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巫师之债的另类解读》 第1章 千年之前 公元997年，霍格沃兹魔法学校。 外界对巫师的仇视还在蔓延，教廷对巫师的猎杀还在继续，但至少在霍格沃兹，这个正式宣布建立不过数年、就已经是巫师界公认的“最后堡垒”的魔法学校，却是一片祥和。 金红色的学生在空中翻飞。 飞天扫帚是巫师的伟大发明，虽然骑着很不舒服，但在麻瓜们都无法上天的时候，扫帚在关键时刻显然是能救命的好东西，而战斗之中，居高临下很多时候也是一种优势。 于是，毕业之后往往在联合作战中充当肉盾和前锋角色的格兰芬多们，课余之时总是格外偏好在扫帚上练习魔法。 一般这种时候，天空中除了低年级念魔咒的声音，也就只有团体作战时约定为指挥信号的简单音节。 危难时期的格兰芬多狮子，即使在学校，也不会将飞天视为嬉戏。 虽然金红色的狮子确实享受狮鹫的乐趣，但生存是很严肃的事情。 然而这些天，却有另一种声音在持续嘈杂，有时候甚至只是模拟对战中作为敌对方的两道金红交错而过的瞬间，都很可能要交流一下： “斯莱特林教授还是没有出现吗？” 蓝青色的学生在塔楼的阳台聚集。 拉文克劳们对于知识与未知总有着超乎寻常的贪婪掠夺欲，但在麻瓜们对巫师的仇视和猎杀依旧热情的时候，拉文克劳们研究的重点从来只有如何确保自己、和同伴们能够更好活下去的各种魔法相关： 魔咒、魔法阵、炼金物品…… 拉文克劳们相对于寻常巫师总显得过分渊博的知识、和在研究时过分跳跃的思维，让他们无论何时都无法保证只针对特定的研究项目不走题，但在生存压力之下，他们再天马行空，也从来不会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增加生存几率的魔法相关之外。 然而这些天，却有另一种声音在逐渐蔓延，有时候甚至只是两个同样陷入沉思的漫步者无意间相撞，茫然的眼神交错之间，在碰撞出思想的火花之前，都会先不自觉问出一句： “斯莱特林教授还是没有出现吗？” 黄黑色的学生最是分散，他们一部分在草药园劳作，一部分在大教室中熟练常见辅助魔咒，还有一部分，在地窖中制作常用魔药。 赫奇帕奇的学生总是这样，他们或者不是最聪明的，也很难是最勇敢的，但他们却总是吃苦耐劳的。 创造不出新的魔法没关系，不能像格兰芬多们那样，皮糙肉厚、动作迅速、擅长战斗、能冲锋能断后也没关系，没有斯莱特林们的擅于布局、总有各种法子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的本事更不要紧，他们总能认真踏实地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以各种方式冲锋陷阵的同伴们做好后勤，甚至关键时刻，守好后背。 赫奇帕奇们是最分散，却也是话题最杂的一群。 但以往，他们的话题再杂，也大多只围绕在如何更好的种植草药，如何更好地完成常备魔药制作，如何在关键时刻守护好同伴的后背，或者最起码的，不让同伴为自己分心上…… 然而这些天，却有另一种声音在逐渐蔓延，赫奇帕奇们不管交流了什么，总免不了至少重复两次同一句话，作为开场白和结束语： “斯莱特林教授还是没有出现吗？” 银青色的学生更不用说。 作为萨拉查斯莱特林直接庇护的孩子们，他们同样急切着： “院长不会有事的。这一次怎么这么久？” 别扭的小蛇们，对庇护者强大实力的信任，和对重要长辈的思念、甚至忧心，糅杂在一句话里，就形成了一种诡异的纠结。 但斯莱特林到底是斯莱特林，即使他们拥有最强大也最护短的院长先生，斯莱特林也会允许自己沦落成只知道依附的菟丝花，他们从来懂得自己照顾自己。 他们是四个学院中最急切的一群，却也是最少将这分急切表达出来的一群。 他们只是，尽可能有条不紊、高速便捷地，去做好一切自己该做的事情： 练习一切目前的实力已经可以练习的黑魔法，熟悉一切虽然还被禁止接触、但关键时候未必没有大作用的更强大黑魔法，哦，当然，只要有足够的用途、又不会与自身魔法属性相悖，斯莱特林也不会拒绝白魔法或者其他属性不明显的魔法。 联系一切可以联系的力量，哪怕自身还是个小巫师，接触的大多也只有小巫师，但霍格沃兹本就是作为“聚集巫师界未来”、“巩固巫师界基石”而建立的，禁林中更有不少魔法生物，作为霍格沃兹幼崽中最早熟也最擅长布局的一群，他们能够做的，未必会比成年巫师少。 斯莱特林们自己照顾自己，他们乐于享受敬爱的院长先生的护短，但绝对不会让尊贵的斯莱特林阁下，在忙碌自己的事情时，还要为他们分心。 但渴望斯莱特林阁下早日出现的期盼，同样强烈。 褐色头发、身材微胖的妇人轻声叹息，常带着宽厚微笑的脸上浮现几抹忧色： “罗妮，萨尔还是没有动静吗？我总觉得再这样下去，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就要将自己崩得太紧了。” 青铜色长发的女士侧过头，深蓝色的眼中仿佛一片平静的海： “赫尔，你就放心吧！萨尔挑选出来的孩子，虽然都是一群狡猾奸诈的小混蛋，却也是一群最擅长照顾自己的好孩子。 再说萨尔能有什么事呢？他每次将自己关起来之后，不是只会更强吗？再说这一回，他可是在最安全的霍格沃茨，你要对我们的杰出作品有信心。” 赫尔加迟疑着，点了一下头，罗伊娜笑了笑，又低下头，在羊皮纸上写写划划了起来。 她似乎十分自信，更万分相信萨拉查。 但在两位女士一起遇上金头发的格兰芬多时，最先问出口的也是这位淡定睿智的女士： “戈迪，萨尔怎么样了？他的力量还稳定吗？” 戈德里克摊了摊手： “萨尔哪一次把自己关起来的时候，力量是会安静乖巧的？不过总能狂暴得很有秩序，这一回也是。我想最多再过一个礼拜，他就能以更强大的姿势出现了。” 戈德里克虽然是格兰芬多一族中罕见的叛逆者和冒险家，但也是格兰芬多一族中近几百年来少有的血统纯粹者，他甚至被称为千年来最纯粹的白巫师—— 虽然白魔法、黑魔法，差别只在于魔力属性，尤其是在在麻瓜日渐排斥巫师、也日渐拥有威胁巫师实力的近千年来，即使最顽固守旧的白巫师也能和黑巫师相处融洽，但毫无疑问的，比起魔力属性不那么黑白分明的罗伊娜和赫尔加，戈德里克对千年来最强大的黑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的魔力感应，才是最敏锐的那一个。 罗伊娜凭借自己的分析，也相信萨拉查会安然出现，但唯有戈德里克的再次确认，才能让她和赫尔加真正放心。 戈德里克的感应也并没有错。 如果没有出现那个意外的话，萨拉查本该以更强大的实力，安然重现于人前。 可惜，意外之所以被称为意外，就是因为它总会这么操.蛋地，忽如其来。 第2章 万圣之夜 公元1981年，10月31日。 今天是万圣节，源于凯尔特民族祭祀亡魂的诸圣弥撒，最初是活着的人惧怕死者的魂灵来夺生，于是将自己打扮成更加花样百出的妖魔鬼怪、以期将死人的魂灵吓走的仪式，如今，已然演变成一个全民狂欢之夜。 尤其是对孩子们来说，万圣节的“trick or treat”（不给糖就捣乱），更是一场能让他们期待一整年的狂欢。 戈德里克山谷的孩子们也很活跃。 虽然作为一个历史悠久的半巫师聚集地，在这几年黑暗越发笼罩的情况下，连普通人都能察觉到笼罩在他们那些不同寻常的邻居们周围的.某种压抑古怪的气氛，但恐怖分子和警察一样要过节，不是吗？ 这一天，即使是巫师，也暂时忘记了黑暗的恐怖，将自己打扮得稀奇古怪的，来参与狂欢。 巫师们在这种时候总能显示出非凡的创意，连带着和他们混居了千年的麻瓜们，也少有肯屈就简单的白衣白裤+脑后绑个手电筒就充当天使的简陋装扮。 戈德里克山谷的万圣节简直群魔乱舞。 在这种情况下，人群中出现两个黑斗篷似乎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哪怕这两个黑斗篷一个似乎总也看不清脸，一个则似乎戴着格外狰狞的银质面具，也很难引起玩疯了的人们一点点警惕。 一开始甚至有小孩子故意尖叫着跑过，想要去掀开他们的斗篷，看看里面到底是藏着鬼怪还是糖果，但总是莫名其妙的，在还没接近的时候就扑倒在地。 一个黑斗篷下发出嘶嘶的声音： “卢修斯，你越发心软了，嗯？” 另一个黑斗篷，卢修斯力持镇定： “lord，您忠诚的仆人只是不希望因为几个无关紧要的小崽子，而耽误了您的大事。” lord嘶哑一笑，讽刺而低哑： “是的，大事。一个不知真假的预言，一个也许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小崽子，如今也是伟大的dark lord不得不慎重对待的大事了，嗯？” 卢修斯没有再说话。 好在并没有再过多久，他们的目的地就到了。 lord举步上前，他的紫衫木魔杖不知何时已经握在手里，却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行了，卢修斯，你就在外头等着吧！看你的lord如何应对他的‘大事’—— 哦，是了，我们黑漆漆的混血小可爱那可怜的小请求我会记得的，一个泥巴种母狮子，lord允许为他留下的小玩具，嗯哼？” 卢修斯恭敬躬身： “西弗勒斯会永远感谢您的仁慈的，lord。” “仁慈？” lord又嗤笑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扬了扬下巴，一个无声无杖的阿拉霍洞开，长驱直入。 卢修斯将自己隐入阴影里，听着屋里头的惊呼、大吼、惨叫、哀求，挑起一抹讽刺的笑，却竟也有几分漫不经心。 是的，漫不经心。 不管那预言被邓布利多的欲盖弥彰反而彰显得何等越发真实，不管食死徒们为了找出预言中的孩子已经做了多少疯狂的事情，食死徒的王，预言中将会被打败的黑暗之主，和他最信重的铂金色下属，其实，都是不信的。 所以黑暗公爵会在得到一份意外的万圣节礼物之后，单枪匹马，只随意招呼上正好来向他汇报工作的卢修斯一起，就来面对他“命定的敌人”。 所以卢修斯这会子已经在想着，他亲爱的小龙虽然还不到享受万圣节化装舞会的年纪，马尔福家的孩子也不至于要以捣蛋做威胁去讨要糖果，但也许，他可以在回家的时候打包一份糖果作为节日礼物，嗯，当然，蜂蜜公爵的黄金龙套餐，一定能让小龙笑弯他那双马尔福家标志性的银灰眼睛。 也许在那之前，他还需要给宝贝小龙那黑漆漆的教父大人送一头失忆的母狮作为礼物？ 但愿明年的圣诞节不要收到一个混了狮子血的教子作为回礼，哦，好吧，如果西弗勒斯真的只愿意和这头母狮子生小斯内普，那么作为和他交情好到可以约定（单方面决定）互相给对方的儿女当教父的学长，也看在普林斯家强大的魔药天赋传承上，一个混了狮子血的教子，大概，也许，可能，也不是没法子忍受的吧？ 也许还能在那之前，将一头失忆的母狮彻底变成一条斯莱特林的母蛇？哪怕大概不会那么毒…… 卢修斯这么天马行空地想着，他甚至已经在很认真地衡量，如果小斯内普是个女孩子，那么将教女彻底变成更亲近的“儿媳”的可能性—— 普林斯家曾经也是一个纯血贵族家庭，虽然在艾琳普林斯叛逆出走、老普林斯又在彻底封闭的庄园中孤独死去之后，似乎就没落了。 但作为同样传承千年的贵族世家之家主，卢修斯不可避免地知道一些只有纯血贵族家主才可能知道的小秘密，为此他不只一次地撺掇他那个黑漆漆的斯内普学弟去继承他母亲的家族，但很可惜，艾琳斯内普完全不想重返普林斯的心意也传达给了儿子，卢修斯又不可能在斯内普继承家族之前，就将只在某些贵族家主中流传的小秘密告诉他…… 卢修斯为了普林斯的传承已经可惜了很久，也眼馋了很久，馋到了，嗯，为了让德拉科以外孙女婿的身份兼任普林斯家主，他可以认真考虑让他和一个混了狮子血的.还没影儿的.小斯内普联姻的程度。 当然，卢修斯目前只是在考虑。 不过考虑得很认真。 认真到，忽然“嘭”的一声巨响，他看着眼前的废墟，都差点儿反应不过来的地步。 波特家呢？要作为万圣节礼物送给小学弟的母狮子呢？最重要的是…… lord，dark lord，斯莱特林最强大的君王，他们的黑暗公爵，哪里去了？ 卢修斯摸上自己的左手臂，那里有一个不符合马尔福审美却很实用的标志—— 食死徒的标志，他们的王可以凭此召唤他的骑士，而王的骑士也能凭此召唤他们的王 ——虽然后一点显然很少有人敢于动用，黑暗公爵也并不是食死徒们的召唤兽，但最起码的，最起码的，以前卢修斯每一次摸上这个标志的时候，总能感知到他们的王在回应，可这一回…… 卢修斯肯定标志依然存在，可黑暗公爵，再也没有回应他最信重的仆人。 心中一片冰凉，卢修斯咬咬牙，迅速在废墟中巡视一圈，波特夫妻连尸体都不存在了，废墟中除了可疑的肉块，只有一个哇哇大哭的碧眼奶狮—— 哦，是的，传说中将要打败黑暗之主的男孩，他依然活下来了，那么lord到底…… 卢修斯不敢去想那些肉块里是否也有黑暗公爵一部分的可能性，但他不得不想到最坏的情况，为此，他甚至没有对碧绿眼睛的幼狮补上哪怕一个昏迷咒，就匆匆启动了门钥匙。 如果那个万一真的不可避免，卢修斯马尔福，作为一个几乎完全公开的食死徒，他要准备的，可就实在太多了。 马尔福庄园里头的德拉科，卢修斯的小龙宝贝，不只没能得到蜂蜜公爵的黄金龙糖果套餐作为万圣节礼物，就连圣诞礼物，甚至第二年的几乎所有礼物，也被错过了。 在德拉科三岁之前，卢修斯甚至忙得，常常连续一个月，都没能抽出空给他的宝贝小龙，哪怕一个吻。 第3章 儿控夫妻 是的，黑暗公爵消失了，几乎彻彻底底的，在那一个不知所谓的万圣节之后。 而对黑暗公爵簇拥的清算，或者说一场歇斯底里的排除异己，也就跟着开始了 。 最初的时候，并不是每个巫师都相信“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食死徒之外的巫师们对黑暗公爵伏地魔阁下的惯用称呼）已经被预言中的神奇男孩打败了”的消息，哪怕这个消息被证实确切来源于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真正打从心底欢呼的也只有这头狐狸馅的老狮子惯坏了的小狮子们而已，嗯，或者还可能加上某些容易人云亦云的赫奇帕奇们。 但这并不妨碍人们在将信将疑之中，疯狂放飞出去打听消息的猫头鹰。 那一夜的猫头鹰遮天蔽月。 而那一夜的傲罗，也不是一般的行动迅速。 果然不愧是狮子们扎堆的一个部门，在老狮子王的号召下，他们甚至等不及万圣节之夜过去，天方未亮的时候就开始出动，以前所未有的嚣张和张扬，一个个敲开他们“以为是”食死徒人家的大门，无论是不是纯血贵族的古老庄园，有的甚至无论他们的“以为是”有无足够的证据。 卢修斯的行动已经算是很快的了，但他也只来得及将家族中最核心的那部分绝对封存起来，确保马尔福家族最珍贵的秘密不会被任何非马尔福血脉者以任何手段窃取，也能在万一的时候，将他死后的魔法力甚至灵魂都吸取回来，作为能量，守护德拉科平安长大。 至于其他财产，哦，当然，马尔福放在明面上的财产都足够几乎所有巫师眼红的，更别说还有藏于暗处的、足是明面三倍以上的产业，但这些比起家族最重要的传承、和马尔福家最宝贝的继承人而言，显然都不算什么。 所以卢修斯只来得及将暗处的产业分等级藏深些，而明面上的，都托付给了妻子纳西莎： “我相信你的眼光和手段，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用它们，去换取任何你认为值得换取的。 如果万一，万一我没办法回来，这些产业你能留得住多少都归你‘至于暗处的那些，在我们的小龙成年之后，也将有五分之一，作为你的私产—— 即使你以后遇上了更合适的人，不再是一个马尔福，也可以作为嫁妆带走的私产。” 纳西莎是卢修斯的妻子，同为斯莱特林纯血贵族世家出身的她，和卢修斯青梅竹马，自幼定亲，更相扶持走过卢修斯少年时的一段艰难岁月，关系素来融洽。 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爱情什么的太过珍贵而难得，但她确实是卢修斯信任的家人。 虽然因为她在血脉上到底不是个马尔福，卢修斯不可能将家族中最重要的秘密托付给她，却也愿意尽一切可能，留给她自己能够给她的。 当然，这样的赠予，也未必不是以利益联系。 纳西莎很明白卢修斯的意思，她也无所谓背后的利益权衡，斯莱特林都是这样的，感情固然可能是连接彼此的纽带，但毫无疑问，适当的利益更能让这个联系稳定坚固、也让彼此更加安心。 她只是点头承诺： “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的，竭尽全力。” 对卢修斯来说，这个承诺已经足够。 傲罗到来的时候，卢修斯面色虽然比往日更为苍白，但依然是冷漠而傲慢的。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的审判。 屈辱，艰难，难以寻求助力，有时候甚至比卢修斯当年，还没毕业的时候，就遭遇到父亲早逝的窘境更甚，他如今甚至没有一个虽然不过温和、但足够强大的王来投靠。 但万幸，现在的卢修斯也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小鬼。 十年的时间，卢修斯不只学会如何将自己隐藏在黑斗篷和银面具下、去执行黑暗公爵的铁血威慑命令，他更擅长于周旋在魔法部那些贪婪的蛀虫之中，也懂得如何诱导那些庸碌的官员，以最终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让一切虽然艰难，但终究不至于绝望。 食死徒的特征其实很清楚，黑魔标记可不只会腾飞在空中，它也烙印在食死徒的左手臂上—— 这个标记虽然不够优雅美观，但在原先，在不算很久远的过去，在卢修斯刚刚失去父亲的时候，甚至在他黑漆漆的小学弟西弗勒斯斯内普刚毕业的时候，这个标记却是黑暗公爵赐予他优秀的追随者们的荣誉勋章。 虽然后来黑暗公爵麾下越来越多那些原本没有资格烙印的家伙们，或者烙印上这个荣誉，或者不曾烙上也掺杂其中，但这只是食死徒的内部事务。 在审判的时候，掀开袖子，查看一下嫌疑人的左手臂，本该是最便捷的一种断罪方式。 but，马尔福家到底是最古老的纯血贵族之一，在魔法界没有彻底取缔贵族存在的时候，只要付得起足够的代价（例如以各种名义捐献给魔法部的财产），还有一些恰到好处的小秘密—— 例如福吉（魔法部部长）命令他的亲信，在没有经过任何审判、也没有得到犯人认罪的情况下，就将谁谁谁或某某某以食死徒的名义投入阿兹卡班（巫师监狱）的小缘故 ——软硬兼施之下，至少马尔福的家主，还能保得住他的魔法袍袖子。 当然，除了黑魔标记那样显而易见的证据，魔法还有更神奇的，譬如吐真剂，譬如摄魂取念，譬如冥想盆—— 但，在有足够的力量去支撑自己寻求“正当”的法律程序时，至少这些东西，也不是所谓的魔法部、或者威森加摩（巫师界的最高法庭）可以强制实施的。 为了以最小的代价去获得这些“优待”，卢修斯艰难谋算着。 但再如何谋算，马尔福家族明面上的产业也足足缩水了一半，就连暗地里的产业，也不得不抛出将近一成来迷惑那些由各种渠道知道“贵族们总藏着真正的好东西”的蛀虫们。 短短一年时间，卢修斯的长发，每一代马尔福都精心养护的铂金色头发，也受到了非比寻常的打击—— 他的发际线至少退后一点五厘米，永久性的，连他那个堪称当代最年轻有为魔药大师的好友都抢救不回来（巫师的头发和指甲都是有魔力的，魔药很神奇，但到底不是万能的）！ 后者对于卢修斯来说，甚至比那只要花上足够的心思、总能够赚回来的产业，更让他心疼万分。 不幸中的万幸是，在那一点五厘米向更恐怖的两厘米滑落之前，在他空白了宝贝小龙差不多一年半的成长时光之后，卢修斯马尔福，在许多人口中仍是“狡猾的食死徒”的铂金贵族，终于被威森加摩宣布无罪释放了。 这一场最后的审判格外漫长，虽然卢修斯已经用各种方法打动了足够让他“无罪释放”的威森加摩票数，甚至连邓布利多都在沉默中弃权，但总有那么一小撮人，因为正义、仇恨，或者别的其他什么原因，拼着明知道不能将卢修斯定罪，也要狠狠折腾他一回，不断揪着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纠缠不休。 卢修斯终于能够自由地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晨。 他累得几乎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但在纳西莎提议“立刻回庄园休息”的时候，他还是表示： “今天就是我们可爱的小龙的三岁生日。当然我相信作为一个好妻子，你已经为我准备了足够妥帖的礼物。但身为一个父亲，我想亲自选上一样，作为我几乎缺席小龙一年半生活的歉意，嗯？” “好吧，可是你现在的状况，可不适合幻影移形？” 纳西莎拿他没办法，对着小龙的时候明明那么严肃到近乎严厉，其实偏偏是个傻儿控的马尔福真是够了！ 卢修斯笑得慵懒而傲慢： “门钥匙或者壁炉，亲爱的，马尔福总能得到他们想要的。” 纳西莎非常不贵妇地翻了个白眼，手却挽上卢修斯的： “ok，那么门钥匙？” 卢修斯看着她同样难掩疲倦的面容，下巴抬起的角度依然是那样该死的傲慢，灰蓝色的眼眸中却有着温柔： “不了，挑选礼物这样的小事情，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 我想，你也不想让小龙在生日的时候，面对的是个憔悴的妈咪，嗯？” 纳西莎没有坚持，将门钥匙递给卢修斯：“好吧，我想我至少不能让可爱的小龙连生日这天，都没能得到一个完美的早安吻。” 她转身，又回头，笑得优雅，却又那么可恶的，将眼风在卢修斯最心疼的发际线上掠过： “亲爱的，你也记得给自己一个容光焕发，或者去问西弗要点儿神奇的小玩意—— 也给小龙一个足够华丽的爹地，嗯？” 卢修斯的回答是极不绅士地，率先启动门钥匙离开。 这对其实一样儿控（最多程度和表现方式稍有不同）、关系融洽又往往爱给彼此添点儿小堵的夫妻，此时还不知道，一次巧合至极、恰逢其时的门钥匙，将会引发出怎样匪夷所思的变故。 第4章 一切的开始 萨拉查也没想到，就在他最关键的时刻，居然会发生那样的变故。 虽然早在五十年前，他刚刚出壳不到一年的时候，就有人对此做过很不好的预言，但，对于真正的斯莱特林来说，那疯疯癫癫的特里劳妮家族，即使真有几分乌鸦嘴的天分又如何？ 萨拉查相信自血脉中传承而来的记忆、那神奇的东方知识中提到的神奇因果论，但他从来不是个会盲从于预言、屈从于命运的可怜虫。 未来，向来掌握在强者手中。 不能掌握住未来的，也不是因为命运强大，只是说明他还不够强。 萨拉查差一点，就拥有了掌握未来的能力。 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在萨拉查即将能驯服那狂乱暴躁的力量、触及成神之法的关键时刻，忽然有人触发了“印记”。 霍格沃兹建立不过数年，但萨拉查随手收养落难小巫师（包括麻瓜种和各种混血，而不仅限于纯血）的习惯，却是在他十三岁那年、离家游历的第一天，就开始了—— 才幻影移形离开家族领地，立刻就遇上一个落难的混血种小混蛋、进而被轻易赖上什么的，萨拉查果然无愧于他幼崽控的名声。 只不过他所救助收养的幼崽们，虽然也很神奇的都是萨拉查控，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安于在他身边成长到足够强大之后才离去的。 萨拉查为此研究出一种标记，镌刻在每一个在离开之后、依然愿意托庇于他的护荫之下的灵魂之上，确保他的幼崽哪怕因为措不及防的危险失去了肉身，也依然能向他求助。 萨拉查在留下印记的时候，都同时在心里承诺，只要印记触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危险，他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他的幼崽身边去，护他周全。 哪怕印记触发，是在他即将获得更强大力量的关键时刻也一样。 萨拉查毫不犹豫地冻结住只差一点就能彻底驯服的能量，迅速起身，在霍格沃茨的守护阵法，嗯，确切地说，是独属于斯莱特林学院的那一部分，输入强大到能与他的灵魂共鸣的力量—— 虽然这么做的代价是萨拉查强制冻结的能量再一次暴动，即使很快又被萨拉查强行压制下去，却也粉碎了他体内的部分脏器，让萨拉查喷到守护阵上的那几口血几乎都带上了些暗红的碎肉块。 但这是必要的谨慎，虽然萨拉查是个傲慢到连特里劳妮家的预言都不过一笑而过的家伙，他在离开霍格沃兹的时候，哪怕只离开小半天到霍格莫德去，也一定会在守护阵中，留下足够的力量以防万一。 何况这一回，远不只是去霍格莫德走一趟的轻松。 萨拉查直起身，往嘴里灌了一瓶药剂之后，甚至顾不上查看嘴角的血迹是否抹干净了，就迅速顺着印记的呼唤，幻影移形而去。 这一去，就是一连串的阴差阳错、变故重生。 只差一步就能摸索到成神之路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阁下，面对教廷不惜血本设下的陷阱，最终选择了以肉身、甚至灵魂之力献祭，巩固霍格沃兹的守护阵，巩固斯莱特林公国的领地屏障，也巩固一切和他签订过契约的魔法之地结界—— 这是巫师界与麻瓜界区分的基础，这样浩大的工程哪怕只在英伦之地进行都是很不容易的，更何况因为萨拉查早年游历范围的广泛，与他订立契约的也不局限于英伦三岛，说笼罩住全世界那肯定太夸张，但毫无疑问的，也是一个大到足以把一个甚至已经触摸到成神之法的强大巫师，从肉身到灵魂，彻底抽干的程度。 但在萨拉查被彻底抽干之前，又有新的变故发生。 将幼崽送入霍格沃兹的巫师们对创始人的敬慕，萨拉查救助过的幼崽们对这位长者的信仰，霍格沃兹、尤其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孩子们对这位阁下的牵挂，最重要的是，斯莱特林一族，对幼崽们的爱—— 是的，哪怕萨拉查斯莱特林已经成年许久，哪怕他在至少十年前，就已经是全魔法界公认的.梅林时代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对于斯莱特林家族的老头子老太太们来说，他也还是个幼崽。 萨拉查斯拉特林会为了只是一个养在身边不过两年的幼崽涉险，斯莱特林家族的老家伙们，这些教出了这么个萨拉查的家伙们，又怎么会，坐视他，连自己的灵魂都献祭掉？ 在牺牲幼崽之前，老家伙们可以牺牲自己的一切。 ——这才是曾经显赫一时的斯莱特林家族，会忽然间在公元一千年左右，彻底销声匿迹的原因。 至于冈特家族偏执疯狂的传承，那自然也有它的一番缘故，也确实和这一时期的某些事件有关，不过现在的萨拉查还不知道，我们也暂时不去提它。 只说萨拉查，他确实不愧是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的黑巫师，他动用的献祭魔法也格外与众不同，哪怕是斯莱特林的老家伙们拼着将自己、乃至于祖先们留在家族徽章上的守护力量都几乎燃烧殆尽了，他也还是被卷入时空风暴之中。 近年越发强大得连戈德里克的宝剑都不能再留下哪怕一道红痕的身体，在献祭的时候就消弭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也在时空风暴中被轻易绞碎，萨拉查只来得及收纳下其中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血肉。 但灵魂也在时空风暴中破碎，也许在找到脱离时空风暴的缝隙之前，便会彻底碎裂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意志完全消失，灵魂完全化为能量散逸在这一片狂暴的虚无中的地步。 萨拉查咬牙，不，他绝对不能消失。 ——哪怕在献祭的时候，萨拉查是真心认为：比起被教廷的所谓神术扭转成可悲的傀儡，那么不如彻底消失，只要在消失的同时获得足够的利益，但，在脱离了教廷的陷阱，在斯莱特林家族为了他不惜血嗣断绝的时候，他哪儿还有脸任性？ 坚定的意志总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萨拉查未曾散逸的灵魂甚至只剩下还比不上他收纳起来的那点血肉的一点点了，不能消失的意志依然支撑着他，然后，终于等到了，在卢修斯启动门钥匙的那一瞬间，千年之前刻印在某个铂金色幼崽身上的守护，在这位现任铂金家主的身上微弱地闪动了一下—— 这一下，已经足够萨拉查定位、并扑倒铂金贵族。 第5章 斯莱特林 是的，扑倒。 字面意义的扑倒，同时也是，嗯，非常具备成人性意义的“扑倒”。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家族中最小的、也是五十年来唯一的幼崽—— 对于斯莱特林来说，什么是幼崽？ 没有，咳咳，没有做过某种成人性运动的家伙，不管再强大，不管经历的岁月多漫长，也都还是幼崽。 ——也就是说，这位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的黑巫师，他根本不像某些荒谬的恐怖传说中所描述的那样，会掠夺美丽的幼崽作为禁脔享用、并在腻味之后将他们制作成各种邪恶危险的器具。 他，已经破壳将近五十一年的公爵阁下，名声不只在麻瓜中间能让教廷骑士闻风丧胆，在魔法生物之中也往往能止小儿夜啼的强大黑巫师， 其实， 一直， 还是个 雏儿。 这并不是因为萨拉查的身体有什么缺陷，也不是因为特殊血统导致的发育迟缓—— 哦，当然，萨拉查的血统确实有点儿与众不同，他在蛋壳里头待的时间，是斯莱特林家族有史以来最长久的一个，甚至可以说，斯莱特林家族史上有记载的所有蛋生宝宝的孵化时间加起来，都比不上他一个。 但也正是因此，他似乎是将所有因为血统导致的生长问题都在蛋壳里头解决了。 自从破壳之后，到二十五岁之前，他的生长速度和一般巫师没有什么不同。 至于二十五岁之后再也没有改变过的容貌？ 要知道，巫师的自然寿命和相貌年轻度，往往都是和他们的魔力成正比的，而萨拉查斯莱特林，正好是当时最强大的黑巫师，甚至是被誉为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黑巫师的存在，别说五十年不老，就是一百岁年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萨拉查斯莱特林，绝对是个健康的，身体依然处于青壮期的巫师。 他之所以直到将近五十一岁的时候还是个雏儿，只能说是，传承记忆惹的祸。 首先，不得不强调的是，萨拉查的来历。 最初的时候，萨拉查其实并不是斯莱特林家族的血脉。 他只是某个痴迷遥远东方神秘古国的斯莱特林，在他历时超过二百五十年的远途旅程中，偶然得到的，一个，嗯，据说是有能力独自撕裂空间前往其他位面的强大存在，在顺手救下那个斯莱特林的同时，顺便托付给他的，一个蛋而已。 据说是那位强者和其他什么生物一起诞育的后嗣，似乎因为血统不够纯正的关系，它不被接纳随同族群一道迁移，而那位强者对它的爱，或许不是那么无怨无悔无私奉献，但至少愿意为之在这个对于过分强大的存在们来说已经“不够”了的位面，暂时停留，直到遇上一个勉强足以托付这颗蛋的家伙为止。 海德拉斯莱特林，那个越海翻山自投罗网的倒霉蛋，咳咳，我是说，就正好是那个有缘人。 将蛋脱手之后，那位强者就迫不及待撕裂空间离去，甚至连一个名字—— 无论是他自己的，还是他可怜的孩子的 ——都没有留给海德拉斯莱特林。 如何将这枚蛋孵出来，孵出来后要如何养育等等等等，也没交代半句。 可怜的海德拉有缘人斯莱特林，只得揣着那枚当时甚至还不足他半个拳头大的可怜儿小蛋蛋，一路翻山越海又回到族地。 然后就是一群斯莱特林、甚至其他非斯莱特林的.被认为可能提供帮助的强者研究了足足三年，也没研究出个正确的孵化方案来。 可这枚可怜的小蛋蛋显然已经等不及了，原本如玉石般剔透的外壳已经灰暗如石子， 于是当时的斯莱特林族长一狠心，索性命令海德拉： 与其犹豫不决，不如就按斯莱特林族里偶然出现的蛋生幼崽们一样，浸泡在血液中孵化吧！ ——至于你说斯莱特林蛋娃们孵化的时候，泡的大多是双亲的血？ ——反正遇上宝宝太强大、又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导致它的双亲血液不足以供应的时候，也有过族人帮忙出血的时候嘛！只不过需要多加一道小程序而已。 左右无法，快变得和石卵一样的小蛋蛋，就这样被泡入了血液之中。 最开始只有海德拉斯莱特林一个人的血液，但很快的，他就发现他的血液根本不够用，这贪心的小东西，足够斯莱特林宝宝吸收一整天的血液，它能一眨眼就给吸收干净（其中的魔力）了！ 于是，斯莱特林们只得齐上阵。 那时候的斯莱特林还是个拥有近百人口的大家族，但要供应这枚神奇的蛋蛋，竟至少需要六十个斯莱特林常驻族地才行。 巫师中罕见的大家族就成了“区区”近百人口，连同族长长老们一起算上，竟是只够勉强分作两班轮流， 而曾经最爱冒险的海德拉更是从此再没有出过族地哪怕半步， 但谁都没有怨言。 斯莱特林珍爱幼崽，尤其是，嗯，每一个用斯莱特林秘法孵化的幼崽，体内都会带上孵化者的血脉—— 哪怕原本不是孕育者，只要经过那道“小程序”，拥有了能将血液赠予蛋壳中的宝宝吸收的资格，他的血脉也理所当然地，会在宝宝体内延续。 在孵化了第一个十年之后，所有斯莱特林，都已经将这个小蛋蛋视为自己的血脉延续。 虽然很悲剧的，直到三百多年后，海德拉的生命走向终结的时候，那颗蛋还只是那么丁点大，甚至连原先的光泽度也才恢复个□□分，但他已经将他视为自己最珍爱的孩子，并且在家族大会上争取到最终决议权，将之命名为萨拉查斯莱特林。 然后开始新的计时，五十年、一百年、两百年…… 一代又一代的斯莱特林们，虽然他们的血脉迫不得已越发稀释，虽然他们的寿命比起前辈也越来越短，但依然坚持着，用自己的血液去浇灌这颗蛋。 然后，终于到了公元946年，斯莱特林家族最年轻的一代只剩余一个女孩，长老们开始烦恼是不是要招赘一个女婿的时候，而招赘来的女婿经过秘法又到底能继承多少斯莱特林的传承、够不够供应那枚珍贵的蛋时…… 萨拉查终于破壳而出了。 一个，延续了斯莱特林将近二十代血脉的，比不得不和其他非蛇类魔法生物后裔混血的最近五代斯莱特林都纯粹的，斯莱特林。 哪怕他最初的孕育者中，没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家族也理所当然地将萨拉查视为最年轻也最珍贵的幼崽，并且让他继承家族，以斯莱特林公爵之名行走于世间。 萨拉查也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个斯莱特林，虽然他拥有自血脉中传承而来，孕育了自己的那两位的种族记忆，和最后将自己托付给海德拉的那位，留给自己的一些特殊的东西—— 包括特意为萨拉查量身定做的，融合了巫师魔法和那位强者族群中的部分修行之法，勉强可以在这个已经“不够”了的位面，不断强大自身的几种法子。 萨拉查渴望力量，他选择了其中最强大的一种修行方式，哪怕代价是在点燃神火之前都必须保住童贞，虽然因此的代价是萨拉查没办法很快为斯莱特林一族留下长老们渴望的下一代，但反正，他虽然坚信自己是个斯莱特林，却也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纯碎的斯莱特林。 萨拉查接受了这一代的公爵之名，但却从来没想过，让自己这样不纯粹的血脉，永远窃取斯莱特林家族的荣耀。 虽然从来没对谁说过，但萨拉查接任爵位的那天就决定了，即使为了姐姐的心愿，祝福她出嫁了，但当自己足够强大之后，一定要祝福斯莱特林一族，让其实不算太老的长老们去亲自诞育出，真正的斯莱特林。 可是…… 当那些真正的斯莱特林都代替他成为献祭的牺牲时，萨拉查，就是唯一的斯莱特林。 他不只灵魂不能湮灭，就是肉身，也务必要以收纳起来的那一点点为基础，重新凝聚才行。 他必须是个斯莱特林。 为此，即使舍弃曾经坚持了五十一年，还有在蛋壳中的不知道多少年的修行之法也没有关系。 反正换个法子，他依然可以很强，只不过要麻烦一些而已。 能够传承斯莱特林，哪怕只是不够纯粹的斯莱特林，麻烦一些，又何妨？ 第6章 灵魂伴侣 那位不负责任的—— 好吧，在诞育萨拉查的两个生物之中，相对还算负责的 ——家伙，确实是个真正的强者。 在这个已经“不够”了的世界里，他依然能留给萨拉查勉强能“够”的修行之法，并且不只一种。 甚至只是应对此时灵魂重创的法子（掠取别人的灵魂能量稳固自身），都有两个小分岔可以选择（单纯的掠取，将黏合剂作为一次性使用物品；或者适当回馈，让该黏合剂可以重复使用、甚至具有晋级为其他身份的可能）。 ——他只是在肉身重塑这一点上，没给萨拉查选择的机会而已。 萨拉查扑倒了卢修斯，也“扑倒”了卢修斯。 虽然很可能，卢修斯并不是和他的灵魂最契合的，也不是同等契合度里头最强大的一个，但萨拉查这时候的灵魂实在太虚弱了，弱到他根本等不及、也吝啬于将最后一点力量用在满世界搜索更合适人选上头。 他只能将就着，将这个灵魂能量与自己不算冲突的“定位器”，也顺便当做“黏合剂”用，甚至无暇去思索，为什么这个陌生的灵魂，却能有熟悉的印记？而那个印记又为什么会那么虚弱？ 但再匆忙讲究，因为印记的存在毋庸置疑，萨拉查也只能选择了“黏合剂”的最温和也最麻烦的使用方式，即掠取其灵魂能量稳固自身的同时，忍住破碎的灵魂过分空虚导致的极致贪婪欲望，在关键时刻，又将能量，从自己稍微稳固了一点点的灵魂中，传输回去。 然后，当那个灵魂，因为掠取者的抚慰而由虚弱复苏时，再一次将能量往己方劫掠。 又在被掠取者的灵魂即将虚弱崩溃之前。回馈。 如此周而复始，萨拉查破碎的灵魂就被黏合了起来，虽然还恢复成原先的强大还不知道要多久，但至少不再是随时都会彻底崩溃逸散成纯粹的能量逸散在天地间的险境。 而可怜的，只不过恰好在门钥匙的时候与那一阵时空风暴产生共鸣、就遭遇了这样匪夷所思又无从抗拒之变故的铂金贵族，他的灵魂也在一遍遍来回冲刷中，变得越发坚韧起来。 这个过程，其实可以看做是魔法版的双修。 若是萨拉查一味掠取，甚至将他的“定位器”作为一次性“黏合剂”使用，除夺取了灵魂完整时的全部能量，还进一步将灵魂彻底撕碎成更精纯强大的能量吞噬掉，那么大概能算是，比较丧心病狂的采补？ 好在萨拉查到底选择了前者，因为对印记所有者的守护执念，和从来不肯恩将仇报的固执，让他选择了虽然缓慢一些，但能保障双赢的法子。 ——这么看，铂金贵族似乎没有吃亏？ ——不，其实卢修斯觉得，自己真是亏死了！ 被扑倒不算什么， 虽然无论哪一种扑倒，对于卢修斯来说都是“新鲜”的体验， 但对于十二岁起就开始品尝成人运动美好滋味的卢修斯来说，只要享受到了，或者即使没有享受到、但能收获足够的利益（灵魂坚韧自然是很强大的利益，这甚至能提高巫师的魔力上限），这种身体上的索取或付出，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无论对象之前是否相熟。 但，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扑倒”也就算了，那一团稀薄的雾气通过“扑倒”自己居然能迅速完成浓厚、液化、最终固化成一具人体的诡异也还罢了，魔法总是存在着各种匪夷所思； 甚至那从未给任何人探索过的娇嫩密处，因为这才进入没几下就从气体转换成巨大的坚硬、并且毫无技巧可言的冲撞而撕裂开的疼痛，卢修斯也能用坚持钻心剜骨的意志忍住，不至于哀嚎出声…… 并且，虽然莫名奇妙，天降横祸，但如果只是这些遭遇，卢修斯即使还没发现所得到的好处，也依然能坚持“强者总有任性的权力”，不去想自己亏不亏。 马尔福奸诈、狡猾、无利不起早，但他们一直都知道，在真正的强者面前，有时候保住性命，就是赚了。 可卢修斯遭遇的远不止是这样。 比起身体上撕裂般的疼痛，更可怕的是，灵魂在被不断掠取、不断充实之中，慢慢产生的奇妙感觉。 似乎有一种奇特的链接，忽然存在于他和这忽然冒出来的家伙之间。 似乎每一次灵魂互动，一开始仅仅是被充实时，慢慢地却连被掠夺时都是，一种让卢修斯由里到外都熏熏然的，几乎整个灵魂、所有意志都为之彻底炸开，而后又虔诚皈依的极致舒爽与温暖。 那是类似于雄性生物在两.性运动中最后一个冲刺，而后将自己彻底迸射出去的舒爽快感。 那是类似于久远到摄魂取念和冥想盆都无法提取的最初记忆里头，悠然沉睡在母体中的温暖安全。 那是星空在旋转，那是大地在震颤。 那是所有词汇，都难以形容其万一的满足和美好。 那是—— 哪怕没有经历过，卢修斯也能肯定，那是媚娃遇上灵魂伴侣之后的痴狂。 哦，该死的媚娃，该死的灵魂伴侣！ 是的，灵魂伴侣契约确实是巫师们婚契中最罕见也最珍贵的一种，只存在于据说连梅林都要祝福的爱人之间。 缔结了灵魂伴侣契约的巫师，甚至可以说是比寻常巫师还要多了一条命，因为他们的灵魂伴侣将会帮他们分摊伤害—— 一切的伤害，也就是说一个致命的阿瓦达索命，打中一个契约了灵魂伴侣的巫师，那么只要他的灵魂伴侣没有同时被伤害，那么那个巫师也不会死去。 而且，如果他的灵魂伴侣能一直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那么即便是连续的、每一个都足以致命的阿瓦达索命，也无法夺取那个巫师的性命。 不过，权力和义务总是等同的，特别是这种非人力可以干涉的“法则”，它总是那样公平。 能够有伴侣分享一切伤害的同时，也就代表着，一对灵魂伴侣中的一方死去，那么另一方也活不成！ 这种生死相依对于某些人来说，或者美好到梦幻，可是—— 梅林！对于一个马尔福，对于一个世代斯莱特林的马尔福来说，和伴侣生死相依？同生共死？ 简直笑话！ 别说卢修斯和最亲密的非马尔福血缘者——纳西莎之间，更多的只有亲情和友情，就是马尔福家族史上，那些确实与伴侣产生了爱情、甚至觉醒了魔法生物血统的祖先们，也没有同生共死这个概念好吗！ 即使是倒霉到觉醒了媚娃血统的那一位，他也很坚韧的，依靠着魔药魔咒炼金制品等等外力，一直活到他的孙子都从霍格沃兹毕业了、他的儿子更是能够完全接手马尔福家族的时候，才顺应自己的心意，去死者之地寻找他的伴侣好吗！ ——什么美好和梦幻，哪里有家族的传承要紧？ 可是该死的，现在倒霉地觉醒了媚娃血统的马尔福居然要加上一个自己，更倒霉的是，在来得及用魔药魔咒炼金制品等等去抵御媚娃的本能之前，他已经被灵魂伴侣契约标记了！ ——梅林啊！五百年前能够让一个媚娃.马尔福抵御住本能的那些东西，在五百年之后，有进化到足以让一个媚娃.拥有灵魂伴侣的.马尔福，也抵御住本能的地步吗？ 卢修斯马尔福，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时这般，痛恨巫师界的变化缓慢。 但更可悲的是，他甚至痛恨不了十秒钟，就再一次被卷入了，那没有任何词汇足以形容的、与灵魂伴侣灵肉交缠的美妙滋味中。 第7章 炸鳞的萨拉查 灵魂伴侣的结合确实是极致的享受，被这份美妙迷惑的，当然不止卢修斯一个。 虽然少了媚娃血统的干扰，又有多年游历的经历—— 包括但不仅限于与教廷骑士、魔法生物的交锋，事实上当离开了斯莱斯林族地之后，萨拉查就是在霍格沃兹，也必须时刻准备着救援他那些大多数时候确实足够谨慎、但有时候也会胆大到让他无力抚额的小蛇，和其他虽然不需要萨拉查最操心、最护短，但同样必须爱护看顾的小动物们，而在霍格沃兹之外，哦，你知道的，有时候郊外的一颗不知名的野草，有时候借宿之处一个普通的麻瓜老人，都可能是致命的危险，只要你一个疏忽 ——这些都让萨拉查养成了无论什么时候，都保留至少三分警惕的习惯。 而此时此刻，萨拉查也确实本能地警惕着一切危险。 但，仅限于“危险”。 萨拉查虽然没有媚娃血统，也没有其他一切可能导致他对伴侣极度渴望、迁就的血统的干扰，但他也有一点是卢修斯不需顾忌的，即破碎的灵魂被能量重新稳固的感觉—— 这个感觉或许没有媚娃血统对伴侣的那么热辣，但毫无疑问，也是一种难以形容的享受。 再加上一个雏儿一上来就经受类.灵魂伴侣那么美味的互动，萨拉查还能记得警惕会伤害到自己和怀里这个小可爱（作者自己先寒一个）的危险、还能记得现在的运动不适合被人围观…… 真的已经是他意志坚定了。 但再坚定的意志，除此之外，也很难顾忌其他。 连自己的身体忽然间就重塑完好，萨拉查也只是在极致的享受中，匆匆掠过些许疑问： 这个身体是怎么回事？莫非这个法子还包括制造身体？又为什么会觉得比以前强大？难道是灵魂太弱的错觉…… ——但在找到答案之前，他就先再次沉醉了。 浊酒三杯沉醉去，水流花谢尚且不知归何处，何况卢修斯之于萨拉查，萨拉查之于卢修斯，何止是三杯？又岂止是浊酒？ 这两人一沉醉，就是十几天。 当萨拉查.出生不知道多少年.破壳也有五十年零十个月二十七天.才刚开荤的前雏儿.斯莱特林公爵阁下，终于将他的灵魂稳固到勉强够支撑这个新身体之后，总算暂时停止了腰部的律动—— p.s.他的某处依然埋在卢修斯的身体里 ——于是虽然也很累了，但对伴侣的渴望依然驱使着卢修斯.媚娃.马尔福本能收缩缠绕的动作，差点儿让萨拉查重新动起他的腰。 幸好在此之前，被媚娃的本能打败了、但依然顽固彰显自己存在感的生存本能，让萨拉查停了一下： 美味的小可爱肚子咕咕叫，是真的在叫！ 虽然灵魂在和萨拉查的，嗯，魔法双修中坚韧了不少，但身体依然只是一个觉醒了媚娃血统的巫师而已。 虽然巫师的生命力比麻瓜强大、媚娃的生命力又稍微再强大一点，但，天知道，足足十几日，肚子里头除了萨拉查的“东西”之外，再没有灌入过其他东西的铂金贵族，他还能活着，都要感叹一声魔法的奇迹（托赖于双修过程中，能量的滋润）了！ 但显然，能量的滋润无法填饱铂金贵族那可怜的胃袋——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一个真正的雏儿，他和卢修斯连着来了十几天，但十几天里他只使用了卢修斯的一张“小嘴”，嗯，你懂的，所以卢修斯的胃袋里头，最多只有过一点点他和萨拉查唇舌交缠时吸吮过来的液体，甚至连汗液都没有： 卢修斯.媚娃.马尔福当然用他的唇舌膜拜过伴侣身上以他的姿势所能膜拜到的所有肌肤，可惜，萨拉查如今这个身体，比他原先的还变态，这种运动量，人家连汗都没流那怕一点！ 于是，咳咳，卢修斯的胃袋，此时此刻有了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嗯，也许卢修斯也是千年来唯一一个饿到胃部抗议的马尔福。 但显然，他并不是萨拉查见过的，第一个挨饿的马尔福—— 他是第二个。 虽然萨拉查直到被卢修斯的胃袋强制终止了“再来一次”的愿望、以他极其坚定的意志力将他自己从卢修斯体内拔.出.来之后，才有足够的理智去确定眼前这个人的真名，才发现他居然是个马尔福—— 是的，才发现他是个马尔福！ 多么奇妙，萨拉查三年前才将一个马尔福幼崽从自己身边送走，他也非常肯定他送走的幼崽是世上唯一一个马尔福—— 虽然该马尔福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姐妹，但因为某些缘故，作为双胞胎的女孩却比男孩早出生了足足二十年，在男孩出生的时候，女孩已经出嫁，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半巫师，双方都不注重姓氏，也就没有顺便使用弟弟的马尔福。 而男孩的“马尔福”姓氏，也并不是从父方或者母方继承而来的—— “马尔福”是萨拉查赠予那个在初遇的时候，被他误以为是没有父亲姓氏可以继承的孩子（他的母亲是个纯种媚娃，那时候的纯种媚娃并没有姓氏）的。 在斯莱特林一族传承下来的羽蛇族语言中，“马尔福”是“我的守护与你同在”的意思，而同时赠予的名字则是利贝瑞迪安，在远古媚娃的语言中有“孩子别哭”或者“自由坚强”的意思。 这个姓名是萨拉查给予那个孩子，最初的祝福。 那个马尔福确实是萨拉查最宠爱的一个幼崽，虽然他最初只是一个媚娃混血 （在萨拉查的时代，强大的魔法生物也已经逐渐离去，但到底还没有彻底离开，纯种媚娃还只是一种实力中等偏下、强大一些的巫师轻易就能将其俘虏作为玩偶的魔法生物而已，并不像卢修斯时代的珍稀）， 后来利贝瑞迪安的身世揭开，还引得萨拉查与戈德里克连续打了半年（那也是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相遇、并熟悉的过程）， 但这个马尔福始终将萨拉查作为父亲依恋，甚至冒险将原本偏向于“白”的魔力做了属性置换，只因为： “无论我的血脉来自何方，我永远只愿是一个斯莱特林—— 真可惜，父亲，我不是蛋生的孩子，没能享受用您的血液孵化、成为您真正血脉延续之子的荣耀。” 萨拉查“有”过很多幼崽，他的幼崽们也都很尊敬依恋他，但像马尔福这样的，全心全意将他视为父亲敬重，甚至连血脉上的父亲都舍弃了的，确实是独一无二。 利贝瑞迪安的“真可惜”，萨拉查虽然从来不说，其实也同样可惜过。 ——但再可惜，萨拉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用这样一种方式，去将一个马尔福变成一个斯莱特林？ #梅林，上帝，老天，我那大方传承下来族群记忆知识修行之法和许多珍宝、但偏偏吝啬到不肯留下哪怕一个姓氏的两位孕育者们在上，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马尔福明明是“儿子”，他的孩子也理所当然该是“后辈”啊！！！# 第8章 炸毛的马尔福 萨拉查揉了揉额头。 好吧，在追究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之前，嗯，至少不能将这个马尔福饿死，无论是作为利贝瑞迪安的家人，或者是作为萨拉查的伴侣。 这种时候就不得不赞美萨拉查的谨慎习性，他的身上总会带着一定的食物和药物； 同时也赞美那吝啬又慷慨的不知名强者，他给萨拉查留下的东西，除了直接存储在萨拉查的记忆里，就是存放在一枚储物戒指之中—— 这一枚戒指原本看不出有什么太稀奇的，但经过一场时空风暴，萨拉查的身体，戈德里克的宝剑都难以破防的强悍存在，都给彻底撕碎之后，那枚戒指依然好好儿地缠绕在萨拉查依然留存着意识的小片灵魂之上，却足够彰显它和一切折叠空间魔法制造的物件之间的差异。 而这也让萨拉查在面对填饱新上任伴侣（天！居然是个马尔福）的肚子这项工作时，最艰难的只在于让被稍微拉开之后，依然火辣热情地缠过来的小可爱，稍微清醒一点而已。 好在萨拉查虽然不像戈德里克那样精通月光吟唱之类的白魔法，但黑巫术之中也有自己的神智清醒魔法，更别提萨拉查还有传承自孕育者的，那通过双修之后，链接伴侣双方的独特沟通方式—— 比寻常灵魂伴侣之间的情绪感应更加直接的，心灵呼唤。 卢修斯很快被唤醒，但也许真是太快了，他清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是缠绕在萨拉查身上的—— 真的是“整个人”！ 他的一只手环住萨拉查的脖颈，另一只手稍微向下箍住他的肩背，指甲甚至还掐在他的背上； 连舌头都狠狠抵入萨拉查的口中，与他的舌缠绕着； 双腿更是理所当然的热情，嗯，就连那处，都在痴媚地渴求着，若不是萨拉查坚定地将手箍在他的腰上，也许，不，是肯定，他早就将那折腾了他许久的火热，再一次纳入体内了。 卢修斯作为一个媚娃的本能，让他渴望彻底忽视一切，无论是这个陌生男人的诡异来历、自己肚腹的空虚抗议、又或者别的什么，只要扑上去，和他最亲爱的伴侣做最亲爱也最快乐的事情就可以。 但卢修斯作为一个马尔福的理智，又在脑海中疯狂地尖叫着提醒他： 警惕、危险！ 想想这家伙出现的方式吧！ 即使不是传说中以精气为食的吸.精梦魇，也只会是比吸.精梦魇更难以预测、也更难以对付的什么东西。 还有那该死的媚娃本能，哦，媚娃为了讨好伴侣不惜一切的本能简直就是梅林的恶作剧，该死的！他的小龙才那么点点大，而纳西莎，纳西莎在早晨（卢修斯还以为现在是十几天前）他无罪出庭的时候，就将他托付给她的那部分马尔福产业处置权又归还了！ ……当然即使没有归还，非马尔福血脉者的纳西莎也完全阻止不了一个发疯的马尔福家主…… 顺从于本能是很幸福的事情，但马尔福家族，和他的宝贝小龙又怎么办？ 卢修斯愤恨地看着自己还在企图往陌生男人身上缠的肢体（包括但不仅限于四肢），咬了咬唇，尝到一股腥甜的同时，非常干脆利落地，给自己来了个无杖的钻心剜骨咒！ ——感谢黑暗公爵最后几年的疯狂，连一直颇受他照顾的卢修斯都不得不和忽然涌入食死徒队伍的小偷、强盗、杀人犯为伍，并且不得不“荣幸”地受到黑暗公爵的重用，在经济贡献、出谋划策、勾心斗角等熟练业务之外，又兼职成为了一个非常不马尔福的小偷、强盗、杀人犯，但也因此熟练了不少很“实用”的咒语。 ——例如大脑封闭术，例如此时的钻心剜骨。 铂金贵族本就白皙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变得惨白的同时，他也终于将自己从萨拉查身上“撕”了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萨拉查只看着，嗯，在第一个“钻心剜骨”之后，萨拉查性格中似乎隐藏着恶劣因子的.斯莱特林阁下，甚至连箍在卢修斯腰上的手，都只剩下虚握： 也就是说，卢修斯若不是拥有足够的意志力，也许他现在又将自己串到萨拉查的“武器”上去了。 这个过程确实艰难，在萨拉查刚刚松开了手上紧箍固定的力道时，卢修斯甚至因为之前一直在使劲、钻心剜骨之后也没有立刻撤除的关系，腰胯惯性前倾，将萨拉查的“武器”又纳入小半截头部，并且因此让媚娃的本能有一瞬间压制过马尔福的理智（在第一次钻心剜骨制造的疼痛还在继续的情况下），为此卢修斯不得不又给了自己三个钻心剜骨，持续时间大约十二分钟，才总算将自己“撤离”萨拉查的“攻击范围”。 这简直是一场艰难卓绝的胜利！ 萨拉查的唇角微微勾起大约零点五度，他真心诚意地赞叹，赞叹自己（培养出来利贝瑞迪安马尔福）的能力—— 瞧瞧，连贝瑞的家人都这么优秀！ 也赞叹自己的眼光——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正好撞上一个马尔福，但自己挑选的伴侣果然是最棒的，哪怕是神智混乱.能量微弱的时候，都能撞上这么个魔力不算强大、但意志力足够可观的宝贝儿！ 萨拉查对眼前这个铂金小可爱非常满意，即使只是起源于一个意外，即使更意外的居然撞上个马尔福，但他还是温柔地，在卢修斯额头印了一个吻： “我很中意你，亲爱的。” 卢修斯： ( ⊙ o ⊙)！！！见鬼的亲爱的！ (д)b哇，被亲额头了！ (w)天，我的伴侣说他很中意我！ （づ￣3￣）づ╭～对于媚娃来说简直没有比这更甜蜜的情话了，好想亲回去啊…… ~~~~(>_<)~~~~不对，我是个马尔福，就算血统觉醒，也不能做一“只”媚娃！ Σ( ° △ °|||)︴快清醒啊卢修斯！ 卢修斯猛地一咬唇，尝到又一股腥甜的同时，他差点又要给自己来一个钻心剜骨。 嗯，准确地说，是咒语已经发出，只不过被萨拉查拦住了： “宝贝儿，你已经向我证明了你强大的意志力，我想，我也已经表达了我的心意？足够清楚的？ 你不需要再折腾自己了，虽然现在确实不是做某些事情的时机，但如果你喜欢，在进食之后，我们可以再一起快乐—— 我很乐意和你做快乐事，暂时停止不过是因为顾忌你的身体，你完全没必要因此，而更严重地弄伤你自己，嗯？” 卢修斯脸部又迅速经历了一系列从(w)到Σ( ° △ °|||)︴的扭曲，最终抛弃了铂金贵族的傲慢（反正在这个男人面前，他早就没有那个东西了），咆哮出声： “该死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需要你的心意？又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渴望在进食之后继续被你……shit！” 铂金贵族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肮脏的字眼，也很可能是一辈子（婴幼儿无记忆时期对家族里头强大但无害的长辈可能有）都没有对着一个真正的强者这样失礼过，可是该死的，卢修斯完全控制不住，也不愿意动用钻心剜骨去控制这种情绪。 这时候的铂金贵族，简直就像一只炸毛的白貂一般，咳咳，还真的成了个小可爱了。 萨拉查揉了揉“白貂”的头毛，心满意足，但脸上依然面瘫的： “小可爱，媚娃渴求伴侣的气息，可不需要用眼睛看的，何况还有这里……” 他明明是个连赤.裸着身体、慵懒站立着，都能散发出贵族威仪的男人，却居然伸手做了那么、那么猥琐的事情—— 卢修斯看着这男人手指上沾着的暧昧液体，因为钻心剜骨而惨白的脸色迅速涨红： “你——” 一连串的钻心剜骨再次出现，不过招呼的却是萨拉查。 可这样强度的魔法，连利贝瑞迪安七岁时候的能力都比不上。 果然，强大的意志力不代表同样强大的魔咒水平，宝贝儿很有必要接受特殊补课呢！ 萨拉查.原本的身体就是连戈德里克的宝剑都无法破防的强悍.如今在孕育者的无预告干涉下重塑的身体只会更加强悍的.斯莱特林阁下，摇了摇头，一手将还在“钻心剜骨”、“钻心剜骨”喊个不停的卢修斯.炸毛白貂.马尔福拥入怀中，一手喂了块馅饼过去： “乖，先吃点东西吧，不做就不做—— 觉醒媚娃血统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要是你实在介意的话，晚一点，我教你一些控制媚娃本能的方法，或者是，炼制个小东西给你带着也许更快？” 卢修斯给塞了一口馅饼，空虚的肠胃和媚娃对伴侣发自内心的亲近依赖，让他忍不住咬了两口馅饼，可马尔福的骄傲和警惕又让他不肯将口中的馅饼吞下去，直到听完萨拉查后半段话，才几口吃点馅饼： “你能，你肯，帮我控制媚娃那该死的本能？” 萨拉查又塞了一个布丁： “当然，虽然媚娃也不是什么可耻的生灵，但既然你更愿意做一个巫师，我就会帮你做一个巫师。” 卢修斯吞下布丁，抿了抿唇。 这男人的声线虽然像他的脸那样，充满魅力却冷淡如冰，但话里的意思确实足够动人，他属于媚娃的那一部分都在欢欣起舞—— 可惜属于马尔福的那部分，却是一个字都不敢信。 第9章 十五天半？！ 卢修斯足够警惕，可惜再多的心机谨慎，遇上足够强悍的实力，也只剩下无奈而已。 也许值得欣慰的是，萨拉查的实力虽然强悍，但目前显然还不是那么绝对，至少不足以拒绝某些意外—— 嗯，例如自主选择从时空缝隙中掉出来的“落点”什么的。 当然，这个意外的落点也不算太偏差，卢修斯本来就是前往对角巷的门钥匙，虽然预定的落点是马尔福家在对角巷的一处产业，但能落到奥利凡德的魔杖店，应该也算是，嗯，没有多大偏差了。 ← ←铂金贵族狰狞脸，去他梅林的欣慰，去他梅林的不算偏差！ → →去他梅林的，马尔福家主居然在奥利凡德给人免费来了一天（其实不止一天）的火辣演出？ 卢修斯吃下了萨拉查喂过来的第三个馅饼之后，表示： “我们为什么不穿好衣服，去找点儿更美味可口的食物？” 而萨拉查也就立刻取出两件墨绿色的长袍，给自己和铂金贵族穿上，顺手给铂金贵族稍微调整了一下衣服的大小尺寸—— 没办法，巫师的长袍虽然比较宽松，但萨拉查的身高足足有六尺四寸（193cm），比卢修斯.现年二十九周岁.身高六尺（180cm）.马尔福高了半个头还多些，而且在重塑之前就能以纯粹的近身搏斗时撂倒一群骑士、重塑之后体格显然更加完美强悍…… 萨拉查他的袍子，虽然不调整卢修斯也能穿，但毫无疑问的，这件收腰款式的袍子，显然调整合身之后，更能衬托铂金贵族的美好。 反正魔法那么方便，调整一件衣服，对于萨拉查，完全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不是吗？ 萨拉查做得顺手极了，调整衣服，或者给卢修斯扎上发带时都是，这让其实没少享受别人服侍的卢修斯，心情格外复杂。 ——但更让他心情复杂的事情还在后头。 将自己和卢修斯都打点好之后，萨拉查理所当然地撤去他在意识模糊时、依然没忘记布下的魔法屏障，然后…… 对上两双眼睛，一双银白色，一双湛蓝色，湛蓝色的那双还隔着一对半月形的眼镜！ 奥利凡德和邓布利多？ 卢修斯立刻挂上非常马尔福的假笑： “well，邓布利多——尊敬的威森加摩首席巫师阁下，还有奥利凡德先生，可真是，幸会啊~” 他的咏叹调拖得真是该死的傲慢、该死的马尔福，但却也该死的动听，萨拉查原本凝视在邓布利多身上的目光又移向卢修斯，依然没有多么热情，但足够专注地，看着他的，嗯，伴侣。 伴侣的凝视又触动了卢修斯那颗媚娃的心，但他现在显然比和萨拉查单独在魔法结界中相对的时候，更加注重自己是个马尔福，所以他甚至没有给萨拉查哪怕一个眼神，只是对着邓布利多，傲慢地扬起下巴。 也是，马尔福总是傲慢的，哪怕卢修斯是个会跪下去亲吻黑暗公爵袍脚的食死徒， 但对着其他人的时候，哪怕是在之前最艰难辗转于各个蛀虫、政客、心怀叵测者之间，割肉舍财以求免于被定罪的时候，他也大多是傲慢的， 虽然必要时也不会死撑着不低头，但该死的贵族的低头，其实不过是让他们的下巴不要扬得那么高而已！ 不过邓布利多也并不在乎， 他在霍格沃兹已经待了近百年，从一个普通的变形课教授到如今的霍格沃兹校长，见过的纯血小贵族至少也有好几百， 就是马尔福们，不只卢修斯自己，他的父亲和祖父也同样是邓布利多的学生，校长大人对铂金贵族们或许不算多么喜爱，但也不会因为这样的傲慢而觉得被冒犯。 “是的，马尔福先生，真高兴能够再一次见到你，在你—— 刚从威森加摩法庭上出来，就忽然失踪多日之后？ 听说马尔福夫人很担心，小马尔福的生日宴会也取消了？ 我可实在没想到，你居然会从困扰了奥利凡德足足十六天半的、忽然出现的奇怪光茧里头出来？” 邓布利多和蔼地笑着，他湛蓝色的眼睛在半月形的镜片好闪动着明晃晃的好奇， “介意告诉我。您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卢修斯.被“十五天半”惊呆了的.心里不断呐喊“哦，梅林！我居然错过了小龙的三岁生日”.同时暗自盘算本该作为宣示马尔福家主从那肮脏的指控中荣耀回归的宴会忽然取消、会给马尔福家族带来多少损失同时又能有多少好处的.马尔福，不经思索、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当然介意！” 同样奇怪卢修斯马尔福到底是如何在完全没有触动店里魔法的奥利凡德嘴角一抽—— 要知道奥利凡德作为公元前三百八十二年即制作精良魔杖的家族，虽然不是什么贵族世家，但毫无疑问，奥利凡德的家族史甚至比许多贵族都来得漫长。 奥利凡德魔杖店也是对角巷初立时即进驻的古老店家之一，这家店面的历史虽然没能与奥利凡德制作魔杖的历史等同，但也足够悠久。 与之同样悠久的，则是一代又一代的奥利凡德们的恶趣味： 看着小巫师一根又一根地试着魔杖、寻找最契合那一根时，因为不契合的尝试而制造出来的各种水浇火烧地动天（花板）塌，可是奥利凡德们最大的乐趣之一！ 而奥利凡德小店，能在一千多年的不知多多少“乐趣”摧残中存在到今天，虽然外形已经破破旧旧却也始终坚韧地挺立在对角巷，这家店用在防护和守卫上的各种魔法，其周密和坚固程度，那可是连邓布利多都要叹服的！ 结果就在十五天半前，奥利凡德照例于清晨起来开店的时候，却发现他的店里，他那防御程度几乎能和古灵阁比拟（甚至修复魔法更加）的店里，居然莫名其妙出现了一个大光茧？ 是哪一根魔杖有感于奥利凡德的虔诚，进化了咩？ ← ←奥利凡德数啊数，他的店里一根魔杖都木有少耶！ 那是什么魔法生物，忽然被奥利凡德的精湛手艺吸引？ → →曾经也是拉文克劳学院高材生、因为搜集魔杖材料的关系更是和几乎所有魔法生物保持着不十分友好至少也不会敌对且相对熟识关系的奥利凡德，无论是用魔咒或者别的什么方法，都完全检验不出里头到底有什么生物呢？ …… 总不会是梅林显灵吧？因为看不惯奥利凡德们的恶趣味？ oh，no！ 这简直是噩耗！ 别看如今才六月，但不少小巫师已经开始他们的入学购物之旅，今年刚满十一岁的小巫师们更是有不少选择了在这个时候购买魔杖呢！ 结果因为那莫名其妙的光茧，每一次小巫师们被不适合的魔杖戏弄时，本该产生的水浇火烧地动天（花板）塌等等“好戏”，都才初现端倪就被那光茧消除了呀！ 就连难得遇上命定魔杖的小巫师，本该有的各种因为小巫师自身魔力和魔杖相互呼应而引发的美妙场景，也都木有了呀！ 虽然这个光茧没有攻击小巫师们，可梅林啊，剥夺奥利凡德们除了制造魔杖之外的最大爱好，那何等样的残忍？ 奥利凡德给烦得求助于如今的拉文克劳院长弗立维教授，而弗立维教授试遍了各种魔法仍无所得之后，又将问题丢给邓布利多，自己埋头到拉文克劳的图书馆里头去了。 邓布利多也确实来了， 虽然他依然无计可施，但显然邓布利多能打败两代黑魔王，也是受到梅林偏爱的， 他来到的当天，光茧就“破壳”了。 ← ←可里头居然走出来一个铂金色马尔福！ 这些日子多少也听说了如今巫师界传得沸沸扬扬的，“那个该死的食死徒/狡猾的马尔福居然逃罪/无罪出庭之后就忽然失踪，究竟又有什么阴谋”之类的传言，但一来无暇关注，二来更从未将其失踪的时间点和自家店里光茧的出现时刻练习起来的奥利凡德，当即就瞠目结舌了好吗！ 可让他更想不到的，面对打败了两代黑魔王的、当代最强白巫师，这个擅闯他人店面的马尔福，居然能这么理所当然、这么不客气，这么吝啬于满足别人的一点点好奇心！ ← ←对于拉文克劳们来说，拒绝他们的求知欲简直罪不可赦有木有！ 奥利凡德差点化身成一头愤怒的狮子，冲上去将答案从那阴险吝啬的毒蛇的铂金色脑瓜里头扒出来…… 但就在他冲上去之前，一声真正的狮子吼从店门口想起： “混蛋马尔福，你又在搞什么阴谋？告诉你，有邓布利多教授在，连伏、伏……连神秘人都失败了，你们这些该死的食死徒，绝对不可能得逞的，无论是怎样的阴谋诡计！” 奥利凡德侧目，原来是亚瑟.红毛狮子.马尔福世仇.韦斯莱。 第10章 我的斯莱特林呢？ 不知道是哪一代结下的孽缘，总之，韦斯莱们遇上马尔福往往格外刻薄，而马尔福遇上了韦斯莱，也每每异乎寻常的不马尔福。 卢修斯一看到亚瑟韦斯莱，这位和他在霍格沃兹时是同级生的红头发，本就扬起大约有十五度的下巴顿时飙升到四十五度+，看向亚瑟韦斯莱，和他身边高高低低的好几个小红头发，那视线完全是从眼角往下撇的，一口咏叹调越发拖得可恶至极： “啊，哦，哟——是的，亚瑟·韦斯莱，和你这群同样满脸雀斑的小崽子们。” 他低下头，银灰色的眼睛在最小的三个孩子身上一掠而过，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 “可怜的孩子们，因为父母完全没有考虑自己抚养能力的盲目生育，只能住在陋居里头喝土豆汤，还有注定了的旧袍子、旧课本、旧坩埚，也许连一根稍微合适一点的魔杖都买不起，只能用一不小心就可能出事故的破魔杖…… 感觉真是该死的美妙极了，嗯？” 几个红头发都涨红了脸，这让他们脸上的雀斑越发明显，唯有最小的两个，却仰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笑了。 他们齐声回答： “是的，先生，我们觉得现在的生活好极了！爸爸妈妈很爱我们，有哥哥先做好笔记的课本什么的，也是想想就很棒的，不是吗？” 最大的红头发也站了出来，他没有对卢修斯说什么，却和较大的两个弟弟一起，不着痕迹地将最小的弟弟们护在身后。 卢修斯眯了眯他那银灰色的眼，显得越发漫不经心： “哦，是吗？不过如果我是你们的话，我想多加小心是很必要的，免得重蹈你们父祖辈的覆辙，成为一个生了一群小崽子，却根本不能给他们一个，哪怕稍微像样一点儿生活的，完全对不起父亲这个词儿的，废物？” 他这讽刺得可真够刻薄的，但面色涨到差不多和头发一样红的亚瑟韦斯莱，也没有再和他客气，他将手里的一叠旧课本直接扔了过来，目标对准卢修斯的脑袋，同时飞过来的还有他的拳头！ 非常猝不及防的。 要知道卢修斯讽刺这个红头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样连架都没吵起来就直接动手的，除了霍格沃兹的第一年，卢修斯还是第一回遇上。 更别提这家伙居然动的是拳头而不是魔杖，卢修斯吓了一跳，反射性的就要举起自己的蛇头杖，但可惜的是，萨拉查的忽然降临，那从裂缝中漏出来的时空风暴，撕碎的不只有卢修斯的衣裳，还有他的家主权杖、和藏在权杖里头的魔杖。 就是卢修斯自己，若不是萨拉查护着，现在也是连哪怕一丁点粉末都别想能找得到的悲惨。 ← ←不过他现在有萨拉查了，以萨拉查的护短程度，他自己想要悲惨只怕都不容易了，更别提外人企图强加的。 就如亚瑟韦斯莱，虽然他企图加诸于卢修斯的只是一点点的、甚至比不上萨拉查给一年级小动物们上的近身搏斗术的微小打击而已，却也完全不可能实现—— 萨拉查以同样的力道，将那叠旧书，和一个看不见的拳头，通通砸回他的脸上！ 卢修斯的面上立刻又是傲慢的假笑： “是的，韦斯莱，堕落到连孩子都养不起的巫师之耻，如今连魔杖都不会使用了吗？只知道如肮脏没用的麻瓜一样，挥舞你那没用肮脏的拳头？” 萨拉查看了他一眼，好吧，傲慢挑衅的白貂也是很可爱的，至于麻瓜到底是没用、还是至少必须正视防备的话题，就留着私底下再说吧。 邓布利多却不可能有萨拉查这样的纵容，他挥了挥手，将亚瑟韦斯莱脸上的淤青、和头上的大包都给治好了的同时，温和地劝一句： “亚瑟，在孩子们面前这样子冲动暴力，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又极不赞同地看了过来： “马尔福先生，你那么说也委实过分了。 每一个小巫师都是珍贵的，他们既是父母的宝物，也是巫师界的未来，虽然亚瑟给孩子们的确实不那么奢华享受，但他们有满满的爱，不是吗？ 至于麻瓜—— 麻瓜也一样是人类，而且如今过分的纯血论可不是什么好话题，你觉得呢？” 卢修斯抿了抿唇。 是的，是的，纯血贵族们拥簇的王，斯莱特林的黑暗公爵，居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碧眼小崽子，就莫名其妙地变得哪怕连一片衣角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了。 追随他的人们，除了那些该是的小偷、强盗、杀人犯，还有许多纯血贵族也被关押进阿兹卡班，剩下的那些，最好的也不过如他这样…… 闭了闭眼，也许这一串的变故也影响了他的理智，卢修斯重整他的假笑，傲慢依旧，却到底褪去了几分嘲讽和恶意： “邓布利多阁下，我想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要知道，虽然马尔福家确实是世代纯血，日后也会永远纯血下去，但那不过是对于家族血脉纯粹的追求，可不等于别的什么。 而亚瑟·韦斯莱，至少作为一个巫师，我想我提醒他更适合巫师的行动方式，也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样的话对于邓布利多这样经历得足够多的老头子而言，毫无疑问，卢修斯已经足够退让了。 可惜听在某些人耳中，却还是挑衅意味十足。 亚瑟·韦斯莱又挥舞着拳头，但或许是顾忌着邓布利多的劝告，或许是顾忌着和卢修斯并排站着的萨拉查，总之，他只将拳头挥得呼呼作响，却没再扑过来，只是叫嚣着： “该死的马尔福，你们这些可恶的黑巫师……” ← ←梅林时代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萨拉查，完全不痛不痒，连眼皮都没有撩一下。 “……谁不知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斯莱特林从来都和萨拉查斯莱特林那个变态老疯子一样，坚持着那该死的纯血论……” ← ←萨拉查第一次微微挑动一下他的眉毛，他不在乎针对自己的谩骂，虽然胆敢当面骂他的人基本都死光了，但“变态疯子”这种话也算不上什么侮辱，至少戈德里克，甚至罗伊娜和赫尔加都经常会这么说。 → →可是“该死的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如今可是萨拉查的逆鳞，哪怕明知道眼前这个红头发骂的，很可能是斯莱特林学院而不是斯莱特林家族，但学院也一样是萨拉查的珍宝，是他在涉险前都不惜分割出一部分力量去守护的孩子，岂容人轻辱？ 被侮辱了学院创始人的卢修斯同样怒极，他可以因为局势勉强自己向“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低头，但容忍一个侮辱了他们学院创始人的韦斯莱？ 卢修斯不屑于如麻瓜一般挥舞拳头的粗鲁，但没有魔杖，可不等于使不出魔咒！ 然而就在卢修斯出手之前，他忽然瞥见萨拉查唇角的一抹笑。 他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笑，魅力十足，却也危险十足。 笑起来的男人比不笑的时候更加冷漠危险。 卢修斯果断站定，而亚瑟韦斯莱还丝毫未曾察觉地在滔滔不绝： “……你们这群歧视混血，蔑视麻瓜种，杀戮麻瓜的变态疯子，该给摄魂怪吻一万遍的食死徒，别以为暂时逃脱了威森加摩的惩罚就能粉饰太平了，总有一天，我会将你送到你应该待的地方去的……” 邓布利多却忽然一个短距离的幻影移形，挡在了一群韦斯莱面前，亚瑟韦斯莱依然不明所以，当对老狮子王的尊敬信任还是让他住了嘴。 萨拉查终于开了口： “呵，莫非这位，嗯，韦斯莱先生，还曾经是霍格沃兹的学生？” 邓布利多谨慎地看着他： “……英国几乎所有巫师，都是霍格沃兹毕业的。 至于亚瑟，他今天确实是有些莽撞了，但他一直是个热心肠的好孩子，而马尔福先生也确实先打招呼了…… 不如，就这样，暂且别过如何？” 萨拉查唇角弯起的角度依旧： “孩子吗？呵！一个至少是五个幼崽父亲的孩子？而似乎校长先生您，也不认为侮辱学校的创始人之一，有什么问题呢？” 邓布利多的魔杖依然握在手里，但又笑得近乎慈爱： “哦，我的孩子，霍格沃兹的创造者们自然都是伟大而神奇的，但你要原谅，格兰芬多们大多总有点心直口快的小毛病，当然，当然，有时候往往也会言过其实一点，但这也不该是什么不能原谅的罪过不是吗？” 萨拉查不置可否。 他自然不会允许斯莱特林受到侮辱，但眼下的情况，无论是看起来年龄似乎比利贝瑞迪安离家游历时大上三五岁的卢修斯，或者是这些家伙们口中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似乎都有点不太寻常—— 那么维护斯莱特林的荣耀，也不需急在一时。 等了解情况之后，等更多的斯莱特林诞生之后，斯莱特林家族总会还是那个高贵的黑巫师家族…… 是的，哪怕血脉不够纯粹，也总有办法能、能…… 萨拉查的面色大变，他的斯莱特林呢？ 他身体里头那虽然不是自孕育者传承而来、但也有将近三分之一浓厚的斯莱斯林血脉呢？ 第11章 小龙 新身体虽然相对于灵魂异常强大、但用得一样顺手，萨拉查之前也就没特意分神去查探，于是直到此刻才发现，他这新身体的悲剧！ 是的，确实更加完美、强悍，又完全不需要他费心去用魔药或者炼金或者别的什么来制造，在稳固灵魂的同时就自行产生了，听起来十分美好不是吗？ 可该死的，在孵化过程中慢慢渗透进来的血脉，那虽然不够纯粹可起码有将近三分之一的斯莱特林血脉，居然被剔除得只剩下那么甚至不足万分之一的一点点，其他的都被最初两位孕育者的血脉，又给重新占据了！ 萨拉查的脑袋一片混乱，但他的视线丝毫不见迷惘，反而越发冰冷锐利。 邓布利多依然笑着，半月形的镜片却已经遮不住他警惕的眼神。 萨拉查.正琢磨着用什么魔法能最大限度提纯自己后裔的血脉、让他们成为完全的斯莱特林，却忽然给这具新身体里头，斯莱特林血脉甚至占据不到万分之一的悲剧现实糊了一脸的.斯莱特林公爵阁下，完全没有心思再和这个身具霍格沃兹校长契约的白胡子瞎扯，直接一挥手，将恰好挡住门的一群人—— 邓布利多、奥利凡德、还有一群大大小小的红头发 ——都给漂浮到一边，然后一拉卢修斯，大步走了出去。 铂金贵族看到阿不思.握着魔杖但仍然被轻易漂浮开的.邓布利多，瞳孔有瞬间的紧缩，然后变得越发乖巧，显然不仅仅因为媚娃讨好顺从伴侣的天性。 奥利凡德魔杖店还好点儿，这家店一直都是那么破破烂烂的，萨拉查除了感叹一声其中防御魔法的多样化和可惜部分魔力的衰退之外，并没有察觉到太大的差异。 但走出了魔杖店，路边各种匪夷所思的商铺—— 什么魔法笑话商店？ 什么时候魔法是用来搞笑的了？ 什么时候巫师闲散得魔药和炼金这样专注的东西都用来恶作剧了吗？ 神奇动物园又是什么鬼？ 什么时候那样寻常的小玩意儿都成了神奇动物了？ 就算不是弯角鼾兽什么的，最起码的也该是美杜莎斯芬克斯之类的吧？ 还有古灵阁？ 妖精开设的、为巫师们服务的银行？ 真是梅林啊、上天啊、那不知道姓名的孕育者啊！什么时候巫师的心已经大到能够将财富托付给妖精的地步了？ 虽然斯莱特林家族一直都和妖精美杜莎等偏黑暗系魔法生物关系颇佳，萨拉查斯莱特林作为梅林时代以来最强悍的黑巫师，更是受到广大黑暗系魔法生物的尊崇，但就算是斯莱特林们，也没心大到将财富托付给妖精好吗！ 还有其他许许多多…… 萨拉查的心情只有一句话能够形容：现在的巫师们简直了！ 站在古灵阁的门口，萨拉查静默半晌，眼神掠过战战兢兢又恭恭敬敬的妖精们，看向卢修斯： “我们先回马尔福家？” 卢修斯张了张嘴，他身为马尔福的那部分其实并不乐意将这样一位神秘莫测的家伙带回家里去，哪怕这家伙甚至激活了他的媚娃血统！ 但即使不考虑媚娃的本能，贸然拒绝一个显然让邓布利多也颇为忌惮的强者，却也不是马尔福一贯的作风…… 万幸马尔福家的产业不少，回家并不等于一定要回妻儿所在的祖宅。 摸摸怀里好几个小庄园的门钥匙，卢修斯柔声开口： “当然，阁下，这是我的荣幸。” 萨拉查点点头，揽住卢修斯，顺着他体内的契约—— 纯血家族家主们和祖宅之间的一种联系 ——直接幻影移形…… 卢修斯还在想到底要选择哪一处别业、来安置这个连名字都没报上来的男人呢，眼前的景物忽然一瞬间的模糊扭曲又重组之后，他甚至连一丁点其他异常都没有感觉到时，就直接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的婴儿房里了？ 哦，天哪，他最不想暴露在这神秘男人面前的宝贝小龙，就坐在他的脚边，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小龙玩具，仰着肥嘟嘟的小脸儿，一样银灰色的眼睛中闪过疑惑和欢喜： “dad，是你吗？” #哦，我的小龙宝贝！# 卢修斯简直分不清自己这时候的心情，到底是“我的宝贝小龙居然连他的‘dad’都不确定了”的悲伤多一点，还是“纳西莎真是好样的，将小龙照顾得这么好，哦，我的宝贝甚至没有谴责他可怜又可恶的父亲，居然再一次失约、错过了他的三岁生日的意思”的欣慰更多些。 当然惶恐“我的宝贝这么可爱，这个连名字都不提的家伙会不会想要对他做什么”是一定的—— 从某种意义上说，卢修斯这份惶恐也不算错。 肥嘟嘟、粉嫩嫩的小小铂金确实可爱至极。 虽然因为多代血统混杂的关系，他的容貌与利贝瑞迪安的相似度已经低到除了发眸的颜色勉强算是相近之外、几乎找不到相同点的地步，但和卢修斯的相似度却在70%左右，而且显然还没有开始get到马尔福传统傲慢做派的小包子，依然是十足天然的状态。 这样的德拉科，理所当然地，狠狠地击中了本就钟爱幼崽的萨拉查的心。 萨拉查的心情也迅速从“有点意外”转成全然的欣喜，他松开了揽在卢修斯腰上的手，蹲下身，抱起可爱的小小铂金，那样理所当然、毫不见外地在那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一口： “小可爱，你是卢修斯的孩子？那么叫我，嗯，叫我papa吧？这个是初次见面的礼物哦！” 萨拉查从戒指里头摸出一条挂坠。 铂金和墨绿色宝石串起来的链子，坠子则是一条龙： 银色瞳孔、墨绿鳞甲，颈细腹大、尾巴尖长，虽然脑袋上奇怪的长了两根鹿角，一双翅膀又不是覆盖着鳞甲的肉翼蝠翼之类的，而是覆盖着同样墨绿色的羽毛…… 和德拉科拥有的任何一个龙形玩具都不一样，但显然也比任何一个龙形玩具都美丽危险的一条龙，德拉科一眼就喜欢上了，但他并没有立刻接过，而是眨巴着一双仿佛纯真到无辜的眼睛： “只是初次见面的礼物对吗？阁下？” 第12章 毁三观 这个狡猾的小家伙，完全回避了“papa”的话题。 萨拉查当然发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点点头，将挂坠又往前递了递： “对，只是见面礼物，一个会保护你的小东西。” 德拉科站了起来，乖巧地道谢，眉眼间带着一种自以为掩饰得很好的小得意，这让一直在咬牙切齿—— 从“该死的‘小可爱’，这不是你那啥我的时候喊过的乱七八糟称呼之一吗？到底想对我可爱的小龙做什么？” 到“该死的papa！小龙的父亲只有我我我我我！混蛋诱拐犯滚开！” ——但摄于萨拉查神秘莫测的实力，又只敢在心里呐喊的卢修斯，终于露出一抹同样得意的笑。 #干得好！就是这样！好处必须拿到手，但无礼的要求就巧妙回避吧！# 德拉科只看到那枚挂坠的可爱，卢修斯却显然能感知到其中蕴含的强大魔力， 而虽然对萨拉查越来越忌惮警惕，但毫无疑问的，卢修斯却也明白，这么一个居然能规避马尔福庄园最强防御、直接出现在他的宝贝小龙面前的家伙，很显然，假如真的要对他的小龙做什么，完全不需要借助什么小东西。 无力防范的父亲感觉很不好，但卢修斯也相信，这家伙既然对小龙说那挂坠会保护他，那么应该真的不是什么危险物品，不是…… “哦，梅林啊，这是什么？” 卢修斯睁大眼睛，他前一刻还深信不具备任何危险的挂坠，那上头的怪龙忽然活了过来，并且冲它上一个主人喷出一口火焰，烧焦男人一片袖子的同时，零星散落的小火花还在地板上灼烧出好几个洞？ ← ←因为卢修斯在无罪出庭之后，还来不及回庄园降低防御程度，就被萨拉查扑倒那啥啥又那啥啥的关系，马尔福庄园依然处于最高级别的防御状态，而婴儿房，毫无疑问，是高级别中的超高级别，不是卢修斯自夸，就算黑暗公爵或者邓布利多，想将这件房间弄出个什么裂痕来，也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好吗！ → →可这会子地板烧出了洞，只是溅到一点点火星的地板就烧出了洞，直面火焰的男人，袖子只是烧出浓浓的焦味，但细看却没有破洞更没有碳化，而男人从袖口露出来的肌肤，哦，甚至一点点焦黑都没有！ #我到底是要惊叹这“防御”型物品的强大破坏力，还是惊叹这男人的强大防御力？# 卢修斯完全被shock住了！ 古老的庄园和家主之间总有些神秘的联系。 身处于马尔福庄园之中，身为现任家主（哪怕权杖已经被毁掉），卢修斯也能够非常肯定，那男人在承受那团火焰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动用任何魔法防御的，哪怕一个盔甲护身，或者别的什么。 期间产生的魔法波动，除了马尔福庄园自己的（保护地板，更保护这屋里的小小铂金），也唯有那散发出焦味的袍袖的…… ← ←于是这么一件仿佛不起眼的袍子，其实拥有比马尔福庄园的地板更强悍的防御力咩？话说，这材质既然不可能是普通的魔法面料，那又是什么？身为马尔福的自己居然完全认不出来…… → →还有这个男人，果然不是人对吧？本身的皮肤就比什么地板袍子都来得坚不可摧了…… Σ( ° △ °|||)︴之前那场门钥匙事故，莫非就是这不知道是啥的魔法生物，在寻找配偶引发的？ ← ←虽然还同时引发了自己的媚娃血统觉醒十分可恶，但许多高智慧人形魔法生物对配偶似乎还不错，尤其雄性角色，一般对配偶的危险性都不是很高，但对非自己血脉的幼崽就不一定了…… 卢修斯那一瞬间心思电转，面上的笑则带了几分亲昵。 他那样理所当然地走过去，从刚俯身抱起德拉科的萨拉查手中，又将孩子接了过去，并且好奇地拨了拨又恢复成坠子的鹿角羽翼龙：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您刚刚说的似乎是，嗯，这东西的主要作用是‘保护’？那团火焰又算怎么回事呢？” 萨拉查理所当然的： “最好的防御不就是攻击吗？我刚才只是模拟了一下，嗯，大概是相当于之前那个红头发想要攻击你的力度，向小可爱发射了一个咒语，来触发这个吊坠上的防御—— 让我们的小可爱见一见这吊坠的防御方式，省得忽然被吓到。” 卢修斯：去你梅林的“我们”的“小可爱”，那明明是“我”的“小龙”！ 但面上依然是笑着的，且越见亲近： “是的，很强大的，嗯，防御力，我丝毫不怀疑，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一个红头发的韦斯莱，这一下子之后立刻就只会留下一具焦尸。 但我想，您方才也多少察觉了，马尔福虽然生而高贵，可很显然的，外部处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而巫师界也不是什么，因为遭遇一两个拳头的攻击，就能彻底将人变成一具焦尸的地方？” 萨拉查没有说话，他当然发现了这里和他原先时代的不同—— 是的，应该仅仅是时代而非整个世界，但整个时代却差不多跨越了千年。 萨拉查在进入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就肯定了这一点。 庄园的防御魔法阵中，最基础也最古老的那一部分，毫无疑问，显然是变形于他曾经教给利贝瑞迪安的魔法阵知识，其中明显运用到一些萨拉查在建设霍格沃兹时才研发出来的技巧（利贝瑞迪安在萨拉查身边一直待到霍格沃兹建设大致完毕、开始正式招收学生的第三年才离开，在这期间，他帮忙做了不少事情，而在这过程中，他也学到比萨拉查养过的其他幼崽都要多一些的知识）， 且留下了一个，专门为萨拉查保留的漏洞（虽然利贝瑞迪安建立庄园的时候，萨拉查已经从他们的时代消失了） ← ←那么，这显然，应该是萨拉查所在的那个空间。 不过利贝瑞迪安留在魔法阵中的魔力却已经很衰弱了，如果是一般的巫师，也许早几百年就完全无法感知到他的魔力。 好在萨拉查不仅强大，也是（至少在他卷入时空风暴之前）最了解利贝瑞迪安的人，连戈德里克、或者利贝瑞迪安的媚娃母亲、混血姐姐都比不上萨拉查 ← ←萨拉查用心感知、 努力捕捉，还是能察觉到阵法中淡淡的魔力痕迹，只是估计，那差不多是千年前留下的。 → →于是，“来到了差不多千年之后的时空”这个结论，get√ 但，get到这个结论，不代表萨拉查的观念，能瞬间也同化到千年后的常态。 例如，他完全不觉得，将胆敢对自家珍贵的幼崽挥舞拳头的家伙，弄成一具尸体，有什么不对。 要知道这个挂坠，由萨拉查亲手制作的这个挂坠，可是严格按照保护幼崽的需要设计的。 挂坠既然认为两个拳头的攻击就足够让攻击者付出死亡的代价，那就说明，目前的小小铂金，确实是个脆弱到那么两个拳头的攻击，就能够伤害到他的小东西—— 甚至，造成的伤害结果并不是一点点淤青之类的，若伤到要害，可能重伤甚至毙命，特别是在没有及时用魔法救援的时候。 这样的情况下，只是毁灭攻击者的身体活力，而没针对他的灵魂伤害，甚至虽然不算好看、却也给保留了全尸…… 萨拉查真的、真的已经是黑巫师里头，难得的心慈手软了好吗！ 卢修斯的话，萨拉查十分不以为然。 虽然他的面部表情只是依然无表情的面瘫，卢修斯还是发觉到他的某些情绪，于是果断换了一种说法： “小龙只是一个孩子，虽然终归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足够强大的家主、去延续马尔福家族的荣耀，但我依然不认为，在他这么小的时候，就让他因为两个拳头的攻击，就那么早面对死亡——还是一具死得很不华丽的焦尸，是什么好主意。” 萨拉查这一回倒是颇以为然： “也是，我们的小可爱—— 哦，他的昵称是小龙吗？那么就是小龙吧 ——小龙一看就是个被保护得太好的孩子，而一具焦尸，对这样的孩子来说，也似乎是比坠子忽然飞起来喷火来得刺激一点。” ← ←什么“我们的”什么“小可爱”？ → →但好歹基调正确了，而且对于一个雄性魔法生物来说，对认定配偶的前幼崽，愿意“我们”总比企图杀掉好些。 卢修斯决定忍一忍，他笑得越发温柔了： “所以你看，这当然是非常可爱又实用的小东西，但是不是稍微调整一下，才更适合小龙呢？” 萨拉查爽快点头： “是的，我觉得火焰有必要加大，毕竟相对于一具焦尸，一堆粉末，不，连粉末都不要烧剩下—— 显而易见，会更好些？” 卢修斯的表情定格在完美温柔笑上。 萨拉查的眼中也闪过一丝慧黠的笑，面上肌肉依然纹丝不动： “逗你的哦~” 卢修斯：“……” #强悍神秘面瘫逗你玩什么的，简直毁三观~# 第13章 温馨相处 大概真是给郁闷到了，卢修斯此时的表情非常的不马尔福、甚至是算得上滑稽的： 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同侧的嘴角同时扯起一个讽刺的弧度，两只银灰色的眼瞳中都有怒火在燃烧，但或者是媚娃的本能，或者是马尔福的谨慎，又让他努力想要扯出一抹笑来，于是唇边的肌肉就抽啊抽，挑高的眉毛就抖啊抖…… 老实说，这个表情，咳咳，虽然相对平民化不少，但也足够损颜值的。 但看在萨拉查眼中，这样的卢修斯，却比他怀里乖巧无视大人的话题、只逗弄挂坠玩的小龙，都要可爱许多。 伸手揽住卢修斯的腰，嘴唇轻轻在那抽动个不停的地方印下一个吻： “好了好了，我只是有点在意你连这样的小事都和我拐弯抹角，才故意逗逗你的—— 别生气，嗯？” 说着，还十分自然的，稍微弯下腰，在因为这一个吻而好奇看过来的德拉科脸上，也印了一个吻，话却还是对卢修斯说的： “你看，小龙都要笑话你了哦？” 卢修斯嘴巴动了动，没有说话。 德拉科却板起脸： “我才没有笑话dad呢！虽然没听懂，但如果dad生气的话，肯定是你不好！” 说着，还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在萨拉查下巴拍了一下—— 目标似乎是脸颊，不过萨拉查已经直起腰，德拉科努力伸长手，也只能拍到他的下巴而已 ——这让傲娇的小家伙很有些不满，脚丫子在卢修斯手上蹬了蹬，挥舞着小爪子又要继续努力。 因为欢喜儿子维护自己的卢修斯终于回过神来，迅速将德拉科抱开护在身后： “阁、阁下，小龙只是，只是还不懂事，又太爱我了，并不是存心冒犯的，您……” 他的脸吓得比之前自己对自己扔钻心剜骨的时候还惨白些，咏叹调都舍弃了，甚至舍弃之后的话语还不顺畅。 也难怪卢修斯慌张，对于强者们来说，嗯，包括大多数高智商的魔法生物，他们或许可以和善，但对于尊严也是极为看中的。 德拉科刚刚那一巴掌，哪怕是拍在肩头呢，也还好些，可拍在脸上…… 据卢修斯所知的所有类人型高智商魔法生物，和所有男人（包括巫师和麻瓜），这脸部打击的力道再轻，都是比一个钻心剜骨更耻辱的好吗！ ——侮辱一个邓布利多都要避其锋芒的强者，侮辱一个不需任何契约就能轻易出入马尔福庄园的强者，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若是黑魔王，也许马尔福家想成为历史，都是一种奢望了！ 卢修斯腿都有些发软，事实上，若不是手里抱着的是德拉科，他很可能已经抱不稳任何东西了。 但这样比和萨拉查十五天半之后还要虚软无力的状态，却也提醒了卢修斯。 他的脸依然是白的，却从不怎么好看的惨白变成了惹人怜爱的苍白，银灰色的眸子中更是有波光盈盈，他仿佛很担忧肆意胡为的德拉科会受到惩罚，但似乎却更心疼萨拉查下巴挨的那一下—— 连一点点红印子都没能留下的一下，对于此刻的卢修斯来说，却比自己身上挨了一刀更疼一点 ← ←不是假装，只要将媚娃的本能反应毫无掩饰地释放出来就行了。 卢修斯甚至主动拍了德拉科的屁股两下，狠狠的，很大声的“啪啪”，和更加严厉的训斥： “谁让你乱来的？护着dad很好，但对阁下，也要有足够的尊敬！” 德拉科的眼底瞬间盈满了泪花，迫于父亲的尊严却不敢哭出来，还要乖乖对萨拉查低头： “对、对不起，阁下……” 这委屈的小模样哟，完全没有领会到，他亲爱的dad瞬间将一个冒犯强者的极大挑衅，演变成类似于不小心顶撞了父亲情人的小失误，是多么的用心良苦，又多么的不惜色相。 不过德拉科不懂，萨拉查却显然很吃这一套—— 虽然他的理解和卢修斯稍微有点不同，父亲情人和另一个父亲神马的 ——但总的来说，卢修斯这个巧妙的扭转，显然足够温馨可人。 这让萨拉查轻轻拍了拍卢修斯依然捏在德拉科小屁股处的左手： “好了，卢修斯，小龙只是一个孩子而已。就像你说的，虽然有点不够懂事，但也是为了护着你嘛！” 揉揉卢修斯铂金色的长头发，又揉揉德拉科稍微深色一点儿的短发，萨拉查认真承诺： “德拉科是你的孩子，那么以后就是我们的小龙了，我不可能和‘自己的‘幼崽计较这样的小事儿，你也不需要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嗯哼？” 萨拉查的眼睛也是银色的，而且是纯粹的银色，比起马尔福一家的银灰色到蓝灰色不等的眼眸，显然更加清冷一些—— 或者也是因此，他即使是在说着这么温柔到暖心的话时，那眼神也总让人觉得有些冷清。 但再冷清，他看着卢修斯时，也总是专注的。 现在似乎连德拉科，也在专注之列。 对于一个斯莱特林来说，这样的态度来自于萨拉查这样一个强者，绝对是弥足珍贵的温柔。 特别是对于如今的斯莱特林、如今的马尔福、如今的卢修斯来说，这样一个强大的魔法生物，不求心口如一，只要他对马尔福的珍惜有他表现出来的一半真心，那简直就是，梅林赐下的珍贵礼物了！ 至少他不需要再担心魔法部，不需要再担心邓布利多，曾经割舍出去的财产用不了多久就能以各种方式回归，甚至也许可以，去为黑暗公爵收拢那碎成粉末的尸身？ 黑暗公爵在后来的几年，对于马尔福虽然日渐苛刻，但卢修斯也能分辨得出，他的待遇比起其他许多纯血贵族，其实都要好很多。 更何况还有最初的时候，在父亲书房中初次见面时，随口帮自己遮掩换牙时小尴尬的亲切，还有父亲忽然逝世后，伸出来的手…… 马尔福当然是自私的，为了家族的荣耀，他在此前连丁点为黑暗公爵收尸的念头都没有。 但卢修斯的心到底还是血肉做的，再冷硬绝情，当时势允许的时候，他还是愿意做一点什么，回报那段曾经。 第14章 当纳西莎到来后 一番盘算，卢修斯觉得有这么一个情人也挺好，他顺着萨拉查的力道依偎过去的动作，也越发乖巧而柔顺的。 虽然怀里还抱着德拉科，但仰起头接受萨拉查亲吻时，卢修斯十分坦然，甚至十分主动的，将舌尖微微探出唇缝，诱惑与邀请着。 倒是萨拉查，似乎更不习惯在德拉科这样的小家伙面前太过肆无忌惮，所以虽然是他最先低头的，亲吻上的，却是卢修斯的眉心。 这让卢修斯有点儿囧，又有点儿，嗯，竟比舌吻或者别的什么更亲密互动时还更害羞些，但不等他作何反应，门口忽然就是一阵海豚音： “哦，天哪！卢克，原来你缺席小龙的生日、一口气消失了十六天，不是因为什么意外也不是去办什么秘密大事，而是，为了私会情人？ 一个能让你带回家、介绍给小龙的情人？ 一个亲吻你眉心的情人？” 卢修斯的头又开始疼了。 他甚至不需要转头就知道，这阵海豚音的来源—— 他原本第二不想暴露在这神秘男人面前的妻子纳西莎，他如今最不想让其和这男人碰面的妻子纳西莎 ——现在不见碰面，还是这样仿佛因为丈夫出轨而愤怒质问一般的出场方式…… Σ( ° △ °|||)︴梅林啊！ 卢修斯当然不是什么会因为妻子和情人撞上了而窘迫的纯洁小青年，事实上，纳西莎从进入霍格沃兹的第四个月起，就开始围观已经四年级的卢修斯.开始散发荷尔蒙的小人形□□.马尔福，和各种男男女女约会—— 而在纳西莎入学的前三个月，卢修斯没有和任何人约会，也并不代表他在这之前都是个乖孩子，只不过是为了展现他这个新入学未婚妻的地位，特意让自己空出三个月，随身保护引导，以示纳西莎未来马尔福夫人的地位始终不可动摇罢了。 这样的卢修斯，居然会因为被自己撞见了，他和情人的，嗯，甚至算得上十分纯洁的一个吻，就这么，几乎称得上是惶然的？ 要知道她还曾经撞上他和情人在床上，卢修斯甚至还在那个法国美女的身体里，这家伙也只是眨了眨眼，做了个“不是急事的话咱们明天聊？急事就现说吧”的小暗号，该动作的动作丝毫没有停呢？ 当然今天的地点不太一样，卢修斯在此前一直维持着尽量不让他的任何一个情人迈入马尔福庄园、即使有也只是例如面向全巫师界或者最起码全斯莱特林的宴会那样的光明正大，他在此前，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纳西莎马尔福之外的生物在马尔福庄园亲热过，更别提在德拉科面前了 ← ←但这，应该也不至于会让卢修斯惶然？ 纳西莎心下纳罕，甚至警惕了起来。 但她面上依然是笑着的，甚至笑得温柔而随和，又带了点儿小调皮： “哦，卢修斯，你何必做出这样一张脸呢？谁都知道我只是在开玩笑而已，毕竟你我虽是夫妻，但从来只有亲情和友情—— 如果亲爱的哥哥你真有了什么亲密认真到需要介绍给小龙认识的情人，你知道的，只要不危害到小龙的地位，我最多弄点儿，嗯，妹妹对嫂子的小把戏而已？” 纳西莎缓缓走了进来，她冲萨拉查眨了眨眼： “不过今天看来，也许该是哥夫也不一定？” 萨拉查点头： “我已经娶了卢修斯，所以你没必要那么警惕，因为警惕了也没用的，不是吗？” 纳西莎眯了眯眼： “……确实，我方才在动用身为马尔福家主夫人在这庄园中最大的权限，想将德拉科的保护级别提升到最高……” 身为非马尔福血缘者，哪怕是家主夫人，也总有些权限是无法触摸的，纳西莎也素来是个聪明人，她从来不会试图去动那些不该自己动的东西。 但有一点显然意外： 为了更好的守护马尔福的下一代，当家主夫人认为必要的时候，她能最大限度提升对小马尔福的守护，甚至包括将所有马尔福，死去的和活着的，所有魔力和生命，都用来增幅守护。 纳西莎在缓缓走进来的时候，就动用了这个权限。 身为家人，她不会将卢修斯和德拉科都丢在未知的危险中，独自躲避。 身为母亲，她也应当、且正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然而，这个努力，却是…… 卢修斯看了纳西莎一眼，纳西莎叹气： “是的，居然失败了。我早上前往书房的时候就觉得仿佛有哪里不太对，但因为有些紧急事务，我并没有立刻去探寻。 如今看来，也许…… 嗯，我今天还没去看过家族挂毯。” 卢修斯立刻听懂了她的意思，他立刻转头看向萨拉查，几乎算得上暴怒的： “你居然解除了我和茜茜的婚姻契约？你——” 是的，一个能随意出入马尔福庄园的强者，强行解除他和纳西莎单纯基于亲情建立的，虽然不是婚姻契约中最低等级，但显然也不是什么不可破除的契约，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这种完全没有被告知，就被随意操纵的感觉真心不怎么好，尤其纳西莎之于卢修斯，纵然没有爱情，也是仅次于德拉科的，最重要的家人了。 可这男人就这么随心所欲地，将纳西莎驱逐出马尔福？ 他知不知道，这是会让一个女孩儿，在贵族圈里，完全沦落成一个笑话的轻率？ 卢修斯甚至顾不上去追究他自己“被娶了”是几个意思。 在不会危害到德拉科的时候，纳西莎纵然还比不上马尔福家族最核心的那部分传承，但毫无疑问，却是能比卢修斯自己更重要、更值得珍惜的存在。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强到简直高深莫测的家伙表达愤怒，显然是很可能会危害到马尔福的传承、甚至于德拉科的不明智。 对纳西莎显然也不是什么好事。 第15章 大度 卢修斯只能用力抿了抿唇，竭尽全力地在声音里头带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无奈和委屈： “茜茜是我很重要的家人，虽然我们之间并不存在哪怕一丁点的爱情，可她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我第一次看到纳西莎的时候，她甚至还没有小龙大！ 而且在之前，嗯，无需讳言，之前因为一些意外，我很是遭遇了些艰难的处境，也是纳西莎辛苦照顾着小龙、辛苦打点着一切我不好出面打点的事情……” 他抬着头，腰背也是挺直着的，可银灰色眼眸中隐约闪过的波光，和唇瓣上清晰可见的牙印，又让他显得那么虚弱无力： “我们遇上的时候，我才从审判中脱身，而在这之前，有整整一年半的时间，一直是茜茜在辛苦操劳…… 还有我的父亲刚刚去世的时候，虽然那个时候茜茜的娘家处境也有点不怎么好，但茜茜的父母、叔婶都还在，因为茜茜坚持履行婚约，布莱克家族对我保住马尔福荣光上的帮助，也是弥足珍贵的—— 如今布莱克已经没落，她的长辈只剩下一个病弱的老夫人，同辈的姐姐弟弟们也或者死去、或者在监狱之中，我怎么忍心，将她马尔福家主夫人的身份也剥夺？” 卢修斯上前一步，似乎很自然也很放心地，将德拉科送到萨拉查怀里： “而且茜茜还和我有了这么可爱的小龙，哦，当然，现在他也是我们的小龙了—— 你忍心让我们的小龙，从名正言顺的婚生子，沦落成为被人耻笑的私生子吗？” 卢修斯这最后一段话显然触动了纳西莎敏感的神经，对于她来说，她的小龙忽然之间成了另一个什么家伙的小龙，显然远比失去马尔福家主夫人的头衔更加不能容忍。 但纳西莎到底是纳西莎，她就算不再是一个马尔福，也始终是一个布莱克，一个对卢修斯有着足够了解的布莱克。 她显然听懂了卢修斯之前那一串示弱背后的深深忌惮，也很明白对于这个让卢修斯不得不将“她的”小龙说成“他的”小龙、甚至亲手递出去以求打动之的家伙，是何等的不可触怒。 甚至在黑暗公爵忽然变得暴虐的近几年之前，卢修斯对他的王，都没有在家人的问题上这么退让过！ 纳西莎也就只能将怒火变成哀婉，她小心翼翼地恳求： “是的，阁下，一切为了小龙。 我保证我不会碍事的，我甚至可以搬出这座庄园，不，是搬出马尔福的任何产业，住到我出嫁时，娘家赠予的产业上去—— 只要您容许我，在必要的宴会上作为女主人出席，这也是为了小龙的名正言顺。 还有，嗯，或许每年可以有那么几个月，让小龙来和我一起住？” 德拉科似乎也听懂了些什么，他在萨拉查怀里，也一样仰起他嘟嘟的小胖脸儿，介于卢修斯的银灰和纳西莎的深灰眼眸，也和他的双亲一样水润润地看过来： “阁下，您要将妈咪驱逐出去吗？不要好不好？妈咪不会和你抢dad的，妈咪只要有小龙就可以的？求求您了~” 萨拉查默默看着两个马尔福和一个纳西莎的唱作俱佳： “……我已经娶了卢修斯。 我想你们都知道的，基于灵魂伴侣关系签订的婚姻契约是能够得到法则祝福的。 但我也没说不允许纳西莎作为家人存在啊？” 他叹了口气，素来清冷的声线第一次明确带出了无奈： “虽然我真的十分遗憾，但纳西莎确实是德拉科的母亲，这是即使我日后找到足够安全的法子，将自己的血脉也融入德拉科的体内，都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就如同他无法成为一个纯粹的斯莱特林一般，德拉科也始终有一部分属于纳西莎，萨拉查对于这点很是可惜，但也没想着抹灭或者逃避这个事情。 纳西莎双手捧胸，以一种最虔诚的信徒赞美他们的主的真挚： “哦，阁下，您真是太仁慈了！是的，小龙是我的，当然，他也是您的，是我们大家的宝贝儿。” 她放下走，轻轻走近，从萨拉查的另一侧，凑过来，吻了一下德拉科的脸颊： “妈咪的宝贝小龙，你永远不会失去妈咪的，只是多了一个强悍的阁下，一起保护你而已，高兴一点儿，嗯，宝贝？” 德拉科眨了眨眼，原本还在眼眶里头咕噜噜滚着、随时可能落下的泪珠儿就神奇地不见了，他向纳西莎扑过去—— 萨拉查没有阻止他，但他却在半途自己停了下来，保持着一手已经碰触到纳西莎的肩头、一只手却还撑在萨拉查的手臂上，小屁股凌空，小胖腿蹬在萨拉查腰腹处的姿势，艰难转头： “阁下，您会保护小龙吗？和dad一起？并且允许妈咪也一道儿？” ← ←这小混蛋真不愧是卢修斯和纳西莎共同制造的，不只眼泪收放自如，还非常有眼色的，将他的dad和妈咪，在萨拉查面前区分开了。 萨拉查轻轻捏了一下他嘟嘟的脸颊： “当然，小龙，我说过你可以叫我papa的。 至于你妈咪，很遗憾她不能再是一个马尔福，但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将马尔福当做中间名使用，我想无论是卢修斯还是你，都不会介意的对吗？” 德拉科看了一下他的双亲： 卢修斯被萨拉查这样理所当然的“大度”噎得胸闷—— 纳西莎原本就是名正言顺的马尔福，什么时候连将之保留作为中间名，都必须是一种荣幸了？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即使马尔福有再多的财富，再多的心机，遇上绝对的实力，也只能在允许的限度内，尽可能争取而已。 卢修斯竭力笑得自然，就算是愤懑，也只敢用有点儿遗憾，有点儿不舍，而且只能是对“可能要将本来可以留在身边宠一辈子的妹妹嫁出去”的遗憾不舍，来表达。 第16章 无语 相比之下，纳西莎接受得更坦然些： “这听起来真是好极了。” 说着，又向德拉科拍拍手，德拉科在双亲笑容的鼓励下，终于放心离开萨拉查，在纳西莎脸颊上亲了一口。 纳西莎抱住儿子： “那么，我和小龙就先告退了，阁下？” 萨拉查摇头： “不，还请稍候。我必须和你进行一场更细致的谈话。” 德拉科又警惕地看过来，萨拉查点头： “当然，小龙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来。” 卢修斯理所当然，也一起了。 几人移步到起居室坐定，纳西莎抱着德拉科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卢修斯毫不犹豫地，和萨拉查坐在一起，而且并不与纳西莎在一侧。 马尔福在这样的细节上，总是如此知情识趣。 萨拉查把玩着卢修斯的手： “我遇上卢修斯是源于一场意外，那时候我的神智并不十分清醒，状态也不算挺好，等我的灵魂和卢修斯有了链接之后，才发现他身上原本就有一个婚姻契约，但那时候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那时候我要么和卢修斯订立婚姻契约，将彼此的能量形成一个稳固的循环；要么只能将卢修斯的能量彻底榨干，让他，嗯，不只身体死亡，连灵魂也永远消散。 而我选择了前者。” 他看向纳西莎： “但不管怎么说，我确实抢走了你的丈夫，所以我会给你一些补偿。” 纳西莎母子在听到“灵魂消散”的时候齐齐倒抽一口气，德拉科已经扑到卢修斯身边，巴着他的膝头： “dad，幸好你没事，幸好阁……papa选择了爱你。” 纳西莎也抚着胸口感叹： “是的，多亏了阁下仁慈，和马尔福无与伦比的魅力，嗯？” 后半句调笑，是看向卢修斯的。 卢修斯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还那么危险过，但只是反握住萨拉查的手，似乎打从心底里担忧： “那么这样的选择对你有影响吗？你是不是还有哪里觉得不太好？我、我自然是希望能够保护小龙，一直到他成为一个能扛起马尔福荣耀的男人，但我也希望能够帮到你的。” 萨拉查垂下眼睑：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如今重塑的身体，甚至比原先的更强悍些—— 虽然我自己，更喜欢原先的身体。” 卢修斯欣慰地笑了，纳西莎也是心满意足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这已经是最好的消息了，我哪儿还需要什么补偿呢？” 萨拉查又抬起眼： “要的。而且你也可以在适当的范围内，选择你更喜欢的—— 基于，之前卢修斯说过的，你原先的家族，和家人。” 纳西莎抿了抿唇，似乎有点儿害羞，又似乎是陷入回忆之中，并没有说话。 卢修斯将德拉科抱了起来，放在他和萨拉查中间，声音柔缓： “是的，布莱克家族如今很不怎么好，纳西莎嫁给我，本该享受一个贵妇人该享受的一切，但因为我之前涉及到一些不好的指控，她虽然享有一些马尔福家主夫人的尊荣，却过得远不及历代的家主夫人那样尊贵无忧，反而要屡屡为我奔波； 而她同辈的姐姐弟弟们，二姐安多米达因为和一个麻瓜种私奔被家族除名，大姐贝拉特里克斯目前在阿兹卡班，大堂弟西里斯也在那里，至于最小的弟弟雷古勒斯，本来是纳西莎最喜欢的一个兄弟，但很可惜，在几年前就死去，且至今连尸体都没有找到—— 说起来，如果您真的愿意帮忙，不知道能不能将雷古勒斯的尸体找回来？” 纳西莎适时地发出一声抽泣，德拉科担忧地看向母亲。 萨拉查点了点头： “当然，只要他的尸体还没彻底消失，我就会将他找回来的—— 不过这显然不足以作为补偿，卢修斯，你可以继续说一说布莱克家族的情况。” 卢修斯叹了口气：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老一辈的叔伯们，都先于黑暗公爵死去；最长寿的沃尔布加婶婶，也因为一连串的打击，如今每每卧病，难得身体还好些的时候，也拒绝走出布莱克老宅，而茜茜为了我和小龙，也只能偶尔才回去探望一下…… 甚至连布莱克家族的产业，都因为我自己也麻烦缠身，并没能很好地帮忙保存下来…… 我真是愧对西格纳斯叔叔——哦，西格纳斯布莱克，他是茜茜的父亲，曾经在我父亲忽然逝世时，帮忙许多的一位世交长辈。” 萨拉查终于没忍住，以比捏德拉科稍微大些的力道，也捏了捏他的脸： “知道知道，你和纳西莎只是世交，并没有别的需要我特别嫉妒的什么—— 我很高兴你这么小心在意我的感受，但却不希望你太小心翼翼了，毕竟你已经是我认定的伴侣了。” 卢修斯只是浅浅地笑着，没有说话。 也是，他还能说什么呢？ 第17章 孕育者福利 卢修斯.因为各种顾忌始终不敢在强者面前敢怒敢言的.更可悲的因为媚娃本能还对这样无理强势的言行心生甜蜜的.马尔福，无话可说； 而让他无话可说的萨拉查，却显然还有话说。 “既然这样的话，我还你一个不会比现在的马尔福差的布莱克家，和至少一个家人，如何？” 纳西莎睁大眼睛：“哦，哦，这可真是……其实您并不需要这样的，阁下……” 卢修斯则是努力为这可怜的妹妹争取： “不比现在的马尔福家族差？您都是指哪一方面的呢？” 萨拉查简直要嫉妒这两人的默契了。 但他们是打小儿一起长大的世交兄妹，卢修斯遇上纳西莎的时候，她甚至还没有现在的德拉科大！ 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卢修斯现在越积极为纳西莎争取，日后可能会和她再发生些什么的几率，其实也就越小…… 于是好吧，即使是梅林时代以来最强大的黑巫师，也只能纵容这俩的默契配合。 萨拉查干脆装成自己并没有发现他们的默契： “财富、安全、家人。 将布莱克家族被侵吞被谋夺的那些财产拿回来，不足的我会补上，多的就算是帮德拉科孝敬他妈咪的。 维护布莱克宅的安全，将其中因为血脉凋零而衰弱的魔法阵补好，要是还不如马尔福，我自然会加强，多的也不会拿走。 当然还有纳西莎的个人安全，你觉得一个和德拉科那样的小饰品，足够吗？” 卢修斯答得直接： “我想有点过了，哪怕是一个成年的女巫，因为两拳头的攻击就将人烧成焦炭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不过纳西莎不是小龙，她有足够的判断力，反应能力也不算太差，单纯降低威力又太可惜了—— 不如这样吧，防御，我是说纯粹的防御，就依然是察觉到攻击就自发触动，但攻击却交由纳西莎自由控制，如何？” 他简直无时无刻都在向萨拉查展现铂金贵族特有的小狡猾，例如光明正大地无视了，关于德拉科那样的小坠子，他们已经在萨拉查的“逗你玩”中达成了共识，无所谓“因为两拳头的攻击就将人烧成焦炭”什么的。 可是，好吧，只是给纳西莎一个稍微威力大一点点的小玩意儿，萨拉查倒也无所谓，随手就递了一对耳钉给纳西莎： “将你的魔力灌输一点进去，想要得到控制权，让它们认识你的魔力波动是必要的。” 德拉科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妈咪的耳钉，很漂亮的黑宝石玫瑰，当然他还是更喜欢自己的小鹿角羽翼龙，哪怕它有点儿怪模怪样的，不过： “阁……” 灰蓝色的眼眸咕噜噜一转，既然爹地妈咪已经和这位达成共识，那么为了更大的利益，改口也就不算什么了： “papa，我的小龙，也能由我控制吗？” 萨拉查无视他这一点小狡猾，只伸手揉揉他的头： “你还太小了，我觉得还是自行触发的比较好。” 看向卢修斯， “当然，我已经修改了它的反应强度，最强的攻击也只会是石化咒，但加了一个功能，必要的时候会将小龙传送到我身边来，无视一切反门钥匙反幻影移形之类的空间禁锢魔法—— 这只是为了防止小龙遇上什么危险，我想你能理解？” 卢修斯对这一点倒是毫不怀疑，萨拉查多少有些欣慰，对德拉科也越发耐心： “而且不用魔力认证有一个好处，只要是马尔福血缘者都可以使用，也就是说，等小龙有了小小龙、小小小龙……这挂坠都能继续保护他们哦！” 德拉科瞬间忘记了他的宝贝头发被□□的郁闷，他惊喜大叫： “哇哦，那papa是给了我一件传家之宝了，是吗？” 卢修斯也很欢喜，但他和纳西莎对视时，又不免有些可惜和歉疚。 纳西莎摇摇头：“我有这个，也很足够了。而且一个家族的后辈，魔力多少也会相似。” 萨拉查点头：“是，相似的魔力也能使用，只不过效果会比最契合的差些。” 而且哪怕一个家族，魔力的相似性也很难像血缘中传递的那样，始终达到可以使用的高度。 但这一点萨拉查不需要对纳西莎仔细解释，他需要支付的并没有那许多。 他只是转头，对德拉科承诺： “你喜欢自行控制的，回头我给你做些小东西玩儿，现在先忍耐一下，好吗？” 德拉科点头，乖巧地不再插话。 萨拉查又问纳西莎： “那么家人的话，你希望以哪种形式得到？ 是要将阿兹卡班里头的某个人带出来，或者取他们的部分血肉—— 哦，如果你们家族里头有保留更纯粹的先祖血液之类的也行 ——重新制造一个全新的布莱克幼崽，由你教导塑造？ 或者是干脆自己生一个？ 如果要亲自生一个的话，你看上哪个男人？只要不是卢修斯，我都可以帮忙让他和你有个孩子。若是那男人并没有爱人、妻子，让他真心爱上你，也不是不行的。” 纳西莎调皮一笑： “除了卢修斯，哪个男人都可以吗？那么阁下您呢？我不需要您的爱，但您的孩子的话，一定是很强大的吧？ 哦，卢修斯，不要那么嫉妒地看着我，魔法是很神奇的，我想我们有办法，不需要我和阁下真的做什么，就能够拥有他的子嗣—— 那样我们的小龙，和新的布莱克家主，就是真正的兄弟了，各种意义上的，不是更好吗？” 卢修斯瞪眼，是的，马尔福的那部分告诉他这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好主意，但媚娃的那部分却在叫嚣着要把纳西莎撕裂！ 萨拉查显然也很享受卢修斯的嫉妒，他甚至不想等到马尔福再次战胜媚娃（虽然明知道那会是必然的）： “很高兴纳西莎你对我的评价这么高，但很可惜，我的子嗣，非灵魂伴侣是无法孕育的—— 小龙的弟弟，也已经有了，就在卢修斯的……” 他看向卢修斯，更准确的说，他看向了卢修斯的肚子，这样明显的暗示让卢修斯几乎尖叫出声： “不可能！生子魔药的配方虽然没有彻底失传，但因为一些古老材料灭绝的关系，连西弗勒斯都没法子配制出来—— 而且我也肯定我没有被灌下魔药！” 纳西莎好心提醒他： “魔法生物血统觉醒了的男性巫师，也有很多是能够生育的—— 你觉醒血统了，是吗？卢修斯？” 卢修斯郁闷点头。 是的，很多魔法生物雄性也能够生育，于是觉醒了相应血统的男性巫师也有可能中奖；而媚娃男性又是其中生育能力较强的…… 可问题是，即使是媚娃男性，生育能力也远远不及媚娃女性，而只是觉醒了部分血统的巫师又不如纯种媚娃，马尔福更是千年单传…… 他、他虽然也想过“若是德拉科也能多一两个兄弟姐妹如何如何”，但从来不敢奢望能够成真，尤其是以这么一种方式啊摔！ ……好吧，其实还是不舍得摔…… 卢修斯低头，看着自己依然平坦的肚腹，还有正虔诚敬畏地摸在上头的小手—— 理所当然，属于德拉科 ——心里再郁闷也是期待和欢喜的，但…… “真的没有搞错吗？你根本没对我用过什么验孕魔法吧？” 萨拉查也摸上他的肚子： “怎么可能搞错？父与子之间天然有着链接。” 德拉科倒抽一口气： “真的是弟弟啊？弟弟是dad生的？那难道我也是？ 那样的话，我生日的时候不是该给dad准备一份礼物吗？哦，还要补上之前三年的，如果我一直搞错了的话。” 纳西莎大笑，对卢修斯：“哦，可怜的卢克，你是希望搞错了，还是没有呢？” 对德拉科：“亲爱的小龙，你是妈咪生的，毋庸置疑。” 德拉科点头，却依然疑惑：“那为什么弟弟是dad生的？” 纳西莎的笑声噎了一下，对一个才三岁的豆丁解释男男生子的详情，很显然，再提倡在某些问题上提早教育的贵族也做不出来，于是她巧妙地敷衍： “你的dad比妈咪强大，可阁下比你dad强大啊！ 但无论如何，弟弟都是你的弟弟，阁下也是你的papa了，亲爱的小龙，你完全没必要为难你的小脑瓜~” 德拉科接受了这个答案，他对卢修斯说： “好吧，那么真可惜，三年的礼物没有了，以后也依然是妈咪的专属—— 不过您可以期待弟弟为您准备的，完全不需要嫉妒妈咪哟，这是孕育者的福利，dad~” 卢修斯的回答是，将自己的铂金色脑袋狠狠砸进萨拉查的肩窝里。 #这见鬼的孕育者福利~# 第18章 开始还债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马尔福庄园里，晚餐时间还是相当温馨的。 萨拉查听说他遇上卢修斯的时候，不巧耽误了他回来给德拉科过生日，还又给了德拉科一件小东西。 嗯，这一回是一只亮金色毛发、火红色眼珠的小狮子， 平时可以变得小如米粒藏在德拉科的身上，也可以变得软软又大小适中来作为抱枕玩偶，还可以如同寻常魔法玩具那样与人互动， 触发的时候，就会变成一头威风凛凛的大狮子，可供骑乘，狮子本身的搏击技巧也不错，而且： “这是一件白魔法物品，虽然不及远古光精灵们制作的那些，但里头的魔力在千年前也是少有的纯粹了。 对于各种黑魔法和黑魔法生物，有着很不错的克制效果，难得和挂坠又不会互相冲突。” 德拉科看到是狮子形状的，喜爱之余又有一点儿小纠结： “格兰芬多的蠢狮子……” 卢修斯自然知道一件真正的白魔法物品多么难得，他立刻对着德拉科笑： “小龙，驱使一头狮子，其实比纯粹的排斥要更好一些，不是吗？” 德拉科其实也很喜欢这样可卖萌、可威风的毛绒绒，得了卢修斯这句话更是笑逐颜开： “我想你是对的，dad！” 纳西莎看到她的小龙被这样宠溺着，自然也是欢喜的。 在餐桌上如何恰到好处地活跃气氛、又不能显得喧宾夺主，如何不和卢修斯疏远又不能太过亲密、如何与小龙依旧亲昵又要让他对那位阁下也亲近起来…… 这些分寸把握当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但丰厚的回报，足够让纳西莎甘之如饴。 尤其饭后，萨拉查才放下刀叉，就主动提起要去布莱克家时，纳西莎更是打从心底里感激—— 很快的，她就能将可怜的小雷古勒斯接回家，甚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阁下还答应了，会用雷古勒斯的血肉，去制造下一代的布莱克！ ← ←是的，纳西莎最终选择了雷古勒斯，她最疼爱的小弟弟。 而显然，就算萨拉查也没办法，至少目前没办法，直接玩上一出大变活人。 他们去布莱克老宅，是为了雷古勒斯生前用过的东西，距离他死亡时越近越好，最好是对于他来说有着特殊意义的事物，那上面残留的气息将有利于萨拉查寻找雷古勒斯的尸体。 巫师当然有血缘追踪魔法之类的，但取生者的血液追踪血缘之亲，往往只能找到活着的亲人，却很难找到尸首。 否则布莱克家早把雷古勒斯（的尸体）接回来了，又何至于让奥莱恩（雷古勒斯的父亲），一直到死都在为没能葬回家族墓地的幼子而郁郁寡欢、终难瞑目？ 纳西莎对萨拉查即将展现的追踪魔法很是期待，她甚至悄悄叮嘱了德拉科： “以后有机会，要和你papa学会这个魔咒，当然，还有其他能学到的任何东西。虽然我更希望你用不上其中任何一个，但学起来总没错，至少可以留赠子孙—— 这些，都会是不逊色于你的鹿角羽翼龙、小黄金狮子的，马尔福传家之宝。” → →但很可惜，纳西莎所期待的魔法，并没有用上。 雷古勒斯的下落，来得不要更轻松呀！ ——————我是场景传唤的分割线—————— 布莱克老宅确实没落了。 这时候的沃尔布加还不是那个在画布里头高声尖叫的疯女人， 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也不只后来那个疯疯癫癫的克利切。 而且就算是克利切，工作热情显然还有很不少， 这就使得布莱克老宅依然是整洁而高贵的，虽然是和马尔福家迥然不同的风格，但即使是阴暗森冷之上，也还有一种时光中沉淀下来的贵气与厚重。 但很可惜的，再怎样的贵气与厚重，也都带着一种暮色沉沉的灰，就像正对着大门的扶手椅上坐着的沃尔布加布莱克女士一样。 她今年其实还不到六十岁，这个年纪在巫师之中—— 嗯，不需要像邓布利多那样魔力强大的巫师，只需要普通水准就行了 ——六十岁在普通巫师之中也就是才刚刚步入中年期而已， 但沃尔布加的六十岁，却仿佛比底层那些风吹日晒出卖劳力的麻瓜妇人们，都还要显得苍老。 虽然仔细打量的话，那和黑色丧服配套的黑色纱帽之下的脸，其实也没见什么皱纹。 却有一股由内而发的暮气，与死气。 纳西莎一见到这样的婶婶（兼姑姑），眼泪就下来了。 沃尔布加在出嫁之前也是布莱克家族的小姐。 事实上，她是纳西莎的父亲西格纳斯的亲妹妹，嫁的奥莱恩又是他们嫡亲的堂弟，这样的婚姻在巫师之中并不十分罕见，为了血脉更为纯粹的下一代。 她是个非常傲慢的纯血论者，但也是个非常看重家庭的人，纳西莎和她本就是两重的亲，又是最会撒娇也最贴心的那一个，只生了两个臭小子的沃尔布加，对这个侄女儿素来疼爱有加。 即使这两年因为各种变故，纳西莎忙得连来布莱克宅探望她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沃尔布加也从来没怪罪过这个侄女，她其实非常谅解、并支持她—— 虽然也因为人丁凋零，只能选择封闭布莱克老宅保全家族，没能给纳西莎帮上多少忙，但至少她曾经表示过： “雷尔已经不在了，西里斯也早就不能算是一个布莱克了。 如果实在危急，只要德拉科愿意一并将布莱克之名传承下去—— 当然最好能作为联合姓氏，布莱克-马尔福或者马尔福-布莱克，听起来其实都挺不错的 ——但哪怕暂时只能作为中间名，只要他承诺马尔福家族出现第二个成年的子嗣时愿意让他恢复布莱克的姓氏，我布莱克家族的古老守护，也一样愿意为他启动。 我想有着两个古老的魔法家族，哪怕这两个家族再如何落魄，也应该足够护持德拉科平安长大、娶妻生子。” 第19章 羞怯的孩子 这份心意，纳西莎始终记着，无论沃尔布加为这份心意加上多少前提。 只是沃尔布加日渐衰败的身体，和马尔福家族并不怎么好的状况，让她一度以为，很难在沃尔布加活着的时候报答了。 却不想忽然峰回路转，纳西莎失去一个马尔福的同时，却显然会重新收获一个家。 她哭着扑到沃尔布加的怀中：“aunt！” 沃尔布加暮气沉沉的眼神陡然锐利了起来，她瞪着卢修斯： “马尔福小子，你对我们家茜茜做了什么？” 卢修斯张嘴，他竟说不出“我没对茜茜做什么”之类的话。 倒是纳西莎抬起头，笑中带泪： “我和卢修斯解除婚姻契约了。” 沃尔布加的目光顿时凶狠得仿佛随时都能射出两道阿瓦达索命咒，这让卢修斯即使站在萨拉查身侧也有些胆战心惊，好在纳西莎很快又道： “阁下，嗯，卢修斯的灵魂伴侣，他答应我，会让雷古勒斯—— 我们亲爱得小雷尔，是的，就是您想的那个小雷尔 ——阁下承诺会将他找回来，并且只要可能，就以雷古勒斯的血肉塑造一个新生的布莱克！” 沃尔布加的瞳孔猛地放大，她忽地站起来，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 “哦，小卢修斯的灵魂伴侣，您真是一位尊贵的阁下……（省略恭维辞令两百五十字）……茜茜说的是真的吗？您能够让雷尔回归，并给布莱克家族一个新生的血脉？” 萨拉查矜持点头，沃尔布加脸上的狂热瞬间远甚于她看着曾经的黑暗公爵时，也许只有梅林降临，才能与她此刻看向萨拉查的热度相比拟。 在这种情况下，纳西莎表示这位强大的阁下还需要合适的物品施法的时候，沃尔布加只稍微问了一下那个物品的要求，就亲自引路，将众人带到雷古勒斯的房间。 那是一间富丽豪华却又充满生活气息的屋子，而且很显然的布莱克： 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随处可见，墨绿色底绣着精致傲慢蛇纹的床罩铺得很整齐，同样款式的枕头上却有一个浅浅的凹痕，仿佛主人才刚刚起身一般。 以布莱克的家族纹章和永远纯粹的家规精心描绘的床头，又贴着很多泛黄的简报，粘成不规则的拼图，上面似乎都有同一个人的信息，萨拉查并没有细看。 他比较留意的是，书桌前还沾着墨的半旧不新的羽毛笔，看上去像是主人翻动到一半、忽然临时有事暂时离开、却忘了合上（也可能是他觉得自己很快就会回来继续看）的书本…… 这一切的一切，都无言地显示着布莱克们，期待这屋子的主人归来的心情。 明明已经感知到他不能再回来了，家族挂毯上明明白白的显示着，可却依然期待，就像他们进门时，正对着门口坐着的老妇人一般，近乎绝望，却又始终不肯放弃那一点点期待。 很傻、很傻。 却也有一种和这宅子风格迥异又意外一致的，温柔。 斯莱特林的温柔。 萨拉查伸出手，拿起书桌上摆着的一张相片，那是一群拿着扫帚在相框中挥手的孩子，穿着斯莱特林的校服。 卢修斯凑过去： “哦，是的，这是八年前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院队，雷古勒斯在三年级的时候就成为了找球手。虽然入学前给人的印象一直是个羞涩而沉默的小孩儿，但入学之后意外地努力，在魁地奇上也意外的有天赋……” 萨拉查点头： “我知道魁地奇，一群小孩子将扫帚当玩具骑乘，追着几个玩具小球玩耍的小游戏……” 卢修斯.曾经也是斯莱特林院队队长+找球手的.马尔福皱巴了一张脸： “哦，梅林，那可是极少数能让斯莱特林们都热血沸腾的运动！为什么从你嘴巴里转一圈儿之后，就显得这么幼稚呢？” 皱巴了一张脸的卢修斯，那真是有够不马尔福的， 这样的表情别说比他小上几岁的纳西莎，就是从他满月的时候就开始认识他的沃尔布加都难得一见。 但看在萨拉查眼中却是该死的可爱： “是幼稚没错，但能够这么幼稚着玩耍的巫师，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福气。” 要知道，扫帚最初被创造出来，可是为了逃离和救援。 千年之前，霍格沃兹最喜欢扫帚的孩子，也只是将它视为一种战斗装备，而不是玩具。 萨拉查有些感慨，卢修斯隐约有所察觉，但即使是灵魂伴侣，居于弱势的那个也很难将另一方的心思察觉得那么细， 他只是挑了挑眉： 这家伙的语气，怎么像是从哪个千年魔窟里头爬出来的老古董似的？ #哦，梅林，自己甚至没有询问他的来历，就由得小龙喊papa了！# 卢修斯给自己的疏忽大意囧了一下，但看到沃尔布加在另一侧急切又忍耐的眼神，还是将这事暂时放在一边，继续说雷古勒斯： “这中间的小家伙就是他，前排中间一贯是找球手的位置。” 萨拉查顺着卢修斯的手指看去，那是个黑头发、灰眼睛、个子瘦小的孩子，努力做出高傲的表情，瞪着卢修斯手指的样子似乎也很凶，但看多了小崽子的萨拉查，一眼就看穿了这个孩子，在傲慢之下的茫然。 他用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词： “这似乎是个挺羞怯的孩子。” 第20章 决绝的布莱克 纳西莎扶着沃尔布加站在另一边，她悄悄给自己的眼角施了一个咒语，以免眼泪落下来、惹得婶婶伤心： “是的，雷尔一向是个有点儿内向的孩子。比起在人前傲慢地扬着下巴谋取人脉和利益，他其实更喜欢静静地待在一边摆弄他的小玩意…… 他原本该进拉文克劳的，可惜因为西里斯，他不得不在十岁的时候勉强自己转变角色，为了成为一个继承人而竭尽全力，又在没有毕业的时候就不得不为了家族站出来为那个人效力，但很可惜……” 沃尔布加截住她的话： “我也很可惜雷尔居然去得比我还早，让他可悲的老母亲在为他清理过奶瓶之后又不得不为他裹上裹尸布。 但是茜茜，他是一个布莱克，也是你们这一代里仅剩的男丁，在那样的情况下，努力扛起家族是他理所应当的事情，我相信雷尔即使面对死亡，也是悍然无畏、绝然无悔的—— 你不应该、也不需要为此哭泣，茜茜。” 她拍拍纳西莎的手，对着萨拉查慎重屈了屈膝： “这里就是雷古勒斯的房间，他失踪之前也正是从这个房间出去的。 我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午睡起床，他说要先看一会子书、再来陪我喝下午茶，然后忽然就幻影移形离开了…… 我想他最后接触的物品，至少在离开这栋房子之前，他最后接触的物品，应该就在这里了—— 您能，依靠这些，找到他的，是吗？” 萨拉查点头：“是的，我能。但似乎这房间里头的，并不是小布莱克先生最后接触的。” 沃尔布加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萨拉查也没有卖关子： “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楼下，我是说二楼客厅的壁炉旁边那个柜子里头，有一个挂坠盒，那才是这孩子（手指虚点照片上的黑发男孩）最后接触的东西，至少比这本书要更晚两个小时。” 沃尔布加疑惑：“怎么可能？我肯定雷尔放下书后，就立刻离开，并再也没有回来过的……” 纳西莎则“咦”了一声： “壁炉旁边的柜子里，什么时候放进去一个挂坠盒了？婶婶最近有重新摆置家里的东西吗？” 那柜子里头放了好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因为都是些危险性不低的黑魔法物品，大人们在上头施放了好些魔法、以防止小孩子胡乱碰触，却反而导致他们姐弟几个小时候对这个柜子的兴致大增。 哪怕是纳西莎这样，在长辈的印象中十足乖巧可人疼的孩子，也能将那柜子里的每样东西，如数家珍。 她很肯定，那里原先摆放有鼻烟盒、音乐盒，但却从来没有过挂坠盒。 沃尔布加：“当然没有，我哪儿来的闲心……” 话忽然顿住了，她也想起来了： “那里面什么时候有挂坠盒了？” ————我是大家下到二楼的分割线———— 沃尔布加完全没有印象。 自从雷古勒斯的名字在挂毯上变成了象征死亡的黯淡之后，她再也没有在这壁炉前坐过哪怕一分钟，这会子也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将挂坠盒放进去的。 纳西莎更想不起来了，她这两年是真的很少再回来。 但不管怎么说，布莱克家族再没落，沃尔布加总还活着，她还将这房子的防御度提升得很高， 哪怕同为巫师，只要不是布莱克家族的直属血脉，别说进来，根本不可能看到这屋子的。 在这种情况下，挂坠盒是如何出现的？ 居然连画像都不知道？ 两个布莱克女士面面相觑，卢修斯却注视着萨拉查。 萨拉查的视线在屋子里头环顾一周，最终在沙发上奄奄一息的蒲绒绒和写字台里的博格特之间选择了后者。 最强黑巫师的魔力震慑，和黑暗系生物通用的语言，嗯，甚至算不上语言，而是由魔力制造的、无法用耳朵“听”到的一些频段，让那只博格特乖乖地回答了萨拉查的问题—— “她说，是贵府的一只家养小精灵放进去的，嗯，那只小精灵叫克利切。” 家养小精灵？克利切？ 沃尔布加忽然扭曲了脸，虽然很快又恢复了，声音中却不免难掩怒意： “克利切！克利切！滚出来，老实交代—— 真的是你干的？你放进了这个雷尔最后接触的挂坠盒？ 你明知道他在哪里，却眼睁睁地看着奥赖恩，你可怜的，由你看着长大又由你看着病死的家主大人，直到死都因为牵挂他可怜的、流落在外的幼子，而不能闭上眼睛？” 克利切扯着自己那蝙蝠一样的大耳朵，灰蒙蒙的眼睛中饱含泪水： “是、是的，克利切知道，但克利切不能说，雷尔小主人让克利切不要说，克利切也认为不应该说……” 沃尔布加努力想要维持住仪态，但这对现在的她来说实在太难了： “到底是因为什么，居然让我的雷尔丢下他可怜的老父亲、老母亲，连死都不让说一声？ 又是什么，让你认为，即使导致奥赖恩死不瞑目，也必须要瞒着？” 克利切狠狠地从耳朵里头扯下一大把白毛，连皮带肉鲜血淋漓的，作为惩罚自己的方式，嘴却依然该死的严，翻来覆去的，不是“我不知道”，就是“我不能说”。 沃尔布加气得发疯，最终以现任家主的名义命令，加上“将你完全驱逐出去，连死在布莱克的地盘上都是奢望，更别提将脑袋割下来，如你母亲那样用以装饰这栋房子了”作为威胁，纳西莎又在一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不管怎么说，我们总要将雷尔接回来。沃尔布加婶婶是雷尔的生身之母，若是真的不合适，难道她会妨碍雷尔的遗愿吗？” 克利切才终于开口： “是、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事情……” 克利切断断续续、又难免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叙述了一个关于雷古勒斯少年在疯狂地崇拜某个强者之后，忽然发觉那强者在进行一项“邪恶的、已经无法回头的魔法”之后， 为了阻止偶像的彻底崩塌，也为了让上了一条无法回头却又注定崩塌的死亡之船的家族，能够在日后脱离一些很不好的指控， 牺牲自己去替换那位强者其中一件“邪恶至极的物品”的小故事…… 萨拉查看了一眼那个挂坠盒，心中颇为不以为然。 他在第一次经过二楼就发现那是一个魂器了，但一开始只以为是哪个布莱克为了折磨敌人而弄出来的，也就没有多做理会， 结果，居然是某个，能让布莱克家族、甚至他的卢修斯追随的家伙，自己折腾自己的结果？ 邪恶，也许吧，不过主要属性是愚不可及吧？ ← ←这时候的萨拉查，还根本没有留意到，某个愚不可及的家伙，与他有着怎样的渊源。 第21章 奇迹 克利切确实知道一些事情，但也确实并没有知道很多—— 他甚至不知道将雷古勒斯拖入湖底的阴尸洞窟，位于何处。 好在有萨拉查，萨拉查虽然也还有很多真相没有get到，但最起码的，只要有挂坠盒，他就能准确迅速地找到雷古勒斯—— 只需要循着上头残留的气息，来一个幻影移形。 必须承认，被萨拉查带着幻影移形并没有什么不好，除了眼前的景物会有瞬间的模糊扭曲之外，完全没有其他不适，但马尔福特有的咏叹调依旧响起： “哦，阁下，作为我个人，我当然为您的强大欣喜欢悦，但不得不说的是，你只怕吓到沃尔布加婶婶了—— 要知道，像布莱克老宅那样古老的庄园，就算没有特意提升防御等级，也是拒绝一切幻影移形的。” 萨拉查揽着他的腰： “哦，所以我之前也吓了你一跳是吗？忽然带着你出现在马尔福庄园什么的？” 卢修斯假笑： “你接受小龙叫你papa了，我还有什么需要惊吓的呢，阁下？” 萨拉查心领神会，也就是说，在确认自己对德拉科没有威胁之前，卢修斯还是吓到了。 这让萨拉查有点儿无奈，虽然灵魂伴侣既是个意外，又不免有些水分，但他是真的决心将卢修斯视为真正的伴侣看待的，哪怕此时的心情还远远谈不上爱。 可这小家伙，因为血统觉醒的缘故，明明已经先爱上了的，却又总是这样小心谨慎着。 ……好吧，斯莱特林的孩子们似乎总是格外谨慎些，而且在自己还未爱上的时候，要求已经付出爱情的人再付出全身心的信任，也确实太贪心了。 萨拉查最终只是要求： “不要老是叫我阁下。 虽然是我娶了你，但我并没有忽略你也是个男人的事实。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卢修斯。” 卢修斯挑起眼角： “是的、是的，就像茜茜也一直喊我卢克一样，名字！ 但阁下您到底如何称呼？ 我想卑微如我，还没有那个荣幸得您自我介绍过？” 萨拉查：“！！！” 卢修斯继续挑着眼角问他： “我也很奇怪，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记得我也没有自我介绍过？ 当然，马尔福家的铂金色头发在英国巫师界独一无二，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个缘故，但后来发现，你是个连魁地奇都不了解的家伙？” 萨拉查.同样也曾经以墨绿色长发、亮银色眼睛在全巫师界（+教廷）独一无二过的.很习惯了亮出发眸颜色就算自我介绍了的.斯莱特林，摩挲了两下戴在左手拇指上的权戒： “魔法是很神奇的，我以为你知道？” 卢修斯有些气闷： “是吗？那真遗憾我的魔法没有那么神奇。 如果您希望我称呼您的姓名，很显然，只能委屈你自我介绍一番了。” 萨拉查将他稍微揽紧了一点，正要开口，湖水忽然轻轻地涌动了一下，一具全身泛黑、形容枯槁的干尸浮了上来，卢修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这才发现自己虚立着的湖面之下，竟藏匿着密密麻麻的一群阴尸！ 萨拉查的右手食指微微转动，那具干尸就乖乖地停住了： “卢修斯？我只让小布莱克先生上来，并不会沾湿你的袍脚。” 卢修斯当然相信萨拉查的能力，但满脚下的阴尸还是让他很不自在，这不仅仅在于阴尸的恐怖传说，还因为有种站在尸山之上的诡异战栗—— 马尔福家主的手上当然不止一条人命，无论是直接或者间接的。 但这样稍一留意，一眼望不到边的湖底居然被塞得密密麻麻的感觉…… 卢修斯不是杀人狂，他实在享受不来这滋味。 萨拉查倒是挺享受卢修斯不自觉往他怀里依偎的动作，不过一个意外的发现，两个随手的魔法，却彻底毁了这一切！ 阴尸的制作方法其实不止一种，就像；连一副最普通的感冒药剂，都会有几种略有差异的配方，即使是相同的配方也可能会有具体制作细节上的小差异一般。 所以萨拉查一开始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毕竟这种将死者的灵魂一起禁锢在尸体中的法子，虽然偶尔能使得一些倒霉蛋获救，但其实，更多的是连灵魂中的魔力、甚至整个灵魂都化作能量去增强阴尸的力量—— 这种方法，比单纯用尸体的魔力和生命力制造的，毫无疑问，要狠毒得多。 虽然威力也会大很多，可但凡对“巫师之债”还稍微存了点儿敬畏的家伙，都不会用这种法子。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里设下陷阱的家伙，居然用了萨拉查以为最不可能使用的这种法子。 而雷古勒斯，显然也足够幸运，在成为阴尸不到四年的时候，就遇上了萨拉查。 “他还没死。” 卢修斯眨了眨眼：“布莱克家族已经没落到，家族挂毯都靠不住了吗？哦，可怜的茜茜。” 萨拉查摇头：“挂毯也没有出错。虽然巫师和家族链接的并不仅限于身体，但在身体死去、灵魂又被禁锢得无法溢出的情况下，被认为死亡也正常的。” 卢修斯似乎忽然变身好奇宝宝：“身体已经死了，你却又说‘还没死’？” 萨拉查：“身体是可以重新制造的，但制造灵魂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施放了两个摄魂取念，针对雷古勒斯和从布莱克家拿到的那个挂坠盒，然后…… 这个，胆敢无视巫师之债，又蠢到将黑巫师们惩戒报复的最阴狠手段之一用在自己身上的疯子、蠢货，居然，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而且很显然，并不是什么偶然继承了哪个斯莱特林在某处留下的一点儿财产、就胡乱往自己头上戴的帽子…… 看看雷古勒斯的记忆吧！ 虽然那通红的兔子眼不是斯莱特林传统的神秘幽绿，但好歹有一头黑发！ 同样没有幽绿眼睛的萨拉查是不会歧视他的。 事实上只有黑长直的萨拉查羡慕死他那头不算曲卷如蛇、但好歹也有点儿小卷的黑发好吗！ 还有那些嘶嘶声，听起来是如此的亲切，虽然真实的内容很白痴，但那种在非蛇语者听来格外震慑的阴森，确确实实的，是斯莱特林从羽蛇妖血脉中继承到的独特高贵口音（类似于英语里头的伦敦腔神马的）…… 居然真的是斯莱特林的血脉，斯莱特林居然还有血脉存世，虽然是那样一个白痴蠢货疯子傻瓜，但…… 萨拉查默默捂脸： 梅林啊上天啊那不知道姓名的孕育者啊，这简直是，奇迹！ 第22章 我是萨拉查 萨拉查被手掌半遮下的面容，依然努力面瘫着。 但他的灵魂和卢修斯有着奇妙的链接，这让铂金贵族轻易就接收到黑发面瘫下如岩浆般沸腾的情绪—— 这和卢修斯之前隐约感觉到的，如湖面般静谧（虽然不知道湖底有什么）的平和显然很不同，卢修斯一句“制造灵魂只是不简单、而并非不能吗？”已经到了嘴边，说出来的却变成了： “怎么了？还好吧？” 萨拉查声音里的情绪第一次如此强烈，虽然让卢修斯分不出是哭是笑，但那梦游一般的低吟，和喉间哽咽一般的沙哑，却再一次证明他的情绪远不如面上平和： “那个笨蛋疯子，那个轻率对待自己的灵魂的家伙，居然是个斯莱特林…… 一个虽然不十分纯粹，但也确确实实的，斯莱特林血脉……” 他的声音似乎有种独特的魅力，尤其是在那样低吟沙哑的时候，甚至让听众的心都跟着震颤。 这让卢修斯几乎失神，若不是萨拉查的话里头提到某些敏感字眼的话。 但即使有哪些字眼，卢修斯的心也延迟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怦怦跳了好几下，咏叹调低迷了下来： “是的，黑暗公爵据说是最后一个斯莱特林血脉了。 他曾经是让整个斯莱特林，甚至许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劳，乃至于某些格兰芬多都难以自持、为之倾倒的王者。 可惜后来…… 如今更是消失得，连一根头发丝儿都找不到了。” 萨拉查看着他，眼神似乎有点儿古怪： “他也是你的王？我之前就想说，你身上除了之前和纳西莎的那一个，还有一个不太寻常的契约？” “是的，食死徒的标记，曾经是黑暗公爵追随者们的荣耀。” 卢修斯也不否认，他被萨拉查忽然扑倒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做什么防御措施，他的左手臂，毫无疑问的，也给这家伙亲亲摸摸不知道多少回了。 萨拉查： “后来却显然成了麻烦，是吗？因为那家伙的轻率，轻易地将自己的理智也一大块一大块地挖掉了，然后理所当然的失败。” 卢修斯叹了口气： “我也是后来才听说，那位阁下似乎在做一个非常危险的黑魔法试验—— 我不确定具体是什么，但应该是非常危险的。我父亲成为画像之后，还在为此担心着。只是我一直以为，损伤的会是身体或者魔力或者别的什么： 那位阁下有一段时间相貌变化有点大，我甚至告诉父亲的画像，也许他只是在剔除自己血脉中不够斯莱特林的那一部分…… 后来才发现，那位阁下或许也有在做血脉纯净的尝试，但应该不止于此，因为他同时受到损伤得除了相貌，还有理智 ——该死的理智！” 萨拉查伸出一根手指，勾着那个挂坠盒晃啊晃的，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成平素的冷淡，但心里其实远比卢修斯更加无奈： “不，他损伤的不只是理智，而是灵魂—— 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些年来斯莱特林到底都融入了什么血脉，才能产生一个‘敢于’将自己的灵魂切割出来制作魂器的后裔来！” “魂器？！拿自己制作魂器？！” 卢修斯果然不愧是和纳西莎竹马青梅的男人，听听这海豚音飙的！ 萨拉查捏着那个挂坠盒： “是啊，连你都知道魂器是绝对不可以随便尝试的东西，结果这个所谓的斯莱特林简直蠢到我不忍直视！ 即使因为幼年遭遇坎坷、见识不足，意识不到魂器的危险性也罢了， 不懂得灵魂对于巫师的重要性都算了， 但普通针对身体的黑魔法都最好先拿别的什么做个试验呢，自己的灵魂是这么随性就好下手的吗？” 他从牙缝中挤出定论： “简直混球！” 卢修斯“……”：很想附和这个定论，但那是黑暗公爵啊！后期手段几乎称得上畏怖，却也曾经对自己伸出手的黑暗公爵啊！ ← ←别看黑暗公爵当年在卢修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丧礼上，阻止卢修斯以更谦卑礼仪参见的一个伸手很简单，但当地位足够的时候，一个动作就是一种表态，一种庇护。那甚至比当年布莱克家坚持履行婚约，对马尔福家的少年家主帮助更大。 → →虽然卢修斯不是什么会因为滴水之恩就绝然涌泉相报的好孩子，但至少，他也想过有能力的时候去帮忙收尸筑墓，而此时，也无法随意鄙夷吐槽之。 于是他只好将注意力放在： “你说起那位阁下的时候，最好不要用这种语气。” 萨拉查：“什么语气。” 卢修斯：“简直像是沃尔布加婶婶，早年恼怒西里斯时的语气——当然，是还没进入霍格沃兹的西里斯。” 读取了雷古勒斯记忆的萨拉查自然知道西里斯是谁。 虽然雷古勒斯因为灵魂受损的关系，记忆不很全，但其中最深刻的除了那个蠢货斯莱特林后裔，也就是他幼年时，跟在还没被逐出家门的兄长身后的场景，而那些场景中又常常会有一个声音： 沃尔布加在训斥西里斯，以一个母亲，对一个虽然叛逆捣蛋、既不符合做母亲的理想也不太符合家族的需要，但依然是真心宠爱着的长子的态度，训斥。 也许卢修斯会想起来用沃尔布加训斥西里斯比拟，只是因为他面前站着个雷古勒斯，但毫无疑问，这个比喻该死的犀利，也该死的精准。 萨拉查沉默片刻，低声： “刚才的自我介绍没有说完…… 我是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 卢修斯( ⊙ o ⊙)？？？( ⊙ o ⊙)！！！ 萨拉查亲了一下呆得格外可爱的铂金贵族： “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个萨拉查。” 卢修斯神情飘忽，声音虚弱： “……也就是说，那位阁下之于您，真的就如西里斯之于沃尔布加婶婶吗？” 第23章 两家人 萨拉查这会子倒是缓过来了： “不完全是，至少我不会将他驱逐出家族—— 而且你最好，不要再称呼他什么阁下、公爵的。 斯莱特林家族的权戒还在我手上，也许他后来确实通过什么法子得到一个爵位，但毫无疑问，他首先必须是斯莱特林的一员。 而作为长辈、又是斯莱特林公爵夫人的你，完全没有必要对他使用敬称。” 卢修斯□□一声：“……斯莱特林夫人……” 虽然这家伙，哦，好吧，这位萨、斯…… （无论是萨拉查还是斯莱特林都无法随意称呼的卢修斯最终只能选择：） ……这位阁下不只一次强调“我已经娶了卢修斯”，但卢修斯从来没有一刻如此时这样深刻地认识到，也许、大概、很可能，他真的，嫁.人.了！ 哦，梅林啊！ 自己的肚子里头，似乎还有一个小斯莱特林？ 比黑暗（公爵）…… 比那位（大人）…… 比那个人更斯莱特林的斯莱特林？ 至少辈分上头肯定…… 也许连小龙都…… 这、这，这简直是—— 梅林啊！！！ 卢修斯在那一瞬间真的理解了某些巫师—— 例如那群穿着二手甚至n手长袍的红头发们 ——总爱将“梅林的蕾丝内裤”、“梅林一万年没洗的臭袜子”之类的感叹挂在口头的心情， 实在是人生中总有那么一些意外，让你觉得，单纯的一声“梅林”，已经不足以表达心情的万一。 不过贵族的修养和傲慢，还有传承千年以上的世家们对于传说中巫师神祗的敬畏，让卢修斯最终压抑住某些不太合适的修饰语，依然只是一句“梅林啊！”—— 就是不免虚弱了点，简直像是垂死的□□。 但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毕竟对于大多数斯莱特林们来说，虚无的梅林还不如萨拉查斯莱特林更值得他们信仰， 毕竟后者虽然也是历史，虽然先辈们流传下来的“斯莱特林院长离开之前给他的学生留下了独特又强大的庇护”在如今也得不到证明了， 但斯莱特林学院总是真实存在着的，并且很显然，让许许多多斯莱特林们的祖先、他们自己、还有未来许许多多的子孙后嗣，都享受到一个未必时时快乐，但毫无疑问，是相对安全又充满回忆的学生时代…… 斯莱特林们对于萨拉查斯莱特林有着近乎信仰的推崇。 甚至那位，咳咳，就是忽然从卢修斯的领导+长辈变成他不知道多少代之后晚辈的那个人，嗯，他的成功，固然缺少不了自己的努力，但最初能够得到同时代甚至更老一辈斯莱特林们的好感，不得不说，萨拉查的名头，还有他自己表现出来的、不会堕了萨拉查声名的优秀，真的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很巧的是，卢修斯正好就是这么个斯莱特林，对学院创始人信仰推崇，对他的继承人，嗯，至少曾经，也是真心臣服膜拜的。 → →可现在，他信仰推崇的把他给娶了，他臣服膜拜的，也只是他家族晚辈中的一个？！ 卢修斯如何不如遭雷击？ 但一个成年的斯莱特林，毫无疑问，在控制情绪，至少控制表情上，都是一把好手。 扶住萨拉萨的手臂，狠狠来了几下很不马尔福的呼吸，卢修斯很快站直了身体，除了眼神空洞了一点，已经看不出什么痕迹。 ← ←很不错的大脑封闭术，而且将大脑封闭术运用到控制情绪上来，嗯，果然是我的斯莱特林，比起只会将扫帚这种空战装备转变成幼稚娱乐的格兰芬多，果然实用多了！ → →对雷古勒斯的记忆看得不够全面仔细，还不知道卢修斯的大脑封闭术是如何修炼出来的萨拉查，这么傻乎乎地赞赏着。 而接下来，卢修斯在幻影移形开始的时候就调整眼神，确保他展现在两位布莱克女士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完美的马尔福—— 一个纵然在用冥想盆或者别的什么法子重新研究这一段记忆时，发现眼神中有些许不同寻常，也完全可以用“他只是在为雷古勒斯的状态震惊和庆幸”去解释的，卢修斯马尔福！ ← ←显而易见，贵族家主的必要谨慎，马尔福的某些特质，让卢修斯在怎么真心认可纳西莎依然是他重要的家人、宠爱的妹妹的同时，也牢牢记住，她已经又恢复成为一个布莱克，并且很可能是下一任的布莱克家主。 虽然马尔福和布莱克之间，显而易见，在当代和至少下一代之间，必然还是亲密如兄弟的亲密，但毕竟是两个姓氏、两个家族了，再亲“如”兄弟，也不是真正的兄弟 → →何况即使是亲兄弟，也未必始终同心。 这让卢修斯在面对纳西莎和她的婶婶时，本能地会表现更谨慎一些。 而且萨拉查可以肯定，未来对德拉科的教育里头，固然少不了诸如“即使妈咪成了一个布莱克，你也要爱她”的甜蜜，但绝对也会有“德拉科，你要知道，妈咪已经是个布莱克了，你可以爱她，但必须始终牢记，马尔福至上，家族的传承才是最重要的”之类的，嗯，提醒，或者是警告。 多么美妙，卢修斯虽然还不完全是他的，德拉科也永远不会只成为他的（孩子），但卢修斯也已经不是纳西莎的了，彻彻底底的不是，就从纳西莎接受了自己将布莱克家族作为补偿的那一刻起；而德拉科，最起码的，自己只要用心，他对自己，也不会比对纳西莎少什么。 第24章 沃尔布加的决心 萨拉查对此表示很满意。 良好的心情让他在面对沃尔布加的失态时就格外宽容一些： “女士，我想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纳西莎必然和你做了一番必要的交流才是， 例如这一场补偿，其实是我认为应该给纳西莎的，她很是谦逊地推辞了好几次，推不过才接受下来—— 所以我应该不会提出自己做不到，或者不愿意做的事情来作为补偿，我想你至少应该明白这一点？” 沃尔布加在某些话冲口而出之后，就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再加上纳西莎瞬间变化的眼神，她很有些不安。 此时听了萨拉查这样一番话，越发羞愧。 她深深行了一个屈膝礼，膝盖完全触及到地面的那种： “是的，是的，我明白的，阁下。 这一切其实都是源于卢修斯对布莱克家族的友爱，和您的宽大与仁慈—— 请原谅我方才的失礼，实在是，一个绝望了的无助妇人，在得到希望，在得到更大的希望时，忽然又被告知这个希望无法达成时，实在难以自抑的情绪失控……” 萨拉查点点头，表示接受沃尔布加的歉意： “那么接下来，还请稍微控制一下情绪，听听我在告诉你小布莱克先生还没完全死去之后，却又表示他不适合就这么复活的理由如何？” 沃尔布加深吸了一口气： “是的，是的，您请说，请坐下来，慢慢说。” 萨拉查拉着卢修斯一起落座： “小布莱克先生的灵魂依然在，这当然是个好消息，但我要说的是……” 大致将阴尸的几个制造方法说了一遍，傻瓜后裔运用的这一种自然多描述了几句，沃尔布加喉间溢出几声哽咽，但她说出口的却居然是训斥： “愚蠢的雷古勒斯！ 纵然那位大人在后期的作为很有些不怎么样，但他依然是最后的斯莱特林，他的纯血论调，依然是永远纯粹的布莱克最坚定的信仰！ 可雷古勒斯这蠢货都干了些什么？ 调换那位大人让他协助隐匿的珍贵物品？难道他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如何地侮辱了布莱克的忠诚吗？ 而且还是以生命乃至灵魂为代价？作为布莱克家族唯一的男丁，他真的有稍微考虑过其中的利弊吗？ 愚蠢的—— 莫非还指望用这样的牺牲，来换取所谓白巫师那一方的胜利之后，西里斯那个逆子能借此重现布莱克的荣光？ 可瞧瞧、瞧瞧，哪怕是奥赖恩的丧礼，那个逆子也没有，哪怕猫头鹰回来一句悼词！ 至于我自己的就更不必指望了，那个逆子已经把自己玩进阿兹卡班，在他背叛了家族，投入所谓白巫师的怀抱之后！” 卢修斯叹了口气： “雷古勒斯的做法确实不够明智，但他认为那位…… 那个人无法取得成功，也不是完全没有依据的。” ← ←他没有提魂器的事情，这让萨拉查更加满意了：虽然卢修斯还没有完全进入斯莱特林公爵夫人的角色，但显然已经有了家丑不可外扬的意识。 当然这样含混的一句也够纳西莎注意的了： 不是完全没有依据，却也不是有了完全的依据。 → →这点萨拉查并不在乎，只要记住最该记住的东西，卢修斯是把纳西莎当成妹妹疼爱，又或者是闺蜜相处，都是他的自由。 卢修斯继续说： “不过西里斯的事情……我想我们都可以肯定，他不会是那个人的支持者。 那么沃尔布加婶婶，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沃尔布加果断点头，她甚至喊来家养小精灵： “将那张扶手椅烧了！把画像也撤走，放到它该在的地方去！” 她拍拍纳西莎的手： “无论雷尔最终怎样，茜茜在这里，我也该清醒清醒了—— 那个逆子，哦，不，他已经不是布莱克家的孩子，也不是我和奥赖恩的孩子了，他只是西里斯， 我想，我已经不必对他抱有任何的，哪怕一丁点的，什么希望。” 卢修斯也没就西里斯的话题继续发表什么意见，无论是站在纳西莎的立场还是作为西弗勒斯?斯内普关系颇佳的学长+职场前辈，他对西里斯素来颇不以为然： 在贝拉特里克斯和安多米达都毕业了的时候，在纳西莎还在斯莱特林的时候， 身为布莱克家族嫡系的长男，居然投入格兰芬多的怀抱， 还带头频繁诋毁斯莱特林学院甚至他的创始人、与斯莱特林的学生起争端， 根本完全没有考虑到纳西莎在斯莱特林的处境！ 要知道那时候马尔福家的处境也不怎么好，那个人的表态虽然让许多想要扑过来在马尔福年轻家主手里夺取利益的家伙们，相对迟疑谨慎了些， 但也无法完全护住他那可怜的，可恨的，居然有一个背叛了斯莱特林的堂弟的，未婚妻。 纳西莎在斯莱特林遭遇了多少艰难，她没有全部对卢修斯倾述，但她那时候是卢修斯唯一的亲人了，他怎么会不加关注？ 至于西里斯在摆脱了他口中那“邪恶的斯莱特林”之后，还一边挥霍着邪恶的斯莱特林给予的生活费、零花钱，一边以正义为名，手段迭出地侮辱斯内普学弟的行为，更是不知所谓！ 卢修斯劝说沃尔布加，怎么可能出自真心？ 不过是一来想确定她的心意，若有不妥，不如趁着现在一起搞定，省得以后纳西莎伤神，二来嘛，其实是想让她的情绪稍微镇定一点—— 卢修斯肯定沃尔布加是为雷古勒斯心疼不已的，她所有的刻薄唾骂，不过是因为顾忌到马尔福家的立场，和身为布莱克的骄傲，才将心疼扭曲了表现而已。 若不是心疼到极致，以沃尔布加的修养，又有之前一次教训在，她怎么都不该在萨拉查的话显然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插播一连串的咒骂才是。 第25章 布莱克的狡猾 卢修斯的判断很准确。 沃尔布加在表达了自己彻底舍弃西里斯的决心之后，果然冷静了许多。 她再次向萨拉查致歉，并果断对自己释放了一个封喉锁舌，卢修斯也就低头拿起茶杯。 萨拉查再次开口： “我个人也认为小布莱克先生并不适合承担起布莱克家族，至少目前，他远不及纳西莎合适。 但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无意干涉布莱克家族的内务。 之所以说小布莱克先生不合适复活，也并非担忧出现了一个男性家族继承人之后，会挤压纳西莎的继承权排序—— 主要是因为，小布莱克先生的运气虽然不错，在灵魂受到更大的伤害之前就被救出来了，但他的灵魂还是受到了不小的伤害，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让他作为成年人，哪怕只是拥有成年人的记忆复活，都不是什么好事： 他的灵魂将很难恢复过来，最大的表现将是，魔力会非常虚弱，虽然不至于成为一个彻底的哑炮，但也不会比哑炮好多少。” 沃尔布加瞪大了眼睛，她无声地倒吸了一口气。 纳西莎则是紧紧地捂住嘴，眼中盈满泪光，但忍住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期盼而又祈求地，看着萨拉查。 萨拉查也没辜负她的期望，很快又接着说： “但如果是作为一个孩子—— 并不需要重新成为一个胎儿，两三岁的婴儿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并且封印某些对他来说负担太大的记忆，再辅以适当的炼金制品，并服用特定的魔药调理，他的灵魂将会随着身体的成长一起慢慢恢复过来，当然魔力也是。 可能在最初的时候，会显得迟钝一些，但单纯的孩子也很可爱，不是吗？ 我肯定只要一切配合得好，他在再次进入霍格沃兹之前，一定能够恢复到不输于他上一次进入霍格沃兹时候的水平，无论是智商还是魔力，甚至可能会更好一些。” 萨拉查看向纳西莎： “当然，会不会再次做出一些不合时宜的牺牲，就要看你们自己的教导了。” 纳西莎拼命点头：“这已经很好了——呃，阁下，我能开口了吗？” 萨拉查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纳西莎立刻指着自己的耳饰： “那么这个对雷尔有帮助吗？关于您说的，适当的炼金饰品？而魔药又需要哪一种魔药？也许您愿意到布莱克家族的库房里头挑一下？还有古灵阁的拱顶什么的……” 萨拉查： “炼金饰品你不用担心，我这儿有…… 嗯，就这一个吧，虽然不是什么纯粹的白魔法黑魔法作品，在滋养灵魂方面的效果也还行，至少适合小布莱克先生。 你也不需要为此付出什么，只要记住，这只是暂借给小布莱克先生使用的，在他进入霍格沃兹之前，必须归还给你的孩子—— 不不不，我不是说德拉科，而是你给德拉科生的弟弟妹妹，我希望德拉科在布莱克家族的弟妹，哪怕不一定继承得了布莱克家族，也能有自己的一点儿什么东西。” 纳西莎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当然，雷尔能暂时使用已经很感激了。” 沃尔布加也给了自己一个“咒立停”，因为幼子恢复可期而充满希望和斗志的她，也完全重拾起布莱克夫人该有的精明： “是的，是的，雷尔将永远铭记这份恩情的，对您（是萨拉查），对卢修斯，都是！至于纳西莎—— 哦，我忘记说了是吗？纳西莎当然是布莱克家族的家主，虽然女家主相对少有一些，却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我想等布莱克家族准备妥当，卢修斯也应该会很乐意参加布莱克新任家主的宴会？” 看到卢修斯点头的沃尔布加笑得很欣慰： “当然，我也欢迎阁下莅临，没有比您更适合卢修斯的舞伴了，我想。” 然后她转头，拍拍纳西莎的手： “亲爱的，家主庇护族人也是职责哦，无论是现任家族，又或者是未来的继承人，所以我想，雷尔对你，也对未来的小侄儿或者小侄女，都是不需要言谢的？” 她羡慕地看了一眼卢修斯的肚子： “哦，卢修斯，我可真嫉妒你。你有那么可爱的小龙，而很快又将拥有另一个。” 然后期盼地看向萨拉查： “雷尔的事情，嗯，会影响您许诺给纳西莎的，另一个小布莱克吗？ 我知道我太贪心了，但愿您能够体谅，如今的布莱克家族委实人丁凋零，雷尔又已经以一次生命乃至灵魂的代价，证明了他不是个合适的家主人选—— 我可真期待纳西莎的孩子，一定会像小龙那样，又可爱，又能干？” 萨拉查在这一刻，十分确信沃尔布加和纳西莎是一家子，瞧这为自己谋划更多的手段！ 但萨拉查原本也就是这么打算的，于是他爽快点头： “没问题，以小布莱克先生尸体中提炼出来的、尽可能纯粹且具有活力的血脉，和纳西莎体内尽可能布莱克的那部分作为基础，如何？ 只是那样的话，纳西莎在孕期就不得不服用多种魔药，以减少没有孩子另一个双亲魔力输入的负担。” 布莱克家族本来就有堂亲结婚的惯例，纳西莎对于孕育一个雷古勒斯的血脉完全没有压力，至于没有另一个双亲魔力输入带来的负担，哦，这种魔药甚至不需要求助于这位强大又慷慨的阁下，纳西莎就知道不只一个人能够解决，而其中最出色的…… 卢修斯点头： “当然，我想我们可爱的小斯内普学弟，是绝对不会拒绝曾经照顾过他的美丽学姐的~” 纳西莎翻了他一个白眼： “我知道你很不愿意引起阁下的嫉妒，已经被娶走了的马尔福先生！ 但请不要将我和西弗勒斯形容得那样暧昧—— 谁不知道，我在学校的时候对这个混血学弟其实不以为然，会照顾他，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已？” 第26章 是祝福哟 卢修斯郁闷地将额头在萨拉查肩头撞了两下，哦，被娶走什么的，请不要让我想起斯莱特林公爵夫人之类的诡异事实好吗？ 对了，自己撞的，居然就是斯莱特林公爵，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阁下，本人！ 卢修斯一想到这些就控制不住面部扭曲的肌肉，这让他不得不又将头埋在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阁下的肩窝里头一小会，才能在再次抬头的时候，适当将表情调整到“茜茜求你不要再提我的糗事了”上。 这个表情很好地娱乐了纳西莎，她咯咯娇笑起来： “哦，请相信我只是在祝福你而已，为你的灵魂伴侣，也为了小龙不久后将诞生的，显然有着强大血脉的弟弟—— 当然，如果你能不在沃尔布加婶婶面前制造误会，例如让她以为我会将一个混血融入布莱克家族的嫡系血脉中什么的，我想我祝福你的语言，也可以更婉转可爱一些？” 沃尔布加看看另一侧，被克利切收拾得称得上是体面安详的、躺在另一只沙发上的幼子，揽紧身边坐着的侄女，也有心情说笑了： “是的是的，小卢修斯，你这一串遭遇真是好极了，不管是对于布莱克家，又或者马尔福家—— 我想阿布拉克也会很欣慰的，比起郁闷唯一的儿子居然被娶走了什么的，他一定更在意你的幸福，灵魂伴侣之间的恩爱与幸福毋庸置疑，更何况马尔福家族还会因此更加繁荣强大 ——我也真诚地祝福你，我的孩子。 如果以后，嗯，我是说生产的时候，如果需要我做些什么，请务必不要客气，毕竟我也算得上是你现存于世的最亲近长辈了。” 马尔福家和布莱克家早在卢修斯和纳西莎之前就有过联姻，沃尔布加这么说并不算错，卢修斯本来也该感激的，可是生产神马的…… 简直摔(╯‵□′)╯︵┻━┻ 这时候萨拉查的存在就非常必要了，他点头谢过沃尔布加和纳西莎的好意： “不过我想纳西莎到时候的产期应该也差不多，毕竟是魔法制造出来的孩子，很可能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一月初就会出生。 而卢修斯，因为我的血统有些儿特殊，他怀孕时只要有足够的魔力补充，生产时会比女性巫师更顺利轻松一些，我想你们并不需要为此操心。” 虽然雷古勒斯还没有复活，萨拉查也已经向两个布莱克女士展现了他的强大—— 最重要的是，这位强者对布莱克家族至少没有恶意，而未来的善意也很有机会能够争取 ——他这么一开口，沃尔布加自然很识趣地放过了卢修斯，纳西莎稍微调皮活泼一些，也不过是对着萨拉查一眨眼： “阁下日后也要一直这么疼爱卢克哟~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家人的。” 卢修斯瞪了随时不忘刷他灵魂伴侣好感度（最重要的是每次都要拿他出来调戏说事）的纳西莎一眼，又带了些好奇地打量着萨拉查： 萨拉查斯莱特林公爵阁下的特殊血统，会是什么呢？ 蛇妖血统是一定的，但到底是美杜莎、海德拉，或者别的什么？ 啊，小龙的那个坠子，那莫非不是长着羽翼的怪龙，而是传说中的羽蛇？ 身形的确修长，虽然没听说过羽蛇长着鹿角，可那又有什么问题呢？ 要知道，纯种的羽蛇，据说早在梅林时代就是非常罕见了，如今连据说是梅林时代就流传下来的、最古老的巫师世家、布莱克家族都没有更为记载，甚至斯莱特林都已经成了传说（虽然这个传说又走到现实，但目前知道这一点的只有卢修斯一人）…… 卢修斯猜测萨拉查的血统猜测得不亦说乎，为此甚至不愿意在布莱克老宅更多停留. 在萨拉查布置好暂时存放雷古勒斯的魔法阵、又和沃尔布加约好三天之后再来进行灵魂分离仪式之后，就迫不及待将人带回了马尔福家。 对此，沃尔布加也只能表示理解： “不能让小龙一个人在家…… 哦，茜茜，虽然很遗憾，但你要习惯这件事，好在等一切回归正轨之后，你天天去探望小龙都没有问题。” 而卢修斯则是迫不及待地，才看望过睡得不怎么安稳、但好歹是睡着了的德拉科之后，就拉着萨拉查盘问： “阁……萨……呃，公爵阁下，斯莱特林到底是怎样的血统？我想我有权利知道，自己正在孕育的，是怎样的血脉？” ← ←好吧，可怜的小卢克，他连追问都不敢太放肆。 → →甚至比在知道萨拉查是萨拉查之前的某个时段，还要更谨慎一点，哦，一个连称呼都吞吞吐吐的铂金色小可怜？ 好在，马尔福家族传承千年的，对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信仰，这时候还没有因为某个人做的蠢事受到太大冲击，特别是在萨拉查强大而真实地出现在卢修斯面前的时候，于是他不免谨慎之余，也有些几乎已经融入马尔福姓氏中的信任： 斯莱特林（指萨拉查）不会伤害斯莱特林（指斯莱特林学院的在校生和历届毕业生），更不会伤害一个马尔福 ——这让卢修斯不敢肆意之余，又不掩亲近。 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来得真实的亲近，很好地取悦了萨拉查。 这让他在说起斯莱特林和自身的差异时，虽然还是遗憾着的，但总算不至于那么低落： “斯莱特林的话，毫无疑问，自然是羽蛇血统。” 卢修斯露出一点儿“果然不出所料”的小得意，萨拉查很喜欢他这种慢慢展现真实的小模样，但没有因此停下说话： “……虽然后来不得已，也有和其他血脉联姻，但也尽可能和黑暗系蛇妖类血脉联姻，只是很可惜的，我是一个斯莱特林，但又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第27章 血缘来历 卢修斯努力掩饰他的诧异，但极度震惊让成年马尔福的掩饰也不能那么完美，而且灵魂伴侣的链接也让另一方，尤其是处于强势地位的另一方，显然能察觉更多。 但萨拉查只是纵容地捏捏他的脸： “没关系，这是事实。虽然对不相干者无需赘言，但却是我不该隐瞒你的事情—— 我的孕育者双方都没有具备斯莱特林血脉，哪怕一丁点儿的，如果单纯从这一点算，我顶多是斯莱特林的养子； 但在我还没孵化出来的时候，就被海德拉，嗯，海德拉斯莱特林，一个生活在介于梅林和梅林之间时代的—— 我是说，那个在公元前两千年以上就布置下巨石阵的梅林，也就是很多巫师信仰的那个梅林，和公元之初，嗯，大约五六世纪的时候，和麻瓜传说中拔出石中剑的那个亚瑟王交情匪浅的那个小梅林，之间的海德拉，一个痴迷遥远神秘古国的斯莱特林，从遥远的东方带了回来……” “等、等等！” 卢修斯有点头晕，纯血贵族的他自然不至于如麻瓜种、或者某些丢弃了传承的纯血败类那样，分不清哪个梅林才是巫师们信奉的那个梅林，可是这个“之间”所跨越的时间，也实在太大了点吧？ 几乎是萨拉查和他差距的两倍好吗！ 对于这一点萨拉查也很无奈： “你知道的，在公元之前，无论是麻瓜还是巫师，纪年都不免混乱。 而那时候的斯莱特林们血统，嗯，虽然在海德拉的高祖那一辈，就没法子再融入纯正的羽蛇血脉，但他们的魔法生物气息还是比较浓厚的，魔力也算得上强劲，平均寿命在六百岁左右，一两千年的时间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卢修斯= =|||： 不算什么！ 炼制出魔法石的尼可勒梅，如今也还不到六百岁谢谢！ 难怪那、那个人对长生那么执着，结果那样似乎异想天开的奢求，其实只是追寻血脉中“本该有”的天赋吗？ 萨拉查略微有点儿不好意思，虽然越发面瘫的脸很难看得出来： “海德拉他们没留下确切的时间，而我那时候在蛋壳里头，一开始也没有多少记忆。 事实上，我是直到海德拉临死前几年才算有点儿比较明确的意识，大概也知道他孵化了我三百来年，但后来也不可能一直清醒地计时，尤其是后来再供给的血脉魔力越来越稀薄…… 嗯，我只大概知道，海德拉的时代，还不到公元元年，亚瑟王和小梅林也都没有出现，而巨石阵却已经存在—— 咳咳，反正这不是重点，我必须告诉你的是……” 巴拉巴拉，将自己虽然不是斯莱特林家族产生的孩子，却在孵化之中融入了斯莱特林的血脉，只是很遗憾的，在时空风暴中将那个身体丢失了，如今这个身体中，最初孕育者们占据的血脉又更多了一些： “但斯莱特林血脉依然留存着，我依然是一个斯莱特林，这一点毋庸置疑。” 卢修斯对萨拉查在“斯莱特林”上的坚持表示理解，如果这个故事完全属实，那么卢修斯只能说，他对那两位“孕育者”也同样很无语： 一个是生下蛋就扔给另一个，另一个稍微好一点，可也在“接盘侠”出现之后，就果断甩手—— 连姓氏都没有留下的！ 然后算准机会，又将辛苦孵化了萨拉查的那些血脉，给驱逐出去大部分（如果不是萨拉查坚持住了，甚至会是全部），这种掉节操的方式，最狡猾最无耻的斯莱特林都望尘莫及好吗！ 但理解归理解，卢修斯还是要问清楚： “那么，您的血统，嗯，我是说，不那么斯莱特林的那些，到底还有……？” 萨拉查叹气： “事实上，他们没有留给我的，不只是姓氏，还有种族—— 但我猜测，其中一个应该是飞禽类的血脉，一个则是长条鳞甲类的。 而两族之间的关系，就好像印度神话里头的迦楼罗鸟和龙族的关系差不多，互相为敌，甚至互相为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两个种族之间，居然有两个互相看对眼、还一起生了一个蛋，但这应该是我为什么不被任何一族接受的最直接原因……” 卢修斯安慰他： “其实也没什么，就像巫师也有和吸血鬼在一起的。” 萨拉查又叹了口气： “但吸血鬼和教廷中的吸血鬼猎人在一起的，似乎没有听说？” 卢修斯沉默片刻，果断转移话题： “哦，那么海德拉阁下是在印度遇上你的吗？你的祖先原本是定居在印度？那似乎是个很神秘的地方。” 萨拉查摇头： “不，就海德拉留下的手稿说，应该是在华夏—— 一个和印度一样神秘古老，但更遥远的国度 ——的南方山脉里。 但这个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们并不会再回来，我也没意思重温旧梦。” 卢修斯只好再次转移话题： “那么小龙的那个坠子，是羽蛇妖吗？还是您的另一个形象？鉴于—— 您说过，您的双亲一方有着羽翼，而另一方又是龙族？” 说起这个，萨拉查总算有点儿兴致了： “对，那个就是我—— 用我第一次蜕的皮、第一次换的牙，和出生时吃剩下来的一点点蛋壳，还有一些别的什么材料，完全模拟我的另一个形态做出来的小东西 ——很像羽蛇不是吗？甚至比奈伊的阿尼马格斯——就是我破壳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那时候的斯莱特林公爵——都更像羽蛇，他们都说我是天生的斯莱特林！” 卢修斯也跟着轻松起来： “是的，您是个斯莱特林，毋庸置疑！” 第28章 责任 就如人们对格兰芬多们的印象，总是英勇无畏、或者鲁莽冲动，他们也总觉得斯莱特林就是精明狡猾、或者阴险狡诈的。 但事实上，很多年前的格兰芬多在冲锋的时候其实很会讲究策略，斯莱特林善于布局，但格兰芬多在即时作战中的应变往往更强一些。 因为鲁莽冲动导致的自己或别人的牺牲，是戈德里克那个总爱仗着白魔法的强大恢复力横冲直撞的家伙，都不以为然的 ← ←即使是如今和平到能将扫帚作为玩具的时候，也照样有邓布利多那样的，嗯，萨拉查和他接触才那么一回，也能明显看出他精明谨慎一面的家伙 → →而这家伙在如今的狮子群里虽然不是常态，但也不是什么濒危动物，至少那天的红头发们，就有好几个小孩子，也算是具有一定潜质的，不是吗？ 格兰芬多有格兰芬多独有的狡猾，只不过这种狡猾，和斯莱特林式的通常不太一样而已。 相对的，斯莱特林也有斯莱特林的英勇无畏，嗯，虽然这种英勇无畏一般只会在他们被逼迫到绝境，当他们发现任何心机谋算、任何委曲求全、任何任何的一切，都再也无法护住比他们的性命都更重要的东西、甚至反而会让他们最重要的遭到毁灭性打击时，才会出现 ← ←萨拉查从来不认为这样的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好的，他一向支持他们能退则退 → →因为只要还有能安然退回蛇群的机会，他自然会出面，去为他们算清楚必须算的账。 但必要的时候，萨拉查也支持他们用一切方式去英勇无畏，因为已经退无可退，那么无论牺牲什么，单纯的身体活力，或者连灵魂一道湮灭，又有什么差别？ 只要能护住那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哪怕毁灭的是灵魂，也不过是将能量重归于天地、重归入法则罢了。 而且很显然，无论是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或者是赫奇帕奇、拉文克劳，都不缺乏勇于承担责任的好孩子，只不过他们对“责任”的认知有差异，而勇敢奋起的时机也各用不同。 其中的斯莱特林们，毫无疑问，那是一群在出生时，或者最迟的，在分院之后，就会被教导要扛起责任的孩子。 作为霍格沃兹斯莱特林学院的创始人，毫无疑问，萨拉查也必然是个在必须面对的时候英勇无畏，并且勇于承担责任的家伙。 如他对卢修斯。 又如，他对那个所谓的黑暗公爵，里德尔先生。 老实说，比起虽然有着各种小心思，但知情识趣又善于掌握分寸的卢修斯，这位里德尔先生可真不是一般的让人头疼。 尽管萨拉查在发现那挂坠盒里头装的居然是仅剩的斯莱特林后裔的一片灵魂时，就已经停止了对挂坠盒的摄魂取念（过度的摄魂取念会搅浑巫师的脑子，对一片灵魂显然更是如此）， 而雷古勒斯的记忆也不全（萨拉查连这“不全”都没有看全）。 卢修斯嘛，哦，就算目前还没有爱上，他也是萨拉查承认的伴侣、家人， 斯莱特林重视家人，别说对他使用摄魂取念，萨拉查连稍微过分一点儿的套话都不会在他身上使用。 但尽管如此，萨拉查对里德尔先生的棘手程度，也是深有体会的。 这当然不是说萨拉查压制不住某个爱乱改名爱切片土司的小家伙，只是，你看，萨拉查虽然被传说是个阴狠毒辣的黑巫师，偶尔也有些霸道强势的作风，但他娶了卢修斯，就对纳西莎一连串的补偿—— 很显然的，萨拉查不迷信命运，却又是个对“巫师之债”有着足够尊敬的家伙。 那么在他不只不会将某个笨蛋傻瓜彻底毁灭掉以清理门户的时候，在萨拉查选择了要去复活某个笨蛋傻瓜，并且在复活他之后，虽然会压制他不必要的杀戮，但对于必要的那些，萨拉查也不准备过分干涉，倒是很可能会在某笨蛋处境不妙时拉偏架的时候—— 代他偿还之前欠下的债，也就是非常必要的。 ……可某笨蛋傻瓜在后期那是满巫师界树敌、满巫师界杀戮啊！ 连他的追随者，都受到各种不同程度的伤害，轻者如钻心剜骨当点心，重的毁家灭族…… 杀一两个麻瓜不算什么，杀一两个巫师也不算什么，但一杀一大群，还偏好整个家族全员毁灭，那债务可就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萨拉查一抹脸，有个糟心后辈的感觉真是了！ 沃尔布加在有了纳西莎、且必能收获两个小布莱克的时候，还能果断决绝地舍弃西里斯； 但萨拉查显然不行。 他知道自己，虽然还没确定这糟心后辈是怎么来的，但即使他自己能制造再多的斯莱特林，也无法放弃这一个 ← ←因为萨拉查很肯定，在他被时空风暴卷走之前，长老们献祭自己的生命、魔力、灵魂的同时，甚至连斯莱特林家族的未来也一并献祭出去了 → →虽然这个后裔的存在，说明了至少最后一项献祭没有完全成功，但萨拉查也不得不考虑，那个献祭在没有完全成功的时候，还是对斯莱特林的未来产生了严重的影响，例如子嗣凋零，例如智商欠费。 “所以还是我的责任。” 无论如何不简单，无论如何“了”，萨拉查都要勇敢地承担起来。 他首先和卢修斯商量： “我之前就发现了，你除了和纳西莎之间的那个，身上还有一个很不寻常的契约。 那个契约甚至能链接你的灵魂、且明显掌控能力很强—— 对你本身的，还有对马尔福庄园的。 可因为并不会对我们的灵魂伴侣契约产生什么妨碍，我也不愿意太过随意掌控你的生活，所以虽然有点儿不高兴自己的伴侣和别的什么还存在灵魂链接，但也只是稍微修改了一下那个契约，并没有将之彻底解除……” 卢修斯一怔：“修改？”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卢修斯还没仔细感受过自己的左手臂，只是在穿衣之前多少扫过几眼：那时候的黑魔标记，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 萨拉查拉起他的左手： “当然没有什么变化，我只是修改了其中过分控制你的那一部分。 毕竟再尊重你的意愿，我也无法接受自己的伴侣如同奴隶那样被另一个什么家伙操纵着。 但你依然能感应到契约的另一端，也能接收来自另一端的信息……” 卢修斯对这一点没什么不满意的，他对那个人不曾存心背叛，但在后头那几年，作为一个马尔福，他也少不得有些保存家族和妻儿的小心思，而在青少年时期感激涕零印下的黑魔标记显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麻烦—— 那个人通过这个标记确实能得到一部分马尔福庄园的控制权，嗯，不是如何启动防御法阵的那些，而是，因为特殊的联系，卢修斯哪怕将庄园的防御启动到顶点，也无法拒绝他的进入 ——这委实是马尔福庄园的一大安全隐患，可卢修斯又很无奈的，根本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安置妻儿。 萨拉查能帮他摆脱这一点，卢修斯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如果一定要挑出一点…… 卢修斯挽起左边的袖子，露出那个无论看多少次都无法违心赞美的蛇信骷髅头： “其实我觉得，如果能将这标记换个样子会更棒？” 那样不只赏心悦目，他甚至可以当着威森加摩或者别的什么谁，直接挽起袖子证明： “你说谁是食死徒？侮辱贵族是怎样的罪名，先生？” 想想就美得很~ 第29章 小温馨和又一笔债务 卢修斯直到现在，想要的，或者至少，他肯对萨拉查开口索要的，只是修改黑魔标记的外形而已。 但萨拉查和他商量的却是： “你看，虽然我尽量不去干涉你的家庭外志向，但这个笨…… 这家伙显然已经不合适了，他是我们的家人、晚辈，这种联系在灵魂上的契约—— 我只能说，如果你坚持的话，这个契约即使我在修改的时候是保留了双方平等意愿的，可因为你身为斯莱特林公爵夫人对家族晚辈的天然压制，很明显的，将会成为你反过来控制他的工具。” 萨拉查没有说更多，但卢修斯只要想一想他的态度： 是的，也许那个人和萨拉查之间的血缘已然相隔甚远，并不能和他肚子里头的那个相比，可只要设身处地联想一下： 卢修斯自己即使生下了肚子里头这一个，并且一起活到很久很久以后，某个德拉科已经不在的时候，那他难道就能因为有着肚子里头这一个在身边，就轻易舍弃德拉科的子孙，由得他们被别人操纵吗？ 不能的，哪怕操纵他们的，是肚子里头这个的伴侣，他也难以轻易接受。 何况卢修斯也没有忘记另一种可能，那个人除了会是萨拉查相隔甚远的直系血脉，还很可能是他更加眷顾又心怀愧疚的，真正斯莱斯林们的后裔。 那么毫无疑问，萨拉查只会将他看得比自己的直系后裔更重—— 毕竟斯莱特林们只有这一个后裔，而萨拉查，萨拉查至少还有他肚子里头的这一个，不是吗？ 虽然操纵一个黑暗公爵听起来确实诱惑力十足，但冷静一想，无论是因为黑暗公爵本身—— 数十年的威慑，对马尔福家的格外关照，或者是因为萨拉查 ——这显然不是一个会被完全控制住的家伙，哪怕身为萨拉查的伴侣，那位的长辈。 反正只要手段巧妙，马尔福总能得到他们想要的，那又何必让伴侣不快呢？ 卢修斯瞬间做好了决定，他义正词严的： “哦，那还等什么呢？请务必尽快帮我解除这个契约！” 萨拉查欣然从命，他解除契约的动静，那样温柔得仿佛只是软软的羽毛轻轻拂过的温柔，也让经受过印下契约时，简直等同于一个强效钻心剜骨再加一个效力稍微舒缓、但足足持续上百个小时痛楚的卢修斯，产生了一种被珍惜的愉悦。 他甚至亲手帮他褪去长袍，在卢修斯进入浴室之前！ 卢修斯决定放纵自己一下，媚娃的那部分暂时占了上风： “要一起来吗？我的浴池很大，也足够舒适，嗯……萨尔？” 他喊不出萨拉查或者斯莱特林之类，那样长久被供在神坛上的称呼，但萨拉查数次强调过，尤其这种时候，再喊什么阁下，也确实太破坏气氛了。 卢修斯非常机智的，选择了一个让他能够自欺欺人，又足够亲昵的简称。 这样的昵称和这样的邀约都让萨拉查愉悦，而他原先虽然打算在卢修斯进入浴室的时候，就先离开去处理一些事情，但那些事情虽然最好不要过多耽搁，却也不是什么迫不及待、非要立即处理的，不是吗？ 马尔福庄园.男主人卧室的浴池确实足够大也足够舒适，而氤氲在冉冉雾气中的铂金贵族，更是比水中精灵更魅惑的存在。 卢修斯今晚格外放得开，他纵容自己的媚娃本能，向伴侣充分展现自己，容纳、挽留、尖叫、释放，他是那样的热情而火辣，从浴池到床上，哪怕是后来体力委实不支、腰肢扭摆乏力的时候，他和萨拉查接触最深的地方也始终恋恋不舍地一吸一吮着…… 当萨拉查终于从卢修斯身上爬起来的时候，天边已经微亮了。 他们一起热情了至少四个小时，当然，比起之前的十五天半完全不算什么，只是萨拉查这一回和卢修斯之间构筑的只是单纯的魔力循环，且是以滋养卢修斯肚子里头那个小宝贝为主的魔力循环，卢修斯才会累得这么快而已。 但这也正好，让萨拉查享受到的时候，又还能尽快去安排一些事情。 当然萨拉查在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帮晕晕欲睡的卢修斯清洗身体、换掉一塌糊涂的床褥，顺便亲一下他的额头： “你好好睡，我去办点儿事情，很快就回来。” 卢修斯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他只从含糊发出一声“嗯”的鼻音，根本没问萨拉查腰去忙什么。 可萨拉查在幻影移形之前，还是进一步交代： “你知道的，就是之前那个湖底的小麻烦——繁琐但简单，放心睡吧！” 这让卢修斯在他离开之后，陡然睁开的，那双清醒得完全不像一个才和伴侣度过整整四个小时热情欢愉时刻（还是在下位）的男人的眼睛，褪去了警惕，换上几分温柔。 卢修斯其实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关于这一年多来的马尔福产业，还有布莱克家族即将重新崛起的变化等等，不过萨拉查的温柔和坦诚，还有肚子里头的小宝贝，让他觉得可以不用那么急—— 至少能够好好睡一觉，而不是给自己灌上一大堆不知道会不会伤害到胎儿的魔药，强撑起身。 卢修斯再次闭上眼睛睡去。 这一切萨拉查没有看到，但他对斯莱特林、对马尔福的了解，也足够他猜到一些，只是没必要过分挖掘掌控而已。 他现下必须要做的，很显然，是那一湖底的阴尸。 萨拉查不确定某个笨蛋后裔是不是还有其他更麻烦的债务， 但毫无疑问，一湖底用最阴毒手段炼制的阴尸就足够麻烦的了， 哪怕是萨拉查这样，确信他已经先一步获取了法则认可的、整个巫师界甚至许多魔法生物都欠下的巨额债权者，都要觉得棘手—— 主要是离开千年之前的那场献祭，萨拉查如今看着虽然好好的，但他确实献祭出自己几乎全部的身体和大部分的灵魂。 他现在能够恢复到这种程度，完全托赖于，嗯，投胎的技巧？ 他的孕育者说不负责也确实不负责，但说负责也真负责，早早儿就为他备下重塑肉身、甚至补足灵魂的方法等等 ——但即使萨拉查肯定他的债权足够，甚至斯莱特林长老们的献祭，也足够这笨蛋后裔挥霍，可萨拉查也不得不说，在要复苏斯莱特林家族荣光的时候，肆意挥霍祖辈遗留的债权可不是什么好主意。 于是这一湖底阴尸，就成了不得不解决的包袱。 雷古勒斯布莱克曾经也是其中的一只，但就像萨拉查对沃尔布加说的那样，他真的是很幸运的一只。 也是其中“最年轻”的一只，你知道的，这个年轻不是指雷古勒斯变成阴尸之前的年龄，而是指他变成阴尸之后所经历的时光。 这足以让他获得重新来过的机会，但即使是这样，雷古勒斯也不得不被封印了记忆，从幼儿时期重新长大。 萨拉查甚至透露说霍格沃兹会再次给他寄发入学通知，也就是说，即使使用的是原先雷古勒斯的血肉，即使身体和灵魂足够强韧之后会恢复作为雷古勒斯时候的记忆，但其实新的小布莱克先生，真的是一个全新的布莱克了。 可这，还是一湖阴尸中，最幸运的一个。 那么其他的呢？ 第30章 四滴血泪【修BUG】 这些阴尸是伏地魔多年累积出来的，托他至少在卢修斯刚刚丧父的时候还算神智清醒的福，虽然素来手段强硬、也一直不乏杀戮，真正的大规模屠杀却是在卢修斯毕业三四年之后—— 也就是说，这湖底的阴尸，有很大一部分，也只比小布莱克先生“年长”那么三五岁。 三五年的消耗也相当离谱了，但不幸却又幸运的是，伏地魔在理智已经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更大规模屠杀的，显然并非麻瓜，而是巫师界内部—— 混血的，麻瓜种的，有巫师血脉但无法使用魔力的哑炮的，可也不乏纯血中与他敌对、或者只是仅仅不肯公开支持他的那些。 这种在巫师界中制造恐慌、将原本不支持他、但至少也不敢反对他的那些人，给彻底逼到退无可退、只能奋起反抗的境界中去的做法，在萨拉查一开始从雷古勒斯记忆里看到时，是十分不赞同的。 但此时此刻，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也有那么一点点好处： 制作阴尸的话，麻瓜的尸体也能用，但显然，巫师的尸体具有魔力，才能产生更强大的 “作品”，尤其是在肆无忌惮到将灵魂和魔力也作为阴尸的养料时，毫无疑问，哪怕是哑炮，也比普通麻瓜要“好用”也“耐用”许多。 而伏地魔，显而易见，又是个即使理智缺失，也是有更好的、就不会屈就差一点儿的——挑剔的小混蛋。 这让湖底的阴尸几乎都是巫师（包括哑炮），哪怕是尸龄在十岁以上的那些，也是绝大部分是巫师，这就让萨拉查要解决的债务，相对少一点点。 消灭一个人类的身体，或者消灭一个人类的灵魂，无论是巫师的或者是麻瓜的，所产生的、被法则认可的“债务”，基本是相同的。 但若是巫师的话，在身体中的活力已经缺乏到可以领取死亡认证之后，在彻底将灵魂也化作能量供给阴尸之前，他们还有尸体上留存的魔力，然后还有灵魂上带有的魔力—— 前面说过，巫师的身体和灵魂都是有魔力的，身体理所当然来自于血脉，灵魂的话，也许会和血脉也有一定关系，但肯定还有别的一些什么因素，萨拉查暂时不曾得知，他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些尸龄太长、导致连灵魂中的魔力也被耗尽的倒霉蛋，下辈子是不可能成为巫师了，除非梅林眷顾，让他的灵魂在轮回之中又得到什么奇遇。 但不管怎么说，还能留下灵魂，哪怕只能转世成麻瓜的灵魂，也比连灵魂都无法保存的要来得好些，至少法则之上的债务，不会增长太多。 最坏的情况当然也有，万幸只有两个，萨拉查直接扛下来了： “以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承诺，我将承担起斯莱特林后裔对于这两个生命的一切亏欠，法则见证，我的过去、现在、与未来，获得的债权都将首先清偿这两位—— 愿他们逸散的能量能早日重组成新的灵魂，再一次享受法则的眷顾。” 这是严肃，但又普通的誓言，毕竟萨拉查十分肯定，他的债权绝对足够支付，因此并不会影响到未来的什么。 事实上他的债权也确实足够支付，法则在接受他的“支付”之后，明显就将这两个灵魂逸散的能量又重新凝结、投放入等待轮回的序列中去—— 但出乎萨拉查意外的是，这两具尸体，居然在他承诺之后，法则回馈“交易完成”的信息之前，就先一步，流下血泪？ 阴尸的血肉基本算是“死”的，萨拉查又先入为主地认为某个笨蛋已经是最后的斯莱特林，他根本没想过仔细探查这些死尸的必要性。 于是，直到那几乎算得上是“活”的血泪流下时，他才发现，该死的混蛋的脑子都被巨怪吃了的后裔，他、他居然将在他之外仅有的另外两个斯莱特林血脉，也给制造成阴尸了？ 还是若非他意外到来、又爽快扛下这笔债务，那可是已经连灵魂都逸散了的阴尸！ 这简直是—— 萨拉查知道伏地魔已经好几个小时，但第一次，被他气得，明白了什么叫“肺都给气炸了”！ 我们斯莱特林家族容易吗？没看我为了斯莱特林的血脉繁荣，都扛下了什么？而那个笨蛋疯子，却这么轻易地，就将斯莱特林减员？ 可再生气又能如何？要收拾某个笨蛋，也得等他复活之后，而且很明显的，到时候不管如何收拾，都不可能让他也尝尝连灵魂都彻底逸散的滋味！ 直接给了自己的脑袋一个“清泉如水”、一个“速速冷冻”，再以蛮力敲破一脑袋的冰后，萨拉查终于冷静下来。 他不冷静也不行，不知道是几代以前的斯莱特林，还留下了非常要紧的信息在后代血脉之中—— 那执念强大到即使变成阴尸，即使灵魂都不在了，但只要明确感受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存在，就算用血泪的方式，也要传达给他的信息。 萨拉查怎么可能错过？ 他小心谨慎地将魔力探入那四滴血泪之中，沉默了许久，泪流满面的同时，对某个之前还气得发疯的笨蛋后裔也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他更生气的，是自己离开时没能给某个傻孩子留下明确的解释和安抚，又那么失职的，居然迟了了这么久。 虽然在这里遇上了卢修斯，萨拉查也已经开始真心喜欢上这个知情识趣的马尔福，但，如果可以选择，至少现在，萨拉查还是更愿意时空裂缝是在更早的时候破开—— 至少要在一九四三年的夏天以前（那一年笨蛋后裔谋杀了眼前这两位），当然，能够更早更好。 但可惜、可恨…… 在以那样一种让真心守护的孩子误会自责的方式离开之后，又错过了那么多…… 萨拉查惨然一笑。 第31章 时光湮灭的过去 他那一次会忽然离开霍格沃兹，确实是因为某个孩子的求助， 但那个孩子是确确实实遭遇了他无法面对的危险，而给出那个守护印记、承诺守护、并决定实现承诺的，都是萨拉查自己。 萨拉查从来不曾认为，自己最后会沦落到中了教廷埋伏、只能破罐子破摔拿自己献祭的地步，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关系。 毕竟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年轻，放到千年后甚至霍格沃兹都还没毕业呢，看不出教廷的陷阱能怪谁？ 萨拉查倒觉得怪自己这个养育人+老师的更适合些呢？ 再说，那孩子又不知道萨拉查正好在晋阶。 会选择中止晋阶，也是萨拉查自己的决定。 会中了教廷的埋伏，最终献祭自己拼那最后一点利益，也是萨拉查自己的选择—— 事实上，如果萨拉查当时舍得冒将身体留下来给教廷炼制成傀儡的风险，他的灵魂未必逃不出去，只不过他不愿意罢了。 如此，岂能怪那孩子？ 如果要怪的话，萨拉查只会怪自己不够强，又没能将那个孩子教得更强大精明一些。 但那孩子，却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斯莱特林阁下根本不会遇险，更不会失踪（是的，献祭的事情，无论是萨拉查自己的，还是斯莱特林家族长老的，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其他人也给了萨拉查一些力量，但都是无意识的）…… 早知道的话就不应该赌气，还是母亲说得有道理，不管怎么说，格兰芬多才是母亲血缘上的父亲，是自己的祖父，有事情也该理所当然地去麻烦他，使用他给的护身符更是理所当然，而不是让斯莱特林阁下来涉险…… ← ←对的，那孩子还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外孙，不过因为某些缘故，在霍格沃兹其实挺受学生欢迎的戈德里克，在他的儿孙之中并不讨喜，甚至因此没有将他给的护身符戴在身上，最终在遇险只能靠触动萨拉查给的印记得到帮助。 → →说起来这因为一时任性悔恨终身的家伙，还该叫第一代马尔福一声舅舅呢！ 而且这追悔莫及的孩子就是冈特家的祖先，嗯，当然，他原本并不姓冈特，因为父母双方都是和魔法生物混血的半巫师，他们一家子对于姓氏并不看重，男孩的“冈特”是他入赘后得到的。 是的，就是入赘，入赘到萨拉查的“姐姐”——就是在他破壳之前，斯莱特林家的那个女孩儿——的夫家，成了萨拉查的外甥女婿。 据说是因为两人一起寻找忽然之间消失的萨拉查和斯莱特林家族踪迹的过程中，培养出来的感情，并且因为双方对斯莱特林家族都有非同一般的执念—— 男孩不用说，他是真的悔恨了一辈子；女孩则是因为母亲，出嫁的尤瑞艾莉婚姻生活很幸福，但斯莱特林家族的女孩儿能继承到的家族血脉本就稀薄，而出嫁的女孩儿更是在出嫁仪式成立的时候，就会因为魔法的玄妙，而失去斯莱特林的血脉传承： 对于这些，尤瑞艾莉本来没觉得什么，但那是因为她深信未出壳就强大非凡的萨拉查，能繁荣斯莱特林的前提下！ 结果呢？ 出嫁的女孩，没有长老允许本就不能再回到祖地，她回不了娘家也不算奇怪，虽然心中不免不安；但萨拉查呢？ 萨拉查对霍格沃兹多么热爱，而斯莱特林家族的大家又是多么期待他能开心创下自己的基业，尤瑞艾莉再清楚不过的。 但萨拉查就那么失踪了，再也没回去霍格沃兹过！ 若不是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都信誓旦旦说学校防御阵里头，属于萨拉查的魔力还存在，尤瑞艾莉简直要以为弟弟遭遇什么不测了好吗！ 但这点希望也不足以让尤瑞艾莉放心，尤其是在三十多年之后，萨拉查也好，斯莱特林家族也罢，都始终没有音信的情况下—— 尤瑞艾莉比萨拉查年长（当然是对比破壳的时候）几十岁，萨拉查失踪的三十多年后，她也是一百一十多岁的人了，这在魔力强大的巫师之中本不算十分年迈，但多年的忧虑显然也折损了她的健康。 尤瑞艾莉病体沉重，又觉得女儿艾奇德娜和摩安伯纳（就是那个孩子）这样一直找下去也不是事儿，还不如早些成亲、生育后人，万一在他们有生之年都找不到，也好让子嗣绵延，让萨拉查在回来的时候，还能和他们的血脉重逢（这一点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实现了）…… 虽然艾奇德娜和摩安伯纳决定结婚、摩安伯纳甚至决定入赘冈特家这事儿让尤瑞艾莉有些惊讶，但她到底是欢喜居多的。 只是连尤瑞艾莉都没想到的是，这两个孩子的结合，不仅仅因为这些年在寻觅中建立的感情、也不仅仅因为“即使自己死去，也要让子孙一直找下去”的决心一致，而是，他们达成一致，要进行一个危险的尝试。 曾经，摩安伯纳的舅舅（第一代马尔福）置换过自己的魔力属性，血脉置换则因为过分危险被萨拉查拒绝了。 但若是换成一个本就拥有斯莱特林血脉的孩子呢？ 虽然因为魔法契约的缘故，斯莱特林家族的女孩一旦出嫁，就会失去斯莱特林血脉的力量，可据说，其实男孩出嫁也是一样的，只不过斯莱特林家族的男孩出嫁的例子极少，唯一一个有记载的，还是差不多两千年前的传说—— 但假设那是真的，假设出嫁时并不是失去血脉，而是因为契约的束缚，让她们血脉中的力量沉睡了而已…… 摩安伯纳觉得萨拉查应该只是回去斯莱特林家族修养，即使他在被萨拉查送走之前的最后一眼，仿佛看到萨拉查的身体撕裂崩溃，但他宁可相信戈德里克说的“防御阵中的魔力还好好的，霍格沃兹的契约也没有什么变化，他一定还活着啦，只是不知道窝在那个蛇窟里”，宁可认为当时眼花了—— 但纵然没有导致对方死亡，他也无比希望，能好好道谢，也好好道歉。 艾奇德娜对于斯莱特林家族本来不算了解。 冈特家原本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巫师家庭，没有纯白也没有纯黑，而且对上层贵族也不太了解，能娶到尤瑞艾莉也不是因为什么联姻，纯粹只是看对眼而已。 但在三十多年的寻找中，艾奇德娜对于母亲的家族也无比好奇，对萨拉查更是格外崇拜，甚至也是她主动提出的： 也许我们找不到隐匿起来的斯莱特林庄园，只是因为没能继承到斯莱特林血脉中的天赋？ 第32章 治愈【修BUG】 反正是挺一拍即合的一对，他们利用魔法阵和魔药魔咒等所有用得上的东西，最终真的激活了艾奇德娜的某些斯莱特林天赋，例如蛇语。 并且摩安伯纳也因为入赘的关系，得以使用斯莱特林家族对赘婿使用的魔力血脉双重置换，一样得到这一天赋。 可惜就算多了个蛇语，也没能让这两人找到斯莱特林族地—— 当然这是因为当时长老们都死光，萨拉查又陷入时空裂缝，族地也就被彻底封印起来了的缘故 ——可怜冈特夫妻并不知道这一点，一切的失败都被他们归结为自己还不够仔细、不够强大等等原因，这让他们始终无法死心地奢望，在后裔之中能够出现一个足够仔细、也足够强大的家伙，去寻找到真正的斯莱特林。 于是，这对夫妇在将遗言镌刻在后代血脉中时，也将传承蛇语天赋的执念刻了进去。 于是一代代的冈特们，哪怕堂表亲结合、哪怕亲兄妹结合，也一定要将蛇语的天赋传承下去，哪怕他们都忘记了这样执着是为了什么…… 艾奇德娜的崇拜，对母亲家族的眷念，和摩安伯纳的愧疚感谢和爱，却都在一代代的血脉中传承了下来。 只要遇上萨拉查，就会将这最后的思念和祝福，传达给萨拉查： 哪，舅舅，我可真遗憾，没有早点去找您，要知道即使是巫师，三岁之前的记忆，也明显不够清晰呢~ 啊，阁下，我可真想您！既然您平安归来，那么抱歉和谢谢就都不说啦，希望您，可以更加幸福安康地生活着…… 但，冈特夫妻，摩安伯纳和艾奇德娜，绝对没有想过，他们的执念，感动萨拉查、勾起萨拉查关于那段过往的痛惜之意外，居然还会给萨拉查留下这么大一个麻烦！ 巫师因为魔力的关系，近亲结婚的后果并没有麻瓜那么恐怖，但哑炮或者脾气暴躁的问题也是无法完全避免的， 尤其是在一代代频繁的近亲联合、后期更因为家境败落没有足够魔药调理的情况下， 会在笨蛋后裔之上的一代就只剩下一个冲动暴躁的男孩、和一个魔力微弱到近乎哑炮的女孩，而且两人都智商欠费神马的，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倒是笨蛋后裔，若非冲动到没经过任何试验就将自己的灵魂切片，智商也好，魔力也罢，甚至颜值，都勉强算是不至堕了斯莱特林之名。 就是中间太悲剧，无论是摩安伯纳的愧疚悔恨，还是一代代冈特因为两个不怎么靠谱的祖先执念，而遭遇的那些个…… 萨拉查唇角勾出一抹笑，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出了水。 然后忽然暴起： 混蛋戈德里克！我就说笨蛋后裔怎么那么冲动爱冒险、都拿自己的灵魂动刀了，结果—— 冈特家打艾奇德娜开始，就融入了戈德里克这个格兰芬多变异种的血脉了啊混蛋！ ← ←所以暴躁易怒冲动爱冒险什么的，果然不是因为摩安伯纳和艾奇德娜太过轻率地将维持斯莱特林血脉的执念留在后嗣中，而是戈德里克那该死的冒险精神太强大的缘故吧？ 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疼爱的孩子，和虽然只在她三岁之前见过几面、但一样很疼爱的外甥女，联手坑了他们自己的后代、又间接坑了自己的萨拉查，果断将戈德里克拉出来顶缸！ → →果然损友存在的意义就在这里，将戈德里克拉出来、顶上去之后，萨拉查只再骂了几声混蛋笨蛋，就顺利平静下来。 虽然这个笨蛋后裔从某种意义上，深刻论证了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血脉的不可融合性，除了魔力属性的冲突可能导致哑炮频出之外，戈德里克的冒险莽撞，和斯莱特林的决绝毒辣，结合起来，真是让萨拉查都只得无语！ 但不管怎么说，眼前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这两具尸体显然最好慎重对待，不管是基于对摩安伯纳和尤瑞艾莉母女的思念，或者是笨蛋后裔复活所需。 其他的那些阴尸倒是好办，已经只剩下灵魂的，不管原先是巫师还是麻瓜，只要是没有魔力的灵魂，就一律连同尸体留存在湖底—— 当然，魔法阵必须做一番改变，不再汲取灵魂能量去滋养阴尸，而是反过来吸取外界游离的能量去滋养灵魂，等滋养到差不多正常了，再送入轮回之中去。 而灵魂里头还有魔力的，不管那个魔力多么微弱，萨拉查都将其依着血脉特性和魔力偏向分成六大组，存放在另一种魔法阵之中—— 嗯，就是雷古勒斯现在用的那个，萨拉查决定了，要将他们的灵魂也抽离出来，再用他们自身血肉制造的身体，重新复活。 虽然因为灵魂受损程度都超过雷古勒斯，在抽离灵魂之前的准备、抽离灵魂放进新身体后恢复期需要的补养，肯定都比雷古勒斯的耗时长、麻烦多，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能减轻萨拉查债权损失的举措，再如何费时费事都是值得的。 萨拉查原本是想要回去陪卢修斯父子用早餐的，但回忆往事费了一些时间，布置七个魔法阵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情，等到一切完毕，萨拉查回到马尔福庄园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德拉科正骑着小黄金狮子，得意洋洋地追着白孔雀们跑； 但卢修斯还在饭厅，他手里翻阅着一些文件，可他面前，和主位上，还摆着两份早餐。 魔法让它们依旧热气腾腾新鲜可口，不过很明显，卢修斯已经等了一整个上午了。 哄着孩子先用完餐出去完，自己却一边看着家族繁琐的账册细务，一边守着餐桌等待 ← ←这样的卢修斯实在太可爱了，可爱到萨拉查明知道他有许多小心思，还是一下子就被治愈了 → →什么千年往事、什么笨蛋后裔，不能挽回的那些多想已经无益，还能挽回的，努力去做就是了，也不需伤春悲秋。 第33章 幼崽集中抚育计划＋育幼师难寻 萨拉查在卢修斯脸颊上亲了一口： “我很高兴你等我，但却很不高兴你饿着自己啊！” 卢修斯抬头，也非常自然地在他下巴印了一个吻： “我很高兴等您，也并没有饿着—— 已经吃了三盘小馅饼，只是没有吃饱而已。” 萨拉查点头： “这样最好，无论何时，都好好照顾你自己。 我想，无论是家人或者伴侣，肯花心思讨好对方当然也是重视和爱的表现，但因此损伤自身，可就不是什么能让彼此愉悦的事情了。” 卢修斯笑了，不是那种假笑，而是好像整张脸都在发光的那种，真心愉悦着： “是的、是的，萨尔，我会保重自己的，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小龙，还有——他。” 萨拉查顺着卢修斯的手，看向他的肚子，再次点头： “那么先吃饭？吃完我们再谈点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施了一个小魔法，卢修斯盘子里的牛扒立刻切成大小正好的小块。 卢修斯也没有客气，那样理所当然地吃了起来。 餐桌上的气氛非常好，不过两人都吃得很快，但不多。 卢修斯：“我是不饿，但萨尔你怎么不多吃点？或者我们可以提前吃午餐？” “不用了，我的体质比较特别，如果能量足够，食物并不是很必要。” 萨拉查挽着他往外走，外头德拉科大概是玩累了，正将他铂金色的小脑袋枕在黄金小狮子肚皮上，玩着小龙坠子。 萨拉查： “德拉科很可爱，但一个人在庄园的童年未免太寂寞了，你说我们给他找些儿玩伴怎么样？” 卢修斯：“当然，我想我们可以给小龙办一场宴会，只邀请和他差不多年龄的纯血小巫师？” 萨拉查摇头： “不，我的意思是，和小布莱克先生那样的小巫师。” 卢修斯怔了一怔，迅速反应过来： “您是说，湖底其他的那些……” 萨拉查点头： “巫师界的人口还是太少了，我对如今的时局还不怎么了解，不好随意置喙那笨蛋的目标妥当与否，但毫无疑问的，杀戮并不能解决问题—— 那么一湖底的巫师啊！如果没有杀掉，而是关起来生孩子，如今该有多少拥簇他的死忠新一代呢？” 卢修斯眼睛大亮： “是的，把孩子们从小养着，给他们普及斯莱特林的伟大和纯血的必要性，那么即使是格兰芬多的小崽子们，一二十年后，也照样可以是斯莱特林的中坚力量……” 当然养那么一群小巫师，尤其是前期的魔药滋养什么的，消耗的金加隆绝对不少，但马尔福家最不缺的就是金加隆， 而卢修斯原本就打算继续用金加隆买名声，只不过原本的打算是对魔法部的各种项目进行捐献， 可是现在，显然有了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何况，卢修斯还很凑巧的，有着一个关系不错的魔药大师小朋友，这在降低成本上头，应该也有着不错的效果。 “对了，还有流落在麻瓜界的那些，如果也能从小接进来洗脑、咳咳，集中教育，应该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这种天然小巫师，哪怕是麻瓜种呢，不用花费魔药滋养的金加隆就是一番好处。 再说了，马尔福虽然崇尚纯血，但同样不排斥强者： 混血种也可能出强者，麻瓜种的几率低一些，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况且，哪怕能力一般，数量汇集到一定程度，也是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啊！ 还是只用金加隆就可以争取的力量，不争才是傻子呢~ 背靠着萨拉查，卢修斯的铂金色长发和他的银灰色眼睛一起，熠熠生辉。 萨拉查和卢修斯在一开始，都将巫师幼儿集中教育的事情，想得太简单。 诚然，金加隆几乎无所不能，但“几乎”往往就等于并非绝对啊！ 尤其是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很不怎么好的现在，金加隆再加上萨拉查的存在，能建立起一座不说和霍格沃兹一样伟大，但安全性不会比古老庄园差的育儿中心，也能给孩子们提供一般水准以上的袍子、课本、食物，甚至于玩具魔杖玩具扫帚等等，但工作人员呢？ 有金加隆自然能够雇佣到人手，但要如何保证那些人，愿意配合卢修斯的计划，也有能力配合卢修斯的计划，去将这些巫师幼崽教育成为，就算不是那么盲目的斯莱特林簇拥，也至少要意识到纯血存在的必要性、面对麻瓜时不可缺少的警惕心，并且不会被太过理想化的所谓平等和正义给蛊惑了呢？ 要知道，因为那个人最后几年的疯狂，连除了研究一般懒得关注时政的拉文克劳、还有原本相对中庸的赫奇帕奇，可是都给推到白巫师那一边去了， 甚至于斯莱特林内部，都基于诸如“太过偏激的纯血论也不是什么好主意”等等因素，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分裂。 有大把金加隆，却找不到足够合适人手的感觉，可真不是一般的糟糕！ 卢修斯郁闷得一头铂金色长发似乎都黯淡下来了，萨拉查也有点抓瞎。 嗯，你知道的，在过去，萨拉查虽然有救助收养巫师、半巫师、甚至纯粹的魔法生物幼崽的爱好，但真正会留在他身边的其实不多—— 因为魔力属性太过纯粹的关系，萨拉查并不合适给大多数幼崽做初级启蒙，像第一代马尔福那样不只有给自己做了魔力属性置换决心， 又有获取魔力属性置换必要准备的能力（虽然魔法阵是从拉文克劳那儿偷学的，魔药则是理直气壮问戈德里克要的，但能弄到这些，也是能力的一种表现）， 还很凑巧的，在准备阶段瞒过了萨拉查（直至魔药喝下，魔法阵启动才被发现，萨拉查不能阻止也只能帮忙了）…… 在萨拉查救助过的上百幼崽之中，也只有一个利贝瑞迪安马尔福而已。 这也导致了萨拉查并没有大批量教养幼年小巫师的经验。 在千年之前，哪怕是霍格沃兹建立之后，那些能正式进入霍格沃兹课堂之前的幼年巫师，一直都是赫尔加在照看的—— 学校的家养小精灵只负责打下手，萨拉查几个则会提供魔药、护身符等等后勤，但直接教育小巫师？ 罗伊娜都没有那个耐心（虽然她在研究上耐心十足，但对孩子却比萨拉查还要手足无措）。 戈德里克倒是很有童心，他对幼崽的热爱并不比萨拉查逊色，又更善于发挥自己的热情，再加上或许还有与自己的子嗣关系冷淡的缘故，他倒是热衷于和霍格沃兹的正式学生们一起打模拟攻防战、也乐意在偶尔的闲暇变成大狮子去找还不能进入霍格沃兹课堂的小幼儿玩闹，但教育？ 算了吧，拿赫尔加的话说就是，教他们变成小狮子和你一起玩绒球（指狮子尾巴尖儿上的绒毛小球，戈德里克变成阿尼马格斯形态的时候，十分热衷追着自己尾巴上的小绒球玩儿）吗？ 不得不说，赫尔加在养育幼儿上的天赋确实非同凡响，这几乎是比她从血脉中继承到的，培育草药的天赋都更让人惊叹。 但这样能干的赫尔加，在某种意义上，也惯坏了她的同伴们，即使是总被戈德里克嫌弃“哦，萨尔，你总是想太多”的萨拉查，在此前，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赫尔加一个人照看不过来增长速度虽然不算快、但一直没有停止的巫师幼儿们时，他们要如何筛选霍格沃兹的育幼师，才是最合适的？ ←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怀疑，霍格沃兹的育幼部最终没有像四大学院一样流传下来的原因之中，是不是也有这么一个？ → →当然也许大家更愿意相信，是后来的巫师处境好转，再没有那许多失怙失恃或者双亲（至少之一）虽在、却因为各种原因不容于族群、不能留在双亲身边长大的幼崽。 但无论如何，此时的萨拉查，不得不认真地考虑，育幼师的人选。 萨拉查并不像卢修斯那样，认为要将小巫师们教导成，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前就是个忠诚的斯莱特林簇拥、经过七年霍格沃兹（哪怕最终没有分进斯莱特林学院）之后也依然忠诚的“作品”，才算投资成功： 萨拉查自然偏爱自己的学院多一点，但他同样喜爱其他三个学院，不然当初霍格沃兹为什么会有另外三个学院的存在？ 说句或许不怎么全面的话，在千年前，如果萨拉查坚决反对其他三个学院，那么霍格沃兹将只剩下一个斯莱特林！ 这不是说戈德里克三人在霍格沃兹的建造中作用寥寥，毕竟哪怕是魔力最弱的赫尔加，她的贡献也是其他三人无法取代的—— 但，霍格沃兹的邻居，最初可都是魔法生物，而且偏向黑暗系的魔法生物显然占了绝大多数，其中明确偏向白魔法的，只有独角兽一族而已（白魔法系的强大种族比黑暗系的更早撤出这个位面）。 霍格沃兹能够顺利和禁林中的生物签订下契约，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既出身于混有黑暗生物中最强大种族之一血脉的贵族世家，本身又被公认为是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黑巫师的公爵阁下，显然，起到的作用是关键性的。 而且萨拉查也拥有斯莱特林家族的全力支持，又有那不知名的孕育者留下的许多宝物，这让他显然财力浑厚，尤其相对于 虽然也是能和萨拉查相提并论的“最纯粹的白巫师”，但因为叛逆爱冒险、并且因为拒绝了家族安排的“能孕育出更纯粹下一代”的婚姻而被家族边缘化的戈德里克； 出身麻瓜贵族，但因为有一半巫师血脉、在那个信仰天主的贵族家庭也很难获得什么帮助的罗伊娜； 还有祖上虽然据说也有和木精灵联姻过、但时代久远（差不多两千年前），家族又因为木精灵宽厚自由的天性、以及和许多血脉都能相对顺利融合的特质，联姻不注重血脉、家族也不善经营的赫尔加…… 毫无疑问，萨拉查个人就提供了霍格沃兹建立的几乎百分百财力支持。 ——以上，没有其他三人的霍格沃兹肯定不是今天的这个霍格沃兹，但萨拉查一个人很可能建立起一个魔法学校（毕竟诸如育幼师等，有实力、有财力，迟早总能请得到，虽然未必都有那么好），但没有萨拉查的其他三个创始人联手，要建立一个魔法学校，不说完全不可能，但肯定要艰难更多。 但萨拉查没有否认同伴们的努力，也懂得欣赏其他三个学院的特质，他从来没有想过，将巫师界变成一个，只剩下斯莱特林的巫师界。 他提起育幼中心的设想，最初不过是想要安置那些即将被制造出来的“幼崽”，顺便也让德拉科有个地方愉快度过进去霍格沃兹之前的时光而已。 当然卢修斯的提议，也让他意识到改变斯莱特林如今形象的必要性 ——但只是改变斯莱特林现在太过糟糕的公众形象，可不等于潜移默化的，在数十年后，将巫师界，至少英国巫师界，给变得只剩下一个斯莱特林啊！ 萨拉查只想要一群会因为学院不同而竞争、但必须是良性竞争而不是盲目排斥嘲笑彼此的孩子，和一个内部竞争环境良好、又懂得共同防备外来危险的巫师界未来而已。 但他这个期待，毫无疑问，比卢修斯的还要难得多。 毕竟卢修斯的设想，只要能够说服那些傲慢的斯莱特林低下头颅，以稍微友善一点的态度—— 甚至只要不会将歧视露在脸上就可以 ——去教养一群混血种甚至麻瓜种，也许就有实现的可能。 可萨拉查的…… 如今的巫师界，能达到他要求的有几个？ 不说曾经的某个笨蛋后裔，就是那个白巫师，霍格沃兹的现任校长，不也达不到萨拉查的要求吗？ 所以说即使育幼师能够雇佣，如赫尔加那样自身就拥有足够伟大宽厚的胸怀、又善于引导幼儿建立适当的初始价值观的女士，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第34章 忘情＋寂寞 卢修斯听了萨拉查的要求，眉头皱得更深的同时，又不免有一点点八卦创始人们的欲望。 嗯，真的只有一点点，因为创始人里头最伟大的一个，就坐在他身边嘛~ ← ←马尔福的本性让卢修斯无法顺从本心（or媚娃本能）放下戒心，但这不妨碍他偶尔的小花痴。 花痴的大铂金显然也足够可爱，萨拉查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好吧，你先挑个合适的地方，嗯，我个人建议，并不需要像霍格沃兹或者某些古老的庄园一样，从麻瓜的视线中完全隔绝。 其实处于巫师和麻瓜中间也挺好的，有利于收养麻瓜种的孩子，也有利于我们了解麻瓜—— 知己知彼，方能立于不败之地，卢修斯。” 纯血贵族的傲慢让卢修斯完全不认为麻瓜有了解的价值，但开口这么说的是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一个即使其他不论，也完全能以实力威慑他屈从的强者，卢修斯几乎是立刻就乖巧地答应了。 萨拉查：“那么先用午餐吧，然后我会去加固马尔福庄园的防御阵。 你觉得—— 让家族成员在刚出生的时候就在特定的地方滴上一滴血，保证他们无论在哪里遭遇死亡，尸体都会自动回归家族，并且除了灵魂带走的那部分魔力之外，其他的都会留下来，作为加固家族防御阵、也守护新的幼崽平安成长的能量 ——这个设定怎么样？” 卢修斯眼睛大亮： “当然，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萨拉查顺手变出一条小小的羽蛇，让它飞出去招呼德拉科回来，一边随口道： “更好的自然有，不过如何将斯莱特林特质的魔法阵，转变成适合马尔福使用的，我必须再仔细研究研究。” 斯莱特林家族作为在梅林，嗯，当然，是那个在公元前两千年左右就摆下巨石阵的大梅林差不多时代就繁盛绵延的家族，当然有许多自己的小秘密。 例如之前提到的，收集成员初生的血液，加固他们和家族特殊链接的魔法阵，斯莱特林家族的那一个，据说甚至还能让家族中死去的成员，再次投胎回归家族，当然，一直也只是据说而已，并没有人能证明。 另外诸如能更大程度吸纳空气中的魔力因子，让成长在其中的幼崽获得更高的魔力上限的；能促进魔法植物生长，保证餐桌上的饮食魔力充沛的…… 等等等等，防御阵法也是一环套一环，黑暗魔文和羽蛇文是主线，但也有许多其他的，甚至连白魔法都能在里头找到。 萨拉查作为一个十几岁就出来游历、本想着在霍格沃兹上了正轨之后才回家长住几年、却因为意外没能实现的，嗯，五十岁幼崽，他对族地的魔法阵研究不算透彻，好在长老们对他足够大方，家族藏书、魔法阵图都给他拷贝了一份，萨拉查一直存放在孕育者赠予的储物戒中。 如今，在萨拉查打开族地之前，这些就是最宝贵的研究资料了。 以上，萨拉查并没有对卢修斯仔细解释，但卢修斯仍然相信，他的马尔福，他的德拉科，都能得到绝佳的馈赠。 无论是否来自斯莱特林，只要更加强大的力量能够在马尔福庄园绵延，都是想想就能让卢修斯心荡神驰的美事。 他给了萨拉查一个热情洋溢的吻。 萨拉查欣然回应。 论吻技，差一点就能get到“五十一岁处男”这一伟大成就的萨拉查，自然比不上才霍格沃兹二年级就开始和女孩儿们约会的卢修斯。 但萨拉查有一项大杀器，他和卢修斯之间的链接甚至超越一般巫师的灵魂伴侣，而萨拉查，尤其其中的强势者。 虽然他的灵魂曾经经历破损，但在破损之前是强大到只差一步，就可以触摸到成神之路的存在，而破损之后，又有孕育者的干涉，不说让他恢复如初，也至少不会比千年后的如今、完全不懂得灵魂淬炼之法的巫师们差。 再加上没有完全恢复、但一样相对强劲的魔力，这让萨拉查在两人的灵魂接触时，毫无疑问的，占据了主导地位。 萨拉查在意识到自己的吻技被卢修斯比得何等笨拙时，近乎本能地，即刻启动了两人之间的灵魂链接。 接触灵魂的感觉，那是能让一个吻技高手，都完全忽略了对手笨拙技术的热辣。 事实上，小卢修斯已经精神抖擞了—— 媚娃对于伴侣总是这样无能抗拒，虽然他们昨夜才又酣战几场 ——卢修斯的手缠在萨拉查身上，一条腿也已经弯了起来，但就在他缠上萨拉查的腰之前，就着枕在萨拉查肩窝的姿势，雾气氤氲的银灰色瞳孔，忽然对上了一双带了点儿蓝的、稍微深灰一点点的眼睛。 纯澈，好奇。 梅林—— 那是德拉科！ 当着德拉科的面和他的papa来一个吻不算什么，卢修斯深信，他和萨拉查的感情越是融洽，德拉科越能适应这一场忽如其来的家庭变故。 但当着德拉科的面，和萨拉查来一场火辣热情的□□演出？ 即使某些贵族家庭还保留着由父母亲引导儿女□□的传统，但那些家庭从来就不包括马尔福好吗！ 再说就算是在还保留着那种传统的家族里，也不会在孩子三岁的时候就开始示范吧！ 小卢修斯吓得都萎靡不振了有木有！ 但卢修斯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小家伙，他慌忙从萨拉查身上退开，带着一脸，嗯，从来没有用在德拉科身上的假笑： “哦，我的小龙，你怎么不出声呢？” 德拉科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撑着下巴，可爱地歪了歪脑袋： “是papa喊我过来的，而且我也没有对自己用什么消除脚步声的咒语啊！” 卢修斯一滞，极度的尴尬让他非常大逆不道地瞪了萨拉查一眼，完全忘了是谁先热情洋溢地扑过去献吻的。 萨拉查也没和他计较这个，别说那一眼委实似怒实嗔、秋水横波、媚态可人，就算卢修斯真的毫无仪态地迁怒又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年少的伴侣总有一点点任性的小权利，相比起时时刻刻不敢忘怀的知情识趣，这才更像是家人的相处模式，不是吗？ 但卢修斯毕竟还是卢修斯，再忘情也只是一时，且断不会因此误了正事。 吃过午饭，卢修斯巧妙地表示要各忙各的，萨拉查心领神会： “我立刻去看防御阵。” 说着，也不需要卢修斯这个家主带路，直接幻影移形进入马尔福庄园的核心地界—— 梅林知道，那可是连卢修斯这个家主都不能幻影移形的！ 只有危急时刻，才能将幼崽暂时转移到附近的一处密室暂时安置的，但能被瞬移的也只有具备一定马尔福血脉的幼崽，连家主本人都不能瞬移进入那个密室！ 而且那个“只是附近”的房间就有极高级别的限制，连家养小精灵都不能进入，因此里头的幼崽只会在家主去接、或者家主死亡自动变成下一任家主的时候才可能出来。 在那之前，没有随身带够食物的，只能挨饿，当然，基于魔法的神奇，幼崽在家族魔力彻底失效前是不会饿死的，他会在极限之前陷入沉睡。 一切严酷都是为了家族的延续和传承的秘密。 ——可现在，却给一个外人轻而易举的幻影移形进去了…… 卢修斯的心情很复杂，媚娃的本能让他对伴侣无条件的信赖与顺从，甚至马尔福的理智也告诉他，这个男人哪怕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本人，应该也不是个威胁，他和马尔福庄园的关系很可能是源于千年之前的亲密，但刻到骨子里的戒心还是让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低头又对上德拉科稍微深色的眸，视线稍微往下，就是那条鹿角羽翼龙—— 哦，好吧，既然连最重要的幼崽都能够在关键时刻传送到他身边寻求庇护，那么什么核心防御阵，反正也防不住那个强到变态的，且由他去吧！ 卢修斯拍拍德拉科的头： “亲爱的，我想你可以自己午睡的，对吗？一个小时，然后就乖乖去和祖父的画像学习，嗯？” 德拉科乖巧答应，又眨巴着眼睛期待： “那学习完呢？我可以去找您，或者是papa玩一会儿吗？我保证，只要一小会儿？” “哦，亲爱的，很抱歉，我等一下必须出去一趟，当然，会回来用晚餐。至于，嗯，萨尔……” 卢修斯本想教德拉科不要去打扰萨拉查，转念一想，却道： “真遗憾，他去的地方，小龙暂时没办法进去…… 嗯，你可以让家养小精灵留意，他一出来的时候就通知你去找他？ 或者下次，我为你们准备一对双面镜？当然、当然，还需要另外两对，我和茜茜的，嗯？” 德拉科叹了口气： “也只能这样了，谢谢dad。我会好好学习、好好玩的，您放心忙去吧。” 卢修斯又俯身亲了德拉科一下，才转身离去。 萨拉查在他离开不久就出来了，因为他也想到还有一个德拉科。 这也是他的幼崽了，而且很显然的，和以往养过的任何一个都不太一样。 虽然还是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还没有加入斯莱特林作为中间名，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萨拉查硬从一个母亲怀里巧取而来的，萨拉查没想着彻底取代纳西莎的地位—— 取代不了，他也不屑为之 ——但毫无疑问，他愿意对这个孩子更体贴温和一些。 包括在卢修斯忙碌的时候，尽可能多陪陪这个小龙包。 萨拉查来得刚刚好，德拉科已经躺在床上，却明显还没能睡着。 他将黄金小狮子变成软乎乎的毛绒玩具状态，下巴搁在小狮子宽宽的脑门上，眼睛大大地睁着，却少了那种或算计、或调皮、或单纯大笑的灵动，竟显出几分落寞来。 也许这样的落寞，比起萨拉查之前养过的幼崽们所遭遇的，太过，嗯，微不足道了些， 毕竟德拉科已经算是浸在蜜罐里了，原来的卢修斯和纳西莎，如今的萨拉查和卢修斯，都是再忙也至少会有一个人陪他用餐的； 而千年之前，会被萨拉查养过的幼崽，大多数是家破人亡、甚至族灭，或者抚养他长大的那一方血亲亡故之后、便不容于其族群，又无力去找到另一方血亲（有时候找到了也没用）的。 就连其中遭遇最好的一个，摩安伯纳，冈特家蛇语传承的始祖之一，他倒是直到萨拉查献祭自己的时候还是父母皆在的，可他所拥有的，也就是父母，和一个不太愿意依靠的外祖父，再加一个关系稍微好点、但一个走神就会将人类（哪怕是最亲近的子孙）当做食物评估的祖父，而已。 族群？ 格兰芬多不会承认半媚娃女孩，尤其这个女孩还继承了生父的叛逆，拒绝接受族里安排的、能让血脉更为纯粹的婚姻。 摩安伯纳的父亲，一个和麻瓜混血的半吸血鬼，莫利索铎，幸运地更多继承人类这一方的特质，不会有太长的寿命，但也不嗜血、不惧怕阳光，可同样的，也无法和总是拿他当食物评估的父族打成一片，又不见容于母族—— 他的麻瓜母亲生下他后就死了，也许只是普通的难产，也许真的和莫利索铎的另一半血脉有关，谁知道呢？ 连吸血鬼都拿不准，毕竟吸血鬼的自然生育是很难的，哪怕和巫师也难有子嗣，更别提是和麻瓜了。 但很显然，get不到真相，并不妨碍莫利索铎的母族亲人畏惧排斥他。 在那个年代，母族亲人能够不因为他是个怪物就将他绑起来烧死，在冷漠疏离的同时却还提供了至少够他活着的衣食，让莫利索铎得以顺利活到十三岁，与终于从麻瓜爱人逝去而导致的虚弱中勉强恢复过来的父亲重逢，已经是极大的仁慈了。 但再多的仁慈，显然，莫利索铎也无法和母族亲近，疏远才是对彼此都好的事情。 于是摩安伯纳，也理所当然的，没有族群皈依。 在入赘冈特家之前，他就算因为萨拉查，特别愿意坚持自己是巫师，但仍免不了格格不入。 那才是真正的寂寞。 第35章 继续早熟的小龙 相比之下，德拉科这样的，嗯，乍然离开了母亲的怀抱、父亲又不巧太忙无法陪伴而导致的小落寞，简直近乎可笑了。 但谁让德拉科会投胎呢？ 他是卢修斯和纳西莎期盼了好几年才得到的宝贝蛋，若没有萨拉查出现，卢修斯在以为那个人已经彻底失败的时候，哪怕马尔福的处境依然有些艰难，只怕也不吝于将他娇纵成一个小混蛋！ 而即使如今，萨拉查的出现，那个人的消息，让马尔福的地位格外与众不同又有些微妙的时候，卢修斯会纵容甚至撺掇儿子去和他的papa索取一切萨拉查愿意赠予马尔福的，但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宠爱？ 事实上，若不是深刻地意识到自己并非万能，萨拉查也很乐意，将幼崽们都宠成一群小混蛋。 可惜，一场阴谋，一次献祭，还有那四滴传递千年思念的血泪，都让萨拉查刻骨铭心地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他还不够强大，他甚至可以说是太过弱小了的。 虽然他会继续努力变强，但依然无法保证，德拉科不会遭遇困境，不会落到无人守护的难堪。 于是他必然会想要教导德拉科更多，让他在没有他们守护的时候，也尽可能平安尊贵地活着。 但，这些也还不是要急在眼下的计划。 德拉科才三岁，目前巫师界也还算平和。 萨拉查宠溺地在德拉科眉心印下一个吻： “papa陪你，安心睡，我保证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还在，然后也许你愿意陪我将魔法阵完善、顺便打打下手？作为交换，我会抽空给你做个有趣的小玩意，这样后天去找纳西莎的时候，你就能带给她做礼物哦！” ← ←至于一个三岁小豆丁能打什么下手？ → →萨拉查乐意，谁管得着呢？ ——-—————— 萨拉查再次踏入布莱克宅的时候，沃尔布加和纳西莎都表现得格外热情： “哦，阁下，雷尔的事情没有问题的，是吗？” 萨拉查点头： “毫无疑问。这几天魔法阵传递过来的信息都很好，我一会儿就可以将小布莱克先生的灵魂从他的身体里头妥善抽取出来，再提取身体上仍然合用的部分制作胚胎—— 嗯，如果沃尔布加女士更期待一个更具有活力的小布莱克先生，也许你愿意提供一些你的血肉？当然，那并不是必须的，如果保留从原身体能提取的状态，小布莱克先生日后很可能获取和阴尸沟通的能力，虽然必须那个阴尸不要太低等，具有与人沟通的基本智慧。” 沃尔布加立刻表示她的雷古勒斯不需要那种能力，哦，如果可能，她希望她的小布莱克永远不用再接触到任何与阴尸有关的事情。 萨拉查无所谓： “那么，在灵魂进入胚胎之后，小布莱克先生还要在魔法阵中滋养融合一段时间，也是顺便让他的身体稍微长大一点； 而纳西莎亲自孕育的那一个，这一次也能一道处理妥当了，你们只需要等上几个月，就能收获两个小布莱克，需要的魔药我也会定期送来的。” 沃尔布加霎时眼睛大亮，纳西莎亦是笑逐颜开： “太感谢了，阁下！那么请跟我来吧，雷尔还在他的房间里……” 她眼睛掠过卢修斯身边坐着的德拉科时，稍稍迟疑了一下，歉然一笑： “妈咪要去看你雷尔舅舅，小龙先和dad吃些点心好吗？” 德拉科笑着点头，但在纳西莎上楼之后，却有些沉默。 卢修斯拍拍他稚嫩的肩： “茜茜已经接任布莱克家族了（沃尔布加的动作很快，上一回萨拉查他们才离开，她就和纳西莎办理了家主交接仪式，只差魔法部还没有去登记，但对于古老的魔法家族来说，魔法部登记最多算是一份备忘录，最要紧的是家族仪式），作为家主总有这样那样的责任，你要理解她，嗯？” 德拉科扬起一抹笑： “当然，妈咪生的小布莱克，也是我亲爱的弟弟，就和dad肚子里的这个一样，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马尔福和布莱克，还有papa的——哦，papa到底是哪个家族的？ 总之，都会是更加亲密的盟友，对吧？” 卢修斯在“如何为德拉科解释萨尔的身份”这个问题上只烦恼了一瞬，就迅速决定“这当然是要由萨尔自己解决的问题，毕竟他也是papa了”，于是他的咏叹调格外轻快而愉悦： “是的，是的，我的小龙，dad为你的远见而骄傲。” 德拉科靠着父亲的手臂坐着，脸上露出一抹羞涩，却又得意的笑。 楼上的布莱克们也很惊喜，虽然看不懂萨拉查那些繁复的手势，但结果却是显而易见的： 雷古勒斯干瘪的尸体上被引出一个虚影，模糊浅淡，颜色也近乎幽灵的珍珠白，但确确实实是雷古勒斯，他甚至在看到她们的时候，露出一抹羞涩的笑 ← ←虽然没能听清楚他说了什么，雷古勒斯就被萨拉查收到一个菱形水晶里头去，但沃尔布加瞪着里头那个蜷缩着的小小虚影时，依然热泪盈眶：她的雷尔！ 纳西莎对堂弟的灵魂一样热切，不过她比沃尔布加稍微分心一点儿，她还关注萨拉查对剩下那具躯壳的“提炼”。 轻松写意地几下动作，在原来得魔法阵上添加了几圈魔纹，居然就成了另一种魔法阵，配合着萨拉查又一串繁复的手势，残留的血脉精粹被提炼成一滴滴血色的晶莹浮起到一边聚合，而剩下的，则慢慢化作污浊的汁液渗透入魔法阵之中。 萨拉查： “这些虽然不能作为重塑身体的原料，但依然是布莱克的血脉，适当将里头的魔力从污染转化为守护，对加固布莱克宅的魔法阵也有不小的好处。” 纳西莎：……于是，那么一个看起来像是渗透到四楼去的动作，其实是融入老宅的防御阵中去了吗？ 魔法果然神奇，而这位阁下也果然深不可测。 做好这一切之后，萨拉查并没有立刻开始塑造身体，而是转身下楼。 沃尔布加已经对着自己的手臂念出半个切割咒，但萨拉查的动作太忽然，而她没把握不新鲜的肉是否具有同样的魔力，魔杖匆匆往下稍微一移，同时尽可能降低魔力输出的强度，她割掉自己大半个衣袖。 纳西莎笑：“您的魔法控制力还是这么好。” 要知道中断的、不完整的咒语所造成的伤害，往往并不比一个完整的咒语轻，在和平乃至于全面大战爆发之前的小摩擦时期，圣芒戈中一般的病患，都是因为类似的魔咒事故。 沃尔布加却能将结果消弭得如此完美。 纳西莎真心赞叹，沃尔布加却行色匆匆： “那位阁下怎么……是还需要什么吗？关于雷尔的复活？” 两位布莱克女士追着萨拉查的脚步，一路跟到二楼。 二楼客厅，也就是卢修斯带着德拉科小坐的地方，有着一张布莱克家族的族谱挂毯。 这东西和几乎所有的贵族族谱一样，只要有新生的成员，它就会自动蔓延出一条线，哪怕没有命名的时候，也会给新成员留一个位置，而死亡者也会在上面以名字颜色变化或者别的什么形式表现出来，被驱逐出家族的，也有各自的表现形式—— 布莱克家族的话，那就是一个个被烧焦的小洞。 但萨拉查向两个马尔福和两个布莱克展现的，则是家族挂毯的另一种功能： 他对着挂毯伸手一招，招出两道黑色的雾气缠绕在指尖，然后就要转身上楼。 纳西莎目露好奇，却没有询问，德拉科蹬蹬跑过来，攀着楼梯扶手，仰着头： “papa，这个是做什么用的？雷尔舅舅复活了吗？” 萨拉查已经快走到三楼，闻言回头： “还没有。这个是布莱克家族，准确地说是布莱克家族的历代祖先们留在老宅防御阵中的意念。我准备将它们各自加入两个小布莱克的身体里头，这有利于他们在成长期和老宅的魔力产生循环，能更好地发育自身魔力极限，也会和家族联系更深—— 配合特定的魔法阵，还能让他们的血脉也更多地融入祖先们强大的那一部分，甚至如果他们对家族的执念也足够深的话，还能有利于他们在死亡之后，再次轮回到布莱克家。” 德拉科目露惊叹： “哦，这可真是太神奇了，我可以学到这些吗？当然，是在以后，” 他吐了一下粉嫩嫩的小舌头，小模样可爱极了 “现在就不打扰您的正事啦！希望雷尔叔叔顺利复活，也希望妈咪早日生下最可爱、也最强大的小布莱克。” 纳西莎笑得心满意足： “谢谢，宝贝，你也会是最可爱、最强大的马尔福，妈咪心爱的小龙。” 德拉科对母亲露出一个羞涩的笑，纯净，而且饱含孺慕。 其实他知道的，他只会是母亲心爱的小龙，却永远不再会是“最爱的小龙”了。 但家族就是这样子的，再亲近的血脉，马尔福依然只是马尔福，布莱克却已经是布莱克，如此而已。 德拉科垂下眼睑，很快又笑着跑回卢修斯身边，趴在他膝头笑： “dad，我很期待弟弟——他会是个马尔福吗？” 卢修斯摸摸他的头： “我很遗憾，但马尔福大概只能作为你弟弟的中间名了，不管是哪一个。” 德拉科很小大人地叹了口气： “哦，dad，妈咪生的当然只会是个布莱克，而且很可能不会继承妈咪的中间名，毕竟他和马尔福的关系，只在于我和妈咪而已。 但您肚子里头的这个，也不会是个马尔福吗？跟随papa姓？可papa到底姓什么？” 他很可能姓斯莱特林，或者至少与斯莱特林关系亲密。 卢修斯这么想着，却没有对儿子直言，只道： “你回头可以自己问他，我想他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那也许会是一个很大、很大、很大的惊喜。” 德拉科歪了歪头，不过好吧，之前只是帮忙递了点儿东西—— papa完全有能力用无声无杖飞来咒拿到的东西 ——就得到了一对随时能与对方通话的.比起只能从镜面看到影像的双面镜更有趣儿的.只要念上一个简单的咒语、并且获得对方许可，就能看到彼此虚拟形象，甚至拥抱亲吻的触感都那么真实的.非常符合马尔福审美的.袖扣，那么虽然不知道这随着姓氏而来的惊喜是什么，但或许也很值得期待？ 德拉科没有再问下去，他对那对袖扣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因为一些原因，并没有将其中一个赠送给纳西莎，但这并不妨碍他期待新的惊喜，不是吗？ “梅林啊！” 这时候的沃尔布加岂止是惊喜？ 她简直是欣喜若狂了！ 听听这紧捂着嘴却还是捂不住的尖叫， 瞧瞧这竭力瞪大眼还是落下来的泪花。 虽然有三天缓冲，但显然，对着雷古勒斯.阴尸.布莱克足足三天、几乎不曾有片刻舍得合眼的沃尔布加，依然抵挡不了这新生的小布莱克的魅力。 哪怕这时候的小布莱克先生，还只是一个发育未完全的胎儿：五官还没有长分明，尾巴也还没有消失，手指还是相连着的…… 对于沃尔布加来说，依然拥有无与伦比的魅力。 甚至是她当年第一次怀孕的时候，第一次用魔法观察到腹中胎儿的时候，都无法比拟的美丽。 好在沃尔布加终归是沃尔布加。 她可能忽视自己手上的伤，却永远不会忽视一个帮助过自己、并且未来也很可能引为助力的强者。 她很快拭去泪水，虽然更快的又有新的流下来，声音也依然有些古怪的哽咽尖锐，但至少可以提起裙角，行上一个中规中矩的蹲身礼，虽稍显激动、但仍言语得体地道谢： “万分感谢您，阁下。这简直是奇迹！布莱克家会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萨拉查矜持点头： “小布莱克先生现在看着虽然是差不多六七个月大胎儿的模样，但最快却要一年后才能从这个魔法阵中脱离、‘诞生’—— 但这不是什么坏事，他可以在里面蕴养他的灵魂，顺便借用老宅的魔力循环、祖先的庇佑，让血脉尽可能纯粹一点，也让魔力更加强大。” 沃尔布加点头： “是的、是的，只要是为了雷尔好，别说一年，就是十年我也愿意等，也等得起—— 我明年才六十岁，这在巫师之中，还算是青壮年呢！” 纳西莎笑中带泪： “当然，您是个年轻的女士，毫无疑问的。” 萨拉查转向她： “那么纳西莎呢？你的小布莱克，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纳西莎笑着提起裙摆： “哦，只要它能如雷尔这样，拥有纯粹血脉、增强魔力的机会就很好了，至于其他的，都随缘吧！长相或者性别，出生的时候才知道，也是一个惊喜，不是吗？” 萨拉查点头，一根手指上还缠着的黑雾动了动： “它当然有一样的机会，而且因为它的灵魂将是自然轮回而来的、并未受损的，血脉的纯粹不会比小布莱克先生逊色，而魔力将会更强大一些。” 沃尔布加笑：“这可真是太好了。” 纳西莎心满意足：“是的，感谢您的恩赐，阁下。” 第36章 正视 布莱克之行颇为顺利，但纳西莎还需要一直服用魔药，去调养因为没有双亲另一方魔力滋养而给母体和胎儿造成的影响，雷古勒斯更是需要一直服用特定的几种魔药，直到进入霍格沃兹为止—— 两人份的魔药量还难不倒萨拉查，他的储物戒中就有足够的备用。 只不过里头有不少是家族长老制作的斯莱特林专用版，而通用版的那些，也有许多是戈德里克罗伊那等人，或者是利贝瑞迪安等制作的，在千年前不算什么，但在如今，确实再也无法获得的“珍宝”，萨拉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 现做的话，两人份没问题，二十人份也能挤得出时间，但若是二百人、甚至二千人…… 萨拉查不讨厌魔药，却也没想过要一天到晚将自己宅在魔药制作间里头啊！ 他看向身边铂金色的伴侣： “卢修斯，我需要几个魔药师，你有什么好推荐吗？曾经是那家伙属下的最好，其他的也行，甚至不要求必须是斯莱特林学院出身的。” 卢修斯立刻就想起他那黑漆漆的小学弟，甚至完全不顾某人一边要应付那些“脑子里头都塞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并且不得不为医疗翼熬制大量“没有技术含量的巨怪消耗品”和老蜜蜂的蛀牙药剂，一边还要再挤出一点儿时间来熬制纳西莎拜托的养胎魔药是如何的一种苦逼，十分干脆利落地，将西弗勒斯误交损友的魔药大师.斯内普给卖了个彻底。 萨拉查的反应如下： “本世纪最年轻、也最具创造力的魔药大师？”（听起来还不错） “在美容魔药的改良和创意上别具天赋？”（……好吧，现在璀璨夺目的铂金色是我的福利了） “针对钻心剜骨等黑魔法的缓解药剂也效果独到？”（你是因何对此格外了解？那笨蛋后裔果然有必要在护短的同时狠狠□□吗？） “还是斯莱特林学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院长？” 这个称号倒是有趣，可是： “一个食死……不，前食死徒，在某个脑浆都被狮鹫吃了的笨蛋失败得连身体都完蛋之后，依然能够安然在那个偏爱格兰芬多的白胡子手下担任要职？确实能干至极。” 卢修斯心里一个咯噔，可最终只道： “西弗勒斯是个别扭但勤奋、且有天赋的孩子，他曾经帮了我许多，甚至差一点，就成为了小龙的教父…… 另外我和他还约好了，在小龙长到‘确定不会掉进坩埚里，将他自己给熬成一锅魔药’并且‘口齿清晰，不会因为泛滥的口水念错魔咒造成堪比巨怪踩踏的混乱后果’之后，请他来为小龙辅导魔药和魔咒方面的知识的……” 萨拉查点头： “当然，他是你的朋友，无论他和那家伙是怎么回事—— 是的，无论怎么回事，显然都是那家伙咎由自取更多，我不会对他做什么的 ——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 卢修斯叹息： “是的，是的，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这是斯莱特林院训中最不可忽视的一个，也是所有斯莱特林铭记终生的行为准则。可是……” 他迟疑了一下，或者是因为斯内普没有多问半句，就爽快答应了为纳西莎熬制这几个月的保胎魔药，或者还有别的什么，终归问出口： “可是您也不会阻拦那个人的追责，在他再次复活之后，是吗？” 萨拉查点头： “底线是，无论因为什么，都不许再杀伤人命—— 那一窝阴尸就够麻烦的了 ——而我的院长，你的好友，没有太大意外的话，必须在底线之上，有更高的待遇。” 他亲了亲卢修斯的脸颊： “不要担心，卢修斯。那家伙只是你的晚辈，怎么都不可能对你的好友太严苛，我也不会允许，嗯？” 卢修斯回亲了他一下： “当然，能免除杀戮是最好的，至于西弗，我也会好好劝他的。” 他这一回并没有多少迟疑，在应德拉科之邀，和萨拉查一人一边在他胖乎乎的小脸蛋上也印上一个爱的亲亲之后，就提起一些斯内普的往事： 很上进也很有天赋的混血种，刚进入学校的时候，虽然因为太过破旧不合身的穿着、明显不只二手的课本和坩埚，还有一个绝对麻瓜的姓氏，在学院中颇为格格不入，但在第一节魔药课上就展现出非同一般的魔药天赋…… “我不否认，斯莱特林千年来都更崇尚纯血，与麻瓜种、混血种的关系也一直不算亲近，毕竟总有那么一些力量，必须要越纯粹的血脉才越有可能传承、觉醒； 但这也并不代表我们拒绝一切麻瓜种和混血种，只不过这两者之中，前者几乎是再强大，都不具备某些血脉天赋的可能—— 即使可能，也只代表其并不是纯粹的麻瓜种，其祖上必然有过巫师血脉，至少是一个哑炮。 而后者，显而易见，出现血脉天赋的几率，也远远比不上纯血…… 但只要有值得正视的强者出现，无论是混血种、还是麻瓜种，斯莱特林就算不会立即拉拢，也不会随意得罪。” 卢修斯这么说，萨拉查点头，却又问： “那么麻瓜呢？你们正视麻瓜中的强者吗？” 卢修斯一怔： “他们没有魔力，刀剑枪炮都破不开一个霍格沃兹五年级生的盔甲护身……” 言下之意，就是麻瓜不值得正视了。 这让萨拉查一叹息： “如果麻瓜的力量确实不足为惧，那么霍格沃兹又何必存在？ 卢修斯，霍格沃兹一开始建立的目的，就是收留那些因为麻瓜迫害而无家可归的幼崽们……” 卢修斯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萨拉查的左手食指轻轻按住嘴唇， “嘘，乖乖听我说—— 我说的幼崽可不仅仅是那些忽然魔力暴动引起恐慌的麻瓜种们，若是那样，斯莱特林学院如何能在不招收麻瓜种的情况下存续下来？ 斯莱特林学院的存在，马尔福还有许多世代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的存在，难道不足以说明吗？ 早在千年之前，麻瓜的力量之于巫师，就已经到了让今天的纯血家族千年前的祖先，都只能到霍格沃兹寻求庇护、并学习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力量的地步了。” 第37章 膝盖疼＋几个意思 萨拉查亲亲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德拉科： “是的，小龙，霍格沃兹的存在，斯莱特林学院的存在，其实是为了保护巫师。”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可、可是，我们有魔力，麻瓜并没有……” 萨拉查亲亲德拉科的额头，也同样亲了一下世界观被颠覆得更厉害的卢修斯： “是的，我们有魔力，而麻瓜并没有。但事实仍然是，没有魔力的麻瓜将身怀魔力的巫师逼得几乎无路可走，只能将幼崽们托庇在霍格沃兹，你知道为什么吗？” 德拉科很茫然，就连卢修斯都是不解的。 萨拉查： “其实我也没有找到所有原因，但至少有两点，麻瓜的人数足够多，你知道的，当数量大到某种程度时，鼻涕虫都能淹死一条龙；而巫师的人口实在太少了—— 少到若不将三代以上巫师联姻就承认是纯血，纯血们用不了两百年就只能家家代代近亲结合、并显而易见要走向灭亡的窘境。 而且巫师不只人口少，个人的魔力也无法无限 ——而麻瓜们的柴火，虽然没有烈火熊熊那么方便，却也是唾手可得的。” 这一段话，德拉科听得不是很明白，卢修斯的脸却已经青了。 巫师的魔力有穷时，确实，即使是卢修斯，不，即使是黑魔王，他也抵抗不了日日夜夜持续不停的烈火熊熊。 至于说幻影移形、或者门钥匙、或者别的什么方法逃离？ 哦，这个问题根本不用萨拉查回答，卢修斯就能想到答案： 那么那么多的麻瓜种，那么那么多随意制造些乱七八糟玩意儿、又随意让它们流落到麻瓜界的纯血种，麻瓜们弄到几个禁止巫师空间魔法的小玩意，再简单不过了！ 而三代以上的巫师联姻，其后代就算纯血…… 是的，哪怕是黑暗公爵清理麻瓜种的时候，他也承认这一点：即使祖上都有混血种、甚至麻瓜种，但只要往上数三代，直系亲属都是巫师，那么他就是纯血种。 虽然马尔福至今没有堕落到直接和那样的纯血种联姻，可毫无疑问，他的姻亲之中往上数个三五代，都免不了融入过那样的血脉。 无可奈何。 不那么做的话，纯血巫师根本无从延续。 这残酷的事实！ 更残酷的是，霍格沃兹的建造者之一，四大创始人中最伟大的斯莱特林，千年来最强大的黑巫师，亲口承认麻瓜的强大，亲口承认霍格沃兹的建立，甚至于斯莱特林的存在，是为了庇护巫师！ 这简直是—— 梅林啊！ 大铂金在与两位布莱克女士告别时，还格外熠熠生辉的脑袋瓜子，此刻都黯淡了下来了有木有！ 就是半懂不懂的小铂金，也不免有些蔫蔫的。 这让萨拉查有些心疼。 如果他有足够的能力，确定能护着他们一辈子的话，萨拉查宁可他们永远只活在纯血的骄傲里，哪怕做两个傲慢骄纵的小混蛋。 可惜，萨拉查目前没有那个能力，以后也不敢肯定就有那样的能力。 于是他只好残忍地撕开巫师至上的假象，让卢修斯直接面对血淋淋的现实，也打破德拉科巫师至上的美梦。 这个冲击甚至让卢修斯一时忘了继续斯内普的故事。 当然，在享用了一顿温馨的午餐，又中间搂着小龙、脑袋和一侧手臂靠着萨拉查，一起美美地睡了一个更加温馨的午觉之后，他还是想起来了。 德拉科还腻在卢修斯怀里。 这时候本该是他起床和画像们学习的时间了，可是你要理解，哪怕是纳西莎还是个马尔福的时候，德拉科也不是总有人陪伴着入睡的； 纳西莎成了一个布莱克之后，萨拉查这几天都会在卢修斯忙碌的时候坐在床边看着德拉科入睡，虽然次数上相对更频繁一些，但萨拉查和德拉科这对家人显然还需要磨合，他们此前最亲密的动作也就是亲吻彼此的脸颊而已。 抱着睡觉？呵呵！ 这样一左一右，虽然不是爹地妈咪，但dad和papa的气息环绕始终的午觉，对于德拉科来说，也真是难得的，不，是他记忆之中第一次获得的，极致温柔。 尤其是在惊闻“保护巫师说”之后。 他实在不舍得起来，卢修斯也没有苛责他，懒洋洋地和萨拉查一起靠坐在床头，继续说上午中断了的故事： “西弗开始展现自己的天赋，斯莱特林们对他虽还是观望居多，但也不会再去找茬，倒是那群该死的自诩正义的格兰芬多……” ← ←这个评价让萨拉查的面色不禁有些古怪，基于利贝瑞迪安的父系血脉，我们都知道的，可惜大小铂金却还不知道。 于是大铂金说起劫道四人组的“丰功伟绩”时固然咬牙切齿，小铂金听到斯内普先生这么一个不算亲切、但也一直在给他熬制各种小巫师魔药的长辈，居然遭受到那样已经可以用罪行称呼的校园暴力时，也是义愤填膺，他是那样理所当然地附和他的dad： “哦，这群不要脸又没脑子的格兰芬多，他们怎么可以这样？以众欺寡、倚强凌弱，四个纯血，其中还有两个贵族…… 好吧，其中一个只能算是‘前’贵族—— 哦，dad，也许这么说对沃尔布加外婆和茜茜妈咪很抱歉，但我真的很庆幸，西里斯被逐出布莱克家族了，否则我就要喊那么一个家伙舅舅了，那可真是想想都恶心的事儿 ——四个人欺负一个，四个纯血欺负一个混血，只因为他是斯莱特林，于是就是邪恶、活该被欺负？ 格兰芬多的正义啊……” → →萨拉查真替他的老损友膝盖疼，瞧瞧这箭中的！偏还是马尔福们射的！ 大小铂金凑在一起，各种谴责唾弃了一番格兰芬多，卢修斯终于又继续： “说起来，格兰芬多们总是莫名其妙地坚持他们那种‘因为你是斯莱特林，于是你就邪恶该死’的理论没错，但西里斯和波特那几个家伙，一直找西弗的麻烦，倒不只是因为他是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只是借口罢了。” 接下来，他就讲了一个霍格沃兹版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的故事，但西弗勒斯.罗密欧.斯内普比起他莎翁版的同行还更悲剧的是，他的朱丽叶并不爱他。 “我相信西弗应当具有最基本的判断力，于是也愿意相信，那最初的温暖是真的，两个小巫师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前，对仅有的同类的友善也是真的，甚至那个红头发的麻瓜种，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后，每每只会让四人组找茬找得更疯狂的，对西弗的维护—— 虽然我认为她对西弗最好的帮助，是至少在学校内远离彼此，但也相信西弗不是个笨蛋，不可能分辨不出一份情谊的真假，所以那头母狮子应该只是没脑子，心意还是真的……” 卢修斯叹了口气， “可惜的是，再真挚的友情也只是友情而已，再加上那个时代，嗯，就在西弗毕业之前两年，纯血和麻种的对立越发尖锐，西弗又太骄傲别扭—— 绝交，也就理所当然了。” “毕业之后，红头发的母狮子很快嫁给了波特，也很快就生了一个男孩儿—— 居然与小龙同岁！” 卢修斯没有掩饰他的愤懑，萨拉查轻轻摸过他依然紧实的肚子： “没关系，德拉科值得几年的等待，而我们的小家伙，也来得更快不是吗？” 德拉科轻笑出声，难怪papa说dad很可爱。 这场小互动让气氛稍微松快了些，但很快的，卢修斯的话题又让人——好吧，只有德拉科——紧张了起来： “红头发的母狮子结婚生子，西弗虽然很郁闷，但他确实是个斯莱特林，既然决定不在婚礼之前使用迷情剂或者别的什么法子抢亲，他就有坦然看初恋的女孩成为别人的妻子、母亲的心胸，哪怕那个‘别人’是他曾经的死敌和死敌的儿子—— 可前提是那女孩过得平安幸福，或者最起码的，那女孩的不幸，不该由他而生，但很可惜的是……” 斯内普偶然听到一个预言，出自着名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裔之口—— 这个特里劳妮家的混血种在面试霍格沃兹的占卜学教授时，忽然神情恍惚、开始预言，斯内普正好在那家酒馆内，也听了个正着。 虽然因为白巫师的强大和警觉，斯内普没有将预言听全，但“出生于第七个月”、“一个曾三次击败黑魔王的家庭”等等线索，也足够锁定目标。 那时候的黑暗公爵已经变得暴躁残酷，食死徒的队伍里头已经涌入许多小偷、强盗、杀人犯，卢修斯都已经因为“备受器重”而干过不只一回类似的工种，但不管怎么说，黑暗公爵的强大依然足够征服许多斯莱特林的心，而在危及到那个女孩的性命之前，斯内普其实也…… 嗯，最起码的，比起白巫师提倡的保护麻瓜，斯内普更倾向于黑暗公爵的纯血主义，虽然他本身是个混血，虽然他不是个赞同盲目杀戮的人—— 但或许是斯内普在食死徒之中，几乎只作为魔药大师提供后勤、极少参与杀戮，又因为黑暗公爵特殊的倚重也甚少遭受钻心剜骨，让他对其血腥残暴的一面估计不足之故，总之，斯内普直至听到那半截预言的时候，还是倾向于黑暗公爵的。 至少不愿意他被打败。 所以他很快将这预言告知了他们的王。 可悲的是，斯内普明明已经计算过了，他那红头发的女孩，产期应该在八月中到八月底的时候，完全不会被“出生于第七个月”所波及到，但该死的波特，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照顾他怀孕的妻子的，斯内普珍藏在心中的红色百合，居然早产了！ 还好死不死的，生在七月三十一日！ 哪怕那该死的小波特再让他可怜的母亲多受一两个小时罪呢，也比要面对黑暗公爵的谋杀强啊！ “据说医生在使用催产咒之前还一再和老波特确认—— 医生应该是不知道预言的，但巫师幼崽能在母体之中多待哪怕半天，对他日后的魔力发展也多少有点儿好处。 波特夫人那时候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保胎的，只不过会稍微痛苦一点，可那种伤害在保胎成功之后完全可以挽回的，比起出生之后很难得到如母体那样完善发育的幼崽魔力来说，那种痛苦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我想红头发的母狮子若没有晕迷，会选择什么也是毫无疑义的。 但不知道老波特都是怎么想的，居然以‘我怎么可能为了孩子，就眼睁睁看着莉莉受罪’为由，催促医生使用了催产魔咒……” 卢修斯耸肩， “我想我永远无法理解格兰芬多那愚蠢的价值观。” 萨拉查的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心说其实我也很难理解戈德里克的奇思妙想，但这种话由一个马尔福说出口…… #希望贝瑞没有留下任何关于马尔福血脉来源的线索吧，不然那可真是个惊人的打击。# 媚娃对于伴侣时刻关注，但萨拉查昨儿就已经做出了能控制媚娃本能的胸针，再加上姿势的关系，卢修斯并没有注意到萨拉查难得的面部表情变化，他继续说： “西弗求了那个人，挨了几个钻心剜骨，但神奇地使那个人答应了…… 那一夜我也在，那个人直到独自进入波特宅之前，也还没有改变主意—— ‘我们黑漆漆的混血小可爱那可怜的小请求我会记得的，一个泥巴种母狮子，lord允许为他留下的小玩具’ ——这是他亲口说的，我记得很清楚，但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那时候我被要求等在外头…… 总之，活下来的只有一头绿眼睛小狮崽子，他答应留给西弗的小玩具死了，他自己也消失了……” 萨拉查缓缓点头： “真是一段精彩的经历，于是—— 一头红色母狮子，也许如今是那绿眼睛的幼崽，就是一个出身食死徒的魔药大师，能在白巫师手下任职的缘故？ 呵，果然是斯莱特林的作风，求到了黑暗首领的慷慨还不够，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还要谋取白色狮王的庇护吗？” 他对有些局促的卢修斯安抚一笑： “我说过了，只要你不愿意，那家伙不会有机会做得太过分的。 其实我更在意的是，我的院长，他知不知道那家伙还没死绝？ 若是有一天，那家伙重新兴风作浪，在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和那个绿眼睛小狮子之间—— 当然只是假设，我可不会允许他将战火烧向霍格沃兹 ——但假设那样的话，我的院长，在面对无法兼顾的时候，是将斯莱特林的孩子看得更重些呢，还是绿眼睛小狮子更重要？” 卢修斯原本不甚以为意的神色也慢慢凝重了起来，哦，这个假设听起来可真让人不愉快，西弗勒斯的性子，他对那个红发母狮的爱与愧疚…… 天哪，小龙和那个救世主男孩可是同一届的！ “但假设始终只是假设，我想我们不必要为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伤神，对吗？” 卢修斯最终还是选择了这么说，萨拉查也接受这个说法： “好吧，那么我最好奇的就只剩下—— ‘我们黑漆漆的混血小可爱’？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卢修斯，亲爱的？” 第38章 石化大蝙蝠 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在拜会他的学院创始人之前，虽然遭遇各种不堪—— 包括被某在斯莱特林们看来已经算是朋友的学长卖了个底朝天，什么勋章成就、什么悲惨过往、什么狗血初恋、什么疑似职场潜规则…… ← ←客观事实和主观揣测都没有遗漏，简直丧病！ 包括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圣诞节假期将开始和他学习的铂金小龙心目中，忽然从严肃毒舌、气场强大，必须打点精神审慎对待的长者，一下子就变成了别扭傲娇、容易炸刺儿的，虽然也不能失了马尔福家的风度，但每次被震慑之前总想到“炸刺儿”、然后就联想到“刺儿底下柔柔软软可捏可摸软肚皮”、于是实在怕不起来的，嗯，也还算是长辈吧…… ← ←但这辈分只会让玩了一下午萨拉查特意变出来的，扎刺版.伪刺猬.真蒲绒绒的德拉科，觉得反差萌.真可萌好咩！ 虽然也包括仿佛在某创始人心底留下了很奇妙的第一印象，但不管怎么说，除了那个“假设始终只是假设”下的担忧之外，好歹没刷到什么恶意值不是？ 于是斯内普院长阁下，在—— 被纳西莎的保胎魔药、老蜜蜂的蛀牙魔药、还有医疗翼的各种“巨怪常规魔药”的轰炸下，还要咬牙切齿给“脑子里头都长满了芨芨草的小巨怪们”准备教案 ——的苦逼又繁忙，已经恨不得有个时间转换器可以将一天挤出四十八个小时的情况下， 被卢修斯各种含糊其辞、欲语还休地坑蒙拐骗到马尔福庄园来的时候，嗯，接受到的欢迎虽然不算热烈，却依然是诚挚且友好的。 头发油腻腻、且还带着浓厚魔药味儿而、明显才从魔药制作间出来的年轻院长，席卷着他那已经成为霍格沃兹一“景”的黑色袍子，气势汹汹地从壁炉中迈了出来： “well，well，卢修斯学长，马尔福阁下，铂金闪闪的大孔雀先生，希望你那所谓的‘必须面谈’的‘要事’真的有必须面谈的价值，而不是你那金灿灿的孔雀毛终于塞满了你原本还算有点儿脑浆的脑瓜子……” 毒舌、刻薄、严肃到严苛的脸、阴沉到阴森的神色，足以吓哭霍格沃兹百分之五十的小动物， 剩下的小狮子和或许还有零星的小鹰们必须无视陆空差异、抱在一起瑟瑟发抖、才能抖出足够的热量撑起他们的勇气， 而小蛇们，好吧，这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小家伙们，被吓哭的比例是最少的，但低年级们在宽大的袍子里头各种抖抖抖的小脚丫，和高年级们传统如大脑封闭术、情绪镇定剂，奇葩如各种冻结面部肌肉（当然，为了维持一个足够傲慢而矜持的微笑什么的）的创新改良小魔咒、各种压制手足震颤的小魔药等等…… 才不会告诉你呢！ 可这样一只气势十足的大蝙蝠，在马尔福庄园收获到的，却只有笑得阳光灿烂甚至贤良淑德的大铂金一头，仰着胖脸儿努力笑得矜持、但总让人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小铂金一只，还有面瘫着一张在小范围内已经被高度重视的脸，魔力强大，但看似冷淡的目光居然意外平和的黑发银瞳，疑似魔法生物一个…… 铂金色的两只都是笑吟吟的咏叹调： “欢迎您的到来，亲爱的西弗，马尔福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面瘫冷淡的那一个也微微颔首：“欢迎。” 花了二十几天时间，好不容易赶足了一个月的工作量（教学必须，还有各种不是教授必须做、但被可悲的职场等级压迫或者旧年学姐人情请求而不得不做的）， 正想利用挤出来的三天多时间，和自己亲爱的坩埚尽情地来一场彼此心灵默契的约会， 结果因为卢修斯的语焉不详，就不得不放下他那之前二十几天虽然也一直有所接触、但明显只是为了应付差事而没能尽情享受彼此的亲爱的坩埚情人，壁炉过来希望可以得到什么消息的斯内普先生，顿时出离愤怒了！ 哪怕是有一只据说强大到连邓布利多都被压制住了的疑似魔法生物在，也不能随便打扰他好不容易的亲密时光！ 打扰一个久旷的怨夫—— 是的，久旷，开学时间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们课上表现、课下作业还有不消停的夜游，医疗翼总不够用的“巨怪专用魔药”，以及白胡子校长先生各种关于蛀齿魔药的要求和更多方面的压榨，都让这可怜的院长先生难得有和情人好好约会的时间，更可恶的是放假时候照样有各种各样忙不完的事情，这让悲催的大蝙蝠先生即使几乎天天都能见到他的坩埚情人，也因为难得能享受约会而成了一个久旷的怨夫 ——打扰这么一位，确实不人道。 而被打扰的这位，也有足够的爆发力，去讨伐那些不人道。 嘴唇微张，一连串的毒液就要再次喷出，卢修斯却忽然一本正经地： “西弗勒斯，请不要怀疑我的诚意好吗？特意邀请你过来，自然是有足够重要的事情—— 虽然我觉得即使没有要事，一起喝杯下午茶、吃顿晚餐，或者一次舞会，也是很好地交流感情的方式，但知道你不喜欢，我又怎么会没事儿打扰你呢？ 来，在说正事之前，我先为你介绍一位尊贵的阁下，绝对如雷贯耳——” 大铂金优雅起身，做足了介绍人该有的礼仪，大蝙蝠唇角一卷，一个冷笑已经挂在嘴边，但卢修斯接下来的一句 “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你最伟大的前辈，斯莱特林们最敬仰的阁下……” 却让他的冷笑彻底僵在了脸上。 德拉科. 昨天下午玩够了蒲绒绒.晚餐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询问papa的姓氏.然后才忽然被告知.晚上差点因为 “我的继父居然是个货真价实的斯莱特林”、 “萨拉查阁下成了我弟弟的亲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还能在成年时冠上斯莱特林作为中间名” 等等情绪搅浑了铂金色的小脑瓜子. 但因此获得了夜晚继续睡在papa和dad中间之福利.然后一觉醒来就神奇地接受了这个奇妙的设定、顺便连恐怖大蝙蝠先生是个别扭扎刺小可爱也平淡接受了的.马尔福小朋友， 看到这一幕，忽然很不厚道地联想到一只正气势汹汹向前飞的大蝙蝠，突然中了石化咒，无力跌落在软乎乎的蒲绒绒之间的场景…… 第39章 再次石化和解冻 小孩子的笑声当然是这世上最可爱的声音，但某些特定时刻，听在某些特定的人耳中，毫无疑问，也是该死的，比曼德拉草的尖叫还更招人（想把声源物熬成一锅美妙魔药）的东西。 大蝙蝠的脸还僵着，眼睛却已经阴森森地瞪向德拉科。 很恐怖的表情，尤其是配合着那因为眼部肌肉、脖颈肌肉都还僵直着，只能小幅度平移眼珠焦点，再用几乎能让人听到嘎吱嘎吱声的、一点点转动脖子的动作时。 但这些天忽然就锻炼出惊人强大心灵的德拉科，完全害怕不起来。 他甚至是笑得傲慢矜持十足混蛋马尔福的，如他的dad一样优雅站了起来，并且回忆着他的dad在和他的papa说起“西弗勒斯见到您的时候会怎么样”时的一种假设，关于“在他未来的新生面前是否能够维持住一个院长的姿态”时的言语，拖着马尔福特色的咏叹调： “是的，如您所想，就是那位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 现任斯莱特林院长先生，曾经的斯莱特林学院生，难道不该向您的前辈、您的院长见个礼吗？ 我理解您的震惊，但不得不说，在您未来的学生面前，这样的失礼可真不是什么好榜样。” 虽然这种马尔福式的笑放在一张肥嘟嘟的包子脸上只能让人觉得萌，虽然三头身的优雅与傲慢真心只有萌萌萌，虽然奶腔奶调的咏叹调只有萌萌萌萌萌，卢修斯被萌得几乎要化在萨拉查身上了，但对于斯内普来说…… #居然被一个三周岁生日才过没几天的小崽子嘲弄了？# 斯莱特林都是骄傲的，即使是如斯内普这样的—— 或许正是如斯内普这样的，才越发敏感而骄傲 ——这种骄傲让他爆发出极致的潜力： “铂金色的小混蛋，原来你还知道我是你未来的院长？ 如此迫不及待地展示你花俏的语言能力，是在预约入学后的特别辅导是吗？ 我想，一天一桶的鼻涕虫黏液，或者会是个好主意？ 但愿您能早日锻炼出和您的口才一样优秀的动手能力，尊敬的小马尔福先生？” ← ←大蝙蝠果然是大蝙蝠，瞧瞧这威胁，果然是深知鼻涕虫之于斯莱特林，几乎堪比（从某种意义上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于）钻心剜骨的杀伤力…… → →不过，马尔福也不愧是马尔福，虽然是个小崽子，却显然是个强大心灵已经初步修得的马尔福…… 德拉科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斯内普的话，他直接扑到萨拉查怀里，眨巴着他那无辜水润的圆眼睛，嫩生生、白兮兮的小爪子捏紧萨拉查胸口处的袍子： “papa，小龙的动手能力不好吗？那您帮我训练吧？” 萨拉查摸摸他铂金色的小短毛： “没问题——但适应各种环境，也是训练项目之一哦？” 越来越精明狡猾的小马尔福迅速get到萨拉查言外之意： “有比鼻涕虫黏液‘更需要适应’的环境对吗？哦——” 他似乎是想撒娇，可居然乖巧地应了下来： “好吧，papa，如果你确定需要的话，我总是相信，您和dad，都是为我好的。” 瞧瞧这招以退为进何其巧妙！ 卢修斯.儿控傻爹.马尔福骄傲不已，他直接丢下被又一个炸弹咒震僵住的小学弟，扑过去在德拉克脸颊上亲了一口。 被无情抛弃的可怜小学弟：“……” 信息量太大，大蝙蝠目光呆滞，大脑封闭术反射性触发，思维中枢艰难重启中…… 双人沙发上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壁炉前的黑色身影被衬得实在是凄凉十分。 然而斯内普到底是斯内普，哪怕连萨拉查都有“假设怎样、他会怎样”的疑问，他依然是个强大而坚定的斯莱特林。 身体依然有些僵直，在斯莱特林学院磨砺过的男人，哪怕出身不堪，礼仪也依然完美： “斯莱特林阁下，很荣幸得您召见。西弗勒斯斯内普，现任斯莱特林院长，恭候您的差遣。” 萨拉查矜持颔首： “很高兴认识您，斯内普先生。这一次占用您宝贵的时间，是因为我需要一批魔药，数量上比较大，连续服用的时间也比较长……” 萨拉查并没有特意将魔压外放，但强者仿佛都会自带一个“更强者雷达”，就如当日魔杖店中，大大小小的红头发们，甚至是店主奥利凡德，都不及邓布利多对待萨拉查的谨慎一般，西弗勒斯.毫无疑问的当代最年轻魔药大师（唯一）+当代最强大的魔咒大师（至少之一）的.斯内普先生，也能感受到属于真正强者赋予的压力。 他不会错认，这是个比黑魔头更强大的男人。 不仅仅因为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更因为这确实存在的强大，萨拉查一个“您”，斯内普那不常用的贵族礼仪就更完善一分，且每每伴随一个恰到好处的颔首礼，甚至于不敢因为“又是一个要来压榨他可怜时间的家伙”而产生什么愤懑不平—— 要知道这可是个连对着当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都能毫不留情喷射毒液的强大男人！ 但面对萨拉查的时候，斯内普最大的“反抗”，也只是让本就严肃的脸色看起来更严肃几分而已。 萨拉查至少满意这一点，斯莱特林在退无可退、却又不得不争的时候也会勇敢无畏，但在那之前，不说知情识趣，至少谨言慎行。 他开始抛出诱饵： “当然，作为报酬，我想金加隆不足以酬报一位魔药大师的宝贵时间，尤其当这位魔药大师还很有些独到的想法时—— 那几个药方你可以自由研究，只要在必要的时限内制作出必要的成品，而且我提供十二份材料只需要十份成品，剩余的两份你可以自行保留，不管是制作同样的药品，或者是将其中某些在如今据说已经绝迹的药材留作他用…… 当然，我想，不将那些药方泄露给第三人，应该是最基本的原则？” 一说起魔药，斯内普就抛开了——至少看起来是抛开了——对萨拉查的忌惮： “理所应当，不只药方不能泄露，就是成品药材，不经允许，也不能随意大量提供给别人，不管是否盈利…… 但，我想尊贵的斯莱特林阁下，您也应该知道，一份成品魔药和一份魔药材料之间的关系——10:12？您不觉得这个比例太过吝啬了点吗？要知道，即使是魔药大师，刚接触一份新的配方—— 哪怕只是一份最简单的感冒药剂的些许材料变化、或者仅仅是相同材料的用量上，产生一点儿微小的变化 ——时，都不可能保证永远百分百的成功率…… 尤其是，这些魔药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随便谁都能制造的，用着古药材的古药方？我单是熟悉那些药材，都需要消耗不只十份材料，更别提熟悉整个药方了……” 第40章 友谊 斯内普言之凿凿，但“即使是魔药大师，都不能立刻适应哪怕只是一份最简单的感冒药剂的轻微材料变化”？ 唬谁呢？其他魔药大师也许是，但斯内普？ 卢修斯早把他卖个底儿掉了，包括一年级的时候开始配置出一些品质中上的基础魔药出售，三年级的时候就能将已有的增智药剂进行改良，虽然使人头脑清醒的效果持续时间比原药方的稍微差那么一点点，却将其中最贵的两样材料替换成平价药物，成本据说足足降低了80%！ 这可是萨拉查认可斯内普创新改良和接受新配方能力的重要佐证之一，如今这位魔药大师却这么谦虚？ 萨拉查： “看来斯莱特林也不是没有研究型人才的—— 或许是我的错？ 也许‘正确评估自身，寻找更适合自己的方式’、‘在不能直接获得的时候曲道而行，在不擅曲道图谋的时候坦率直行’诸语，我不该只是和我的斯莱特林们口头强调，而是应该明确写入院训吗？” 斯内普木着一张脸： “不，尊贵的阁下，您创造了最好的学院，一切的错，都在于我自己。” 他抿着唇，却似乎有磨牙的声音被闷在口腔之中； 他看向卢修斯—— 特别是那头在觉醒媚娃血统的时候，发际线又神奇恢复了的铂金色长发 ——的眼睛也只是空洞冷漠，又似乎传达了足够的心思。 卢修斯当然相信萨拉查的强大，但也许是斯内普曾经的某些作为足够震慑—— 例如在他半真半假地提起爱者和被爱者不只是古希腊的传统，事实上，在如今的巫师贵族中也是一种雅好的时候，轻描淡写地以让一群白老鼠瞬间脱毛成了光秃秃的粉红老鼠作为答复什么的 ——总之，卢修斯忽然就格外活泼起来，他几乎称得上是笑语嫣然的： “哦，西弗，不要那么严肃，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错的，但也有对的不是吗？例如有我这么一个恰好善于谈判、又有足够的诚挚，愿意为你谋求利益的好友？” 德拉科看着他亲爱的dad，灰眸中满满的钦佩几乎要溢出来了。 斯内普的眼睛越发空洞了，他丝滑的嗓音低沉得近乎叹息： “是啊、是啊，马尔福的面皮，也许那位大人……不，斯莱特林阁下最强劲的护身咒语，也难以达到的效果？” 卢修斯丝毫没有被嘲弄脸皮厚度的自觉，他惊喜万分、且得意洋洋： “是的，萨尔坚持最好的防御其实是进攻，真高兴你这么了解我们的创始人阁下。可惜的是，他已经是我家小龙的papa了，你的恋慕注定只能无疾而终。” 他这么说着，越发显得大义凛然的： “但即使这样，我也依然愿意为你谋求应得的利益…… 萨尔，金加隆不足以酬报一位魔药大师的时间，但几张限制使用权的药方就足够了吗？ 你要知道，我们的小西弗是个多么难得的、真正具有魔药天赋的宝贝儿，他不只具有非凡的创新精神，而且对于那些迷失在时间长河中的魔药也同样着迷—— 不仅仅是配方，还有那么、那么多绝迹了的魔药材料…… 鉴于我们所需的魔药，无论数量还是时长，对于一个一边要负责霍格沃兹全年级魔药教学、一边还要遭受上司压榨的可怜小宝贝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负担，你看是不是，再多给一点儿报酬？ 你知道的，不需要整份的材料，只需要某些如今罕见、最好绝迹的？” 萨拉查没有直接回答卢修斯的话，他揉了揉德拉科的脑袋瓜子： “你知道为什么有人对一把橡木箭出价十万金加隆，却依然无法买到手吗？明明那只是一只稍微高速飞行就难以调转方向的笨重玩意儿？” 这个萨拉查前天刚在睡前故事中提到过，德拉科迅速回道： “因为推出橡木箭79系列的扫帚匠伊莱亚格里姆已经在三十八年前逝世—— 虽然不是绝无仅有，但‘余世仅存’四个字，也足以赋予现存的格里姆手工制品一些不同寻常的价值。” ← ←既然‘余世仅存’都足以让一件已经不再具有多少使用价值的东西，具有不同寻常的价值，那么，曾经绝迹、目前出处唯一、使用价值明显不菲的魔药材料，又该如何衡量它们的价值？ 萨拉查没有问出口，他只是慢吞吞的： “你适应配方时所耗费的材料，自然不会算在10:12里—— 我会亲自指导你熟悉材料和药方，直到你连续五次成功配制出适用的成品为止…… 那么，还有其他问题吗？” 斯内普木着脸： “没有了，阁下。但或许您不介意稍晚一点儿开始？我想我需要占用一点儿马尔福先生的时间，鉴于他，嗯，‘丰沛真挚’的友谊？” 卢修斯惊恐地瞪大眼睛，萨拉查只随便扫了一眼他领口斜下方的胸针，居然同意了？ 哦，连德拉科，都抛弃了他可怜的老父亲，只想着他papa那些枯燥乏味的历史故事了吗？ 卢修斯绝望地被斯内普拖走。 一关上书房门，斯内普先生眼底的空洞冷漠立刻被他对铂金大贵族（的铂金长发）那“满满的爱”充满： “马尔福，卢修斯，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劳动一下你那尊贵的，除了品尝美酒花蜜之外还意外功能齐全的嘴皮子，稍微为我解释一下，谁‘是个多么难得的、真正具有魔药天赋的宝贝儿’？谁又是‘遭受上司压榨的可怜小宝贝’？ 而德拉科的‘papa’，又是怎么回事？ 萨拉查斯莱特林，你到底还记不记得那是史上最强大也最可怕的黑巫师？ 你的脑袋里头终于彻底被白孔雀毛塞满了吗？一点点的温和，就让你忘了警惕，居然任由他接近‘马尔福家最重要的珍宝’—— 我记得德拉科出生的时候，你是这么说没错吧？” 卢修斯叹了口气：“……也许，你愿意看看我的记忆？当然，我是说，冥想盆。” 斯内普眯起眼，半晌，点头。 第41章 三更合一 卢修斯对他这个小学弟果然格外偏爱，哪怕爱者和被爱者的提议被残酷地拒绝了，日后目测有萨拉查在，卢修斯也没胆子再占什么实质性的便宜，但爱不成、友情在，该给他看的半点没打折扣。 例如，那个万圣夜，卢修斯所经历的，无论是他只耳闻、未目睹的冷笑尖叫喝斥哀求声，还是那个人进入波特宅之前的一些言行—— 包括他对预言中男孩的不屑一顾：“……一个不知真假的预言，一个也许连话都还不会说的小崽子……” 当然也不会漏下那一句“我们黑漆漆的混血小可爱那可怜的小请求我会记得的，一个泥巴种母狮子，lord允许为他留下的小玩具”。 ← ←卢修斯当然没有傻到特意去提醒西弗勒斯注意：那个人后期虽然暴躁嗜血，但总算还言而有信，何况他进门之前尚且记住承诺，甚至对波特家的小崽子都有些不屑一顾： 那个人不是个会对幼崽心软，也不是会因为母爱迟疑的，却很可能不屑于一杀。 那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导致最终那一切？ 不屑一杀的幼崽确实还在，可更明确承诺了留下的母狮却死得连尸首都没法子单独收敛？他自己更是…… → →但斯莱特林懂得斯莱特林，哪怕是一个被创始人明着评价为“研究型人才”（暗讽全无讨价还价技巧）的家伙，他也有足够的精明，或者说多疑，去思索某些事。 当然，卢修斯给斯内普看的也不仅仅是那个万圣夜，前有他自己最初注意到斯内普的印象、第一次将他的信息泄露给那个人的偶然（本来是在和自己的父亲炫耀一笔得意的投资：“一个老是被格兰芬多的蠢狮子找麻烦的混血种，意外惊人的魔药天赋，十年之后毋庸置疑的魔药大师，在他处境艰难的时候伸一把手，绝对不亏本的一笔投资”时，却因为父亲大人没有合上的双面镜，被另一头的那位听说）、更有诸多斯内普加入那个人麾下之后明里暗里受到的照顾…… 后嘛，也非常不见外的，除了隐去他和萨拉查酱酱又酿酿的情节，连萨拉查为他调整衣袍系发带的细节都没有吝啬，接下去的邓布利多和红头发，再后来的纳西莎怀孕由来，甚至雷古勒斯的复活—— 涉及布莱克家族深层隐密的，还有萨拉查的一些手法被隐匿了，但也足够斯内普想到许许多。 ← ←其中，“最伟大的白巫师对红头发的一家那样维护，却为什么没能护住同样红头发的母狮子”之类的，嗯，其实没多少证据理由的迁怒，大概不会立刻占据斯内普的大脑，但卢修斯肯定，迁怒，特别是在涉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珍宝时，那是绝对无可避免的。 → →而雷古勒斯的事情，甚至萨拉查需要那么多魔药的意图，卢修斯肯定…… 斯内普激动得连疯狂运转的大脑封闭术，都不能阻止他看似空洞的眼睛蓦然射出的亮光，更压抑不住急促的言语： “你是说，复活？那位，斯莱特林阁下，他掌握了生与死的奥秘？那么莉莉，我是说，伊万斯女士……” 卢修斯毫不客气地泼冷水： “是波特夫人，西弗，我想你必须正视这个。” 斯内普这会子脾气真心好极了： “好吧，波特夫人——她，她是不是也能……” 卢修斯得意洋洋，却又不得不做出一副谨慎姿态： “我不能肯定。你知道的，那位女士和雷古勒斯的情况又有所不同，而那位…… 正如你所说的，哪怕小龙可以很亲昵地喊着papa撒娇，他也依然是史上最强大也最恐怖的黑巫师，我不可能忘记这个，肆无忌惮地去打听什么。” 斯内普站起身： “我去问。如果答案是肯定的，我可以付出——是的，所有。当然……” 他看向卢修斯， “我想，身为‘一个恰好善于谈判、又有足够的诚挚，愿意为你谋求利益的好友’的您，不介意适当地帮点儿小忙？ 铂金家族的魅力无与伦比，无论多么强大而恐怖的黑巫师，总也免不了在某些手段下稍微让步，或者最起码是在某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给予纵容—— 当然，我乐意为此提供一切魔药支持，一切的。” 卢修斯半点不脸红地认下某个词，并且顺水推舟、得寸进尺： “说起来魔药，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小需求……” 噼里啪啦要求了好些，包括斯内普从三年级开始就屡遭他压榨的，各种美发药剂荣光药剂等等马尔福必备，各种特别强调了口味至少适口的孕夫魔药、小巫师魔药，甚至于明显扯不上关系的其他西弗勒斯特长珍藏也被趁机搜刮了不少，斯内普一一应下，甚至没有丝毫不情愿的（只是木板脸、空洞眼）。 ————不只保住了宝贝头发，还刮够地皮的大铂金心满意足，率先走出书房———— 德拉科正挥舞着一根小魔杖，也正笑得心满意足地，一会儿对着桌上装饰的玫瑰花使用飞来咒，一会儿又对着他的黄金小狮子使出漂浮咒，看着那个缩成拳头大的、布偶化的小东西忽上忽下。 卢修斯赞叹： “小龙，你的魔咒真是棒极了！” 西弗勒斯.有所求之下已经努力压抑毒液、但还是忍不出嗤笑的.斯内普： “一根玩具魔杖，也能看出魔咒水平？卢修斯，你……马尔福家的‘父子情深’，果然令人感动。” 卢修斯得意洋洋： “即使是能自行使出魔咒的玩具，我以为你知道的，那也是需要小巫师的魔力去触发，越强大的魔力潜力，才能触发越强大完美的效果~” 斯内普微微卷起嘴角，然而可怜的，有所求，还很可能需要某只铂金大孔雀鼓起他的翅膀尾巴去扇起枕头风的大蝙蝠阁下，只能生生咽下满腔毒液。 这样的斯内普，让卢修斯简直得意极了。 但他没能得意多久，脸上的神色很快就换上惊慌。 因为德拉科噔噔噔地跑过来，挥舞着胖爪子炫耀： “不是玩具哦！是papa特意为我做的，缩小版魔杖—— 只是比成人魔杖个头小，功能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刚才是我在用魔咒，才不是什么玩具魔杖自带的触发效果 ——飞来咒和漂浮咒，也是papa教的哦！很厉害吧？” 一只得意洋洋的，纵使没有足够华丽的尾羽可以开屏，却也不吝于炫耀自己稚嫩翎羽的铂金色小孔雀。 非常的马尔福。 但让卢修斯脸色发青： “飞来咒？漂浮咒？你发的魔咒？小巫师的魔力不稳定……” 霍格沃兹为什么只招收十一岁以上的小巫师？ 纯血家族的孩子们为什么即便稍微比混血种麻瓜种们好一点，但大致也只能和他们的同学在一个起跑线上？ 甚至于，奥利凡德之类的正规魔杖店，为什么都强调十一岁之后的巫师才能去购买魔杖？ 还不都是因为十一岁之前的小巫师魔力并不稳定，随意使用魔咒，随意使用魔杖，都可能引发严重的后果—— 魔力受损，甚至哑炮，甚至将自己彻底炸成碎片 ——吗？ 卢修斯素来知情识趣有分寸，他和萨拉查纵然越来越亲昵，该保持的恭敬也丝毫没有怠慢，不过是被更完美地掩藏在温馨亲昵之下而已。 但这一刻，他是真的在瞪萨拉查，毫不客气的： “阁下！我感谢您教导小龙的心意，但因为小巫师的特殊性，我想我们都必须更谨慎一些！” 他摸着自己的肚子，一字一顿地强调： “我由衷地感谢阁下，也真心爱着他，小龙终于可以打破历代马尔福们没有同辈血缘近亲互相护持的厄运，但—— 无论小龙日后能拥有多少个弟弟妹妹，他们最多只能将马尔福作为中间名，小龙才是马尔福家最宝贝的、唯一的继承人！ 我想一切的好意教导，都必须建立在确保他的安全健康上？” ← ←斯内普看着他铂金色的学长，大脑封闭术都藏不住他的惊讶（马尔福儿控之下居然有这样的爆发力）、敬佩（卢修斯这个对着那位大人都恭谨跪服的家伙，居然敢对史上最强黑巫师这么说话，而那个传说最恐怖的黑巫师，居然也只是听着）、和更多的希望（也许马尔福的枕头风比自己原本预估的还要有用许许多）…… → →德拉科显然也因为父亲的爱惜感动不已，他将魔杖收了起来，紧紧抱住卢修斯的大腿，仰着胖脸儿笑： “dad，哦，dad，你不需要那么担心，papa当然也考虑到这些，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而且‘霍格沃兹只招收十一岁以上的小巫师’？这在千年之前可不是那么绝对的规矩……” 卢修斯看看德拉科，完好无损、笑语盈盈的儿子让他稍微镇定一些。 萨拉查终于开口： “确实，你要对我有信心一点，卢修斯。 小巫师的魔力是不太稳定，但只要有经验足够、也能力足够的长者看护，他们更早一些学习魔咒，习惯魔力运转，其实更有好处—— 你没发现吗？德拉科刚才用的，可是无声魔法。 如果十一岁之后才开始学习，只怕要三五年才能达到如此程度，但现在，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 萨拉查俯身抱起德拉科，另一只手伸出去，揉乱卢修斯最宝贝的头发： “我会让德拉科更强，安全的，不损害他健康的，嗯？” 卢修斯在心里哀叹自己的宝贝头发，却只能憋出一脸愧疚不安： “我没有质疑您的能力或心意，只是，您知道的，我对小龙太在乎了，而这种在强者看护之下开发小巫师能力的法子，又显然失传很多年……” 萨拉查心下叹息，是的，这法子连戈德里克都只是掌握，而难以使用—— 因为他的魔力特性，白魔力其实比黑魔法更难以兼容，这甚至导致戈德里克将所掌握的法子教导给普通学生也没用，格兰芬多家族的特殊小技巧，只适用于白魔力属性的巫师 ——罗伊娜因为血统问题根本没法子使用，赫尔加的血统勉强可以，却能力不足，也显然不能随意拿孩子们积累经验，萨拉查自己，则是因为事出突然，来不及挑出足够能力的学生，将这方法传下去…… 当然，如布莱克那样在千年之前就存在的纯血贵族，他们本该有相应的传承，但时光漫漫，总不免遗失一些什么。 如此现实，即使是萨拉查，也只能多揉搓两下卢修斯而已。 在莉莉伊万斯小姐—— 是的，即使在口头上承认了她是“波特夫人”，在斯内普心里，那位红发碧眼的好姑娘，永远都是伊万斯小姐 ——在她的问题上，斯内普总是急切的，但也是充满耐心的。、 他木着脸站在一旁，等萨拉查将卢修斯揉搓够了—— 年青的魔药大师当然不是因为马尔福最宝贝的长发被揉成鸟窝杂草堆而幸灾乐祸，他只是在等待萨拉查的心情更好一点 ——然后才谨慎、恭敬地开口： “阁下，关于魔药的事情，我随时可以开始，您看什么时候合适？” 萨拉查看了卢修斯一眼，对斯内普矜持点头： “不介意的话，等小龙午睡的时候？小精灵应该清楚你的口味，而午饭之后，我想你也不介意先自己稍微消磨一下时间？” 斯内普恭顺应承，哪怕后来确认过需要他自己消磨的那点儿时间里，史上最恐怖的黑巫师居然是去哄小马尔福午睡了，他也只是因为“或许小马尔福入学之后，也不能招待他鼻涕虫大餐”而有那么一点点小遗憾而已。 对着卢修斯得意开屏的尾羽，他已经能够很淡定地，呃，因为还需要铂金孔雀的枕头风，可怜的魔药大师连淡定忽视都不能，他只能干巴巴地称赞马尔福无与伦比的魅力，焦心等待萨拉查的吩咐。 斯内普急切万分，又忍耐无比。 大概在不会涉及到他那红发碧眼的绝世珍宝时，他还是愿意维护和卢修斯的友谊的。 年轻的魔药大师没有直接向萨拉查询问复活的事情，他一直忍耐到能够连续五次成功配制出适用的成品魔药之后，才试探着开口： “这些魔药，似乎都是，除了在滋养灵魂上卓有成效的，就是塑造身躯的？公爵阁下对生与死之奥妙的探索果然无人能及，哪怕是成功炼制出魔法石的尼克勒梅都远远不及您成就之万一……” 萨拉查看着他，其实卢修斯早在当天，一起哄德拉科午睡的时候，就老实交代了他透露给斯内普的所有，但萨拉查还是问， “你想说什么呢？难得的研究型斯莱特林，魔药天赋果然不错的年青先生？“ 斯内普抿抿嘴： “我无意于用我笨拙的语言能力套话取巧，只是不想冒犯了您而已……” 萨拉查矜持点头： “那么我允许你直接询问，我的院长先生。” 斯内普声音干涩，他实在难掩期待： “您似乎想要复活什么人，而且不仅仅一个……” 萨拉查点头： “是的，一群阴尸，提取出他们的灵魂，适当滋养，再重新塑造一个身体，虽然不像自然出生的小巫师那么纯粹，好歹也能稍微补充一点儿巫师人口……” 斯内普紧紧掐着掌心： “阴尸都可以复活，那么，只是亡故不到两年的，巫师呢？” 萨拉查继续明知故问： “那要看是怎么死的，是否有家族庇护，是否有近亲血脉在世……” 斯内普急切，却又迟疑： “家族……她并非巫师家庭出身，但嫁入了纯血世家。 近亲血脉，她的儿子应该能算纯血，还有一个麻瓜姐姐。 死因……很可能是阿瓦达索命，我不太确定，而且……” 他停顿了好一会儿，终究选择了坦诚： “是的，她是一名格兰芬多的麻瓜种，她死于那位大人手下—— 我想您知道的，就是在您出现之前，世人广为认知的‘最后一个斯莱特林’…… 您，您如果能够让她复活，我愿意做任何事，任何！” 萨拉查矜持地一点下巴，慢吞吞道： “一个，不需要任何酬劳的，天赋确实不错，思维也不算太过僵化的，年青魔药大师，这听起来确实很不错。但是……” 他问斯内普： “你知道我复活阴尸的诀窍在哪里吗？” 萨拉查又很快回答了自己的提问： “尸体中残存的一点点勉强能用的部分，还有被禁锢在尸体中的，虽然受损不轻，但好歹还能用的灵魂…… 是的，身体，和灵魂。” 斯内普声音沙哑： “必不可少？” 萨拉查的语速越发舒缓： “必不可少—— 如果用和阴尸们同样的方法去复活的话。” 斯内普在那一个，其实不到十秒钟的停顿里，瞬间经历了绝望又到希望的大落大起： “……那么，如果用其他方法呢？” 萨拉查的语速总算快了那么一点点： “死者的血亲——最好是巫师，杀死她的人和凶器，对她有着深沉执念的人——最好也是巫师…… 血亲和凶器主要是用以探访她的灵魂是否已经进入下一个轮回，杀死她的人、和对她有着极深执念的人，则能够将她从亡者之地带回来—— 但这种复活，注定不能像阴尸们那样，拥有一个与原先相对一致的身体，从某种意义上说，更是一种新生： 她就算在成长中会恢复上辈子的记忆，也更像是在冥想盆中观看别人的，而难以同时觉醒上辈子的所有情感。” 斯内普深深地、深深地吸入一口气，又缓缓吐出，缓缓跪伏： “若真能够如此，便已是梅林……不，阁下您的恩赐了。我愿意为此付出一切代价，虽然也许我的一切之于您，委实卑微。” 他又迟疑了许久，额头磕在手背上： “关于那位大人，还有邓布利多…… 是的，我在知道预言中的男孩圈定范围之后，就惊慌失措，甚至向邓布利多求助。 虽然我还没有来得及提供什么对那位大人有太大损失的情报，但那时候我确实决定了，只要能保住莉莉，我可以背叛任何人……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也愿意接受任何魔法契约的束缚，只要能复活莉莉，阁下。” 萨拉查没有对他发出哪怕一个魔咒，甚至没有训斥哪怕一个字，他只是意味不明地低声重复一句： “可以背叛任何人吗？” 然后甚至没有问出更进一步的“包括卢修斯和德拉科？”之类的，就挥手，一个无声无杖的变异漂浮咒，斯内普被强制站立起来： “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我不会随便插手你们的事情，所有的，只要在底线之上—— 虽然目前看来，你们似乎确实会有很不一般的发展。” 萨拉查一手撑着下颌，他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却从其中看到戏谑： “愿意付出所有？你确定吗？哦——” 他抬了抬手，止住斯内普迫不及待表决心的言语， “先不要急着表示，先告诉我，你听说过‘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这句话吗？ 是的，没错，我想你记得，那位女士，莉莉，对吧？她的复活，更像是带着记忆回来的下一个轮回？” 斯内普囧了一下，娶一个甚至不知道是谁的女人，将莉莉生出来什么的…… 好吧，哪怕是契约婚姻，好歹是史上最年轻的斯莱特林院长、当代最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要找个莉莉之外，真心相爱的不容易，契约一个还算适合做一个母亲的妻子，总不会是什么太大的难事。 斯内普咬牙认下莉莉.女儿.斯内普的未来，但萨拉查又很快再扔出来一个炸弹： “还有一句话，‘儿女都是上辈子的债’，我想你还记得，还需要杀死她的人？” 斯内普怔了一怔才反应过来，却又委实难以相信自己“反应过来”的那个猜测： “您是说……” 萨拉查微微一笑。 斯内普不是媚娃卢修斯，他对于人类色相的追求非常之低—— 至少马尔福的魅力，对他还不如坩埚万分之一的吸引力 ——但萨拉查的笑，确实让他知道了什么是星空璀璨、流星曜曜的魅力。 甚至有那么一会儿，斯内普忘了那个猜测的纠结。 萨拉查微笑着点破：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你和某个笨蛋的血脉，那位女士新的轮回，或者说，也算是一种复活。” 刹那间，什么星空璀璨、什么流星曜曜，都成了毒牙反射的光，斯内普脑中一片晕眩。 极大的震惊让他问出了清醒时候绝对知道不需要问的一句话： “……谁生？” 萨拉查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一点其实没有限制，可惜如今唯一有能力让那位女士回来的是我—— 第三句话，‘投胎真的也是一项技术活’，斯内普先生。 虽然我不会随意插手你们之间的事情，那家伙也确实蠢笨鲁莽到令人发指，但他确实是个斯莱特林，千年时间过后，世间仅存的一个斯莱特林。 理所当然的，总有点儿什么优待。” 斯内普只觉得阵阵惊雷劈下，将他的思绪劈成一锅魔药废料。 “莉莉要活过来必须成为我的女儿”、“也许那该死的波特还会追过来企图喊我岳父”什么的已经完全不算什么了，持续不断炸响的是“我居然不得不给黑魔头生孩子啊啊啊——” 萨拉查：“你也可以不接受这件事，反正那位女士继续走下去，也一样是新的轮回。” 斯内普脑子里头还在轰隆隆地响，言辞却非常肯定： “不，那样的已经不是莉莉了！” ← ←可成为他女儿的莉莉就还是莉莉吗？ → →萨拉查表示，斯内普愿意怎么想，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提供一种可能，而已。 斯内普一直没有给萨拉查明确答复，但他的魔药制作得飞快且积极—— 他已经连续七天没有走出马尔福庄园的魔药制作间了，据说每天工作时间平均在二十个小时以上，倦极入眠便随地倒头就睡，吃喝拉撒四件大事都被他巧妙地使用各种魔药、魔咒规避了 ——还别说，卢修斯对他这个，咳咳，曾经发出过某些邀约的学弟，还真有几分那么真心照顾，刚听家养小精灵这么说的时候，差点冒着被褪毛的风险破门直入魔药制作间，不过萨拉查将他和斯内普的谈话说给他知道之后，卢修斯就顶着一张= =|||的脸，默默退避了。 虽然肚子里已经有个小家伙，虽然枕边人是个更加不得了的斯莱特林，某个方面的阅历更是相差甚远…… 但卢修斯就是神奇地，理解了斯内普不累到极致，连觉都没法睡、或者说不敢睡的悲摧呢！ 萨拉查= =，好吧，不管卢修斯笑得多么幸灾乐祸，他说是悲摧就是悲摧，说是同情就是同情吧！ 好男人不该和伴侣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争执，尤其这个伴侣还在怀孕中。 萨拉查.意外竟是个好男人的.斯莱特林，看卢修斯都闲到有空幸灾乐祸了，德拉科的学习又很努力，成功学会好几个无声魔咒不说，最重要的盔甲护身虽然还达不到随时随地瞬发的地步，无声无杖也能支撑好一会儿，更难得的是，昨儿个的格斗课程上，终于学会了在狼狈摔跤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去顺头发、整衣裳—— 萨拉查决定该是带着他的家人们去麻瓜界玩一趟的时候了。 萨拉查之前也来过几次麻瓜界，不过只去了图书馆档案馆之类的地方，复制走一堆书籍报刊，书籍以历史为主，报刊则是时政为重，时间跨度整千年，范围囊括全世界，平铺起来简直能铺满马尔福家大庭院的一大堆书—— 萨拉查如今都看完了。 虽然看完这一堆书，不足以让萨拉查完全了解如今的麻瓜界，但至少能get到几个很重要的“点”： 麻瓜界现今相对和平，麻瓜们即使还信仰主，却也信仰那所谓的科学，对巫师别说猎杀，几乎不知道还有这么一群人的存在。 这不能不说是巫师的悲哀，但也不得不承认是巫师的幸事。 也让萨拉查，至少能放心带着“妻儿”去观光。 卢修斯对家庭日的地点居然是麻瓜界很有些儿别扭，马尔福家素来是坚定的纯血论者，虽然不会偏激地想要灭绝所有麻瓜，但对麻瓜绝对没有好感。 德拉科更是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被画像们耳提面命“麻瓜那就是一群看一眼都会污染了你高贵眼睛的肮脏玩意儿，小龙千万不要接近他们”， 但萨拉查.据说对麻瓜憎恶到明确将“斯莱特林绝不招收麻瓜种”写进院规中去的.斯莱特林阁下，都提议到麻瓜界去了，德拉科在确认过“和麻瓜们呼吸同一处空气，不会污染我的鼻腔、损害我的魔力吧”之后，都痛痛快快答应了，卢修斯更不必说—— 自从那天，因为德拉科过早使用魔咒而冲萨拉查无礼过一回之后，这个大铂金就一直乖得不得了。 连萨拉查将他们的巫师袍变成在报纸上看来的麻瓜经典款式，卢修斯虽然对那一身英伦风十足的麻瓜西装感觉别扭，也还是乖乖穿了，只不过坚持戴上萨拉查给他的胸针，又拖着咏叹调，表达了一番他对萨拉查衣裳颜色的愿望而已。 于是出现在伦敦街头的一家三口，萨拉查是一身铂金色，三件套全铂金色，只不过颜色深浅和关泽度稍微有那么一点儿不同，上衣外套和裤子是有点儿哑光的铂金，里头的马甲颜色稍微深那么一点点，介于金色和铂金色之间，哑光度倒是差不多，衬衫则是最接近卢修斯头发颜色的，一样光泽闪耀，一样铂金熠熠，领带则是卢修斯眸色的银灰—— 这一身闪耀度简直破表，但萨拉查容貌精致又不掩锋锐，气质内敛又不失雍容，这一身闪亮亮穿在他身上，就好像星月在夜空之中，再如何耀眼闪烁，也只是夜幕的点缀。 卢修斯和德拉科的衣裳款式和萨拉查的大同小异，颜色都以墨绿和银色为主，又有少许差异，卢修斯的袖扣是斯莱特林家徽，戴着皇冠、破开荆棘的羽蛇，墨与绿的主色调，德拉科的则非常的马尔福，连和卢修斯戴在相同位置的胸针，都是一只仰头开屏的铂金孔雀。 这一家三口走在伦敦街头，那回头率简直百分百，撞到电线杆后还浑然不觉、原地踏步的，和其他类似状况的，在他们经过之地，也比比皆是。 但他们显然都对这些目光熟视无睹，萨拉查和卢修斯都习惯了众人瞩目，虽然原因未必相同，万幸人数还不算夸张过分—— 虽然时值社交季，还是温和改良过的，允许平民参加、吸引各地游客的社交季，但或许是社交季的关系，人们显然并不热衷于在街头闲逛，再加上这一家三口简直就像是才从女王宴会上归来的满满气派，在背后痴痴追随的目光很多，真的追上来的基本没有 ——三个巫师就暂时没见识到何谓“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即使是最小的德拉科，有papa和dad一左一右护着，也能以最矜持的笑容、最从容的姿态面对众人炽热的目光。 但再矜持从容，今天的节目显然不可能是漫步伦敦街头。 萨拉查弯腰抱起德拉科： “我们去看电影怎么样？据说是一种，嗯，类似于魔法画像，但里面的人物会表演出一个完整故事的……科技，对，就是科技。” 德拉科显然不是很明白萨拉查的意识： “科技？那是麻瓜们的魔法吗？不是说麻瓜没有魔力？那又是怎么画得出魔法画像的？” 第42章 知而后畏 萨拉查对这个也没有多少了解，他来到这个时代，毕竟不过十来日，虽然这十来日里他已经做了很多事，但对麻瓜，他也只是囫囵吞枣地看过这千年间的大致历史而已，科技到底是什么？ 萨拉查到目前为止，也只是知道，麻瓜能用它做到很多本来只有巫师的魔力才能做到的事情，甚至做到很多，连巫师的魔力都很难做到的—— 例如据说一个武器下去，就能将城市彻底化成废墟，死亡人数高达二三十万之类的。 萨拉查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也没确认过麻瓜人口统计的准确性，但他看过那所谓“原.子.弹”轰炸之中的图文记录，来自麻瓜政府中的绝密资料，以及相关人员的记忆佐证…… 萨拉查真不愿意相信麻瓜的攻击力变得如此恐怖，但事实如此，他也不会掩耳盗铃。 当然，今天他准备让家人观看的不是那么残酷的影像，德拉科毕竟还是个幼崽，他只是想带他亲眼去看看麻瓜温和一些的科技，例如那什么电影—— 挑一个温馨点儿的故事，也是挺好的家庭日活动？应该。 萨拉查的摄魂取念炉火纯青，不只能破开最坚实的大脑封闭术，轻重掌握、和定向检索上，也都是极好的，即使对象是一个个体弱小的麻瓜，萨拉查也完全可以在不造成哪怕丝毫伤害的情况下，轻松获取需要的信息。 他们很轻松地找到了电影院，嗯，不是什么着名影院，甚至不算如何豪华的—— 没办法，萨拉查最开始是想寻找豪华影院的，结果被那种躺着观看的阵仗给囧到了， 身为一个贵族，躺着欣赏一段演出不算什么，但躺着欣赏演出的同时，后头还有十几排或者几十排人随时可以欣赏你的睡姿，那就不是什么美妙的事情了。 萨拉查最终选择了一家不大不小、不新不旧、不过分豪华贵族也不会太过落魄的影院，然后选择了进入影院的人们比较期待的一部，很规矩地用麻瓜钱币买了三张票。 这一家三口确实没暴露出任何明显不麻瓜的地方，可惜就是太习惯了那贵族架子（哪怕千年前，萨拉查的贵族派头，也很能让他避免某些麻瓜的骚扰），偏偏又选择了一个这么中庸低调的影院。 当然剧目本身也不错，碧血长天，一个美国航空母舰遭遇奇怪风暴、回到了二次世界大战前夕的珍珠港，由此引发出一连串事件的故事。 并不是今年新推出的电影，但进入时空隧道回到从前的梗，在当时足够稀奇，哪怕是在萨拉查看来—— 巫师们都不是个个人知道时间转换器的秘密，而时间转换器也只能回转最多二十四小时的时间。 但这个题材再不错，一转眼就让放映厅内座无虚席什么的，也只能说，第三排中间那一家三口，委实魅力无伦。 他们看着电影，大家看着他们，而挤不进去这个放映厅的各种痛心疾首，甚至有不少宁可买了票守住放映厅门口、都不去观看自己那一场电影的…… 这个放映厅里面的麻瓜都是幸运儿，他们欣赏到一百分钟的美景。 可他们却不知道，被他们欣赏着的美景，心中正何等的惊骇莫名。 萨拉查大概还好一点，他好歹看过广岛长崎遭遇“小男孩”和“胖子”轰炸之后的惨状，就算对麻瓜们的想象力居然精准到时空穿越与风暴的特殊联系都正好戳中了，但对电影中的各种麻瓜武器，总体来说，反应还不算太糟糕。 萨拉查始终对麻瓜心怀警惕，但也从不畏惧。 他们只拿着木棍柴刀的时候就能将巫师们逼得，只能建立霍格沃兹才足以庇护幼崽，如今有枪炮原.子.弹自然更加恐怖，萨拉查也没把握献祭了大半自己和几乎整个斯莱特林家族的结界在那种原.子.弹的轰炸下能支撑几轮—— 如果只有最初的祭品，只怕撑不住两轮全方位打击，或者只针对英国巫师界的大约五轮，但最初的祭品之后，这些年巫师们活着时逸散出来的魔力、死亡时没有随着灵魂而走也没有在肉体中滞留的那些，嗯，至少从千年前和萨拉查签订过契约的家族所流传下来的血脉，不管是混血种或者别的什么，也不管那份血脉多么稀薄，都会加强结界。 因此虽然还不好估算，但怎么都该比初始祭品多个一两轮。 ——这个次数自然算不上多，但幸好，巫师界虽然听起来仿佛自成一界，其实却是混居在麻瓜之中，警惕如布莱克家族的，老宅干脆直接落座在麻瓜闹市里头，而麻瓜们的那什么原.子.弹，却显然还不具备只攻击一片地区中专属于巫师的那部分、而不损伤麻瓜地带的能力。 萨拉查有理由相信那样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会被轻易动用，他也就有足够的冷静，去观察电影之中其他武器，那怕是寻常巫师的盔甲护身，完全防备不住的那些，看起来似乎单个麻瓜就能轻松使用的枪炮。 但可怜的卢修斯和可怜的德拉科，他们此前哪里知道麻瓜居然是这么可怕的生物？ 德拉科还好一点，他年纪小嘛，小孩子的接受能力其实往往比大人还强些，又好倚小卖小，硬是从自己的座位攀到萨拉查的怀里，又缠着卢修斯要他坐过来、并提供他的左手让他紧抱在怀里，各种撒娇求保护的。 再加上萨拉查平淡而坚定的几句话： “我评估过里头的武器了，所有的，杀伤力确实不小，但也不是轻易就能破开我给你的护身符的—— 其中最强的一个，一百个同时密集发射，它们也足以抵挡至少十轮攻击，而这个时间，显然足够门钥匙或者幻影移形 ——最万不得已的，坠子还有最后一个功能，将你传送到我身边来。” 于是这幸福的小混蛋就放下恐惧，虽然还是对麻瓜的强大忧心忡忡，说的也不过是： “怪不得画像里的祖先们都要我远离麻瓜，还拿‘看他们一眼都会污染你漂亮的灰眼睛，也许连魔力都会因为污染而减弱哦’之类的话吓唬我，原来是害怕我被麻瓜们捉走吗？ 哦—— 听说麻瓜们捉到巫师是要烧死的，那一定很疼…… 我的魔力明显还不足以支撑太长时间的盔甲护身，避火魔药也有时限，身上带得再多都比不上麻瓜添柴架火的方便……” 德拉科应景地打了个哆嗦，但因为脖子上挂着的坠子，和抱着他的萨拉查，还有被他抱住一只手的卢修斯，都给了他充足的安全感，这个哆嗦，谁都看出来，假得很。 萨拉查拍拍他的小肩膀。 卢修斯挤出一抹笑，矜持，傲慢，却假得很。 银灰色的眸子中，是极力掩饰的虚弱和惊惶。 萨拉查将他揽入怀里—— 当然，在将两人之间的座位扶手变成两条软趴趴的毛巾时，萨拉查也没忘了让周围的麻瓜都忽视了这一点、并让他们潜意识里忘了拍照之类的动作 ——然后才亲了一下卢修斯的鬓角，那里的铂金发丝已经给冷汗浸湿了一片： “别担心，卢修斯，麻瓜虽然不是你曾经以为的那样—— 肮脏，弱小，无足为惧，似乎巫师们齐心协力不再内讧就能将之轻易灭绝的 ——但也没有那么恐怖，至少目前没有，因为我上一次来麻瓜界的，很轻松就能进入他们政府机构的绝密地带，轻松接近他们的领导人。” 卢修斯紧紧握住萨拉查的一片衣领，灰眸中亮光乍现，一片狠厉： “是的，领导人，夺魂咒——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德国的那位，要参与麻瓜们的战争： 让麻瓜自己消灭自己！” 他显然吓坏了，要知道，马尔福虽然千年来都是纯血至上，但对于麻瓜们，戒备警惕或者嫌弃不屑都可能有，但种族灭绝？ 开玩笑吧，利贝瑞迪安马尔福，可是萨拉查的学生中，最擅长计算的一个。 这种计算能力不只让他在魔法阵上的成就卓绝，也让他早在一千年前就轻易算出了，如果没有外来的人口补充、血脉融入，巫师是多么容易自然灭绝的事实。 马尔福从来拒绝种族灭绝。 但卢修斯也是真的吓坏了。 德拉科没有足够的智慧和阅历去深究的，卢修斯却已经想到了很多。 比如十几年前，阿布拉克萨斯还活着的时候，享受着父亲庇护的卢修斯是个比德拉科更肆意妄为的小混蛋，他曾经到过一回蜘蛛尾巷、去找他别扭可爱的小学弟，以从对角巷破釜酒吧出来，经过麻瓜界的方式。 那一路他也看过一些混乱，蜘蛛尾巷本身就是个混乱的地方，他甚至亲眼看到过小规模的枪战，但那些枪，确实都是些，嗯，霍格沃兹稍微优秀点儿的高年级生，所使出来的盔甲护身就能够抵挡的小玩意，甚至都不用消耗到卢修斯特意佩戴上的一些小饰品中的魔力。 可就才这么十几年的功夫，麻瓜们的攻击力就已经大得…… 卢修斯还不知道原.子.弹的存在，碧血长天中展现出来的麻瓜武器，已经足够他为麻瓜们进展飞快的“科技”叹息，并且非常恐惧： 十几年后，他的小龙将会面对什么样的威胁？ 几十年后，他的小龙又将要独自面对怎么样恐怖的一群敌人？ ——不，绝对不能给麻瓜成长起来的机会！ ——哪怕结果将是巫师的自然灭绝！ 他决定得毫不犹豫。 甚至后悔没有早生几十年，他一定不惜一切，坚决簇拥德国那位的美妙策略。 萨拉查只能一下下地给他顺毛： “……不要紧张，卢修斯。事态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夺魂咒纵然要使用，暂时也不应该用在，嗯，灭族战争上。” 他看着卢修斯，太过亮色的银眸很难看出多少温暖，但里头的专注也足够平复卢修斯心下的恐慌： “不要紧张，卢修斯。 先不说夺魂咒麻瓜领导人、进而战争灭绝麻瓜的可行性，你不觉得比起灭绝麻瓜，然后巫师也因为得不到足够的新鲜血脉而终归自然断绝，将他们的‘科技’学过来，甚至改良出更强大的，更有价值吗？” 卢修斯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然有些茫然： “学过来？” 他低声重复了几遍，眼睛忽的一亮， “是的，是的，麻瓜们使用不了巫师的魔法，是因为他们天生不具有魔力，但巫师可不是天生使用不了麻瓜的那什么——科技，是的，科技！ 巫师的脑子可不会比麻瓜笨，我们还有增智剂，纵然不能真正提高人的智慧，也能让使用者更加清醒理智，还有福灵剂，有时候是帮助摸到正确选项的好东西…… 这些虽然不能明确用于研究，但至少比可怜的，只能靠着什么咖啡提神的麻瓜们有用多了，而且巫师的寿命也普遍比麻瓜长，同样的智商同样的研究能力，毫无疑问，巫师的成果将更加斐然—— 更别提我们还能随时将他们先进的研究成果，拿过来共享了！” 他狠狠亲了萨拉查一口： “美妙绝伦的主意，您果然是斯莱特林们最值得信赖的阁下！” 萨拉查欣然接受了这个吻： “我的荣幸。” 他没有更多地去强调别的什么，有些话只要自己知道就行，有的事情只要去做就可以。 是的，萨拉查依然没有自信能护住所有他愿意护在羽翼下的，哪怕只是最重要的那么三两个。 他更倾向让心中的珍宝都有自保的能力。 但萨拉查在这种时候，选择先单纯享受卢修斯的依赖。 讨论如何更好地将麻瓜们现有的“科技”都弄到手，成品改良投入使用，技术原理研究透彻并争取跨越领先…… 增强卢修斯的个人实力，从双修到别的一切方式，让他至少拥有在忽然的原.子.弹袭击之下，也能安全回到自己身边的能力…… 对于萨拉查来说，都是必然要尽快进行的事情，但并不妨碍他和卢修斯一起享受完这个家庭日。 面瘫黑巫师，也是有浪漫的权力滴~ p.s.继续享受家庭日带来的影响有很多，其中不得不提的一项是，看完这一部剧，他们还在好心麻瓜的热情推荐下： “哦，怎么可以带孩子看这种片子？看把可怜的孩子吓坏了吧？要我说，带着孩子就应该去看《猫和老鼠》！” 于是去看了又一部剧，顺便知道了如今享誉全麻瓜界的某只汤姆猫神马的…… 请先为汤姆里德尔小朋友默哀三分钟。 第43章 日记本君 汤姆里德尔小……好吧，相比三周岁+的小龙包，永远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确实算不上什么“小朋友”，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悲愤莫名。 #我知道汤姆这个名字很常见，但“哇，你居然和那只傻猫同名吔”的惊叹是个什么鬼！# #傻猫！# #见鬼的猫科动物！# #就算要用动物类比，伟大的斯莱特林传人，难道不该是优雅精明的蛇类吗？# ← ←“优雅精明”的日记本君，您不觉得您“精明”的关注点稍微有点偏了吗？ → →也许，这就是永远十六岁的，嗯，优势，例如保留一颗同样永远十六岁的心神马的？ 当然，伏地魔的十六岁和一般人的十六岁并不太一样，毕竟不是每个十六岁的小年轻都具有与蛇对话的天赋，也不是每个十六岁的小年轻都拥有那样丰富的“阅历”。 但不管怎么说，永远十六岁的里德尔同学确实是小龙包所接触到的“最小年龄差”者（这个接触特指对话共计一百字以上，在看汤姆猫和杰瑞鼠时坐在一个放映厅的小盆友们通通不算数），再加上 一个深信“我的dad也许可能会在书房里头收藏一些危险黑魔法物品，但不可能不在我来书房探险之前，做好必要防护”并自恃“就算dad真的忘记了，papa给我的小羽翼龙和小狮子也是棒棒哒，再说还有庄园魔法阵，完全不用害怕哟”； 另一个又觉得“臭小鬼口无遮拦十足讨厌，但为了收集情报就勉强忍耐吧”—— 日记本君自从被切割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沉睡，直到萨拉查修正马尔福庄园的魔法阵，使得庄园之类一切“得家主许可+确实不具备恶意”者都可以根据其所得许可权限等级获得相应的魔力润泽之后，日记本君在充沛的魔力滋润 ，才于前天苏醒过来，正是对外界不明所以的时候，就遇上了一只刚好对“tom”这个名字充满兴趣的小龙包。 这种情况下，日记本君的耐性还是有的，尤其是在面对一个标志性灰眸铂金发的小家伙时。 小家伙有着非常与时俱进的情报更新，从布莱克家族新一代继承人的名字备选，到麻瓜最新科技的杀伤力，当然也包括当代最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所最新开发的水果味小巫师魔力开发药剂、和红酒味美发药剂神马的…… 日记本虽然心理状态比真.十六岁男学生会主席还要更不稳定一些，但知识面却更加辽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日记本“醒来”的时候，也同时获取不全面但也不算少了的某五十四岁老男人的丰富阅历，于是无论小龙包说起什么话题，日记本君都能接得下去，无论他是否真心认同，都能将话题接得恰到好处，而且照顾到小龙包的词汇量，他还图文并茂，素描速写彩绘无一不精…… 嗯，算不上十分精通的大家之作，但居然能只凭借小龙包的言语描述，就画出一只足有八分相似的汤姆猫神马的，显而易见，汤姆少年就算没有特殊的魔力天赋，只这一手画技，好歹也能混个插画工作神马的，养家糊口绰绰有余哦亲~ 这俩凑到一块聊起来，那真是嗨到飞起。 萨拉查走进书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温馨（？）的一幕。 老实说，还真有那么点儿意外。 毕竟自挂坠盒中读取的记忆片段给人的印象太深刻，尤其是有那一湖底阴尸（特别是两个冈特）的加持，萨拉查对某人的印象基本停留在暴虐愚蠢之上，哪怕他其实也知道，一个只有暴虐愚蠢的家伙，是不可能让他铂金色的大宝贝心甘情愿匍匐效忠的。 不过这个苏醒没两天的家伙居然能和小龙这么合得来…… 萨拉查微微眯了眯眼。 他这几天虽然一直在忙于改进原本的基础复生魔法阵，但对于两个铂金色的大小宝贝依然关注十分，对于庄园的掌控力也是全方位、无死角的。 日记本君刚刚苏醒、甚至魔力触角都还很谨慎地没往外“探”的时候，萨拉查就知道了；小龙包从他的dad的书架上取下这本日记、到他在日记上写的每一个字画的每一幅图、以及日记给他的反馈等等…… 萨拉查更是全程关注。 一开始的时候，萨拉查甚至做好了这本日记会企图从小龙身上吸取魔力乃至生命力的心理准备，并为此准备了十八种惩罚措施， 哪曾想，日记本在被取下来的时候那绝对的不怀好意，却居然在感知到小龙的灰眸铂金发之后，居然就耐性无限了呢？ 萨拉查“看”到的，比小龙只能从日记本展现的更多，基于自身的强大魔力，和家长对成员的天然掌控，他能“看”到小汤姆在日记本里头那魔力虚构空间之中的一举一动，包括各种诸如： “混蛋小鬼！居然敢将伟大的黑魔王与该死的麻瓜蠢猫相提并论”、 “笨蛋小鬼！什么麻瓜的‘科技’魔法辣么辣么可怕，完全只是那群在画像里头依然不安分的铂金色老孔雀们恐吓他玩儿的吧？ 居然就被哄得真相信麻瓜会比巫师更恐怖什么的，简直比阿布学长还蠢有木有！不过好吧…… 对于小巫师们来说，麻瓜确实还是有一定危险的，蠢一点就蠢一点吧” …… 等等或咬牙切齿、或撇嘴不屑的“生动活泼”，萨拉查都尽收“眼底”啦！ #果然又是个盲目坚持巫师至上的蠢货！# #真是白瞎了他幼年时在麻瓜手下吃的苦头！# 但这蠢货十六岁时的这片灵魂居然还有那么几分理智，又只因为“是马尔福”就格外忍耐神马的，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个加分项。 虽然加完依旧是负分，却也足够萨拉查重拾某项本已抛弃的计划—— 萨拉查推开门走了进去： “小龙？你的午后时光似乎颇为愉悦，是找到什么有趣的小玩具吗？” 德拉科抬起头，咧开一个大大的笑，熟练地给了自己一个无声无杖的漂浮咒，落地之后迅速扑入萨拉查怀里： “papa！” #声音甜度六颗星，这真的是那个说起麻瓜危险论头头是道，差点儿将自己绕进去的臭小鬼？# #还有这咒语，无声无杖漂浮咒？刚刚明明还是个连单词都拼不好的小笨蛋……马尔福家的幼生教育什么时候这么高端了？# 汤姆同学在日记本中眯了眯眼，这个动作彻底颠覆了他在纸面上给小龙包塑造出来的风趣幽默耐心模样，竟是显出三分阴毒、七分狠辣、十分欲择人而嗜的危险味道来。 仿佛一条嘶嘶吐舌的蛇。 萨拉查却笑了。 他面对德拉科的时候总是格外温和些，但也很少有这样外露愉悦的笑。 黑发银眸的男人，大多数时候总是稳重严肃威压十足，轻易就让人在看清他的模样之前，先被气势压服垂首。 当然，拥有萨拉查陪伴午睡+每天两回睡前小故事待遇的德拉科，并不需要过分谨小慎微，他早研究过萨拉查的长相，且为此惊叹不已， 可说真的，那样不笑时候比夜的黑更加深沉，笑起来却比日月星辰更加璀璨的美色，真是…… 吸溜！ 德拉科色胆包天，口水泛滥、吸溜不及之下，索性更往前扑去，用力地在萨拉查脸上印了好几下，留下一大片，嗯，热情十足的“印记”。 萨拉查在必要时什么环境都能适应，但在条件许可时，其实也很有几分洁癖。 他养过的那许多幼崽，也只有那么一个敢亲吻他的脸颊。 可巧，却也是个马尔福。 第一代的马尔福，利贝瑞迪安。 不过德拉科比他的老祖宗更加了不起的是，利贝瑞迪安对萨拉查再孺慕，也只敢用干净柔软的唇轻轻触碰那么一下，德拉科却毫不见外地糊了一大片口水上去，然后这小混蛋还挺得意的，一手揪着萨拉查的衣襟，一手摇着日记本炫耀： “午后活动的战利品，一本有思想的日记本，和傻瓜汤姆同名，有时候也确实有点，嗯，你知道的，一边表现得好像对麻瓜伦敦很熟悉，一边却完全没注意到麻瓜的杀伤力神马的，也真是有够汤姆的—— 不过画的画儿可漂亮了，我能肯定，即使是古灵精怪的杰瑞，也画不出这么有趣的画儿来！” 日记本(╯‵□′)╯︵┻━┻： 于是你对伟大的伏地魔阁下，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还算能画几手的家伙？这个“能”还是和一只混蛋麻瓜老鼠比较出来的？ 日记本决定了，等他能从日记本里头出来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果断必须是让卢修斯惩罚这小混蛋—— 对的，日记本已经从德拉科嘴里套出如今的年份，并结合自己从很可能是主魂、但也不排除是别的什么鬼的家伙那儿得来的记忆推断出，这铂金色的小混蛋应该是阿布的孙子，卢修斯的儿子这一结论 ——然后他决定了，离开日记本之后，在去找那该死的老蜜蜂和该死的救世主男孩算账之前，必须先惩罚一下这铂金色的小混蛋！ 嗯，抄写马尔福家规对这个连单词都拼不好的小混蛋来说也许太难了点，为了马尔福家族还算不错的助力，废了铂金色小混蛋的手确实不算什么好主意，那么黑魔王可以宽宏大量地允许他将一百遍马尔福家规入学之前才交齐， 但例如“我绝对不再提起汤姆猫和杰瑞鼠这种麻瓜玩意儿”、“绝对不要轻信任何具有智慧的物品，哪怕只是一件家族中存放的看似无害的魔法物品”之类的，绝对是立刻就必须抄写起来的信条啊！ 日记本君意气风发、斗志满满。 萨拉查的嘴角又露出一抹谜之微笑。 德拉科扑闪扑闪着眼睛，灰眸几乎闪出银光来，他再次糊了萨拉查一脸热情洋溢。 这一次走进书房的是卢修斯。 第44章 该死的儿控 萨拉查原本是打算将德拉科接出去做魔法游戏的，他并没有顺手关门。 卢修斯才拐过走廊的那一个弯，就已经看到德拉科在往萨拉查脸上糊口水。 可直到他走进书房，德拉科还在糊口水…… 卢修斯当然不是那种会吃儿砸醋的傻瓜啦，即使他心里头总有那么一只独占欲超强的媚娃在蠢蠢欲动，但比起独占伴侣的目光神马的，果断还是代表了血脉延续与家族传承的小马尔福get到更大的生存几率最重要呢！ 卢修斯对德拉科和萨拉查的关系简直喜闻乐见。 虽然他对于萨拉查的姓名来历，嗯，别看这家伙在萨拉查报上姓名之后就仿佛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其实他还将信将疑着呢！ 只不过在发现自己再多疑窦也没有阻拦这家伙的实力之后，果断选择了刷好感度罢了。 卢修斯现下也很懂得如何去刷萨拉查的好感度。 他几乎在看到德拉科的同时，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握着的笔记本，这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不过很快就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放慢了一点，虽然没一会儿却又快了起来，但这一回是轻快，而不是忧心忡忡的急切。 他从背后揽住萨拉查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因为身高的关系，这个姿势萨拉查对卢修斯做的时候恰到好处，反过来却不免有些，咳咳！ 可巫师就是这么方便，一个小小的漂浮咒，卢修斯果断上升到几乎与萨拉查齐平的高度，于是虽然还不够自然，却也能够很顺手地在亲一下德拉科的小胖脸之后，将萨拉查的脸颊也连着亲上好几下。 #完全没有嫌弃儿砸的口水，将他亲过的地方通通亲过一遍的好dad，感觉自家帅帅哒！# #亲吻恋人脸颊的同时，很有技巧地将别人糊上去的口水印子一并清除了神马的，果然棒棒哒！# 卢修斯很得意，他先夸了儿砸： “这是小龙的战利品吗？小龙今天的午后游戏是到dad的书房探险？我猜猜，阿拉霍洞开，和至少足够熟练的漂浮咒、飞来咒？或者还有别的什么？” 德拉科捏着日记本，努力想要让自己别那么洋洋得意，却还是因为dad直白的赞美涨红了一张小脸： “还有咒立停，dad！ 无声无杖的时候只能解除一些，嗯，据斯内普叔叔说的，只达到‘一二年级小巨怪们的恶作剧’程度的小咒语，但借助papa为我特制的魔杖，还有庄园魔法阵对马尔福继承人的天然宽和，我可以化解好几个dad设在书房的咒语…… 虽然不是全部，但书架上的忽略咒完全没有问题哟！” 德拉科看着卢修斯，灰眸晶亮，卢修斯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立刻在那红扑扑的小胖脸上又亲了一口： “哦，小龙，你真是太棒了！你绝对是千年来最聪慧强大的马尔福，三岁多点就能熟练掌握这么多魔法，我为你骄傲，宝贝！” 日记本= =|||： ……马尔福果然都是该死的儿控！ 虽然三岁多点就能熟练使用基础魔法确实很不错，但千年之最？ 真以为我是在十六岁时被切出来的，就不知道你们马尔福家的小混蛋们至少在入学之前，都是儿控爹、孙控爷、和在画像里头也不老实的老孔雀们的各种千年之最吗？ 比起相信马尔福和布莱克两家联姻忽然早就了一个真.千年之最.天赋异禀的小马尔福，日记本更倾向于别的一些什么因素，例如这个隔着日记本，都能让他本能戒备的男人—— 哦，天哪，刚才小马尔福喊他什么？papa？ 纳西莎确实怀孕了啊？这双灰眸，也确实是介于卢修斯的银灰和纳西莎的蓝灰中间的颜色呀？五官也是那俩合法夫妻的综合版？但什么时候多了个papa？ 到底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还发生了神马？ 萨拉查却完全不在乎十六岁的少年躲在日记本里自以为暗戳戳的评估和戒备，他自然而然地在卢修斯的脸颊上回亲了一下： “小龙确实很不错。” 倒是德拉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脸： “没有啦，papa不是说，在千年之前的大家，都是在入学之前就能熟练掌握大部分基础魔法的吗？ 哪怕是因为各种缘故没能学到正确咒语的小巫师，也有各自使用魔力的小诀窍，甚至能开发出新咒语呢！ 我，我还要继续努力的啦……” #哦，我的儿砸居然这么懂事、这么勤奋、这么……（省略赞美词汇二百二十二个）……# 卢修斯.儿控.马尔福果断被k.o.了，他费了好大的劲儿，甚至连斯莱特林学院内部最新流传的定格表情小咒语都用了三个之后，才维持住一点儿基本的形象，没在儿子面前笑得像个吃了过量欢欣剂的傻瓜。 再来一个强效镇定咒，卢修斯甚至可以非常残忍地戳小龙包： “哦，还要努力啊……于是你所谓的努力就是在dad的书房‘努力’探险吗？” #萨拉查改良的镇定咒确实非同凡响！# #居然能让一个儿控在儿砸斗志满满的时候，狠戳他正在偷懒现场神马的，简直了！# 德拉科被他冷酷无情的dad戳得脸色越发红了，这一回跟着一起红起来得还有两个眼圈儿，小模样看着可怜极了，而后更黯然垂首、奶声闷闷地来上一句： “对不起，小龙还是贪玩了……” 卢修斯再次遭遇会心一击，红到发黑的满格血量瞬间又只剩下浅浅淡红的一层血皮，为此他不得不又给了自己几个实用小咒语，才维持住足够的平和： “嗯，你知道就好。虽然到dad的书房中探险勉强也能算是实践的一种，可在实践之前将基础打牢也是切要切要的，我想我能相信你会合理安排好时间？” 德拉科乖乖点头。 虽然卢修斯的表情在一连串的实用小咒语加持下，显得比平时（甚至是面对外人的时候都）更矜持冷漠，这个狡猾狡猾的小混蛋还是敏锐地get到他家dad格外温和怜惜的心情， 于是眨巴着一双疑似有水光泽润过的灰眸，咧开一个大大的笑，越过萨拉查的肩头，直往卢修斯身上扑。 卢修斯无奈松开环住萨拉查腰部的手，将这小混蛋接了过来，“狠狠”咬了一下他的鼻子尖儿，惹来德拉科越发欢愉的笑。 萨拉查随手将日记本接过来，而德拉科则在释放出左手之后，越发往卢修斯身上歪缠揉搓，将他的dad哄得疲惫尽消、容光焕发，甚至连一贯的审慎戒备都降低了许多。 萨拉查静静看了好一会儿，那对父子俩显然还没有玩够。 在德拉科噘着嘴表示： “dad的书房确实不是十分适合冒险，如果不是有足够惊喜的战利品的话…… 你知道的，papa给我的防护自然十分周到，庄园也是亲切极了，一切超出我能力之外的魔咒都会被及时格挡抵销，可是我能力之内的魔咒，这儿可并不都有呢！” 之后，卢修斯毫不犹豫： “这算什么问题？dad立刻设上合适小龙的咒语，你可以再实践一会儿，我想你papa并不会介意占用一点儿魔法游戏时间…… 显而易见，设置有足够数量和种类咒语的书房，也是非常合适的魔法游戏场所？” 两个铂金色的脑袋，一稍浅一微深的两双灰眸看过来，萨拉查还能说什么呢？ 在他沉默点头之后，这父子俩就兴致勃勃地开始他们场景特殊的魔法游戏。 卢修斯还没有给萌萌哒儿砸彻底冲昏脑袋，他加诸于那些紧要文件物品上的强力咒语依旧，却特意添加了好几个有趣的小玩意儿，从软乎乎的铂金色蒲绒绒到一个古灵阁穹顶的钥匙等，只用适合小龙的、强弱程度各用差异的基础咒语保护着： 非常美妙，也非常值得期待的一节实践课。 而萨拉查在教导德拉科魔法、助长了他探险热情之后，也及时在给德拉科的守护上特意修正的那一条—— 即带有卢修斯魔力的一切魔咒魔药魔法阵等，只要对德拉科没有恶意，那么只会被消弭掉相应的效果，并不会遭遇同等力道的反击 ——也保证了无论德拉科在“不合适”的地方做了多少次尝试，都不会损伤到那些紧要物品。 显而易见，这让卢修斯后顾无忧，也让德拉科越发兴致勃勃。 也许以后的魔法游戏，要连续好几回放在这间书房了。 更也许，在这书房之后的魔法游戏场所，也会更加，嗯，让小龙充满期待。 卢修斯宠爱德拉科的劲头让萨拉查有些无奈，但怎么说呢，比起被麻瓜吓坏了的、仿佛再下一秒就要遭遇不得了的变故一般急切且毫不留情地逼迫小龙成长，他铂金色的大宝贝果然还是这样肆意妄为的样子更可爱呢！ 反正卢修斯也一贯有分寸，德拉科也确实算得上努力了，麻瓜又暂时没有直观威胁，偶尔破坏一下计划进度，这么玩一回，也不要紧的吧…… 第45章 小老师 萨拉查这么想着，面上依然没有表情，亮银的眼睛也很难看得出温度和情绪，却足够专注。 也足够纵容。 即使萨拉查根本没参与进大小铂金的游戏，一家三口的气氛也能闪瞎…… 嗯，至少日记本就捂住了眼睛，呲出一抹牙疼般的笑： “啧！马尔福！也亏布莱克受得了！” 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自然是风度翩翩优雅至极，但十六岁的汤姆同学在（自以为）绝密的私人空间之内，却难免肆意些。 他姿态放肆地将自己砸到沙发里，一条长腿随意地架到扶手上，另一条腿屈起，鞋子直接踩着沙发，左手搁在膝头，右手自然垂落，头侧枕着椅背，神色慵懒不屑，又仿佛带了一点儿晦涩难明、复杂难辨的什么。 他再次嗤笑出声。 萨拉查这次没再纵容他： “坐好！一个斯莱特林不一定要时时刻刻维持着给外人看的礼仪，但一定要时刻保持着能够随时防护攻击的最好姿势—— 蛇类，纵然最慵懒自在的时候，也从不放松警惕！” 萨拉查其实没有“开口”，可魔法就是这么神奇，卢修斯和德拉科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声音直接响在日记本的私密空间之中。 萨拉查的语气有些严厉，但声量却不大，可对于日记本来说，简直如惊雷炸响。 #这里怎么会有另一个声音？# #这里怎么可能在没经自己允许、甚至完全没有惊动自己的时候，就忽然出现另一个声音？# 日记本整个人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仓促之下落地动作稍微不稳，好在他的漂浮咒用得非常漂亮，无杖无声迅速及时，让他依然稳稳站住了。 比漂浮咒更早发出的，是一个同样无声无杖的盔甲护身。 站稳之后，魔杖在袖口弹出，又加了几个虽然有声有杖、威力却也更大的防护咒语，而后就是一连串的咒立停、显影咒等等，显然是想要找出隐藏在暗处的敌人。 十六岁的伏地魔也还是伏地魔，出身斯莱特林的男学生会主席怎么可能没点儿实力？ 他这几下反应确实还算似模似样，可惜看在萨拉查眼底，却是…… #果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血脉不适宜相融！# #脑子漏气也就算了，身手都这样笨拙，不管是斯莱特林自羽蛇妖血脉中继承而来的天赋，又或者是格兰芬多来自于焰光之狮的本能—— 都喂了狗啊！# 萨拉查的声音瞬间阴沉八度： “魔咒破绽百出，体能简直三级残废！” 话毕，直接就是一连串的魔法，力道倒是不大，只比他陪德拉科联系的强那么一倍，但速度极快、角度刁钻，四面八方全方位无死角密集攻击…… 最重要的是，因为大家长对家族成员的天然压制，哪怕萨拉查只用“比对德拉科的强一倍”的力度，日记本的防护魔咒也只能是“不至于完全喂了狗”—— 也就是说其实真喂了大半。 不过几息功夫，萨拉查的一个针贽咒就突破了防线，而日记本迅速补上防护咒、同时向一边闪身避开魔咒的动作，却只让他踩入一个连环叠加的障碍重重陷阱，然后…… 捂脸，被拌个狗□□神马的，一点都没比汤姆猫在杰瑞鼠手下的遭遇好多少。 该说幸好萨拉查还算给他留了点面子，日记本里头再如何你来我往的热闹，外间也没泄露出丝毫给德拉科关注咩？ 否则果断又是一句“真是有够汤姆”的评价啦！ 萨拉查暗自叹了口气： 面对这最后一个斯莱特林，哪怕明知道这其实是个蠢笨鲁莽又弱鸡的小混蛋，也还是心慈手软了呢！ 好在萨拉查到底还是萨拉查，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家伙不是小龙包那样的真幼崽，甚至连“最后一个斯莱特林”的身份都是掺了水分的： 舍弃了混着格兰芬多血脉的身体也就算了，连灵魂都切了一片又一片神马的…… 萨拉查瞬间自发盔甲护心，他连声音都一并冷淡下来： “起来！” 日记本没用动，也许他真的把自己砸晕了？ 萨拉查眯了眯眼，声音又冷了三分： “滚起来！” 日记本握着魔杖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但似乎是摔得厉害，他竭尽全力，却适得其反，魔杖滚落到一边。 萨拉查的脸上完全没有了表情，他只是捏了一把手里的日记本。 一声极度压抑却仍压制不住的惨叫，萨拉查手里的日记本流出浓黑腥臭的墨水，而日记本空间之中，永远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也猛地弹跳起身，原本无力滚落到一边的魔杖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手里，可惜无论他如何挥舞，魔咒都没有一个奏效。 是的，连为自己施加的治愈咒，都完全无效。 萨拉查恼怒他竟敢在自己面前装死晕—— 虽然在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能及时判断出自己的攻击没有恶意、至少没有立时消灭他的意思，选择了装晕以谋图后效，也不算什么大错，可演技那般拙劣，更在自己重复呵斥之后依然装死，那就果断不能忍。 不想忍的萨拉查直接冲日记本下手，被伤到栖身载体的日记本君下场略惨，没有外来魔力、生命力补充的情况下，想靠魔法恢复？ 一片魂片能有多少力量？ 可怜的男学生会主席，他连实体都还没能拥有的好吗！ 能和萨拉查过招（并最终被揍趴下），不过是人家体贴迁就罢了。 真恼着了，直接超脱那日记本里头的虚构空间，在外头那么一捏…… 滋味何其销魂，看日记本连在自己的地盘都透明虚浮起来的身影就知道了。 萨拉查余怒未消，然不等他再次出手，墨水淋漓的日记本已经引起那边大小铂金的注意。 卢修斯下意识甩出几个咒语，空气中的腥臭味儿瞬间清除掉大半，换上玫瑰的芬芳，但他的眼睛还黏在宝贝小龙身上，只口中问： “怎么了？萨尔？” 然后似乎反应过来： “是要让小龙适应‘各种环境’吗？哦，不得不说，虽然先从嗅觉逐步适应是个好主意，但一上来就是这么样的，可实在刺激了点儿。” 说到这里，他依然没有回头，倒是原本玩得很嗨的德拉科扭过身子，而后瞪大灰眸： “汤姆这是怎么了？” 卢修斯终于顺着儿子的视线回头，看清楚气味来源之后瞳孔猛地一缩，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握住萨拉查的手： “萨尔。” 只这么一声，并没有说得更多，但他那双比德拉科颜色稍浅的银灰眸子又似乎将一切都说尽了。 “萨尔，别生气。” “萨尔，别急着惩罚那个人。” “萨尔，或许他的许多做法让你不悦，但即使要惩罚他，也请不要在怒火正旺的时候。” “萨尔……” 卢修斯握着萨拉查的手并没有多么用力，只是那么虚虚握着，但再加上那双会说话的银灰眸子，已然足够萨拉查缓缓松开捏紧的手。 日记本里头的少年状态依然不怎么好，但总算没有继续虚弱。 德拉科也跑了过来，他随手给了地上的一小滩墨水一个清理一新，然后抱住萨拉查的大腿： “papa不要生气，汤姆不乖慢慢教他乖就好啦！他虽然有点笨，但很好学的，我也会好好教他。” 萨拉查回想起刚才看到的，手里头这笨蛋和德拉科互动的那一幕，还有他自以为无人察觉之时、在日记本里头各种唠叨呲牙的小模样，最后一丝怒火也被彻底浇灭。 他将德拉科抱了起来，声音温和： “papa不生气了，papa只是有点儿恨铁不成钢，毕竟是最后一个斯莱特林，哪怕只是一片灵魂，也表现得太过拙劣—— 不过小龙说得没错，不够好可以好好教，小龙也会帮忙的，是吗？” 德拉科很有些吃惊： 新认识的小伙伴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神秘人？ 威慑巫师界几十年的黑暗君主？ dad曾经效忠的那位阁下？ 可听了后半段话，又迅速淡定下来： 是啦，自家papa还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呢！号称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也最恐怖的黑巫师在前，只能威慑巫师界几十年的家伙算什么？ 只还有少许疑惑： “我能教他什么呢？” 虽然黑暗公爵比起自家papa简直low爆，可黑暗公爵到底还是黑暗公爵，自己能教他什么？如何和papa撒娇、不惹他生气咩？ 德拉科有些蚊香眼。 萨拉查却觉得，若是这个笨蛋能学会德拉科几分察言观色哄自己的手段也不错，而且更重要的是： “告诉他你所认识到的麻瓜，我懒得再和他多说一回。 另外我教给你的魔力运用方式，你也可以和他一起讨论讨论。 还有一切你认为可以和他一块儿探讨的小东西，包括汤姆猫和杰瑞鼠的小趣事—— 我能理解没有长辈教导的不容易，也能体谅灵魂不全造就的更加愚蠢，但至少，请不要比那只似乎在麻瓜世界还挺有名的猫更蠢。” 德拉科眨巴了几下眼睛，欣然点头。 第46章 枕头风 日记本被交到德拉科手上，难得卢修斯也放得下心： “萨尔提议的，我还有什么不放心？” 他这么对他的，嗯，黑漆漆的可爱小学弟说，矜傲的面庞之下是毫不掩饰的得意洋洋（对于斯莱特林来说，哪怕是一个被定义为“研究型”的斯莱特林，确实是毫不掩饰）。 斯内普顿觉一阵憋气。 哦，当然，自从发现这铂金色的大孔雀居然傍上了千年来最强大的黑巫师、而自己偏偏还有求于那个黑巫师的时候，曾经在几乎一无所有的时候，也能凭借着一手精湛绝伦的“脱毛”手艺逼退某孔雀的魔药大师，就只能憋气着。 但现在，斯内普忽然决定不憋了！ #反正复活莉莉的条件那位都已经说清楚了，而眼前这头铂金闪闪的混蛋，显而易见，枕头风再顶事也不可能吹得那位改变帮忙的方式，那么还需要忍什么？# 斯内普嘴角一卷，阴沉沉： “是的、是的，确实没什么好不放心的。毕竟比起‘一片’血脉相隔千年的后裔，总是揣着自家蛋的枕边人带来的拖油瓶更亲近一点啊！” ← ←斯内普的嘲讽点，毫无疑问，是在枕边人、拖油瓶。 → →卢修斯更关注的，却是：蛋！ 是哦，萨拉查确实说过，他之所以是个斯莱特林，就是因为他在“蛋”壳里头的时候，被众多斯莱特林以血浸润过的关系…… 卢修斯的心态调整得不错，哪怕萨拉查的名字至今没能完整显示在马尔福家谱上，他能白得一个力压邓布利多级别强者的直系血脉做儿子也不算吃亏，再加上萨拉查教导德拉科确实诚心尽力，德拉科和他的弟弟之间的互动也足够温馨，卢修斯别说亲自揣一个娃，就是再多揣十个又如何？ 但揣的居然不是娃，而是蛋…… 蛋这玩意儿，对卢修斯来说，一直都只是用嘴巴吃的，无论哪种蛋，无论用那张嘴吃，无论哪一种吃法，左不过食欲或者情趣的差异。 可生蛋？ 卢修斯笑得矜傲依旧，斯内普却一眼就看穿他必须使用某些实用小魔法定格表情的色厉内荏，得意轻哼，魔药大师就要转身继续和他的坩埚约会去，忽然又转回身： “不对，我们都知道你是何等的，嗯，自得于那一身铂金孔雀毛，又竭力于将德拉科打造为最幸福拖油瓶…… 那么到底是什么，需要你如此掩饰？” 他打量着卢修斯，目光好似与寻常无异，卢修斯却猛地一激灵。 斯内普彻底转回身，目光阴森森。 卢修斯回过神，他也笑得阴森森 “说起来，也确实不是什么需要掩饰的事情。 我要恭喜你了，西弗，亲爱的、可爱的小学弟，我想用不了多久，你也能揣上你心心念念的，蛋—— 或许你愿意先和‘蛋’的另外一位父亲见一面？虽然只是一片灵魂，但并不妨碍你们先熟悉彼此 ——相信我，十六岁的那位，其实是个很可爱的男孩。” 斯内普眼神瞬间空洞，而后猛地一转身，长袍翻滚、大步离去。 卢修斯很得意自己几句话就逼得黑蝙蝠仓惶退去的实力，他也决定务必要将他恭喜斯内普的内容落到实处。 说起来，一个具有母狮子内芯的斯内……不，应该是里德尔或者小斯莱特林，当然不是什么可以正经作为儿媳妇候选的存在，可当年那头红发母狮子也确实有不凡之处，如果只是单纯作为玩伴一起成长，也还算是个不错的人选。 尤其是在她最受诟病的血统问题显然会被完美解决的时候。 于是卢修斯认真吹起枕头风。 萨拉查有些沉吟。 日记本这段时间的表现不错，对德拉科相当耐心，对马尔福也有足够善意， 虽然期间屡次妄图吸取魔力生命力好获取实体、逃离萨拉查的控制，但下手的对象基本上都是家养小精灵，甚至和他摆一道儿的魔法物品等， 对和他接触最多的德拉科却从没下手，最多是在德拉科练习魔咒的过程中，魔力输出过大时，会将那溢出的魔力笑纳罢了。 当然缺陷也还不少，例如强大自身的手段委实拙劣，又例如对于德拉科所描述的麻瓜始终不以为然，可不管怎么说，这片灵魂比挂坠盒中那片充满死气与怨念的要好太多了—— 这让萨拉查几乎就要重拾他原先已经放弃了的某个念头…… 卢修斯很是吃惊： “只是一片魂片，也能作为一个独立的巫师复活？” 别看卢修斯武力值远不及伏地魔，可说起某些“常识”，千年底蕴的贵族子弟，那可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某人所远远不及的。 制作魂器的具体方法，如今知道的或者已经不多了，但真正有些底蕴的贵族都知道，巫师的灵魂永远是不能接触的危险领域。 因为灵魂一旦不完成，别说复活或者永生，连轮回的机会都将永远失去。 不完整的灵魂是无法步入下一个轮回的，它们只能在炼狱中消耗尽最后一点能量，彻底消散—— 这几乎是贵族巫师众所皆知的“常识”。 但现在萨拉查却说，他正在考虑先复活出一个日记本？ 这委实匪夷所思，然而卢修斯惊讶过后，却没有质疑，惟有叹服： “您的强大，超乎想象。” 他看着萨拉查的眼神是那样闪亮。 媚娃对伴侣的倾慕与马尔福对强者的战栗产生了微妙的共鸣，这让卢修斯第一次在没和萨拉查深入接触的时候，也和他产生了特殊的魔力链接。 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并非基于腹中胎儿的魔力循环，也不是在那种敦伦极乐时产生的、几乎能将卢修斯的理智彻底淹没的魔力链接。 这种比因胎儿而生的多了几分热情、又不会像敦伦极乐时那样蚀骨销魂的感觉，卢修斯很难准确形容出来，但毫无疑问，真是好极了！ 卢修斯几乎就要软倒在萨拉查怀中，却又不舍得将这种清醒着的甜美轻易替换成混沌的极乐，只得努力寻找话题，以忽略微微濡湿蠕动着的某处： “哦，那样的话，当然，也不用着急的。我知道你多么期盼能多几个斯莱特林族人。而魂片要复活成一个独立的巫师也确实急不来……” 卢修斯并不是个无能对抗自身欲望的蠢货， 事实上，哪怕是被萨拉查激活了媚娃血统之后，他也能维持住，至少百分之五十一马尔福的理智， 但这种不需要深入接触就产生的魔力链接感觉实在太美妙了，即使是卢修斯，也不免语无伦次了好一会儿： “我原本只是觉得，既然西弗已经认命，又有日记本和挂坠盒在手，尽快将他复活了，也好尽快将他和西弗的事儿给办了。 虽然第一个孩子免不了有个母狮子芯儿，可西弗还年轻，多多努力的话，也许我们的宝贝会有一个、甚至几个真正的斯莱特林同学，哪怕不是同一届，也会像我和西弗这样的……” 他终于平复了下来，但看着萨拉查的眼神依然满怀信赖： “当然，您已经有了更好的方法来繁荣斯莱特林，就当我没说吧！” 萨拉查摇头： “不，你提醒的并没有错。” 萨拉查始终坚持自己是个斯莱特林，卢修斯肚子里头的那一个、和他们以后可能“合作出”的任何一个也都必须是斯莱特林，但他至今不能在马尔福家族挂毯上完全显示的真名却是最大的讽刺。 萨拉查与斯莱特林的羁绊，更多的还是依赖于斯莱特林们提供给萨拉查蛋的血液，虽然他的灵魂也和斯莱特林有着浓厚的羁绊，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灵魂联系的首先是那些为他供给过血脉的斯莱特林们，执念或许能让斯莱特林家族在他失去大部分血脉之后依然认可他作为族长、公爵，可说真的，萨拉查可没把握在他失去身体、并将灵魂切片之后，斯莱特林家族依然会认可他。 特别是在供给他血脉的斯莱特林们，大多已经死得连灵魂都不剩的时候。 相比之下，虽然同样是没能继承到斯莱特林标志性绿眸，虽然冈特家族的斯莱特林传承来历也有些非自然， 可比起只在孵化的时候融入血脉的萨拉查，伏地魔才是“由里到外”的斯莱特林， 无论如何蠢笨鲁莽，哪怕没能继承到姓氏，他的灵魂天然就与斯莱特林家族有着特殊联系。 他即使将身体整个儿弄没了，灵魂也被他自己折腾得破碎不堪，但只要伏地魔的灵魂还没彻底消散，他就还是个斯莱特林。 哪怕没有开启族地的血脉浓度，他也还是个斯莱特林，由里到外的。 “投胎真的是个技术活。” 这句话萨拉查早在对斯内普说之前，就已经对自己叹息过。 当然他投的胎也不算太错，若非他的孕育者足够强大，他如今别说遥望千年憾恨喟叹，连灵魂都早归于天地了。 但对于一个执着于斯莱特林的家伙来说，看着一个无论怎么折腾都始终是个斯莱特林的小混蛋…… 萨拉查有过“反正他将灵魂切都切了，不如顺水推舟每片灵魂都复生起来算了”的念头，实在理所当然。 不过将一片灵魂“填充”成一整个灵魂所耗费的实在太大了，以萨拉查如今的“富裕”程度虽然勉强可以负荷，可彻底掏空家底，却只能换来一群愚蠢鲁莽的小混蛋神马的…… 萨拉查这个念头起得快，曾经放弃得也很快。 但这些天日记本的表现，又让萨拉查重新权衡了起来。 繁荣斯莱特林，显然将是萨拉查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执念。 其之深沉迫切，甚至让萨拉查都难免急功近利的，琢磨一些歪门邪道。 例如直接让伏地魔自体分裂个彻底神马的。 偏偏卢修斯提醒了他。 伏地魔可以自体分裂，可斯内普呢？ 要用那三句话之法复活莉莉，需要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一片灵魂补全之后的伴侣就可以的。 说起来，哪怕是十六岁的日记本，也必须公平分摊所有伏地魔欠下的债务呢！ 第47章 恭喜你 “恭喜你，债务人又多了好几个。” 卢修斯特意将斯内普从魔药制作间里头拉出来，这么诚心诚意地道贺， “虽然债务总额不变，但多几个债务人也是一种确定债务清偿的保障啊！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多多要回些利息哦~” ← ←这家伙已经嗨得咏叹调都带出波浪线啦~\(≧▽≦)/~ 斯内普眼神空洞。 他自来有些孤僻，算起来人生几十年，他欠下未还的债务不多，让人欠他（最重要的是，，当下还有迫切追讨欲望的），更是只有那么一宗。 斯内普人生中最古怪的一宗“因果”（他从萨拉查那里学到的一个东方古早词汇），一方面迫切希望完整追讨回本金，一方面又很不得永远不用与债务人接触、更万分期盼不要产生哪怕一点“利息“。 可现在，他忽然热衷于倾倒“‘丰沛真挚’友谊”的，嗯，也算是好友了吧，居然这么兴致勃勃（幸灾乐祸）地告诉他…… 斯内普自从知道魂器这回事之后，也稍微烦恼过这件事，但日记本至今无法脱离日记本存在，德拉科又相当友爱小动物（蒲绒绒版的黑色刺猬神马的简直2333）的，并没有将日记本甩到斯内普面前刺激他过。 这导致了斯内普在此前，虽然知道魂器伏地魔的存在，也听说了其中一片目前正和某个差点儿成了他教子的小混蛋“友好”互动中的消息，却因为尚未正面交流过，好歹还能借坩埚清空自己的大脑，不让自己想得太多。 偶尔实在压制不出出现某些很不好的联想，也能很快地就被“和莉莉产生因果的应该只有最后一片而已”、“那位阁下虽然强大无比，但也不可能出现这种一片魂器弄一个神秘人出来的怪事”等结论拍飞。 but，now，卢修斯显然是在暗示他…… 斯内普几乎听到了连环炸响一千，不，至少一万个坩埚的声音—— 坩埚还必须至少是秘银或以上材质的，坩埚里头还必须有三株诸如蛇鳞草那样级别的珍稀材料！ 斯内普对莉莉确实倾尽一生怜爱， 哪怕在她即将成为波特夫人的那天凌晨，斯内普最终决定不用任何手段去抢亲时，就已经决定了，要放下他最初、也很可能是最终的一份爱恋，从此只与坩埚共舞。 时至今日，斯内普也能肯定地告诉自己：我已经“放下”—— 可他放下的只有对莉莉的“爱情”，却不是莉莉本身。 莉莉于他而言，除了是一个在青春懵懂时幻想过可以携手、可以共舞、可以组成家庭、可以一起养育几个小孩儿的“女人”之外， 她还是他人生中第一个“同伴”，是他骤然黑暗之后的人生中那第一抹阳光。 她是他的小妹妹，她是他的小姐姐，她是他的女儿，她甚至给过他如母亲般的温暖。 虽然莉莉的怀抱比艾琳的稚嫩许多。 放下了爱情，莉莉也值得斯内普一生珍爱。 尤其是在她的死，居然与他的某些言行关系密切时，斯内普永远无法“放下”她。 他可以放下爱情，却无法放下莉莉。 如果能够复活莉莉，如果能够弥补那个错误，斯内普愿意付出一切。 哪怕让她真的成为他的女儿。 哪怕要和那个人一起“制作”，哪怕要亲自孕育生产，斯内普都咬牙认了。 虽然心理建设至今未能完备，但斯内普早做好了决定，等那位穿越千年的公爵阁下将他的后裔复活之后，不管用什么手段，哪怕是给自己甚至那个人灌迷情剂、使用一忘皆空等等——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一定要达成目标！ → →可现在，卢修斯居然暗示他，和他一起制造的不是那“一”个人，而是那“几”个人；他将要孕育生产的也不只一个莉莉，还可能有其他赠品！ 斯内普此时的内心啊，十万匹草泥马疯狂奔腾算什么？ 西风带最波涛汹涌的地带也不足以他思绪翻腾程度之万一好吗！ 不过斯内普果然不愧是当代最年轻有为的魔咒大师之一，他在小蛇们弄的那些表情小咒语基础上进一步改良的小魔咒效果好极了。 饶是他此时思绪翻涌远甚于初听说莉莉可复活、初知道莉莉复活之法等时候，他只那样的小魔咒辅佐，就没再出现大脑封闭术都无法掩饰的表情。 但也仅止于此了。 斯内普完美掩饰了表情，却控制不住魔力。 自幼就在特殊环境中时刻修习魔力控制课程（每一次魔力暴动，哪怕只是吹起一张纸，都可能引发那位患有强烈巫师恐惧症的老斯内普一阵竭斯底里地咒骂附带一顿拳打脚踢），斯内普早在七岁之后就再也没有魔力暴动过，可现在…… 卢修斯却十分怀疑这黑漆漆的小可爱是真魔力暴动、还是纯属恐吓—— 当谁没见过魔力暴动似的？ 诚然马尔福家的小孩打在娘胎里就能得到最好的，出生之后更是从没断过魔力疏导药剂，但只有半桶水的暴发户才会干得出完全杜绝幼崽的魔力暴动的蠢事！ 真正有底蕴传承的家族都知道，让小巫师适当地魔力暴动一下，更有利于他们的魔力开发。 所以卢修斯可以很骄傲地告诉你，他亲身经历过魔力暴动，也亲眼见过包括但不仅限于德拉科的魔力暴动。 其中绝对没有一个像斯内普这样，什么东西都不破坏、不乱飞，只是以自己为圆心地向外缓慢推展魔力，魔力所到之处，也只有一样损伤： 脱毛！ 长毛地毯以斯内普为圆心出现了一个正圆形斑秃，墙壁上装饰的孔雀尾羽只剩下可怜兮兮的长梗，德拉科的铂金色蒲绒绒不知何时滚到附近，也惨遭波及，瞬间只剩下一个粉红嘟嘟的小圆身子…… 蒲绒绒脱毛之后也意外的可怜可爱，卢修斯看着那一搓铂金色的绒毛，却完全欣赏不来这种可爱，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哇凉哇凉的。 哪怕他是这个圆里头唯一的意外（得益于他即使在家闲坐，也要装饰至少三样饰品的好习惯），卢修斯也心惊胆战。 他并不怀疑自己身上的魔法饰品，哪怕没有萨拉查赠予的那些，马尔福也有足够深厚的底蕴，去抵御某些魔法。 可斯内普擅长魔法，却又不仅仅擅长魔法。 悲剧的，只要寻常材料就能制造出一大锅又一大锅的脱毛魔药，才是卢修斯最忌惮他这小学弟的地方。 但卢修斯曾经很天真地认为，在见识过萨拉查之后，斯内普应该不敢再招惹他，至少不敢再用脱发相威胁。 可眼瞅着…… 卢修斯悚然惊觉，他这黑漆漆的小学弟当然是个斯莱特林，他不会轻易去招惹一个强者和强者庇护之下的人、事、物， 但斯莱特林谨小慎微并不等于逆来顺受，在忍无可忍的时候，他们从不吝啬奋起出击，且一击必中最痛之处—— 更有萨拉查的态度摆在那里，他这黑漆漆的小学弟在察知到所谓千年来最恐怖的黑巫师其实并不是个嗜杀的家伙时，那真的是不会介意在某些时候，给他制造一点儿痛彻心扉又不会伤筋动骨的小麻烦的。 #其实脱发还不如伤筋动骨呢！# #生发剂催生的头发光泽度、柔顺度、闪亮度都很愁人呀！# 卢修斯心中哀嚎，喊出口的却是： “哦，冷静点，西弗。你要知道的，脱发不是什么大伤害，但伴侣的美貌值无疑是影响视觉享受的重要因素。” ← ←他还妄图负隅顽抗。 → →马尔福总是如此懂得借势。 可惜他遇上的却是斯内普。 一个被萨拉查定义为学术研究型的斯莱特林，虽然也还是个斯莱特林，却显然不擅长也不乐意权衡各种非关魔药（与莉莉）之外的利益。 现任地窖蛇王一张嘴就是满满一口毒液，犀利精准： “光头也是一种发型，卢修斯。听说那还是一种格外考验颜值的发型，一切经受不住该发型考验的美貌，都必须打个引号。” 卢修斯咬牙： “听说？听谁说的？这样的谬论妄语简直该拖出去试试麻瓜的火刑架！” 斯内普十分轻描淡写： “谁记得呢？也许是某个麻瓜吧。” 不过他还是往自己嘴里头灌了几瓶魔药，卢修斯肯定自己闻到的是和小龙最近喝的魔药一个味道： “魔力稳定剂？你真是魔力暴动？可为什么是脱毛？” 斯内普嘴角一卷： “当然是卢修斯学长您的容貌委实璀璨万分，让我难以按捺想要求证某个论调的心思。” 他看着卢修斯，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柔和的，声音也如绸缎一般丝滑： “卢修斯学长，马尔福先生，伟大的俘虏了千年来最强大黑巫师的公爵夫人阁下，您或者不会吝啬于告知你可怜的学弟，关于你之前的某些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那位阁下对于某些事情，又是怎样的章程？” 也许我一分心，就会暂时忘记某种论调。 当然分心的结果要是不甚如意，也许就不仅仅是一时求证某种论调，而是长长久久地让学长您，以最能考验颜值的方式，去炫耀你铂金色，不，不需要铂金色加持，也依然璀璨的荣光。 这句话斯内普不需直言，卢修斯已经听得非常明白。 所以他只能遗憾地表示： “好吧、好吧，那只是一种可能而已，还必须建立在你愿意先收够利息、再取回本金的基础上。” 是的，没错，能用三句话之法和斯内普一起“制造”回莉莉的，只有伏地魔，完完整整的伏地魔。 任何一片，或者是所有片各自形成的个体一起努力出来的，都不算数。 如果斯内普真的脑子被巨怪打傻了，选择多几个债务人收取利息，他也只能先收够利息，本金还是要等已经成为个体的伏地魔们重新回归如初，还能得到。 ┑(￣Д ￣)┍老实说，卢修斯对此还真有些小遗憾呢，虽然基于他真挚丰沛的友谊，哪怕真的有好几个伏地魔，卢修斯也会努力在萨拉查耳边吹吹吹，吹给他可爱的小学弟一个，嗯，在一定限度内可以随心挑选的未来。 但这点儿遗憾，显而易见，完全不会妨碍他在这点小遗憾的驱使之下，稍微逗一逗这黑漆漆的小可爱不是吗？ 至于逗的结果，是赚是亏，那就见仁见智啦！ 总的来说，斯内普在马尔福庄园度过的，还是和谐有爱的又一天。 嗯，也是霍格沃兹学期前教师会议之前的最后一天。 第48章 我们去旅行吧 时间过得特别快，转眼霍格沃兹也要开学了，斯内普也该回学校去了，萨拉查却还不准备踏足这千年后的霍格沃兹。 他不是不思念霍格沃兹，那是他和同伴一起建设的“家”。 然而比起一个物是人非的霍格沃兹，萨拉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关于巫师如何在麻瓜“科技”已经发展到恐怖的时代平安生活，这显然是个至关紧要的问题。 掌握麻瓜科技自然是很重要的，但除此之外呢？ 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尽可能保证，即使一个巫师在麻瓜人群中暴露身份，也不至于因此被抬上火刑架？ 萨拉查从来不认为一个族群，只通过类似夺魂咒等魔法，就能长长久久地控制另一个族群，尤其是在前者人口数量本身极少，少到脱离后者就无法独立延续，而后者的人口又实在太大，更可怕的是在那样庞大的基数之下，还将会以更可怕的速度增长的时候。 比起控制，其实更好的是融合。 能够维持巫师血脉尽可能长久纯粹的优势融合当然最好，巫师的魔力或者不仅仅源于血脉，但一定程度的纯粹血脉才能延续他们继承自远古祖先的天赋力量，那是非纯血者再强大都无法获得的某些东西。 可若是不行，哪怕是被完全融合到麻瓜之中，只要确保在麻瓜中偶尔觉醒的麻瓜种，能得到温柔的、平等的，或者最起码，不要被过分歧视、过分伤害的对待，巫师就也还算是存在着的—— 虽然这种存在很可能已经算不上是“种族”，而仅仅像是某些隔代遗传的基因特征，但若是每个小巫师都能平安顺遂，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以此为目标，萨拉查更加认真地观察着麻瓜。 在斯内普忙碌于马尔福庄园的魔药制作间时，萨拉查每天除了和他的大小宝贝甜蜜日常之外，并没有忘记继续大量的阅读，只不过麻瓜社会发展太快，对于巫师来说不算十分漫长的千年时间，变化了太多，也积攒了太多。 武器杀伤力这种事情反而稍微好了解一些，哪怕是一些国家绝密，萨拉查也有自己的手段获知。 可要总体了解如今的麻瓜社会形态，寻找最有利于巫师的变化方向，那难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契机来得十足戏剧性。 居然真的是在剧院中获知的。 麻瓜伦敦，尤其是各大影院，基本上已经是他们一家三口每周一次家庭日的常规副本。 伦敦（重点但不仅限于各影院附近）如今流传着一个美丽传说，礼拜日的时候如果你到影院或者歌剧院去，你很可能会（在途中或目的地）巧遇上一个美丽高贵的家庭， 他们有着比太阳神更加璀璨的美貌，也有着最优雅古老的仪态， 甚至有目击者信誓旦旦地背书，这三位虽然不是大家耳熟能详的王室成员，也一定有着足够高贵的出生，也许会是温莎家族更古老的诺曼汉诺威又或者斯图亚特什么的 ← ←基于众颜控狗都忽略了那一家三口中性别均为男的现实，那些些关于古老高贵姓氏的不靠谱猜测，咳咳，咱们也一并忽略了吧！ 总之，马尔福-斯莱特林一家，已经是麻瓜伦敦的一道绝美风景线。 可惜这道风景线很快就要暂别一段时日了。 起因在于霍格沃兹正式开学之后的又一次家庭日，麻瓜电影都被刷得差不多了，猫鼠大戏德拉科都看完目前所有的剧目了。 在日记本暗搓搓地撺掇下，德拉科暂时放弃刷第二遍的念头，提议去看歌剧： “我们要了解麻瓜，但偶尔也要进行一下符合马尔福审美的活动，不是吗？” 于是他们看了一场歌剧，《海的女儿》。 《海的女儿》源自于安徒生童话，十九世纪的丹麦作家对于1983年的麻瓜来说已经是古人，但一百多年的时间对于巫师们来说，却甚至不够一代人的时间—— 阿不思邓布利多出生于1844年，他只比安徒生小九岁，他如今依然是个，嗯，活跃到卢修斯一提起来就反射性傲慢脸的，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 马尔福-斯莱特林一家子，在此之前完全没了解到这么一部麻瓜童话，也就不是什么太让人意外的事情。 老实说，麻瓜们对人鱼的幻想有些，嗯，太过烂漫天真了，巫师们都知道，现代人鱼是一种长相脾气都何等“销魂”的存在，而远古人鱼，他们倒是有些符合麻瓜幻想的族群，可天知道，“越是美丽绚烂的东西越危险”这种定律，可是大自然历经亿万年筛选出来的真理—— 美丽的人鱼公主为了执着的人类，甘愿在刀尖上曼舞，很可能；但为了成全一个甚至不记得她的人类甘愿化成泡沫？ 远古人鱼的凶残习性，魔法生物对于伴侣的执着占有，哪怕是知识面还远远不够的德拉科都知道，人鱼在得不到所爱的时候确实很可能不能成活，可绝对要拉着她所爱的一起生死不离的好吗！ 是不是用化成泡沫那么梦幻的方式另说，让一个魔法生物成全伴侣的爱，独自赴死？还是在她的伴侣既不爱她、又没有孕育抚养双方幼崽的时候？ ┑(￣Д ￣)┍麻瓜真是一种脑洞清奇的生物！ 更加震惊了马尔福一家的是，麻瓜们不只幻想出那样完全不符合生物逻辑的小美人鱼，他们居然还对那样的异类满怀同情！ 说起来也真是巧极了，萨拉查前几日正好读到一些麻瓜传说，大概也能算是童话的一种吧，只不过是相对暗黑版的， 似乎来源于东方某个岛国，描述麻瓜们在溺水得到人鱼救助之后，却因为想起吃食人鱼肉可以获得长生的传言，而欺骗、猎杀人鱼的一个小故事， 那里面不符合逻辑的情节也不少，但长生并不等于不老，麻瓜费尽心机猎杀人鱼、更将复仇的人鱼也残杀之后，却只能面对一个死不了却垂垂老矣、简直比死亡都更悲惨的结局什么的…… 正好符合萨拉查最近在给德拉科（顺带还有德拉科随身带着的日记本）普及巫师之债的神奇作用这一特殊情景，萨拉查就将那小故事作为下午茶闲话和德拉科说了： “法则是很公平的，虽然人世、乃至整个世界似乎处处都存在着不公平、不合理之处，本源法则依然是最公平的存在： 伤害者必然要返回补偿，贪婪者必然罹患贫苦…… 差异只在有些人会在生时就要还清，有些却要等到日后再遭遇法则清算。” 萨拉查的劝诫日记本听进多少尚未可知，德拉科却一看《海的女儿》就想起来： “麻瓜们对美人鱼也不是那么坏嘛？大家好像更同情她，而不是想着要将她吃掉或者别的什么？” 卢修斯不知道那个下午茶小故事，但这并不妨碍他告诫儿子： “小龙，这只是童话而已。 童话将人鱼幻想得太过美好，而观看童话歌剧的也多是心怀善意而来的家庭—— 你要知道，在孩子面前，哪怕是最狠辣的恶棍，也不吝啬于暂时展示自己对美好柔弱事物的同情和友好。 可这并不代表着，当一条不怎么美丽柔弱的人鱼真的出现的时候，大家依然如此刻这般满怀同情与友好，甚至哪怕依然美丽而柔弱，当幻想成了真实，人心也会随之变异。 就像万圣节的时候，也许麻瓜们热衷于扮演巫师、恶魔、吸血鬼等等，但真让他们遇上了一个巫师或者别的什么，最好的结果是疏离，至于坏的？相信我，火刑架绝对不是最坏的结局。” 卢修斯这话并没有错，德拉科点头受教，就是日记本对所谓的麻瓜科技杀伤力依然存疑、也认可了告诫不知天高地厚的马尔福小崽子足够警惕的必要性…… 可旁边凑巧听到只言片语的麻瓜们，却显然不以为然。 “哦，先生，你这种说法可真是太偏颇了，虽然成人的世界总难免存在阴影，但同情与友好也依然存在，至少我保证，哪怕我失去足够体面的职业和生活，沦落到社会的最底层，我也不会去残害一个有足够智慧的生灵，无论她是美好柔弱的，或者是丑陋强悍的，只要她没有率先攻击。” “是的，您这种说法实在太可怕了，吃一条人鱼？我简直无法想象！” “您应该对伦敦更有信心，在这里别说食用一个足够智慧的生物，就是别的什么迫害都不会存在，那是罪恶！” “猎巫行动确实是极端宗教主义的悲哀，可时代不同了先生，时代不同了，科学让我们懂得所谓的巫师魔鬼术是何等的可笑无知，而伊丽莎白女王也早在三百年前就赋予了她的臣民灵魂自由的权力，纵然几经波折，《权利法案》也是自由最伟大的胜利—— 我个人是新教教徒，但我尊重任何人的任何信仰，只要他们信仰并非主张伤害他人，信仰就是他们完全的自由。” “是的，自由平等！一切针对某一特征群体的恶意和憎恨都是犯罪！无论那是基于信仰、残疾、种族或者别的什么—— 如果真的有人鱼，或者巫师，只要他没有率先伤害别人，都应该是个自有平等的存在！” …… 马尔福-斯莱特林一家已经很习惯在家庭日的时候，和麻瓜有些适当的交流，他们会设下一些小魔法，让麻瓜下意识忽略他们言行之中的某些太过巫师的地方，可并没有完全屏蔽的结果就是，麻瓜们忽略了诸如麻瓜等等不和谐词汇，但剩余的信息量显然也足够。 而且有闲暇来观看歌剧的显然都是中等以上的人家，这些人大多有着良好的教育，奋起规劝卢修斯（尤其是他教育儿子的方式）就格外言之有物…… 卢修斯，卢修斯最终竟只能靠魔法转移这些麻瓜说教的热情，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结束了这一次家庭日活动。 萨拉查则因为某些字眼，开始格外关注各种法案，然后，在第二个家庭日到来之前，就提出一个建议： 我们去旅行吧？ 第49章 很抱歉不是花国 德拉科托着肥嫩嫩的小下巴： “旅行啊，去哪里呢？能去稍微远一点的地方吗？说起来我也就去过……” 他掰着手指数着，马尔福庄园、布莱克老宅，哦，还有对角巷，他甚至在papa的强力忽略咒保护下，走过两来回“如何从对角巷经破釜酒吧进入麻瓜伦敦”—— 但也仅此而已，除此之外，德拉科倒是对麻瓜伦敦，尤其是其中的影院、歌剧院、儿童图书馆等地方还更熟悉些，在巫师界的经历，哪怕他只是个三周岁略余的小幼崽，让人听着也委实心酸 ——当然，贵族家庭的小孩儿也不可能满巫师界随意乱跑的，可依照正常程序，德拉科哪怕还没有正式社交（一般默认七岁）的时候，也该有几个差不多年岁的纯血贵族小孩日常往来，结果因着卢修斯前两年各种忙，好不容易将自己摘出来了，又遇上个萨拉查，又是另一番各种忙，有些事情竟是给忽略了。 德拉科这么数着，他自己倒并没有觉得自己多可怜，毕竟现在他天天有亲爱的dad陪着用早餐甚至午餐、晚餐，萨拉查则会指导他进行小巫师基础魔力训练，要求严格是挺严格的，但也尽可能寓教于乐，还会陪伴他下午茶（通常伴有故事会或者小游戏），午睡也有小故事，晚上除了睡前小故事还有很舒服的魔力疏导…… 更重要的是，不管卢修斯和萨拉查多么忙，每周都会特意抽出一整天，尽可能专心地陪伴他： 会一起灌麻瓜伦敦、看麻瓜电影、读麻瓜书籍，也会一起在马尔福庄园探险，卢修斯会骑着扫帚陪他一起飞—— 德拉科骑着特制儿童扫帚，不是那种可怜兮兮只能在一米左右低飞又低速的傻瓜玩意，而是功能与最新成人扫帚完全一致的、适应德拉科身材的高级定制缩小版， 萨拉查又在上面加了很多必要的魔咒，例如特殊坐垫咒，其中保证不妨碍男性第二性征发育是必须的，但在必要的保护之外，感知舒适度却从负一百（以千年前简陋扫帚的超级破烂版作为标准）到正一百（以马尔福庄园最舒适的沙发坐垫为参考）皆可调节，保证德拉科在一把扫帚上就可以体验关键时刻战斗必须，和一切游乐嬉戏享受。 卢修斯陪着一起飞的当然是舒适度正一百的，而且保护魔咒也会开启到最大，保证德拉科无论和他亲爱的dad如何折腾都不会受到伤害。 在这样的条件下，德拉科甚至有一回比卢修斯更快抓到金飞贼，哪怕因为手掌的大小、和极度兴奋之下没能用得足够完美的魔咒，他只抓到金飞贼没几秒钟又被它飞走了，也是非常辉煌的战绩： 三周岁略多些的小娃娃，战胜了曾经斯莱特林学院队队长兼捕球手~ 而萨拉查，萨拉查虽然还没将自己发明的飞行咒交给德拉科，但偶尔，嗯，差不多十天半月的，德拉科表现实在不错、又撒娇撒得恰好好处的时候，他也会变出缩小版（差不多飞马大小）的羽翼龙原型，带着这小家伙飞一场。 德拉科甚至比他的dad还更早半个多小时骑上萨拉查的背呢！ 卢修斯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其乐融融的一幕，作为马尔福的“我的继承人能从强者手中挖到多少好处”、作为儿控傻爹的“我儿砸就是这么赞，举世无双最受宠爱拖油瓶当之无愧有木有”、还有那作为媚娃的“我伴侣的背居然不只我一人骑上去，甚至我都不是第一个骑上去的”等等复杂情绪，是如何艰难取得最终的统一，就不消细说啦 ——作为德拉科本身，他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是挺满意的。 如果不是萨拉查先提起，他根本没想过要开拓新地图。 当然，在萨拉查提起来之后，曾经的心满意足也完全不妨碍这越来越狡猾的小混蛋，用一种完全不可怜不哀怨、只是有那么点儿小期待的可爱模样，去提醒他的dad： 快答应吧、快答应吧，你的小龙需要更广阔的天空去飞啦！ 德拉科还非常体贴地表示： “我知道dad和papa都有事情忙的，我们不需要多长时间的旅行，只要家庭日的时候稍微走远一点就行？” 说起来，麻瓜的科技虽然很厉害，不过至少目前，巫师在探索范围虽然输了一筹（麻瓜居然都跑到月球上去了简直了，日记本在被德拉科说服这一点之后，至今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躲在日记本里头惊悚脸），但在巫师探索范围内，只要有足够的魔力支持，速度还是足以傲视麻瓜的。 #幻影移形真心是个好物，papa说只要小龙维持现在的进度，明年生日前后就能开始学习这个魔法了呢！# 德拉科很期待。 德拉科也很自豪。 但意外的是，萨拉查并没有选择幻影移形这种出行方式。 而卢修斯最终点头认可的旅行地点，也超乎德拉科想象。 小家伙虽然用了点儿小心机，可也就是想着家庭日的时候能稍微走远一点，也许能去威尔士或者赫西底里看看龙， 虽然自从见识过萨拉查的另一个形态之后，德拉科就对“龙”这种生物格外挑剔了起来，但听说威尔士绿龙的吼叫声格外优雅动听，赫西底里群岛的黑龙有着麻瓜传说中魔鬼的两大标准配备——蝙蝠翅膀和箭头尾巴，看起来应该也很有趣…… 但如果不能去到威尔士或者赫西底里那样遥远的地方，霍格莫德或者翻倒巷也会是很好的经历？ 德拉科热衷于先用他亲爱的dad和更加强大的papa磨练他的小狡猾，可梅林知道，他所期待的，真的没有那么多。 卢修斯却给了他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隔了一个大西洋的另一个国度，美国。 那是个对于巫师来说相对陌生的国度，据说在不久之前（对于巫师们来说，一两百年的时间确实不算多久）还是英国麻瓜政府掌控的地盘，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独立出去了，通用语言也还是英语，嗯，相对简洁通俗的英语。 德拉科曾经在影院听到麻瓜们评价美国人，那时候的麻瓜明明才被美国出品的电影震撼过，转眼却又挑剔起里头演员的口音、衣着以及电影的背景剧情等等，他们觉得那就是些粗俗冷漠没有历史的家伙—— 然而讽刺的是，结束麻瓜第二次世界战争的、据说一次可以杀伤几十万人的超级武器是那些没有历史的家伙创作的，鄙视着那些家伙的高贵伦敦麻瓜们，嗯，英美两国的各种实力对比德拉科是还没能吃透啦。只单纯的影视作品，也不得不说，美国麻瓜可比英国麻瓜能干多啦！ 德拉科听着伦敦麻瓜鄙视美国麻瓜的时候，实话说，真有点儿看到曾经的自己，以巫师自傲鄙视麻瓜的羞耻感。 但德拉科对美国的印象也就这么些，他可还从来没想过，要到美国去。 然而卢修斯拍板说去。 哦，这可真是太棒了，要知道，德拉科对那种强大的麻瓜武器好奇且敬畏，对汤姆猫的创作者更是好奇且喜爱着的，就是日记本汤姆（话说德拉科总是很难将他和那位联系起来）也表示有机会很乐意一晤呢！ 德拉科高兴地在卢修斯脸上亲了两大口，当然也没忘记他的papa，毕竟去美国，听说最初可是papa提议的呢，因为偶然在什么学术杂志上看到关于仇恨犯罪的论述，又好奇美国的一切其他事情神马的。 哦，当然，能让dad放心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也是因为papa，他说如果dad需要，每天送他来回往返一二十回办事儿都没问题呢！ #我的papa就是这么强大，越洋+载人幻影移形都能一天来上几十发！# 德拉科简直乐疯啦！ 就算大人们最终选择的出行方式居然那么麻瓜，他也乐滋滋地享受麻瓜飞机旅行的乐趣，而不曾质疑为什么一天能越洋+载人幻影移形都能来上几十发的papa，这会子却不肯来上一发。 嗯，老实说，比起萨拉查版超级安全舒适的幻影移形，麻瓜飞机上升下降时的滋味可真不怎么好，就是飞行途中，也常常会因为气流有些颠簸什么的，耗时也实在有够长的，飞机上的食物，即使他们坐的据说是最好的头等舱，提供的食物味道也真是只能说，嗯，比英国麻瓜吃的稍微好一点。 才出行不足一天，德拉科已经开始想念家养小精灵的手艺啦！ 卢修斯拍拍儿砸的小脑瓜： “放心吧小龙，我已经预约好了几套房子，等看好敲定买下来，稍微布置一下就可以将小精灵召唤过来了—— 在此之前，我们可以尝尝英国麻瓜的手艺，或者你实在想念，我想你papa也不介意回去给你带一份小精灵特制的？” 萨拉查点头，事实上，他随身就带了几份家养小精灵特制的食物，正餐点心都有，都是他的大小宝贝喜爱的口味。 铂金色的大小宝贝因为萨拉查的周到齐齐笑开，甜蜜至极。 第50章 小蛋蛋QAQ 德拉科，甚至卢修斯，一直以为，被（欧洲）发现不足五百年的大陆上建立起来的、本国历史才两百来年的美国，对于巫师们来说，应该是相当陌生的领域。 也许有些叛逆的小家伙会前往此处，然而在大环境中，无论是第一代黑魔王、还是第二代黑魔王，又或者是活了一百多岁的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阁下，都没有将目光往这片大陆投注哪怕一秒钟。 卢修斯以为萨拉查对美国的印象，也只是基于其飞速发展的科技实力，还有那有趣的法学论调。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欧洲，甚至全世界的大多数人都认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的说法，萨拉查作为一个在千年前破壳、更在也许两千年也许更早的时候就拥有意识的真.老古董，他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完全不是辣么一回事。 最早抵达美洲的麻瓜是印第安人，他们早在大约四万年前的久远过去，就因为旱涝或者别的什么灾难，向他们所信仰的神明祈祷之后获得帮助，得到了从亚洲渡过海洋、抵达美洲的办法…… 德拉科蚊香眼： “papa不是说，神灵即使存在，也不会轻易回应人类吗？” 萨拉查点头： “是的。求人不如求己。神灵亦不会轻易背负因果，背负亦不可能无偿—— 相信我，欠一个神灵可比欠什么高利贷都麻烦多了。” 他轻描淡写： “信仰神明远不如自己努力修行、点燃神火、获取神格实在。” 德拉科张大嘴，日记本在德拉科怀里跳脚，卢修斯瞠目。 #为什么我的papa/老祖宗/伴侣会将成神说得这样理所当然？# 萨拉查熟练地将一颗芒果削皮、去核、切块，然后挑了其中最甜美的部分漂浮着送到德拉科嘴边，同样甜美的另一块则亲手捻起，卢修斯在怔愣之中也很自然地开口含下。 “甜吗？”淡定*1。 “很甜。”惊呆时依然下意识回答的*2。 还有一个日记本，遭遇恩爱秀+慈父秀连环暴击，国度刺激之下反而是最先回过神的那个，他耗费了大量的积蓄，对载体施展了一个漂浮术，飞到萨拉查面前，日记本打开，两处大大的、血红血红的简短问句： “成神是什么意思？” 萨拉查将芒果中稍微酸点儿的部分榨成汁，浓稠甜美的果汁旋转着加入新鲜的牛奶，还有恰到好处的糖，充分混合成带着奶香的牛奶芒果汁之后，分成三股，两股分别投入卢修斯父子手边的杯子里，一股浇到日记本上。 日记本别别扭扭地将老祖宗赏的果汁“吃掉”了，然后继续执着： “成神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如何成神的，是吗？” 萨拉查懒得理会这个好高骛远的笨蛋后裔，但德拉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就是卢修斯，他虽然表现得足够矜持体贴，连一点点探究都没有从那双银灰色的眸子中流露出来，萨拉查也知道他是好奇的。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题。 事实上，作为自己的伴侣、还有与伴侣拥有足够浓厚血缘的继子，若自己能顺利点燃神火，他们也将跟着一起分享一部分神力滋润—— 当然，是不是能一步就滋润到诞生神格，或者仅仅是作为半神存在，就要滋润他们的神力强弱了。 萨拉查表示他必将为此更加努力、也更为重视神火点燃之前的实力积攒，而在此之前，稍微普及一下自己所知的某些事情，也完全没有问题。 说穿了其实就是那么回事，就算是麻瓜传说里头都有很完整体系的，或者修炼出足够强大的实力，或者修行积攒法则承认的“债权”（也就是东方修行体系中所谓的“功德”），又或者两者兼修，总之，当积攒到一定程度，量变引发质变，神火点燃，神格淬炼而出，也就脱离了凡胎束缚，成为更加强大的存在。 萨拉查走的一直是最后一种，两者兼修，只不过在他将自己献祭之前，兼修侧重的是自身实力，而献祭之后，肉身几乎尽毁（当然他的孕育者又给他凝聚了剔除了许多斯莱特林血脉之后更为强大的一具）、灵魂的损伤更是孕育者都难以弥补的，综合起来本身实力损伤不大，但因为灵魂尚未完全修复，实力增长速度目测会很愁人—— 好在献祭的时候获取了许多“债权”，虽然萨拉查吝啬于在自己身上随意浪费，也有一部分并不需他自主支付地“用”了出去，使得他的实力增长速度虽然还是远远不及当初，好歹不至于完全停滞不前。 萨拉查告诉卢修斯： “小家伙在你肚子里头，吸取你的力量的时候，也会将你的身体改造得和他更加接近。这将使得你的寿命延长许多，魔力也会随之增长—— 事实上现在已经在增长了，只不过小家伙的胃口大，暂时显不出来。” 萨拉查也很认真地告诉德拉科： “以后我会尽可能在你体内融入一些斯莱特林血脉，等你的弟弟出生后……” 胎生的幼崽会有具有神奇功能的脐带血，蛋生的宝宝也会有与生俱来的宝物： 蛋液，甚至蛋壳。 要知道哪怕是没有魔力的普通蛋生生物，它们的蛋壳也至少具有保护（幼崽）和淘汰（过分羸弱的幼崽）两大基本功能，蛋液也大多具有不错的营养成分：毕竟是要孵化出一个生命体，它显然要包括这个物种幼生体所必须有的一切。 当然，对于那些没有魔法的生物来说，蛋液在孵化出完整的身体之后，也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只有极少数因为各种情况，导致幼崽没将蛋液中的营养吸收干净就出壳的，才可能有较多残留，而蛋壳更是成了没用的废品。 可对于魔法生物来说，若是他的双亲足够强大，在孵化他的时候能够提供远远超过他所需要的“养分”，那么破壳时候残留的蛋液中包含的魔力和血脉气息也就越浓。 甚至哪怕是没有获取足够保留蛋液能量的“养分”呢，只要能够顺利破壳，最起码的，他的蛋壳也是很不错的材料，无论是用作魔药材料或者制作魔法物品。 萨拉查送给德拉科的小羽翼龙，他出生时吃剩下来的一点蛋壳就是重要的主料之一（其他两样主料分别是他第一次蜕的皮和第一次换的牙）。 至于蛋液，嗯，萨拉查出生的时候倒没有喝残留的蛋液的习惯，不过他身上沾着的给几个长老舔干净之后，蛋壳上留存的一点儿被小心翼翼地取了下来，原本是打算留给萨拉查以后的伴侣孕期补身的， 但萨拉查在一开始选取了最清心寡欲（=若非意外，萨拉查也许一万岁了还是个处）的修行方式，也没想过还可能会有一个怀孕的伴侣这种事情， 于是那一小份蛋液被分成两份，稍微多一点儿的倒进斯莱特林孕育蛋生幼崽的特殊池子里，少的那份（几乎只有一滴）则赠送给了萨拉查的“姐姐”，也就是那位加入冈特家的斯莱特林女士。 不过卢修斯肚子里头的这一个，他孵化之后的蛋液蛋壳，萨拉查显然已经帮他选定了使用方式，必然要有大部分被用来为德拉科洗练血脉神马的…… 萨拉查解释： “放心，德拉科只会融入一些斯莱特林，还有我身上别的血脉，却不会影响他传承自马尔福的一部分—— 毕竟小家伙本身就有一半来自于你，不是吗？ 我只想让德拉科更加强大，也能陪伴我们更长久的时间，并不会影响马尔福的传承。” 卢修斯严肃脸： “不，你影响了。” 他很快又笑开： “你让马尔福更加强大，超乎我之前所有想象的强大，亲爱的。” 他愉悦地在萨拉查左脸上亲了一口，非常靠近嘴唇的。 德拉科也凑了过来，卢修斯在他亲吻萨拉查另一侧对应位置之前，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你获得了比几乎所有马尔福都更好的，幸运的小龙。” 德拉科咯咯笑： “不不不，获得了最好的不是dad吗？最好的papa，还有我最好的弟弟~” 于是萨拉查也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一家三口的互动温馨极了，只有日记本君默默地合上日记本，直接啪嗒一下掉在德拉科原本坐着的椅子上。 小蛋蛋qaq：东西送给哥哥我也没啥不乐意啦，但为什么要让别人帮我送出去捏？就算那个别人是父亲大人，也不能无视人权呀！ 然而可怜的是，人或者有人权，蛋却是没有发言权的。 事实上，哪怕是人，也并非总是具有人权的，即使是在似乎很重视人权的美国。 第51章 鼠目寸光白作死 最开始踏足亚美利加洲的智慧生物是印第安人（至少在十万年内是如此），而帮助印第安人来到亚美利加洲的所谓神明，就是在巫师之中也成为传说的羽蛇。 虽然这条强大到被称为神灵的羽蛇已经是差不多四万年前的传说了，他或者他的直系后裔离开这个能量不足的位面应该也有万年以上，然而他还是给他的其他同族后裔留下了一些东西。 因为当时血脉纯粹、力量强大（对能量的需求也就更大）的众多生物或者已经举族撤离、或者也正在准备大规模撤离，这位强大的前辈留下来的东西，开启要求那是非常、非常之低的，以萨拉查如今那么遗憾的血脉浓度，都能够轻易唤醒他的赠予。 其中一些宝物、不方便骤然出现的宫殿等，萨拉查不准确轻易动用，如果可能，他想要将这些留给日后某个拥有羽蛇血脉、并继承库库尔坎之名的孩子。 然而那位前辈留下的馈赠，不仅仅是这些死物。 还有一些，嗯，勉强能归入炼金产品的生物，他们是用库库尔坎最虔诚的信仰者自愿奉献的灵魂作为核心，再使用库库尔坎蜕下来的皮啊牙啊羽毛啊，还有别的一些材料炼制而成的躯体。 在平时不被需要的时候，这些作为核心的灵魂，就在库库尔坎为他们炼制的一个连半位面都算不上的、和这个位面稍有分离又依然息息相关的空间中，他们或者甜酣入睡，或者化成蜂鸟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只有在被唤醒、被需要的时候，才会进入库库尔坎为他们炼制的躯壳里头，去忠实执行库库尔坎，或者得到他传承之人的命令。 “……基于羽蛇的特性，信仰者战士们的力量也更偏向黑魔法，但库库尔坎在离开之前，已经是真正的神明了，他的战士即使偏向黑魔法属性，因为有对自家神灵的坚定信仰加持，有库库尔坎残留的力量守护，他们对白魔法的抵抗性比同样战力的黑魔法生物要强大许多……” 萨拉查摸着德拉科的小脑袋，眼睛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左侧方沙发上装死的日记本： “这么说吧，在那群被留下来的战士里头，哪怕是最羸弱的一个，只要他全力一拼，邓布利多，如今的霍格沃兹校长先生，同样实力的再来一打，也完全只有被秒杀的份—— 当然那个战士之后也要沉睡许久才能恢复得过来，毕竟库库尔坎不在这个位面了，那些战士只能靠他留下的小空间中的力量恢复，是会缓慢许多，甚至若是战士们消耗的长久大于小空间能提供的，那个小空间最终会彻底崩坏，战士们也会彻底消弭。” 萨拉查完全没有掩饰那些羽蛇神战士不足之处的意思。 但就算如此，别说一打邓布利多必然不够引起战士们消弭，就算一打邓布利多就会将战士们消耗光…… 战士们的实力也是非常、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好吗！ 日记本已经在日记本里头恨恨挠沙发了，萨拉查“看”得分明，却还嫌刺激得不够： “真可惜啊，之前家族里的大家倒是知道这地方，还想着留待日后不得已时再取出以作复兴家族之用，没想到斯莱特林本家禁闭千年，外头流落的旁支却没一个想起来看一看的，明明库库尔坎设定的是只要是羽蛇后裔，不管血脉多么稀薄都能获得的赠予……” 萨拉查颇有点儿老祖先都将宝藏白放在手边，不争气的后裔还不知道随手捡起来的叹息。 日记本终于忍不住了： “你们也不知道留个信息，也不知道拿出来干脆放到古灵阁或者别的什么地方托管，还好意思说……” 别看他是十六岁就被切出来的，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除了一趟很不愉快的寻亲之旅外就没来得及做得更多没错，但日记本拥有的记忆是以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为主、但却不仅限于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呀！ 以后每一个年龄段的伏地魔，都会有一部分记忆被日记本获得—— 这大概也是为什么日记本辣么早就被切出来，在法则那里还是必须承担日后所有伏地魔债务的缘故吧 ——总之，不管日记本获得的后续伏地魔们记忆多么随机不稳定，他也是知道，自己把自己切下来之后，甚至没等到从霍格沃兹毕业，就很是用心地研究过从冈特家那里弄来的斯莱特林戒指，并且用各种方式想要诱发古灵阁中的斯莱特林穹顶好吗！ 结果，古灵阁里关于斯莱特林的财务丁点没有！ 就连冈特家族，听说在最富有最强大的时候，也从来不将哪怕一个纳特，寄存在古灵阁的！ 至于斯莱特林戒指，这枚戒指作为据说是千年之前就流传下来的冈特家主信物，上头倒是被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魔法…… but，像这种“哪哪哪有个老祖先留下的财宝，赶快去起出来吧”的消息，那是绝对木有的啊！ 就连艾奇德娜和摩安伯纳这俩将冈特家坑到沟里去的老祖宗，他们妄图传达给萨拉查的消息，都宁可保留在自己的后裔血脉之中，而不是留在没生命的信物里…… 还有后来千辛万苦甚至不惜牺牲色相才找回来的挂坠盒，也是啥东西没留下来…… 这些事情不算是日记本亲身经历的，想起来却依然都是泪好吗！ 在老祖先们每一个靠谱，现存的血脉至亲又…… 不是该死的无知的没用的麻瓜，就是愚蠢的玷污了斯莱特林之名的疯子偏执狂，伏地魔还能混成伏地魔王，那可真心不容易啊！ 从被学院“另眼相看”的孤儿小巫师，到被整个学校的“另眼相看”（另一种另眼相看）的男学生会主席，日记本以为就够不容易了。 然而从别的“自己”那儿得来的零碎记忆却告诉他，作为一个无家族长辈扶持、也无哪怕一丁点儿遗产—— 好吧，勉强还算有点儿，戒指挂坠盒还有冈特家的老房子，但明显无济于事。 特别是期盼留校任教却被老蜜蜂搅和了之后，十七岁的伏地魔，那就是个才毕业就失业的可怜少年。 真.穷屌丝不解释。 伏地魔的人生，也是真.穷屌丝崛起逆袭之路不解释。 即使最终因为自己的莽撞大意功败垂成，伏地魔的崛起也是一步一个脚印，完全只靠自己的艰苦卓绝呀！ 多么不容易哪！ 可现在，却给萨拉查这么说…… 你知道萨拉查对于斯莱特林们意味着什么吗？ 哪怕时隔千年，他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也是个，甚至比梅林更值得信仰的存在—— 虽然他们基本不会像对待梅林一样，时刻将他挂在嘴边。 日记本也是个斯莱特林。 甚至身具斯莱特林血脉这一点，是日记本在发现自己不堪身世之后，几乎唯一的救赎。 ——这家伙，准确地说，是伏地魔们，不管将自己切掉多少片，都始终坚持纯血至上，其实，也是有那么一点儿，嗯，想要将老祖宗的愿望发扬光大的念想在里头呢~(@^_^@)~ 结果不提也罢。 千年前的老祖宗居然真的出现了，还有要帮他复活的意思，确实挺好，但对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行事，自己的…… 几乎除了承认他是斯莱特林后裔之外，没一处被看得入眼！ 巫师至上、纯血至上理论被嫌弃，日记本还能说是历史误我。 行事作风被嫌弃，日记本还能迁怒一下误导他尝试魂器的混蛋。 可关于库库尔坎馈赠的问题…… 日记本觉得自己真心冤极了，简直六月飞雪有木有！ 感觉被冤狠了的日记本勇气爆棚，奋发，好吧，再奋发也只敢稍作辩驳。 可惜就连这么几句辩驳，都被萨拉查非常冷酷地拍回去了： “笑话！这种事情还需要特意说的吗？只要你们，尤其是你，还有那么一点点儿眼界，别只盯着英国巫师界那一亩三分地—— 库库尔坎的馈赠，只要踏上美洲的土地就能有所感知，结果……” 他语气平淡： “老祖宗留下了东西，难道还要他操心族群有天会沦落到只剩下个眼睛只看得到那么方寸之地、千把口人的蠢货，并事事帮忙安排在前头？ 自己小家子气、只知道看着脚下那一步，没发现前头没几步就有祖先留下的好东西，白将自己平地摔个大跟斗…… 还好意思怨谁呢？” 小家子气、只知道看着脚下那一步，没发现前头没几步就有祖先留下的好东西，白将自己平地摔个大跟斗—— 简称鼠目寸光白作死的日记本只能挠完沙发、挠地板。 第52章 进展 斯莱特林的毒舌果然是传统，斯内普果然不是特例，他最多是将老院长传下来的特殊技能光明正大、发扬光大的那一个。 萨拉查训起日记本来，那言语犀利得，他倒是没斯内普那么多具有特色的形容词，却是更深沉境界的毒辣。 卢修斯，作为一个曾经诚心诚意跪伏在伏地魔脚边的斯莱特林，听得也是一阵阵的脸热。 倒是德拉科，虽然曾经也被众多铂金灿灿的画像教导得只看到巫师界那一亩三分地，但他年纪小，即便一开始观念不正，也还做不出什么让人诟病的事儿来，再加上改正得也快，他现在除了进行（千年前贵族高端版）小巫师魔力开发之外，也没忘记学习麻瓜小孩的课程—— 悄悄说一句，德拉科如今都学到小学二年级的课程啦，麻瓜小孩的课本，国文算术那些简单得很，麻瓜历史倒不错，生物小常识之类的也还有趣，不过有些学会之后觉得十分浅显的东西，在学之前，确实完全想不到的。 所以德拉科很能理解日记本： “之前也没有人教他要抬头看呀！大家好像都只看到自己脚下那一步，有些连自己脚下都没看清呢—— papa不要急，现在汤姆知道抬起头的好处啦，他学东西还是挺快的。” 嗯，自从汤姆到了德拉科手里之后，也被要求陪着一起学习麻瓜课程。 对这一点汤姆是相当抵触的，但形势比人强，后来又发现要求他这么做的居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汤姆也还真用了写心。 他这一用心，你知道的，萨拉查再怎么笨蛋来、笨蛋去，汤姆的学习能力其实相当好，这一用心，纵使时隔多年，课本上关于历史啦生物啦自然啦这些有不少添补，汤姆也已经开始学习麻瓜中等教育课程啦！ 这让德拉科非常羡慕，明明汤姆比他还晚开始学的说…… 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和汤姆的年龄差，只记得萨拉查那句“你别看这家伙仿佛年纪不小了，脑子根本没补全”的德拉科： 脑子没补全就这么厉害？那要是补全了，汤姆的学历能力该多强哪？果然不能以名取人，名唤汤姆的未必智商都=汤姆猫的呀！ 伏地魔果然是伏地魔，十六岁的日记本也能在短短不足一月的时间中，就扭转德拉科个印象。 最重要的是，德拉科不只自己这么觉得，他还努力说服他的papa，尤其是在萨拉查训斥讽刺日记本的时候，他总是要强调一下“脑子没补全不是汤姆的错”、“汤米以前只是没人教，papa耐心教导就好啦，我也会帮忙的”之类。 不得不说，德拉科确实是个马尔福，这狡猾的小家伙总能恰好戳中某个点，就像现在，萨拉查并没有完全认可他的论调，却也失去对日记本穷追不舍的心思： “既然如此，那就抬起头好好看看吧。” 萨拉查说得冷淡，挑选出来的观察场所，却很能调动小家伙们（？）的积极性。 萨拉查对日记本颇为挑剔，对德拉科的学习进度也相当严厉，就连对揣着蛋的卢修斯，那也是该让他知道的从不隐瞒——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萨拉查很清楚自己还不够强大、不够纵容他们始终无忧无虑的缘故。 说到底，就算是萨拉查最挑剔的日记本，也是他很重视的家人。 ——萨拉查才不会去挑剔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混蛋。 因为爱，虽然不得不让家人直面风霜，并严厉磨砺他们抵抗风霜的能耐，但只要有可能，萨拉查是不会让他们在毫无准备的时候去直面风霜的。 来到美国也是，萨拉查没将自己的情报提供给德拉科他们—— 学会自己收集情报，没有收集情报的能耐就要有随机应变的本事，都是很必须的，所以萨拉查会在德拉科期盼地询问“美国是怎么样的”时，只提供给他几样图文并茂的、词汇也不太复杂的读物，也会在发现卢修斯对美国的了解不甚全面的时候，只是静静看着。 不过萨拉查自己，却已经凭借强大的魔力，在英美之间往返过好几回啦！ 他早挑中了几个不错的“观光学习”地点，提供给卢修斯的、德拉科的、日记本的原本都各有不同，其中给日记本准备的原是几个不怎么美好的研究所。 麻瓜们随着“科技”的发展，对于未知事物的探索欲望也强大到惊人，只不过探索的手段就，嗯，并不是每一个都始终注重美国宪法中强调的人权就是了。 萨拉查挑选研究所也很是废了些功夫的，有几次还差点儿被发现了—— 麻瓜的科技确实很了不起，有两个实力浑厚的研究所，在探测防盗系统上的运用，萨拉查敢说，如今的巫师们，一千个里头只怕九百九十九个没法子对付，剩余的那一个，除了实力，还必须有足够的谨慎和经验。 萨拉查给日记本挑选的研究所，那是严格根据研究所的防盗系统、研究所内部给人的“震撼”程度等等综合考虑，他还特意给列了一张表格，时间跨度十个月，萨拉查还给日记本准备了能让他暂用十个月的躯壳等等…… 计划得挺好，连奖惩制度都拟定啦（惩罚最严厉的是将日记本塞进某个试验品里头体验生活，最好的奖励则是让他和他那黑漆漆的小可爱一起享受愉快的暑假），不想忽然给德拉科戳了一下，日记本的待遇顿时好了很多： 虽然还要给卢修斯充当商业入侵计划小秘书，但观光地点却大致和德拉科一致。 也就是说，他们就要与汤姆猫见面~\(≧▽≦)/~啦啦啦 ← ←准确地说，其实只是创作汤姆猫的几个麻瓜而已，小孩子的萌点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德拉科自从认识了汤姆猫，就一直将它作为一切可交流物品的智商下限参照物来着。 明明日记本是那么的看不起…… 好吧，在萨拉查夺魂咒了一个麻瓜，让他享受一回麻瓜枪支的厉害之后，日记本就对这些轻易打穿自己日记本的麻瓜不敢再随便看不起，不过不喜欢还是一定的，尤其是对那只被小马尔福拿来和他对比过好多次的蠢猫，日记本早些时候，不知道给那只蠢猫设置了多少酷刑，为此他甚至将给香蕉之类蔬果蜕皮的厨房魔法做出了非同一般的改良，但现在…… 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因为德拉科终于承认“叫汤姆的也有很厉害的家伙，就像汤姆（日记本），他之前虽然表现得有些傻，原来是没人教的缘故，他学起来可快啦”、而萨拉查也默认不再拿他的智商与那只蠢猫比下限的缘故吧，日记本对汤姆猫也算没有那么在意了（其实很在意，每一集新出的《猫和老鼠》他说是勉强陪德拉科看，其实看得可认真啦），连带着对那群没有魔力却能画出魔法画像的麻瓜，也挺感兴趣的。 俩小兴致勃勃—— 好吧，拥有伏地魔五十多年记忆的日记本似乎不算小，外人也只能看到一个德拉科，还是一个虽然眼睛兴奋得亮晶晶，言行却非常矜持的小绅士。 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们将汤姆猫的两位创作者萌翻，甚至现场为德拉科表现了一段，据说是给德拉科的奇思妙想引发的临时创作，两位老先生亲自配音，并现场画了几幅可爱的猫鼠逗趣图。 提上赠与最可爱的绅士，马尔福先生和他亲爱的朋友汤姆。 德拉科心里得意，却还是扬着小下巴表示他是个优雅的先生，并不适合用可爱这样的词汇来形容—— 高扬四十五度的下巴，优雅傲慢的咏叹调，放在一个肥嘟嘟粉嫩嫩的小可爱身上，哦，你能想象那该是多么多么可爱的小模样吗？ 两位老先生表示他们的灵感简直如涌泉喷出，汤姆猫养小猫的剧集立刻又多了至少两集。 他们甚至觉得要是这小绅士的父亲能顺利购买下米高梅也不错，如果能多多接触这么可爱优雅的小绅士，也许他们的剧集能有更伟大的灵感，甚至在汤姆和杰瑞之外，还能创作出更了不得的作品。 这孩子简直是他们的缪斯，哦，他不只有着最可爱的外表、最优雅的谈吐，他的小脑瓜里头也有着无数的奇思妙想，听听，才多大一会子功夫？他就为他们展现出一个，简直差一点就让他们信以为真的世界。 巫师，吸血鬼，这些是早有传说的，但各种各样神奇的魔法生物，其实并非都是美丽的人鱼，听说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的也骐，危险的摄魂怪，可爱的蒲绒绒—— 这满脑子奇思妙想的孩子甚至还说有一个什么魔药大师、魔法学校教授，性子看似像刺猬一样充满攻击性，其实像蒲绒绒一样柔软可爱，这孩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还有龙，哦，当然，一般童话里头也有提到龙这种生物，但这孩子居然能数出七八种龙，并且仔细形容它们的外形、习性等等—— 单就“龙”，他就能近乎完全地形容出一个种族，就仿佛真的存在的一般。 第53章 心酸 汉纳先生和他的老伙计，当即就有了一个了不起的创作雏形，只不过这个作品…… 汉纳先生尊重德拉科的创意，他并没想着独占版权，不过有些事情，和一个小朋友谈就不太适合，不管这个小朋友有着多么巍峨壮阔的想象力。 卢修斯倒没所谓： “既然是小龙的‘创意’，那就由他自己操持。能争取到什么，都是他自己的零花钱。” 卢修斯也听说过有些麻瓜影视作品的版权费是很可观的，可德拉科不过提供了一个几乎是个巫师都知道的“创意”，他自己也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忙，那么这么点儿小事，让德拉科自己历练一下又如何？ 卢修斯在将眼界放宽到麻瓜界之后，也知道马尔福的财产还远远不足以炫耀，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能将一个古灵阁穹顶作为游戏奖励给儿子的男人呀！ 再说了，德拉科也没有让他失望。 别看才三岁，小家伙平日的游戏不是白做的，故事也不是白听or白看的，对麻瓜版权相关不熟悉没关系，他可以看书—— 如今小家伙的词汇量可是很了不得的，再说读到不懂的单词还有日记本里头的汤姆，遇上汤姆都不了解的，他们也可以一起通过麻瓜字典还有百科全书什么的去了解。 不过麻瓜的法律，尤其是美国这么个全国有全国的宪法，洲际又有洲际的宪法，宪法之下的其他法规更是错综复杂的地方，想单凭阅读书籍就将法律掌握到可以玩得转版权相关？ 不说不可能，但对于德拉科-汤姆组来说，性价比完全不值得考虑的。 可汤姆都知道，麻瓜中就有专门玩转法律、并以此为人服务获取收益的职业，当然他们初来乍到，在卢修斯和萨拉查都根本不管的情况下，要找到一个保证职业道德杠杆且业务水平上上的律师不是那么容易，好在职业道德可以用魔法保证—— 说起这个日记本就很是心酸，他家老祖宗将他看得那叫一个严啊，连马尔福的家养小精灵都只能在不严重损害对方的情况下吸取一点点，还不让德拉科帮他命令家养小精灵乖乖过来给吸，其他途径更是基本给封杀了，导致可怜的日记本，如今都不太好意思和小龙强调他是伏地魔又或者和他爷爷阿布的交情了，毕竟…… 哪怕忽视了他家老祖宗居然是德拉科的“papa”，是卢修斯的伴儿，他都难以忽视，就在自己漂浮一下自己的日记本都不容易的时候，德拉科这小家伙，他不只能熟练使用无声无杖的许多小魔法，他还能在萨拉查特制的魔力疏导+魔法效果放大的炼金制品辅佐下，使用出摄魂取念甚至夺魂咒这些，霍格沃兹毕业生都不是个个会用的高级魔法！ #我家老祖宗对我还不如对一个拖油瓶！# #论千年遗孤的唯一后裔，对上超强枕头风的心酸！# 其实卢修斯根本没有（针对日记本）吹风。 不说伏地魔与他的香火情，卢修斯哪里有空呢？ 最终看中了这个地方，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几篇关于仇恨犯罪的论文精彩卓绝+美国飞速发展的军事科技，却也不仅仅为此： 前者伦敦都能找到几个专研仇恨犯罪的学者，后者虽然科技强劲，却也不是唯一军事强国。 德拉科或者是误打误撞，卢修斯却是从戏剧院得出的灵感—— 萨拉查没特意隐瞒，但卢修斯若没有特意问，他是不会将日记本在日记本里头做的蠢事儿，包括但不仅限于一边骂着蠢猫，一边自制魔法画像看汤姆猫反过来逗杰瑞鼠的事儿说出去的！ 反正尽管他没有说，卢修斯也get到潜移默化的好处不是吗？ 现在卢修斯就在忙这个好处，萨拉查一边没有阻止他利用摄魂取念夺魂咒等方法，对麻瓜进行不正当竞争，一边建议他可以学习一些麻瓜经济学管理学之类的课程，主要又忙着那仇恨犯罪的事儿—— 德拉科和日记本还真就只靠着自己，将那个暂定名为“小巫师历险记”的剧本+许多人设完备不说，连带着剧本版税等等相关，也处理得似模似样的，不知道让多少麻瓜大人惊呼不可思议啦！ 一点点福灵剂+摄魂取念配合起来，真是在寻找、确定合作伙伴上，近乎无往不利的好东西。 卢修斯已经开始学习麻瓜的某些课程啦—— 麻瓜学者在经济上的见解简直超乎想象，虽然很多东西，巫师能够依靠魔法契约、牢不可破誓言等等，更方便快捷地完善，麻瓜的理论也震撼住卢修斯。 他再一次意识到麻瓜存在的必须，嗯，更精确地说，是发现人口基数庞大得好处+对巫师可怜的数量已经认命两者结合之下，不得不承认只有庞大数量的麻瓜，才可能推动整个世界的发展。 巫师还是太封闭了。 几乎死水一片的。 即使前些年，连着两代黑魔王，似乎掀起了几十年腥风血雨，结果数一数，真正死亡的巫师，几十年加起来都不够麻瓜一次小型战役的； 最重要的是麻瓜在战争之中、战争之后都有飞快的发展和变化，巫师们却是，在黑魔王们销声匿迹之后，重新回到在没有黑魔王之前的生活。 不只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就算是斯莱特林…… 卢修斯在没有遇上萨拉查的时候，甚至在遇上他的最初，盘算的也不过是在巫师界能获取的些许利益而已。 目光短浅神马的…… 老实说，卢修斯现在想起萨拉查训斥日记本的话，也是一阵阵的脸热呢！ 麻瓜们的目光都放到宇宙中去了，虽然在实力不够的时候，就乱往宇宙发射信号，根本没去考虑万一引来比几百年前前往美洲的所谓冒险家还更恐怖的存在怎么办—— 确实是莽撞了，将魔法生物遗骸误会成外星人尸体也有够傻的，可比起曾经只想着赚那么万儿八千人金加隆的马尔福…… 卢修斯默默将脸埋进萨拉查的肩窝。 汲取了足够肚子里头那小家伙吸收的魔力，他继续在经济领域开疆拓土。 卢修斯很用心，为了争取时间，他虽然还是会使用巫师手段，却也并不滥用巫师手段，而是学以致用，尽可能用麻瓜的方式和麻瓜对战。 不得不说，马尔福似乎天真就是社交界的宠儿，也天生就有收拢财富的天赋。 德拉科没打听过迪斯尼乐园的收益，但在一次家庭日，见识过迪斯尼的盛况和里头的各种收费之后，他模模糊糊地知道，他能从自己的“构想”中获得的，远不只是一部剧本的部分版税而已。 他只提供了巫师界众所皆知的“人设”，和一些从长辈们口中听来的小故事，真正将这些变成剧本的，其实是那些麻瓜。 由剧本而来的收益，那些麻瓜愿意和他分享，德拉科能分到的也不过四成，还仅仅是属于剧本创作者可以得到的那四成。 可说起人设那些—— 巫师界当然几乎众所周知，但第一个想起来将这个创意引入麻瓜动画的可是自己！ 德拉科好不脸红地要求作为人设创作该有的周边收益，他一张嘴就要了九成，所有的九成，这几乎和独占无异，可他拿出来的那些图画实在太详细了，在汉纳先生和他的老伙计们还在琢磨更详细的美术设计时，他就提供了十七种在他们聊天时说得比较多的魔法生物，甚至魔法庄园平面图、立体图等等。 这些当然是日记本弄出来的，他将自己记忆中的东西展现在日记本上是不费多大劲儿，无论是平面图还是透视图立体图，不过要将日记本上的东西弄到寻常麻瓜纸张上，就不是什么复制成双能做到的。 日记本甚至还发明了一个新魔法，结合了复制成双、显影投形等等…… 他在最初的真实版上，修改处动画版！ 他还在不是非常了解麻瓜动画原理的时候，就做出了据说是麻瓜动画必须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立体模拟图！ 画在纸张之上的哟。 巴伯拉先生都被震撼住了，作为《猫和老鼠》等诸多知名角色的设计人，他都很难挑出什么刺儿来，最多提出那么一两个建议，却也只是些边角小问题。 德拉科要求的九成没有完全得到满足，但七成九也很是不低了，巴伯拉先生甚至投出了橄榄枝，他表示非常欢迎那位化出这些完美设计图的大师加入他们的创作团队，待遇一切好商量—— 当然日记本是不可能接受这种邀请的，别说他还没完全放下对麻瓜的成见，即使放下了，他忙碌的方向也不可能是一个动画角色设计师。 萨拉查也不会将日记本浪费在动画设计上。 第54章 “兄弟”俩 《小巫师冒险记》的出现实则出乎萨拉查意料之外，他最初不过是想让德拉科满足一下好奇心罢了。 但歪打误撞的，卢修斯顺便收获德拉科的第一堂商业实践课，萨拉查也就顺水推舟，给了日记本一场随堂考。 嗯，以一种“既然你捡到这道题，那就随便做做吧”的姿态，完全没有提醒日记本做对做错的后果的，随性。 真是太随性了。 日记本表示有这么个严苛又随性的老祖宗简直是被坑…… 不不不，理所当然，真心幸运极了。 ← ←请相信斯莱特林的节操，他最后一个评价绝对不是在口是心非，特别是在他及格过关、终于穿上萨拉查奖励的“外套”时。 → →虽然上一个评价才是常态，但也不能否认后一个的真心，不是吗？ 日记本穿上萨拉查奖励的“外套”，别提多臭美了。 虽然这一件真的只是临时借来的外套罢了，迟早都是要脱下来物归原主的，然库库尔坎为他的信仰者战士特制的躯壳岂有凡品？ 萨拉查介绍那些战士的战力时都特意强调过： 战士们最强大的力量本是来自于他们对羽蛇神的虔诚信仰、和羽蛇神赐予虔诚信徒的回应，然后在库库尔坎离开这个位面多年、继承者却迟迟没有出现的情况下，本该最强大的战力严重受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可即使这样，当年的伏地魔若是稍微有点眼光，仍然可以收获秒杀邓布利多的战士一群—— 凭的，就是这些个外套。 库库尔坎蜕下的皮，库库尔坎换下的牙，库库尔坎掉下的羽毛…… 哪怕萨拉查挑选的是其中最弱的一件外套，又以“匹配你那给自己折腾得破破烂烂得灵魂”而画了许多魔法阵上去， 日记本虽然嘀咕“就算不限制我的力量，我也不会偷偷跑回去将老蜜蜂一爪子撕碎的（对的哟，就是爪子，日记本现在用的外套是一具鹰战士的外套，人类形态固然有，外套本身自带力量最强大的，却是鹰状态下的爪子）”， 也要承认那些魔法阵啥的，让他的灵魂感觉却是挺好，更好的是： “不管哪一个魂片都是那个蠢货，对我来说本来没有什么区别，但我也承认‘运气也是一种实力’，你既然能成为众多魂片中，唯一一个将信任交付给马尔福家、并且始终心怀善意的，那么我给你一个机会。 好好留在这里学习麻瓜知识，顺便也好好在这躯壳里头滋养自身，我的魔法阵会让你这一片变得更加凝炼，虽然不可能成为一个完整的灵魂，可在遇上其他也已经产生了意识的魂片时，也许有助于你在融合中占据主导权。 甚至，如果你能和这个躯壳中残留的羽蛇之力产生共鸣，那么能从中吸收多少力量都随你，哪怕将这个躯壳中的力量都彻底吸收了呢，我也会另外归还一件……” 力量和自身的“存活”，毫无疑问，萨拉查戳中了日记本最在意的两样东西。 日记本的小心肝怦怦跳，可惜有了身躯诸多好处，偏有一桩不好，没有魂器里头特制的私密空间能挠墙撞地板等各种发泄情绪，日记本只得力持镇定： “那要是主魂的话……” 萨拉查神色淡淡： “什么才是主魂？对我来说，当你将你切出来之后，那一个都只是‘片’而已。” 日记本心中大定，亦是大喜。 这个躯壳虽然在脸部温度调节上并不会那么自发自动自作主张，日记本还是忍不住在原地轻快地转了半个圈，才勉强镇定下来： “非常感谢您的认可，阁下。” 萨拉查依然淡淡的： “不用谢得这么早，我还没有认可你。会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是因为伏地魔都太蠢了而已。 机会也始终只是机会，能不能抓住，能从中获得多大利益，也是看个人的。” 日记本并没有给萨拉查的冷淡打击到，他从小就知道，弱小者的善意只是无能为力的借口，只能比自己稍微强大一些之人的善意，也不过是投机者的目光（当然知道投资伟大的伏地魔，目光确实很不错）而已。 然而如同萨拉查这样强者的善意，哪怕不用因此感激涕零，也最好不要去否认他确实善出本心。 就像日记本自己，他在还很弱小的童年，愿意放过比他弱小许许多的一窝蚂蚁，又或者是在已经算是强大的十六岁，愿意在脚下施展一个小小的漂浮咒，没有随便将拦路的蒲绒绒一脚踩死…… 不管这份善意是多么漫不经心地随意为之，都是至少在某一瞬间，毋庸置疑的存在过。 日记本不会去标榜自己偶尔的善行，他自然也不会介意萨拉查理所当然的冷淡。 他本就有理所当然的实力，也有理所当然的，辈分和地位。 或者也是十六岁的伏地魔，远远还不到后期傲慢自矜的缘故吧，日记本对自己得到的这个机会，还是很珍惜的。 他决心好好学习麻瓜的知识， 即使那什么动画制作看他看来还是low爆了，居然要一张张画出不会动的麻瓜画像，然后通过迅速移动的视觉错觉来形成“动”的效果神马的； 麻瓜枪械的杀伤力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措不及防之下确实被伤着过，但有了充分准备之后，日记本可以肯定，除了那个没有见识过真假的原子.弹外，他哪怕是以现在的魔力、配上一个寻常巫师的身躯，都能抵挡住麻瓜平民允许配备的那些，甚至军队配置的，他也能留出足够门钥匙或者幻影移形的时间。 然而老祖宗坚持，什么月球太阳系甚至太阳系之外的星球也确实很值得笑纳，日记本决定拿出初入霍格沃兹的用心。 反正他现在也确实是初入霍格沃兹的年纪，十一岁的黑发灰眸小男孩，在麻瓜之中正是初级教育跨越到中级教育的一个阶段，日记本还正好在陪伴德拉科的时候，将麻瓜们如今的初等教育温习过一遍。 只说考试的话，日记本进入哪一家中等教育学校都是完全无压力的，可谁让萨拉查在美国麻瓜地盘上买的第一栋住在是在加州，而后来虽然发现了这个所谓的“全世界最尊贵住宅区”称号颇具水分，又因为德拉科看中附近的迪斯尼乐园—— 小龙包严肃脸，我才不是为了去那麻瓜乐园玩，我是在为了日后建立以“小巫师历险记”为中心的巫师乐园而努力收集情报中。 至于在情报中认识的麻瓜小孩？ 大家必须相信，虽然德拉科碰巧结识的那些或者颜值出众、或者智商远超同龄人，又或者两者兼备，但单纯智商远超同龄人的那个，颜值也在普通麻瓜的平均水平神马的…… 完全只是凑巧呀凑巧！ 德拉科小朋友才不是个一味仿效他dad刚入学时收拢后宫的盲目父控鬼呢！美娃娃的朋友恰好也都是美人，只能说是人以群分这句话，已经被大法则的意志接受、然后引导出来的巧合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说，德拉科在比弗利山庄住得还挺开心的，就算小朋友都是麻瓜、还都是普通麻瓜、连一个麻瓜种小巫师都没有，也不能打消他，嗯，领着小伙伴们去迪斯尼乐园收集情报的热情。 不过他也没有一味收集情报，该做的功课还是有做的，魔法格斗麻瓜知识，理财管家社交实践等等，卢修斯也就由着他。 虽然在纳帕谷的庄园是他第一个完全没有依靠巫师手段就谈判购买下来的项目没错，可有家人的地方才是家，能让幼崽愉悦成长的地方才是最好的家，马尔福庄园千年来都在往这个方向努力，如今又不涉及祖宅，小龙乐意在这不太够档次的地方住着也就住着了，反正这地方之所以“不够档次”也不是因为不够符合马尔福审美，而是安保隐私方面委实一般，房子空间也实在小了点罢了，其他也没啥好十分挑剔的。 自觉随和的卢修斯先生选定了他们在美国的主要住处，日记本各种权衡利弊之下，也乖乖选择了洛杉矶一带的一所私立中学，嗯，虽然要继续在老祖宗眼皮子底下，但能顺便刷大小铂金的好感度（这在关键时刻是非常有用的，德拉科已经几番论证过这一点），那所学校的师资也不错，就是据说入学考试通过率超级低神马的—— 日记本自问无所畏惧。 结果…… 日记本默默捂脸，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萨拉查先祖事先叮嘱的那句“必要时候我不介意你采用巫师手段”虽然不是非常必须，但在不使用巫师手段的时候，他，巫师界最……好吧，虽然是在萨拉查先祖来到之前的最，可也是非常强大的黑巫师之一，学习能力是连老蜜蜂都不得不点赞的霍格沃兹男学生会主席，麻瓜初等教育读过一回又温习过一回的家伙，他、他，他居然考不过好些个麻瓜小孩！ 及格是没问题啦，入学是没问题啦，但也就是中等稍微偏上而已，上头成绩比他好的有辣么辣么多…… 德拉科抬着小脸安慰： “没事的，戴瑞以后好好学就行啦！他们都学了十一年了，汤姆才学几个月？” 日记本默默决定了，时间转换器神马的，绝对必须。 他绝对要拿出霍格沃兹时代都不止的热情，day day study ang day day up！让那群小麻瓜都来仰望他们“兄弟”俩！ 第55章 减负 这边关系和睦的“兄弟”俩在各自的社交圈刷出了新成就，联手证明何谓一加一的结果远远大于一，旅游一下子成了求学之路。 德拉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最多偶尔会嫌弃一下小伙伴们都是麻瓜、他用个魔法都要遮着人眼的小麻烦，但还是很乐意于将小麻瓜们从小儿哄过来，日后不说个个都能作为助力，好歹不碍事儿—— 别看才不到一个月，“兄弟”俩的社交圈里头已经初现了不少一提起中世纪猎巫行动就生理性厌恶的好孩子啦！ 萨拉查和卢修斯更是，嗯，好吧，暂时还看不出多大成果，但该埋的线儿也埋下了： 诸如资助资助那些本就在研究仇恨犯罪的专家，顺便，将早先还没有开始研究、可对这个议题也有足够正面倾向的预备役送进正规军团队，嗯，再顺便，在他们的潜意识里格外强调一下定义仇恨犯罪的“某可辨识社会群体”除了常见的性别、残疾、宗族、性取向等等，还有宗教自由和特殊能力人群。 又或者收购、建立以传媒广播影视方面为主的公司，再诱导旗下创作者在影视动画等作品中逐步渗透宗教信仰自由、尊重特殊能力者的生活权利等等…… 暂时是以潜意识诱导为主，萨拉查并不支持急着用夺魂咒直接控制某部分人—— 他没有把握能大规模夺魂咒麻瓜，还是稳扎稳打诱导本就有积极倾向的某些人，再主要提供经济资助、同时让信仰者战士们保护那些积极倾向麻瓜的生命安全，让他们能用麻瓜适应的方式去影响更多人。 “如果只是毁灭，只要夺魂咒直接操纵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麻瓜就够了，一个那种原.子.弹发出去，只要目标位置足够巧妙，麻瓜们就能自相残杀，死个上亿人都不奇怪—— 甚至针对无魔力者的传染性药物，只要有心，巫师们也总能研制得出来，可这并不是个好主意。” 萨拉查和卢修斯曾经这么当着德拉科和戴瑞（日记本）这么讨论过： “如果实力足够强大，直接夺魂咒几十亿麻瓜，再让他们直接给下一代麻瓜洗脑也是个好主意—— 可惜这种事情连神灵都不敢轻易为之，毕竟过分的夺魂咒也是一种‘谋杀’，虽然谋杀的只是‘意志’而不是灵魂，但在法则那里也一样不讨好……” 夺魂咒，尤其是那种使被施术者行动与其意志完全相悖的夺魂咒，在法则那里，几乎与杀戮同等生命也不差什么，有时候因为被施术者的怨恨甚至比被杀更强烈，在法则那儿计算出来的债务比杀戮都多些。 而诱导潜意识却又不同，后者只是帮助他们坚定已经存在的某种意愿、并促发他们实践这个意向的勇气和行动力，这在法则那里轻易形成负债，当然，要是诱导的结果极度不符合法则倾向，诱导者多少也要分担一些的—— 再分担也比直接夺魂咒强。 “必要的时候，当然，夺魂咒就夺魂咒了。but，斯莱特林从来不缺乏耐心，从来不需要因为不必要的急切，付出过多的成本。” 可怜的萨拉查，自从发现了某个不省心的后裔，他一下子就领悟了勤俭持家的真谛 ← ←虽然一直都很敬重因果，在法则那儿攒下来的债权也很可观，危机感依然强烈也是醉了。 卢修斯的儿孙倒还没问他要债，可斯莱特林天生惯于权衡利弊，媚娃则本能伴侣赛高，他对萨拉查这个计划不只赞不绝口、也倾力相助落实—— 然而，日记本却不免有些嘀咕： “难道时间就不是成本了？没法子夺魂咒所有麻瓜也不奇怪，麻瓜的数量委实……” 说起麻瓜的人口，日记本就发射性牙酸，他表示很能理解老祖宗夺魂咒不过来的另辟蹊径，就连这种无能为力之下打肿脸充胖子的作风也是，嗯，果然不愧是会发明脸部表情小魔法的斯莱特林老祖宗。 日记本和德拉科嘀咕，也对德拉科表示理解。 萨拉查仿佛完全不知道日记本背后说小话似的，他只是偶然在日记本又一次习惯性感叹麻瓜那可怕的人口数量时，轻飘飘又给他下了个指标： “既然这样，你就顺便将麻瓜生物科技也一并旁听了吧，我相信你的学习能力必然有值得德拉科屡屡夸耀之处，也相信你对时间成本的控制—— 在犯过一回急得连细致实验都没有进行、就直接在自己灵魂上动刀子的后果之后，也有更为深刻的体会。 期待你繁荣巫师界人口的那一天。” 有些错真是犯不得，一错一生黑。 然而给萨拉查嘲讽惯了，日记本也get到在某些话题上“充耳不闻”的技能，却还是忍不住点点点。 除了装十一岁麻瓜小孩上学，还要去附近的大学旁听物理化学……然后现在又多了个生物科技吗？ #何谓生命所无法承受之重？# #请尝试一下被长辈过分期待的可怜孩砸的书包！# 日记本比寻常“被长辈过分期待的可怜孩砸”更可怜的是，没有人呼吁要为他减负—— 居然连德拉科都一脸“我相信你能行”，日记本真心怀念被误会和某只智商下限参照物等同时的日子。 #刷小龙包刷过头也是一种烦恼。# ……至于让日记本自己去向萨拉查要求减负？ 别开玩笑了，就算日记本能够相信他这个老祖宗的人品，不会担心失去他好不容易才获得的外套，他也不肯在老祖宗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啊！ ……虽然已经够丢脸、够被嫌弃了…… 无计可施之下，日记本默默怀念起他在霍格沃兹的日子。 即使一开始特别劳心劳力些，老蜜蜂的过分关注也格外烦人，但只要用心，总能哄着拉文克劳消耗他们过分活跃的脑子，虽然要小心别活跃过头偏离需要的方向，可只要研究成果出来了，很容易就能哄到手，然后再哄着赫奇帕奇勤勤恳恳将之付诸现实、再再哄着格兰芬多去消费的…… 即使在这个过程中需要稍微了解一下什么样的研究成果适合成为商品，也只需要知其然而不需要知其所以然吧？ 日记本觉得他老祖宗对他的期待，仿佛走进某个误区。 萨拉查： “斯内普目前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孕育子嗣，你的其他片也还没找回来，还有那个小波特先生，他也必须更长大一点，还合适作为唤回他母亲的媒介—— 你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体会一下‘如果世界上只剩下斯莱特林’的感觉，也挺好的。” 他非常自然地为卢修斯倒了小半杯红酒，又为德拉科泡制了一杯口味正好的芒果奶昔，看着大小铂金的目光不说温情脉脉，至少是专注而温和的。 然而对日记本说话时，却是语气平平： “斯莱特林或者只是一个家族，或者只是一个学院。我为前者的血脉和传承自豪，我为后者的成长和荣耀欣慰，但世上并非只需要一个斯莱特林—— 趁着在成为至少一个格兰芬多女儿的父亲之前这几年，好好体会这一点吧！” 日记本：“……” 我承认斯内普那个其貌不扬的家伙确实有着一把意外让人心痒痒的嗓子，对着坩埚的时候也让人特别想撕开他的巫师袍，但格兰芬多的女儿神马的，我能申请丁克吗？ 答案显而易见。 繁荣斯莱特林，那是萨拉查在很长一段时间内的执念。 日记本灰溜溜低头研究讲义去了，在一家人温馨悠闲的晚餐后时光，他依然手不释卷神马的，简直虐cry！ 更虐的是，在享受晚餐后闲话的小厅里，有一个手里捧着讲义、好歹另一只手边还能有一杯饮料的日记本之外，还有一个日记本在麻瓜大学的实验室里头，陪着一群研究生做项目！ #时间转换器，让你一天四十八个小时不是梦！# #库库尔坎出品“外套”，一月六十二天不合眼也熬不出熊猫眼，学习、研究、社交、家庭……事事不误！质量保证，良心产品，你值得拥有！# 日记本一天四十八个小时都忙到飞起。 然而就算这么忙，他也要极力压榨出一点儿真.休闲时间，转出两个自己，一个陪德拉科去迪斯尼乐园收集情报，一个陪萨拉查和卢修斯幻影移形回英国顺便和魔药学教授讨论一下麻瓜医药学在魔药学中的运用神马的…… 日记本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这么折腾着，到底都图个啥？ 第56章 求别送得那么实诚 斯内普木着脸，他也想不明白，他那万分珍重一头铂金羽毛的学长，这么孜孜不倦地折腾，到底都图个啥？ 作为一个才二年级，就被某苏醒不良的开屏孔雀发出什么爱者被爱者邀请的可怜小学弟，斯内普也知道这学长铂金孔雀毛下都埋了些神马，但斯内普同样知道，这位马尔福先生再怎么一边说着铂金色的审美，一边饥不择食、面对强效脱毛剂的威胁也常犯恶趣味—— 也不该恶趣味到，死活非得搅和在他和那位……的事情里才是。 斯莱特林从不介意落井下石，可却不爱干这种穷寇狠追又不为打蛇打死的买卖。 一般来说，那次效果比强效脱毛药剂都更加不凡的魔力暴动，应该能让大马尔福知道分寸了才是。 斯内普这么想着，然而他却不知道，斯莱特林确实擅于把握分寸，可大马尔福以为他的折腾，才是“分寸”。 #如何让“另眼相待于是相待到杀人旧爱”的……后辈，和可怜的可爱的小学弟终成眷属？# #那位，咳咳，夫家后辈年轻时候据说也是能攻克四院的高情商人士，为何一朝灵魂被切刀，情商就也喂了狗？# 卢修斯表示无比怀念父亲大人口中那个轻轻松松就能拐得母狮子们将歧视斯莱特林的少年雄狮暴揍一顿的，嗯，父亲的学弟先生。 可怜如今他到手的，只有一个，学习能力似乎还行，情商却明显下线已久的夫家后辈。 最开始躲在德拉科怀里装日记本的时候，偷窥完小学弟，然后各种吐槽他皮肤发黄、头发油腻、鼻子突兀、言谈无趣、衣着乏味等等就不说啦，自从有了“外套”之后不知为何忽然观感大变，却一下子就成了“我勉为其难接受要与你一起生孩砸的事实，还不赶紧来跪舔”的高姿态是要闹哪样？ ……在美国哄老师哄同学哄小龙的小盆友时，情商好像也还没掉光啊？ ← ←还仗着自己这俩月高强度输入麻瓜医药学相关，就各种傲慢鄙视“本世纪最年轻有为的魔药大师也不过如此，瞧瞧这眼光，除了巫师界那可怜兮兮的现存材料之外你还能看到什么”…… 学萨拉查鄙视人眼界倒学得挺像那么回事，然而你带着小龙和他的小伙伴一道儿玩耍的时候留意过了咩？ 那个叫克里斯还是里克斯的小胖子，每一次揪着那个金色小卷的小姑娘，笑话人家“笨死了”的样子，与您何其像？ 连这种背后悄悄用功（加紧啃麻瓜医药学≈提前学习语言算术甚至编小辫等技能），然后扬着下巴炫耀智商的模样，都一般欠抽好吗！ ……喜欢你于是欺负你的小鬼级情商神马的…… 自从见识过库库尔坎留下来的馈赠之后，忽然一下子就接受了自己斯莱特林公爵夫人身份的卢修斯同学，表示有个间歇性绣情商新低的夫家后辈，真是操碎心。 卢修斯表示要好好保养一下头发，虽然媚娃血统觉醒之后，没听说过发际线还会倒退的，但也许只是因为它们没有他这么多的烦心事呢？ 斯内普木然半晌，呵了一声，嗓音丝滑： “那么，是否需要你卑微的学弟为你一劳永逸？基于您，日理万机下依旧过度燃烧的热情？” 他看着卢修斯的眼神也是近乎温柔的，卢修斯欣慰一笑： “你能理解就好了，那位…… 我是说，虽然不知道日后完整版的维迪是能够恢复家父至今依旧艳羡不已的风采，或者因为切片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戴瑞确实比较‘天真活泼’了些，我原本还担心你不能理解那种因为喜欢、所以故意拉扯前桌女孩儿小辫子的少年心思—— 却忘了当年老波特和莉莉女士，最开始也是类似的相处方式，你就是看也该看熟了 ——说起来也许这还真是一种有效的追求方式？鉴于小波特的存在，而你和莉莉女士也算是一块儿长大，审美方面未必没有共通之处？” 卢修斯做恍然大悟状： “说起来，我一直都很好奇，虽然老波特的魔咒也还算过得去，多瑞亚（詹姆斯波特的母亲，出身布莱克）女士也必定有给他准备一些防护的小东西，可老波特丢三落四，再则能够防护魔药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常见的—— 你怎么就没想起来用自己的特长，给他来一记狠狠的教训呢？莫非……” 斯内普瞪着他，卢修斯矜持地抬了抬下巴： “好吧、好吧，我只是觉得莉莉女士和偏爱某种追求方式的人真有缘分而已，不必像我炫耀你的眼睛吧？我很清楚，足够黑，也足够亮~”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想要莉莉回来而已，我以为你知道的。” 卢修斯叹了口气，他终于正经了起来： “是的，但我也知道，你的主意必定是行不通。” 当年对斯内普提起爱者和被爱者的建议，卢修斯也是很认真的呀！ 虽然这个建议多少因着当年的小斯内普掩藏在苍白倔强之下足够清秀可爱的风姿，但爱者和被爱者也非同于一般肉.欲享乐，源自于古希腊带着引导与被引导、保护与被保护、兼顾精神与肉体的特殊男性文化的词汇—— 卢修斯可以用马尔福的荣耀发誓，他对小斯内普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虽然也想过某些快乐的事情，但也很认真地考虑过作为引导者的职责的。 ← ←卢修斯至今认为他提出那个建议，是基于对斯内普的看重o(╯□╰)o 甚至，在肯定不会再想斯内普提起那个建议的现在，卢修斯也依然看重斯内普，他坚持这是由他看护（？）着长大的少年。 并且热衷于在不损害马尔福利益的前提下，继续指点、引导他。 斯内普关于与伏地魔日后关系的误区，毫无疑问，就是必须谨慎提点的大事： “萨拉查是不会允许你只和他生一个莉莉的。” 卢修斯叹气： “要么你干脆死心，别想着去复活莉莉女士，反正继续走下去，她也有全新的人生，虽然不会记得作为莉莉时候的那些，但能彻底摆脱老波特，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也许你愿意付出足够代价的话，我可以帮你问问，萨拉查或许有能找到莉莉女士下一个轮回的方法—— 比起女儿，难道不是用另一种方式让莉莉女士成为莉莉斯内普更美妙？” 斯内普的嘴唇微微一卷： “那样的就不是莉莉了。” 再说另一种方式……他既然已经放下，就无谓回首。 卢修斯又叹了口气： “那么好吧，我想我不得不提醒你的是，之前说过的那件事，虽然几个伏地魔只是玩笑，但利息，却是你想要讨回本金，就不得不一并接受的。” 卢修斯随即用尽可能简练的语言，将三句话换回莉莉女士的方法中，必须重视的一个要点阐述清楚了。 斯内普的眼中一片空洞。 他以为和伏地魔生莉莉就够没下限了，结果还必须他和伏地魔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灵魂伴侣才能够生出莉莉神马的…… 卢修斯摊手： “听说我和萨尔之间，最初也是类似的联系，一种可以人为制造灵魂伴侣的魔法，非常神奇不是吗？最神奇的是，这样产生的灵魂伴侣，在生育率上的成功，也完全不会比天生的灵魂伴侣逊色—— 马尔福的血脉将会在斯莱特林中繁荣，多么美妙！” 接纳了“生蛋”的现实之后，卢修斯表示，儿孙满堂绕膝乐，是很值得期待的未来。 斯内普大约听懂了卢修斯的意思，到底不肯死心： “既然你这么期待……” 那么何妨独个儿去繁荣你的斯莱特林？我真的只要一个莉莉就心满意足的，利息捐献不行吗？ 卢修斯同情地看着他： “萨拉查比我更期待繁荣斯莱特林，不惜以各种方式。” 斯内普垂死挣扎： “那么也许会有让灵魂伴侣契约解除的方式？哪怕不解除，我也很乐意那、那位，和其他任何人一起努力……” 卢修斯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斯内普颓然坐倒。 这虐心的世界！ 捆绑销售买一送n神马的…… 求别送得那么实诚！ 卢修斯诚心建议： “他对你其实挺不错的，哪怕是后期理智几乎都成了渣的时候。既然你对莉莉女士已经没有那种意思，从现在的戴瑞开始，耐心相处看看，也许会是个不错的家庭呢？ 当然，要是你实在不愿意，趁着戴瑞只是戴瑞的时候……” 要是现在不反悔，以后可就没机会啦！ 斯内普：……一切为了莉莉！ 第57章 传道授业 他为了莉莉还真是什么都舍得出去的，卢修斯又叹了口气，然又得意： “这样你就更不应该说我‘折腾’了，为了让你和那人培养感情，我容易么？” 萨拉查如今可是天天带着三两个人，至少在英美之间往返一趟的呀，虽然卢修斯看不出他有甚吃力处，媚娃素来体谅伴侣，马尔福因着开口要带上日记本，又要萨拉查给日记本一个能避开霍格沃兹校长、悄悄儿潜入地窖的法子，也很是知情识趣地柔情缱绻了好几回呢！ 卢修斯对着斯内普念功劳，那是丁点儿都不脸红的。 虽然马尔福都是出了名的肌肤白皙，媚娃血统觉醒之后更是细嫩无比，温柔缱绻的时候，卢修斯不待喘息就每每面若红霞，可他如今，委实面不改色。 斯内普本因着那长久利息一时有些烦心，强效镇静药剂都喝下去大半瓶了，如今看了卢修斯这般理所当然的样子，大脑封闭术虽还没有撤，药瓶子却能袖手收起： “不容易，是挺不容易的—— 您的面皮，真是太不容易了。” 他这般赞叹着，目光依旧空洞，却硬是能在脸上扯出一抹笑，且看似僵硬，又见之便能读出“叹为观止”一词。 他诚心诚意要求、甚至于请求： “既然你已经够不容易了，那就不要因为这样小事操心、让你的（脸皮）更不容易吧？我也正好清闲这没有本金也不需要接纳利息的几年？” 斯内普竟也是可以语气温和，并且没有带上任何魔药材料作为形容词的。 他为了这“没有本金也不需要接纳利息的几年”清闲，也真是够委曲求全的。 卢修斯却不肯因为他这样委曲求全而宽恕他，越发兴致勃勃、谆谆善诱： “既然决心要接收利息了，何必要躲这几年？不说那人与你也有几分情分，就说莉莉女士—— 听说她原先虽出生麻瓜家庭，她的麻瓜父母却还算和睦恩爱？ 莉莉女士日后是能回忆起作为伊万斯和波特的一生没错，但萨尔也说了，那些记忆于她，会更像是看一本能够感动她的书，感动，却不完全是自己的，她回忆起再多，也只会是一个全新的小淑女…… 你知道一个和睦恩爱的家庭，对于一个小淑女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么？” 这德拉科上麻瓜幼儿园的好处一下子就体现出来啦！没深入过麻瓜界的巫师根本不知道，麻瓜在教养幼崽方面居然有辣么多花样： 小巫师是十一岁才会入学，在此之前，像马尔福这样的，会关注家庭教育的有几个？多少小巫师，那是刚进入霍格沃兹的时候，作业各种拼写错误呢！ 可麻瓜居然是两三岁就开始受到教育的，虽然最初的几年甚至不提倡让幼崽们练字，所谓的学习看着也和游戏差不多，但寓教于乐的方方面面竟是比萨拉查教德拉科都还周到些—— 德拉科不过是在游戏里联系魔咒、魔法阵破解之类，麻瓜幼儿园的游戏，却甚至能有利于他们的性格完善、大脑发育！ 他们甚至还会有教育幼崽的双亲，关于如何营造更好的、更有利于幼崽心理健康和学习进度的家庭环境等等课程！ 卢修斯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好父亲、马尔福家族的幼教经验也足够傲视巫师界诸多古老家庭了，却是深入了麻瓜界才知道，这天下居然还有一种叫幼儿心理学的东西！ 什么潜移默化会影响幼崽的人格品行潜意识习惯啦，什么好的言传身教会让幼崽赢在起跑线上啦…… 这课程深奥得，卢修斯至今都云里雾里的，很觉高山仰止呢！ 好在忽悠斯内普是够了的。 甚至因为去过蜘蛛尾巷，了解过小学弟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过往，卢修斯忽悠起来不只振振有词，还言之有物。 斯内普被镇住了。 诚然，斯内普这二十几年的人生经历中，因为性格和爱好的问题，他就算身负一个接触巫师幼崽最多的职业，他真正接触过的家庭也不多，然而只这区区几个家庭的“成品”： 斯内普自己，莉莉女士，嗯，如果一定要有别的，大概还可以算上那只小孔雀…… 虽然德拉科不是斯内普心目中的完美幼崽成品，毫无疑问，德拉科就算是个小混蛋，也是个幸福得让人牙都能给酸倒的小混蛋。 莉莉更不必说，她至今是斯内普心目中完美女性的代名词。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足够和睦温馨的家庭，才能让莉莉始终是莉莉，那也不是不能、是不能、不能…… 斯内普卡壳了。 他愿意牺牲，却实在想象不出，他和那个人，能够像曾经的伊万斯夫妇那样相处。 卢修斯语气轻柔得就像是要哄小兔子开门的大灰狼： “所以我才那么费心给你们制造相处机会呀！我记得你刚加入的时候，那个人也指导过你魔药？哦，我至今还记得你说起那个人在魔药方面的造诣时，是何等的仰慕与惋惜？ ‘他若是专注在魔药之上，将是最惊艳巫师界的天才魔药大师’，嗯？ 可惜你加入没两年，他就又把自己切出来一片，变得完全不适合谈论魔药那样精细的研究，但我想你也是记得的，他最没有耐性的时候，对你也算手下留情的？只可惜莉莉女士不巧撞上那个预言……” 卢修斯没再强调那个人直到进入波特宅之前都还记得他答应了斯内普的事情，但适时这么一停顿，他知道，斯内普自己回忆起来、联想得到的，只会比他格外强调的要多。 证据就是斯内普又往嘴里灌了一小口强效镇定药剂o(n_n)o~ 卢修斯非常满意自己的演讲能力，看来在麻瓜大学学习经济金融时，顺带旁听的几节心理学课程也是挺有用的嘛！ 他趁胜追击： “如今戴瑞虽不是你之前遇上的那两片，总算也还是那个人分出来的‘片’之一，又有些许那两片的记忆，又有和你讨论魔药的兴趣和耐心…… 不说培养夫夫感情，只在和志同道合者研究魔药时，顺便培养些许日后有利于小淑女成长的家庭默契，何乐而不为？岂可不用心？” 他巴拉巴拉的，居然还传授了斯内普不少夫夫相处的强弱之道，以及针对戴瑞这种别扭中二小孩儿心态的驯服之法。 斯内普目光空洞，看不出有多少以为然，卢修斯便道： “你知道的，那个人对于麻瓜种与混血种的态度，虽然以往并未有个血脉相连的小淑女给他针对，他也不是那种对所有混血种都不以为然的，你们日后的儿女也算不上混血…… 可一头明知道是格兰芬多内芯的小淑女，那个人会如何对待？ 萨尔是绝对不允许他不与儿女亲近的，也不会允许他因为学院过分歧视其中的某一个，但对于一个小淑女来说，你知道的，哪怕不是过分歧视，可只要态度上稍微有些偏差，不算太严重的偏差…… 如果你不舍得，就着现在戴瑞还不是完全的那个人，抢先驯服起来，是切要切要的。” 卢修斯笑容神秘，目光悠然： “你知道的，两个人之中，肯定有一个相对强势主导的，但弱势、被主导的那一个，也未必就是没有主见，任人摆布—— 驯养总是互相的，恰到好处的怀柔，有时候比表面的强势更重要。” 斯内普从牙缝里挤出讽笑： “是公爵夫人的经验之谈，还是马尔福家主回忆与布莱克女士婚姻生活的深刻体会？” 卢修斯根本不接他这个茬儿： “我建议你把握机会，戴瑞比起完全的那个人，简直青涩得有趣。” 斯内普哼笑： “完全？我以为，哪怕是你，也没见过完全的那个人。” 斯内普知道自己迟早还是要走上卢修斯为他描述的道路的，为了莉莉，可又不仅仅是为了莉莉，还有卢修斯承诺他的“若是你不愿意，尽管和萨尔提议约定取消。我已经和他说好了，虽然你是目前最适合维迪的灵魂伴侣人选、也最有利于他重合灵魂，可总有其他法子，萨尔不会勉强你”…… 但不管怎么说，他就是忍不住顾左右而言其他。 斯内普大多数时候其实是个很直率的人，可必要的时候，他想扯开话题，也总有自己的法子： “你和公爵大人，似乎渐入佳境？” 卢修斯了解斯内普，虽然不是全部。 斯内普也了解卢修斯，也不是全部，却足够发现卢修斯的放松： 他居然喊出“维迪”这种称呼！ 卢修斯笑得悠悠然，咏叹调都透出甜蜜味儿： “是啊，渐入佳境……” 美国一行，埋下日后就算巫师暴露在麻瓜的眼皮子底下，也至少不会再出现又一次政府教会民众联手的猎巫行动之外，卢修斯还有许许多的收获。 其中最让卢修斯安心的，是斯莱特林果然是斯莱特林。 虽然马尔福的家谱依然没有将萨拉查的姓名显示完整，库库尔坎留下的宝藏，却是最好的证据。 卢修斯终于安心啦！ 第58章 小混蛋 安心的卢修斯心安理得地将斯内普忽悠走： “我给你寻了些书，除了麻瓜医药学的，又有麻瓜的那什么生物科技，你正好和戴瑞一起看着，最好能做些个研究改良，不管弄出来什么，有用没用的，我帮你把着关，保管日后小淑女的嫁……生活再优渥不过！” 斯内普瞪了他一眼，卢修斯某个词虽咽得及时，他一想到日后要给莉莉备妆送嫁就心塞，奈何那是女儿家都免不了的一遭儿，又这说话的人如今靠山硬，他轻易也不好翻脸，只得默默将账记下罢了。 卢修斯看着斯内普气势汹汹飞卷着黑袍而去，下巴又往上扬了一点，身子竟也跟着往后一仰，却没有倒下。 在他身后，缓缓现出身形的，是萨拉查。 萨拉查随手将卢修斯脸颊处一缕发丝拂到耳后，倒也不问他何时知道自己就在身后的—— 他为马尔福庄园完善的魔法阵本就尽心尽力，回来的时候虽隐了身形，不过因着方才幻影移形时是在麻瓜地界，他素来谨慎，又站定时发现正好是卢修斯在撩拨斯内普的所在，也就没急着解除隐身咒，权听一回壁角罢了。 顺带听了卢修斯的心思，不算意料之中，也没多少意外，唯叹： “我几乎真当那一回你就信了我是谁，且从此放心了的，不想……马尔福可真是马尔福啊！” 卢修斯自己站直了，有点儿愧疚又有点儿得意： “你对我好，对小龙都那么好，我其实很想放心的，就是胆小惯了，明明也想到家谱那里，也可能事出有因，还是有些忐忑……” 他站得笔直，并不像往日与萨拉查认下他私底下盘算的小主意一般，总要做些小动作示弱、哄萨拉查心软，甚至连他为何会“胆小惯了”的缘故也半句不提，只认认真真道： “我这性子就是这样了，日后也是改不了的，你也别心烦，我很仰慕萨拉查阁下，也真心悦你，虽常常烦恼这么强悍的伴侣如何才能小心握住，但也没真心烦过。” 卢修斯大多数时候都是狡猾而虚伪的，偶尔坦诚也是半真半假的示弱，如现在这般认真坦率的，别说萨拉查与他相识以来头回见着，就是阿布拉克萨斯，只怕也是在他如现今德拉科一般大时，才有缘见过。 他总是知道怎么做才是最好的，就是坦率的时机，也选得恰到好处。 萨拉查笑得有些无奈： “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个马尔福？是个在斯莱特林学院磨出来的小混蛋？” 萨拉查一向有些千年前古老贵族的做派，就是在家中独处之时，也每每严肃寡语，再加上又生得一双亮得有些冷的银眸，看着总有些冷清。 但他五官委实长得极出色，不言不语的时候就已经是绝色之姿，不过因着气质傲然，寻常人不敢多看罢了。 偶尔一笑，便是这般无奈一笑，也如春日破冰，看得人心都酥了。 卢修斯声音都有些哑了，眸中也透出些许水色： “那你准备拿这小混蛋如何呢？我正好今天都没什么要紧事了……” 他面颊飞红，身姿却仍站得笔直，下巴是谦逊又不失矜持的十五度微扬，越发显得肩宽腿长，萨拉查下午纵还有些计划，也不介意推迟了。 萨拉查揽住卢修斯，妊娠日久，他的腰肢已经不像初识时候那般纤细劲瘦，萨拉查眸光却越发亮了，当然他的眸色本就很亮，可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会亮得格外与众不同些，每每让人就如飞蛾要扑火，只要能让那平时亮得极冷的目光暖暖地亮起来，燃烧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卢修斯素来是个会玩也爱玩的，他这些年经的人，就是纳西莎得他格外敬重几分，因着两人都是很知道如何犒劳自己的斯莱特林，再加上前几年德拉科尚未降生，纳西莎秉持着贵族主母的优良品格，虽偶尔会欣赏些男色，未免马尔福家族血脉混杂，并不曾真与人如何，少不得就与卢修斯也能玩得格外放得开。 不想自从遇上萨拉查，萨拉查人品模样乃至于伴侣对媚娃的天然吸引力，自然□□没得说，唯有一点，千年前的贵族或者玩起来也不会比千年后的保守谨慎，偏萨拉查是个遇上了卢修斯才开荤的，性子又多有些严正之处，两人之间的某种亲密互动，说起来，除了奥利凡德魔杖店那一回还算有些“新意”之外，竟都是老老实实在卧室里头，还每回都不过三次！ 虽说那样也让卢修斯享受到虚脱啦，偶尔却也会想更刺激一点儿的。 例如现在，他和斯内普闲话挑拨时，随便走到的这处地儿就好得很呀，虽不像历代马尔福夫人心爱的花房那样繁花艳艳，可两棵冬青树下正好架了个小秋千，又正好日渐西斜，日光正好照到那秋千上方少许之处，若有一人坐在上头，再一人站着稍微往前伏低，眼睛应该会给阳光映得格外亮…… 他反手握住萨拉查揽在他腰上的手，脸颊越发红，目光越发润，偏哑着声音还要说得大大方方的： “我们不回卧室，就在那秋千架上……” 萨拉查给他惊得瞳孔都放大了，可怜的前五十岁老处男阁下，他、他，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还能和卢修斯这么着—— 贵族的玩法萨拉查也不是真纯洁到完全无知的，可那些随意亵玩的东西，怎么好用到伴侣身上？ 萨拉查一双亮银色眸子，在气势上其实很占便宜，就是如今这般受惊，看着也更像是怒气隐忍的冷漠对视，可惜唬不住卢修斯。 他们之间的灵魂伴侣牵绊虽不是那么浑然天成，卢修斯又是其中居于弱势的，对伴侣的情绪感知远没有萨拉查那么强，但在这种最亲密行为上的共鸣，总不至于一无所知。 卢修斯知道萨拉查更热了起来，眯着眼睛狡猾一笑，越发不肯压抑自己的蠢蠢欲动，只管尽情在情.欲中迷乱—— 萨拉查是强势的那个，连对伴侣情绪感知都远甚于自己又如何？ 在这种时候，感知着自己的“热血沸腾”…… 卢修斯就像他传授斯内普的那般，是很懂得如何将劣势转化为优势，如何用看似被主导的地位，去反过来让主导他的难以自拔。 卢修斯站的时候都能站得魅惑十足，这一放开了软在萨拉查身上揉搓，那缠上来得手臂，那吐在耳边的热气，那急不可耐磨蹭着的腰跨，那似乎一次次使力却软软地、总环不上来的长腿，还有那仿佛带了泣音的低吟： “快点，萨尔，萨尔，快点帮帮我，我忍不住了，我们就在秋千那儿……” 萨拉查的声音也有些哑： “那样对你太不尊重，你并非那些随意亵玩的奴隶……” 卢修斯又一次尝试将腿盘到萨拉查腰上，可怜因着太过火热，腿都给熬软了，虽是竭尽全力，到底才堪堪环上萨拉查的腰就又软软地垂了下来。 他这一次似乎使尽了全身力气，那条腿才从萨拉查腰眼上擦过，另一条腿也站不稳了，整个人就要直接软倒下来，亏得萨拉查虚握着他腰的手及时一紧，他才不至于狼狈倒地。 可就是那么一紧，让火辣挺立的小萨尔和小卢修斯狭路相逢，狠狠擦撞了一下，一时明显更为狠辣的小萨尔便站了上风，小卢修斯丢盔卸甲半软下来，卢修斯也哑声惊呼，随着彻底软在萨拉查臂弯里。 他那头细心打理的铂金长发如今只乱乱地覆在萨拉查肩臂之上，些许与萨拉查的墨绿长发互相缠绕，些许被汗湿着贴在脸上，一双带着水汽的银灰眼瞳茫然仰望着，看起来委实可怜又可爱。 萨拉查喉结一动，以极大的忍耐力将人完全公主抱了起来，解开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布下的驱逐魔法，就要幻影移形回卧室，不想被忽然回过神来的卢修斯猛地扯住领口： “你刚才说什么尊重？什么随意亵玩？难道你还想要一个尊着敬着，在弄些能够随意亵玩的不成？” 嫉妒果然是最奇妙的情绪之一，不拘性别品格，这一旦嫉妒起来，爆发力总是那么惊人。 依着旧日习惯，在这种余韵里总会软软的、手软腿软甚至连那处甜蜜之处都软得不可思议得卢修斯，一下子就孔武有力目光狰狞了起来。 简直是能就着这巫师袍的领口，将萨拉查的脖子勒断的凶猛。 萨拉查理所当然地又忘了幻影移形，又不知不觉设下咒语，然后就是…… 原本是解释清楚他并无二心的严肃气氛，说着说着，怎么就变成让卢修斯如愿以偿了呢？ 卢修斯仰面半坐半躺，一双长腿被彻底压了下来，反缠在两端的秋千绳后，那处被太过凶猛地撞击着，几乎疼得发麻，偏生痛与麻之外又有另一种滋味，妙不可言。 可他居然还记得，在那样摇摇晃晃的极乐之中，要记得要强调： “你尊重的也只能是我，你要玩的也只能是我，不管多么疯狂的玩法，我都陪你……” 所以一定不能有别人呀！ ← ←但想玩的明明是你，还居然这么会玩。 萨拉查早知道卢修斯阅历丰富的，他从来不是那种抱着陈年老醋不放的性子，可这会子，也耐不住低下头，在那点缀在白皙胸膛上的艳红上狠心一咬，让卢修斯绷不住的，又嘶哑泣吟着喷洒出来…… 第59章 误点 卢修斯勾着萨拉查一通闹，转眼那秋千就莫名无影无踪了，倒是几棵冬青树还留着，虽然一时给萨拉查用魔法隐匿了起来，来日时机巧合，却又做了几回这两位男主人享受日光的“契机”，在此不消细说。 只说萨拉查，他一时没忍住将卢修斯置在秋千架上，翻来覆去竟是足足有五回，直从日头享受到月也偏西了，才鸣金收兵。 这时间说长其实也并不长，魔法生物血统觉醒之后的有些本能，那真是又魔法又“生物”的，不过是两人都享受太过，没谁想起来主动引着魔力循环，只灵魂伴侣之间的些许怜惜维持，少不得在下位的就格外困倦几分，萨拉查等回过神来，见着卢修斯酡红了一张脸，眼角还带着泪花儿，晕沉沉在自己臂弯里的样子，自然亲自为他沐浴清理了一回，又想哄着他起身用些餐点，可卢修斯此番累狠了，就着萨拉查的手，迷迷糊糊喝了些浓汤就不肯再动，萨拉查只得以唇相哺，渡了些魔药过去，好歹减了饥饿疲乏。 转头才想起美国还有个德拉科，虽说在他身边放了好几个信仰者战士，安全自是无虞，和麻瓜之间的人情往来，也大抵能够支应，萨拉查却是和德拉科睡前故事讲惯了的，这忽的一抛闪了，又是拉着卢修斯一道儿，又是因着这样事体的，不免有些讪讪，也不去想这般深夜，德拉科是否睡下，将卢修斯紧紧抱住、密密护周全了，闪身赶回美国，又给了真睡得不安宁的德拉科两个晚安吻，方歇下不提。 另一边，日记本却已经冒黑气了。 虽说和斯内普讨论魔药改良讨论得太嗨，又碰巧前两日才哄老祖宗那儿哄到几株带根的古老魔药材料，这琢磨着如何在取用之余又留下可能种植的部分、并如何种植等少不得一番费心，完了才发现斯内普早错过了去大礼堂用餐的时间，就连他自己也错过了“萨拉查洲际特快”啦！ ~~~~(>_<)~~~~老祖宗居然也不说喊我一声！平时虽也不曾踏入霍格沃兹，可好歹会让地窖的蛇雕动起来啊！ 日记本有点儿郁闷，又不敢破罐子破摔继续和斯内普讨论下去，虽然这只简直是只要有魔药是啥都能忘了的小蝙蝠确实意犹未尽没错，但万一老祖宗还在马尔福庄园等着呢？万一老祖宗先回美国了，可小龙又惦记自己呢？ 才不是因为在斯内普这儿留宿不好意思哩，就算只是伏地魔的一片，日记本也坚持自己就是那个身经百战的男学生会主席呀~( w ) 他只是担心德拉科看不到自己睡不着~ 日记本乖乖回到马尔福庄园，结果…… 你能理解他在自家（？）院子里头遭遇鬼打墙的心情么？ 你能理解他竭尽全力、连这外套的力量也用上了，才勉强发现那鬼打墙里头大约发生着什么（听到一点点声音，依然无法突破进去）时的心情么？ 你能理解他顶着一头黑线，发动马尔福庄园中特设与德拉科联系的魔法镜时，一边在心里唾弃老祖宗一见了大马尔福就色令智晕、一边还要努力找词儿安慰德拉科，又是唱催眠曲又是讲睡前故事的，还要应付德拉科各种诸如“戴瑞讲得也很有趣，可我还是觉得papa的声音更好听，他真的忙得没办法理我么？dad也不能陪我说说话么？”等等的闺怨…… 你能理解他这时候的心情么？ 然后，忒么滴他好不容易把德拉科哄睡着了，又不放心地在镜子前陪了好久，又哄着两回睡不安稳的德拉科继续睡着了，看着那小孩虽然眉心紧蹙、但没再一会子就惊着一次，勉强放心想要回去睡觉了，结果还没转身，就发现镜子那边有动静，结果发现是他家老祖宗抱着大马尔福，站在德拉科床前，连着给了两个晚安吻，那叫一个温馨甜蜜啊—— 老祖宗您终于玩够了想起来还有个崽子被你们丢在大洋彼岸了么？ 回去得倒是够快的，但你还记得大洋彼岸还有一个可怜后裔么？ ← ←设置在偏厅里的这面魔法镜，是萨拉查给卢修斯特制的，让他就算在马尔福庄园这边忙着接待客人处理事务的时候，也能随时随地一抬头就看到德拉科的日常，虽然权限稍微放宽了一点点，外人不给看，如日记本这般却是给算在自己人范畴的倒也能发动，却有一点，德拉科如今也是个背着书包上学去的准大人啦，在这边看着听着都随几个大人，要将这边的影像传过去，却要德拉科自己开关才行，他小人家正巧在睡下的时候就关了影像，声音倒留着，可日记本黑线半晌，偏没发出点子动静。 于是眼睁睁看着萨拉查代卢修斯也给了德拉科一个晚安吻，然后甜甜蜜蜜离开了。 日记本(╯‵□′)╯︵┻━┻：我真为自己的存在感自豪…… 很自豪的日记本很圆润地滚去睡了，然后起了个大早，琢磨着斯内普起床的时候，直接去地窖截人—— 斯内普学期中，为了在小巨怪和老蜜蜂的压榨间挤出时间和坩埚约会，不管早上有没有课，总会起个一大早（＞大礼堂早餐时间一小时以上），日记本早听蛇雕说了，不过平日都要留在美国陪德拉科用早餐罢了，今儿正好，继续研究吧！ ╭(╯^╰)╮见色忘孙的老祖宗不可靠，我等着小龙念叨呀！ 德拉科新养出个小习惯，早餐时总要拿着他那杯杏仁牛奶或者别的什么奶，和餐桌上的家庭成员一个一个碰杯，祝愿大家今天也依然美好顺遂—— 据说是那家麻瓜幼儿园教的，日记本原不以为然、不过是敷衍小孩儿罢了，现在倒好，他相信以自己和小龙培养出来的“兄弟”感情，他绝对要念叨自己的。 老祖宗是立刻返回来找自己呢、还是马上返回来找自己呢？ 日记本表示很期待。 他当然不会肆意宣泄自己的郁闷不满，但也许能讨要一点儿好处，例如老祖宗出产的洲际门钥匙神马的—— 因为被萨拉查严厉告诫，为了保证他那破破烂烂的魂片得到更好的养护，最好不要轻易动用魔法，于是在炼金术上其实也算是小有造诣的日记本，居然不敢潜入魔法部弄个也许再几十年都不会有人想起来动用的洲际门钥匙…… 日记本早在萨拉查洲际特快还准时准点的时候就琢磨这事儿了，毕竟不习惯一举一动都要人安排着，如今遇着这事儿，日记本连话都想好啦，“您和卢修斯都难免有忙的时候，我回去陪德拉科也方便”，没有抱怨没有可以讨功念劳，但萨拉查只要真的有那么点疼爱德拉科，他绝对会想起来，昨晚要是日记本有门钥匙，德拉科就不用一个人吃晚餐、一个人睡觉辣么凄凉了…… 日记本打得好算盘，可他没想到的是，德拉科确实想起他来了，都还没吃早餐的时候，小龙包揉着睡眼下楼，没看到平日总爱坐在落地窗前看报纸的日记本，他就想起来啦！ 然而不巧的是，德拉科起床的时间要比斯内普的日常晚上一个半小时，萨拉查对霍格沃兹的感知又委实丧心病狂—— 不说随时随地了如指掌吧，他家斯莱特林们所在的地窖，尤其是斯内普的办公室不巧是斯莱特林学院院长沿用千年的办公所在，于是萨拉查稍微一用心，魔力追踪回去转一圈，都用不上几个呼吸的，就知道： “戴瑞去找斯内普约会了，小龙乖，先吃了饭好去玩，晚上papa再带他回来。” 德拉科人小鬼大： “我就说那个蒲绒绒虽然黑漆漆的，看久了其实也挺有趣的，戴瑞原本还不以为然，结果才多久？我就说我和dad的眼光再不会错的~” 奶声奶气偏要说得老气横秋，卢修斯简直爱得不行，父子两个亲亲热热说了好一会子话，德拉科虽还惦记着给日记本表功劳： “没事啦，papa和dad有事只管去忙，不用总惦记着回来陪我的，戴瑞也能给我讲故事，他讲得也不错哦……” 可惜却没再提起要喊日记本回来吃饭。 真是一个体谅恋爱中哥哥的好小龙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体谅，就体谅得非常放心（德拉科一定会喊我回去吃早饭得）的日记本，一路埋头和斯内普研究、研究、再研究，等到成品初步做出来了，发现肚子咕咕叫，不信邪地一挥魔杖，居然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别说早餐，连午餐都错过啦…… 亏得斯内普早上没有课，不过下午的课也快开始啦！ 日记本理所当然被尽职好教授撇在地窖了，可怜的，萨拉查只开启给他地窖和马尔福庄园之间的往来权限，连要去厨房弄点吃的都不行，地窖门根本不给打开，就算斯内普帮他打开，他也走不出去，又不好随意叫来校养小精灵…… 日记本~~o(>_<)o ~~：莫非真要灰溜溜回马尔福庄园去看那对没良心的秀恩爱？ 然而，就在他下定决心挨饿再忍一下午的时候，地窖门忽然打开，自己都无所谓吃饭的斯内普，居然会给他带饭回来？ 日记本( w )：我终于知道黑漆漆的蒲绒绒是什么意思了，果然意外的可爱呢n(*≧▽≦*)n 第60章 什么是金星？ 那边日记本也算是误打误撞渐入佳境（？）了，这边萨拉查和卢修斯一道将德拉科送进幼儿园玩去，又保证了下午必来接他放学，得了德拉科心满意足的两个亲亲之后，便回了伦敦。 卢修斯今日也没什么事儿，不过是习惯返回英国处理家族事务罢了，萨拉查看了，就邀他： “我准备去阿兹卡班一趟，你知道的，伏地魔欠的债务里，阿兹卡班那些人也算一份。正巧我曾经在北海海底发现了一些有趣的风景，这些年也没再给巫师麻瓜发现过—— 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尊贵的马尔福先生同行观赏？” 阿兹卡班其实不是什么携手同游的好地方，可话说回来，当今又有几个人，能将阿兹卡班那种地方当作游玩之地？ 阿兹卡班是巫师监狱，任用摄魂怪作为看守，而摄魂怪，那绝对是世界上最可憎的生物之一。 即便伏地魔当年曾将之收为己用，但食死徒内部，哪个不是见之心惊？ 就是卢修斯，因为伏地魔早年对他还算格外优容照顾，有次凑巧他去禀事的时候撞上几个摄魂怪，伏地魔还特意让那些对人的快乐乃至灵魂都贪得无厌的怪物凑近了仔细看过他： “看仔细了，绝对不许动他！” 日后摄魂怪果然对他有几分不同，就是前几年万圣夜之后，卢修斯最艰难的时候也在阿兹卡班住过几天的，幸得那些摄魂怪虽说视力不好、总要靠得极近才认得出他来，但只要认出，就肯缓缓退去。 可就算如此，卢修斯对摄魂怪也极为忌惮。 那种只要被靠近、就会失去快乐、变得绝望的滋味，真是太糟糕了。 卢修斯曾经竭尽全力，也不过是让自己免于沦落到阿兹卡班与那些怪物为伴，而已。 现在萨拉查却邀他同游？ 卢修斯想起摄魂怪，心中依旧发寒，但看着萨拉查的眼睛—— 那双眸子依然是既亮且冷的银色，那是一种比卢修斯自己的银灰更难透出温柔的颜色，可就算看不出温柔，只要给这双眼睛专注看着，卢修斯的心就慢慢定了。 摄魂怪算什么？ 萨拉查并不会携他无谓涉险。 卢修斯合上文件，矜持起身，就如纳西莎每次对待他的那般，傲慢地伸出手腕，下巴维扬： “既然你诚心诚意邀请了，那么我就赐予你这个荣幸吧！” 萨拉查向他伸出手，却没有如对待女士那般挽起他的手，只将十指紧扣： “是啊，荣幸之至。” 所谓色令智晕，美色误事，不外如是。 当然，也许萨拉查更倾向于，反正阿兹卡班中的那些人几年也待过了，并不差这一天半天的。 于是他在因为卢修斯而耽误了一天之后，又再耽误了半天时间，携他深入北海海底，游赏了一番海水覆盖下的史前森林之中，属于魔法生物的遗迹： “海德拉和我说过，北海之中曾经居住过极地海蛇妖一族—— 据说海德拉母族祖上还曾融入过那一族的血脉，可惜，他们撤离这个位面的时间，比羽蛇妖还要更为久远…… 海德拉原打算着，游览过东方之后，就来北海寻找这片遗迹的，却因为带回我来，始终未能成行…… 后来我来了，这遗迹外围的守护魔法还在，内中却已经凋零，许多在千年前也是极其珍贵的魔法植物都枯萎死去—— 不过极地海蛇妖的水下城堡大体还在，他们的建筑风格别具风情，还有一些远古时候的艺术品，虽然在今天看来太过粗犷了些，也别有趣味，还算值得一看……” 对于萨拉查来说，库库尔坎留下的馈赠，那必须由羽蛇一族继承，他口中对戴瑞诸般嫌弃，却没想着要占他这份产业； 可极地海蛇妖留下的却又不同，据海德拉所说，最后一个具有极地海蛇妖血脉的巫师是他的曾祖母，海德拉自己又没有子嗣，当然，每一个在海德拉出生之后，再由斯莱特林诞生之池中孵化的孩子，都算是融入了海德拉的血脉—— 但海德拉坚持唯有得他三不五时鲜血敷满整颗蛋的萨拉查才是与他最近的血脉，这片遗迹，也早被他赠与了萨拉查。 萨拉查原先没急着将遗迹起出来，只是因为他无心子嗣传承，如今卢修斯怀着的那颗蛋，却是比伏地魔、比日后诞生之池孵化的孩子，都更接近海德拉血脉的一个。 哪怕萨拉查在让卢修斯怀孕的时候，自身血脉所剩万不存一，也比只滴进去一滴海德拉血液的诞生之池，要来得浓厚许多。 卢修斯看着这座海底城堡： “所以这个是……属于这个孩子的？” 萨拉查点头： “伏地魔的后裔中，只要有一个还算过得去，我想斯莱特林城堡还是要归还到真正的斯莱特林手中比较好。” 所以这个是给蛋蛋的产业？ 卢修斯挑了挑眉，他原本一路走来，只用观光游览的眼光掠过，这一回再细细打量，不免多了几分挑剔： “说是粗犷，也实在太粗犷了些。” 和马尔福庄园比起来，根本就是简陋如原始山洞与现代别墅的差别好吗！ 卢修斯先前是有几分防着萨拉查要为了蛋蛋、谋夺本该属于德拉科的家业的意思，可这并不等于他就乐见自己肚子里头这一个生活窘迫了—— 事实上，若是单纯从情感论，卢修斯对肚子里头这一个的爱，绝对不会比对德拉科的少半分。 德拉科固然是在他万分期待下降生的第一个孩子，是马尔福延续的所有希望，肚子里头这颗蛋，却更是卢修斯与所爱者共同孕育、并且“亲身”孕育的。 卢修斯在郁闷过某些事实之后，同样对肚子里头这颗充满期待。 卢修斯不会为此将马尔福分割，却不妨碍他在保全马尔福的基础上，尽可能为他争取更好的。 当然，卢修斯也绝对不会直言要与伏地魔相争，他了解萨拉查对斯莱特林的感情，他知道伏地魔本身之于萨拉查虽然远远不及德拉科之于他自己、甚至不如德拉科之于萨拉查，但萨拉查对由伏地魔后裔继承斯莱特林的执念，就如他想将马尔福交到德拉科手中的坚决。 在怎么亲密信赖的伴侣，都有那么一两个禁区别说触碰，连窥探都最好不要。 卢修斯越发将嫌弃挑剔表现得毫不掩饰。 萨拉查牵起卢修斯的手，慢慢走回城堡前庭的石台前，示意卢修斯将手按上去。 卢修斯没有犹豫照做了，然后以石台为中心，这座海底之城瞬间变化。 城堡依然是很粗犷简单的风格，偏偏又像忽然将羊脂玉换了路边石一般，截然不同。 卢修斯眯起眼，感受着周遭忽然浓烈起来的魔力，勃勃奋发的生机。 萨拉查牵着他继续慢慢走，指点着那依然枯草一片的庭院： “你身上不具备极地海蛇妖血脉，激活并不完全，等小家伙出生了，这座城堡也会跟着真正醒来，再随着主人的成长，慢慢恢复—— 据说这里曾经有小亚特兰蒂斯的美称，就是不知道以小家伙的能耐，要多久才能恢复成全盛模样 ——好在只要‘醒来’，一般的魔法植物也会复苏、城堡密室也能开启，总不会让你太失望。” 卢修斯已经辨认出某些依然枯萎、但已经算是活着的魔法植物—— 好吧，不算完全认出，卢修斯并不确定那种魔法植物的名称，但他非常肯定，他那黑漆漆的可爱小学弟，前不久才为了能多几株这种东西，奋发企图和萨拉查讨价还价。 当然最后没讨成，也足见此物珍贵。 而在这城堡里，这样的植物，不过是庭院之中，随意种植的，大约就和马尔福庄园的小灌木差不多的玩意？ 卢修斯不是魔药疯子，可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些植物换算成金加隆—— 能让斯内普在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谁之后，能让斯内普在对萨拉查最是忌惮的时候，依然敢于奋起讨价还价的魔药材料，绝对珍稀！ 这哪里是一地半死不活的枯草？ 这分明是能堆满北海海底的金加隆啊！ 卢修斯之前有多嫌弃，现在就有多羡慕、多忧郁： “我觉得我好亏待小龙啊……” 萨拉查勾了勾他的掌心： “海德拉很期待将这里赠予一个延续了极地海蛇妖的孩子，斯莱特林的我也必要归还予斯莱特林，但小龙一样是我和你的孩子，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多给他攒一点儿好东西。” 卢修斯很认真地询问： “月球已经被麻瓜捷足先登了，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利用魔法和科技的联合，抢先一步把金星占了？” 萨拉查： “……为什么是金星？” 卢修斯： “金星离我们最近啊！而且小龙最喜欢金色。” 第61章 洗澡水 不管怎么说，与有情人携手同游总是乐事一桩，小儿子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一份产业更是锦上添花，卢修斯挥着魔杖，尝试着用萨拉查新教他的咒语飞上阿兹卡班所在的山崖时，嘴角依旧含着笑。 摄魂怪来得也很快。 这些家伙对于任何欢乐情绪都非常敏锐，他们总是热衷于吸取一切被感知到的欢乐、希望乃至于灵魂。 卢修斯的魔咒用得其实不算很顺利，他的魔力虽然不弱，这魔法到底才学没多久，飞是勉强飞起来了，却和初爬上扫帚的小巫师差不多，难为他还能维持七分风度仪态，剩余那三分发丝凌乱衣袍纷飞，也乱得恰到好处。 萨拉查并没有伸手帮忙，即使摄魂怪乌压压飞出来一大片，他也只是负手看着，卢修斯也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位不愧是参与过巫师战争的—— 虽然只是少则三五人、多亦不过百八十人的规模，卢修斯也培养出当今巫师不多见的战斗意识。 毫不犹豫地舍弃了用得颤颤巍巍的飞行咒，魔杖一抖一挥，一条银白色的羽蛇，嗯，更准确地说，是萨拉查赠予德拉科的那种羽翼龙放大版就飞了出来。 卢修斯的另一只手同时一抖一甩，一把扫帚就忽然出现，堪堪在卢修斯的小腿没入海水之中前，将他驮了起来。 然后就是一连串堪称眩目的空中战斗，卢修斯果然不愧是曾经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找秋收，德拉科从他亲爱的dad手中获得金飞贼的胜利也果然充满着各种不足以为外人道的隐情，卢修斯单手握着扫帚，甚至在必要的时候，双手松开扫帚—— 右手主要指挥守护神驱赶摄魂怪，但由于摄魂怪来得太多，乌拉拉的一大片，卢修斯虽然很巧妙地控制着守护神，尽可能一次性撞飞多几只摄魂怪，在这种三百六十角度，哪怕卢修斯降到水面、都有摄魂怪为了多吸取一口快乐、而潜入水底袭击的时候，卢修斯虽然没本事再用左手弄一只守护神来，但偶尔来几个恰到好处的障碍重重烈火熊熊甚至速速冻结之类的，对于阻拦摄魂怪，也是很有好处的。 虽然双手松开稍微久一点儿，卢修斯就会显得格外狼狈，但不管怎么狼狈，总能在扫帚失控前再次控制住，甚至利用扫帚扫飞那么一两只摄魂怪…… 头发凌乱得一点都不马尔福的卢修斯，别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萨拉查负手而立。 他面上不显，心中其实愉悦至极，但就是这么一个与卢修斯仅隔不过数丈的愉悦散播器，那些摄魂怪却像是完全—— 不，那些摄魂怪其实都发现萨拉查的存在了，萨拉查散发出来的愉悦味道与卢修斯的不太一样，可对于这些贪婪着每一分快乐与希望的怪物来说，同样能让他们垂涎欲滴。 但伴随着贪婪和饥渴的，是更深沉的畏惧。 这群怪物脑子里似乎只剩下吞噬快乐与灵魂、却又永远无法餍足的贪婪，可他们到底还是被归类为魔法生物的。 他们最热衷于表达的本能是进食，但并非只有进食一种本能。 只不过当今之世，能触发他们其他本能的存在，越来越少罢了。 ——然萨拉查却是其中之一。 摄魂怪在很久以前，强大到可以被尊崇为神灵的魔法生物还没撤离这个位面的时代，只是一种弱小但简单好用的魔法生物，他们甚至算不上是什么纯粹的黑暗魔法生物，只不过乐意使用他们的大多是黑暗魔法生物罢了。 哦，忘了说，摄魂怪在远古的时候，是一种很方便的“清洁”工具+“储存”工具，虽然储存的期限平均还不如伏地魔那一湖阴尸长，却有一个难得的妙处： 那些看似给摄魂怪吞噬了的灵魂，其实一开始很少有立即本消化掉的，据说在摄魂怪肚腹之中保护灵魂的法子，大抵和在体外抵御摄魂怪的法子也差不离，只不过一个要靠快乐与魔力来维持守护神咒，另一个则只需要也只能依靠意志力—— 甚至不要求总是有快乐的回忆，只要有足够强大的意志，能够在摄魂怪那只有绝望与黑暗的体内保留自我意识，那就怎么都不会被消化掉。 如果有足够的幸运，有人对摄魂怪下达正确的“呕吐”指令，甚至可以被完完整整地“吐”出来。 只要意志还在，无论在摄魂怪体内存在多久，出来的时候，都依然是完整的灵魂。 甚至一些轻微损伤的灵魂进入摄魂怪之后再被吐出来，还可能出现治愈效果。 可惜能熬得住摄魂怪体内那种滋味的灵魂太少，敢于使用这种治愈手段的家伙，嗯，至少萨拉查完全没有听说过。 萨拉查只听说远古时候，大家热衷于用摄魂怪来“熬鹰”。 熬一些或者容颜极佳、或者除了容貌之外躯壳还有什么别的用处、但又不是世所罕见、珍惜难得、不舍得被摄魂怪消化掉的“鹰”。 羽蛇妖一族其实不是最常使用摄魂怪的族群，与羽蛇妖并列黑暗蛇形魔法生物的利未安森一族其实也不是，可素来爱与利未安森毗邻而居的阿森莫德，不巧却是最常使用摄魂怪的顶级魔法生物。 阿森莫德嗜好收藏，并且是出了名的不挑： 能够维持藏品最吸引他们的灵魂之光自然最好，如若不能，只留一个躯壳也不错，配合适当的魔法，照样能焕发出不错的光泽，要是能找到一个契合又乖巧的灵魂就更好了，结合起来，虽然还是赝品，那也是很不错的赝品啦！ ← ←你没看错，自以为很不挑剔好养活的阿森莫德，曾经是比摄魂怪还人憎鬼厌的存在。 摄魂怪好歹还有个守护神咒算是可行呢，阿森莫德这种肉身强悍、灵魂凝实，除了同等级的攻击和少数稍低等级的天赋攻击之外，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对各种物理、魔法攻击自带miss效果的家伙来说…… 你知道被他们看中的“鹰”是多么苦逼么？ 据说因此灭绝的种族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 →但大概是在法则那里记的账赊大发了，总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和利未安森毗邻多少年都相安无事的阿森莫德一个又一个迷上了他们的邻居，可恨利未安森竟是与他们同为顶级魔法生物的存在，虽然利未安森并不以攻击力见长，但坑爹的明明魔法生物状态是蛇形，防御力却比玄龟还绝，阿森莫德号称（本位面）顶级魔法生物中攻击力前十、耐力前七的家伙，他、他，他面对着利未安森就像雄狮对上刺猬球，根本无计可施。 几乎在收藏一道上无往不利的不挑剔+熬鹰好伙伴？ 没那去刺儿的手段就先别提啦！ 更坑爹的是，利未安森不只防御力辜负了他们的魔法生物形态，就连某种，咳咳，生物繁衍必须的冲动，也冷淡得非常、非常对不起蛇性本淫这句俗语呀！ 阿森莫德遇上利未安森简直惨。 遭遇了惨绝人寰滑铁卢的阿森莫德，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遇上利未安森绝对不可以招惹，省得给老子刷锅（被想要真心追求的对象误会仍在不死心想要熬鹰是很悲剧的事情）”，慢慢发展到彻底抛弃了曾经的熬鹰好帮手。 连撤离这个位面的时候，也根本没哪个想起来要捎带上摄魂怪们。 但留下来的摄魂怪们，却依然对阿森莫德忠心耿耿（忌惮极深），他们连只在远古时候融入过那么点儿利未安森血脉的斯莱特林都不敢招惹。 ……说起来，伏地魔早些年能驱使摄魂怪，只怕也不只是因为他和摄魂怪一般热衷于毁灭快乐与希望的缘故，那再稀薄也延续了斯莱特林的血脉，才是最关键的吧？ 虽然稀薄到不足以完全震慑，可只要有一点儿过得去的诱饵，就能让摄魂怪乐于配合什么的…… 萨拉查负手而立，一边欣赏着卢修斯战斗的英姿，一边回想当年还在蛋壳里时，海德拉等人在他身边絮叨的各种远古传说，一会儿又想起伏地魔来，唇线抿得更加敏锐三分： 还好意思说是收复过摄魂怪呢，连打声招呼、让他们不要去骚扰自己其他下属都不会，闹得那些被关进阿兹卡班的那么狼狈，果然脑子跟着魂片一块儿切了吧？ 卢修斯的守护神忽然振翅甩尾，银白色的光晕大作，摄魂怪们被击退开老远，有些干脆落入到海水里去了。 卢修斯退回萨拉查身边，有些郁闷地看着海水： “我觉得我完全不想下海了，那个城堡就没有其他入口吗？” 萨拉查收回思绪 ： “有的，但必须苏醒到一定程度才会开启。” 卢修斯： “哦，好吧，可怜的小家伙，还有可怜的西弗勒斯……” 第62章 阿兹卡班 说话间，卢修斯自然也注意到摄魂怪们那种垂涎更畏惧的样子，倒也不意外，只看萨拉查。 萨拉查少不得将他之前的战斗评价一番，又提醒了些魔法连用、扫帚驾驭之类的小诀窍： “当然我相信你还能做得更好些，现在毕竟好些魔咒不敢用，格斗也不好练—— 等小家伙出生之后吧，也许结合一些麻瓜战斗技巧是个好主意，还有一些必须等你体质改变完全之后才能学的魔法……” 斯莱特林从不拒绝力量，卢修斯想到远超普通小巫师一大截的德拉科，毅然点头： 就算训练场还必须是摄魂怪的洗澡水，他，他也认了！ 卢修斯是个很理智的大人啦~ 理智的卢修斯很理智地和萨拉查携手飞上阿兹卡班，并不因为震撼到阿兹卡班的“住户”而自傲，他依然矜持地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就像一个盛装出席舞会的贵族绅士一般，从容优雅。 阿兹卡班这几年“住户”颇丰，有些是真正的食死徒，有些只是因为各种缘故“被”食死徒了的倒霉蛋，但不管怎么说，傲罗们在分辨食死徒身份上或者不那么周到无暇，在分配囚房之类的事情上却还算周到，这群住户不管是真的食死徒还是被食死徒了的，基本上是按照魔力水平排的号房，并且每隔一段时间，就根据他们对摄魂怪的抵抗力做设当调整。 胜利了的毕竟是白巫师一方，别看像是韦斯莱那种红头发口口声声的斯莱特林都该去死，真到了战后清算的时候，被判处摄魂怪之吻的基本没有，连贝拉特里克斯那样恶名昭彰且毫不掩饰食死徒身份+她为她的lord所做的“丰功伟绩”之辈，也不过是阿兹卡班终身监禁而已。 甚至因为她的丈夫也是她的同行，且恶行虽然稍弱也没弱太多，还很体贴地让他们夫妻同房了呢！ 这样体贴慈悲的胜利者，会将最忍耐不住摄魂怪的虚弱囚徒放在外围，真是再理所当然不过啦！ 这也导致了很长一段路，卢修斯这种优雅风姿几乎欣赏！ 就是偶尔几个将目光对准通道的家伙，明明看到了优雅从容的卢修斯和他同样尊贵优雅的伴侣，也不过或者呆滞依旧、或者一副“我又幻觉”了、“怎么居然幻觉的是马尔福那货”之类的表情。 当然，卢修斯是个很理智的大人，他并没有因此郁闷。 反正该注意到他的总会注意到，这种不过和摄魂怪相处了几年，就连基本判断力都没有的家伙，不管原本身份如何，都不值得他在意。 而值得卢修斯在意的果然没有忽略他。 看，贝拉特里克斯的尖声斥骂不就准时准点地响起来了吗？ “该死的马尔福！你背叛了主人！居然还敢用主人赐予你的庇护来这里耀武扬威，你……” 听听，多么熟悉的泼妇狂吠。 卢修斯优雅地在贝拉特里克斯牢房前站定： “哦，亲爱的贝拉，你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呢，看来你的‘忠心’不只没能为……” 他顿了顿，还是选择了“维迪”这个称呼，这让他旧时的竞争对手（贝拉单方面认为的）越发狂怒： “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称呼主人，你、你这该死的家伙，莫非果然……” 有时候太过完美的容颜也是一种负担，就卢修斯看来，伏地魔明明是对斯内普才是真暧昧，虽然对他也始终照顾，可照顾一个故交之子和对放在心上的小可爱怎么会一样呢？ 至少一样被照应，斯内普在贝拉特里克斯那儿拉的仇恨，却远远不及卢修斯。 不过也没关系，卢修斯在贝拉特里克斯还能时不时就从各种角度偷袭他一个钻心剜骨的时候，就不介意帮他可爱的小学弟分担一些儿丑陋的妒忌，现在这妒妇都混到只能隔着牢房叫嚣、连想挠他一爪子都只能挠在自家丈夫身上了（可怜的罗道夫斯，娶到这么个妻子也真是八辈子的“运气”都用尽了），卢修斯还能和她计较？ 优雅的大铂金笑得越发从容，甚至几乎算得上是温柔地继续自己的言语： “你看，我就说太过肆意张扬不是什么好主意吧？你忠心是忠心了，但若有朝一日维迪真的归来，你除了给他一个被摄魂怪折磨得连情绪都不稳定了、魔力也不如从前的老女人，还能有什么用处呢？莱斯特兰奇家族的财产，如今都给魔法部那群蛀虫吃得差不多了…… 忠心？忠心虽然也是一桩好处，可变不成金加隆也变不出战力呢！” 他摇摇头，诚心诚意建议： “这种忠心我实在看不出好处，你日后也还是改了吧，维迪可不会喜欢。” 贝拉特里克斯暴怒： “谁允许你妄自揣测主人的喜恶？你这个该死的不要脸的小白脸，别以为爬上了主人的床就……” 萨拉查牵着卢修斯的手一紧，随即松开，转而环住他的肩。 上前半步，看在贝拉特里克斯还算是个女士的份上，萨拉查只冻住了她的头发： “冷静下来了吗？口不择言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的卢克什么时候需要去爬别人的床？” 其实在过去，爬上卢修斯床榻的男男女女还真不少，马尔福的享乐甚至是不拘种族的，但萨拉查不是那种爱吃老陈醋的，也不是那种讳言卢修斯过往的自欺欺人之辈，他甚至可以不在乎某些无中生有—— 例证如奥利凡德魔杖店的红头发男人，一般情况下，萨拉查并不会随意插手卢修斯的事情。 他的卢克，并不是那种需要时时刻刻拢在掌心，一点风也吹不得的柔弱小东西。 可这并不代表萨拉查总会袖手旁观。 他不允许有人在卢修斯虚弱慵懒的时候，挥拳相向。 也不允许明显要影响他们家庭和睦的胡言乱语。 贝拉特里克斯哪怕是说他们夫妻俩都爬过卢修斯的床、甚至一起嗨过呢，萨拉查都能有淡看卢修斯牙尖嘴利喷回去的肚量。 但扯上伏地魔？ 别开玩笑了，那是晚辈中的晚辈好吗！ 虽然有些魔法生物甚至有些巫师家庭并不忌讳那样的事情，可羽蛇妖才不兴父死子继子子孙孙无穷匮也的那一套！ 萨拉查看着贝拉特里克斯，目光凌厉。 果然是被称为最恐怖黑巫师的男人，萨拉查其实没有刻意散发出魔压，贝拉特里克斯还是给他的气势压得气息一滞，可随后又是大怒： “马尔福！你居然敢带着小情儿来耀武扬威？茜茜呢？你将茜茜置于何地？别以为我进了阿兹卡班，布莱克家就拿你没办法了！我告诉你，茜茜是布莱克家最宝贵的小公主，就算她脑子发懵非扒着你这头白毛，她也是布莱克家最珍贵的小女儿—— 你要是敢对她不好，即使是主人护着你，我也会让你后悔为什么活着！” 她在阿兹卡班待了几年，魔杖又早被折断了，虽然魔力并没有被完全禁锢住，用来抵御摄魂怪已经筋疲力尽，委实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好生打点自己。 她的丈夫罗道夫斯兰斯特兰奇对她确实极好，也不过是十天半月甚至一两月才能攒下一点儿魔力，稍微给她使个清洁咒之类的，偏偏他们夫妻都不是十分注意容貌保养的精细人，罗道夫斯用的清洁咒是最寻常的那种，用在人体上就像是一把粗糙的大刷子刷过，汗渍灰尘是去除了没错，却不免皮肤干燥头发干枯，这让贝拉特里克斯发怒的样子再没有曾经的烈焰玫瑰风采，只显得狰狞可怖。 然此时她到底是个爱护妹妹的姐姐，就算说话不怎么中听，卢修斯想起当年纳西莎非要和自己履行婚约，而布莱克家的长辈虽说不怎么赞同，但在纳西莎坚持之后，也极尽了一个姻亲的情分—— 哪怕是对他们的婚姻最不赞同的贝拉特里克斯，她因着伏地魔对卢修斯的另眼相看，各种厌烦这个妹婿的时候，也是自己一天招呼他几十个钻心剜骨，也不许别人动他分毫的。 她甚至因为芬里尔格雷伯克多赞美两句马尔福家的细皮嫩肉，狠狠地和那个臭名昭彰的狼人打了一架，为此被狼人咬到手臂，万幸那时候她身上的魔法护具是罗道夫斯刚为她寻来的，那一口只咬穿她的盔甲护身却没有咬上身子，倒是芬里尔被打断了四颗牙，虽然很快就喝了生牙药剂长出来，却从此知道嘴贱也要看人—— 顺带着，后来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的时候，虽然布莱克家已经大不如前，狼人们依然不敢去招惹他。 贝拉特里克斯毒舌辣手脾气暴躁，对外的时候，倒也是个称职的姐姐。 她如今对卢修斯各种怒斥唾骂，当日傲然进入阿兹卡班的时候，却没当着人说穿卢修斯的食死徒身份…… 她那时候还是花儿一般的年轻女士，虽然是朵剧毒食人花，也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卢修斯神色缓和了几分。 第63章 种子 “行了，别说那么多，先出去吧。” 贝拉特里克斯冷笑： “出去？如果我真的拒绝阿兹卡班，还用得找等你来救？行了，赶紧滚吧！我就在这里等主人—— 摄魂怪虽然可憎，只要主人回来，他们就依然是最好用的战友！ 至于你—— 我不管你在外头都有什么人，但对茜茜好一点，我会考虑在主人回来之后，请求代为执行对你的惩罚的。” 伏地魔曾经告诫摄魂怪们对卢修斯保持最基本的善意，这事儿知道的人其实并不多，可不巧的是，贝拉特里克斯正好是其中之一。 她对此委实又羡又妒，尤其怨恨卢修斯都得了主人那般宠爱，却在主人暂时蛰伏没两年的时候就勾三搭四。 然而不管怎么说，卢修斯都是纳西莎的丈夫，纳西莎是个合格的布莱克小姐，她并不像二妹安多米达那样叛逆，但也不像贝拉这般彪悍狠辣，她就是个有些小心机的贵族女子而已，家庭就是她的全部。 虽然这个全部之中，子嗣和家族带来的荣耀才是最重要的，可在德拉科长大之前，卢修斯也并不是什么情人就可以替代的存在。 贝拉非常想将卢修斯钻心剜骨个半死不活，但她也不会想在现在，真的将他拉入阿兹卡班，或者更不堪的境地。 卢修斯品出她的意思，也就大度忽视了她说起日后代为惩罚时的满满恶意，只道： “我和茜茜离婚了……” 贝拉怔了怔，继而暴怒痛骂： “你、你怎么敢……阿瓦达索命！” 阿瓦达索命咒需要强烈的杀人欲望，只要有足够强烈的欲望和基本的魔力支持，那么即使是未成年的小巫师也可能施展成功—— 这些说法果然不是唬人的，贝拉都狼狈得基本整洁的魔力都很难保证了，此时此刻，却居然还是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成功发射出一道可怖的绿光。 那道绿光甚至还能穿透具有禁魔效力的牢笼。 卢修斯瞳孔微缩，他反应迅速地给自己上了一个盔甲护身，同时腰肢一拧又往回扑—— 因为几人站位角度，再加上萨拉查一只手环在他肩上，他这一躲开容易，却正好将萨拉查带到那道绿光之下。 媚娃的本能，卢修斯的爱，还有马尔福的算计，都同步叫嚣着宁可自己步入死者之地，也不能让萨拉查损伤分毫。 卢修斯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居然能在躲开之后又扑了回来，正正挡住了那道本该射在萨拉查胸口的绿光。 萨拉查被卢修斯扑得直撞在斜对面的另一间牢房上，他看着怀中人的目光，那素来亮得发冷的眼睛，此刻却似乎软如圆月。 他当然不需要谁来保护，贝拉特里克斯的决心不错，魔力却着实一般，萨拉查这具身体的防御力又实在天怒人怨。 可有时候，不在乎是否必须，暖人心的是情意。 萨拉查微微顺了顺卢修斯的发： “你还是太大意了。时时刻刻草木皆兵自是不必，但毒蛇即使伏地休憩，也该有随时能躲避危机、扑杀敌人的戒心。” 卢修斯伏在萨拉查怀里，贝拉特里克斯的阿瓦达打在他的后背，又被他身上的护符吸收了，他并没有受伤，回过神来却不免有些讪讪： “是。等……之后，你帮我做个专门的训练吧？” 萨拉查欣然应允。 卢修斯在萨拉查怀中抬起头，他们之间的高度差非常微妙，这一抬头就仿佛索吻似的，银灰色的眸子笑望进亮银色的眼，铂金色的发顽皮地将垂落下来的几缕墨绿长发绕着。 这个画面，即使背景是阴暗晦涩的监狱，也依然温馨美好。 美好得太快刺眼了。 甚至刺入人心。 贝拉特里克斯在没有魔杖、身体状况也极度不佳的情况下，强行使用一次阿瓦达就几乎将她体内的魔力循环破坏掉一半—— 完善畅通的魔力循环是巫师与哑炮的最大区别，小巫师之所以不提倡使用魔法也是他们的魔力循环太过羸弱的缘故。 贝拉特里克斯的肆意妄为后果非常严重，她现在受到的伤害已经可以去圣芒戈的魔力暴动科享受重症病房了（p.s.那里的住户基本是魔力暴动成哑炮，或者更严重的伤残） ——但在这样过分美好的画面刺激下，这位凶猛的女士居然一把就挣开了抱住她的罗道夫斯，一连声喊了好几句阿瓦达索命，还居然都成功发出绿光了！ 攻击力也很不错，其中一个打偏了的，甚至穿入了斜对门那间牢房，在岩壁上打出足有小儿拳头大小的一个洞，以这个洞为中心，还有蛛网状的裂纹蔓延开去，碎石扑扑落地。 就是目标效果始终没能达成，打在卢修斯身上的其实有好几下，奈何萨拉查出品的护符太给力。 卢修斯一边忧郁哪怕是凶残如贝拉特里克斯，阿瓦达索命咒的效果也比不上麻瓜平民就能配备的枪械；一边又对护符的效果越发有信心—— 但果然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无论是自身的训练，还是这种魔法护符的量产…… 卢修斯琢磨着如何将（萨拉查的）知识转化为生产力，进而提高整个巫师界的安全水平，一时也没留意那被碎石砸了满头的另一位住户，西里斯却显然不是个善于忍耐的。 原本恹恹卧地的大黑狗猛地跳了起来，在碎石灰土中一边呛咳着，一边恢复了人类形态。 也许是用阿尼马格斯状态躲避摄魂怪的时间太长了，又或者是布莱克家族用地狱三头犬作为家徽的主要标志果然有他的缘由所在，西里斯即使变成了人形，也咆哮得像一头暴躁的狂犬： “贝拉特里克斯，你又在发什么疯？” 布莱克家最偏执黑暗的长女，和舍弃了布莱克之名追求光明的曾经的长子，这两人居然在阿兹卡班住了个斜对门，也真是非同一般的缘分。 西里斯是以食死徒卧底、背叛挚友波特致其死亡、直接杀害十三条人命（其中包括一个巫师）的罪名被投入阿兹卡班的，最后一点贝拉特里克斯不予置评，但食死徒卧底？ 确实有些乱七八糟的家伙欺骗了他们的王，混入了食死徒的队伍，例如眼前这个该死的马尔福，可一个西里斯？ 贝拉特里克斯当然知道他不是，所以这对曾经的堂姐弟兼表姐弟、如今的生冤家死对头，这几年的邻居生涯颇为热热闹闹。 牢房只隔绝了魔力却没有隔绝物理攻击，西里斯也不是第一次挨砸了。 但这并不妨碍他暴跳如雷，何况这一回还砸得尤其厉害。 西里斯骂来骂去也不过是“该死的食死徒”、“偏执的疯女人”、“该被摄魂怪亲吻一百遍的斯莱特林”之类的陈腔滥调，可这一回因着卢修斯和他带来的消息，贝拉特里克斯心疼恼怒之余，也格外痛恨这个曾经占据了家族最好的资源、却又给了家族最沉痛一击的混蛋。 她的阿瓦达在发出去的瞬间硬生生转移了方向。 西里斯可没有卢修斯的那些个护符防身，他的反应虽然也不慢，但给碎石子砸了满头都没反应过来那是索命咒的迟缓思维，还是让他稍微慢了那么半拍。 致命的半拍。 索命咒即将集中他的小腿。 如果是麻瓜枪械，除非是那种爆炸效果特别强的，击中小腿并不会致命。 可魔法之所以是魔法，就在于它总有那么些不同于麻瓜之处。 而索命咒之所以能在诸多致命魔法中，成为唯一一个被列为不可饶恕咒的，原因或许也有“发动索命咒必须要有足够强烈的杀人愿望=索命咒杀人存在主观故意”之类的缘故，但最重要的其实是，索命咒它是直接作用在灵魂之上的。 透过躯壳，接触到灵魂，无论接触在哪个部位，都可能致死。 小腿当然也会致命，事实上，若不能及时割断头发、剪短指甲，都一样会致命。 但西里斯没有死。 ——虽然没有卢修斯那一身的护符，旁边却正好站了个萨拉查。 萨拉查对西里斯的观感并不怎么好，个体和家族理念不合虽然不算常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可坚持自己的理念也不应该以背叛家族为代价： 哪怕观念冲突激烈到在战场上魔杖相对，战场之外，家人依然是家人，公私分明，或者最起码的，在形同陌路之前，要先把家族授予的尽数偿还。 但观感好不好都没有关系，西里斯是个巫师，还是个血统相对纯正的巫师，这就足以让萨拉查救他一命。 今天救下一个不怎么样的西里斯，也许来年，能收获好几个很不错的小巫师。 只要精心教养，都能长成合格的巫师。 一阿兹卡班的囚徒，对于萨拉查来说，就是一阿兹卡班的种子呀~\(≧▽≦)/~ 一想到十一年后的霍格沃兹，也许就需要扩展空间才能容纳下新生就好开森肿么破？ 第64章 家庭作业 梅林时代之后最可怕的黑巫师其实是个幼崽控。 建立霍格沃兹的四人小团队，其实都是幼崽控。 幼崽控的萨拉查打晕了西里斯，打包了阿兹卡班中诸多真真假假的食死徒，送达纳帕谷庄园，让日记本签收之后，又给日记本布置了家庭作业： 首先，让这些人，原本就是夫妻的立即赶紧生娃，原本不是夫妻的尽可能先在内部进行自愿配对、然后赶紧生娃，至于还剩下来的？ 原有婚姻或者心里有人，人还活着、并且也愿意和他或她在一起的，不拘哪个阵营、无论是否巫师，都想办法弄过来，目标还是生娃！ 要是这样都剩下来了，那就对不起了，不管是和一起被剩下来的倒霉蛋共同努力、又或者去寻找一夜or几夜的烂漫，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偿还萨拉查救赦之恩的第一个条件，那必须每人生下至少一个小巫师，纯血种、混血种又或者麻瓜种都没关系。 必须为了十一年后霍格沃兹扩展…… 咳咳，那什么。为了巫师界的繁荣做贡献，人人有责！ 萨拉查看着日记本，目光严厉： “你应该庆幸纯血之间彼此联姻的习惯，只要现存的巫师多多生育，曾经断绝的姓氏总能找到合适的后裔去延续—— 否则你将成为加速巫师守护崩溃的罪人，即使我能复活你一次，你也只会得到比之前更悲惨的结局。” 日记本：…… 老祖宗严肃得我都要以为霍格沃兹扩展计划只是小龙理解错误了肿么破？ 说起来老祖宗好像一直没去过霍格沃兹，也许真的不在乎里头有多少头小巨怪？ 话说我都快信了老祖宗将这群家伙弄回来玩养殖，真的只是为了帮忙收拾烂摊子了，可是…… “巫师守护是什么？ 难道巫师与麻瓜的分离并不仅仅开始于十六世纪末那群笨蛋瞻前不顾后的，嗯，好听点儿说，是谨慎过头，事实上就是彻底将巫师变成麻瓜们地洞里头的小老鼠的所谓《巫师秘密国际法案》？ 保护巫师和魔法不被麻瓜发现？哈！然后将巫师们养成了傻兮兮的，连麻瓜发展成那般恐怖都不知道的，纵然暂时没有被发现，也不过是稍微延缓行刑时间的家猪吗？” 日记本撇撇嘴，他原本就对什么《巫师秘密国际法案》不以为然，巫师这样高贵非凡的种群为什么要躲躲藏藏？ 接受《巫师秘密国际法案》的“保护巫师和魔法不被麻瓜发现”居然真的是为了“保护”巫师的事实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可在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日记本再回首《巫师秘密国际法案》，就已经不是不以为然，而是深恶痛绝了。 那群自以为谨慎的蠢货，以保护为名，却差点儿，差点儿就将巫师引入绝境。 更可悲的是巫师们在步入绝境犹自不觉，尚且沾沾自喜。 听听吧，贝拉特里克斯都在说些啥？ “主人，不管麻瓜发展成什么样子，我都会为你将他们消灭干净的！” 贝拉特里克斯，这位女士在经历了阿兹卡班之中的一连串刺激与疯狂滥用魔力之后，即使有萨拉查不计前嫌的救治，她的魔力循环依然岌岌可危。 她面色苍白，魔力虚弱，但在看到日记本的时候，她依然目光灼灼、毅然彪悍，只要她的王一个命令下达，贝拉特里克斯再虚弱，也能够为他征战。 ——但将麻瓜消灭干净？ 忠心可嘉，决心可嘉，日记本却不得不告诉她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 “你知道现在全世界有多少麻瓜吗？超过四十亿！即使只是英国，就有五千万人口…… 将麻瓜消灭干净？” 日记本叹了口气： “先不说你的魔力一天能发射多少个索命咒，假设能一直发射魔咒，同时假设三秒完成一个索命咒，即使不吃不喝不睡…… 别的什么都不做，五千万个麻瓜也要差不多五年才能杀得完，四十亿就要四百年…… 哦，还需要假设，麻瓜们不只不会闪躲还要不会继续增长才行。” 日记本算完这笔账，自己倒又觉得： “这时间好像也不算太长？四百年，还不够一个血脉稍微纯正点儿的斯莱特林正常寿命？” 他看向萨拉查，萨拉查点头，即使是到了尤瑞艾莉（萨拉查那个外嫁的姐姐）的时候，若不是在寻找斯莱特林族地、激发斯莱特林血脉天赋上折腾得太多，她们母女俩本也该有四五百年的寿命。 用一个斯莱特林的一辈子就能灭绝麻瓜，只是想想就很嗨呢！ ——可问题能有这么简单吗？ 别说那些假设简直扯谈（麻瓜要真是辣么温顺的小绵羊，连霍格沃兹都不是现在这样的存在了好吧），就说真的灭绝麻瓜之后…… 巫师的人口果然才是悲剧的起源！ 要是巫师也有麻瓜那样的人口基数，魔法更新绝对不会赶不上麻瓜的什么科技！ 日记本叹了口气，对贝拉特里克斯一挥手： “行了，麻瓜的事情先不急，你和罗道夫斯年纪也都不小了，先调整好身体，生两三个—— 我是说，最少要两三个 ——再说别的吧。 在那之前，你们就待在麻瓜界，不许使用魔法，不得暴露巫师的存在，努力学习麻瓜的知识，除了法律和麻瓜历史是必修课之外，其他学什么都可以，只学会基本应用也行，能将麻瓜的东西结合魔法发挥出更大的作用更好……” 他看着有些回不过神的莱斯特兰奇夫妇，微微一笑： “我记得，罗道夫斯从入学开始就是你们年纪首席，贝拉更是刚五年级的时候，就从罗道夫斯手中夺取了学院首席之位，你们的巫师等级考试成绩也非常漂亮…… 尤其是贝拉，我记得，你从小学习能力就非常棒，西格纳斯不只一次对阿布夸耀过……” 日记本虽然只是日记本，但用运用萨拉查教导他的蕴养魂片魔法之后，日记本从别的不知道什么鬼那儿得到的记忆碎片越发多了，再加上这些日子和阿布拉克萨斯就某些话题随便聊聊的时候，少不得也走题回忆了一下当年，他说起这对夫妇的过往简直不要更亲切。 小克劳奇在一边听着，那心情就不是羡慕嫉妒恨能形容的好吗！他只恨自家老爹为什么是该死的格兰芬多—— 明明也和lord做过同学呀，为什么他就没那个福气被lord关注过幼生期呢？ 日记本微微转头： “克劳奇的巫师等级考试成绩也非常漂亮，我记得，你在炼金术上还有挺不错的天赋？可惜尼可勒梅那老东西不肯收学徒—— 但麻瓜科技也很有些奇思妙想，我期待你将之与魔法融合、并进一步发展的那一天。” 小克劳奇圆满了。 圆满了的小克劳奇，他晕乎乎地答应了要尽量在曾经的狱友之中追求合适的伴儿，当然没有合适的也不怕，巫师的人口虽然不多却也不算太少了，他总能尽快找到适合自己的那一个，然后为克劳奇家开枝散叶，为巫师界的繁荣贡献自己的一份力—— 在此期间，对麻瓜知识的各种学习也是要抓在另一手的重点。 “还有你……” 日记本转向下一个食死徒，一个又一个，然后就是“被”食死徒的倒霉蛋，同样一个又一个的。 他的口才极好，又极善机变，如贝拉夫妇和小克劳奇那样的旧日心腹是一种处理方式，是食死徒但不熟的、或者干脆不是食死徒的，他也总能找到合适的处理方式。 伏地魔早年其实是非常善于察言观色又懂得把握人心的一个人，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也已经开始初步建立起他的沃尔普及斯骑士团了，当然现在的日记本并不完全是那位男学生会主席，可他有其他片增添的阅历，有新学到的一些小技巧（例如力道轻微到斯内普都没能第一时间察觉的摄魂取念，又例如从麻瓜那儿学来的行为心理学等等）…… 日记本诱拐起这些摄魂怪昔日的长期饭票来，简直一拿一个准。 天生的传销人才有木有！ 萨拉查不知道何时已经默默离开，他正和卢修斯并肩走在前往比弗利山庄附属幼儿园的路上。 早上下了一场雪，枝头依然晶莹雪白的，呼吸都是冷的，萨拉查的心情却不错。 他终于发现了斯莱特林混入格兰芬多血脉的一个好处。 至少那后裔还挺会忽悠人的不是吗？ ……萨拉查才没有怀念戈德里克随便和什么生物（甚至包括对白魔法很是排斥的黑暗魔法生物）都很能侃到一块儿的技能呢！ ……幼崽们，除了利贝瑞迪安和他的姐姐外甥，基本上在同时遇上萨拉查和戈德里克的时候，总是轻易就被戈德里克拐跑神马的，对于幼崽控来说，萨拉查能忍得住没将戈德里克人道毁灭，已经果然是友情深厚啦！ ……才没有很想他！ 第65章 登陆霍格沃兹 人在满足了基本生存保障之后，情感欲求是多种多样的。 哪怕贝拉特里克斯这种有了lord就有了一切的脑残粉儿，在日记本对西里斯的各种挑衅非常大度地表示 “布莱克家曾经的长子脑子有坑，坑了家族坑好友，坑完好友坑好友遗孤兼教子，如今不过口不择言不识好歹了点，我非常能理解——幸好这种脑坑是不会遗传到下一代的，就算遗传也不怕，小坑货就尽管去坑老蜜蜂好了” 之后，贝拉特里克斯在粉lord、和老公努力生娃之余，对这个血脉上依然是近亲的家伙也不再喊打喊杀的，反而兴致勃勃地各种推荐起和他一起造人的人选好么！ 详细经过大致是： 大黑狗奋起，咆哮扑咬爪子挠，嗯，阿尼玛格斯形态的攻击力比人形的拳头要凶猛多啦，再加上左右大家都没有魔杖的情况下，大黑狗甚至开发出阿尼玛格斯状态下的无杖魔咒使用方法。 虽然最开始是源于被贝拉特里克斯拎着狗尾巴、踩住头脑袋、倒过来检查某些生娃必备器官的基本功能时，极度恼羞成怒之下的魔力爆发…… 大黑狗的体质确实不错，斯内普有了萨拉查来自千年前的魔药材料支持和日记本结合麻瓜医药学等等开发出的脑洞之后，做出来的魔药也确实越发给力。 大黑狗在经历了血缘上的堂姐检查器官完整、尝试撸几把戳几下确认功能完善、又商量“你这么喜欢阿尼玛格斯形态，是要找个同样兽型的来兽兽呢，还是干脆找个魔法生物直接上省事儿”、并且非常大方地表示“虽然要找个能让巫师怀孕的兽性魔法生物不太容易，但为了lord的小巫师繁殖计划，我不介意累一点”…… 等等各种折腾，大黑狗在魔力爆发-魔力循环受损-魔药救治-稍微修养好了又被折腾得魔力爆发…… 如此循环之中，居然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迅速开发出巫师几千年来也没发现的领域：阿尼玛格斯状态之下的魔咒使用！ 而且还是非常凶残的烈火熊熊等攻击魔咒。 虽然经常失控地，对魔力循环的损伤也还是很大，但真的是魔咒的雏形而非单纯的魔力爆发了。 “果然还是有压力才有动力啊！” 日记本施施然走开，只丢给贝拉特里克斯一句： “就算西里斯喜欢麻瓜狗也不怕，你知道的，西弗一定很乐意为他开发新的魔药，以确保不管西里斯找了什么对象，他生下来的都会是相对正常的小巫师。” 于是西里斯又爆发了。 这次他居然顺利地将贝拉特里克斯烤了个灰头土脸，只不过空气中更多的还是他自己身上皮毛烧焦的味儿…… 但不管怎么说，西里斯在众多食死徒和被食死徒的大本营里，也依然活蹦乱跳地享受着来自血缘上堂姐深沉的爱。 萨拉查的境况比西里斯又强许多。 可也许是太强所以太闲了，他居然又一次梦到了千年前。 千年前没有敢于糊他一脸口水的小胖儿砸，也没有知情识趣、偶尔作一下都辣么情趣的卢克宝贝， 千年前只有一个研究欲上来了勇于撕扯他龙鳞（还非常不挑的，人形时候带毛囊的头发汗毛甚至汗液也行）的罗伊那，一个种植魔药材料非常有天赋、带幼崽更有天赋的赫尔加—— 但看在她总能将那些萨拉查没辙儿的幼崽安置得妥妥当当，又能做出美味的份上，还算是抢幼崽三人组中最不错的一个。 更可恶的是，千年前还有一头戈德里克，明明是魔法属性和他一样偏门不讨好儿的混蛋，结果萨拉查在偏白魔法的幼崽中就拐了一个利贝瑞迪安，还是因为戈德里克自己作死作出来的，戈德里克不要脸不要皮的，完整版阿尼玛格斯形态（成年雄狮）+缩小版奶猫一起上，哄上手的黑魔法属性幼崽不要太多哦！ 萨拉查觉得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或者更准确地说，也许人形才是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羽翼龙反而是“原型”—— 不管怎么说，萨拉查觉得自己的羽翼龙形状还是很不错的，威武霸气分分钟将雄狮比成渣，奈何节操掉落速度不及戈德里克多矣。 对于小小幼崽来说，威武霸气是一种安全感，他们会信赖会敬仰却同样敬而远之，奶猫才是最无害最令人放松的一种。 羽翼龙单纯缩小之后，也比不上奶猫蠢萌，萨拉查又来不及将节操掉落到缩小之外还刻意变得圆头圆脑大肚子的蠢萌，也做不来戈德里克那种摇耳朵、甩尾巴、甚至翘起后腿露出蛋地挠痒动作…… 自从遇上了戈德里克，萨拉查的幼崽缘一片黑。 幸亏还有个利贝瑞迪安。 幸亏利贝瑞迪安的后裔也如此可爱。 可损友损友，太久没被损了，也真有点儿不习惯啦！ 萨拉查对霍格沃兹还是有些近乡情怯的，好在如今巫师人口繁荣指日可待，阴尸们转化的宝宝明年差不多就能收获了，阿兹卡班弄出来的，有日记本和斯内普一起努力（提供有利受孕的魔药调理+强制下达生产目标等），想来也用不了多久就能一茬又一茬，巫师界安全暂时无虞，应对麻瓜的线也埋下主要线头…… 萨拉查觉得他已经可以腾出手来，去看看霍格沃兹。 然后邓布利多先生人生中最震撼的万圣节就出现了。 这个万圣节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超越几年之前，黑暗破除，光明重现的那一晚，都要震撼许多。 霍格沃兹辣么大的天空，猫头鹰都飞到各种撞机事故。 猫头鹰舍的猫头鹰明明没有那么多，哪怕再加上师生自带的，一人也只允许带一只宠物的情况下，全数猫头鹰也造不成如此效果呀！ 感觉好不科学。 ← ←这其实是霍格沃兹绝大多数师生的心声，然而…… 在霍格沃兹的万圣节晚宴上，萨拉查直接幻影移形在大礼堂之中，他左手卢修斯，右手抱着德拉科，更右手边还站着一个黑发黑眸的日记本， 他难得笑意盈腮，他彬彬有礼，他对着吃惊不已的一礼堂师生温和开口： “抱歉似乎来晚了。我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很荣幸和大家一起度过这个万圣节。” 什、什，什……什么？ 霍格沃兹不能幻影移形是众所周知的常识，哪怕是刚刚进入巫师世界的麻瓜种小巫师—— 哦，好吧，小麻瓜种们除非进入拉文克劳，否则在低年级的时候就知道“幻影移形”的还真不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有个直观的认识： 哪怕是校长先生，他想要移动到某处，都要靠福克斯带。 嗯，福克斯是邓布利多养的凤凰，空间穿越是凤凰的天赋，获得霍格沃兹通行许可+天赋运用，福克斯可以在霍格沃兹神出鬼没。 至于（在小动物们夜游等违禁时刻）比福克斯还更神出鬼没的大蝙蝠教授？ 你知道的，大蝙蝠嘛，那是不能以常理论的。 总之，不管知不知道幻影移形这个魔法，萨拉查一行人的出场方式就够震撼霍格沃兹的小动物了，但哪怕是最谨慎的斯莱特林，一开始也根本没往幻影移形这方面想。 他们更热衷于猜测，是哪几个爱作死的，居然敢拿马尔福的形象做万圣节变装？ 说起来能弄到马尔福，尤其是小马尔福的头发做复方汤剂，这作死的实力也委实不妨。 还与这出场方式，隐形衣？不像。那么隐身魔咒能用到这地步，也真心挺不错的，就是用了小马尔福的模样，就作死太过了，不知道是哪个格兰芬多？希望他们的分量有重到老蜜蜂愿意出手护航，不然就马尔福护崽的习性，说不定过几天就要听到某几个同学永远失踪的消息了…… 以上，来自于熟知马尔福护崽习性的斯莱特林并部分拉文克劳。 至于其他小动物？ 他们更倾向于寻找是哪几个同学做出了这样伟大的创举，也许还要顺便品评一下，诸如“马尔福虽然是该死的食死徒，可那张脸实在该死的能看”、或者更客观地就颜值评价顺便好奇一下“另外两人是复方汤剂了谁，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得到联系方式？”等等。 只有教授们大多比较紧张，拉文克劳的院长先生，据说有妖精血统的弗立维教授更是直接从他那张加高了的椅子上滚落下来。 那也不过是因为认出了永远十六岁的男学生会主席那张几十年前风靡了全霍格沃兹的脸。 ——其实就算是最激动的弗立维教授，也并不认为这位就是伏地魔本人。 ——大家更倾向于是后裔什么的，虽然伏地魔不太像是个会留下后裔的家伙，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脑抽了呢？ ——没想到后裔没有，老祖宗倒来了一个。 ——萨拉查斯莱特林！ ——居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老校长才往嘴里塞了一块做成脑浆模样的蜂蜜奶酪，原本甜蜜蜜的滋味，忽然一阵发苦。 第66章 吃哪补哪 说起来，老校长才是最熟悉伏地魔的那个人，他才是一直注视着汤姆里德尔从麻瓜孤儿院一路走上斯莱特林巅峰、又“眼见他起高楼、眼前他楼塌了”的那个男人。 但或许正是因为见证得太多了吧，在一干教授捏断刀叉、戳破碗碟、甚至直接从座位上滚落下去的时候，老校长还有足够的冷静，去注意到日记本的站位。 虽然也拥有一部分伏地魔俯瞰巫师界的记忆，日记本还是那个擅于蛰伏也善于忍耐的十六岁少年，他的站位不仅仅落后于萨拉查，他还很谨慎地错开了卢修斯，虽然大约只有半步的距离，可这在斯莱特林之中，也很能说明问题了。 不只拥有汤姆的脸，连微笑的弧度都和那个还会用谦和优雅诱拐无知小巫师的少年一模一样的家伙，居然心甘情愿地在四人之中落于最次位，这代表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卢修斯居然敢走在长着那么一张脸的人之前—— 要知道伏地魔虽然一直奋斗在毁容的最前沿，但他还没经历过十年附身为蛇的经历，他之前一直用的还是最初的那个身体，也就是说，伏地魔直到被救世主（他娘）炸飞的时候，容貌都大抵还有少年期的几分模样。 卢修斯更是阿布拉克萨斯之子，邓布利多不相信伏地魔有真心诚意的友情，可也知道卢修斯想必见过更年青的他。 然而就是这么个不可能不对这张脸敏感的卢修斯，居然敢走在拥有这张脸的人之前，还意态悠闲、优雅从容…… 虽然邓布利多也没忘记奥利凡德魔杖店的那一番教授，但以邓布利多对这位现任马尔福家主的了解，可不仅仅是一个强大的，情人或者别的什么，就敢这般有恃无恐的。 更重要的是，以校长的权限，邓布利多比别人更清楚地知道，幻影移形，还是没有触发霍格沃兹防御体系的幻影移形，这种能力，是伏地魔乃至于他的那些自诩为斯莱特林后裔的先祖都不可能拥有的。 马尔福更不能。 那么这个银眸男人到底是…… 从一开始，邓布利多对萨拉查就更在意。 但即使是邓布利多，也料不到，这位一张嘴，居然就是那么样的一个自我介绍…… 弗立维教授好不容易爬上了座位，闻声短促惊呼一声，他再次滚落下去，并且没能再爬起来—— 直接吓晕了o(╯□╰)o 斯普劳特教授比他稍微好一点，虽然手中捏断的叉子没握住磕出好大一声，好歹人是稳稳坐着的，就是目光有些惶惑。 麦格教授也有些发蒙，可作为邓布利多的左右手、格兰芬多的女狮王，她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她站起身，大声呵斥那些将萨拉查的自我介绍当作万圣节的玩笑嘻嘻哈哈着“斯莱特林那个老疯子要是这么个美人，那我就是格兰芬多啦”、“斯莱特林居然会这么慈爱地抱着小马尔福？这是谁天才的创意？我听说那老疯子最喜欢吃小孩子的脑浆，格兰芬多他们就是因为受不了他接二连三地对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下手，才最终把他赶走了的”等等，各种撒欢的小狮子们： “闭嘴！无论如何，斯莱特林阁下都是霍格沃兹的创始人之一，千年之前的事情我尚且不予置评，然而你们身处他创立的学校之中，就至少要对那位阁下保留最基本的敬意。” 女狮王的威风震慑了一部分小狮子，但更多的小狮子依然嘻嘻哈哈的： “哦，麦格教授，那个老疯子是什么人，谁不知道呢？神秘人就是，千年之后都没忘了要屠杀麻瓜、迫害麻瓜种甚至混血种的……” “是的，我拉文克劳的朋友还告诉我，那老疯子还在霍格沃兹留了一个怪物，据说被唤醒的时候将会延续他的意志，清除麻瓜种什么的……” “啊拉，这几个同学都这么有创意了，我们也就说说、说说嘛……” 麦格也是一头纯种狮子，稍微变异得有些不太格兰芬多的严肃过头，她其实还是挺欣赏小狮子们的活泼率真的。 狮子再变异还是狮子，他们依然更热衷于与狮子而不是鹰啊蛇啊打交道。 然而这一刻，麦格却为小狮子们的无纪律头疼极了，她非常羡慕不需要教授们特意吩咐，就保持了最基本敬意的小鹰小蛇们，他们或者好奇、或者悚然、或者不以为然、或者浑身战栗…… 但不管怎么说，在弗立维教授直接吓晕，斯内普教授面色木然的情况下，他们至少懂得保持最基本的谨慎。 哪怕是忍不住交头接耳的小獾呢，他们好歹懂得只“窃窃私语”而不是大嚷大叫啊！ 麦格教授抿紧唇，她瞪着小狮子们的目光非常严厉，其实已经做好了，万一，万一那个自我介绍居然是真的，又或者山寨但山寨得足够良心…… 她随时做好为了救援小狮子拼命的心理准备。 萨拉查却没有对小狮子们做什么，虽然这群格兰芬多已经不只是口无遮拦足以形容了，他们已经让萨拉查怀疑是不是还有另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甚至自己回来的这个霍格沃兹是不是自己一手建立的那个霍格沃兹了，但不管怎么说，比起曾经最肆意妄为的时候，也不过是在扫帚上训练对敌阵型时来两下高难度动作的战斗狮群，这样简直像是麻瓜动物园养出来的娇纵小混蛋，也算是幸福的一种体现？ 他的献祭，总算不只是将斯莱特林家族拖累得几乎彻底消亡，好歹还有这么点儿价值体现。 只是很可惜，这群小混蛋还不能永远地小混蛋下去。 萨拉查一想到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小巫师们还必须活得不如麻瓜动物园里头的那些，心中不免有些郁郁，面上神色也就淡了几分，但还是尽量温和澄清： “我不吃小孩的脑子。我什么脑子都不吃。 我离开霍格沃兹也并非给任何人赶走的，只不过外出的时候遇上点儿意外，结果回来就是千年后了。” 他冲麦格教授微微颔首： “千年后的格兰芬多，真是出乎意料的，活泼。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戈德里克要是知道的话一定很欣慰，他原本就很喜欢活泼的孩子。 孩子们敢于肆意活泼，也是对养育者的一种肯定—— 但我依然建议你让他们多吃点儿‘脑子’，哦，我是说，鱼脑或者猪脑什么的，毕竟这个世界……” 他微微叹了口气： “十分遗憾，即使是我，也不敢说有庇护幼崽肆意活泼的底气。” 麦格仍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人难道真的是传说中的那个黑巫师？话题又是怎么扯到格兰芬多的食谱上的？ 德拉科非常好心地为她解惑： “听说在古老神秘的东方，有句朴素但相当有哲理的话，叫‘吃哪补哪’。” 小狮子们大多没能反应过来，麦格都还在纠结于萨拉查的身份，小蛇们未必全信，可看看依旧木然但至少没有反驳的斯内普，他们越发谨慎端坐。 倒是有些事不关己（主要是祖上历数三代以上都是纯血，伏地魔时期也没有在明面上与斯莱特林为敌）的小鹰们努力忍笑，小獾在和小鹰友好交流之后也噗呲噗呲闷笑连连。 邓布利多终于站了起来： “斯莱特林阁下，很荣幸与您再次相遇。” 他语气近乎轻快，更仿佛有些遗憾的： “可惜上一回不知道就是您，不然早该邀请您来霍格沃兹的，千年之后，再没有哪里比这儿更亲切的，不是吗？” 萨拉查： “霍格沃兹一直都是我的一个家。” 邓布利多笑了起来： “是的是的，每一个在这儿待过的巫师都无法不爱他。” 卢修斯矜傲地开口： “我想萨尔的意思是，霍格沃兹城堡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产业，哪怕在拿出来与拉文克劳女士她们一道儿建立起霍格沃兹魔法学校之后，这座城堡依然是属于萨尔的。” 这本来就是萨拉查的家，之一。 他不回来不是因为没有被邀请。 他想回来的时候就随时可以来。 卢修斯话里的意思，不只邓布利多，就是小獾小狮子，也大多听懂了。 不过听懂了不等于就会放弃原本的“谁的万圣节恶作剧？居然这么有创意，拿斯莱特林这个老疯子开涮真是太有趣了”的想法罢了。 至于信了的…… 邓布利多早已起身，他现在正慢慢从教师席上走下来，双手自然垂下，仿佛无害，他甚至是带着歉意的： “当然、当然，霍格沃兹永远属于它的创始人的。但我想斯莱特林阁下也不介意他属于所有小巫师？” 萨拉查并不在乎变异老狮子这点儿小狡猾： “虽然来到千年之后是一个误会，斯莱特林也不至于落魄到要收回一个协议挪用出去的产业—— 当然，如果现任的教授可以稍微谨慎一点，至少不要让孩子们随意诋毁学校的创始人，我会更加欣慰的。” 第67章 惊吓 萨拉查重回霍格沃兹一事，总的来说，还算是比较顺利的，虽然狮子与蛇天生就存在着观念差异，但求同存异嘛！ 邓布利多这人吧，多少有些偏心眼儿，可谁人不偏心呢？ 斯内普不必说，弗立维与斯普劳特哪个不是对自家学院的孩子更亲热些？天生属性相合的问题罢了。 邓布利多对斯莱特林虽然防范得有些草木皆兵了，只他没想着真的将斯莱特林从霍格沃兹排斥出去，萨拉查就不会太计较。 邓布利多笑呵呵下来相迎，萨拉查也就熟门熟路上了教师席，但没往邓布利多让出来的校长位置上坐，只挥了挥手，在校长席与斯内普之间加了四个席位，携着卢修斯入座。 邓布利多看着那个少年伏地魔，坐到了四席最末也习以为常，倒是还敲了敲小马尔福的盘子，帮他要了一碗浓汤，眼镜闪了闪，视线稍微收回来一点，又看到萨拉查给大马尔福叉了一块烤乌贼过去： “尝尝看，戈迪之前在黑湖里头放养的乌贼长了千年，肉是有点老了，嚼劲倒是挺足，小精灵的手艺也还不错…… 这乌贼可是戈迪特意跨越了几乎整个地球才弄到的品种，塞壬告诉他，是最好吃的一种乌贼，罗妮原本不吃软体动物的，都喜欢得很—— 我还以为都千年过去了，它们早被吃光了才是，没想到倒剩了那么好大几只。” 回到霍格沃兹的萨拉查确实不太一样，再加上有卢修斯加持，他话也多了不少，惹得卢修斯多看他一眼，嘴巴却很随意地张开，咬了一口烤乌贼。 这东西确实美味，可也确实嚼劲十足，卢修斯咬的时候没觉得要多费力，嚼的时候，也不说多费劲吧，口感也就是弹牙，却又不是那种老韧得咀嚼不化的，就是每咀嚼一下都有浓郁的鲜香在口中炸开，然而每一下的滋味又都有微弱的不同，让人就不舍得一下子吞下去，总好奇着再咀嚼几下又该是何等样的滋味。 萨拉查手里还剩下半块烤乌贼，他也没傻等，随意反手就送自己嘴里头了。 这恩爱秀得，别说教师席上众多因为各种各样缘故都单下来的教授们，就是下头的小动物，不拘是信了萨拉查身份的、还是至此还坚持是老校长携同教授们给他们的万圣节小玩笑的，都不免有些面红耳赤起来。 萨拉查却没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就连卢修斯，他这几个月下来也习惯了，还有闲心冲斯莱特林长桌露出一抹迷之微笑。 他这笑容其实没有多少善意，然而马尔福家的颜值素来高，卢修斯觉醒的媚娃血统虽在别处有些鸡肋，在提高魅力方面却有些丧心病狂，他这么一笑，就是最嘀咕马尔福的红头发小狮子都脸红讷讷，那些直面冲击的小蛇们就更别提了。 卢修斯看着底下小动物们的反应，笑得越发魅力四射。 他朝右边看了德拉科一眼，然而不等他动作，萨拉查已经将烤乌贼挑出格外嫩的一块，片得薄薄的放到德拉科盘子里，德拉科笑眯眯： “谢谢papa！” 卢修斯越发心满意足，就连另一边弗立维教授忽然再次嘭地一下滑倒在地，他也没挑剔人家得礼仪风度，只笑眯眯回敬了萨拉查一块鳕鱼排，又给德拉科一小块仔细挑了刺儿的。 这一家三口的气氛温馨得简直让人牙酸！ 霍格沃兹的师生几乎都或多或少出现了各种不利进食的症状，惟有邓布利多，笑呵呵看了好一会儿，在看到德拉科给可怜没人照顾的少年伏地魔也叉了一块蛋糕之后，却忽然胃口大开，吃下了比平时多一半的甜点。 吃过晚餐，萨拉查转头和卢修斯说了几句什么，又回头问邓布利多： “我要去修整一下霍格沃兹的魔法阵，你要一起吗？” 邓布利多在霍格沃兹待了百来年，也知道霍格沃兹与寻常魔法庄园有些不同，但魔法阵什么的，他还真没听说过呢！ “霍格沃兹的魔法阵原本至少该在校长中传承的，可惜戈迪的白魔法属性太独了些，罗妮又半途忽然偏到别的地方研究去了，赫尔一看到魔法阵的具体运算就眼晕……” 萨拉查说到这个也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四人性子各异，特长也各有不同，在建立霍格沃兹的过程中也各有分工，萨拉查也没觉得同伴们独落下他一个构建魔法阵是什么大事，左右他弄好了，大家都记得定期输入魔力就是了。 萨拉查原还打算着，等那一次闭关出来，就将魔法阵再完善几分，然后作为霍格沃兹的核心传承下去的…… 戈德里克那个粗心大意的，罗伊娜多半也给别的什么研究耽误了，居然也没谁想着好歹把他留下来的魔法阵弄明白、传给后人定期维修的，也亏得这魔法阵设计的时候就能自动吸收小巫师们逸散出来的魔力补充自身，不然哪里维持得住这千年？ 萨拉查看向邓布利多，再次询问： “一起？或者不？” 邓布利多正要点头，弗立维不知何时醒过神来，这也是个一谈到学术探索就不要命的拉文克劳，直接扑过去扯住萨拉查的衣袖就是一叠声的： “要去、要去，必须要一起去啊！霍格沃兹的魔法阵…… 哦，天哪，那一定是非常神奇的，我但只在这外围就发现了古精灵文、阿米丽娜阵法构图……” 瞧瞧这简直能发出光的眼睛，瞧瞧这飞扑过来的生猛，哪里还能看得出之前那个给日记本的脸就能吓瘫一回、给德拉科一句“papa”就能直接吓晕的软蛋模样？ 拉文克劳，嘿，拉文克劳！ 当年罗伊娜也是个见着条蚯蚓都能上演惊声尖叫，却敢对着蛇怪各种拔鳞的呢！ 就是如今的小狮子，委实率真莽撞过了些。 萨拉查摇摇头，这让会错意的弗立维几乎要抽泣了，然而这位最恐怖的黑巫师却不是什么小气人： 反正霍格沃兹与寻常魔法庄园还格外不同些，多年来一代又一代的巫师给它的爱与敬仰，虽然还不足以让它变成真正的魔法生物，连意识都只有朦朦胧胧的一些原则性判断，但与巫师界，尤其是英国巫师界的因果纠缠极深，基本上英国巫师就没有不欠它债的，这债还是在法则那里挂了号的，萨拉查也不怕霍格沃兹的魔法阵被更多人摸清了会如何—— 只要那人是在霍格沃兹上过学的，他就不可能真正伤害到霍格沃兹。 于是不仅弗立维获准同行，霍格沃兹所有师生，愿意的都可以同行。 ——然后他们就受到了更大的惊吓。 萨拉查与罗伊娜联手布置的魔法阵自然不必说，萨拉查有血脉传承、有斯莱特林家族的底蕴，罗伊娜的底蕴差了点，可只要不涉及斯莱特林秘密传承的，萨拉查并不与她藏私，戈德里克都贡献了不少格兰芬多的经验，再加上罗伊娜那颗脑子，虽说活跃太过容易半途偏题，但在她用了心的前半段，也是将魔法阵的大致框架构建得格外天马行空的不凡。 弗立维只见到最外围的魔纹就被倾倒了，在取得萨拉查的许可（其实萨拉查的原话是“只要校长同意，你随时可以来研究”）之后，他索性也不贪多往里头去，准备先将眼下的这一层啃透了再说。 随着他留下来的拉文克劳也有好些个。 这些人成了相对没太受惊吓的一群。 其他跟着萨拉查进入魔法阵核心的…… #卧槽，那中间的虚影是个麻玩意？# #眼睛闭着看不见，但那金灿灿的头发，还有存在于据说在千年前就失传了的魔法阵之中……# #难道万圣节真的是先祖魂灵回归的日子？先有一个蛇祖，那么这一个莫非……# 其实跟到这里来的小动物，并不是每一个都相信萨拉查就真的是那个萨拉查的。 更多的还是“啊哈哈，今年教授们的万圣节特别节目也真是够拼的啊，斯莱特林的老蛇都出来了，还和马尔福家秀恩爱，还喊格兰芬多‘戈迪’，也真是醉了，必须跟下去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惊喜”的小狮子们，还有大多半信半疑但因着校长教授的底气+八卦谈资也就随大流了的小獾…… 但不管信还是不信，他们对于魔法阵中的虚影，都有了同一个猜测。 也确实猜对了。 不只猜对，无论是认为是万圣节特别节目还是信了萨拉查就是萨拉查的，还都没觉得多奇怪： 萨拉查斯莱特林都出现了，怎么可以没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呢？ 难以置信的，居然是萨拉查本人。 他不只惊，他更怒！ 第68章 惊怒 如果是萨拉查是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的黑巫师，那么戈德里克当之无愧的，是与之对应的白巫师。 他这个白巫师的质量，可不是什么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能比拟的—— 这么说不是出于诋毁邓布利多的人品或者魔力水平，只是单纯的，出于魔力属性的客观描述。 白魔法其实比黑魔法要挑剔得多，具体参照在一张白纸涂抹其他颜色、和在一张黑纸涂抹其他颜色的结果，后者纸张虽然不在是纯粹的黑，但不妨碍它依然可以作为黑色纸使用，前者呢？ 白魔法属性就是这么容易被篡改，不是说污染，可只要和非白魔法的血脉融合，甚至血脉纯粹的心性不够的时候，就已经称不上是白魔法属性了。 邓布利多的“白巫师”称号更多的其实是在评价他的行事风格，从这一点看确实无可指摘，毕竟无论他再如何偏心、有多少心机，只看战后斯莱特林们的待遇就知道了，这位白巫师确实无愧于一个“白”字。 连贝拉特里克斯那样凶残的家伙，都只是阿兹卡班终身□□而已。 但这位在战时谋略过人、狠得下心牺牲，在战后却堪称心慈手软的阁下，他的魔力属性其实也和大多数的纯血巫师一样，没有纯粹的黑，却也没有纯粹的白。 邓布利多的成功，也有天赋的加成，但这种天赋更多的是他的智慧和心性，而且天赋之外，也有更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坎坷与努力。 无关乎魔力属性。 事实上，哪怕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这位号称能与萨拉查斯莱特林之黑对应的“白”，单只论魔力纯粹程度，也甚至比不上萨拉查那后天形成（在蛋壳中吸收的斯莱特林血脉）的黑。 至少斯莱特林家族直到萨拉查孵化的时候，他们都只和属性纯粹的黑暗蛇妖种族后裔联姻。 而格兰芬多呢？ 他们倒是想找同样血脉纯粹的白精灵后裔联姻，可谈何容易？ 白精灵原本就是欲.望淡漠的种族，他们也并不需要靠某种原始运动来繁衍族群，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在远古的时候，精灵们确实大多是在生命之树上诞生的，甚至那时候的生命之树虽然珍贵，却也不是什么稀罕到独一无二的东西，连品种都不那么绝对。 事实上，只要一片地域的“气”足够浑厚，并且能满足某一种或者某几种属性需要，就都可能让那片地域之上的某棵合适的树进化为生命之树，由此诞生能够更好的梳理那一片地域之“气”的精灵，至于精灵们是什么属性，就要看那片地域满足了哪一种或者哪几种属性需求—— 如今的巫师说起精灵，大多会说木精灵火精灵之类的，然而，精灵其实大多都不只有一种属性。 因为只满足一种属性需要就能诞生生命之树的地域太少了嘛！ 而很不幸的是，白精灵又是需要绝对纯粹的，当某片地域满足的属性同时包括白与其他，诞生出来的精灵总是其他精灵，而并非白精灵。 而白精灵不幸还是精灵中欲望最是淡漠的一种。 在这种情况下，格兰分多的祖上，还能融入白精灵血统，你知道是多么稀罕的事么？ 巫师界的熊猫都不足以形容的。 比起千年之后都有遗存的生命之树，格兰芬多某位混合了巫师与白精灵血脉的祖先，那才是真.独一无二啊！ 然而太珍惜了也是一种烦恼，格兰芬多想要保持住血脉中的白精灵天赋，那过程简直坑爹。 事实上，在戈德里克之前，格兰芬多至少有三千年没有一个巫师，敢于自称是白巫师了。 幸好格兰芬多也大多遗传了白精灵的欲.望淡漠，他们憧憬自己的先祖，也会乐意留存先祖赋予的血脉天赋，可实在不行，也不是什么需要太执着的事情。 那没有白巫师的三千年里，格兰芬多大多数是很冷静很随性的。 会特别执着地制造出一个戈德里克，也不过是因为想要依靠足够纯粹的白，去打开他们的精灵祖先留给他们的通道。 ——格兰芬多在这个位面真心待不下去了。 精灵祖先留给他们的纯白血脉很容易就被污染成别的，事实上就连最初一个融入白精灵血脉的格兰芬多，能够修习大部分白魔法也是因为他的精灵父亲在他的人类母亲去世之后，觉得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干脆舍弃肉身回归生命之树长眠，而在此之前将自己的力量中，除了回归精灵之树必须的那些之外，都给了儿子的缘故。 然而纯白血脉自带的天赋如此难以传承，白精灵血脉带来的某些非魔法特质，例如欲.望淡漠，例如对“气”的挑剔。 白精灵是第一个撤离这个位面的族群，那时候格兰芬多的先祖依然在生命之树上沉睡，但作为白精灵唯一流落在外的血脉，先祖所属的那一支白精灵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有通知到他们的，然而那时候格兰芬多眷念故土，不忍别离，只收下了能够激发通道的信物。 可数千年过去了，“气”越发不合适白属性存活，格兰芬多面临一个非常窘迫的状况： 要么灭绝，要么沦落为麻瓜，当然后者若是延续得足够久，赶上这个位面的“气”又合适的时候，还是很可能重新成为巫师的。 然而格兰芬多，哪怕是欲望再如何淡漠，显然也不愿意选择这其中任何一种。 何况他们在这些年不断融入其他血脉的过程中，白精灵的淡漠症其实也治好了很多。 他们想要动用那件信物，却很局促地发现，那玩意儿虽然不要求绝对纯粹的白魔法，至少也要是勉强算得上白魔法的魔力，才有可能激发啊！ 戈德里克就是为此诞生的。 格兰芬多经过了很艰难的千年，族内近亲联姻，外部融入则尽可能挑剔，最好是魔力不那么白但生命之树诞生之地，也有白魔法属性的精灵后裔，首选是月光精灵和火精灵等。 不管有没有爱、有没有欲，足够的魔药炼金法阵啥啥的，折腾了千把年，终于折腾出来一个戈德里克。 虽然金色的头发来自于月光精灵，火红色的眸子来自于火精灵，但不管怎么说，他总算能激活那件信物啦！ 就算通道打开的过程慢一点，眼瞅着要好几十年，大家对戈德里克的任务完成度还是挺满意的。 为了戈德里克的诞生而凑到一起的家伙们，也觉得自己的牺牲总算木有白费。 就是对戈德里克有点儿小愧疚，毕竟为了最大限度激发他的“白”，大家在完全没有征得他同意的情况下，就以燃烧他的寿命为代价…… 本来格兰芬多的寿命，是和斯莱特林差不多的，可戈德里克，要是不能及时离开这个位面、请求精灵们将他联系上生命之树，戈德里克的寿命比起寻常巫师都不如。 基于此，大家对于戈德里克还是挺纵容的，这家伙看外貌应该是更多地继承了欲.望也不怎么强烈的月光精灵，偏偏性子却是风精灵的不羁和火精灵的热烈，到处冒险惹麻烦啦，四处留情居然还留种啦…… 格兰芬多们也都由他。 萨拉查一直都知道哪些格兰芬多对于戈德里克是多么纵容的。 然而他实在想不到，他们居然能将他纵到这等地步。 居然没跟着家族离开这个位面！ 没有去拯救自己那可悲的寿命也就算了，居然由得他将自己的灵魂抽取出来，放到霍格沃兹的魔法阵作为“核心”！ 这种做法简直和伏地魔制造阴尸有一定程度的异曲同工，一样消耗灵魂，只不过戈德里克这一种，不会先将灵魂中的魔力消耗掉而已。 萨拉查完全不觉得这是好处。 不消耗魔力，就是直接消耗灵魂了啊！ 千年下来，戈德里克居然还能存在，简直是祖上积德了好吗！ 萨拉查早有心理准备，千年时光，小伙伴们都不知道轮回到哪里去了，即使再次相遇，他还能从灵魂之光认出他们，他们也不可能是他们了—— 然而该为此惆怅的他已经惆怅过了，完全不会不稀罕用这种方式再度与戈德里克重逢好吗！ 虽然他确实想过可能会再次遇上戈德里克，但那必须是以他回归精灵部落，与生命之树建立联系，寿命延长到普通精灵辣么长为前提啊！ 居然敢折腾自己的灵魂！ 要是他穿越的时间再往后几十年，这家伙都能彻底消散了好吗！ 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的那种，完全化作能量归回天地的那种！ 萨拉查一想到这个可能，就气得心肝疼。 比戈德里克用卑鄙无耻的奶猫模样，拐走了明明是他救下来的巫师幼崽，还更不能忍！ 萨拉查面对戈德里克时，忍无可忍之下只用一招。 捏起他的后脖颈，将其强制阿尼马格斯，还必须是缩小版的，然后抖抖抖啊抖抖抖，更严重的惩罚还会送给罗伊娜作为研究对眼—— 说起来戈德里克也是很珍贵的研究材料呢，罗伊娜为此甚至热衷于给某狮子顺毛，为此还传过好些最睿智的女巫也被某风流浪子啃了窝边草神马的…… 然而现在已经没有罗伊娜了。 然而灵魂是，至少以戈德里克现在的虚弱和萨拉查目前的能力，是无法阿尼马格斯的。 于是众人只看到…… 第69章 岳祖父 萨拉查身高足足有六尺四寸，在普通巫师中算是挺高的个子了，脱衣了挺有肉的，偏偏穿衣相当显瘦，拎起一个保留了灵魂抽取时候大致模样，也就是说身高只比萨拉查稍微矮那么一点点、身材却要壮实许多的戈德里克，还是不能强制阿尼马格斯的灵魂版，还能游刃有余地抖抖抖、抖抖抖…… 直觉冲击力就不说啦，这灵魂是能随便拎起的么？ 霍格沃兹的幽灵也有不老少，皮皮鬼那么个能碰触实体的怪胎，也不是每个巫师都拿他有办法的呢！ 然而萨拉查何等举重若轻。 斯莱特林果然是斯莱特林。 最不信他就是那个斯莱特林的小动物都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萨拉查却不管那么多，他熟练地将戈德里克左抖抖、右抖抖，上抖抖、下抖抖，虽然戈德里克现在和以往很有些不同，萨拉查也很好地把握了最合适的频率。 戈德里克睁开的眼睛里，有蚊香圈在转。 然而他的容貌是那般俊朗，尤其眼睛睁开的时候—— 戈德里克的眼睛原本是非常灿烂的火红，据说被他迷倒的姑娘们百分之九十九是迷恋这双可以让人的灵魂也甘愿在其中燃烧的火红眼（？），据说那是一种能让人如飞蛾扑火百死不悔的美丽。 虽然萨拉查对太热烈的颜色一样不怎么感冒啦，赫尔加也更钟爱厚重的褐色，罗伊娜倒是对戈德里克狂热过，却是狂热地要搜集研究材料的时候…… 但就利贝瑞迪安姐弟对这位生物学上的父亲的苦大仇恨，还有霍格沃兹常年为了亲近这位教授而在女学生（包括某些女教授甚至某些男学生男教授）发起各种各样的决斗，戈德里克的美貌还是很有品质保障的。 听说他的金发红眸美得很有侵略性。 然而现在这样只剩下淡淡颜色、几乎就要如幽灵般灰化的虚影，又是另一种美。 带着病态的，虚弱的，慵懒又羸弱的美。 更可怕的是，因为虚化+灰化程度的极端巧合，原本很有侵略性的灿烂金发火红眼眸，居然成了稍微偏金色的铂金，和带了点儿红的银灰。 更更可怕的是，戈德里克秉持着奶猫状态给萨拉查抖抖抖的反应，他、他，他，他居然软软地将双臂往萨拉查身上搭，还伸出舌头想要讨好地舔一舔…… 戈德里克的舔舔是非常不值钱的，他在人形的时候就敢吻遍霍格沃兹—— 给学生们的其实都是非常清白慈爱的亲额头，这在精灵族是祝福的一种习惯，戈德里克和同事有没有情感上的纠纷不好说，但他对幼崽是非常纯洁的热爱，所谓的霍格沃兹大决斗，除了千年前的巫师也都是颜控狗之外，也是因为戈德里克那只沾到一点点白精灵边儿的祝福之吻确实吸引力十足，并不是说有什么更深沉的那啥啥，毕竟戈德里克在霍格沃兹实在太甩节操，利贝瑞迪安的存在感又实在太足。 阿尼马格斯形态就更不必说了，大狮子有时候和孩子们玩得疯，那是能把小孩子含出大半个上身的（Σ( ° △ °|||)︴），奶猫形态的则是各种软绵绵的喵喵叫外加软绵绵的小舌头舔舔什么的…… 火精灵就是这么热情的物种。 戈德里克更是非常狡猾的，懂得示弱讨好儿（狠戳萨拉查那颗绒毛控的心）。 他现在也如法炮制。 奈何是病娇人形。 奶猫时候的卖萌动作，给个病娇美人做出来，诱惑力是何等丧病你造咩？ 戈德里克还软软地来一声： “萨尔，够了，饶了我吧……” ← ←戈德里克大部分时候是作死不息的，因为萨拉查大多数时候表情都比较淡漠，一双银亮眼睛更是装高冷的利器，这家伙格外热衷于刺激萨拉查变脸。 → →罗伊娜和赫尔加其实也有类似的怪癖，冰山美人就是这么招人也真是没法子的事，然而戈德里克是其中最能甩节操的。 他闹事儿的时候从来不嫌事儿大，然而真惹恼了萨拉查，他求饶也求得特别快。 抖抖抖必须是萨拉查很生气啊！ 戈德里克迷迷糊糊的，其实也没想明白萨拉查具体在气那件事，然而并不妨碍他示弱他讨好。 然而奶猫做得那么软萌的讨好，病娇人形做出来的效果…… 凑热闹的小动物们，捂鼻子的不要太多呀！ 教授们的神色更是怪极了，他们不约而同地用更为怪异的目光扫视卢修斯。 不用摄魂取念，卢修斯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天啦地啦梅林一万年没洗的臭袜子啊！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不只不是死敌，还是这样感情深厚的好……咳咳！# #戈德里克苦候千年情深意重，奈何萨拉查已经移情大马尔福，如今新欢旧爱齐聚一堂，问千年来最强大黑巫师情归何方？# #大马尔福不只发色与戈德里克相似，就是五官都越看越像了，难道这就是他能够趁虚而入的缘故？辣么正版回来了，真的还有山寨货啥事吗？# #然而小马尔福已经喊上papa，到底是新欢更胜一筹，还是旧爱更合心意？# 卢修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大跨步上前，啪地一下打在萨拉查拎着戈德里克的手背上，顺便一甩手，啪的又是一下，打在戈德里克的…… 不，没能打到戈德里克的脸上，只打到萨拉查的另一只手了。 众人的视线解读如下： 果然山寨就是山寨！萨拉查到底选择了正版旧爱！不过大马尔福这胆子也够大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衅辣么强大的一位黑巫师，萨拉查斯莱特林竟是个对情人容忍度意外高的哟！ 卢修斯气急败坏，媚娃的独占欲几乎就要压过马尔福的精打细算，然而关键时刻到底反应过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恭敬垂头： “失礼了，阁下。是我得意忘形不知好歹了，阁下。请您责罚，公爵阁下……” 他越说，心里越是发苦，萨拉查居然没有回应自己，难道真的是…… 卢修斯抿了抿唇，媚娃几乎在他心里发疯般嫉妒，然而为了马尔福，一切为了马尔福！ 他慢慢伏低身子，将要跪下。 ← ←萨拉查一开始只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 →然后反应过来了卢修斯是在吃醋，又实在烦恼到底要如何与他解释，阻止他打戈德里克并不是要护着这损友，而是卢修斯和这家伙关系特殊，他要是将这一巴掌挥实在了，不管他肚子里头的小家伙有没有将他的身子改造到能掌殴灵魂的地步，都要背上一笔“债务”。 然而这话要怎么说？ 卢修斯至今开口闭口的，还常常是“那群没脑子的格兰芬多”。 萨拉查一想到他家小卢克，知道自家血脉来源之后的可能反应，可真有些不舍得。 再说了，眼下又这么老大一群人，卢修斯是多么要面子啊！真把马尔福的血脉来源传出去…… 可不等萨拉查拿准反应模式，那边卢修斯已经心灰意冷到要忍辱负重保全家族了！ 萨拉查毫不犹豫地将戈德里克抛了出去，拉起卢修斯： “卢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卢修斯之前已经决定要放弃了，要彻底将那只媚娃镇压在心底，然而萨拉查这个反应又给了那不死心的媚娃希望，卢修斯又给萨拉查带着些水渍的手腕刺疼了心，不由就再次失了分寸： “不是那样又是怎样？你居然让他吻你！还要拦我……” 他声音都有些哽了，通过伴侣链接传递给萨拉查的难过委屈嫉妒愤恨更是强烈得让人心酸，萨拉查只得将人揽过来：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戈迪（卢修斯瞪眼）…… 戈德里克只是习惯了（卢修斯瞪大眼），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以往戈德里克有身体的时候，我拎起他时总会强制阿尼马格斯，那家伙装奶猫非常拿手，直接伸舌头摆尾巴求饶什么的…… 哦，你知道吗？霍格沃兹每一个巫师他都舔过，连某些魔法生物甚至魔法物品都没放过的—— 那真的不代表什么。 你才是和我缔结了灵魂伴侣契约的那一个……” 萨拉查爆的猛料惊掉了许多下巴，卢修斯心中大定之余，对萨拉查拦他的动作还是有些别扭的，但不依不饶也要看时候，这么众目睽睽的，卢修斯非常乖巧地在萨拉查下巴上亲了一口： “好吧，是我误会你了……” 声音都软了八度！ 马尔福的节操简直了！ 围观中的下巴才安好，又给刺激歪了。 惟有戈德里克，他好容易想起往事、又适应了“我的冰山基友居然也有这么妻奴的时候？”之震撼之后，欣赏了一回基友的目光，然后越看越琢磨，越琢磨越不对，忽然惊呼： “不是吧？萨尔！你居然找了个马尔福？他是利贝尔的曾孙子还是玄孙子？我算是你几代的岳祖父啊？” 这句话信息量实在太大，本就被一连串变故惊得各种扶下巴的众人，越发连魂魄都要散了…… 第70章 报复 卢修斯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是的，一定是！ ← ←这么乌压压集中了霍格沃兹九成以上师生的大场面，觉得自己在做梦的自然不只有一个卢修斯。 → →然而他却是其中最饱受摧残的一个。 知道什么叫如遭雷击么？ 卢修斯听说萨拉查是萨拉查，接受了伏地魔是自家晚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晚辈时，都没有此刻这般…… 卢修斯的表情变化其实不大，这多亏了他关键时刻先对脸来几个局部小魔咒的好习惯，然而通过伴侣链接传达给萨拉查的思想风暴哟…… 要不是戈德里克的状态实在太虚弱，萨拉查绝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最恐怖的黑巫师！ 然而戈德里克居然辣么弱。 长眠不动的状态下可能支撑几十年的灵魂，才和萨拉查说那么几句话，就又虚化了好多。 要是放着不管，他甚至过不了这个万圣节之夜，就会彻底化成能量归于天地，连想当个幽灵都不可能。 萨拉查无奈极了，不管心理闪过多少种处置这头蠢狮子的方法，他都必须先让他恢复过来。 在此之前，他还必须轻拿轻放。 萨拉查再次拎起戈德里克的后脖颈，与之前差不多的动作，却硬是显出温柔小心来，卢修斯的大脑还在停机中，身体却本能地上前，他直接揽紧萨拉查的腰，宣誓所有权的意图简直不能更明显。 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大概是其中恢复得最快的那两个，然而不管是邓布利多慈霭中的调侃，又或者斯内普嘴角微卷之后的满满恶意，都在卢修斯如此强势宣告，而萨拉查居然没有生气、反而亲吻了一下卢修斯的脸颊。 最强大的黑巫师对马尔福的纵容，足够老狐狸和大蝙蝠同时选择将到口的话又咽回去。 然而曾经最强大的白巫师却果然是个作死能手，戈德里克虚弱得快融入空气中、却仍嬉皮笑脸： “哟哟，瞧不出来你和这个小马尔福还挺恩爱的嘛！利贝尔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他的血脉置换计划虽然被你喊停了，但最终马尔福还是融入了斯莱特林？哈哈！” 萨拉查很淡定： “笑得像哭就别笑了。贝瑞一直不肯认你，连魔力属性都宁可置换成和我最接近的，我知道你偷偷躲到赫尔的草药园哭过啦！” 戈德里克老脸一红—— 好吧，因为虚化+灰化的关系，他看起来只是脸色越发灰了点 ——然而这并不妨碍他嘴硬： “萨尔你这个偷窥狂！我就说怎么经常觉得哪里不对…… 再说了我只是替格兰芬多伤心，利贝尔难得是个比我白度还高一点点的家伙，居然宁可将自己弄成黑不了白不成丑兮兮的灰，不然至少可以让通道早二十年打开……” 萨拉查： “我只是在监察霍格沃兹的安全系统时不小心看到而已。你当傻兮兮的蠢狮子哭得鬃毛都糊成一坨是什么好风景么？ 至于黑啊灰的，反正格兰芬多们已经用行动表示他们不介意多等二十年，贝瑞也用实际行动表达了他和你划分界限的决心—— 所以请别以马尔福的祖先自居谢谢，贝瑞才是最初的马尔福。” 后面半段太毒了，虽然是事实，利贝瑞迪安因为遭遇的关系，是比他的姐妹与戈德里克分割得更彻底的那一个，他的血脉就算没有置换，也不承认戈德里克是父亲—— 从他在母体之中就没提供过哪怕一丁点儿的魔力或者食物，不过是个提供了精.子的雄性罢了。 利贝瑞迪安的姐妹会记恨戈德里克抛弃了他们的媚娃母亲、导致媚娃过度悲伤而死，可依然承认戈德里克是父亲；利贝瑞迪安则不同，他爱他的母亲，为此不惜延长了在母体中的时间，以自己的魔力去维持媚娃极度悲伤之下崩溃的魔力循环、以延续她的寿命，然而利贝瑞迪安是个还未出生就非常坚定的家伙，他不认为被媚娃爱上的巫师就一定要给予回应，就不会因为那个被巫师拒绝的媚娃是他的母亲而双重标准，尤其是在知道那个提供了精子的雄性虽然生性风流、但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是被母亲算计了的、也完全不知道母亲怀有身孕之后，利贝瑞迪安对提供了精子的雄性就连一丁点的抱怨都没有了。 爱与不爱只是自由。 然而认定谁才是家人、谁才是能做父亲的那个雄性，也是利贝瑞迪安的自由。 ← ←戈德里克弄明白儿砸的心理活动之后，真是眼泪都出来了。 #还不如怨恨我呢！# →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戈德里克在察觉到好友也和他一般偏爱幼崽之后，依然各种甩节操与他争幼崽的真相。 #你都抢走我儿砸啦，我多抢几个小巫师算神马？# 戈德里克的悲伤萨拉查一直都知道，只不过以前他还是比较厚道的，哪怕救回来的幼崽被抢了一个又一个，他最多也就是将戈德里克强制阿尼马格斯之后抖抖抖都晕了、再送给罗伊娜或者赫尔加玩玩罢了。 这么不留情面地将真相戳穿，还真是第一次！ 戈德里克一脸我居然没发现你是如此无情、如此冷酷、如此无理取闹。 萨拉查依然很淡定： “马尔福世代都是斯莱特林，我不希望因为你的胡说八道，让别人对卢克和小龙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 戈德里克一脸生无可恋，原来继承了我的血脉就是乱七八糟么？ 萨拉查不理他，淡定依旧： “再说了，要是那样的话，辈分就太乱了。” 戈德里克( ⊙ o ⊙)？？？ 斯内普的目光忽然凝实了，他对辈分二字，嗯，现在真有点儿小敏感。 ——自从被他铂金色的好学长反复过“也许那个波特就要喊你一声岳父了”、“这么一算，你的辈分倒是和多瑞亚阿姨齐平了”、“这么说西里斯也成了你的晚辈啦”、“恭喜你西弗，收获一个莉莉辈分就来个大晋升呢”等等之后…… 可恨大孔雀如今后台硬，没当着萨拉查的时候斯内普偶尔还能逞逞口舌，当着萨拉查，斯内普也只得奋力忍了！ 好在剧情发展并没有辜负他的忍耐。 萨拉查温和询问戈德里克： “你的灵魂太虚弱了，连送去轮回都不合适，我非常肯定你在轮回之前就能先把自己消耗光。 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寻找一个合适的躯壳，在你从胎儿起开始蕴养灵魂，而血脉最为契合的人选如今只剩下两个了—— 你相当卢克和我的儿子，还是德拉科与别的谁的儿子呢？” 辈分果然反转得很快。 戈德里克一脸崩溃： “我哪个都不想好吗！我……哦，该死的格兰芬多！” 他们为什么走得那么彻底？如果还能剩下哪怕那么一个，不，只要留下那么一点血…… 忒么滴走就走了，连血液也不给留一滴啊！ 用得上人家的时候喊人家小宝贝，一用完了头也不回，简直渣透顶！ 戈德里克的内心也是近乎崩溃的。 然而围观众中，只有萨拉查明白他的意思。 其他人，尤其是以邓布利多为首的众多格兰芬多，那膝盖中箭的感觉哟，何其酸爽？ 可依然有那么几头特立独行的小狮子，他们抱在一起狂跳狂笑： “这个节目是谁策划的？简直太搞笑了！马尔福居然是格兰芬多的后裔，格兰芬多怒骂该死的格兰芬多？哇哈哈，虽然设定台词都很诡异，剧情看到现在也都没能看明白，但意外地就是觉得很带感呢！” 戈德里克：……带感个鬼哦！你们这群傻瓜小鬼！没被抛弃过也不知道忽然要成了自己儿砸不知道多少代之后的孙子滋味的家伙都滚开！ ← ←是的，戈德里克虽然很崩溃，但他也毫不犹豫地就接受了要成为利贝瑞迪安后裔的事实。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戈德里克选择用这种方式等待萨拉查，并传达罗伊娜的嘱托和赫尔加的叮咛，他就有承担最坏后果的勇气。 可萨拉查已经等到了，为了一点儿小崩溃就把自己弄消散的就是真.傻子了好吗！ 虽然还有些小纠结，成为德拉科儿子的话，辈分又要往下压一代；成为卢修斯儿子的话，哦，天啦噜，那不也就要成了萨拉查的儿子了吗？ 基友忽然变亲爹？ 这画风扭曲太过，连戈德里克这么勇于尝试新事物的，都hold不住啊！ 虽然继祖父也是很愁人，但好歹还能告诉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不是？ 戈德里克一咬牙，正想认命选择降一辈，萨拉查却淡淡来了一句： “哦，女儿也行，或者同时兼任儿子+女儿？那么样的话，父体就只能是德拉科，母体则是……” 他列举了好些雌雄同体的魔法生物，征询戈德里克： “你更喜欢哪一种？” 戈德里克(╯‵□′)╯︵┻━┻：不就是调侃你一句吗？又没有真的压着你的头逼你喊岳祖父，用不用报复得这么狠？ 第71章 故旧重逢 萨拉查这一次修整魔法阵之行最终不了了之。 麻瓜是发展得很快，霍格沃兹又经过千年陈旧，是已经没有那么安全了没错，到底还没有迫在眉睫。 戈德里克才是慢一点就要死啦死啦的那一个。 他选择了德拉科，萨拉查在霍格沃兹的核心魔法阵旁边做了一个临时阵法，会抽取和他仍有契约束缚的禁林魔法生物能量来维持、润泽戈德里克的灵魂，而萨拉查必须马上要做的事情是，找到和德拉科一起诞生戈德里克的那个生物。 当然不会是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雌雄同体，但最好是精灵或者精灵后裔。 禁林中原本也住了两支半精灵，他们还会轮流担任教授，教导一些在大多数学生眼中相当神秘的学科，奈何水精灵和暗精灵，哪怕是血脉稀释过的半精灵，和戈德里克的火+白也是天敌。 萨拉查只得将目光放在霍格沃兹之外。 然后收获一个惊喜。 月光精灵的后裔，血脉还相当浓厚，虽然魔力不是白魔法属性，但也不算太黑，又是火+木为主的魔力属性，加上从德拉科的血脉中尽量凝聚出来的精灵之血，戈德里克的新身体绝对不会比他那个将大部分白魔力都用来激活通道的差。 萨拉查将目光收回，看向卢修斯： “你留下来陪小龙？” 卢修斯还没说话，德拉科已经惊叫起来： “我不要留下！我想看看到底是怎样的哪个谁……” 德拉科是个马尔福，他并不反对多一个格兰芬多的后裔，然而他才三岁半，就即将要和不知道哪个谁拥有一个孩子—— 哪怕那个孩子带来的利益足够德拉科牺牲长子的身份，可他实在忍不住要抢先看一看，看看即将和自己拥有同一个后裔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 #万幸不需要真的结婚，只要出点儿血液魔力啥的就行了……# 三岁半.即将喜当爹的德拉科扒着他papa的大腿，非常坚决地求同行。 卢修斯摊了摊手： “我想我和小龙都有必要一起。当然，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去拒绝你挑出来的最适合ge……那位的母体人选，但请体谅一下，这种急切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将孕育第一个下一代马尔福的心情？” 萨拉查当然不会拒绝伴侣和继子的小要求，事实上他探知到的地方并不算太远，虽然也不算太近，但作为一个能够一天带人往返英美几趟的男人，那点距离真心不叫事。 萨拉查提议卢修斯留下来陪德拉科，不过是希望他能好好安抚那个被即将喜当爹的消息震呆了的孩子而已。 如果他们觉得同行更好，萨拉查也无所谓啦！ ← ←然而接下来求同行的居然一个啊又一个！ 大家似乎都对戈德里克的另一个亲者好奇心十足？ 斯内普都凑热闹了，因为他很想要收取一些据说精灵血脉浓厚者的头发血液或者别的什么作为魔药材料。 邓布利多也笑呵呵的，他的理由更加正当： “您知道的，人活得久了总有那么一两分好处，也许斯莱特林阁下选中的幸运儿正好是我的旧识呢？” ← ←其实邓布利多纯粹好奇心发作+想继续近距离观察萨拉查，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居然一语成箴。 萨拉查选中的那位在德国。 邓布利多的老相识…… 你猜到是哪位了么？ 没错，就是被第一个被邓布利多打败的黑魔王啊！ 盖勒特格林德沃，第一代黑魔王，伏地魔的前辈，卢修斯口中那位早就发现了麻瓜的危险、策划了一场麻瓜大战却倒霉被老蜜蜂坑了的智者，年纪比德拉科的曾祖父还更年长的老家伙…… 最重要的是，虽然鲜为人知，但确确实实的，那是邓布利多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 虽然结局并不美好，甚至在盖勒特依约将自己自囚于纽蒙嘉德之后，邓布利多一次也没有来探望过他，但那年那月那一天，在树荫之中探头看下来的金发少年，是邓布利多一生都挥不去的心魔。 他们曾经笑着携手相依，那时候哪里想得到，会是那般惨痛的分道扬镳，又是那般黯淡的决绝收场？ 萨拉查的定位非常精确，简直精确过头了，他们直接降落在盖勒特居住的那间小阁楼里，好巧不巧，邓布利多还和盖勒特靠得非常近，只有半个手掌的距离。 纽蒙嘉德其实是不允许幻影移形的，这是盖勒特亲自设定的限制，即使现在盖勒特据说是纽蒙嘉德的囚徒，纽蒙嘉德也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下，盖勒特肯定这纽蒙嘉德多了一只苍蝇他都能知道那是公是母是不是阿尼马格斯化形…… 于是在大家到来之前，他很放心地在发呆。 透过阁楼唯一的小窗户，对着纽蒙嘉德的大门发呆。 然而萨拉查的幻影移形却是作弊器一般的存在，纽蒙嘉德的禁制魔法对他来说竟是丝毫作用都没有。 别说阻止，连警报都木有！ 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不能怪盖勒特没有反应过来。 听到动静转头，便对上一双月光下格外让人心动的蓝眼睛，然而禁制魔法依然好好运行着，盖勒特恍惚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在奇怪这次幻觉里的阿不思居然这么老又这么花（花衣裳）之余，直接凑过去一吻神马的…… 盖勒特真不是故意的。 他就算想占旧情人便宜，也犯不着当着这么多人不是？ 然而他已经做了。 邓布利多表情都空白了，空白之外居然还有很可疑的红。 他连退开或者至少转开脸都忘了。 斯内普+卢修斯都是= =再…… 其实他们并没有认出盖勒特格林德沃，毕竟这位第一代黑魔王被白巫师打败的时候他们都还没有出生，斯内普几乎没留意过这位的消息，卢修斯出身不同，倒是稍微好一点，但也不可能认出一个将自己自囚于禁锢魔力之地、苍老得都成老橘子皮一张的家伙。 然而不管那是谁，单是萨拉查定位的目标，和他和邓布利多的互动，就足够震撼了。 两条大蛇一时连声音都找不回来。 然而现场不只他俩。 德拉科抱着日记本呜呜呜： “为什么我的第一个孩子要和这么个老橘子皮生啊！为什么这老橘子皮还那么不挑，对着老蜜……老校长都能亲得下去啊！呜呜呜……” 德拉科很担心，要是他的长子也这么一张橘子皮怎么办？要是他的长子也这么不挑嘴亲吻狂魔怎么办？要是他的长子的品味也是老蜜蜂…… 好多好多个怎么办，充斥了德拉科的小脑瓜。 马尔福的儿控果然是天性，即使是个三岁半的小娃娃，即使这小娃娃明知道他的长子馅儿里都包着啥，即使德拉科才三岁也知道这个长子必须是没有马尔福继承权的…… 还是不舍得他堕落到这种程度呢~~o(>_<)o ~~ 日记本囧囧有神地将他的“兄弟”抱了起来，萨拉查摸了摸继子毛绒绒的小脑瓜： “放心吧，戈迪老了之后也不至于这么橘子皮的。至于亲吻狂？他一直都是亲吻狂，也不差这点儿污染。审美更是不用担心，只看马尔福的长相就知道，戈迪的审美还是很过得去的。” 德拉科还是皱着一张脸。 那边唇贴着唇的俩老头终于反应过来，邓布利多迅速退开，格林德沃看了过来，目光锐利如鹰隼，片刻转回去，只看着邓布利多的肩膀： “我一直以为你会在圣诞节过来，原来你更喜欢万圣节吗？这几位又是……？” 邓布利多神色纠结，他看着这位旧友许久： “……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是精灵后裔……” 旧识重逢，邓布利多本该五味杂陈的，毕竟这是他唯一爱过的人，却又是导致阿利安娜死亡的三个嫌疑人之一，更是他亲手送入监牢的一代魔头…… 他曾经那样爱过，后来又那样踟蹰着，甚至不敢来看一眼。 结果再次重逢是如此出乎意料又如此戏剧性的，让邓布利多都没有多少心思花费在两人的恩怨纠葛上，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地在德拉科和盖勒特之间来回转着。 这就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新的双亲。 那么粉嫩嫩的“另一半”，还有身份那样了不得的儿子…… 邓布利多的目光停留得最多的是德拉科胖嘟嘟的小脸蛋，和老情人橘子皮一般的脸—— 或许是长期生活在魔力禁锢环境中的关系，具有精灵血脉的格林德沃看起来比邓布利多都还要枯瘦苍老。 然而这都不会妨碍他和那么粉嫩的小年轻，一起制造共同的血脉…… 邓布利多当然知道萨拉查不可能让德拉科用传统方式制造出戈德里克，于是他纠结半晌之后，诚心诚意恭喜盖勒特： 你即将喜当爹啦！ 格林德沃( ⊙ o ⊙)？！难道你要给我生？高龄产夫太危险了，其实咱们俩老来伴也就挺好…… ← ←想得真是忒美了！ 第72章 交易 邓布利多将喜当爹的缘由大致说了，格林德沃“……”又“……”之后，断然拒绝： “不可能！就算是格兰芬多，我也不会让别人给我生孩子！” 邓布利多见他咬死了某些旧事不放，倒有些不好回应，然斯内普虽说一看到那铂金灿灿的头发就烦，却更不喜欢外人比他还嫌弃那两头蠢孔雀，嘴角一卷也不管卢修斯才与他科普的什么第一代黑魔王： “当然，并不是让别人给阁下您生孩子——是您生，阁下。虽然称呼都是爹地，可我们寻找的是‘母体’。” 斯内普说的是“我们”，其实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笃定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有的是手段镇压一切反对势力。 即使是什么黑魔王，也抵御不了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的黑巫师。 没看格兰芬多都给他抖抖抖、抖出惯性反射了么？ 斯莱特林懂得斯莱特林。 斯内普没有看错萨拉查的决心。 对于他来说，戈德里克以尽可能完美的方式复活才是最重要的，卢修斯很识趣，连德拉科都很懂事地不会去触碰这一点。 虽然卢修斯或德拉科坚持的话，萨拉查应该会愿意多费一些心力，例如等待卢修斯肚子里头的那一个生出来之后，取他的精血作为媒介什么的—— 蛋就是如此木有人劝 ——可连萨拉查亲生的蛋都这么没有人劝了，格林德沃想要拒绝？ 用你是看得起你好吗！ 没杀掉然后将尸体和灵魂中的精华都炼制出来做戈德里克新身体的材料，就是萨拉查还有分寸了。 虽然大多数时候萨拉查都是矜傲客气的，他很少主动伤人，甚至对于一些不甚要紧的冒犯也浑不在意，但“梅林时代之后最恐怖的黑巫师”也不仅仅是空穴来风。 斯莱特林在关键时刻狠得惊人。 萨拉查那是连自己都能够献祭，并且在献祭之前杀戮教廷用来埋伏他的圣骑士几百人，而在献祭的时候还顺便将余下的几百人也一道坑杀了的狠人。 他在容忍小狮子们或者别的谁的冒犯时大度也是真大度的，可涉及损友复活大计，他能容最合适材料歪歪？ 开玩笑！ 然而懂得斯莱特林的并不只有斯莱特林。 或者换一种说法，可惜格林德沃没有在霍格沃兹就读，不然他也很可能是一个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在给他解释喜当爹的时候看似言简意赅，对于格林德沃来说获得的消息也足够了： 要复活的是格兰芬多，想要复活他的是斯莱特林，而且斯莱特林的实力显然不负盛名，至少他的阿尔相当忌惮，却又不至于为敌…… ……而且，阿尔希望他接受斯莱特林的要求，帮忙复活格兰芬多…… 如果只是别的帮忙，格林德沃帮也就帮了，好歹邓布利多冠着格兰芬多之名，又有个萨拉查冒了出来，格林德沃困守纽蒙嘉德几十年，虽说也有别的缘故，对邓布利多的爱总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 格林德沃是乐意有个格兰芬多来制约斯莱特林，别让他的阿尔太劳神的。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事，是怎么都不能妥协的。 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闹得最僵的时候，他也没想过让别人为他生孩子，如今邓布利多好不容易来看他了、还亲到了，他能答应去给个不知道三岁还是四岁的小鬼头生孩子？ 开玩笑。 即使为了给邓布利多省事，格林德沃也更乐意凭借着这个亲手创立的纽蒙嘉德，拼上自己，将斯莱特林彻底留下来呢！ 当然他并没有一开始就说得这么火爆，而是： “我从不怀疑创造了霍格沃兹那么一所伟大学校者的不凡之处，我也并不怀疑能以这种方式进入纽蒙嘉德的阁下能有强制实现某些愿望的能力，但我认为所谓复活，哪怕并不算真正的双亲，意愿也是很重要的一环。” 巫师的大类别应该还是人类，然而他之所以区别与麻瓜，不仅仅在于能不能适用魔法。 巫师连繁衍条件，都和麻瓜有所不同。 不只需要父精母血，也不只需要父母魔力，最好还有父母双方满满的期待与爱，哪怕只是源于魔药或者别的什么的虚假的爱，或者最起码的，不该是怨愤与不甘。 萨拉查微微抬了抬下巴。 格林德沃紧接着又道： “当然，阁下也许有足够的手段去应对，但能省事儿为什么非得执着于费事呢？” 萨拉查： “我选择的，难道不是最省事的？” 格林德沃终于亮出了底牌： “如果我说，我知道哪里有比我更精粹的半精灵之血……” 萨拉查： “半精灵之血我也有，但复活需要的是足够活跃纯粹的血液。” 他甚至还有纯精灵之血呢，斯莱特林的收藏非常了不得，对萨拉查也真不是一般的大方，又有库库尔坎的馈赠，还有给卢修斯肚子里头那个小家伙定下来的极地海蛇妖传承，萨拉查手头能动用的资源其实很丰富，奈何当初取血的时候谁也没想过有一天是用来给一个偏白魔法属性的生灵复活的，那活性没有特意保存，就没有用了啊！ 格林德沃： “纯粹也许还要阁下自己费心，但肯定比用我的省事；至于活力，我自有办法。” 萨拉查盯了他半晌，慢吞吞开口： “那么你想用这些来交换什么？除了不直接使用你之外？” 格林德沃看了邓布利多一眼，明明一张老橘子皮，居然透出几分娇羞味道： “我想到霍格沃兹任教，不不不，不一定是教授，随便什么教职员工的职位，哪怕钥匙管理员都行……” 他正色强调： “我在纽蒙嘉德忏悔多年，我深觉自己罪孽深重—— 重到根本不应该以囚牢为名，躲在自己建立的别墅中安享晚年的地步。 我必须为巫师界的未来贡献自己的一份力，而霍格沃兹，毫无疑问，是最能展现我自身价值的大方……” 格林德沃真不愧是曾经与某位德国领袖勾结过的男人，这一张嘴巴拉巴拉的，又是自我检讨又是展望未来又是将霍格沃兹夸上天，然而这里谁又是瞎子？连德拉科都看出来这个差点成为他长子另一个爹的老橘子皮，和某个怪老头之间的猫腻好吗！ 萨拉查静静看着他： “申请教职的话应该找现任校长。” 邓布利多苦笑，他见了格林德沃之后才发现见面也不是那么难，然而阿利安娜始终是横在他们之间的一根刺。 不是说一定是盖勒特杀死了阿利安娜，更多的是自己作为兄长的不称职，然而不论如何归责，他都接受不了在踩过阿利安娜的生命之后，他还能和盖勒特幸福平静的生活。 哪怕没有黑白之争，他也是，没有资格享受那份幸福的。 比起怨恨格林德沃，邓布利多更多的是在承担自己的罪。 格林德沃深知这一点，所以他曾经不惜一切收集死亡圣器、想要复活阿利安娜，哪怕掺和麻瓜战争的时候还有其他考量，也有妄图用麻瓜的生命炼制魔法石、以换取奇迹的意图在其中。 然而他都没有成功。 现在他将希望放到了萨拉查身上。 无论这个斯莱特林是如何穿越了千年，又要如何复活格兰芬多，但如果斯莱特林能够活到今天，如果格兰芬多能够得以复活，那么也许…… 听了他的要求，邓布利多还没作何反应，斯内普已经卷起唇角笑了。 他非常享受“己方阵营”的强大繁盛。 听说第一代黑魔王闹出来的动静远比二代震撼呢，听说第一代黑魔王手上的人命（算上间接的那些）是二代拍马都不能及的呢…… 斯内普没有笑出声，但他看向卢修斯的目光非常坚定： “利息返还没有歧视？” 卢修斯的面色也有些古怪，可无论是第一代黑魔王还是老蜜蜂生孩子，最好是两个一起奋斗在收获利息的第一线，都是能让蛇血沸腾的场景呢！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头，并且更加坚定地看向萨拉查： “萨尔？” 萨拉查叹了口气，他的卢克就是这么一个任性的混球儿，连对已经教导了马尔福两代人的老校长都这么的，别出心裁。 但这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繁荣巫师界也确实是萨拉查所愿。 “如果那位女士的灵魂还能够唤回来的话，你知道的，她与莉莉女士又有所不同，莉莉女士以守护魔咒为牵绊，在她守护的对象进入轮回之前，是不会急着走下去，但那位女士却未必。” 他这句话的信息量也很丰富，邓布利多当即捕捉到许多： “莉莉能够复活？西弗早知道了吧？阿利安娜也可以……”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萨拉查：“如果她还没有开始下一段旅程的话。” 邓布利多的长胡子在颤动： “是的，是的，如果她已经开始了下一个人生，那么当然不能打扰她；但如果……” 萨拉查： “如果要复活阿利安娜女士，只靠一点儿我稍微费事也能达成目标的交换物可远远不够。你准备用什么来作为报酬？” 邓布利多毫不犹豫： “任何东西。我愿意用一切交换阿利安娜的幸福……” 斯内普的目光慢慢空洞了起来，这对话听着可真耳熟不是吗？当年他像邓布利多祈求他保护莉莉的时候…… 当然，邓布利多会比自己更加幸运，他遇上的这位阁下完成交易的能力与诚信远非他所能及，就是达成交易的条件…… 斯内普绝对是除俩老头之外，现场最期盼阿利安娜还没开始下一个轮回的人，没有之一。 第73章 赫卡忒的祝福 如果说莉莉是斯内普的朱砂痣，那么阿莉安娜就是邓布利多的白月光。 ← ←当然，只是形容其爱之深沉，却并不涉及某些原始需求的。 斯内普为了莉莉可以“anything”,邓布利多为了阿莉安娜也可以“anything”。 格林德沃，格林德沃曾经非常厌恶拖了邓布利多后腿的莽撞弟弟和魔力失控、精神异常的阿莉安娜—— 虽然爱上一个人却厌恶他的家人是很不妥当的一件事，然而阿莉安娜的危险性委实太大了，她在魔力失控的时候已经失手杀死了她的母亲坎德拉，虽然坎德拉至死没有责怪她，格林德沃却无法用寻常心接纳那么一个又危险、又将邓布利多拌住的女孩，哪怕她在正常的时候是个羞怯可爱的孩子 ——格林德沃对阿莉安娜的排斥情有可原，奈何他因为排斥阿莉安娜而和阿不福斯起争执的时候，导致的意外太可怕了。 三个人、三根魔杖、两道绿光—— 对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虽然劝架劝到卷入战局，但始终没有用处索命咒。 然而这并不能降低阿不思邓布利多的负罪感，如果不是因为他，格林德沃根本不会和阿莉安娜有所接触，更不会与阿不福斯起那样大的冲突。 格林德沃清楚邓布利多的心思，他对阿莉安娜依然没什么特殊的感觉，可唯有阿莉安娜复活，他曾经刚刚开始就被他亲手杀死的爱情才有复活的可能。 他也可以为此“anything”。 于是日记本就笑了。 作为黑魔王的战绩比不上一代又如何？一代眼瞅着要收获一个又一个的利息—— 阿莉安娜这个本金归了邓布利多，格林德沃主打生育曾经更多的小巫师，来赎还他曾经的罪孽，可怜的是格林德沃直接杀戮的人命其实远远不及他的后辈，针对麻瓜研究的特殊传染病毒又还封存在最后一步、并没有真的实施…… 然而已经是“即使被激发出精灵的寿命，也要一直生生生、生到死的节奏”了。 日记本能不笑吗？ 德拉科有点儿小委屈，他是不太乐意自家长子的母体居然是这么长老橘子皮啦，但这老橘子皮在关闭禁魔法阵、又蹭了一滴他papa—— 对的，就是萨拉查papa的，在交易达成的时候所有权就已经转移了，这家伙居然还来蹭真不愧了那张老橘子皮，也就是papa大度宽容才由得他了…… 然后这张老橘子皮就成了一个金发碧眼标准日耳曼长相的中年偏青年大叔！ 居然还挺符合马尔福审美的！ 当然这并不足以让德拉克欢迎他成为自家长子的母体，可也不代表德拉科乐意见到这么一个还算符合马尔福审美的家伙，为了拒绝生育他的长子，收藏的精灵之血—— 其实是各种纯粹度各有差异的半精灵，真正的精灵早在上古时候就撤离了。 但半精灵的血也是很珍贵的东西好吗！ 更别提还是通过特殊的血缘魔法，可以唤醒活性的半精灵之血了…… 可格林德沃宁可将这些收藏交出来，宁可自己以后绝对不避孕、有孕就生产、如果超过五年没有受孕还会去萨拉查制定的魔药大师治疗师那里调整身体状况、并以各种方式确保受孕…… 宁可这么着，都不肯生育马尔福家的长子！ 这简直是□□裸的藐视！ 德拉科的脸颊气鼓鼓，但很乖巧地没有发作。 萨拉查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龙本就值得最好的，你日后最好的伴侣也应该拥有最好的待遇。长子的名额被戈迪占了就已经很抱歉了，这长子没有现世存活的另一个羁绊自然更好……” 萨拉查哪里舍得德拉科喜当爹？然而他确实是最好的人选，不仅仅因为偏帮卢修斯或者纵容戈德里克，而是从因果清偿角度看，纯粹的马尔福小龙，比起已经兼职斯莱特林公爵夫人的马尔福家主，或者还没出生的小斯莱特林，是更合适的。 马尔福确实欠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一份因果，哪怕贝瑞从来不承认戈迪是他的父亲，戈迪也为他提供了诞生必须的，后来又几番救助守护…… 虽然这份因果在一般情况下并不要紧，但要是走上成神之路，一点点的差错都可能影响结果。 能还当然赶紧还了，能用到活着的血液却不用和活人扯上关系更好，格林德沃要是沉得住气讨价还价，只凭那些血复活个阿莉安娜不是难事，当然格林德沃没偿还的因果会不会报应在他的后裔身上就另说了。 可惜格林德沃沉不住气。 萨拉查对这次跨国旅行非常满意，然而戈德里克在后方又给他出幺蛾子了。 明明辣么虚弱一家伙，萨拉查为他费心奔波之前还不忘给他个能滋润自己的魔法阵，可这混蛋稍微养回来一点力气，他又不甘寂寞地折腾起来了！ 戈德里克大多数时候是会肆意妄为没错，但除非必要，他并不是拿自己的性命玩儿蛋的人，萨拉查就是太相信他这一点，布置的魔法阵才只有针对外部的防御，却没限制他自己走出去。 萨拉查根本没想到，戈德里克这混球会在这么虚弱的情况下，还会想要走出去、还敢于走出去、还真的走出去了……好吗！ 你知道当萨拉查直接幻影移形到魔法阵旁边，却见里面空无一人时的心情么？ 你知道他差点都要以为魔法阵除了什么问题，戈德里克居然在他稍微耽误（因为贪便宜）的时间里就消散了时，是什么滋味呢？ 所有在场的人，都知道萨拉查在看到那个虚弱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虚化、也更加灰化的戈德里克，那是真.暴怒！ 卢修斯抱起德拉科：除了在某些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时刻，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萨尔的表情这么生动呢！ 其他人，包括还在“盖勒特以后平均五年至少要给我生一个娃”和“我居然要为盖勒特把阿莉安娜生下来了”之中恍惚的邓布利多，都给萨拉查飙升的魔压震惊了好么！ 然而罪魁祸首却笑得云淡风轻： “萨尔，你回来啦？正好，我把罗伊那交代要给你的东西也带过来了……” 萨拉查阴森森： “什么东西，竟值得你灵魂消散也不肯等一等？” 跟在戈德里克身后的女狮子王简直要炸成毛球了，弗利维倒是因为手里捧着个大宝贝，居然□□着没晕倒、甚至手都没发抖，然而他的腿已经抖得走不了路了⊙﹏⊙b 戈德里克倒是淡定自若，可他虚弱到每往前跨一步，身影都要更淡一份。 他此时已经淡入烟雾，也许再一步跨出，不等落下来就会彻底消失也不一定。 萨拉查终于咬牙收回魔压，他手一挥一拽之间，戈德里克直接被挥进魔法阵之中，狮子啃泥的姿态其实也很优美；弗利维手里捧着的东西也向萨拉查飞来，这个可怜的拉文克劳终于可以尽情地尖叫手抖—— 但居然没有晕： “那、那，那居然是神器……” 按理说弗利维并不需要这么激动，神器算什么？ 梅林一万年没洗的臭袜子神马的，那并非只是狮子们的口头禅，赫奇帕奇、拉文克劳甚至好些斯莱特林，就连弗利维自己，刚才因为萨拉查的事情深情呼唤过好多回呢。 然而梅林，哪怕是那个大梅林，他最初也只是人类而已。 会被封为巫师之神，其实更准确地说，他只是巫师传说中，据说最能与强悍到被人类尊为神祗的某些魔法生物对峙的一个。 麻瓜种混血种还有一些无知的纯血敢将梅林挂在口边那是真无知，如弗利维这样的，他主要是知道得太多了。 对梅林过分不敬最好不要，他毕竟代表了人类奋斗的一个里程碑，他是巫师也可能封神的一个实证，但他并非真正的巫师之神，至少不是创造巫师的神祗，实在激动起来，惦记一下他的臭袜子，却不算什么事。 ——戈德里克在这种时候都非要立刻去拿的，让弗利维一路帮忙捧着回来的，却据说是真正的巫师之神，为巫师们留下的馈赠。 ——赫卡忒的祝福。 赫卡忒是谁？ 不管麻瓜那里是如何乱七八糟的记载，在巫师这儿，最古老的传说之中，她是真正赋予巫师魔力的神明，她是巫师这个种族的缔造者。 虽然这在巫师中已经是近乎被遗忘的事实，有些麻瓜种再怎么聪明，都很可能一辈子接触不到的真相。 也依然是事实、是真相。 如果罗伊那托付的真的是赫卡忒留赠与巫师的东西，那确实非常珍贵，确实值得戈德里克如此惦记…… ← ←如果你以为萨拉查会这么以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千年都等了，还不能等这一会子？ 就算这一会子那神器真的能不翼而飞又如何？ 萨拉查斯莱特林，那可是差一点儿就要点燃神火的男人，如今也依然奋斗在成神的道路上，赫卡忒的神器再稀罕，也是他有一天可能创造出来的级别。 戈德里克的灵魂呢？ 一旦消散，就连萨拉查都不肯定未来是否能将这个损友组装回来。 萨拉查看着戈德里克，他的面上依然是惯常的没有表情，然而阴影位置不对，看着简直恐怖得能直接免妆扮上万圣节…… 好吧，今天确实是万圣节。 戈德里克扑在魔法阵里头恢复了一会儿，他翻过身笑得无赖： “没办法啊，罗伊那说，一定要在重逢之后第二次见到你的时候送上，据说会有很大、很大的惊喜，我这不是担心时间滞后会出现什么意外么？ 你知道的，罗伊那虽然没听说有什么预言血统，可她的‘预言’比什么卡珊德拉都值得信赖呢！霍格沃兹如今多棒！” 霍格沃兹是斯莱特林的产业，斯莱特林的产业辣么多，选择在此处，是源于；罗伊那的直觉。 如今戈德里克也是为了罗伊那的直觉奋起，他觉得自己不能更理直气壮，事实也证明了，那个盒子到了萨拉查的手里，原本泄露的气息立刻就安分了不是么？而他虽然折腾得有点累，也还是好好的呀！ 萨拉查：……于是只要最终好好的就成了是吧？过程折腾一点无所谓？那太简单了，我有比用魔法阵更能滋润灵魂的法子哟，戈德里克，最提倡勇气的你，就勇敢地上吧！ ……还记得吗？关于摄魂怪在灵魂治愈方面的恐怖天赋…… 萨拉查对损友的心性非常有信心，当然他也会再加一层保障，确保吞下戈德里克的摄魂怪会在必须将他吐出来的时候就乖乖吐出来什么的…… 于是戈德里克你就愉快地享受小黑屋去吧【挥手】【挥手】【挥手】 第74章 禁林 萨拉查对损友大多数时候是相当纵容的，当然逼急了也很心狠手辣，不过他是个在心狠手辣的时候也做好足够准备的男人。 所以打开赫卡忒的祝福时，虽然感觉到那空间撕裂的熟悉感觉，但卢修斯和德拉科都在他怀里，萨拉查在没有献祭自己的时候护住大小两个宝贝虽然吃力却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并没有抵抗赫卡忒的神力。 ← ←对罗伊那的“预言”深信不疑的，不只有戈德里克而已。 狮子与蛇都不是迷信预言啊命运啊的弱者，但他们相信自己选中的同伴。 萨拉查平生只信仰斯莱特林，他对赫卡忒其实没有多大感觉，然而他相信罗伊那，于是他顺应这赫卡忒的神力，被卷入了时空裂缝之中。 他有足够的坦然去面对又一个面目全非的世界，就是对卢修斯不太公平，忽然扔下马尔福家族什么的，好在马尔福家最重要的宝贝小龙也随身携带了，他又防患未然地在马尔福庄园留下坐标，最迟封神之日，他总能带着他的宝贝们回归。 萨拉查很坦然。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赫卡忒的神力将他们一家三口（或四口？）卷去的，是这么一个地方。 这地方要说熟吧，也还是挺熟的，禁林，能不熟么？ 斯莱特林家族在这儿建设城堡的时候，就将禁林生物打了一圈，萨拉查幼年历练的时候，这也是其中一个点，到得后来要拿这处别业建学校的时候，为了逼迫禁林中各种危险的以巫师或麻瓜为食的，或者危险度没那么高、食谱没那么不挑、但同样对于巫师幼崽有“趁你年幼恁死你以减少生存竞争率”的……等等生物签订个与霍格沃兹小巫师和平共处条约，萨拉查更是在禁林杀了个七进七出，偶尔还捎带上一看到各种研究材料就格外丧心病狂的拉文克劳女士…… 连将禁林纳入霍格沃兹的魔法阵都是罗伊那参与设计、萨拉查主力布置的呀，能不熟？ 那些年被罗伊那压榨得连留根毛过冬都难的魔法生物静静看着你哦~ 然而要说熟吧…… 哪个敢将禁林恁成这样子，萨拉查表示，他的心情完全不比看到戈德里克临死了还要再作死一下时美好丝毫。 禁林中的魔法阵被破坏得简直没法看啦！ 这必须不是因为时光荏苒之故。 时间确实会洗去很多痕迹，再强大的魔法阵也保得了千岁也保不准万年，然而在禁林的魔法生物没灭绝的情况下，能将禁林魔法阵折腾成这样，那是麻瓜研究出什么只针对魔法阵的原.子.弹了么？ 当然不是！ 能消耗魔法阵还有一种方式。 萨拉查和他的小伙伴是将禁林生物打了个不要不要的，可那会子谁能想得到萨拉查能跑到千年后？就算有望封神，也不指望他能一直守着霍格沃兹不是？ 既然能将禁林生物打得不要不要的强人不能长长久久镇压着，这设立魔法阵的时候就不能太不留余地了，禁林生物不能主动杀害霍格沃兹的小巫师，霍格沃兹却也不能对禁林生物造成过分伤害，禁林生物违反了契约固然可能连累整个种族灭绝，霍格沃兹一方要是违背了契约，那么别的不说，魔法阵的约束力减弱之后，说不定大家就要有仇报仇甚至收复失地、将巫师从霍格沃兹驱逐出去了。 这魔法阵的契约详情，萨拉查也没来得及特意传承，但霍格沃兹的教职工入职时都要签订魔法契约，这个魔法阵的契约条件也纳入其中了，本该没有什么问题—— 没看就是罗伊那或者斯内普那样的狂人，遇上再狂热的材料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取用不影响其生存繁殖的部分么？ 至于小巫师，小巫师能将禁林生物溜着玩的还是少数，遇上那些少数的，作为被打得不要不要的那一方，禁林生物也只能认下了只要小巫师是凭借自身能力、那么除非实在祸及种族延续罪不可赦，否则大家打的时候可以拼命，但拼到小巫师失去祸害能力又没死的话，那么作为被祸害的一方，还是要捏着鼻子饶他一命…… 当然在必须拼命的时候没拿捏住力道打死也就打死了，没本事还乱挑衅，就算是霍格沃兹，霍格沃兹的教授要是教出这般脑残，又没有时刻监控保护的能耐，那也只能承担教死学生的后果了。 萨拉查对这契约还算有信心，他之前也在霍格沃兹来回几次，都不认为这事儿是需要重点拿出来交代的。 然而现实呼了他一巴掌。 契约固然限制了禁林生物哪怕遭遇小巫师挑衅，只要不是真的自身性命完全无法保障、只是普通重伤都不能对小巫师下死手，可也同样保证了霍格沃兹不能伤害禁林生物，那必须是除了教授出马直接杀害之外，还包括各种危险物品投放等等。 正式入职的教职员工契约里头也限定危险物品投放的，小巫师携带的危险物品如果教授们真的不知道、禁林生物又没有反馈的话，那也是不算违约的。 然而不幸的是，这禁林中的危险生物被投放时确实因为一个小巫师，投放品一开始看着似乎单体危险性也不算太大，禁林生物向校长反应过却被打着哈哈驳回，这已经在契约中记了一笔账、 接着更坑爹的事情来了。 那名小巫师因故退学，校长好心收留，将他纳入霍格沃兹教职员体系，虽然只是个猎场看守员，他也确实没有再往禁林投放什么会被契约记录的高危险物品，可他包庇着之前投放的那一批！ 并且不知道是蒙蔽了或者拉拢了校长狼狈为奸，那些被他投放的高危险物品危害的禁林生物，屡次向霍格沃兹反应，都没有得到解决！ 这可就不怎么美妙了，长期累月几十年下来，魔法阵没有崩溃却也差不多了好吗！ 萨拉查的魔力一接触到魔法阵，就收到这么些反馈，那心情能好？ 要知道外来的生物，它是没有和魔法阵签订契约，它祸害的不只是禁林生物，对小巫师出手也是没约束的啊！ 还是一种能逼溃魔法阵的高危险魔法生物…… 好吧，八眼巨蛛单个不算啥，但这种群居生物的危险性是很难摸得准上限的，能比溃魔法阵那该多凶残？ 就是魔法阵还没崩溃，单是这些八眼巨蛛一个想不开走出去，霍格沃兹的小巫师就要成为蛛食了好吗！ 八眼巨蛛能在吃小巫师之前就消失了也不能说明什么，霍格沃兹的教职员工依然是重大失职。 必须狠狠敲打的那一种。 罪魁祸首打死都不叫事的那一种！ 萨拉查的银眸亮若寒冰。 德拉科乖巧地缩在papa怀里，卢修斯轻轻握了一下被萨拉查牵着的手。 这让萨拉查稍微冷静了一点，然而就在此时，又出状况了！ 有小巫师被禁林生物袭击了！ 在没有挑衅的情况下，居然被袭击了！ 这简直不能原谅，就算魔法阵快要崩溃，魔法约束力已经低到遭受反噬也不致命，但在魔法契约存续的情况下就袭击小巫师，还是一出手就是致命袭击的那种，绝对是往萨拉查脸上扇巴掌吗？ 不只是，简直是拿臭脚丫子踹个七八十下啊！ 萨拉查能忍？ 他幻影移形，卢修斯和德拉科完全显现出身形，而他自己只有大半边脸和一只手跨越了空间的时候，魔咒已经毫不留情地飞了出去。 不是索命咒。 一击毙命的魔咒其实不只有索命咒而已。 袭击小巫师的巨大身影轰然倒下的时候，萨拉查还有半只脚没有显形在这个空间。 卢修斯眼风一扫，也大概知道伴侣在生的什么气，但这不妨碍媚娃的本能惊叫： “萨尔！你怎么敢！在幻影移形的时候分心，你……” 卢修斯就是原本不知道，这么些日子处下来也早看出啦，这梅林时代之后最可怕的黑巫师那就是个对幼崽格外宽容的家伙，他对德拉科就不说了，连对那些麻瓜小崽子们，有时候也很耐心地给德拉科和他在贝弗利认识的小伙伴们开一个下午茶故事会之类的，对于霍格沃兹的小巫师也是纵容得很，格兰芬多们的老疯子论都能宽容…… 然而再厚爱小巫师，也不该拿自己冒险。 幻影移形这种魔法，用不好了直接粉身碎骨在空间扭曲中的还少么？ 卢修斯很生气。 可再一眼，当他看到那被袭击的小巫师时，带着怨怒（都怪你，害萨尔冒险）的眼神忽然就变了，话也说不下去了。 ——那是一个铂金发色的小孩儿。 ——那是一个与德拉科有着六七分相似的小孩儿。 那必然是一个马尔福。 可为什么会是一个马尔福？ 一个马尔福为什么会是那样的一种气场？ 第75章 德拉科的父爱 一个马尔福应该是什么样子？ 精明，矜傲，奸诈，狡猾…… 幼年期的马尔福还能幼稚地自大，天真地混蛋，当然也有如他的宝贝小龙这样，小小的一个小团子，却已经懂事能干—— 卢修斯肯定，他的小龙绝对是千年来最聪明也最可爱的马尔福，甚至是最聪明也最可爱的小巫师。 总之，无论最终展现出怎样的特质，一个小马尔福，都该是被甜蜜娇纵与众星捧月着养出来的自信矜傲。 然而眼前这一个呢？ 那是个非常自持的孩子，经历了那样的惊悚时刻，他依然力持镇定地站着，努力压制住有些粗重急促的呼吸，他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没有太明显的颤抖：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他的眼睛从两个铂金色的脑袋上扫过，眼底的惊奇掩饰得并不算太好，可同样的，他那种极力压抑的、连惊奇都不敢的谨慎小心，也没能瞒过卢修斯的眼睛。 一个和德拉科那样相似的孩子，一个才霍格沃兹低年级的孩子，为什么活得这么谨慎小心？又为什么会深入禁林遭受那样，他们只要晚来一步，萨拉查只要反应稍慢一点，就是致命的危险…… 卢修斯抱着德拉科的手紧了紧，不会勒痛他的小龙，萨拉查却能看出他的戒备。 一种因为一个铂金头发小孩的遭遇，而感同身受的戒备。 萨拉查轻捏了一下他的另一只手，卢修斯定了定心神，缓缓与那铂金头发的小孩攀谈了起来。 卢修斯傲慢起来能气死一打红头发，他缓和了声音、温和了面容的时候，也能诱拐一大拨小狮子（万圣节之夜过后，霍格沃兹已经听不到“该死的马尔福”、“该进阿兹卡班的食死徒”之类的，哪怕其中还有一些小狮子始终坚信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都只是万圣夜的节目）。 卢修斯很容易就套到他想要的信息。 然而卢修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事实上，他气极了。 极度的屈辱、自责、愤怒…… 卢修斯根本没记得给自己的脸来个局部小魔咒，他俊美精致的面庞是如此扭曲而狰狞。 卢修斯连抱着德拉科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萨拉查很能理解卢修斯的感受，德拉科，德拉科倒是没有他的dad那么激动，然而对面那个小孩透露出来的消息太惊人了！ 他说他叫斯科皮，斯科皮马尔福，他的父亲叫德拉科，他的祖父是卢修斯——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毕竟巫师常常有将祖先的名字作为自己的中间名甚至第一名字的传统，例如德拉科自己的中间名就有阿布拉克萨斯（他的祖父）。 然而最最可怕的是，斯科皮说，他出生于2006年初，他的父亲是1980年6月5日，他的祖父是…… 德拉科的目光迅速从萨拉查与卢修斯脸上掠过，他不再压抑自己的震惊： “怎么可能？我的长子不是已经确定了是格兰芬多了吗？总不会他弱到十好几年都没能出生？” 话说能给自己真正的孩子保住长子的名分是很高兴啦，但这么可爱的斯科皮居然混得这么惨，被人携裹进禁林，明知道或者有危险也不敢断然拒绝就算了，身上居然连个像样的守护饰品都没有？ 他的papa——哪怕那是成年后的自己，德拉科都非常非常想要喷他一脸，究竟是干什么吃的？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孩子沦落到如此地步？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自己的papa，还有dad呢？就算成年后的自己忽然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靠谱，papa和dad也是很靠谱的呀！斯科皮没有自己这样的羽翼龙，也该有白孔雀红狮子或者别的什么吧？难道成年后的自己不靠谱程度真的那么严重，导致papa和dad心力憔悴、分心乏术到了，连马尔福家最宝贵的幼崽都顾不上的地步？ 德拉科对自己在papa和dad心目中的地位有小小的窃喜，毕竟这是他风华绝代的dad都没能在祖父那儿得到的待遇呢！ 然而最珍贵的始终是幼崽，这才是符合马尔福传承的美学，德拉科不可能指责他的父亲们，却对成年后的自己非常、非常，非常地不满。 然而之又然而的是，一直谨慎小心谦虚恭敬的斯科皮，对德拉科这种连自己都讨伐的维护，完全不领情。 小家伙连脸颊都胀得通红了，他的灰眸水润润的，里头闪着的却是极度愤怒的光：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指责我papa！papa已经很努力了，你都不知道papa是多么辛苦……” 德拉科也有点儿小生气。忽然发现自己成年后的不靠谱程度居然那么坑，压力多大你造么？ 即使德拉科马尔福，是个才三岁就知道了巫师与麻瓜真实实力对比的沉重真相，却依然坚定奋斗在巫师存亡、马尔福荣光的正确道路上的男人，也有点儿扛不住好吗！ 可他依然坚定地扛住了，并且公平公正地讨伐成年的自己，结果得到了什么？ 他维护的长子完全不领情？ 德拉科瞪着他与斯科皮非常相似的灰眸，眸中同样怒气满满。 然而很快又变成了愧疚。 因为他从斯科皮的愤怒背后，看到了委屈与惶恐、 委屈不奇怪，德拉科进入父亲角色是很快的，孩子被成年后的自己连累的这么惨，对自己委屈一下怎么了？ 然而惶恐？为什么要惶恐？他的长子，什么时候连对着他的papa维护他的papa都要感到惶恐了？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如此小心翼翼？ 飞速进入儿控父亲角色的德拉科.其实不到三岁半.马尔福，觉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哦，我可怜的小蝎子，我当然不知道二十几年后的我是如何努力，才会让你如此地……” 考虑到儿砸的自尊心和维护成年自己的好意，德拉科咽回去一个不怎么美好的形容词，只问： “你应该不介意告诉我吧？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知道的，我们来自于83年底，确实有很多事情不太清楚……” 德拉科拖着咏叹调，努力学习着他的dad和papa和他谈心时的语气句式，仿佛还真有那么几分慈父姿态。 然而斯科皮却惊呆了。 德拉科话里头的信息含量实在有点儿大呢！ 相信，还是不相信？ 相信的话，二十几年前的papa是怎么过来的？又是为什么而来？ 如果papa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知道了现在的状况，那为什么一切还会发生？ 是存心造就这种局势的假象？为了图谋什么利益？不，不可能的，再大的利益都不可能让马尔福甘愿用现在的窘境去谋取，家族利益可以一时退让，但祖父怎么可能舍得故意让papa如现在这样艰难委屈？papa又如何舍得祖父祖母遭遇那样的艰难？还有自己，自己…… 斯科皮一直认为自己遭受的一切，是身为一个马尔福必须承担的，他们享受家族的荣光，就也承担家族衰落后的不堪。 斯科皮从来没有委屈过，他不舍得papa因为自己的委屈而越发自责艰难。 然而在眼前两个铂金头发面前，在那“你怎么过得如此委屈”的目光之下，斯科皮，斯科皮不觉得papa委屈了自己，他依然相信papa已经尽量给自己最好的了。 所以眼前这所谓的二十年前来的小papa，和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应该是想要假装是祖父的男人，其实是在骗自己吗？ 也许从这一次救命之恩开始，也许从进入禁林开始，也许连那几个格兰芬多就将自己携裹到禁林，都是遭了这几个人的算计……？ 可他们又图谋什么？ 马尔福如今还有什么值得人图谋的呢？ 那个人失败了，papa其实很高兴那个人的失败，据说他在后期还配合他学生时代的死敌传递了一些情报，虽然对于胜负没起到什么关键性作用，也是多少出了一份力的。 听说那个人归来之后，在他最强盛的时期，斯莱特林们也都是活在恐惧之中。 然而那个人失败之后，斯莱特林们的日子也没有多么好过。 像马尔福这样的，即使他学生时代的死敌、打败了那个人不只一次的救世主阁下，肯出面亲口承认了德拉科马尔福的间谍身份，甚至强调了纳西莎马尔福在某个关键时刻以在那个人眼皮子底下撒谎为代价、救了他的小命，都掩饰不了卢修斯马尔福是那个人忠实走狗的事实，抹不掉马尔福家沾上的光明正营巫师鲜血的罪恶。 马尔福的名声荡然无存，在魔法界的地位一落千丈，仅剩的倚仗只有金加隆，然而为了给卢修斯夫妇脱罪，马尔福的在古灵阁的穹顶也缩水了三分之二。 如今他的祖父祖母虽然能够住在马尔福庄园，却被折断魔杖，并且要由摄魂怪随身监视盯梢，祖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早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过世，祖父也是病弱不堪。 父亲德拉科整日奔波，为了维持马尔福仅剩的费尽心力，获得狼狈疲倦，母亲受不了家里的摄魂怪，在生下自己之后就住到法国的庄园去了。 他，斯科皮马尔福，是马尔福家族的下一代家主，将会为维持马尔福家族的荣耀、恢复马尔福家族的荣光而奋斗的男人，如今也只是霍格沃兹一个谨慎胆小、备受排斥的二年级新生而已。 到底有什么，值得一个能在幻影移形不完全的时候就轻易秒杀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强大巫师，如此苦心设局来谋划？ 斯科皮垂下眼睑，又慌忙抬起，看着格外惊乱可怜： “什么二十几年前二十几年后的，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papa没有和我说过还有这种事……” 他说着不信，却又展现出一种要是真的不信，似乎不需要也不该展现的慌乱。 德拉科心疼得只恨不能如他的dad抱着他一般去将小蝎子抱起来。 哦，我可怜的儿砸，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居然变成这么一个小可怜儿？ 第76章 灰眸与灰眸相汇 斯科皮确实是个马尔福，然而他遇上的却是两个半马尔福，德拉科这个快速进入儿控状态的三岁半小豆丁不提，卢修斯和萨拉查有的是法子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这里的卢修斯没有萨拉查，他和纳西莎始终相互扶持着，纳西莎是个好母亲，也是个好妻子，她也是个合格的布莱克+合格的马尔福，然而她始终是个女人。 一个魔力水平还算不错的女巫师而已。 她显然没有让卢修斯成为伏地魔长辈的能力，德拉科自然也不可能成为让那个人混着个兄弟相称都觉得大占便宜的，嗯，老祖宗夫人带来的拖油瓶长辈？ 卢修斯曾经觉得自家和那个人的关系很纠结。 当然他也承认这份纠结的好处，但确实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没有这份纠结是如何致命的坏处。 那个人回来了，在这里的卢修斯以为他已经不复存在的时候，在这里的卢修斯轻松愉快地将他的小龙宠成一个小混蛋的时候。 斯科皮没有形容得很仔细，卢修斯完全可以想象这里的德拉科曾经经历过什么、如今又正经历着什么。 这都是他的错。 他的无能，才会在骤然失怙之后茫然无措，将那个人的一点善意当作救命稻草，轻易将马尔福许了出去。 ——虽然遭遇不堪的是这里的小龙和他的孩子，对于卢修斯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若不是遇上萨拉查，他做的并不会这里的卢修斯好。 卢修斯紧紧握住萨拉查的手，这一回换做他从两人交握之处汲取力量。 萨拉查拍拍他的肩膀，看了德拉科一眼，德拉科会意，抱住卢修斯，胖脸蹭过去，也不管蹭上卢修斯的脸颊还是蹭乱他的长发： “dad，没关系的，一切都还来得及。我想只要是‘德拉科’，都是很高兴做一个马尔福，做您的孩子，无论经历着的是什么，我们相信您已经竭力给了我们最好的。然而我们不是梅林，dad也不是，虽然我相信您的荣光绝对不会比梅林逊色，可偶尔有点儿小失误，也只是留给我们的一点儿磨砺而已—— 我们能走出自己的路，我，这里的德拉科，还有我们的斯科皮。” 德拉科本来就是个小人精，有了萨拉查，再加上麻瓜的各种影视剧作轰炸—— 是的，小龙已经被感染成为一只每天必要守着电视一小时以上的小土豆，好在他很懂得克制，再空闲都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看的又不只是那些无聊的泡沫剧，什么历史频道地理频道科技频道少儿频道的，不管能看懂多少，好歹他也都有在看，卢修斯也认为看电视确实是了解麻瓜的一种手段 ——然后德拉科小朋友的嘴皮子就磨砺得越发厉害了，哄他的dad，完全一哄一个准。 卢修斯的情绪镇定了许多，还是有些激动，但比之前那种随时可能魔力暴动的状态好多了。 萨拉查招手将斯科皮弄过来（飞来咒的简单变形），俯身将他抱了起来，另一只手揽住卢修斯： “走吧，不管怎么说，先回去看看，小孩应该也想这里的德拉科。” 卢修斯没有说话，他只是将德拉科往斯科皮那里凑了凑，让那双小胖龙爪子抱住“他的儿子”。 萨拉查带着三个马尔福，直接幻影移形到了马尔福庄园的小客厅。 这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喜欢的地方，卢修斯甚至会将文件带出书房，摊在一边的双人沙发上慢慢看，萨拉查常常会抱着德拉科，教授他魔法，或者将一些小故事。 另一边原本还应该有一面镜子，萨拉查特制的，能随时联通德拉科的特殊双面镜。 现在那里当然什么都没有，沙发上却坐了一个人。 一个卢修斯简直不敢认、偏偏又无法否认的人。 一个苍老憔悴的卢修斯马尔福！ 那黯淡得没有光泽的头发！那已经不是一二厘米能够形容的发际线！那掩饰不住的鱼尾纹抬头纹各种纹…… Σ( ° △ °|||)︴那是“我”？ 巫师一般是不显老的，事实上就算是邓布利多那种年纪，要不是他自己糟蹋自己，妆个中年绅士还是像模像样的，然而前提是需要有足够的魔力，也不能有太多压力催逼。 “卢修斯”的魔杖被折断，连体内的魔力循环都被破坏了。 马尔福承受着怎样的压力，如果只看一个斯科皮还不够明白，“卢修斯”身旁，远不超过二米，近总想要将那张腐烂的嘴往“卢修斯”脸上凑的摄魂怪，也该是一件足够直观的证据。 西里斯还能变成一只傻狗呢，才在阿兹卡班几年？原本没剩多少脑浆的脑壳里就彻底空空如也，傻狗变成竭斯底里的疯狗。 然而眼前这个“卢修斯”，再如何狼狈不堪，目光依然是坚韧的。 不是纯粹，只是坚韧。 马尔福没有天使一样的心，可为了孩子的话，置身地狱，也要坚持下去。 卢修斯原本憋着一口气，但看清楚这样的“卢修斯”，那口气就散了。 他示意萨拉查将斯科皮放下来，同时也将德拉科放了下去，任由他追着斯科皮去到“卢修斯”身边，自己与萨拉查并肩上前： “我也是卢修斯马尔福，来自1983年的十一月一日，真抱歉我说不出‘很高兴认识你，平行世界的我’之类的话。” “卢修斯”的视线在左侧停了停，一个铂金头发的小孩儿正拉着他家小蝎子，炫耀他那枚确实非常斯莱特林的挂坠—— 然后从来没离开过他二米外的摄魂怪，就忽然窜了出去。 看那架势，若不是有“任务”在身，也许会直接窜到马尔福庄园之外也说不定。 ……如果说这也是小龙，那真是非常幸福的小龙。 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力量也许不是全部，但没有力量者，是没有幸福的资格的。 “卢修斯”更是以亲身经历，数度领会到这一点。 如今回想起来，以为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于是挑衅着最伟大的白巫师而沾沾自喜的自己，何其可笑。 他抬起有些疲倦的眉眼： “如果你是来自1983年的卢修斯……不管是怎样的平行世界……校长先生还好么？” 卢修斯怔了怔，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邓布利多先生很好，他即将迎来人生中的第二个春天——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将曾经被冻结的春天重新解封、延续。” 他用轻快又不掩幸灾乐祸的语气： “你知道吗？校长先生很快就能拥有一个女儿，他心心念念的阿利安娜，多亏了他，我才知道女儿不只可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还可能是这辈子的妹妹—— 亲自将曾经的妹妹生下来，真是伟大的兄长不是吗？伟大的亲情~ 好在校长先生也不吃亏，他的老情人支付了至少每五年，要为他生一个孩子的代价~” 卢修斯的咏叹调都荡漾了，斯莱特林天生就和格兰芬多不对盘，尤其那个格兰芬多还是他们在校期间、非常偏心的校长先生+在他们毕业之后、给他们的事业造成不小麻烦的敌对方首领时。 虽然“卢修斯”对邓布利多的问候，卢修斯自己对比了“卢修斯”的遭遇、斯科皮的状态，和自己那个未免的食死徒战后待遇之后，也承认了某个白巫师的存在价值—— 邓布利多再如何狡猾再如何不讨喜，他的存在，确实让斯莱特林在战败之后，依然能够获得相对稳定的生存空间。 但这不妨碍卢修斯对老校长的某些遭遇幸灾乐祸。 “卢修斯”看着卢修斯张扬的眉眼，有些恍惚。 别说他自己，就连他以为可以慢慢宠着、慢慢护着长大的德拉科，都有多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笑了呢？ 他甚至无能护持他到毕业。 “卢修斯”轻轻抿了一下唇： “听起来你们那儿的校长先生过得很不错。比成为一幅无能为力的画像要好得多。” 他看向德拉科： “你的小龙也棒极了，非凡的魔力，非凡的力量。” 卢修斯挑了挑眉： “我的小龙当然是最好的。” 顿了顿： “然而这里的德拉科也不错，斯科皮对他非常尊崇—— 失格的似乎只有‘我’。” “卢修斯”露出一抹非常无力的笑，他疲倦地闭上眼睛： “是啊，失格的只有我。德拉科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父亲，是我无能为他留下一个好局势。” 他如此干脆的示弱。 马尔福从不介意为了足够的利益示弱。 他在故意示弱。 卢修斯很清楚这一点，心里却还是别扭，他也抿了抿唇： “……虽然不是我的德拉科，也还是德拉科。” 所以只要我能力所及，根本不需要你示弱，我就会为他尽力做一切能做的。 非我力之所及，不能去做的，你示弱了其实也没用。 “卢修斯”睁开眼睛，他笑得非常马尔福： “是啊，德拉科始终是德拉科。” 灰眸与灰眸相汇，那是只有马尔福，不，只有卢修斯们，才能完全解读的密语。 第77章 黑色蒲绒绒 draco今天依然很累，心情倒是不错，虽然又付出了一大笔金加隆。但他终于为父亲争取到了能够将监管者从摄魂怪换成普通巫师的承诺—— 只是口头承诺，即使巫师的语言也是有魔力的，可要在那群蛀虫、或者自诩为正义却给人当了枪使犹不自觉的家伙们手下真正落实，少不得还要一笔或者几笔数目庞大的金加隆，好在马尔福家在古灵阁的穹顶虽然大为缩水，draco却在拨开纯血至上的迷雾之后，及时看到另一个极端的好处，他在麻瓜世界十来年苦心经营，回报也很可观。 至少在财力上，draco能够做到给父亲争取稍微舒适一点儿的生活，又不至于让他的小蝎子沦落到日后要凭着一张巫师等级考试证书去艰苦谋求职位的地步。 至于将监管者换成普通巫师之后，会不会因为巫师比摄魂怪要丰富得多的一些主观意识造成什么麻烦？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会被金加隆打动，可要打动一个人类，总比打动一个摄魂怪容易得多。 draco有自信，即使来的是最偏激的傲罗，也不会比摄魂怪更差的了。 他甚至有心情顺了一下自己已经许久没能更精心保养的头发，一如往常一般喝下小口荣光药剂，扬了扬下巴，确保自己看起来还算不错、又不至于和平时显得太过不一样之后，才启动门钥匙，返回马尔福庄园。 马尔福们对于小客厅的爱好果然是不分位面的，draco的门钥匙落点也是在小客厅里。 理所当然的，draco尚未站稳，就被惊了一下。 luciuse依然坐在双人沙发上，斜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却坐着卢修斯，一个灰眸中的火焰未熄、却难掩苍老，一个眉眼间锐气风发、而不失阅历，从样貌到神情气质差异并不少，偏偏给人一种照镜子的错觉。 不过那肯定是一面带着时光回溯魔法的镜子。 draco有瞬间的失神。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不是在照镜子，虽然两位“卢修斯”转头看向他的目光都一样慈爱，年轻的那一个却不免带了几分好奇，而且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黑发银眸的男人，而在他真正的父亲身边，则是他的小蝎子，和另外一个异常眼熟的小孩儿。 并且没有摄魂怪！ draco略垂了垂眼眸，很快又抬了起来，他以一种矜傲又不失谨慎亲切的姿态上前，随意做到luciuse身边，随手将斯科皮揽进怀里： “父亲，您特意将小蝎子接回来的？是为了认识一下这几位亲戚吗？” 他冲卢修斯歉然一笑： “失礼了，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尚未请教……” 德拉科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担忧的目光在斯科皮的发际线上转了几圈，又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忧郁地扑向萨拉查： “哦，papa！这简直是噩梦一般的……” luciuse的眼角一跳，卢修斯倒是平静了些，终于将视线从draco的发际线上收回来，与他慎重对视： “很高兴认识你，draco！我是卢修斯……” draco瞳孔一缩，卢修斯微微颔首： “是的，我也是卢修斯马尔福，就如你以为的那般—— 如果说是亲戚，我想我们也应该算是亲戚了，只不过是跨越位面的，却又比什么堂表亲戚都要更加亲近的…… 虽然若非奇遇，我们永远都不知道彼此还有这么一门亲，然而我们还是相遇了，多么神奇的缘分。” draco看向luciuse，luciuse点了点下巴： “庄园对家主的感应，在他出现的时候，一分为三。我仍是主导，但庄园也承认他和小德拉科是‘主人’。” luciuse口中的“主人”可不仅仅是家养小精灵口中的什么老主人、小主人的，而是得到庄园魔法阵承认的一家之主。 一个家族通常只有一个主人。 这里的马尔福家，承认的仍然是luciuse。 连draco都不曾从中分权。 虽然draco掌管马尔福家族几乎所有事务至今，却没有从庄园魔法阵那儿继承家主之位是事出有因，但德拉科居然能在luciuse与卢修斯同时存在的时候，超越draco的次序获得权限，这可就有点…… draco看向德拉科，是啦，这个小孩儿的模样，可不就是自己幼年时的样子吗？只是眉眼间少了几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盲目自大。仍有着马尔福该有的矜傲，也有着幼儿该有的天真，却稚嫩得恰到好处。 德拉科也看向draco，小手又不自觉摸上自己的额际、鬓角，又看看luciuse和斯科皮，再看看卢修斯，眼神很有些纠结。 他最终扑向萨拉查： “哦，papa！这真是太可怕了！你说我和dad最终也会这么的……” 他□□了一声，不忍形容另一个自己和他的父亲那狼狈的发际线，只巴着萨拉查： “您有办法的，是吗？例如让黑色蒲绒绒开发一些完美护法的魔药？哦，梅林，难道他们这里没有黑色蒲绒绒吗？” 德拉科有些纠结，如果没有黑色蒲绒绒的话，那么他的小蝎子怎么办？谁来拯救他的小蝎子和小蝎子的儿孙们的发际线？papa虽然精通魔药，可对于这些无关生存也无关实力的小问题，从来都不曾花费心思的呀！不知道在这儿待的时间够不够papa现想出法子来…… 哦，要是有黑色蒲绒绒，马尔福们却依然混成这样子…… 德拉科打了个寒颤，他更加不敢想，如果那样的话，是不是他和dad变成眼前的这俩模样，也只是迟早的事儿？papa对黑色蒲绒绒的魔药能力评价极高，万一、万一…… 德拉科拽着萨拉查的一小缕头发，努力游说： “papa，要是dad也秃顶了，您不要嫌弃他好吗？听说光头美人才是真的美啊，我肯定马尔福的荣光是经得起任何考验的，铂金色的长发只是我们最珍贵的点缀，然而也只是点缀而已……” 卢修斯黑线，他很想感动儿子维护家庭和谐的孝心，为什么心情却这么囧？ 萨拉查倒是耐心：“嗯，不嫌弃。” 德拉科趴在他肩膀： “我就知道papa最好啦！dad一定是最幸福的马尔福啦！” 他摸着自己的头发，再看看斯科皮的，安心之语又有些忧虑： “我很担心小蝎子，也不想看到另一个自己和另一个dad这么的……papa有办法吗？” 萨拉查摸了摸他的后脑勺，铂金色的发看着有些冷，摸着却软软暖暖的，萨拉查也不去计较德拉科话里头的小陷阱，直接点头：“办法可以想。” 卢修斯轻轻捏了一把儿子的胖脸颊： “小坏蛋，你真不知道马尔福的发际线缺陷不是魔药轻易能拯救的？如果只是魔药就能解决的问题，哪怕这里没有西弗勒斯，马尔福还能找不到合适的魔法师？” 德拉科对着他的dad讨好一笑： “哦，可papa也说啦，黑色蒲绒绒才是最好最有潜力的那一个，谁敢说这里的我会这么惨，和这里没有最好的、只能迁就次品没关系呢？dad，您知道的，我虽然知道小蝎子并不是我的小蝎子，也实在舍不得他呢！” 德拉科转头，冲斯科皮招手： “小蝎子过来，虽然你不是我们的小蝎子，也一样是小蝎子呀！我都忘了要给你见面礼啦！” 他大方地从手上褪下一枚戒指，不是羽翼龙、也不是黄金狮，是萨拉查前不久参考库库尔坎的馈赠、并结合麻瓜科技制作的炼金物品，用料不算非常珍稀，却也是马尔福家族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好东西。 德拉科让斯科皮将血滴到戒指上去，同时教导他释放出魔力，并用自己的魔力裹着斯科皮的魔力与血液在戒指上绕了一圈，而后惊喜： “果然是斯科皮呀！papa说这枚戒指只能传承给我的血亲后裔呢……” 他抬头看向斯科皮，眼底的慈爱满得都能溢出来啦！ luciuse父子原本还因为卢修斯提起“西弗勒斯”时的亲昵不见外，和德拉科透露出的黑色蒲绒绒=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等式有些纠结，这会子看到德拉科这么充满父爱的眼神，luciuse忍不住笑，招呼着斯科皮过去： “来，让我看看，你的小父亲给了你怎样的见面礼？” 德拉科就也跟着斯科皮凑过去： “很实用的东西哦！斯科皮有了这个，就再也不用担心夜游的时候会遇上什么危险啦！papa说了，这个东西是连索命咒都能抵挡的，什么蛇怪的瞪视什么巨怪的拳头都不叫事儿，就算是面对最厉害的麻瓜武器，也至少可以保住佩戴者哦！” 大小铂金曾经闻原子.弹色变，但在进一步了解了麻瓜之后才发现，那东西是很厉害啦，一下去几十万条人命的，可并不能将杀伤几十万人的破坏力浓缩得只针对某一个人。 斯科皮居然能完整继承这枚戒指，德拉科就对这个世界的马尔福安全充满信心啦！ 卢修斯却忽然想起来： “这里已经二十一世纪了……” 他看向萨拉查，虽然这里的马尔福很狼狈，虽然这里的巫师界听起来一团糟，可二十一世纪的麻瓜，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露出自从见到斯科皮之后最轻松的一抹笑： “我觉得我们可以带一些‘特产’回去……我们回去的时间点，你有把握吗？” 萨拉查摇头，虽然不曾听说过赫卡忒神在时间与空间上有什么特殊天赋的神力，神祗果然还是神祗，他暂时没有准确抵达某个时空的能力。他虽然在马尔福庄园留下了坐标，可在封神之前，他最多能抵达那个坐标的位面，却控制不住时间—— 最麻烦的是，要是抵达的时间不对，也许就是封神之后，在积攒到足够的力量之前，他都无法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上去。 不过： “如果只是传递一点儿消息，或者拉一二人来到这里，倒是没有问题。” 卢修斯笑得越发的马尔福： “这就足够了不是吗？我想戴瑞会很好的利用我们传过去的消息，而且——” 他拖长了咏叹调： “我之前非常可惜校长先生缺席这一次‘打败黑魔王’之后的势力重整、也非常痛心巫师界在失去了‘最伟大的白巫师’之后的一团乱麻呢！萨尔，我想你在这一点上是和我保持一致的？” 萨拉查微微颔首。 第78章 儿砸们 斯莱特林们对某些音节难免格外敏感，draco忍不住多看了萨拉查两眼，又偷偷摸摸地打量了他的父亲好一会儿，嗯，所谓的偷偷摸摸就是斯莱特林未必都能发现，lucius却绝对不会忽略的那一种。 lucius？lucius依然笑得非常马尔福，另一个小龙的papa神马的，哦，平行世界并非一模一样的复制，他可没有一个感喊那个男人“黑色蒲绒绒”的儿子，那么他的小龙只有一个dad、一个mum，不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lucius没有魔杖，连魔力循环都被破坏得比哑炮还不如，当然他还是draco心中最威严的父亲。 他的无动于衷，让draco也只得沉默。 这其实不算什么坏事。 虽然好奇心没能得到满足，却也避免了直面某种惊吓。 lucius轻易就从德拉科口中问出他papa的全名，然而也石化当场了好吗！ 萨拉查斯莱特林！ 居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怎么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呢？！ 马尔福的荣光自然无与伦比，别看lucius总是忽略德拉科对他们父子发际线问题的过多关注，他对那句“马尔福的荣光是经得起任何考验”还是非常赞同的。 没有一个马尔福会选择做一个光头美男，但每一个马尔福都能在光头之后依然俊美绝伦。 马尔福就是这么自信。 然而马尔福再自信，lucius也从来不敢想，有一天，他，虽然是另一个他，竟能搭上萨拉查斯莱特林！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勾搭，萨拉查斯莱特林让德拉科喊他“papa”，萨拉查斯莱特林纵容德拉科拽他的头发，萨拉查斯莱特林会给德拉科调一杯恰到好处的水果奶昔…… 相比之下，萨拉查为卢修斯做的好像反而没有那么多，然而他是那么自然而然地为他剥一颗水煮蛋，又用手背碰了一下牛奶杯： “刚好适口，赶紧喝了吧！” draco还不知道他的父亲从另一个德拉科那里问到了何等惊天动地的消息，他欲言又止也只是因为： “妈妈，我是说另一个世界的纳西莎布莱克女士，她还好吗？” 可怜的draco，他都不确定到底是更希望另一个自己是纳西莎生的，或者干脆另有来历了。 ——那个“另”很可能是由另一个父亲亲自孕育，虽说男性巫师也可能生育小巫师…… ——然而若是另一个自己依然是纳西莎所生，那么现在他如此毫无芥蒂地喊另一个男人papa，他的母亲又到底遭遇了什么？ draco很纠结。 德拉科却是理所当然地： “茜茜妈咪很好呀！她也快给我生小弟弟啦——papa，妈咪的那个小布莱克是个小先生没错吧？” 萨拉查颔首，德拉科又问： “虽然没有另一个伴侣提供的魔力，妈咪也没有难受到的，是吗？” 卢修斯轻笑： “我的小龙，你要相信那位——黑色蒲绒绒提供的魔药啊~” 德拉科满意点头，扬起脸冲着draco笑： “茜茜妈咪很好，我会转达你的问候的。” draco嘴唇动了动，最终只道： “是的，但愿她始终安康顺遂。” 斯科皮对祖母也有点印象，那是个会努力做出“很好”的模样与儿子看，却严令斯科皮不许靠近她的女士—— 那时候马尔福家的状况比现在更加糟糕，斯科皮的祖父母身边常年各跟着两只摄魂怪，所以narcisaa对小斯科皮总是特别冷漠疏离。 斯科皮直到年岁渐长之后，回忆起来，才能明白祖母偶尔在以为没人注意的时候，眼中带出的惊惶和疲倦。 narcisaa在两只摄魂怪的日夜监控下生活了足足十三年，她并没有自杀，她是病死的，然而她也没有留下画像。 因为太累了。 她会努力活着支持她心爱的小龙，却不愿意在死亡之后，无力地看着她的小龙狼狈生活。 然而现在有另一个德拉科，他说，另一位茜茜很好。 斯科皮不知道怎么的，就忽然很想给他的父亲一个拥抱。 draco笑着和斯科皮抱了一下：“我们的茜茜也是很好的，我们也会越过越好的。” 他看向萨拉查和卢修斯，非常诚恳的： “我还能为自己做什么？” ——不是你们能为我做什么，而是我还能做什么。 ——为自己，也为马尔福家。 ——还有小蝎子。 卢修斯放下刀叉：“你果然是个合格的马尔福了。我想我们能做的其实有很多。首先是小蝎子——萨尔，能立刻拉老狮子过来收拾他的狮群吗？或者我们该先为麦格女士提个醒？” 萨拉查正在提醒德拉科： “不要挑食，把洋葱圈也吃下去。” 闻言微微向卢修斯那边侧了侧脸： “无所谓，不过最好去霍格沃兹布置魔法阵。” 卢修斯点点头： “好吧，那就到了霍格沃兹再说—— 小龙也一起吧，小龙？你和小蝎子在说什么？这么专注。” 德拉科拉着斯科皮，他不知道何时已经将斯科皮从draco的怀里拉了出来： “我在和小蝎子说小巫师也能使用无声无杖魔法的小技巧，我觉得小蝎子有必要好好学一下，他居然一个无声无杖魔法也还没有掌握，这可真是太危险了。” 斯科皮低下头，似乎有点儿小害羞，也是啊，虽然也是德拉科，但这可是个才三岁半的德拉科，他好歹已经是霍格沃兹三年级生啦，就算新学期才开始不到一周，给个三岁半的孩子说你太弱了神马的…… 卢修斯摸了摸他的头： “这没什么。别看小龙年纪小，他是萨尔在二十世纪的第一个学生呢！连维迪最开始都和小龙学了些日子……” 斯科皮有些茫然，在二十世纪的第一个学生？莫非还有其他世纪的其他学生？ lucius却给红酒呛了一下： “……咳咳咳！维迪……不是我想的那个吧？” 卢修斯笑而不语，看到另一个自己失态，意外的是一种不输给逗弄西弗的娱乐呢！ draco还没反应过来，德拉科却是个厚道的好孩子： “lulu你还知道哪个维迪？我只知道有三个，家里日记本长出来的戴瑞，妈咪祖宅存放的挂坠盒，还有贝拉姨妈拿回来的金杯…… 不过挂坠盒与金杯都只能被戴瑞吃回去，papa没让里头的维迪恢复意识，我只摸过他们的‘房子’—— 老实说，可真不怎么样，那挂坠盒还不如我这个呢！” lucius知道萨拉查的身份，他也猜到有了萨拉查的马尔福家与伏地魔的关系必然与他们的有所不同，但连小德拉科都能如此轻松的…… 他叹息：“您的小龙可真了不得。” draco则在德拉科说到“家里日记本”的时候，表情就僵住了。 伏地魔已经消失了将近二十年，对于很多人来说，他依然是恐怖的代名词。 draco一直学着努力克制恐惧这种情绪，他早已经学会了在四只摄魂怪的阴森垂涎下，努力与父亲母亲说着轻松温馨的话题…… 然而还是很难摆脱伏地魔给他留下的阴影。 曾经被宠得肆意张扬的孩子，这辈子最初也是最痛的茫然无措，就是来源于那个人。 draco永远忘不了，他独自一人夺到盥洗室里失声痛哭的无助，也忘不掉在有求必应室修复消失柜时，那种要不是舍不得父亲母亲，真恨不得死去的心情。 但他依然挺直了腰板，维持住声音的平稳： “是说伏地魔吗？那么小蝎子确实要好好学，能和伏地魔进修同样的课程，是一种难得的福分。” 他对斯科皮点点头： “那是个很恐怖的人，但同样是个很强大的人。能遇上小龙，是你的福气。” 他起身，对卢修斯与萨拉查行了一个礼： “能遇上你们，也是我的福气。” 卢修斯微微颔首： “你确实也有必要提升一下实力，但不是现在。 萨尔给你的见面礼足够防御我知道的所有魔法攻击和麻瓜武器，至少上千个强力索命咒和上百下火箭炮—— 也许你更愿意整理一下关于当前局势的各种资料，巫师的，麻瓜的，英国的，世界的。我想很快就能用得上。” 他起身抱起德拉科，走向萨拉查，萨拉查很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另一只手则是将斯科皮也给抱了起来，以方便德拉科继续拉着斯科皮的手（德拉科有点儿热情过头了，但第一次当父亲嘛，我们要理解他哈）。 他们再次幻影移形了。 卢修斯在消失前，对lucius说了一句： “你的draco也很不错。” lucius有些自得，却又有些丧气。 不是说纳西莎不好，他和茜茜经历了更多的荣辱与共、患难相随，他们已经不仅仅是家人了。 然而另一个卢修斯勾搭上的是萨拉查，听那话里话外的，他给他的德拉科的，也远远强过他给draco的。 当然draco很好，他这父亲却不免有些失格了。 好在他还能弥补 萨拉查虽然离开了，摄魂怪却依然不敢靠近。 没有摄魂怪的空间，lucius都精神了许多。 他觉得自己可以陪着draco走更长的一段路，哪怕没有魔力，他能做的也还有很多。 draco看着埋头在另一堆文件中的父亲，眼圈又有些热了。 第79章 输了 两家子马尔福之间的交流虽说充满蛇类的扭曲与婉转，结果始终是好的。 邓布利多却很头疼。 霍格沃兹上空的猫头鹰碰撞那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不过第一波是想往外传递“那个斯莱特林居然回来了！格兰芬多居然也还没死透透，马尔福居然是格兰芬多的后裔、斯莱特林的爱宠啊啊啊”的小动物们，第二波则是来教训孩子们“万圣节也不能这样恶作剧，简直异想天开！”甚至劝告师长们“今年霍格沃兹的万圣节特别节目很有趣，然而是不是想象得有些过头了？”的等等…… 邓布利多肯定将信将疑或者已经深信不疑、并开始准备应对的也有不少，可惜都不在这些猫头鹰来去的闹剧里。 斯莱特林长桌的讳莫如深，与格兰芬多们的欢脱雀跃简直是两个极端，再想想那个被斯莱特林各种拎来捏去的格兰芬多，邓布利多心塞塞的。 ……哦，还有只坐在自己一侧却同时挤开了麦格和斯内普的金发男人，和据说已经被呼唤回来、于自己腹中蕴养、只等着时机成熟就要“孕育”的阿莉安娜…… 邓布利多当然对阿莉安娜充满期待，他甚至想好了等阿莉安娜降生之后，他要如何与弟弟阿不福斯和解，而后兄妹三人其乐融融的场景…… 可这份期待丝毫不妨碍他的纠结。 相比之下，居然是坐在斯内普身边的戴瑞，给邓布利多造成的纠结度是最低的。 邓布利多忍不住多吃了一份蜂蜜蛋糕。 然而比让他食欲大振的纠结还更纠结的事情，居然还有！ ——忽然被拉扯到另一个世界。 ——盖勒特也跟来了，阿莉安娜也依然在，据说这个世界也有他的狮群。 ——但是…… “但是”果然是最可怕的词汇之一。 邓布利多郁闷得胡子都揪掉一大把了。 ——这个世界的光明最终战胜了黑暗，确实很好很好。 ——虽然因为没有萨拉查也没有戈德里克，伏地魔一路往脑残切片疯狂杀戮的道路上飞奔不回头，光明胜利得格外艰难些，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牺牲都是值得的。牺牲者能够没有用遗憾地开始新的旅程，才是最重要得。 ——哈利活下来了，这真是很棒的一件事。 ——然而光明胜利之后的世界，为什么和他预期的差别那么大？ 都说邓布利多是只老狐狸，算无遗策得蛇类都烦他，其实邓布利多也只是一头狮子而已，他算得清战局，却算不到战后那么多事情。 格兰芬多地位大提升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也处境也不算太糟糕，虽然格兰芬多依然会口无遮拦地将书呆子和胆小鬼之类的话挂在嘴边，可天知道，这群心直口快的小家伙并没有多少看不起朋友的意思，连救世主也承认了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在战争中的作用，他们的社会地位能有多大改变呢？ 然而若真的一成不变，又是从何体现出格兰芬多的地位提升？ 因为有一个群体的地位下降了，下降到令人难以想象的地步。 斯莱特林。 其实救世主也承认了斯莱特林们在战争中的作用，然而这在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中很好使的肯定，忽然却没有多大效果了。 斯莱特林们过得艰难，即使是马尔福家，救世主亲口保证了“德拉科虽然是个混蛋，可他没有沾过人命，并且在某个关键时刻，促使纳西莎女士帮我摆脱伏地魔的加害”的，也免不了曾经卢修斯夫妻一人两只摄魂怪的待遇。 其他斯莱特林的下场更是可想而知。 已经不是有罪或无罪，证据确凿或者纯属污蔑，只要是斯莱特林，就天然是巫师界重则喊打喊杀、最轻也会另眼相看的一个族群。 邓布利多拒绝纯血至上的论调，他不喜欢贵族们歧视麻瓜种的做派，他为了阻止伏地魔疯狂种族纳粹不惜一切……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为了将另一个群体打入被歧视的深渊。 做错了的是该为自己赎罪，但不该是这样的。 更可怕的是，在斯莱特林们失去他们的荣耀与地位，失去了曾经掌握却也引导着巫师界的作用之后，整个巫师界呈现出来的，简直一团乱麻。 政客与蛀虫见缝插针地谋取利益，为了让自己获得更多，他们不介意对本就处境糟糕的斯莱特林再踩一脚——只要能踩出更多的油水来；同时也不介意将真正的罪犯赦免出去，只要那个罪犯能够支付足够的好处…… 奥罗和凤凰社倒是有一腔热血，他们也愿意坚持正义，可在战争中解下的仇怨，让大多数人难以正视那个出了无数仇敌的群体是其一，就算有那么些真的能始终客观公正的，看出全方位无死角打击斯莱特林的不妥，却无力约束政客，也无力引导民众，甚至无力对抗内部不一样的声音…… 整个巫师界简直一团糟！ 但这个世界的他自己却只剩了一张画像，就挂在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却如其他那许许多的画像一般，无能为力。 魔法画像是很神奇的，可再神奇也只是一副画像而已。 曾经卢修斯的父亲，阿布拉克萨斯，他就始终坚信伏地魔还是那个小心眼不好惹却还是对马尔福有着一定程度善意的小学弟，他可以教导德拉科礼仪学识，只要是他生前会的，也能帮德拉科出点儿小主意，例如怎么才能恰到好处地犯点儿小坏又不会真的惹他的父亲们神奇…… 他却始终改变不了至死未改的某些观念。 他无法敌视生前未曾敌视的人，也无法爱上生前不曾爱过的东西。 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也差不多是这样的状态，他可以帮哈利分析战局，因为那些是他在生前就形成的观念、了解了的情况、甚至排演过的情形一二三，可面对巫师界如今这种完全超乎他想象的—— 哦，当然，这一点必须体谅他，狮子再狡猾也不擅经营权谋，他可能看得懂战局却看不懂一张简单的财物报表，邓布利多担任校长那些年，霍格沃兹的财务一团乱麻，真的不只是因为他经常会一不小心就将霍格沃兹的财务与凤凰社的混淆的关系。 事实上，如今光明大胜利，救世主成了霍格沃兹活着的一杆旗帜，家长们依然放心将孩子们送进这所学校就读，但霍格沃兹的财务依然一团乱麻。 甚至因为斯莱特林家族有些在战时消亡，有些又扛不住战后的局势撤离，又有些咬牙死守的，为了让他们的后辈在霍格沃兹能好过一点点，而加大了投入的…… 麦格倒是还担当着常务副校长的职务，赫敏偶尔也会友情帮忙，可她在魔法部那里也是诸事繁忙，哈利又实在太年轻，霍格沃兹比邓布利多在的时候还要更乱，不仅仅是财务方面的。 而整个英国巫师界又远比霍格沃兹要乱得多。 没有伏地魔的带来的黑色恐怖，却似乎陷入了另一种白色恐怖。 卢修斯危言耸听： “您听说过麻瓜们的中世界女巫猎杀吗？虽然那时候巫师界和麻瓜界就大致区分了，麻瓜们瞎折腾中遭殃的基本上都是麻瓜，只有很倒霉的麻瓜种小孩儿才可能被逮着一两个…… 但那样大事件，您一定也有所耳闻吧？您觉得这个世界若是没有改变，是斯莱特林们成为中世纪的所谓女巫比较快呢，还是巫师界被麻瓜们发现，引发真正的猎杀巫师热潮比较快？ 可别和我说什么被麻瓜逮住的巫师只是些想要享受火刑架的怪癖者，谁谁谁被烤了多几十回的，也请别和我说什么麻瓜弱小论，麻瓜要是弱小的话，霍格沃兹的创立者何以伟大？” 邓布利多苦笑。 德拉科在一边见缝插针地对斯科皮普及麻瓜的可怕，还有家里头画像们那种“他们会污染了你漂亮的灰眼睛，甚至污染你的魔力哦”之类言论的不靠谱： “麻瓜的科技是很可怕很可怕的，他们大多数确实并不怎么聪明，基本都是赫奇帕奇的水平，但你要知道，麻瓜的数量简直—— 我很担心地球会不会被他们挤爆！我觉得巫师们即使每一个都是空间扩展咒的大师，真遇上那一天也是无能为力的，好在麻瓜们懂得将眼光放到别的星球上去，虽然那样我又要担心宇宙都装不下他们，麻瓜的繁衍能力实在太可怕了…… 当然，宇宙是太遥远的事情了，我是想说，就算有我们给你的见面礼，你也要多加小心，懂吗？可是又不能完全避开麻瓜，要及时掌握麻瓜科技的动向，知道不？” 三岁半的小豆丁，剖析起巫师与麻瓜相处注意事项一二三却头头是道，相比之下，一味宣扬麻瓜弱小的邓布利多，和心灰意冷躲进纽蒙嘉德的格林德沃，都弱爆了。 老校长非常诚实： “这里也有德拉科吧？我觉得有德拉科在的话，应该没有我的什么事。他能解决一切，也许差的只是再多一点的时间？” 斯科皮抿了抿唇，卢修斯拖着咏叹调： “真是遗憾，校长先生。这里没有另一个萨尔，而这里的你对于那个人第一次失败的宣扬又实在太到位了，这里的我都相信了呢！” 如果卢修斯相信在那一年的万圣节之后，伏地魔已经永远消失了，他会如何教养自己的独子？ 邓布利多教导过三代马尔福，从卢修斯的祖父开始，他还和卢修斯的曾祖父做过同学，虽然不是同一年级也不同一个学院！ 他能不知道马尔福们的儿控养出来的小马尔福们的德性？ 当然，小马尔福若是遇上变故，成长也可以很快，卢修斯勉强也算是个实证了，但这种被迫成长与打小儿眼界就与众不同的德拉科，完全不能同日而语。 邓布利多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是那边的霍格沃兹怎么办？” 萨拉查：“你赶紧和格林德沃缔结契约，我会教你们激发血脉的方法，血统觉醒加上伴侣之间的生命分享，再活一两倍岁数不是问题。这段时间，我会找到回归正确时间点的方法。” 邓布利多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格林德沃的蓝眼睛却很亮很亮，如秋日的碧空。 满心烦忧的白胡子瞥了金发青年一眼，狠狠戳了一脚下去： “提前恭喜你在繁荣巫师界的贡献超越一切前人，平均五年就至少要收获一次利息的阁下。” 格林德沃眨了眨眼：“哦，当然，我们一起努力，这个贡献也必然有你的一半，无论你是不是也能保持同样的生产效率~” 格林德沃深爱邓布利多，可他从来不是个会一味迁就爱人的耙耳朵。 他们携手同行，可他们针锋相对。 萨拉查却非常欣赏这种相爱相杀： “我可以每一年半提供两份魔药。” 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同时：“……” 您对巫师界人口的执念，我等也是输了啊！ 第80章 悔改？ 哈利波特目瞪口呆。 他有面对现实的勇气，却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幻想，如果没有伏地魔，如果伏地魔不是一路走黑到底，如果牺牲了的那些人还在，哪怕仅仅只是某些人还在…… 该是多么好。 然而哈利也知道那只是幻想而已。 他救世主的名头再响亮，也不具备美梦成真的功能。 可他眼前，现在正站着一个活生生的邓布利多！ 阿不思邓布利多！ 虽然曾经的白发白胡须变成了红褐色的，整个人看起来也就是中青年的模样，连歪掉的鼻子都好了，但那红褐色的长胡子上系着的紫绿相间蝴蝶结，那半月形的眼镜，还有那一身彩虹色的巫师袍…… 即使没有从冥想盆中看到过年轻时候的邓布利多，这一身特色也足够了，巫师界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个的独特品味好吗！ 何况霍格沃兹的校长契约也告诉他，这个邓布利多甚至还有着与他同等的、现任校长权限。 哦，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哈利甚至能从霍格沃兹那里感觉到迷惘与狂喜的情绪。 ……这、这，这简直是…… 哈利欢喜得语无伦次： “我就知道您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我就知道，既然斯内普教授是我们这边的，他做了那么多，又怎么会真的杀死您呢？他能瞒过伏地魔那么多事，一定也可以再瞒一件—— 不，至少是两件事！你还活着，斯内普教授肯定也是假死的，对吧？他是那么厉害的魔药大师，他怎么可能对伏地魔养的蛇完全没有做好预防？他…… 他是不愿意见我吗？” 哈利想起自己年幼无知时候做的混蛋事，还有他父亲对斯内普教授做的那些，再对比一下斯内普教授回报在他身上的，这个已经当了父亲的男人也局促了起来： “哦，也许他是正确的，只要他能好好活着，不见面其实也没什么，忘掉了那些，斯内普教授应该会生活得更加愉快吧……” 只是金妮生了一个红头发的女孩呢，他一直想给教授看看的，但原先斯内普教授从来不在画像中出现，他还以为…… 哦，好吧，如果只是画像，看看再帮忙取个名字，也许还能允许他的小女儿使用斯内普或者西弗勒斯作为中间名是挺不错的，可教授要是还活着的话，就还是不要让他想起那些吧。 也许他还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女人，不需要红头发绿眼睛，只要足够温柔体贴，又能凶悍地将他从魔药间里喊出来洗漱吃饭休息好…… 就行了吧。 哈利释然一笑：“欢迎您回来，阿不思。” 邓布利多：“……” 他的心情其实比哈利还要复杂得多好吗！ 对小狮子们素来得心应手的老校长，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对这欣喜异常的孩子说，虽然我是阿不思，可我不是你的阿不思，这里的斯内普更是远非你此刻以为的那般…… 格林德沃就没他那许多顾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声完全不像隔阂了二十年的“阿不思”、与哈利非常狮子的上前一步想要拥抱邓布利多的动作刺激所致，这位如今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左右的老魔王理所当然地将邓布利多给挡在身后，并且用一种冷漠倨傲却正好可以激起狮子斗志的语气，轻描淡写地将他们的来历描述了一遍。 哈利目瞪口呆。 然而格林德沃曾经勾搭上邓布利多的，咳咳，狮子斗志加持语气，时隔一百多年依然给力非常，哈利很快又将心态调整回接受邓布利多与斯内普都开始了下一个旅程的那一档，他绕开格林德沃，依然给了邓布利多一个拥抱： “很高兴认识您，阿不思！这可真是非常……‘魔法’的缘分！” 哈利波特，也许没有什么绝杀黑魔王的神奇力量，伏地魔的失败更多的还是缘于他自己作死，然而哈利波特确实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没有妥善收拾战后乱局的成熟手段，却有坚定自己信念与心的大智慧。 邓布利多对此非常欣慰： “哈利，你真是个好孩子…… 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斯科皮，斯莱特林现任学生—— 这个世界的，我想你们应该很熟，和他的父亲同学又教导他的孩子，以后还会有孙子、曾孙子，这真是非常美妙的缘分……” 他笑着看向卢修斯父子： “我想这位你应该也很眼熟？是的、是的，卢修斯马尔福，我们那里的马尔福先生！还有这位……” 哈利顺着他的眼光看向卢修斯怀里，粉嘟嘟脸颊，粉嫩嫩模样，脸上是马尔福的经典矜傲假笑，然而比起某个和他相爱……不不不，只单纯相杀了差不多七年的白鼬，这个萌得能让每一个做了父母或者即将要做父母的人心肝儿都化了的小孩儿，他是—— “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和德拉科，嗯，这个世界的harry和draco，他们如今的关系虽然不像在校期间那样剑拔弩张，也不过是遇上了点个头打声招呼的程度，harry对那个malfoy没有仇恨可也算不上多么友爱，他会和赫敏罗恩一起在将摄魂怪撤换出lucius监管岗位，也不是因为什么同学爱或者同情luciusmalfoy——他确实追随伏地魔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harry和他的伙伴们，只是认为摄魂怪不是一个好的看守者，尤其不该让他出现在一个养育了小巫师的家庭中而已。 事实上，harry至今都想不明白，像draco当年那样的小混蛋样子，到底是何德何能，居然能让lucius这样一个侩子手傲慢鬼，都愿意在关键时刻放下魔杖，只为了担心他在混战中受伤，只为了想要快一点找到他？ 别说lucius想不到在那场战斗中放弃动作的下场，如今能只得一个摄魂怪随护都是轻的，要是伏地魔胜利，他们一家子还会更惨。 他却依然做了。 draco到底有什么魔力？他还能让narcissa那样一个女士，愿意为了他在伏地魔面前撒下那样的弥天大谎，当面对伏地魔隐瞒了他的生死大敌、救世主阁下—— 虽然harry自己并不认可这个定位，可毫无疑问，当年伏地魔就是这么想的，narcissa也知道，那个在外人面前和她的丈夫儿子一样，傲慢得让人只能看到她下巴的女士，应该很清楚当面隐瞒harry生死问题、被伏地魔发现的下场。 可她依然做了，只为了得到德拉科的消息。 其实当harry的长子jamessiriuspotter出生的时候，他就明白了malfoy夫妻是为了什么。 就如当年他的母亲，为什么会舍弃了性命成就他的救世主之名一样。 不过harry一直以为，narcissa对draco的盲目一如lily对他的，无所谓外人眼中的值不值，只是母爱而已。 然而直到此时此刻，看到小德拉科，harry才不得不以一个外人的身份承认，也许真的是值的。 那个傲慢鬼死秃头小时候居然如此可爱！ 比他的james，比他的abuse（harry的次子）都要可爱，只比他的小公主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连下巴扬起来的幅度，都这么萌！ 发现自己被幼生期的死对头萌到的harry，简直比被告知阿不思是阿不思，然而只是另一个世界的阿不思，还要更难以接受一点。 如遭雷劈了好吗！ 可接下来的雷还有很多很多。 拉着卢修斯的手，抱着斯科皮的男人是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 刚才想要挡住不让他抱到阿不思的金发青年，居然是盖勒特格林德沃！ harry不认为斯莱特林就是该死的食死徒，食死徒都未必个个都该判处死刑，然而伏地魔太能为他的祖先扬名了，harry至今深信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个会将麻瓜小孩作为食材的恐怖黑巫师，就算不是自己吃，也很可能一天三顿地喂蛇。 harry也知道格林德沃与邓布利多的关系，老实说，一开始是有点吃惊啦，但格林德沃居然能为了保护邓布利多的坟墓而死…… 嗯，其实这位第一代黑魔王，其实也是harry坚持可以给罪犯一个赎罪机会的原因之一，连第一代黑魔王都能悔改，还有什么不可能？ 盖勒特笑：“悔改？” 救世主果然天真得…… 盖勒特当即就相信了他不是存心要局势混乱好为自己谋取什么好处或者报复什么人，他是真傻白甜啊！ 卢修斯也笑，他其实还挺喜欢这样的格兰芬多的，如果不是站在他的对立面的话，可惜，他还要和他讨论一下关于斯科皮的问题。 不过这里的draco一定能在帮邓布利多普及局势的时候，学习如何将格兰芬多随心顺意地为他冲锋陷阵的，卢修斯对“自己”的孩子有信心~ 第81章 赫敏 救世主，不，所有真正的格兰芬多似乎都天然具备一种让斯莱特林又爱又恨的特质。 卢修斯上一秒还很欣赏救世主为了第一代黑魔王的“悔改”而更加坚持可以给罪犯一个机会的“品性”，下一秒有恨不得立刻将他抽出霍格沃兹去。 救世主委实坦荡荡： “对斯科皮做出那种事的果然是格兰芬多，对斯科皮做出那种事的居然是格兰芬多—— 我不否认肇事者是格兰芬多这一点确实让我的感受特别了一点，但请相信，我不认为要将那几个孩子送上威森加摩，并不是因为他们是格兰芬多。” 他看着卢修斯，非常诚恳的： “我不是说孩子犯错就不需要负责，” 事实上，harry自身的经历与他父亲的作为，让他更加在意孩子们的过错。 有一段时间，他经常会想，如果他父亲可以稍微成熟一点，或者最起码的，幼稚得不要那么肆无忌惮，那么不说教授最终的结局是否可以改变，至少在他的生命之中，不会留下那么不教授、不斯内普，甚至不霍格沃兹的一笔。 斯内普教授只该是那个卷着黑袍气势汹汹、让整个霍格沃兹都为之退避的大蝙蝠，黑漆漆油腻腻也只是他恐怖之上的点缀； 霍格沃兹也不该是那样的…… 只不过，负责的方式不该是那样的。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的错负责，可更大的责任是在我身上，我是校长，也是飞行课教授，没能发现学生以飞行课上对禁林的好奇携裹小马尔福先生进入禁林，也没能调节好四个学院学之间的关系…… 这都是我的错。” 卢修斯挑了挑眉，可不等他说话，harry已经迅速接了下去： “当然这并不是说孩子们就没有错，只是我希望可以给他们多一点儿悔改赎罪的机会……” 卢修斯噎了一下，魔王悔改都会欣然接纳的救世主，陈述孩子们该多一个赎罪的机会什么的…… 好吧，不管怎么说，至少比当年对着西弗说“你毕竟没什么事”的老蜜蜂稍微不那么讨人厌。 然而这种不讨厌只是比较出来的。 卢修斯慢吞吞开口： “您可真是位宽容的阁下，但我怎么听说，您这种宽容，可不曾惠泽到斯莱特林的身上？还是说，只有格兰芬多才是需要您负责的孩子，而斯莱特林，只要给多一个机会，就是极致的宽容了呢？” 卢修斯对于目前的局势还算不上尽在掌握，可刚来的时候就遇上斯科皮遭遇那样的事情，他少不得多做了点儿了解，自然也就听说了一些斯莱特林学院的处境。 救世主作为校长还算可以，教授大致也是中立的，但就只是斯科皮入学的这两年稍多点的时间，斯莱特林已经被劝退了五学生。 平均一年两个，斯莱特林如今也不过是二十来个学生而已！ harry很无奈： “霍格沃兹是英国所有小巫师的家，曾经甚至也是欧洲所有小巫师的圣地。但是现在这个样子…… 马尔福先生您想必也做过一番了解，关于十几年前发生过的一些事情……非常不幸的是，如今的学生们，几乎都是十几年前幸存者们的后代，格兰芬多是，斯莱特林也是，哦，不仅仅是纯血或者混血，有些刚进入巫师界的小巫师，或者家里头就曾经出现在麻瓜种，还碰巧在十几年前遭遇不幸，还有一个非常巧的，他们家八代以来唯二两个展现出巫师天赋的，一个是在十几年前被虐杀的麻瓜孕妇，她在临死前忽然魔力暴动撕裂空间逃了出去，另一个就是她腹中的胎儿…… 其实谁也不知道害死那位孕妇的到底是哪个巫师，也许只是连食死徒都没能混进去的恶棍无赖，可……” harry苦笑，他自然知道被仇恨主宰了内心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但就算是他自己，也曾有过无论如何都不原谅的心情，他有什么资格强求别人放下仇恨？ 作为校长，他能做的不过是尽可能带给那些充满仇恨的孩子多一点正面情绪，在互相仇恨的孩子发生更强烈冲突前将他们分开，又或者，鼓励同学院中心态良好的小孩，多多带着他们一起玩。 友情能治愈很多师长都无计可施的创伤，harry也有一辈子都弥足珍贵的友人，他对此寄予厚望。 然而…… 愿意响应校长请托的孩子其实并不少，他们也总有各种各样和目标人物打成一片的小技巧，可是格兰芬多的感情更多的是在冒险之中加深的，韦斯莱的热情与冒失，至少罗恩韦斯莱的热情与冒失，更是涓滴未漏地遗传给了他的孩子。 是的，将斯科皮哄去禁林，是罗恩的孩子，比斯科皮还要小两岁，新入学不久的雨果韦斯莱的主意。 虽然不只有雨果一个人，主意却确确实实是他出的。 和斯科皮走失倒不是故意，至少雨果并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要偷偷跟在斯科皮身后，录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作为把柄而已，但雨果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就跟丢了斯科皮，同行的格兰芬多又有人劝他： “斯莱特林那么狡猾，马尔福那样富有，谁知道那小子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呢？波特家不也有个隐形衣吗？听说你们家也有赫敏女士制作的炼金物品？走啦走啦，回去睡啦，明天还有课，迟到要扣分的……” 雨果完美继承了罗恩的某些特质，他依然是赫敏的孩子，他很清楚要是自己才入学没多久给格兰芬多扣了一大笔分数，他将会面临什么。 再说马尔福确实财大气粗，雨果的姐姐罗丝与斯科皮同届，为了弥补母亲当年发现拉文克拉的图书馆太晚、没能将其中秘密完全探索的遗憾，罗丝进入了拉文克劳。 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处中立学院的关系，罗丝与斯科皮的关系居然还算过得去，不是极好的那种，却够一个马尔福在圣诞节寄圣诞礼物、生辰的时候寄生辰礼物。 斯科皮暑假才给罗丝寄了一把火□□，最新版的，因为罗丝在下一学年将成为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又恰好是夏天生日！ 韦斯莱家的经济状况已经改善了很多，然而赫敏精明能干却又不赞成过分奢侈，韦斯莱们想要一把新扫帚是没问题的，可最新版的火□□？ 罗恩前年才买了一把，那时候的最新，说是庆祝罗丝成为拉文克劳魁地奇球队的预备队员，才过了两年就像换更新版本的？ 根本不可能！ 两种版本的差别并不大，对于赫敏来说，有那个闲钱，哪里不能花？就算在自己家人花不出去，她也宁可捐赠给战后抚恤基金会！ 赫敏已经捐了差不多二十年了，在伏地魔最终失败之前，战斗人士伤残亡故后续抚恤基金就初具雏形，这位来自麻瓜界的女孩儿可不仅仅将尽力放在与魔法部那些政客扯淡儿玩而已，她很谨慎地将麻瓜的一些福利运用到巫师界来。 她的战后抚恤最开始只是针对救世主这一方的，但是在战后第一年，连续发生各种斯莱特林遭受袭击的恶性事件，其中甚至有两起发生在霍格沃兹之后，赫敏就将眼光放得更远，虽然最初的战后抚恤基金会最终不能达成针对斯莱特林的歧视救助，可这位女士一转头，又建立起第二个、第三个…… 各种各样的基金会，并不是只针对斯莱特林的，但尽可能将斯莱特林也平等地囊括进去，例如不再使用摄魂怪作为狱卒，不能让摄魂怪接近有十七岁以下小巫师生活的地方等等，确确实实给了draco不小的帮助。 这一点卢修斯也稍微听说了： “如果是那位女士的孩子的话，我确实可以稍微有点儿期待……可过去的已经发生了，你不会是想说没有伤害就不需要任何惩罚吧？” harry摇头： “雨果在第二天发现斯科皮没有如往常一样，出现在大礼堂享用早餐的时候，就立刻找到我坦白了这件事，我也去禁林看过了，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尸体简直触目惊心，雨果吓得都站不住了，赫敏更是非常生气，她几乎立刻就要将雨果送到威森加摩去—— 虽然同时也准备用各种方法请求马尔福的原谅，你知道的，如果受害者家属肯谅解的话，威森加摩的判罚会相应轻一些…… 但赫敏的希望也只是留下雨果的性命而已，无论处罚是什么，折断魔杖废除魔力接受奥罗的监管…… 赫敏都有坦然接受的心理准备，甚至万一马尔福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小巫师犯罪，是可以由家长代为受刑的。赫敏已经开始交待罗丝和罗恩，要是她接受了摄魂怪之吻，接下来雨果也必须用什么方式来赎还他年少轻率时犯下的错误…… 您知道吗，马尔福先生，当在场完全找不到斯科皮受害的痕迹，反而有幻影移形的魔力残留时，我们是多么的庆幸。 为赫敏，为雨果，也为斯科皮。” 他非常诚恳地看向斯科皮： “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当然我并不是说身体上没有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就是没有伤害，但既然梅林都让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么你是否愿意给雨果他们也多一个机会？ 你知道吗，赫敏交待了雨果必须在她死后穷尽一生之力，消除巫师界的歧视，无论是对斯莱特林或者对哑炮又或者别的什么，赫敏说没有谁有资格以‘因为谁具有某种特质就肆意加害’，她甚至要求罗丝在毕业之后去学习麻瓜的那什么仇恨罪理论，并竭尽全力在巫师界推行开来；她还交待罗恩，日后对罗丝与雨果的孩子也必须交付这方面的任务，那是她的血脉必须为她的过错赎还的—— 哦，赫敏觉得自己没有教好雨果导致你……她是真的非常自责。” 斯科皮点头： “赫敏女士是个公正的好人，我相信她的孩子并不是那么糟糕的家伙，但我低估了格兰芬多的莽撞与轻信，这是我自己的错，雨果要为他的错负责，可确实不需要上威森加摩—— 我想赫敏女士一定有更好的方法，让他一辈子都再也不敢犯类似的错误？” harry点头： “事实上，我觉得雨果已经受足了教训，在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赫敏替他受刑的决定之后…… 当然，惩罚还是必须的，我想关于这一点，你可以让马尔福先生们与赫敏具体讨论一下？” 斯科皮点头，卢修斯“哼”了一声，到底没有反对。 德拉科？ 德拉科对那个同样注意到仇恨罪的麻瓜种充满好奇，只是这并不妨碍他注意到： “小韦斯莱先生不是有意的，可是劝说他抛下小蝎子离开的又是谁？鹰头马身有翼兽又为什么那么恰巧地出现在那个地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里似乎不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喜欢的栖息地？再说了…… 小韦斯莱先生说是他的主意，就确定是他的主意了吗？诱导一个格兰芬多想到某些主意，我想，似乎不算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harry( ⊙ o ⊙)！！！：“……” 话说马尔福小时候是这么犀利的家伙吗？那又到底是怎么想到和高尔克拉布他们披着斗篷就假装摄魂怪，跑到魁奇球场边上吓人的“高深”主意的啊？！ 总不会是在藏拙吧？马尔福真的有这脑子吗？！ 第82章 私心 malfoy有没有这脑子需要harry以后慢慢去验证，德拉科现在就可以向他展现自己独特的卖萌（装傻）技巧。 赫敏的动作很快，虽然基于对霍格沃兹声誉的考虑，她劝说了haryy，并没有急着公开斯科皮失踪的消息，但赫敏并不是会逃避责任的人。 雨果是早餐的时候惊觉事情不对，他立刻就找了harry说明情况，赫敏和罗恩都来得很快，在确认过现场痕迹之后，罗恩继续留在禁林搜索，以防万一斯科皮只是暂时逃离了鹰头马身有翼兽、却依然留在禁林，赫敏则直接去了malfoy家。 为了霍格沃兹的声誉暂时隐瞒消息是一回事，对受害者家长说明情况，当然要是malfoy家有什么能够确定自家小巫师踪迹的特殊办法更好，要是一走进malfoy庄园，就发现斯科皮也在那就更更好了—— 可就算是最坏的情况，赫敏也有面对的勇气。 她挺直了腰板，却低下了头，走进malfot庄园。 赫敏发现了那个本该是老malfoy监管者、如今却俨然成了看门狗的摄魂怪，那家伙一开始是在门边游荡，赫敏刚进入的时候还受到一波特殊欢迎，可只是draco一句话，那家伙就撤退了！ 这是非常不魔法的现象，摄魂怪当年在伏地魔手下都没有这么乖巧，但赫敏什么都没有探究。 她直截了当地对draco鞠躬道歉： “很抱歉我没有将雨果教得更好一点，导致斯科皮先生在昨晚遭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愿意为此承担一切责任—— 在这之前，我想请问一下，malfoy家族是否有什么追踪小巫师所在、确认小巫师安全的方法？我去现场看过，有幻影移形的魔力残留，有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的尸体，但没有任何属于malfoy的血迹，harry那里的学生名册显示，斯科皮先生的名字依然正常…… 罗恩还在禁林中寻找，我们不是要凭此逃避责任，雨果的错，我的错，都是必须负责的，然而现在，我们先确保斯科皮先生的安全？” 赫敏好像打小儿就是这样的性子，道歉也说得和命令似的，也许这头母狮子一辈子都学不会做小伏低那一套，不过看在她几乎还要比他更急切地要落实“摄魂怪远离小巫师”提案的份上…… draco并没有嘲笑赫敏的仪态，或者是卢修斯等人的到来让他越发从容的缘故，他看向赫敏的那双灰蓝色眼睛中几乎算得上是真诚温柔的： “我的小蝎子很好，虽然受了点儿惊吓。他现在陪同他的另外两位祖父与……” 德拉科对着斯科皮充慈父的模样确实非常可爱，lucius对此喜爱非常，draco的感觉不免就有些微妙，他将这个称呼含混了过去，只道： “他们现在在霍格沃兹。责任的问题，我想你可以亲自与斯科皮讨论，他身边的马尔福先生们也能给他合适的参考。我相信格兰杰女士至少有承担责任的勇气，正如我相信格兰芬多的莽撞一般—— 你确信罗恩在禁林中是‘寻找’，而不是给别的什么危险生物送菜？” 赫敏同样没有计较draco的语气，她立刻就幻影移形到了霍格莫德，第一速度赶往霍格沃兹。 这时候，harry才经历了小德拉科的冲击，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听邓布利多为他介绍最后一位先生。 霍格沃兹的防御魔法已经非常虚弱，但主堡的基础防御还算可以，即使是赫敏想从霍格莫德抵达霍格沃兹，也逃不开校长的默许。 harry在将赫敏放进来的同时，还打开了前往格兰芬多休息室与一年级变形术教室的通道，然后赫敏果然是扯着雨果的耳朵，飞一般来到了校长室。 那速度快得，harry才想起来“既然连赫敏都要他默许后才能从密道进入，那么眼前这一家子马尔福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这头母狮子已经汹汹地扑进来了。 她口中与harry打着招呼，脚下不停扯着雨果上前，雨果在看到斯科皮的时候就是一副见到梅林的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确定斯科皮确实是斯科皮，还是至少目前看着已经完好无缺了的斯科皮时，他也不等母亲吩咐，直接就是一连串的道歉，并且保证：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结果啪的一声，又挨了赫敏一巴掌： “你是必须为你的错负责，但‘做什么都可以’这种话不许乱说！要是斯科皮先生要你让你那群一起捣乱的小家伙也去和鹰头马身有翼兽挑贴面舞呢？或者与摄魂怪来一场亲密无间的约会？或者别的什么—— 哦，斯科皮先生，请不要在意，我不是说你会那么做，只是教训雨果，做不到的事情不要胡乱许诺，承诺了出去才告诉别人我做不到，那不仅仅违背了格兰芬多的勇气，也根本就不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她对着斯科皮的时候，总算竭力温柔了一点： “我刚从malfoy家出来，malfoy，我是说，dracomalfoy先生已经将事情交给斯科皮先生您自行负责，并且授权与您同行的这几位malfoy先生给予参考意见……” 赫敏的目光从卢修斯等人身上掠过，她也注意到了红褐色胡子版的邓布利多，她并没有掩饰她的吃惊于好奇，却同样不曾进一步询问，而是优先处理斯科皮的事情： “那么您对雨果和我有什么惩罚要求吗？或者需要邀请dracomalfoy先生前来更为妥当？或者你愿意听一听我搜集到的关于小巫师伤害小巫师的一些判例法典？” 她张嘴就噼里啪啦背了各种可能用于此种情形的判例，这位果然不愧是魔法法律执行司最年轻的司长女士，巫师界至今没有明确完整的相关法典，然而她张口就是各种判例，并且非常公正地，并没有避重就轻。 她并没有隐瞒一切有利于斯科皮出气的—— 因为斯科皮到底没有死亡，雨果或者他的监护人并不需要面对摄魂怪之吻，但废除魔力、驱逐出巫师界之类的，也足够严厉了 ——虽然她也同样没有漏下那些有利于雨果的那些，其中最轻的甚至只需要家长支付一笔金加隆： “如果上威森家摩，我会在卸下法律执行司的职务之后，全力为他争取最轻的惩罚。 我不是说他没有错，也不是真的认为他的错只需要负责那么多，这是一个母亲的私心，我想为雨果争取更多一次改正的机会，而不是折断他的魔杖甚至废除他的魔力……” 赫敏没有强调自己在帮助雨果脱离巫师法典的审判之后，由自己准备给他的，虽然不像废除魔力那样一次性，也绝对要让雨果记一辈子的教训。 她为了私心失去公正是事实，格兰芬多从来做得出就承担得起责任。 这样的赫敏，萨拉查几乎要欣赏她了。 可惜戈德里克竟不在。 斯科皮抿了抿唇，斯莱特林精明狡猾，然而精明狡猾的斯莱特林一旦遇上真正的格兰芬多，并且这个格兰芬多还坦荡荡地和你耍心眼子的时候，也是无奈得很。 就这么放过雨果吧，斯科皮肯定不甘心，然而要如何对着一个坦言私心、并且确实有能力去实现她的私心的母亲提惩罚条件，还是在自己确实没有真正受到伤害的情况下…… 斯科皮只能露出有点儿羞涩有点儿惶恐的笑，德拉科却立刻挡在了他的“儿砸”身前。 护崽子是每个马尔福的本能。 不过德拉科选择了更加斯莱特林，或者说，更加德拉科的方式，他对着赫敏鼓了鼓腮帮子，表达了不满的同时发射了简直能通杀一切女性的萌之光波，他还嘟了嘟嘴，这让明明发现了他容貌眼熟度的赫敏都被晃了一下。 德拉科的声音也是奶气十足，然而吐字清晰、言辞犀利的： “那不擅威森加摩，您又打算如何呢？要知道，我的小蝎子差一点就被那该死的怪物啄断了脖子！虽然我们刚好出现，papa也及时把他救下来了—— 但我们的出现完全是一种偶然，偶然懂吗？就算将麻瓜的科技完全用魔法融会贯通了，也不一定能在亿兆分之一种发生的偶然 ——哦，忘了自我介绍，我是德拉科，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德拉科，小蝎子的父亲，虽然在我的世界，小蝎子还要很久以后才会出生，但你有做母亲的私心，我也一样有做父亲的担心与愤怒！ 如果没有我们的偶然到来，小蝎子现在该是怎么样的？哦，赫卡忒女神在上，该不会还有别的世界，还是我们没能及时救下小蝎子的世界吧？” 德拉科想到这一点，打了个寒颤，往卢修斯腿边挨了挨，又看向萨拉查： “papa？” 萨拉查对此表示暂时无能为力，他唯一能答应德拉科的，就是： “如果哪天我有了足够的力量，一定会设法解决这一切的。” 德拉科点了点头，他对萨拉查很有信心，然而这并不能妨碍他对其他世界的小蝎子们的忧心，与对眼前这个雨果的愤怒（并且忍不住将对所有世界可能的雨果的愤怒一起叠加成大礼包奉送给眼前的这一个）。 他瞪着眼，当然，一个萌萌哒孩子横眉瞪眼的样子也是萌萌哒，可惜他的话一点儿都不萌： “女士，malfoy家族唯一的继承人，我最宝贝的儿子，是非常、非常贵重的，您想好如何让差点儿毁坏了这个世界最重要珍宝的家伙付出代价了吗？ 要知道，即使您有办法实现您的私心，我也有我的办法，在威森加摩之外要到我想要的惩罚。” 德拉科的下巴没有扬得比曾经的draco高，可他显然比任何时候的draco都要来得有底气。 赫敏察觉到这一点，她的目光再一次从邓布利多等人身上划过，在萨拉查身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最后冲邓布利多展颜一笑： “阿不思，真高兴能够认识另一个世界的你，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也许你不介意帮忙介绍一下，这一位是……” 赫敏想起来了，draco告诉过他，斯科皮是和他的另外两个祖父一起来到霍格沃兹的，其中一个显然是年轻得多的大马尔福，那么另外一个，莫非就是让马尔福变得和这个世界完全不同等级的原因？ 赫敏可以用格兰芬多的荣耀发誓，这里的马尔福，就是当年最嚣张跋扈的时候，也不过是个会被海格轻易威胁进入禁林的小鬼而已，他可绝对没有这样儿的底气！ 所以到底是…… 邓布利多终于能够接上之前对harry说到一半的话： “非常荣幸为你们介绍，这位是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霍格沃兹的四大创始人之一，伟大的斯莱特林公爵阁下……” 罗恩正好从禁林中赶回来了（赫敏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后给他发了一只守护神传讯），他自行用口令打开了harry的校长室，然而正好撞上这么一句，直接就在门口上跌了个狗吃那个啥什么的…… 嗯，和雨果啪一下倾倒在德拉科脚边的动作，还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邓布利多调皮地眨了眨眼： “孩子们，我知道见到活生生的创始人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经历，但请镇定一点，至少不需要用脸去检验霍格沃兹地板的坚实程度？” 萨拉查淡淡开口： “是啊，霍格沃兹其实还能更糟糕一点。” 第83章 生无可恋 邓布利多扶了扶眼镜，harry瞬间冲破了“卧槽，神秘人的老祖宗居然活生生地出现了，他会对消灭了斯莱特林最后一个后裔的我做什么？又会对巫师界做什么”的忧虑，他大踏几步向前： “霍格沃茨现在是不怎么好，当我们会努力让她好起来的！我们都会让她好起来的！” 萨拉查扫了一眼harry的站位，他非常巧妙地将赫敏与雨果护在了身后，就连斯科皮都在他随时可能救助的范围内…… 挑了挑眉： “怎么好？斯莱特林与格兰芬多起冲突的话，就将斯莱特林劝退？格兰芬多陷害斯莱特林的话，就是没有造成伤害，必须成全一个母亲的爱子之心？” 赫敏涨红了脸，罗恩从地上连滚带爬冲过来挡在harry面前： “雨果的事情我们很抱歉，可你凭什么这么说harry？他已经很努力了，斯莱特林会过得这么惨，还不都是因为你那个后裔……听说伏地魔还是为了实现你没能实现的愿望呢，可惜他也没能实现！” 罗恩这些年果然有非同一般的成长，他不只从那个经常自卑、偶尔小心眼的雀斑男孩，成长为一个也会掉链子、但能坚定挡在妻儿与好友身前的男人，他还从连提起伏地魔的勇气都没有的曾经，变成敢指着伏地魔他家老祖宗鼻子狠戳痛脚的现在。 最重要的是，罗恩不仅仅是莽撞而已。 在用凶残得戈德里克在场都要掩面叹服的语言吸引住萨拉查的同时，他的左手背在身后，做了个手势。 那是他和harry他们在战争时期约好的小暗号，“你们掩护更重要的离开，我断后”。 罗恩曾经相信邓布利多无所不能，可他的邓布利多死了，只剩下一副对巫师界战后现状别说出谋划策、连转换观念都做不到的画像，虽然在受不了的时候和他的画像谈谈，听他傻乐天地说什么“没事的孩子，最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相信你的心，坚定往前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之类的，也是很安慰了，然而那并没有什么作用。 他们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已经继续他下一个旅程，只留下一张会说会笑、其实永远停留在过去的画像，他对巫师界如今的局势毫无帮助，画像的证言甚至完全不被威森加摩采纳，将近二十年了，斯内普教授的名誉始终没能恢复。 如今据说是另一个世界的邓布利多就站在一边，罗恩也不敢指望他能护着harry和雨果。 也许这个萨拉查斯莱特林没有那么坏，另一个世界的邓布利多相信他不会对霍格沃兹的孩子做什么，可伏地魔是他曾经唯一仅剩的后裔，雨果则招惹了似乎勉强能算是他目前后裔的malfoy…… 斯莱特林睚眦必报，罗恩可不敢拿好友与爱子去赌毒蛇祖宗的宽容。 然而毒蛇祖宗在面对霍格沃兹的孩子时，确实格外宽容。 罗恩目前不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可他是学生家长，他嘲讽萨拉查的话是不好听，白痴后裔做下来的事情却是事实，即使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伏地魔，且据说因为萨拉查继承自孕育者的血脉过分强大、并不会在平行世界中有另一个他自己的缘故，即使这里也有一个萨拉查，他也算不上是另一个自己—— 这一点萨拉查在进入霍格沃兹主堡之后就确定了。 之前在禁林还以为是巧合，禁林中的魔法阵虽然也具有萨拉查的设计概念，残留下来的却都是他从斯莱特林家族学到的、与罗伊娜等讨论时灵光一闪想到的，自孕育者那儿继承的特殊知识，对不起，并没有。 不过禁林中的魔法阵受创非常严重，斯科皮的情况又危及，萨拉查一时没想那么多。 直到刚刚抵达霍格沃兹主堡，与霍格沃兹的主体防御魔法阵联系上之后，萨拉查才确定了异常： 霍格沃兹主堡魔力耗损严重、但主体魔法阵保存尚算完好、只要源源不断的有对霍格沃兹充满信任与眷恋的小巫师来来去去，霍格沃兹迟早能恢复过来。 但也仅止于此。 霍格沃兹的主堡设计中，没有丝毫萨拉查自孕育者传承中研究出来，与魔法相结合的痕迹。 倒是有斯莱特林血脉的气息，与其他三道熟悉又陌生的血液混合在一起，作为更好引导魔法阵能量的材料，不过消耗严重，几乎没多少魔力残留—— 残留的一点点，足够萨拉查辨认，那是萨拉查，那又不是萨拉查。 但即使确定了这里的萨拉查并不算是自己，即使法则没有将这个世界的伏地魔与萨拉查建立起什么因果联系，萨拉查也不会介意一些误解之下的失态。 他只是给了罗恩一个冰水咒而已： “没有足够的实力，最好不要随意挑衅你连底都没摸清的强者。为同伴与妻儿断后是一种勇气，但要是将强敌的目光挑衅过来，却没能争取足够断后的时间，那就只是愚蠢了。” 萨拉查说完，直接冲邓布利多道： “你的狮群，你自己□□。霍格沃兹的在校生倒还行，只要不再出现这种将同学陷于险境的事情，我保证他们安然无忧。但我希望毕业出去的，别再出现那种……” 萨拉查略顿了顿，他看了一眼罗恩，不是忌惮，只是修养，他没有直接提起他与卢修斯初识未久时，在奥利凡德魔杖店遇上的那个韦斯莱，只道： “勇敢不是莽撞，不是肆意妄为口无遮拦，很多东西，你未必要深信不疑，但最好保存有最基本的敬意；有些事情，你哪怕深信不疑，也最好不要轻易将怨恨鄙薄宣诸于口。 我想戈德里克会希望他的小狮子，至少有容纳不同于己者的心胸，与实在容纳不下时候，奋勇直上殊死搏斗的勇气，而不是如鹩哥一般碎嘴胡言—— 连‘口舌之利’都谈不上的。” 他看向罗恩： “伏地魔是为了实现我的愿望？我的愿望是什么？谁来保证流传下来的所谓‘我的愿望’就真的是我的愿望？他的作为当然算不上好，斯莱特林的后裔居然流落到麻瓜孤儿院也确实是‘萨拉查’的无能，然而伏地魔已经回到了霍格沃兹，他最终还是走向那样一条路，莫非只是他与斯莱特林的错？” 萨拉查又瞥了邓布利多一眼，没有问他关于魂器的事情，只是告诫眼前几头年轻狮子： “事情发生了，谁的错根本不要紧，追究罪魁不是不行，但首先要有能力，其次必须于事有益—— 韦斯莱夫人，您的孩子与斯科皮的事情，同样适用这一点。” 不过非常不幸的是，有能力追究罪魁祸首乃至牵连甚广的，是德拉科。 他对着罗恩鼓着脸： “我不是连‘口舌之利’都没有的笨蛋格……笨蛋红毛说话！走开啦，小蝎子的事情够让人不愉快了，好歹让那个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士出来商量吧！” 德拉科对着罗恩的时候，表现得就像是个嚣张跋扈的小混蛋，奈何这小混蛋后台硬、颜值高，更重要的是他毫不吝啬对赫敏的赞赏之意，罗恩退让得非常无奈。 赫敏也很无奈。 虽然被蛇祖“您”了…… 她到底是个女性，还是个聪慧又善于观察的女性，比起罗恩与harry，她更多地注意到萨拉查对邓布利多的态度背后隐藏的一些东西，她不再和德拉科讨价还价： “作为母亲，我非常理解您作为父亲对斯科皮先生的爱护之意。我想要是有人对我的孩子做了类似的事情，我也很难以‘没有受到实质伤害’为由就轻易原谅的。” 赫敏果然不愧是近几十年来最聪明的格兰芬多，她面不改色地捧了德拉科几把之后，才引用了萨拉查的话： “但斯莱特林阁下的话非常有道理，我觉得即使拥有追究罪魁祸首的能力，若是于事无补，又有何用呢？不是说雨果不值得惩罚，但比起一次性地折断魔杖或者别的什么，难道不是长长久久的惩治、并且将惩罚与‘益处’结合起来更好吗？” 她将原本准备在自己死后由罗丝与雨果完成的反歧视计划换了一些细节说出来，并且没忘了在长篇大论的同时，时刻注意与德拉科的互动—— 虽然只是“是吗”、“对吧”、“您觉得怎么样”之类的简单言语，可比起曾经那个滔滔不绝得让罗恩恶意鄙夷她是在炫耀的女孩儿，赫敏也果然不愧是已经成长为法律执行司司长的女士。 她的计划也许见效并不快，却不失为一种扭转巫师界目前病态局势的手段。 并且，若是在实施的过程中同时将对麻瓜的防范与联合提上日程，也是一个能造福巫师界千百年的创举。 赫敏没愧对萨拉查那个“您”。 她也不愧是与draco在某些问题上默契多年、又拥有大量统领小韦斯莱经验的女士—— 她和罗恩只有一儿一女，但韦斯莱家族的生育能力简直了，罗恩那一辈亲兄妹就有七人，雨果这一辈的堂兄弟姐妹不只三个魁地奇球队！赫敏作为韦斯莱家族最有威慑力也最有统御力的女士，小韦斯莱们不管多么皮，到了她面前也乖得像只小猫咪 ——赫敏对德拉科的心里也把握得很到位，她列举了足够打动一个malfoy的利益的同时，还不忘了列举对于雨果来说足够难熬的惩罚，背书，背诵麻瓜法律，背诵巫师判例，书写相关论文，不合格就取消魁地奇训练，多久完成不了任务就彻底取消正式入队资格；赞美，赞美斯科皮本人和他的家族与学院，不能直视空泛的言辞，他要真心实意言辞恳切地打动自己也打动他周围的小狮子或者别的小动物们…… 作为同辈众多的韦斯莱中刚入学的那一个，雨果虽然不是年纪最小的，上头却足足有十五个兄姐为他打下了良好的校园人脉，再加上赫敏的威望与罗恩救世主好友+最勇敢奥罗的身份，雨果的人缘是非常棒的。 赫敏希望雨果能用他的人缘做一点于人于己都有利的事情，而不是组织又一个劫盗四人组玩校园霸凌！ 虽然西里斯对harry很好，虽然老波特是harry的父亲，赫敏也不得不说，他们的学生时代，有些事情可做得实在不怎么样。 只是那是她不曾参与的时间，赫敏也不去逞那无谓口舌，但她绝对不容许自己的孩子也成为那样的人，并且严厉要求： “我的儿女，我的后人，可以不与斯莱特林为友，但不能仅仅因为他们是斯莱特林就理所当然与之为敌、还自以为正义—— 不仅仅是斯莱特林，一切因为某个存在具有某种特质就恶意区分对待的行为，都是罪恶。” 她对着德拉科笑得温柔： “雨果不是做理论研究的好料子，可他一样是个聪明也没坏心的孩子。我觉得留着他，为伟大的反歧视事业冲锋陷阵更划算，您觉得呢？” 德拉科扬了扬下巴： “我觉得冲锋陷阵固然不错，理论研究也不该因为他暂时没有展现出天赋就放弃的—— 听说波特先生当年的魔药水平也非常有限？如今照样是能在必要的时候，代课魔药课的优秀教授。 我认为小韦斯莱先生是您这样聪明的女士教导出来的，一定也有着非凡的特质，只是缺乏人去挖掘而已。 作为感谢他提醒了我们注意小蝎子的安全问题，我建议将您之前给的挖掘力度，再翻一番怎么样？或者两番？更多的话，哦，我知道有个神奇的炼金物品叫时间转换器，我相信您能在不影响小韦斯莱其他必要日常的前提下，给他充分的潜力开发？” 赫敏也曾经拥有过时间转换器，那确实是一种非常适合学霸的道具，只不过过分使用的话可能造成使用者相对于他人过早衰老的“假象”，经历的时间其实没有少，只是比别人快—— 当然雨果会更乐意将它用在魁地奇训练上，可是闯了大祸的笨蛋没有发言权。 无视雨果一脸想死的表情，赫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就一番吧！罗丝会适当调整他的进度，但在取得相应资格证之前最少一番，我保证。” 雨果已经一脸的生无可恋，然而即使是最能理解他的罗恩，也觉得这种结果，比别的什么都要好得多。 没有一个家长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多学一点。 斯科皮被德拉科代表得也很满意，因为他的小父亲在从雨果韦斯莱那里捞够本之后，还没有忘记： “那鹰头马身有翼兽出现在那里真的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第84章 美德与阴谋论 韦斯莱家族这一二十年在巫师界的地位确实水涨船高，所谓树大招风，不只有一个斯科皮懂得顺水推舟发展与罗丝韦斯莱的书友关系而已。 将鹰头马身有翼兽引到那个并不符合它惯常活动范围，还非常极致地挑选了一头对铂金色头发最不友好的家伙，他甚至不是直接撺掇雨果的那一个。 可他就是能引导另一头小狮子对雨果说： “你也想教训一下malfoy家的小子吧？虽然不好直接做什么，可罗丝不是说他是她的朋友吗？我想要是在罗丝无暇□□的时候，作为朋友弟弟、又是刚入学的你要进禁林探险，malfoy家的小子在来不及找教授的情况下，将你弃之不顾……罗丝一定会看清斯莱特林虚伪的友情的！” 他还能保证特定的某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恰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个地方。 “麻瓜的心理学，确实是非常了不起的知识。”萨拉查对麻瓜算不上一味友好，却也从来不会自欺欺人忽略他们的强大。 德拉科撅着嘴： “难道不是那些笨蛋格……那些笨蛋太容易被看穿也太容易被撺掇了么？” 卢修斯摸摸他的头： “能撺掇得恰到好处也是一种本事。像这些惯爱无视纪律的家伙，哄他们一窝蜂冲锋陷阵或者不难，要精巧到正好说了什么话、正好引发什么反应，确实难得。更难得的是做到这些的居然也是个格兰芬多，邓布利多阁下差一点就真后继有人了。” 就卢修斯看来，眼前这个所谓的救世主虽然也是个不错的家伙，这种不错却是建立在他是一把好刀的前提下，那个筹划出这一切的学生，才是真正能握刀的人。 可惜的是，这么个人却不是与格兰芬多，甚至不是与巫师界一条心。 harry皱眉： “这么说是不是太严重了？霍齐纳先生虽然对斯莱特林有点儿不太友好，也并不代表他就会撺掇同学去引诱雨果做一些什么，更何况是存心安排巴克比克袭击斯科皮先生—— 哦，巴克比克就是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也许你们并不知道，他曾经与马尔福，我是说，这个世界的dracomalfoy先生，发生了一些并不算友好的事情。 也许是那些事情让他对铂金色头发一直有些介怀，又不巧吃了一些会让他神智迷糊的酒果，才会酿成那样的惨剧…… 一切，很可能只是误会？” harry不否认，也许有些格兰芬多会乐意给malfoy一个教训，哄他进入禁林吓吓他是可能的，但要说设计那样缜密的谋杀，却实在不可能。 harry更相信巴克比克是在前往探望他曾经的饲养人鲁伯海格的路上，不小心吃到一些会使他特别暴躁冲动的酒果，又恰好忽然见到一个铂金色头发的孩子，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冲动之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harry觉得很抱歉： “这件事情是我作为校长的失职，没能让孩子们对禁林有足够的警惕，也没能及时掌握禁林中的意外。 雨果有错，那些格兰芬多也有不对的地方，但请不要上升到谋杀甚至背叛巫师界之类的，那样的指责，是任何一个巫师都难以承受的。” 他诚挚地看着包括萨拉查在内的受害者家长们： “我理解诸位的心情，你们有气可以冲我发，我想包括孩子们的错，也是作为教授与校长的我的错。” 萨拉查点头： “你虽然能力不足，倒不失格兰芬多的担当。用善良的眼光看待世界原也是一种美德。 然而很可惜的是，并不是每一种美德都适合身处所有位置的人提倡的。盲目的善意可能引发一些不太好的后果，不只累己，还可能累人。 例如波特先生你，若只是作为救世主，也许不需要因为这个强加的头衔而对整个巫师街负责什么，但你既然接受了霍格沃兹校长的任命，那么至少该对孩子们，所有霍格沃兹的孩子们负责，而不仅仅是善意看待其中某一个学生，特别是那个学生确实并非善意的时候。” harry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德拉科已经鼓着包子脸上前了： “我还想说你虽然比不上赫敏女士，好歹也算是格兰芬多里头的聪明人呢，你怎么就傻了？连我都知道，酒果并不该在这个时候成熟好吗！” harry苦笑，禁林中的野生酒果确实并非这个时节成熟，然而海格今年不巧种植了一些酒果，还种得非常不错，前几天已经熟了一批，他还特意请harry去看过： “听说这东西不只能制作迷醉药剂，还是酿酒的好材料—— 正好我得了一张不错的方子，等酿出好酒，再请你喝！” 海格，半巨人鲁伯海格是邓布利多在世时任命的神奇生物学教授，他也是harry的好朋友，他还曾经是巴克比克的饲养人，当年draco与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之间的不愉快，就是发生在海格的神奇生物学课堂上的： draco违背了海格提示的要点让巴克比克视为挑衅，巴克比克弄伤了他、并因此被lucius送上威森加摩判处了死刑，harry和他的小伙伴们凭借着隐形衣等一系列工具将巴克比克救了出来，但巴克比克不得不因此过上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流浪逃犯生涯，直到在与伏地魔的战争中同样做出了非凡的贡献之后，这件事才不了了之。 harry曾经很庆幸巴克比克能够光明正大地回到霍格沃兹，他以为巴克比克能在他的族群中生活终老，并常常来探望他的老朋友海格是非常好的一件事，却实在想不到是这样的结局。 harry几番张嘴又合上，萨拉查肯定他“有格兰芬多的担当”这句话就惭愧得让他不敢应承，德拉科虽然鼓着脸鄙视他，偏还又是一副“怎么格兰芬多都是这样子的？真是拿你们没办法”的样子，harry给这个幼年版德拉科的宽容哽得心塞喉咙也塞，终于还是将巴克比克食用酒果的事情说了出来： “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巴克比克一直有往返于禁林边缘，却没有放在心上，也没将酒果直接食用容易导致暴躁易怒的特质放在心上……” 对于harry来说，鲁伯海格委实是个忠诚可靠的大朋友，甚至于他如今虽然也偶尔会惹出些小麻烦，却不像最初担任神奇生物学教授那样不知轻重，像是鹰头马身有翼兽失控伤了学生的事情再没有发生过。 他同样受过斯莱特林的伤害，却也是对harry几个提倡的“不要因为斯莱特林于是另眼相待，对待学生尤其要尽可能一视同仁”执行得最是毫不犹豫的一个。 虽然海格的友好对斯莱特林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事情，但harry相信他是绝对不会故意对斯莱特林做什么的，而斯莱特林们在如今的局势下也绝对不会去挑衅海格，双方相安无事不是问题。 过往的十几年，也确实如此。 harry绝对想不到，一旦出事，就是这么棘手的事情。 harry相信海格是无辜的，一切只是意外，可眼前的malfoy们，还有这位声名昭着的斯莱特林，是否愿意相信？又是否不会迁怒？ harry有好一会儿是非常犹豫的，他并不想将他的大朋友牵扯进来。 但他同样不能让斯莱特林们对阿尔文霍齐纳的误会继续加深。 阿尔文那个孩子虽然始终对斯莱特林心存芥蒂，却是个很可爱的格兰芬多，他拥有一切格兰芬多的美德，勇敢热情爽快仗义，却没有大多数格兰芬多的毛病，他在交游广阔的同时学业优秀，harry有时候会觉得他像赫敏，又不得不承认他比赫敏更懂得与人交流。 如果他能放下对斯莱特林的敌意，又愿意留在学校的话，应该是非常不错的格兰芬多院长。 当然，就算阿尔文没有这么优秀，harry也不可能为了替自己的好友隐瞒，就放任一个孩子被误会—— 还是被那么强大的巫师误会。 他能做的，只有强调自己的责任。 萨拉查对此不置可否，他只是挥了挥手，为霍格沃兹输入一股魔力。 霍格沃兹主堡的魔法阵还算完好，他缺乏的只是力量，于是在得到了这股强大又亲近的力量之后，霍格沃茨就顺应萨拉查的要求，向校长室的众人展现了一些东西。 阿尔文霍齐纳是如何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闲聊一般地说起某些话题，又如何正好地被某个对斯莱特林不算亲近也不算太过仇视、但因为想要追求罗丝于是非常讨厌经常和她在图书馆一起看书的斯科皮的格兰芬多五年级生听到，最终引发了那个五年级生撺掇雨果的那些话…… 如果只是这些，harry还不会太过吃惊，毕竟一两次偶然并说明不了什么，谁都知道霍齐纳对斯莱特林确实心怀芥蒂，然而霍格沃兹又展现给大家，那个霍齐纳躲在没有人的教室中看的麻瓜书籍，经济学、社会学、犯罪心理学…… 还有，如何又快又好地种出酒果。 以及他和海格在走廊上一次“无意间”的偶遇。 harry声音发哑： “但他是如何能够确定巴克比克一定会遇上斯科皮？他又为什么要算计斯科皮？这对他有什么好处？谁都知道，老malfoy先生虽然有一段不光彩的过往，可霍齐纳先生的母亲遭遇不幸的时候，老malfoy先生正把自己弄进阿兹卡班享受单人间，他并非霍齐纳的仇人……” 萨拉查点头： “是的，没有直接的仇怨。但你想过吗？要是一个韦斯莱害死了马尔福家唯一的继承人，会在本就混乱的巫师界引发什么？诚然，韦斯莱是战争英雄，马尔福却是砸了大把金加隆仍然摆脱不了摄魂怪监管的不光彩家族，小韦斯莱先生又只是个刚入学的孩子，进入禁林本身也违反了校规—— 被害人堪称自己找死，小韦斯莱先生又有那样光明的出身与有能力实现她的私心的母亲，威森加摩是不会让他受多大罪的…… 然后呢？你觉得万一斯科皮真的出了事，malfoy有没有耐心来听你们说这些用别的更让小韦斯莱先生难受的方式惩罚他之类的废话？malfoy就算穷得只剩下金加隆，可一个发疯的malfoy，也许毁灭不了一个巫师界，但让霍格沃兹不复存在，却不是什么难事。” 他轻声问harry： “作为校长，你了解过霍格沃兹多年以来都是依靠什么延续的吗？你又知道如今的霍格沃兹是倚仗什么维持的吗？” 霍格沃兹曾经有十二位校董，但时光湮灭了许多，这几十年里头连番的大战又断绝了几家宝贵的血脉，还有一些像是布莱克家族那样的，西里斯说是将一切让harry继承了吧，harry的祖母也确实是一个布莱克，可很遗憾的是，西里斯本身就没能继承到全部的布莱克家族，他当年给harry一出手就是火□□的似乎很豪气，事实上，他只继承到他母亲的私产。 所谓被逐出家族可不是开玩笑的，哪怕这个世界的沃尔布加女士听说到死都还在等待着，西里斯也早就不是一个布莱克了，这个对长子又爱又恨的女人，唯一能留给他的，也只有自己的私产而已。 布莱克家族的族产，或者被伏地魔征用、或者被魔法部盘剥，又或者干脆依靠古老的魔法契约封存了起来。 没有真正的继承人是不会重现的。 对霍格沃兹的经济援助，自然也就停止了。 如今存活的校董并不只有一个马尔福，但只有马尔福还没对霍格沃兹死心，只有马尔福还将孩子送到霍格沃兹上学。 若是马尔福的孩子在霍格沃兹遭遇了不幸，却没能得到公正——当然，是斯莱特林们认为的公正——的待遇，难道其他早就离开了英国巫师界、或者至少将孩子送到别的学校上学的斯莱特林们，会继续给霍格沃兹注资？ harry面色沮丧，他虽然不擅细务，也算不上懂得人心，可只要不是个傻子都知道那个结果。 只是…… 第85章 霍格沃兹 “霍格沃兹不复存在，对于霍齐纳又能有什么好处？” harry就算无法否认霍齐纳在雨果-斯科皮事件中的恶意，却依然很难相信那个孩子能谋划得那么多那么狠。 德拉科怜悯地看着他： “你觉得其他三个学院的会因为‘伏地魔出身斯莱特林’就对斯莱特林‘另眼相待’，而非霍格沃兹的巫师却不会因为‘伏地魔出身霍格沃兹’而对霍格沃兹‘另眼相待’吗？ 我觉得就算会因为‘伏地魔是个巫师’而对所有巫师都‘另眼相待’都不是什么太过奇怪的事情呢！ 如果有人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害死我的妈咪……” 德拉科如今已经能很清楚地意识到纳西莎是个布莱克、而不再是个马尔福到底意味着什么，但纳西莎的血脉始终在他体内延续着，只要不涉及马尔福的根本利益…… 无论什么时候，想要伤害德拉科马尔福的亲人，必须要有与他不死不休的觉悟。 萨拉查拍了拍德拉科的小脑瓜： “迁怒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除非必要，因为什么人曾经属于哪个团体就针对整个团体，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德拉科仰起头： “那什么时候才是必要的呢？” 萨拉查随手递给他一杯牛奶： “这很难说有什么绝对的标准。要是我的话，只会为了威慑—— 例如追踪灭杀教廷一整个骑士团，期间包括收留他们的平民也不放过，连带着他们的血亲和友好相处超过一定时间的麻瓜一并咒杀，那么其他教廷骑士们即使是在全团出动消灭巫师的时候，至少也会考虑一下过分针对巫师们的非巫师亲友时的下场…… 又例如，将某一支马人彻底驱逐出霍格沃兹，那么其他还不想被麻瓜剥皮拆骨做成稀罕标本的马人们，自然该知道他们所谓的看见命运轨迹也不代表什么，要想在禁林中继续生活下来，那么最起码的，即使不主动帮助霍格沃兹的住户，也要懂得收敛自己的恶意……” 旁听众：我们好像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是梅林时代之后最恐怖的黑巫师呢! 萨拉查还在趁机教导孩子： “不过无论为了什么目的，别给人形成一种‘只要某个个体招惹了你，整个群体都一定会被迁怒’的印象是非常重要的。无论你已经多么强大……哪怕是猛犸象呢，如果让足够数量的蝼蚁对他畏惧到极致，也是会被堆死的。” 德拉科点点头： “我知道，一味铁腕震慑并不能无往不利，就如您讲过的故事，有些屠城只会让其他城池越发拼死反抗，有些却能彻底摧毁敌方的斗志—— 恰到好处，巧妙宣传，是非常关键的。” harry:斯莱特林教育后代的方法简直了！我算是明白为什么都是“draco”，这个小德拉科却简直能秒杀在校期间的所有德拉科了！为伏地魔默哀。 邓布利多：“戴瑞真是个幸运的孩子呢。也许我真的可以放心了。” 萨拉查：“在将其他邓布利多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完毕，你可以放心地让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忽然插嘴： “为什么是‘其他’邓布利多？难道除了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还会有别的邓布利多？” 萨拉查并没有执意继续那句话，但对格林德沃的疑问也并没有明确回答: “谁知道呢？” 他看向harry: “我觉得你与其思考一个伏地魔到底能引发多大范围的地图炮，不如想一想，霍格沃兹的存在，又有什么好处？” harry愣了一下，绿眸陡然黯淡了下来： “我以为霍格沃兹是所有小巫师的家，每一个小巫师都会爱着他。即使是伏地魔，我想在最初的时候，他对他也是有爱的，并不仅仅因为这里有着邓布利多……” 霍齐纳在霍格沃兹的待遇，可比伏地魔还要好许多。 伏地魔在中后期虽然成为几乎所有师生都爱重的男学生会主席，刚入学的时候也是经历过一番艰难的，毕竟是个拥有麻瓜姓氏的孤儿，斯莱特林并不是那么好融入的。 霍齐纳虽然同样是个孤儿，却在很小的时候被霍齐纳家族收养了，霍齐纳家经济宽裕，霍齐纳先生在妻子意外死亡之后并没有再娶，他对两个孩子都非常用心，而埃尔利亚霍齐纳，那个没出生就死了母亲的可怜孩子，对这个弟弟也非常不错，阿尔文入学的时候埃尔利亚还没毕业，harry肯定这对兄弟关系极佳。 这对麻瓜种兄弟不只家庭关系和睦，在学校也挺好，麻瓜种在格兰芬多中的待遇素来不差，格兰芬多们这些年在学校中的地位又隐隐超然。 阿尔文本人相貌英俊、学业出众、擅于交际，几乎所有教授都很喜欢他，包括harry，虽然有些头疼他对斯莱特林那种毫不掩饰的冷漠，可霍齐纳从来没有在行动上有什么过激之处，他也是很欣赏这个虽然心怀仇恨、却到底没有给仇恨冲晕头的孩子的。 他曾经以为这是个融汇了自己与赫敏、罗恩的孩子，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格兰芬多。 结果，就是这个孩子，他好像真的可能并不希望霍格沃兹继续存在？ why harry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萨拉查说得没错，他总是更习惯用善良的眼光去看待别人。 赫敏也是个好人，法律执行司司长的职务却不是白担当的。她立刻就联想起德拉科之前说过的那句“会因为‘伏地魔是个巫师’而对所有巫师都‘另眼相待’”，再结合萨拉查那句“霍格沃兹的存在，又有什么好处”，她的脸稍顿时就白了： “他想要毁掉巫师界的未来……” 四位创始人为什么伟大？霍格沃兹为什么是每个小巫师的家？ 因为在最初的时候，他不仅仅是作为一所“学校”而存在，他还是小巫师的避风港。 在麻瓜们大肆捕猎巫师的时候，霍格沃兹是唯一一个能让那些没有能力抵御熊熊烈火或者别的什么折磨的孩子们安心的地方。 只有在这里，他们可以安心睡觉，而不需要担心哪天睡熟了醒来，就已经被架在火刑架上。 只有在这里，他们可以安心吃饭，而不需要担心那块美味的奶酪里头，其实包藏着□□。 只有在这里，他们可以安心笑闹，而不需要担心一时不慎展现了什么魔法，就为一家人遭来灾祸。 历史书曾经告诉赫敏，巫师们可以用冰冻咒轻易对付麻瓜们的火刑架，据说有不止一位巫师因为喜欢那种在冰冻咒之下也能感受到温暖的感觉，化作各种身份假装被麻瓜烧死，比赛如何哀嚎得更惨烈是这群特殊爱好者的一个内部评比项目。 邓布利多还有别的很多人，也告诉赫敏，麻瓜是弱小的，是需要保护的…… 赫敏曾经对此深信不疑，然而她早已不是那个迷信书本、迷信教授的小女孩儿了。 容易接触更多的工作，在工作家庭之余从不放弃充实自己、但对于书籍更懂得挑选的阅读态度…… 哦，还有关于邓布利多年轻时候一些遭遇的了解，在有了子女之后告诫他们对麻瓜敬而远之的忧心…… 赫敏早已经清晰地明了，麻瓜与巫师之间的微妙关系。 千年之前，四大创始人是为了庇护小巫师才创立了霍格沃兹，他们不仅仅是一个学校的创始人，他们还是最先对广泛意义的巫师幼崽伸出援手的救助者，并且他们显然成功救助了这些小巫师，不仅仅是千年前的，直至今天，也有不少小巫师因此得到庇护，包括最初的救世主，包括更久远以前的伏地魔。 就连赫敏都不敢想象，要是没有霍格沃兹，她能不能度过小巫师魔力快速发育的那几年—— 要知道，没有入学的小巫师其实不是最容易魔力暴动的，十一岁前的小巫师体内魔力循环都没有发育完全，一般不是受到惊吓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并不会轻易出现魔力暴动现象；但在十一岁魔力循环发育完全、进入魔力快速增长期之后，要是没有合适的引导，却很可能不需要任何情绪引诱就产生暴动。 若是没有霍格沃兹…… 赫敏根本不敢想象巫师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霍齐纳家的遭遇值得同情，因为这份同情，在埃尔利亚霍齐纳与某个斯莱特林之间的冲突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时，harry选择为那个斯莱特林写一封德姆斯特朗的转学推荐信，却只对埃尔利亚劝告加警告的时候，赫敏并没有说什么。 可霍齐纳家要是真的因此就谋算这许多，也委实太过了。 罗恩似乎连头发都黯淡了，他有些语无伦次： “……他只是个孩子……哦，梅林啊，幸好罗丝和他并不是同一个学院的……亚利安（比尔的第三子）和他是一个年级，他们就住隔壁寝室……对了，还有那个埃尔利亚，梅林啊！帕德维希（比尔的长子）可是和埃尔利亚同一个寝室的，他们是至今还常有联系的好友，帕德维希还和我炫耀过他们一起去禁林探险的经历……” 罗恩一定没听说过一句话，叫“感谢室友不杀之恩”，当然这并不妨碍他为侄子们如此庆幸着。 一个对巫师界恶意浓浓的家族，连着两个小巫师，混在了小狮子堆里。 harry的脸色也青了，他依然更愿意相信霍齐纳兄弟对巫师界不至于存在那么浓重的恶意，可涉及到整个格兰芬多、整个霍格沃兹的孩子、甚至整个巫师界的未来…… 他委实不敢赌。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当年albus为什么伏地魔那样戒备森严，而不是用心用爱去感化他。 他不只是一个人的教授，不只是一个人的校长。 他要对更多的孩子们负责。 萨拉查：“我想针对巫师界的不只一个霍齐纳。吐真剂是挺不错的东西。” 私底下对学生使用吐真剂，当然并不是什么正确的事情。 赫敏站了起来，她用法律执行司司长的身份，与傲罗第三小队队长的罗恩做了必要的公务交接，给harry开出了特许。 harry苦笑，却没有拒绝。 事关巫师界的未来，容不得他拒绝。 第86章 灰度 harry在霍格沃兹做了十几年的校长，不说做得多么好吧，他起码没让学校发生过需要校长处理、结果校长却不在学校的事情，也至少做到对哪个孩子都没有另眼相待过，也许私心里会对韦斯莱家的孩子更亲近一些，明面上尽可能一视同仁，就是转学的斯莱特林，也委实是他们的家长在巫师界解下的仇怨太多，没有一个霍齐纳也有别的abcd，还不如去对黑巫师相对宽容的德姆斯特朗更好过些。 他会提防孩子们互相伤害，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学生，采用过什么特殊手段。 阿尔文霍齐纳，是harry平生最违反师德的一例。 可战争让harry明白，所谓坚持正义，坚持原则，也有孰轻孰重。 相对于整个英国巫师界的未来…… harry果断将阿尔文猫头鹰过来。 然而他的果断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吐真剂之下，阿尔文神情痛苦，却依然坚持他对霍格沃兹、对巫师界并没有阴谋。 间接引发了雨果-斯科皮事件？ 哦，当时听到他说话的人那么多，怎么就恰好是那么一个人引发了这么一件事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能怪谁？ 校长您不允许学生之间互相攻击，可难道私底下，在自己的学院休息室里头，对着几个聊得来的朋友发几句牢骚都不行？ 阿尔文似乎说得很有道理，而且他实在吐真剂效果之下这么说的，可信度也就格外高了。 harry都要为自己的多疑与不坚定羞愧了。 但接下来萨拉查就从阿尔文身上扯了什么东西下来。 那件东西并不能被眼镜捕捉，众人只有在萨拉查的手接触到阿尔文的那一瞬间才能感觉到魔力波动，可接下来阿尔文的话，就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他说，他们就是要毁了巫师界。 他说，虽然目前直接毁了整个巫师界并不容易，但只要霍格沃兹不复存在，麻瓜种与一部分混血种不再进入巫师界，用不了多久，巫师界便会自取灭亡。 他说，巫师的存在本就是大英帝国的蛀虫，他们用各种方法在大英政府的地图上打出一个个洞、隐匿其中自成一方势力，他们不向政府纳税，却可以随意使用政府为民众提供的各种便利，不只是无偿提供给民众使用的那些公共福利设施，还有各种收费项目，他们的政府还妄图用画像监视政府首相…… 更可恶的是，一边不服从大英政府管辖的同时，一边却随时可能将内部的危险波及民众！ 他说，这样的蛀虫就应该被清除掉！ 他说…… harry有些茫然：“巫师一般不会向麻瓜政府纳税。但要说巫师随意使用麻瓜的公共社会设施、收费项目什么的……” 这个，巫师有自己的公交，更多巫师愿意用幻影移形、门钥匙、飞路粉等，也许骑士公交会使用麻瓜的公路却没有缴纳相应费用，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要知道，即使是harry与赫敏这样仍有亲人在麻瓜世界生活的，他们也基本没再使用过麻瓜的什么公共设施。 毕竟魔法更为方便。 赫敏的脸颊却忽然微微抽了一下。 她想起来了，亚瑟这些年对于麻瓜物品的改造越发有深度，继那辆魔法汽车之后，他又改造了很多东西，其中有一些，例如最近的电视——哦，还是液晶电视——就具有收取一切能收取到的电视信号的功能，不管免费频道还是收费频道，不需要支付任何费用就能畅想那一片区域的麻瓜能享受的一切电视频道，而且早在很多年前，为了方便这些结合了魔力与电力的物品运转，亚瑟在家里通了电，但从来没有缴纳过一便士的电费…… 还有法律执行司这些年经手的各种巫师在麻瓜世界滥用魔法获取便利的案件，与显然更多得多的、因为人手不足就被忽略了的一些危害较小的案件…… 还有那个什么在大英政府地图上四处打动的蛀虫…… 赫敏发现自己居然无法反驳阿尔文霍齐纳对巫师的指控。 萨拉查也在心里记下这件事，不过他更在意的是： “但是那些麻瓜种大多是给英国政府上足税款的吧？本人未成年也没有拥有必须上税的项目，他们的家庭应该也有履行相应职责。即便没有的，也该是英国政府无能，而不该怪到麻瓜种身上。那么你又要怎么解释—— 具有英国民众合理身份的麻瓜种们，却不是每个都得到了他们应该享有的救助？” 霍格沃兹的魔法阵有监探全英国新生小巫师的功能，在英国之外出生的孩子，只要继承的魔力还有那么一点儿来自曾经被霍格沃兹记录过的学生，霍格沃兹也能感应得到。 虽然现在的新生名册只会生成十一岁的那些，不过是因为霍格沃兹无暇他顾罢了。 萨拉查舍得魔力，霍格沃兹也不会吝啬将这些年的全名册反馈给他。 萨拉查将最近五十年的展现出来，连harry和罗恩都看出不对了。 霍格沃兹的名单每年都在变化，这并不奇怪，巫师界的人口再堪忧，每年总有那么几十个新生入学。 奇怪的是，最终出现在霍格沃兹新生名单上的小巫师数量，比新生小巫师要少好些。 每年都有小巫师在消失。 至于消失的原因…… 萨拉查又给霍格沃兹输入了一股魔力，展现出来的名单再次发生变化。 活着与死亡的依旧，但死亡的那些却变成了深深浅浅的灰。 最浅淡的近乎纯白，最深色的近乎浓黑。 萨拉查说： “霍格沃兹的魔法没有精细到完全记录小巫师们的死因，这个灰度显示的是他们临终前最后意念中的怨恨程度—— 不需要特定明确地怨恨某一个人，但不能仅仅是对命运的不甘，必须是真正的怨恨。” 不一定心存怨恨就是死于非命，但对于小孩子们来说，若非在活着的时候遭受到难以忍受的不幸，一般很难有浓黑色的怨恨。 然而在最近的二十年中，灰度非常两极化，除了浅浅得近乎白的，就是浓重到近乎黑的。 当想明白这些浓黑色的小巫师最可能的遭遇之后，罗恩义愤之余，又不免为自家侄子们再次感慨一番（多谢室友不杀之恩）。 harry的脸色一片青白，他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这些孩子，莫非都是霍齐纳家……不，一个霍齐纳家是不可能了解得这么详细的，那么……” 二十年前，与伏地魔的战争最初，也许还有人能想着在麻瓜面前掩饰一二，可到了后期，巫师们或者惶惶仓仓躲藏且来不及，或者一心与伏地魔一伙拼杀，谁还能记得要在麻瓜面前掩饰什么？ harry自己，都不知道多少次骑着扫帚、骑着夜骐、骑着巴克比克…… 虽然他的本意不是向麻瓜展示这些东西，但他确实没有隐藏自身的意识。 可这事儿说起来吧，还真不赖harry，他们那时候的逃亡真的很不容易，连最缜密的赫敏都顾及不到许多，何况本就大大咧咧的雄狮们？ harry却无法不自责。 罗恩也是脸色大变： “麻瓜政府想对巫师界下手吗？” 家中有个能接收当地所有频道的魔法电视，罗恩对麻瓜界了解日深，虽然有点儿分不清电视中科幻剧情与麻瓜现实发展的差距，但正是这种分不清，让罗恩对麻瓜的实力深深地忌惮着。 此前他从未宣诸于口，但整个韦斯莱家不知不觉地就不再提起“保护麻瓜”之类的话题，鼓励家中的孩子与麻瓜种交好的同时又常常惦记着提醒他们历史书上某些描述的荒谬（例如麻瓜的猎巫行动杀死做多的肯定不是巫师，但小巫师不可能具有足够的魔力，去释放冰冻咒之类的魔法，以长久对抗火刑架却是事实等）。 韦斯莱家当然不会支持偏激纯血论，可他们在维护巫师保密法方面非常用心，亚瑟的麻瓜物品改造就非常注意加上半魔法、半科技的，反红外线侦查等工具。 罗恩无法想象一旦麻瓜政府想对巫师界下手，巫师们的生活会变成怎样，但毫无疑问，比伏地魔时期还要更糟糕。 也许麻瓜们曾经更多地加害在无辜麻瓜身上的猎巫行动惨剧，就要在真正的巫师身上上演了。 赫敏却是立刻想到了： “不可能是政府行动。麻瓜首相依然和魔法部保持着相对友好的联系。英国麻瓜政府，甚至全世界大部分麻瓜政府，那里头的官员或者都不是什么好人，但我能肯定，就算麻瓜对巫师宣战，像这种先将麻瓜中出生的小巫师逮起来杀掉的事情……不说绝对不会发生，可至少不可能是在政府中获得广泛支持的官方行为。” 第87章 兄控阿尔文 赫敏到底是在麻瓜界长大的，虽然她这些年的重心是在巫师界，可她对麻瓜界也不是一无所知的。 例如在了解仇恨罪相关理论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各种麻瓜历史学家社会学家这个家那个家的，对麻瓜中世纪的某些不人道行为非常谴责。 偏激的人什么时候都可能有，暴力与战争依然在世界的某些地方存续，但人类总是在发展的，人道与和平已经是麻瓜大环境中的主题。 ——这其实是好事，尤其当你身处于一个弱势群体中时。 赫敏对麻瓜政府很有信心。 萨拉查摇了摇头： “政府行为，也有政府公开行为，和某些明面儿上没有公开、但职位到了一定程度都多少知道的阴私。巫师的政府武装只有一个奥罗—— 不，巫师的魔法部根本算不上是‘政府’，只能勉强算是一个被国家政府半承认了的自治组织而已，奥罗连麻瓜的警察都比不上，更别提与军队相比。” 萨拉查果然不愧是建立了霍格沃兹的男人，平时似乎话不多，说教癖发作的时候，真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麻瓜比巫师多的，不只是军队，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情报部门，明面儿上的组织，暗地里的人员……” 他看着赫敏： “也许你在法律执行司已经见识了一些魔法部的陋习，但亲相信我，真正完整的政府，阴暗面远超乎你的想象。” harry的脸色依然很不好看，但他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所以这些小巫师，是麻瓜政府做的？” “不，不是。” 萨拉查与阿尔文几乎异口同声，萨拉查转而问阿尔文： “你知道是什么组织做的这些事？” “大概知道一些，毕竟都在针对巫师界—— 你们也不该奇怪的不是吗？至少你们是不该觉得奇怪的，帕德维希韦斯莱还曾经告诫过埃尔利亚，别以为麻瓜的枪支真的一直只是盔甲护身就能简单防御的小玩意，也别以为麻瓜都是友好的小可怜，麻瓜医术的所谓研究实验简直比传说中的斯内普教授还要可怕许许多…… 我想至少韦斯莱们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关于某些人类对异类的好奇心与行动力？” 阿尔文冷笑，身上抵御吐真剂的科技魔法被萨拉查破解了之后，他已经不能说谎，但这并不妨碍他表达一些真正的情绪。 “人类与异类？” harry看着这个他曾经非常看重的学生，在吐真剂之下，他居然真心觉得巫师是区分于麻瓜的异类？连人类都算不上的？ 大霍齐纳，埃尔利亚霍齐纳是harry亲自去引导的新生，阿尔文因为有兄长在，并不再需要教授特意上门说明巫师界与霍格沃兹的情况，但比起似乎更为冲动的埃尔利亚，阿尔文才是harry属意的下一任格兰芬多院长重要候选人。 结果他别说是否有留校的意向，他根本就没有把巫师当作同类。 “……即使双亲都是麻瓜，只因为觉醒了魔力就是活该别人害死的异类？” harry只是韦斯莱家的女婿，但他一直当自己是韦斯莱家的第七个男孩，他也看过魔法电视，他也看过那些科幻怪人各种残忍研究的电视电影。 只不过harry比众多只在巫师界生活的韦斯莱懂得更多一点的是，影视基本都是假的，除了某些纪录片。 结果这些本该是“假的”的东西，已经在那么多小巫师身上成真过。 harry看着那一个个浓黑色的名字，怒火与疲倦升起，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人是不值得拥有赎罪的机会的，他问阿尔文：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同学也都是活该被送入那研究所的异类？” 阿尔文的嘴角卷起一抹讥讽，他有一肚子毒辣言辞等着招呼harry，到底抵不过吐真剂的作用，只得恨恨坦白最真实的情绪： “他们就是倒霉的，投胎技术不好！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将他们变回真正的人类的……” 他再次暴露自己不将巫师当人看的事实。 但好歹没有觉得自己的同学都活该进研究所被解剖，只因为他们不是人类。 harry稍微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一些作为教授必须的严厉： “虽然我不认为你的同学们会将失去魔力看做什么好事，可你既然连接触了巫师界的同学都能放过，为什么却对那些连巫师界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那么残忍？” 阿尔文发现自己居然连“斯莱特林都是活该被送进研究所的混蛋”之类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连“谁想要对那些小崽子如何？就算是malfoy，要不是算计他的好处实在太大，谁稀罕理他”之类的讽刺语气，都需要极大的意志力才能说出口。 ——其实这种讽刺和解释也不差什么。也许malfoy们不会因此觉得欣慰，但像是harry这种傻子，一定会觉得“我的学生果然不是那么糟糕”之类的白痴念头吧？ 阿尔文嫌弃地看了一眼harry，既然无法顺应内心说话，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对那些家伙的动作，我们只是知道而已！埃尔还几次和那些家伙交锋受了伤，其实我觉得那些家伙某些研究还算不错，例如魔力追踪器，哈，知道吗，那东西只要读取了某个巫师的魔力频段之后，就能持续追踪该巫师，不管什么隐形衣幻身咒混淆咒都没有用—— 魔法能混淆人类，却混淆不了机器！而且许多类似精神暗示的魔法，其实只有心志足够坚定，也就是那么回事…… 我很期待那些家伙将巫师彻底解密哦~” 阿尔文故意用一种充满期待的语气这么说，可惜吐真剂不肯放过他，于是他只得不甘不愿地加了一句： “好吧，不该是那样的手段——埃尔说比电影里头的活体解剖还要残忍许多，他都不让我看……” 阿尔文霍齐纳，这个精通心理暗示的男孩，在吐真剂之下，也不过是个恋兄别扭的小男孩而已。 虽然这个小男孩不怀好意，虽然这个小男孩险些铸成大错，虽然这个小男孩打心底里不将巫师视为人类…… harry却依然承认他是自己的学生。 这让他面对萨拉查的时候格外为难，却又格外坚定： 阿尔文哪怕退学都可以，彻底一忘皆空，让他完全忘记作为阿尔文霍齐纳的一切也行，他确实有错在先，也确实对巫师界算不上善意，但harry不愿意他因此死亡。 阿尔文霍齐纳可是“死亡”，这个还没有彻底沦落成畜生的孩子，harry希望，他可以换一份记忆、换一个身份、也换一张脸，获得“重生”。 嗯，还可以让他成为他所希望的人类。 要让一个哑炮变成巫师很难，连斯内普与邓布利多都做不到；可要让一个小巫师变成哑炮，虽然也不容易，可操作方案却不止一个。 harry努力为阿尔文争取“福利”，阿尔文却完全不领情： “别想让我忘了哥哥！隐身咒不是万能的，一忘皆空也不可能绝对奏效！你以为我会防着吐真剂就不知道防着别的了吗？就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就算连我自己都忘记了的，也一定有人会找到我，并且让我回忆起一切的…… 如果那样子，我的手段一定不会再这样温和！” 他瞪着harry： “下一次我会连带着韦斯莱一起弄死！” 赫敏啪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不愿意忘记你哥哥，所以让你哥哥来为你收尸也没有关系吗？” 当着一头母狮子说要弄死她的幼崽，不得不说，阿尔文霍齐纳，果然是被分进格兰芬多的家伙。 分院帽虽然不能分辨出学生对霍格沃兹是否心怀恶意，但在分辨一个学生的特质上，却果然无愧于他持续了一千年的职业。 但再凶悍的狮子，被掐住了要害时，也会变得如小猫一般乖巧。 赫敏问他： “祸害霍格沃兹的计划，并不是你背后那个组织的主意吧？或者就算是，埃尔利亚霍齐纳先生也并不知道的对吧？毕竟他可是会为了与那个残忍对待小巫师的组织斗争，不惜几番受重伤的—— 你觉得他会乐意霍格沃兹解散，生活在麻瓜界的小巫师们从此失去庇护吗？ 我记得，埃尔利亚还说过，要当帕德维希孩子的教父？” 阿尔文蔫了，harry在赫敏的启发下也回忆了起来： “我记得，埃尔利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确实很糟糕，遇上了几乎就没有不冷嘲热讽一番的，但真正魔杖相向的，却并不多—— 对了，他还不只一次帮助过赫奇帕奇与格兰芬多的学生，他做格兰芬多男生级长的那两年，是麦格最省心的两年……” 埃尔利亚与斯莱特林关系糟糕，和其他三个学院却都非常好。 harry冷静下来想想，倒是相信那个孩子即使与阿尔文同样有着制造整个巫师界哑炮的“伟大目标”，却依然不算是个狠毒的家伙。 比起阿尔文，埃尔利亚更加表里如一。 赫敏和harry并没有猜错。 阿尔文彻底蔫了。 第88章 感谢梅林 阿尔文似乎已经没有了威胁性，就是那个埃尔利亚，听起来也不算是太危险的人物，赫敏还一脸“get到收拾熊孩子的正确方式啦”，萨拉查也就接受了阿尔文“不许让我忘了哥哥”的要求，因为： “让他记得一切，比忘记了要有用得多。当然，如果他变得没用的话，也自然有更好的惩罚方式—— 或者自己死，或者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生不如死，或者看着最重要的人生不如死……” 萨拉查看着harry： “你可真是个过分光明的孩子。但这种犯了错却只是遗忘过往，依然快乐健康地继续生活，可不是斯莱特林们能接受的惩罚方式。” 萨拉查的语气很平和，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听众们再次露出一脸“卧槽，果然是梅林时代之后最恐怖的黑巫师啊”，harry尤其紧张： “我不是说阿尔文不需要受到惩罚，但埃尔利亚是霍格沃兹的毕业生，他在校期间虽然算不上十分循规蹈矩，也还是个好孩子，阿尔文也说他有尽力保护那些被我忽略了的孩子们，那个……” 罗恩拉了他一下： “harry！你不要太紧张了。我都听出来了，s，斯莱特林阁下说的是‘留着他还有用’。我想只要小霍齐纳先生能保有自己的价值，他就还能过得不错。” harry镇定了一点，他有些不好意思。罗恩都比他看得明白了。 罗恩拍拍他的肩膀： “因为你是校长。” harry不是个多能干的校长，但他确实一直努力做个好校长，他看重每一个学生，虽然阿尔文对霍格沃兹的恶意让harry一度难以忍受，可如果能不用生命的代价就消除隐患，他总是愿意努力争取一下的。 因为患得才会患失。 罗恩对阿尔文却不再是“格兰芬多的聪明后辈”、“侄子好友的可爱弟弟”，而是“差一点就让雨果成为杀人犯的幕后推手”。 罗恩不介意和harry一起为阿尔文争取一下生存权利，可说真的，就算阿尔文为了这个错误付出生命的代价—— 他的罪行原本也够摄魂怪之吻了。 他那句“连着韦斯莱一起弄死”也够欠揍的。 罗恩劝下harry，其实他还是挺期待的，斯莱特林们作为对手的时候简直让人捉狂，他们的手段层出不穷，但要是能站到同一边，例如看他们折腾一个自己心里其实也没有多爽的家伙，倒是挺不错的期待。 赫敏瞥了罗恩一眼，她也没再说话。 狮子也是会记仇的，特别是但你想要冒犯他们的幼崽时。 何况赫敏多少也猜到了，萨拉查要用阿尔文的方式…… “你说让我继续学习社会学心理学各种人类知识，来帮助你们稳定这个怪物世界？” 阿尔文一脸“你特么在逗我呢”的表情。 然而德拉科也是一脸“你怎么能这么蠢”、“还以为能设下那种阴谋局的家伙是个聪明人，结果，狮院的家伙果然都是呵呵哒”的表情，他甚至冲着卢修斯拍拍胸口，一脸的劫后余生： “我终于知道我们的老祖宗为什么坚定选择斯莱特林了，真是英明的选择。” 卢修斯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于戈德里克居然敢冲萨拉查要求“岳祖父”的称呼，他也是很纠结的。 ——哦，果然忙晕头了，他应该和lucius分享这个“好消息”的。就算这个世界似乎不太一样，既然他的马尔福和格兰芬多有着那样纠结的关系，lucius的malfoy怎么能没有呢？ 卢修斯决定回去要送另一个自己一个大雷，他笑着拍拍儿子的肩膀： “是的，血脉是无法选择的，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未来的路。” 他又冲阿尔文一笑： “可有时候血脉本身，就局限了能够选择的路。” 他悠悠然问阿尔文： “是什么让你以为，消除了巫师界，你和你的兄长就能快乐幸福地生活下去呢？你看，连你背后的组织，那应该是倾向政府或者干脆就是政府操控的家伙，都不愿意巫师界消失的吧？毕竟要是真的有政府支持，你的这次行动也不会这样的简单乏味…… 当然，也许他们无所谓你的小动作，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发出命令只是不想承担责任，却不介意某些擅做主张弄出来的结果—— 然而，在享受这个结果的同时，你觉得他们会让‘擅做主张’的家伙继续好好活着？你不是挺擅长心理学的吗？” 阿尔文抿了抿唇，他自然知道自己能恰好听到某些消息、恰好得到某些东西的背后必然有着什么，但有着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能让兄长为难的巫师界不复存在，让兄长不必在与生俱来的憎恨和后天接触中不可抑制形成的友好中纠结，只要能让兄长不去想他复仇的对象是否无辜 …… 阿尔文爱自己，但更爱他的家人，尤其埃尔利亚，这位一边纠结于阿尔文巫师身份、却还是坚定地给了他温暖拥抱的兄长，是阿尔文一身的信仰。 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不管付出的是什么。 ——从这一点看，老霍齐纳收养阿尔文，作为儿子为妻子复仇帮手的做法，确实非常成功。 奈何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卢修斯一句“你以为事成之后，他们只会要你一个人死？”就够阿尔文心神大乱，而一句“也许他们只要在那位埃尔利亚先生与研究所斗争的时候稍微动一点儿手脚就够了”，更是让阿尔文无法抑制地转动他过分聪明的小脑瓜子。 他很听从埃尔利亚的话，埃尔利亚不让他看那些残忍的试验他就不堪，但这并不代表阿尔文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他知道，那比一切影视作品中展现的，还要残忍许多。 之前这些残忍只发生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时，阿尔文可以无动于衷，他有时候会针对那家研究所设计一些小陷阱，也只是不想让埃尔利亚再次受伤。 可要是那些残忍是发生在埃尔利亚身上…… 阿尔文第一次真正体会到兄长愤愤说他们“都是一群畜生”时的心情。 一群连畜生都不如的，根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玩意。 让巫师回归人类的办法，是不能等他们研究了。 阿尔文瞬间为那群畜生设计了十八种死法，可惜每一种方法的实施，除了他自己，还需要足够的势力协助。 政府的势也能稍微借一点，可惜却要非常小心，毕竟政府也存在着让那个组织继续存在的声音，虽然不是全部。 卢修斯慢吞吞地又给他加了几句： “别以为消灭了一个研究所就是全部了，只要人类的观念没有改变，一个研究所消失，还有许许多的研究所会出现—— 你也别指望埃尔利亚先生失去了巫师的能力就是安全的，他已经暴露了自己曾经拥有某种能力的事实，如果真的对巫师感兴趣的，捕捉一只失去能力的，不是更简单，也更能作为参照吗？” 德拉科点头： “连我都猜得出，像你这样以为巫师就不算人类的肯定不止一个。到底是什么让你以为失去了力量的巫师就会被那些人重新接纳作为同类了呢？我想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从黑猩猩到小猴子的差别而已。” 他仰着脸，胖嘟嘟的小娃娃其实很可爱，说出来的话却犀利得要命： “我想现在至少有一方势力是愿意你们兄弟存在的，但政客，或者更准确地说，高位者，都不会是慈善家。 黑猩猩孔武有力的时候也许他们愿意真心散发一些仁慈关怀，可一旦只剩下一只连树都怕不好的小猴子时，你难道还能指望他们能仁慈关怀小猴子一辈子，保证他不会被人凌虐宰杀吗？” harry赫敏：幸好这里的draco小时候没有这么精，不然我们也就只是猴子罢了。 至于阿尔文？ 阿尔文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为了埃尔利亚好，结果，结果…… 阿尔文自然也知道这些人一唱一和的，就是要他和人类离心，然而他们的说辞实在太致命，事涉埃尔利亚，哪怕阿尔文分析出最坏的可能不会超过三成—— 难道三成还不够吗？ 半成都该掐死在襁褓里了！ 他盯着德拉科，冷笑： “你又如何保证，埃尔利亚在巫师界就能过得好？” 德拉科非常老成地背着手： “巫师人口少啊！你没看到那么多罪犯，只要还有一点点可能，都不会被判处死刑吗？ 虽然我觉得关押在被摄魂怪看守的阿兹卡班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因为‘人少’，于是即便曾经犯下什么错误，只要能够及时醒悟，总不至于被追究得太狠。” 他摊了摊手： “埃尔利亚先生也不一定就要在巫师界生活。但巫师界的存在，至少能保证他处于目前的状态、不会更糟糕。当然，如果麻瓜们的观念都能往更好更和平的方向转变，巫师界也更繁荣稳定的话，他一定能生活得比现在安稳富足许多。” 阿尔文瞪着眼，他什么都没有说，又将什么都说了。 harry赫敏：再次感谢梅林！这里的draco并不是眼前精明过头的小怪物！ 第89章 诱拐救世主 德拉科既然能搞定阿尔文，萨拉查也没就着更详细的条款要求如何如何，他只是让阿尔文与霍格沃兹签订了一个契约： “相信我，你不会想要知道违背契约的下场的。” 萨拉查没有向阿尔文仔细描述违背契约的下场，但有时候，不细说原就比细说还可怕。 阿尔文闷闷： “为什么我和霍格沃兹签订的契约居然是不能危害巫师界？英国巫师界是可怜得只有一个霍格沃兹，但巫师界可不只霍格沃兹一个学校。” 萨拉查正打开通道，要去修整霍格沃兹的魔法阵，闻言脚下不停，头亦没回，倒是斯科皮回了一下头： “那你颠覆巫师界的计划，又为什么要从霍格沃兹开始？” 阿尔文对上这个被他选作颠覆计划主导线的斯莱特林根本无所谓愧疚，他是那样理所当然的： “谁让伏地魔是个霍格沃兹呢？” ——谁让伏地魔是个斯莱特林呢？ 格兰芬多们觉得膝盖中了好深的一箭。 斯科皮点点头： “那谁让你也是个霍格沃兹呢？” 阿尔文噎住了。 眼看萨拉查打开的通道已经快要关上，赫敏推了harry一把： “跟上！你不会希望等以后与新校长交接职务的时候，也没法子更多交待霍格沃兹防御体系的事情吧？不管你看不看得懂—— 回来给我看看你的记忆。” 居然能得四大创始人之一亲自演练如何保养修整霍格沃兹的防御体系，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幸运？ 要不是阿尔文那句“下一次连韦斯莱都弄死”委实戳了赫敏的心窝子，她只怕都不肯错过这么一次幸事的。 然而偏生有个阿尔文！ 赫敏将harry打发走之后，转过头，笑得阳光明媚。 邓布利多默默地往格林德沃身边靠了靠，他忽然觉得因为之前已经看过一回霍格沃兹防御修复、就没有跟上去什么的，也许是个糟透了的选择。 #这位在他的年代还不曾相识的年轻母狮，居然是比麦格还要危险的存在！# 可惜萨拉查打开的临时通道已经关闭了，邓布利多只能又往格林德沃身边，又靠了靠。 格林德沃忽然就对赫敏女士又多三分欣赏。 校长室里如何风起云涌且不细说，harry那边，萨拉查倒也没闲麻烦，一边做一边解说，也不管这头年轻的雄狮能不能听得懂： “至少记住吧！格兰芬多可以不擅长研究，不擅长心计，但要懂得与擅长的合作，向擅长者谋求帮助。” 萨拉查很少对学生笑，也很少做出那种化成阿尼玛格斯形态、各种掉节操带学生玩的事儿，可他依然是个货真价实的幼崽控。 harry在作为平等交流的对象，协商处置阿尔文-雨果事件的时候，是霍格沃兹的现任校长；这会子却也只是个“学生”而已。 萨拉查对待学生，从来不缺乏耐心。 在不确定这个世界当前魔法阵研究水平的情况下，萨拉查是尽可能解说详细，如harry这样，即使当上了校长，能代课的也就是变形术飞行课魔药课，对魔法阵与古代魔纹研究甚微的家伙，都能听懂那么一分半分的。 最重要的是，梅林时代之后最危险的黑巫师，眼下似乎特别的和气。 哪怕萨拉查并没有笑，harry也敏感地get到这一点。 哦，他还一边解说，一边对两个小马尔福先生介绍比他觉得必要的解说更为基础性的东西！ ……好吧，这位好像一直就是这么时时刻刻的，只要逮着机会就会教导小马尔福们什么的样子…… harry忽然又有点想念snape和albus了。 虽然没有继父，但波特校长也是个曾经有过时刻想要教导他的男性长辈的幸运儿呀！ 可惜阿不思竟不是albus，斯内普不仅仅不是snape，他根本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harry看着斯科皮和德拉科，这对说是子与“父”，却更像是“兄”与“弟”的两个小马尔福，一起向萨拉查扬起他们那相似度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可爱笑脸： “您真厉害！” 斯科皮没有掩饰他眼中的敬仰与孺慕，德拉科则干脆扑过去，抱了抱他的papa的大腿…… harry看得有点儿恍惚，他却没有这么夸赞过那个费尽心力教导他的人哪！ 卢修斯看了他一眼，老实说，他对这个让另一个斯内普坑惨了马尔福、甚至连整个斯莱特林都有点无暇顾及的波特，委实谈不上有多大好感。 但lucius对snape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的： “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 卢修斯自己也知道，别说这个世界的snape，就是他那个黑漆漆的可爱小学弟，不也是在不涉及自己最重要的珍宝时，才会看重马尔福的友谊？ 斯莱特林的友谊从来都是这样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斯科皮对这位格兰芬多出身的校长还挺信任的，draco也只是说“疤头就是蠢”而已。 所以卢修斯并不介意稍微提点一些这个还算是挺格兰芬多的波特： “snape，我是说，无论哪里的斯内普，我想他都是只需要做他认为值得的事情就够了。他不需要谁因为感激或者别的什么对他展现什么温情脉脉—— 相信我，一个小马尔福做起来非常赏心悦目的事情，也并不适合一个头发乱糟糟的波特，哪怕那个波特有一双还算不错的绿眼睛也一样。 你只要好好活着就够了。 当然，如果能认真一点从萨尔那里多学一点东西，即使自己学不会，看得清楚仔细一点，传承给下一代校长，我想会更好。。” harry在卢修斯开口的时候已经迅速回神，他的眼睛在恍惚出神的时候也一直跟紧萨拉查，口中却没忘了回应卢修斯： “是的，马尔福先生。我想你是对的，教授只想要我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是的，连albus都会希望他能作为最终打败伏地魔的那个人，只有snape教授，他一直都只是希望他能活着而已，能好好活着自然更好，至少不要活得太糟糕也就够了。 他一直将这个祝愿掩藏在刻薄的言语之下，harry却没有及时发现他的好意，哪怕albus几次三番强调“snape是我非常信任的人”，harry也从来不认为他对自己能存有几分善意。 然而他却是这世上唯一一个没有将他视为救世主，也从来不希望他做救世主，并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只要他能够好好活下去的人。 harry现在有妻有子，也如愿成为韦斯莱家的第七个男孩。 但人生总有那么一些事，不想则已，一想起来，难免意难平。 卢修斯非常满意harry的反应，他仿佛不经意地提起： “你知道吗？当年伏地魔还没有疯得很厉害的时候，他将斯内普送进霍格沃兹，最初其实不是为了让他来做什么卧底的—— 他其实只是发现自己的情绪越发不稳定，连对斯内普这样重要的后勤人员都会忍不住钻心剜骨，又或者会想要将他送去第一线享受杀戮的乐趣…… 可仅存的那一点理智又让他不愿意伤害斯内普，所有才将他送到霍格沃兹来做教授，并想法设法为他谋取了斯莱特林院长的席位。 当然，后来因为伏地魔的理智进一步缺失，他还是给了斯内普一个相当荒谬的任务，让斯莱特林里头难得的研究型人才去做卧底什么的……” 卢修斯非常有长辈架势地嫌弃了一句： “灵魂切片的同时，果然也把智商切没了！” 这成功的让斯科皮多看了他一眼，harry倒是很赞同地点点头，老实说，他也觉得伏地魔，至少就他接触的那些伏地魔，好像真的没多少智商的样子。 也幸好他没多少智商，不然那场战争死的人肯定更多，最终胜利的也未必一定还是光明的这一方。 harry的表情很好懂，虽然很努力地在做一个好校长，也很努力地想要和赫敏他们一起改变巫师界的现状，harry依然是harry。 卢修斯也没和他分辨“要是伏地魔没切片智商正常还会不会有战争有牺牲”这种假设性的问题，这个世界的伏地魔已经死绝了，他要做的只是引导救世主波特将斯莱特林真正承担起来，而不仅仅基于人道的善意： “虽然伏地魔出了个没脑子的任务，斯内普还是很高兴能够留在斯莱特林的，毕竟斯莱特林已经是他仅剩的家了—— 你知道的，斯莱特林的小蛇们，要说多么纯真可爱确实违心，但在成年斯莱特林们看来，那不失是一群还算不错的小家伙，只要自身足够使他们认同，斯内普也几乎将他们当作家人了…… 在那个万圣节之前，斯内普身上的低气压都没那么厉害了……” 卢修斯仿佛只是闲聊地说着，harry却很容易就想到了，是的，曾经snape对斯莱特林们非常护短，哪怕那大多都是些小混蛋，可就像格兰芬多的长者天然宠爱闯祸精小狮子们一样，斯莱特林的长者偏爱那样的小混蛋也是很正常的吧？ 然而后来，因为想要他好好活下去，教授到底是放弃了他曾经那么护短的小蛇们。 他是战争的英雄，最伟大的间谍，但他确实不得不因为某些原因，对斯莱特林们没有那么细致。 albus是没有想到战后的局势会如此糟糕，教授他也是没想到吗？还是早有预感，却依然选择了在他看来，更重要的？ 卢修斯已经没有说更多，他将闲聊一般的话语扯到了曾经的霍格沃兹校园生活之上，没有特意着墨harry的父母，只是随意地带上那么一两句，不算善意，也没有恶意，甚至仿佛完全把没有目的的闲聊一般。 然而harry不知道怎么的，却忽然就将“让斯莱特林恢复他应有的地位，斯莱特林不该因为伏地魔而遭到非议，也不该因为有着犯罪的长辈就让孩子们被迁怒”，视作他最后能为教授做的事情了。 好像听出了点门道的斯科皮：……我果然还有很多要学的啊！ 第90章 小蛇群 萨拉查连同禁林的魔法阵也一并修整了，霍格沃兹果然不愧是最神奇的古堡，只要萨拉查给他补充上必要的魔力，临时通道那是想开哪开哪，主堡防御阵转眼就能直达禁林魔法阵的，harry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创始人的权限”了。 萨拉查： “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去认识霍格沃兹，也让霍格沃兹认同你，你也可以做到。” harry默默点头。 萨拉查将该修复的修复好，又将harry送回校长室—— 阿尔文还在，和邓布利多、赫敏等，哦，还有麦格，狮子院四代同堂倒也其乐融融。 就是麦格看过来的目光特别了点，萨拉查也没有在意，他甚至没有走出通道，只看harry走出去了，就让霍格沃兹将通道关上，另开一条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去了。 斯莱特林如今，不说是只有小蛇三两条吧，七个年级加起来也不过二三十人，总算不至于有那一届完全招不到学生就是了。 斯科皮那一届格外多两人，竟足足有六个学生。 现在斯科皮的五个同年级同学都在公共休息室里，其他六个年级的学生，没有课的也都在。 他们似乎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并没有多少交谈，亦未扎堆，却又都留意着公共休息室大门处。 萨拉查的通道，却是开在内侧的壁炉旁边。 墙壁缓缓分开，蛇群瞬间都转过头来。 包括斯科皮的同级同学们在内，稍微大点的小蛇都立刻跳了起来，没有任何交流，分组却非常默契，举着魔杖上前的，对着同伴释放盔甲护身等防护魔法的，护着低年级生向另一个方向退开的…… 萨拉查叹了口气： “我到底是该欣喜斯莱特林依然纪律性甚佳呢，还是悲哀霍格沃兹的安全性已经如此的，没有信誉？” 德拉科仗着被他的papa抱高高的优势，揉了揉斯科皮的头发： “我觉得我应该郁闷一下，小蝎子的战斗意识和反危险能力太过不足。” 斯科皮昨晚在禁林中遇险，虽然是阿尔文设计巧妙，斯科皮本身的反应也委实是，只能勉强算是眼前这群小蛇里头的中等偏上水平呢。 还是和他的同龄小蛇相比的。 德拉科作为父亲，实在担心极儿子的战斗力水平。 哪怕他才一照面就给斯科皮弄了好几个护身符，也还是好担忧肿么破~~~~(>_<)~~~~ 卢修斯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小蝎子的魔法水平还行，你不能拿自己出来比，他可没有你papa这样的私人教师，也没有戴瑞那样的同学。 昨晚他其实有给自己使用了盔甲护身，只不过没能防住鹰头马身有翼兽而已。 你放心，你papa已经留了好些东西给他们了，他们知道要如何让小蝎子和以后的小小蝎子们更加强壮的。” 德拉科就对斯科皮露出大大的一抹笑： “要努力哦！我跟你说……” 卢修斯没再关注德拉科如何对斯科皮传授他的学习小心得，他转而冲萨拉查笑： “我以为你应该是很欣慰的，无论如何，他们依然坚持来到这里不是么？” 霍格沃兹的安全性在蛇群中已经没有信誉可言，但他们依然坚定地站在这里。 即使这些人中有的长辈在阿兹卡班，有的已经常年居住在英国之外，有的虽然在英国巫师界坚持却是日渐潦倒…… 他们总还是在这里，并在意外访客闯入的时候，一致对外。 卢修斯.曾经的斯莱特林级长+首席先生.马尔福表示，他就还满欣慰的。 萨拉查的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情绪，他甚至没有回答卢修斯的话，而是直接一扬手—— 无声无杖的魔法，和德拉科游戏时候常用的那几样魔法，连速度也不过增加个一两倍，只是角度刁钻了些，这个原本看似井然有序的蛇群很久就溃散不成阵型了。 平心而论，蛇群无论是合作意识又或者是作战能力，在时下都是很不错的，可惜他们遇上的是萨拉查。 公共休息室转眼就躺倒了一片。 在负责防守的发现他们防不住萨拉查的时候，就有召唤出守护神向校长求助的—— 召唤出守护神的居然都是些低年级生！ ↑卢修斯立刻就想起了lucius身边的摄魂怪，他拍了一下斯科皮的肩膀。 ↑萨拉查当然不会忽略卢修斯联想到的，但他没有做任何更多的动作，只有对蛇群的攻击越发刁钻，这让原本就呈现溃散之势的蛇群越发不堪一击。 然后就是负责攻击的那些个中，有一半瞬间分散开来。 一部分向着萨拉查而去，似乎是完全忽略了自身保护的攻击。 可藏在这部分之中的极少数一部分，嗯，才那么三人，却是向就拉着斯科皮站在一边的德拉科冲了过去。 蛇类，从来不介意用对方幼崽胁迫的卑鄙。 萨拉查对于这种做法谈不上恶感，在危及时候，保住自身是最重要的。 他一直都是这么教导他的学生们，虽然萨拉查自己一次也没有做过拿幼崽威胁对手的事情，无论多么艰难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但对于“不择手段”的认可，却并不妨碍萨拉查用更沉重的力道，将那三个袭击者，面.朝.下地击倒在地。 完全物理性攻击的。 简直像是能击倒一头巨怪的力量。 德拉科哇哦一声：“好厉害！” 他仰头望向卢修斯：“papa还没有教我这个呢！您有准备好教导小蝎子的吗？” 得到卢修斯肯定答复之后，德拉科就牵着有些忧心的斯科皮： “没事的，dad说了这只是可以教导给你的——也就说是虽然看起来很震撼，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哒！” 说着他兴致勃勃地蹲下身，抬起某个被萨拉查面朝下盖住的高年级小蛇的脸，没看清的时候就在劝斯科皮： “看，我就说没事吧……噗！” 事是没什么大事的，就是那张还算英俊又格外阴鸷的脸上，此刻青青紫紫的，好一颗上足了彩妆的猪头啊！ 德拉科原本觉得萨拉查不用魔法就打倒又一片的样子很帅气，但一想到和萨拉查实习对战的结果，他好像就又不是那么期待了。 斯科皮抿了抿唇，他居然也没怎么掩饰眼底的笑意： “扎比尼学长，您这样子可真是非常具有时尚气息，还正好合了您之前的愿望，换掉那一脸巧克力色什么的……” 对哒，这位七年级首席是个扎比尼，他的父亲就是那个曾经和draco同届的布莱斯扎比尼，却真不愧他们家族在霍格沃兹二年级就开始和全霍格沃兹美人约会（或者正在追求约会中）的传统，小扎比尼先生的年纪比斯科皮要大上好几岁。 因为布莱斯在校期间+扎比尼家族在战争期间的一些作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大多数时候恰到好处的不作为，扎比尼家族算是战后斯莱特林中过得相当不错的一个家族，布莱斯不算迫不得已远走的，但或者法国的气氛更适合他的烂漫人生，他与妻子常年定居法国，据说和斯科皮妈妈住的庄园还是邻居。 可也不知道扎比尼夫妻怎么想的，小扎比尼先生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布斯巴顿。 并且在关键时刻，非常勇于牺牲。 这种做法，和扎比尼家族一贯以来的作风可不太符合。 嗯，他死鱼眼看向斯科皮的样子，也有够不扎比尼的。 但也不知道他从斯科皮眼中看到了什么，居然没再琢磨着奋起将德拉科挟持到手的主意，而是索性放松了身体瘫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搭上这么厉害的家伙了？这两位，看着也很眼熟啊？不知道如何称呼？” 斯科皮也显得特别放松： “这位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那位是德拉科的一位父亲，卢修斯马尔福，至于那一位，是德拉科的另一位父亲……” 德拉科与卢修斯，还恰好是父子，还偏偏长得这么两张脸—— 要知道扎比尼夫人是个非常喜爱美色的美人，她当年与纳西莎关系原本不好不坏，偏巧在同年各生了一个男孩，布莱斯是纳西莎的交际圈里头罕见的巧克力色俊美宝宝，德拉科是扎比尼家族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白皙肤色萌娃，扎比尼夫人很是收集了一些德拉科小时候的照片，还有几张马尔福家的合照，虽然不算很多，小扎比尼先生对某些人的某个时期的长相，也绝对称得上熟悉的。 何况德拉科在被介绍的时候，还那么理所当然地用一张包子脸展现出“好朋友父亲”该有的慈爱： “我家小蝎子承蒙照顾了。” 小扎比尼：“……” 斯科皮温和笑着，为他介绍了最后一位阁下： “那位是德拉科的另一位父亲，我想你应该非常熟悉的—— 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阁下，有没有很惊喜？” 小扎比尼的额头猛地又磕回地板上。 在这一刻，他并不是一个人在卖蠢，同一时间和他同一动作的，占了倒地者一大半。 剩下的一小半，因为姿势问题，他们磕的是后脑勺o(╯□╰)o 第91章 斯莱特林大聚餐 萨拉查每一次亮身份，似乎总能引发一大拨震撼。 好在无论哪个世界的斯莱特林，都是斯莱特林。 这个世界的孩子们更谨慎一点，小扎比尼先生还猛地跳了起来，对斯科皮使用了各种类似复方汤剂测试魔咒、夺魂咒检测魔咒等等。 在他做这些的时候，其他小蛇无论是被脸朝下盖了一地的，还是因为一看就是才入学的新生而幸运逃过一劫只被打了个屁股蹲的…… 大家伙儿都尽量优雅矜持地起身，自身姿势与集体站队都是一种谨慎的防御，却也暂时没了什么敌意。 而在小扎比尼先生终于确定斯科皮确实是原装原版且出于自身心意地说出这话之后，蛇群更是齐刷刷的( ⊙ o ⊙)脸，又齐刷刷狐疑瞪向斯科皮，其中几个心性最是坚韧的，还不着痕迹地多看了德拉科正牵着斯科皮的手几眼。 他们同样并不立刻深信萨拉查就真的是那个斯莱特林，毕竟斯科皮就算不是复方汤剂的、也没有被夺魂咒，也存在其他各种被欺骗被胁迫的可能嘛，斯莱特林从来不是会轻信的。 但萨拉查既然展现了足够的实力，他出现的方式也足够匪夷所思—— 之前说过了，霍格沃兹的魔法阵虽然防御力大大下降，主堡的还算完好，这种随便打通密道直达某个学院公共休息室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斯莱特林从不轻信，却也不会随便在强者面前展现他们的质疑。 何况他们原本也更倾向于认为，“萨拉查”可以是继承祖先的名字，斯莱特林的话，听说连那个人都做不到在霍格沃兹如此来去自如，那么也许这真的是个被霍格沃兹承认了的斯莱特林。 ——那个人竟不是真的最后一个斯莱特林血脉！ ——居然有比那个人更得霍格沃兹认可的斯莱特林血脉！ ——他是不是如那个人一样，想要成为斯莱特林之王？ ——他能不能当一个真正的王，领导斯莱特林们获得他们该当享有的荣耀，而不是坠入更深沉的不堪？ “是不是”的问题，蛇群几乎立刻就能回答自己，以这种方式出现的，自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怎么可能不想为王？ 不可能存在没有野心的斯莱特林。 至于“能不能”…… 老实说，小蛇们没有一个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然而斯莱特林还能比现在更糟糕么？ 没有余力的那些，也许奋斗一辈子也不过是能获得从阿兹卡班为父母亲长收尸的资格而已，他们连如malfoy家那样，让摄魂怪进驻庄园作为监管者都是奢望。 还有余力的那些，也大多自信，他们的长辈能在接连两次斯莱特林大失利之后，依然有基本保全家族的能力，那么他们也能，至不济，就是这一次之后，永远离开英国巫师界而已。 所以蛇群的目光很快又变得恭敬而火热，小扎比尼先生上前一步躬身： “不知道是您大驾，我们居然惊动了校长。您看，是否能让小malfoy先生陪您领略一下从地窖看黑湖的别致景色，也让我们弥补一下自己紧张过度之下的失误？” 萨拉查缓缓向中间走了两步，他不需要任何动作，霍格沃兹已经领略到他的意思，两张椅子凭空出现，还有一张放满了食物的小桌子—— 都是非产古老的样式，也非常的斯莱特林。 这让小蛇们的目光又火热了两分。 萨拉查拉着卢修斯坐下，他们这一次倒是没有挤在一张椅子上，萨拉查顺手抱起德拉科，德拉科却不肯放开牵着斯科皮的手，卢修斯也就放弃要将斯科皮拉过来的打算，他看了萨拉查一眼，萨拉查将德拉科往他们中间的位置一递，在他将德拉科放下去的时候，德拉科的身下恰好就出现了第三张椅子。 比萨拉查和卢修斯做的那两张，椅背要稍微矮一点，蛇纹装饰上戴着的王冠也少了两颗宝石，但一样非常大，德拉科自然地牵着斯科皮一起坐了上去，冲萨拉查甜甜一笑： “谢谢papa！” 小蛇们也立刻注意到卢修斯的椅子几乎和萨拉查一模一样，无论是椅背的高度还是装饰蛇王冠上宝石的数量，唯一的差别只在于萨拉查的是铂金色眼眸的蛇，卢修斯坐着的却是墨绿色眼眸的—— 他们也立刻想起来斯科皮在介绍这两人的时候，用的是“德拉科的一位父亲”与“德拉科的另一位父亲”这样的介绍词…… 而德拉科，就是那个连吃饭都要拉着斯科皮一起坐的孩子！ #马丹，malfoy这是怎样一种运气？# 其中就数小扎比尼先生看向斯科皮的目光最为哀怨，他为什么非得回英国读书？结果这家伙居然瞒了他这样有力的一张底牌！ 斯科皮捧着萨拉查随手帮他倒的牛奶，有些局促： “大家也都没有吃饭吧？” 萨拉查看了他一眼，敲了敲桌子，公共休息室的空间顿时扩展开来，原有的沙发小摆设往墙边挪去，两张摆满了食物的大桌子，和好些个被巧妙隔开的的大小空间—— 果然是斯莱特林，这样的布置可比大礼堂的长桌更得斯莱特林的心意，特别是在小蛇们遭受了极度震撼的情况下，能有一个相对独立的小空间，与亲近之人稍作交流自然是好极了。 小扎比尼先生又看了斯科皮一眼，斯科皮温和羞怯地笑着，并没有再说话。 他忽然就露出一个非常扎比尼的笑，走到长桌边，率先选了一块鳕鱼排并几样小点心，还有小半杯看起来非常适合装样子的樱桃汁。 在离斯科皮最近、又正好对着萨拉查的位置上坐下，他冲萨拉查举了举杯： “非常感谢您的宴请，阁下。” 德拉科正好剥了一只虾孝顺他的papa，萨拉查心情很不错，倒是也向小扎比尼点了点头： “只是正常提供三餐而已，虽然地点不太一样，偶尔为之，倒也不要紧。 霍格沃兹在千年之前，原本也没要求学生三餐都必须在大礼堂食用，不过晚餐最好还是和教授同学交流一下。” 在小扎比尼之后，小蛇们都陆陆续续地去取用了自己的那一份午餐，他们之间的座位也非常规矩，虽然萨拉查很体贴地给了大大小小的独立空间，他们却没有急着和自己同一阵营的什么人交流议论，而是按照年级分组，依然是高年级将低年级护在中间的分布，安静地坐下，安静的用餐。 这让萨拉查多看了他们两眼，卢修斯笑着给他切了一片牛排： “味道很不错。好像是霍格沃兹的新菜色。” 萨拉查收回视线，很自然地就着卢修斯的刀尖吃下： “是不错。” 他没再喟叹什么，虽然他的小蛇们确实都非常的“斯科皮”，和他印象之中的任何斯莱特林都不太一样，但斯莱特林无论如何都是斯莱特林，他该相信他们的，千年前的小蛇们可以在那样的情况下跟随他进入才刚刚建立起来的霍格沃兹，并且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将自己的姓氏发展成巫师界的贵族，那么千年之后的小蛇们，哪怕处境糟糕，他们既然还在坚持，那必然就是还有能力坚持，也认为值得坚持。 何况他已经站在这里，即使随时可能被赫卡忒的魔力带走，他至少也能如同留给malfoy家的那样，复制出自己的记忆，让小蛇们从中自习，学会更强大的生存手段，不是吗？ 萨拉查也安静地用完这一餐。 然后他就直接在公共休息室中开辟了一个新的密室，密室中存放了他复制出来的，各种关于魔法力训练的记忆、魔法知识的传承、甚至还有麻瓜界的心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等等等等。 关于麻瓜的那些，很多萨拉查都只匆匆看过书、听过讲座，他自己都只是“记住”而不能完全融会贯通，但这并不妨碍他将这些知识魔法化成一个个场景，有耐心讲究的教授，有具现化的各种，嗯，类似3d电影的片段—— 例如麻瓜的书籍中只是用语言描述的一个故事，萨拉查可以用动态影像的方式，让学生印象更加深刻。 萨拉查果然是个好教授，也许他在言辞教导上不算最出色的一个，却是最懂得斯莱特林的一个。 他告诉斯莱特林麻瓜武器的恐怖，直接就将胖子和小男孩在日本岛上制造的恐怖场景，活生生重现给这些经历了诸多变故、却还是没能好好看清楚麻瓜的孩子们看。 他也完全不需要担心小蛇们接受不了那样的血腥和震撼，因为他同样传授了各种躲避麻瓜现有科技的方法，虽然只是他在原来的世界，卢修斯所在的八十年代所了解到的那些科技，但因为萨拉查有特殊的手段掌握各种最先进的军事科技，在麻瓜政府决定大肆进攻巫师界之前，应该还是够用的。 他还非常体贴的，将这个密室连接到每一个斯莱特林寝室： “你们进入的时候，可以选择和其他人一起学习，当然，那需要其他人也欢迎你们一起学习；你们可以选择自己享受独立空间，只不过学习的内容，除非真的有迫切且必须的理由被密室接受，不然密室会自动调整你的学习内容与进度。 只要你们不想公开自己的情况，其他人就都不会发现你们在里面干了什么，无论是级长还是院长。 只有首席有正当且迫切的特殊理由时，才可以开启一定程度的查询权限，但我必须说明的是，密室和霍格沃兹会判断这个理由是不是真的必须，一旦滥用责权，斯莱特林将不再承认这个首席。” 小蛇们再次( ⊙ o ⊙)，然后依然是小扎比尼先生第一个走进了密室。 不知道他在里面经历了什么，他出来之后目光无神脚步漂浮，然后猛地冲到萨拉查身前，目光炽热到几乎能灼烧起来： “您，您居然真的是萨拉查？那个萨拉查？萨拉查阁下，哦，天哪！” 他捂上自己的脸： “我为什么要急着把伤势治好？” 斯科皮：“……” 脸呢？皮呢？果然巧克力色的皮也特别厚吗？ 第92章 馈赠 决心将斯莱特林留给他们的勋章永远珍藏起来的，其实不止一个小扎比尼。 只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如愿的。 蛇群遇敌时一致对外，但在暂时没有危险的时候，嗯，哪怕事战斗中造成的伤势，也都是各人负责各人的。 ——斯莱特林照顾自己。 不过身上还留下伤疤的斯莱特林并不多，蛇类越是逆境越懂得自我保重，二年级生基本就都会几招治疗魔法，萨拉查对那些没多少攻击力的孩子下手也没那么狠。 还留着伤疤的，基本上都是本身对治疗魔法无甚掌握、又舍不得轻易用了防身治疗魔药的小可怜儿。 但现在这几个小可怜成了整个斯莱特林羡慕的对象！ 羡慕，还羡慕嫉妒恨。 有个高年级生特别丧心病狂，他居然在身边一个“小可怜”反应过来、给自己留影留念之前，先把人家的伤势给治好了！ 那个倒霉的女士一脸欲哭无泪，丧病的高年级生还一脸： “真是失礼了，我居然让这么可爱的女士留着伤疤。” 立刻就有其他几个擅长治疗魔法的高年级生响应这个行动，“小可怜”们惊慌失措纷纷躲避，有着急忙慌问小伙伴索要留影球的，有掩面埋头拔腿就跑的，还有的完全忘了和那些高年级生的实力差距，举起魔杖为了守护伤疤而战的……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居然也有这样一地鸡毛的时候？ 卢修斯简直目瞪口呆。 斯科皮惊着惊着却笑了，他转头看向萨拉查，是真心的崇拜与仰慕着的： “大家很高兴您还在。” 没有人，至少在此时此刻依然坚守在斯莱特林的孩子们，没有任何人，会因为伏地魔的事情，对真正的斯莱特林产生怀疑。 他们甚至不会去想，为什么斯莱特林没有早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出现。 萨拉查垂下眼睑，他在霍格沃兹中设下的防御，对四个学院的孩子其实一视同仁，可就像当年他以为只是暂时离开、却还是多给了斯莱特林一道防御一般，他终归是多给了这些孩子一点点东西。 不多，但在霍格沃兹之内，只要他们依然真心爱着这个学校、这个学院，魔法就会回馈他们以守护。 守护的力度，则要看孩子们的决心，和萨拉查的实力增长。 还有那个特殊的学习密室，虽然霍格沃兹在恢复过来之后，会将千年前公布给全校学生的那一套重新开放，斯莱特林的这一个，就算是学院私产了吧。 萨拉查静静看着孩子们，直到他们停止了打闹： “我不是‘还在’。我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许以后我还会重新回到这个世界，但很长一段时间之内，我并不能给你们更多—— 你们想要多少，必须自己去‘拿’。” 他看向新密室的方向，小扎比尼的表情有些苦恼，却还是不得不承认： “非常有用的学习，您给我们的足够多了。” 萨拉查站起身，他不是不愿意给孩子们更多，可既然暂时没有让人全然依赖的能力，那么就不该培养他们过分依赖的恶习。 他甚至没有在霍格沃兹多停留哪怕半天，这让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和他商量、只是想着让他和小蛇们多待一会儿的邓布利多又揪断了几根胡须，更可怜的还有那些按时去上课的小蛇们，就算能打动这些幸运的家伙分享了他们的记忆，又哪里比得上真正与那位传说中的阁下接触？ 三个原本可以没课、却偏偏选择了这个时候上的选修课的高年级生，更是郁闷得挠墙。 最机灵的那几个，已经或者借着平日的交情混进了斯科皮的寝室，或者正琢磨着该如何正确与malfoy拉交情中…… ——是的，斯科皮没有跟着萨拉查他们离开。 这让德拉科心情有些低落，就算萨拉查带他见识了二三十年后的、和他接触过的有点儿相似又更为光怪陆离的麻瓜世界，也没能让德拉科开心起来。 哦，还有他在比弗利交往过的小伙伴，活得还不错的当然有，死掉的居然也不少。 德拉科连铂金发色都黯淡了些。 卢修斯有些心疼儿子，却更加严厉： “他们和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或者和你所熟知的那些人很像，但比起黯然低落，难道不该是留意他们悲剧的缘由更有用？ 虽然两个世界的经历不会完全一样，可要是真和你所熟知的相似—— 性格决定命运。 总有那么一些缘由，是值得注意的。” 德拉科揉了两下脸颊，他真的振作了起来，并努力准备在这不知道多长多短的时间里，尽可能多了解一点儿。 然后他就被麻瓜世界的飞速发展惊呆了。 曾经笨重得要命、运算速度也就是和高等级魔法差不多的那什么电脑计算机的，居然成了比戴瑞那本笔记本还要轻薄的一片！ 那什么智能系统，虽然还没有精细点的魔法物品那样反应敏捷，但他们居然也能开始和人聊天了！ 还有那什么宇宙航天技术的，虽然麻瓜们还没有找到能够让大量人类去月球还是什么别的那里生活的正确方式，但他们居然已经开始了志愿者火星生存计划！ 还还有…… 麻瓜曾经用了许许多多岁月，才完成了刀耕火种到机械农业的改变。 但麻瓜也可以只用三五十年，就完成了简直像是，让几十亿哑炮忽然都成了巫师的壮举。 德拉科( ⊙ o ⊙)脸： “天哪，还好他们还不想大肆进攻巫师界。” 萨拉查摸了摸他的头： “巫师也有自己的底牌。虽然大多数巫师都难以抵挡麻瓜的科技，可只要有那么几个强者逃脱开第一波攻击，麻瓜们也绝对不会好过的。” 暗杀特定的麻瓜领袖，投放大规模杀伤麻瓜的病毒，这些其实哪个时代都有巫师能做到。 连malfoy那里都有。 但那是最迫不得已时候才动用的东西，没有巫师会轻易动用。 即使是在伏地魔虽睿智的时候，也没有哪个纯血贵族家庭，会将之透露给他的，最后底牌。 德拉科仰着脸：“伏地魔都不知道啊？那为什么麻瓜会知道，还因此不敢过分轻举妄动？” 卢修斯摸摸他的额头： “邓布利多都不知道。麻瓜也不是真的‘知道’，但他们的领袖之中，从来不缺乏真正的聪明与谨慎之辈—— 听说格林德沃当年，还用黑魔王的手段做了非常救世主的事情。” 德拉科：“可是这个世界的格林德沃已经死了，好像也没听说他还有什么属下？就算有，也是很老很老了吧？” 萨拉查： “也许。但也许还有那么几个特殊种族，没有那么轻易老死——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们的世界，他们的事情。 我们能做的，很难还有更多。” 在萨拉查看来，要是赫敏真的能捏得住阿尔文，斯莱特林能重新回到他们该在的位置，巫师齐心协力，不说长长久久与麻瓜共存亡，至少再一个千年大致相安无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他自己，却更愿意尽可能搜集这二三十年时间差能搜集的东西，然后再去看看—— 库库尔坎的宝藏，极地海蛇妖留下的遗迹…… 极地海蛇妖的遗迹还在，虽然更为破败不堪，萨拉查收集了其中还算有点儿价值的东西，送到malfoy家，作为蛋宝宝给“侄儿”的见面礼，顺便将自己这段时间收集到的麻瓜科技和新发明的魔法给了draco三份： “一份给小蝎子带去斯莱特林，他知道怎么做。还有一份，你挑个合适的时机，给波特先生与赫敏女士吧—— 我想，你能尽快找到一个不错的时机？” draco近来已经得到许多好处，他并不需要再故意拖延只为了多那么一点儿利益。 这个曾经的小混蛋，终于也成长为一个很知道轻重的男人。 lucius非常欣慰。 萨拉查在库库尔坎的馈赠那边，却不免遗憾。 虽然早猜到这一种可能，毕竟羽蛇妖就是一种很强大的魔法生物，虽然比起他的孕育者还是逊色许多，但也是在很久以前的过去，这个世界就无能供养的强大种族。 库库尔坎又不仅仅是羽蛇妖，他是被称为羽蛇神的存在。 萨拉查找不到另一个自己，这个世界的萨拉查并不是另一个他，这个世界的萨拉查只是个单纯的斯莱特林—— 那么库库尔坎也只有一个，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据说足够强大的存在，不管多少位面，都只有一个。” “当然，我只是沾了血脉的光。” 库库尔坎在每一个平行世界都留下能够抵达他馈赠的通道，但馈赠只有一份，萨拉查取走的，就没有更多。 原本还想要再得到一份力量—— 库库尔坎留给绿宝石王子们居住的小空间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位面，甚至连半位面都算不上，但确确实实是一个时空碎片，其中有着破碎的空间法则、相对静止的时间法则。 萨拉查原本想着，要是能再得到一个，也许能试着再两个小空间彼此牵引的力量中，摸索出时空的规则。 很可惜，没能得到。 ——赫卡忒的祝福却又再次扭曲了时空。 萨拉查迅速抱紧他的大小宝贝们。 第93章 阿布拉克萨斯【捉虫】 也不知道赫卡忒的祝福与禁林有什么联系，上一回萨拉查他们就是出现在禁林之中，这一回他们先都跑到美洲大陆去了，转眼间，却又被扔到禁林来。 不过这一次的禁林魔法阵，虽然也有岁月消耗的痕迹，大抵还算完好。 只不过，又同样遇上一个铂金头发。 和上一回遇上的斯科皮，还有两分相似。 斯科皮足有七分像了德拉科，一分据说像了他妈妈，还有两分…… 萨拉查转头看向卢修斯，果然，他看着那个精致得过分的铂金少年，神色很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 然而始终没有喊出那一声“父亲”。 德拉科可以坦然接受另一个世界的儿子，那也许不过是因为他真正的儿子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出生。 卢修斯对阿布拉克萨斯却是…… 那个男人在外界也许有诸多不好的传闻，但他对他，就像卢修斯对德拉科，像每一个马尔福对自己的幼崽那样，一心一意地将之宠成一个小混蛋。 卢修斯对德拉科还常会板着脸言辞严厉，阿布拉克萨斯却因为性格的原因，他有时候甚至会将儿子当他那些小情儿那么哄着纵容着的。 虽然在卢修斯大了一些，弄明白阿布拉克萨斯哄儿子的语言居然和哄情儿的差不多之后，也囧过好几回，可论起阿布拉克萨斯宠儿子的程度，卢修斯绝对望尘莫及。 他曾经小混蛋的模样，不说和越发懂事的德拉科相比，就是那个draco，都远远不及卢修斯的。 虽然这也让卢修斯在失去庇护之后更为艰难，还一度因为感激将自己与马尔福家族彻底绑上那条原来早有沉没预兆的船…… 但不管怎么说，阿布拉克萨斯之于卢修斯，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 马尔福家族的传统，从来不只有儿控，他们也都是父控。 这种基因，是从利贝瑞迪安时期就流传下来的，虽然利贝瑞迪安控的并不是他生物学上的那个“父”。 能再见到一个活生生的阿布拉克萨斯，哪怕明知道这个阿布拉克萨斯不可能是他的父亲，只是众多平行世界中的一个相似的存在而已，卢修斯也难掩激动。 哪怕他没有喊他父亲，那也是一个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活生生的！ 甚至很可能，他能帮助他，让他不至于像他的阿布那样，死于那样不名誉的病症。 ——卢修斯的父亲，死于龙疫梅毒。 龙疫梅毒与麻瓜中流传的那种梅毒其实并不太一样，准确地说，麻瓜中流传的梅毒，其实是某个巫师在龙疫梅毒中提炼出来的一种亚病毒，它虽然也有龙疫梅毒那种会在血液与□□中传染的性质，但却不像龙疫梅毒那样因为具有强大的魔力感染特征、而更多地在巫师之中流传，反而是只要有少许魔力，就能抵御—— 据说连哑炮都能够防御这种亚病毒。 听说因为这个特性，但梅毒在麻瓜之中大肆传播开来之后，还一度有人以为是那种有偏激灭绝麻瓜倾向的巫师在捣鬼，最终调查出来的结果，却只是某个小巫师的自我防御攻击而已（因为这种病毒的古怪特性，有一段时间，巫师家长倾向于用它们来给小巫师防身，高浓度的梅毒溶剂能让一个成年麻瓜即刻爆发溃疹而死）。 巫师们只调查到梅毒在麻瓜中爆发的起因也就算了，因为是袭击小巫师导致的，被感染者又大多都是与最初那个该死的麻瓜有着直接或者间接亲密关系的人，就连麻瓜种出生的巫师也没有更多在意。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在巫师之中其实更多的因为魔力感染而让巫师闻风变色的龙疫梅毒，就因为它的亚种在麻瓜中更多以性.关系传播的缘故，也跟着染上几分并不怎么光彩的暧昧。 非常不巧的是，阿布拉克萨斯本身又是个非常风流的任务，自从霍格沃兹三年级开学第二周之后（对哒，那群无聊的巫师们就是将时间记得如此精确），他也就是在最初迎娶卢修斯的母亲那三年，生活相对没有那么丰富多彩—— 但大家更倾向于他只是因为妻子嫁进马尔福家不到一年就有了身孕，这简直是马尔福家族千年来不曾有过的神速，再加上卢修斯出生之后，那位夫人就缠绵病榻，后又不过一年就去世的缘故，阿布拉克萨斯行事低调了许多，绝对不可能是真的有三年守身如玉！ 这样一个阿布拉克萨斯，偏偏死于龙疫梅毒，让众人别多往色彩丰富的方向想，又怎么可能呢？ 只有卢修斯知道不是。 但他的“知道”，并不能杜绝阿布拉克萨斯，这个曾经风流精致无限的马尔福上代家主，留给巫师界的最终印象，只是一个浑身溃疹（阿布拉克萨斯并没有让更多人看到他的丑态，但这不妨碍众人想象）的可怜可悲又可笑的模样。 对于自己曾经连保密阿布拉克萨斯的死因都无力这一点，卢修斯一直非常愧疚。 可现在，一个完好的，依然精致美丽的阿布拉克萨斯，就站在面前。 卢修斯有好一会儿，眼中就只看到这么一个阿布拉克萨斯。 但萨拉查和德拉科都注意到另外一个人。 一个不是戴瑞的戴瑞。 少年时期的伏地魔。 更重要的是，那是一个将阿布拉克萨斯壁咚在树干上，一手撑在阿布拉克萨斯的肩颈边上，另一只手原本抚着阿布拉克萨斯的脸颊—— 不过现在已经举着魔杖警惕地对着他们，然而方才从他的嘴角与阿布拉克萨斯嘴角断开的银丝，阿布拉克萨斯那双灰眸中的水汽，和嫣红得简直艳丽的嘴唇…… 就连德拉科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好吗！ ——感谢麻瓜的影视作品，draco他们那里的影视作品尤其大胆狂放，虽然萨拉查和卢修斯非常克制的，在他面前最多蜻蜓点水来一下，这个小豆丁也已经学到了很多很多~ 可当这种学习成果体现在眼前这个状况的时候…… 德拉科瞪圆了他那双本就很圆的灰眼睛： “梅林啊！难道黑色蒲绒绒其实是当了我的继祖父吗？哦，难怪小蝎子他们混得那么惨，原来dad和lucius不幸摊上个那么坑儿子的继父，draco却没有我幸运……” 他真诚用心地在萨拉查脸颊上印了一个吻： “papa，能有你在真是太好啦！” 虽然茜茜妈咪变回一个布莱克，这让他们的母子情只能是单纯的母子情而不能期待更多，但不管怎么说，一个布莱克的妈咪，也总比一个在摄魂怪的监管下，怀着对子孙的愧疚与担忧，抑郁而终的，也好上许许多，不是吗？ 德拉科由衷感谢梅林。 他同时还记得提醒这位另一个世界的祖父大人： “您要给自己找什么样的继室是您的自由啦，可对于这一位，您最好小心一点，据我所知，他作为继父与继祖父，已经坑惨了一家子马尔福，并且还有一家—— 哦，就是我们家，因为极其幸运才逃过一劫，但在我们的世界，虽然没有被坑，可他同样在您过世之后，给自己找了继室，还挺恩爱的……” 德拉科对黑色蒲绒绒的观感不错，和戴瑞的关系也挺好，他曾经很欣慰看到他这个论辈分乱七八糟、最终只能以兄弟相称的兄弟能够夫夫和谐，但在此时此刻，在发现黑色蒲绒绒居然是填了自家祖父的位置，在发现某个混蛋在以继父的身份差点儿将dad坑惨了、结果一转头就好意思当着dad的面勾搭他的学弟兼好友时，德拉科还是忍不住想要各种黑伏地魔。 他还嫌在萨拉查怀里说话不够生动，哒哒哒跑到阿布拉克萨斯身边，也不去管伏地魔指着他的魔杖，连比带划地将伏地魔在未来做的各种囧事，抖擞了个底儿朝天！ 阿布拉克萨斯瞪大眼睛，他也发现这两位不速之客的马尔福特征，甚至天然有一种亲切感，但居然是从另一个世界的几十年后来到这里的，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儿子与孙子什么的…… 他喃喃着，仿佛自言自语一般： “父亲是说过，我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是男孩，就取名卢修斯；如果是女孩，就直接继承祖母的名字，叫露易丝……” 伏地魔怒极： “所以你一定要和那个女人订婚是吧？你早打算了要和她一起生养儿女？要几个？也许一只魁地球队都不能满足你？你更乐意将你家里都塞满那种烦死人的小巨怪是吧？你……” 这位居然更在意阿布拉克萨斯是不是要结婚生子，而不是德拉科那句“连智商都切掉”中透露出来的某些信息。 德拉科简直目瞪口呆，虽然口口声声伏地魔不靠谱，但原来他是个这么不靠谱的家伙吗？ ——当然不是。 第94章 小翅膀，扇扇扇！ 就在德拉科以为眼前将要上演一出“你无情你冷酷，你趁着人家年少无知轻狂够，结果转头就要另娶，你这个渣”的狗血剧时，忽然情势逆转。 伏地魔忽然一个错身向前，将阿布拉克萨斯挡在身后，他给阿布拉克萨斯施加盔甲护身的同时，毫不犹豫地冲萨拉查来了一个索命咒！ 同时阿布拉克萨斯猛地将德拉科抄了起来，他的魔杖尖抵在德拉科的脖子上，之前还茫然水润的灰眸一片冷酷之色：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要对我和汤姆做什么？” 伏地魔的索命咒当然只能无功而返，萨拉查的魔法防御力十分逆天，再加上他体内的斯莱特林血脉天然对伏地魔存在压制—— 即使这个世界的萨拉查并不是另一个他，斯莱特林却还是斯莱特林。 萨拉查压制伏地魔，那是妥妥的。 伏地魔瞳孔一缩，他没有放弃继续攻击萨拉查，他同时还往身后扔了一个力道松懈给德拉科，同时对阿布拉克萨斯道： “你先走！将这家伙交给安东宁，让他问出这些家伙的目的。” 阿布拉克萨斯也并没有迟疑，他虽然生得精致到娇弱女气的模样，却是个难得不算被溺爱得太过火的马尔福，他非常清楚在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 攻击力更强大、对霍格沃兹也更熟悉的伏地魔留下来抵御敌人，身份特殊，就算在霍格沃兹也随身带有能回去马尔福庄园门钥匙的阿布拉克萨斯带走其中一个，审问，或者作为万一伏地魔不敌时候交换俘虏的筹码，这个决断相当斯莱特林。 可惜他们错估了形势。 萨拉查就不是伏地魔能抵御的，德拉科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挟持的。 也就是动手的是阿布拉克萨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自己的亲祖父，德拉科又才发现了他被伏地魔那个渣货坑得那么惨的事实，越发手软了几分，就算被挟持的时候很震惊，也克制住了，并没有让小羽翼龙和小黄金狮子蹦出来攻击。 但伏地魔居然也敢来一个力道松懈？ 德拉科眼下无事都还要黑他，能容他才怪！ 当下小羽翼龙就飞了出去，一翅膀扇在伏地魔的后脑勺上，就将他扇了个脸朝下、砸瓷实—— 从萨拉查教训小蛇们中得来的灵感，所以说孩子越聪明，父母越要注意言传身教的魔力呀┑(￣Д ￣)┍ 伏地魔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虽然没有回头，身形却迅速平行闪开好几步，这几乎称得上是漂移的动作简直漂亮极了，果然戴瑞一年级的时候就凭借纯麻瓜武力将同级生揍趴下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哪！ 阿布拉克萨斯的动作同样很快，他连发几个盔甲护身保护好伏地魔的同时，还给了那奇怪生物好几个障碍重重四分五裂，另一只手掐住德拉科的脖子： “让那家伙停下来！” 他之前并没有企图用德拉科喝止萨拉查，斯莱特林们对于人质的作用看待相对保守，但那奇怪的生物是从德拉科身上飞出去的，阿布拉克萨斯笃定他有控制它的能力。 德拉科当然有，但他能控制的，并不只有这条羽翼蛇。 黄金狮子从德拉科的耳朵后跳出来，它一下子就涨到能轻易覆盖住整个阿布拉克萨斯的那么大，它一尾巴就抽开了阿布拉克萨斯掐在德拉科脖子上的手，同时往前一扑，阿布拉克萨斯的宝贝头发顿时糊满狮子的口水o(╯□╰)o 头发简直是马尔福们的罩门！ 当然马尔福们对待罩门的态度也是非常马尔福的，确信不会有比伤到头发更严重的伤害时，马尔福们一个个似乎都是为了保护头发可以粉身碎骨浑不怕的模样，可事实上，别说粉身碎骨，只要多一点点不值得的伤害，马尔福都不会为了保护头发做更多。 反正，也就是花点儿金加隆（购买优质生发药水之类）的事情而已。 就算连金加隆都无法解决，大不了就做一个光头帅哥呗！ 头发似乎是马尔福们的命，但马尔福从过来不会真的为了头发而丢掉性命。 阿布拉克萨斯也是如此。 他虽然在心里各种抓狂，该给伏地魔的保护、给扔出去的攻击却都没有停顿，同时还做好了触发门钥匙的准备。 然而他的门钥匙似乎失效了。 ——这些家伙果然是有备而来？居然在禁林中布下反门钥匙魔咒？ 阿布拉克萨斯的心一沉。 他稍微一转头就可以看见，伏地魔那边正被一头还不到他一条腿长的条状东西踩得死死的，一翅膀又一翅膀地往后脑勺上招呼，伏地魔反手施放了好些个魔法，无声无杖或者有声有杖，索命咒到消失咒，还有几个阿布拉克萨斯都没听说过的、明显非常强大的黑魔法—— 然而一个都没有起作用。 至于他这边…… 这头忽然冒出来的狮子，前爪压制住他的肩，后爪压制住他的腿，他的手指虽然还是自由着的，却也没有任何作用，门钥匙幻影移形护身魔法攻击魔咒…… 都抵挡不了这头狮子对他（的头发）各种舔舔舔的热情。 阿布拉克萨斯又急又怒，伏地魔在勉强扭过头、看清楚他的遭遇之后更是怒不可遏，他忽然爆发的力量甚至掀翻了有萨拉查加持了压制的小羽翼蛇，虽然不等他将阿布拉克萨斯扶起来就又被小羽翼蛇一翅膀扇倒，他还是奋力将小黄金狮子揍飞了出去…… 萨拉查看着卢修斯： “你知道的，这狮子是戈德里克做出来的小玩意，他对贝瑞的头发一直很感兴趣，可惜贝瑞从来不允许他用任何理由抚摸他的头，戈德里克强行试过一次的结果，是贝瑞说服他的姐姐和他一道，彻底拒绝了格兰芬多这个姓氏，哪怕只是作为中间名也完全不愿意……” 卢修斯= =脸：“于是这狮子就在abra身上找补了？” 萨拉查示意他看过去，毫不介意被揍飞的黄金狮子在回来之后，又将自己变得再大了一圈，将伏地魔也一起扑在身上，依然是舔舔舔： “他同样不介意在摩安伯纳的后人身上找补。” 卢修斯= =|||： “是的，我记得你说过，冈特家的祖先，那位最终选择了妻子的姓氏作为自己姓氏的摩安伯纳先生，他也是半个格兰芬多……” 还是利贝瑞迪安马尔福的外甥！ 卢修斯已经很努力地接受了马尔福家族的血脉来源，虽然每一次想起格兰芬多还是很囧，但在发现伏地魔混得比他还惨的时候，他瞬间就平衡了—— 好歹利贝瑞迪安是置换过魔力属性哒，在置换的时候还有阻拦不及只得纵容的萨拉查在一边给他做魔力支持的，摩安伯纳虽然也想置换掉自己的魔力属性，却没有一个足够纯粹的斯莱特林给他输入魔力，冈特家的血脉，从各种意义上说，都是比马尔福家更为格兰芬多的呢！ 萨拉查点头： “是很格兰芬多。无论是那种轻易拿自己的灵魂动刀的冒险精神，还是进入海尔波的寝室却忘了在通道设置足够防御警惕的粗心，又或者是试图和狮子肉搏……” 是哒，伏地魔在发现他的魔法对这群忽然冒出来的家伙，无论人形还是动物都无能为力之后，好几年没动用的麻瓜攻击手段，就重出江湖啦！ 果然是孤儿院里的小霸王，这拳脚不说多么有章有法，却够心狠手黑、角度刁钻。 然而这还是没有多大作用。 特别是在伏地魔不小心留意到萨拉查和卢修斯对话中透露出来的某些消息之后，一个手滑，本是要砸向狮子鼻子的动作，一个用力过猛，差点儿砸到阿布拉克萨斯身上。 小羽翼龙却忽然飞了过来，挡住伏地魔的拳头。 其实不挡也没事，伏地魔已经将力道卸除了大半啦！ 但在被扇了n下之后，第一次和这凶手正面对上，伏地魔顿时瞳孔一缩： “羽蛇？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德拉科好心地给了阿布拉克萨斯一块手帕： “我是德拉科马尔福呀！是祖父另一个世界的孙子，不是早就做了自我介绍了嘛！” 他看向阿布拉克萨斯，非常同情的： “您的眼光可真是……就这么个年纪轻轻就不知道是眼花耳聋还是痴呆症早发的家伙，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么？巫师界的人口虽然不怎么多，愿意给马尔福做继室的还是很不少的呀！” 伏地魔一字一字从齿缝中挤出来： “阿布没有娶妻，他也不会娶妻的！” 阿布拉克萨斯坐起身，他叹了口气： “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汤姆。” 他的父亲其实并不在乎他的妻子是男是女，虽然男性巫师生育是有些困难，但马尔福家族也不是弄不来一瓶生子魔药，可马尔福的下一代家主夫人，至少要是一个纯血。 汤姆一直在寻找他的父母，他坚信自己至少该有一个父族高贵的血脉，事实上…… 斯莱特林后裔的消息，在巫师界其实不是什么绝对的秘密。 阿布拉克萨斯都不忍心告诉他拒绝汤姆的理由。 第95章 你在逗我？ 萨拉查却完全不觉得伏地魔的身世有什么需要讳言的地方。 事实上，他还挺高兴的。 ——这混小子还没来得及折腾自己的灵魂，也还没来得及谋杀自己的血亲。 就冲这个，萨拉查完全没有要追究这个世界的冈特家族，是否也和摩安伯纳折腾出来的那一个一般，直接就将摩安伯纳的事情往眼前这个伏地魔身上一套： “就是这样。虽然你的母亲、舅舅、祖父都不是什么聪明人，但那是过度近亲繁衍导致的缺陷…… 我很抱歉，没能交给摩安伯纳更多，才让他那样胆大妄为。” 萨拉查不认为有对伏地魔隐瞒其身世的必要，冈特家族的起源却委实有点儿囧，他是换了一种语言讲述给伏地魔听的—— 蛇语。 伏地魔的表情非常古怪，蛇语就是很好的证据，还有萨拉查在开始与他交谈的同时，特意一放即收的血脉威压—— 伏地魔从来没有遇上能对他施放血脉威压的人，但他听说过这种魔法，甚至…… 别看伏地魔对他的父族充满期待，他也不是那种深信只要找到父亲就he了的傻白甜，他还是做足了准备的，其中就包括如何正确防御父祖亲长对他释放血脉压制魔法。 然而他那些小招数完全抵挡不住萨拉查。 两相叠加，伏地魔已经信了大半。 他沉默了许久方才开口： “……如果是为了保留那样伟大的血脉，我非常理解。我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 他看了卢修斯一眼，又将视线移到德拉科身上： “这是您的孩子？可真是足够马尔福的。” 萨拉查点头： “是一个马尔福。他和另一个你，我是说，我们所在的那个平行世界的你，也很合得来。” 伏地魔努力想让自己更斯莱特林一些，但总有一些事情忍不住： “我听到他喊继祖父，难道另一个世界的我那么没用，只能从一个女人手里将阿布拉抢回来吗？” 萨拉查听到这话也委实有些忍不住，他将另一个世界——其实是另两个世界的伏地魔融合在一起，挑了最凄惨的形容讲给眼前这个少年听： 在学校的时候，混到后期也算是风光无限了，又是男学生会主席又是沃尔普及斯骑士的，但很可惜，作为一个找到了父族却还不如没找到的孤儿，一旦毕业，伏地魔就被打回的原形。 唯一他肯屈就的霍格沃兹不肯收留他，去魔法部做一个比他的骑士手下们要卑微许多的小职员他不愿意，圣芒戈的话，伏地魔也不乐意装那样看不见多大回报率的圣父…… 哦，期间还有阿布拉克萨斯的订婚与结婚，于是这位曾经惊艳了整个霍格沃兹的男孩儿，就沦落到翻倒巷卖笑…… 伏地魔一脸“你在逗我”，萨拉查斜睨他一眼： “我们都知道你为了成功，愿意付出多少。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我也猜得到你在斯莱特林的□□，不可能只凭借一两句蛇语，这张脸也是一项资源。虽然后来你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硬是给折腾成这样……” 他居然切换了英语，还用魔法显形出从draco那里看来的终极版没鼻子蛇脸男！ 阿布拉克萨斯正和德拉科套近乎呢，不留神给这么一张绝色面容闪瞎了眼—— 他是真的惨叫着将脸埋到德拉科的小肩窝里： “这是什么东西，眼睛要瞎啦瞎啦瞎啦啦啦……” 德拉科同情地拍拍他的背： “这是您为我挑选的继祖父后期的造型，据说是经历了几十年辛苦替换美容出来的结果，是他个人审美的终极体现……” 阿布拉克萨斯真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你是说我和那个一样吗？汤姆的审美终极不该是我这样的吗？” 德拉科更加同情他了： “也许您和继祖父之间有过非常美好的时光，但我不得不告诉您一个非常残酷的事实，那就是—— 您真的不是他审美的终点。他在您之后，又为我找了一个继.继祖父，虽然是个非常可爱的黑色蒲绒绒，并不至于那么的……” 阿布拉克萨斯猛地起身： “相亲，我必须重新相亲！我要告诉父亲，尽快举行一个最盛大的宴会，邀请全欧洲合适的淑女……” 伏地魔气急败坏： “你到底想干什么？之前不是已经挑了一个——当然那一个也不行……” 阿布拉克萨斯冷笑，他之前挑的那一个，是奔着契约婚姻去的，他不能违背马尔福千年的传统，在血脉中融入不适合的成分，却还是奢望能在生下一个符合马尔福传统的孩子之后，继续保留他唯一用心爱过的这个人，哪怕明知道这个人可能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却还是忍不住挑选了一个同样希望在继承人诞生之后，各自生活的女子…… 然而那只是之前的选择了！ 既然汤姆最终的选择并不是他，他也必须为马尔福家族挑选一个真正的淑女，作为下一任家主夫人才行！ ——这俩转眼又你无情我冷酷的一地鸡毛。 卢修斯受不了地捂住额头： “我知道你并没没有完全相信我们的话，这没有什么，阿布拉克萨斯—— 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阿布拉克萨斯点头，卢修斯继续： “斯莱特林从不轻信，又是这样离奇的事情，再怎么小心试探都不为过—— 但能不能请你们换一种套话的方式？这样真的太过，狗血泡沫剧了！” 阿布拉克萨斯也没多少呗拆穿的尴尬，他很自然地将本来要假装摔开的伏地魔的手握住： “那么就直接问了—— 你是哪一年出生？是谁生的？我是说，你真正的孕育者，而不是什么魔法部记录之类唬人骗鬼的玩意儿？” 他这话问的，简直蹊跷得有趣，卢修斯打量了他几眼——重点在小腹，你懂的： “我自然是我母亲孕育的，不过你的长子或者长女的话………… 平行世界，却不等于每件事的轨迹都会重叠，至少在我的世界，我非常肯定，我的父亲与汤姆里德尔也好，与伏地魔王也罢，都没有什么超出友谊之外的关系。” 他慢吞吞地解释： “你知道的，我的父亲是个非常骄傲的马尔福，虽然有着格外纤瘦的身形与过分精致的面容，却从不雌伏于人下……” 阿布拉克萨斯的脸颊抽搐了两下，但勉强维持住马尔福的基本风度，维持不住风度的是伏地魔，他假笑着开口： “是的，看得出来，您想必是马尔福家族难得一见的谦逊之辈，还非常幸运的，我想，只谦逊给了这么一位？但愿。” 为了报复卢修斯对阿布拉克萨斯的嘲讽——最重要的是，很可能在伏地魔解决某个大问题之前就引发一些小麻烦，伏地魔也是非常拼的。 当着老祖宗的面嘲讽他的爱宠，那是戴瑞在最脑残的时候也没做过的事情。 只是伏地魔没有猜到的是，卢修斯对这件事完全不在意，反而有几分洋洋自得： “是的，我也觉得自己幸运极了！” 对于媚娃来说，能为自己的伴侣雌伏，是最幸福的事情。 对于斯莱特林们来说，雌伏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对方足够强，收获足够大，甚至完全不涉及利益的，只要享受到…… 阿布拉克萨斯之所以会格外在意，也不过是因为他的面容实在太过精致，自从七岁那年正式进入社交圈之后，就一直被各种男（小）巫师求娶而造成的心理阴影罢了。 卢修斯深知这一点。 可惜伏地魔不知道。 好在萨拉查.真.人生赢家.斯莱特林阁下没有进一步配合卢修斯趁胜追击，他将跑偏到天边的话题扯了回来： “既然已经正式认识了，那么接下来，我想你更愿意和我一起去冈特家一趟？ 毕竟你与这位马尔福先生的事情，虽然我不介意充当你的家长，总还是亲祖父和亲舅舅直接出面，更妥当一些—— 当然，我保证，会是非常正常的版本。” 阿布拉克萨斯的心和伏地魔的一样跳得飞快： “您的意思是……” 他有些纠结，如果真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毫无疑问，他主持的联姻父亲一定不会有任何异议，单纯作为阿布拉克萨斯的话，他也是非常欢喜这个结果的；但作为儿子，作为一个马尔福，他真的能够那样理所当然地借用外人的威势，去逼迫他的父亲打破马尔福的传统吗？ 阿布拉克萨斯觉得自己的脖子一定是中了石化咒，他还是非常艰难地开口： “不，我想这并不合适……” 他顶着伏地魔的愤怒，笑得有些哀伤： “汤姆，我的爱情只会给你一个人，但我还是个马尔福。” 对于马尔福们来说，家族才是最重要的。 伏地魔扭曲了一张脸： “你这是要逼我毁了……” 第96章 冈特 伏地魔果然还是伏地魔。 有些本性，是不需要切片也不需要脑残的。 然而有些话说出来，却也就收不回去。 萨拉查却没有给他说完整句话的机会： “永远不要将一个斯莱特林的家族作为赌气时候的妄言。” 伏地魔抿了抿唇，萨拉查对阿布拉克萨斯点点头： “也许你愿意先回学院？我不会借用汤姆太久，最多小半天，如果你们还有课，或者别的什么计划，我想你能帮忙解决？” 阿布拉克萨斯躬了躬身： “当然。很荣幸为您服务，阁下。” 他并没有和伏地魔道别，这让伏地魔的脸色一直有些阴，尤其是在看到冈特家的时候。 “据说这是最后的斯莱特林。” 萨拉查不是第一次见到冈特父子。 事实上，早在阴尸湖底，将这对斯莱特林后裔认出来的时候，萨拉查也注意到了他们身上的服饰，那是一些，即使再怎么用腐坏注解，也无法忽略它们在全新的时候，也只是非常廉价又造型随便的东西。 萨拉查知道冈特父子混得不怎么好，他后来还去到冈特宅取出一枚戒指，那时候的冈特宅完全只剩下一栋破败的小屋。 萨拉查只是没想到，在冈特父子还活着的时候，在他们在住在这里的时候，这小屋就是这么破败了。 然而这是最后的斯莱特林。 萨拉查叹了口气： “过度近亲繁衍的恶果，果然是连巫师都无法避免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血脉兼容度也果然是绝对负数……” 卢修斯和德拉科的面色顿时都古怪了起来，他们默契地对望一眼，然后一起看向卢修斯的肚子。 德拉科充满忧虑的： “哦，梅林啊！千万不要告诉我，我的弟弟以后也会变得和戴瑞一样的，或者比戴瑞还要更加的，无所畏惧？” 他已经努力用上最平和的形容词，卢修斯还是觉得心好塞。 萨拉查却是第一次注意到这一点，他和卢修斯的孩子也是个斯莱特林-格兰芬多混血儿！ 他和卢修斯的契合度非常好，繁衍成功率也相当高，萨拉查还想过要和伴侣多多为繁荣巫师界贡献一份力的说…… 但如果是伏地魔这种货色，一个就操心不完了吧？ 他的脸色顿时也难看了起来。 伏地魔恰好轰开冈特宅的大门。 ……好吧，其实只是两片窄窄的木板合起来的小门。 可不管是大门还是小门，伏地魔这种拜访方式，都是挑衅意味十足的。 莫芬冈特立刻冲了出来，他衣裳破烂，头发和他的衣裳一样满是污垢，都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他的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瞪向两个方向，这让他看起来越发诡异极了。 他举着一根破旧的魔杖，口中嘶嘶咒骂着： “是哪个该死的混球？是迫不及待要来给老马沃罗垫棺材的吗？我警告你们……” 他用着蛇语，说着警告，却才拉开半片门，就是一道四分五裂飞了出来。 伏地魔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个强效冰冻咒，当然，四分五裂也是要原物奉还的，虽然考虑到萨拉查的心情，这个四分五裂没多大威力，却也足够将莫芬的头发、眉毛，当然还有衣服等，都在冰冻中粉碎掉。 萨拉查挥了挥手，让莫芬脚下的一株枯草变成一件衣服，迅速蔓延上去将他包裹起来： “注意一点，德拉科还是个孩子！” 伏地魔留意到他并没有指责他对这个舅舅出手，便更加不客气地给了莫芬一个禁锢咒+瘙痒咒，莫芬顿时扭曲了一张脸，大声咒骂了起来。 嗯，这一回骂的是英语，于是萨拉查又给了他一个静音咒： 都说了还有孩子在场。 客人们一个个从莫芬身边经过，萨拉查和伏地魔都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还是卢修斯冲德拉科眨了两下眼睛，德拉科会意地将莫芬飘了起来。 伏地魔： “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很不错的漂浮咒。“ 更难得的是，居然还是无声无杖魔法。 伏地魔相信自己小时候也不会比眼前这个小马尔福弱，但他绝对没有这么恰到好处的控制力。 萨拉查： “德拉科如今是四十三个月大。你缺少的是合适的亲长教导。” 这也是为什么萨拉查会对伏地魔的某些行为视而不见。 诚然，就萨拉查的立场，冈特父子简直是被祖宗坑的典范，可他们同时也是伏地魔的亲长。 唯二的，巫师亲长。 梅洛普的行为是否得当另说，冈特父子总是梅洛普的父兄，他们原该背负着教导并且保护这个女孩儿的职责，但很可惜的是，他们只教出来一个畏畏缩缩行为鲁莽、用了迷情剂又半途妄想真爱的傻女孩，既蠢笨，又无能。 梅洛普的存在本身，就代表了冈特父子的失责。 而里德尔家和冈特家相隔不远，这对父子应该早就得到梅洛普怀着孩子被老汤姆里德尔抛弃的消息，他们要是真的要将女儿外孙找回来照顾，也未必没有办法，可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任由那个傻女孩死在麻瓜孤儿院，任由伏地魔在麻瓜孤儿院中艰难长大。 这又是一重失责。 伏地魔很诚实： “其实我觉得没被找回来也不错。比起吃不饱穿不暖，我更不想被养成这样的家伙。好歹孤儿院的嬷嬷们对于卫生和礼仪都是非常讲究的。 我攻击那位冈特先生，也只是因为他先攻击我—— 好吧，还有那么一点，他们的存在简直让我觉得自己之前花费了五年多的时间在寻找自己身世这一行为，完全是浪费时间也浪费生命。 早知道，这时间哪怕是用来多看几本书、多试验几种魔法，甚至多参加几次无聊的舞会呢……” 伏地魔表示，寻亲寻着这么一家子，还真不如没有呢！ 萨拉查： “血脉是斩不断的联系。他们到底养大了梅洛普，也至少没有因为她的叛逆就将你们母子追杀到底。就连老里德尔，都还在不远处好好活着。 你可以不将他们视为正经长辈，却不该彻底抹杀他们间接给予你的好处—— 无论如何，你现在站在这里，健康的，完整的，魔力充沛的。” 伏地魔：“……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 萨拉查：“她生了你，就算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她还是将你生下来了。” 伏地魔露出一抹冷笑，但不等他说什么，德拉科就蹬蹬蹬上前，扯着他到一边，好生普及了一番巫师怀孕的常识一二三： “别说是一位魔力微弱得没有比哑炮强多少的女士，就算是魔力非常充沛的巫师，怀孕生产的风险也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孕期得不到孩子另一位双亲魔力补充的情况下…… 哦，当然，巫师大多数时候恢复力强大，哪怕不适用魔药，因为自身魔力，还有久远之前从不知道哪个魔法生物先祖那里继承下来的微薄血统，许多麻瓜的致命伤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可孕育幼崽是不一样的—— 这么说吧，越是强大的生物繁衍越是艰难，要繁衍越是强大的后代对母体的负担也就越大。 所以麻瓜可以有几十亿人口，全世界的巫师加起来却还不够麻瓜一个人口密度大一点儿的县市…… 这么说的话，你能理解吗？” 德拉科果然不愧是和伏地魔做过兄弟的人，他很快就发现了眼前这一位的心结所在。 梅洛普不是因为被老里德尔抛弃、遂心灰意冷自己作死的。 她是为了生下他，为了让他尽可能强大，才会死的。 这完全颠覆了伏地魔的认知，也让他沉默了许久： “……太蠢了！果然是会做出半途停了迷情剂这种事的蠢蛋！” 德拉科拍拍他的大腿： “好啦，你不用伤心的。冈特女士一定是很欣慰地开始她的下一个旅程的。” 伏地魔瞥了一眼他的铂金小短发： “继祖父？你可以直接喊我祖父。” 德拉科古怪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兄弟，便宜不好这么占的。我的papa，可是斯莱特林公爵阁下。” 话说他们家的辈分，混搭上这个世界的“继祖父”关系之后越发复杂了，幸好他们原世界的伏地魔就只是伏地魔而已，并没有和祖父扯上什么乱七八糟的。 德拉科这么庆幸着。 他跟在让他能随便噎得伏地魔无言以对的父亲大人身后，走进了一间小屋子。 然后，凭借各种魔法，或者净化了空气、清洁了地面，或者封闭了自己的嗅觉、让自己的脚稍微漂浮离地面…… 总之，各种适应了冈特宅的脏乱差的诸人，在看清这小屋子里的景象之后，都受到不同程度的震撼。 因为一个人。 老病垂死的马沃罗冈特，长相古怪不算什么，个人卫生糟糕也早有莫芬做先驱，那居然是浑身光溜溜的，躺在一堆脏满了屎尿的破旧被褥之中的，旁边混着屎尿就放着发馊了的食物的…… 一个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暴躁男人照顾病人，肯定有着各种各样的不周到，但怎么说都是巫师吧？变形的食物不好食用，难道还不能稍微变形出干净整洁一点儿的其他物品吗？ 萨拉查的脸色彻底青了。 卢修斯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的情绪如此直接地展现出来。 可卢修斯什么都没法子说，因为他的脸色早就比萨拉查还要青。 既青，且白。 冈特家的邋遢，简直出乎人想象。 第97章 安置 贫穷或弱小，当然也并不是什么值得赞美的特质，但若是天赋所限、环境所迫，那也不该是什么需要特别提出来鄙薄的事情。 邋遢却不仅仅因为贫穷而已。 就算是麻瓜，只要稍微手脚勤快一点，贫穷或者会让他们衣裳破旧，却未必会浑身脏污。 更别说像冈特父子这样，好歹能使得出清洁一新又或者清水如泉一类魔法的巫师，在不像某些麻瓜要忧愁垃圾处理费又或者水费电费的情况下，还能邋遢得如此有特色，就委实不是贫穷能解释得了的。 萨拉查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哦，当然，是在他清除了空气中一切不洁气味的情况下。 卢修斯握住萨拉查的手，他终于找回了声音： “不管怎么说，这位老冈特先生，很有必要换一个好一点的环境修养，并且让专业治疗师为他仔细检查一下。” 卢修斯没有提议马尔福家，虽然马尔福家一定能提供最适合病人修养的环境与药物，但萨拉查未必会为了这一点便利，彻底将斯莱特林的面子撕开让别人看。 就算斯莱特林后裔的境遇在有心人眼中不会是什么秘密，就算那个别人是马尔福。 有些事情，就像德拉科都懂得的那样，他的妈咪已经是个布莱克了。 萨拉查并不介意马尔福，但卢修斯的善解人意确实获得了某人的好感，这种好感并不足以让他大方地让阿布去找卢修斯的母亲、去将这个世界的卢修斯生下来，可毫无疑问，也免除了他可能对马尔福家族产生的，更加深沉的恶意。 ——邓布利多说伏地魔不懂爱，确实也不算冤枉他。 ——哪怕是这个不知道脑子被什么挤到的、居然对阿布拉克萨斯产生了非同一般情感的家伙，也是个更擅长发挥自己的占有欲，连温柔都只是裹在欲望之外的蜜糖的混蛋。 ——他还没学会爱屋及乌，也还没学会将最柔软的腹部袒露给爱人。 ——哪怕阿布拉克萨斯其实见过他刚入学时最不堪的模样，他也更热衷于将强大的、无所不能的自己展现给他。 ——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拥有他所珍爱的。 萨拉查反握了一下卢修斯的手，他并不认为有必要纵容后辈的心理缺陷，不管因为什么形成的心理缺陷，他更倾向于掰直而不是委婉屈从，但卢修斯的体贴他还是受用的，是以也没有和伏地魔说更多，只是从召唤来霍格沃兹的校养小精灵，暂时照顾马沃罗。 他自己则看向伏地魔： “我想，你应该能提供几个不错的治疗师信息？另外，我想要购置一栋房子，麻瓜界的房子就行了，但尽量清净隐秘一些，最少需要五间卧室，庭院也不能太小…… 哦，对了，在麻瓜那里该上的税都上齐，还有其他的费用手续都办理好，我不希望惊动麻瓜，也不愿意在日后因为任何手续不齐整而被麻瓜或者什么巫师找上门，明白？” 他递了一个男士手包给伏地魔，那是卢修斯在二十一世纪的麻瓜世界买的一款高级定制款，深墨绿色的底色与同色暗纹，简洁大方，最重要的是萨拉查施加了各种空间扩展咒、反重力咒等等魔法，里头装有能填满古灵阁两个穹顶的金子（其中一半是巫师界流通的金加隆，一半只是单纯的黄金），别说在麻瓜界买一栋房子，就是古堡都能买不只一座了！ 萨拉查轻描淡写： “多的给你零花。” #我的先祖如此神壕！# 伏地魔简直惊呆了！ 作为一个从入学时候用二手课本二手长袍，唯一新品只有一个魔杖的小可怜，走到如今古灵阁中也算小有积蓄（至少足够在麻瓜界买一栋还算不错的小别墅），穿着打扮也算符合一个马尔福审美（虽然大部分其实是变形来的）的成功少年，伏地魔也算会敛财的了。 但已经能够将他淹没、却还在源源不断往外掉的金加隆？ 伏地魔简直不能想象，如果他的祖先是这么一位随手就能给出这许多零花的神壕，那冈特家要是何等样的折腾精神，才能让自己在短短一千年之内就落魄至此？ 这简直是千古谜团！ 伏地魔心里的疑惑满得都能溢出来了，好在这并不妨碍他做事。 身为一个每年假期还是乖乖回去孤儿院过的少年，伏地魔就算已经渐渐有了一些诸如“麻瓜的武器根本不算什么玩意，只要魔力足够强大，盔甲护身连麻瓜空袭都能轻松防范”之类的念头，对麻瓜界也还不至于像后期那样一无所知地盲目自大。 他很快就找到熟悉房地产购买流程的代理人，顺利买下了伦敦郊区的一处庄园，主体建筑不算很大，但连带着一片山林和田地，还有一方湖泊。 伏地魔还非常周到地将佃户们集体搬迁到远离主体建筑的一侧，因为他免费提供了建造新房子的材料与期间的伙食，并且指定了期间哪个建筑将专门作为幼儿园等等，佃户们虽然好奇这位新主家的规矩，却也对新生活充满热情，对这位少爷更是格外感激几分。 虽然佃户们的房子完全建好还需要一些时候，房产过户却在两天内就办理妥当（魔法有时候确实非常方便，不用来作假也可以用来督促办事员加紧速度），同时主体建筑也布置得非常斯莱特林—— 阿布虽然对伏地魔的某些言行不以为然，在这事儿上也是出了大力的，再加上其他伏地魔亲信的小伙伴们都搭了一把手，房子很快就收拾得似模似样了。 萨拉查对新居所没什么不满意的，德拉科更是欢喜极了被从麻瓜视角中巧妙隔开了的小型魁地球场： “可惜，我在这里没有可以一起打球的朋友。” 伏地魔隐晦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身材，非常标准的小豆丁身高： “队员和对手都不是问题，阿布一定很乐意为你邀请合适的孩子。” 德拉科自己又改变了主意： “算了吧，这时候的扫帚……而且我可以连斯莱特林院队的找球手都打败过的男人，就不欺负小孩子啦！” 他非常大人样地挥了挥手： “再说papa还有很多事要做，对吧？” 萨拉查点点头。 治疗师已经为马沃罗诊治完了，判断结果和他检查出来的大差不差，用药也没什么问题，当然冈特父子最有问题的脑子，治疗师也没什么行之有效的法子，萨拉查对这种近亲繁衍导致的心理疾病遗传，短时间内也没什么好法子，他更倾向于暴力训练戒除他们的狂躁行为，专门的密室是个好东西，不只能像给斯莱特林小蛇们的单纯学习版，也可以有驯养狂躁症患者的特殊版。 至于监督者，巧极了，霍格沃兹的期末考刚结束： “你看着他们。至于这个身份……” 伏地魔为了方便房产过户，费了些劲儿在麻瓜世界为萨拉查三人办理了一套假，不，已经完全以假乱真的身份证明，让萨拉查对他的脑子和行事手段稍微有了一点期待，所以他还给了伏地魔一个特殊的学习道具—— 一条羽蛇形状的手镯，被动触发型的强效冷静咒能够很好的预防伏地魔各种突然爆发的格兰芬多鲁莽，守护也是必须的，还有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小型学习机。 学习内容有两层，一层与萨拉查留给上个世界的斯莱特林小蛇们并无二致，只是容纳的学生数量更少一些： “每次最多三个人，手镯的所有者，也就是你自己，还有被所有者授权的佩戴者，已经距离佩戴者不超过一百英尺的、使用者认可的第三个人。” 另外一层则是： “只有被认可的斯莱特林血脉才可以开启的，斯莱特林独有传承。如果你能够打开，并且能够一直修习下去，就算点燃神火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绝对做不到的妄想。” 这可比什么零花钱都要实惠多了，成神=永生=能够带着阿布拉克萨斯一起永生，伏地魔从来没有这么诚心诚意地欢迎自己这个祖宗！ ——要知道先前，伏地魔对于活生生的萨拉查一直有种“祖宗只要存在历史之中就好了”的排斥感呢！ ——他虽然也是个斯莱特林，但不得不说，他对斯莱特林的崇拜完全是基于有用+不会真的走到现实中对他指手画脚的基础上。 当然，如今萨拉查给他画了一个如此美味的大饼，那么一切就又不同了。 他甚至看冈特父子都顺眼了许多，连萨拉查交代的琐事也欣然接受了： “等他们将自己不受控制的狂躁改过来之后，教导莫芬一个巫师应该懂得的一切，魔法，和基本的礼仪，再为他找一个合适的妻子，最好是祖上有和黑暗蛇类魔法生物联姻过的，或者至少要黑暗属性的—— 新诞生的小冈特，一定要用心教导，并且注意尽可能杜绝近亲繁衍。 至于马沃罗，如果他能找到第二春，为繁荣巫师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自然更好，如果不能，就让他安享晚年吧！” 第98章 银发萨拉查 萨拉查不是不想亲自将冈特父子安置妥当，可赫卡忒的力量不受控制，萨拉查不敢赌这一次依然能等到他将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才会发生下一次转移，他只能尽快做出安排，以免自己忽然离开，冈特家又没了下场。 伏地魔勉强也算是个人选了，他如今还没开始在自己身上尝试魂器，对永生的执念又得了萨拉查新画的上好大饼，又有个宝贝儿似的手镯带着的强效冷静咒，怎么看都不会混得太差。 他又应承得爽快，都拿魔力和寿命做了承诺，萨拉查也放心得很，先带他回孤儿院办了正式的领养手续，一路又将巫师之债因果论对于成神之路的影响特别强调一番，伏地魔听他言之凿凿，虽然觉得依着这些乱七八糟的约束，行事麻烦了许多，但他这几年原也是这么麻烦着建立□□儿校园势力的，如今天大的馅饼吊在眼前，也就是让他干不成原本打算的“等我处于万人之上后便可肆意随心”啥啥的罢了，伏地魔也没什么不舍得的。 收养一个小巫师并不是件容易事儿，麻瓜孤儿院那边一番手续，巫师魔法部那里又要登记一回。 办事效率也慢得令人发指！ 相比之下，麻瓜那里反而容易一些，科尔夫人一开始口口声声程序手续的，萨拉查一叠英镑递出去，她立刻保证什么手续都会帮忙办妥，孤儿院的证明她现在就能开，其他部门的她也都包了，高贵的先生只管等明后天什么时候有空过来拿就是。 可魔法部那里，评估收养人资格就要一个流程，确定被收养人情况又是一个流程，各色通过之后还要办理正式收养手续登记，又是个一个流程—— 每一个保守估计都要一旬以上！ 塞金加隆，也不过是让一旬变成三两天而已。 那加起来也要□□天了好吗！ 萨拉查那里耗得起？ 再有德拉科更了这一路也累得很，午餐都只是随意在外头吃了点，眼看着午睡时间都过半了，他还只能趴在卢修斯肩头打呵欠，萨拉查也实在懒得和那些魔法部的扯皮，直接魔咒开路，十分钟不到，事情就办成了。 这半点都不萌的反差！ 但萨拉查也没多说什么，反正伏地魔一招大权在握，也总有的折腾的，他现在更着急去霍格沃兹： “接两个人。” 伏地魔有些不明白，莫非是要接上阿布再去马尔福提亲？ 他想得好，奈何萨拉查这一回接的人虽是他的亲人，却和情人没啥关系。 依然是霍格沃兹主魔法阵核心，一银发、一金发，相拥而眠的两道虚影，德拉科一看就指着金发的那一个： “戈德里克？不是吧，这里的我的长子也被预定了吗？” 这话听在伏地魔耳中委实没头没尾，但“戈德里克”四个字总是听得懂的，他不由多看了那银发的青年一眼，心中小鼓打了好几下—— 之前一直忽略的某个信息，忽然又冒出来了。 刚见到先祖一行时，他们话里话外，似乎都带着他和格兰芬多有什么关联似的，伏地魔一开始以为只是嘲讽，斯莱特林用格兰芬多作为嘲讽词也是惯例了，可眼前这银发金发的一对姿势如此亲密，霍格沃兹的魔法阵与那银发之间的联系亲昵也并不比与金发的弱…… ……该不会…… 伏地魔瞪着那被金发的揽在怀中的银发人，委实有点心塞塞。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他能做到不像其他大蛇小蛇一般，一确认萨拉查居然真的就是萨拉查就各种跪舔，反而嫌弃过小两天这祖宗硬是从史书上走下来烦人什么的，就是凉薄的极致了。 他对于斯莱特林——整个的斯莱特林，而不仅指某个个体——还是非常有感情的。 哪怕不算上蛇佬腔和斯莱特林的特殊联系，斯莱特林对于伏地魔来说也是格外不同。 他在这里才获得了可以安心休憩、而不需要担心哪一天醒来就发现自己被送进了疯人院或者别的什么地方；他在这里才能吃得饱，才能学到真正有用的东西，还遇上了唯一不同的那个人。 别说是现在灵魂完整、尚未毕业的伏地魔，就是后来将自己切的七零八落的那一个，不也竭力坚持不将未成年斯莱特林纳入麾下、也不对霍格沃兹出手的原则吗？ 这样的伏地魔，可真心不希望斯莱特林会是被格兰芬多抱着的那一个。 能不扯上关系最好，一定要有所牵扯，能求好歹不吃亏么？ ← ←这家伙对于自己体内可能存在着格兰芬多血脉、并且来源如此惊天动地，接受得倒是挺快的。 伏地魔唯一需要求证的是： “德拉科，如果我没听错的话，马尔福和格兰芬多也有着不一样的缘分？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阿布拉那里，你知道的，如果只有冈特家在血脉上有些特殊，我怕就算做得出血统净化药剂，老马尔福也不会愿意让阿布和我在一起。” 德拉科斜他一眼： “其实我觉得祖父不和你牵扯到一起更好。这样这个世界的dad就能顺利出生啦！我觉得papa可以考虑找找看这个世界的萨拉查，或者萨拉查的转世，他应该一样会很适合dad的。” ↑这是还没有发现那个银发人和他墨绿头发亮银眼眸的papa之间有什么联系的德拉科。 当然，伏地魔很快就戳了他一下： “我觉得这个世界的斯莱特林阁下不需要特意找……” 他的目光在萨拉查的头发与那位银发上转了两个来回，有些疑惑，却依然固执己见：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头发的颜色不一样，但我觉得那位应该就是斯莱特林阁下。” 萨拉查检查了一番魔法阵，修改了其中从那两道虚影身上汲取魔力作为动力来源的那部分，改成使用巫师们对霍格沃兹的信仰，修改的基石则是他作为外来者，却受用了的、本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斯莱特林的那部分信仰之力。 不得不说，斯莱特林们，这群连分院帽都毫不客气说是精明狡诈之辈的蛇类，却也是信仰最为虔诚的一群。 萨拉查收获的信仰之力，改变了霍格沃兹的魔法阵都用不完，他随手就给那银发人送了一些，果不其然，睁开来的眼睛是萨拉查非常羡慕的、纯真翠绿眼眸。 这是个真正的斯莱特林。 没有自己，也不缺萨拉查，更会是个纯粹的斯莱特林。 萨拉查心下喟叹。 卢修斯灰眸温和：“但所有萨拉查之中，只有您，是真正能够改变、掌握命运的。” 这话委实偏颇，即使算上draco那儿不曾相遇就消散的那一个，卢修斯统共也就遇上两个别的萨拉查而已。 可他就是能够如此发自内心地说出这种话。 果然在不涉及原则性问题的时候，卢修斯越来越习惯将马尔福的精明谨慎为了他心里那头伴侣至上的媚娃么？ 但不管怎么说，萨拉查确实被治愈到了。 他看着那个拼尽全力，也不过是让金发人虚弱地睁开那双红眸一小会儿、又无力闭上的银发萨拉查，也觉得自己很不错。 于是原本只是打算将银发萨拉查唤醒、问问他还有没有要教导给伏地魔的“家事”、然后就将这一对送入轮回的萨拉查，非常体贴地多问了一句： “接下来，你们是更乐意开始全新的旅程，还是保留这一世的记忆轮回？” 银发萨拉查毫不犹豫： “我不想忘记。你想要什么？” 萨拉查其实没有什么想要的，他只是在发现这个世界的斯莱特林和戈德里克，居然将自己的灵魂作为维护霍格沃兹魔法阵的养分时，不想他们像draco世界的那两人一样，在沉睡中将自己的灵魂彻底耗尽而已。 但银发萨拉查不接受无偿还馈赠的谨慎并没有错，正好伏地魔对阿布拉克萨斯也是抓心挠肝得简直不伏地魔了，他索性将这事儿也托付出去： “给你下一个轮回的两位父亲证婚吧！正好格兰芬多可以作为另一个证婚人，顺便在马尔福家留下一点儿印记，方便你以后去找他。” 银发萨拉查看了伏地魔一眼，他对于成为自己后裔的后人倒没什么排斥的，唯有德拉科闷闷不乐： “我们那里的戈德里克占了我的长子，这里的papa不要dad，还要占了dad的身份……” 卢修斯失笑： “那不是你papa，你没发现连头发的颜色都不一样了吗？至于我……” 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还不明显，但在这一个世界，在伏地魔和银发萨拉查都接受了彼此未来的关系时，卢修斯就隐隐有一种感觉，他似乎也慢慢和其他卢修斯区分开来了？ “也许，这才是为什么罗妮一定要将赫卡忒的祝福交到我手上的缘故？虽然很可能连罗妮都没看得多么清楚。” 第99章 意外不愉快的旅程 借出去两个身体，附赠两瓶能让银发萨拉查他们好受一点儿的魔药之后，萨拉查连作为伏地魔的长辈去提亲这事儿都省了，他带着他的大小铂金宝贝离开了英国。 银发萨拉查的转世有着落了，格兰芬多却还不定人家会不会仍是不肯收他呢！ ——没错，萨拉查又盯上格林德沃了。 毕竟精灵的血脉难得，这个世界的精灵血脉又更少了一些，再加上当日格林德沃拒绝将戈德里克生下来，也是因着戈德里克同时还要生回马尔福家的缘故，如今没了这些限制，萨拉查打动邓布利多的筹码也准备妥当了，自然再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是这时候的德国，有些超乎萨拉查想象。 1943年，正是欧洲战火弥漫的时候。 英国其实也不能幸免，不然伏地魔也不能那样便宜买下那么一片连着山林湖泊的庄园。 只是英国到底和欧洲大陆隔着一道海峡，相对还算平和一些。 欧洲大陆却是硝烟弥漫，战火连天。 据说单是其中某一个的武装部队就超过千万人之数，是全世界巫师人口的十倍以上。 当然，也正是这一年，那个国家的装甲部队由胜转衰，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就从气势汹汹堕落到无条件投降—— 但这一切现在都还没有发生。 库尔斯克战役才开始打响，德国那位麻瓜领袖依然雄心勃勃，格林德沃也还没到宁可拼着自囚一生、也要成全邓布利多一世声明的地步。 格林德沃确实开始焦躁，麻瓜战役谁胜谁负其实无所谓，他不能如自己设想的那样，找到一条对巫师们来说最好的路，浇铸好璀璨王座回去见某个人，才是最让他心烦的。 可在这个时候，格林德沃依旧意气风发，他一笑一怒，就有无数圣徒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可惜他遇上的却是萨拉查。 在幻影移形的时候没有过多注意，直接降落在某处集中营，要不是德拉科年幼魔力不稳，萨拉查更习惯在长途幻影移形的时候多加几层魔力防护、并且在自己还没完全显出身形时已经嗅到一些很不好的味道、及时将这些原本用于防护的魔力换成带着迷惑效果的魔法的话…… 萨拉查是一直在说不能将德拉科密密保护在蜜罐里，但他也从来没有忘记德拉科只是个四岁都不到的孩子。 知道麻瓜的可怕、知道猎巫行动背后不是只有巫师界官方历史书上的轻描淡写、甚至给他看一两张什么胖子小男孩炸了日本岛之后惨状的照片也不要紧，但真实接触一个正在发生屠杀的集中营一景？ 别开玩笑了好吗！ 没看卢修斯这种当过食死徒的，都脸白成什么样了？ 其实纳粹集中营真的大规模屠杀的时候还是挺省事的，甚至看不到多少血腥，比起大枪棍棒，毒气室之类的才是他们处置那些已经没有存在价值、也早已经被他们从同类中排斥出去的“生物”的最省事渠道—— 然而你要承认，如果只论单个尸体的狰狞悲惨程度，一个当场断气的索命咒作品，与一个一般要在绝望中挣扎一二十分钟的，看起来就不太一样。 何况单个尸体的效果，和挤了满满一屋子给人的震撼，就是两种感觉了。 卢修斯没有怎么详细清数，但他非常肯定，单是那一屋子里的，就比那一湖底的阴尸都不差什么了！ 而且看那些处理尸体的家伙们那样熟练的动作，这样的业务熟练度，寻常做个百八十回都练不出来的。 这时候的麻瓜科技还比较一般，萨拉查在幻影移形之前又习惯罩上幻身咒等等魔法，他们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那群也不知道还算不算是人的家伙，也并没有注意到他们。 萨拉查也没有让卢修斯更多停留，他们很快就又幻影移形离开，但运气特别不好的是，萨拉查一路缩小定位范围的移动，在最终找到格林德沃之前的三次停留，见到的都不是什么美妙的情景。 其中两次落到集中营，一次正好撞上刚用完的毒气室清理，一次则是撞到那种用活人作为材料的特殊医学实验病房——绝对鲜血淋漓的现场。 还有一次不算那么鲜血淋漓的，却是落到一对犹太人小孩儿躲藏的约莫是地窖之类的地方去，那里还剩了一点儿食物，小孩儿却抱在一起，尸体都有些腐烂了。 萨拉查无心追寻他们的死因，但不得不说，或者因为里头最小的孩子也就是差不多德拉科这样年纪，他最终找到格林德沃的时候，心情真不是一般的不好。 虽然这一路的遭遇有萨拉查换了个世界、定位能力远远不如当日在自己的世界直达纽蒙嘉德的方便之故，但萨拉查对格林德沃出手，也完全不觉得自己是在迁怒。 他不是什么好人，也无意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对麻瓜之间的互相残杀发表什么评论，事实上，若是委实万不得已，萨拉查对麻瓜们采取的手段，也不会比他这一路见到的温和。 可谁让他们差点儿吓到德拉科，又让卢修斯几番作呕？ 再说这不是还没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嘛！ 在萨拉查看来，真万不得已，这种屠杀方式和屠杀速度又还稍嫌不够，毕竟麻瓜那么多，他是主张要么不出手，要么就要让整个麻瓜群体都无力翻身的，集中营什么玩意又显然还不如针对麻瓜研究的特殊传染病毒。 而在还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格林德沃挑什么人合作不好，偏偏挑这么一群家伙合作——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当只是在文字与老照片中了解到的惨剧活生生上演的时候，不错，格林德沃确实在还没见面的时候，就成功打消了萨拉查将他作为格兰芬多下一个轮回父辈的打算，但也招了更糟糕的待遇。 一个才恶心到自己了的、连另一个世界的友人父辈都算不上了的巫师，哪怕是时下号称黑魔王的家伙，在萨拉查手里，也玩不了一回合。 萨拉查也没做什么太多余的事情，他只是将这一路撞上的那些情景中，残留的怨念与恐惧，都给格林德沃享受了一番而已。 感谢魔法的神奇，这种享受完全无碍格林德沃的身体和魔力健康。 只不过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 格林德沃嘛，其实也是个狠人，且意志坚定，他能熬得住纽蒙嘉德几十年的寂寞，对邓布利多始终如一，如今不过是切身体会一些那些被杀戮者临终前的感受，还不是每一个都会完全体验临终所有感觉的（毕竟只是萨拉查随手收集的怨念，能有多少还要看死者的执念强弱），就是数量多了一点，感觉负面了一些，萨拉查只让他享受一回，怎么都不至于因此玩疯了就是。 已经将格林德沃从格兰芬多的投胎备选中剔除，萨拉查也还是盯着格林德沃收藏的精灵血的，再说这个巫师界，能让格林德沃干的活还有很多，只要缰绳松紧恰到好处，一个理智仍在的格林德沃，怎么都比疯子强一些。 但对于某些麻瓜，虽然有多管闲事的嫌疑，萨拉查既然心血来潮，也没有手软。 有些原本可以逃脱审判、逃脱罪责、一路活到寿终正寝的，居然在战事颓败之前就噩梦缠身、最终精神失常、病痛缠身，还赶在他们的元首之前先一步进入轮回什么的，就都不细说了。 只说格林德沃，先是颇为自傲的魔法连一个回合都没抵挡得下来，就被萨拉查扔了一堆怨念很是享受了一番，完又给萨拉查问两句： “既然你也没指望这一次就将麻瓜灭绝了，难道不是提倡人权与善良的一方更值得扶持？如果巫师最终免不了与麻瓜共存，我想只要不是个十足的蠢货，都不会愿意扶持起一群提倡种族灭绝的家伙。” 也许那些提倡人权与自由的也可能只是道貌岸然、说一套做一套，但愿意说上一套的人，他们做事好歹还知道遮掩，不可能那样每日每日成千上万人的坑杀。 萨拉查不是没有雷霆手段，但仇恨罪之类的说法已经让他看到和麻瓜和平共存的希望，他自然不会希望格林德沃还继续做那样损人又不利己的。 “……好在现在知道你在其中掺和了多少的也还不多，邓布利多的形象也足够光辉，要是你狠得下心拿自己去成全他的名声—— 哦，不一定要战败之后自囚一辈子，我还听说过一个词儿，叫‘以身伺魔’ ——其实我挺好奇的，为什么你从来不曾向邓布利多要求，例如只要他愿意陪你归隐，你就不再出来搅风搅雨之类的呢？” 也许以前的邓布利多不一定会接受这种威胁，但要是再加上一个让阿利安娜再一次轮回成一个邓布利多的希望…… 萨拉查语气温和： “你只要将你原本也保不住的一些东西交出来就可以了，挺划算的买卖，不是吗？” 第100章 再坑一个老魔王 这话说的，格林德沃都要气笑了： “阁下的口音可真让人怀念。我却委实不知道英国什么时候出现了您这样一位擅于强取豪夺的阁下。” 萨拉查只是看着他，就像看着霍格沃兹里头哪个胡作非为、且还没有自知之明的小混蛋： “我知道德姆斯特朗的分院方式和霍格沃茨的不太一样，但你到霍格沃兹做交换生的那两个月，听说，也是被分在斯莱特林的？” 他转头，问卢修斯： “你说，我是该为斯莱特林的莽撞之辈不只有那个小混蛋而欣慰呢，还是将老糊涂了的分院帽换下来？” 卢修斯： “在明知道对手是个有能力强取豪夺的，还这样不驯，确实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想就算是被分进格兰芬多的邓布利多先生，都不会赞许这种莽撞。 但这事儿似乎也不好怪分院帽，毕竟它只负责挑选学生最突出的特质，却不能负责学生们在那特质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特性。” 德拉科是唯一一个没亲眼见识格林德沃选择的合作者凶残事迹的，他看着格林德沃倒是和看原来世界的那一个没什么不同，唯一好奇的只有： “你原来还能更年轻哪！我还以为从纽蒙嘉德出来之后的半中年模样，就是最年轻版的啦——果然是为了配合邓布利多校长的恶趣味吗？” 邓布利多的品味非常不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格兰芬多的行事也常常一不小心就触犯了斯莱特林的一些忌讳，邓布利多本人要是在立场敌对的情况下，也是很能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精明…… 但除此之外，在没有立场冲突的时候，他其实是个温和的长者，嗯，虽然对少年伏地魔的做法不值得赞扬，可他好歹有道歉的勇气，也还算是个真正的格兰芬多。 德拉科不喜欢他推荐的蟑螂堆，对邓布利多本人却没有多少恶感。 ——尤其之前被强拉到另一个世界给另一个自己收拾烂摊子的邓布利多，那苦逼脸还挺有趣的。 德拉科说起邓布利多的时候，带着几分嫌弃，又有几分自然而然的亲近。 格林德沃能从一个被学校开除（因为做实验把学校炸了好大一块，这位是真的“我去炸学校了”的o(╯□╰)o）的小混子，一路混到能和纳粹党魁谈合作的圣徒之王，这眼光自然不是伏地魔和阿布拉克萨斯那样两个小家伙能比的。 他一眼就看出德拉科是真的小豆丁。 而且铂金头发——他当年去霍格沃兹做交换生的时候，斯莱特林学院首席就是一个铂金头发的马尔福，听说他的阿不思现在的学生里头，也有一个马尔福。 这时候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僵，布莱克家的小姐甚至会加给格兰芬多的波特，因此格林德沃也不觉得一个世代斯莱特林的马尔福小鬼对格兰芬多的院长亲近得有什么不自然的，反而顺着德拉科的话就扯开了： “阿不思现在很恶趣味吗？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了，就连照片，都必须是不会动的麻瓜照片……” 他不只没有试图隐藏他和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关系，还将邓布利多的照片也是一到他手里就躲的遗憾透了几分出来。 示之以弱，格林德沃原本也不是不会的，只不过他这些年被群星拱月惯了，萨拉查的下马威又太过毫不留情，格林德沃一时没调整好，才会说了那样近乎挑衅的话。 给卢修斯轻描淡写点了一句，格林德沃已经有些懊恼，正好德拉科就递了个梯子过去，他乐得顺着往下爬，和这似乎还挺受宠的小崽子拉拉近乎，也是顺便打听清楚这些人一再和他提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德拉科没觉得他可怜，毕竟比起莫名其妙就被将妈咪换了个爹的这个世界的父亲，和莫名其妙就没了个伴侣的黑色蒲绒绒，格林德沃好歹还是和邓布利多扯在一处的呀！ 但说起邓布利多的恶趣味，德拉科还是挺有话聊的，什么偏爱向人推荐蟑螂堆之类古怪甜食啦，喜欢在留长胡子再系上各种能颜色诡异、造型也很能挑战想象力的蝴蝶结啦，还有一身致力于闪瞎人眼的绚烂巫师袍…… 格林德沃听出一头黑线： “不至于吧？我虽然看不到阿不思的魔法照片，但麻瓜照片一直没有断，他似乎没什么太过明显的异常？” ↑其实格林德沃的情报并没有错，这个时候的邓布利多还没怎么展露他非凡的审美。 然而德拉科并不知道这一点，他惊讶至极： “那样都不算异常？你的品味……果然和邓布利多校长是天生一对！” ↑他算是彻底释然了，对于格林德沃宁可每五年就给邓布利多生一个孩子，也不肯为马尔福生一个长子一劳永逸神马的o(╯□╰)o 格林德沃笑吟吟： “是吗？你也觉得我和阿不思最契合？” 他似乎心情挺好的，还拍了拍手，让家养小精灵给德拉科上了几盘小点心： “来，吃吃看怎么样，小精灵新学的东方点心，我觉得味道还挺新鲜的。” 仿佛不经意的： “阿不思当上校长了吗？我最近比较忙，都没有怎么关注…… 他是什么时候当上校长的？我想我有必要补发一份贺礼，也许还有每年任职纪念日的小礼物？你知道的，阿不思非常爱霍格沃兹，他一定很高兴能够成为校长。” 德拉科毫不犹豫的： “一九七零年……” 巫师近现代史也是德拉科的床边故事读物之一，虽然萨拉查更多的是和他分析诸如巫师享受麻瓜的火刑架等等描述的不合理，但邓布利多是什么时候担任的校长之类的事情，德拉科也是听过两耳朵的。 他还随便记住。 然后一不小心，就随便说出来了。 被格林德沃发现他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伏地魔和阿布拉克萨斯都早知道啦，只不过被套话的感觉真不怎么好，德拉科鼓着腮帮子，转身抱住他papa的手臂： “他太坏了！阿利安娜也让他生吧！还有至少每三年就给邓布利多生一个，反正他现在年轻，三年肯定够恢复啦！黑色蒲绒绒应该也配好了一些魔药？正好之前的邓布利多还没拿走，就给这里的邓布利多吧……” 他这话信息量稍微有点大，格林德沃听得眸光闪动。 萨拉查将德拉科抱了起来： “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麻瓜的心理学小技巧是不错，但只听上几次讲座就以为自己一定能将反套话技巧运用自如？最不应该的是，你忘了你是个巫师、你面对的又是个巫师了吗？居然这样毫无防备地吃下别人的食物？” 德拉科讨好笑： “这不是因为您和dad都陪着我嘛……” 萨拉查点头： “是，只要我和卢克在，总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可像是这种剂量微小药性也温和的吐真剂，那可就只是你个人的小游戏，难道还要指望我和卢克插手吗？ 你要么学会自己分辨魔药，要么学会更基本的谨慎……” 他掐了一下德拉科的脸颊： “我可不是那种连一点风都不让幼崽吹到的家伙哦！” 卢修斯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谁让德拉科幻觉了一路的？ 当然，作为马尔福，卢修斯相信也欣喜萨拉查在德拉科的教育问题上把握得恰到好处的度量，可作为媚娃卢修斯，他还是有点儿小醋的。 最重要的是，因为赫卡忒的祝福发动得毫无预兆，萨拉查和卢修斯为了防止将德拉科落在哪个世界，已经连续很长一段时间，不管是午睡还是晚上，都是带着他一起睡的呀！ 还是那种萨拉查左边一个大宝贝、右边一个小宝贝的睡法，一直没能得到伴侣抚慰的媚娃，真的在蠢蠢欲动了好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格林德沃那句话刺激到了，卢修斯面不改色地将他和邓布利多的未来往最悲惨的方向描述，最后才加上一句： “当然，现在你们遇上了我家萨尔，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一副我们愿意和你们交易，你们已经占了大便宜的得瑟样，格林德沃眼睛眯了眯，他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居然认下卢修斯这句话了。 “那么先把精灵血交出来吧！我保证，由精灵血诞生的孩子，一定能让邓布利多心甘情愿请他做你们的证婚人的。还有这个……” 萨拉查将引导阿利安娜的媒介做成了一个糖果，连同一瓶药水一起扔给格林德沃： “想办法弄到邓布利多的血液，或者带着毛囊的头发也行，混进这瓶药水里头喝下，在肚子发热的时候把糖果吃了…… 还有什么，比以男子之身受怀胎之苦，只为了弥补曾经的遗憾，更能挽回爱人的呢？” 第101章 上瘾 萨拉查坑格林德沃坑得毫不愧疚，虽然格林德沃在这场交易中也是愿打愿挨，但萨拉查转头就将什么曾经各种麻瓜影视作品中看到的最惨绝人寰人体试验，套上了圣徒-纳粹联合特殊实验室的背景，糊了邓布利多一脸，又在他准备为了正义而战的时候，灌输了他一整个下半夜的以身饲魔观念什么的（前头那一脸是上半夜，萨拉查有引导梦境的特殊魔法）…… 眼瞅着格林德沃用一个自己生出来的阿利安娜拐到一个邓布利多是不成问题的，但拐到了人要多久才能真正拐回心，邓布利多又要如何用他对待少年汤姆里德尔的草木皆兵，去对待他这个曾经的老情人，也真是不好说啦！ 反正那保证格林德沃从此易孕体质的药水，配上给邓布利多的特殊药剂，引导这俩老头灵魂契合是没有问题的，格林德沃的日子最多多心塞几年，却不会真的因此和老情人闹个鸡飞蛋打，萨拉查为什么要内疚？ 比起某个同样蠢到家的混小子一代，比起那种差一点真扶持起来一个偏好种族灭绝的麻瓜国家的过错，萨拉查给点儿小惩罚，还先保障了最终he，简直是愧对“梅林时代以来最恐怖黑巫师”这一称号的心慈手软好吗！ ——伏地魔也觉得自家这个老祖宗，简直心慈手软得不像个黑巫师。 ——麻瓜坑杀麻瓜，到底关巫师什么事？ 德拉科之前和戴瑞交情实在好，什么传说中黑魔王的丰功伟绩，什么他人生最初的三年中亲身经历的、因为某个脑残家伙带来的家庭阴影，都抵不过那个从日记本到活生生兄弟的鲜明形象。 最重要的是，因为萨拉查和卢修斯肚子里头那个小家伙的存在，以及戴瑞补齐自己的特殊过程，他天生就是个比纳西莎生的小布莱克更加亲近马尔福家的存在。 戴瑞是德拉科的第一个兄弟。 这种感情，让小家伙面对这个世界的伏地魔时，明知道舍弃了黑色蒲绒绒的这个和自家兄弟差异甚大，也很难生得出多少防范戒备来。 在伏地魔还在跟着手镯学习如何保护自己的灵魂不受伤害，并翘首以盼能快点打通抵达“如何开发自己灵魂中的力量（据说最终目标可以点燃神火）”的正确道路时，德拉科已经将麻瓜在不久之后将投放的可怕武器，还有未来好几十年的飞速发展，都巴拉巴拉给伏地魔普及过一遍啦！ 老实说，因为手镯判断对于伏地魔来说，清楚明白灵魂的重要性，甚至比了解麻瓜的可怕程度还更要紧，最开始只是从德拉科这里听说麻瓜可怕的伏地魔，心中并不如何以为然。 但在萨拉查为德拉科的描述点头背书之后，伏地魔差点儿就要煽动他的骑士们，借着圣徒在德国搅风搅雨的东风，来一次范围更广、持续时间更长的麻瓜大屠杀好吗！ 他甚至都在盘算着要动用什么人手，才能够多多研究出类似于龙疫梅毒的亚种那样的东西，好好招待麻瓜一回啦！ 最终什么实际行动也没有，也不过是冈特家近亲结婚的可怕后果活生生摆着，伏地魔不敢想象将麻瓜屠戮太过之后，全巫师界都成了冈特第二三四五……n的后果，才捏着鼻子认下德拉科那句“你不用这么急啦，麻瓜要发展到真的能灭绝巫师至少还有百八十年的”—— 其实他心里打的还是研究出能够将麻瓜弄成智商比猩猩猴子都不如的传染性魔药，只有生下具有魔力的孩子才能同时拥有正常智商之类的坏主意…… 才不是指望德拉科口中那个什么“如果能够在全人类推广落实仇恨罪，我觉得巫师们就算暴露也不怕啦！魔力和科技结合起来，巫师的单体强大与麻瓜庞大基数之下的灵光一闪，一定能够征服星辰大海”呢！ 伏地魔始终是伏地魔，就算不切片也是个混蛋。 狗都改了能不吃那啥，他都改不了的那种本性难移。 但也多亏了这种本性难移。 萨拉查一句“你要是真那么做，绝对无法迈上成神之路”，他就果断放弃了原本觉得挺合适（除了能将麻瓜弄成傻子，还要确保这种药物不会影响其所生育的有魔力下一代的药物还不知道在哪里之外）的主意。 对于伏地魔来说，巫师界虽然比麻瓜界重要，但也比不上他自己。 他只要确保自己，还有阿布拉克，最多是阿布拉克不死心一定要有的他们的孩子，能够安好，其他巫师？ 在成神之前，算个屁！ 可不能出手大范围杀戮麻瓜，也不等于要救援麻瓜吧？ 正好是麻瓜对麻瓜动手，巫师掺和个什么劲？ 德拉科叹气： “维迪你真傻。既然灭绝或者圈养麻瓜都不行，那不就只剩下papa和dad看好的仇恨罪大推广了吗？ papa示意你去救援的人—— 你知道在战争之后，这些人会掌握多少财富吗？在娱乐传媒就有好些他们的同族，也许只是单纯的同族，也许就正好是你救出来的这些人的后代…… 这些人本身就是种族灭绝主义的受害者，即使原本不是反对歧视的中坚力量，在这一遭死里逃生之后，也肯定乐意为此出力啊！至少肯定不会因为信仰不合或者别的什么，放过来歧视他们的救命恩人的。 我觉得他们会很有用，在以后推行将特殊能力者也纳入保护范围的反仇恨罪行动中，非常有用。” 德拉科确实只是个孩子，但他好歹也是看过《辛德勒名单》的巫师孩子，即便看的是那种将过分残酷的画面打伤马赛克的儿童保护版本，他对于此时此刻，受害犹太人们的心理把握，虽说粗浅了一点，却不可谓不正确。 事实上，这个时期的犹太人所遭遇的，已经到了别说是在不改变他们信仰的情况下，让他们为救助了他们的特殊能力者寻找与普通人的共存之道，就算要他们改信魔鬼，只怕也有不少人愿意。 没经历过随时可能死亡的绝望，谁也不知道那种绝望是多么让人发疯。 更可悲的是，这时候的许多人，连发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各种迫害而死。 麻瓜残杀麻瓜的手段之决绝果断，那是连准备冷眼旁观的伏地魔都要皱眉的。 这时候的伏地魔还是个相当干净的少年，他的手上还没沾染过同类的血腥，就算是在麻瓜孤儿院之中，他也没直接杀死过哪怕他最讨厌的哪个谁。 当然，他也是个在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因为缺乏杀人的决心而无法成功发射出索命咒的家伙，但你要承认，哪怕是在其他平行世界之中，最终成为“名字都不能说的人”的那个伏地魔，他的杀戮，也远远不及一个纳粹集中营来得残酷冷漠。 第一次去救人，是因为萨拉查的要求。 但在第一次将毒气室中已经快要毙命的可怜家伙们救下来之后，看到他们对于自己的特殊力量完全没有排斥惊惧、只有狂热崇拜羡慕的眼神，听到他们的“感谢上帝”因为自己的一句“我信仰的是梅林”就纷纷变成了“感谢梅林”—— 其实有一些只是说感谢我们唯一的神，不过伏地魔忽略了，他顺便还忽略了这些人在不久之后将他的梅林看做是“上帝不忍心他的特殊选民遭遇不幸，而显圣的化身”，而他这种自称巫师的特殊能力者，诚然，巫师在欧洲大陆不是个什么好词儿，曾经的猎巫行动也不过是过了几百年而已，也许麻瓜比巫师更为健忘，但作为同样因为某种特质就被歧视、被迫害、被杀戮的一群人，他们理所当然的，将把自己从绝望中救出来的善良巫师，给美化成了真神派遣到人间的特殊造物。 麻瓜就是这么充满想象力的，但这确实为巫师融入麻瓜设立了一个不错的宗教包容基础，再加上这种被真心感谢的感觉…… 伏地魔不介意被敬畏，能够被畏惧也是一种自身强大的体现，但如果是被敬仰着，被感谢着…… 没有谁天生就想站到所有人的对立面。 做好事也是会上瘾的。 虽然一个霍格沃兹未毕业生，再强大也始终有限，但他是伏地魔，遇上了萨拉查的伏地魔。 萨拉查给他的，可不仅仅只有知识与零花钱而已。 从格林德沃手里头拐来的势力，也都给了伏地魔。 当然，如何正确地收服这些人，伏地魔还要费不少心思，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至少不敢在伏地魔的救援行动中捣乱，并且会自觉帮他挡下那些想要捣乱的巫师。 这就够了。 不管几十年后的麻瓜科技会发展到多么可怕的程度，现在的麻瓜科技，都只是一些正常巫师都能轻松抵挡的东西而已。 伏地魔的沃尔普及斯骑士们，在萨拉查提供了跨国门钥匙之后，都能轻松救出许多麻瓜。 历史就这么拐了个弯，可惜萨拉查是看不到了。 第102章 小斯内普 萨拉查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伏地魔，虽说最重要的似乎都办了，但像是怎么做才能更好地提升马尔福的生育率啦，怎么做才能正确发现各种黑暗魔法生物、蛇类魔法生物在撤离之前留下的遗迹宝藏啦…… 这些在那手镯里其实也是有的，可惜那手镯会让伏地魔学习的，一个是他迫切希望学会的，一个是自行判断他迫切需要学会的，有些问题萨拉查没特意提溜出来，伏地魔说不定真的需要成神才有可能学到—— 不是因为难，而是优先级被排得太后面o(╯□╰)o 然而赫卡忒的祝福发动是不以萨拉查的意志为转移的。 它甚至连一点点预兆都不给，忽如其来啊忽如其来。 这一次发动的时候，萨拉查正带着他的大小宝贝们，想要来一次跨越半个地球的幻影移形，用没有战火硝烟的阳光沙滩洗洗卢修斯的心情好吗！ 结果就在幻影移形的半途，在他们离开了一片空间却还没有在另一个空间中出现的空挡，赫卡忒的祝福就发动了！ 萨拉查对卢修斯父子的保护不可谓不细致，但幻影移形时的魔力与赫卡忒的祝福神力冲击，同一个位面的空间转移与不同位面之间的时空跨越冲撞，叠加出来的效果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加一。 时空瞬间破碎撕裂的感觉，并不比萨拉查最初跨越千年的那一回好受。 唯一庆幸的是萨拉查并没有先经历过一次差点就要完成的献祭，他如今恢复得不算极好，毕竟连着两回去的平行位面，能量比他之前那个还要差些，以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名就能收获的信仰倒是不少，萨拉查又没有用在自己身上…… 灵魂创伤原也不是什么好恢复的。 好在萨拉查恢复情况再一般，他这个身体也是他的孕育者们早准备好的，拼上一拼，吃力是吃力了点，可不至于再次被撕裂身体，就将卢修斯父子稳稳护出了时空裂缝。 只不过萨拉查的魔力消耗得够呛，他在确定周围环境大致还算平和、卢修斯和德拉科身上的防护饰品也还有不少能用之后，就变成缩小版阿尼马格斯形态，在卢修斯的手腕上一缠，安心入睡。 ——萨拉查的血脉最初来自于东方古老而神秘的种族，虽然是两个本该互为死敌的两族混血，萨拉查还是继承到一些血脉中的天然传承。 ——只不过他的教导者都是巫师，他更习惯运用的外放方式也是魔法，对于血脉中的传承，除了被他与魔法融合了的那些，也就只有沉睡中自发启动的本能。 都说戈德里克的缩小版阿尼马格斯简直是大杀器，明明格兰芬多的光明属性在更倾向黑魔法、或者至少是灰色地带的小巫师中并不是多么讨好，偏偏格兰芬多的学生才是最多的，哪怕学不到戈德里克的白魔法也有辣么多学生愿意进他的学院简直了…… 然而事实上，萨拉查的缩小版阿尼马格斯也是很萌很萌的。 龙的身体，凤凰的羽翼，完全形态也许会是比羽蛇更威严摄人的存在，但缩小版的话，那就是一头浑身鳞甲在墨色中透着翠色，翅膀好像都是雏鸟的绒毛、却比什么鸟毛都要来得光华耀眼的小可爱呀！ 那扣住卢修斯袖口的小爪子，甚至还在尖儿上透着一点儿粉嫩嫩的颜色，好像只要不小心稍微拿什么磨一下，就能从那指甲里头磨出血来的脆弱可爱。 斯莱特林们本就偏爱蛇的优雅，德拉科又是个龙痴，他在遇上萨拉查之后最大的进步，不过是将对随便什么乱七八糟的亚龙的兴趣，彻底集中到小羽翼龙这种真正的龙种上而已。 ……其实就是德拉科完全被他继父（的阿尼马格斯状态）迷住啦！ 只是平日萨拉查虽然宠他，德拉科也似乎被宠得肆意随兴，其实还是个挺有分寸的马尔福，至少他绝对不会也不敢大咧咧地要求“papa，你变个阿尼马格斯陪我玩”之类的。 然而现在不是他的要求。 是他papa自己变哒！ 果然是和羽翼龙一样可爱到爆的小家伙呀！ 德拉科的灰眸彻底荡漾了，他对着他papa头上的小突起伸出手，摸摸看，好想摸摸看，那就摸一下看看吧…… ……然而他没能摸上。 卢修斯若无其事地将左手背到身后： “我想我们眼下最要紧的，是找个足够安全的地方落脚。顺便弄些魔药—— 虽然不确定什么才是最合适你papa的，但我想至少魔力恢复剂之类的总不会错，你觉得呢？” 他在“papa”二字上格外咬了重音。 媚娃对伴侣的独占欲果然不是盖的。 就算马尔福的儿控本能，让卢修斯大多数时候更欣慰德拉科和继父处得好，对他们继父子的抱抱亲亲也没什么大反应，但像是这种萨拉查已经没有知觉、德拉科还想趁机揩油的情况，果然是不允许呀不允许。 德拉科遗憾地收回手，转而将小羽翼龙弄出个抱枕版的捏捏揉揉解解馋： “dad，我觉得在做那些之前，有必要让那位……” 他伸手往旁边一指： “忘了他看到的这些。” 卢修斯定了定神。 居然要儿砸提醒才发现附近还有别人，也只能说是，卢修斯看着虽然镇定，其实萨拉查难得一见的虚弱状态，委实让他心神大乱了。 但在看清楚那个人之后，卢修斯连脸色也乱了。 一个穿着不合适女式睡衣的，头发油腻腻的，皮肤苍白瘦弱，唯有鼻子格外高挺显眼的小男孩。 只比德拉科高一个头的小男孩儿。 “西弗勒斯斯内普？” 话说这是怎样一种缘分？ 卢修斯之前还在犹豫着要怎么和那个世界的阿布拉克萨斯开口，让他好歹看顾一下还未出生的魔药大师呢，结果还来不及再联系上阿布拉克萨斯，这就换了个世界。 还正巧换到他正想着的人面前了？ 之前也说过了，西弗勒斯是个霍格沃兹二年级，就能引得，卢修斯提议“爱者与被爱者”邀请的男人，他成年之后的模样或者算不上什么俊俏小美人，少年时期却委实是个小可爱，五官清秀，天然自带自卑与自傲混合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他的气质…… 甚至在孩子敏锐的直觉里，哪怕是成年的西弗勒斯，也是个黑色蒲绒绒。 但眼前这一个，绝对是个幼生期的超可爱小蒲绒绒呀！ 就算这只蒲绒绒在卢修斯喊出他的名字之后，猛地警惕凶猛的眼光，也只是像一只被踩着尾巴尖的小猫儿一样。 自以为威胁，其实萌萌哒。 德拉科眼睛一亮。 他如今也算是历练出来啦，一下子遇上了比自己大都有十岁的儿子，一下子又遇上只比自己儿子只大那么几岁的祖父，忽然看到一个幼生版的黑色蒲绒绒，也没觉得多大意外。 就算因为小斯内普那头发看着真不是一般的油腻，德拉科也没怎么嫌弃，他笑嘻嘻地凑过去： “黑色蒲绒绒，斯内普教授，我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你以后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啊~” 小斯内普看着也就是比德拉科高一个头，其实他要比德拉科大上好几岁，只不过因为长期营养不足，看起来特别瘦小一些。 艾琳一向不爱和他提起魔法界的事情，可小斯内普是个巫师，这一点是怎么都无法避免的，艾琳多少还是会和他提起一点儿，例如霍格沃兹。 据说那里都是巫师，附近还有一个纯巫师小镇。 据说在那里，使用魔法不需要任何顾忌，熬制魔药也不需要战战兢兢，谁都不用担心会忽然跑出来一个人对你咆哮着魔鬼或者别的什么，更不会有一个醉醺醺的男人对你拳脚相向。 小斯内普对霍格沃兹充满向往。 如果，如果在毕业之后，依然能够留在霍格沃兹当教授的话…… 还没接触霍格沃兹，小斯内普已经觉得，再没有比那更美妙的未来了。 ——然而这个小鬼又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有那样美妙的未来？ 小斯内普的目光依然充满警惕，他并不认为如今的自己有什么值得人图谋的，至少没什么值得那样两个一看就很“贵”（卢修斯父子浑身上下都非常的马尔福）的家伙图谋。 但在蜘蛛尾巷的生活，却也让小斯内普知道，有时候不需要有什么图谋，只需要心血来潮，就能让人做出匪夷所思的恶事。 ……何况，这两个很“贵”的人身边，还有诡异的第三人。 小斯内普在萨拉查一行没有出现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他看完了全过程，也知道卢修斯正在为那第三人的恢复而烦恼。 虽然没有听过，但谁知道在巫师的一些特殊手段里，会不会需要一个小巫师的鲜血甚至性命或者别的什么，作为恢复的媒介？ 小斯内普是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第103章 失职 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谨慎就足矣。 巨大的实力差距之下，再如何谨慎，也不过如此而已。 卢修斯轻而易举就将小斯内普漂浮起来，往巷子口走去： “走吧，我对普林斯女士闻名已久，早想拜会了。” 小斯内普挣动着手脚： “该死的，停下！我可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引人注目！” 卢修斯毫不客气地用魔杖敲了两下他的臀.部： “安静一点，西弗勒斯！你应该对魔法更有信心才是。我虽然不认为普林斯女士舍弃纯血贵族的荣光在这种……” 卢修斯的目光一扫，咽下一些太过实在的形容词，只含糊道： “……小地方蜗居是什么值得赞许的事情，但既然她坚持，作为访客的我，也不会轻易破坏她的选择。” 蜘蛛尾巷白天的人不算多，但巷口的拐弯处、阴暗的垃圾堆之后，总有那么几个将自己塞在阴影里的家伙。 小斯内普非常清楚那些人，看着似乎懒洋洋的什么都没注意，其实时刻留意着周围，只要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他们毫不介意露出自己的爪牙。 虽然只是小偷小摸，真正的凶恶之辈并不屑在白天做什么，但这些小偷小摸的家伙也有一双利眼。 然而现在，就在他们面前，走过了两个金光闪闪一看就“贵”得要命的家伙，还有一个被漂浮着的、一看就不正常的自己，他们却都没有任何反应。 简直就像没有看到他们一眼。 这种反应让小斯内普越发紧绷的同时，又有一部分精神放松了下来，他终于注意到： “普林斯女士是指……” 他当然不是真的没留意到某种可能，但普林斯女士真的等于艾琳的话，难道说纯血贵族也等于艾琳吗？ 那个笨拙得连一份侍应生的工作都做不好的，只能去做最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洗衣服洗盘子或者别的什么，艰难赚取一点儿生活费，却总是不够给那个男人还酒钱，甚至不舍得给自己买一块哪怕柔软一点儿的土司的…… 那样的艾琳，是个贵族小姐？ ——开什么玩笑！ 小斯内普先生很想这么大声驳斥这忽然冒出来的古怪男人，可他心里更多的疑惑让他没有那么做。 是的，艾琳一直表现得比麻瓜还笨拙，他也并没有接触过什么贵族、他并不知道贵族该是什么样子的，但他已经知道巫师了以是什么样子的。 不是他偶尔的魔力暴动那样无法控制的，而是至少可以轻易让人看不到自己了的…… 艾琳一次也没展现过这种能力，不管那个男人是要打她，还是打他。 她只会哭。 如果挨打的是自己，她可能还会用身体拦一拦那个男人，给自己跑开的机会，但要是挨打的是她自己的话，她连躲都不知道躲的。 只是哭。 小斯内普知道自己和艾琳都是巫师，可他之前不知道巫师能做到什么程度，他还曾经为艾琳护着自己逃开的行为感动过，哪怕艾琳那样所谓的保护，其实很难真的让他不受伤害。 毕竟在一个成年男人铁了心要揍一个小男孩儿的时候，他总有很多方法，不是吗？ 但他从来没想过，原来真相是这样的。 艾琳不只没有动用基本的，连麻瓜女人都会的逃跑能力，她根本就是不肯动用巫师的能力。 无论做任何事。 她是愿意保护他，但绝不会因此动用巫师的力量。 她唯一为他动用巫师力量的，也许只有为他制作魔力安抚药剂的时候。 ……但那会不会只是，更多的只是，为了避免他在那个男人面前魔力暴动？ 小斯内普浑身的气息瞬间阴郁了起来。 艾琳是这世上唯一在意他的女人，也是他目前唯一在意的人。 当然，他一直也都知道自己不是艾琳唯一在意的人，也不是那个她最在乎的，但小斯内普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和她最在乎的那个之间，差距是这么大。 老斯内普喝醉了之后，打起人来，是根本不管什么要害不要害的。 当然，他就算是不喝醉的时候，也不会给予小斯内普除了咒骂与殴打之外更多的。 但喝醉的时候会特别厉害。 ——小斯内普有一次，被他拿酒瓶砸破了头。 ——忽然就从背后被砸中，小斯内普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连魔力暴动自救的时间头没有。 ——小斯内普在失去意识之前，几乎感觉到自己的脑浆也随着血液流出来。 ——那一次，小斯内普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当然并没有，艾琳有很神奇的魔药，不只能安抚他的魔力、避免他魔力暴动，还能治疗伤口。 ——当然，那样神奇的东西是不能轻易动用的，艾琳只有小斯内普受了非常严重的伤时才会悄悄地在地下室弄一点给他用，小斯内普在没接触过成年巫师、不知道成年巫师可以多么强大、也从没想过另一种可能的时候，一直以为那是需要艾琳付出很大的精力才能做出来、所以不能在小伤上浪费的宝物。 ——可是现在小斯内普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如果，艾琳只是为了那个男人，尽可能忘记自己是个巫师的话…… ——如果，艾琳为了那个男人，就能在明明有能力的情况下，依然让她自己、也让自己经受这一切的话…… 小斯内普忽然觉得一阵恶心。 原来第一在乎的，和第二在意的，之间差距，居然可以这么大？ 他直到卢修斯敲响斯内普宅的门时，都很安静。 甚至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卢修斯居然能精确找到他们家的疑惑或者戒备来。 倒是艾琳在被卢修斯的头发闪了一下明显有些慌张，她甚至忽略了小斯内普被漂浮着的现状，徒劳地想要试图掩饰： “这位尊贵的先生，您敲开我们的门是要做什么呢？您应该明显可以看出来，我们这里，甚至连一杯像样的苏打水都无法招待您……如果是需要电话，或者问路，或者别的什么，我想您再稍微往前走几步，拐过两个街道之外，会有更合适的选择。” 她有着和小斯内普一样油腻腻的头发，一样存在感鲜明的鼻子，但显得更加憔悴瘦弱，她的头发上甚至还带了一点儿，哦，麻瓜清洁剂弄出来的泡沫。 ……艾琳接了洗衣服的活计，就在家里头洗。她的手已经裂开一道道狰狞的口子，小斯内普能够想象那样一双手，浸泡在洗衣水了是怎样一种滋味。 他曾经很心疼她，他曾经无数次想过等自己长大之后，要如何努力让她过上好生活，他现在也很努力的，哪怕被附近所有孩子耻笑，也努力去送报纸送牛奶甚至捡垃圾，只是为了赚那么一点儿钱贴补家用，想让她稍微不要那么累。 他曾经以为，哪怕自己现在的力量还微不足道，好歹努力了，就能对她多少有点儿帮助。 结果…… 小斯内普抿了抿唇，努力压抑下一阵呕吐的欲望。 他的肠胃一向不怎么好，虽然每天自己赚的钱也够他吃上两顿还算松软的土司、再喝上几杯至少暖胃的牛奶或者别的什么，但小斯内普一直不舍得在自己身上花费。 即使对那个男人没有多少感情，但艾琳宁可挨饿也要为他偿还酒钱，小斯内普就也一直忍耐着，吃最粗糙的面包，随意在公园那里喝点儿凉水，只为了省下一点钱，让艾琳可以不要那么累。 他今天一大早出门，直到现在，都还不舍得吃一点东西。 又被漂浮了一路，他是真的有点儿恶心了。 可是艾琳没有注意他的脸色，她只是一心一意想要撇清某些事情。 卢修斯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停下了原本要往里头迈的脚步，拖着马尔福特色的咏叹调： “是的，我确实找错了地方。 我怎么会觉得一个自甘堕落的女人还会是那个被斯拉格霍恩先生称赞是他平生仅见、在魔药上最有天赋的斯莱特林？ 早该知道的不是吗？为了愚蠢的爱情，不珍惜自己，连家族都放弃，连幼崽都放弃的女人，怎么还会是个斯莱特林？” 艾琳终于注意到小斯内普的存在，她有些慌张又有些无力地反驳： “我没有放弃我的幼崽……” 卢修斯冷笑： “没有放弃？在明明有能力让他过更好的生活——哪怕失去了普林斯庇护的你不可能让他获得像个真正的纯血贵族，但最起码的，不需要挨饿，不需要挨打的生活，你都在明明有能力的情况下也不愿意为他提供…… 这就是你的没有放弃？” 自从听draco说了snape为harry做的事情之后，卢修斯对斯内普的感情就有些复杂。 但这种复杂并不代表卢修斯能够坐视幼年的斯内普遭遇悲惨而无动于衷。 斯莱特林们为了最重要的而放弃其他次要的存在，这不是什么奇闻，但一般情况下，除非踩过一个斯莱特林的尸体，不然你别想对他们的幼崽不利。 艾琳在这一点上，委实不称职。 哪怕老斯内普就是她的最重要，而小斯内普只是那个次要…… 卢修斯也表示，就算我都知道，但我完全不想理解。 第104章 斯莱特林价值冲突 艾琳的脸色很白。 她的脸色原本就很憔悴，眼下却越发透出几分虚弱无力的白。 也许她还是想说没有，想说不是，可斯莱特林狡猾善辩的特质在这位女士身上本就体现得不甚明显，斯莱特林的狡猾善辩原也不是在任何时候、对着任何人都会肆意发挥的。 艾琳讷讷无言。 小斯内普却忽然挣脱了卢修斯的漂浮咒，他站在艾琳身前，努力挺直脊背，他的胃依然有些不舒服，但他的目光也依然坚定澄澈： “先生，谢谢您的好意，可这是我们家的事情—— 这是艾琳的事情。我想不管是谁，都没有权力指责她 ——既然不曾在她做出决定之前劝导说服她，那么在她已经做出了决定之后，我想，无论她放弃或者不放弃什么，都已经是她自己的事情了。” 小斯内普也不能理解艾琳的生活态度。 然而艾琳愿意为了什么样的人、受怎么样的委屈，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就像他愿意如何一次次在麻瓜面前弯下腰去，洗碗、送报纸、送牛奶、甚至从垃圾桶里头分拣出还能卖点钱的什么小玩意去回收站兑换，忍受不合身的衣服，做一些并不是每一个同龄人都需要做的事情，只为了让艾琳也能吃上一口不那么松软、但勉强也能抚慰一下肠胃的面包…… 同样也只是他自己的决定。 贵族，或者魔力，既然艾琳决定舍弃过去，那也是艾琳的事情。 小斯内普是个很敏锐的小先生，他感觉得到卢修斯在诸般纠结之后，依然决定释放的善意。 小斯内普先生常常表现得倔强沉默，但他其实是个非常珍惜别人善意的孩子。 可是珍惜别人的善意，并不等于会坐视别人因为给他的善意，而去攻击艾琳。 不管艾琳的做法在别人看来是对是错，哪怕小斯内普自己都觉得荒谬，她总还是她的母亲。 那个在独个儿面对醉酒男人的拳头或者别的什么的时候，根本连逃跑这个词都想不起来，只一心担心他会不会冷着、会不会头疼的傻女人，是个笨拙自私到即使唯一的儿子也遭遇那个男人的殴打时，也不愿意使用巫师能力的蠢货，但她同样是会笨拙的、试图用一个麻瓜女人可能使用的方法去保护他的母亲。 艾琳不是个好母亲，可她依然是个母亲。 既然她曾经用自己的身体为小斯内普挡下过那个男人砸过来的拳头，小斯内普就不可能坐视她在自己面前，被人质问、被人指责。 ……虽然那个人问的，也是小斯内普想不明白的。 但明不明白都没有关系，谁也不需要让谁明白，谁也没资格以明白理解为名要求别人如何。 谁都没有资格为谁负责，谁也没有义务为谁负责。 即使她生了他，她也只是她，他也只是他。 他不能替她决定什么，就像她不能替他决定什么一样。 小斯内普努力挺直脊背： “艾琳曾经说过，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 卢修斯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听不清是嘲讽还是什么意味，他很快就端正了面容，用一种有点儿懒洋洋的声音，仿佛漫不经心的： “非常抱歉。我看艾琳女士—— 抱歉，我知道你不愿意再做一个普林斯，但恕我无法称呼您为‘斯内普女士’ ——我看艾琳女士这样，还以为您想要彻底地将巫师的一切隔绝出您的生命呢，实在没有想到，您还会对小斯内普先生说起斯莱特林。” 艾琳看着儿子挺直瘦弱的背，她的脸色依然苍白，目光中却没有了那种惊惶逃避难堪的意味，她一旦坚定起来，居然也是非常的斯内普—— 当然，不是托比亚斯内普，而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她的语气也平淡了下来： “我想没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会真正忘记斯莱特林。我是想要舍弃作为巫师的一切，也不能再自称是一位普林斯，但斯莱特林教给我的，不仅仅是巫师而已…… 西弗他……” 她看了西弗勒斯一眼，眼神中说不清的复杂： “我舍弃作为巫师的一切是我的选择，西弗希望进入巫师的世界，获得更好的生活也是他的选择。普林斯不能是他的助力，但我想至少也不会是阻碍。西弗一定得到他想要的生活。我不会过多和他谈论巫师的一切，但也不至于让他对巫师一无所知。” 艾琳很少拿魔药为西弗治疗，她愿意为了托比亚远离巫师的一切，包括她曾经很喜欢的魔药。 可她并不拒绝让西弗勒斯接触一些魔药知识，虽然会叮嘱西弗勒斯不要让他父亲看到他在看的那些书，艾琳在发现西弗勒斯在魔药方面的兴趣与天赋之后，还是竭尽所能的，为他重新购置一些启蒙书籍，并且克服了自己对巫师界的抗拒，用魔法笔记本记下了自己对于魔药方面的理解——所有的，虽然很多内容在西弗勒斯达到一定程度之前，暂时不会对他显示。 艾琳曾经很决绝地将一切关于巫师的东西都扔掉了，包括她的魔杖，都留在普林斯庄园之中，没有带出来，也完全不想去拿回来。 不过在发现西弗勒斯这一方面的兴趣时，斯内普家已经破产，艾琳为了给儿子准备曾经轻易就能获得、也轻易就能扔掉的那些东西时，不得不很辛苦地在攒钱。 ——是的，艾琳将日子过得这么辛苦又艰难，不仅仅因为托比亚的混蛋与无能。 ——但尽可能负担起儿子的兴趣爱好，也是艾琳心甘情愿的。 ——她不需要像任何人说明她为儿子做的事情，就像她不需要对任何人解释她对丈夫的死心塌地一样。 ——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 ——仅此而已。 艾琳没有对西弗勒斯解释，也没有对咄咄逼人的卢修斯解释。 然而她也没有使用大脑封闭术之类的，她真的将自己几乎当成一个麻瓜女人了。 很不巧的是，萨拉查已经开始在教导德拉科大脑封闭术—— 这在千年前并不是多超过的课程，教廷也有读取人心的方法，所以有成年巫师教导的小巫师，一般都会在魔力与身体状况可以支持的时候，就尽快学习包括大脑封闭术在内的一切魔法，这能增加他们自身和与他们亲近的巫师们的生存几率 ——卢修斯对于德拉科的课程超前程度也很惊叹，但他已经完全相信萨拉查会把握住合适的度，保证德拉科尽可能强大的同时，并不会对他造成伤害，所以卢修斯不只没有阻止德拉科的课程，他还是重要的陪练之一。 在这个过程中，卢修斯的摄魂取念也在萨拉查的指点之下，大有进步。 ——进步到艾琳被读取了记忆，却依然一无所觉的程度。 当然，基于对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尊重，卢修斯没有过分翻阅艾琳属于普林斯魔药传承的那部分记忆，他连艾琳无碍他人的隐私都没有看。 他只看了艾琳此时最浅层的记忆。 可那也足够了。 艾琳在卢修斯的刺激之下，此时脑海中是占据的，都是各种西弗勒斯相关。 省下每一笔钱，自己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连托比亚的酒债都暂时拖欠得更久、导致他有一段时间因为说尽好话耍尽无赖也只能赊到一些非常劣质的酒而在对待艾琳越发粗暴也没有关系，艾琳拒绝了曾经作为艾琳普林斯的一切，却还是尽可能用艾琳斯内普可能做到的，为西弗勒斯准备更好的学习材料。 如果卢修斯只看到这个，好歹看在艾琳没有将这些事情拿出来作为与他分辨的证据，还有那样非常斯内普的站姿和眼神的份上，卢修斯可能不会再说什么。 可惜他看到的不只有这些。 他同样看到了，托比亚用酒瓶，将小小的西弗勒斯，砸破了脑袋。 脑壳的骨头被砸裂，能够看到脑浆的那种破法。 虽然艾琳第一次那样认真地想起她还是个巫师，还是个出身普林斯的魔药天才，她能认真也很成功地熬制了将西弗勒斯救治如初的魔药，她也想尽一切办法，在家里头储备了一点点紧急救治的魔药…… 然而那就足够了吗？ 别说为了托比亚那种男人，就算是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斯莱特林们的神，他如果胆敢伤害卢修斯的幼崽，卢修斯也绝对会和他拼命的。 也许，如果不只有一个幼崽的时候，为了家族和另外一个幼崽的延续，卢修斯可能会暂时忍耐。 但一切忍耐，一切屈意承欢，只会为了一个目的。 怎么可能是艾琳这样的呢？ 她愿意为了儿子受尽一切苦难，可同时，也不认为儿子陪着她，为了那么一个男人受尽苦难，是什么错。 第105章 交易 卢修斯张了张嘴，又闭上。 小斯内普的眼神非常冷静，他挡在母亲生前的身姿非常坚定。 面对这么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你赞成或者不赞成他背后守着的人或事，都没有必要发表什么评论。 所以卢修斯最终只是道： “既然你不准备要求小斯内普先生舍弃巫师界的一切，那么你愿不愿意接受我的资助？当然，不是无偿的—— 以魔药换取怎么样？我提供材料，你来熬制 ——但愿这些年的麻瓜生活，没有彻底抹灭你在魔药方面的灵性。” 小斯内普挑了挑眉，他当然不可能是眷念现在这种要眼睁睁看着艾琳连吃饱都艰难的生活，可他同样无所谓勉强艾琳去做什么事情。 如果“勉强”就能让艾琳忘记那个男人，真正活得像个优雅并且快乐的贵妇，倒还可能考虑考虑；如果只是为了他自己…… 小斯内普更愿意用自己的双手，去换取他想要的。 他也一直这么做了好几年，不是吗？ 小斯内普不会清高到一定要将改善生活的善意推出去，可他更愿意用自己将来为这个男人工作几年，或者是永久免费或者打折提供某些魔药为代价。 可惜他也知道，这个男人可能等不及了。 小斯内普先生可是亲眼看到的，这个男人手上的那条蛇，原本也是个男人。 还是这个男人很在意的人。 也很可能就是这个男人需要艾琳熬制魔药的原因。 小斯内普抿了抿唇，他不希望艾琳为了他而勉强自己做什么事情，特别是在她并没有为了他放弃因为那个男人而坚持的一些东西时。 他坚定地抬起头，想要代艾琳回绝，艾琳却先了一步开口： “……您需要什么魔药？” 除了为西弗勒斯放弃因为托比亚而起的坚持，除了为西弗勒斯放弃托比亚，艾琳其实愿意为了儿子做任何事。 包括为人熬制魔药。 只要这个人愿意为她保密，保证她不会因此再和巫师界有任何更深一步的联系。 哦，当然，可能还必须提供一个熬制魔药的地方，如果需要的剂量比较多的话，毕竟她要在家里瞒过托比亚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位一看就很马尔福的先生提供的材料，也不太像是万一被托比亚打破了坩埚或者别的什么方法破坏了熬制，她能够赔偿得起的。 卢修斯没再对艾琳的某些做法发表意见，他开口说了几种魔药的名称，又递过去两张药方。 萨拉查是他的灵魂伴侣。 这种联系在平常的时候，也许只表现在彼此情绪的一点点感知上。 可是在萨拉查虚弱到要用羽翼龙形态来恢复的时候，卢修斯就能知道更多—— 他只是魔力损耗太大或者已经损伤到根基？ 他需要补充的只是魔力还是需要同时修补魔力循环？ 他的灵魂会不会也受到伤害？ 他的身体需要什么样的魔药补充才最有利于恢复？ 他…… 萨拉查在教导德拉科的时候也没忘记和卢修斯交流，虽然他们谋划更多的是各种如何改变自己世界的巫师现状，如何在各个世界里达到想要达到的目的，卢修斯同样也学了很多关于斯莱特林和萨拉查血脉的东西。 原本，他以为这些学习，只是为了在未来更好的养育他的次子和其他更小的孩子，或者让他的身体在被胎儿改造足够之后，能够更好的运用更强大的力量。 根本没想到第一次使用，是为了治疗萨拉查。 但没有关系，有帮助就好。 至少可以知道萨拉查的灵魂虽然需要魔药安抚，可其实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伤害，配合他和他的灵魂契约，很快就能治疗到，至少在穿越这个世界之前的状态，剩下的只要补充魔力，虽然这种魔力补充要求会特别特别大，但萨拉查在补足了魔力之后就能很快恢复—— 这就是好消息了，不是吗？ 艾琳愿意出手也很好，卢修斯相信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母亲，不管她在处理私事、对待幼崽上多么不让马尔福认同，她也没有完全丢弃曾经让他的祖父和父亲都称赞不已的魔药灵性。 她熬制的魔力补充药剂，一定能让萨拉查更快恢复。 至于其他的，血统净化药剂或者灵魂稳定药剂，甚至能够帮助魂器重新整合的灵魂黏合药剂什么的…… 其实只是有备无患而已。 卢修斯并没有立刻将药方递给艾琳，他稍微紧了紧捏着药方的手： “我想，我们需要一个魔法契约？如果我能够顺利得到我想要的，除了资助小斯内普先生，直到他从霍格沃兹毕业，或者更长久的，随便他愿意接受的什么合作年限都没有问题—— 此外，我还会为你提供一个机会，一种让你真正不再是一个巫师的魔药，并且让斯内普先生忘记你是个巫师、忘记你们曾经的不愉快 ——一切从头来过，怎么样？” 艾琳的手颤了颤。 巫师界并不是没有将一个巫师变成哑炮的方法，威森家摩中，仅次于摄魂怪之吻的惩罚，除了阿兹卡班终身□□，其实还有一种，折断魔杖、并且永久摧毁魔力循环、彻底驱逐出巫师界。 可那种摧毁魔力循环的手段太过危险，要确保只是摧毁了魔力循环却不会将人杀死，不只需要几个强大巫师，还需要被威森加摩和梅林爵士团联合掌握的特殊魔法阵，哦，同时还需要被摧毁魔力循环者心甘情愿的放弃—— 最后一种艾琳可能不缺，前面两点，她却很难得到。 她既没有悄无声息瞒过威森加摩和梅林爵士团，使用特殊魔法阵的能耐，也使唤不动能驱动魔法阵的、至少五个巫师。 至于魔药？ 艾琳从来没听说过，可以将巫师变成哑炮的魔药，就像普林斯家族研究了千百年，也一直没能研究出可以将哑炮救治回一位巫师的魔药一样。 然而眼前这个人，却说…… 艾琳在坚持的东西上很坚持，但事实上，不对托比亚使用任何巫师手段，却不是她最绝对的坚持。 如果只用上那么一两次，就可以让一切回归到托比亚没有发现她和她生的孩子都是巫师的时候，艾琳其实并不介意动用的，遗忘咒或者别的什么，她也能够掌握到刚刚好，并不会损害托比亚更多记忆的程度。 她所不愿意做的，只是像用情感置换魔药之类的，将托比亚对巫师的憎恶硬是变成喜爱那样的—— 她要的，是托比亚真正的情感。 她之所以坚持，也是因为坚信，托比亚对她的爱，他们曾经的温柔和美好，都是出自彼此的真心诚意。 不是因为迷情剂或者别的什么，托比亚是真的爱过她，虽然这种爱是基于在不知道她是个巫师的前提之上，可她确实没有坦言过自己的巫师身份，她确实是装做一个麻瓜女孩和托比亚相爱的…… 她确实欺骗了托比亚。 但托比亚，这个虔诚信仰着上帝、厌恶巫师与一切不合理存在的男人，在发现她是个巫师之后，至少也还是，没有放弃他们的婚姻的。 也许这是个会将失败归结到他被魔鬼诱惑之上的自欺欺人之辈，艾琳却始终坚信，托比亚在酒醒之后，不是没有愧疚与痛苦，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爱。 艾琳放不下这样的托比亚，她宁可忍受托比亚的暴力，也不屑于用情感置换药剂之类的手段谋算来的爱，也因为不能真正摆脱自己的巫师身份，她不愿意对托比亚使用遗忘咒或者别的什么，继续加深她对他的欺骗。 但是，如果真的能让她不再是个巫师的话，只是对托比亚使用一次遗忘咒，让他忘记已经发生过的那一次欺骗，让一切回到依然美好的曾经…… 艾琳的眼睛放出了光： “保密魔法，当然没有问题！见证人的话，您有什么人选？我们需要立刻前往马尔福家吗？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哦，西弗……” 她局促地在打着补丁的裙摆上擦了擦手： “西弗勒斯，他能和我一起去吗？” 卢修斯慢吞吞的： “当然，我想我的小龙并不介意暂时多小斯内普先生这么一个玩伴，他对于魔药一样很有兴趣，坩埚会是他们最好的玩具…… 只不过，我还以为，你会希望小斯内普留下来，照顾您心尖尖上的那位先生什么的…… 可真是让人意外啊，女士。” 艾琳抿了抿唇，她连抿唇的动作都是非常斯内普的，当然这种面对指责或者嘲讽的时候，什么都不说，只坚持自己坚持的做法也是。 倒是小斯内普非常了解母亲的想法，他问卢修斯： “我能不能跟你借一点钱？可能没办法很快还你，但我会尽快学会熬制更有用的魔药的。” 第106章 教学相长 卢修斯递给他一个小包，和萨拉查给伏地魔的那种成年男士手包差不多，不过小了很多——原本就是卢修斯准备带给斯科皮的修真版，里头装的金加隆和普通的麻瓜金币更是只有萨拉查给伏地魔的不到两成。 当然，这也是一笔巨款。 虽然在小斯内普将手包彻底倒干净之前，他是很难发现里头金加隆的数额有多么巨大。 不过手包暗格一打开，立刻就是一片金光闪烁的，也足够显示卢修斯的慷慨。 小斯内普点头道谢，没再说如何偿还的话，他必定不会赖账。 他看向艾琳： “我们需要去兑换成英镑，我想，并不需要兑换太多，否则他能直接醉死在酒馆里…… 对了，你最好也先换一身衣服。” 艾琳看了看卢修斯手上的两张药方： “……是不是要先签订魔法契约？” 卢修斯大大方方地将药方递给她： “不，不急。我想即使不是普林斯，女士您也不至于会背叛我们的口头约定—— 那么您可以先安置一下您的先生，至于衣服，我想这样更方便一点。” 他对艾琳挥了一下魔杖，艾琳的衣服立刻变成了非常简洁大方的女士西装，鞋子也是简单却又高雅的款式。 她的头发被一个镶嵌着小碎钻的发饰箍起，容光焕发魔法让她看起来好了很多，虽然皮肤依然有些干燥苍白，头发也不太够光泽明亮，但她现在这样足够斯内普的腰背挺直、目光坚定，看起来也很像是一个中高产阶层的妇人。 这个时代卢修斯是经历过的，不过他经历这个时代的时候，对于麻瓜的一切并不怎么感兴趣。 可这时代之前的、或者之后的，卢修斯对麻瓜世界都已近算得上是熟识了。 如何将黄金兑换成英镑，卢修斯做起来比艾琳更加像模像样，即使是身份，艾琳是有正式的麻瓜身份资料的。 一切都很顺利，老斯内普也在那家小酒馆中大醉沉睡，酒馆的老板对于艾琳忽然能拿出一大笔钱有些疑惑，但他不是个多嘴的人，即使没有这笔钱，看在小斯内普曾经将他的儿子从河里救上来的份上，老板平时虽然不会乐意赊卖给老斯内普一些太过贵重的好酒，却不介意在小斯内普明确表示“确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暂时离开一下”的时候，用一些酒将老斯内普哄在这家小酒馆里。 反正老斯内普嗜酒却从来不在乎喝到的是何等劣酒。 在艾琳安顿托比亚的时候，卢修斯购买房子也很顺利。 没有购买伏地魔之前安排的连山带湖庄园，虽然卢修斯更习惯住在那样的地方，可他现在不想花费太长的时间在购买房子上，这种去经纪人那里一问，只要你能立刻付钱就能立刻入住，下剩的手续也有经纪人代为办理的小别墅，才是最方便的。 卢修斯挑的地方离蜘蛛尾巷并不太远，只是隔了几条街。 但贫富的距离就是如此远又近，只是几条街而已。 艾琳对于卢修斯居然住在麻瓜界也有些吃惊，小斯内普更是记得清楚，这栋房子在今天早上，还是挂牌出售状态。 可这些都没有什么关系，艾琳只想赶紧完成她和卢修斯的交易，获得她想要的。 卢修斯也没有耽误，他递给艾琳一根二手魔杖（他之前已经去了一趟翻倒巷，购买了包括坩埚和魔药材料在内的各种物品，魔杖也是必须的，为了让艾琳顺利施展保密咒，也能顺便留给小斯内普做练习）。 艾琳对此没有什么异议，她唯一奇怪的是，作为契约见证人的，居然是德拉科，但她什么都没问。 小斯内普看着德拉科的目光多了几分探究，他记得这三个人，好吧，如今是两个人加一条蛇，忽然冒出来时的一小段对话，这个豆丁应该是个真正的豆丁。 可居然是个能这么轻松施展魔法的豆丁。 小斯内普无数次希望自己可以顺利使用魔法，不需要多么高深的魔咒，不是恰到好处的遗忘咒也没有关系，能够让那个男人在合适的时候沉睡，在冬天的时候不用看着艾琳将手泡在冷水里头一整天而无能为力，能够拥有将衣服什么的一下子清洁如新的魔法最好，没有的话，至少将冰水变成正好的温水也不错…… 但艾琳说不行，她说小巫师只有十一岁之后，魔力循环大致稳定下来，才可以正式学习魔法。 然而现在出现了一个小巫师，小斯内普在此前没有听说过契约见证人的担当要求，可他看得懂艾琳那一眼的惊讶。 这个小巫师拥有的能力，并不是寻常小巫师能够拥有的。 小斯内普不会怀疑艾琳的“必须十一岁之后”是托辞，虽然刚刚发现艾琳隐瞒了他很多，但艾琳在隐瞒她的时候，说的都是“我不想”、最多是“我不能”，而不是“我无法做大”、“我真的无能为力”之类的。 只是小斯内普在此前没有深思而已。 小斯内普现在琢磨的，也只是从这两个铂金头发这里学到小巫师学习魔法的方法需要付出什么。 但他没有琢磨太久，他很快就直接问了出来。 艾琳已经开始熬制魔药，卢修斯摸了摸手腕上缠绕着的微凉的鳞片和绵软的绒毛，也有了逗弄，嗯，大概也能算是幼年友人的心情。 “你凭什么认为只要付出合适的代价，我就一定会教你？你又是凭什么认为，你一定能够付得出合适的代价？” 小斯内普抿了抿唇： “您又是凭什么认为，我一定能够偿还从您这儿先行借到的？” 德拉科好奇地眨了眨眼： “原来黑色蒲绒绒并不是自小就那么的，研究型啊？” 大斯内普在面对萨拉查的时候，讨价还价的手段笨拙到得了那么个评价。 眼前这个小斯内普却是，嗯，不说多么懂得谈判权衡吧，他和大斯内普之间的距离还不至于像三岁半的德拉科和十几岁时的draco那么大，可也绝对不小了。 卢修斯笑容之中带上几分叹息。 伏地魔，嗯，他是指，那个在那个万圣节之夜时，在踏入波特宅之前依然记得他答应了他们黑漆漆小可爱，最终却还是弄死了莉莉女士的那个伏地魔，他在遇上那个还不是魔药大师的小斯莱特林时，灵魂已经被自己切掉好几片，拿钻心剜骨招待下属的习惯也开始养成，但不管怎么说，他对斯内普确实宽容得很。 宽容得将一个原本还不是那么研究型的斯莱特林，给纵容成一个差一点就彻底沉醉在魔药里的研究宅。 卢修斯没有特意问过lucius，可就他了解到的那些，lucius世界里的伏地魔，至少在某一个阶段，对snape的纵容也不少。 可他们还是走到那样的结局。 如果不是他们足够幸运，遇上了一个和任何萨拉查似乎都不太一样的萨拉查…… 卢修斯轻轻抚摸了两下手腕，他没有回答德拉科的问题，德拉科原本也不需要谁回答，他总会想象一下三岁半的draco会是什么样的。 他只是看着小斯内普： “是啊，既然我相信你能偿还我那部分先期的投资，那么再给你多几分筹码也没什么不行—— 那么你能发誓吗？以你自身的魔力、以及回来会遇上的任何一个最重要的人的灵魂与魔力起誓，我会在可能的时间里尽可能教导你更多，而你，必定不会伤害马尔福家族的利益？也绝对不会背叛斯莱特林？ 你可以不为他们做什么，可以不效忠，不效力，不接触，但至少不伤害也不背叛？” 小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如果只是为了避免伤害，难道不是将可能加害者扼杀在最弱小的状态更妥当？ 卢修斯没有为他解疑： “如何？我觉得没有比这更优渥的条件了。” 小斯内普缓缓点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能握到手里的，那就先握到了再说。 ——然后德拉科就有了新同学。 ——然后，德拉科就像得到第一位同学时一样，在一起学习之前，不得不先充当这位同学的小老师。 教导小巫师使用魔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连现在的卢修斯都不能保证可以安全做到每一步。 可德拉科不同，他的小羽翼龙之中，有着特殊的防护。 萨拉查尽可能会亲自陪同德拉科练习魔法，但他也做了“万一我不在时”的准备。 小羽翼龙能确保德拉科独自练习魔法时的安全，而且只要德拉科同意，在一定范围之内，他也可以帮助那么一两个小巫师，安全练习魔法。 不过德拉科也没有吃亏，小斯内普先生真正触碰坩埚的时候还很少，可他对于魔药的理解，也足够做德拉科的小助教。 卢修斯闭上眼睛，专注于用魔力抚慰伴侣的灵魂与能量。 第107章 取舍 艾琳的魔药水平确实非常不错，也很能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她既没有追问卢修斯到底从哪儿得来这许多在普林斯家早几百年就认定绝迹了的魔药材料，也没有好奇这样简直连一头巨龙—— 不是如今被养殖在养龙场里头的什么挪威喷火龙，而是真正的巨龙，普利斯家最后一样关于巨龙的魔药材料在五百年前使用完毕，但五百年也还够普林斯家依然记得那种早已在上万年前就销声匿迹的强大魔法生物的风采。 艾琳可以肯定，根据卢修斯提供的魔药配方炼制出来的魔力恢复药剂，那是强大到巨龙不小心多喝一些剂量，都可能会被撑爆的程度。 艾琳也闪过那么一两个念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居然需要这样的药剂？ 但她完全没有追究的愿望。 对她来说，赶紧完成和这个马尔福的交易，获得她想要的报酬，才是最要紧的。 她连洗漱吃睡都泡在魔药间。 事实上她每天用在魔药之外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六个小时。 这种做法也真是非常的斯内普，但卢修斯也许会在斯内普实在过分废寝忘食的时候，设法将他拉出魔药制作间，却不会干涉艾琳。 他只是又去了一趟对角巷，给艾琳买了许多精力恢复药剂和营养补充药剂等等。 比不上魔药大师出品，也都是极佳品质。 艾琳这样熬了一整个月，气色倒是比她原先要好多了。 她还长胖了一点。 小斯内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更加用功学习一切可能从卢修斯这里学到的，并且和他们一起去了一趟对角巷，他尽可能买到一切可以自学的书籍。 第三十七天，萨拉查舒展开身体，从迷你阿尼玛格斯状态变回巫师形态。 他没有避开艾琳和小斯内普，事实上，他在第一瓶魔力补充药剂喝下去之后，就恢复了对外界的感知。 月余时间，足够他对艾琳和小斯内普有一些了解。 ——这个世界的阿布拉克萨斯依然活着，这个世界的伏地魔也已经切片，这个世界的斯内普不见得是那个能用灵魂契约抚慰伏地魔灵魂的人…… ——但不管怎么说，“斯内普”也“曾经”是某几个流淌着斯莱特林血脉的孩子的另一个亲长（其实那些孩子都没有出生，包括莉莉斯内普，可对于萨拉查来说，必定会发生就足够了）。 萨拉查对小斯内普还是愿意多宽容几分的，即使明知道他已经拒绝过一次卢修斯对他的维护，萨拉查还是愿意和艾琳再来一次交谈。 “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的麻瓜，当然，完全没有问题。可小斯内普先生呢，你准备让他怎么办？” 萨拉查语气平静，小斯内普先生的目光也格外幽深。 艾琳窒了一窒。 小巫师的魔力暴动是很难完全避免的，虽然有魔力安抚药剂，但事实上，小巫师适当程度的魔力暴动其实有利于他们的魔力发育，只有过度的暴动才会引发不好的后果。 别说艾琳能否支付让小斯内普经常服用魔力安抚药剂的花销，即便花得起，或者她足够无耻的，征用小斯内普从卢修斯那里借用的资金，用于这一笔使费—— 她真的能够冷酷自私到，以损害小斯内普的魔力发育为代价，只为了圆满自己那种粉饰太平的幸福？ 魔药大师一般不用和人拼魔力，但总有那么一些珍稀强大的魔药，需要同样足够强大的魔力支持，才能真正熬制完美。 艾琳沉默了好一会儿： “……您既然有能够让一个巫师变成麻瓜的办法，那么是否可以，让西弗不再魔力暴动，却又不至于受到伤害？” 小斯内普垂下眼睑。 萨拉查语气依旧平静： “你认为需要被如何对待，才是受到伤害呢？被压抑了魔力发育吗？那么不能随心所欲地练习魔法，学习魔药，就无所谓了？ 明明他有那么好的魔药天赋，明明他那么幸运地学到了，如今最古老的纯血贵族都没能传承下来的、让小巫师尽早开发魔力、学习魔法的方法，结果却不得不像一般小巫师那样忍耐着，不能光明正大的练习、强大…… 你觉得那样就不算伤害？或者说，你愿意帮忙瞒骗你的丈夫，来给小斯内普先生一个合适的成长环境？” 艾琳抿了抿唇。 斯内普家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固然有托比亚的原因，但不得不说，艾琳关于绝对不再欺骗托比亚斯内普的坚持，也是一个关键。 她为了不再欺骗地挽回幸福，连魔力都要永远舍弃了，又怎么肯再瞒骗托比亚？ 无论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为了儿子…… 艾琳紧张地抿了抿唇： “您看，如果我愿意再等等，再等等，您愿不愿意在这之前，先雇佣我为您多熬制一些魔药？就原本的那些，或者别的什么，我依然愿意签订绝对保密的魔法契约，只要在成功之后，您除了支付我这一次约定的报酬之外，再帮帮忙，给西弗联系一个不错的寄宿学校，并且对学校中必要的人员施加适当的魔法，让西弗勒斯在正常上学的同时，也能保留一定的私密空间，去修习他的巫师课程？” 她稍微停顿了一下：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您能帮西弗准备一两幅魔法画像，一位魔药大师的，最好能再有一位魔咒大师的，我想他们就足够帮西弗解答他在进入霍格沃兹之前，可能接触到的问题……” 她为小斯内普想得不可谓不周到，她甚至愿意为他再忍耐一段时间，不那么急切地奔向自己的幸福—— 然而，依然掩藏不了，她要为了托比亚，将西弗勒斯送走的事实。 小斯内普缓缓抬起头，他的目光坚定幽深： “如果您已经不是那么迫切地需要艾琳的魔药，那么也可以等我学成之后，再行支付—— 我保证不仅仅是那个看不出对您有何益处的誓言，我保证我回报的，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先期付出。” 没有哪个孩子，会愿意自己是被母亲放弃的那一个。 但西弗勒斯斯内普，不管年长或者年幼，他都一样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只做自己认为值得的事情，他不需要谁来回报他什么，他原本也是那种会为了最最重要的存在，依然舍弃一切稍微次要那些的家伙。 现在的他，生命中还没有出现比艾琳更加珍贵的存在，可这并不妨碍他做出非常斯内普的决定。 如果你的幸福需要我的守护，那么我自然守护到底。 如果你的幸福规划里没有我的存在，那么我也不会摇尾乞怜，也不需要你因此烦恼。 我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离开。 这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艾琳眸中闪过一丝怅然，她不是不知道自己放手舍弃了一份怎样珍贵的情谊，可左手右手，掌心手背，如果一定要有所抉择，她也绝对不会后悔，绝对不会犹豫。 斯莱特林为自己负责。 萨拉查没有拒绝小斯内普的提议，他站起身，看了一眼艾琳： “斯莱特林也为幼崽负责，斯莱特林也为家族负责…… 当然，那已经没有关系了，这是你选择的路，但愿你永远不会后悔，但愿你从此始终安乐。 现在，我们还是说一说你这一次的报酬，两种方法，一种是让你本人变成哑炮，你知道哑炮是什么； 另外一种，我会将魔力从你的灵魂之中彻底剥夺，这保证不只是你自己不再是个巫师，连哑炮都不是，只会是个完完全全的麻瓜，你以后生育的孩子，也绝对不会从你这一方继承到任何一丁点巫师血脉—— ” 艾琳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她的目光非常明亮： “西弗是个好孩子，我并不后悔生下作为巫师的他，我也尊重他想要作为一个巫师的决定。可我同样希望，我以后的孩子们，只要和托比亚一样就好了。” 萨拉查满足了她的愿望，这对于萨拉查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尤其是在艾琳本人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萨拉查甚至不需要为此背负上任何剥夺一个巫师魔力的债务，他将从艾琳那里得来的魔力，封存到小斯内普先生体内： “我不是介意纯血与混血的界限，但有时候，纯血确实能够更多的获得血脉中的馈赠，不是单纯的魔力强弱，而是一些真正触摸到血脉力量的人才能体会到的好处—— 这些力量不会将你改造成完完全全的纯血巫师，却能够保证你日后的孩子，尽量多的继承巫师血脉的力量。 我想，你会愿意你的孩子，至少不会输在起跑线上？” 小斯内普不会想要特意剔除那个男人留在他体内的血脉，却同样无所谓那个男人的血脉能传承多少到他的子嗣之中，小斯内普完全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有孩子这种事…… 但萨拉查的某句话还是打动了他。 小斯内普先生向萨拉查道谢，倔强之中，居然不掩诚挚。 第108章 又一个伏地魔 小斯内普这种为还没影儿的子女诚挚道谢的态度，非常取悦了萨拉查。 有的伏地魔和斯内普已经没有任何开始的可能就结束，有的伏地魔在遇上斯内普之前就已经有了弥足珍贵的宝物，可这样的斯内普，如果伏地魔有机会和他开始，并且懂得回馈以信重与温柔，结局也一定很美好。 他所延续的斯莱特林血脉，也绝对不会让人失望。 萨拉查忽然对莉莉斯内普和她未来的弟弟妹妹们充满了期待，他忽然有点儿遗憾，哪怕明知道只要有能力回去，他总能回到刚离开不久的那个时间点上，并不会错过斯莱特林血脉的诞生，还是很有点儿遗憾。 然后他就果断将这种遗憾，转移到这个世界的斯莱特林血脉身上。 他看向小斯内普，近乎温柔的： “麻瓜的知识也不错，麻瓜没有魔力，但谁也不能否认，麻瓜的科技，也是非常神奇的‘魔法’—— 我不是说你去麻瓜寄宿学校上学不好，可是如果你愿意稍微等等的话，也许，可以再等几个月，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巫师界将会建立一所霍格沃兹学龄前教育……” 萨拉查站在那里，窗棂透进来的阳光晒在他的头发上，原本深绿到近乎墨色的长发透出暖暖的光，竟衬得他眉目柔和。 他侃侃而谈，为小斯内普先生描述了一个美好的未来，一所学龄前小巫师学校，无论是流落在麻瓜世界的小巫师孤儿，还是世代居住在巫师界的纯血，只要他们愿意，都可以入读。 课程上也完全能和霍格沃兹以及同龄麻瓜学校接轨，除了基本的读写、礼仪、和麻瓜巫师历史属于必修课，其他课程，学生可以自行选修。 什么都不选，只和朋友们一起玩都没关系，什么都想学，只要有足够的精力，也都可以学。 当然，有些课程，可能会稍微设置一个选课考试，但那只是为了选择真正有能力学习那门课程的学生，而不是什么别的限制。 同时，学生们也可以选择住宿或者走读…… 最重要的是，基本食宿学杂等等费用可以全免。 “教育不该用于营利，当然，我相信，从这所学校走出去的孩子们，日后只要稍有能力，也不会吝啬在自己能力之内，去回报养育了他们的沃土。” 就像霍格沃兹的校董们，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即使是校董本身和背后家族的立场与霍格沃兹的校长教授甚至几乎所有学生都立场对立、彼此憎恨的时候，他们也不会轻易断开每年给霍格沃兹的一笔馈赠。 当然，不是说回报都必须是那样的馈赠，千年以来，巫师们对霍格沃兹的爱，其实也是“霍格沃兹”在失去了防御魔法阵修整等等重要传承之后，依然能够屹立不倒的原因。 信仰与爱，是真的有“魔力”的。 萨拉查正在和小斯内普说起另一个信仰的开始。 他说得那样平淡而真实，就好像霍格沃兹学龄前初级学校，是什么已经有了充足筹备，只待三五月后就能彻底完成的工程一样。 ——其实他连原先世界的那个小巫师培养计划，都只参与了一部分，大部分是卢修斯完成的，并且在雏形阶段移交给戴瑞伏地魔小朋友去执行练手。 卢修斯在一边端着一张非常马尔福的笑脸，其实心里疯狂刷屏的是，萨拉查果然是萨拉查，果然不愧是斯莱特林的始祖啊，瞧瞧这睁眼说瞎话，不不不，是空口画大饼，哦，似乎也不太对，总之就是很斯莱特林的样子…… 可怜的小斯内普先生，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斯莱特林之所以是斯莱特林的那个萨拉查呢，就已经被那样美好的前景哄得一愣一愣的啦！ 也是，对于一个在麻瓜世界里头经历过“另眼相待”的人来说，一个能够肆意展现自我，不用压抑魔力，不用假装和别人一样，不用小心翼翼生活，可以尽情学习想要学的一切，展露一切愿意展露的力量的地方…… 谁能够拒绝呢？ 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祈求真挚的友谊去抚慰心灵，但即使是最能享受孤独的人，也会愿意在同类之中孤独。 没有人天生愿意做一个异类。 伏地魔也不想。 也许他绝对不会承认，也许他已经忘了当年在麻瓜孤儿院中的那个每一次睡下都担忧着会不会被送到麻瓜疯人院或者别的更恐怖地方的自己，也许他已经忘了当年缩在一点都不保暖也不安全的被窝里头，想象着他拥有强大魔力的父亲来接走他之后，他要对那些麻瓜孤儿做什么，要对其他流落在麻瓜界的小巫师做什么…… 可在萨拉查以绝对的实力和他绝对无法否认的血脉压制，出现在他面前，要求他筹备一所霍格沃兹学龄前初级学校的时候，伏地魔愤怒憋屈之下，也未必没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他现在已经切除了三片灵魂，他正在筹备切除第四片，他还不至于将钻心剜骨作为食死徒内部的例行大餐，但他确实已经变得喜怒无常，变得不再耐烦戴上那张曾经为他哄骗了近乎整个霍格沃兹的面具。 可他到底还不是个完全的疯子。 他怨怒萨拉查为什么不在他最期待亲人长辈的时候出现，怨怒他为何要在他已经不需要任何长辈掣肘的时候，忽然走出来给他制造麻烦。 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位祖先，曾经是伏地魔非常景仰的存在，即使是在他还没查清自己的另一半血脉，在他既没有痛恨父族血脉、也还没有见到母族血脉的衰落，在他还没有痛恨自己的血亲时…… 在伏地魔因为一口蛇佬腔，而在斯莱特林获得了，嗯，最初的时候，斯莱特林的蛇群，哪怕只是一些小蛇，也不可能只凭着一口蛇佬腔就奉他为王，可最起码给了他比寻常血统不明孤儿小巫师更加尊重的对待。 在那个时候，伏地魔对于萨拉查这位老祖先，是真的敬重过的。 伏地魔曾经近乎疯狂地在霍格沃兹寻找斯莱特林的痕迹，那虽然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期盼获取更为强大的力量，却也不乏一点点别的期待。 可是现在的伏地魔，早已经不是那个还会傻乎乎期待亲长的少年了。 他已经是斯莱特林的王，他已经不需要任何亲长的教导，更不需要他们以教导为名来指手画脚。 他拥有的都是他自己奋斗出来的，即使有那么一些是因为斯莱特林们对斯莱特林的信仰，但那种信仰也不过是让他在用实力证明了自己之后，走得稍微顺利一点点而已。 如果没有实力，拥有斯莱特林血脉又如何？ 难道冈特家的斯莱特林血脉，就不曾在斯莱特林之中传闻吗？ 谁又曾对冈特的衰落有何表示？ 所谓伟大的祖先，他既然一直待在神坛之上，那么日后也只要一直待在神坛上就足够了。 ——偏偏居然走出来！ 伏地魔垂眸低眉，仿佛恭顺，其实将萨拉查永远送回神坛之上，永远驱逐出人间的愿望，比上一次遇上的少年伏地魔更加迫切。 萨拉查很清晰地感知到这一点。 然而他也并不觉得生气。 这没有什么，斯莱特林们固然大多重视血脉，可眼前这个小混蛋，也只是个从来没有享受过任何血脉亲人带来的庇护，反而因为血亲的任性无知、遭遇不幸同年的倒霉蛋罢了。 他即便做错，有资格向他讨回的，也只有被他亏待了的那些，有资格记录他的债务的，可以是他的债主，是法则，却不该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无论是哪个萨拉查斯莱特林。 这个世界的萨拉查，老实说，萨拉查尚未相识、且不需相识也能感知那是个和自己完全不一样的存在，他并不是另一个他，他更像是另一个银发萨拉查，他是真正纯粹的斯莱特林血脉。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个世界的冈特家，和他那个世界的是那么相似。 这个世界的斯莱特林家族，和守护他、孵化他、养育他的斯莱特林也是那么相似。 萨拉查不介意为银发萨拉查承担一点点债务。 也许这原本就是他给偿还银发萨拉查的，偿还被他替代了的、他那个世界的银发萨拉查。 萨拉查对伏地魔很宽容。 当然，这种宽容并不妨碍萨拉查将他丢到一个幻境魔法阵里，充分让他感受诸如“继续切片会有什么后果”、“他看不起的麻瓜继续将科技发展下去之后，可以捕捉一个伏地魔做一些什么实验”、“如果因为惧怕麻瓜的科技魔法，妄图将一切扼杀在还没发展起来的时候，又可能发生什么后果”…… 第109章 伟大的发现 不得不说，魔法真心方便，而在经历了一些平行世界，看了更多伏地魔的结局，和麻瓜们各种脑洞作品之后，萨拉查给伏地魔展现的，绝对是不亚于一次次轮回的“美妙”滋味。 虽然这些轮回大多可以称为走过地狱，但这世上有多少人，将自己作死到地狱之后，还能够拥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萨拉查每给伏地魔虚拟一次人生经历，其实就是给他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魔法是很神奇，这个魔法阵单纯从魔力消耗上说，也不算太过离谱，起码萨拉查只喝了一瓶半艾琳此前熬制的补充药剂便已足够，可构建那样真实的一次次幻境，消耗更大的，其实是萨拉查的精力。 幻境消褪，萨拉查的眉尖也染上倦色。 他没有掩饰这份疲惫，他看着伏地魔的目光依旧平和： “如何？” 伏地魔比他更为疲倦，沉默了许久之后才道： “……我并不认为最后一个世界，就有多么美好。” 最后一个世界，是伏地魔在一次次不堪的结局之后，捏着鼻子寻找与麻瓜更和平的共处之道，他甚至勉强自己忍耐着萨拉查提供的某个可能性。 然而，无论是伏地魔还是萨拉查，他们都知道，即使大部分麻瓜愿意放开因为宗教或者别的什么原因而起的偏见，愿意在大众价值与法律界限之内，忍耐住自己对于魔力的渴望与嫉妒，即使巫师能够在法律与普世价值观层面，达到与麻瓜近乎和平共处的地位…… 那种和平也不可能真的那么绝对。 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对普世价值观嗤之以鼻，他们从无惧于践踏法律。 只是一点点不能真正换来寿命与健康的钱权，都能让他们杀戮同类，残害血脉至亲。 对上巫师，为了巫师的力量或者魔力可能获得的东西，更加肆无忌惮的残酷，当然更不会缺少。 萨拉查也没有隐瞒伏地魔，在那样大面的和平之下，依然会存在的，各种针对特殊能力者的研究机构、宗教裁决。 从阿尔文霍齐纳那里看到的记忆，从麻瓜影视中引发的想象，萨拉查亲身进入一些研究室时亲眼看到的残酷…… 他都一一展现给伏地魔。 那样的世界确实依然不够完美。 但哪里来的绝对完美的世界？ 哪怕是传说中的阿瓦隆，也总有排斥和被排斥的。 何况…… “你认为，绝对的和平与美好之后，会带来什么？” 萨拉查看着伏地魔，就像看着一个天真的孩子：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会是想要创造绝对和平与美好的那一个。” 伏地魔经历幻境之后，面对萨拉查已经乖巧温顺了许多，此时也禁不住恼羞成怒： “谁会想要创造绝对和平与美好啊！还不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幻境魔法闹的！” 伏地魔最初是打着改变巫师界的旗号发展势力的，巫师界的纯血，尤其是那些始终记得数千上万年前巫师曾经如何尊贵辉煌过、千年之前又曾经发生过什么、几百年前麻瓜们又是如何在自己的同类身上上演滑稽血腥剧的纯血贵族们，他们对于巫师界目前这种越发地将自身缩到老鼠洞里头、却还沾沾自喜什么保密法的处境，是非常不满的。 伏地魔如今的属下，已经开始出现强盗、小偷、与杀人犯之流，可到底还不像后期的食死徒那样，连自诩优雅的贵族都不得不成为强盗、小偷、与杀人犯来取悦他们已经丧失理智的主人，伏地魔如今的属下，还是以那些真正以为是和他有着一样目标的纯血为主。 他们或者是始终铭记着许久以前，祖先或者其他崇仰的长辈被麻瓜追杀、迫害的仇怨，或者惦记着先祖描述的，曾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出席女王的舞会，享受万众尊崇的生活。 他们或者想要让巫师再次成为麻瓜们仰望的神使，或者想要将麻瓜们打压、驱逐、甚至灭杀，来洗清先祖的怨愤。 伏地魔如今越来越偏向后者，他对麻瓜越来越憎恶，但他到底还剩余那么一点点理智，他还是更清楚，将麻瓜留下来、控制住，才是最符合斯莱特林利益的做法。 可即使伏地魔现在还没有彻底发疯，他考虑的也只不过是，留下最底层的那些人，才能体现出他的追随者们高人一等的利益而已。 建立什么真正美好与和平？ 伏地魔的生命里，怎么会有这个词呢？ 只不过是被那些幻境诱导，一时口误而已、而已！ 萨拉查静静看了他半晌： “……哦，是我的错。我应该让你再仔细回味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血腥的。” 给他看扼杀麻瓜的后果时，怎么可以过分偏重扼杀之后的结局呢？这家伙可是个只要自己能够长生不老，根本不在乎血脉繁衍家族荣耀的混蛋啊！ 而扼杀麻瓜的方法，又怎么可以侧重在无魔力者快速传染致死病毒之类上呢？虽然那是最快灭杀麻瓜的方法，但上一个世界看到的那么多“创意”，还有更多的麻瓜脑洞作品和现实犯罪记录中展示的，那种真正不需要理由的恶意、和实现恶意的千奇百怪手段，又怎么可以不好好给这家伙展现一下？ 总要让他见识见识，也省得他以为自己凭借着阿瓦达索命和钻心剜骨之类的，在一个不到万人的小村镇里头做一个稍微冷酷点儿的村霸，制造一二家族的断绝灭门，就是什么了不得的恶事。 萨拉查将伏地魔又扔到幻境里头轮一回。 这一回并不需要仔细设置各种人事物的脱机反应等等详情，只需要将伏地魔轮流替代进加害者和受害人的角色，让他一一享受各种让人死和各种被虐杀，萨拉查连精力都不需要消耗多少。 虽然伏地魔在幻境中待的时间比之前还更长一点，但这一回出来的时候脸色惨白、神情萎顿的只有伏地魔一个，萨拉查享受着卢修斯亲手泡出来的红茶、德拉科推荐的蛋糕，气色别提多好了！ 伏地魔，伏地魔，这位已经创造了半个湖底阴尸、还准备再接再厉将那片湖彻底填满、再存放他某件魂器的，已经渐渐从那个风靡了霍格沃兹的大众情人，像黑暗与血腥之王转换的dark lord，在看到那个浇着不知道是番茄酱还是其他什么红色酱料的、雪白雪白的奶油蛋糕时，居然觉得一阵反胃与恶心。 萨拉查很好心地将给他的点心换成黑色巧克力饼干，然而这又不知道让伏地魔想起什么，脸色依然很不好。 最终他为自己要求了一杯红酒。 卢修斯已经知道萨拉查让他经历了什么，老实说，铂金贵族对黑暗公爵的反应完全可以理解。 他虽然没有伏地魔那些疯狂嗜血，却是一直跟随他到第一次失败的食死徒，卢修斯亲自制造的杀戮或者没有更倒霉的lucius那么多，其实也并不少，可即使是卢修斯，只是不巧遇见那么几回麻瓜残害同胞的做法，都要作呕的。 这个伏地魔却还不是他经历过的最血腥疯狂版，更不是lucius经历过的那个完全已经不配称为一个斯莱特林的家伙，这个伏地魔甚至还保留了几分曾经风靡了霍格沃兹的俊美，卢修斯肯定他的理智就如他的颜值，依然保留了这么几分—— 然而他在萨拉查的幻境之中经历的，却不仅仅只是围观而已。 他成为加害者，也成为受害人。 据说加害者的扭曲快感没有强加给他，受害人的痛苦却是百分百真实，并且萨拉查曾经真正遇上过的、感受到的怨愤，也都毫无保留地给他“享受”。 卢修斯简直对萨拉查的心狠手辣毛骨悚然。 这位可是还灵魂不全、心智不稳的，他也不怕把人刺激疯，或者引发魔力暴动什么的！ 萨拉查拍拍卢修斯的手背： “放心吧，麻瓜心理学我没有白上。虽然还没有找到治疗已经发病者的正确方法，但如何维持一个巫师不要彻底发病，我还是有些小技巧的。” 魔力暴动，萨拉查根本没提。 因为不值一提。 然后伏地魔也确实没有发疯，没有魔力暴动，他甚至似乎还更加理智了一点点的： “……我绝对不会再想要毁灭世界了。我绝对不会再默许谁喊我黑魔王了。” 伏地魔，黑暗公爵，巫师界渐渐没有人敢称呼他名字的男人，第一次发现，自己连做个恶人，都不太够格。 至少他现在还能坚持不接收霍格沃兹在校生作为追随者，他的杀戮之中，也还没堕落到连孕妇胎儿都不放过的地步。 他在最暴躁嗜血的时候，也没想过随随便便杀死一个忠心的追随者，没有想过虐杀一个或者不够那么忠心、但也还没有被他完全打成异类的什么家伙，只为了让自己一时高兴。 比起那些真正的恶徒，他居然真的像是一个向往美好与和平的小甜心。 这真是个伟大的发现。 伏地魔一阵反胃。 第110章 相对傻笑 不管怎么说，伏地魔发现自己连做个真正大恶之人的天赋也没有，并且放弃了用拙劣手段玩幼稚又血腥的魔王游戏，总是一件好事。 虽然有点点副作用，例如伏地魔后来再遇上邓布利多那副故作慈爱的狐狸脸时，果断回之一种“愚蠢的凡人我不和你计较”的标准中二表情。 又例如，在萨拉查刚带着卢修斯父子出现的时候，他还稍微对这两个实在眼熟的铂金头发表达了一点点关注，然而现在，即使萨拉查介绍这两位分别是卢修斯马尔福与德拉科马尔福，他依旧一脸生无可恋。 萨拉查：连这么点儿刺激都受不住的小鬼！ 状似很嫌弃，其实更心软。 萨拉查对于小鬼，总是格外心软一些的。 所以他就多提点了几句： “我们来自于其他平行世界。我们还去过其他平行世界。展现给你的一部分是某些平行世界已经发生过的结论。 黏合灵魂的方法我已经给你了，虽然我自己也没有试验过，但你如果能够挑选一个不错的家伙订立灵魂契约，应该没有大问题。至于伴侣人选，我个人建议……” 德拉科在一边插嘴： “papa，这个世界的维迪也会想要做我的继祖母吗？” 伏地魔一张死人脸顿时龟裂，萨拉查也止住话头：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我们现在就可以去看看这个世界的……” 他看了卢修斯一眼，虽然很别扭，他也绝对不会承认戈德里克那个家伙是什么曾曾曾的曾祖父，可若是卢修斯承认这个阿布拉克萨斯，那么他也不会介意喊上一声父亲。 事实上，在原来的世界，虽然阿布拉克萨斯只剩下一张会说会动但其实没有灵魂的画像，萨拉查也喊过一声父亲。 只一声，是因为他们只遇上过一次。 即使只是画像，也是谨记并且为自己是个斯莱特林而骄傲的阿布拉克萨斯。 忽然多了个萨拉查斯莱特林做儿婿什么的，确实太刺激啦！ 卢修斯也回想起父亲的画像如遭雷击的表情，哦，天哪，阿布拉克萨斯自从变成画像之后，不，即使是在变成画像之前，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那样生动的表情。 也许看活生生的阿布拉克萨斯再来一套那种表情会很有趣，但即使也是阿布拉克萨斯，却又不是他的阿布拉克萨斯—— 想要弥补能弥补的遗憾是一回事，连他的阿布都没享受过他的萨拉查自认小辈的待遇，凭什么给别的阿布享受呀！ 卢修斯一脸正色： “你还是喊他阿布或者马尔福先生吧。” 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的： “当然，另外一位是小马尔福先生。这非常好辨认的，不是吗？” 萨拉查在他们经历的第一个平行世界里，称呼lucius的时候，也有加上先生，却居然是卢修斯先生。 卢修斯自己是占了更加亲密的卢克啦，但无论是听着萨拉查将卢修斯这个名字喊得那样生疏，又或者是听着萨拉查那样亲密地看另一个人卢修斯（对的，媚娃卢修斯对于生疏与亲密的标准就是如此双标），都不是什么会让人舒心的事情。 卢修斯在lucius的世界没有提起这一点，主要是一开始的时候实在兵荒马乱各种让他难以置信，虽然是另一个世界的马尔福，到底还是马尔福，完全不能接受马尔福陷入那样境地的卢修斯，果断忘了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隐晦拒绝某些称呼。 后来，在他终于想要提起来的时候，又再次时空变换，自然也不需再提。 这一次，却必须将某些事情扼杀在萌芽呀！ 卢修斯一脸正色，仿佛他对于某个小马尔福先生的称呼，完全只是随口一说。 伏地魔扫了他一眼，原本龟裂的痕迹一下子弥合了，他也一脸正色： “我想我很有必要去马尔福庄园拜访一趟。关于霍格沃兹学龄前初级学校的建立，我想，阿布拉克一定不会介意给我一些有趣的小点子的，例如，马尔福家的育儿宝典？说起来，卢克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当年没能赶回来为他做洗礼真是太可惜了。” 虽然信仰的不是上帝，小巫师们也会在婴幼儿时期接受洗礼，并且由他的教父或者教母赐予教名，当然，教父或教母承担的不是其宗教教育，而是近乎全面等同于父母的保护与教导职责。 就卢修斯从萨拉查那里了解到的，在千年之前，小巫师们的幼年魔力训练方法还没有断绝的时候，教父或者教母主要承担的，其实是安全并且最大限度引导小巫师们魔力发育与魔法学习的职责。 伏地魔还不知道后一种含义，但那种仅次于孩子亲生父母的、比任何父方或者母方的其他亲属都更有资格监护也更有职责保护那个孩子的身份，也足够他忽然得意洋洋了起来。 连做一个大恶人的资格都没有又如何？ 他可是差一点儿成为蛇祖教父的男人！ 德拉科牵着他papa的手，仰望伏地魔，露出一个堪称天使般的笑： “虽然我不太喜欢，但你有可能成为阿布的继室呢！哦，抱歉，这个世界的马尔福夫人，一切安好？” 他戳了伏地魔一下，你哪里是差点成为教父？你完全可以争取一下继母这个伟大的职位。 然后却忽然想起来，虽然他的祖母在卢修斯很小很小的时候就逝世，但每个平行世界都多少有那么点点不同，谁知道这个世界的是怎样的情况？ 如果现在马尔福夫人依然活得好好的，他说这种话，可就太失礼了！ 德拉科低下头，偷偷看了卢修斯一眼，迅速低下头，不一会儿，又偷偷看了卢修斯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 伏地魔对于这个据说是另一个世界的伏地魔的好友的小豆丁，没有丝毫同情心，他慢悠悠补一刀： “马尔福夫人身体稍显羸弱，很少出现在公众社交场合，外界一直传闻她与阿布拉克的婚姻名存实亡，只有少数亲近的友人才知道他们夫妻感情甚笃…… 我想即使马尔福夫人撑不住了，阿布拉克也不会想要继娶的。 他曾经和我说过，卢克就是他这辈子收到的最美妙的礼物，马尔福夫人是他会感激爱重一辈子的、唯一的妻子—— 非常遗憾，你的愿望可能无法达成。” 德拉科大多数时候是很伶俐机智的，然而这种当着亲爹的面被坏人坑了一锅“真遗憾你这个世界的祖母没有死得那么早，最重要的是她还和你祖父感情特别好，你想要换个祖母的心愿只怕不容易达成”的情况，他一直还真有些无措。 磕巴了好一会儿，他才机智地get到一个点：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想这是我们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去追究为什么阿布拉克会和你说起那样的话题，我只是—— 非常遗憾，我想阿布拉克都那么说了，你也不需要再等待马尔福夫人这个身份空缺下来的可能，前方总还有另一个人在等着你 ——虽然和马尔福完全不一样，和阿布拉克肯定截然不同，但也是个非常可爱的家伙哟~” 他一边说，一边又不知道偷看了卢修斯多少眼，最终也不知道是看出了什么，又或者是从萨拉查的态度中猜到什么，这小家伙又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他对伏地魔笑得春暖花开。 伏地魔笑得也是春意盎然。 萨拉查直接卷着相对傻笑的两个小混蛋幻影移形了。 位置选得太巧也太不巧，伏地魔正好和阿布拉克萨斯出现在同一个方向。 他们的表情，也都是非常标准的，级数高深的斯莱特林们掩饰震惊的标准表情。 德拉科越发怜悯了： “你再用力拼夫妻相也是没用的。” 伏地魔迅速调整了表情，毕竟经历了那么些乱七八糟的幻境，只是没有身体接触就能被挟裹着幻影移形而已，只是居然能进入连他都无法幻影移形进入的马尔福庄园而已，萨拉查斯莱特林，他伏地魔的老祖宗，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被打击着打击着就忽然习惯了的伏地魔从阿布拉克萨斯一笑： “这位是你另一个世界的孙子。他非常期待我做他的继祖母。” 阿布拉克萨斯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然后他就跳了起来： “卢克！去看看你妈咪。如果她精神还好的话，让她来见见我们的孙子—— 哦，多么完美的小马尔福！” 萨拉查没有阻止那个铂金头发的男孩离开，他只是在他离开了有一小会儿之后，才对阿布拉克萨斯说： “你是哪里来的自信，如果马尔福真的遭遇到能轻易进入祖宅的强敌时，小马尔福从祖宅避开，就会更加安全？虽然那个不是我，但你的祖先应该也告诉过你们，对于小马尔福们来说，最安全的地方，其实是……” 阿布拉克萨斯的瞳孔微缩，萨拉查也没有坚持将话说完。 卢修斯稍微踏前一步： “您太紧张了。其实感受一下您的家主权限，那是很容易的不是吗？” 阿布拉克萨斯挑了挑眉。 第111章 巫师初级学校 斯莱特林们都是一群非常擅于做戏的家伙。 阿布拉克萨斯对于“孙子”的到来表现得欣喜若狂，其实只是给儿子一个通知他母亲、赶紧；离开已经不安全的庄园、好生躲藏的借口。 德拉科又难道真的有机智到能和还保留不少理智的伏地魔针锋相对、相爱相杀？ 其实伏地魔只是想要一种，不至于谄媚的，自然一点的方式，和他这个高深莫测的老祖宗拉拉关系。 也许连德拉科都未必没有察觉，但在很多时候，恰到好处地帮助大人，将气氛引导向他们所希望的，不也是小蛇们最好的锻炼？ 这样炼出来的蛇类，也难怪邓布利多对小蛇总是习惯“另眼相待”。 小蛇和其他小动物们，委实不是一个级数的呀！ 你看他们也仿佛和其他小动物一样在说在笑在打在闹，可同龄非蛇类生物，有谁能猜得透他们里头的弯弯肠子？ 即使是邓布利多自己，都不敢说他总是能将毒蛇的心思看透的。 例如这一回，斯莱特林们闹出来的事儿，就真让邓布利多有些看不明白。 黑暗公爵站出来牵头，说是要办理一个巫师初级学校，学生，上限霍格沃兹入学之前，下限无。 特别说明： 不设下限是为了方便那些没有了监护人的小巫师孤儿，倒霉到居然在巫师世界找不到亲戚收养的，或者原本就是麻瓜小巫师，所以黑暗公爵顶了一张不知道去了哪里整容、居然又恢复了他青少年全盛颜值的妖孽脸，特意跑上巫师日报呼吁—— 如果是家有余力的巫师家庭，建议孩子三岁之后才送到初级学校启蒙，孩子三岁之前是和亲长建立信任与亲密关系的最好阶段，希望家长们不要因为贪图便利或者害怕孩子晚上学跟不上之类的原因，就急着让孩子上学。 初级学校里头的三岁以下小学生，学校也不会特意教导什么（虽然只要能达到要求，也不会限制他们去任何一间教室旁听）。 你知道吗？伏地魔不只在巫师日报上笑得如沐春风，他居然还非常甜言蜜语的表示，“我相信每一个巫师妈妈都是最负责的好妈妈，绝对不会出现那种占用慈善资源贪图方便的事情，如果你真的需要将孩子早一些送进学校，肯定也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例如从家庭之中解脱出来，才可以去为更多人服务——这种情况，初级学校也不会拒绝学生入学的，请务必放心。我们不一定有最知识渊博的教师，却一定是最有耐心爱心最擅长和孩子相处的，他们会给孩子们家一样的温暖”…… 邓布利多表示：难道这条毒蛇在留在学校诱拐更多小动物的计划失败之后，想抢先一步，将孩子们从进入霍格沃兹之前就洗脑掉吗？ 阴谋，□□裸的阴谋！ 什么巫师初级教育学校，那一定是一个小毒蛇储备基地，一个小食死徒生产车间！ 邓布利多一开始是这么定性的，然而这并不能解释伏地魔为什么会忽然性情大变。 转眼之间，汤姆里德尔以伏地魔之名，称王食死徒也已有几十年。 这几十年之中，邓布利多一边没有放弃在每一次有所接触的时候劝导这个走过了路的孩子，一边又满怀警惕与防范。 即使这时候的伏地魔还没真正露出他血腥与残暴的一面，邓布利多总有办法获得那些只在食死徒和不敢或者无法声张的受害者之间流传的消息。 也许直到现在，连阿布拉克萨斯都没有发现他这个小学弟的某些变化是何等异常，毕竟从一个孤儿到斯莱特林之王，行事作风有所改变再正常不过，邓布利多却不能不去写，曾经他看过的某本□□…… 邓布利多没有特意引导伏地魔去看那本书，霍格沃兹对于斯莱特林血脉确实偏爱，即使是那样被邓布利多稍作研究之后，往□□区更隐秘处藏匿的书籍，但霍格沃兹察觉到伏地魔的迫切愿望之后，也会悄悄地移出来、让他看到。 明明伏地魔并没有得到霍格沃兹认可！ 明明伏地魔没有真的继承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第一次见到伏地魔，那个坐在简陋木床上的里德尔小少年时，就觉得他很眼熟。 非常非常的眼熟。 眼熟到邓布利多无法不格外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这个少年，就唯恐他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走上更加无可挽回的路。 然而他已经走偏了，在还是个学生的时候。 那一回邓布利多不是真的没有办法将伏地魔送进阿兹卡班，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设计再巧妙，只要邓布利多真的可以不择手段，不管是吐真剂、强行提取记忆又或者别的什么，他未必真的就无计可施。 可邓布利多到底还是邓布利多，他对伏地魔再警惕，也维持着最基本的下限。 作为一个教授，他至少不该对一个学生使用那样，哪怕是威森加摩上要使用，也必须经过一定人数成员表决同意、或者使用者本人提起，才可能实施。 况且那时候邓布利多是怀疑伏地魔，怀疑到几乎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的程度，然而猜测就是猜测。 所谓猜疑，就是尚未定论。 格兰芬多不是坚守规则的乖宝宝，但只因为一份在他的极度关注之下都没能及时掌握证据、更没能在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之前就阻止的事情，滥用基于年龄与阅历积累的、相对于未毕业小巫师的优势，去获取什么证据…… 邓布利多那时候确实多方奔走，然而他所能做的，也仅仅只是让被伏地魔推出去做替罪羊的半巨人海格，获得了包括受害人家属在内的一部分巫师谅解，虽然无法完全洗清海格的罪名，也无法挽回海格要被折断魔杖、赶出学校的结果，但其实大家也都知道，这个惩罚并不在于他失手杀害了一名同学，而是他确实在学校饲养了对于半巨人来说也许不算什么、对于普通小巫师们来说，却委实太过危险的生物。 没能让海格在霍格沃兹毕业，邓布利多当然很遗憾，结果勉强还能接受，再加上伏地魔在那前后的表现，邓布利多虽然对他这种类型的人戒备重重，到底还是说服了自己，愿意相信伏地魔即使是凶手，也是失手而非故意；嫁祸海格的行为虽然不好，也只是挑了一个对他自己有利的时间揭露某些事情，而不是凭空嫁祸到罪证确凿致人死地的程度…… 邓布利多对待伏地魔其实很矛盾，他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喜欢他，这个斯莱特林太像那个人吗，甚至有些像邓布利多自己，当然，只是某个阶段的邓布利多。 伏地魔在校期间，邓布利多也确实是不管他如何用心努力、长袖善舞、能说会道，都始终对他另眼相待的那一个。 然而也就是这样罢了。 邓布利多再如何，都没有将这个让他觉得万分危险的家伙，扼杀在摇篮中。 甚至在第一次猜疑到几乎深信不疑的时候，还是更愿意相信他是失手，愿意给他再一次机会。 就像他曾经也对麻瓜恨到恨不得这世界根本没有麻瓜的存在，最后却还是选择了与生命中第一个、也是唯一最特别的那个人，分道扬镳一样。 这大概也和哈利，哦，目前我们只知道一个harry，斯科皮世界那个打败了魔王的救世主阁下，他何尝不是在任何时候，都保持着一个信念？ harry不管什么时候都很难和斯莱特林合得来，但他从来不吝啬于多给人一个机会。 也许格兰芬多都是这样的，邓布利多那一回也决定要再给伏地魔一个机会。 虽然心中的忌惮越发深了，让他连对伏地魔留校任职事，都忍不住插了手。 可邓布利多那时候也未必没有想着，如果这个孩子从此就改好了，也许过几年或者十几年后，如果这个孩子还想要回到学校任教，倒也不是不行。 ——然而一个斯莱特林对于邓布利多来说，要做到何种程度才算是“改好”？ 邓布利多没有机会发现这一点，他在那之后不久，就发现了让他更加忌惮伏地魔的事情。 他居然也看过那本书！ 霍格沃兹图书馆并不是每一本书，都会记录下所有的翻阅着，很不巧的是，那本记载了魂器的书籍，却正好是会有所记录的那一种。 从那时候起，邓布利多就无时无刻不在焦灼着，也许他给出的机会，伏地魔已经永远不需要了。 也许他已经永远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伏地魔容貌与性情的日益改变，都越发验证邓布利多这又一猜疑。 这样的伏地魔，怎么会又忽然性情大变，办起什么小巫师初级学校？ 第112章 邓布利多的往事 这魂器，老实说，邓布利多还真见人实验过的。 格兰芬多从来勇于尝试，邓布利多看到那本书的时候，也一样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郎。 那时候邓布利多的情况也许没有伏地魔那么糟糕，却也称不上有多么好： 伏地魔知道魂器的时候，也只是知道自己的血脉有一部分源于斯莱特林的尊贵传承，却还不知道竟是那样厌恶排斥巫师的麻瓜父亲，和那样平白将尊贵传承糟蹋得惨不忍睹的愚昧母族。 邓布利多知道魂器的时候，哦，当然，邓布利多是个纯血巫师，虽然不是什么贵族家庭，可父母俱详，下有弟妹，再没有父不详母不明的尴尬。 可父母俱详却不等于父母俱在。 那时候，邓布利多的父母不止不在了，不在的原因，还充满仇恨与不公。 邓布利多的父亲帕西瓦尔邓布利多在几年前死于阿兹卡班，邓布利多的母亲坎德拉女士则在不久前，也已经死于别人的魔力暴动—— 那个别人，还非常不幸的，是邓布利多的妹妹，阿利安娜。 而老邓布利多先生之所以被判处阿兹卡班终身□□，阿莉安娜会魔力不稳到明明过了十一岁小巫师魔力最不稳定的时候、却还是暴动到把他们的妈妈，那样一个明明也算强大的女巫师炸得尸骨无存的地步，却都是因为麻瓜的戏弄，或者更严厉一些，说是迫害也完全不为过的。 阿莉安娜原本是个健康而活泼的小巫师，她的魔力天赋并不会比两个哥哥弱，老邓布利多先生曾经感叹过他和坎德拉女士的结合真是梅林最美丽的祝福，他们不只拥有彼此最为相爱的伴侣，也生育下聪慧并且魔力充沛的儿女。 要知道，巫师，尤其是纯血巫师的生育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有些巫师家庭甚至几代单传，也有的巫师家庭，虽然子嗣不至于太过单薄，却不免有些子嗣魔力天赋不够出众、甚至干脆就是哑炮的烦恼。 老邓布利多和坎德拉女士的结合，却真不愧是差点儿就能缔结灵魂契约的存在，他们的生育率极佳，结婚第二年就有了长子阿不思邓布利多，没几年又先后生育次子阿不福斯与长女阿莉安娜，每一个都是健康聪明的宝贝儿，老邓布利多夫妇对此非常自豪，他们甚至有了一般巫师绝对无法想象的小烦恼： 为了更好的养育他们的小王子们和最宝贵的小公主，不得不在这几年先行避孕，以免儿女太过繁多，反而疏忽了教养。 是的，阿莉安娜是邓布利多家最宝贵的珍宝。 她健康快乐地长到六岁。 邓布利多家庭在那时候也是幸福而快乐的，阿不思永远也忘不了，当他第一次前往霍格沃兹的时候，父亲看着他满足而又骄傲的神情，母亲温暖而柔软的怀抱，弟弟抿着嘴唇别别扭扭的小模样，还有他家最宝贝的小姑娘，笑着亲在他脸颊的唇，和那一声“哥哥到了学校，要立刻猫头鹰给我，告诉我霍格沃兹是什么样的呀”。 英国出生的小巫师，就没有不对霍格沃兹充满期待的。 阿莉安娜同样如此。 然而她终究没有机会进入霍格沃兹。 就在阿不思邓布利多进入霍格沃兹的第十三个月，他因为终于能够参加魁地奇队队员选拔而兴奋不已的时候，阿莉安娜因为没有等到哥哥按照平时的习惯应该飞回家的猫头鹰，傻乎乎地走出家门，想要早一点迎到猫头鹰，而老邓布利多夫妻也因为在沃土原平安居住多年，忽略了一些安全问题的结果是，这个才七岁就出落得非常精致可爱的小姑娘，遭遇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 加害者，只是几个麻瓜，麻瓜小孩儿。 最大的也就是比阿不思大一两岁，最小的那一个，甚至比阿莉安娜还要小半岁。 然而就是这么几个小孩，将阿莉安娜迫害到魔力暴动、精神失常。 ——明明阿莉安娜的魔力，是兄妹三人之中，最稳定发育、最不容易暴动的一个。 ——那一回，却将两个麻瓜男孩生生撕成碎片，同时也给自己的魔力循环造成永久性伤害。 ——不是会变成哑炮的那一种，而是变得容易魔力暴动的不稳定。 ——甚至无法用一般的小巫师魔力安抚药剂安抚下来。 ——她的精神状况，也让圣芒戈束手无策。 老邓布利多先生找到阿莉安娜的时候，女儿的状况简直让他心碎。 若不是急着将女儿送去治疗，他将剩下几个麻瓜一切炸个粉身碎骨的心都有了。 然而总是救治更重要，麻瓜，不管是麻瓜还是巫师，伤害了别人，总是还有法律制裁的。 然而老邓布利多想不到的是，在那种情况下，所谓的魔法部，居然还要追究阿莉安娜伤害麻瓜的责任！ ——那时候是魔法部非常在意巫师保密法的时候，他们为了杜绝一切会在麻瓜面前暴露巫师存在的行为，简直什么都不顾了。 魔法部自以为很理所当然的一种说法是，阿莉安娜虽然受到了伤害，可她既没有死亡，也没有变成哑炮，在这种情况下，即使要惩罚麻瓜，也不能用那样的方式。 在那个时候，违背巫师保密法，最严重的惩罚，甚至可以是阿兹卡班终身□□。 当然，考虑到阿莉安娜只是个未成年的小巫师，她也确实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魔法部决定不对她本人做出裁决，可她的监护人却必须承担“没有看护好小巫师导致她遭受麻瓜伤害”+“没有看顾好小巫师导致她用极端手段在麻瓜面前暴露巫师存在”的双重责任，承担一大笔罚款。 这个判罚简直了。 魔法部的官员还自以为宽宏大量地宣布，给予邓布利多家要承担阿莉安娜的医药费用和三个小巫师的抚育费用，他们接受老邓布利多分期支付罚款，这可是非常罕见的宽容，一般拖欠罚款的结果可是折算成阿兹卡班居住期限的！ 那时候老邓布利多刚刚得到女儿的魔力稳定性永远无法修复、外加她的精神状态也不是目前巫师手段可以治疗的噩耗。 然后这位平时总是那么温和稳重甚至有些木讷老实的男人，就彻底炸了。 ——他真的将逃过一劫的，没有被阿莉安娜的魔力暴动炸碎的，魔法部好不容易才用遗忘咒记忆修改咒等等办法搞掂了的，剩余的那几个麻瓜小孩，给炸成了碎片！ 哦，因为用的是规范魔法，而不是魔力暴动什么的，老邓布利多的炸裂效果其实没有阿莉安娜极端恐惧之下做的出色。 可谁让他是个成年巫师呢？谁让他不是反击过当而是蓄意谋杀呢？ 不管起因是什么，老邓布利多最好的结局，也只是阿兹卡班终身□□。 而坎德拉，这位平日总显得有些柔弱的女士，却勇敢地扛起了一个家。 她拒绝了有些巫师治疗师关于永久性破坏阿莉安娜魔力循环的建议，她始终怀抱着有朝一日能将女儿治好的美好愿望。 她也一直那么努力着，即使期间老邓布利多先生的死讯一度让她悲痛万分，她也奋力撑住了，一直为救治女儿努力着。 直到最后一次，阿莉安娜再一次精神不稳定、魔力大暴动的时候，坎德拉为了保护女儿不被她自己的魔力撕裂，以生命为代价施展强力魔法的结果是，确保阿莉安娜再如何魔力暴动，也不会再炸伤任何一个邓布利多。 虽然无法救治女儿的精神状态，甚至无法让阿莉安娜的魔力重回稳定，坎德拉却用生命保证了，女儿不会再伤害她自己，也不会再伤害她的兄长们，甚至日后的嫂子侄子，只要他们上了邓布利多的家谱，又或者确实留有邓布利多家族的血脉，就都不会被阿莉安娜伤害。 邓布利多发现魂器的那时候，他正是对巫师界的现状充满不满、也对麻瓜充满仇恨、更是最迫切祈求力量的时候。 同样的，也是他刚刚认识生命中最珍贵也最惨痛的知己的时候。 他们一起看了那一本书。 里面的描述非常美好，不会死亡，力量强大，都是很能诱惑少年邓布利多的东西。 格兰芬多的勇敢无畏让他几乎立刻就要尝试。 然而最终尝试的并不是邓布利多。 而是和他一起阅读、一起研究那本书的另一个人。 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就读于黑魔法更有市场的德姆斯特朗，他也远比邓布利多更有黑魔法试验的经验，在那本书没有明确要将灵魂切出多少、也没有明确要切成几分的情况下，他只是将灵魂切出来一点。 只有一点点。 大概就像是从肉身上，拔下一片指甲，或者一缕带着毛囊的头发汗毛什么的，不至于不痛不痒，却也算不上是什么伤害。 可后果也足够严重了。 第113章 往事继续 切割魂器的结果，一开始并不是很明显，格林德沃只是显得稍微冷静到近乎冷酷了一点，但那时候，邓布利多也是对麻瓜最痛恨的时候，他们联手拿麻瓜做一些实验，又只针对那些无论是用麻瓜法律还是巫师法律判处，都死不足惜之辈为对象，格林德沃的手段就是冷酷了一点，邓布利多也没多少不忍。 毕竟每一回动手，格林德沃都不吝啬将实验对象曾经做下的恶事，提取出来给邓布利多看。 或者没有集中营大屠杀来得数量多范围广，可对单个受害者本人而言，丧心病狂的程度，也是不虞多让的。 而且很多都是毫无缘由，也许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一句并非刻意针对的话，甚至连眼神对话都没有，只是一件衣服，头发的颜色，或者别的什么，让加害者看不顺眼了，更甚者，不需要任何理由，纯粹只是加害者无聊想听人哀嚎…… 麻瓜的人口基数大，聪明人也多，进步也快，但同样的，其中生出的残害同胞的事例手段，这让格林德沃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缺乏实验材料。 也让邓布利多在一段时间内，并不觉得格林德沃的冷酷手段是多大过错。 毕竟切割开灵魂之后，格林德沃确实变得更加强大了。 这让他们对于魂器的好处信服不已，就在两人筹划着要将邓布利多的灵魂也切割下来，要让格林德沃的灵魂裂口更大、从中获得更强力量的时候，阿莉安娜再一次发病。 坎德拉以生命为代价，是尽力想要让阿莉安娜在病情发作、魔力暴动的时候，不会伤害到邓布利多家的人。 阿莉安娜也确实不会伤害阿不思邓布利多和阿不福斯邓布利多，然而魔法再是神奇，这种以血缘姓氏为纽带的伤害隔绝，也往往会因为血缘的淡薄和家族关系的疏远而减弱。 原本在证明了阿莉安娜的魔力暴动确实不会伤害到“邓布利多”时，邓布利多家族曾经有一位寡居妇人，因为本人没有子女，又念着原本与坎德拉的情分，又确实喜爱阿莉安娜，或者还有点儿和阿不思兄弟处好了、聊解晚年寂寞的私心…… 总之，这位寡妇在做足了防备、亲自经历过一回阿莉安娜的魔力暴动，证实了确实不会被伤害之后，便接下了照看阿莉安娜的担子，让阿不思兄弟得以继续学业，也让阿不思得以与密友盖勒特格林德沃继续狂奔在各种黑魔法试验的大路上。 可惜好景不长。 那位寡妇在照看阿莉安娜时确实耐心十足，阿莉安娜在精神状态还算过得去的时候，对她也渐渐孺慕敬爱起来。 然而阿莉安娜发病的时候，是完全没有她清醒时候的亲疏喜恶的。 那一回，没人能说得清阿莉安娜到底又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总之，她就是又发病了，还魔力暴动得格外厉害。 比之那一回让坎德拉都不得不牺牲了性命，才能保住女儿不被她自己的魔力撕裂、顺便给了儿子们一点儿保护的，也不虞多让。 那寡妇平日待阿莉安娜也是真心的好，然而这种关键时刻，是不是亲娘便显得格外要紧，别的不说，为什么这位早年与坎德拉还算往来相得的夫人，早没疏远了他们家、晚没疏远了他们家，偏偏就是阿莉安娜出事之后不久的那几年，不经常往来？ 阿莉安娜魔力暴动起来的威势，寻常人委实不敢招惹的。 坎德拉过世之后，这位女士之所以搬到阿不思家帮衬，固然有她早年娘家也住在戈德里克山谷，如今左右丈夫逝世多年，回归幼年居所也有娘家子侄往来热闹的缘故，又何尝不是因为亲眼见证过在坎德拉的丧礼上，阿莉安娜再一次魔力暴动，所有邓布利多——不管是血缘上的还是姓氏上的，都安然完好，才能放心大胆的缘故？ 如果这一回阿莉安娜的魔力暴动也不会伤害到她，或者能保证虽有所伤害，但都是巫师魔药可以治愈的伤势，这位女士看在阿不思和阿不福斯都很争气，阿莉安娜神智清醒的时候也确实怯懦温柔的份上，也会拼着自己手上，护她一护的。 可惜并不是。 阿莉安娜这一次魔力暴动太厉害了，这位邓布利多女士才靠近想要安抚她，自己身上就被割开了好几道，更可怕的是，这种魔力暴动居然会引发她身上的魔力也跟着不稳。 不算很厉害的影响，但这位女士即便没有看到最初被阿莉安娜撕裂的麻瓜们的惨状，又如何能够忘记坎德拉的“遗体”，阿不思兄弟费尽心力想尽办法，戈德里克山谷的巫师们不管有亲没亲，能帮忙的也都搭了一把手，结果却依然只能收回那么一点点残骸的凄惨模样？ 当然，如果依照阿不思兄弟的心思，他们是不愿意让外人看到母亲那样凄惨的模样的，可那时候阿莉安娜状况不稳，不会伤害“邓布利多”这一点也没有被大家亲眼见证过，大家就算在坎德拉的事情上愿意帮忙，对这位小姑娘却都是避之唯恐不及，阿不思兄弟不得不分出许多精神照看妹妹，于是母亲的事情也就不得不烦劳家族里头一些和他们的母亲还算亲近的女士照脸…… 这位寡妇也是帮忙施法，让坎德拉看起来别太凄惨的人之一。 在笃定阿莉安娜不会伤害“邓布利多”的时候，她还能大着胆子，然而发现坎德拉用生命施放的魔法，都对阿莉安娜失效的时候，她心慌意乱，不只没有全力安抚阿莉安娜暴动的魔力，反而想着独自逃跑什么的…… 不得不说，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不管那位女士的做法如何情有可原，阿莉安娜差一点儿就让她自己的魔力撕裂总是事实。 若不是那一回是霍格莫德周，阿不福斯又格外跳脱的不遵守规则，趁机偷跑回家，恰好赶得及，又能够毫不犹豫地迎着阿莉安娜凶暴的魔力上去安抚她…… 这个小姑娘就要歩上她母亲的后尘了。 可即使那样，阿莉安娜也受了很严重的伤。 她的魔力循环遭受重创，也许以后轻易不会再发生伤害那样强大的暴动，也可能，最多再发生一次那种程度的暴动，阿莉安娜就会彻底变成哑炮。 她的身体伤势也非常严重，皮肤、血肉、骨骼、甚至是内脏都有各种程度的撕裂伤，她虽然还没有将自己彻底撕成碎片，但也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若不是巫师的魔药确实足够神奇，阿莉安娜也多活不了半个小时。 即使巫师的魔药足够神奇，阿莉安娜眼瞅着也至少要养上几个月的伤。 这让阿不福斯非常后悔，他觉得自己回来得不够及时—— 既然决定要回来给妹妹一个惊喜，为什么不更快一点？明明在蜂蜜公爵买一罐糖果只需要那么一点点时间，为什么偏偏还要耽搁？ 即使没找到阿不思又有什么关系？他一个人回来，妹妹也一样惊喜的，为什么要执着于找阿不思一起？明知道那家伙现在因为一个好朋友都晕了头！ 是的，阿不福斯不只是一个妹控，他其实也是个兄控，虽然兄控方面表现别扭，他对和自己兄妹抢哥哥的格林德沃，也早就各种看不顺眼。 这一回阿不思因为格林德沃的关系，再一次没能及时赴弟弟的约，阿不福斯偏偏因为要找失约的阿不思迟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回家，就导致阿莉安娜险些重伤不治6 阿不福斯对格林德沃的怨恨更上了一个台阶。 就连阿不思，虽然阿不思立刻就和学校请假回来照看妹妹，并且在知道阿不福斯无论如何也不会舍下妹妹回去学校的情况下，还要想尽办法帮即将参加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阿不福斯复习功课，阿不福斯对这个兄长也是冷漠以待。 然而格林德沃对拖累了密友的两个小邓布利多也非常没有好感，尤其是在邓布利多表示他不只准备休学直到七年级才回去参加高级巫师考试，连和他一起实验魂器与其他黑魔法的计划也要停止的时候，格林德沃看待这两个小邓布利多，已经不仅仅是“在关键时刻打扰我和密友的讨嫌之辈”，而是“拖累密友脚步的累赘垃圾”了。 魂器，或者说，连魂器都不算的轻微灵魂伤害，这时候终于显示它的威力。 格林德沃的冷酷已经到了，他虽然对阿不思邓布利多依然一片赤诚，对阿不思的亲人，却完全无感的程度。 拖累了密友的累赘垃圾，要如何处置？ 阿不福斯和格林德沃大打一架，他出手也不轻，但惟有格林德沃的阿瓦达索命，最是毫不犹豫、杀心十足。 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并没有其他世界的那么糊涂，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杀死妹妹的，到底是谁。 直接动手的是格林德沃。 间接动手的，却是向格林德沃推荐了魂器、并且没有阻止他实验，甚至不经意间，在他面前露出被妹妹拖累的疲惫的自己。 阿莉安娜倒下的时候，阿不福斯的阿瓦达索命也终于具备了应有的威力，然而阿不思就算拼着弟弟与他决然反目的宣扬，也不肯让他对格林德沃动手。 不是真的将这个密友看得比弟妹加起来都重，只不过是因为阿不思清楚，最大的罪，本该在他自己。 这份罪孽之重，让邓布利多始终吝于再与格林德沃相见。 哪怕他为了成全他，自囚于纽蒙嘉德，邓布利多也没有再见格林德沃，哪怕一面。 他们已经没有未来。 他们不配享受未来。 第114章 干什么 魂器之于邓布利多，是太过沉重的往事。 但割裂往事，无望未来，并不等于邓布利多就放弃了为格林德沃修复灵魂。 不管怎么说，那总是因为他。 最初提出要在自己身上试验魂器的，是邓布利多自己。 这时候的邓布利多已经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他发现了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他在炼金术上的造诣连成功炼制出魔法石的尼可勒梅都将他视为知己与合作伙伴…… 甚至格林德沃那些年的研究成果，不管邓布利多是否与他联系，他都从来没有放弃用各种方法，送到邓布利多的案头。 然而就是这样的邓布利多，也始终找不到能够修复灵魂的方法。 所谓真心忏悔就可以将分裂的灵魂弥合，也不过是那本书上一句含混不清的话。 只是在无论如何都无法修复灵魂时，邓布利多便渐渐将这句话视为通向正确方法的提示。 当然，也可能是完全的字面意义。 真心的忏悔，就可以见分裂的灵魂弥合。 然而邓布利多一直放在案头的相框，那个施加了特殊魔法，只要格林德沃的灵魂修复就会显出真实形状来的相框，却始终空白着。 那么到底是格林德沃始终没有真心忏悔，又或者是，这句话背后，是已有所指？ 邓布利多不知道。 他唯一能够肯定的只有，目前的伏地魔，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真心忏悔将分裂的灵魂重新弥合的。 不是说邓布利多咬定伏地魔永远不可能忏悔，但他是将他从孤儿院中接出来、一路看着他走到现在的，虽然伏地魔游历的那几年，邓布利多对他没有事事掌握，可邓布利多了解像伏地魔这样的人。 伏地魔也好，格林德沃也罢，都不是会轻易忏悔的那种人。 如今，连始终遵守承诺自囚于纽蒙嘉德的格林德沃都不能通过忏悔获得新生，正如日中天风光得意的伏地魔，又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忏悔，而后新生？ 邓布利多当然愿意伏地魔是悔过自新，真的想要为巫师界做点儿什么好事，看着一个总让他想起格林德沃的孩子走上正确的路，在一路收获幸福与鲜花，也会让一个孤零零的老人心酸而愉悦的好事。 可惜这一切，至少目前，只能在幻想中实现。 邓布利多却从来都不是会任由自己耽溺在幻想中的那种人。 所以巫师初级学校听起来是好事，邓布利多却不吝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它。 感谢波特隆巴顿这两大亲格兰芬多世家依然在，虽然格兰芬多都不擅经营，但这时候的波特家主娶妻出生布莱克家族的精明女士，隆巴顿则历来与赫奇帕奇交好，他们家信赖的产业经营人或者没有多大扩展产业的本事，却至少不会想要反咬一口的蛀虫或豺狼。 最重要的是，上一代黑魔王的战火没有如何燃烧到英国巫师界，这一代的黑魔王，伏地魔的魔王之名其实才刚刚被叫开。 没有经历过战争的格兰芬多，在邓布利多的牵头之下，还是很有底气表示： 巫师初级学校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让马尔福与布莱克等斯莱特林专美于前？ 霍格沃兹也是四大创始人联手创立的，如今要建设巫师初级学校，也不该拘泥在斯莱特林家族之中—— 虽然斯莱特林确实最富有，这种事情也应该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啦！ 这个时候，伏地魔已经动作迅速地挑中了一个校址，不是像霍格沃兹那样完全从麻瓜们视线中隔绝的，而是在麻瓜政府那里备案的建筑，虽然施加了包括麻瓜驱逐咒之类的各种必要魔法，伏地魔却不准备将这片区域彻底从麻瓜的视线中隐匿，他甚至准备年年依照政府要求，向大英麻瓜政府支付各种必须的费用，当然，也享受各种必要的福利。 政府开放给麻瓜孤儿院的一些福利可以不要，巫师小孩儿中的哑炮要进入麻瓜世界上他们的全日制学校、有魔力的孩子一边上霍格沃兹之余还想要通过远程教学学习麻瓜知识的，却必须要有与一般麻瓜小孩儿同等的福利。 当然，还包括在麻瓜世界必须的各种权力，选举权，参政权什么的…… 伏地魔即使捏着鼻子认下了这种温和融合才是巫师与麻瓜最好的相处模式，他也更乐意通过培养手握实权的人，去实现他的愿望。 其实也正是因此，他才一改原本对哑炮的不屑。 麻瓜种回去麻瓜世界打拼也许更方便，但世代都是巫师的家庭中生出来的没有魔力的孩子，对巫师界的归属感才会更强。 当然，后面的打算，伏地魔不会对邓布利多明言。 可他居然将巫师初级学校作为一所半福利性（免费开放给特殊孤儿）的私人学校在麻瓜政府那里备案，他居然对邓布利多想要往这间学校安插人手的做法全不反对—— 甚至表示欢迎，只不过要求必须要有相应的资格证，除了用巫师的手段确保工作人员对每一个孩子，无论他们是纯血还是麻瓜种，无论他们有魔力还是哑炮儿，都必须善意而公平之外，还要求麻瓜界的那什么幼师资格证才能担当教师，如果没有幼师证也必须懂得最基本的幼儿心理学（同样要求麻瓜证书）…… 伏地魔牵头办的学校，工作人员居然要求麻瓜的证书！ 邓布利多简直不敢相信！ 自从阿莉安娜事件之后，他就一改之前恨不得麻瓜统统消失得心态，邓布利多不支持任何歧视麻瓜种的行为，他也不赞同巫师利用魔力就去捉弄麻瓜或者对他们做一些更不好的事情，虽然他也会强调小巫师们要隐藏好自己的特殊之处，但他同样认识到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不仅仅是用有没有魔力去划分的。 邓布利多一直在呼吁巫师们在隐藏好自己的前提下，与麻瓜友好相处。 在此之前，邓布利多也一直以为，比起以“纯血荣光”为旗帜的伏地魔，他的凤凰社，应该是最亲近麻瓜的那一派。 然而即使是最亲近麻瓜的凤凰社成员，也从来没想过要去麻瓜那里考个什么证。 麻瓜的那些认证，对于巫师来说，能有什么作用呢？ 你不得不承认，目前的麻瓜科技—— 斯内普还没有进入霍格沃兹，现在才一九六几年。 一九六几年的麻瓜科技，确实是，哪怕是那一口气杀伤了几十万麻瓜的原子.弹，因为威力巨大的同时却杀伤范围扩散，一个成年巫师想要保护在那范围内的所有人不受伤害，当然是天方夜谭，但只要他的盔甲护身等魔法稍微过得去，只保护自己是没有问题的。 巫师早就只凭一瓶魔药就能轻松治疗的感冒，在麻瓜世界之中，也依然是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致命的病毒。 邓布利多不再仇视麻瓜，他愿意用最大的善意去对待他曾经无比憎恨的种族，他也承认麻瓜之中有许许多多伟大不凡的人，他们的思想、品格，都值得敬佩与学习。 但仅仅是思想和品格。 他从不认为，麻瓜有什么值得巫师特意学习的技术。 更别提考取他们的什么证书了。 偏偏是被邓布利多疑心要排斥麻瓜种甚至屠戮麻瓜的伏地魔一方，却提出要考取麻瓜证书？ 虽然邓布利多拿了霍格沃兹四大创始人齐心协力的话头，就是要让伏地魔不乐意外界插手他的小毒蛇储备基地都不好找到拒绝的理由，但邓布利多同样相信，伏地魔要是真的不愿意外人插手，他就算没有千万种办法，也不该用上这样简直匪夷所思的一个。 何况眼瞅着，伏地魔这似乎也不是只针对亲凤凰社一方的借口。 据说即使是被伏地魔亲自派出，担任第一届巫师初级学校校长的马尔福夫人与执行副校长布莱克女士，她们也同样考取了幼师资格证。 当然，其他教师也都有相应的证书，他们比起那些在邓布利多的提醒下，也想为小巫师们做一点什么的其他巫师更有优势的，也就是他们早知道了伏地魔对员工的要求，早早就考取了必要的证书。 据说其中有些人，为了赶在巫师初级学校开办之前考取到必要的资格，还使用了时间转换器之类的东西，给自己争取了学习时间。 哦，他们甚至公开立下魔法誓言，承诺至少在学校之内，她们不会因为出生魔力血统或者别的什么，对任何一个学生另眼相待。 邓布利多@_@ 他不是非要用恶意揣测别人，他其实愿意相信斯莱特林之中也有好人（虽然斯莱特林对于“好”的定义与实施方式总是和格兰芬多不太一样），他甚至愿意期待伏地魔走回正确道路的一天，然而这样毫无征兆地要为巫师界做好事？ 邓布利多无法不去怀疑这好事背后隐藏着什么。 然而他亲自研读考取了伏地魔要求的证书，他在霍格沃兹放假的时候到那所初级学校担任短期教师，他…… 他做了很多很多，却什么疑点都捉不住。 伏地魔，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第115章 总会有机会的 伏地魔其实并没有要干什么，或者说，他想要干的，与邓布利多防范的，是截然不同的方向。 伏地魔是面对了自己连做个坏蛋都坏得不够彻底的惨痛现实，他对于那些萨拉查非常不负责任地表示“忘了是在哪里听说的，也许未来会发生，也许你这个平行世界根本不会出现那样的人和事”的家伙们也完全没有办法，但总还有他有办法的！ ——你们是坏得够彻底了，那么就让我这个不够坏的来行使一下所谓的正义吧！ 萨拉查给伏地魔看的大多数是麻瓜事迹，其中不只有萨拉查想不起来具体时间地点的那些，还有的完全就是从麻瓜影视作品中弄出来的虚拟人事…… 然而也不排除其中有真人真事。 也许是什么时候在犯罪档案或者别的什么地方看到的。 也许是在许久之后，麻瓜警察才查了个水落石出，然后再被导演演员一起努力，呈现上屏幕，连蛇祖都被震撼到的。 也许…… 无论如何，伏地魔自虐一般地回忆幻境中的经历，他发誓，要把那些恶心了他的家伙们，无论是本人或者是类似的人，都给扒拉出来，让他们享受一下巫师的魔法与他们诸多同类的残酷手段结合之后的刑罚！ ——让我对魔王之路完全失去信心的混蛋就彻底堕入地狱去吧！ 食死徒之中最为疯狂忠贞的贝拉特里克斯目前还没有从霍格沃兹毕业，可没了贝拉特里克斯，伏地魔手下也不缺乏不问缘由、不惜代价去完成他命令的家伙。 这些家伙性情偏激，往往也手段凶残。 这种手段如果施加在无辜者身上，萨拉查又要为能败家后嗣烦恼不已，然而当伏地魔通过幻境经历，与受害人和加害者之间都产生了特殊的因果之后，命令他的下属去回报那些加害者，去平息受害人的怨恨…… 也许在法则那里不会获得多大的债权，最起码的，也不会欠下更多的债务。 伏地魔发现不做坏蛋也没什么不好的。 去执行他这一命令的下属也发现，对恶人施暴，以恶人作恶的手段同样的方法、更精确富有想象力的改进，去向那个恶人施暴，比起针对一些无辜弱小之辈，要来得有趣多啦！ ↑第一个巫师左翼正义骑士团，就是这么形成哒！ 不过属下们做的，只能让伏地魔稍微舒畅一点点。 他能够找到的更大目标，还需要邓布利多的配合。 伏地魔经历过的幻境之中，要说怨念与痛苦最多的，谁能比得过集中营？ 闹出那些的麻瓜交托给属下们追杀，可那位巫师，那位被老祖宗“称赞”比他更有作恶天赋的第一代黑魔王…… 伏地魔怎么舍得不亲自出马收拾呢？ 让那位真正经历集中营的囚徒所经历的，为食死徒拉足虽死不僵的圣徒的敌意，是不太划算没错，但要让第一代黑魔王享受到他该当享受的，并且心甘情愿压制圣徒不来找麻烦…… 要知道萨拉查透露过他的平行世界情况里，也提供了不只一个范本。 伏地魔表示他非常乐意将自己享受到的幻境都给这位“更有作为”的前辈分享。 他同样非常乐意帮助这个前辈达成他自囚于纽蒙嘉德多年依然无法达成的心愿。 就是手段上，比萨拉查曾经对任何一个格林德沃采取的，都要更加有情有义一点点。 他顺便将邓布利多与格林德沃的过往也曝光出去啦！ 并没有特意抹黑邓布利多的，还参考了各种德拉科友情形容的麻瓜狗血剧，将邓布利多往白莲花白圣母小白菜等等各种“白”形象塑造的无知少年惨遭始乱终弃版…… 连阿不福斯与盖勒特打的那一架，连阿莉安娜的死因，都分别冠上了各种渣男劈腿两兄弟，小姑姑想要未出世的侄儿或者侄女讨要名正言顺婚生子名分却惨遭渣男杀害等等版本！ 伏地魔没有抹黑邓布利多，然而他这种尽可能将白巫师与黑魔王的爱恨情仇往白巫师受害方面引导的做法，简直比抹黑还要可恨！ 即使衍生出“邓布利多将格林德沃囚禁到纽蒙嘉德，是不是就为了让他将他们失去的孩子生回来补偿”、“格林德沃这些年到底（亲自生育以）赔了邓布利多（那个流产了的可怜孩子）多少个儿女，数一数多年来孤儿小巫师们与这两位的容貌相似度”等等流言，邓布利多的声望也不至于一下子崩裂成碎渣。 然而被众多充满怜悯同情甚至宽慰祝福（如果格林德沃已经知错，其实可以考虑重新来过）的好心人们包围住的感觉…… 邓布利多表示他宁可躺到蟑螂堆里！ 可是伏地魔告诉他，如果他愿意亲自怀上一胎，格林德沃的灵魂不是不能修复的。 邓布利多( ⊙ o ⊙)！！！ ↑这家伙居然知道盖、格……他灵魂的秘密？要知道这件事连格林德沃最亲信的圣徒都不可能得知，那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 ↑那么这家伙一连串虽然看不出什么意图，但似乎还算条理分明获益良多（伏地魔和食死徒现在的风评非常好，哪怕是曾经遭遇迫害的家族，只要没有生死血仇，都接受了伏地魔“因为试验危险黑魔法，之前一段时间行为偏激戾气重了点，大家多包涵”的歉意），是不是也真的已经修复好灵魂？ ↑那么他这个交易是否真心？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帮他德国的前辈修复灵魂？ ↑伏地魔到底图什么？ 伏地魔云淡风轻： “就是想要看看您当年如果顺利将流产的可怜孩子生下来，会是怎样一个小巫师啊！” 他笑得真心实意： “我非常期待一个小邓布利多，真的。” 邓布利多：……我没有怀孕，没有怀孕！虽然和他曾经心情相通非常默契，但时间都用在各种试验上了，我们连那什么都没有过，哪里来的怀孕啊摔！ 伏地魔吃惊极了： “你们没有……据我所知，那位是您唯一亲密过的人啊？难道您……” 他衷心敬佩： “一百多年洁身自好，您真是太了不起了！” ↑一百多岁的老处男，简直是世界奇观！ 伏地魔毫不吝啬地和他的老祖宗分享了这个消息。 不到五十一岁就破除了处男身的萨拉查不动声色，然而对伏地魔接下来的请求（出手让格林德沃享受幻阵顺便召唤阿莉安娜轮回归来，还有传授他将那点儿灵魂伤口修补好的方法什么的），却没有按照原定计划，要求伏地魔自己学会相关魔法。 虽然一样要求伏地魔自行掌握，因为： “等你找到伴侣之后，记得将马沃罗父子和老汤姆里德尔生回来，弑亲和灭绝一个巫师姓氏，都是非常重大的罪过，相信我，如果你真的想要追求永生，那样的过错最好赶紧弥补。” 不过在此之前，萨拉查表示可以接受用格林德沃作为教学器材，做一遍让伏地魔旁观。 ……于是这世上又圆满了一对黄昏恋人，又多了一对高龄孕夫。 阿不福斯看在妹妹投胎到“嫂子”肚子里的份上，也和兄长重归于好，并且与嫂子尽弃前嫌。 在格林德沃怀孕期间，阿不福斯对他的照料，远比阿不思这个正牌伴侣来得周到。 虽然也不排除阿不思比格林德沃还要更早两个月怀孕，即使更加担忧疼爱格林德沃肚子里的妹妹也力有未逮之故，但这完全不妨碍大家各种脑洞开发。 什么“渣男劈腿兄弟俩”，什么“邓布利多们为了爱情甘受委屈、黑魔王的苦肉计在二十多年后终于奏效”，甚至什么“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也是最心机白巫师，凭肚子上位，弟弟阿不福斯只得委曲求全让名分”等等等等…… 伏地魔表示对巫师界目前的热闹繁华非常喜闻乐见。 每天听一听那俩老头的新流言，就和观看属下们的最新黑吃黑反虐杀记忆一样，都是身心愉悦的享受。 失去了黑魔王这个伟大目标之后，伏地魔似乎找到了新的人生意义。 萨拉查再一次将还没有消散的银发萨拉查唤醒，银发萨拉查表示对后裔的生活已经没有任何忧心，他一如之前那位银发萨拉查一般，请求萨拉查赠予了他们终将认出彼此的魔法之后，将他们送入轮回。 卢修斯这一回没有和这个世界的卢修斯有太多的接触，他只是和德拉科一道，依照萨拉查提供的药方，嗯，还从伏地魔那里搜刮了一些魔药材料，亲自为阿布拉克萨斯夫妇熬制了调理身体与防范于未然的必须魔药而已。 却足以再一次触发赫卡忒的祝福。 时空再一次扭曲，卢修斯有些可惜： “我还想围观邓布利多生产呢……” 萨拉查这一回有所准备，他护着大小宝贝并不太吃力，还有余力回答： “下一个世界，总会有机会的。” 第116章 又一个世界 下一个世界并没有机会。 萨拉查和卢修斯父子出现的地方依然是在霍格沃兹，但时机非常、非常不好。 伏地魔正在攻打霍格沃兹！ ——更准确地说，伏地魔攻打霍格沃兹的战役，至少，如果按照draco和lucius曾经透露出来的那样的话，已经接近尾声。 有求必应室的大火已经烧过，斯内普已经被纳吉尼咬死在尖叫棚屋，甚至伏地魔和哈利波特的倒数第二次对决—— 就是让哈利波特进入亡灵车站，遇见邓布利多，看到那个凳子下的古怪婴儿的那一次 ——也已经结束了。 卢修斯，当然，是这个世界的卢修斯马尔福，简称大马尔福先生，他非常狼狈的，身上甚至残留着上一回受到伏地魔惩罚留下的伤痕，但这位素来傲慢、注意仪容的先生现在完全顾不上这些，他仓皇地在人群中张望着，在这一刻，无论是纯血的利益还是马尔福的荣光，显然，都没有小马尔福先生的安好更加要紧。 纳西莎抢到帮伏地魔确认救世主男孩是否已经死亡的“美差”，她为了得到“德拉科还活着吗？他在城堡里吗？”的答案不惜对伏地魔撒谎—— 是的，draco的母亲也这么为他冒险过，并且很幸运的，在伏地魔反应过来、要找她算账之前，已经被自己的一个阿瓦达索命反弹、彻底毙命了。 当然，纳西莎后来的生活也不尽如意，可在draco的描述中，她至少没有被当场揭穿。 然而，平行世界有很多相似，也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同。 至少draco他们的世界，并没有在这样关键时刻，忽然冒出来一只蛇祖和两条铂金蛇。 ——德拉科第一次在时空穿越的时候没有被萨拉查抱在怀里，然后非常巧合的，他踩在哈利波特的身上。 满打满算也也就是四岁左右的小豆丁，寻常一脚丫子踩上去，并不是多不能忍的事情。 but，德拉科那一脚，不巧正好踩在男人非常要紧的地方。 哈利波特当然知道现在必须忍耐，他之前也确实忍下了左手骨折等等剧痛，可这种痛，这种痛…… 他再怎么忍耐，也实在忍不住一个抽搐。 伏地魔大怒，比他动作更快的是贝拉特林克斯。 这位伏地魔的狂信徒毫不犹豫地冲着纳西莎就是一连串的钻心剜骨：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我要杀了你——不，我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你必须用更漫长的痛苦去体会背板主人的后果！你这个——” 这个时候的纳西莎马尔福真的一点也不马尔福、一点也不布莱克，即使刚刚得到儿子暂时安好的消息，这位曾经的贵妇人也是憔悴而疲惫的，甚至卢修斯和德拉科父子都没能立刻将她认出来，所以比起疯疯癫癫的贝拉特里克斯，他们更关注那个被德拉科踩到“要害”的倒霉蛋，似乎也理所当然。 萨拉查一开始也没有认出这位马尔福夫人，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第一时间阻止了贝拉特林克斯的钻心剜骨，而在认出纳西莎、猜到这个时间的这群人在干什么时候，将蛇脸伏地魔彻底变成一条蛇（非常袖珍的一条无毒蛇），然后随便扔给德拉科： “帮个忙好吗？我等一下再来处置他。” 而后是贝拉特林克斯被变成一只卷毛狗—— 强制阿尼玛格斯咒+针对生命体的缩小魔法，这只还在疯狂咆哮的茶杯犬看起来甚至是可爱的，萨拉查同样毫不犹豫地扔了出去 ——扔给之前险些被钻心剜骨了的马尔福夫人： “也请您帮个忙？” 哈利波特在发现自己装死失败之后，就迅速反应过来，他现在已经拉上马尔福夫人的巫师袍，准备拉着她一起逃开，然而这变化实在太快。 马尔福夫人捧着卷毛茶杯犬，神情呆滞，哈利波特看着她手里那一团，还来不及奇怪这只贝拉特林克斯居然连挣扎出马尔福夫人手掌（完全没有用力抓住）都做不到，他就也给丢了好几只，不，应该说是好大一群装满了一笼子的，各种食死徒袖珍阿尼玛格斯，以及巨怪狼人马人们的缩小版。 ——全部被塞在一个笼子里的。 ——缩小到一定程度之后，即使是最恶名昭彰的狼人之流，也是一小团毛绒绒的小玩意。 哈利波特几乎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如果足够狠辣果决之辈，也许这是将食死徒和他们的主子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然而这么一群小玩意儿…… 哈利波特忍不住看了一眼伏地魔蛇，这条蛇说真的其实并不好看，哪怕是以蛇类的审美来看，它的鳞片也不够光泽艳丽，但那样小小的一条，居然也不是非常讨厌的样子（当然，必须不知道它是谁）—— 哦，才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这一小条就已经被打成一个繁复的结。 德拉科喜滋滋地对他papa献宝： “看起来还不错？” ↑他在上一个世界去过唐人街，虽然用刀叉吃中华美食不是非常方便，有些食物的口味也不是很合德拉科的饮食习惯，不过那些丝绸刺绣和几根丝线就能打成的络子中国结什么的，确实非常有趣，非常符合马尔福的审美。 ↑德拉科第一次觉得格兰芬多的红与金能配合出真正的美丽。 他当时并没有特意研究那些络子的打法，不过伏地魔蛇的样子在格兰芬多眼中不算十分漂亮，银绿色的一小条却很符合斯莱特林的审美，德拉科就随便缠绕了几下，结果似乎还挺不错的。 当然，德拉科的“挺不错”完全是建立在伏地魔蛇的痛苦之上的，可惜德拉科听不懂蛇语。 哈利波特倒是听得懂，可他看着那条疯狂嘶嘶嘶的伏地魔蛇—— 虽然才刚在亡灵的国王十字车站那里，哈利波特几次三番想要对那个持续痛苦抽搐与呜咽的无皮婴儿伸出手，但就像他最终选择了听从邓布利多灵魂的“你帮不了它”，在猜到那是什么的时候选择了不去尝试帮助也不去伤害一样 ——哈利波特没有趁着伏地魔蛇的虚弱状态多做什么，可他也没有对德拉科提及丝毫关于那家伙对于现状各种不适的抱怨，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怨毒的诅咒。 格兰芬多真的是非常奇怪的家伙。 不过哈利波特虽然没有向萨拉查揭露这条不老实的小蛇的怨毒，萨拉查却还是将那些咒骂，还有夹杂在咒骂里头各种钻心剜骨阿瓦达等，听得一清二楚。 再加上居然攻击霍格沃兹、致使霍格沃兹中残留的创始人能量近乎消散的罪过，伏地魔蛇成功get到所有平行世界最悲惨伏地魔遭遇，似乎也并不是什么意外。 自作自受而已。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现在…… 铂金贵族的光辉委实熠熠生辉，大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作为唯二两位没有被强制袖珍阿尼玛格斯的食死徒，同时，大马尔福先生曾经对自己的美貌非常注重保养（在因为各种缘故而导致诸如发际线永久后移等等毛病时也格外悲痛怀念更年轻美好的曾经），并且和马尔福夫人一样（虽然平时很难看得出来，大马尔福先生有时候对小马尔福先生的言语近乎刻毒的，实际上却是非常）宠爱这唯一的儿子—— 他们对于小马尔福先生幼年时期的模样长相，绝对记忆犹新。 而德拉科，德拉科因为阅历的不同，在气质上与同年龄段的小马尔福先生差异不小，他们到底都还是德拉科马尔福。 不比萨拉查与银发萨拉查，从根本上完全是两个人了，德拉科和小马尔福先生，却是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在长相上，他们几乎一模一样。 再加上…… 德拉科对于自己打出来的结非常得意，他喜滋滋地和他的papa炫耀完之后，又乐呵呵地和他的dad炫耀，并且征求进一步的意见： “dad，你说从这里再绕过去一圈会更好看吗？dad，你说……dad，你说……” 一口一个dad。 和他们的儿子幼年时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和他/她的丈夫年轻是几乎一模一样的dad，还有那个轻描淡写就将那样恐怖的黑暗君主和他的手下一起给……了的神秘男人…… 大马尔福夫妇看着众多袖珍阿尼玛格斯的目光非常纠结，然而斯莱特林果然就是斯莱特林，卢修斯也果然还是卢修斯，无论这个连打败了邓布利多的黑魔王都能轻松强制阿尼玛格斯了的神秘男人是谁，他留下了自己夫妇（其实还有一只救世主）就是一种友好的信号，他身边的两个铂金头发更是这份友好的进一步保障。 在这种时候，大马尔福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捉住强者友谊的机会的。 他低下头颅，用一种非常不马尔福的谦卑姿态开口： “非常感谢您救了我的妻子……” 第117章 告状精波特 萨拉查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卢修斯，即便卢修斯们与萨拉查和银发萨拉查的关系并不太一样，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的黑巫师又怎么会是那种连自家灵魂伴侣都认不出来的傻瓜无能之辈？ 只是知道此卢修斯非彼卢修斯是一回事，马尔福总还是马尔福—— 萨拉查不会将对卢修斯的情分爱屋及乌到别的卢修斯身上，却不免要念着利贝瑞迪安的一番孺慕之情，哪里见得铂金色的头颅谦卑低下？ 大马尔福先生这一番谨慎，不免惹得萨拉查也难得形于色的微愠不喜，但之前伏地魔蛇那一番作为，当日在lucius处见到的诸多艰难，萨拉查也心知肚明，这会子也没那样理直气壮可训斥的，只淡淡要求： “抬头、站直！贝瑞的后人在我面前不需如此。” 大马尔福先生却不知道误会了什么，极力忽视身上的狼狈与伏地魔归来之后遭遇的种种不堪带来的过分谨小慎微，努力找回铂金贵族当有的风度之时，竟又向卢修斯试探： “恕我眼拙。不知道贝瑞先生您是哪一代的马尔福？” 卢修斯：“……我是卢修斯马尔福，贝瑞是利贝瑞迪安，利贝瑞迪安马尔福，我想作为一个卢修斯，一个马尔福，再眼拙无知都不至于不知道这位建立了马尔福庄园的先辈？” 大马尔福迅速在脑海中翻阅起来，用先辈的名字作为后代的名字，在纯血家庭中不是什么新鲜事，就是小马尔福先生，都用了他祖父的名字作为中间名。 只是马尔福家族到底人丁单薄了一些，这样作为中间名的不算罕见，能传承到都作为第一名字的，又恰好是卢修斯的…… 每一个马尔福最开始都是对着家谱和祖先们的画像开始学习拼写的，他们学会的第一个单词几乎都是“马尔福”，第二个则多半是自己的名字，或者父亲母亲等等，在家谱上寻找熟悉的单词乃至熟悉的字母，也是每一个小马尔福都经历过的小游戏—— 大马尔福非常肯定，家谱之上，并未存在另一个马尔福，无论是作为第一名字或者中间名。 当然，血脉不存在于家谱之上的事情虽不常见，也不是没有，特别是，这两位提起“利贝瑞迪安”的时候，铂金色的马尔福还有几分敬意，墨绿色头发的男人却更像是自己提起小龙时的口气了。 马尔福的家谱却只开始于利贝瑞迪安一人。 大马尔福先生心思电转，面上反应也快，他冲卢修斯点点头： “卢修斯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是否可以这么称呼您？您可以叫我厄奎瑞亚思，那是我的中间名。” 是的，卢修斯厄奎瑞亚思马尔福，卢修斯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中间名？ 都是马尔福，这个世界的大马尔福先生愿意谦让自然极好。 卢修斯点了点头，顺着另一个自己的视线帮他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打结玩的是我的儿子，我想你也非常熟悉的—— 德拉科，德拉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 这位阁下是我的伴侣，同样是你非常熟悉的，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 一语落地，哈利波特直接左脚拌右脚，跌得好不凄凉—— 却原来他左手原就伤着，右手倒是持着魔杖，却只顾着漂浮那一笼子的“袖珍小可爱”了，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饶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找球手身体反应很不赖，这救急魔咒念不像样，白将一笼子小可爱摔得乱七八糟不说，左手一撑地，更是伤上加伤，毫不可怜。 然而他现在完全顾不上。 魔杖尖抖啊抖： “你、你你你……萨、萨拉、嘶、嘶嘶嘶……” 可怜的救世主，可怜的即使面对伏地魔也可以奋起反抗的救世主先生，他已经连话都不会说了。 德拉科歪了歪头，看在这个可怜的家伙刚刚才被自己哔——例如一下的份上，他上前两步，友好提醒哈利波特： “不是萨萨拉司思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而且用魔杖指着别人是非常挑衅的事情，依照千年前的习惯，被反击杀掉也不能怪别人哦—— 你确定你不需要换一个动作吗？鉴于你连维迪都要撞大运才扛得过的能耐？” 哈利波特果断放下魔杖，却依然语无伦次： “怎么可能是斯莱特林那个老……我是说，四大创始人不是千年前的事情了吗？为什么斯莱特林阁、阁下还会出现？而且卢修斯马尔福和德拉科马尔福—— 天哪，你刚才叫他‘papa’、叫他‘dad’？” 哈利波特瞪着德拉科，一双漂亮的碧眼睛瞪得都快要从眼眶里头掉下来了： 一个马尔福，一个小马尔福，一个仔细看、和那个该死的秃头马尔福那么相似的小马尔福，他有一个叫卢修斯的dad，还有一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papa！ 这、这简直…… 即使是知道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他最敬爱的校长先生居然和第一代黑魔王有着那样不得不说的过去时，哈利波特都没有这么吃惊。 巫师界同性之间也会可以结婚的，听说有些身具特殊血脉的巫师甚至不需要魔药或者别的手段就能自然受孕，哈利波特本身对于同性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可好友赫敏是个连对家养小精灵都愿意平等看待的了不得的女士，哈利波特也没沾上什么同性恋歧视之类的毛病。 他知道的第一例熟人是邓布利多和那位老魔王，基于对邓布利多的敬重，哈利波特更没觉得这种事情是需要什么特殊歧视对待的，然而—— 一个小马尔福，一个由萨拉查斯莱特林和一个非常马尔福的卢修斯马尔福生育下来的小马尔福…… ↑第一次看到同性生子的成品啊！即使是长了那么一张死敌的长相，也是萌萌哒！ ↑是的，德拉科之于哈利波特，是比麻瓜们看到第一个成功登月的宇航员，比泰坦尼克号的乘客第一次为这艘奇迹般的大船欢呼，比……都要更加惊叹的存在。 ┑(￣Д ￣)┍一个活生生的稀奇！ 很难说同性生子的现实范例比起活生生的斯莱特林哪一种更加震撼，但格兰芬多的神经果然出乎人想象。 在一笼子小可爱震惊得连叫都叫不出声、在伏地魔蛇为了扭头去看萨拉查连自发把自己又打了一个结都没注意、在大马尔福先生和他的夫人几乎不知道要做什么反应的时候，哈利波特却忽然找回了声音“ “令人震惊！我没想到斯莱特林阁下居然是这么一位绅士。也真不知道斯莱特林阁下与马尔福家居然有这样的渊源。难怪……” 战争，逃亡，被出卖被伤害也被很多人用生命维护着，邓布利多的死，斯内普教授的死和一些直到他死亡之前才让哈利波特看到的真相，还有亡灵车站之上，和邓布利多的一番谈话，显然让这个格兰芬多男孩成熟了许多。 他甚至get到了某些和斯莱特林对话的技巧。 虽然有些生硬，也还不太懂得掩饰自己的神色。 德拉科的视线随着哈利波特的，在自己手里的蛇结身上划过，因为出场的方式有点囧，德拉科在双亲身边的时候也会格外放松一些，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draco曾经形容过，伏地魔在后期的长相，似乎和手里这一条被强制阿尼玛格斯之前的样子有点像？ 他举起手： “这一个，是伏地魔？” 哈利波特点头，他大概也发现自己的斯莱特林腔过分拙劣青涩了一些，看看那一笼子的小可爱，和在德拉科手里毫无反抗之力的伏地魔蛇，他决定对着斯莱特林的老毒蛇格兰芬多一把。 “是啊，伏地魔。听说是斯莱特林阁下最后的后裔什么的，当然，现在我知道他并不是了。” 他的视线在德拉科的铂金头发和蓝灰眼眸上绕了一绕，完全看不出和这位萨拉查斯莱特林有什么相似之处的长相，但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长得再马尔福，甚至连姓氏也马尔福，他也是个斯莱特林。 相比之下，伏地魔自矜的血统简直成了笑话！ 哦，他居然还敢对马尔福家做出那样的事情，让马尔福成为最年幼的一个食死徒，逼迫他谋杀邓布利多…… 虽然马尔福是个混蛋，可不得不说，将他逼成那样的伏地魔更是个大混蛋。 哈利波特想起马尔福在盥洗室偷偷哭泣的那一幕，他忽然觉得德拉科的铂金头发都亲切极了。 无论传说中的斯莱特林是如何丧心病狂的纯血至上论者，哈利波特都决定要将他从伏地魔那边策反出来。 他将马尔福一家在伏地魔归来之后的遭遇，努力忽略了他们为虎作伥为非作歹的那一部分，专注被伏地魔逼迫欺压的凄惨，强调一下马尔福同学最近这一阶段的彷徨无助，与马尔福夫人为了得到儿子的消息、不惜当着伏地魔的面撒谎的苦心孤诣…… 一句话： “伏地魔将马尔福一家逼得好惨，斯莱特林阁下好好收拾他吧！” 伏地魔蛇愤怒嘶嘶，然而这并不能阻碍救世主get到“告状精”这个伟大称号。 第118章 没有偏帮 哈利波特不是个非常精通告状技巧的人，不过他和伏地魔原有着一片魂片的联系，这虽然让他上过当、失去过非常重要的人，却也让他见到很多真实的、伏地魔对手下食死徒们毫不留情的场景。 包括伏地魔在马尔福庄园横行无忌，包括伏地魔对大马尔福先生的惩罚、对小马尔福先生的威逼。 哈利波特也没有多华丽的词藻形容，然而有些事情只要简单描述便足够了。 何况卢修斯也是见识过lucius一家子在战后的狼狈。 卢修斯的面色不怎么好看，萨拉查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 “没事的。我们既然出现在这里，至少斯科皮不需要养成那样的性子。” 卢修斯轻轻反握了回去，每多经历一个平行世界，他就更加庆幸他能遇上身边这个人。 虽然始于意外，可多亏了有萨尔在，他的小龙不用经历这些，他们还能有余力，对每一个遇上的马尔福稍微加以援手。 这已经是非常好的事情了，至于无缘遇上的那些平行世界…… 卢修斯揉了揉德拉科的头发： “这个世界的伏地魔可不是你认识的维迪。当然，如果时间足够，我们可以设法让他变成你熟悉的那一个，可是在此之前，papa和dad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能好好‘招待’他吗？鉴于他对这个世界的马尔福，是如此的‘赏识’？” 德拉科和伏地魔，准确地说，是日记本君戴瑞同学，关系那是真的不错，虽说那个世界的伏地魔也坑了马尔福一把，到底没有那么惨，萨拉查为了防止戴瑞折腾出更不好的事情，也早要求他日后不管如何，第一除非万不得已，不许杀伤人命；第二则是哪怕马尔福家族和他的利益有了根本性的冲突，不要求他一味退让，可只要马尔福没有不依不饶，他也不许赶尽杀绝—— 前一个约定之限于伏地魔和他能约束的属下儿孙，第二个约定却是要延续在伏地魔的血脉中，也就是说此后世世代代，他繁衍出来的家族，至少和马尔福不能是死敌。 有着这份契约在，即使戴瑞并没有使用马尔福作为中间名，他对于德拉科来说，也是绝对不会比纳西莎妈妈即将生育的那个小布莱克更加疏远的兄弟。 马尔福重视家人，斯莱特林精明狡猾却也不是没有真心，德拉科在不涉及家族的时候，对这些异姓兄弟确实真心诚意。 虽然第一个平行世界就遇上了斯科皮，知道了伏地魔可能对马尔福造成的伤害，德拉科在之后遇上的各种伏地魔，却也尽量不用斯科皮那个世界的情况去迁怒，甚至看在戴瑞的份上，能随口帮一句的，他也常常随口就帮了。 可是手下这条伏地魔蛇显然不能归于此列。 哈利波特不需要懂得添油加醋，他只要让德拉科清楚目前的时间点=最后一战最后关头，这个世界的马尔福从伏地魔那里遭遇的不会比lucius他们更少…… 就足够了。 德拉科笑眯眯地捏紧了伏地魔蛇的七寸，把个能吓哭一巫师界小孩的恐怖大魔王捏得咒骂也没力气了、发呆也没福气了，只张着一张嘴，虽然死要面子没有喊疼，哈利波特却似乎感同身受—— 据说都是要害，想来不会比自己被踩的那一脚好受多少。 他忽然就不担忧什么叫“你熟悉的那一个”，也本能地觉得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可以好奇，却不是什么需要特别追究的事情。 ——至少有比他更急着追究的家伙在。 哈利波特忽然就有心情治疗伤口了。 还别说，救世主男孩的治疗魔法挺不错了，果然是实践之中磨练出来的，远非课堂学习能比。 萨拉查收回视线，他向大马尔福点了点下巴： “如你所想，我们的来历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但比起详细解释这些，我以为，你会更想要早点找到小马尔福先生？毕竟……” 他看了一眼哈利波特尽职尽责漂浮着的小笼子， “那里头的还不是全部。” 霍格沃兹里头留守的一方反而不怎么要紧，所谓正义的一方虽然也不缺乏以多欺少校园霸凌事件的主角，可真的能下得了杀手的毕竟不多。 食死徒这边的，如大马尔福先生这样心生退意的也有，但疯狂嗜血的，或者想要踩着马尔福来讨他们越发残暴的主人之欢心的，显然更多。 小马尔福先生铂金色的头发只怕不能为他在食死徒这边提供多大的庇护。 大马尔福夫妇对于独子的安危显然忧心忡忡，萨拉查这个提议一出口，他们连 “天哪！我居然见到了活生生的斯莱特林”和“天哪！马尔福居然和斯莱特林有着这样的渊源”之类的惊叹都压下了。 大马尔福走在前面，他的妻子微微落后半步，神情谦恭，但腰板挺直： “是的，我们很担心德拉科。麻烦您了，阁下。” 德拉科冲哈利波特招招手： “过来啊！跟着papa快一点。” 哈利波特毫不犹豫地飘着小笼子过来。 狮子的直觉和蛇类的敏锐应变，果然都是千年无改的特色。 大马尔福夫妇还会琢磨一下这忽然出现的斯莱特林阁下和他身边两个显然格外亲昵的马尔福能为马尔福家族带来什么，哈利波特的思维完全就是： 伏地魔连邓布利多都搞死了，自己这一次大难不死也是侥天之幸，最后能不能搞死伏地魔还要看邓布利多的前期布置给不给力、最重要的是根本拿不准搞不死他的话等自己死后还要死多少人、能够搞死他的话在搞死他之前又要死多少人，忽然冒出来一个一照面就将伏地魔和他的狗腿子收拾的没脾气的，即使是哪位“斯莱特林的老疯子”，目前看着似乎也不是那么糟糕。 最重要的是，这位连伏地魔都那么轻松的收拾了，只要他没有主动露出獠牙，大家就都乖一点吧！ 反正是四大创始人之一，即使是斯莱特林，也是所有巫师的老长辈了，乖一点不吃亏的。 哈利波特是个，怎么说呢，就像之前有求必应室的那一场魔鬼火焰，他和小伙伴们先还和马尔福几个针尖对麦芒的，也确实没有牺牲了自己去救助发出大火的罪魁祸首，但也非常冒险地将马尔福和他拖着的高尔救出来—— 他当然也想过宰掉伏地魔，比他曾经对马尔福说过的“去死吧马尔福”之类的诅咒更加强烈的怨恨，毕竟父母血仇，还有这些天死去的亲友和更多无辜的人们…… 可如果让伏地魔死亡的代价太过沉重，只要能保证他不会再沾染无辜之人的鲜血，哈利波特也不是那种将心神都沉浸在复仇中的。 事实上，如果有办法（必须不会伤害其他无辜的人），哈利波特并不介意对那个凳子下的古怪婴儿伸出手去，哪怕他其实知道那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比起死亡，他更期盼和平。 比起让人死亡，他更期盼对方可以改过自新。 ——没有人是不会犯错的。 ——就像他的父辈们曾经对斯内普教授做过的那样，哈利波特想起来都觉得羞愧，但他们到底也在努力改过自新了，没有正式向教授道歉是非常遗憾的不足，可他们用生命保护了更多无辜的弱者。 ——就连教授，他也用生命的代价，去弥补年少时犯下的错。 ——曾经做错并不要紧，只要改过自新，并且尽力弥补被伤害的就好。 ——最好是能活着去享受改过之后，全新的人生。 ↑是的，哈利波特就是这么一只圣父狮子。 在被萨拉查带着幻影移形的时候，他是比应该能占到更大好处的大马尔福夫妇都更加不设防、无抗拒的一个。 萨拉查眸光一闪。 他是绝对不承认斯莱特林总是拿这样的格兰芬多没办法的，可当出现在小马尔福身边—— 他躲在一个阴暗的拐角处，顺着他偷偷探出的视线看过去，是留守霍格沃兹的师生与另一群食死徒（包括狼人巨怪等等服从伏地魔的生物）混战的场面 ——哈利波特立刻忘了自己身边都有谁，举着魔杖就要冲出去的时候，萨拉查还是扬了扬手。 他绝对不是拿这样的格兰芬多没办法，更不是看这样的格兰芬多特别顺眼，他只是—— 除了巨怪狼人之类的家伙，出现在这里的巫师可都是霍格沃兹曾经的和现在的学生！ 在这里胡乱攻击，消耗创始人留下的能量什么的，果断必须关起来好好冷静一下！ 萨拉查并不认为自己是在偏帮，不过他出手强制阿尼玛格斯+袖珍化的家伙们，都是伏地魔那一边的，这果然让哈利波特等人又松了一口气。 第119章 斯莱特林 萨拉查出手，虽是针对了伏地魔那一边的，却也给加了一道防御，有那不管不顾对着袖珍小可爱也要下手的家伙，也尽数给挡住了。 哈利波特十分叹服： “真不愧是斯莱特林！” 又好奇： “格兰芬多是不是也这么厉害？” 德拉科怜悯地看了他一眼： “papa瞬发缩小咒+强制阿尼玛格斯咒的手法，就是在格兰芬多身上练出来的。” 他将黄金狮子亮了出来，弄成个猫崽子大小的模样，拎着后脖颈提给哈利波特看： “就跟这个差不多。” 萨拉查： “是一模一样。这是戈迪仿照他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弄出来的。上头的毛都是在他自己身上剔的。” 哈利波特看着那只金毛红眸的猫崽子，眼风在德拉科手里的蛇结上扫一下，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忽有几分纠结。 小马尔福是还来不及看清人就给马尔福夫人一把揽进怀里去的，他自己也是心有余悸，看父母虽然形容有些狼狈、却又是难得的放松，也就没急着追问别的，只在母亲怀中好生安心了一会儿。 不过小马尔福对救世主男孩似乎有着天然的雷达，别的动静可能没留意，哈利波特一开口他的耳朵就竖了起来。 只听那几句话还有些云里雾里，再一联合之前惊到自己的那股幻影移形的魔法波动，小马尔福看向萨拉查的目光也格外惊疑了起来。 ——哦，还有这个喊“papa”的小豆丁，那铂金灿灿的头发多么醒目！ 小马尔福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 卢修斯对大马尔福先生的观感复杂，对小马尔福却还是挺和气的： “不用担心。一切都过去了。” 德拉科对这个“长大了的自己”也还是挺和气的，他还递出去一杯巧克力，是他最喜欢的香草口味。 小马尔福晕乎乎地灌下一大口，他的脑子里头依然一片混乱，暖和的胃总能让人放松一些。 最重要的是，这份善意的来源让人格外安心—— 不管那位是不是他所猜测的那一位，都是能轻而易举左右战局的强人，这么一位强者的儿子释放的善意，一个马尔福怎么可能不好好接着？ 小马尔福诚然是个小混蛋，即使混到了连自幼陪伴的跟班都能对他嘲讽“谁在乎你怎么想的？我再也不会听你的了，你和你爸爸玩完了”的地步，小马尔福也只是个惊惶无知的小混蛋而已。 大马尔福先生曾经以为伏地魔是永远消失了，他口头虽然严厉，却一直以为可以放纵独子做一个骄纵任性的小混蛋，他以为自己有能耐护着这个小混蛋，直到他长成一个真正的马尔福。 然而一切变化得太快，大马尔福只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承担他完全不曾预料过要这么早就让他承担的一切，甚至差一点儿连他的生命都不能保证。 这样的变故之下，小马尔福先生get到了之前从来没有认真学会的个恭维技巧，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就着这一杯巧克力，小马尔福从“真巧，我们的口味很相似呢”一路到自家母亲制作各种甜点的特殊技巧“我妈妈做的糖果比蜂蜜公爵的还要棒”，当然，基于德拉科的装扮—— 不是什么会让人不舒服的正装，可从一颗袖扣到胸针，都是非常马尔福的，还有他手上那条红眼睛的蛇 ——小马尔福对于红眼睛有点点反射性的排斥畏惧，不过斯莱特林对于各种魔法蛇都有独到的研究，除了糖果，他还和德拉科聊了比较小大人的话题。 大马尔福先生对此表示非常欣慰。 德拉科：……其实这家伙说话技巧还不如我呢！不过算啦，看在也是“德拉科”的份上。 他还非常大方地邀请小马尔福先生戳戳伏地魔蛇的红眼睛，小黄金狮子的也给摸。 小马尔福对于红眼睛，特别还是那么一条虽然袖珍、总仿佛觉得和神秘人的蛇脸非常相似的一条蛇，斯莱特林连女士都少有怕蛇的是一回事，上手摸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再加上大马尔福夫妇是亲眼看到那条魔法蛇是怎么来的，马尔福夫人虽然没有直言拒绝德拉科的好意，面上多少带了两分出来，小马尔福看母亲的脸色也不会上手，就着他另一只手上的铂金蛇形袖扣，就将话题扯了开去。 哈利波特倒是没有客气，伏地魔蛇不杀也要扯两把出气，小黄金狮子—— 哦，据说这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身上撸下来的毛，不揉搓两把岂不可惜？ 当然，哈利波特并没有忽略楼下惊诧至极的教授和小伙伴们，他揉了一下小狮子的脑袋，又抠了一下伏地魔蛇的眼睛，然后就快步追上萨拉查： “斯莱特林阁下，请容许我为您引荐一下—— 那位是麦格教授，米勒娃麦格，是格兰芬多现任院长，也是我们的变形学教授。 那位是……” 伏地魔之前气势极盛，这位卷土重来的黑魔王脑子虽然也随着灵魂切片了，消耗着灵魂获得的力量却更加强大，霍格沃兹以外几乎难得有救世主和白巫师一方的容身之处。 今天在这里的，也不仅仅是霍格沃兹的师生，像是凤凰社的成员或者其他没有归入凤凰社但同样不愿意接受黑魔王统治的巫师也几乎都在这里。 还有哈利波特的小伙伴们，和其他很多不熟悉却并肩作战的人们。 这些哈利波特都来不及一一介绍了。 先为萨拉查介绍霍格沃兹的教授是礼貌，如果一气将这里所有的（目测至少上百人）都介绍一遍，可就是怠慢了。 格兰芬多没有斯莱特林那许多礼仪讲究，但哈利波特至少不是个傻子。 介绍完霍格沃兹的教授们，他就转过来介绍萨拉查： “这位是斯莱特林阁下，你们知道的，萨拉查斯莱特林……” 几乎所有人，包括萨拉查新制造出来的袖珍小可爱们，都是一副随时要到地上找眼珠子的造型。 不过就算是最鲁莽的格兰芬多，都没有将“什么？是斯莱特林那个老疯子”之类的惊呼喊出口。 比起萨拉查第一次回到霍格沃兹时所遭遇的，嗯，只能说，有没有邓布利多果然不一样，而再次归来的伏地魔，给巫师界制造的恐怖血腥也果然不是他第一回那样的“小打小闹”。 在这里的巫师们，显然都有亲友，或者至少是认识的人，死在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手下。 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魔杖之下也有过食死徒的鲜血甚至生命。 战争孳生怨恨，战争同样孳生疲惫。 也许大多数人还不到要将哈利波特交出去以换取伏地魔宽恕的程度，至少还坚持在这里和食死徒战斗的巫师们或者有不用别人的性命保全自己的义气、或者有能够看清伏地魔杀死救世主之后越发无人可以制衡的清明，但说真的，如果有人可以保证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再也不能出来兴风作浪滥杀无辜，即使是才失去过一个兄弟的韦斯莱们，都愿意停止战争。 也许怨恨还无法消除，可大家已经不愿意再见到死亡了。 无论死的是自己这一方还是别的。 萨拉查还没露面的时候就展现出绝对的力量，轻而易举就将他们所有人都只能勉力抗衡的敌人变成一群袖珍的小可爱，同时又让他们无法继续攻击。 可他同样也没有展露出恶意，救世主男孩就站在他身边，脸上带着笑，姿势也是非常放松的。 不管相不相信这一位真的是那个斯莱特林，至少大家都非常懂事地选择了起码不去挑衅。 麦格作为现任校长——是的，虽然哈利波特在介绍的时候不小心忽略了这一点，这位女狮子王还是坚定地站了出来： “很荣幸见到您，斯莱特林阁下。非常感谢您在霍格沃兹再一次遭遇危险的时候保护了她，但很抱歉这里实在太过杂乱了，也许我们可以换个地方，校长室怎么样？” ——她稍微移了两步，非常巧妙的两步，正好将赫敏和另一个赫奇帕奇的麻瓜种挡在了身后。 萨拉查没有戳穿麦格这一点小心机，斯莱特林在这个时代的巫师中是个什么形象，他在原来世界的小动物们各种激动反应中已经有了一个相当直观的感受，而这个世界的伏地魔展现出来的显然更为“形象生动”，麦格心存忌惮也属正常。 萨拉查的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一圈： “……斯莱特林的现任院长呢？比起没有戈德里克的校长室，我更欣赏斯莱特林的院长办公室。” 果然，即使阻止了要伤害霍格沃兹的家伙，斯莱特林也还是斯莱特林。 麦格的嘴巴有些苦： “斯莱特林的现任院长是斯内普教授，不过在此之前，他已经逃离了学校……” 她努力组织词汇，想要说明斯内普如何在他的主子要来攻打霍格沃兹的时候，在教授们忙于给霍格沃兹布置魔法防御的时候，破坏未遂便逃离了学校—— 邓布利多明明说过他是他们这边的，然而在那样要紧的关头，斯内普却居然…… 麦格非常痛苦，可她不得不设法用尽量不触怒斯莱特林的方式解释这一切。 第120章 卢修斯的报复 哈利波特比麦格更加痛苦。 诚然他此前一直表现得似乎没心没肺，之前中了伏地魔一个死咒，跟着那一片被杀死的魂片一起进入亡灵车站、遇上邓布利多，相信了死去的人们只是开始另一段同样充满惊喜的旅程之后，哈利波特对于生死也看开了许多。 然而这并不代表当哈利波特想到斯内普的时候就会不难过。 也许有一天终会看开，可他现在还只是个少年。 是一个才刚刚知道那个一直以来对他近乎憎恨的男人到底为了他，为了他母亲做了什么的少年。 他直到死都还想着要保护他。 而他直到他死的时候，却还在憎恨着他。 多么可笑，一直表现得温和慈爱的人可能是一步步算计着你走向死亡的人，虽然哈利波特在知道了一切之后对于死亡亦是义无反顾，他也并不怨怪邓布利多选择牺牲他。 然而他也同样无法忽视，斯内普教授，这个他甚至没有心甘情愿好好尊称过一声教授的男人，才是真正为了让他活着，而愿意付出所有的那一个。 虽然他真正为的，只是妈妈。 可就像哈利波特明知道西里斯对他更多是因为他的父亲，却依然珍惜西里斯给他的爱一样，哈利波特同样珍重斯内普给予他的。 但在他知道他曾经拥有多么宝贵的一份守护的时候，守护他的人已经死去。 哈利波特努力告诉自己，也许斯内普教授现在已经追上了他的妈妈，也许他现在正为了他心爱的红发女孩和他的宿敌战斗不休，也许斯内普教授已经放下了所有，开始他新的、再也不需要负担过往一切的旅程…… 他依然无法阻止，当听到麦格教授用那样尽可能婉转却还是带着谴责与鄙夷的语气说起斯内普教授时，心中狂涌的愤怒与疼痛。 ——明明斯内普教授是为了正义牺牲！ 哈利波特努力克制住放声大哭或者冲着麦格教授大吼大叫的冲动，他急促地插话： “我想一切和您以为的并不太一样。虽然我曾经也和您一样认为。” 他简单地将斯内普和邓布利多的约定说了出来，狮子的本能让他避开了关于斯内普和他父母纠葛的详情、以及斯内普向伏地魔泄露预言等等细节，他只含糊带过： “我想您可以理解，霍格沃兹是所有小巫师的家，特别是对于我和斯内普教授这样的，几乎孤儿的人而言。 斯内普教授是真心爱着这里，也真心感谢将他引领进这个世界的邓布利多。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他曾经无力拒绝伏地魔的招揽，但这并不代表他心甘情愿为伏地魔做绝坏事，事实上他早在伏地魔上一次失败之前就投靠了邓布利多，无论是这一次还是上一次，他都为邓布利多提供了许多重要的情报，避免了很多流血牺牲，至于杀死邓布利多，也是因为邓布利多的要求……” 他大致将邓布利多因为伏地魔的魂器重伤濒死，最后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让斯内普更能取信伏地魔的筹码一事做了说明。 他很认真地看着麦格： “也许别人不能理解，但作为邓布利多最得力助手的您，应该大概了解，斯内普教授到底能够接触到我们的多少机密，他如果真心为伏地魔做事，我们这边要多牺牲多少人？甚至我这个伏地魔的所谓宿敌，能死多少回？” 麦格教授也看着他，严厉的目光慢慢温和了下来： “是的，我想你是对的。斯内普为我们做了很多。” 她转向萨拉查，缓缓说道： “抱歉，您的现任院长并没有背离学校，是我对情况还不够了解。” 萨拉查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无论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抛下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离开，并且在离开之前连一点点保护甚至一句交代都没有，那就是背离。 作为斯莱特林的现任院长，居然抛弃了他的学生…… 卢修斯想起萨拉查之前的疑虑，关于如果没有其他影响，斯内普作为双面间谍一直走下去，当有一天，他，卢修斯马尔福，黑漆漆的小学弟最真挚的好友，还有他的小龙，德拉科马尔福，黑漆漆的小学弟接触过的最可爱的孩子…… 当一切和他最重视的那个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会如何选择…… 这个世界的斯内普做出了选择。 包括德拉科马尔福在内的所有斯莱特林，都比不上保护哈利波特重要。 老实说，这并不是什么愉快的发现，哪怕卢修斯明知道这个斯内普并不是他那个黑漆漆的小可爱学弟，他那个黑漆漆的小可爱完全不可能再面临同样的选择，他的小龙也不需要靠别人的不放弃去保护—— 卢修斯依然觉得不怎么愉快。 卢修斯真的不是任性的人，但萨拉查在侧，德拉科在怀，万事无忧之下，少不得要生出些许小促狭。 他很耐心地等待哈利波特和麦格等人联手为斯内普澄清身后名，或许是因为留在这里的人都能在“最亲近救世主”与“脑子清楚行事不算十分自私短视”之中至少占了一样，哈利波特的澄清行动还算成功，大家对他的手法即使没有深信不疑，至少也不再将“斯内普那个该死的食死徒”或者“斯内普那个该死的叛徒”之类的话挂在嘴边。 德拉科甩着手上的蛇结，睁着圆滚滚的灰眸寻求认同： “我也是个斯莱特林，但谁说斯莱特林就都是坏人呢？再说要是没有斯莱特林，一切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结束？” 即使顶着一副一看就知道是马尔福的长相，德拉科也实在是个能萌化人心的宝贝儿。 给他那样萌萌哒眼神一看，即使是才失去一个儿子的韦斯莱夫人，都无法斩钉截铁地说“斯莱特林都是该死的混蛋”之类的诅咒。 大家都很累了。 如果可以避免死亡，也许大家都愿意停止战争与仇视。 连乔治都只是紧紧抿住唇，而没有急着在这种时候说话，虽然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某一处，那个杀死了弗雷德的食死徒，他绝对不会放过。 但不该在这种时候，当着虽然不赞成食死徒攻击霍格沃兹、却显然也不准备将食死徒赶尽杀绝的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面，再去强调仇恨。 大家接受了哈利波特为斯内普的表白，也接受了哈利波特并没有反驳的、关于斯莱特林们将斯莱特林弄出来阻止战争的说法，虽然谁也不知道其中是何等样的来龙去脉，可德拉科似是而非的话，哈利波特的微笑与适当的缄默，都让大家顺理成章地认为，让斯莱特林们去唤醒斯莱特林，也是邓布利多死前与斯内普算计好的。 也许连斯内普的死，都是为了这个唤醒的必须？ 更精明一些的一部分人不免有着会不会是引虎驱狼的忧虑，大多数人对于萨拉查的存在还是相对平和的敬而远之，他们开始救治起伤者。 没有人再对那些袖珍小可爱们发表意见。 作为最初和萨拉查接触的人，和霍格沃兹现任校长，哈利波特和麦格引领着萨拉查一行往地窖前行。 地窖也是一片狼藉，不过有萨拉查在，让地窖恢复到可以会客的状态并不难。 然后卢修斯的报复来了。 曾经萨拉查提供给他家黑漆漆的小可爱学弟的三句话，被他稍微转换了一下，送给了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简直惊呆： “你是说，斯内普教授可以活过来？只要杀死他的人、和与他之间彼此都有着极深执念的人结合？” 碧绿的眼睛有些茫然地眨了两下，非常遗憾的： “但是伏地魔的那条大蛇已经被杀死了——是那条蛇咬死了斯内普教授……” 显然，比起要和一条蛇生孩子，哈利波特显然更遗憾他连生孩子的对象都没有。 卢修斯微微笑： “可是命令那条蛇杀死斯内普的家伙还活着。而且那条蛇在杀死斯内普的时候，不已经是魂器了吗？” 哈利波特的目光慢慢落到伏地魔蛇的身上，面上一片纠结。 麦格还没发现德拉科手里玩着的是什么，然而卢修斯话里的指向实在太过明确，这头母狮王克制不住地跳了起来： “梅林！那怎么可以！” 卢修斯点头： “也是。反正你也没欠他什么，斯内普基本也算是自己找死的，作为魔药大师居然没有准备对付纳吉尼的魔药…… 死就让他去死吧！无论是活了几十年几乎没有一天真心欢喜的日子，或者是向白巫师求助只是为了让莉莉女士活命，最终连命都搭上却甚至没能得到莉莉的孩子一个真诚的微笑…… 反正都是他活该！活着的人不需要怜悯死者，尤其是自己找死找虐的傻子。” 麦格瞪着他，近乎凶猛的。 第121章 韦斯莱们分一分 大马尔福先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慢吞吞地开口： “难道你们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伟大的斯莱特林阁下，他有着将死者复活的特殊技巧吗？虽然不是每个死去的家伙都能符合复活条件，但总有那么一些人……” 他话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而看向马尔福夫人，拧着眉有些嫌弃又有些无奈。 马尔福夫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夫妻二人携手对萨拉查行了一礼： “西里斯真是个麻烦，可他确实是布莱克家最后的男丁，如果可能，请求阁下……” 马尔福夫人还微笑着补了一句： “我想波特先生对西里斯的牵挂绝对不会比对斯内普的少。万幸，贝拉虽然一直没有生育，却不是因为身子的缘故。只要稍微调养调养，将西里斯生出来应该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贝拉特林克斯不只能对欺骗了她的君主的亲妹妹下狠手，她对叛逆的堂弟更是毫不手软。 西里斯是被贝拉特里克斯逼入帷幔的—— 那张帷幔又叫生死门，顾名思义，帷幔内外分隔阴阳，在神秘事务司一战中，贝拉特林克斯的咒语击中了他，并将他推入帷幔之内。 西里斯布莱克，哈利波特的教父，也许他在他前十几年中并不是什么合格的角色，为了愚蠢的赎罪就毫不辩解地将自己放逐进阿兹卡班，让哈利波特过了十几年堪比家养小精灵的生活…… 但在他越狱、与哈利波特重逢之后，确实一心一意为他的教子。 连死都是因为哈利波特—— 因为布莱克家那个老家养小精灵克利切的高密，伏地魔将哈利波特诱骗到神秘事务司，西里斯是为了救哈利波特才会遭遇贝拉特里克斯、才会跌入帷幔。 哈利波特对于西里斯的死非常懊悔，如果他能够活过来，他同样愿意付出一切。 ——只是，将西里斯生出来？ ——和贝拉特里克斯那个疯女人一起，将西里斯生出来？ 哈利波特看着笼子里的某只茶杯犬，那目光之纠结，显然，并不比看向伏地魔蛇的少多少。 ——比起可能要脚踩两条船，同时与伏地魔和贝拉特里克斯生孩子更纠结的是，他很可能要脚踩n条船，和伏地魔以及很多食死徒生孩子！ ——毕竟哈利波特在意的、死于食死徒之手的人，西里斯和斯内普只能算是“典型”，却不是所有。 ——哦，还有弗雷德他们，难道这一场战争的结局，是以凤凰社一方与食死徒一方的联姻结束？也许凤凰社能争取的，就是如果双方都是男性的话，胜利的一方可以避免妊娠之苦？ 哈利波特能想到的，麦格同样能够想得到。 这两头狮子的表情近乎崩溃的。 袖珍小可爱们其实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有些时候，不管是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不管是巫师巨怪还是别的什么，有些时候，崩溃真的是不分对象的。 卢修斯欣赏了一下大家的表情，心中那股闷气终于散去许多。 他把玩着萨拉查的手： “其实无论是蛇还是狗或者别的什么，一次生好几个蛋或者一大窝崽子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考虑到巫师毕竟不是完全凭本能行事的动物，斯莱特林荣光毕竟不能因为一些没脑子的就彻底泯灭—— 萨尔，你一定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一切，是吗？” 萨拉查看着他： “我以为你很期待斯内普被那蠢货和波特先生一起生出来？保留斯内普作为斯内普的所有，不仅仅记忆，还有情感—— 我以为你一定会很期待他发现自己‘双亲’身份时的反应？” 德拉科： “那样确实很有趣，黑色蒲绒绒一定会炸毛的！正好可以比较一下，到底是要和戴瑞一起把莉莉女士生出来的黑色蒲绒绒炸得更毛绒绒，还是被莉莉女士的儿子与杀死莉莉女士的凶手一起生出来更圆鼓鼓？ 诶，papa，dad不期待我很期待啊！如果你有办法的话…… 反正哈利波特如果要和那么多人生孩子，伏地魔应该也不会介意和他一起将黑色蒲绒绒生下来之后，再等黑色蒲绒绒长大一起生莉莉女士？” 这小混蛋虽然不像这里的小马尔福先生一样被养得几乎不知世事，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做派却比小马尔福先生还要混蛋十分。 最可恶的是他就算说着这样可怕的事情，也能笑得无辜纯真萌萌哒： “哦，dad！虽然我们家肯定不会出现那种事情，不过即使是巫师，养情人让情人生孩子也是寻常事情，至于父子或者母子之间，听说以前为了血脉纯粹，也不是没有过？” 卢修斯居然就真的不反对了！ 哈利波特简直惊悚极了，他是早就从这一家三口的某些言辞中猜到一些什么，在他到不了的地方还有一个斯内普和伏地魔一起生孩子，就只为了将他妈妈生回来—— 这一点也确实让哈利波特又是欢喜又是愧疚的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嗯，甚至还有一点点“倒霉的不只有我”、“大家都来生孩子甚好甚好”之类的古怪想法，然而，如果是要让他和伏地魔一起生的斯内普再跑去和伏地魔一起生他妈妈…… 哈利波特一直很努力活着，他现在也不是真心想死，但真的希望能有一个不完全将他致死的契机，能让他死回亡灵车站去。 最好能让邓布利多将妈妈喊过来问问，不然和邓布利多说说话应该也能安抚他这一脑袋浆糊。 麦格简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如果只是一个斯内普，也许她还能稍微坚持一下，虽然她的坚持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可要是死者都可能复生…… 麦格教授只能咬紧牙关，不让劝说哈利波特广纳情人的话冲出喉咙。 ——这都叫什么事啊！ 女狮子王克制得很好，只是每每意识到自己克制住了没有说出什么，就更崩溃一分而已。 万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凶手和对死者执念极深的人结合，确实能更加轻松地将死者呼唤回来没错，其实并不是完全无法变通的。 像是斯内普，我是说，萨拉查原先那个世界的斯内普，卢修斯那个正牌的黑漆漆小可爱学弟，其实只要他足够冷静也足够狠心（当然，还必须有能打动萨拉查或者至少卢修斯的筹码），凶手只能伏地魔是逃不开的，但另一个对象可不一定要斯内普自己。 说起对莉莉执念甚深的人，和德拉科同岁、一样小豆丁的小哈利不算，哪怕是麦格，哪怕是对外甥并不怎么友善的佩妮…… 哪个不能作为备选人呢？ 像是西里斯，基于贝拉特里克斯不仅仅是凶手，同样也是执念甚深者（虽然这种执念并不怎么友好），稍微麻烦一点点的过程，其实她完全可以和她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一起，将堂弟生出来。 至于斯内普，鉴于他刚刚死亡没有多久，又是因为蛇毒而死的，魔法用在保护尸体之上也作用斐然，让他复活可以类似于对曾经的雷古勒斯那—— 当然并不完全一样，雷古勒斯的灵魂是被困在尸体中的，不过七天之内灵魂还不能“上车”，复活也不用不拘泥于凶手或者别的什么，直接用他身体残留的魔力与执念就可以将灵魂牵扯回来。 只不过原先的身体不能用了。 萨拉查看着伏地魔蛇： “正好，你的灵魂也不够世界复活，让斯内普帮忙将在亡灵之地的、属于你的灵魂碎片带出来，你们一起重新出生去吧！” 他看向哈利波特： “虽然要多等十几年，不过他们会将你的母亲生回来的。还有其他因为他们两个——当然，必须是当时和他们两人都有关的——而死的其他人，我想一下，布莱克的生育能力还算不错，另一方的话，你说韦斯莱怎么样？ 我记得韦斯莱家也有一个男孩，可以用七天法则直接复活，也许他愿意用生育一个斯莱特林的代价作为补偿？” 哈利波特咽了咽口水，这种问题要他怎么回答？活过来，但要生一个伏地魔或者一只大蝙蝠？ “……我想能活着谁都不愿意死去，可我不是他，我无法代他答应什么……” 卢修斯笑得非常温和可亲： “他的家人不都在吗？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我想愿意生的人，肯定不缺。” 他转而看向萨拉查： “韦斯莱的生育能力确实是巫师界难得的，七天复活要耗费的功夫可不少，也许，韦斯莱们都可以帮忙支付一下代价？毕竟，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斯莱特林也不少，我想即使只是七天之内的，一定都很不少了，至少够韦斯莱们分一分的。” 第122章 诱拐继续 哈利波特声音虚弱： “不，我们只是自保，并没有杀死多少食死徒……” 也许，只是斯莱特林死的一样不少，连斯内普都没能熬过去不是吗？ 而且既然西里斯的复活都可能不要求哈利波特自己去生，凤凰社一方的有没有杀死斯莱特林又有什么关系？ 萨拉查表示： “没关系。我不嫌费劲。” 哈利波特麦格教授：“……” 然而蛇祖都那么大方地表示可以帮忙复活和他后裔作对的、并非死于霍格沃兹守护战的巫师了，哈利波特并没有卖弄小巧隐瞒卢平的狼人身份，萨拉查也表示： “我不喜欢狼人，但既然是死于这场战争。” 他非常和气地询问： “那蠢蛋一方的，巫师我都会尽力复活，至于其他生物，就看你们的同伴是否愿意了。” 哈利波特和麦格教授：“……” 其实即使是巫师他们也不太愿意，然而不好说。 德拉科笑眯眯的：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呢？又不是每一个复活都能完整拥有原先的记忆和感情。papa只是要弥补那个……” 他顿了一下，到底没有顺口将萨拉查的“那蠢蛋”之类的称呼喊出来，只是甩了甩手中的伏地魔蛇： “papa只是要弥补他的过错而已。正好邓布利多也很希望，如果一切回到还没发生的时候，他选择了另一个方向的话，会怎么样吧？” ——如果他那时候不是因为格林德沃的关系，对伏地魔防范过度。 ——如果不是他一开始就用暴力震慑伏地魔，给了他暴力即权力的误会。 ——如果他当时能够早一点发现伏地魔被魂器误导，如果他能及时纠正他的错误…… ——如果…… 在亡灵车站会面的时候，相比心中隐约有所猜测、却依然准备伸出手的哈利波特，邓布利多对于那个在凳子底下躺着的受了伤还在发抖的无皮婴儿表现得近乎冷酷的。 邓布利多在谋算的时候也确实很冷酷，他算计了自己的生命，甚至算计着哈利波特的死亡。 然而他到底为哈利波特谋划了一点点生的希望。 哈利波特握住了那个希望。 对于凳子下的婴儿，邓布利多也是基于“我们谁也帮不上忙”而漠然。 如果一切可以弥补，弥补到几乎可以“帮得上忙”的状态…… ……虽然发生的终究已经发生，不可能真的恢复如初，但真的能够拒绝吗？ 而且那只是一群可能拥有一些不好的记忆，却不会拥有原来全部感情的家伙—— 几乎称得上是真正的孩子，只不过比不同孩子多读了那么一本不怎么美好的人物传记罢了。 小马尔福先生左右看看，轻轻戳了一下德拉科，小小声担忧： “如果没有作为斯莱特林的感情……万一他们在穷鬼韦斯莱那样的家庭之中，真的长成了一个格兰芬多怎么办？” 他大概是真的在担忧，然而这问话的时机选得实在太好了。 哈利波特基于与死敌的惯性——是的，比起阴谋不断可近两年才算真的有所接触的伏地魔，一直在学校之中和他针锋相对的马尔福显然更能激起他反驳的“条件翻身”： “格兰芬多有什么不好？我们就是要把斯莱特林教成格兰芬多，最好他们具有作为斯莱特林时作业和考试的记忆，到时候斯莱特林就看着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哭去吧！” 小马尔福先生怒目而视： “波特！如果不是邓布利多偏心你们，你以为你们能从斯莱特林手中抢走学院杯吗？” 自从第一个学期末，邓布利多因为 “霍格沃兹多年以来最优秀的棋士”、“在烈火面前运用了冷静的逻辑”、“伟大的魄力和无畏的勇气”还有什么“坚决抵抗我们的敌人需要极大的勇气，但坚决抵抗朋友同样也需要无比的勇气”等等理由，在学院杯最终归属的前一刻，一口气给格兰芬多加了一百七十分—— 注意，在此之前名列第一的斯莱特林比垫底的格兰芬多高出一百六十分 ——这次加分的结果当然没什么好说的，而此后的几年，格兰芬多也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获得学院杯。 其实在后头的几年之中，格兰芬多再次获取的学院杯未必都如第一年那样，但斯莱特林都已经认死了邓布利多□□裸的偏心眼。 即使后来，小马尔福先生也知道在第一年的时候，哈利波特和他的小伙伴们面对了什么，可他只承认那群狮子确实有一些鲁莽的所谓勇气，其他完全只是扯谈！ 违背在开学之初特意强调的规则，在面对那位之前根本不知道要面对的是那位本人…… 现在还说这种话！ 在靠邓布利多的偏心抢走斯莱特林那么多次学院杯之后，还想要用更卑鄙的手段继续谋算斯莱特林吗！ 小马尔福先生怒瞪着哈利波特，死敌的瞪视却显然引起哈利波特更旺盛的斗志： “算了吧，马尔福！要说手段卑鄙，谁比得过你？只不过你总是卑鄙得特别蠢笨，总是弄巧成拙而已！斯莱特林……” 他忽然看到了萨拉查这个不能更货真价实的斯莱特林，和众多由他轻松制造的袖珍小可爱们—— 尤其是伏地魔蛇，这位折腾得巫师界人仰马翻的恐怖大魔王现在只是一个小家伙的玩具 ——格兰芬多也并非没有眼色，至少救世主男孩改口改得还不算太生硬： “分院帽还说斯莱特林精明狡猾呢！看到你这样的，我完全不怀疑，食死徒里也许真的有不少是上了伏地魔恶当的倒霉鬼！” 嗯，原本习惯性的学院攻击一下子就给转成小孩子吵嘴，哈利波特的基调定得好极了，饶是德拉科已经见识过harry—— 我是说，那个已经当了好些年霍格沃兹校长、并且致力于与赫敏女士一起改变巫师界畸形社会意识（虽然不算很成功）的harry ——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位在draco口中，少年时候各种鲁莽白目能战胜伏地魔除了邓布利多的算计和众多巫师的牺牲、就是全靠踩了狗屎运的救世主男孩，居然能有这么能屈能伸随机应变的时候。 相比之下，在这种所有人（已经“不是人”的袖珍小可爱们不算）都努力向着和平方向前进的时刻，居然冲口就是“该死的格兰芬多！你说谁卑鄙蠢笨”的小马尔福先生，就显得非常的，嗯，果然不愧是马尔福儿控爹宠出来的无知小混蛋。 德拉科捂脸： “……我简直不敢相信，如果dad没有遇上papa的话，我很可能长成这么个，如此‘纯真’的家伙。” ——小马尔福先生确实非同一般的纯真。 萨拉查也好，卢修斯父子也罢，他们都没有特意掩饰什么，不只是大马尔福夫妇，麦格教授和哈利波特显然也都猜到一些什么。 只有小马尔福先生，他先是瞪了德拉科一眼，因为他身边坐着的萨拉查和卢修斯（德拉科很幸福地坐在papa和dad中间），基于对强者的敬畏，又竭力压制住愤怒反驳的话。 然后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你是什么意思？” 他打量着德拉科，确实，如果这家伙将头发用发蜡往上仔细梳理一下，再将下巴往上抬高二三十度的话，似乎还挺熟悉的？ 德拉科耸了耸肩： “没什么意思。只不过我们来自平行世界，我也是德拉科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而已。” 小马尔福先生懵了，他的眼光扫过卢修斯，这张脸同样非常熟悉，然后是斯莱特林公爵阁下，还有那什么papa和dad…… #有一个我居然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与爸爸生的？# “……那么茜茜妈妈呢？” 卢修斯冲小马尔福先生点点头，即使眼前这个“纯真”的少年连他家四岁不到的小龙都干不过，卢修斯还是轻易接受了他也是“德拉科”，即使不是自己的小龙也是珍贵的小马尔福这个事实： “纳西莎当然很好。她是布莱克家新任的家主。在我们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她正非常愉快地准备做一个母亲——只要再过几个月，将会有一个优秀的小布莱克降生。” 他转头看向萨拉查： “也许我们该去看看那个湖底？为了不浪费以韦斯莱为首的众多格兰芬多还有他们的伙伴们优秀的生育能力，如果那些阴尸可以复活…… 最重要的是，如果这里的雷古勒斯也可以复活，我想大马尔福先生和他的夫人同样不介意再生育一个小布莱克—— 莱斯特兰奇夫人应该也不介意她生出来的狗儿子，依旧不能继承布莱克这个姓氏。” 大马尔福先生眯了眯眼： “当然。乐意效劳。也感谢尊贵的阁下赐予的机会。” 第123章 先来筹备婚礼吧！ 格兰芬多们还在纠结生不生—— 或者更准确地说，其实已经有所决定，就是嘴上还认不下； 斯莱特林盘算的却是生谁好处更多些—— 其实是心中已经有所定论，却故意在嘴上犹豫着逗狮子玩。 然后格兰芬多也果然被逗上钩了。 哈利波特对于财务不算执着，他虽然曾经度过那样连新校服都要姨妈用旧衣服浸泡染色的朴素童年，后来手头宽裕的时候也是个把不住指缝的，但说起来，还真不是多在乎享受多重视钱财的性子。 然而布莱克家别的东西也罢了，布莱克老宅却是西里斯留给他的，无论其中有多少画像谩骂、家养小精灵叛逆的故事，对于哈利波特来说，都是充满记忆与怀念的一所宅邸。 如果小天狼星能够复活回来，哈利波特会很乐意将之传承回去，甚至在知道小天狼星可能复活回来之前，哈利波特也想过了，如果他侥幸活过这场战争，那么他至少要生两个男孩，一个是詹姆斯，一个就是西里斯，他将继承小天狼星之名，也将继承小天狼星留给他的一切。 现在马尔福们却当着他的面，盘算着要生一个小布莱克好抢小天狼星留给他的东西？ 哈利波特怒目而视： “有什么了不起！谁不会生啊？等我们把伏地魔把斯内普教授都生下来，不管是拼心机拼武力还是拼魔药，看谁拼得过谁！” 大马尔福先生微微扬起下巴： “那就生来看看吧！” 德拉科添了一把火： “波特先生最好将这里的黑色蒲绒绒生下来，也是还了他护着你十几年的‘债’嘛！正好等以后黑色蒲绒绒将莉莉女士生下来，也是名正言顺的莉莉波特，多好！” 哈利波特呲牙，难道我们说的不是布莱克老宅的归属吗？谁用你们操心我妈妈和我孙女儿之间的奇妙关系啊！ 马尔福夫人微微一笑： “布莱克老宅和布莱克祖产是两回事。西里斯当日是被家族除名的，他继承到的不是布莱克家族的祖产，而是沃尔布加婶婶的嫁妆和叔叔的私产。 贵族的祖产不是我这样外家的女儿能继承的，又怎么会是一个早已除名的非布莱克能沾手的？ 事实上即使是叔叔婶婶的私产，若非他们临终遗嘱，西里斯也沾不到分毫的。” 哈利波特的思绪有些混乱： “所以那个……那位布莱克夫人是出于本心，将财产给予小天狼星的？那么为什么……” 哈利波特在格里莫广场十二号自然也有很多温馨快乐的回忆，但疯狂咒骂的画像、心不甘情不愿的家养小精灵也都是回忆中无法抹去的一部分，再加上贝拉特里克斯杀死西里斯之后毫无悔改之意的表现…… 他还以为，小天狼星是被血缘亲人憎恨着的呢？ 马尔福夫人神色淡淡： “如果没有期盼，沃尔布加婶婶为什么会留下将自己的画像黏在入门之处的遗言？要知道那可不是贵族家庭挂放祖先画像的惯常位置。而在此之前，雷古勒斯的死讯也已经是家族挂毯显示过的……” 沃尔布加一直在等待，直到只剩下画像了也依然在等待。 咒骂是因为长子忤逆了双亲乃至家族的期盼，等待，等待却是因为，即使长子那样忤逆，即使不再承认他是个布莱克，却依然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 咒骂着“逆子”，可逆子也还是“子”。 沃尔布加没有权限，或者即使有权限也不会愿意，将祖产托付给一个叛逆了家族的逆子，但作为母亲，她依然等待着，并且将自己与丈夫的私产留了下来，而不是并入祖产之中。 斯莱特林的爱从不宣诸于口，布莱克尤甚。 但斯莱特林愿意的时候，也是非常会说话的，尤其这位出身布莱克的马尔福夫人。 她只点出那么几句—— 当然，在斯莱特林们听来，还是说得太直白了，可对于格兰芬多来说已经足够隐晦。哈利波特这样的年轻狮子，若非这两年经历实在不少，也是听不出来的。 马尔福夫人这两句话，再恰到好处不过了。 尤其是当着斯莱特林，一个一出手就先将伏地魔和他的手下都降服了的斯莱特林，虽然也护着他们没被赶尽杀绝，虽然在复活生子问题上让格兰芬多们很是纠结，但愿意将一切尽可能弥补回来的，偶然提起戈德里克一次，都仿佛充满善意的斯莱特林…… 哈利波特更是才在亡灵车站里，听邓布利多说起他让人想不到的过往。 ——如果连邓布利多这样的大仁之人，都在年轻时候犯过那样的错误…… ——如果连盖勒特格林德沃那样的人都愿意为了保护邓布利多的坟墓而死…… 哈利波特忽然觉得，生一个伏地魔也没什么不好的。 既然萨拉查斯莱特林都愿意为了弥补这场战争带来的悲剧付出。 “……我会为我说的话负责，无论是关于伏地魔或者斯内普教授的。但我不可能替其他巫师答应什么……” 哈利波特已经做出他此生最勇敢的一个决定—— 真哒，生一个伏地魔比和伏地魔决斗要来得惨烈，有一个斯内普作为儿砸也比在对斯内普误会最深的时候走入地窖更需要勇气 ——不过哈利波特还是想要抢救一下其他被萨拉查看中的小伙伴们。 然而这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所谓物以类聚，哈利波特连伏地魔和老蝙蝠都肯生了，他的小伙伴又怎么会认怂？ 韦斯莱们表示，只要弗雷德可以复活回来，别说让他们生一个斯莱特林，就算生一屋子斯莱特林都认了，更别说只是一些可能拥有一部分作为斯莱特林时候记忆的小巫师罢了。 金妮完全不接受哈利波特“非常抱歉没有先和你商量就答应了那种事……如果你不能接受那样两个孩子，我们现在分手还来得及”的说辞，在发飙将哈利波特捶了一顿…… 没有骂出口，但德拉科和小马尔福先生凑在一起配音的时候非常肯定，现在这头母狮子在心里咆哮的，肯定是诸如“我都肯陪你生、陪你死、陪你反抗伏地魔，你现在生命无忧、功成名就了就以为老娘会放弃可以光明正大赏伏地魔和老蝙蝠竹笋炒肉丝机会”之类的…… 明明有反窃听咒之类的魔法，两个铂金头发还是很麻瓜地放低了声音，并且只是很麻瓜地放低了声音。 捶打救世主捶打得正热闹的韦斯莱小姐有没有注意到这俩的对话不好说，韦斯莱们，还有哈利波特的其他小伙伴们—— 像麦格教授这样的老家伙都被排除在生子大业之外，毕竟巫师虽说比麻瓜健康长寿，优生优育也是有其存在的道理的，特别是那些未来的孩子灵魂都不比自然轮回的，父母健康状态更要注意。 当然，这对于麦格教授等人来说，堪称逃出生天。 不过被选中作为亲缘候选人的小动物们也并不沮丧，在这种时候还会留在霍格沃兹的，哪怕是最温和敦厚的赫奇帕奇，也有着坚定的信念。 为了和平，连生命都可以付出的时候，就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在听到德拉科和小马尔福先生的“窃窃私语”之后，连最软弱的赫奇帕奇女孩，都对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将曾经的恶徒扒掉裤子打屁股或者别的“正常亲子活动”充满了不可言说的兴趣。 赫敏女士已经非常豪气地挎过罗恩韦斯莱： “如果莉莉阿姨一定要由那么两个人生出来的话，我想，哈利你将那两位都生出来不是什么好主意…… 罗恩，你也很乐意帮金妮分担一下是吧？” 莫莉，韦斯莱夫人眼睛发亮： “当然！我想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筹备婚礼！哈利和金妮，赫敏和罗恩，还有你们……” 战争时期少不了衍生背叛与阴暗，可同样产生了许多不离不弃交托后背的深情，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也该是办喜事的时候啦！ 最重要的是，小巫师虽然也可能出生在双亲并没有缔结婚约的家庭，但要生下更加健康强大的小巫师，还是有牢固的婚姻契约更妥当一些。 巫师的婚约可不比麻瓜那样只是纯粹的仪式，婚生子才可能受到两个家族祖先的庇护，也能更好地容纳双亲的魔力特质。 莫莉夫人已经筹备过长子的订婚仪式，并且在战争之中也没忘了操心长子的婚期，她会在“到底要生那个斯莱特林好”之前先想到生孩子要先结婚，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至少哈利波特和他的小伙伴们就已经闹在一块儿，取笑别人，也被别人取笑着。 大概是萨拉查出场的方式太威风，没有人怀疑他应承的会不会做不到，大家已经像是一切能挽回的已经挽回了的一般，放松嬉闹了起来。 德拉科却觉得很奇怪。 第124章 大赢家 对于麻瓜来说，婚生子都比私生子名正言顺，在巫师而言，婚生子更是能依靠双亲的婚姻契约，比私生子强大一大截儿的。 现在他们要生的可是斯莱特林，或者最起码的，也是伏地魔的属下！ 难道不该希望他们更弱一点吗？ 居然还兴高采烈地筹备婚礼？ 这是才有一个儿子被食死徒杀死的人该想到的事情吗？ 德拉科仗着年纪小，连压低声音都不用，直接扑在萨拉查身上就是一顿问： “难道戈德里克也是这么傻？” 萨拉查随手将他抱起放在膝上，卢修斯捏了一下他的脸： “傻不傻的，你不也见过？” 德拉科回想一下自己世界里的那个，咳咳，又是想当papa几代几代的岳祖父，又是轻易就给变成一只奶喵拎着甩阿甩的戈德里克，再想想这几个世界遇上的，虽然灵魂更为虚弱但二傻之气不减分毫—— 这其实污蔑，很多戈德里克的灵魂都累得没意识啦，德拉科到底是肿么从一个几乎就要消散的灵魂上看出二傻的？ ——然而不管德拉科是怎么看出来的，他这么说了，萨拉查和卢修斯又没有戳穿他，德拉科又拿出那只据说是用戈德里克阿尼玛格斯状态的毛做外形的黄金小狮子出来招摇，格兰芬多们还能反驳什么呢？ 铁证如山。 好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关系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糟糕也是明摆着的，哈利波特那一方的巫师本就有心和解，见了德拉科这一番做派也不恼，被直接质疑的莫莉夫人更是笑眯眯的： “不都说了只是拥有一些上辈子的记忆吗？不都说了是不会带着这一世的情感嘛！我们既然决定要生了，就是自家孩子的，就算他们与生俱来就读了一本又高深又阴暗血腥的人物传记，那也是自家孩子，哪里能眼睁睁算计着要他们魔力虚弱身体羸弱的？” 莫莉夫人有六子一女，年龄相差又都不大，要说她平日里对儿女们一视同仁也是难的，不过就是精力不足、有所忽略，又有格外偏爱幼女等等，稍有不足，对儿女们的心却都还是慈的。 要说之前小韦斯莱们，包括已经定亲有些时候的长子比尔韦斯莱多夸口要生至少一个食死徒，莫莉心里完全没有丁点不自在是假的，但就像她接受了芙蓉（比尔的未婚妻）那样，不管以前性情合不合，成了一家人，就是一家人。 她当然只有盼着他们好的。 狮子没有蛇类善于谋算，可他们有个好处，一旦决定放下仇恨的时候也格外豁达，这一点表现在巫师和麻瓜的关系上，可能产生已经豁达原谅了麻瓜对巫师的迫害追杀、转而决定“保护”或者至少相安无事的一派，与始终记住曾经的仇恨、也始终警惕着麻瓜又一次针对巫师的大规模行动，所以排斥，甚至更激进的想要灭绝麻瓜的另一派，彼此之间争斗不休。 但表现在对即将轮回到格兰芬多家庭的食死徒问题上，就格外讨喜。 就是萨拉查，都要领这份情，尤其是在贝拉特里克斯变成茶杯犬都不消停地咆哮着如果她真的将西里斯那个该死的叛逆、侮辱了布莱克纯粹的混蛋生下来的话，要对他如何如何的对比之下。 虽然除了萨拉查，没人听得懂贝拉特里克斯的“汪汪汪”，蛇祖大人还是决定要对这群二傻二傻的家伙们好一点。 弗雷德得以保留作为弗雷德时的所有，记忆以及感情，并且将成为韦斯莱家第一个新生的婴儿，不管是谁率先有孕，他都是最先出生的那一个。 萨拉查还非常大方地给了乔治一个炼金物品，使用时间最多三年的小玩意，只有一个作用，可以让弗雷德暂时栖身，并且只要有足够的魔力，还能让巫师看到没有变成幽灵的灵魂。 韦斯莱们欣喜若狂，莫莉夫人都觉得，要不是年纪大了、精力不足，她都不介意帮忙生一两个食死徒的—— 萨拉查正好听着这句话，食死徒不食死徒的倒是无所谓，多一个小巫师，哪怕是哑炮都是好的。 所以斯内普教授有幸也参照弗雷德的旧例，并且将会跟在哈利波特身边，指导他制作各种能将巫师的身体调整到最适合生孩子情况的魔药—— 药方大多是萨拉查提供，感谢德拉科口中的原版黑色蒲绒绒的竭力研究，他的伟大贡献，不只繁荣了一个世界的巫师人口。 嗯，会在抢救这个世界快要消散的创始人们之前，先花大力气唤回原汁原味的斯内普，并且给他日后的“新父亲”提供宝贵的亲子交流机会，决定是为了巫师界的发展所必不可少的，才不是卢修斯想要看这个胆敢为了什么莉莉的孩子就放弃了斯莱特林的孩子们（尤其其中还有一个小马尔福）而故意使坏呢！ 总之，不管波特先生在斯内普教授的毒液之下过得如何痛并快乐着，事情都往好的方向进展。 就连伏地魔蛇，斯内普为了莉莉，也捏着鼻子将诸如亡灵车站下的无皮婴儿等等能带回来的灵魂都帮他带回来了，虽然魂片的重新融合是个漫长的过程，伏地魔在作为伏地魔时候欠下的血债也不是“大家一起生孩子”就能完全弥补的，好在不足的那些有这个世界的霍格沃兹创始人分担—— 虽然大家都很虚弱了，赫尔加在看到罗伊娜与女儿和好、萨拉查（银发）和戈德里克也自有归处之后，就彻底放弃了复活轮回的机会： “我更期待完全的新生。” 这个世界是第一个四个创始人都有灵魂遗留的世界，有幸围观的小马尔福先生一脸“居然愚蠢的赫奇帕奇才是最拿得起、放得下的”、“这里的萨拉查居然和戈德里克搅到一起了，怪不得我是茜茜妈妈生的（当然茜茜妈妈也是很好很好的）”的崩溃模样，倒也不必多提。 伏地魔造下累累杀孽，却因为祖宗积德，居然能就这么混个大差不差的…… 萨拉查表示： “其实也只是确保他复活新生不会被这一世的作为影响而已。他们并没有给他更多的庇护。” 四大创始人建立霍格沃兹、庇护小巫师们的行为，在法则那里记录的“债权”自然不少，单只是银发萨拉查一人的也够伏地魔败家了，赫尔加与罗伊娜在心事完结之后，都将之遗留馈赠于霍格沃兹，戈德里克倒是精乖精乖的： “我和萨尔也有需要抵消的吧？剩余的够不够保证我和萨尔再次重逢？” 萨拉查就顺便给这个世界的马尔福拐了一笔，马尔福支持霍格沃兹的资金来源，并且牵头筹办霍格沃兹学龄前小巫师初级学校，好处则是从这两所学校走出来的，除非马尔福日后主动招惹、欠下血海深仇，他们不能谋算马尔福的根基、也不能谋算马尔福的人命…… 虽然萨拉查很有分寸的，将商场之上、政坛之中等等，各种不伤及性命也不损害马尔福传承的交锋排除在外，马尔福家也凭空得了一道护身符。 嗯，像伏地魔蛇那样，魂片能寻回的都黏合回去、却因为脑子还不清楚、所以始终叫嚣着“宁可不读这两个学校也要让马尔福这一家背叛坑他的好看”的，萨拉查直接无视了。 大马尔福先生也不紧张，且不说将会复活到韦斯莱家的伏地魔最终会在一家子穷鬼之中混成什么样，他家里还得了个大大的实惠： 雷古勒斯布莱克在那个阴尸湖底消耗得太厉害，如果勉强轮回复活，也就是比哑炮好一点点而已，马尔福夫人果然不愧是出生布莱克家族、又嫁入马尔福的女士，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现在却能奋起，既为贝拉特里克斯争取到“正常的”教训孩子的权力（那个孩子是谁应该不用再特意强调了），又说服了他们夫妇将第三个男孩继承布莱克的姓氏、并且交给马尔福夫妇抚养。 至于雷古勒斯，“即使是哑炮也是家人，但一个哑炮显然无能振兴布莱克家。雷尔已经很累了，就祝福他新生顺遂吧”。 马尔福夫人即使放弃也放弃得如此冠冕堂皇。 可她放弃的同时，在求教萨拉查，确定巫师之间的债权债务甚至对其他生灵的好与坏都会在法则那儿有所记录之后，却也立誓从此多为善行善事： “愿我的孩子此后平安顺遂，愿布莱克传承无忧，愿雷尔新生安好。” 该放弃的时候决绝冷静，尚有可为之处却也竭尽全力，这就是斯莱特林。 不得不说，银发萨拉查依然选择了马尔福作为复活新生的家族，固然有每一个利贝瑞迪安都和萨拉查有些师生父子缘分的关系在，马尔福夫人的这一番表现也是相当重要的加分项。 比起什么救世主，马尔福才是这一场变故的大赢家。 当然，黑魔王的下场也不算太差。 投胎果然是个技术活。 第125章 儿女都是债 不过，虽然黑魔王这辈子祖宗积德来了个萨拉查捏鼻子护短他，灵魂切片弑父杀亲在巫师界折腾个人仰马翻，居然还能有幸重来一回，委实不是一般的会投胎…… 但却也可能是这辈子就已经将投胎技术用到极致了，“下一辈子”定的人家，红头发韦斯莱什么的，是救世主恨不得成为人家里第七个男孩的热情和睦好人家，却也是伏地魔蛇挣扎得，连祖宗（萨拉查）都诅咒了，顺便放言要如何如何让韦斯莱家破家灭门等等…… 足见抵触。 可惜他现在是蛇形，能听懂他嘶嘶嘶的除了萨拉查也就是救世主，哦，也许还有卢修斯肚子里头那颗蛋，不过蛋蛋对这个黑魔王显然无感，救世主嘛，只消萨拉查保证伏地魔绝对不能冲他新生的血亲无故呲牙，并且德拉科也在一边笑嘻嘻架火： “管他现在说什么，复活之后都不会有任何感同身受了。我很期待他分到格兰芬多去的那一天—— 也许你还不知道，冈特家先祖的血脉，除了源自于斯莱特林，也有一半出自格兰芬多。” 这话一出，吓倒了多少小动物，又真得多少格兰芬多们外焦里嫩且不说，只从此赫敏女士从清除学院歧视的第一线一路奋斗到呼吁拒绝所有歧视，听说了德拉科这几句话的小动物们，嗯，大半都成了赫敏女士的忠实拥簇，剩余小半就算因着心性有些得过且过，对于那些因为黑魔王出生斯莱特林就要鄙视嫌弃斯莱特林的说法，也是十分不以为然的。 再加上能复活的迟迟早早的也都会活过来，就连那一湖底阴尸，虽然时间拖得长了些，连雷古勒斯那样最后一个成为阴尸的，如果勉强复活也不过是比哑炮好点儿罢了，萨拉查看在冈特家先祖的份上，也捏着鼻子将他们送去轮回。 这事儿知道的只有被德拉科拉来一道帮忙给他papa布置魔法阵的小马尔福先生和哈利波特，不过小马尔福不会隐瞒双亲，哈利波特也会和他的小伙伴分享，多少也是消弭了一些仇恨。 再有，像卢平那样的，明明死得不算很久，却不幸过了七天，萨拉查就是愿意看在唐克斯女士新诞下的小巫师面上，多给卢平留些这辈子的情感，也不能恢复如初，最多是让他抢先头里复活，和唐克斯女士的年龄差距不要太大，至于日后能不能再续前缘，也悬得很—— 好在唐克斯女士很知足，她原本都以为丈夫已经死了，如今能看到一个确定是他的延续、还能如愿做个正常巫师的孩子出生，已经是天大的福气。 又或者如邓布利多那样，决然拒绝复活机会，一手一个看不清脸的金发男人、另一边牵着一个红头发小女孩登上轮回列车的—— 以上携手登车场景为救世主梦境，是真实或者纯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好说，不愿意复活这话却是弗雷德（灵魂状态）给带回来的口信，麦格教授等人十分可惜，却也相信邓布利多是有坦然开始全然新生的勇气与决绝的，也并不曾因此多增怨恨。 萨拉查一家照样没再这里等到小巫师们降生，就在大家（尤其是韦斯莱家还没有对象的孩子们）为了尽快将认领的“孩子”生下来，忙忙乎乎谈恋爱、办喜事的时候，赫卡忒的祝福再次发动。 德拉科十分懊恼： “马尔福夫人昨儿说要给我做大一罐糖果，这还没送过来呢！” 好在形势转变，德拉科又将之前霍齐纳兄弟搅风搅雨的记忆和哈利波特小马尔福做了分享，这个世界的斯科皮再怎么都不会落到那样艰难的境地去，德拉科不过心疼一罐子有妈妈味道的糖果，倒也不至于十分遗憾。 新的世界，新的旅程。 萨拉查一点点完结和银发萨拉查的因果，卢修斯慢慢地将自己和其他卢修斯区分了出来。 他们其实没有受用各个世界斯莱特林们给斯莱特林的信仰，也没有夺取巫师们对霍格沃兹的崇拜。 不过每过一处，或因私情或循大义，总要对巫师界做一番改变。 不求从此千秋万代安然无忧，至少不要毁在哈利波特与黑魔王的这一桩折腾上。 不需要特意攫取信仰与崇拜，掺手过处，以萨拉查曾经得望神位门槛之能，或多或少，也总能从中窥视一些关于命运，关于法则，关神位登临的途径。 斗转星回，春秋更替。 德拉科已经是个七岁小儿郎。 放在普通人家，也就是差不多小学一二年级的岁数。 不过在斯莱特林们来说，却已经是要被长辈引领着，正式进入社交圈的时候了。 卢修斯，阿布拉克萨斯，自利贝瑞迪安之后的每一代马尔福都是这么过来的，即使是小时候被充成小混蛋的draco，也是在这样年纪结识了扎比尼、帕金森等人，至于高尔和克拉布，他们是更早就来到小马尔福身边的，说是跟班，也是最先陪伴他一起长大的友人。 这或许就是小马尔福会在魔鬼火焰之中，也没放开高尔的手的缘故。 现在德拉科没有高尔也没有克拉布，卢修斯也不准备在他身边再放那样两个傻大个，甚至连进入社交圈的仪式都还不能在自己的世界过…… 也正是因此，卢修斯才越发不想委屈了儿子。 这时候的萨拉查，灵魂上的损伤几乎补回来七七八八，如果只是他自己，已经不是平行世界的屏障能阻止的。 只是带着一大一小两个铂金宝贝，哦，不是萨拉查狠心忘掉幼子，实在是早在两年前就分娩出来、只是还没破壳的罗瑞尔小朋友，别看只是小小一颗蛋，又给萨拉查坚持冠以斯莱特林的姓氏，他继承得更多的其实来源于血缘上的祖辈，又不像萨拉查自己还有灵魂上的些许忧患，即使只是一颗蛋，也已经是强悍到萨拉查根本不用担心他能不能顺利冲破世界屏障的超级蛋。 萨拉查没有动作，只是顾忌马尔福父子的安危。 被赫卡忒的魔力挟裹着穿越世界是一回事，适当的用自己的力量影响赫卡忒的祝福、让每一次穿越世界都尽可能向原先的世界靠拢也勉强使得，萨拉查却不会大意到，在成神之前就摆明车马与赫卡忒的祝福对抗，执意返还原世界。 反正就目前看来，赫卡忒的祝福虽然发动时机偶尔有些乱来，大抵还是好意。 萨拉查能感觉自己身上背负的债务一点点减轻，就是卢修斯和其他马尔福的牵挂，也在一点点淡化。 当然，也许卢修斯再过千年万年，在心里也依然牵挂着马尔福，但心中的牵挂和法则认证必须负担的牵挂，那可是两回事。 德拉科进入社交圈是大事，也不足以让萨拉查拿着他们父子去冒险。 不过基于补偿心理，又恰好这个世界来得正是时候，伏地魔如今如日中天，有萨拉查帮忙解决了魂片分裂的隐患，领袖理念越发理智妥当了起来，斯莱特林形势大好，整个巫师界也一片欣欣向荣，虽然还有麻瓜几十年后科技飞速发展给巫师界带来的威胁、却能从基础开始防范结交，也不是什么生死大事，伏地魔自己虽然有各种生孩子还债的烦恼，却也只是他个人的小烦恼 ↑伏地魔捶胸顿足，那样渣滓无能的父亲，那样疯狂惫懒无用的外祖舅父，不说生回来会不会生出个哑炮麻瓜的丢人，就是脑子不够用也很愁人啊！ 斯莱特林的领袖居然必须有那样的长子次子三子，伏地魔只觉得闭上眼睛就是天黑了，去他梅林的无关紧要小烦恼！ ↑然而谁叫他自作孽，这个世界的阿布拉克萨斯又没有和伏地魔扯上什么关系，卢修斯连忧心掺入马尔福血脉的哑炮麻瓜会不会有些丢人都不用，谁管他大烦恼小烦恼的，不会碍着巫师界大局和斯莱特林地位，也不会碍着斯莱特林传承，萨拉查才不理会他哩！ 任凭伏地魔如何被“儿女都是债”这句话击垮，德拉科的七岁生辰宴会，还是热热闹闹地办起来了。 卢修斯，哦，当然，不是德拉科的dad，而是这个世界的，只比德拉科大了半岁的小卢修斯，顺理成章get到带领德拉科打入小巫师社交圈的任务。 小卢修斯对于德拉科的来历算不上十分清楚，可是德拉科的papa和dad都是黑暗公爵都要低头称呼一声阁下的大人物，他可是看得非常明白。 德拉科也是和黑暗公爵平辈论交的人物呢！ 能引领他结交小巫师，小卢修斯的下巴又往上扬了十五度。 他非常高兴自己为马尔福增添的荣光。 然而这一场宴会并没能顺利结束。 德拉科由小卢修斯带领着，和小巫师们跳了一圈儿舞（小孩子的群舞）之后，端着石榴汁，装模作样地和他的dad碰杯，顺便摸一把被卢修斯挂在胸口的蛋蛋罗瑞尔时，萨拉查忽然丢下伏地魔与邓布利多，幻影移形到他的大小宝贝们身边。 才堪堪将人护住，又是世界转换。 徒留一宴会厅巫师面面相觑，好在伏地魔权威、邓布利多声望，收尾应该也不算太难。 第126章 繁花蔽目 萨拉查坚持自己是斯莱特林，然而不管是因为海德拉在孵化他的时候总喜欢絮絮叨叨说起东方的神秘与美丽也好，最初的孕育者给他留下来的天赋传承中残留的眷念也罢，萨拉查对于东方古国，也还是有那么点儿了解的。 并且，虽然从来没有踏足，但在孕育者之后，在海德拉之后，那个地方到底如何演变，萨拉查也多少留意了一些。 不过萨拉查并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来到这个地方。 之前经历了至少几十次世界转换，一直都在霍格沃兹，偶尔一次幻影移形撞上空间转换的扭曲，也依然是在欧洲范围之内。 最重要的是，时间线上，也控制在二十世纪到二十一世纪之间。 萨拉查从来没想过，会一下子跑到这么东方的地方来。 还是这样古老得，他无论是在遇上卢修斯之后还是遇上卢修斯之前，都只能在史料上了解的时空。 这个时候的贵族女子慢束罗裙半露胸，就是平民之中，也不乏红裙妒杀石榴花，端的是衣饰绚烂，富贵繁华。 却也因着这繁华开放，到处都不乏各色胡服，又有各种高鼻深目的外族人行走其中。 萨拉查一家三口的衣着怪异，外形也相对于来到此间讨生活的色目人等要罕见许多，尤其是马尔福特色的铂金头发，那在巫师界就是马尔福一家的特色，除了远古的精灵，也就是麻瓜之中的北欧人种相对比较常见。 然而这个时空的东方古国再如何繁荣开放，也还没有往来于北欧那样遥远的地界。 萨拉查一手卢修斯，一手德拉科，引来的注视不要太多呀！ 好在他们原是作为宴会主角出席的，二十世纪中期的巫师贵族正好流行复古繁复的长袍风格，卢修斯又用经过二十一世纪巫师麻瓜双界时尚品味洗涤过的目光做了修改，他们一家三口的长袍相对简洁了许多，却都是上半身相对贴身收腰的款式，用的料子在巫师界都是上上极佳的，行走间若隐若现的暗纹，袖口胸针腰链挂坠等等首饰点缀，端的贵气十足。 所以在萨拉查将看到他们忽然出现的那些人遗忘咒之后，再引来的视线虽然也多，却因为那一身贵气逼人，并没有多少亵渎鄙视味道。 卢修斯走得很从容。 德拉科也是满目好奇与欣赏的。 ——唐朝的服饰，当然，是指富贵人家享受得起的，确实非常符合马尔福的品味。 ——哪怕金红为主的衣饰，也配合绚烂繁华。 ——况且除了那次掉入集中营的失误，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霍格沃兹之外的地方呢！ 萨拉查在换算了一下这个时代的时间之后，心情也是挺好的，他很耐心地由着伴侣与继子随走随看着闲逛。 当然，马尔福的品味是很高的，他们欣赏的不仅仅是巨龙似的各种灿金华美之饰。 长街繁华，曲径幽深。 慢慢行至繁华之外，日头尚好，德拉科也没有说什么，萨拉查和卢修斯却不会忘了他们的宝贝小龙已经多久没吃东西了。 正好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废园。 枝蔓杂乱，青苔斑驳，但亭台楼阁依稀可见当年雅致。 这时候就不得不感叹一声，巫师们的清理一新，以及其他各种家务魔法，简直不是一般的好用。 这里全无人气，显然主人家已经离开许久，卢修斯倒也没有因此鸠占鹊巢，他们只使用了其中一个侧院。 用魔法收拾干净之后，一边流水潺潺，一边繁华似锦，卢修斯回忆着路上所看到的各种服饰，兴致勃勃地将萨拉查打扮了起来，连那头深墨绿色的长发都被挽起一半，簪上玉簪，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就是卢修斯和德拉科两个打扮出来的效果稍微有点点囧，不过放弃了宽袍大袖，改穿胡服，发型也更随性一些之后，也还是挺不错的。 相对坐在廊下，萨拉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当地的食物，樱桃毕罗水晶饼，红脍香稻十远羹，还有从园中树下挖出来的老酒。 不说样样十分合口味，至少不觉得难吃，又难得新奇，那酒有别于卢修斯吃惯的红白葡萄酒，却也别有一股悠远酒香。 萨拉查捏着酒杯的手指也格外修长，杯口压在他唇上的痕迹格外醉人。 如果不是德拉科用魔法将花瓣变化出各种形状，同时自己用半生不熟的飞行魔法穿插其中的动静太大，卢修斯几乎都要醉倒在伴侣身上了。 ——说来也是可怜，卢修斯和萨拉查已经好些年没有好好尽兴过了。 要说能力，萨拉查如今也很不弱，赫卡忒的祝福上拥有的只是一些力量而已，并不是力量来源者本人当面，哪怕那份力量真的来自于传说中的魔法女神赫卡忒，萨拉查要拼尽全力，也未必不能与之抵御。 只是抵抗那份力量是一回事，能带着他的宝贝们安全回家，还要回到一个刚刚好的时间点，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当然，不完全抵消赫卡忒的祝福，只是拖延一下时间，也不是不行。 如果只是萨拉查自己，他应该能一直拖延到赫卡忒的祝福力量耗尽。 然而那力量作用的并不只有萨拉查自己。 小蛋蛋罗瑞尔不论，卢修斯和德拉科却很难经受两股力量的撕扯。 如果要萨拉查分出力量确保他的大小宝贝安全无虞，又延缓赫卡忒祝福的力量发动…… 确保两股力量撕扯的时候绝对不会撕出空间裂缝的话，也许一年半载都没有问题。 可时空的风暴只要泄露出一点点，都是能将卢修斯和德拉科轻易撕碎的暴躁能量。 萨拉查也无法保证他的力量能始终跟得上赫卡忒祝福的力量变化，始终保持刚刚好的均衡。 所以这些年来，他始终不敢让卢修斯和德拉科离开他的身边。 不至于寸步不离那么夸张，却一定要在他能立刻反应过来的距离之内。 像是睡觉的时候，经常是夫夫带着德拉科一屋子睡，当然，并不经常睡一张床，有时候甚至会住隔壁。 可即使是住隔壁，萨拉查和卢修斯之间的夜生活，嗯，不是说没有，但肯定只能是“夜”生活。 像当年初识之时的纵情十五天半，是绝对没有的。 卢修斯偶尔可以忘情失神，萨拉查却是在极乐之中，都要防备着赫卡忒的祝福忽然发作。 这一点卢修斯在自己忘情之后，依然可以从两人的联系那里感觉得到。 老实说，只有自己一个真正享受到极乐，伴侣却始终有所保留的滋味可不好受。 当然，非常马尔福的卢修斯是不会被媚娃卢修斯傻乎乎的逗引得一起怀疑自己对伴侣的吸引力的，不敢放纵享受，不也是为了不愿将德拉科遗落在别处？不也是因为到自己的心情？ 卢修斯表示，他是绝对拥有马尔福的智慧与理性的，就像德拉科能够碾压所有draco一样，他，卢修斯马尔福，也不是任何lucius能比肩的。 虽然大家都是马尔福┑(￣Д ￣)┍ 当然，理性与智慧都不能妨碍情趣。 卢修斯偶尔也会很热衷于挑逗伴侣，看他为自己意乱情迷，看他在堪堪迷乱之时，又努力维持一分冷静的模样。 所谓闺房情趣嘛！ 才不是报复伴侣在某些时刻总爱看他泪盈于睫的样子呢！ 又一杯酒下肚，卢修斯脸颊绯红，灰眸似冷还媚。 他冲萨拉查伸出手： “倒酒！” 身形却晃了晃，他索性也不稳住身子，顺势倒在萨拉查膝头，一手支在萨拉查的大腿上，一手依然晃着酒杯，微嗔薄怒地催促： “快倒酒来！” 萨拉查的银眸之中似乎也透出几分幽深，他的目光没有离开卢修斯的眼，一旁的酒坛却自己飘了起来。 不多不少，倒了七分满。 卢修斯满意地笑着，笑声有点哑，他往自己嘴边递杯子的手也不太稳，酒液只有小半被他喝到口中，大半顺着唇角脸颊留下，漫过下巴，润湿了他的衣领。 卢修斯这身服饰的衣领很高，非常高，几乎将他的脖子完全遮住了。 即使润湿了酒液，也透不出其中春色。 不只是衣领子，卢修斯今天的衣着真的包得非常严实，调皮翘起架在廊边的脚，袍子散开，里头还有长裤，连脚掌都包在鞋袜之中，分毫未露。 全身上下，露在衣服之外的，除了头脸与手掌，也就是他高举着酒杯摇晃的手，从胡服窄窄的袖扣之中，露出的小半截手臂而已。 可就是这样包得严严实实的卢修斯，却让萨拉查身下一紧。 德拉科正好从廊边嬉笑着飞过。 萨拉查抿了一口酒，又抿了一口酒，然后索性在空了的酒杯之中，用魔法倒入满满的冰水，大口喝干。 卢修斯见状越发地笑。 笑得萨拉查扬起繁花遮挡在游廊边上，低头狠狠吻住…… 第127章 司徒奉剑 繁花之内气氛正好，繁花之外，德拉科已经停下他之前仿佛玩得全神贯注、连两个父亲在那边的暧昧调.情都没发现的游戏，随手拈了一朵飘落的鲜花，很小大人地叹了口气。 然后，忽然猛地回头。 游廊边上的繁花帷幕也瞬间落下，一路洒落成锦。 眨眼之间，萨拉查和卢修斯已经出现在德拉科身边。 一家三口的目光都看向一个方向。 那里缓缓出现了两个身影。 身形纤细，容貌精致秀丽，一头白发在午后的阳光之下带出几分金色，乍一看竟与马尔福家族的发色有几分相似。 嗯，容貌也是非常符合马尔福审美的，就是眼睛有些无神，但那不算什么。 他微微笑着的样子很温和，虽然仿佛有些许飘浮不定，却似吹面不寒杨柳风。 德拉科刚刚正在风里玩过，他对这个少年很有好感。 歪了歪头： “哥哥，你也是想要在这园子里借宿的吗？正好我们收拾出来一小块地方，你要不要一起住？” 是的，基于萨拉查对这东方古国的兴趣，德拉科原本就有学一些华语，萨拉查的孕育者传承给他的经典之中被称为华胥语的一种古老语言，和二十世纪末那个国家的通用语，德拉科基本都会说。 当然，无论是古老的华胥语还是现代通用华语，和这个时空使用的都不太一样。 但魔法就是这么神奇，萨拉查结合了孕育者传承之后研究出来的一些魔法更是近乎作弊。 德拉科说的是现代通用话语，偶尔一些表达不清的还会掺杂古老华胥语，但就像他能听得懂这个时空的语言一般，他说出来的话，别人听着，也是这个时空的通用语言。 ——至少听在白发少年身边那个半袖襦裙的侍女耳中，是这样的。 德拉科话里的意味让侍女脸上戒备之色稍微缓了一缓： “……小公子，我们不是来借宿的，我们是回家。” 德拉科眨了眨眼，反应过来之后，往后仰头，看向他的papa和dad。 卢修斯依然笑得非常马尔福，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萨拉查也没有就侍女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说什么，他冲白发少年点点头： “失礼了。我是萨拉查，萨拉查斯莱特林，这是我的伴侣卢修斯，长子德拉科，很高兴认识你。” 白发少年的目光凝在萨拉查脸上，似乎更加飘忽，又似乎非常专注的： “很荣幸认识你们。我是司徒奉剑。她是醒秋。客人住着觉得好，那就多住些时候吧！ 这座院子久未打理，有些景致恐怕已经不能尽如人意，窖中藏酒倒是不错，醒秋也做得极好的酒酿蟹与菊花糕。” 醒秋在卢修斯三人身上转着的目光中透着一些好奇，最终却只是福了福身： “几位稍坐。” 又让她的公子也坐： “我去收拾房间，准备饭菜。” 卢修斯微笑，一指廊上： “若不嫌弃，不如先一道用些？至于收拾庄园，我们原本只是借宿不好大动，既然主人家回来……” 他扬了扬手。 马尔福家主并不需要在家务魔法上有多大天赋，不过霍格沃兹全o毕业的斯莱特林级长真屈尊干起家务活的话，并不会比韦斯莱家的主妇差什么。 更何况跟着萨拉查几年，德拉科都成长为一个能用无声无杖魔法在花与风中愉快嬉戏的小少年，卢修斯又怎么会还只是比用不起家养小精灵的平民主妇稍微强一点的程度？ 刹那之间，杂草消失，青苔褪去，亭台轩室的斑驳痕迹一如它们身上的尘埃泥垢一般消失，在岁月与风霜之中憔悴了容颜的帷幔摆设恢复如新。 醒秋的嘴巴已经合不起来了： “这，这、这简直是……” 醒秋所服侍的公子，那位看起来几乎都能做她儿子的白发少年司徒奉剑，是名满天下的先知。 一位真正能触摸到命运丝线的先知。 醒秋服侍着这样一位主人，见识也很不同于一般女子。 可即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奇的手段。 这座废弃了八年的庄园，几乎转眼之间就焕然一新，就像八年的时光只是一场不怎么美好的梦。 不，甚至是八年之前，因为司徒家人口越发简单，有些轩室楼阁也怠于修缮洒扫，都没有现在的鲜亮精美。 这座宅邸现在新得，简直就像才建设装修完毕的一样。 醒秋的眼珠子几乎都能脱眶而出了，但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在对这座庄园的美好表示什么赞叹，而是一脸惊慌地对着她的公子： “怎、怎么办？这样子的话，一看就知道这里已经有人回来住着了呀！如果仲天大哥还没放弃和小……公子您的约定……” 司徒奉剑眼中闪过忐忑，似乎是叹息又似乎仍在期待，最终却归于一片说不清是死寂还是安宁的平静： “……应该不会吧，毕竟都八年了……” 八年了，距离他离开已经八年，距离他们的约定也已经过去了四年…… 仲天大哥，应该已经接受了他不会履行约定的事实了吧…… 司徒奉剑垂下眼睑，阳光在他的白发之上照出来的光晕依然是淡淡的金色，却于温暖之外，带上缕缕寂寞。 然而他的嘴角却又慢慢漾开一抹笑。 醒秋看着这样的公子也是满心悲伤，但她还是努力压下眼中的愁绪，努力笑了出来： “嗯，仲天大哥找不到我们，应该已经放弃了，他会开始新的生活，偶尔回想起来，也永远只会您最美好的样子……” 这时候日头正好被一抹云遮住。 失去了浅金色的光晕，司徒奉剑的头发不再有着与铂金色相似的美丽，而是带着一种死一般的苍白。 他的脸也是白的，甚至本该红润的嘴唇，都带着一种泛着死灰的白。 如果不是还会动会笑会说话，这简直像是个死人。 卢修斯和又努力往后仰头的德拉科对了一眼，又转头看向萨拉查。 翻译魔法是非常非常好用的，司徒奉剑与侍女醒秋那样语焉不详的对话都能被翻译得恰到好处，当然也有马尔福擅于听话听音的关系，即使是最小的德拉科，都敏锐地get到一些什么不怎么美妙的信息。 然而卢修斯有着让整个庄园焕然一新的魔法，可就是太过真实好用的焕然一新，居然连解除魔法、消除魔力，都不能让这个庄园变回之前那样荒废的模样啦！ 只能用一双银灰色的眸子努力向伴侣传达： “求做旧魔法！” 萨拉查，梅林时代之后最强大的黑巫师，底蕴深厚实力强大，在创新魔法上很可能也是梅林时代之后最丰富的黑巫师，他，不懂得做旧！ 没办法，有需求才有动力，才有创造成果。 即使穿越时间乃至平行世界，萨拉查随身携带（因为储物戒指）的财产也是几个斯莱特林贵族世家累积起来都未必比得上的丰厚。 从来没有被银钱为难过，日常用品也都是保存得罪新鲜完好的，真正的贵族从来不屑于用所谓的古董（=别人用过的老东西）去提升自己的身份。 当然，其实萨拉查拥有的古董并不少，他的孕育着留给他的，斯莱特林家的长者恐他出行在外生活不便让带上的，也几乎都称得上古董。 不过那样的日常用品，也都是往新鲜上维持的。 谁会故意做旧呢？ 也许在某些行业，做旧也是很了不得的一项技能，可惜萨拉查从来都不曾需要过。 然而卢修斯的目光是如此的殷切可爱。 “……我想我需要一点时间。至于目前，我至少可以保证没有什么普通人会留意到这里的变化。” 大范围作用的混淆咒和必须避开特定对象（例如醒秋）麻瓜驱逐咒什么的，别说萨拉查，就是德拉科，只要多尝试几遍，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事已至此，醒秋也只能说服自己，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四年了，即使仲天大哥还没有放弃找寻“小姐”，他也是早在四年之前就来到这个庄园，也发现已经废弃许久的情况，应该，不太可能，会那么巧的，正好在这里恢复成废弃状态的时候，再次回到这儿吧…… 醒秋垂下眼睑，她尽量不将忧心摆在脸上。 在卢修斯再次开口邀请他们一起用餐之后，醒秋看了一眼游廊上摆置的餐点，抢在司徒奉剑开口之前冲卢修斯等人福了福身： “多谢几位好意。我家公子胃口弱，如今各处也收拾得差不多，角门厅室也有我们路上刚采买的食材，我还是给我们公子熬碗粥去。” 司徒奉剑歉然一笑，主仆二人缓缓转过曲径之后，白发飞去一缕缠在转口处的花枝之上，很快又轻轻松开，并不纠缠。 第128章 预感 这一场会面，萨拉查和司徒奉剑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也算不上掩饰什么，仿佛只是寻常的不告而入借宿者与忽然回来但好心留客的主人家一般，熟知他们的人却还能发现一点点微妙的不同。 不过对于醒秋来说，只要她的公子是欢喜，或者至少是平和安宁的，别的什么都不要紧。 卢修斯则不同，别说卢修斯，就是德拉科，都不介意在萨拉查面前表现自己的好奇心： “papa，papa，你对那个白发的哥哥，好像有点儿奇怪？” 萨拉查随手将攀在自己腰上的小孩抱起来： “哪里奇怪？” 德拉科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在papa的手臂上坐得更舒服一些： “……就是好像有点儿想要亲近，又好像刻意保持了距离？是吧，dad？” 媚娃的独占欲是很恐怖的，幸好马尔福的儿控也足够丧病，不过卢修斯虽然不会阻止德拉科亲近萨拉查，却不喜欢在他们亲近的时候落下自己—— 德拉科显然很敏锐地发现这一点，至今为止，他在亲近继父这方面一直做得不错。 卢修斯轻轻捏了一下德拉科的小鼻子，看向萨拉查。 萨拉查右手抱着长子，左手却牵着伴侣，一家三口回到游廊： “他身上死气虽然很重，但风的气息也很浓厚，还有火的味道。 斯莱特林更亲近大地和水，不过我的血缘来历特殊，其中一个孕育者，就是给了我另一个形态羽蛇一般翅膀的那一位，天生亲近风与火。” 那是一个在风中翱翔，在火中新生的种族，即使死气中也透出风的气息，同时还带着火的味道的司徒奉剑，对于萨拉查来说，是一位天生觉得亲近的存在。 至于保持距离？ 有一部分原因类似于卢修斯对媚娃本能的抗拒，无论是因为血脉或者别的什么，无论是否有害，骄傲的斯莱特林都不会愿意自己被什么本能控制住了。 至于另外一部分原因…… 萨拉查眉峰微皱： “总觉得他会带给我一些，我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的变化。无害，可就是不喜欢。” 卢修斯当机立断： “我们可以立刻离开。也许还可以去看看创建霍格沃兹之前的巫师界是什么样子的—— 这时候的你还没有破壳吧？你可以去看没有破壳的自己吗？或者我们不太过接近，也许你可以见见其他斯莱特林们。” 萨拉查顺了顺卢修斯脸颊边的一缕发： “别担心，没事的。那对我并没有害处，似乎对罗瑞尔，甚至德拉科，都有些好处的。” 卢修斯迟疑了一下，德拉科毫不犹豫： “但papa你不喜欢。我不想要papa不喜欢的好处，我想弟弟也是一样的，对吧，罗比？” 德拉科伸手在卢修斯胸前挂着的一颗仿佛蛋白石的珠子上摸了两把，伪装成蛋白石的蛋蛋小朋友也奋力晃了两下和哥哥打招呼，德拉科喜笑颜开： “罗比说他也不要！罗比说他和我站一边哒！话说，罗比一定要让dad戴着吗？我觉得我也可以孵化他的，我会努力让魔力更加强大哒！” ↑很好，连卖萌音都出来了。 然而这并没能起到什么作用。 卢修斯云淡风轻： “小龙和弟弟友爱很好。不过我和你papa的孩子，我想，哪怕是他亲爱的哥哥，也不能抢夺孵化的权力——任何人都不行！” “好吧，dad，如果你坚持的话。” 德拉科深深地叹了口气，干脆两只手都捧起他的小弟弟： “罗比，你要努力孵化出来哟！到时候哥哥带你打魁地奇、练魔法……” 罗瑞尔蛋居然也在他掌心一晃一跳的回应，卢修斯又捏了一把长子的鼻尖，这次稍微用了点力，德拉科的鼻子都有些红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彻底窝到他的dad怀中，去和弟弟联络感情。 兄弟两个玩闹了一下，德拉科又提起要离开，卢修斯也表示想要换个地方住，萨拉查揽住伴侣： “没事的。只是一点点不喜欢而已。德拉科和罗瑞尔他们错过了这一回，怕是要很久都不能遇上这样的好处。而且你忘了吗？那个蠢蛋就是因为想要避免所谓预知的命运，才反而将自己折腾进去？” 卢修斯皱眉： “你是说如果我们离开的话，事情反而会向你更不喜欢的方向发展？” 萨拉查给他倒了半杯酒，又给德拉科倒了满满一杯子牛奶： “只是预感到有点不喜欢罢了，并不是什么坏事，不用那么紧张的，也不必因此刻意逃避。” 萨拉查没有特别解释的是，他的感觉与一般的预言并不太一样。 作为一个曾经触摸到成神门槛，如今也依然将高举神座当成中期目标的男人，萨拉查很懂得把握这些年各种穿越平行世界的好处。 除了避免一些遗憾，斩断自己与银发萨拉查的，卢修斯和德拉科与其他世界的马尔福们的因果之外，萨拉查在不吸纳各个世界的斯莱特林乃至其他巫师基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信仰的前提下，也会稍微动用那些信仰，作为触摸各个平行世界法则的媒介。 当然，每一次萨拉查在动用完之后，都会尽量回馈那些信仰，最普遍的做法是加强霍格沃兹对小巫师们的保护。 无论是斯莱特林或者别的什么学院，哪怕是并非霍格沃兹毕业的巫师，他们对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敬重，最没有冲突的一点就在于，他为保护小巫师做出的努力。 小巫师的平安成长，才是所有巫师的信仰。 这些信仰，哪怕不是完全吸纳、而只是暂时借用了一下，也足够萨拉查触摸到很多几乎是神祗才能触摸到的法则。 萨拉查还发现了，那些所谓的平行世界，和他与卢修斯他们最初属于的那个世界之前，还是有一些区别的。 世界的本源，法则的强弱，都有些差异。 萨拉查原本没有特意去区分过那些差异，毕竟在都是类似世界的情况下，他只需要分出哪个是真正的家就足够了。 然而这一个…… 萨拉查在刚来的时候，也以为他可以去看看那些斯莱特林们，哪怕他们认不出来他就是他们和他们许多代祖先一起孵化的那枚蛋，哪怕他们其实并不是他依恋过也怀念着的家人，萨拉查还是想要和他们友好接触一番，就像卢修斯无论去了哪个时期的巫师界，都想要回马尔福家看看一样。 可是，就在见到司徒奉剑的时候，借着他身上的风之力与火之气，短暂触摸到一点点这个世界的法则的时候，萨拉查除了评估出这个世界的“等级”，也发现了，这里并没有斯莱特林。 甚至没有巫师。 虽然也有一些拥有不一般力量的人们，但那样的能量并不是魔法。 不过这并不是萨拉查口中的，会让他不太喜欢的事情。 他的感觉，也并非像是被说穿了的命运。 虽然不曾迷信预言，萨拉查也必须承认，所谓命运，那是即使知道了也很难改变的未来。 但萨拉查感觉到的却是，那位司徒奉剑并不是一定要拥有一个没有他们一家存在的未来，更准确地说，那位司徒奉剑的未来原本是没有他们一家存在的，他们一家其实是赫卡忒的神力欺负这个小世界的法则弱小残缺，造物主也陷入虚弱期，强行塞进来的。 萨拉查感知到的不算是命运，只是一种选择。 如果他想要那个好处，可以留下来，同时接受一点点他自己并不喜欢的变化。 如果他愿意放弃那个好处，离开了，这个世界所谓的命运也不会对他做什么，甚至赫卡忒的神力，因为不能进一步引发法则的反感排斥，也不会更多地对他们做什么。 萨拉查甚至猜到他自己不喜欢的变化是什么。 如果那个好处不是作用在孩子们，不，甚至哪怕那个好处只是作用在罗瑞尔身上，萨拉查都会果断拒绝掺和进司徒奉剑的未来。 毕竟罗瑞尔的力量已经够强大了，即使还是一颗蛋，也是一颗穿越世界的时候都不需要萨拉查分神照顾的超级蛋。 这一回的好处对他来说，只是锦上添花而已。 还是萨拉查并不喜欢的花。 对德拉科来说却不一样。 那是能让他的血脉产生质的飞跃的变化。 德拉科愿意考虑萨拉查的心情，哪怕萨拉查明知道德拉科是在不清楚这个变化的好处多大的时候，才能那么坚定地说“只要papa不喜欢，那么我也不要了”，萨拉查还是越发心疼这个孩子。 更何况，马尔福虽然重视血脉传承，但从来不拒绝融入更加强大的血脉。 会执着于血脉，会因为想要保留斯莱特林的血脉而拒绝更加强大的血脉扩张的，其实只是萨拉查自己。 揉了揉德拉科的头发，萨拉查牵起卢修斯的手： “好了，休息吧。小龙应该也累了。原本就是一大早起来准备宴会的……” 第129章 法则映射 萨拉查承诺他对掺和进司徒奉剑的命运所能带来的好处十分期待，相比之下那一点点不喜欢就像其实朗姆酒和樱桃酒都能品鉴，却会挑剔夹心巧克力里头到底用的那种酒那样的微不足道。 至少德拉科信了那是微不足道的。 作为一个才刚刚七岁的小家伙，即使他是一个让很多伏地魔都哭笑不得的超级马尔福，显然也还不具备从萨拉查的脸上get到他不愿意让他了解的信息的能力。 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现在德拉科就能毫无负担地和司徒奉剑玩得挺开心。 准确地说，是德拉科在玩，不过司徒奉剑看起来也是，虽然不是德拉科那种放声大笑，至少浑身气息是平和温柔。 游廊，当然，是另一处游廊，司徒家曾经也是大家族，司徒奉剑做先知的那些年更是积累下神秘的声望与财富，这座庄园亭台轩室曲径游廊的不要太多哦！在卢修斯瞬间刷新之后，简直一步一景~ 德拉科之前玩耍的那一片是牡丹斗艳，芍药争芳，被他用魔法飞起来，那叫一个繁花迷眼。 现在司徒奉剑选为居所的这一处轩室，却是怪石嶙峋，梅菊相傲，嗯，说起来，菊花和梅花都不该在这个节气绽放的，它们的花期也本不该挤到一处，可谁让魔法就是那么不需要道理呢？ 现在不只是菊花梅花，这一庄园的花花草草，那样不是违背了节气各种展现自己最完美的时候？ 一定要说确定的话，大概是梅花开得太热闹，都不够曲疏欹病寂寞傲雪姿态，可现在也没下雪呀！ 再说当心都死寂却还不忍闭目的时候，看这样一片繁华，听一个孩子顺着风攀树临波的欢腾，纵不足以慰籍心中寂寞，也至少可以暖一暖身上寥落。 这让醒秋对于德拉科的到来很是欢迎，她不再像第一天那样隐隐担忧德拉科缠着她的公子听完琵琶听琴瑟，听完箜篌听箫笛的，反而爆发出各种做小吃的热情，就为了将德拉科哄过来陪她家公子玩~ 然而德拉科表示，他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一点子糖果点心就能被拐跑的小傻子。 他乐意来找奉剑哥哥，只是因为papa说这个世界找不到巫师也没有斯莱特林更没有马尔福，而这位白头发的奉剑哥哥，很神奇的，不管是抚琴还是吹箫，都能让他在风中玩得更加舒服。 好像连魔力的运转，都格外温柔熨帖了呢！ ——也许这就是papa说的好处？等回家的时候，或者遇上下一个不太讨厌的伏地魔救世主神马的，自己可以用优雅的魔法飞翔，秀他们一脸？ 每一个喜爱魁地奇的孩子都有一颗在风中尽情翱翔的心。 萨拉查和卢修斯坐在另一处转角，这个位置正好是萨拉查可以随时将德拉科拉过来的距离，却又能够稍微将萨拉查他们与司徒奉剑隔开。 视线并没有被隔断，不过勉强能让德拉科他可怜的双亲享受一下双人世界的感觉，虽然依然不怎么正宗。 入乡随俗，萨拉查和卢修斯的打扮依然是很唐朝的。 不过卢修斯显然不怎么习惯席地而坐，所以坐姿也很唐朝的只有萨拉查，卢修斯是侧躺着，头正好靠在萨拉查的大腿上。 但这一回他手中拿的并不是酒，而是樱桃。 素手拈樱桃，诱惑并不比玉露沾唇逊色分毫。 然而有外人在，萨拉查就算不吝于在德拉科面前小掉一二节操，也不可能将他独自落在外人身边。 卢修斯也是同样心理，所以他只是小小的挑逗了一下萨拉查，就迅速开始比较正经的话题： “司徒到底是什么？他必定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仅仅是麻瓜，巫师也没有他给我的那种感觉—— 明明我算不上欣赏他对待自己的方式，但就是奇怪地觉得不讨厌，甚至是亲近的，不需要防备的亲近……” 这种感觉太古怪了，要知道他们可是马尔福！时代都是斯莱特林的马尔福，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一见面就觉得什么人是可以亲近的事情发生？ 要知道即使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在确定他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之前也没有从卢修斯那里获取什么真正信赖的亲近关系，虽然他们才一见面就很“近”。 而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光环也不是白得的，斯莱特林们对这位斯莱特林阁下的信赖崇拜，可是以他为霍格沃兹、为斯莱特林的无比付出为前提。 相比之下，司徒奉剑完全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哦，也算是主人家，但再大方留客的主人家也依然是才认识的陌生人。 偏偏是这个陌生人得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都没能得到的待遇。 这实在太奇怪了。 ——事实上卢修斯，甚至是德拉科，在发现这种古怪的亲近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各种检测自己是不是中了类似魅惑术的魔法或者魔药什么的…… ——然而并没有。 德拉科在得到他的dad亲口确认这一点之后就放心地找司徒奉剑玩去了，无论多么精明的孩子，或者是正是因为是个足够精明的孩子，他才不会在一些已经由父亲们接手的问题上纠结。 有时候固然需要孩子恰到好处的撒娇撒痴，有些时候，却只需要尽情享受作为一个孩子的权利就可以了。 七岁只是进入社交圈的年纪，马尔福认为的成年，其实是十七岁。 但德拉科可以毫无负担，卢修斯却必须多想。 ——在他所熟知的魔法与魔药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力量？ ——毕竟在这个没有巫师的世界里，却也明显有着麻瓜不具有的力量。 萨拉查的回答是顺了顺卢修斯的头发，铂金色的发丝在蜜色的指间流过，有种异色的美： “不是你担心的那样。我不可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在你的身上。” 他的手从卢修斯的项链上抚过。 这条坠着罗瑞尔蛋的项链非同寻常，首先是咬着坠子的小扣上面有着特殊的魔法阵，不管是怎样大小的存在，一被咬住就能变成大小正好且颜色般配服饰的坠子，至于罗瑞尔需要的魔力或者别的什么反而不需要一条项链操心，罗瑞尔即使是在蛋里，也已经能获得他所需要的，无论是和他直接接触的卢修斯的魔力，还是与他并没有直接接触的萨拉查的。 事实上，之所以是卢修斯带着罗瑞尔，除了孵蛋这件事他们夫夫都只愿意由彼此完成之外，也是因为萨拉查想要给卢修斯多一层保护。 这条项链的咬钩没什么很稀奇的地方，但构成项链的一个个铂金八字环，却都是密密麻麻的魔法阵。 比咬钩更加实用的，各种保护之外，还有压制卢修斯媚娃本能的作用。 而萨拉查，既然他了解卢修斯不愿意被本能控制的心情，并且连他因他而起的媚娃本能都出手帮忙压制了，又怎么还会让他被别的什么控制？ 虽然卢修斯对司徒奉剑的不设防和好感也有一点点算是本能，可距离控制什么的，却还差得远。 媚娃喜欢干净纯粹的东西，但这种喜欢只是，嗯，像是有些人偏爱油画而有些人喜欢水彩一般，有所偏爱，可无伤大雅，并不构成迷乱心智的威胁。 司徒奉剑对待自己的方式妥不妥当另说，他确实算得上是一个打灵魂之中干净纯澈的家伙。 并且对卢修斯父子是真的无害。 最重要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中，所映射的，是风。 媚娃有翅膀，有翅膀的生物总是天然地亲近风。 就如萨拉查的一半血脉一般。 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卢修斯挑了挑眉，他没有追问德拉科能从那位映射了风之法则的纯洁小可爱那里获得什么，但显而易见，必定不仅仅是能在他的乐声中更好的掌握飞行魔法。 ——理应如此。 在萨拉查看到的未来，他只需要安静地在这位司徒公子身边等待，等到他这个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的时候，就能借着映射风之法则的躯壳消亡、最后一点风之力逸散的瞬间，给自己一家谋夺不菲的好处。 虽然不是一样的世界，连力量的展现方式都有所不同，可法则总有微妙的相通之处。 不只德拉科的血脉能凭之产生质的飞跃，就连萨拉查，都可能由此更进一步的触摸到成神的门槛。 ——所谓神祗，其实也就是拥有支配某一法则的、甚至仅仅只是足够了解并凭借了解可以稍微运用某一部分法则的存在而已。 风的法则与萨拉查之间有一定程度的契合。 原本萨拉查并不准备要给自己也收获什么，但越是看清司徒奉剑如今的处境，萨拉查越是渴望力量。 那么，就不能只是无所作为地等待了…… 第130章 战无不胜的德拉科 萨拉查能为司徒奉剑做什么呢？ 基于虽然萨拉查很可能也并不能确定，甚至完全没有想过的，司徒奉剑其实是这个世界的司风之神？ 要知道，那可是神神神，独一无二的司风之神！ ……虽然据说司徒奉剑为了让他转世的这个身体活下去，动用了什么觉醒的力量之类的，那也是已经拥有了作为神祗时候记忆的神祗转世！ 无论司徒奉剑现在看起来多么柔弱，他也是一个拥有了神祗记忆的家伙。 虽然目标远大，但目前也只是连一只脚都还没迈进神祗门槛的萨拉查，能帮他做什么？ 说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然而，基于力量体系的不同，和对法则力量的借用方式差异，萨拉查能够做到的，也许并不是很多，却显然可以相当关键。 ——司徒奉剑为了维持这个早该死去的身体继续活动，需要动用他作为神祗复活的力量，但对于萨拉查来说，虽然阴尸和幽灵都不是什么很好的举例对象，可毫无疑问的，对于巫师们来说，足够强大的魔力加上渊博的知识，他们总有那么一些手段，能够将已死的灵魂暂时牵绊在人间。 绝对不是魂器那种愚蠢的方法，哪怕只是继续使用所谓觉醒的力量维持这个身体呢，利用特殊的魔法去使用那份力量所能维持的时间，就不是只会粗暴直接使用的司徒奉剑能比的。 老实说，只靠一个霍格沃兹主堡魔法阵之中收集小巫师能量—— 并且不是所有甚至不是大头，这些能量最大的一部分用来维持霍格沃兹本身，只有极少数一部分才用以维持霍格沃兹中的幽灵存在 ——而司徒奉剑拥有的，哪怕不是所有作为司风之神的力量，也该是打开他取得所有司风之神力量的最重要一把钥匙…… 萨拉查实在无法想象，那么庞大的力量，司徒奉剑到底是怎么才能做到，区区八年时间，就将身体弄成这种鬼样子的？ 他已经不仅仅是一具活着的尸体，连灵魂都破碎不堪，也就是神祗的灵魂足够强大，不然不会比哈利波特在亡灵车站看到的那个无皮婴儿好多少。 ……其实这个世界的力量运用方式也没有那么糟糕啦！ 萨拉查的魔法确实给司徒奉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然而那仅仅是因为，从孕育者的一方同时继承了风与火两种属性的萨拉查，虽然一直都知道司徒奉剑只是司风之神，却也没留意到他身上火之力的存在有什么不对。 而巫师们的魔法，不得不说，他们虽然也有黑与白的区分，但更多的是在强大的魔法生物之间，萨拉查.霍格沃兹第一任魔咒课教授.并且数年来一直兼职德拉科启蒙老师的.斯莱特林阁下，他的魔力虽然也有所偏向，可说真的，他开发魔法的时候，也更喜欢连黑与白的界限都模糊掉的，几乎适合所有巫师使用（当然，对于黑巫师和马尔福们来说，肯定有更合适的小技巧）的魔法。 萨拉查通过德拉科的□□流给司徒奉剑的魔法，连黑与白都无所谓，自然更无所谓风与火。 ——这其实才是司徒奉剑能够将一头原本已经全白了的头发变成黑白灰都有的杂毛的真实原因。 ——司徒奉剑之所以用觉醒的力量都只能支撑八年就快撑不下去，不仅仅因为这个世界的力量运用方式稍微有点儿，嗯，也许用简陋这个词不太合适，但约莫就有点儿那个意思，不过除此之外，还更因为，让司徒奉剑陷入濒死之境的，是另一位神祗的力量。 ——司火之神，仲天。 ——也是司徒奉剑至死都放不下的，爱人。 德拉科瞪大本就圆滚滚的灰眸： “他都要弄死你了，还爱人？” 其实斯莱特林之中也未必没有伤害然而依旧爱的，不过那通常是为了双方都认可为更加不能放弃的利益，并且彼此必然有默契、且有让默契落实的保障措施，被伤害者必将得到更值得的回报…… 司徒奉剑这样的…… 德拉科甩甩头，甩掉脑子里头关于救世主男孩和某蛇脸一起演绎的某些诡异画面。 当然，司徒奉剑的故事也并不是那么诡异的。 虽然司徒奉剑在某些事情的处理上依旧让人不解，但起码，他的爱人不是想要杀死他。 只是意外而已。 远方来的客人从司徒奉剑这里得到满意的预言之后，将从当世最好的神匠（对的，司火之神如今行走于世的身份就是神匠）订制的稀世发簪奉上作为报酬。 司火之神制作的发簪确实非常美丽，更很可能是因为其中蕴含的力量对于当时还没觉醒作为司风之神记忆的司徒奉剑来说也是熟悉而亲切的，他并没有将它们与一般的礼物那样收入库房，而是作为日常之用。 然后，被发疯的母亲用来刺伤他。 “……那时候我和仲天大哥还没有重逢呢！根本不能怪他。都是我太弱了，完全无法抵御发簪之中的力量侵蚀……” 司徒奉剑看着德拉科，由衷赞叹： “你教我的法子非常神奇。我从来没有想过，除了抵御，竟还可以这么用。可惜……” 可惜这个身体已经死去，可惜自己已经错过了觉醒的时机。 虽然并不后悔用觉醒的力量去延续这个虚假的身份，然而…… 司徒奉剑看着风中飘零的花瓣，怔怔出神。 德拉科完全get不到这个对他来说实在太过纤细敏感也太过感性的新朋友在想什么，不过基于斯莱特林对朋友的忠诚—— 别笑，斯莱特林们在不涉及家族或者其他比自身喜恶更优先的利益时，他们对朋友是真心忠诚的，并且谨慎的斯莱特林的忠诚，可比常常一不小心就因为莽撞失言或者无意识被套话的狮子要可靠多了（虽然一旦涉及更优先的利益，斯莱特林们的反目也远比狮子要来得毫不犹豫） ——反正不管怎么说，虽然司徒奉剑对待自己的方式又不斯莱特林、也不马尔福，但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司徒奉剑这样的朋友其实也不算太糟糕。 至少他不会想着谋算你。 何况他的乐声还总能让你感觉愉悦。 所以德拉科愿意承认这个朋友，也不会坐视他这么一副，虽然面上平和，却总让人觉得他快要哭出来、不、不是快要哭出来、而是已经哭得没有眼泪的样子。 被萨拉查用足够斯莱特林的方式教养着的德拉科，可不是那些连要找挠得自己心痒痒的小猫搭讪都那么笨拙的draco们能比的。 德拉科就像没有看到司徒奉剑的表情一般，笑呵呵地扑过去： “那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吧？就你现在的力量，要完全复活过来不容易，但无论是护住灵魂进入轮回，还是尽可能长久地用这个身体活下去，都不是多难的事儿啊？ 哦，那位仲天先生不在这里，可papa说风是最容易倾听消息的一种力量，你要找到他应该不是很难吧？ 如果你不愿意动用现在的力量，我也可以试试帮忙啊—— 魔法可是很神奇的，找人也没问题哦！” 德拉科兴致勃勃地给他过分柔弱的朋友施展他从萨拉查那儿学来的魔法，嗯，即使萨拉查用来寻找雷古勒斯踪迹的那一个，非常了不起的，连一个被困在死去的身体之中的灵魂都能顺利找到哟~ 然而仲天这位司火之神，到底不是什么困在阴尸里的小倒霉或者拿灵魂切片的没脑子能比的。 德拉科从气定神闲的无声无杖魔法到举着魔杖大声念出咒语，从只依靠司徒奉剑身上残留的力量到请出那两根刺伤司徒奉剑的发簪乃至据说是从仲天转世的神躯拔下来的头发…… 很可能，没有一次能尝试成功。 德拉科扁着嘴喊着眼泪扑到司徒奉剑怀里： “那家伙真讨厌！怎么找起来这么费劲呢？我这个魔法明明已经能无声无杖了的……” 不得不说，颜值高就是占便宜。 即使是司徒奉剑从未见过的铂金头发灰眼睛，婴儿肥也已经褪去不少，德拉科掉节操撒痴卖萌的时候，那还是真萌。 格兰芬多的糙狮子们都抵抗不了的萌萌哒，司徒奉剑这种纯洁少女心的“公子”，更难以抵御。 什么遗憾伤怀，先将失落的萌娃娃逗开心了再说呀！ 醒秋眼底泛起欣慰的笑意。 然后转身，准备去研究更加美味可口的点心菜色！ 马家（？）的小公子让公子这么欢喜，她也要更努力地让他在司徒宅宾至如归最好都舍不得走了才好呢~\(≧▽≦)/~ 第131章 莫杜撰的媚娃 德拉科和司徒奉剑度过了半个兰桂齐芳、梅荷共赏的，完全不符合季节规律的夏天。 剩下的半个夏天—— 是的，还有半个夏天，德拉科来到司徒宅的时候虽然看到一庄园破败景象，那会子其实是繁华荼蘼的春末，所以原本还该有半个夏天。 然而这个半个夏天司徒奉剑没有什么精神陪德拉科奏乐、看德拉科飞。 因为传说中的司火之神仲天大大终于找来了。 当然这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就是已经接受了德拉科灌输的“反正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你学会了动用自己的风之力和伤口+簪子里的火之力来维持活力，应该还能活起码一个正常人类可以拥有的时间，那么那个家伙如果还能找来的话，不如先享受了再说”念头的司徒奉剑，某一天在带着德拉科去看景+吃各种特色小点心的时候，忽然因为某个睁眼瞎就惊慌失措逃回家神马的…… 真.吃不完兜着一大堆特色小吃走的德拉科看着飞奔缩回窝里去的小伙伴，简直恨铁不成钢啊！ 明明都说好不管透不透露自己其实也是某个远古旧相识、都要在某人找来的时候先享受了再说的，结果才一照面，人家还傻不愣登没将他认出来呢，就撒丫子跑得飞快！ 卢修斯拍拍长子的肩膀： “就像你不能指望狮子能真的懂得谨慎的含义一般，东方的小女士们总是特别含蓄而敏感，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德拉科：……我的小伙伴并不是女士谢谢。 ↑然而肉体的性别完全更改不了司徒奉剑常年被当成“小女士”教养的事实。 ↑不仅仅指司徒奉剑觉醒了先知之后，为了让人们对司徒公子的印象淡化而假死变成藏在深闺的司徒小娘子的这些年，更是指在远古时候，这个世界的神祗们因为同伴里头只有一个女神、并且那个女神虽然不十分御姐显然也不怎么萝莉，就将一腔子养成的心都倾泻在这个最小最软的同伴身上神马的…… 德拉科非常无奈： “所以我真的不该叫他奉剑哥哥，而是奉剑姐姐吗？就像对待一个女士一样小心翼翼地对待？” 卢修斯轻笑： “我以为你已经够小心翼翼地绅士着了，难道不是？” 德拉科叹气，然后笑得非常马尔福的： “我觉得我最近的魔力进展可快！” 司徒奉剑即使没有觉醒，也确实是已经恢复了作为司风之神记忆的存在，他的乐声，甚至不需要奏响什么乐器，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能让德拉科沐浴在特别浓厚的风之力中。 这两天德拉科已经开始觉得肩胛骨处有些痒，萨拉查说，那是因为德拉科借着这异界的远古之神感受元素之力的洗涤，将血脉进化的象征。 不仅仅是魔法生物血统觉醒，而是能够进化成为马尔福家族曾经融入过的任何一种魔法生物都更加高等级的存在。 萨拉查： “……我也不能确定会是什么，不过媚娃的血统也不是真的差到只有强烈独占伴侣的欲望和比寻常巫师高出些许的魔力之类的，远古媚娃的血统来源于山林中的妖精……” 妖精？！ 卢修斯和德拉科同时露出非常惊恐的神色，萨拉查一手揉上一头铂金发： “我说的当然不是那种矮小贪财的小怪物，应该是更接近于精灵，但又不完全是黑暗光明风火木土之类的精灵……” 萨拉查口中的精灵显然也和二十世纪大多数巫师习惯的不一样，他口中的精灵是更加古老的元素精灵。 不过媚娃的血脉又显然追溯不到元素精灵这一支，而是更类似于…… 萨拉查顿了顿，不过德拉科和卢修斯身上东方古韵十足的衣饰，还有他自己手背上的赫卡忒的祝福，显然都给了他不错的联想： “类似于东方的山精木灵？或者是希腊神话中的‘宁芙’？不像精灵那样诞生于元素、也将在死亡时消弭为元素之力，但同样是诞生于自然之力的，拥有变化为草木飞鸟或者别的什么的力量的存在——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羽蛇也是一种‘妖精’，一种擅长变化成‘羽蛇’的妖精？据说羽蛇妖则是羽蛇与黑暗元素精灵的后裔。 媚娃一开始其实是所有妖精之中，那些因为某些缘故导致力量衰退、血统混杂之后的存在的称呼，他们显然不能很好的融入原先的族群，慢慢就因为有着类似选择或者类似遭遇而聚集在一起生活，同时彼此联姻，导致某些特质在血脉中执拗传承，最终所形成了一个种族。” 卢修斯扯了扯嘴角： “这个种族果然是从形成的最初，就不怎么让人愉快。” 萨拉查顾忌到伴侣的心情和小孩的存在，说得已经相当隐晦，可这对于斯莱特林来说显然已经足够明白了。 卢修斯立刻就听出了最初聚集在一起的“媚娃”们都是怎样的，简直就和东方古老传说中那些所谓思凡的神仙妖怪一般—— 虽然卢修斯最开始听那些东方神话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在他更熟悉的西方神话传说之中，哦，当然，唯一神系的那些不算，其他不管是希腊还是埃及，可都没听说过神祗就不允许婚配、一旦婚配就可能会失去地位力量甚至性命的。 但不管怎么说，那些“媚娃”显然和那些明知道会失去很多却依然执意的东方神仙有点儿像，也许她们本身失去的没有那么多，仅仅是被原来的族群排斥，可她们选择的、不被族群看好的伴侣，显然影响了后代的力量。 到了卢修斯所知道的媚娃，即使还有一张脸能看和相对漫长的寿命，却也不过是一群一受惊吓就变成怪鸟的所谓神奇生物的家伙而已…… 马尔福重视家人，卢修斯能肯定，哪怕他的子嗣之中出现了不够强大的孩子，他也一样爱他（当然，爱的方式肯定不太一样，或者极尽宠爱，或者自幼就远远送走永不相认，这要看卢修斯和马尔福的实力到了何种地步），不过追求更强大的伴侣、尽可能让子嗣从血脉中就抢先一步，却也是马尔福的本能。 嗯，也几乎是所有纯血的本能。 ——纯血之所以坚持纯血，最初其实不是因为与麻瓜之间的恨，虽然纯血巫师们确实比混血更能铭记最初被麻瓜逼得不得不倚仗霍格沃兹还能保住小巫师们的怨恨，但如果真的必须和麻瓜才能生下更强大的后裔，无论是迷情剂夺魂咒或者别的什么，大多数巫师都是干得出来的，也许凤凰社的口号就要从“保护麻瓜”变成了“真正发自内心的爱的结晶才能真正强大”神马的？ 媚娃的先祖显然却放弃了这一点。 虽然她们的后裔肯定后悔了，所以媚娃最终才会在疯狂的迷恋顺从伴侣之外，又添加了如果和真正相爱的伴侣结合，可以诞生强大后裔这一特质，可谁知道又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能反悔的这一点点，并且，所谓的强大后裔，显然也必须依托于伴侣的血脉强弱。 终归比不上自己放弃了的那些。 萨拉查抚平了卢修斯眉间的褶皱： “至少媚娃养育了贝瑞的母亲，并且提供给了她们母子几个相对还不算太糟糕的环境。 而我们的孩子，德拉科，罗瑞尔，还有以后的小家伙们，都不会有血脉羸弱的缺陷—— 你也不会。” 卢修斯将心思转回德拉科的事情上来： “所以德拉科可能寻回媚娃们曾经放弃了的力量？” 萨拉查点头： “亲近风，喜欢飞，应该会有翅膀……” 德拉科在他dad的手上蹭了蹭有些痒的肩胛骨，满怀憧憬： “我希望是羽蛇那样的翅膀，当然，和我的小羽翼龙一样的也不错—— 我想，一定和papa还有罗瑞是一模一样的帅气~” 卢修斯给长子挠了挠： “恶魔翅膀或者龙翅膀也不错？如果是蝴蝶翅膀或者蜻蜓翅膀那样的，我想，茜茜会很乐意给你来一套小花精系列什么的？” 德拉科想起某个draco曾经被分享过的龙系列、人鱼系列……等等各种堪称羞耻的玩偶py，仰起脸，冲他的papa和dad眨巴他水润润的灰眼睛： “我想，你们关于某些特殊爱好完全可以在各个draco身上满足？茜茜妈妈已经是个布莱克了，虽然很遗憾她还是马尔福夫人的时候无暇玩某些小游戏，但我想，让布莱克家主来玩弄马尔福未来家主，并不是一件能让马尔福家族荣光闪耀的事情？特别是，这一任的马尔福家主，还同时是斯莱特林公爵夫人的时候？” 斯莱特林公爵夫人的回答是，狠狠揉乱了马尔福未来家主的头发。 铂金鸟窝也是很不错的造型不是吗？ 只要不是按在自己头上(^^*) 第132章 东方‘小女士’ 萨拉查一家在外头很是消磨了些时候才会司徒宅。 然而都这么久了，德拉科都以为他回去就要捏着鼻子看他那小伙伴和他的伴侣各种秀恩爱了，结果…… 居然才赶上仲天扯着醒秋在激动！ 明明都是一样的长相，最多头发从全黑变成半白，又从少女换成了少年打扮而已，居然就当面都认不出来，回头都找来了还要和个侍女折腾“是不是奉剑？奉剑见不见我”之类的…… 德拉科的眼神简直难以形容，好在他的脸色还是非常马尔福的： “……找来的时间我就不吐槽了，虽然传说是远古之神觉醒，但这个世界运用力量的方式确实有点儿不是那么方便…… 不过之前那种明明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明明知道自己的力量破坏性有多大，却还是放开自己爱人的手为别的事情奔忙…… 还有现在这样的，明明具有那样强大的力量，明明知道所爱之人是多活得一日就是一日，他在这里和人多浪费一时就是一时，却还是傻乎乎地完全不知道靠力量直接去到那人身边……” 德拉科表示斯莱特林的他真心接受不来这个世界的人—— 或者很可能仅仅只是远古神祗轮回的那些，可不管怎么说，既然他们在这个世界的主要接触对象是这些，那么…… “papa，你能帮奉剑什么呢？我是说，我们能赶紧将我们希望从奉剑那里得到的、和要给奉剑的报酬都搞掂吗？也许可能早一点离开，或者最起码的，去别的地方走走？” 司徒奉剑在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上虽然显得有些矫情，不过其实是太过在乎所以显得患得患失，德拉科用自己看了n多影视作品—— 没办法，虽然他看麻瓜影视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了解麻瓜的科技发展、社会文明以及对于未来的脑洞猜测，然而麻瓜大多数总是显得那么的，所谓浪漫。 德拉科表示他真心很难直视浪漫这个词，斯莱特林也不是没有爱情，他的dad和papa就好极了，但影视作品之中，那种将爱情夸耀得过高的表现…… 幸好不是所有影视作品都是这样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看多了猪跑的德拉科表示他虽然不能接受司徒奉剑的某些价值观，倒是能理解他那显得有些矫情的做法，并且这个和他相伴了半个夏天的小伙伴，嗯，除了这个问题之外，其实是个傻白甜（简直辜负了先知之名）、并且显然不可能将德拉科的、马尔福的、斯莱特林的、乃至于巫师们的……利益给傻白甜出去的傻白甜。 物以类聚这句话并不是那么绝对的。 同为斯莱特林的家伙确实更习惯彼此的交流方式行事作风，但在无关紧要的时候，除非是个无论是否斯莱特林都绝对值得彼此信赖的存在，否则斯莱特林其实更愿意身边的是个尽量无害的。 何况司徒奉剑这半个夏天给德拉科的好处简直是好吃看得见，咳咳，我是说，德拉科对这个小伙伴其实还是挺待见的，以后如果可以自行控制，他其实不介意在偶尔休假的时候，来给他傻白甜一下。 然而那仅限于只有司徒奉剑的时候。 一个无害有益颜值还挺高的傻白甜那叫休闲，这眼瞅着又冒出来一个据说力量更强大却似乎也更傻还不够白甜的司火之神…… 德拉科总担心再待下去，自己也被传染傻了肿么破？ 当然不是说就此放弃这么个无害傻白甜小伙伴，斯莱特林对于认定的朋友在不涉及利害之前还是挺有诚意的，只是…… “我觉得可以等我再大一些、心性更稳定一些之后再来看奉剑—— 我相信papa一定有强大到自由来去各个世界的一天！当然我自己也会努力哒！” 德拉科还小小地卖了一下萌。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在未来，他经历的和他三观完全不合拍的世界还不只这一个；而眼前，他的papa显然也没办法就这么将想要的好处都要到手、并将需要支付的都支付出去。 至于好处没要足、该给的还没给就先离开？ 斯莱特林会曲折谋划，但从不半途而废。 虽然他们不像格兰芬多似的将撞南墙且不回头视为勇敢，可这并不等于斯莱特林就没有坚持，只不过他们更习惯寻找绕/搬开障碍的路线，并衡量代价与所得是否值得而已。 卢修斯用两句话就让企图卖萌的德拉科瞬间坚定了起来： “你不想变得更强吗？只因为觉得你心性不够稳定？” 德拉科仰头挺胸： “我只是觉得papa可能会有更快捷的手段……哦，好吧，我不该想着走捷径的。” 他从萨拉查身侧探出头去，仲天终于说服醒秋引路去找司徒奉剑了，德拉科一脸英勇就义： “那么我该跟上去进一步磨砺我的心性吗？” 萨拉查没有说话，卢修斯笑得有点过分马尔福的： “也许……不过对于小女士们，尤其是东方似乎格外含蓄的‘小女士’来说，和爱人久别重逢应该不会欢迎别人围观？ 我想，你可以在明天不要太晚的时候去关心一下你的朋友，鉴于，今晚似乎又是他伤势发作的时候？” 有了萨拉查给的一切力量使用小技巧之后，司徒奉剑现在那个身体的使用期限确实延长了许多，他曾经的白发都重新黑回去大约一半，走几步路就要喘气的羸弱也好了许多…… 然而，仲天这位已经觉醒了的司火之神在锻造那两枚发簪时融入其中的力量实在太过霸道了，司徒奉剑不能将之完全化用为己身力量的结果就是，差不多每过半个月就好那么一个晚上，原本连疤痕都没有的地方，残留的那一点点火之力就像火星复燃一般，忽然之间将愈合的肌理又撕裂了开来。 重现司徒奉剑最初重伤时的模样。 伤口狰狞，血色弥漫，而且流出来的血带着岩浆一般汹涌的热量。 像醒秋那样的普通人反而不会察觉其中过分灼热的能量，可德拉科陪伴司徒奉剑三回，每一回都比大夏天的烤火炉还刺激。 好在司徒奉剑学会那个叫“魔法”的小技巧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作用的，他只要能在高烧之中坚持转换能量，一夜过后，高烧退下，伤口愈合，连疤痕都找不到一丝丝。 德拉科曾经向萨拉查询问过他是否可以帮忙，像是治愈魔法或者魔药（斯莱特林在无关厉害的时候对朋友真的还是挺不错的），可惜的是，无论是德拉科自己还是萨拉查，都不适合帮忙。 德拉科试过，司徒奉剑自己学会的“魔法”可以作用于他自己身上，德拉科的魔法对司徒奉剑却毫无作用。 不过即使如此，司徒奉剑显然也很感激了。 在发现德拉科对风之力的共鸣时，他并没有藏私的，越发尽可能地将他自己对某些规则的理解释放在乐声之中。 不管司徒奉剑其他方面怎么样，他对德拉科确实很不错。 ——所以德拉科根本无法等到什么“明天不要太晚的时候”。 ——司徒奉剑伤势发作的时间，都是差不多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呢！ 虽然完全不想搅和进这对简直会拉低人智商的情侣之间，但今晚不去的话明天还去干嘛？明天都该好了好吗！ ……然后关心朋友的小少年就给俩久别重逢干柴烈火的情侣糊了一脸！ ……这些建筑看起来也挺不错，可一点都不隔音神马的，亏得里头酱酱酿酿的还是一个觉醒了的远古神祗和一个虽然没有觉醒却也回忆起作为神祗记忆的家伙，居然连一点特殊的隔音措施都木有神马的…… 德拉科转身离开的时候，还看到有条不紊开始准备事后清洗的热水还有司徒奉剑伤势复发时候的绷带棉布啥啥啥的醒秋（备注，和那非常尽“性”的一对只隔了几道幔帐）那张平静得好像她忽然成了个聋子还选择性眼瞎了的脸…… 德拉科面瘫脸看他的dad： “东方‘小女士’都格外含蓄？” 卢修斯丝毫没有脸红，对于贵族们来说，进入社交圈的孩子也等于可以开始某种教育了，虽然真正的实习一般会等到开始具备某些功能的时候，甚至有些讲究的人家会更延迟两三年，但这些事情显然已经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 “含蓄与热情并不矛盾。我新学会了一个词，叫‘风助火势’。还有一个词，叫‘干柴烈火’。东方语言真是相当神奇的，不是吗？” 德拉科：……算了，反正他们自己高兴就好。 第133章 冒烟的蛋 司徒奉剑确实很高兴。 虽然才酱酱酿酿之后就经历一场兵荒马乱的伤势发作—— 好吧，其实慌乱的只有仲天，这可怜的神祗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司徒奉剑伤势发作，却显然是第一次见到他发作得这么厉害的…… 嗯，司徒奉剑为了将司火之神的力量转换为自己活下去的能量也是真.拼了，当然司徒奉剑对自己伤口之中的能量压榨并不会损害仲天本身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萨拉查根本没有这么教过，这位柔弱纤细的时候真的比许多敏感脆弱的小女士们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原先知，一旦倔强坚持起来的韧性也是非常惊人的，他比德拉科更早领会到“风助火势”这句话的真谛，每一次伤势发作的痛苦之中，还很不怕死的用自己的风之力去促使火之力的更加旺盛，以从中获得更多的力量神马的…… 得到的力量是不少啦，就是过程会更加痛苦。 然而他居然坚持下来了，这个看着一朵花落都可能会忽然怔怔落泪的家伙，居然坚持住那样的痛苦，并且德拉科可以从那一次比一次更加炽热的能量之中感受到，司徒奉剑每一次伤势发作，能坚持着从火之力那里压榨来的力量都更多。 非常不可思议。 只看这一点，德拉科就能为其向萨拉查寻求“认证”： “虽然是个傻白甜……但能够这么坚持的话，即使是进入斯莱特林也并不丢人的，对吧？” ↑说得就像司徒奉剑真的会去霍格沃兹和他做同学似的。 ↑更重要的是，别看到一种不错的特质就往斯莱特林身上安呀！斯莱特林虽然不轻言放弃，可从来也不是以坚忍不拔作为挑选标准的吧？ ↑马尔福果然都是斯莱特林的脑残粉，虽然德拉科貌似没什么过分不理智粉的表现…… 萨拉查拍拍长子的肩膀，愉悦地接下了他“交个普通朋友都期待斯莱特林认证”的孺慕， 目光透过晨光，正好与随着司徒奉剑气息稍缓、也终于找回了点儿状态的仲天对上，萨拉查微微颔首： “久仰司火之神大名。在下萨拉查，这是我的伴侣卢修斯与长子德拉科。” 仲天的目光在卢修斯身上停了停，萨拉查好像真的不知道他关注的是卢修斯的喉结一般： “卢克脖子上挂着的是我们的次子，罗瑞尔。不过他距离孵化出来显然还需要些时候，遗憾不能见礼…… 小龙，帮你弟弟再与司火之神打个招呼？” 德拉科就乖乖巧巧地又给仲天见了个礼，嗯，是有点儿不伦不类的拱手作揖礼，不过颜值高就是这么占便宜，大概醒秋给德拉科行礼时格外和气亲切的态度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嗯，其实醒秋看向卢修斯脖颈的目光也越发古怪了，但刚刚与爱侣久别重逢就连着大喜大惊的仲天显然没有在某些细节上纠结，他冲萨拉查地点点头： “我是仲天。很荣幸认识几位。你们的孩子……们都非常可爱。” 德拉科好像没有听到仲天那一下迟疑，他和之前的几次一般，给司徒奉剑施加魔法—— 不是那种已经被验证过基本没有作用的治愈魔法，而是能恰到好处地将有些弱的风扇起来，让渐渐弱势的火也努力烧起来的…… 简称推波助澜，又或者火上浇油。 德拉科对风之力的日益掌握，用在这个时候倒是刚刚好的。 司徒奉剑擅于忍耐，但他之前用的那种太过浪费的维持躯壳活力之法显然消耗了太多，在德拉科第一次想用更迅捷的风去扑灭伤口中重燃的火之力却被抗拒之后，司徒奉剑这么认真地拜托过他： “我没有觉醒。我的力量用一点将会少一点。像仲天大哥留给我的火那样总能复燃的力量是非常难得的。我愿意每一次都让它燃烧得更旺，那样我能从中获取更多。不过现在我显然还不能做得多么好，你愿意在你还留在我家做客的这段时间，帮帮忙吗？” 斯莱特林非常明白追求力量时候的执着，德拉科也能理解司徒奉剑再痛苦也要努力多活一些时间的执念。 于是就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德拉科所谓的陪伴司徒奉剑度过他伤势复发的夜晚，可不是什么温柔的陪伴。 不过却是司徒奉剑最需要的陪伴方式。 然而仲天并不知情。 之前那种因为德拉科的精致乖巧产生的一点点好感瞬间向无限负值滑落，醒秋对德拉科的那份特殊也不足以让仲天有丝毫犹豫，哪怕他在德拉科看来是个明明有着强大力量却会在一个侍女面前低声下气的软弱家伙，司火之神在转世之后也确实以为种种原因冲淡了一些远古时候的冷漠恶劣，可其实仲天还是仲天。 他的温柔除了给予远古那些同伴的一点点，就只倾注在司徒奉剑身上。 丝毫没有犹豫的，炽热的火焰就向德拉科烧了过去。 神祗的火焰显然不同于凡火。 仲天只是在锻造饰品的时候无意间留存其上的力量就能让司徒奉剑痛苦这么多年，这样明显带着杀意的火焰如果沾上，哪怕只沾上一点火星，后果都是非常可怖的。 卢修斯非常信任萨拉查，在这几年的相处之中，他的信任已经不仅仅是面上做出来的那些，而是打从心底里的信赖。 但也许是一个父亲的本能，也许斯莱特林在关键时刻总是更加依赖自己…… 卢修斯在那一瞬间没有想过萨拉查会帮忙德拉科挡住的可能，他近乎本能地扑过去，几乎所有魔力都用在构筑护身魔法上，马尔福精明的脑瓜子让他最终放弃了攻击司徒奉剑以让仲天分神的可能，只是同时大叫： “小龙是在帮他！你问醒秋，司徒奉剑遇上我们之后，情况好了很多，头发都黑回来很多……” 卢修斯能将这许多话说出口，当然是因为萨拉查挡住了仲天的火焰。 司火之神的火焰确实非常厉害，不过萨拉查在能量运用上的小技巧确实非同凡响，他的血脉之中也有天然亲近火焰、甚至能在火焰之中重生的一部分力量，面对仲天怒极之下毫不留情的攻击，萨拉查抵挡得虽说有些许吃力，基本上还是都挡下来了。 ——漏出几点火星。 司火之神的火星破坏力也绝对非凡，然而卢修斯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忽然伸长，坠着的罗瑞尔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总之将自己各种甩出去，还那么刚刚好的，接住那些火星，连迸向醒秋的那两颗都拦住了。 德拉科惊呼： “罗瑞！” 卢修斯才反应过来，他不只是拿自己为长子挡灾，他是带着次子一起为长子挡灾…… 虽然萨拉查不只一次强调过罗瑞尔的强壮坚固血牛抗怪属性，甚至提过“将他挂在身上，万一我有什么照顾不到的，他也能周全一二”，但卢修斯对此可真没什么直观的概念—— 即使有，卢修斯也不可能真的要次子来为自己抵挡什么。 他在马尔福的归属上是有那么一点点偏心，可除了坚持将马尔福家族传承给德拉科之外，卢修斯对于次子的爱绝对不比长子的少。 如果给他多一点点时间思考，他绝对不会带着次子一道儿为长子挡灾。 他只会先将次子抛到相对安全的地方，然后再扑过去。 然而在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 卢修斯将罗瑞尔握在手里，神情近乎惊恐的，他差点儿就要强行带着孩子们幻影移形，好在到底忍住了—— 神祗的火焰同时扭曲了空间，如果在这种时候幻影移形，很大可能是将身体的一部分遗落在不同的空间、甚至被压碎在空间缝隙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德拉科同样掌握了幻影移形，可在火焰袭来的时候却只想着靠他两条小短腿闪避的缘故。 哦，他现在同样不敢使用幻影移形，不过关心弟弟的执念居然比逃生的时候更具有爆发力，德拉科扑过去攀住卢修斯的手： “弟弟没事吧？dad，弟弟会没事的吧？” ……罗瑞尔努力转了两下圈圈，他轻轻在父亲和兄长的掌心蹭着，马尔福父子都能感觉到他传来的安慰与欢喜。 卢修斯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可就在这时候，罗瑞尔又从他掌心飞了出去。 仲天的火焰攻击其实一直在持续。 这一回萨拉查漏出来的不仅仅是几颗火星。 很奇怪的，这一回一颗火星都没有漏，却有那么一股很不小的火焰，正好给罗瑞尔接了个正着。 ……然后蛋壳上就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烟。 第134章 心如火灼 德拉科跳起来： 这混蛋居然把可爱的罗瑞尔烤熟了？！ 他毫不犹豫地就是一个阿瓦达索命，一个坚定坚决、攻击力十足的索命咒。 巫师能杀伤人命的魔法并不少，哪怕是二十世纪末许多魔咒并不被列入霍格沃兹课程的情况下，一个烈火熊熊，甚至只是一个普通的清水如泉+速速冻结…… 然而只有索命咒才被列入“不可饶恕咒”。 三大不可饶恕咒中唯一的致命魔法，除了拥有和夺魂咒与钻心咒同样作用于灵魂之上的特点之外，还因为，同样杀伤人命，索命咒需要的魔力甚至比一个只能烤熟一只小乳猪的烈火熊熊更低。 它只需要强大坚定的杀伤人命意愿。 而德拉科，德拉科虽然给斯莱特林养得很小斯莱特林，表现给外人看到的也不是那么小混蛋，可究其实质，他也依然是个被两位父亲护在羽翼下的幸福小孩而已。 即使有萨拉查的教导，即使能使出许多成年巫师都难以把握的强大魔法…… 德拉科一直用不好索命咒。 不过萨拉查和卢修斯都并不担心，他们知道，当需要的时候，德拉科会将索命咒用得，不比任何黑巫师逊色。 ——譬如现在。 真正的斯莱特林不需要时刻心怀杀意，但他们绝对不会在死敌面前犹豫。 德拉科对于烤熟了自家弟弟的家伙，管他是什么神祗，管他是什么司徒奉剑心心念念的爱侣…… 没有人，可以伤害了他的家人却不付出代价！ ……然而这样的决心，也不过是切断了仲天一缕头发而已。 德拉科却没有气馁，斯莱特林固然大多数时候都是圆滑谨慎的，但那不过是没被伤到至爱的珍宝。 马尔福重视家人。 罗瑞尔是德拉科最最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的，在萨拉查和卢修斯显然不需要他保护的情况下，在马尔福家族的重担还没有压到他肩膀上的时候。 德拉科是可以为了罗瑞尔拼命的。 这样的气势确实让仲天有些吃惊。 德拉科对于索命咒的结果很不满意，仲天却是非常吃惊的。 他是觉醒了的神祗，虽然尽力压抑着自己的力量，不去破坏尚轩看重的世界，仲天依然是远古诸神之中，极其强大的一个。 他现在的身体，在他完全觉醒之后，也称得上是“神体”了。 ——神的身体怎么可能被人类伤到？ 德拉科身上又有风的气息，且模样精致，铂金色的发也非常接近仲天记忆中的某个孩子。 ——那个一直都是稚嫩少年模样的孩子。 ——可是记忆中那个轻易一逗就哭，自己稍微走快一点就能在后头跟摔跤的柔弱孩子，又怎么会是现在这样凶狠的模样？ 仲天对德拉科当然不可能产生什么同伴之间特殊的熟稔亲切感，但他面对德拉科的攻击时，还是稍微迟疑了一下。 这一下正好够萨拉查不紧不慢地开口： “罗瑞尔只是贪心吃多了点，打了个饱嗝。小龙不用担心。也许你可以和卢克一起用他暖暖手，这有利于他的‘消化’。” 马尔福家最强大的属性是“风”，不过卢修斯在孕育罗瑞尔的时候显然改变了体质，德拉科在陪弟弟“说话”的时候也加深了彼此之间的血缘联系，在罗瑞尔能量过剩的时候，他们是能帮他“分担”一些的。 罗瑞尔不用吃得太撑，德拉科和卢修斯也能更好的淬炼血脉。 司火之神在盛怒之下使出的火焰，确实非同一般的大补。 别说罗瑞尔，即使萨拉查都有一种猛地吞了五大脸盆的辣子鸡再吃三个鲨鱼头那么大的剁椒鱼头的感觉。 火的力量在体内涌动，从里到外都热辣辣的感觉。 不过萨拉查看向“大厨”的目光依然平静： “阁下大概有些误解。小龙是应司徒公子的要求帮他激发伤口中的火之力的。他想要尽力维持这个身体存活，但只靠不完全的觉醒之力还是太勉强了，以适当的风煽动伤口的火，再利用那火烧旺自己的生机，虽然痛苦一些，效果倒还不错—— 这一点，你如果稍微有点儿耐心，可以等到司徒公子醒来之后询问于他；至不然，醒秋也可以告诉你最直观的转变： 司徒公子曾经一度满头白发，是用了这个法子之后才好转些许的。” 醒秋也总算反应过来： “是、是的，仲天大哥你真是误会了，小、公子是在这几位公子的帮助之下才好转起来的，他之前确实头发尽数白了，甚至连行走都很是虚弱，现在都好多了……” 仲天稍微收回火焰，却依然紧紧护在司徒奉剑身前： “利用我的火焰激发生机……那是不可能的。我的火焰，是燃烧万物的存在，不可能有什么治愈的作用……” 虽然仲天从来不曾承认过，可他确实也是因为自己这过分霸道的力量属性，才度过那样漫长孤独的远古时期。 除了那个跌跌撞撞跟在自己身后的孩子，几乎拒绝和任何同伴接触的漫长时光。 是因为仲天不想再看到哪个同伴被自己的力量灼伤。 仲天更愿意相信自己是享受孤独而不是为了不灼伤同伴甘愿寂寞，但不管是为了什么，都不妨碍他清楚地肯定： 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具有“治愈”的功能的。 火之力的强横破坏性，是连尚轩都无法扭转的存在。 仲天看着萨拉查等人的目光又慢慢森冷了起来。 萨拉查依然很淡定： “你不知道的并不等于不可能，哪怕你是这个世界的远古之神，至今为止独一无二的司火之神—— 却也仅仅只是‘这个世界’而已。 很荣幸，我在我的世界虽不是什么远古时候就存在的大能，却懂得一点儿你们似乎并不具备的、关于力量运用的小技巧。” 一边说着，萨拉查一边使出了一个魔法。 萨拉查改装版治愈魔法，就是这么酷炫。 什么远古之神都想不到的绝妙技巧。 ……好吧，其实也不是那么绝妙，只是打破了这个世界对于力量运用的思维定势之后，一点点实用小手段而已。 萨拉查那个治愈魔法并没有对着司徒奉剑施展，他就没有对着任何生物施展，但那么凌空一划，已经足够仲天感受到那确实不同于他所认知的力量运转方式。 然后这位司火之神就在自己的手臂上狠狠划拉了一下，又尝试了一下这个治愈魔法。 效果自不必说，完全觉醒的神祗之力自然不是司徒奉剑那个死守着一个残破的人类身体的家伙能比的。 ——仲天第一次发现，他的力量居然也可以用于治愈。 然而当他欣喜若狂地想要帮司徒奉剑治愈伤口的时候…… 司徒奉剑的头发确实又转黑了一下，他的伤口却并没有愈合，甚至，原本就蹙紧的眉头越发拧得死紧，呻吟也越发痛苦了。 仲天猛地回头，瞪向萨拉查的目光起初很凶狠，不过很快又尽可能温和甚至带了些谦和的： “……为什么会这样？是我使用的时候哪里不对了吗？” 萨拉查： “并没有什么不对。但你的力量即使是‘治愈’的时候也带着火的味道，这显然让司徒公子伤口中的火之力更加活跃了…… 司徒公子需要的治愈，却必须是转换成风之力的，那才是最契合他的力量。” 仲天迫不及待： “怎么转换？” 萨拉查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我们的力量毕竟不是完全相同的，同样的力量使用方式，我的治愈魔法显然不会明显带出哪一种属性，即使我的血脉本身是有属性倾向的，我所需要的治愈魔法也并不要求必须同类的属性倾向，当然，和血脉相合的属性是可以事半功倍的—— 我觉得你和司徒公子的问题，大概是因为你们都是太过初始的某一种元素之力…… 我目前并没有太好的建议，但维持目前这种状态，司徒公子至少可以将这个身体维持一二千年，你们可以用这段时间尽量寻找更好的方法，或者最起码的，至少拥有一二千年，总比你之前以为他只是个寻常凡人的几十年，要漫长许多，不是吗？” 仲天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一二千年，当然比他原本以为的几十年要漫长很多。 然而对于神祗的时间而言，也只是白驹过隙而已。 却必须以奉剑这么痛苦为代价。 ……最重要的是，“都是太过初始的元素之力”…… 能和他的火并称初始的风，还能有哪一个？ ——曾经那个跌一跤都会哭泣的孩子，难道必须这样痛苦地度过一二千年，只为了让他能多一点点不那么寂寞的时间吗？ 司火之神是不会被自己的火焰灼伤的，但他现在却忽然就懂得了，什么是叫心如火灼。 第135章 奏素这么马尔福～ 司徒奉剑整个人都懵了。 虽说一开始和仲天相识的时候，司徒奉剑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是他口中的同伴，但…… 司风之神的觉醒失败，除了在还前尘蒙昧的时候就给含有司火之神力量的簪子刺伤、多年伤势缠身损及根本之外，免不了还有他回忆起一起的同时并不愿意仲天知道他就是他曾经很不以为然的那个懦弱小哭包…… 昨日重逢，司徒奉剑连自己本是男儿身、不是女娇娥都吐露了，仲天也用非常直观深入的方式让他知道他并不介意，然而关于自己另一重身份，却是司徒奉剑讳莫如深，想要继续隐瞒的。 ……反正，反正，哪怕仲天大哥其实不在乎他所以为的坚强勇敢的司徒姑娘其实只是个懦弱的司徒公子，也还是继续以为他爱上的是个普通人类，能陪他几十年就是运气，若是侥幸得以相伴几百年那更是福气了。 ……什么他本来可以觉醒，本来可以陪他直到时光的尽头…… 那两枚簪子本不是仲天大哥的错，最终一念之差，不愿取拼以这残破之躯觉醒的可能，而宁可选择苟延残喘的，也是自己。 司徒奉剑宁可仲天永远不知道另一个可能。 然而现在他才睁开眼，就给仲天大哥抱了满怀。 一声“奉剑”，一声“千湄”，都是那样温柔深情。 司徒奉剑熟知仲天，远古时候的司火之神，和先知司徒相许契阔的仲天大哥。 他甚至不需要对他察言观色，只凭这一声，就知道他并没有生气自己的隐瞒。 可司徒奉剑越发泪如雨下。 司徒奉剑确实非常敏感，司火之神隐藏得再好，他也能轻易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怨恨。 仲天怨恨自己打造的发簪居然伤了奉剑，怨恨自己没能早一点将这个远古的同伴辨认出来，怨恨自己错失了可能和爱侣携手无边岁月的机会…… 虽然他将这一点隐藏得很好，司徒奉剑依然只需要听他一声呼唤就明白。 不需要先知的力量，司徒奉剑就是这么敏感，对于爱侣的心思更是分毫不曾错失。 所以他同样觉察到仲天努力掩藏自责的心思，他同样努力止住眼泪，换上笑容。 泪还未止，笑颜已经漾开。 如果遗憾已经无可挽回，那么至少在他们能够拥有的时间里，尽可能留下欢笑与幸福。 他们都很珍惜现在的时间。 仲天如此，司徒奉剑亦如是。 然后…… 德拉科笑得简直无懈可击： “真是好极了！” 他这么一个大活人…… 好吧，也许才堪堪有他dad的腰高的小马尔福先生不算非常“大”，但德拉科左青龙右白虎……咳咳，左有papa右有dad的，仲天虽然个子很不低，也就是和卢修斯差相仿佛，凭什么无视绝对比他高也比他帅的斯莱特林公爵啊！ 还有司徒奉剑那个见色忘友的，亏得他顶着这位司火之神的火焰帮他煽风点火一整夜呢，结果…… 别说记得昨天和他约好的弹琴给他听，根本就连他们这三个大活人都视而不见好吗！ 德拉科同学的内心是这样的：(╯‵□′)╯︵┻━┻ 在连醒秋也走出视线之后，他更是连面上的马尔福标准制式笑容都不再维持，扑到卢修斯的怀里就是一声哀叹： “dad，我想我非常了解您在看到黑色蒲绒绒为了一头母狮子神魂颠倒时的心情了…… 你说，等回去之后，我要不要将这些年看到的其他世界的‘斯内普教授’为了他心中的百合花，而卧薪尝胆双面间谍的各种丰功伟绩，和戴瑞好好交流一番？ 我想，戴瑞一定会非常、非常感动的。” 卢修斯眼角几乎不可察觉地一跳： “……当然，我的小龙有和你的朋友交流任何事情的自由，不过你最好不要忘了，你的papa对于繁荣斯莱特林是何等样的期待，而你，基于马尔福家千年的传统，显然，只要回去的时候霍格沃兹还愿意接受你，不管回去的时候你已经多大，都必须进入霍格沃兹完成你的学业—— 西弗关于用鼻涕虫，或者其他更‘可爱’的小玩意招呼你的主意，可不一定永远只会存在计划里。” 二十世纪末的霍格沃兹只招收年满十一岁的小巫师，甚至对于很多巫师们来说，似乎十一岁之后才能拥有自己的魔杖、才能正式学习魔法，也已经成为一种必然的传统。 但萨拉查携带着强大的力量和遗失在时光中的知识而来，他让卢修斯明白了，在有足够的引导者看护的情况下，小巫师的魔力其实越早开发，对他们来说越是有利。 德拉科的魔力开发得很不错，他甚至能够分出一点儿精力了解魔法阵的知识。 然而他到底只是个孩子，魔法阵也只是主要了解和魔力魔法相关的那些而已。 其他像是炼金，魔药，或者别的什么，但凡萨拉查会的，他从来不会拒绝德拉科学习的请求。 不过为了将更多的时间花在这人生中只有一次的黄金魔力开发时段上，显然，德拉科并没有系统地学习魔药或者别的什么。 可即使如此，鼻涕虫，或者比之更加“销魂”的魔药材料，德拉科知道的还是挺多的。 他一点也不想享受魔药教授的特别招待。 哪怕他自己可以在十七岁之后才回“家”，哪怕霍格沃兹会辨识出他的真实年纪而不再发出入学邀请，但…… 卢修斯笑得优雅： “马尔福属于斯莱特林，这是必然的传统。西弗勒斯才二十几岁。” 不需要卢修斯再举证邓布利多或者别的什么教授，霍格沃兹的教授几乎是终身制的，德拉科即使自己能够逃开魔药教授的特别待遇，他的儿子，孙子，甚至重孙子，都很可能要在魔药教授的手底下过七年。 德拉科遗憾地叹了口气，但并不气馁： “我一定能找到让斯莱特林更加繁荣，同时不让戴瑞错失某些他不得不知的‘桥段’的方法的。” 他冲萨拉查仰着脸，笑得又讨好又无辜： “您不会让我太过‘享受’的，对吗？虽然黑色蒲绒绒会是斯莱特林的‘媳妇’，我也很期待能够拥有斯莱特林作为中间名的一天，但霍格沃兹是培养所有小巫师的学校，特别照看关系户是不对哒，一切偏心不公的现象都是必须坚决取缔哒……” 卢修斯掌不住笑。 萨拉查一贯清冷的银眸也像月光拂过湖面。 两位父亲几乎同时伸手，德拉科用魔法梳得非常有型的大背头被揉成了鸟窝！ 哦，也不知道是哪一位父亲的杰作，也许是两位—— 他们居然对德拉科的魔法施加了反魔法咒语，德拉科连魔杖都掏出来并且念出声，平时可以无声无杖的发型魔法居然一点效用都没有！ 这两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家伙，居然可以这么幼稚！ 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他的父亲们都做了什么，在他刚刚被好友见色忘义的时候居然如此落井下石，对他最宝贝的头发开刀？ 虽然已经是个七岁的小绅士，灰眸圆瞪脸颊鼓鼓的模样依然非常可爱。 卢修斯戳了一下长子鼓鼓的脸颊，拖着马尔福特色咏叹调： “这是报答，报答我可爱的孝顺的小龙，即使只是看到他的好友安静离开，都能想到他可怜的老父亲身上……” 德拉科的眼睛瞪得更圆，被戳憋的脸颊鼓得更加饱满。 婴儿肥几乎褪尽、显出尖下巴的脸型，居然一下子变成个白嫩嫩的包子样。 萨拉查也慢吞吞地开口： “是的，报答。我想，我也要谢谢我亲爱的长子，是这么体贴你的dad。” 德拉科：~~~~(>_<)~~~~ 小蛇到底还是斗不过大蛇。 尤其这两条大蛇还是一条蛇祖宗和连蛇祖宗都能捕获的铂金蛇时。 好在大蛇还是很给小蛇留面子的，当司徒奉剑终于想起来他和德拉科的约定，让醒秋端着点心来赔罪的时候，德拉科的发型已经又是板正有型的大背头了。 ↑其实作为唐人，醒秋根本不能欣赏大背头的美。 好在她至少能欣赏德拉科的萌。 别看醒秋依旧做未嫁少女打扮，醒秋其实已经是个老姑娘啦！ 别说是在十五岁就可以嫁人的大唐，就算二十一世纪，醒秋这个年纪的女子，有德拉科这样大的儿子都不算早婚早育的了。 再加上仲天从司徒奉剑那里问出来的话，也确实证明了德拉科是在帮忙—— 昨夜一度怀疑德拉科，今天在仲天有意无意回避某些状况的时候，为了让她家公子心情愉快，醒秋同样选择了并没有说出昨夜仲天对德拉科他们的误会和因此产生的冲突…… 醒秋对德拉科一向和气，给他的点心一向美味适口，不过今天显然笑得特别温柔，做的点心也特别用心。 然而司徒奉剑是在错过他们约定的时间足足四个时辰之后才想起让醒秋来致歉，并且，完全没有提起将约会改期神马的…… 于是，德拉科又笑得非常马尔福。 第136章 抱歉大家 离别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当然，如果德拉科真的希望的话，萨拉查还是能够满足继子一些关于马尔福对友情的真情维护行动什么的…… 不过，德拉科到底还是德拉科，在某个世界里头和某位暗色系蒲绒绒先生友好交流的某样小成品—— 效果与福灵剂恰好相反，并且威力更甚的厄运药剂 ——最重要的是，大概真的是力量体系差距太大的关系，即使是一个世界的远古神祗，仲天和奉剑在get到一点点不同属性的力量使用技巧之外，对于魔药，显然，没有什么抵抗力。 在药性消除之前，某位司火之神显然要在吃肉的旅途中摔倒挫败很多次。 确定了这一点之后，德拉科走得很安心。 萨拉查和卢修斯显然也走得很满足，这一遭不管遭遇了怎样一些让他们充满享受的与怎样一些以斯莱特林的价值观不太好理解的事件，他们收获的更多： 德拉科的血脉产生了质的飞跃，萨拉查更是通过对另一个世界本源的探索，进一步触摸到成神的门槛，蛋蛋和卢修斯同样受益匪浅。 赫卡忒的祝福发动的时候，萨拉查多停留了一点点时间，在德拉科给他的朋友留下一点点临别的小礼物空挡，这么和卢修斯感叹了一句： “这样的旅程也不是太糟糕，鉴于我们回去的时间点并不会制造什么遗憾。” 斯莱特林追求力量，即使是一段不完全可控的旅程，能不断获取力量的话，确实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即使价值观可能产生不小的冲突也一样。 卢修斯在这一点上和萨拉查依然合拍，他颔首的动作也是那么马尔福，然而事实告诉我们，关键时候立fg，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 接下来的世界，当然，能获得力量，但也果然是，嗯，价值观，不，应该说是世界观，颇为惊人。 ——获得某种资格之后，就可以杀伤人命而不被认为犯法神马的…… 相比之下，食死徒这种玩弄几个麻瓜都要带着面具披着斗篷，别说黑暗公爵垮台的时候，就是黑暗公爵全盛时期，也还是有各个倒霉蛋因为被人赃俱获而遭遇威森加摩审判。 虽说黑暗全盛的时候，威森加摩并不总能将逮住的每一个罪犯都适量审判，哪怕是食死徒最落魄的世界，也总有那么一些人能逃脱罪责…… 然而所谓的脱罪，前提首先是“有罪”好吗！ 即使是食死徒杀伤麻瓜，在巫师们的普世价值观里头，也是有罪哒！ 不仅仅代表正义与公理的一方认为有罪，食死徒们，哪怕是最疯狂的莱斯特兰奇们或者是连黑魔标记都没有资格印上的某些低劣血腥种族，他们在某些“乐趣”上肆无忌惮，至少也都明白在大多数人眼中，那依然是罪行好吗！ 即使很可能并不以为然。 可.是！ 卢修斯可以用马尔福的铂金色荣光发誓，不管是哪个黑暗公爵，都没有过类似“获得某种资格认证（例如食死徒）就可以杀人（甚至哪怕只是麻瓜）无罪”的念头好吗！ 虽然那些极度脑残版的所谓神秘人可能仅仅只是因为遗忘了法律这个词…… 反正不管怎么说，当在一个新时空走没有三条街，就有人跳出来叫嚣着要萨拉查“识相点自己将眼珠子挖出来”，并且“将那两个白头发交出来”什么的—— 信心十足嚣张十足，只因为 “老子可是猎人！杀人都不犯法！” 斯莱特林一家三口最初的反应都是，简直根本不屑反应好吗！ 羽蛇如何会去在意几只发疯的蝼蚁？ 即使被提到心中的珍宝，斯莱特林们也连一个→ →都不屑施舍好吗！ 可惜耐不住人要作死！ 大蛇们已经略过蝼蚁，但蝼蚁非得不识相着伸胳膊蹬腿想往上蹭，哪怕大蛇们能够轻松避开呢，小蛇也不准备对这群开口闭口觊觎他papa眼珠子和他们马尔福荣光的家伙客气了！ 正好实验了一下对风之力的领悟成果。 蝼蚁们身上，绝对是连汗毛都被剃光了的。 不过德拉克是个成长在和平法制世界的好孩子，蝼蚁们再嚣张跋扈惹人烦，在值得一脚踩死之前，他也就是将他们掀飞出去，并且，嗯，做了一些他们自己盼望的整形之外，并没有给予更进一步的装饰。 ↑其实也就是说，那几个家伙，除了头发眉毛眼睫毛等等毛瞬间光溜溜之外（友情感谢黑色蒲绒绒同学提供的改良版脱毛咒），衣裳鞋袜神马的，嗯，都是完好无损的。 甚至都看不出外伤。 虽然德拉克的风很不客气，虽然那几个家伙砸到街边墙壁的时候，隔着几条街的人都可以感觉到震动，然而，巫师奏素这么神奇！ 再怎么震动，即使是直接遭受炮弹袭击的那家店铺，墙壁看着是摇晃得厉害，但无论是门上原本就不怎么牢固的装饰品也好，靠着这一面墙摆放的易碎物品也罢，全都好好儿的。 作为“炮弹”的几个家伙也是好好的，嗯，至少看起来连一点点淤青都没有，只不过痛觉嘛…… 之前还很嚣张地当着一街道起码二三十人要伤人抢劫的家伙们，嗯，瞬间滩成烂泥死狗总不会是无缘无故。 德拉科没对他们使用钻心剜骨，他只是在确保这几条街都不会因为这一场震动掉落半颗灰尘的同时，将这些本该有的震撼后果，都加持到这几个家伙的痛觉上而已。 非常仁慈地并不像钻心剜骨那样针对灵魂，仅仅只是针对身体的痛觉，并且，保证只是“感觉”。 每一个实际伤害都在伤害造成实际后果之前，就被德拉科精妙的治愈魔法抹去了。 萨拉查表示很满意： “虽然在司徒公子身上效果并不明显，小龙的治愈魔法果然精进许多。” 卢修斯矜持颔首。 直到这个时候，斯莱特林们都还以为，这几只发疯的蝼蚁只是极个别现象。 然而…… 第137章 争取恢复周更中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啦！没法子，莫之前大病没有，但小病不断地拖了半年，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耗损得厉害，再加上三次元各种忙死~~~~(>_<)~~~~ 莫的身体稍微恢复过来啦，勉强能跟得上三次元的忙碌程度，会努力每天挤出时间码字儿的，只是一开始的速度就只能是争取周更，而且质量可能也有问题，所以除非能保证至少隔日更，不然正文都会放到作者有话说里头…… 虽然也省不了几个点数，多少是个心意吧~ 多谢各位一直以来的包容 第138章 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正文在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开明与溺爱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请看作者有话说哟(づ￣ 3￣)づ 第140章 还是看作者有话说哟 当然，要让揍敌客接受任务，只有实力是不够的，除非实力强大到足以让揍敌客以任务买命。 德拉科显然还做不到这一点，虽然能够运用一定的风之力，其实离触摸到风之法则还有一段距离，再说德拉科的实战经验也实在太过有限，即使萨拉查似乎能为他模拟各种魔法的格斗的交手，指导战始终只是指导战，萨拉查还是心太软手也太软了。 所以德拉科还拿出“利益”。 所以德拉科还拿出“利益”。 第141章 宾主尽欢 ——能够打动揍敌客的利益是什么呢？ ——其实还是力量，只不过是能够让揍敌客获取的“力量”。 ——也就是说，德拉科准备将某种力量的使用方式教给揍敌客。 ——至于说是什么力量使用方式？ 同样擅长以各种给优质客户打折卡、免费赠送额作为经营手段的揍敌客家主果然十分满意，这一场交易堪称宾主尽欢，说到最后，揍敌客家主甚至有些可惜小马尔福先生是既定的继承人不可能入赘，偏揍敌客也没有个女儿可以担当下一任马尔福家主夫人一职啦！ 第142章 请看作者有话说哦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枯枯戮山今天也依然热热闹闹的哦o(n_n)o 第143章 看作者有话说 他甚至连问都没问德拉科是怎么进来的，看到德拉科的第一反应是： “啊？难道柯特也是双胞胎吗？你居然还和哥哥一样是白头发？难道就是因为是拥有家主特征白发的第二人，所以你也被藏起来了？现在父亲大人是让你和我藏在一起吗？” 然后这个女装正太就更往前凑了一点，歪着脑袋打量德拉科，没有被发饰压住的一小缕刘海微微往上翘着跳了两下，看起来越发地呆，倒显得他那双大眼睛闪亮闪亮间隙中，偶尔变成连眼白都看不见的纯黑也不怎么显眼了。 第144章 小白猫在跳舞？ 小小姐们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可爱的“玩伴们”如此生动活泼的模样呢！ 尤其是那个他们联手自制的白发猫眼布偶，虽然在德拉科看来那玩意丑得简直可以说是伤害视力，但对于亚路嘉他们来说，这个用哥哥忘在他们房间的衣裳做出来的布偶，可是在哥哥没来看他们的时候，最宝贝的伙伴呢！ 那蹦蹦跳跳的样子简直太可爱啦~\(≧▽≦)/~ 好像有首儿歌叫洋娃娃和小熊在跳舞？这不知道算不算小小姐和小白猫在跳舞捏？ 第145章 人不可貌相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德拉科再一次深切体会到东方文化的博大精深，人不可貌相什么的，总结得不要更精辟啊！ 第146章 图样图森破 小马尔福先生到底还是太年轻，虽然脸上努力绷住了，心里的铂金小孔雀难免再一次cos目瞪口呆.doge。小马尔福先生到底还是太年轻，虽然脸上努力绷住了，心里的铂金小孔雀难免再一次cos目瞪口呆.doge。 揍敌客夫人有些焦躁： “我居然没想到这个问题！我居然没想到这个问题！因为之前亚路嘉强求的难度大概和上一次许愿的程度差不多，我居然就没想过要确认一下，万一这两者不同的时候，拒绝的后果到底是和哪一个接近……” 第147章 震撼 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 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 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 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 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 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正文还是在作者有话说里哦~(づ￣ 3￣)づ 第148章 小可怜马尔福童鞋 然而小马尔福却也不愧是小马尔福。 有羽翼龙狮子王和papa离开前关于应对类似亚路嘉这种力量的防范消除措施的指点，小马尔福先生是无惧于与那个有些缠人过头的小揍敌客见面啦，但就像他要为了揍敌客的对战训练业务付出不菲的代价一样，揍敌客们又怎么好意思让他无偿提供这些对他们显然十分重要的数据呢？ 交易，还是要慢慢谈的~ 交易，还是要慢慢谈的~ 交易，还是要慢慢谈的~ 交易，还是要慢慢谈的~ 第149章 算是逼婚吗？ 老揍敌客先生只当没看到德拉科在风度礼仪上的小小破绽，这个老得实在很家养小精灵的老先生努力笑出一派慈爱随和： “哦，当然，你和亚路嘉能在性情上合得来更好—— 你看，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成为一个揍敌客，那么，何不让这么和你合得来的亚路嘉成为一个马尔福呢？” “哦，当然，你和亚路嘉能在性情上合得来更好—— 你看，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成为一个揍敌客，那么，何不让这么和你合得来的亚路嘉成为一个马尔福呢？” 第150章 兄贵我嫁 “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曾祖父，请让我嫁给奇犽好吗？” 第151章 歪理邪说与真知灼见 亚路嘉果然不愧是那个明明已经思念到看着马尔福的铂金头发都能想起他亲爱的双胞胎哥哥、却依然因为父亲的要求就乖乖待在加密深闺不哭不闹的好小姐。 亚路嘉却果然不愧是那个明明已经思念到看着马尔福的铂金头发都能想起他亲爱的双胞胎哥哥、却依然因为父亲的要求就乖乖待在加密深闺不哭不闹的好小姐。 亚路嘉却果然不愧是那个明明已经思念到看着马尔福的铂金头发都能想起他亲爱的双胞胎哥哥、却依然因为父亲的要求就乖乖待在加密深闺不哭不闹的好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