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错魂后玄妃吊打崔判官》 第1章 勾错魂了 第1章:勾错魂了 东晋,季秋。 忠义侯崔府内,香云苑里秋风萧瑟,落叶纷飞。 雕花床上,原本奄奄一息的年轻女子突然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迷糊的扫视着陌生的环境。 她接收了原主的全部记忆后,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茫。 “呵呵!” 老天还真是待我不薄,竟然让我穿越到了狗判官姐姐崔婉儿的身上。 “小姐,您醒了?”春分刚端着一碗汤药进来,一看到她满脸开心的样子。惊喜地放下药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菩萨保佑,我家小姐终于醒了!” 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春分。” “小姐,有何吩咐?”春分连忙从地上爬起,一脸关切。 “崔元现在在哪里?”傅心仪眉宇间透出一丝迫切。 “少爷这两天住在独峰书院,并未回府。”春分回答道。 “哦?” 她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这纨绔子弟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嫡亲姐姐,所以故意躲在书院里了? “快服侍我更衣。我要去书院找他算账。”她急忙掀被下床。 “小姐,找少爷干啥。”春分一脸不解。 “当然是找她算帐。” “算什么帐?”春分一脸懵。 “算了!和你说也不懂,服侍我更衣吧!” 她刚想下床,不料双脚一软,又跌回床上。 “小姐!您昏迷了两日,刚刚苏醒,身子还虚得很,可不能乱动啊!得好好养才行。” 春分连忙将她扶回床上,端起药碗吹了吹,“温度刚好,快趁热喝了吧。” 她闻到那浓浓的苦药味,一张小脸立刻皱成了苦瓜状,“不喝!苦死了!” 春分无奈地劝道:“小姐,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大夫说您身子虚弱,不喝药怎么行呢?万一落下病根,影响以后的子嗣怎么办?” 子嗣?什么子嗣? 傅心仪瞪大了眼睛,忍不住疯狂吐槽! 哎哟妈呀! 前生活到28岁,每天被母亲电话轰炸,像催命符一样,逼着去相亲。也没把自己嫁出去,混成了剩女大侠。 特他娘的,辛辛苦苦干了几年,好不容易攒点钱,买了一套豪华大房,谁会想到。屁股还没坐热,就被鬼差勾错了魂。 本来嘛!勾错魂马上送回去还阳就是了。 谁知执拗转轮王非要弄个清楚明白,拿出生死簿,翻啊翻啊…… 像老鼠啃书似,足足翻了一个时辰,终于查清楚事实真相。 原来是狗判官崔元喝醉酒,疏忽大意,下错了勾魂令。 昨晚该死的是同年同月生的男人。最可气的居然还同音,那个男人也叫付辛仪!真是他妈的倒霉透顶。 更气人的是自己的尸体,居然被那个早想霸占了自己房子的弟弟,迫不及待的送到焚化炉,烧成一盒灰,这下好了,想回也回不去了,真是气死了。 这不就在轮回殿和狗判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还砸了轮回殿的牌匾后。 狗判官终于服软道歉,称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富二代刚出了车祸,让她借用那人的尸体还魂。 本来嘛!年轻貌美,家里又有钱。这也不错。 可谁知道? 狗判官在最后关头,才得意忘形地说出真相。 那个白富美居然是瘫子,未婚夫就是那个短命鬼付辛仪! 和一个占用自己寿元的人同床异梦,眼睁睁的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光想想都气吐血。 她没想到狗判官自己办错事,不但不想办法补救,居然还暗搓搓的阴了自己一道。 那股不服气的犟劲上来,就憋着一口恶气,在半道硬生生的拐了一个弯。 这不,一眨眼就来到了古代东晋王朝,还穿在狗判官嫡亲姐姐崔婉儿身上。 想到以后可以利用原主身份,光明正大的欺负狗判官。 她脸上荡起一抹不明的笑意。 哈哈!这下可好了!真是因果好轮回,终于有机会,可以光明正大的!整!死!这个!狗!判!官了! 开心!开心! 她心里暗爽,脸上闪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小姐!奴婢和你说话呢?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笑的这么奴婢后背发凉啊!”春分出声突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你说什么?”她神游天外的思绪回笼。 “奴婢让你喝药静养!你咋就不肯喝呢?” 春分抹着眼泪,急的直跺脚,“小姐啊!你要是再不快点把身子养好,怕是姑爷都被人勾走了,到时候表小姐和你一起过门,若是她比你先生下子嗣,你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啥?什么一起过门?”她一脸懵逼,这是哪来的狗血剧情。 “奴婢刚才出去,看到姑爷正在大厅里和老夫人商量表小姐的婚事呢!”春分双眉紧锁,一脸忧愁。 “什么?”傅心仪一愣,搜索了一下原主记忆,府中确实有个表妹。 “听说老夫人已经答应了姑爷的求婚,让表小姐以平妻身份和你同时过府。”春分满脸不平。 “她要以平妻的身份,和我同时过府?” 她拔高了声音,他娘的,这么狗血?一穿过来,就碰上两女争夫的戏码,真够刺激。 不过她可没兴趣和她人共享一夫。 这婚嘛!姐不结了,渣男贱女正好绝配,就让他们凑一对好了。 “小姐!你快点想办法吖!” “想啥!她想嫁就嫁呗!我才不稀罕那个渣男。”她一脸淡定。 “小姐!这不是赤裸裸的踩着你的脸吗?有那个原配和平妻一起进门?就她一介商贾之女,凭什么配和小姐平起平坐?”春分见她无动于衷,急的小脸通红。 “那你的意思?让我去把他们婚事给搅黄了?”她好笑的问道。 “呃!搅黄好像不太可能,那可是老夫人的宝贝外孙女。不过让她以姨娘的身份进府,也好过平妻啊!” “那不一样还是要进府?”她懒洋洋的说道。 “那可不一样,姨娘就是妾,在原配夫人面前,就得称奴婢,可以随意打骂,还得在旁边侍候小姐吃饭。 平妻就自称妹妹,和小姐平起同坐。要是她生了长子,那就是嫡长子,继承爵位就没小姐子嗣份了。” 春分连比带划,讲的口干舌燥,见她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由泄气。 小姐就是太软弱了,才被老夫人拿捏的死死地。明明是侯爷以命换回来的荣耀,却被大房和三房霸占了成果。 “哟!醒啦!不装死了?老夫人让我通知你去客厅一下。”一个嚣张跋扈的人影突然从外面走来。 第2章 不装了 “孙嬷嬷!你怎么来了?”春分一脸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不装了?就算你装死也没用。” 孙嬷嬷一脸鄙夷,“表小姐和付世子两心相悦,肯定是要过门的。要我说,老老实实听老夫人安排不就好了吗?非得寻死觅活地闹,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你说够了吗?”她一脸平静。 孙嬷嬷一愣,叭叭的声音瞬间停止。 她看了她一下,感觉到她有点不对劲,可看着她安静敛目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快点!老夫人在客厅等着。”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小姐!要去吗?”春分拉了下她的衣袖,脸上多了一丝畏惧。 看着刚才还愤愤不平丫环,钞变鹌鹑,原来是个外强中干,只会动嘴皮子。 她不由心里好笑。 “更衣!梳妆!” “好嘞!” 春分马上从箱子里,翻出一件最新的衣服给她穿上。 又拿起梳子给她盘了个朝云髻,插了一支珍珠发钗,看了一下她的脸色,觉得太白了,又补了一下胭脂,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拿过铜镜,“小姐!你看怎么样?可还满意?” 傅心瞪着铜镜里的女子,虽然模糊不清,乌发如墨,肌肤雪白,凤眼桃腮,再配上一张瓜子脸,绝对是个大美女。 她摸着有点陌生的脸蛋,心里直呼攒大了。 心中庆幸还好自己半路转弯,不然的话,穿成一个半死不活的瘫子,可就惨了。 “小姐!老夫人让奴婢过来催一下。”一个年约十四岁的小丫鬟含着眼泪,怯生生地行礼。 “谷雨!”春分兴奋的跑了过去,拉着她的手。 “嘶!”谷雨倒吸一口冷气,连忙缩手。 “手受伤了?”春分忙问。 “不小心碰了下,奴婢在外面等候。”谷雨连忙回了一句,连连后退。 “小姐!再披件衣服。”春分连忙抓起一件外衣披在她的身上。 傅心仪虽然嫌弃她啰嗦,却没有拒绝,拢了一下衣服,就快步走向大厅。 …… 侯府对面酒楼临窗雅坐。 青风看着主子面无表情的举着酒杯,半日没喝一口。 一双眼睛却定在对面侯府,不由好奇:“将军!世子进府提亲,你那么担心干什么?” “谁担心他?”付辛仪声如幽魂,双瞳晦暗不定。 “要不要属下去探一下?” “不需要!”他冷硬的回了一声,就举起手中酒杯一饮而尽。 “阮青云呢!怎么还不见人影?” “来啦!” 阮青云一进门,就感觉到不对劲,“又怎么啦?” “喝酒!” 青风看着主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马上开溜。 “奇怪!主子明明和世子不对付,咋突然关心起他的婚事?” 青风自言自语,“我还是去侯府盯着吧!” …… 傅心仪刚迈进大厅,就听到了付云良高兴说道:“既然祖母同意,那就下个月让柔儿和婉儿一起过门。” 好一个渣男,想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做梦! “哟!好大的架子,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要三请才肯出来呢!”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 傅心仪挑了挑眉头,顺着声音一瞧,原来是大房次女崔芷,正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被人挑唆几句,就跳出来当出头鸟了? 罢了!和一小丫头争,没劲。 她一脸漠然的样子,崔芷顿时觉得自己被人轻视了。 “你什么表情?看不起我?”她气的直跳脚。 “表妹!你别激动,表姐可能是因为我的事情,心里不舒服而已,你就别往心里去。” “哼!还是表姐你对我最好。”崔芷撅着小嘴靠在许玉柔身上,“表姐!明天陪我去逛街吧!” “好!”许玉柔轻笑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你怎么了回事?这么多人在等你一个?就不能快点。”老秦氏一脸不满。 还不等傅心仪开口,她的大伯娘就轻声细语,“哎呀!婉儿啊!你也怪伯娘多嘴,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要我说柔儿和你一起进门,只有好处。” 她说完停顿了一下,见她低眉顺眼,并没有反驳,就继续开口,“一来你们俩是表姐妹,可以互相照顾。这样一来,府里其他的妯娌就不敢再欺负你是个孤女,我听说国公夫人,可是个厉害的主,外头可没少说她坏话。你们表姐妹一起过去,就算她再厉害也不敢刁难你们。” “国公夫人是个厉害的主?” 傅心仪翻了个大白眼,抓住她话中重点。 许香玉还故意问老秦氏:“婆婆!我刚才说的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一点不假吧?” 老秦氏点头赞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我就再说一下,你们两个只要联合起来,就算以后姨娘进门也不敢兴风作浪,还不是对你们毕恭毕敬。” 敬你个头,只要一进门,许玉柔就会骑在我头上拉屎,她心里吐槽。 “对啊!表姐!我们姐妹共侍一夫,和平共处,说不定能成为一段佳话呢!”许玉柔轻声细语。 “柔儿说的对!婉儿!你可真是个贤慧的好夫人,想我仇云良何德何能,能娶得两位贤妻,真是三生有幸,祖宗庇佑。” 付云良也走到她的身边,一脸深情款款的想去拽她手掌。 虚伪的大渣男,看着你就恶心。 她不露声色的后退几步,“世子请自重!” “对!是我唐突了。” 他眼中不满的神色一闪而过,每次只要自己一靠近,就这样冷冰冰的拒绝,一点都没意思,真是白瞎了这张好看的脸蛋,还是柔儿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他扫了许玉柔一眼,她注意到他的目光,就抬头回眸,眼波流转,樱嘴微张,媚态天成,勾的他心猿意马,浑身燥热。 老秦氏见她低头沉思,就敲着拐杖,“既然大家都一致认可,那就这样定了,下个月两顶大红花轿,同时进门。” “谢谢祖母成全。”云良喜出望外。 “慢着!我不同意!” 傅心仪冷笑一声,抬头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压抑多时的怒火终于爆发。 原主奄奄一息躺在后院,无人问津,这对渣男贱女却眉来眼去,谈婚论嫁。 个个都自以为是,就敲定了这件婚事,可曾有人想问过自己这个正妻的意思? 现在自己既然接手了原主的烂摊子,渣男贱女就甭想好过。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崔婉儿,侯府就是我家。 众人被她吓了一跳,齐刷刷地盯着她。 付云良一脸诧异看着她凌厉的目光,不由心中一跳,急忙起身,“婉儿,你有什么意见,等下再说,你大病初愈!想必脑子不太清醒,我先送回去休息吧!” 说完他还伸手想扶她一下。 她一脸嫌弃地后退两步,“滚开!离我远点。” 付云良脸色一滞,满脸不可置信地瞪着她:“婉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这事崔伯父提出来的,老夫人已经同意,聘礼己下,你别再闹了。” 第3章 嫌我说话难听了 他再次伸手想将她拽出大厅。 “崔婉儿!你怎能这样和世子说话?这门亲事,庚贴已换,三聘六礼已过,你还闹什么?也不怕丢了侯府颜面?” 老秦氏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我堂堂三品县主,居然被一个商贾之女踩在头上,沦为平妻,那才真是丢尽先父颜面。” “崔婉儿!谁教你这样和祖母说话的?”付云良厉声斥责。 “怎么?嫌我说话难听了?” 她斜了他一眼,冷声责问,“那就别做啊!当了婊子还想贞节牌坊?你们怎么不上天呢?”她一脸讥讽,怼的付云良脸色发青。 “放肆!谁让你这样和世子说话?”老秦氏用力敲了一下手中的拐杖。 “你给老身跪下磕头认错。” “跪下!” 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腰板挺的笔直,“我是当今皇上御封的县主,就凭你一个妾室…… 她扫了大厅上众人一眼,弹了一下丹蔻,“还!不!配!” “反了!反了!你这个逆女,这是想气死老身?” 她最恨别人说她是个妾室,当下被戳到痛处,举起拐杖做势想打。 “老夫人息怒!”付云良连忙跳了出来,“婉儿!你就跪下认个错吧!”付云良连忙劝说。 春分一看到老夫人怒气冲冲地举着拐杖。吓的她脸色煞白,连忙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小姐!听姑爷!你就认个错吧!” “不可能!她不敢打我,她要是敢打我,太不敬之罪就够她喝一壶了?” “可……可她的眼光好吓人。” 春分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挡在她面前,“老夫人要是真打你,奴婢帮你挡着,你赶紧跑!” 看着吓的小脸煞白的小丫头,明明怕的要死,却仍然用她那弱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 她心中一暖,将她拉到身后。 “别怕!被人欺负了这么久,以后我绝不允许所有人踩在我头上。” “可她毕竟是长辈!” 春分在她身后探出脑袋,一脸紧张的瞪着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只要一发现不对,就马上冲出来挡棍,反正无论如何,不能伤了小姐。 她看着老秦氏,背负双手,一脸傲然地斜了她一眼,“老夫人可要掂量清楚了,我可是有品级在身,而你只是一介白身,一但打了我,就是以下犯上,蔑视当今皇上。” 老秦氏被她一句话堵在那里,拐杖举到半空,又不得不垂了下来。 她一脸愤恨,诰命!品级!当初自己怎么求那个短命鬼,让他为自己讨个诰命,可他总是百般推诿。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被这死丫头拿捏。 “那你想要怎么样?”她咬牙切齿。 “我不想咋样,你们占我侯府,夺我夫君。好事你们占尽,却将我踩进尘埃!天下哪有你们这样的做事?” 傅心仪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这层窗户纸。 “你…… 老秦氏被她气的直翻白眼,虽然事实这样,可这话一说出来,就是赤裸裸的打脸。 大房许香玉一看婆婆吃亏,就连忙跳出来帮腔,“婉儿!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我们住进侯府,也是为了保护你们姐弟不受欺负。这些年我们对你弟弟可是百依百顺,有求必应,我家诺儿月银才50两,你弟弟可是每月100两。 这可是有目共睹,你可不能目无尊长。往我们身上泼脏水。” “好一张利嘴!既然这样,现在我们都已长大成人,不需要他人照顾了,麻烦你们搬出去行吗?” “这…… 许香玉被她怼的气急败坏,却不敢再开口。心里却惊疑不定,今天这丫头吃枪药了,咋逮谁咬谁?完全没有平时温良小意的样子。 “放肆!这是老身儿子的底邸,老身住的名正言顺。”老秦氏气急败坏,大声咆哮。 “老夫人,需要我再提醒你一下吗!我的祖母是白氏,二品诰命夫人,你自己什么身份?难道还拎不清吗?” 她怼完老秦氏,又指着大房和三房,“你们只是庶子而已,你们能有今日,都是靠我父亲福荫。 “可你们呢!都做了什么?一个捧杀,一个拼命打压。当我不知你们心里的如意算盘?再敢多说一句,统统都给我滚出去!” 一句话将三房夫人的话堵在喉咙,默默的向后挪了一下。 许玉柔着她大杀四方,怼的众人哑口无言,眼中闪过一抹阴郁,这个女人咋这么命长,这样都没淹死?到底是谁救了她。 不过她瞬间就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表姐!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我们一起进门,但是以后我仍然会尊重你,你就成全我们吧!” “成全你!可以!” 她一把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只要你出去跪在大门口,自己承认,你是个抢人夫君烂破鞋,你们早就无媒苟合,我就成全你们。” “不可能!”几个人异口同声。 “那就耗着呗!反正我不着急,再拖上一年半载无所谓,只怕某个破鞋肚子里的野种就遮掩不住了? 你说到时候传出去,不知道会丢谁的脸呢。”她若无其事地在她肚子里扫了一眼。 许玉柔脸色一白,双眼含泪,摇摇欲坠地靠在婢女桃花身上,双手紧握,眼神飘忽,难道她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这不可能啊!自己也是前日才知道。 “外祖母!我自知身份低微,不配和表姐平起平坐,可表姐也不能信口雌黄,污我清白,这让孙女以后怎么见人!”她转身掩面就跪在老秦氏面前哭泣。 老秦氏刚想开口,可一对上她凌厉的目光,不由一滞,心中惊疑不定,这死丫头这次怎么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都是温柔乖巧,不管自己说什么,她都不敢反驳,那像今天这样,咄咄逼人? 还有她的眼神这么坚定,难道柔儿真的和他有了肌肤之亲? 付云良一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受了委屈,老夫人又没有替她撑腰,马上就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够了!崔婉儿,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平时不都是温婉大方吗!就不能成全我们俩个?反正我以后早晚都要纳妾,现在你们一起过门,知根知底不更好吗?” “好啊!只要你们公开承认无媒苟合,我就成全你们,难道这样还不够大度?”傅心仪一脸讥笑。 “你这样和拿刀杀人又有什么区别?”付云良双眼喷火。 傅心仪这才扫了他一眼,只见他身穿了件黑色大云纹锦袍,腰间系着北京蓝龙纹玉带,留着一丝不乱的长发,身躯修长,乍一看还真有几分风流倜傥的样子。 可惜一双桃花醉眼,白多过黑,眼角细长微微向上斜调,眼神漂浮,说明此人,贪淫好色。 鼻梁露脊准头尖,尤如鹰嘴锁薄唇,分明就是个,薄情寡义,心术不正之徒。 付云良看到她突然盯着自己,以为她被自己的帅气的外表迷住了,不由一脸得意,看!她就是故意刁难,想引起我的注意。 傅心仪看着他洋洋得意地逼近自己,忍不住连退几步,扭头干呕了一下。 他顿时脸黑如墨,气势汹汹地责问,“你什么意思?” “我!赚!你!赃!我!要!休!夫。” 第4章 你当真要退亲 “休……休夫!” 院外树枝突然无风乱颤,飘下好多落叶。 躲在树上看热闹的青风听到这里,惊的差点从树上掉了下来,这崔家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真牛! 付云良一听就气笑了,“崔婉儿,自古以来只有男人休妻,没有女人休夫一词! 念你初犯,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道歉!和柔儿和平共处,我就既往不咎。不然我就把你!休!了!” 他后来已经有了几分威胁的语气。 她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休了好啊!求之不得!”她嗤之以鼻。 “不过我们好像还没有成亲吧!你拿什么理由休我?七出?善妒?”她轻声讥笑。 付云良脸色难看:“一个牙尖嘴利的泼妇,我要退亲!” “好呀!” 傅心仪等的就是这句话,“退亲就退亲,不过不是你退我,是我不要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你当真要退亲?” 付云良脸色一滞,不可置信的瞪着她,八年相处,想不到她一朝决绝。 “当然!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马上吩咐春分笔墨侍候。 “小姐!真的要退亲?你可要想好了?” 春分一脸担心地拿来文房四宝。 “这样的渣男,要来干嘛?” 傅心仪提起毛笔,笔走龙蛇,用繁体字写了一封退亲书,签上崔婉儿的名字后,扔在他面前,“签字吧!” 付云良看着面前的退亲书,脸色难看。 “卧槽!她真的退亲了?” 青风看到她决然的神色,惊的张大嘴巴。 卧槽!崔小姐威武!开创我朝历史奇迹,女子休夫先列!不对!是退亲先例。 我得赶紧向将军报告! 墙外树叶无风自动,又飘下几张落叶,可又有会在意这些小事。 大厅里气氛紧张,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付云良身上。 许玉柔见他犹豫不决,眼中闪过一副急色,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她眼波流转,长睫带水,泪光点点,“世子!都是柔儿不是,是我不该痴心妄想和世子举案齐眉。害的世子难堪!要不…… “和你无关,娶你为平妻是我的意思。”他心中一软。 她低眉垂首,水波盈面,“柔儿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你,父亲已经答应给我十里红妆,百万白银,决不会辱没了国公府的门楣。 姐姐既然已经无心于你,于其两看相厌,何不趁机放她自由?” 看着她轿柔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 傅心仪斜了她一眼,倒是个有眼力劲的,只要退婚书一拿到手,她母凭子贵,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以正妻身份进门了。 不过事实真会和她所想这样吗? 她一脸讥讽,未必!不过眼前要紧的是摆脱这门亲事,至于其他的账,以后慢慢清算。 付云良看着面前的退婚书,心中打鼓,这可是父亲篡改爷爷的书信,向皇上求的亲事,可不是自己说退就能退的。 许玉柔见他迟迟没有签字,不由心中着急,拉着他的衣袖,轻抚小腹,“世子!柔儿自知让世子为难,柔儿只是不忍心看到咱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人戳脊椎骨永远低人一等?” 付云良在她温声细语的蛊惑下,接过她递过来的毛笔,大手一挥,签上自己的名字。 傅心仪一脸紧张的盯着他手中毛笔,见他终于落笔,不由心中一松,马上拿起退婚书扫了一眼,“好了,我们的婚事作罢!聘礼也不用退了,祖母直接给表姐就行了。” 她吹干墨迹,收起退亲书。褪下腕上手镯,“表妹!这就是他当年的定情信物,你可要拿好了。” 许玉柔马上伸手去接,就在她即将碰到玉镯那一刻。 傅心仪手指一松。 “砰!” 一声脆响,碧色玉镯已经跌成两半。 “表妹!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让你拿好了,怎么还让它掉了呢?” 许玉柔气的脸色发青,咬牙切齿,“你就是故意的!” “就是故意的,那又怎样?” 傅心仪哈哈大笑。 “渣男配贱女,真是绝配。希望你们不要后悔啊!”说完她一挥衣袖,潇洒转身。 付云良看着她洒脱的背影,却感觉像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一样,有点魂不守舍。 “世子!如今你和姐姐的婚事已退,那我是不是可以以正妻身份进门?”她一扫刚才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他嗯了一下,“我先回去和爹娘商量一下。这件事情过几日再讲。” 他扯开她的手指,向老秦氏行了一礼:“祖母!我先回家商量一下。” 老秦氏早就乐的老脸开花,连连点头,“快回去商量吧!千万别耽误了时间。” 付云良转身就走,看着他脚步匆匆,魂不守舍的样子,许玉柔眼中闪过一抹不满。 可一想起自己能以正妻身份进门,又忍不住喜上眉梢,冲淡了心中不快。 就陪着老秦氏商量起婚事。 春分见她一脸轻松的样子,忍不住长嘘短叹,“小姐!你太草率了!你这样一退亲,以后还怎么找好婆家。” “哪就不嫁呗!”她挑了下眉毛。 “哪有女子不嫁人之理!姑爷虽然说花心了一点,可是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你现在好了,不但成全了他们,自己还成了下堂妇。明儿还不知道别人怎么编排你呢!”春分一脸愁容。 傅心仪一想,也对!现在这个世道,对女子太不公平了。要是放现代,这都不算个事。 但是这个名节,重于生命的古代,还是得想办法为自己正名。想到这里,她眉头一皱,“春分!拿上一两银子换成铜钱或馒头,去街上找一些乞丐,把他们无媒苟合在先,企图谋杀正妻在后,欺负侯府孤女的事情给我传出去,传的越厉害越好。” 春分双眼一亮,“好的!还是小姐有办法。奴婢这就去办?” “你去办吧!我要休息一下。” “奴婢先去厨房拿碗热粥过来,小姐几日水米未进,不管如何先吃几口。” “行!”傅心仪也觉得饥肠辘辘,胃烧的难受。 春分马上跑出去。很快就捧回一碗白粥。 傅心仪饿的难受,马上喝了个精光,这才躺下休息。 春分看着她意犹未尽的样子,眼光闪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一两碎银出门。 她去钱庄,兑了一千枚铜钱。买了几十个馒头,就来到了乞丐集中地。 她将一个馒头放进,一个小乞丐的破碗后,就蹲了下来。 “你们谁想要馒头?” “我要!我要!” 一下子旁边几十个乞丐,全部围了上来。 春分每个人分了一个,然后开口询问,“你们谁会唱莲花落?”。 “我会!我会!”几个乞丐连忙举手。 “那好!你们听好了。只要你们把这件事情传唱出去,我给你们每个人一天五个铜钱。” “什么事情!快说!”乞丐忍不住催促。 第5章 这么穷 春分盯着那个乞丐,见他一脸尴尬的停下手中毛笔,东张西望。 “你找什么?”她好奇地问了一句。 “没纸了!”他捏着几张皱巴巴的毛边纸。 “等着!我去买!”春分马上跑到街上买了一叠纸回来。 “你先写!我明天过来拿,这是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行!我这里已经写了几张,你先拿回去让小姐过目,是否满意。” “好!”春分接过他手中皱巴巴的纸张,折叠好放进怀中。买了一盒糕点,就急匆匆的跑回侯府。 就看到小满一脸着急地揪着她询问,“你怎么回事?把小姐一个人丢在房间,自己一个人跑出去?” “小姐让我出去办事!小满姐!小姐醒了吗?” “还没有!”小满叹了口气。“你可得守好小姐,千万不能让她再出意外,我回去干活了,桌子上有我特意为小姐熬的鸡肉粥,等下叫小姐趁热吃了。” 小满叮嘱了她一句,就匆匆回厨房帮忙。 春分推门进房,就看到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肉粥摆在桌上。 她马上将傅心仪叫醒:“小姐!醒醒!” “咋了!”傅心仪睡的正香,突然被她叫醒,一脸不高兴。 “小姐!小满姐姐刚刚给你煮了一碗鸡肉粥,奴婢也给你买了一份八珍糕,赶紧趁热吃吧!” “哦!”傅心仪懒洋洋的靠在床头上。 春分连忙端起肉粥。 “我自己来吧!”傅心仪从她手中接过碗筷,喝了一口,不错,她一口气喝完,又吃了几块糕点,这才开口询问,“事情办的咋样?” 春分连忙如实说了一遍,还从怀中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张,递给她,“小姐!这就是那个乞丐写的,你看一下,写的咋样?” 傅心仪接过来看了一下,双眼一亮,写的不错。这样的文笔当乞丐,岂不是埋没了人才?她眯着双眼,“春分!你马上拿五十两银子出去,租一个小院子,把那个乞丐安置在那里,这人我以后有用。” 春分一脸为难,吞吞吐吐,“小姐!事是好事,奴婢也觉得那个人不应该沦为乞丐,只是咱哪来的五十两银子?” 傅心仪一愣,不会吧!一个堂堂侯府嫡女,皇上亲封县主,居然连五十两白银也拿不出来? “哪!咱们还有多少银子?”她问的很小心翼翼。 春分愁眉苦脸,从柜子里掏出几块碎银,“老夫人一个月只给小姐三两月银,胭脂水粉,零零碎碎,那里剩的多少。咱们的全部身家都在这里了?” 傅心仪看着可怜巴巴的几块碎银,不由唇角一抽,“才这么几两?” “对啊!”春分无奈的点头,“就剩五两多一点,不过奴婢还攒了二两私房钱,一共才七两多一点。” 七两银子能买个啥?她眉头紧皱,“春分!皇上有没有给我发月俸?” “皇上!给你发月俸?”春分一脸懵。 “对啊!皇上既然封我为县主,肯定要发月俸吧!”她问的有些底气不足。 春分一脸迷糊:“这个奴婢就不知道,好像皇上只封了一个封号,并没有听到皇上有发月俸!” “没有月俸?”傅心仪脸色一垮。 “要不!我找小满姐姐打听一下。”春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那我娘的嫁妆呢!”傅心仪突然想起原主母亲可是平南王嫡女,曾经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夫人的嫁妆不都在老夫人手里吗?当时夫人殉情身亡,小姐尚不满十岁,老夫人就借口小姐年幼,暂时代管为由,把夫人库房的钥匙占为己有。” 春分一脸惋惜,要是夫人没有殉情身亡,凭着侯爷留下来的赏赐,小姐又何必这样小心翼翼,夹缝求生,连买件衣服首饰都拿不出钱。 “这么说来,我娘的嫁妆,我爹爹的赏赐,全被老夫人占为己有了?” 春分连连点头,“不但如此!上次二小姐戴的首饰都是从小姐你这里拿去的。” “看一下,还有什么首饰值点银子,先把它当了。” 春分一惊,“小姐!你已经好几年没有添新了,反倒被二小姐拿了几件,现在剩下也不多了。” 傅心仪皱了皱眉,“不管多少,先拿去典了,明天去租买一处小院,把人先安置好。” “行!” 春分捡了几样首饰藏在怀中,就悄悄溜出院子。 不料在后堂和许玉柔相撞。 春分只是扶了一下,就径直出门。 许玉柔看着她的背影,满脸疑惑。她转身对着贴身婢女杏花说道:“你去跟着春分,看她鬼鬼祟祟想干什么?” 春分一路狂奔,来到一处典铺,“掌柜!看一下,这几样首饰能当多少钱?” 她将怀里的手帕递了过去。 掌柜打开手帕,取出首饰一看,仔细一看,不由脸色一变,“这首饰哪里来的?” “是我家小姐让我拿出来典的。”春分随口回答。 “你家小姐是谁?”掌柜脸色难看。 “是侯……” 她突然醒悟,猛的捂着嘴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想当就当,不当我就到别家去当。” “当!你想要当多少银子?”掌柜紧紧抓住首饰。 “能当一百两吗?我要活当。” “可以!”掌柜一口答应,马上提笔写了一张字据连带着一百两银子递给她。 春分一脸懵逼地接过当票和银子,“这掌柜这么好说话吗?说一百两就给一百两?” 掌柜等她一出门,就对着一个伙计说了一句,让他悄悄尾随,不要让她发现。 小伙计连连点头。 春分心里盘算,既然当了一百两,想着小姐大病初醒,精神欠佳,等下去回春堂,请了一个大夫上门给小姐诊治,可不能落下病根。 青风将事情调查清楚后,本来想回去复命,却和她打了个碰面。看着她从当铺里出门,就一脸怀疑。 他大步流星走进当铺。 叫住准备起身的掌柜,“掌柜!刚才那个小丫鬟来干什么?” “来当铺还能干啥?当然是当东西了。”掌柜急着起身,随口敷洐。 “她当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看一下?” “不能!这是客户的隐私,我得保密。”掌柜一口回绝。 青风一眼就扫到桌子上的手帕,他眼光一沉,也没有过多纠缠,转身就走。 掌柜也马上揣着首饰,匆匆出门。 第6章 谁敢阻止我 春分揣着当票和银子,去了一趟回春堂。不巧大夫刚好出诊,只好和伙计打过招呼。就急匆匆回到侯府,刚一进门,就被人挡住去路。 孙嬷嬷不由分说,大手一挥,“来人!把这个盗窃主子财物的小贱婢给我抓起来。” 春分大惊,急忙争辩,“我没有!是小姐让我拿出去典当的。” “胡说八道!堂堂侯府嫡女,想要什么没有,还用的着你偷偷摸摸去典当首饰?” 孙嬷嬷厉声大喝,一把扯开她的衣襟,从她怀中掉出一包银子和一张当票。 “贱婢!罪证确凿,看你怎么抵押?” 她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进来,正好借这个机会除掉这个小贱婢。 她恶狠狠地下命令,“来啊!给我狠狠地打!打到她招认为止。” “不!我没有盗窃!小姐救我。”春分大声呼喊。 暗处一个灰色身影一闪。 小满火急火燎的跑到香云苑,“小姐!不好了!孙嬷嬷要打杀春分了。” 傅心仪霍然起身,“为何?” “她们从春分身上搜出当票和银子。孙嬷嬷就一口咬定是春分偷盗主子财物,找借口想将她打死。”小满一脸焦急。 傅心仪拽着裙摆就跑,远远就听到春分凄惨的呼救。 她双眼猩红,厉声大喝,“住手!” 几个仆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双手不停。 “大胆狗奴才!是谁给你的狗胆,居然敢打我的婢女?”傅心仪一看到鲜血淋漓的春分,心疼不已。 见两个仆人居然对自己的命令视而不见。顿时火冒三丈,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他身上,劈手就抢过他手中木棍,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子。 将他砸倒在地,头上鲜血直冒。 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一脸戻气,“狗奴才!老娘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老娘的手段。” 她举起木棍对着另一个仆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殴!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两个仆人,被她打的奄奄一息,倒在地上不断的呻吟。 看着她猩红的双眼,一脸戻气。 这下子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傻了眼,不由自主的纷纷后退。 春分更是一脸震惊的张大嘴巴,连身上的疼痛都忘记了。 “别跑!都给老娘站住。”傅心仪双眼猩红,手举木棍,犹如玉面女罗刹下凡,指着逃窜的下人厉声大喝。 “小姐!穷寇莫追!”小满连忙扯住她的衣衫。 “娘的!要不是这具身体太差劲,老娘非要好好教训一顿。一个小小的奴才,居然敢欺负到主人头上来了!” 她喘着粗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扔下木棍,一脸心疼地扶起春分。 “对不起,都是我没用,让你受苦了!” 春分连连摇头,这才感觉到浑骨疼痛。 她连忙和小满一起,扶着春分,一瘸一拐的回到香云苑。 青风躲在树上将这一切都收入眼中,不由连连摇头。 这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让这么一个温柔的女子发疯。 他身影一晃,只见树枝一晃,人就没了踪影。 付辛义听青风说完,眸光微挑,邪性而狂暴的煞气陡然释放,屋子里的温度瞬间下降了五度。浑身上下都冒出了想杀人的气息。 青风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将那个老贱婢送到土地庙,赏给那些乞丐。”他声音平和,一句话就已经让人生不如死。 “属下遵命!”青风心中一凛,领命起身。 他握着手中的茶杯,眼中充满了暴戾的气息,“老贱人!你怎敢如此欺负她!很好!那就先拿你儿孙开刀。” 她正在为春分擦拭伤口的时候,门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小姐!门外有个回春堂的大夫,说是春分请他过来为小姐诊治。” “小姐!确有此事,奴婢担心小姐留下病根,对身体不好,就自做主张,请大夫过府诊治。” 春分皱着小脸,连忙解释。 “太好了!快把大夫请进来。”傅心仪大喜。 门房连忙出去把大夫请进香云苑。 “那个是病人?”大夫看着床上的春分,一脸不解。 “她!她受了伤,先给她诊治。”傅心仪连忙起身。 大夫切了一下脉象,开了一副方子,就想起身。 “大夫!帮我小姐看一下。”春分连忙开口。 大夫一脸诧异地扫了她一眼,这才发现她就是到回春堂找自己的小丫头。 “麻烦小姐坐下来!待老夫切脉。” 傅心仪连连摆手,“我就不用了!” “姑娘!我看你寒气入体,还是吃几服药调理一下,否则每月葵水来的时候,怕是疼的厉害,再说了寒气滞留,也不利孕育子嗣。” “对!小姐!你就让大夫看一下吧!”小满也在旁边劝说。 傅心仪只好伸出手腕。 小满连忙搭上一条手帕。 大夫切了一下脉象,提笔开了一张方子。 傅心仪打开抽屉,付了诊金。 春分这才想起当票和银子,都被孙嬷嬷拿走。 她一脸愧疚,“都是奴婢没用,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傅心仪连忙安慰她:“没事!等下我去找她拿回来。” “小姐!孙嬷嬷仗着有老夫人撑腰,他老公又是府中管事,可横了。要不!就算了吧!奴婢那里还攒着五两银子,先拿着花。”小满一脸担心。 “府中管事算个屁!惹火老娘,我连老夫人都敢上。”傅心仪不以为然,要不是原主身体太差,连画符的灵力都没有,她早就让她们吃不了兜着走。 她一甩衣袖,怒气冲冲的冲进慈恩堂。 “小姐!老夫人正在休息!”门口丫鬟马上阻止。 “放肆!谁敢阻止我?”她双眼一瞪。 丫鬟马上想起那两个鲜血淋漓仆人,吓的连连后退。 傅心仪大步流星,迈步走进慈恩堂。 孙嬷嬷听到响动,马上出来查看,见她气势汹汹地样子,不由后退了一步,转念一想,又翘起下巴,“今日老夫人并未召唤你,你到此做甚?” 傅心仪冷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发髻,用力往后一拉,扬手就是两巴掌,然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第7章 那变了 “狗奴才,尊卑不分,见了本县主,非但不行礼,居然连尊称都不叫了,是谁给你狗胆?” 她用力的踩着她的胸部,还故意碾压了几下。 疼的孙嬷嬷嗷嗷大叫:“老夫人!救命!小姐要打杀老奴了?” 她柳眉倒竖,口气阴沉,“你一介奴才,居然敢对我的春风下毒手。我身为县主,打杀你这个尊卑不分的狗奴才,谁敢阻止?” 孙嬷嬷见她眼中充满了杀气,吓的大声呼救。 傅心仪骑在她身上,左右开弓,将她揍成猪头。 “住手!”老秦氏一出来就大声呵斥。 傅心仪冷哼一声,又打了她几个巴掌,甩了一下双手。 “嘶!真疼!怪不得脸皮这么厚!” 她这才慢吞吞的从她身上站了起来,还不忘踢上一脚,“狗奴才!看在老夫人面上,暂时饶过你一条狗命,以后给我老实一点,奴才就是奴才,那怕有人撑腰,也还是个奴才。” 孙嬷嬷一看到老秦氏,一咕噜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老秦氏面前,哭的涕泪横飞,大声哀嚎。 “小姐无故欺辱奴才,分明就是下老夫人的脸面,求老夫人为我做主。” 老秦氏看着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将拐杖敲的叮当响,“小畜牲,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老身面前放肆!” “打住!我乃侯府嫡女,皇上亲封县主。你一妾室,居然敢辱骂当今皇上,该当何罪?” “小畜牲!休要胡言乱语,老身何时辱骂当今圣上?”老秦氏气的浑身发抖。 “我乃皇亲封县主,忠义侯嫡女。你敢骂我畜牲,就等于辱骂当今皇上。”她正气凛然。 老秦氏吓了一跳,马上捂着嘴巴,扫了众人一眼,一脸警告,“今天的事情,不准漏出去半句,否则!别怪老身心狠手辣。” “你对当今圣上不敬,居然还敢威胁本县主?”傅心仪柳眉一挑,一脸讥讽。 老秦氏看着她肖似其母的脸蛋,气的恨不得扑上去划上两刀,可如今被她抓住话柄,不得不低声下气,“你待怎样?” “把当票和一百两银子还我。再赔给春分五十两医药费,此事做罢。否则!我就进宫面圣,说你不但虐待侯府嫡女,还对他大不敬。” 看着她成竹在胸地样子,老秦氏不免有点慌乱。 她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商贾之女,还是个低人一等的妾室,根本就没有见过当今圣上。 万一这丫头真的跑到圣上那里胡言乱语,那可不是闹着玩,万一圣上震怒,牵连儿孙前程就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她咬了咬牙,“好!就依你说的办?”她低头对着身边的丫鬟说了一句。 丫鬟马上转身进房,很快就将一百两银子和一张当票递给她,“小姐!这是春分身上搜出来的银子和当票,你点一下。这是老夫人赔给春分的五十两医药费,你收好了。” 傅心仪接过银子扫了一眼,拿起银票。仔细看了一下,冷哼一声,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老夫人,银子我收下了,记得以后把月银提到五十两,少一个子都不行。” “五十两?你一个闺阁女子,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老秦氏不由提高了声音。 她晃了下身上的衣服,“身为侯府嫡女,穿着旧衣烂衫,难道你不怕,丢了侯府的脸面?不怕言官上奏朝廷,说侍郎大人纵容老母欺负孤女?” 老秦氏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抹阴毒,小贱人,只怕你有命拿,没命花。 她一脸阴郁的点头,“一切依你,五十就五十。” 傅心仪看着她脸上的杀气,冷哼一声,想杀人灭口?没那么容易。 她刚走了两步,“春分受伤,行动不便,我把小满和谷雨调回香云苑,老夫人想必也没意见吧!” “美!意!见!”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她张扬的背影。 “老夫人!难道就这样任由她作威作福,骑到咱头上拉屎?”孙嬷嬷一脸不甘。 “且等她张狂几日,下月初五,我要去咒严寺上香,就是……” 她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毒辣。 “老夫人妙计!”孙嬷嬷连忙拍马屁。 “去帐上支五两银子回家,好好养伤,暂时不要再去招惹她。”老秦氏横了她一眼。 “老奴明白,谢谢老夫人体恤。” 孙嬷嬷连连点头。着急忙慌去领银子,盘算着该买点什么回家,却不知道厄运已经临头。 “老夫人!孙嬷嬷近来越发张狂,我怕她会给老夫人带来麻烦。贴身婢女轻轻的提了一句。” “她自有去处,我心中有数。”老秦氏勾了一下嘴角。 傅心仪带着一百五十两银子,哼着小曲回到院子。远远就看到小满一脸担心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小满!你在这里干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 小满听到声音,马上迎了上来,拉着她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她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菩萨保佑!小姐平安顺遂。” 傅心仪十分感动,“小满!以后你就跟着我了,不用再去干粗活了。” “真的!老夫人同意了?”小满一脸开心。 “她不得不同意。”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谷雨也回来了,以后你们三个,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真的!谷雨也回来了?”春风猛的抬头,一脸惊喜。 “是的。”傅心仪展颜一笑,“你就安心养伤,其他事情交给她们去办。” “谢谢小姐!”春风感动的泪流满面。 傅心仪取出五两银子递给小满,“不管怎么样?你先去抓药,其他事情,回来再说。” “奴婢遵命!”小满接过银子,拿起方子,欢欢喜喜出门抓药。 “小姐!我觉得你变了!”春风盯着她轻轻的说道。 “那变了!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她一脸笑容。 “小姐终于不再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唯唯诺诺了,敢和老夫人杠上了。”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还是以前那个我?” “当然是现在的小姐,刚才打他们的时候,真是太威武了,很像侯爷年轻的时候。” “你见过我爹?”她斜眼盯她。 春分脸色一红,“奴婢进府的时候,有幸见过侯爷一次。” “哦!见过一次就记的那么清楚?”她拖长尾音。 第8章 死了 “不!奴婢那个时候才八岁,哪里记得侯爷,是夫人常常在我们面前叨唠和侯爷在一起的时光,奴婢这才记得。”春分急忙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你对我老爹一见钟情,到现在还念念不忘呢!” “不!奴婢绝无此意,奴婢当时才八岁,哪里来的一见钟情?”春分急的面红耳赤,几乎要哭出来了。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而已!”傅心仪嘿嘿一笑。 春分这才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小姐!以后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了,可把奴婢吓死了。” “谁吓死了?”谷雨一头雾水。 “谷雨!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咱们叁又能一起服侍小姐了。”春分激动的双眼通红。 “是啊!又能回来服侍小姐真是太好了。”谷雨也是一脸激动,她抹了一下眼泪,对着傅心仪福身行礼。 “奴婢见过小姐!” “起来,不要多礼。”傅心仪伸手扶起谷雨。 “嘶!”谷雨痛的吸了一口冷气。 “咋了?”傅心仪把抓住她的手腕,捋起她的袖子,就看到她洁白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怎么回事?谁打你了?”傅心仪眼中乌云涌动。 “是奴婢昨晚上茶时,不小心打碎了她的一只茶盏。孙嬷嬷就借故打了奴才一顿。”谷雨两眼含泪,一脸委屈。 “大胆狗奴才,居然敢让你服侍她?”她满脸震惊。 谷雨泪如雨下,“是老夫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可她隔三岔五就找借口打罚奴婢。” “狗奴才,看来我刚才还是打轻了,放心!我刚才看她黑气绕双眉,命不久矣。”她一脸戾气。 殊不知此时她口中厌恶之人,已经在地狱边缘徘徊。 她出了府门,买了一盒糕点,就见面前人影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小包袱。 “限你一个时辰之内必须到土地庙,否则他的小命不保。” 等她抬头,威胁的声音已经飘远。 她打开一看是宝贝孙子的长命锁,来不及思考,火急火燎的赶到土地庙。 “我的心肝宝贝!你在哪呢?”她一头扎进土地庙。 几个乞丐听到动静,齐刷刷地看过来,一看是个半老徐娘,可细皮嫩肉,风韵诱人。 马上就围了过来,“心肝宝贝在这呢!快来!” 几个乞丐将她围在中央,伸出脏兮兮的大手,在她细腻的肌肤上摸了一下。 “臭要饭的!脏死了!快滚开!” 她跳起来大声呵斥,眼中的不屑,深深的刺激了几个乞丐自卑。 “臭婆娘!你敢嫌弃大爷,大爷今天就尝尝你的味道。” 几个乞丐双眼猩红,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将她摁在地上。 她奋力挣扎,破口大骂,可寡不敌众,如何是这些乞丐对手,很快就被狂风暴雨摧残。 青风勾了一下唇角,看着下面激烈战斗场面。 看了一下手中的发钗,慢吞吞的来到一处小院,将手中的发钗包上纸条扔进房间。 这才拍了拍手,“好戏开场了。” 陈二看着地上的发钗,一脸慌张,马上从柜子里摸出十两银子,带着两个儿子,急匆匆的跑到土地庙。 父子三人踹开庙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几个又老又臭的乞丐,围着一个女人。 旁边的乞丐提着破烂不堪的裤子,脸上闪过靥足的笑容。 “住手!” 父子三人大喝一声,冲过去踹开几个乞丐。果然是自己的母亲。 她披头散发,浑身青紫躺在地上,不断的呻吟。 一看到他们父子,就用尽力气大声喊叫,“山儿!快救我!” 陈山马上脱下衣服盖在母亲身上。 “爹!这可咋办?” “先抬她回去。”陈二愤怒的瞪着庙里的乞丐,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他转身就走。 青风一路尾随,悄悄来到他家。 陈二对着两个儿低声说了几句。 两个儿子连连点头,点上火把,马上出门。 陈二看着床上的奄奄一息的妻子,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到底怎么回事?” “是她?一定是这个贱人,叫人将我绑架,扔在土地庙。”她歇斯底里地嘶吼。 “她到底是谁?” “就是崔婉儿这个贱人,就因为我今早想打杀她的婢女。她不但打了我一顿,还出此歹毒的招数羞辱我。她一定不得好死。” 孙嬷嬷强撑着一口气,不断的发出恶毒的咒骂。 陈二了解事情真相后。 这事无凭无据,怎么上门讨要说法,再说了这事一闹开,自己的老脸还往那搁,如果…… 他看着已经累的闭上眼睛昏睡的女人,一个邪念瞬间冒上心头,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他走到床边,一脸阴毒,多年夫妻,你也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家容不下这么脏的破鞋。儿子好不容易才能考上举人,可也不能因为你,影响他的前途。 他双手慢慢靠近她的咽喉,就在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又突然缩回双手…… 青风躲在树上偷看,没过多久,就看到陈二匆匆出门。 “他们父子三人半夜三更出去干啥?” 青风一脸疑惑,等他一走,他马上闪身进房,掀开被子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昏暗的灯光,她面目狰狞,双眼突出,一脸震惊的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 青风一愣,“老贱人死了?不可能!” 他眼光一闪,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 “糟了!”他转身就走。 风风火火赶到土地庙,只见熊熊大火已经将破庙包围。 陈家两兄弟,正举着火把,听着里面惊慌失措的呼喊声,看着已经封死的大门,一脸狞笑将火把抛进破庙…… 夜风卷起火舌,迅速将整个破庙点燃,熊熊烈火冒出房顶,断裂的房梁不断往下掉…… 青风马上转身从后面挑开几捆柴草,从围墙翻了进去。 只见几个乞丐正在大火中惊慌失措,在围墙里四处乱窜。 “别出声!跟我走!” 青风一手一个将他们扔出围墙,带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之中………… 第9章 赌约 次日一早陈家父子三人,一身孝服,哭声震天,引的四邻八舍纷纷过来询问。 “各位父老乡亲,我母亲昨晚在侯府得罪了崔家二小姐,被她责打了一顿,老夫人怜悯,让我娘回家养伤,却不料我娘半夜突然吐血暴毙。” 陈二也一脸悲愤,“侯府嫡女仗势欺人,就因为我娘子说错一句话,就被她活活打死,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今天我陈二在灵前发誓。哪怕是拼上我的老命,也要去告官,为我家娘子讨回公道。” “就是就是!就算是侯府嫡女,也不能就这样把人打死了,告官!一定要告官!”邻居不明所以,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愤。 四邻八舍簇拥着陈二,早早就来到府衙,敲响了鸣冤鼓…… 重病初愈的傅心仪,只觉得浑身乏力,就赖在床上不想起床。 在朦胧之中,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小满急忙出去开门,“谁啊!大清早就敲门,想干嘛?” “孙嬷嬷昨晚暴毙,陈家父子,状告侯府嫡女草管人命,将她人打伤致死。今奉府尹大人命令,传你家小姐到公堂审问。” 几个衙役凶神恶煞地抖动着,手中铁链,就要冲进香云苑。 “放肆!侯府之内,岂容你们撒野。县主闺房!岂是你们外男随便闯入?”小满挡在门口,厉声喝斥。 几个衙役脚步一滞,对视了一下,其中领班走了出来,“小人只是奉命行事,劳烦小姐出来跟我们走一趟。” “你说什么?老刁妇死了?”小满一脸震惊的张大小嘴。 “陈二父子今早,已经把你们家小姐给告了。请崔二小姐去公堂对质。”班头再次重申了一遍。 “等着,等我家小姐梳妆更衣后再去。”小满回过神后,心中慌乱,马上转身,差点被门槛绊倒。 “小姐!大事不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脸慵懒地看着慌慌张张地样子。 “小姐!不好了!孙嬷嬷昨晚死了?陈二今早去官府衙门,把小姐你给告了。现在官差正在门外等候。” 傅心仪一愣,昨日见她死气绕眉,这么快就死了? “谷雨,你替我梳妆更衣。小满你给几位官差上茶,去拿五两银子给官差,就说我大病初愈,尚未起床,劳烦他们稍等片刻,一点酒钱,权当赔礼。” “好!”小满见她一脸静定的样子,也迅速稳定了慌乱的心情,摸出五两银子包好,走了出去,“官差大哥,一早起来办差,辛苦了,先喝口茶润润嗓子。我家小姐重病初愈,尚未起床,劳烦官差大哥稍候片刻。这是小姐的一点心意,权当给各位大哥买酒喝。” 班头一看到银子,脸色一变,马上堆起笑脸,“客气!客气!如此多谢小姐赏赐。” 小满招呼他们坐下,给他们斟茶后,就进去端来一盘糕点。 这才一脸歉意地走回房间。 傅心仪已经穿戴整齐,正在吃早点。 “安顿好了?” “嗯!小姐!你看这事咋整?孙嬷嬷身强体壮,就那几下子怎么可能打死人?”小满一脸担心。 傅心仪吃饱喝足,掐指一算,卜得解卦,初六爻动,无咎。 她开心的笑了一下,“她不是我打死的,是被他人谋杀!和我无关。” “小姐!奴婢担心,府尹大人不辨是非,对小姐不利!”谷面满脸害怕。 “小姐!都怪奴婢办事不力,连累小姐抛头露面。”春分趴在床上,一脸后悔。 “没事!有惊无险!自有贵人帮忙解决。”傅心仪不以为然地摆手起身。 小满紧走几步,跟在她身后。 几个衙役看到一瘦弱女子,一身素雅,面色苍白,不施粉黛,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纯银发钗,不由一愣,这就是杀人凶手? 班头收回目光起身见礼,“见过县主,在下也是奉命办差,劳烦县主移步。” 傅心仪颌首点头,“不妨!前头带路。” “县主请!”班头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傅心仪也不胆怯,由小满扶着昂首挺胸,迈步走出香云苑。 一路上早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下人。 她们三五成群,窃窃私语。 傅心仪一个凌厉的眼光扫了过去。 她们马上捂着嘴巴躲避。 她这才满意的哼了一声,迈步走出大门。 看到空荡荡的门口,不由一愣,“我要的马车呢?” “禀报大小姐!今天老夫人和两位夫人一早,就带着两位公子去咒严寺上香,府中已无马车可乘。” “什么?” 傅心仪脸色一沉,这是老夫人故意给她难堪! “小姐!这可咋办?” 小满也是一脸愤怒,几个衙役一来,自己就让谷雨去准备马车。 现在事到临头,才说家里所有马车,都被老夫人带出去?这不是存心捉弄小姐么? “小姐!奴婢再去找找!” “不必了!既然没有马车,咱们就走过去吧!”她神色不变。 “这…… “小姐!从这里到府衙,有三里多路呢!”她小心提醒。 “没事!不过口是三里路吗!走几步就到了。”傅心仪迈步刚下台阶。 “哟!表姐!一大清早,兴师动众,这是准备去哪?”许玉柔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迎面而来。 傅心仪弹了下丹蔻,朱唇轻启,“某人想兴师动众,恐怕还没这样的福份呢!” “这样的福份,我可不想要哦,希望你回来的时候,还能这样淡定。”许玉柔一脸讥讽。 “当然!我走着去,可是要坐着豪华马车回来的!”她漫不经心地怼了一句。 “笑死我了!等下别带着手铐回来,就是你家祖宗显灵了。”许玉柔看着她云淡风轻地样子,心里燃起一丝嫉妒。 “我又没有杀人,只不过是府尹大人请我过去喝杯茶而已。”她一脸淡定,“等下肯定有贵人,用马车把我送回来。” “笑死了!说大话也不怕嚼了舌头。”许玉柔忍不住掩嘴偷笑:“你要是完好无损,坐马车回来,我就…… “你就跪下迎接?” “跪下迎接也不是不可以。”许玉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算计,“要是你被抓进牢房,亦或是步行回来,我要你跪在门口,向我磕头。” 傅心仪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许玉柔一把抓住她,“怎么!不敢了!怕赌输了?” 她莞尔一笑,“不是!只是赌注不公平,不赌了?” “那里不公平了?”许玉柔见她这样,越发以为她心虚,哪肯放过这么好羞辱她的机会,就步步紧逼。 “你输了!只是跪下迎接,却要我跪下磕头,这不公平,我不赌了。”她甩开她的手掌。 “那我输了,也跪下磕头。”她脱口而出。 “好!一言为定!”傅心仪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许玉柔一愣,咋感觉自己被人下套了。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外祖母已经让舅舅打招呼了,又不会输,怕什么? 她心中得意,满脑子都在想,怎么羞辱她的画面。 “既然这样,一言为定,可敢击掌为誓。” “好!”她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掌。 “小姐!”小满刚一开口。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掌声落下。 第10章 你可认罪 赌约成立,再无反悔机会。 小满一脸担心地抓着她的衣袖。 许玉柔一脸得意,“表姐!我可等着你下跪磕头哦!” 傅心仪看着她的样子,勾了勾唇角,“许玉柔,等下可别后悔啊!我等着看好戏呢!” “哼!等下你别后悔就行!”她骄傲的像只开屏的孔雀,扭动着自认为迷人的纤腰高傲地离开。 “小姐!可以走了吗?”衙役看完好戏,终于开口。 “走!去公堂!”她一甩衣袖,一脸正气地走上大街。 “她不就是昨日,被付世子退婚的那个侯府嫡女?” “看着这样弱不禁风的样子,能把人打死?” 围观群众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人提出质疑。 “这可不好说哟,他们官家小姐,常常不把下人的性命当回事。”路人甲马上反驳。 “就是!就是!这样刁毒的女人,哪个男人敢要?怪不得被人退婚!活该!”路人乙说完还恶狠狠的吐了一口浓痰。 小满听到周边群众的谈论,气的小脸通红,马上争辩,“大小姐温柔善良,从不无端打骂下人,是那个老刁妇先打了春风,小姐才略施惩罚。” “人多死了,还往她身上泼脏水。你们这些官家贵女,都是高高在上,从不拿下人当人看。” “才不是呢,我家小姐对我们可好了。她还教我们读书认字呢!”小满大声反驳。 可人微言轻,谁又肯相信他的话?反而连带着她也遭人辱骂。 气的她浑身发抖,嘴皮子直打哆嗦。 “小满!世人都是这样仇富!咱们清者自清!是非曲直自有公断,不必和他们浪费口舌。” “小姐,可他们的话太伤人了!”小满双眼通红。 “嘴长在他们身上,由着他们说去吧!反正咱又不少块皮。”傅心仪看她气的不轻,忙安抚了一下她的小情绪。 主仆两人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下,昂首挺胸走到府尹大堂。 邵知府早就等的不耐烦,一看到她不慌不忙的样子。 就一脸厌恶,早就听说京城里的官家小姐就是爱摆谱。 “抱歉,大人,我大病初愈,尚在卧床休息,故而来迟了,还望大人见谅。” 她走上公堂,朝邵大人微微点头,算是见礼。 邵知府眉头一皱,心中不满,看着傅心仪,突然想到今早收到的书信,顿时心中不悦。 这个崔婉儿,是有多心虚,才会找权贵给他施压,让他偏向她? 他自认当官八年,将县府治理的井井有条,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调职离任,百姓也是上万民书苦苦挽留。 也从没有冤枉过一个好人,也没有向任何达官贵人妥协过。 即便是为国捐躯的忠义侯府嫡女,触犯律法,绝不容情。 这么一想,邵知府看傅心仪就更不顺眼了。 “啪!” 他一拍惊堂木,“嘟!大胆女子!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他今日就让这些个官家千金明白,是非曲折,自有定论,不是有权有势,就可以扰乱司法公正。 这种人落到他手上,势必要好好的审上一审,把她犯的错查的清清楚楚,好好惩治一番,让她日后学得安份些,别再仗着父辈福荫,就随心所欲,任意打杀下人。 “邵大人,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什么了?”傅心仪小心询问。 “本官弄错了什么?崔婉儿,本官看在你父亲为国捐躯的份上,只要你依礼下跪,本官尚可网开一面,不予责罚。否则,休怪本官以蔑视公堂之罪处置你。” 邵知府见崔婉儿站在公堂,见到他这个府尹不跪不说,在他提醒后,还再三拒绝,更加不喜。 傅心仪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五官端正,一脸正气,并非那种贪官,昏官。 她低头想了一下,心中了然,不慌不忙,“敢问大人,民女上堂,礼数周全,何为蔑视公堂?” “你见本官不跪,无视礼法,难道不是蔑视公堂?”邵知府一脸怒气。 “大人错了,民主有幸蒙皇上卸赐平安县君,也算是有皇封在身。大人虽然官居四品,民女也无须下跪!” “什么?你是平安县君?”邵知府一惊,他刚从地方升上来还不足半年,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蒙先父福荫庇佑,幸得圣上金口御封,不敢造谣。”她徐徐开口。 邵知府脸色难看,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见她一身素雅,穿着朴素,衣服袖口已经洗的发白,头上也只插了一支银钗。 再看她脸上不施粉黛,削瘦的小脸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可见重病初愈,并非借口。 更因为一路走来之路,脸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浑然不像大街上,那些坐着豪华马车,一身华贵的高官子女。 难道自己搞错了?这样的柔弱温婉的女子,会是陈二口中那个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的恶毒女人? 他一脸惊疑,盯着她陷入沉思。 傅心仪见他没有出声,又欠了欠身,“大人?还需要民女下跪吗?” 邵知府的心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哪怕傅心仪眼神清明,并无一丝嘲讽之意。 他仍旧觉得难堪,面上火辣辣。 “既有三品皇封,自然无须下跪!倒是本官初来乍到,不知此事,刚才言语,多有得罪!”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既然知道刚才错了,就得认错。 哪怕心里不痛快,还是马上让人搬来一张椅子,就怕她身体支撑不住,等下就昏倒在公堂上,自己反而落人口实。 “大人言重了,不知者不怪,谢大人赐坐。” 傅心仪欠身谢坐。见邵知府居然当众给她道歉,不由大感意外,心里悄悄给邵知府举手点赞,好感瞬间就飙升了好几倍。 邵知府是一位有原则的好官员。要知道,这世间会向女子道歉的男人着实不多。便是自知有错,要道歉那也只是在私下,极少有男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一个女子道歉。 邵知府堂堂四品府尹,能在大庭广众的公堂之上,向她这个徒有虚名县君道歉,可不是一般的难得。 陈二一看到邵知府不但向崔婉儿道歉,居然还赐了一把坐椅,顿时心慌不已。 “大人!她是个杀人凶手,如何能和大人平起平坐?” “大胆!本官行事,何时轮到你来吆五喝六?” 邵知府听完后脸色一沉,刚才就是在公堂上,被他误导了,先入为主,才会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他厉声训斥了一下后,才转头询问:“今有陈二击鼓鸣冤,状告你昨晚将人打伤,不治身亡?你可认罪?” “大人!我重病卧床,无钱医治,不得已才让婢女拿了几件首饰出去典当,用以支付诊费,可刁奴欺主,污蔑我贴身婢女偷盗,欲置她于死地。 我实在是气不过,才小惩大诫,打了她两巴掌而已。 想她彪肥体健,我一双纤纤细手,如何能将人打成重伤不治?况且当时她走出府门,尚健步如飞,为何回家后,半夜暴毙?还请大人明查,捉拿真凶,还我清白。” “这……” 邵知府看着她瘦弱的身影,不由信了几分。 “崔大人到!”一道声音突然从堂下响起。 第11章 发难 第11章:发难 崔德一身便衣,从堂下走了上来。 邵知府一脸不悦,奈何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好起身相迎。 “不知崔大人有何指教?” “不敢!下官路过,随意看着,大人只管秉公办理,还苦主一个公道。” 邵知府听完一愣,大感意外,原以为他过来为侄女撑腰,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反倒是帮苦主说话。 他看了崔德一眼,神色晦暗不明,命人搬来坐椅。 一叔一侄,左右两边,遥遥相对,暗中剑拔弩张。 可明面上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见过大伯!”当着众人的面,她不会笨的落人口实,就欠身行礼。 崔德摆了摆手,一脸叹气,“孙嬷嬷虽然有点嚣张,但你也不能将她打死!” 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大伯都这样说了,孙嬷嬷肯定就是她打死无疑。” 傅心仪冷冷一笑,好一个崔德,一上来就想将罪名摁在她头上,这是巴不得趁机斩草除根,好霸占整个侯府。 她不慌不忙,“敢问大伯可曾亲眼看到侄女将人打死?” 崔德一怔,摸了一下胡子,“这倒未曾看到,只是…… “既然大伯未曾亲眼所见,邵大人又尚未定罪。为何大伯却一上堂。就将杀人罪名,安在侄女身上,不知是何居心?莫非是嫌侄女碍眼,想要斩草除根,霸占整个侯府?”她双眼如刀,口气咄咄逼人。 崔德没有想到,她居然将自己的心思全抖了出来,不由脸色一慌。 急忙反驳,“大伯当然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可昨日慈恩堂所有下人都看到你打伤孙嬷嬷。” “只看到我打人而已。这一点我并不否认。可当时孙嬷嬷离开的时候,尚且健步如飞,又哪来伤重一说? 若是她当时伤重,为何不请大夫治伤,反而徒步回家?” “当时没有感觉,过后发作也不是没有可能!”崔德连忙反驳。 “那我问大伯!孙嬷嬷体重几何?” 崔德不明其意,“她应该和老夫相差无几。” “那我和大伯比起来相差多少?”她连声追问。 崔德马上明白她的意思,就默不作声。 “大伯为何不答?” “对!为什么不回答?”台下的围观群众纷纷指责。 “这还用回答吗?就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可能打死一个健壮妇人?这其中分明另有隐情。”青风混在堂下百姓之中大声喊叫。 “这可不一定,就算她身体娇弱,打的位置不对,也可能致死。”崔德马上反驳。 她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原来不管我怎么说,大伯就一口咬定,侄女就是杀人凶手了?既然这样,还要这公堂何用?邵大人你说对吗?” 崔德一怔,这才发现邵知府沉着脸瞪着自己。 他连忙起身拱手,“下官僭越了,请大人海函。” 邵知府强忍怒气,没有发作,只是摆了摆手。 “崔婉儿!本官问你,昨日你真的只是打了被害人几巴掌?” “千真万确!我刚打了几巴掌,老夫人就出来阻止。” “可据衙役斟验。她全身青紫,分明伤的很重,你又做解释?” “大人!她离开侯府之后,又被人殴打致死,再栽赃嫁祸,也未必没有可能。” 陈二一听,心中大惊,马上跳了起来,指着她厉声大骂,“胡说八道!分明就是狡辩之词!” 傅心仪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脸平静地看着陈二,对他愤怒挣扎,全然没有把对方的辱骂当回事。 邵知府坐在上首,见她这般镇静模样,不由得凝眉。 仔细回想起来,陈二述说的很多细节不值得仔细推敲,看来这件案情还真是有很多漏洞。 他看了一下崔德和崔婉儿,回想起他上堂的一言一行,还真如崔婉儿一样,字字句句,都想把罪名摁在她头上,这根本就不是正常伯侄关系。 想到这里,他眼光坚毅,决定要这件案子弄个水落石出。 “来人呐!去把孙氏的尸体抬过来,本官要亲自斟验。” “大人!贱内已然惨死,难道大人还忍心将她的尸身坦陈人前,就不能给她留下一分体面,让她安心入土?” “本官觉得这件案情,并非如你所述这样,为了公正,不冤枉好人,也能不放过真凶,所以只能对尸体伤势仔细勘验。” 邵知府不理陈二阻止,下了命令,让班头去将孙氏尸体抬上公堂。 班头得令,马上带人直奔陈家。 陈山听说要开棺验尸,两兄弟马上百般阻挠。 惹的班头火起,拿起链子就将他拷在柱子上。这才成功的抬上棺材。 “你们不能这样,我是举人,我有功名在身,你们不能随意拷我。”陈山大声喊叫,奋力挣扎。 班头大手一挥,“闭嘴!抬棺!一切老爷自有主张。” 四个衙役抬上棺材,放上马车,就快马加鞭回到公堂。 班头看到马车走远,这才将手铐打开,“对不起!公务在身。”说完拿上手铐转身就走。 陈山右后面拔腿就追。 喝了几杯茶,等了将近半个时辰,马车终于拉着棺材停在府衙大门。 班头气喘吁吁的跑上公堂,“大人!孙氏尸体已经奉命运到,请大人定夺!” “抬下来!打开棺材!”邵知府走下公堂,准备亲自动手斟验。 “大人!求求你了,就让她保留最后一丝体面安心去吧!不要再打扰贱内亡灵了。”陈二连连磕头,苦苦哀求。 “为求公正,本官必须开棺。” “大人若要开棺,除非隔去晚生功名,否则晚生拼死也要保护亡母颜面。” 陈山披头散发,满脸狼狈地跑了过来,死死扑在棺材上面。 邵知府双目一瞪,“把他拉开,本官今天还非验不可。” “死者为大,邵大人三思!”崔德眼皮一跳。 “为了查明真凶,本官一定要验尸,倒是你们父子两人百般阻挠,莫非其中另有隐情?”邵知府看到他们三人都阻止自己验尸,越发怀疑。更加坚定不移要开棺查个明白。 他指着他们声严色厉,大声喝斥。 “大人!小人只是不想亡妻尸体坦陈人前。再说了破案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惊扰亡灵,让她死后也不得安宁。”陈二仍然百般狡辩。 傅心仪冷笑:“恐怕其中有鬼,才不敢让大人验尸吧!” “贱人!都是你一手造成我的爱妻死亡,还敢在这里落井下石,难道你就不怕她半夜前来索命。”他满脸狰狞,双眼阴狠,死死地盯着她。 她一身傲然,端坐如山,“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让她尽管过来。” “贱人!你心肠如此狠毒,怎么不去死?” 陈二满脸狰狞,突然发难,猛的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向她扑去。 第12章 验尸 第12章:验尸 小满吓的大声尖叫。 傅心仪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疯狂。 邵知府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不由大声惊呼。 就在陈二即将扑倒她的时候,一阵微风掠过。 “嘭!” 一声巨响,陈二在即扑倒傅心仪刹那。 “咔嚓!” 突然双腿剧痛,跪倒在地,动弹不得。 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身材修长,气势吓人。精致立体的轮廓上,犹如履盖上一层薄冰,那双暗流涌动的黑瞳,散发出来的刺骨的寒芒。让人不寒而栗。 邵知抹了一下冷汗,看到傅心仪完好无损,这才拍了一下胸口,“好险!” 要是当朝县君血溅公堂,不管她有没有罪,自己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弄不好连老命,都要去阎王那里报到了。 他抬头看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男人,不由大吃一惊,“辅……辅国……大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如果不来,现在是不是有人要血溅公堂?”付辛仪声如淬冰,黑瞳如刀。 “下官失职!大将军恕罪!”邵知府吓的冷汗直冒,连忙又搬来坐椅。 付辛仪这才抬起脚尖,一甩衣袍,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 傅心仪这才回神,看来这个就是自己卦中所卜的贵人,咱明是紫薇星转世,却为何命犯孤煞杀,黑气绕眉,命星暗淡? 她蹙眉仔细看了他一下,没错!今年恰逢生死大劫,确实是浑身被黑气环绕,双眉色暗,印堂发青,命门暗淡无光,七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若是向西,定是九死一生,不死也残! 付辛仪心中一凛,谁!谁说我有五日之内有血光之灾?向西九死一生,不死也残? 他抬头扫了一眼,只见众人都是噤若寒蝉,瑟瑟发抖,根本就无人开口。 奇怪!会是谁呢?他眼中寒芒暴涨,是谁在诅咒自己? “紫气若隐若现?若是能躲过今年的重重大劫难,紫星闪耀,以后必定位极人臣,只是这样极端的两种气运为何会在同一人身上出现?莫不是有逆天改命?难道就不怕天道惩罚?” 她眉头紧皱,要不看在他今日出手相救的份上,提醒他一下。 咦!怎么是个女人的声音? 什么紫气若隐若现? 什么看在今日出手相救的份上,要不要提醒他一下? 难道是她?崔婉儿? 他抬头看向对面女子,果然发现她盯着自己,拧巴着眉头,一脸纠结。 只是初次相逢不相识,自己说的话他未必会信,这可怎么办呢? 她想,还是回去想想办法吧! 两人四目相对,付辛仪终于清楚自己听到的声音,就是她心里想的事情。 听到她怕初次相逢,自己不相信她说的话后。 他心里一动,她怎么知道自己明日就要去黑龙山招安山匪,只是血光之灾又谈何说起? 是匪首铁铉主动向朝廷招安,自己过去给他们送粮食,又怎么会九死一生? 而且暗影冥一昨日传回来的信息,也说黑龙山已经饿的啃草根吃树皮了。 铁铉对朝廷的招安和粮食,早就望眼欲穿。 他眼光凛冽,见她低头沉思的样子又不像是说假话。 不由心中一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等下此件事了,再做安排。 “邵大人为何还不开棺?难道本将不配观看大人审案?” 邵知府后背发凉,“下官马上就去开棺验尸,有大将军坐镇,料想那些宵少之辈,必不敢一再横生枝节?”邵知府说完还若隐若现的向崔德瞟了一眼。 崔德浑身僵硬,如坐针毡,早知道这个冷面将军会为她出头,打死他也不敢上堂刁难。 要知道虽然只差两个品级,可对方是掌管十万禁卫军的实权将军,掌控着整个京城防卫,那权力就连当朝太子都得讨好三分。 当时他还只是个从四品散骑将军时。一个从三品,一个正四品押粮官。就因为俩人贪图享乐,延误了三日。就被他毫不犹豫地当场斩杀。 一下子震惊朝野上下,再也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三日前平定北方叛乱回京,一纸奏折,以雷霆万钧的铁血手腕,直接带人将兵部尚书抄家,将兵部的官员当场杀了三分之一。 弄的人心惶惶,一夜之间,全城震惊。 皇上就委以重任,直接将十万禁卫军交给他掌管。 “大人!下官家中有事,告辞!” “既然来了!就看完再走不迟!省的你再将罪名安在孤女身上。”他没有感情的声音冰凉,却让他不敢动弹。 他只好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坐在那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付辛仪却不理他,只是盯着对面的女子。 想知道她心里还会想些什么。 可惜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也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不免心中有一丝丝失望。难道她就这样看着自己有难而无动于衷? 可转念一想,也是!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既不能骑马。又不能提刀杀人,就算是知道了,又能如何? 就像她所担心一样,怕自己不会相信,说了也没用。 想到这里那一丝丝失望也不翼而飞。反倒对她充满了好奇。 傅心仪感觉到对面一道寒芒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马上回神,起身行礼,“多谢辅国将军相救。” “不必!碰巧了!” 青风在心里疯狂吐槽自己的主子,那里是碰巧了。 将军今天为了她,连朝都不上,一路暗中保护,将那些意图对崔小姐不利的歹人。一个个打成暗伤。 否则! 她们怕是早就被人扔烂菜叶,臭鸡蛋一身狼狈。哪里还能干干净净走到公堂? 邵知府命人开棺!这次陈山看到父亲的惨状,也不敢再出面阻拦。 四个衙役顺利抬起棺材盖。 邵知府伸手扯下履尸布,就看到她满脸肿胀,确实是被人打巴掌所留下的痕迹。 但尸体却双眼突出,面目狰狞,嘴唇青紫,分明是窒息而亡的现象。 他微微一愣,扯下衣领,想检查了颈部,却发现脖子上点点斑斑,颜色青紫,却不像是被人殴打所致,反倒像是男欢女爱所留下来的啃咬之痕。 他吃了一惊,发现喉咙并无明显的掐痕,低头检查了一下口鼻,用镊子取出几丝棉织物。 他不动声色,伸手解开女尸,雪白的皮肤上满是青紫的掐痕。 双峰上明显肿胀的咬痕,无一不展示她在临死前,曾和男人有过非常激烈的战斗。 他抬起她的手掌,十指甲中全是肉屑。 他停下双手,招来班头低声细语。 班头一脸诧异,转身就走,很快就带来一个老年女人。 第13章 谋杀嫁祸 “民妇叩见知府大人。”老杨氏上前行礼。 “免礼!”邵秉义虚抬了一下,“杨婆子!你且下堂去验来!” “是!” 杨婆子迈步走近打开的棺材,她一探头,看到她裸露的前胸,就大叫一声,“妈吖!这是和多少个男人做过,才会留下这么恐怖的痕迹?” 陈二一听,面如死灰,瘫倒在地,完了!千方百计想要遮掩的丑事,终于在大庭广众面前传开了。 “杨婆子!你验她下面!”邵知府沉声喝斥。 杨婆子吓了一跳,连忙解开死者裙裤,仔细看了一下,还伸手进去摸了又摸,这才重新穿好。 “大人明察!死者生前曾和多个男人发生过激烈的云雨之事,导致她下体前后都严重撕裂,分明是饱经蹂躏惨不忍睹。” 她的一言激起千层浪,堂下看热闹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原来是只烂破鞋?怪不得陈家父子百般阻挠。”吃瓜群众议论纷纷,看着他们指指点点,一脸鄙夷。 不堪的遮羞布终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被人撕开,而且是一锤定音。 陈山面如死灰,跪在地上,将头埋在地面,瑟瑟发抖。 邵知府继续追问,“依你所见,她可殴打致死?” “大人!据老婆子初步判断,她应该是被多人强奸之后谋杀,并非是殴打致死。” “你能看出死因吗?” “既非殴打致死,身上也无致命外伤,颈部也无明显掐痕,估老婆子猜测,应该是被人用棉被或枕头类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你的所言甚是,和本官所言不谋而合,这是本官从她口鼻中取出来的丝织物。所以她就是被人捂着口鼻,死于窒息。” 堂下百姓早就议论纷纷,“那个男人能容忍,自家的女人出了这样的丑事?肯定是陈二容不下妻子,杀了妻子之后,再嫁祸给这个崔小姐。” “就是就是!”路人乙接口,“可怜崔小姐莫名其妙的背上杀人的罪名。要不是邵大人明察秋毫,崔小姐这辈子算是毁了。” “这个陈二也太狠毒了吧!崔小姐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路人丙一脸气愤。 “说不定是受了某人指使。”路人甲瞟了一眼公堂上的崔德,又开口说话。 “就是!就是!没看他一来,就给侄女强按罪名了,分明不怀好意?”路人乙又开口了。 崔德听到堂下百姓议论,早就如坐针毡,坐立不安。 “肃静!公堂之上,岂容你们胡言乱语!”邵知府一拍惊堂木,吓的堂下百姓鸦雀无声。 “陈二!事实已经摆在你面前,还不如实招来。”邵知府厉声大喝。 “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人!小人找到妻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死了,是小人一时糊涂,才误会崔小姐!还望大人替我家娘子申冤雪恨,缉拿凶手归案!”陈二痛哭流涕,将额头磕的砰砰砰响。 “是吗?巧了!昨日我的手下办差回京,路过土地庙,刚好看到杀人灭口现场,就顺便把人犯给带回来了。” “真的?那就太好了,麻烦将军把犯带上来。”邵知府大喜。 “青风!把人犯给邵知府带上来吧!” “属下遵命!”青风转身。很快就拉着一串人进来。 “这不是乞丐吗?怎么变成了杀人犯了?”有路人认出,议论纷纷。 “肃静!肃静!”邵知府将惊堂木敲的砰砰砰响。 围观百姓再次安静下来。 “大胆人犯!你们如何杀死孙氏,还不从实招来?” “大人冤枉了,我们没有杀人?”几个乞丐将头磕的砰砰砰响,异口同声否认。 “是怎么回事?不是说看见他们杀人吗?”邵知府见他们不想狡辩,也给整迷糊了。 “大人!错了!我说杀人灭口不是指乞丐杀人,而是指陈山放火焚烧土地庙,意图杀死这些乞丐灭口。”青风慢吞吞地开口。 “陈山又为什么要火烧土地庙?” “因为……因为…… 几个乞丐支支吾吾,其中一个乞丐把心一横,“因为我们兄弟几个,把他的老娘给睡了。” 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堂下百姓一片哗然。 “所以陈山才杀人灭口,火烧土地庙?”邵知府脱口而出。 “大人明察!小人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青风笑嘻嘻地拱手。 “完了?” 崔德面如土色,居然是陈二将孙嬷嬷闷死?自己上了陈二的大当了。 可恶的陈二,谋杀糟糠,还利用自己替他洗白,真是好手段。 他气的指节发白,想不到自己堂堂三品大员,居然被一个贱民利用,现在成了众矢之地。 他霍然起身,“下官一时不查,轻信人言,冤枉了侄女,还请侄女大度,原谅大伯,咱们一起回府。” 崔德当机立断,马上向她道歉。 青风一听,满脸鄙夷,倒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看情势不对,就马上向她道歉以谋脱身。 傅心仪先他一步避开,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伯父是有心还是无意,反正这个道歉我是不接受的。” 堂上众人一愣,盯着她一片诧异。 “污陷侄女长强安罪名,岂能是一句道歉,就能这样轻轻掀过?”付辛仪冷冰冰的声音又开始响起。 傅心仪没有想到他居然会给自己帮腔。不由一怔,侧目仔细看了他一眼,这个传说中不近人情的冷面修罗,不由一惊。 这才发现这个辅国大将军眉眼,居然和自己被勾错魂前夕,在春梦里和自己在豪华别墅的大床上,颠鸾倒凤的那个大帅哥有几分相似。 怪不得他刚才对视,那一瞬间,就觉得有一丝面熟? 看着她又注视着自己,他又竖起耳朵倾听。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勾魂前夕,大帅哥?”他不由勾起了一丝好奇。 想继续听一下她的下文。 谁知道只听了这一句,就没了下文。再扫过去,见她已经低眉垂首,一脸温婉。 只好忍下心中的好奇。 崔德听到他的声音,不由脸色一白,”下官只是一时失察,将军又何必咄咄逼人。大家都是同朝为官,一起共事,又何必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谁和你一起共事?就你这样的人,也配?” 他一脸不屑地话,就像狠狠的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他脸色涨成紫红,一脸怒气,却又不敢发作。 “将军和她非亲非故,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他压低声询问。 第14章 水落石出 第14章:水落石出 “我看不惯!我乐意。你也有意见?” 好一个看不惯我乐意。 一句话就将崔德堵的哑口无言。 “那你待怎样?才肯过下官?” “放过你?”他呵呵两声。 心想,现在只是刚开始而已,很快就会知道什么叫后悔。 崔德见他不再理会自己,不由心里有点发慌。 可转念一想,哪怕他捅破天,圣上面前也只是个失察而已,最多是训斥几句,罚一点俸禄,怕个屁? 想到这里,他又挺直腰板。 “既然将军揪着这件事不放,那明日本官亲自向圣上请罪!” “随便!”他扔出两个字。 “下官家中有事,告辞!”他起身拱手向邵知府告辞,在离开的时候,给了陈二一记警告的眼神。 邵知府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转身对着陈二厉声喝问。 “大胆刁民?谁指使你嫁祸他人,还不快点招来?” 陈二浑身哆嗦,“禀大人,一切都是小人的主意,并无他人指使!” “你一个平民,岂敢如此大胆?诬陷当朝县主,侯府嫡女?” “就是小人的主意,和他人无关。” 陈二咬着嘴唇一口咬定无人指使。 邵秉义勃然大怒,“大胆刁民,再不说实话就大刑伺候!” “草民说的句句皆实。”陈二再次重申。 “好一个句句皆实?”邵秉义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大刑侍候!” 他一拍惊堂木,“来人啊!将陈二拉下去重打五十。” 班头带着几个衙役上前,架起陈二的胳膊,按在板凳上,就狠狠打了下去。 “啊啊啊!” 陈二惨叫连连,不断的鬼哭狼嚎,很快就被打的血肉模糊,昏死过去。 “大人!行刑完毕,陈二已经昏迷。”班头进堂禀报。 “冷水泼醒!架上来!” “是!”班头一盆冷水将他泼醒拖上公堂扔在地上。 陈山看到父亲鲜血淋漓的被人架上堂,吓的头皮发麻,不由双眼一翻,就昏倒在地。 “陈二!招也不招?”邵秉义厉声喝斥。 “小民认罪!是小民怕贱内的名声,耽误儿子的前程,才将她闷死,小人愿意以命抵命,其他的事情,却实没有。” “好!好的很,既然你不肯承认,本官自会查实。将他关进死牢,待秋后问斩。” 陈二像只死猪似被人拖下公堂,地上留下一条长长血痕。 邵秉义看着昏迷不醒的陈山,眼光一闪,“来人啊!端盆水来,将他泼醒!” 陈山一听,面皮一抖,马上缓缓的睁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大人恕罪!一切都是父亲的主意,我只是不愿母亲蒙羞,才不得以去火烧土地庙。” “你们兄弟纵火杀人,罪不容赦,革去功名,打入死囚。等本官查明幕后指使,再一并判决。” 邵秉义发下签文,去捉拿那家小儿子。 没过多久,班头满头大汗地从马上滚了下来。 “大人!那个陈家老二已经跑了。” “跑的挺快,马上发缉捕文书,通知各州府衙门。” 邵秉义看着一串乞丐,“尔等奸淫妇女,各责杖五十,罚三年劳役,以敬效尤。” 几个乞丐佬幸捡回一条命,哪里还敢争辩。只恨当时猪油蒙了心,没能管住胯下那二两肉,才会遭此大劫。 堂下一片鬼哭狼嚎。几个班头也打的双手发酸。 堂下围观百姓看着上面血肉乱飞的惨状,不由自主紧紧的夹住自己的双腿。 邵秉义这才向付辛仪拱手道谢,“多谢将军出手相助,才使案件这么快就水落石出。” “只可惜了那个幕后之人。”傅心仪叹了口气。 “县主放心,下官自有办法撬开陈二的嘴巴,给县主一个交待。” “如此甚好,多谢大人明察秋毫,还小女子一个公道。” 她屈身向两人福了一礼:“多谢大将军和邵大人还我清白。” 邵秉义摆手,“职责所在,无需道谢!” “大人公正廉明,前途不可限量。”傅心仪连忙恭维了一句。 “谢谢县主吉言。” “小女子告辞了”她向两人福身后就转身走出公堂。 付辛仪也跟着她一起下堂。 她也不以为意,只当他办完事回家。 当青风驾驶着一辆豪华马车,停在她面前。 “请姑娘上车。”傅心仪嘴角一抽,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为什么?” “为了赌注!”他仍然冷冰冰的说了一句。 青风嘴角一抽,主子说谎也是脸色不变。 他在门口一听说她们约好的赌注,就马上派踏雪去买马车,并且要挑最好的买。这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可花了主子一千两银子,车马都是上等货。 “多谢!” 能将许玉柔踩在地上磨擦,她自然不会拒绝他的好意。 “举手之劳!”他从她身侧走过,闻到淡淡的体香味,不由心中一动。 “小姐!咱们当真坐马车回去?” 小满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马车。忍不住双手颤抖,那可是玉面修罗将军,众目睽睽之下送给小姐的面子。 这下子恐怕得轰动整个京城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可就目前来说,总归是扬眉吐气,能将她踩进尘埃! “请崔小姐上车!”青风一脸笑容,毕恭毕敬地搬下一张凳子放在地上。向她拱手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小姐!真的要上车?”小满问的小心翼翼。 “上车!不能拂了将军的好意。”她一脸坚定。 “奴婢扶你上车。”小满扶着她坐上马车。 就在马车缓缓启动的时候,她掀起车帘,对着站如苍松的身影说了一声。 “多谢将军相助!容当后报!”她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决定帮他一把,渡过难关。 青风驾驶马车,在大街上缓缓行驶。惹来了几道诧异的目光。 付辛仪看着马车走远,这才翻身上马,回到自己的住处。 对着半空叫了句,“幽冥!” 一个黑衣人迅速从暗处闪出。“主人有何吩咐?” “我命你亲自去黑龙山,查一下铁铉的底细,看一下这次招安是否有诈! 幽冥一愣,“幽魂前日已经传来消息,说铁铉真心投诚!” “我要替你亲自去调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细节!” “属下明白!”幽冥拱手。 “即刻起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行踪!尤其是幽魂!” 幽冥浑身一震,心中一凛,“属下明白!” 声音未散,人已经消失无形。 他负手向天,“幽魂!难道你也叛变了吗?” 第15章 赖帐 第15章:赖帐 由于崔德怕付辛仪恶人先告状,下堂后并未回府,而是直接进宫请罪。 所有崔家所有人并不知道公堂上发生的事情。 许玉柔正和几个崔家小姐妹,坐等她回家后狼狈不堪的样子。想着该怎么羞辱她,将她踩在脚下的画面。 她从上午等到中午,也不见她回家,就,就越发肯定,她必狼狈不堪地,一步一步走回来,才会迟迟没有到家。 “去!去大街上看看,咱们的崔大小姐已经走到那里了?”许玉柔等的有点不耐烦,马上让贴身婢女桃花出去打听情况。 没过多久,桃花慌慌张张,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小姐!崔大小姐已经快到门口了,只是…… “是吗!那咱们出去看热闹。”许玉柔霍然起身,忽视了桃花后面的半句话。 桃花喘了一口气,见她已经和其他几个小姐一起走出大厅,不由拔腿就追。 “小姐!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听奴婢说完啊…… 许玉柔现在满脑子,装的都是崔婉儿一头烂菜叶,一身臭气的样子。 忍不住勾起嘴角,崔婉儿,候府嫡女又怎样?还不是一样向我这个低贱的商贾之女跪下…… 她一想到她跪下磕头的画面,就忍不住掩嘴偷笑。 “哎!崔芷表妹,你说等下表姐会不会真的下跪认错?我是不是得给她留点面子?” “留什么面子啊!这种人,就不应该留面子得狠狠的羞辱他一番,让他跪下来多磕几个响头。” “真的吗?这样做会不会太过了?毕竟她才是侯府嫡女。我怕到时候闹的太过了,会影响你们的面子。” 她故作大度的姿态,一副都是为你们考虑样子,这让崔芷很是受用。 “表姐,你真大度,到现在还顾着她的面子。要是你输了,她可根本不会顾着你的面子,只会狠狠的羞辱你。” “对!二姐说的对!你看她昨日那嚣张跋扈地样子,连祖母都不放在眼内,又如何会将我们放在心上。表姐!等下!可得抓住机会,好好折辱她一番。” “真的?你们都是这样想的?”许玉柔一脸喜悦。 “对!等下狠狠的羞辱她一下,好让她知道,这侯府到底是谁当家做主?”崔芷也连忙配合着煽风点火。” “这会不会不太好?算了!等下只要她跪下认错说几句软话就行,毕竟是亲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闹的太过了,对大家都不好。” “还是表姐心善!”崔芷马上夸了她一句。 许玉柔勾起唇角,十分受用。 几个人走出大门,并没有看到崔婉儿狼狈的身影。 “怎么?还没走到?”她一脸疑惑地张望了一下前面大街。 除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并无他人。 正在她迷惑之时。 青风跳下马车,搬下矮凳子,撩起车帘。 “请崔小姐下车。” “小姐!到了!” 小满率先从马车上跳下来。 傅心仪扶着她的手臂,缓缓从车上迈步,最先呈现在众人面前是一双绣花鞋。 湖蓝色的裙子摆动,女子纤细的身影终于从车帘后缓缓探出整个身子。 门口的众人一看到她的容貌,顿时惊的瞪大眼睛。 “怎么会是她?”许玉柔看到她一丝不苟,素雅端庄的身影,顿时惊的差点连眼珠子都掉地上。 “怎么会是她?”几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小姐!你别走那么快!奴婢话还说完呢!” 桃花气喘吁吁的追了过来,“奴婢打听到崔大小姐坐马车回来的。” “为什么刚才不说?”她气的咬碎银牙,抬手就扇了桃花一下。 “奴婢知错!”桃花捂着脸庞,一脸委屈的含着两泡眼泪,低头认错。 “哟!这是怎么了!怎么都在门口?是知道我坐马车回来,准备跪下来磕头迎接了?” “我…… 她又气又怒,一甩袖子,一脸愤怒的盯了桃花一眼,“贱婢!等下回去再和你算帐!” “这和奴婢有什么关系?” 桃花捂着脸庞,一脸委屈,明明是你自己太心急了,我还没说完你们就跑出来了,我追都追不上,咋全怪她头上了。 “还敢犟嘴?”许玉柔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 抽完她转身进门。 “慢着!”傅心仪盈盈一笑,一把扯着她的袖子,“表妹!愿赌服输!现在我不但洗清冤枉,还坐马车回来的。快点跪下磕头吧!这么大太阳,你也不想她们都陪着你,站在这里晒的头昏眼花吧!” “我看你是白日做梦吧!什么赌约?我什么时候跟你赌过了?” 许玉柔轻笑了一下,想扯下她手中的衣袖开溜。 “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曾立下赌约,击掌为誓。若我乘坐马车平安回来,你就下跪磕头。表妹该不是想赖账吧!”她笑着提醒。 “什么赌约?我怎么不记得了?”她顿了一下,扫了身后的几个表妹一眼,“妹妹们!我和她有赌约吗?你们记得吗?” 几个女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头。 她轻蔑地笑了一声,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只要自己失口否认,她还能咋样? “下跪磕头!就她也配?”她啐了一口,转身就走。 傅心仪哪里肯放这么好的机会,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 “堂堂江南富家千金,国公府的未来世子夫人居然赖账?也不怕被人戳脊椎骨?” “胡说八道!我哪里赖账了?”她看大门口看热闹的群众,不由恶向胆边生,趁着无人注意,暗中用力一推。 傅心仪昏迷几日,大病初愈,瘦弱的身子被她推了一个趔趄,向后便倒。 “小姐!”小满大声惊呼,伸手去扶,只碰到一缕衣角,眼看她就要摔了个仰面朝天。 一双有力的大手稳稳的将她托起。 “小姐站稳了!”青风等她一站好就马上缩手行礼。 “谢谢你!”小满扶着自家小姐,一脸感激的向他道谢。 卧槽!冲动了!忘了原主这个弱不禁风的身体了。幸好有青风帮忙,才没有出羞。 她惊魂未定的拍了一下胸口,看着她得意的眼光,眼中闪过一抹锐利。 绿茶婊!居然还敢对我下手,既然这样,今天我还非要折了你的傲气,让你跪下来磕头不可! 她双眼一闪,“青风!能帮我干件事吗?” 第16章 我要她跪下 第16章:我要她跪下 “将军说了,只要小姐吩咐,属下一定遵命!” 青风抱拳行礼,“不知小姐要在下干什么?” 傅心仪一指许玉柔,“我今天非要她跪下磕头。” “没有问题!” 青风声音一落,已经站在许玉柔身后,一脚踢在她后脚弯。 “砰!” 她双膝一痛,已经跪在地上。 “磕头!”青风声音冰冷。 “住手!何人敢在我侯府门前撒野?”老夫人从马车里厉声大喝。 “外祖母救我!”许玉柔一看到救星来了,哭的梨花带雨,忙向老秦氏求救。 青风斜了她一眼,见她并没出声让白己放人。就一脸冷漠,扫了她一眼,无动于衷。 “还不快点松手!”老秦氏厉声喝斥。 ”你又是谁?居然敢命令起我来了?”青风依然揪着她的衣领,掏了一下耳朵,一脸鄙夷! “老身是已故忠义侯爷的母亲!”老秦氏下颌微微抬起。 “错!你只是一个妾室。”傅心仪连忙补刀。 “一个贱妾也敢对本将吆五喝六?真是狗胆包天!”青风一脸色不屑。 “你一个小小的车夫,也敢自称本将,真是笑死人了!”老秦氏环顾四周,忍不住哈哈大笑。 “很好笑吗?”青风语气森然。突然抬手从腰上解下一块腰牌,在空中一晃,“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爷是谁?” “什么破腰牌,也敢拿来老身面得瑟!”老秦氏看了一眼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铁牌,一脸讥笑。 “来人啊!把这个小车夫和小贱货给我绑回侯府听候发落。”她厉声下令。 几个仆人马上冲过来就对着青风就是拳打脚踢。 “不知死活!”青风冷笑一声,身影一闪,只见一道残影飞过,也不见他如何出招。 “砰砰砰!” 几声闷响之后,几个仆人早就躺在地上,抱头或抱膝。哭的那个声音尖锐,犹胜狼嚎。 老秦氏一愣,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仆人,顿时怒气冲天,“反了!反了!一个小小的车夫,居然敢在侯府门前撒野,来人啊!全都给我上!死活不论!” 侯府内马上冲出,一群手执棍棒的家丁,将青风团团围住。 傅心仪看着几十个气势汹汹的家丁,不由心中一紧:“青风!你能不能应付?” “没问题!麻烦崔小姐稍避一下,免得误伤。” 青风斜了众人一眼,手按佩刀,眼中闪过一抹冷笑。 傅心仪见他成竹在胸的样子,就后退了几步,走出包围圈。 许玉柔也连滚带爬地跑到老秦氏身边,不断的喘气。 府中家丁自然不敢阻拦,自动让出一条路。 “光明正大袭击五品命官,老夫人可要想好后果。”青风对着老秦氏冷笑一声。 “放屁!一个小车夫,也敢在老身前放肆!今天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就不是姓秦。”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青风冷笑拨刀,寒光闪烁,血花飞溅!惨叫声不绝。 只过了片刻,门口已经鲜血淋漓,地上横七竖八,一片哀嚎。 青风正杀的兴起。 “住手!快住手!”崔德一下马车,就看到一地狼狈不堪的家丁,个个鼻青脸肿,身上沾血,不由大声厉喝。 已经吓破胆的家丁一听到大老爷的声音,马上转身就退。 “怎么回事?”崔德看着地上的伤员,脸黑如墨。 青风一身血迹,手执佩刀,对着他怒目圆睁。 “好你个崔德,居然纵容你母亲袭击当朝命官,你给我等着。” “青风护卫?你怎么会在这里?”崔德大吃一惊。 “本护卫奉将军之命,送崔小姐回府,却在侯府门前,无故遭人袭击,今天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公道,我必上奏圣上,请圣上裁决!” 老秦氏一看到儿子回来了,马上走了过去,一脸兴奋,“儿啊!你来的正好,他一个小小车夫,居然口出狂言,对老身不敬,还打伤这么多人,你快点让人去教训他一下,砍了他的手脚,让他长长记性,咱忠义侯府可不是好惹的。” “母亲!休的胡言乱语!”崔德双眼一瞪。 “怎么?连你也不听为娘的话了?”老秦氏一脸失望。 “他可不是普通车夫,母亲慎言!”崔德一脸警告。 “他不是车夫?那他是谁?”老秦氏愕然。 “他是辅国大将军手下五品的骁骑尉。” “啥!他真是个当官的?”老秦氏脸色一变。 “对!”崔德连连点头。 “一个五品校尉,而已!你可是三品侍郎!怕什么?”老秦氏马上又趾高气昂。 “母亲!你先回家!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崔德看着母亲这个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由头疼。 “我不走!是他欺负柔儿在前,又对老身不敬,他得给我道歉!要不然就砍掉他的双手以示惩罚!” “什么?砍了我的双手?”青风双眼如刀,直刺她的心口。 老秦氏不由自主地心头一寒,她后退几步后,又不甘示弱的抬头挺胸。 “对!要么给老身下跪道歉!要么留下一双手!” “母亲!”崔德厉声大喝。 老秦氏一对上他凌厉的眼神,不由一愣,“儿啊!难道为娘说错了吗!你身为三品侍郎,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欺负你的…… “来人!把老夫人扶回去。”崔德马上冲过去捂着她的嘴巴,对着下人厉声大喝。 几个嬷嬷这才回神,上前架着老秦氏,连拖带拽往府门里拉。 “慢着!”青风冷笑一声,“青天白日袭杀朝廷命官,就这样想一走了之?” “误会!肯定是误会了!”崔德连忙上前谄笑。 “青风护卫!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家母一般见识,她老糊涂了,你就放过她吧!” “马上让许玉柔跪下磕头认错!这件事情我可以暂时不谈。”青风扫了许玉柔一眼,声音冰冷。 “这又和许玉柔有什么关系?”崔德一脸不解,将目光瞪向许玉柔。 “大爷!是这样的!”小满就将早上的两人立下的赌注说了一遍。 崔德脸上浓云密布,对着许玉柔厉声怒喝:“那个让你打赌?既然赌输了!那就过去磕头!” “大舅舅!”许玉柔咬着嘴唇,一脸不愿意。 崔德上午在公堂,就窝了一肚子气,正无处发泄,一看到又因为许玉柔的赌约,拉扯到老秦氏身上的麻烦。心里顿时火气上涌,对许玉柔也没了好脸色,严厉喝令她下跪。 “大舅!” “愿赌服输!跪下!磕头!”崔德瞪着她厉声大喝。 第17章 以钱代罚 第17章:以钱代罚 众目睽睽之下,许玉柔浑身颤抖,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的亲舅舅。 眼中含着两泡泪水,她一步三摇,颤抖走到傅心仪面前,“表姐!你就放过我吧!” “不行!做人岂能言而无信。”傅心仪一口拒绝。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欺人太甚!”她咬碎银牙,轻声细语。 “你敢威胁我?”她勾唇冷笑。 “我不是威胁你,我只是让你认清事实,现在你只是一介孤女。而我身后有这么多人支持,又是未来国公府世子妃。我劝你见好就收,别逼人太甚。”许玉柔死死攥着手帕,强撑着脸面。 “未来的世子妃!”傅心仪挑眉,“表妹就这么肯定,付云良会娶你为正妻?” “为何不能?可是他亲口答应我的。”她一脸竖定。 “你以为国公府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傅心仪挑眉讥讽,“自古以来,大凡官家子弟婚嫁,何不讲究门当户对。就凭你?”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摇了摇头,眼中一脸嫌弃,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不就是笑我身份低微吗?配不上国公府世子,可你别忘了,我爹可是江南首富,手中掌握着他家急需的钱财。”许玉柔羞恼过后,又闪过一抹得意。 “国公府缺钱?”傅心仪心里一愣,可转念一想,就算是缺钱,也不会娶她为世子妃。 自从老国公一死,现在的国公平庸无能,整日吃喝玩乐。国公府早就一落千丈,风光不再。 要不是还有个庶子付辛仪,刚被封为辅国将军撑着面子,怕是早就被人挤出上流圈子。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可能为了一点眼前利益,而抛弃百年门楣。 倘若真的为了眼前蝇头利益,娶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为世子正妻,那国公府可真就彻底没救了。 许玉柔见她沉默不语,不由一脸得意,“表姐,这样吧?我知道你现在很缺钱,我给你一千两银子,赌约作废。你看如何?” “不如何!虽然我缺钱,但是我更想看你跪下磕头,那个狼狈的样子。”她笑盈盈地摇头拒绝。 “那就两千两。” 她仍然摇头。 “三千两!” “五千两!不能再多了。”她咬牙切齿。 “一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她突然开口。 “一万两?你怎么不去抢劫?”许玉柔惊讶的睁大眼睛。 “要是你今天跪下磕头,指定进不了国公府大门,一个未来的世子妃,和一万两银子,你自己掂量着办。” 许玉柔想了一下,一万两银子和一个世子妃相比,确实不算什么。 “一万两就一万两,我明天就给你。”看着她一脸笃定的笑脸,她恨不得在她脸上狠狠划上两刀。 “那还是跪下磕头吧!我还是更想看你狼狈不堪的样子。”她一脸戏谑。 “等我一刻钟!我马上让人拿给你。”许玉柔粉脸变青,压下心头怒火,马上招手,叫来桃花,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桃花马上转身跑进侯府。 没过一会就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 将手中的一叠银票递给她。 许玉柔看着手中的一叠银票,不由一阵肉疼,这可是攒了好几年的零花钱,就这样子一下子没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递上银票。 傅心仪向旁边示意,“小满!点一下,够不够一万两。” 小满双手接过一万两银票,颤抖着手指点了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开口禀告,“小姐,是一万两银票,没有错。” “好!”她笑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狡诈的笑意。 许玉柔!你以为今天保住面子,就能顺利当上世子妃?做梦去吧! 她扫了门前看热闹的群众一眼,“天气炎热,劳烦各位在这里为小女作证,如今表妹愿意以钱代罚!我请大家去对面酒楼喝酒,大家一醉方休。” “真的?”底下有人询问。 “对!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她已经粗略估算了一下,也就50来个人。 两百两银子足够了。 她抽出2张一百两银票递给青风,对着他低头说了几句。 青风接过银票,连连点头,转身大声吆喝,“兄弟们!崔大小姐请我们喝酒了,大家走吧!” 门前看热闹的群众马上一拥而上,迅速冲进对面酒楼。 许玉柔看着她这个样子,恨得差点吐血。 这个贱人!这是用自己的银子做好人,故意让人败坏自己的名声。 “桃花!咱们走!”她气的一甩衣袖,转身入内。 “小姐!咱们也回去吧!”小满小心翼翼地将银票递给她。 主仆两人转身潇洒离开。 崔德在一边晦暗不明的看着她的背影,想不明白付辛仪为什么会为她出面,导致商量好的计划落空。偏偏许玉柔这个蠢货,还平白无故的送了她一万两银子。 他看着她手中的一叠银票,不由一脸肉疼。 “小姐!快坐下来喝杯水。” 早在门口翘首以盼的谷雨一看到她们俩的身影,马上就迎了上来。 小心翼翼的端上香茶。 “咕噜咕噜!”傅心仪抓起茶杯,连灌了两杯,抹了一下嘴唇。 “快上饭!饿死了!” 谷雨急忙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出来。 傅心仪狼吞虎咽饱餐一顿之后,才放下碗筷,取出两张银票递给小满,“你去问一下春分,把那个会写字的乞丐找间客栈先安顿一下,再慢慢找间小院子。” “行!奴婢马上去办?”小满接过银票,询问了一下春分,找到了王远志,拿走了他手中的稿纸,将他安置在一间小客栈暂时落脚。 又按照乞丐们提供的线索,看了两处小院子,觉得其中一栋要价两百八十两银子小院子比较适合。 她谈了一下价格,看了一下天色,就匆匆忙忙的赶回侯府,向她禀告。 傅心仪眉头一挑,连连点头,表示明日去看过之后,再做决定。 青风当晚回府之后,就一五一十向付辛仪禀报。 “在明月报到之前,你就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属下遵命!”青风抱拳行礼。 第二日当傅心仪收拾妥当,刚想起身,就看到青风已经在香云苑门口等候。 “崔小姐!马车已经停在门口,我奉将军之命,保护小姐安全。” 傅心仪一愣,“我和将军并不熟悉,将军为何要帮我?” 第18章 会不会来偷 第18章:会不会来偷 “属下只知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知。” “这…… “小姐放心!我家将军并无恶意,我猜将军应该是,想偿还当年侯爷提携之恩。” “我父亲对他有恩?”她一脸懵,在脑袋里搜肠刮肚找了一遍,也没在原主记忆里找到任何关于和他的信息。 “对!据小所知,将军初次从军,就是在侯爷手下当兵。”青风从实回答。 “原来如此!”傅心仪眉头一舒。 迈步走出侯府,昨日乘坐过的马车早就停在大门口。 青风马上搬下小矮凳。 傅心仪一上车,就感觉到不对劲,车还是昨天那个车,不过才短短一夜之间,里面就经过了很大的改造。不但坐起来更加柔软舒适,还把前面做成了柜式。 她伸手打开柜门,里面叠放着一件羊毛垫子和一件狐袭披风。上面还摆放着一壶香茶和一盒糕点。 “嗯!改的不错!”她眉头一挑。 “小姐喜欢就行,这是将军特意让人连夜改造而成。”青风笑着收起小短凳,跳上马车一挥手。 马鞭轻扬,马车就四平八稳在大街上驶向目的地。 傅心仪舒服的窝在又软又暖的坐椅上,眯着眼睛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小姐!到了!” 青风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马车已经停在小院子门口。 小满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然后伸手将她扶下车。 “小姐!就是这个院子,你觉得怎么样?” 傅心仪在门口粗粗一扫,觉得十分满意。 就推开院门,两人很快就以二百三十两银子拿下小院。 两人付了银子,马上去官府过契转户。 这桩买卖算是落定。 傅心仪成功拿到房契,就让小满去客栈把王远志接到小院。 王远志一头雾水地来到小院,一进门,就看到一抹湖蓝色纤细身影,正坐在院子里喝茶。 “王大哥!这就是我家小姐。”小满连忙上前介绍。 “在下多谢姑娘提携之恩。” “坐下吧!”傅心仪抬手示意。 “谢座!”王远志抱拳落座。 傅心仪扫了他一眼,只见他身材削瘦,披着一件宽大的暗纹青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泛着毛边的宝蓝色腰带,一双秀眉下,是一对清澈有信的燕眼,黑白分明中透着几分雅致。 年纪虽然不大,可饱经风霜侵蚀的脸庞,已经深深地刻上几道岁月的皱纹。鬓角上隐藏的几缕银丝,平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 嗯!不错!此人面相正直守信,是个值得托付大事的下属。 “王先生,我看过你写的字,龙飞凤舞,俊隽不凡,不知为何会沦落街头。” “一言难尽,交友不慎误终身。”王远志一脸黯然,对于过往,不想多言。 傅心仪也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我见先生面相憨厚诚信,有心想请先生共谋发展,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蒙小姐提携!在下当肝脑涂地!”王远志起身长揖。 “好!我现在有白银万两,想要全部购买过冬炭火,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小姐想屯一批炭火过冬?”王远志一脸诧异。 “对!先生觉得可行否?” 王远志沉思了一下,“今年夏秋两季皆干旱无雨,今冬极有可能有严寒来袭,此时购入炭火屯积,即有可能获利数倍。” “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先生打听一下炭火价格,暗中收购,切莫引人注目。” “在下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好,绝不辜负小姐的信任。”王远志一脸坚定。 傅心仪含笑点头,从袖口摸出三张银票,“好!这里有两千两银票,你先拿着收购,不够再来侯府找我。” “在下一定办好。”王远志小心翼翼的接过银票,贴身藏好。 傅心仪又摸出一张银票,“这一百两银子权当先生安家之资,可自主购买生活所需物品,既然出去谈生意,也不能穿的太寒酸了,以免狗眼看人低。” “谢谢小姐体恤!”王远志弯腰接过,眼中闪过一抹水润,这几年颠沛流离,饱受人世白眼,原以为就这样浑浑噩噩过完短暂一生。 想不到时来运转,有朝一日,还能吐气扬眉,自食其力。 “敢问小姐!在下可否收两个人手帮忙?” “当然可以,一切任凭先去做主,只要先生觉得信的过,就留下来帮忙,月例我是会按劳支付。” “如此多谢小姐信任。”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放心大胆去干。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恭送小姐回府。”王远志起身在后相送。 傅心仪见他无论何时,都始终保持三步之遥,不由暗暗点头。 青风依然恭敬有礼,等她上车后,就驾驶车辆回到侯府。 刚一落座,王嬷嬷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她瞄了一眼,“回去告诉老夫人,今日奔波了一日,我累了!来日有空我再过去请安。” “这…… 王嬷嬷没有想到她会直接了当的拒绝。不由愣了一下,看着她悠闲的吃饭喝茶,只好转身回去向老秦氏禀告。 “小姐!当真不过去了?”谷雨斟好茶后,一脸忐忑,“万一老夫人找借口惩罚你怎么办?” “无妨!她今天叫我过去,无非是想找借口,把那一万两银子讨回去,我偏偏不去,看她如何作妖。” “那会不会半夜三更派人来偷?”谷雨一脸担心。 “那倒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万一我去报官,那她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傅心仪对于这点倒是十分放心。 老秦氏听完王嬷嬷的禀告后,如意算盘落空,她如何不怒,当场气的将茶杯摔在地上,一脸狰狞。“小贱人!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外祖母!那我的银子呢?”许玉柔一脸着急。 “别着急!明早我再派两个人去,就算是生拖硬拽,也要把她拖过来,让她乖乖的交出银票。”老秦氏连忙安慰。 傅心仪一吃完晚饭,就坐在房中雕刻着手中的小木块,忙了大半夜,累出一身虚汗,终于雕出一块桃木三道加持的平安符。 翌日一早,她刚吃完早饭,王嬷嬷就带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本小姐要去书院看望弟弟,还不让开。”傅心仪一脸不耐烦。 “小姐先过去一趟,再去看望少爷也不迟。”王嬷嬷连忙劝阻。 “狗奴才!本小姐的行程何时轮到你这可奴指手画脚?”傅心仪双眼如刀。 第19章 早该弄死她 第19章:早该弄死她 王嬷嬷一看到她锐利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眼睁睁看着她大摇大摆大地走上马车,转身就向老秦氏禀告。 “可恶!这个小贱人越来越猖狂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早点弄死她。”老秦氏气的五官曲扭。 “外祖母!那我的银子咋办?”许玉柔几乎急哭了。 “王嬷嬷!你带几个人去香云苑!就说我的慈恩堂昨晚失窃,现在全府搜查。”老秦氏眼中闪过一抹疯狂。 “好!老奴这就去办。”王嬷嬷马上带几人气势汹汹来到香云苑。 “你们干什么?” 谷雨急忙上前阻拦,却被王嬷嬷叫人死死摁在地上。看着她们在房间里翻箱倒柜,不由急的大声喊叫。 “王嬷嬷!你们这是干什么?”春分趴在隔壁床上休息,听到谷雨喊叫,马上挣扎起身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一看到她们像土匪似翻箱倒柜,马上明白了她们的意图。 “王嬷嬷!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小姐回来后找你算账?”她咬牙切齿地扑上去,推开压着谷雨的几个婆子。 “算账?”王嬷嬷不以为然的笑了一下,“老奴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例行搜查失窃财物,又不是只查大小姐这一处,其他的院子一样例行搜查,大小姐为何单找老奴算帐?” “怎么样?”王嬷嬷连忙询问几个搜查的婢女。 “王嬷嬷!只搜到这些东西。”几个奴仆捧出一只首饰盒,里面只有几件少的可怜的银首饰和几块散碎银子。 “怎么可能?” 王嬷嬷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的首饰盒,“全部检查过了吗?再仔细找一下,床下枕头,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 几个奴仆马上又重新仔细搜查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糟了!难道是大小姐随身携带了?”王嬷嬷感觉到不对,马上转身就直奔慈恩堂。 老秦氏听说一无所获,顿时气的两眼发黑,“这个小贱人,居然随身携带这么多银票,就不怕半路被人抢劫?” “外祖母!这可怎么办?那可是孙女留下来准备给外祖母购买生日礼物的银子,现在被表姐拿走了,下个月我拿什么来给外祖母买寿礼。”许玉柔一看到她们空手而回,顿时就急了。” “别怕!等她一回来老身亲自上门去拿,我不信她敢不给。”老秦氏只能先安慰她。 坐马车上悠哉悠哉的傅心仪根本就不知道,家里已经翻了天。 她十分惬意坐在马车上,吃着糕点直接出城,来到十里长亭。 没过多久,就见黄尘滚滚,马蹄声疾,一队人马整齐划一的从营地疾驰而来。 “青风!去告诉将军一声,就说我为将军饯行,麻烦将军驻足片刻。” “好嘞!” 青风马上闪身上前,拦在付辛仪马前,“将军!崔小姐在十里长亭为你饯行!” 付辛仪一愣,抬头看了一下长亭里的身影,吩咐追云先带人前行,自己稍后赶到。 他扔下马缰,纵身下马,大步流星走进十里长亭。 “将军请坐!”傅心仪起身。 付辛仪也没有客气在她对面落座。 “为了感谢将军相助之恩,略备薄酒为将军饯行。”傅心仪执起酒壶为他倒了一杯酒。 一脸忐忑不安的看着他。 “将军如果不嫌弃就请满饮一杯。” 付辛仪看着碧色的酒水,毫不犹豫的一口喝干,只觉得入口有股淡淡的药香味真沁五脏六腑。 傅心仪心中一宽,从衣袖中掏出昨晚连夜雕刻好的桃木符。 “将军请收下此符,祝将军平安归来。” “谢谢!”他伸手从她手掌滑过轻轻滑过,桃木符已在他掌心,他五指一紧,只觉得触手柔滑。 “将军此去,千万小心,当慎之又慎,方能逢凶化吉。”她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 他眼光涌动,一丝不明的情绪在瞳孔中一闪过。 他看着面前前乌发如墨,肌肤雪白,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一双仿佛浸了水的明眸带着一丝担心,不由喉咙一动。 “有青风在,不要害怕,想干什么就去干。” “多谢将军!”傅心仪连忙道谢。 “那我走了!”他看着远处的尘土,转身走出凉亭。 “请将军勿必贴身佩此符,危急时刻,或许能救将军一命,切记身边小人。” 傅心仪在他跨上战马的瞬间,脱口而出。 他身形一顿,低头看了一下掌心的桃木,嘴角微微上扬。 一挥马鞭,就催马疾驰。 “哎!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提醒,希望你能平安归来吧。” 傅心仪看着远处黄尘滚滚,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缓缓踏上马车。 伏在凉亭上付辛仪听完后,心中默念,“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助你成功退婚。” 他磨挲着雕刻精致的纹路,反复翻看了半日,也没有看出其中奥妙,勾起上面的红绳往脖子上一挂,往衣领口一塞,摸着贴在胸口的桃木,看着她坐在马车,缓缓离开后,一声呼啸,汗血宝马飞奔而来。 他纵身一跃,稳稳的落在马鞍上,一扬手,四蹄翻飞,卷起一阵狂风,转眼已经消失在滚滚黄尘之中…… “小姐!我们要去哪里?” 青风在城门口低声询问。 “去独峰书院!” 青风马上一挥马鞭,调转马头,驶向边岔路口。 书院坐落在鼎峰湖下,周围被郁郁葱葱的大树复盖,清澈的小溪在门前潺潺流过,显得格外宁静雅致。 独峰书院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古朴大气。 尚未进门,朗朗的读书声就扑面而来。 “环境不错,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傅心仪连声称赞。话音未落。 “砰!” 一声脆响!朗朗的书声戛然而止。 一道紫色身影正从书院门口往外窜,一头撞在傅心仪身上。 将刚下车的傅心仪撞了一个趔趄,仰面便倒。眼看后脑勺就要车辕上。 “小姐!”小满失声惊叫,连忙伸手一拉,将她拽了回来。 那道紫色身影已经窜上马车。 “快走!” 他略显稚气的声音中带着慌张。 “你谁呀!老子凭什么要听一个小孩的命令?” 青风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巍然不动。 第20章 终于逮到由头出气 第20章:终于逮到由头出气了 “废话少说,快送本少爷回忠义侯,少爷有赏。”崔元坐在马车上,一脸紧张,马上甩给他一块白银。 “少爷!” 小满一愣,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面前一脸尴尬的少年。 “崔元!你给我滚下来!” 傅心仪搓着老腰,咬牙切齿的伸手揪着他的耳朵。 “疼疼疼!姐!轻点!疼死我了!”崔元看到姐姐柳眉倒竖的样子,顿时感到不妙。 还没等到他下车跑路,耳朵已经被人毫不留情地揪了起来,顿时疼的他哇哇大叫,一张小脸扭成大麻花。 傅心仪可不管他疼不疼,就这样揪着耳朵,提着裙摆,大步迈进书院。 正和手执戒尺,气呼呼追出来的老夫子打了个照面。 “崔小姐!令弟真是太顽劣了。” 老夫子气的山羊胡子都翘起来了。一脸痛心疾首:“崔小姐见谅!麻烦你把令弟带回家吧!这样的学生老夫可不敢再留。” “你又做了什么?”傅心仪厉声怒喝,一脚狠狠的踹在他的膝关节。 “啊!!!” 崔元疼的发出一声惨叫。 “砰!”地一声,双膝落地,重重的跪在夫子面前。 “老先生消消火,舍弟顽劣!给先生惹麻烦了!这样吧!我让他给您下跪认错。您老人家要是再不解气,就狠狠的打他一顿出出气,我绝不阻止。”她连忙施了一礼。 “罢了!你们这些少爷身娇肉贵。我可不敢打,万一打伤了。老夫还得倒贴一笔医药费,你还是带回去,另请高明吧!”老夫子连连摇头。 “长姐如母,今天我就代替死去的母亲管教一下!” 她面沉如水,劈手就抢过老夫子手中的戒尺,挟带着风声声,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好几下。 她越打心里越爽,终于逮到由头了,狗判官,这下子看你还敢不敢作妖坑老娘? “啊!疼疼!姐!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崔元疼的捂着屁股嗷嗷大叫,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声求饶。 “说!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她手执戒尺,威风凛凛地指着他,大有敢有一句谎话,就揍的他满地找牙的架式。 “我……我…… 崔元看着和往日截然不同的姐姐,不由后脊发凉,我了半日,垂头丧气不敢开口。 “还不说?看来还是打轻了!”她又狠狠抽了一下。 “疼死我了!别打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哭丧着脸,咽了一下口水,心一横,“昨晚桓公子请我去喝花酒了!” “什么?” 傅心仪吓的双手一抖,看着面前稚气的脸庞,马上想起现代好吃懒做的弟弟小时候也是这个样子,顿时火气上涌,揪着他的衣领,戒尺如雨点般劈头盖脸的打在他身上。 怪不得原主不放心这个弟弟,真是个养坏了的熊孩子,再这样下去,一生可真就毁了,到时候侯府可就真的没有他的立足之地,完全落入大房之手。 崔元被她打的鼻青脸肿,浑身疼痛,跪在地上连连求饶! “姐!别打了!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满看着满脸戾气的傅心仪,也吓傻了眼。 等她回神,马上冲过来拦在她面前,“小姐!既然少爷知道错了,就别再打了!” “说!下次还敢不敢去!”她声严色厉。 “不敢了!打死我也不去了。”崔元哭丧着脸,一脸怨恨的瞪着在旁边看热闹的桓仁。 老夫子也被眼前的暴戾情景给震惊了。 看着面前这个宛如恶毒后娘一样的女子。 这是真的气坏了,平时弟弟闯祸。她每次过来,总是柔声细语,不断的代替弟弟赔礼道歉。一副温婉大方的贵女样子,哪像今天这样不顾礼仪,对弟弟下狠手。 傅心仪狠狠的出了一口心头恶气,抬步走到老夫子面前,举起戒尺,双手平伸。 “对不起!老先生!舍弟顽劣!都是我这个姐姐失责,若是以后犯错,还望先生重责!只要不伤及根本,我决无怨言。” “此话当真?”老夫子接过戒尺,一脸惊讶。 “一字不假!以前我总以为年少无知,幼年失怙。就一再纵容,才导致他越长越歪。现在我才发现,是我错了,以后必当严加管教,还望先生再给一次机会。”傅心仪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 “哎!既然如此!那就等他伤好,再回来上学吧!”老夫子神色复杂的看着她一身陈旧的衣裙。 要是侯爷夫人在世,又何至于她活的如此艰难,听说前日还被人刚被退亲又遭污蔑杀人,不得不抛头露面以证清白,真是难为一个小姑娘了。 侯夫人也真是,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抛下孤儿幼女殉了情,让她姐弟在虎狼之中求生,想起大房夫人虚伪丑陋的嘴脸,就觉得小姑娘生活不易。 看着他一脸怜悯的眼神,她心中有点发毛,这是什么眼神? 现在这个样子挺好,等过段时间,把他们撵出侯府,我就是侯府的当家人,那日子不要太舒爽了。 “小姐!老夫虽然只是一个教书匠,若是他们做的太过了,你不妨告诉老夫一声。 “多谢先生好意,我现在挺好的,家中小事不敢麻烦先生了。” “好吧!”老夫子也不好再说,叮嘱她几句,就转身进门。 傅心仪看着缩在一边的小崔元,双眼一瞪,“上车!” 崔元战战兢兢地爬上马车,缩在角落。 傅心仪刚想迈步上车,就看到一个锦袍少年,突然拦在她的面前。 “崔小姐!听说你被人退亲了?”桓仁一脸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 “关你屁事?好狗不挡路,滚开!”傅心仪冷笑。 “怎么变成这么粗俗!不过少爷喜欢这口,这样吧!既然他已经不要你了,给少爷做妾如何?” 他一脸轻佻,一双桃花眼色,不断的在她高耸的胸部扫来扫去。姿色长的不错!弄回去先玩几日,等玩腻了,再扔给道长。 “呸!” 傅心仪一脸恶心,狠狠地朝他呸了一口,本来还没找到借口揍他一顿,现在主动凑上来讨打,那就收抬一顿,也好让他以后不敢再打崔元的坏主意。 “青风!给我教训他一下,让他嘴巴放干净一点,不要满地喷粪,脏了读书圣地。” “好嘞!”青风马上就冲过去,抓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打的桓仁嗷嗷大叫。 傅心仪这才满意的拍手上车。 第21章 遭人抢劫了 第21章:遭人抢劫了 “贱人!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咱们走着瞧!”桓仁看着远去的马车,一脸狠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对着过来的书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狠狠发泄了一顿心中怒火之后,才坐车回家告状。 傅心仪带着崔元晃晃悠悠的回了城,刚在城门口,就被人拦截。 “小姐!不好了!” 谷雨气喘吁吁的抓住车辕,一张小脸挂满了汗珠。 “怎么回事?”傅心仪柳眉一挑。 “小姐一出门,王嬷嬷就带人将香云苑翻的乱七八糟。奴婢和春风姐姐无法阻止,请小姐责罚!” “上车!回府!”她明眸微张,眼中闪过一抹锐利。伸手就将谷雨拽上马车。 青风早就一字不漏的听到了,不用她吩咐,等谷雨一上车,马上就挥手挥鞭。 骏马发出一声嘶鸣,扬起四蹄,飞速疾驰,一路狂奔直到侯府大门。 傅心仪早在马车上了解事情经过,马车尚未停稳。 她就提着裙摆从马车上一跃而下,沉着一张小脸,怒气冲冲的闯进了侯府大门,快速的回到香云苑,扫了一眼满地狼藉的闺房,眼中怒火再也无法压制。 “青风!谷雨!你们去找邵大人报案,就说我的闺房遭人抢劫,损失九千八百五十两银票,还有御赐金丝珍珠五凤镂空头面一套,白玉红玛瑙头面一套,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一支,双凤衔珠金翅步摇一支,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碧玉手镯一对,金丝宝石孔雀开屏发钗一支,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一串,红珊瑚摆件,紫檩白玉插屏………… 她提笔挥毫,写下一大串首饰名称,交给谷雨。 小满看完满满的一叠纸首饰,不由目瞪口呆。 “小姐…… “去!青风!谷雨!就按照我说的去办。” “是!”谷面满心欢喜,接过清单状纸,和青风一起匆匆来到府衙,操起鸣冤鼓槌就用力敲打。 “咚咚咚!” 邵秉义急忙升堂,接过状纸一看,眉头紧皱,“此事当真?” “千真万确,求大人做主。”谷雨哭的梨花带雨,一脸委屈。 “备马!去忠义侯府!”邵秉义马上动身。 一班人浩浩荡荡来到侯府大门。 青风带着众人直奔香云苑。 门房一看这个阵势,顿觉不妙,马上跑去大房报告。 崔德一头雾水,不敢托大,马上就走了过来。 “邵大人光临,不知有何公干?”双方客套了几句之后,崔德就单刀直入,直奔主题。 邵秉义佯装一脸惊讶:“贵府县主闺房青天白日,遭人抢劫,崔大人身为当家人,居然不知道?” “什么?抢劫?怎么可能?大人会不会弄错了。”崔德一脸震惊。 邵秉义扬了下手中的状纸,一脸坚定,“没错!这是失主出具的失物名单。” 崔德刚刚下朝,对家中事情一无所知,一看到他手中的诉状,心里咯噔一下马上,马上和邵秉义一起匆匆来到香云苑。 小满早就在门口频频翘首。 一看到邵秉义,马上迎上前。 “大人!这边请!” “对!邵大人!伯父!请看!”傅心仪指着扔了一地的闺房,“这就是案发现场,请大人速速将盗匪缉拿归案!” 傅心仪一脸气愤,又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委屈和无奈,深深刺痛了邵秉义的眼睛,想起自己家中的女儿才比她小两岁,还扑在母亲怀里撒娇。 而她却要在这虎狼窝中艰难生存,不由一腔热血沸腾,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沉下脸色,仔细询问下后,马上就让衙役将王嬷嬷以及当时所有在场的下人,全部用铐子锁了,准备带回府衙审问。 崔德一看,脸黑如墨,连忙上前阻拦,“邵大人且慢,都是家事,何必闹到公堂,搞的沸沸扬扬,不由给本官一点薄面,此事就此打住。” “崔大人想私了,那就要问原告的意思,只要她点头,下官也不好插手你们家中私事!”邵秉义没有拒绝,只是将皮球踢给傅心仪。 崔德想起今天御史台参自己的折子,无奈地低声下气向傅心仪服软,“婉儿!这件事情是你祖母不对,我让人将损坏物件重新给你送过来,你就别闹了。” 傅心仪眉头一挑,“想私了也行,照单赔偿,我就不告了。” 她将另外一份失物清单递了过去。 崔德接过去一看,不由吓了一跳,“这么多?你哪来的这么多头面?分明是故意讹人!” “是吗?那我就把这些首饰的出处和伯父说一下,你可要听清楚了。” 她指着单上第一个头面,“这金丝珍珠五凤镂空头面,是我八岁入宫时,太后娘娘御赐。这这白玉红玛瑙头面,是我十岁生辰外祖母送的生辰礼物。这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是我大舅妈送的生辰。双凤衔珠金翅步摇是小姨给的,海棠滴翠珠子碧玉簪是二舅妈送的…… 她指着每一件首饰将出处娓娓道来。 “好了!别说了!”崔德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小嘴,明明声音很轻很温柔,听在他的耳朵,就像一声声,就像一道紧箍咒,越听头越疼。 这丫头是想趁这个由头,将以前从她手里拿走的物件全部要回去。 这怎么可能? “停!”他大声喊停,“别念了,我也不知道这些首饰值多少钱,这样吧!我从大房补贴你五千两银子,这件事情就此做罢,以后也别整这些幺蛾子了,也不怕自己嫁不出去?”说到最后他已经语带威胁。 她丝毫不放在心上,盈盈一笑,“我嫁不嫁得出去就不大伯费心了。不过大伯的提议我不同意,而且这些物件乃盗匪所为,又怎好意思让大伯用私房钱补贴。我看还是公事公办,劳烦邵大人费心了!” “县主言重了,职责所在,义不容辞。”邵秉义一脸正气。 “那就拜托大人了。”她笑着曲膝行礼道谢。 邵秉义摆手喝令众人押解罪犯回府衙。 “麻烦大人稍等片刻。”崔德恨得咬牙切齿,不得不出声阻止。 他扭头问道:“你到底想要多少?” 第22章 还是揍的太轻了 第22章:还是揍的太轻了 “按照我写的归还,我也不多要一钱。”傅心仪冷冷一笑。 “好!好的很!”他咬牙切齿,等到晚上我就如数送到。 “行!那就劳烦大人把这些人带回去收监。什么时候收到赔偿,再放人。”她哪里不知道他心中打算。 “崔婉儿!你别太过分了?小心有命拿!没命花!”他在她耳边低声威胁。 “大人!他威胁我!求大人做主。”她转身就一脸委屈的向邵秉义告状。 “崔大人!你也欺人太甚了!当着本官的面就这样逼迫一个晚辈?”邵秉义脸色铁青,“来人!把罪犯带回府衙严刑审问。” ”大人!冤枉啊!我们只是奉老夫人的命令行事,小人真的冤枉啊!”几个奴仆一看这个架势,吓的大声嚎叫。 “邵大人!都是同朝为官,何必做的这么绝!”崔德铁青着脸。 “既然崔大人不愿私了,那本官只能公事公办,崔大人如果不服,那就一起上殿面圣吧!” 邵秉义看到他的心慌眼神,心中早就不耐烦了! 他娘的,占了人家底邸,抢了侄女首饰,还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一个孤女,当本官死了不成。 他一挥手,不顾崔德阻拦,就带着众人想转身离开。 “慢着!”老秦氏睡醒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指着傅心仪就破口大骂,“小贱人!你反了天了,居然敢报官?” “我闺房遭盗贼抢劫,怎么不能报官?”她理直气壮,毫不气馁。 “小贱人!如果你肯乖乖交出一万两银票,老身又何至于出此下策!” “哦!原来真的是为了一万两银票,才入室抢劫。邵大人可曾听清楚了。”她拖长尾音。 “来人!把老夫也带走。”邵秉义脸色一沉。 “大胆!老身乃侯爷之母,侯府老夫人,谁敢抓我。” 老秦氏张牙舞爪地挥舞着拐杖,企图追打这个不听话的孙女。 “放肆!” 青风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一个奴婢,也敢自称侯爷夫人,真是笑掉大牙!崔大人就是这样管家的,难怪府中奴才都敢骑在主人头上拉屎了。” “青……青风护卫!你怎么在这里?”崔德这才发现他,吓了一跳。 “本护卫如果不在这里,崔县主岂不是要被你们一家人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青风手握刀柄,杀气腾腾。 “误会!都是误会。”崔德连忙赔笑。 “把人带走!”邵秉义忍无可忍,一声令下,两个衙役马上抖动铁链,将老秦氏上了铐子,拽着铁链便走。 “邵大人!留步!”崔德马上伸手拽着他的衣袍,苦苦哀求。 “罢了!给崔大人一个面子,把其他人带走!” 邵秉义一挥手,马上带着众人快步走出侯府。 “狗官!敢这样对我,老身和你没完。”老秦氏吓的惊魂未定,一解下铁链,就破口大骂。 “母亲!”崔德一把捂着她的嘴巴,马上将她拖出香云苑,临走时,还满脸怨恨的瞪了她一眼。 “小姐!这下我们是彻底对上了!咋办?”小满一脸担心。 “没事!把房子收拾一下,需要采买的物件记个账,到时候找大爷报账。” “小姐!咱们是不是闹的太过了。”谷雨一脸忐忑。 “过什么过!这种人就该这样硬碰硬,不然的话,永远都别想抬头。”青风马上反驳。 “你一个下人,在这里啰嗦什么?肯定是你不怀好意,挑唆我姐和大伯做对。”崔元突然跳出来指着青风怒斥。 “小子!看来还是揍的太轻了!既然这样,老子代替侯爷再教训你一下。” 青风反手就是几拳,崔元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疼的满头大汗。 “姐!你就这样看着别人欺负你的弟弟?”崔元一脸震惊的看着,神色漠然的傅心仪大声哭喊。 “看来我刚才下手还是太轻了,不然的话,咋一点都不长记性。”她一脸寒霜, “小满!把少爷带去祠堂,让他跪在父母面前,好好想一下,到底哪里错了!不,不想明白就不一要出来了。” “少爷!小人背你过去吧!”崔元的贴身书童马上凑了过来。 傅心仪扫了他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做为下人,故意引导主子流连烟花柳巷,这种卖主之人留你不得。青风!你把他处理了!” “不!小姐饶命!”书童一看到青风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脸色死白,转身就跑。 还没还没走出院子,就被青风一掌拍昏,拎着衣领踢了出去。 很快就拉回一马车所需物品。 主仆几个马上动手收拾好院子,这才发觉肚子饿的呱呱叫。 “走!去对面酒楼搓一顿。”傅心仪十分豪爽。 “小姐!还是别乱花银子了,奴婢马上去厨房做几个菜,填饱肚子就行。” “不行!现在都快申时了,等你做好肚子都饿扁了。现在本小姐有钱,就带你们吃顿好的。” “行!”主仆四人笑语嫣然,走上酒楼。饱餐一顿,才心满意足的打了两份饭菜,拿回侯府,给了春分一份,又让小满拎去祠堂给崔元。 没过多久,小满一脸丧气的走了回来,“小姐!少爷他不肯吃饭,他把饭菜扔了。” 傅心仪冷笑一声,“很好!挺有骨气,那就不要送了,让他饿着,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等他什么时候想通了,再给他安排吃食。” “这……这样行吗?万一饿坏了少爷怎么办?”小满一脸担心。 “没什么不行,饿不死他。”她一脸淡定,“他自己不愿意吃,咱就别浪费粮食了。” “可少爷刚挨了一顿打,又不吃不喝,会不会……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应该为他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 小满见她主意已决,不敢再劝,连忙铺好床铺。 “小姐!你也累了一日,先躺下歇会。” 傅心仪没有推脱,在她的帮忙下,解下繁复的罗衫纱裙,往床上一躺,四肢舒展,一胆舒适地叹了口气。 真好!煮饭洗衣都有人代劳了,只要将这恶心的两房赶出侯府,以后侯府自己一个独大,再打打狗判官,将熊孩子掰回正途,简直太爽了。 她心里升起一丝开心。 吩咐青风去祠堂盯着崔元,就很快和周公相会。 第22章 不嫁可不行 第23章:不嫁不行 崔元浑身疼痛的瘫在地上,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盯着昏暗灯光下的一排排祖宗灵牌。 一阵夜风掠过,顿时感到毛骨悚然。不由大声喊叫:“小七,快点过来陪少爷聊会。” 他连滚带爬冲到门口,大声拍打。 可任由他如何闹腾,回应他的只有不断摇摆的灯光,和祖宗无声的灵牌。 “来人啊!狗奴才!死哪里去了?还不快点给本少爷弄只烧鸡过来。” 他慌慌张张的扑到门后,大声喊叫。 “小世子!别嚎了!小七收人钱财,故意将你引上岐途,少姐已经让我处理了。世子如果想见他,在下可以帮忙把尸体送过来和世子陪伴,让你和他好好聊聊,这些年他是如何一步一步将你引上岐途。” 青风实在忍受不了他无休无止的喊叫,冰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 一听说要送小七尸体过来,吓的崔元缩成一团,惊恐万状,再也不敢出声,没过多久,也昏昏入睡。 且说地府判官崔元,正在办公的时候,突然觉得像是被人揪着衣领,狠狠揍了一顿似。浑身疼痛,他眉头一皱,连走路都不由自主的一瘸一拐。 这是怎么了?他一脸不解,决定去查一下因果。 …… 傅心仪美美的睡了个好觉,刚吃完早膳,青风就过来报告,许玉柔刚才去了一趟祠堂,给崔元送了一些吃食,又在他耳边说了一大堆挑拨离间的坏话。 “算了!由他去吧!反正短期又无法纠正他的想法,慢慢来。”她这样安慰自己。 “小姐!国公夫人和姑爷来了?”谷雨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谁?什么姑爷?别胡说八道。”她柳眉一瞪,凤眼圆睁。 谷雨慌忙改口,“是镇国公夫人携世子爷过来了,老夫人让你赶紧出去客厅。” “她们来关我屁事?不去!”她一脸淡定地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听说是为了小姐的婚事来的,老夫子请小姐一定去一趟。” “烦人!”她扔下毛笔,“更衣!梳妆!” 两个丫环马上动手更衣梳妆。 她这才迈步走出香云苑。 当她们来到客厅,就看到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身穿金罗鸾凤锦服,头戴赤金珍珠镂空五凤头面,耳上是一对景泰蓝红珊瑚耳环。通身华贵逼人,光华濯濯。 生生得将坐在旁边的老秦氏比的黯淡无光。 如果忽略了眼角上扬,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倒是不失国公府,当家主母的风范。 傅心仪一看心中不喜,忍不住翘起唇角,露出一丝讥讽,这是想干什么?以势压人? “婉儿!快过来见过国公夫人。” 老秦氏眼尖,一看到她马上就一脸慈爱的向她招手。 “见过国公夫人。”她弯腰行礼。 “哎呦!我的好儿媳来了!快过来这厢落坐,陪我说说话。”范慧娴连忙招手。 傅心仪后退两步,巧妙的避开她的左手,一脸正色的提醒,“我和世子已经退婚,我们之间已无瓜葛,儿媳称呼万不敢当,还望国公夫人切莫乱唤,以免引起误会。” “胡说八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三言两语说退就退。”范氏一脸不悦。 “对啊!婉儿!这门亲事可是皇上御赐,可不是你想退就退,快点向我母亲道歉,前日闹剧就此罢休!”付云良连忙开口帮腔。 “你既皇上赐婚,却依然宠妾灭妻,岂不是对皇上不敬?”她言词犀利,毫不留情。 “婉儿!是他一时糊涂,我们已经教训过他了。既然婉儿不愿,平妻一事,就此做罢,你们的婚事如期举行,你就在家安心备嫁就是。”范氏急忙帮腔。 “不必了!我和世子缘分已尽,既然他心有所属,我甘愿退出,成全表姐一段锦绣良缘,免得她未婚先孕被人耻笑。”傅心仪连忙婉拒。 许玉柔听完心中一喜,看着她的目光也和善了许多,不由得意地抚摸着并不显怀的小腹,含情脉脉的看着身边的男子。 “一个商贾之女,不守妇德,如何能当高门主妇?”范氏冷冷的瞪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犹如一把利剑,直刺心脏。 许玉柔听完,大受打击,血色顿失,“夫人!我虽为商贾之女,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从少母亲就将我当家主母培养。至于我和世子,实是两心相悦,情难自禁,还望夫人垂怜我腹中胎儿。” 范氏扫了她一眼,磕了一下茶杯,“聘着为妻,奔着为妾,既然你们两心相悦,又怀了我付家骨肉。我们当然不能任由自家骨血流落在外,等婉儿过门后,以妾室抬进府中便是。” “什么?抬进府做妾?”许玉柔脸色大变,浑身颤抖,一双桃花眼中含着两泡泪水,梨花带雨地看向付云良,用无声的眼神向他求救。 付云良扫了傅心仪一眼,脸上闪过一抹喜色,“既然母亲已经决定,你且安心养胎,等婉儿过门,三日后就抬你进门。” 傅心仪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恶心。 真是一对欺软怕硬的狗母子,上次还趾高气昂说要以平妻之礼娶她进门。想不到前日自己一闹,马上就将她贬为妾室了。 不过不管是为妻还是为妾,都和自己无关。 “既然如此,就恭喜世子有情人终成眷属。至于正妻之位,我一介孤女,也不敢高攀国公府邸,退亲书已写。我们之间,再无可能,还请夫人另聘名门贵女,莫要强求。婉儿有事,就先告辞!”她不想和他们过纠缠,快速将事情说清楚后,迅速转身就走。 “慢着!一纸退婚书,岂能做数。圣上金口御赐,三媒六聘,岂容你乱来。这门亲事板上钉钉,你想不嫁可不行!”范氏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的磕了一下。 “是吗!若我宁死不嫁,又当如何?难道你们还敢强抢不成?”她双眼如刀。 “抗旨拒婚,罪如欺君,可是要诛连九族,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为了你而送了性命?”范氏沉下脸色。 她睨了众人一眼,一脸讥讽,“他们死活和我何干,要是真的能让他们给我陪葬,那真是乐意之极。” “什么?”众人大吃一惊。 第24章 谁惹你生气了 第24章:谁惹你生气了 “逆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仵逆的话来?”老秦氏更是拍案怒斥。 “这样的生活早就受够了,只要能拉你们一起死,我又有什么不敢?”她一脸坚决,反倒将堂上众人惊的不知所措。 “这…… 看到她软硬不吃,范氏也一时没了主意。 付云良更是惊的连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 他怎么也不相信,往日那个温柔蜜意的女人,会变的这么决绝。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婉儿!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下了你的面子,就原谅我这一回。”付云良哀声恳求。眼中的迫切,像把利剑插进她的胸口,深深刺痛了许玉柔的心脏。 她捂着胸口,浑身颤抖,果然男人都是天生贱骨头,得不到的都是最好。想不到贱人,居然有这么好的心计,一招以退为进,死死将他捏在手掌心。 她看着她一脸淡漠的样子,恨的咬牙切齿,为什么?她凭什么独占正妻之位?还不是有个靠谱的爹娘,为什么我要出生在低贱的商贾之家? 感觉到一道怨毒的目光落地自己身上。 她回头扫视,四目相对。 许玉柔连忙低眉敛目,一脸乖巧的站在老秦氏身边。 “我意已决,此事再无可能!若再纠缠,不过是徒惹笑话。” “崔婉儿!你当真要如此决绝?”范氏眼中盛满滔天怒火。 “是!除非我死了!”她双眼灼灼,毫不畏惧对上她盛怒的目光。 “好!好的很!我倒要看看,除了国公府,谁还敢娶你这样善妒的女子为妻。”她气的当场起身拂袖而去。 “婉儿!你再思考一下,切莫一意孤行。”付云良不舍得扫了她一眼,马上转身尾随其母出门。 “亲家母!世子!咱们再好好商量。”老秦氏急忙追出客厅。 可范氏却头也不回的走出府邸,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无聊!” 傅心仪扫了在场看好戏的众人一眼,云淡风轻地,扶了一下头上的发钗,不紧不慢的回到自己的闺房。 付辛仪到达黑龙山附近,刚安营扎寨,就接到了青风的飞鹰传书。 他快速看了一下,脸色十分难看,马上提笔回了一封书信。 青风接到指示后,当夜就潜入阮青云卧室,传达了将军的命令。 阮青云唇角一勾,“没问题!明日就让几个御史参他们一本。” 翌日,崔德上朝,马上就有御史上折子,参他纵容其母,虐待侯府孤女,霸占产业,克扣月例,纵容妻女抢夺她人财物,其行为恶劣,如同劫匪。 崔德大汗淋漓,连忙争辩。 就在两人争的面红耳赤之时。 晋帝一脸阴沉,想起昔日好友,纵马横刀挡在自己面前,硬是从敌军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情景。 “够了!” 他不由心中火起,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争吵。 “传朕旨意,宣邵秉义上朝!” 崔德一听,面色大变。 邵秉义接旨后,马上揣上案卷,就打马上朝。 “臣!邵秉义参见吾皇万岁!”他跪在玉石丹家。 “免礼!平身!” 晋孝帝虚抬了一下,就询问起有关侯府孤女的两宗案子。 邵秉义不敢隐瞒,取出案卷呈上。 晋孝帝粗略翻了一下案卷,就勃然大怒,“好的很!真是好的很,想不到朕亲封的县主过的居然是这样的生活。” 他痛心疾首,“崔德!你太让朕失望了,这就是你的治家之道?“ 崔德双腿一软,跪伏在地,连连叩头,“臣有罪!辜负皇上的心意,都怪臣忙于公务,未能及时发现问题。臣回府马上勒令妻母归还所有物件,严加管事下人,请皇上再给臣一次改过自新机会。” “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念你还为官还算勤勉的份上,官降一级,罚俸一年,以示罚戒。若是让朕知道你仍然苛待孤女,绝不轻饶。” “谢皇上!”崔德叩头起身。 晋孝帝又处理了一下其他朝政,就宣布退朝。 邵秉义在大殿门口叫住崔德,“大人还是尽快按照县主要求赔偿,别再闹出事端,若再有下次,估计没有那么轻易过关了。” “多谢大人提醒!”崔德强压怒火,一脸笑容向他拱手道谢。可当他转身的时候,脸色阴沉的吓人。 他一回到家中,就匆匆来到自己的院落。 许香玉马上迎了过来,“老爷这是咋了?谁惹你生气了?” “贱人!谁让你拿她的头面首饰?”他双眼如刀,吓的许氏心惊肉跳。 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首饰都是芷儿喜欢之物,是她拿的,和妾身无关。” “去!把以前拿她的头面通通还给她,还准备一万两银票,马上送到香云苑。” “为什么?”许香玉一脸不解。 “都怪邵秉义多管闲事,居然将这件事情经过御史台,捅到皇上那里去了。今天圣上大怒,将我官降了一级,罚我一年俸禄,以示罚戒。若是再不安抚好她,恐怕还会出更大的麻烦。” “哦!那妾身马上去把头面追回,从宫中取一万两银票送过去。”许香玉惊出一身冷汗。 “这件事情,都是许玉柔引起,你修书一封,让他补偿我二十万两银子,不然的话,就让许玉柔马上收拾行李滚回家。”崔德眼中闪过一抹算计。 “这……恐怕要告诉婆婆一声才好。” “你尽管修书就行,母亲那里,我自会去说。”他起身去了慈安堂。 老秦氏一听说儿子官降一级,顿时气的破口大骂,将崔婉儿骂了大半日,这才恨恨点头,一脸阴翳在心里盘谋。 许氏也是个行动派,书信一写好,就马上就带人去将女儿闺房,不顾她的哭喊,将首饰挑了出来,拿上一叠银票,就匆匆忙忙来到香云苑。 三房方氏听女儿说完后,坐立不安,看着坐在外面喝酒的丈夫,咬了咬牙。捡了一些稍微好一点的饰品,装了满满一匣子,也匆匆出门。 傅心仪正在吃饭,听小满禀报告,丝毫不觉得意外。 让小满把人带进来。 “哎哟!婉儿啊!以前都是伯母管教不严,让你受了委屈。” 她笑的一脸虚伪,连忙命人将木箱抬了过来,“这些年借去的东西,现在如数归还,一万两银票也在这里,还望侄女不要生分。毕竟都是一家人,以后去了夫家,有娘家帮衬,在夫家也有底气,你说是也不是?” 她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一脸谄笑。 第25章 气运被人抢了 第25章:气运被人抢了 傅心仪示意小满上前查看,确认无误后。就点头颔首,“好了!东西确认无误,就可以了,我这粗茶淡饭,想必大伯母也吃不习惯吧!”她下了逐客令。 “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吃饭了。”许香玉一脸讪笑的退出香云苑。 刚巧碰到三房妯娌方氏捧着小匣子,匆匆而来。 “你这是干嘛?”许香玉一脸不解。 三房方氏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大嫂也忒小气了,出了这么大事,为毛也不通知我一声,难道是想把大小姐的怒火引到我三房头上?” “三房上赶着讨好,又何必往我大房身上泼脏水?”许香玉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小心思。 方氏暗暗磨牙,又不甘示弱,“相比大嫂以前对她做过的事。我可比不上大嫂一分,孰是孰非,大侄女想必心中有数。” “你……有本事以后别来求我。 许香玉扔下一句话后,气鼓鼓地甩袖离开。 “嗯!只怕是自身难保,求你有用么?”方氏勾起唇角,转身对着站在门口的小满赔笑:“哟!小满!大小姐在干嘛呢?” “小姐正在用膳,没事就不要打扰!” “是!小满说的太对了!劳烦小满帮我把这匣子交给大小姐。” “什么东西?”小满一脸诧异。 “都是些不上眼的小物件,只要大少姐看上眼的,就留下把玩吧!” “行!我给小姐送去。” “还望小满帮我在大小姐面前美言几句。”方氏笑着掏出一把碎银塞进她的手掌。 小满也不敢打开查看,连忙捧着匣子转身入屋。 将事情说了一遍。 傅心仪抬起纤纤玉手挑开匣子,看了一眼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其中大多不是自己的饰品,就算其中有几件也是不甚贵重,原主以前送的。 她眉头一挑,“把匣子给她抱回去,就说不是我的东西不要,也让她不必草木皆兵,只要她安分守己,我也不会故意针对她。” “奴婢这就转告三夫人。”小满捧着匣子往外走。 “慢着,让她进来吧!”傅心仪突然心中一动,改变了主意。 小满马上将方氏迎进里屋。 “大小姐!” 方氏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 “三婶多礼了!”傅心仪笑着将她扶起。 “三婶!喝茶!”她亲自斟了一杯茶递了过去。 “谢谢!”方氏捧着茶杯受宠若惊。 “不知三婶什么意思?”她指了一下匣子。 “没有什么?只是以前小灵不懂事,借了一些首饰忘了归还,我今天整理一下。还望大小姐不要介怀。”方氏满脸堆笑。 “三婶说那里话!灵儿并没有借我首饰,这些都是我送给两位妹妹的心意。你这样做让我情何以堪?快点把匣子拿回去吧!”她将匣子推到她面前。 方氏一听,看着匣子,犹豫了一下,“大小姐以后有什么事情需要三婶帮忙,尽管开口。” 傅心仪等的就是这句话,“如此说来,倒还真有件事情需要三婶帮忙。” “大小姐请讲!”方氏十分客气。 “老夫人名义上让三婶和大伯母共同掌管侯府,但据我所知,三婶似乎插不上手吧!整个侯府都是大伯娘一个人掌握。” “对!可不是嘛!名义上说是大房三房共同掌管,但实际上她根本就没让我插手,什么事情都是大房说了算。”一说起这件事情,方氏就发起牢骚。 傅心仪叹了口气,语带幽怨,“三房插不上手,关健在于三叔不上进,在家里没有话语权。” 傅心仪一句话就戳中了方氏的要害。 “可不是么?考了个进士,弄了个八品闲差,整日就知道喝酒,不务正业,可气死我了。”方氏气的咬碎银牙,恨不得拿根铁棍敲死那个酒鬼。 “不!这不是三叔的错,他是遭人暗算,被人夺了气运,才会一碌碌无闻。” 方氏一愣,“什么意思?他被人夺了气运?” 傅心仪高深莫测地笑了一下,“想当初大伯只是个同进士,却能一路攀升,难道三婶就不怀疑吗?” “还不是他大舅哥,肯砸钱为他铺路,才有今日。”方氏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恨自己娘家贫穷。 傅心仪弹了一下长长的指甲,“若是三婶能帮我拿回侯府掌家权,我愿意拿十分之一为三叔铺路,不知道三婶意下如何?” “大小姐这话什么意思?”方氏心中一动,连忙追问。 “就是三婶心里想的那样,只要三婶帮我重新掌握整个侯府,我愿意拿钱为三叔铺路,这个交易三婶可愿意做。” “这话当真?”方氏兴奋的嘴唇颤抖。 “千真万确,我现在势单力薄,需要三婶帮忙。只要我重新拿回侯府,我愿意拿百分之十为酬,托付将军为三叔谋一桩前程。” “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两口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方氏感动的泪流满面,马上就想跪下来表忠心。 “好!此事你知我知,暂莫声张,你且回去,如往常一般和她相处,暗中帮我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之处。就马上报于我知。” “没有问题,我虽然没有掌家,但是府中人脉还是有的。”方氏一口答应。 “那就这样说定了,就拜托三婶了。”傅心仪笑着道谢。 “我这也是帮我自己。” 方氏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我家那口子没少求大房帮忙动一下,可他就是百般推脱。” “他借了叔父气运,又怎么会帮叔父铺路?一但叔父起势,他的运势就一落千丈。”傅心仪不失时机的挑拨了一下。 “他真的借了我家那口子的气运?”方氏一脸怀疑。 “三婶不信,不妨找个高人看一下,就知我绝非空穴来风。”傅心仪一脸坚定。 “如果当真如此,大房心思也太歹毒了。”方氏十分愤怒,抱着匣子千恩万谢急匆匆转身离开。 “小姐这招离间计用的真妙。” 小满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忍不住赞了一句。 傅心仪无声的勾了一下嘴唇,大房的好日子快到头了,任谁知道别人夺了自己的气运,都会心怀怨恨,哪怕是同胞兄弟,也反目成仇。 方氏一回房,放下匣子就风风火火出门。 傅心仪听谷雨报告后,忍不住勾唇,这方氏办事速度不错。 第26章 着急出城干吗 第26章:着急出城干吗 几个人高高兴兴的坐在一起用膳。 她沐浴更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今日被付家两母子一闹,像是活吞了十只苍蝇,十分恶心。在这君臣父母大如天的古代。 在御赐圣旨面前,自己手中的退婚书,就像一场笑话。 如果他们真的搬出圣旨以权强娶,到时候还真的很麻烦。要是真进了国公府,那日子肯定不好过。 想起那个面无表情,却唯一真心帮助过自己的男人,不由自言自语,“哎!这都第五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渡过危机。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到时候能不能请他出面求求皇上,把这赐婚圣旨给撤回去。” 她自言自语,看来得抱紧那个男人的大腿才行。 她瞪着床顶心里暗暗盘算,到了半夜才勉强入睡。 却做了个恶梦,梦见一个看不清脸庞的男人,手执断剑,浑身是血,被人砍的血肉模糊,从马上跌落在地,双目圆睁,一副死不暝目的样子。 “啊!” 她吓的大叫一声,从噩梦中惊醒。想起梦中的场景,努力回忆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轮廓,可梦中只有男人背影。难道是他? 她吓出一身冷汗,“青风!你有没有付将军的消息?” 她声音中充满了担心,毕竟穿过来之后,是唯一对她出手帮助的大佬,万一出事了,到那里去抱大腿?她还指望他能替自己求皇下解除婚约。 “啊!将军?” 青风一愣,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询问将军,他随口应道,“没有啊!在下不知道,将军打了十几年仗,只是去招安几千个山匪而已,不会出事的,你就放心吧!” 傅心仪想起梦中的景象,连忙起身卜了一卦,却发现无论她怎么看,都是大凶之兆。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她瞪着卦象跌坐在床,一脸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 自己都提醒那么明显了,还送了他一道加持的护身符,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按照常理,若是他将护身符,随身携带,最多是重伤而已,而不会有生命之危。 如果按照梦中场景,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也并没有将护身符贴身佩带。 “这可怎么办?”她喃喃自语,恼火的抓了抓头上的长发。 “青风!备车!马上出城!” “什么?”小满吓了一跳,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小姐!现在才丑时初刻,城门都还没开,怎么出城?” “哦!” 傅心仪这才想起这是古代,城门关闭,根本就无法出城。 “那就收拾几件衣服,等城门一开,就马上出城。” “这……小姐!这么着急出城干吗?” “不必多问,按照我吩咐去做,就说我今夜梦见爹娘,去咒严寺请大师为父母念经超度,暂时无法回府。” 傅心仪马上下床准备好一些必须物品。 干巴巴的坐等天亮,等时辰一到,马上就带着谷雨和春分出门,叮嘱小满在家守好门户,看好崔元。 马车驶离侯府不久,就让春分跳下马车,交给她一封信和一万两银票,让她悄悄送给王远志,让他除了屯积木炭之外,还多屯积一些棉花粮食。总之由他拿主意,做好应对严寒的准备。 春分连连点头,揣着一万两银票,心中砰砰乱跳。目送她走远后,马上转身拐进一处小巷,一路慬慎,来到了购买的小院,刚想伸手叩门,就看到两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人,从里面出来。 俩人一看到她,不约而同地后退一步,守在门口一脸警惕。 “你是谁?在这里东张西望干什么?” “敢问两位大哥,王先生!在家吗?” “大掌柜!外面有姑娘找你。”一个人转身就往屋里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喊叫。” “谁啊!是不是东家来了?” 王远志马上从屋里跑了出来,一看到春风,不由脸色一喜,马上往旁边扫了一眼,不由露出一丝丝失望,不过转瞬即逝,连春分也未曾发现。 “春分姑娘,可是奉东家之命过来?” “正是!小姐暂时不方便露面,让奴婢送来一万两银票和一封书信,让先生自己抓紧去办,多准备一些棉花粮,囤积一些防寒物资。” “有一万两?” 王远志一脸惊讶,震惊过后心中大喜,“真是天助我也,昨日看了一批物资,正苦于手头银子不足,东家这笔银子,可谓雪中送炭。” “王先生,信上所写之事,是关小姐名声,还望先生不负重托!” “在下明白!请春分姑放心,在下必不负她的期望。”王远志看完书信之后,面色凝重。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先生了。”春分含笑致谢。 “别!” 王远志连连摆手,以后就叫我王掌柜吧!如果觉得生疏。我长姑娘几岁,如果不嫌弃,就叫一声大哥也行。” “那我以后就叫王大哥吧。”春分抢先回答。 “妹子走了一路,先进来喝茶润一下嗓子,其他事情容我来安排。”王远志笑着拱手邀请。 春分脚步一顿,然后一脸平静的迈步进屋。 往日破败的小院被他收拾的干干净净…… 春分仔细查看,堆满房子的木炭,心里十分满意。 两人呆到中午,小满才拉着恋恋不舍的春分走出小院。 王远志安排好她,就马上出门办事,很快门口就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春分也迅速出门跳上马车…… 傅心仪一行三人,快马加鞭,直奔城门口,刚一到城门口,发现城门已经聚齐了好多老百姓。 傅心仪在等待出城的时候,突然听到城门外有人谈论,辅国将军已被黑龙山盗匪设计坑杀。 青风早就在凌晨丑时,就给将军传递了信息。听完也是大为震惊。 他一把揪着那个人的衣领大声怒喝,“不知道事情真相就不要在这里散播谣言,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 “你亲眼看到付将军死了?” “嗯,那倒没有。” “既然没有看到,那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青风声严色厉。 吓的路人缩着脖子不敢吭气。 第27章 将军死了 第27章:将军死了 傅心仪躺在马车上半眯着双眼,心里已经盘算了几种可能。 可盘算没多久,在马车轻轻的颠簸之下,很快就进了梦乡。 谷雨坐在马车上闲的没事,也很快眼皮打盹,不由自主的缩在她的身边安然入睡。 青风偷偷扫了一眼车厢,看着主仆两人滚在一起睡的香甜,忍不住挑了一下眉头。 连中午也没有停车,就这样一路狂奔,直到夜晚才停在客栈门口。 马车一停,睡的香甜的两个主仆也不约而同地睁开眼睛。 谷雨揉了一下双眼,掀开车帘一看,吓了一跳,“小姐!已经天黑了。” “是吗?”她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马车上坐了起来。 “青风!这是哪了?去黑龙山还有多远?” “小姐!这里是盐城,咱们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日中午就可以到了。” “不必了!咱们不是带着干粮么?对付一口,马上起程,争取今夜赶到。” “属下遵命!”青风马上将手中一个油纸包递给她们,“小姐!这是我刚在路边买的缙云烧饼,闻着挺香,味不错,尝尝看。” 说完他将烧饼塞进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一挥马鞭继续赶路。 “小姐!还热乎乎的,快尝一下。”谷雨马上拆开油纸包,一股梅干菜夹杂肉香扑鼻而来。 “好香!小姐!快尝尝。”谷雨双眼放花,急忙双手递了一个给傅心仪。自己就忙不迭地咬了一口,“哇!小姐!好吃!” 傅心仪闻到香味,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急忙咬了一口,“味道不错!皮薄肉香,好吃。”主仆两人各吃了一个,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 “青风大哥!烧饼还有没有?” “啊!”青风刚将手里的一个烧饼塞进嘴巴,听到谷雨的询问后,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吃完了。” “那回去的时候,多买几个带回家好不好,这饼太好吃了。”谷雨舔了一下嘴角的芝麻,一脸回味。 傅心仪一看,忍不住莞尔一笑,原来这丫头是个小吃货。 谷雨看着她戏谑的眼光,不由红着脸垂下小脑袋。“小姐!奴婢!失礼了。” “没事!等回去的时候,买一百个吃够为止。”傅心仪大方的笑道。 “多谢小姐!喝点水吧!”谷雨马上笑容灿烂,小心翼翼的抽出柜子,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傅心仪一口喝干,又啃了一小块硬梆梆的烙饼,总算是填饱肚子。 吃饱喝足,两人重新躺在车厢上眯着眼睛。 夜幕降临,一辆马车在山路上缓缓行驶。马蹄声在幽静的山谷间显的特别刺耳,车轮与石子摩擦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惊的小鸟四处乱飞。 微弱的马头灯照在坑坑洼洼的路面上,青风一脸警惕,全神贯注地驾驭着马匹。 山路崎岖,马车不时地颠簸着,主仆紧紧抓住车厢的扶手,默默忍受着这艰难的旅程。 朦胧的月光,透过两旁的影影绰绰的树叶,照在艰难前行的马车上。 呱!呱!呱! 突然,一只夜枭从头顶飞过,发出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 吓的谷雨惊叫一声,一头扎进傅心仪怀抱,瑟瑟发抖。 傅心仪的一脸警惕地捏着手中的锦帕。 青风却镇定自若,轻轻挥动马鞭,驱使着马匹继续在清风古道前行。 蓦地!一声刺耳的镝声,突然从旁边响起,两边各冲出一队人马,拦住去路。 “停车!”带头首领横刀厉喝。 “什么人?”青风一勒马缰,手按刀柄,一脸警惕地盯着前面的人马。 “前面禁止通行!想活命就赶紧调转马头,否则就别爷刀下无情!”追云厉声大喝。 “追云!是我!”青风一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狂喜,马上大声喊叫。 “青风!你不是留在京城保护崔小姐么?怎么会到这里?”追云一脸惊讶。 “是崔小姐命令我过来的。” “崔小姐?。” 追云眉头一皱,一脸不悦,“她一介女流,不在京城享福,到这里干什么?” “麻烦护卫带我去见辅国将军。” 傅心仪从车厢里探出脑袋,借着火把瞪着追云。 “笑话!将军,岂是你想见就见?”追云一脸嫌弃挡住了她的去路。 “放肆!我乃侯爷嫡女,三品县主,难道还不能见将军一面?” 傅心仪脸色一沉,眼神凌厉。“青风!给我闯进去,我今晚非要进去见将军不可。” 追云脸色难看,“等着,我去问一下四将军。” 傅心仪哼了一声,这才停下脚步。 过了一会,追云摆着一张臭脸,“既然如此,那就进去为将军守灵吧!” “什么?”傅心仪一惊。 “将军死了?这不可能?” “你去灵堂看了就知道了。”追云一脸悲伤。 傅心仪压下心中的惊天骇浪,急忙跳下马车,提着裙摆,紧紧的跟在他身后。 追云听到身后女人气喘吁吁,不由勾起一丝讥讽,他故意加快脚步。 傅心仪心如明镜,也加快脚步,始终离他三步之遥。 追云带着她拐了几个弯,来到中心营帐。 尚未进门,远远就看到白色的布幡在夜风中飞舞,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悲伤。 傅心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快步冲进灵堂,灵堂内弥漫着一股悲怆哀伤的气息,让人不自觉地流下眼泪。 目光所及之处,一具楠木棺材端端正正摆在灵堂中央。 已故辅国将军付公辛仪之位的灵牌,就这样红漆黑字,堂堂正正的摆在棺材前面。 在灵堂的边,跪着十几位身穿素衣的将士。 他们低着头,默默地往火盆里添加纸钱,升起缕缕青烟,飘散在空气中。如同逝者的灵魂在世间徘徊,久久不愿离开身边的战友。 整个灵堂,除了将士悲伤的哭声,再无其他。 此时,一阵狂风吹过,白幡舞的烈烈作响,好似战场上的金戈铁马,似乎是向世人诉说着将军驰骋沙的英武。 又似在哭泣一代名将殒落。 “这…… 傅心仪大惊,猛的扑到棺材上,陡然掀开盖板。快速向里面的尸体瞧了一眼。 “崔小姐!你干什么?” 追云一个箭步上前,“啪!”的一声,将棺材板重新盖好。他回头盯着她,一脸阴沉,手按剑柄,一副恨不得将她一刀两断。 面对他杀气腾腾的样子。 第28章 怎么不守灵 第28章:怎么不守灵 她却无声的勾起嘴唇,荡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她净手焚香,恭恭敬敬的取了4支青香点燃,飘然躬身行礼。 “青山处处埋忠骨,愿将军一路走好!” 她将4支清香插在香碗上。跌坐蒲团,闭目念念有词,超度亡灵,快速掐了一个法诀,缓缓打出。 倏地,她双眼一张,“安心去吧!”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阵阴风平地起,卷起一团纸灰缓缓飞上天空。 “崔小姐!这是…… 青风一脸不解。 “走!马上起程!”她不想解释,快步向外走。 “小姐!不歇息一下?”青风有点迷糊。 “快走!晚点就来不及了。”她口气严厉,不容置疑。 青风一听不敢怠慢,马上追随左右。 “她这是干嘛?跑了这么远路,就为了给将军上炷香?”几个将士看着她匆匆的背影,一脸疑惑,等他一走就议论纷纷。 “谁知道呢!”追云一脸不悦,没好气地瞪了她的背影一眼。 这些京城贵女就是这样,听说将军死了,装模作样的上一柱香,马上就跑了,让她为将军守灵都不愿意,那惺惺作态做给谁看。 早已踏上马车的傅心仪当然知道自己这样一走了之,会惹人不满,可没办法,活人更重要。 她刚才在灵堂超度的时候,为他再卜了一卦,发现他正处于生死一线。 “青风!向西北,全速前行,能走多快就多快,不必顾及我俩。” “崔小姐!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生死攸关!你家将军正被人追杀,身陷险境。” “什么?”青风瞪大眼睛,“将军不是…… “灵堂上摆的不是将军!”傅心仪斩钉截铁。 “那将军去哪?” “他就西北方五十里左右,我们快走吧!” “这怎么可能?他去西北方干什么?”青风一脸不信。 “去了就知道了。别啰嗦!小心赶路!”她沉下脸色。 青风不敢再问,挥舞马鞭,向西北方疾驰。 古道上,月朗星稀,夜风卷起枯叶纷飞。 蓦地,急促的马蹄声,踏破重重夜幕,奔驰而来。 一骑黑驹,恍若暗夜幽灵,几乎足不点地的向前驰。 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猛烈的马蹄声,从四面八方奔驰而来! 他急忙勒马,奔驰的骏马一声嘶鸣,高高扬蹄而立。 百余匹骏马已经将他团团围。骏马上的杀手已经手执利刃,纷纷向他围攻,招招都是致命。 付辛仪心中一凛,拔出佩剑,寒光闪烁,鲜血飞舞。 他招招凌厉,下手绝不留情。眼看他就要撕破一道口子,杀出重围。 领头黑衣人一挥长枪,一跃而起,直袭后背。 付辛仪听到身后利刃破空之声,快如闪电般从马上背纵身跃起,一个鹞子翻身,完美避过了致命一击。 他在半空中挥出一剑,直刺男人后背。 男人仓惶挥枪一挡。 “叮!”枪剑相撞,发出一道刺目的光芒。 付辛仪借着他的力道,半空中犹如一只雄鹰般一个漂亮转身。剑光所指,血光飞溅。 旁边的一个杀手的脑袋已经随着剑光飞出几尺之外,跌落在地,连滚了几下,没入了草丛之中。 付辛仪一击得手,半空一个翻身,在马背上的尸体用力一点,稳稳当当的落在自己的骏马上,快速向前疾驰…… 被削了脑袋的尸体,被他一踢,就像一段木头似栽倒在路边,恰巧和滚在路边的脑袋凑在一块。 “追!主子有令,今晚必须将他击杀。”领头杀手张弓搭箭。 咻!咻!咻! 三支利箭夹杂着风声几乎同时射向前面的背影。 付辛似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杀手,他脸色凝重,这次又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可知道自己行踪就那么两三个人,会是他们其中一个么? 他回身挥动长剑,将三支利箭磕飞的同时,胯下骏马发出一声嘶鸣,速度马上就慢了下来。 付辛仪看到,一支利箭已经射在右腿。 不由又惊又怒,“狗贼!敢伤我爱马,拿命来!” 他声到人到,从马背上飞身而下,话音未落,凌利的剑风已经逼近的他的喉咙。 他忙不迭地将刚摸出来的两支利箭甩了出去。 傅心仪一掌将两支羽箭震飞,长剑的去势不变。 他仓措之一间,只能挥舞着手中的弯弓去抵挡。 “铮!” 一声脆响,长剑割断弓弦的同时也贯穿了他的喉咙。 他瞪大眼睛,捂着鲜血狂喷的脖子,不可置信地跌下马鞍。 而付辛仪也再次被人围困,剑光霍霍,血肉纷飞。一场人肉绞杀在寂静的黑夜中进行。 除了兵器的撞击声外,还夹杂着凄惨的喊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看着一个个同伴逐渐倒下,其他的杀手非但没有后退,反而红着眼睛,招招凌厉,刀刀致命。 饶是付辛仪如此骁勇善战,可面对上百个特殊训练的杀手,他也是渐露下风,身上的伤痕也逐渐增加,鲜血也越流多,看着周边十几个杀手。 他看着周围的杀手,眼中露出了一丝绝望,难道还是没能逃过宿命? 他环顾四周,执剑的左手已经微微颤抖。 只见杀手们逐渐围拢过来,他们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他紧紧握住已经沾满了鲜血手的长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汗水从他额头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袍。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心跳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杀手们一步步逼近,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逐渐被黑暗吞噬。 在这绝望的时刻,脑海中闪出了一个纤瘦的身影。 他抬起沾满鲜血的右手摸了一下胸前的护身符。想起她那张温柔的小脸。 内心深处,一丝不甘在熊熊燃烧。 “老子不信命,我命由我不由天。”他 他咬紧牙关重新举起长剑,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哪怕这是一场毫无胜算的决斗。 然而!他刚抬起长剑,喉咙升起一股血腥。 哇! 他突然张口吐出一口鲜血,恰巧全部喷在桃木符上。 刹那间,一股肉眼看不到的黑色气旋,从不远的荒坟中,快速凝成一个虚影,无声无息涌进了他的身体。 本来已经有些有力竭的剑芒,突然暴涨数倍。 刹那间,血雨纷飞,残肢断骸从半空中飘落,十几个杀手变成支离破碎的尸体,倒在他脚下。 他双眼猩红,挥舞着手中长剑,犹如一只从九幽地狱爬了出来的,索命厉鬼。 他浑然不顾自己的伤势,只知道不断的挥舞着长剑,状如杀人狂魔。 “杀!杀!杀!” 第29章 生死绝杀 第29章:生死绝杀 他双眼猩红,口中不断的喊叫,杀光所有人后,又扭头将那些重伤倒地的杀手个个都弄的支离破碎,犹是举剑砍向四周的树木。 现场一片腥风血雨,满地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和乱七八糟的树木。 他屠戮完最后一具尸体后,拄着长剑大声喘气之时。 蓦地,急促的马蹄声,拉着一辆车厢,踏破重重幕色,疾驰而来。 青风一看到血腥的现场,不由大惊失色。 他一勒马缰,就从马背上一跃而下,恰巧接住即将倒地的男人。 “将军!你醒一醒。”他一碰到猩红的双眼,骇的心神俱震。 傅心仪也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一眼就看到一团红黑之色围绕在他身边,不由心中一凛,卧槽!只是让他借用周围天气之力,怎么会引来一个厉鬼邪魔? “别看他的眼睛。” 她厉声大喝,双手快闪电的在他脑门一点,猩红的双眼马上紧闭,“快!抱上马车。”她厉声下令。 青风迅速扭头,抱着他如飞般放上马车。 她双指轻点额头脑户,缓缓打出一个镇魂咒,避免神魂离体。又从怀中掏出一粒粒定魂丹,化水兑开,捏着鼻子灌了下去。 这才摸了下脉象,心中一宽,幸好他将有护身符随身佩带,才在危急时刻,引发出一丝特殊的力量,才将敌人诛杀殆尽。不然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踏上黄泉路。 “小姐!我们现在应该去哪?” “他动了保命秘法,伤的又十分严重,导致神魂不稳,急需要地方静养。”她没有说他被邪魔附体。 “属下知道了。”青风马上调转马车,迎着凌晨的薄雾,快速向前疾驰。 在东方升起一抹白色的光芒时。马车已经停在一处,规模不大的寺院门口。 早课的钟声已经敲响。 青风迅速下车背着付辛仪,上前敲响了寺院大门。 “阿弥陀佛!” 一个小沙弥睡眼惺忪,哈欠连天的打开大门。 “阿弥陀佛,不知道施主这么早上山,有何要事?” “腾两间干净的禅房出来,这银子赏你了?”青风扔给他一锭银子,不由分说,就迈步走进寺院。 傅心仪带着谷雨尾随其后。 小沙弥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银锭子,睡意全无,马上殷勤的带着他们拐进了后山一处清静的小禅院,推开两扇房门,一脸谄笑。 “阿弥陀佛,施主,你看这里怎么样?” 青风扫了一眼干净整洁的禅房。 “还行!下去吧,没事就不要再过来打扰了。”傅心仪十分满意,周边清幽的环境。 “需要小僧为施主准备斋饭吗?” “那就多谢了!”傅心仪抢先开口。 “那就施主暂时休息片刻,等到开饭时间一到,小僧就为你们送过来。” “多谢!”傅心仪双掌合十。 “好的,旁边的禅房都空着,施主可自行选用。小僧告辞!”小沙弥想颔首离开。 “能麻烦小师傅烧一桶热水过来吗?” “东边尽头有一间小厨房,施主可自行烧水,如果不习惯斋饭,也可自行煮饭。”小沙弥笑着指了一下。 “如此多谢了!”青风连忙道谢。 “小姐!奴婢先去厨房烧点热水。” “好!快去吧!”傅心仪点头。 谷雨一得到了她的同意,马上像一阵风似的跑进厨房,挽起袖子,涮锅打水,就在厨房里忙了起来。 谷雨很快就拎了一桶热水进来,几个人手忙脚乱的给他冲洗干净。 看着他身上狰狞恐怖的伤口。 青风掏出一瓶金创药,给他上药包扎。 傅心仪在一边帮忙,两人一通忙活,已是红日高升。 等青风将粘满鲜血的外衣处理完毕。 傅心仪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一套玄色男装,已经给他换好。 小沙弥也及时送来了早膳,几碗杂粮粥,几个大馒头,一碗咸菜萝卜丁。 “施主,后山物产丰饶,可自行采摘,改善伙食。”小沙弥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谢谢!这是捐给寺庙的香油钱。”青风摸出一百两银票。 “阿弥陀佛!谢谢施主!小僧这就禀告住持方丈。”小沙弥接过银票,高宣佛号。 但凡捐给寺庙的香油钱,都要登记入册,他可不敢贪墨。急忙转身把银票交给方丈。 傅心仪看着沾满鲜血的护身符,刚想伸手把它除了下来。 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攥住。 看着他下意识的保护动作,她大感意外,“这桃木符经过鲜血洗礼,已经发挥了他的功能。现在就是一块破木头,已没有任何作用了,贴身佩戴反而对你不利,待我重新雕刻加持,再还给你。可好?” 听着他柔声细语的解释,那双大手的力道突然弱了一些。 傅心仪连忙顺势摘下桃木符,放在一边。就脚踏七星,念念有词,双手快速掐动法诀! “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邪魔歪道还不快出来!”话音一落,她五指成瓜,按在他的胸口,一缕黑气缓缓从他胸口飘出在她的指导下,钻进已经裂开的桃木符。 她快速打了一个封印,将邪魔封印后,又重新雕刻了一下,改了几道纹路,完美的看不出有一丝裂痕。 “嘘!终于出来了!”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抹了一下额头上的虚汗,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床上,盘腿打坐,吸收一些寺庙里的功能,帮助恢复体力。 要不说青风办事能力真不错,居然找到寺院,要知道寺院中香火不断,功德无量,对于一个急于恢复体力的修道人士来说,无异于天堂。 她运行三周之后,看着他脸上的黑气已经消失,不由长长的松了口气。 看着他英俊帅气的轮廓,她忍不住伸手从他脸上滑过。 “付辛仪,看来我前世今生都和这个名字纠缠不清!罢了!既然我已经介入了你的因果,就得负责到底,希望你不要让我太失望了,否则老娘可就亏大发了。” 她迈着虚浮的脚步走出禅房,“青风!谷雨!你们照顾他!我去隔壁歇息。”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谷雨看到她苍白的小脸,不由吓了一跳,一脸关心的上前扶住她。 “没事,休养几天就可以恢复了。”她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轻声安抚。 “那你快点进房休息,其他的事情就交给奴婢来干就好了。”谷雨推开房门,扶她躺下,又拿起手帕擦了一下她脸上的虚汗,这才拽着棉被,替她盖好。 看着她已经沉沉入睡,这才退出房间,扭头进了付辛仪的房间。 看了一下床上沉睡的男人,抬头就对青风说道:“青风大哥,麻烦你在这里守一下,我去后山小溪看看,能不能弄几条鱼上来。” “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抓只山鸡回来炖点汤给将军补补身体。” “也行!山鸡补血,比鱼好。”谷雨连连点头。 “你还懂这些?”青风一脸诧异。 “以前在厨房听方大娘说的,也不知道真假。”谷雨一脸不好意思。 “行!那我多抓几只回来。”青风转身就走。 第30章 落毛凤凰不如鸡 第30章:落毛凤凰不如鸡 谷雨对他的背影撇了撇嘴,还多抓几个,能抓一只,回来就不错了。你当是地里种的小白菜,想拔多少就拔多少啊! “水!水!”床上响起了虚弱的呼叫。 “来了!来了!”谷雨马上倒了一杯温水,连忙用勺子喂了几口。 男人就皱着眉头,闭上嘴唇。 谷雨也没有再喂,就无聊的坐在旁边打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砰!” 门外传来一声闷响。 “我回来了!快过来帮忙把这些东西弄干净了。” 谷雨一个激灵,马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就看到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 “将军怎么样了?” “刚才喝了几口水,又睡着了。”谷雨扫了一眼床上安睡的男人。 “我来守着,你去做饭。” “行!” 谷雨马上走了出去,一看到地上几只活蹦乱跳的山鸡,和一只瞪着无辜的小眼睛,一副可怜巴巴的小野兔。 惊的她张大嘴巴,这山上的山鸡和野兔都是软脚虾,生了几只腿都不会跑?这么容易抓了? 她一脸怀疑的戳了一下,一只长的特别漂亮的小山鸡。 几只山鸡马上用力的扑棱着翅膀,恨不得挣脱束缚,逃回山林。 “嗯!还蛮有力的嘛!咋这么笨的,这么容易就被人抓住了?”她自言自语的瞅着焦黑的小山鸡。 小山鸡眨着小眼睛,一脸委屈,你当我不想走吗?可架不住那个男人手脚利索啊。我这刚遭了雷劫,一点法力都没有,想飞也飞不起来,我的两只小短腿都差点跑断了,小翅膀也扇的毛都差点掉光了,还跑不过人家呀! 不信你瞅瞅,小翅膀都秃了,连拨都不用拨了,直接剁碎就可以上锅炖了。 它哀怨的扇了一下翅膀,似在向她哭诉自己不公平的命运。 “看你挺可怜的,要不?留你明日再杀?”她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一脸怜悯走进厨房,拎出一把菜刀,比划了一下,拎起另外两只山鸡,在项上拨了一撮毛,就拿起锋利的菜刀对准拨了毛的脖子用力一划拉。 噗呲! 一道鲜血顺着脖子准确无误的流进陶碗。 同类临死前的挣扎,让剩下几只山鸡全部炸毛,拼命的扑扇着翅膀,想逃过一劫。 可很快就被谷雨一刀一只,连斩了三只。 看着她拎着滴血的菜刀渐渐逼迫自己,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它忍不住泛起泪光,大声哀嚎,“老天爷,我可不是普通的小山鸡,我是一只渡劫失败的小凤凰,苍天啊!大地啊!谁来救救我啊!小姑娘你就可怜可怜我小凤凰吧!” 谷雨脚步一顿,嗯!咋还哭上了,罢了!看你浑身焦黄,瘦哩叭叽的挺可怜的,就让你多活几日吧! 她解开它的束缚,将它关进鸡笼。还好心的扔给它半个馒头。 “小山鸡!快吃吧!今天暂时不杀你了。” 谷雨好心地提醒了一句,转身就拎出一桶热水,将几只山鸡放进滚水烫了一下,拎出来,很快就将它们拨的一毛不剩,只剩下白乎乎的鸡肉。 她又拎起菜刀开膛剖腹,拉出五脏六腑,先扔在一边,将山鸡清洗干净。 操起菜刀“当!当!”剁了起来。 小凤凰看着她扒拉出心肝脾肺,又将小肠子用竹片一寸一寸刮的干干净净,用盐姜腌制,吓的缩在鸡窝里瑟瑟发抖。 吗啊!这人类也太恐怖了,用的着这么残忍吗?连小小的肠子都不放过? 谷雨可不知道它咋想的。 她手脚利落的剁好山鸡,抓了一点盐腌制后,去外面挖了几棵土牛膝和野黄芪,清洗干净后就和鸡肉一起扔进铁锅,开始生火炖煮。 没过多久,淡淡的草药香就从厨房飘了出来。 “好香!”青风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 随着炖的时间越长,香味越来越浓郁。 “炖什么呢?这么香?” 傅心仪是被鼻子里的香气给馋醒了。她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走到厨房,一脸好奇的询问。 “小姐!你醒了!山鸡汤很快就炖好了,马上可以吃饭了。”谷雨连忙掀盖起锅。 “山鸡?” 傅心仪一愣,马上想起这是古代,并不禁食野生动物。 闻着这原汁原味的山鸡汤,浓香扑鼻,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抓起勺子装了一碗,“我先尝一下咸淡。” 她淡定的喝了一口,“啊!烫!他妈的太烫了,不过这味太正宗了。” 她吐着舌头,连忙吹了一下,等温度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喝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地舔了下舌头。 谷雨一看,忍不住掩嘴偷笑,原来小姐也是个吃货。 “小姐!好吃吗?” “好吃!味够正!以后回家咱自己开个小厨房,就由你负责掌勺。” “真的?那太好了。”谷雨两眼放光。 “当然!咱不浪费人才,当然是让每个人特长都要发挥最大的作用。” “谢谢小姐!咱们准备吃饭吧!”谷雨动手装出鸡汤,又凉拌了一盘野莱,再起锅下油撤了几片姜,撒上几粒野生山椒,爆出香气下鸡杂,猛火爆炒,很快就传来一阵透人的香味,她快速装出米饭上桌。 三个人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 青风吃饱喝足,抹了一下嘴巴,“小丫头厨艺不错,晚上我再去弄点猎物回来,咱们吃几顿好的。” “好啊!今晚吃野兔,整个红烧兔肉,兔脑炖汤!包管你吃多几碗饭。”谷雨拍着胸口保证。 青风嘿嘿一笑,“以后谁娶到你就有口福了。” 谷雨小脸一红,“谁说要嫁人了?我要跟小姐一辈子,要不是小姐将我从人贩子手中将我买了,我现在怕是…… 她说不下去了,那时年纪虽然少,可听那个人贩子的口气,是准备将自己卖到青楼。 “都过去了!你年纪还少,就安心待着,碰到喜欢就嫁,没碰到就不嫁了。”傅心仪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小姐说的对!奴婢还想找一下自己的亲人,才不想嫁人呢。”谷雨利落地收拾碗筷。 傅心仪端着一碗鸡汤,走进他的卧室,探了一下脉象。发现神魂已经安定,只是有点发烧,接下来只需要退烧养伤就可以了。 她附在他耳边低声细语,“付辛仪!喝点鸡汤补补身体,好早日痊愈。” 话音一落,就看到男人紧闭的嘴唇微微张开。 “这就对了。”傅心仪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马上一勺接一勺的喂完一碗鸡汤,给他擦了一下嘴角,就想起身。 男人左手五指却动了一下,勾着她的衣袖。 “听话!好好休息!我去采点草药回来,给你退烧,不然的话,会烧成大傻瓜。” 第31章 以身相许如何 他手指一顿,她趁机抽出袖子,转身就走。 叮嘱青风好生守着,就转身离开。 “小姐!奴婢陪你一块去吧!”谷雨一脸希冀。 “好吧!”傅心仪也没拒绝,两个人拎了一个现编的简易竹筐,沿着山间小道,看到有合适的草药就采挖回,看到鲜嫩的野菜野果也顺手摘了进竹筐,看到枯木上的野生菌也连根拨起。 这一趟出门,虽然没有抓到山鸡野兔,却也收获颇丰。 两个人趁着天色还早,就在小溪上将采摘回来的物品清洗干净,这才回到后山禅房。 看着满满的一筐不知名的野货。 青风大感意外,“这些都能吃?” “有的能吃,有的是药材。” 她快速将药材挑了出来,拣了几种合适的药材放进陶器上煎熬。 谷雨则拎着菜刀,还是将可怜巴巴的小野兔宰了,将兔毛褪的干干净净,还放在炉灶上烧了一下,将兔头上细密的小绒毛烧光,就开始处理内脏。 将兔肉剁块烫水出锅,倒掉血水,再重新下锅翻炒出肉味,将刚采到的胡椒,野生小米辣丢进去,在厨房角落里抱出一个小坛子,从里面挖出一大勺陈年豆瓣酱,放上盖大火焖。 将兔脑袋丢进里锅扔了一点傅心仪搭配好的药材,上盖烫汤。 傅心仪从小沙弥那里弄到了一袋面粉,揉面发酵,等兔肉快要烧干水份的时候,将面团压成薄饼,贴在锅边,上盖大火收汁。 等到铁锅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时,掀盖一看,面饼和兔肉都熟了。这样主食也有了,不要再去涮锅做饭。 这时药汁已经熬好,傅心仪倒了满满大碗,进了卧室,连骗带哄,灌完一碗药汁。 看到她们已经坐在一边等她开饭。 三个人围坐一桌,有说有笑,十分惬意的饱餐一顿。 青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谷雨的小身板,两眼放光。不断的感叹以前的二十年人生算是白活了。 将谷雨夸的一脸不好意思,如飞般逃进厨房烧水。 傅心仪吃饱喝足后,这才慢悠悠的端着兔头汤,顺了两块贴饼子,进了他的卧室。 发现他脸色已经没那么红了,热度也下降了一点,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付将军!该吃饭了。” 付辛仪缓缓的睁开眼睛,当他看到面前的女子,不由一愣,“我这是做梦?” “不是梦!是我救了你哦!当时你就倒在尸山血海之中,只剩一口气了,是我及时赶到,才没让无常小鬼把你的神魂勾走。你该拿什么来谢谢我?”她一脸戏谑。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要不!我以身相许如何?”他沙哑的声音充满了磁性的诱惑。双眼灼灼,暗藏着一丝希冀的盯着她。 傅心仪忍不住笑了一下,“那倒不必,只需将军帮我一个小忙即可。” 他眼光一黯,“什么事情?只管开口。” 傅心仪一边喂食,一边将镇国公两母子前来闹事的情况,转述了一遍。 付辛仪双眼放光,“你真的想退婚?” “那还有假?”她一脸不解。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毕竟整个京城,都说你心悦镇国公世子多年,一心待嫁。如果你真的想退婚,那我一定帮你求个皇上,撤销赐婚。”他目不转睛的瞪着她的小脸。 “谁说的?以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看不清他的真面目。现在一看到他就恶心。”她马上炸毛,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付辛仪一看到她的表情,心情大好,连带着胃口大开,不但将一碗汤和两个贴饼子吃的干干净净,还将锅里剩下的一大碗兔肉啃的干干净净,舔着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要不是她温声劝阻,他还能吃下一只鸡。 傅心仪收拾好碗筷,擦干净双手,“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一声,我就住在隔壁禅房。” 他目送她的背影走出房门,冰冷的脸上,抑制不住的闪过一抹喜悦。 如果她讨厌付云良了,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了? 不管如何,先把她和付云良关系斩断再说。 他心中盘算,只要她们没了婚约,自己总有机会。 那怕她现在只是在利用自己,那也是让自己靠近她的一种契机,只要自己抓住这个契机,时间久了,说不定就能梦想成真。 他躺在床上,眼珠子一转,打定主意要好好利用这次两人相处的机会,说不定契机就在眼前。 傅心仪可没想那么多,只想抱着他粗壮的大腿,帮自己解除赐婚,借他的势力将大房三房踢出侯府。 毕竟原主以前被老秦氏死死困在侯府,根本就没有人脉可用,不论是取消赐婚,还是将那些恶心玩意扫出侯府,都需要借一点朝中势力。 而自己刚穿过来,双眼一抹黑,除了眼前这个男人对自己释放善意之外,还真无人可用。 虽然自己能掐会算,若是没有合适的契机,冒然展示自己的能力,非但没有帮助,弄不好就被当人妖孽烧死。 最好的办法就是抱上他又粗又壮的大腿。 她又盘腿打坐,调息养身,热出了一身虚汗。 “这身子太弱了,才念了几个镇魂咒,就去了半条命,看来得想办法,打通身上的奇经八脉才好。否则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她一边擦拭着身子,心里一边盘算。 谷雨拎着热水出门。 她一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翌日一早,听到谷雨的叫声,她才懒洋洋的睁开眼睛,穿衣!梳妆!洗漱! 这才走到隔壁看了一下他的气色,摸了下脉象,发现脉象平稳,不由点头,不错!不愧是将军,这体质就是好,原本以为要休养大半个月,现在看来,只要十日就足够了。 “十日!”付辛仪听到她的心声后眉头一皱,要这么久? 可转念一想,反正事情已经查清楚了,晚几天而已,那就让他们多活几日呗! 正好趁机好好表现一下,要是能俘获芳心那就好了。 他心里这样盘算。 第32章 这脸差点毁〉 第32章:这脸差点毁了 傅心仪又亲自煎了一碗药汁。 他这才发现她脸色不对,苍白的小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可能是前段时间病了,还没养好,过几日就好了。”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抬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 心里却想,昨日你的神魂差点离体了,要不是我动了七星镇魂咒,你这会已经在阴曹地府当鬼了,还能躺在这里吃喝?这可是和阎王抢命的活,这破身子不虚才怪呢! “什么?” 付辛仪一愣,七星镇魂咒?是她用七星镇魂咒,救了自己? 他一脸迷茫,努力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好像是自己力竭之时,喷出一口鲜血,刚巧溅到了桃木符,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丝特殊的力量,当时脑袋一片混沌,眼前一片猩红,只知道不断的挥舞长剑,不停的杀戮。 “青风!你跟我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他等傅心仪一出门,就马上抓住青风逼问当时情况。 清风不敢隐瞒,将当时那个血腥的场面,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青风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将军,你可不知道当时那个场面有多吓人!满地血肉横飞,这么多尸体,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那我当时的情况呢?” “你当时两只眼睛都是红的,满身都是鲜血,就像是从血池里跳出来的杀人狂魔,可吓人了!” “真的是这样吗?”他愣了一下,脑海中冒出一些非常血腥的画面。 “是真的!属下没有一句话是假的,属下猜,将军当时魔怔了。” 付辛仪听他说完后,满脸震惊,一时无法消化这么离奇的消息。 他挥手让青风先出去,自己将这段时间阮青云反馈的消息,仔细捋了一遍。 自己怎么会听到她的心声?她一个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又如何懂的这些道门玄学? 再仔细对比了一下两人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 难道是??? 他心头大震,已经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但是就是无法接受那个扎着两小揪揪,将粉色小荷包塞给自己的小姑娘已经…… 不会!不可能!他心中,否定了刚才的自我猜测。 一定是她得了大机缘,才会懂这些东西。 他自己否定了刚才的猜测,心乱如麻。 就看到她专心致志,在院子里挑拣药材。 还拿到药材对着谷雨,讲解每种药材的功效。 谷雨听的津津有味,不懂的时候,还会问上几句。 傅心仪都耐心讲答。 她将挑出来的药材让谷雨重新煎熬,等她煎好之后,才端着一盆药汁进房,示意青风帮忙将所有纱布全部解开,先用煎好的药汁对伤口进行清理,再撒上金创药,重新包扎。 一通忙活,她又累的满头大汗,一换好药。她就一头扎进卧室,一觉睡到到天黑。 想不到今日反噬这么厉害,幸好昨日已经采到足多的药材,否则今日是决计不能上山。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谷雨一脸担心的守在床边,一看到她睁开眼睛,就连忙询问。 “不是!只是这段时间太累了,好好休息几日就好了!别担心,不会有事。” “这段时间糟心事太多了,东奔西跑都没顾的上好好休息!这煎药换药就交给奴婢来做就行,小姐安心休养便是。” 她一脸心疼的掖好被角,倒了一杯温水,服侍她喝完后,就进厨房忙活。偶尔还叫青风帮忙打下手。 青风也没有拒绝,还趁机和她唠起家常,顺便打听一些侯府里的事情。 谷雨倒是对他不设防,将侯府里的一些事情说了一下,还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埋怨老秦氏心思恶毒。 付辛仪竖起耳朵,也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倒是傅心仪除了每日早晚打坐调息,吃饭例行检查伤势,基本上都在床上昏睡。 而青风则每晚上山打猎,白天除了守在付辛仪床边,就是去给谷雨帮忙。 四个人一个伤,一个病,其他两人也不闲着。 就这样将养了六日,两人的气色都大有好转。 这日傅心仪过来例行检查,发现他已经下床活动筋骨,不由啧啧称奇,这体质真好,原以为至少要养一个月,现在看来十日半月就好差不多了。 “觉得好的差不多了,咱们可以回去了?” “不行!敌暗我明,你的身体只能维持基本日常活动,一但有个意外,根本就无法保障自己安全。” 傅心仪一口反对! 青风连忙附和,“崔小姐说的对!将军,你的伤势并未痊愈,还是多休养几日为好?” 付辛议沉默了一下,也对,那就多休息一下,趁这段时间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会不会趁这个机会跳出来? 正好观察一下谁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这样一想,付辛仪也放下心来,安心养伤。 又过了两日,傅心仪正早起打坐,就听到外面响起异常的声音,不由皱了一下眉头,烦闷地抓了抓长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就看到他正在院子里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人剑合一,快如闪电,凌厉的剑气将院子的几棵竹木催残的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傅心仪就这样含笑的倚在门口,看着美男舞剑,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他当然知道她在门口观看,忍不住勾起唇角,越发卖力。 院子里剑气纵横,越发凌厉。 退的傅心仪不得不退回房间。 谷雨听到响动,也睁开惺忪的眼睛,打着哈欠,就想出去烧水洗漱。 刚一踏出房门,一道剑气扑面而来。 “啊!” 她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庞连连后退,一滴血珠顺着指缝渗出。 “住手!” 傅心仪一声厉喝,一把就把她拽回房间。 付辛仪听到声音,身形一顿,连忙一个旋身,收住剑势,抱剑而立。 “怎么样?” 傅心仪拿开她的手掌,发现左右脸颊出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几粒血珠顺着小脸滑落。 “都是你干的好事?”傅心仪回头瞪他。 “呃……” 付辛仪摸了一下鼻头,不好意思的尬笑了一下,“习惯使然,下次不会了。”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一句习惯使然,包含了多少艰辛。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眼中闪过一抹不明。幸好只是被剑气伤了一点表皮,养段时间,不会落下疤痕,不然的话,谷雨这张脸可就毁了。 第33章 内鬼是谁 第33章:内鬼是谁 吃晚饭的时候,他扫了一眼谷雨脸上的伤痕,动了动嘴唇,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谷雨!你别怪将军,这么多年,不知道有少人想要将军性命,他真的是出于本能习惯。” 青风刚从外面回来,一看到谷雨脸上的伤痕,马上解释。 “嗯!奴婢没怪将军,再说了,奴婢又没得罪将军,犯不着将军出手。”谷雨低头垂眉。 “这个给你。”他摸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将军!真的不用。”谷雨一看到银票面额,连连摇头。 “既然是将军补偿你的,就收下吧!”傅心仪突然开口。 谷雨一愣,扭头看了一下自家小姐,一脸莫名其妙的收起银票,“多谢将军赏赐!” “嗯!以后看到本将练武,谁都不要靠近,以免误伤。” 他话是对谷雨说的,可眼光却在傅心仪身上停留。 他见傅心仪颔首点头,紧绷的脸色微不可见的松了一下。 “奴婢明白。”谷雨连连点头,连忙给青风增添饭…… “外面情况怎么样?可查出谁是内奸?” 他指节分明的大手轻轻的拿起手绢,擦拭了一下嘴唇,动作十分优雅。 “据属下调查,他们并无异常。” “你说内鬼不是他们?”付心仪不敢置信。 “是!据属下调查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青风硬着头皮,“要不要通知无痕,让他…… “不必了!既然你没有查到,那说明这个内鬼十分狡猾。”付辛仪打断了他的话头。 “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他们在京城有什么动静?”付辛仪不答反问。 “三爷意欲带兵,把黑龙山匪徒一网打尽,为将军报仇。 可四爷不同意,说按照朝廷旨意,将匪徒招安,只杀祸首羌勇。两人意见不一,争执不下,最后圣上严旨掷下,由四爷全权负责此次事故善后。前日已经到了军营,开始接手处理杂务,可秦将军却不肯配合。” “传令回去,让他按照以前的部署,全力配合四爷工作,争取早日回京。” “属下这就去传命。”青风抹了一下嘴巴,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不是他们几个,内鬼会是谁?” 付辛仪皱着眉头,一脸不解。 “我那日在灵堂借超度为名,观察了一下几位将军,面相忠厚,应该不是内鬼。” 傅心仪放下碗筷,接过谷雨递过来的锦帕擦拭了一下,突然开口。 “哦!你可以从相面看出端倪?” “虽然不能百分百,但也八九不离十。”她一脸自信。 “过几日和我一起回京,帮我一下。” “可以!”她一口答应。 付辛仪凝视着她,“你是…… “阿弥陀佛!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佛号。 两人迅速起身,只见一道黄色身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 付辛仪脸色一变,马上按住剑柄。 她连忙阻止,“出去看看再说。” 两人并肩同行,走出大门。 “两位施主,方丈请你们后山凉亭一叙!”黄衣僧人肥头大耳,慈眉善目,一脸笑容,合掌揖首,低眉垂首。 傅心仪扫了一眼面前的和尚,不由微微退了一步。 好浓的血煞之气。 怎么了? 他马上伸手将她搂怀中,用眼光询问。 她暗中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微微摇头。 “如此劳烦大师回禀方丈,我们稍后就到。”付辛仪不动声色的抱拳行礼。 “阿弥陀佛!施主请便!”黄衣僧人口呼佛号,稍后又笑咪咪的补了一句。 “方丈还在大殿诵经,尚需半刻钟。” “如此甚好!劳大师稍坐。”付辛仪不动声色,马上带着她转身回房。 “怎么了?”他一脸不解。 “此人鹰鼻羊眼,脸带杀气,目露凶光,双手沾满了血腥之气,乃凶恶之徒,绝非佛门弟子。”她连忙低声解释。 “哦!如此说来,他请我们过去,是想杀了我们?” 付辛仪挑了一下眉头,扫了一眼外面慈眉善目的僧人,怎么都和她口中说的人不一样。 “想杀你是肯定的,别看他低头垂首,可他看你的目光中充满了杀气。” “你的意思他们发现了我的身份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从他眼中看到了,对你毫不掩饰的杀气。” “谁杀谁还不一定呢!”付辛仪冷笑一声,“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会看这情况。” 他换了一件外衣,将软剑盘在腰上,“你在这里等着,等青风一回来,就马上离开这里,我去看一下。” “不!我没有凶险,他们只针对你。等青风回来,我让他去帮你。”她一脸着急。 “我不需要!”他斩钉截铁,伸手就点了她的麻穴,将一把匕首放在她的手掌心,将她五指合拢。 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大门,对着黄衣僧人颔首,“走吧!” “女施主她…… “她身子不干净,怕冲撞了佛祖,我让她休息了。”他面无表情的解释了一句。 黄衣僧人顿了一下,回头扫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珠子一转,没有说话,转身就走。 付辛仪跟着他,迈步转过枫林竹海,看着前面树林,眼眸一转,突然出手,快如闪电,一掌击中后背。 “啊……噗!” 他一个踉跄,吐出一口鲜血。满脸震惊的回头看着他。 “施主为何如此?” “说!谁让你来的?”他杀气腾腾的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 “贫僧不知道施主说什么?”他心中大惊,却仍然装痴扮傻。 “你当本将好说话!”他左手一动,软剑带着寒光,已经削了他的五个手指。 “啊……唔!” 他痛的大声惨叫,可话没出口,就被堵在喉咙叫不来。 “说!人数!幕后指使?”他眼光寒芒凛冽。 他吓的心惊胆战,知道今日踢到铁板,连忙叩头求饶。 付辛仪这才伸手在他后一拂。 “大爷饶命!小人只是见那两个姑娘姿色不俗,只想玩一把,捞一笔横财,并无人主使。” “还敢胡说八道?看来本将还是太仁慈了。” 付辛仪左手一挥,就断了他的一条胳膊。 “啊!”他疼的扑倒在地。 “说不说?”他剑芒直指双腿。 “大爷饶命!我说!我说!”他痛的全身颤抖,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全都抖了出来。 第34章 剥皮恶鬼 第34章:剥皮恶鬼 付辛仪听完,皱着眉头一脸不信,“当真只是见色起意?” “千真万确,一字不假。我只是想玩过之后,再把它卖进青楼,赚上一笔。”他捂着断臂,一脸后悔。 他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伸手从他额头轻轻滑过。 “啊!” 他大声惊呼,连忙伸手捂脸,可是一张人皮面具已经被他扯下,露出了真正的面容。 付心仪看到面具下,这截然不同的两张面孔,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嘴角。 还真的如她所说,鹰鼻如钩,羊眼充血,一看就是个凶神恶煞之徒。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面具,“这东西哪来的?” “这…… 他眼光闪烁,支支吾吾。 “看来还是下手太轻了,居然还不老实。” 一看到他左手软剑就要落在双腿!他吓的肝胆俱裂,“别!是我自己做的?” 付辛仪左手一顿,用软剑挑开他的裤挡,“再有一句隐瞒,这传宗接代的家伙就不要了。” 面对冰冷剑锋贴在自己的第三条腿上。 他早吓的面无血色,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将自己的罪行,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你杀了他们,谋了他的家财,还剥了他的脸皮,制成这东西。真是可恶!” 他脸色阴沉,想起十年前河间府,传的沸沸扬扬恶鬼剥皮案。 原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恶徒所为。 “小人该死!小人祖上是个猎户,剥皮鞘制十分在行。”王义倒在地上,瑟瑟发抖。 “其他的人皮在哪?” “在我的禅房的包袱中。”王义哪里还敢隐瞒。 “将军!” 青风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过来!给他处理一下伤口,让追云把他送给邵秉义。”付辛仪剥了他的僧衣,转身直奔他的禅房…… 青风拎着他下山办事。 傅心仪看着刚才离开的黄衣僧人去而复返,不由一愣,满脸警惕地盯着他。 “怎么样?像不像?”男人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才一脸惊讶,“付辛仪!怎么会是你?怪不得我刚才觉的面相不对劲。原来是人换了,这是咋回事?” 付辛仪扯下面具,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下,打开包裹,将里面的几张人皮面具取了出来。 傅心仪吓的后退了几步,“一张面具,就是一个怨魂!你留这东西干嘛?” “我有用!能留下来嘛?”他不舍得询问。 “我们去找几个大师做场法事,给亡灵超度一下吧!不然的话,这东西怨气太重了,会影响气运。” “就依你说的办?”他没有反对。 “咱们马上就去。” ”好!” 两人马上起身来到寺院,拜见了方丈大师,道明来意。 并恭恭敬敬地捧上五百两香油钱。 方丈一看到银票,激动的差点从禅床上滚了下来。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寺庙,哪有人一出手就捐了五百两银子? 他不敢怠慢,马上召集僧人,吩咐准备超度事宜。 付辛仪按照昨日口供,写下一大串名字交给他后,就带着她转身回到后山小院。 次日,她捧着人皮包裹,早早来到大雄宝殿,看着斑驳的佛像,有点明白方丈昨日激动的心情了。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请坐!”方丈连忙上前合掌颔首。 傅心仪手中的包裹放在灵牌面前,抽出一束清香点燃,弯腰拜了几拜,在每个灵牌面前,插上三柱清香。就跌坐在簿团上,念念有词。 做完三日法事,人皮面具上的怨气,早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两人也收拾起身,傅心仪看着谷雨手中鸡笼,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 谷雨这笨丫头,大半个月了,这只小山鸡居然还活着?咋不宰了炖汤?还每日一碗大米饭将它养的又肥又胖。现在居然还带着它回京? 谷雨一脸不好意思,“小姐!这小山鸡可通灵了,每当我拎着菜刀准备宰它炖汤的时候,它就眼泪汪汪的看着奴婢哭。哭的奴婢都不忍心对它下手,觉得奴婢要是宰了它,就像是个十恶不赦坏人。只好一直养着,寻思着带回去,养大一点再宰也够炖一碗汤。” 还有这事? 傅心仪扫了一眼笼里的小山鸡,心里总感觉这鸡长的怪怪的。 罢了!小丫头喜欢就好。 青风一脸嫌弃地将鸡笼挂在车辕上。 “你啊!就是闲的。” 谷雨心虚地抿嘴扫了一眼傅心仪,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坐在她的旁边。 付辛仪扮成护卫骑马跟在马车左右,悄悄潜回京城。路过石城的时候。 谷雨乐呵呵的拿着银子,买了一大袋烧饼扛上马车,刚准备打尖住店。 “将军!刚才接到明月传来的紧急信息,老秦氏已经到梵严寺,估计今晚要有动静了。” “马上加快速度,今晚赶回去。”付辛仪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一行人风尘仆仆,连夜赶到蟠龙岭脚。 一行人趁着月光匆匆上山。 青风放出信号没多久,一个戴着帷幕的白衫女子,从寺庙的围墙上一跃而下。 “明月!” 青风刚一开口就被她打断。 “先进去再说!” “小姐得罪了!” 她话音一落,弯腰搂着她一跃而起,跳进围墙。 青风也带着谷雨翻墙而入。 “小姐!谷雨!你们总算回来了。” 春分一脸激动的从树底下跑了过来。 “快回房!”明月打断她的话头。 “对!快回房!老夫人来了!”春风连忙补充了一句。 四个女人快速绕路回到厢房。 刚一进门,尚未开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墙头上爬了进来。 贼眉鼠眼的扫了一下四周,就蹑手蹑脚的摸到门口,很快就传来一丝异香。 迷香? 明月眉头一皱,一个箭步冲过去,捂着烟管用力一吹。 咳咳咳! 男人大惊失色,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了,他转身就跑。 房门迅速打开,明月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一掌将他拍昏。 “怎么处理?”明月看着地上的垃圾男。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傅心仪勾唇。 “我想老夫人应该挺喜欢这份大礼。” “奴婢明白。” 明月拎着他的衣领,快速翻出围墙,准确无误地找到老秦氏的卧室,点燃迷烟后将人丢了进去。 没过多久屋里就传来了男女放荡的声音。 第35章 我怕什么 第35章:我怕什么 明月满脸嫌弃的啧了一下,想不到这老东西,年纪一大把,还玩的这么浪,真是王八配绿豆,绝配! 等到两人颠龙倒凤,兴趣正浓的时候。 她取出火折子点燃丢进柴垛。还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走水了!快救火啊!” 一声吆喝,将熟睡的下人全部惊醒,一看到火光冲天,连忙提水灭火。 傅心仪躲在旁边看戏演的差不多了,这才带着三个婢女,匆匆跑了出来,一听到反口的房间里,还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不由勾唇一笑,瞬间戏精上身。 “老夫人!老夫人还在里面。” 傅心仪一脸焦急,将担心之色全挂在脸上,将一个孝子贤孙演绎的淋漓尽致,“快!进去救人,老夫人双腿不便,莫不是被烟火熏昏了吧!” 她对着明月大声喊叫。 “不要惊动老夫人休息!” 吴嬷嬷虽然不明白屋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听那放荡的声音,心里就已经有数。 她连忙挡在门口,不肯让步。 “大胆贱婢!院子无端起火,必有贼人入室行窃,若是伤到祖母,你可担当的起吗?”傅心仪疾言厉色,将吴嬷嬷吓的身形一僵。 明月上前一把将她推开,抬脚就踹开房门。 房中情景赫然呈现在众人面前。 在火把通明之下,屋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两具赤条条的身体,还死死地抱在一起,纠缠不清。 “啊啊啊!” 众人不约而同地发一声尖叫。 纷纷掩眼! 那不是老夫人吗?这么一大把年纪,还玩的这么嗨皮? 光线投进屋子。 屋子内,面容清俊的风流男子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妇人。 当他看到满面皱纹,一身老皮,松驰的皮肤着布满了黑色斑点的老太婆时。 霎时瞪大眼睛,满脸震惊。 “老东西!怎么会是你?” 他吓的尖叫了一声,立刻从老秦氏身上滚下来,胡乱捡起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当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是满头白发,全身皮肤皱巴巴的宋老夫人…… 不敢相信刚才自己就是和这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玩了这么久。 “呕!” 他忍不住恶心的吐了一地。 “啊……” 闻讯赶来的许玉柔,看着这样的场景,吓的站在门前的呆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跑过来看好戏的母女二人,一脸幸灾乐祸的走了进来。 二人嘴角噙着的讥讽。 贱人!这次看你怎么还有脸活下去吗? “砰!” 跌跌撞撞跑出来的桓仁,慌不择路,和崔芷撞了个满怀,将她狠狠的撞倒在地,压在身上。 “啊……” 崔芷突出发出一声尖叫,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痛。 “哪来的登徒浪子,居然敢对我女儿无礼?”许香玉顾不上礼仪,抬脚就踹了他一下。 下人一看到她们,纷纷上前把地上两人扶了起来。 桓仁一把推开仆人,拔腿就跑。 “哎!桓三公子!你别跑那么快吖!你既然这么喜欢老夫人。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我们也好为老夫人准备新嫁妆!”傅心仪在后面笑着捅了他一刀。 一听到她冷清脆的讥讽声。 桓仁全身一僵,更是像支离弦之箭似跑没了影。 崔芷更是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祖母!怎么会是你?” 老秦氏也从迷离情欲中渐渐清醒,一看到她惊讶的表情,又羞又气,“混账东西!还不快滚!” 她哆哆嗦嗦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看着众人好奇的目光,忍不住老脸通红,恨不得扒条地缝钻进去。 傅心仪扫了她一眼,连连啧舌,“想不到老夫人一大把年纪,这勾人的手段还如年轻时一样出色。居然能让风流倜傥的桓三少爷为之着迷,真是令人…… 恶心! 只是老牛啃嫩草,也不知道这把老骨头经不经的起折腾呢。” 老秦氏又气又臊,被她一激,顿时气血上涌,指着她哆哆嗦嗦地骂道:“贱人!是不是你搞的鬼?” “老夫人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我一进寺院,就没出过大门,如何能勾搭上桓三公子?倒是你,今天一进寺院,就给了一个大惊喜,也不怕丢人现眼。”说完她还上下打量了一眼,一脸讥讽地摇了摇头。 “老夫人!我这么一大把年纪,劝你还是节制一点,不然的话,只怕你的老骨头…… “你…… 老秦氏被她怼的哑口无言,又气又急,对上众人鄙视的目光,又气又急,热血上涌。 噗! 她吐出一口鲜血,就昏倒在地。 “快点救人,要是老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想你也别想进国公府了。” 她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慢着!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搞的鬼?”许玉柔气的粉脸通红。 “外祖母纵有千般不是,她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样做,无异于落了侯府的面子,就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 “我怕什么?桓三公子又不是我叫来的?” 她不由好笑地回头,“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就好好享受这份大礼吧!”她潇洒的转身。 “贱人!当初就该弄死你,和你娘一起埋了。” 许香玉双眼如同淬了毒似,盯着她的后背怒骂。 “是吗!可惜现在已经迟了,这只是开头而已,你们就给我等着吧!”她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西厢房。 “青风!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属下明白!”青风从房梁上纵身一跃,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傅心仪心安理得的睡了个安稳觉。 许香玉则手忙脚乱的将老秦氏连夜送回侯府诊治,并下了封口令,严禁下人外传。 却不料一夜之间,侯府老秦氏为老不尊,在寺院和风流少年郎苟合的事情,就像一阵大风似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只是将那个风流少年郎的身份,换成了秦楼清官儿。 一时之间,忠义侯府,成了茶楼酒肆的谈资。 付辛仪听到青风禀告后,眉头一挑,虽然不大赞成这样自毁名誉,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办法。 可事已至此,也只能添把火,暗中助她一臂之力。 第36章 娘!该吃药了 第36章:娘!该吃药了 一无所知的崔德上朝,就被御史参了一本。 晋帝勃然大怒!狠狠的斥责了一顿。 他灰头土脸的回到家中,才从下人口中逼问出事情的真相,忍不住伸手就打了许香玉一巴掌。 “蠢货!娘老糊涂了!你也不知道拦着,要你干什么?现在好了,本官的脸被你们丢尽了。整个京城都知道本官的母亲,在寺院私会小年郎,你让本官日后如何面对同僚?” 崔德看着她委屈的样子,心里那个气呀!一群蠢货!害人不成反害己。 那小丫头分明是识破诡计,反将一军,害的他们成了京城的大笑话。可现在事情已经捅到皇帝面前,暂时倒是不好对她下手。 否则!不好收场! “都是婉儿那个小贱人害的,咱们可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许氏捂着脸庞,一脸委屈哭诉。 “行了,这件事情老子自有主张,这段时间,你们就安分守己一点,不要再闹腾了。” 崔德一脸阴沉地挥手斥责,转身就来到慈恩堂。 刚好碰到余大夫背着药箱出来。 “大夫!她怎么样?” “老夫人气血攻心得了风痰之症,人已经醒了,身体已无大碍,只是日后怕是行动不便,要好好休养,别再惹她生气了。”余大夫如实禀告。 “多谢余大夫。”崔德拱手致谢。 “大人客气!这是草民份内之事。”余大夫拱手出门。 崔德这才迈步走进卧室,吴嬷嬷一看到他,马上行礼,“大爷!” 崔德摆手示意,走到床前,“娘!你感觉怎么样了?” “老……大……你一定……要……要替……替为娘……出气!” 老秦氏嘴角歪斜,双眼阴毒,断断续续的说出心中不甘。 崔德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头,“你什么都不用说,现在只要安心养病就行,其他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吧!” “一定……不要……放……放过她!”老秦氏满脸不甘。 “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会一击毙命,让她永远无法翻身。”他眼中闪过一抹狠毒。 老秦氏得到他的承诺后,满意的闭上嘴巴。 崔德声严色厉,对下人敲打了一番之后,就转身离开。 恰巧碰到徐氏奉命过来侍疾。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徐氏扭头看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怨恨,经过这半个月的明查暗访,终于从吏部中书令口中得知实情,当年升迁名额确实是他的夫君,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才换上大伯的名字。 她不甘心地找了几个人算了一下夫君的八字,都说是命格贵重,有入阁出相之象,决非碌碌无为一小吏。 这让她越发相信傅心仪借走气运的说法,都是他夺走了属于自己家的气运。 她收回怨恨的目光后,不甘地捧着热气腾腾的汤药,迈步进屋。 “娘!该吃药了?” 她端着汤药坐在床头,垂首低眉,敛去眼中怨恨,温声细语的凑到她的嘴边。 老秦氏一张口,滚烫的汤药就灌进了口腔。 “啊!烫!” 老秦氏连忙摇头挣扎。 徐氏佯装双手不不稳,一声尖叫,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全倒在她的胸前,烫的老秦氏想大声尖叫。 却偏偏叫不出声,只能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呵!呵!贱……” 她抢先一步打断她的话头,“娘!就算你不想喝药,也别打翻呀!这可是儿媳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药,娘!你咋能随意打翻呢!” 徐氏呵着烫红的手指,一脸委屈的推卸责任。 看着她倒打一耙的样子,老秦氏气的直翻白眼,指着她哆嗦着嘴皮:“贱……人!你……就是……就是……故……故意的?” 徐氏双眼一挑,闪过一抹赤裸裸的讥讽,对!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这么偏心老大?夺了老三的气运给老大,难道老三就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她正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居然还叫她过来侍疾?那也要看能不能承受的住了。 她低着头,敛去眼中怨气,快速的收拾好碎渣碗片,“吴嬷嬷嬷!你也喂一点白粥,我再去熬一碗过来。” 她一说完,也不管老秦氏同不同意,拔腿就跑进厨房,悠然自得地添了几根木柴。 想起老贱人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勾起唇角。 当我还是以前那个大傻瓜!再敢叫我侍疾,我进一次泼一次,看你还怎么拿捏我。 小满将慈恩堂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转述了一遍。 傅心仪知道这是徐氏的报复后,忍不住泛起一丝开心的笑容。 看来慈恩堂那边有徐氏插手,那自己就落的清闲。抓紧筹备药材,提高自身实力才是上策。 傅心仪明白自己已经介入他的因果之中,就得承受他所带来的危险。 她翻找着手中的药材,头痛的拍着额头,怎么办?还缺一味主药,和一味辅药,可今日青风跑遍了整个京城所有药铺,都没有找到这两味药,这可咋办? 她看着桌子上的药材,脸上闪过一抹急躁!凤凰血!神龙骨,到底去哪里找两味药呢? 她急的一筹莫展,闷闷不乐的躺在床上。 青风一脸不解,当她从明月口中得知真相后,马上禀告了将军。 付辛仪心中一动,龙骨?他倒是记的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路过乌龙岭的时候,在搭建帐篷的时候,曾经挖出一段巨大的骨头。大夫说那就是上古龙骨,宝贝似的藏了起来,也不知道这话真假。 他马上对追云下命令,让他马上去乌龙岭挖一段龙骨回来。 追云不敢怠慢,马上起程赶赴乌龙岭。 傅心仪一时找不到两味药材,只好依靠本身慢慢修炼,也不知道要练到猴年马月? 她心中郁闷,次日一早就带着谷雨和明月出门逛街。 当她坐在茶楼喝着香茶,吃着糕点。听到说书人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侯府老夫人的风流韵事。 忍不住挑眉笑了一下。 经过一场沸沸扬扬的风流韵事,相信这几日她都不敢作妖。 可就在她吃饱喝足,准备下楼的时候,却撞到桓仁带着一群纨绔子弟上楼的时候,大好的心情,被跟在后面的那个小身板给破坏殆尽。 “崔元!” 她怒喝一声,一把冲过去,揪着他的衣领,厉声斥责,“你怎么又和他们混在一起?是不是将我的话当做耳边风了?” 第37章 算你狠 第37章:算你狠 崔元一缩脖子,却十分嘴硬的顶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出来应酬不是很正常吗?” 她忍不住噗笑,“你一个还不到舞勺之年的小屁孩,也敢自称男子汉大丈夫?” “我!” 崔元涨红了脸,不服气的争辩:“人家十三岁就娶妻生子了,我都十二岁了,怎么就不是男子汉了?” 她面无表情的拍了他一下,“那父亲十二岁都能百步穿杨,十五岁在军营建功立业,你咋就不向父亲学习?偏偏要和这群花花公子混在一起,不怕辱没了父母的名声?” “我……” 崔元神色一滞,眼中闪过一抹心虚,可一想到他们说的话,马上又理直气壮,“祖母说了!只要有大伯在,侯府就不愁吃喝,让我只管享乐就行,无需像父亲一般上阵杀敌。” “荒唐!” 她怒而拍桌厉斥,“身为将门之后,不思上进,荒废学业,不习弓马,真是有辱门楣,愧对祖先。爹娘若是地下有知,怕是要气的七窍生烟。” 她不由分说就揪着他的胳膊往外拽。 “放手!我不回去。”他奋力挣扎。 耐何被她拿住穴道,根本就无力挣脱,只能满肚子不甘的被她拽下茶楼。 “慢着!今天是我请他来的!崔小姐这样不经过主人同意,就将本少爷的客人强行带走,是不是不太符合礼仪?”桓仁嬉皮笑脸的摇着折扇,将她拦住。 “如果不想你被老牛吃了嫩草的事情满天飞,以后就少打我弟弟的主意。” 她回头低声警告。 桓仁脸色一变,连退几步,看着她大摇大摆地扯着崔元扬长而去。 气的脸色铁青。 不知好歹的女人,敢威胁少爷?是不是嫌活的太长命了? 傅心仪可不管他阴毒的眼神,揪着崔元推推搡搡地回到侯府,直接回到祠堂。 她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勒令他跪在父母灵前反省。 许玉柔听到消息后,连忙拎着食盒过来,却被青风面无表情地拦在门外。 “这是崔家祠堂!外人不许入内。” “我是他的表姐,只是过来送点吃食而已,为何不允?”许玉柔一脸不解。 “他的吃食,自有下人负责,无须你来献殷勤。”青风将她赶出宗祠。 许玉柔无奈转身,“表弟!你就好好反省吧!不是表姐不帮你,是表妹不顾兄妹情分,故意刁难。你就好自为之吧!” 明月主仆两人,刚靠近宗祠。 就听到她在挑拨离间,不由勃然大怒,对着她厉声斥责。 “大胆!何人敢在宗祠诽谤县主?” “你一个贱婢,也敢对本小姐不敬!” 许玉柔被她下了面子,气的粉脸发青,“来人啊!掌嘴!给她点颜色瞧瞧,这个侯府到底是谁当家。”她说完暗中使了一个眼色。 几个仆人马上会意,当即捋起袖子扑了过来。 “小姐?”明月扭头示意。 “将不相干人等,统统打出去。”傅心仪一声令下。 明月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冲了过去,拳打脚踢,指东打西,不到半柱香,就将一干人等揍的鼻青脸肿,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许玉柔一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的仆人,不由一愣,哪来的女人?居然这么厉害? 她知道有她在,今日肯定讨不到便宜,气的她抬脚,踢了一个大声哀嚎的仆人一脚。 “废物!一群丢人现眼的废物!还不快滚!” “无故擅闯宗祠,扰乱祖宗家法,给我掌嘴十个,以示惩戒!”她挑眉冷笑。 “好嘞!” 明月正觉得打不过瘾,马上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左右开弓。 “啪啪啪!” 等许玉柔回过神来,捂着脸尖叫的时候。 她早已打完十个巴掌,还在挥手嫌弃,“脸皮真厚,打的我的手掌都红了。” “你如此折辱于我,我要告诉大舅舅!”许玉柔捧着红肿的小脸,指着她大声怒骂。 “快去告状,我在这里等着。” 傅心仪用长长的指甲,慢条斯理地掏了下耳朵。 “你给我等着!”她气急败坏的扔下一句狠话,带着众人狼狈不堪的离开祠堂。 “小姐要我说私下还是大清了,这种人就应该打的她怕了,才不敢这样耀武扬威。” “不急!猫抓老鼠享受的是过程!咱们慢慢玩!”傅心仪勾唇转身,推开大门。 “你来这里干什么?”崔元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 “跪了一下午,说说你都反省了些什么东西?” “我没错!不需要反省!倒是你一介女流,不在闺房绣衣待嫁,却多管闲事,也不怕丢人现眼,招人闲话。”他没好气的回怼了一句。 这熊孩子就是欠收拾。 傅心仪扬手就,给了他一脑勺,“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姐姐,常言道,长姐为母!对你负有教养之责任。” “哼!”崔元扭头。 她一脸严肃,“都怪我这几年对你太过宽纵,导致你是非不分,受人蒙蔽。从今天开始,我决定对你严加管束!重新制定学习计划,我会给你找两个夫子上门教学,以后别想偷懒。” 傅心仪眼含警告,俏脸如霜,放下手中食盒打开。 扑鼻而来的香气,让崔元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好香!” “想吃吗?”傅心仪一脸得意地拿着烧饼凑到他面前晃了一下。 一闻到那个香味,崔元就一把从她手中抢过烧饼,狠狠的咬了一大口。 “好吃!真香!”他几口就吃完手中烧饼。 “还有吗?再拿两个。”他双眼发光。 “你今晚背完这篇礼记!明天烧饼,管够!如若不然,不准吃饭。” 傅心仪递给他一本礼记,谆谆诱导! “再给我一个烧饼保证今晚背完!”崔元扯着她的衣角大声哀求。 “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崔元一脸认真。 “那好吧!” 傅心仪见他上钩,满意的勾起唇角,弯腰打开食盒,里面不但有个大烧饼,还有一碗香气扑鼻的鸡汤。 “快吃吧,吃完我陪你一起看书!” “什么?你要陪读?” 崔元浑身一震,这不是连偷懒都不行了吗? “对!今晚你不背完礼记,明天罚你站两个时辰马步。”她笑的灿烂,说出来的话却让崔元头皮发麻。 “算你狠!” 第38章 这笔交易做吗 第38章:这笔交易做吗 崔元咬牙切齿,看着手中的烧饼瞬间不香了。 他几口吃完烧饼,一口气喝完鸡汤,就拿起札记背诵。 “嗯!这还差不多,每个人一出生就各自背负使命,你的使命就是重震门楣,别给父亲丢脸。”说完她就坐在另一边,专心致志地在旁边打坐调息。 崔元看着她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忍不住好奇,频频回头。 “专心点,否则明日马步加时。”她面无表情,突然开口吓了他一跳。 崔元连忙心虚的收回目光,“你还是回房休息吧!你在这里,我心慌。“ “行!我可以回去!但是别忘了我说的话,明日辰时,不能完整背出札记,就等着惩罚。”她从蒲团上起身,迈步走出祠堂。 “青风!给我盯好了,没我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踏进祠堂半步。” 她扫了一眼暗处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大步流星地回到香云苑。 听着祠堂内书声琅琅,崔昂一阵心慌,不行!可不能让他走上正道,否则多年谋划,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侯府爵位只能是大哥的,我得回去告诉爹爹。 他转身就走。 崔德听完噗笑一声,“这荒废多年了,惰性已成,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喜欢上学习,放心吧!等明日就故态复萌了。” 看着父亲自信的眼神,崔昂顿时安心睡大觉。 而祠堂里的崔元读着读着,就双眼打盹。 “啪!” 一记戒尺狠狠地打在他的后背。 “嗷!” 他发出一声惨叫,瞬间睁眼,就看到她手执戒尺,满脸怒容地站在自己面前。 “这就是你答应我会好好读书的样子?” 崔元顾不上后背疼痛,手忙脚乱的捡起地上的书本,忙不迭地读了起来。 “青风!给我守好了,今晚不会背札记,不准他睡觉。”她将戒尺扔给青风,给他下了死命令。 看着青风手中的戒尺,他头皮发麻,一脸绝望。只能强撑睡意死记硬背,熬了一夜,才勉强能背下半篇。 第二日上午,就在香云苑罚站马步,由明月在旁边监督,一发现动作变形,就马上纠正。 两个时辰下来,他双脚打颤,一下子就瘫在地上。 傅心仪也不罚他跪祠堂,命人将他的衣服打包搬进自己的院子,盯着他学习,亲自布置任务,一但没有完成,就是各种各样的惩罚。 挑水,洗衣,劈柴!什么事情都罚干了一遍。 一连三日,原来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生生被她折磨的瘦了一大圈。白嫩的小手也磨出了好几个血泡。 她心里的恶气也消散不少。 面对如恶魔一般的姐姐,他是苦不堪言,偏偏青风明月又盯的紧,想跑也跑不出去。 在此期间,许玉柔在门口闹了一会,被她撵了出去。 付辛仪听说她这几日到处打听,想为崔元寻找夫子,不由眼光一转,对着阮彦青说道:“你明日就去侯府当夫子。” “凭什么?”阮彦青一脸不愿意。 “就凭他是侯爷嫡子,你必须将他调教成才。”付辛仪一脸正经。 “呸!我看你是重色轻友,为了他的姐姐吧!”阮彦青愤愤不平。 “对!我不否认,但是我更不想他坠了忠义侯的威名。当年若非侯爷悉心教导,哪有我今日。”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坦然承认。反倒让阮彦青无话可说。 “损友!我怎么就交了你这样一个损友!”阮彦青气的拍桌。 “一本广陵散曲谱,换你教他三年。这笔交易做吗?” “什么?”阮彦青浑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只要你同意,曲谱三日后双手捧上。” “成交!” 阮彦青马上答应,生怕他反悔,又追问一句,“我什么时候去。” “决定了?不后悔!” “不后悔!”阮彦青斩钉截铁。 “行!”付辛仪敲着桌面,“去侯府传话,让崔大小姐过来一趟。” 暗处一道灰色身影听到命令后,一晃而过。 “崔小姐!将军请你去对面酒楼雅间一叙。”幽冥恭恭敬敬地站在香云苑大门口。 “劳烦转告将军,稍后就到。”傅心仪扔下戒尺,带着明月出门。 两人被伙计引上雅间。 她轻轻的叩了一下房门。 “请进!”付辛仪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将军叫我过来,有何要事?”傅心仪一进门,就直接询问。 “听说你近日为崔元寻找夫子?” “对!你可有推荐的人选?”傅心仪干脆单刀直入。 “你看他可行?”付辛仪指着阮彦青。 傅心仪这才发现雅间中还有一年轻的男子,气度温文尔雅。穿着一袭青衫,身形修长挺拔。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好帅! 傅心仪愣了一下,脑袋只剩两字。 “咳!” 他重重的咳了一声,不免心中后悔,妈呀!我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傅心仪瞬间回神,笑容灿烂,“不知先生尊姓大名?” “在下阮彦青!建康人士。” “建康七子之一阮瑀是你何人?”傅心仪脱口而出。 “正是先祖!” 傅心仪一听心中大喜,原来是名门之后,怪不得风华绝代。 听说还是国子监邱山先生的小师弟。是尹大儒的关门弟子,三岁成诗,七岁考中秀才,十岁乡试解元,传言尹太傅之死,才导致他不愿入仕。也不知道真假,总之一句话,是个闻名江南的大学霸。 “婉儿!彦青是我至交好友,我听闻你在寻访名师,就将他推荐给你,你看可以吗?” “大好了!将军真是雪中送炭,解决了我心中重担。”傅心仪喜出望外,也不矫情,马上向他道谢。 “不知先生需要什么条件?” “束修方面,你不需要管了,我已经和彦青达成协议。你只管放心。” “如此多谢将军帮忙。” “不必了!你我之间,无须道谢。”付辛仪笑着摆手。 “不知道小姐希望在下教些什么?” “这…… 这个问题倒是将她难住了。心想教什么我哪知道?这不是你这个先生的事情吗? 阮彦青仿佛猜到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小姐希望令弟成为哪一方面的人才?是希望他成为名扬四海的一方名士,还是经事治国的一介文臣?亦或是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当然是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柱国良将。”傅心仪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就上午习文,下午习文,我每日上午教两个时辰,晚上布置学业,让他自主温书,你看可好。” “行!一切都由先生定夺。” 傅心仪一口答应。 “既想令弟能安邦定国,文武夫子,缺一不可。” 第39章 谁能负责 第39章:谁能负责 “先生什么意思?” “在下只是一介文士,是不是还缺一个武夫子?”阮彦青突然冒出一句。 付辛仪心中一跳,一记眼刀子就飞了过去。 阮彦青对他的警告置若罔闻,笑的满脸春风。 傅心仪连连点头,“练武是必须的,我想让青风先教他一些基础武功。再慢慢寻找合适人选。” “就清风那三脚猫功夫,也配为人师表,就不怕误了令弟?”阮彦青一脸鄙夷。 “先生的意思是……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推荐的武夫子就是他。” 阮彦青指着付辛仪,笑的不怀好意。 要跳火坑大家一起跳,凭什么把我推进火坑,你却能置身事外?老子非把你也拽进来不可,这才是有难同当的好朋友。 “这…… 傅心仪心里打鼓,阮彦青说的没错,眼前的男人确实是最佳人选,可人家凭什么答应? “将军!”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付辛仪瞪着一脸得意的阮彦青,气的咬牙切齿。 “侯爷对将军如师如友,又有知遇之恩,想必将军不会拒绝吧!”阮彦青又马上将了一军。 “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他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阮彦青挑眉,用口唇说道:“那是!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泡妞找的借口,可得好好感谢我哦。” 看着他们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 傅心仪抹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压下怦怦乱跳的心脏,满脸希翼的看着他。 “将军…… “行了!本将答应了,这段时间先让青风打好基础。” “谢谢将军,谢谢阮先生。” 傅心仪大喜,连连道谢的同时,心里也一阵轻松。有人背锅了,这样就不用自己头疼了,有这么两个夫子。只要不是个傻子,学上几年,足够撑起侯府门楣,这样也算是实践了对原主的承诺。 “小二!上一肉壶十年花雕,再上几道招牌菜。”她心情一好,就豪气干云,马上加菜请客。 伙计一听,可乐坏了,马上屁颠屁颠的端上两壶陈年好酒,“三位客官稍等片刻,菜品马上就来。” 她马上给他们斟满酒杯,“多谢将军和阮先生能教导舍弟。我敬两位先生一杯,在这里先行谢过。” 三人举杯一饮而尽。 她再次举杯道谢,一连三杯下肚,三个人就开始聊了起来,从民生到诗词歌赋,她都能提出独特的见解,这让阮彦青和付辛仪心头大震。 由其是付辛仪,看她的目光更是多了几丝莫名其妙的神色。既有哀伤之意,又有惊喜之色,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看她歪着脑袋,双颊通红,一头稍显凌乱的长发,微微遮住迷离的双眼。 嫣红的唇瓣挂着几滴美酒,特别透人。嘴角微扬,好似隐藏着一股不同于这个时代的野性的之美。 两片红唇在一张一合之间,偶尔吐出了一些惊世骇俗之词,撼人心弦。 “崔小姐!你喝醉了!” 付辛仪劈手夺下她手中的酒杯,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明月,快送你家小姐回去休息。” 明月听到叫声,闪身进屋,扶着她就往下走。 “小二!结帐!”她睁开醉眼,不断的在身上翻找,“银子!我的银子藏哪了?” “小姐!你今天出门没带银子?”明月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胡说八道!”她喷着酒气,“我怎么可能没戴钱呢?肯定是我刚才喝酒的时候掉在地上了,快点找找看。”说完她推开明月,低头围着桌子转圈。 “小姐!你真的喝多了!快点回家休息吧!”明月连忙扶着她踉踉跄跄的身子,“主子!奴婢先带她回去。” 付辛仪颔首,“带她休息吧!” “不!我不……!我的……银子,五十两……结帐…… 她断断续续,还惦记着找银子结帐。抓住门框,死活不肯离开。 付辛仪无奈的在她后背一点,“带她回去,好好休息。” 明月马上抱着昏睡的女子,健步如飞地下楼回府。 “赏你了!闭上你的嘴巴!不要透露一个字。”付辛仪扔给店伙计一块银锭,转身下楼。 “小人明白!谢谢客官打赏!” 店小二看着白花花的大银锭,乐的眉开眼笑,马上转身结帐,将剩下的银子揣进口袋,点头哈腰的将他们送出门口。 “客官慢走!下次再来。” “这是怎么了?怎么会醉成这个样子?” 小满一看到明月背着一身酒气的小姐回来,忍不住皱眉。 “小姐,今天开心就多喝了几杯。”明月解释了一下。 “那也不能喝那么多呀,你怎么不劝着点呢?” 小满一脸不悦,“万一出点什么事,谁能负责?” “是奴婢疏忽大意了。”明月马上认错。 小满一边扶着她躺下,一边询问:“这是和谁在一起?喝了这么多酒?” “是付将军和阮先生自愿进府为少爷执教。小姐心里一高兴就喝多了。” “那个阮先生?”小满双手一顿? “就是阮彦青先生,和辅国将军。” “你说是那个鼎鼎大名的阮彦青公子?”小满一脸震惊,看着明月点头,一时无法回神。 这就难怪小姐会喝醉了,和这样一个,才貌双全的公子一起喝酒,换谁都会喝多几杯。 小满不再开口,只是利落地打来热水,为她擦拭一遍,换了一套衣服,就守在床边。 谷雨端着一碗醒酒汤进来。 “小满姐!这是醒酒汤。” “小姐已经睡死了,先放那吧!”小满叹了口气,心里说不上是喜是忧。 谷雨放下醒酒汤出门,回头看了一下魂不守舍的小满,一脸迷糊,“这是咋了嘛?” “水!渴!”她迷迷糊糊的咕哝了一句。 “来了!”小满马上起身倒了一杯温水。 她马上扒着茶杯,一口气喝完,又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小满担心半夜呕吐,就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了一夜。 直至凌晨才在小榻上歇息。 傅心仪一觉睡醒,发现已经阳光已经洒满窗棂。 照在小满熟睡的小榻上,形成一道柔和的光线。 她拍了一下额头,恍惚记得她守了自己大半夜。 “真是难为这丫头了。” “小姐!你酒醒了?”春分端着热水一进门,就看到她坐在床沿发呆。 第40章 不是过来教我 第40章:不是过来教我 “我昨天喝多了,有没有发酒疯?”她一脸担心,毕竟前世她的酒品可不大好,每次喝多了,又吐又闹可折腾人了。 “还好!一回来就睡了,半夜醒了喝了一杯水,又睡了。” “没耍酒疯?” “没有!只是小姐非说掉了一块银子,要找回来付账。”明月笑着补了一句。 “真的?丢脸到家!” 她捂脸回忆了一下,脑海中没有丝毫印象。 “那将军和阮先生怎么说?有没有笑话?” “想知道就下次问他们呗!反正奴婢见他们脸面挺正常,估计是醉酒人见多了。”明月笑着打马虎眼。 “丢脸!真是丢脸,居然在陌生男人面前喝醉。” 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她前世一直都很自律。 正在她懊恼之时,谷雨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小姐!西席先生来了!正在客厅奉茶。” “啊!谁?什么西席先生?”她睡眼朦胧,一时未曾回神。 “听说是阮先生来咱府当西席,现在客厅奉茶。”谷雨连忙解释。 “啊!是阮先生?这么快!” 她这才回神,从床上一跃而起,连忙抓起衣裙往身上套,“先带崔元过去叩头,我稍后就到。” 春分和小满急忙帮她梳洗打扮,捣腾了一刻多钟,匆匆洗漱之后,就迈步出门。 来到客厅就看到他俊眉朗目,一袭玄衫,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吃早点,一脸悠然自得。 三房崔林满脸笑容的坐在下首做陪。 崔昂和崔皓两人毕恭毕敬地站在下首。 “阮先生,对不起!怠慢了。”傅心仪连忙上前。 “阮先生屈尊降贵,你一个后宅女人,不在闺房绣花,出来干什么?” 崔昂一脸不悦,瞪着她大声喝斥。 “放肆!阮先生在这里,岂容你开口。”崔林突然板着脸厉声斥责。 崔昂脸色一变,“三叔!侄儿也是不想让阮先生觉得我们侯府没有教养,一时情急。” “鸠占鹊巢,还在客人面前呵斥自己的堂姐,到底是谁才没教养啊?”明月一脸讥讽。 “大胆,你一个奴才,啥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还不给我拉下去杖毙!”崔昂马上下令。 “崔公子真是好威风!若非亲眼所见,实难想象,独峰书院的学子,居然是这个德行,改日我去问问师叔,这些年是怎么教学?” 崔昂一听脸色大变,“你不是说受人之托,来侯府担任西席?” “对啊!没错!我是过来执教。”阮彦青神色寡淡。 “难道不是我的兄长托你过来教我?”崔昂语气陡然少了几分嚣张。 “你兄长是谁?我又怎么会认识他?” 阮彦青一脸不耐。 崔昂一听,如遭雷击,霎时脸色苍白,“我的兄长叫崔诺,是邱山先生的学生,你怎么可能不认识他?” “我为什么要认识?我几个师兄那么多学生,谁记得那么多名字?” 阮彦青丝毫不留情面,一个小屁孩,狂妄无知。 崔昂愣了一下,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你不是来教我,那你想教谁?” “自然是谁请我来就叫谁!”阮彦青一脸厌恶,就故意逗了一下。 “难道你是来教二哥?三叔给你多少束修,才能请动你?” 崔昂大受打击,声音也在不知不觉中变的尖锐刻薄。 “就他那点薪水,连养活家人都困难?能出多少银子请你过府?” 崔林脸上闪过一抹羞窘。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贵客面前被自己的侄子掀了老底。 “崔昂!你别太过分了,我怎么说也是你的三叔。” “就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这么多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凭什么拿我家钱请阮先生?” “我没有那么大面子!我也请不起。今天能和阮先生讨教几句,已是莫大荣幸。”崔林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怨恨。 “那会是谁?”崔昂怒气冲天,大声嘶吼。 “是我!怎么?你有意见?”傅心仪在旁边看够热闹,才冷冷开口。 “你?怎么可能?”崔昂扭头像是见了鬼似的瞪大眼睛。 “怎么不可能?” 她上前福身,“这里不是喝茶的地方,请先生移步香云苑,我已经人人备好香案。” “香案就免了吧!我这人自由惯了,不想收徒。”他潇洒起身离坐。 “崔小姐请!” “先生请!”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客厅。 “气死我了,就崔元那个狗熊?也配阮先生教导?” 他看着他们的背影,气的五官扭曲。 看着他狰狞的小脸,崔林双拳一紧,赶紧起身。 “婉儿!”崔林和崔皓追出门口,同时出声。 “三叔,二哥有事以后再说,我不能怠慢了先生。” 她马上堵住了他的话头,福了一礼,转身就走。 两人心口一堵, “婉儿…… 崔林无力的张口喊了一句,见她没有回头,不由叹了口气。 “爹爹!”崔晧盯着玄衣背影,一脸着急。 “先过去再说。”崔林拽着儿子就走。 “贱人!为什么上次没淹死你?这个侯府是我大哥的,谁也别想从大房抢走。” 崔昂等他们一走,就彻底暴发,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摔了个粉碎,一脸狂暴地踢了随身小厮一脚,“笨蛋!都是你害的本少爷脸面丢尽。” 小厮无缘无故挨了一脚,也是一脸委屈,他也没说阮先生是过来找他的啊!是他自以为是想偏了。 “他们都是这么嚣张的?”阮彦青有点不敢相信。 傅心仪沉默了一下,一脸无奈,“刚才的事情让先生见笑了?” “无妨!”阮彦青摇头,“我只是没有想到鸠占鹊巢,还占的这么理直气壮,这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没有想到先去今日就来,是我失礼了。” “受人之托,不敢怠慢。” 阮彦青微微一笑,“那些虚礼就免了吧?把令弟带出来吧!” “过来!快见过阮先生?”她一把扯过躲在角落里的崔元,一脚踹在他的后腿,强逼他跪下磕头,“以后跟着阮先生好好学习。” “我不!我不要他教!也不要你管,放我出去。”他抬头挺胸,怒瞪双眼,一脸固执。 看着他像仇人似怒瞪自己。 傅心仪气的转手抄起戒尺,猛的啪的一下,打在他后背。 “混账东西,老娘费尽心思,请来阮先生来教学,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一片良苦用心。” “谢谢!我不需要你的好心,以后你就别管我就谢天谢地了。” 崔元这几日被她逼着读书,惩罚,心中憋一肚子气,趁机闹了起来。 “元儿!不可无礼!” 第41章 母夜叉 第41章:母夜叉 崔林尾随而来一听,大惊失色,厉声训斥。 “三叔!二哥!” 崔元吓了一跳,回头看到崔林后,马上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路飞奔,连忙跑了过去,小脸挂满委屈。 “三叔!你不知道我姐这几天发了什么疯,把我关在院子里,每天逼着我读书写字,还不断的罚我做苦力,还不准我踏出院子半步,表姐过来看我,也被她赶了出去。” 崔元抓住机会向崔林告状,还惨兮兮的伸出挽起胳膊,露出了道青紫色伤痕,指着她咬牙切齿,“三叔!你看看她,横眉竖眼,手执戒尺,活象个母夜叉,那里还有半点侯府贵女的风范。” “就你那不学无术的样子,也好意思指责我?” 她气的咬牙切齿,马上反驳,这个狗判官就是欠打,要不是答应过原主,才懒得管这个蠢货。 “崔元!不可放肆!”崔林一把捂着他的小嘴。 一脸尴尬地冲阮彦青尬笑了一下,“侄儿无知!还望子琴先生莫怪!” “不知者无罪!”阮彦青不以为然。 “子琴先生?三叔你刚才叫他什么?”崔元陡然心头一震。 “混账东西!你的姐姐好不容易请到子琴先生做你西席,居然还敢出言不逊,还不快点上前赔礼道歉!” 崔林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他痛心疾首,“子琴先生乃国子监邱山先生的师弟。小年成名,惊才艳艳,有多少人执万金上门跪求,尚被拒之门外。你可倒好,人家上门,居然还敢如此放肆,看来真的是被大房养的不成样子了。我真为二哥痛心,咋就有你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以后又如何继承爵位?支撑侯府门楣?” 崔元被他痛心疾首的样子,吓了一跳。他一脸心虚的讪笑了一下。 “三叔!我也不知道他就是子琴先生,才会出言不逊。都怪我姐,她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清楚?”崔元瞪了她一下。 什么意思?这熊孩子,不识好歹,居然将锅甩到老娘头上? 傅心仪转身就是一戒尺,“你的礼仪廉耻学到狗肚子里了?敢这样和我说话?是不是我以前太宠你了?” 宠? 崔元抽了抽嘴角,摸了一下胳膊上的伤痕,以前姐姐从不舍得骂他一下,更舍不得打一下,可这几日,仿若罗刹转世,非打即骂,哪里有点宠的样子? 看着他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傅心仪作势要打。“看来我还是心太善了,导致你还是非不分。” 崔元一转身就躲到崔林身后,“三叔救我!” “元儿!这几年你越来越不着调了,丝毫没有半点侯府世子的样子。你要体谅婉儿的良苦用心,费尽心思为你求的名师,从今天开始好好读书,不要再这样荒唐下去了。” 崔林苦口婆心,让崔元大受打击。 “二哥!”他将求救的目光转向崔皓。 “三弟!你真好福气,大姐居然为你请到子琴先生执教,那是多少学子梦魇以求机缘,你真该好好学习了。争取把这几年落下的功课补回来,而不是在这里推三阻四。”崔晧一脸羡慕。 “真的是我错了吗?”崔元呆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崔皓羡慕之色溢于言表,“三弟!你和桓仁之流不同,他乃一介庶子,无需继承家业,若是惊才绝绝,会给自己带来灾祸,所以他可以肆意妄为,而你乃侯府世子,需要承担家族荣光,又岂能和一样,不学无术?切记!为兄所言,不可再和他厮混!要勤勉学习,以振门楣。”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崔元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就是你错了,还不快点上前拜见子琴先生。” 崔林连忙将他拽到面前,轻轻一推,“还不快点叩头拜师?” “学生拜见阮先生。” 崔元这次没有抗拒,老老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实在是因为阮彦青名头太响了, “嗯!起来吧!说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丑话说在前头,我只教三年,至于你三年之内能学到多少?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我……我…… 在阮彦青面前,他第一次有了一丝后悔,心虚的臊红了脸,垂头看着地面,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五经可曾学过?” 他摇了摇头。 “左传,吕氏春秋,孙子兵法?” 他又摇了摇头。 阮彦青眉头一皱,“尚书!大学!中庸!札记总学过吧!”崔元先是点头,又摇头。 “什么意思!连四书五经都未曾学过?” 阮彦青拔高了声调,“那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 “三字经,百家姓,弟子规,诗经学了一点,前几日姐姐逼我读完札记和尚书。” 崔元垂着脑袋,吐出的声音比蚊子还轻,“还看了一些话本。” “呃!” 阮彦青不由气的拍桌,广陵散曲谱我不要了,交易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你当姐姐的早干嘛去了?” 阮彦青脸色难看,他知道崔云是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烂。 傅心仪见他臭着一张脸,只好实话实说。 “自从先母亡故,大房强行入住,意图侵占侯府产业,对我拼命打压,用条条框框将我困于内宅,轻易不让我出府。身边除了几个贴身婢女,已无人可用。 对他却采用捧杀方针,崔昂拉拢了一班纨绔子弟,挑唆他逃学,喝酒,赌博!无所不用其极,就是想把他养成京城大废物。 每当我想出手教训,他们一大班子就在他挑拨离间,导致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僵,而他也嫌我管的大严。在他们的挑唆下,我们姐弟越发生疏。” 傅心仪实话实说。 阮彦青瞪了她一眼,“那什么时候开始觉醒了?” 傅心仪苦涩的笑了一下,“死过一次,还怕什么?什么贵女风范,温文守礼,孝顺长辈,去他娘的。都让人骑到头顶拉屎了,身边的亲人和仆人都保护不了,还要缩头当乌龟干嘛?” “张口就要小辈孝顺,守礼,逆来顺受。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来束缚小辈的言论。他们惯会倚老卖老,端起长辈的架子,然后站在道德致高点,一脸道貌岸然地,对那些小辈施压的手段。 周边都是豺狼虎豹,你再这么温顺下去,迟早会被人家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第42章 甩锅了 第42章:甩锅了 阮彦青说话之间,眼光有意往旁边两父子身上瞟。 崔林两人一脸尴尬,僵硬的身子,一时无言以对。 阮彦青虽然附和她的说话,却也恨其不争,可转念一想,八年前,她才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娃,能在这虎狼之窝生存下来,已是不易,不该要求太多。 这样一想,那口气又软了下来。 傅心仪穿过来这么几日,就对那些强加在女子头上的各种缰锁深恶痛绝! 原主就是这样被她们逼死,宁愿转世投胎,也不愿重回侯府。 一个被礼仪条框,困了一辈子的古代女子。 明知身边的人虎视眈眈,不怀好意,眼睁睁的看着弟弟遂渐沉沦,却没有办法改变现状,只能选择逃离,却又不舍得弟弟就此坠落。在游离生死边缘之际,才会和自己达成共识。由自己代替她存活,她去转世轮回。 “哎!你怎么了?”阮彦青见她陷入沉思,忍不住叫了一声。 “没什么!想起一些旧事。” 她马上调整思绪。 “舍弟实在顽劣,先生有何高见?” “他这个年纪正是叛逆的时候,不能硬来,如果你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半个月我一定还给你一个不一样的弟弟。 “可以!你怎么折腾都行,只要你不死不残就行。” 傅心仪一听就双眼冒星星。 有人代劳,乐的清净,这几天为了熊孩子学习,气的血压都飙升了,再这样下去啊,都差点得了狂暴症了。现在他居然愿意接手,那真是求之不得。 傅心仪马上一脸谄笑,吩咐几个婢女替他收拾行李,让他赶紧跟着阮彦青滚蛋。 她笑眯眯的掏出一张银票,“舍弟以后就拜托先生费心。” “哼!你倒是把锅甩干净了。” 阮彦青一脸不满的看着她压抑不住的笑意,从她手中抽走银票,看了一下面额,神色稍霁,“这还差不多。” 他拎着崔元转身就走。 “阮先生…… 崔林硬着头皮上前。 “身为长辈,只知明暂保身,不护孤女,不教侄子,整日醉生梦死,枉为人叔,还有何颜面开口。”阮彦青毫不留情地训了一句。 崔林冷汗直冒,一脸心虚,张了张口,想为自己辩驳两句,却无法出声。回想起来,这几年自己确实在没有帮过她一下。 “爹爹!”崔晧一脸焦急的看着他拂袖而去。 “皓儿!先回去再说吧!”崔林知道阮彦青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反而会惹他更加反感。还不如先回家,另谋他法。 崔皓一脸失落的看着他们,被崔林连拖带拽地走出院子。 “少爷!等等我!”崔元的小厮陆小七背着包袱就追。 “回去!” 阮彦青抢过包袱丢给崔元,转身就走。 小六子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回去替少爷守好院子,安心等少爷回家。”傅心仪一开口。 小六子才转身,“奴才遵命。”傅心仪挥手示意他出去。 小六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出门。 “可算是去了一个心病。谷雨,去整点好吃的庆祝一下。”丢了一个烫手山芋,傅心仪喜滋滋地叫了一声。 “奴婢这就去准备。” 谷雨转身就走,去大厨房领到份例,就在厨房忙碌。 没过多久,徐氏拎着一个食盒,匆匆过来,身后还跟着儿子崔皓。 “婉儿!”她笑着打招呼。 “三婶!”她点了点头,算是见礼了。 “三婶刚才做了一点桂花糕,想着过来给你尝尝看。” “谢谢三婶!二哥!请坐!” 傅心仪示意小满接过食盒,招呼两人进屋奉茶。 徐氏拽着儿子迈步进了香云苑,扫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阮彦青身影,不由轻声询问。 “婉儿!阮先生去哪呢?”她一脸好奇。 傅心仪就解释了一下。 “婉儿!真是你请阮先生过府教导元儿?” “正是!”她大方承认,并无隐瞒。 你是怎么认识阮先生,又怎么能请动他过府执教? 徐氏一脸好奇。 看着她探究的眼神,和心中熊熊燃起的八卦。 她淡淡一笑,“我一介女子,怎么会认识他?不过是看在朋友的面上,先生才勉为其难而已。” “婉儿,三婶向你求个情,不能求一下阮先生,也顺带教一下皓哥儿?”徐氏问的小心翼翼。 崔晧马上抬头尖起耳朵,一脸希翼的看着她。 “这不好吧!”她一脸为难。 “主要是我和阮先生也不熟悉,这也不好开口啊!” 他一脸紧张的抓着母亲衣袖,双眼灼灼地看着母亲。 “娘……” 徐氏拍了一下他的手掌,眼珠子一转,马上拽着儿子跪在她的面前:“婉儿!三婶,求求你了,帮我问一下,阮先生实在不肯答应,三婶也不怪你。你帮我提一嘴,以后我和三叔什么都听你的。” “这……”傅心仪犹豫不决。 “婉儿!二哥求你了!帮我问一下,我也不敢求阮先生亲自指导,只要让我一起旁听就行。” 崔皓突然开口,他一脸诚恳地看着她。 看着他满脸求学的眼神。 傅心仪回忆了一下原主脑海中关于崔晧的记忆。倒是一个不怎么说话的人,偶尔碰到,也只是含笑点头,没有像大房那两个一样,尖酸刻薄,又扫了一眼面相,倒是个诚实守信的样子。 “婉儿!你就帮晧哥儿问一下。”徐氏一脸急切。 傅心仪伸手将他们俩扶了起来。 “等下个月回来,我帮你问一下阮先生,行不行我也不敢保证。” “谢谢婉儿!三婶以后都听你的。”徐氏喜极而泣。 “谢谢婉儿!二哥定铭记于心。”崔皓压抑着心中激动,向她道谢。 “皓儿!你先回去温书,娘亲还有几句私己话,想和婉儿聊聊。”徐氏笑着挥身驱赶。 崔皓连忙行礼告辞。 等他走出院子,徐氏才紧张兮兮的抓着她的手腕,扫了一眼四周,“婉儿!你这里的下人?都信的过吗?” 傅心仪扫了一眼小满和明月,点了点头,“这几个婢女都是信的过的,三婶有事尽管开口。” 徐氏这才一脸严肃,压低声音,在她耳边低声细语,“三婶一次偶尔听到下人谈论,说你母亲当时并不是殉情自杀?而是死于谋杀。” 第43章 谋杀 第43章:谋杀 “什么?” 傅心仪大吃一惊,连声音都拔高了几十个分贝。“三婶可听清楚?” “内容听得很清楚,就是不知道事情真假,你自己斟酌一下。”徐氏压低声音,附在她的耳边。 “三婶可记得,是那两个人在背后嚼舌根。”她压下心中震憾。 “是老夫人房中的两个下人,不过早已出府。” “可记得姓名?”傅心仪在宗祠看过原主母亲的画像。这么多美貌温婉的女子,居然是被人害死。不知道还罢了,如今既然知道,就算和自己没有血脉关系,也断然不能无动于衷。 徐氏沉吟了一下,“我只记得那个婆子姓汪,另外一个则不知道姓氏。要不?我悄悄打听一下?” “如此多谢三婶!” “彼此互相帮忙罢了。” 徐氏连忙摆手,“只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很多事情已经没有踪影,不太好查了。” “雁过留声,人过留痕。做过的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就看重不重视而已。” “只是!这样一来,就要和大房彻底对上了,万一事情属实,你有对付大房这个把握吗?”徐氏一脸忐忑。 “只要事情属实,哪怕是两败俱伤我也要剥他一层皮下来。” “事情未明之前还得暗中进行,切莫打草惊蛇,危及自身。”徐氏叮嘱了一句,就起身离开。 等她一走,小满一脸担心。 “小姐!可是三夫人说了一些关于夫人的事情?” “正是!”她也不想隐瞒。 “奴婢担心三夫人利用小姐对付大房,还望小姐三思!” “如果此事属实,为人子女,又岂能睁着眼睛看到母亲惨死,而不管?” “此事还得三思而行,切莫打草惊蛇。”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准时泄露。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她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小满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喷嚏,感觉到周朝温度好似低了几分。 奇怪!咋突然比刚才冷了好多。 明月目光一闪,看了她一眼,心想要不要把这个情况报告给将军? 她自幼习武,那耳力比常人高出几倍,小满是看小姐神色连猜带蒙。 她可一字不漏地的,将方才对话听的清清楚楚。 夫人在世,常常救济贫穷,善名在外,哪怕夫人过去多年,在百姓之中,尚有人记得夫人恩德,在家供奉牌位。 “明月,我知道你的本事,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调查。” “奴婢遵命。”明月心中了然,马上抱拳转身。 “小姐!明月来路不明,这么大的事情交给她,是不是不太妥当?”小满看着她的背影,忧心忡忡。 “无事!她信的过,这件事情交给她最为妥当。” 傅心仪已经知道明月就是付辛仪的人,正好可以借明月之手向他寻求帮助,省的自己开口求人。 很快付辛仪就收到明月传来的密信。 “彦青!传令下去,让他们暗中调查崔夫人的贴身婢女下落,重点放在姓汪的婆子身上。” “明白!”阮彦青叫来贴身小厮,吩咐了一下。 “其实当年崔夫人殉情自杀,就疑点颇多,初入京城,人生地不熟,又是她人之事,也就没放上上。” 阮彦青闪过一抹愧疚,最主要是当时并不知道崔夫人,对将军有指点救济之恩。 付辛仪也是一脸愧色,“我当时听到消息,也觉得不可思议。就算她再怎么深情,也不可能扔下年幼的儿女,撒手人寰。只是当时边关战况吃紧,无瑕抽身。这次既然发现端倪,断不能放过,或许也是还侯府一个安宁的好机会。” “行!我会让人重点调查这事。”阮彦青一脸凝沉。 扫了一眼对面窗户,不由头疼的搓了一下额头,“那个麻烦,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让人把他带到训练场,磨炼他的心智,也让他经历一下残酷的生活。”他闪过一抹寒芒,被捧杀的熊孩子,敢对她不敬,就得多吃点苦头。 “行!那我就暂时不管了。”他乐的自在。 “可以!只要半个月,我保他脱胎换骨,傲气全无。” 他敲了一下桌面,一个黑色身影马上从暗处飘出,跪在地上。 “主人有何指示?” “你把他带到训练营,让无痕好好磨炼一下,但有一条,不可伤其根本。” “明白!”幽冥转身隐入黑暗。 “这小子得到了你的特别关照,怕是得脱几层皮了。” “自作自受,怪的了谁?”他勾起一丝讥讽。 “对了!长沙王那边可有动静?” “上次折损了一大批死士,吓的他暂时不敢动了。不过到嘴的肥肉被你抢了,估计不会善罢甘休,想是在背后谋划更大的阴谋。” “让人盯紧桓府,看看他们是否有联系。” “行!我会加派人手盯着桓府的一举一动。” “行!没什么事情,那你就先回去吧!” “还有一件关于崔小姐的婚事,我听说国公夫人还不想放弃她。” 付辛仪眼中闪过一抹讥讽,“既想要许家的钱,又想要侯府的名。天下好事都让他家占完了?也不想想自身有没有福气承受。” 阮彦青看着他浑身绽放寒气,缩了一下脖子,“那我先回去了。” “让人盯着那个老贱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就马上来报。” “明白!”阮彦青转身出门,坐上马车离开。 付辛仪背负双手,眼光晦暗不明,突然很想进侯府看看,她到底是如何在虎狼之中生存…… 傅心仪解决了心头大患,次日吃过早饭后,就带着春风和明月出门,想着给自己买几套新的衣裙过冬。 她走进一间成衣铺,刚挑好两套衣裙,就看到许玉柔和几个小姑娘一起走进店铺,一个是她的跟屁虫崔芷,另外两个年纪和崔芷差不多,却不认识。 店伙计一看到她们,马上笑容可掬迎上去,“许姑娘,崔二姑娘,五姑娘,七姑娘,快看一下,这是咱店新上的款式。” 许玉柔一看到她们,脸上笑容一僵,不过瞬间笑意盈盈,迎了过来,“表姐也在挑选衣服,可有看上眼的,尽管拿,全当妹妹一点心意。” “当真!”傅心仪眉头一挑。 第44章 言而无信 第44章:言而无信 “自然!”许玉柔笑盈盈地点头。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人愿意当冤大头,此时不斩更待何时?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向刚才挑的那几套昂贵的云锦指了一下,“伙计!把这几套给本小姐包了,账就记在这个许姑娘上面。” “好嘞!”一下子卖出了好几套名贵的云锦,店伙计喜笑颜开,马上动手包了几套,一脸殷勤地递给春分。 “小姐慢走,欢迎以后再来。” 许玉柔一看到她手中的衣服,脸色难看,这贱人不是从来自命清高么?怎生今日如此市井,一下子挑了几套最好最贵的拿?这让自己还挑什么? 她眼光一扫,落在付家四姑娘付春娇身上。 付春娇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马上跳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子就骂,“你是谁?为什么不知好歹?许姐姐只是客气一下,你就当真了?” “哦!表妹!原来你是口是心非啊!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要了。” “不舍得就别假惺惺,也不怕丢脸。”明月阴阳怪气的将手中的云锦重重的往柜台上一放。 对着她吐出两个字,“虚伪!” 店伙计一看到手的大买卖黄了,马上就不干了,“这位姑娘,不舍得拿银子,就别在这里说漂亮话,这是耍我玩呢?” 几个人的争吵声,马上引起店里另外两个姑娘注意。 看着众人看好戏的眼光。 许玉柔脸色难看,佯装笑意,“表姐误会了,我又怎会出尔反尔,就凭我们的关系,区区几套云锦而已,表姐尽管拿走,不必客气。” 傅心仪眉头一挑,想装大方博好名声?我偏不让你如愿。 “我怎么会和你客气呢!毕竟你在我家一住就是三年,吃我的家,喝我家的。可从来没买过礼物给我,还抢了我的夫君。这几套云锦,全当是你对我的补偿。” 说完她大手一挥,“明月!春分!拿上东西,咱们走!” 她在即将踏出门槛的时候,突然回眸一笑,“我的好表妹!什么时候过门呢!我提醒你一下,再拖下去,这肚子可就藏不下去了哦!这未婚有孕传出去可不好听哦!” 她扔下一个大炸弹,就施施然然,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呸!真是晦气,好好逛个街,也会碰上恶心的玩意。”春风恶狠狠的啐了一口,抱着衣服紧跟其后。 “她是谁啊!怎么这么面生?” 等她一走,众人就低头接耳议论纷纷,还若有似无的扫了许玉柔几眼,那眼中有探究,更多的是不屑和鄙夷。 许玉柔犹如被人扒光衣服一样,被人指指点点。 她羞的满脸通红,胡乱挑了一件衣服,匆匆结帐后,转身就走。 “许姐姐!不是说要去招金楼给我挑件生日礼物吗?”付春娇一脸不悦。 “好妹妹,姐姐今天身体不舒服,就不陪你去了,过几天再陪你去挑件好的。” 许玉柔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银子塞给她。 “你们几个慢慢逛,买点吃的啥!我先回去了。” 付春娇垮着小脸,带着妹妹胡乱逛了一下,心里已经恨死傅心仪了。 “贱人!都是这个贱人,害的自己喜欢的头面又落空了?” 崔芷一看到她狰狞的脸色,马上加油添醋在她面前说了好一通坏话,这才心满意足的和她们分手。 傅心仪可不管她们心里咋想,反正狠狠的坑了她上千两银子,还顺便阴了她一下,那心情十分舒畅。那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心情一好,当然不能亏待自己,她马上带人走上天香楼,点了几个招牌菜,慰劳自己的五脏庙。 她一进门就被二楼窗口,一个男人看到,他眼珠子一转,心中已有主意。 主仆三人上了二楼,看到明月阴郁的脸色,不由好奇的询问。 “你这是咋了,谁惹你了?” “没有!奴婢只是看到她们两姐妹,就觉得恶心。” “谁?许玉柔!她有什么好得意,费尽心思,最多是个妾室而已。”她以为明月为自己打抱不平。 明月就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抹戻气,“不!不是许玉柔,奴婢说的是付家两姐妹。” “另外那两个是付家女?”傅心仪微感意外。 “对!那两个是付家女儿,开口那个是老夫人掌心娇,老四付春娇,不出声那个是老五付冬凌。生母都是三姨娘。” 傅心仪心中了然,“哦!原来是付家女?这就难怪会和许玉柔在一起了。” “是不是她们欺负你了?” “何止是欺负,奴婢差点就被她打死了?”明月恨得咬牙切齿。 傅心仪没有料到,付春娇居然这么恶毒,仗着老夫人宠爱,就敢随意打杀下人。 看着她猩红的目光,只能好言安慰,“如今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别藏在心里,如果心中有恨,那就去教训她一顿,出出气。” “真的?那奴婢先告辞一会。”明月眼光一亮。 “行!注意行踪,别弄出人命。”她叮嘱了一句,就让她离开。 明月刚离开一会,房门就被人敲响。 “这么快回来了?”傅心仪一愣。 谷雨马上打开房门,却看到付云良从门口硬挤了进来。 “你进来开干什么?”她厉声斥责。 傅心仪抬头看到这个渣男,恶心的连桌上的美味佳肴都没了胃口。 暗道一声晦气,接二连三碰上这对狗男女,今天出门不吉利,下次出门先卜上一卦。 “婉儿!今天心情不错。”付云良嬉皮笑脸。 “本来是不错,可碰上你就有点倒胃口。”她直言不讳。 付云良丝毫不以为意,“点了这么多菜,再来一壶好酒,我们喝一杯。” “不用了!看到你进来,我就没胃口了。”她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 “知道我以前做的对不起你,今天我特意叫了一壶好酒,向你赔礼道歉。咱们毕竟是圣上赐婚,闹归闹,这婚还是要结的。” 付云良无视她赤裸裸的嫌弃,一屁股坐在她的旁边。 傅心仪一看到他这副丑陋的嘴脸,又怎会不知他卑鄙的心思。 她马上起身就走。“无耻,你就自己吃吧,恕不奉陪!” 第45章 你想干什么 第45章:你想干什么 “你以为今天能走出去吗?” 付云良也彻底扯下虚伪的面具,一脸阴鸷的盯着她。 “你想干什么?”傅心仪心中冷笑。 “干什么!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说能干什么?” 付云良一脸得意的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守卫。 “想不到堂堂国公世子,居然如此卑鄙无耻,也怕被人笑话。” “本世子和未婚妻一起喝酒,谁敢笑话本世子?”付云良胜券在握。 “是吗?”傅心仪冷笑一声,快速掐了一个符咒,双手向他一指。 啪的一声符咒炸裂,一道火光在他头上燃烧。 “啊!救命!”付云良只觉得头皮焦灼,吓的他大声呼叫。 两个侍卫一看到他头上冒火,急忙冲了进来,脱下衣服兜头罩住,在他头上用力拍打。 傅心仪主仆两人迅速趁机跑出云香楼。 却结结实实的撞在一堵坚硬的肉墙上。疼的她眼泪都差点飞出来了。 “怎么回事?”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炸响。 傅心仪连忙后退两步,捏着撞红的鼻子,抬头看着陌生的面孔,不由一呆,不过瞬间回神。 “你怎么…… “到底怎么回事?”付辛仪声音温柔。 “是付世子企图对小姐不轨。”春分抢先回答。 “什么?付云良?他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付辛仪面沉如水,将她交给青风,迈步走上二楼,刚好碰上付云良披散着一头烧的七零八落的头发,狼狈不堪的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嘴里还在叫嚣,“贱人!有本事你别跑,看本世子怎么收拾你。” 付辛仪一言不发,飞速抬腿一脚,把他从楼梯上踢了下去。 付云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发出一声惊叫,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路翻滚,摔在酒楼大堂,像只死狗似瘫在地上直哼哼。 两个侍卫吓的头皮发麻,赶紧跑下去将他扶了起来。 “啊!疼!疼死我了。”付云良发出杀猪似嚎叫。 “快!快抓住他,一定是他搞的鬼。” 他瘫在地上,指着付辛仪气急败坏,大声嘶吼。 “胡说八道,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踩空了从上面摔下来。”付辛仪身后的老者厉声大喝。 “对!仗着自己是国公府世子,就欺负百姓,真是无法无天了。” 旁边看热闹的吃客纷纷指责,这不能怪他们,确实是付辛仪动作太快,快的大家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出手。 “少爷!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属下先送你去医馆诊治吧!” 两个侍卫也没有看到,自然无法附和他的说话。 付云良虽然气的直翻白眼,众口铄金,无一例外,都是指责自己,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咬牙切齿的打落门牙往肚子里咽。任于侍卫背着自己,一身狼狈不堪的走出天香楼。 等他一走,二楼雅间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公子哥儿,他们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 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好处没捞着,反而弄了一身伤?而且好端端的,怎么就把自己的头发烧焦了? 三个男子汉,居然让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跑了?还弄的一身狼狈,这事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付辛仪一个凌利的眼刀子飞过去,几个公子哥顿时觉得浑身一寒,脖子上凉嗖嗖的像把刀似,不由心中大惊,连忙缩回雅间,关上房门。 付辛仪吩咐青风先把她俩先送回去。 她们道谢后,也云锦先顾不上拿,就跳上马车。 明月也一脸喜悦脚步轻快的跑回来。一看到她们已经上了马车,不由一愣,也不敢多问,连忙跳上马车,惴惴不安地回到侯府。 “明月!你可知道擅离职守,要接受什么惩罚?”青风一脸怒气。 明月脸色一白,“擅离职守者,鞭五十。” “既然如此,那就受刑吧!”青风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啪”的一声甩在她的后背。 明月浑身一抖,咬了咬嘴唇,却挺身腰板,不闪不避。 “慢着!” 傅心仪连忙挡在她的面前,“是我让她去办事,今天这事不能怪她。” “不!是奴婢犯错,甘愿受罚。”明月一脸倔犟。 “青风!是我让她去办事,真不能怪她,你要是罚她,那就连我也一起罚吧!” “明月!你可知道,因你疏忽,害的小姐身处险境,差点让人坏了名节?”青风厉声斥责。 明月浑身一震,满脸不敢置信。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你先起来吧!他也受到了惩罚。再说了!你家小姐也并非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傅心仪轻描淡写一笔带过。 青风狠狠的瞪着她,“这次小姐替你求情,我会向将军禀告,暂时放过你,如若再犯,两罪并罚!你可记住了。” “奴婢记得了,谢谢你手下留情。”明月弯腰道谢。 青风转身走出香云苑。 “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请小姐惩罚!”明月马上跪在地上。 “嗯!惩罚你马上去处理伤口,然后陪我吃饭。” 傅心仪伸手将她扶起,看了一眼后背渗出来的血丝。 一脸心疼,连忙让春分帮她上药。 “谢谢小姐不罚之恩。”明月十分感动,她抹着眼泪被春分拽进厢房。 谷雨询问后,马上进厨房忙活,很快就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主仆几人围坐一桌,其乐融融。 没过多久,天香楼伙计,就将遗留在雅间里的物品送到侯府。 小满一看到金光闪闪的云锦,顿时惊讶的张大嘴巴。 “小姐!你那来的那么多钱?” “别人付帐!” 春分就将今日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还手舞足蹈地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的头发就烧了起来,那两个侍卫给吓傻了。我们才有机会跑出来,不然的话可就麻烦了。”春分说完还一脸后怕的,拍了一下胸口。 明月这才明白青风为什么发火,不由越发愧疚。 “都是奴婢思虑不周,差点害了小姐。”明月一脸自责。 她笑着摆手,“这事不怪你,谁能料到他会这么卑鄙无耻。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也完好无损,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奴婢下次决不会再离开小姐半步,不会让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明月连忙保证。 “对了!你的事情办的咋样?”傅心仪转移话题。 “奴婢将她套进麻袋胖揍了一顿,起码得躺个一年半载,才能痊愈。”明月心中闪过一抹快意。 “如此甚好,让她还敢不敢猖狂。” 主仆几人拿起布匹,叽叽喳喳的讨论衣裙款式。 丝毫不知道国公府一下子抬回两个伤员,已经闹的鸡飞狗跳。 第46章 拨乱反正 第46章:拨乱反正 范氏看着一双受伤的儿女,虽然气的暴跳如雷,但却没有任何证据,也只能自认倒霉。 狠狠的只打了两个侍卫一顿,出了一口恶气,命人调查幕后真凶,调查了大半个月,却毫无头绪,只得作罢。 傅心仪刚回到家,却突然接到一封拜帖,一个是原主好友尹太傅孙女尹珞,一个是初到京城,赵国公之女赵长缨。 傅心仪接过拜帖后,努力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记忆,终于想起了两人的身份,连忙迎出府门。 当看到两个年龄相仿的姑娘时,顿时想起在成衣阁的时候,似曾见过两人在旁边挑选衣裙。 “婉儿姐姐,是不是将珞儿忘记了?”尹珞一脸委屈的盯着她。 看着小迷妹委屈巴巴的眼神。傅心仪一阵头大,连忙赔着笑脸,按照原主的称呼:“珞儿!何时回京,怎的也不捎封书信过来?” “在半路碰上赵姐姐,一路同行,前日刚到京城。” “长缨见过表姐!”赵长缨豪爽的上前见礼。 “你是长缨表妹?” 傅心仪在原主少的可怜的记忆中,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曾在九年前外祖母生辰时有过交集。 这一别九年,当年梳着两个角髻的小女娃,都已成为姿容绝艳的大美人。 “珞儿,表妹!快快进府。” 傅心仪一手一个,牵着两人进了香云苑。 赵长缨扫了一眼,陈旧的摆设,不由心中一沉,“难道姑母过世之后,家中摆设就没有换过?” 傅心仪叹了口气,“何止不曾换新,还从我这里搬了不少出去。” 尹珞也连连点头,“对!我记得以前有块白玉屏风,现在换成了普通的丝绢屏风了,可是她们搬走的。” “是老秦氏看上那块屏风,就在五十寿诞的时候,搬过去充当门面,当时说借,可一借不还,占为己用。” “那你为何不去搬回来?”赵长缨一脸不解。 “年少势弱,虎狼环绕,生存已是不易,何必为了身外之物,惹麻烦。” 傅心仪能够理解原主忍气吞声的心情。 赵长缨和尹洛对视一眼,连忙转移话题,双方就聊起家常小事。 傅心仪也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们这次进京,是受邀参加万寿宴。 赵长缨更是旁敲侧击打听她的事情。果然如传言那样,自从姑母逝世,她就已乎被人禁足。整个侯府都被大房霸占。 她眼光闪了一下,抿嘴没有多问,两人坐了一会喝了几杯茶后,聊了一些京城八卦,就起身告辞。 赵长缨表示等府邸修膳之后,再请表姐过府叙旧。 傅心仪含笑点头,目送两人出府。 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面,看着她们做衣服,结合了现代的练功服,将古代服装稍做修改,去繁留简,不但节省布料,干起活来,显得更加简洁利索。 小满试了一下新做出来的衣服,觉得十分满意。 傅心仪也觉得方便了许多。 转眼过了半月,己到了初冬季节,寒霜满地。 付辛仪经过乔装打扮,多日明察暗访,终于找到户部尚书,和长沙王勾结的证据。 晋帝大怒,马上下旨抄了李家,并免了付辛仪欺君之罪,还大肆嘉奖。晋升为二品柱国大将军,兼领西山卫戍营,禁卫军总指挥使一职,负责京城外围防护。 付冲则晋升为四品骁龙将,留在黑龙山协助铁铉,负责训练黑龙山的匪徒。 付辛仪趁机向皇上请旨,取消付云良和崔婉儿的婚事。 晋帝一脸为难,“这是当年老国公亲自请旨赐婚,又岂能更改?” “皇上!当时侯爷临终之时,将爱女终身托付于我。是微臣央求父亲向圣上求旨赐婚,臣也亲眼看到父亲写的书信。的确是微臣和婉儿的婚事,只是不知为何,圣上却将婉儿赐婚给付云良。后来经臣多番调查,原来是老夫人怕我势大,抢了她儿子的爵位,才篡改了老国公的书信,蒙敞圣上。” “什么?此话当真?千真万确,侯爷临终托孤,秦,胡,两位将军皆可为臣作证。皇上如若不信,微臣有侯爷临终遗书为证。” 付辛仪从怀中掏出一封发黄的陈年书信,递给晋帝。 晋帝接过书信一看,确实是忠义侯崔慎在临阵前,亲笔手书。 看着他视死如归的一腔忠魂。 晋帝不由泪如雨下,当年若非他不顾生死,身先士卒,以二万之兵阻击二十万敌军于淝东以北长达十日。 谢付两将又如何能以少胜多,采用合围之势,取得淝水之战大捷,奠定了皇权的稳固。 他忍着悲伤看完书信之后,勃然大怒,“好一个付青烈,好一个范氏,为了承爵,居然修改书信,蒙蔽上天,乃使一桩姻缘错位,当真是罪该万死。” “皇上既已晓事情的来龙去脉,那就请皇上拨乱反正,撒消赐婚圣旨。” 晋帝叹了口气,“婚姻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两情相悦,乃算美满。若是崔婉儿心悦云良,朕也不能棒打鸳鸯,你说是也不是?” “皇上圣明!若是他们两情相悦,臣也不会多此一举。否则臣早就上奏陈明原委。 只是微臣回京之后,却发现云良未娶正妻,就和人苟合在前,更是为了钱财,逼迫婉儿答应两妻同娶,两顶花轿同时进门。 婉儿不允,两人发生激烈争吵,云良就推其落水,意图谋害正妻。前几日更是在天香楼,欲对婉儿行禽兽之举。恰被微臣撞见,婉儿才不致名声坠地。此等负心薄情之人,又如何一配的上婉儿冰清玉洁之姿。”付辛仪一脸愤怒。 晋帝一脸愕然,“真有此事?” “千真万确,绝无虚言。万望皇上成全。” 晋帝眉头紧锁,“既然这样,你下去吧!此事等朕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定夺。” 付辛仪见他主意已定,只好起身告辞。 晋帝等他一走,马上召来大内副总管胡涂,让他出宫打听。 付辛仪听到幽冥汇报后,眉头一挑,“你今晚把这封书信给他送过去。相信他知道该怎么办事。” 幽冥拿起书信,转身就走…… 第47章 香吻为谢 第47章:香吻为谢 胡涂一觉睡醒,就发现枕头多了一封书信,不由吓了一跳,看了一下紧闭的门窗,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脖子。 这才发现床杠上多了一条新鲜裂痕,吓的他心惊胆战的打开书信。 看完之后,不由心中一宽,又扫了一眼手中的房契,不由喜笑颜开,居然还有这好事?打算吃完早饭就过去看看那个院子。 付辛仪躲在暗处看着他一脸笑容的从院子里出来,不由心中一宽,看来这份礼物甚合他意,这样的话,那就放心了。 果然胡涂在京城里转了一圈。在天香楼询问了一下和付云良在一起喝酒的几个公子哥,确实如付辛仪如言,的确是付云良想毁清白,逼她退让。再稍微调查之后,婚前苟合,谋害正妻,两女同娶,确有其事。就动身回宫,添油加醋地将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晋帝听他说完之后,眼神阴沉,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马上亲笔写了一封圣旨,外加三千两白银,一起送进侯府。 傅心仪正惬意的躺在床上看书,突然听到门房来报,圣旨己到侯府,让她马上更衣接旨,不由吓了一跳。 马上换过一套外衣,匆匆来到前厅。 胡涂扫了她一眼,嗯!几年不见,当初那个笑声清脆的小女娃,已经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颇有几分乃父之风。 于是打开圣旨,大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崔家有女,温文尔雅,品行端庄,付云良薄情寡义,婚前苟合在前,欺辱正妻在后,实非卿之良配,特此撒消两人婚约,可自行另择一良配,其家人无权干涉她的婚姻。钦此!望旨谢恩!” “臣女接旨!” 傅心仪大喜,马上接过圣旨,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 “恭喜县主恢复自由身。”胡涂笑咪咪的向她道贺。 小满马上拿来一个荷包塞进他的手掌。 胡涂笑着道谢,“谢谢县主赏赐,奴才还得去国公府去一趟。” “公公慢走!”傅心仪目送他走出府门,这才拿着圣旨回房。 “吗吖!终于自由了。”她兴奋的哈哈大笑。 “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墙头传来。 只见他一身黑色广袖锦袍,站在墙头,迎风而立。 “快下来!”她笑着招手。 他一拂衣袖,从墙头一跃而下,满脸含笑的站在她的面前,“是不是皇上下旨撤消赐婚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她脱口而出。 看着他含笑不语的神色,瞬间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幕后功臣就是他。 不由正正经经的行了一礼,“多谢将军相助,小女没齿难忘。” “嗯!我花了那多么多心思,又倒贴了一处院子,你准备拿什么来感谢我?” 见他毫不客气地讨要谢礼,傅心仪愣怔过后,不由莞尔,“你想要什么谢礼? 付辛仪看着她笑靥如花的小脸,越发娇俏,红唇在一张一合之中透出诱人的媚惑,让人忍不住想要尝一尝香甜。 不由一脸戏谑,“要不?香吻一个为谢,可好?” “什么?” 傅心仪不由一愣,惊讶过后,心中了然,也没有拒绝,只是一本正经的询问。 “此话当真?” 他反而被她问的愣了一下,难道她也心悦自己?不如试探她一下。 于是一脸正色,“当然!如果小姐愿意的话……正是在下梦寐以求。” “好!”她一口答应。 “当真?要不?就现在?” 他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在打鼓,总感觉不太真实,深吸一口气,忽然上前一步,想将她揽进怀中。 感觉到男人压迫的气势,她吓的忙退一步,“慢着!” “怎么?反悔了?”他闪过一抹失落。 “不!你觉得现在的场景合适吗?不如先欠着。”她狡黠的眨了一下好看的大眼睛。 他不由哑然失色,原来是空头许诺,怪不得答应的这么干脆。这丫头片子,还真是鬼精鬼精。 不过不要紧,欠着就欠着的呗!总么有一天会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小满!告诉谷雨,去搞几个好菜,今晚我们庆祝一下。”她连岔开话题。 “好嘞!” 小满笑咪咪地转身直奔厨房。 春分马上奉上香茶,看了两个人一眼,觉得自己杵在这里,是不是有点碍事。 “小姐!奴婢先去把晾晒的衣裙收了,免得露浓湿润。”也不等她回话,拽着杵在一边的明月就跑了出去。 付辛仪扫了一眼四周,忍不住满意勾唇,“几个小丫头真机灵。” 傅心仪也大方的笑了一下,“是被你这身煞气吓跑了。” “那你为什么不怕?” “将军于我并无恶意,我为何要跑?” 付辛仪点头认可,“现在皇上已经撤消你的婚约,你以后有何打算?” “当然是抓住他们的把柄,把他们踢出侯府。”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毕竟这件事情还需要他帮忙调查。 “已经查到那个姓汪的婆子的下落,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的突破,若是夫人之死,是另有隐情,你想怎么做?” “当然是血债血偿。” 付辛仪心中了然,看着她的脸庞,斟酌一下,“除了这件事情,还有其他打算吗?” “有啊!把那个熊孩子教养成才,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她故意装痴卖傻,避而不谈。 付辛仪看着她一脸灿烂的笑容,最后将要问的话又吞回肚子,轻轻的叹了口气,罢了!先别着急,再等等吧! “对了!你的伤势怎么样了?”她突然转移话题。 他愣了一下,“已经痊愈。” “哦!那就不需要用药了。” 他心中一动,马上捂着胸口,“不!虽然已经痊愈,但是一但动手,胸口还是隐隐作痛。我看还是需要服药。” 看着他矫情的样子,她也没有戳破。 “那我再调一些药丸,继续服用七日。” “可!我过几日来拿。”付辛仪点头。 “这次李尚书被抄,想必也是你的功劳吧!” “他只是一个马前卒,就凭他还不能养的起那么多死士。真正幕后真凶是长沙王和朝堂上另一位权臣。” “你既然已经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也掌握了他们的证据,为何不一举歼灭?” 她有点不解,他乔装打扮,暗中调查了这么久,差点连命都搭在半路,却只搞了一个二品尚书,似乎有点得不偿失。 他眼光一黯,“他权力太大,动一发而牵全身,现在就算把证据递上去,皇上权衡利弊之后,也不一定会彻底清查。到时候反而打草惊蛇,白白让皇上难做。” 第48章 从何查起 傅心仪赞同他的关点,在这风起云涌的乱世之中。 大晋也是风雨飘摇,强敌环绕,在这内忧外患之中。皇帝当然的权衡利弊,凡事都取有利一面。 “所以在不能一举击溃之前,不能轻举妄动。” “对!只能慢慢斩断他的助力,徐徐图之。” “愿你披荆斩棘,一朝得偿所愿。” 他眼光一黯,“是不是机会渺茫?” 她盯着他看了一下,“为何一定要这么做?”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那怕粉身碎骨,也不退缩。”他眼中闪过一抹噬血寒芒。 “虽然危机四伏,若能找到借了气运之人,未偿不能绝地反击,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 “如何找?” “你的气运在幼时就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若想找到借走你的气运之人,当从你从出生地开始调查。” “这风云变迁,已经过26年了,这要从何查起?” 他一脸为难,从有记忆开始,就已经在京城的一间小院和母亲生活,身边只有李嬷嬷和秦独活两人。 如今母亲和李嬷嬷都已过世,想要调查小时候的事情,就只能问唯一的知情人秦独活。 看到他面色晦暗不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当中。 她起身回房,净手焚香,郑重的为他卜了一卦。 乾卦,元,亨利,贞。九四爻动,潜龙在渊,宜审时度势,慬慎行动,方向利西南。 变卦风天小畜,亨,匣藏宝剑,密云不雨,自我西郊之象。 见她从屋里出来,他双眼灼灼的盯着她,很想问一句,我愿许你一世白首不相负,你愿和我一起同沐风雨吗? 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前路生死未卜,何必将她拉进这腥风血雨之中。 她刚想开口,却被小满的声音打断, “小姐!可以上菜吗?” “上菜吧!” 她眼眸一转,就没再开口。只是将顺出来的药丸递给他。就招呼他吃饭。 两人默默的吃过晚饭,他见天色已晚,就起身告辞。 她起身相送,“若想破局,必在西方。” 付辛仪愣了一下后,眉头一舒,“多谢指点。” “必要时候,我可以和你去一趟。” “好!” 他双眼灼灼,目光坚毅,拂袖起身,从墙上一跃而出。 马上就让夜鹰带着两个手下,秘密潜入关中,调查当年事情。 他一回到将军府,就看到长兄付青烈,长嫂范玉兰和付云良三人,一脸阴沉的坐在大厅上。 一看到他就马上厉声斥责,“今天圣上撒消良儿赐婚,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 付辛仪勾唇冷笑,“这桩婚姻本来,就不属他的,当年你们为了稳固世子爵位,私自改了父亲的书信,才谋来这桩婚事。若你们善待于她,敬她!爱她!我也可以成全。可看看你们,一谋得婚事后,便将她善良当软弱,将她的真心当灰尘。欺她!辱她!我视若珍宝的女人,又岂能容忍你们如此践踏。” “混账东西。” 付青烈操起桌子上茶杯就向他砸来。 他侧身一偏,茶杯摔了个粉碎。 “他是你的侄媳妇,你以为取消了良儿和她的婚事。你就有机会,你以娶她进门了吗?” 付青烈脸色铁青,指着他破口大骂,“你还想娶她为妻?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只要有我在一日,绝不允许她个烂破鞋,用另一重身份,再进我付家大门半步。” “你当谁都稀罕进付家大门?” 他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不答反问,“我若要娶妻,何需经过你同意?” “混账东西!长兄如父,你居然敢违抗我的命令?” “长兄如父!就你也配?”他双眼如刀,瞬间充满了凛冽的杀气。 “你该庆幸有个好父亲,不然的话,你现在人头早就不在脖子上了。现在不动你们,并不代表我要听你们的命令,识相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老七……” 范玉兰一开口,一道劲风袭来,他手中的茶杯碎片,已经贴着她的脸颊,在她身后炸裂。 “你……” 范玉兰吓的连连后退,忽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就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脸颊,当她看到湿漉漉的一手鲜血。吓的双眼一翻,就昏倒在地。 装死! 他眼眸一沉,那你想装死,那我偏不让你如意,让你尝尝笑死的滋味。 他手指一动,一道银光一闪而过,没入她的身体。 哈哈哈哈哈……… 范玉兰马上睁开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哈哈大笑。 “闭嘴,你笑什么?”付青烈反手就给她一巴掌。 “老爷!冤枉啊!哈哈……不是妾身想笑,哈哈——实在是我忍不住啊!哈哈……肯定是他暗算我。你要为妾身做主啊!哈哈……” 范玉兰一脸委屈的捂着红肿的脸颊,一边笑的涕泪横飞,还要一边解释,那个模样别提多滑稽了。 “混帐东西!她是你大嫂,还不快点解开她的穴道?” 付青烈气的须发怒张,恨不得拿刀斩了这个碍眼的脑袋。 奈和自己一介文臣,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 “不想和他一样,就赶快带着她滚出去。” “你敢威胁我?”他一脸震惊。 “我威胁你又怎样?当我还是十三前,那个任人欺凌的小男孩?” 他一脸不屑,“不想闹得太难看的话就赶紧滚!否则我就把你们扔!出!去!” “真是翅膀硬了。” 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又气又恨却无可奈何。知道再闹下去,只会更丢脸。这个贱种,现在翅膀硬了,恐怕真的会让下人动手。他只能愤怒的转身扯着她就走。 “爹娘!我不想失去婉儿。”付云良一看急了。 “混帐!皇上已经撒消婚事,你和崔婉儿,再无可能。” 付青烈怒其不争,却又不舍得打骂,见他还呆在那里不走。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杵着那里干什么?” 付云良不甘心的耷拉着脑袋,尾随其后,临出门时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和你有没有关系?你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烂破鞋吧?” “滚!”付辛仪左手一动,一道寒光闪过。 付云良只见寒光从头顶掠过,就觉得头皮一凉,一头长发瞬间披散,往头上一摸,束发金冠早已掉在地上碎成两半。两滴鲜血从头皮渗出。 收剑!发落!转身。 “付辛仪!我和你没完,你等着瞧!”他气急败坏的指着他怒吼。 “我等着!”他扔下三个字,人影已经出了大厅。 看着他嚣张跋扈的样子,付青烈又气又怒,狠狠的剜了他后背一眼,怒盯了不争气的儿子一眼,咬牙切齿地迸出一个字。 “走!” “儿子!哈哈……你受伤了,哈哈哈…… 范氏看着他额头上的血珠,一脸心疼,眼中闪过一抹阴阴翳,狗杂种!敢伤我儿,我就让你身败名裂。 第49章 谣言满天名草稿 第二日,京城就流传起一则谣言,柱国大将军之母,乃是一个下贱的青楼女子。因段位高明,勾引老国公做了外室。是老夫人仁慈,不忍看着付家血脉流落在外,将她接进府中,抬为姨娘。 并请人教导他练文习武,才有今日成就,却不料他却不顾人伦道德,叔占侄妻,如此不知廉耻之徒,又岂能担起保国之责。 一夜之间谣言满天飞,整个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事真假。 而且越演越烈,不但在在平民百姓之中传开,就连官宦之家也在谈论。 第二日,就有御史大夫联名上奏,参了付辛仪一本。 傅心仪听小满说完,不由眉头紧皱。流言是把无情的杀人刀,这事既然扯上自己,就不能不管。 “明月!你让将军今晚过来一下。” 明月点头转身出门。 却发现他并不在府邸,而是去京郊练兵。 傅心仪在家等了两日,也没有看到他上门,看着越演越烈地趋势,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思。让乞丐发布了另一则流言。 一夜之间茶楼酒肆又出现了一波新的流言,就是一世家之子,为了钱财,不顾家有未婚之妻,勾搭商贾之女,并使其珠胎暗结。 一时之间,众人联想到前段时间,国公府世子为了一商贾之女,谋害正妻之事,又让人给抖了出来,马上有人将三件事情串联在一起。 将付云良再次推上风口浪尖。 许玉柔敏锐的觉得,或许这是自己进国公府的好时机。想着肚子月份越来越大,何不趁机博取上位,虽然此举有逼迫之嫌,会惹范氏不满。但总好过这样无名无份干着急。 老秦氏也趁着流言四起之时,带着一班丫环婆子在国公府门前,逼迫付云良给个说法。 范氏看着陡然反转的流言,气的火冒三丈。 可也不能任由老秦氏倚老卖老,堵在国公府大门,叫嚣着要国公府给个说法,还拼命抬高她的孙女,抹黑自己的儿子。 她虽然气的浑身乱抖,可也不得不让人把她请进府,一番讨价还价,许玉柔如愿以正妻之份进门。 但是许家不但要给许玉柔一百万两做嫁妆,还另外补贴了五十万两给国公府。 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春分打听到消息后,痛心疾首,大呼小姐失算了,反而助了她一臂之力。 傅心仪却不以为然,开心的笑了一下,“许玉柔虽然趁势得偿所愿,老秦氏此举却也彻底惹恼了范氏。以她比他那瑕眦必报的心理,许玉柔进门之后,日子肯定不会好过,到时候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 春分马上脑补了一出婆媳大战的画面。然后各自又将火气,转移到做为丈夫和儿子的付云良身上。再然后就是打的鸡飞狗跳的,头破血流的画面。 傅心仪听她描述完夸张的画面,忍不住弹了她一个脑崩子,笑道:“你当国公府是普通百姓人家?媳妇敢和婆婆顶嘴?在世家大族,一个孝道压下来,直接就可以扒下一层皮。” 春分小脸一垮,“这么说来,那还是闹不起来?” 傅心仪开口解释,“也不一定,一件事情可以忍,十件,百件,还能忍不?况且她还带着这么多的嫁妆进门,也决不可能一味认怂,所以明面上不敢,却不代表她不会暗地里出手,总之以后他家后宅会很热闹。” 明月十分认同她的说话,“小姐说的很对,总之佛道斗法,就看谁棋高一局。” 小满没有参加这场讨论,只是埋头缝制衣服。今年小姐大方,一出手就买了十匹布回来,每个人都可以做好几套冬装。 明月善武不善女红,她的衣服就由她们三个包了,毕竟小姐安全要靠她。况且练武之人衣服磨损的快,几个人还好心的将余下布料给她多做了两套外衣。 明月十分感动的,抚摸着细密的针脚。 “谢谢小满姐姐,春分,谷雨也谢谢你们。” “谢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四个人相处的非常融洽。 付辛仪早就接到阮彦青传过来的信息,本想回京处理,却不料兵营之中,突然发生一起打群架的流血冲突。 一派庾太后侄孙,一派是桓温外甥,两批人打的头破血流,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见了血,甚至还有动了刀子,将庾太后的侄孙差点捅死。 双方闹的剑拔弩张,他闻讯后迅速赶到事发现场,及时堵止了这场更大的流血事故。 将寻衅闹事一干人等,不管是谁,一律抓起来,暂时关押,然后亲自坐镇调查,这次事故的源头。 这一查可了不得了。居然给他查到了有人不但克扣军饷。更有人虚报人头吃空饷。这西山卫戍营,明面上有十万之众,实际上只有八万余人。 随着一道圣旨,他突然空降西山戍营,迅速打破了庾桓两家勉强维持的平衡,两家为了自己利益,最后大打出。 这下可把他气的不轻,也明白了皇上要他接手西山卫戍的意思。 随着调查不断的深入,付辛仪也越发愤怒,这些官家子弟倚仗家族荣光。进了卫戍营,却不操练,不轮班,每日拉帮结派,吃吃喝喝,更甚者在军营赌博。 这样一群拿着军饷,却不干事的纨绔子弟,却拼命打压那些寒门将士。 短短几年,卫戍营已是被他们搞的乌烟瘴气。一但京城真出事,能希望他们保驾护航?做梦去吧! 他只给阮彦青回了一个信息,让他自己斟情处理,就马上整顿军纪,将那些败坏军队纪律的世家子弟,统统进行新兵考核,但凡不合格的士兵,不管是谁,一律除名,赐出卫戍营。 并将参与打架斗殴的那两批人。视情节轻重,各打30至60军棍后,马上划了名字,派人将人全送回京城。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似,整个京城都炸了。 一夜之间,参他的奏折象雪片似送到了晋帝的面前,无一例外都是那几条罪名,性格乖张,暴戾成性,私德败坏,不堪大任。 晋帝看着面前的群情汹涌的文武大,居然难得的齐心合力,众口一词! 忍不住冷笑一声,这些老家伙。 他翻了一下奏折,找出其中两封。勾唇冷笑,付辛仪!果然没有让朕失望。 第50章 杀鸡儆猴 第50章:杀鸡儆猴 晋帝将两封奏折扔在地上,厉声怒喝,“曹赢!你来解释一下,这奏折上斦说的事情?” 御史中丞曹赢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奏折一看,都是他纵子行凶,正妻打杀下人的罪证,详细到月日,姓名,年龄,死亡的时间,死因都一清二楚。根本就不容他狡辩,不由汗流浃背,“圣上恕罪!臣疏于管教,请皇上责罚!” “身为御史,肩负监察百官之责,却连自己家宅都无法监察,又如何负的起监察百官的重责!削去曹赢御史中丞之职,押入天牢,撒职查办。 曹锐杀人夺妻,罪证确凿,判斩立决。曹妻无故打杀下人,导致多人死亡,其行为恶劣,和其子一并押解午门行刑。” 晋帝声音一落,大殿上,顿时鸦雀无声,当皇帝凌厉的眼光从他们面前掠过的时候。 众人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 看着刚才还意气风发,在大殿上口沫横飞,指责付辛仪私德败的御史大夫,瞬间家破人亡,沦为阶下囚。 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再吭声。 晋帝这才满意的笑了一下,将眼光盯在付青烈头上,“镇国公,对于奏折上说,叔抢侄妻之事,你做为其中的当事人,有什么看法,不妨直言。” 付青烈头上冷汗直冒,摸不出皇帝心中意思。 他沉思了片刻,“这是小儿年轻不懂事,行为有失,怠慢了县主,致使县主尊颜受损,心生怨气,心有隔阂。撒消赐婚之事,和七弟无关。” “是和他无关,还是有人当年故意篡改,老国公请旨赐婚的书信?为自己谋私?” 晋帝声音不紧不慢,就这平和的声音却像一个铁锤一样,下一下的砸在他的心上。 他脸色大变,匍匐在地,“圣上明察!臣不敢!” “啪!” 晋帝一拍御座,扔下一封书信,厉声怒喝,“付青烈,明明是付辛仪受崔瑾临终托后,求老国公请旨赐婚,你却心生妒忌,篡改书信,导致朕错下旨意,乱点鸳鸯,铸成大错。才导致婉儿无端受辱。 朕不过是拨乱反正而已,给她们一个机会而已,如今你们反而将脏水泼在他身上,当真可恶之极。” 付青烈大惊失色,他没有想到,居然是崔瑾临终托孤。父亲才会写信请旨赐婚。 当时只当是付辛仪为了讨好崔家旧部,为自己谋势而为。 当时自己心生嫉妒,才在母亲的授意之下篡改了书信,只为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也顺便为儿子博取一个好名声,在皇帝面前留下好形象,为日后入仕铺路。 却没有想到付辛仪一朝成名,凯旋归来,还深的皇上器重。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既然皇上已经提起这件事情,就必须有人承担责任。想起这里,他眼珠子一转,“皇上息怒,父亲当年的书信,都是先送给母亲过目,臣并不知道书信已经被人篡改,还望圣上明察。” “你的意思是老国公夫人私自篡改?” “臣不敢!这封书信是由母亲让范氏转交,到底是谁动手,臣也不知。” “好一个不知情,就将自己推了个干干净净。” 晋帝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本来只要他认个错,罚上几个月俸禄,为付辛仪正了名,这件事情就轻轻掀过。可没有想到他居然将责任推在两个至亲的女人身上,这让晋帝对他大大失所望。 “既然是由范氏转交,那她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就剥夺她浩命夫人品级,禁足一个月。” “臣谢旨隆恩!”付青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只要自己没事就行。 至于范氏,回去后哄几句,多陪她几日,就当补偿她了。 就这样一道圣旨,为付辛仪正了名,也将事情缘委说的一清二楚。 也将范氏打入尘埃。 当她得到圣旨后,整个人都惊呆了,当年这件事情都是老夫人的主意,关她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由自己来背锅? 难道就因为自己身宽体胖,可以负重前行? 范氏憋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 傅心仪正在和徐氏聊起老秦氏逼婚的事情。 “小姐!小姐!” 小满从外面买了几份糕点回来,就忍不住眉飞色舞地大声喊叫。 “什么事情?这么毛毛躁躁?是捡到金子了?还是碰到心上人了?” 难得看到平时稳重的小满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她忍不住勾唇打趣。 小满脸色一红,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翻了个大白眼,“你别打趣奴婢了,天下哪有那金子捡?” “那是什么事情,能让你这么兴奋?” 小满喘了一口气,“这件事情还是和小姐你有关系呢!” “又关我什么事情?”她一脸不解。 小满就将范氏被下旨禁足的事情说了一遍。 “小姐!想不到她心思如此恶毒,差点毁了小姐的终身大事。幸好老天保佑,圣上明鉴,终于拨乱反正,当真是可喜可贺。” “那就大家动烧烤,好好搓一顿,庆祝一下呗!”她笑着打趣。 “好啊!好啊!奴婢早就馋死了。”谷雨刚好过来拿菜,一听到弄好吃的,马上接嘴。 “既然这样!那大家就动手准备吧!” 傅心仪笑道。 “奴婢负责切肉片鱼。谷雨连忙开口。” “奴婢负责洗菜。”春风也揽下了洗菜工作。 “奴婢负责串串吧!”明月拔剑一挥,砍下一根竹子,就动手削竹签。一根又细又长的竹签在她的闪闪剑光下迅速成形。 傅心仪抽了一下嘴角,刚想起身去搬木炭。 小满抢先一步,搬来了烤炉和木炭。 “这调味料,可就劳烦小姐动手了。” 谷雨笑的一脸谄媚,回想起上次吃烧烤的味道,忍不住直流口水。 小满不忍直视,轻轻的踹了她一下,“小馋鬼!快擦一下,口水都流出来了。” “啊!真的?” 谷雨连忙掏出帕子擦了一下,却干干净净,不由羞恼地嗔道:“小满姐姐也变坏了,拿奴婢当猴耍。” “我是怕你把口水滴在肉片上,倒了胃口,先提醒提醒。” 小满忍不住笑着戳了一下她的小脸,却在她脸上留下一个黑点。 “呦!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高兴?” 第51章 该教训一下无耻之徒 第51章:该教训一下无耻之徒 两道纤纤身影并肩而来。 “哎呀!尹珞!表妹!你们真是来的太巧了。”傅心仪双眼一亮,马上起身相迎。 “她们这是在干嘛呢?” 尹珞一脸不解的指着几个忙碌的身影。 “尹小姐!表小姐!你们今天有口福了,我们今天弄烧烤吃呢?” “什么烧烤?为什么要弄这么多竹条?”赵长缨也一脸好奇。 傅心仪也不想解释,不断的拿起调料在白条鸡身上涂抹。 “等下你管吃就行了,现在就别管那么多了。” “行!那我们就只管吃。”赵长缨爽朗一笑,拉着尹珞,一屁股就坐在凳子上。 徐氏一看到她们,不由眼光一亮,连忙凑过去搭讪。 得知她们居然是尹太傅嫡孙女和赵郡王之女。不由心中暗惊,悄悄的扫了傅心仪后背一眼,她什么时候攀上了这么有来头的姐妹了。心里越发觉得投靠大小姐,是自己走的最对的选择。 徐氏连忙亲自烹茶款待宾客。缕缕茶香从壶中飘溢,让人忍不住吸了一下。 “好茶!” 尹珞端起茶杯闻了一下,就惊叹了一声。 “明明是同样的茶叶,为什么泡出来的香味不一样?” “不同手法烹煮,煮出来的茶水也是各有千秋。” 徐氏笑了一下,“大小姐不太精通茶道,无法发挥茶叶的精华,口味自然欠佳,” “嗯!说的不错。”尹珞点头。 徐氏不道:“家母喜茶道,爱茶经常自诩为陆家嫡女,不能失了祖宗名声。” “那你外家可是武夷陆家?”赵长缨突然问了一句。 “正是!正是!”徐氏乐呵呵地连连点头。“想不到赵小姐也一定知道武夷陆家。” 傅心仪看着她如鱼得水般,在两人之间游弋,不由莞尔。 看来徐氏平时在大房面前,那唯唯诺诺的样子,大半是装的,现在一有机会,就紧抓不放。 很好,很多事情!自己不知道,可不代表她不知道,看来当初和她合作,是正确的办法,这不! 这几日府里大事没有,小事不断,不是采买的东西送错了,就是缺东少西,或许货不对板,将大房许氏忙的头昏脑胀,都拜她所赐。 她虽然不想出去,看到那些恶心的人。却已经收买了各院的一些下人,为她传递消息。 听说许家父母,也在昨日住进侯府,大概是想在侯府出嫁吧。 只是想归想,可有人问过她这个侯府真正主人。 傅心仪调好味道,春风打水给她净手后,又搬来锦杌。 赵长缨伸手就拽着她坐下,一脸不解,“这事由下人去做行了,干嘛要自己动手呢!” 傅心仪莞尔一笑,擦干手上的水珠,故作神秘,“因为这是秘法,除了我,没人能调出这个味道。” “真的嘛?等下我可得好好尝尝。”尹珞双眼一亮。 赵长缨看了一下忙碌的几个人,“是不是和烤全羊一样?” “你吃过烤全羊?”傅心仪有点意外,要知道古代对的女子的条条框框有苛刻。 这烤全羊可是蒙古产物,她一介贵女,又怎么可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赵长缨这才说起小时候,跟随父亲去蒙古采购良马,吃过几次,觉得味道不错。 很快小院就飘出了阵阵香味,引起了正在花园陪崔芷闲逛的,许家两兄弟的食欲,两人闻香而至。 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好不热闹,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马上过去敲门。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引的众人不约而同地回头。 “小姐!我过去看看。” 小满一脸不高兴,撅着小嘴打开大门。 “谁啊!” 一看到门口的两个男人,愣了一下,“表少爷什么时候回京?” “什么东西,这么香?”许继祖率先迈步。 “表少爷,这是小姐的闺房,你一个外男可不能随意进去。”小满急忙阻止。 “放肆!我娘乃是侯府大姑姐,我是婉儿的表哥,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许继祖一把推开小满,就闪身迈进香云苑。 一听到这么嚣张的声音,正吃的高兴的几个人齐齐抬头。 许继祖一看到上座三个貌如天仙的女子,不由双眼发直,不顾小满阻拦,径直走了过去。 拱了拱手,“婉儿表妹,愚兄特意过来看你了。” 赵长缨眉头一皱,马上掩帕遮挡,“谁啊!怎么这么不懂礼仪,擅闯他人内宅?” “小生姓许名继祖,是江南首富许氏小东家。” 许继祖喜滋滋地回答,一双眼睛勾勾的盯着,她的精致的小脸,差点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看到他肥头大耳,垂涎三尺的样子,赵长缨顿觉恶心。 傅心仪眉头一皱,“明月,教训一顿,把人扔出去。别让阿猫阿狗进来添堵。” “好嘞!” 明月早就想动手了,奈何一直不知道对方身份,不好冒然出手,如今得到命令,马上纵身上前,玉手飞扬,啪啪啪几个巴掌之后,飞起一脚将人踢出院外。 “呯!” 的一声,院门瞬间关上,将他的视线挡在门口。 许承业还在门口徘徊,就看到一团肥肉,突然砸在自己面前。 许继祖捂着屁股,疼的“啊哟,啊哟!”直叫唤。 “大哥!你这是咋了?”许继业连忙过去把人扶了起来。 “走!去找祖母!”许继祖满脸不甘心地盯了紧闭的大门一眼,转身就一瘸一拐的跑到慈恩堂。 崔氏正和许氏一起和母亲,商量许玉柔的婚礼。 实然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灰头土脸的跑了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祖儿,你这是怎么了?”老秦氏一脸心疼地,看着外孙狼狈不堪的样子。 忍不住沉下老脸训斥他身边的小厢,“你们是怎么搞的,怎么能让少爷摔的这么厉害。” “外祖母,不关他们的事情,是婉儿表妹让人打的?”许继祖连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老秦氏告状,把刚才自己被打的情景哭诉了一遍。 许继业张了张嘴,却又没有出声。 崔氏听完儿哭诉,气的霍然起身,“母亲,大嫂,你们就是太心软了,才让这小贱人,这是越发嚣张跋扈了,既然如此不知好歹。咱们就过去教训她一下,这侯府到底是谁在当家。” 第52章 无知蠢货 第52章:无知蠢货 “就是!就是!我好意过去看望,她不领情就算了,还让下人把我打出来,这样粗卑的女人,就该好好教训一下,什么才是待客礼仪。” “对!母亲!你可不能再纵容她了。”崔氏在旁煽风点火。 许氏在旁默不作声,既不劝阻,也不附和。 老秦氏本来心中尚有一丝顾忌,被女儿一挑,顿时心头火起,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衅,马上起身,气咻咻地往外走。 “走!继祖!外祖母这就去为你讨回公道。” “谢谢外祖母,我就知道外祖母最疼爱我了。” 许继祖马上扶着她就往外走。 “外祖母!表姐院子里的那两个姑娘长的真好看,能不能帮孙儿收进房?”许继祖一脸希冀。 老秦氏并不知道崔婉儿院子里来了两个名门贵女。还当是她手下的两个婢女,就十分大方的答应,“你能看上她们,是她们俩的福气,不就是两个小婢女吗!包在祖母身上。” “小婢女能长的这么好看,那脸蛋像天仙似的?” 老秦氏扭头盯了他一眼,“虽然有点姿色,但也不上天仙,在京城,这样的姿色太多了。” “是吗?” 许继祖双眼放光,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要在京城好好逛逛,一定要玩遍京城美女。 老秦氏可不知道他心里想法,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人来到香云苑,刚好碰到赵长缨和尹珞向傅心仪告辞,走出香云苑大门。 两队人打了个照面。 许继祖马上指着她们大声叫道:“祖母,就是她们两个人,孙子看上她们了,今晚就让她们来服侍我。” 这话一出,赵长缨和尹珞不约而同地粉脸变色。 她身边婢女长春马上大声喝斥,“哪来的耻狂徒,敢对小姐不敬!” “爷看上她们,就是她俩的福气。不过少爷看你长的也不赖,就一并收了当个洗脚婢吧!” 许继祖色眯眯的盯着她们,左手却向那个婢女摸去。 “啪!” 长春一个闪身,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双手用力一扭。 “咔嚓!” 一声脆响,就折断了他的指骨。 顺手飞起一脚就将他踢出几丈之外,像只死狗似跌在地上,不断发出大声哀嚎。 “疼!疼死我了!祖母!快点打杀那个贱婢。” 老秦氏一看到外孙连指骨都断了,瞬间面目狰狞,“小贱人,居然敢动我的外孙,全部给我抓起来,送到客香居,让我外孙出出气。” 徐氏和傅心仪在屋里听到响动,匆匆过来,一听到老秦氏嚣张的声音,忍不住勾唇讥笑。 这老秦氏真是老糊涂了,也不看看她们俩是谁,居然欺负到她们头上去了。 傅心仪眉头一皱,刚想上前。 突然看到赵长缨凌厉的眼神向自己扫来,眼中警告神色不言而喻。 这是? 她脚步一顿,突然明白了赵长缨是想,利用这次机会,给她们一点教训,为自己撑腰。 这赤裸裸的维护之情,不由让她心中感动。 既然这样!那就顺她意思也好。 徐氏一看到她驻足不前,瞬间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里乐开了花,正好教训一下那个偏心眼的老巫婆。 赵长缨一听到老秦氏嚣张跋扈的声音。忍不住气笑了,这老巫婆刚脱下蒲草鞋,穿上一身尸皮子,在这一亩三分地成为作福惯了,就真当自己是个老佛爷了?无法无天了? 怪不得表姐被她们打压成这个样子?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教训她一顿?给表姐出一口恶气。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转身一把抱住长春,不让她动手,嘴里还大声喊道:“哎呦!老夫人好凶哦!我好害怕!崔姐姐快来救我!” 尹珞一看到她这个样子,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哆嗦了一下,后退几步,瞪大眼睛,一脸惊恐的看着赵长缨,就好似白日见鬼似,忍不住想笑。 赵长缨丹凤眼一扫,尹珞笑容瞬间僵硬。 老秦氏一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十分兴奋,看!这丫头片子,只要自己出马,还不是吓的乖乖束束手就擒。 她一脸得意的对着下人命令,“还不快点将她们全带过去,让孙少爷出气。” 几个下人得到命令,马上扑了过去,伸手就去抓赵长缨。 孙继祖一看下人那肮脏的大手,顿时眉头一皱,“闪开!本少爷自己来。”他推开下人,忍着疼痛,一副猴急的样子,向赵长缨扑了过去。 长春眼中杀闪一抹杀气,奈何被小姐死死抱住,不能动弹,她一脸不解地盯着小姐。 眼看那肮脏的手掌就要碰到小姐的衣衫。 她急的用力一挣。 赵长缨顺势一个趔趄,雪白的脖子瞬间被他锋利的指甲划破肌肤,一滴鲜血顺着脖子流了出来。 “小姐!你受伤了?” 长春反手扶住赵长缨,看着鲜红的鲜血顺着她雪白的玉指流了出来,不由勃然大怒,“狗东西,居然敢伤我家姑娘,当真是活腻了?” 她放开赵长缨就想冲过去拼命。 却被她扣住手腕,无法动弹。 “小姐!对不起!奴婢先带你回去,再过来找他们算账。”她一脸愧疚。 尹珞一看到赵长缨受了伤,也急红了眼,指着老秦氏厉声怒喝:“老巫婆,好大胆子,居然敢伤了赵家嫡女,来人!去大理寺,请叔父过来侯府主持公道。” 赵长缨看闹的差不多了,眉头一皱,厉声娇喝。 “长春!将这狗东西绑了,送到顺天府。” “好!长春早就一肚子火,马上抓住许继祖,咔咔两下,折断了他的双手。拎着他的衣领,转身就走。” 老秦氏被这忽然的反转吓傻了眼,一看到她凶悍的拖着许继祖,顿时急红了眼。 “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服气为止。” 几个下人马上一拥而上,将一群人团团围住。 崔氏看到儿子双手耷拉,疼的五官变形,也气急败坏地冲了过去,“贱人!我儿子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还敢伤了我儿,看我怎么教训你?” 傅心仪一看不妙,这苦肉计也不能全让表妹使,她可是未来太子妃,这要是毁容了那还了得。 就马上冲过去挡在赵长缨面前。 崔氏气在心头,不管前面是谁,就是一顿乱挠,在她的脸上,挠出了几条血丝,还抓乱了她的头髻。 徐氏一看,心里乐开了花,完了,许继祖和崔氏这下子麻烦了。 连伤两个县主,这是将皇帝的尊严往地上踩。就凭赵姑娘脖子上的伤痕,他们就吃不了兜着走。 谁不知道,赵老太君宠溺孙女,现在自己的孙女被人挠伤脖子,又岂肯罢休。 赵长缨一看到她脸上的伤痕,不由眉头一皱,一把将她往身后一拽,对着崔氏就是一脚。 崔氏重心不稳,就将她扑倒在地。 赵长缨对着她的肚腹就是两拳。 崔氏吃疼,顿时发了狠,扬起手掌对着赵长缨用力扇了过去。 傅心仪冲过去,一把拽着她的手掌。 就听到门口传来一声厉喝,“住手!通统住手。” 第53章 弃车保帅 第53章:弃车保帅 崔德和许承业一进府门,就看到这混乱的场景,忍不住一声大喝。 傅心仪陡然感到手腕一麻,不由自主地双手一松。 “啪!” 的一声,结结实实地一巴掌的落在赵长缨脸上。 顿时五个指痕清晰的印在那粉嫩的脸庞上。 赵长缨也毫不客气的,一拳打断了她的两根肋骨。 崔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胸口缩成一团。 “小姐!” 长春听到叫声,扭头看到这骇人的一幕,急的一脚踢开下人,冲了过来,一脸愧疚的扶起赵长缨,“都是奴婢没用,请小姐责罚!” “这和你无关!是我故意挨打。”赵长缨轻轻的拍她的手背,低声安抚。 “什么?”长春一呆。 赵长缨凤眼一瞪,长春马上明白,“小姐!侯府大房欺人太甚,居然纵奴行凶,殹打当朝县主,咱们回家禀报老太君,进宫求皇上做主吧!” “这点小事还需要麻烦皇上,你是嫌皇上闲的没事干?” 赵长缨丹凤眼一瞪,吓的长春小脸一白。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算了?”长春一脸不甘。 “走!去!顺天府告状。” “对!去顺天府告状,求大老爷为小姐做主。”长春双眼一亮,马上扶着赵长缨就走。 “表姐!尹小姐!今天你们都是见证人,是这个无知狂徒,冒犯在前,侯府这些人不但不赔礼道歉,反而嚣张跋扈,伤了本县主和表姐,长缨请你们去公堂做证。” “好!” 尹珞这会也明了赵长缨的心思,又怎会不答应。 赵长缨马上拽着傅心仪就走。 “慢着!” 崔德马上出声阻止,“不知小姐贵姓芳名?令尊姓甚名谁?” “她是赵郡王爱女赵长缨县主。”尹珞连忙解释一下。 “什么?赵郡王爱女?”崔德吓的脸色苍白,差点跌坐在地。 “管他是谁的女儿,打伤继祖,扫了我侯府颜面,就得付出代价。今天不能让我外孙满意,就别想走出侯府半步。” 老秦氏可没有听说过什么赵郡王,依然气焰十分嚣张。 “住口!”崔德双眼一瞪,对着她厉声怒吼,要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他早就一巴掌就抡过去了。 他艰难的扭头,“那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家父尹文,新任翰林院总编修。” “尹文!尹太傅是你什么人?” “正是先祖。”尹珞眼眶一红。 “完了!完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大家贵族,这不死也得扒层皮。”崔德面如死灰。 老秦氏一看到他这个样子,也是惊疑不定,“儿子!一个翰林院小编修而已,怕什么?” “住口!” 崔德双眼猩红,对着老秦氏大声咆哮。 “哥!就算她是郡王之女又如何?是她命人打断继祖的双手,难道还有理了?”崔氏捂着胸口,惨白着脸,仍然一脸愤怒。 崔德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没眼力的东西,就凭他做的事情,莫说是打断双手,就算砍了他的脑袋都不冤。” 什么? 崔氏如遭雷击。 崔德一脸恼怒的指着许继祖,“来人啊!将他绑了,交给县主处置。” “不!大哥!你不能这样做。那可是我的儿子。”崔氏扑过去挡在儿子面前。 崔德脸上闪过滔天怒火,把她们两个都绑了,送到顺天府,听凭邵大人判决。 “不!大哥!我是你的亲妹子,你不能六亲不认。”崔氏奋力挣扎,最终还是被下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儿子!大哥!”老秦氏和许承业一看他来真了,就急忙出声。 “闭嘴!”崔德厉声大吼,“不想被抄家灭门,就统统给我闭嘴!” 说完他狠狠的瞪了许氏一眼,转身押着他们就去追赵长缨。 “快!把这些下人全绑了!人是他们打的,和继祖母子没有关系。” 老秦氏等他走后,缓缓回过神来,迅速找了几个替罪羊。 徐氏躲在角落里,听到她的话后,差点笑出声了,没有主人下令,哪个奴才敢胆大妄为?老秦氏这是嫌自己活的太长命了啊! 许氏张了张口,本想出声阻止,可转念一想,反而有了主意。 她拽着大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 许承业双眼一亮,扫了老秦氏一下,心中早有决断,马上说道,“岳母大人,你先歇息,小婿这我把人送过去。” 老秦氏一脸殷切地抓住,他的双手,爱婿,你快去,一定要把继祖和兰儿唤出来。” “小婿明白!”许承业拱了拱手,带上几个下人转身出门。 “好了!死几个下人,能把继祖和兰儿换出来就好。” 徐氏转身窃喜,这老巫婆自寻死路,尚不自知,真是可悲! 赵长缨和傅心仪一群人一走出侯府,就引起路边百姓注意。 不由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着她们踏上马车,看热闹的群众,马上尾随其后。 明月和长春就护着马车前行。 崔德押着两个人跟在后面,被人指指点点,只觉得老脸都丢光了,恨不得把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躲起来,这一趟,必须走,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就这样赵长缨一行人率先,到达大顺天府,长春一个箭步上前,操起鼓槌敲响鸣冤鼓。 邵秉义正放下饭碗,准备午休,突然听到鼓声。 只好马上整衣升堂,一看到堂下的一群女人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由头疼的搓了一下额头。 怎么又是她?难道经过上次一事,这崔家大房还不知道收敛? 他一整衣冠,迈步上坐,一拍惊堂木,故作不认识人群中那个女子。 厉声大喝,“下站何人?因何告状?状告何人?” 赵长缨马上福身行礼,朱唇轻启,“启禀大人,民女状告崔秦氏母女和孙继祖无法无天,欺辱良家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要会和她们发生纠纷?” 赵长缨就将自己在侯府后院小聚。 许继祖不顾阻止,强闯后宅意图不轨被罚之后,乃然不知悔改,反而仗势欺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邵秉义脸色越听越黑,等她说完,又问了一下尹珞和傅心仪两人证词,又查看了一下她们脸上的伤痕。 当堂下令去侯府抓人。 刚扔下火签,衙役就上前报告,崔德已经绑人进府衙。 “把他们带上来!”邵秉义气的一拍惊堂木。 第54章 推脱责任 第54章:推脱责任 崔德押着两人走上公堂。 “崔大人,怎么又劳你上堂了?” 邵秉义赤裸裸的讥讽让崔德脸色难看。 可没办法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崔德拱手,一脸愧疚,“家门不幸,舍妹无知冒犯赵县主,本官亲自押他们过来,向赵县主负荆请罪了,还望赵县主大人有大量,不要与乡村妇人一般见识,饶过他们俩一次。” 邵秉义一听,脸色大变,这话说的很有水平。 先将县主高高抬起,再将自己的妹子贬低,然后低头认错,再向她求情。 如果她还揪着不放,那就是嘲笑她和,一个乡野村妇一样,有失贵女风范。 赵长缨脸色一变,盯了他一眼,忍不住勾起唇角。 “大人!民女只求按大晋律令公平审判,还民女一个公道,这和民女身份无关,民女也不曾倚仗身份,以权压人。” 邵秉义心中大赞,不错!进退有度,应对得体,要求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半点错误。 邵秉义一拍惊堂木,“许继祖!你可认罪?” “大人饶命啊!小人有眼无珠,冒犯县主,罪该万死!可小人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就饶了小人的狗命吧!”孙继祖连连叩头。 赵长缨拧眉,“那个说要你狗命?我只不过求大人,按律令执行便可。” “当真?”许继祖大喜,不管怎么样!小命算是保住了,还是舅舅教的办法好使。 邵秉义看着他死到临头,那双色迷迷的双眼仍然在三个女人身上乱扫。不由一阵厌恶,一拍惊堂木,“许继祖强抢良家妇女,罪证确凿!着拖下去重责八十大板,监三月。” “什么?八十板子?这样下去还有命么?”崔氏吓的脸都白了。 “大人!怎么算是强抢民女?”她大声疾呼。 “不是他垂涎美色,意图强抢,难道县主会看上这头大肥猪?”邵秉义厉声大喝。 “对啊!你看人家姑娘长的像仙女下凡,又怎么会看上他这坨肥肉。” 堂下百姓议论纷纷,一脸鄙夷。 许继祖张了张口,却无法辩驳。 “小姐!求求你,放过他吧!八十大板真会把他打死的?”崔氏爬到赵长缨面前,连连磕头,苦苦哀求。 赵长缨脸色一沉,“是不是本县主太好说话了?你们一个个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他意图对我不轨,我还帮他求情!你们哪来的狗脸?敢说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话来。” 崔氏被她问的噎了一下。可她不想儿子送命,就连连叩头,“我知道他不该冒犯郡主,我愿意出十万两,赔偿郡主医药费,只求你网开一面,饶他一命。” “十万两?可真大方。” 崔氏心中一喜,“县主既然同意,那就请县主开口放了继祖。” “谁说我同意放过他?” 赵长缨勾唇冷笑,凤眼横扫,“许家真是财大气粗,怪不得如此嚣张跋扈。不过本县主不需要。这钱还是留给他以后买棺材吧!” “什么?” 崔氏犹如当头挨了一闷棍,一双恶毒的死鱼眼,像条阴狠的毒蛇似,死死地盯着她,厉声嘶吼:“他要是出事了!我就算做鬼也不放过你。” “好啊!本县主很期待你变成厉鬼的样子。” 赵长缨可不是那些足不出户的世家贵女。她身为将门之后,可亲眼看到过战场上惨烈。 崔氏见她油盐不进,又急又气,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拖下去掀翻在地。 木杖像雨点般打在他的屁股。 疼的他鬼哭狼嚎,却束手无策。 “继祖!我的继祖!” “大人且慢!” 许承业匆匆赶到,一看到儿子鲜血淋漓的屁股,连忙上前阻止。 “你又是谁?为何阻止本官行刑?”邵秉义满脸怒气。 许承业连忙下跪行礼,“大人!草民许承业!是继祖的父亲。” “子不教父之过,你还有什么脸面开口求情?”邵秉义厉声斥责。 许承业脸色难看,想他在会稽,就算是当地郡守,也不敢这样对他大声斥责。想不到一个顺天府尹,居然敢对这样不留情面。 可为了孩子,他只能忍气吞声,“大人说的对,草民以后必定严加管教,决不再犯。” 邵秉义见他这么干脆认错,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你刚才说什么?” “大人!草民不是求情,实在是这事,其中另有隐情,还望大人明察!” “什么隐情,你最好实话实说,不要意图蒙骗本官。”邵秉义双眼锐利。 许承业连连点头,“绝无欺骗,他们走了之后,草民又询问了一下事情经过,这件事情祖儿虽然有错,可他也是受人挑唆。” “何人挑唆?” 邵秉义锐利的双眼紧紧的盯着他。 “狗奴才!还不快点向大人禀报。”许承业无视崔德愤怒的眼神。踢了一下旁边的奴婢。 婢女连忙将老秦氏吩咐她们捉拿赵长缨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几乎将所有责任都往她身上推。 崔德听完,顿感不妙,厉声大喝:“许承业,你想干嘛!她可是你的岳母?为何要将她扯进来。” “大哥!我也不想啊!可继祖他是无辜的啊!这一切都是母亲的意思,总不能为了保住岳母就要牺牲我的妻儿吧!”许承业一脸无奈。 许继祖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许多,马上大声喊叫,“对!都是外祖母命令下人动手,我除了不小心划伤脖子,什么都没干?更是连衣角都没碰到。我太冤枉!” 崔氏为了脱罪,也将事情往老秦氏身上推,一时之间,众口一词,将老秦氏推上风口浪尖。 “蠢货!你以为将母亲拖下水,就能减轻他们俩个的罪责?” 崔德气的七窍生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妹妹。 “难道不是么?”崔氏一脸疑惑。 “来人!把老秦氏给我速速带来!” 邵秉义刚才本来就想抓老秦氏问话,只是崔德一来,又是认错,又是陪笑,话里话外都将老秦氏摘出去,况且赵长缨也没有揪着老秦氏,就想暂时先不管,如今有人自动送上门,那还犹豫什么,马上扔下火签,命令衙役火速拘人。 崔德只好将矛头转向傅心仪,“你为什要闹的家宅不宁?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第55章 装病假死 第55章:装病假死 邵秉义刚才本来就想抓老秦氏问话,只是崔德一来,又是认错,又是陪笑,话里话外都将老秦氏摘出去,况且赵长缨也没有揪着老秦氏,就想暂时先不管,如今有人自动送上门,那还犹豫什么,马上扔下火签,命令衙役火速拘人。 衙役转身出门,没过多久,就将老秦氏连拖带拽带上公堂。 老秦氏披头散发,脖子上挂着铁链,被衙役一路拖拽,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连鞋子掉了一只也顾不上捡,就这样光着一足,踉踉跄跄地进了公堂。 被衙役踹倒在地,大声呼痛。 “天杀的死泼才,居然敢踹老娘,小心遭天谴,生个儿子没屁眼。”老秦氏死到临头,还在不断咒骂。 傅心仪和赵长缨十指相扣,相视一笑,这下热闹了! 他们自己狗咬狗,咬出来了,省的自己再提了。 果不其然,老秦氏也极力撇清自己,还骂许承业狼心狗肺。 一家人吵的不可开交。 邵秉义默不作声地坐在上面冷眼旁观,从她们几人争吵中,还原了事情真相。 对许继祖维持原判,仍然打八十板子,改监三月为背枷示众一日。 对崔氏和老秦氏各掌嘴三十,也背枷示众一日。 许承业听完判决整个人都惊呆了,低着头,不敢去看崔德那杀人的眼光。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女被人当堂掌嘴。 几个衙役恼怒老秦氏那恶毒的嘴巴,如今捡到机会,也下了狠手,三十个大巴掌打下来。 她们双脸已经肿成猪头,连亲生爹娘都认不出来了,足足去了半条命。 还被衙役强行扣五十斤重的大木枷,拖出府衙。 一家三代背着沉重的木枷,被人押跪在府衙门口,受人指指点点。 “我不!” 老秦氏一看到门口百姓鄙夷的目光,喷着满口鲜血,吐出几口老牙,意图往后爬。 “啪!” 一个臭鸡蛋狠狠的砸在老秦氏的脑袋。 “啊!” 老秦氏本就被打的,头昏脑胀,双眼发黑,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气的顿时鲜血上涌。大叫一声,“气死我也!” 就倒地上,双眼一翻,喷出一口鲜血,气昏在地。 “邵大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是要活红逼死她啊!家母纵然有错,可她已受到了惩罚,求你给她留条活路。”崔德扶着母亲,对着邵秉义下跪磕头。 “念她年事已高,免了老秦氏的枷刑,回家养伤。” 邵秉义也怕老秦氏死在府衙门口,也就顺坡下驴,网开一面。 崔德也顾不上肮脏,背着老秦氏就赶到医馆就诊。 三人走出府衙,就看到崔德背着老秦氏。 “那老巫婆,会不会气死?”尹珞一脸忐忑。 “死不了!装死脱身而己。”傅心仪勾唇讥笑。 “哦!这么狡猾!” 尹珞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扫了一眼崔德后背。 “你啊!还是太善良了,以后会吃大亏。”赵长缨拍了拍她的肩膀,将她拽上马车。 三人在马车上相视一笑,“谢谢表妹!和”傅心仪连忙道谢。 赵长缨笑了一下,“活该!好戏才开始呢!相信今天一闹,明天御史大夫又有事情干了。崔德治家不严的罪名是跑不了。许玉柔也别想在风光出嫁了。两家也算是有了隔阂了。” “我本想等母亲的事情查出来后,将她们彻底扫地出门,想不到这个许继祖如此猖狂,如今倒是出了一口恶气,只是委屈了表妹了。” “没事!一个巴掌,一点小伤,能换来一场大戏,真是太值了。”赵长缨摸了下脖子上的小伤,擦拭了下手指上的干涸的血迹。不以为然地莞尔一笑。 长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心疼的说道:“何必这样麻烦,干脆让奴婢一刀砍了,岂不更加省事。” “笨!要是直接砍了,还需要你动手?表姐身边那个明月不比你强?”赵长缨扔给她一个嫌弃的白眼。 长春也不生气,坦然承认,“奴婢可不就是生的笨吗?只有小姐才不嫌弃奴婢笨,愿意留下奴婢侍候。” “对啊!赵姐姐!刚才许继祖扑过来的时候,可把我吓坏了,这要是被他毁了清白,可怎生是好。”尹珞一脸惊惧。 “就他那个样子,怎么可能碰到我。”她一脸鄙夷。 “难道是你故意挑衅,弄伤了自己?” “哎呦!为了对手,必要的时候,行耍点手段而已。是不是把你吓坏了?” “也不是!”尹珞还是一脸懵。 赵长缨拍了一下她的胳膊,叹了口气,“等你嫁了人,这样勾心斗角的事情就会见多不怪了。” “我才不要这么快嫁人呢!”尹珞小脸微红,眼光闪躲。 “要我说这许承业也是个笨的,怎么迫不及待的把老秦氏给推了出来。结果呢!什么好处也没捞到。妻儿也没轻判,反而落了个里外不是人。” “他可不笨,只是爱子心切,一时乱了心智而已。” “也是!一个能把生意做那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蠢蛋?” “哎!小姐!那个老巫婆怎么抽搐了?会不会真的给气死吧?”长春突然指着老秦氏插了一句。 几个人一愣,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停在崔德身上。 果然见她口吐白沫,不断抽抽搐,一副即将升天之象。 “不用猜了!装的,死不了。”傅心仪不以为然。 “你怎么知道?”两人异口同声。 傅心仪叹了口气,“因为我算的。” “切!” 两人不约而同的撇嘴,一副我不信的样子。 “要不!咱们打个赌?赌天香楼一顿饭?”傅心仪笑道。 两人马上同意,让长春去打听消息。 没过多久,长春就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神了!那老巫婆真的装死,那老大夫一拿银针,就醒了,那跑的比兔子还快。” “什么?”两人马上扭头,直勾勾的瞪着她。 “该不会是你故意坑我们吧!” “是你们让我坑的!” 她答的理直气壮。 “好了!好了!愿赌服输!咱们去庆祝一下。”赵长缨笑着拉着尹珞。 一行人来到天香楼,走上二楼雅间。 刚好和另外几个身穿粉色女子打了个碰面。 当两队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人冷笑。 “一个下堂妇,也敢招蜂引蝶,不知羞耻。” 第56章 落毛凤凰 第56章:落毛凤凰 赵长缨眉头一挑,马上停下脚步,“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对皇上不敬?” 尹珞连忙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赵姐姐,她是桓家大小姐桓慧莹。” “哦!就是那个以常常未来太子妃自居的桓大小姐。”赵长缨语气中充满了讥讽。 “既然你已经知道,就别再打太子主意。”另一个黄衣小女马上帮腔。 “汝之蜜糖,安之不是我之砒霜?”赵长缨冷哼一声。 “这样最好,要是敢打太子主意,我让你马上滚出京城。”桓晓莹冷笑。 “我本不屑去争那个太子妃之位,可若是像你这样的人,日后若当上未来国母,才是大晋之祸,百姓之苦。” “我怎么了?我祖父桓温一生为大晋鞠躬尽瘁,三次北代,居功至伟,你敢对我不敬?” “一个只会凭着祖父功绩到处炫耀的花瓶而己。” 赵长缨一脸不屑。 尹珞连忙将她拽进雅间。 “赵长缨!你给我出来。”桓慧莹气急。 “桓姐姐,凤凰岂可和山鸡斗嘴,她这是嫉妒姐姐,心里不甘而已,咱们不必理会,不然的话,反倒抬高了她的身份。”黄衣少女连忙劝阻。 桓慧莹一听将自己比做凤凰,心里顿时高兴的翘起唇角,“罢了!和这些个不识趣的人说多了浪费口舌。” 伴随左右的女人连连称是。桓慧莹这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她是谁?这么嚣张。”傅心仪一脸不解。 尹珞白了她一眼,“你啊!这几年足不出户,连大名鼎鼎的桓慧莹,都不认识了吗?” “桓慧莹?”傅心仪努力在脑袋里搜索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一条很模糊的记忆,好像是宫宴上见过一次,两人还吵了一架。 几个人就一边吃饭,一边聊起半个月后的万寿宴。 傅心仪这才知道,原来是皇帝为了几个儿子选妃,这才借口举办万寿宴。 “你们家也想让你们参加竞选?” “我们俩都是接到邀请函。”俩人也没有隐瞒。 傅心仪瞪着她们看了一下,不由一惊,想不到眼前两位都是天选之女,却不是当前太子妃人选。 她不由凝眉摇头。 “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配参选?”尹珞翘着嘴巴。 “不!” 她连忙摇头,“珞儿的正缘在西北,不过缘份未到,但很快红鸾劫动,其多过程彼为复杂,其中虽然磨难重重,只要坚持本心,就能凤凰涅盘……。” 赵长缨忍不住戳了她一下,“表姐这话怎么像街头上,那些骗人钱财的江湖神棍。后面是不是要说浴火重生,然后母仪天下?” 她一说完,就忍不住捂嘴偷笑。 傅心仪忍不住莞尔一笑,“确实如此!” “还确实如此!表姐莫非穷的,也想去骗人钱财了?”她笑弯了腰。 “不管你们信还是不信,我刚才所言,半无半句假话,珞儿当慬记。她收起笑容,一脸正经。” 赵长缨一看到她这个凝重的表情,也收起了嬉笑之色。 “表姐当真会相面?” 她小心翼翼地措词,“略懂一二。” “能看一下我的面相吗!” 她快速扫了她们一下,“你们以后都是尊贵之人,命运早有安排,只不过劫难重重,尤其是表妹……。” “能说的详细一点么?”俩人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 “不能!两位都是身负大气运之人,一句话就能翻天覆地。天机不可泄露,会损我阴德。” “好表姐!看在我为你受伤的份上,你就告诉我一声,我能不能和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赵长缨低声央求。 傅心仪迟疑了一下,“帝王之家,哪有真心相爱,表妹情路坎坷!切莫强求!” 她一说完,就感觉到天地间,一股无形的威压袭来。 她压下心头翻滚,心中大震,果然是大气运的人,不可道破天机,逆天改命。 赵长缨脸色一变,沉默了一下,“既然上天早有安排,那就随缘呗!” “行了!人之一生,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只要你们冲破羁绊,他日必能凤翔九天。来!吃饭!” 她笑着岔开话题。 她们也不再询问,就聊了一些奇闻异事,还煞有其事的评论了下几位皇子。还有其他王妃人选。 酒足饭饱,三人各自回府。 傅心仪沐浴更衣,一躺下就呼呼大睡。 却不知道何时窗门打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的跳了进来。 付辛仪站在床头,看着床上娇憨的睡颜,忍不住上前轻轻的滑过女子柔嫩的面颊。 凝视了一下,放下一个包裹,转身又从窗口离开。 她一觉睡醒,就发现床头多了一个黑色包袱。 她打开包裹,只见露出几块白色的骨头。 她马上拿起来看了一下,不由一脸惊讶,这是上古恐龙骨? 他是从哪里找到的? 龙骨找到了,可凤凰血应该去哪里找? 傅心仪眼中露出一抹不明之色,他半夜三更翻窗跃户,就为送这东西? 她将龙骨重新包好,装进一个锦盒,这才慵懒的开口呼唤。 早在门口等候的春风和小满连忙提着热水进屋,服侍她梳洗。 她吃饱喝足在院子里踱步,却看到谷雨拎着菜刀,追着一只漂亮的小山鸡,在院子里乱窜。 明月倚在柱子上抱剑在热闹,并没有出手之意。 傅心仪双眼一亮,盯着山鸡看了一会,忍不住勾起唇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眼看着养的肥肥胖胖的小山鸡扑动着翅膀,就要飞上墙头,逃之夭夭。 “明月!快抓住它,别让她跑了。” “好嘞!”明月一得到命令,马上出手,只见身影一晃,如一阵旋风般冲上墙头,双指如钩,将正准备往下跳的小山鸡的脖子掐住。 掐的小山鸡呼吸困难,翻着小白眼,不断的扇着翅膀拼命挣扎。 “小家伙!吃了我这么多米饭,养肥了就想跑!门都没有。” 春分连忙从明月手中接过小山鸡,拿着锋利的菜刀比划了一下,恶狠狠的威胁它。 “哎呀,完蛋了,想不到我堂堂一只凤凰小神兽,今日居然沦为凡人的腹中餐。” 小山鸡一脸绝望地流下眼泪,看着那寒光闪闪的菜刀,逐渐逼近自己的脖子,不由绝望的闭上眼睛。 “慢着!” 第57章 回元丹 第57章:回元丹 傅心仪急忙阻止,从谷雨手中抢过菜刀。 “它可不是一只普通的小山鸡,杀了它,会遭天谴的。” “怎么不是山鸡?难道是凤凰吗?”谷雨满脸嘻笑。 傅心仪,连连点头,“对!他就是凤凰。” “小姐,你也太扯了,这明明就是只七彩雉鸡嘛,哪里看出来是凤凰? 再说了,哪有凤凰长的这么丑?”谷雨一脸不信。 “俗话说:落毛凤凰不如鸡。说的就是这只可怜小家伙。” 傅心仪拎着它的翅膀,摸了一下刚长出一撮新毛的小尾巴。 “小家伙!安心在这里待几天,等我炼好丹药,借我几滴血,就放你离开。” “哼!骗子!凡人说话都不可信!”小山鸡流下了两滴悲伤的眼泪。 “放心,我说话算数,不会要你性命的。等我七日,就放你离开。” “不等又能怎样?反正又跑不了。”小山鸡垂头丧气,耷拉着小脑袋回到鸡笼。无精打采的啄了一口米饭。能活一天算一天,总不能先将自己饿死吧! 它哀怨的看着鸡笼上的小铜锁!也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跑出去。 既然发现了凤凰血。 她自然不会再浪费时间,马上购买了其他药材,还买回一个炼丹炉。 就开始着手准备炼造回元丹。 她小心翼翼的将龙骨和其他药材逐一放进丹炉,就足不出户地守着丹炉。 等到了第七日,淡淡的药香味逐渐变的浓郁了起来。 她看了一下时间,觉得火候已到,就拿了一个瓷碗,从笼子里拎出小山鸡,用尖锐的剪刀在它的大腿上扎了一下。 马上流出了猩红的鲜血,顺着羽毛滴进碗里。 看到碗里已经有了小半碗鲜血。 她马上给它撒上止血粉,还给它包扎了一下,重新关回鸡笼。 “骗子!大骗子!不是说,取完血就放我离开,怎么又把我关起来了?”小山鸡无力得拍打着翅膀,疼的直抽气。 “你现在这个样子,一走出这个大门,马上就被人抓去,咔咔剁了炖汤。”谷雨端来一碗肉未饭。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数落了几句。 傅心仪洗净双手,端着鲜血,“放心,很快就能放你出去了,我不骗你的。” 她转身走到丹炉旁边,深呼一口气,猛的打开炉盖,将鲜血往丹炉里一泼,一股沁人的香味,从丹炉里慢慢散发。 “回元丹!真的炼成了回元丹。” 小山鸡满脸激动的瞪着香炉。 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丹炉,取出五颗黑乎乎的丹药。 不断的扇动翅膀,在鸡笼里乱窜。 “给我一颗回元丹,快给我一颗回元丹。”她不断的大声哀求。 “小家伙,别激动,我会给你一颗的。”傅心仪笑着走了过来,将丹药研末拌在米饭之中。 小山鸡捺下激动的心神,将所有饭粒吃的干干净净。 满意的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身上的羽毛瞬间镀上一层金灿灿的光芒。 “好了!现在你已经恢复了几成元气,可以走了。”她打开鸡笼。 小山鸡马上扇着翅膀飞上半空。 “吾欠你一份人情,日后若需要帮忙,只需点燃这根羽毛,吾即刻赶到。” 一道软萌的声音从空中响起,一道金光飘落,她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根金灿灿的羽毛。 当日夜晚,有人看到一道金光,从侯府后宅飞上天空。 傅心仪将剩下的几枚丹药装好,“明月,请将军过来一趟,我要事相求。” “好!”明月转身就走。 付辛仪一听,马上扔下饭碗就纵身跳上墙头。 傅心仪刚沐浴完毕,就看到他犹如一株青松般挺立在院子中央。 “这么快来了?”她眉眼弯弯,荡起一抹笑意。 “这么着急找我何事?”他跟着她进房。 “我炼了几颗回元丹,你试试效果。”她递给他一颗散发着浓郁药香味的丹丸。 “这么快?”他愣了一下,接过丹药,毫不犹豫的放在嘴里。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她一脸忐忑。 “浑身暖洋洋,四肢百骨好似轻松了不少,以前的暗伤似乎减轻了许多。”他说出真实感受。 “你盘腿试着运转内力看看?有什么变化?” “好!” 他马上盘腿上床打坐运转。 感觉到一股蓬勃的力量从四肢百骨溢出,如涓涓细流般满汇聚在丹田之处,而且越聚越强,大有绵绵不绝,大有冲破束缚之势。 “有什么变化?是不是丹田内力汇聚?” 看到他头顶热气腾腾,汇聚成一道白雾,她一脸紧张。 “对!不但消除了体内暗伤,还增加了十年功力。” 他运转九个周天,将所有内力收入丹田,一声长啸,蓦地睁开眼睛,从床上一跃而下,一脸欣喜的将她搂进怀中。 “这样就好,你把内力传一点给我,帮我打通堵塞的经脉。”她一脸喜悦地说出自己的目的。 “好!” 他没有丝毫迟疑,马上拉着她盘腿上床,双手抵在她的后背,缓缓将内力从任督二脉输送过去,将堵塞之处全部逐一打通,然后在她运行全身后,收回丹田。 她也源源不断的接收他传输过来的内力。 而他也感觉到身上的内力雄厚,仿佛取之不尽,这边输出多少,那边就汇聚多少,完全没有减弱之势,不由让他又惊又喜。 就这样两人持续了两个时辰。 付辛仪终于收回手掌。 “感觉怎么样?” “挺好!” 她睁开眼睛,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从床上一跃而起,感觉到身轻如燕。 看着她红润如玉的脸色,他心中一宽。 “想不到这一颗回元丹功效如此强大。居然让我连升几级,虽然给你传输了那么多,却丝毫不见疲态。” 他双眼熠熠生辉,“婉儿!你是怎么炼出这等丹药。” “机缘巧合,终生只能炼此一炉,绝无下次。”她笑了一下。 马上转身来到书桌前,指尖在黄纸上轻轻划了几下。 一道五雷符就这样轻轻松松的画了出来。 “不错!” 她扫了一眼流光溢彩的符咒,那威力应该比前世要强上一倍。 他看着本来普通的一张符纸,在她划了几下之后,便感觉到几丝光芒在符纸上流转,不由眼眸一暗,心中闪过一抹伤痛,不过转瞬就恢复平静。 “接下来该怎么办?” “当然是西北方龙脉之地,帮你夺回气运。” “什么时候动身?”他心中激动。 “我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你安排。” “我安排一下,三日后起程!” “可!”她没有半点犹豫。 第58章 龙气已衰 第58章: 三日之后,傅心仪一行人,找了一个借口,乔装打扮悄悄溜出京城,一路往西北方向疾驰…… 经过几日奔波,一行人来到了盘龙山,看着那层层叠叠的山峰环抱,中间一个奇峰突起,就象只盘旋的龙头。 “盘龙岭,果然名不虚传,是个龙藏之地。” 她在山脚看了一下地形,顺着龙脉一路向上,找到一处群山环抱的龙穴宝地。坐乾向震,坟头正对山峰龙首昂扬之处,可谓是真正的点穴高手。 “好地方!可惜了…… 她摇了摇头,扫了一眼四周,再看一下盘龙山脉,拿出罗盘看了一眼,口中念念有词,没等她念完,只见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后指向龙头顶端。 “在上面!走!”她指着山峰让人劈开荆棘,开出一条小路。 付辛仪带着四大护卫率先劈开荆棘,护着她们俩一路向上。 一行人气喘吁吁爬了大半日,终于看到前面一片竹林。 “就在竹林里面。”她指着竹林,率先冲了进去。 只面竹林里好似凌乱的摆着几块大石。 傅心仪围着几块石头转了一圈,双眼一紧,好一个七星转运阵。 “石头有问题?”付辛仪一脸不解的看着她。 “你看一下七块石头摆放位置,像不像北斗七星?”傅心仪脸色凝沉。 付辛仪仔细看了一下,脱口而出,“像!太像了!” “这就是七星转运阵,把这几块石头搬开,下面应该埋葬一副红衣女婴的骸骨,每副骸骨手中应该握着一把青铜斩龙剑。” “动手!把石头撬开!”他向护卫下令。 “慢!此阵摆成之日,就是气运被夺开始。如今这阵已摆了十几年,龙运已经聚齐在此,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不但无法夺回气运,恐怕伤及无辜。”她连忙阻止。 “此话怎讲?”付辛仪一脸不解。 “七星转运阵只是留在表面,破坏七星转运阵不难,难在要找到转运的阵眼,也就是龙气凝聚之地。” “难道不是七星之中?”他指着中央一外突起之地。 “不是!”她摇了摇头,“那人既然花费心机摆了这么一个大阵,又岂会将阵眼如意摆放。”她摇头否定。 “你有办法找到吗?”他双眼灼灼地盯着她。 她也不矫情,“有!需等朝阳初起,雾气升腾之时,才能判断。” “那就找地方暂时歇息一会。”青风连忙接话。 “可!四下散开,寻找一下,附近四周可有洞穴歇息。”付辛仪马上下令。 四大护卫马上向四个方向寻找。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就看到青风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将军!属下在那边山峪找到一个干燥的洞穴,可以暂时歇息一会。” “好!咱们过去看看。”付辛仪挽起她的手掌。 她也没有推辞,几个人沿着羊肠小道一道向南走了一柱香时间,来到山峡小溪边洗了一下,才看到溪边峭壁上挂满了藤蔓。 青风拨开藤蔓,一脸兴奋,“将军!傅姑娘!你们过来看一下,这里不但干燥,还有煮饭的陶罐碗筷,应该是秋季猎人过夜留下来的。” 傅心仪着了一眼山洞,大约3米宽,七八米深,不但有煮饭的家伙,还有一张陈旧的草席,下面还铺着干燥的稻草。 “嗯!不错!你们去弄点吃食,我先躺一下。”傅心仪迈步就向石榻走去。 “慢点!” 付辛仪将她拽住,自己上前掀开席子,命青风将稻草和席子全部抱出去,解开身上的包袱,抖开一块虎皮铺在上面。 “你歇会吧!等吃食煮好我再叫你。” “好!”她走了一日山路,又累又困,也不客气,往虎皮上一躺,拢了一下身上的狐裘,蜷缩成一团,很快就进入梦乡。 踏雪和青风很快就拎着一只处理干净的傻狍子,追云早就将炊具清洗干净,追云将傻狍子剁块,利落地打火点燃。 山洞里马上燃起熊熊火焰,温度瞬间就提升好几度。 傅心仪不由自主地放下双手,松开身上的狐裘,很快就被浓郁的香气熏醒。 “好香!” 她吸了一下鼻子,马上睁开双眼。 “醒了!”他含笑的坐在她身边。 “嗯!咪了会,舒服多了。”她打了个哈欠,伸了一下懒腰。 “擦一下,准备开饭。”他从热水中捞出手帕递给她。 她也不客气,擦了擦手,就伸手接过一个陶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肉汤。 “好喝!” 她双眼一亮,连吃带喝干了大半碗,再拿出一块硬梆梆的干粮掰成碎块,放在碗中泡软,又添满一碗。 “哧溜!哧溜!”她撅着小嘴吃的有滋有味。 “慢点!小心烫嘴。” 他一脸宠溺的看着她,眉眼带笑,又给她添了一根排骨。 “谢谢!”她打了个饱嗝,拒绝他继续投喂。 一行人吃饱喝足,四大护卫在洞口轮流守夜。 傅心仪躺在石榻上,睡的香甜。 付辛仪则在火堆旁打旽。 本以为次日一早,就可以找到七星转运阵的阵眼。却不料到了下半夜,天气骤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一股寒气不断的从洞外涌进…… 初春时节,细雨菲菲,一连三日,都没有出现阳光,给她整的窝在山洞里暴躁不已。 等到了第四日凌晨,付辛仪听到外面雨声渐歇,就走出山洞,跳上一块巨石,凝视东方,当他看到一抹红霞从天边冉冉升起,不由勾起一丝笑意。 他纵身跃下巨石,返身回洞,轻轻的推了一下沉睡中的女子。 “婉儿!醒醒啦!” “怎么啦?雨停了?”她睡眼惺忪。 “对!已经出初现曙光,要不要出去看看?” 她马上睁大眼睛,马上从床上蹦了下来。 “快走!”她拿起罗盘,快步走出山洞,爬上巨石,迎着初升的朝阳,转动罗盘,指着一个方向,“往这个方向寻找,只是看到干燥之地就是阵眼的龙穴。” 四大护卫马上护着她,快速向所指的方向飞奔,过了一会,青风就指着一处大声喊叫,“将军!姑娘!你们快来看。” 第59章 化龙为煞 第59章:化龙为煞 两人快速来到他所指之处,果然四周一片泥泞,那里有一块3米见方的圆形土堆比周围要干燥许多。 她重新拿出罗盘转动了一下。莞尔一笑,“没错!就是这里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 “从这里往下挖!”她圈了一个中心点就下达命令。 四大护卫,马上动手挖了起来,很快就在地下一米之处,挖出一个骨坛。 “把骨头拿出来绑好,把你的贴身衣服脱下来放进去。”她对着付辛仪下命令。 付辛仪转身走到一边,很快就拿来一件刚脱下的衣服。 她将衣服折叠整齐,放进穴眼,拽过他的手掌,用刀在他手指上一划,一滴鲜血不偏不倚滴在衣服上面。 她围着穴眼,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符咒从她手中飞出,直接落在鲜血上面。 “好了!可以把泥土回填了。”她停下脚步,将坛口密封,就指挥众人干活。 几个人七手八脚很快就将泥土复原,还在上面撒上一层落叶。 “好了!咱们把这个坛子带下山。” “那个七星石阵不毁掉嘛?”青风一脸不解。 “不需要。” 她抬头看了一下山顶,“本来龙脉不长,气运不久,经此一劫,就算扭转乾坤,亦无力登天,何不借势而为,为家族绵延百年荣光…… “什么意思?”付辛仪一脸不解。 “一但人为损毁阵法,夺你气运之人必定发现,他必会再重新布阵。与其这样,还不如不动,反正他们祖先的骸骨已经取出,那气运转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你的身上。只不过气势己弱,无法回到昔日荣光,咱就退一步……… 她抬头看天,“”如果我预计不错的话,五雷火符将会在适当的时候,自会引发另一番异象。” “好!都听你的。”他眼中闪过宠溺。 “那这些骨头怎么处理?”青风指着地上的残骸。 “带下山烧成灰,扬在你家祖坟面前便是。” 她一说完,就率先下山。 青风拎起骸骨健步如飞,来到祖坟。 追云默不作声地抱来一堆枯枝落叶,一把火将骸骨烧的干干净净,随手扬在坟前。 “办好了?”傅心仪看到他们,就轻声询问。 “烧了!扬了!” “好了!咱们快些去办别的事情吧!”傅心仪转身走上马车。 然而他们不知道,在他们下山后不久,天上电闪雷鸣,一连三日,下起了倾盆大雨,滚滚而下的泥石流将整个七星转运阵冲的七零八落,将七星转运阵破坏坦尽。 滚滚巨石却冲到他的祖坟周边,却突然停滞不前,形成了七煞护卫阵。 十日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 小山村坐落在大山深处,群山环绕,山上长满了茂密的树木,一片绿意盎然。村口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溪水潺潺流淌,发出滴滴嗒嗒的声响。 入村的道路两边农田,都是忙碌的身影。 一看到有陌生人进村,都不由自主地停下农活,翘首眺望。 几个正在村口摘菜的老妇,小孩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停在,从马车上下来的女人身上。 “大娘!请问一下,田桂枝可是住在这里?” “桂枝!你找她干什么?”一个老妇不答反问。 傅心仪心中一喜,这么说来,是找对地方了。 她盈盈一笑,“我的母亲和她是旧识,心里一直惦念着,今日顺道托我过来看望一下昔日老友。不知大娘是否方便引领一下?” 说完示意明月递上一块碎银。 老妇人眼前一亮,马上接过银子揣进口兜,笑的老脸开花,“原来是京中贵客,那就跟老身走吧!” 她利落的拎起篮子,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尘,一脸谄笑地带着她来到一处茅草屋。 她伸手推开破旧的房子。 “桂枝!快出来!有贵客来找你了。” “谁啊!” 一个满头花白,瘦骨嶙峋的妇人拄着拐杖,一拐一瘸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一双混浊的老眼一看到她,顿时浑身颤抖,满脸震惊的盯着她,“小……小……姐!真是你吗?” “田妈!是我!看到她这个激动的样子,马上就知道找对人了。 “八年没见!小姐长这么大了。”田桂枝一脸激动。 “妈妈这几年辛苦了。”傅心仪扫了一眼破败的茅草小院。 “比起她们,能活下来已是幸运。”田桂枝抹了一下老泪。 “田妈妈!你能跟我说一下当年,我母亲为什么会殉情自杀?” “不!夫人当年不是殉情,她是被老夫人和二爷害死的。” 田桂枝满脸激动,混浊的老眼马上流出两行泪水。 “田妈!你别激动,你把当年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一下。”傅心仪取出手帕,替她拭去眼泪。 田妈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就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傅心仪越听越气,差点气炸了肺腑。 她双眼通红,猛的一拍桌子,“猪狗不如的畜生,不但强占侯府,居然还敢凌辱寡嫂,这样的人渣,如何有脸苟活于世?” 他脸色黯然,口气竖定:“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可夫人已死,死无对证,况且此事有损夫人清誉,如何将他定罪?”田桂枝说出了心里的担忧。 “对!我不想母亲死后这么多年,还要被人翻出来说三道四。” “放心!我不会让这件事情曝光,我自有办法搞掉他,我之所以,没有动手,是怀疑他和侯爷之死有关系。” 他眼光深幽,目露杀气,“如果查证侯爷之死,有他一份,我会让他千倍偿还,生不如死。” “他对我父亲下黑手?”傅心仪心中一惊。 他原来是侯爷手下一个小书吏,没有跟随侯爷出征,侯府伤重后,他自告奋勇申请护送侯爷回京养伤。我怀疑他暗中使了手脚,已经让人去寻找当年随行军医。” 田桂枝尖叫:“莫非真是二爷下毒手?当年夫人也怀疑侯爷死的蹊跷,曾派人回去寻找当时为侯爷治疗的几个大夫。可惜事情还没结果,夫人就出事了。老奴也被老夫人杖毙,丢在乱葬冈,惹非阿福刚巧办事回来撞见,将老奴从乱葬冈扒出来,带老奴远遁,恐怕早就尸骨无存。”田桂枝回想当时痛彻心扉,忍不住嚎啕大哭。 “阿枝!” 第60章 百倍偿还 第60章:百倍偿还 陈二福听到有人上门,就扔下梨耙,匆匆赶回。 还未踏进家门,就听到妻子大放悲声,不由心中一惊,抓起锄头,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 “阿福!快把锄头放下。”田桂枝颤颤巍巍地扑过去,抢过锄头扔在地上。 “快!快给小姐见礼。” “谁?那个小姐?”阿福一时转不过弯。 “憨货!当然是咱们侯爷的小主子,婉儿小姐。”田桂枝狠狠拧他腿。 “大小姐!真的是你?” 陈二福听她说完,大吃一惊,顾不上大腿上的疼痛,连忙抬头盯着她仔细观看。 “福伯!还认的我吗?” “大小姐!真的是大小姐。”陈二福激动的老泪纵横,马上双膝下跪,“老奴见过大小姐。” “福伯!快点起身吧!”傅心仪连忙伸手扶起他。 “大小姐!快请坐!阿枝!快上茶。”陈二福一脸兴奋,搬出几张三尺凳,招呼大家落坐。 “看老奴!激动的连茶都忘记上了。” 田桂枝这才醒悟,她一拍额头,满脸懊悔地冲进厨房。 阿枝!快点烧水!我去把院子里的报晓鸡宰了。”陈二福兴奋的呵呵傻乐。 “福伯!不用这么麻烦了,凑合一顿可以了。” “不麻烦!不麻烦!”陈二福连连摇手,转身就去院子里抓鸡。 看着他满头大汗,追着鸡屁股满院子乱跑。 付辛仪向青风使了一个眼色。 “福伯!我来帮你。” 青风快如闪电,话音未落,人已经将大公鸡抓在手中。 “小哥!好身手!”福伯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对他翘起大拇指。 “雕虫小技!在将军面前,不值一提。”青风不好意思地谦虚了一下,将大公鸡递给福伯。 福伯马上拿起菜刀,利落地在鸡脖子上拉了一刀,放了一碗鸡血,刚好厨房里热水已经烧好。 青风上前帮忙拔毛,很快就将大公鸡开膛破肚,剁块上锅,放了一把野生蘑菇。 没过多久,厨房就飘出浓郁的香味。 几个人不分尊卑,围坐一桌,饱餐一顿后。 傅心仪提出让福伯俩夫妻,回京帮忙掌管侯府。 福伯两夫妻听说她急缺人手,就一口答应。 两人马上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刚满八岁的儿子,交待了一下,就爬上马车,和她一起回京。 傅心仪先将她们送到小院交给王远志,叮嘱她们暂时先留下来帮忙,等侯府那边处理好再过去。 陈二福俩夫妻连连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傅心仪这才晃晃悠悠的回到侯府。 门房一看到她下马车,马上一脸谄媚的迎了过来。 三个婢女更是一阵风似跑了过来,“小姐一路辛苦了,奴婢早就给你准备好热水,好好泡个澡。” 由于她这次只带明月出门。导致三个婢女在家坐立不安,看着她瘦了一圈的腰肢,不由满脸心疼。 冬雨更是撅起小嘴埋怨,“怎么出去一趟,变的又瘦又黑,要是带奴婢一起去,指定不会瘦这么多。” 傅心仪莞尔一笑,“没瘦!现在刚好标准体重。” “那没瘦了,衣裙都宽松了,下次出门,无论如何都要带奴婢一起去。”冬雨耍起小脾气。 “好了!下次一定带你去。都怪你的厨艺越来越好了,将我的嘴巴养刁了。”她笑着抹平撅起的小嘴。 谷雨这才绽开笑脸,抱着她的胳膊往院子里走。 一回到院子,三个婢女迫不及待的将她剥光扔进浴桶,将她全身洗涮了一遍。 傅心仪也感觉到浑身臭味,就任由她们摆布。 “我不在这段时间,他们有没有作妖?”傅心仪舒服的眯起眼睛。 “老夫人上次受辱回家后,就足不出户,正儿八经地躺在床上养病,倒是难得安份。” 小姑奶奶忙的着筹备二小姐的婚事,忙的脚不沾地。这段时间倒也没有闹出妖蛾子。 “嗯!我记得婚期就在三日后。” “对!就是三日之后。小姐!需要我们给她添堵么?”小满小心询问。 傅心仪笑着摇头,“不需要!我巴不得她和那个渣男绑定。” 一入侯门深如海,一个低等商贾之女高嫁,不知道会有怎样的刁难等待她。就算是旁支的叔婶的冷嘲热讽,都足够她喝一壶了。 况且还是奉子成婚,将侯府颜面踩在地上碾压的方式进府。估计以后日子会非常热闹。 “难道就这样放过她?让她如愿以偿?”谷雨心中愤愤不平。 “且让她高兴几日。”她笑着安抚了几个气愤的丫鬟。 “小姐!吃几口樱桃,补充水眠,等下奴婢就去弄几个拿手好菜。”谷雨端着一盆今早刚买的樱桃,拈起一个往她小嘴里塞。 “嗯!味道不错!酸酸甜甜,清脆爽口。”她舔了一下红唇,巴唧着小嘴,一脸享受。 这就是人生享受,想不到穿到古代还能享受这样的生活,可真是赚了。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那个便宜弟弟崔元,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干嘛去了。 “少爷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少爷上次被将军带回来后,就十分安份,几乎足不出户,除了练武,就是埋头苦读,真正的改头换面了。” “真的?”她有点不敢相信。 “真的!奴婢没有说谎。”小满连忙保证。 “穿衣服!过去看看。”她霍然披衣起身,有点不太相信,一个人能这么快就改变多年陋习。 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地给她擦拭干燥,绞干头发,穿戴停当,就匆匆直奔书香苑。 还没进去,就看到小厮蹲在门口打旽。 “阿…… 小满刚想开口,就被她拦住。 她快步上前,声音平稳,“昨晚做贼了吗?今日这么困。” “啊!不!”小厮忽然听到耳边斥责。吓的猛睁开眼睛,一看到她似笑非笑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吓的困意全消,双腿一软就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大小姐饶命啊!昨晚老娘生病了,奴才守了一夜,今天才会贪睡。奴才以后再也不敢偷懒了。” “你确定不是帮少爷背锅?”她双眼如刀,眼神凌厉。 “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小姐饶命。” 第61章 占了便宜 第61章:占了便宜 小厮连连叩头。 “谁在外面吵闹?”屋里传出一道斥责的声音。 “你给我滚出来。”傅心仪厉声大喝。 “吱呀!” 房门打开,崔元衣衫不整,睡眼惺忪,满脸怒气冲了出来,当看到姐姐,就脸色一窒,转身就走。 “站住!昨晚又溜出去哪鬼混了?”傅心仪横眉怒目,挡住去路。 “哪都没去,就在家里练武。”他硬着头皮死撑。 “哪都没去?为何一身酒气?”她一把扯下他的外衣,突然看到他的脖子上多了个浅浅的牙痕。 顿如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全身冰凉。 不由分说,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将他掀翻在地。 “小小年纪,屡教不改,还敢上花楼沾花惹草,看我不打死你。” “上花楼?” 崔元一脸呆滞,不明所以。 傅心仪一看到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更加证实自己的猜测,拿起旁边的一条木棍,就追着他死命打,那下手毫不留情。 崔元抱着脑袋,满院子嗷嗷乱窜。很快就被她打的鼻青脸肿,跌倒在地。 “知道错了吗?”她手拿木棍,指着他厉声怒斥。 “不知道!就算你打死我也不承认。”他一脸倔犟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叛逆的恨意。 看着他梗着脖子,怒目以对。傅心仪气笑了,“看来我还是打轻了。” “来人啊!去祠堂请家法!” 崔元一听,眼中闪过一抹恐惧,“不!我没做错,你不能请家法。” “你没做错?” 傅心仪气的一把扯着他走到院子里的水缸面前,指着水缸里的影子,“睁大眼睛看一下自己脖子上的牙印,给我一个解释,否则我宁愿打死你,向爹娘请罪!也决不会让你继续为祸,污了爹爹的威名。” 崔元一脸不解的低头在水缸里瞟了一眼,“看什么?” “看什么你不知道?” 傅心仪看着他装模作样的神气,气的一把拧着他的脖子,“看看这是什么?小小年纪居然敢玩女人,也不怕坏了身子。” 崔元这才看到脖子上的牙痕,马上扯过衣领遮了一下,瞬间不敢出声。 “证据确凿!还不认错?”她柳眉倒竖。 “砰!” 他双膝落地重重的跪在地上,“姐!我错了,我不该去喝花酒。” “那该不该罚?”她手执藤鞭,怒问。 崔元沉默了一下,“该罚!” “好!”话音未落!藤鞭已经重重的落在他的后背。 崔元痛的浑身一抖,刚想张嘴解释,可看到姐姐脸上的狂怒,默默的闭上嘴巴。 活该!昨晚就不该心软,才会被人坑了一把,是该受点教训,才能记住。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挺直脊背,默默承受姐姐的狂风暴雨。 傅心仪也气上脑门,劈头盖脸狠狠的打了一顿。 直到他支持不住,昏倒在地,这才扔掉藤鞭。 命人将他抬回房间上药。 两个小厮战战兢兢的抬起鲜血淋漓的崔元,急忙给他上药。 傅心仪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弟弟,也是一脸无奈。 叫人请来大夫给他疗伤后,就转身离开。 判官崔元正在办公,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像是被人痛打一顿,只觉得浑身疼痛,双眼发黑。 又是她找借口责打自己原身了。 他马上扔下朱笔,一阵阴风卷起,走出地府。 傅心仪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房中生闷气,突然卷起一阵阴风,一个紫色人影从阴暗处徐徐走来。 “傅心仪!你够了!本判只不过是犯了个小错,你凭什么动不动就打我原身?”崔元一脸阴郁。 傅心仪看着紫袍判官,不由吃了一惊,不过马上就心中了然。 八成是打痛了原身,他感同身受,过来兴师问罪了。 她勾唇一笑,“崔判官不在地府办公,上来做甚?” “我上来做甚,你会不知道?”看着她明知故问,心情愉悦的样子,他气的脸色难看。 “当初你误勾我魂魄,害我无辜枉死,如今我不过是纠正你犯的错误,居然还有脸上来指责我。” 她一脸正气,毫不畏惧的怒怼。 “就算是我犯错,那也不能动不动就打吧!毕竟你现在顶着我姐姐的身份,过的比前生舒服多了。”崔元眼光飘忽,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弱了几分。 “崔判官!想要我放过原身也行,咱们谈谈条件呗!” “你想要什么条件?”崔元一脸警惕。 “放心!只要你帮我办三件事,我就放过你。” “办什么事情?”他不答反问。 “现在我还没想好,等我用到了再找你?” “就算我答应你,你还能下地府找我吗?”崔元一脸不屑。 “用的着下地府么?” 她忍不住轻笑,“像今天这样,打一顿你不就上来了吗?” “你?”崔元被她气的哑口无言。 “我只能为你办一件事,而且还不能违法公序良俗。” 崔元看着她胜券在握的样子,气的恨不得拍死自己。 “成交!”她马上点头,提笔立契,逼他签字画押。 “有必要吗?难道我堂堂地府判官,还能反悔。”他一脸不满的摁下手印。 “有必要!太有必要了,因为你言而无信,我已经领教过了。”她一脸讥讽。 崔元脸色一黑,“记住了!以后不准再打了。” “嗯!只要亲爱的弟弟不犯错,我决不动他半根毫毛。”她心情愉悦的收好契约。 崔元气的差点仰倒,她的意思不是说,只要自己原身犯错,她还是照打不误? 那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 不!还不止白跑,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还白白答应了一个条件。 崔元后悔的几乎吐血,气哼哼的转身飘到生前的院子,看着自己鼻青脸肿的躺在床上,想起生前做的糊涂事,想起父母到现在还在生气的样子,不由长叹一声,“罢了!挨些皮肉之苦,若能回头,重整侯府声威,也不算吃亏。” 他一挥长袍,转身离开…… 傅心仪目光灼灼,站在门口看着他逐渐消散的身影,不由展颜喜笑。 “崔判官!慢走!不送!以后有空,常上来坐坐!我请你喝茶。”她乐的眉开眼笑,喜笑盈盈。 “哼!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崔元气哼哼的扔下一句话,迅速回到地府。 第62章 马场偶遇 第62章:马场偶遇 看着他气哼哼的虚影逐渐消失,傅心仪看着手中的契约书,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兴奋。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契约书,心情格外舒畅,不禁发出了一阵哈哈大笑。 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她转身走向餐桌,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轻轻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人上菜。 谷雨连忙端上刚出锅的美味菜肴。 不一会儿,丰盛的菜肴摆满了桌子,香气扑鼻。 “小姐!尝尝奴婢刚学的金丝白玉盘,和富贵双全。”谷雨兴奋的递上碗筷,快速的给她布莱。 傅心仪优雅地坐下,正准备享受这美味时光。 门外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表姐又自个儿躲起来享受美味了。” 赵长缨一身红装,和尹珞一身湖蓝,一浓一淡,两道身影携手同行。 “表姐!阿珞!” 她连忙笑着起身,“想不到表姐消息这么灵通,我刚一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赵长缨笑着摆手,“嗐!瞎猫碰上死耗子,我家婢女出来采买,刚巧碰到你下马车。她就回来禀报了,刚巧珞儿过来找我出去,我寻思着不如找你一起出去,这不就过来了。” “先吃饱再说。”她挥手让人添加两副筷子。 赵长缨只挑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咋了?不合胃口?”她好奇的询问。 “不!做的很好吃,只是近日肠胃不大好。”赵长缨连忙找借口。 “那是肠胃不好,赵姐姐这是心情不好,才没胃口。”尹珞毫不留情地戳穿她的谎言。 “咋了?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日皇上下旨,为赵姐姐赐婚于大皇子。其实赵姐姐喜欢的是三皇子。” “皇上为什么要乱点鸳鸯谱?”傅心仪一脸不解。 “哎!还不是为了那个位置!以前我听父王说皇上一直属意三皇子。 可在一年前,大皇子赈灾回京,在半路突然遭人劫持。 三皇子只好带人前去营救,最后大皇子完好无损回来,三皇子却被人追的跌下悬崖,昏迷了整整半个月,后来虽然侥幸不死,却远赴他乡求医。” 赵长缨眼中闪过一抹忧郁。 傅心仪掐指一算,长长的叹了口气,“表姐!你的婚姻坎坷,这门亲事恐怕不会太顺利。” “怎么说?”赵长缨瞬间提起精神。 傅心仪一脸惋惜的看着她,“表姐一生情路坎坷,爱而不得,有两段姻缘,却相爱相杀。” “什么意思?”尹珞一脸不解。 “天机不可泄露,反正这段婚姻不顺。其他的,我也不能透露太多。” “不成也好,那怕嫁个普通官宦子弟,也好过在后宫里尔虞我诈。”赵长缨反倒松了口气。 傅心仪想起卦象中显示两夫争妻之兆,不由苦笑一声,恐怕事情没有她想像那么简单,历尽重重劫难,还是要身陷宫围争斗。 “好了!别拉着一张苦瓜脸,既然前路坎坷,那就享受当前。吃!吃饱咱们出去骑马。”赵长缨重新举筷。 “好!”尹珞率先附和。 “行!享受当下,咱们就去跑马场疯狂一把。”傅心仪也点头同意。 几个婢女一听可以出去玩,顿时眼睛发光。 几个人吃饱喝足,马上乘车来到马场。 赵长缨身为武将之家,从小习武,她换上一身红色骑装,就显得英姿飒爽,她利落的翻身上马,率先在马场里跑了一圈。 傅心仪这段时间也跟着付辛仪学习骑射,倒也没有拖泥带水。 反观尹珞出身文官之家,从小学的是琴棋书画,虽然也学过君子六艺,可毕竟有点生疏,只能战战兢兢地骑在马上慢慢悠悠。 赵长缨眉头一挑,纵马来到她的身边,突然飞身跃起,稳稳当当的落在她身后,一挥马鞭。 马儿吃痛,自然扬蹄飞奔。 吓的尹珞大声尖叫。 赵长缨伸手将她揽进怀中,又连连挥鞭,骏马如风驰电掣般带起一阵灰尘,瞬间就将傅心仪甩在身后。 “表妹加油!”赵长缨向她挥手。 傅心仪自然不甘落后,也一挥马鞭,一夹马肚,纵马狂追。 三个女人,两匹马,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在马场上尽情驰骋。 尹珞刚开始吓的大声尖叫,没过多久,就沉醉在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之中。很快就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就在她们兴高采烈之时。一红一白,两匹骏马也从旁边窜了出来。 紧紧的跟在她们身后。 大皇子司马安一脸喜气的跟在赵长缨左右。 “赵小姐好骑术,真不愧是将门虎女。” 赵长缨一看到他,顿时粉脸一黑,暗道一声晦气。 她也不搭理,紧急调转马头,却看到付云良也缠着傅心仪不放,不由眉头一皱,纵马扬鞭,刷的一声,狠狠的在他马尾抽了一鞭。 马儿发出一声嘶吼,突然加速如风般向前冲。 付云良猝不及防,身子后仰,差点摔下马鞍。 他七手八脚,好不容易勒住受惊骏马。 却发现她们几个早已不见踪影。 不由一脸后悔,还被司马安狠狠的训了一顿。 司马安冲她发了一顿脾气后,悻悻不乐的调转马头。 发现她们已经乘马车离开,就挥鞭急追。 赵长缨一看到他紧追不舍,脸上闪过一抹怒气,吩咐车夫将马车停在珍衣阁,拽着她们快步上楼。 司马安刚想抬步上楼,就被伙计拦住,“客官不好意思,二楼是女眷的更衣室,你不能上去。” 司马安无奈的坐在楼下等待,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也不见她们下楼,不由一脸奇怪,拉着店小二,“为什么她们还没有下楼?” 店小二扔给他一个白痴的神色,“她们买好衣服早就从后门出去了。” “什么?” 司马安脸色铁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本王?”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你?”店小二理直气壮的回怼。 “你知不知道本王是谁?”司马安怒急。 “不知道!你脸上又没刻字,京城贵人这么多,谁记得那么清楚。”店小二不亢不卑的回了一句。 “放肆!谁让你这样和大皇子说话?”付云良厉声训斥。 “原来是大皇子驾临,小人不知,罪该万死!” 店小二马上下跪叩头认错,那头磕的砰砰直响。 很快额头就肿了一个大包。 司马安一阵无力,“罢了!不知者无罪!起来吧!” “谢大皇子不罚之恩。” 店小二马上起身,一脸恭敬,看着他满脸怒气的拂袖而去。 这才哼一声,转身上楼。 “大小姐!他走了。” 第63章 送嫁 第63章:送嫁 赵长缨脸色阴沉扫了门口一眼,“终于走了,咱们也回去吧!” 几个人拎着精心挑选的衣裙下楼。停在远处的马车一看到她们,马上过来接上她们,将她们送回府邸。 三人扬手道别。 经过今天这一闹,赵长缨干脆闭门不出。 而侯爷许玉柔也终于等到了大婚之日。 经过一番折腾,她如愿以偿的在侯府嫡女出嫁。 听到门外喧天锣鼓,傅心仪听的心烦,刚想出门躲避,却听到老夫人派人过来叫她出去给许玉柔送嫁。 傅心仪一听,眉头一挑,“确定要我去送嫁?” 王嬷嬷战战兢兢的说道:“这是老夫人的意思,表小姐高嫁,合府小姐也跟着沾光,所以才所有小姐必须出门送嫁。” “送嫁?就凭她也配?” 小满一脸怒气,这哪是送嫁,分明就是故意恶心人。 “嬷嬷确定要我去送嫁?” “老夫人的命令不敢违抗,小姐就去一趟,做个样子就可以了。”王嬷嬷屈膝相求。 “行!”她一口答应,抬步就走。 “小姐!这明摆着就是羞辱人,你怎么还去?”小满一脸愤怒。 “去!不去怎么会有热闹呢!”她一脸笑容,眼中闪过一抹狡猾的光芒,想踩着我的脸面上位?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承受,本来懒得跟你计较,既然你非要自找没趣,如果不做点什么,今天岂不是很无趣。 见她迈步出门,几个婢女一脸气愤,紧跟其后。 一行人走到大厅,就看到许玉柔一身大红嫁衣,正被人搀扶向老秦氏跪拜。 老秦氏盛装出席坐在上面,人模狗样,看着像那么回事,等她跪拜完毕,就让她起身向父母告别,其他兄弟姐妹纷纷上前道喜。 老秦氏斜了她一看,“你的架子可真大,还得老身让人去请,才肯出来。” “不然呢!” 她反问,“你给我一个理由。” “放肆!不管怎样,她是你的表妹,你们荣辱与共,一损俱损,你就不能大度一点。”老秦氏马上虎着脸训斥。 “呵!” 她忍不住讥笑,“大度的让她踩着我的脸往上爬?我还得感恩戴德舔着脸上前讨好?” “表姐!我知道对不起你,可是我们真是两情相悦,难以自禁,小妹这厢给你赔礼道歉。” “别!” 她连忙后退,“挺着大肚子,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万一有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谁不知道你肚子里揣着国公底的小曾孙,可金贵的很呢。” 四个月的孕肚,已经有点显怀,许玉柔虽然用布条束腰,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端倪。 傅心仪话音一落,到场宾客的目光纷纷落在她的肚子上扫来扫去。 许玉柔显得一脸难堪。 “哎!新郎官已经快到门口了,新娘子该出门了。”媒婆马上打断话头。 “对!你送她出去,不准胡说八道,小心你的嘴皮子。”老秦氏一脸威胁。 “老夫人确定要我送她上轿?”她似笑非笑。 崔氏心中一紧:“不劳烦婉儿,有其他姐妹相送我可以了。”崔氏不想节外生枝,连忙委屈拒绝。 “不是说好了,让她送出门么?怎么又不用了?”老秦氏一脸不解。 崔氏连忙给母亲使了眼色,“是女儿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婉儿的心情,这事就劳烦婉儿了。” “哎呀!既然来都来了,不送一程,那不是白跑一趟么?”傅心仪一个箭步上前,拽着她的胳膊用力一掐。 疼的许玉柔呲牙咧嘴,倒吸一口凉气。 “你干什么?” 崔诺在旁边听到她的声音,马上抬手一把将她推开。 “既然不用我送,叫我出来干什么,白白扰人清梦。” 傅心仪冷笑一声,转头就走。就在转身的时候,手指快速摆动,掐了一个口诀,一道光芒在许玉柔身上一晃而逝,没有任何人看见。 许玉柔刚走出二门,就被裙子绊了一下,幸好崔诺一直守在旁边,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勉强稳住身形,没有来个大马趴。 出了二门,崔诺就弯腰蹲下,“上来吧!表哥背你上轿!” 傅心仪眼眸一亮,在他们后背来回扫了几眼,如果自己猜测没错,他一定是她的舔狗,为了送她出嫁,特意赶回家见她一面。 她勾唇一笑,这就有意思了!看来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家的种,还有待商榷。 崔诺背着她一步一步靠近花轿,付云良在旁边扶了一下,将她平稳送上花轿。 崔诺恋恋不舍得收回手掌,看着轿帘徐徐落下,眼中闪过一丝落寞,不过一想到将来,他迅速掩藏好自己的心思。 一脸平静的跟在送亲队伍当中。 随着司仪的喊声,花轿离地,稳稳当当的落在八个轿夫肩膀。 一路吹吹打打,喜钱飞洒,八十抬嫁妆浩浩荡荡尾随其后,当真是十里红妆,场面盛大。 可是就在花轿停在国公府门前的时候,突然一道烟火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刚好落在花轿之上。 一簇火光冲天而起,迅速将花轿点燃。 “快!快点扶新娘子下轿。”媒婆大声喊叫。 付云良还没有从惊吓中回神,一个人影已经冲到花轿,不顾熊熊烈火,伸手将吓傻了的新娘子抱下花轿。 众人这才惊觉,原来是新娘子的表哥崔诺。 许玉柔脸色苍白,死死地搂着他的脖子,趴在他的怀中瑟瑟发抖,头上的红盖头也掉落在地。 “别怕!没事了!”崔诺轻抚后背,低声安慰。 付云良回过神后,就看到这样一副场面。同为男人,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其中含义,气的他双拳紧握,冲过去就是一拳。 “放下她!” 崔诺挨了一拳之后,头脑瞬间清醒,马上将人往他怀里塞,后退两步,“世子别误会,我只不过担心她的安危,才一时冲动。” 嗯!一时冲动?骗鬼呢!可偏偏人家光明正大,还不惜以身犯险,救出新娘子。 付云良双眼猩红,事发突然,自己这个正牌新郎尚未回神。他却能第一时间就冲过去,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就这样紧紧的抱在一起。这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明晃晃的打自己耳光么? 他双拳紧握,若非众目睽睽,非冲上去狠狠的揍一顿。 第64章 倒霉的洞房 第64章:倒霉的洞房 “付哥哥!表哥也是担心我的安危,才会这样,我刚才也是吓傻了,一时没有注意而己,你可千万别误会。” 许玉柔回过神后连忙趴在他的耳边解释。 事虽然是这样,可在大婚之日,众目睽睽之下,新娘子却和别的男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怎么想,心里都十分膈应。天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像是吞了一只苍蝇那么难受,哪怕众人眼神清明,并无一丝嘲讽之意。也觉得恶心的不行。 他双手一松,许玉柔就从他怀中滑落,砰的一声,结结实实一屁股跌在地上。 “哎呦!新娘子快起来把红盖头盖上。” 媒婆马上捡起地上的红盖头,抖了几下,强撑笑脸走了过来,给她盖上。 见新郎官还杵在那里不动,就连忙扯了他一下。 “新郎官这是高兴傻了,还不快点带新娘子进府拜堂。” 说完就将递过来的红绸带塞进他的手中。 另一头递给新娘子,就扶着她往里走。 付云良看着手中的红绸带强忍着恶心,慢着机械的脚步走进大门。 “新娘子,跨火盆了。”媒婆吆喝了一声,扶着她跨过火盆。 当许玉柔抬起的右脚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拼命,扯着自己的右脚往下落,就这样不偏不倚一脚踩进火盆。 火星瞬间将衣裙点丝燃,成燎原之势往上燃烧。 “哎呦!” 许玉柔大惊失色,忍不住尖叫。 “嗤!” 一盆冷水突然浇在她的身上,将她身上的火苗迅速浇灭的同时,也将她全身浇成了落汤鸡。 就这样全身湿漉漉的一身狼狈不堪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饶是见多识广,做了几十年的媒婆,也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看她的眼神如同瘟神一般,恨不得有多远躲多远。 可一想到婚礼还没有完成,只好硬着头皮上前。 “把火盆撤了,一切从简。” 付云良脸色铁青,若非顾及府中满堂宾客,他早就扔下红绸拂袖而去。 “快!快撒火盆,新人拜堂。”媒婆也是头皮发麻,马上让人搬开火盆。 许玉柔只能顶着一身湿漉漉的嫁衣,在众人窃窃私语中,匆匆拜完天地,在送入洞房的时候,又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 “今天真是邪门了,老身做了几十年媒婆,办了几百桩喜事,还没有碰上像今天这么邪门。” 媒婆心中打鼓,干脆招呼两个婆子架着她,脚不沾地的送到新房,命人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就如飞似逃出新房,去帐房领了赏银,就头也不回的跑出国公府大门…… 她想赶明儿马上去寺庙拜佛,求菩萨保佑!平安无事。 就这样一场本该热热热闹闹的婚礼,就这样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草草收场。 躲在暗处看热闹的徐氏,一回到侯府,就急匆匆的来到香云苑,将今天的事情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 傅心仪莞尔一笑,下了霉运符,今天可不得霉运当头么,就是他们今晚还会不会打扑克,要是在打扑克的时候,喜床塌了,那就好了。 就在她念叨的时候,许玉柔屁股刚一搭上床沿。 “啪!”雕龙绣凤的床杠突然从中间断裂。 新娘子就这样子一头扑倒在一堆破烂的木头之中,脸上还被尖锐的木头,划出几道血丝。 看着贴身婵女像见鬼一样,浑身颤抖,呆若木鸡的样子。 她的心头冒火,“蠢货!还不快点扶我起来!” 几个婵女这才从惊吓中回神,连忙七手八脚,将她从一堆烂木头中扶了起来。 她一脸狼狈不堪的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扬手就给了她们一巴掌。 “蠢货!一群蠢货!” 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色铁青的看着一堆做工精致烂木头,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故意的!一定是那个老虔婆故意刁难自己。 想到自己十里红妆,补贴了几百万,才刚进门就被人狠狠的下了面子。 她委屈的眼泪叭嗒叭嗒直掉。 付云良听到下人禀报,匆匆来到新房,看到一地狼藉的新床残骸,他不由眼皮直跳。 “来人啊!给我查!到底是谁,以次充好,中饱私囊,一经查实,乱棍打死。” “良哥哥!” 她一脸委屈的扑向他,却不料他向左一偏。她控制不住,一头栽在桌子上,额头瞬间鼓起大包。 “付云良!你家今天故意刁难我!你居然还敢躲?”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双剪水秋瞳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付云良神色一滞,想起母亲的不满,不由叹了口气,慢慢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抬手轻抚脸上的血迹。 “肯定是下人中饱私囊偷工减料,我已经让人去查,这件事情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 “那个下人敢这么大胆,分明就是有人授意而为。”她一脸怒火。 “怎么可能!肯定是下人办事不力导致,你可千万别多想。” “多想?也不想多想,可是自从花轿临门之后,烟花火盆,还有那盆泼的及时的冷水,这发生的桩桩件件,容不得我不多想。付云良!我可是带了两百万银子,十里红妆欢欢喜喜嫁进门。可你们呢!不但婚前百般刁难,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令我难堪,是不是以为我怀了你付家的种,就可以百般羞羞了。” “那你想怎样?” “查!一查到底,这件事情必须要给我一个交待,否则我不会善罢甘休,那两百万两,你们也休想从我手中拿到一个子。” 看着她决然的眼光,他心中不悦,可一想到军中急需银子。 他只好压下心头怒火,“你先休息,我亲自去查,这件事情,必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他转身出门。 “最好如此!” 她气咻咻的扯下头上沉重的凤冠,抓起一杯茶就往口里灌。 “烫死我了!” 她烫的双手一抖,将茶杯摔了个粉碎。 “又怎么了?” 他听到房中响动,不得不扭头询问。 她反手就打了近身婵女一巴掌,“死丫头!是不是想烫死我?连你们也敢骑到本小姐头上拉屎了?” “奴婢不敢!小姐息怒!”婢女捂着小脸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连连叩头。 “滚!全都给我滚!”她气的胸口都快炸了。 第65章 霉运当头 第65章:霉运当头 付云良叹了口气,很快就带来几个小厮,把新房里的烂木头清理干净,又重新摆上一张雕花木床。 在搬进来之前,还亲自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结实,才让人抬进新房。 几个婢女也战战兢兢地将地上的碎片打扫干净。 许玉柔这才在付云良的温声劝慰之下,提心吊胆的上床安寝。 经过磕磕碰碰的一日,加上她挺着大肚子,当然是盖被纯睡觉。 可到了下半夜,一支蜡烛引然了窗帘,燃起了熊熊烈火。 当俩人穿着中衣,赤着双足,一身狼狈不堪的逃出新房时。 镇国公夫妇也被人惊醒,匆匆过来。 看着熊熊燃烧的新房,两夫妻目瞪口呆,一脸无语。这是撞邪了吧! “老爷!明天请大国师回家看看,这一出一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是不是那个野种惹的祸。” 国公夫人一脸惊惧地看着许玉柔,就如同见鬼一样,连连后退。 许玉柔也是脸色阴沉,盯着熊熊大火,一脸不解。 家丁七手八脚打来一桶桶井水,经过大半个小时,大火终于扑灭,可新房也烧成灰烬,除了一片焦黑,一无所剩。 许玉柔紧紧抱着小匣子,一脸后怕,幸好把银票放在床头,不然的话,岂不是亏死了。 不说镇国公府人仰马翻,府中愁云笼罩。 且说崔德意气风发去上朝,就被孝武帝砸了一砚台。 “混账东西,亏朕对你委以重任,你却欺上瞒下,收受他人钱财,为他人谋利,真是枉费朕的一番心意。” 崔德大惊失色,连呼冤枉啊! 孝武帝将奏折扔在他的面前。 崔德拆开一看,都是这些年来和许家勾结谋利的罪证。 这下子,铁证如山,不容抵赖。 崔德面如死灰,瘫在地上,直至铐上铁链,还想不明白,这么隐秘的证据,是从哪里找出来的。 而忠义侯府,老秦氏和女儿崔氏还在家中等待新人三朝回门。 却看到门房脸色苍白,别重重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夫人,大事不好了,老爷已经被押入死牢了。” 在场女眷大吃一惊,齐齐回头怒斥,“哪来的狗奴才,居然敢胡言乱语,还不快给我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夫人饶命,小人如言句句皆实,大将军已经带着侍卫把侯府团团围住了。”小厮连连叩头。 “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怎么会这样呢?”许氏吓的脸色煞白。 “不可能!我儿子犯了什么罪?”老秦氏一脸不信。 “当朝御史参咱们老爷,收受巨额贿赂为他人谋利!”当小厮这话一出。整个厅堂鸦雀无声。 “母亲!女儿先行告辞。” 崔氏马上起身开溜,刚走出门口,就被寒光闪闪的大刀,给逼的一步一步退了回来。 付辛仪身穿黑色朝袍,手执圣旨,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圣旨到!下跪听旨!” 崔氏强压心中怦怦乱跳,在寒光闪闪的大刀威逼下,双膝一软,随着众人跪在一地上。 付辛仪满意的勾起唇角,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天长运皇帝诏曰,今有户部侍郎崔德,收受他巨额钱财为他人谋利,着革职查办。其家属人员一律缉拿归案关押。钦此!” 随着他的话音,徐徐落下,一众女眷却纷纷瘫坐在地。 “带上手铐,关进刑部大牢。”付辛仪一挥手。 几个禁卫军马上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给她们戴上手铐。 崔氏连连后退,“我是许家妇,不算崔家女,这事和我无关,你们不能把我扣押。” “哦!这么说来!你是许崔氏?”付辛仪心中嗤笑。 “大人明察,民妇正是许家妇。” “既然是许家妇,那就一并绑了,省的逃脱。” 付辛仪一声令下,禁卫军马上将她捆了个结实。 崔氏拼命挣扎,“大人无故捉急民妇,民妇不服。” 许崔两家狼狈为奸,崔德已经落网,你以为许家就能逃过一劫?”付辛仪一脸讥讽。 就在此时,清风和踏雪匆匆赶来禀报:“启禀将军,许家父子已经落网,只是不见许家崔氏。要不要说下钱去搜寻追捕?” 付辛仪努嘴,“崔氏已经落网,不必多此一举。” 老秦氏看了一下,突然大声喊叫,“大人,还有崔婉儿姐弟两人,尚未缉拿归案,大人为何不派人缉拿?” 付辛议冷笑一声,“本官早已查明,崔婉儿姐弟和本案毫无关联,皇上口喻,不得对她姐弟无礼。” “大将军如此偏袒他们姐弟,莫不是看上崔婉儿那个狐狸精了?”老秦氏犹不死心。 “放肆!本将军当年承蒙侯侯爷抬爱,床前托孤,婉儿本是我的未婚妻,是付烈夫妻篡改书信,乱点鸳鸯,然!老天有眼,这么多年,终大拨乱反正,让本将军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她求婚。” “什么?崔婉儿是你的未婚妻?”老秦氏不敢置信地瞪大三角眼。 “对!” 付辛仪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思。 “这怎么可能?”老秦氏连连摇头。 许氏突然神色激动的指着他怒骂:“是你在背后搞鬼,陷害我家老爷。” 崔氏也明白过来,她双眼喷火,声嘶力竭的大声吼叫:“一定是你为了给崔婉儿撑腰,故意陷害我们两家。” “是又如何?如今罪证确凿,你又能把我怎样?要怪只怪你们不该雀巢鸩占,还得寸进尺,害死婉儿。” 一说到崔婉儿,付辛仪不由心中一痛,那个扎着两个小发髻,温柔善良的小丫头,终究是被他们一家子害死了。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这些杀人凶手。 “不!她不是还活的好好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她的血肉至亲。”崔氏大声哀求。 “现在才来求饶,晚了!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可曾为她说过一句话?” 青风马上拱手,“将军!属下已经查明,就是她的好女儿让人将崔县主推下池塘。 她就是罪魁祸首的母亲,一定要严加惩罚。” 崔氏脸如土死,瘫在地上,嗡动着嘴唇,却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像只死狗一样被人拖着来到刑部大牢…… 第66章 危在旦夕 第66章:危在旦夕 傅心仪在后院,听到动静,马上拽着裙摆跑了出来,就看到众人像绵羊似串成一串,踽踽前行。 徐氏躲在角落里,心有余悸地拍了一下胸口,“妈吖!还好老娘有眼光,逃过一劫。” 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付辛仪突然将凌厉的目光扫向她。 看着他警告的眼神,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转的飞快,马上扯着跑过来的崔林。 “夫君,我们出去看房子吧!咱们不应该住在侯府了。” 崔林先是一愣,一看到妻子紧张的神色,马上附和,“好,咱们马上去看房子,一看好房子就马上搬出去,不要打扰大侄女。” 付辛仪对崔林夫妻的识趣感到满意。他这才收回凌厉的眼神,给了一个赞许的目光。 挥了挥手,让青风先把人犯押走。 这才漫步来到了她的面前。 “现在好了!人犯已经入狱了,也可以告慰侯爷的在天之灵了。” “嗯嗯!”傅心仪连连点头,“母亲的事情,还望你多担待。” “明白!我不会让崔夫人声誉有损!” “如此甚好!多谢了!”她屈膝行礼。 他连忙伸手相扶,“我们之间,又何必客气。” 她看着他熠熠星光,莞尔一笑,“如此!那我就不多说了。” “我先回去处理公务,有什么事情可以马上过来通知我。” ”我送你出去吧!”她转身相送。 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走出大门,她与他挥手道别。 付辛仪刚跨上马鞍,突然呼吸困难,眼前一黑,一头栽下马。 “将军!你怎么了?”追云大声疾呼。 傅心仪也急忙提起裙摆,冲下台阶。 只见他一脸黑色,双眼紧闭,呼吸微弱。 她探了一下脉象,发现脉象时快时慢,极其不稳,不由眼眸一沉,“快抬进侯府。”她急忙吩咐。 追云背起付辛仪大步流星走进侯府大门。 “要不要属下进宫去请太医?” “来不及了,他这个病,太医来了也没用!” “那怎么办?”追云脸色大变。 “别慌!我有办法医治。” “真的?可不能开玩笑。”追云一脸严肃。 “生命攸关,我岂能儿戏。” 她吩咐将人放在客房,马上动手扯开他的衣襟,果然看到身上的皮肤长,一片片像小鱼鳞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呈黑褐色的小鳞片。 “怎么会这样?”追云大声惊叫。 “他被人下了五毒蛊,幸好在我这里,不然的话,神仙也难救。” 她吩咐谷雨回房拿银针,毫不犹豫地拨下发钗,在他的膻中穴狠狠的扎了一下,马上流出了紫黑色的鲜血。 “这是干什么?”追云一脸不解。 “阻缓毒蛊向心脏漫延,为接下来的诊治争取时间。”她又在足心和掌心,头顶各扎了一下。 “我这叫五鬼锁魂针,不管病人有没有呼吸,一个时辰之内,魂魄都不会离开本体。” “真有这么神奇?”追云一脸惊讶。 这时明月已经捧着银针,如飞般的冲了过来。 傅心仪也来不及给银针消毒。救命要紧,解开针包,拈起银针,快如闪电,瞬间就在他的胸前扎满了密密麻麻的三十六支天罡针。 她扎完银针之后拍了拍手,吩咐追云和明月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动一下身上的银针,转身就走进药房,伸手抓了十几味药,刚想转身,又回头拉开抽屉,取了一颗回元丹揣进衣兜。 “春分!谷雨!你们俩马上烧火把这包药煎水三勺,熬一柱香就倒出来端过来,其中不能经过任何人的手。” 她递给她们一包药后,又匆匆转身来到客房。 “怎么样!没人动过银针吧!” “没有!”两人拱手。 “这样就好。”她闪身入内,探了一下脉象,虽然虚弱无力,可总算是平稳下来。”她抹了一下额头上细密的汗水,让明月去厨房盯着,不得有任何闪失。 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就拨出他身上的银针,将针孔上渗出来的血液反复擦拭干净。 “小姐!药来了!” 明月捧着一盆黑乎乎的药汁走了进来。 傅心仪先倒出一碗装好,扯下一块布条,命人将他衣裤扒光,让追云将药汁不断的在他身上反复擦拭。 等到药汁微温,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奈何他双唇紧闭,无论如何也喂不下去。 不由眉头一皱,“追云!你先出去。” “是!”追云虽然不明所以,还是拱手退出房间。 她端起药碗,猛的喝了一大口,马上就履上他的嘴唇,将药汁慢慢的渡了过去。 不知道这两人气息交缠,让他有了知觉,还是另有原因。紧闭的嘴唇终于慢慢有了回应,将她口中的药汁徐徐咽下喉咙。 就这样一口一口,喂完一大碗苦的要死的汤药后,她感觉到全身都苦的冒汗,抓起茶杯猛灌了几,清水漱口后,这才吩咐追云继续擦拭。 然后在他胸口重重的拍了一下。 付辛仪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大滩黑血。 明月突然发现黑血中有物体蠕动,不由蹲下身子用木棍拨了一下,不由吓的大声惊叫:“蛇!都是小黑蛇!” 傅心仪马上掏出一包淡黄色粉末,“撒在黑血上面,然后点火烧了。” 明月飞快接过,将药粉撒在血液上,就看到一团团扭在一起的小黑蛇,它们一碰到药粉,就剧烈的扭动身体,没过一会儿,就翻着肚子,没了动静,她看的头皮发麻,迅速将烛火点燃,扔在上面。 就在这时,正在镇国公府驱邪的大国师,忽然身形一颤,从七尺高台上跌落,口中鲜血狂喷。 他脸如黄纸,连忙掐指一算,不由脸色大变,满脸震惊,“这怎么可能?普天之下,除了师父之外无人能解,到底是何方高人,解了这五毒蛊?” “大国师!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这邪崇太过厉害?”镇国公一脸担心。 “不!邪祟已除,不必担心。”大国师如何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张口就谎话连篇。 “是么?那国师为何会呕血跌下高台?”镇国公半信半疑。 “老朽只是昨晚登台祈求国运时耗费了大量心力,精神困顿,一时不察,才会失足。”他眼神凌厉,神色阴沉。 “哦!原来如此!” 镇国公将信将疑,看到他难看的脸色,话到嘴边,也不敢再问,命人将大国师扶下去歇息。 [推荐期一片寂静,麻烦小可爱动动手指点个五星,不然的话,没有动力更新哇!拜托] 第67章 我愿入赘 第67章:我愿入赘 傅心仪逼出他体内五毒蛊,转身就抓着追云问道:“将军昨晚可曾发作?” “昨晚属下出去办事,不在府中侍候,不知将军情况。”追云实话实说。 傅心仪也没有继续追问。 追云眼尖,指着付辛仪欣喜若狂,“崔姑娘!将军身上的鳞片开始脱落了。” 傅心仪低头扫了一眼,心中一宽,果然是五毒蛊,看来自己猜测不错。 “毒蛊一解,鳞片自然脱落,这是好兆头,再过一柱香,他就能醒过来了。” “真的?那就太谢谢崔姑娘了。” “无妨!举手之劳。”她摇头坐下,这才觉得浑身乏力,身上粘腻,特别不舒服。 “你们俩寸步不离守在这里,我去换身衣服。” ”姑娘放心,有属下在,绝不会让任何人靠近半步。”追云,明月马上拱手听令。 她摇晃了一下,缓缓转身回到自己的院落,让几个婢女烧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裙,一看到桌上摆的美味佳肴,这才感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 她马上上风卷残云般的吃了个肚胀,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又盘腿打坐三周天。恢复一些消耗的元气,这才漫步走到客房,刚好看到付辛仪已经清醒。 她一脸欣喜:“你醒来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除了身体没有什么力气,其他还行。” 他试着运功查了一下,“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幸好碰巧撞到我,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昨晚下半夜,已经发作过一次,只是痛了一会儿。我只当是肚子不舒服,吃错了东西,没有想到会这样凶险。” 付辛仪刚才听追云说起那危急时刻,心有余悸。 “一旦发现身体不对,就马上过来,不要自以为是。”她厉声训斥:“今天是刚巧中撞在我家,倘若在半路发作,那怕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她回想起刚才那危险时刻,也是一脸惊恐,不由反复叮嘱。 “明白了,下次一有不对劲,我就马上过来。” “嗯!就是这些下流阴毒肮脏的手段,最让人防不胜防,可不是太医院的普通太医所能治疗的。” “对了!这几日你又得罪了什么人了,又和什么人打过交道?怎么会有人给你下了这种阴毒的之术?” “这种毒术可要近身?” “不能远过三步之遥。”她歪头思索了下一,给出自己的答案。 “哦!” 付辛仪低头回忆了这几日的行程,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仔细搜索了半天,刚想摇头。 蓦地! 想起五日之前,在皇宫出来的时候,曾和大国师在乾德殿门口相遇。 两人在进门相遇的时候,相距不过尺余,大国师好像挥了一下右手袍服。难道就是这个时候给下的毒蛊? 可自己和大国师无怨无仇,从未打过交道,他为何要毒害自己? 付辛仪一脸不解。 傅心仪见他沉吟不语,知道他心中已然有数。 “有怀疑人选,必当一查到底永绝后患,否则后患无穷。会让你防不胜防,下次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动手?” 她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就不再谈论这个问题。 付辛仪眉头一皱,敲了一下床沿,“速速去查一下大国师这几日的行踪。” 他对着空气说了一句,一阵微风掠过,房顶掉下一点灰尘。 “下这种毒咒,它会有反噬作用。既然你安然无恙,那下咒之人必会遭到反噬,不死也会重病一场,所用之药,也不是普通药材。” 她又提供了一个查找的突破口。 “追云!你亲自带人密切注意太医院动向,看有没有可疑之人用奇特的药材。” “属下遵命!”追云转身出门。 傅心仪等他布署妥当,这才伸手探了一下脉象。 吩咐明月去厨房,弄一碗清淡的小米粥过来,调养他的肠胃。 付辛仪将小米粥,喝的一口不剩。 她才递给他一颗气血调养丸。 付辛仪一口咽下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你说的是咒,为何会鲜血变黑,血中有蛇?难道不是叫蛊?” 她笑着解释,“这种五毒咒,既是咒,也是蛊,比单一下蛊,发作快,毒性更强,最主要是你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若是不懂行,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解。 它比咒术效果更好,能倾刻问取人性命。而蛊虫需要慢慢养,也不能迅速致死,它有个发作过程,若是医术精湛的太医,也有足够时间解蛊。这种蛊咒合一,能让凶手置身事外,于千里之遥,也能让中者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他一脸不解。 “也可以说还没有时间救治时间。这次你命不该绝,恰巧我在现场,家中各种药材齐备,不然的话,你现在恐怕已经到了望乡台。” “这么厉害?”他一脸惊愕。 “就是这么厉害,若是以前,我也可能救不了你,幸好有你的内力输送,让我能用五鬼锁魂阵,那可是很耗心力,普通人根本就无法使用。我才有时间,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付辛仪霍然变色,“那下毒之人,岂不是知道是你救了我?” “这种事情,隐瞒不了,只要一查你的行踪,就肯定知道。以后我将会面临很多未知的危险,可能会遭到他们疯狂报复,你可以保障我的生命安全。”她一脸凝重,神色肃穆。 “以后你就搬到我的府邸去住,直至我抓到幕后黑手为止。”付辛仪自然也想到了这一茬。 “可这样于理不合。”她马上拒绝,“ 在这个极重名声的古代,她可不想名声狼藉,一出门就被人指指点点。 “明日我就进宫请皇上为我们赐婚,这样就明正言顺。”他马上提出解决方法。 “不行!我习惯了住这里了。” 她马上拒绝,笑话,这样的话,名声是保住了。 可也赔上一生自由,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是万万不可能的。 虽然他看起来高富帅,看着也挺养眼,可危险系数也高。 最主要是他心里爱的是原主,可不是自己这个异世孤魂。 “那好办!本将搬过来便是。”他双眼灼灼,神色坚定。 “这…… 她盯着他看了半晌,见他不像说笑,不由低头沉思了片刻,莞尔一笑,以半开玩笑的语气笑问:“莫非将军打算入赘崔家?” 第68章 不是故意 第68章:不是故意 入赘,乃是男人最不愿意的事情,但凡入赘,就意味着抛弃自己的祖宗,不要说是堂堂大将军,就是普通人家,若非实在无法生活,基本上都不愿意。 而她问出这句话,对于一个手握大权的正二品将军来说,无疑是带有严重的污辱性。 她一说出口,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谁知道他只是微微一怔,就一脸严肃的说道:“只要你同意,入赘有何不可?” “不是开玩笑?”她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入赘可就不能纳妾了?你确定?” “你看本将像说笑么?”他一脸正色。 “看着是不太像!”她实话实说。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我的求婚?”他闪过一抹激动。 她转动了一下手上的茶杯,沉默了一下,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将军心悦的应该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人吧!” “不!我心悦的就是你。”他说的斩钉截铁。 “不是我!” 她定定的注视着他:“将军!难道不奇怪,我一个足不出户的贵格少女,怎么会懂得这么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对!我该开始的时候也不太相信,后来我对你进行了暗中调查,发现你在一次落水之后,就性情大变。” 既然她已经说起这个话题,他觉得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 其实他早就从她心声中知道了她的一些过往,但是这事太过诡异,他暂时还不想让她知道。 “你调查的没有错?以前的我确实唯唯诺诺逆来顺受。可将军知道为什么我昏迷两天醒来之后就性格大变?难道将军不好奇吗?”她双眼如刀的瞪着他的反应。 付辛仪心中猛的一跳,难道她准备全盘托出了? “好奇,我当然好奇,但是你如果不说的话,我也不会逼你。” “如果我说,我不是原来的崔婉儿,你还会向我求婚吗?”她问。 “会!”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她心中一宽,“为什么?” “侯爷临阵托孤,我答应了,那就是我的责任。但是!我回京之后第一眼看到,就是现在的你,你的一举一动,渐渐在我心里烙下了印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心里装的都是你。” “你对我有好感,也是因为崔婉儿的原因吧?” 付辛仪沉默了很久,“这点我不能否认。” “嗯!你倒是实诚。”她笑了一下。 “真心相爱就不能隐瞒,如果不能坦诚相对,你心中肯定会扎着一根刺,天长日久,你我就会被扎的鲜血淋漓,痛不可当。” “好!” 她一拍桌子,“爽快!大家都已经说开了,那我也不隐瞒你,崔婉儿其实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已经死了。 而我被地府勾错了魂魄,由于尸体已经被家人焚烧,无法还阳,只能借尸还魂。正巧碰到了离体的崔婉儿,就答应她一个条件,我占用她的身体,帮她将崔元扶上正道。 而她心甘情愿去转世投胎,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你还有什么想问吗?” 付辛仪虽然被她的天方夜谭的话语吓了一跳,可仔细想了一会,倒也合情合理。 他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忍不住心中好奇,“我能知道你以前是做什么吗?” “我是纯阴女,父母从少就让我拜附近道观的一个老道士为师,学习修行之术和风水玄学,奇门鬼医。除了上学,我一直住在道观,直到成人后才接我回家。” “原来如此。” 付辛仪终于眉头舒展,“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会婉儿被黄,狐,柳等大仙夺舍了。后来观察了一段时间,又觉得不像,因为你的一举一动,都和人类无异,丝毫没有山精鬼怪的气息,后来也就没有再查了。” 傅心仪一听,顿时脸色一黑,“好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居然将我当成了妖魔鬼怪。” “对不起!”他轻声道歉。 “哼!” 她傲骄地扭头,却被他拽着衣袖往怀里一带。 她一个踉跄,跌在他的怀中,故作娇嗔的拧了他一下。 他嘶了一声,双手捧起她的小脸,两人四目相对,心跳加速,情愫渐生…… 就在两人越贴越近的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傅心仪还来不及从他怀中跳了下去,就这样被明月撞了个正着。 明月一愣,马上捂眼后退。 “将军!对不起!属下不是故意的。” 付辛仪推开她,帮她整了一下衣裙,咳了一声,“什么事情?” “将军!幽冥已经有信息传回来了。”明月一脸懊恼在门口禀报。 “拿进来!” 明月低着头,看着地面,战战兢兢的走近床前,取出从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密函。 付辛仪看了一下,眼光风云涌动,全身上下弥漫着凛冽的杀气。 “传令下去,让王不留做了他。” “属下遵命!”明月转身传达命令。 而在百里之外的训练场,王不留突然打了个喷嚏,“看来主上又有新命令下达了。” 果然!晚上就收到一枚暗杀令。 王不留和秦独活马上动身,连夜赶到京城。 翌日就传出大国师醉酒失足,跌入湖中溺亡的消息。却不知他内脏全部被人震碎而亡。 付辛仪听到追云禀报后,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死了,幕后黑手应该会有所动作,这几日吩咐弟兄们打起十二分精神,密切注意各家动向。” 追云刚一出门,就碰到匆匆而来的阮彦青。 他一进门就大声呼叫,“付兄!出大事了?” “什么事情!”他沉声询问。 “不得了!大国师昨晚失足溺亡。” “我知道!是我让不留和独活做的。” 阮彦青马上张大嘴巴,“为啥?莫非他对你动手了?” 付辛仪点了点头,将昨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阮彦青脸色阴沉,“这人连大国师都为他所用,可见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既已打草惊蛇,那何不再送他一个机会。” “你的意思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笑了一下,提笔写了两封密信,“马上派人送到拓跋和大燕太子手中,让他们给我动一动。” “好!我这就让人去办。” 俩人在房间里商量了整整一个下午,将所有部属都全部敲定。 阮彦青还蹭了一顿晚膳,才出门办事,临走之前,还将崔元也一迸拉走。 第69章 老夫耳背 第69章:老夫耳背 翌日一早,付辛仪就和她商量,准备上朝请旨赐婚。 却被她拦住,“崔德刚入狱,你就去请旨赐婚,未免落人口实,这事暂缓几日。” “请旨可以暂缓,但是我得搬过来住,对外说我病体未愈,余毒未清,需要继续医治。” “随你吧!” 她没有意见,反正两人已经说明心意,至于外人会怎么看,都不重要。 “那我就去衙门办差。” “好!注意休息,切莫动武。”她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大国师一死,已经达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哪怕幕后黑手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也不会笨的现在动手。” “那就好!”她笑了一下。 他突然伸手将她的碎发拂到耳后,“现在最危险的是你,他暂时不敢动我,却会将怒火发泄在你身上,毕竟谁都知道,是你救了我。虽然我给你安排了不少人手,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所以这段时间,尽量少出去。” “嗯!我明白!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出了。” 她也知道院子周边,昨日开始多了好几道隐蔽的气息。 毕竟有了内力之后,她的五感也灵敏了许多。 付辛仪却没有去京卫署,而是直接来到刑部衙门,监督刑部官员办案。 有这样的一尊杀神,虎视眈眈地坐在身边。 刑部上下,那个还敢懈怠? 他们一改往日作风,马上雷厉风行对着崔德等人进行审讯。 重刑之下,崔许两人很快就将两人狼狈为奸,官商勾结的事情吐了个干干净净。 崔德更是在付辛仪的接二连三的审问下,承认路上对崔瑾的药物暗中调换,导致他伤重而亡。 付辛仪看了一下供词,不屑的勾起唇角。 “列位大人,本官还有一些私事想问一下人犯,不知各位可否回避一下?” “付将军请便!”刑部官员马上起身,离开刑房。 崔德一看到他杀气腾腾的样子,吓的瘫倒在地,大声喊叫:“你想干什么?” “本将军只想知道崔夫人到底是不是殉情自杀。” “是!她们夫妻情深,一办完舍弟丧事,她就留下遗书,追随舍弟而去。”崔德连忙回答。 付辛仪一脚就踹在他的胸口,目光如刀,“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拿起铁梳子在他大腿用力的梳了几下。大腿顿时鲜血淋漓,痛的崔德大声惨叫,就是不肯开口。 付辛仪可没那么好耐心,拿起小刀就切了他一根手指,十指连心,痛的他全身打颤。 “还说不说?” 崔德紧紧的闭上嘴巴。 付辛仪问一句,切一根,直至切到第七根。崔德终于承受不住酷刑,大声嘶吼:“我说!我说!是她不守妇德,先勾引我的。” “还敢满口喷粪!看来还是下手轻了。”他手指一点,封住几个穴道,让他无法昏厥,却能清晰的感知全身的痛觉。 他一刀就切下他半个脚掌。 “啊啊啊……” 他发出了如同野兽般嘶吼,“付辛仪!你为了那个小贱人,公报私仇,总有一日会遭报应的。” 他双眼猩红,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双三角眼充满了怨毒。 “说不说?”他面无表情,对着他的另一只脚掌。 “说!我说!那个贱人如果老老实实,带着孩子好好生活。我本来不想动她,谁知道她居然瞒着我,私下和军医见面,暗中调查崔瑾的死因。最可恨的居然还给她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既然如此,那就留她不得,不过她性格太过刚烈,哪怕死到临头,还不肯服软。老子就将她狠狠的折磨了一夜,也尝了一把名门贵女的滋味,然后伪造遗书,将她吊死。” 事到如今,崔德也不再隐瞒,他大声狂笑:“她不是骨头硬,自诩名门望族,看不起我们这些寒门庶子么,老子偏要打断她的傲骨,给她灌了十倍的合欢散,看着她像只发情的母狗一样,只能卑微的伏地求爱。那感觉,真是太爽了!” 崔德说完大声狂笑,“我从来没有在那个女人身上这么爽过,那滋味!哈哈哈…… 笑声突然嘎然而止,口中鲜血狂喷,他惊讶的吐出一截断舌,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付辛仪冷笑一声,“竟然不会说话,这舌头留来干什么?” 说完右手一扬,小刀准确无误的扎在双腿之间。 崔德终于无法支撑,发出一声凄惨的吼叫,昏倒在地。 守在外面的刑部官员早就被他的鬼叫声吓的双脚打颤。 一看到他一身鲜,满脸寒气的走出地牢,马上迎了上去。 递上刑部拟判两人秋后问斩。 付辛仪目光冰冷:“这种人多活一日就是浪费一日粮食。” 刑部官员马上明白,“那就改判斩立决,上奏天子御批后,马上执行。” 付辛仪斜了他们一眼,“本将只负责抓捕人犯,至于该怎么定罪,是你刑部的事。” 看着他拂袖而去的背影,刑部官员马上冲进刑房,一看到地上的断掌断舌,和裤裆上的鲜血,顿时双腿紧夹,头皮发麻。 看着奄奄一息的崔德,几个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明白他到底哪里若上了这位杀神。 “看他这个样子,就算不行刑也活不了多久。”左侍郎叹了一口气。 “付将军这心也太狠了吧!都是同朝为官,何必下此毒手。”另一个刑部中丞突然冒出一句。 “住口!你想和他一样,就只管乱说,若想活命,给本官把嘴闭上。”刑部尚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来人!找个大夫,吊他一口气,本官马上进宫面圣。” 孝武帝一看完付辛仪呈递供词之后,勃然大怒,“亏朕还看在崔瑾的面子,对提拨重用。想不到这厮狼心狗肺,不但谋害亲弟,还敢欺辱弟媳,霸占侯府,如此丧尽天良之人,斩首岂不是太便宜了。” 他朱笔一挥。将斩首改成剐刑。 当刑部尚书刚踏进御书房,就听到孝武帝咆哮的声音,不由双脚僵硬,谋害亲弟,欺辱弟媳…… 那当真是死有余辜。 他战战兢兢地接过御批,如飞般逃出御书房。 “大人!刚才你听到了什么?”付辛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老夫耳背,什么也没听到。” “老大人!听说你家刚添了个小孙子?” 付辛仪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第70章 当街刺杀 第70章:当街刺杀 老尚书一愣,脸色忽倏一变,“将军说的对!老夫身体不好,应该回老家含怡弄孙,颐养天年。” “嗯!本将记得令郎在翰林院,担任六品编修,已经有五年,是该往上提一提了,升个四品中丞应该问题不大。” “什么?”老尚书一愣,他没有听错,四品中丞? “对!四品中丞可以了,只要干得好,明年再升升,应该可以胜任崔德的位置。” “多谢将军提携小儿,老夫先行谢过。” 老尚书老泪纵横,马上拱手道谢。 这几个月,他雷厉风行,做事狠辣,将六部翻了个遍,本来就日夜担心,怕落在他的手中,落的个尸骨无存。 如今自己虽然退下,可若当真如他所说,儿子能升四品毕竟丞,那将来成就,必不会在自己之下。毕竟还不到而立之年,以后前途无量。 最主要是他既然愿意提携自己的儿子,那就说明不会对自己动手了。 老尚书道谢后,脚步踉跄,如飞般爬上马车,回到刑部,就马上起草辞呈。 孝武帝第二日早朝,接过他的辞呈,先是挽留了一下,又推心置腹地感叹一番,准了他的请辞。 晚上!他儿子就满面喜气的冲回家,大声嚷嚷皇上圣明,一问果然是户部副四品中丞。 老尚书心中大定。 而邵秉发则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升任三品刑部右侍郎。 她听说付辛仪明日负责监督行刑,就缠着他的胳膊,不断撒娇,想去看热闹。 他只好一脸宠溺的轻抚后背,吩咐加强护卫,确保傅心仪安全到场观刑。 早上出门,倒是一路平静。 傅心仪一身男装,乔装成一个文弱书生,被付辛仪安排在一处观刑。 她刚开始还兴致勃勃,一脸好奇,古时候的剐刑到底是怎么样?当看到行刑人从崔德身上活生生的一片一片往下剐时,才知道受刑人有多痛苦。 她看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忍受不了这么血腥的场面,就悄悄起身离开。 付辛仪自然注意到她的动静,他马上离坐,冷哼一声:“便宜他了,给他痛快吧!”就转身离开。 “对不起!是不是吓到你了?”他快步追上她,一脸愧疚。 傅心仪想起刚才血腥的场面,心头翻涌。她忍不住扒在车厢外,吐了一地。 他连忙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帕给她擦嘴。 她脸色苍白的靠在他的怀中,脸上早无雀跃之色。 付辛仪这才想起这样的场景,对于一个闺阁女子来说,还是太过血腥。不由一脸后悔,不断的向她道歉。 她无力的摇了摇头,“是我心理素质太差了,和你无关。”话音刚落。 砰!” 拐角突然窜出一辆马车,一头撞在她的马车上。 两辆马车同时翻倒在地。 对面车厢里滚出两个白发老妇。 “什么人?”他眼神凌厉。 话音未落! 只见寒光一闪,两把匕首夹杂着风声分别刺向他和身边的女子。 “找死!”他手腕一翻,快如闪电的扣着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拽一扭。 “咔嚓!”一声,刺客右手桡骨断裂。 他飞起一脚,将他踢出三丈远。一个旋转飞身拽着她往身后一带,避过杀手的致命一击。 就一掌袭向杀手前胸。 谁料杀手乙却不闪不避,一个转身,匕首仍然刺向她的心脏。 看着他两败俱伤的击杀。 他眼神凌厉,周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 这股寒意并非来自刺客,而是来自一种被冒犯的怒火,一种保护欲被激起的暴戾。 他一把将身边的女子护在身后,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剑影。 “不自量力。” 他怀抱女子,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两个杀手,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仿佛宣告着刺客的命运。 饶是杀手乙经验丰富,也完全没料到对方会有如此快的身手。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手腕就被牢牢扣住,仿佛被铁钳夹住一般,动弹不得。 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手中的匕首应声落地。 他奋力挣扎,却见对方手腕一翻,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过来,伴随着骨骼错位的。 “咔嚓!” 一声,他的手腕被硬生生地扭断。 “啊!” 杀手乙发出一声惨叫,瘫软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另外两名刺客见状,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惊恐。他们从未见过出手如此狠辣之人,仅仅一招便废了同伴一只手。 “上!” 尽管心生畏惧,但多年训练出的默契还是让他们决定联手对敌。两人同时攻向他,招招狠辣,直取要害。 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将身后的女子轻轻推至一旁的明月。 这才腾出手来,不慌不忙地应对两人的攻击。 他身形灵活,仿佛一只敏捷的猎豹,在刀光剑影中穿梭自如。 他出手果断,招招致命,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击中对方的要害,不留一丝余地。 不到片刻,两名刺客便已伤痕累累,倒在地上痛苦呻吟。 他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三人,眼神冰冷得如同万年寒冰。 “说,谁派你们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让人不寒而栗。 三名刺客面面相觑,眼中都充满了恐惧。他们执行过无数次任务,却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对手。 “不说?” 他冷笑一声,一挥手,“全部绑了,带回去,让他们也尝一下咱们京卫署特制刑具?看看他们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一听到京卫属三个字。 几名杀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是那个令整个京城谈之色变的京卫属? 他吓的牙齿打颤,“是……是…… “老三!你敢??” 蜷缩在角落的,另一名刺客突然暴喝,寒光一闪。 “噗嗤!” 随着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一柄短剑已经精准的扎进他的心脏。 而那个刺客一击之后,也扑倒在地,口吐黑血,已然气绝身亡。 “拖下去扔到兽园当饲料吧!”他面无表情的看转身上车。 一脸温柔的对着她笑道:“没事了!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