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的年华还留着吗》 第1章 他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踢掉脚上的高跟鞋,随手将包包扔开,苏木结束应酬回到家已经是将近凌晨的时间,浴室里热水倾洒而下落在身体上的时候,苏木才觉得自己算是活了过来,明天上午还有个会议,留给她睡觉的时间并不多,匆匆洗完便出了淋浴间。 打开橱柜取吹风机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摆放在角落里的卫生巾,算算时间,她的月事已经晚了一个星期,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却还未等她理出个思绪,门外就传来了声响,苏木微微蹙眉:他今天怎么舍得回来了? 等苏木吹完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卧室靠窗的沙发上扔着他随手扔开的外套,人却 不再,应该是去了外面的洗浴间。 苏木没有等,直接上床睡觉,太晚了,她也太累了,即便知道身边放着一颗定时炸弹,却还是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周遭的床铺有下陷的痕迹,还未等她睁开眼,整个人就被压在了傅时年的身下。 苏木睁开眼,率先看到的是傅时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即便看了将近2年,却还是会觉得好看,苏木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制止了他: “傅时年,我今天不想。” “不想?”傅时年微微眯了眯眼,冷笑出声:“苏木,你以为我今晚回来是做什么呢?不上床,难道还要谈心促进 夫妻感情吗?我们之间,可没那东西。” 苏木心中一痛,却还是坚持: “就算我们之间没有感情,那你也不能勉强我。” “我强了又能怎样?你还要告我不成?那也要你自己有那个能耐。” 傅时年没有给苏木反驳的时间,苏木想要去制止,却已经来不及,猛然想起之前在洗手间的那种可能性或许能阻止傅时年,可她却还是没说出口,如果只是自己想太多,她不知道傅时年究竟会用什么样的方式来羞辱她。 愣神的片刻,傅时年已经将她的睡衣脱下,以往这个时候苏木大多数会从了他,毕竟不想和疯子计较,但今天却也不 知搭错了哪根筋,就是不想让他得逞,忍无可忍抬手就要去打傅时年,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拦下,他红了眼,像个吃人的野兽,直接将人翻了过去: “苏木,你难道不明白越是抗拒,就越能激起男人的兴致吗?今晚可是你自找的。” “傅时年,你混蛋,别碰我!” “放开你?”他咬上她的后背,在苏木痛呼出声的时候他单手钳制住她的下巴,冷笑出声:“苏木,到今天你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吗?你是我太太,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完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将人扑倒在身下,粗鲁的撕碎了苏木身上最后的衣物。 苏 木被傅时年粗暴的行径压迫的动弹不得,疼痛逼的她汗流不止,苏木脸色苍白,却紧紧咬住了嘴唇,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也不肯松口,终究还是不想让傅时年轻看了自己!然而这样的行为无疑激怒了傅时年,换来的便是更为凶残的折磨。 喝了酒的傅时年如同发疯的野兽,顾自满足了自己之后,轻蔑的挑起苏木的下巴。 “疼?我忘记你是个性冷淡了,记住今晚的疼痛,这是我给你的教训。” 这一晚,苏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意识一直很模糊,似乎和她的身体分离开来,漂浮在半空冷眼看着床上这一对畸形男女。 第2章 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第二天苏木醒来的时候,傅时年早就不见人影,身边的床铺冰冷的像是从来没有人出现过一样,倒是她忘记了,傅时年什么时候留下来过夜过?哪一次不是发泄完就走。这么多年有真正把自己当做妻子看待过?说起来,她不过是他傅时年的一个床伴,从来都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可是她再恨又能怎么样?如今的这一切不过都是当初她自找的! 林姨敲门进来看见苏木这幅模样吓了一跳,苏木也赶快掖好了被子。 “太太……” 苏木勉强苦笑了一下:“没事。” 林姨心疼的看着她,她脸色惨白的让人害怕,被咬破的嘴唇还在渗血,不放心道:“我还是让乔医生过来瞧瞧。” “不用了。”苏木制止了她:“我没事,公司还有个会,我还要去上班。” 林姨知道,这位傅太太表面看起来柔柔弱弱,却也是个固执的人,做了的决定鲜少有改变的时候,见她坚持也没什么好说的,应了一声: “那我去给你做点早饭,你吃了再去公司。” 为了遮掩身上的痕迹,7月份的天气她也只能穿长衣长裤,到了公司后任谁都会多看她一眼 ,她也没在意旁人的眼光,直接去了办公室,助理倒是多嘴问了一句: “木姐,今天不舒服啊?” “嗯,有点发烧,觉得有点冷。” “那我帮你把空调调高。” 一整个上午,苏木都如坐针毡,身体酸疼的厉害,被傅时年捏得红肿的手腕,此刻又麻又痛,签字的时候更是不敢让助理在侧,生怕她发现了什么,身体也一直在痛,就连小腹也是隐隐作痛,中途去洗手间才发现还是一直在流血。 她或许应该学乖一点,下一次多一些顺从。 临近下班时间,助理顾虑 苏木的身体,想去问问她午餐要不要给她带回来,可敲了好几下的门都没有听到任何声响,推门进去的时候才发现苏木不知道什么时候晕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苏木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是闺蜜江北接收的病人,她粗粗查验了一下苏北身上的伤,气愤的吩咐护士: “报警!” 护士看了一眼那满身的伤,也是讶异了一下,应了一声,转身就走,却被在急诊室会诊的乔遇拦了下来:“江医生冷静一下,我想苏木要是清醒的话一定不希望把这件事情闹大。” 江北和 乔遇不熟,但因为苏木她也知道这人是傅时年的朋友,和傅时年是沆瀣一气,此时看到苏木这样,更是给不了他好脸色: “乔医生,这是我的病人,我要如何处理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这里也不是你的外科,还请你哪凉快哪呆着去。” 乔遇还想说什么,却被江北一手拉上了隔断帘,乔遇无奈的叹息一声,却还是吩咐护士暂时不要报警,自己走到科室外打电话给傅时年,等他回到急诊的时候却看不到苏木和江北的影子,询问了才知道,病人流产,被送往手术室了。 第3章 你看上她了? 傅时年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钟,乔遇在办公室一直等着他,见他进来,懒懒的看他一眼: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从他打电话给他已经过去了近3个小时。 傅时年没理会他,在他的面前坐下,开口道: “人呢?” “从手术室出来,已经转往普通病房了。” 傅时年随手翻阅医疗书的动作顿了一下:“手术?” 他昨晚虽然做的有些过分,但还是清晰的记得并没有给她造成那么严重的伤害。 乔遇从他的表情中就已经知道对于苏木怀孕的事情他是一无所知,叹息一声停下了写 病历的笔,看着他: “苏木怀孕了,你知道吗?” 傅时年蹙眉。 “我说你是不是真的是变态啊?你有没有看到苏木身上的那些伤?她是你老婆不是外面的那些女人,要不是我拦着,江北在看到苏木的第一时间就要报警了,连我看到那一身的伤都忍不住的怀疑你是不是有不为人知的癖好,我说你要真不喜欢苏木,干脆直接离婚得了,反正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继续这么吊着,你不痛快,她也不舒坦,你这又是何必呢?” 傅时年看他:“你这么义愤填膺的模样是心疼她?怎么?你看上她了 ?想让我离婚后接手?” “你大爷!”乔遇忍不住的爆粗口:“你要继续这么下去,苏木迟早绿了你。” 傅时年沉默了几秒: “她现在怎么样?” “还用得着我说?你确定心里没数?流产,撕裂伤,全身上下都是淤痕,你说怎么样?” 傅时年离开乔遇的办公室后没有立刻去病房,而是在安全楼梯的抽烟区静静的点燃了一根烟,但这根烟他夹在指缝间却是一口也没有抽,直到燃尽烫到了手指才微微回过神来,继而捻灭。 推开病房的门,傅时年意外的看到苏木并没有躺在床上,而是支撑 着刚刚手术完的身体在沙发前翻着被人放在那里的包。 听到声响她抬头看了过去,愣了片刻,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怒,继续着自己的动作。 傅时年走过去: “在找什么?” “手机。”苏木说完便拿出了包里的手机,却没料到傅时年已经站在自己身后,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的后退一步,却撞上身后的矮桌,原本就在强撑着的身体瞬间就宛如脱离枝头的树叶,飘零的向地面倒去。 傅时年也没想到自己会吓到苏木,下意识的去搀扶,但夹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空间实在有限,他也未能阻止这 场摔跤,不过是给苏木当了一个人肉沙包罢了。 原本并没有顾虑太多,只是在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傅时年猛然想到了什么,他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苏木有没有受伤,也忘记了她是刚做完手术的身子,便急急忙忙的推开苏木,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什么,仔仔细细的查看。 苏木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傅时年心肝宝贝一样的查看他的水晶钥匙扣,心里一阵悲凉。 她认得那个物件儿,是傅时年最爱的女人秦念婉送给他的,这些年他一直贴身带着,不舍分开,好似他的心也不曾有一秒钟忘记过那个女人。 第4章 拿孩子做筹码的女人 傅时年将她推开的时候苏木的小腿骨防不胜防的撞上了茶几的桌脚,钻心的疼,但她没有表露出来,挣扎着从地上起身。 确认钥匙扣没有损坏的傅时年此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看着苏木勉强支撑的模样,他弯腰下去作势要把她扶起来,却被苏木拒绝: “不用,我自己来。” 傅时年看着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勉强。 江北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画面,急忙跑过来将苏木搀扶起来,送回了病床上,看一眼她煞白的小脸和额头因疼痛渗出的汗珠,江北的 脾气像被点燃的炸药: “傅时年,我不要求你是个好人,但你起码得是个人,你是觉得苏木伤的还不够,还要过来这样欺负她是吗?!” 傅时年是知道江北的,但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和她争执,更不屑与她解释什么,只是淡淡道: “我有话要单独和苏木说,请江小姐离开。” “你让我离开我就离开,你以为你自己是谁?这是医院,我的地盘!” “如果我没记错江小姐现在所在的医院也在傅氏名下,江小姐什么时候出资买了所有权,我怎么不知道?” 江北一愣 ,刚要开口反驳什么,苏木却开了口: “小北,你先去忙。” “苏木……” “我没事,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江北离开后,病房里有片刻的安静,苏木安静的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那双从前灵动热烈的眼睛此时像死水一样寂静无波,没有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直到坐在床边椅子上的傅时年出声打破这一室的沉默。 “什么时候的事?” 苏木眨了一下眼睛: “大概是从老宅回来路上的那次吧。” 具体的情节她已经记不清楚,好像是她说了什么 话惹怒了他,以至于他把车子停在了路边就要了自己,事后她临时接到安排需要出差,忘了吃药。 “你不知道自己怀孕?还是知道了也没打算要?算计好了用这种方式来让我对你愧疚?” 苏木看着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是不是要打电话给奶奶,让她知道你因为我而没了孩子,好让她对你更加怜惜,在傅家多一重保障?”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惜拿自己孩子做砝码不择手段的女人?” “不然呢?”傅时年轻哼:“当初你是用什么手段 做上傅太太这个位置的,需要我再帮你回忆一遍?” 当年?不需要傅时年帮忙回忆,苏木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当年傅时年和秦念婉是人人艳羡的一对,是她用救奶奶的条件逼迫他们分手娶自己,虽然后来那份协议最终没有履行,奶奶有了新的可以匹配的肾源,可那时傅时年和秦念婉已经分手,而他们也领了结婚证,苏木以为他会离婚的,也想好了对策,可他没有。 这样用手段求来的婚姻就这样已经维持了2年之久,只是这两年婚姻自己究竟是苦是甜,只有她自己清楚。 第5章 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苏木的沉默让傅时年有了另一种猜测: “难道说,你想留下那个孩子?” 留下?她拿什么留?岌岌可危的婚姻?还是她身上背负的那些数不清也还不尽的债务?她没有资格,傅时年也没有说错。 “没有,我不会留下他。” “所以你觉得反正要打掉,也好让我这个播种的人也为杀掉他出一份力,这样能让这孩子到了那边不至于怨恨你一个人?”傅时年看着她:“苏木,你真是好手段。” “随便你怎么想。”苏木已经没了解释的欲望。 傅时年从座位上站起来: “孩子没了也好,你没资格生下属于我的孩子。” “也对,在你眼里我这个刚做完手术的人还没有你手中的钥匙圈来的重要,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怀孕呢?” 傅时年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脚步因为苏木的这句话成功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着她,几秒之后缓缓开口: “你知道就好。” 江北忙完再来看苏木的时候傅时年已经离开了,病房里没有看到人,江北的怒火简直无处发泄: “人呢?” “已经走了。” “走了?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你怎么能让他走了?” 苏木笑笑:“他留在这里,我看着也闹心。”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这一笔我记他一辈子。” 苏木静默几秒: “其实这次的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苏木,你名字里有个木,你就真把自己当榆木疙瘩了?这是怀不怀孕的事情吗?是他在虐待你啊!你身上的这些伤,赤裸裸的家暴!今天要不是乔遇那个王八蛋拦着不让报警,现在傅时年早进警察局了。” “他是什么身份?深城有谁敢动他?你报警了也没用,更何况,也不全是他的错。” 江北整个人都快气炸了: “都到这 个份上了,你还帮他说话,你受虐狂啊!” 没有人是天生的受虐狂,苏木肯在这场婚姻里一让再让,也不过是因为喜欢傅时年这个人,可是自己对傅时年的那些感情究竟还能在这样不断的折磨中维持多久,连她自己也没有把握。 苏木身上的伤原本没什么,只是骤然流产需要好好调理,江北又坚持她留院,所以才在医院住了3天,第四天恰逢周六奶奶打电话让她回去老宅吃饭,想到她也很久没有回去看老人家了,又担心奶奶发现什么,便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住院了,办理好出院手续后直接打车回了老宅。 老宅建在城郊,风景如画,很适合生活,苏木赶过去的时候奶奶正在院里的葡萄架下指挥着王姨剪葡萄,见她来了,笑盈盈的招呼她过去,苏木走过去拥抱了一下奶奶,继而接过王姨手中的剪刀: “王姨,我来。” 王姨年纪大了,也不跟她客气,端着剪下来的葡萄去清洗了,只留下爷孙两人在院里。 苏木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装,抬手剪葡萄的时候将腰间的肌肤露出来一大截,奶奶看了一眼,开口道: “我听小林说,这几天你一直没回家,在忙什么?” 苏木的动作一顿,继而剪下一串葡萄交给奶奶: “公司临时安排出差,昨天刚回来。” 奶奶没戳破她的谎言,直接掀开了她的衣服,虽然痕迹消退了不少,但还是有几处肉眼可见的青紫,苏木急忙遮掩,却已经是来不及,奶奶明显动了怒: “那小子就是这么对你的?” “奶奶……” “我当初说什么来着,不要那么着急结婚,先考验他一段时间再说,可你呢,一门心思的非要结婚,除了领了一个结婚证,连个婚礼都没给你,搞的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我的孙媳妇儿,苏苏,你怎 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苏木放下剪刀,亲切的挽着奶奶的手臂: “奶奶,时年对我很好。” “好就这么对你?让你一身的伤?” 苏木还未开口说什么,便有人插了话进来: “奶奶,您不知道,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是因为苏苏喜欢我才这么做的,她不好意思跟您说。” 傅时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突然的出声吓了苏木一跳,回头看着他倚靠在葡萄架的木桩上,随手把玩着车钥匙,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嘴里却说着让苏木无地自容的话,她想反驳,可是之后呢?该如何让奶奶放心呢?只是就此沉默,奶奶又会怎么想自己? 好在奶奶并没有多想,更没有多问,只是瞪着傅时年: “你不是不回来吗?突然出现,你是想吓谁?” 傅时年走过来,眼神淡淡的扫过苏木: “我这不是担心有人告我状吗?” “苏苏可没跟我说你半句不是,倒是你,别找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要是再这么对苏苏,我一定让你们离婚。” 傅时年嘴上一边应着老太太,一边推着奶奶进屋,在奶奶看不见的地方他看着苏木的眼神是满满的警告,苏木明白,不管她是如何的真心对待奶奶,在傅时年的眼里,都是别有用心。 不管苏木和傅时年的婚姻究竟是怎样的相处模式,也不论傅时年对苏木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奶奶对苏木一直都很好,用她的话来说,从见到苏木的第一眼她就是自己相中的孙媳妇,傅时年能够娶到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木也为了奶奶的这份疼爱,与傅时年在长辈面前表演着惊人的默契,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之间宛若都是最为恩爱的一对夫妻,连奶奶都看不出破绽,被哄的乐呵呵的。 晚饭后下起了雨,明天又是周末 ,奶奶说什么也不肯放他们离开,虽然老宅有他们的房间,可苏木并不想留下来,她不想和傅时年共处一室,可借口尚未想好,傅时年就点头应了下来: “应该的,以后我们每周末都回来陪奶奶住一天。” 傅时年接了个电话就回了房间,苏木陪着奶奶在客厅说话,却也不敢聊的太晚惹奶奶怀疑,9点一过,她就跟奶奶道了晚安,回了房间。 苏木进入房间的时候傅时年已经换了家居服,正靠坐在床头看书,见她进来,露出嘲讽的一笑: “我还以为你今天要在奶奶房间睡呢。” “并不是只有你会关心奶奶。” 苏木说完这句,便没有理会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从衣帽间取了换洗衣物直接进了浴室,出来的时候傅时年已经躺下,她小心翼翼上床的时候却被他制止: “滚去沙发上睡。” 苏木一愣,却也没想过要和他争执,免得让奶奶察觉什么,拿了枕头,又去衣帽间拿出一床被子,窝在了沙发上。 苏木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起晚了,7点钟,相比于她往常精准的生物钟,已经晚了半个小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在医院睡眠太多而懒惰的缘故。 房间里已经没有傅时年的身影,苏木拉开窗帘在阳台透气的时候看到院里的草坪上一个男人负手而立,正眉眼含笑的逗弄王姨从外面领养回来的那只中华田园犬,清晨的阳光柔柔的笼罩着他,为这样一副画面增添了一抹温暖。 早餐过后傅时年接了个电话便要离开,奶奶不满的看着他: “今天是周末,就不能好好在家陪陪苏苏?都结婚两年了,孩子的事情也该上上心了。” 傅时年站在一旁,看一眼坐在奶奶身侧的苏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老太太,您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就带苏木 上楼造小人吗?您说您都快80了,怎么这么开放,对我们小夫妻的房事还这么上心呢?” “你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奶奶瞪他:“你也知道我快80了,2年前的手术过后谁知道我还能活多久,你要是真对我有孝心,就赶紧生一个曾孙让我玩玩,否则我到了地下也闭不了眼。” “老太太您可别担心这个,医生说您身体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所以长命百岁不是问题,至于孩子……”傅时年看向苏木:“这个问题你应该问苏木,她要是想生,我随时可以。” 奶奶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疑惑的看向苏木: “苏苏,是你不想要孩子?为什么?” 苏木看着傅时年,他也只是挑眉笑了笑,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苏木只好解释: “奶奶,我还没准备好。” 傅时年拿起车钥匙,无辜的看向奶奶: “老太太,您也听到了,不是我不想要,是苏木还没准备好,这事儿我也强迫不来不是吗?” “苏苏为什么没准备好?你要是给她足够的安全感,让她能够放心,她能不想要吗?” 傅时年‘啧’了一声: “老太太您可太偏心了啊。” “去去去,要出去赶紧出去,不想看见你。” 傅时年走后奶奶并没有再问关于孩子的问题,只是说看她脸色不好,让她上楼休息会儿,苏木为免奶奶看出什么,便上楼了,处理了几封邮件后,房间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苏木吓了一跳。 傅时月出现在门口,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我来看奶奶,听说你也在,上楼来和你打声招呼。” 苏木起身: “什么时候回来的?” “和你有关系吗?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倒是你这个小三儿,究竟还要霸占我哥到什么时候?” 第6章 她要回来了 当年傅时月和秦念婉关系情同姐妹,苏木和傅时年达成的交易她也一清二楚,这两年来她对苏木从来都没有过好脸色,口口声声的用‘小三儿’来称呼她,来时时刻刻的提醒她究竟是用什么样的手段拆散了傅时年和秦念婉。 苏木无奈的看她: “时月,我们就不能正常相处吗?” “我从来不会和贱人做朋友!” “即便你再不喜欢我,我现在也是时年的妻子,你的大嫂。” 傅时月闻言轻蔑的笑了一声: “我没听错吧?大嫂?你这个大嫂的位置是怎么来的,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别以为有奶奶喜欢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了,等婉姐姐回来,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真想看看你被我哥扫地出门的样子。” 苏木静默几秒,重复道: “秦念婉要回来?”这2年她虽然经常出现在荧幕上,却从未回国。 “怎么?知道怕了?那就好,至少证明你是心虚的。” 傅时年赶到高尔夫球场的时候乔遇和纪南风已经结束了一局,正坐在遮阳伞下惬意的喝酒,见他从观光车上下来,直接招呼他: “怎么这么长时间?” 傅时年落座,随手拿起一瓶啤酒喝了一口: “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老宅陪老太太。” “奶奶身体还好吧?” “嗯,不错。”都有精力问他要孩子了。 乔遇看向傅时年: “我听说苏木出院了,她身体恢复怎么样?” 傅时年凉凉的看他一眼: “你最近对她的关心是不是太多了?真打算接手?” “你大爷!” 纪南风笑了笑:“乔遇不问我也是要问的,听说苏木没了孩子,还是被你弄没的,我可以采访你一下是什么心情吗?” “你那么多女人就没有不小心留下种的?下次不要甩支票去医院,直接做到流产,那个时候或许我有心情和你交流一下心得。” 纪南风:“……” 乔 遇轻笑: “得了,刚失去孩子心情不好,我们体谅一下。” 一瓶酒见底的时候,傅时年的电话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他滑动屏幕阅读,却久久的盯着那条短信不曾移开视线,似是在出神的想着什么,乔遇发现他的不对劲,从桌下踢他一脚: “看什么呢,这么专心?” 傅时年回神,想了想,将手机扔到桌上,意思很明显让他们自己看。 乔遇没纪南风那么八卦,他几乎是在手机落在桌上的第一时间就抢到了手里,原本兴致勃勃的模样在看到短信内容的时候也有片刻的怔忡,片刻才问傅时年: “这什么意思?她要回来了?” 乔遇看了一眼,了然: “当初秦念婉选择出国也是不想继续留在深城这个伤心地看你结婚,如今2年过去,这是情伤好了?” 纪南风扔下手机,八卦的看着傅时年: “我看不像,否则怎么不联系别人,唯独告诉阿年她要回来的消息呢?我觉得比起情伤痊愈,倒不如是来势汹汹抢人的。” “抢人?阿年?2年前干嘛去了?如今生米煮成熟饭,要不是意外,孩子都有了,她现在回来有用?” 纪南风看一眼傅时年,回乔遇: “有没有用不在于秦念婉,而是被抢的人,当年苏木是用什么方式才和阿年结婚的,我们都知道,那个时候分手分的那么突然干脆,谁心里也不能接受,或许她就是用这两年的时间发现不能没有傅时年这个人的存在也未可知啊。” 傅时年蹙眉扫他们一眼: “你们有完没完啊?” “我们随时可以完啊,倒是你,我们不说问题就不存在了吗?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奶奶身体如今很健康,苏木的父亲也去世了,那份协议苏木又不知道,你完全可以当做不存在,就算是要离婚也没什么可说的。” 对于这个话题,傅时年似是不愿意再多谈,起 身拿起旁边球童手中的球杆,向远处走去,纪南风和乔遇相视一眼,无奈的耸肩摊手。 苏木原本是要在老宅等傅时年回来的,可下午的时候突然接到老板的电话让她回公司,无奈之下只能告别了奶奶,回公司的路上她想了想还是给傅时年发了信息,告知她已经不在老宅。 只是这条信息一直等她要陪同领导去和市旅游局的检查员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苏木就职于深城四星级君悦酒店的客房部经理,半个月前酒店向市旅游局申报了五星级酒店的申请,如今省旅游局的检查员已经来到深城,苏木作为客房部的经理,理应接待陪同。 晚餐设宴在深城人尽皆知却并不是人人都能走进去的私人小厨,这里的味道、环境、服务都是绝佳,所以价格也是贵的令人咂舌,但深城向来不缺有钱人,这里依旧门庭若市,应接不暇,只是与外面那些餐厅不同的是,这里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饭局一开始气氛还很融洽,只是啤酒和白酒各喝了两轮之后气氛便有些轻浮了,尤其是苏木还作为东道主方唯一的女性,更是他们谈论的对象: “苏经理今天好像很不给面子啊,大家都喝了两轮,你却一直在喝白开水?” 饭局还未开始的时候,苏木就已经和上司李聪说过自己的情况,他虽然也觉得为难却也理解苏木,所以承诺她今晚不必喝酒,也在最开始的时候和省局的人解释过,大家都表示理解,可也仅限于理智的时候。 李聪看一眼苏木,赔笑解释: “孙哥,您看你忘了不是,老弟我刚才和您解释过,苏经理刚做了手术,今天才出院,实在不能喝。” “哦——”孙哥托了一个长长的尾音:“想起来了,是我忘了。” 苏木也大方的站起来赔罪: “孙哥,今天是我不对,我先以茶代酒向您 赔罪,等您下次来深城,我一定陪您不醉不归。” 苏木抬手要喝下这杯白开水的时候,却被孙哥拦下了: “苏经理,你身体不适我理解,哥哥我也是个体贴人儿,你不能喝我绝对不勉强,只是喝不能喝,这喂酒总是可以吧?” 孙哥那边的人此时也都开始附和起来: “对啊,酒不喝了,但别的诚意总是要拿出来的。” “这话说的没错,不然我总觉得是苏经理瞧不上我们这些人呢。” “我初次见苏经理,被你美貌折服的同时也觉得你肯定是个爽快人,只是喂酒而已,苏经理应该不会连这个薄面都不给吧?你应该明白,这个社会上绝大部分的生意都是在酒席上谈成的。” “……” 饭局上的黑暗面苏木不是不明白,如今更是骑虎难下,李聪纵然想帮忙说什么,可到了这个份上也是有心无力,他看着苏木欲言又止,苏木淡淡笑了笑,离开自己的座位向对面的孙哥走去。 “孙哥说的哪里话,能和孙哥近距离接触,是孙哥给我面子。” 傅时年和纪南风、乔遇他们吃完饭在饭店老板的陪同下正欲离开,走到苏木所在包间的门口恰逢服务员进去上菜,傅时年目不斜视,倒是乔遇眼尖往里看了一眼: “苏木也在这里吃饭?” 傅时年停下脚步看了过去,正好看到苏木笑脸迎人的喂了一杯酒给身旁的男人,那样的媚态是傅时年从未见过的。 纪南风和乔遇都看到了,但这两人一不会为苏木解释什么,也不会幸灾乐祸的去看傅时年的笑话,只是默默的站在旁边,事不关已的模样。 傅时年收回视线迈开脚步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包间内的孙哥发现了傅时年,立刻换了一副面孔起身迎了出来: “傅先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 傅时年对他伸过来的手视而不见,只是极淡的笑了笑:“孙科 长,好久不见。” 苏木在看到傅时年的时候就愣在了那里,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刚才的那一幕他一定是看到了,只是她又该如何解释呢?在她焦急难安的时候李聪也起身去打招呼了,她却始终不敢看傅时年的那双眼睛,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没一会儿孙哥和李聪都回来入了座,傅时年也已经离开。 发愣的时候,孙哥再度开口: “苏经理,你怎么不早说,不然也不会有刚才的误会了,先前是我眼拙,现在我敬你一杯,还希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往心里去。” 苏木还未对眼前这转换极快的一幕反应过来,李聪就小声的提醒她: “刚才廖先生在门外说你和他是朋友,关系不错,你有这么一层背景,我怎么不知道?” 原来是纪南风,她还以为是……是她天真了,怎么可能是傅时年呢?且不说他对自己的态度,就是刚刚被他撞见的那一幕他也不可能开口为自己说话的。 亏了纪南风的那句话,饭局结束的还算是早,接下来只要确保酒店在他们考察期间不会发生任何意外,评星的事情就算是板上钉钉了,回来的路上苏木一直在思考如何对傅时年开口解释晚上的事情,信息编辑了好几次却全部被自己删除,到家的时候她终于放弃了解释,却被林姨告知傅时年在家。 苏木进去主卧的时候没有发现傅时年的身影,沙发上四处散落的衣服和浴室里传来的水声证明他在洗澡,苏木走过去将衣服一一收起,准备放置到洗衣篮里去的时候放置在旁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那是傅时年的手机,是一条短信提醒。 她从来就没有窥探傅时年隐私的想法,更从没有如此做过,可是这一次她却鬼使神差的拿起了他的手机,屏幕上静静的躺着一条来自念婉的短信: 阿年,我30号的航班回深城,希望你能来接我。 第7章 我看上你了 原来傅时月没有说谎,原来秦念婉真的要回来了,原来傅时年和秦念婉早已经重新有了联系,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傅时年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苏木已经把衣服收好,正从衣帽间取了衣服准备去外面的浴室洗漱,傅时年出声拦下了她: “从今天开始我去客房睡,你明天让林姨把我的东西都搬过去。” 苏木看着他,愣愣的: “为什么?” 傅时年擦拭头发的动作因为苏木的这句话停了下来,眼睛透过几缕湿润的头发凉凉的看着她: “为什么?苏木,你应该没忘记自己刚流产吧?还是说,即便是在做小月子也想和我有夫妻生活?” 苏木垂眸: “我没有。” “是吗?今天在私人小厨的你可是浑身上下都透漏着‘风骚’,连身为丈夫的我,也是没有见过你那副模样呢。” “我当时是……” “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傅时年打断她的话:“你在外面随便你怎么样,我不会干涉,可一旦你爬上其他男人的床,就别进我傅家的门,我嫌脏。” 说完这一句傅时年就没了再谈下去的意思,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边看边走向门口,苏木一直看着他的神色,所以他在看到那条信息时瞬间的僵硬也被自己看进了眼里,两年过去了,他还是在乎她的。 这个晚上苏木辗转反侧一直不能安眠,她不敢去想傅时年搬离主卧的真实原因,是真的因为自己的身体原因,还是因为秦念婉的归来。 或许这被自己偷来的两年的婚姻终将在不久后要划上落幕的句号了。 苏木第二天被生物钟叫醒的时候是7点,却被没想到一向早起的傅时年也刚刚从客房里出来,不过看他的装扮,不像是要去运动,而是要去公司,傅时年淡淡的 看她一眼,话也没说一句的径自下了楼,苏木追了上去: “这么早,是公司有事吗?” 傅时年停下脚步回身看她,嘲讽道: “几个意思?开始学会用傅太太的身份过问我的行踪了?”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只是问问。” 傅时年轻哼一声转身离开。 林姨准备好了早餐,见两人一起下来,微微笑了: “先生,太太,早上好。” 苏木为傅时年拉开椅子,傅时年看她一眼: “不用麻烦,我不在家里用餐。” “时间还早……” 不等苏木的话说完,傅时年已经出了门,留下看着他背影独自失望的苏木。 林姨端着早餐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苏木这般模样,不忍安慰道: “太太过来吃点东西吧,或许今天先生真的有急事也说不定呢。” 苏木苦笑一下,在餐桌前坐了下来,只是看着眼前精致可口的早餐却全然的失去了胃口,如果今天叫他留下来用餐的人是秦念婉,他还会离开吗?苏木不想追究这个答案,因为那一定是她不想见到的模样。 连续一个星期苏木都没有看到傅时年,每次她休息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等她醒的时候他却早已经走了,自他搬去客房之后,苏木觉得不止是失去了一个枕边人,而是连带着他整个人都从生命中消失不见了。 考察小组离开之后的第一天,苏木刚刚进入办公室,李聪就敲门走了进来,笑吟吟的看着她: “这次酒店评星大概是十拿九稳了,你是功不可没。” 苏木知道李聪是指纪南风的那句话在调查小组那边起了作用,她笑笑:“李总,是我们酒店原本就已经达到五星级标准,此次评星本来就是板上钉钉,我只是做好了我的本职工作。” 李聪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 ,微微一笑: “行了,接下来还需要注意暗访小组,这点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 李聪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你跟我一起去开会吧,董事长将国内酒店的经营权全权交给了他的儿子小卫总,今天是他上任的第一天。” 苏木原本是和李聪一同前往会议室的,但客房那边临时出现了一些意外,等她处理好乘坐电梯前往会议室的时候,距离会议开始只有3分钟。 电梯还有一个人,前往楼层和自己一样,苏木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是个五官精致到有些女性化,让人联想到‘妖孽’一词的男人,他惬意的倚靠着电梯,手上把玩着车钥匙,穿着纯手工订做的西服,并没有打领带,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慵懒也性感。 苏木收回视线,对他的身份没有过多揣测,倒是他先开了口: “没想到这里还有你这样的美人,老头子把我调来倒也不算委屈了我。” 电梯到达楼层,苏木并未理会他轻浮的言语,率先离开,却没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手腕: “跑什么?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 苏木回头看他: “小卫总,这里是公司,请你自重。” “这话的意思是只要不在公司,我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卫少覃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既然你已经知道本少是谁,那本少也明人不说暗话,我看上你了,跟了我怎么样?” 苏木轻轻的把手从他的手心里抽出来,微微一笑: “谢小卫总抬爱,可遗憾的是,我没看上你。” 卫少覃微微眯了眯眼,刚要开口说什么,苏木便截了他的话:“会议时间到了,我先走一步。” 说罢边转身离开,卫少覃看着苏木婀娜的身材,轻轻勾了勾唇角:他看上的 女人没一个能逃的了他的手心,来日方长,走着瞧! 卫少覃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苏木明显能听到不少的惊讶声,尤其是几个女主管则显的更为激动一些: “这小卫总原来这么年轻啊。” “年轻是重点吗?这张脸就算再老20岁,那也是玉树临风啊。” “不行了,我觉得我快要沦陷了,也不知道咱这位小卫总有没有女朋友,结没结婚。” 卫少覃似乎是听到了大家对他的讨论,站在主席位上勾唇一笑: “我没结婚,也没女朋友,单身狗一枚,欢迎各位未婚单身女士随时来撩。” 一句话,让在座的各位女士都不淡定了,气氛达到顶峰,最后还是李聪控制了局面,先让大家进行了简短的自我介绍,卫少覃一直坐在主位漫不经心的听着,直到苏木介绍完准备坐下的时候,他却突然开了口: “刚才几位女同事都介绍了自己是不是单身,苏经理是不是忘记表明了?” 苏木看向卫少覃: “这是我的私事,和工作无关。” “是吗?公司有义务了解每一个员工的家庭状况,这样才能更为人性化的为大家谋取福利,就比如说拿加班这件事来说,单身的就应该多承担一些,好让那些有另一半的同事不必因为工作而忽略了生活。” “小卫总,我仍然觉得我没有向公司交代我私生活的必要。”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卫少覃和苏木之间,耐人寻味也暧昧,好在卫少覃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淡淡一笑,示意下一位继续。 傅时年中午约了纪南风吃饭,待他刚刚坐下,傅时年便直接开门见山: “帮我查一下秦念婉这两年在美国的生活。” 纪南风喝茶的动作顿了一秒,继而慢条斯理的喝下一口茶, 微微一笑: “这是几个意思?” “字面的意思。” “2年了,你从来都不过问秦念婉生活的怎么样,好像分手后你们就没任何关系了一样,我还当真觉得你不在乎这么一号人呢?可如今人都要回来了,你却又要去了解她的过去了,这是要破镜重圆的意思?” 傅时年点燃一根烟,将打火机随手扔在桌面上,吞云吐雾中淡淡道: “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只是突然想查查。” 纪南风微微挑眉: “行,我给你查。” 傅时年的沉默让纪南风忍不住的想逗逗他,开口道: “要是查的结果是她这几年过的并不好呢?你要怎么办?和苏木离婚来弥补对她的亏欠?” 纪南风对于秦念婉和苏木这两个人都谈不上是多好的关系,更多的联系都是来自于傅时年,所以没有偏袒谁的意思,傅时年和秦念婉好的时候他也见识过,但和苏木结婚后他也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苏木的事情,他和乔遇都曾经以为他会这么和苏木过一辈子。 但事实难料,谁能想到秦念婉还会回来呢? 傅时年抬眸看他,眸光微冷: “你和乔遇是不是都盼着我和苏木离婚?” “我有病?盼着你离婚?” “你一直都有神经病。”傅时年嘴上不留情:“看了我两年婚姻生活是不是羡慕的很,所以在找不到女人结婚的情况下只能恶毒的期盼着我离婚和你一样变成单身狗。” 纪南风:“……你竟然会觉得我找不到女人结婚?这太可怕了。” “你要说的是那些你拿出一张支票勾勾手指头就能过来的女人,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纪南风:“……” 他就不应该和傅时年耍嘴皮子,耍了快30年,赢过的次数屈指可数,无奈的是,从来就没有记住教训。 第8章 遇袭 苏木下班徒步去地铁站,却在半路被一辆极其骚包的红色跑车拦住了去路,她看着驾驶座位上那个人,没有一点脾气: “小卫总。” “没开车?上车,我送你。” “不麻烦小卫总,我坐地铁很快就到。” 苏木不给卫少覃再说的机会,直接离开,卫少覃却也不是好打发的,直接将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跟在了苏木的身后,只可惜他从来都没有坐过地铁,被拦在了检票闸口,他眼睁睁的看着前面的苏木,大喊: “苏木!” 苏木没想到卫少覃会跟过来,回身看到他在自己身后被拦下的模样微微蹙了眉,但还是走了过去: “小卫总还有话没说完?” 卫少覃看着她,微微的笑: “我在人事档案里查了你的资料,你未婚,你部门的同事也说并没有看到你和任何异性有亲密的来往,这也就是证明你单身,所以你拒绝本少,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苏木闻言不由的笑了: “你的人生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失败过,或者被人拒绝过?” “本少有颜又多金,活儿也好的没话说,有谁会拒绝本少?” “我。”苏木看着他,毫不犹豫:“我会拒绝,小卫总,我承认你的条件很好,会是很多人的理想对象,但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偏偏不是我喜欢的那一款,而且我时间有限,没时间和你玩欲擒故纵。” 苏木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想到什么,又补充道: “我知道你刚来到深城,对一切都不熟悉,也无聊寂寞的很,你可以去寻找乐子,深城向来是你们这些有钱人的世界,但不要把我列入你的玩乐选项中,否则你会很扫兴的。” “你不相信本少对你有兴趣?” “所谓一见钟情不过都是以貌取人,小卫 总对我的兴趣不过就是想让我做你的床伴,或者暖床工具,等你发现了下一个有兴趣的目标,我也就该乖乖从你的世界消失了,如果不肯,还会被认为贪得无厌,不自量力是吗?抱歉,这样的速食交往我从来都不屑。”苏木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我赶时间,小卫总再见。” 从地铁站出来还需要徒步1个小时才能回到碧水云天,以往苏木都是搭乘出租车,但今天天气好,她也不是很累,便有了走回去的想法,只是她没有考虑到碧水云天所在的位置因为环境绝佳原本就远离市区,行人车辆更是寥寥无几,走了一半的路程后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看着旁边黑森森的小树林,苏木这才觉得有些害怕起来。 或许是自己的害怕心理有了作用,苏木开始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脚步加快的同时那人也跟着加快,想回头却又没有勇气,苏木咬了咬牙,继而停了下来,她尽可能的屏住呼吸,认真的聆听,然后她无比确定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确实还有另外一个人,她能够清楚的听到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苏木故作镇静的迈开脚步,掏出手机想也没想就给傅时年发送了定位,她还编辑了一条‘有人跟踪我’的微信,却在点击发送的时候有了犹豫,只是身后的人没有再给她犹豫的时间,直接上前一手捂住了她的嘴巴,一手钳制住她的腰便往旁边小树林里拖。 傅时年收到苏木微信的时候正准备去一场宴会,司机刚刚将车子驶离傅氏集团的停车场,就听到后座的人冷声吩咐: “用最快的速度回碧水云天。” 司机在傅时年冰冷的气压下,开出了此生最快的速度,只是尚未到达碧水云天,傅时年却又冷冰冰的吩咐: “停 车!”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的司机忘了先减缓速度,直接踩了刹车,反应过来要道歉的时候后座的傅时年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快步向小树林走去。 苏木从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力量悬殊会这么大,不管她怎么用力挣扎,男人都能将她轻而易举的制服,脸上也被扇了好几个耳光,几乎要把她打晕过去,庆幸的是男人用来绑她的绳子打了结,苏木便趁此机会逃了,只是情急之下一时不知道方向,在树林里和身后的男人上演着捉迷藏。 鞋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丢了一只,树林里的地面上到处都是断裂掉下的树枝还有各种小石块,没穿鞋的那只脚已经跑到鲜血淋漓,却还是不敢停下,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她觉得自己今天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不知道傅时年有没有看到自己的微信……苏木意外自己此时此刻居然想到的还是他,可是他们最近的关系怕是他看到也不会理会自己吧?可是她好想好想在这个时候有他陪在身边……只要他在身边,哪怕这个时候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 一不小心踩到了被树叶堆满的树坑里,整个人失去了平衡眼看着就要摔下去,苏木已经精疲力尽,她想着算了,是死是活也就这么认命了……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整个人都被拥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苏木闻到那熟悉的味道睁开眼看,漆黑的夜里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透过层层的树叶看到他的轮廓,但苏木知道,是他。 他来了。 “时年……” 傅时年轻声一应,没有多余的话,警惕的看着苏木跑来的方向,他听到了那人急促的脚步声,但是在苏木喊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便停了下来,没有了动静,似乎是在等 待着什么,傅时年掏出手机,拨给纪南风: “距离碧水云天一公里的小树林有个抢劫犯,抓住他。” 说完便挂了电话,然后苏木和傅时年都听到了那人落荒而逃的慌乱脚步声。 傅时年没再理会那人,径自弯腰将苏木打横抱了起来,快步的走向路边。 苏木浑身都痛,可此时此刻被傅时年这般抱在怀里,她却觉得没那么痛了,目光也是眨也不眨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来?” 傅时年凉凉道:“不是你发微信给我?” “我还以为你没看到。” “嗯,下次就不一定会看到了,所以不要再给我发了。” 司机在车旁焦急的等待着,他不知道傅时年去小树林里做什么了,没有他的吩咐,他是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好不容易有了动静,却看到傅时年抱出一个狼狈不堪的傅太太,顿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打开了车门。 傅时年将苏木小心翼翼的放到后座上,车厢内开着灯,他这才瞧见苏木的脸上印着几个清晰的指印,红肿不堪,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烂烂的,勉强足够遮挡重点,那一只没穿鞋的脚就更不用说了,血迹斑斑,光洁如玉的小腿上也是伤痕累累,他不由的蹙了眉,却仍是什么话也没说。 车子重新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傅时年打电话给乔遇: “来我家。” “请我吃饭?可惜,我已经约了人,下次请早。” “苏木受了伤,没和你闹,赶紧过来。” 傅时年的语气是正经且严肃的,甚至还夹杂了些许的急切,这让苏木不由的想要安慰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不用担心,我没事。” 傅时年正疲惫的捏着眉心,闻言转过头看她: “担心?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担心你?” 苏木 的笑渐渐僵在脸上,没了声音,傅时年见此便转移了话题: “刚才的事怎么回事?” “我就是下了地铁想散散步就走着回来了,走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有人跟踪我,当时觉得害怕就给你发微信了,他可能是察觉到我的动作了,之后便动手了。” “图钱还是图色?有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苏木想了想: “好像说了一句,居然比照片上还漂亮。” 傅时年沉默几秒,视线渐渐移到了苏木的脸上,不由的笑了: “现在可真是看不出哪里漂亮了,活脱脱的一个小乞丐。” 苏木幽怨的看他一眼便把视线移到了窗外,没有再说话了,所以也没有看到傅时年渐渐阴沉的目光。 乔遇来的很快,林姨刚帮着苏木在浴室里清洗完换好衣服,乔遇就到了,看到苏木身上青青紫紫的直接看向了傅时年的方向,直言骂道: “你个畜生!” 傅时年:“你活腻了?” 苏木也急忙解释: “乔遇,和时年没关系,是我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抢了,所以才会受伤。” 乔遇反应过来,恍然的应了一声,看着傅时年的目光却也没半分抱歉: “那这次我还真是误会你了。” 他特意加重了‘这次’两个字,意思不过是提醒傅时年那劣迹斑斑的前科,傅时年却是懒得应他: “你到底看不看了?就你这懒散的模样病人都死了好几拨了,你乔家的钱再多也没你这么折腾的。” “滚!”乔遇骂他一句,直接走向苏木,将她前前后后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检查一遍,抬手要撩开她睡衣的时候,傅时年开口制止: “你要做什么?” “检查伤口啊,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乔遇无语的看着他:“你该不会觉得我是在占你老婆便宜吧?” 第9章 她凭什么! 苏木偷偷看一眼傅时年,总觉得他不至于这么想,他对自己可没那么在乎,但他却没有任何回应,就那么淡淡的看着乔遇,没有解释。 乔遇对傅时年太过了解了,见此忍不住的生气: “傅时年,老子可是医生!在老子眼里没有男人和女人之分,只有病人和健康的人,你能不能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解读我的工作,别以为你和我从小长大我就不会生你气。” 傅时年:“这么说,你将来有可能找个男人了?因为你分不清男女啊。” 乔遇:“……” 最后还是苏木出来打了圆场: “乔遇,我身上没事,刚才清洗的时候林姨帮我看过了。” “确定?我走出这个门你要是再有什么事我可就不负责了啊?” 苏木笑笑:“确定,真没事。” 乔遇帮苏木处理伤口的时候纪南风打来了电话,傅时年看一眼苏木忍痛的模样拿起手机去了阳台,电话那边的纪南风很直接: “人抓到了。” “现在在哪儿?” “我在爵色,人在仓库里关着呢,你要过来?” 傅时年应了一声:“我等下过去。” “好,等你。” 回到房间的时候苏木疼的满头大汗,乔遇正认真的帮苏木处理脚上的伤口,伤口里被刺入了很多的小木刺和小石块,有的已经陷入血肉里,需要一点点的清理干净,傅时年没有走过去的打算,他觉得今天的事苏木应该受到教训,可当他抬头看到苏木正可怜兮兮却又无比期望的看着自己的时候,他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将自己的手伸过去让她握在了手里。 紧紧的。 乔遇抬眸看了一眼两人,微微笑了笑。 处理好伤口,打了消炎点滴,傅时年嘱咐林姨照看着,便拿起外套向门外走去,苏木下意识的喊他: “时年,你要出去?” “你今天已经耽误我很长时间了,怎么?还要留下来陪你整 晚?” 苏木看他几秒,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你注意安全。”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边的傅时月一直不停的在拨打着一个电话号码,却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拿起车钥匙准备出门去看看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拦了下来: “真是沉不住气,急什么,若他已经得手此时也正是办事的时候,谁还有工夫接你电话?” 傅时月思索片刻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便扔下钥匙重新坐了下来: “我就是希望那个贱人早点受到惩罚。” 另一个人微微一笑: “早晚的问题,不必急于一时。” 傅时年和乔遇一起到达爵色的时候,经理亲自将两人领到了纪南风所在的包间,纪南风倒也不寂寞,左手边是性感无比的长发波霸,右边则是身穿校服的青春学生妹,这鲜明且矛盾的对比让乔遇不由的反了个白眼: “你丫的有病吧?” 傅时年倒是见怪不怪的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了下来: “等下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不是你怀里就该是人妖了?” 纪南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你嘴里倒是可以,毫不怀疑。” 纪南风:“……” 乔遇也坐下的时候纪南风让两个女人出去了,原本也是打发时间,此时他拿起矮桌上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吞云吐雾中他看向傅时年: “今天什么情况?那个小毛贼会有机会惹到你?” “找人把他带上来。” 纪南风直接打了个电话,没有多余的废话:“把人带上来。” 乔遇拿了个水果在手里把玩,看了一眼傅时年,笑道: “今天这事虽然说苏木受了伤,遭了罪,但我也可是看清了,你对苏木并非无情,还是看不得她被人伤的,看她疼,你心里也不好过吧?” 傅时年懒懒的靠在沙发的椅背上,纯金的打火机在他的手上跳跃成舞,他看着乔遇,轻笑出声: “你这人不适合做医生,挺适合做个编剧什么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对苏木有情了?且不说她现在还是我傅时年的老婆,就算是我养了个宠物,打狗也要看主人吧?苏木今天受的每一道伤,怎么不是在我的头上作威作福呢?我要是忍下这口气,传出去在深城我也就不用混了。” “行,你说什么是什么,不跟你犟,不过我就看着你会不会有打脸的那天,否则你最近做的这些事,都够把你打死的。” 这一来一去纪南风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问了一句: “苏木还好吧?” 乔遇刚想回答,傅时年则抢了先:“死不了。” 乔遇:“……” 那男人被五花大绑的推进包间的时候,一个没站稳摔倒在了地上,傅时年抬眼看过去,40左右的年纪,一双眼睛不断的打量着屋内的三个人,一看就是社会上不务正业的那一种人。 纪南风抬手让人撕下了他嘴上的胶带,指了指对面的傅时年: “知道他是谁吗?” 那人点点头,小心翼翼道:“傅先生。” 深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他就算是这个社会上最底层的人,却也知道傅时年的名字。 “那你知道今天动的那个女人是谁吗?” 那人摇摇头:“不知道。” 傅时年:“我的女人。” 倒在地上的男人听到这句话便僵在了原地,片刻之后才想起来求情: “傅先生,傅先生,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她和您有关系,早知道她是您身边的人,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纪南风靠在沙发上轻笑一声: “这话说的倒老实。” 傅时年:“你收了谁的钱?” 闻言,乔遇和纪南风都愣了一下,在他们的认知中,苏木今天虽然遇到了小毛贼,却也只当是随机性的,毕竟深城里知道苏木是傅时年老婆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不会是因为傅 时年这边的原因,可傅时年的这句话显然事情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门口站立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将一部手机递到了傅时年的面前: “傅先生,这人的手机自从将他带过来后就一直在响,来自同一个号码,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就没接。” 傅时年接过手机,看到了上面有17个未接来电,他看一眼那人,回拨了电话,电话很快被接听,却从未想过会是熟悉的声音: “现在才给我回电话,是得手了吧?之前就告诉过你她是个美人儿,不过你这也太长时间了,等下把视频和照片发给我,我把尾款转到你账户。” 傅时年阴沉着脸没有开口。 “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吱一声啊……喂,你听没听到我说的?你……” “傅时月。”傅时年冷声打断她的喋喋不休:“谁给你的胆子?” “……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知道?” “在家待着别动,我回去找你算账!你要是敢跑,后果你可以试试。” “哥……” 傅时月的话还未说完,傅时年这边就挂断了电话,继而将电话狠狠的砸在了那人的身上,继而吩咐: “把人带下去,我要他一双手。” “是。” 那男人惊恐的看着傅时年,求饶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人在嘴巴上缠上了胶带,却还是不死心的支支吾吾,可惜的是,傅时年自始自终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包厢里恢复安静的时候,纪南风先开了口,语气却是不可置信: “这什么情况?时月怎么会搀和进来?这人是时月找的?为什么?” 乔遇:“苏木和时月的关系自你们结婚开始就不太好,但我觉得也没遭到这个地步吧?找这么个人对付苏木,是为了把苏木赶出傅家?” 傅时年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先回家。” 两人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回去吧,先听听时月怎么说。 ” 傅时年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看着纪南风:“我让你查的事,你快一点。” “好。” 傅时年走后,乔遇问纪南风: “查什么?” “秦念婉。” 乔遇蹙眉:“这事儿跟秦念婉也有关?” “不好说。”纪南风手执一杯红酒靠进沙发椅背:“苏木和时月的不对付不是一天两天了,早不动手晚不动手,怎么偏偏在秦念婉决定回来的时候动了手?加上时月和秦念婉的关系,很难不相信是她在授意时月为她清理障碍。” “我们也不是不认识秦念婉,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 “人都是会变的。”纪南风轻笑一声:“更何况我们已经两年没有见面,如果她的回来不是为了时年,又何必多此一举通知他呢?” 门铃响起的时候,傅时月猛地打了个哆嗦,但她不敢不去开门,她太了解傅时年的脾气了,战战兢兢的走到门口开了门,傅时年一身黑色的站在门外,像极了地狱归来的阎罗,傅时月连开口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傅时年淡淡的看着她,迈步进屋,房门被关上的时候傅时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哥,我……” ‘啪’的一声,是傅时年打在傅时月脸上的声音,这一巴掌极重,重到傅时月一个不稳就摔倒在了地上,她知道傅时年会生气,却没想到他会出手打自己,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没有打过自己。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开口说什么,却看到傅时年缓缓的在她面前蹲下身来,出口的声音冷到了极致: “这些龌龊的手段,谁教你的?” “没有人教我,是我自己再也忍受不了她的下贱模样!”傅时月似乎不再害怕,直直的看着傅时年:“她是用了什么手段才进的傅家,才嫁给了你,你比谁都清楚,奶奶最后也没有用她的那颗肾,凭什么她要一直霸占着傅太太的位置,她凭什么!” 第10章 我不能喜欢你吗? “凭她是我傅时年的妻子。” “妻子?”傅时月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不是我瞧不起她,这2年来,你扪心自问,你有把苏木那个女人当成你的妻子吗?她不过是顶了一个傅太太的名号罢了。” 傅时年缓缓的站起身: “即便她空有头衔,但要是在外面被什么人染指,丢的是我傅时年的脸面。” 傅时月也站了起来,看着傅时年的目光总有些‘恨铁不成钢’: “哥,你到底是为什么不和她离婚呢?她不过你为了救奶奶的一个工具,现在奶奶的身体已经没有任何问题,婉姐姐也要回来了,你难道还要再伤婉姐姐一次吗?” 傅时年抬眸看她: “你怎么知道念婉要回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知道?这两年我从没和婉姐姐失去过联系,只是她为了不打扰你的生活,一直不让我告诉你罢了,我原以为你会给婉姐姐一个交代,可是我却没想到你这么护着那个女人,我真替婉姐姐感到不值。” “所以,你今天晚上所做的,都是为了秦念婉?” “我是为了你!”傅时月红了眼眶:“两年了,自从你和那个女人结婚后,我就没看到你真正的笑过,我没有一刻不想把那个女人赶出傅家的大门,你明明不爱她,为什么要容忍她那么久?” 傅时年已经不想和傅时月再多说什么,径自走向门口: “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 打开门的那一刻他似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傅时月,再让我发现你背着我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你就自己打包好行李乖乖出国,我懒得跟你动手。” 回到碧水云天的时候已是10点,站在二楼楼梯口,他有2、3秒的静止,继而迈步向左边的主卧走去。 房间里开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苏木安静的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却在傅时年准备离开的时候床上的人坐起了身,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门口的傅时年: “你回来了?” “我没回来,你看到的难道还是鬼不成?” 傅时年迈步走过去,站在床尾看了看她裸露在外被包扎好的脚。 苏木看着他:“你不要吓我。” “吓你?傅太太从地铁站徒步走回来的时候我倒没觉得你也是个胆小的。” 苏木理亏,没再开口。 傅时年突然觉得没趣,迈步向门口走去,苏木看着他的背影,想也没想的脱口道: “可不可以留下来?” 傅时年回身看她,却没有说话,苏木被瞧的没了底气,再开口的语气都软了几分:“我,我脚不太方便……” “所以你觉得我应该留下来照顾你?” “不是,是我听了你刚才的话,有些害怕……” 傅时年宛若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轻轻勾了勾唇角,看着苏木的眼神却是半点温度也没有: “终究还是忍不住了,是吗?两年时间,你也算个能忍的。” 苏木微微蹙眉: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傅时年轻笑一声:“当年苏氏危机,你用救奶奶这件事来和我做交易让我娶你,不就是想让傅家出手拯救苏氏吗?只是后来大概谁也没想到你父亲放弃了苏氏,跳楼身亡,虽然我们结婚两年,但交易到底是交易,你如今在傅太太的位置上坐的久了,便开始希望我们像正常夫妻一样了吗?” 苏木听懂了他的话,心中像是被什么刺痛了一样,她一直没有开口说当年的理由,原本以为他是明白的,可是到头来不过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 的。” “不然呢?我还要觉得是你一直喜欢我?” 苏木想要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他梗在了喉咙,她尝试了好几次都觉得艰难,在傅时年没有耐心离开的时候,她却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只是语气却是连她都觉得卑微的自嘲: “我不能喜欢你吗?” “你当然可以,喜欢我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你一个,只是我要该怎么确定第一次见面的你就对我提出用结婚当作交易是真心喜欢还是别有所图呢?” 苏木抬眸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图什么?” “一个时时刻刻都在烧钱的病重母亲,一个成为过去式的苏家千金,你说呢?” 一室沉默。 “钱。”苏木几秒后苦笑出声,替他说了出来:“只有我牢牢坐稳傅太太的位置才有大把大把的钱可以维持我母亲的生命,也只有钱才能让我过的和从前一样,傅时年,你还真是洞察人心,让人无所遁形。” 傅时年原本想要开口嘲讽她几句,可是触目的却是她强忍着眼泪的微红双眸,那般的委屈好似自己真的误会了她什么,只是怎么可能? 他迈步走过去,用手指轻轻的抬起了她的下巴,将她这张脸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 “这楚楚可怜要哭不哭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连我都快要被你骗了。” 苏木想要挣开他的手指,却被他大力的用手捏住下巴,他明明没有明显发怒的痕迹,却让人从心里觉得害怕,说出口的话也让人发冷,他说: “我警告你,在你还是傅太太的时候安守自己的本分,不要奢求你不该求的,也不要再白费心机,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亲手毁了你的一切!” 他完全不顾她身上是否有伤狠狠的甩开她,看也没看一眼的就甩门 而出,这一刻,苏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强忍的泪水也顺着自己的脸颊流进了柔软的枕间,犹如她的真心一般,被人视而不见。 第二天苏木自然是没有办法上班的,打电话给李聪的时候,李聪已经到了酒店,正在等电梯,见是苏木的电话顺手接了起来: “苏经理,有事?……又请假?苏经理,你应该也知道最近是我们酒店评星的重要时期,你这让我很为难啊……抢劫?那你现在怎么样?……好好好,那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下班过去看你……好,既然这样,那你就安心在家……” 李聪挂了电话,还未喘上一口气,背后就有人突然出声把他吓了一跳: “苏木怎么了?” 李聪回头的时候看到了卫少覃,缓和了一下情绪才将苏木把电话里说的事情说了,他不是傻子,看的出来这位小卫总对苏木有兴趣,可有钱人的兴趣又能维持多久的新鲜感呢?不过他对苏木也有一定的了解,怕是这位小卫总要碰钉子。 听闻苏木受伤,卫少覃的脸上也没什么担心的神色,反而勾唇笑了笑: “她电话多少?” 李聪报了苏木的电话,卫少覃记下,恰逢电梯在这个时候下来,卫少覃迈步走了进去。 苏木电话响起的时候正在艰难的上厕所,所以并没有听到,等她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卫少覃的电话已经是打了8个,耐心十足。 对于陌生号码苏木向来是不接的态度,只是这个号码已经锲而不舍的打了这么多,苏木担心真的是朋友有什么急事,便按下了接听键: “苏木,你真是挑战本少的耐心,敢让本少打这么多电话才接的人,你是第一个。” 听出是卫少覃的声音,苏木直接道:“所以,你为什 么还要打?对于你生命中第一的位置,我并没什么兴趣。” “本少是来看笑话的,听说你在下班路上遇到了抢劫的,怎么样?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昨天没让本少送你,不然就不会发生这样让人难过的事情了。” “小卫总为什么会觉得我会后悔呢?或许比起上你的车我宁愿被抢劫呢?” 虚掩的主卧门口,傅时年听到了苏木的声音,他竟然有片刻的怀疑里面的人不是真的苏木,她竟然也有这样伶牙俐齿,咄咄逼人的一面?可为什么在自己面前的她从来都是温顺小心翼翼的? 这不得不让傅时年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测,她当真是一个很会演戏的女人,只是这一场戏她一演就是2年,不累吗? 一连几天苏木都没有见到傅时年,林姨说他并没有出差,只是每晚回来的都很晚,大概是工作太忙了。 看着林姨小心翼翼回应的样子,苏木心中了然,也添了一丝悲凉,工作或许是真的忙,但即便再忙也能抽出几分钟的时间到主卧看她一眼,但他没有,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好像她是家里的一个透明人,全然可以不在乎。 苏木最近几天都睡的极其不安稳,脚上的伤口结痂发痒是一回事,日子一天天的接近30号更是让她寝食难安,秦念婉马上就要回来了,她能预感到自己的生活即将被打乱,或许傅时年会向自己提出离婚也未曾可知,毕竟曾经的那个少年眼里,心里都是那个叫秦念婉的女孩儿。 只是想到秦念婉当年背着傅时年做出的那些事,苏木便不由的担心秦念婉此次回来是不是还是别有用心,或许她一个提醒傅时年,只是一个是他心口的朱砂痣,一个是墙上的一滴蚊子血,他会相信谁,不言而喻。 第11章 身子可好了? 29号,秦念婉回来的前一晚,苏木受伤后第一次下楼用餐,她依旧没有见过傅时年,一个人用了晚餐,一个人在客厅里看无聊搞笑的综艺节目,一个人看着时间渐渐的走过10点。 林姨走过来劝她: “太太,您身体才刚好,先上楼休息,等先生回来,我会转告他的。” 苏木摇摇头: “没事,我再等一会儿。” 林姨看着苏木,无奈的叹息一声,她家太太哪里都好,就是对傅先生太过死心眼,有时看着,自己都替她累得慌。 在苏木等着傅时年的时候,傅时年正和纪南风、乔遇在打牌,他今晚手气不错,赢了不少,让纪南风恨得牙痒痒: “都说情场失意,赌场才能得意,你怎么却是两方面都得意呢?” 傅时年凉凉的看他一眼,问乔遇: “医院里有认识好一点的眼科大夫吗?明天给他挂个号。” 纪南风:“……” 乔遇不怕死:“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最近感情不顺吗?” 傅时年打出手里的最后一张牌,靠进沙发椅背: “两位最近对我的感情生活是不是有点过于关心了?” “没办法,谁让我们没结婚,也没有红颜知己呢。”纪南风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有事别闷在心里嘛,说出来,让我们高兴高兴?” 傅时年一脚踹过去: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你办好了没?” 纪南风拍了一下脑门:“我说今天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呢,原来是这事。” 说着便掏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操控,傅时年宛若看一个智障一样的看着他,颇为无奈。 “好了,全部的资料都发你邮箱了,你可以看看,不过这些资料我先看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在离开你之后她就去 了h国,之后就进入了一家公司做练习生直到现在。” 乔遇吃了个葡萄,酸的他直皱眉: “这是有意进入娱乐圈?” “她不是一直都有这心思吗? h国那边的造星体制比国内完善的多,对她来说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纪南风看向傅时年:“看来你在秦念婉的心中也没有很重要吗?至少人家离开了你还有心思追求自己的梦想,而不是一蹶不振。” 傅时年一直在翻阅邮件里的资料,没理会纪南风的调笑。 乔遇:“明天就是30号了吧?你要去接机吗?” 傅时年放下手机,静默了几秒:“怎么?你想替我去?” 当年确实是他辜负了秦念婉,如今两年未见,她又提出让自己接机的想法,傅时年没办法拒绝。 乔遇看一眼纪南风: “你别忘了,现在的你是有妇之夫,家里还有一个一直在等着你的老婆呢。” 傅时年轻笑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你说的没错,时间不早了,散了。” 纪南风暗骂了一声: “这才几点啊,夜生活刚开始啊。” “那是你们这些没老婆单身狗的夜生活,可不是我的。” 纪南风和乔遇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削他!” …… 傅时年回到碧水云天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等在客厅的苏木,仔细算算他们也有将近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即便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林姨一直陪苏木等着,此刻见傅时年出现,迈步迎了上来,接过他手中的外套: “先生回来了?太太等你很久了。” 苏木从沙发上站起来,静静的看着他,海藻般的长发柔顺的散着,一身白色的棉麻长裙,整个人看起来温柔的像月色一般,但傅时年却并没有要和她交谈的 心思,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迈步想楼上走去。 苏木想要开口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对着站在一旁的林姨微微笑了笑: “林姨,你陪我等了一晚上,早点去休息吧。” “太太,您脚伤还没好利索,我扶您上楼吧。” 苏木摇摇头:“不用,我自己慢慢走。” 林姨离开后空荡荡的客厅只剩下苏木一个人,她关了吵杂了一晚上的电视,关了灯,一瘸一拐的慢慢上了楼,但她却没有回主卧,而是去了客房的方向,在门口站了片刻,她还是选择没有敲门的推门而入。 傅时年正站在床边摘手表,闻声回身看过来,见苏木站在门口,轻笑一声: “傅太太有话和我说?” 苏木走进去,将房门在自己的身后悄悄关上,她猜到傅时年会嘲讽自己,果不其然她在下一秒就听到了他的声音: “傅太太这是做什么?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我可没兴趣和一个刚小产不久又受了伤的性冷淡发生什么。” “你一定要说这样的话来羞辱我吗?” 傅时年却是连讽刺都不再想,不再看她,将手表放在床头柜上的同时冷声开口: “滚出去!” 背后很久都没有声音,安静的好像根本不存在另一个人,傅时年微微蹙了眉头,连解衬衫扣子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回身看了一眼,只一眼,便愣在了那里。 结婚两年,傅时年还从未见过苏木这般主动的姿态,此时的她脚边堆积着一条从她身上脱下来的长裙,全身上下不着寸缕,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极力控制不去遮掩自己的重点部位,双手在身侧握成了拳。 傅时年挑了挑眉,突然觉得今晚或许会发生一场很有意思的表 演,他也不忙着去解什么扣子了,不慌不忙的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视线牢牢的锁在了苏木的身上: “傅太太这是要做什么?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苏木没有说话,她只是在傅时年开口说话之后迈步走过去。 她走的很慢,脚上有伤,姿态也算不得好看,尤其是能感觉到傅时年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对于苏木而言,如同烙印,同在一个房间内,即使再慢也总有走到的时候,苏木站在傅时年的面前。 这一刻,苏木是有犹豫的,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她强忍着走到了他的面前,那么做与不做在他的眼里其实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她咬了咬牙,伸过手开始去解他的皮带。 傅时年没有阻止她,只是用单指挑起了她的下巴,问道: “身子可好了?” 苏木强迫自己直视他的目光,摇头:“没有……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傅时年微微眯了眯眼,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不敢相信从苏木的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日里在床上她都是被动的一个,身体的原因也必须吃药才能不那么痛苦,傅时年原本以为她对这方面的事情是抗拒的,只是不得不履行夫妻之间的义务罢了,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的动作有些决绝,似乎是为了避免自己会退缩,关键时候傅时年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这是你这几天想出来的新手段吗?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不管她做什么,卑微还是讨好,在傅时年的眼里都是别有目的。 静默几秒,苏木缓缓一笑,媚眼如丝: “除了钱,傅先生还能给我别的吗?” “缺钱了?你还真把自 己当成出来卖的了?” “我以为在你的心里我一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呢,原来傅先生还是高看了我一眼,真是受宠若惊。” 傅时年松开她的手腕,惬意的靠进沙发椅背,冷眼看着她: “既然你早就知道在我心里你是怎么样的,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我看看,说不定一高兴,你得到的会比你预想的还要多。” 他真的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才能真正的羞辱到她,可是能怪谁呢?是她非要把自己这颗鲜血淋漓的心捧到他的面前,此时跪坐在他的双腿之间不也是自己自愿的吗?他可没有勉强自己半分。 罢了,罢了。 她如此的犯贱不过是想让他在秦念婉回来的同时还能记得,记得自己才是他的妻子,哪怕是以这样的姿态。 这种事情比她想象中还要让人难以承受,但坐在沙发上始终保持上位者姿态的傅时年对此却冷眼旁观,看着她的眼神似乎真的是在看一个出来卖的,说出口的话也是满满的讽刺: “既然卖,就卖的彻底一些,不然怕是得不到你想要的。” “你给的,也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他能给自己的,无非是钱,可自己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想必傅时年永远都不会知道,也不屑于去知道。 傅时年起身迈步向浴室走去,一边走一边讽刺道: “你要的,不就是要钱?明天我会让宋毅把钱转给你。” 苏木倒在地上久久的没有起身,胃里止不住的恶心,却怎么也吐不出来,脸颊的肌肉或许是刚才被他钳制的缘故,酸疼的很,这般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妓女吧? 毕竟有那么一刻,连苏木都觉得自己是。 为了一个男人,她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第12章 归来 傅时年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苏木的身影,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看着沙发的方向傅时年有片刻的失神,他确实享受刚才在苏木嘴里的感受,但他也没办法自欺欺人真的以为她的做法是为了钱。 即便她很多地方都会耍心机,但他认识的苏木,不会为了钱做这种事,她把自己的尊严和骄傲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刚才那么说,也只是控制不住的想要讽刺她,激怒她,让她说出自己的目的罢了,可她,宁可被自己误会,也还是没说出口。 掀背上床的时候傅时年被吓了一跳,因为被子之下还藏着一个人,他几乎是弹跳起来看着床上那个本应该已经消失了的人,缓和了好一会儿才让自己平复了心情: “苏木,你怎么在这里?” 被发现的苏木,渐渐的从被子里露出脑袋,但大概也是没有底气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傅时年: “你该不会在享受完之后还要赶我走吧?” “滚回你的主卧去。” “不去。”苏木难得顶嘴:“不管你心里是怎么看我的,但我们好歹是夫妻,夫妻就应该在同一间房间,睡同一张床。” 傅时年有片刻没说话,他严重怀疑眼前的这一个女人还是不是刚才卑微跪坐在自己面前的那一个,否则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的情绪转变会如此之快?傅时年当然不可能知道苏木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这是她委曲求全爱一个人的方式,只要可以留在他的身边,让他注意到自己,她可以像变色龙一样的随意改变,至于自尊,它不可能使自己得到傅时年。 “我们是什么样的夫妻你比谁都清楚,用不着我来提醒你,还是说你终于要忍不住的说出你的目的了?” “我的目的不是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吗?只想和你睡在一起啊。” 傅时年:“……你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 苏木微微笑了笑: “你刚洗完澡,地上凉,快来被窝里,我已经暖热了。” 或许是许久没有看到苏木这样调皮的一面了,又或许她刚才确实让自己很舒服,以至于他竟然没有再出口坚持将她赶离,掀被上了床,但也仅此而已了,他不可能再允许她得寸进尺。 傅时年刚刚躺下,苏木就往这边挪了挪,被傅时年严厉禁止: “你再靠近我一寸,就滚回去自己睡。” 苏木不动了。 傅时年的手机响起,他从床头柜上拿起看了一眼,有几秒的犹豫,但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有事?……我会去接你……好,我会通知他们……明天见。” 苏木没有听到对方在电话那边说什么,但她知道电话那端的人一定是秦念婉,也只有她了,才能让傅时年露出柔情似水的一面,就连说话都轻声细语起来,她忍着心里的不适,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问的漫不经心: “这么晚了,谁的电话?” 傅时年看她一眼: “你最近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苏木笑笑,没再说话,看他几秒,见他已经闭上眼开始睡觉,她却久久的没有困意,即便再畏惧,该来的终归还是来了…… 第二天苏木醒的很早,但傅时年已经不在房间,不知道是已经去了机场还是公司,她静静的躺了一会儿,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振作起来,秦念婉回来又能怎么样?至少傅太太这个位置还是她在坐着,更何况当年的那些事,是她对不起傅时年在先。 自己可不能不战而败。 离开客房的时候迎面撞上了刚运动回来的傅时年,苏木愣了一下,或许是把现实想的 太过悲壮了,所以才在得知他并没有离开的时候而喜形于色,她对着傅时年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你还没走啊?” 傅时年看着她像看一个陌生人:“有没有人说过你笑的时候特别像一个傻子。” 苏木却并不在意他的嘲讽,跟着他的脚步返回了屋里: “你今天在家里用餐吗?” “嗯。” “那有没有想吃的?我让厨房去做?” “没有。” 苏木还想问什么,却见傅时年在衣帽间门口停下脚步看她:“如果不想影响我的胃口,就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 早餐过后傅时年要出门,苏木却趁机提议: “你要去哪里?可以顺便把我送到疗养院吗?我想去看看我妈。” 傅时年看着从未这么黏人过的苏木: “你最近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想去疗养院,让司机送你去,我没时间。” “你不是去公司吗?那应该顺路的,就不麻烦司机了吧?” 傅时年看她几秒: “我花钱请他们来不是为了当摆设的,傅太太若觉得以后都不用麻烦司机,今天就可以把他们全部辞退。” 傅时年离开后,林姨走过来: “太太,需要我安排司机送你吗?” 苏木摇摇头:“不用了。” 她原本也不是真的想去疗养院,不过是找一个借口想要跟着傅时年罢了,既然不能成行,她也没了出门的心思。 深城机场 距离秦念婉下机还有15分钟,傅时年坐在车里用笔记本处理邮件,电话响起他看了一眼,没接,这个时候纪南风打过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任由手机一直响着直到车里恢复安静,只是几秒之后,手机再次响起,这一次就连前座副驾驶的宋毅都回头看了一眼傅时年。 傅时年接起电话: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好耐 心?” “对别人我可是没有这份耐心的,这不对象是你,自然另当别论。” 傅时年看一眼手表: “有话快说。” “这个时间,你应该在机场了吧?什么心情?我特别想知道。”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这个的?” “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让我觉得好奇了,不禁想知道你的心情,我还想知道,苏木知不知道秦念婉今天回来?” 傅时年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苏木的不正常,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秦念婉今天回来?所以才用那种方式让自己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但只是一瞬间,傅时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对自己从来都是算计之心,就算真的如自己所想,怕她担心的也会是自己傅太太的位置保不住吧。 懒得再听纪南风的调侃,直接道: “通知乔遇,晚上和念婉一起吃个饭,就算是为她接风洗尘了。” 能当面看傅时年的好戏,纪南风从来都不会错过,没有任何犹豫的便开口应了下来,只是等他开口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傅时年早已经切断了电话。 车厢里有片刻的安静,几秒后宋毅出声提醒: “傅先生,时间快到了。” 傅时年应了一声,继而开口: “太太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有按时到账吗?” “每个月的1号都会往太太的账户转账200万,从没间断过。” “以后金额翻倍,今天额外再给她账户存入1000万。” 宋毅:“是。” 距离落地还有3分钟,宋毅想要再次出声提醒的时候,傅时年却率先开口: “你下车去接她。” 宋毅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傅先生。” 说罢便推门下了车。 时隔2年再回到深城这座城市,秦念婉的心境早已经不同,她忘不了当初离 开时候的伤心,更忘不了这两年是如何的辛苦,好在一切都还来得及,她终究还是回来了,这一次她不会再像2年之前那般,唯唯诺诺的任人摆布。 到达厅,秦念婉随身携带了一只小的行李箱,背着一个黑色的双肩包,简单的白色体恤,牛仔裤,长发被高高的扎成了马尾,巴掌大的小脸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来,活脱脱的大学生模样,是这忙忙碌碌的人群中一道青春靓丽的风景线,这样的秦念婉宋毅是熟悉的,两年前他也经常看到她这般模样。 秦念婉站在宋毅面前,往他身后的位置看了又看,仍是没有看到傅时年的身影,她不由的有些失望,却不好表现出来,也没有开口询问。 宋毅自然知道她在找什么,但也没有明说,傅时年提早到了机场,看的出来对秦念婉的重视,可临到这个时候却没有下车来接,他实在不好揣摩他的心思,只是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秦小姐,车子在大厅外等着,我们过去吧。” “好。” 秦念婉没有想到在她接受了傅时年没有来接自己的事实之后又会在下一秒看到他的身影,机场大厅外,他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玉树临风的站在车前,嘴角含笑的看着自己。 这样的笑容,秦念婉在2年前曾无数次的看到过,好像他总是喜欢这般看着自己,让自己觉得是被溺爱着的。 迈步走过去,在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秦念婉微微湿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微微的哽咽: “好久不见。” 傅时年静默几秒:“好久不见。” 2年时间未见,她却好像还是记忆中的模样,一样的喜欢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双肩包,看着眼前的她,让傅时年竟有一种她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的错觉。 第13章 总是有些变化的 行驶的车上,秦念婉没有开口,她一直看着窗外,看着这座她离开了2年的城市,傅时年看着她的侧脸,车厢内一直很安静。 副驾驶座位的宋毅却感觉如坐针毡,他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接前女友这种事情傅先生一定要带自己过来,明明公司里还有等着他处理的事情,如今也只能坐在这里,尴尬的大气也不敢出。 悄悄示意司机加快速度,也不知道是自己幅度太小,还是司机太专心,竟一直没有看到自己的暗示。 “你挤眉弄眼的在做什么?” 宋毅万万没想到一直看着秦念婉的傅时年会分心注意到自己,一时之间也只能尴尬赔笑: “眼,眼睛不太舒服。” 秦念婉轻笑出声,回头看向傅时年: “2年了,你的脾气还是没有变。” “你呢?”傅时年看她:“你变了吗?” “变了吧。”秦念婉有些若有所思:“毕竟生活的环境也和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而且年龄也长了,多少总是有些变化的。” 傅时年上上下下的看她: “可你的模样倒是和2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还是说你故意穿成这样有意让我记起从前?” 秦念婉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才过了2年而已,你已经对之前的记忆模糊到需要我靠装扮才能记起了吗?” 傅时年没有说话,秦念婉也渐渐的没了笑意: “其实你不必来接我的,我们之间也似乎没了联系的必要。” “可你还是给我发了信息,让我知道你的归期,不就是想让我来接你吗?” 秦念婉有几秒的静默,她专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再出声却是软了声音,平添了许多的无奈: “阿年,你是在怪我吗?怪我当年的不辞而别,怪我当年把你一个人留下……” 傅时年一直没有回应,但看在 秦念婉的眼中这样的沉默无疑是一种默认,原本她还在担心傅时年对自己还是否有情,如今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时隔两年他都能对自己当初的离开不满,可见他是真的在乎自己。 车子驶入市区,傅时年问: “有住的地方吗?还是让我安排?” “不必,我已经订好了酒店。”说着便报了地址,宋毅闻言下意识的看向傅时年,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秦念婉要入住的酒店就是苏木就职的那一家。 秦念婉察觉到宋毅的不对,开口道: “有什么问题吗?” 傅时年瞪一眼宋毅:“你怕不止是眼睛不舒服,连神经都有了问题。” 宋毅只能赔笑: “是,我找时间会去医院看看。” 不过他去医院事小,秦念婉的住处却是眼下的一个大问题,只是看着傅时年波澜不惊的脸色,他倒有些怀疑是不是傅时年对此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在听闻秦念婉入住的酒店后,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不管了,又不是他的前女友和老婆,他干嘛咸吃萝卜淡操心! 越来越接近君悦酒店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傅时年终究还是出了声: “傅氏旗下就有酒店,没道理你回来后还要住外面的酒店,宋毅,去安排一下。” “是。” 苏木在家里呆了一上午,原本是想要补眠的,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就是有关傅时年和秦念婉的事情,为了换个心情,不让自己想太多,午饭过后就去了公司。 得知她回来上班,李聪和其他同事都忙里偷闲的过来看了她一圈,寒暄过后各自都回到工作岗位,苏木也终于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上,按下内线让助理进来,她需要知道在自己不在公司的这段时间客房部都发生了什么。 一边听着助理的汇报,一边打开了 电脑,原本是想打开酒店内部网去看一下酒店预订率,却不想被弹出来的新闻推送吸引了目光,就连助理此时在说什么,她都已经听不到了,满脑子都是新闻标题上的那句话—— 傅氏集团董事长神秘女友现身,两人穿情侣装机场秀恩爱。 照片拍的很清晰,不知道的或许还会以为这是某个摄影公司拍摄的模特画报也说不定,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出口,他和她白衣黑裤面对面近在咫尺的站着,相视而笑,连嘴角的弧度都是一样的。 还有他们一起乘车离去,入住傅氏旗下酒店,共进午餐的照片,全部都被媒体曝光了出来。 傅时年虽然是深城最有价值的,最举足轻重的人物,但他却并不喜欢自己的私生活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很多媒体都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报道傅时年,可如今不止一家媒体大张旗鼓的进行报道,除了是傅时年授意之外,苏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他们现在在做什么?傅时年还在陪着她吗? 苏木来公司原本是为了不让自己的大脑去想这些,却不想现在整座深城都充斥着他们的消息,避无可避。 “木姐,木姐……”助理轻声唤了她几声,她才从深思中回神,抱歉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刚才有些走神。” 助理忍不住的担心: “木姐,你身体是不是还在不舒服?要不你还是回去休息吧。” 苏木摇摇头: “我没事,你先去忙吧,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日志发送到我邮箱就好。” “好。” 助理打开门离开的时候迎面遇到了卫少覃,开口想要打招呼却被卫少覃制止,并示意她不要关门。 苏木关了电脑页面,靠在椅背上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手机短信提示音让她有瞬间的清醒,只是拿起手机查看 的时候却还是愣在了片刻,来自银行的短信提醒,告知她的账户一分钟前被存入1000万元整,余额:5800万元整。 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的时候,苏木勾唇笑了笑,看来是昨晚的服务让他很满意,以至于今天会出手这么大方,或许她应该再接再厉,说不定用不了几天,她就有上亿资产了呢。 苏木的手机今天有点忙,尚未等她退出短信页面,手机便再度响了起来,是疗养院的电话,苏木心下一惊,以为是母亲有什么情况,当即接了起来: “苏小姐你好,我是乐康疗养院的前台。” “是不是我妈有状况了?现在怎么样了?” “苏小姐你误会了,令堂现在的状况很好,我打电话给你的目的主要是提醒一下,令堂在疗养院预存的费用已经没有了,还请你如果有时间到院里交一下费用。” 苏木悬着的一颗心落回了原处,回道: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提醒我,最晚明天我就去把钱交上。” 挂了电话,苏木没心思再去关注傅时年和秦念婉会怎么样,她即刻登录了自己的手机银行客户端,在看到界面上显示的余额后,眉心不由的蹙了起来,疗养院的费用都是一个季度一交,费用是6万元,可她的卡里却只有3007元。 2年来傅家给她的那些钱,她从来都没有动过,更不会动,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维持自己那可怜的自尊。 “缺钱啊?”突然的出声把苏木吓了一跳,当即从座位上弹跳起来,后退了好几步,险些摔倒,最后还是罪魁祸首卫少覃一把揽住了她的腰,才避免了她再度英勇负伤。 苏木看着他,宛若沾染了什么病毒一样的挣脱他的怀抱,脸上是压抑不住的恼怒: “小卫总,这是我的办公室,你进来 之前是不是应该敲门告知一声?” 卫少覃斜睨她一眼,扯过她的办公椅大大方方的坐下,翘起二郎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羁的狂妄,他说: “苏经理,有必要我提醒你一下整个酒店都是属于我的吗?本少出现在这个酒店的任何地方都是合情合理的,至于要不要敲门,不在于房间里的你,而是看本少的心情。” 苏木忍不住的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这种有钱家的公子哥眼睛大概都长在了头顶上,但是她懒得和他将什么素质礼貌,因为那必定会是对牛弹琴: “小卫总来找我有事吗?” “听说你来上班了,本少来看看,顺便慰问一下我的员工,恰巧让我碰到了令你尴尬的一面。”卫少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看着她:“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接开口,本少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苏木将手机放回桌面,淡淡道: “没有。” “确定?” “确定!”苏木显然已经没了耐心:“小卫总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离开,我要工作了。” 卫少覃没有动,也没有说话,他就那么若有所思的看着苏木,似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伪装的痕迹,但他没有,他看到的只有隐忍和恼怒。 苏木这样的女人,卫少覃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最后的结局都是千篇一律,不管一开始说的有多么义正言辞,拒绝的多么斩钉截铁,到最后还是被他开出的价码所屈服,不管是不是情愿,她们都成了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身下辗转承欢,至于是不是真的喜欢,谁在乎呢?反正卫少覃也见得多么稀罕她们的真心。 真心这种东西,在这个物质的社会中,最不值钱。 他相信苏木也是她们其中之一,更何况她还缺钱。 “500万!”卫少覃开口:“做我的女人!” 第14章 你会来求我的 苏木看着卫少覃,那种眼神跟看一个智障没什么区别,她还是那句话: “出去。” “1000万。” 苏木勾唇冷冷的笑了: “小卫总应该不希望在公司落得一个骚扰女下属的名声吧?” 卫少覃从座位上站起来,一步步的逼近她,他以为她会退,可她没有,连她的脸上都未曾出现过一丝的害怕,那么的无所畏惧,那么的视死如归。 “苏木,我劝你见好就收,你这样的女人本少见的多了,你是有姿色,但那又如何?几十年过后,谁还会说这位老太太长的漂不漂亮,只会说她过的幸不幸福,有了这笔钱,你会轻松许多,应该也不会有人再出比我更高的价钱了。” 苏木直视着他的视线: “我承认在这个社会,小卫总的一千万足够让很多年轻貌美的女人折服,但我也肯定,这些女人里绝对不会出现一个叫苏木的女人,我是缺钱,但我没有卖自己的打算,小卫总也不必为我的私事挂心,我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工作。” 卫少覃微微眯了眯眼: “一个月,只要你跟我一个月,我就给你1000万。” 苏木后退了几步,退到一个足够安全的位置: “小卫总,你还是走吧,否则我不确定自己会忍住不报警,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这一刻,卫少覃开始愿意试着接受,眼前的这个女人或许真的和自己以往认识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真的不是钱可以打动的女人,但,那又如何?敬酒不吃吃罚酒,他也算给了她脸面。 “苏木,你会来求我的。” “那你一定要好好等着,到时候可千万别手软放了我,不然你会很没面子的。” 卫少覃:“……” 傅时年知道自己和秦念婉的照片被曝光的时候已经到了公司 ,不过刚刚走进办公室,宋毅就拿着平板进来了: “傅先生,您和秦小姐被拍了。” 傅时年接过平板看了看:“处理掉。” “是。”宋毅看了一眼傅时年:“也不知道是谁透漏出去的消息,您是私人行程,秦小姐也刚回国,真是不巧。” “你是不相信这是凑巧吧?” 宋毅笑了笑:“国内还没几家媒体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曝光您的隐私,除非是有人授意。” “旁的人授意是没什么用的,他们也不见得相信,只有傅家自己的人。” 宋毅不再说什么: “我这就去处理。” “去吧。” 傅时年随手扯了扯领带,看来他上次对某人的警告还是太轻了,以至于她根本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苏木下班的时候去了一趟医院,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去动那笔钱,她想问江北周转一些,父亲生前留下来的债务她已经还的七七八八,过了这段日子,她就完全不用担心了,只是急诊科里并没有看到江北的身影,问了护士才知道,她跟随医疗车下乡义诊去了,要一周后才回来。 离开医院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乔遇,他将车子停在苏木面前,降下车窗: “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你怎么在这里?不舒服吗?” 苏木笑了笑: “不是,我来找江北,没想到她下乡义诊去了。” “嗯,这事我听说了,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乔遇看着她:“你要回碧水云天吗?上车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坐地铁就好,不耽误你时间。” “不耽误,反正也是和时年他们给秦……”乔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笑了笑:“真不用我送你?” 苏木静默几秒: “既然你不赶时间,那就麻烦了。” 乔遇:“……” 他第一次开口说 送她是真心的,但在自己开口说错话之后他巴不得拿个隐形斗篷把自己遮挡起来,赶快逃出苏木的视线范围之内,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反其道而行,直接上了自己的车,不知道他现在说自己赶时间还来不来得及。 乔遇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行驶的车上,乔遇的嘴巴一直都没有停下过,说医院里的趣事,也说明星八卦,甚至还和苏木谈起了时事政治……他完全没有给苏木插嘴的余地,一刻也不停的说着,苏木不是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过是担心自己问出傅时年今晚的行踪,而让她为难。 苏木在察觉到他的嗓音变了的时候,侧目看他: “你要不要喝口水?” 乔遇果断拒绝:“不渴,我还能说。” 苏木忍不住的笑了,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 “从这里到碧水云天,就算你用最快的速度也要半个小时,你确定要这么一直喋喋不休?我倒不会觉得被打扰,我只是担心你的嗓子,明天不能好好的为病人服务。” 乔遇极其挫败且委屈的看一眼苏木: “那你能不问吗?我要不是怕你问,我何苦呢?” “不能。” 乔遇:“……” “我们认识已经很多年了吧?”虽然她和傅时年结婚才2年,但多年前苏木就是乔遇的病人。 乔遇一听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他求饶道:“苏木,看在我们俩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就行行好放过我行吗?” “我还没问呢你就这样,倒让我觉得事情怕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乔遇无奈: “你想什么呀想,只是吃个饭而已,又不是只有他们两个,我和南风也在呢,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和我一起去,反正你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出现也合情合理。” 话说到这 个份上,乔遇也不怕了,他算是看出来了,苏木总有一百种方式让他吐出话来,更何况苏木说的也没错,他越是遮遮掩掩的,于苏木而言,傅时年出轨的可能性就越大,索性不如直接说了。 他以为苏木还会问什么,却不料她只是微微一笑: “我可什么都没问。” 乔遇:“……” 现在他觉得傅时年和苏木这两个人真是天生一对,算计人都是一样的不动声色。 回到碧水云天,当然不会有傅时年的身影,说不定连整个晚上都不会看到他,两年的分别,他们应该会有说不完的话吧? 林姨过来问她什么时候用完餐,苏木微微摇了摇头: “我没胃口,不用管我了。” 与此同时傅时年已经在酒店接了秦念婉前往用餐的地点,私人小厨的经理一早就接到消息傅时年今晚会过来用餐,早早的便等在了门口,见他的车停在门口,急忙走过去为他打开了车门: “傅先生,您来了。” 傅时年应了一声,回身绕到车身的另一边为秦念婉打开了车门,这样的举动连私人小厨的经理都不由的多看了一眼,在整个深城,能让傅先生这般礼待有加的不知会是什么样的人物。 当经理看到秦念婉的时候便全部明白过来了,只是他没想到时隔2年,傅先生身边的女人居然还会是她,微微一笑: “秦小姐,好久不见了。” 秦念婉愣了愣,继而含笑点头: “没想到孙经理还记得我。” “自然,毕竟这两年傅先生还从未带过任何女人来用餐过。” 秦念婉闻言不由的看向身侧的傅时年,他倒是一脸的淡然从容,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孙经理走过来打破沉默: “纪先生已经先到了,正在里面等您。” 傅时年和秦念婉并肩走过孙经 理,在秦念婉没有看到的地方,傅时年冷冷的瞪了一眼孙经理,霎那之间孙经理就觉得后背发凉,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或许说错话了的时候,傅时年已经不再看他,和秦念婉边说话边向里面走去,那样的姿态好像刚才的那个眼神根本没有存在过。 乔遇来的时候,餐桌上的菜都已经上的七七八八,他一屁股坐下,毫不遮掩自己的疲惫: “抱歉,有点私事来晚了。” 纪南风看着他:“什么事能把你的嗓子整成这个德行?该不会是你把人给致死了吧?” 乔遇踹他一脚: “去你大爷的,你可以质疑我这个人,但你不能亵渎我的职业。” 说罢便不理会纪南风,转而看向了秦念婉,微微一笑: “2年不见,比以前更漂亮了。” “谢谢,不过你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的帅。” 乔遇喜滋滋的刚要开口谦虚几句,纪南风就截了他的话: “瞧你得意的那样儿,这话你也就听听,别往心里去,时年坐在念婉面前呢,有你什么事儿。” 傅时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胡闹: “该说说你们的,没事扯什么我。” “不说谁也得说你啊,你可是念婉回来深城的主要原因。” 傅时年眯了眯眼睛: “改天一起练拳。” 纪南风:“……” 这顿饭吃的很愉快,至少表面看起来是,乔遇虽然本身并不八卦,但一顿饭下来眼神也没少往傅时年也秦念婉的身上看,但两位一个是面瘫,一个是即将进军娱乐圈的明日之星,他看来看去也看不出什么,最后只能作罢。 半路的时候纪南风出去上洗手间,乔遇很有自知之明,不想留下来当电灯泡,立刻站起来说: “我也去。” 傅时年瞪他一眼,大概是嫌弃他的举动,但却并未说什么。 第15章 你身边的女人是谁? 洗手间里,乔遇倚在门口看着纪南风在上厕所,纪南风有把他的头按进小便池的冲动,但基于这么多年的革命情谊,他最后还是没有这么做。 “你老实告诉我,这么多年你都没交女朋友,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乔遇:“……我有病?” “那你为什么在我上厕所的时候还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乔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洗手池旁,纪南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乔遇,开始慢条斯理的洗手:“你来之前干嘛去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魂不守舍的?” “我去送苏木了。” 纪南风:“……” “南风,你看人向来很毒,那你告诉我,里面的那两位究竟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时年和秦念婉,他们还有没有戏?” 纪南风洗完手,随手扯了一张擦手纸,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手擦完,却也没回应乔遇的话,乔遇原本以为他在想,可抬眸看到他表情的事情才发现他根本就是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不由的‘啧’了一声: “你听没听到我的话。” “听到了,我又不聋。”将纸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纪南风又为自己点燃了一根烟,他抬眸看乔遇:“你真看上苏木了?” 乔遇一愣:“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如果不是看上苏木,你平时不食人间烟火的性情会这么关系时年的感情生活?按照你之前的做事方法,应该是时年不管选择谁,你都会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吧,反正又不是你老婆。” 乔遇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我再不是人也知道那是我兄弟的老婆,不可能动那个心思,其实我也知道不管是苏木还是秦念婉那都是时年自己的事情,可能是我这两年和苏木打交道比较 多,所以我觉得比起秦念婉,苏木更适合时年一些。” “鞋合不合脚只有穿的人知道,你瞎操什么心。”纪南风吐出一口烟雾:“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一样,赶紧回去。” “纪南风,你大爷!” 回到包间尚未落座,傅时年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原本就是放置在桌面上,所以坐在他身边的秦念婉看到了屏幕上跳跃的名字——苏木。 傅时年看了一眼,拿起按下接听键: “喂?” 苏木没想过傅时年会接听自己的电话,还是这么快的速度,当即便愣了一下,原本想说的话似乎也忘记是什么了,一时间只剩下诡异的沉默。 傅时年听不到苏木的声音,将电话拿离自己的耳边看了一眼,继而说道: “说话。” 苏木回神,语气还带着一丝丝的慌乱: “那个,那个我就是问问,你几点回来?” “今晚我不回去,不用等我。” 苏木在电话那边说了什么秦念婉并不知道,但傅时年的这句话她却是听的清清楚楚,或许就是因为傅时年对苏木的这种不冷不热,让秦念婉有了底气,起身为傅时年盛了一碗汤,放在了他的面前: “阿年,这汤很好喝,你尝尝。” 虽然说苏木知道傅时年今天在和谁吃饭,可知道是一回事,听到秦念婉的声音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明明知道若开口询问不外乎是自取其辱,可她还是问出了口,她说: “我听到你身边有女人的声音,谁啊?” 这是一个妻子最理直气壮的询问,可苏木却问的小心翼翼,而傅时年也未见得就往心里去,冷淡道: “我还有事,先挂了。” 傅时年结束了通话,直接开口道: “我刚才和念婉沟通了一下,她有意向娱乐圈发展。” “这还不简单?”纪南风 应了一声:“我旗下就是国内顶尖的影视公司,让念婉去我的公司,我给她安排最好的经纪人,保准一夜成名。” 秦念婉刚要出声道谢,却被傅时年抢了先,只是谁也没想到他出口的话是拒绝: “不需要。” 纪南风有些不是很明白了,看着他:“几个意思?” “你旗下的公司确实不错,但艺人也很多,就算给念婉分配了最好的经纪人,但资源也多少会有些竞争,再说她一个新人你若把最好的都给她,无疑是在给她拉仇恨,所以不必安排这些。” 秦念婉原本就是想要去纪南风的公司,那毕竟是圈里人都梦寐以求的娱乐王国,却没想到傅时年会替她拒绝,一时之间她也不是很明白傅时年究竟是什么意思。 傅时年看她一眼,给予了他一个安抚性的微笑: “我要为你专门成立一家经纪公司,只负责你一个人。” 闻言,不止是秦念婉,就连纪南风和乔遇都愣了一下,尤其是纪南风和乔遇,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但相同的是,他们谁也没能看懂傅时年究竟是什么意思。 饭局结束后,傅时年送秦念婉回酒店,酒店门口傅时年却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秦念婉侧脸看他: “不上去坐坐?” 傅时年看着她,勾唇轻笑:“这句话,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只是看你今晚喝了不少的酒,想让你上去喝口茶。”话虽如此说,但秦念婉看着傅时年的眼神却在诉说着另外一层意思。 她见傅时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索性把话说的更为直白了: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不回家,我还以为是要留下来呢。” 傅时年轻笑一下: “我自己算不得一个好男人,但总不能让你在第三者的位置上受委屈,不急,总会 有留下来的一天。” 这话无疑是一种变相的保证了,秦念婉也不再坚持,微微笑了: “那明天……” “这几天我都有时间,深城在你离开后也有不小的变化,我会带你去看看。” 苏木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但她很清楚,这和休息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因为自己全部的心态都放在了傅时年和秦念婉身上,他整整一夜都没有回来,大概两人是在一起吧? 谁知道呢? 苏木没有忘了疗养院的事情,她一早拨通了江北的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江北在电话那边沉默几秒: “苏木,我真不好意思说你是我朋友,你说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榆木疙瘩?你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且不说你为傅时年付出了多少,就算没有任何感情,他也霸占着你老公的头衔呢,你花他的钱天经地义,你替他省这些做什么?”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省这些钱。” “我当然知道,可是你的骄傲和自尊这两年被傅时年摧毁的还不够彻底吗?他在乎吗?他不过就是当年救了你一次,你就感恩戴德的要为他奶奶捐肾,虽然最后没有用,但你这份心不会有假吧?他就算不感动,也至少应该记得这份情,可瞧瞧这两年他对你做的那些事!” 苏木没有说话,她只是因为江北的话想起了那个冰冷无望的雨夜,自己被一辆车撞倒,动弹不得,可肇事者非但没有下车将她送到医院,还想要在她的身上反复碾压致死,她在恐惧的绝望中求饶,最后老天还是可怜了她,在那辆车要撞上自己的时候,从十字路口的另一端冲出一辆车,狠狠的将那辆车撞开。 救自己的人,是傅时年,她在医院的缴费单上看到了他的签名,至今 他都留着那份收据。 只是,他一直都不知道罢了,那天晚上的事于他而言不过是日行一善,但在苏木的人生里,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小北。”苏木轻轻道:“没有他当年救我,我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我宁可你当年就那么死了,也好过你现在毫无自我的活着!” 江北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几秒后终是妥协:“我等下把钱转给你。” 为了不迟到,苏木没有吃早饭就去了疗养院,交完费之后甚至来不及去看一眼母亲就匆匆忙忙的赶到了公司,尚未走进办公室,助理就拦下了她: “木姐你可来了,我都要愁死了。” “怎么了?” “从昨晚开始,就有客人不断投诉,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 苏木蹙了眉:“什么原因?” “噪音。” “噪音?哪里来的噪音?” 助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苏木不敢耽误,直接去了助理所说的楼层,尚未走近问题房间,就有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酒店为了提高客人的入住体验,当初在装修的时候就选用的是上好的隔音材料,可即便这样,苏木还是觉得脚下的地都在震动。 走到1717房间,苏木直接用自己的卡刷卡进了房间,她没有敲门是有一定道理的,因为她觉得在这样的一种噪音环境下,里面的人若是可以听到自己的敲门声,怕不是凡人,而是千里耳下凡了。 房间里如自己意料之中的一样荒唐,灯红酒绿的犹如酒吧,震耳欲聋的音乐中,男男女女的在群魔乱舞,卫少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宛若最为尊贵的帝王,似是早就料到自己会出现,此时正手执一杯红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第16章 辞职 苏木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省心的老板,明明是自家的产业,却偏偏要作死。 她避开卫少覃的视线,直接走过去关掉了音响,那一刻,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也从来没有觉得安静是这么让人觉得舒服的一件事。 群魔乱舞的那群人因为音乐的戛然而止渐渐停了下来,看着罪魁祸首的苏木开始抱怨: “你谁呀,凭什么关掉我们的音乐?” “就是,以为自己是谁啊,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卫少,这该不是你在外面的风流债吧?” …… 苏木并不理会他们的调笑,直接走到卫少覃的面前: “小卫总觉得自己的钱赚够了?” “是有这方面的困扰,偏偏让人帮着花,那人还不乐意。” “也许并不是钱不好,而是拥有这笔钱的人让人瞧着不舒服。” 卫少覃微微眯了眯眼: “这是我的私人聚会,苏经理应该没有在我的邀请名单里,还请你不要打扰我们。” “小卫总和朋友聚会我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我站在这里是想你可以为入住酒店的客人考虑一下,如果你钱已经多到觉得不必再赚也没问题,那么我等下就去通知前台取消所有的预订,不再接待任何客人,但已经入住的,我们总不能赶出去,还是要把客人的意愿和要求放在第一位的。” 卫少覃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继而站起来走向苏木: “客人在入住期间如果有什么不满,是不是需要客房部出面去解决安抚?” 苏木迎视着他的视线:“我正在解决。” “你进错房间了,我没有任何不满,你该安抚的也不是我。” “不解决你这个源头,我又该怎么让客人满意呢?” “一个客房部经理连客人最基本的要求都做不到, 看来你并不能胜任这个职位。” 苏木在这一刻有些明白了,他根本不是因为自己的钱太多,而是想让自己向他妥协,成为他的女人,只是卫少覃未免太小看自己了,仅仅是一份工作就能要挟到自己的话,她在这个社会上也白白的摸滚打爬这么多年了。 “小卫总的意思我明白了。” 卫少覃微微挑了挑眉:“不算太晚。” 苏木垂眸将自己胸前的工作牌摘下来,递到卫少覃的面前:“有你这样的老板,我的工作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与其以后后悔没有早点换工作,还不如现在好聚好散。” 卫少覃看了一眼上面刻有苏木名字的工作牌,微微一笑: “听你的意思是觉得在另外的公司就能有好的发展?” “卫少应该不会做让我找不到工作这样不入流的事情吧?” “忘了告诉你。”卫少覃接过她的工作牌,随手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我一直都不是一个好人,为达目的我不介意用任何手段。” 苏木从来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一年多的工作,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私人物品,继而打了一封辞职信,原本想去李聪的办公室亲自交给他,却不想他却先一步来找自己了。 “苏经理,你这个决定是不是做的太过冲动了?” “李总,我没有别的选择。”今天就算自己不辞职,明天卫少覃也会用别的方式来逼迫自己,与其把这家酒店闹的乌烟瘴气,她还不如早一点离开,至少自己也可以清静一些。 李聪欲言又止,但看苏木一副绝不回头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我看的出来小卫总对你的心思,可有钱人不都这样吗,你没必要这么跟他对着干,跟他服个软,稍微讨好一些面子上也就过 去了,你这又是何必呢?你以为只是辞掉君悦酒店的事情吗?万一小卫总在你以后找工作的时候用点什么手段,你有想过你的母亲吗?” 苏木的动作有片刻的停顿,但仍旧没有改变她的决定: “我会有其他办法的,我不相信在深城他可以一手遮天。” “他不需要一手遮天,够遮你的天就行了,商场上都是宁可多一个朋友也不去树立一个敌人,你觉得谁愿意为了雇佣你去得罪小卫总,你真是太傻了。” 说话的功夫,苏木已经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她看着李聪,微微笑了笑: “李总,每个人的底线都不一样,卫少覃如果只是单纯的欣赏我,想要和我做朋友,我也很乐意,但你很清楚,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如此。” “小苏,就算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 “李总。”苏木打断他的话:“我母亲如果清醒知道我为了她而出卖自己,她一定会非常的痛恨自己。” 苏木没有回家,她直接去了公司旁边的网吧开始投简历,她的学历还算漂亮,专业也好,所以只要卫少覃不添乱,短时间内再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难,虽然她已经隐隐约约的感觉不会那么顺利。 晚上6点,苏木回到家,趁着林姨在厨房里忙碌,她把从公司拿回来的东西放到了卧室,她不想让林姨看到,因为那样傅时年也会很快知道。 苏木下楼用晚餐,林姨已经将饭菜摆到了餐桌上,苏木坐下: “先生不回来吗?” 林姨尴尬的笑了笑:“之前打电话给先生,他说最近都不回来了,还吩咐我好好照顾你。” 苏木相信前一句,但最后一句她并不相信,这大概是林姨对自己的安慰,只是自己已经看起来如此可怜了吗?竟然需要佣 人自己编织谎言来让自己看起来好过一些。 傅时年一连几天都没有出现,苏木打过电话,他都没有接,打给宋毅,只说他最近很忙,只是在忙什么,他却没有说,到后来苏木也不问了,因为自然有新闻媒体来告诉自己。 ——傅氏进军影视界,成立十年文化影视经纪公司 ——傅氏集团董事长携神秘女游玩,共度2天一夜 ——十年文化影视签约第一个女艺人,神秘身份欲盖弥彰 …… 从来不出现在娱乐版的傅时年在这几天成了头版头条的常客,苏木想不注意都不行,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忽略这一切,专心的投入到找工作之中,只是一个礼拜过去,她投出的简历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音讯。 因为早有准备,苏木也没有多失望,更没有放弃,只是这天她在出门准备找工作去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让她回老宅。 苏木赶到老宅的时候院里还停着一辆熟悉的车,也不过才一个星期没见,她竟然滋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客厅里,奶奶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傅时年站在一侧一脸的讨好,看起来像个犯了错祈求家长原谅的孩子。 见苏木出现,奶奶笑了笑,急忙招呼她过去在身边坐下: “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瘦了一大圈?还晒黑了不少。” 苏木笑了笑,挽住奶奶的手臂: “奶奶,我没瘦,只是我今天穿了黑色的衣服看起来比平时要瘦一些。” 傅时年自苏木进门后第一次看她,奶奶说的没错,她确实瘦了一些,平时就盈盈一握的腰此时更显纤细,肤色也暗了几度,真不知道她这几天都在做什么,故意来奶奶这边装可怜吗? 奶奶嘱咐了她几声,不许她节食减肥,苏木都一一应了下 来,奶奶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但转而看向傅时年的时候脸色又瞬间阴沉了下来,傅时年不能不觉得委屈: “老太太,从我进门开始您就没对我笑过。” “我要是有力气我早就打你了,还对你笑?你怎么那么大脸呢?” 傅时年:“……” 苏木看了一眼傅时年,也只有在奶奶面前了,他才会露出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抚摸他的头发。 “奶奶。”苏木开口:“时年难得回来一次,您不要对他那么凶。” 奶奶冷哼一声: “你也知道他难得回来一次,但这个难得的原因究竟是工作太忙,还是因为别的无关紧要的事。” 苏木明白了,奶奶今天会叫他们两个回来是为了近日傅时年的绯闻,她想开口为傅时年说什么,直接被奶奶打断了: “你别为他打掩护,我已经问过碧水云天的小林了,她说这小子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回家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就这么由着他在外面胡闹!” “奶奶不是这样的……”苏木看起来有些着急:“不是这样的,是时年最近工作太忙回来的都很晚,早起天不亮就去公司了,所以林姨不知道。” 奶奶不确定的看一眼苏木: “没骗奶奶?” “没有,我怎么会骗奶奶呢?” 奶奶看向傅时年:“你来说,是不是苏苏说的这样?” 傅时年笑了笑: “老太太,我和苏木睡在一张床上,她既然都说每天晚上都有人陪她睡了,不是我,难道还能是别人?” 老太太是明显不愿意相信的,但苏木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拆穿她的谎言让她为难,但碧水云天之外的事情她倒要好好管一管: “那秦念婉是怎么回事?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又和她搅合到一起了?!” 第17章 不许你和秦念婉再有来往 傅时年笑笑,在老太太对面的沙发上落座,尚未开口说话,老太太喝了他一声: “谁让你坐下的,站着说话。” 傅时年:“……” 傅时年不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思,乖乖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表情委屈的像个被冤枉了的孩子,苏木虽然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想笑,这个模样的他倒是很接地气,让人觉得很容易接近,不似平日里冷冰冰的。 “老太太,秦念婉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这几天我作为朋友带她四处走走,照片被媒体拍到没及时处理,让您担心了。” “你还想处理?”老太太瞪他:“你要自己不做那些事情,媒体又怎么会拍到?她从国外回来那是回自己出生的地方,轮得到你操这份心?你这个朋友是不是也管的太多了,我怎么不见你带着苏苏去四处走走?” 傅时年看一眼苏木,她垂眸温顺的挽着老太太的手,轻轻抿了抿唇,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 “以后不许你和秦念婉再来往!” “奶奶……” “如果你还想认我这个奶奶,就按我说的做,否则你别进我的家门。”奶奶第一次对傅时年说出这样严厉的话,就连苏木都惊了一下: “奶奶,时年他……” 奶奶瞪一眼苏木: “你个傻木头,到现在了还替他说话,你不知道他和秦念婉是什么关系吗?还这么放任他在外面胡闹,我不懂你们年轻人说的那些什么尊重彼此的私人空间,但我和你爷爷这一辈子都没有秘密,苏苏,不是奶奶吓唬你,你要这么放任下去,迟早有你哭的时候!” 苏木闻言苦笑了一下: “奶奶,我不是放任,我只是觉得属于自己的别人抢不走,不属于自己的,强留也留不下。” 傅时年看着苏木 ,他觉得她其实很有做演员的天赋,至少这一刻连他都有点相信她所说的这些话了。 老太太大概也累了,该对傅时年说的话也说了,相信他以后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便挥了挥手: “你今天哪里也不许去,带着苏苏去商场逛逛,我都见她好久没穿新衣了,这也太节俭了一些,回来的时候去超市买点菜,晚上让王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奶奶,我公司还有一个会等着我,我今天真的没时间。” 老太太从沙发上起了身,苏木也跟着起来,想要搀扶她回房休息,可老太太却没有立刻要走的意思,她很是不满的看着傅时年: “一个会没有你主持公司就能倒闭是吗?陪秦念婉那个女人有时间,陪自己老婆就说公司忙,你爷爷要是知道你现在这副德行,一定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我今天把话已经说到了,至于做不做你自己掂量。” 傅时年还从来没有见奶奶跟自己真的动怒,担心她的身体,只好服了软: “我都听您的,都听您的,我等会就打电话给宋毅,今天不回公司了。” 老太太没再说话,转身向房间内走去,苏木跟上去: “奶奶我送您。” 搀扶奶奶在床上坐下,苏木蹲下身去给奶奶脱了鞋,轻声道: “奶奶,您没必要生气的。” “是时年做的不像话,你一直惯着他,那只能我来出面,当初你什么也没要的嫁到傅家已经很是委屈,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子欺负你还装作没看到,知道你不忍心我也没敢把话说的太重,可这要是我孙女受了这样的委屈,我这心都要疼死啊。” 苏木静默片刻,才缓缓开口:“其实当年秦小姐和时年本就是相恋的一对儿,是我的出现才……” “当初就算没有你,我也不可能让秦念婉进傅家大门的。” 苏木讶异的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微微笑了: “奶奶我可没有说谎骗你。” “为什么?” 老太太笑了笑,却没再说什么,拍拍她的手:“去和时年逛逛,别替他省钱,买些自己喜欢的。” 知道老太太不愿意说,苏木便没有再问,微微笑了笑:“那我晚点时候再来陪奶奶。” 走出房间的时候却不见傅时年的身影,苏木找了一圈,最后还是王姨笑着告诉她:“少爷在外面草地上逗狗呢。” 苏木道谢之后便出了门,她远远的看到傅时年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正在打电话,脚边是围绕着他不断摇着尾巴欢快跑着的安乐,当初王姨从外面把它从外面捡回来的时候奄奄一息,便给它取了一个‘安乐’的名字,希望它平安快乐的同时也能保佑着傅家老宅。 隐隐的,苏木听到他在交代公事,她犹豫着走过去会不会打扰他的时候,安乐发现了她,撒欢一样的朝她奔了过来,连带着将傅时年的视线也吸引了过来,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和安乐玩做一团,继而轻声结束了电话: “先这样,有事电话联系。” 苏木半蹲着,安乐一直往她脸上凑,伸着舌头不停的添她的脸,苏木被它逗的直笑,直到察觉到傅时年走近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她才稍稍有些收敛,起了身。 她拢了拢耳边被安乐弄乱的碎发: “公司有事的话你就去公司吧,奶奶那边我不会让她知道的,我会买好东西等你,只要晚上我们一起回来吃饭就好。” 傅时年盯着她,轻哼一声: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一句话,苏木便明白了,她抬眸 看着傅时年: “你觉得今天的事情是我告诉奶奶的?” “老太太从来不看娱乐报纸,不是你谁还会有这个心?苏木,你有什么不满可以直接对我说,老太太身体不好,这些事你有必要拿到她的面前让她跟着操心吗?”傅时年的声音越来越冷:“以前我觉得你至少对奶奶是有些真心的,可现在看来,整个傅家都不过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 “我没有,你和秦念婉的事情不是我告诉奶奶的。” “是吗?那你能告诉我这些事情老太太是怎么知道的吗?” 苏木无力的闭了闭眼睛: “我不知道。” 她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忙着工作的事情,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来老宅看望奶奶,她又怎么能知道这些?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事情都不应该怪到她的头上来吧?究竟谁才是罪魁祸首,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吗? “你要是不想让奶奶知道你在外面的那些事,就让公司的公关把你的新闻处理好,只要媒体不发出来,谁又能知道你在外面做了什么?” 傅时年微微眯了眯眼: “你是在抱怨吗?” 苏木轻笑一声:“没有,我只是觉得你若真的关心奶奶,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不如自己少做一些让奶奶操心的事情。” 说完这一句,苏木便迈步向老宅门口走去,傅时年快走两步拦下她的脚步: “你现在离开这里,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向老太太告状了,说我不听她的话把你一个人扔下?苏木,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苏木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和傅时年一起外出了,好像一直没有过,她是不被公开的傅太太,不必被大众知道,也不需要她陪同去参加什么场合,他们只在家里,在那一张床上才有所交流 ,但这仅有的交流也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 车厢内安静的有些诡异,谁也没想过要开口说话。 苏木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头侧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一闪即过的风景,尽可能的将自己当个透明人。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刻,苏木眨了一下眼睛,意识到不是自己的,她便没有再动,傅时年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直接用车载蓝牙接听起来,对方声音响起在车内的那一刻,苏木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阿年,你在做什么?” “开车,有事?” “会打扰到你吗?要不我等下再打给你?” “不用。”傅时年淡淡的:“你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问你中午有没有时间,你这几天带我走了那么多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我想请你吃顿饭聊表心意。” 红绿灯,傅时年将车子停在了十字路口: “你我之间不必讲这些。” 苏木降下车窗,外面的滚滚热浪铺面而来,她才觉得自己稍稍能呼吸一些,傅时年侧目看她,目光沉沉。 “那你中午到底有没有时间?” “好,我让宋毅安排好地方。” 这通电话终于结束,苏木却并没有呼吸顺畅的感觉,她始终觉得有一双手在紧紧的攥着自己的心脏,闷闷的,疼疼的,好似随时都能让她停止跳动,她想逃离这个空间,可交通灯转变,傅时年已经重新发动了引擎。 苏木看着前方,开口道:“前面路口放我下来就行。” “老太太说让我今天好好陪陪你,我答应了的。” 苏木闻言笑了,看向始终波澜不惊的傅时年,宛若他根本就不知道刚才的那通电话给自己带来了怎样的感受: “让你的两个女人一同陪你用餐,这会让你更有胃口吗?” 第18章 要死别死在我面前! 在傅时年的眼里,此时的苏木有点像小刺猬,他还从未见过,不,他其实见过一次,上次她脚受伤请假在家和君悦的新任总裁卫少覃通话的时候他见过一次。 2年的时间里她从未在自己的面前表露过真实的自己,如今这张面具也终究是要绷不住了。 “我想过了,以后的日子我和秦念婉只会越来越多的碰面,不可能形同陌路,要想让老太太放心只有一个可行的办法,那就是让你也在场,这样就算有媒体大肆宣扬,老太太也不会觉得怎么样。” 苏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傅时年,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事情是你惹出来的,现在由你出面解决,不是理所应当?怎么会是羞辱?傅太太是不是对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我要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你们面前?傅太太吗?你舍得让秦念婉委屈?” 傅时年轻笑出声: “当然不可能,我记得你在君悦酒店的月薪是3w,有没有考虑过换一个工作?傅氏刚成立了十年影视,秦念婉是唯一的艺人,你要不要过来做助理?我给你10万。” 还有比这更羞辱人的方式吗?她就算再不被他重视,却也是名正言顺的傅太太,让她去给傅时年的前女友当助理,这不是在间接的告诉所有人,他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吗? “我说过,不是我告诉奶奶的,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傅时年轻笑一声,没有说话,好像是苏木问出的问题他根本就懒得回答。 苏木很清楚傅时年根本不相信自己,就像他不相信自己会选择嫁给他只是因为单纯的喜欢一样。 “就算是我说的好了,可是有什么不对吗?即便你再怎么不情愿,现在我都是傅太太,你在外 面和前女友卿卿我我,作为妻子我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吗?” “傅太太当然可以行使一个妻子的权利,但为什么秦念婉会变成前女友的身份,傅太太不清楚吗?” “说到底还是你放弃了她,如果你当初执意不肯娶我,她也不会变成前女友,现在你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傅时年猛然踩下刹车,苏木猝不及防向前载去,虽然没有撞到,却也是晕眩的很,她尚未缓和过来,就一把被傅时年狠狠的甩到椅背上,一侧目就看到了他冰冷刺骨的眼神: “当年你用老太太的命来要挟我,我还有其他的选择?还是说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太去死?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我承诺会给你傅氏一半的资产,可你呢?你只要结婚,我答应了你,现在你却说秦念婉会被我抛弃是我的责任?苏木,傅太太的位置你当真是坐的心安理得。” 苏木很想告诉他,就算当初他最后没有同意和自己的交易,自己也会在最后关头捐肾救奶奶,就算是为了报答他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可是苏木没有开口,因为她知道他根本不会相信。 “既然你觉得亏欠秦念婉,为什么在重新找到新的肾源之后,你没有和我离婚?” 这个问题,苏木一直想不通,如果他真的那么在乎秦念婉,那么在找到除自己之外新的肾源之后,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提过离婚,就这么和自己生活了两年? 傅时年却已经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重新发动车子。 谈话过后的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苏木也疲惫到了极致,车子行驶路口,她开口要下车,可傅时年却充耳不闻,苏木大概也是被逼到极致了,否则也不至于会做 出跳车的举动,傅时年没想过她会如此做,所以没有上中控锁,察觉到她的举动,当即也不顾是否危险立刻踩了刹车,连带着后面一连串刺耳的刹车声。 但可能是由于傅时年的车太贵,车牌号太扎眼,以至于没有一个人下车来谩骂,不过是打了个方向从旁边开过。 “你疯了!你要死也别死我面前!” 苏木冷笑一声: “我死了的话,你是不是会觉得庆幸?这样你就可以不顾奶奶的意愿,名正言顺的和秦念婉在一起了?” 傅时年看着她没说话,下一秒苏木下车狠狠的甩上了车门。 宋毅看到傅时年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吓了一跳: “傅先生,您不是今天不来吗?” “怎么?不行?” 简单的四个字,宋毅已经明显察觉到他们的这位傅先生心情很不爽,看着傅时年走进办公室,刚想要回到自己的岗位,却不料被傅时年叫到办公室,直接道: “最近这两天不要让任何媒体报道关于我和秦念婉的一切。” 宋毅虽然不解,却还是应了下来: “是。” 傅时年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却隐隐觉得烦躁,将手机扔在桌面上,没有接听的打算,宋毅瞧见了来电显示上的名字,虽然忐忑却还是提醒了一声: “傅先生……” 目前这个阶段,还是不要让秦念婉有什么警觉才好。 傅时年听得懂宋毅话里的意思,闭了闭眼还是将电话接了起来,宋毅见此默默离开了办公室。 “阿年,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订好地方了吗?” “公司临时有个会,暂时走不开,抱歉。” 秦念婉明显有些失望,但还是大方的表示理解: “没事,工作要紧嘛,那晚上呢?” “晚上奶奶打电话让我回去老宅,怕是一时半会儿不能出来,你今天先自己随便逛逛,OK?” “话说回来后我还没有去看过奶奶呢。” 傅时年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以后总会有机会的。” 结束了秦念婉的电话,也不过是刚刚落座在座位上,手机铃声便再一次响了起来,却并不是自己手里的这一部,他这才想起下车的时候看到苏木遗落在副驾驶座位的手机被自己随手拿了上来,电话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小卫总。 傅时年按下拒接,继而关机。 苏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着,一直走到她双腿直打颤才慢慢停了下来,脑袋也渐渐的恢复了正常,环顾四周才察觉自己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公园,腕上的手表已经显示快1点,公园里的人很少,她饥肠辘辘的在一个长椅上坐下来。 自从婚后,她还从未像今天这般动气,她知道傅时年和自己结婚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平日里傅时年的冷嘲热讽她并没有往心里去,也站在了他的角度上去理解他,原本以为就算秦念婉始终是他的白月光,可自己两年的陪伴他总不会视而不见将自己视作墙上的蚊子血。 但她还是错了,或许她在傅时年的心中连蚊子血都不如,他根本不愿意让自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是她错了,当初报恩的方式有那么多,为什么非要选择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让彼此都不痛快呢? 虽然如此,苏木却并没有全然的失了理智,她没有忘记奶奶叮嘱自己的话,简单的吃过午饭之后,她还是整理了自己的心情去往最近的商场给自己买了几件衣服,然后又去了超市买了许多的食材,原本想打电话给傅时年的,却怎么找都找不到 自己的手机,不知道是丢了,还是忘在了哪里。 最后苏木没有办法,只好打车到距离老宅还有一公里的位置下车,坐在路边的路肩石上静静的等待着。 4点钟,傅时年离开公司直接开车回老宅,他并没有苏木会不回去老宅的想法,等他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样念头的时候不由的惊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也潜意识相信苏木是真的在意奶奶吗? 临近老宅,傅时年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坐在路边单手抱膝,一只手拿着小石子不知道在画什么的人,他慢慢的减速,最后在她的面前停下来,苏木抬起头,与车里的他目光交汇一处。 或许是坐的时间有些长了,苏木起来的时候才觉得双腿有些麻,但她没有开口让傅时年下车帮忙,自己一点点的把东西搬到了后座,最后才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傅时年在她坐稳后将手机扔给她: “下次记得收好自己的东西,我可不是每次都有心情帮你收垃圾的!” 他很是奇怪,明明每个月自己给她那么多钱,为什么她的手机却还是2年前的老款式,如果今天不是奶奶提起,他也没有发现其实她的衣服来来回回的就那么几件,不过她却总能在一成不变的衣服中搭配出属于自己的风格,让人眼前一亮。 苏木打开手机,看到卫少覃的未接来电,并没有任何表情,继而将手机放回包包里。 车子驶进老宅的时候,苏木用双手揉了揉脸颊,继而开口说了上车后的第一句话: “等下后座的东西你来拿着吧,不然奶奶看了又要骂你。” 傅时年侧脸看她一眼,说出口的话却是和苏木所说的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他问: “你在路边写我名字做什么?” 第19章 你是在诅咒我吗? 苏木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傅时年会发现自己在路边无聊打发时间的时候写下的那些字,淡淡道: “没什么。” “把我名字写在路边,车子过来可以碾压,行人走过也可以任意践踏?你是在诅咒我吗?” 苏木开口想要否认,但傅时年却已经率先打开车门上了车,从后座拿过东西,站在车前等她: “既然不想让奶奶发现,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应该一起进去?” 苏木推门下了车,见他还没有进去的意思,不确定的将手轻轻的挽上他的手臂,见他没有反对,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进门的时候不约而同的都换上了另外一幅面孔,奶奶正坐在落地窗前的藤椅上看书,见他们手挽着手进来,不由的笑了,摘下眼镜从藤椅上站起来: “回来了?” 苏木松开傅时年的手,走过去迎奶奶: “奶奶休息的好吗?” “好,看到你们好,奶奶我心里高兴。”说完看向傅时年,见他手里大包小包的,也不似上午那般严厉:“买了什么吃的,拿过去给小王,让她看着做。” 傅时年发现苏木有些魂不守舍,时不时的看看天色,再看看厨房的方向,好像在赶时间,奶奶问了两次她才应了一声: “有事你就先去忙,我留在这里陪奶奶就好。” 苏木闻言看了傅时年一眼,不想自己已经表现的这般明显了,随即又看向奶奶,奶奶笑:“去吧去吧,别跑太远,你王姨做饭快,马上就能吃饭。” “好。”苏木急急的应了一声起身跑了出去,傅时年看着她的背影却迟迟的没能收回视线。 老太太却一直在看着傅时年的表情,见此微微笑了笑: “有些人你看着明明在自己眼前,可你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就转个弯的时间就不见了 。” 傅时年回头看向老太太: “您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早就告诉过你多次了,我让你好好珍惜苏木,她是个好姑娘,至于秦念婉,过去的就过去了,你可别错了主意,因为外人伤了苏木。” 傅时年轻轻笑了笑: “奶奶倒是很喜欢苏木,之前您也见过秦念婉,却不像对待苏木这样。” “喜欢,当然喜欢,我看苏苏的第一眼就觉得跟这孩子有缘,虽然当初苏苏是用了交易的方式才和你结婚的,但这两年她也是真心待你,我看的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至于秦念婉……”奶奶看了看傅时年:“你心里比我明白。” 傅时年静默几秒起了身:“我出去抽根烟。” 傅时年站在草坪上刚刚点燃了一根烟,安乐就跑了过来在自己旁边蹲坐了下来,仰着头吐着舌头看着他,傅时年垂眸看他: “想不想出去走走?” 老宅门口,傅时年问门卫: “太太去哪个方向了?” “太太往西边走了。” 傅时年应了一声,带着安乐缓缓向西边走去。 远远能看到苏木身影的时候傅时年停下了脚步,他看到苏木蹲在原本她上车的地方,拿着小石子杂乱无章的再图画什么,用力的很,夕阳的余光从她那边倾洒过来,她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其中,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画面看起来倒是很美。 傅时年迈步走过去。 近了,安乐好似也认出了前方不远处是苏木,便不再亦步亦趋的跟在傅时年的身后,撒欢一样的朝着苏木奔了过去。 苏木被吓了一跳,她原本以为是安乐跟着自己偷偷跑出来的,直到傅时年在自己的面前站立: “写都写了,划掉做什么?” 苏木没有看他,径自逗着安乐玩儿:“我只是不想自己的字被人踩 。” 傅时年看着她,没有出声。 回去的路上两人间隔很远,谁也没有说话,安乐配合着他们的步调走在两人中间,愉快的摇着尾巴,很久以后苏木告诉傅时年,那段路是她走过最美的一段路,美到她想要永远走下去。 饭后奶奶没有让两人回去,更是直言道,以后凡逢周五他们下班后就过来,再老宅住两天,苏木知道,奶奶都是为了自己,可她不知道的是,回到只有两个人的房间,傅时年会不会又觉得这是自己的手段? 苏木先回了房间,正在洗澡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苏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去拿浴巾遮掩自己,下一秒,傅时年出现在淋浴间门口。 虽然和他无数次亲密接触,但苏木还是不习惯这样赤裸裸的坦诚相见,连眼神都不敢往他的脸上瞄: “我,我洗完了……” 苏木想离开这个太过暧昧且危险的地方,可傅时年就站在淋浴间的门口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他看着有些局促的苏木: “遮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 “你要洗澡吗?那我先出去。”苏木顾左右而言他,想要从他身边离开,却被他擒住了手臂:“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出了小月子吧?” 算算时间确实已经过了,但上次的记忆太过惨烈,苏木根本不想: “医生说……” “乔遇?怎么说?我打电话问问他……” “不,不用。”苏木有些紧张,却也知道自己的反驳是无用功,只要自己还是他的妻子,夫妻生活这件事就不可能躲的开,她沉默了几秒:“我先去吹头发。” 这一次傅时年没有再阻拦。 傅时年洗的很快,苏木的头发尚未吹干,他就从浴室里出来了,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的苏木,这让本身 就有些紧张的苏木更加的不知所措。 对于床事,苏木一直有些抗拒,她对这方面并不敏感,用傅时年的话来说,她根本就是一个性冷淡,她大概知道自己会这样的原因,加上和傅时年之间没有感情基础,他也并不顾虑苏木的感受,久而久之,苏木便抗拒的很。 可抗拒的同时,她也知道,自己逃不开。 头发吹干了,苏木却不想关掉吹风机,已经坐靠在床上的傅时年开了口: “你打算拖到我睡着吗?” 苏木关掉了吹风机,起身走过去,不过是刚刚走到床边,傅时年就一把拉过她的手直接将她拖到自己身下,苏木的呼吸都有几秒的停止,缓和过来后她发现自己对于上次的记忆似乎更清楚了,趁着傅时年正在解她睡衣的时间,她争取最后的机会: “可不可以……用另一种方式?” 傅时年停下了动作,稍稍撑起身体看她,眼眸中有些不可思议:“你打算一直用这种方式过夫妻生活?” 苏木小幅度的点点头,继而又摇摇头,她觉得自己不会永远这样,会好的,好了以后他们之间就能恢复如初了。 ”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她问的小心翼翼,温顺的像只猫儿,和下午甩门而去的姿态完全不同,傅时年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害怕?” 苏木没有回答,但等同默认。 傅时年翻身下床,就在苏木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见他打开了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粉色的小药瓶,苏木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要做什么,她坐了起来,是想逃的姿态,被傅时年及时发现: “苏木,今天我尊重你,你要不愿意,我们现在就睡觉,但你要知道,男人可以委屈自己一次两次,但不会永远如此,不是你,就会是别人。” 房间里有几秒的沉默,就在傅时年失去耐心准备把药放回去的时候,苏木开口了: “你刚才的那句话,我可以理解为,你和秦念婉并没有发生什么吗?” “我和秦念婉有没有发生什么,你都是傅太太,该和我发生什么的那个人是你,那也是你的义务,你最好认清这一点。” 苏木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傅时年已经看到她的态度,便没有再说什么,覆身而上。 整个过程,苏木都是游离的状态,她拒绝用药,所以她很疼,但却坚持着,因为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和傅时年的孩子,担心那药对孩子有所影响。 可是转而一想,傅时年未必想让自己为他生下孩子,毕竟上次他说的很清楚【你没资格生下我的孩子。】 一切结束的时候,傅时年没有丝毫留恋的起身去了洗手间,苏木疲惫的趴在床褥上,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海藻般的头发粘在汗湿的后背上,宛若一朵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水仙花。 从老宅回来的当天晚上,傅时年回了碧水云天,那时苏木已经用过了晚餐,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不会回来,却不想在自己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时候他会推门而进。 苏木愣了一下: “你回来了?” 傅时年看着她,脸上没什么情绪: “你动了客房的东西?” 苏木这才反应过来,她确实趁着傅时年不在家的这几天,将他一个月前搬到客房里的物品全部又搬回了主卧,她有想过傅时年会生气,但她不想在最终的结局还没有出现之前就和他越走越远。 “我不想和你分开睡。” 傅时年轻笑出声,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这句话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是在跟我求欢吗?” “我没……” “苏木,我如你所愿!” 第20章 绑架 从老宅回来的几天后,苏木找到了两份工作,一份是穿着玩偶服在街上给一家奶茶店发传单,一份是晚上做代驾工作,都是兼职。 她也想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快点把江北的欠债还上,可因为卫少覃的关系,她没有收到一份面试通知,又或者在对方听到是她的名字之后便直接pass,他在逼着自己回头去求饶,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根本等不到。 此时正值8月份,深城犹如一个大蒸笼,几乎有要把人烤熟的趋势,苏木在厚重的玩偶服里汗流浃背,可手中的传单却并没有发出去几份,天气炎热的连人来人往的步行街都没什么人,即便有也形色匆忙的不愿在户外多做停留,可苏木依然坚持着,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遇到傅时月。 奶茶店老板娘看到苏木大热天的也丝毫不懈怠自己的工作,便趁着人少招呼她进店里坐坐,她道过谢,在店里最偏僻的位置坐下来,摘下头套,冷气打在脸上,苏木才觉得自己真正的活了过来,之前她便知道做这个工作很是辛苦,可只有自己切身体会了,才明白其中的酸甜苦辣。 老板娘是个20多岁的女生,大家都喊她茶茶,她有一个温柔帅气的男朋友,苏木听茶茶叫他乌龙,此时茶茶端来一杯冷饮放在苏木的面前: “辛苦了。” “谢谢。” 有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苏木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了傅时月的身影,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女,看起来是一起出来玩的,苏木不愿意她发现自己,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羞辱自己,便悄悄移到了一颗盆栽的后面。 苏木原本想着躲过去就好,尽可能的将自己隐形,却不想她听到了从来没有想过的真相。 “ 月月,你那嫂子怎么样了?” 傅时月淡淡的:“你提她做什么?扫兴!” “不是前几天你找人把她强了吗?现在呢?你哥和她离婚了没?我姐可巴巴等着跟你哥来一段呢。” 傅时月轻嗤一声: “就你姐那张整容脸?下辈子吧!我怕我哥看到会吐出来!” 这话说的没礼貌也没教养,但傅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即便心里有再多的不满,脸上却依旧堆着讨好的笑:“我这不也是随口说说嘛,谁让时年大哥是深城名媛票选出来的最佳一夜情对象呢。” 傅时月有几秒钟没说话,再开口却是满满的恨意: “上次我找的人没成功,还让我哥发现了,我哥已经警告过我了,不许我再动那个贱女人,我这两天不好动手,上次算她走了狗屎运,可一旦有机会,我一定找十个八个男人把她轮了!” 苏木心中一跳,她从来没有想过上次自己在碧水云天之外遇袭的事情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可笑的是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自己丈夫的妹妹。 她竟然恨自己到如此地步。 听傅时月的话,傅时年明显是知道的,可他却什么都没说,是担心自己找傅时月的麻烦吗? 自从两人被奶奶一起叫到老宅过后,傅时年倒是每天晚上都回来,这也让苏木有些许的困扰,毕竟她能接的代驾便有限了,十点之后的订单她便没有办法了。 这天苏木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却没想到傅时年也回来的很早,二楼楼梯口苏木向主卧走去的时候,听到了身后开门的声音,她回过头便看到了一身家居服的傅时年从书房里走出来,眼神淡淡的扫过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傅太太是什么大人物呢,每天回到家的时间竟比我这个傅氏集团当家人还要晚 。” “最近是酒店评星的重要时期。” 傅时年走近: “距离你喂孙科长喝酒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吧?苏木,你是不是忘记傅氏旗下也涉及酒店行业了?” “我……” “你不用跟我解释。”傅时年打断她的解释:“我还是那句话,随便你在外面怎么玩,但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给我戴绿帽子,否则谁的脸面都别想要!” 主卧里,傅时年进去浴室准备洗澡的时候却发现苏木还跟在自己的身后,有点像老宅里的安乐,他回身看她: “想要?” 苏木闻言立刻摇头否决: “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说。” “上次我被抢劫的事情我一直没问你,纪南风把人抓到了吗?是谁?警方是怎么处置的?” 傅时年抬眸看她: “你想说什么?” “是傅时月对不对?” 傅时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苏木便在这样的眼神中得到了答案。 “她为什么这么做?在傅家两年,纵然她不喜欢我,可我却从未做过伤害过她的事情,甚至一直在小心翼翼的讨好,她就算不稀罕,却也完全没必要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毁了我!” 傅时年轻笑一声,把玩着打火机,轻声开口: “毁了你?或许在时月的眼中你也毁了她。” 苏木蹙眉。 “时月和秦念婉情同姐妹,在她的心中,那是大嫂的不二人选,可你偏偏用卑劣的手段让时月的姑嫂梦破灭,又何尝不是一种毁灭呢?” “这么说,你也认同时月的做法?” 傅时年停了手中的动作,抬眸看她: “认同?苏木,我若是认同傅时月的做法就不会抓住那个人废了他的一双手,更不会去到傅时月的面前给了她一巴掌,在你的心里,我傅时年就是这么是非不分的 人?” 苏木明显愣了一下: “不是,我只是……只是没想过,你会为我出面。” 傅时年逼近她一步: “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没想过要为你出面,只是你现在好歹是傅太太,若真的发生了什么,丢的可是我傅时年的脸面。” “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傅时年打量她一下,轻笑出声:“难道你在幻想我是心疼你?还没睡觉呢,就开始做梦了,苏木,你的想象力真不是一般的丰富。” 说完这一句傅时年便没有再理会苏木,直接进了浴室,留下苏木一个人在空荡荡的主卧呆呆的静立了很久很久…… 苏木第二天去奶茶店的时候,店里的生意正好,茶茶和乌龙正忙的不可开交,但苏木明显感觉到茶茶的情绪不是很好,但因为并不熟悉,所以也不好过问什么。 只是待她穿着厚重的玩偶服走出仓房的时候恰好看到茶茶正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眶都红了一圈,只是背对着她招待客人的乌龙却并没有看到,可能是没有等到她把饮品送过来,乌龙回过身来看她,这才发现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 茶茶的眼泪落下:“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累?” 乌龙愣了一下,随即轻声说了一声:“对不起。” 继而转过身去,就在苏木以为他是去招待客人的时候,他却从柜台的收银机里取出刚才客人交付的款退回去,抱歉道: “实在抱歉,临时有事,今天不营业了。” 伴随着客人的怨声载道,他却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的解了身上的围裙,回到茶茶的身边,微笑道:“我们这就回家。” 苏木站在一旁,突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听的情话。 苏木自然也不需要继续工作,茶茶放了她一天假,带薪,苏木谢过 之后便离开了奶茶店,虽然一天的计划被打乱,但她看到乌龙对茶茶的关心和体贴,终究还是开心的,不能回家,也没有其他的工作,苏木走出步行街之后决定去疗养院看看母亲。 只是苏木这一天出门似乎没有看黄历,惯性的不能按照计划行事,离开疗养院的她正站在公交车站等车,面前却缓缓的停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在她尚未反应过来的时间里,从车里冲下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的便把她塞进了车里,一切动作快的行云流水,她连呼喊都没来得及。 直到车子开始行驶,苏木才渐渐的有了危机意识:她这是……被绑架了? 有了上次被抢劫的经历,苏木一直处于防备状态,虽然她很清楚凭借自己的力量是无论如何也抵抗不了面前的两个男人,可他们一路上并未为难过她任何事情,只是不允许她打电话求救,直觉告诉苏木,这一次可能并不是傅时月做的。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车子终于停下,苏木下了车,这才发觉这里是一处私人农场,环境优美,地处偏远,是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她转身刚想趁机跑掉,耳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以为自己的腿脚有多快,跑的过我的人,还能跑的过我的车?没有我的命令,这里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苏木回身,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卫少覃。 “卫少覃,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卫少覃迈步走进苏木,伸手欲挑起苏木的下巴,却被她抬手打掉,可他却并不死心,另一只手眼疾手快的捏住了她的下巴,狠狠的,他说: “做什么?苏木,我的耐心已经被你消耗殆尽,猫捉老鼠的游戏我懒得再陪你玩下去,我今天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 第21章 两者择其一 “你敢!” 卫少覃冷笑一声:“人都站在我的面前了,你觉得我有什么不敢的?” 说罢便一个弯腰将苏木打横抱起,看着苏木变了色的脸,笑的肆意: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苏木在卫少覃的怀里开始拳打脚踢,可这些力量在卫少覃的眼里不过就是毛毛雨一般,他任由她胡闹,甚至连苏木挠花了他的脸,他也只是疼的‘嘶’了一声,便没了下话,苏木终于认清了形势,在苏木即将被他抱进别墅里之前,开口道: “我有男朋友了。” 卫少覃的脚步有片刻的停滞,他看着苏木: “那又怎样?我只要你今晚,过了今晚你不说,我不开口,他又怎么会知道?” 苏木被他的三观惊到: “小卫总的观点我还真是闻所未闻,怎么?难道你也能接受只要自己不知道就可以允许自己的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 “做了我的女人,不管是物质还是在床上,她怎么可能还看得上其他的男人?” 语毕,卫少覃将苏木放了下来,随手关上了别墅的门,反锁后直接将钥匙顺着窗户扔了出去,继而看向苏木: “这下没人能打扰到我们了。” 苏木已经不指望从卫少覃的身上寻找到什么突破口了,这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她不能奢望这个人能听得懂道理,只是看他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苏木知道自己凶多吉少,心里在盘算着如果把傅时年说出来,在卫少覃的眼里会不会是一个笑话? 毕竟一个银行卡里只有3007块的人,怎么会是傅氏集团的老板娘? 卫少覃没理会苏木,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你可以随便逛逛,等我们吃完饭再开始也不迟。” 苏木纵然知道自己从这个房间里逃出 去的机会微乎其微,但还是没有坐以待毙,她上上下下的走遍了每一个房间,可每一扇窗户都被锁死,甚至她找不到任何的通讯设备,似乎到了这一刻,她除了坐以待毙,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下楼的时候卫少覃还坐在原位,百无聊赖的在看电视,见她下来,抬头看过来,微微笑了笑: “怎么?死心了?” “卫少覃,我们谈谈。” “可以,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苏木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看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节目,竟然发现里面有秦念婉的身影,她居然去参加选秀节目了,看着她在镜头前劲歌热舞,苏木开口道: “一个月前我拒绝了你送我回家,那天我差点被一个男人强奸,原本以为那只是一个意外,可是昨天我才知道,是有人花了大价钱让他这么对我,我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连我父亲出轨,对我们母女不闻不问,我也没有怨恨,不过就是缘分到了,感情淡了,可是昨天在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真的考虑过是不是在无意间真的做过什么伤害到别人的事情,以至于她才会选用这种方式来毁了我。” 卫少覃看着苏木,没有出声,似乎在掂量这些话的真实性。 “可是我挖空了我全部的记忆,仍是没有找到这样的事情,唯一的一件虽然不被人理解,可我的出发点却是好的,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以为那会是最后一次,却没想到在她没有得逞之后,你会继续用同样的方式毁了我。”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换取我对你的同情?”卫少覃开口:“苏木,我对你目前为止只有生理欲望,没有感情,你不觉得说这些有些 多余?” 苏木闻言轻笑了一下,自嘲道: “也对,或许我不该说这些,或许我该问一问,你究竟看上我什么了,这张脸吗?小卫总拥有过的女人应该都比我有姿色,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强迫一个女人,何必呢?” “你说的没错,你这张脸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我上过的女人比你好看的也大有人在,或许我并不是看上你的姿色,而是你对我的态度,阿谀奉承,察言观色的女人看的多了,你这样的反而比较有征服欲。” “用绑架的方式来征服?” “那只是过程,我比较看重结果。” 电视机里的节目终于结束,苏木收回视线看他: “所以,今天你是非得到我不可?” 卫少覃笑了笑,他看着苏木: “苏木,你或许可以换个角度来思考问题,如果说你命中注定会有这么一劫,至少我比你之前遭遇的那个男人要强的多,他是收了钱,而我是发自身心的想要得到你,这么想,你是不是会好受一些?” 苏木冷笑: “卫少的思维还真是不同于常人。” “多谢夸奖。” 别墅的门铃被按响,卫少覃起身道:“应该是晚饭好了。” 傅时年难得准点下班回家,可是碧水云天里依旧没有苏木的身影,他的心情没由来的糟糕起来: “打电话给太太,告诉她今天晚饭前不回来,她以后就不用在家里吃饭了!” 林姨惊了一下,随即回应: “是。” 可电话尚未拨出去,座机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林姨接起,脸色不是很好,应了几声便挂断,看一眼正上楼的傅时年,想了想,还是开口: “傅先生,疗养院打来电话,说太太的母亲不太好,现在已经转移到市医院了。” 傅时年闻言停下脚步看向林姨 : “这种事你告诉我做什么?不是应该打电话给她?” “疗养院说太太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刚才也拨了一下,关机。” 傅时年蹙了眉,他这个太太当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又上了两个台阶,却终究还是停下,几秒之后他暗骂一声转了身,快速下楼一边向门口走去,一边打电话给乔遇: “苏木的母亲住进了你们医院,应该是脑外科,你先过去看一下,我随后就到。” 私人农场里,丰富的晚餐已经摆上了餐桌,苏木和卫少覃相对而坐,卫少覃吃的津津有味,胃口极好,可苏木却由始至终没有动过筷子,卫少覃倒也不勉强她,笑了笑: “怎么?怕我下药?” “卫少的手段,我不得不妨。” “你防的过来吗?”卫少覃放下筷子靠上椅背:“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药也不止放在食物里这一种,你怎么确定空气里就没有呢?就算你做到万无一失,可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我要是你,我就会好好的吃饭,免得能逃跑的时候反而没力气。” “你说的没错,但面对你这张脸,你觉得我能吃得下吗?卫少还是自己慢慢享用。” 说罢,苏木便起了身,径自走到落地窗前站立,看着窗外染红了天的夕阳,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五分钟后,卫少覃也起了身,他走到苏木的背后轻轻的环抱住她,苏木未曾注意,吓了一跳,想要挣脱的时候,他却已经用了力,那双臂就像一把铁链,紧紧的钳制住她,令她所有的挣扎都看起来无力且可笑。 “卫少覃,天还没黑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早晚都是一样的结局,早一些还能免去夜长梦多。”他咬上她的耳垂:“你喜欢温柔一些还是暴力一些?” 苏木恶心的浑身发冷: “我喜欢你离我远一些。” “怕是不行。” 卫少覃作势要带苏木上楼的时候卫少覃的电话却响了起来,苏木松了一口气,卫少覃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放开了苏木的手: “等我接个电话。” 电话想来是很重要的,否则卫少覃也不至于上了二楼,苏木见他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楼梯处,便即刻走到餐厅,拿起自己面前的餐具狠狠的摔在地上,她蹲下身去捡起其中的一片,没有任何犹豫的向自己的手腕划了下去! 傅时年赶到医院的时候,苏木的母亲正在准备手术,护士拿着手术同意书站在傅时年的面前: “你是病人家属吗?请在这里签字。” 脑溢血,不手术不行,乔遇站在身侧看了一眼无动于衷傅时年: “苏木呢?她怎么不来?不签字怕是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虽说这个医院在傅氏名下,可他却也不能拿着这个身份去要挟医生去做这个不会有家属签字的手术。 傅时年不说话,也没有接过同意书,护士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手术到底是做不做?对于脑溢血的病人来说,时间就是生命,你们再这么拖下去,出了事我们医院可不负责。” 江北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急急忙忙的跑来脑外科,恰好听到护士的话,她走过来瞪一眼傅时年和乔遇,继而接过护士手中的手术通知书: “我来签。” “你也是病人家属?” “是,我当然是。”江北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笔动手要签字的瞬间却被傅时年按住了手腕,他看着她: “你算哪门子的家属?” 说罢便不给江北开口的机会,直接拿过同意书,在知情人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继而交给护士: “手术吧。” 第22章 自残 卫少覃闻声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苏木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顺着手掌流过手指,最后一滴又一滴的滴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她就站在那里,看着卫少覃一步步的靠近自己,没有逃避,没有畏惧,眼底闪烁的是一丝丝的得意。 站在苏木的面前,卫少覃执起她流血的手臂看了看: “你这是在逼我?” “卫少可以当做我是在自保。” “既是自保,为什么不再用力一些?这样的程度怕是等我上完了你,也未必能让你晕了过去。”说罢便松开苏木的手,直接动手将自己白色的T恤撕下来一块,不顾苏木的反对粗暴的包裹上她的手腕,看着那雪白一点点的被红色浸染。 苏木看着他脱下身上破碎的T恤,随手扔在那一滩血迹上:“卫少有女干尸的癖好?” 卫少覃抬眸看她,邪魅的很,似乎见了血光的他比之前更让人觉得危险难测: “别的女人我是没有兴趣的,但如果是你,我倒不介意一试。” 说罢便不管苏木的抗拒,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大步的向楼上走去。 苏木本就没有吃晚饭,加上流了不少的血,整个人都晕眩的很,更不用说她整个人被卫少覃抛上那张大床的时候,若不是顾念着身边还有一匹危险的狼,她怕是会即刻晕倒过去,努力挣扎着想起身的时候,卫少覃却覆了上来,他一手钳制住苏木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 “苏木,今天让我教会你一个道理,男人在不爱一个女人却想上她的时候,是不会管她是死是活的。” 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吗?认为只要自己伤了自己,卫少覃就会失去兴致,可此时看他的模样却是没有丝毫效果,早知道结果都是一样,刚才她就应该决绝一点,再 划的更深一些,她宁愿就此死去,也不愿意做对不起傅时年的事情。 苏木恼怒的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在卫少覃的脸上,卫少覃被打的偏过头去,却也只是用舌头顶了顶嘴巴里被打的那一侧,继而轻笑一下: “你是第一个敢跟我动手的女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卫少覃直接动手撕开了苏木身上的衬衫,看着她光洁如玉,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的身材,他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却也没有办法忽略苏木身上那些青紫的痕迹,胸口,腹部,腰身都有,可见她之前被狠狠的疼爱过。 “等下你来告诉我,我和你男朋友究竟哪一个会让你更爽。” 卫少覃动手去解苏木的牛仔裤,可是在拉开拉链的时候才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一直拼命反抗的苏木竟然没了半分生机,抬眸看过去,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自己手腕上的包裹,用手指用力的扒开伤口,此时洁白的床单上早已鲜红一片。 “shit!” 苏母已经进去手术,江北坐在长椅上一直没有离开,却也没有正眼瞧过傅时年和乔遇,给苏木打了几个电话,均是关机的状态,她的心有些不安。 傅时年和乔遇去了安全楼梯的抽烟区,傅时年点燃了一根烟,乔遇看着他: “你最近抽烟是越来越没节制了,小心得肺癌。” 傅时年凉凉的看他一眼: “你最近倒是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乔遇:“……” 自己认的兄弟,再毒舌也得受着。 “母亲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苏木怎么不过来?” 傅时年抽一口烟,淡淡道:“电话打不通。” 来医院的路上他也尝试打电话给苏木,得到的是和大家同一个结果,关机。 “打不通?该不 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傅时年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上次苏木被抢劫的事情,但想想苏木遇到麻烦的可能性,却是微乎其微,尤其是她已经知道了是傅时月动的手,以后的安全意识只会更强不会存在这样的事情,更何况,傅时月也没有那个胆子再去动她。 傅时年没有回答,乔遇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想起什么,笑了笑: “你刚才为什么在同意书上签字?” 傅时年抬眸看他: “什么为什么?” “据我所知,你一直没有把苏木看作自己的家人,结婚两年,也没有去看望过一次你这位岳母大人,今天你的做法倒让我有点没想到。” “不然呢?眼睁睁的看着苏木的母亲因为做不了手术去世,还是让江北那个非亲非故的人签字?”傅时年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再怎么说,苏木也是我法律上的妻子,她救过老太太一命,于情于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乔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开口。 电话响起的时候傅时年几乎是立刻拿出了手机,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蹙了眉,乔遇将他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如果他猜测的没错,他刚才以为是苏木的电话,却没想到等来的会是秦念婉的,见他没有接听的意思,乔遇笑了: “前些天你和秦念婉在媒体面前那么形影不离,最近几天倒没看到你们的消息。” “老太太知道了,免得她老人家担心,还是消停几天的好,反正效果已经达到了。” 乔遇点点头: “那这电话,你接还是不接?” 傅时年想了想,在电话临挂断的那一秒,终究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向楼下走去。 江北就是在这个时候推开安全楼梯的门走了过来,看到只有乔遇一个人,不满 的皱了眉: “傅时年人呢?” “打电话去了,江医生有事?” “你能不能不每次见到我都笑的这么猥琐,你自己是一个医生,就算不树立自己的形象,也顾虑一下其他的白衣天使,好吗?” 乔遇:“……” 他什么时候笑的猥琐了?病人和病人家属一直都觉得他很如沐春风好吗? 可乔遇大概不知道,江北只是单纯的讨厌他,所以才看他哪里都觉得不顺眼,加上他和傅时年是好朋友,就更是没有任何的好脸色,优点也能看作缺点,但其实和他本人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傅时年并没有走远,所以他打电话的声音江北听的一清二楚,她虽然和傅时年没有什么接触,但也知道他对待苏木是个什么模样,这样柔情似水的声音,想必是对着刚回国不久的旧爱了,苏木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能看得上这么一个人渣。 傅时年结束电话重新走上来的时候,迎面看到的就是江北看着自己恨恨的眼神,他没什么感觉,反而笑了笑: “我和江医生有仇?” “我可没像苏木那样倒霉惹上你。” 傅时年点点头:“那江医生找我有事?” “苏木的电话我打不通,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我怀疑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也是法治社会,能有什么危险?” 傅时年淡淡的,漠不关心的模样终究还是激起了江北对苏木的那种保护欲,她必须用全身的力气劝服自己才能不冲上去狠狠的揍上傅时年的脸,她冷冷的看着傅时年: “你再怎么说也是苏木的丈夫,现在她下落不明,你却站在这里简单的一句现在是法治社会?你要把她的人身安全全部交托给社会的侥幸概率?如果社会真 像你说的那么安全,监狱里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犯人?退一万步讲,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意外呢?你能保证在我们联系不到她的时间里,她没有被抢劫?没有被车撞?没有被绑架?” 傅时年有几秒没说话,但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明白,他是真的把江北说的这种可能性考虑进去了,只是开口的话依然那么的不留情面: “知道我和她关系的人没几个,你觉得苏木有什么价值会让人大费周章的对她进行绑架?不过既然江医生这么担心她,不如你出去找找,若找到了,身为苏木丈夫的我也会真心诚意的对你说一声谢谢。” “傅时年,你就是一个混蛋!苏木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傅时年微微一笑: “但愿她眼疾快点痊愈。” “你……” 乔遇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说点什么了,否则他不敢保证江北会跳起来揍傅时年,因为连自己都觉得他的话十分欠揍! “江医生,你消消气,时年不是那个意思,他已经派人去找了,其实他也很关心苏木的。” 傅时年:“我什么时候派人出去找了?她若想回来自己没长脚吗?还是已经蠢到不记得回家的路?” 乔遇急了: “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说话?” 傅时年冷哼一声: “不能。” 江北已经懒得再继续留下来听傅时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与其在傅时年的身上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去报警让警察帮忙,指望傅时年这种人,苏木的尸体都凉透了!看着江北愤恨离开的背影,乔遇气的不行,指着傅时年骂道: “你说你,你说你这种人怎么会有老婆?江北说的没错,苏木看上你,真是瞎了眼!” “明天给她挂眼科,如果她还知道回来的话!” 乔遇:“……” 第23章 我一定杀了你! 卫少覃怕救护车来回耽误时间,他直接开车将苏木送往医院,一路上他不知道连闯了多少的红灯,看着后座完全没有意识的苏木,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是真的过份了,因为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一次的苏木并不是在自救,而是真的没想过要活下来。 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卫氏资助的医院,因为提前打过电话,一切的救护措施都已经到位,看着医生有条不紊的将苏木送去抢救,卫少覃才察觉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 他这一辈子玩过不少女人,但第一次遇到这样烈性的,宁可死,也不屈服。 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苏木真的和之前的那些女人不一样,这一刻,卫少覃对于苏木,是欣赏的。 苏木失血过多,但好在伤口并没有伤及要害,虽然看起来吓人,却并没有性命之忧,医生将苏木的状态告诉卫少覃的时候,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不是身上背负不起一条人命,而是这样的女人如果死了,他的生活怕是要失去许多的乐趣。 缝合好伤口的苏木被转到了高级病房,卫少覃进去的时候她还在昏睡,床头吊着的吊瓶证明她正在输血,惨白的一张脸明明看着那么的娇弱,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对自己下手如此之狠。 卫少覃走过去,看她几秒后轻笑出声: “怎么办?我似乎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 苏木母亲的手术历时3个小时,好在很成功,傅时年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没有在医院停留的打算,托乔遇安排两个好的护工照顾便离开了医院。 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他坐在后座疲惫的闭目养神,脑海里想着的却是江北刚才的那些话,她说: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但意外呢?你能保证在 我们联系不到她的时间里,她没有被抢劫?没有被车撞?没有被绑架?】 虽然傅时年并不觉得苏木会如此倒霉,但直至现在苏木都没有出现却是真的。 他睁开眼,拨了一通电话给碧水云天: “太太回家了吗?” 林姨在电话那端回的小心翼翼:“还没有。” 傅时年挂了电话,继而去拨苏木的电话,得到的依旧是那句冰冷的‘关机’,时间已经过了10点,她没有回家,电话联系不上,这是结婚后的第一次,傅时年终于开始正视江北的话,说不定她真的遇到了危险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傅时年便直接打电话给纪南风,那边却是响了很久才接,嗓音暗哑性感,一听就知道是正在办事: “傅时年,你自己有老婆,应该知道被打扰性—生活是一件让人很不爽的事情吧?” “苏木失踪了。” 傅时年没有用‘联系不上’、‘找不到’这类的词,直接用了‘失踪’,他相信纪南风会知道这两个字的份量。 果不其然,纪南风闻言便瞬间正经了起来:“怎么回事?” 傅时年便将事情大概的说了一下: “你在深城黑白两道都涉及,找起来比我方便的多,这件事只能交给你。” “好,我知道,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挂了电话,傅时年沉思几秒,又拨打了另一个电话:“宋毅,去君悦酒店查一下太太今天的行程。” 宋毅这边是最先有消息的,傅时年不过刚刚回到碧水云天,宋毅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但结果却大大的出乎傅时年的意料: “傅先生,君悦酒店的负责人说太太最近一直都是休假状态,已经有近半个月没有上班。” 傅时年的脚步因为宋毅的这句话而停了下来,他看着眼前这栋已经 住了两年的房子突然觉得刺眼的很。 宋毅虽然没有在傅时年的身边,也未曾看到他的表情,但傅时年的沉默依然让宋毅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傅先生正在酝酿着一场足以席卷一切的大风暴! “休假?我怎么不知道?”傅时年冷声道:“去查,我要她这半个月所有的动向。” “是。” 就在宋毅以为傅时年会就此挂掉电话的时候,他却突然改变了主意,纵然声音还是一样的冷: “不必查了。” 有些事,他要她亲口说出来! 半个月,她每天早出晚归比自己还要忙,原本还以为真的是什么公事,却不想竟然是一场拙劣的骗局,而他竟然丝毫没有怀疑! 苏木,傅太太,她真的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 苏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她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脑海中有片刻的空白,手腕上的伤口传来丝丝缕缕的疼痛,她猛然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几乎是下意识的起身查看自己的衣服,却发现早就不是昨天自己穿的那一套,在她尚未来不及去想究竟有没有做出对不起傅时年的事情的时候,一个声音便打乱了她的思绪: “放心,我虽然有女干尸的癖好,但却没有把人做死的恶趣味。” 苏木看向卫少覃,他正懒洋洋的从沙发上起身,似是休息的不好,还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慢悠悠的看向苏木,察觉到愤恨的目光,卫少覃不由笑了: “这眼神是在控诉我不应该手下留情吗?” 苏木错开视线懒得理会他,墙上的时间已经显示清晨5点,也就是说,她从昨天出门后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回家,傅时年已经对自己最近的晚归很是不满,如果他发现自己彻夜未归,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 情发生?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苏木看向卫少覃:“我的包呢?” “大概还在农场吧。” “让人送过来。” “苏木,你有没有搞清状况,是我救了你,你却从醒来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感谢,还指挥我做事?天下有这样的道理。” 如果可以,苏木现在真的很想走过去狠狠撕碎他的脸,她见过不要脸的,却从未见过卫少覃这般厚颜无耻的: “卫少覃,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我究竟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你做下的好事还要我对你表示感谢,你是觉得自己是造物主吗?” 卫少覃笑了笑: “知道跟我吵,看起来的确是死不了,行,我现在就让人把包给你送过来。” 包包送来的很快,在卫少覃的电话拨出去不到十五分钟,病房门就被人敲响,卫少覃起身走过去开门,继而接过包包,返身走了回来,他把包包还给苏木,看着她快速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开机,不由笑了: “是担心男朋友查岗吗?不过你一夜未归,连个电话也没打回去,就算我们两个真的没做什么,怕是他也不会相信吧?”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罪魁祸首在这里嚼舌根。” 手机刚开机,就不断的有短信、微信进来,提示她错过了多少的未接,她尚未来得及一条条的看过去,江北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苏木按下接听键: “小北。” “你还知道接电话?你死哪里去了?!”江北的怒骂声愤恨传来:“你知不知道我他妈的找了你一个晚上,我还以外你死了,苏木,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江北的怒吼,到了最后已经变成了泣不成声,和江北认识这么多年,苏木还从未见过她的眼泪,如今听到她为了自己伤 心不已,感慨这段友情的同时,也愧疚的很: “对不起,昨晚发生了一些意外,没来得及联系你。” “现在不要说那么多,你快点来医院,你母亲昨天下午突然脑溢血被送进了医院……” 苏木只觉得耳朵嗡的一声,便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卫少覃看着她的模样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听着电话那端不停的在叫苏木的名字,他忍不了的走过去将她的电话夺了过来: “你说了什么让她好像被点了穴一样的一动不动?” 江北一愣:“你是谁?” “我是苏木的救命恩人。” 江北纵然有些怀疑,但此时此刻却也不是纠缠的时候,她将大致情况和卫少覃说了一遍,卫少覃微微蹙眉,最后淡淡道: “知道了。” 挂了电话,卫少覃鲜少的出现了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想过在自己设法想要得到苏木的时候,她的母亲正经历生死难关,如果……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害的苏木和母亲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他的罪过怕是一辈子也赎不清。 将手机轻轻的放在床头柜上,卫少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纠结了很久才准备说点什么,可尚未开口,一直僵在那里的苏木却猛然拔了针头下了床,却因为身体实在虚弱的很,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卫少覃眼疾手快的搀扶住了她: “你不要着急,你朋友说你母亲的手术很顺利,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 这样的说辞并没有让苏木觉得好受一些,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不敢想象如果母亲离自己而去,她会是什么模样,看着眼前这个罪魁祸首,苏木做不到不恨,不怨,不忿,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 “卫少覃,如果我母亲有什么意外,我一定杀了你!” 第24章 先把人带回来! 苏木拒绝卫少覃送自己,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医院,卫少覃并不放心,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看着她和自己的朋友碰面才算是稍稍放了心,他虽然一直很爱玩,但对生命却有些最起码的敬畏心,如果知道在自己胡闹的时间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卫少覃是说什么也不会这般做的。 只可惜,苏木怕是不会相信了。 江北看到苏木的样子吓了一跳,仔仔细细的打量她: “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发生了什么?” 苏木却没什么心思顾虑自己: “我妈呢?我妈现在怎么样?” “你放心,阿姨现在没事,手术很顺利。” 听到江北这么说,苏木一路上悬着的一颗心才算缓缓的放下来:“那就好。” “我休息室里有衣服,我带你去换衣服,你这幅模样去见阿姨也不太好。” 苏木没有拒绝,毕竟她也不愿意让母亲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去往休息室的时候,江北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卫少覃,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苏木的身上,这让她不由的询问: “苏苏,你认识那个人?” 苏木顺着江北的目光看过去,随即冷了下来: “不认识。” 江北能够明显感觉到苏木的敌意,但这个时候却也不好说什么,带着她去了休息室。 苏木脱下病号服的时候,江北才看到她手腕上的伤,不由的惊到了,她是医生,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什么样的伤口,再加上苏木这幅模样,不难想象出她究竟做了什么: “你昨晚真的自杀了?你真的去死?” 苏木穿上江北的衣服,摇摇头: “没有,我没想过死,我妈还在,我死了她怎么办?” “那这……” “一言难尽,我有时间再慢慢告诉你。” 知道 苏木现在没心情,江北也没追问什么,只是有些事她还是告诉苏木一声的好: “你一夜没回家对吗?傅时年在医院里一直守到阿姨从手术室里出来才回去,手术同意书也是他签的字,我不知道他等下会不会来医院,但你这模样想好怎么说了吗?” 苏木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她从来没有想过一种可能,那就是傅时年会在自己母亲的手术同意书上签字,而且还会在医院等到母亲的顺利的走出手术室。 江北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没想到,或许还会觉得那个男人对她并非没有真心,于是道: “这是她作为你的丈夫应该做的,更何况他对于你昨天晚上失踪的事情没有半点着急,我让他去派人找你,他却说你没有蠢到不记得回家的路,还说什么现在是法制社会!我都要气死了,如果不是我打不过他,我早就把他打趴下了。” 苏木微微笑了笑: “其实他就是嘴巴毒了一点。” “我觉得他不可能轻易放过你,虽然对你没什么感情,但他那样的男人,你觉得他会允许自己的老婆彻夜不归,音讯全无吗?苏苏,要不要我们报警啊?” 苏木失笑:“不会,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只是江北不知道,苏木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觉得没什么底气。 去到病房看到母亲,苏木才算是真的放了心,只是看着母亲毫无生气的躺在哪里,她眼眶还是忍不住的红了。 …… 傅时年醒来的时候才六点,手机里没有任何讯息,他怔怔的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掀被下床,按照以往的作息习惯去跑步,只是不同于往日的是,他心中莫名其妙的憋着一团火,于是平时10公里的路程他只用了平日里一半的时间。 满身汗水 的回到碧水云天,才察觉院里停了一辆不属于自己的车子,他脚步未停的迈步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纪南风。 “有消息了?” 纪南风一夜没这么合眼,此时见到傅时年神清气爽的,不免有些不满: “你说说,苏木是你老婆,凭什么我一夜没怎么休息的帮你调查,你却能一觉到天亮?” 傅时年看着他: “说正事。” 纪南风撇撇嘴,但也知道他是挂心苏木,便没有继续开玩笑: “一开始我让人去查君悦酒店附近的监控,好以此跟踪,但查了几个小时也没看到苏木的人影,询问了才知道她昨天根本没去上班,这一点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的人力不用花钱的啊?” “后来呢?” “……”纪南风认输:“后来几乎调动了全程的监控,才在步行街附近找到了苏木的身影,她离开步行街后去了疗养院,在那里几乎待了一天,离开疗养院之后她在附近的公车站被一辆黑色商务车劫走。” 傅时年闻言看向纪南风: “劫持?对方是什么人?苏木现在人呢?” 傅时年从昨晚到现在,纵然联系不到苏木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她真的会遇到危险。 一连三个问题,纪南风看着傅时年的模样,轻笑了一声: “你这是在紧张?” 傅时年看他,纪南风的表情由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严肃的神色,那么只能说明苏木是安全的,他渐渐放下心来,轻声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紧张,不是因为她这个人。” 纪南风耸耸肩,决定不再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 “你最近得罪了卫氏的人?” “卫少覃?” “嗯,是他的人做的,手法很利索,即便是我的人也是花费了一些功夫才找到的,他 们把人劫持到了城南的一处农场,便没了消息,我让人查了,那处农场是在卫少覃名下的。” 傅时年静默几秒,纪南风还是没继续之后,傅时年开口道:“就这样?” “我连夜得到这些消息,脸都没洗一把的就过来告诉你了,你这意思是,不满意?” “你明明知道苏木是被卫少覃所劫持走的,现在也知道了她被关押的地方,为什么不直接去农场把人带回来,来我这里跟我说这些,苏木就能凭空回来了?” 纪南风:“……你一直对外隐藏自己和苏木的关系,我的身份若贸然进去,卫少覃必然会多想,我总要过来问一问你的意见。” “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带回来再说。” 傅时年不知道卫少覃究竟是什么目的,傅氏和卫氏虽然有商场上的竞争,却也从来没有撕破脸,更何况,他才刚从国外回来,应该不知道自己和苏木的关系,即便知道也不会愚蠢到用这样的手段来跟自己下战书,唯一的解释是…… 卫少覃看上了苏木。 纪南风看着傅时年决绝的模样,便也不再多问什么,直接拨了电话过去,让人准备,自己也从沙发上起了身: “那毕竟是卫少覃的地盘,我还是亲自过去,免得两方闹的不愉快。” 傅时年点点头,没有开口。 纪南风向门口走了两步,想到什么,继而回身看着一直坐在那里纹丝未动的傅时年: “时年,卫少覃是什么人,你我都清楚,苏木在那里一整个晚上怕是凶多吉少,如果真的发生了……你打算怎么办?” 空气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了,让人憋闷的狠。 傅时年似是没有听到纪南风的话,许久都没有声音,就在纪南风放弃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听到傅时年的声音 ,略显疲惫,他说: “先把人带回来。” 纪南风离开后的一个小时,傅时年没有再去思考苏木的事情,他如常的上楼洗澡,换衣服,吃早餐,好像对于苏木的事情并没有多少在意,她的悲喜也没有在自己的考虑范围,但或许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只是没有想好,如果真的如纪南风所言,他和苏木之间该如何走下去。 电话响起,他看到纪南风的名字便接了起来: “怎么样?” “苏木已经不在农场。” 傅时年蹙眉:“人呢?” “在查。” 傅时年直接挂了电话。 他极力压抑着把电话扔出去的冲动,紧紧的被傅时年握在手心,力气太大,骨节都泛着青白,那样的气场连在他身边多年的林姨都不敢近前,直到他起了身,将电话拨给宋毅: “3分钟,我要卫少覃的电话。” 2分钟不到,傅时年的微信就收到了卫少覃的电话,他看着那串号码几秒,终究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听,但傅时年耐心很好,听到卫少覃慵懒沙哑的声音,傅时年咬了咬牙: “现在已经上午9点,小卫总没去公司坐镇,是因为有美人在怀吗?” 卫少覃几秒没有声音,似是在确定对方是谁,傅时年却懒得猜来猜去,直接道: “我是傅时年。” “傅先生?你怎么会给我打电话?是我手底下哪个不开眼的挡了傅先生的财路?” “这种小事不必惊动小卫总。” 卫少覃想想也是,傅时年走到如今这个地位,即便是为了生意上的事,也断然不会亲自出面,可是能让傅时年亲自出面的事情会是什么呢?卫少覃有些摸不准傅时年究竟有什么目的。 “傅先生找我是……” “听闻小卫总昨天得了一位美人儿。” 第25章 他是魔鬼 卫少覃反应过来,却有些不敢相信: “苏木?” 傅时年:“她现在在哪里?” 卫少覃突然觉得事情开始比想象中还要有意思起来,在傅时年看不到的电话这端,他狡黠的勾了勾唇角:“傅先生和苏木的关系是?” “故友的女儿。” “既然和傅先生有这层关系,我自然不会亏待了苏木,傅先生放心。” 傅时年此时已经走到车前,司机已经为他打开了后车座的门,却在听到他这句话顿下了脚步,司机抬头看了一眼,瞬间便低下了头,为傅先生已经开车快6年了,还从未见过他这般阴鸷的模样。 几秒之后,傅时年冷声笑了: “小卫总的意思是,昨晚和苏木在一起,一整晚?” “都是年轻人,傅先生应该明白。” “那现在呢?小卫总完事了吗?我好派人去接回来。” 卫少覃微微笑了笑:“当然,不过很可惜,苏木天没亮就离开了,好像是听到了母亲手术的消息,匆匆忙忙的去医院了。” 傅时年挂了电话,迈步上车: “去医院。” …… 苏木吃过江北买来的早餐,还未将餐具收拾完毕,病房的门就被大力的推开,苏木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在触及到傅时年如炬的目光时,不由的瑟缩了一下,她不安的站直了身体,局促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时,时年……” 傅时年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她,连声音都好似被冰冻了几尺: “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苏木知道他要谈什么,也知道这种事情拖不得,于是开口:“我和你出去。” 傅时年率先离开了病房,苏木回头看了一眼母亲,确认她各方面的生命体征都正常,这才向门口走去。 走廊上没有傅时年的身影,电梯也停在原位没有下去,只有 旁边的安全楼梯的门打开了一扇,苏木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走过去。 傅时年在抽烟,后腰抵在栏杆处,低头垂眸的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好似在以此发泄着什么,苏木从未见过他这般近乎疯狂的抽烟,担心对他身体不好,开口道: “你别这样抽烟,对身体不好。” 傅时年闻言停下了动作,缓缓的抬起头看向苏木,那样的眼神苏木形容不出来,她在看到的第一个感觉就是想逃,逃的越远越好,可是她不敢,也知道不管她跑到哪里,终究还是会被他抓回来的。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谁也没有说一句话,谁也没有任何动作,都在蛰伏,等待下一刻的爆发。 终于,傅时年动了,他将燃烧到底部的烟蒂扔在脚下,狠狠的抬脚碾灭,然后迈步想苏木走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好似踏在了她的心尖上,她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开口想要解释的时候,傅时年却径自从身边走过,将身后那扇开着的门关上,落锁。 苏木的心,突然的沉了下去。 她惊恐的回身看着傅时年,下意识的后退,却被傅时年在下一秒狠狠抓回甩在了旁边的墙壁上,苏木收不了力道,整个后背和后脑都撞在了墙上,彻骨的疼,可即使是这样的疼痛,也没有身前这个男人的眼神来的可怕。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CHANEL的新款套装,我记得你昨天出门的时候并不是这一套。” “这是江北的衣服,我借她的。”苏木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时年,你听我解释……” “哦?江北的?怎么?服侍了卫少覃一个晚上,他连一套衣服也没舍得买给你么?” 苏木瞬间瞪大了眼睛,她没想过傅时年已经知道了卫少覃,更没想过在自己开口之前他已经有了自己的 猜测: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卫少覃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木的话,并没有让傅时年的神色有任何的改变,他显然并不相信苏木的话。 “你昨天没上他的车?还是说,你根本没见到卫少覃这个人?苏木,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别在外面发骚,你敢勾引男人,敢上别人的床,就永远别进傅家的大门,你是觉得我在开玩笑,还是根本没有听进去?” “没有,没有,没有……”苏木否认的摇头,急的红了眼眶:“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承认,我承认昨天我确实被卫少覃带走了,他也确实想要和我发生关系,拿了我的手机,把我关在农场里,可他没有得手,我也不可能让他得手。” 苏木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什么,把自己受伤的手腕伸到傅时年的面前: “你看,这是我自己划的,就是为了不让他碰我……” 傅时年看着那虽然被纱布包裹住,却依然渗出血丝的手腕,微微眯了眯眼睛,虽然他没有亲眼看到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苏木手腕上的伤却不是骗人的,她总不至于为了让他相信而自己伤了自己。 “我被他关在农场,不能逃跑,不能打电话,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自保,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这么做,就把我送到了医院,我一直到今天早晨才醒过来,我真的和他没有发生任何关系。” “是吗?”傅时年冷冷道:“卫少覃是什么样的为人我比你清楚,一道小小的伤口就能让他放了你?你当我是傻子吗?” “你说的对,你猜测的也都是真实发生的。”苏木近乎急切的解释着:“卫少覃在看到我伤害自己之后确实没打算放过我,那个时候的我也后悔为什么没有把自己伤的更狠一些,那样的话卫少覃就不会还想 着对我做什么了,所以后来我用自己的办法让伤口更深了。” 苏木说着就将自己手腕上的纱布拆了下来,将伤口送到他的面前好让他看清。 傅时年本不想看,看即便不想看,眼角的余光却也总会扫到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割腕的伤口总是直直的,可苏木手腕上的这道伤口却完全没有一丝的美感,歪歪扭扭的,皮肉都上翻着,边上还有一些抓痕,不用想也知道她所说的‘自己的方法’是什么,这个女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对自己更狠。 就为了不让卫少覃碰自己吗? 或许吧,毕竟傻子都能看的出来,自己和卫少覃之间,还是前者的钱比较多一些,她若想得到更多,自然会不顾一切的舍弃卫少覃。 该说的,苏木都已经说了,可是看着傅时年的眼神,苏木就知道她仍是不相信的,突然之间就有些绝望感袭来。 她还能做什么来向他表示自己的清白呢?打电话给卫少覃让他来证明吗?那样的一个人物,不火上浇油就是好的了,更何况,傅时年未必想见到他,也未必想让外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有些无力,疲惫不堪的低下头去: “我要怎么做,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 “方法不是没有,就看你想不想证明了。” 苏木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她看着傅时年,有些不想问,直接告诉她那一定是她不想要知道,甚至不想去做的,可她除了按照傅时年的方式去做,似乎也没有任何其他的方法来证明,于是也只能开口: “什么方法。” “检查。” “怎样的检查?” 傅时年勾唇笑了笑,那样的笑,极冷,也极为讽刺:“我来检查。” 她的话尚未说完,傅时年就开始了动作,苏木下意识的挣扎,最后却停了下 来,轻轻闭上了眼睛,或许,或许这样能让傅时年相信自己呢? 傅时年看着苏木的身体,她的上半身的每一处都有不同程度的紫青,那是自己留下的旧伤,他分辨的出来,苏木没有说谎,她和卫少覃之间真的没发生什么,其实在看到她伤口的时候傅时年就已经信了,但教训却还是要给的,不然她学不了乖。 随时都有人进来的安全楼梯,苏木的身体都是颤抖的,可她不敢抵抗,只能小声的开口询问: “看完了吗?我可以穿上衣服了吗?” “才看了一半而已。” 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苏木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傅时年的眼底一片悲凉:“傅时年,让你相信我,就那么难吗……” “苏木,我们之间可没什么情分,让我单凭你的几句话就相信你,我会不会也太好说话了一些?我可不想被人戴了绿帽子还迷迷糊糊的蒙在鼓里!” 他用了力去掰开苏木制止的手,完全不顾是否会碰到她的伤口,苏木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自己根本没有改变的能力,可是有些事傅时年可以不在乎,可她不能。 拼命的挣扎的结果却还是被他得了逞,苏木觉得自己在傅时年的面前自己就像一个没有血肉,没有感受的玩偶,他可以随便欺凌,也可以随意糟践,而自己会因为他的行为所产生的任何的情绪,那都是不重要的。 她以为所有的屈辱已经到此为止了,可傅时年却并不打算放过她,今天的他就像一个魔鬼,他将她抵在墙上,意图明显。 那一刻苏木是真的相信傅时年会更加疯狂的事情,可她接受不了,刚才的事情已经在挑战她的底线。 她挣扎,谩骂,可傅时年根本不当一回事,于是,她只能求饶,可傅时年却只是勾唇笑了笑,对苏木的话却充耳不闻。 第26章 要不要离婚? 苏木梨花带雨的模样,谁见了都会有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但这其中并不会包括傅时年,他发了狠要给苏木一些教训,若不印象深刻,她又怎么可能记得住?若昨天的事情再发生一次,他感觉自己杀了她的心都有! 她没有喊痛,没有出声,也没有流泪,她没有任何感觉,像一个行尸走肉。 一切结束的时候,苏木没有像之前那样着急穿衣服,她甚至有一种就这样跑出去让所有人都看看的冲动,她很想让其他的人看看,这个人前衣冠楚楚的商界奇才背地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她突然不是很懂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自爱,为什么会爱上眼前这个魔鬼,为什么活着? 安全通道的门发出声音的时候,苏木才回过神来动了动,听到外面那人渐渐远走的脚步声,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衣服开始穿,鼻尖又有了烟草味儿,她清楚的知道傅时年此时在抽烟,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自己。 她起身慢慢的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一步步的走到傅时年的面前,抬手甩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傅时年被打的偏过头去,手中的烟蒂都掉落在地上,他像一只被激怒的豹,紧紧的攥住苏木的手腕,死死的盯着苏木: “过河拆桥?别告诉我你没有爽到!” 苏木冷笑出声:“傅时年,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她喜欢上的人,怎么会是这般模样? —— 苏木走后,傅时年又点燃了一根烟,狠狠的抽了两口之后便再也没动过,夹在他的指缝间一点点的燃烧殆尽,最后被它的主人捻灭在垃圾桶上,结束了这短暂无味的一生。 傅时年未必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过于疯狂,可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要想到卫少覃对苏木的欲望,只要想 到昨晚上他们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就感觉被热火灼烧一般。 她一定要记得教训,否则下一次,他或许真的会杀了她。 傅时年没有选择电梯,他顺着楼梯一层层的走下去,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再也没了前路,他才止了脚步,从安全楼梯出去。 地下停车场,乔遇正等在自己的车前,傅时年敛了心思迈步走过去: “不忙?” 乔遇没说话,一直看着他,傅时年察觉到不对劲,抬眸看他,微微笑了: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沉稳内敛的你竟然也有这么疯狂的时候。” 傅时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情,但还是有些意外: “看到了?” 乔遇没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尤其还是自己好友的,他只是查完房之后想到了苏木的母亲,想去探望一下,顺便看看苏木有没有回来,因为就隔了一层楼,他懒得做电梯便直接从安全楼梯下来,却不想也不过刚刚走进,就听到了苏木的求饶声,瞬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有想过要出面帮忙,可最后还是觉得有些突兀,只能一层层的去锁了安全楼梯,确保两人不会被旁的人发现。 “我不是故意听墙角,只是恰好路过。”乔遇脸上没有任何尴尬,他看着傅时年:“你到底在想什么?那可是人来人往的安全楼梯,你不要脸也要顾及一下苏木吧?就算她做错了什么,有必要用这种方式吗?” 傅时年没立刻说话,他淡淡看乔遇几秒,点燃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中,他开口: “阿遇,我认真问你,你对苏木是不是有其他感情?” 乔遇蹙眉: “或许这是你的私事我不该多嘴,不然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让你误会我对苏木有意。” 傅时年 轻笑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淡然的一句: “改天一起喝酒。” 乔遇点点头:“好。” …… 江北忙完过来看苏木的时候才注意到她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对,脸色比早起更显苍白了,不由的有些担心: “你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傅时年已经安排了最好的护工,有他们照顾你也应该放心。” 苏木微微摇了摇头: “我不想回家。” 江北静默几秒,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这才注意到苏木身上的衣服已经沾染上明显的污痕,连衬衫的扣子都掉了一颗,她恍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抓住苏木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 “是不是傅时年来过了?他又对你做什么了,对不对?” 苏木没办法开口说谎话,她自己这幅模样即便说了,又有谁会相信呢? 江北在苏木的沉默中得到答案,瞬间原地爆炸: “他到底是不是人?你都这样了,居然还对你下的去手?他可以不把你当作妻子,但起码要把你当作一个人吧?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就算是个妓女,他也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江北在义愤填膺,可苏木这个当事人却出奇的平静,以前还会有些许的难过和委屈,可不知怎的,这次纵然经历了比之前成倍的羞辱和不堪,她却反而冷静下来了,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着自己,眼睛失焦的看着某处,轻声开口,她说: “小北,你说……我要不要离婚?” 这个问题让江北也愣了几秒,她实在没有办法再凭着自己的感觉说让苏木立刻离婚,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苏木对傅时年的感情,她交付了她所有的青春,纵然在外人的眼中他们的婚姻不正常,可江北知道,那不过是苏木在报恩,在处 处为傅时年考虑的一种手段罢了。 江北走过去在苏木的身边落座,不由担心道: “你认真的?” “平时你不都在劝我离婚吗?怎么我今天说出来,你倒不相信了。” 江北无奈: “其实我自己也很矛盾,一方面看傅时年这么对你,替你不值,另一方面是我终究不是你,不明白受尽委屈也要在自己喜欢人的身边到底值不值得,那只有你自己分辨的出来,我也只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最终做决定的还是你。” “可如果你是认真的,我支持你,两年,你用自己的努力给了伯母最好的照顾,没有花傅家的一分钱,离开他,你只会活的比现在更好。” 苏木笑笑,却没有说话。 她其实没有开玩笑,离婚这个念头刚才确实在自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也是她第一次有了放弃这段婚姻的念头。 两年了,即便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有些温度了,可傅时年从始至终都未曾正眼瞧过她,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叫秦念婉的女人,在她尚未回来的时候自己尚且没有得到他的心,如今她已经回来,自己被他赶出傅家,怕只是早晚的事情。 只是,秦念婉对于傅时年又有多少真心呢? …… 秦念婉中午约傅时年一起用餐,傅时年应下了,到达餐厅的时候秦念婉还没到,他一个人坐在包间里把玩着打火机,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念婉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这般模样,出声叫了他一声,他居然聚精会神的没有听到,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将双手放置在他的肩膀上才让他回过神来,微微笑了笑: “来了?” “在想什么?” 傅时年侧过身,避开她的手,靠进椅背: “公司的事情,有些走神。” 秦念婉 落座在他的身边,关心道:“公司的事情固然重要,可你也该注意一下自己,懂得劳逸结合,免得把身体累垮了,那么大的公司你一个人也不可能全部都顾及的到。” “好。” 服务员走进来点餐,眼神时不时的看向秦念婉,最后被秦念婉发现,笑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很像《造星100》里的秦念婉,不过你比她还要漂亮。” 秦念婉看一眼傅时年,微微一笑: “谢谢,我很开心。” 服务员出去之后秦念婉看向傅时年:“现在《造星100》已经录制到后期了,再有一个月电视台也能播放到总决赛,公司对我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当然,公司会有安排,具体陈姐会和你说。” 陈姐是傅时年给秦念婉安排的经纪人,在业界很有威望,手上的资源更是好到没话说,是由傅时年亲自出高价挖过来,足以见到傅时年对秦念婉的重视程度。 “今天我约你出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 傅时年看她:“你说。” “我之前在H国的时候,认识一个朋友,她对我很是照顾,现在她家里有些困难,我想帮帮她,把她安排到我身边工作。” 傅时年有几秒没说话,让秦念婉有些忐忑: “怎么了?有问题吗?” “怎么会?我只是在想,你的这个朋友是男是女。” 秦念婉闻言笑了,手肘放在桌面上,单手托腮一脸天真的看着傅时年: “男的会怎么样?” “你说呢?”傅时年不答反问。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秦念婉有些失望,有些问题她早就想问出口了,一直压抑在心底,可如今她不想再等了: “阿年,我们再见后我一直没有问过你,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想的?” 第27章 你和傅时年什么关系? 傅时年把玩打火机的动作未停,只是视线则停留在了秦念婉的双眸上,他说: “你是想问我要不要和你重新在一起?” 秦念婉学着他的模样靠进椅背: “我知道你现在有你的顾虑,奶奶的身体你不可能不考虑,可是难道你就真的打算要委屈自己一辈子吗?你和苏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不是吗?” “可老太太喜欢她,这是我没办法左右的。” “那我呢?”秦念婉问:“你不会不知道我这次回国是为了什么,两年前我听到你要和我分手,我是伤心透了才会离开,我以为我会过的很好,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离开了另一个人就活不下去,可是两年过去了,我才知道自己当初的自以为究竟有多么打脸。” 傅时年保持着微笑,没有开口。 “阿年,你对我也还有感情,对不对?” 感情?这两个字让傅时年有些想笑,或许之前的岁月里他确实相信过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可时至今日,他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的只有讽刺。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模拟两可的答案让秦念婉心里有些没底: “有或者没有,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区别,我回来不是为了做什么明星的,我是为了你,我想和你回到从前,想重新回到你的身边,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像之前一样。” 傅时年看着她: “念婉,我已经结婚了。” “那又如何?当初如果不是她的介入我们也根本不会分开,难道你想要告诉我,两年的相处,你已经对她动情了吗?” 傅时年微微笑了: “那倒没有,只是再怎么没感情,她也是我名正言顺的老婆,而你,纵然有前女友的身份,在外人看来,也只是一个第三者的 身份,念婉,这不值得,也不是聪明的选择。” “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决定就是当初同意和你分开!” …… 苏木离开医院的时候是五点,此时秦念婉和餐厅员工合影的照片已经登上了热搜榜前几名,按理说她一个未曾正式出道的新人根本不会有这么大的流量,可是爆出这张照片的人还爆出了惊天大料,说陪同秦念婉一起用餐的人,正是傅氏集团的董事长,傅时年。 一时之间,之前被压下去的新闻也被大众所再次提及,原来傅时年的神秘女友竟是《造星100》的秦念婉。 苏木并不常常看娱乐新闻,可是回去的路上司机却是一个热衷于八卦的人,广播里的播报她听的一清二楚,避无可避。 傅时年知道这个新闻的时候正在去机场的路上,宋毅将新闻拿到他的面前: “需要处理吗?” 傅时年淡淡看了一眼,想起了离开餐厅之前秦念婉主动对那名服务员提及自己就是秦念婉,并答应合影,想来她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不用。”傅时年继续闭目养神:“随她去。” “老太太那边……” “我会解决。” 当天晚上傅时年没有出现,苏木一直等到十点。 那是第一次,在看不到傅时年的时间里,苏木竟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虽然有些意外,但苏木仍是感觉到,有些自认为一成不变的东西还是在潜移默化中发生了质变。 这让她有些恍惚,至少她曾经以为,有些东西是一辈子的。 可如果热情可以捂热一个人的心,那么寒冷也一定可以冰冻一个人的心,苏木的心大概可以属于后者。 一夜无梦,却也睡的并不踏实,些许的动静都能让她惊醒,以为傅时年会在下一秒出现 ,可事实证明,他一夜未归。 第二天上午,苏木去医院看望母亲,却没想到会在医院门口看到卫少覃,他似是等了很长时间,一见到自己就从车上下来,不顾苏木对他的无视,直接拦住了她的去路,苏木冷眼看着他: “让开!” “我只是想来看看伯母,有必要这么抵触吗?” 抵触?他大概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他的一时兴起遭遇了什么,母亲病重,丈夫羞辱,那是她这辈子最没有尊严的时刻。 他或许应该觉得庆幸,庆幸自己不是江北那样的性子,否则绝对不仅仅是抵触这么简单了。 “卫少是觉得强抢民女的戏码腻了,想换一出黄鼠狼来演么?可惜了,我不是你的配角,你的恶趣味也最好不要再用到我的身上,我一次不计较,不代表永远都好说话!”说完这句话苏木就想绕过他离开,却再一次被他拦下: “苏木,不管怎么说,我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你,你母亲也度过了危险期,我只不过是方式过激了一些……” “方式过激?”苏木冷笑出声:“如果不是我母亲昨晚出了事,如果不是我用自杀的方式来阻止你,你还会觉得自己的方式有问题吗?” 卫少覃张口想要说什么,却被苏木打断: “你不会!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永远都有优越感,永远不会站在别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做法究竟有多伤人!” 苏木离开,卫少覃这一次没有拦,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尚未从苏木的话中反应过来,他见过她不屑一顾,对金钱事如粪土的模样,也见过她视死如归,对自己下狠手的模样,更见过她六神无主,惊慌失措 的模样,但此时此刻的苏木,那种由心底而散发的绝望和悲凉是怎么回事? 回神的时候才发现苏木已经离开,紧追了两步才再一次的站在她的面前,他没有说话,就那么盯着她,可是她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情绪,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不耐和厌烦: “你到底想怎么样?!” 卫少覃开口:“你和傅时年什么关系?” 苏木明显的一愣。 “他就是你说的男朋友?” “和你有关系吗?” “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以为你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原来是因为有了傅时年那样的一个金主,也对,有了他,你还会把谁放在眼里?可他对你是真心的吗?且不说有没有给你足够的物质生活,就连最近陪他出入公开场合被他承认的也是别的女人,你在他眼里,算的上什么?” 傅时年知道了卫少覃苏木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卫少覃也猜测到了自己和傅时年有关系?苏木不敢承认,她猜不准这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嫖—客当久了,看谁都是同类人了吗?”苏木冷笑道:“我和傅时年之间是什么关系,他又对我如何,这些和你有一点关系吗?与其在这里关心一些空穴来风的猜测,不如好好提高一下自己的道德修养!” “你这是承认了?” 苏木静默几秒,有些悲哀的看着他: “卫少覃,让我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即便我在你眼里是一个妓女,那也是你绝对嫖不起的!” 一连半个月,苏木都没有再见到傅时年,连个电话也没有,她不主动打给他,他更不会与她取得联系,好像他们彼此的人生中可以就此抹去这个人。 秦念婉开始频繁出现在各大娱乐版的头版头条,风头正盛,媒体 都说她是《造星100》的冠军人选,也有人爆料,她就是傅氏旗下十年影视签约的唯一艺人。 对于这些,苏木并不是很关注,只要秦念婉没有站在自己的面前挑衅,没有做伤害傅时年的事情,她都觉得那是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 母亲恢复的还算不错,已经重新回到疗养院,苏木手腕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便又开始重新回到奶茶店工作,夜里她也开始重新接代驾工作,更不必担心要在十点之前回家,免得被傅时年发现。 这天夜里,生意很好,从8点开始一直到凌晨她已经接了5单,加上小费,她差不多赚了1000块,原本打算就此结束工作,可是此时电话打来说有新的客人,她看一眼时间,还是决定接下。 苏木赶到客人约定的地点已经12点半,纵然已是深夜,可身处在深城的酒吧一条街,仍会觉得置身于闹市之中。 半个小时之后,客人依旧没有出来的迹象,苏木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的贪得无厌,只是已经等了半个小时,现在离去,更是血本无归,苏木找了个偏僻的台阶,安心坐了下来。 爵色酒吧里,傅时年有些疲惫的靠在沙发上,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显得有些意兴阑珊,刚下飞机就被他们叫到这里,胡闹到现在。 他看了一眼时间: “时间不早了,散了吧,我叫的代驾已经到了。” “别呀。”纪南风意犹未尽:“这才几点啊,你急着回去做什么?抱着老婆热炕头?” 老婆这两个字让傅时年很难不想起苏木,自己临时出国半个月,她倒是也没闲着,甚至比之前更甚,每天早出晚归,不到半夜绝不进家门,原本有些事他想等她自己说,看来她却一直学不会乖。 第28章 有了别的猜测 傅时年没出声,让纪南风有了别的猜测: “怎么?上次的事情你们还没解决完呢?” 乔遇闻言也看向了傅时年,他可记得傅时年那天在医院里的疯狂,貌似当天下午就去了国外,根据他俩的性子,两人很可能已经有半个月没联系了。 苏木和卫少覃究竟发生了什么,纪南风没问过,乔遇也没有好奇,那是好兄弟的家事,纵然关心,但这事儿傅时年不说,他们也懒得搀和,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他们提了只会让当事人心情不好,若是有什么,傅时年还没什么行动呢,他们嚼什么舌根! 傅时年没回应纪南风的话,直接从沙发上起了身: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乔遇也随即放下了酒杯:“我跟你一起。” “得得得,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留下来有个什么劲!”说罢也起了身,并肩和两人一起走出去。 …… 苏木再又等了15分钟后,终于看到有服务生将车子开到酒吧门口,对于漫无目的的等待苏木终究是松了一口气,她从台阶上起身向那辆车走去,只是在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子,熟悉的车牌号码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理智告诉她应该要赶紧走掉,可尚未等她迈开脚步,酒吧的门被打开,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说笑声传入了苏木的耳朵。 “阿年,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扫兴了。” “你怎么不说你最近越来越浪了?”乔遇笑着骂道:“也只有时年能治得了你,否则我还不陪你疯到后半夜?” 傅时年笑笑,点燃了一根烟,没理会他们的调笑。 纪南风:“今晚回哪儿?” 傅时年吐出一团烟雾,冷声道:“回家。” “行,不耽误你,早点回去吧,我和乔遇顺路,一起走。” 傅时年没再说什么,唤了一声一直 背对着他们的苏木:“代驾,走了。” 苏木没动,再想是不是应该拔腿就跑更好一些,但傅时年已经明显不耐烦: “你没听到我的话?” 苏木咬了咬牙,把鸭舌帽的帽檐压低,转过身来接过了门童手里的钥匙,径自向车子走去,她祈祷傅时年今天喝大了不会发现自己,可事与愿违,在她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他还是认出了自己: “苏木?” 原本已经走向自己车子的纪南风和乔遇都停了脚步,回过身看着两人,夜太深,酒吧门口的灯又红红绿绿的,他们隔了一段距离也不确定眼前这个穿着宽宽大大代驾公司马甲的人是不是就是苏木,于是又折步走了回来: “苏木,真是你?你怎么在这儿?” 已经被发现,苏木也没什么好遮拦的,将头顶上的鸭舌帽摘下,海藻般的长发倾斜而下,在夜风中荡漾着好看的弧度。 苏木看向纪南风笑了笑: “我在代驾公司兼职。” 纪南风讶异了一下,看向傅时年,看着他明显变脸的低气压,开口想说什么,却被乔遇拉了一下手臂制止了: “行,既然代驾是苏木,我们就更放心了,不耽误你们小俩口,我和南风先走了。” 说罢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傅时年一直没动,就那么冷冷的看着苏木,苏木却不愿意继续浪费时间,率先开口: “上车吧。” 傅时年冷哼一声:“你每天晚上半夜才回家,就是为了做代驾?傅太太,傅家好像没有穷到要让你兼职来贴补家用吧?” 车厢内的压抑气氛快让苏木窒息而亡,车速也被她开到了最快,好在车后座的人并没有对此提出异议。 车子停在碧水云天别墅,苏木看着后座不知是睡着还是养神的男人,开口道: “到了。” 男人没有 睁眼:“跑这一趟,你赚多少?” “200。” 男人冷哼一声,没再说什么,直接推开门下了车,苏木疲惫的靠在后座静坐了一会儿,下车向别墅内走去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一声提示音,苏木看了一眼,微信转账通知:20万元。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大方。 苏木进去主卧的时候傅时年正在洗澡,她疲惫到了极致,懒得再等,拿了睡衣去了客房,不知怎的,她莫名其妙的就想到了半个月前在医院安全楼梯的画面,那种直至灵魂的屈辱让她有片刻的僵硬。 已经半个月了,按照往常的惯例,他等下一定会要,可苏木已经明显发觉自己相比之前,对做爱这种事更抵触了,她现在甚至不能去想,会发冷,会恶心。 实在不能想象傅时年碰触自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洗完澡的苏木直接选择在客房留宿。 她需要一些时间去克服自己心理的障碍。 傅时年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苏木的身影,以为她只是去了客房洗漱便直接上床了,连续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下了飞机后又陪纪南风喝了两个小时的酒,现在的他随时都能倒头就睡。 但苏木欠他一个解释,这个解释他等了半个月都没有等到,原本对于自己的耐心倒是佩服的很,只不过都随着今天苏木展现在他面前的新身份消失殆尽了。 代驾?她真想的出来! 只是等他用手机处理好邮件,苏木却依然没有出现,傅时年这才意识到,她很可能不会出现了。 客房的门被推开的时候苏木刚刚睡着,一下子被惊醒,条件反射的自床上坐了起来,看着门口那个逆光而站的身影,说不紧张是假的。 ‘咔’的一声,刚沉浸在黑暗中没多久的房间恢复了白 昼般的光亮,苏木也得以看到他一脸的愠色。 “有事?” 傅时年走近: “傅太太当初勇猛,不会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吧?我来算账的。” 那天,她打了他一个耳光,傅时年这完美的一生里大概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对待,他的权威和骄傲又怎么会由得人质疑和摧毁?只是苏木实在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方式来对待自己。 “你想怎么样?” 傅时年挑起她的下巴,却换了话题:“前几日是谁费尽心力的让我从客房搬回了主卧,傅太太今天这是做什么,既然不想同床共枕,你之前费那精力做什么?” 苏木避开他的视线: “我觉得我们之间都该冷静一下。” “半个月的时间还没让你冷静够?”傅时年打断她的话:“苏木,你跑来客房不会是觉得我会要你吧?你会不会太高估自己了?你凭什么觉得在你被卫少覃抓去一个晚上之后,我还会想要你?” 苏木看向他: “我说过,你也检查过了,你还想怎么样?” “确切的关系或许没发生,可他就没在你身上沾到一点好处?” 苏木欲言又止,终究还是选择了沉默。她即便记忆有些混乱,可还是记得卫少覃撕开了自己的衬衫,看到了自己近乎赤裸的身体,如果那也算好处的话,她无话可说。 只是苏木忍不住的在想,若她和傅时年是一对正常夫妻,在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之后,他是不是便不是这个样子,会体贴的呵护,耐心的安慰,让自己忘却那段难堪的记忆。 可假如终究是假如,成不了真,就像梦境,即便再美,醒来也终究成空。 苏木的沉默让傅时年原本就不怎么顺畅的心更添窒息感,甚至有隐隐控制不住的趋势,他伸手抬起苏木倔强的下巴,一手顺着她的脸庞一路 摸下去: “他碰你哪儿了?” 指尖划过脖颈:“是这儿……” “还是这儿……” 傅时年的一举一动让苏木看到了今晚最终的结果大概会以‘不愉快’‘十分不愉快’‘万分不愉快’而结束,她累极,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所以对于这场角逐,她选择退让。 掀开被子从床上起了身: “我现在回主卧。” 脚步尚未迈开,就被傅时年捉住胳膊甩到了床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苏木,像一个操控万物的王: “何必呢?我傅时年即便再不堪,也不会来求一个女人陪睡,你既然喜欢客房,那么从今往后你就在这休息,我也落得清静。” 苏木没有犹豫:“好。” 一个字而已,莫名的勾起了傅时年的怒火,他必须死死压住才能不对苏木发出来。 为了防止失控,他后退几步,惬意的靠在墙壁上点燃了一根烟,几秒的时间,苏木已经被烟草味所笼罩,她有些想咳嗽,但死死压住了。 傅时年看她几秒: “有些话我已经等了半个月,你确定不说?” 苏木怔忡几秒,明白了他的所指,在谎言和真相之间她选择了后者,一是她并不擅长说谎,二是傅时年总有千百种方法让自己的谎言变成一个拙劣的笑话: “如你所见,我是在做代驾,我已经从君悦辞职一个多月了。” 傅时年看着她: “以你的学历和专业找个和君悦差不多的工作轻轻松松,怎么?是办公室的工作做的腻了,还是说想体验一下人生百态?” “我只是想找个相对来说时间自由一点的工作,毕竟我妈现在这种情况,我希望白天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陪她。” 傅时年静默几秒: “既然想要时间充足,你大可留在家里,跑出去做代驾,你就那么缺钱?” 第29章 棋逢敌手 苏木自然知道,他在物质方面对自己向来大方,从不计较,可是她却没办法理所应当的去享受这一切,说她矫情也好,傻也罢,她是她唯一可以守住的尊严,也只最后的一点骄傲。 她浅浅的笑了笑: “如果你不喜欢我这份工作,我不做就是了。” 苏木有没有说假话,傅时年一眼就看的出来。 他相信苏木是真的辞职了,至于原因他多少也猜测的到,可是他并不相信苏木所说的做代驾的理由,怕是她根本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工作了。 卫少覃的那些手段他不是没听过,在以为苏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她成为他的女人,这些事,卫少覃怕是做的信手拈来。 可苏木呢?她竟然什么都不说,她明明知道只要自己开口,什么样的工作自己都可以给她,什么样的麻烦都可以为她解决,可偏偏她想做那个独立的女强人,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扛着。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再管。 “随你,只要你不打着傅太太的名号出去招摇撞骗丢了我的脸,你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苏木抬眸看他,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傅时年大概也失去了兴趣,转身向门口走去,只是到了门口,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回过身看着她: “既然傅太太选择在客房里常住,那么从此以后我的生理需求也不需要你操心了。” 苏木过了几秒才消化了他这句话: “什么意思?” “傅太太好歹也是名牌大学高材生,字面的意思都不明白了?是你要住在客房,这和亲手把我推到别人的怀抱有什么区别?” 苏木看着他,眼底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不知道是不敢相信他所说的话,还是说对他已经失望,怎样都是无所谓的。 其实 这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他一直都是恶魔,只有自己固执己见的把他当作天使。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除了舒解你的欲望,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傅时年微微一笑: “不要小看自己,你的作用远比你以为的要大的多。” 客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疲惫不堪的苏木竟然半点困意也没有,她落座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牢牢的抱着。 两年了,从这场婚姻的最开始,她就知道会很辛苦,但她终究还是低估了婚姻中的苦辣酸甜,也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如果当初没有选择嫁给他,是不是结局也会被完全改写? —— 苏木迷迷糊糊的睡了3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九点,近期严重的熬夜让她的黑眼圈重到用遮瑕都掩盖不住,好在她的工作也不需要抛头露面,把自己缩进一个可爱的玩偶里,可以将所有的悲喜都拒绝表露。 只是苏木怎么都没有想到,下午时分门口会突然出现两个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有谁敢靠近奶茶店都会被礼貌的请走。 苏木将手中的传单发完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走进店里脱下玩偶服看到茶茶和乌龙一脸愁云的坐在那里,不解道: “这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两个人是谁?” 茶茶摇摇头: “不知道,我们也不认识,来了有一会儿了,站在那里不让客人进来。” “报警了吗?” 乌龙:“警察已经来过了,但他们并没有闹事,也没有进店里,警察也只是说了两句就走了。”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苏木也是了解茶茶和乌龙的为人,他们应该不会与人结怨,可是看到外面那两人完全一副有备而来的模样,也不像是寻错了地方,有不好 的预感在心中升起。 “我出去看看。” “苏木。”茶茶叫住她:“别去了,看他们一副吃人的模样,大不了今天不开了,我就不相信他们每天来。” “没事。” 苏木出了店门,直接走到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面前,开口道: “谁让你们来的?” 黑衣人倒也并不隐瞒,态度也很恭谨:“卫少。” 接下来的话苏木不必再问,她已经完全懂了,卫少覃这是直接用强不行,改用曲线救国的方式想让她妥协了,苏木不知道该佩服他的坚持和耐心,还是该骂他的愚蠢龌龊。 “怎么样你们才能离开?” “只要苏小姐去见卫少,我们自然会离开。” “好。”苏木应道:“我和你们去。” 苏木回到店里和茶茶乌龙打了招呼,她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有事,两人才放她离开,离开之前苏木将店里的陈设都细细打量,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应该再也不会回到这里工作了。 苏木被带到了盛宴会所,这个被深城人视为皇宫一般的地方,工作人员大概一早就接到了指示,苏木被一路引到了顶楼的一间包厢门口。 “苏小姐,就是这里了。” 苏木点点头:“谢谢。” 这间会所的隔音很好,这是苏木在推门进去后的第一个感觉,毕竟里面吵闹的声响她在门口是一点也没有听到。 大家都玩的很high,没几个人注意到她,苏木环视一圈,在东南角的牌局上看到了卫少覃的身影,她迈步走过去,直接夺过卫少覃手中的牌摔到桌面上。 惊了一桌的人,然后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卫少覃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被苏木甩了脸也不恼,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戏谑的看着她: “这么快?我还以为要到晚上才能看到你。” “卫少覃 ,做人也该有个底线,你翻来覆去都是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我这个被你整的当事人都替你觉得没脸,你能不能拿出些上台面的手段,至少也让我有一种棋逢敌手的感觉?” 房间里一时寂静如斯,直到一直背对着苏木的男人出声打破了沉寂: “小卫总这是从哪里惹的小辣椒?” 苏木微微蹙眉,这人的声音有些耳熟,只是还未等她分辨,其他人也开始跟着起哄。 “卫少,你怎么把这位美人惹了?是不是在外面又欠下流债了?” “我看不像,怎么听都是卫少在逼良为娼……” “美人是真的美,但就怕卫少hold不住啊。” …… 被众人调侃,卫少覃也没有丝毫的恼怒,宛若他们说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他的眼光一直放在苏木的脸上,看着她盛气凌人毫不畏惧的模样,竟失心疯一般的觉得迷人。 他笑着点燃一根烟: “棋逢敌手?我好歹也读过小学,苏小姐你是不是对这个成语有什么误解?若真的棋逢敌手,你也不会被我逼的辞职找不到工作,只能去街头发传单和做代驾了,如今更不会站在我的面前。” 背对着苏木的男人抬眸看向卫少覃,哼笑一声,似是在嘲讽他的低级手段。 卫少覃见此也并不生气,看着苏木介绍道: “苏木,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深城人尽皆知的纪三爷。” 苏木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纪南风,他什么时候和卫少覃这么熟悉了?竟然还能坐在一起打牌,果然有钱人的朋友圈怎么都能凑到一起。 纪南风并不看苏木,手里的牌也被他扔到桌面上,靠近椅背悠然的点了一根烟,他看向卫少覃: “小卫总今天特意邀请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瞧瞧你看上的这个女人吧?” “都 说纪三爷阅人无数,想让你掌掌眼。”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闲?” 苏木一直没有出声,在她看来卫少覃今天的一切都是刻意安排,他的能力随时都可以去找奶茶店的麻烦,为什么选在了今天?刚才听纪南风说是卫少覃特意邀他过来的,看来他的目的不是为了让自己丢了工作,而是想借此知道自己和傅时年的关系,毕竟深城人人皆知,纪南风和傅时年是一起长大的情分。 纪南风的不动声色是苏木想看到的,当然,她不会自作多情到觉得纪南风是在顾虑自己,在傅时年没有公开和自己的关系之前,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为傅时年保密。 “三爷玩过的女人都能组成一个加强营了,看来卫少是对这个女人上了心啊。” “得了吧,三爷若是加强营,卫少怎样也是一个连级队伍,在他身边的女人哪个能超过一个月?” “我记得当初卫少被卫老爷子送出国,不就是搞大了女人的肚子,逼得人家流产不成,跳楼自杀嘛。” 苏木听的微微蹙眉。 “卫少,我看这个小辣椒长的比娱乐圈里的明星可好看多了,等你什么时候玩腻了,也好照顾照顾自家兄弟啊。” 苏木闻言还未发火,一直不动声色的纪南风却起了身,面前装着威士忌的酒杯不知被他什么时候拿起,一个转身狠狠的砸向了那人的脑袋,一时之间,鲜血如注。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包括苏木。 那人捂着脑袋躺在地上却不敢有一句不满,在这里的每一位都非富即贵,但又有谁是比得过傅时年和纪南风呢?所以即便被打,受辱,也只有打碎牙齿和血吞。 卫少覃笑着从座位上起了身,走到苏木的身边: “纪三爷的做法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了,怎么?你也瞧上了这个女人?” 第30章 为老婆讨说法儿 纪南风睨一眼卫少覃,重新落座回原位,继续慢条斯理的抽着烟,众人见气氛有些凝固,尤其是纪南风又发了这么大的火,便带着受伤的那位离开了包间,一时之间,包间里也只有纪南风、卫少覃和苏木三人。 纪南风懒得再和卫少覃打哑谜,直接开门见山: “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我已经知道了,但你觉得能从我这里得到答案?” “你已经告诉我了。”卫少覃看一眼苏木,也重新回到原位坐下:“你刚才的态度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苏木和傅时年之间关系匪浅,否则,你也不会动这么大的气。” “既然知道,那也不用我来教你怎么做了,她不是你能动的起的女人。” 卫少覃看着苏木,微微一笑: “如果我偏要动呢。” 纪南风眯了眯眼:“你活腻了?” 卫少覃笑笑没说话,苏木却在两人的对话中隐隐有种被耍的感觉,她瞪着卫少覃,还没说话却被卫少覃抢了先: “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求我吗?说吧,我听着。” 苏木忍住白眼的冲动,开口道: “求你别再这么幼稚傻缺吗?” 卫少覃:“……” 纪南风轻笑出声,回头看苏木,发觉她的模样其实和平时自己见到的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就是觉得判若两人,在傅时年身边的苏木总是小心翼翼的,给人一种附属品的感觉,而此时的她,是锋利的,骄傲的,独立的。 苏木瞪一眼纪南风,觉得自己还真是高看他了,原本以为他能忍得住的,谁知道就那么按捺不住的就出手了。 她的不满那么明显,纪南风想忽略都不能,从座位上起身,站在苏木的面前: “我现在要走,你留下还是跟我离开?” “我和你不熟。” 纪南风挑了挑眉,更靠近苏木,用只有 两个人听到的声音问道: “时年见过你这小刺猬的一面吗?嫂子。” 苏木躲开他几步,宛若他是什么可以传染的病毒,纪南风倒也没再继续逗她,笑着离开。 纪南风离开后,苏木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打算,和卫少覃谈,让他不要再打扰自己的生活吗?苏木不这样想,因为她觉得一个智障应该是听不懂人类正常语言的。 苏木向门口走去,卫少覃出声拦下她: “真的不求我吗?” 苏木反感的看着他:“我有一个问题很早之前就想知道了。” “你说。” “我究竟造了什么孽才会被你看上?” 卫少覃:“……” “我今天之所以站在你面前,是想告诉你,别在去找乌龙茶的麻烦,我不会再在那里工作了,你无聊幼稚的游戏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苏木。”卫少覃叫住走到门口的她:“其实公司一直没有办理你的离职手续,只是休假,你可以回来继续上班。” “不必,对于你这样一个种猪上司,我避之惟恐不及。” …… 纪南风离开盛宴之后,直接去了傅氏。 顶楼的办公室,他直接推门而进,傅时年正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闻声蹙眉,却在睁眼看到纪南风的时候缓和了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来了?” “猜猜我见到了谁?” 傅时年看着他一脸兴奋的模样,淡淡道:“苏木?” 纪南风:“……” 没有一点点的悬疑,就这么没有任何挑战的说出了答案,让纪南风有些挫败:“就算你知道,可你看我这么兴奋的模样,是不是也该配合我演一下。” 傅时年轻笑出声: “我可没你那么闲。” 纪南风看他一眼,突然之间便没了计较的心情,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敲敲桌面: “来杯咖啡。” 傅时年嫌 弃的看他,终究还是按下内线让秘书送杯咖啡进来,原本以为趁着这段时间纪南风会告诉自己他和苏木之间的碰面,可直到他一杯咖啡见了底,纪南风都没有开口的意思。 “行了,咖啡喝完了,我也该走了,不耽误你工作。” 傅时年眯眼看着他,笑了: “我是不会主动问你和苏木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你不用跟我来这套,只是走出这个办公室的门,你自己不要觉得憋闷才好。” 说罢便继续伏案看资料,纪南风站在他的对面,看着他这般气定神闲的模样有想找他打一架的冲动,他怎么也不明白,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为什么如今就变得这般欠揍了? 考虑到自己走出这扇门之后真的可能会很憋闷,他还是决定不委屈自己,开口道: “今天卫少覃找人把苏木带了过去,我刚好在那里打牌。” 傅时年签字的手顿住,抬眸看纪南风:“所以?” 纪南风将事情跟傅时年说了一遍,见傅时年还是一张面瘫脸,无奈道:“你给点反应行不行?” “你想要什么反应?我又不是你随便就能带上床的女人!” 纪南风:“……我认识苏木也有2年的时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伶牙俐齿的模样,我还以为她一直都是唯唯诺诺的小兔子呢。” 傅时年轻笑出声,苏木是一只小兔子?呵,这大概是他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都说你看人一向很准,却没想也有走眼的时候,若她真是善良可欺的兔子,又怎么会用那般手段来赢取婚姻呢?她只是善于伪装,伪装到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就是温柔善良的好妻子,她不就是用这种伎俩骗过了奶奶吗?” 只是,她最近几天倒是越来越维持不住自己的那张面具了,隐隐有露出来的趋势。 他开始隐隐期待,期待她全然摘下面具的那一天。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非要嫁给你呢?当初你给她一半的傅氏都没要,原本以为是有别的企图,可两年过去了,她除了得到了你这个人,其他的可什么都没捞着。”纪南风难得正经:“再说你,这两年是我见过你最阴晴不定的状态了,我记得你一开始也没有多反感这段婚姻,甚至我和阿遇还觉得你们就会这么过下去,只是好景不长,你就完全变了模样。” “你的意思是,苏木喜欢我?” “也不是没有可能。” 傅时年突然想到苏木之前的那句【我不能喜欢你吗?】 只可惜,他有足够的理由不相信。 对于自己的感情生活,傅时年是一向不愿多说的,纪南风也明白,便叉开了话题。 “你之前已经打电话给卫少覃,他多多少少猜测到你和苏木的关系,所以我今天也没忍着,露了几分对苏木的维护,也算给卫少覃一个警醒吧,免得他再对苏木有想法,虽然知道这可能并没有什么用。” 傅时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最近看上了一块地皮,有没有兴趣?” 纪南风几乎是立刻知道了他的目的: “你要和卫少覃抢临海的那块地皮?” “他最近有点太闲了,我得给他找点事做。” 抢地皮是假,让卫少覃不痛快是真吧?满城都知道君悦要在深城再开一家分店,临海那块地皮是最合适的地段,卫少覃是势在必得,现在傅时年从中插一脚,输赢便没那么绝对了。 “你为老婆讨说法儿的事情,我跟着瞎掺和什么?” 傅时年:“……月末十年影视发布会,会正式官宣秦念婉,没事的话你来站台。” “不要。”纪南风拒绝的干脆:“我不搀和你和女人的事情, 我时刻谨记自己只是个看热闹的身份。” 傅时年:“……” 纪南风离开后傅时年有许久的时间都没有继续办公,他一直在思考纪南风刚才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他说苏木白天在奶茶店打工,可他明明记得昨天晚上苏木刚刚告诉自己是因为白天想去疗养院照顾母亲,看来,她撒谎的习惯还是改不了。 按下内线让宋毅进来,直接开口: “去查一下太太最近的工作状况,尽可能的详细。” “是。” 宋毅的办事效率很高,下班之前就将资料放在了傅时年的办公桌上: “这是近半个月太太在乌龙奶茶店和代驾公司的兼职的近况。” 傅时年随手翻阅,资料很详细,夹杂着附近监控的几张截图照片,他看到那个笨笨的却很招人喜欢的玩偶顶着30几度的太阳不停的在卖萌发传单,脱下衣服的时刻,整个人宛若刚从泳池出来,脸上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满足笑容。 至于代驾的情况就更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每天晚上都忙到凌晨2点左右,她即便要工作,却也没必要这么拼命,是真的爱钱到了疯魔的地步,还是说,她是真的缺钱? 傅时年合上那些资料: “去查她的账户。” 几分钟后,宋毅将苏木账户的账单放在傅时年的面前: “从两年前开始,这个卡里只有进账,没有出账,卡里现在的金额是6220万。” 6220万,也就是说,婚后两年,傅时年给她的生活费她一分未动,甚至将昨天转账给她的20万代驾费都挪到了这个账户,她不花他的一分钱,为什么? 宋毅又将另一份账单递给傅时年: “这是太太常用的账户支出,账户余额只有1000块左右。” 傅时年看了一眼,她还真是缺钱,怪不得这么拼命的赚钱。 第31章 你对苏木,真的很好 卫少覃知道傅时年也竞标了那块地皮之后瞬间便知道了其原因,确实麻烦,但也意外,他没想到苏木在傅时年的眼中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来的重要,原本以为只是金钱和肉体的关系,现在看来,却未必了。 深城的商业晚会傅时年一般是不参加的,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并不需要他去拉拢关系,更不需要以此去巩固什么地位,相反的,他的出现往往是其他人的商机,他懒得应付这些,所以每年都拒绝。 但这一次,他去了,还带了女伴秦念婉。 秦念婉打扮好下楼的时候傅时年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宋毅看到秦念婉的身影知会了一声后座隐隐有些不耐的傅时年: “秦小姐来了。” 说罢便从副驾驶的位置下了车,为秦念婉打开了后车座的门。 她今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抹胸礼服,鱼尾的设计让她的好身材尽显无疑,长发也被她松松的挽起成一个髻,慵懒中带着一丝丝的性感,她落坐在傅时年的身边,大大方方的等待他的夸奖: “好看吗?” 傅时年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很漂亮。” 秦念婉微微一笑,从手包里掏出一条与她礼服颜色相配口袋巾,摊在腿上利落的折叠成皇冠的模样,探过身去拿出了傅时年西服口袋中原有的白色,继而将自己手中的红色放置在口袋中。 傅时年没有阻拦,一直看着她的动作,直到她整理好,才含笑说了一句: “情侣装饰?” “你也可以说是我的小心机。” 傅时年微微一笑,吩咐宋毅:“开车。” 秦念婉的《造星100》这周就会进入总决赛,她对于冠军的位置没有一点的怀疑,毕竟有傅时年这个后台在,只是她有一点小小的私心: “时年 ,这周末就是总决赛了,你会来现场吗?” 傅时年含笑看她: “希望我去?” “当然,时月也说会来的,你要也来的话,等结束我们可以一起去庆祝一下。” “好,我一定去。” 秦念婉没想到他会应下来,难免觉得有些意外:“真的?” “怎么?不相信?” “我以为你会拒绝的。” 傅时年错开视线看向宋毅:“把周末的行程取消或者顺延。” “是,傅先生。” 到达酒店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场,所有都觉得傅时年会像前几年那般不会出席,却不想在开始的半个小时后傅时年携当红炸子鸡秦念婉出现在宴会门口,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两人身上。 卫少覃正和几位商界的朋友在交谈什么,瞬间的骚动让他抬眸看去,老实说,他有意外,不是意外傅时年身边的人不是苏木,而是意外傅时年会出现。 秦念婉很享受这种作为全场焦点的感觉,尤其是她身旁站立的还是深城最矜贵的男人,这无疑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加深,那是发自肺腑且骄傲的笑。 傅时年出于礼节带着秦念婉去和几位商界的前辈打招呼,众人寒暄几句过后则有人把话题引到了秦念婉的身上,一位看上去有60多岁的老者笑眯眯的看了看秦念婉,又看向傅时年: “阿年,鲜少看到你身边有女人,更没见过你带女伴出席过场合,这是好事近了?” 傅时年微微一笑,四两拨千斤: “陈叔说笑了,这是旗下新签约的艺人,带来拓展一下人脉资源。” “这话说的未免太谦虚了,放眼整个深城,又有哪个人手里的人脉资源能和你比肩?年纪轻轻的就把我们这些老家伙比了下去,看来 这位小姐怕是要红透半边天啊。” 秦念婉自知这样的场面并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这里的人虽然对自己礼貌有加,但真正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怕是一个也没有,尤其是傅时年并未承认自己的身份,又只给了她一个旗下艺人的身份,她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未表现出来,毕竟她是傅时年第一个带来参加晚宴的人,至于如何让在场的真正尊重自己,那是以后的事情。 傅时年带着秦念婉在小阳台落座,看一眼她脚上10公分的高跟鞋: “累吗?” “还好。”秦念婉看一眼外面时不时看过来的人群:“他们似乎都在观望这里,是找你有事吗?” “嗯,大多数都是投资项目,但我不喜欢在非工作场合谈这些,他们也都知道。” 秦念婉点点头: “我听他们说你已经有好几年没出席这个晚宴了,为什么今天要过来?” 傅时年轻抿一杯红酒,视线遥遥的看向那个正向这边走来的人,轻笑出声: “因为总有些人不太长眼。” 秦念婉不是很明白傅时年的这句话,疑问尚且没有问出口,阳台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妖孽般的男人,一身紫红色的西装将他阴柔的五官映衬的更加邪魅。 卫少覃看着秦念婉: “秦小姐和傅先生是什么关系?” 秦念婉在卫少覃的眼眸中没有看到一丁点儿的善意,所有她没有回答,看向了旁边的傅时年,傅时年给予她一个安抚性的笑,看向卫少覃: “小卫总找我来,有事说?” 卫少覃迈步继而落座在秦念婉的身边,秦念婉起身要离开,却被卫少覃按住了肩膀: “我是爱玩女人,但这么多人在,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傅时年看着卫少覃,并未出声,秦念婉便 也安心坐了下来。 “听说傅先生对临海的那块地皮感兴趣?如果我的消息没错,傅氏主要经营模块还是金融和投行,怎么突然之间要花这么大的价钱去买一块你一直看不好的地产呢?” “小卫总的消息怕是不太准确,我不看好的是三四线城市的地产,但对于像深城这样的城市,我的投资仅次于投行,临海的那块地皮我瞧着还不错,怎么?小卫总也有兴趣?” 卫少覃懒得和傅时年继续绕圈子,径自开口: “你是为了苏木?” 秦念婉微微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傅时年,却不料他面不改色,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的会问: “临海的那块地皮底价就有150亿,小卫总觉得我会为了一个女人出这样的大价钱?还是在你眼里,苏木值这个价钱?” “那傅先生买那块地皮是用来开发房产?” “不。”傅先生靠进椅背,微微一笑:“心血来潮,盖栋庄园自己住。” 卫少覃:“……” “傅先生是决定咬着不放了?” “我得不得到不好说,但那块地的名字绝对不会是你卫少覃。” 傅时年前面的几句话卫少覃还算相信,毕竟那是150个亿起底的真金白银,可后面这几句他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的出来他是在泄私愤,可是花150亿去出这口气,究竟值不值得? 卫少覃走后,秦念婉的心情便没有了刚进来时候的雀跃和欣喜,毕竟卫少覃能感觉出来的,她也同样可以,此时她看着傅时年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让傅时年忍不住的勾起了唇角: “怎么这么看着我?”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看的出来,你对苏木,是真的好。” “是吗?”傅时年淡淡的:“可我觉得,我的脸面要比1 50亿来的更重要一些。” 秦念婉刚想说什么,却被傅时年打断,他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前几天不是说要从H国调过来一个人做助理?人到了吗?” 秦念婉闻言看向傅时年: “明天的飞机到深城。” …… 傅时年回到碧水云天的时候已经十点,苏木还并未休息,她有些感冒,晚饭没有胃口早早的休息了,现在有些饿便自己下来做些宵夜,原本以为他会如之前几天那样不会回来,却不想自己刚把做好的面端上桌,尚未开动,他就这么毫无预警的进了门。 见到苏木,傅时年微微挑了挑眉,扯了扯领带,在门口换了鞋迈步进来: “怎么?今天没去做代驾?” 苏木看着他,没由来的有些紧张:“我已经把代驾的工作辞了。” “辞了?”傅时年轻笑:“辞了之后呢?你有钱给你母亲交疗养院的费用?有钱保障自己的生活?” “你每个月都有给我打生活费,我的花销不多,足够了。” “是吗?”傅时年冷冷的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嫌我的钱脏,会一分不花呢!” 依着苏木对傅时年的了解,他这样的话说出口是代表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你查了我的账户?” “不能查?若不是我闲来无事自我审查觉得是不是给你零花钱少了,我还不知道自己的傅太太是一个清高到让我刮目相看的独立新女性呢!宁可像朋友借钱也不肯花我的一分钱,我能采访一下清高的傅太太,是因为什么吗?” 苏木坐在餐桌前,面前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奶白色的汤汁,上面的配菜有火腿,西蓝花,还有几根小油菜,看起来很是可口,让人有胃口大开的魅力,可这一刻,苏木却全然的失了胃口。 第32章 至少还有我 苏木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是没想到傅时年会去调查自己的账户,二是她即便说出自己的理由,傅时年也绝不会相信。 “或许就像你刚才所说的,是为了做一个独立自主的新女性吧?” 苏木的回答让傅时年微微眯了眯眼,了解他的人都很清楚,这是危险的信号,他不禁的多看了苏木几眼,不得不承认,她确实变了,像一个随时都处在防备状态的刺猬,说的话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柔顺没有攻击力。 现在她说出口的话,有让人无法反驳的锐利。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回忆最近的事情,傅时年隐隐想起,是在他不顾苏木的意愿在安全楼梯要了她之后,可之前两年傅时年也并非没有强迫过她,她在这方面一直冷淡,若不是每次自己主动,怕是她巴不得一年都没有一次。 可为什么偏偏这一次,竟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不过他懒得去纠结其中缘由。 “既然你要做一个独立自主的新女性,我也只能尊重你,从下个月开始,我便不会再自作多情的给你生活费,至于你账户的6000万……” “我会还给你。”未等他的话说完,苏木便抢了先:“原本也是要还给你的,只是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傅时年怒极反笑: “送出去的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虽然我很开心你没有把自己摆在傅太太的位置上,可到底还是忍着性冷淡的不适陪我睡了两年,这6000万还不够我出去包养一个女人,你算便宜的了。” 苏木没有见过傅时年在商场上是什么模样,可在自己面前的他向来都是这般毒舌无情的,他似乎从来都不去考虑自己说出口的话究竟有多伤人。 “是吗?要不是听傅先生说,我还不知道现在外面包养 的女人已经到了这个身价了。”苏木笑看着傅时年:“只是不知道我这6000万能不能包到一个合我心意的男人,傅先生有熟人介绍吗?” 傅时年原本上楼的脚步蓦然因为苏木的这句话停了下来,他侧目看她: “你说什么?” 苏木没有再说,她大概是气糊涂了,才会下意识的选择用自毁式的语言去激怒他,可当她冷静下来,这是对自己毫无益处的事情。 “没什么。” 她从餐桌前起了身,端起面前已经坨成一团的面准备去倒掉,却不想傅时年突然走近,猝不及防的钳制住自己的手腕,苏木一个没注意手中的碗便滑落在地,汤汁洒在她只穿着拖鞋的脚面上,灼热一片。 苏木下意识的想躲,却被傅时年紧紧的拉住,无法移动。 傅时年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他的眼始终盯着苏木的脸,即便她因为烫伤而疼的蹙眉,他也没有在乎,他在乎的,只有苏木刚才的那句话: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一时气话,你不要在意。”苏木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气话?”傅时年冷笑出声:“苏木,我是不是太久没收拾你了?所以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一个连我都应付不了只能借助药物才能让我爽的你,出去包男人?有这份胆识,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治好你的病!” 林姨听到响声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靠近,可是当她看到苏木的脚已经红成一片,还是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傅先生,太太的脚被烫伤了,有什么话还是以后再说,先上药吧。” 傅时年松开苏木,却是连看都没看一眼的转身向楼上走去。 林姨见此急忙去搀扶苏木, 让她在沙发上落座: “我去拿药箱。” 苏木笑了笑:“麻烦林姨了。” 林姨满脸的心疼,却是欲言又止,急急忙忙的去房里拿药箱了。 林姨拿药箱回来的时候,苏木正靠在沙发椅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浓浓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那般模样让林姨都不忍心出声打扰,但考虑到她的伤,还是轻声走了过去: “太太,我给您上药。” 苏木回神: “我自己来就好。” 林姨却没有将药膏交给她:“自己怕是上的不仔细。” 苏木没有坚持:“谢谢林姨。” 林姨小心翼翼的用棉签沾了药膏一点点的抹在苏木的脚背上,看着那几乎没有一处不被烫伤的脚背,林姨都觉得疼的厉害,可苏木却是一声未吭,就连瑟缩一下都不曾,林姨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 “太太,您这又是何必呢?傅先生的脾气是大了点,可之前两年你让着他包容他的时候不也过的好好的?” 苏木微微笑了笑: “我最近心情不太好,让你担心了。” 林姨在傅家已经工作了很多年,之前一直在老宅侍候,傅时年结婚后才跟着傅时年来到了碧水云天,林姨是碧水云天的管家,却也是傅时年的长辈,苏木对她也很是敬重。 “是因为傅先生最近的新闻?” 苏木不知道该怎么对林姨说自己最近遇到的这些事,便也只能顺着话往下说:“你也看到了?” 林姨点点头:“秦小姐的确和傅先生之间有过那么一段,但太太你不用在意的,傅先生不是那样朝三暮四的人,和那些喜欢在外面养女人的有钱人可不一样,他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苏木没有说话,林姨以为她不信,解释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知道其 他有钱人家是个什么样子,但我在傅家工作了几十年,可是眼睁睁看着老爷子是怎么对待老太太,老先生又是怎么对待夫人的,傅先生的爷爷和父亲从小就教育他要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男人,这首先就要对自己的妻子和家庭负责,连对自己妻子都不忠诚的人,又怎么会在生意上让人觉得诚信呢?” “傅先生耳濡目染的从小听到大,有些东西便是根深蒂固,更改不了的,所以你放心,我相信傅先生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 苏木微微笑了: “爷爷对奶奶很好吗?” “当然。”林姨笑了:“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对老太太那是好的没话说,用现在你们年轻人的话怎么说来着,宠成小公举?我还记得有年冬天老太太感冒却非要闹着吃雪糕,老先生和傅先生都不允许,但老爷子却偷偷的跑出去给老太太买了雪糕回来,傅先生当时都气的不行了,说这不是对奶奶好,可老爷子直接回他一句:‘生病不是她的错,但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就是我的错’他们在一起一辈子,我从来没见老爷子对老太太红过脸,倒是老太太常常把老爷子气的不轻。” 苏木闻言不由的笑了,甚至有一种想要穿越回去看看两位老人的相处模式,他们大概经历了所有人都向往的爱情,相知相伴,相爱相惜。 “那爸妈呢?” 说到傅时年的父母,林姨便没有像之前那般轻松了,甚至还偷偷看了一眼楼上,确定傅时年没在,才开了口,但声音却明显比之前小了许多: “老先生对夫人也好的很,百依百顺,从来没惹她不开心过,只是夫人……只是夫人对老先生倒没多在意,不冷不热,爱理不理的,也从来没有把傅先生的父亲放在 心上,甚至还在外面有了人。” 苏木愣住,她一直以为傅时年生活在一个人人艳羡的家庭里,从小到大的生活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却没想到他竟也有不欲人知的伤痛。 突然的,就明白了他刚才的愤怒,他的母亲在外有了人,所以才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也如母亲般,自己刚才的行为无疑是把他的伤疤全然扒开来。 “那时年……” “傅先生小时候可怜的很,因为夫人不喜欢他父亲,连带着也不喜欢傅先生,甚至在知道怀孕的时候还差点要打掉,是老先生求了好久才让她打消了流产的念头,傅先生从小到大,生病的时候她没管过一次,上学也没接送过,甚至连生日都不记得。” 苏木沉默了下来,心口闷闷的,宛若被一个拳头大力的攥住,越来越疼,最后蔓延至全身。 她知道人无完人,任谁也不能把自己的人生过的完美,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傅时年的缺憾竟然是由他的母亲造成的,她想象不出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不爱自己儿女的母亲。 那么优秀的他,帅气的他,懂事可爱的他,竟然也不能让她的母亲给他多一点的关爱吗? 林姨给苏木的脚上擦好药膏,又将药箱收拾好,见她还在发愣,不由的又说了两句: “太太,今天我跟你说的话可都是实话,你可要听进去,傅先生因为他母亲的事情憎恨极了出轨这种行为,所以他是万万做不出来这种事的,那是他的底线,和秦小姐走的近一些,或许真的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吧。” 此时的苏木已经完全把自己的感受抛之脑后了,她的脑海里,心里,都是一个渴望母爱却不得的傅时年,她多想抱抱他,给予他温暖,告诉他‘就算全世界都不要你,至少还有我’。 第33章 不会为你委屈了自己 林姨要离开的时候,苏木问了一个一直以来很疑惑的问题: “那夫人现在在哪里?” 从她嫁到傅家之后,只知道爷爷和父亲过世了,傅家只剩下奶奶和傅时年兄妹,却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起傅时年的母亲,奶奶不说,她更不敢去问傅时年。 林姨没想到苏木会问出这个问题,愣了一下,但显然并不想说,提起了药箱准备离开。 苏木见此也并不为难她,这大概就是禁忌吧,知道的人越少越是能保护到傅时年不被伤害,她明白这个道理。 看了看脚上的伤,虽然还是很红,但抹上药膏清清凉凉的倒也不像刚才那么疼了,准备起身上楼的时候,才发现林姨并没有离开,不由的笑了笑: “林姨,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太太。”林姨有些犹豫:“夫人的事情你别跟傅先生提及,他不爱听那些。” “我知道。” “哎……”林姨叹出一口气:“老先生过世的当天,夫人就离开了,带走了不少钱,逼得傅先生在经历丧父之痛的时候还要打起精神去平复公司的动荡,那个女人当真是一点情分也没有,至于去了哪里,老太太不想找,傅先生也只当没有这个人,所以渐渐的就没人说了,提起来也只会伤人心。” 苏木沉默几秒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姨。” 苏木上楼的时候在楼梯处站了一会儿,看着主卧的方向她想了许久还是决定走过去,站在门口的时候她预想了傅时年会对自己的出现有什么样的态度,可是林姨刚才的故事让她没有办法不去顾虑傅时年的感受。 轻叹一口气,她还是叩响了房门,几秒后她没有得到回应,直接拧开把手走了进去。 傅时年还没有休息,大概刚洗完澡,此时头发微湿的靠坐在 床上正在看书,见她进来冷冷的扫过来: “出去!” 苏木没有听他的话,直接走向浴室,从橱柜里取了吹风机出来,在傅时年身旁的插座上插上电源,作势要去吹他的头发,却被傅时年制止,冷笑问她: “你这是做什么?” 苏木看着他: “头发不干的话睡觉容易头疼,我帮你吹干。” “不必。”傅时年拒绝:“有这份心思,不如想想怎么去讨好你的小白脸。” 苏木明白是自己刚才的话伤到了他,虽然是无意的,可是这种无意的伤痛却也很伤人,她不能坐视不理: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以后再也不会了,你也知道,我也不可能去做那样的事情。” “对不起?”傅时年轻笑:“傅太太有做错什么吗?不过是要学着我一样出去包养人,公平的很,你有什么可对不起的?” 苏木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不会和别的女人上床?对男人有这种自信的人原本就愚蠢至极!你已经天真到这种程度了?苏木,你凭什么觉得我要为你委屈自己的欲望?” 这个话题,苏木不想接,她还没有从上次的事情恢复好,继续说下去会发生什么,她实在不敢想象,于是闭了嘴,想为他吹头发,却不想开关尚未打开,就直接被他拔了电源直接摔到地上: “我的话你听不懂?滚出去!” 苏木被吓了一跳,没预料到他会突然之间发这么大的火,她是来道歉的,语气低下,态度温顺,尽可能的让他感觉到自己的诚意,想抚平他心口上的创伤,但好像效果必预料中还要糟糕。 可苏木明白,她虽然尽可能的站在了傅时年的角度去感同身受,可终究也不能全然明白他的感受,那道来自亲生母亲的疤痕大概永远也愈合不 了。 回过神来的苏木弯腰将已经被摔坏的吹风机捡了起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她看到里面有一条崭新的口袋巾,如果没有记错,就是他刚才带回来的那一条,她回头看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傅时年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尤其是在看到她赤裸着并通红一片的双脚时,不由蹙了眉,却终究没有出声。 …… 苏木尚未休息,药膏的作用便开始减退了,那种灼热的疼痛丝丝缕缕的传到她的感官神经让她坐立难安,翻来覆去的并不能安睡,最后起了身拿出了自己的电脑。 她要找新的工作了,虽然不确定卫少覃是不是还会找麻烦,但她总不能坐以待毙活活把自己饿死,更何况母亲在疗养院的费用差不多也要交了,总不能再去借江北的。 投了几分简历后,苏木便准备退出招聘网站,却不想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招聘心理医生的信息。 她当然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可是‘心理医生’这四个字倒是让苏木联想到了自己,其实傅时年说的并没有错,她的身体确实有问题,对于床事的冷感和没反应不仅对傅时年,甚至是对自己都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她之前一直不想去面对,无非是不想去面对那份灰暗的过往,可是就这么一直放任下去好像也并不能安好。 迷迷糊糊的想着,也不知道几点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看看时间已经将近9点了,苏木不由的叹出一口气,她最近的作息真是越来越不规律了。 简单的吃过早餐之后,苏木就出了门,她去了医院,找江北。 却不料去的不是时候,一家幼儿园发生食物中毒事件,孩子都被送到了急诊科,江北忙的脚不沾地,苏木不好打扰,便想去旁边的小花园等待,只是刚刚走到急诊大 厅,却见一个4、5岁的小男孩迷茫的站在人来人往的人群中,四处搜寻。 周围都是焦急的家长和奔走不停的医护人员,没有人注意到他,苏木担心他被撞到,便走过去在他的身旁蹲下: “小弟弟,你是和家人走散了吗?” 这是一个很好看的小帅哥,浓眉大眼,皮肤白皙,从身上的穿着能看出家境极好,他迷茫的眼神在苏木的脸上停留,最后微微点了点头: “我陪奶奶来医院,现在找不到她了。” 苏木牵起他的手:“我陪你去那边的分诊台让护士姐姐帮你广播一下,可以吗?” 小男孩微笑点头: “谢谢姐姐。” 广播过后苏木陪着小男孩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新的患者过来,苏木便带着小男孩去到了旁边的候诊大厅。 通过聊天,苏木知道小男孩叫温少远,今年5岁,正在上幼儿园,今天刚好周末,奶奶便带他来医院看望一位朋友,他觉得在病房里憋闷,便说要去急诊科找自己的姑姑玩,却不想还未说得上话,急诊科便接收了食物中毒的小朋友,姑姑便没时间再顾他,他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就迷了路。 苏木看的出来,温少远小朋友对自己没有半分防备,她虽然开心可以被信任,但对于孩子来说,似乎并不安全: “少远,姐姐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你没必要把自己的情况说的这么清楚的,万一我是坏人呢?” “姐姐,我可不是什么人都相信的,你是我一眼看到就觉得很亲近的人。” 过了一会儿,温少远似乎有些困意了,优雅的打了一个哈欠,苏木将他抱到自己的腿上,让他舒服一些:“你困的话就先睡。” “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温少远不过刚刚睡着,苏木就看到分诊台匆匆忙忙的跑来两个 妇人,焦急的在询问着什么,直到护士指了指这边的方向,两人才匆匆的走过来,看到苏木怀中已经睡着的温少远,两人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打扮的很有古典韵味,气质绝佳的妇人对苏木友好的笑了笑: “少远麻烦你照顾。” 苏木笑了笑:“不会,他很乖,是个懂事的孩子。” 将孩子安全的交给他的家人,苏木拒绝了重谢,原本想要让江北帮忙介绍心理医生的想法也开始觉得莫名其妙,离开急诊科便直接回了碧水云天。 …… 转眼到了秦念婉决赛的这一天,傅时月早早的来到了碧水云天,她其实不用来的,傅时年会去接她一起,可她并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气到苏木的机会,尤其是她最在意的秦念婉,想想她听到这件事的表情,傅时月就开心的很。 傅时月到碧水云天的时候傅时年正在书房里办公,苏木倒是惬意的很,在一楼客厅落地窗前的藤椅上坐着看书,阳光懒洋洋的洒进来,在她的周身都镀了一层光,傅时月轻笑一声走过去: “在老宅的时候你倒是很能把自己装成一副勤快的模样,却在奶奶看不见的地方这么的悠闲自在,你这么能演,为什么不去做演员呢?” 苏木没想到傅时月会来到碧水云天,她放下书从藤椅上站起来: “你怎么会来?” “我不能来?我若记得没错的话,这里的房产是在我哥名下吧,而你,不过是这个房间里的一个住客!” 苏木对于傅时月的尖酸刻薄早有领教,尤其是在绑架事件之后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和她之间的姑嫂关系怕是这一辈子都无法修复,既然如此,那有些事情她便也不用再处处礼让。 “是吗?可即便我是你口中的住客,却也是睡在你哥身边的住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