很兴奋,一会儿想吃糖葫芦一会儿想吃,还想吃烧烤。 最后,姜芷给她买了一串没有裹糖浆的山楂串。 姜月月吃得很开心。 临近十二点的时候,大型烟花秀开场,姜月月用耳朵欣赏着烟花,嘴角一直挂着抑制不住的笑。 “姐姐,十二点的时候,我想许个愿望。” 姜芷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好呀。” “你也许一个吧,咱们一起许。” “好。” “十、九、八……” 大家一起倒计时的时候,姜芷和姜月月一起闭上了眼睛。 姜芷这几年的愿望从来没有变过,“希望月月能痊愈出院,希望爸爸能尽快出狱,希望她能查清姐姐死亡的真相,替姐姐报仇。” 等她许完愿睁开眼时,姜月月还在许愿,姜芷笑了笑,小妮子愿望还挺多。 过了好一会儿,姜月月才睁开眼睛,她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五彩斑斓的烟花倒影在她眼中,唯美又浪漫。 很快,姜月月又惆怅了起来,“姐姐,我许的愿望有点多,老天爷会不会嫌我烦不给我实现?” “不会。”姜芷笑着将人搂进怀里,“老天爷喜欢乖巧又善良的小姑娘,你所有的愿望她都会替你实现的。” 两人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烟花,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长风打来的电话,姜芷没有接。 但只是看了一眼手机的功夫,姜月月突然不见了。 “月月——” 第61章 不对劲的祁二爷 姜芷惊慌失措,跟无头苍蝇似的找姜月月。 外滩人山人海,月月又没带手机和电话手表,跟大海捞针没什么区别。 此时,一家露天酒吧二楼的阳台,陶少成难得放假,陪祁二爷来看烟花。 “哎,你看人家都成双成对的,阿野也回家陪老婆了,就咱俩可怜巴巴,无人疼啊。” 祁鸩淡淡地睨了他一眼,“你也可以去陪你未婚妻。” 陶少成耸了耸肩,“还说呢,未婚妻是家里人订的,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那位神秘的未婚妻长什么样。” 祁二爷沉默了几秒,不知道在想什么,“你会跟一个你不爱的女人结婚吗?” “哈哈……今天这是吹什么风啊,祁二爷竟然会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像我们这种家庭的人,娶谁能是自己决定的吗?” 看到祁鸩阴沉下来的俊脸,陶少成又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遇到真爱的几率有多低吗?现在的年轻人谁不是觉得合适就凑合过,哪儿来那么多情情爱爱。” “怎样才算爱?” 陶少成忽然凑近祁鸩,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哟,我们祁二爷这是情窦初开了?有喜欢的人了?” 祁鸩面无表情地将陶少成的脸推到一旁,“可能吗?比起女人我对赚钱更有兴趣。” 祁鸩并不喜欢钱,他喜欢的是赚钱的过程,喜欢在商场上厮杀赢下胜利的快感。 不对劲! 很不对劲。 陶少成认识祁鸩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察觉不到祁鸩这段时间的异常。 “爱这个东西吧,看着很复杂,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发现你会下意识地关注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会想到那个人,抱她亲她想跟她做最亲密的事,当然,我说的这种跟那种纯打炮的种马行为不能相提并论。” 陶少成贱兮兮地瞅着祁鸩,“就是现在,你脑海里浮现的那个人是谁?” 祁鸩:“……” “卧槽,还真有啊!快快快,告诉我是谁?” 祁鸩无情地给了陶少成一脚,“你一个恋爱经验为零的废物,懂个屁。” “呵……我虽然实战经验少,但我理论基础丰富,不说别的,你光是听到那个人的名字,那个人的声音,你的注意力就会被她吸引,这就是爱!” “月月——” “!!!” 祁二爷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这一动作把陶少成吓了一跳,“你干嘛啊!”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 祁鸩不再说话,疾步走到阳台边往下一看,果然——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急切慌乱的姜芷。 那一瞬间的感觉,祁鸩也说不上来,总之—— 心脏在疯跳。 姜芷快疯了,月月消失了十分钟,她怎么找都找不到。 十分钟,足够月月被人抓走干坏事,光是想想,姜芷都受不了。 “你好,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戴着粉色帽子,大概这么高的小女孩。” “没有没有。” 大批烟花放完,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姜芷无助地看着人群,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疯了一样找人,后悔自己将月月带出来,更后悔自己不该看手机。 胳膊突然被一个大力抓住,姜芷猛地停下脚步差点摔倒,被人拉进怀里,“这么多人,瞎跑什么?也不怕被人踩成肉饼——” 未说完的话,在看到姜芷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时,猛地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 看到祁鸩,姜芷眼泪越流越多,越擦越多,她紧紧地抓着祁鸩的手,“我妹妹不见了,我把她弄丢了。” 如果现在谁能帮她找到月月,祁鸩恐怕比警察有用。 “二少,我求求你,只要你帮我找到我妹妹,我会报答你的。” 姜月月是姜芷的命根子,如果姜月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姜芷也不想活了。 “你先别急,你出了这么多汗,先休息一下,我让人去找——” “不,我不休息,我要去找月月。” 陶少成也追了出来,听说姜月月的事后,立刻跑去找人。 姜月月眼睛看不见,走丢是件很危险的事。 此时的姜月月听到了有人在找她,她知道姐姐在焦急地找她,但她还是没有出声回应。 而是“盯”着眼前的女人,“你——真的是我妈妈?” “你大腿内侧有一道疤,那是你小时候拿着剪刀玩,不小心扎的。” “你姐姐后颈上有一颗红色的小痣,很漂亮。” 何美婷摸着姜月月的脸,语气歉疚又哀怨,“月月,当初是妈妈对不起你和之之,但妈妈也是迫不得已。” 听到她叫姐姐的小名,姜月月再也忍不住,愤怒地推开她哭了起来,“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们?你知道我和姐姐这几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姐姐有多辛苦吗?” 何美婷假惺惺地替月月擦掉泪水,“我知道,都是妈妈的错,所以妈妈是来弥补的。 其实我和之之早就见过了,可之之恨我,不想让我见你,所以我只能偷偷来找你。” “我也恨你!你逼不得已就丢下我和姐姐,我和姐姐又做错了什么?” 何美婷将月月搂进怀里,带着哭腔一直道歉,“对不起,月月对不起,都是妈妈的错,这些年来,妈妈也很想你们,我去云海市找过你们,可你们已经搬家了,我不知道你们在哪里? 幸好老天有眼,让我们母女再次相遇了,这次,妈妈再也不会离开你和之之了。” 姜月月心里很乱,之前她一直盼着妈妈能来找她,可真当这一天出现,她被巨大的惊喜砸得有些不知所措。 “姐姐在找我,我要回去了。” “月月。”何美婷叫住了她,“我知道让你一下原谅我接受我有点难,我会尽我所能求得你和之之的原谅。” 姜月月咬着唇没有说话。 “之之现在对我成见很大,我怕她以后不让我见你,所以今天我们见面的事,希望你不要告诉之之。” 看着姜月月离开的背影,何美婷轻哼一声。 之之啊之之,跟妈妈斗,你还嫩了点。 第62章 最好让祁鸩爱上你 姜芷已经走不动了,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祁鸩扶着她,脸色很难看,“别还没找到你妹妹,你就先猝死过去。” 姜芷不听,继续找。 “二爷,人找到了。” 听到图南的声音,姜芷猛地看过去,姜月月乖乖地被陶少成牵着,她激动地朝姜月月跑了过去。 “月月——” 焦急的目光将月月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见她身上没伤,只是眼睛有些红,像是才哭过,“谁欺负你了?” 姜月月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将何美婷的事告诉姜芷。 “没人欺负我,我找不到姐姐,急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姐姐的错。” 姜月月摇了摇头,“不是姐姐的错,刚刚人太多了,挤一下我们就分开了,也怪我没有抓好姐姐。” 陶少成:“人找到就好,别怪来怪去的,医生放月月出来,应该规定了时间,该送月月回去了。” “好。”姜芷看向祁鸩和陶少成,“谢谢二少,谢谢这位先生。” 陶少成想到他知道姜芷,姜芷并不知道他,便来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叫陶少成,是人民医院的医生,月月认识我,前段时间她还想让阿鸩——” 话未说完,陶少成被祁鸩踹了一脚,陶少成“嘶”了一声,闭上了嘴。 他话虽然没说完,姜芷却已经明白了。 陶少成有车,他刚好接到医院的紧急电话去做一台加急手术,干脆送两姐妹回了医院。 姜月月洗漱完躺在床上,虽然很困,但她的脑子很兴奋。 “姐姐——” “嗯?” “我今天很高兴,我其中的一个愿望实现了。” 姜芷因为姜月月走丢的事,还心有余悸,听到她这么说,也笑了一下,“那太好了,能告诉我是什么愿望吗?” 姜月月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行。” “嗯,快睡吧。” 等姜月月进入甜美的梦乡后,姜芷才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 走出医院大门,姜芷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布加迪威龙。 图南已经打开了后座的门,意思很明显。 姜芷没想到祁鸩竟然也跟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刚上车,她被人拉进怀里,图南已经熟练地拉下了遮挡板。 “打算怎么报答我?” 姜芷紧捏着拳头,她已经决定远离祁鸩,没想到又欠了他人情。 她垂眸没有看他,“二少想让我怎么报答你?” “吻我。” 姜芷紧攥着拳头,指甲都将掌心掐破了。 “怎么?又想说话不算话了?” 被祁鸩那双锐利摄人的黑眸盯着,姜芷心里很不是滋味,“被不喜欢的人亲吻,二少不会觉得恶心吗?” “呵——” 祁二爷轻飘飘笑了一声,“你那么爱祁长风,我们在床上抵死缠绵的时候,你不是也没觉得恶心吗?” 姜芷:“……” “接个吻偷个情而已,上纲上线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姜芷气的浑身发抖,果然,从他嘴里就听不到什么好话。 “不是不喜欢欠别人吗?这就——” 祁二爷的话未说完,姜芷整个人凑过去堵住了他的嘴。 亲一下而已,以前又不是没亲过,又不会损失什么。 蜻蜓点水般的吻一触即分,姜芷刚要退开,后颈突然被一只大手按住,两人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得很近。 鼻尖贴到了鼻尖。 姜芷抬眸,望进了祁鸩深邃的黑眸里。 “我让你吻我,舌吻的吻,不是亲吻的吻。” 随即而来的是炽热霸道的吻,唇舌纠缠,步步紧逼。 察觉到姜芷想推开自己,祁二爷吻得越发用力,舌尖都伸到了她的喉咙处。 真是要了命了。 只是几天没碰她而已,就跟犯了瘾似的,怎么亲都亲不够。 他就像得到了可口猎物的豹子,急切地想将她拆入腹中,又想细细品尝。 亲了好一会儿,见姜芷没有反应,祁二爷松开人一看—— 姜芷已经睡着了! 祁二爷:“……” 他吻技是有多差,没把人亲起火,还亲睡着了。 许是白天太疲惫了,姜芷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香。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公寓里,看到自己身上的睡衣,她愣了一下,这是祁鸩换的? 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最重要的是,身上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神清气爽,他昨晚竟然没有折腾她。 也好,她也不想再跟他有身体上的纠缠了。 早上,姜芷接到了邢曼丽打来的电话,让姜芷去公司面试翻译。 姜芷虽然不喜欢祁长风突如其来的安排,但当了祁鸩的翻译就能接触到邢曼丽,她自然会想法设法拿下。 让姜芷没想到的是,祁鸩会亲自面试她。 祁鸩今天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大背头搭配上他那张精致绝尘的脸,精英范儿十足。 祁鸩丢给姜芷一张写满了法语的翻译稿,“翻译。” 姜芷粗略看了一下,都是一些日常用语。 “你好。” “你叫什么名字?” “你多大了?” “你吃了吗?” 姜芷:“……” 这就算是不会法语的,随便听一下也会说吧。 现在大集团的面试,都这么简单吗? 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句话上,停了下来。 祁鸩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里的笔,姿态随性慵懒,“怎么?不会翻译?” 姜芷抿了抿唇,提醒自己这只是面试,只是工作。 “我喜欢你。” “什么?我没听清。” 姜芷深吸一口气,“Je t'aime的意思是我喜欢你。” 祁鸩微微勾唇,像是故意刁难姜芷,“大点声。” 姜芷将手中的翻译稿放在办公桌上,不卑不亢地看着祁鸩,“祁总让我翻译这么简单的句子,是故意刁难我?” 祁鸩起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微笑着盯着姜芷,“祁长风都发话了,总要跟你走个后门不是吗?” 他是会给祁长风面子的人吗? 显然不是! “祁总可以拿更难的翻译稿考我。” “你既然敢来面试,我就相信你的能力,而且身为我的贴身翻译,你只需要翻译一些简单的对话就行,至于合同等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姜芷一愣,怎么就贴身翻译了? 任何关系,加上贴身二字,就变得暧昧起来了。 之后,祁鸩将自己的手机丢到桌上,姜芷一看是一个二维码。 “既然是我的翻译,总不能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吧。” 姜芷:“……” 之前太伤心,姜芷一怒之下把祁二爷的联系方式全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加回他的微信了。 祁鸩语气冰冷地警告姜芷,“动不动就删人联系方式,幼稚且愚蠢。” 姜芷:“……” “从明天开始,你全程跟着我,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本以为祁鸩会刁难她,没想到这次的面试比姜芷想象中还要简单。 祁长风的电话来的很及时,听到姜芷被录取后,他没有丝毫的惊讶,还笑了一声。 那笑声让姜芷很不舒服,可她此时烦心事太多,也没往多处想。 “我就知道你一定行,好好待在祁鸩身边,最好是让他爱上你。” 第63章 厚颜无耻 “你说什么?” 姜芷以为自己听错了。 “祁鸩从来不给任何人走后门,他能留你在他身边当翻译,显然对你有点兴趣,别的不说,你那张脸确实是他喜欢的。” “你疯了?别忘了我现在是你女朋友。” 祁长风轻哼一声,很是不屑,“你是真傻还是装傻,祁鸩可是祁家的正统太子,也是跺一跺脚就能让整个帝都抖三抖的人物,我给你机会爬上他的床,你就该不遗余力地勾引他,让他彻彻底底爱上你。” “你呢?你又想从中得到什么?” 姜芷不相信祁长风会那么好心,给她创造机会。 “哈哈——我果然没找错你,你足够聪明也足够现实,我们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成功了,我自然有我的好处。” 听着嘟嘟嘟的忙音,姜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的。 之前祁长风不是还警告她不许和祁鸩走得太近吗?还说她跟谁都可以,唯独祁鸩不可以。 为什么突然改变想法,让她去勾引祁鸩? 事出反常必有妖,祁长风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为了让姜芷尽快了解鼎盛集团,祁鸩让邢曼丽带着姜芷去熟悉公司。 邢曼丽是个很负责的秘书,她不苟言笑,做事严谨又认真。 姜芷看着她,无法将她和那个偷偷跑去健身房私会的女人联系到一起。 邢曼丽口中的峰哥如果真是姐姐的男朋友,那他们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 中午吃饭的时候,姜芷不经意间提起了帝都十大怪谈。 邢曼丽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姜芷,显然不太想提关于帝都大学的任何事。 “邢秘书是行政管理专业的吧,我记得你们的宿舍好像是22栋。” 邢曼丽脸色不太好看,“嗯。” “我听说你们那一届的22栋死过一个女生,好像是从顶楼跳下去的,面目全非。” 姜芷一直盯着邢曼丽,没放过她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后来你们那栋楼每晚凌晨三点,都会听到那个女孩凄惨的哭泣声,是不是真的?你有听到过吗?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生好像叫凌飞燕。” 邢曼丽猛地起身,桌上的水杯被她不小心碰到,水撒了一桌子,也淋到了她身上。 “抱歉,我去洗手间。” 姜芷看着就邢曼丽落荒而逃的背影,越发肯定邢曼丽跟姐姐的死有关。 “我这两天经常梦见飞燕,她浑身是血,脸被砸得不成形状,她哭着质问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为什么要那么对她,我快要疯了!” 锁上门的洗手间里。 邢曼丽崩溃就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堪,精神不振。 “人都已经死了,你还梦见她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梦见她吗?我一闭上眼睛,她那张脸就会出现在我面前,峰哥,你说她是不是还活着?她来找我们报仇了?” “人是怎么从楼上掉下去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邢曼丽浑身一个激灵,恐惧和寒意袭上心头,“不……不是我,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邢曼丽崩溃地抓着头发,“我最近遇到一个女孩,她明明和飞燕一点都不像,可我每次看到她总会想起飞燕。” “好了,我看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明天我给你约个心理医生。” “对了,听说祁鸩也要参与749项目的竞标,哼,他胃口不小,手里有那么多工程,还要来抢749,749项目我势在必得,宝贝,你在他身边蛰伏那么多年,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邢曼丽皱眉,“祁鸩谨慎又狠厉,万一……” “没有万一,这次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等拿下749项目,我们就结婚,宝贝,难道你不想时时刻刻跟我在一起吗?” 邢曼丽紧紧地捏了捏拳,下定决心,“我知道了。” 邢曼丽再次回到工作岗位的时候,人已经恢复到了往常严谨认真的模样,姜芷看着她,心思百转千回。 给祁鸩当法语翻译的前一周,姜芷都无所事事,祁鸩不找她,她只能坐在工位上看书。 鼎盛集团的发展史都能让她倒背如流了。 相较于她,祁鸩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姜芷很多次看到不少人拿着一摞又一摞的资料进出他办公室。 有时候会听到就他怒骂的声音,“我花钱请你们来,就是让你们做这些狗屎玩意儿敷衍我的吗?滚去重做。” 有时会还能听到摔杯子的声音,“脑袋长在你们头上,纯粹是为了摆设是吗?我找几只猪来,都比你们强。” 姜芷:“……” 这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毒啊! “姜小姐,祁总让你进去。” 姜芷:“……” 一个星期不找她,在气头上却让她进去,这是要朝她发火啊! 算了,好歹拿着人家的钱,老板有火就让发发呗,又少不了一块肉。 姜芷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感觉到了一股浓浓的压迫感和低气压。 祁鸩仰靠在椅子上,漂亮的脖子和性感的锁骨展露无遗。 姜芷看了几秒,才缓缓开口,“祁总,你找我?” 祁鸩缓缓睁开眼睛看向姜芷,“过来。” 姜芷站着没动,“祁总有什么话尽情吩——” “我让你过来!” 姜芷:“……” “怎么?你也想跟那些没脑子的人一起气我,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家产?” 姜芷腹诽,他就算是被气死,家产也不会是她的。 看到他满脸疲惫,眼窝底下有着很深的青色,姜芷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祁鸩将他往怀里一拉,分开她的腿让他横坐在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让姜芷觉得很羞耻,她想下来,祁鸩扣着她的后脑勺,来了一记深吻。 姜芷愤怒地推开他,眼睛里都快喷火了,“祁总,我是你的翻译,不是你——” 祁鸩勾唇一笑,要多坏就有多坏,“不是我的什么?” “……不是你发泄的对象。” “发泄的对象?你太抬举你自己了,发泄的对象至少持久力不错,你能被我干一晚上还清醒着?” “你——”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当初她真是被他这张脸骗了。 “你充其量只是个充电宝。” 姜芷刚要开口,嘴唇被祁鸩黏黏糊糊地亲着,“还是个永远都不会坏的充电宝。” 第64章 迟早得分 周五早上,姜芷接到了冯老的电话,说是琴修好了。 姜芷激动不已,立刻去了约定好的茶楼。 没想到竟然是冯老亲自来送琴,姜芷受宠若惊,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 “先看看琴吧。” 姜芷小心翼翼地拿出琴,不愧是冯老,琴修复得跟被砸前一模一样,连琴上面刻着的“芷&燕”都修好了。 姜芷摸着“燕”字,眼眶瞬间红了。 “冯爷爷,谢谢您,谢谢——” 冯老看出这把琴对姜芷很重要,他精明的眸子朝隔壁的包间看了一眼,笑着问姜芷,“这把琴是别人送你的?” 姜芷轻轻点头,“嗯,是我一个很重很重要的姐姐送的,她现在——不在了。” 冯老了然,“倒是个重情义的孩子。” “冯爷爷,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 “谢礼我已经收过了。” “啊?” 隔壁包间的椅子摩擦地面响了一下,冯老笑了笑,“你要真想谢,就给我拉一曲,可以吗?” “当然可以,求之不得。” 姜芷坐在椅子上,拿出琴朝冯老笑道:“冯爷爷,我献丑了。” 来得比较急,姜芷穿着一身黑色的羽绒服,素颜朝天。 可她拉琴的时候,好像身处在古老的音乐厅里,周身都散发着光芒。 她手中的大提琴,仿佛是她灵魂的延伸,那深沉的木质光泽与她的气质完美融合。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轻跳跃,每一个音符都像是从她的心底流淌出来,充满了无尽的柔情与力量。 隔壁的包间里,祁二爷静静地听着,眼睛透过屏风看着那道倩丽的虚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冯老的掌声响了起来,“没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听到如此好听的大提琴演奏。” 姜芷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冯爷爷谬赞了。” “不是谬赞,老头子我修了一辈子的琴,听过无数人演出,孩子,你的天赋你的能力,不该被埋没在小小的帝都。” 姜芷在拉琴这条道路上,遇到了无数挫折,很多人都说她拉琴好听有天赋,但每一场比赛中,她从来没有胜出过。 现在这个时代,有钱有势有权比天赋和才能重要,她想出头,前面不知道挡了多少座大山。 但她依旧很高兴,能得到冯爷爷这么高的评价。 “谢谢冯爷爷夸奖,我会努力的。” 无论这条路有多难走,有多少荆棘,她都会带着姐姐那份走下去。 姜芷离开后,冯老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都听到了吧?” 祁鸩拉开屏风,从隔壁走了过来,“嗯。” “孩子是个好孩子,可听说她是祁长风的女朋友。” 祁二爷满脸不屑,“迟早得分!” “你们小辈的事我一个糟老头子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我得提醒你一句,姜芷这孩子心思重,你想用强制的手段得到她,只会将她推得更远。” 祁鸩喝了一口冯老亲自泡的茶,“您一个输给我外公,连我外婆都追不到的人,就别在这里教我追女人了,就我这张脸,想要谁还用得着追?” 冯老气的给了人一拐杖,“给老子滚!以后再帮你,我跟你姓。” 祁鸩笑着躲开,“那不行,我爷爷肯定不会答应。” 冯老:“……” 姜芷心情愉悦地背着琴走出茶楼时,无意间看到了那辆熟悉的布加迪威龙。 祁鸩也在这里?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郁景浩打来的电话。 “小芷,琴已经修好了,冯爷爷拿给你了吗?” “嗯,冯老很厉害,琴跟之前的一模一样,一点瑕疵都没有。” “那太好了,恭喜你。” “嗯嗯,还要谢谢学长,听绣绣说你喜欢吃日料,我请你。” 两人约在一家日料店,姜芷到的时候,郁景浩已经提前到了。 他精心打扮过,一身白色的西装西裤,粉色的领结,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 相当正式。 反观姜芷,就非常随便。 郁景浩点菜的时候,只点便宜的菜,姜芷知道他在给自己省钱,自己拿过菜单点了好几样郁景浩爱吃的。 “诶,没必要点那么贵的。” 姜芷微笑,“学长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自然要让你吃好,何况,我有钱你不用替我省。” 该花的钱,姜芷丝毫不吝啬。 “那好吧,让你破费了。” 提起破费,姜芷问道:“学长,你给冯老送的谢礼是什么?” 郁景浩一脸懵逼,“谢礼?什么谢礼?我没送啊!” 姜芷一怔。 谢礼不是郁景浩送的,那会是谁? 电光石火间,姜芷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姜芷拿出一看是心里想的那个人打来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祁二爷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在哪里?” “吃午饭,祁总有什么事吗?” “jameson已经到了,我马上要去见他,你这个当翻译的是不是太不称职了?” 姜芷一愣,她和邢曼丽沟通过,jameson不是晚上才到吗? 怎么这会儿就到了? “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挂上电话,姜芷起身拿上包朝郁景浩歉疚道:“学长,我得先离开了,钱我已经付过了,你慢慢吃。” “等等——” 郁景浩情急之下拉住了姜芷的手,“给你打电话的人是祁二爷?” “嗯,我现在是他的临时翻译。” 郁景浩皱眉,“小芷,你和祁长风还有祁二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看着姜芷那张素白的小脸,郁景浩又说:“上次我看到他在贺家的阳台亲你了。” 姜芷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那天祁鸩叫她去阳台看纸飞机上面的字。 怪不得那之后,郁景浩就不对劲了。 原来是这样。 是啊,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一边跟哥哥在一起,一边还跟弟弟接吻呢? 姜芷轻轻地挣脱郁景浩的手,“被你看见我就不装了,没错,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祁家两兄弟,无论捞到哪一个,我都赚了不是吗?” 郁景浩脸色大变,像是被打击到了一般,一直摇头,“你不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那样的人,所以学长,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修琴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以后需要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看着姜芷离去的背影,郁景浩像是被霜打的茄子,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 怎么会这样? 姜芷急匆匆赶到酒店,祁鸩看着她朴素的穿着,以及未施粉黛的脸,郁闷不爽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你就穿成这样去见郁——jameson先生?” “那我回家换身衣服?” 姜芷并没有高定礼服,之前跟祁长风参加宴会的时候,衣服都是祁长风准备的,等姜芷穿完,他又回要回去。 即便回家换,也是几十块的连衣裙。 “你那些裙子能穿得出去?” 祁鸩让图南拿来了一套礼服,“换上。” 姜芷去洗手间换衣服,后面的拉链怎么拉都拉不上,她的手不够长。 外面响起了祁二爷催促的声音,姜芷只好走出去。 见祁鸩脸色不太好,姜芷不敢找他帮忙,看向了图南,“图助理,能麻烦你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第65章 二爷很好撩 姜芷话出口的一瞬间,图南感觉到了一股浓烈的杀意。 那一秒,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太奶。 常年冰块脸,长相凶狠的图南,人生第一次结巴,“抱……抱歉姜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忙我帮不了。” 图南怕自己二爷的怒火波及自己,快速离开了房间。 姜芷:“……”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两人,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看着祁二爷黑着一张脸一步步靠近,姜芷下意识地往后退去,被人一把拽进怀里。 他捏着她的下巴,眼神冰冷危险,“什么时候看上图南了?” 姜芷还是有些怕生气和疯起来的祁鸩,“我后背的拉链拉不上,我只是想让图助理帮我拉个拉链,没有别的意思。” “呵……” 祁二爷将人一把反转过去,骨节分明的手去碰她背后裸露出来的肌肤。 姜芷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 “拉拉链这么亲密的动作,我这么大一活人在你面前你看不到,却让图南帮你?” “我怕你不想帮我。” “你都没开口,怎么知道我不想?” 颈突然被咬了一下,姜芷疼得一哆嗦。 他的唇贴着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别打图南的主意,你撩不动他,但你可以撩我,二爷很好撩——” 他不但没有帮她把拉链拉上去,还将拉链往下一拉。 “比如现在,二爷一看到你这后颈,就忍不住想对你做坏事。” 姜芷猛地按住祁鸩作乱的手,“可我不想撩你。” “不想?呵——” 祁鸩又将人一转,面向自己,两人四目相对,祁鸩的手按上姜芷泛红的眼尾。 “嘴上说着不想撩,身体却很诚实,你这么看着我,不就是想让我吻你吗?” “我没——” 不想听她说话,祁二爷低头吻在了那盈润樱红的唇上,柔软清甜得如一般,轻得仿佛浅尝辄止,却又慢慢加深力道,吻得人心乱如麻。 眼看着情势不对,姜芷脸色微变,猛地去推祁鸩,手却被他牢牢握住,嘴唇依旧贴着她的嘴唇含糊道:“你的琴不是我让人毁的。” 姜芷身体一僵。 她清楚地知道祁鸩没必要撒谎,即便是他做的,她又不能对他怎么样。 可意外的是他竟然会向她解释。 为什么要解释呢? “你现在不想让我碰你,我可以不碰,我有的是耐心,你会心甘情愿让我睡你。” 姜芷的心更乱了。 jameson远道而来,祁鸩作为合作伙伴自然要给他接风洗尘。 看到祁鸩身边的姜芷,jameson眼睛发亮,牵着姜芷的手来了一个吻手礼。 “鸩,没想到你身边竟然有这么漂亮的秘书,好福气啊。” 姜芷要把这句话翻译给祁鸩,自己夸自己,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祁鸩皮笑肉不笑地将两人分开,幽暗的眸子警告地瞪了姜芷后,将人拉到身后,“再漂亮也是我的人,别打歪主意。” 姜芷:“……” 祁鸩的占有欲很强,这不仅仅表现在人身上,还表现在东西身上,他想要的东西,别人休想觊觎。 所以姜芷不会多想,以为他对自己有什么,毕竟上次她问他的时候,被他无情地从二楼推了下去。 jameson是个典型的欧美帅哥长相,五官立体,轮廓分明,那双天生的蓝眼睛,宛如星辰大海,最关键的是,人也很风趣幽默。 他喜欢喝酒,祁鸩就让人准备了帝都最烈的白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干了两瓶白酒。 结束的时候,jameson靠在保镖身上,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愧是Z国的白酒,威武霸气。” 相较于他,祁鸩看起来正常多了,脸色没有变,眼神也没有变。 只是听到jameson的话后,轻飘飘地哼了一声,好像骂了句小趴菜。 邢曼丽去付钱,图南去开车。 姜芷走到祁鸩面前站定,“能起来吗?” 祁鸩迷醉的眼睛看到她的脸,大手猛地勾住她的腰,将她往前一拉,脑袋靠在了她的小腹上,“起不来了。” 姜芷难得看到祁鸩醉酒的样子,毛茸茸的脑袋,很像一只黏着主人的大狗狗。 姜芷无奈,只好将人扶了起来。 祁鸩抱着姜芷,像个没有骨头的人似的,半个身子都压在她身上,“有没有说过你身上很香?” 他说话的时候,唇有意无意地碰到姜芷的脖子,姜芷痒到想躲,又被他禁锢着躲不掉。 身体麻麻酥酥的。 “没有,谢谢你告诉我!” 两人举步维艰,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一道尖锐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阿鸩——” 云半夏见祁鸩的脸贴在姜芷的脖颈处,两人姿势亲昵暧昧,目眦欲裂,立刻冲了过来。 她狠狠地一把推开了姜芷,姜芷猝不及防差点摔倒,被祁鸩一胳膊捞了回来。 这一幕像一把火,灼烧了云半夏的眼睛,她拽住祁鸩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阿鸩,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夏夏?” 祁鸩像是才看到云半夏,“你怎么会在这里?” 姜芷抿了抿唇,轻轻推开祁鸩,朝云半夏淡淡道:“既然云小姐在这里,那祁总就交给你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祁鸩皱眉,脸色难看地叫住了她,“站住!” 姜芷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云半夏的心被巨大的恐慌占据,她抓着祁鸩衣袖的手用力到泛着白,“阿鸩,时间不早了,让姜小姐回去吧,免得长风担心。” 祁鸩死死地盯着姜芷的背影,那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姜芷看穿。 姜芷淡淡的声音传来,“翻译的工作已经结束了,祁总如果没什么吩咐,我先回去了。” 云半夏愤恨地瞪着姜芷,又不安地看向了祁鸩,“阿鸩——” 祁鸩面上看不出喜怒,“今天我和jameson先生会面的事,写一份报告给我。” 姜芷:“是。” 姜芷离开后,祁鸩不着痕迹地推开云半夏,“我没事,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云半夏牙齿都快咬碎了,刚好邢曼丽走了出来,云半夏拉住邢曼丽问道:“邢秘书,那个姜芷是怎么回事?” 邢曼丽眼眸微微一闪,“姜小姐是祁总的贴身翻译。” 呵—— 翻译! 还是贴身翻译!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最关键的是阿鸩不是讨厌姜芷吗?为什么要让姜芷当他的翻译? 第66章 祁二爷快不行了 得知让姜芷去给祁鸩当翻译是祁长风的意思,云半夏愤怒找了过去。 酒店里,祁长风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 他虽然没有祁鸩高,没有祁鸩帅,气质这一块更是差了祁鸩一大截。 但他毕竟是祁松年的儿子,眉宇间和祁鸩还是有几分相像的。 “为什么要把姜芷安排到阿鸩身边当翻译?你安的是什么心?” 祁长风看着盛怒中的云半夏,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细细品味,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小芷是我女朋友,将来是阿鸩的大嫂,我们是一家人,嫂子帮帮弟弟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云半夏走过去怒瞪着祁长风,“你明知道阿鸩不喜欢姜芷,姜芷去了鼎盛集团可能会被阿鸩找麻烦,你竟然还把她送到阿鸩面前。” 祁长风挑眉,“你怎么知道阿鸩不喜欢小芷?” 云半夏一愣,面如死灰,“你什么意思?” “他若真不喜欢小芷,就不会同意我的提议,阿鸩是什么人,你比我清楚,他不情愿不喜欢的事,谁都逼不了他。” 云半夏双腿一软,差点没站住。 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恐慌不安。 “一个翻译而已,阿鸩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倒是你——你真的了解姜芷吗?你就不怕她喜欢上阿鸩,到时候踹了你吗?” 祁长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云半夏是知道怎么戳祁长风的心窝子才会让他更痛的。 随即,他又笑了一声,“小芷跟你可不一样,她爱我,我也相信她。”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祁长风似笑非笑地盯着云半夏,“倒是你,这么晚跑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质问我吧?” 云半夏咬了咬牙,“你要怎样才和姜芷分手?” 祁长风笑了,“我为什么要和小芷分手?” “因为我看不惯她,我不喜欢她。” 祁长风眼眸一闪,一把将云半夏拉进怀里,捏住了她的下巴,“别告诉我,你又喜欢上我了。” “我——”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这种鬼话?” 云半夏知道祁长风吃软不吃硬,便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长风,姜芷心思歹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毕竟曾经我们那么要好。” 云半夏一副很为难又纠结,最终不得不说出真相的表情,“姜芷早就背叛你了,她背着你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我本来想查到后再告诉你,但他们很小心,我一直没查到。” “哈哈——” 祁长风突然大笑一声,“你这么想拆散真的只是为了我好,还是怕姜芷成为我的妻子后,日日和祁鸩相处,会爱上祁鸩抢走祁鸩?” “我当然是为了你好!阿鸩才不会被那个贱人迷惑。” 祁长风摸着云半夏的嘴唇,“行啊,既然你这么关心我,那今天小芷不在,你帮我纾解欲望。” 云半夏脸色大变,满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你给我口,我就答应你和姜芷分手。” 云半夏万万没想到祁长风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肯。 转眼一想,姜芷的存在让她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那种不安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让她恶心又难受。 不就是口吗?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这可是你说的!” 云半夏解开祁长风浴袍的带子,低下了头。 祁长风换了一个姿势,半躺在沙发上,按着云半夏的头,享受着云半夏的伺候。 看来,她已经感觉到了危机。 很好,事情都在按照他预想的方向在发展。 结束后,云半夏去浴室漱口,等她出来的时候,祁长风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发微信。 云半夏还以为他是在和姜芷提分手,没想到下一秒—— “小芷宝宝乖,早点休息,明天我去接你吃午饭。” 云半夏愤怒不已,冲过去打祁长风,“王八蛋,你不是答应我要和姜芷分手吗?你竟敢骗我!” 祁长风抓着云半夏的手,将她按在沙发上,眼神阴鹜可怕,“你也终于体会到被骗的痛苦了吗?这才哪儿到哪儿?” 云半夏气的挣扎,可怎么也挣脱不开,“你什么意思?” 祁长风轻哼一声,一手按着云半夏,一手播放了一段视频,视频画面正是云半夏跪在地毯上给祁长风口的画面。 “以后你最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这段视频,我会发给每一个认识我们的人,当然包括你最在乎的阿鸩。” “畜生!” 云半夏恨不得杀了祁长风,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心思竟然这么龌龊。 祁长风猛地推开云半夏,不顾她吃人的眼神,笑得很得意,“白嫖了云小姐的嘴,我很抱歉,技术有点差,希望下次你能改进。” 云半夏被气哭了,她送上门来,让人羞辱至此,又后悔又愤怒。 祁长风没有像以前那样哄她,直接离开了。 — 姜芷第二天早上才看到祁长风发的微信,也不知道他突然抽什么风,她也懒得管了。 今天还要陪祁鸩去见jameson先生,几十亿的大单子,马虎不得。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周姨打来的电话。 “小芷,少爷让你来檀宫一趟。” “出什么事了吗?” “哎,少爷吐了一晚上,快不行了。” 姜芷脸色大变,急匆匆赶到檀宫的时候,祁鸩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如纸,嘴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虽然看着凄凄惨惨,倒也没周姨说的那么严重。 祁鸩看到姜芷后,眉心紧皱,“怎么这么慢?” 姜芷满头大汗,刚刚骑车的时候,速度过快,差点被交警抓了。 陶少成给祁鸩挂上水,挑眉笑了笑,“姜小姐,今天就麻烦你照顾一下咱们二爷,他的胃本来就不怎么好,度数低点的酒喝喝没什么,高度数的酒就能要了他的命,他这次作死,以后不要再让他喝酒。” 想到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也不要做剧烈运动,不过看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也做不了什么剧烈运动。” 祁鸩眼神冰冷,“你可以滚了。” 陶少成轻哼,“用完就扔,渣男!” 陶少成离开,姜芷皱着眉看着祁鸩,“既然胃不好,为什么还要喝酒?” “我不喝难不成让你喝?” 祁鸩对自己生病的事不以为意,还不忘调戏姜芷,“好让你趁着醉酒对我行不轨之事,强吻我,扒我衣服?” 第67章 别特么整得你多爱我似的 祁二爷人虽然病了,嘴巴倒是一如既往的生龙活虎。 听周姨说祁鸩一早上没吃东西,姜芷煮了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端到房间。 见他坐在床上挂水还在办公,忍不住提醒,“陶医生让你多休息。” 之前姜芷总觉得祁鸩挺闲的,总有时间来找她麻烦。 进了鼎盛集团她才知道祁鸩有多忙,这人工作起来的时候不要命,现在也就仗着年轻作死,等老了肯定一身病。 祁鸩抬起眼皮看向姜芷,哼笑一声,“心疼我就直说,干嘛拿陶少成说事?” 姜芷将面放在桌上,“没有心疼,只是觉得你又不缺钱,干嘛这么拼命。” 祁二爷自动忽略姜芷那句“没有心疼”。 “我喜欢赚钱。”想到了什么,他紧紧地盯着她,“赚钱给你花好不好?” 姜芷身体一僵,胸腔里的那颗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尽管知道他只是随口这么一说,或者是在逗她,她还是忍不住因为他的话心动。 没等到姜芷的回答,祁二爷顿时有些不爽,好在美味可口的面条,能稍微治愈他。 一碗面被吃了个精光,姜芷收拾好碗筷准备拿去厨房的时候,手腕被一只修长漂亮的大手抓住。 “离开祁长风,你妹妹的病我出钱给她治。” “扑通扑通——” 只是一瞬间的慌乱和悸动后,意识到祁鸩是为了云半夏,她逐渐恢复冷静,抽回自己的手。 “面还要吃吗?” 祁鸩脸色阴沉,“祁长风能给你的,我也能。” 姜芷没说话,离开了房间,几秒后,从卧室里传出了摔东西的声音。 “喵喵~~~” 公主看到姜芷,腻腻歪歪地粘着她,姜芷将他抱进怀里,发现它胖了不少,也长大了一点。 周阿姨和管家将它养得很好。 下午,祁鸩穿戴整齐下了楼,除了脸色难看外,丝毫看不出他生了病。 姜芷本想问问他要不要休息一天,见对方一点搭理自己的意思都没有,便不再多言。 jameson先生是来考察国内市场的,祁鸩亲自接待,姜芷自然也要跟着。 一整个下午,除了翻译工作之外,姜芷和祁鸩没有任何交流。 晚上,邢曼丽安排了一个本帮菜,吃饭的时候,祁长风突然来了。 他拿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阿鸩,快结束了吗?我来接小芷下班。” 祁鸩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顿时阴沉难看,目光冷冷地看了姜芷一眼,浑身戾气暴涨。 姜芷也不知道祁长风怎么会找到这里,担心祁鸩误会,立刻朝祁长风问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姜芷:“……” “这位就是jameson先生吧,你好,我叫祁长风,是阿鸩的大哥,也是小芷的男朋友。” jameson先是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在祁鸩的面子上,和祁长风握了手。 “大哥出现的还真是时候。” 祁长风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微微一笑,“是吧?我算到你们快结束了,所以才过来接人。” 姜芷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担心他们会起冲突,笑着跟jameson先生告别后,拉着祁长风离开了餐厅。 餐厅外。 姜芷皱着眉看向祁长风,“你故意的?” “什么?” “jameson先生是祁鸩最重视的合作伙伴,你这个时候跑过来,祁鸩还以为我是跟你通风报信。” “怎么?怕他误会你?” 姜芷无语到了极点,“是你让我去祁鸩身边给他当翻译的,现在又来这么一出,你究竟想干什么?” 难得看到姜芷生气,祁长风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好了,我对阿鸩的合作伙伴没什么想法,我是真来接你的。” “你觉得我会信?” 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自己最清楚不过,何必搞这假惺惺的一套。 祁长风猛地把姜芷搂进怀里,“是是是,你说什么都对,以后我都听你的。” 什么? 姜芷觉得祁长风很反常,刚要推开他,祁长风已经放开了她,朝她身后微微一笑,“阿鸩——” 姜芷身体一僵,回头对上了祁鸩铁青的面容和阴冷森寒的眸子。 怪不得祁长风会这么反常,原来是做给祁鸩看的。 祁鸩只是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转身离开,他的背影冷漠疏离,还带着冰冷的寒气。 “怎么?心疼了?” 祁长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姜芷皱眉看向他,“胡说什么?” “呵……我还以为你和阿鸩相处这么几天,就爱上他了。” 姜芷听得心惊肉跳,下意识反驳,“没有的事。” 她的反应在祁长风看来就是心虚,他在心底冷笑一声。 “你知道祁鸩准备竞标749项目吗?” “不知道,我只负责翻译他和jameson先生最基本的聊天内容,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没关系,下周二的竞标,只要你拖住祁鸩,不让他出现在现场就行。” 姜芷瞬间了然,这恐怕才是祁长风让她给祁鸩当翻译的真正目的。 “祁大少太抬举我了,祁总想去哪里,不是我一个小小的翻译能拦得住的。” 祁长风拿出一根烟点上,对着天空吞云吐雾,“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他看向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国外有个团队研究在白血病上有了重大的突破,你妹妹说不定真能痊愈。” 这对姜芷来说是个好消息,但也意味着她必须帮祁长风拖住祁鸩。 十点半。 姜芷拖着疲惫的身体到达公寓,开门的一瞬间,一个大力将她拽了进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对方霸道的吻带着一股怒吻了下来。 熟悉的雪松味让姜芷立刻认出了祁鸩,她的唇舌被咬破了,鲜血弥漫在两人的唇齿间。 “你就这么喜欢祁长风,就这么非他不可吗?” 他大力地捏着她的后颈,这些话是从他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周身的气场阴沉骇人。 祁长风的目的达到了,祁鸩很生气,来找她算账了。 “祁总既然知道,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 “嘭——” 一记重拳狠狠地砸在姜芷身后的墙壁上,姜芷的心猛地一颤,听到祁鸩冰冷刺骨的声音:“很好,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走到什么时候!” 祁鸩摔门离开,姜芷看着墙壁上的鲜血,心里五味杂陈,抽着疼。 翌日,姜芷到公司的时候,鼎盛集团被一股黑雾笼罩,人心惶惶。 她看到了祁鸩手上的伤,他没有消毒也没有裹纱布,整个右手关节血肉模糊,看起来很惨。 姜芷跟邢曼丽要了药箱,拿进去想帮祁鸩消毒上药。 祁鸩拽着姜芷的手,目光冰冷如薄刃,“别特么整得你多爱我似的!” 第68章 像是在看深爱的人 姜芷提着药箱被冷着脸的祁鸩赶出了办公室。 一整个下午都没有再召见她。 相较于她的清闲,邢曼丽很忙。 下午四点,邢曼丽去送材料,她办公位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姜芷一开始并没有理会,但见对方一直打个不停,便走过去看了一眼。 是那个F打来的电话。 姜芷沉默了两秒,接了起来。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果然是那天那个人的声音。 学音乐的人对声音很敏感,姜芷已经牢牢地记住了这道声音。 余光看到邢曼丽走来,姜芷立刻开口,“你好,我是邢秘书的同事,她这会儿有事出去了——” “姜小姐!” 邢曼丽疾步过来,从姜芷手里夺走了手机,眼神中带着慌乱、戒备以及不高兴。 “抱歉邢秘书,我不是故意接你电话的,只是你电话一直在响,我担心有什么重要的事,所以才帮你接了。” 邢曼丽见姜芷并没有听到什么,才逐渐冷静下来,“没事。” 姜芷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邢曼丽佯装镇定,走到无人的角落接起了电话,“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万一被祁总发现怎么办?” “749项目明天就要招标了,祁鸩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东西已经到手了,今晚我拿给你。” “辛苦宝贝,这个项目就是我送给你的求婚礼。” 邢曼丽如释重负,感觉曙光就在眼前,她开心地笑了,“好。” “刚刚接电话的那个女孩,就是你说会经常让你想起凌飞燕的人?” 提到姜芷和凌飞燕,邢曼丽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是她,她也是祁长风的女朋友。” “哦~是她啊,那你不用担心,她没什么身份背景,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你调查了她?” “她老家在云海市市区,而凌飞燕云海市偏远地区一个小县城的人,两人根本就没有交集。” 闻言,邢曼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可能是凌飞燕的忌日快到了,她才会如履薄冰,看谁都像凌飞燕。 姜芷思绪万千,对于这个峰哥,除了声音之外,外貌、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都查不到。 越是这样神秘,就越有鬼。 刚刚他好像说事情办得怎么样? 他想让邢曼丽办什么事呢? 没等姜芷整理出个头绪,邢曼丽走了过来,没有了刚刚的戒备和慌乱,她还朝姜芷歉疚道:“姜小姐,我刚刚语气不好,请见谅。” 姜芷微微一笑,“是我不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接你电话了。” “你也是好心。”邢曼丽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姜芷,“这支钢笔跟了我好几年,我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在职场是发光发亮。” 姜芷看着盒子,眼眸微闪,之前对她避之不及,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转变。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邢秘书自己留着吧——我就不夺人所好了。” 邢曼丽还想说什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云半夏来了。 “邢秘书,阿鸩在办公室吗?” “是。” “那麻烦你去告诉他一声我来了。” 邢曼丽点头,去了祁鸩办公室。 云半夏打量着即便穿着工作服的姜芷,还是那么漂亮,心中难免嫉妒愤怒。 “我真没想到你会来给阿鸩当翻译,阿鸩脾气不好,你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姜芷淡淡道:“还好,祁总报酬给得多,倒也不算委屈。要真说委屈,不及云小姐诬陷我的万分之一。” 云半夏是怎么从楼梯上滚下去的,两人心知肚明。 云半夏突然靠近姜芷,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阴狠道:“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想抢走我的一切。” “云小姐,祁总让你进去。” “好,谢谢邢秘书。” 云半夏瞬间恢复成了往常小白花的样子。 姜芷看着云半夏的背影皱眉,祁长风很明显还是爱着云半夏的,云半夏既然那么在乎祁长风,两人为什么会走到退婚的地步? 到底发生了什么? 云半夏走进办公室没多久就急匆匆出来了,“邢秘书,你这里有药箱吗?” 邢曼丽拿药箱的时候,云半夏恼怒道:“阿鸩受伤了,你们怎么不知道给他消个毒包扎一下?” 邢曼丽别有深意地看了姜芷一眼,“祁总不让我们碰。” 闻言,云半夏心情大好,“是,阿鸩有洁癖,不是他认定的人都近不了他的身。” 这话云半夏是看着姜芷说的,她就是故意敲打姜芷,让她不要存不该存的心思。 可见姜芷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她轻哼一声,拿着药箱走进了办公室。 云半夏焦急地拉过祁鸩的手,心疼地看着他的手背,“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还不上药,这得多疼啊!” “没事。” 祁鸩刚要抽回手,被云半夏按住,“别动,我给你上药,要是晓棠姐姐看到你这个样子,指不定会心疼成什么样子。” 提到祁晓棠,祁鸩便没有再动。 云半夏给祁鸩上药的时候,舍不得下手,祁鸩拿过棉签,自己消毒自己上药,表情要多冷漠就有多冷漠。 云半夏看着心惊肉跳,看伤口是打架导致的,便问道:“你跟谁打架了?” “没谁。” 祁鸩满脑子都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见他不愿意多说,云半夏也没追问,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你别老动不动打架,我知道你很厉害,但你要是受伤了,心疼的是我——我们这些关心你的人。” 绑纱布的时候,云半夏立刻上手,“我来吧。” “阿鸩,我们好久都没有去闲庭了,今晚一起吃个饭吧。” 闲庭是一家私房菜馆,祁鸩很喜欢里面的饭菜。 祁鸩思索片刻,拿起电话打了出去,“订闲庭的位子,晚上我要和夏夏共进晚餐。” 姜芷一愣,祁鸩电话打错了吧,这种事儿一般都是邢秘书在处理,怎么会打到她工位上。 “没听到?” “听到了。” 电话被挂断,耳边是嘟嘟嘟的忙音。 共进晚餐啊。 姜芷愣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去找邢曼丽,让她帮忙订个位子。 没一会儿,祁鸩和云半夏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祁鸩的手已经包扎过了,手背上还用白色的纱布绑了一个蝴蝶结。 那么俏皮可爱,应该是出自云半夏之手。 果然,还得是青梅竹马。 两人离开的时候,祁鸩连个眼神都没给姜芷,好像当她不存在似的。 云半夏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他静静听着没有开口。 电光火石间,姜芷好像明白了祁长风和云半夏退婚,以及祁长风痛恨祁鸩的真正原因。 云半夏看祁鸩的目光,可不像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倒像是在看深爱的人。 云半夏真正喜欢的人是祁鸩? 晚上,姜芷接到了祁长风打来的电话,他再一次警告她,“周二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不能祁鸩出现在竞标会现场。” 第69章 拽住他的领带吻上去 以姜芷对祁鸩的了解,祁鸩想要得到什么,谁都拦不住。 何况祁鸩现在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她该用什么样的办法拦住他? 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周一早上,姜芷都没想到一个好办法。 最关键的是祁鸩和jameson先生的合作战略下午就要达成了,到时候不再需要她这个翻译,她就更接触不到祁鸩。 该怎么办? 两人签合同的时候,姜芷一直心不在焉的。 “鸩,很期待跟你合作。” “我们会是最完美的合作伙伴。” 两人握手,代表着鼎盛集团将在F国的国土上留下自己的足迹。 送走jameson先生,姜芷卡里收到了五万块,是她当了一个星期翻译的薪酬。 姜芷很是意外,“祁总,是不是给多了?” 祁鸩抬起眼皮淡淡地睨了姜芷一眼,“你是怀疑自己的能力不配拿这么多钱?还是怀疑我假公济私?” 没等姜芷开口,他轻哼一声,“我们之间有什么私可以济?” “……谢谢祁总。” 姜芷正要离开,邢曼丽拿着文件走了进来,“祁总,这是749项目的所有材料,请你过目。” 749项目。 姜芷脚步下意识一顿。 祁鸩没有放过她这细小的反应,朝邢曼丽淡淡道:“知道了,你先出去,姜小姐留下。” “是。” 邢曼丽离开了办公室。 姜芷没想到祁鸩会叫住她,佯装镇定地问道:“祁总还有什么吩咐?” “听说祁长风很想拿下749项目?” 姜芷捏了捏拳,不知道祁鸩突然问这么一句,究竟是什么意思。 “工作上的事情,长风从来不跟我说,我不太清楚。” “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姜芷感受到了浓浓的压迫感。 “祁长风进祁氏集团那么多年,没做出几个像样的成绩,集团里的老股东对他已经很不满了,749项目是他唯一能挽回口碑和形象的项目,他肯定势在必得。” 姜芷沉默不语。 “但749是我看上的项目,祁长风注定会失败而归。” 祁鸩被称为几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商业奇才,他说出口的话,不是大话,而是他确实能做到。 姜芷不知道祁鸩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还是说他是在试探她? “这段时间辛苦了,回去告诉祁长风,我很满意你的翻译工作,以后有机会还找你。” 姜芷:“……” 当晚,姜芷一整晚没睡,也没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就在她想破罐子破摔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鸩打来的电话。 “邢秘书车祸住院,你陪我去竞标会现场,报酬一万。” 姜芷来不及多想,立刻换上衣服去找祁鸩,没想到在公寓楼下看到了祁鸩的车。 他竟然来接她了。 姜芷上车的时候,他拿着电脑正在看749项目的资料。 今天的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显得禁欲又好看。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祁鸩很平静,姜芷却心急如焚。 快要到云顶大厦了,该怎么办? 要不,把他打晕了? 显然不可能,恐怕她还没来得及动手,祁鸩就已经把她胳膊卸了,再说还有图南这个保镖呢? 用迷药迷晕? 提前没准备,这个时候上哪儿找迷药? “你好像很紧张,怎么?怕祁长风输?” “没,生意场上的事我不明白,而且我相信长风一定可以。” 祁鸩挑眉,哼笑一声,“本来我还想着祁长风若是非要得到这个项目,我可以让给他,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本事,不尽全力做他的对手,怎么对得起你对他的这份信任。” 姜芷:“……” 云顶大厦到了。 姜芷陪着祁鸩乘坐电梯。 竞标会在32楼。 电梯的上升速度很快,姜芷看着每到一层闪烁的数字,一颗心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团团转。 祁鸩一直看着她,没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这次的竞标公司,能和祁氏集团争一争的没几个,我是祁长风最大的竞争对手。” 她整个人被祁鸩抵在电梯墙上,捏着她的下巴靠近她,“如果你想让祁长风拿下项目,就得拦住我,不让我出现在竞标会现场。” 姜芷的心跳快到好像要得心脏病了。 “但几个亿的项目,想让我放弃,你就得付出代价,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呢?” 姜芷紧攥着拳头,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虽然祁鸩没有明说,但她好像知道他要的代价是什么。 “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姜小姐,再不做决定就来不及了,到了三十二楼,你就是想反悔,我也不会——” 话未说完,姜芷猛地拽住他的领带,往下一拉,吻了上去。 祁鸩眼神一暗,搂着她的细腰反被动为主动,一边凶狠地吻她一边按下了三十楼的电梯。 电梯在三十楼停下,祁鸩抱起姜芷,去了一个房间。 房卡一刷开门,祁鸩迫不及待地吻上去,手急不可耐地褪去姜芷的衣服,门是被脚踹上的。 两人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祁鸩捧着她的脸,气息急促,或轻或重地吻她,空着的另一只手将姜芷的细腰牢牢控住,不住地往自己怀里按。 她目光迷离,光洁白皙的下巴微仰,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予取予求。 地上散落着一地衣物,阳光照在上面,却照不尽升腾的热火和缠绵。 更照不暖姜芷难过的心。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难过,就是很难过。 姜芷哭了,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祁鸩尝到她咸咸的泪水,捞过她一只手抓着,十指紧扣。 “哭什么?不是都如你所愿了吗?” 姜慈哭得更凶了。 他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温热的唇贴着她柔软的唇,“告诉我,你是因为祁长风哭,还是因为我?” 姜芷没有说话,她已经说不出话了。 直到最后,在昏过去前,她终于说出了一句细细碎碎的话。 “祁鸩,你混蛋——” 第70章 不懂事的祁二爷 总统套房里。 姜芷再次从疲惫中醒来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她动了动身子,浑身哪哪都疼。 禁欲了大半个月的男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节制。 “醒了?” 餍足过后的男人声音越发性感好听。 他裹着白色的浴袍在沙发上办公,看到姜芷醒来,放下电脑走到床边,在她哭到红肿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这亲昵又温馨的一幕,让姜芷有些错愕。 “饿了吧,我叫了餐点。” 姜芷:“……” 一定是她醒来的姿势不对。 不然,怎么会看到一个如此温柔体贴的祁鸩。 姜芷赶紧闭上眼睛,打算换个姿势再睁开。 “呵……” 一道笑声过后,她的唇被温热柔软的唇覆盖,含着她的唇珠吸吮了两下。 “怎么?睡了我打算不认账?” 姜芷不得不睁开眼睛面对,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反常的祁鸩,让她挺慌的。 今天那情况,确实算她睡了他吧。 姜芷默默起身,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穿,尴尬地用被子裹紧自己。 “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现在裹是不是有点晚了?” 姜芷:“……”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包,打开包翻东西的时候,祁二爷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要是再敢用三百打发我,你就死定了。” 姜芷拿钱的手一顿,咬牙狠心拿出了一千块递给祁鸩,“辛苦了。” “呵——” 祁二爷笑了,笑容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他现在真想打个电话给律师,问一问咬死人算不算犯法。 好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打消了祁二爷磨牙嚯嚯向小花的冲动。 祁鸩去开门的时候,姜芷快速穿好了衣服。 等服务员离开,听到关门声她才走出去。 “过来吃饭。” 姜芷看着一桌子昂贵的山珍海味,摇头,“谢谢祁总慷慨,但我想回去了。” “你确定?” 祁鸩幽暗冰冷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威胁,姜芷思索片刻,还是走了过去。 祁鸩将筷子递给姜芷,“吃,不吃完这些,不许走。” 折腾了一下午,姜芷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既然都留下了,没必要再客气。 两人难得安静又温馨地吃了一个晚餐——不,夜宵。 姜芷一直观察着祁鸩,见他看着心情不错,便问道:“祁总,你觉得邢秘书是个什么样的人?” 祁鸩幽暗的眸子落在了她身上,“你对邢秘书好像挺上心的。” 祁鸩的目光像是能将人看穿,姜芷万分小心,“只是好奇。” “邢秘书做事细心,执行力很强,遇事处变不惊,是个好秘书,如果你想挤掉她成为我的秘书,我劝你别痴心妄想。” “祁总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 姜芷一副急切跟自己撇清关系的样子,让祁二爷很不爽。 姜芷脑海里却是祁鸩的话。 处变不惊吗? 可她很多次看到邢曼丽乱了方寸。 看样子,祁鸩对她的秘书也不是很了解。 饭后,姜芷要离开,祁鸩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坐下。 他把玩着她柔软的长发,俊脸凑过去轻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你从醒来到现在,只问过我邢曼丽的事,并没有问749项目的竞标如何了,你不想知道祁长风有没有成功?” 姜芷心里咯噔一下,她压根儿就没想起祁长风这号人物。 “不用问我也知道长风成功了。” 后颈突然被咬了一下,姜芷疼得缩了缩身体,细腰被大手箍得更紧。 祁二爷语气很不爽,“你倒是对他很有信心,可惜啊,他失败了。” 姜芷一怔。 祁长风不是说只要拖住祁鸩,不让他到场,749项目就是他的吗? 怎么会输呢? 输给谁了? 姜芷脑海里突然浮现了一个人。 祁鸩捏着姜芷的小脸,“你连美人计都用上了,祁长风还是失败了,那种废物也就你舍不得离开他。” 姜芷想起身,被祁鸩死死按着,“后悔吗?” “不后悔。” “是不后悔帮了祁长风?还是不后悔跟我睡了?” 姜芷:“……” 勒在腰上的手一紧,姜芷感觉她的腰都快断了,“回答我。” 姜芷深吸一口气,她有一种预感,如果只回答前者,今晚别想全须全尾地离开这里。 “都不后悔。” 祁二爷自动忽略第一个问题,“真不后悔跟我睡?” 姜芷认真点头,“二少器大活好持久力还强,外面找一个未必有你干净会玩,我为什么要后悔?” “很好!” 祁鸩怒极反笑,“你这么夸我,我要是让你走出这里,就是我太不懂事了。” 姜芷想跑已经来不及了,被祁鸩按在沙发上,各种姿势的伺候。 祁二爷向来一言九鼎,说是不让姜芷走出去,最后果然是被祁二爷抱着离开的。 祁家老宅。 祁长风愤怒地在书房里转来转去,浑身的戾气无处可发。 该死的,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防住了祁鸩,竟然没防住贺奇峰。 书房的门被人打开,祁松年走了进来。 “爸——” 祁长风刚要说什么,看到他身后的贺奇峰时,哽住了喉,原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哼,姐夫真是好手段啊,不声不响从我手里抢走749项目。” 贺奇峰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精明的眸子被眼镜挡着,他微微一笑,“长风你误会我了。” “我误会什么了?” 祁松年缓缓开口,“749项目的事奇峰已经跟我说了,奇峰做得没错。” 祁长风不可置信地看向祁松年,“爸,你知道我为这个项目付出了多少吗?” “付出了多少你也拿不下749。” “什么?” 贺奇峰拍了拍祁长风的肩膀,“长风,我和爸爸也是为了你好,自从你进了祁氏集团,你没有做出过像样的成绩,就算你背靠祁氏集团,749项目负责人那边也要看你个人的综合能力。” “749项目是个香饽饽,有点资本的公司,哪个不想要,尤其是咱们家,一个是阿鸩的鼎盛集团,一个是祁氏集团,所有人都将你们作为狙击目标。” “只有我的奇峰无人在乎,大家都觉得奇峰只不过是依附祁家的一个小公司,确实也是如此,但我将奇峰发展到如今的地步,个人能力有目共睹,这才是我胜出的关键。” 贺奇峰话里话外的意思,祁长风就是一个废物。 最关键的是贺奇峰并没有说,比起祁鸩这个正统太子,贺奇峰这个驸马爷,祁长风就是一个私生子。 圈子里的人根本就不看好祁长风。 祁长风恨得牙齿都要碎了。 贺奇峰微微一笑,“我们是一家人,我肯定不会独享这个项目,我和爸已经商量过了,这个项目由祁氏集团和奇峰一起搞,你的想法呢?” 祁长风看了祁松年一眼,祁松年低着头,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祁长风无比憋屈,哪还有什么想法。 两人走出书房后,贺奇峰叫住了祁长风,“长风,这次的事没提前跟你商量,是姐夫不对,以后咱们俩好好做这个项目,一加一要大于二才行,不然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了吗?” 祁长风皱眉,贺奇峰这是想拉拢他一起对付祁鸩? 他不是很爱祁晓棠吗? 怎么舍得对付她亲弟弟? “对了,你那个小女友好像跟阿鸩走得很近,阿鸩从小就招女孩子喜欢,你可要小心一点,别从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第71章 人性 翻译工作结束后,姜芷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活。 过完年,离开学只剩下几天。 姜芷想把所有的时间都留给月月,好好陪陪月月。 她去医院的时候,看到病房里多了好几个布偶娃娃。 姜月月正开心地抱着一个星黛露中秋限量款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姜芷蹙眉,她记得苏绣绣以前还吐槽过,限量款的星黛露被炒到两千多。 月月怎么会有这个? “月月。” 听到姜芷的声音,姜月月明显吓了一跳。 她的第一反应是将手里的星黛露藏起来,可又怕被姐姐发现端倪,无措地叫了一声,“姐姐,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姜月月是姜芷看着长大的,她单纯无害,不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一有不对劲姜芷就能看出来。 但她没有立刻质问什么,而是笑着问她,“好漂亮的星黛露,谁送给你的?” 姜月月心虚无措,又不敢让姜芷知道是何美婷送的,只能撒谎,“是……是一个护士姐姐。” 哪个护士谁这么大方送几千块的玩偶给病人。 “其他玩偶呢?” “也是别的护士姐姐和病人送的。” 为了让姜芷相信,姜月月强撑出一抹笑,“姐姐,我在医院人缘可好了。” 姜芷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相依为命的妹妹,会对自己撒谎。 姜芷看了一眼护工,护工低着头不敢看姜芷。 突然,姜芷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耳机盒子,那个牌子的耳机她见祁鸩戴过,要好几万。 “姜月月!” 被姜芷连名带姓地叫,姜月月吓了一跳,乖乖站在了地上,“姐姐,怎……怎么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些东西到底是谁送你的?” 此时姜月月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谎言被姜芷看穿了,她红着眼睛也不敢再撒谎了,“对不起姐姐,我不该瞒着你,这些都是妈妈送我的。” 姜芷紧捏着拳头,她猜得没错,果然是何美婷。 看到不知所措的妹妹,姜芷将她拉到床上坐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她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姜月月只好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姜芷。 姜芷怎么也没想到,何美婷是在除夕夜找上月月的。 半个月了,月月竟然一次都没跟她提过。 “月月,猜猜妈妈这次给你带什么了?” 何美婷拿着爱莎公主积木,笑着走了进来。 看到姜芷的那一瞬间,她停下脚步,表情变得有些尴尬。 病房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姜月月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小手紧紧地拽着姜芷的衣角。 姜芷冷冷地看着何美婷,眼神冷漠如冰。 还是何美婷先开了口,“之之,你也在啊,我是来看月月的。” 姜芷把姜月月交给护工,朝何美婷冷冷道:“出去说。” 何美婷站着没动,“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月月的面儿说?” 姜月月怕姜芷和何美婷起冲突,慌乱地抓住姜芷的胳膊,“姐姐——” 姜芷看了看红着眼睛快哭了的姜月月,又看向了胸有成竹的何美婷。 “行!那就当着月月的面儿说,你为什么接近她?” 何美婷走到姜月月身边,握住了她另外一只手,“月月是我女儿,我接近她当然是想对她好。” “呵——” “之之,你和月月都是妈妈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如今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之前种种都是妈妈的错,犯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你真那么狠心,连一次改过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面对何美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表情,姜芷还是那个态度,“你如果真想弥补,就不该出现在我和月月面前,这么多年来,我和月月没有你也长大了,如今更不需要你了。” “你不需要,那你有没有想过月月需不需要妈妈?你不想见到我,就连月月也瞒着,月月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姜芷紧紧地攥着拳头,她当然知道月月有多想要妈妈。 如果何美婷是个好妈妈,她当然不会拒绝他们见面,来往。 可何美婷就是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她老早就知道月月在医院,一次都没来过。 如今跑来找月月,恐怕是因为她不肯听话离开帝都,所以要在月月身上下手。 “月月,告诉妈妈,你想不想和妈妈在一起?” “我……” 姜月月一脸为难,她不想离开姐姐,也舍不得再和妈妈分开。 妈妈太好了,会给她买礼物,会抱她还会给她讲睡前故事。 “月月别怕,妈妈会保护你的,妈妈现在有钱了,会让你过上小公主的生活,也会不遗余力地给你治好病。” 姜月月又纠结又痛苦,“我不知道,我们一家人不能好好在一起吗?” 何美婷委屈道:“我倒是想你们在一起,可你姐姐容不下我,身为母亲,我实在是太失败了。” 姜芷冷冷地看着何美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月月,妈妈也不想逼你,让你为难,妈妈给你时间,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究竟是跟我还是跟你姐姐。” 何美婷抱着姜月月,流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随后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你也要好好替你姐姐考虑考虑,你姐姐因为你忙碌辛苦,连自己的生活都没有,你忍心让她一辈子都为你操劳吗?” 何美婷自认为通人性。 她之前给姜月月买那么多昂贵的礼物,就是想让她知道只要离开姜芷,她就能过上公主般的生活。 如果姜月月稍微物质一点,聪明一点,肯定会选择她而不是姜芷。 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姜月月很依赖姜芷,她们之间的情感不是一些物质的东西就能分开的。 所以她要另辟蹊径,让姜月月因为姜芷的付出愧疚,痛苦,最后为了姜芷的好,不得不选择她。 “妈妈先走了,你要是想通了,就给妈妈打电话。” 何美婷离开的时候,自信昂扬,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 姜芷看着姜月月惨白的小脸,立刻扶住了她,“那个女人跟你说了什么?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 “姐姐。”姜月月打断了姜芷的话,“我想静一静,你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姜月月已经上了床,盖上被子不说话了,姜芷看着鼓起来的一团,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姜芷心事重重地从住院部出来,看到邢曼丽上了一辆黑色的宝马车。 后座上还有一个男人,她一上车,两人便相拥着吻在了一起。 是那个峰哥! 来不及多想,姜芷拔腿追了上去—— 第72章 求婚 姜芷的两条腿根本跑不过四个轮子的车。 她只看到那个男人戴着一副眼镜,两人接吻的时候,邢曼丽将他的眼镜摘了下来,其余的什么都看不清。 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消失在自己面前。 因为姜月月和峰哥的事,姜芷连着失眠了好几天。 元宵节前一天,姜芷接到了祁长风打来的电话。 “明天是我家的家宴,打扮得漂亮一点,我来接你。” 姜芷心情很差,“我能不去吗?” 祁长风轻哼一声,“你可是明天的主角,没有你我的戏怎么演?” 姜芷皱眉,“你又想搞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 姜芷不喜欢祁长风突如其来的“惊喜”,之前的每一次如果不是她反应快点,恐怕都要露馅了。 749项目被人抢了,祁长风心里肯定有怨气,也不知道他憋着什么坏招。 不过这次比之前好的是,他至少让她有了一点心理准备。 祁长风好像很看重今天的家宴,一大早就派人来给姜芷弄造型化妆。 姜芷像个布偶娃娃一样被人摆弄,好在她本来就漂亮,稍微化点妆就能惊艳所有人,做造型的时间并不长。 祁长风给姜芷准备的是一件红色的抹胸礼服,他自己则是一身白色的西装,相当正式。 “你今天到底想干什么?” 祁长风伸手摸向姜芷的额头,姜芷下意识躲开,祁长风也不恼,微微一笑,“打扮得这么漂亮就不要皱眉了,至于其他的,保密。” 姜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到了祁家老宅后,姜芷才意识到祁长风所谓的家宴,是祁家人宴请私交比较好的各大豪门家族。 姜芷一进去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云正飞、云半夏、何美婷、宋袭野—— 宋袭野搂着一个美得像瓷娃娃一样的女孩,应该就是之前未能见到的宋夫人。 云家人看到姜芷,一个二个脸都拉了下来。 当初祁长风一个私生子敢退婚,已经让云家人面上无光了。 这次要不是祁松年主动打电话邀请,云正飞肯定不会来,没想到祁长风竟然把那个女人带来了。 这不是摆明了打云家人的脸吗? 原本热闹的会场因为姜芷的到来突然变得寂静,紧张和尴尬的气氛蔓延,祁长风像是什么都没察觉似的,搂着姜芷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道:“不要露怯,你才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祁长风说了两次她是主角的话,姜芷不明所以,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祁鸩缓缓来迟,他带着几分不羁与洒脱,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仿佛对一切都不屑一顾。 直到目光落在祁长风臂弯里的姜芷身上,嘴角的笑容瞬间消失,俊脸也沉了下来。 云半夏看到祁鸩,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般,走过去抓住了他的胳膊,“阿鸩,你可算来了。” 祁鸩冰冷的目光一直盯着姜芷,姜芷被他看得头皮发麻,避开了他的视线。 “阿鸩——”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姜芷身体猛地一颤。 这道声音—— 她僵硬转头,看到了笑着走来的男人,男人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长相虽然没有祁鸩那么惊艳,但也算是清秀帅气挂的。 只一眼,姜芷百分百能确认眼前的男人,就是和邢曼丽在健身房幽会,就是姐姐曾经的男朋友峰哥。 他走到祁鸩面前,想亲昵地拍祁鸩的肩膀,被祁鸩冷冷地睨了一眼后,放下了手。 明明很尴尬,可他脸上一点尴尬的神色都没有。 之后他又看向姜芷,朝祁长风笑着问道:“长风,这位就是你女朋友?” “嗯,她姓姜单名一个芷字,小芷——这位是我姐夫贺奇峰。” 贺奇峰,果然是峰哥。 不对,祁长风刚刚说什么来着? 姐夫? 说起来,祁长风只有一个姐姐,那便是祁鸩的亲姐姐祁晓棠。 贺奇峰是祁晓棠的丈夫? 那不是贺云羡的亲生父亲? 怎么会这样? 姜芷还没来得及庆幸她终于找到了峰哥,就被这巨大的信息量砸得头晕目眩。 姜芷紧紧地捏着祁长风的衣服,脸色惨白如纸,手心里全是汗。 “小芷,叫姐夫——” 直到祁长风提醒,姜芷才猛地回过神来,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叫了一声“姐夫。” 贺奇峰微微一笑,“看来小芷有些害羞啊!” 姜芷扯了扯嘴角,快要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随后,郁晓婉挽着祁松年来了。 祁松年看到姜芷的时候,脸上闪过一丝不满,很快又恢复了往常威严霸气的样子。 “今天来这里的都是我祁家的亲朋好友,大过年的咱们忘了前尘旧缘,吃好喝好玩好。” 祁松年主动走到云正飞面前,“老云,我最近得到了一个墨宝,待会儿去我书房欣赏欣赏。” 云正飞脸色相当难看,抛开祁长风那个私生子不谈,两人的关系相当好。 祁松年既然已经给了他台阶,他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刚想顺着台阶走下来。 祁长风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诸位叔叔伯伯、兄弟亲友们,你们都是祁家最看重的人,难得欢聚一堂,我希望在你们的见证下,完成我一件人生大事。” 祁长风突然单膝跪在姜芷面前,从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枚戒指。 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姜芷,“小芷,我爱你,我想生生世世跟你在一起,一辈子做你的避风港,嫁给我吧。” 祁长风突如其来的求婚,对姜芷来说犹如当头棒喝。 她这时才终于明白祁长风口中的主角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男人,表情有多深情,心思就有多歹毒。 当着云家人的面儿求婚,恶心了云家人,也将她再次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果然,云正飞怒了,他拉着云半夏就要离开。 “爸爸……” 云半夏哭了,凄凄惨惨戚戚。 所有人有多心疼她,就有多厌恶姜芷。 “我们走!” 云半夏摇了摇头,一副不看到最后不死心的样子,不知道的都以为她很爱祁长风。 在那一瞬间,姜芷只有一种感觉。 她的头上悬着一把刀,那把刀是祁长风挂上去的。 而其他人则等着她人头落地后,将她的骨肉都分食干净。 “祁长风,胡闹有个限度!”祁松年沉着脸,难得发怒。 郁晓婉也没想到祁长风会这么疯狂,她焦急地走过去想把他拉起来,“儿子,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说,你先起来。” 祁长风抓着郁晓婉的手腕,态度很坚决,“爸妈,我爱小芷,这辈子我只要她一个女人,谁都别想阻止我们在一起。” 第73章 失控 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难看,他们的目光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将她和祁长风凌迟干净。 姜芷不明白祁长风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如果是为了气云半夏,那他这报复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可现在的姜芷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她看着祁松年,还有他身边的贺奇峰。 姐姐的死和祁松年脱不了干系,贺奇峰曾经是姐姐的男朋友,后来又娶了祁松年的女儿,还和姐姐曾经的好友邢曼丽偷情。 这一切的谜题,如果不身陷其中,根本查不到。 那一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只是,那个人怎么办? 姜芷没有勇气去看祁鸩脸上的表情,其实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很可怕。 “小芷,让我给你一个家好吗?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和月月。” 祁长风生怕姜芷会拒绝,把姜月月都搬了出来。 姜芷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威胁。 好像思来想去,她没有别的答案可以选。 姜芷刚要开口,一道冰冷的声音透过人群传进她耳朵里,“姜小姐——” 那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低沉暗哑如地狱恶鬼,姜芷的身体情不自禁打了一个寒颤。 也是在那一瞬间,鼻子酸得厉害,几近落泪。 她紧捏着拳头,用尽所有的力气看向了他。 他眼里没有任何温度,语气无甚波澜。 “结婚不是儿戏,姜小姐可要考虑清楚了。” 她当然知道结婚不是儿戏,可对如今的她来说,为了查清姐姐死亡的真相,婚姻和幸福都可以拿来牺牲。 没什么的。 反正她统共也没过过几天幸福日子。 也不指望将来会有什么幸福的日子。 姜芷望向祁鸩的眼神那么悲伤那么痛苦,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谢谢二少提醒,我已经考虑好了。” 祁长风心里一紧,抓着姜芷的手相当用力,好像姜芷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拒绝他,让他下不了台,他就会弄死姜芷和姜月月一样。 姜芷笑着看向祁长风,“我愿意。” “咔擦——” 祁鸩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被他捏碎了。 宋袭野察觉到了祁鸩周身可怕的戾气,担心他会血溅当场,担忧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阿鸩——” 姜芷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场面瞬间乱成一团。 云半夏哭着跑了出去,云正飞狠狠地剜了姜芷和祁长风一眼后追了出去。 何美婷皱着眉看着姜芷,留下一句“不知死活”后也走了。 其他人也怕尴尬,一个二个找借口离开。 祁松年愤怒不已,回了书房。 这里最开心的人只有祁长风,他闯了那么大的祸,好像什么都没察觉到似的,将戒指戴在姜芷无名指上,起身紧紧地抱住了她。 “太好了,小芷,你终于能成为我的妻子了。” 姜芷呆呆地被祁长风抱着,不明白云半夏都已经走了,祁长风怎么还在演戏。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和不远处的祁鸩相交。 他眼神中带着暴虐的狠厉,凤目森冷,宛如来自阴间的索命厉鬼。 姜芷紧闭上眼睛,心在滴血。 云半夏那么伤心,他肯定恨死她了。 书房里。 “啪——” 祁长风结结实实地挨了祁松年一耳光。 祁松年气的身体都在发抖,郁晓婉哭着扶住他,心疼自己儿子,又为儿子今天的所作所为愤怒,“长风,还不快跟你爸爸道歉。” 祁长风的脸瞬间肿了,“错?我只是想娶我喜欢的女人,何错之有?” 见儿子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祁松年更是怒火中烧,“我以为你只是玩玩,没想到你来真的!那个姜芷一没身份二没背景,她不但帮不了你,还会拖累你,你想跟她结婚,我看你是疯了!” 生于豪门家族,恋爱可以随便谈,结婚对象却只能是门当户对,对自己的事业和未来有帮助的人。 祁松年一直以为比起祁鸩那个不受控的儿子,祁长风听话又明事理。 即便当时祁长风提出和云半夏退婚,他都没怎么当回事儿,反正比云家好的联姻对象多的是。 万万没想到她先斩后奏,爆了这么大一个雷。 “我不需要小芷在事业上帮我,她只要待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 虽然挨了一耳光,可想到祁鸩今天的表情,祁长风前所未有的爽。 谁说姜芷对他没有帮助。 恶心祁鸩就是对他最大的帮助。 “你——” “反正在爸眼里,我比不上姐夫,更比不上阿鸩,一个废物儿子爸还不如放我自生自灭。” 祁松年气得捂着胸口,脸色发白。 郁晓婉见状立刻扶住他,哭着替他顺气,“长风,还不快把你爸的药拿来,你是真想气死你爸吗?” 祁长风立刻从抽屉里拿出药和水递给了祁松年。 见祁松年喝了药,祁长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爸,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我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求你成全我和小芷。” “滚出去!” 郁晓婉赶紧给祁长风使了一个眼色,“长风,你先出去。” 祁长风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离开了书房。 “松年,长风平时成熟稳重,这次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是因为749项目的事。” “哼,他自己没能拿下项目,还有理了。” 郁晓婉哭得更伤心了,“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这段时间有多辛苦,起早贪黑,连顿饭都来不及吃就去公司,749的项目祁氏集团势在必得,却被贺奇峰抢走,你真觉得贺奇峰是为了咱家好吗?” 祁松年眯了眯眼,坐到沙发上没有说话。 “这次的事对长风的打击是很大,但他绝对不是意气用事的人,他想娶姜芷肯定有他的理由。 何况,他现在这么上头,咱们现在若是阻止,他越不会听咱们的,还不如先听他的,往后慢慢看情况,反正只是一个求婚而已。” — “嘭——” 姜芷被祁鸩拽进一个卧室,狠狠丢到床上,她刚想起来,被他一把推倒在床上,整个人覆了上去。 一股子失控的意气凝结在唇齿上,她被他用力地吻着,犹如狂风过境般的凶狠气势。 姜芷偏头想躲开,下巴被他捏着,将她所有的呜咽和挣扎全部吞噬。 肩带在他愤怒的力道下,被撕坏,身上的裙子也毁了一半。 “唔——” 姜芷拼命挣扎,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祁鸩。 他的俊脸上满是戾气,有种野兽受伤后混合着凶狠和嗜血的神情,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让她从心底泛出一股寒意。 “我说过你敢嫁给祁长风,我就弄死你,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第74章 阿鸩,小芷在你房间吗? 身上礼服尽毁,无名指上的戒指不知道被祁鸩取下来扔到了哪里。 姜芷已经无暇顾及这些。 看着陷在癫狂中的祁鸩,姜芷本来就悲伤的情绪,到达顶峰。 她没有再挣扎,而是躺平了任由他欺负,控制不住的泪水从眼睛流了下来。 “那你直接杀了我,别用这样的方式羞辱我。” 祁鸩咬着她的嘴唇冷笑,“杀你多没意思,你就该死在我床上。” 姜芷的身体在祁鸩的手中止不住地颤抖,一颗心却被伤得千疮百孔。 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姜芷身体一僵,祁鸩已经拿起了她的手机。 知道电话是祁长风打来的,姜芷伸手去抢,手被祁鸩按住,“怎么?连死都不怕的人,怕被祁长风看到你在我床上?” 姜芷牙齿打颤,“你要杀我就给我一个痛快,如果不杀就把手机还我,我活着还要嫁给祁长风,当然不想让他知道我们在一起。” 祁鸩怒极反笑,“你还真是会找死,不过我突然改变主意了,与其杀你,让你活着折磨你,才更爽。” 铃声持续不断地响着,祁长风许是听到了姜芷的手机铃声从祁鸩的房间传出,敲响了门。 “阿鸩,小芷在你房间吗?” 姜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挂着泪水的小脸瞬间惨白如纸。 祁鸩因为她的反应和表情冷笑一声,起身下床,意识到他要干什么,姜芷焦急地拉住他,“别——” 祁鸩面无表情地甩开姜芷,“现在想求饶,晚了!” 姜芷眼睁睁地看着祁鸩走到门口,在他开门的一瞬间,连带着被子一起滚到床下。 祁长风看到祁鸩手里拿着姜芷的手机,眼神一冷,目光掠过祁鸩去看房间里的情况。 视线突然被挡住,祁长风皮笑肉不笑,“小芷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里?” “嘭嘭嘭——” 姜芷的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她感觉听力好一点的人,都能听到她如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祁鸩没说话的那几秒,对姜芷来说是无尽的折磨。 度秒如年。 祁鸩突然开了口。 “你说这手机是姜芷的?” “嗯。” 祁鸩轻哼一声,将手机扔给祁长风,“早知道是她的手机,我就不捡回我房间了,恶心。” 姜芷听到祁鸩并没有说出她在房间时,松了一口气。 “恶心”二字又让她感受到了万箭穿心的痛。 祁长风狐疑,“这手机是你捡的?” “不然是我抢的?” “没,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有看到小芷去哪里了吗?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 祁鸩嘴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笑,“说不定是怕被我报复,溜了。” 祁长风不知道祁鸩的话,有几分该信,几分不该信。 他甚至不知道祁鸩对姜芷到底是报复,还是日久生了情。 但只要让祁鸩不痛快,他就很痛快。 “阿鸩,小芷的妹妹生病住院了,小芷现在一个人住,很不安全又寂寞,反正她迟早会嫁给我,还不如早一点搬进来,到时候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 祁鸩的眼神冰冷可怕,“放心,我定会让她感受到来自家人满满的‘爱意’。” 祁长风微微一笑,“那就好,等你成婚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幸福美满了。” 回应祁长风的是巨响的关门声。 祁鸩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姜芷,“你还想搬过来?” 姜芷抱着腿,没有抬头看他。 祁长风没跟她商量任何事,就已经决定了一切。 如今的她只有顺从这条路可以走。 何况,进了祁家,更方便她找证据,她自然也不会拒绝。 祁鸩将人捞起来放在床上,捏着她的下巴,露出了一抹阴狠的笑,“你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就这么放过你,你进了祁家,跟踏进地狱没什么区别,这样你也要搬过来?” 姜芷的沉默已经代表了她的回答,祁鸩刚将人压在床上,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祁鸩皱眉看向手机,是云正飞打来的电话,猜到可能是云半夏的事,他接起了电话。 “阿鸩,不好了,夏夏想不开自杀了。” 姜芷也听到了电话里的内容,她还没来及反应,肩膀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如果夏夏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见祁鸩要走,姜芷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眼里含着乞求,“能不能带我一起走?” 她的衣服被祁鸩撕坏了,这里又是祁鸩的房间,她要是就这么出去被其他人看到,肯定完蛋。 祁鸩拿开了姜芷的手,“你那么厉害,还需要我帮忙?” 他就那么走了,把姜芷一个人丢在了他的房间里。 姜芷低咒了一声,捡起自己的衣服一看,根本穿不了。 她从祁鸩的衣柜里找出一件衣服穿上,又在地上找到了被祁鸩丢掉的戒指。 正想着怎么离开的时候,外面突然乱哄哄的。 云半夏自杀入院,虽然人不是祁家人杀的,但跟祁家人有关,祁松年、郁晓婉以及祁长风都去了医院。 这也是姜芷离开的好机会。 姜芷悄悄离开祁鸩的房间,趁着夜色回了公寓。 医院里。 祁鸩赶到医院的时候,云半夏哭着挣扎,“你们还救我干什么?还不如让我直接死了。” 云正飞紧紧地抱着云半夏,人好像在一瞬间老了几岁,“为了一个臭男人把自己搞成这样,值得吗?” “可是我好痛啊,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云正飞刚要说话,人被祁鸩一把拉开,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了云半夏脸上。 云半夏捂着脸,显然被打懵了。 她流着泪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鸩,“阿鸩——” 云正飞愣了一下,也不满道:“阿鸩,你干什么?” “因为一个男人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那确实不该救你!云叔叔,让她死!” “啊——” 云半夏崩溃大哭。 云正飞还想去安慰,被祁鸩冷着脸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直到云半夏哭得差不多,祁鸩才缓缓开口,“哭完了?” 云半夏点了点头。 “还想死吗?” 云半夏委屈地摇了摇头,“不想,对不起,是我让你们失望了。” 第75章 勾走祁二爷 云家人的怒气值因为云半夏的自杀蹭蹭上涨。 祁长风在这个节骨点上跑去医院,完全是自己凑上去挨打。 云正飞对着祁长风就是一顿毒打,郁晓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想到护着儿子,又觉得这次确实是儿子做错了,只能忍着。 祁松年也是一个劲儿地赔不是。 祁长风被打得鼻青脸肿,没还手也没躲一下,等云正飞打不动了,他才捏着拳头开口,“云叔叔,夏夏怎么样了?能让我见见她吗?” “你还有脸见夏夏!要不是因为你夏夏会自杀吗?” 听到外面的对话,云半夏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抓着祁鸩的衣袖,眼睛红得又快哭了,“阿鸩——” 祁鸩脸色阴沉难看,他能轻轻松松拿下上百亿的大项目,繁纷复杂的数据只要在脑海里过一遍就能立刻找出问题所在。 偏偏想不通,祁长风那样的废物,一个二个怎么都会喜欢他。 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光了还是咋的。 姜芷那个女人眼睛不好就算了,连云半夏都跟着瞎了。 “他都已经跟别的女人求婚了,你还放不下他?” “我——” 云半夏垂眸,眼底闪过一丝幽光。 所有人都知道她对祁长风余情未了,即便被祁长风退婚,也还爱着他。 祁长风跟姜芷求婚,她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况,她的确不想让姜芷嫁给祁长风,不想让姜芷和阿鸩成为一家人。 阿鸩多优秀,她比谁都清楚。 如果姜芷跟她存了一样的心思,到时候把阿鸩也勾走了怎么办? 她自杀也是做给阿鸩看的,阿鸩越厌恶姜芷越好。 “我会努力忘记他的。” 祁鸩没说话,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当天,祁长风也没见到云半夏,他也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姜芷的公寓。 姜芷料到祁长风会来,一直在等他。 祁长风打量着穿戴整齐的姜芷,将手机递给了她,“手机丢了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有什么用,如果丢在外面,肯定找不回来了,如果丢在你家,你找到了肯定会给我送过来。” 祁长风轻哼一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你倒是心大。” “我心要是不大,早被你玩死了!求婚这么大的事,有什么可保密的?明明可以商量着来,你非要给‘惊喜’?” “怎么?不高兴?” “跟你结婚对我来说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我被你架在火上烧,难道还要感谢你?” “结婚?呵——你想多了,我只是跟你求婚,不会娶你。” 闻言,姜芷稍稍松了一口气。 “怎么不问问我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没兴趣知道。” 姜芷话音刚落,祁长风猛地起身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姜芷脸色大变,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他脸色阴沉,眼神阴鹜可怕,“你马上就要搬去祁家住了,到时候别这样一副嘴脸对我,要对我尽显爱意,懂吗?” 看到他凑近的俊脸,姜芷偏头躲开。 祁长风怒极反笑,“记住,我们之间的合作我才是那个主导者,你只需要乖乖听话,而不是让我不痛快。” 祁长风挨了打,又因为云半夏自杀的事心情不好,姜芷自然不会找不痛快。 “知道了。” 祁长风一松开,姜芷立刻起身戒备地看着他,“有件事我还是得提醒你,我们之间的合约只差半年了,到时候我不会再听你任何话。” 祁长风勾唇一笑,“半年,足够了。” 姜芷蹙眉。 她现在都不知道祁长风究竟想干什么? 第二天。 姜芷离开公寓搬去了祁家。 她清楚地知道公寓并不是她的家,但在这里住了半年多,还是有些感情的。 可对祁长风来说,公寓只是他的一个住处,姜芷一搬出去,他就让人卖了公寓。 祁家所有人对姜芷都没什么好脸色,尤其是郁晓婉,每次看到姜芷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本来儿子在豪门圈子里就被人看不起,如今有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的未婚妻,更是被人瞧不上。 哼—— 想嫁进豪门,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姜芷去的第一天,郁晓婉就给她立了规矩。 “姜小姐,想要嫁进我们家,就得听我们家的规矩,女人无才便是德,长风每天都那么辛苦,你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他洗衣做饭,打理日常生活,而不是抛头露面。” “我们家人吃饭都比较挑,你得照顾每一个人的口味——” 郁晓婉话未说完,便被姜芷打断了,“阿姨,长风跟我说过,以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如果你有意见,麻烦请你找长风说。” 姜芷说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是答应过祁长风扮演恩爱情侣,但没答应要给他们家当保姆。 何况,她现在的人设是被祁长风捧在心尖尖上宠的女人,怎么能低声下气呢? 郁晓婉没想到姜芷竟然这么大胆,愤怒地将手里的杯子摔了出去。 “贱人,看我怎么收拾她!” 果然,郁晓婉找祁长风说姜芷的坏话时,祁长风抱着她安慰道:“你是我妈,小芷是我女人,我希望你们俩好好相处,小芷心思单纯又直接,要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你多担待,别老找她麻烦了。” 这话更是把郁晓婉气个半死。 这还没嫁过来呢,儿子就向着别人,要是嫁过来还得了。 自从姜芷搬过来后,祁鸩都没回来过,听说是在医院里陪云半夏。 姜芷和祁长风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医院里。 祁鸠将一摞照片放在云半夏面前。 云半夏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不解地看向祁鸩,“阿鸩,这些人是?” “给你物色的男人,背景和人品我已经调查过了,都还不错。” 看着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的男人,云半夏心如刀割。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他,他怎么可以给她介绍男人! “我不要!” 云半夏愤怒地将照片都扫到了地上,祁鸩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难不成你还想嫁给祁长风?” “我——” “执迷不悟总要有个限度。” 看着云半夏苍白的小脸,祁鸩凉凉道:“你要是自己不走出来,我说什么都没用,你自己好好想想。” 见祁鸩要离开,云半夏情急之下拉住了他,“阿鸩,你别生气,我现在就看,我看还不行吗?” 第76章 祁二爷的钞能力 在祁家的一个星期,姜芷已经把祁家的情况摸得差不多了。 祁松年虽然很器重祁长风,也意在培养祁长风,但祁氏集团的绝大权利还是在他手里。 他基本上不在家,只要在家,待在书房的时间比卧室多。 而郁晓婉每天在她面前夸云半夏踩她,每天都不遗余力地给她找麻烦,好像不太知道祁松年的事。 祁长风要么不在家,要么就拉着她在他父母面前秀恩爱,让所有人都不痛快,他就痛快了。 至于祁鸩—— 自那天之后,没再见到过他。 姜月月突然说想听姜芷拉琴,姜芷背着琴去了医院。 “姐姐,我想听杰奎琳之泪。” “好。” 姜芷让姜月月坐在床上,自己坐在椅子上拉琴。 姜月月闭上眼睛静静地欣赏着琴声,嘴角挂着浅淡的微笑。 一首曲子结束,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笑着鼓掌,“姐姐真棒,我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大提琴手。” 姜芷小心翼翼地放下琴,走过去将妹妹搂进怀里,“还想听什么?” “够了。”姜月月将脑袋埋进姜芷怀里,“还想在电视上听到姐姐拉琴呢,结果到现在也没听到。” 听到姜月月失落的语气,姜芷快速说道:“之前说要录播,后来改成直播了,明天你就能听到我拉琴了。” “真的吗?” “嗯。” “那就好。”姜月月笑得很开心,“我的姐姐这么棒,这么好,值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我们月月也是。” 姜月月垂眸摇了摇头,“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用这么辛苦。” 姜芷不满地点了点姜月月的鼻梁,“瞎说什么,我有你是最幸福的事,一点也不觉得辛苦。” “能成为姐姐的妹妹,我也很幸福。” 两姐妹紧紧相拥,像很多次他们挨饥挨饿,只要有对方在就很慰藉。 为了让月月听到自己出现在屏幕上,姜芷找上了苏绣绣。 苏绣绣喜欢玩短视频,也知道怎么直播。 苏绣绣听说姜芷想直播,自然一万个愿意,她之前就劝过姜芷直播,是金子在哪儿都会发光发亮。 可姜芷太忙了,也不太适应这个模式,于是拒绝了。 听到姜芷是想拉给妹妹听,苏绣绣明白她的意思,很快就制定了一个方案。 翌日。 姜芷带着琴找到苏绣绣的时候,她已经布置好了直播的现场。 房间布置的特别高大上,还有打光灯和麦克风。 苏绣绣拉着姜芷坐在椅子上,“小芷,待会儿你就坐在这儿拉琴,我充当主持人。” 之后她又将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递给姜芷,“你要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的脸,戴上这个面具就好。” 苏绣绣办事,姜芷非常放心,“好,谢谢绣绣。” “谢什么谢,你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可就生气了。” 姜芷笑了笑,不说了。 开播前,苏绣绣搂着姜芷问道:“小芷,你说我们会不会一飞冲天?” 姜芷笑道:“哪有那么多的一飞冲天,我现在只想让月月高兴。” “哎呀,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姜芷提前让护工阿姨关注了苏绣绣的账号,一开播,姜月月就能听到。 苏绣绣虽然玩短视频,但粉丝没几个,开播都没人进来看。 两人也不管,苏绣绣拿着话筒喊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观众,接下来有请帝都大学的姜同学给大家带来大提琴演奏【殇】,现在我们把镜头交给姜同学。” 镜头对向姜芷,姜芷微微一笑,“这首曲子送给我亲爱的妹妹月月,希望她能早日康复。” 姜芷摆好姿势开始拉琴。 听到姜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听到她拉琴的声音,姜月月激动万分。 “杨阿姨,是我姐姐,她cue我了。” “嗯嗯,是姜小姐,姜小姐真厉害。” 姜月月很自豪,“嗯!” 苏绣绣看着直播间寥寥数人,整个人都不好了,小芷的琴拉得这么好,竟然这么点人。 突然,一个带着天使翅膀的男人进了直播间。 那人非常豪气,一来就刷了一个梦幻城堡。 苏绣绣眼睛都直了,差点尖叫出声,可姜芷在拉琴,不能打扰她。 苏绣绣赶紧点开金主爸爸的主页一看,虽然对方隐藏得很好,她还是从蛛丝马迹发现了这是郁景浩的号。 鼎盛集团里。 祁鸩疲惫地捏着眉心,脸色相当差。 直通总裁办公室的电梯坏了,他不得不去坐员工电梯。 到八楼的时候,一个女生低着头走了进来,她没看到祁鸩,继续盯着手机上的直播。 手指一个劲儿地在屏幕上戳着点红心,还跟旁边的人说:“这大提琴拉得太好听了,我敢保证她长得肯定很漂亮,我要送她上热门。” 熟悉的琴声钻进耳朵,祁鸩低头轻飘飘看了一眼。 虽然屏幕上的人戴着面具,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姜芷。 一首曲子结束,苏绣绣看着直播间逐渐增加的人数,嘴都快合不拢了。 姜月月那边已经退出了直播间,苏绣绣放飞自我,吆喝起来。 “谢谢大家关注,喜欢大提琴的宝贝们点个关注哦。” 看着大家都在点赞送礼,苏绣绣舍不得下播,给了姜芷一个眼神,“小芷,再来一首。” 苏绣绣帮了自己这么大的忙,姜芷自然也想帮她涨涨粉丝,于是又拉了一曲。 突然,一个叫“姜小花”的人进了直播间。 对方跟郁景浩一样,一进来就开始刷礼物。 连着送了十个梦幻城堡。 沉浸在拉琴的姜芷并不知道直播间已经炸了。 苏绣绣的直播间被顶到全国第一不说,粉丝量在一瞬间突破了十万。 更要命的是,郁景浩和那位“姜小花”杠上了。 两人跟礼物不要钱似的,刷个不停。 苏绣绣热血沸腾,眼睛都冒绿光了。 发财了啊! 苏绣绣点开“姜小花”的主页看了一眼,里面什么作品都没有,分明是一个刚刚注册的信号。 郁景浩家里再有钱,也是他父母有钱,他刚刚毕业工作,刷了十五个梦幻城堡就刷不动了。 郁景浩牙齿都要咬碎了,这哪儿来的混蛋,竟敢抢他风头。 还取姜小花这个名字,难道是祁长风? 对方见他停下,依旧没有停下,姜芷第二首曲子拉完,他已经送出了五十个。 苏绣绣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她紧紧地抓着姜芷的手,“小芷,咱们好像火了。” “嗯?” “有个大佬,刷了五十个梦幻城堡。” 姜芷对礼物没什么概念,但看苏绣绣的表情,好像很贵。 苏绣绣比了两个4。 姜芷惊讶道:“四千块?谁这么有钱?” “不是四千!” 姜芷瞪大了眼睛,“四万?” “四十多万。” 姜芷:“……” “他名字叫姜小花,是不是认识你的人?” 姜芷还没从对方刷了四十多万中缓过来,听到苏绣绣的话,脑海里将自己认识的人过了一遍。 实在想不出谁会给她打赏这么多。 “谢谢榜一大哥,榜一大哥如果有想听的曲子可以告诉我们。” 对方很高冷,来了一句“随便。” “那就来一曲我们琴手的成名曲【没人知道的秘密】。” 对方一口气打赏了四十万,姜芷觉得确实得感谢一下,说了一句“谢谢榜一大哥”后,开始演奏。 等结束的时候,对方已经打赏了一百多个梦幻城堡,人民币大概八十多万。 姜芷还是第一次知道,直播竟然这么赚钱。 等她要再感谢的时候,对方已经走了。 祁二爷关上手机轻哼一声,“才十五个就刷不动了,菜逼。” 第77章 替祁长风入洞房 姜芷和苏绣绣体会到了一飞冲天的快乐,直播结束后,两人看了一下后台数据。 粉丝增加了一百多万,直播打赏也有百万。 苏绣绣知道姜芷缺钱,想把所有的钱都给姜芷。 姜芷觉得如果不是苏绣绣,她也搞不了这个,于是两人商量,一人一半。 回去的路上,姜芷都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本来只是想让月月开心一下,没想到还能赚钱。 她和苏绣绣商量了一下,以后若是有时间有机会,继续直播。 虽说登上大舞台是她的梦想,但对现在的她来说,钱最重要。 回到祁家,刚进门就听到碗砸在地上的声音。 “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听到祁鸩的声音,姜芷的心微微一颤。 他回来了。 她走过去一看,桌子上放着几个菜,都是加了辣的。 因为祁长风和郁晓婉都喜欢吃辣,佣人们每次做菜都是会放辣。 佣人们被祁鸩吓得瑟瑟发抖,这个家里,最可怕的人就是这位二少爷了。 也是在同一时间,祁鸩看到了背着琴的姜芷。 他修长的食指指向她,“你——去给我煮碗面。” 看到祁鸩的手捂着腹部,姜芷微微蹙眉,他这是胃又疼了? 这人即便胃疼也不会说出来,只会朝人发火。 她没有说话,小心翼翼放下琴去了厨房。 姜芷看到厨房里有松茸,就做了一个松茸西红柿鸡蛋面。 将面端到祁鸩面前,姜芷刚要回房,郁晓婉和祁长风回来了。 郁晓婉看到姜芷腰间的围裙,又看了看祁鸩面前的面,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这个家还是阿鸩说话有用,姜小姐搬进来之后把自己当少奶奶,什么都不肯做,阿鸩一来就亲自下厨做面。” 祁鸩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幽暗的眸子看向了姜芷。 姜芷被他看得心跳加速,更怕祁长风发现什么,刚要开口,祁长风走到姜芷身边,握起她的手亲了亲。 姜芷生理性厌恶,也在瞬间感觉到了锐利可怕的视线。 “阿鸩,小芷的手是用来拉琴的,我都舍不得让她进厨房,以后你想吃什么让阿姨做,不要为难小芷了。” 祁长风这话一出口,好像解释了姜芷之所以下厨是被祁鸩为难的。 “呵——” 祁二爷皮笑肉不笑,“如果我偏要为难呢?” 郁晓婉在一旁看戏,第一次觉得祁鸩顺眼了不少。 祁长风还要说什么,姜芷轻轻地拉了拉他,“煮个面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二少既然喜欢吃,我就煮。” 祁长风拍了拍姜芷的手,“还是你懂事,妈,阿鸩,那我们先回房了。” 姜芷被祁长风拉着上楼,能明显的感觉到那道阴沉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 如芒在背。 一走进房间,姜芷便抽回了自己的手,“祁鸩很少回家,忍一忍就是,你没必要因为我得罪他。” 祁长风眯着眼盯着姜芷,“这么说你忍气吞声给祁鸩煮面是为了我?” “不,我是为了我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我因为云半夏的事已经被祁二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想跟你的合约还没结束,就先被他弄死。” 姜芷的样子丝毫不像是自愿勾搭祁鸩,怕被他发现的解释。 难道她和祁鸩之间,是祁鸩单方面的欺负? “你倒是识时务。” “没有后台,自然要小心谨慎。” 祁长风笑了笑,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后离开了房间。 门被关上,姜芷才松了一口气。 晚上,姜芷又失眠了。 自从住进祁家后,她每晚都失眠,有时候睡着也会被噩梦惊醒,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济,脸色很差。 快到凌晨三点的时候,好不容易困意来袭,有人突然钻进了她的被窝。 姜芷吓了一跳,刚要跳起来,被人猛地按在床上,嘴巴也被捂住,“想让别人知道我在你床上,你可以尽情的叫。” 是祁鸩! 姜芷心有余悸,不敢动了。 “这里是祁家,你进我房间不怕被人看见吗?” 祁鸩的手伸进睡衣,捏住了姜芷的细腰,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他邪笑一声,“怕的是你,不是我。” 他的手很凉,指尖像是带着电流,姜芷被他碰到哪里,哪里就跟过电似的,身体都软了。 “别——” 姜芷紧张地按住了他的手。 “张嘴。” 姜芷:“……” “我说过你喜欢偷情,我就陪你玩,你既然搬进了祁家,那就更方便了。” 姜芷咬牙,压着声音,“我不是为了——才搬进祁家的。” “你是为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嫁给祁长风,我就不会放过你。” 两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姜芷能明显感觉到祁鸩身体的变化,她脸颊绯红,推搡的力道像是欲拒还迎。 祁鸩低头亲了她一下,“你也可以拒绝我,喊祁长风来救你,前提是你不怕他不要你了。” 姜芷紧咬着牙,没办法开口。 她好不容易进了祁家,不可能什么都没查到就被赶出去。 搂着她腰肢的手猛地一紧,姜芷差点叫出声来,被祁鸩用嘴堵住,只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深夜的情欲就像是疯涨的滕蔓,紧紧地包裹着两人,姜芷反抗不了,挣脱不开,只能随着他一起沉沦。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姜芷这一觉睡得很沉。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小芷,你起来了吗?” 姜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稍微动了一下,身体猛地一僵。 因为她被人禁锢在怀里,此刻男人的一只手在她身下,一只手扣着她的腰。 而她的头靠在男人的胸口上,还能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那一瞬间,姜芷整个人都清醒了,她猛地坐了起来。 祁鸩怎么还在她房间里? “小芷?你醒了吗?我进来了?” 祁长风的声音如鬼魅一般传进姜芷的耳朵里,姜芷看着房门,惊恐万分,“别——” 声音刚出口,门把锁转了一下—— 完了! 彻底完了! 然而下一秒,门没有被打开,因为从里面被反锁了。 姜芷差点被自己提起来的一口气噎死。 紧接着大口大口的呼吸。 一只胳膊突然穿过她的腰抱住了她,紧接着祁二爷的脑袋搭了上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摄人心魄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吓破胆了吧?” 姜芷恼羞成怒,“这么吓我,很好玩?” “好玩啊!尤其是看到你这副表情,实在是太好玩了。” 他恶劣地咬了咬她的耳垂,“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敢和祁长风结婚,我就敢替他入洞房,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第78章 致命 姜芷穿戴整齐出去时,祁长风正站在门口等她。 “为什么锁门?你是防着我?还是怕我看到什么?” “都不是,我习惯了锁门。” 祁长风忽然凑近,在姜芷耳边低语,“我特意将你的房间安排在祁鸩隔壁,好方便你去勾搭祁鸩,你可别让我失望。” 姜芷:“……” 隔壁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打着哈欠的祁二爷从房间走了出来,“吵什么?” 姜芷看到祁鸩从自己房间出来,一瞬间的表情跟见了鬼似的。 这人,不会有穿墙术吧? 而祁长风则是脸色稍缓,搂着姜芷的肩膀笑道:“我在问小芷昨晚睡得怎么样?” “哦?” 祁鸩扬眉看向姜芷,嘴角挂着恶劣的笑,“姜小姐怎么不回答?” 姜芷咬了咬牙。 “挺好的。” 祁鸩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姜芷,“怎么个好法?难道是做了什么让你身体舒畅的美梦吗?” 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姜芷微微一笑,“是一夜无梦。” “姜小姐在祁家还能一夜无梦,心够大的。” 祁长风眯着眼看着两人,朝姜芷宠溺一笑,“睡得好就行,我还怕你睡不好,想着今晚要不要去你房间陪你睡呢。” 祁二爷的俊脸瞬间冷了下来。 姜芷真怕祁长风会跑来她房间睡,立刻拒绝,“我睡得很好,你就别担心了。” “好~听你的,下楼吃早餐吧,你今天不是还要去给羡羡上课吗?我送你过去。” — 祁长风和姜芷到贺家的时候,贺奇峰竟然在家。 这是姜芷第一次在贺家见到他。 郁景浩说贺奇峰很爱祁晓棠,祁晓棠死后用工作麻痹自己,也怕回家看到羡羡,触景生情。 真有那么爱,怎么会和邢曼丽搞到一起。 祁晓棠真的是抑郁症死的吗? 还有姐姐的死,这些谜团她一定要解开。 “之前听管家说羡羡很喜欢他的大提琴老师,没想到是小芷,小芷跟我们家缘分不浅啊。” 小芷微微一笑,“以后还请贺先生多多关照。” “诶,怎么还叫贺先生,该改口叫姐夫了。” 祁长风搂着姜芷笑道:“小芷,你可别被姐夫忽悠,改口是要改口费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叫姐夫。” “哈哈——”贺奇峰笑了一声,“你啊,老婆还没进门就宠成这个样子,以后还得了。” 姜芷眼眸一闪,“听说贺先生也是一个宠妻狂魔,羡羡妈妈还在世的时候,你能把她宠上天。” 一提到祁晓棠,贺奇峰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而变得忧伤难过。 祁长风给了姜芷一个凌厉的眼神,似是在说姜芷哪壶不开提哪壶。 “姐夫,小芷就是羡慕你和晓棠姐的感情,没有别的意思。” 贺奇峰苦涩一笑,“我没有怪小芷,这么多年了,我也该走出来了。” 假。 不管是祁长风还是贺奇峰,都很假。 之后,两人去书房谈事,姜芷便去找羡羡。 贺奇峰在家,羡羡都没下楼,可见他们父子的感情并不好。 “羡羡,我们来练琴好不好?” 羡羡皱着小脸,显得心情很差,一辆高楼大厦被他好不容易堆积起来,他又生气地推开。 “那我们今天不练琴了,我们玩游戏吧。” 贺云羡沉默地看着姜芷。 “我们来玩真心话游戏好不好?我问你什么,你要真心回答,同样,你问什么,我也会真心回答你。” 贺云羡像是很有兴趣,点了点头。 两人面对面坐下,姜芷笑道:“为了公平起见,咱们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问——” “石头、剪刀、布——” 姜芷用剪刀赢了贺云羡,“那我开始了哦,我的问题是羡羡喜欢爸爸吗?” 贺云羡微微垂眸,姜芷以为他不想回答的时候,他缓缓摇了摇头。 “为什么?” 贺云羡朝姜芷比了一个“二”,意思是说这是她的第二个问题了。 姜芷笑了笑,“抱歉,接下来换你问我。” 因为贺云羡从来没在姜芷面前说过话,姜芷便将桌上的小黑板递给了他,让他写问题。 但他并没有写,而是看着姜芷开口,“老师喜欢祁长风吗?” 贺云羡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许是因为常年不说话的原因,声音不太像四岁小孩该有的声音。 姜芷还没从他开口说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便被他的问题砸懵了。 他以为羡羡会问她一些“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之类的问题,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她答应羡羡要真心回答问题,不可以撒谎。 可要说她不喜欢祁长风,那她答应祁长风的求婚,在羡羡眼里成什么样了。 对上羡羡黝黑又深邃的眸子,姜芷摇了摇头,“不喜欢。” 羡羡脸上无波无澜,对姜芷的回答好像不意外,甚至没有追问她。 姜芷松了一口气,“该我了,那羡羡为什么不喜欢爸爸?” 贺云羡面无表情:“表里不一。” 姜芷忍不住笑了,不知道贺奇峰如果知道他儿子对他的评价,会不会气死过去。 “老师喜欢我舅舅吗?” 姜芷:“……” 姜芷觉得自己如果太直接问贺奇峰是什么样的人,会让羡羡为难。 万万没想到羡羡问她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致命。 果然,小孩子不懂迂回,都很直接。 羡羡的喜欢与不喜欢相当明显。 他直呼祁长风大名,只叫祁鸩舅舅。 “如果我回答了你这个问题,你能帮我保密吗?” 羡羡点头。 姜芷深呼一口气,“喜欢,我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就喜欢他了,但喜欢不一定在一起,我和你舅舅注定没有未来。” 光是想想就觉得遗憾难受。 两人一问一答,对彼此有了很深的了解。 姜芷难得将自己的心里话倾诉给羡羡,也从羡羡口中知道了贺奇峰的为人。 两人结束游戏的时候,贺奇峰和祁长风已经走了。 祁长风给姜芷发了一个微信,说自己和贺奇峰有事去处理,让姜芷上完课自己回家。 姜芷将手机放进口袋,心思百转千回。 难得贺奇峰不在家,这是她找证据的好时机。 姜芷趁着管家和佣人不注意,悄悄潜进了贺奇峰的房间。 贺奇峰的床头挂着他和祁晓棠的婚纱照,这是姜芷第一次看到祁晓棠。 精致、漂亮、高贵,是她对祁晓棠的第一印象。 不愧是姐弟俩,颜值一个比一个高。 贺奇峰有过这么漂亮的老婆,竟然还会喜欢邢曼丽那样的。 来不及多想,姜芷急切地找线索。 可她几乎把所有的抽屉都翻过来了,都没找到关于姐姐的任何线索。 难道放在书房了? 姜芷整理好房间,刚想着去书房看看,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贺云羡。 第79章 不小心亲上了身后人的脸 姜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羡羡的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知道站在门口看了多久。 “羡羡,我——” 姜芷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羡羡解释自己的行为。 “你为什么调查我爸爸?” 羡羡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感,从姜芷问他问题开始,他就知道姜芷在调查贺奇峰,但他不知道为什么。 “对不起,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 羡羡沉默不语,就在姜芷以为他会告诉贺奇峰她进了他房间时,羡羡默默走进房间,将一个错位的摆件恢复到了原位。 姜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太过焦急紧张,放错了顺序。 两人一起走出房间,贺云羡淡淡道:“他经常不在家,重要的东西他不会放在家里。” 姜芷心情很复杂,她没想让羡羡知道这些,但如果贺奇峰真的跟姐姐的死有关,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羡羡,对不起——” 贺云羡察觉到姜芷的难过,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今天的事我什么都没看到,老师下次能带我出去玩吗?” 姜芷清楚地知道羡羡提出这样的交换条件是为她好,这让她心里更难受了。 回到祁家时,客厅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郁晓婉和云半夏坐在沙发上,云半夏一个劲儿地拍着郁晓婉的马屁,“阿姨,这个手镯简直是为你打造的,这颜色太衬你皮肤了。” 郁晓婉看着手腕里的翡翠手镯,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还是夏夏眼光好,让你破费了。” “阿姨高兴就好。” 看到姜芷进门,郁晓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嘲热讽道:“这一天天的又去哪里了?长风在外拼搏赚钱,你不知道心疼心疼他,就知道出去玩。” 郁晓婉故意找茬,姜芷懒得搭理她。 见姜芷上楼,郁晓婉愤怒不已,“你给我站住!” 姜芷停下脚步看向她,“有事吗?” “夏夏好不容易来家里做客,你不知道给她泡杯茶招待一下吗?” 姜芷看了云半夏一眼,云半夏挑衅地看着她,似乎想看她笑话。 “我不会泡茶。” “不会泡茶不会学吗?” 姜芷知道郁晓婉会没完没了,便笑道:“行。” 她走进厨房,泡了一杯茶端了出来,“云小姐请喝。” 云半夏没想到姜芷竟然这么听话,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张脸瞬间变成了苦瓜,“呸呸呸——” “夏夏,怎么了?” 苦! 比吃了黄连还苦! 该死的姜芷绝对是故意的。 云半夏气得想骂人,可碍于郁晓婉在场,只能委屈巴巴道:“没……没什么,姜小姐应该不喜欢我,放了很多茶叶。” “什么?” 郁晓婉怒目瞪着姜芷,“你放那么多茶叶,安的什么心啊?” “怎么了?” 刚好这时,祁长风回来了。 郁晓婉立刻拉着云半夏告状,“长风,你真是找个一个好女人,她嫉妒夏夏讨厌夏夏,存心让夏夏难受,给夏夏泡了那么苦的茶。” 祁长风看了看隐忍的云半夏,又将目光放在了姜芷身上。 姜芷淡淡道:“我说过我不会泡茶。” 祁长风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走过去端起桌上云半夏刚喝过的茶喝了一口,“唔——这味道不是挺好的吗?” 他走过去搂着姜芷的肩膀笑道:“能喝上小芷亲自泡的茶,你们就偷着乐吧,毕竟我都没喝过。” 祁长风的偏爱让郁晓婉和云半夏都气个半死。 看姜芷的眼神就像在看什么祸国妖姬。 等两人上楼后,云半夏委屈道:“抱歉郁阿姨,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至于受这种委屈。” 郁晓婉拍了拍云半夏的后背安慰,“夏夏,你别这么说,我认定的儿媳妇儿只有你,姜芷那个小贱蹄子,别想嫁进祁家。” 云半夏红着眼睛摇头,“我自己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怕长风受委屈。” 郁晓婉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跟个昏君似的,能受什么委屈?” “夏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阿姨,长风和姜芷现在这么幸福,我不该说那些事的,可长风现在这么爱姜芷,我真怕他将来受伤。” 郁晓婉的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到底什么事?” “姜芷好像除了长风之外,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了。” 郁晓婉彻底怒了,“这个该死的贱人。” 她想去找姜芷算账,被云半夏拉住,“郁阿姨,咱们没有证据,你要是这个时候跑去质问姜芷,她肯定会否认,而长风肯定会帮姜芷,所以不能冲动,咱们要从长计议。” 云半夏在祁家吃的晚饭,饭桌上祁长风又是给姜芷夹菜又是亲手剥虾。 他秀恩爱秀的起飞,云半夏和郁晓婉的脸都黑成锅底了。 饭后,郁晓婉一声令下,“长风,外面这么冷,时间也不早了,你送夏夏回家。” 云半夏立刻拒绝,“不用了郁阿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比起送我,长风肯定更想和姜小姐待着。” 姜芷闻到了一股子绿茶味,顶级的。 “长风,你就送送云小姐吧。” 祁长风亲昵地刮了刮姜芷的鼻梁,“你不吃醋?” 姜芷一阵恶寒,皮笑肉不笑,“刚刚糖吃得有点多,喝点醋中和一下也好。” 云半夏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肺都要气炸了。 好你个姜芷,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没想到你段位这么高。 郁晓婉一对比姜芷和云半夏,越发觉得不能让姜芷留在祁家。 得想个办法把她赶出去才行。 晚上,姜芷给私家侦探打了一个电话,知道峰哥就是贺奇峰,调查目标就明确了。 白天在贺家发生的事,让她脑子很乱,她站在阳台上吹吹风,想让自己清醒清醒。 一只手突然横过来圈住了她的腰,温热的身体靠近,她被人从后面搂进怀里。 姜芷吓了一跳,一回头不小心亲上了身后人的脸。 “这么迫不及待?” “这里是阳台,你放开我!” 姜芷挣扎,人却被祁鸩猛地按在阳台的墙上,“听说今天夏夏来家里了?” “嗯。”姜芷焦急万分,“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祁二爷哼笑一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姜芷的后颈,“这已经是我好好说话的样子了,我要是不好好说话,你恐怕已经没力气站着了。” 姜芷:“……” “听说你让祁长风送夏夏回家了,你不是很爱祁长风吗?不怕他们两个旧情复燃?” 姜芷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被祁长风看到还好,她可以说她勾引成功了,若是被祁松年和郁晓婉看到,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我相信长风。” “是吗?” 祁鸩面露讥讽,“想不想知道在我眼里,你和祁长风像什么?” 姜芷挣扎,“不想。” “像极了两个蹩脚的演员,用蹩脚的演技努力扮演着恩爱,而你——是那个演技最差的。” 第80章 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 祁鸩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姜芷心如擂鼓。 她以为自己演技足够好,至少每次祁长风带她出门,别人对她的仇恨值就会蹭蹭往上冒。 没想到竟然被他看穿了。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姜芷想起了一句渣男语录。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祁鸩不满地在她细腰捏了一下,在她脸上咬了一口,“迟早有一天,我把你脸上这层面具撕了。” 姜芷突然想起一件事,转移了话题,“我能带羡羡出来玩吗?他一个人闷在家里,对身心健康都不好。” “怎么?还没正式成为他舅妈,就想管他了?” “你不是说祁长风不是他舅舅吗?那我也不是他舅妈,只是站在老师和朋友的角度关心他。” “只要他愿意跟你出来,你随便。” 姜芷没想到祁鸩答应的这么快,她欣喜一笑,“羡羡愿意的。” 祁二爷被姜芷脸上的笑容晃了眼,语气酸溜溜的,“这么开心?” “嗯,羡羡四岁了,别的小朋友这个时候都上幼儿园了,还能交到很多朋友,只有他一个人,我想让他开心一点。” 姜芷对羡羡好,不光是因为羡羡帮了自己,更重要的是心疼他。 如果将来真的发生什么,他也希望羡羡能积极阳光地面对。 “而且羡羡长得那么帅,笑起来的时候肯定很好看。” 身后的人突然笑了一声,心情好像还挺不错的,姜芷不明所以,便听到他说:“夸我就夸我,何必拐那么大的弯。” 姜芷:“……我什么时候夸你了?” “外甥像舅,你夸羡羡不就在夸我?” 姜芷:“……” 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意识到祁鸩还抱着自己,姜芷挣扎,“放开我,有人过来了。” 比起姜芷的慌乱紧张,淡定的祁二爷坏心眼发作,“亲我一口,我就放开你。” “你——” “想骂我无赖?那咱们就这么耗着,反正我不怕……” 话未说完,姜芷侧头亲在了他脸上。 这哪够。 祁二爷眼神幽暗,将她的头掰过来吻了上去。 脚步声越来越近,姜芷的心跳越来越快。 就在姜芷以为要完蛋的时候,祁鸩突然松开了她,拇指揉着她红润的嘴唇,“晚上记得给我留门。” 姜芷:“……” 郁晓婉去阳台找姜芷的时候,看到了过来的祁鸩,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祁鸩表情微冷,“怎么?我不能回我自己的家?”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爸爸经常盼你回家,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团团圆圆,你住在家里,你爸爸肯定很高兴,当然,我和长风也很高兴。” 祁鸩面对郁晓婉向来没什么好脸色,“是吗?可我在家,你就得少出现在我面前,我要是不爽,后果你知道的。” 郁晓婉表情僵硬,整个人都不好了。 本来想着祁鸩那么讨厌姜芷,他要是在家,姜芷肯定没好日子过。 却忘了祁鸩也很讨厌他们母子,不光是姜芷,她和长风还得看他脸色。 祁鸩回了自己的房间,郁晓婉看到姜芷,便把在祁鸩那儿受的气都撒到了姜芷身上,“我要洗脚,你去给我打洗脚水。” 没等姜芷开口,她又开始立威,“伺候公婆是天经地义的事,不要仗着长风宠你,你就什么都不做。” 对方摆明是来找茬的,姜芷不会嫁祁长风,更没什么心思和郁晓婉搞好关系。 “长风说今晚想听【天空之城】,我去练琴了。” 郁晓婉怒不可遏,她没想到一个无权无势又没钱的女人,竟敢忤逆她,“站住!” 她冷冷地叫住姜芷,“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听到了,但打洗脚水这样的事,你找佣人吧。” “我就要——” 话未说完,姜芷猛地凑近她,笑着说道:“如果我是你,绝对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来麻烦。” 郁晓婉错愕,“你说什么?” 姜芷继续:“你知道的,你越是为难我,长风越是心疼我,到时候你不但没把我们分开,还会影响到你和你儿子之间的感情,何必呢?” 郁晓婉目眦欲裂。 “当然,如果你表现得对我好一点,长风肯定会很欣慰很感动,觉得你就算不喜欢我,为了他也会努力接纳我,这样即便我跟他之间未来出了什么问题,他也不会怪到你头上。” 姜芷的话说得很在理,郁晓婉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 在愣神之际,姜芷已经离开了。 郁晓婉咬了咬牙,总有一种自己被忽悠了的感觉。 车上。 云半夏看着祁长风硬朗的侧脸,语气酸溜溜的,“没想到你那么宠姜芷,什么都不让她做。” 祁长风哼笑一声,“她是我未来的老婆,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我当然要捧在手心里宠着爱着。” 云半夏的双手攥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都快一点点皲裂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放心,等结婚的时候,一定会给你发请柬。” 祁长风的每一句话都在刺云半夏,云半夏咬着唇痛苦道:“你就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还想让我像以前那样抱着哄你?” 云半夏:“……” 云半夏怎么也没想到以前那个对他唯命是从的男人,说好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爱她的男人,竟然会爱上别的女人。 这让她心里非常不舒服。 她不爱祁长风,但祁长风不爱她这件事,让她接受不了。 “长风,我知道我愧对你,但我希望你能幸福,而不是为了报复我随便找个女人结婚,姜芷明显不是你的良人。” “呵——”祁长风冷笑一声,“报复你?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就得非你不可?” “我……” “我向小芷求婚那天,你为什么要割腕?是真的接受不了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是想让祁鸩心疼你,帮你对付小芷?” 云半夏咬着唇,一脸痛苦难过的样子,“不管你信不信,我当初真的想过跟你一生一世的。” 祁长风脸色阴沉,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那是因为你知道祁鸩永远都不可能娶你。” “不是的——” 云半夏想狡辩,却被祁长风打断,“听说祁鸩在给你物色相亲对象,看样子你并没有告诉他,你喜欢的人是他。” 祁长风冷笑,“心爱的男人帮你找另一半,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云半夏脸色惨白如纸,眼神却很阴毒。 “现在知道祁鸩那边一点希望都没有,又想回头来找我,你是觉得自己是个稀罕宝贝,还是觉得我是个蠢货?” 第81章 祁二爷的联姻对象 云半夏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下来打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的手腕上还缠着白色的绷带,看起来相当凄惨。 祁长风呼吸一窒。 “你为什么总是把我想得那么不堪,没错,我是喜欢阿鸩,我和阿鸩一起长大,他那么优秀对我那么好,我喜欢他有什么错?但跟你交往后,我就只有你了。 你看到的那些日记,是我不甘心就这么错过阿鸩写的,但我对你的喜欢并不比阿鸩少。” “嘎吱——” 祁长风一个紧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 他解开安全带,侧身捏住云半夏的下巴,“你要不要再回去看看你的日记本,你说过你从来没喜欢过我,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想的全是祁鸩,尤其是我吻你的时候,你想的都是他。” 云半夏哭得更伤心了,“那就是我的不甘造成的,其实我内心并没有那么想。” 有那么一瞬间,祁长风觉得他好像从来没了解过云半夏。 因为他不知道此刻她脸上的泪水,是真的难过他们的感情,还是为了骗他。 “是吗?”他勾唇一笑,“那你证明给我看。” 云半夏一愣,“什么?” 祁长风靠在座椅上,轻飘飘地说了一个字,“脱。” 云半夏:“……” “不是说还喜欢我吗?那就脱掉衣服自己坐上来。” 云半夏牙齿都要咬碎了,不想让祁长风和姜芷在一起是一回事,和祁长风做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留给阿鸩,所以每次祁长风情动的时候,她宁愿用嘴帮他解决,也没越过雷池一步。 见云半夏没动,祁长风冷哼一声,“嘴上说着喜欢我,身体却很诚实,可惜啊,你想把自己留给祁鸩,可祁鸩并不想要你。” 祁长风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个点,他说不定在哪个女人床上,搂着那个女人的腰,吻着那个女人的唇,身体交融,抵死缠绵呢。” 云半夏突然想起了祁鸩脖子上的吻痕,以及那天在她办公室桌下的女人。 凭什么? 别人都能碰他,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 好不甘心! 好恨啊! 对上祁长风似笑非笑的眸子,云半夏脱掉衣服,横跨过去坐在他腿上。 祁长风有些意外,很快,搂着人又急又狠地吻了上去。 云半夏闭上眼睛,脑海里想的全是祁鸩。 是阿鸩在吻她。 是阿鸩在摸她。 是阿鸩在进入她。 车子晃了整整一个小时,结束后,云半夏靠在祁长风的胸口上,气喘吁吁,“你什么时候和姜芷退婚?” 餍足过后的祁长风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和小芷退婚?” 云半夏猛地睁开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不想和姜芷退婚,为什么要碰我?” 祁长风面无表情地推开她,“云小姐是不是失忆了,刚刚可是你主动坐上来的,送上门的女人,不吃白不吃。” “你——” 祁长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像极了一个拔X无情的渣男,“对比起来,还是小芷更身娇肉嫩,云小姐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云半夏愤怒崩溃,捏着拳头朝祁长风狠狠地砸了下去,祁长风一把抓住,在她的敏感处捏了捏,“你是个处,祁鸩都不会要你,你现在不是了,他就更不会要你了,云半夏,你真可怜。” “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云半夏疯了一样,朝祁长风扑了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没过一会儿,车子又摇晃了起来。 另一边,姜芷晚上锁门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祁鸩说让她留门的事。 她没有丝毫犹豫,不但给门上了锁,还加了两把椅子堵上。 祁鸩每次都跟疯了一样地折腾她,她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本以为祁二爷进不了门,会抓狂,没想到那晚竟然风平浪静。 越是平静,姜芷越是睡不着,总觉得那家伙在酝酿什么大招。 然而到了第二天,姜芷都没看到祁鸩。 之后的一个多星期,祁鸩都没有再回家。 姜芷再次见到祁鸩,是在霍家举办的一个宴会上。 当天,祁松年没有带郁晓婉,郁晓婉很不开心,但也不敢得罪二老。 姜芷原本也不太想去,被祁长风硬拽着去了。 霍家在帝都的威望很高,当年霍冰心嫁给祁松年,都称得上是下嫁。 霍家难得举办一次宴会,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其中一些人,姜芷在每晚黄金时间的新闻上见过。 云半夏也来了,她打扮得很漂亮,花枝招展的,有不少人跑来给她献殷勤,都被她打发了。 “知道霍爷爷为什么办宴会吗?” 祁长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姜芷莫名地看向他,看到了祁长风脸上得意的笑。 “霍爷爷给阿鸩找了一个身份背景都很厉害的联姻对象,今天要将对方介绍给大家。” 姜芷表情一僵,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哎呀,看样子今天有很多喜欢阿鸩的女人要心碎了。” 祁长风说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云半夏,云半夏可能已经知道了宴会的目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来了——” 祁长风扬了扬下巴,姜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个精致漂亮的女孩挽着祁鸩的胳膊,两人在众人惊叹的目光中,缓缓走了下来。 姜芷的手猛地攥紧了拳头,原来他一个星期没回祁家,是因为身边有人了。 脑海里刚有这个念头,姜芷的视线被女人的脸牢牢吸引。 那张脸—— 她的手猛地抓紧祁长风的胳膊,小脸一片惨白,“她是谁?叫什么名字?” 祁长风看到姜芷的反应,以为她是为了祁鸩伤心,眼底闪过一丝阴鹜,“人家叫谢芳菲,云海谢家众星捧月的小公主。” 云海谢家! 谢芳菲! 脑海里猛地窜出一个男人病态偏执的脸,“之之,这个世界无聊又无趣,唯有你,是我活着的唯一乐趣。” 那些混乱,血腥的场面侵袭大脑,姜芷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祁长风脸色沉了下来,“怎么?知道自己比不上人家,被打击成这样?” 姜芷没有说话。 满脑子都是,为什么是谢家,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的妹妹。 第82章 我哥找了你七年 祁鸩的心情很差,这几天接到外公外婆下达的命令,陪这位谢家小公主,简直烦不胜烦。 看到人群中的姜芷,眼睛突然一亮,带着谢芳菲走了过去。 看着谢芳菲朝自己走来,姜芷下意识后退一步,突然有了一股想逃的冲动。 谢芳菲跟她那个哥哥一样,骨子里都藏着坏。 他们天生高人一等,嚣张至极。 姜芷还记得小时候谢芳菲每次做坏事,都让她出来背锅,否则,她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到她和月月身上。 那个人前乖巧听话,人后却邪恶狠毒的女孩如今长大了,她会变好吗? “之之姐姐?” 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谢芳菲已经看到了姜芷。 祁鸩见谢芳菲的视线看着姜芷,蹙眉问道:“你认识她?” 谢芳菲浅浅一笑,“她跟我认识的一个姐姐很像,但我们已经七年没见过了,我不知道是不是认错了?” 祁长风搂着姜芷的肩膀笑着走来,“谢小姐好,我叫祁长风,是阿鸩的大哥,这位是我未婚妻姜芷。” 闻言,谢芳菲眼前一亮,立刻松开祁鸩激动地跑到姜芷身边,握住了她的手,“之之姐姐,真的是你啊,我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看到你,七年了,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看到谢芳菲眼底闪动着精明又邪恶的光,姜芷瞬间明白谢芳菲还是那个谢芳菲,不,可以说更可怕了。 她越是对一个人热情,说明越想整那个人。 祁长风挑眉,“谢小姐认识小芷?” “之之姐姐的父亲以前是我们家的司机,之之姐姐一家子都住在我们家,我和之之姐姐从小一起长大,还经常睡同一张床,感情可好了。” 一口一个之之姐姐,祁二爷在一旁听的直皱眉。 什么之之不之之的! 谁取的破名,真难听! 还是姜小花好听。 “是吗?那可太有缘分了。” “嗯,能在这里见到之之姐姐,我太开心了,我家人要是知道我遇到了她,肯定也会开心的。” 谢芳菲意有所指,姜芷脸色惨白如纸,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谢芳菲很是委屈,“之之姐姐,我们七年没见,你看到我不开心吗?” 姜芷紧捏着拳头,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容,“怎么会呢?芳菲,好久不见。” 谢芳菲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没想到你竟然成了阿鸩大哥的未婚妻,我爸妈那么喜欢你,想让你当他们的儿媳妇儿,知道你要嫁人,肯定伤心死了。”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不过将来我们能成为一家人,又能快快乐乐地在一起了。” 祁鸩眼眸沉沉,脸色不虞,“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谢小姐倒是很会幻想。” 谢芳菲亲昵地挽上祁鸩的胳膊,俏皮道:“我这么可爱,拿下你是迟早的事!” “是吗?可我不喜欢可爱的。” 谢芳菲也不恼,甚至还开朗地笑道:“我会七十二变,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就能变成什么样的。” “呵——可惜了,你变成什么样的,我都不喜欢。” “哼,你现在嘴硬,到时候可别真香。” 看着斗嘴的两人,姜芷心里发苦发酸。 她的脑子和她的心一样乱,感觉头顶压了一团黑漆漆的乌云,快要喘不过气了。 祁长风看到云半夏过来,笑容灿烂,“你们俩这欢喜冤家,我倒觉得能成。” 祁长风一句话创了两个女人,姜芷紧咬着唇内的肉,极力克制着自己。 云半夏心中不甘,面上还要维持笑容,“阿鸩——” 谢芳菲看到云半夏后,瞬间就已经将她定位成了自己的情敌,“这位就是云小姐吧,听说你是鸩哥哥的青梅竹马,以后可要多多关照。” 谢芳菲既然是来联姻的,自然会对祁鸩身边的莺莺燕燕了解一下。 云半夏看祁鸩的眼神,明显不像是看普通竹马的眼神。 听说她以前还是祁长风的妻子,而如今,姜芷却成了祁长风的未婚妻。 呵—— 看来,她在帝都接下来的日子都不会无聊了。 云半夏做梦都想站在祁鸩身边,可是她发现,谁都可以站在阿鸩身边,只有她不可以。 因为当年她想嫁给祁长风的事走错一步,不管是为了什么,阿鸩永远都不可能娶她。 而这个谢芳菲长得漂亮,会哄人,还是霍爷爷和薛奶奶亲自给阿鸩挑的,恐怕,她真能走进阿鸩心里。 “谢小姐好,欢迎你来帝都。” “谢谢。” “阿鸩很忙,也讨厌陪人逛街啥的,谢小姐以后若是无聊,可以找我。” 云半夏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这是在给谢芳菲下马威。 好像在说她和祁鸩一起长大,是陪伴在祁鸩身边最久的女人,她在祁鸩心目中的地位,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 谢芳菲撇了撇嘴,不满地看向祁鸩,“怪不得你之前陪我去看画展的时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果然是因为霍爷爷的命令才陪我的吗?” 谢芳菲看起来是在向祁鸩撒娇,实际上狠狠地打了云半夏的脸。 云半夏不是说祁鸩不喜欢陪人逛街吗? 可祁鸩却陪着谢芳菲去看了画展。 云半夏脸色都绿了,只能尴尬道:“谢小姐跟别的女人不一样,阿鸩自然会重视你。” 两个女人在说什么,祁二爷根本就没听进去,他的注意力全在姜芷身上。 脸色怎么那么差,还一副随时会倒下去的样子。 姜芷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去了一趟洗手间。 冰冷的水泼到脸上,她才稍微冷静一点。 苍白的手用力扶着盥洗台,指尖都在泛白。 看着镜子里苍白难看的脸,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没什么的,该来的总是要来,有些事有些人躲不掉,就得面对。 想了想,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你好,我想咨询一下你们公司的保险项目。” 刚挂上电话离开,谢芳菲走了进来。 姜芷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看到谢芳菲洗手,姜芷想离开,谢芳菲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我哥找了你七年,没想到你竟然躲到了帝都,还成了祁家大公子的未婚妻,真厉害啊。” 谢芳菲脸上早已没有了刚刚天真无邪的样子,有的是满满的邪恶和恶趣味。 姜芷紧攥着拳头,“做错事的人不是我,我没什么好躲的!” “呵——” 谢芳菲一步一步走到姜芷面前,盯着她那张过分精致漂亮的脸,“七年不见,你越发漂亮迷人了,我哥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肯定又得疯了。” 第83章 不解风情的祁二爷 谢芳菲一口一个哥,在姜芷的雷区反复蹦迪。 姜芷怎么也没想到谢芳菲竟然是霍家人给祁鸩安排的相亲对象。 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个人说不定也会来帝都—— 她要尽快查清姐姐的事,和祁长风解除契约离开祁家,才是最重要的。 姜芷从洗手间出去,走了没几步路突然被人拽到了一个角落。 抬眸看到皱着眉的祁鸩,姜芷心里没由来一阵难过。 说不上的难过。 “干什么去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姜芷额头汗蹭蹭的,额前的碎发都被打湿了。 祁鸩拿出手帕替她擦汗,对上她亮晶晶又带着水汽的黑眸。 胸腔里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祁鸩将手帕盖在她脸上,挡住了她的视线,“自己擦。” 姜芷取下手帕的时候,用手帕擦掉了差点就落下的泪水。 “这几天你都和谢芳菲在一起吗?” 祁二爷扬眉,这还是姜小花第一次问他的去向。 “是啊,怎么了?” “你会喜欢她吗?” “说不定,现在没什么感觉,将来就不一定了。” “哦——” 胸口像是被一万根针扎,痛到窒息。 祁鸩皱眉,这就完了? “怎么?想提前恭喜我?” 姜芷咬着唇沉默不语,恭喜祁鸩和谢芳菲这样的话,她说不出口。 如果对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会真心地祝福他们,可偏偏是谢芳菲。 她捏着拳头纠结良久,最后还是没忍住说道:“谢芳菲不适合你。” “呵——”祁鸩笑了,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向自己,“你和谢芳菲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正是因为一起长大,我才觉得你们不合适。” 深邃如墨的黑眸紧紧地盯着姜芷,“那你觉得谁才是我一辈子的良人爱侣?” 不管是谁,只要一想到祁鸩会跟那个女人恩爱到老,她都挺嫉妒那个人的。 姜芷后退一步,和祁鸩拉开了距离,“我不知道。” 祁鸩轻哼一声,“怎么办呢?我本来对谢芳菲没什么兴趣,听你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兴趣了。” 姜芷呼吸一窒。 “说起来她长得其实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错,比起那些一点情趣都没有的女人,她风趣幽默又玩得开,确实是我喜欢的类型。” 她容色凄绝,苍白得好似被打碎的玉瓷,眉宇间流露出痛色,脆弱得让人心疼。 随后,她点了点头,“是吗?那二少就当我刚刚什么都没说过,祝福你们。” 姜芷转身离开,祁鸩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脸色阴郁难看。 姜芷到前厅的时候,祁长风不知道去哪儿了,云半夏也不见了。 祁松年陪霍家二老说话,点头哈腰,姿态放得相当低。 霍家二老本来就不待见祁松年,当初霍冰心要嫁给祁松年的时候也是极力反对。 可霍冰心非祁松年不嫁,二老又心疼女儿,只好让她嫁过去。 如今霍冰心伤心欲绝逃离红尘,二老就更不待见祁松年了。 这次也是祁松年厚着脸皮自己来的,二老都是体面人,他毕竟是祁鸩的父亲,也没直接将人轰出去。 祁松年很清楚二老如今最在乎的是祁鸩的婚姻大事,为了缓和两家的关系,心生一计。 “爸妈,芳菲特意从云海市过来,住酒店太委屈她了,不如这样吧,让她住祁家,到时候也能和阿鸩多些时间相处。” 二老面对祁松年的时候,没什么好脸色。 祁松年歉疚道:“冰心的事,是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们,事已至此,我只希望我和冰心的阿鸩能够幸福快乐,他成了家,我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薛英红见祁松年一心为阿鸩,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那也要看芳菲的意思。” 众人的视线看向了谢芳菲,谢芳菲微微一笑,“之之姐姐也住在祁家吗?” 祁松年没想到姜芷竟然和谢家有关系,笑道:“是啊,她是长风的未婚妻,肯定要住在祁家。” 谢芳菲开心地笑了,“那我也要住在祁家,我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之之姐姐说呢。” 姜芷看着谢芳菲眼底兴奋的光芒,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 祁鸩对于谢芳菲入住祁家的事,没有任何意见。 只有云半夏愤怒不已,但又无可奈何。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了祁家,郁晓婉见他们将谢芳菲带了回来,热情地迎了上去。 谢芳菲却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朝姜芷笑道:“之之姐姐,我能去看看你的房间吗?” 郁晓婉被无视了个彻底,气得脸都绿了,刚要说什么,祁松年给了她一记警告的眼神。 姜芷将谢芳菲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看了看之后指着旁边的房间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是二少的。” 谢芳菲挑眉,亲昵地挽上了姜芷的胳膊撒娇,“之之姐姐,我想住这个房间,你能不能让给我?” 没等姜芷开口,她又继续道:“你知道的,我从小就认床,没有熟悉的人或者东西就睡不着,这个房间里到处都是你的味道,我肯定能住得很舒服。” 祁二爷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么说只要给你个熟悉的东西,狗窝你都能睡?” “阿鸩——”祁松年不满地看向祁鸩,“怎么跟芳菲说话呢。” 谢芳菲朝祁鸩做了一个鬼脸,“不解风情,人家想离你近一点不行吗?非要拆穿人家,何况只是一个房间而已,之之姐姐才不会跟我抢呢?对吧之之姐姐?”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姜芷身上,包括祁鸩。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很想听姜芷拒绝。 然而,姜芷让他失望了。 “好,我这就把我的东西整理出来。” “谢谢之之姐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谢芳菲感动地抱住姜芷,还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就像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毒舌,姜芷被她亲的遍体通寒。 其实姜芷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她知道自己在祁家待不了多长时间,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太多东西。 只是这个房间离书房很近,如果搬走,就离书房远了。 祁鸩冷冷地盯着姜芷,脸色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祁长风对于姜芷搬房间的事,倒没多大的意见,他满脑子都是云半夏刚刚被他按在桌子上干的画面。 她哭着求他快一点深一点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回味无穷。 晚上。 姜芷躺在床上失眠了。 除了想祁鸩和谢芳菲外,她更想着怎么才能进祁松年的书房。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姜芷警觉,以为是祁鸩。 “谁?” “之之姐姐,是我。” 听到谢芳菲的声音,姜芷脸色更差了,她起身打开门,看到了门外穿着小恐龙睡衣,拿着枕头的谢芳菲。 她长相软萌可爱,脸蛋肉嘟嘟的,穿着这么可爱的衣服,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可姜芷太清楚她的为人了,警惕心比平时多了好几倍。 “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睡不着,能跟你一起睡吗?” 第84章 恶魔的低语 谢芳菲一脸无辜又委屈,旁人见了肯定会心疼到恨不得抱在怀里睡。 可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抱歉,我不太习惯跟别人一起睡。” “这样啊——” 被拒绝后的谢芳菲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可我今晚一定要跟你睡,你也不想这么晚了,我把大家叫醒来当说客吧?” 她脸上的笑明明天真无邪,却让人不寒而栗。 谢芳菲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没有一件事得不到做不成的。 她也很会拿捏人心。 知道以姜芷的身份背景,成为祁长风的未婚妻,肯定不被祁家人喜欢。 真要把所有人都叫醒,她肯定会背上一个自私小气又冷漠的标签。 在谢芳菲的威胁下,姜芷让她进了屋。 谢芳菲打量了一下姜芷的房间,勾唇一笑,“你之前的那个房间是祁长风特意给你安排的吧?采光好,布置好,阳台的位置也特别好,这个房间就差了点。” 她自顾自上床,朝姜芷一笑,“我抢了你的房间,你不会记恨我吧?” “一个房间而已,我没那么多时间记恨。” “哈哈——” 谢芳菲开心地笑了,“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很喜欢装大度。” 姜芷面无表情,“你倒是比以前更恶劣了。” 谢芳菲耸了耸肩,目光幽幽地盯着姜芷,“敢在我面前这么评价我的,只有你一个。” 因为其他人,早就被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你怎么不上床,是不想跟我一起睡吗?” 谢芳菲抱着枕头,又是一副无辜委屈的样子,“你变了,以前只要我睡不着,你就会抱着我给我讲睡前故事,唱摇篮曲。现在我们七年没见了,好不容易重逢,你竟然对我如此冷漠。” “因为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女孩。” “哎——”谢芳菲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面上又换上了无所谓的表情,“你果然还是因为以前的事记恨我,你在怪我当初没帮你澄清对吗?” 姜芷双手攥紧了拳头。 谢芳菲哼笑一声,拿出手机打了一个视频。 过了好一会儿,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菲菲——” 整整七年了。 再次听到那人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姜芷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谢芳菲看着姜芷的反应,心情大好,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哥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处理公事,在帝都玩得开心吗?祁家人对你怎么样?” “祁家人对我很好,我可开心了,不过最开心的是我在这儿遇到了——” 姜芷身体紧绷,额角的汗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谢芳菲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我遇到了我的真命天子,祁鸩是个又帅又强的男人,我想嫁——” 话未说完,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你跟谁在一起?” 姜芷的指甲猛地掐进肉里。 谢芳菲一愣,随后笑了,“我自己一个人啊,怎么了?” 对方沉默了几秒,温柔的声音传来,“没,早点休息。” 挂上电话,谢芳菲朝姜芷坏坏一笑,“你猜我哥是不是感应到了你的存在?” 姜芷面无表情。 “他要真能感应到你在我身边,那可就太神了。你看我对你多好,冒着被我哥发现后弄死的风险,都没有将你的消息说出来。” 谢芳菲拍了拍床,“你再不上床,我可就真生气了。” 姜芷不得已,只好上了床。 谢芳菲凑过来,挽上了姜芷的胳膊,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之之姐姐,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也得帮我一个忙才行。” 帮忙? 姜芷冷笑,将威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的,也就只有谢芳菲了。 “我人微言轻,帮不了。” “我都没说什么忙。” “什么忙都帮不了。” 谢芳菲笑了,“这个忙你肯定行,你帮我追祁鸩吧。” 姜芷将自己的胳膊抽了出来,和谢芳菲拉开了一段距离,“这个真帮不了,祁鸩很厌恶我,如果不想被他厌屋及乌,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谢芳菲又靠近姜芷抱住她,“我不管,这里我就你一个熟人,你要是不帮我,我就让我哥过来帮我。” 姜芷:“……” 见姜芷没有再拒绝,谢芳菲笑道:“我今天好像看到了何美婷,听说她现在可是云夫人,呵——果然,一个女人只要心狠,就没有什么做不成的事。” 姜芷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很恨她,只要你帮我追到祁鸩,我帮你报仇怎么样?” 姜芷干脆闭上了眼睛,“不需要。”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姜芷拿起一看,是祁鸩发来的微信,“出来。” 谢芳菲突然凑过来,姜芷赶紧按灭了手机屏幕。 “是祁长风吗?他想让你去他房间?” 姜芷怕祁鸩闯进来,回了一条“谢芳菲在我房间后”,直接关上了手机。 谢芳菲轻哼,“要我说,你可真够蠢的,祁长风不过是祁松年的私生子,再厉害也有祁鸩在他头顶压着,我哥那么稀罕你,还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你不跟我哥,却跟祁长风,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的。” 姜芷背对着谢芳菲,不想搭理她。 谢芳菲也不生气,她真的像是遇到了小时候最要好的姐姐一样,喋喋不休地自说自话。 最后把自己说睡着了。 姜芷却一整晚都没有睡意,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翌日。 姜芷下楼时,祁鸩已经不在了。 谢芳菲不满道:“那家伙去上班怎么不知道跟我说一声?不会把我丢在家里就不管了吧?” 云海市谢家的背景很强大,祁松年把这么一尊佛请回家,自然要招待好,“阿鸩是个工作狂,有时间肯定会来陪你的。” 祁长风附和,“阿鸩喜欢比较主动的女人,他忙,你可以去找他。” 谢芳菲挑眉,“这倒是个好主意。” 那天谢芳菲去了鼎盛集团,却被祁鸩无情地让人送了回来,说是再打扰他工作,就直接将她送回云海市。 谢芳菲很是气愤,祁鸩这副不搭理她的样子,也激起了她强烈的征服欲。 之后的几天,祁鸩都没回家,谢芳菲百无聊赖就让姜芷不痛快。 张口闭口拿谢冥威胁姜芷,姜芷没办法,只好答应。 “我可以给你和祁鸩提供机会,但能不能追到他,还是要看你自己。” 第85章 姓!姜!的!你!死!定!了! 姜芷正愁着怎么给谢芳菲创造机会的时候,祁鸩的电话打到了她手机上。 “不是说要带羡羡出去玩吗?什么时候去?” 瞌睡了,就有人递上枕头。 “明天可以吗?” “去什么地方?” “游乐场吧,羡羡说从来没去过游乐场。” “行。” 两人谁都没有挂电话,听着彼此的呼吸沉默了几秒后,姜芷小心开口,“你会去吗?” 电话那头的祁鸩笑了一声,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你想让我去?” “想。” “哼,看情况吧,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 姜芷:“……” 挂上电话,祁二爷在兄弟群里发了一条微信。 “去游乐场一般穿什么衣服?” 他将自己挑的好几套衣服拍了照片一同发了过去,让宋袭野和陶少成帮自己参谋。 社会你野哥:“这是准备带谢家小公主去游乐场玩?真收心了啊?” 陶医生:“已累死,有事烧纸。” 陶少成连着做了好几台手术,已经累到眼睛都睁不开了,虽然想关心一下兄弟的感情,但身体不允许。 发完消息就睡死到了床上。 鸩:“我就非得带她才能去游乐场?我不能自己去,不能带羡羡去?” 社会你野哥:“谁让你搞得一副要出去约会似的。” 鸩:“废话少说,哪套好看?” “都是西装?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去开会的。” “那穿什么?” “就你那身材那大长腿,紧身黑色毛衣搭配黑色大衣,再搞一个白色的围巾,妥妥偶像剧男主角,谁看了不迷糊?哦——忘了你跟羡羡去,那你就穿卡通一点吧!” 祁鸩关上手机,从一排排衣柜里,找出了宋袭野说的衣服。 只是看到围巾的时候,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姜芷送给祁长风的那条围巾。 哼,围巾是脑子不好的人才需要的,他不需要! 翌日。 祁鸩接上羡羡后去祁家接姜芷。 看到姜芷身边朝他招手的谢芳菲,俊脸瞬间黑了下来。 “之之姐姐说你们今天带小外甥去游乐场,我也想去。” 带着怒火的冰冷目光朝姜芷袭来,姜芷心头一凛,移开了视线。 图南已经打开了后座的门,谢芳菲看到羡羡,笑着朝他打招呼,“羡羡你好,我是你未来的舅妈。” 羡羡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即便谢芳菲从姜芷口中得知贺云羡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但被这样无视,谢芳菲还是挺生气的。 算了,不跟小屁孩一般见识。 谢芳菲刚要上车,祁鸩冷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谢小姐想去游乐场就坐前面。” “不要,我要跟你和羡羡坐一起。” “羡羡不喜欢跟不熟的人靠得太近,会让他很不舒服,严重点会犯病抓狂,谢小姐也不想破坏大家去玩的心情吧?” 谢芳菲看了贺云羡一眼,贺云羡往祁鸩怀里钻了钻,对她露出了不善的表情。 谢芳菲咬牙切齿,皮笑肉不笑,“行吧,那我坐前面。” 姜芷还是第一次听说羡羡会犯病抓狂,她被迫坐上后座,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别怕,没事的。” 车子缓缓启动。 谢芳菲想讨好羡羡,难得放下姿态一个劲儿地找羡羡聊天,问他几岁了,喜欢什么,羡羡都以沉默应对。 姜芷在神游的时候,腰间突然被人捏了一把,她身体敏感一颤,差点没跳起来。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是祁鸩发来的微信,“你!给!我!等!着!” 每一个感叹号都表明了祁二爷糟糕愤怒的心情,姜芷只能装死。 几人一到游乐场,像是来走秀的,逆天的颜值瞬间被众人围观。 谢芳菲很喜欢众星捧月的感觉,撩了撩头发,骄傲又自信。 羡羡第一次来游乐场,心里很新奇,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 祁二爷心情很差,看着姜芷恨不得咬死她。 谢芳菲笑着挽上了祁鸩的胳膊,“二少,我想去鬼屋玩。” 祁鸩皱眉,“都是人扮的假鬼,有什么好玩的。” 谢芳菲给了姜芷一个眼神,让姜芷帮她助攻,姜芷会意后说道:“鬼屋是每个来游乐场的人都必玩的地方,羡羡想去吗?” 贺云羡点了点头,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鬼屋门口,谢芳菲拽着祁鸩的胳膊,“二少,我害怕,你可要保护我啊!” 祁鸩的心情和他的脸色一样差,“害怕还去玩,脑子里进硫酸了吗?” “哼,你再对我这样不耐烦,小心我回去告诉霍爷爷。” 祁鸩:“……” 回头发现姜芷和贺云羡已经不见了,祁鸩脸色越发难看,“人呢?” “之之姐姐和羡羡已经进去了。” 祁鸩:“……” 在诡异恐怖的音乐和凄厉的惨叫声中,姜芷拉着羡羡走得飞快,途中有女鬼出来吓人,她抱起羡羡就跑。 “羡羡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一脸淡定的羡羡,“我不怕,是老师在害怕。” “呵呵——老师是大人,怎么会害怕假鬼呢?” 羡羡毫不留情地拆穿姜芷,“可老师的手和身体一直在抖。” 姜芷:“……” 姜芷确实很怕鬼,小时候就怕,后来和月月相依为命的日子里,晚上有点风吹草动,她都会害怕的瑟瑟发抖。 但她是姐姐,为了保护妹妹,不让妹妹害怕,只能假装什么都不怕。 两人从鬼屋出来后,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一副活过来了的表情。 “老师不是喜欢我舅舅吗?为什么还要让那个姐姐和我舅舅在一起?” 听到羡羡的声音,姜芷紧张地捂住了羡羡的嘴,“羡羡,以后这样的话,不能随便说出口,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你舅舅。”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是祁长风的未婚妻,而且,你舅舅不喜欢我。” “我舅舅跟你说过他不喜欢你?” 姜芷苦涩点头,“嗯。” 贺云羡:“……”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鸩发来的微信,“姓!姜!的!你!死!定!了!” 看着屏幕姜芷都能感受到来自祁二爷的戾气和怒火,她将手机放进包里,眼不见心不怕。 看到羡羡额头上的汗水,姜芷笑道:“想喝果汁吗?我做了攻略,听说这里的鲜榨果汁很好喝。” 羡羡很乖,“好。” 姜芷带着羡羡去买果汁,就付钱拿果汁的一会儿功夫,一个比羡羡大一点的男孩突然将羡羡推倒在了地上。 “羡羡——” 姜芷焦急地跑过去将羡羡扶了起来,“怎么了?” 羡羡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孩,伸手就给了男孩一耳光,那小孩没想到自己会被揍,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 “乐乐——” 一个女人突然跑了过来,看着男孩被打红的脸,愤怒地看了过来,“你们怎么回事——” 看到姜芷的时候,她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羡羡脸上后,脸色突然变得难看。 第86章 软硬不吃 “邢秘书?”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游乐场碰见,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邢曼丽看到羡羡的反应不对,显然已经认出了羡羡是贺奇峰的儿子。 看着邢曼丽怀里哭闹不止的男孩,姜芷心里了然,嘴上却问道:“这是?” 邢曼丽显得有些慌乱,“我弟弟邢天乐。” “姐姐,他打我!” 邢乐天哭得相当大声,饮品店的人都看了过来,反观羡羡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眉心皱得很紧。 “好了好了,没事了。” 邢曼丽安慰着邢乐天,替他擦掉眼泪后,朝姜芷尴尬道:“小孩子间的正常打闹,我替乐乐道歉。” “明明是他打我,为什么要替我道歉?” 邢天乐不依不饶,手指愤怒地指着羡羡,气得满脸通红,“是他向我道歉才对。” 邢曼丽像是怕被人发现什么,脸上写满了焦急,“在公共场合大声哭闹就是你不对,回家!” “我不回家!我还没玩够!你先让他给我道歉!”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姜芷很了解羡羡,羡羡虽然孤僻自闭,但他善良又心软,根本不是主动闹事的性格。 邢曼丽越是急着将邢天乐带走,邢天乐越是闹得厉害。 而且今天的邢曼丽不但没想过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一味地道歉,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邢秘书——” 姜芷轻轻地拉了拉邢曼丽的胳膊,“你弟弟哭得这么凶,说不定真有什么误会,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 邢曼丽见事情越闹越大,只想着尽快解决后离开。 于是找了老板要了监控。 视频中,羡羡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姜芷,眼睛被外面的旋转木马吸引。 邢天乐这个时候走了过来,不知道说了什么,羡羡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人,又将目光放在了旋转木马上。 被无视的邢天乐愤怒不已,一把拽起羡羡的衣领,狠狠地将他推倒在地上。 之后便是姜芷跑过去扶起羡羡,羡羡给了邢天乐一耳光。 姜芷抱着羡羡,柔声问他,“他跟你说了什么?” 羡羡冷冷地睨着邢天乐,明明比邢天乐还小一岁,气场十足,像极了缩小版的祁鸩,“他说这个位置是他看上的,叫我滚开让给他。” 姜芷瞬间了然,如果邢乐天好好跟羡羡说,羡羡肯定会将位置让给他,可邢乐天态度很差,又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羡羡根本不可能搭理他。 即便是有了监控,邢天乐还不肯认错,“这个位置是我看上的,他凭什么不让给我?” 邢曼丽的脸色出奇地难看,她愤怒地看着邢天乐,“道歉。” 邢天乐崩溃大哭,“我不!他打我的脸,你不帮我打回去就算了,还吼我,我要回去告诉妈妈和贺叔叔。” 姜芷眉心敏感一跳。 贺叔叔?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姜芷的目光在羡羡和邢天乐之间来回游走了几圈。 两人确实有些像。 其实羡羡的长相,多数遗传了祁晓棠。 祁鸩有句话说得没错,外甥像舅,比起贺奇峰这个父亲,羡羡更像祁鸩多一点。 可羡羡和邢天乐八竿子都打不着,怎么会像呢? 姜芷一直端详着邢天乐,发现邢天乐不但和羡羡长得像,和邢曼丽也很像。 可他是邢曼丽的弟弟,和邢曼丽像是很正常的,怎么会和羡羡—— 不对,他不是像羡羡,而是像贺奇峰。 难道—— 姜芷心里有了一个很荒谬的猜想。 邢曼丽听到‘贺叔叔’的时候,反应更大,她慌忙道:“姜小姐,羡羡,真对不起,这次是乐乐有错在先,我回家会好好教育他的。” 姜芷微微一笑,“好的。” 邢曼丽带着哭闹不止的邢乐天离开了,姜芷看着邢曼丽的背影,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四个字。 落荒而逃。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没有在邢曼丽面前叫过羡羡的名字,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贺奇峰和邢曼丽之间的关系,并不是简单的情人关系。 将细枝末节都想了想后,姜芷立刻拿出手机给私家侦探发了一条信息。 “我怀疑邢天乐不是邢曼丽的弟弟,我想鉴定一下贺奇峰和邢天乐之间的关系。” 放下手机,见羡羡心情不好,姜芷摸着她的头笑了笑,“想不想去坐旋转木马?” 羡羡眼睛一亮,点头。 羡羡怎么说也还只是个小孩子,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姜芷怕羡羡掉下来,两人共骑一个木马。 这么难得的时刻,姜芷拿出手机记录了一下,“羡羡,来,看镜头。” 羡羡不喜欢拍照,但见姜芷开心,也配合着姜芷比了一个yeah。 祁鸩满是怒火从鬼屋出来后,想来找姜芷算账。 看到木马上玩得开心的一大一小,心里的气顿时少了一半。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姜芷笑得这么开心,也是第一次看到羡羡这么高兴。 手情不自禁地拿出手机,拍下了两人的照片。 “你怎么不等等我?” 被落在身后的谢芳菲追了上来,满脸不高兴,“人家真是怕鬼,又不是故意往你身上扑。” 见祁鸩的视线一直盯着旋转木马,谢芳菲笑道:“我也要去坐。” 祁鸩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你多大了,还装小孩。” 谢芳菲被气成了河豚,“之之姐姐不是也在坐吗?” 祁鸩轻哼一声,“她心智不全,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你也跟她一样?” 谢芳菲:“……” 这人嘴巴好毒! 玩了一上午后,羡羡肚子饿了,祁鸩早已让图南订好了餐厅,一行人去吃饭。 上菜期间,谢芳菲一直找羡羡套近乎。 姜芷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去了一趟洗手间。 上完厕所,洗手的时候,胳膊被猛地一拽,她被拉进了男厕所。 姜芷反应过来后挣扎,被祁鸩抵在了洗手间的隔间上,“可算逮到你了!” 祁鸩脸上挂着阴测测的笑,眼神更是阴冷恐怖,姜芷头皮发麻,很识相地道歉,“对不起。” “哦?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但二少不开心,就是我的错。” 祁鸩捏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惩罚般地轻咬一口,“少给我来这套!” 祁二爷典型的软硬不吃。 “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我看你清楚得很!说吧,收了谢芳菲多少好处?” 第87章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 “没有。” “没有?之前还说谢芳菲不适合我,如今又不遗余力地撮合我们,敢说你没拿谢芳菲好处?” 两人挨得很近,姜芷闻到了祁鸩身上属于谢芳菲的香水味。 这得抱得多紧,才会沾染上香水味。 她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反正你迟早要娶她,现在培养一下感情不是很好嘛?” 祁鸩脸色阴沉,“我说过要娶她了?” 姜芷垂下眸子没有说话。 祁鸩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轻哼一声,“让她住在祁家是为了——” 话说到一半,祁鸩突然停了下来,“你又不是我的谁,我有必要向你解释?” 姜芷轻轻点头,“确实没必要,二少请放开我,我要出去了。” 祁鸩被姜芷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激得怒火中烧,不想再听到她说话,狠狠地吻了上去。 他身上的香水味刺激着姜芷的鼻子,姜芷痛苦不已,奋力挣扎。 一个脚步声突然响了起来,男人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走了进来,听到隔间的动静,他走过来敲了敲门,“兄弟,需要帮忙吗?” 姜芷身体一僵,祁鸩恶劣地看着她,手刚要去开门,被姜芷一把按住。 他不要脸,她还要呢! 祁鸩挑眉,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吻我。” 姜芷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揪着他的大衣衣领往下一拉,吻了上去。 祁鸩心情大好,搂着她的细腰加深了吻。 外面的男人听到里面接吻的声音,嘿嘿地笑了一声。 精致听到他不正经的笑声,脸都红了,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男人接起了电话。 “老婆……我还在陪客户呢? 我也想你啊宝贝,放心,今晚一定能早点回家,晚上老公喂你吃好吃的。” 男人离开后,祁鸩也放开了姜芷,手指摸索着被他吻到红肿的嘴唇,眼眸幽深暗沉,“今晚跟我回檀宫,二爷喂你吃好吃的。” 姜芷羞愤难当。 姜芷回到餐桌前时,羡羡和谢芳菲的脸色一个赛一个地难看,气氛也很诡异。 怎么了这是? 谢芳菲轻哼一声,“小屁孩一点都不可爱,竟然说我吵。” 姜芷:“……” 谢芳菲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难得下定决心讨好一个人,竟然被人说吵,气都气死了。 讨好个屁,不讨了! 祁鸩下午有事,将羡羡交给姜芷后离开了。 饭后,谢芳菲说想去玩,谢芳菲去的地方不是酒吧就是会所,不能带小孩去。 刚好姜芷见羡羡累了,便想先送羡羡回去。 下午四点,姜芷接到了姜月月的电话,让姜芷去一趟医院。 姜芷以为她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心急如焚地赶了过去。 到了病房后,发现何美婷也在。 何美婷看着心情不错,嘴角挂着笑容。 姜芷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眉心紧皱,朝姜月月走了过去,“月月,怎么了?” 姜月月摸索着握住了姜芷的手,“姐姐,你先坐。” 她拉着姜芷坐到床上,小心翼翼地说道:“这几天我考虑了很久,我想跟妈妈一起生活。” “什么?” 姜芷猛地站起了身,愤怒地看向了何美婷,“你跟月月说了什么?” 精何美婷一脸无辜,“你别冤枉我,这个决定是月月自己做的,我可没干涉她的想法。” 我姜月月轻轻地摸着姜芷的脸,“姐姐,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我有可能被饿死、被车撞死,还有可能被人贩子卖了。” 姜月月微微一笑,“即便我们当初的生活过得再苦,你也没有委屈过我,什么好东西都想着我,跟着你长大,我真的很幸福。” 姜芷的眼睛瞬间红了,双手紧紧地抓着月月的手,“那你还要离开我吗?” “不离开,我就算是跟着妈妈过,我也还是你永远的妹妹。只是我姐姐这么好,也该拥有自己的生活和美好的未来,而不是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我身上。” 在让姜芷过来前,精姜月月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哭,不能让姐姐看到她的眼泪。 可她终究还是没忍住,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姜芷心痛难忍,“我并不觉得照顾会耗费我多少时间精力,而且我愿意照顾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可是我不愿意!” 姜月月的眼泪疯狂落下,姜芷所有的话哽在了喉咙里。 “我不想再拖累你,不想让你背负我的人生,过得辛苦又艰难。” 姜芷哭着摇头,紧紧将妹妹抱进怀里,“我并不觉得你拖累了我什么,我也没有很辛苦,爸爸不在,你是我唯一的亲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姐姐都很开心。” 姜月月轻轻推开姜芷,低着头对她说:“可是我想跟妈妈在一起,你知道我这些年来有多想妈妈,姐姐,你就成全我吧。” 成全—— 姜芷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病房外。 何美婷看着眼睛红红的姜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其实月月在我身边,比在你身边安全多了。我上次看到祁鸩的联姻对象是谢芳菲,你说谢冥要是知道你在帝都,会放过你吗?” 下雪了。 姜芷看着窗外白茫茫一片,心情也灰蒙蒙的。 姜芷清楚的知道,不光是谢冥,就是姐姐的事,这其中的关系复杂又牵扯甚多,往深里查,肯定会有危险。 可知道是一回事,让月月跟何美婷生活又是另一回事。 姜芷转头冷冷地看向何美婷,“你最好对月月好一点,如果月月受了什么委屈,或者是你想利用她做什么,那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 何美婷轻哼,“你想多了,月月是我女儿,我能利用她做什么?” “最好如此,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月月出事,我死也会拉着你垫背。” 何美婷从来没有在一个年轻人身上看到这么浓烈的杀气和戾气,明明是她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如今却这么仇视她。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有了新的家庭,而且有了姜月月这个把柄,姜芷肯定不敢造次了。 离开医院后,姜芷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过天桥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个算命的人,她真的很想去算一算。 自己是不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想留住的人,一个都没留住。 爸爸、妈妈、老师、姐姐还有月月—— 到头来,只剩她一个人了。 转眼一想,算了命又如何,什么都改变不了。 祁鸩给周姨打了一个电话,得知姜芷并没有去檀宫,正生气准备去祁家找姜芷,突然看到了她的身影。 别人都打着伞,匆匆忙忙地走着。 只有她穿着单薄的大衣,丢了魂似的缓慢前行,一副随时会碎掉的样子。 第88章 二爷给你润润色 周围的车流声,脚步声以及人说话的声音,让这座被称为销金窟的大城市热闹非凡。 姜芷站在人流量很大的十字路口,却觉得非常孤独。 她不想回祁家,因为一进祁家大门,她就得戴上面具演戏。 学校没有开学,宿舍不让进。 这偌大的地方,好像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胳膊猛地被人拽住,一把伞打在她头顶,替她遮住了风雪的侵袭。 “作什么死,不怕感冒发烧?” 熟悉的声音传进耳朵,她无神迷茫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男人身上。 逐渐清晰放大的俊脸让她呆呆地看了好半天,“祁——” “祁什么祁,上车!” 察觉到姜芷的身体一直在发抖,祁鸩将人拉了上车。 车子上的暖气开得很足,一上车姜芷就感觉到了温暖。 可不知道是不是冷过了头,身体颤抖的幅度比之前还大了。 祁鸩看着身边的人脸色惨白,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火大地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裹在了她身上。 他将人搂进怀里,一边搓着姜芷的手,给她取暖,一边骂道:“谁允许你在这么大的雪里玩忧郁的?” 姜芷垂眸,沉默不语。 “老子是喜欢你颤抖的身体,但是在床上,不是在雪里。” 姜芷:“……” 图南还在前面开车,这家伙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祁鸩。” 听到姜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祁鸩一愣,“干嘛?”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 祁鸩:“……” 祁二爷长这么大,从来没哄过人,哪里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姜芷也没指望祁鸩能说出什么好话来,她只是想让他安静一点。 过了好一会儿,祁鸩捧起姜芷的脸看了一会儿,“你唇色太白了。” 姜芷:“???” “二爷给你润润色。” 姜芷的唇上传来一道温热的触感,带着祁鸩身上独有的檀木香气。 区别于往常的凶狠霸道,这个吻里盛满了温柔缱绻,也没有情欲的味道,只是单纯一个吻。 唇瓣被他轻轻吸吮着,酥麻的感觉从唇上传到了四肢百骸。 姜芷不习惯他这样的温柔,惶恐不安地推开了他。 “嗯,现在的唇色比刚刚好看多了,那你的心情呢?好点了吗?” 不知道是车里的温度暖了身体,还是他的温柔融化了她冰冷的心,姜芷的心情确实好了很多。 到了檀宫,公主朝姜芷扑了过来。 姜芷稀罕地将它抱了起来。 管家朝姜芷笑道:“公主很想你,每天都蹲在门口等你。” 周姨围着围裙走来,“小芷来了,我做了你最爱吃的鱼,有糖醋的,麻辣酸菜的,还有清蒸的,你可要多吃一点。” 祁鸩给周姨打电话的时候,周姨想到姜芷会来,特意去买了鱼。 姜芷从小过苦日子长大,有吃的就不错了,不敢挑食。 可周姨观察过很多次,姜芷喜欢吃鱼,每次做了鱼,她都吃得一点不剩。 姜芷看着满满一桌子菜。 看着周姨和管家脸上慈祥和善的笑。 看着往她怀里钻,跟她贴贴的公主。 还有站在一旁,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就足够让她心动的祁鸩时。 控制了许久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抱着公主蹲在地上,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被打碎的玉瓷,不一会儿,恸哭声响起,如幼兽支离破碎地哀鸣。 周姨和管家瞬间慌了神,一直问姜芷怎么了。 祁鸩将人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朝管家和周姨说道:“让她哭。” 有时候,释放的发泄一下,比憋着好。 三分钟后,祁二爷逐渐没了耐心。 多大的事儿,哭得这么伤心。 五分钟后,祁二爷终于体会到了女人是水做的,也彻底没了耐心。 “行了,再哭下去,檀宫都要让你的泪水淹了。” 哭过之后,姜芷的压抑的情绪终于得到了缓解,她用哭到红肿的眼睛看着祁鸩,“谢谢你。” “饿不饿?” “饿。” “吃饭。” “好。” 姜芷坐在餐桌上,对于她为什么哭,她不说,周姨和管家也没问。 两人热情地照顾着她,周姨还将鱼刺都挑干净,将白白净净的鱼肉放在姜芷碗里。 姜芷感动得眼睛又红了,她很庆幸在她最难过最痛苦的时候,身边还有他们。 祁鸩见她又一副要哭的样子,不爽地“啧”了一声,“再哭把你眼睛挖了。” “少爷——” 女孩子是要哄的,少爷老这么毒舌,不怕以后娶不到老婆吗? 管家立刻解释,“少爷这是不想让小芷哭,故意吓唬小芷呢?” 祁鸩轻哼,“本少爷不玩吓唬那一套,我说真的!” 管家:“……” 少爷,我也帮不了你了! 饭后,姜芷帮周姨收拾完碗筷后,起身告辞,“二少,陈叔,周姨,今天谢谢你们,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周姨和陈叔看了祁鸩一眼。 祁鸩脸色阴沉沉的,“回哪儿?” “祁家。” “呵——”祁鸩冷笑一声,“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不给祁长风打电话,哭完了才去找他?” 周姨本来想缓解一下气氛,被管家拉走了。 姜芷抿了抿唇,“长风那么忙,我不想让他担心。” 手里的杯子被祁鸩摔在地上,“合着老子就是个大冤种,你吃我的,喝我的,发泄完心情好了就拍拍屁股回到祁长风身边,真当我好敷衍?” 姜芷心里难受,言不由衷,“我并没有让二少带我回家。” 他面含怒气,阴沉沉地坐在沙发上,一双幽暗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 姜芷不敢说话。 祁鸩冷笑一声,“没人能吃我的白食。” 姜芷点了点头,包里没有那么多现金,她拿出手机用微信给祁鸩转了一千块。 祁二爷彻底怒了,将人拽到卧室丢在床上,凶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女人总是能有气死他的能耐! “别——” 姜芷反抗不及,被压着动弹不了。 祁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愤怒地将手机丢出窗外,一口咬在了姜芷的香肩上—— 第89章 怕我吃了她? 那天两人也没做到最后。 云半夏没打通祁鸩的手机,直接打到了檀宫的座机上。 管家接了电话,听到云半夏在电话那头哭得凄惨绝望,立刻去找祁鸩。 祁鸩离开后,姜芷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起身。 她不用想也知道云半夏找祁鸩干什么? 何美婷既然要认回月月,肯定会告知云家人,云半夏不崩溃才怪。 而祁鸩那么在乎云半夏,怎么可能不去安慰。 谢芳菲虽然是霍家二老给祁鸩找的结婚对象,但她很清楚,不管是她还是谢芳菲,都比不上云半夏在祁鸩心目中的位置。 姜芷回到祁家的时候,碰上了祁长风。 祁长风将她拉进了他的房间,开口就是质问,“你是何美婷的女儿?” 姜芷没想到消息竟然传得这么快,没有隐瞒的必要,她直接承认了,“是。” 祁长风脸色阴沉,狐疑地盯着她,“那你当初答应跟我签订合约,真的只是为了钱治好姜月月的病?” 姜芷很快就明白了祁长风的意思,他是在怀疑他接近他是另有目的。 的确是另有目的,但跟云半夏无关。 “需要我提醒你吗?当初是你找的我,不是我找的你,而且,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何美婷是云正飞的妻子,云半夏的继母。” 祁长风从姜芷脸上没看出任何异常。 “何美婷这是要认回你和姜月月?” “她只是想认回月月,我跟她之间永远和解不了。” 祁长风对姜芷的事不感兴趣,他在乎的是云半夏伤心。 “姜月月不是你唯一的亲人吗?你怎么舍得把她送到何美婷身边?难道——你是想摆脱我?” 姜月月的病是姜芷唯一的软肋。 如今软肋不再是软肋,祁长风自然要未雨绸缪,毕竟,姜芷这颗棋子对他还有用。 姜芷看出祁长风内心真正的想法,朝他微微一笑,“你不用担心,我是个很守诚信的人,我们之间的契约还有半年,只要你不说结束,我不会离开。” 祁长风自然不相信姜芷是对他产生感情了,就算是有感情,恐怕也是爱上祁鸩! 毕竟,“日”久生情。 哼—— 不自量力。 阿鸩娶谁都不可能娶她。 “那就好。” 姜芷面上微微一笑,心里却很着急。 半年的时间,过得很快,她必须尽快找到证据才行。 姜芷刚从祁长风的房间出去,正好碰上了回来的祁鸩。 姜芷:“……” 祁鸩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越发阴沉恐怖,目眦欲裂。 姜芷张了张口,下意识要解释,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祁长风看到祁鸩,搂上了姜芷的肩膀,一副满足过后的样子,“阿鸩,怎么这么晚回来?” 祁鸩冷冷地盯着姜芷,“两位好兴致啊!” 祁长风笑着故意道:“热恋期的情侣,理解一下。” “呵——” 祁鸩冷笑一声,抓起姜芷的胳膊将她拉出祁长风的臂弯,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阿鸩——” 祁长风追了上去,只听见“嘭”一声,他被门挡在了外面。 姜芷被祁鸩狠狠地推到门上,心脏扑通扑通剧烈狂跳,她怎么也没想到祁鸩竟然这么疯。 “你想干——唔——” 嘴唇被祁鸩狠狠地咬着,姜芷吃疼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铺天盖地的戾气从祁鸩身上涌出,完完全全地笼罩着她。 姜芷怕了。 她的手抵着他的胸口,激烈挣扎。 “叩叩叩——” “小芷——” “阿鸩——” 祁长风的声音伴随着激烈的敲门声响起,姜芷前所未有的慌乱。 “阿鸩,你有什么冲我来,放开小芷。 祁长风的话让祁鸩的怒火星星燎原,姜芷的反抗在他看来就是为祁长风守身如玉,瞬间理智全无。 门外传来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好像来了不少人。 “祁大哥,出什么事了?” 谢芳菲的声音让姜芷脸色越发难看,不说祁长风了,如果让谢芳菲看到她和祁鸩在干什么,肯定会想方设法弄死她。 祁鸩的手已经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姜芷急得眼泪流了出来。 尝到泪水的咸味,被愤怒占据的祁鸩猛地清醒过来。 他捏着她的后颈,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现在唯一的活路是告诉我,你和祁长风什么都没发生。”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这次是祁松年。 “阿鸩,你干什么?还不快放姜芷出来!” 姜芷没想到祁松年都被惊动了,怕事情闹大了她在祁家待不下去,立刻摇头,“没有。” “知道骗我的下场吗?” “真的没有!他只是问我何美婷和我的关系。” “那是什么关系呢?” “亲生母女,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祁鸩冷冷地看着姜芷,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然而,除了惊恐害怕外,什么都没看出来。 “祁鸩!” 祁松年已经生气了,祁长风和谢芳菲都在外面,祁鸩将自己未来的嫂子关进房间,如果闹出什么丑闻,他怎么跟谢家交代! 门被打开,姜芷被祁鸩毫不怜惜地推了出去。 姜芷眼睛红红,一副被欺负虐待了的样子。 祁鸩扶着门,吊儿郎当地看着众人,嘴角挂着冰冷邪性的笑,“不就是叫进来问个话吗?一个二个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我吃了她?” 祁长风立刻将姜芷搂进怀里,担忧地问道:“还好吗?” 没等姜芷开口回答,祁长风恼怒地看向祁鸩,“阿鸩,我知道你不喜欢小芷,但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你未来的嫂子,希望你能尊重她!” “呵——嫂子?我什么时候承认你是我哥了?” 祁长风脸都绿了,郁晓婉的脸色也很难看。 祁松年愤怒不已,“说的什么混账话!” 祁鸩轻哼,“让我回家住,就得让我顺心点,不然谁也别想好过。” 谢芳菲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游走了一圈后,笑着问祁鸩,“二少,之之姐姐怎么得罪你了?” 祁鸩冷笑,目光睨着姜芷,“她的存在就让我很不爽。” 姜芷紧咬着唇,低下了头。 事已至此,祁长风肯定也得拿出自己的态度,“行,既然这个家容不下我们,那我和小芷搬出去住,不碍你们的眼!” 第90章 还想追妻,火葬场去吧 祁长风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在变了脸。 第一个有反应的是郁晓婉,郁晓婉看着祁长风,又气又急。 他们母子好不容易在祁家站稳脚跟,祁松年也很想培养他,让他成为祁氏集团未来的接班人。 结果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离开祁家。 姜芷这个祸国殃民的妖精,真该死啊! 见祁松年的脸色阴沉难看,郁晓婉拉着祁长风的胳膊责备道:“胡说什么呢,谁容不下你们了?阿鸩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对吧阿鸩。” 祁鸩冷冷地看了一眼祁长风后,将目光落在了姜芷身上。 姜芷心乱如麻,大脑在急速运转。 她不知道祁长风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但她肯定他并不是真的为了她好。 指不定是被祁鸩压太久了,想要以退为进。 但不管是什么,她好不容易进了祁家,在没有找到证据前,绝对不能离开祁家。 思及此,姜芷走向祁鸩,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二少,很抱歉我的存在让你不爽,何美婷是我亲生母亲这件事,我并不是有意要瞒着大家,只是因为我跟她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觉得没必要。” 总要解释祁鸩为什么要将她拉进房间,两人在房间里干了什么,才能打消大家的疑虑。 “二少不想看见我,我会尽量少出现在你面前,长风也是护我心切,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姜芷看了一眼愤怒中的祁长风,两人四目相对,各自在揣测对方。 祁长风当然不会离开祁家,他之所以这么说,只是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要是一点态度都不拿出来,今后会被祁鸩按在地上摩擦。 而且他料到姜芷既然进了祁家的门,肯定会想法设法留下来,果然——他赌赢了。 谢芳菲:“二少,何美婷老早就抛弃了之之姐姐和月月,那样为了往上爬抛弃女儿的人,之之姐姐不认她是很正常的,你总不能因为云半夏伤心,就拿之之姐姐开刀吧。”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祁松年说道:“时间不早了,阿鸩,你最近那么辛苦,早点休息吧。” 祁鸩冷哼一声,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的脸,“我在这个家,你们睡得安稳吗?看来这个家,该走的人是我!” 祁鸩拿上衣服离开,离开的时候还用肩膀撞了姜芷一下。 姜芷的心揪了起来,又酸又疼。 郁晓婉愤怒地瞪着姜芷,事情闹成这样,全都是姜芷的错! 这个该死的女人,缠着谁不好,偏偏缠着她儿! 不行,不能让她再继续待下去了,得让她尽快离开长风才行。 姜芷回房间的时候,被谢芳菲挡住了去路,谢芳菲抱胸看着姜芷,“我刚刚帮你说话,你不该帮我道一声谢?” 姜芷淡淡地看着她,“你并不是真心帮我,我留在祁家,祁鸩会处处针对我,祁家也会鸡飞狗跳,你想看到的不过是这些。” “哈——” 谢芳菲笑出了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聪明,可这么聪明的你,为什么非要得罪祁鸩呢?就云半夏那样的女人,我不信你斗不过她。” 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不用激我,也别想利用我对付云半夏。” 心思被看穿,谢芳菲脸上一点尴尬都没有,还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比起现在的你,我还是更喜欢以前的你。” 姜芷回到房间关上门,皱着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祁松年最近几天一直都在家,她想动手都找不到机会。 但不知道未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变故,她得尽快想个办法才行。 祁鸩一连几天没有回家,谢芳菲整天无所事事就来找姜芷的麻烦。 还好快开学了,姜芷不用整天面对谢芳菲,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周三早上,私家侦探的微信发了过来。 是一张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上面显示,邢乐天和贺奇峰的亲权概率(RCP)为99.99999991%,检验结果分析,邢乐天的基因型符合贺奇峰的遗产基因条件。 怀疑是一回事,事实摆在眼前又是另外一回事。 邢乐天比羡羡大一岁,这么说,贺奇峰早在和祁晓棠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和邢曼丽在一起了。 那邢曼丽到鼎盛集团给祁鸩做秘书,真是巧合,还是另有目的。 还有这次的749项目,贺奇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竟然打败了祁长风,真的是他能力出众吗? 姜芷越想越不对劲,万一贺奇峰有更大的阴谋对付祁鸩怎么办? 思来想去,姜芷有了一个主意。 — 祁鸩最近心情很差,因为他的低气压,整个鼎盛集团的员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生怕一个不小心,会被祁总从楼上扔下去。 晚上,陶少成难得休假,宋袭野组局,叫了不少人让祁二少开心开心。 人越多,祁鸩越觉得烦躁孤单,酒一杯杯往肚子里灌。 陶少成无语地将酒杯躲走,“差不多行了,你想胃病进医院,医院很不欢迎你这样的二大爷。” 祁鸩脸色阴沉,给了陶少成一脚,“婆婆妈妈的烦不烦?” 陶少成愤怒地将杯子重重地放在桌上,“喝吧喝吧,喝死你算了。” 比起陶少成,宋袭野就看得比较开,人活一世,让自己开心最重要。 他因为家里那位,心里也不痛快,跟一帮男男女女玩得很开。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宋袭野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搂着美人,朝陶少成喊了一声,“成子,帮我回一下微信。” 陶少成觉得自己跟这个环境格格不入,多次想走人。 听到宋袭野的话后,无语地拿起了手机。 “你家布偶猫发的微信,问你今晚什么时候回家,有事跟你说。” 宋袭野一愣,随后冷哼一声,“告诉她,不回!” 陶少成内心吐槽,就这副样子还想追妻,火葬场去吧。 他正要去打字,无语至极,“都什么年代了,你竟然还用九键打字。” “你懂什么,九键YYDS!” 陶少成回了消息后,对九键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看到一旁的祁鸩,他用九键打出了祁鸩的名字,特新奇道:“嘿,阿鸩,你的名字用九键打竟然是749436,我的名字就太长了,要好几个——” 话未说完,祁鸩猛地抓住了他的手,“你说什么?刚刚说的数字,你再说一遍!” 第91章 订婚 陶少成被祁鸩突如其来的激动整地懵了一下,“749436啊,怎么了?” 这个熟悉,祁鸩比谁都熟悉。 因为这是姜芷家门的密码。 会是巧合吗? 想到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一个念头在祁鸩脑海里形成。 虽然觉得很荒谬很不可置信,但这个念头一旦扎了根,他便无法忽视。 心脏更是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见祁鸩起身拿起衣服要走,陶少成愣愣道:“这就走了?” “有事,你们慢慢玩,账记我名下。” 祁鸩要离开的时候,正好碰上了来找他的谢芳菲。 谢芳菲看着满包间的男男女女,气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祁鸩,把她一个人丢在祁家,自己跑出来潇洒。 一看到祁鸩,谢芳菲嘟起嘴巴,“二少,你……” 祁鸩看都没看谢芳菲一眼,一把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脚下生风离开了。 谢芳菲没想到自己会被无视得这么彻底,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陶少成认出了谢芳菲,担心谢家小公主一生气,会影响霍家和谢家的关系,为了自己的兄弟操碎了心,上前朝谢芳菲微微一笑,“谢小姐,阿鸩有事去忙了,我送你回去吧。” 谢芳菲一转头,看到了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的男人,他长得斯文清秀,白白净净。 一看就和祁鸩以及宋袭野不一样。 谢芳菲挑眉,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好啊,麻烦你了。” — 姜芷接到祁鸩的电话时,刚从超市出来。 她买了一点毛线,想给月月织个帽子。 “你在哪儿?” 祁鸩冰冷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耳膜,姜芷缓缓停下脚步,“二少找我有事吗?” “我问你在哪儿?” “……爱悦超市。” “定位!多问一句,你就死。” 姜芷不知道祁鸩想干什么,还是乖乖地将定位发了过去。 没过多久,一辆嚣张彪悍又威风凛凛的路虎停在她脚边,车门打开,露出了祁鸩那张过分帅气又阴沉的脸。 “上车。” 姜芷不知道又哪里惹到他了,但她不想变成被人围观的对象,只能上车。 一上车,祁鸩朝她伸出了手,“你的手机,拿出来。” 姜芷刚要开口,被祁鸩瞪得又闭上了嘴,将自己的手机放在了祁鸩的手里。 以为祁鸩要用自己的手机,姜芷还体贴地说:“需要解锁吗?” 祁鸩没有说话,将749436输进去,屏幕已经解开了。 这时,姜芷像是意识到什么,脸色稍变,又怕自己想多了,只能静观其变。 祁鸩打开姜芷的微信,点开自己的头像,又输了749436—— 出来的第一个名字,就是祁鸩。 祁鸩冷冷地将手机举到姜芷面前,“你怎么解释?” 姜芷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什——什么怎么解释?” “你家门口的密码,手机解锁密码,为什么是我的名字?姜芷,你不会喜欢我吧?” “嘭嘭嘭——” 姜芷的心快要跳出胸腔了。 她没想到祁鸩竟然会发现这个秘密。 怎么办? 他会不会弄死她? 她紧捏着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二少说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密码是我随便放的,不知道是你名字。” 幽暗的眸子像猎豹盯着瑟瑟发抖的猎物一样盯着姜芷,“是吗?你用九键,749436打出来的是我的名字,可想而知,你已经用这个数字打了多少次我的名字!” 心思被祁鸩说中,姜芷慌乱无比,“我没——” 他捏着她的下巴,逼着她看向自己,“记得这辆车吗?我第一次在这辆车里要你的时候,你的挣扎反抗可不像是被我强迫的样子,倒像是欲拒还迎。 姜芷,你敢说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姜芷从祁鸩的幽瞳里,看到了狼狈不安的自己。 她猛地推开祁鸩,脸色相当差,“二少硬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长风。” 姜芷的否认让祁鸩戾气横生,“你喜欢祁长风?那他吻过你吗?他进入过你的身体吗?” 姜芷刚要开口,被祁鸩打断,“别特么跟我说你们谈的是柏拉图,我在你身上留下过那么多痕迹,你和祁长风那么相爱,我不信他没看到过,可他依旧想和你结婚,为什么呢?” 祁鸩太敏锐了,只要让他察觉到一丁点的不对劲,他就会将真相一点点挖出来。 姜芷不敢跟他待太长时间,“二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喜欢那种事。” “呵——” 祁鸩被气笑了,“这么说你不喜欢?” “不喜欢,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姜芷刚要下车,被祁鸩扣着后颈拉回来,“我们抵死缠绵的时候,我可没发现你不喜欢!” 凶狠的吻落了下来。 秘密被发现的姜芷本来就慌,此刻更不敢轻易露馅,她心一横,张口咬在了祁鸩的嘴唇上。 直到祁鸩吃痛地放开她,她冷冷道:“我没想到堂堂祁二爷,也会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四个字的杀伤力相当大,果然,祁鸩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猛地一把推开她,“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喜欢我。” “不可能的事,二少不必担心。” 姜芷一秒都不敢多待,快速下了车。 路虎车在边上停了很久,直到她打车离开,路虎车都还没走。 姜芷摸着自己胸口狂跳不止的心,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她以前不是没想过告白,她甚至还亲自做了一个蛋糕,准备在他毕业的时候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快。 她想去告白的那天,姐姐出事了。 如今的她,比起儿女情长,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当晚,祁鸩回了祁家。 姜芷在房间练琴的时候,被祁长风叫了下去。 沙发上。 祁鸩搂着谢芳菲,看到姜芷下楼,勾唇一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决定和芳菲订婚。” 姜芷脚步一顿,心脏猛地一疼,她掐着大腿上的肉,让自己冷静下来。 谢芳菲皱眉,“之前都不理我,怎么突然想订婚了?” 祁鸩挑起谢芳菲的下巴,暧昧地在她脸上吞了一口烟,“我就不能突然发现你可爱的一面,爱上你,想跟你在一起?” 第92章 一起办婚礼 整个大厅因为祁鸩的话鸦雀无声。 祁鸩看着众人的表情,挑眉一笑,“这么好的消息,一个二个怎么都是这副表情。” 随后他看向谢芳菲,“他们也就算了,你怎么也是这副表情,之前不是你说想嫁给我的吗?怎么?又不想嫁了?” 谢芳菲看着祁鸩,这个男人明明是笑着的,看起来总是一副吊儿郎当不可一世的样子,实际上心思深沉可怕。 他看向的她的眼睛里,只有戏谑,没有任何爱意。 “你真的爱上我了?”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就做好当新娘的准备。” 谢芳菲:“……” 祁鸩起身要离开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幽暗的眸子看向姜芷和祁长风,“祁家难得办喜事,还是双喜临门,我不介意跟你们一起办婚礼。” 姜芷的心尖锐地疼了一下。 祁长风皱着眉盯着祁鸩,像是要看穿祁鸩的想法,奈何一无所获。 最高兴的人莫过于祁松年,祁鸩和谢芳菲能成,他和霍家二老的关系也能缓和一点。 “兄弟俩一起结婚挺好的,更喜庆更热闹。” 祁鸩轻哼一声,笑着离开。 谢芳菲心情郁闷,脸色奇臭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祁长风将姜芷拉到一边,“让你勾引祁鸩,你在干什么?祁鸩要是真和谢芳菲结婚,以后这个家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姜芷看着祁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如果祁鸩真有那么好勾引,我就不会跟你签订契约,何况,当初是你没跟我商量自作主张向我求的婚,现在你嫌弃我的出身背景没谢芳菲厉害,没法帮你对付祁鸩,那就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姜芷的话让祁长风无法反驳。 他本以为祁鸩既然碰了姜芷,肯定会喜欢她。 他想利用姜芷对付祁鸩,没想到失算了。 “你不喜欢祁鸩?” 姜芷紧捏着拳头,“我为什么非要喜欢他?” 是啊,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喜欢祁鸩呢? 祁长风笑了一声,“不喜欢就好,免得他要结婚了,你会伤心。” 回到房间,姜芷呆呆地坐在床上,前所未有地心累无助。 敲门声响了起来。 “之之姐姐,是我。” 谢芳菲的声音让姜芷皱眉。 “我有很重要的事找你,能开下门吗?” 姜芷起身走过去打开门,穿着睡衣的谢芳菲走了进来。 一进门,谢芳菲就朝姜芷说道:“我不想嫁给祁鸩了,你帮我想个办法。” 姜芷不可置信地看向谢芳菲。 之前不是还让她帮她追祁鸩吗? 现在祁鸩想结婚了,她又不想嫁了。 这短短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让她改变这么大。 “为什么?” “哼——想嫁给一个人的原因有很多种,可不想嫁给一个人的原因只有一个,不喜欢。” 谢芳菲凑近姜芷,圆溜溜的眼睛望向姜芷的眼睛,“就像你,明明不喜欢祁长风,还要嫁给他,为什么呢?” 姜芷心里一紧,“谁说我不喜欢长风?” “切,你看向他的眼神你一点爱意都没有,虽然你俩总是表现得很恩爱,可我们毕竟生活过一段时间,我对你还是有些了解的。” 姜芷蹙眉,看来自己的演技还是不够好。 不然也不会让祁鸩和谢芳菲都看出来。 “你不了解我,因为我确实喜欢祁长风。” 谢芳菲不屑地哼了一声,“我对你为什么要嫁给祁长风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我确实不想嫁给祁鸩。” “祁鸩我行我素,谁的话都不听,我帮不了你。” “你必须帮我。”谢芳菲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阴测测的笑,“我要是和祁鸩订婚,我哥肯定会来,我猜你肯定不想看到我哥。” 姜芷:“……” 看着姜芷的表情,谢芳菲心情大好,快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之之姐姐,辛苦你了。” 谢芳菲笑着离开了。 姜芷面色苍白地坐在床上,才逐渐冷静下来。 不管身边的困难和琐事有多少,她都要一一面对。 檀宫。 祁鸩一回家,管家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他,“少爷,这是有人一大早放在门口的。” 祁鸩接过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好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小男孩。 那女人祁鸩并不陌生,是他的秘书邢曼丽,至于小孩—— 不认识。 照片后面只写了一个字“贺”。 猛地想到一个人,再看小孩的脸,祁鸩的俊脸越来越难看。 周一早上。 祁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是将邢曼丽叫到办公室。 祁鸩的脸色阴沉恐怖,办公室的气氛也很不对劲,邢曼丽多少有些不安。 “祁总,有什么吩咐吗?” 祁鸩将一摞照片扔到邢曼丽面前,邢曼丽猝不及防没抓住,照片散落一地。 “邢秘书不妨先看看这些。” 邢曼丽蹲在地上捡起照片,当看到照片上的人时,脸色骤然变得苍白难看。 她和乐乐的照片怎么会在祁总手里? 难道祁总已经发现了什么? 不,不会的,她和峰哥隐藏得那么好,不可能有人发现他们的关系,更不可能将他和乐乐联系在一起。 后背冷汗直流,邢曼丽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将照片捡起来看了祁鸩,“祁总怎么会有我和我弟弟的照片?这些照片怎么了吗?” 即便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可对上祁鸩那双仿佛能将人看穿的幽瞳时,邢曼丽的内心还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就像是一把刀悬在头上,心惊胆寒。 “弟弟?邢秘书确定这孩子是你母亲生的,而不是你生的吗?” 邢曼丽双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很快,一个文件袋甩在了她脸上,文件袋的脚磕破了她的额头。 邢曼丽双手颤抖不已,打开文件袋看到里面贺奇峰和邢天乐的亲子鉴定报告后,再也绷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祁总,对不起——” 祁鸩坐在办公椅上,像个君王一般冷冷地睨着她,“或者,你也可以告诉我,这个孩子是贺奇峰跟你那个快要六十岁的老母亲生的。” 第93章 我喜欢她跟睡你,冲突吗? 邢曼丽紧咬着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清楚地知道,祁鸩既然已经查到了峰哥和邢天乐身上,就已经知道了她和峰哥的关系,狡辩是没有用的。 邢曼丽跟着祁鸩做事那么久,自然知道祁鸩的行事风格,以及狠辣的手段。 她焦急地求饶,“祁总,一切都是我的错,求求你放过乐乐。” 修长漂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木色调的办公桌,相较于邢曼丽的惶恐不安,祁鸩的表情淡淡的,“这个孩子五岁多了,比羡羡还大,你藏得够深啊!” “对不起……” “呵——你觉得我要的是你的道歉?你是怎么和贺奇峰勾搭上一起的?你来鼎盛集团的目的是什么?出卖了多少公司情报给贺奇峰?” 像看死人一样的目光,让邢曼丽瑟瑟发抖。 “你自己说出来,我有可能会网开一面,如果你不说让我自己查出来,后果你是知道的。” 邢曼丽惊恐不已,“祁总,我能进鼎盛集团,给你当秘书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除了749项目的事,我没有做过任何背叛你背叛鼎盛集团的事。” “是吗?”祁鸩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邢曼丽立刻点头,“我不敢骗你。” 邢曼丽不知道的是,早在749项目被贺奇峰拿到手的时候,祁鸩就已经怀疑她了。 他已经查到贺奇峰和邢曼丽之间的关系,但没想到他们之间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谁给他寄的照片? 谁引导他调查邢曼丽和贺奇峰的? 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你还没回答我,你和贺奇峰是什么关系?” 邢曼丽的恐惧达到了顶端,她清楚地知道祁鸩有多在乎祁晓棠,有多厌恶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和峰——贺奇峰是我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的他英俊多金,我无法自拔地喜欢上了他,后来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矛盾,分手后,他娶了你姐姐。 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自己怀孕了,想打掉,可医生说我如果打掉这个孩子,以后都无法再怀孕,为了当母亲,我只能私心留下乐乐。” 祁鸩没有说话,示意邢曼丽继续。 “当我听说贺奇峰和你姐姐很幸福时,我也默默地祝福他们。你姐姐去世的那段时间,我看到贺奇峰整天整天喝酒,想去安慰他一下,然后——不小心发生了关系,但他一直都不知道他还有个孩子,乐乐也绝对不会威胁羡羡的位置。” “呵——” 祁鸩冷笑一声,“你连羡羡都知道,看来没少调查他。” 邢曼丽的心咯噔一下,“我对羡羡没有任何恶意。” “邢秘书应该知道我最讨厌撒谎的人吧?” “知道,所以我没有撒谎。” “是吗?可我不相信一个女人明明有当上豪门阔太,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上人生巅峰,甚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豪门继承人的机会,却不愿意走。” “祁总,你相信我,我真没想过——”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但你有没有撒谎,我会调查清楚。邢秘书,可别让我失望啊!” 邢曼丽低下头,将所有不安的情绪都藏在了眼底,“是。” 邢曼丽被停职审查的消息传到了姜芷的耳朵里。 姜芷很想知道情况怎么样了,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理由去找祁鸩。 想到了什么,姜芷给周姨打了一个电话,“周姨,你在家吗?我做了一点小饼干想拿去给你和陈叔尝尝。” “在家在家,公主也很想你。” “嗯嗯,我也给公主做了它喜欢吃的猫饼干。” 姜芷拿着两盒饼干到檀宫的时候,祁鸩并不在家。 她陪着周姨和陈伤坐了一会儿,又和公主玩了一会儿,都没见祁鸩回来。 周姨看出了姜芷的心不在焉,笑着问道:“你在等少爷?” “没——我就是来给你们送饼干的。” 周姨没有拆穿姜芷,“少爷今天有事,不回檀宫了。” 姜芷多少有些尴尬,“我真的只是来送饼干的。” “哈哈,好好好,这饼干太好吃了,是吧,老陈?” 管家点头附和,“可惜少爷没口福。” “那就指望小芷下次做了再送过来。” 姜芷:“……” 姜芷被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调侃得落荒而逃。 自从搬进祁家后,祁长风嫌她的小电驴太掉价,不让她骑了。 姜芷打了一辆车回祁家。 半路上,一辆黑色的宾利朝出租车撞了上来。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骂骂咧咧,看到对方的豪车,又不敢撞上去。 只能被迫将车停在路边。 姜芷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图南,立刻想到是祁鸩让他别停了出租车,便付了钱下车。 出租车司机走了。 姜芷走过去,坐上了后座。 祁鸩凉凉地盯着她,“听周姨说你去找我了?” 姜芷:“……周姨理解错了,我是去给她和陈叔还有公主送饼干的。” 下巴被祁鸩捏住,他冰冷的眸子盯着她,“连一只猫都考虑到了,唯独落下我,怎么?对我有意见?” “你不是不喜欢吃饼干吗?” “我跟你说我不喜欢了?” 姜芷:“……” 上次谢芳菲心血来潮,特意做了饼干送去他房间,他当时直接将饼干丢进垃圾桶,还说:“这甜腻腻让人上火的玩意儿,狗都不吃!” “说话!” “没——” “知道下次怎么做了?” “公主好像不怎么喜欢吃饼干,下次把它的那份给你。” 祁二爷:“……” 气死人的女人,咬死算了。 看着祁鸩呲牙咧嘴地咬上来,姜芷立刻抵住了他的胸口,“你马上要和谢芳菲订婚了,别——” 祁鸩拿起她的手别到后面,“谁跟你说我和谢芳菲订婚,就不能吻你,不能睡你了?” 姜芷惊愕,“你——你不是喜欢谢芳菲吗?” “我喜欢她跟我睡你,冲突吗?” 姜芷:“……” 听听这话,是人话吗? “还是说,你吃醋了,伤心了?” 姜芷移开视线,“没有。” 怕再说下去,会在祁鸩面前露出真实的情绪,姜芷岔开了话题,“听说邢秘书被停职了,她怎么了吗?” “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什么样的人吗?” 祁鸩没有回答姜芷的话,反倒是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姜芷微微一愣,“什么?” “除了姜月月和你的大提琴外,对很多事都漠不关心,为什么却对邢秘书的事这么上心?” 第94章 叔嫂关系,稍微注意下 这已经不是祁鸩第一次问姜芷为什么对邢秘书这么上心了。 上次邢秘书还没有被停职,姜芷能轻易蒙混过关。 这次要万分小心才行。 “好歹做过几天同事,我和邢秘书相处得也挺愉快的,她出事我就想关心一下。” 他双眸微眯,勾魂摄魄。 姜芷的心突突一跳,刚想转开脸移开视线,又被祁鸩掰了回来。 “那你又凭什么以为,我会将公司的事告诉你呢?” 俊脸突然靠近,两人的鼻尖碰到了一起。 “你又不是我的谁。” 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姜芷脸颊微红,往后一退拉开距离,“我就随便问问,你可以不说。” 祁鸩慵懒地靠在后座上,“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姜芷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难得看到她这么八卦的样子,祁鸩坏心眼发作,低低说了几句话。 姜芷没听清想凑近一点听,被人一把拽进怀里,“我已经说完了,你没听清是你的问题。” 姜芷:“……” “接下来是我的福利时间了。” 温热的吻了上来,姜芷反抗不及,让他的舌尖闯了进来,攻城略池。 到了祁家。 姜芷红着脸气喘吁吁下车,相当狼狈。 抬眸看到刚从家门口出来的谢芳菲时,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转而变得惨白。 谢芳菲认出了祁鸩的车。 “之之姐姐,你怎么会从二少的车上下来?” 姜芷心乱如麻,她刚要开口解释。 一条大长腿从后门下来,一步步走到谢芳菲面前,将人搂进怀里,“半路上看到姜小姐打车,正好顺路载她一程,免得你们说我对她不好。” 姜芷轻轻地点了点头,“谢谢二少,我先进去了。” 见谢芳菲盯着姜芷,祁鸩松开她,“你这是要去哪里?” 谢芳菲摸了摸头,“有些不舒服,想去医院看看。” “让图南送你过去。” “不用了。”想到了什么,谢芳菲眼睛一亮,“你不是认识陶医生吗?帮我跟陶医生说一声,我去找他就行。” “行。” 祁鸩给陶少成打了一个电话,谢芳菲心情大好,刚刚看到姜芷从祁鸩车上下来时,心中升起来的那点疑虑,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姜芷刚走进祁家,便看到郁晓婉拿着她的大提琴站在二楼。 她呼吸一窒。 “郁阿姨——” 郁晓婉看到姜芷,脸上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嘴上却说:“小芷,你这把琴又破又旧,摔了我给你换个新的。” 说话间,她将手里的琴从二楼扔了下来。 “不要!” 姜芷目眦欲裂,人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冲过去想救下琴。 她的注意力都在落下的琴上,没注意到面前的沙发,人直接撞在了沙发上。 腿撞到了沙发脚,剧烈的疼痛袭来,也让她的动作变得迟缓。 耽误的这一小会儿功夫,琴快落在了地上。 姜芷看着往下坠落的琴,满脸恐惧,因为上一次的损坏,这把琴已经经不起第二次的摔了。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来,冲过去将即将摔在地上的抓住。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固。 姜芷眼里只有祁鸩,以及被他救下的琴。 祁鸩将手里的大提琴交给姜芷。 姜芷紧紧地抱着琴,身体颤抖,心有余悸。 郁晓婉像个没事人似的,从二楼一步步下来,“小芷,破了旧了的东西就该早点扔了,你想要大提琴,我们祁家又不是买不起更好的,这把琴太掉价了。” 姜芷冷冷地看着郁晓婉,“我说过不要随便进我的屋,碰我的东西。” 郁晓婉轻哼,“这里是祁家,我就算是碰了又如何?再说,我也是为了你和祁家好,你拿这么个玩意儿出去演奏,丢的可是我祁家的脸面。” “呵——” 祁鸩冰冷幽暗的眸子冷冷地睨着郁晓婉,“祁家的脸面早在你带着祁长风踏入祁家的那一刻已经丢光了,一把大提琴算得了什么?” 郁晓婉还是很怕祁鸩的,她本以为祁鸩厌恶姜芷,肯定巴不得她欺负姜芷,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帮姜芷。 “阿鸩——” “身为祁夫人,该有的胸襟和教养还是要有,否则跟一头经常发疯乱撞人的野牛有什么区别?” 郁晓婉的脸瞬间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差点没被自己的一口气噎死。 回到房间,姜芷赶紧检查了一下琴。 还好,琴没事。 脑海里突然想到祁鸩冲过去救琴的画面,这次如果不是祁鸩,琴又得遭殃了。 思来想去,姜芷拿出手机给祁鸩发了一条微信,“今天谢谢你。” “不接受口头上的谢。” 姜芷正准备发点钱过去,对方的微信又发了过来。 “不许给我发钱!!!” “那我去煮面,你要吃吗?” “海参面,二爷最近虚,需要补补。” 姜芷:“……” 车上亲她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生龙活虎的,哪里虚了。 姜芷还是下楼煮了一碗面海参面。 “煮好了,你下楼吃吧。” “吃个面搞得跟偷情一样,端我房间来。” 姜芷:“……” 姜芷端着面上了二楼,郁晓婉看到她,那张脸别提有多阴郁难看,“你倒是聪明,还知道讨好祁鸩。” 姜芷脸上没什么表情,“为了不让长风为难,为了在这个家生存下去,总要找个后台。” “哼,你以为祁鸩是什么好人?” “他是挺坏的,但比你好一万倍。” “你——” “叩叩叩——” 姜芷敲响了祁鸩的门,郁晓婉立刻闭上了嘴,看着姜芷那双无波无澜的黑眸,郁晓婉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 房门打开,只穿着一条浴袍的祁鸩走了出来。 他的头发还是湿的,一滴滴水珠顺着发梢滴落,顺着性感漂亮的脖颈流下,最后没入白色的浴袍里。 祁鸩凉凉地睨了郁晓婉一眼,“有事?” 郁晓婉轻哼一声,“你们俩可是叔嫂关系,稍微注意一下。” 祁鸩看着低着头的姜芷,勾唇邪邪一笑,“我就是不注意,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你——” “一个人心里装着龌龊的心思,看什么都龌龊。” 姜芷立刻开口,“二少,你的面。” 祁鸩让开一条路,“端进去。” 姜芷抿着唇没有动,郁晓婉在这儿,他绝对是故意的! “怎么?怕我吃了你?” 第95章 抱着她哄 只是送一碗面而已,如果再扭捏,可能会被郁晓婉看出什么来。 姜芷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将面端进了卧室。 郁晓婉站在门口死死地盯着姜芷。 “嘭——” 一声巨响,祁鸩关上门,挡住了房间里的一切。 郁晓婉走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奈何什么都听不到。 这两人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转眼一想,就算姜芷想勾引,祁鸩也未必能被她勾引。 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放着谢家小公主不要,要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平民女孩。 而且他们这个样子,像是故意做给她看的。 指不定这就是祁鸩给她设的局,想让她把事情闹大,再以无理取闹、搬弄是非等借口将她轰出祁家。 哼,她才不上当。 姜芷将面放在桌上,刚要离开,被祁鸩一把拉到自己腿上,“进了我的房间,什么都没做就要走?” 姜芷皱着眉挣扎,“郁晓婉还在外面!” “你觉得我怕她?” “二少当然不怕,可她是我未来的婆婆,我怕。” “是吗?”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刚刚是谁说我比她好一万倍的,这是一个儿媳妇儿对未来婆婆说的话?” 姜芷没想到祁鸩竟然听到了她和郁晓婉的对话。 “她差点摔坏我的琴,我太生气了。” “看吧,你生气还知道怼她,说明你一点也不怕她,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觉得得罪她无所谓,还是觉得祁长风会给你撑腰?” 被祁鸩那双能将人看穿的眸子盯着,姜芷的心跳得很快。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姜芷趁机起身,跑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的是一脸焦急,眼睛泛红的云半夏。 云半夏看到姜芷的时候,愣了一下,本来就不怎么好的脸色越发难看。 祁鸩的领地意识非常强,很少让别人进他的房间,而这个女人竟然从他房间出来了。 姜芷朝祁鸩淡淡道:“二少,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姜芷这话也相当于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会在祁鸩的房间。 她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的一瞬间听到了云半夏撕心裂肺的声音,“阿鸩,你和谢芳菲订婚是真的吗?” “是真的。” 祁鸩坐在沙发上吃面,明明是自己的人生大事,却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云半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不甘心又恨。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阿鸩对她那么好,她想要什么都会给她,为什么偏偏不能给她想要的爱情和婚姻。 她为了跟他在一起,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婚姻想嫁给祁长风。 到头来,祁长风要娶姜芷,他要娶谢芳菲。 而她,什么都没得到。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可你们认识才多长时间,你真的想明白了吗?真的喜欢她喜欢到非娶不可吗?” 祁鸩吃完面,放下筷子笑着摸了摸云半夏的头,“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倒是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你自己,之前给你介绍的几个,见过面之后就没下文了,一个都看不上?” 祁鸩的关心像一把刀子凌迟着云半夏的心。 看不上! 都看不上!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他! 怎么可能看得上别人! 云半夏悲愤交加,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祁鸩看,里面装的都是他。 可她又无比清楚,她不能。 因为那些话一出口,她和阿鸩的关系也就到头了。 云半夏低着头,紧捏着拳头,当所有的情绪都压了下去,再次抬眸,她朝祁鸩微微一笑,“你要真喜欢谢芳菲,我祝福你,至于我——我也在努力爱上别人,说不定运气好,跟你和长风一起举行婚礼呢。” 云半夏虽然在笑,但那笑容太苦涩了,祁鸩以为她还爱着祁长风,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别告诉我,你还忘不了祁长风!” “哪有,我又不是傻子,他都要和姜芷结婚了,我还想着他。” 祁鸩眯了眯眼,没有拆穿云半夏。 云半夏和祁鸩聊了多久,姜芷就在自己的房间发了多久的呆。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可脑子就是不受她控制。 总是会想他们在干什么? 云半夏那么伤心,祁鸩是不是抱着她在哄。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姜芷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打开门。 是云半夏。 “姜芷,我想跟你聊聊。” 姜芷并不觉得自己和云半夏有什么好聊的。 “有什么事就这样说吧。” 云半夏呵呵一笑,“我知道你防备我,但我今天找你不是为了长风的事,而是为了月月。” 姜芷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你胆敢做出伤害月月的事,我不会放过你。” “放心,月月很好,我们全家都很喜欢她,只是她很想你,你要是有时间,就多去看看她吧。那——我先走了。” 看着云半夏离开的背影,姜芷眉心微蹙。 郁晓婉看到云半夏下楼,立刻迎了上去,“夏夏,你还好吗?” 云半夏脸色苍白,强撑着露出一抹笑容,“我很好,谢谢郁阿姨关心。” 这个样子,哪里好了。 郁晓婉拉着云半夏坐在沙发上,“夏夏,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你和长风的感情有多好,阿姨都看在眼里,长风和姜芷还没结婚,你可不能放弃啊。” 云半夏摇了摇头,“长风已经不喜欢我了,我再坚持也是自取其辱。” “谁说的。”郁晓婉焦急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不了解吗?长风肯定还是喜欢你的。” 郁晓婉最近特别焦虑,更多的是为祁长风的将来担忧。 祁鸩娶了谢芳菲,长风只有娶了夏夏,才有可能跟他争上一争。 那个姜芷,一点用都没有,也不知道长风看上她什么了。 云半夏紧捏着拳头,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 祁长风出差三天,回来的第一件事是带着姜芷去看婚纱。 为此他还特好心地问了祁鸩和谢芳菲。 谢芳菲已经不想嫁给祁鸩了,可父母之命她反抗不了,只能暂时乖乖听话,然后再想办法。 祁鸩看着祁长风那张虚伪的脸,见姜芷没有拒绝,邪邪一笑,“行啊,一起去。” 第96章 技术不行 祁家两位公子要订婚,自然是去帝都最奢华最昂贵的婚纱店里。 姜芷本以为求婚已经是祁长风做的最疯狂的决定。 没想到他真的要和她结婚,在走流程。 婚纱店的墙面上写着两行字。 “穿最美的婚纱,嫁给最爱的人。” 姜芷看着身边的祁长风,觉得相当讽刺。 祁长风搂着她的肩膀,笑容相当灿烂,“我的小芷穿上婚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姜芷静静地看着他演戏,再一次提醒,“我不会跟你结婚。” 祁长风笑道:“放心,你也不是我想娶的女孩。” 琳琅满目的婚纱,一件比一件漂亮,一件比一件昂贵。 祁长风体贴地亲自给姜芷挑了一件婚纱,“小芷,这件很适合你,快穿上让我看看。” 比起祁长风的殷勤和温柔,祁鸩一进婚纱店,就跟个二大爷似的坐在沙发上。 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但那生人勿进的样子,让人退避三舍。 而相较于姜芷的拘谨和难受,谢芳菲倒是很认真地挑起了婚纱,倒不是为了穿给祁鸩看,就是自己想穿。 两人换了婚纱出来,祁长风看到姜芷眼前一亮,疾步走过去上下打量着她,“不愧是我的小芷,真漂亮。” 祁长风给姜芷挑的是一件抹胸束腰的拖尾婚纱,她皮肤白,身材又偏瘦,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 “哇——之之姐姐好漂亮。” 谢芳菲也换完婚纱出来了,看到姜芷她毫不吝啬的夸赞,随后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我哥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不得被你迷得晕头转向。” 见姜芷皱眉,谢芳菲又笑道:“我穿这件怎么样?漂亮吗?” 谢芳菲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皮肤好,气质绝,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只有豪门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气场。 她穿着一件有肩带的婚纱,裙摆上闪着无数的碎钻,奢华又漂亮。 谢家人颜值都不低,谢芳菲更是被誉为云海市第一名媛,长相自然绝佳。 姜芷点了点头,一旁的祁长风调侃道:“谢小姐这么漂亮,阿鸩要被迷死了。” 说着,祁长风喊了祁鸩一声,“阿鸩,快看看谢小姐,漂亮吗?” 祁鸩漫不经心的眸子扫了过来。 姜芷的心紧了一下,明明祁鸩看的有可能不是自己,她心里莫名生出一种,自己要是再漂亮一点就好了的想法。 “漂亮。” 谢芳菲提着裙摆走到祁鸩面前,“那你给我拍几张照片。” 向来都是别人拍祁二爷,祁二爷从来没给别人拍过照。 谢芳菲嘟了嘟嘴,“你都陪我来了,总不能一点参与感都没有吧?” 祁鸩看着不远处的姜芷,勾唇一笑,“行——” 他拿出手机对准了谢芳菲—— 后面的姜芷。 谢芳菲以为他在拍自己,为了展现自己的美,尽情地摆着poss。 等祁鸩拍完后,她笑着凑了过去,“拍得怎么样?让我看看。” 祁鸩收起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很丑,已删。” 谢芳菲:“……不可能,我这么漂亮,还很上相,除非你技术不行。” 祁二爷:“你就当我技术不行吧。” 谢芳菲:“……” 气死了,本想着让祁鸩发个她穿婚纱的朋友圈,让陶少成看到她美美哒的样子,没想到这家伙一点都不配合。 祁鸩指望不上,谢芳菲就自己拍照发朋友圈。 祁长风又给姜芷找了几套婚纱,姜芷穿上任何一件都很漂亮。 祁长风像是陷入了两难,拉着姜芷的手走到祁鸩面前,“阿鸩,你帮我看看买哪件更好,小芷穿上哪个都很漂亮,我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祁鸩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支笔和一个写字板,他不知道在画什么,神情很专注。 听到祁长风的话,幽暗的眸子淡淡地落在了姜芷身上。 姜芷像个被打量的商品一样,浑身不自在。 几秒后,祁鸩淡淡道:“既然这么难选,那就都买了。” 祁长风:“……” “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这点钱吧?” 没有看祁长风阴沉下来的表情,祁鸩看向姜芷,表情讳莫如深,“姜小姐,眼睛放亮一点,连钱都舍不得给你花的男人,真没必要嫁。” 姜芷有时候挺不理解祁长风的。 明知道搞不过祁鸩,非要作死来他面前蹦跶。 有受虐倾向吗? 关键是还要她每一次出面摆平。 “节俭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我自己也不喜欢铺张浪费,钱还是要花在刀刃上才好。” 祁长风笑了,“还是小芷理解我。” 祁鸩生气了,“哦,忘了,姜小姐也是个葛朗台,你们俩还真般配。” 姜芷:“……” “欢迎光临。” 婚纱店又迎来了一位客人。 “阿鸩、长风、姜小姐、谢小姐——你们也在这里啊?” 云半夏的到来,让整个婚纱店都陷入了寂静中。 祁长风挑了挑眉,搂上姜芷的细腰,没有说话。 好像对云半夏的到来并不感兴趣。 祁鸩冰冷的眸子如利刃一般划过祁长风的手,落在了云半夏脸上,“你来这里干什么?” 云半夏微微一笑,“我生日快到了,我想拍一组婚纱写真,就来看看婚纱。” 她看了祁长风和姜芷一眼,微微垂眸,“我是很早之前就约好的,并不知道你们今天在这里试婚纱,不然我一定不会出现。” 姜芷眯了眯眼,云半夏不是喜欢祁鸩吗? 怎么现在整的她好像放不下祁长风似的? 不过姜芷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她的目光落在祁长风身上。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祁长风看了她一眼,两人四目相对,姜芷就已经确认了内心猜测。 这一切都是祁长风策划的。 谢芳菲看到云半夏,哼笑着问服务员,“你们店里是不是泡了茶?” 服务员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很浓的绿茶味?” 云半夏意识到自己被内涵了,眼睛瞬间就红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 祁鸩叫住人,朝婚纱顾问说道:“把你们店里最贵的婚纱拿出来,让她试。” 谢芳菲脸都绿了。 她刚刚试婚纱的时候,祁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云半夏一来,他就如此偏爱。 混蛋! 谁要嫁给这种人啊! 谢芳菲想发火,转眼一想自己又不喜欢祁鸩,又不想嫁给他,没必要把事情闹僵了,于是又进去换婚纱,找最贵的换。 势必要让祁鸩大出血。 云半夏见自己赢了谢芳菲,心里别提有多开心。 阿鸩还是在乎她的。 姜芷将一切都收入眼底,紧抿着唇去了换衣间。 姜芷身上穿的是一件高领酷似旗袍设计的婚纱,后颈到腰背贯穿着一个很长的拉链。 穿衣服的时候,是服务员帮她拉的,现在服务员都忙着去伺候谢芳菲和云半夏了,她只能自己拉。 手伸到后背,只拉下了一点点就够不着了。 突然,一只微凉的大手接过她手里的拉链,帮她往下一拉—— 第97章 你敢来抢婚,我就信 身后有人悄无声息地靠近,姜芷吓了一跳。 刚要回头,一道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别动。” 是祁鸩! 姜芷的心都快跳出胸腔了,这里可是试衣间,她压低声音恼怒道:“你疯了!你进来干什么?” “嘘——” 他的手环过她,将她整个人拥在怀里,食指压在了她的唇瓣上。 另一只手,不急不缓地将她后背的拉链继续往下拉。 “祁鸩——” 姜芷焦急地按住他的手,内心紧张万分。 “别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除非,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我们在试衣间……” 姜芷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轻轻地吻在她肩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身上,激起了鸡皮疙瘩。 “祁长风给你选的那几套婚纱,又便宜又丑。” 姜芷:“……” 被他折磨的,姜芷鼻尖都冒出汗了。 “这里的婚纱都不适合你。” 姜芷咬了咬牙,“谢……谢谢你告诉我,可以省下一大笔钱了。” 耳朵被猛地咬了一下,姜芷疼得“嘶”了一声,身体也抖了一下。 冰冷刺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喜欢你维护祁长风,如果再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证我会说出什么话来,做出什么事来,懂?” 好汉不吃眼前亏。 明知道祁鸩是个什么样的人,姜芷自然不敢作死,“知道了。” 下一秒,她整个人腾空,被人放在了沙发上。 看着压上来的祁鸩,姜芷脸色大变,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不要!” 他的眼眸里带着浓浓的情欲,他邪笑着看她,“知道这家婚纱店的试衣间里为什么放沙发吗?” “不知道!你先放开我!” 姜芷想挣扎着起来,被祁鸩按了下去,他嘴唇贴着她的嘴唇,“因为有的男人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穿婚纱,把持不住,店家为了男性顾客着想,特意安排了沙发。” 姜芷:“……” 真特么城会玩。 之前看到沙发的时候,她还以为是供客人休息的,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用途。 “人家都这么体贴了,我们可不能辜负人家。” 身上的婚纱已被褪下,姜芷想反抗,祁鸩取下自己的领带,将她的双手绑到头顶。 姜芷慌乱不已,为了让祁鸩不要发疯,只能说道:“你不是虚吗?那种事做多了对身体不好。” “呵——” 祁鸩心情大好,笑了一声,鼻尖蹭了蹭她的鼻尖。 这样的动作,让姜芷心动不已。 “这还要感谢你那碗海参面,大补特补,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姜芷:“……”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放轻松,我会让你不一样的体验。” 一墙之隔外,有祁长风、有云半夏、还有谢芳菲。 姜芷一边怕被人发现,只能咬牙承受,体验当然不一样。 好在祁二爷只禽兽了一回,姜芷被他松开后,胆战心惊连滚带爬地穿好了衣服。 转头看到祁二爷除了领口处的衬衫解开了两粒外,衣服都没乱,正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抽事后烟时,真想给他一个佛山无影脚。 好在这段时间祁长风一直没出现,他们也没被人发现,姜芷才松了一口气。 祁长风自然不会出现。 因为云半夏出现的那一刻,他眼里心里只有云半夏。 云半夏去换婚纱的时候,服务员想帮她换,被她打发了,“谢谢你们,我自己来就好。” “好的云小姐,那你有什么需要叫我们。” 等服务员一走,云半夏刚要脱衣服,祁长风走进了她的试衣间,还锁上了门。 云半夏看着祁长风,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两人像是饿了好几天的人,冲向对方,疯狂地吻了上去。 祁长风火急火燎地脱掉云半夏的衣服,云半夏怕他撕坏,空出嘴提醒,“别弄坏我衣服。” 下一秒,嘴巴又被堵住了。 两人疯狂地在试衣间纠缠,祁长风将云半夏按在墙壁上,让她背对着自己,尽情地发泄。 云半夏忍不住刺激想叫出声,祁长风捂住了她的嘴。 她张口咬在了祁长风的手指上,留下了一个牙齿印。 结束后,祁长风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毯上的云半夏,勾唇一笑,“今天这么热情,是不是因为阿鸩给你试最贵的婚纱,高兴坏了?” 云半夏气喘吁吁,艰难起身瞪着他,“我就不能是因为看到你带着姜芷来买婚纱,吃醋吃的吗?” 祁长风蹲在地上,捏着云半夏的下巴,“你觉得我会信?” 云半夏猛地扑上去,骑在祁长风身上,将他压在了身下,“我都把自己交给你了,你还要怎样才肯信我?” 祁长风一愣,没想到云半夏会做出这样的动作,随即,面上露出一丝兴奋到狰狞的笑,“我和姜芷结婚,你敢来抢婚,我就信。” 云半夏:“……” 她没想到祁长风打的竟然是这样的主意,他分明还是在报复她。 — 姜芷走出试衣间后,并没有看到祁长风。 祁鸩将婚纱顾问叫到面前问话,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婚纱顾问的目光时不时地看向姜芷。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姜芷拿起来一看,是一封来自邢曼丽的邮件。 “你不是凌飞燕!你究竟是谁?想要干什么?” 姜芷勾了勾唇,她知道姐姐所有的账号和密码,前段时间用姐姐的邮箱给邢曼丽发了一封邮件,上面记录的全是两人在大学时期的点点滴滴。 姜芷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以前跟姐姐打电话的时候,姐姐会激动地跟她分享这些。 果然,邢曼丽坐不住了。 “我对你和峰哥那么好,你们却背叛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姜芷设置的是自动回复,只要邢曼丽回复她,就能看到这句话,而且还查不到IP。 自从得知邢天乐是贺奇峰孩子的那一瞬间,姜芷已经猜到邢曼丽和贺奇峰早在凌飞燕还没死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 两人一个是姐姐最好的闺蜜,一个是最爱的男朋友。 姐姐的死,肯定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现在邢曼丽被停职,她心理肯定会有变化,她想先击溃邢曼丽的心理防线,然后一步步挖出真相。 第98章 我好爱你 邢曼丽是真的快要疯了。 停职只是祁鸩给她最轻的惩罚。 她怕的是祁鸩怀疑祁晓棠的死因,会顺藤摸瓜查出凌飞燕的事。 凌飞燕的事牵扯甚广,不是她一个人能抗的下来的。 何况,就祁鸩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她怕祁鸩会对乐乐不利。 尤其是最近收到了“凌飞燕”发的恐怖邮件,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峰哥,要不你送我和乐乐出国吧,这个地方我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邢曼丽拿着手机坐在阳台的沙发上,瑟瑟发抖,如今的她,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贺奇峰身上。 贺奇峰也好不到哪儿,祁鸩明明已经知道了邢天乐是他的种,也知道了他和邢曼丽之间的事,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 越是这样平静,他就越是不安惶恐。 毕竟,没人能猜得准祁鸩的心思。 “丽丽,你冷静点,我之前交给你的东西,你都放哪儿了?” “放心,我放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不会有人查到的。” “祁鸩既然已经查到了你那儿,那个东西放在你身边就很危险,你把东西带回家,我今晚去拿,然后送你和乐乐离开帝都。” 邢曼丽心里一喜,“那你呢?” “等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我就会将你和乐乐接回来,从今以后,谁也别想把我们一家人分开。” “好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夜深人静的晚上。 邢曼丽主动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都是贺奇峰喜欢吃的。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邢曼丽激动地跑过去开门,“峰哥——” 贺奇峰笑着将手里买的蛋糕递给邢曼丽,两人接了一个短暂的吻。 “快进来,正等你开饭呢?” “好。” “贺叔叔——” 邢天乐朝贺奇峰跑了过来,贺奇峰将人抱进了怀里,“乐乐不是想吃慕斯蛋糕吗?今天终于可以吃个够了。” “谢谢贺叔叔。” 邢曼丽本来想告诉邢天乐贺叔叔不是叔叔是爸爸,姐姐也不是姐姐是妈妈。 但想到孩子太小,可能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想着等出了国再慢慢告诉他。 吃饭前,贺奇峰去了一趟厨房,看着餐厅里其乐融融的三人,他面无表情地打开了燃气灶。 邢曼丽完全没有察觉,还将家里珍藏的酒都拿了出来。 可能是觉得自己马上要解脱了,邢曼丽喝了不少酒。 贺奇峰扶着她进房间,她激动地吻着他,“峰哥,我好爱你,我舍不得离开你。” “宝贝乖,很快我就会去找你,东西呢?你放哪儿了?” 邢曼丽笑着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交给贺奇峰,“都在这里,你交给我的东西,我都有好好保管。” 贺奇峰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低头吻了上去,“做得好。” 但两人并没有做到最后,因为亲着亲着邢曼丽就昏了过去。 贺奇峰将她抱到餐厅,餐桌上的邢天乐和邢曼丽的母亲吃了蛋糕后都晕了过去。 贺奇峰像丢垃圾似的,将邢曼丽丢到椅子上,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要怪就怪祁鸩,死后去找他算账吧,他查到你头上,我就不能留着你们了。” 他冰冷的目光又落在了邢天乐身上,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哭着求他留下孩子,这个孩子绝对不会出生。 他慢条斯理地地点燃了所有的蜡烛,“你妈一直怪我没给你过过生日,今天我就一次性补齐。” 窗门紧闭,燃气的味道相当刺鼻。 “乐乐,生日快乐,既然你从来没有叫过我一声爸爸,我也就当从来没你这个儿子。” 贺奇峰转身离开,一丝犹豫和留恋都没有。 试了一天婚纱,又被苏绣绣拉着吃了夜宵,回到祁家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祁长风也刚回来,见家里气氛不太对,问郁晓婉。 郁晓婉轻哼一声,磕着瓜子心情大好的样子,“你那位温润如玉又能力出众的姐夫,这回终于爆大雷了。” 贺奇峰? 姜芷的耳朵竖了起来。 难道祁鸩将贺奇峰和邢曼丽的事告诉祁松年了? 祁长风挑眉,“哦?什么雷?” “他除了羡羡之外,在外面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孩子比羡羡还大一岁呢。” 话音刚落,裹着满身寒气的祁鸩走了进来。 “贺奇峰呢?” 郁晓婉伸手指了指书房,祁鸩愤怒地走向书房。 郁晓婉赶紧放下瓜子,拽了拽祁长风的胳膊,“走走走,有好戏看了。” 姜芷的脚步也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祁鸩没敲门,直接闯进去的时候,姜芷看到贺奇峰正跪在地上,脸颊像是被人打了,又红又肿。 “贺奇峰!” 祁鸩对着他的脸狠狠地给了几拳。 贺奇峰的眼镜被打下来,碎了一片。 嘴角也被打出了血,祁鸩揪着他的衣领,满身的戾气让人胆战心惊,“邢曼丽一家子被大火烧死,是不是你干的?” 姜芷大惊。 邢曼丽死了? 贺奇峰紧紧地抓着祁鸩的手,满脸的不可置信,“阿鸩,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祁鸩厌恶地甩开他,狠狠地在他胸口踹了一脚,“那个孩子只比羡羡大一岁,你怎么下得去手?” “不!你说的不是真的!” 贺奇峰惊慌失措地拿出手机给邢曼丽打电话,却发现电话没人接。 一条社会新闻突然弹了出来,他点开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打击,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下一秒,捂着脸肩膀抖动起来,“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已经来求爸爸成全我和她了,她怎么会死呢?” 祁鸩愤怒地看向祁松年。 祁松年看到邢曼丽一家子死了的时候,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叹了一口气。 “奇峰说得没错,他刚刚已经跟我坦白了邢曼丽母子的事,想让我原谅他,他知道自己做错了,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羡羡要是有个兄弟,以后也就没那么孤单了。” 祁松年替贺奇峰证明,“事情绝对不是奇峰做的。” “呵——” 祁鸩嘴角勾起了讥讽的笑,“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祁松年脸色一僵。 因为现在贺奇峰所做的事,和他当年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 祁鸩冷冷地看着祁松年,“这么说,你已经原谅他了?” “哎,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是个男人都会犯错,何况你姐姐去世那么多年,如果奇峰没有心,早就把邢曼丽母子接回家了,他至今都没承认邢曼丽母子,还不是为了羡羡好。” 祁鸩冷笑,“这么说,你还不如你这位好女婿呢,毕竟当初我妈一出家,你就把人接回家了。” 祁松年面子挂不住了,“阿鸩,你妈的事——” “你不配提我妈!” 祁鸩锐利的眸子盯着贺奇峰,“我一直很好奇,我姐姐那么明媚开朗的一个人,究竟是怎么患上抑郁症的,本来我想从邢曼丽身上调查,可她死了。” 贺奇峰垂眸,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不过没关系,迟早有一天,我会查清所有的事,至于羡羡,你已经不配做他的父亲了。” 第99章 祁二少辛苦一晚才三百 祁鸩当晚就将贺云羡接到了檀宫,羡羡没有问祁鸩为什么要去檀宫,也没有说舍不得离开爸爸的话。 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说,表现得特别乖。 贺奇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祁鸩,也不敢去阻止。 祁松年皱着眉看着狼狈凄惨的贺奇峰,“邢曼丽的死,真的是你做的吗?” 贺奇峰抬眸看向祁松年,“连爸也不相信我吗?” “我想听你说。” 贺奇峰捡起地上满是裂痕的眼镜,缓缓戴上,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了眼镜后面,“邢曼丽好歹跟了我那么多年,还为我生了一个儿子,我怎么可能杀她?” 祁松年看贺奇峰的眼神里透着浓浓的怀疑,最终什么都没说,“她不是还知道凌飞燕的事吗?不会留下什么后患吧?“ “岳父放心,她被阿鸩停职的时候,我已经处理干净了。” 祁松年拍了拍贺奇峰的肩膀,“女人多的是,少了一个知情者,对你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岳父教训的是。” “只是没想到这件事会引起阿鸩的怀疑,他如果介入其中,我们今后就得格外小心。” 贺奇峰伸手推了推眼镜,“如果阿鸩不肯放弃,我们又该如何?” 祁松年锐利恐怖的眸子瞪向贺奇峰,“怎么?你还想杀了我儿子不成?” 镜片一闪,贺奇峰淡淡道:“当然不会,阿鸩可是晓棠的亲弟弟,我那么爱晓棠,怎么可能舍得伤害他。” “滚!最近这段时间,最好低调一点,别让阿鸩再抓到你什么把柄。” “是。” 姜芷站在窗口看着贺奇峰离开的背影,眼神冰冷可怕。 一家三口死于火灾。 报道说是意外,可她不相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 祁鸩刚查到邢曼丽和贺奇峰的事,刚停了邢曼丽的职,邢曼丽就死了。 燃气爆炸,尸体被烧焦,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如果真是贺奇峰所为,那这个男人就太可怕了。 别人不说,他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下得去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做,不敢做的。 姜芷一晚上没睡着,第二天早上下楼的时候,祁家人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坐在餐桌上吃早饭。 祁松年和祁长风讨论着今天的股票。 郁晓婉体贴地替两人倒水。 虽然姜芷一直都知道自己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此时此刻,那种感觉尤为明显。 祁长风看到姜芷后,朝她微微一笑,“小芷,早上好,过来吃早餐了。” 郁晓婉阴阳怪气道:“也不看看几点了,就算不知道伺候老公吃早餐,也得陪着吧?” 祁松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故意利用郁晓婉敲打姜芷,还是懒得关心这些琐事。 祁长风也难得没有帮姜芷说好话。 姜芷正要开口,一旁的谢芳菲突然打着哈欠下了楼。 “哟,大家起这么早啊!” 郁晓婉欺软怕硬,只敢欺负姜芷,不敢对谢芳菲说一句不是。 “谢小姐,你起床了啊,昨晚睡得好吗?” 谢芳菲伸了一个懒腰,“昨天试婚纱,太累了,睡得不是很好。” 谢芳菲丝毫不顾及祁松年,“不过没想到你们帝都的竞争力这么大啊,这才六点半就起来吃早餐,还是我们云海市好,八点半吃早餐,我哥跟我爸九点才上班。” 她走到餐桌前坐下,“从结果上看,多久起床上班跟业绩无关,叔叔阿姨年纪这么大了,还是要多注意休息啊。” 谢芳菲的言外之意是,你们天天累死累活上班,祁氏集团也就那样。 可谢家就不一样,随随便便上个班,就能将谢氏集团干到云海第一。 姜芷有时候不得不承认,论内涵谁也内涵不过谢家人。 祁松年好歹是过来人,不会跟小辈计较这些。 郁晓婉却沉不住气,脸都黑了。 谢芳菲拿起面包就吃,“再说了,都什么年代了,还伺候老公吃饭,祁大公子的手是废了吗?还需要之之姐姐喂?” 祁长风微微一笑,替自己的母亲说话,“当然不是,我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的本意是想让小芷早点起床,跟我们一起吃早餐,不然小芷肯定不会吃早餐。” 谢芳菲撇了撇嘴,“什么刀子嘴豆腐心,我看就是故意找茬。” “好了。”祁松年终于开了口,毕竟是自己的妻子,明面上也要维护一下。 “芳菲,我们家的规矩是食不言寝不语,晓婉毕竟是你长辈,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 祁松年倚老卖老,本以为能用自己的身份压住谢芳菲,可他太不了解谢芳菲了。 谢芳菲受不了一点委屈,何况,她背后有谢家撑腰。 “祁叔叔这话的意思是说我没教养?既然你看不上我,干脆让祁鸩退婚得了。” 祁松年:“……” 祁鸩和谢家的婚事可是霍家二老和谢家订的,祁松年自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得罪两家人。 “叔叔不是那个意思。” 谢芳菲适可而止,露出灿烂的笑容,“祁鸩跟我说,以后我在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几点起就几点起,你们不会介意吧?” 祁松年脸色难看,“不会,你随便。” 郁晓婉牙齿都要咬碎了,还要露出笑容来,“芳菲住得愉快就好。” 饭后,谢芳菲朝姜芷挑了挑眉,“我帮了你,不感谢我?” “谢谢。” 姜芷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恩是恩,过是过,从来不混为一谈。 “就这?” “两百够吗?” 谢芳菲一愣,“什么?” “一个谢字一百块,两个谢字两百块,已经很贵了。” 毕竟当初的祁二爷,辛苦一晚上才三百块。 谢芳菲:“……有没有人说过,你一点都不可爱。” 姜芷脑海里突然想起了祁鸩对自己的评价,还真有。 中午,谢芳菲打扮的青春靓丽出了门,祁松年跟人约了打高尔夫球,祁长风去公司上班。 郁晓婉接了一个电话后出了门,家里只剩下姜芷和两个佣人。 姜芷终于等到了机会。 趁着佣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潜进了祁松年的书房。 书房有密码,姜芷观察了很久,才从他每次输密码的手指动向中,推算出了书房的密码。 她戴上手套输入密码,门打开后,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祁松年的书房很大,墙壁上挂着昂贵的字画,摆件也很贵重。 来不及多想,她立刻冲向了今天的目标——书桌。 每一个抽屉,每一个文件她都没有放过,可始终没有跟姐姐相关的任何东西。 因为紧张,她额头上出了不少汗,她来不及擦拭,继续翻找。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上了锁的柜子,她焦急地找钥匙。 好不容易找到钥匙,打开一看,是一份关于云顶庄园的文件,她拿起来翻开一看,里面是庄园的照片和介绍,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祁松年怎么会将这样一份文件锁起来呢? 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两道脚步声,一道步履沉重,还有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显然是祁松年的,另一道—— 没听出脚步声,姜芷听到了他的声音,“爸,你突然把我叫回家干什么?” 祁长风! 她快速将文件放好锁上门,又将钥匙放回了原位。 想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离开再走。 可是躲哪里呢? 姜芷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能躲藏的地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姜芷满头大汗,无尽的惶恐将她包围,她脑海里疯狂想说辞。 甚至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死死地盯着门,就在门即将打开,祁松年和祁长风快要看到她的时候,她胳膊被人猛地一拽,拉进了一个漆黑阴暗的地方。 第100章 使唤祁二爷脱衣服 黑暗中,姜芷只听到了自己和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她大脑一片空白,心脏因为极大的惊慌跳得异常快。 她甚至意识不到自己在干什么,四肢僵硬,像个木偶似的被人牵着跑。 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姜芷也彻底瘫倒在了地上。 祁鸩这时才意识到姜芷的不对劲,她四肢僵硬,急促的呼吸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脸色更是惨白如纸,明显是呼吸过度的表现。 通常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闭一两分钟的气。 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姜芷痛苦地挣扎,却被死死按着,那种濒死的感觉让她痛苦又恐惧。 手指无意识地掐上捂着自己嘴巴的手,那只修长漂亮的手背上,瞬间出现了一条条见血的抓痕。 “好了,没事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一直安抚着她,另一只手还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姜芷的身体才逐渐放松,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 姜芷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迟缓的大脑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祁鸩……” 他怎么会在祁松年的书房? 他刚刚是怎么带着她逃出来的? 这里是哪里? 姜芷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是祁家的地下停车场。 只是一瞬间,姜芷就明白祁松年的书房,有一个通往停车场的密道。 一个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自己的书房里建密道。 “待会儿再收拾你。” 祁鸩将人带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发动了车子。 车子一路狂飙到达檀宫,姜芷被祁鸩大力地拽进卧室,丢到了卧室的沙发上。 他脸色阴沉地拽下领带,坐在她对面冷冷地看着她,“说吧,你去祁松年的书房干什么?” 祁鸩的眼神压迫感极强,锐利又摄人,姜芷好不容易从惊慌中冷静下来,受不住被他这样盯着。 低头淡淡道:“我缺钱,想拿点值钱的东西出去卖。” 这一路上,姜芷都在想怎么蒙混过关。 想来想去,除了偷东西外,没法向祁鸩解释她去祁松年房间的事。 “呵——” 祁二爷怒极反笑,“这就是你想了一路的说辞?我什么时候给了你我很蠢,很好糊弄的错觉?” 姜芷的头更低了,“我说的是真的。” “知道你今天要是被祁松年发现,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 姜芷身体情不自禁颤了一下,贺奇峰狠,祁松年比起贺奇峰,恐怕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她也不过才二十二岁,虽然见过不少肮脏又龌龊的事,但不把人命当回事的人,见得还是比较少的。 不用想也知道,她要是被祁松年发现,死法肯定比邢曼丽还惨。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说实话,我就把你交给祁松年,你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 姜芷抬眸看向祁鸩,面色虽然很苍白,眼神却很坚定,“你要是真想把我交给祁松年,就不会带我来檀宫。” 祁鸩哼笑,“什么时候,连你也学会揣测我心思了?” “我一个没有背景没有金钱和权力的人生活在祁家,自然要万分小心。” 祁鸩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叠在胸前,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虚伪和谎言。 姜芷硬着头皮强撑着,手心里全是汗。 “行——就当你是去偷东西的吧,但你的把柄被我抓住,如果就这么放过你,也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姜芷呼吸一窒,“你想怎样?” “邢曼丽死了,我身边缺一个秘书,正好你前段时间给我当翻译的时候跟着邢曼丽熟悉过公司流程,所以在我找到合适的秘书前,你得先供我使唤。” 姜芷清楚地知道,祁鸩并不是跟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或者说在威胁她。 除了答应,姜芷没有别的选择。 “好。” 祁鸩起身,开始脱衣服,“去给我放水,我要洗澡。” 姜芷一愣,“秘书要做这个?” “其他秘书不需要,但你需要。” 姜芷:“……” 姜芷刚将浴室放满热水,准备离开浴室的时候,祁鸩进门将她堵在了里面。 完美的体魄在浴室昏黄暧昧的灯光下完全勾勒,健硕的胸膛、蜜色的肌肤、肌肉条理清楚而刚硬。 未有任何动作,却带上了七分魅惑。 姜芷看着他性张力十足的身材,面红耳赤,移开视线,“水放好了,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胳膊被拉住,祁鸩将人抵在墙壁上,伸手帮她脱衣服,“你刚刚出了那么多汗,也需要洗澡。” “不用!”姜芷焦急地按住了祁鸩的手。 “用的,臭了可就不漂亮了。” “……我可以去客厅的浴室洗。” “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或者你喜欢穿着衣服泡澡也可以。” 姜芷咬了咬牙,这人像是给了自己三个选择,实际上就是在逼她。 他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咬了一口,“嗯?” 在祁松年的书房受到惊吓,到现在才缓过神来,姜芷实在是无法应付其他。 明知道自己躲不过,也干脆懒得躲了。 她闭上眼睛摆烂,“你脱吧。” 耳边传来了祁二爷心情不错的笑声,“成长了啊,还知道使唤二爷。” 姜芷本以为今天难逃被折腾到起不了床的命运,没想到祁鸩真的只是帮她洗澡。 她抱着腿坐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祁鸩帮她洗头洗背。 脑袋有点发懵,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纯情了? 还真有点不习惯。 “二爷第一次伺候人洗澡,你该感激涕零。” 姜芷闷闷地应了一声,“已经在酝酿了,眼泪马上就要出来了。” “呵——” 难得看到姜芷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祁二爷抬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起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一开始还挺纯情的,嘴唇碰一碰,最多是吸吮几下。 可吻着吻着,二爷的手不老实,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看着姜芷被自己吻得双眼迷离,身体软得不像话。 祁鸩低咒一声。 本想着小妮子今天吓坏了,放她一马,没想到她这么会勾人。 祁二爷不是柳下惠,自然不会忍。 原本浴缸里只有姜芷一人,这会儿又多了一人。 从不压抑欲望的祁二爷,想要就要。 姜芷前一秒还在庆幸今天不会被折腾,这一秒又被“欺负”狠了。 果然,不该把男人想得太好—— 第101章 五星好评 姜芷再次醒来的时候,祁鸩已经不见了。 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一看那鬼画符一般的字,就知道是祁鸩写的。 祁二爷什么都好,什么都厉害,唯独写的字,除非特别熟悉他字的人,不然根本不认识。 上帝为他打开了所有的门,唯独关上了写字的门。 姜芷暗恋祁鸩那会儿,经常研究他写的字,这才能看明白他写的是什么。 “柜子里有衣服,不穿衣服也行,等我回来给你穿。饿了就让周姨给你做好吃的,别不好意思,周姨稀罕你比稀罕我还多。” 临走的时候,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又在下面补了一句,“不穿衣服的时候,不能出卧室!!!” 姜芷:“……” 姜芷放下纸条打开柜子一看,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最新款的衣服,她看了一眼尺码,都是她穿的。 她久久站在衣柜前,心思复杂又烦躁。 姜芷下楼的时候,周姨正在做晚饭。 想到自己在祁鸩的房间睡了那么长时间,姜芷多少有些尴尬,“周姨——” “诶,饿坏了吧,饭菜马上就好。” “还好。” 姜芷没在客厅里看到羡羡,“周姨,羡羡呢?” “羡羡在房间呢,哎,少爷在的时候,他才会从房间出来,不然一整天都不出来,真担心他会出什么问题。” “嗯,我去看看。” 姜芷敲开门走进房间时,羡羡正坐在小椅子上看电视,公主蜷缩在他身边,一人一猫相当和谐。 见羡羡看的是邢曼丽一家三口死亡的新闻,姜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走向他,“羡羡,该吃饭了。” 姜芷拿起遥控器,想将电视关掉,羡羡淡漠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老师,那天我们遇见的邢天乐,其实是我爸爸的儿子对吗?” 羡羡很敏感也很聪明,很多时候,姜芷觉得他的思维方式和聪明程度,不像是一个四岁小孩该有的。 “呵呵……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 “你不用骗我,他跟我长得很像,那个女人看到我的时候,反应也不对。” 姜芷:“……” “可他们死了,死于火灾——” 姜芷心疼羡羡,轻轻地将他搂进怀里,“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也不瞒你,但你要知道,这些都是大人的事,跟你没有关系,你舅舅把你接过来,就是希望你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干扰。” 羡羡静静地看着姜芷,“他们是我爸爸杀的吗?” 姜芷不明白羡羡是怎么怀疑到贺奇峰身上的,但这对于四岁的小孩来说,显然太沉重了。 姜芷并没有安慰贺云羡说不是贺奇峰杀的人,只能告诉他现如今大家认为的事实,“官方报道说是意外。” 羡羡再次将目光放在电视上,没有言语。 好在他最后走出房门,和姜芷一起吃饭,姜芷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 对于姜芷要给祁鸩当秘书的事,祁长风自然不会反对,她巴不得姜芷一直待在祁鸩身边,好帮他监视祁鸩。 谢芳菲却有意见了,她以为祁鸩是要找姜芷的麻烦。 姜芷是谢芳菲在帝都唯一熟悉认识的人,她还指望姜芷帮她搅黄婚事呢,怎么能被祁鸩压榨。 “你不能找别人吗?为什么非要之之姐姐给你当秘书?” 祁鸩难得心情不错,“她之前给我当过翻译官,熟悉鼎盛集团,何况只是顶几天而已,找到人就踢了她。” “那这几天我也可以帮你啊!” 想到去鼎盛集团玩几天,谢芳菲眼睛里都闪着光。 “你?” 祁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以为出国镀了一层金,就真的变成高材生了?恐怕谢小姐连最基本的PPT都不会做吧?” 谢芳菲被祁鸩毫不留情地揭穿,脸都黑了。 从小谢芳菲就不爱学习,典型的学渣。 姜芷比她大几个月,但两人是一起上学的。 每次老师布置的作业,她直接丢给姜芷帮她做。 考试的时候,威胁姜芷帮她作弊,不然就欺负姜月月。 等姜芷离开谢家后,她又找人帮她作弊。 反正谢家有钱,家里人也不在乎她的成绩。 现在的千金小姐,哪个不是“出国留学”,回来联姻的。 该死的祁鸩,竟然看不上她! 也好,反正她也看不上他! 何况,陶少成竟然有未婚妻,她忙着对付别人,才没空和祁鸩周旋。 再次踏进鼎盛集团,来到十八楼的总裁室,姜芷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着邢曼丽空荡荡的工位,她的心情万分复杂。 那天去祁松年的书房,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没找到,还差点没发现,想想都后怕。 得从长计议才行。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姜芷每天忙得跟狗一样,有些时候弄错了东西,也会被祁鸩骂得狗血淋头。 在工作上,祁鸩严谨又可怕,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人。 姜芷腰酸背痛,终于明白邢曼丽有多强,至少她当翻译那会儿,从来没听到过祁鸩骂邢曼丽。 只是那么聪明,工作能力又出众的一个人,竟然是个恋爱脑,还死得那么惨。 工位上的座机突然响了起来。 “进来。” 姜芷挂上电话,整理好心情和情绪,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祁鸩扯了扯领带,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姜芷站着没动,“祁总有什么吩咐吗?” “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找茬?我的吩咐还不明显吗?过来!” 姜芷:“……” 姜芷一走过去,便被祁鸩放在他的办公椅上,她下意识要起来,肩膀被身后的人按住,“别动。” 下一秒,那双手轻轻地帮她按摩肩颈,“第一次服务,担待一下。” 姜芷没想到祁鸩会帮她按摩,震惊之余,动都不敢动。 在她看来,这跟黄鼠狼给鸡拜年没什么区别。 不过不得不说,这家伙很会按摩,力道刚刚好,按着还挺舒服的。 之前又酸又痛的肩颈,总算得到了缓解。 姜芷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感觉怎么样?” “很好。” “值得五星好评吗?” 姜芷点头,“值得。” “好。” 下一秒,她被人抱起来放在了办公桌上。 姜芷还没从突如其来的转变中反应过来,祁鸩已经低头吻了上来—— “等……等一下——” 祁鸩挑眉看她,“怎么?享受了服务后,想耍赖?” 姜芷满脸不可置信,“你说的五星好评是——那种事?” “不然你真以为我闲得慌?” 第102章 暗爽 姜芷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说祁二爷从来不会让自己吃亏。 还想着这家伙今天这么好心,竟然帮她按摩,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 看着祁鸩的俊脸压下来,她情急之下捂住了他的嘴,“这里是公司。” 温热的唇落在了她的掌心,一股痒意从掌心传遍全身,姜芷如触电一般快速放下手。 祁鸩声音低沉暗哑,“现在是午饭时间。” “那我要去吃午饭。” 祁鸩轻笑一声,叼着姜芷的嘴唇,“吃饭有吃我香?” 姜芷趁人情动,一把推开他跳下桌子跑开,“我觉得吃饭更香。而且吃饭能填饱肚子,但你不会。” 祁鸩看着跑没影的姜芷,气笑了。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以为是姜芷想通回来了,祁二爷轻哼,“知道二爷比饭香了?”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是图南。 两人四目相对,像是一排乌鸦低空飞过,无声胜有声。 图南轻咳一声,走过去将一个文件袋递给了祁鸩,“二爷,这半年的时间,姜小姐先后买了两份保险,一份是她的双手,一份是人身意外险。” 祁鸩看了一下两份保险的日期。 给双手买保险的时间,正好是云半夏摔下楼梯,他拿刀威胁要废了她的手,又因为大提琴大吵一架后的第三天买的。 当时她给自己双手买保险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而人身意外险是两个星期前买的,那个时间段发生的事,好像只有两件。 祁长风跟她求婚,以及谢芳菲住进了祁家。 这两件事,好像哪一件都不足以让她怕到给自己买意外险。 还有她闯进祁松年书房的事。 姜小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身上究竟有怎样的秘密? — 摸清祁鸩的脾性后,姜芷在工作上便游刃有余。 开学的时间到了,好在这一学期很多学生都在外面实习,倒也不用每天都去上课。 何况,虽然不是大提琴的工作,但能给鼎盛集团的总裁当秘书,已经是帝都最牛逼的实习了。 而在这个时候,祁鸩也遇到了工作以来的第一个挑战。 这几年来,京郊发展得很不错,祁鸩看上了一块地皮,现在归属于姓梁的一位教授。 祁鸩抱着极大的诚意,多次上门都被拒绝。 那块地皮,梁教授十年前拍下,想给自己生病的妻子建花园的。 后来妻子死了,梁教授也生病了。 随着高速发展,那块地如今的商业价值非常高,属于谁要是拿下,肯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但梁教授是个很固执的人,他放言除非遇到有缘人,不然不会将这块地转给任何人。 搞得祁鸩最近烦躁不已。 姜芷听闻此事后问祁鸩,“祁总想拿这块地来做什么?” “那么好的地,做什么都行。” “我有个办法,不知道祁总意下如何。” 姜芷很少提意见,祁鸩倒有些意外,“说说看。” “那块地的商业价值无法估量,梁教授如果真的想要钱,就不会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你。 梁教授没有儿女,自己也生病了,我觉得他现在唯一的希望,肯定是有人帮他完成他自己没有完成的愿望。” 祁鸩皱眉,“给她妻子建花园?” 姜芷点头,“但是如今的帝都市,能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买下一块地,又愿意种花的人,没几个。” 毕竟都是商人,谁也不想做亏本的买卖。 明知道那个地方建什么都比建花园强,谁会跟钱过不去。 祁鸩没有说话,像是在思考。 姜芷又说道:“其实建花园可能没建商场、游乐场赚钱,但如果周围配套设施好,比如建个高尔夫球场、休闲娱乐的大场所,还是能赚钱的。” 祁鸩一直盯着姜芷,本以为她只会拉大提琴,没想到还会想到这些。 祁鸩迟迟不说话,姜芷就有些虚了,毕竟他只会拉大提琴,商场上的事,也不过是全凭自己的想象。 “我就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 祁鸩轻笑一声,“你这随便一说,倒比我花钱请来的那些智囊团有用。走,跟我去见梁教授。” 姜芷没想到祁鸩真的会采纳自己的意见,这让她有了一种自己被肯定的喜悦。 两人去梁教授家的时候,依旧吃了闭门羹。 就算祁鸩说要建花园,梁教授都没有见他。 方案是自己提出来的,姜芷也想促成这次的合作。 看到祁鸩脸色阴沉难看,她轻轻说道:“要不,我去试一试吧。” 祁鸩看着姜芷,“你连门都进不去,即便进去了,梁老头脾气那么怪,会跟你好好说话?” “总比一直等在门外好。” 看着姜芷那张精致漂亮,又过分坚定的脸,祁鸩扣着她的后颈,低头狠狠亲了一口,“如果梁老头为难你,立刻走人,那块地不要了,咱也不受这鸟气。” 鸟气…… 姜芷看着祁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了一声。 祁鸩不满地看她,“笑什么?” 姜芷摇了摇头,“没,就是觉得你挺可爱的。” 祁二爷猛地被撩,脑袋被打了一闷棍似的,半天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姜芷已经拿着大提琴走向了门口。 他舔着腮帮轻哼一声,“胆肥了,敢说你二爷可爱。” 面上各种不屑,心里却爽到了。 姜芷拿出琴,坐在台阶上,拉起了“亡妻回忆录”。 梁教授和妻子是从校服到婚纱的感情,梁教授的妻子因为身体原因无法生育,她为了让梁教授传宗接代,想跟他离婚,让他找别的女人。 被梁教授拒绝了。 几十年了,两人从来没吵过架,甚至没红过脸。 夫妻和睦,琴瑟和鸣。 天不遂人愿,梁夫人因为生病,早早离世。 姜芷觉得,如果连人都没见到,其他一切想法都是白搭,但她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这一招。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 一首曲子拉完,见门依旧没开,姜芷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向祁鸩。 祁鸩刚想走过来安慰,门突然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管家,“谁在外面拉琴吵到我们教授休息。” 姜芷立刻道歉:“对不起,是我,我心血来潮想拉个曲子,吵到梁教授了,我能进去跟他道个歉吗?” “进来吧!” 姜芷心里一喜,开心地看向了祁鸩。 祁鸩也笑着朝她点了点头,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 从姜芷踏进梁家大门的那一刻,向来不可一世的祁二爷就开始着急。 手腕上的表不知道被他看了多少次。 半个小时后,见人还没出来,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图南!敲门!要人!” 第103章 让你提愿望,没让你找死 姜芷被带到了一个巨大的花房里。 花房里养了很多花,品类很多,争相斗艳,煞是好看。 能在冬天将这么多花养得这么好,显然是费了不少心思。 姜芷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给一株牡丹花浇水。 听祁鸩说梁教授不过五十,他妻子去世的那晚,他一夜白头,如今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 “梁教授,抱歉,打扰到你了。” 梁教授浇完花,淡淡地看了姜芷一眼,“你故意在我家门前拉亡妻回忆录,不就是想让我见你吗?又是为了京郊那块地来的?”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姜芷也不想说客套话,显得太虚伪。 便乖乖地点了点头,“是,我是鼎盛集团总裁祁鸩的秘书,我叫姜芷,祁总被您和您夫人的感情感动,知道你想用那块地打造一个梦幻又浪漫的花园,想帮你完成梦想。” “哼——我是老了,不是傻了,祁鸩是个十足的商人,眼里只有钱和利益,怎么可能会帮我?” 姜芷微微一笑,“梁教授既然这么说,想必已经了解过祁总了,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能帮你实现对亡妻的许诺,那就只有祁鸩了。” 心思被一个小丫头看穿,梁教授并没有生气,只是冷冷道:“你说的没错,但有一点,我不信任祁鸩。” “这一点梁教授可以放心,你可以和祁总签订合约,如果祁总没有建花园,你可以将地收回去。” “哼,祁鸩阴险狡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块地我活着的时候,说话还能有用。我要是死了,还不是他说了算。” 毕竟是承载着自己对妻子的念想,梁教授敏感多疑是正常的。 “梁教授应该知道,祁总并不缺钱,他的确是个商人,但他也是个信守承诺的好人。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如果一点信任都没有,达不成任何合作。” 梁教授精明的眸子里满是寒意,“好人?这个世界上有百分百的好人吗?谁不是抱有目的接近别人的?你在我家门前拉琴,不也是为了给祁鸩当说客的吗?” “有的。” “什么?” “这个世界上有百分百不求回报的好人,梁教授,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对上姜芷真诚的眼睛,梁教授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妻子,拒绝的话到嘴边后,就说不出来了。 “反正都被你吵醒了,姑且听听吧。” “谢谢。” 两人离开花房,姜芷扶着梁教授来到了花亭里。 “我十五岁的时候,家里发生了一个很大的变故,我爸爸因为拿刀捅了有钱人家的少爷进了监狱,我妈妈抛下我和眼睛看不见的妹妹跑了。” “我怕有钱人家报复我,带着妹妹四处逃窜流浪,饿了捡垃圾,困了睡天桥。” “我妹妹年纪小又看不见,很害怕,整夜整夜地哭,可我除了安慰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她是一个农村老师,来城里开会的时候,看到了我们,见我们可怜,便将我们带回了家里。” “她有一个女儿,长得很漂亮,跟她一样温柔善良。那时候的我,也很敏感多疑,不信任任何人,总觉得老师收留我们,另有目的。” “可她们对我和我妹妹实在是太好了,她们母女相依为命,生活条件本来就不怎么好,还要养两个人,但那老师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们,她女儿也没有抱怨过老师将我们带回家,甚至为了给我买一把大提琴,宁愿委屈自己。” 说着说着,姜芷眼睛红了,声音断断续续很哽咽。 “后来我在想,她们到底图什么呢?图我和妹妹长大后,好让我们嫁人要彩礼吗?难道她们不怕我是个白眼狼,等她们把我养大,我翅膀硬了,带着妹妹离开不管她们吗?” 姜芷的语气很平静,她也是第一次跟别人说起这件事。 但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 “可她们什么都不图,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至纯至善的人,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报答她们,她们就死了。” 一个被害死,一个受不了打击,喝农药自杀了。 “对不起——”姜芷看着梁教授,“我说这些并不是为了让您同情我,或者感情压榨您,只是想告诉您,信任是一段关系开始的基础,只有有了这个根基,感情才会越来越深。” “当然,我也能理解您的顾虑和担忧,但我希望您能给祁总和自己一个机会。” — 祁鸩在外面等不了,要踹门要人的时候,别墅的大门打开,姜芷背着大提琴从里面走了出来。 祁鸩看到她明显是哭过的眼睛,当即怒火中烧,“不是让你打电话吗?姓梁的小老头活得不耐烦了,我这就让他们夫妻团聚!” 见祁鸩要冲进别墅,姜芷赶紧拉住了他,“冷静点,我没事,梁教授已经答应将地转让给你了?” 祁鸩一愣,想到了什么,脸色更恐怖了,“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什么?” “你出卖自己的身体了?” 姜芷气得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我只是一个打工人,没必要为了你的一块地出卖自己。” 祁鸩摸着她泛红的眼尾,“那你哭什么?” “我——我就不能是听梁教授讲他和他妻子的故事,感动哭的吗?” 对上祁鸩狐疑的眼神,怕被他看穿,姜芷不再看他,上了车。 后来,梁教授单独见了祁鸩,姜芷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反正最终的合作是达成了。 签了合同后,祁鸩将姜芷叫到办公室,“说吧,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吗?” “可以。” 如果是以前,姜芷肯定会毫不犹豫地说想要钱。 可是现在,月月的治疗费何美婷在出,她自己手里也存了一点。 比起钱,她更想要—— “听说你大学是篮球社的,我想看看你穿球服的样子。” 这个愿望,祁二爷真是做梦都没想到。 随即,他轻哼一声,“想看我穿球服?你想看我就得穿?那改天你想看我穿兔女郎,我是不是也得穿?让你提愿望,没让你找死。” 第104章 奖励 姜芷撇了撇嘴,“不穿算了。” 看到她略显失望的样子,祁鸩张了张嘴,差一点妥协,骤然响起的敲门声让他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谁?” “二爷,是我。” 进来的人是图南,他嘿嘿一笑,“二爷,公司一年一度的篮球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年你要参加吗?” 图南是收了宣传部赵经理的好处跑来找祁鸩。 篮球比赛是鼎盛集团一年一度的公司活动,可从前年开始,这个比赛就无人问津,公司的女同事们宁愿去隔壁的体育学院看比赛,也不愿意当啦啦队看他们的比赛。 鼎盛集团男员工本来就多,男女比例失调,内销都不够,再被体育学院那些小狼狗勾走,那还得了。 于是就想请祁鸩出山,毕竟祁出马,能顶一整个体育学院。 祁鸩凉凉地睨了图南一眼,“我很闲?” 图南就知道会失败,刚好离开,姜芷叫住他,眼睛亮亮地看着他,“隔壁体育学院有比赛?” 祁二爷的脸瞬间黑了。 “体育学院比赛很多,不过最受欢迎的还是游泳比赛。” “什么时候?” “姜秘书还想去不成?” 阴恻恻的目光和带着怒意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姜芷缩了缩脖子,“也没规定,鼎盛集团的员工不能去看别人的比赛吧?” “别人可以,你不可以!” 姜芷蹙眉,“为什么?” “因为我不许!” 姜芷“哦”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下班后。 祁鸩下楼的时候,看到姜芷站在篮球场看别人打球。 见她的目光一直盯着赵经理,祁鸩黑着脸走了过去,“下班不回家,在这儿干什么?” 姜芷只是快速扫了祁鸩一眼,生怕错过球场上的精彩时刻,立刻又将目光放在了球场上,“看他们打球啊,赵经理穿球服还挺帅的。” “呵——眼睛不好就去治,赵经理一身排骨,瘦得跟个猴似的,哪里好看了?” “王经理挺可爱的。” “呵——一身五花肉,跑不动又拿不起来,哪里可爱了?” “陈总监——” 祁二爷忍无可忍,“姜芷,你是不是从来没吃过细糠?看到几头山猪就觉得好吃。” 姜芷一脸天真地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却能气死人。 “山猪挺好吃的,营养价值也很高。” 祁鸩:“……” 翌日,姜芷一大早收到了祁鸩发来的微信,让她给他准备一套球服。 姜芷看着微信内容,忍不住笑了。 篮球赛当天,姜芷将买好的球服送到了总裁办公室。 祁鸩看着12号球服,好看的眉微微一扬,“你怎么知道我穿12号球服?” 姜芷的心轻轻一颤,想到能再次看到祁鸩穿球服,她太高兴,以至于忘了这件事。 “我问了图南。” 图南并不是帝都大学的学生,他是霍爷爷安排接送保护祁鸩的人。 以前祁鸩打球的时候,他会陪在祁鸩身边,肯定知道祁鸩的球服号码。 祁鸩锐利的眸子盯着她,“你倒是聪明,还知道问图南。” 祁鸩现在是自己的老板,必要的时候,姜芷自然也会拍老板的马屁,“祁总高兴就好。” 祁二爷傲娇地哼了一声。 果然,一听说祁鸩要参与这次的篮球赛,所有的女同事都自发组成了一个祁鸩的啦啦队。 祁鸩难得发话,“姜秘书可是总裁办唯一的女生,为了总裁办的颜面,你可要好好给我加油。” 姜芷:“……” 姜芷没想到看祁鸩穿个球服,竟然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她只会拉大提琴,不会跳舞。 最主要的是她四肢不协调。 可祁鸩才不管那些,“你还有一天的时间,可以学舞蹈。” 姜芷:“……”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好处。 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 姜芷跟着策划部的一个女生,学了一整天,才能勉强记住舞蹈动作。 好几次姜芷都看到那女生咬牙切齿想骂人,想因为她是祁鸩的秘书,又不敢骂,只能鼓励她。 篮球赛终于开始了。 姜芷穿上啦啦队的衣服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穿着红色球服的祁鸩。 即便过了很多年,祁鸩身上早已没有了大学时期的张扬和阳光,可他身上依旧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让人移不开视线。 姜芷看着祁鸩的时候,祁二爷的目光也在看姜芷。 紧身露腰的白色T恤,将她完美的身材都勾勒了出来。 黑色的百褶裙更是衬得又细又长的腿漂亮迷人。 头发扎成了一个马尾,青春洋溢。 祁鸩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姜芷,新鲜又心动。 人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搂住了她的细腰,“早知道就不让你参加什么破啦啦队了,衣服怎么这么短?” 姜芷讨好地笑道:“只要你开口,我也可以不参加的。” 祁鸩用拇指点了点姜芷的头,“休想。待会儿站最前面,我一抬头就要看到你。” 姜芷知道改变不了,只能接受。 敲门声响了起来,图南来喊人了。 祁鸩低头在姜芷的红唇上亲了一下,“我要是赢了篮球比赛,你打算怎么奖励我?” 姜芷一愣,“为什么是我奖励?” “你让我参加比赛,你不奖励谁奖励?” “我什么时候——” 她只是想看他穿球服,又没叫他打篮球。 对上祁鸩带着威胁的眸子,姜芷假笑,“赢了再说。” “哼,只要我上场,其他四个换成狗都能赢。” 姜芷:“……” 总裁办、策划部和技术部组成了红队,宣传部、财务部、人事部组成了蓝队,其他的部门则组成了黄队。 祁二爷从不说大话,比赛一开始,红队势如破竹,祁鸩一个人轻轻松松拿下了五十分。 而祁鸩每进一个球,啦啦队就跟疯了一样地欢呼跳舞。 一场比赛下来,姜芷比自己上去打球还要累。 偏偏祁鸩每进一个球都要看她一眼,想偷个懒都不行。 当然,难得看到他再次打球,她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结果没有任何悬念,红队赢了。 祁总大手一挥,请全公司到最贵的御膳房吃饭。 大家吃得开心,玩得愉快。 只有姜芷被祁鸩按在洗手间的墙壁上亲得气喘吁吁,脸颊绯红。 眼看着再发展下去会有危险,姜芷立刻推开祁鸩,“祁——祁总,我饿了,要不咱们先吃饭吧。” 跳了一个下午,牛马都知道喂把草,她竟然被老板欺负。 “先给我奖励。” 奖励的事早被姜芷抛到九霄云外了,可祁鸩一副不得到就不罢休的样子,她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祁总,请你张开你的手。” 第105章 爱上谁都不会爱上你 祁鸩伸出手,姜芷用口红在他的掌心画了一朵小红花。 “嗯?” 姜芷微微一笑,“恭喜祁总赢得比赛,奖励你一朵小红花。” 祁鸩盯着手心里的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变得不对劲。 姜芷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觉得她在敷衍他而生气的时候,他却猛地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祁……” “我有时候挺恨她的,祁松年负了她,她可以狠狠地报复回去,竟然为了一个渣男,连自己的父母和孩子都不要了。” 姜芷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他的母亲霍冰心。 听管家说,霍冰心以前很宠祁晓棠和祁鸩,没有缺席过两人的任何重大时刻。 祁鸩想必是看到小红花,想起了霍冰心。 姜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祁鸩其实也挺惨的,霍冰心出家后,至少还有个祁晓棠陪着他,后来连祁晓棠也死了。 如今的他除了外公外婆外,只有一个羡羡了。 见姜芷一直没说话,祁鸩抬眸,幽暗的眸子看向她,“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说不定阿姨现在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她。” 祁鸩皱眉,脸色阴沉沉的,“你觉得我是在担心她?” “霍爷爷和薛奶奶很健康,肯定能等到你结婚生子。” 祁鸩:“……” 第一次觉得这个女人这么不解风情。 他捏着她的下巴,眯着眼盯着她,“结婚生子?你不是说谢芳菲不适合我吗?” 姜芷垂眸,“祁总的事,我说了不算。何况,你不是已经决定跟她订婚了吗?” “我要说你说了算呢?” “嘭嘭嘭——” 姜芷的心又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她说了算? 他真的会听她的话吗?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听到是给祁长风备注的铃声,姜芷掐着掌心,疯狂跳动的心脏逐渐平静下来。 今天一整天过得太幸福了,她都忘了自己是祁长风的未婚妻,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 她轻轻推开祁鸩,“祁总跟谁在一起,都与我无关。”‘ 祁鸩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姜芷不顾他冰冷的眼神,走出洗手间接通了电话。 “喂——” “下班了,怎么还没回来?” “公司聚餐。” “哼,你还真把自己当鼎盛集团员工了。” “拿着鼎盛集团的薪水,自然就是鼎盛集团的员工。” “少给我来这套,听说你帮祁鸩拿下了梁教授的那块地?”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是梁教授和祁总达成了合作。” “梁教授一直不肯见祁鸩,如果不是你在他门前拉了一首曲子,他能见祁鸩?” 祁长风一声声质问,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梁教授如果不想和祁鸩合作,我就是在他门前拉一天一夜都没用,何况,我现在是鼎盛集团的员工,拉琴的主意也是祁鸩出的,我只能照办。”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俩经常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会生出感情呢?” 知道祁长风在试探自己,姜芷淡淡道:“放心,我永远都不会爱上祁鸩。” 姜芷挂上电话,转过身看到身后之人时,心脏差点跳停。 他面若冰霜,眼若寒芒,周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祁鸩怎么会在这里,他是什么时候来了的? 听到多少了? 手心和后背上全是冷汗,姜芷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喉咙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空气一下子变得稀薄。 就在姜芷想着怎么办的时候,祁鸩突然开了口,“让祁长风放心,我也是爱上谁,都不会爱上你。” 他冰冷的声音,和咬牙切齿的话语,犹如一把刀子狠狠地插进了姜芷的心窝。 姜芷捏着拳头,垂眸点了点头。 那天,祁鸩喝了不少酒,姜芷知道他胃不好,很多次开口想劝劝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车子停在祁家门口,姜芷本来想去扶祁鸩,却被祁鸩一把推开,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 谢芳菲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玩手机,看到两人进来,刚要打招呼,祁鸩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将人搂住。 “宝贝儿,有没有想我?” 谢芳菲一阵恶寒,伸手去推祁鸩,“我面膜都掉了。” “别敷了,反正敷了也没见得多好看。” 谢芳菲怒了,“不好看?我堂堂云海市第一名媛,你竟然说我不好看?” 姜芷看着两人,眼眸黯然。 祁长风笑着从二楼下来,搂住了姜芷的肩膀,“芳菲,阿鸩喝醉了就是粘人,今晚就辛苦你了。” 他又温柔地看向姜芷,“小芷,时间不早了,早点洗澡休息吧。” “好。” 姜芷也不想看到祁鸩和谢芳菲在一起的画面,快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醉酒”的祁二爷看着姜芷上楼的背影,眼神冰冷可怕,他松开谢芳菲,没再看她一眼,回了自己的房间。 谢芳菲:“???” 那之后,除了工作上的事外,姜芷和祁鸩一个星期没怎么说过话。 周五是云半夏二十四岁的生日。 云家为了给她庆生,特意包下了一个能容纳几千人的游轮,准备来一场海上生日宴。 姜芷原本不想去,可祁长风要去,她就得陪着。 一大早,姜芷就和祁长风一起上了游轮。 游轮布置得很漂亮,每一处都贴着云半夏的照片,可见云正飞有多稀罕这个女儿。 游轮上来了很多人,有云家的亲朋好友,还有请来撑场子的乐队和明星。 姜芷下意识地四处找了一下,都没看到祁鸩和谢芳菲,倒是看到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人。 孟可儿—— 云半夏出场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礼服,奥黛丽赫本的打扮,精致漂亮得像个洋娃娃。 她得体大方地走到祁长风和姜芷面前,朝两人微微一笑,“长风,姜小姐,你们来了。” 祁长风凉凉地看着孟可儿,“她怎么在这儿?” 云半夏挽上孟可儿的胳膊,朝姜芷歉疚道:“姜小姐,我知道可儿对你做了不可饶恕的事,可儿已经知道错了,她也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一回吧。” 第106章 鬼迷心窍 云半夏看了孟可儿一眼,孟可儿朝姜芷歉疚道:“对不起姜小姐,请你原谅我。” 姜芷眯了眯眼,孟可儿虽然在道歉,眼里却一点诚意都没有,反而是浓浓的怨恨。 根本不是真心实意的悔过和道歉。 见姜芷不说话,孟可儿又可怜楚楚地看向祁长风,“长风,我们那么多年朋友,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我当初也就吓唬吓唬姜小姐,从来没想过真正伤害她。” 祁长风似是很为难,看了姜芷一眼。 他没有开口,姜芷就已经明白他是想让她原谅孟可儿。 毕竟,比起她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妻,肯定是云半夏的闺蜜孟可儿更重要一点。 如果是往常,姜芷肯定会顺着祁长风,可今天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胸口有一股郁结之气无处可发,不想替任何人考虑。 “下药想让我被人轮都不算真正的伤害,那什么是真正的伤害?” 孟可儿的脸瞬间黑了。 “在我这里,对不起不是万能的,你让我受到了伤害,我不会原谅你。” 姜芷也是仗着祁长风对她还有利用价值,才敢这么说。 祁长风讳莫如深地看了姜芷一眼,搂着她的肩膀淡淡道:“在我这里,小芷是最重要的,她不原谅你,我也不会替她原谅你,如果你真知道错了,今后就好好做人吧。” 孟可儿怨恨地瞪着姜芷,牙齿都要咬碎了。 云半夏将一切收入眼底,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很快,一身黑色西装的祁鸩和谢芳菲来了。 谢芳菲一身红色长裙,站在祁鸩身边,宛如一对璧人。 两人的到来让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他们身上。 “不愧是云海谢家的小公主,也就只有她能让祁二爷收心了。” “据说两人好事将近,这可真是强强结合啊。” “这样一对比起来,祁长风的未婚妻就显得太平庸了。” “私生子的脑回路很难评,放着云家大小姐不要,非要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真是鬼迷心窍。” 在众人的窃窃私语声中,云半夏走向了祁鸩和谢芳菲,“阿鸩,谢小姐——” 谢芳菲高傲地应了一声,将一个盒子递给了云半夏,“云小姐生日,不知道该给你准备什么,想来想去,这个礼物最适合云小姐,你肯定能喜欢。” 云半夏满脸惊喜,“谢谢谢小姐,我能打开看看吧。” 谢芳菲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这个礼物云小姐关上门打开比较好。” 云半夏笑道:“听你这么说,我更好奇了,迫不及待就想看看。” “云小姐请便。” 谢芳菲越是搞得这么神神秘秘,云半夏就越是顺好奇。 云海市谢家的小公主,还是阿鸩的未婚妻,总不可能送她很便宜的礼物。 可她和谢芳菲的关系并不好,谢芳菲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不会送她太好的礼物,她就是想让大家看看,云海谢家的小公主,有多吝啬。 然而,当云半夏看到里面的礼物时,脸色骤变,一阵红一阵青。 她愤怒又不可置信地看了谢芳菲一眼。 谢芳菲脸上露着可爱的笑,眼睛里却闪动着邪恶的光,“是不是很合云小姐心意?” 云半夏嘴角微抽。 该死的谢芳菲,竟然送她一个安慰B。 孟可儿没看到云半夏的表情,好奇地问道:“夏夏,谢小姐送了你什么礼物?” 云半夏咬了咬后槽牙,收起了盒子,“云小姐费心了。” 没有看到谢芳菲送的礼物,所有人都很好奇,除了姜芷。 姜芷看着祁鸩眼窝底下的青色,就知道他这段时间没休息好。 邮轮缓缓启动,载着众宾客朝海中央行驶。 郁晓婉终于熬出头,以祁太太的身份来参加云半夏的生日宴,别提有多激动骄傲。 特意置办了一身行头,打扮得光鲜亮丽,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 “夏夏,生日快乐,这是我和你祁伯伯给你准备的礼物。” 祁松年出手大方,送了云半夏一个价值百万的店铺,云半夏开心地收下。 一上午的时候,云半夏收礼收到手软,光凭这些礼物,她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但她最想要的还是祁鸩的礼物。 “阿鸩,我的礼物呢?” 云半夏本命年的礼物,身为她青梅竹马的祁二爷,自然要送上一份豪华大礼。 大人纷纷翘首以盼,想看看祁二爷到底送什么。 祁鸩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云半夏,云半夏开心地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粉钻项链。 众人惊呼,这粉钻项链不是前段时间被炒到天价,最后不知道被哪个神秘卖家买走了,原来是祁二爷。 “生日快乐。” “谢谢阿鸩。” 云半夏目光灼灼地望着让她心动的男人,心情相当复杂。 她一边庆幸自己是祁鸩的青梅竹马,无论祁鸩跟谁结婚,跟谁上床,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永远都不会变。 一边又非常不甘心,这么好这么完美的男人,她只能看不能拥有。 祁长风在一旁看着,眼神阴鹜,脸色铁青。 呵—— 什么当初是真心想跟他在一起的,什么对他也有喜欢,果然又在骗他。 既然如此,就不要怪他在她最开心的日子里,让她一脚踩进地狱吧。 郁晓婉还是不死心云半夏无法嫁给祁长风的事,见祁鸩出尽了风头,便朝祁长风故意说道:“长风,你不是也给夏夏准备了生日礼物吗?怎么还不拿出来?” 众人的视线落在了祁长风身上,脸上都露出了看戏的神情。 祁长风微微一笑,“我准备的礼物很神秘,不能当着大家的面儿拿出来,反正是个好东西,云小姐可以期待一下。” 两人四目相对,云半夏从祁长风脸上看到了戏谑。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嗐……这怎么还搞神秘呢,不过你能让夏夏开心就好。” 祁长风嘴角笑容更甚,“这是她一直想得到的东西,肯定会很开心。” “夏夏——” 何美婷挽着云正飞的胳膊走了过来,她长得漂亮,气质又好,瞬间将郁晓婉比了下去。 说来也奇怪,郁晓婉和何美婷都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攀上高枝的,可两人没有相惺相惜的感觉,反倒是很鄙视对方。 两人暗自较劲攀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奈何郁晓婉想撮合云半夏和祁长风,还得靠何美婷,又不得不讨好何美婷。 “爸爸,何阿姨——” 云正飞摸了摸云半夏的头,“我和你何阿姨给你买了一座岛,署了你的名字,你想什么时候去住都可以。” 云半夏开心不已,“谢谢爸爸,谢谢何阿姨。” 何美婷温婉一笑,“除了半夏岛,我还背着你爸单独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何美婷拿出了一个邀请函,是巴黎歌剧院的邀请函,邀请云半夏今年去巴黎歌剧院演出。 这邀请函很难拿到,何美婷可谓是费了一番心血。 云半夏激动地抱住了何美婷,“谢谢何阿姨。” 姜芷静静地看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苏绣绣发来的微信,“芷宝宝,生日快乐。” 第107章 欠收拾 说来也挺巧的,云半夏的生日,也是姜芷的生日。 可比起众星捧月的云半夏,姜芷简直像个小透明,生日除了苏绣绣外,无人问津。 就连怀胎十月生下她的母亲,此刻都抱着别人的女儿,送上最温馨最开心的祝福。 更别说是只有合作关系的未婚夫,以及没有任何关系的祁鸩了。 和苏绣绣聊完后,姜芷刚想将手机放起来,谢芳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难受吗?” 姜芷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今天也是你生日吧,何美婷抱着继女献殷勤,却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不闻不问,太过分了点,要不要我帮你出头?” “谢谢,不用了。” “切——无趣,你该不会还幻想着等你爸出狱后,她会回来跟你们一家团聚吧?” 姜芷眼神冰冷,一把抓住了谢芳菲的手腕,“以为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最没资格提我爸的人是你们,你想玩谁,我不管,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你最好不要坏我好事。” 谢芳菲皱眉,“你弄疼我了!” 姜芷冷冷地甩开了她。 谢芳菲揉着手腕,想到了什么,哼笑一声,“看你这个反应,你应该还没告诉祁长风,何美婷当初是怎么抛弃你们,你和你妹妹又是怎么离开我家的吧?你是怕祁长风知道真相后,抛弃你吗?” 姜芷丝毫不惧谢芳菲的威胁,“你要是说出当年的事,对我虽然不利,对你们谢家也好不到哪儿去。” 谢芳菲笑了,“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蠢。” 姜芷刚要转身离开,谢芳菲拉住了她,“你对陶少成了解多少?” 姜慈蹙眉,谢芳菲高冷孤傲,一般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突然关心陶少成。 她脑海灵光一闪,想起了谢芳菲突然让她想办法破坏她和祁鸩联姻的事。 “你喜欢陶少成?” 谢芳菲耸了耸肩,大方承认,“不可以吗?” “可你不是要和祁鸩订婚了?” 谢芳菲捂嘴一笑,“我的之之姐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就我们这个圈子,跟谁结婚和喜欢谁冲突吗?我看得出来祁鸩根本不爱我,他跟我结婚不也是冲着强强联合去的吗?到时候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多好。” 姜芷:“……” 不愧是要联姻的人,思维都一个样。 “可陶少成是祁鸩最好的兄弟,祁鸩不会允许你碰他,陶少成也不会让自己兄弟脑袋上飘绿。” 谢芳菲晶亮的眸子看着不远处和祁鸩以及宋袭野在一起的陶少成,心情大好,“以后的事,谁说得上呢。” 姜芷觉得谢芳菲脑子有问题,“你喜欢陶少成,那你应该知道他已经有未婚妻了吧?” 谢芳菲神秘一笑,“放心,很快他们就会退婚。” 手机再一次响了起来,姜芷懒得再搭理谢芳菲,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 “姐姐,生日快乐。” 电话是姜月月打来的,姜芷心里一喜,开心得连眉宇间的愁绪都没了,“谢谢月月。” “是不是以为我忘记你生日了?” “怎么会呢?谁忘记我生日,你都不会忘记。” 姜月月笑了笑,“那是,姐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嗯?什么?” 话音刚落,邮轮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穿着一身公主裙的姜月月。 姜月月戴着一顶黑色的假发,特意打扮过,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她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把吉他。 她深呼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弹着吉他唱起了歌。 “Twinkle,twinkle,littlestar,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姜月月唱的是英文版的《小星星》,她声音温柔好听,这首歌从她嘴里唱出,听得人心都化了。 姜芷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月月,眼眶有些湿润。 当所有人的视线被大屏幕上的姜月月吸引时,一道复杂的目光透过人群看向了姜芷。 姜芷仰着脖子,露出了脆弱又漂亮的脖颈,让人恨不得一口咬死,又想将她珍藏起来小心呵护。 “诶——” 宋袭野用肩膀碰了碰祁鸩,“你自己有没有数过,你从上船起,看了你未来的大嫂多少眼?” 陶少成在一旁吃瓜,“阿鸩,你不会真的喜欢上姜芷了吧?” 祁鸩吐出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中继续盯着姜芷,“你们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 陶少成耸了耸肩,“我是内科医生,不是心理医生,只能看到她跳动的心脏,看不到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何况我跟她接触的并不多,不太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阿野,你呢?” “很少看到她开心的样子,总觉得心事重重,忧郁过度。” 两人同时看向祁鸩,“你觉得呢?” 祁鸩目光幽幽,轻哼一声,“欠收拾。” 两人:“……” 一曲结束,姜月月微笑着看向屏幕,她的目光虽然不聚焦,但看得出来很开心,“姐姐,生日快乐。” 画面定格,云正飞搂着何美婷朝众人笑道:“诸位,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妻子的小女儿姜月月,以后她也是我云正飞的女儿。” 何美婷在云正飞怀里笑得温婉,“月月本想来给夏夏庆生,只是她重病住院,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祝福夏夏。” 云半夏笑得很开心,“月月的祝福我收到了,谢谢何阿姨,我一定会好好和月月相处,等月月病好,我带她一起玩。” 姜芷原本笑着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如果不是月月提前给她打了电话,看到这样一幕,她肯定会伤心难过。 何美婷竟然为了讨好云半夏,连月月都利用。 那明明是月月送她的生日礼物,偏偏被她硬生生说成是给云半夏的。 别的姜芷都可以忍受,唯独这个不行。 姜芷将何美婷拉到一旁,脸色阴沉难看,“月月给我打了电话,刚刚那个礼物分明是她给我准备的。” 被拆穿的何美婷,没有丝毫的愧疚和尴尬,反而笑了一声,“那又如何?” “什么?” “月月现在跟着我,就是云半夏的妹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这个礼物是月月给你的又如何?我说是给夏夏的,难不成你要跑去夏夏面前揭穿我?” 何美婷满脸的得意嚣张,“之之,承认吧,你什么都做不了,你只会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你,不会有人喜欢你,爱你,你注定会孤独终老。” 第108章 你不是也想让我死吗? 姜芷生日这天,身为她亲生母亲的何美婷,没有一句祝福,没有一份礼物,只留给了她一堆恶毒的诅咒。 她身边的人会一个个离开他。 不会有人爱她! 她会孤独终老! 得多恨自己的女儿,才会说出这么诛心的话。 姜芷本以为她已经和何美婷划清了界限,何美婷永远都不可能再伤害到她。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何美婷只是微笑地说了几句话,她的心就被伤得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果然还是自己太脆弱了。 “云太太,我未来会如何,跟你没有一点关系,倒是你——以后会出现比你更年轻更漂亮更有手段的女孩,云正飞能被你迷惑,也能被其他女孩迷惑,你可得加把劲儿巩固你这好不容易得来的云太太之位。” 何美婷眯了眯眼,姜芷的反应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本以为姜芷会伤心绝望,会崩溃大哭,甚至会对她动手,那样她就可以说姜芷目无尊长,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打,不配做祁家的儿媳妇儿。 想必郁晓婉也很乐意搞黄祁长风和姜芷的婚事。 可姜芷这个反应,倒是让她后面的计划不好进行了。 “别怪我没给你忠告,以你现在的情况,最好是拿上钱离开祁长风,离开帝都,那些钱足够你去哪里都能过上富裕生活,没必要——” 姜芷打断了何美婷未说话的话,“你的这些忠告留给你亲爱的继女吧,我不需要。” 姜芷转身离开,想起了什么,又停下脚步冷冷道:“月月平安健康,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云太太,月月若是在你手里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体验一把什么叫从天堂坠入地狱。” 看着姜芷离开的背影,何美婷攥紧了拳头,眼底满是愤怒和冰冷。 都自身难保了,还敢来威胁她,真是不想活了。 姜芷走到宴会大厅的时候,晚上的party已经开始了。 她没什么心情参与,刚想回到自己的房间,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长风发来的微信。 “到甲板上来。” 姜芷内心烦躁,又不得不去。 她走到甲板上的时候,没有看到祁长风,倒是看到了祁鸩。 他靠在栏杆上,嘴里咬着烟,一抹猩红明灭,俊脸在缭绕的烟雾中看得很不真切。 他的身后是漆黑的夜空和汹涌的海水,海风吹得他发丝凌乱,又异常俊美。 姜芷不禁看呆了,一颗心却悬了起来,因为他站的位置很危险,好像只要邮轮摇晃一下,他就会掉下去被大海吞噬。 还没等她开口,那双鹰一般的眸子冷冷地扫了过来,他面无表情,黑眸里涌动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姜芷有些心慌,她下意识解释,“我是来找长风的。” 祁鸩没有说话,咬着烟继续看她。 心跳得很快,姜芷怕再待下去会出事,快速开口,“既然他不在,那我先走了,你……小心点。” “呵——” 一道轻蔑的笑声从前方传来,“你说我要是从这儿掉下去,还有生还的几率吗?” 姜芷呼吸一窒,还没等她开口,祁鸩的一条腿已经站上了第二个栏杆。 他摇摇欲坠,快要掉下去了。 姜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你干什么?” 话出口的一瞬间,她人已经跑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 祁鸩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不但没有下来,还作死地张开了胳膊,“我就是觉得活着特没意思,还不如死了算了。” 姜芷吓坏了,用尽全身力气将他往下拉,“活着怎么就没意思了,你赚了那么多钱,死了就是别人的了,你甘心吗?” “呵——我从不在乎钱。” “那霍爷爷薛奶奶呢?你也不在乎他们吗?” “他们迟早要死,我先下去替他们打点好一切,等着他们来跟我团聚岂不是更好?” 姜芷怎么也没想到祁鸩竟然存了想死的念头,她过得那么辛苦都没想过死,他怎么能死! “那羡羡呢?羡羡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连他也不管了吗?” “我死后遗产全部留给羡羡,那些钱能保障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姜芷刚要开口,祁鸩又说道:“如果羡羡也不想活了,也可以早点下来跟我们团聚,反正这人世间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姜芷又惊又怕,“你先下来!” 祁鸩紧紧地盯着姜芷,“你不是也想让我死吗?” 姜芷冤枉死了,“我什么时候想让你死了?我想让你好好活着,长命百岁地活着。” “是吗?可我要是活着,我就不会放过你,这样,你也想让我活着?” 姜芷哪还考虑得了那么多,今天是她的生日,她可不想每年的生日都是祁鸩的忌日。 于是大声说道:“对,我想让你好好地活着!” 祁鸩勾了勾唇,跳下栏杆,将姜芷紧紧地抱在怀里,“这可是你说的,你让我活着,我们俩注定纠缠一辈子。” 姜芷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想到自己被祁鸩耍了,愤怒地想推开他。 却被祁鸩紧紧地抱着不松手,“刚刚没让我死,现在后悔也晚了。” “你混蛋!” 姜芷张口在他胸口咬了一口。 祁鸩开心的笑声在她耳边响起,“穿的衣服厚,你牙齿咬不进去,要不,我脱光了让你咬?” 姜芷:“……” 她愤怒挣扎,耳朵突然被温热的唇亲了一下,“姜小花,生日快乐。” 姜芷身体猛地一僵。 姜小花? 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啊,是上次她用苏绣绣的号直播的时候,这个昵称是榜一大哥。 难道那个榜一大哥,是祁鸩?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竟然知道今天是她生日。 “怎么这个反应?祁长风不会没给你过生日吧?” 听到祁长风的名字,姜芷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推开祁鸩,心慌意乱,“过了,我先去找他了。” 还没走两步,祁鸩猛地将她按在栏杆上,“一提到祁长风,你就跟见了鬼似的,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怕他?” “我当然——” “闭嘴!”祁鸩捂住姜芷的嘴,不想从她嘴里听到不想听的话。 “给你两个选择,第一,去找你的祁长风,第二,收下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 第109章 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敢要吗? 姜芷心尖微颤。 祁鸩竟然还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 这个礼物对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可祁长风约她来这里,如果被他看到她和祁鸩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姜芷挣扎片刻,最终狠心放弃自己想要的礼物。 “我去找长风——” 顾不得祁鸩冰冷吃人的视线,她硬着头皮走了几步,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祁长风发来的微信。 “刚刚被朋友拉着喝了不少酒,头晕眼花回房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姜芷皱眉,祁长风又不来了? 那她—— 她艰难停下脚步,在祁鸩摄人的视线中,又挪回了他面前。 祁鸩冷冷地睨着她,哼笑一声,“不去找你的长风了?” 姜芷舔了舔唇,“仔细一想,祁二爷准备的礼物肯定很值钱,不要白不要。” 被气笑的祁鸩一把将人搂进怀里扣着她的细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那你还挺会想,万一我的礼物是一个吻,你还要吗?” 姜芷:“……可以不要吗?” 细腰被猛地一勒,姜芷疼得“嘶”了一口,下一秒,嘴唇被封,霸道狂热的吻落了下来。 姜芷甚至来不及反抗,就已经被他的舌尖入侵,节节退败。 这个吻没持续多久,祁鸩便放开了姜芷,“行了,礼物已经给你了,你可以去找你的长风了。” 姜芷被亲得脸颊绯红,眼眸迷离整个人呆呆的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祁鸩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真的只是一个吻。 “怎么?嫌弃二爷的吻?哼,多少女人想得到我一个吻,还得不到呢,你这是什么表情?” “抠门。” 嘴巴在前面跑,脑子在后面追。 等姜芷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整个人清醒了。 她下意识想逃,被祁鸩一手捞回来,捏着后颈让她抬头,面容阴恻恻的,“说什么?” “没……没什么——” “真以为我聋了?敢说你二爷抠门。” “我说的是谢谢,海风太大,你听错了。” 祁鸩挑眉一笑,“谢谢?这么说你还挺喜欢我送你的礼物?” 姜芷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说什么都不对。 “二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说抠门,你要是觉得一个吻太廉价,那我送你一份大礼,就看你敢不敢要。” 姜芷晶亮的眸子看着祁鸩。 祁鸩突然靠近,嘴唇贴了上来,“我把我自己送给你,你敢要吗?” 他的声音低沉性感,像个男妖精一样充满了诱惑。 姜芷差一点被蛊惑,心快要跳出胸腔了。 什么叫把他自己送给她? 他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姜芷迷茫的表情,祁鸩刚要再诱惑一下,又看到了她逐渐清明的眼神,随即便低下了头。 似是预感到她下一秒会说什么,祁鸩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想要我的女人多了去了,谁想得到我可没那么简单,你不会真以为我会将自己送给你吧?” “啊——没,没有……” 姜芷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难受。 不是不想要,是不能要,也不敢要。 “但二爷既然说了要送你礼物,自然不会食言。” 他打了一个响指,很快,图南拿着一把大提琴走了出来。 姜芷看到图南的时候,脸都绿了。 图南在这儿? 那刚刚她和祁鸩发生的一切,都被图南看到了? 她羞愤难当,感觉很社死,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好在图南什么都没说,放下琴后便离开了。 祁鸩将大提琴交给了姜芷,“看看,喜欢吗?” 姜芷接过琴一看,不管是手感还是质感,都是顶尖的。 她仔细一看,从里面的logo上看出了这是世界大师安德鲁的手笔。 身为一名大提琴手,姜芷自然知道安德鲁做的琴有多昂贵有多稀有。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鸩,想了想又默默将琴推了回去,“这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你确定?”祁鸩脸上没什么表情。 在姜芷看来,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就得回同样贵重的礼,她不知道该回祁鸩什么,所以不敢要。 “嗯。” “行。” 祁鸩举起大提琴就朝地面狠狠砸去,姜芷脸色大变,抱住了他的胳膊,“你要干什么?” “没人要的东西,留着也没用。” 姜芷焦急开口,“我要我要!” 这么好的琴要是因为她的不要而毁了,她会痛心一辈子。 祁鸩盯着姜芷,“又想要了?” “嗯嗯,谢谢二爷,我很喜欢这个礼物,我一定会小心呵护的。” 祁鸩轻哼一声,将琴丢给姜芷,“这玩意儿不就是用来拉的吗?有什么好呵护的,你真想呵护,就呵护呵护我。” 见姜芷小心翼翼地收起琴,祁鸩蹙眉,将琴盒丢到一旁,捧起她的脸厉声道:“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啊?” 姜芷刚刚心思全在琴上,只听到他在一旁叽里呱啦的,确实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但祁二爷的脸色很臭,如果这个时候说没听到,那就是在找死。 “有有有。” “那你的答案呢?” 姜芷:“……” 怎么还要答案?他刚刚问什么问题了? 不管是什么问题,既然收了人家的礼,就得让人家开心。 “好啊。” 祁二爷眼睛一亮,“真的?” 姜芷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还没等她开口,祁鸩搂着她的细腰,急切地吻落了下来,“回应我,就是对我最好的呵护。” 呵护他? 姜芷觉得有必要把人推开解释一下。 可不知道是祁鸩的吻太温柔,还是他记得她的生日送她礼物这件事让她更心动,总之,她没舍得推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起了烟花,姜芷看着一簇簇烟花在头顶炸开,让祁鸩那张俊脸越发美轮美奂,轻轻地勾了勾唇角,心都柔软了。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幸福。 此时,她不想去考虑祁长风,不想考虑任何人,只想紧紧地抱着他。 希望老天爷不要怪她贪心,让她放纵这一会儿。 她轻轻地踮起脚尖,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回应了他。 祁鸩一愣,随即更加热情地吻她,烟花倒映在她漂亮迷人的眼睛里,让人舍不得移开,清醒着沉沦。 两人忘我地吻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正盯着他们,满眼的怨恨愤怒,还有流不尽的泪水。 祁长风从后面拥住云半夏,低头咬着她的耳朵暧昧低语,“宝贝儿,喜欢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吗?” 第110章 软肋 云半夏死死地盯着热情拥吻的两人,喉咙跟吞了一万根针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心脏更是像被人狠狠地捏着,痛到呼吸困难。 他从来没见过阿鸩吻一个女人竟然是这样的,他扣着姜芷的细腰,让她的身体紧贴着他,动作很温柔,气势却很强悍。 像是要将姜芷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而该死的姜芷竟然搂着他的脖子,将自己送了上去。 两人旁若无人地吻着,好像这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 为了生日宴刚做的美甲掐进掌心,柔软被掐破,鲜血淋漓,可不及心痛的万分之一。 她怎么也没想到,在阿鸩身上留下痕迹的女人是姜芷。 更没想到姜芷的情夫是祁鸩。 他们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暗度陈仓了那么久,她竟然没有发现。 怪不得—— 她一看到姜芷就觉得不舒服,总有一种她会抢走她一切的预感,原来这预感不是来自于祁长风,而是祁鸩。 看着云半夏震惊绝望的表情,祁长风内心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她终于体会到了他当时得知她喜欢祁鸩时的痛苦了吧。 “你不是一直在找祁鸩身边的女人吗?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你应该很喜欢吧?” 云半夏愤怒的瞪向祁长风,“你故意的!为什么要这么——” “嘘……” 祁长风捂住了云半夏的嘴,看着她泛红愤怒的眸子微微一笑,“你声音再大点,他们可就听见了,你说要是让大家知道祁鸩跟自己未来的嫂子不清不楚,他会怎么样?” 云半夏猛地闭上了嘴。 祁长风见她看到这一幕还在关心祁鸩,怒火中烧,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房间,祁长风狠狠地吻了上去,云半夏被他咬得生疼,对着他拳打脚踢。 “我知道了,肯定是你让姜芷那个贱人勾引阿鸩的,要不然阿鸩怎么可能看得上姜芷。” 祁长风面目狰狞可怕,“你当祁鸩是什么人?这么多年来往他床上爬的女人还少吗?可他为什么偏偏对姜芷不一样?” 云半夏心如刀割,“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明知道姜芷是我的女人,你的情敌,可他还是同意让姜芷给羡羡当老师,后面还同意姜芷给他当翻译,如今两人整天腻在一起,你生日这天,他还送了姜芷一把安德鲁亲手制作的大提琴。” 云半夏崩溃地哭了。 “安德鲁有多难搞你很清楚吧,当初你想要一把他制作的大提琴,可他一直不肯给你做,连祁鸩出马都没用,这次为什么又愿意做了呢?还不是因为祁鸩对你的事根本就不上心。” 祁长风在云半夏耳边残忍低语,“他已经喜欢上姜芷了。” “不可能!!!” 云半夏怒吼一声,“阿鸩讨厌姜芷,她为了我还让姜芷离开了满天星。” “你确定祁鸩是为了你?” 云半夏本来很确定,被祁长风这么一问,突然有些怀疑了。 “他还砸了姜芷的琴——” “呵……那我告诉你真相,琴不是祁鸩砸的,是他手下的人为了讨好他砸的,后来那些人都被祁鸩惩罚了。最重要的是,祁鸩亲自去求冯老修好了姜芷的琴。” 祁长风每说一句,云半夏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她发狠地推开祁长风,“既然你知道他们早就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和姜芷求婚?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祁长风摸着云半夏的脸,“你们让我不痛快,那谁也别想痛快,我不能如愿以偿,你们谁也别想好过。” “你到底想要什么?” 祁长风嘴角笑容更甚,低头在云半夏的嘴唇上咬了一下,“如果是以前,我的答案只有一个,我只想要你。可是现在,我不光想让你永远臣服于我,还想要祁鸩的一切。” 云半夏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她没想到祁长风的野心竟然这么大。 “同样是祁家的儿子,我还是老大,凭什么我要屈居于祁鸩之下,以前的祁鸩没有软肋,我搞不过他,可现在他有了软肋,那就注定输给我。” “阿鸩的软肋?你是说姜芷?” “不然呢?是你?” “不是!姜芷那个贱人才不是阿鸩的软肋,阿鸩对她不过是玩玩而已,才不会动心不会当真。” “宝贝儿,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祁长风将云半夏抱起来放在床上,“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讨好我,将来我得到一切后,姜芷任由你处置,你想杀了她还是刮了她,都随你高兴。” “第二,现在就跑去找祁鸩,告诉他我想干什么,让祁鸩来对付我,不过那样的话,今后你要是对付姜芷,就没人能帮得了你了。” 祁长风看似是在给云半夏做选择,实际上是在逼她。 云半夏的心被怒火灼烧,她死死地盯着祁长风思索片刻后,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带,“我要让姜芷死!” 祁长风笑了,“恭喜你,做了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她主动吻上了祁长风,“我要让姜芷死在这条邮轮上,这条邮轮就是她的葬身之地!” 祁长风脱掉衣服,回吻回去,“如你所愿。” 两人跟两只野兽似的,疯狂地纠缠在了一起。 另一边的甲板上。 姜芷硬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祁鸩将人松开,看着她被冻红的小脸,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披在了她身上,“知道海上冷,不知道多穿一点。” 因为开心,祁鸩说什么,姜芷都觉得很好听。 她看着旁边的琴,心动不已想要伸手去摸,被祁鸩拉住,不满道:“一把破琴而已,就这么稀罕?” 破琴? 不知道人家安德鲁大师听到这话,会不会被气死。 “听说安德鲁大师脾气很怪,尤其是这几年,从来不会私下给人做琴,你是怎么说服他的?” “我这张脸出现在他面前,还用得着说服?” 姜芷:“……” 安德鲁是很难伺候,可祁鸩很清楚他是一个惜才的人,想要找他做琴,琴技得得到他的认可才行。 当初云半夏想要一个安德鲁做的琴,可安德鲁听到她拉的琴后,直接闭门不见。 这次祁鸩亲自拿着姜芷拉琴的视频去德国找安德鲁。 安德鲁很是不屑,“不会又是什么不入耳的琴声吧?污染了我的耳朵,祁先生可赔不起。” 祁鸩轻哼一声,直接放了视频。 安德鲁听完后,二话没说,直接打造了一把属于姜芷的琴。 祁二爷自然不会将这么曲折的事告诉姜芷,只要人开心了,什么都好。 免得看到她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就烦躁无比。 可即便祁鸩不说,姜芷也知道很难。 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好奇,“我自己有琴,你怎么又送我一把琴?” 祁鸩上手捏了捏她的小脸,“你那把琴你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碰不得磕不得,还是小心收藏起来吧,以后就用这把琴演出。” 第111章 朝姜芷刺了下去 祁鸩清楚地记得,姜芷第一次跟他发火就是因为那把琴。 那天的事太混乱了,她说完琴的事,又质问他是不是喜欢他。 当时他面上很平静,内心却翻江倒海,无法承认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破坏了云半夏感情的人,便将她推下楼。 他知道下面是游泳池,即便掉下去她也不会死。 可自那以后,她再也不想看到她那么崩溃绝望的样子了。 姜芷不知道祁鸩心里是怎么想的,但他的话让她很感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发自内心地笑了一声,“谢谢你,祁鸩。” 祁鸩被她的笑容晃了眼,揉着她的头发佯装生气,“谁允许你连名带姓叫我的?” “那……二少?” “不行!” “二爷?” “不行!” “那叫什么?” 祁鸩下意识要说“叫老公”,话到嘴边又转了一个弯,“叫哥哥。” 姜芷还没开口,祁鸩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被打扰好事的祁二爷脸色很臭,看到短信上的内容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我有点事去处理,你早点回去休息。” 姜芷见他脸色不对,有些担心,“出什么事了吗?” 祁鸩捧着姜芷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放心,塌不了天。” 祁鸩让图南送姜芷回了房间,自己则去了酒吧。 谢芳菲坐在吧台上一杯又一杯地喝酒,心情很差的样子。 祁鸩走过去将她手里的酒杯夺下,凉凉地盯着她,“别告诉我,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因为吃醋。” 谢芳菲喝了不少,是有点上头,但人还算清醒。 “呵呵……我感觉的出来,你心里有人,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之之姐姐。” 祁鸩坐在谢芳菲身边,“所以呢?你想干什么?” 谢芳菲耸了耸肩,“放心,我对你没感觉,你喜欢谁,跟谁上床都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想提醒你,我之所以看到那一幕,是有人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去捉奸的。” 谢芳菲的心思全在陶少成身上,看到陶少成落单,她立刻跟了过去,可陶少成对她相当客气疏远。 谢芳菲哪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当即便跟陶少成告了白。 陶少成脸上的表情从惊愕到恐惧,最后留下一句“抱歉,我已经有未婚妻了,而且朋友妻不可欺,我不可能喜欢你”之后便落荒而逃。 从小到大,谢芳菲想要什么得不到,追她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没想到第一次跟人告白,竟然被拒绝得这么彻底。 她愤怒不已,刚想找个人发泄,一张纸条塞进了她手里,她甚至还没看清那个人是谁,那人就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她打开纸条,上面写着:“谢小姐,想看你未婚夫和别的女人亲热,请即刻到甲板上。” 谢芳菲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祁鸩搂着姜芷亲的画面,她大受震惊。 不是震惊祁鸩,而是姜芷。 她认识的姜芷克己守礼,传统胆小,没想到竟然背着自己的未婚夫和未婚夫的弟弟在一起。 早就感觉她和祁长风之间怪怪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处。 谢芳菲的脑海里当时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就是拆穿他们。 只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祁鸩背叛了她,那她就能轻轻松松和祁鸩退婚,甚至会让所有人都同情她,关爱她。 可只是一瞬间,谢芳菲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第一,她不知道祁鸩对姜芷究竟抱着玩一玩的态度,还是真的对她有情。 如果是玩一玩的态度,那这件事捅出去,祁鸩能全身而退,而姜芷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果是以前,她才不管姜芷,只要对她自己有利的事,她可以牺牲任何人。 就像当年,她明明看到谢冥进了姜芷的房间,事后却告诉家人,是姜芷勾引了谢冥。 因为在她看来,任何人都没有谢家的名誉重要。 可经过这一次的事,她分明已经明确地告诉家人她不喜欢祁鸩,不想联姻,可家人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非要让她和祁鸩在一起。 她没什么道德感,谁对谁错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自己,毕竟如果谢家因为姜芷的事蒙羞,她自己也会受牵连。 如果祁鸩喜欢姜芷,那她要是将这件事说出去,祁鸩肯定不会放过她。 更何况,祁鸩是陶少成最好的兄弟,她不想让陶少成因为祁鸩讨厌她。 她知道有人在利用她,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便将祁鸩和姜芷接吻的视频发给了祁鸩,让祁鸩来找她。 与其成为敌人,她更想和祁鸩成为盟友。 谢芳菲拿起酒杯看着祁鸩,“你知道给我塞纸条的人是谁?” 祁鸩哼笑,“不管是谁,对方竟然已经知道了我和姜芷的关系,没有立刻戳破反而让你来揭穿,显然心思不简单。” 谢芳菲有些惊讶,“你不怕?” 问完之后她就后悔了。 是啊,祁鸩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怕这么点小事。 对于别人来说,和自己的嫂子不清不楚,违背伦理纲常。 在祁鸩眼里,没有什么伦理纲常,只有他开不开心。 “你打算怎么做?” 祁鸩拿起酒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急什么,你没有动作,对方比我们更急,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谢芳菲:“……” 得,白替人担心了。 “你对姜芷——” “不该问的别问,我知道你不想嫁给我,我也不想娶你,我不知道你没有提出退婚的目的是什么,但既然你帮了我一次,我可以让你利用一次,以后互不相欠。” 谢芳菲:“???” 她本来还想利用这件事让祁鸩帮她得到陶少成,怎么就互不相欠了。 奸商! 刚要开口,祁鸩微凉的声音响了起来,“成子是我最好的兄弟,他脑子里只有治病救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你不适合他,以后别再打他的主意。” 谢芳菲喉咙一哽,她没想到祁鸩竟然看出她喜欢陶少成了。 “如果我说我偏要得到呢?我会让他爱上我的。” “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祁鸩离开酒吧后,将纸条交给了图南,“去查一下,给谢芳菲塞纸条的男人是谁?将幕后主使挖出来。” — 图南将姜芷送到门口便离开。 姜芷拿着卡打开门进去,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香味,很像酒店里的香薰。 她并没有在意,甚至因为心情好,还觉得这味道很舒心。 她爱不释手地打开琴盒又看了一下大提琴,忍不住心痒拉了一下,声音淳厚,质感绝佳,更喜欢了。 困意来袭,姜芷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挂着甜甜的笑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悄悄地潜进了姜芷的房间。 她一步步走到床边,看到熟睡的姜芷,面上露出一丝狞笑,举起手中的刀,狠狠地朝姜芷刺了下去—— 第112章 一箭双雕 锐利的刀尖离姜芷的脖子只差两公分的位置时,她猛地睁开眼睛。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已经抓住了对方的手。 姜芷睡眠本来就浅,自从遭遇变故后,她带着妹妹东躲西藏。 不但要躲谢家,还要时刻小心流浪汉的骚扰。 她早就已经养成了即便睡觉也会留几分心的习惯。 所以当危险来临的那一刻,她的身体先她的意识做出了反应。 孟可儿没想到姜芷会醒来,只是瞬间的怔愣后,她发狠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想杀了姜芷。 两人僵持间,姜芷发现了不对劲,她头晕目眩,身体软绵绵的,四肢更是没什么力气。 一般情况下不会这样。 除非—— 是房间的香薰有问题! 孟可儿没有戴口罩,想必并不知道香薰的事儿。 她咬了咬唇,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后,抬脚狠狠地踹在了孟可儿的肚子上。 孟可儿猝不及防,被踹倒在地上,她愤怒不已,爬起来又朝姜芷刺了过来,“贱人,你去死吧。” 姜芷一个翻身下床,拿起枕头挡在自己面前。 刀子插进枕头,孟可儿愤怒不已想拔出来的时候,姜芷一个转身,又给了孟可儿一脚。 刀子从孟可儿手中脱落,掉在地上。 两人一起去抢,双双摔倒在地上。 姜芷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少,脑袋也越来越不清楚,她现在连张口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但她知道她不能昏过去,否则孟可儿一定会杀了她。 她要想办法让孟可儿吸入香薰,让孟可儿也没有力气。 刀子被孟可儿抓住,姜芷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孟可儿,你我无冤无仇,如果不是你为了云半夏想毁了我,我们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 “你闭嘴!你少给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如果不是你,我能被我爸爸赶出家门吗?我能变成圈子里的笑话吗?我的一切都被你毁了,你凭什么还能高高兴兴地嫁给祁长风?” 这段时间,孟可儿都快疯了,她堂堂孟家千金,因为一段视频彻底变成了一个笑话。 每个人见了她都会问她跟好几个男人一起做是什么感觉? 谁的更大? 谁的技术更好? 她在他们眼里变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后来有段时间,她甚至抑郁到觉得路过的人都在对她指指点点,她不敢出门,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想见任何人。 还好有夏夏在,夏夏一直安慰她,给她鼓励。 姜芷从孟可儿的话语中听出了不对劲,“你没那么大的胆子来杀我,是云半夏派你来的?” “你少冤枉夏夏,我就早想弄死你了,也要感谢夏夏邀请我参加她的生日宴,给了我这个机会,姜芷,这一次,你那位神通广大的情夫,不会来救你了!” 孟可儿跟疯了一样抢匕首,姜芷艰难反抗,刀子划破了她的手背。 疼痛和流出的血让姜芷清醒不少,她压制着孟可儿,“你真以为云半夏把你当朋友才邀请你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吗?她知道我们之间的仇恨和矛盾,就是想利用你杀了我。你被她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哼,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挑拨我和夏夏的关系!如果不是夏夏一直安慰我,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是吗?可你仔细想想,你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姜芷很了解云半夏,表面上装得温柔大度,实际上心胸狭隘,自私自利。 她为了达到目的连自己都能伤害,怎么可能对孟可儿百分百的好。 “说白了,一开始的矛盾在我和祁长风还有云半夏身上,你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可你为什么对我的敌意那么大,云半夏应该天天在你面前哭着说自己忘不了祁长风,看到祁长风和我在一起就心痛得要死,委屈巴巴地问你怎么办的吧?” 孟可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姜芷,那眼神像是在说“你怎么知道。” “你仗义替朋友出头,她若真心为你,早就送你出国了,等这边的风波平息,你再回国重新开始。可她怎么做的呢?她应该天天给你灌输你是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让原本就讨厌我的你更加怨恨我,想杀了我。” 姜芷额头和后背上全是汗,她咬牙继续,“你真以为她让你来参加她的生日宴的目的是她还在认可你,想让你振作起来重新开始,不,她的目的是想借你的手杀了我。” “你胡说!夏夏才不是那样的人!” 见孟可儿晕乎乎地摇了摇头,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姜芷知道房间的香薰起了作用。 “被PUA了都不知道,你可真惨,那我告诉你,这个房间里有加了迷药的香薰,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头晕眼花,身上的力气好像一点点消失了?” 孟可儿目眦欲裂,“你……” “云半夏的如意算盘可真会打,她很了解你的性格,知道你杀了我后不会立刻离开,要么拿刀刮花我的脸,要么把我大卸八块,所以这房间里的迷药,也是给你准备的。 等明天一早,我的尸体和你同时在我房间发现,你又有杀人动机,她最多流几滴鳄鱼的眼泪,你这个罪魁祸首就跑不掉。 你这个朋友对于她来说也是个耻辱,因为别人每讨论你一次,就会拿她出来说事儿,毕竟当初你是为了她才对付我的,你以为她不想解决你? 一箭双雕,好算计啊!” “闭嘴!”孟可儿崩溃大吼,“我才不相信你这个贱人的话,你现在就给我去死!” 孟可儿身上也没什么力气,现在只剩下凭毅力的时候了。 尽管姜芷刚刚尽量闭气,可她之前吸的迷药比孟可儿多,时间也比她长,已经撑不住了。 眼前越来越模糊,刀子离自己越来越近,姜芷情急之下,张口狠狠地咬在了孟可儿的胳膊上。 孟可儿吃痛,放开了刀子,她也没抓住,刀子滑进了床底。 姜芷看到桌子上的花瓶,艰难爬起来抓住,朝孟可儿的头砸了一下。 孟可儿被砸晕,姜芷想起身出去找人,还没站起来,瘫软在了地毯上。 她艰难地爬到门口,手快要够到门把锁了,孟可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骑在她身上,勒住了她的脖子。 “咳——” 姜芷艰难挣扎,两人呼吸粗重,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后,都昏了过去。 第113章 老子正在英雄救美 凌晨四五点的邮轮,宾客差不多都睡了,安静得仿佛白天的盛宴没存在过一样。 图南敲开了祁鸩的门。 “二爷,查到给谢小姐递纸条的服务员了,他交代他是受人所托,而那个人是祁长风的秘书邵天文。” 祁鸩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幽暗的眸子微微一闪,“祁长风的秘书,呵——有趣。” “滴滴滴——”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了起来。 “邮轮起火,火势凶猛,请诸位宾客移步甲板,等待救援。” 祁鸩猛地起身,图南脸色也很难看。 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火灾。 两人即刻跑出房间,发现他们这一层虽然还没着火,但已经感受到了灼热和刺鼻的烟味。 很多宾客穿着睡衣就跑出来了,郁晓婉挽着祁松年的胳膊,满脸惊恐,“发生什么事了?” “着火了,走!” 邮轮里瞬间乱成一团,众人推搡着想往甲板上跑。 宋袭野和陶少成以及谢芳菲也跑了出来。 谢芳菲捂着鼻子,软绵绵地靠在陶少成身上,“哎哟,我头好晕。” 陶少成想推开她,又被人挤着不得不将谢芳菲护住。 谢芳菲眼底精光一闪,干脆假装昏过去,靠在陶少成身上。 “阿鸩——” 云半夏穿着睡衣跑了出来,她紧紧地抓着祁鸩的胳膊,见祁鸩脸色惨白如纸,担忧不已,“你还好吗?” 因为之前遭遇过火灾,差点葬身火海,祁鸩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 当时的那场大火,是照顾祁鸩的保姆放的,当时祁家人很信任她,可她为了一己私欲绑架祁鸩,想和祁家要钱。 偏偏那天,祁鸩感冒了,云半夏来找祁鸩玩,保姆干脆将两人都绑架。 最后祁家和云家不得不出钱,她拿了钱跑路,留下两个小孩。 祁鸩发烧昏迷不醒,见房子着火的时候,是云半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出了房间,为此,云半夏胳膊还被烫伤。 那天发生的一切,祁鸩都是有印象的,他想让云半夏先跑,可云半夏哭着不肯走,非要救他。 被自己信任的人背叛,又让云半夏受伤,他很内疚。 这份内疚,让他在后来的日子里,很宠云半夏。 陶少成和宋袭野也很担心,“火势马上烧到这一层了,先出去再说。” “好。” 云半夏挽上了祁鸩的胳膊,“阿鸩,我们走。” 祁鸩看了一圈,没有看到姜芷的身影,“姜芷呢?” 云半夏的脸色顿时阴沉难看,没想到这个紧要关头,他竟然还记挂着姜芷,当众叫出姜芷的名字。 姜芷可是他未来的大嫂,他就不怕引起别人的误会吗? “阿鸩,你忘了吗?姜小姐不在这一层,她的房间和长风的房间在一起,他们应该已经去甲板了,我们快走吧。” 陶少成看着怀里晕过去的谢芳菲,咬牙道:“别磨叽了,快去甲板。” 一行人到甲板的时候,救援的船已经来了。 郁晓婉、祁松年、以及何美婷和云正飞都上了船。 祁松年朝祁鸩喊了一声,“阿鸩,快上船。” 郁晓婉没有看到祁长风,惊恐大叫,“长风呢?他怎么还没出来?” 云半夏眼珠一转,“阿姨,你别太担心,长风一定会没事的,阿鸩,我们先走吧。” 甲板上乱哄哄的,到处都是人。 唯独没有姜芷。 船长一个劲地道歉,安排救援。 祁鸩猛地揪住了他的衣领,“火是从几层烧起来的?” 船长被祁鸩身上的戾气和寒气吓得瑟瑟发抖,“三……三层……” 三层! 姜芷的房间在三层! 郁晓婉一听到三层,也是崩溃地哭了,她死死地抓着祁松年的胳膊,“松年,我们的长风也在三层,他怎么还没出来啊!” 祁松年的脸色也很难看,他朝船长怒吼,“还不快去救人。” 祁鸩已经上了救援船,见他要下船,云半夏焦急地拉住他,“阿鸩,你要干什么?” “放手。” 半夏哭着摇头,她内心既恐惧又无助,“你那么怕火,你下去干什么?救援有其他人。” 陶少成和宋袭野也在劝祁鸩,毕竟祁鸩PTSD已经犯了,这么大的火,再冲进去,肯定会出事。 “开船!” 云半夏只想带祁鸩离开,朝开船的人喊了一声。 “我看谁敢!” 船长在祁鸩冰冷的声音中不敢动了,祁鸩甩开云半夏的手,在她的错愕崩溃的眼神,在众人的阻止和喊叫中,上了邮轮。 邮轮被烈火包围。 他脱下自己的衣服打湿捂住口鼻,义无反顾地冲进了火海。 他是很怕火,怕那种被火焰灼烧的感觉,但他更怕—— 那个总是让他生气的女人,会葬身火海。 每往里跑一步,祁鸩都能感到火焰灼烧自己身体的痛。 可他的心前所未有地狂跳不止。 直到这一刻,他才清晰明白地意识到,他喜欢姜芷。 他不想让那个女人有事,他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 三层的人已经跑得差不多了,他冲到姜芷的房间时,门已经被大火包围。 来不及多想,他一脚踹开了门,然后发现姜芷和孟可儿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姜小花——” 祁鸩将姜芷身上的孟可儿一把掀开,将姜芷抱了起来。 看到姜芷手背上被刀子划出来的伤,以及脖子上被孟可儿勒出来的痕迹,他狠狠地给了孟可儿一脚。 孟可儿被踹醒,看到大火,吓了一大跳,她想爬起来跑,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看到祁鸩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二爷,救救我!” “轰隆——” 房间被烧得岌岌可危,随时面临着倒塌的危险。 祁鸩懒得搭理孟可儿,快速用自己打湿的衣服裹住姜芷,刚将姜芷抱起来,房间塌了。 他速度极快,抱着姜芷跑出房间,孟可儿就没那么幸运,瞬间被大火吞没,面目狰狞,惨叫连连—— 祁鸩心有余悸,如果他再晚来一步,姜芷是不是也会—— 火势已经相当严重了,脚下和周围都是火,每走一步,像是走在刀尖上,疼痛难忍。 祁鸩咬着牙,只想带着姜芷一起离开。 快要跑出船舱的时候,一根木头砸了下来,那速度太快,祁鸩来不及躲,第一反应是将姜芷护在身下。 木头重重地砸在他身上,他发出了一声闷哼—— 姜芷也在这个时候,被刺激醒了。 她在漫天大火中,看到了满头大汗,脸色煞白如纸的祁鸩。 意识到船舱起火,意识到祁鸩跑来救她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刚要动,被祁鸩紧紧地抱着,“别动。”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看到他的后背被燃烧的木头压着,空气中还有肉烧焦的味道,姜芷眼眶一下子红了,她刚要开口。 祁鸩咬着牙打断她,“老子正在英雄救美,美人闭上嘴乖乖等着被救就行了。” 祁鸩颤颤巍巍地起身,抱着姜芷踉踉跄跄地走出船舱。 姜芷被他保护着,眼泪直流。 刚出去,看到了急匆匆找过来的祁长风。 “阿鸩!你受伤了!” “小芷——” 他想伸手去抱姜芷,祁鸩往后一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得真及时,再晚一点,就能看到你未婚妻的尸体了。” 第114章 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 云半夏看到满身是伤的祁鸩抱着姜芷出来,紧攥着拳头,婆娑的泪眼里满是怨恨。 该死的姜芷,竟然还活着。 为什么她的命这么大。 最重要的是,祁鸩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抱着姜芷上了救生船,他让姜芷的脸贴着自己的胸口,那么亲密,就不怕别人诟病吗? 还是宋袭野反应比较快,推了露出“卧槽牛逼”表情的陶少成一把后,立刻迎了上去,“阿鸩——” 陶少成这才反应过来,看到祁鸩后背的伤,也焦急地从他怀里接过姜芷,“你伤得太重了,快放下姜小姐。” 祁鸩不想放手,可看着他们的眼睛太多了,他就算不顾及自己的颜面,还要替姜芷着想。 便将姜芷交给了陶少成。 谢芳菲也很有眼力劲,冲过来围着祁鸩,一脸担忧地看着姜芷,“之之姐姐,幸好你没事,二少,谢谢你救了我之之姐姐。” 众人见谢芳菲脸上没有露出吃醋或者愤怒的表情,见两人关系这么好,也没再往多处想。 何况,生死攸关,吓都吓死了,谁还有心情吃瓜。 救生船上有药箱,陶少成见祁鸩伤得重,想帮他看伤,被祁鸩一把抓住,“先看看她。” 陶少成很是无语,“怎么看你都伤得比她重!” 姜芷艰难点头,“陶医生,我没事,你先看看他——” “先看她!”祁鸩语气不容反驳,陶少成只好先帮姜芷检查,“除了手背被划伤,脖子上有掐痕外,身体没什么伤,至于动不了——” 姜芷快速说道:“我房间的香薰被人下了迷药,我吸入了太多迷药,真没什么事。” 祁鸩盯着陶少成,陶少成点了点头,“是这样的。” 祁鸩松了一口气,才让陶少成替自己检查。 陶少成用剪刀剪开祁鸩的衬衫。 “嘶——” 看到祁鸩背后的伤,他脸色难看,倒抽了一口气。 宋袭野也不忍多看,移开了视线。 姜芷看到他们脸色难看,心急如焚,已经顾不得别人的目光,只想看看祁鸩的伤。 可她身上的力气还没恢复,爬了半天没有爬起来。 最后被脸色煞白的祁鸩按在了他腿上,“闭眼。” “你的伤——” 姜芷焦急地去拉他的手,可手软绵绵的。 “死不了。” “可是——” “再说话我可就亲你了。” 姜芷:“……” 这条船上除了祁鸩熟悉的几人外,还有几个公子哥和千金小姐。 他们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 祁鸩抬眸凉凉地扫了几人一眼,那眼神冰冷可怕,像是下一秒就会将他们丢进海里喂鲨鱼。 他明明没说话,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几人立刻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嘴里一直念叨着:“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陶少成给祁鸩做了简单的包扎,“伤得太重了,必须——” 话未说完,被祁鸩用眼神制止。 祁鸩看了姜芷一眼,陶少成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没再开口。 心里却在想: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温柔体贴了? 姜芷心系祁鸩的伤,可碍于药物的作用,眼皮越来越重。 祁鸩的衣服还盖在她身上,燃烧过的烟味夹杂着檀木香气,让她既心惊又心安。 再后来,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祁鸩听到姜芷均匀的呼吸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似是如释重负,随后,他重重地倒在了姜芷身边。 “阿鸩——” 见祁鸩呼吸急促,额头上全是汗,陶少成伸手摸了一下,他额头滚烫,显然是感染发烧了。 “得快点送阿鸩去医院,否则他小命不保了。” 云半夏、祁长风、祁松年、郁晓婉还有云正飞和何美婷在一条船上。 郁晓婉担心自己的儿子,一直在他身边喋喋不休,“那么大的火,你怎么才出来啊,知不知道我没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害怕,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怎么活啊?” 祁长风的脸色阴沉难看,他猜到祁鸩有可能会去救姜芷,也想让他们俩直接葬身火海。 可他没想到祁鸩的命竟然那么大,而且他刚刚看他的眼神那么冷那么可怕,还当众打了他的脸。 祁松年拍了拍郁晓婉的肩,将人安抚到一旁后朝祁长风说道:“阿鸩也是救人心切,你别怪他。” 祁长风松开紧攥的拳头,看着不远处载着祁鸩和姜芷的救生船,嘴角勾起了一抹淡笑,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小芷是我最爱的女人,阿鸩从火里把她救出来,也算是救了我的命,我感谢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怪他呢?” 祁松年眼眸微闪,没有说话。 云半夏整个人呆呆地坐在船上,一言不发,眼泪直流,像是吓坏了。 云正飞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她,“好了好了,没事了,爸爸在呢。” 云半夏崩溃了,明明几个小时前,她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怎么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了。 “爸爸——” 她靠在云正飞怀里,哭得不能自已。 如果说看到祁鸩亲吻姜芷的时候,她愤怒崩溃,那现在的她彻底绝望了。 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她愤怒地瞪向了祁长风。 都是他! 如果不是他当初和姜芷在一起,把姜芷带到阿鸩面前。 如果不是他让她看到了祁鸩和姜芷在一起的画面。 她也不会理智被怒火占据,让孟可儿去杀姜芷—— 对了,孟可儿呢? 云半夏紧紧地抓住了云正飞的手,“爸爸,你有没有看到可儿?” 云正飞摇头,“没看到,你们谁看到了?” 船上的人都在摇头,表示没看到。 云半夏看了祁长风一眼,祁长风朝她勾了勾唇,“说不定上了其他救生船,放心,她那么机灵,不会有事的。” 听到这话的云半夏不但没有片刻的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何美婷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她的眼神看着姜芷所在那条船,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不是说祁鸩很厌恶姜芷,恨不得弄死姜芷吗? 那他刚刚为什么还冒着生命危险冲进火海救人。 而且,如果她没看错—— 祁鸩对姜芷,不像是弟弟对准嫂子的态度,反而有着浓浓的占有欲,甚至连这么多人看着都没放开姜芷。 难道祁鸩喜欢上了姜芷? 如果真是这样,姜芷会不会利用祁鸩报复自己? 想到了什么,何美婷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出去。 “你不是一直在找姜芷吗?她在帝都祁家。” 第115章 祁·史前暴龙·鸩 云家千金生日宴,豪华游轮起火的事,在帝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事后调查追责,说是三层有个宾客喝醉了,手里的烟掉在地毯上引起的火灾。 在那场事故中,总共死了五个人。 三个是游轮上的工作人员,一个是喝醉酒的宾客,还有一个是孟可儿。 云半夏得知孟可儿被烧得尸骨无存后,晕倒在地,昏迷了两天两夜,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毕竟是在云半夏的生日宴上出的事,云家自然要负责,慰问死者家人。 孟家人得知孟可儿死后,人前掉了几滴泪,人后像死了一条阿猫阿狗一般,没多大的反应。 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孟可儿是孟家的污点和耻辱,死了更好。 姜芷没什么大事,醒来的第一反应是找祁鸩。 偏偏祁长风守在她身边,“醒了,好点了吗?” 祁长风一反常态的温柔体贴让姜芷很不适应,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祁长风盯着姜芷看了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勾唇一笑,“那天是祁鸩救了你。” “我知道。” “他小时候被家里的佣人绑架,差点被烧死,明明很怕火,还不顾自己的危险冲进去救你,你说他这是为了什么?” 别说祁长风了,当她看到祁鸩宁愿自己受伤也要保护她不受伤的时候,她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 “他跑进去救你,你一点也不感动吗?” 姜芷不知道祁长风想表达什么,但这个男人心黑手辣,她要万分小心。 “在那样的情况下被救,没人会不感动,不过我也很清楚,二少救我不过是人道主义,换做其他人,他也会冲进去救。” “呵——” 祁长风摇了摇头,“只能说你太不了解祁鸩了,他才不管别人的死活,但他那么在乎你——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喜欢上你了?” 姜芷的心猛地一颤。 祁鸩喜欢她? 怎么可能? 不管祁长风试探还是什么,姜芷都冷静回答,“二少之前说过,他喜欢上谁都不会喜欢上我,何况,他已经有谢小姐了。” “是吗?” 祁长风哼笑一声,“可有人看到你们在甲板上接吻了,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姜芷手心里都冒出了汗,原来祁长风在这儿等着她呢。 她冷静片刻,缓缓开口,“你让我去甲板上找你,我过去的时候,看到了喝醉酒的二少,他认错人把我当成了谢小姐。” 祁长风的眼神很冷,姜芷被他盯的头皮发麻。 就在她想着祁长风是不是亲眼看到她和祁鸩时,祁长风突然笑了一声,“这样啊,那看来是我误会你和阿鸩了,不过既然阿鸩救了你,他住院你是不是应该去看一看?” 姜芷蹙眉,“你希望我去看他?” “当然,我还等着你勾引阿鸩呢?” “抱歉,我得罪不起谢小姐,更不想作死,勾引二少的事,你找别人吧,我学校开学了,我还要去上课。” “行。”祁长风也没强迫姜芷,“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去上班了。” 祁长风起身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朝姜芷说道:“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孟可儿死了,被大火烧死在你的房间里,那天晚上,你房间里发生过了什么?” 姜芷瞳孔一缩,孟可儿死了? 孟可儿固然该死,但死在大火里,确实让姜芷很震惊。 如果那天祁鸩没有去救她,她是不是也跟孟可儿一起死了? 光是想想,姜芷就冷汗直流,心悸后怕。 姜芷看着祁长风,“说起这件事,我房间的香薰被人下了迷药,我吸入迷药昏过去后,孟可儿来刺杀我,但孟可儿并不知道迷药的事,你能帮我调查一下这件事吗?” 祁长风眼神微眯,“你有怀疑的对象?” “最希望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人,除了云半夏,我想不到任何人。” “你觉得夏夏要害你?” “她视我为情敌,觉得我抢走了你,想弄死我也很正常,何况,除了她我想不到其他人,总归——” 姜芷直直地盯着祁长风,“应该不会是你。” 祁长风笑了,“哦?为什么不能是我。” “因为我对你还有利用价值。” “哈哈……” 祁长风笑了,“姜芷,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趣,怪不得……” 后面的话他没说,姜芷却听着心里发紧。 怕祁长风怀疑,姜芷即便很担心祁鸩,也没敢去医院看他。 每次借着给羡羡教琴的空隙,用檀宫的厨房做了营养餐让周姨带去医院给祁鸩。 “周姨,又来送饭啊?” 陶少成笑着跟周姨打招呼。 周姨微微一笑,“是啊,少爷今天怎么样了?” “可厉害了,已经进化成史前暴龙了,看见谁都喷火。” “怎么了?是伤口疼吗?” “那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这么几天了,被救得忘恩负义的小没良心的女人没来看过他,心里气死呢。” 周姨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见祁鸩,将饭盒交给陶少成后跑了。 陶少成拿着饭盒走进病房时,祁二爷死死地盯着手机上毫无动静的微信,脸色铁青,浑身散发着可怕的戾气。 “哎,姜芷又没给你发微信?” 祁二爷愤怒地将手机甩在床上,“谁说我等她微信了?忘恩负义、没良心,以后谁要是再救她,谁就是狗!” 陶少成忍不住笑了一声,“好了好了,别气了,住院也要心情好,你天天这么气,后背的伤能好吗?” “哼,就这点小伤二爷还不放在眼里。” “得,你厉害,周姨送饭来了,吃快吧。” “没胃口,拿出去!” “喂,周姨这么冷的天亲自跑来给你送饭,说里面的鲫鱼枸杞汤熬了很久,让你多喝一点,你竟然一口都不喝。” “不喝!” “哼,你不喝我喝,为了照顾你,我最近都瘦了。” 陶少成打开饭盒,一股鱼汤香味扑鼻而来。 “哇,这味道绝了。” 陶少成光是闻了一下,食欲大增。 香味飘到祁二爷鼻子里,祁鸩动了动鼻子,在陶少成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将鱼汤抢了过来。 他吃了周姨做的饭十几年,怎么可能闻不出这不是周姨的手艺。 倒像是那个小没良心的。 “诶——你不是不吃吗?” 祁鸩护食似的抱着饭盒,尝了一口,果然是姜芷的手艺。 从醒来后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 祁二爷傲娇道:“现在要吃了。” “那么多,分我一口。” 陶少成拿着勺子去舀,祁鸩抱着饭盒躲开,“滚,找你未婚妻去。” 陶少成气得咬牙切齿,“我看你才是那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混蛋。老子这么劳心劳神地伺候你,连口鱼汤都不给喝。” 祁鸩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图南,让御膳房送一百份鱼汤到陶医生办公室,亲自盯着他把所有的喝完。” 陶少成差点没扑上去咬祁鸩。 一百份,想喝死他吗? 酒足饭饱后,祁二爷看着手机里的姜芷,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成子,看我送了你一百份鱼汤的份儿上,帮我个忙。” 一辈子都不想再喝鱼汤的陶医生:“……你确定你的鱼汤会让我感谢你,而不是谋杀你?” 祁二爷跟没听见似的,继续说道:“打电话给管家,说我后背感染严重,活不了了,让他准备后事吧。” 陶少成:“……” 第116章 疼吗? 祁鸩受伤住院,大家本想瞒着羡羡。 可羡羡太聪明,根本瞒不住。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看得出来很担心祁鸩,姜芷这几天陪他的时间比较多。 接到医院的电话时,姜芷还在檀宫。 一听祁鸩伤口感染,让准备后事,她吓得脸色煞白如纸,立刻带着羡羡去了医院。 当时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怎么也要让祁鸩见羡羡最后一面。 等到了医院,见祁鸩病房的走廊里很是安静,图南面无表情地守在病房门口时,她眼眸微微一闪,停下了脚步。 “羡羡,你先去看你舅舅,我找陶医生有点事。” 羡羡乖乖地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祁鸩伤了后背,这几天要么侧着睡要么趴着睡,巨难受。 原本趴在床上装死的人听到开门的声音,干脆闭上了眼睛。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对方开口,祁二爷耐心告罄,愤怒地睁开眼睛,和自己的外甥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羡羡?” 祁鸩在病房看了一圈,只有羡羡和图南,没有那个没良心的。 “你怎么来了?你姜老师呢?” 羡羡盯着祁鸩看了好一会儿,软乎乎的小手抱住了祁鸩的脖子,瓮声瓮气道:“做戏要做全套,姜老师发现你骗人,走了。” 祁鸩脸都黑了,“哪个环节露馅了?” 羡羡看了图南一眼,“你要是真出事了,图叔叔怎么可能还会淡定地守在病房门口,还有医院早就乱了。” 祁鸩凉凉地睨了图南一眼。 图南:“……” 图南也没想到,破绽竟然是自己。 祁鸩还是很生气,“人都来了,不看一眼就走,把我当什么了?” “舅舅是在等姜老师来看你吗?” 祁鸩将羡羡抱进怀里,“谁说我等她了,我稀罕她来不来看我?” 羡羡盯着祁鸩的下巴,“口是心非。” “嘿——”祁鸩稀罕地捏了捏羡羡的脸蛋,“你还会用成语了。” “唔……”羡羡的小脸被捏变形了,“这些简单的成语,我早就会了。” 祁鸩揉了揉羡羡的头,羡羡看到祁鸩手臂上的伤,小脸瞬间垮下来了,“舅舅,疼吗?” 祁鸩一愣,随即心里软软的。 “嗐——这点小伤跟你朝我挠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别担心,舅舅没事。” 羡羡紧紧地抱着祁鸩,脸蛋贴着祁鸩的胸口,“舅舅别丢下我。” 羡羡也才四岁,也会害怕。 触摸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祁鸩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会的,以后舅舅去哪里都带着你。” “嗯。” “喜欢姜老师吗?” “喜欢。” “那我们带着姜老师怎么样?” “好。” 祁鸩笑了。 “舅舅……” “嗯?” “我想要个妹妹。” “你想让谁生?” “姜老师吧,姜老师长得漂亮,妹妹以后肯定也很漂亮。” 想到姜芷那张精致漂亮的脸,祁二爷傲娇,“那是。” 此时,已经被安排生孩子的姜芷正在陶少成的办公室里。 陶少成看到姜芷有些意外,她怎么在这儿,她不是该急匆匆冲到阿鸩的病房吗? 很快,他就意识到露馅了。 “呵呵……姜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找陶医生道谢的,谢谢你。” 陶少成挑眉,“那天是阿鸩救的你,你最该去道谢的人是他。” 姜芷微微垂眸,祁长风现在盯她盯得很紧,万一被他看到,指不定又想搞什么。 “我现在不太方便。” “怕祁长风不高兴?” 陶少成平时看起来挺逗比的,没想到心思这么细腻。 见姜芷没说话,他笑了一声,“阿鸩是你救命恩人,以后你要是嫁给祁长风,他还是你弟弟,一家人总不能一辈子不见面吧?祁长风应该也没那么小气。” 姜芷抿了抿唇,“还是不了吧……” “算了,你要是不想去看,我也不勉强,不过阿鸩伤得很重,后背全是疤,前几天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现在好不容易结了痂,又痒又难受,没人看着,他就上手去扣,扣得血肉模糊,伤口又加深了。” 陶少成耸了耸肩,“不过也无所谓,大男人谁身上没点伤,反正伤都在后背,没人看到,只是太遭罪了,祁二爷长这么大,第一次遭这么大的罪。” 陶少成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落在姜芷耳中,打在她的心上,让她万分担忧。 她犹豫许久,才缓缓开口,“那……我晚上再去看他吧。” 陶少成眼底精光一闪,“阿鸩晚上十二点要换药,到时候他肯定睡着了,你如果怕被人看见,可以扮成护士的样子去给他换药。” 姜芷眼睛一亮,“谢谢陶医生。” 将姜芷送出办公室后,陶少成摸了摸下巴,“阿鸩,兄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 “连陶医生都觉得二少和之之姐姐更般配吗?” 一道哀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陶少成看到谢芳菲那张委屈巴巴的脸,内心瞬间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该死的,忘了阿鸩还有个未婚妻了。 “谢……谢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祁二少,但他等的人不是我。” 陶少成平时话挺多的,可这个时候突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有多伤心,毕竟我和二少都不喜欢彼此,只是——二少让我跟他退婚,我也没有留在帝都的必要,很快就要回云海市了。” 陶少成之前被谢芳菲告白,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哦,那……祝你一路顺风。” 谢芳菲微微一笑,“陶医生,除了二少和之之姐姐,我在帝都最熟悉的人就是你了,我马上就要走了,今晚你能不能陪我喝杯酒?” “我……” 没等陶少成开口,谢芳菲继续道:“只是陪我一下,就让你这么难受吗?” 陶少成:“……”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反正你也很讨厌我,是我不懂事,不该做让你厌恶的事。” 谢芳菲生得漂亮,再加上她今天素颜,穿的又是素白的裙子和一头黑色的长发,楚楚可人的样子,让陶少成有些于心不忍。 讨厌谢芳菲算不上,毕竟谢芳菲除了跟他告白,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 既然人都要走了,陪着喝点酒又有什么呢? “去去去,等我下班就去。” 谢芳菲笑了,“好,那我等你。” 等陶少成走进办公室后,谢芳菲收起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撩了撩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 第117章 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晚上十二点。 姜芷换上护士服走进了祁鸩的病房。 VIP病房相当豪华,祁鸩趴在一米八的大床上,平时看着高大威武的人,此时却有点小可怜。 祁鸩有很重的起床气,如果睡着被吵醒,肯定会发火。 尤其还是在身体各种不舒服的时候。 她按照陶少成的吩咐,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轻轻地撩起了他身上的真丝睡衣。 祁鸩臭美,身体保养得跟健美教练似的。 有时候姜芷受不了,用指甲在他后背抓出痕迹,都会被他按着将她的指甲剪干净。 如今,那坚实光滑的背上,全是烧伤的结痂,有些痂被他扣掉,露出了鲜红的肉,光是看着都疼。 心脏一阵阵发紧。 姜芷深呼了一口气,拿出棉签小心地给他上药。 他不是为了云半夏经常欺负她吗? 明明可以不救她,让她死在火海里,为什么又要冲进去救呢? 不知道是不是药水刺激到了伤口,祁鸩的身体轻轻地颤了一下,姜芷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动作更温柔了。 看到比较严重的伤口时,还用嘴轻轻地吹了吹,企图让他不那么疼。 祁鸩这人嘴上不说,实际上很怕疼。 以前打球蹭破膝盖,有人的时候硬挺着,没人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大树下喊疼。 姜芷当时就觉得他跟平时不一样,反差萌还挺可爱的。 现在看着很是心疼。 一滴泪水滑落,滴在了他的伤口上,姜芷吓了一跳,刚要伸手去擦,胳膊猛地被人一拽—— 原本还在睡觉的祁二爷,一个翻身将姜芷压在了身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芷有些懵,想到自己戴着口罩和护士帽,她应该没认出来,便压着嗓子开口,“二少,我来给你上药。” “你确定是上药,不是上我?” 祁鸩暧昧地摸着姜芷的下巴,“刚刚偷亲我背了吧?” “没……没有。” “我都感觉到了,还想骗我?小美女,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今晚跟我快活快活吧。” 意识到祁鸩没有认出自己的时候,姜芷松了一口气。 可他的话,让她内心涌起一股无名火。 还以为他在医院里过得凄惨辛苦,没想到他到处撩人。 也是,祁二爷的生活,怎么可能凄惨。 “二少伤得这么重,不怕剧烈的运动让伤口更严重吗?” 祁鸩轻笑,在她眼皮上亲了一下,那张让人心动的脸,虽然有些苍白,但依旧瑰丽迷人。 他的声音暧昧低沉,贴着她的耳朵说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姜芷咬了咬牙,“你找别人吧!” 她愤怒地推开祁鸩想起身,再次被祁鸩按在身下,“我不要别人,只要你。” 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姜芷心跳加速,可想到这话他对任何女人都可以说,又无比心痛,她刚要开口,祁鸩猛地摘掉了她的口罩。 姜芷精致的小脸暴露在了祁鸩幽暗的黑眸里。 姜芷回过神来下意识去挡,祁鸩按住她的手,“怎么?穿着护士装来勾引我,还不想让我看到你?” “我没……” 不对,他从一开始就认出了她? 那他刚刚说不要别人只要她…… 心脏又不听话的为祁鸩狂跳,她有种自己在做梦的不真实感。 更怕又是自己的自作多情。 “没?那你这是什么?我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考了护士证,在医院上班了?” 都被发现了,姜芷有口难辩,干脆摆烂,“你好歹救了我,我是来感谢你的。” “白天不能来?非得晚上来?还是大半夜?” “白……白天比较忙……” “嘶——” 话未说完,姜芷的嘴唇被咬了一下。 祁鸩阴测测地盯着她,“忙?身为我的秘书,总裁生病了,你不知道在边上伺候,还见不到人,不想要工资了是不是?” 祁鸩不说,姜芷都忘了她还是祁鸩的秘书。 “对不起——” “我不听这些没用的废话,从明天开始,二十四小时待在我身边候着,否则,工资一分没有。” 姜芷想到去鼎盛集团上班是祁长风同意的,他应该不会说什么,便点了点头,“好。” “行……那接下来,咱们算算你忘恩负义的账。” 祁鸩低头亲了上去,天知道自从明确自己的心意后,他有多想她。 想狠狠地吻她,想狠狠地干哭她。 尤其这几天没收到姜芷一条微信,没见她来看过自己,更想弄死她。 可真当看到了,心里又无比稀罕,只想对她好。 姜芷被吻得呼吸急促,身体颤抖不止,她反抗着祁鸩,可因为怕弄到他伤口,力道并不大。 那在祁鸩看来就是欲拒还迎,深邃的黑眸一暗,伸手去解她的纽扣。 “别——” 理智尚存,姜芷抓住了祁鸩的手,“我是很感激二爷救了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但不能再……” “不能再什么?” 祁鸩深深地盯着姜芷泛红的脸颊,声音暗哑得厉害。 不能再发生关系了。 因为两人的身体接触,她已经出现了幻觉。 好像祁鸩喜欢她的幻觉。 怕自己越陷越深,只能叫停。 “长风会吃醋,谢小姐也会难过。” 从姜芷嘴里听到祁长风的名字,祁鸩的俊脸瞬间黑了下来,“别告诉我,你还要嫁给祁长风。” 姜芷没有看祁鸩,心脏因为他冷冽的目光发颤,“为什么不?” 祁鸩被气笑了,“你差点葬身火海,是我救了你,不是祁长风。” “他原本也要去救我的!” “原本?”祁鸩冷笑,“可晚一点你就没命了。” “二少。”姜芷黑亮的眸子看向祁鸩,“你总不能因为你救了我,就让我报恩和长风分手吧?” 祁鸩的表情相当严肃,“如果我说是呢?” 姜芷垂眸,又是为了云半夏吗? 祁鸩救她,可能是出于人道主义考虑。 可让她离开祁长风,一定是为了云半夏。 而她也有无法现在离开祁长风的理由。 “对不起,我可以拿任何东西报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是吗?” 祁鸩冷笑一声,他明明感觉到姜芷对祁长风并没有多在乎,可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非要选择祁长风。 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118章 听说二爷昨晚宠幸了一个小护士 姜芷被祁鸩盯得头皮发麻,正要推开人离开,祁鸩躺在她身边,将她搂进怀里后,闭上了眼睛。 看着那张苍白但依旧帅气的俊脸,姜芷一脑袋问号,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二少……” “闭眼、睡觉!再动一下,再多说一个字,今晚就别想好好过。” 姜芷:“……” 本以为他会生气地让她滚,没想到竟然睡了。 知道祁鸩的脾气,姜芷也不敢动了。 祁鸩住院的这几天,她每晚都失眠睡不好。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靠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檀木香气,困意来袭,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等姜芷睡着后,原本“睡着”的祁二爷睁开眼睛,他清明幽暗的眸子盯着怀里的女人—— 一个能把自己未来婆婆气到跳脚的女人,却对他的威胁束手无策。 真的只是怕他?还是……借着怕他的名义陪着他? 脑海里突然想到她所有的密码是他的名字,祁鸩轻捏着姜芷的小脸哼了一声,“我一定要把你那颗心挖出来,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谁?” 姜芷在梦中被吓了一跳,人下意识地往祁鸩怀里钻了钻。 这个举动让祁二爷心情大好,稀罕地亲了亲她的额头,心满意足地抱着人睡了。 真想以后都这么抱着她睡。 同一时间的一间酒吧里。 陶少成一杯又一杯地喝闷酒,心情相当郁闷。 原本是来陪谢芳菲的,结果晚上接到了家人打来的电话,说是他那位从未谋面的未婚妻要跟他退婚。 这个婚约本来就是老一辈开玩笑定下来的,对方根本就没当真,而且女方也有了喜欢的人。 陶少成整个人都郁闷麻了。 倒不是对那女孩有什么不舍,或者是面子挂不住。 而是他这么多年,一直觉得自己有未婚妻了,要守男德。 从来没谈过恋爱,别人告白也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处男之身还保留着呢? 结果人家一句退婚,感觉自己这十几年的坚守,好像是个笑话。 何况,他还因为是处男,被宋袭野和祁鸩笑了好久。 哼~~~ 真是越想越气。 一腔真心喂了狗的气。 谢芳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伸手挡住了他继续喝酒的杯子,“你是医生,应该知道这么喝酒胃会难受。” 陶少成拿开谢芳菲的手,“胃难受一下算什么,我现在全身上下都难受。” 谢芳菲挑眉,“哦?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陶少成刚要说什么,看到谢芳菲的脸,又憋住了,“你不是来喝酒的吗?怎么不喝了?” “喝啊,但不是你这么个喝法。” 陶少成轻哼,“喝酒这么喝才爽,怪不得阿鸩总喜欢郁闷的时候这么喝酒。” 谢芳菲灿烂一笑,“行,那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拼起了酒。 因为工作的原因,陶少成很少喝酒,所以酒量不怎么好。 而谢芳菲经常混迹酒吧会所,酒量能敌十个陶少成。 很快,陶少成已经喝得云里雾里,找不到北了。 借酒浇愁愁更愁,他现在更委屈了。 “想退婚,早干嘛去了,我等了这么久,还以为马上能娶到老婆了,到头来,还是一条老光棍。” 谢芳菲见机会来了,主动坐到陶少成的沙发上,伸手轻轻地摸上了他的后背。 陶少成有健身的习惯,会所太热脱掉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的T恤。 手触碰到他后背的时候,能清晰地摸到他坚硬的背部肌肉和线条,谢芳菲的心跳得很快,热血沸腾。 “没关系的,你这么好,这么棒,肯定会遇到更好的女孩。” “可我忙啊,我没那么多时间跟别的小姑娘约会,还要培养感情,啊~~~最重要的是,我都二十七了,还从来没体验过男欢女爱的好滋味。” 谢芳菲捧起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我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你不用费尽心思讨好我,我就是你的。” 陶少成太干净了,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谢芳菲一眼就喜欢上了。 她凑过去轻轻地在陶少成的唇上亲了一口,“我愿意当你的初体验。” “不行!” 陶少成用仅剩的理智推开了谢芳菲,“你是阿鸩的未婚妻。” 谢芳菲耐心地哄道:“祁鸩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我们马上就要退婚了。再说了,男欢女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那也不……” “你真不想试试吗?很爽的——” 谢芳菲像个小妖精似的,坐到陶少成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在他性感的喉结上轻轻地咬了一下。 谢芳菲长得漂亮,尤其是那双狐狸眼,能勾人心魄。 尤其是她的动作,大胆又撩人,陶医生哪受得了这样的诱惑,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你……” 他舔了舔唇,想把人抱下来,谢芳菲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送到了陶少成嘴边,“吃吗?很甜的,我保证,你不会后悔。” 陶少成迷醉的目光盯着谢芳菲看了许久,再也忍不住,遵循身体最本能的欲望。 笨拙地吻上去,咬破了葡萄。 酸甜的汁水瞬间弥漫在了两人的唇齿间,难得陶少成上钩,谢芳菲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用尽浑身解数去勾引陶少成。 纯情陶医生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被谢芳菲拿下。 不过陶医生确实也爽了,除了第一次比较快之外,后面的几次,差点没把谢家小公主折腾死。 这边翻云覆雨,那边一夜无梦。 姜芷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她醒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来查房了。 想到自己身上还穿着护士服,姜芷快速起床,不顾祁鸩似笑非笑的眼神,跑出了病房。 云半夏来看祁鸩的时候,听到了病房里宋袭野的声音,“听说我们二爷昨晚宠幸了一名护士,啧啧,不愧是你,伤成这样,还不忘做那种事。” 云半夏一愣。 祁鸩昨晚跟一个小护士上床了? 他跟别人上床,是不是意味着—— 他对姜芷也只是玩玩? 想到这里,云半夏心里一喜,阴郁了几天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然而下一秒,她看到姜芷从一旁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套护士服,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第119章 你碰她哪儿了? 姜芷也看到了云半夏,两人四目相对,一个面无表情,一个则是愤怒狰狞。 还是云半夏先有了动作,拉着姜芷的手将她拽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 她狠狠地推了姜芷一把,眼睛泛红地质问姜芷,“昨晚在阿鸩房间里的护士是你?”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问我?” 如果是往常,姜芷肯定会因为顾忌太多而否认,但今天看到云半夏这么崩溃的样子,她想让她更崩溃。 果然,云半夏目眦欲裂。 “贱人!” 云半夏伸出手朝姜芷打去,姜芷握住她的手,反手给了她一耳光。 “你——” 云半夏被打懵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敢打我?” “你都敢让孟可儿去杀我,我为什么不敢打你?” 云半夏脸色骤变,像只被踩中了尾巴的猫,“你少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让可儿去杀你了,可儿死在你的房间里,指不定是她去找你道歉,被你一怒之下杀了。” 云半夏擅长颠倒黑白,姜芷看着她笑了一声,“孟可儿是不是真心想跟我道歉,你不是最清楚吗?想借着她的手除掉我,云小姐好算计。” “对了,我房间香薰里的迷药是你让人下的吧?孟可儿到死都还在维护你,可你呢?” 姜芷一步步靠近云半夏,云半夏因为心虚,脚步虚浮,害怕地往后退了两步,“大火烧起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你有想过你的好闺蜜还在我房间吗?你想让我死,葬送的却是你好闺蜜的命。” 云半夏脸色煞白如纸,眼睛里满是恐惧。 姜芷却还在瓦解她的心理防线,“你的生日是孟可儿的忌日,往后只要你过生日,孟可儿那张脸就会出现在你面前,问你为什么不救她。” 姜芷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云半夏,自从生日宴后,云半夏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因为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浮现孟可儿被烧到狰狞可怕的脸。 她确实想让孟可儿杀了姜芷后坐监狱,可没想到她会被烧死。 “你闭嘴!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出现在我们的世界,事情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是这样吗?你得不到的人永远都得不到,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别人,你内心阴暗扭曲,这是你们注定的结局。” 云半夏猛地推开姜芷,低声嘶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自己又是个多高尚的人,一边和祁长风订婚,一边又跑去勾引阿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姜芷微微一愣,云半夏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她已经知道她和祁鸩的事了。 再说了,知道了又如何? 祁长风老早就想让她勾引祁鸩了,云半夏就是把事情捅到祁长风面前,祁长风也不会说什么。 何况,云半夏不会。 即便她恨死了她,还是要顾及祁鸩。 毕竟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祁鸩的关系,她就更没有机会了。 “哦?那你觉得我在想什么?”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不怕撑死吗?” 姜芷继续微笑,“那也总比云小姐什么都想得到,又什么都得不到的强。” 云半夏目眦欲裂,刚要开口,有人突然拿着电话走了过来,她怕别人听到,愤愤不平地闭上了嘴。 姜芷懒得再跟她扯皮,离开了。 另一边,祁鸩没有等到姜芷,拿出手机给她发了一条微信,“人呢?” “我回去了。” 祁二爷脸色瞬间阴沉难看,“回哪儿?” “祁家!” 他愤怒地将手机砸在了床上,该死的女人,昨晚抱着他睡得那么香,醒了就不认人了。 把他当什么了? 抱枕吗? “早。” 陶少成打着哈欠,精神恹恹地走了进来。 宋袭野看了他一眼,“昨晚不是下班挺早的吗?怎么还这么累?不会大半夜跑去爬山了吧?” 陶少成最大的爱好是爬山,很多时候白天没时间,就会去夜爬。 陶少成脸色一僵。 见陶少成没说话,宋袭野又看向了祁鸩,毕竟祁二爷的夜生活更丰富一些。 “二爷,你昨晚不会真的在医院睡了小护士吧?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这么饥渴难耐了?” 睡? 一听到这个字,陶少成脸色更难看了。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了早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边的谢芳菲。 谢芳菲身上一块好地方都没有,脑海里还浮现两人缠绵一夜的画面,陶医生差点没崩溃。 他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和淡定冷静的谢芳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谢芳菲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别害怕,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我不会让你负责的。” 谢芳菲走了。 陶少成的脑子乱得跟猫抓的毛线团似的。 转眼一想,听阿鸩说谢芳菲的私生活很乱,指不定有很多男人,他只不过是她消遣娱乐的对象罢了。 可这个想法,在看到白色床单上的一抹樱红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脑瞬间宕机,怎么到医院的都不知道。 祁鸩给了宋袭野一脚,“老子是那种人吗?” “扑通——” 话音刚落,就见陶少成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 “卧槽?” 宋袭野和祁鸩都愣了一下。 “阿野,你先别操,把那边的拐杖拿过来。” 宋袭野懵逼,“啊?” “快点!” “哦……” 宋袭野将拐杖递给了陶少成,陶少成接过后,递给了祁鸩,“阿鸩,我对不起,你打死我吧?” 祁鸩和宋袭野面面相觑。 能让陶少成有这么大的反应,想必不是什么小事,祁鸩看向他,“你做什么了?” “我……” 陶少成一脸烦躁内疚,“我不该碰你的女人。” 宋袭野还没反应过来,祁鸩已经冲下床,揪起了陶少成的衣领,“你碰了姜芷?你碰她哪儿了?” “啊?”对上祁鸩吃人的黑眸,陶少成立刻解释,“不不不,我没碰姜小姐,我说的是谢芳菲。” 差点以为要在兄弟和女人之间做选择的祁二爷,差点没气死,“你特么碰了谢芳菲跟老子有什么关系?不对!你特么碰了谢芳菲?” 宋袭野:“你怎么碰的?只是亲了一下?抱了一下?还是?” 陶少成低着头,“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宋袭野:“……” 宋袭野没想到向来单纯老实的陶少成,竟然会和谢芳菲发生关系。 祁鸩真想用拐杖敲死陶少成,“我不是告诉过你离她远一点吗?你竟然还睡了她?” “我也一直保持警戒,可昨晚喝了酒。” 陶少成气得咬牙切齿,“酒这个东西,果然害人!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祁鸩和宋袭野一个对视,两人很快达成一致。 陶少成铁定是被谢芳菲套路了。 宋袭野拍了拍陶少成的肩膀,“哎,怪我和阿鸩把你保护的太好了,让你见识太少,把持不住。” 祁鸩:“那你打算怎么办?” 陶少成特委屈,“我也不知道,她说大家纯当打了一炮,不用负责,可是……我……” “你想负责?” “我这不是来跟你们商量了吗?” 第120章 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 陶少成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谢芳菲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会引诱她发生关系。 “啪——” 陶少成给了自己一耳光,“还是怪我,没控制住自己的下半身,不然也不会这么烦躁。” 宋袭野搂着陶少成的肩膀安慰,“谢芳菲那个小狐狸想拿下你,你一纯情大直男怎么可能抵抗得了,何况,人家不是都说纯打炮了吗?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明明发生了啊!” 宋袭野无语,“那你娶了她!” “我……” 祁鸩缓缓道:“谢芳菲不适合你,你要真觉得愧疚过意不去,可以用其他方式弥补她,没必要非要娶她。” 陶少成的眼睛瞬间亮了,激动地起身冲过去抱住了祁鸩,“谢谢阿鸩,还是你有办法,我知道怎么做了。 当天下午,陶少成约了谢芳菲在医院见面。 可能是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谢芳菲将自己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张未施粉黛的清秀小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历过深入交流的原因。 以前陶少成看到打扮精致的谢芳菲时,总觉得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可现在忽然觉得亲近了一点。 “陶医生,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陶少成扭扭捏捏犹豫了许久后,郑重其事地将一张银行卡双手奉上,“昨晚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这张卡里有八十万,算我弥补你的。” 谢芳菲看着一脸严肃的陶少成,这就是他想到对她负责的办法? 呵…… 她眼神微凉,“一晚上八十万,陶医生可真大方。” “啊?”意识到谢芳菲误会,陶少成立刻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把你当小……我就是觉得我应该负责。” “那你是觉得我缺钱?” “不不不……” 云海谢家的小公主,怎么可能缺钱呢? “陶少成,你给我听好了,我愿意跟你发生关系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不贪图你钱财也不贪图你娶我,你没必要觉得愧对我就想用金钱补偿我,那是在侮辱我。” 陶少成从来没处理过这种关系,以为给钱是最好的补偿了。 “对不起,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 穿着白大褂的精英人士,却露出小孩般慌乱的神情,谢芳菲觉得特别有意思,更稀罕了。 “放心,我不会再来纠缠你,往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谢芳菲发现陶少成这人就像是手中的流沙,握得太紧流失得越快。 只能以退为进。 看着谢芳菲离开的背影,陶少成更懊恼了。 他将这件事告诉祁鸩和宋袭野后,两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人物,都无语了。 尤其是祁二爷。 睡了就给钱这种行为,某朵小花也喜欢这么干。 什么样的脑子,能想出这么脑残的办法? 可看到陶少成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祁鸩安慰道:“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宋袭野附和,“是啊,你总不能因为跟别人睡了一次,就整天郁郁寡欢,想着这事儿吧?” 陶少成伸出五根手指,红着脸懊恼,“不是一次,是五次。” 大鸟&野子:“……” 好在陶医生是个事业心很重的人,只要一投入工作就会摒弃杂念,这让祁鸩和宋袭野松了一口气。 霍家二老得知祁鸩受伤住院后立刻赶了过来。 祁鸩不想让二老看身上的伤,耐不住外婆飙眼泪打人,只好脱掉衣服让她看。 没想到老太太的眼泪流得更汹涌了,“你这臭小子,几天不见就闯出这么大的祸,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怎么办?” 姜芷这几天都陪在祁鸩身边,她现在是祁鸩的秘书,祁长风就算怀疑,也不会说什么。 听到薛奶奶的话,她动了动刚要开口,被祁鸩一个眼神制止了,“姜秘书,我想喝牛奶,你去帮我买一杯。” 姜芷知道祁鸩是想支开她,便点了点头,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等她一走,薛英红蹙眉道:“你不是最讨厌喝牛奶吗?” “哎,是讨厌,可成子让我每天都要喝牛奶补钙补身体,还说喝了牛奶皮肤会细腻很多,我这不是臭美吗?” “你这混小子!” 薛英红打了祁鸩一下,说是打,还不如说是摸,因为力道相当轻。 比起薛英红的溺爱,霍爷爷的表情很严肃,“听说谢家要跟你退婚,你做什么了?” 祁鸩耸了耸肩,“互相不喜欢就退了呗。” “不喜欢你之前带人家去试婚纱?” “咳……这不是相处了几天后,才发现不合适的吗?谢芳菲不喜欢我,我也有喜欢的人,不可能再和她联姻。” 二老面面相觑。 霍爷爷:“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不早说?” “我也是最近才意识到喜欢她的。” 薛英红蹙眉,“是云家那姑娘?” 祁二爷一脸震惊,“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夏夏是我最好的妹妹,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薛英红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云半夏就好。 倒不是说云半夏不好,总觉得那个姑娘心眼挺多的,而且她曾经还是祁长风的未婚妻。 “那是谁?” “嗐,你们就别问了,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 二老很了解自己这外孙,大大方方说出来的事,肯定没什么。 就这么藏着掖着,铁定不对劲。 霍爷爷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你喜欢的不会是姜芷吧?” 祁鸩:“……”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见他不说话,霍爷爷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我就说嘛,你平时从来不管闲事,为了姜芷的琴特意去找冯老头,敢情你那个时候就已经……” 薛英红的脸色也很难看,“姜芷不是祁长风的未婚妻吗?” 祁鸩轻哼一声,“他们俩成不了。” 霍爷爷给了祁鸩一下,比起薛英红,他下手可重多了。 “哎哟,好疼……” 祁鸩一卖惨,薛英红立刻瞪了霍爷爷一眼,“小鸩还受着伤呢,你打他干什么?” “你看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别人的未婚妻。” 第121章 牛奶要这样喝,才美味 祁鸩坐直身体,表情一下变得严肃认真,“外公外婆,我喜欢姜芷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恶作剧,是真的想跟她在一起。本来想等到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再告诉你们,但你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 “不可能!” 霍爷爷的态度相当坚定,“当初我们不让你妈嫁给祁松年,你妈义无反顾嫁了,到头来她出家躲清静,苦的是留下的我们。” “我和姜芷不会变成那样。”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你喜欢姜芷,你确定她喜欢你吗?” 祁二爷相当自信,“她喜欢我!” “她喜欢你还会和祁长风订婚吗?” 霍爷爷气得快要跳脚了,“果然恋爱脑会遗传,你妈恋爱脑,你也恋爱脑!” 祁鸩撇了撇嘴,“那还不是被你遗传的。” “你——” “好了好了。”薛英红拍着自家老头子的后背安抚,“小鸩这么大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越不让他做什么,他就越要做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杜绝他犯错。” “外公。” 祁鸩握住了二老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其实在遇到姜芷之前,我从来没喜欢过别人,我甚至觉得我有可能会孤独终老,可现在不一样了,我想跟她结婚,想跟她天天在一起,只要看到她我就高兴。” 想到姜芷,祁鸩的表情都变得温柔了很多,幽暗的眸子里满满柔情。 “尽管我们之间现在隔了太多东西,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会冲破一切在一起。” 很早之前,二老就担心祁鸩的人生大事。 祁鸩却觉得无所谓,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 今天是祁鸩第一次在二老面前这么认真地谈自己的未来。 霍爷爷的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没有再说什么。 祁鸩疯狂地给薛英红使眼色,比起严厉的外公,外婆自然更好说话。 薛英红叹了一口气,退了一步,“好了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祁鸩乖乖地点了点头,见外公依旧生气,便说道:“外公,你不是经常教导我们要知恩图报吗?之前你和外婆闹矛盾,姜芷帮了你那么大的忙,你竟然恩将仇报,想阻止我们在一起,良心不痛吗?” “臭小子!”霍爷爷抽出手给了祁鸩一巴掌,“还敢道德绑架我。” 祁鸩躲在外婆身后,探出头盯着外公,“事实胜于雄辩,霸权主义也没用。” 霍爷爷:“……” 姜芷买了一瓶牛奶,还特意去水房加了热。 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她打开一看是祁鸩发来的消息,“你是去新西兰买牛奶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姜芷收起手机,立刻去了病房。 病房里只有祁鸩一人,霍家二老已经走了。 “过来。” 祁鸩朝姜芷勾了勾手,姜芷拿着牛奶走过去递给了他,却被他伸手一拉,倒进了他怀里。 祁鸩接过牛奶瓶,勾唇一笑,“还是热的。” 他的笑容耀眼勾人,姜芷没出息地红了脸,“天气凉,喝热牛奶好一点。” 祁鸩转着瓶子撇了撇嘴,“可我不喜欢喝这样的牛奶,总觉得有股腥味。” 姜芷认真思考了一下,“要不放点茶,做成奶茶?” “不用那么麻烦。” “嗯?” 祁鸩将牛奶瓶送到姜芷嘴边,柔声哄她,“张嘴。” “牛奶是给你买的。” “我让你喝。” 姜芷反抗不了,只能张开嘴巴喝了一口。 然而还没等她咽下去,祁鸩立刻吻了上去—— 姜芷:“!!!” 牛奶顺着两人的唇滴到了床单上,姜芷往后一躲,脑袋被祁鸩按着动弹不了。 一口牛奶,就这样半喝半洒地进了两人的肚子里。 结束后,姜芷气喘吁吁地擦着嘴,眼睛恼怒地瞪着祁鸩。 祁二爷心情大好,邪邪地舔了舔嘴角,“牛奶要这样喝,才美味。” 流氓!!! 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星期,祁鸩就不想住了。 他后背上的伤,还没好完全,姜芷有些担心。 陶少成了解祁鸩,便说道:“放心吧,那点伤对阿鸩来说不算什么,留疤肯定是要留疤的,不过现在的祛疤技术这么好,等伤好了就能做祛疤手术了。” “祛什么疤啊,不祛!” 陶少成和姜芷都很不解。 祁二爷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姜芷,“这可是我英雄救美的证据,也是展现我男人魅力的象征,不但不能祛疤,我还要在疤痕上镶一圈金。” “……” 能不能别这么中二! 祁鸩自己不想祛疤,别人说什么都没用。 这可是让姜芷见了就心疼他的好伤疤,祁二爷才没那么傻。 祁鸩一出院就投身到了工作当中,姜芷身为他的秘书,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整天累得跟牛马一样,偶尔还要忍受老板的各种骚扰。 祁鸩一累,就拉着姜芷亲亲充电。 姜芷一累,只想睡觉。 祁鸩周五要去参加一个商业峰会,姜芷本想在这一天好好睡一觉。 没成想被祁鸩拉到了现场。 祁鸩看着姜芷晕乎乎的样子,在她耳边低语,“放心,今晚一定让你睡个好觉。” 姜芷只想翻白眼。 好觉已经指望不上了,只要能睡够六个小时,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祁总,好久不见。” 一个男人朝祁鸩走了过来。 祁鸩看到男人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杨总,别来无恙。” 姜芷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起了之前被祁鸩拒绝的合作对象。 这个杨总是远大集团的CEO,远大集团以前和鼎盛集团是很要好的合作伙伴。 祁鸩接手鼎盛集团后,第一个和远大集团断了合作。 原因是远大和鼎盛集团合作期间,经常背刺鼎盛,二老看在合作多年的份儿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祁鸩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杨总和鼎盛断了合作后,掉了好几个案子,自然对祁鸩各种不满。 “哎……” 杨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长江后浪推前浪,商场新人辈出,我们这些老人迟早要被你们拍死在沙滩上。” 祁鸩微微一笑,“杨总不想被拍死,可以将远大集团交给年轻人打理,毕竟人老了,脑子里就装不了干净的东西了。” 杨总的脸瞬间黑了,尽管很不高兴,但他隐忍了下来,“所以说我很羡慕霍老,他有你这样的接班人,能光荣退休,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我也不放心将公司交给他们啊!” 祁鸩点头表示赞同,“那倒是!不过——子不教父之过,杨总与其整天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倒不如教育好儿子,未来也好颐养天年。” 第122章 疯批祁二爷 姜芷在一旁听得心尖发颤。 原来祁鸩不是对她一个人毒舌,而是无差别毒舌每一个人。 就不怕得罪人吗? 杨总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果然,得罪小人的报应来了。 姜芷陪了祁鸩一会儿后,祁鸩和几个商界大佬去了休息室。 姜芷刚走出洗手间,无意间看到一个服务员对杨总说着什么。 两人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她竖起耳朵一听,服务员说:“杨总放心,已经在祁鸩的杯子里下了药,那种药药效很强,只要他喝了,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会先有反应,到时候肯定会在那些大佬面前做出疯狂又不雅的动作,丢人现眼。” 杨总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小样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姜芷脸色一变。 该死,他们竟然在祁鸩的杯子里下了药。 果然这个杨总,脑子装的都是脏东西! 来不及多想,姜芷冲到了休息间。 门一推开,休息间的人都看向了姜芷。 姜芷看到祁鸩手里的杯子,见他应该还没来得及喝,稍稍松了一口气。 反应过来,见大家都盯着自己,姜芷立刻歉疚道:“抱歉,打扰诸位了。” 姜芷看了看祁鸩,又看了看他的杯子,给他使眼色想告诉他,杯子里被人下了东西。 祁鸩像是没注意到姜芷的眼神,端起杯子往嘴边送。 姜芷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大声道:“祁总!你手里的咖啡凉了,我去帮你换一杯吧?” 祁鸩幽暗地眸子睨了姜芷一眼,“我就喜欢喝凉咖啡,我和几位老总还有要事商谈,你先出去。” 见祁鸩又要喝咖啡,姜芷急得手心里都出了汗。 她正想不顾一切冲过去夺走祁鸩手里的咖啡时,祁鸩蹙眉道:“怎么还不走?” “祁总,比起你那个前秘书,这个秘书好像不太懂事啊!” “祁总连一个小小的秘书都使唤不动,看来最近太温柔了,这样可不行啊!” “嘭——” 祁鸩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上,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地看着刚刚开口的两位老总,“我的秘书,爬到我头上拉屎撒尿都是我允许的,诸位意见这么大,难不成还想替我管教?” 祁鸩只差没把“你们也配”四个字说出来。 他人坐在那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被怼的两位老总,脸都绿了。 但祁鸩现在可是帝都市炙手可热的人物,他们只有巴结的份儿,不敢得罪。 “既然我的秘书有急事找我,那跟诸位的合作就改天再谈,慢走,不送。” 祁鸩下了逐客令,几位老总,就算再不高兴也不得不离开。 诺大的休息间,瞬间只剩下了两人。 姜芷脸色难看,相当歉疚,“对不起——” 祁鸩端起咖啡杯,姿态悠闲,丝毫不担心会被人记恨,“说吧,急急忙忙冲进来找我,什么事?” “杨总让服务员在你的杯子里下了药,可能是春药,不能喝。” 终于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出来了,姜芷松了一口气。 “哦?是吗?” 祁鸩没有立刻放下杯子,去找杨总算账,反而笑着看向杯中的咖啡。 姜芷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你要干什么?” “杨总这么有心,可不能浪费了这么好的咖啡。” 他幽暗的眸子像猎豹一样盯着姜芷,在姜芷不可置信外加惶恐的目光中,喝起了咖啡。 “你疯了!” 姜芷冲过去从他手里夺过杯子,发现咖啡已经被他喝完了。 “你——” 姜芷气得骂人,“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明知道被下了药,还敢喝,就不怕对身体造成损害吗?” 这是姜芷第一次骂祁鸩。 被骂的祁二爷不但没有生气,还笑着握住了她的手,“咖啡味道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尝?” 药效来得很快,祁鸩的脸和脖子瞬间红了,呼吸开始变得急促,额间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手上的温度很烫,烫得姜芷心尖一颤,快速抽出了自己的手。 故意的!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我去打120。” 姜芷转身打120,祁鸩微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下药了吗?” “还不是你自己喝的!” “是我自己喝的。” 祁鸩没想到杨总的药竟然这么猛,身上的燥热和得不到纾解的欲望让他心情极差。 可他现在的耐心很好,他就是想逼姜芷做选择。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留下来陪我。第二,离开这里,之后我找谁解决都跟你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让自己死了。” 祁鸩已经很痛苦了,姜芷看着他势在必得的表情,攥紧拳头,内心无比挣扎。 感性和理智撕扯着她,让她痛苦万分。 她喜欢祁鸩,私心不想看到他和任何女人在一起。 可她现在的处境和两人之间的关系,实在不适合继续纠缠,陷地越深。 她更怕的是祁鸩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心意,利用这样的机会来试探她。 如果她留下来,那往后该怎么办? 脑子和心一样乱,姜芷纠结片刻后,咬牙冲出了休息室。 她离开的那一瞬间,祁鸩的整颗心都空了,脸色更是阴沉恐怖。 “二爷——” 图南冲进来,将祁鸩扶了起来,祁鸩咒骂一声,“你进来干什么,二爷不好那口。” “我刚刚看到成商集团的千金在找你,她之前追过你,肯定很乐意帮你。” 祁鸩瞪了图南一眼,“她乐意帮我,我就得睡她?把我当什么了?” “可你现在——” “死不了,扶我去浴室,放冷水。” 图南将祁鸩放进浴室,打开了冷水。 冰冷刺骨的水冲刷着身体,还是赶不走体内的那股燥热。 祁鸩越想越生气,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不管他了。 姜芷一口气跑到阳台,时间过得很快,不知道什么时候,干枯的树枝上已经长出了嫩叶。 春天来了。 一切都代表着生机勃勃,新的开始。 祁大鸟就是个混蛋,哪有人明知道被下了药,还喝下去的! 可是—— 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找别的女人进去了? 她紧紧闭上眼睛,睫羽止不住地颤抖,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急的。 她的思绪在脑海中凌乱结成一张网,越是挣扎越是网得紧,痛苦难受到了极点,又无可奈何。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他急促的喘息声,只要一想到他和别人缠绵的场景,胸腔里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睛,咬了咬牙,转身往回跑—— 第123章 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 祁鸩不想自己糟糕的样子被别人看到,即便那个人是图南。 图南站在门口,焦急万分。 看二爷那个样子,这个药明显不是一般的春药,冷水和他自己真的可以吗? 姜芷冲进来的那一刻,图南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迎了上去,“姜小姐——” “祁鸩呢?” “在浴室里。” “他……他一个人……还是跟……” “当然是他一个人,你把二爷当什么了?” 姜芷咬了咬牙,已经顾不上什么羞耻不羞耻,伦理不伦理了。 看着她走进浴室,图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汗瘫坐在了沙发上。 缓了几秒后,他立刻起身走出休息间,冷着脸去安排后续和杨总了。 姜芷冲进浴室的时候,看到了让人血脉膨胀的一幕。 祁鸩整个人躺在浴缸里,双目紧闭,呼吸急促,冰冷的水从花洒中流出,洒在他身上。 可那点水根本浇不灭祁二爷身体熊熊燃烧的烈火,他的脸和脖子依旧很红。 浴缸里的水已经满到溢出来了,可他浑然不知。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衬衫两个纽扣被解开,露出了性感漂亮的脖子—— 最要命的是,被打湿的衬衫紧贴在身上,能清晰地看到他结实的胸肌和腹肌,太勾人了。 姜芷没出息地红了脸,艰难地走了过去。 “祁——” 她刚开口,胳膊被猛地一拽,她被拉进了浴缸里。 当时她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好冷的水。 下一秒,便对上了祁鸩幽暗可怕的眸子,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 他扣着她的脑袋,让两人的额头抵在一起,灼热的呼吸快要把姜芷热化了。 “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姜芷的心跳得很快,“你上次帮了我,这次就当我还你。” 祁鸩忍着火气,“上次你已经付了钱,我们扯平了。” 姜芷:“……那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休想!” 炙热的唇带着狂喜的雀跃压了下来。 不管姜芷心里怎么想的,可在祁鸩眼里,她的去而复返就是喜欢他,不想让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衣服一件件被褪去,原本冰冷的水也被祁鸩换成了热水。 浴室里的温度节节攀,姜芷的发丝轻扫过祁鸩的胸膛,带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战栗。 祁鸩紧紧的抱着姜芷,她的每一寸呼吸,身体的每一次颤抖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尽的诱惑。 他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药效果然很猛。 祁鸩跟不会累似的,从浴室折腾到了沙发,姜芷双目迷离,光洁白皙的下巴微仰,双手无力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任由他予取予求。 到了后面,姜芷像个木偶似的,人已经不清楚了。 祁二爷却越来越清醒。 “骗子——” 姜芷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红肿的嘴巴微微开合。 餍足过后的祁二爷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怎么就是骗子了。” “说好让我睡个好觉的。” 人已经精疲力尽,说出来的话有气无力,如果不是挨得近,根本就听不到。 祁鸩宠溺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不骗你,睡吧。” 姜芷乖乖听话,彻底陷入了昏睡中。 精力消耗很大,祁鸩本以为他也会很快睡过去,可他大脑太兴奋了,怎么也睡不着。 他把玩着姜芷的手指,轻轻地跟她十指紧扣。 “姜小花,你今天要是不回头,我可能还会放过你,可是现在,即便是死,我也不会放开你。” 这么深情的告白,被累惨陷入昏迷的姜芷,自然没听到。 晨曦初破。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了两个相拥而眠的人身上。 姜芷缓缓睁开眼睛,身体跟跑了好几个马拉松似的,都快散架了。 昨晚她是清醒的。 那些疯狂而刺激的画面涌现脑海,她瞬间面红耳赤。 “醒了?” 低沉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姜芷猛地一看,对上了祁鸩帅气好看的俊脸。 他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快要腻死人了。 “你……” “啵儿……” 祁鸩凑过去亲了她一口,“早安。” 姜芷被那一口亲懵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了,根本穿不了。 祁二爷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边的袋子里有图南早上送来的衣服?” 姜芷身体一僵。 祁鸩猜到她在想什么,笑了一声,“放心,没让他进来,他没看到你躺在我身边。” 姜芷咬了咬牙,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看到凌乱的浴室,她脑海里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昨晚在这里的画面。 真是要疯了。 冷静冷静,只是睡了一觉,没什么的。 以前又不是没睡过,改变不了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苏绣绣打来的电话。 “小芷,不好了,刁月婵死了。” 姜芷的心猛地一沉,脸色难看,“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自从开学后,刁月婵一直没来上课,辅导员说她跟你一样请假实习去了,今天刁月婵的家人来学校,听说她自杀了。” 自杀! 怎么又是自杀。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杀了? 刁月婵虽然经常找她麻烦,也会在学校传一些她被包养了之类的坏话,但刁月婵精神状态良好,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刁月婵的妈妈太惨了,她知道刁月婵死讯的时候,刁月婵已经变成了一堆骨灰。” 姜芷蹙眉,“谁火化了刁月婵的尸体?” “这个我不太清楚,反正挺惨的,哎,想想都难受,早知道以前我就不跟她斗嘴了。” 姜芷安慰了苏绣绣几句后挂上了电话。 自杀,尸体被火化,好熟悉的手段。 如果不是怕尸体暴露什么,谁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去火化尸体。 刁月婵死之前究竟经历了什么? 姜芷的第六感告诉她,刁月婵的死,跟姐姐的死肯定有关系。 姜芷从浴室走出去时,祁鸩正在打电话。 “云顶庄园?知道了。” 从祁鸩口中听到云顶庄园四个字,姜芷脸色骤变。 云顶庄园。 那不是被祁松年锁在柜子里的档案吗? 可她当时明明打开看了,里面除了庄园的介绍,什么都没有。 仔细一想。 是啊,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档案,怎么会锁在柜子里。 而且祁鸩也知道那个地方。 祁鸩挂上电话,看到姜芷脸色很差,走过去将她搂进了怀里,“脸色这么差,是不是饿了?” 姜芷挣脱祁鸩的胳膊,往后退了几步,又恢复到了往常冷漠疏离的样子,“祁总,你的新秘书什么时候能来?” 第124章 是不是该对我做点什么? 原本心情愉悦的祁鸩,俊脸瞬间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姜芷低着头,缓缓开口,“学校已经开学了,我还有课要上,无法再继续给你当秘书,你还是尽快找个新秘书吧?” 祁鸩走近姜芷,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又开始了是吧?穿上衣服就不认人?” 祁鸩的眼神很吓人,姜芷抿了抿唇,“你之前把我从火堆里救出来,我欠你一条命,昨晚就当报答了。” “呵——” 祁鸩被气笑了,“姜小姐还真是恩怨分明啊,可我为了救你毁容了,你该不会以为真让我睡了一晚,就能抵消吧?” 姜芷看了一下祁鸩的脸,他脸白白净净的,哪里毁容了。 祁二爷:“背是男人的第二张脸,我后背都是伤疤,怎么不算毁容?” “陶医生说可以祛疤。” “祛了疤就不想承认我救过你是吧,想得美。” 姜芷:“……” 祁鸩也知道让姜芷长期留在自己身边做秘书不现实,虽然很想跟她天天待在一起,但她毕竟有自己的梦想,还有要完成的学业。 何况,她现在死活不承认喜欢她,他要是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还不如以退为进。 “放心,新秘书已经招好了,下周一你跟她交接好就可以离职。” 姜芷点了点头,“好。” 虽然有些不舍,但这样最好,她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调查姐姐的事了。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很快。 周一,姜芷看到了祁鸩的新秘书,本以为是个像邢曼丽一样干练漂亮的女秘书,没想到是个帅气的男人。 男秘书或者女秘书,姜芷都没什么太大的想法。 不料祁鸩竟然主动解释,“我以后可是有家室的人,为了不让自己的老婆误会,还是男秘书比较好。” 此时的姜芷并不知道祁鸩和谢芳菲退婚的事,还以为祁鸩说的是谢芳菲,心里酸酸涩涩的。 她交接完工作后,拿上自己的东西正要离开,被祁鸩叫到了办公室。 祁鸩将一个信封递给了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这是身为鼎盛集团总裁的我,单独给你的红包。” “谢谢祁总。”姜芷将信封接了过来,轻飘飘的,不像装了钱,难道是支票? “不打开看看吗?” 不知道是不是姜芷的错觉,她总感觉祁鸩好像很期待她看到里面东西时的反应。 其实她自己也挺好奇的。 毕竟离开鼎盛集团后,她和祁鸩再次见面,又退回了未来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 她打开信封一看,里面并不是一张支票,而是一张Angel演奏会邀请函。 姜芷不可置信地看向了祁鸩。 Angel是首位在国际上有一席之地的大提琴手,姜芷老早就知道她来帝都开演奏会,但她的票普通人根本买不到。 姜芷也只能望洋兴叹,没想到祁鸩竟然拿到了,还送了她。 “怎么?不喜欢?” 姜芷狂点头,开心的眉眼都比往常明媚了不少,“喜欢,谢谢祁总。” 难得看到姜芷开心,祁鸩心情也很不错,“Angel性格跳脱,很喜欢在演奏会上叫嘉宾上去表演,你要是有那个荣幸,说不定能跟她同台表演。” 姜芷眼睛更亮了,“我会好好准备的。” 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不管有没有那个荣幸被Angel选中,她都会准备好一切。 见祁鸩一直看着自己,姜芷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看向他,“谢谢祁总这段时间的照顾和栽培,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哼,说的跟真的一样。” 姜芷焦急道:“我说的是真的。” “那要离开了,是不是该对我做点什么?” 姜芷还没反应过来,“什么?” 姜芷的表情有些憨,祁鸩知道等她主动是不可能了,便起身走向她,搂着她纤细的腰肢,托起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后,他松开了她,“回家见。” 姜芷:“……” 走出鼎盛大厦,姜芷脸上的热度都没降下来。 看惯了祁鸩各种不着调的样子,他突然的温柔,真让人招架不住。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苏绣绣发来的微信。 上面是刁月婵的家庭住址。 刁月婵家在距离帝都一千多公里的三线城市里,姜芷当即买了机票。 一上飞机,姜芷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郁学长?” 郁景浩笑着朝姜芷打了一声招呼,好像丝毫不意外在飞机上碰到姜芷,“hi,小芷,好久不见。” 姜芷表情复杂,“你……” “我去M市出差,你是去刁月婵家吧?” 姜芷心里一紧,“你怎么知道?” 郁景浩灿烂一笑,“苏绣绣让我帮她查一查刁月婵家住哪儿,她最近忙着答辩,没有去M市的时间,我只能想到你。” 短短两个月没见,郁景浩怎么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只是比较好奇,你和刁月婵关系并不好,为什么要去慰问她父母。” 既遇之,则安之。 姜芷冷静地坐在座位上,“刁月婵欠了我一万块钱,我得要回来。” 郁景浩笑道:“人都死了,人家父母正在伤心处,你花两千块买个飞机票就为了要一万块,这不是你。” 姜芷:“……” “好啦,我不问了,但我有一个条件,你去见刁月婵父母,必须带着我。” 郁景浩的出现,却是打了姜芷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郁景浩也不会影响什么,只能答应。 两人到达刁月婵家时,才发现刁月婵的家住在一个破旧的小区里,小区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 两人爬楼梯到七楼时,看到刁月婵家门口挂着白布。 姜芷不喜欢白色,每次看到白色,心里就不舒服。 见姜芷脸色不太好,郁景浩上前敲开了门。 “谁啊?” 门一打开,姜芷看到了一个眼睛红肿,面色苍白憔悴的老妇人。 那一瞬间,她好像跨过时间长河,看到了同样失去女儿后,深受打击的女人。 “你们是?” 郁景浩手里拿着慰问品,“刁妈妈你好,我们是刁月婵的大学同学,今天专程从帝都赶过来给她吊唁。” 第125章 为爱殉情 刁妈妈一听是刁月婵的大学同学,立刻将他们迎进了家里。 姜芷看着刁月婵的家,虽然条件一般,但很温馨。 刁爸爸也是满头白发,眼睛又红又肿。 她看到了刁月婵的遗像,那应该是她还没上大学之前照的,笑得很灿烂,很漂亮。 姜芷和郁景浩给刁月婵上了香后,姜芷看了郁景浩一眼。 郁景浩识相地拉着刁爸爸出了门。 刁月婵的房间里,刁妈妈拿着相册,忍不住抹眼泪,“我的婵儿从小就优秀,学什么都比同龄人快,我跟他爸爸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女儿,希望她一辈子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她考上帝都大学的时候,我们别提有多高兴,可即将要毕业了,她却……” 如果不是看着满墙壁的奖状,姜芷无法相信自己认识的刁月婵和刁妈妈口中的,竟然是一个人。 刁月婵的确很优秀,相册里都是她得奖的照片。 从五岁开始,她拿着小提琴,一路过关斩将,到了大学。 看得出来,刁爸爸和刁妈妈也很宠爱她,虽然家庭条件一般,但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她从小穿着都很好,想要什么,父母拼命赚钱也会给她买。 可这样优秀,有美好前途的人,上了大学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小城市里,小学校里,刁月婵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然,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何况是人才辈出的帝都大学。 刁月婵孤傲地走进大学,以为能在帝都大学绽放光芒,没想到惨遭打击,心理发生了变化。 为了出人头地,甚至有些不择手段。 “姜同学,婵儿在大学人缘好吗?” 刁妈妈的声音将姜芷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实话,刁月婵的人缘并不好,主要是她总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还喜欢攀比,久而久之,大家都不愿意搭理她。 但逝者已矣,姜芷便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好,她跟大家相处得都很愉快。” “我就知道,她那么优秀,肯定有很多人跟她做朋友,可我怎么也想不通她会自杀,她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说她很快就要发达了,到时候接我和她爸爸去城里住——” 一说起这个,刁妈妈又哭了起来。 姜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还有没有说什么?” “她说她找到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只要被选为首席小提琴手,就能一飞冲天。” 姜芷蹙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事。 “那她有说是在哪里找到的工作吗?” “说了……我记得好像叫什么……顶……云顶天空之类的。” 姜芷的手猛地攥紧,“云顶庄园?” “对对对,是这个……她说云顶庄园里面有个云顶天空,只要达到云顶天空的人,就能成为人上人,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什么的。我担心她被骗了,让她小心点,她说没问题。” 姜芷眼神冰冷可怕,又是云顶庄园。 “后来我去云顶庄园询问过,对方说他们是私房菜馆,不招小提琴手,而且也没什么云顶天空。” 姜芷皱眉,“那她的尸体是被谁火化的?” “是她那个男朋友。” “男朋友?” 姜芷脑海里想起了那个满脸痘印,思想很一般的男生,听苏绣绣说好像叫—— “陈宇阳?” “对,是他,他哭着说婵儿死得很惨,脸被摔得面目全非,眼珠子都出来了,担心我们看到后受不了,便自作主张将她的尸体火化了。” 果然,这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天衣无缝。 可在姜芷看来,就是漏洞百出。 安抚好刁月婵的父母,又给他们拿了一笔钱后,姜芷和郁景浩回了国。 下了飞机,郁景浩的司机已经来接他了,姜芷还有事做,就和郁景浩告了别。 “学长,今天谢谢你。” 郁景浩抓住了姜芷的胳膊,“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问了你也不说,但我希望以后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一定要联系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在谢家的时候,姜芷的朋友都来源于谢冥和谢芳菲的朋友。 与其说那些人是朋友,倒不如说只是认识的小伙伴,毕竟那些人只是看在谢冥和谢芳菲的面子上对她好,并没有想真的跟她交朋友。 后来,得罪了谢冥,离开谢家后,那些势利的人为了在谢冥面前邀功,欺负她捉弄她。 再后来,即便是被老师所救,即便上了学,她也已经没有交朋友的心思了。 能遇到苏绣绣和郁景浩,姜芷觉得自己很幸运。 她朝郁景浩微微一笑,“谢谢郁学长,我会的。” 郁景浩生怕被拒绝,听到姜芷这么说,终于放心了。 姜芷来不及休息,直接去学校找陈宇阳。 陈宇阳之前虽然长得一般,但算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如今却变得有些阴郁低沉。 听到姜芷问起刁月婵的事,他突然朝姜芷诡异一笑,“你知道什么样的人,跌得最狠吗?” 姜芷被他的笑弄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就是明明很平凡,非要往上爬,可上面的风景真就那么好看吗?还是说,越往上看到的越可怕呢?” 姜芷因为他这句话,心里一直突突突,不安地跳动着。 第一天没从陈宇阳口中挖出有用的线索,第二天姜芷再去找他的时候,陈宇阳死了。 他是从宿舍顶楼跳下来的,正如他对刁妈妈说的那般,面目全非,眼珠子都掉出来了。 他在宿舍里留了一份自杀遗书,大概的意思是心爱的女人死了,他也不想活了。 为爱殉情! 姜芷心里却在发毛。 晚上回到家。 看到饭桌上正在吃饭的祁松年、贺奇峰和祁长风时,心底一片冰凉,身上一直在冒冷汗。 “小芷,你回来了?快过来吃饭。” 姜芷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容,“我已经吃过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回房了。” 上楼的时候,姜芷碰到了下楼的祁鸩。 她看着祁鸩,眼神复杂且痛苦。 她很想质问祁鸩,云顶庄园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他和祁松年以及贺奇峰是不是一伙的? 他和姐姐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可看到客厅其乐融融的一家,又忍住了。 打草惊蛇,除了让自己死得更快外,没有任何好处。 祁鸩看着姜芷惨白的小脸,蹙眉问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姜芷垂眸,摇了摇头,“没什么……” 望着姜芷的背影,祁鸩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给图南发了一条微信,“查一下姜芷这两天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 第126章 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姜芷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祁鸩的怀疑。 她浑浑噩噩地躺了一天后,才明确地意识到,想要揭开姐姐死亡的真相,就一定要进云顶庄园。 她多次去云顶庄园查探,发现里面是会员制,只有办卡办了一千万的宾客才能进去。 想要以宾客的身份进去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那刁月婵又是怎么进去的呢? 肯定还有别的渠道。 据刁月婵的父母所说,刁月婵寒假并没有回家,姜芷便将刁月婵在寒假的行踪都查了一下,这才知道刁月婵借了很多网贷,需要钱。 刁月婵上了大学后,开销非常大,她父母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每个月拿出五千给她,已经不错了。 可她为了往上爬,为了结识更多有钱人,买的都是大牌,背的都是大牌包包。 大学生网贷是正常现象,可网贷欠了一百万又还不上,确实是少数。 难道这是契机?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姜芷陆陆续续在各大借贷公司借贷,林林总总加起来,借了一百二十万。 果然在三天后,姜芷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姜同学,听说你很缺钱?” 意识到对方有可能是云顶庄园的人,姜芷的心跳得很快,她紧攥着拳头,佯装镇定,“是,我妹妹白血病需要很多钱。” “现在有一个赚大钱的机会,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姜芷想象着刁月婵的心理,刁月婵在还不上网贷的情况下,有赚钱的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有!只要能赚到钱,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是……你们应该不犯法吧?” 对方笑了一声,“我们是正当生意,你是拉大提琴的,只要拉琴就好了。” “行!那我什么时候去报道?” “周五吧,周五我联系你。” “好。” 姜芷立刻将对方的手机号存了起来,随后让私家侦探帮她查一下,结果发现竟然是个空号。 对方越谨慎,就说明越有问题。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鸩发来的微信。 “不是让你去看angel的演奏会吗?你人呢?” 姜芷这时才想起,今天下午是angel的演奏会,她这几天忙着调查云顶庄园的事,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我马上过去。” “记得带上大提琴。” “知道了。” 姜芷背上大提琴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在演奏会门口看到了脸色阴沉的祁鸩。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蓝白相间的条纹领带,优雅又好看。 反观姜芷,穿着一件天蓝色的毛衣和牛仔裤,与这辉煌的演奏会格格不入。 祁二爷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难看了。 “穿成这样就来了,是看不起angel,还是看不起我?” 姜芷刚刚急着出门,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穿着有什么不妥。 听祁鸩这么一说,才有些懊恼自己没换件衣服。 好在祁鸩已经料到了这一点,他将一个包装盒递给姜芷,“去换上。” 姜芷莫名地看着祁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愣着干什么?再不快点,演奏会就要开始了。” “谢谢二少。” 姜芷立刻拿上衣服去了洗手间,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时,正好看到祁鸩被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极其漂亮的女人搭讪。 “祁总,一个人来看演奏会?要不要一起?” 祁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抱歉,我已经有伴了。” “谢家小公主?可我怎么听说你们快要退婚了?” 姜芷身体猛地一僵。 他们要退婚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 祁鸩并没有回答女人的问题,而是凉凉地看着她,“知道我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聒噪、八卦、不会看脸色。” 女人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祁总,我好歹也是——” “你就是天王老子的女儿,也不该出现在我面前烦我的心,还不快滚。” 女人不但没搭讪成功,还被怼了一顿,气都气炸了。 可对方是祁鸩,她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灰溜溜离开。 “戏看够了吗?” 祁鸩带着寒气的目光瞪向了姜芷,姜芷立刻提着裙子跑向了他。 粉色的吊带长裙,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随着她跑步的动作轻轻飘动,精致又清冷的小脸—— 她每离祁鸩一步,祁二爷的心跳声就快一个节奏。 “她像一个精灵一般撞进了我怀里,我的心因为她的撞击而狂跳,也为她的拥抱而愉悦。” 陶少成是个奇男子,他每次睡不着,或者缓解疲劳时,不是听音乐也不是听睡前故事,而是听狗血的爱情小说。 祁二爷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陶少成已经睡着了,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 当时他被这句话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总觉得陶少成的脑子就是听这些狗血小说听坏的。 不然哪有人连自己未婚妻的面儿都没见过,就为她守身如玉二十多年。 如今,看到姜芷朝自己跑来的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突然浮现起这句话。 该死,他的恋爱脑是不是快要长出来了? 他下意识地张开手,想将人拥进怀里—— 姜芷却在离他一米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抱歉二少,让你久等了。” 没有自己预想的场景,祁鸩轻哼一声,收回了手,“进去吧。” 姜芷意外地看着他,“你也要去?” “怎么?我就不配欣赏你们这种高雅的艺术?”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以为你很忙。” “牛马都会给休息的时间,何况,我不缺钱,我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 “是是是。” 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Angel是个很浪漫的人,因为她喜欢梦幻紫,整个演奏会布置得浪漫又温馨。 不知道还以为是结婚现场。 来现场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姜芷占了祁鸩的光,和祁鸩一起坐在了最前排的位置。 很快,一身白色拖地长裙的Angel走了出来。 姜芷以前只能在电视和视频中看到她,如今看到本人,发现比电视上更瘦更漂亮。 Angel可以说是姜芷的大提琴启蒙老师,她五岁那年在电视上看到Angel的演出,就被她的琴声深深吸引。 此后,当姜绍山问姜芷以后想干什么的时候,姜芷就说自己想拉大提琴。 Angel今年已经有五十多岁了,依旧像个小姑娘一样,率性天真,这也是她的大提琴为什么那么受欢迎的原因。 姜芷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内心却激动得想要尖叫。 手突然被人握住,她一愣,下意识低头一看。 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地分开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 心跳得很快,她不可置信地看了祁鸩一眼,祁二爷的眼睛看着舞台上的Angel,脸上要多淡定就有多淡定。 好像非要跟她十指相扣的人不是他一样。 第127章 你可以永远相信祁二爷 姜芷的第一反应是将手抽出来,可随后想到了什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没有动。 她也看向了Angel,没注意到祁二爷嘴角勾起的笑容。 Angel不愧是国内大提琴的领军人物,她的演奏炉火纯青,每一个音符,每一个旋律都在她的双手间缓缓流淌。 让在场的人都陶醉其中,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满足。 她拉了自己最经典的两首曲子后,笑着朝众人说道:“我一个人拉琴太没劲了,无聊又无趣,今天我看到好多年轻人都带着琴,就让我来看看你们年轻人的水准吧。” 来了来了。 最紧张刺激的环节来了。 所有学乐器的人,谁不想在Angel的演奏会上表演,但也不是谁都有机会得到Angel的指点。 姜芷无意识地捏着祁鸩的手,又期待又紧张又激动。 祁鸩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整个人靠近她在她耳边小声道:“你相信奇迹吗?” 姜芷不解地看向祁鸩,“什么?” “Angel只会邀请一位跟她一起演出,现场这么多人,你能中间的概率非常低,但是——” 祁二爷深邃的眸子盯着姜芷,像个男妖精似的蛊惑着她,“你亲我一口,你就会成为那个幸运儿。” 姜芷:“……” 祁鸩继续笑着诱哄她,“Angel已经在选人了,你亲不亲?不亲可就错过这个机会了!” 姜芷看了舞台上的Angel一眼,她的目光已经在坐位席寻找有缘人了。 众人都在摩拳擦掌,姜芷也有些焦急。 她清楚地知道,祁鸩既然能拿到Angel的邀请函,说明他们认识。 她亲了祁鸩,Angel可能会看在祁鸩的面子上选她。 可现场这么多人,虽然听到那个女人说他和谢芳菲要退婚了,可她毕竟是祁长风的未婚妻。 她不能因为一己私欲,将两人都推到风口浪尖上。 思及此,姜芷抽出了自己的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祁二爷没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心情相当不爽。 之前,他想要什么,动一动手就能得到。 现在倒好,屡次在这个女人面前碰壁。 果然,是之前的路走得太顺了,老天爷想在感情上,搓一搓他的锐气吗? “就这位小姐吧。” Angel突然笑着看向了姜芷。 姜芷和她四目相对,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她呆呆地用手指了指自己,“我?” “对,就是你,请你上台来。” 姜芷还想着今天琴白拿了,没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 姜芷看了祁鸩一眼,祁鸩宠溺地看着她,笑着朝她点了点头,“去吧,加油。” 姜芷也笑了一声,拿着自己的琴上了台。 Angel稀罕地看着姜芷,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刚刚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你,主要是你长得太漂亮了,没想到近距离一看,更漂亮。” 面对前辈的夸奖,姜芷显得手足无措,“谢谢Angel,你更漂亮。” “哎哟,人长得漂亮,嘴巴还这么甜,太招人喜欢了,来,给大家自我介绍一下。” 被夸的姜芷,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随后,紧张地看向观众席鞠了一躬,“大家好,我叫姜芷。” “名字也很好听呢。看你背着大提琴,应该是有备而来,本来我是想跟你一起演出,奈何我今天累了,这样吧,我再给你找一位搭档,陪你一起演出怎么样?” Angel这么客气又体贴,姜芷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 何况,学乐器的人那么多,能站在Angel的演奏会舞台上,她已经很幸运了。 “好,谢谢Angel。” Angel又在观众席挑起了人,所有人都在等另外一个幸运儿是谁。 就见Angel的纤细的手指,指向了祁鸩。 姜芷有些惊讶,她认识祁鸩这些年来,还从来不知道祁鸩会乐器。 祁鸩的表情也有些凝重,很显然,他并不想表演。 祁鸩双手合十,朝Angel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谢谢Angel的抬爱,我没有带乐器来。” Angel灿烂一笑,“祁总,跟美女同台的机会可不多,乐器什么的,你想要什么,我这边就能提供,你确定要拒绝我?”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太对劲。 不知道是不是姜芷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人之间,好像有点剑拔弩张了。 祁鸩看着姜芷,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担忧。 他沉默许久,突然勾唇一笑,“今天是您的演奏会,您最大,为了不让你的粉丝撕了我,我怎敢拒绝。” 祁鸩起身走上了舞台。 Angel眼底精光一闪,笑着问他,“祁总想要表演什么乐器?” 祁鸩看着姜芷说道:“钢琴。” Angel有求必应,很快就让人将钢琴搬了上来。 姜芷还处在懵逼状态,她怎么也没想到祁鸩真的会上来,更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和祁鸩同台演出。 “刚刚看到你们坐在一起,应该是认识的,二位想要表演什么曲目了吗?” 姜芷呆呆地看着祁鸩,祁鸩也在看她。 祁鸩看着她那副傻乎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没人知道的秘密。” 姜芷的心扑通扑通狂跳。 这首曲子,她只在当初满天星选拔的时候拉过,他记得旋律吗? “好,那就有请这位姜小姐和祁总,给大家带来一首【没人知道的秘密】。” 祁鸩朝姜芷伸出了手,姜芷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手放上去,被他牵到椅子上入座。 等祁鸩要离开的时候,姜芷担忧道:“你真的可以吗?” 祁鸩朝她微微一笑,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真想亲上去,“你可以永远相信祁二爷。” 姜芷:“……” 祁鸩也坐到了钢琴前,两人一个对上后,祁鸩的指尖碰上了琴键。 姜芷本来还很担心,听到熟悉的旋律从他指尖弹出,便松了一口气,也投入到了演奏中。 在这之前,姜芷从来没想过,有生之年能和祁鸩共同演出一首曲子。 而且还是这首曲子。 她转头看向祁鸩的时候,祁鸩也正在看她。 偌大的演奏会现场,好像只剩下了两人,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姜芷第一次知道祁鸩会弹钢琴,第一次知道他竟然弹得这么好,第一次知道,他竟然会弹【没人知道的秘密。】 这一切好像在做梦。 而且是个美梦。 一首曲子结束。 观众席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姜芷放下琴刚起身,便被祁鸩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 第128章 亲一个 他们在掌声和聚光灯下相拥,身体紧贴着身体,心也靠在了一起。 扑通扑通扑通—— 两颗心跳声此起彼伏,一下比一下快。 姜芷刚想推开祁鸩,他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姜小花,你的心跳得好快,是因为我吗?” 姜芷没有说话,想要推开祁鸩的手,却怎么也下不了。 这一刻太美好了。 美好的她舍不得毁掉。 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至少这一刻,让她多抱一会儿吧。 她闭上眼睛,环住了祁鸩的腰。 祁鸩察觉到姜芷的动作,忍不住笑了笑,将她搂得更紧了。 “啪啪啪——” Angel在一旁鼓掌,“大家说好不好听?” “好听!!!” “这也是我开演奏会这么多年来,最有默契的一对,今天对于你们来说是一场盛宴,对于我来说也相当值。” “亲一个!亲一个!” 眼看着起哄声越来越大,逐渐控制不住,姜芷依依不舍地松开祁鸩,推开了他。 祁鸩也知道她的想法,并没有为难她,反而朝观众席邪邪一笑,“想看亲嘴,等二爷结婚那天,让你们看个够。” 观众席发出了哄笑声。 姜芷不敢待在台上,朝Angel表达了感谢后,离开了。 能站在这么好的舞台,能和祁鸩共同演奏【没人知道的秘密】,她已经无憾了。 如果祁鸩和姐姐的死真的有关,她也绝对不会心软。 后场休息处。 Angel摇晃着一杯红酒递给祁鸩,“这么长时间没见,我还帮了你一把,让你的小女友上台拉琴,怎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祁鸩接过酒喝了一口,悸动过后,剩下的是无尽的烦躁,“她不是我女朋友。” “不是?那你们十指紧扣。” “我强迫她的!” Angel给了祁鸩一巴掌,“不好好谈恋爱,搞什么巧取豪夺啊!” “不巧取豪夺,更没机会。” Angel挑眉,“哦?也有我们祁二爷追不到的女孩?” Angel是霍冰心的闺蜜,也是祁鸩的干妈。 霍冰心出家后,她冲进祁家给了祁松年两个大耳刮子后,出国再也没回来。 这次回帝都,最重要的目的也是来看看祁鸩。 祁鸩刚出生那会儿,Angel想让他走音乐之路,每次见面都给他送各种乐器,还请老师教祁鸩。 祁鸩十五岁时,钢琴比赛拿奖拿到手软。 可十八岁后,家里发生变故,他不得不放弃音乐之梦,进入商界。 自那以后,他再也没碰过钢琴。 Angel也是看到今天有机会,才让他上了台。 本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这也说明,他很在乎那个姑娘。 只是—— 这感情之路,好像不太顺。 “哼,迟早是我的!” Angel看着自信满满的干儿子,笑了一声,“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是不喜欢你被你强迫的样子。” 祁鸩眼前一亮,“你也这么觉得?” Angel吐了一口烟,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瞎。” 祁二爷郁闷的心情瞬间阳光灿烂,果然,并不是他自作多情,姜小花果然喜欢他。 晚上,祁鸩陪Angel吃了饭,又陪她去酒吧玩了几个小时后才回到家。 本以为所有人都已经睡了,没想到祁松年在客厅等他,一副守株待兔的样子。 “怎么这么晚回来?” 祁鸩走过去坐在祁松年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Angel回来了,今晚一直在陪她,她还跟我‘亲切’地问候了你。” 一想到Angel那个女人,祁松年感觉自己的脸还在疼。 “谢芳菲今天下午从家里搬出去了。” “是吗?她还挺自觉。” 祁松年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看向祁鸩的浑浊眸子里,皆是不满,“听说你们要退婚了?” “对!” “胡闹!” 祁松年重重地将杯子砸在了桌上,“谢家的婚事是你外公外婆给你定的,谢芳菲长得漂亮,还是谢家的掌上明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祁鸩冷笑一声,坐起身子冷冷地看着祁松年。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父子,却没有一点父子间的温情,只有针尖对麦芒的戾气。 “我外公外婆都没有说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呼小叫?” “你——” 祁松年被祁鸩气得吹胡子瞪眼,他看着眼前这个戾气逼人,压迫感极强的儿子,无法再将他和小时候经常跟着他跑的小男孩联系在一起。 “你外公外婆惯着你,你就得任性吗?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能什么都随你心意来,你高兴就订婚,不高兴就退——” “打住。” 祁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祁松年的话,“别在我面前说教,在你将郁晓婉母子接进祁家的那一瞬间,你已经失去了对我说教的资格了,这么喜欢说教,去找你的大儿子,他肯定很乐意你关心他。” 难得再听祁松年说什么,祁鸩起身回自己房间。 “阿鸩——” 祁松年叫住了他。 祁鸩没有理他,继续上楼。 “你和姜芷是怎么回事?” 上楼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祁鸩挑着眉回头,邪笑着看向祁松年,“什么怎么回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私下都干了什么,她可是长风的未婚妻。” 祁鸩如鹰一般的黑眸盯着祁松年,“所以呢?我和姜芷都干了什么?” 他分明在笑,却让人家不寒而栗。 祁松年半张着口,突然之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很久,等祁鸩都已经走了,他才反应过来。 无神地坐在沙发上,脸色发青。 — 周五,姜芷一直在等对方的电话,可等到下午,对方也没打来电话。 电话是空号,她联系不到对方。 除了等没有其他办法。 下午三点,姜芷去医院看姜月月。 姜月月很开心,拉着姜芷的手坐在床上,“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我好想你啊!” 姜芷轻轻地抱了抱姜月月,“姐姐也很想你,我刚见过你的主治医生,他说你的病例他已经发给国外的医疗团队了,他们正在研究这方面的药,很快你就会好起来。” “嗯嗯,到时候我就能陪姐姐去各个地方了。” 姜芷摸了摸月月的头,“好。” “对了姐姐,今天早上我收到了一个包裹,护工阿姨说是给你的,怎么寄到医院了?” 姜芷的心猛地一跳,“在哪里?” “在那个柜子里,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的,结果去化疗,出来的时候就忘了。” 姜芷从柜子里打开包裹一看,里面是一件大红色的礼服,还有一张面具和纸条。 “周六晚上十点,穿上衣服,戴上面具到云顶庄园,会有人来接你。” 姜芷紧紧地捏着纸条,脸色阴沉难看。 对方没有联系她,而是将东西送到医院,分明是拿月月警告她。 第129章 看她往哪儿跑 姜芷不知道这次去云顶山庄后会遭遇什么,所以想提前安排好所有。 如今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月月。 虽然何美婷说过会照顾好月月,但她不相信何美婷。 她不敢对姜月月说什么,月月心思敏感,如果察觉到了不对劲,肯定会很焦虑担心。 她像往常一样陪着月月听歌堆积木,晚饭后又带着月月去小花园散了个步。 “春天来了,我闻到了小草和小花的味道,真好。” 姜芷宠溺地看着月月,“嗯,万物复苏,我们月月也快好起来了。” 两人走到花园的长椅上坐下,姜月月稀罕地把玩着姜芷的手,“姐姐,你下次什么时候上电视啊?” “嗯?” “你说爸爸那里有电视吗?他会在电视上看到你吗?” 姜芷心脏轻轻一抽,“应该会的。” 姜月月笑了,“那爸爸肯定会为你骄傲,我们全家都为你骄傲。” “嗯。” 姜芷虽然嘴上应着,心里却很难受。 爸爸入狱前,为了不让谢家人找到她们,让她带着妹妹离开云海市,更不要去监狱看他。 这些年来,姜芷很想爸爸,她不怕死也不怕被报复,可怕谢冥对月月下手,便没再去过云海市。 每次往监狱寄东西,还要拜托好几个人转好几次才能寄到。 如果问姜芷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是谁,那便是为了女儿坐牢的父亲——姜绍山。 不过好在,再过两年,爸爸就该刑满释放了。 “月月想爸爸了?” 姜月月点了点头,靠在了姜芷的肩膀上,“想,也不知道爸爸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人欺负他,会不会变瘦了。” 姜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姐姐也想了。” 姐妹俩依偎地坐了一会儿,姜芷收到了苏绣绣发来的微信。 明天就要去云顶山庄了,除了月月外,她还想约苏绣绣见个面。 将月月送回病房,姜芷正要去见苏绣绣的时候,看到了谢芳菲和陶少成。 谢芳菲一瘸一拐的,显然是腿受了伤。 陶少成站在她对面,想扶她又不好意思动手,一脸为难的样子。 “我们只是睡了一晚上,又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陶医生把我当普通患者就好,没必要有那么强的道德感,把自己搞得这么难受。” 姜慈发誓她不是故意听的。 但这个消息着实让她大吃一惊。 陶少成和谢芳菲睡了? 难道这是祁鸩和谢芳菲退婚的原因? “我……我没难受……你……你自己能行吗?” “虽然我已经离开祁家,快要和祁鸩退婚了,在帝都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可我一大活人,总不会让自己饿死就行。” 陶少成:“……” 刚好这时,谢芳菲看到了姜芷,她朝姜芷笑着招了招手,“之之姐姐。” 姜芷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她走过去向两人打了招呼。 谢芳菲亲昵地挽上了姜芷的胳膊,“对了,我还有之之姐姐呢,虽然我和之之姐姐没办法成为妯娌,但我们小时候关系那么好,之之姐姐肯定会照顾我的对吗?” 谢芳菲朝姜芷使眼色,当然还带着点威胁。 姜芷脸上没什么表情,“抱歉,我要上学,还要去给羡羡上课,恐怕没那么多时间照顾你。” 闻言,陶少成的表情更复杂纠结了。 谢芳菲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微微垂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没关系的,等腿好一点,我就回云海市。” 姜芷没心情陪她演戏,转身离开。 她站在路口打车的时候。 “之之姐姐——” 谢芳菲一瘸一拐地追了上来,她不化妆扮可怜的时候,还挺招人疼的。 姜芷很清楚她的为人,不会被她骗,“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陶少成,为了他把自己弄得这么惨。” 谢芳菲挑眉笑了笑,此时的她又变成了那个小狐狸,跟在陶少成面前的小可怜完全是两个样。 “即便多年不见,之之姐姐还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人。” “陶少成很单纯,也是个好人,你不该去招惹他。” 谢芳菲骄傲地撩了撩头发,“我看上的男人,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 “他不是你能拿捏的。” “那可不一定。” 车子快到了,姜芷没再开口。 “呵……”谢芳菲笑了一声,“我以为我和祁鸩退婚,之之姐姐会很高兴呢?” 见姜芷没有搭理自己,谢芳菲走到她面前盯着她,“云半夏生日那天,我看到你和祁鸩接吻了,啧啧……跟自己未来的小叔子偷情,你可比我认识的之之姐姐胆子大多了。” 姜芷猛地看向谢芳菲,脸色苍白难看。 看到姜芷的反应,谢芳菲轻佻地摸上了她的脸,“放心,我没打算揭穿你们,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可是之之姐姐,你有这么多把柄在我手里,就该对我好一点,而不是惹我不高兴。” 姜芷挣脱了谢芳菲的手,已经从一开始的慌乱中镇定了下来。 “你高不高兴,与我无关,正如你所说,你想揭穿早就揭穿了,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开口,恐怕是不想得罪祁鸩。” “呵……你变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车子停在路边,姜芷打开车门直接上了车。 谢芳菲吃了一嘴的汽车尾气,脸色相当差。 亏得她在谢冥面前替她隐瞒,真是不识好歹! 姜芷本来要去见苏绣绣,可苏绣绣说有事,她只好打车去菜市场买了菜后,去了檀宫。 周姨、管家和羡羡看到姜芷都很开心。 他们对于姜芷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姜芷亲自下厨,给大家做了一桌子的菜。 快吃饭的时候,祁鸩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周姨今天做了什么,刚下车就闻到香味了。” 祁鸩脱下外套,周姨快速接过挂在衣架上,“今天的菜都是小芷做的,味道可好了。” “是吗?”祁鸩走过去,挑着眉看向穿着围裙的姜芷。 周姨是个很有少女心的老人,她买的围裙和桌垫都很可爱,姜芷穿着兔子形状的围裙,别有一番风味。 祁二爷瞬间就想将她扒光了丢到床上。 心里已经想入非非,面上却在装大尾巴狼,“姜小姐什么时候有这份闲情逸致了?” 姜芷取下围巾,朝众人微微一笑,“就是特意来谢谢周姨和陈叔对我的照顾,羡羡记得要多吃一点饭。” 羡羡乖乖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 被无视的祁鸩看着姜芷离开的背影,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少爷……” 周姨以为他要一怒之下追出去的时候,祁鸩坐在餐桌前吃起了饭,“都愣着干什么,吃啊,别浪费了姜小姐一番苦心。” 周姨和管家面面相觑,只有羡羡一言不发地拿起了筷子。 祁二爷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意识到不到姜芷刻意跟她拉开距离。 那个女人越是逼她,她越是躲得远。 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 何况,他现在正在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等调查清楚,看她往哪儿跑!? 第130章 你的好福气来了 周六晚上九点,姜芷趁大家没注意,将一个盒子放进了祁鸩的房间。 随后离开祁家,换上对方给她的衣服后去了云顶山庄的后门。 云顶山庄的后门相当隐秘,整个山庄坐落于半山腰之间,在黑夜中很是瘆人。 果然,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了。 对方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上戴着一副憨态可掬的小狗面具。 “姜小姐,请戴上这个。” 对方递给姜芷一个眼罩,想必是不想让她看到里面的路。 姜芷深呼了一口气,安慰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她戴上面具后,被男人抓着胳膊扶进了庄园。 姜芷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可对方拉着她东绕西绕,即便不戴面具,她可能都被绕晕了。 过了十一分钟,对方才停下脚步。 “到了吗?” 她开口问了一句,没人回应,她猛地拉开眼罩,眼睛被一束聚光灯刺激得又闭上了。 等到逐渐适应,她才缓缓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大厅中央。 周围是古色调的建筑,总共有八层,每一层都有一个单独的隔间。 此刻,戴着各式各样面具的人坐在隔间里,他们每个人身后都有两个戴着小狗面具的人伺候。 姜芷紧捏着拳头,好像掉进了一个怪诞可怕的世界。 尤其是那些人看着她的眼神和目光,让她寒毛直起。 突然,一个穿着红色西装,带着小丑面具的男人拿着话筒,踩着平衡车滑到了姜芷身边,他围着姜芷一边转圈,一边激动地喊道:“诸位客人,欢迎我们新晋的公主,今后,就由她为大家提供听觉视觉享受。” 姜芷紧紧地捏着手里的大提琴,有些局促不安。 小丑男拍了拍姜芷的肩膀,“公主别怕,看到最上面那一层了吗?那一层叫云顶天空,只要你拿出你的看家本领,得到看客手中百分之九十八的红玫瑰,就可以到达云顶天空。” 姜芷的目光看向最上面的那一层,那一层门窗紧闭,神秘而阴森。 那就是刁月婵口中的云顶天空吗? 姜芷看着小丑男问道:“去云顶天空有什么好处吗?” 小丑男尖叫一声,做了一个特别夸张的邀请动作,“只要达到云顶天空,你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财富、地位、权柄,成为人上人,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姜芷蹙眉,这不是传销头子吗? 随即又表现出了特别向往,特别激动的表情。 “那我现在可以表演了吗?” “当然!哦吼吼……请开始你的表演吗?诸位客人也请做好准备哦。” 姜芷从琴盒里拿出了一把大提琴,她不会带着姐姐送她的琴来这个地方,又怕祁鸩送的琴会被人认出来,便去二手市场淘了一个。 她拿着琴朝众人鞠了一躬后,坐在椅子上,拉起了琴。 拉琴的时候,现场一片安静。 姜芷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每一层的电梯旁,楼梯口都站着戴着小狗面具的男人。 他们的身型和姿态,与其说是服务员,倒不如说保镖来得合适。 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只有一双眼睛,根本认不出谁是谁? 要得到百分之九十八的玫瑰花才能去云顶天空,有点难度。 姜芷拉琴的中途,左侧的门突然打开,一个个穿着古装服的女孩,手里端着美味的菜肴,迈着轻盈的步伐有序地跑了进来。 上菜的过程中,那些看客们手脚不老实,有的人甚至搂着服务员乱来,她们不但不会拒绝,甚至还会迎合挑逗。 但即便再大胆的人,也不敢现场直播。 一首曲子结束后,姜芷起身捏着裙摆朝大家行了一个公主礼。 很快,小丑男又踩着平衡车来了。 “公主不愧是我千挑万选选来的,琴声优美,让人陶醉。” “谢谢。” “哇哦,公主太有礼貌了。客人们,如果喜欢公主的表演,大家可以为她投掷玫瑰花了。” 话音刚落,一只只玫瑰花从高楼落下,漫天的玫瑰花,看似浪漫,实则是对方心情愉悦的打赏。 小丑男很快就统计好了玫瑰花花束,一脸遗憾地滑到姜芷面前。 他高兴的时候,小丑面具也在笑,遗憾的时候,小丑面具则是哭泣的表情。 “抱歉了公主,你的喜爱度只有百分之九十,没有达到百分之九十八,不能到达云顶天空。” 姜芷很是紧张,“那要怎么办?” 话音刚落,一株红色的彼岸从八楼缓缓落下。 众人看到彼岸花时,发出了阵阵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八楼,奈何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就连小丑男的表情也都变成了惊讶。 姜芷看着彼岸花落在小丑男手里,不明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五年了,彼岸花又出现了!” 小丑男激动地握住了姜芷的肩膀,“公主,谢谢你让彼岸花再次出现。” 小丑男很快给姜芷科普了情况。 云顶庄园的楼层代表了所在人物的身份地位。 楼层越高,身份地位越牛逼。 千万消费只是云顶庄园的门槛。 彼岸花不光是王权富贵的象征,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彼岸花的出现,代表着云顶山庄要进入永夜狂欢了。 姜芷眯了眯眼,这个彼岸花的主人,难道是云顶庄园的幕后老板? 一个小狗面具的男人来到小丑男身边低语了几句,小丑男脸上的小丑瞬间开心,“公主,你的好福气来了,彼岸花的主人要见你,你可以去云顶天空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姜芷都没有反应的机会。 可既然都来了,就没有退缩可言。 “好。” 彼岸花的出现引起了大家的讨论,小丑男亲自带着姜芷去乘坐电梯。 每一层都有单独的电梯,互不影响。 两人在等电梯下来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男人。 “你确定是他?” 那人声音一出口,姜芷的心猛地一颤。 是祁松年! 那他身边的男人。 “确定!” 果然是贺奇峰。 他们和云顶山庄果然脱不了干系,那姐姐的死,的确跟这里有关。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们,祁松年精明的眸子盯着姜芷,姜芷生怕他看穿,立刻低下了头。 “小丑,这是……” 小丑男激动的介绍,“这是新晋的小公主,她太厉害了,一来就让彼岸花出现了。” 第131章 彼岸花VS钞能力者 祁松年和贺奇峰听到彼岸花三个字,呼吸皆是一窒。 五年没出现的人突然出现。 是好事?还是坏事? 小丑男突然想到了什么,朝贺奇峰笑道:“F,我要是没记错,上一次彼岸花出现,还是因为你带来的燕子公主。” 姜芷的心猛地一颤。 燕子公主,是姐姐吗? 她紧捏着拳头,克制着内心的愤怒看向贺奇峰。 “一个不知好歹,自寻死路的女人,有什么好提的。” 贺奇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平静,说出来的话却残忍冷漠。 小丑男发出了一声“桀桀”的笑声,“的确不识好歹,如果她不作死,这会儿早就成为人上人,享受荣华富贵了。” 小丑男拍了拍贺奇峰的肩膀,“不过你也够无情的,她虽然死了,你却因为她让彼岸花出现,成功打进了云顶内部,还娶了——” 祁松年发出了警告的咳嗽声,“别忘了云顶的规矩。” 来云顶的人,都戴着面具,都有自己的代号。 能进入云顶内部的人,除了熟人介绍外,便是有极大的权势和钱财。 这里只能谈论金钱利益,不能谈任何现实中的人或事。 小丑男嘿嘿一笑,做了一个投降的手势,“三老板,规矩我自然不敢忘,只是觉得像燕子公主这种恩人,H就算不常年供奉,清明节也该给人家烧个纸,而不是连提都不愿意提。” 贺奇峰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只是淡淡道:“电梯来了。” “好,那我们先走了。” 小丑朝姜芷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那张小丑面具上满满都是得意的笑,好像今晚之后,他会一飞冲天一样。 姜芷走进电梯后看了祁松年和贺奇峰一眼。 这两人在外面,一个是祁氏集团的董事长,另外一个是有着深情爱妻人设的商场新贵。 他们的关系还是岳父和女婿,一起出现在这里,简直荒唐。 刚刚小丑没有说完的话,应该是贺奇峰还娶了祁晓棠。 五年前,祁松年知道贺奇峰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 确切地说,贺奇峰当年只是祁氏集团一个普普通通的员工,他是怎么接触到云顶庄园,还受到祁松年青睐的? 而眼前这个小丑,知道的好像挺多的。 思及此,姜芷看向小丑,满脸好奇地开了口,“你不是说到达云顶天空后,今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吗?那燕子公主为什么要作死?” 小丑突然看向姜芷,原本得意的面具,瞬间变成了阴森恐怖的脸,“宝贝儿,知道上一个好奇宝宝是什么下场吗?” 上一个? 是刁月婵吗? 他面具下的眼神中,透露着浓浓的威胁,“云顶最不喜欢好奇和话多的女人,尤其是越往高层的客人,越不喜欢。” 姜芷立刻点头道歉,“对不起。” “彼岸花难得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最好给我安静一点,如果惹怒了彼岸花,不但你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会被你连累。明白了吗?” 姜芷快速点头,“谢谢小丑先生,我记住了。” 姜芷手心和额头上都出了汗,本来还想着从这人嘴里打听到点什么,没想到他这么敏锐。 她内心无比忐忑。 这人都这么可怕,那彼岸花,是不是更恐怖? 可他有可能是杀了姐姐的凶手,即便冒着生命危险,她也一定要见到他。 电梯停在八楼。 姜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刚下电梯,整个云顶突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小丑男戴在耳朵上的耳麦一直闪烁不停。 “丑哥,庄园来了一个大蓝鲸,非要见你刚刚带走的公主。” 鲸在云顶庄园是形容财富的,蓝鲸是世界上最大的鲸,象征着巨额财富。 “我的公主可是彼岸花要的人——” “我们当然知道,可他疯了一样地撒钞票,这会儿已经撒了十个亿了,听说还是个很有背景的主儿,几个老板都不敢招惹。” 小丑男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十……十个亿? 他像个木偶似的,僵硬地转头看向姜芷。 他这是挖到了一个什么绝世大宝贝啊! 不但彼岸花时隔五年出山,竟然还引来了一个狂砸十个亿的大蓝鲸。 “可彼岸花等着见人。” “彼岸花至少是我们的老顾客,老板们说几句好话可能会搪塞过去,可这蓝鲸是首次来的客人,底细不明,万一惹怒了他,可不好收场。” 小丑男立刻请示了几位老板,几位老板商量过后,让小丑男先将公主带去见蓝鲸。 姜芷本以为会见到杀死姐姐的凶手,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一个程咬金。 她看了一眼八楼最里面的房间,心有不甘。 咬了咬牙后,跟着小丑男又下了楼。 此时,姜芷刚刚表演过的地方。 聚光灯下放着一张单人沙发,一个穿着燕尾服,戴着黄金面具的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 他面前站着好几个戴着和姜芷同样面具的女孩,可他一眼都没看他们。 桌上的红酒,足够让一个公司起死回生。 他一边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一边跟玩似的撒着手里的钱,幽暗的眸子凉凉地看着面前点头哈腰的面具男,“怎么?是我的钱不够香吗?你们拿这些庸脂俗粉来招待我?” “这位爷,这些都是我们庄园最顶级的公主了。” “呵……是吗?我怎么听说刚刚有一个轰动了整个云顶的公主,我不配见到她?” 手里的钞票又被他轻飘飘扔出来了,地毯瞬间变成了钞票毯。 经理看得眼睛都直了。 “当然不是!她这就来伺候您。” “来了~~~” 小丑男嫌姜芷脚步慢,生怕丢失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主儿,连拖带拽地将她带到了男人面前。 “这位爷,公主给您带来了。” 小丑男将姜芷一把推到男人面前,姜芷脚下不稳,直接朝沙发倒去,被男人轻轻松松搂进怀里。 两人四目相对,姜芷瞳孔一颤。 这双眼睛—— “她就是那个极品公主?” 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做伪装,姜芷又是学音乐的,对人的声音特别敏感,一下就听出了他是谁。 祁鸩—— 姜芷脸色大变,全身紧绷。 幸好戴着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他不太像是云顶庄园的人。 姜芷怕他认出自己,挣扎着就要起身,细腰被祁鸩轻轻地捏了一下。 被祁鸩开发过的身体,敏感地颤了颤。 “是她是她——” 祁鸩没有看小丑男,目光一直盯着姜芷,他眼神锐利幽暗,像是要把人看穿。 姜芷无比慌乱,她被祁鸩强迫地按在他的腿上,动弹不得,只能咬着唇努力保持着镇定。 “听说你是拉大提琴的?” 姜芷不敢说话,生怕被祁鸩听出来,只能乖巧点头。 “呵——巧了,我对拉大提琴的一向特别有好感,今晚,你就当我一个人的公——” 话未说完,一株株红色的彼岸花,像下雨似的从天而降。 彼岸花落在钞票上,像是铺上了一层花毯,一个高大修长,穿着白色西装,戴着华丽面具的男人,踩着彼岸花和金钱,缓缓地走了进来。 第132章 借爷一点好运 彼岸花一直是云顶庄园最神秘的传说。 他从不现身,但每一次出现,都能给云顶带来巨大的震荡。 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在大众视野,所有人在震惊之余,满脸兴奋,蠢蠢欲动地等着看好戏。 看着有可能是杀死姐姐凶手的男人,姜芷情绪激动。 刚要起身,被祁鸩强势地按在怀里,耳边是他低沉的警告声,“别动。” 感受到祁鸩身上散发出来的怒火,姜芷稍微冷静了一点,手却紧攥着拳头,死死地盯着走来的男人。 而在同一时刻,男人的眼睛也看着姜芷。 两人四目相对,姜芷身体一颤。 男人的面具很深,明明看不清他的眼睛,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一股从灵魂深处袭来的恐惧感,让她心脏发颤,脊背发寒。 搂着她腰的手突然一紧,姜芷一疼差点没尖叫出来。 收回视线转头,对上了祁鸩阴冷摄人的目光。 怕被认出来,她立刻低下头,装出一副乖巧又不知所措的样子。 “哟,阁下就是那位彼岸花先生?” 在所有人都被彼岸花的气势压倒时,祁二爷美人在怀,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像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君王,别提有多惬意。 男人收回放在姜芷身上的目光,淡淡地看向了祁鸩,“凡事都要讲个先来后到,人是我先看上的,这位先生可不能夺人所爱。” 整个云顶,只要是彼岸花看上的人,没有人敢跟他抢。 偏偏今天来了一个不缺钱的不速之客,大家都很好奇,这位公主今天究竟花落谁家。 “先来后到?” 祁鸩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邪的笑容,“可先见到她的人是我,先将她拥入怀里的人也是我。” 说着,祁鸩用面具亲昵地蹭了蹭姜芷的面具,仿佛没有面具的遮挡,他已经亲吻上去了。 “即便是爱,也是我跟她先有的爱。” 祁鸩话音一落,周围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可怕。 有那么一瞬间,祁鸩感觉到了对面男人身上浓烈的杀意,但他丝毫不畏惧,甚至还挑衅地看向他,“扔下一枝彼岸花,就说人是你的,这么烂的逼格,也会有人把你当个神捧着。” 祁鸩的嘴向来不饶人,如今感觉到了危机,更不可能收敛,“照你那么说,我砸的这些钱足够买几亿吨彼岸花,将整个云顶都淹没,那你们是不是都是我的人?”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怕死,敢怼彼岸花。 小丑男的面具已经换上了痛苦面具,这是他离飞黄腾达最近的一次,这两位爷他都得罪不起,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打圆场。 “这位爷,彼岸花是云顶最尊贵的客人,云顶的规矩是……” 话未说完被祁鸩冷冷打断,“我不管云顶是什么规矩,我的规矩才是规矩,这个公主我要定了!” “这……” 小丑男惊恐地看向彼岸花,对方突然笑了一声,“巧了,这个人我也势在必得。” 两人看着彼此,剑拔弩张,谁也不服谁。 小丑男浑身都在冒冷汗,他紧张忐忑地走到两人中间,哆哆嗦嗦开口,“两个人抢一个公主,就要看公主究竟选择谁?”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姜芷。 姜芷心思复杂,脑海里正在想解决办法,没想到焦点一下子到了她身上。 让她做选择。 祁鸩是云顶庄园的客人,不知道他是第一次来,还是这里的常客,更不清楚他和姐姐的死有没有关系。 他们之间虽然有过很亲密的接触,但她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如果牵扯到巨大的利益,他有可能会随时放弃她。 即便祁鸩会放过她,可她来云顶的目的是找出姐姐死亡的真相,找到杀死姐姐的凶手,就这么走了,不就白来了吗?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会看上自己,但他神秘又可怕,显然不是一个善茬。 万一还没查出真相,倒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怎么办? 就在姜芷浑身冒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祁鸩突然哼笑一声,“你们这群臭男人,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自己搞不定的事,让一个女人来做选择,废物一群。” 祁鸩轻轻摸了摸姜芷的头,眼睛盯着她,那双幽暗深邃的黑眸里,看似柔情蜜意,其实暗潮涌动,“我才舍不得我的公主为难。” 姜芷的心跳得很快,他到底是认出她来了,还是没认出来? 小丑男立刻说道:“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你们二位比赛,谁赢了,公主归谁。” 祁鸩似是来了兴趣,“哦?比什么?” “一桌一世界,一骰一人生。比骰子大小。” 小丑男快速地介绍了比赛规则,就是掷骰子,三局两胜,谁大谁取胜。 祁鸩轻哼,“简单粗暴,我喜欢,这位花里胡哨先生,那我们开始吧。” 祁鸩他们之前在王朝玩的骰子,里面有好几个,技术好一点的,还能控制一下。 可如今就一个骰子,变化几率太大了,更要靠运气。 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他们的气场一个比一个强大,周围的人只能远远看着,不敢靠近,仿佛只要一靠近,就会被他们的气场撕成碎片。 只有姜芷在祁鸩身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比赛一开始,彼岸花朝祁鸩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他先来。 祁鸩也不客气,拿起骰子一掷。 一点。 最小的点数。 只要对方运气没有差到跟他一样,那随便一掷就能赢他。 彼岸花轻轻一笑,“承让了。” 他修长的手指随便一掷。 三点,赢了祁鸩。 祁鸩耸了耸肩,“看来我今天运气不怎么好,不过没关系,还有两局。” 第二局开始。 祁鸩在掷骰子前,笑着看向了姜芷,“宝贝儿,爷今天运气不好,借爷一点好运。” 姜芷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突然将捏着骰子的手放在她嘴边,“来,吹一下。” 姜芷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硬着头皮照做。 对面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们,让她很不舒服。 这一局很重要,要是祁鸩输了,姜芷就是彼岸花的。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的气氛瞬间在大厅蔓延。 祁鸩高高地抛出了骰子,冷冽地目光盯着对面的男人,男人也在看祁鸩,像是两只雄狮,恨不得下一秒就会扑上去咬住对方的脖子。 骰子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缓缓落下,掉在桌上滚了两下后,终于落定。 “六点。” 祁鸩心情大好,搂着姜芷又亲了亲她的面具,“宝贝儿,你不愧是我的福星。” 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对面的男人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手背青筋暴起,面具下的那张脸阴森恐怖。 两人一胜一负,打平。 最后一局就相当重要。 祁鸩拿起骰子后,没有急着投出去,而是睨了身边的姜芷一眼,“宝贝儿,你希望我跟他谁赢?” 第133章 惩罚 对于姜芷来说,这两个人她都得罪不起,惹不起。 事情的发展,也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不了解彼岸花,但她了解祁鸩。 这人心思细腻又敏感,稍有不慎就会被他认出来,她沉默不语,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 祁鸩笑了一声,不再为难她,而是将骰子递给了彼岸花,“前两次是我先来,这次你先。” 彼岸花接过骰子,起身走到姜芷面前,朝她做出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最后一局,能邀请你替我掷骰子吗?” 姜芷猛地站了起来,她现在的人设应该是两边不沾边,做一个中立,又等着其中一人胜出后带她离开的公主。 祁鸩的脸色瞬间阴沉难看,忍着怒火舔了舔后槽牙,起身冷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这位彼岸花先生,不会弱得连个骰子都丢不动,需要女人来帮忙吧?” 彼岸花不甘示弱地瞪着祁鸩,“公主今天运气好,我也想蹭一蹭她的好运。” 小丑男立刻出来打圆场,“这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公主,你觉得呢?” 祁鸩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足够让姜芷胆寒,姜芷有一种她今天要是敢接对方的骰子,就会被祁鸩弄死的强烈预感。 而对方,显然也不能得罪。 “公主!” 小丑男又叫了一声,姜芷对上他略带威胁的目光,想到他知道月月在哪个医院哪个病房,便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她伸出手,对方将骰子放在了她的掌心。 离开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指尖在她的掌心轻轻划了一下。 好凉! 一个正常人的手,怎么会那么凉。 身后那道锐利的视线一直盯着自己,如芒在背。 姜芷只能无视,将手里的骰子抛了出去—— “滴滴滴——” 骰子还没落地,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了起来。 那一瞬间,好像一颗石头掉进了水里,引起了巨大的火花。 原本看戏的客人们,在戴着小狗面具的保镖的护送下迅速撤离。 小丑男听到耳机里的声音,脸色大变。 云顶山庄能在帝都存在这么多年,其背后的势力和牵扯相当庞大,一般的警察根本就不敢动它。 何况,他们这里的很多客人,也相当有背景有地位。 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必是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人。 来不及多想,小丑男拉起能让他发达的姜芷,拽着她跑了。 “站住!” 祁鸩见状,刚要追过去,被两个保镖挡住了去路,等他将人踹开时,人已经不见了。 就连彼岸花也消失了。 “操!” 他低咒一声,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我的公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就让整个帝都不得安宁。” — 整个云顶山庄跟迷宫似的,姜芷被拽着不知道身在何处。 现在这么乱,不正是寻找线索的好时机吗? “等——等等……” 姜芷捂住肚子,声音相当痛苦,“我肚子疼,要上厕所。” 小丑男的面具已经变得汗蹭蹭的,他喘着粗气说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上厕所。” 姜芷一步都不能走的样子,痛苦万分,“憋不住了,再不去厕所,就弄裤子上了。” 小丑男低咒了一声,拉着姜芷去了厕所。 姜芷进厕所前,他冷冷地看着姜芷警告,“别耍花招,没有我带你出去,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只有跟着我,才能飞黄腾达。” 姜芷点头,“我知道,如果不是您,我连云顶山庄的门都进不了,我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放心,你这么抢手,我一定会将你捧到任何人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谢谢丑哥。” 姜芷冲进厕所后,从自己的发夹上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摄像头。 所有进云顶山庄的公主,手机不能带,还要被搜身,但没人会检查头发。 前面有小丑男守着,她根本出不去。 还好,这里是二楼。 姜芷打开洗手间的窗户,从窗户跳了出去。 警报声持续不断地响着,给人无形地造成了心理压力。 云顶庄园的内部人员,已经迅速调整,做出了一副私房菜馆营业的假象。 姜芷小心翼翼地躲避,只希望能找到一丝线索也好。 二楼什么都没发现,她便去了三楼。 在经过一个房间的时候,她猛地听到了祁松年的声音。 “混账小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是不想活了吗?” 房门没有关严,她立刻拿出摄像头对准了里面。 贺奇峰说道:“阿鸩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警察会不会顺着他查到我们?” 姜芷的心脏猛地一颤。 什么? 祁鸩被警察带走了? 她还以为以他的能力,肯定已经离开云顶了,怎么会被警察抓呢? 怎么办? 警察会不会为难他? 祁松年气得吹胡子瞪眼,“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可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云顶,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 “不可能!” 祁松年冷冷地打断了贺奇峰的话,“先回去,所有的事,等风头过了再——” 话未说完,祁松年凌冽地朝门口看了一眼。 两人对视了一个眼神,贺奇峰朝门口缓缓走去,眼神逐渐冰冷可怕。 门猛地被打开—— 外面什么都没有。 贺奇峰朝祁松年摇了摇头,祁松年脸色阴沉凝重,“总觉得不太对,这段时间先避一避。 一分钟前。 姜芷正在拍祁松年和贺奇峰时,后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她吓了一跳,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具。 是彼岸花! 心快要跳出胸腔了,她立刻将手里的摄像机藏起来,额间的头发和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怎么办? 她被发现了,是不是要死了。 死不可怕,可她要怎么把拍下来的东西传出去,让大家都知道祁松年和贺奇峰的真面目? 她戒备地盯着他,手心都被自己的指甲掐破了。 空气好像一下子变得稀薄,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推开他,直接跑掉时,男人突然朝他伸出了手。 姜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好像对她并没有恶意,也没有叫人抓他。 可他极有可能是杀死姐姐的凶手,她不敢轻举妄动。 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等她同意,直接抓住她的手。 祁松年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好像已经察觉到了门外的情况。 姜芷来不及思考,只能跟他走。 两人一前一后,都没有出声,安静得可怕。 姜芷看在男人的背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眼睛在到处观察,想着怎样才能逃跑。 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越来越花,脚步越来越沉重。 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她想抽出自己的手,可已经没有力气了。 男人缓缓转身,将倒在地上的姜芷抱进怀里。 他取下面具,露出了一张极其妖孽英俊的脸,这张脸放在任何地方,都足以让人疯狂。 他紧紧地抱着姜芷,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力道之大,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姜芷的身体不堪承受那么大的力道,骨头发出了声响。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处,像个瘾君子似的,深吸了好几口气,“之之,我好想你。”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放开姜芷,轻轻地取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姜芷的脸色惨白如纸,一张小脸汗蹭蹭的,他轻柔地替她擦掉汗水,眼底满满都是心疼,“你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还怎么舍得惩罚你?” 第134章 少爷在我在,少爷亡我亡 春雷滚滚。 谢冥抱着姜芷走进了一家五星级酒店。 他轻轻地将人放在床上,贪恋地摸着她精致漂亮的小脸。 “七年了,之之,你知道我这七年是怎么过的吗?” 陷入昏睡中的姜芷,没有任何回应。 他也不着急,温柔的目光盯着她看了许久许久,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直到手机响起,他才依依不舍起身,在她额头轻轻地印下了一吻,“不能陪你太久,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能再见面。” 姜芷的身体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陷入了更深的梦魇中。 “之之,以后你跟少爷一个学校,可要好好照顾少爷。” “知道啦爸爸,少爷在我在,少爷亡我亡。” 即将上小学的小姜芷被姜绍山摸着头叮嘱,她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慷慨激昂地说了这句话。 姜芷说到做到,自那以后变成了谢冥的小跟班。 谢冥身体不太好,不能喝凉水,又不喜欢拿杯子,她会经常更换杯子里的水,课间带着去找谢冥,亲自监督他喝。 谢冥脾气不好,经常跟人干架,她会拿着扫把冲上去挡在谢冥面前保护他。 谢冥被人送情书,让她去处理,她会处理得一丝不苟,让对方不记恨谢冥,也想办法保住谢冥的名声。 谢冥吃饭挑食,她会想尽办法让他多吃东西。 两人一个是少爷,一个是司机的女儿,身份差距很大。 但在姜芷十五岁以前的人生里,谢冥可以说是占据了她大多数的时间。 原本,所有的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姜芷高一那年,收到第一封情书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谢冥看姜芷的眼神中,带着让她害怕恐惧的东西。 即便她已经拒绝了对方的告白,少爷看起来还是很生气。 直到那晚—— 那是谢冥结束高考的夜晚。 同样的雨天,大雨倾盆而下,噼里啪啦打在玻璃窗上,让熟睡中的姜芷感觉到了不安。 闪电从空中划过,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推开了姜芷的门。 他的俊脸被闪电照得阴森恐怖,他盯着床上的女孩,双手攥紧拳头,急切地冲过去扑在了她身上。 “啊——” 姜芷猛地睁开眼睛,心脏剧烈跳动,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漂亮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警惕地起床,看到了床头柜自己的包和手机,以及写着“皇家酒店”的牌子。 酒店? 她不是在云顶庄园吗? 怎么会在皇家酒店? 身上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衣服也完好无损。 她松了一口气,来不及多想,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机,手机电是满的。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立刻看了一下摄像头拍下的东西。 然而—— 内存被删光光,什么都没留下。 她颓然坐在床上,脸色出奇的差。 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昨晚遇到了彼岸花,之后跟着彼岸花走了好长一段路,后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彼岸花带她来的酒店? 那东西也是被他删除的吗? 既然他已经发现了她偷拍祁松年和贺奇峰,没有杀她不说,还将她送到酒店,连包和手机都准备好了。 那个彼岸花究竟是谁? 他想干什么?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见是祁长风打来的电话,姜芷立刻接了起来。 电话一接通,祁长风得意扬扬的声音传了过来,“家里都快被祁鸩搅得天翻地覆了,你去哪儿了?一晚上没回来?” 祁鸩! 姜芷这时才想起昨晚听到祁松年和贺奇峰说祁鸩被警察抓了的事。 虽然依祁鸩的势力和地位,肯定不会有事,可祁长风这么得意,姜芷还是很担心。 “苏绣绣失恋了心情不好,我昨晚一直在陪她。” “是吗?那你现在回家,还能看上好戏。” “知道了。” 来不及耽误,姜芷立刻收拾好东西回了祁家。 她本来想去问一下前台是谁将她送来的酒店,转眼一想,既然对方悄无声息地将她送来又离开,肯定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她查也查不到什么。 回去的车上,她用手机查了一下祁鸩的情况。 见祁鸩被抓的消息并没有上新闻,甚至没有半点水花后,稍稍松了一口气。 另一边。 祁鸩在警局象征性地被关了一夜,放出来的时候,警局的人像送走一尊大佛似的,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 池东河亲自给他点上了一根烟,祁鸩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淡淡道:“我的公主呢?” 池东河表情一僵。 祁鸩神色一凝,“你敢告诉我她不知所踪,我弄死你!” 池东河后退了几步,“息怒息怒啊二爷,这不是我不给力,是我把整个云顶都快翻过来了,就是没找到你口中的那位小仙女。” 祁鸩脸色阴沉可怕,浑身的戾气从每一个毛孔渗出,愤怒地朝池东河逼近,“没找到是什么意思?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连一个女人都——” “二少……” 图南急匆匆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那个处在盛怒中的人,杀意尽收上,冷冷地睨了池东河一眼,“废物。” 池东河:“……” 这一次如果不是祁鸩,他们也不可能攻入云顶庄园,没有替二少保护好人,的确是他们的失误。 看样子,二少的那位公主应该没事,不然就二少这脾气,恐怕会端了整个警局。 姜芷回到祁家的时候,家门口站了一堆人。 祁松年脸色阴沉可怕,贺奇峰站在他身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郁晓婉和祁长风,则是一脸的得意开心。 云半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满脸都是担忧和焦急,她应该老早就知道祁鸩被抓的消息,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一看到姜芷,郁晓婉阴阳怪气地嘲讽,“是不是一家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夏夏老早就来了,某些人一晚上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会儿才回来。” 姜芷没有说话,祁长风走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笑道:“小芷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去陪闺蜜,何况,她又不知道阿鸩出事的事,不然昨晚再晚,都会回家的,对吧,小芷。” 祁长风的话意有所指,姜芷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下一秒,一辆嚣张彪悍的路虎全速驶来,霸气地停在众人面前,它带来的尘土呛了郁晓婉一脸。 后车门打开,精神奕奕的祁鸩从车上下来,他嘴里嚼着口香糖,看到众人后,挑眉扬起了一抹邪笑,“哟,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啊,都在门口迎接我呢?” 说话间,他幽暗的眸子落在了姜芷身上,表情虽然微变,眼神却相当锐利可怕。 姜芷心突突一跳,总有一种被他看穿了的不祥预感。 第135章 晦气 “阿鸩——” 云半夏看到祁鸩,原本挽着郁晓婉胳膊的手,松开后朝祁鸩跑了过去。 她没有像往常那般如愿扑进祁鸩的怀抱,不是不想扑,而是被祁鸩拦住了。 祁鸩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没事。” 他突然疏离的态度,让云半夏心痛难忍,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姜芷,她愤怒地瞪向了姜芷。 还有该死的祁长风。 他明明知道姜芷已经给他戴了绿帽子,还不跟姜芷退婚。 脑残!疯子!神经病! 都特么是混蛋! 祁松年愤怒地看着祁鸩,脸色相当难看,“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还有脸笑!” “丑闻?什么丑闻?我不过是钱多,想去潇洒潇洒,不行?” 祁松年气得差点心脏病发作,刚要开口,一旁的郁晓婉立刻打起了圆场,“哎哟,你也真是的,孩子回来就好,站在门口训像什么样子。” 说着,郁晓婉笑着看向祁鸩,“阿鸩,先进家门吧。” 她给佣人使了一个眼色,佣人立刻端上了炭火盆。 郁晓婉拿出当家主母的样子说道:“阿鸩,这火盆是专门给你准备的,你跨过去去去晦气。” 祁鸩看着地上的炭火盆,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下一秒,地上的炭火盆被他一脚踹飞—— “啊——” 里面的炭火飞溅出来,差点烧到郁晓婉。 她尖叫着躲到了祁松年身后,心有余悸地摸着胸口,不满地看着祁鸩,“阿鸩,我也是一片好心,你这是干什么?” 祁鸩哼笑一声,“这个家到处都是晦气,跨个火盆根本去不了什么,要不,你去把阎王爷请来给你做法?” 郁晓婉被怼得脸色铁青,该死的祁鸩,竟然诅咒她去死。 “跟我去书房!” 祁松年冷冷地留下一句后,率先进了门。 郁晓婉见祁松年没帮自己,脸都气绿了,憋着一股怨气跟了进去。 贺奇峰拍了拍祁鸩的肩膀,“阿鸩,你出这么大的事,岳父大人很担心你,晓棠看到你这个样子,也会伤——” 话未说完,被祁鸩冷冷打断,“你有资格提我姐?” 贺奇峰以为祁鸩还在因为邢曼丽的事记恨自己,他没有替自己辩解,而是歉疚道:“邢曼丽的事,的确是我对不起晓棠,从今天开始,我吃斋礼佛,祈求晓棠的原谅。” 假惺惺。 这是姜芷对贺奇峰的评价。 显然,祁鸩也不相信贺奇峰。 “我姐已经死了,你真想祈求她的原谅,就该去天堂找她……哦不……你这样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这辈子,你都休想得到我姐的原谅。” 祁鸩抬脚走进家门,贺奇峰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遮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但姜芷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冰冷的杀意。 “你怎么一点也不好奇,阿鸩是怎么进的警局?” 祁长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了起来,姜芷淡淡地看着他,“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想好好活着。” 姜芷先一步进了家门。 祁长风哼笑一声,走到了呆楞又悲伤的云半夏面前,“很心痛吧?你那么担心他,一大早连早饭都没吃就跑过来找他,可人家连一个拥抱都没给你。” 云半夏咬牙切齿地看着祁长风,“你到底什么时候和姜芷退婚?” 祁长风快速在云半夏脸上亲了一口,“看我心情,也看你表现。” 他心情大好,笑着走进了祁家,独留云半夏,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她瞪着祁家的大门,脑海里终于有了一个决定。 书房里。 祁鸩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有自己刚犯了错,刚从警局被放出看来的觉悟。 祁松年看到他这副不服管教的样子,又气又拿他没办法,“之前我一直放纵你,你做什么我都不管,可你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跟你姥姥姥爷交代?” 祁鸩将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来,一下吐进了祁松年的烟灰缸里,表情相当欠揍,“花钱找乐子而已,干嘛上纲上线的,别跟我说,你没找过?” 有那么一瞬间,祁松年好像从这个不着调的儿子眼里看到了可怕的恨意,可只是一瞬间,又消失不见。 “你找乐子去哪里不好,怎么偏偏去云顶山庄?” “云顶山庄怎么了?” 祁鸩锐利的眸子盯着祁松年,“那里不是更好玩吗?” “好玩?你知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哦?您知道?” 祁松年试探祁鸩的时候,祁鸩也在试探祁松年。 祁松年眯了眯眼,“老子吃过的米比你吃过的盐都多,那个地方表面上是私房菜馆,实际上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警方怎么会去查?” 祁松年的话滴水不漏。 祁鸩哼笑一声,“是吗?我还以为你去过,很了解那些地方呢?” “你——” 祁松年气得想打人,祁长风立刻打起了圆场,“阿鸩,爸也是关心你,你现在不光是祁家的二少爷,还是鼎盛集团的总裁,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们两家人怎么办?” 祁鸩邪笑一声,“放心,我只是撒钱玩,还没玩到里面的姑娘,不算犯法,不会连累你们。” 祁鸩看着祁长风灿烂一笑,“倒是你,我们好长时间没坐下来聊聊呢,改天找个机会聊一聊吧。” 祁长风脸色微变,顿时如临大敌。 祁鸩突然找他聊,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祁鸩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审完了吗?一晚上没睡,困死了,审完了我就回去睡了。” 不等祁松年说什么,人已经走出了书房。 祁松年见祁鸩并没有多说云顶庄园的事,想到他可能并不知道内幕,稍稍放心了一点。 他朝贺奇峰说道:“这段时间低调一点,先别去云顶庄园,免得引起阿鸩的怀疑。” 贺奇峰点头,“是。” 祁鸩刚走出房间,闻到了一股饭菜香。 很像某人的手艺。 他下楼一看,姜芷并不在厨房,一个佣人将一碗面端了上来,“二少,你一晚上没吃东西,吃点面吧?” 祁鸩看着碗里的两个鸡蛋面,“你做的?” “不是,是未来的大少奶奶做的,她说你们肯定都饿了,亲自给你们做好了早餐。” 祁鸩面无表情地坐在餐桌前吃面,一晚上阴郁的心情,终于在胃被姜芷做的面条填满的时候,稍微明媚了一点。 手机滴滴一响,是池东河发来的微信,看到上面的内容,他眼神一眯,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终于,抓到你的尾巴了! 将面和汤全部吃完后,他朝佣人说道:“她不会嫁给祁长风,以后不必叫她大少奶奶。” 佣人:“……” 看来二少爷还是很讨厌姜小姐啊! 夜晚。 谢芳菲兴高采烈回到酒店,打开房门后,她激动地亲了亲手里的报告,开心地转起了圈圈。 “回来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身体本能一僵,察觉到沙发上有人了,她僵硬地看过去— 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双修长的大长腿交叠在一起,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浅淡的微笑,“什么事这么高兴?” 看到他手里拿着自己的日记本,谢芳菲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哥——” 第136章 孩子是祁鸩的,他才能活 谢冥轻轻地合上日记本,嘴角笑容更甚,“怎么见到我这副表情?离开家这么长时间,不想我吗?” 谢芳菲的心跳得很快,那是一种本能的恐惧。 想到自己手里的东西,她下意识放在背后藏了起来,“想,当然想了,哥哥怎么来帝都了?” “你要和祁鸩退婚,我当然要过来看看。”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 “我不喜欢祁鸩,祁鸩也不喜欢我,我们俩强行结合是不会幸福的。” 谢冥轻轻一笑,并没有对此做出评价,而是盯着她笑道:“手里拿的是什么好东西,让哥哥也开心一下。” 谢芳菲心里一紧,捏着报告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呵呵一笑,企图蒙混过关,“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是——” “乖,拿过来。” 他脸上虽然带着宠溺的笑,眼神也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不容拒绝。 谢芳菲不敢动,他微眯着眼,表情突然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声音慵懒而漫不经心,“这么怕我看到,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谢芳菲自知躲不过,脚步沉重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谢冥。 刚刚她还因为这个报告开心愉悦,此时却如临大敌。 谢冥看完报告,心情大好地看向谢芳菲,“我要当舅舅了啊,这不是好事吗?” 谢芳菲紧皱着眉,并没有因为谢冥的话开心多少,反而更忐忑不安。 “刚好,爸妈也不同意你和祁鸩退婚,现在你们既然有了孩子,就该好好走下去,不能任性。” 谢芳菲消化了好半天,才明白谢冥说的是什么。 她不想和祁鸩结婚,立刻说道:“这个孩子不是祁鸩的,祁鸩从来没有碰过我。” “那是这个陶少成的?” 谢芳菲内心住着一个小少女,她很喜欢写日记,每晚都会将自己和陶少成的事记录在日记本上。 被谢冥全部看到了。 谢冥起身走到谢芳菲面前,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我的好妹妹,这个孩子是陶少成的,他活不了,他只有是祁鸩的孩子,才能活。” 他的动作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谢芳菲心上。 她后背冷汗直流,在谢冥压迫性巨强的目光中,咬着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好了,怀着宝宝就早点休息,毕竟,他可是个很重要的宝贝呢。” 谢芳菲紧捏着拳头,指甲都将掌心掐破了。 看着谢冥离开的背影,她忍不住叫住了他,“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之之姐姐在帝都,在祁家?” 谢冥回头看向谢芳菲,眼底的温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警告,“看在你怀孕的份儿上,这次饶了你,下不为例。” 谢冥离开后,谢芳菲无力地瘫坐在地毯上,双手紧紧地抓起了刚刚被谢冥丢掉的B超单。 怀孕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勾引陶少成的那几天,正好是她的排卵期,陶少成醉醺醺的,没有戴套。 事后她骗陶少成说吃了避孕药,其实并没有吃。 她本想着利用这个孩子拿下陶少成,没想到谢冥出现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 接下来的几天,祁鸩不知道在干什么,没再回过祁家。 祁长风也不知道怎么了,整天神经兮兮的,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姜芷试着联系了一下小丑男,还特意让私家侦探去云顶庄园调查了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查到,也没联系到小丑男。 祁松年在家的时候多了,想必是之前的警方突袭,让他安分了一点。 这天早上,祁松年说中午家里要来一个贵客,让佣人们里里外外将整个别墅都清扫了一遍,还在家里摆满了鲜花。 姜芷有些好奇,搞得这么隆重,到底是多贵重的客人。 好奇归好奇,姜芷并没有出房间。 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很累,也很困,一天到晚只想睡觉,还怎么都睡不醒的样子。 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起身去开门,外面站的是一脸得意的祁长风。 看到姜芷穿着休闲的T恤,祁长风蹙眉,“快去换件衣服下楼迎接贵宾,今天有好戏看了。” 祁松年要迎接的贵宾来了? 姜芷不得已,换了一身衣服下楼。 她踩在楼梯上下楼时,看到了祁松年身边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坐得笔直坚挺,后脑勺很完美。 祁松年好像很看重他,一直笑着跟他说话,“哎,孩子们都太小了,不明白我们的苦心,本来我想亲自去拜会令尊,没想到你先来了。” “菲菲其承蒙你们照顾这么久,我早该来拜访你们,只是前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得空,拖到现在才来,还望祁叔叔见谅。” 男人低沉礼貌的声音传进耳朵,姜芷猛地停下脚步,手死死地抓住了旁边的扶手。 祁长风还在她耳边说道:“云海谢家的掌舵人亲自来拜访,你猜阿鸩和谢芳菲还会退婚吗?” 云海谢家的继承人! 谢冥!!! “之之姐姐——” 谢芳菲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她这一声,成功让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回头。 时隔七年,再次见到让自己不幸凄苦的罪魁祸首,姜芷浑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七年了。 躲了这么多年,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相遇了。 谢冥起身看着姜芷,朝她微微一笑,“之之,好久不见。” 他穿着一件质地考究的黑色西装,身材高大挺拔,那张在云海市名媛中排NO.1的脸,也越发有棱有角,气质逼人。 姜芷紧捏着扶手,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祁松年的目光在谢冥和姜芷身上来回游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试探地开口,“之前听芳菲说,她和小芷一起长大,小芷一直住在谢家?” “嗯。”谢冥的目光没有从姜芷身上移开,还朝她微微一笑,“只是后来我们分开了,没想到她竟然也在祁家。” 祁松年笑了笑,“她现在是我大儿子的未婚妻,看来,我们缘分不浅啊!” “是啊。”谢冥幽暗地眸子落在了祁长风身上,嘴角笑容更甚,“祁大公子,真是好福气啊。” 祁长风搂着姜芷下了楼,“是啊,能遇到小芷这么好的女孩,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祁长风之前还以为姜芷不过是谢家司机的女儿,上不了台面,如今看到谢冥对她的态度,想必她在谢家不仅仅是下人女儿那么简单。 让谢芳菲和谢冥都记挂的人,这姜芷—— 藏得够深啊! 第137章 不许看别的男人 祁长风搂着姜芷的肩膀,讳莫如深地看着她,“怎么,遇见故人不开心吗?” 好不容易才查到姐姐的死和云顶庄园有关,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 如果惹怒了谢冥,他颠倒黑白,说她当年勾引了他,那祁松年即便要和祁长风脱离关系,也会让他们退婚。 何况,祁长风并不爱她,牺牲她是分分钟的事。 思及此,姜芷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强撑着朝谢冥微微一笑,“谢先生,好久不见。” 称呼从“少爷”变成了“谢先生”。 谢冥并没有生气,之之心里有气,总要让她发泄一下。 她的这点小脾气,在谢冥看来更可爱更迷人。 “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干什么?” 祁鸩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他风尘仆仆地进来,看到谢冥的时候,眯着眼打量了他一会儿,雄性的第六感告诉他,眼前这个帅比是个劲敌。 谢冥朝祁鸩微微一笑,“二少,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祁鸩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轻蔑道:“少拍马屁,有话直说。” 祁松年恨不得给祁鸩两脚,“阿鸩,这位是芳菲的大哥谢冥,他是专程为了你和芳菲的婚事来的。” “婚事?”祁鸩凉凉地看了谢芳菲一眼,谢芳菲不敢看他,立刻低下了头。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不知道想什么的姜芷身上,轻哼一声开口,“不是都要退婚了吗?还有什么好说的?” 谢芳菲咬了咬唇,在谢冥的注视下开了口,“我不想退婚了,二少,我喜欢你,我想跟你组建一个家庭。” 祁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思绪不知道飘到哪儿的姜芷听到这话,也不可置信地看向了谢芳菲。 谢芳菲不是喜欢陶少成吗?之前也是她喊着退婚,怎么又不退了? 姜芷的目光落在谢冥身上—— 是因为他吗? 察觉到一股略带不爽的目光,姜芷抬眸对上了祁鸩冰冷警告的眼神,好像在说“不许看别的男人。” 姜芷低头移开了视线。 “谢小姐想退婚就退婚,想组建家庭我就得陪着你组建家庭?” “我……” 谢芳菲有苦难言。 谢冥淡淡道:“退婚和结婚都需要深思熟虑,菲菲还小不懂事,说了一些不负责任的话。我已经拜访过霍家二老,他们也由衷地希望你们俩能在一起。” 祁鸩脸色阴沉可怕。 祁松年见状,立刻开口,“是啊是啊,年轻人难免吵架,不能总把退婚挂在嘴上。” 祁鸩深邃的黑眸讳莫如深地盯着谢芳菲,“谢小姐想通了,真想嫁给我?” 祁鸩的可怕比谢冥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个人,谢芳菲谁都不敢得罪。 但她肚子里毕竟有陶少成的孩子,万不得已的时候,这个孩子可能会在祁鸩那儿保她一命,所以不管是为了什么,她都得听谢冥的话。 “是。” “可我只娶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看谢小姐如何让我爱上你了。” 祁松年朝谢冥笑道:“这才对嘛,感情是慢慢培养。” 谢冥微微一笑,目光幽幽地看向姜芷,“我相信他们肯定会幸福的。” 姜芷眉心紧皱,脸色越发难看。 谢冥难得来祁家,祁松年想好好招待一下人家,顺便拉拢拉拢关系。 姜芷一秒都不想看到谢冥,听到这话,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谢冥微微一笑,“不了,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祁松年很是遗憾,“那你可要在帝都多待一段时间,好让我们尽一尽地主之谊。” 看着姜芷紧绷的身体,谢冥眼底闪过一丝趣味,“我这次来帝都,还有生意要谈,不急着离开。” 姜芷:“……” 谢冥走了,他的到来带给姜芷的恐惧还未消散。 谢冥看到她在祁家,也知道她是祁长风的未婚妻,可他面对她的时候,好像只是一个小时候的玩伴,反应太平静了。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安。 还是说,经过这七年的时间,谢冥已经觉得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所以她跟谁在一起,在干什么,都无所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祁鸩难得留在祁家吃晚饭,姜芷却没什么胃口。 不知道是谢冥给她的压力太大了,还是谢芳菲出尔反尔又要嫁给祁鸩的事让她烦心。 总之,看着一大桌子菜,她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 “小芷,来,多吃一点。” 祁长风喜欢在祁鸩在的时候,拉着姜芷秀恩爱。 他给姜芷夹了一块牛腩。 姜芷挺喜欢吃牛腩的,可今天看着滚着油的牛腩,她一阵反胃,干呕了一声。 “抱歉——” 她捂着嘴巴跑向了洗手间,郁晓婉看着姜芷的背影,又开始阴阳怪气,“越来越矫情了。” “呕——” 姜芷痛苦地干呕着,可又什么都吐不出来。 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自己,她觉得异常疲惫。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听到姜芷干呕的声音,佣人笑着说道:“看姜小姐这个样子,不像是吃坏东西,倒像是怀孕了。” 此话一出,饭桌上的人脸色各异。 祁长风和祁松年下意识地看向了祁鸩。 郁晓婉脸色难看,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祁鸩则是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目光幽幽地看向了洗手间。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起身走向洗手间,敲响了门。 姜芷疲惫地打开门,下一秒被祁鸩直接抱了起来,她吓了一跳,挣扎起来,“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去医院!” “我只是有些不舒服,没必要去医院!” 这里是祁家,她是祁长风的未婚妻,他这么抱着她,让别人怎么看,怎么想? 祁长风脸色难看地挡在了祁鸩面前,“阿鸩,把小芷给我,我会带她去医院。” 祁鸩冷冷地看着祁长风,“让开!” 祁长风脸色要多阴沉就有多阴沉,但被祁鸩那双锐利摄人的眸子盯着,他紧捏着拳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让开了路。 郁晓婉不是傻子,看出不对劲,故意说道:“阿鸩,小芷可是你未来嫂子,你这样抱着她不太合适吧?” 祁松年愤怒地将筷子摔到了地上,姜芷听到陶瓷筷子落在地上碎掉的声音,心里突突了一下,“祁鸩——” “闭嘴!” 祁鸩像是什么都没看到,抱着姜芷上了车。 祁长风愤怒地咬了咬牙,开着自己的车追了上去。 第138章 当着祁长风的面儿吻下去 云半夏到祁家的时候,看到祁鸩和祁长风的车相继离开。 甚至连她招手叫他们都没听到。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云半夏急匆匆冲进祁家,朝骂骂咧咧的郁晓婉问道:“郁阿姨,出什么事了?我看到阿鸩和长风都出去了。” “吃个饭干呕了半天,故意装出一副怀了孕的样子,搅得全家人不得安宁,我们家长风我还不了解吗?他才不会婚前性行为,我看那该死的姜芷就是装的。” 姜芷怀孕了? 云半夏的小脸瞬间惨白如纸。 她怀的是谁的孩子? 是祁长风的? 还是阿鸩的? 不不,不管是谁的,都不可以! 云半夏咬了咬牙,突然崩溃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伤心欲绝,郁晓婉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上了?” “郁阿姨,我知道长风和姜小姐订婚了,我不该再来这里,可是——” 云半夏摸着自己的肚子,眼泪直往下掉,“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郁晓婉看着云半夏摸在小腹上的手,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怀孕了?” 云半夏悲戚的点了点头。 “是长风的孩子?” 云半夏伤心欲绝,“都怪我,我太爱长风了,我想放下他,可我做不到。我也清楚地知道长风和姜小姐已经订婚了,这个孩子不能留,可他毕竟是我和长风的结晶,我狠不下心打掉——” 一听到云半夏怀了祁长风的孩子,郁晓婉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不能打!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来!” 云半夏本来就是郁晓婉看中的儿媳妇儿,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风和云半夏退婚,但这个孩子来得太是时候了。 郁晓婉走到祁松年面前说道:“松年,夏夏都怀了长风的孩子,咱们要给云家和夏夏一个交代啊!” 祁松年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说话。 郁晓婉眼珠一转,“长风不是脚踩两条船的人,自从姜芷搬进来后,他们也是分开住的,姜芷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不是长风的——” 猛地想到祁鸩在乎姜芷的样子,郁晓婉脸色顿时难看,见祁松年的脸色同样阴沉,她心里顿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恐怕祁松年老早就知道了什么。 她话锋一转,“说不定也不是什么怀孕,就是肠胃不好,吃不下东西。” 祁松年看了看云半夏,又看了看郁晓婉,最终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不管是为了谁,姜芷都不能怀孕! 打完电话,祁松年走到云半夏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夏夏,别怕,祁叔叔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的。” 云半夏哭着点了点头,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谢谢祁叔叔。” — 车上。 祁鸩的脸色相当认真凝重,姜芷看着他冷硬的侧脸,联想到自己刚刚的反应,也是白了脸。 怀孕了? 不能吧? 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啊,是祁鸩明知道被下了药,还喝了咖啡那次。 整整一晚上,他戴套了吗? 后来刁月婵死了,她去刁月婵的老家,又是调查她死亡的真相,忘记吃药了。 不会的不会的,她记得那几天是她的安全期,没那么容易怀孕。 一路上,姜芷捏着拳头一直安慰着自己。 看到祁鸩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她微微垂眸,想到他可能并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便开口安慰,“就是没胃口,不一定是怀孕,你不用这么紧张。何况,就算怀孕,孩子也不一定是你的。” 祁鸩猛地看向姜芷,一双深邃如墨的黑眸里酝酿着极度危险的风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姜芷心情烦躁,难受地移开视线,被他捏着下巴掰向自己,“不一定是我的?除了我,你跟别人睡过?” “我……” “宝贝儿,这个时候别惹我生气。” 姜芷不敢再多言。 到了医院,祁鸩拉着姜芷做了一系列的检查,等结果的时候,姜芷如坐针毡,心乱如麻。 祁长风也急匆匆赶到了医院,“小芷——” 可祁鸩在姜芷身边,祁长风不敢上前。 报告终于出来了,祁长风看到医生后,立刻迎了上去,“医生,我未婚妻真的怀孕了吗?我是不是要做爸爸了?” 祁鸩看着祁长风激动的样子,阴沉的俊脸越发可怕。 他紧紧地捏着姜芷的手,力道之大,姜芷察觉到疼想抽出来,被他拽得更紧了。 他严肃地看着医生,眼神可怕,“说!” 姜芷的一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 医生战战兢兢道:“这位小姐没有怀孕,之所以干呕不舒服,可能跟近期天气变化有关,也可能是肠胃不好,但绝不是怀孕。” 闻言,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 她还有很多很多事要做,最不能有的就是孩子。 祁长风一脸的遗憾和失望,他看了一眼不知道想什么的祁鸩之后,像是没看到两人紧紧牵着的手,朝姜芷安慰道:“不着急,等咱们举行了婚礼,再要孩子也不迟。” “举行婚礼?” 祁鸩凉凉地看着祁长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恐怕你们没那个机会了。” 祁鸩脸色凝重,“阿鸩,你这话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祁鸩当着祁长风的面儿,朝姜芷吻了下去。 姜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祁长风则是双手攥紧了拳头,他没想到祁鸩竟然这么大胆,一点都没把他放在眼里。 “祁鸩——” 他伸手刚想分开两人,祁鸩松开姜芷,温柔地替她擦了擦嘴唇上的痕迹,“想知道我什么意思,晚上十点去王朝找我。” 祁鸩讳莫如深地看了姜芷一眼后,走了。 祁长风一肚子怒火没发出来,冷冷地看向姜芷,“阿鸩还挺紧张你的。” 姜芷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淡淡道:“你怎么知道,如果我真怀了孩子,他不是带着我来打胎的呢?” 祁长风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郁晓婉打来的电话,他接了起来。 “妈……” “长风,夏夏刚刚来过了,她怀了你的孩子。” 祁长风身体一僵,“你说什么?” “夏夏啊,她肚子里已经有了你的骨肉,这次,你可不能再辜负她了。” 祁长风挂上电话,激动的双手在颤抖,可他不敢相信这一切的是真的,便约了云半夏。 姜芷看到他急匆匆离开,也不想待在医院,快步走了。 等三人都离开后,医生给祁松年打去了电话。 “确实怀孕了,但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告诉他们并没有怀孕——” 第139章 立刻打掉孩子 酒店里。 云半夏一进来,就被祁长风拉进去吻了上去,云半夏一边承受着他激动的吻,一边推搡着他。 “你小心点,别伤到宝宝。” 祁长风猛地松开她,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小腹,“真的怀孕了?” 云半夏娇嗔一笑,“那还有假?” 她从包里拿出一张B超单子递给祁长风,“看看吧,还是个小不点。” 祁长风看着上面的内容,拿着单子的手都在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狐疑地看向云半夏,“这真的是我的种?” 云半夏脸色大变,愤怒地给了祁长风一耳光,“混蛋,我只有你一个男人,不是你的,难道还是鬼的吗?” “你没和祁鸩——”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云半夏眼眶红了,委屈的泪水也流了下来,“我知道你到现在都怀疑我喜欢阿鸩,可你也不想一想,我如果一点都不喜欢你,怎么可能跟你上床,怎么可能怀上你的孩子?” 她愤怒地擦掉泪水,“行,既然你不相信这个孩子是你的,那我现在就去打掉他!” 云半夏举起拳头,作势要往小腹上打,祁长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抱进怀里,“好了好了,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你就是不相信我!” “我这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谁让你以前骗我骗得那么惨。” 云半夏轻哼一声,依偎在祁长风怀里,“可我现在心里眼里只有你,长风,姜芷已经背叛了你,我又怀上了你的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祁长风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你想让我怎么做?” 云半夏抬眸认真地看向他,“娶我。” 祁长风没有立刻答应。 云半夏内心焦急,面上冷冷道:“我不会未婚生子,如果你不娶我,我会立刻打掉这个孩子。” 好不容易让云半夏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失去这个孩子。 “别别别,给我一点时间。” “我只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 祁长风吻了吻云半夏的额头,“好。” 晚上十点。 祁长风准时到达包间。 他不知道祁鸩找他到底要干什么,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走进包间,包间里只有祁鸩一人。 他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手机。 手机上不知道是什么,他看的专注又认真。 “阿鸩——” 看到祁长风进来,祁鸩收起手机,轻轻地扬了扬下巴,“坐。” 祁长风没有坐,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态度,愤怒地说道:“你今天当着我的面儿亲小芷是什么意思?她可是你未来的嫂子。” “嫂子?”祁鸩哼笑,“你确定你真要娶她?” “当——” “得了吧,你根本就不喜欢她,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演戏。” 祁长风脸色微变。 该死,难不成姜芷已经将他们合作的事告诉祁鸩了? 转眼一想不可能。 如果祁鸩真知道他们只是契约关系,就不会单独找他来了。 “小芷温柔善良,能力出众,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她?” 祁鸩在杯子里倒上酒,起身一步步走到祁长风面前,“真喜欢她就不会把她往我身边送,何况,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跟她已经睡过了吗?” 他的话让祁长风的神经瞬间紧绷,被他那双锐利的黑眸盯着,他脊背发寒。 他还想演戏,祁鸩已经没耐心听了,“说吧,你和姜芷究竟是怎么回事?回答得好,少不了你好处,回答的不好——” 祁鸩脸上露出一抹危险的笑,“今晚你恐怕走不出王朝。” 祁鸩心狠手辣,天不怕地不怕,虽然不至于要他的命,但弄他个半残,没人会帮他说话。 祁长风嫉妒祁鸩的能力,更不甘自己总是屈居于他之下。 可面对祁鸩的威压,他本能地害怕。 既然祁鸩已经有了怀疑,即便他不说,祁鸩也会查出来。 何不直接告诉他,还能卖一个人情。 “你猜得没错,我和小芷的确不是真情侣,我和她只是契约关系。” 祁鸩挑眉,“哦?什么契约,说详细点。” 祁长风省去看到云半夏的日记,得知云半夏喜欢祁鸩的事后,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祁鸩。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观察着祁鸩的表情,祁鸩表情晦涩难懂,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这么说,你从来没有碰过她?” “没有。” 祁鸩哼笑一声,像赏赐似的将杯子递给祁长风,“喝吧,这是上好的美酒,你爹都没喝过。” 祁长风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最终,祁长风还是喝了那杯酒,只是酒还没下肚,祁鸩就给他下达了命令,“解除契约。” “咳——” 祁长风被呛到了,他想过祁鸩会直接,但没想到这么直接。 但好不容易逮到了祁鸩的把柄,没得到一点好处,他怎么可能罢休。 “可能不行,我和小芷虽然是契约关系,但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们……” 祁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面露不耐,“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 祁长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他也不再遮掩,直接说道:“我要鼎盛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呵——” 祁鸩冷笑一声,冰冷的眸子睨着他,“你本事不大,胃口倒是不小。”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祁长风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祁鸩从他手里拿走杯子,眼神轻蔑,“敢肖想鼎盛集团,你胆子倒是不小。” 祁长风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 难道他猜错了,姜芷在祁鸩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鼎盛集团? 仔细想想也是,他现在也不过仗着祁鸩对姜芷还有几分兴趣,才敢狮子大开口。 等以后祁鸩对姜芷没了兴趣。 或者和谢芳菲结婚后,姜芷肯定会被抛弃,到时候更是什么都得不到。 “那——” “别那了,想不到一个好条件,就闭上嘴听我说,我可以让你成为祁氏集团的总裁。” 祁长风气的咬牙切齿,又不敢发作。 “我是祁家的长子,你看不上祁氏集团,爸迟早会把祁氏集团传给我。” “呵……”祁鸩像看脑残一样看着祁长风,“你还真是傻的可爱。” 祁长风再次被创到了。 “即便我不稀罕祁氏集团,你还有个最大的竞争对手——贺奇峰,你貌似忘了,你这几年没做出什么成绩,一直被贺奇峰按在地上摩擦的事儿吧,比起你这个长子,你那个爹不是更器重女婿吗?你真以为你有百分百的把握,能拿下祁氏集团?” 祁长风之前确实觉得父亲会将祁氏集团传给自己,可听到祁鸩的话后,他动摇了。 在外人眼中,他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在父亲眼中,他比不上亲祁鸩,也比不上贺奇峰。 后又因为云家的事,让父亲大动肝火。 父亲对他肯定很失望。 像是做了重大的决定,祁长风看向祁鸩,“好,那就按你说的,只要你帮我拿下祁氏集团,我就和姜芷退婚。” 祁鸩轻飘飘地揪住了祁长风的衣领,“你好像搞错了顺序,得你先和姜芷退婚,你才有资格得到祁氏集团。” 祁长风咬了咬牙。 憋屈! 不甘! 转眼一想,云半夏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他和姜芷退婚娶了云半夏,又得到了祁氏集团。 这两者不是他一直以来想得到的吗? 如今马上就要得到了,还犹豫什么呢? 跟云半夏结了婚,得到了云家的支持,他还搞不过一个贺奇峰和祁鸩吗? 第140章 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只是肠胃不舒服,没有怀孕这件事,让姜芷松了一口大气。 虽然这几天看到油腻的东西后,依旧会就干呕不舒服。 但她只觉得是换季没睡好的问题,不会再往怀孕那方面想。 “小芷,快要答辩了,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毕业答辩是每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必须经历的,姜芷这段时间也一直在准备这个。 “差不多了,应该没问题。” “哎,羡慕你这种学霸,我可太难了。” 看着小脸皱成包子的苏绣绣,姜芷忍不住笑道:“要我帮你看看吗?” “好呀好呀。” 姜芷帮苏绣绣看了一下答辩的内容,又帮忙做了修改。 苏绣绣看完后,激动地抱着姜芷亲了两口,“我的宝儿,你这么一改,我瞬间我肯定能轻轻松松过。” “必须的,加油。” “走走走,去吃火锅,我请客。” 姜芷一想起火锅,又是一阵反胃,“最近不想吃油腻的东西。” 苏绣绣嘿嘿一笑,凑到姜芷面前暧昧道:“咋啦?怀啦?” 姜芷现在对“怀”这个字过敏,光是听到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才没有。” “没有就好,未婚先孕还是挺麻烦的,何况,你现在是打拼事业的时候,不能这么早当妈。” “对!” “走走走,咱们去喝粥,我知道有一家粤菜馆的粥很好喝,带你去尝尝。” “好。” 一个多星期了,这是姜芷吃过最好吃最舒服的一顿饭。 饭后,姜芷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社团的社长打来的,说是有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需要一个大提琴手,问姜芷有没有兴趣赚外快。 主要是对方出手大方,一次给五千。 有钱赚的事儿姜芷自然不会推脱,她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多赚点钱以后也好留给月月。 何况,最近的祁家怪怪的,她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他们,还不如去兼职。 晚上。 姜芷到达餐厅后,经理给她递来了一套衣服,“把这个换上。” 姜芷身上虽然穿着裙子,但比起这么高档的酒店,确实普通了点。 身为一名大提琴手,经常被要求换上衣服,是正常的,姜芷也没多想。 “经理,今天是有人包场吗?” 餐厅里只有一张桌子,其他空间都摆满了新鲜的玫瑰花,花香扑鼻,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浪漫漂亮。 “对,所以你要打起一万分的精神,好好演奏,别掉链子。” 姜芷重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姜芷在后台等了一会儿,经理跑来通知她,“客人来了,准备一下。” 姜芷拿着琴走到演出的椅子上坐下,她的位置和桌子中间隔了一串串帘子。 她隐约能看到餐桌前坐了一个男人,但他背对着自己,看得不是很真切。 对方点名要Elegie(挽歌),姜芷拿出琴弓拉了起来。 舒缓浪漫的音乐宛如林间溪流缓缓流淌在餐厅里,姜芷工作的时候心无旁骛,认认真真地拉好每一首曲子。 拉到中间的时候,小提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拉的也是Elegie。 两个乐器发出的声音交相呼应,缠绵悱恻。 “嘎吱——” 大提琴声戛然而止,小提琴声却依旧悠扬婉转。 听着那熟悉的琴声,姜芷脸色惨白如纸,拿着琴弓的手微微颤抖。 她看到原本坐着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站在帘子旁的两个服务员拉开帘子,男人拉着小提琴一步步朝她走来。 他脸上挂着清浅温柔的笑容,姜芷却像是看到了魔鬼似的,只想逃。 谢冥走到姜芷面前,才停下了拉琴的动作,他将手里的小提琴交给服务员后,朝姜芷灿烂一笑,“之之,咱们俩的琴声还是那么般配。” 姜芷猛地起身,差点撞倒琴,被谢冥一把扶住,他宠溺地看着她,“小心点,这么贵重的琴,弄坏了可不好。” 姜芷想从他手里夺过琴,谢冥避开后,将琴放进了琴盒里,还拉上了拉链。 姜芷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你想干什么?” 该死,她本以为他在祁家没有为难她,有可能会放过她,是她太天真了。 看着姜芷眼底的戒备和恐惧,谢冥眼底闪过一丝受伤,“七年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你。”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姜芷的脸,姜芷后退一步躲开,她咬着牙瞪着她,“你把我害得那么惨,竟然还说想我?” 谢冥突然笑了。 他牵起姜芷的手,姜芷浑身泛鸡皮疙瘩,想抽出手,被他轻声威胁,“你的手这么漂亮,我可不忍心废了它。” 谢冥和祁鸩不一样,祁鸩只是嘴上吓唬她,谢冥说废了她的手,肯定会废。 祁鸩至少还有同情心,谢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疯子。 姜芷被他按在了餐桌上,谢冥坐在她的对面,体贴地给她切了牛排,“好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这是我亲自煎的牛排,尝尝看。” 不管是桌上的牛排,还是眼前的男人,都让姜芷很反胃。 她忍着想吐的反应盯着谢冥,“你大费周章把我弄到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哎——” 谢冥轻声叹了一口气,“我好不容易跟你重逢,就想跟你一起吃顿饭,叙叙旧而已。” 姜芷紧捏着拳头,“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谢冥幽暗的眸子盯着姜芷,闻言,勾唇一笑,“怎么会没有,你是祁长风的未婚妻,菲菲是祁鸩的未婚妻,到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时隔七年,谢冥长大了,也比以前更可怕了。 他明明一直在笑,可姜芷就是浑身冒冷汗,情不自禁地颤抖。 姜芷不吃,谢冥也不强迫,慢条斯理又优雅地品尝着自己的手艺,“我有想过你会找男朋友,没想到你会找祁长风那样的废物。” 姜芷:“与你无关。” 谢冥像是被姜芷怼得没了胃口,缓缓放下叉子,擦了擦嘴,“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这些年来,我一直梦见你喊我少爷,听我话,照顾我的样子。” 他静静地看着姜芷,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之之,我们之间是不是回不去了?” 第141章 龌龊 姜芷很想掰开谢冥的脑子看一看,到底是怎样的脑子,才会问出这么脑残的话。 “谢冥,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初对我做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我爸爸是怎么进的监狱?你让我无家可归,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如今又问我能不能回到以前?” 姜芷气得浑身发抖,“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没认识过你!” 如果不是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姜芷恨不得拿起眼前的叉子一刀杀了谢冥。 那晚是姜芷和月月悲惨人生的开始。 她被惊醒后吓了一跳,意识到谢冥在对自己做什么,她极力挣扎,“少爷——你干什么?放开我!” “之之……我的之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他胡乱地亲死她的脸和脖子,睡衣在他手里被撕坏,姜芷扭动着身子挣扎。 闻到他身上很重的酒味,更害怕了。 “少爷……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有人想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嫉妒得快要疯了!” 铺盖天地的恐惧让姜芷使出浑身的力气狠狠地推开了谢冥,谢冥摔倒在地,巨大的声响引起了谢家人的注意。 谢家人和姜家人都冲进了姜芷的房间。 姜芷紧紧地抱着自己,吓得瑟瑟发抖,何美婷立刻冲过去将她护进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 谢母看着坐在地上,低着头的儿子,又看向姜芷,瞬间明白了什么。 “之之,这是怎么回事?” 姜芷小心开口,“少爷喝醉了,闯进我房间亲我,还撕我衣服——” 那时候的姜芷也不过才十五岁,一直陪伴的少爷突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发疯,她吓坏了,战战兢兢结结巴巴地说着。 谢母眯了眯眼,“阿冥好端端冲进你房间撕你衣服干什么?还是你叫他来的?” “我……” 没给姜芷说话的机会,姜母冷冷道:“来人,将少爷扶回房间。” 姜绍山见状,立刻说道:“夫人,这件事有关之之的名声,还是弄清楚比较好。” 在谢家,当家做主的人并不是谢父,而是谢母。 谢母冷冷地看着姜绍山,“老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比起名声,我儿子的名声难道不比你女儿的名声重要?阿冥喝醉了,有什么话等他酒醒了再说。” 姜绍山还想说什么,被何美婷拉住了。 然而,到了第二天,谢母找上姜芷,就给了姜芷一耳光。 姜芷被那一耳光打懵了。 “好你个姜芷,枉我们家对你那么好,你竟然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阿冥说昨晚他喝醉了,是你扶着他去了你房间!” “不是我……我没有——” “撒谎,王妈看到你扶着阿冥进你房间了。我之前就觉得你看阿冥的目光不太对,原来你喜欢他,怕他上了大学之后不要你,才做出这样龌龊的事。” 那天无论姜芷怎么解释,谢母一口咬定是姜芷勾引了谢冥。 一句“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机”便给姜芷定了罪。 姜绍山自然是相信女儿的,可他一介平民怎么可能拧得过豪门谢家的大腿。 姜绍山和何美婷的工作是谢家提供的,人家用一句忘恩负义绑架姜绍山,姜绍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谢母还将他们一家都赶出了谢家。 离开谢家的那天,谢芳菲出来送姜芷,她悄悄在姜芷耳边说道:“我看到是我哥进了你的房间,但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因为你得罪我妈和我哥,以后多多保重吧。” 姜芷那一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她一直信任的人伤害了她,她一直当成妹妹的人背刺了她,她一直尊敬的人,给了她血淋淋的一刀。 其实谢母的做法,姜芷也能理解,比起她这个不起眼的小人物,谢冥以后可是要继承谢家的人,怎么能有污点。 离开谢家的时候,她的确很伤心,很恨谢冥,但也没有到想让他死的地步。 直到后来那件事—— 姜芷回过神的时候,谢冥已经走到她面前,单膝跪在地上,握住了她的手。 姜芷猛地想起身,被他按着动弹不了。 他平视着她,好像两人站在了对等的位置上。 “我从不后悔那晚我进了你房间。” 姜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如果不是那样,你就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不——是我爱你——” 从谢冥嘴里听到“我爱你”三个字,比杀了姜芷还难受。 “可我不爱你!” “我知道。”谢冥轻轻一笑,“你太干净太纯粹了,你对我那么好,照顾我,陪伴我,不过是因为我是少爷,可正因为如此,我才难受!” 谢冥的笑容逐渐疯狂,“我不甘心,我嫉妒,尤其是看到别人给你写情书,想到你有可能成为别人的女朋友,我就恨不得杀人!凭什么别人可以向你告白,跟你相恋,我却因为身份和等级不可以跟你在一起?” 姜芷冷笑,面对谢冥的告白,她只觉得反感恶心,“这是你毁了我的理由吗?” “不……”谢冥含情脉脉地看着姜芷,“如果我说我根本没有跟我妈说,是你扶我进的你房间,是你勾引的我,你信吗?” 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信与不信有用吗?” “有用,对我很重要。” 姜芷咬牙切齿,“那你听好了,我不信!” 谢冥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不信就对了,如果是我,我也不会信。” 姜芷深呼一口气,“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不可以,除非你吃一块牛排。” 姜芷皱眉,谢冥已经插起一块牛排递到了她嘴边。 姜芷偏开头,“我不饿,也不想吃你做的东西。” “听说月月快要做手术了。” 姜芷愤怒地瞪着谢冥,他嘴角笑容更甚,“之之,你其实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重感情,爱家人。” 姜芷咬牙,一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人,拿她的家人威胁她! 但姜月月是姜芷的软肋,她被迫张开嘴巴吃了那块牛排。 谢冥心情大好,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吻后,松开了她。 姜芷立刻起身,刚想远离谢冥,被他一把拉进怀里,低头在她耳边低语,“祁长风不适合你,离开他。” 姜芷猛地推开他,“与你无关。” “不离开他,你会后悔的。” 姜芷只当谢冥放屁,拿上琴快速离开。 一个公共洗手间里。 姜芷将刚刚吃进去的牛排都吐了出来,她现在不光胃里难受,整个人都难受。 谢冥这个阴魂不散的魔鬼,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祁鸩打来的电话,“在哪里?我要见你。” 第142章 蛊惑 祁鸩的语气不容拒绝,姜芷犹豫了许久,还是报了地址。 很快,那辆布加迪威龙以极快的速度来了。 没等图南开门,祁鸩已经打开门下了车。 看到姜芷背着大提琴站在路口,他疾步上前取下她的琴交给了图南,捧起她苍白的脸蹙眉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他指尖热热的,触摸着她微凉的脸时,指尖的温度让人贪恋。 姜芷知道两人这个样子不合适,可就是舍不得推开他。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鸩确实有件很重要的事找姜芷,可看到她脆弱憔悴的样子,实在不忍带她去那个地方,“先上车。”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你多长时间没去给羡羡上课了?你丢在我家里的丑猫也不管了是吧?还有周姨和管家,二老一直惦记你,你倒好,多久没去看他们了?” 说了一大堆,重点只是想让姜芷跟他回檀宫。 如果是以前的祁二少,不管姜芷愿不愿意,早就将她拉上了车。 现在他想尊重她的意见和想法。 见姜芷还在犹豫,祁鸩又说道:“周姨知道你最近胃口不怎么好,特意做了几个清淡的小菜和粥,你总不会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吧?” 姜芷整个人跟没了精气神似的,蔫蔫的,她淡淡地看着祁鸩,“周姨已经做好了吗?” “对!” “那如果我不去的话,肯定会剩下吧。” “家里除了你,没人喜欢喝粥。” 姜芷乖乖地点了点头,“那还是去吧,浪费可耻。” 祁鸩哼笑一声,拥着人上了车。 春天到了,檀宫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周姨喜欢花花草草,打理得特别漂亮。 姜芷一走进去,就好像走进了莫奈的花园,阴郁的心情瞬间被治愈了。 “喵~” 公主突然窜了出来,姜芷蹲在地上,它跳进了姜芷的怀里,用脑袋撒娇般地蹭着姜芷。 姜芷抱着沉甸甸的公主,刚遇到他那会儿,他瘦骨嶙峋奄奄一息,如今却沉甸甸的,她一只手都抱不动。 显然,公主在檀宫过的是神仙日子。 “喵!!!” 后颈突然被捏住,公主不满地叫了一声。 祁鸩冷着脸提起公主,将这个占他女人便宜的丑猫扔了出去。 公主朝祁鸩龇牙,被祁鸩冷冷地一眼瞪跑了,没一会儿,它又雄赳赳气昂昂地来了,后面跟的是羡羡。 “嘿,还知道狐假虎威,不知道我才是这个家的老大吗?” “喵喵喵!!!” 姜芷看着幼稚的祁鸩和公主,忍不住笑了。 “老师!” 羡羡跑过来抱住了姜芷,一段时间没见,羡羡长大了不少。 不知道是因为公主,还是周妈和管家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陪伴,羡羡已经从那个自闭寡言的男孩,变得会表达自己的情绪了。 姜芷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抱歉羡羡,这段时间太忙,没来看你。” 羡羡闷闷地摇了摇头。 一旁的祁鸩咬了咬牙,揪着自己小外甥的衣领,将他拉出了姜芷的怀抱,“行了啊,男女授受不清不知道吗?你多大了还这么依赖姜老师。” 羡羡语不惊人死不休,“舅舅比我大二十一岁。” “那能一样吗?去去去,长大了抱自己的老婆去——老抱别人的女人是什么毛病。” 羡羡:“……” 姜芷:“……” 周姨和管家看到姜芷的时候很开心,知道姜芷没什么胃口,想着法的给她做好吃的。 姜芷每次看到他们,都觉得很治愈,心灵也得到了慰藉。 饭后,姜慈不得不回祁家。 祁鸩却没给她这个机会,直接抱着她去了自己的卧室,“今晚你就睡这儿。” “不行——” 姜芷从床上爬起来就要走,被祁鸩按着动不了,他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你怕什么?” 姜芷脸色微变,“没有怕,就是该回去了,不然长风会担心的。” “是吗?”祁鸩冷笑一声,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真那么担心你,早就给你打电话了,可你在檀宫这么长时间,人家根本没联系过你。” “我们发了微信。” “聊天记录拿出来给我看看。” 姜芷:“……” 祁鸩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好了,睡吧,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落在额间的吻又那么温柔。 姜芷被蛊惑了。 这段时间,没睡过一个好觉,这会儿闻着独属于祁鸩身上的檀木香气,她连什么时候闭上眼睛,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看着姜芷乖巧的睡颜,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祁鸩轻轻地捏了捏她的脸,“明天再收拾你。” 一夜无梦。 姜芷睡到自然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 可能是睡饱了的原因,每天早上一醒来就想吐的感觉没有了,她甚至想去练一练五步拳! 稍微动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人紧紧地抱着,她轻轻抬头一看,祁鸩那张绝世的睡颜映入了她的眼帘。 祁鸩这家伙,平时不可一世,傲娇跋扈,睡着的样子却乖得不像话。 手情不自禁地摸向了他完美的下巴,冒出来的胡茬,有些扎手。 祁鸩的嘴唇薄厚适中,唇形很漂亮,按苏绣绣的话来说,长了一张很适合接吻的嘴。 手指忍不住轻轻描绘着他的唇形,觉得很有趣,又将他的嘴捏成了鸭子嘴。 “噗——” 姜芷忍不住笑出了声。 “哼——” 低沉沙哑的冷笑声骤然响起,姜芷吓了一跳,快速放开,对上了祁鸩幽暗的黑眸,“姜老师玩我的嘴玩得还开心吗?” 姜芷心虚不已,刚要起身,被祁鸩一个翻身压在床上,“怎么?玩完了就想跑啊?” “我……” 姜芷大脑急速运转,“我没有玩,刚刚你嘴上落了一个蚊子,我在帮你驱赶。” 姜芷被自己说出来的话逗笑了。 祁鸩捏着她的小脸哼笑,“是吗?来而不往非礼也,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也得帮你一下。” “我没——” “姜老师的嘴有些干,我帮你润润吧。” 炙热的吻压了下去,姜芷来不及反抗,里里外外都被亲了个遍。 等下楼吃早饭的时候,姜芷的嘴巴都有些肿—— 好几天没怎么好好吃早饭,看到桌上的油条包子,姜芷食欲大增,大快朵颐。 “呕——” 祁鸩看着满桌子的早餐,一阵反胃,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第143章 姜小花,你觉不觉得这个故事很耳熟 一早上,祁鸩一点胃口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想吐。 和姜芷之前的症状一模一样,甚至连粥都不想吃。 姜芷好了,祁鸩却有反应了。 姜芷有一种好像将病传染给了祁鸩的愧疚感,一大早尽情地为祁鸩服务,亲自喂着他吃了点东西。 刚好是周末,姜芷不用去上课。 祁鸩说要带姜芷去个好地方,姜芷在车上问了好几次,他都没有说。 车子开到帝都郊外,姜芷看着熟悉的地方,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果然,车子在一个墓园门口停下。 姜芷神色凝重地看着祁鸩,“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祁鸩没有说话,直接打开了车门,“下车。” 姜芷坐着没动。 他扶着车低头看她笑了一声,“怎么?怕鬼啊?” “没有人喜欢墓园。” 祁鸩一手拿着两束花,一手牵起了她的手,“放心,有我在,没有哪个鬼敢接近你。” 姜芷怕再反抗会引起祁鸩的怀疑,只能下了车。 仔细想想也是,祁鸩不可能知道她和凌飞燕的关系,更不可能知道凌飞燕葬在这里。 守墓人认识祁鸩,恭敬地朝祁鸩打了招呼。 姜芷看到守墓人认识祁鸩,松了一口气,“是羡羡的妈妈葬在这里吗?” “怎么?想见我家长了?” 祁鸩不正面回答问题,姜芷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祁晓棠真的葬在这里吗? 祁鸩怎么会将她带到这个地方? 他想干什么? 姜芷被他牵着走了好一段路,终于来到了一个墓碑前,墓碑上面写着“亡姐祁晓棠之墓,弟祁鸩。” 上面还有一张祁晓棠的照片,祁鸩和祁晓棠很像,姐弟俩的长相都是极具攻击性的美。 她一头黑长直,笑起来的眉眼弯弯,特别漂亮。 但比起祁鸩的性格,祁晓棠看起来温婉大方,典型的有教养的富家千金。 这么好的女孩,祁松年怎么会将她嫁给贺奇峰呢? 脑海里突然响起了小丑男说的话。 难道祁晓棠的死也跟云顶庄园有关? “姐,介绍个人给你认识。” 祁鸩将姜芷往前拉了拉,“姜芷,云海市人,她是羡羡的大提琴老师,羡羡很喜欢她,大家都很喜欢她。” 随后他又温柔地看向姜芷,“姜小花,这是我姐,羡羡的母亲,你随我叫她姐姐。” 姜芷想到她和自己的姐姐都是同样命苦的人,乖乖地叫了一声“姐姐。” 祁鸩微微一笑,目光柔和地看着祁晓棠,“你放心,羡羡过得很好,比以前开朗了不少,这都要归功于姜小花。” 听到祁鸩叫自己姜小花,姜芷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 但这么大的功劳,她可不敢往自己身上揽,“不不不,我也没做什么。” 祁鸩摸了摸她的头,“别谦虚,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慰藉。” 姜芷这么大了,还被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还觉得我姐一个人葬在这里有点孤单,但我发现她有一个好邻居,只是她们不认识,你愿意陪我一起去拜访拜访她,让她跟我姐做个伴吗?” 没等姜芷开口,祁鸩牵着她的手往上走。 姜芷看着祁鸩往凌飞燕所在墓碑的方向走,猛地停下了脚步,“我……我有点不舒服,想回去了。” 祁鸩摸着她的脸宠溺一笑,“来都来了,怎么也得去拜访一下,走吧。” 姜芷被祁鸩拖到了凌飞燕的墓碑前。 比起祁晓棠的墓碑,凌飞燕的墓碑显得有些寒酸,除了一个燕字外,什么都没有。 凌飞燕死后,姜芷只得到了她的骨灰。 姐姐生前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死后她想给姐姐找一个最好的墓园。 老师去世后将家里的房子都留给了她,她直接卖掉房子,拿着老师的骨灰来帝都,找了帝都最好的墓园,让母女俩葬在了一起。 现在这个墓碑下,不光有凌飞燕,还有老师。 她之所以不敢用凌飞燕的全名,就是怕杀死姐姐的凶手会查到这里。 凌飞燕家庭情况一般,家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母亲,怎么可能买得起帝都的墓园。 一想起这些,姜芷觉得愧对姐姐和老师,心如刀割。 祁鸩将带来的另外一束花,放在了凌飞燕的墓碑前。 “之前我来看我姐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墓碑,觉得挺有意思的,这么贵的墓园里,只有这一个墓碑上面没有全名没有照片,甚至没有家属的署名。” 姜芷紧紧地捏着拳头,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我在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的家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所以,我动动手指调查了一番。” 掌心将指甲掐破,姜芷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祁鸩调查过姐姐? 那他是不是已经—— 还是说,他这是在试探她? “凌飞燕老家只有一个母亲,她母亲在她死后没多久就自杀了,其他亲戚更是早就跟他们断绝了来往。可你猜怎么着……” 祁鸩幽暗的眸子看着姜芷,“听说凌飞燕的母亲是个老师,她善良热心,明明家里过得不怎么样,还带回来了两个乞丐,那两个小乞丐长得都很水灵漂亮,只是一个老板着一张脸不爱说话,另外一个眼睛看不见……” 不是试探! 他真的调查到了! 姜芷额头冒冷汗,脊背一阵阵发寒。 “听到这里,我们姜老师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姜芷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我对别人的事不关心。” 祁鸩将人搂进怀里,“那你抖什么呢?” “我有点冷。” “冷还出这么多汗。” 祁鸩拿出帕子轻轻地替姜芷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知道后来被收养的那两个小乞丐怎么样了吗?” “不……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 “听说那个姐姐是个白眼狼,卖了老师的房子,带着自己的妹妹去个好日子了。” “是吗?那确实是个白眼狼。” “可我查到的不是那样的。” 姜芷快要倒下去了,祁鸩抱着她坐在地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她的后背,像是在无声地安抚着她。 “那个女孩带着妹妹到了帝都,她不相信凌飞燕的死是自杀,一边带妹妹治病,一边找凶手。后来她有个怀疑的对象,所以当那人的大儿子找上她让她给他当情人的时候,她同意了。” 祁鸩盯着姜芷惨白的小脸,“姜小花,你觉不觉得这个故事很耳熟?” 第144章 我爱你 姜芷几乎站不稳了,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在拼命地挣扎着。 内心的恐惧犹如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茫茫然望向不远处,害怕对上他锐利的视线,强装镇定,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没听过这样的故事,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可祁鸩怎么会让她走呢? 他捧起她的脸,强迫她看向他,“我就说你和祁长风之间总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你不是那种有了男朋友还跟别的男人上床的女人。” 他的拇指轻轻地捻着她的唇瓣,“可你这张嘴太硬了,除了气我,说不上一句我爱听的话,不过没关系,现在我已经知道了。” 祁鸩哼笑一声,“契约关系,你们倒是玩得先进。” 姜芷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就算祁鸩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查到这件事。 “一直以来,祁长风不过是利用你罢了,但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你们那点可怜的契约又算得上什么?” 姜芷猛地推开祁鸩,紧攥着拳头,佯装镇定,“二少的想象力真丰富,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和长风在一起,但也没必要编出这样的瞎话。”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祁鸩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契约协议,姜芷看到协议,脸上血色尽失。 “这是你的字迹和你的手指印吧?你若还不承认,我们可以去找祁长风当面对峙。” 姜芷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 该死的祁长风,竟然先背叛了她。 祁长风既然将合约交给祁鸩,恐怕已经做好了跟她断绝关系的打算,以后她恐怕没法在祁家住下去了。 可祁松年和贺奇峰害死姐姐的证据还没找到,怎么办? 见姜芷一直没说话,祁鸩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我可以将你们的合约内容念给你听。” 姜芷紧紧地闭了闭眼,“你到底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和祁长风不相爱?” “呵……我又不瞎,祁长风虽然演技不错,但你演技很差,每次祁长风搂着你肩膀的时候,你僵硬得跟个木偶似的。还有祁长风,他要是真的爱你,我抱着你去医院,拉着你的手等检查报告的时候,早就冲上来打我了,可他没有。” 祁鸩勾了勾唇,“我甚至觉得他老早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哼,他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吗?” 姜芷看着祁鸩。 祁鸩难得有耐心跟她解释,“他跟你订婚,就是想气我,你怀孕了他那么激动,不就是想利用你和孩子拿捏我吗?本事不怎么样,心眼倒是挺多的。” 姜芷不明白,祁鸩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她被拿捏。 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那你是怎么怀疑到飞燕姐姐身上的?” “这很简单,我比祁长风优秀,比他帅,比他有钱有势——” 姜芷:“……” “当初我已经向你抛出了橄榄枝,只要是人,肯定会选择我而非祁长风,但你不离开祁长风,也不离开祁家,那说明祁家肯定还有你在乎的东西,直到——你闯进了祁松年的书房。” 姜芷咬了咬唇,从祁松年书房出来后,祁鸩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她还以为他并不在乎这么点小事儿,没想到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调查她了。 “每个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你说你去祁松年的房间偷东西卖,显然是假的,祁松年的书房就算有价值连城的东西被你带出去卖了,肯定会立刻查到你头上,到时候你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会被祁松年告到坐牢,还会失去成为祁家大少奶奶的身份。你有姜月月要照顾,不会做那么蠢的事。” “月月有我妈照顾……” “你妈?你确定何美婷是你妈?据我所知,你已经跟她断绝了关系。” 姜芷垂眸。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证据,你很宝贝你的那把大提琴,你跟冯老说那是你一个最好的姐姐送你的,我见过那把琴,那上面刻了一个“燕”字。” 姜芷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祁鸩的可怕。 唇内的软肉都被牙齿咬破了,她万万没想到,昨晚还抱着她入睡的祁鸩,竟然已经调查得这么详细了。 “你当初那么关心邢曼丽,就是怀疑凌飞燕的死和邢曼丽有关,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途径查到贺奇峰是凌飞燕的男朋友,但在贺奇峰出现的那一刻,你就认出了他是邢曼丽的情夫,所以——你让人送了一封信到檀宫提醒我。” “是!是我!” 既然被祁鸩戳穿了,姜芷也不想装了。 她看着他,眼底只有冷漠和戒备,“所以,你想怎么样?把我送到祁松年和贺奇峰那里吗?” 祁鸩皱眉,俊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抓着姜芷的肩膀,语气里带着一丝怒火,“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姜芷摇了摇头,从小到大,她被背叛过太多次了。 谢冥、谢芳菲、何美婷、还有打着收留她们姐妹但藏着龌龊心思的老人。 她是喜欢他! 但她不相信任何人。 “你们是一家人,你又那么讨厌我——” 祁鸩气急了,“谁特么跟你说我讨厌你了?” 看到姜芷不信任的眼神,祁鸩快速解释,“是,我以前是对你做过不少混账事,做了就是做了,我也不想找什么借口,可当我意识到你跟其他人不一样的时候,我在努力弥补了。” “姜小花——” 祁鸩轻轻地握住了姜芷的手,“我从来没有爱过别人,之前一直觉得爱来爱去的挺矫情的,是你让我体会到了爱人的各种滋味,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 爱? 祁鸩的话,像是一闷棍打在了姜芷的脑袋上,让她脑袋嗡嗡直响。 是在做梦吗? 还是出现了幻听? 为什么她会听到祁鸩说爱她? 在凌飞燕的墓碑前,祁鸩掏心掏肺地向姜芷表达着自己的爱,“我爱你,我从未如此爱过一个人,一如我爱你——” 第145章 脚踩两条船 十五岁以后,姜芷每一天都过得如履薄冰。 在遇到祁鸩之后,她渴望过幸福。 甚至无数次幻想过,祁鸩要是爱上她就好了。 可当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感觉到的不是无尽的狂喜,而是惶恐和焦虑。 她宁愿相信自己在做梦,也无法相信祁鸩会爱上自己。 她伸手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脸—— 很疼,不是梦啊! 祁鸩心疼地握住了她的手,还摸了摸她的脸,“你要是想验证自己是不是做梦,掐我,不要掐自己。” 姜芷呆呆地看着祁鸩,好半天才感觉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脏。 “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祁鸩问出这话的时候,神情紧张小心。 姜芷刚要开口,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姜芷的电话是郁晓婉打来的,让她赶紧回祁家一趟。 而祁鸩的电话是云半夏打来的,云半夏哭着对祁鸩说:“阿鸩,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我实在是离不开长风,我做了错事,怀上了长风的孩子。” “你说什么?” 祁鸩的脸色阴沉恐怖,像是能吃人。 “阿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来帮帮我。” 祁鸩低咒了一声,愤怒地挂上了电话。 愚蠢到家了! 马上就要听到姜芷的答案了,被打断的祁二少本来就很郁闷,现在更不爽了。 见姜芷挂上电话,他抓着她的肩膀焦急问道:“你的回答呢?” 姜芷心里要多乱就有多乱。 今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她还没理清楚,不敢轻易给祁鸩回应。 何况,他们之间还隔了一个谢芳菲。 姜芷需要冷静冷静。 “我要先回一趟祁家。” 祁鸩本来想陪姜芷回去,云半夏的微信接二连三地发了过来,甚至连云正飞的电话都打了过来。 “那晚上我去祁家接你。” 姜芷抿着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姜芷到祁家的时候,客厅里的气氛相当凝重。 郁晓婉脸色阴沉难看,但眼底却带着一抹窃喜。 祁长风的脸更是黑成了锅底,看了她一眼后,愤怒地移开了视线。 祁松年倒是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装。 “姜芷,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枉长风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着他做那么龌龊的事。” 姜芷看着祁长风微微蹙眉,这人不是已经将他们之间签订的契约给祁鸩了吗?干嘛还要装出一副被绿了,受委屈的表情。 没等姜芷开口,郁晓婉将一摞照片摔在了她面前,“脚踩两条船,你可真厉害啊!” 姜芷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们有了她和祁鸩在一起的照片。 可当看到照片上的人时,她身体一颤,脸色越发难看。 照片上是她和谢冥。 有两人一起合奏的照片。 有谢冥单膝跪地握着她手的照片。 还有看起来,谢冥俯身亲她的照片,其实那并不是亲,而是谢冥在她耳边说话。 但从拍摄的角度看,两人好像在接吻似的。 姜芷立刻澄清,“我和谢先生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们俩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怎么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呢?还有这些照片,都亲到一起抱在一起了,难不成要捉奸在床,你才承认吗?” 姜芷刚要开口,管家走了进来,“老爷,夫人,谢先生来了。” 姜芷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谢冥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 下一秒,一身黑色西装的谢冥走了进来,他从进门的那一刻,眼睛一直看着姜芷,含情脉脉,柔情似水。 姜芷被他看的浑身发寒,一股不祥的预感袭击而来。 “之之——” 谢冥走到姜芷身边,疼惜地看着她,轻声安慰,“别担心,没事的。” 姜芷不舒服,下意识往后退,被他一把拉住,用只有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小声道:“乖乖听话,只有我才能让你全身而退。” 姜芷攥着拳头,隐忍! 谢冥是谢芳菲的哥哥,之前郁晓婉在谢芳菲那儿受了不少气,如今可算是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 “谢先生,姜芷可是我们长风的未婚妻,你这样挖他墙脚,好像不太好吧?” 谢冥淡淡地勾了勾唇,“要说谁先对不起谁,祁大公子应该先对不起之之吧?” 郁晓婉脸色瞬间凝重,“你什么意思?” “云小姐怀孕的事,还需要我多说吗?” 谢冥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变了脸。 云半夏怀了祁长风的孩子,祁长风和姜芷退婚是迟早的事,可要怎么退,是个大问题。 豪门世家把名声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外界知道祁长风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对他的名声更不好。 郁晓婉想了一个奇招,只要找到姜芷出轨的证据,那就不能算是祁长风对不起她。 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姜芷竟然和谢冥搞在了一起。 更没想到是,谢冥竟然知道了云半夏怀孕的事。 云半夏怀孕了? 还是祁长风的孩子? 这个消息,确实冲击到了姜芷。 她有些想不通。 云半夏喜欢的人不是祁鸩吗?怎么又和祁长风在一起,怀上祁长风的孩子? 是因为知道祁鸩要和谢芳菲联姻,想到自己不可能嫁给祁鸩,所以又跟以前一样嫁给祁长风了? 祁长风能忍? 也是在一瞬间,她明白了一切。 郁晓婉本来就不喜欢她,云半夏怀孕最高兴的人应该是她,所以为了祁长风有个好理由跟她退婚,才搞了这么一出。 毕竟云半夏怀孕的事要是传出去,祁家和云家的名声肯定会受到损失。 祁长风面对谢冥的质问,屁都不敢放一个。 只有祁松年缓缓开口,“长风和夏夏固然有错,姜小姐也未必无辜。” 祁松年锐利的眸子盯着姜芷,眼神里透露着浓浓的警告,好像他老早就知道姜芷背着祁长风和别人在一起似的。 “事已至此,这件事传出去对谁都不好,为了不让谢家、云家和祁家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好一个到此为止。 可姜芷很清楚,她的一条胳膊拧不过人家三条大腿。 这三家,无论是哪一家,弄死她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姜芷看着祁长风,缓缓开口,“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谢冥眯了眯眼,瑰丽的俊脸瞬间沉了下来,下一秒,他又收拾好情绪,朝姜芷微微一笑,“之之,快去快回,我等你。” 第146章 暗度陈仓 “啪——” 祁家花园里,姜芷狠狠的一耳光甩在了祁长风的右脸上。 祁长风被打得脸偏向一方,再次回头瞪着姜芷,眼底是浓浓的愤怒和不可置信。 像是没想到姜芷竟然有胆子打他。 紧接着,她又在祁长风的左脸上呼了一巴掌。 祁长风怒了,姜芷比他更生气。 “第一个巴掌,你违约在先,把我当工具人,利用我那么长时间,没告知我一声就把我卖了。” “第二个巴掌,你和云半夏之间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你不该为了娶云半夏,为了你们的名声,而想毁了我。” 祁长风没想到一直处在弱势的姜芷竟然爬到他头上,他怒不可遏,一把将姜芷推到角落,“毁了你?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和谢冥若是没有一点暧昧,能被我抓到把柄。” 祁长风邪笑着拍了拍姜芷的脸,“我还真是小看了你,又是祁鸩又是谢冥的,你好手段啊。” 姜芷愤怒地推开了祁长风。 祁长风哼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祁鸩之间的那些龌龊事,孟可儿绑架你给你喂药那次,救你的人是祁鸩吧?你说我要是将这件事告诉谢家兄妹,他们会怎么收拾你。” 姜芷没想到祁长风在那么早就已经怀疑祁鸩了。 那么长时间,他一直没有戳穿,还挺能忍的。 谢芳菲早就知道她和祁鸩的关系,至于谢冥—— 她不知道谢冥怎么会那么巧来祁家,更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 这个人一直是扎在她心里的一根刺,经年累月,血肉都快要将他融化时,他又冒出头来扎她。 让人烦不胜烦。 她知道祁长风怕祁鸩,不敢得罪祁鸩。 虽然不知道他将契约交给祁鸩的时候,两人之间做了什么约定,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祁长风肯定不敢作死。 “哼——你破坏了祁家和谢家的联姻,你觉得你那位头脑空空的母亲,能保得住你?” 他们是合作关系,又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祁长风知道找姜芷的把柄,拿捏姜芷。 难道姜芷就不会吗? 这么多年来,祁长风虽然以祁家大公子的身份自居,可上流圈子的人都看不起他。 如果他有能力倒也还好,偏偏祁松年交给他的好几个项目都没做好。 地位不如祁鸩,能力不如贺奇峰。 也只有郁晓婉把他当个宝贝,可郁晓婉不过是一个女人,祁松年之所以将她带回祁家,一是看重当年的情分,二是郁晓婉听话拿捏。 真要牵扯到利益,祁松年第一个抛弃的就是他们母子。 祁长风也深知这一点,脸都绿了。 “哼,你只会比我死得更惨。” “那就不劳你操心了。” 姜芷转身离开,想到了什么,又停下脚步看了祁长风一眼,“哦对了,我突然好奇,你怎么又想通娶云半夏了?” 没给祁长风开口说话的机会,姜芷继续道:“我知道你跟我签订契约,经常拉着我去云半夏面前晃悠是为了气她,你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让她爱上你,可是——她真的爱上你了吗?你不怕重蹈覆辙,再次成为祁鸩的替身吗?” 看着祁长风阴沉恐怖的俊脸,姜芷冷笑一声离开了。 祁长风敏感多疑,即便云半夏怀了他的孩子,嫁给了他,还是会怀疑云半夏。 云半夏以前处处针对她,祁长风也背刺自己,那就不要怪她让祁长风心里的那颗种子上浇水施肥,让它长成一个时时刻刻刺两人的参天大树。 姜芷走到客厅的时候,谢冥悠然自得地跟祁松年聊天,好像刚刚剑拔弩张的一幕从没发生过似的。 只要有共同利益,敌人也会瞬间变成朋友,这就是现实。 “之之……” 看到姜芷出来,谢冥笑着起身走向了他,他长得高大英俊,笑起来的时候斯斯文文的,还有两个小酒窝。 外面看着好看,心里却住着一个恶魔。 走出祁家大门,谢冥亲自替姜芷拉开了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姜芷淡淡地看着他,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是故意的?” 谢冥直起身子看向她。 “你早就知道有人跟踪我,搞餐厅那一出,就是为了让郁晓婉拍下我们在一起的照片对吗?” 谢冥轻轻叹了一口气,俊脸上满是失落和受伤,“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坏吗?我与你许久未见,想跟你见一面叙叙旧而已。” “是吗?那你今天来祁家的时机也太巧了。” “那是因为我知道云半夏怀孕了,担心你受伤,所以跑来找你。” 谢冥伸手摸向了姜芷的脸,被姜芷后退一步躲开,他眼神一暗,克制住了内心的躁动,“我早就跟你说过,不离开祁长风你会后悔,你偏偏不听。” 姜芷这才了然,原来他当初说的是这件事。 但她已经不相信谢冥了。 “不管怎么说,今天你来祁家替我解围,我很感激,但也仅仅如此,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姜芷鞠了一躬,骑上自己的电瓶车后离开了。 她来祁家的时候,只带了自己的电瓶车。 走的时候,也只带走了电瓶车。 谢冥看着姜芷骑车远去的背影,黑眸沉沉,许久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一副被姜芷逗笑了的样子。 “之之啊之之,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这样的你,让我怎么放得下。” 姜芷骑车去了酒店。 学校还有两个月就毕业了,没必要再去住校,住酒店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她想租个房子。 苏绣绣接到姜芷的电话后,立刻赶到了酒店。 “怎么就分手了啊?那个祁大少不是对你挺好的吗?” “我跟他不是真的恋爱,只是契约关系,现在他跟前女友和好了,我们契约结束,自然会分开。” “啊……” 苏绣绣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是小说情节吗? 怎么就发生在小芷身上了? “那你喜欢他吗?” 姜芷坚定摇头,“不喜欢!” “那就好那就好,我看的那些小说,像你这个角色的女主,都会爱上契约男主,然后被他虐得死去活来,最后再追妻火葬场。” 姜芷:“……” 祁长风那样一无是处的渣男,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那你想要租哪里的房子啊?便宜点还是贵点?” “好点的吧,最好在医院附近,能让我经常看到月月。” 苏绣绣再次惊讶,“你以前不是舍不得花钱吗?” 姜芷笑了笑,“现在我想通了,人活一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挂了,还不如好好享受。” 苏绣绣激动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背,“这才对嘛,珍惜放下,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看到苏绣绣热情地帮自己规划未来,姜芷心里暖暖的。 她其实很清楚,想要彻底替姐姐报仇,前路充满了危险和荆棘。 留给月月的钱她已经存好了,至于其他的,她也想好好享受一番,毕竟—— 她也来这世上走了一遭,不能到死都没让自己过过一天好日子。 她看了看手机,祁鸩没有给自己打过电话,也没有发微信。 好像今天的告白是她的一场梦一样,转瞬消失不见。 她苦笑一声,关掉微信,打开了租房APP。 晚上。 祁鸩到祁家接姜芷的时候,姜芷已经不在了。 郁晓婉因为谢冥没好好收拾姜芷一番,朝祁鸩添油加醋,“姜芷早就跟着谢冥走了,看着像个好女孩,实际上人家俩早已暗度陈仓,苦了我们长风,被她骗得团团转。” 第147章 打掉 祁鸩接到云半夏的电话后,立刻赶去了云家。 云半夏在沙发上哭成了泪人。 云正飞烦躁地在大厅走来走去,很想抽烟,想到女儿肚子里怀着孩子,又只能忍着。 何美婷坐在云半夏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安抚着她,“夏夏,别哭了,你这么伤心,你肚子里的宝宝肯定很难受,不利于他成长。” 看到祁鸩进来,云半夏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似的,立刻站了起来,怯怯地喊了一声,“阿鸩——” 云正飞也脸色复杂地看向了祁鸩,“阿鸩,这……” 祁鸩的脸色阴沉难看,他锐利的目光看向云半夏的小腹,声音要多冷就有多冷,“什么时候的事?” 云半夏吸了吸鼻子,委屈巴巴,“长风和姜芷订婚后,我一直都很难受,一个半月前,我和长风在一家酒吧相遇,当时我们都喝醉了—— 第二天一早,当我看到我和长风——我很后悔我也很怕,更觉得我对不起姜小姐,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就算以死谢罪也没用,为了不破坏长风和姜小姐的感情,只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云半夏哭得更伤心了,她眼睛红红的,楚楚可怜。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怀孕,我明明吃了药的……怎么就怀孕……” “打掉!” 祁鸩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云半夏的话,云半夏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她本想着叫祁鸩过来,让祁鸩替自己做主,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残忍的两个字。 听到祁鸩的话,云正飞混乱的脑袋一下子清楚,立刻点头附和,“阿鸩说的没错,这个孩子不能留,我现在就联系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打掉他。” 云半夏慌了。 她怀孕的事,祁家人已经知道了,而且也已经同意让她嫁给祁长风了。 如果没了孩子,那祁长风还会娶她吗? 不行! 绝对不能打掉孩子。 可阿鸩和爸爸的态度这么坚决,该怎么办呢? 就在云半夏六神无主的时候,何美婷站了出来,“你们两个大老爷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知道夏夏怀孕后,第一时间带着她去了医院,想打掉孩子。” 何美婷心疼地看着云半夏,“可夏夏的子宫内膜太薄了,如果打掉这个孩子,她今后就没法再怀孕,这辈子都不能再当妈妈,我这才没办法带她回家的。” 何美婷当然看出了云半夏不想打掉孩子,她给了云半夏一个眼神。 云半夏会意后,眼泪越发汹涌。 “这……” 云正飞更烦躁了。 女儿这孩子留也不是,不留怎么忍心女儿一辈子当不了妈妈。 祁鸩眯了眯眼,“祁长风知道你怀孕了吗?” 云半夏抿了抿唇后点头。 “他怎么说?” 云半夏垂眸低头,“他说他会娶我。” 祁鸩突然笑了一声,之前说祁长风脑袋空空,还真是冤枉他了。 这算计的不是挺好的吗? 怪不得他那么干脆就将他和姜小花之间的契约交给了他,恐怕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云半夏怀孕了。 姜小花成了他娶夏夏的绊脚石,他当然想尽快打发。 只是有一点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祁长风既然想娶夏夏,当初又为什么要和她退婚呢? “那你呢?你的想法是什么?” 云半夏纠结片刻,紧捏着拳头,坚定地看向祁鸩,“我是真的喜欢长风,也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长风想娶我,我肯定是高兴的,只是姜小姐那边……” “她那边用不着你担心,只要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行。” 祁鸩转身离开,云半夏脸色大变,立刻冲上去抓住了祁鸩的衣袖,“阿鸩,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其实他很期待祁鸩说不高兴,那样她心里会开心一点,至少,他并不想让她嫁给祁长风。 没想到祁鸩却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人生和选择负责,祁长风的确配不上你,但架不住你喜欢他要嫁给他,我以前干涉你的选择,现在我尊重你的选择。” 祁鸩朝云半夏微微一笑,“恭喜你,也祝福你。” 云半夏看着祁鸩离开的背影,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心里空荡荡的。 什么叫他尊重她的选择,是说以后都不管她了吗? 她这次,做错了吗? 何美婷将云半夏扶到了房间,她像是不知道云半夏喜欢祁鸩似的,朝她笑道:“夏夏,恭喜你如愿以偿嫁给长风。” 云半夏看着何美婷,“今天为什么帮我?” 何美婷坐在云半夏身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尽管你不喜欢我,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亲生女儿,你有难我自然会帮你。” “那姜芷呢?她才是你亲生女儿。” “哎——” 何美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做的那些事,连我这个亲生母亲都看不下去,我和她是有血缘关系,但我们早已断绝母女关系,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她的一切都已经跟我没有关系了。” 云半夏轻轻地靠在了何美婷的怀里,“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让你为难了。” 何美婷眼眸微微一闪,“我是你后妈,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我很正常,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何况,我爱你爸爸,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和和睦睦,平平安安。” 云半夏轻轻地摇了摇头,“不要加那个‘后’字,以后我就叫你妈。” 何美婷难掩喜悦,激动道:“真的吗?你愿意叫我一声妈了?” 云半夏直接叫了一声,“妈——” 何美婷激动地将云半夏紧紧抱住,还流了几滴眼泪,喜极而泣,“诶——” “妈,谢谢你不计较我对你做的那些事,说的那些话,今后我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的。” “好。” 两人拥抱在一起,却各怀心思。 在何美婷看来,她终于拿下了云半夏。 而在云半夏看来,她想让姜芷一无所有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姜芷啊姜芷,你的悲惨人生才刚刚开始! — 祁家。 郁晓婉不遗余力地在祁鸩面前诋毁着姜芷。 “其实早在谢冥来家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他们两人眉来眼去,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真是不要脸。” “你看这些照片,这家餐厅可是帝都最昂贵最奢华的餐厅,谢冥还挺浪漫的。” “还有这个姜芷,穿得多漂亮啊,我可从来没见过她在长风面前打扮得这么漂亮。” “幸好我让人跟踪拍到了这些照片,不然我们祁家被人耍了都不知道。” 祁鸩一张张翻着桌上的照片,眸底冰冷可怕,俊美的五官也像是结了冰霜一样,让人无端感觉到寒意。 冰冷的视线突然扫过来,郁晓婉打了一个寒颤,也停住了嘴。 “你找人跟踪姜芷,难道不是因为云半夏怀孕,你想找个正当的理由让祁长风和姜芷退婚才搞出来的吗?” 郁晓婉:“……” “管住自己的嘴,别让祸从口出。” 祁鸩离开好半天,郁晓婉才从他带来的恐惧中缓过来。 太可怕了。 祁鸩什么时候和谢芳菲结婚搬出祁家啊! 他在这个家一天,她就一天没好日子过! 烦死了! 走出祁家后,祁鸩立刻给姜芷打了一个电话—— 第148章 你不嫌脏吗? 姜芷没有接到祁鸩的电话。 她看了一下午租房信息,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房子。 晚上,她和苏绣绣一起去吃饭。 两人去了一家烤肉店,套餐里送了一份果汁,服务员要冰的还是常温的时候,苏绣绣立刻说:“要常温的。” 姜芷笑着调侃她,“你不是向来没有冰块就不喝果汁吗?今天怎么想通了?” “经期啊。” 苏绣绣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以前我就是经期吃冰块也没事,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一吃冰就肚子疼,不敢作死了。” 经期…… 听到这两个字,姜芷脸色一变。 说起来,她的经期好像很久都没来了。 因为身体情况,她的经期向来不稳定,有时候提前很多,有时候会延迟几天。 可这次,延迟的时间好像有点长。 姜芷仔细回想了一下上次来经期的日期,顿时坐不住了。 两个多月了。 苏绣绣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小芷,你怎么了?” 姜芷脸色惨白如纸,僵硬地看向苏绣绣,“绣绣,一个人两个多月不来例假,正常吗?” “啊……这……肯定不正常啊!” 想到了什么,苏绣绣惊呼一声,“我的妈呀,你不会真怀孕了吧?” 姜芷摇了摇头,不会的。 上次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明明说她只是肠胃问题,并没有怀孕。 可若是没怀孕,例假为什么两个月还没来。 “好了好了,先别着急,楼下就有一家药店,我们去买个验孕棒测一测,要是没有怀孕,就去检查一下,要是怀孕了——” 后面的话,苏绣绣没敢说,因为她也不知道如果姜芷怀孕了,该怎么办? 无心吃烤肉,两人赶紧去了楼下的药店。 怕一个测不准,姜芷买了五个。 洗手间里。 姜芷看着五个验孕棒上都显示着两条杠,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怎么会这样? 那次离开医院后,她再也没有做过那种事,即便做了,也不可能怀得这么快。 到底什么情况? 苏绣绣正焦急地等待着,姜芷从洗手间出去后,她立刻迎上来握住了她的手,“小芷,怎么样了?” 姜芷没有说话,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苏绣绣咬了咬牙,“验孕棒测得肯定不准,咱们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苏绣绣拉着姜芷又去了医院。 这次姜芷并没有去之前看过的那家医院,而是换了一家医院。 结果显示,姜芷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姜芷拿着检查报告,看着B超单上的一小点东西,无法想象他竟然是个孩子。 “小芷……这……孩子是祁长风的吗?” 姜芷摇了摇头。 苏绣绣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祁长风的就好,不对——不是祁长风的,那是谁的?” 姜芷的大脑和心一样乱。 见姜芷不愿意多说,苏绣绣怕姜芷为难,也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那你打算怎么办?” 姜芷的第一反应肯定是打掉。 不管是从她的年龄、学业、未来、还是她要报仇这件事上看,这个孩子都来得不是时候。 可当她看到有些女孩做了人流手术,脸色苍白地从手术室出来。 又见怀着孕,挺着肚子的女人幸福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见姜芷还没下定决心,苏绣绣抱了抱她,“好了好了,不着急做决定,咱们回去后好好想一想再说。” 因为姜芷身体虚,医生想叫姜芷进去说一说注意事项。 苏绣绣怕姜芷难受,先让姜芷去外面花园的长椅上等她,她去跟医生沟通。 姜芷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 怀孕两个月了。 那个医生明明已经查出来了,为什么要隐瞒。 她将整件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回想了一遍,终于明白了。 祁家人老早就知道云半夏怀孕了,比起她,祁长风娶云半夏的收益肯定是最大的。 但如果那个时候,她怀孕的消息要是传出去,祁长风不好跟她退婚,所以他们买通了医生。 呵…… 还真是,好算计啊! 手里的单子被一只修长漂亮的手拿走了,姜芷反应过来后,看了一眼。 那一眼,她呼吸一窒,猛地站了起来。 她自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怀孕了啊。” 男人看着B超单,昏黄的路灯灯光照在他身上,让他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下一秒,他幽暗的眸子直勾勾看向姜芷,从她苍白的小脸,一点点往下,最后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姜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可忘了身后是湖水,她差一点摔进去,被谢冥一把抓住,拽进了怀里。 “放开我!” 姜芷下意识挣扎,双手被谢冥禁锢着,他低头在她耳边开口,犹如恶魔的低语,“我的之之被人玷污了,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我去杀了他。” “放手!疯子!” “别动,你怀着宝宝,情绪不能太激动,免得我还没对他做什么,他自己就先流产了。” 姜芷愤怒地看着他,“你不是喜欢纯洁的茉莉花吗?可我不纯洁了,我跟别的男人睡过,还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不嫌脏吗?” 姜芷的话激怒了谢冥,他向来进退有度,极少动怒,在别人眼中是斯文温柔的谦谦君子。 此刻却彻底沉下了脸,神色紧绷,眼若寒冰,抓着姜芷手腕的手用力到骨头都在响。 姜芷的手腕瞬间青了,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将她抱到长椅上,轻轻地帮她揉捏着手腕。 动作很温柔,声音却冷得可怕,“之之,激怒我对你没任何好处。” 姜芷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力气没谢冥大。 谢冥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你不想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没有关系,我也不在乎,但这个孩子,你必须留下。” 姜芷一愣,瞪着谢冥的愤怒眸子,瞬间变成了不解。 看她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神经病。 谢冥轻轻一笑,温柔地看着她,“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你们在干什么?” 一道冰冷夹杂着怒火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听到祁鸩的声音,姜芷身体一僵,谢冥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容—— 第149章 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在祁家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祁鸩心里已经有一团火在烧了。 给姜芷打电话没人接,好不容易找到人,竟然看到她和谢冥拉拉扯扯。 他隐约还听到了孩子—— 姜芷被谢冥抱在怀里的画面刺痛了祁鸩的眼睛,他怒不可遏,裹挟着一身寒气朝两人冲了过去。 谢冥在祁鸩过来前,俯身在姜芷耳边低语,“是他吗?”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姜芷感觉到了谢冥身上前所未有的杀意和戾气。 她突然想到,刚刚谢冥问的是孩子是谁的,他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孩子不是祁长风的。 如果让他知道孩子是祁鸩的,那不但孩子活不了,连祁鸩也会因为她有大麻烦。 虽然她还没想通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但她潜意识里不想让谢冥伤害肚子里的宝宝。 没等姜芷开口,祁鸩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过来!” 祁鸩将姜芷往自己身边一拉。 谢冥不甘示弱,拽着姜芷的另一条胳膊往自己怀里一拉。 姜芷被两人拉来拉去,脸色惨白如纸,心脏突突突的。 “放手。” 祁鸩冷冷地瞪着谢冥,两个男人目光对视,如同两道火焰在空中相交,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放手。 “该放手的人是祁总。” 谢冥温柔的目光落在了姜芷身上,“之之怀了我的孩子,祁总难不成想拆散我们一家人?” 姜芷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看向谢冥,那人脸上挂着浅淡的笑容,幽暗的眸子讳莫如深,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 祁鸩眸色一暗,胸膛里熊熊燃烧的烈火一直燃烧到了他的眼睛里。 “祁总耳朵不好吗?那我再说一遍,之之怀孕了,孩子是我的。” 不! 不是的! 姜芷想张口解释,可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了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时间不早了,我要带之之回家休息,菲菲也一个人,祁总可要照顾好我妹妹。” 谢冥在提醒祁鸩他还有谢芳菲。 祁鸩的脸色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他看到B超单上写着姜芷的名字,再看到“怀孕”的字样,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嗡嗡直响,眼前阵阵发黑。 一个月前,他带她来医院检查的时候,她还没有怀孕。 后来,他没有再碰过她,可她怀孕了—— 赤红的眸子看向姜芷,“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祁鸩的目光像一把刀,姜芷紧咬着唇,唇内的软肉都被她咬破了,腥甜的鲜血味让她大脑更乱了。 怎么办? 谁来告诉她现在该怎么办? 她快要崩溃了。 “之之……” 谢冥的手突然横穿姜芷的身体,落在了她的小腹上,“告诉祁总,你肚子里的宝宝是谁的?” 祁鸩看到他的动作,目眦欲裂,“你特么给我放开她!” 比起祁鸩的愤怒,谢冥像是一切都在他掌握中的样子,继续哄着姜芷,“等宝宝出生了,月月的病看好了,我们就回云海,他外公看到他后,肯定会很开心。” 谢冥与其说哄姜芷,倒不如说是威胁更准确一点。 姜芷额间的汗水顺着她精致的脸颊流了下来,她紧紧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看向祁鸩的时候,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疏离,“祁总,请你放手。” “姜小花——” 祁鸩的声音沙哑低沉,姜芷听他这么叫自己,心里直发苦。 姜芷移开视线不看他,“孩子的确是谢先生的,我在他家出生,在他家长大,我们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请你不要再做出让他误会的事。” “你觉得我会信?” 姜芷狠心甩开了他的手,“信不信由你,我累了。” 看着突然空了的手,祁鸩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子剜了一块似的,鲜血淋漓,疼痛难忍。 上午他还满怀一切地向姜芷告白,将自己的心意都传达给了她。 晚上就等来了这么沉重的一击。 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被她抹灭,愤怒和痛苦的情绪犹如洪水决堤般涌上心头,几乎要将他摧毁。 刚好这时,苏绣绣出来了。 苏绣绣认识祁鸩,但不认识谢冥,看到姜芷夹在两个帅哥面前弱小无助,她立刻跑了过去,“小芷,我们回去吧。” 姜芷点了点头,拉着苏绣绣想快速离开,谢冥挡在了她面前,“你现在怀着孕,酒店里没人照顾,乖乖听话,跟我回家。” 说着,谢冥朝苏绣绣温柔一笑,“苏小姐,我知道你是之之最好的朋友,之之怀孕难免慌乱,今晚你能陪之之回我家吗?” 苏绣绣惊讶于这个陌生的帅哥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更惊讶于他竟然让姜芷回他家。 “这……” 没等苏绣绣开口,姜芷快速说道:“不用了,我跟你回去。” 谢冥这人心机深沉可怕,她不能再让任何人因为她被害了。 谢冥宠溺一笑,“好。” 祁鸩阴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姜芷,她到离开都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姜芷不是不想回头,是不敢回头。 她怕自己心软,怕祁鸩看出她眼底的情意,更怕谢冥对祁鸩不利。 姜芷被谢冥带到了一个名叫芷院的别墅,“之之,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的宝宝也会在这里出生。” 姜芷皱着眉,冷冷地看着谢冥,“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冥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严肃,他抓着姜芷的肩膀,“之之,以前是我的错,我想弥补,想对你好,我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我只在乎你。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姜芷猛地推开谢冥,“疯子!” 本以为他会伤害宝宝,没想到他想让她生下来。 她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孩子是祁鸩的,想利用孩子对付祁鸩。 谢冥却突然笑了,他像是看穿了姜芷的想法,“我的确是个疯子,但这个孩子你必须留住他。放心,我说过要弥补,不会再做伤害你和宝宝的事,更不会利用他,你只需要乖乖在这里养胎就好。” 下一秒,他话锋一转,“但你若是不听话,可就不要怪我言而无信。” 姜芷:“……” 回到房间,姜芷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没电了,她充上电一看,祁鸩给她打了一百多个电话。 几乎每隔一分钟打一次。 她胸口闷闷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 最近发生的事情又多又突然,她甚至还没找到一个好的解决办法。 也不知道祁鸩现在怎么样了? 第150章 彼此的初恋 “咚咚咚——” 急促而带着怒气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惊醒了深陷噩梦中的谢芳菲。 她出了一身的汗,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看起来狼狈凄惨。 手下意识地摸向了肚子,虽然小腹依旧平坦,可她还是能感受到宝宝的存在。 刚刚她梦见有人剖开她的肚子,将她的宝宝硬生生挖了出来,鲜血淋漓。 宝宝只是凄惨地哭了一声,之后再没了动静。 还好,是梦。 敲门声持续不断地响着,她惊魂未定,起床从猫眼看到外面的人是祁鸩时,惊疑祁鸩怎么会这么晚来找她。 她本来还想明天去找祁鸩,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 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后,谢芳菲打开了门。 “祁二——” 话刚出口,祁鸩猛地推着她的肩膀,将她推到了墙壁上,他身上带着冰冷的戾气,眼眸泛红,很是可怕。 “姜芷和谢冥是什么关系?” 肩膀被捏得生疼,谢芳菲来不及喊疼,被祁鸩的话问得一愣。 看着祁鸩这副要吃人的样子,她心下一凛,难道大哥已经行动了? “二少这是什么意思?” “回答我!” 谢芳菲眼珠一转,为了肚子里的宝宝,她不能得罪谢冥。 “我哥和之之姐姐,是彼此的初恋。” 祁鸩的面色阴沉得可怕,眸底翻涌着错杂的情绪,更多的是愤怒和痛色。 谢芳菲一惊。 祁鸩这个反应,不会真的爱上姜芷了吧? “既然是彼此的初恋,为什么分手?” “这件事说来话长,二少,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谢芳菲给祁鸩倒水的时候,见祁鸩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胆战心惊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迷药放进了祁鸩的杯子里。 “二少,喝水。” 她将杯子端给了祁鸩,看着祁鸩将杯子放到嘴边,谢芳菲内心无比焦急。 喝吧喝吧,只要喝了这杯水,她后面的计划才能成功。 可下一秒,祁鸩又没喝水,他抬眸淡淡地看向她,“我手机没电了,你手机借我给成子打个电话,今晚跟成子约了喝酒,恐怕去不了了。” “好。” 谢芳菲去桌上拿自己的手机,等将手机递给祁鸩的时候,祁鸩杯子里的水已经不见了。 这么快就喝完了? 祁鸩接过手机,拨通了陶少成的电话,但电话一直没人接。 他挂上电话耸了耸肩,“那家伙说不定已经喝醉被阿野送回去了。” 谢芳菲轻轻地应了一声,心被拉扯着有些难受。 “姜芷和谢冥的事,我要知道全部。” 谢芳菲坐在祁鸩对面,编了一套故事,“我哥是谢家的继承人,之之姐姐不过是一个司机的女儿,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差距很大,我爸妈是喜欢之之姐姐,但很显然,像我们这样的豪门世家,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谢芳菲一直观察着祁鸩的反应。 “我妈为了拆散他们,给我哥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之之姐姐伤心欲绝就和我哥分手了,后来,他们一家人离开了我家。” 看到祁鸩双眼迷离,一副要倒下去的样子,谢芳菲勾了勾唇角。 “之之姐姐一走好几年,我哥一直在找他,后来我哥继承了谢氏集团,我爸妈已经拿我哥没办法了,他们之间还有情,再续前缘也很正常——” 谢芳菲的话未说完,祁鸩倒在了沙发上。 “二少……” 谢芳菲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见祁鸩没反应,走过去又摇了摇了他。 祁鸩像是睡死过去了似的,还是没有反应。 谢芳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祁鸩弄到床上。 看着祁鸩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二少,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已经没有办法了,请你不要怪我。” 她伸手去脱祁鸩的衣服,手刚碰到衬衫纽扣,手腕被一个大力猛地抓住。 “啊——”谢芳菲吓了一跳,抬眸对上祁鸩冰冷可怕的幽瞳,一颗心突突直跳。 她脸色惨白如纸,惊恐万分,“二少……你……你没喝水?” 祁鸩一把甩开谢芳菲,起身下床冷冷地睨着她,“没人告诉过你,我从不喝酒店的水吗?何况,你谢小姐是什么人,骄傲跋扈,突然好心给我倒水,不是包藏祸心是什么?” 谢芳菲没想到被祁鸩摆了一道,脑子快速转动,已经在想对策了。 “为什么给我下药?你想干什么?” 怎么办? 如果不说实话,祁鸩肯定不会放过她! 可说了实话,大哥更会让她生不如死! 焦急的思考片刻,谢芳菲咬了咬唇,做了决定。 “对不起二少,我没想过害你,可我怀孕了。” 祁鸩脸色微变,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你说什么?” “我怀孕了,孩子是陶少成的!” 祁鸩:“……” “我家人已经知道我怀孕了,可他们不知道孩子是谁的,如果让他们知道孩子是陶少成的,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他和我肚子里的宝宝。” 她的手温柔地摸上了自己的肚子,眼眶泛热,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孩子只有是你的,他才能活。” 祁鸩锐利的目光盯着谢芳菲,想看看她是不是说谎。 谢芳菲知道他不信,便将自己的B超单子拿出来递给了祁鸩,“这是我的检查报告,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医院。” 祁鸩并没有接,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 “你那位大哥不是一个温柔良善之辈吗?怎么还逼你嫁人?” 谢芳菲苦涩一笑,“因为跟祁家联姻的利益,比我嫁给任何人的利益都大。” “是吗?” 祁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晦涩难懂,“孩子的事,成子知道吗?” “他不知道,我也没必要告诉他。” “可他还是孩子的父亲,何况,我不会娶你。” 谢芳菲心里一凛,抓住了祁鸩的胳膊,“二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喜欢的人是之之姐姐,但现在除了你,没有人能救我和我的宝宝了,就当我求你,我们不用结婚,只要订婚就行。等宝宝平安出生,我就带他离开帝都。”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谢芳菲的变化非常大。 之前又嚣张又拽,如今为了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竟然低声下气地求人。 “我只问你一句,你今晚对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吗?没有一句骗我?” 没等谢芳菲开口,祁鸩冷冷道:“想好了再回答,欺骗我的下场,你可承受不起。” 第151章 孩子才是之之的保命符 谢芳菲摸着小腹,眼神坚定,“没有。” 谢芳菲很清楚祁鸩的为人,如果将大哥和姜芷之间的真相告诉祁鸩,祁鸩为了姜芷肯定不会和她订婚。 若是让大哥知道,这件事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那她和宝宝都会陷入危险当中。 她很自私。 她只想保护宝宝。 所以只能欺骗祁鸩。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图南打来的电话。 “二少,4月4号那晚,的确是谢冥抱着姜小姐去了酒店,而且……” 察觉到祁鸩沉重的呼吸,图南硬着头皮说道:“而且他们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谢冥才离开。” 4月4号,那不是他大闹云顶庄园的事吗? 他为了引出祁松年和贺奇峰,联合池东河演了一出戏,被带到警局一晚上,为的就是让两人露出马脚。 在警局里,他时时刻刻想着她的安危,她却和谢冥在一起! 她应该就是在那晚怀上了谢冥的孩子吧? 可既然和自己的旧情人缠绵一晚,第二天去祁家的时候,为什么还要用那样担忧的目光看他。 祁鸩紧紧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自嘲一笑,“不就是一个女人嘛,二爷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着,祁鸩像是释怀了似的,坐在沙发上睨着谢芳菲,“我帮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谢芳菲没想到祁鸩竟然这么快答应了,她心里虽然有疑虑,但还是很开心,“我不知道能帮二少什么,但只要是二少吩咐的,我一定会做到。” “行,那从明天开始,你就回谢冥的家住。” “啊?” “你还没嫁给我,住在我家多少不方便,你亲哥不是在帝都买了房吗?你搬过去住,不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谢芳菲也不好拒绝。 “好。” 翌日。 鼎盛集团总裁和谢家小公主在酒店共度一夜的新闻瞬间冲上了热搜。 外界纷纷猜测两人好事将近,祁总本人也表示让大家期待一下。 姜芷担心祁鸩,担心得一整晚没睡。 第二天看到这样的新闻,熬了一夜的脸色更难看了。 小腹隐隐有些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睡造成的,她不敢让自己太伤心难过,生怕影响到宝宝。 “脸色怎么这么差?没睡好?” 谢冥的手伸向了她的脸,姜芷偏头躲开,“认床。” 谢冥也不生气,给她弄好了早餐,“没关系,睡多了就不认了。” 姜芷:“……” 没过一会儿,几个保姆在一个黑衣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黑衣人从小跟着谢冥的保镖,叫单明泽。 “之之,这些保姆都是找来伺候你的,你现在怀着孕,身体虚,需要好好休息好好补一下,学校那边我已经替你请了假,你不用去上课了。” 姜芷的手猛地攥紧了拳头。 “知道了。” 见姜芷如此乖巧听话,谢冥像是看到了小时候的她,心情愉悦。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姜芷都被困在谢冥家里,谢冥嘴上说不会限制她的自由,实际上让保姆一直监视着她。 她去哪里,都要向谢冥汇报。 姜芷给苏绣绣打电话。 “小芷,你真的想好要打掉孩子吗?” “嗯,宝宝来的不是时候,我不能留她。” 姜芷觉得谢冥想留下她宝宝的唯一目的,就是想利用宝宝控制她的一生,甚至还会利用宝宝对付祁鸩。 她绝对不会让谢冥如愿。 “那还是去医院吧,打胎药太危险了,我看到好多人用药,大出血,今后都不能生育了。” “我……” 没等姜芷开口,羡羡的电话插了进来。 羡羡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 姜芷以为出了什么事,朝苏绣绣说了声“等一下”后,接起了羡羡的电话。 “羡羡……” “姜老师,你已经两个星期没有来教我拉琴了,今天能来吗?我想你了。” 羡羡还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而且竟然说他想她。 姜芷心里很不是滋味,“好,我待会儿过去。” 姜芷背上琴出门的时候,保姆将她拦了下来,“姜小姐,你要去哪里?” “给谢冥打个电话,说我要去给羡羡上课,就算他今后不让我去上课,我至少也得跟羡羡说一声。” 保姆立刻拨通了谢冥的电话,随后将电话交给了姜芷。 “之之……” 谢冥温柔的声音通过听筒传进了姜芷的耳朵,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也没有回应他。 “怎么不自己打电话给我?” “羡羡是我的学生,当初我最困难的时候,如果不是给羡羡当老师,我早就饿死了,做事要有始有终,我得去见他一面。” 谢冥轻轻一笑,“我也没说不让你去见他,他是祁鸩的外甥,也算是我们半个外甥。” “那我可以走了吗?” “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时候我去接你。” 姜芷没说话,直接挂上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 挂上电话的谢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整个人陷在阴影里,阴沉可怕。 “老大,姜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谢冥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淡淡道:“你真以为我没弄死那个孩子,是因为之之?” 单明泽有些不解。 “你跟之之也算相处了一段时间,怎么一点都不了解她。之之不是那个孩子的保命符,相反,那个孩子才是之之的保命符。” 单明泽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明白。 姜芷到檀宫的时候,羡羡已经在大门口翘首以盼了。 看到姜芷从车上下来,他立刻跑了朝她跑了过去。 姜芷将羡羡抱进怀里,摸了摸他的头,“好像要下雨了,外面风有点大,进去吧。” 羡羡乖乖点头,两人牵着手走进了檀宫。 周姨和管家一如既往的热情,什么好东西都给姜芷拿出来。 姜芷喜欢吃周姨做的酸枣糕,尤其是怀孕后,更喜欢了。 吃了三个后,见羡羡情绪不对,拉着他坐在沙发上问道:“羡羡怎么了?” “姜老师,我舅舅是不是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 姜芷呼吸一窒。 这段时间,她一直刻意回避着祁鸩和谢芳菲的事,但只要她还活着,就避不了。 “可能吧。” “那你呢?听说你和祁长风分手了,又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了,你会嫁给他吗?” “我……” 羡羡猛地抱住姜芷,“我不想让舅舅娶别的女人,也不想让你嫁给别人,你不是喜欢我舅舅吗?为什么你不能嫁给我舅舅?” 第152章 阿鸩,你怀孕了? 姜芷怕周姨和管家听到,立刻捂住了羡羡的嘴,“羡羡,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 羡羡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他依偎在姜芷怀里,心情相当复杂,“我想让老师和舅舅在一起,我看得出来,我舅舅挺喜欢你的。” 姜芷的心轻轻一颤,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起祁鸩在墓园告白的画面。 他既然说他爱她,这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就走到了这一步。 谢冥不会放过她,他和谢芳菲那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我舅舅虽然看起来不着调,总是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可他很孤单,很可怜。只有在老师面前,舅舅的喜怒哀乐才是最真实的。” 祁鸩其实挺惨的,家庭分崩离析,母亲出家,姐姐死亡,有一个人渣父亲和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她的后妈和大哥。 霍家二老已经老了,羡羡又小。 工作累了一天,他想找个人聊聊天,恐怕都找不到。 如果他再有一个至亲—— 姜芷的手摸向小腹,会不会好一点呢? 意识到自己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姜芷及时摇了摇头。 无论如何,这个宝宝都不能要。 — 祁鸩已经在王朝喝了几天的酒,喝了就吐,吐了再喝。 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宋袭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祁鸩,心急如焚。 见他再一次拿起酒杯,恼怒地从他手里夺下杯子,“到底怎么了?你都难受成这样了,还喝!” 祁鸩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他冷冷地瞪着宋袭野,“阿野,别逼我抽你,酒拿来!” 他因为醉酒双眼迷离,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你今天就是抽死我,我也不可能再让你喝酒,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吐了几次,快把苦胆水吐出来了。你这个吐法不正常,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宋袭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着祁鸩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各种检查做完了,都证明祁鸩的身体没有毛病。 宋袭野解开祁鸩的纽扣,让医生看了一下祁鸩肩膀到胳肢窝的位置,“这些奇奇怪怪的纹路是他身上最近才出的,小腹和大腿上都有,你确定没问题?” 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着那些纹路,脸色逐渐变得奇怪,但他不能百分百确定,便叫了一个妇产科的医生过来。 陶少成一听祁鸩检查身体,还叫了妇产科,下了手术台连衣服都没换就赶了过来。 妇产科主任检查完后,说道:“不用担心,这是妊娠纹而已。” 妊娠纹? 而已? 陶少成的嘴巴都变成了O型,满脸都写着惊愕,“阿鸩,你怀孕了?” 宋袭野也惊呆了,“卧槽,男人也能怀孕?怎么怀?” 祁鸩一怒之下,一人给了一巴掌,“你们怀孕了,老子都不可能怀孕!” 妇产科主任笑道:“这个社会还没进步到男人怀孕,他身上长妊娠纹,孕吐反应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妻子怀孕了。” 主任继续道:“世界上有很多先例,妻子怀孕,丈夫有妊娠反应的,这位先生肯定是个好老公。” 陶少成惊呆了,“不是阿鸩,你什么时候结的婚?哪儿来的妻子?” 宋袭野见两位医生开启了吃瓜模式,立刻拉着二人离开办公室。 吸烟区。 祁鸩抽着烟吞云吐雾,幽幽的目光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鸩,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让谁怀孕了啊?” 让谁怀孕? 除了姜小花外,他没碰过任何女人。 可姜小花不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吗?那起反应的人为什么是他? 除非—— 姜小花在骗他。 祁鸩拿起手机给图南打了一个电话,随后一言不发离开。 陶少成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啊?阿野,你知不知道……” “少吃瓜,多做事,免得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陶少成:“???” 王朝里。 祁鸩到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脸上都是被打出来的伤,狼狈又凄惨。 看到祁鸩,他立刻求饶,“二少,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你,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一马。” 祁鸩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淡漠的眸子凉凉地睨着她,“姜芷这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医生眼眸闪烁,立刻摇头,“是个病人吗?我看过的病人太多了,不太记得。” “是吗?” 祁鸩一个眼神,图南揪起他的衣领,又来了几拳,随后将他拽到桌子前,将他的手按在了桌上。 “要么,如实招来!要么,我让你再也做不成医生。” 医生吓坏了,祁鸩恶名远扬,手段狠厉,绝对不是威胁他。 “我说我说……上次你带她来检查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怀孕了,可您父亲亲自打电话给我,让我欺骗你们说她没有怀孕,我得罪不起祁先生,只能按照他说的做。” 姜芷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怀孕了。 而她和谢冥出现在酒店,是在那之后—— 所以,孩子并不是谢冥的,而是他的! 因为激动,胸腔内的那颗心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刻冲到姜芷面前,质问她为什么要骗他! 又冷静了下来。 “你收了祁松年多少钱?” “十……十万……” 祁鸩狠狠的一脚踹在了他脸上,“就特么为了十万块,你让老子痛苦了这么久,真是该死!图南,把他扒光了丢出去……” “是!” 图南拽起医生的衣领,将他拖出了包间。 祁鸩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回想了一下。 谢芳菲说姜小花和谢冥是彼此的初恋,因为误会分开。 可既然谢冥那么爱姜小花,以他的能力,怎么可能找不到姜小花,还让她白白吃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 这只能说明一点,姜小花故意在躲谢冥。 姜小花为了给凌飞燕报仇,连祁长风那样的傻逼都能利用,为何不去找他呢? 祁鸩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图南收拾完医生进来后,他起身淡淡道:“我要亲自去一趟云海。” 第153章 我想你想的快疯了 云海市第一监狱里。 姜绍山被带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陌生又英俊的年轻人。 年轻人虽然脸色不怎么好看,但气质绝佳,一看就不是个等闲之辈。 “你是……” “姜叔叔你好,我叫祁鸩,是姜小花的爱人。” “之之?” 祁鸩微笑着点头,“抱歉,这么久才来拜访您。” “之之怎么样了?她还好吗?月月……” “叔叔放心,她们都没事。” 姜绍山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姜绍山长相敦厚老实,一看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好男人,祁鸩看出他很紧张姜芷,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其实,不太好。” “什么?”姜绍山脸色骤变,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怎么回事?是之之还是月月?” “月月没事,但姜小花……” 祁鸩欲言又止,更是让姜绍山心急如焚,“之之到底怎么了?” “谢冥,你应该不陌生吧?” 姜绍山咬牙切齿,满脸愤怒,眼底更是快要喷火了,“那个混蛋又去纠缠之之了?” 祁鸩眉心一跳,抓住了一个关键词“又”。 姜绍山痛心疾首,“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几刀子捅死他。” 祁鸩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叔叔坐牢是因为捅了谢冥?” “之之没跟你说?” 祁鸩叹了一口气,“她一直不肯跟我说家里的情况,我也是自己调查才知道,如果我猜得没错,谢冥用您威胁姜小花,她不得已才回到他身边。” 姜绍山愤怒地一拳锤在桌上,被他身后的狱警警告了。 他红着眼,又愤怒又心疼,“这个畜生,我的之之命太苦了。” “叔叔,我爱姜小花,我会照顾好她,但我不知道这其中的很多事,我需要你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 姜绍山看着祁鸩激动道:“你真的能保护好之之吗?” 祁鸩点头,“我会拿我的命去保护她!” “好好好——” 姜绍山将在谢家发生的事都告诉了祁鸩,和谢芳菲说的完全是两个版本。 “那你们既然已经离开了谢家,为什么还会走到这一步?” 姜绍山咬牙切齿,“我们是离开了谢家,可谢冥根本就不肯放过之之……” 离开谢家后,姜绍山租了一个房子,他开出租车赚钱,让姜芷带着月月去上课。 月月看不见,他特意买了盲文教材,为的是让月月过上正常小孩的生活。 日子虽然没有在谢家那般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也挺开心快乐的。 偏偏谢冥又找上了门。 姜月月有段时间生病了,不能去学校,姜芷只能自己去。 为了赚点钱帮爸爸减轻负担,姜芷利用给同学们写作业赚钱。 姜芷有一个很厉害的能力,就是能模仿所有人的字,老师根本看不出来。 这晚,她写作业写到很晚,收拾好书包回去的路上,被谢冥拦住了。 那是姜芷离开谢家后,第一次见到谢冥。 谢冥的脸色比在谢家的时候还要阴鹜可怕,小巷子里没什么人,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拔腿就跑。 可她哪里跑得过谢冥,被谢冥一把抓住,推到墙壁上。 “为什么见了我就跑?我是什么魔鬼吗?” 他的声音一直在发颤,眼神死死地盯着姜芷,下一秒将她紧紧地抱在了怀里,“之之,别怕我,我太想你了,我想你想得快疯了!” “放手!”姜芷想推开谢冥,因为力气太小,怎么也推不开。 “不是我……我没有……” 话未说完,姜芷狠狠地一脚踩在他脚上,谢冥吃痛,放开了她。 姜芷来不及多想,拔腿就跑。 自那以后,谢冥每天晚上都会去堵姜芷,晚上堵不到人,半天就去她学校找她。 谢家在云海权利滔天,谢冥又是谢家的大少爷,学校的领导都对他点头哈腰的,不遗余力地巴结着她。 姜芷虽然离开了谢家,还是活在谢冥的阴影中。 姜绍山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件事,直到有天送姜芷去学校,听到同学们的议论,才知道谢冥又找上了姜芷。 看到女儿苍白的小脸,又不想让他们担心,隐忍着不说的样子,姜绍山怒不可遏。 姜绍山至今都记得那是个下雨天,他担心姜芷没有带伞,去学校接女儿的路上,看到谢冥又在纠缠姜芷。 “上车,否则我让你爸妈你妹妹都因为你,没好日子过。” 看到姜芷咬着唇,只能上车。 姜绍山内心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他拿出从家里带出来的水果刀,几步冲过去狠狠地刺向了谢冥。 “爸爸!” 姜芷惊恐万分,她的声音也将失去理智,连捅了谢冥两刀的姜绍山理智拉了回来。 看着谢冥倒在血泊中,看着自己满手都是鲜血,姜绍山也被吓到了。 司机连忙送谢冥去了医院,姜绍山知道谢家不会善罢甘休,立刻带着会儿回家,将所有的积蓄都取出来交给何美婷,让她带着两个女儿离开云海。 不要让谢家人找到他们。 姜绍山自己则去自首。 分别的时候,一家人抱在一起哭,姜月月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要离开爸爸,哭得很大声。 何美婷则是觉得得罪了谢家,今后肯定要过东躲西藏的日子,为未来悲惨的日子在哭。 姜芷没有出声,无声地哭着,内心自责极了。 如果不是她,爸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姜绍山看出姜芷的想法,捧着她的小脸一遍遍安抚,“之之,你听爸爸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是爸爸的女儿,爸爸保护你是爸爸的责任,千万不要自责。” “爸爸……” “谢家不会让谢冥死,我迟早会出来,到时候我们一家人也能团聚了。” 再次回想起往事,姜绍山早已泪流满面。 祁鸩听得脸色发沉,心里发紧。 他没有告诉姜绍山,他那个好妻子何美婷在他进了监狱没多久,就抛弃了两个女儿。 这些年来,姜芷带着姜月月辛苦生活,如果不是凌飞燕和她母亲,恐怕早就…… 光是想想,祁鸩就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 当初的他,也深深地伤害过她。 祁鸩回到帝都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谢芳菲怀孕,然后让谢芳菲住进了谢冥的别墅。 第154章 姜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谢芳菲本以为谢冥会阻止她住进别墅,没想到谢冥竟然同意了。 “你和之之都怀孕了,住在家里有阿姨照顾,你们俩也能互相陪伴,我也能放心一点。” 谢芳菲微微一笑,“放心吧哥哥,我喜欢之之姐姐,我会跟她好好相处的。” 谢芳菲怀孕的事让姜芷有些意外,她和祁鸩前段时间才共度一夜,这么快就怀孕了? 见姜芷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小腹,谢芳菲勾唇一笑,“之之姐姐不会怀疑我假孕吧?那你大可放心,祁总那么精明,我要是没怀孕怎么可能瞒得了他?” 姜芷当着谢冥的面儿没说什么,等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她淡淡地问道:“你不是喜欢陶医生吗?” 谢芳菲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男人嘛,得到之后就没什么兴趣了,比起陶少成那个闷葫芦,我当然更喜欢风趣幽默的祁二少。”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祁鸩打来的电话,谢芳菲立刻接了起来。 “亲爱的……” “嗯,没什么胃……” “你过来看我?那我要吃西郊乾记那家蒸糕,爱你哟,么么哒。” 挂上电话,谢芳菲一脸幸福地朝姜芷笑道:“我家亲爱的要来看我,之之姐姐不介意吧?” 姜芷心里闷得难受,“这是你哥的房子,只要他不介意,我自然就不介意,我先回房了。” 谢芳菲拉住了姜芷的手,“之之姐姐怕见到祁鸩吗?” 姜芷蹙眉,“我为什么要怕?” “那你为什么要躲?祁鸩买了蒸糕,一起吃啊!” 姜芷微微一笑,“好啊。” 没过多久,祁鸩到了。 这是上次两人在医院闹僵后的第一次见面。 比起那天脸色苍白,盛怒之中的祁鸩,今天的他气色很好,精神奕奕,俊脸上更是挂着幸福的笑容。 “菲菲~” “鸩鸩~” 两个人很夸张地相拥在一起。 祁鸩放开谢芳菲,摸着她的肚子,“几个小时没见,有没有想我?” “想死了,我和宝宝都很想你。” “哎哟,我也很想你们。” 祁鸩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谢芳菲身后的姜芷,她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 “吃蒸糕吧。” “好啊。” 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谢芳菲一直黏着祁鸩,祁鸩也不厌其烦地哄着她。 姜芷听到两人腻腻歪歪的声音,胸口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恶心了? “姜小姐不吃吗?” 听到祁鸩叫自己,姜芷才抬眸看向他,他今天穿着休闲的运动服,帅气又有活力。 看着他手里的酸枣糕,姜芷偏开了头,“不爱吃,谢谢。” “是吗?可我上次回家,听周姨说你特别喜欢她做的酸枣糕呢。” 姜芷心里憋得难受,“孕妇一天一个口味,祁先生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两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那确实不知道,毕竟菲菲只爱甜口的。” 一口一个菲菲,又那么亲昵,姜芷的胸口都快冒酸泡泡了,她起身淡淡道:“我就不当电灯泡,打扰二位……” 还未说完,谢冥笑着走了进来,“我不在,你们就这么欺负我家之之啊?” 看到谢冥,祁鸩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但也仅仅是一瞬,又恢复到了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 谢冥走到姜芷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别怕,我给你撑腰。” 姜芷秀眉轻皱,紧捏着拳头,克制住了自己想推开谢冥的念头。 “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二少都变成一个好男人了。” 祁鸩依旧坐在沙发上,反客为主,“谢总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什么时候不是好男人了?” “谁不知道祁先生花名在外,菲菲既然怀孕了,你可要收收心啊!” 祁鸩耸了耸肩,“花名跟我的身体有什么关系?我的身体有洁癖,只认一个女人。” 祁鸩幽暗的眸子似有若无地落在姜芷身上,姜芷咬了咬牙。 说得好听,只认一个女人,那谢芳菲是怎么怀孕的? “好了好了,我肚子饿了,快吃饭吧。” 谢芳菲打了圆场,两人才放弃针锋相对。 吃饭的时候,谢冥不遗余力地照顾姜芷,给姜芷夹菜,给她剥虾壳。 谢芳菲在一旁酸溜溜地说道:“哥哥还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妹,我长这么大,还没吃到过你亲手剥的虾,你也太偏心了。” 谢冥看着姜芷温柔一笑,“我的手只为之之服务,想吃虾,你可以找祁总。” 祁鸩轻哼一声,“我不会剥虾,以前我吃虾,都是别人伺候我。” 姜芷:“……” “不过比起剥虾这种有手就行的小儿科,我可替菲菲承担了太多。” “哦?” 祁鸩脱下衣服露出了自己的肩膀,“看到了吗?这是妊娠纹。” 不管是姜芷、谢冥还是谢芳菲,看到他身上的妊娠纹都惊呆了。 祁鸩特骄傲道:“我前段时间又是干呕又是吃不下饭的,身上又出了这么多奇怪的纹路,还以为自己活不久了。”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姜芷,“去医院检查过后,才知道这是妊娠纹,之前的干呕是孕吐。医生说这种情况只出现在很爱孩子母亲的男人身上,我难受,她就不难受了。” 姜芷的心突突直跳,如果祁鸩说的是真的—— 那晚祁鸩抱着她睡了一觉,第二天她就不难受了,而祁鸩难受得连早餐都没有。 不会真转移到他身上了吧? 祁鸩又将目光放在谢冥身上,“谢先生身上有妊娠纹吗?会孕吐吗?” 没等谢冥回答,他又说道:“身体是最诚实的,谢先生如果没反应,那你对姜小姐和她肚子里宝宝的爱,也就那样。啊……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姜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才没反应。” 此话一出,姜芷和谢芳菲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谢冥微微一笑,“我对之之的爱毋庸置疑,祁总也说了,男人有反应只是特殊情况,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这样。” 话音刚落,祁鸩突然捂着嘴一阵干呕,“不好意思,我又想吐了。” 谢冥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饭后,谢冥把姜芷送回房间后,将谢芳菲叫到了书房。 “叩叩叩……”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姜芷以为是谢冥,心情烦躁,“进来。” 门一推开,进来的人是祁鸩,姜芷看到他,心脏猛地一跳,起身看向了他,“祁总找我有什么事。” 第155章 强扭的瓜不甜 祁鸩走进去关上门,目光幽幽地看着姜芷,“好歹睡了那么长时间,该亲的亲了,该摸的摸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姜小姐怎么还很怕我的样子?” 轻佻的语气,邪魅的笑容,好像回到了两人刚认识那会儿。 看着被他关上的房门,姜芷多少有些戒备,倒不是怕祁鸩会对她做什么,而是怕谢冥看到两人共处一室。 “这里是谢冥的家,他和你未婚妻就在书房里,不想被人误会,就赶快离开这里。” 祁鸩充耳不闻,一步步靠近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顷刻间拉近,男人熟悉的气息霸道地压了下来,眉宇也近在咫尺。 姜芷下意识伸出手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我都不怕被人误会,你怕什么?” 温热的呼吸落在肌肤上,姜芷紧张地吞了吞口水,“我不想让谢冥误会。” “谢冥?” 祁鸩低低一笑,锐利的目光盯着她,“他不是你的初恋情人吧?怎么连名带姓一起称呼他啊?搞得好像你们之间怪不熟的。” 姜芷一愣。 初恋情人? 什么初恋情人? 他轻轻地摸上了朝思暮想的脸,又顺着她的身体,温热的掌心最终落在了她的小腹上。 很神奇。 小腹明明还是平坦的,孩子也只是个胚胎。 他却好像感觉到了宝宝的存在,心里暖暖的。 姜芷以为他要伤害宝宝,刚想推开他,双手被他抓住,“放心,我就是再畜生,也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姜芷松了一口气。 “还记得我那天在凌飞燕墓前跟你告白的事吗?你还没回应我……” 没等姜芷开口,他又继续道:“你不用回应,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姜芷呆呆地看着他,心突突直跳,他已经知道了? 他怎么会知道?她以为她已经藏得够好了—— “你从来没喜欢过我,当初如果不是我强迫你,你根本不可能上我的床。” “749436——” “呵……是我自作多情,还以为那是我的名字在九键上打出来的数字,现在想来,谢冥的名字在九键里也是749436,你将这个数字设为你所有的密码,是在思念他吧?” 姜芷脸上除了震惊外,还有很多复杂的情绪。 谢冥的名字也是749436? 祁鸩要是不说,她根本就不知道。 祁鸩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看不出有多悲伤愤怒,只有自嘲。 “你对他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不! 不是这样的! 祁鸩误会了,姜芷很着急,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喜欢我,还怀上了谢冥的孩子,菲菲又怀上了我的孩子,那我们就当以前的事都没发生过,各自安好吧。” 祁鸩说完后转身离开。 当以前的事都没发生过? 各自安好? 姜芷被他的话刺得胸口发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伸手下意识想叫住他,可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祁鸩离开。 眸中有什么东西迅速凝结,模糊了视线。 结束了。 她和祁鸩之间彻底结束了。 这样也好,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因为她遭遇不测。 从十五岁那年开始,只要是对她好,留在她身边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爸爸、老师、姐姐—— 很多时候她在想,如果当初爸爸向谢冥妥协,她大不了沦为谢冥的玩物,被他欺辱一辈子,至少能保住这个家。 老师如果跟其他人一样对她和月月视而不见,没有好心地将她们带回家。 姐姐如果自私一点,没有想着赚钱给她买琴,供她上学。 她们是不是就不会死。 所以,祁鸩远离自己是对的,她就是个灾星。 可是—— 宝宝怎么办呢? 祁鸩靠在墙壁上听着里面的动静,他百分百能保证姜芷喜欢他,不然知道孩子是他的,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打掉。 他也知道此刻的姜芷肯定很难受。 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不逼一逼她,她永远当缩头乌龟。 这一次,他要让她亲口承认她爱他。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陶少成打来的电话,祁鸩轻哼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陶少成连着打了好几个电话,都被祁鸩挂了。 书房里。 谢芳菲紧张不安地看着谢冥,“哥,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谢冥的目光落在了谢芳菲的小腹上,“祁鸩没怀疑你怀孕的事?” “怀疑了。” 谢芳菲知道谢冥的疑心病很重,如果说祁鸩一点都没怀疑,他肯定会怀疑她和祁鸩是不是联合起来骗他。 “但他去找我的那天,我给他下了药,我脱掉他的衣服,跟他睡了一晚上,还用刀割破了手指在床单上染了血,他以为我是第一次,很懊恼,但做了就是做了。” 谢芳菲小心翼翼地说着:“我怀孕后,他也怀疑了,但我买通了医生,他看到检查报告,便相信了。” 谢冥坐在办公椅上,眼睛幽幽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祁鸩可不是那种女人怀了他孩子,就娶的人。” 谢芳菲笑了一声,“哥,一般的女人如果算计他,他肯定会扒了对方的皮,可我是谢家的千金小姐,还是他外公外婆看中的人,他奈何不了我。” 谢芳菲走到谢冥身后,一边给他捏肩膀一边拍马屁,“这都要感谢我有最好的爸妈和哥哥,我只有在你们的庇护下,才能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站在谢冥身后,谢芳菲看不到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相信了没有,心里七上八下的。 “你说祁鸩去找你,他找你干什么?” 谢芳菲眼前一亮,激动地走到谢冥面前,笑着说道:“他跑去问我你和之之姐姐是什么关系?” “哦?那你怎么回答的?” 谢芳菲狡黠一笑,“我跟他说你和之之姐姐是彼此的初恋,说你们当初因为妈妈的反对分开,但彼此都爱着对方。” 谢冥幽暗的黑眸里,依旧看不出情绪,“他什么反应?” “他听完后可崩溃了,一边笑一边愤怒地砸东西,还说什么怪不得……又说了一串数字。” “什么数字?” “749436。我后来一直在想,他为什么要说这串数字,还那么生气,想了很久,我才知道,这串数字不就是你名字在九键打出来的吗?” “749436……” 谢冥低低地重复了一遍,眼神阴沉。 祁鸩的名字,不也是749436吗? “哥,这说明之之姐姐心里有你,你不高兴吗?” 谢冥微微一笑,“当然高兴。” 他起身走到谢芳菲面前摸了摸她的头,“这次你做得很好,今后就住在家里,好好养胎吧?” “嗯嗯……谢谢哥哥……” 等离开书房,谢芳菲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 左右逢源,实在是太累了。 自那以后,谢芳菲便住在了芷苑,和姜芷一起养胎。 姜芷因为祁鸩的话EMO了几天,偏偏祁鸩不放过她,只要有时间就跑来看谢芳菲,两人在她面前腻腻歪歪,看着就心烦。 这天,祁鸩又来了。 他来的时候,谢芳菲犯困睡着了。 姜芷一直拜托私家侦探调查祁松年和云顶庄园的事,正计划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房门猝不及防被推开,她吓了一跳,快速合上笔记本。 转头看到祁鸩,而非谢冥,她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后,脸色沉了下来,“祁总走出房间了吧,谢小姐房间在隔壁。” 祁鸩轻轻一笑,“没走错,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他拉起姜芷的手,将一瓶精油放在她手里,随后开始脱衣服—— 第156章 攥着他的领带睡觉 祁鸩有一双很漂亮很漂亮的手,就是不看他那张脸,光是一双手都能迷倒万千少女。 他食指勾着领带,动作缓慢地解开,目光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姜芷,像是在勾引人。 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盯得姜芷心惊肉跳。 在他解衬衫纽扣的时候,她慌乱地按住了他的手,“你要干什么?” 祁鸩笑了笑,拿开姜芷的手,继续脱衣服—— “你……” 衬衫被他轻松脱掉,露出了结实强壮的上身,宽肩窄腰,肌肉线条分明,脖子上挂着一枚胭脂玉,据说是祁晓棠送给他的十八岁礼物。 姜芷看得耳根子发热。 突然,又看到了他肩窝处的妊娠纹,两个肩膀都有,还挺严重的。 下一看,祁鸩将她抱了起来,姜芷惊呼一声,“祁鸩,你放开我下来!” 走到床边,祁鸩将人放了下来,他坐在床上,嘴角挂着邪邪的笑容,“一个大男人长妊娠纹太难了,二爷也是个爱美的人,据说这玩意儿能抑制妊娠纹增长,还能让它消失,麻烦姜小姐了。” 姜芷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想让她帮他涂妊娠纹。 “你自己涂,或者去找谢芳菲给你涂。” 姜芷想离开,祁鸩用两条腿夹住她,将她控制在自己面前,“菲菲睡了,我不忍心叫醒她。” 一听这话,姜慈心里又开始冒酸泡泡,她挣扎了几下,咬牙切齿道:“我也累了,也要午休!” 无论姜芷怎么生气,怎么闹,祁二爷都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给我涂。要么,你先睡觉,我可以等你醒来再给我涂。” 姜芷:“……” 这哪是选择,分明就是在逼她。 谢冥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若是看到她给光着上身的祁鸩涂精油—— 姜芷捏了捏拳头,只好妥协。 姜芷的皮肤很白,冷白的那种白。 常年拉大提琴,她将自己的手保养得很好。 典型的肤如凝脂,手如柔荑。 她的手指软软的,沾上精油落在了他身体上,祁二爷原本温柔似水的目光,逐渐幽暗。 他的双手扣着她的细腰,将人自己面前拉了拉,两人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姜芷蹙眉,“你再这样不安分,我就不帮你了。” 难得听到姜芷的威胁,祁二爷心情大好,笑容灿烂。 姜芷最见不得祁鸩这种笑容,心尖一颤,赶紧移开视线,只想快点涂完好让他赶紧走。 “说来也奇怪,谢芳菲这个月才怀孕,可我上个月就已经有孕吐反应了,难不成这种还会提前来?” 姜芷:“……” “还是说,哪个不长眼的女人偷偷怀了我的孩子,不让我知道?” 姜芷心里发虚,胡乱在他身上摸了两下后,盖上精油的盖子递给了他,“涂好了,你可以走了。” 祁鸩把玩着精油瓶,并没有立刻穿衣服,“听说涂这玩意儿,也讲迷信。” 姜芷只想让他快走,对他嘴里的迷信没有任何兴趣。 “我孩子的母亲给我涂,妊娠纹会消失,但如果不是孩子的母亲给我涂,妊娠纹会更多。” 姜芷心里咯噔一下,嘴硬道:“没想到堂堂齐总竟然会相信这种迷信。” 祁鸩耸了耸肩,“以前是不信,但现在嘛,稍微信一信也无妨,何况,我这不是来求证了吗?” 姜芷:“……” 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原因,总觉得祁鸩好像知道什么。 她快速将衣服扔给祁鸩,“我困了,要休息。” 祁鸩接过衣服慢条斯理地穿着,“你睡你的,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姜芷用一副极其不信任的目光看他。 祁鸩轻哼一声,“放心,我就是再禽兽,也不至于对一个孕妇下手。” 祁鸩离开后,姜芷上了床。 她是很困,但不怎么睡得着。 自从住进这里,她睡眠质量特别差,听说怀孕的女人,会很没有安全感,如果有丈夫陪,可能会好一点。 哎,祁鸩这会儿恐怕去陪谢芳菲了吧? 猛地看到床上的领带,那不是祁鸩刚刚落在她房间的吗? 她拿起领带下意识想还给祁鸩,可下床的时候,又犹豫了。 甚至鬼使神差地拿起领带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 领带上有祁鸩的气息,还有那股熟悉的檀木香气,好好闻。 姜芷深吸了好几口,握着领带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又被轻轻打开,离开的祁鸩又回来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看着姜芷手里攥着自己的领带睡得香甜,一颗心柔软得快要化成水了。 他坐在床边,用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地点了点她脑门,“嘴上赶我走的人是你,攥着我领带睡觉的也是你,小坏蛋。” 他就那么看着姜芷的睡颜,好像怎么都看不够的样子。 直到不得不离开的时候,他低头轻轻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等我。” 走出房门前,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拉开抽屉拿出了姜芷的笔记本,看到上面的内容,眼神逐渐变得冰冷阴沉。 姜芷再次醒来的时候,祁鸩已经不见了。 怕谢冥在她房间里看到祁鸩的领带,她将祁鸩的领带藏进了枕头里,随后又不放心,将笔记本撕下来烧了。 她走出房间的时候,谢芳菲正吃着水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动静后,回头看了她一眼,“之之姐姐,你一觉睡得挺久啊。” 姜芷也没想到自己能睡两个多小时,不知道是不是祁鸩领带的原因,这一觉睡得很沉。 “嗯,有点累。” 谢冥朝她走了过来,关心道:“怎么了?” “哥,你就别担心了,怀孕的女人都能睡。” 顿了顿,谢芳菲又说道:“可之之姐姐老这么不出门对身体不好,我前段时间看到一个孕妇瑜伽,要不我们一起去练练瑜伽吧?” 谢冥:“你们想练瑜伽,可以让老师来家里教。” “哥,这里就不懂了吧,孕妇需要好的心情,不能老关在家里,要适当出去走走才行。” 谢冥看向姜芷,“之之,你的意思呢?” 姜芷脸上没什么表情,“你们安排吧,我都行。” 谢冥笑道:“那就在外面报个瑜伽班吧,顺便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 姜芷眼眸微微一闪,没有说话。 “对了,我今天收到了祁家发来的请柬,祁长风和云半夏将在皇家酒店举行婚礼——” 第157章 姜小姐还是个告状精啊 祁长风和云半夏的婚礼办得很急,好像要快速完成一件任务似的。 姜芷不想去,谢冥让她必须陪他去。 “别告诉我,你还对祁长风有情。” 对祁长风有情? 姜芷能把吃了一天的东西都吐出来。 谢芳菲是祁鸩的未婚妻,自然也要去。 一大早,祁鸩穿着一件灰色的西装来别墅接人。 谢芳菲和姜芷身上穿都是宽松的礼服,姜芷穿着浅蓝色的长裙,搭配的头饰也是蓝色的水晶发夹。 谢芳菲穿的是粉色的裙子,竖着公主头,朝气蓬勃。 祁鸩看到姜芷的时候,目光都快钉在她身上了,直到谢芳菲挽上他的胳膊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谢冥朝姜芷伸出了胳膊,意思相当明显。 姜芷在祁鸩锐利的视线下,硬着头皮挽上了谢冥的胳膊。 祁鸩给了谢芳菲一个眼神,谢芳菲会意后,亲昵地抱住了姜芷的胳膊,“哥,我想和之之姐姐坐一辆车。” 谢冥淡淡地睨了谢芳菲一眼。 谢芳菲心里一紧,面上装出俏皮的样子说道:“鸩鸩一点情趣都没有,跟他坐车太无聊了。” 谢冥不同意,谢芳菲也不敢再闹,委屈地撇了撇嘴,“算了算了,知道你舍不得之之姐姐,我就不——” 话未说完,谢冥笑着开口,“我和之之还有一辈子,倒也不吝啬这点时间。” “谢谢哥哥,哥哥最好了。之之姐姐,我们上车吧。” 姜芷没想到谢冥竟然会同意和祁鸩乘坐一辆车。 他们两个不会在车上打起来吧? 姜芷上车的时候担忧地看了祁鸩一眼,祁鸩挥了挥手,“一会儿见。” 姜芷的心微微一颤。 听到旁边的谢芳菲喊了一声,“一会儿见。” 她这才意识到,祁鸩是在跟谢芳菲说话,而不是她。 两个帅气高大的男人坐在同一辆车上,前面开车的图南亚历山大。 祁鸩把玩着尾戒,目光看着前方的车笑了一声,“姜小姐好像很不愿意我们两个坐一辆车,她该不会是担心我会在车上揍你吧?” 谢冥脸上看不出表情,他淡淡地勾了勾唇,“也有可能是担心我揍你。” “哦?” “之之在帝都的事我听说了不少,她也跟我说因为云半夏,你经常欺负她,曾经还差点砍了她的手。” 祁鸩轻哼一声,“没想到姜小姐还是个告状精啊!” 谢冥温柔一笑,“她只是比较依赖我,跟我撒撒娇罢了。” 祁鸩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听谢冥这么说的时候,他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这谢冥比祁长风还能演,还不要脸! “不过,今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相信之之肯定会不计前嫌,把祁总当妹夫看待。” “呵——这么说,我还是要叫姜小姐大嫂了。” 谢冥像个胜利者一般,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你和菲菲结婚,我就是你大哥,之之自然就是你大哥了。” 祁鸩皮笑肉不笑,“谢先生,上一个让我喊姜小姐大嫂的人,今天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现在你又让我喊她大嫂,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喝喜酒?” 两人男人势均力敌,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谁。 “二少放心,我只爱之之,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祁鸩浑身散发的酸气都快把帝都的人熏死了,他眼眸微眯,眼神可怕,“是吗?” 车子在皇家酒店停下,祁鸩下车后看了谢冥一眼,“不知道谢先生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二少请讲。” 祁鸩坏坏一笑,“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说完,他朝前方的车子走了过去,谢冥冷冷地看着他,眼底酝酿着暴风雨。 姜芷一下车看到祁鸩过来,表情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受伤,稍稍松了一口气。 反倒是谢冥,脸色不太好。 知道祁鸩毒舌,但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让谢冥脸色这么差的。 但很快,谢冥又恢复到了往常的好男人模样,当着祁鸩的面儿搂上了姜芷的肩膀,“坐车难受吗?” 姜芷摇了摇头。 一旁的祁鸩朝谢芳菲故意说道:“刚刚坐车的时候晕死我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怀孕我有反应的原因,差点吐到谢先生身上。” 谢芳菲悄悄地看了姜芷一眼,姜芷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云家和祁家的大喜事,来参加婚礼的人都是圈子里非富即贵的人。 羡羡也来了,贺奇峰不知道跟羡羡说着什么,一副好父亲的样子,羡羡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直到看到姜芷,他颠颠地朝姜芷跑了过来,小手抱着姜芷,脑袋埋进了姜芷的小腹上。 姜芷摸了摸羡羡的头,刚想将羡羡抱起来,祁鸩比他动作更快,将羡羡抱了起来。 他轻轻地在羡羡的鼻子上刮了刮,“以前见到我,只来我身边,现在有了姜老师,连舅舅都失宠了?” 羡羡摇了摇头,用脑袋蹭了蹭祁鸩的头。 人多的时候,羡羡不爱说话。 “可姜老师现在怀孕了,你可不能再让她抱了。” 听到姜芷怀孕,羡羡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姜芷的肚子,又看了看祁鸩—— 姜芷怕羡羡说出什么,刚要开口,谢芳菲比她动作更快,朝羡羡伸出了手,“羡羡你好,很抱歉一直没去看你,我是你舅舅的未婚妻,谢芳菲。” 羡羡看着谢芳菲皱起了眉头。 随后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谢冥身上,见他的手搂着姜芷,眉头皱得更紧了。 最后,他将脑袋埋进祁鸩怀里,小小年纪叹了一口气。 谢芳菲尴尬地收回了手。 婚礼正式开始。 郁晓婉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打扮得相当耀眼精致,自己的儿子娶了云家的女儿,她特骄傲特得意。 跟在祁松年身边,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婚礼布置得很浪漫很豪华,给足了云家脸面。 在司仪的主持下,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的祁长风和穿着露背束腰婚纱的云半夏走了出来。 舒缓的音乐,浪漫的舞台和灯光,面前的男人是她费尽心机想嫁的男人,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幸福,可云半夏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祁鸩身上。 如果可以,她最想嫁的人是他—— 第158章 就是五十次,孩子也不是你的 比起云半夏,祁长风可以说是非常高兴,毕竟这一天他已经盼了很久很久了。 可当察觉到云半夏的多数目光都落在舞台下,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祁鸩后,脸色顿时阴沉难看。 难道,她想嫁给他,想给他生孩子又是在骗他吗? 祁长风本来就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他就会抑制不住地往那方面想。 等誓词结束,祁长风搂着云半夏的细腰,将人拉进怀里吻了上去。 他吻得那样情真意切,缠绵悱恻,让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纷纷鼓掌起哄。 “果然,相爱的人无论经历多少磨难,都会重新在一起。” “可不是嘛!有的人就算乘虚而入,到最后还不是一无所有。” “我就想知道,她怎么还有脸来参加婚礼?” “看到她身边那个男人了吗?那可是云海谢家的当家人,听说她还是那个人的青梅竹马。” “什么?有云海谢家的青梅竹马,还跑来和祁长风纠缠不清,脑子有毛病?” “谁知道呢?这里面水深着呢!” 来参加婚礼的人,祝福的没几个,全是吃瓜的。 “夏夏,我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拥有你了,从今以后,你只能是我,这辈子我们俩都得捆绑在一起。” 祁长风的嘴上挂着温柔的微笑,眼神里也全是爱意。 可云半夏听着他的告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毛毛的。 “阿鸩——” 陶少成今天也来参加婚礼了,他找到祁鸩后,没有看谢芳菲一眼,拉着祁鸩去了阳台。 陶少成显然没睡好,黑眼圈相当严重,脸色更是白得下一秒就会嘎了一样。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是打算躲我一辈子吗?” 一开口就是一副良家妇女质问渣男的语气。 祁鸩哼笑一声,甩开他的手,“我为什么要躲你?”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你……” 陶少成咬了咬牙,“你之前不是说谢芳菲不是什么好人吗?那你怎么又跟她在一起了?她肚子里的……真的是你的孩子吗?” 天知道陶少成问出这些话,用了多大的勇气。 祁鸩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你是十万个为什么的化身吗?哪儿来那么多问题。” 在陶少成看来,祁鸩就是逃避。 “阿鸩,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可以不回答我其他问题,但你必须回答我,谢芳菲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如果不是我的,你觉得我会帮别人养孩子?” “可我查了谢芳菲的怀孕日期,跟你们俩在酒店发生关系的日期对不上——跟……跟……” 祁鸩凉凉地看着陶少成,“跟什么?” “倒是跟我和她……的日子对得上。” 陶少成是医生,他想知道一个人的怀孕日期,谁也瞒不住。 “所以你觉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陶少成就是有这个怀疑,所以想找祁鸩问清楚。 哪知道祁鸩一直不接他电话,越是这样,他就越是肯定孩子是他的。 何况,他相信阿鸩的为人,肯定不会碰谢芳菲。 可孩子若真是他的,他想不通谢芳菲和阿鸩为什么不告诉他。 祁鸩冷笑一声,“别做梦了,就你这副肾虚的样子,还想让谢芳菲一次就怀上你的种?” 陶少成强调,“那晚五次!!!而且,我只是没睡好,我的肾一点都不虚!!!” “就是五十次,孩子也不是你的!” 祁鸩转身离开,陶少成紧捏着拳头,脸色更难看了。 谢芳菲担心出事,追了过来。 “二少,他……” 祁鸩冷冷地看着谢芳菲,“如果你没有算计他,他就不会有这么多烦心事。” 谢芳菲咬了咬唇,“他找你干什么?” “他怀疑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谢芳菲忍不住笑了笑,自从怀孕后,她天天如履薄冰,这是她这段时间最大的安慰。 下一秒,祁鸩打碎了她的幻想。 “我早说过,如果你想利用这个孩子拿捏成子,我不会放过你!” 谢芳菲点了点头,“我知道。” 见陶少成的目光一直往这边看,祁鸩蹙眉道:“那家伙一根筋,你去跟他说清楚。” “好。” 谢芳菲朝陶少成走了过去,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再次见到陶少成,谢芳菲还是很心动。 怀了孕的女人,特别需要丈夫的关心,她也不例外。 可不管是为了孩子,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陶少成,她都没法向陶少成说这个孩子是他的。 看到谢芳菲过来,陶少成有些手足无措。 “陶医生……” 谢芳菲已经收拾好了情绪,面上挂着浅淡的微笑。 “嗯,你……你还好吗?” 谢芳菲鼻子一酸,她很想说自己不好,却只能说违心的话,“我很好,谢谢陶医生关心。” “那你……” “刚刚听鸩鸩说你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谢芳菲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笑了一声,“我是跟你睡了一晚,但我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鸩鸩的,为了大家都好,以后请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我也不想我和鸩鸩之间的感情,因为你出现什么问题。” 陶少成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谢芳菲没有再看陶少成,转身离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谁也没注意,一个身影将他们的对话都听了进去。 宴席开始,姜芷吃了一点就没什么胃口,她起身去花园,看到羡羡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玩。 “羡羡,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吃东西了吗?” 羡羡摇了摇头,“不喜欢。”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这时,贺奇峰走了出来。 最近这段时间,贺奇峰的生意并不好做,好几个项目都被人从中截胡。 虽然不是祁鸩抢的,但那些人跟祁鸩关系都不错,他免不了怀疑祁鸩因为邢曼丽的事在报复他。 他想利用羡羡和祁鸩缓和一下关系,奈何羡羡在檀宫,他见不到。 今天难得看到羡羡,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羡羡,有没有想爸爸?” 贺奇峰亲热地将羡羡抱了起来,可羡羡突然挣扎了起来,似乎还有些生气。 贺奇峰只好将他放下,羡羡一落地便跑到姜芷身后,看都不想看到贺奇峰的样子。 贺奇峰叹了一口气,“都是我的错,是我对羡羡的关心太少了。” 姜芷微微一笑,从花园里拔了几根草编了起来,嘴上漫不经心地安慰着贺奇峰,“贺先生日理万机,赚钱也是为了羡羡好,等羡羡长大,他会理解你的。” 很快,一个戒指便编好了,姜芷蹲下身看着羡羡,“羡羡,这个戒指送给你,开心一点好不好?” 贺奇峰看着那枚草编的戒指,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第159章 我不要这个孩子,你应该更高兴才对 姜芷编的是一枚小兔子戒指。 羡羡很开心地伸出了手,姜芷将戒指戴在了他的食指上,“哇,好漂亮,羡羡也是个有兔子戒指的王子了。” 羡羡抱住姜芷的脖子,用脸颊地蹭了蹭姜芷的脸。 除了祁鸩外,他鲜少对人做这么亲昵的事,倒是让贺奇峰对姜芷刮目相看。 但他更在意的是那枚戒指。 记忆里,有个女孩也喜欢用狗尾巴草编很多很多小动物,尤其是小兔子,编得特别好看传神。 “峰哥,这个小兔子送你……” 夏日傍晚的草坪上,女孩红着脸将一杯草编的兔子戒指送给了他。 他看着女孩红头的耳朵,忍不住想逗逗她,“送我戒指,这么迫不及待想嫁给我?” 女孩害羞的眼神闪躲,“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要!戒指和人!我都要!” 等人将戒指套在他手上,贺奇峰将人压在身下,吻了上去。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见姜芷一直盯着自己,满脸担忧,“贺先生,你没事吧?” 贺奇峰收起情绪,微微一笑,“没事。姜小姐还真是心灵手巧,连兔子戒指都会编。” 姜芷谦虚地摆了摆手,“我编得没那么好看,我有个姐姐编得更精致更漂亮,我的手艺也是她教的,可惜……” 后面的话姜芷没有说。 贺奇峰眯了眯眼,“可惜什么?” 姜芷苦涩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随后,姜芷看向羡羡,“羡羡饿了吗?要不要去吃点东西?” 羡羡点了点头,姜芷带着他离开了。 可她刚刚的欲言又止,引起了贺奇峰的注意,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了邢曼丽还活着的时候,说过她每次看到姜芷就会想起凌飞燕。 当初他调查过姜芷,什么都没调查出来。 难道是遗漏了什么? 姜芷透过玻璃看到贺奇峰打电话,漂亮的双眸里满是寒意。 贺奇峰太冷静了,云顶庄园被警察查过之后,他们再也没有动作。 仇人就在自己面前,她不想再等了。 之前她还没想好对付贺奇峰和祁松年的办法。 如今,谢冥出现了。 她就是要让贺奇峰查到她和姐姐的关系,知道她是来为姐姐报仇的,从而对她出手。 可她现在是谢冥的人,不管到时候谢冥会不会因为利益放弃她,她能利用的时候,绝对不会手软。 宴席结束,姜芷去洗手间的时候,被云半夏拦住了。 云半夏脱下婚纱,换了一套红色的旗袍。 只是她脸上的表情,跟这个气泡以及喜庆的日子完全不搭,她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眼睛看着姜芷的时候,充满了鄙夷。 “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抱上了谢冥大腿。” 姜芷淡淡一笑,并没有因为今天是云半夏的婚礼而对她客气,“论算计,我可比不上云小姐,让所有人都觉得我是小三拆散了你和祁长风的感情,可你和祁长风究竟因为什么分手,只有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顿了顿,姜芷哼笑一声,“不过还是要恭喜云小姐一声,费尽心思怀上祁长风的孩子,终于如愿以偿了。” 看着姜芷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云半夏气得浑身发抖,她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姜芷的小腹上,“听说你怀孕了?” “放心,不是祁长风的!” 云半夏心里咯噔一下,“那是谁的?谢冥还是……” 虽然云半夏没有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说出来,但姜芷通过她的表情和反应已经知道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云半夏的话,而是神秘一笑,“你猜?” 女人对情敌相当敏感,虽说云半夏口口声声说她爱的人是祁长风,为了嫁给祁长风,甚至不惜未婚先孕。 可她看祁鸩的眼神不对,充满了爱意和占有欲。 呵…… 祁长风,最终还是当了个大冤种。 既然云半夏已经怀疑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是祁鸩的,那她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何必浪费口舌。 何况,让云半夏为此夜不能寐,日日受折磨,她也算是报了仇了。 婚宴结束后,祁鸩有事,谢冥带着姜芷和谢芳菲回了芷苑。 一路上,谢芳菲心事重重,脸色苍白。 姜芷看了她一眼,眼眸微闪,不动声色。 翌日下午。 祁鸩来接谢芳菲,说想带她去母婴店看看,顺便提前置办一些宝宝用品。 谢芳菲拉上了姜芷。 没到母婴店的时候,姜芷对怀孕这件事还没多大的触感,可看到一双双可爱的小鞋子小衣服,她的心顿时柔软无比。 谢芳菲也显得很激动,“不知道生男孩还是生女孩,怎么买啊?” 祁二爷大手一挥,“男孩女孩都买。” 谢芳菲欢欢喜喜挑东西时,姜芷看着面前的小裙子在发呆。 祁鸩走过去靠近她,整个人都快贴到她身上了,“这个小裙子挺好看的,小女孩穿上一定很好看。” 姜芷回过神来,看了祁鸩一眼,动了动嘴,又沉默了。 看姜芷兴致不高,祁鸩拿着觉得不错的裤子,衣服一一让她看,完全不顾一旁的谢芳菲。 谢芳菲撇了撇嘴,羡慕又嫉妒。 要是陶少成在就好了,他肯定会陪着她挑衣服挑鞋子,还会小心翼翼地问她的意见。 此时,躲在暗处的陶少成看着母婴店的三人,袖子都快被他牙齿咬破了。 以前他最不耻跟踪这种行为,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跟踪别人。 陶少成虽然单纯,但不傻。 祁鸩对姜芷什么样,对谢芳菲什么样,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即便谢芳菲说孩子不是他的,他还是不相信。 一想到谢芳菲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他心情很复杂,惶恐之余,又有一股莫名的喜悦。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骗他呢? 哼,他一定要找出其中的秘密。 谢芳菲挑了一大堆小孩的东西,姜芷却一个都没买。 “之之姐姐,你怎么不买啊?今天有人买单,你放心了拿。” 芷摇了摇头,“谢谢,不过不用了。” “啊?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现在买太早,怕过时,想过几个月再买对吧?” “没——我只是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孩子。” 闻言,谢芳菲脸色一变,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祁鸩。 果然,祁鸩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啊哈哈……干嘛不要啊,孩子能在你肚子里,是你们的缘分。” 察觉到气氛越来越不对,谢芳菲立刻说道:“我去下洗手间。” 祁鸩将姜芷拉到沙发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什么叫还没想好要不要这个孩子?” 姜芷笑着看向祁鸩,“二少之前不也让我打掉他吗?我不要这个孩子,你应该更高兴才对,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第160章 你必须死在祁松年手上 祁鸩还没来得及回答姜芷的问题,便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抓着姜芷的肩膀脸色可怕地留下一句“我不管你想干什么,这个孩子你必须留下”后便离开了。 姜芷心情万分复杂,摸着小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姜芷察觉到有人跟踪的自己的时候,是在去看羡羡的路上。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果然,他们在一个下午对她动了手。 姜芷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颗密闭的空间里,她刚动了一下,身上软绵绵的,可能是药效还没过。 “醒了?” 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姜芷定眼一看,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是贺奇峰。 她装作很吃惊很害怕的样子,不安地问道:“贺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贺奇峰起身缓缓走向姜芷,一脚踩在沙发上,一只手捏住了姜芷的下巴,“我倒是没想到,你藏得够深的。” “什么?” “还跟我装,你是凌飞燕的妹妹对吧?你出现在帝都,故意接近祁长风,给祁鸩当秘书,恐吓邢曼丽,都是为了替凌飞燕报仇吧?” 即便戴着眼镜,也遮不住贺奇峰眼底的寒意和杀意。 姜芷想到藏在内衣里的小型录音笔,也不装了,她一把推开贺奇峰,浅浅地笑了一声,“贺先生知道的这么多,是想杀我灭口吗?就像杀死邢曼丽那样?” 没等贺奇峰开口,姜芷又说道:“贺先生——不对,我姐姐要是还活着,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夫,我姐姐死得不明不白,你不替她报仇,难道你才是杀死我姐姐的凶手?” “我?”贺奇峰笑了一声,“我可没杀她,她是自杀的!” “既然自杀,你们干嘛心虚到不等她家人就将她火化?” 贺奇峰没有回答姜芷的话,反而笑着看向他,“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姜芷只是觉得有些熟悉,但猛地一下没想起是哪里。 “这里是祁松年的书房。” 姜芷脸色微变! 祁松年的书房? 贺奇峰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你现在可是谢冥心尖尖上的人物,恐怕连祁鸩都为你着迷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失踪他们肯定会找你,但绝对不会找到这里。” 说着,贺奇峰从一个箱子里面拿出了一剂针管,看到里面的红色液体,姜芷脸色大变,“你要干什么?” 贺奇峰轻轻一笑,“放心,我不会杀你,就像我没有杀凌飞燕一样。但你必须死在这里,死在祁松年手上。” 姜芷紧皱着眉,脸色苍白如纸,“什么意思?” “祁鸩本来就恨祁松年,你说你要是死在祁松年手里,谢冥和祁鸩会怎么对付他?等他被自己的亲儿子和外人弄死,就祁长风那个废物,能拦得住我的到祁氏集团?” 姜芷一直都知道贺奇峰不简单,但没想到他竟然会算计到这一步。 冷静! 一定要冷静! “呵……看来我真是非死不可了,反正我都要死了,在祁松年到来之前,你能不能给我解解惑,我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 贺奇峰慵懒地坐在办公桌上,手里端着一杯酒摇晃,好像他已经坐上祁氏集团总裁之位了一样。 “说起来,飞燕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单纯最爱我也是最可爱的女生,可那有什么用呢?她又给不了我财富、地位和权利。” 姜芷紧紧地捏着拳头。 “但她有一个优点,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个听话的女人。” 凌飞燕单纯无害,好拿捏,还是个刻苦的好女孩。 为了赚钱补贴家用,给男朋友买一份礼物,她甚至可以打好几份工。 贺奇峰也不是没心疼过,他甚至想过以后发达了,一定要让凌飞燕过上好日子。 可他们都是在底层挣扎的人,打工能赚得了几个钱。 尤其看到王朝里的宾客挥金如土,大手一挥就是几百万上千万,而他们辛苦一整天,才能得到两三百块的时候,那种落差,简直能让人窒息。 于是,贺奇峰想到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仙人跳。 起初凌飞燕并不同意,她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做这种违背良心道德的事。 “就一次,飞燕……只要我们拿了钱,我们就去做点小生意,以后发达了,我们就做慈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凌飞燕耳根子软,又非常爱贺奇峰,纠结痛苦了好几晚后,还是答应了。 由于凌飞燕长得漂亮清纯,第一次他们非常成功,对方给了十万。 一晚上就十万,凌飞燕甚至都没什么损失,贺奇峰高兴坏了,抱着凌飞燕亲个不停。 两人拿着十万去做生意,奈何因为没有门路,钱投进去就打了水漂。 没钱之后,贺奇峰又想搞仙人跳。 这次,凌飞燕怎么都不肯同意,贺奇峰软磨硬泡,甚至连自残的方式都用上了。 “都怪我无能,怪我废物!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我真该死!” 贺奇峰给了自己一刀,就血流了很多,凌飞燕看到后,吓坏了,只能同意。 这次,贺奇峰盯上的人是祁松年。 他观察跟踪过祁松年,祁松年表面上是祁氏集团的总裁,家庭和睦,为人和善。 实际上就是一个混蛋。 他和凌飞燕本来约定好,等祁松年和凌飞燕在房间里五分钟后,他就冲进去捉奸,让祁松年给钱摆平此事。 五分钟后。 贺奇峰正要冲进去救凌飞燕,可他脑海里突然想到了祁松年经常出入的云顶庄园,又想起了漂亮知性的祁晓棠。 他清楚地知道,那个云顶庄园不像表面上只是一个私房菜馆,他里面甚至可能有让他一飞冲天的好机会。 如果再娶了祁晓棠,那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贺奇峰还是去了房间,但他没有冲进去救凌飞燕,而是拿出手机将祁松年QB凌飞燕的视频拍了下来。 事后,凌飞燕哭得很惨,他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对不起飞燕,都是我的错,我想冲进去救你,可祁松年的保镖突然将我拉出去,打了我一顿!但我说那些都没用了,我该死!” 为了让凌飞燕相信自己所说的,他还故意找茬跟人打了一架,让人把自己打得鼻青脸肿。 凌飞燕很伤心很绝望,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吃哑巴亏。 而安抚好凌飞燕后,贺奇峰找上了祁松年—— 第161章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贺奇峰从小就是村里最聪明最能干的小孩。 他胆子大,脑子又聪明,很受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喜欢。 但他家庭条件很差,父母都是农民,而且愚昧无知。 一家五口人已经够多了,父母还觉得不够,觉得孩子生得多可以养老,就拼了命地生孩子。 后来母亲在生了他第五个妹妹后大出血死了,他的父亲很快就娶了同村的寡妇。 那个寡妇是也不老实的主儿,跟了他父亲后,还跟别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他父亲一怒之下,将两人都砍了。 而父母留给他的,除了一套破旧的土房子外,还有一堆的债务。 学习成绩再好、再聪明,没有钱上学有什么用呢? 于是,贺奇峰早早跑去帝都闯荡,除了想闯出一片天地让自己的弟弟妹妹过上好生活外,其实更多的是逃离那个地方。 他觉得自己不该被埋没在那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他要过人上人的生活。 去找祁松年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害怕。 眼神里透露着决绝和坚定。 “祁董事长,这是你侵犯我女朋友的证据,如果这份证据交到警方手里,你将会体验什么叫身败名裂。” 祁松年第一次见到贺奇峰的时候,他穿着一件洗到发白的衬衫,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瘦瘦高高的,眼神却相当凌厉可怕。 他从贺奇峰身上看到了孤注一掷的决心,也看到了他眼里的欲望。 “我当然也知道祁董事长的能力,你捏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可我想告诉你,这个证据我已经拷贝了很多份放在我的邮箱里,半个小时后,如果我没能安全从你这里出去,就会直接发到各大报社主编以及你死对头的邮箱里。” 敢直接闯进祁氏集团威胁祁松年的人,贺奇峰是第一个。 祁松年有点兴趣,但更多的是恼怒,“你想要多少?” 贺奇峰摇头,“我不要钱。” “哦?” “我想去云顶庄园工作。” 祁松年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寒光,没想到这人连云顶庄园都知道。 “你绕这么大一圈,冒着得罪我的风险,只是为了去云顶山庄当个服务员?” 贺奇峰微微一笑,“不,我想当祁董事长的狗,跟着祁董事长逐步青云。” 没人不喜欢聪明的狗,祁松年也不例外。 何况那个时候,祁鸩已经接手了鼎盛集团,整天跟他对着干。 祁长风又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祁松年只能暂时用贺奇峰。 贺奇峰脑子聪明,手段又高,跟着祁长风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能为他出谋划策。 祁松年看上了贺奇峰的才能,觉得此人要么一直抓在自己手里,要么为了防止今后反咬自己一口,直接弄死。 这件事困扰了祁松年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看到贺奇峰和祁晓棠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画面,祁松年有了主意。 而那段时间,云顶庄园里面没出个几个有姿色有能力的公主,生意惨淡。 贺奇峰知道他如果要娶祁晓棠,就得彻底解决凌飞燕。 那段时间,凌飞燕好不容易振作起来,贺奇峰将她搂进怀里,安慰着她,“宝宝,你在我心目中永远是最漂亮最纯洁的女孩,我在云顶庄园找到了一份收入很高的工作,等我攒够了钱,你一毕业咱们就结婚。” 凌飞燕是个恋爱脑,在贺奇峰的各种PUA下,觉得自己配不上贺奇峰,他能娶自己,已经是她赚了。 在贺奇峰规划他们的未来时,她目光灼灼地看着贺奇峰,“峰哥,我也想出去工作,我们一起赚钱买房。” 贺奇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不用你那么辛苦,你只要好好学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不,我想为我们的未来尽一份自己的力。” 贺奇峰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于是,他便将凌飞燕带去了云顶庄园。 凌飞燕当时看到面具又见他们收手机,觉得有些不对劲。 贺奇峰安慰她,“来云顶庄园的都是大人物,收手机是怕我们将顾客的消息发出去,别担心,有我呢,不会有事的。” 凌飞燕点了点头,跟着贺奇峰踏进了辉煌而华丽的地狱。 凌飞燕按照贺奇峰所说,站在中央跳了一段胡旋舞,她身段好,又很会跳,很快就引起了大批顾客的关注。 就在众人疯抢她的时候,一株彼岸花从八楼缓缓落下。 那之后,贺奇峰哄骗凌飞燕去了八楼。 那也是贺奇峰在云顶庄园那么久,第一次去云顶天空。 将凌飞燕送到门口后,凌飞燕紧紧地抓着贺奇峰的手,“峰哥,里面是谁?我有点害怕。” “里面是一个大人物,待会儿你进去好好跳舞,他要是满意了,我们就能在云顶站稳脚跟,好好赚钱了。” 贺奇峰亲了亲她的额头,“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凌飞燕笑了笑,“好。” — 姜芷泪流满面,她没想到凌飞燕竟然遭遇了这么多磨难。 她愤怒地瞪着贺奇峰,恨不得冲上去杀了他,“畜生!我姐姐那么爱你,什么都听你的,你竟然这么对待她!” 不光将她送到了祁松年床上,还将她送去了云顶庄园。 贺奇峰推了推眼镜,“是,她很爱我,可爱能当饭吃,当钱花吗?不过我也没有亏待过她,每逢过年过节的,都会烧一大堆东西给她。” 听听这是从一个人嘴里能说出来的话吗? 姜芷胡乱擦了擦眼泪,“后来呢?我姐姐进了云顶天空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这个问题,只有云顶天空的主人彼岸花知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彼岸花! 果然是那个男人! “那邢曼丽呢?她应该是我姐姐最好的闺蜜吧?她在这件事里,做了什么?” “她?” 贺奇峰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我和飞燕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勾引过我,表面上和飞燕姐妹情深,背地里说飞燕坏话,一个贱人而已——” “那你还跟她在一起,邢曼丽的弟弟是你儿子吧,我要是没算错,我姐姐还活着的时候,你就已经和邢曼丽搞在一起了。” “知道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为你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吗?就是占有她,让她觉得你最爱她,你是她一个人的。邢曼丽也不例外,凌飞燕那段时间精神状态不太好,总是怀疑我是不是不爱她了,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地跟我去云顶,她那个最好的闺蜜自然是最好的说客。” 姜芷总算是明白了。 一个是最爱的男朋友,一个是最好的个闺蜜。 两人勾搭在一起,同时PUA一个受了伤的凌飞燕,凌飞燕还以为他们是想她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殊不知,他们将她推向了深渊。 “邢曼丽是你杀的吗?” “一个没用,甚至还会拖累我的棋子,留着有什么用?让她下去给飞燕赔罪,岂不更好?” 姜芷看着贺奇峰,总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 贺奇峰没有心。 不管是凌飞燕还是邢曼丽,只不过是他想成功的垫脚石罢了。 突然,密道的门被推开,风尘仆仆的祁松年裹着一身怒气冲了进来。 看到姜芷后,他愤怒地瞪向贺奇峰,“怎么把人弄到这儿了?” 第162章 狼子野心 祁鸩带着羡羡刚从般若寺下来,便接到了谢芳菲打来的电话。 “祁鸩,不好了,之之姐姐不见了。” 祁鸩俊脸骤然一变,声音冰冷可怕,“什么叫不见了?” “她说她今天约了苏绣绣去吃饭,到晚上还没回来,我哥给她打电话没人接,找了苏绣绣,苏绣绣说之之姐姐根本没联系过她。” 姜芷怀着孕,这么晚联系不到人,祁鸩心急如焚。 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姜小花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哦对了……她以前不怎么爱出门,可最近出门的时间比较多。” 这相当于没有线索。 祁鸩咬牙切齿,“谢冥那个废物在干什么?” “我哥已经派人去找了,可几个小时了,一直没找到。” 祁鸩愤怒地挂上电话。 姜小花明明没有约苏绣绣,却故意出门,说明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那个该死的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舅舅——” 羡羡用小小的手,抓住了祁鸩的手,“姜老师失踪了吗?” 大人的事,祁鸩不想让小孩子操心,“别担心,她不会有事的。” 羡羡咬了咬唇,犹豫许久,还是说道:“有可能是我爸爸。” 祁鸩不可置信地看向羡羡,“你说什么?” “姜老师给我上课的时候,去我爸爸的房间找东西,我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但我知道肯定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我爸爸不会将重要的东西放在家里。” 姜芷想找到杀死凌飞燕的凶手,知道贺奇峰是凌飞燕的前男友,肯定是去找线索的。 “还有呢?羡羡——你姜老师可能有危险,你得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羡羡想了一下后说道:“我不知道那个算不算……” “说。” “祁长风和云半夏结婚那天,姜老师送了我一个草编的兔子戒指,我爸爸看到后表情不太对。” 草编的兔子戒指—— 从不爱出门,到喜欢出门。 祁鸩猛地想到了什么,低咒了一声,“图南,去祁家,从后山进地下停车场。” “是!” 之后,祁鸩给池东河打了一个电话。 池东河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在祁家?” “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姜芷都已经失踪两个小时了,祁鸩心里火烧火燎的。 他想到了什么不对劲,又给苏绣绣打去了电话。 “姜芷跟你说过什么?” 苏绣绣还是那套说辞,“小芷退学后,我和她已经好长时间没见面了,她也没跟我——” “她现在有危险,她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要是不说,有可能会一尸两命!” 苏绣绣本来就因为姜芷的话心神不宁,听祁鸩这么一说,吓坏了,声音都带着哭腔。 “下午我收到了小芷寄来的同城快递,她跟我打了一个电话,说她有一件事必须要去做,她说她要是有什么意外,就让我打开快递,按照快递上的事帮她完成一下。” “你打开快递了吗?” “我……我还没——” “打开!” “好好好。” 苏绣绣快速打开快递,“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个信封。” 打开信封。 听完苏绣绣念完信上的内容,祁鸩眼眶泛红,咬牙切齿,“姜小花,你特么给老子等着!” — 贺奇峰看到祁松年后,没有了刚才得意和嚣张,好像真的变成了一条狗,立刻迎了上去。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会有人想到她在这里!” 祁松年脱下衣服,贺奇峰将衣服挂在了衣架上,“爸,这个女人知道我们所有的事,绝对不能留。” 说着,贺奇峰将红色的针管递给了祁松年。 祁松年犹豫了,“可她现在是谢冥的女人。” “那又如何?等她死了,火化了,谁还知道凶手是我们。” 知道祁松年喜欢以虐待人为乐,贺奇峰笑道:“杀人很简单的,就像那个刁月婵,你只要将东西注射到她的身体里,她就会在你面前痛苦挣扎,求你弄她,求你打她。” 姜芷心里一紧,果然,刁月婵是被他们弄死的! “这个女人差点搅得祁家不得安宁,你不想亲手送她上路吗?” 祁松年眯了眯眼,接过了针管。 姜芷看着他像个恶魔似的一步步走向自己,大声喊道:“祁董事长,你可别上了你这位好女婿的当,他把我弄到这里,想让你成为杀人凶手,最后举报你,让你偿命,而他得到祁家,享渔翁之——” “啪——” 姜芷话未说完,脸上被贺奇峰狠狠地甩了一耳光。 贺奇峰的力气很大,姜芷的嘴唇被打破,鲜血流了出来。 姜芷看着贺奇峰笑了一声,“这些话不都是你刚刚跟我说的吗?怎么?怕祁董事长听到啊?” 贺奇峰狠狠地推开她,看向祁松年,“爸,这个女人想挑拨离间,您别中了她的奸计。” 姜芷的脸火速肿了起来,她感觉不到疼似的盯着祁松年,“祁董事长,贺奇峰当年拍下你QJ凌飞燕的视频威胁你,今天就能取代你,他狼子野心你还看不出来吗?否则,他在哪里弄死我不行,偏偏弄到你书房——” “你给我闭嘴!” 贺奇峰拽着姜芷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撞在了桌子上。 姜芷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了下来。 祁松年拿着针管看了贺奇峰一眼,“阿峰,姜芷说的是真的吗?” “爸,她可是凌飞燕的妹妹,他接近长风,接近阿鸩,都是为了找证据给凌飞燕报仇。” 说话的时候,贺奇峰靠近了装针管的箱子,“她想让我们内斗,好逃出去通风报信,她的话,你怎么能——” 话未说完,祁松年和贺奇峰同时出手,将手里的针管插向对方。 可祁松年老了,他就算是搞偷袭也不是贺奇峰的对手。 针管插进祁松年的脖子里,贺奇峰一边将红色的液体将他身体里推,一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拿掉祁松年手里的针管。 祁松年的身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贺奇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忍的弧度,“我的好岳父,你真是让人失望啊,我为你做牛做马那么多年,为了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舍得,你竟然只听一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想杀了我。” 第163章 同归于尽 祁松年倒在地上抽搐不已,双目死死地瞪着贺奇峰,“你……你敢——” “哈哈……” 贺奇峰狂笑一声,“我有什么不敢的,你以为我这几年听你的话,做你的狗,我就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贺奇峰从自己的文件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遗嘱,“祁氏集团在你手里,业绩每况愈下,你那个私生子更是个废物,只有我才能将祁氏集团更上一层楼。” 他将笔塞进祁松年手里,“岳父大人,等签了字,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不——” 祁松年一直挣扎,贺奇峰哼笑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姜芷缓缓睁开眼睛,额头很疼,鲜血模糊了眼睛,她伸手胡乱地擦了一下,看到贺奇峰正抓着祁松年的手,强行在遗嘱上签字。 祁松年该死,贺奇峰更该死! 这两个导致姐姐死亡的罪魁祸首,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祁松年的书房里有很多昂贵的收藏品,桌上正摆着一个明朝时期的鼎。 姜芷趁贺奇峰不注意,艰难起身,拿起鼎朝贺奇峰的头狠狠地砸了下去。 贺奇峰的注意力都在祁松年和遗嘱上,并没想到昏过去的姜芷还会醒来。 看到贺奇峰倒下去,姜芷来不及多想,跌跌撞撞地朝门口跑去。 “救……救救我……” 奄奄一息的祁松年朝姜芷伸出了手,不知道贺奇峰给他注射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他脸颊绯红,呼吸急促,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姜芷咬了咬牙,“你QJ我姐姐,杀死刁月婵,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魔鬼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都说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凭什么犯了罪的人,只要回头就得原谅他? 何况,他真的会回头吗? 姜芷宁愿相信人性本恶,也不会救这样的混球。 她不知道祁松年是不是已经串通了祁长风和郁晓婉,只能从后门离开。 只要离开这里,她就能将证据交给警方! 就能替姐姐报仇,替刁月婵讨回一个公道。 上次祁鸩就是带她从这里离开的,只差一步—— “啊——” 头发猛地被拽住,她整个人被一个大力狠狠一拽,摔倒在了地上。 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肚子,脖子被一双手狠狠地掐住。 贺奇峰满脸是血,眼睛被鲜血模糊,透过镜片能看到他那双愤怒阴鹜的眸子,“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早知道你这么想死,我刚刚就该成全你。” 呼吸被夺,姜芷脸色瞬间涨红,张着嘴巴想呼救。 想到了什么,她艰难开口,“我……我肚子里怀的是祁鸩的孩子,你要是杀了我,祁鸩一定会弄死你的。” 贺奇峰一愣,随即露出一抹狰狞的笑,“错了,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都是被祁松年杀的,祁松年书房有个暗道的事,除了他自己知道外,没人知道。” 贺奇峰指了指书房的门,“那门后面,郁晓婉、祁长风和云半夏说不定还在喝下午茶,知道我们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为什么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吗?” 贺奇峰踹了祁松年一脚,“因为祁松年怕隔墙有耳,弄了隔音墙。凌飞燕是被祁松年杀死的,他知道你是凌飞燕的妹妹,来替凌飞燕报仇,就想弄死你,然后——” 贺奇峰大笑了起来,“你们同归于尽了,而我得到了祁松年的遗嘱,会成为祁氏集团的继承人,等祁鸩来了,他只会恨祁松年这个让他失去母亲,失去姐姐,失去爱人和孩子的父亲,即便怀疑到我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据了。” 姜芷没想到贺奇峰竟然算计到这种地步,连祁松年这种老狐狸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是姐姐和邢曼丽。 眼前阵阵发黑,姜芷已经撑不住了。 她摸着小腹,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对不起。” 贺奇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看到是一串乱码符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喂——” “你在哪里?彼岸花有很重要的事找你。” 贺奇峰眼眸微闪,“彼岸花找我?” “对!” “说什么事了吗?” “这我不知道,他让你尽快去云顶天空见他。” 贺奇峰用手指推了推带血的眼镜,“抱歉,我今天没空!” 说完,他挂上了电话,随后拿起了桌上的针管。 想要营造成姜芷和祁松年同归于尽的假象,自然要给他们注射同样的东西。 看着她像个恶魔似的一步步逼近,姜芷强撑着往后挪了一步,但无济于事—— “去了地狱告诉飞燕,她是我最爱的女人,这些年来我很想她,所以亲手送你下去陪她。” 贺奇峰举起针管,朝姜芷的大动脉猛地扎了下去—— “姜!小!花!” 一道凄厉的声音骤然响起,贺奇峰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头被人狠狠一踹。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以及阵阵的耳鸣让他眼前发黑,他甩了甩头,稍微清醒一点,人已经被祁鸩按在地上。 祁鸩揪着贺奇峰的衣领,像石头一般的拳头夹杂着怒火狠狠地打在贺奇峰脸上。 贺奇峰的眼镜碎了,鼻子和嘴巴里都流出了血。 在听到祁鸩声音的那一刻,贺奇峰就知道自己输了,但他不甘心—— 这么长时间的谋划,只差一步,他的梦想就要完成了,为什么要来阻碍他。 “去死吧!” 他举起针管狠狠地朝祁鸩扎了下去。 “唔——” “祁鸩——” 祁松年瞪大眼睛,想提醒祁鸩,可已经说不出话了。 姜芷大喊一声,话音未落,祁鸩反应很快,夺过贺奇峰手里的针管,狠狠地朝贺奇峰的大动脉扎了下去。 他脸色阴沉恐怖,眼睛里像两团火焰在燃烧,愤恨地盯着贺奇峰,将红色的液体推进了他的身体里。 “啊——” 贺奇峰惨叫一声,因为激动血液循环加快,脖子、脸上和手臂上青筋暴起,相当吓人。 祁鸩无暇再顾及他,冲到姜芷面前将她抱了起来,“姜小花,你还好吗?” 姜芷一点都不好,但比起自己,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她紧紧地抓住祁鸩的手,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道:“我的内衣里有小型录音笔,罪证——” “都这样了,你特么还想着罪证!” 姜芷摇了摇头,“很重要,你一定要……” 话未说完,姜芷再也撑不住,陷入了黑暗中。 “姜小花!” 祁鸩目眦欲裂,抱起她急速送往医院。 同一时间,警鸣声传来,池东河带着警察将祁家团团围住,一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第164章 我宁愿你不是我父亲 “小芷……小芷……” 一道温柔的声音叫醒了姜芷,她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凉席上,凌飞燕正拿着草编的扇子给她扇风。 夏天太热了,家里只有一把风扇。 那把风扇因为年代久远,每次打开就咯吱咯吱地响,终于在今天报废了。 老师说周末去镇上买一个新的风扇来,这两天就让大家将就一下。 姜芷很少午睡,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在犯困,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睁开眼睛看到凌飞燕,姜芷激动地抓住了她的手,“姐姐?是你吗?” 凌飞燕笑着刮了刮她的鼻梁,“傻瓜,是不是做梦做傻了,不是我还能是谁?” 姜芷鼻子一酸,紧紧地抱住凌飞燕,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姐姐,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啊!” “呃,不就一天没见吗?这么腻歪啊?” “小芷,飞燕,出来吃西瓜了。” 凌飞燕摸了摸姜芷的头,“王叔叔家的瓜熟了,给我们拿了半个,走,去吃西瓜。” 姜芷笑着点了点头,被凌飞燕拉着走出了房间。 一个穿着蓝色衬衫短袖的女人,朝两人招了招手,“老王家今年的西瓜很甜,可解暑了,快来吃。” “老师!!!” 再次见到将她拉出深渊的女人,姜芷激动地抱住了她,“老师,我也很想你。” “妈,小芷以前总是冷冰冰的,睡了一觉突然变黏糊了,还真有些不习惯。” 老师摸了摸姜芷的头,“那不好吗?说明小芷体会到了爱意,有了很多对她好的人。来,小芷,最中间的西瓜给你。” “哦——妈妈偏心小芷。” 说着,凌飞燕张口就着姜芷的手吃了一口西瓜,“哇,果然最甜。” 姜芷笑了笑,三个人开开心心地吃着西瓜。 突然,姜芷想起了什么,“姐姐,月月呢?她还在睡吗?怎么没来吃西瓜?” 凌飞燕敲了敲姜芷的头,“真傻啦,你忘了月月被你妈妈带走了吗?” “什么?” 姜芷猛地站了起来。 月月不是一直跟她一起在老师家吗?怎么会被何美婷带走? 凌飞燕和老师好像没听见似的,吃完手里的西瓜后朝姜芷挥了挥手,“小芷,我们也该走了。” 姜芷很害怕,想拉住他们,可人好像被钉在了原地似的,动弹不得。 “老师,姐姐,你们要去哪里?等等我……” 凌飞燕突然靠近姜芷,在她脸上亲了亲,“小芷,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我和妈妈要去我们该去的地方,今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不要——你们别丢下我!我要跟你们一起走!” “不行哦。”凌飞燕摇了摇头,“你不能跟我们走,你还有很多人等着你回去呢!啊对了——” 凌飞燕从姜芷手里拿走西瓜,“你现在怀孕了,不能吃凉的东西,这西瓜我就帮你吃了。” 凌飞燕跑过去挽上了老师的胳膊,两人离姜芷越来越远。 “等等我……老师!姐姐!等等我……” 凌飞燕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小芷,你一定要幸福哦!” “滴滴滴——” 病房里的仪器发出了声响,姜芷泪流满面,嘴里一直喊着等等我。 “小芷一直在哭,是不是做了什么噩梦啊?”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苏绣绣紧紧地握着姜芷的手,眼睛红红的,看起来很可怜。 郁景浩在一旁安慰她,“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你就别担心了。” “可已经两天两夜了,她再不醒,祁二少都要杀人了。” 听到祁二少的名字,姜芷的眼皮轻轻地动了一下,下一秒,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苏绣绣见状,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小芷,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学长,快快快,给二少打电话——” “好好好,我这就去。”郁景浩立刻去病房外给祁鸩打电话。 姜芷看着头顶的白墙,看着奢华的病房,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 原来刚刚是她的梦,老师和姐姐这次,彻底离开了她。 猛地想到了什么,姜芷推开苏绣绣,“证据……” 她一张口,嗓子火辣辣的疼。 苏绣绣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别说话,你的脖子受伤了,这几天都说不了话,医生让你好好养着。” 知道姜芷最担心什么,苏绣绣说道:“你拼死搞到的证据已经交给了警方,坏人也被抓了,他们会为他们所做的一切付出惨重的代价。” 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没一会儿,郁景浩进来了。 苏绣绣没察觉到郁景浩表情不对,“二少有说什么时候来吗?” 郁景浩一个劲儿地给苏绣绣使眼色,苏绣绣一脑袋问号,“学长,你眼睛不舒服吗?” 郁景浩对苏绣绣的时而聪明时而愚蠢非常无语。 他干笑一声,“二少这会儿有点忙,他说晚点过来。” 姜芷一眼就看出了郁景浩在撒谎,她微微垂眸,心里很不是滋味。 祁松年再怎么说都是祁鸩的亲生父亲,她将祁松年亲自送进监狱,祁鸩应该很难受吧。 他不想见到她,也是能理解的。 她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小腹,苏绣绣说道:“放心,虽然有轻微流产迹象,但好在二少及时救了你,只要你好好休息就没事。” 姜芷点了点头,表情复杂。 此时。 病房的走廊里。 陶少成脸色凝重地告诉祁鸩,“祁叔叔体内是一种新型的du品,那种du会麻痹人的神经,入侵人的大脑,一旦沾染基本上戒不掉,祁叔叔年纪大了,更不好戒,趁他现在还有点意识,你想说什么就去说吧——” 祁鸩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他抽完好几根烟后,推开门走进了病房。 祁松年du瘾发作,挣扎了好几次,每次都用镇定剂将他稳住,短短两天的时间,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看到祁鸩,他朝祁鸩伸出了手,“阿……阿鸩……” 祁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真可怜啊,没想到堂堂祁氏集团董事长会有这么一天。” 见祁鸩没有任何想救自己的想法,祁松年目眦欲裂,“你……你为了一个女人,不要你的亲生父亲了吗?” 祁松年怒吼着说完这句话时,已经气喘吁吁,快要断气了。 “亲生父亲?如果可以,我宁愿你不是我父亲!” 祁鸩将手里的文件狠狠地甩到祁松年身上,“你真以为我妈出家,只是因为你带郁晓婉和祁长风回家,伤了她的心吗?不仅如此,她还是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出家替自己和你赎罪。” 第165章 去地狱忏悔吧 霍冰心突然出家,是祁鸩心中永远的痛。 他一开始也以为霍冰心是因为祁松年毅然决然将郁晓婉和祁长风带回家而伤心绝望。 直到查到祁松年和云顶庄园有关,而他无意间想起霍冰心以前跟他提过云顶庄园的事。 霍冰心是霍家的独生女,除了在感情方面是个恋爱脑之外,其他时候聪明睿智,观察力极强。 夫妻那么多年,祁松年做什么,她不可能完全不知道。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祁鸩亲自去了一趟般若寺。 霍冰心刚出家那会儿,祁鸩和祁晓棠也不是没来过般若寺。 可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霍冰心都不肯见他们,真正做到了六根清净,了却凡尘俗世。 后来祁晓棠结婚,羡羡出生,他们也来过,霍冰心依旧没见。 祁晓棠去世后,祁鸩就再也没来过。 这次,霍冰心依旧没见祁鸩。 祁鸩并没有愤怒,相反很冷静,“麻烦主持告诉静心师太,就说祁晓棠已经死了,她出家没多久,祁晓棠就被她的丈夫嫁给了在云顶庄园工作过的贺奇峰,我现在带着祁晓棠的儿子来见她,不聊别的,只看一眼。” 霍冰心依旧没见祁鸩和羡羡,但却让主持将一个文件袋转交给了祁鸩。 那里面是关于祁松年那些年在云顶庄园的所作所为。 祁鸩愤怒地盯着在病床上挣扎的男人,好几天没睡,他脸色苍白憔悴,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祁鸩无法想象,当霍冰心得知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是那样一个魔鬼时,有多绝望难过。 霍冰心是军人之后,报警惩治犯人是她该做的。 可她又不止一次地替自己心爱的男人找借口,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她的眼光不会那么差,看上一个魔鬼。 甚至还觉得他可能是被人带坏的。 无数个夜晚,她挣扎崩溃。 尤其看到一双还没成家的儿女,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她决定自己去赎罪,祈祷着祁松年回头是岸,保佑自己的儿女平安健康,幸福一生。 直到祁鸩这次带着羡羡找上门,她才意识到祁松年不知悔改,还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于是,便将自己搜集到的证据,交给了祁鸩。 自此以后,她才算真正放下了一切。 祁松年看到文件上的内容,知道自己的罪行早已暴露,还不死心地盯着祁鸩,“我知道错了,阿鸩……救……救救爸爸……” “我只问你一句!我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 祁松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忧伤,“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她是产后抑郁自杀的。” “你觉得我会信?她在嫁给贺奇峰之前有个男朋友,后来那个男人消失了,他去了哪里?” 祁松年紧紧地闭了闭眼,他面容枯槁,全凭一口气吊着,“死了!” “你们杀了他?” 就祁松年和贺奇峰的手段,让一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尸体在哪里?” “太平洋。” 祁鸩愤怒地揪着祁松年的衣领,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你害惨了我妈,害死了我姐姐和她心爱的男人,手上沾着多少人的血,这样的你,也配活着?” “阿鸩——” 祁松年像一个濒死的人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似的,死死地拽着祁鸩的袖子,“爸爸真的知道错了,现在只有你能救爸爸了——” 祁鸩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像看垃圾似的看着他,“刽子手放下屠刀能立地成佛,可你不行,你就该去地狱给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一个交代,你要忏悔也去地狱忏悔吧!” 祁鸩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身后的祁松年还在拼命挣扎,重重地倒在地上,他都没管。 门口,池东河见祁鸩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好吗?” “死不了!都听到了吧?” 池东河点了点头,“就祁……恐怕熬不到被枪毙的时候。” “那不正好,省得你们白白浪费一颗子弹。” 池东河叹了一口气。 “贺奇峰怎么样了?” “是个硬骨头,他只说他自己所做的那些都是被祁松年逼的,那些药剂都是祁松年让他注射给姜芷的,祁松年想让他背锅杀了他,他只是正当防卫。” “而且很多证据的确没法证明他是幕后主使,最多能算个参与者。姜小姐交上来的那些录音,也不能直接给他定罪。” 贺奇峰心思缜密,既然他想到要让祁松年和姜芷一起死,自然会部署好一切,将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祁松年,自己完美隐退。 祁松年以为拿捏住了贺奇峰,实际上,他才是贺奇峰的棋子。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做了那么多坏事,总会留下把柄,放心,我一定会将他绳之以法。” 话音刚落,郁晓婉和祁长风急匆匆赶到了医院。 “阿鸩,听说你爸醒了,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祁鸩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哪里不清楚他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你是想问我爸的遗嘱吧?” 郁晓婉表情一僵,“你爸活得好好的,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祁鸩轻哼,“那我告诉你,他已经留了遗嘱。” 郁晓婉和祁长风的心都提了起来,“什么?” “祁氏集团所有的产业,他给祁长风留了百分之一,其他的都由我亲自处理,捐给贫困山区。” “不可能!” 郁晓婉双腿一软,不可置信地冲进了病房,“松年,你不可能只给长风留了百分之一的,阿鸩在骗我对不对?你说句话呀?” 郁晓婉摇晃着祁松年的身体,丝毫不顾及祁松年的死活。 祁松年张了张口,还没说话,活活被气晕了。 祁长风冷冷地看着祁鸩,“你当初说要将整个祁氏集团给我的。” 祁鸩冷笑一声,“整个?你吃得下吗?祁松年捅了那么大的篓子出来,你能拿到百分之一就该偷着乐。” 祁长风看着祁鸩离开的背影,紧捏着拳头,牙齿都快咬碎了。 祁鸩去了一趟陶少成的办公室,陶少成说道:“下午就醒了,孩子也保住了,一切安好。” 祁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陶少成小心翼翼地凑近他,“诶,姜芷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 祁鸩没有否认,轻飘飘地睨了陶少成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脚踩两条船的花花公子,你那么在乎姜芷,肯定不会碰别的女人,那谢芳菲……” “哼,原来我在你心目中的滤镜这么厚吗?那很抱歉,我要打碎你的滤镜了,我就是那样的人,谢芳菲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的!” 陶少成:“……” 第166章 你后悔去救了我吗? “真是没想到啊,堂堂祁氏集团董事长,竟然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之前我看到过他的采访,他还在做慈善项目呢,想必也是做做样子,够恶心的。” “仔细想想也是,一个正常人,能在自己的书房里挖个密道吗?不就是用来逃跑的吗?” “诶,我跟你说啊,听说那天警察将祁家包围住的时候,郁晓婉请了好几个富太太在家里打麻将呢,祁松年和贺奇峰从书房被带出来的时候,一帮人都傻眼了。” “那个郁晓婉简直了,她的初恋情人快死了,她一点也不关心他的身体,听说天天去病房哭着闹着让祁松年修改遗嘱,祁松年每次被她气晕过去,估计过不了多久,没被折磨死,倒要被气死啦。” 苏绣绣和郁景浩喋喋不休地对姜芷说着她不知道的事情,姜芷沉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她在医院住了快一个星期了,祁鸩都没来看过她。 是生气了吗? “叩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谢冥和谢芳菲走了进来。 两人给姜芷带来了一个消息。 祁松年死了。 苏绣绣吓得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靠,不会真被我说中,被气死了吧?” 祁松年死了,导致凌飞燕死亡的罪魁祸首之一终于死了。 姜芷的仇算是报了一半,可她很担心祁鸩。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祁松年一死,郁晓婉和祁长风肯定会因为家产对付他,他一个人能应付得了吗? 等姜芷回过神来的时候,病房里只有她和谢冥两个人。 谢冥坐到床边,手朝她的脖子摸了过来,姜芷蹙眉往后一躲。 他手一顿,眼底满是自责和忧伤,“对不起,都怪我没保护好你。” 姜芷并没有因为谢冥的这副样子感动,相反觉得他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如果真的觉得对不起她,就该放她走,而不是用爸爸威胁她,囚禁她。 “如果是我先找到你……” 姜芷看着谢冥,打断了他的话,“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的事,就像当年,我们离开谢家后,如果你没有再出现在我面前,没有发生后面的那么多事,或许我就没那么恨你——” 偏偏,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该恨的也没法不恨。 谢冥叹了一口气,“我问了医生,他说你后天就可以出院,后天我来接你。” 见谢冥要离开,姜芷皱着眉忍不住开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谢冥脚步一顿,没有看姜芷,沉默了几秒后说道:“除非我死!” 姜芷:“……” 姜芷突然有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后天出院。 姜芷想了想,给宋袭野打了一个电话。 祁松年的葬礼办得很仓促,他闹出了那么大的丑闻,祁鸩能将新闻压下来,保住祁家的名声已经算尽孝了。 郁晓婉因为只拿到了百分之一的股份,想找祁松年离婚,被祁长风拦住了。 因为在这个节骨眼上,事情闹得越大,对祁氏集团的影响很大,到时候他们连这百分之一的股份都拿不到。 霍家二老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又心疼又难过,事已至此,他们只希望祁鸩和羡羡能好好的。 宋袭野说祁鸩回檀宫了。 姜芷怕谢冥派人监视自己,让苏绣绣假扮自己在病床上躺着,她则穿上苏绣绣的衣服,戴上帽子离开医院去了檀宫。 “小芷,你怎么来了?你还好吗?” 周姨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担心姜芷。 “我没事,周姨,祁鸩和羡羡呢?他们还好吗?” “羡羡还好,这会儿跟管家出去了,就是少爷……不太好。” “他在房间吗?” “嗯,回来后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出门了,也不吃东西。” 姜芷心急如焚,“家里有面吗?” “有的有的。” 姜芷做了一碗清淡的西红柿鸡蛋面,端到了祁鸩的房门口。 “叩叩叩——”她忐忑地敲响了门。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没反应。 姜芷不再等祁鸩回应,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阳光和光亮被厚厚的窗帘遮住,房间里漆黑一片。 姜芷借着门口的亮光,将面放到桌子上后,走过去拉开了窗帘。 许是被强光刺激到了眼睛,祁鸩烦躁地蒙上了被子,“出去。” 要是以前,姜芷肯定拔腿就跑了。 可今天她不但没离开,还小心翼翼地走到了床边。 酝酿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个……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我煮了面放在桌上了,你记得趁热吃,不然坨了就——” 话未说完,被子猛地被掀开,姜芷还没反应过来,胳膊被猛地一拽,被祁鸩压在了床上。 说是压,其实只是虚虚地按着,根本没碰到她小腹。 “稀奇啊,你跑来我这儿,亲自下面送到我房间让我吃,不怕谢冥吃醋吗?” 只是几天没见而已,祁鸩相当憔悴。 眼睛里满是红血丝还胡子拉碴的,虽不影响他的帅气,但看着让人揪心心疼。 “我……我只是来感谢你的。” “感谢?” 祁鸩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感谢我什么?感谢我大义灭亲,亲手将自己的父亲和姐夫送进了监狱?” 他自嘲的话让姜芷心里很难受,“我来感谢你救了我,祁松年和贺奇峰做了那么多坏事,他们不配你把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 祁鸩哼笑一声,敢情她以为他现在这个样子,是为祁松年和贺奇峰伤心? 怎么可能! 他只是几天没睡觉,补眠而已。 “那你觉得你配我去救你吗?” 姜芷:“……” 姜芷不知道那天祁鸩是怎么出现在祁松年书房的,但她很清楚,如果祁鸩再晚来一步,她和肚子里的宝宝肯定会死。 “你后悔……去救了我吗?” “后悔……” 姜芷的心骤然一疼,刚要开口,祁鸩捏着她的脸愤怒道:“后悔个屁,救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是个男人都会干的事,我后悔个屁!” “我后悔没早一点找出他们犯罪的证据,让你这朵傻花自己去冒险。” 姜芷被祁鸩的一番话干懵了。 她好像听懂了祁鸩的话,又好像没完全懂。 过了好几秒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祁鸩,“你……” “再敢说孩子不是我的,信不信我真揍你。” 第167章 爱到骨子里,又恨不得掐死她 姜芷眼睛空洞无光,失了神一般地怔愣在那里。 满脑子都是祁鸩怎么会知道孩子是他的?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祁鸩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用手指轻轻地戳了戳,“在想怎么狡辩?还是想让我失忆?” 理智告诉姜芷,她该反驳,可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青梅竹马?彼此的初恋?就谢冥对你做的那些事,足够你想杀了他,你还能跟他发生关系,怀上他的孩子?” 姜芷的手猛地钻攥紧了拳头,“你……” “我去过云海第一监狱。”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姜芷脑海炸开了锅,她身体情不自禁地颤抖,各种复杂的情绪犹如海浪一般涌现而来。 她紧紧地抓着祁鸩的手,力道之大,指尖都在泛白,“你……你……” “别你了,知道你要问什么,没错,我见到了我未来的岳父大人,他把你和谢冥之间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 祁鸩心疼地将人搂进怀里,“就这样了,还不打算跟我说实话吗?” 低哑温柔的嗓音传入姜芷耳朵,将她近年来,近日来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勾了出来。 泪水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胡乱地用手擦着,不想在祁鸩面前掉眼泪,可就是受不住。 祁鸩知道姜芷很难过,他也没强迫她不许哭,只是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哭吧哭吧,哭过就好了。” 紧接着,想到了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今天给你时间哭,以后都不许哭了,知道吗?” 姜芷低声抽泣,心脏阵阵发紧。 祁鸩胸前的睡衣都被眼泪打湿了,姜芷轻轻抬眸,眼眶红得跟小兔子似的,“我爸爸……还好吗?” “放心,他很好,只是很挂念你和月月。” “是我不孝,这么多年都没去看过他。” 光是想到这里,愧疚和自责就能将姜芷淹没。 “那不怪你,要怪就怪谢冥那个畜生。” 一想起谢冥,祁鸩眼神冰冷可怕,不过,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不许再回谢冥那儿。” 姜芷摇头,刚要开口,祁鸩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之前你留在谢冥身边,是谢冥用你爸爸威胁你,如今,你不用担心你爸爸的安危。” “可他不会放过你……” 姜芷的嘴比脑子快,话出口了才反应过来,已经收不回来了。 祁鸩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下一秒,他沉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姜芷,“别告诉我,你不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是怕谢冥对付我!” 没等姜芷开口,祁大鸟要气喷火了。 “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个什么惊天大废物啊!他谢冥想对付我就能对付?需要你一个弱女子带着我的娃委曲求全在谢冥身边来保全我?” 祁二爷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你别忘了帝都可是我的地盘,就算不是在帝都而是在云海,你觉得我斗不过他?” 姜芷当时哪里想得了那么多,她只是不想再有人为她受伤为她死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 祁鸩气炸了,可转念一想,心里又有些暗爽。 口口声声说不爱他,不爱能这么保护他? “那你是什么意思?想生下我的孩子,认贼作父?” 姜芷:“……” 姜芷已经汗流浃背了,“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哼,你当然不是,毕竟在你决定故意让贺奇峰绑架你的时候,你就没想活着回来。” 祁鸩对姜芷简直是又爱又恨,爱到骨子里,又恨不得掐死她。 “你倒是会打算,连遗嘱都留好了,可老子稀罕你那三瓜俩枣吗?” 姜芷身体一僵,她这时才想起自己给苏绣绣留了一份遗嘱,让苏绣绣等自己死后,帮自己处理一下。 住院的这几天,她脑海里很多事情,完全忘了这回事。 他怎么知道的? “就苏绣绣那个脑子,也只能骗骗谢家两兄妹,能骗得了我?” 姜芷:“……你……你都看到了?” 祁鸩轻哼一声,从自己的床头柜拿出了一个盒子。 姜芷见他要打开盒子,眉心一跳,按住了他的手,“别……” “怎么?怕看到自己留下的遗嘱。” 祁鸩拉开姜芷的手,将里面的信拿了出来,咬了咬牙,“别……” “别什么?姜老师手写的信那么好,我得亲自给你念念。” 姜芷:“……” 姜芷见他打开信,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起来。 留遗嘱的时候,她很伤心也很痛苦,如今被人当着面儿念出来,简直羞耻。 祁鸩刚要张口,姜芷一把捂住他的嘴,“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别念这个了。” 难得姜芷用了“求”这个字,祁二爷大发善心,“行,我不念,你自己念。” 姜芷:“……” 姜芷看着信上的内容,一瞬间思绪万千。 “绣绣,展信佳。 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可又怕在电话里说不出来,只能给你写信。 能够遇到你,跟你成为朋友,我很荣幸也很幸福。 我不知道这次我能不能活着回来,想来想去,能拜托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月月那边,我已经留了钱给她,你有空的时候帮我去看看她,她要是问起我,你就跟她说我去国外演出了。 她的病能治好,后面就算知道了真相,我相信她也一定能接受。 如果她的病治不好,那也没关系,我们姐妹会在地底下团聚,那里无病无灾,我会照顾好她。 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是我这段时间存下来的,你拿五万,另外的五万……麻烦你转给祁鸩。 我知道他不稀罕这点钱,可仔细想想,我也没什么能够留给他的。 哦对了,我有两把琴,刻有燕的琴,请你帮我交给我妹妹。另外一把是祁鸩送的,我死之后,也该物归原主了。 最重要的一点,等你看完这封信的两个小时后,你报警告诉警方我失踪了,绑架我的人是贺奇峰和祁松年——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们继续做朋友。 如果我死了,来世我们再做朋友。 ——姜芷。” 祁鸩幽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姜芷,步步紧逼质问她,“仅存的十万块,一半留给你最好的朋友,一半留给我,你敢说你不爱我?” 第168章 姜小花,你这想法很危险 姜芷就像整个人被扒光了丢在祁鸩面前,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不知道是不是差点死过一回,面对祁鸩的逼问,她并没有逃避。 “是!我爱你!” 祁鸩怀疑姜芷喜欢他是一回事,亲耳听到姜芷说爱他又是另外一回事。 胸口被一股名叫愉悦的情绪填得满满的,他激动地将人搂进怀里,整个人激动又兴奋,“我就知道!” 姜芷喜欢祁鸩,喜欢了很多年。 她本以为她这辈子不会让祁鸩知道这件事,没想到在这样的境况下告了白。 她闭着眼靠在祁鸩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闻着他身上的檀木香气,终于露出了一抹劫后余生,还能和爱人互通心意的微笑。 “不对!” 祁鸩推开姜芷,眯着眼凉凉地看着她,“你既然知道怀的是我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带孩子去冒险?你要是死了,我不光失去了你,还失去了我们的宝宝!” 想到这个,祁鸩就一阵后怕,冷汗直流,“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姜芷是怎么想的? 她的想法很简单。 她活,孩子就活。 她死,孩子就死。 当年,如果不是老师救了她和月月,她和月月指不定已经死了。 替姐姐和老师报仇这件事,她不可能放弃。 她也想过,要不要把孩子生下来之后再去报仇,可想到她要是死了,宝宝也是个没妈的孩子。 谢冥肯定不会放过孩子。 就算她把孩子交给祁鸩,祁松年死在她手上,祁鸩每次看到宝宝就会想到这一点,宝宝也会备受诟病。 就算祁鸩对宝宝不错,人的感情说变就变。 祁鸩当时说喜欢她,等她死了之后,说不定就会喜欢上别人,到时候给孩子找个后妈,委屈的还是孩子,还不如跟她一起死了。 到底是受过多大的苦难,才会有这么决绝的想法。 比起恼怒,祁鸩更多的是心疼,他的姜小花太没有安全感了。 “现在呢?” “什么?”姜芷没明白祁鸩的意思。 “现在还认为如果你死了,我会爱上别人?” 姜芷沉默不语,她甚至都不明白祁鸩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为什么会喜欢上她。 何况,将来的事,谁也说不上。 “小没良心的,我为了你大义灭亲,你倒好,这么扎我的心。” 姜芷望着他,“我不相信一个骗子的话。” “骗子?我怎么就成骗子了?” “谢芳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陶少成的。” 姜芷的语气很平静,祁鸩挑眉,“哟,谁告诉你的?” “祁长风和云半夏结婚那天,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了。” 祁鸩笑着捏了捏姜芷的耳朵,“还学会偷听墙角了?” “没有偷听,我正大光明听的。何况,二少和谢芳菲在一起的时候,表演痕迹太严重,你说我演技差,你演技也好不到哪儿去。” 听到姜芷吐槽自己,祁鸩稀罕得紧,在她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知道得那么早,还不拆穿我?” “我知道你那么做,肯定有那么做的道理,不想让你为难。” 祁鸩牙齿一酸。 这话猛地一听好像在为他着想。 仔细一听,怎么有种埋怨的感觉,好像他无理取闹,没理解她似的。 “少给我来这套,再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看我怎么收拾你。” 兜兜转转了那么久,两人之间的矛盾和隔阂终于都说开了。 祁鸩抱着姜芷躺在床上,“好困,陪我睡会儿。” “先吃面吧。” 祁鸩在姜芷的额头亲了一下,“吃不下,先睡觉。” 姜芷在医院睡了几天,本以为没什么困意,可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困意来袭,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祁鸩见她呼吸平缓,拿着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已经保释出来送到安全的地方了,云海那边马上也会调查谢冥。” “知道了。” 挂上电话,祁鸩眼底的寒意一闪而过。 目光落在姜芷身上的时候,又瞬间变得柔软温柔,忍不住蹭了蹭她的小脸,抱着人幸福地睡了。 — 姜芷再次醒来的时候,察觉到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她猛地睁开眼睛,对上了祁鸩深情款款的黑眸。 “醒了?” 姜芷懵了一会儿,才想起睡觉之前发生的事。 他们互通心意了!!! 后知后觉的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怎么?这会儿才知道害羞?” 姜芷要起身,被祁鸩按在床上,他用下巴蹭了蹭姜芷的脸,幼稚地用冒出来的胡渣扎姜芷。 姜芷笑着躲了几下,拿手推他的脸,“够了。” “帮我刮胡子。” 也不管姜芷同不同意,他直接将人抱进浴室,放在了盥洗台上。 将剃须泡沫放到姜芷手上,“先将这个泡沫均匀地涂抹到我有胡子的地方。” 姜芷本想说你自己来,可对上他目光灼灼的黑眸,以及没穿衣服的上半身,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了。 她挤出泡沫,小心翼翼地抹到祁鸩下巴上。 两人距离挨得很近,祁鸩低着头看着姜芷,她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每扇动一下,祁二爷的心就跟着颤一下。 许是觉得很好玩,她的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嘴唇微微张着,露出了又白又整齐的牙齿。 一股邪火直冲下腹,祁二爷重重地呼了一口气。 冷静冷静! 姜小花怀着他们的宝宝,不能作死。 祁二爷向来有欲望就发,这会儿憋得难受,脸都黑了。 看着她越玩越上瘾,他忽然凑过去将下巴上的泡沫蹭到她脸上,将剃须刀递给她,“该刮胡子了,再耽误下去,二爷就要被饿晕了。” 想到祁鸩还没吃饭,姜芷快速用剃须刀给他刮干净了胡子。 祁二爷却不满意了,他抓着姜芷的手,眉心紧皱,“刮胡子的动作这么熟练,除了我,还给谁刮过?” “我爸。” 姜芷小时候很喜欢给姜绍山刮胡理头发,姜绍山宠着女儿,任由她弄。 祁鸩:“……哦,那没事,但以后只准给我一个人刮,男女授受不亲,岳父毕竟是男的。” 姜芷:“……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祁鸩捧着姜芷的小脸,危险地看着他,“不嫁给我,难道你想怀着我的娃嫁给别人?” “这年头结婚没什么好处,我不用结婚就有宝宝,一个人也能将他抚养长大。” 祁鸩瞠目结舌,急了,“姜小花,你这想法很危险啊!赶紧打消这样的念头!!!” 第169章 谢家是什么玩意儿,你又是什么玩意儿 看到祁鸩清清爽爽地下楼,手里还牵着姜芷的手,周姨别提有多欣慰高兴。 姜芷刚刚拿上去的面已经不能吃了,她想再去给祁鸩做一碗。 被祁鸩拉住,“我没那么娇气,吃什么都行,你好好休息,别累到自己。” 周姨:“我炖了汤,熬了粥,还做了点小芷喜欢吃的酸枣糕。” 正说着,管家带着羡羡回来了。 羡羡的脸色不怎么好,姜芷看了祁鸩一眼,祁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吃饭的时候,羡羡一直抱着姜芷不肯吃饭。 祁鸩看在羡羡只有四岁的份儿上,忍了半天,忍无可忍,将羡羡从姜芷怀里拉出来,放到了对面的椅子上,“吃饭,吃完饭告诉你两个好消息。” 羡羡愣愣地看着祁鸩,“好……消息?” “嗯,天大的好消息!” 知道舅舅不会骗自己,羡羡拿起筷子快速吃起了饭。 贺奇峰被抓,羡羡肯定会很难受,姜芷不知道祁鸩口中的好消息是什么。 饭后,三人坐在沙发上。 祁鸩要和姜芷贴贴,羡羡被他赶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刚刚忘了告诉你,除了两个好消息外,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姜芷:“……” 羡羡:“……” 怎么还带欺骗小孩的。 羡羡没有任何犹豫,“先听好消息吧。” 祁鸩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姜芷。 姜芷被他看得有些莫名。 “你姜老师肚子里的宝宝是你舅舅的,不对,以后不能叫姜老师,得叫舅妈,你有弟弟妹妹了。” 羡羡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亮了。 他激动地从沙发上跳下去,颠颠地跑到姜芷面前,小手轻轻地朝她小腹摸去—— “啪……” 祁鸩一巴掌拍开了羡羡的手,“男女授受不亲,长大了摸自己老婆去,别对我老婆动手动脚。” 羡羡懒得理会这个幼稚的舅舅,晶亮的眸子看着姜芷,“姜老……舅妈,我舅舅说的是真的吗?” “嘿……你这小子,我能乱认儿子吗?” 姜芷给了祁鸩一个肘击后,朝羡羡笑道:“是真的,但我不是你舅妈。” 祁鸩在一旁咬牙,“迟早是!” 羡羡很开心,终于不用担心舅舅孤独终老没人爱了。 更不用担心舅妈和舅舅彼此错过了。 “该说第二个好消息了。” 祁鸩摸着羡羡的头,“羡羡,你不用因为贺奇峰所做的坏事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他并不是你亲生父亲。” 这下不光羡羡,姜芷也愣了一下。 贺奇峰不是羡慕的亲生父亲?那谁是? “我姐嫁给贺奇峰前,有一个男朋友,两人是大学同学,很恩爱很甜蜜,却被祁松年硬生生拆散。” 祁鸩摸了摸羡羡的头,“我接下来说的坏消息,也跟这个有关。” 羡羡还小,可能还不明白,但姜芷隐约猜到了什么,下意识地牵起了羡羡的手。 “你的亲生父亲被祁松年和贺奇峰害死了,他被抛尸到太平洋里。” 一般的家长,肯定不会将这么残忍的消息告诉孩子。 可祁鸩觉得孩子就得让他从小练成一颗强大的心脏,否则怎么面对今后的风风雨雨。 羡羡紧攥着拳头,眼睛一下子红了。 姜芷心疼不已,将他搂进了怀里,“没事的羡羡,你还有我们。” 羡羡乖乖的点了点头,但毕竟年纪小,这么大的刺激让他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舅舅,其实我隐约猜到了一点。” 羡羡本来就比别的孩子敏感,虽然只有四岁,但他知道谁真正对他好,谁对他虚情假意。 他虽然很少出门,但从电视上看到过别的父母是怎么对待自己孩子的。 贺奇峰对他是不错,经常嘘寒问暖,可他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父爱。 甚至很多时候,贺奇峰看他的眼神都是冷漠的,无情的。 后来,贺奇峰很忙,以看到他后想起妈妈为由,经常不回家,试问,哪个做父亲得在妻子去世后,还能忍心让一个自闭的儿子在家自生自灭。 祁鸩有多爱自己的姐姐,就有多稀罕羡羡。 他伸手揉了揉羡羡的头发,“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 羡羡严肃地看着祁鸩,“我想去上学。” 姜芷有些惊讶,她和祁鸩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祁鸩笑道:“好,过几天舅舅就去给你安排学校。” 羡羡乖乖的点了点头。 姜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看到是谢冥打来的电话,她心里一紧。 祁鸩让周姨带羡羡离开后,将姜芷搂进了怀里,“接。” 姜芷犹豫两秒,接起了电话。 “之之,你在哪里?” 没等姜芷开口,祁鸩将手机拿了过去,“在我怀里。” 电话那头的人,呼吸猛地一沉。 “多谢谢总这段时间对姜小花的照顾,可她毕竟是我孩子妈,今后我伺候她就行了,不劳谢总费心了。” 谢冥站在窗户门口,看着天边凝聚而成的黑云,黑沉沉的眸子里酝酿着狂风骤雨。 “让之之接电话。” “她刚刚在我怀里被我亲睡着了,她现在怀着孕,需要多休息,你忍心叫醒她,我可不忍心。” 说着,祁鸩抬起姜芷的下巴,在她柔软的红唇上嘬了一口。 声响很大,足够让谢冥听到。 姜芷怕谢冥发疯,轻轻地拉了拉祁鸩的衣袖,让她不要这么骚。 祁鸩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朝电话说道:“谢总,我以前还挺佩服你的,你能将谢氏集团发展得这么好,还长得人模狗样的,以为你是个天大的好人。” 祁鸩眼神一凛,话锋一转,“可没想到你是个混球!你让姜小花接电话,不就是想用姜绍山威胁她回到你身边吗?呵……得不到就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确定你是真的爱她?还是觉得没得到她不甘心呢?” “祁鸩!”谢冥的声音里透露着浓浓的怒火,“你是不是忘了你马上要和芳菲结婚了?你是想与谢家为敌吗?” 祁鸩哼笑一声,“我祁鸩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怕过什么,谢家是什么玩意儿,你又是什么玩意儿?” 祁鸩嘴上不饶人,知道谢冥对姜芷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更是恨不得弄死他,“有本事咱们商场上见,威胁女人的都是孬种!至于谢芳菲,她给我下药怀上我的孩子,想用一个孩子拿捏我,简直可笑。” 第170章 跟着二爷吃香喝辣 发泄了一通挂上电话后,祁鸩心情暴爽,搂着姜芷亲了好一会儿。 唇舌纠缠,恨不得将怀里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姜芷气喘吁吁地推开祁鸩,绯红从脸颊蔓延到了脖子里。 “谢芳菲肚子里的孩子,真是……” “当然不是!” 祁二爷才不会当那个大冤种。 “谢芳菲是想给我下药,但被我识破了,她想保住那个孩子,只能跟我结婚,如果我猜得没错,她肯定是被他那位亲大哥威胁了。” 姜芷想到谢芳菲见了谢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反应时,心中也多少有些了然。 “那你为什么还要承认孩子是你的?” 说起这件事,祁鸩其实有些头疼。 他潜意识里觉得谢芳菲不适合陶少成,一个狡猾,一个憨批。 陶少成可能被谢芳菲玩死了,都在帮人家数钱。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逼着谢芳菲把孩子打掉了,可看到谢芳菲那么在乎孩子,还苦苦哀求他,他又有些于心不忍。 谢冥现在在气头上,如果他知道祁鸩已经知道谢芳菲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祁鸩的,肯定会觉得谢芳菲背叛了他,联合祁鸩算计了他。 会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谢芳菲身上。 姜芷点了点头,祁鸩考虑问题比她全面多了。 “可是我爸爸……” “放心,他已经没事了,我不会再让谢冥拿你爸爸威胁你了。” 姜芷惊讶万分,“没事了?” 祁鸩挑眉邪笑,“亲我一口,我会让你更开心。” 姜芷很在乎姜绍山的处境,看着祁鸩神神秘秘的样子,她心急如焚,凑过去亲了祁鸩一口,晶亮的眸子灼灼地看着他。 祁鸩被她这样看着,好像她的眼里只有他,这让他龙心大悦的同时,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 不行不行! 姜小花还怀着小花朵呢,不能禽兽! 祁鸩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让老先生接电话。” “小鸩……” “叔叔,是我,有个人想跟你通个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惊喜的声音,“是之之吗?” 姜芷已经听到了姜绍山的声音,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迅速堆积起来的眼泪夺眶而出。 祁鸩吻了吻她的额头,点开了免提。 “爸……爸爸……” 姜芷一出口,声音在带着哭腔。 “之之……真的是你吗?”姜绍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是我是我,爸爸……你在哪里?你还好吗?我好想你啊!” “爸爸也很想你,想月月,你别担心,爸爸没事,过段时间,就能见到你们了。” 姜芷抱着祁鸩的手机和姜绍山聊了很久,祁鸩轻轻的给她擦眼泪,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父女俩已经七年没见过面了,没通过话了,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直到姜芷因为说话太多,加上情绪激动头晕,祁鸩才不得不挂上电话。 “好了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打电话……” 姜芷紧紧地抱着祁鸩,激动又感动,“谢谢你。” 姜绍山因为故意杀人罪,又因为得罪了谢家被判了十年的有期徒刑。 今年是他服刑的第七年,正常情况来说,还有三年就能刑满释放了。 可祁鸩等不了一点,他用自己的关系和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提前将姜绍山保释了出来,将他安顿在了一个谢冥找不到的地方。 这样,谢冥就休想再用姜绍山威胁姜芷了。 祁鸩轻轻地捧起姜芷的脸,“还离开我吗?” 姜芷吸了吸鼻子,“想跟着二爷吃香喝辣。” “放心,二爷管你一辈子。” “你以后结婚了也管我?” “啥?” “二爷这样的身份家世,就算不是谢芳菲,也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等到那个时候,我会带着宝宝离开,二爷也不用担心我……” 姜芷话未说完,祁鸩狠狠地吻上去堵住了她的嘴。 想狠狠地咬她一口,又没舍得。 “你敢带着我儿子离开我,我就打断你的腿!” “可……” “可什么可,除了你,二爷谁也不要。” 姜芷忍不住笑了笑,祁鸩被她的笑容晃了眼,反应过来后,捏着她的脸咬牙,“好啊,敢耍你二爷。” 这边两人温馨旖旎。 另一边的谢冥大发雷霆。 尤其得知姜绍山被祁鸩保释出去,不知所踪的时候,他更是怒火攻心。 刚刚打电话的时候,姜芷一句话都没说,可他知道她就在祁鸩身边。 他们竟然又在一起了! 该死的祁鸩! 谢芳菲看着满身戾气的谢冥,惊恐又害怕,她手护着小腹,小心翼翼地靠近谢冥,“哥,出什么事了?” 谢冥冰冷幽暗的眸子冷冷地盯着谢芳菲,“祁鸩有没有联系你?” 谢芳菲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住到祁鸩家里,我不管你用什么样的办法,一定要留在祁鸩身边。” 谢芳菲心里一喜。 留在祁鸩身边,可比留在谢冥身边安全多了。 “那之之姐姐呢? 话音刚落,谢冥的俊脸越发阴冷恐怖,很快,他又笑了一声,“即便没有姜绍山,她也会心甘情愿回到我身边的。” 谢芳菲:“……” 谢芳菲给祁鸩打了一个电话,想搬到他那儿去,被祁鸩拒绝了。 檀宫是霍冰心留给祁鸩的地方,这么多年来,除了姜芷外,没人住过。 连云半夏想留下来住宿一晚,都被祁鸩送回去了。 谢芳菲更别想。 但为了让谢芳菲摆脱谢冥,祁鸩给谢芳菲找了一个很安全的公寓,对此,谢芳菲也很感激。 “二少,这次谢谢你,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祁鸩冷笑一声,“谢小姐觉得我还会信任你吗?” 谢芳菲表情一僵,“什么?” “当初你跟我说姜小花和谢冥是彼此的初恋,可事实恰恰相反。” 谢芳菲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没想到祁鸩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留你一条命,不过是看在你这段时间的确帮了我不少,自此以后,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 挂上电话之前,祁鸩又说了一句,“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成子已经在相亲了,他这次的相亲对象是一个大学老师,温婉善良,两人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喝上喜酒了。” 祁鸩话锋一转,“你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你若是想破坏成子的婚事,不用谢冥动手,我也不会放过你。” 第171章 还以为你不敢来见我 祁松年死了,贺奇峰却还吊着一口气。 因为找不到他直接犯罪的证据,就无法给她定罪。 凌飞燕的一切不幸都是从他开始的,姜芷不可能放过他。 就在姜芷一筹莫展的时候,凌飞燕的邮箱里突然收到了一封邮件。 那是已经死去的邢曼丽发来的。 邮件里是贺奇峰这些年的犯罪证据,包括怎么算计凌飞燕,杀死祁晓棠男友,以及云顶庄园的一些内幕。 姜芷立刻将证据交给了池东河。 池东河调查后发现,邮件是邢曼丽定时发送的。 池东河抽着烟叹了一口气,“恐怕连邢曼丽都无法真正相信贺奇峰,所以给自己留了一个后手。” 邢曼丽已经死了,她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活着的人,只能猜的,无法验证。 其实邢曼丽的想法和池东河猜的差不多。 邢曼丽认识贺奇峰是通过凌飞燕。 邢曼丽和凌飞燕是同寝室的好朋友,也是最好的闺蜜。 凌飞燕谈恋爱的第一时间,就将贺奇峰带到了邢曼丽面前。 “丽丽,这是我男朋友贺奇峰,峰哥,这是我好闺蜜邢曼丽。” “邢小姐好。” “贺先生好。” 两人很生疏地握了手。 凌飞燕左右挽上两人的胳膊笑道:“你们对我来说都是最重要的人,别这么拘谨好不好?峰哥,你就跟着我叫丽丽,丽丽,峰哥比你大,你可以跟着我叫他峰哥。” 凌飞燕活泼开朗,她就像个小太阳,只要有她,任何场合都不可能冷场尴尬。 此后,三人经常在一起。 贺奇峰温柔体贴,凌飞燕神经大条,很多时候忘东忘西,生理期也不知道忌口。 都是贺奇峰无微不至地照顾她,呵护她。 邢曼丽一开始很羡慕,可人心是复杂的,看着看着就变成了嫉妒。 尤其当她发现她的视线会情不自禁地跟着贺奇峰移动。 贺奇峰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她的心弦。 贺奇峰亲凌飞燕,两人甜甜蜜蜜时。 她会嫉妒到抓狂,恨不得凌飞燕那个角色变成自己。 后来她发现凌飞燕越来越不对劲,她好像有心事,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了。 她问了很多次,凌飞燕都不愿意说,提到贺奇峰的时候,也没以前那么高兴,便跟踪了两人。 他知道了贺奇峰带着凌飞燕玩仙人跳的事,甚至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做,但就是那么做了。 她拿着视频去找贺奇峰,贺奇峰看到后,并没有任何慌乱,“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邢曼丽很紧张,拿着手机的手在发抖,“飞燕那么爱你,你不该这么利用她。” “可她是自愿的,我并没有逼她。” 贺奇峰猛地将邢曼丽拽过来,壁咚到一棵树上,他挑起邢曼丽的下巴,一点一点凑近她,“你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判我吗?你舍得吗?” 邢曼丽心如擂鼓,贺奇峰长得帅气斯文,气质又好,虽然没上过大学,但学问好又聪明,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精英人士的气息。 他是那样的迷人。 邢曼丽哪招架得住。 “我……我为什么舍不得?” 话虽然如此,但她眼神闪躲,脸已经红成一大片了。 贺奇峰微微一笑,低头亲了她一口,“你喜欢我。” “我没有!”邢曼丽下意识矢口否认。 “真没有吗?” 他搂着邢曼丽的细腰,将人拉进自己怀里,“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偷看我,不知道你会拿我喝过的杯子喝水?” “我……” “丽丽,你是个好女孩,长得漂亮又性感,如果没有飞燕,我肯定会无法自拔地爱上你。” 贺奇峰的声音很温柔,尤其贴着耳朵说的时候,简直让人能为他去死。 邢曼丽压抑了那么久,再也忍不住,踮起脚尖搂着贺奇峰的脖子吻了上去。 贺奇峰并没有推开邢曼丽,相反,狠狠地回应了上去。 两人滚到草地上,忘情拥吻做爱的时候,凌飞燕坐在寝室里,快要枯萎了。 之后,两人经常背着凌飞燕偷情。 邢曼丽逐渐迷失在那种偷情的刺激和贺奇峰的温柔里。 后来,凌飞燕被祁松年QJ,贺奇峰去威胁祁松年的时候,邢曼丽都是知情者,还假惺惺地安慰凌飞燕,一定会好起来。 邢曼丽对贺奇峰的死心塌地,让贺奇峰很信任她。 这些年来,贺奇峰做什么,邢曼丽都知道。 邢曼丽怀孕后,想留下肚子里的孩子,贺奇峰其实并不赞同,但看到邢曼丽那副决绝的样子,便如了她的愿。 表面上看起来邢曼丽用孩子拿捏了贺奇峰。 实际上,是贺奇峰拿捏了邢曼丽,因为有孩子的存在,邢曼丽更不可能背叛他。 直到姜芷的出现—— 姜芷有意无意引导邢曼丽想起凌飞燕,邢曼丽做了亏心事,心脏又没贺奇峰那么强大变态,自然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作祟,还是邢曼丽亲眼看到过贺奇峰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当她被祁鸩停职。 当贺奇峰给她打电话,要他存在她那儿的那些证据和材料时。 邢曼丽多留了一个心眼。 人性都是复杂的,凌飞燕去世的时候,邢曼丽很开心,因为贺奇峰今后就只属于她一个人了。 可在开心的同时,她又很难过。 毕竟凌飞燕对她很好,凌飞燕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但只要有好东西,都会想着她。 这些年来,她也备受煎熬,整夜整夜睡不好。 褪黑素没用,她甚至都买了安眠药。 尤其姜芷用凌飞燕的邮箱给她发了一封邮件后,她别说晚上睡不着,白天恍惚间都会看见凌飞燕好像在质问她。 贺奇峰说安排好了让她带着孩子和母亲出国。 在贺奇峰到来前,邢曼丽看着手边的证据,挣扎良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她将证据都拍下来,发到了凌飞燕的邮箱里,但没有立刻发出,而是定时到半年后。 如果贺奇峰能平安将她送出国,她随时能取消邮件。 可如果自己遭遇什么不测,这封半年后的邮件,就当是她为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赎罪,为凌飞燕赎罪。 姜芷心情复杂,叹了一口气,“恐怕连贺奇峰都没想到,他会栽在邢曼丽手上。” 姜芷也确实没想到,最后竟然是死去的邢曼丽帮了她一把。 事实都摆在眼前,贺奇峰就是再巧言善辩,也已经没有用了。 开庭前,贺奇峰提了一个请求,说要见姜芷—— 贺奇峰心机深沉,心思复杂,祁鸩不想让姜芷再去见她,可姜芷大概猜到他要说什么,哄好祁鸩后,还是去了。 再次见到贺奇峰,姜芷都快认不出来了。 之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如今瘦骨嶙峋,他脸颊凹陷,双眼浑浊,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将死的阴沉。 看到姜芷的时候,他勾唇一笑,露着森白的牙齿,“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 第172章 二爷生气很难哄 姜芷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往上爬,杀人如麻的魔鬼。 精致的小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你为了往上爬害死我姐姐,害死祁晓棠和她男朋友,害死邢曼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我是来看你凄惨的下场。” 贺奇峰笑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要想成功,肯定会有牺牲。” 说着,贺奇峰突然叹了一口气,“你可能不会信,飞燕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我当时真的想过和她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说起凌飞燕,贺奇峰的眼神都变得柔软,好像他有多爱凌飞燕似的。 姜芷却只觉得恶心,气得浑身发抖,“我姐姐对你那么好,那么爱你,你却那么对她,你现在后悔也晚了!” “后悔?” 贺奇峰轻笑一声,“我永远都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后悔。” “你……” “飞蛾明明知道往火上扑会烧死自己,可它还要一意孤行,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自问自答道:“因为它们渴望光,没有光的热源它们就会活不下去,就像我,我过够了穷日子,过够了看人脸色讨生活的日子,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一个有钱有权的人,即便粉身碎骨。” 姜芷冷笑,“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飞蛾之所以扑火,不是因为喜欢追逐光明,恰恰相反,他们被光源弄得失去了方向,所以本能地去扑灭火。” “而你被欲望迷失了双眼迷失了心,不知道什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能可贵的东西,所以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贺奇峰笑了一声,“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为了跟你探讨一只虫子,我知道你想给凌飞燕报仇,但真正害死凌飞燕的人不是我,而是彼岸花。” 他森寒的目光盯着姜芷,“你难道不想知道彼岸花是谁吗?”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彼岸花身份尊贵又狠厉,他要是知道我背叛了他,肯定会弄死我。” 贺奇峰说出了叫姜芷来的真正目的,“我可以冒着生命危险告诉你他是谁,但你得让祁鸩先救我出去。” 来之前,姜芷就已经猜到贺奇峰要见她的目的。 果然是这样。 姜芷笑了一声,“你真的很会拿捏人心,知道我报仇心切,为了找出彼岸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想利用这一点让我救你出去,可惜啊——” 贺奇峰脸色微变。 “你不了解我,我是想把彼岸花揪出来,想知道姐姐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我同样不会放过你这个败类人渣,你机关算尽,一无所有,就该受尽折磨痛苦地死去。” 因为愤怒,姜芷说完这番话气喘吁吁,脸色苍白,“至于彼岸花,我迟早会将他揪出来。” 姜芷转身离开,贺奇峰再也绷不住,目眦欲裂地喊她,“姜芷,你给我回来!难道你不想知道祁鸩有没有参与吗?”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贺奇峰都快死了,还想拉上一个垫背的。 姜芷将他的话都抛到了脑后,贺奇峰现在为了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祁鸩若是真的参与,当初去云顶庄园的时候,他和祁松年就没必要那么慌了。 祁松年就是因为搞不定祁鸩,又觉得祁长风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才会重用贺奇峰。 哼,想挑拨离间,做梦! 姜芷一走出大门,祁鸩立刻迎了上来,“贺奇峰找你说了什么?” 姜芷没有瞒着祁鸩,“他说他知道彼岸花是谁,交换条件是救他出去。” “呵……这算盘珠子怎么没把他那萎缩的小脑打正常了,坏事做尽还想出来,佛祖来了都嫌弃度化他。” 这张嘴一如既往地不饶人,姜芷笑了笑,“不用理会他。” “嗯,回家回家,周姨做了很多好吃的,让我带你回去呢。” 祁鸩现在寸步不离地守着姜芷,上班带着,回家抱着。 除了上厕所,两人都快成一个人了。 “池警官那边有彼岸花的消息了吗?” “没有,那孙子不会是捉迷藏的世界纪录保持者吧,这么能藏。” 想到了什么,祁鸩捏着姜芷漂亮的手指,“我警告你,就算有了彼岸花的消息,你也不能单独行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凡事要先考虑自己的安全,否则,我可就真生气了,我生气很难哄的。” 姜芷笑了笑,“知道了。” 祁鸩的孕吐反应还没结束,有一点刺鼻或者是油腻的味道,他就忍不住想吐。 姜芷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企图让他舒服一点,“怎么这么久了,你还孕吐啊?” 祁鸩摆了摆手,“正常,医生说起码要三个月。” 姜芷:“……那可真是,辛苦二少了。” 祁鸩脸色苍白地起身,漱完口将姜芷搂进了怀里,“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我挺高兴的。” “啊?” 天天吃不下东西,呕吐还难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祁鸩宠溺地刮了刮姜芷的鼻梁,“这你就不懂了吧,其他人都是老婆怀孕,老婆孕期难受,那些臭男人该吃该喝喝。我就不一样了,我爱你,我要跟你共同承担生孩子的一切磨难。” 祁二爷一脸骄傲,“而且,我难受了,你就不难受,你睡得好吃得好,咱们的宝宝才健康,那不是更好吗?” 姜芷忽然觉得祁鸩说得很有道理。 不愧是鼎盛集团的总裁,脑回路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 贺奇峰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可在他被进行枪决的时候,人突然从监狱消失了。 祁鸩大怒,警方也出动了所有的警力,可一天过去了,还是没有贺奇峰的消息。 姜芷脸色很差,祁鸩脸色更差。 怕贺奇峰出来后会对姜芷不利,祁鸩更是连上厕所都要跟着。 直到一个星期后,贺奇峰终于被警方找到了。 或者说是贺奇峰的尸体—— 也算不上尸体,只能说是他的肉块和骨头。 据法医鉴定,贺奇峰临死前被人硬生生用刀切成了片,眼珠子被挖了出来,头颅被狗啃过,骨头都被敲碎了。 还是在活着的时候,硬生生被凌迟死的,相当凄惨,也算是得到了报应。 而发现他尸体的地方,放着一束沾了他鲜血的彼岸花—— 第173章 姜小花耍心机 祁鸩不想让姜芷看到贺奇峰的尸体,怕吓到她。 姜芷一直安慰祁鸩,“我不怕,我要亲眼看看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贺奇峰。” 虽然法医已经验明真身了,姜芷没亲眼看到贺奇峰的尸体,总觉得他好像还没死,没法安心。 “那我陪你去。” “好。” 因为祁鸩还在“孕吐”中,一到停尸间看到堆积的尸块和骨头后,胃里一阵犯恶心,捂着嘴巴直冲洗手间。 姜芷的脸色也很难看,但表情却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贺奇峰终于死了。 这个造成三个女人不幸的魔鬼,终于以最凄惨的方式,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价。 “姐姐,邢曼丽,祁姐姐……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 姜芷离开停尸间去找祁鸩,祁鸩已经吐过一轮了,脸色惨白如纸,快要厥过去了。 他弯下身子,将脑袋靠在姜芷肩膀上,一边吃豆腐一边卖惨,“真够恶心的,活着的时候恶心,死了更恶心。” 姜芷拧开一瓶水递给柔柔弱弱的祁二爷,“喝点水吧。” “出去再喝,这个地方,我只想往外吐,不想往里进。” 到了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喝了一点水后,祁鸩的脸色才缓过来。 见姜芷脸色凝重,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将人搂进怀里,“想什么呢?” 姜芷看了祁鸩一眼,“贺奇峰知道彼岸花是谁,如果彼岸花想灭口,有的是办法让贺奇峰死在监狱里,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将他救出去,然后又杀了他让警方找到他的尸体呢?” 祁鸩眯了眯眼,“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彼岸花一定是一个喜欢将人玩弄于鼓掌的人,知道怎么才能让一个人最绝望吗?” 姜芷:“给他希望,然后狠狠摧毁。” 祁鸩稀罕地在姜芷脸上亲了亲,夸奖的同时还不忘提供情绪价值,“我的姜小花就是聪明。” 自从两人互通心意后,祁鸩时不时就冒出这么一句情话,姜芷从一开始的害羞激动,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贺奇峰的犯罪证据确凿,已经判了死刑活不过明天,他本想利用彼岸花的消息,让你救他出去,你没答应后,他基本上已经放弃抵抗了。 当然,祁松年如果还活着,说不定会救他一条狗命,可惜,他亲手杀死了能让自己活命的人。 这个时候有人突然来救他,不管是谁,他肯定会跟着跑,他以为他能逃出生天,没想到等待他的是无尽的深渊。活着的时候,被人一刀刀将肉片下来,还不如直接被枪毙来得痛快。” 贺奇峰死在彼岸花手里,姜芷能理解为彼岸花想杀人灭口。 可她不明白的是,彼岸花既然已经杀了人,为什么还要将自己暴露在警方的视野里。 “彼岸花,到底想干什么?” 祁鸩将姜芷抱上了车,“不要去想一个变态的想法,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这些复杂的事就交给你男人吧。” 姜芷也有些累了。 她虽然没有孕吐,可却嗜睡,总是感觉睡不够。 祁鸩并没有告诉姜芷。 对方在贺奇峰的尸体旁放了彼岸花,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是挑衅警方。 很多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在杀了人后,会故意留下线索让警方知道是他,但又找不到他。 喜欢跟警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将警方玩得团团转,才能满足他们变态的心理。 可彼岸花并不是连环杀人案,他跟云顶庄园牵扯到一起,利益链互相捆绑,按理来说,最怕警方找上门,没必要故意留下线索让警方查到他头上。 那就只剩下另外一个原因了。 他想让某个人知道,贺奇峰是他杀死的,是他替她报了仇。 而那个人是姜芷。 池东河问过姜芷,认不认识彼岸花,姜芷说不认识。 祁鸩当时没有说话,他知道姜芷没有撒谎,毕竟姜芷比谁都更想把彼岸花挖出来,知道凌飞燕死亡的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姜芷不认识彼岸花,不代表彼岸花不认识姜芷。 祁鸩还记得去云顶庄园那次,三年都没露面的彼岸花突然因为姜芷露面。 而且,姜芷坐在他怀里的时候,彼岸花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是冲着他来的。 只有男人了解男人,那是愤怒、嫉妒以及想弄死他的目光。 姜芷在自己怀里睡着了,祁鸩拿出手机给池东河发了一条信息,“怎么样了?” “没什么异常,他好像真的是来谈合作的,每天都见不同的老总,要不就是在别墅待着,甚至连夜场都没去过。” 祁鸩反复将池东河的信息看了几遍,随后发现了不对劲。 每天都见不同的老总? 谢冥可是谢氏集团的继承人,多的是人上赶着巴结他,他怎么会亲自出面找人谈生意。 何况,还是都见不同的人。 “东河,谢冥见了什么人,你让人弄一份名单出来。” 池东河,“你还在怀疑谢冥是彼岸花?” “那个人有可能是冲着姜小花来的,我不允许任何危险的因素,再伤害到姜小花。” “知道了。” 檀宫里。 云半夏焦躁不安地等着祁鸩,心里火烧火燎的,“周姨,阿鸩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周姨淡淡道:“少爷陪小芷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云半夏咬了咬牙,“姜芷真的住在这里?” “嗯,小芷怀了少爷的孩子,当然要住在这里。” 云半夏脸色大变,起身猛地拽住了周姨的手,长长的指甲都掐进了周姨的肉里,“你说什么?姜芷怀的孩子是谁的?” 周姨不着痕迹地将手从云半夏手里抽了出来,“是少爷的。” “不可能!” 云半夏声音尖锐地吼了一声。 这时,云半夏看到祁鸩抱着姜芷走了进来,她红着眼睛立刻朝祁鸩冲了过去,“阿鸩——” “嘘!” 祁鸩看了一眼怀里还在沉睡的姜芷,皱着眉朝云半夏发出了低声的警告。 云半夏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有什么事待会儿说。” 祁鸩留下这句话后,抱着姜芷回了房间。 他小心翼翼地将姜芷放在床上,抬眸对上了姜芷亮晶晶的眸子后,笑着用鼻尖撞了撞她的鼻尖,“醒了还让二爷抱你回房,姜小花会耍小心机了啊?” 第174章 云半夏喜欢你 姜芷轻轻地摸了摸祁鸩的脸,“我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嗯?为难什么?” 祁鸩什么都厉害,偏偏在感情方面,跟白纸一样。 他对接近姜芷的人相当敏感,却对喜欢自己的人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半夏一直是哽在姜芷心里的一根刺,即便她已经结婚了,但很明显,她喜欢的人还是祁鸩。 姜芷也不是一个矫情的人,既然想给自己和祁鸩一个机会,就会想办法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 “祁鸩!” 祁二爷:“!!!” 每次姜芷直呼大名的时候,就是有大事要发生,祁鸩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怎么了,宝贝?” “云半夏喜欢你。” “啥?”祁二爷一脑袋问号,随即笑道:“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她还救过我,关系是比一般人好点,但也仅仅是朋友间的喜欢。” 想到自己以前为了云半夏欺负过姜芷,祁二爷立刻抱着人解释,“我当时以为你破坏了夏夏和祁长风的感情,对你是有些偏见,但我可以向你发誓,我和夏夏之间只是纯友谊——” “我相信你对她肯定是纯友谊。” 祁鸩如果真的喜欢云半夏,早就下手了,哪还有祁长风什么事儿。 “但云半夏对你可不是纯友谊,她对你的喜欢也不是妹妹对哥哥的喜欢,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怎么可能!!!” 在姜芷严肃认真的表情下,祁鸩的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他低头轻轻地亲了亲姜芷的额头,“乖,你休息一会儿,我下去看看。” 姜芷相信祁鸩能处理,笑着点了点头。 客厅里。 云半夏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她的心好像被猫抓似的,又疼又难受。 这几天的祁家乌烟瘴气的。 因为祁松年只留了百分之一的股份给祁长风,祁鸩又将祁氏集团改成慈善机构的事让郁晓婉气得不轻,骂骂咧咧了好几天。 祁长风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整天想着怎么从祁鸩身上再要点遗产,对她都不上心了。 本来就心情不好,听说祁鸩把姜芷带到了檀宫,她更是坐不住了。 想来找祁鸩问问情况,没想到得到了那么晴天霹雳的一个消息。 不可能的! 姜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谢冥的吗?怎么会变成阿鸩的! 肯定是周姨在骗她。 要不就是祁鸩被姜芷骗了。 看到祁鸩从二楼下来,云半夏立刻冲了过去,“阿鸩,刚刚周姨说姜芷怀了你的孩子,她骗我的对吧?姜芷和谢冥是彼此的初恋,他们久别重逢在一起,怎么——” 祁鸩一直看着云半夏,俊脸因为她的话越来越沉。 他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周姨没骗你,姜小花怀的就是我的孩子!” “不可能!” 云半夏的情绪很激动也很崩溃,她已经退而求其次了,想着自己嫁给祁长风,祁鸩娶了谢芳菲,他们还是一家人。 她不爱祁长风,祁鸩也不爱云半夏,这就够了。 为什么这该死的姜芷就是阴魂不散? 为什么非要来跟她抢阿鸩! 她死死地抓着祁鸩的胳膊,双目赤红,面目狰狞,“阿鸩,你别被姜芷骗了,那个女人为了上位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你不是也知道吗?她已经和谢冥上过床了,她明明怀着谢冥的孩子,还说是你的,就是想让你当冤大头。” 因为太过愤怒,云半夏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 祁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半夏,在他的记忆里,云半夏一直是温温柔柔,安安静静的女孩,而不是像个神经病。 他拿掉云半夏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我看起来像冤大头吗?姜芷是我的女人,孩子是我的,还是谢冥的,我会分不清楚?”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被骗了。”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蠢吗?” 云半夏瞬间手足无措。 祁鸩皱了皱眉,“夏夏,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祁鸩的严肃和疏离,让云半夏有些害怕,“什……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我?” 云半夏的心猛地一颤,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呵呵……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当然喜欢你啊!”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云半夏尴尬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她伪装得不好吗? 阿鸩怎么会看出来?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当得知自己喜欢祁鸩的时候,云半夏不止一次地想跟祁鸩告白,可祁鸩很明确地说过,他不会爱上自己的妹妹。 他只把她当妹妹。 所以她将自己的爱意全部隐藏了起来。 她为了能跟他在一起,宁肯牺牲自己的幸福嫁给了一个他不爱的男人。 可他却要和自己最痛恨的女人在一起了! 光是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拿刀凌迟,又撒了一把盐似的疼。 这次是个机会,如果她这次不说,这辈子都无法再将自己的心意说出口了。 各种情绪汇聚到一起,云半夏紧捏着拳头咬了咬牙,“没错,我是喜欢你……不……是爱你!不是妹妹对哥哥,也不是朋友之间,而是女人对男人的爱。” 见祁鸩的脸上因为她的告白没有露出任何表情,云半夏心如刀割,情绪越发激动。 “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明明我们互相陪伴一起长大,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我到底哪里不好?我到底哪里比姜芷差了,你宁愿跟一个破坏感情的第三者在一起,也不愿意回头看看我。” 祁鸩眉心紧皱,俊脸阴沉,“所以,当初你为了赶走姜芷,故意摔下楼梯弄伤自己陷害她?” 云半夏身体一僵,没想到她这么热烈地告白,他竟然在跟她翻旧账。 “是姜芷那个贱人跟你告的状——” “云半夏!” 云半夏话未说完,被祁鸩厉声打断,他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戾气,让云半夏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祁鸩从来没有这么吼过自己,云半夏再也绷不住了。 一边哭一边大声吼道:“是!我是想把她赶出帝都,她的出现让我很有危机感,我虽然不爱祁长风,可祁长风毕竟是我未婚夫,她抢了祁长风,还想抢走首发大提琴手的位置,甚至连你看她的眼神都不对!我讨厌她,恨不得让她去死!” “你生日那天,你让孟可儿去找姜小花,是想借刀杀人吧?” 第175章 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很多事情,只要细细一想,就能串联起来。 即便云半夏不承认,祁鸩也已经有了答案。 云半夏听到孟可儿的名字,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倒不是怕已经死了的孟可儿,而是祁鸩已经知道了所有的事。 现在即便她不承认,祁鸩也不会再相信她。 知道祁鸩的为人,云半夏掩面哭泣,“我没有,孟可儿恨姜芷,她想找姜芷报仇,跟我有什么关系。” 祁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姜芷房间香薰里的迷药,是不是你下的?” 没等云半夏开口,祁鸩冷冷道:“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撒谎,我不会放过你。” 云半夏一听这话就炸了。 “是!是我!孟可儿想报仇,我只是想迷晕姜芷,让她打姜芷一顿出出气,谁知道孟可儿起了杀心!更没想到轮船会着火!” 云半夏抬眸哭着看向祁鸩,“你要报警抓了我吗?” “我不会报警抓你。” 云半夏心里一喜,紧接着祁鸩的话,将她彻底打入了地狱。 “你救过我一命,我也放过你一次,咱们俩之间就当扯平了,今后你和你全家不要再拿这件事来绑架我,没用。” “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我的心里只有姜小花,我的爱也只会给她,好自为之。” “周姨,送客。” 祁鸩冷冷地说完后,连个眼神都没给云半夏,直接上了楼。 云半夏像是被抽走了灵魂,整个人呆呆地坐在地上,目光紧紧地盯着祁鸩冷漠疏离的背影,眼泪刷刷刷往下掉。 完了。 一切都完了。 阿鸩再也不是那个将她护在身后,替她出头的阿鸩了! 他彻彻底底地变成了姜芷的阿鸩! “云小姐,请吧。” 云半夏缓缓起身,哭着跑出了檀宫。 祁鸩回到房间后,紧紧地抱着姜芷。 愧疚、自责、痛苦、后怕—— 一系列情绪涌上心头,让他难受不已。 下一秒,他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 想打第二个耳光的时候,姜芷抓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姜小花,我对不起你……” 姜芷捧起祁鸩的脸,轻轻地亲了亲他,“你当初是挺坏的,总是欺负我,总是咬我,可仔细想想,你对我的好,比欺负我多太多了。” 姜芷一直都无法相信祁鸩是真的喜欢自己。 可她不是个石头,祁鸩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里。 她身上没有什么可以让祁鸩图的了。 如果说孩子,只要祁鸩愿意,多的是女人给挤破脑袋给他生。 她其实很清楚,她和祁长风在一起,云半夏怎么样都不可能放过她。 如果不是祁鸩,姐姐送她的琴,可能永远都修不好。 还有,不管是云半夏生日那次,还是祁松年书房那次,如果不是祁鸩拼了命冲进去救她,她早就已经死了。 最重要的一点,她很爱祁鸩,她也试过忘记他,可就是忘不了。 既然如此,不如放手去爱。 祁鸩突然将自己的皮带抽了出来,姜芷脸色微变,“祁总,忍住,再怎么激动,也不能……我还怀着孕呢。” “想什么呢?二爷是那么禽兽的人吗?” 祁鸩将抽出来的皮带放在了姜芷手里,“这个皮带给你,以后我要是再做混账事,你就拿这个皮带抽死我!” 姜芷:“……” 姜芷拗不过祁鸩,只好收下皮带。 祁鸩将人搂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亲着她,“姜小花,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了,我会好好爱你和宝宝,让你们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姜芷感觉到被祁鸩珍惜疼惜,她伸手环着他精瘦的腰抱着他,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独属于祁鸩的气息让她很舒服很有安全感,“好。” 两人对于彼岸花只字不提,不想让那个人打扰难得的温馨和宁静。 姜芷被祁鸩护着宠着,谢芳菲那边就没这么好的运气。 她一开始的孕吐反应并不大,搬到公寓后,不知道是心理压力太大,还是什么原因,身体很不舒服。 因为她没有成功搬进檀宫,谢冥嘴上什么都没说,表情却相当吓人,谢芳菲整夜整夜做噩梦,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早上起来见了血,谢芳菲吓得不轻,跑去医院检查。 “有流产迹象,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还要保持良好的心情。” 医生开了点安胎药,谢芳菲取了药准备离开时,看到陶少成和一个身穿长裙,长发飘飘的知性美女在一起。 两人在一起有说有笑,看起来挺开心的。 怒火和妒火两股火气汹涌而上,谢芳菲紧捏着手里的药盒,脸色苍白狰狞,眼神也相当可怕。 凭什么她怀孕这么难受,为了不波及到他,辛苦地忍耐,步步为营,他却跟别的女人约会。 谢芳菲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想到自己在祁鸩和谢冥两边都不做好,她干脆就不顾忌那么多了。 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思及此,谢芳菲朝陶少成走了过去。 见陶少成跟对方聊得愉快,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咬了咬牙,故意晕了过去。 “有人晕倒了!” 身为医生,听到有人晕倒的话,陶少成立刻起身冲了过去。 看到谢芳菲后,他先是惊讶,随后抱起谢芳菲冲进了急诊室。 谢芳菲连着几天晚上没睡好,被陶少成抱在怀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闻到了他身上消毒水的味道,竟然真的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病床上,穿着白大褂的陶少成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芳菲稍微动了一下,陶少成察觉到了后,紧张地起身看向了她,“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我这是……怎么了?” 演戏要演全套,谢芳菲捏着自己的眉心,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你晕倒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是陶医生救了我吗?” 陶少成的表情很复杂,“嗯,你……” 看着陶少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谢芳菲明知故问,“怎么了吗?” 随后,她脸色大变,“难道是我宝宝……” “没没没……你别担心,宝宝没事。” 谢芳菲摸着小腹松了一口气,“谢谢陶医生救了我和我的宝宝,我就不打扰你了。” 她起身下床就要走,陶少成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你有轻微流产迹象,阿鸩知道吗?” 第176章 惹谁都不能惹祁鸩 陶少成的体温很高,手掌很热。 尤其是冬天的时候,都能当个小暖炉。 谢芳菲很喜欢被他这样抓着,好像他身上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身体上,让她的身体和心都暖暖的。 她很贪恋这样的温暖。 虽说是谢家的千金小姐,可父母重男轻女,从小到大,眼里只有哥哥,对她的关心只是不要丢谢家的脸,其他的,她想干什么都可以。 说白了就是放养。 所以当看到陶少成的时候,她就被他身上的温暖和温柔吸引了。 她默默抽回自己的手,佯装坚强地开口,“二少很忙,我不想让他担心。” 陶少成眯了眯眼,他虽然有点憨,但却不傻,“我听说阿鸩把姜芷带回了檀宫,姜芷肚子里的孩子是阿鸩的吧。” 谢芳菲瞬间红了眼眶,面露愤怒,“陶医生这么想知道二少的私事,不如直接去问二少。” 她转身要离开,陶少成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我刚刚问过医生,你怀孕已经快三个月了,推算日子,就是我们……发生关系的时候,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没等谢芳菲开口,陶少成严肃道:“我不喜欢撒谎的人,当然,我也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说孩子不是我的,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多问一句,但如果是我的……” “如果是你的,你会怎么样?你会对我和宝宝负责吗?” 谢芳菲有些崩溃的开口,“你不是已经和那位老师在约会了吗?你们聊得那么愉快,应该是一拍即合快结婚了吧?那你又何必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陶少成皱眉,“什么老师?” 谢芳菲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向来都是她让别人哭,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了别人哭。 她胡乱地擦了擦眼泪,带着一股醋意愤怒道:“刚刚我都看到了,那个女人……很漂亮,是你喜欢的类型。” 陶少成回想了一下,很是无语,“那是我的一个病人家属,人家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马上就要结婚了。” “什么?” 谢芳菲有些懵逼,猛地想到了什么,她看着陶少成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没跟老师相亲?” “我爸妈是想让我早点结婚,给我介绍了一个大学老师,但我们互相不来电,吃了顿饭就结束了。不对,这事儿你怎么知道?” 谢芳菲:“……” 谢芳菲这时才意识到,她被祁鸩耍了。 也是,像祁鸩那样睚眦必报的人,她撒谎骗他说姜芷和谢冥是彼此的初恋,肯定会记恨她。 如果她肚子里怀的不是陶少成的孩子,恐怕都逃不过这一劫。 但以祁鸩的性格,不会轻易放过她,知道她很在乎陶少成,故意说陶少成要结婚了,让她难受的吧。 果然,惹谁都不能惹祁鸩! “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 谢芳菲摇了摇头,她脑子转得很快,就目前的情况,做出了一个对她和宝宝最有利的决定。 “孩子的确是你的!” 陶少成:“……” 陶少成怀疑孩子是自己的是一回事儿,亲耳听到谢芳菲承认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他有一种自己还是小孩,却被迫当爸爸的无措感。 但陶少成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他紧紧地握住了谢芳菲的手,“我就知道孩子是我的,阿鸩已经有了姜芷,不可能再碰你。” 谢芳菲蹙眉,“你不生气?” 陶少成一脑袋问号,“我为什么要生气?” 陶少成是谢芳菲长这么大,见过最单纯最纯真的男人。 她实在是不忍心骗他。 “当初你未婚妻跟你退婚,是我造成的,我给了她家一笔钱,她就跟你退了婚,我又趁虚而入,故意灌醉你,跟你发生关系,还背着你怀上了你的孩子,甚至还想带着你的孩子嫁给你的兄弟,你……” 话未说完,陶少成无奈地笑了一声,“你何必把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谢芳菲:“……” 事实就是她本来就很不堪。 “首先,我跟我未婚妻之间的确没什么感情,父亲订的娃娃亲,说不定对她来说是压力,她若真的想嫁给我,不会被你收买。” “其次,我是一个成年男人,如果不是我自己想喝酒,你就是把我嘴巴掰开了往我嘴里灌,我也不可能喝。” “至于那晚的事,我虽然醉得不省人事,但也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那晚……我确实很舒服,也很高兴,何况,那是你的第一次,女孩子的第一次都很宝贵,你能把第一次给我,肯定还是喜欢我的吧?” 陶少成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甚至连耳朵和脖子都红成了一片。 谢芳菲怎么也没想到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很感动也很庆幸。 这辈子能遇到陶少成这样的男人。 “至于你和阿鸩之间的事,阿鸩做任何事都有他的原因,你们要是不想告诉我,我可以不问,但我不可能放任你不管。” 谢芳菲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 最后一刻,她还在算计陶少成,想让陶少成娶了自己。 陶少成毕竟是祁鸩的好兄弟,如果谢冥不放过她,祁鸩肯定会看在孩子和陶少成的份儿上,也会保她一条命。 而这个男人,却还在为她着想。 谢芳菲的心情很复杂,内心也无比挣扎。 她有一瞬在想,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干脆利用陶少成算了。 反正陶少成单纯善良,好拿捏。 一瞬间又在想,她这么对一个纯良的男人,会遭报应吧? “陶少成,你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我肚子里怀了你的孩子,还是因为——你有那么点喜欢我?” 陶少成从来没谈过恋爱,以前他因为有个未婚妻而守了二十多年的男德。 谢芳菲是他第一个亲密接触的女人。 他自己也说不上来,对谢芳菲到底是责任更重一点,还是喜欢。 “我……我不知道。” 谢芳菲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里。 她冷冷地推开陶少成,态度冷漠又疏离,“陶医生,留下这个孩子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我没指望你会怎么样,你也不用担心我会用孩子来威胁你娶我。” 谢芳菲走了,陶少成刚想追上去,被一个护士拦住了,“陶医生,17床的病人吐血了!” 陶少成看着谢芳菲消失的背影,低咒了一声,只好先去看病人。 谢芳菲并没有玩欲擒故纵,她是真的伤心了。 如果她没有喜欢上陶少成,那嫁给陶少成,利用陶少成,她就没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可现在,她贪心地想让陶少成也喜欢自己,爱上自己。 她走出医院的时候,看到了何美婷和姜月月。 何美婷将姜月月扶上车,车子缓缓离开了医院。 第177章 与虎谋皮 姜月月还在治疗中,何美婷怎么会带姜月月离开? 谢芳菲犹豫许久,还是给姜芷打了一个电话。 姜芷接到谢芳菲电话的时候,正躺在祁鸩的办公室睡觉。 祁鸩之前还在家里办公,但家里毕竟不是公司,有很多的不方便。 祁鸩又离不开姜芷,姜芷只好陪着他来公司。 “喂……” “之之姐姐,我看到何美婷带着月月离开了医院——” “你说什么?” 姜芷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前天才去看过月月,月月正在治疗中,怎么会突然离开医院。 “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这我不知道,但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自己小心一点。” “我知道了,谢谢你。” 姜芷刚挂上电话,祁鸩推开门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见姜芷已经醒了,他笑着走到床边,抱着她亲了一口,“今天醒这么早啊?我让管家来接你。” 姜芷抬眸看向祁鸩,“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邻省出个差,很重要的项目,争取晚上回来陪你睡觉。” 姜芷知道祁鸩这段时间为了她的事,心力交瘁。 工作落下了很多,看着他眼底的青色,她很心疼也很担心。 想着何美婷也不至于拿月月怎么样,便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祁鸩,“好,路上小心。” 祁鸩抱着姜芷腻腻歪歪,不想撒手,“哎哟,姜小花,你是不是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啊?为什么我还没离开你就已经想你了?” 那些觉得祁二爷桀骜不驯,不可一世的人,要是看到腻腻歪歪的祁二爷,指不定要大跌眼镜了。 “哎——” 祁二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前我还说阿野是个恋爱脑,没想到我自己都变成了一个恋爱脑,果然,恋爱脑会传染。” 手机响了起来,已经有人催祁鸩了,祁鸩不得不离开。 他在姜芷的嘴上亲了一口,“等我回来。” “好。” 祁鸩离开没多久,姜芷也接到了管家的电话。 她到鼎盛大厦门口等管家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姜月月打来的电话。 姜芷立刻接起了电话,“月月——” “是我。” 谢冥冰冷低沉的声音传进了姜芷的耳朵里。 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夏日,姜芷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涌到了四肢百骸。 她咬了咬牙,“谢冥!” “放心,月月没事,只是我好久没见月月了,想跟她叙叙旧——” 姜芷愤怒地打断了谢冥的话,“你想怎么样?” “我想见你,看到你前面的宝马了吗?上车。” 姜芷抬眸,果然看到了那辆宝马车,车子是单向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别想着给祁鸩通风报信,他去邻省出差了,你也不想让他死在半路上吧?” 姜芷的心狠狠一颤,“你要是敢对祁鸩做什么,我一定会杀了你。” 谢冥怒极反笑,“放心,我只是不想让他打扰我们见面,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管家的。 姜芷已经看到了管家的车。 她站在路口犹豫了几秒,还是走向了宝马车。 逃避不是办法,她不可能永远都让祁鸩寸步不离地保护她。 她和谢冥之间的恩怨情仇,也该算一算了。 姜芷一上车,手机便被身边的黑衣人拿走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对方显然训练有素,没有回答姜芷的话。 姜芷伸手摸了摸脖子里的项链,也不再说话。 车子开了很久,姜芷被带到了码头附近的一艘轮船上。 对方倒是很小心,好像怕会伤着她,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一进船舱,姜芷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姜月月。 “月月……” 姜芷朝姜月月冲了过去。 听到姜芷的声音,姜月月开心地伸出了手,“姐姐。” 两姐妹拥抱在一起,见姜月月完好无损,姜芷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何美婷也在,她穿着一身红色的旗袍,坐在谢冥对面,两人正喝着咖啡,一脸悠闲的样子。 姜芷怒火攻心,松开姜月月走过去狠狠地给了何美婷一耳光。 何美婷愤怒地站了起来,“你干什么?” 姜芷气得浑身发抖,“月月在医院接受治疗,你带她离开医院,你想干什么?” “少爷这边有更好的医疗条件更好的医生,我只是想让月月接受——” “你心里真是这样想的吗?你敢发誓吗?如果撒谎,你将会死无全尸!” 何美婷:“……” 何美婷心虚,自然不敢发誓。 姜芷愤怒道:“我说过,你如果利用月月,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姐姐……” 姜月月看不见,但她听出了不对劲,害怕地喊了一声。 姜芷走过去安抚着姜月月,“别怕,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何美婷白白挨了姜芷一耳光,别提有多憋屈,“少爷,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做了,你答应我的……” 谢冥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摇晃着杯中的红酒,似笑非笑地看了何美婷一眼,“知道我平生最讨厌什么样的人吗?” 何美婷心里突然涌现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抛弃骨肉,冷血无情的女人。” 谢冥眼底的寒意让何美婷恐惧,她突然意识到谢冥不是个正常人,而是个疯子。 她跟谢冥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 “呵呵……少爷,那五千万我不要了,我现在就离开,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碍眼。” 何美婷刚想离开,被两个高大强壮的保镖挡住了去路。 何美婷内心无比恐惧,僵硬地看向谢冥,露出了一抹尴尬的笑,“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之之最苦难最痛苦的时候,你卷走所有的钱让她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后来,你怕她的出现会让你失去云夫人的位置,还对她痛下杀手——如果不是之之运气好,被一只猫救了,恐怕已经死了吧?” 姜芷的心猛地一颤,手攥紧了拳头。 她一直以为那盆花是无意间掉下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何美婷! 姜月月听到谢冥的话,震惊又无助,她紧紧地抓住了姜芷的胳膊,“姐姐,冥哥哥说的是真的吗?” 姜芷怕月月伤心,本来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儿,可何美婷这副蛇蝎心肠,连她都敢杀,怎么可能真心对月月。 “嗯!” 姜月月哭了,伤心欲绝,“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姐姐是你的女儿啊!” 何美婷见事情败露,也不装了。 “少爷,我是自私,可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知道姜芷在帝都,还有这次,如果不是我将月月带出来,姜芷也不会来这里,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不成要过河拆桥吗?” 第178章 伤我最深的人不是你吗? “过河拆桥?” 谢冥冷笑一声,“你还不配当我过河的桥。” 何美婷无比慌乱,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来不及多想,推开保镖冲了出去。 结果发现,船已经驶离了港口。 姜芷也看到了这一幕,抱着姜月月,眉头紧皱起来。 何美婷脸色煞白如纸,又被谢冥的保镖抓了回去。 “谢冥!我可是云正飞的夫人,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云正飞肯定不会放过你。” 谢冥懒懒地看了她一眼,“我连祁鸩都不放在眼里,云正飞是个什么东西? 何况,你不是早就知道,云正飞找了一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不然你怎么可能为了五千万,带着姜月月来跟我交易呢?” 何美婷汗流浃背。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知道所有的事,拿捏人心,算计到了这一步。 云正飞的小三发了一张她和云正飞在床上的照片给她时,她才知道云正飞出轨了。 男人都靠不住,尤其是有钱的男人。 何美婷以为自己的美貌和心机,能让她坐稳云太太的位置。 即便得知云正飞出轨,她除了愤怒之外,并不觉得那个小三会撼动自己的位置。 可当她得知那个女人已经怀孕了,而且是个儿子。 得知云正飞将那个女人秘密保护了起来,甚至承诺那个女人将云氏集团的股份给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斗不过了。 云正飞一直盼着有个儿子,而她已经无法生育了。 那时候的她终于看明白。 与其靠男人,倒不如靠自己和钱。 所以当谢冥找上她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万万没想到,谢冥只是在利用她。 云正飞巴不得找个由头跟她离婚,怎么可能为了她和谢冥作对。 见大势已去,何美婷很识时务地跪在了地上,“少爷,我从来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甚至为你鞍前马后做了那么多,我不要钱了,你行行好,放我一马吧。” 何美婷早已没有了贵妇该有的样子,她狼狈又凄惨。 姜芷还以为谢冥出现在帝都是为了祁鸩和谢芳菲的婚事,没想到这中间竟然还有何美婷的事。 她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求饶的女人,愤怒之余,甚至有些想笑。 谢冥放下酒杯,温柔地看着姜慈,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姜芷下意识地将姜月月护在了身后。 姜月月一下子听到了那么多消息,还没从打击中缓过来。 谢冥拿起姜芷一缕头发,缠在指尖把玩,姜芷想退开,他幽幽的声音响了起来,“求我没用,你得求之之,之之如果原谅你,我就放过你。” 何美婷身体一僵。 姜芷恨她入骨,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原谅她。 果然,她看向姜芷的时候,姜芷脸色冰冷,眼神更是冷漠。 “少爷……” 何美婷跪趴着来到谢冥脚下,抱住了他的腿,“我为了你已经得罪了之之,她肯定不会放过我!之之现在是祁鸩的女人,她肚子里还怀着祁鸩的孩子,是她背叛了你,你不能为了她伤害一个对你忠心的人啊!” 姜芷看着何美婷,一颗心仿佛被扔进了千年冰窟一样冷。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何美婷都在为了保全自己,给她拉仇恨。 谢冥一脚踹开了何美婷,何美婷还要上前,被两个保镖牵制住。 谢冥深深地看着姜芷,眼神温柔,语气里带着讨好和诱哄,“之之,伤害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何美婷毕竟是你母亲,她的下场交给你来决定。” 姜芷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虽然在笑,但笑容令人发寒。 他知道所有的事情,站在最顶峰将所有人都当提线木偶,绳子在他手里,他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他擅长拿捏人心,知道云正飞出轨后,迟早会甩了何美婷,何美婷没权没势没能力,她要是识相,云正飞可能会给她一笔钱,但这笔钱不会太多。 但如果不识相,云正飞对付她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知道当时的何美婷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便用五千万诱惑何美婷,让她带月月出来。 他一边利用月月逼她就范,一边又让何美承认对她做过的事,看似是想让她报仇,实际上是想将她变成和他一样的人。 “伤害我的人你一个都不会放过?” 姜芷冷笑一声,“可伤我最深的人不是你吗?你想怎么对付你自己?” 谢冥像是没料到姜芷会这么说,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妈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和姐姐可都是你的女儿啊!” 此时此刻的姜月月才明白姐姐为什么那么痛恨妈妈,她伤心欲绝,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姜芷心很硬,何美婷知道姜芷不可能原谅自己,便将目光放在了心软的姜月月身上,“月月……” 她挣扎着想爬到姜月月身边,可又动弹不得,只能哭着呼喊,“月月,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当初不该抛弃你和你姐姐,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段时间我对你有多好,你也是知道的,我——” “你住嘴!” 姜月月低吼一声,“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你当初非要我跟着你,对我好,不过是想让姐姐一无所有对吗?” “不……不是这样的……” “你别想再骗我了!当初你说姐姐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让我不要拖累姐姐,我真蠢,听了你的话,没想到你竟然用我来威胁姐姐。” 姜月月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因为看不见,此时的她看起来很无助。 姜芷轻轻地将她搂进了怀里,“好了好了,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 姜月月抱着姜芷哭泣,“我当初选择妈妈,你肯定伤心坏了。” 姜芷笑着摸了摸姜月月的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拖累我,我没怪过你,甚至还很心疼你。” 姜绍山进了监狱后,姐妹俩相依为命了七年,对方在彼此心目中的地位,任何人都比不上。 “姐姐,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姐姐不会让你有事的。” 姜月月想到了什么,轻轻地摸了摸姜芷的肚子,“你真的怀孕了吗?” 姜芷点了点头,“嗯。” 姜月月将姜芷护在身后,跟鸡妈妈护小鸡似的,“从今以后,我来保护你。” 姜慈心里一暖,冷冷地看向了谢冥。 “啪啪啪——” 谢冥鼓了鼓掌,“之之和月月的姐妹情深,真是让我羡慕。” 何美婷见情况对自己越来越不妙,大哭了起来,“月月,你姐姐可以不管我,但你不能没良心,你知道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受了多少罪吗?” 知道谢冥和姜芷都不可能放过自己,何美婷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姜月月身上。 “你两岁的时候就看不见了,你知道我和你爸爸有多着急吗?我们带着你到处找医生,风里来雨里去的,你知道……” “你别再用情感绑架月月了,当初月月眼睛看不见的时候,第一个想放弃她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姜芷看着姜月月痛苦的样子,愤怒地打断了何美婷的话。 姜月月咬着唇,捏着拳头,痛苦不已,“你是给了我生命,但我能活到现在,是我姐姐的功劳,我再也不会被你的话左右,做让姐姐为难的事。” 谢冥看着姜月月,脸上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随后又看向了姜芷,“之之,你想怎么处置她?” 第179章 我看你是疯了 姜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我和何美婷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她现在一无所有,是她的报应,未来她会怎样,与我无关。” 之前,为了给姐姐报仇,姜芷想过杀人。 大不了就是一命赔一命。 可现在关心她爱护她的人太多了,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她绝对不会成为杀人犯。 谢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还是会心软,你这人就是这样,表面上看着冷血无情,实际上比谁都心软。” 何美婷心里一喜。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逃过一劫的时候,谢冥朝两个黑衣人挥了挥手。 两个黑衣人架起何美婷离开了船舱。 何美婷惊恐不已,“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放开我!救命啊!之之,月月救救我——” 何美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姜月月紧紧地抓住了姜芷的手,小脸上满是纠结和痛苦,姜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无声地安慰着她。 谢冥缓缓开口,“月月,你累了,我让人带你去休息好不好?” 姜芷心里一紧,护住了姜月月,姜月月也害怕地摇了摇头。 她虽然看不到,但她感觉得到姜芷的情绪,姜芷面对谢冥的时候,是戒备恐惧的。 当年出事的时候,姜月月还小,为了不让她担心,家里的事姜芷都没告诉她。 她久远的记忆里,冥哥哥对她很好,有什么好东西都会拿给她,她还挺喜欢冥哥哥的。 如今看来,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要离开姐姐。” 姜芷看着谢冥,“你想干什么?” 谢冥不喜欢姜芷这么防备他,这让他很不爽,可他好不容易才将姜芷带走,不想跟她吵架。 “我以为我们接下来的话,不适合让月月听到。” 姜芷紧紧地皱了皱眉,她不可能再让月月离开自己的眼睛,但有些事确实没必要让月月知道。 “有耳机吗?” 谢冥宠溺一笑,“你想要什么都有。” 手下立刻将一副头戴式耳机递给了姜芷,姜芷让姜月月坐在沙发上,打开后往她耳朵上戴,“月月,你先听听音乐,待会儿姐姐再叫你。” 姜月月很听姜芷的话,乖乖地点了点头。 耳机功能很好,戴上后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姜芷冷冷地看着谢冥,“你想说什么?或者,你想干什么?” 谢冥将一杯热牛奶递给了姜芷,“这么长时间了,你一口水都没喝,渴了吧?” 姜芷看着杯中的牛奶,没有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哎……” 谢冥难过地叹了一口气,“你怀疑我在牛奶里下了东西?” 姜芷没有说话,不管有没有下东西,她都不可能喝。 谢冥拿起牛奶亲自喝了一口,随后递给了姜芷,“看,我喝了没事。” 姜芷依旧无动于衷,她的态度让本来就不爽的谢冥,脸色越发难看,“我要是真想对你怎么样,你住在我别墅的时候,我就已经对你下手了,还会等到现在?” 姜芷静静地看着他表演,依旧没有说话。 “呵——” 谢冥怒极反笑,“之之,你这么冷静地惹怒我,不会以为祁鸩会来救你吧?” 姜芷:“……” 管家没有接到她,肯定会给祁鸩打电话。 祁鸩那么聪明,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后,肯定会来找她。 她脖子上的项链是祁鸩前段时间送的,里面装了定位器,无论她在哪里,祁鸩都会找到她。 “你这副样子,倒显得我像个跳梁小丑,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谢冥拉着姜芷坐在沙发上,打开了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一辆车在缓缓行驶。 姜芷一眼就认出了那辆车,是祁鸩的布加迪威龙。 “祁总今天去邻省谈一个很重要的项目,他夺走了我的爱人,我给他准备了一点惊喜。” 姜芷脸色大变,愤怒地看向谢冥,“你想对他做什么?” 谢冥看着姜芷勾唇一笑,“让他死无全尸。” “不要!” 姜芷死死地抓着谢冥的手,指甲都掐进了他的肉里,“我说过,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杀了你。” 谢冥握住了姜芷的手,“现在可以跟我好好说话了吗?” 姜芷甩开了他的手,“你到底想说什么?” “解释清楚我们之间的误会。” “误会?”姜芷哼笑,“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谢冥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当初,不是我告诉我母亲你趁我喝醉勾引了我,是她说她会处理好,让我别管,我没想到她的处理方式竟然是伤害你。” 喝醉了酒一时糊涂差点对姜芷做了那样的事,谢冥其实并不后悔。 但他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刚高考完,马上就要去上大学了,因为谢家的权利还掌握在母亲手里,如果他那个时候一意孤行要和姜芷在一起,母亲肯定会对付姜芷。 “好了好了,这就是一点小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和周宇航他们去海岛旅游吗?你先去旅游,这边的事妈妈会替你处理好。” “放心,一切有妈妈在。” 他心情烦躁,又生出了躲避的心思,便信任了母亲。 在海岛的时候,他很想姜芷,很想知道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气,可又没勇气给她打电话。 干脆买了一大堆姜芷喜欢吃的东西,以及奢侈品,想着回去以后找姜芷道歉。 怎么也没想到,姜绍山已经带着姜芷离开了谢家。 他当即意识到自己被母亲骗了,发了一通大火,“你的处理方式就是让她离开?” “不然呢?她只是一个司机的女儿,你还想娶她不成?” “我喜欢她,为什么不能娶她?” “我看你是疯了!” 母亲气得不轻,想将他关禁闭,他就以绝食和不去上大学来抗议。 到了最后,母亲妥协了。 “你先好好上大学,等你大学毕业,你想和姜芷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我不管你了。” 谢冥怎么可能不知道母亲的想法。 她以为等到了大学,他会遇到很多漂亮又有才华的女孩子,肯定会忘记姜芷。 可她不知道,姜芷对于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除了姜芷他谁也不想要。 他以为四年而已,他能忍受,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知道姜芷在哪个学校上学后,忍不住跑去找她。 看到她和别的男生说句话,他嫉妒地抓狂,他那时才意识到。 四年,他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