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风雨浓》 第一章 约定 \”回来了\”今天终于回到让秋子依魂牵梦绕的地方。 秋子依漫步在陌生而又熟悉的街道上,初春的北国边城似乎还沉浸在冬的怀抱,依恋着不肯撒手放开,马路两旁沉积一冬的积雪牢牢抓住与大地最后的温存,低低的唱着离歌,任由心底的哀伤化成人行道上斑驳的流痕。秋子依缓缓移动着步子,原来连走路都是这样漫无目的,这里曾经让她多么憧憬、多么温暖,可在回忆的潘多拉盒里充斥的是淡淡的忧伤。望着不知什么时候矗立起来的一座座崭新的高楼大厦,莫名奇妙的生疏似乎在无时无刻不提醒着本应是主人的秋子依!她屈指一算应该有四年多没有回来了吧! 偌大的城市是车来人往的喧嚣。人海茫茫。 难道只是为了那存在于心底最深处的一丝渺茫的承诺在追随吗?秋子依摇了摇头: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可哪儿有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在自己这里只是‘一种相思,一处闲愁‘罢了。 秋子依眼圈有些湿润,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时间改变的不仅仅是城市的面貌,可是青青子衿早已是秋子依心口的那颗朱砂,无时无刻的不在那里,总是有意无意的更加刺红。 北塞的春季乍暖还寒,吹打在人身上还是几分料峭。秋子依裹了裹身上的薄棉衣。 \”今天应该是好天气,怎么又下起雪来?\”秋子依抚落飘在衣襟的雪花,望着地面上不一会就铺起的丝绒般的白雪喃喃自语。幸好自己出发时先见之明的穿了还没有收起的一件长款羽绒服--她若有所思。 十年前那个约定他能守候吗?秋子依无望的摇了摇头。 林间,秋子依有一打无一打地撇着雪块,五中的后墙外是一大片原始森林一样的山地,这里是她曾经快乐过的地方。不,是他们曾经那么快乐的地方!如今却物是人非,校园的院墙加高了,已经看不到学校里边,这个时间校园里也是静静悄悄地吧!望不到头的山林,一排排高耸的松柏丝毫看不出严冬的痕迹,倔强的仰着浓郁的绿,只有地上尚未融化完的积雪证明冬的脚步还未走远。虽然那天晚上把她吓得半死!但是每次想来笑意都会从眼角漾开,可是转瞬心的最柔软处又总是似被冰凌轻轻的划过,道不明的酸涩随后从心口蔓延开来! 雪又大了。 远处山边一片白雪皑皑,积压在松枝上又被风吹得滑落,风一起满山便是银光漫舞。沉浸江南烟雨水乡四年多的秋子依日日品花香,月月沐烟雨,此时被眼前壮美的北国风光瞬间吸引: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娇娆。 忙碌的生活让秋子依已经忘记了家乡的样子,更多的时候是秋子依不愿想起,故土承载了太多的悲伤。人有时候选择逃避来保护自己,不去面多,就会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过或者自己没有经历过。 秋子依有些黯然。她迎着飞雪,望着飘飘花片,想着那年黄昏时被轻风卷起的冰晶,一样飘飞漫舞。不一样的那时是那年是最冷的冬季,而今天是2月14日!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那年的今天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他们是那样的释怀,是那样的热情洋溢。尽管周围寒风刺骨,也没能挡住他们内心的炙热的燃烧。仿若盘古开天迎来宇宙的记忆,嫘祖饲蚕开始人们的借衣蔽体,那年的今天成为□□纪的开始,她的第一次牵手,第一次拥抱,第一次......想到这里她嘴角一弯,露出甜蜜的微笑。 离十年约定还有112分零2秒。 秋子依看着表,迎着飘飞的片片雪花漫步向他们曾经快乐过的地方走去:那时有他,还有那些成双结队的飞鸦! 她的嘴角再次被拉弯,当年的快乐,当年的微笑再一次在这静静的林间无声的洋溢起来,晶亮剔透的精灵在风仙子的带动下,纷纷和乐,徐徐展翅,在这天地之间展示最曼妙的舞姿。 分开已经七年。这漫长的七年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个子会多高挑?应该更加英俊了吧?还是不是那样的嬉皮笑脸?还会那样讨女孩子喜欢吗?还会喜欢我吗?还会......还会什么?秋子依敛住了笑容。 \”还会喜欢我吗?\”她开始认真地思索这个问题。 七年------日子是多么漫长啊!林间的小树也长成了挺拔的参天之木啊!何况十五六花般的少年,时光恐怕改变了记忆。 秋子依深吸了口气。脑子萦绕着:他的身边是否有了一个她? 雪片似乎更大了,飘落的速度也似乎更快了,她叹了口气,心已经开始惆怅,慢慢地抬起眼帘望向他们约定的地方--他们在成长,那棵老槐树仿佛也茁壮了许多。树上还会有他们曾经爱的印记吗?秋子依快走几步,她想尽早地见证他们共同的爱。也许是岁月的冲刷!也许是......!她围绕着它转了很多圈!也看到了很多疤痕! 那次他们狠狠的吵了一顿,他从此一别就是七年! 他还会记得她吗?他还会回来吗?她已经潸然泪下。 她仰起脸颊,闭上双眼接受着春风的洗礼。 约定还有40分钟。她的心有一些紧张。 春风一样那么料峭,虽然没有了冬的刺骨,冰冷一样使雪花变成冰晶,一片片,一颗颗,晶亮闪着光芒,似乎抵不住春风的浮托,不情愿的扭动腰身。地面依然是她来时的那一排脚印...... 还有30分钟。 飞舞的冰晶更加淅沥,微风只是卷着冰晶在地面旋了几个窝窝就已倦怠得消失了。 塞北的雪天很美,花片洁白无瑕,飘飘洒洒,美轮美奂。总是要比大漠的风沙好上千百倍!连空气都变得清冽,如果不是秋子依的这身衣装,你一定觉得是穿越了时空,来到九天之外。 20分钟。 她的双眸已然睁开,环顾一下四周,望着来时的脚印,已被风雪埋去多半,只剩下浅浅的脚窝,在微风中不断地被冰晶堆积,越来越浅! 她继续闭上眼睛。她愿意等待出现奇迹带来的惊喜。 内心读着秒数,\”100\”\”101\”......\”159\”...... 心在跳!节奏在一点一点的加快! 10分钟! 她有些不敢睁眼,怕睁眼后自己什么也没有看见!又舍不得闭上,怕自己又是那样的错过。心在一点一点的收缩,不敢呼吸,怕呼出的热气融化了这一切,眼前纷飞的雪白变得那么不真实。地上只有来时的那两排脚窝已在那微风残雪中没去,像是无人来过。 天边浓墨的云层渐渐地压上整个山林,越来越低,一丝一丝吞噬着天地之间的亮光,雪天的黄昏来得迅猛、无情。 秋子依紧紧闭上眼睛,鼓足勇气:不要怕,不要怕,就算被那传说的狐妖吃掉也要坚持!在坚持一下。 等待是多么痛苦的事情!时间在翻滚的油锅里煎熬。 \”刘思尧!刘思尧!你这个混蛋!坏蛋!\” 秋子依的内心在痛苦的燃烧!恐惧、无望在这瘦弱的身体里撕扯。眼睛被涌出的液体占据,倔强使它顺着鼻腔流回了心间,那种苦涩是追忆、是等待、是相思,是心痛、、、、、、 \”刘思尧!\”\”刘思尧!\”她用心在呐喊:\”秋子依依然是当年的秋子依啊!\” \”youaremyeveryday.\”是他们在这里共同刻下的。 \”iloveyou!\”\”iloveyou!\”秋子依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份矜持! \”299\”\”300\”她读着秒数!时间仿佛罩上了慢镜头,嘀----嗒-----!可却又快得让人无能为力,转瞬前一秒已无处可寻。 四周依然那么静,只有微风善解人意的扫着地上的轻雪,其余都安静得要死掉,连一片枯叶也不肯滑落!俱静的林间只有秋子依的心跳声,似乎连呼吸都失去。 \”沙、沙\”\”沙、沙\”远处似乎传来脚步声,\”沙、沙\”声音一点一点地靠近。 秋子依不敢睁开眼睛,她害怕得全身在颤栗,心在猛烈地跳动。冰晶的雪片飘落在她浓密的长睫毛上,就像两只透亮的冰蝴蝶在紧张的抖动着翅膀,积雪在她围巾上飘落了一层又一层,快要窒住她的呼吸。不,是那\”沙\”\”沙\”声停止了她的呼吸! 风在刮,雪依然在飘。\”沙、沙---沙\”脚步仿佛在放慢......秋子依的心快要跳出来。\”沙---沙---沙\”脚步更慢了。秋子依紧张得要哭出声来了。 脚步停了下来!眼泪已然落下! 应该还没有走到身边?秋子依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沙、沙\”\”沙、沙\”脚步又开始有条不紊的走起。 秋子依的心不停的在颤抖! \”刘思尧\”\”刘思尧\”她的心在呐喊。 \”沙---沙---沙\”脚步又在放慢。 \”501\”\”502\”......\”512\”\”513\”秒针在嘀嗒、嘀嗒不停的敲打着她的心扉,疼痛随着秒针的每次声响如电流般无声的从心口迅速蔓延全身。 “沙”“沙”声音似乎要停下! \”591\”\”592\”时间怎么走那么慢!秋子依的心脏不和谐的跳得太快了,她已经承受不住这烈火般的炙烤,! \”沙\”已经停下!!!脚步停止了前进。 秋子依的心已经揪织在一起,像是被一双手牢牢地攥住,不给她一点空隙!她完全窒息了,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秋子依的眼前浮现出那年那一天的黄昏,他拉着她的手也是奔跑在这冰天雪地里,那时他们是那样的快乐。 秋子依不敢睁开眼睛,她在等待着,也许自己根本没有勇气,想象着刘思尧的样子:他应该很高吧?会是什么样子?是像阳光一样明亮?或者又是清冷凌冽,又或者是温润如玉?这些年自己在变,难道他不会变吗?还会认出他来吗? 秋子紧闭双眼,两只的蝴蝶惊恐的快速抖动着翅膀,秋子依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整整2727天没有相见! 她在等待,像个迷失的婴儿在无助、热切的等待家人的认领。双眸紧紧合拢不肯张开。 \”刘思尧你既然来为什么不肯主动一点?难道没有看出我在等待你的拥抱,难道......\”秋子依的心突然忐忑起来! \”刘思尧!你快说话呀!\”秋子依的心在撕扯着:\”你在干什么?\”秋子依嘴角不停地抽动,欲哭,仿佛整个身体悬挂在悬崖边缘,下一秒就是粉身碎骨、世界崩塌。 她已经没有勇气,没有力量睁开眼睛。生命好似已经随着时间从身体一丝一丝的抽去。 终于,一个沙哑而又苍老的声音响入耳畔,打破了这梦魇的时刻,\”孩子?你在干什么?\”秋子依全身一阵颤抖,这不是刘思尧!绝对不是刘思尧!秋子依睁开眼睛,瞪大双眼。 \”呀!大叔\”秋子依惊叫! 老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呼吓得后退,背上的干柴差点撒落。 \”那会是谁啊?\”老人开口:\”我经常在这里转转,没事捡捡柴,权当锻炼身体了,想想应该几年了吧!\”老人转瞬从沉思中醒来,狐疑的望着我:\”对了,小姑娘,你胆子挺大呀!天这么黑,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怕吗?难道......难道你没听过这片树林曾经流传有关狐妖的故事吗?\” \”嗯......\”秋子依低下头,绝望漫天卷地的席卷而来,濒临绝境的心再也支撑不起,此时无声地化为无数支利箭随着血液流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紧锁的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圈滑落,滚入堆积在围巾上那一层积雪迅速形成了一个个冰窝。 最后的一丝希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人扶了扶后背即将撒落的干柴。抬起饱经风霜的双眼,不禁恻隐起来,试探着说:\”孩子,在等人吧?\” \”嗯。\”秋子依茫然的望着看不远的来路,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涌流。 围巾上又多了很多很多冰窝窝。 似乎沉默了许久,老人转身离去,猛然间,秋子依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又摇起了头。 \”沙\”\”沙\”\”沙\”老人走了几步,停下很久,老人没有转身,只是摇了摇头,轻叹道:\”孩子,不早了,快回家吧!\”秋子依怎么还听出声音里似有似无的哀伤,只听老人继续轻叹着:\”傻孩子儿......\”语气中心疼怜惜似山林中的一丝微风转瞬即逝。 秋子依突然觉得有一丝光亮,在无底的黑暗中似流星划过。秋子依抖了抖衣襟,把身上的雪花打落。 她从悲愤中清醒回来:\”怎么那么巧?我们约定得5点12分,那位老人家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512,这么巧合? 冰晶已经飘累,轻风也要回家休息了。天空被乌漆八黑的云层占领,厚重低沉的压在整个山顶上,好像随时要吞没天地间的一切,教人感到无限的烦闷和压抑,喘不过气来。不知什么时候森林中没有了一丝微风,安静的连一丝叶动之声都是奢侈,真叫人害怕! 天色已如墨水般漆黑,星星和月亮都懒惰的躲在乌云背后,平日繁茂的松柏,此时如一个个巨大的怪兽在云层中悄无声息的探出大脑袋,随时要张开血盆大口吞噬出现的任何物体。 秋子依蜷缩在那棵他们曾经印记相恋的槐树旁,她已经被冻得瑟瑟发抖,嘴角发青,发丝也挂上了冰花。 天色黑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恐惧一点点涌上了秋子依的心头,她不敢眨一下眼睛!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就怕一丝声音打破这安静的时刻,引来隐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 她又一次紧缩一下身体蜷缩在那棵槐树下,因为那里有她和刘思尧爱的见证,她仿佛靠在了刘思尧的怀抱里,这里是安全的,无论是什么样的危险,有刘思尧为自己遮挡。 突然\”呼\”\”呼\”\”呼\”一阵漩涡似的疾风且夹杂着冰雪和\”哗啦\”\”哗啦\”的枯叶铺天盖地的袭来。 难道是那只白狐要来? \”哇......\”的一声,秋子依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压抑不住心得的恐惧,大哭起来:\”刘思尧,为什么你要违背我们的约定!为什么要把我自己丢在这里......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秋子依抖得厉害,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冰雪纷飞后的阴霾使她颤栗。 风雪过后一切都回归到之前的平静。 秋子依呜咽着,依旧蜷缩着,倒抱着那颗槐树。 秋子依不敢动一下,只有在老槐树身边她才认为自己是安全感,仿佛身边的老槐树就是她的‘刘思尧‘,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抵挡所有危险;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不要怕哦‘,那样温柔关切地语气只有对那样小鸟依人的她说过。 \”沙\”\”沙\”\”沙\”的脚步声又一次由远而近的一声声传来,在万籁俱寂的山林本来不大的声响却显得那么突兀,此时对秋子依来说这声响确是摄人心魄。 \”这么晚了还会有人?\”秋子依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可是,会是谁呢?刘思尧?不会的,他应该已经忘记我们的约定了,但是......如果是呢?\” 秋子依期盼着,她的心跳在加快,此时期待中的紧张早已战胜柔弱的心对黑暗的恐惧!可能的重逢像巨大的磁石牢牢地抓住秋子依的每一寸心,一思一意全是心口的那颗朱砂。 刘思尧! 刘思尧! \”沙\”\”沙\”脚步更近了。可她还是什么也看不到,眼前只是黑茫茫的一片,浓的化不开一丝空隙。 难道是白狐化作的白衣少女?这一刻,秋子依也不禁犹豫了。恐惧再次如洪水般袭来! \”管它呢!如果刘思尧不来......干脆,干脆就让那可怕的白狐把我吃掉吧!\”秋子依坚强的闭上了眼睛,在忐忑中等待着,等待结果的揭晓,哪怕让自己以性命相交。 \”喂?姑娘?\”老人用着狐疑的语气,他真的是不敢相信:\”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秋子依猛地一下抬起头,用惊疑的眼光扫视了老人周围:\”大叔,你怎么还没走呢?\” 老人有些回避的样子道:\”天色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天色黑的让秋子依无法看清老人的面孔,只觉得老人背后的干柴仿佛多了些。 她彻底绝望了。 \”刘思尧......\”秋子依艰难的支起有些麻痹的身躯,微弱的低喘着,看了看老槐树。 youaremyeveryday. 隐约看着地上片片洁白的雪花--它是那么纯净,宛如当年的我们享受着这般花季,时间却也是岁月的催化剂,再过几天它们可能也会被风沙洗礼,不再那么无暇,也许不日早就了无痕迹,茫茫的大地吞吐万物,甚至没有标记证实那宛如仙子的片片雪花曾经炫舞漫天。 秋子依没有怨恨,只是有些许的悲伤。七年多了,再如雪花般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漫天风沙。她摇了摇头,尽管事实摆在眼前,可心底还是不愿意去相信.或许他早就忘记我们的曾经了吧!或许我只是他当年的一个小小的迷失吧!或许我只是他人生中的几个小音符,或许连他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都算不上吧!他是那样的招蜂引蝶,身边怎么会缺少女孩子呢!男人这种动物,他永远不会明白刻骨铭心是什么概念! 秋子依再次黯然。 \”刘思尧,我不恨你,当年是我伤你太深了吧!\”秋子依不愿再回忆,就这样诀别吧! 只能诀别。 虽然在事实面前心灰意冷,但她还是有些不甘,这是自己十年以来不敢忘记,也不愿忘记的,每当自己无助的时候,刘思尧的音容笑貌总像鬼魅似的纠缠着她,也只有这样自己不会感觉是一个人,刘思尧未曾真的离开过呀! youaremyeveryday.再次咕哝。 梦,也许该醒了。秋子依知道:是梦总会醒来。 \”孩子,走吧!\”老人摇摇头,轻声劝慰着:\”该来的,他一定会来,不想见的,就算你等死,他也不会见你的!但愿你能感动上天吧!\”老人似乎也被她的执着感染了。 \”嗯。\”秋子依低垂着头,木然的跟在老人后面。 忧伤像空气卷裹着秋子依,从每个毛孔袭击着这个瘦弱的身体,她无法控制滑落的泪水,任由眼泪无声的流下。 \”大叔,这几天您都来这片林子吗?\”秋子依不甘心的追问。 \”那么,今天您看见有人来过这里吗?\”秋子依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嗯......\”老人有些支吾:\”容我想一想......\” \”嗯。\”秋子依轻声答应,迫不及待地等着回话。老人努力地想着,最后‘咳‘了一声。 \”没有见到吗?\”秋子依赶了几步,追上老人。 \”人倒是见过几个,可是.....\”老人有些迟钝了。 \”什么样子?\”秋子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问道。 \”咳!\”老人沮丧的说:\”我老眼昏花地能看清什么!\”又笑道:\”你不是也在这里吗?\”秋子依张了张嘴巴,欲哭已无泪。 \”我帮你背柴吧!\”秋子依望望老人,踮起脚尖,双手搭在老人肩上。老人肩头一抖,有些失态。忙说:\”孩子......不用了 这粗活我们干惯了,别把你们年轻女孩子的衣服给弄脏了!\” 秋子依心头一紧,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嗯。\”秋子依无比顺从。怎么这么奇怪?她不停的冥想着。 借着积雪微弱的银光,秋子依悄悄抬眼:背影看上去老人年轻时应该是高挑的身材,只是现在背有点驼才显得不那么完美。秋子依自意自悟的摇了摇头。 她乖从得跟在老人的身后,像是有一根魔线把她拉扯着无法挣脱。 \”刘思尧!\”秋子依试探着轻轻的叫了一声。 老人被惊得一顿!身子略微颤抖了一下,可这些微小的变化已经一丝不落的被秋子依全部尽收眼底,只见老人缓了一会神,没有回头,仍慢慢前行:\”孩子......那是你要等的人吗?\”他的声音沙哑沧桑。 嗯!秋子依拼命地点头,却无力发出声来。 老人像是在等待,顿了顿又开始起步。 \”唉!\”老人轻叹。用忧伤的语调低语着:\”你们年轻人的爱情我不懂!但是,我想......那个年轻人能被你这样的惦念着,也就很幸福了!\” 语调那样沙哑哀婉,听得叫人悲伤。秋子依潸然\”怎么又是断肠人呢好,那我就再试一试\”秋子依总是感觉有些蹊跷她不想放弃任何有可能的机会: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这首词是他们曾经相恋时一起读过的,他不应该不记得吧秋子依反问自己,如果真是......秋子依不敢想像!老人先是一怔,然后悠悠怅怅的道来:\”唉!爱情是不分年代的!看见你现在的样子总会想起我年轻的时候。\”秋子依不由分说,马上追问:\”大叔,你也有伤心事\” \”谁没有伤心事。\”老人声音颤抖了:\”她离我...七年多了!\”他摇了摇头:\”不说了!天色已晚,我们还是早些回家吧!\” 七年。 又是个七年?怎么这样巧合?秋子依生起一丝疑虑?不可能把?再铁石心肠的人也听不得这些暗示呀!秋子依打消念头。很快来到出处,昏暗的灯光照亮了白雪,银光跳起了如水一样的舞蹈,夜色有了温度。 youaremyeveryday. 眼前空地的白雪深深被人划过一道英文,虽然已被飞雪和冰晶埋去了一大半,可它还是那样醒目,突兀的一下子映入路过这里行人的眼帘,看样子是写过很久。 秋子依的心瞬间乱了节奏:这是我们的誓言啊! 老人也仿佛看到,会意地笑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阿!就是浪漫!我们那时候结婚也不过是一根红烛,然后锅碗瓢盆罢了!也算浪漫!\” \”嗯!\”秋子依有些吃惊,哪里还顾得上老人的话语。一定是刘思尧!一定是刘思尧!他就在附近:\”刘思尧!刘思尧!\”秋子依一声一声大声的呼喊,可周围只有灯光、白雪和身后偶尔叶动的树林,没有任何回应,呼唤声显得那么单薄,婉转的几个转身已不见。老人一悸,叹道:\”孩子......不要喊了,应见的一定会见的,如果不想见得......你喊也喊不回来!\”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咸咸的从嘴角渗到口中,秋子依默默地垂下了头。 youaremyeveryday,too. 秋子依用脚踩出一个大大的心印,它紧紧的包裹着:youaremyeveryday.和youaremyeveryday,too.十年的约定就这样被包裹着。 youaremyeveryday,too.她当年在那棵槐树下内心默念了不知多少遍。可那时因为自己的懦弱,因为自己心中冠冕堂皇的理由,以为一切会天长地久,自以为所有都会是理所当然,当年是自己任性的错过了,那么今天,就让自己用行动弥补这错过的爱吧! 从现在起只好把对他的爱放到心底,作为一种埋藏,让它成为最甜美的回忆吧! 第二章 初遇 初秋的早晨,东方刚泛出一丝光晕,大地万物渐渐睁开朦胧的睡眼,秋子依窝在床上,可她怎么能不起床呢!胳膊腿还真是疼呢!揉揉眼睛,还是一骨碌爬了起来。 ”奶奶” 奶奶慈祥的望着她,热腾腾的稀粥摆在面前:”嗳。” ”您早就起床啦” ”嗯,快趁热吃吧。” ”奶奶,一会我自己去上学就行。” ”还是奶奶陪你吧,小学到中学奶奶哪次不是要陪你……” ”奶奶,您真好。”秋子依扑到奶奶怀里,高兴得还像儿时一样。 秋子依挽着奶奶的手缓缓的走出收废品站的门口,路旁的大树,枝叶繁茂,肆无忌惮的释放着自己的生命。早晨的阳光虽不强烈,却也照亮大地上的每一个角落,到处是亮丽的。秋子依深深的吸进一口气,真甜!空气中丁香花弥漫出的清香幽幽的散布在每一缕空气中,真是一个美丽的一天!想着即将开始的高中生活,秋子依充满了向往。 阳光透过密密匝匝的树叶星星点点投下一路的斑驳,比起春冬的枯枝冷清,此时的马路充满了诗意。秋子依已经记不清自己和奶奶是第几百次走在这条路上,从家到废品站,从废品站到家,来来回回。路边的小草渐绿到枯黄,周围从荒杂到茂盛,绿的生命反反复复,见证着秋子依从儿童到少年,再到朦胧的花季。 奶奶的头发似乎更加纯白了,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亮光;奶奶的脚步似乎比上一次来这里更加沉重了,秋子依计算着,祖孙两人的速度比以往又慢了…… 秋子依顿了一下问:”奶奶,您累不累?”奶奶抚了一下腰,还真的有一些酸疼,可口中忙用安抚的口吻说:”不累,不累”布满褶皱的脸上满是笑意。突然秋子依松开奶奶的手臂向旁边跑去……奶奶抬起昏花的眼睛向秋子依瘦弱的身影望去,原来那里有个空水瓶……奶奶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慢声喊道:”小依,慢点,别摔了。” 这里的空水瓶还真是不少! 奶奶望了望天边越来越高的太阳,对那边跑来跑去捡空水瓶的秋子依喊道:”子依啊,别捡啦,应该上学了,这是开学的第一天,不能晚啊!”奶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内心不断的自责;都怪奶奶不好,奶奶太老啦!怎么能让读高中的孩子去捡空水瓶呢……秋子依喘着粗气跑到奶奶身边,脸上浸满汗水,抬起因为瘦弱而仍显稚嫩的脸:”没事,奶奶。” 由于意外的发现耽误了些时间,距离校园也已经很远,祖孙俩此刻不敢再停留。可奶奶老了,虽然很着急,脚头上总是慢了些。 ”奶奶,我来背。”秋子依见奶奶额头汗水越来越多,真是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慌忙夺过奶奶肩上的袋子背在自己的肩上。 ”好……好……”奶奶那爬满皱纹的脸上再次堆起了笑容。 在临近学校的街角,奶奶突然停住了脚步,接过秋子依的肩上的袋子说:”小依,奶奶不送你了。”这是秋子依新学校的第一天,不能让秋子依的同学看见她有一个捡废品的奶奶!前两天祖孙俩已经到学校转了好几圈,看见子依那种恋恋不舍、憧憬和向往的样子,奶奶不知道要有多心酸呢!转过街角就是学校,奶奶歉意的嘱咐;”小依,书费给你,可是这些钱不够,你先跟老师说说,欠的钱过几天奶奶会亲自送到老师手里的。” 奶奶从衣兜搜出了一堆零散的小钱,数了数,应该还差些,奶奶真是老了,走不动了,不能及时捡更多的水瓶卖掉给孙子凑够书费。 望着孙女远去的背影,奶奶不禁一阵伤心,擦了擦已经写满岁月沧桑的脸庞,慢慢的回过身,向街边走去。 她真是老了,老的步子都要挪不动了,但她还要坚持着,寻找着挪向街边巷角,空水瓶是她的希望---------是她们祖孙俩的希望,她知道只有捡更多的水瓶,这可怜的孙女才能去读书。 望着校园的教学大楼,这是秋子依向往已久的梦想世界。还没有上课,于是她在楼外徘徊了一会,她要好好看看这座陌生又熟悉的校园,这是全市最好的高中,无数次梦里自己背着书包走进校门。今天她终于用全优的成绩,终于用自己的刻苦努力来到这里。望着梦想的地方,秋子依想着……不经意间已有很多同学陆陆续续走入校园,他们时有私语、欢笑,每个人都是那么开心、活泼。自己仿佛就像一个空气,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人理会她。秋子依这时才发现,在这个梦寐以求的地方,自己没有一个朋友。三三两两的同学不断从秋子依身边擦过,私语着、欢笑着,他们都有自己的小伙伴和属于他们的世界,这时秋子依内心不禁升起一丝孤独与无助,她真是羡慕这些从小生长在城市里的孩子,她们丰衣足食,无忧无虑……这是她多么向往却也无法实现的梦想。 ”喂?”不知什么时候身边站着一位男生,正冲着自已嬉皮笑脸,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秋子依是最不喜欢和最害怕这样的男生,怎么第一天就叫她碰上了?她不禁退了一步,思绪从刚才的憧憬与愣愣神情中跳了出来。 ”喂?叫你呢?小丫头?”那小子表情瞬间晴转多云,严肃起来。 小丫头?嘿嘿,你比谁大啊?秋子依瞪了他一眼,不过马上有些后悔,奶奶临来时还嘱咐不要树敌!于是,秋子依垂下了头…… ”丫头?没听到本人在和你说话吗?”那人有些怒火。 哼,好大的气场啊?秋子依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啊,好帅呀?不过”丫头”这一词总是叫的不礼貌吧?哼!不理你。 ”嘿,小丫头?好大的架子?”小帅哥急了。 哼!叫丫头就不理你--显然秋子依的不言语触怒了他,嘿?一副要动武的样子? 秋子依真是有些害怕,还没进校门就惹祸了!她迅速低下头,逃?不错的选择,还等什么?于是,她跑进校园,慌乱之中逃进四楼,这时才定下心,呀,怎么是四楼应该是二楼呀?幸好,还没有上课,秋子依还有时间平复内心的慌乱。站在教室门前,秋子依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推开门,脚还没有踏进教室就听见一个男生在叫:”同学们,同学们,我刚才碰见一个农村来的,在校门外傻站着,都不敢进校门哪!对啦,好像都没洗脸!哎呦喂!那个脏,啧!啧!啧!你们说咱们这种学校怎么什么人都敢混进来?也不照照镜子!” 这时,秋子依已完全踏入了教室,只见那小子手舞足蹈,正兴高采烈的对已经到班级的同学们进行演说,秋子依脑子顿时嗡的一下,她意识到这是在说自己,就在秋子依不知是逃、是留…… ”喂?是你?”演说家也发现了她。并目不转睛的盯向秋子依,生怕她跑掉,无比鄙视的大声质问:”上学要洗脸难道你不懂吗? ”呃!”有谁不懂!秋子依懦懦的想着。 八卦的年季,猎奇的心理!驱驶着班级所有学生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秋子依。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秋子依呆住了,由于窘迫,红光霎间遍布秋子依的每一寸肌肤:”对不起,对不起”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飘来,头似乎要低到尘埃里去,秋子依虚空的奔向最后一个座位:完了,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脸上弄到泥土也不知道,一定是刚才捡空瓶的时候碰到脸上的!第一天自己就在全班同学面前出丑,秋子依羞愧的深深埋着头。 幸好上课铃响了,尴尬的局面总算被打破,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除了铃声再无繁杂的私语和嘲笑,那小子也从讲台回到座位。他穿得可真是帅,仅仅只是他一件外套,恐怕也得一年的学费吧?秋子依偷偷的瞟了那小子一眼,哼!帅气的皮夹克丝毫也掩盖不住他那讨厌的样子…… ”听说班主任是全市优秀教师呢?第一节课应该是班主任吧?”秋子依想到这里,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光,脸上不由自主绽放出兴奋与期盼的笑容。他也是秋子依仰慕已久的老师,听说他所教的班级连续五年来被评为为全市高考状元班。真是了不起! ”吱”的一声,教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位清瘦、不高的中年男子拿着几本书走了进来,人不算英俊,但穿着朴实、整洁,整个人透着睿智,带着亲切。”这就是白老师?”秋子依浮想联翩,离自己想象中高大英俊,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样子真是差的很远。 老师简单自我介绍一下,便开始花名。 ”刘思尧” ”到。” 那家伙站了起来,原来那个害自己在全班面前出囧的坏小子叫刘思尧啊! ”秋子依” ”到”秋子依慌忙回过神,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个坏小子记忆力好不好多长时间能忘掉这件事!、、、、、” ”秋子依?你可以坐下了。”老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 ”呃。”秋子依讪讪地坐下。 ”呵””呵”虽然压低了声音,秋子依还是听到笑声从班级不同角落传到耳中,班级里还是很多人戴有色眼镜呢!”农村来的就是木……” 秋子依深深的埋低自己的头,似乎这样周围的一些都消逝而去。她还有点不适应这里的新环境,这里是全城最好的中学,而她原来的学校是城边,可以说乡下的孩子,那里同学是那么朴实与亲切,而这里的同学仿佛与她不是一个世界,他们身上自然流入出高高在上的优越,自己与周围是那么的不协调。唉!秋子依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想了,但愿只是自己的臆想。 秋子依终于挨到了放学,除了那个讨厌的刘思尧,一整天似乎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过话,现在的她不属于这里,秋子依鼓足勇气为自己加油:明天一定会更好! 第三章 伤痛 深秋,酷热伴着几丝细细秋雨了无痕迹转身而去,瑟瑟凉意瞬时侵占整个天地,阵阵秋风不断拷打傲然枝头的浓绿的树叶,所有的植物似乎都在抓住最后的一刻绽放生命之中最为绚丽的色彩。东北的秋天到处蕴含强烈的战争,在这无声的战场,无论多精彩的生命终归躲不过季节的屠刀。 秋子依早早起来跟奶奶去捡空水瓶,捡完去废品站卖些钱,然后再去上学。奶奶把子依送到街角边,然后再独自去捡空水瓶。她们祖孙俩就这样相依为命,但日子过得也算安稳。奶奶年岁一天比一天大了,腿脚也越来越不灵活,秋子依的学费还要还!可是一日三餐下来无论她们怎么辛苦所换回来的钱也没什么剩余。 清脆的下课铃声响起,被圈了一节课的孩子们突然放松起来,蜂拥而出。秋子依想再学一会,可是”同桌”周琪儿却生拉硬拽的把她拖出教室说:”秋子依,下课了,别再学了,出去玩一会,劳逸结合才好,何况你学习那么好,快,出去走走。” 操场上的同学们玩得可真疯啊!秋子依还沉浸在学习中。望着同学们那么欢呼雀跃,显得她很不搭……站在教学楼前,发着呆,望着操场,望着同学们,眼前一片迷茫。 ”喂,喂?”周琪儿推了推秋子依说:”你发什么愣?” ”哦。”秋子依从沉浸中惊醒,喃喃自语:”周琪儿,我是不是书呆子啊?” ”走吧,咱们痛快的去玩一会把,别想了。”周琪儿拽着她就往人群中跑去。 ”子依,子依……”同学们纷纷喊着她的名字,气氛一下子就高涨起来,她恢复了同龄孩子们的活力。 操场上都是天真的孩子,秋子依发现角落里有几个空水瓶,她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可她又马上站住,她想起奶奶再三叮嘱的话:”子依啊,千万不要在学校拾废品,千万不要让同学知道你拾废品……那样会有同学嘲笑你的!”奶奶的话语浮现在秋子依的眼前,她踌躇了,捡水瓶能帮奶奶减轻一些压力,可捡了一定会有同学笑话的! ”秋子依,秋子依,干嘛呢?又愣神,想什么呢?”周琪儿边走边向她挥手,喊道:”过来一起玩啊?就差你一个人了!” ”就来。”秋子依应声说,望了一眼空水瓶有些不舍,转身向他们跑去,她的内心有些怕,怕一会被扫地阿姨捡走,那样奶奶会更辛苦一些!想起奶奶吃力的弯腰,秋子依不禁放慢了脚步,她不想失去这几个空水瓶…… ”喂?干什么呢?快点!难道你丢了什么东西?”周琪儿不耐烦叫道。 ”是的。”秋子依灵机一动,应声说道:”丢了个小东西。”她有些脸红,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说的言不由衷! ”嘿,早说啊?咱们是好朋友,丢东西了,我帮你找。”周琪儿热情的凑了过来,转头挥手喊道:”喂,秋子依丢东西了,大家别玩了,一起帮她找吧。”望着周琪儿热情洋溢的脸庞和那一呼百应的同学们,她傻了,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啊?自己的谎言不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她有些后悔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不用,不用,让我自己找找。”她说的很是无奈。 幸好,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聚过来的童鞋们一下子散去,可同桌拽着她手说:”秋子依,上课了,别找了,下节课间我帮你找,走吧。”她拉着秋子依就往教室跑。 ”你先回去,我再找一下,马上就去。”秋子依挣脱开周琪儿的手。她不能失去这个机会,想起奶奶年迈而又颤抖的身体,却又要支撑着整个家,还有她的学费,那是多不容易啊!她不能丢掉这几个空水瓶,!即使会成为全班同学的笑柄,她也要去做。很快操场上空无一人,一下子由嘈杂变得无比寂静。一丝微风吹过,掠起一些尘土和墙角边的枯叶,空水瓶在微风中滚了几下仿佛在向她招手‘快来捡我啊?快来捡我啊?秋子依不由自主的捡起了它们,四处张望了一下掖在怀中衣襟下并迅速逃离墙角奔向教室。 她需要它们! 还好白老师没来她就跑回了教室,她有些沾沾自喜,刚刚推开门就祸从天降了。 ”秋子依。”那个热情洋溢的同桌周琪儿就扑向她:”丢的东西找到了吗?”她的关心仿佛是那么多余,没事找事! ”难道这就是你丢的东西吗?”刘思尧不知道什么时候窜到她的身边,踩住空瓶,不屑的问道:”你捡它干什么?很需要钱吗?”并且,他用着一种鄙视的眼神不屑地一挑眉毛:”用钱可以说吗……”他扬长而去,留了半句话。 ”何必这样偷偷摸摸呢?”秋子依臆想着……并瞄了他一眼。 秋子依真是窘的要死,马上就要爆头一般,傻呆呆的愣在那里,无地自容的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周琪儿也愣在了原地,张大嘴巴不知所措。她知道自己闯祸了,可又不知怎么办。长脖和矮胖跳起来,拍着手叫道:”嘿,咱们的秋子依胃还真不小,一下子能喝这么多汽水?” 班级里一片哗然。 矮胖接过话题:”喂?明年大胃王比赛,秋子依?你可以参加了。” ”哈””哈哈””哈哈哈”…… ”老师来了。”不知是谁喊出。 秋子依又羞又怒,泪流满面,把头埋在尘埃中,泣不成声…… ”秋子依,归座吧。”老师和蔼的说。 秋子依默默回到坐位,把头埋的更深,像个罪犯坐在断头台一样,她没脸面对全班同学,不是因为自己捡空水瓶,而是因为刚刚自己耍小聪明欺骗了同学们!她为自己说谎而无地自容。慢慢的她趴在课桌上抽泣。 ”秋子依?抬头。”老师,命令的说:”今天应该公布期中成绩,可这种情况……”老师顿了一顿接着说:”全班同学有谁对‘秋子依‘家世一知半解?””……”老师接着淡淡的说:”秋子依,父母双亡,只有一位年迈的奶奶,你们知道吗?可是咱们学子要以学为道,以学为业,大家知道秋子依的学习成绩吗?她是全校第一名!”周琪儿站起来说:”老师,都怪我鲁莽!” ”好,你坐下。”老师安抚的说:”我希望大家都要讨论,不用检讨自己。” ”这里是学校哎!又不是废品站……” 同学们窃窃私语。 ”嗯,虽然这样做有些不妥。”老师接着道:”……秋子依没有说出实情,也是情有可原,每个孩子都会有自尊……” …… 这节课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过去?秋子依内心依然萦绕着那一刹那的窘态!咳,自尊心啊!不过,刘思尧?好意思吗?你干嘛要欺负一个小女生呢?又没抱你家孩子下井!哦,他没有孩子…… ”子依,真是对不起。”周琪儿依偎在秋子依的身边,双手扣住秋子依的臂弯,缓缓的说:”同桌,你不会怪罪我的冒失吧?其实……” ”怎么会呢。”秋子依早就原谅她了,她又不是故意的要人家出丑。 ”同桌,你真好。”周琪儿高兴起来。马上给秋子依一个拥抱。并且在秋子依的面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说:”子依,爱死你了。” 喂?不要这么奇葩好不好?人家根本就没和你生气,需要这么隆重的和好仪式吗? 秋子依要失笑,面前这位同桌真是可爱得像个儿童,天真无邪呢。 ”子依。”周琪儿重新依偎在秋子依的身旁,神秘的说起了悄悄话:”和你说了……不要和别人说啊!” ”嗯。”秋子依睁大眼睛,什么啊?要这么神秘?失笑的说:”放心吧,永远为你保守秘密!” ”一定啊?”周琪儿不放心的反问。 ”嗯,一定。”秋子依伸出小指。 她们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猪。于是周琪儿小心翼翼的说出了她初中时期的窘事。记得那天是历史课呢,那个疯婆子一样的老师应该是五十多岁,满脸横肉不算什么,最可怕是她那被拍成惨白惨白猪腰子一样的脸,而且还是没有血色惨败猪腰子!两条只能说是黑线一样的眼睛,像是一盒白面粉里掉进了两粒黑米!而且还不是‘长粒香‘的品种。哎呦呦!那张能够咬死一头公狼的大嘴真是叫人无法忍受,却被她无时无刻的涂上层血淋淋朱砂红色口红,她哪里能称为唇呢!只不过是砍翻了的两片赘肉而已。天知道她擦去口红会是什么鬼样子呢!所以几个男生经过无数次推理的结果依然是晚上可千万别与她相遇! 可是,最惨的遭遇不久就降临到周琪儿的身上。 记得是那年快期末考试了,炎热的夏天真是讨厌得总是叫人不停的驱赶着瞌睡虫,只不过那条懒惰的瞌睡虫弯弯腰就赖在她身上不肯离开。于是周琪儿就搂着那个懒惰的家伙香香甜甜美好的睡去了。 ”喂,同桌,你可知道那个我可是喜欢长刘海的。” 不过还是大家都用的老办法管用(把历史书往桌上一支,长长的刘海盖住了瞌睡的眼帘,于是周琪儿就得意的坐的笔直笔直的进入她美好的梦乡!)”正当周琪儿暗自得意骗过历史老师,睡得口水满地的时候--悲伤就降临在周琪儿的身上了!历史老师悄悄地走到她的桌前,索性就蹲下来用她那被面粉糊的惨白惨白的盆一样的脸看我!!! ”同桌,你知道吗?全班都鸦雀无声,五十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我呢!而我呢却安然自得,搂着那懒惰的瞌睡虫(它可真懒!)接着做我美好的梦。” ”啊!”秋子依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冲着周琪儿叫了起来:”周琪儿,那你完蛋了!” 秋子依惋惜的看着她。 ”可不是……”周琪儿连连叹气,一副衰衰的样子,没精神的说:”同桌,我老惨了!被那个脸盘--哦,对了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周琪儿又开始高兴起来:”……我们班级给那位历史老师起了个亲切的名字你知道叫什么吗?” ”嗯。”秋子依想了想,还是摇头,只好回答:”不知道。” 秋子依很平静的回答着。周琪儿望着同桌,有些不尽兴…… 她站起来,兴奋地说:”喂?同桌,分享一下好不好?”拉着秋子依的手”同桌,你假装好奇,就给我一点暗示也可以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维呀!秋子依好气又好笑的,点头同意,她也要配合的与周琪儿胡闹一把!!! ”周琪儿,周琪儿,快说呀?”秋子依好奇的追问,她都能在某电影里拍戏了,不去北影真是可惜了! ”嘻……嘻……” 周琪儿的感觉找回来了。 ”同桌,你这就对了吗!”周琪儿一边嘻嘻哈哈的热闹着,一边告诉秋子依:”……我们的老师……””嘻……嘻……”这个时候她是忘不了兴奋:”我们一致认为她应该贴切的叫她‘面粉罐罐‘!” 然后又是一阵开心的笑声。 ”啊!”秋子依愣住了:”这么奇怪的名字,你们也能想的出来?” ”当然,当然,秋子依,你不知道那名字与她要有多么贴切呢。” ”嘻嘻……” ”难道?”秋子依马上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是时候给她教训了呢!秋子依坏坏的问:”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 ”啊呀!啊呀!” 周琪儿立刻勾起了痛苦的回忆,满脸痛苦地垂下头,怂怂地说:”同桌,别提呢!你知道什么叫悲惨吗?” 秋子依努力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同桌,真的不知道老师观察我多少时间呢!只是感觉脸上有一股股微风拂面,于是,我被惊醒了!” 秋子依瞪大眼睛,开始进入佳境。不由得问:”怎么了?” ”啊呀”周琪儿在惊叫:”吓死我了,吓死我了!鬼呀!鬼呀的乱叫起来。同桌,你知道最惨的是什么吗?” ”嗯?”秋子依瞪着她那美丽的大眼睛,期盼着她的精彩回答。 ”咳!我居然在那万般惊悚之下喊出了老师的名字‘面粉罐罐‘,同桌,我死定了!!!” ”嗯,你死定了。”秋子依肯定的回答。 于是那个硕大的‘面粉罐罐‘拎着周琪儿的耳朵就把她拽到了讲台边上罚站。哼!你的外号又不是第一天才叫出来?为什么只是我周琪儿罚站呢?应该全班都要罚站才对,他们比我叫的还欢快呢?怎么没罚,不过,周琪儿想了想,当着老师的面亲自告诉她--你就是‘面粉罐罐‘,我周琪儿还是全校第一人!嘿嘿,我周琪儿终于弄个全校第一了。 真是大言不惭啊!周琪儿居然在讲台边上美滋滋地又打起瞌睡了呢!长长的刘海压住了她那长长睫毛,她是被历史老师唐僧一样的讲课风格给催眠。 于是,周琪儿被请到了班级门口,让她那幼小的心灵得到了反省,结果是‘老师。您的课讲得太像唐僧了,怎么让我不睡呢!怪不得我们做学生的!真的不能怪呦!‘最后,死性不改的周琪儿要站到下节课开始才能解除惩罚。 ”同桌,你知道吗?全班同学茶余饭后的八卦就是我的那一声惊叫,呀!‘面粉罐罐‘大人真的不知道您老人家驾到呢!” 于是,周琪儿和‘面粉罐罐‘就都成了受害者。 秋子依同病相怜的抱紧了周琪儿:”同桌,我真同情你。” 秋子依有些愁容,今天的窘事也不比周琪儿好到那里去呢! ”子依,告诉点更窘而又开心的事把。”周琪儿开始兴奋,也有点怀念。 她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 ”嗯。”秋子依侧耳倾听。 原来她的数学老师是个和蔼可亲而又严谨的老人,为了孩子们认真的听他的传授知识,总要把淘气的同学的名字写黑板上等着班主任的处罚,不过,他只是狐假虎威而已,从来没有那个同学真正的被班主任罚过呢!老师只要达到目的,最后说出下一次再违反纪律可是要惩罚过呦!可是老师的嘴永远都是下一次呦!下一次呦。 ”嘻嘻……” 我们的数学成绩都很好。 有一天,数学老师的黑板上出现了很多名字。教导主任经过,督课!背着手就进入了班级,这个时候老师可慌了手脚,他哪里想要孩子们受到处罚呀!只不过给他们一个开心的惩戒而已--于是老师拧着屁股,扦着腰,手里还要遮挡一个同学的名字…… 老师,老师!您快点把周琪儿的名字也遮住呀!老师求您了!周琪儿的内心在呐喊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周琪儿的名字实在离他太远了! ”这是怎么回事?”教导主任严肃的说:”谁是周琪儿?” ”到。”周琪儿懦懦地钻了起来。 ”请,自我说明一下。” ”我……我……”怎么回答呀!无从下口。 还是老师抢答,他还迅速地把黑板上所有名字擦的一干二净! ”嗯,领导,这位同学只是没有回答出一个小问题……” 主任回过身去,这时数学老师已经不像刚才那样太自然了,他收起了屁股和那快要拧折的腰身,道歉地说:”主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怎么可以这样子教学呢?”主任严厉的批评了老师一顿。 ”是,是……” 老师为了周琪儿挡过了一劫。从此周琪儿数学成绩班级里名列前茅。 周琪儿好感激数学老师。 刘思尧没在找秋子依麻烦,在班里他是核心,长脖和矮胖,还有一些淘气的男生,喜欢恶作剧,也不免要看刘思尧的脸色。秋子依和刘思尧之间仿佛达成了某种默契,相互之间都不会逾越。 秋子依每次都有意避开刘思尧,刘思尧总是那么盛气凌人。他们一直相安无事。秋子依有些惧怕这个凶巴巴的家伙,能不与他打交道的就尽量避免,今天怕是躲不开了!刘思尧的‘爪牙‘长脖轻佻的走过来,一脸幸灾乐祸的嘴脸:”喂,土姑姑,怎么了?平时那个厉害劲哪去了?” 土姑姑?你当”神雕侠侣”呢?看着他那近乎嘲讽的腔调就像一根针钉在秋子依的心口!真是好讨厌!秋子依没有理他,只顾埋头写着她的作业。那个讨人厌的家伙不知会想出什么坏水,他只会落井下石,‘哼,不理他!‘秋子依想着扭了扭身子,她不愿看到他那副嘴脸,更加埋头写着作业…… ”喂,土姑姑,操场上有汽水瓶呢?”长脖有点得意忘形。 ”喂,长脖你要干什么?”刘思尧大喝一声:”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需要总拿出来抖一抖吗?” 刘思尧可真是有些怒了,一声高喝,停止了长脖的挑衅行为。长脖伸着长长的脖子,瞪着莫名其妙的双眼,尴尬着而又乖乖的缩了回去,像只受惊的乌龟,秋子依真是感觉好笑。 秋子依埋头写着她的作业,内心却对刘思尧生出了一丝好感,毕竟他化解了长脖带来的一场灾难。这个家伙倒是有些正义感,看着他平素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秋子依感到有些意外。 很快全班恢复了正常,同学们干着自己喜欢的事情,秋子依才感到有些轻松,那几天已经把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呢!她抬起了埋在怀里的头,轻轻的出了口气,缓解一下内心压力。她喜欢埋藏自己,把自己封存在自我的内心小世界里…… ”铃,铃……” 清脆的上课铃声响起,秋子依从内心的小世界里惊醒出来,她抖了抖头发,需要振作,需要从追悔中跳出来,猛吸口气,整个人好像清爽了许多。全班同学几乎一个时间都涌进了教室。刘思尧总是冲在最前面,那么阳光却又显得冒冒失失的,几乎快要掀翻了秋子依的书桌才刹住脚步。他睁大眼睛:”秋子依?怎么你没有出去玩?”刘思尧用着惊奇而又钦佩的语气咕哝着,他仿佛已经完全忘掉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 ”嗯。”秋子依低沉应了一声,是出于礼貌,其实她还是没有完全原谅刘思尧这个家伙。她望着他那一如平常的脸庞,仿佛从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嘿,这小子可忘得可真快!秋子依内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她无奈了:”刘思尧,快回桌把!要上课了。” 放学的铃声,对于刘思尧来说那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这无奈的一天终于熬过去了,学习对于刘思尧来说就是痛苦,下课和放学那就是解放和愉快。这些繁重的作业真是烦人,压得他透不过气来,看着那一堆又一堆不会说话的作业,他头都大了,如果……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刘思尧开始踌躇起来,他没有直接冲出教室,而是在教室里徘徊。如果书本会说话那该有多好么?嘿,并且……是个小美女就更好了。 于是,刘思尧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美滋滋的笑了…… 秋子依望着在那徘徊的刘思尧,有些奇怪,心想:这小子今天怎么了?愁眉苦脸的……不,喜怒无常?这可不是他的性格…… 秋子依带着疑问的眼神试探着问:”放学了,怎么不回家啊?” 虽然面前这个刘思尧……时常惹她不开心,但是他好帅的?其实不需要残酷得把那几个幺蛾子的心勾走了在甩掉才好!秋子依淡淡的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飞蛾扑火吗?罪过!罪过啊! 刘思尧诡异的一笑,灵机一动,计上心来。他堆满笑脸,慢慢的走向秋子依,有些搭讪的说:”秋子依……”刘思尧顿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总是面带坏坏的笑容:”呃,秋子依,你说咱们老师讲的课怎么就是听不懂呢?班长,你都能听得懂吗” ”嗯,当然听得懂,你有什么问题吗?” ”呃!””呵””呵”他有些脸红,略有点不好意思,说:”嗯,有点……”马上改口:”是很多” ”啊哦?”秋子依质疑:”那你每天都学什么了?” ”咳,鸭子听雷啊!” ”啊” ”嗯呢!” ”那你完了!” ”秋子依?班长……”刘思尧有些赖皮,磨人的央求着:”子依,班长,能帮助我学习吗?” ”呃”秋子依惊奇看着他,怎么会赖皮到磨人? ”班长,不能见死不救吧?现在人家就是乞丐,快要饿死的那种,知道你心善--行行好吧?” 磨人,磨人啊!秋子依瞪了他一眼,却要温柔的说:”好了,有什么不会的拿出来吧?” 刘思尧见状真是高兴极了,他知道自己的阴谋就快要得逞了。忙近一步,他知道要趁热打铁,讪讪的说:”可我……我的右手中午打球的时候扭了一下,现在拿笔都费劲啊,怎么写啊!”他故意装成一脸疼痛的样子也试着用手去握笔,可就是写不成字。他冲着秋子依堆满了一脸痛苦与可怜的表情,几乎哀求的说:”要不你替我写吧!我的手实在动弹不了了!不过,我不让你徒劳,给你报酬。帮我完成作业,你尽管开价!” 秋子依呐呐的望着刘思尧那副叫人厌恶的嘴脸,那份嚣张和自豪,财大气粗的膨胀!严重的伤害了秋子依的自尊。 ”你很有钱吗?难道钱什么都可以买到吗?能买到知识吗?”秋子依有些生气,瞪了他一眼,说:”今天你的手坏了,可以帮你作业,但你可得把作业弄会,但是钱我不要!”秋子依愤怒的回答。 ”好,什么都依你。”刘思尧知道已经得逞,内心无比的开心,声音都是轻佻。 ”说好了,就今天帮你写作业,以后你不会的我可以帮你,但是要你自己写。”秋子依快人快语的说。 ”快写吧,别逻辑啰嗦的。”刘思尧有些不耐烦:”你不急,我还急着回家呢!” 秋子依不解的瞪了他一眼,却不屑搭理他,这个坏小子真是坏透了!秋子依没有反驳他,只顾埋下头来为他写作业。其实作业也不是很多,对于秋子依来说就是轻车熟路,唰唰的很快就写完了刘思尧的作业。 ”这么快?”刘思尧沾沾自喜了,嘿,以后的作业就包给他了! ”嘻””嘻”…… ”很好笑吗?” ”喜欢你认真学习的样子。”刘思尧美滋滋的附和得夸张:”真美啊!” ”刘思尧,你不是急着回家吗?怎么现在不急了?”秋子依垂下眼帘,她不愿看到他那副嘴脸,一副阴谋得逞的狡笑。 ”哗啦”一声,刘思尧的书本掉了一地,真是把秋子依吓了一跳!惊问:”不会吧,连书本都拿不住?” ”我的右手好疼啊!”刘思尧左手拾起书本。 ”你能帮我背书包吗?我给你……”刘思尧欲言又止,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招惹她呢!到时候把钱塞给她就跑,相信自己的速度秋子依是追不上的。况且,运动又不是她的擅长。那样长久的阴谋就会得逞,他已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露出坏坏的笑容…… ”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秋子依看着他的狡笑,仿佛闻到他笑容背后隐藏着什么阴谋。 ”没什么,等我手好了,帮助你干活。”刘思尧说的斩钉截铁,掩盖一些已经出卖的表情。 秋子依要忍着他那敷衍的假话,内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丝奇怪的甜美,柔声的说:”你左手不是能动吗?我才不帮你背书包呢。” 他们推诿着,最后秋子依还是接过了书包。 ”送你回家,好吗?” ”好。”秋子依点点头。 一路上他们说着,笑着,也因为分歧互相斗着嘴,最后还是回到了和谐。”刘思尧,就送到这里吧。”秋子依停下脚步。 ”送到家吧!” ”不用。” 家里除了她和奶奶,几乎就没有什么了。刘思尧爸爸地产商呢!如果让他去家里做客!明天会丢死人…… ”那好,今天就送到这里,以后……去你家做客。”他掏出五元塞给子依。 难道他忘了自己的手扭了吗?秋子依一直以为他的右手是不能动的。又被蒙骗?刘思尧?难道你一直在欺骗?真是坏极了! ”刘思尧?你的手不是扭了吗?”秋子依气极败坏的大喊大叫,并直接把书包甩给他,说:”你……你又骗人,收起你的臭钱!” 刘思尧接过书包拔腿就跑,嘴里不停的喊到:”这是你的报酬。” ”拿走你的钱。” ”……”刘思尧早就跑远。 秋子依摸摸肚子已经好几天没吃饱,奶奶也饿着呢!最近功课忙,没时间帮奶奶捡废品!秋子依真是犹豫,家里需要这钱……要留下吗?不知道……先不与奶奶说。 ”奶奶。”见到奶奶还是有点心虚。 ”慢点吃。”奶奶慈祥的看着子依。 ”呃?”秋子依愣住了,问:”奶奶,怎么没见你的碗筷?” ”先吃了。” 其实奶奶只是喝了一些米汤,孩子可不能饿肚子的。 ”今晚怎么回来这么晚?”奶奶摆脱子依的盘问:”去哪了?” ”奶奶,班里有个同学,手扭了,我帮他写作业。”秋子依空虚的望着奶奶,她不知那五元应该怎么处理,也不知道怎么和奶奶说呢。 ”子依,做得对。” 天刚蒙蒙亮,一抹朝阳向着祖孙俩招手似的照耀在她们的脸上,暖洋洋的却温暖在秋子依的心里,搀扶着奶奶的手却是相依为命。奶奶虽然年迈,但却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在朝阳里,她们祖孙俩一如往日的捡着旧品。奶奶的身体已不如年初了,她的老腰弯下时更加吃力…… ”孩子,让奶奶看看你后背粘了什么东西。”秋子依应该到上学的时间,奶奶为她算计着时间,奶奶擦了擦子依的衣服:”咳,眼睛又花了,让奶奶帮你抖了抖了。” 钱在空中飞舞,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奶奶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衣袋,钱还在,哪来的五元?不禁怒道:”子依,钱哪来的?” 望着奶奶生气的样子,子依可是吓坏了,忙说:”奶奶,你听我说……” 秋子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奶奶叙述了一遍。 ”这钱咱不能要,再穷也不能要。” 课间,教室里总是很热闹,秋子依找着刘思尧,这个平时爱热闹的人物,今天怎么了?她又巡视了一圈,但没见到刘思尧的踪影…… ”刘思尧?” 喧嚣的课堂一下子安静下来,他们被这一声清脆的喊声给惊呆,秋子依望着同学们迥异的目光,不禁有些后悔,今天怎么了?这样失态…… ”今天没来。”同学低声的说道:”找他有事?” 秋子依恍然大悟道:”查到。” 门外的刘思尧叫道:”谁在叫我,有人想念了?” ”呵””呵”…… 一片哗然, ”喂?”秋子依低着羞涩的脸说道:”刘思尧,你先出来,有事要对你说。” ”找我?”刘思尧瞪大眼睛,诧异的叫道:”有什么事?”不过马上又恢复到满不在乎的样子,调侃道:”难道刚才是你在想我?”于是,堆满玩皮的笑脸。 ”少来,有事要说。”秋子依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跟我出来。” ”什么事?要约会?”刘思尧虽然嬉皮笑脸,但还是乖乖的跟在秋子依身后,他赖皮的想着,准没什么好事,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在身后。 ”刘思尧,那五元我不能要,昨天……算什么?” ”钱?谁给你的?是我吗?可我怎么不知道?”刘思尧赖皮的笑着,得寸进尺的掩饰却说的坦坦荡荡…… ”什么?刘思尧?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秋子依惊诧,生气的望着这位滚蛋。 ”呃”他稍微垂头,掩盖了泛起的红润。 ”刘思尧,你记住,秋子依不会再帮你写作业……”秋子依直截了当的告诉,这事她没有什么好犹豫。”钱还给你。” 秋子依塞了过去,抽身便走。可被刘思尧拦下,双手叉住,说:”钱现在是你的,晚上你还要帮我写作业。”刘思尧有点威胁的说:”昨天你收了让老师知道可是不好吧?” ”好卑鄙!”秋子依瞪着他,眼睛里浸着委屈的泪水,她没有想到今天会是这个样子,更没想到刘思尧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钱又塞回了秋子依的兜里,她没有挣扎,这种欺骗、威逼她怎会想到,瞪着眼睛,不知所措。见到她的木讷样子,却是有些不忍,心一软,说道:”好了,我也不逼你了,但是你得帮我不的会作业?这总行了吧?” 秋子依平复不了内心的委屈,她离去,不想让那个滚蛋看见自己的软弱。虽然感到刘思尧没有紧逼,而是在有意的……骗局面前,耍小花招?刘思尧?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顶着夏天烈日,奶奶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翘首望了望烈日,她怎么感觉今天阳光特别是热得透不过气来,她眼前有些模糊,难道要中暑?奶奶还没等想明白,双腿一软就已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奶奶在一阵阵丝丝拉拉的疼痛中醒来。环顾了一下四周怎么自己在医院里,她摸了一下腿,发现自己的腿已被夹板夹了起来?难道自己的腿摔折了?奶奶真是急了,自己的腿怎么能折啊!这个家需要她的支撑。奶奶开始后悔当初不应该顶着那么强的烈日去捡废品!稍微动了一下伤腿,却把奶奶疼的大叫起来,豆大的汗珠从她那充满皱纹的脸庞上流下来!难道是骨折了?奶奶带着疑问喊起了医生:”医生!” 奶奶的身子骨真的很虚弱,因为她每天都要省下一些稀饭给秋子依吃…… ”老人家,你醒了?” ”医生?我的腿怎么了?”奶奶急切的追问,可她还是抱着一丝希望的追问着。 ”老人家,您只是小腿骨折,过一百天就无大碍。” ”医生,我的腿要一百天才能走?”奶奶急迫而又激动的追问。 ”当然要一百天,有可能还需要更长一段时间。”医生严格的要求说:”老人家,您的身子骨现在还很弱,需要多多加强营养……” 奶奶面露难色,喃喃自语般的对着医生说:”医生,我的孙女还要上学,我还要天天给她煮饭……”奶奶缓缓的叹了口气,双眸满含难色的说:”医生啊!你们把我送回家吧!我们祖孙俩是住不起医院的!现在的费用我会慢慢地还!” ”老人家,您的医药费已被送来的好心人交了。” ”奶奶!奶奶!”秋子依悲痛的趴在奶奶的床边,她已是泣不成声了,奶奶是她心中的顶梁柱,没有奶奶在家中的叮嘱与关怀,她的天就会塌下来! ”好了,奶奶的腿没有什么大碍,医生说过的。”奶奶宽慰的说。 ”奶奶!”秋子依望着奶奶,双眸已浸满泪水。奶奶为了她也不知吃了多少辛苦,冒着寒风,顶着烈日,不辞辛苦的支撑家计! ”子依,奶奶跟你说件事,医院奶奶住不惯,奶奶想回家。” ”不,奶奶。”秋子依执拗着奶奶的意愿。 ”听奶奶的话。” ”奶奶,你的腿不能动。”秋子依几乎是喊出来:”奶奶,我要休学,等你腿好了,我再上学,您病了需要我来照顾……” ”不可以!子依,你是奶奶的希望。” 在炎炎烈日下,秋子依不停的徘徊在校门口,不时地眺望着自己班级。她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在继续上学,完成她一直的梦想,但一切都是不可能得了!她已决定辍学,今后的这个家需要她来支撑! 望着教学楼秋子依倍感亲切,在微风中,她久久的凝望着……不由得内心多了一丝陌生!望着即将告别的母校和一生梦想,秋子依踌躇了,百感交集……她刻意的拖延着时间,她多么希望出现奇迹,憧憬着美好的学堂,她笑了,却马上又是一脸悲伤! 终于熬到了下课,望着满操场的同学们,秋子依鼓足勇气来到了白原老师的办公室。 ”你怎么才来上学?” ”老师,我奶奶腿摔骨折了!”秋子依已是无依无靠,见到老师后已禁不住内心悲痛。 ”不要着急……” ”老师!我想休学!”秋子依支支吾吾说出自己的想法:”老师,奶奶需要我的照顾……” ”秋子依,老师给你半个月休假,半个月后老师会帮你解决的……” ”嗯。” 秋子依回身望着母校,她依依不舍的望着母校,这里是她的梦想,就这样!无奈中破灭了!她在绝望中挣扎……总是幻想着能有一点希望。烈日下的微风带来的不是炙热而是一丝凄凉。秋子依久久望着学校,久久的不愿离去,这一去就断绝了她的梦想!她垂下了眼帘,双眸已浸满了泪水和更多的憔悴。 ”思尧?怎么又是你?” 秋子依都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天刘思尧一放学就来家里照顾奶奶。奶奶不愿意住院还是他背回家的呢!可是家里一平如洗,又能拿什么来招待他呢? ”呃。”刘思尧笑笑,说:”回家也没什么事,不如来你这学习学习呢!” ”秋子依,今天黑板上的问题,我都抄了”刘思尧笑嘻嘻走过来:”有很多不会的,咱们一起作业。” ”嗯,好。”秋子依有些感动:”思尧,这样你会很累。” ”没关系,我和老师申请晚上帮你带作业,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看,给你们带什么来了?”刘思尧伸出背在后面的手,惊奇的变出很多东西。 ”呀!”秋子依瞪着眼睛,放着绿光,不过马上收回,奶奶正瞪着她呢! ”思尧啊,你来了就是客,应该我们招待你呢,可还要你破费。” ”没关系,奶奶,子依经常帮我呢,这个算是答谢。” …… 后来,刘思尧还学会了生火。 第四章 生情 这段寸间刘思尧进步得很快,英语不再用汉语注解,“爱拉吾由-----爱就拉我一把”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每次大声宣讲他都要叼着一根牙签,帅气又很时髦地挥撒着他的阳光。秋子依学习成绩一如既往,优秀的一塌糊涂,让大家望尘莫及。 刘思尧仿佛瞬间成熟许多,对秋子依多了些爱护少了欺辱与奚落。不过,他每天都要赖在学校与秋子依一起写作业。后来,他们己经发展成默契,只有对方落在自己的眼底,飘摇的心才会沉到书本里。 帅哥刘思尧变得爱学习,有时自己的都不适应,望着逐渐规整的作业本,成绩逐渐提高的测试小卷,刘思尧甚至回忆不出当时自己是怎么耐下性子完成的,甚至怀疑自己患了性格分裂症。也许,只有场上的刘思尧才是真实的吧! 下午课间几个年级的同学玩蓝球,几位学长连续几个抢板上球受阻,小性子的仗着年级高竟然直接把球扣到了矮胖脸上,并污辱地抻出中指,伸出舌头来,一口黏痰。真是恶心!矮胖鼻血满地,却是敢怒不敢言! “喂?喂喂?你们是否欺人太甚?”刘思尧一把揪住高他一头的大个子肩头的衣服:“道歉!” “嘿、嘿,道歉老子不懂。你想找打老子奉陪。” “呼”地一声,对方的话音还没落下,刘思尧己经飞起一脚,右手一揽,左手一拳,大个子顿时鼻口窜血。 长脖和矮胖平时斗嘴耍赖,欺负个同学,挑逗个美女,那是信手捏来。可到了这时他们就躲在一边像个局外人一样,见到对方被打得满脸是血,占了上风,顿时从局外跳入局内喝起采头来!其他的学长见头己轻而宜举拿下,嚣张的气焰一下子灭了,转眼一个个灰溜溜的遁去啦! ”喂喂喂?你们好意思?”刘思尧生气的怒视着他们。 ”头,”矮胖嘻皮笑脸地说:”您那么威武,何须要我们呢?” 于是,全校的同学都知道一年组有个帅哥叫”刘思尧”,很厉害,并且听说家里很有背景。就这样刘思尧升级为“五中一哥”。 长脖和矮胖经过刘思尧的“一战成名”之后,比从前更嚣张!横行在他们取乐的女生之间,打着刘思尧的旗号在校园跋扈横行,狐假虎威。 早自习,长脖和矮胖又拿刘思尧的那场战役炫耀一一他们正说得津津有味,罗鼓喧天,刘思尧踩着铃声走进教室。同学们都压低声音,只有矮胖还在兴高采烈的大声喧哗着,鼓着腮帮子,似乎插上翅膀他就能飞起来! “喂,矮胖,没有天花板,你会窜到天上?”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刘思尧已经几个大步蹿了过去,只见他揪住矮胖的耳朵,一下子就把他从凳子拽了下来。 “哎哟!”“哎呀!” 看着矮胖装腔作势杀猪般的嚎叫,全班同学乐得哈哈大笑。被欺负过的女生更是拍手称快。 早自习老师总会要求同学们背一些唐宋诗词和一些精美文章一一秋子依很喜欢这个口角吟香的时刻。 轻轻的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 每次看到这首诗秋子依都非常感动,臆想着徐志摩写这首诗时幽幽若失,恋恋不舍的心情!可是刘思尧则喜欢“念奴娇、赤壁怀古”:“大江东去浪淘尽,干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干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说起”周郎”刘思尧每次都是眼前一亮,顿时气宇轩昂,仿佛他己置身于那个豪杰乱世的时代,想着三国时期战火纷飞,公瑾戎马生崖却是侠古柔情,终是抱得美人归,“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一一谈笑间,墙撸灰飞烟灭。”刘思尧常与秋子依争论谁才是三国时代真正的豪杰,同时也长叹事事无常!可谓:“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花季的年龄,无数少男少女就在这个时期蒙蒙胧胧中情窦初开,秋子依也一样悄悄的滋生出情感的青涩与甜美。初夏,己经不像春寒料峭那样刺骨的清冷,而是让人们充满着温暖,散发着热情。秋子依内心总有一丝莫名其妙的萌动,一个人傻呆呆的独自坐在窗头,她什么也没想,不,她满脑子里都萦绕着古代与现代的绝美诗词: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 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 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 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 却上心头 怎么了?秋子依心头一紧,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锁紧眉头,努力的想着也没有什么人可相思的呀?摇一摇头偷偷一笑……脑海中莫名其妙的闪过刘思尧的影子,转瞬间她已一身冷汗!怎么眼前浮现出他的影子?秋子依脸色吓得一阵青白——她不是爱说笑的性格,平日里总是让自己埋藏在一个角落里啃着她喜欢的书本。文静典雅的性格让她的朋友不多,虽说是班长,但班级里什么事只要刘思尧消停了,其他同学也没有乱来的…… “嘿,感谢天,感谢地”刘思尧想着,这次换座居然把他和秋子依分到一桌。 “喂?”刘思尧风风火火的一屁股坐在子依的身旁,他总是带着那一抹阳光,洋溢着无法再精致的笑脸:“咱们是同桌了,以后请多多关照了。” 他嬉皮笑脸的瞅着秋子依,玩世不恭的样子真是叫人讨厌,可秋子依凝望着他——她从没正视过一个男孩更别说凝望。她的心忽然跳的厉害,“砰”“砰”好像要跳出来一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平时的眸光只是轻描淡写的在他脸上划过,只知道他英俊,并且桀骜不驯!谁晓得“刘思尧”你居然帅得翻天覆地?笑嘻嘻的眸子里蕴含着迷人的神光,一看就就让人想入非非。“刘思尧”今天变化不要这样大吧?以往的校服总是褶皱和脏兮兮的,而今天则是一身崭新的西装,笔挺的坐着,像是有些木讷,看起来有些好笑,想着想着秋子依“噗”的一声笑出来。 “刘思尧,今天你的装束有点不搭呦?有些滑稽可笑的。”秋子依有些挑衅:“和我同桌,要文明?” “呃!”他扯扯衣襟,不屑的问道:“这一身不文明吗?” “当然?”秋子依瞟一眼“刺猬”一样的发丝,一根根竖立在头上:“喏?回家好好弄弄头发。” “喔。”刘思尧慌忙抓抓发丝。 望着他的慌乱无措,手忙脚乱的样子,秋子依不由抿了抿嘴唇,把心中的笑意完美的控制在嘴角。 次日,整齐的留海搭在额头,脸也干净得白皙,但最可笑的是他居然戴了一副眼镜,那种嬉皮哈哈的外表竟然刷了一层叫“文明”的浆糊? 秋子依指了指他的眼镜:“怎么?你这个号称千里眼的也成了近视?”这位不苟言笑、内向又斯文的女孩居然也会说笑话------她的内心一紧,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由得微微压低了头发,不知怎的在他面前出现了羞涩。 “嘻”“嘻”…… 刘思尧狡笑地说:“弄虚作假呗,没文化,要包装。” 从那次对视之后,秋子依总是无意间躲避着思尧,但内心却无时无刻地不在萌动着、忐忑着。课间悄悄透过玻璃窗向刘思尧打球的方向眺望,慢慢她竟成了习惯。望着操场上奔跑的刘思尧,即使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还是恋恋不舍的踩着上课铃进入教室。 六月末的闷热使整个天地之间变得蒸笼一样,刘思尧他们顶着烈日依旧孜孜不倦地奔跑在篮球场上。秋子依凝望的刘思尧的跑动的身影,如果课间看不到刘思尧就好像少了点什么。中毒?情花之毒?要挪开几步吗?可怎么也搬不动那钉在地上的脚丫!怎么?怎么?难道是暗恋、、、、、、 刘思尧踩着上课铃声闯进教室,混合着汗水的男生气息一起涌了进来。他满头大汗的与矮胖兴高采烈的讲着他们的快乐,可汗味也跟随着他的兴高采烈迎面扑来,把早已等在座位上的秋子依给熏的捏住了鼻子。 “哎,刘思尧,什么味道!” 刘思尧一下子刹住刚才的兴奋,故作镇静的说:“有吗?那我可得好好闻一闻。” 他假意的举起手臂闻了一闻,还特意凑到秋子依身边虚张声势了一会。 “躲开,躲开……”秋子依嗔怒的说着,内心却闪过一丝柔柔的甜美。 “咦,什么味道?” 刘思尧警犬一样嗅着秋子依,伸着舌头,一副怪模怪样。 “滚吧!烦人……”秋子依有些嗔怪,人家可是女孩子呐!嗅来嗅去的……不是轻佻得贱…… “贱……”秋子依压低了眼帘,忙闭上嘴巴,怎么就溜出口呢?骂……还真有些舍不得。 “呃”刘思尧马上收回轻浮的狡笑,蔫蔫的坐下,仿佛受尽挫折的孤儿窝在街边等待着好心人的施舍。 秋子依的心泛起一丝涟漪,真是好想像妈妈一样搂过思尧,拍打着叫他不哭…… 当秋子依揣着一颗怀柔的心期望着刘思尧的关怀时,他却没能读懂——两颗心没有碰撞,但也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缠绵……她内心的依恋,向往着刘思尧火一般的热情,而表面上却给出刘思尧一种莫名其妙的冷漠与疏远。 秋子依的心一阵隐痛,悄悄地瞄了刘思尧几眼,寄望着他也能看自己,双眸闪过时的期盼已燃起内心的澎湃,她怕刘思尧看到自己…… 刘思尧已经规规矩矩坐下翻开书准备上课了,他没发现秋子依的变化,更没有去读秋子依的内心。 刘思尧一节课都没有理她,不知是被秋子依语气伤到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整节课他没有和望秋子依一眼。偷偷的瞄应该不是暗恋吧?秋子依的内心充斥着一股莫名的低落。整个人都在恍惚中度过,时间仿佛与她作对就像停止了一样,搭上了蹩脚的蜗牛,步步难移。英语老师提问单词,次次满分的她居然不知所以,闹得全班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瞅她,但刘思尧没有瞅她,为什么呢?每次有什么糗事他都要挒开嘴巴笑话一阵子。秋子依多希望刘思尧能看她一眼,但她又怕刘思尧看见自己的窘态,教室的空气似乎稀薄的要人窒息,课堂气氛尴尬的酝酿要爆炸,这是怎样的一节课啊?…… 下课铃响起,教室中的同学们蜂拥而出。瞬间就剩下秋子依。她独倚窗头,索性就一人黯然神伤,整间教室的空气好像被挤压了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敲打着墙皮,同样也淋湿了秋子依的心,望着窗外被这突如其来的小雨冲散了的同学们,那里还能找到刘思尧? 秋子依越想越是理不清头绪,依稀感觉到柔软的内心一阵抓不住摸不到的痛。 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让这雨冲散吧! 秋子依想着很多种刘思尧回班的情形,她也想了很多种与刘思尧是僵持还是和好的办法。 随着刺耳的上课铃声响起,秋子依的心也仿佛停止了,整个教室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她不敢眨眼,怕眨眼之间错乱了自己的视线。她就盯在教室的门旁,希望刘思尧第一个冲进来,可又怕他冲进来。如果刘思尧没有原谅自己怎么办?上节课是不是自己太矫情了? 刘思尧没有冲进来,一节课他都没有回来。终于挨到下课,秋子依抓过周琪儿询问才知道,原来课间刘思尧也没和她们在一起。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弛下来,不知是解脱还是另一种桎梏,秋子依失落的坐在座位上。 “子依……咱俩好长时间没一起说话了,嗯,有两周吧?” “嗯,有。”秋子依点点头。 周琪儿挽着秋子依手臂,她是那种简单而美丽的姑娘,也不会细心的去读别人的心思:“子依,咱班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啊!”秋子依瞪大眼睛,面颊红润,惊奇的望着她,摇了摇头。 “咱们这个年龄怎么会没有喜欢的男生呢?”周琪儿不解的问。 “真的没有。”秋子依双颊更加红润。 周琪儿如获所释,立马精神起来,她早已把秋子依当成闺蜜,笑语如珠:“咱班我最喜欢刘思尧,第二嘛应该是周博……” 秋子依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周琪儿居然也喜欢刘思尧,其实也不奇怪,刘思尧那么会招惹女孩子,人又帅气……秋子依满脑子都萦绕着刘思尧,她虽然是煮熟了的鸭子——嘴硬,可心里想着他的坏坏笑容……秋子依傻呆呆钉住,想着刘思尧,痴痴的笑着,完全忘记了身旁还有个周琪儿。 不会是憧憬她的白马王子吧? “秋子依?傻笑什么?不会是思春吧?”周琪儿笑得前仰后合,“还不快说,有没有你喜欢的男生?不要嘴硬。” 秋子依被拆穿心思,早已臊得满脸通红,尽早的把脸埋进衣领下面,语出无力的反驳:“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周琪儿望着她那个害羞的样子,狠狠的盯着秋子依的面孔,仿佛在读取她的心思,并试探的问:“同桌,你不是也偷偷的喜欢上刘思尧了吧?” 秋子依摇了摇头,复而又垂下,恐怕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眼神出卖。 “奇怪!刘思尧你都不喜欢?那还有谁能打动你?”周琪儿低语着,她总是轻而易举地就会相信别人,这也可能是她的优点。 周琪儿思量着,最近刘思尧和秋子依可是同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久生情这个道理周琪儿是懂的。不由得再问:“刘思尧鞍前马后的,最近可没少绕着你忙活,难道你没动心?子依,我都嫉妒你了……” 周琪儿总是口无遮拦,火炮一样地追问,秋子依早就架不住了。幸好上课铃响起,秋子依长长舒了口气,拉着周琪儿往教室跑去。 周二的早晨,阳光明媚,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艳阳天,蔚蓝的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一轮红日在楼角边冉冉升起。 刘思尧骑着他心爱的脚踏车风风火火地赶到教学楼,他来的可真早?秋子依每天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然后就习惯的斜倚在窗边凝望着楼下,并捧着一本她喜欢的古诗词: 梦后楼台高锁 酒醒帘幕低垂 去年春恨却来时 落花人独立 微雨** 记得小苹初见 两重心字罗衣 琵琶弦上说相思 当时明月在 曾照彩云归 秋子依颂吟着。走廊里传来小虎队的《爱》: 把你的心我的心串一串 串一株幸运草串一个同心圆 让所有期待未来的呼唤 趁青春做个伴 …… 向天空大声的呼唤说声我爱你 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 …… 刘思尧听见秋子依“两重心字罗衣”自己马上停止歌唱,接道:“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说罢,笑吟吟地说:“这几句我喜欢。” 怎么这几句你也喜欢?秋子依内心不停的的追问着,怎么喜欢得那么相似,那么重合?秋子依心思一动,叫道:“好,既然你喜欢这几句,那么你给我对一首现代的佳话。” 刘思尧来回踱步思索着,一会他兴奋的叫道:“那我对……” 不信美人终薄命 由来侠女出风尘 其地之凤无麟角 其人如仙露明珠 九万里南天鹏翼直上扶摇 怜他忧患余生,萍水相逢成一梦 十八载北地胭脂,自悲沦落 赢得英雄知己 桃花颜色亦春秋 刘思尧徐徐道来。 秋子依笑盈盈望着刘思尧,心想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怎么进步的这么快?居然对得蔡锷与小凤仙这个千古佳话,应着晏几道的《临江仙》真是前后呼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临江仙》的小苹是友人家的歌女,犹抱琵琶半遮面,却摆脱不了她那相思之愁。而蔡锷与小凤仙描绘的是将军与风尘侠女的佳话,小凤仙一样抚着琵琶吟唱着凄美的相思之愁:红酥手,黄滕酒——自古风流必有相思愁,几度相思几度闲愁。 刘思尧兴起,又接道一首: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哼!”秋子依冷哼一声,不服输的吟道: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陆游和唐琬本是一对幸福鸳鸯——却落得鹰过无声,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秋子依不禁心头一酸,自古多情总是恨——愁,愁,愁! 午饭可是最糗的时间。每每地掏出几粒悄悄地添到嘴里,美美的咬上几口,心里便是无限的满足。那是奶奶冬天从农民伯伯的田地里老鼠光顾的玉米棒上抢回来的,奶奶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洗了又洗,然后晾干给自己炒出的苞米花。 香,就是香。 秋子依一边咬着玉米花一边想着奶奶的好处,沉浸在和奶奶的幸福之中,同时小心的观察同学们的吃食,还好今天有几个减肥的女生和她一样也没吃什么,于是她更加小心翼翼的咬着玉米花。哼!那个不胖还要减肥的家伙,才不懂得渴望美味却无法得到是什么滋味! 秋子依想着想着不知是什么原因把她嘴角拉开了一种耐人寻味而又自嘲的笑容。 又咬了几个粒,感觉有些甜,玉米花展出奶奶的笑容,像一朵朵盛开的莲花一样温馨。“噗嗤”,秋子依一声失笑,惹得几个女生向她望来,她有些失控,又不是吃仙丹美果,丰盛大餐,平时都要因为小小的自尊躲起来偷偷食用,撞上了都说在减肥呢!空气中的尘埃低低的压下,使人透不过气来,抬头去悄悄地看她们几眼?却意外发现原来身边竟然一直叠立着一个人。应该算是死对头吧!咦!奇怪,他正眯着笑脸注视着自己呢!干什么?难道要抢我玉米花?不行!这可是奶奶的心血,谁都不能抢的自主的扞卫起她的食品,像一头母狮在扞卫她的幼子一样。 刘思尧笑意更浓,从背后递来一袋面包和一个瓶装汽水,浓浓笑意地说:“吃不完了,如果不想减肥请用吧!” 他说的好客气,倒像个君子?秋子依努力回忆刘思尧的过往,不会又有什么花花脑子吧?咳!又小人了。 她在摇摇头,是在思想斗争可并不是什么不想吃这送上门来的美味。 “怎么?你也要学她们减肥。“刘思尧收敛了笑意,像是被寒冬的冰雪打过的地面冰冷而僵硬,压低声音:“还是不喜欢是我送的?” 才不是呢!虽然不喜欢你的霸气,但也不会小气到你送来的好意都不接受吧! 秋子依还是习惯的摇头。 周琪儿可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正张着手像个贪婪的大灰狼一样。那贪婪的眼神真想让人一个巴掌抽到她的脸上才好呢。 “秋子依,你不饿,我现在可是有些肚子咕噜咕噜叫呢!刚才是混个水饱。”周琪儿一个饿虎扑食,眼睛里冒出两颗红心。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向她的最爱奔来。“不如转让给我吧?” “怎么可以。”刘思尧一个转身躲过了一劫,笑嘻嘻地打趣说:“我是来换子依美味的。” “哦!”周琪儿虽说很尴尬但也不好深究,甩手顿足:“谁当你那是什么山珍海味呢!”转身跑掉。 “怎么样?”刘思尧会意地送了送面包,嬉笑的说:“换不换?” 秋子依一脸惊愕,瞪大双眸,满是不懂飘向刘思尧双眸,她的心中一惊,他那双清澈双眸里蕴含着温善的笑意,精巧的脸庞白皙中透着不搭调的温柔。 秋子依一怔,揉了揉眼睛,不会是撞了鬼吧?大白天的哪来的鬼?心头一紧,一股暖意冲向全身。 真奇怪? 秋子依又在点头:“那换吧!”声音很低,总是有些怕打扰了别人。 秋子依一些矜持,低下头取了一些玉米花,没敢抬头就已红着面颊:“给。” “嘘吁……”“嘘吁……”班里一些男生一阵哄笑。 “我也要吃!”不知哪个男生喊出,于是几个男生跑过来向秋子依讨厌起来。 几个女生几个女生嫉妒的鼓着嘴说:“哼!前几天我也带好多零食,怎么没见刘思尧来换呢!” “就是,就是。”还有人附和的帮衬着。 那怎么能一样?你那是零食,我这个是主食呀!秋子依无辜的想着,不禁把面包吃的更加甜美。 “哎呀!”几个女生没趣的说:“算了,算了,咱们吃咱们的吧。” 刘思尧竟然要坐在自己身边,咬着豆豆,还不时地看着自己啃着面包,秋子依瞄了他一眼,哎呀!小心脏啊!这个紧张,怎么晓得?我秋子依就这点出息,身边坐着一个讨厌的家伙,就心跳的厉害?那么以后身边坐个情郎那还不把心跳出来呀? 几个男生得到了豆豆,哪还有心在留恋,咬着豆豆就像咬知己一样打趣的喊叫:“喂?你的怎么比我的多几粒?” “怎么会呢?你的弄丢了吧?” 于是,“哈哈……”伴随欢笑,他们解决了不算丰盛却很欢快的午餐。 第五章 情非得已 铃声响起,同学们像一窝蜜蜂飞出门外。长脖和矮胖一如既往黏在一起,并拽着刘思尧出去打篮球。刘思尧借故说肚子疼,没有随他们的心愿,望着他俩那散哒哒的离开,像游神一般在操场瞎逛。秋子依不禁问道:“你肚子真疼嘛?” “当然不疼。”刘思尧笑着回答。 看着他的气色也不像肚子疼。 “那你为什么不与他们一起打篮球?”秋子依不解地问。心里盘算着:算你小子诚实,没有说谎!暗地里偷偷一笑。 “我……我……”刘思尧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 “我什么我,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要好好学习。”刘思尧指了指黑板上面的“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几个大字,违心的说着。同时装模作样的拿了本书,真的读了起来。秋子依是哭笑不得,望着他的那个样子,还真有点像是一个书虫!就是那种假医生,假烟,假酒,假食品,总之假东西很多也不差他一个! 经过早晨对诗词,刘思尧真是让秋子依刮目相看,她万万没想到刘思尧会进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他会悄悄的回家作功课,这个放荡不羁的家伙,居然会对单调的诗词歌赋夸夸其谈,对答如流?真是变了一个人。 一连几天刘思尧都以各种借口推脱了长脖和矮胖的请求。赖在班里和秋子依黏在一起,也不看书,更不学习,只是静静地坐着,或者无聊的拿出魔方摆弄几下…… 秋子依甚是奇怪,一个活如狡兔的刘思尧居然变成了一个安静的书虫?不可能?他要是虫子,也应该是活泼乱跳的虫子,望着他那内心表露出来的些许不安份与盼望中的焦躁,秋子依不禁笑意溢满嘴角:“喂,同桌?怎么对几首诗词就成‘李白’‘杜甫’了?” “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手里摆弄着魔方,口中却是言之凿凿。 “可你又没有看书呀?”秋子依不禁好奇。 刘思尧撅起嘴巴,却把手指按在秋子依的唇上:“嘘,肃静。” “刘思尧,生物,你学过吧?” “嗯。” “生物里的细胞你懂吗?一个个组合形成了器官,一个个器官组成了动物体。假如刘思尧变成秋子依,周琪儿变成了刘思尧,这世界那不就乱了? “呃!”刘思尧扯了扯嘴角:“那我也宁愿变成秋子依……” “嘻”“嘻”…… “啊!” 秋子依内心不由得升起一股暖意,揣测着刘思尧的话语,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赶快撵他出去为妙啊。 中学的校园-----青春激荡的集中之地,所以这里从来不缺少八卦,闲言碎语一向不比课堂老师讲课的内容少,隐身于班级的各个角落,猥猥琐琐,窃窃私语:谁和谁好上了,谁是灰姑娘,哦,喇叭花也想攀高枝……流言似春天的野草漫山遍野,百劫不息。但凡是谁沾染上怕是跳下无底深渊,经历万般风刀霜剑也摆脱不掉,为此只有在可能产生之前远远的躲离。况且,秋子依觉得只有学习才是自己和奶奶的依靠,只有在学习中小小的自信才会回来!秋子依只属于学习! 体育课,老师让年级同学打篮球赛,这正是刘思尧的最爱,赛场上刘思尧是拿分的选手,跑的快,运球,带球,传球,投篮他都是主力。大多数女生喜欢看男生打比赛,并热衷于做他们的拉拉队,男生们有了女生的参观助阵。球打的就更加激烈,运球、断球、抢球、投球,各各使出全力,尽管大汗淋漓,全身湿透也要拼。 刘思尧约好秋子依做自己的拉拉队员,没等秋子依回答,身边的周琪儿就抢着答应一起做他的拉拉队。篮球打得好真是很拉风,如果有几个女生抢着做你的拉拉队员,并在场边呐喊着你的名字那才叫牛。 刘思尧笑着入场,回眸向秋子依这边打量过来,秋子依会意的向他点了点头,微笑的向他挥了挥手…… 他的篮球玩得真不错,虽然秋子依不懂,但是身边有一个超级拉拉队员大呼小叫,手舞足蹈,情绪不免也被点燃,眼神随着刘思尧奔跑,似乎自己也跟着跳跃,虽然不会像周琪儿那样激情澎湃,但也紧紧攥起拳头,心跳随着赛场的节奏无规律的起伏、翻滚。 “刘思尧,加油,刘思尧,加油……”周琪儿兴奋的挥舞着双臂着。 “哇噻”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全场一片惊呼,半场哨声响起。 “刘思尧”“刘思尧”…… 刘思尧甩甩浸满汗水的发丝,帅气的撇撇嘴,微笑着跑到秋子依身边:“子依。” “呃。”秋子依轻轻的应声,温柔的望着他的脸庞,递过毛巾,静静地望着,等刘思尧擦了几下,伸手把水递过去换回毛巾,动作娴熟而温婉,满场的喧哗从二人身边绕道而行,落败逃去。 “呵”“呵”精致剔透的面孔由于激烈的运动,蒙上了一层雪雾一般的红晕,秋子依感觉眼前整个人虚飘飘包裹于云层,只有高高扬起的嘴角真实的展在自己的面前,隔过迷蒙的云层,秋子依感觉到对面双眸内充满的幸福溢流出丝丝涟漪波荡而来,一阵眩晕。 转眼,一群幺蛾子们围功过来,七嘴八舌的围着刘思尧叫好,热闹的如一群春天的麻雀开会……两人的视线隔断了。篮球秋子依可说一窍不通,只是凭感觉认为刘思尧球打得不错,什么“乔丹”“奥尼尔”她可听不懂!不过nba她是听说过,那可是明星唉!“刘思尧”和他们比太夸大其词了吧?秋子依低着头心想着。 刘思尧扒开围来的幺蛾子走向秋子依,微笑阳光般洒向秋子依,酷酷地说:“秋子依,咱们走……” “上课呢?”秋子依奇怪的看着他:“老师知道了不得了!” “没关系,大不了逃课呗。” 哼!装屁,忘了在红旗下默默守候的时候……还要嬉皮笑脸,真叫人感觉着无耻——起码秋子依当时是这样想的。 秋子依上下打量着他,故意气他说:“嗯……不行!” “哎呦,我了个去!”帅气的脸庞由于失望瞬间失去光彩:“子依?叫我等了这么长时间?就等个no?” “要不怎样?总比旗下飘扬的……好吧?”子依深深的望着他,淡淡一笑:“思尧,你说的要好好学习的,好学生那有逃课的?” “刘思尧。”周琪儿笑盈盈扑过来“你好棒。” “呃。” 她已经粉丝一样撞进刘思尧的怀里:“我好喜欢你……” “啊!” 刘思尧被这飞弹撞得一身雾水,不知所错。忙求救:“子依,救我!” 嘿,都搂在一起了怎么救啊? “打的球呢!”周琪儿的语调经过九曲十八弯终于落下。 哎呦喂!害死我了!大喘气?有话不怎么一起说完呢? 秋子依悄悄地走了,她知道没有人在意她的离开。她觉得自己只是太阳身边一颗很远的星,不算很亮,若隐若现的存在着!只要远远地存在着就好。 秋子依孤独的躲在校园的林荫下,她喜欢一个人在这幽静之处,可以不为人知的抒发着自己的情感——这里有她的悲伤,有她的愤怒,有她的小小自卑,也有她的高兴事……今天怎么会泛起一些酸酸的、怪怪的东西,若有若失的无措占据了她整个心扉? 又是一节课没有回来。秋子依偷偷瞄过周琪儿,她按时回班了,那么刘思尧干什么去了?她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秋子依才知道,刘思尧是直接从赛场去洗澡啦!秋子依猜想可能他怕自己闻到代表man的气味吧。 有一种魔鬼叫期末考试,同学们都暗暗的埋藏了一股力量叫学习。可秋子依还是没有悬念的全班第一,长脖和矮胖一样没有悬念……周琪儿捧着班级中等就已笑逐颜开,乐开了花,只有刘思尧出乎所有人意料从期中倒数跳到期末的班级前二十名。 第六章 联欢会(一) 一年一度的联欢会终于随着期末考试的结束拉开了序幕。老师前一个月就安排了班长秋子依和文艺委员周琪儿筹备班级的联欢会工作。 大家按要求要围成大圈,顾名思义暂时离别的“欢聚”……搞怪,这是谁的注意? 窗户拉上帷幕,班级四方角落几只红烛在瞬间暗下的教室里幽幽的燃起,人在其中,仿若迷幻的梦境,眼前变得不真实起来…… “蒙古?” 开场当然是校园里的大明星周琪儿。十几年的舞蹈功底让她彰显自信,然而班里能歌善舞的幺蛾子可是不少,不否认她们此时复杂的内心是何等的焦灼,眼神、动作完全失调的错乱……只是周琪儿歌声一起,那些昆虫毫无抵御能力的被她那天籁之音散了魂魄。 台上的周琪儿靓丽而柔美,婀娜的身姿彰显着异族人民的豪放与淳朴,拉弹的马头琴慷慨激昂着把人带入那辽阔的草原,旋转的身姿似草原上翱翔的雄鹰,优美绝伦。 一首草原歌曲缓缓响起,时而低沉,时而高亢,字字句句都带出草原上悲亢与凄凉,大家好像来到一望无际的大草原,驰骋在蓝天碧草间,马儿成群,羊儿成群,洋溢着蒙古族的豪放与激昂。 一阵掌声过后,长脖和矮胖登上台来。 长脖和矮胖平时在班里就会搞怪,秋子依要求他们演双簧。这两个奇葩自然是期盼好好表演来取悦班里的女生。 矮胖生得又矮又胖,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就是滑稽,平时只要有个轻微的笑点从他嘴里吐出来,全班同学都会笑破肚皮。 长脖瞪着干瘪的蛙眼,细长的脖子勉强支撑着他的头颅!他虽然没有一副天生让人看了就想笑的面容,但是张口闭口一样招人喜欢。 矮胖一个月以前就留起来的头发,此时被这红绳一扎,简直是滑稽的不倒翁,只见他咧了咧那涂满红色的大嘴,挤眉又弄眼,瞬间,班里笑声如山洪暴发,欢快的气氛点燃在座的每一根神经: 老黄我今年三十三,体重我超过三百三, 为什么这么重,我也不知道! 今天儿菜真好,又有肉来,又有汤, 我吃口肉,我喝一口汤, 我……哎呦,我肚子痛,我牙疼,我腿疼,我头疼,我疼疼疼…… 矮胖一脸痛苦,豆大汗珠从他那胖乎乎滑稽装扮的脸庞上滑落…… 长脖见同学们笑的前仰后合,一时兴起,不管了,再加点猛料: 哎呦!我一滑,什么东西? 吃剩下的西瓜皮,四下张望…… 没有人??? 矮胖形似猿猴,四处张望。 哎呦,正口渴呢!我捡起来,捧在嘴边。 我左一口,我右一口。 我左一口,我右一口。 我前一口,我后一口。 我上一口,我下一口。 哎呦,“嘎巴!”一声,我牙咯掉仨! 我……牙咯掉仨! 哎呦,我!疼疼疼疼…… …… 矮胖捂着嘴,疼的蹿蹦乱跳,却转身飞起一脚把长脖踹出一路小滚。 “哈”“哈”“哈”……课堂内气氛更加热烈,几个女同学已笑得喘不上气来。 诗词接龙是班上联欢会不可缺少的节目。临场发挥,没有节目单,有人起头,全班谁能接就接,可正接,可反接,断了再从起,秋子依开始起头《蝶恋花看老去》: 萧瑟兰成看老去,为怕多情,不做莲花句。 阁泪倚花愁不语,暗香飘尽知何处。 重到旧时明月路。 袖口香寒,心比秋莲苦。 休说生生花里住,惜花人去花无主。 好个‘纳兰性德’自容若,正黄旗人,大清康熙年间,位居一等带刀侍卫,多才多艺,可惜英年早逝。如果容若其人,大家不知晓,那么其父大家一定知道,就是大名鼎鼎的‘纳兰明珠’,权倾一时的首辅大臣,可说家喻户晓人人皆知。 纳兰性德在“清朝”和“民国”时期文人骚客间可说“清词三大家”。他与阳羡派代表陈维崧,浙西派掌门朱彝尊鼎足而立。在清初期也可说是家家吟唱,户户知晓的大词人。 特殊时期红小兵们斗天斗地。后来的斗地主——被老百姓拿来娱乐演变成扑克牌。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听说教师被称为“臭老九”,诗书字画被焚烧,人们的思想被禁锢,文人骚客一样被封为“臭老九”戴上大尖帽子□□。1978年,邓老拉开了改革开放大幕——把经济文化一同搞起来,被封锁和禁锢的思想和文化一样开放了。那些被焚毁和埋藏的文化被挖掘,好的诗词歌赋井喷一样涌现。 班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有些冷场,“纳兰性德”的词很冷,读的人不多,更别说对词赋了! “好!我来” 刘思尧来回踱了两步,上下打量着秋子依。 他胆子可真大,打破冷场只是为了出风头吗?周琪儿悄悄的拉了拉衣襟,小声喃语:“喂!这词很冷,不好对啊!不行可别强出头!” “哦?”秋子依疑惑的目光扫荡过来,口中却轻轻的提示:“刘思尧,这……不好对呢。” “是啊,是啊,这可不是平时斗嘴。”矮胖尴尬的附和着。 “嗯。”刘思尧满不在乎的笑笑,大军压境他竟然这样轻描淡写。刘思尧心想:只有这个份量我对上,才会给班中你们这些小觑我的人一个强有力的回击。我刘思尧的成绩绝不是浪得虚名。 刘思尧微笑着,傲视的目光洒向周围: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理,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同一赋《蝶恋花凤栖梧》,柳永却引《短歌行》中的“对酒当歌”,从而生动饱满,豪迈萧壮。 “好个对酒当歌?”杜楠兴起,喜滋滋的接口: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燕,心念旧思。 月明星稀,鸟鹊南飞。 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山不厌高,海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短歌行》道出了曹操外对匈奴、乌桓、鲜卑……一统北方的豪情壮志,也道出曹操怜才、惜才,渴望人才的博大胸怀。正是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且听我对。”秋子依婉婉吟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 这真是情对情,诗对诗,词对词,赋对赋。人引人,句引句,词引词,诗词一箩筐啊! 这时几个男生已经有点熬不住了,叫喊着:“这可是联欢会啊!怎么弄得跟才子才女斗法似的,叫我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人情何以堪啊?”“是啊!”附和之声随之此起彼伏。 这样一闹,哪里还有兴趣吟诗对赋!联欢会本来就应该热闹,谁敢执拗民意呢?就算老师板着面孔下达命令,也会几个不怕死的跳出鱼缸张着嘴巴,宁可缺氧的死去也要获得自由…… 第七章 联欢会(二) 矮胖第一个跳到凳子上手舞足蹈洋相百出,长脖混在女生的裙子后面开心的搅乱治安。男生女生已经开始跳起了街舞——不知什么时候在中学生们之间刮起了跳街舞之风,时髦的东西就是给青春的孩子们准备的,如果没有老师的束缚她们还不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 周博举着小录音机随着节奏左右摇摆,看来他是早有预谋啊!在班里周博的舞步只有周琪儿能合上……所以只要他一上场大家只能看周琪儿的脸色! 八卦的女生早就打听到周博的底细,听说他爸爸经商,基本没有时间管他,妈妈又是加倍的疼爱,如果给他机会捅破天的话他一定会试一试。据说红极一时的“燕舞”牌双卡四喇叭大录音机就是他爸爸代理,他自然成为了本市第一个拥有者! 老师悄悄地消失,这帮小家伙自然更加懂得默许的来之不易,此刻不high,更待何时…… 放纵,放纵,欢快吧! 刘思尧的大脑里从来就没写过寂寞,这种热闹的时刻一定不会少了他的光芒,吹拉弹唱,载歌载舞,活跃气氛这种本事他可是无师自通。只见他面带微笑,嘴角上扬,春风仿佛吹落桃花般的双眸放射出迷乱的柔情波纹一样一层层的荡漾而出…… “哇噻!”…… 一颗颗激动的心指挥着一双双火辣的眼睛——扇动着翅膀焦急的等待着,期盼着他的临幸! 秋子依?要那么好运?几只八卦的幺蛾子直接把嫉妒写在脸上。无奈之余带着一丝剩下的谄媚,尴尬的苦笑着…… 于是,好运还是苦命,就在整个班里女生心中撕扯着。一个叫“嫉妒”的怪圈不着痕迹套在她们的心中,牢牢地箍住萌动不安的小心脏,难受的支配言不由衷的表情。 “子依?”刘思尧邀请的手已经落落大方地伸向她的胸前:“能跳一只舞吗?”没带一丝羞涩与做作,左手一抚衣襟,身子一倾,优雅的像个绅士,嘴角微微上扬如悬挂的弯月,爱慕在清澈如水般的眼底涌动,柔情一浪浪扑面而来…… 然而,秋子依的脑子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业余生活就是陪着奶奶捡破烂!她紧张着,尴尬着,仰视的双眸堆满了紧张与错乱,不停的摇头,满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的期盼着刘思尧是否那根神经错乱才把位置搞错? “呃!”秋子依尴尬着,多么希望自己消失在空气中,整个大脑像抽空一样…… “我……我……我不会啊!”秋子依羞愧的呢喃着,错乱的有些木讷,下意识压低了自己的头,如同这样别人会看不到。 因为喜欢而紧张,还是因为紧张而喜欢,在这大厅广众之下面对他,她……怕自己出丑,可终究是出丑啦! “跳舞?这可笑的名词远在自己的生活之外,真是可悲!刘思尧怎么会选我跳舞?不知道我不会吗?” 她又是欣喜“刘思尧,第一个人邀请我跳舞,人生的的第一支舞能够和……那是多么美好的难忘!”两种不同的小声音在秋子依的脑海中争论着。 怎么这心要砰砰乱跳呢? 她的脸颊像充满氢气的气球涨得火热红润,压低的眼帘带着少女的羞涩,矜持着像是灰姑娘在渴望着白马王子到来,然而王子真正到了内心深处却无时无刻不在萦绕着一个“逃”字! “你怎么没有找周琪儿跳舞?她可是咱班的舞皇后啊!”秋子依胡思乱想着。 “哪有生下来就会跳舞的?”刘思尧依然微笑着,恍若无视秋子依的无措,只见他身子一俯,右手一带很自然地将秋子依拖起…… “我教你。” “啊!”秋子依瞪大眼睛,笨笨的望着刘思尧,有些吃惊,她完全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一幕,一瞬间面红耳赤,心跳加速,手被抓得牢牢,血液被心脏快速的驱赶到全身,被抓住的手烫得快要燃烧!潮湿漾满手心。 难道是他的血液正源源不断地输入?一股股热流要把心脏撑爆!秋子依窒息着,享受着梦境般的温馨和这突如其来的幸福。 “教你,包教包会……” 他那炙热的眼神似艳丽的光芒笼罩着秋子依,微微上翘的双唇带着独特的磁性与温婉,微笑弥漫在刘思尧的脸际,周身鲜花般灿烂…… 此时此刻怎么不叫人想起那个叫意乱情迷的甜蜜?秋子依一阵眩晕…… 她矜持着,满眼含着羞涩却夹带着一丝缠绵!“怎么这么笨!千万不能让自己搞砸呀。” 秋子依傻傻的微笑带着无限紧张而有些混乱的步伐,随着刘思尧在舞池里乱转! “不要紧张……不用紧张……”刘思尧轻轻地安抚着,温暖的声音抚平了她许多忐忑,柔柔的双眸叫人怎么不倾心。 恍惚中,一个转身的甩手,秋子依被甩了出去。 周琪儿趁机贴进舞池,一勾一带反客为主牵着刘思尧的步伐继续跳下去。她的身材高挑纤细,舞姿优美婀娜,瞬间成为整个舞场的焦点。 周琪儿眉目间天生明丽艳美,肌肤白皙如雪般细腻,气度妖娆却得体,落落大方,全班男生女生的目光被舞台中央的舞姿吸引,大家不等不承认这舞皇后非她莫属。 美,曲美人更美,应着这热烈气场,应着这些少男少女洋溢的青春,整个教室挥洒着热情…… 秋子依看着……看着……心头滑过一丝失落! 周琪儿那凹凸有致的身姿,迎合着音乐的旋律优美地跳动着,那么美!再回过头时自己的胸前总是多了些遗憾!“太平公主”?这样形容为之不过! 一片喝彩声过后,齐刷刷的掌声给他们打着节拍……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不少男生跟着起哄。 一曲慢四,舒缓了一下神经。 秋子依眼巴巴地瞅着她们在一曲曲的欢快着!心好似刚刚从热水池里出来又马上跳进了冰窟里一般!颤栗,煎熬。 她踌躇了!想拔腿逃走,可又有些舍不得,万缕牵挂,酸酸的叨扰着她的心思。 原来自己是这么在乎,不愿意分享!这是喜欢么?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秋子依的心一阵微微的绞痛,一丝裂痕无声的在心上炸开,滴出血来,晕染成妖艳的花朵绽放在心口。 她沉默着,犹如那首“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望着舞池里旋转的身影,秋子依嘴角边依然带着浅浅的微笑,久久的没有变化显得有些僵硬。 整个人钉在座位上就这样熬着时间……幸好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池里!没有注意到秋子依的死活。 大家欢快的舞动着,热情挥洒着青春,随着拍打的节拍一曲又一曲,永无止境! 秋子依的心紧紧地揪在一起,桎梏得她喘不过气来!看来自己在这里有些不搭调!应该悄悄的走了!不?为什么要走?她骨子里流露出一股坚强。 是酸意,是依舍,再熬熬看吧! 秋子依自嘲的想着。 幸好。 周博出现在舞池里,他带着热情滑着娴熟的舞步,借着刘思尧的转身硬生生地插了进去。他可是泡妞高手,几个眼神,几副微笑,几句缠绵贴心细语就能把女孩子弄得心花乱颤! 一片掌声过后,秋子依的心舒缓了许多,散去些纠结,脸上的笑容不再是那么僵硬,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她责问自己。不过刘思尧和周琪儿一起跳舞时,她的天可是快塌下来了呢!这可是事实?不会有错! 灰姑娘,这也是事实。 “喂?”刘思尧搭坐在秋子依身旁:“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脸上的天气预报:‘晴转多云,大风转小雨……’这表情这么丰富?” 秋子依一阵错愕,杂乱的心思,眼睛确是一片空白。 她转过头笑了笑,淡淡的,疏离如山头的一株细草。 “怎么,不喜欢这种场合?”刘思尧试探的询问。 “嗯。”秋子依轻轻的地点了点头,又马上摇着头。 她像一只重新回到妈妈身边的小羊羔!迷路之后找到了渴望已久的温暖而不知所以。 “不如我们逃班吧?”刘思尧起身拉她手:“反正下午也没有课了。” 秋子依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悄悄地他们溜出校园。 第八章 牵手 五中背后是一大片森林,夏季时候枝繁叶茂,花草丛生,虫鸟杂居,颇具原始风貌。可到了冬季,傲然的松枝泛着老绿,而其他的树木花草早已被寒风打成枯枝烂叶,被白雪覆盖着!洁净而寂寥,远处只剩下几只青鸦落在凋零的杨树上“嘎”“嘎”的叫着…… 秋子依虽说家境贫寒,可也是花季少女,天蓝色的羽绒服有些泛白可是干净整洁,搭上奶奶亲手编织的红色毛线围脖,清雅净朴,被寒风打得笼上一层冰花,似一朵红莲绽在雪原冰冷而倔强。刘思尧则是一袭毛领皮制大衣,他那高挑的个头,加上不羁的举手投足,整个人看上去真是帅气十足,特别是他那若有所思的双眸,总会叫望见的女孩子不由心意荡漾。 她俩逃班出来就走在这片森林里,踏着白雪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时间谁也无言,似是怕惊扰了这一份难得的独处。 突然,刘思尧握住秋子依的手,拉着向树林深处跑去:“子依,跟我去追鸦。” “啊!”秋子依一阵惊诧:“什么?” 一股温暖的血流不知不觉从牵手那一刻向全身扩散,她的手一阵颤栗,随之全身麻痹,只有跟随。就这样毫无准备的牵手,人生中第一次被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孩牵手。此刻,秋子依终于肯定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情感,就让自己放纵一次吧! 她紧张的被拉着奔跑,面颊拂过着清冷的空气。享受着第一次牵手奔跑在丛林,踏着白雪追着飞鸦的快乐。 那一份纯真的爱慕被这次浪漫的牵扯慢慢的拉开。 从此,他们缠绵悱恻的纠葛也相继开始了。 踏着轻雪,他们奔跑着,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这片森林中,他们追赶着青鸦——“嘎”“嘎”此起彼落的飞鸦——“嘎……嘎……” 他们快乐着,追赶着,诠释着青春的活力。 突然“啪”“啪”“啪”一阵振翅响声从头顶掠过,带着羽风和掠起的雪花。 “啊呀!”秋子依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绕顶疾飞吓得惊慌失措!慌不择路的不假思索地就扑进了刘思尧的怀里,本能的寻找庇护。 “啊!”又一声羞答答的娇叫。 秋子依一怔反应过来,脸唰一下红到耳根,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刘思尧被她的举动惊住,却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投怀入抱,双手顺势一收将秋子依纳入怀抱。 “别怕……别怕,是飞鸦……”他轻笑,温柔地抚摸着秋子依的秀发,口中的安慰轻柔得像一卷大大的,甜软的棉在口中生怕再次被惊吓。 “嗯。”秋子依应声,无力的在刘思尧怀中挣扎,身体不停地颤栗着,窒息着,含羞着,甜蜜着……软软的依偎在刘思尧的怀里。 冰晶迎着瑟瑟寒风在空中飘舞,迎着灰蒙蒙的夕阳映出一道道小小的彩虹。 秋子依软软的依偎着,指向飞舞冰晶反射出的五彩缤纷…… “思尧,你看,好美!” 她的脸上溢出一丝甜美的笑容。 而远去的青鸦依然“嘎”“嘎”。 听说乌鸦不会给人带来好的预兆,怎么今天会是这么开心,这么快乐,这么甜蜜。 刘思尧指着飞走的乌鸦,问:“我们要不要去追它们?” “别。”秋子依摇了摇头。 几只青鸦迎着夕阳渐渐飞去,远到只剩下几个黑点,映着天边的红霞,真是不胜美观。 夕阳挂在树上,慢慢地没入树梢。 他们在寒风和冬雪中依偎着,久久的,没有离去。望着夕阳,望着被风打下的冰晶。 景美、人美、情更美。 望着远去的飞鸦,在天边映出几个黑点,越飞越小,最后也随着日头没入了林稍。秋子依突然有些伤感,拽了拽刘思尧衣领,喃喃地说:“思尧,是不是咱们闯入了它们的家呢?” “嗯!”刘思尧捏了一下她鼻子,笑了笑调侃地说:“我们帮助它们锻炼一下身体,你看……它们胖的?” “哼!你也要黛玉葬花吗?”刘思尧瞅着秋子依担忧脸孔,有些干笑。 “枯藤老树昏鸦, 小桥流水人家。 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 断肠人在天涯。” 秋子依眼珠一转,古灵精怪的道出一首马致远的《天净沙秋思》,微笑的斜睨着刘思尧,等待着他的对赋。 “靠,考我文学!跟一个好学生拍拖真累!酸、酸、酸!” “拍拖”这一词当时刚刚兴起,内地赶时髦的中学生经常挂在嘴边的词,什么“拍拖了”、“挂了”“有没有搞错了”……当时觉得很港台,其实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很土气。 刘思尧撇了撇嘴,后撤一步,双手一揖,道:“娘子……吾乃马致远,元朝人士,生于1250年,号‘东篱’,汉族,北京人(大都),崇拜‘陶渊明’……”刘思尧裂开嘴怪笑:“吾乃元朝着名大戏剧家、散曲家。咳!汉人生在元代那个苦呀!苦呀!苦——一蒙十户,十户一把饭刀,连做饭也要轮流做,情何以堪!悲!悲!悲!我们被欺压,欺凌失所!” 刘思尧一阵怪笑,坏笑,滔滔不绝。 秋子依张大嘴巴,瞪大眼珠,一阵惊诧,忙不迭的连连拍起手来。 “呀!”秋子依欢呼:“刘大才人。” 秋子依弯下腰用手帕团起一个雪球掷向刘思尧,嘴角边泛起了一层涟漪,一波连着一波。 她嘴里却还要刻薄地说:“刘……大才人!太酸了,太酸了!”她捂了捂嘴角像吃了山西老醋一样:“嘿!” “回家做了多少功课,还真难不倒你?” 秋子依近乎质问。 “哼!你才真酸呢?要不做点功课不被你难死才怪!”刘思尧想着手上已团起了一个雪球回敬过去。 他嘴里自豪的说:“那是当然。” 一场翻飞的雪球大战就在这充满诗情画意中拉响,欢笑声响彻林间,抛来飞去的雪球漫天飞舞。“我闪……我躲……”他们在雪中翻滚又爬起,爬起又翻滚…… 第九章 许诺 天色渐渐晚了,林稍最后一抹红霞退去,深处几声“嘎”“嘎”“嘎”——是青鸦!在傍晚昏暗的森林里几声鸦鸣——可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秋子依汗毛直竖,惊得一身冷汗,径直冲向刘思尧,心有余悸地说:“哎呀!吓死我了” 说真的,午夜黑鸦的叫声凄婉哀凉!好不瘆人。好多恐怖片都用黑林昏鸦做引子来描述鬼故事! “咱们走吧!”秋子依越想越怕。 “怕了?”刘思尧故作镇静,满脸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他的内心也是胆胆怯怯的有些害怕。 “有我呢!没事。”刘思尧壮着胆子说。 总不能一个大男人让小女子照顾吧!他想着‘不要怕’,‘不要怕’,故作坚强。他挽着秋子依的手漫步向林外走去。 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一道坏水应运而生!骨子里的一点小邪恶涌现出来。 “听老人讲这片森林很邪恶的,白天没有什么事,到了晚上总有小孩子哭,很凄凉,很吓人啊……” 刘思尧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 “小孩子哭?”秋子依已经有点小紧张,手抓得死死的,手心已经渗出冷汗。慌忙说:“太吓人了!” “还没说完呢。”刘思尧嘴角开始抽动,神情开始紧张,颤栗地说道:“听说这里有一只白狐,白天躲在不为人知的森林深处,午夜就化作一个白衣少女,衣袂飘飘,不胜美艳……” 刘思尧顿了一顿,气氛顿时更加紧张。冷风卷着飞雪吹在树梢“唔”“唔”乱响,更增添了几分寒气,天色更加黑暗,连仅有的两个星星也躲进黑云之中,似胆怯般不肯露面。 月黑风高,小心火烛……秋子依越想越怕!后背汗毛直立,全身颤栗,失去了控制一般! “月黑风高,小心火烛……”刘思尧大声念叨着。 “嘎”“嘎”“嘎”远处乌鸦几声哀怨的鸣叫,掺着飞雪冷风“呜呜”的**着……真是骇人,秋子依颤栗的全身收聚在一起,似乎这样力量可以汇聚,可怕的事物不会靠近,此时,后背冒出的汗被冷气一激,瞬间冰凉,感觉着贴在身上的冰衣,更是颤抖不停。 《画皮》、《画皮》------秋子依眼前不断浮现出电影《画皮》的片段! 她吓得全身发抖,刚刚聚起的力量一下子消失,哆嗦的双腿发软,无力地仿佛寒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只要轻轻的一吹,便会随风而去。 “呜……呜……呜……”一阵鬼音传出。 “还听说老人讲:‘这只白狐有怨气,到了夜晚专门把少男少女有情有义的人……吃掉……” 刘思尧吓得自己也开始发抖,语句由于发颤变得断断续续。 “别说了!”“别说了!”秋子依已被吓坏,眼神由于惊恐而乱了视线,双手抱住刘思尧臂弯不肯放手。 “我们快走!快走吧!”秋子依瞪大惊恐慌乱的双目,近乎哀求的说。 “你看?”刘思尧猛回头,惊呼:“那是什么?白乎乎的!” “哎呀!哎呀!妈妈救我!” “妈妈!”秋子依惊恐之下居然想起妈妈。 她吓得头埋到刘思尧的怀里。眼角已含着惊恐而又孤独的泪水。 “思尧!”秋子依有些抽噎,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已经过世,不仅“呜”“呜”“呜”得放声大哭起来。 瑟瑟的寒风也要配合地“呜”“呜”“呜”吹乱树梢,在这漆黑的森林里摇曳着还未落尽的枯叶——响起的“哗啦”“哗啦”的回声,像似了枯叶对枝的哀嚎。 “嘎”,一声青鸦的鸣叫,吓得秋子依身子一抖,埋在思尧怀里的脸庞更加贴紧。 刘思尧说得也有些惊悚,有意无意的已经把自己吓到。 “没事了,没事了,我是吓唬你呢!”刘思尧哄着秋子依。 “烦人……”秋子依双手捶拳不停的敲打着刘思尧肩膀。 依然很怕,惊栗着,抽噎着…… “我们快走吧!快走吧!”秋子依央求着。 突然,“嗖”,枝叶拍打之声,一阵稀里哗啦响声过后,两道冥暗的绿色电射般逼近!想走怕是来不及了,那怪兽一声嚎叫猛地蹿起扑向秋子依。 “啊!”秋子依吓得下意识紧闭双眼,一声惊叫。 刘思尧见状将她往后一揽跨步向前,已护在身前,左手护头飞起右脚迎面向怪兽踢去 “喵!”一声惨叫,小兽被刘思尧活生生的给踢了回去。 秋子依周身瘫软,双腿一弯,瑟瑟发抖地说:“思尧,伤到没有?”秋子依急切的伸手:“让我看看?” “没什么事。”刘思尧轻描淡写地带过。 他的裤脚已被那小兽撕开一道大口子,鲜血也从裤脚渗出殷红一片。 两道绿光更加冥暗阴霾。口中不停的嚎叫,仿佛要把他俩活活地撕碎一般,小兽一个蹿跃,腾空飞起,直奔刘思尧头部扑来。刘思尧见势不妙,拉着秋子依矮头一滚,躲过这一扑,可是刘思尧为了保护秋子依重重地摔在雪地上。小兽一个拧身嗤着凶狠的獠牙猛扑过来,刘思尧一个翻滚护住秋子依的身躯,顺势操起一根树枝狠狠的向小兽打去。 小兽一声惨嚎被打得一路小滚,一瘸一拐向森林里跑去。 秋子依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怯懦地说:“思尧,吓死我了!妖怪还会来吗?” “嗯,不知道!”刘思尧无思索的回应,自然少不了刚才的余悸:“好险啊!” “伤到没有啊?”秋子依关怀的问。 “还好。” 秋子依听后才敢放心,此时只感觉浑身软绵绵的无力的瘫躺在地上。回想刘思尧与怪兽缠斗时她被压得窒息,却要缠绵得轻微的喘息——很是享受,此时他那坚实的臂膀,勇敢过后依然精致的面孔怎能不叫人幻想得春心荡漾!惊悸之余她开始热血沸腾,喘息,颤抖。 她轻轻的敲打刘思尧的臂膀,含羞地说:“思尧,你……压到我了。” “哦!对不起。”刘思尧会意的滚开。 他们赖在这冰天雪地之间,享受着从惊悸、恐惧带来的缠绵与甜蜜。 她的心在不停的燃烧,在荡漾,一股股暖流充斥着她的心扉。 “思尧,你真勇敢。”秋子依温柔地说。 刘思尧拉住她的手,那种深沉难解的目光纠缠住她的眼睛,干柴烈火的碰撞搅起的缠绵……怎么不能乱了他的心……“不是我勇敢,是我不允许任何东西伤害到你。”刘思尧的话一字一句深深地刻到秋子依的心的里,从这一刻起,一颗种子悄悄的发芽。 望着微喘的秋子依,刘思尧心跳的厉害,似发了疯在烈火中焚烧!无法抑制的速度已经涨红了他的脸庞。 黑暗之中,秋子依泛红的面颊绽放出甜甜地笑容。 “你怕吗?”刘思尧问道。 “嗯,不怕。”秋子依答道。 突然,刘思尧拉起她的手,奔跑起来,神秘的说道:“跟我去个地方。” 秋子依顺从地跟着他奔跑。纠缠的指尖滑动着,依恋着,彼此传递着身体的温度,也牵连着爱与爱的相依,不再孤单。 终于,在一棵庞大的分不出它枝丫边缘的槐树下停下。秋子依奇怪望着刘思尧:“咱们来这干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刘思尧美滋滋叫道,回眸的转瞬无限的深情已经灼进她的内心,寒风包裹下跳动的心脏是那么火热,似一股燃烧的火苗顺着血流在秋子依全身奔腾。 “哦。”秋子依拷问:“干什么这样神秘?” “嘿……嘿……”刘思尧嘴里传出诡异地笑声。 刘思尧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在那棵老槐树上一顿乱刻。 “刘思尧!你要干什么?”秋子依有责问,也有些嗔怒。:“怎么破坏树木?” “嘿……嘿……”刘思尧依然怪笑,嬉皮着不做声。 “老师说过花草树木一样是生命。”秋子依咕哝着,柔柔的没有多少指责,更像是叮咛。 “嘘!”刘思尧手指按住秋子依的双唇,说:“一会给你看。” 他认真的刻画着,望着他那专注的样子,温暖的大男孩气息层层向着秋子依包裹了过来,呃,她闭上双眸,慢慢的她抱紧了他的身体——她的身心猛的一颤,怎么回事?秋子依从梦中惊醒,好甜蜜,那一点点温存的回忆完全展露在她的脸庞,安逸恬静的那一层笑容有意无意的搭在脸上……喔?不愿意睁开眼睛是怕睁眼之后美好的消去…… “秋子依?” “秋子依?”刘思尧瞪大眼睛,不解的望着她:“你抱着树干嘛呢?” 啊!秋子依好不惊讶,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好意思?怎么会变得摸着木头也会臆想呢?这哪是摸吗?分明是抱吗!又出糗…… 刘思尧?你那来的那么大魔力?害得人家处处出糗:“思尧!” 她埋进木头内的脸庞明显的有些嗔怒,如果能变成猴子一定要快速的爬上去,然后躲起来,无论如何至少消失在他的眼前。 “子依?” 难道?难道也……刘思尧有些欣喜,“你……” “呃!” 看着刘思尧奔跑过来有些傻眼,绕树三匝,那有她藏身之处呢?只好红着脸皮等待他的审判了!好尴尬的……又不是第一次。 “子依。”刘思尧抓住她的手:“跟我来。” 他还在欣喜…… “干什么?”秋子依有些木纳的跟在身后。 “呵”“呵”他在傻笑:“一会你就知道。” 划亮的火石在夜色之中忽明忽暗的摇曳着,微弱的亮光隐隐约约照在树上。 心形外环紧紧包裹:youaremyeveryday. 秋子依的身心猛的一震,吃惊地张大嘴巴!欣喜地叫道:“呀!你要乱写什么啊?” 秋子依故作嗔怒,内心却溢出一丝甜蜜。 刘思尧被问的有些腼腆,收起笑容,垂下了头,等待着她的审判。 秋子依矜持着,咬着双唇羞红了脸。 “如果……你不喜欢……”刘思尧垂头说道:“我把它擦掉!” 第十章 封存 “不……”秋子依抬起头望着刘思尧,紧张的叫道:“不要再划了,树木也是生命,它也会痛的。” 她的话语急切,生怕这瞬时之间刘思尧真的动手划掉。 嘿,刘思尧望着秋子依着急的样子:我又没说“划”只不过说了个擦字,要那么大反应吗?得意的为着自己诡计得逞而挂着毫不搭调的狡笑。“什么树木……生命,什么……也会痛的!哼!只不过是急切心情的修饰罢了,不这样,我怎么能看出你的在乎?” 雪月风花,风花雪月,一根火石,又一根火石,一明一暗的烟火映照着用心刻画的图腾,没有比它更美更慑人心魄的图画,它是一道道闪电灼过的瘢痕印刻在秋子依的心上,从此,世上恐怕再无治疗的良膏妙药抹平消融它。秋子依目光不舍的盯着,由于害羞紧张含咬的下唇此时微微的一痛,重重的许诺悄无痕迹已被心口的生命之血浇印。秋子依还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从此跌入这情感的漩涡,再也挣扎不出。 “喂?丫头?”刘思尧狡笑着,嘴上还没忘记刻薄:“我只是说擦掉,又没说划。” 目光被刻画的语句深深吸引的秋子依此刻恍然领悟,她臊的不停顿脚,撒娇的嗔道:“你笑我,烦人!” 双手捣蒜般的向刘思尧胸前捶去,口中不停的低喃:“烦人,烦人……” “呵”“呵”“呵”…… 最后一根火石,刘思尧在牛仔裤上轻轻的一划,星星点点的火光燃亮了树畔…… “思尧。”秋子依轻轻的依偎,悄悄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 啊!好烫,火石已经燃烧到尽头。刘思尧摸了摸衣袋,幸好,还有一根香烟,或许还能延续?抽烟,一定会挨骂的!哎!死了就死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香烟袅袅,延续着槐树下的依恋。刘思尧猛吸了口香烟吹向秋子依,几个烟圈圈魔法般飘过来,一层层把秋子依包裹住,一股男孩的气息幽幽融入一呼一吸之间。 等待着她的责罚。 秋子依已被这袅袅妖娆兮的烟火迷惑,哪里还顾得上责备。秋子依闭上眼睛,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享受着心醉的快乐。“让神把这一刻凝住吧”秋子依贪婪的依恋着。 “子依?”刘思尧收住笑容严肃地说道:“这可是我们的见证?以后你可不能后悔呀?” “嗯”秋子依不自觉的心里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怎么搞的?这样不矜持?秋子依扪心自问。 刘思尧满脸肃容,,没有一丝笑意地俯视秋子依的双眸,认真得像个大男人。 秋子依依偎在刘思尧的怀中,已经被他那犀利的目光逼得喘不上气来。秋子依收回目光,飘忽的眼神叫她自己也不敢相信!难道不喜欢刘思尧吗?不,从此以后,他就是今生唯一! 刘思尧急迫地等待着,不停地寻找着秋子依脸上的信息,却没读懂她的心思。他的双手在收紧,眼神里在等待,在寻找,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有些焦虑。 “啊……”秋子依有些吞吐。 这一声划破了死气沉沉般的寂静,却把眼前的僵持气氛燃烧到最紧张。 刘思尧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呼吸深深的被缓缓而来的一声“啊”窒住一般,他在用生命的停顿在等待地、期盼着。 “我……我们……还是学生!要学习!”秋子依颤抖的有些说不出话语:“能不能……”秋子依小心翼翼,吞吞吐吐地细语:“把……我们的这份……纯真……许个期限呢?” 秋子依内心深处是多么的珍惜、多么的怕失去啊!“刘思尧,youaremyeveryday!me,too.”秋子依心语着,不停地默念着,似乎这样自己可以牢牢地抓住,幸福往往有多幸福,小时的速度就有多速度。 “流星耶……流星!” 秋子依指向天空,一道道流星擦着远处的山腰滑落林间,画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交错在这幽静的山林间显得异常的炫亮而夺目。 “我们许愿吧!”刘思尧有些低落。“好,就把我们这份喜欢封存起来吧。”刘思尧坚定地说:“给我们许个期限!” “十年。”秋子依幽幽的道出。一颗颗流星陨落,一位位天使散落人间,今天起这天地之上,情爱纠缠再也无法割断。 就这样他的“youaremyeveryday”和她的“me,too.”她的内心里画上了一个桃心,一个即将封存十年的美好记忆。 刘思尧咧开嘴,一顿傻笑,整个人好像一下子重病初愈,浑身散发着欢快,拉着她的手围着老槐树不停地绕圈圈,、、、、、、、四圈、八圈、九圈、十圈。终于停下了,刘思尧凝望着秋子依,迷暗的光线丝毫掩藏不住炙热的目光,幸福一滴滴从眼角漏出,溢出满满一地,脚下的雪地,周遭的林木仿佛发了光,在刘思尧的眼中、心上一点点亮起。 秋子依狐疑的问道:“思尧,你要干什么?” 刘思尧又是一阵傻笑,开怀地说道:“子依,我们十年后回到这‘槐抱’好吗?” “槐抱”等于“怀抱”。 秋子依会意地笑道:“噢!原来是这个怀抱啊!” “嗯。”刘思尧点了点头。 “这个‘槐抱’是不是太木了?”秋子依轻笑起来。 “哈哈……”在这风雪之夜,幽深的山林里一阵欢笑。 秋子依第一次用着刘思尧的方式开着玩笑。她的心仿佛被老槐树上的那棵同心给串连,不再飘忽,死死的钉在了那棵老槐树上。终于有枝可依,可以不时时用奋力盘旋,哪怕短暂的停歇也已足够幸运。 刘思尧像孩子一样缠绕着她,麻雀一般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这一刻,天地、时间都在他的脚下。 秋子依挽着他的手,轻轻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品赏着着月黑风高的独特美景,今夜,就让自己放肆吧! 她不禁失笑,沉醉在自己的温柔乡、、、、、、、 第十一章 误入(一) 缓步相依走处山林,两人似乎一下子从梦境跳回繁华的人世间,短短几十分钟,恍若隔世,久远的让秋子依分不出他们是今生还是前世就已相遇,距离就此模糊。秋子依大方的挽着刘思尧的手,也许这才是彼此丢失的记忆。月华如轻纱般洒下丝丝缕缕的光晕,寒凉而柔婉,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开始啦! 刘思尧点燃了余下的半根香烟,微亮的光忽暗忽明,映着他那精致的面孔若隐若现,一圈圈烟圈缓缓从口中吐出,曼妙轻盈,一缕缕飘散在柔水的月夜。 “你怎么抽烟呢?”秋子依忽然瞪着他,似乎刚才她没见过——而现在像管家婆一样,吸烟是绝对不允许。 “又不是第一次抽……”刘思尧瞧着她那凶巴巴的样子,撇撇嘴,挑衅的说道:“嘿,丫头,怎么凶得像老婆?” “啊呀……”秋子依小蛮腰一扭,有些扭捏像个从来没见过世面的村姑,不讲理的硬生生从他嘴里拔出了那半支香烟:“烦人,不许抽!” 刘思尧有些错愕,好不娇蛮,平素那个温婉柔顺又小鸟依人的秋子依怎么消失了?他张着刚刚被撬开的嘴巴,望着身边这只母老虎,不禁喃喃自语:“刚才你怎么不是这么凶呢!” 呃,秋子依一怔,涨满身心的霸道马上被那似乎一池春水的柔情给颠覆——软着身姿矜持地垂下了头,红红的脸庞让她沉浸在甜美的仙境……望着他那桀骜不驯且又极致英俊的脸庞,甭说是那时就算是现在秋子依也会被迷惑得一塌糊涂!可那时那景她哪里有心思管这些凡间小事,那时的烟火和现在的烟火,可是不一样的烟火。 “哼!就是不许抽!”她已来到凡间,鼓足勇气坚持着霸道,然而她说得那样心虚,淡淡的眸光之中散发着忧柔的祈求……委婉的低吟:“思尧,吸烟有害。” “啊,完了!完了!”刘思尧仰天长叹:“可惜……我少年——人生啊!” “骚年?”秋子依翻了他一个白眼,幽幽地说:“还差不多……” 望着他那绝望中的感叹,好似从此就失去了人生自由,秋子依不禁“噗嗤”地一笑,缓缓地说:“哪有那么严重?不抽烟会死啊!” “当然!” 刘思尧的理论一股脑地涌了过来:吸了烟才像个男人啊!吸烟不会影响多少健康,自古以来吸烟就伴随着人类,并且吸烟能为国家创收啊! 这都什么……跟什么……?秋子依奇怪的望着他那牛鬼蛇神一般的谬论和神圣不可侵犯的鬼模样,都是什么狗屁理论。 “当然……不可以。” 从此,刘思尧口中叼着一根牙签,像上海滩中周润发扮演的强哥。如今,《射雕英雄传》、《上海滩》可是风靡大陆,大街上各个商店播放着《铁血丹心》,时不时的有人哼唱:浪奔,浪流、、、、、、、多少少男少女被剧中的人物倾倒。刘思尧和秋子依也不例外,刘思尧总是喜欢模仿许文强的江湖,为了兄弟不顾性命,当然,秋子依也很喜欢赵雅芝扮演的冯程程。 “送你回家?” “嗯。”秋子依点了点头。 他们向秋子依家方向走去。 “不如我们吃点东西……再回去?”刘思尧探寻的望了望秋子依“好吗?” “太晚了,奶奶会着急的。”秋子依怯懦地回答,她可没很晚回家过:“奶奶会担心的。” “回去了,家里的饭菜都凉了……不好吃了。”刘思尧近乎哀求:“子依,我们可以快点吃,然后跑回去……”刘思尧期盼的望着秋子依:“怎么样?” 刘思尧语调温柔的如缓缓淌过的溪水,清凉的撩人,心止不住的化了。 “嗯。”秋子依在他的糖衣炮弹攻势之下无力地勉强而又不安的同意。 “我们去吃肉串吧?”刘思尧高兴起来,拉着她的手,像是得了宝贝一样的孩子那样兴奋。 露天羊肉大串可是北方人民的最爱,维族的烧烤师傅用着生硬的汉语喊着:“哆啦,哆啦,喂!新疆的。哆啦,哆啦,喂!新疆的大串!”伴着有节奏的吆喝,还能时不时随着维族音乐跳上一段维吾尔族舞蹈呢!刘思尧总是能让师傅们开心的得跳上几段,自己也兴奋得摆动腰肢,故意滑稽的扭几下屁股。在这热闹的气氛下秋子依只能附和地微笑着,她哪里会跳舞,几个小时前不就是被甩在冷板凳上吗? 冰天雪地里几对情侣站着啃着烟熏火燎的新疆大串,撕咬着他们的人生,啃食着他们的快乐…… 袅袅熏烟升起,空气中伴随着熏烤的肉香和碳火一明一暗的红光,他们吃着跳着,忘情地欢笑着——仿佛来到了科尔沁大草原,**哈赤与他的叶赫那拉氏携手舞动着,跳跃着,眼前的篝火架烧着全羊,族人们围着他们载歌载舞,豪放的雄鹰展翅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刘思尧望着走神的秋子依,用胳膊碰了碰秋子依的手臂:“喂!想什么呢?好吃吗?” “嗯。”秋子依回过神来:“我……我在想**哈赤与东哥的凄美故事呢!” “哦!”刘思尧戳了一下秋子依的鼻子,笑道:“你真是多愁善感的动物啊” 他又亲昵的点了点秋子依额头。 “动物?”刘思尧居然把自己比作多愁善感的动物?这个可恶的家伙!可气的混球!秋子依没加思索的向刘思尧的轻轻拍去。 “啊!” 刘思尧无辜的望着她,那种诧异的表情和故作惊慌的眼神总能叫秋子依内心瞬间乱七八糟…… 刘思尧巧舌这时总会不失时机的如簧伸缩:“你难道不是动物吗?” “哼!” “哈……哈……”刘思尧巧妙的跑开。 “你还跑,给我站住。”秋子依嗔怒地叫道,瞪大眼睛:“看我不打……” 她已经气喘吁吁,娇嗲的暧昧真是耐人寻味! 他们嬉戏着,追赶着。 “刘思尧,我想学跳舞。”秋子依认真地说着。 “你……说什么?”刘思尧奇怪地睁大眼睛,好像看到怪物一样惊奇:“子依,饶了耶稣吧!阿门!” “我、是、说、我、想、学、跳、舞。”秋子依环住他的脖子,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双唇中欢快地蹦跳而出:“难道你没有听明白吗?” “啊!”刘思尧望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动物。他“嗤”“嗤”怪笑:“天呐!” 秋子依收起笑意,微微低下头。 “你那么会跳,周琪儿也是舞技超群,所以……我也想……”秋子依脸颊微红,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刘思尧。 刘思尧又是一阵讨厌的笑声。 “你真想学?”刘思尧收住笑容,双眸紧紧地盯着秋子依的眼睛。 秋子依被他那清澈的眸光逼得低下眼帘,怯懦地连续应声:“嗯……嗯。”乖巧的像一只柔软的小绵羊。 “……教你。”刘思尧巴不得和她天天缠在一起呢! 他们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相约第二天一起跳舞。 “奶奶,我回来了。”秋子依幸福地叫着,每次她回到奶奶的身边一定会欢呼雀跃一阵子,真实地展露出她骨子里的未泯的童心。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奶奶慈爱地望着她。 “哦。今天学校联欢会……会后有同学提出要去会餐……”她说得有些吱呜,怎么能对奶奶说谎呢?可是,不这样说怎么办?奶奶不会同意她这么小就与男孩子交往!万万不可以让奶奶知道她喜欢刘思尧! “早恋”-----她想想就感觉可怕!可就是自己就是喜欢刘思尧,真是叫人困扰的问题! 幸好!奶奶没有追究。 “奶奶,明天我……约了同学去他家复习功课,行吗?”秋子依的脸颊有些微红,燥热一点点袭来,她期待着奶奶的同意,却又有些紧张地怕奶奶板起脸来叫她难堪。 奶奶似乎有些迟疑!“当然了可以,不过可不能太晚回家,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家?” “我们好几个同学呢!有男生也有女生。”秋子依又说谎,怎么满嘴跑火车呢?她真想抽自己嘴巴!对不起奶奶! 奶奶审视着秋子依,在奶奶眼里她一直是听话的好孩子,这唯一的孙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的骄傲。 “奶奶,这么晚了就别织了!”秋子依心疼地帮着奶奶翻着手套。 “不累,奶奶再干一会儿。你先睡吧!”奶奶正了正老花镜。 从奶奶的腿摔伤了以后,老师找到社区说明了一切,社区破例让奶奶在家中织手套,还派人早送晚取。从那以后奶奶就不允许秋子依捡空瓶子。她希望秋子依生活得像个小公主,在她老脑筋里面,孩子要穷养男富养女! “奶奶都什么年代了,放心吧,奶奶!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我一定会考上一所好大学,好好孝敬您!”望着微弱灯光下仍在劳作的奶奶,秋子依默默地想着。 梦里奶奶坐在门前,戴着老花镜慢慢的织着一只只手套,时不时回头望望趴在书桌前学习的孙女,满满的笑意挂满铺满皱纹的眼角、嘴边;忽然刘思尧的嬉笑漫天漫地的扑过来、、、、、、、 “刘思尧。”秋子依远远的喊到,柔软的声音似春风拂过堤岸的杨柳,带着温润飘向刘思尧。 刘思尧脖间随便搭了一条黑白格纹的围巾,身穿淡青色的紧身小棉服。白皙精致的面孔,高挑清瘦的身材!站在人群中,他是那么耀眼,难怪周琪儿那么主动地找他跳舞? “哼!他属于秋子依!”秋子依内心一阵狂跳。 “嗨!好巧,居然在这个城市碰上你,记得上次相遇是在……”刘思尧故作思考,猛然思索到什么了:“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看我的脑筋,上次是在香港吧……嗯,是香港。” “什么跟什么呀!还台湾呢!”秋子依看着他那的认真表演说着精心准备的台词,样子真是好笑。她嘴角微微扬起,满心的温暖幻化成甜甜的笑意一点点漾开,像是一朵红莲的冉冉盛开。 “对,对,对,是台湾,是台湾。”他马上接口道。 “嘿……嘿……嘿……”他一阵开心的大笑。 “还美国呢!我要说月球还得坐飞船、坐火箭呢!”秋子依心里嘀咕着,“想到台湾,现在应该是**上台吧!这个可恶的家伙老是想要**、**。中国要统一,台什么独,都是中国人和和气气坐在一起谈呗,谈不好再谈,总有一天会谈明白的,咳!我一个小女孩子想这些干什么?这些是国家的事,邓爷爷的事,关我什么事。” “子依,我们去吃八菜一汤,怎样?”刘思尧征求秋子依的同意:“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呢。” “麻辣烫,好啊。”秋子依喜欢吃,自然是高兴,马上叫道:“思尧,我要麻辣酸甜。” “好了。”刘思尧调皮的加了很多菜。 一会儿功夫两碗酸、甜、苦、辣、咸,五味汤端了上来,热气腾腾,不用吃,闻着就叫人垂涎三尺。后来才知道这些黑商家在汤里加上一些大烟壶,叫人吃了上瘾,所以流连忘返,想想,这些商家真是太黑了。 “现在我们去跳舞还早,舞厅要下午才开业。”刘思尧知道行情。 “什么?”秋子依瞪大眼睛,“要下午?” “嗯,怎么了?” “你知道下午开业,昨天怎么没告诉我?”秋子依指着刘思尧责问:“这么早,咱们去哪里呀?” “你又没说不知道……”刘思尧有些抵赖,绷着委屈的脸庞。 他咬着下唇,心中泛起的那一丝一缕的悱恻缠绵冉冉的烧红了脸庞,无地自容的双手摆弄着衣襟 “子依,只不过是想和你多一些时间独处!何必那么生气?” 秋子依白了刘思尧一眼:哼!不早说,害得我这么早出来,要不还能写一会作业呢! “我们去书店吧?”忽然秋子依饶有兴趣地说:“那里暖和,还能学习,多好啊!” “我的班长大人啊!”刘思尧无奈地叹息!摇着头:“能不能让我们这些班民活了!我们可是勤苦了一个学期!”叹口气:“不要那么紧张好不好?国家还提倡劳逸结合呢!” “呵”“呵”他的理论一箩筐。 “好了,好了,随你。”秋子依懒得执拗,这是假期,也应该放松一下紧张的学习生活了。 塞北的冬天除了大雪就是刺骨的寒风,秋子依冻得有些颤抖。 “不如……我们去看录像吧?”刘思尧见秋子依冷的直跺脚:“好吗?” 录像厅是邓爷爷提出改革开放以来慢慢兴起的产物,它就像街边卡拉ok,露天新疆大串……它是那些呼应着小众需求与国有大影院抢不同口味客流的私有小影厅,里面专门播放一些港台最火爆、最刺激的盗版录像。刚刚改革不久,邓爷爷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国家的各种规章制度还没有完善,于是产生了“投机倒把”这个名词。香港当时还没有回归,于是那些投机倒把弄来的盗版录像里就出现了“李丽珍桃子成熟了”这些文艺电影。不过这些文艺片要等到后半夜才能欣赏得到,还得是老顾客,他们把守森严,要不公安局可不会客气的! 看录像只是秋子依耍耳音在班里听到几个男孩子讨论过,那东西离她的生活太遥远,更不晓得那里是龙蛇混杂,是社会底层和那些所谓江湖人士的栖息场所! 搞建筑的“农民工”这一名词就在这时出现了,他们三三两两挤在一起抱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生活,来到城市里寻找希望却没有摆脱辛苦的农民工厄运!他们白天在烈日下挥洒着汗水,夜晚到录像厅观看录像就是他们唯一的休闲娱乐!夜半更深的时候,他们提着小酒瓶,带上几包五香花生——半夜的录像厅可以说是乌烟瘴气,弥漫着罪恶的低气压,还有那些可恶的奸商迎合着他们的口味播放着一些成人片!于是,在这小小的影厅里烟酒的气味混和着臭气熏天丫丫的味道!到处是刺耳的靡靡之音。 寒冬里那些赚不到钱,没脸回家或者家里没有牵挂的小妹的民工,他们白天蜷缩在冰冷的工棚里,啃着没有温度的面包或是馒头,咬着没牌子的香肠!或是几袋花生和一点小酒!夜晚他们怀着豆腐渣一样的心情和冒着火花一样的眼睛盯在那糜乱的画面上! 这些不为秋子依所知。 “好啊!”秋子依有所兴奋,她只是隐约的从班级里男生听到了一知半解。猎奇心强烈地充斥着她的大脑。 于是他们走进了录像厅,走进了这个龙潭虎穴!一股浓烈的香烟气味扑鼻而来,秋子依干咳了几声。 第十二章 误入(二) “思尧,好呛啊!”秋子依捂住鼻子,收紧了眉头。 只见室内到处是一片昏暗,随着画面的移动光线忽明忽暗,变化不定。到处是随着情节不停变换的表情,明暗相交的面孔在飘忽的光线下恐怖阴森,只有时不时“哈哈”得嬉笑声证明这不是地狱,还真真实实的尚在人间。 电视画面上是正是潇洒倜傥的周润发,“小马哥”的人物形象让发哥表演的淋漓尽致。一会功夫秋子依被她的偶像所吸引,忘记了香烟的的熏呛。认真的观赏起剧情来。 “喂……喂!”两个头**成黄色,走路东摇西晃像是混社会模样的人伸手指了指秋子依,叫道:“往里面窜窜。” 横眉冷目,厉声喝语,好不吓人!后面还跟着两个满脸写满幼稚的狐假虎威的中学生模样的小江湖! “快点!快点!”只听那破锣般的嗓门,尖瘦的小脸上撇扯着大嘴,邪恶的瞪着三角小眼,活生生一副地痞无赖的恶煞样子。 秋子依被这突如其来的煞阵吓得瑟瑟而栗,慌忙地说:“思尧,我们快点窜一窜吧!” 刘思尧往里窜出五个空位,秋子依颤栗的蜷缩在刘思尧的身旁。已经没有心思欣赏“小马哥”的风采了。 “嘿……嘿!”黄毛露出了狰狞的□□,一屁股坐在秋子依身旁,挑逗而又轻佻地怪笑:“小妞,嘿……嘿……挺俊啊!” 黄毛不断地蹭拧着屁股,双眼盯着秋子依,在忽明忽暗的光线衬托之下,饿狼般的绿光无赖地意淫着秋子依的小身躯,紧接着他的淫爪也开始不安分起来! “啊呀!”秋子依一声尖叫,嗖的一下跳了起来,羞涩得惊慌失措,浑身颤瑟得更加厉害!声音由于惊悚而变得如心电的示意图般哆嗦,惊愕地叫道:“你要干什么?” “呃!” 听到秋子依突如其来的惊呼,黄毛出乎意料地把手缩了回去,略略一震,转瞬嚣张地嚎叫:“嘿!小妞还挺烈性!” “你们要干什么!”一声怒吼,刘思尧一把把秋子依揽入怀中,手中已经亮出那晚使用过的小刀,在明暗不定的光线中一晃,虎视眈眈的目视着眼前的敌人。 “哼!小崽子!跟我玩这一套!”黄毛发出“嗤”“嗤”的鼻音,露出狰狞的目光,猛地向前一窜,左手已搭在刘思尧拿刀的手腕上,刘思尧想闪身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右手一翻左手一勾,小刀在黄毛手腕上划出一个弧形,逼得黄毛不得不放手。 “啊呀!”黄毛在小弟面前意外失手有些恼怒!紧跟着又是一个跨步。 刘思尧急忙拉住着秋子依闪开,把刀一横,叫道:“老大,何必苦苦相逼呢!” “哦!小子,有点分量!哪地方混的?”黄毛有些收敛。 “喂喂喂?”录像厅可是刀口生意,多半是社会人物经营,地头熟,这种场面见怪不怪。老板高声叫道:“打仗可以,别破坏了我的设备啊!要打出去打!”他们不耐烦地开始下逐客令。 “噢耶,动刀了……”胆小的人们一下子散开一条道路,胆子大的一些人开始嚎叫着起哄。 趁乱刘思尧护着秋子依倒退着想从后门退出录像厅。 “操家伙!”黄毛示意着跟班递刀。 “老大!出来……时……忘带了!”三角眼怯怯地低语。 “啪”“啪”两声响彻云霄的掴掌抽在三角眼的脸上。 “老大!老大!我错了!”三角眼乖乖的用脸硬生生地接了两招,俯首称臣地像个小丑。突然,他指着刘思尧喳喳呼呼地叫道:“他!我认识,五中的霸王,我的小弟被他打过……” 黄毛目露凶光,步步紧逼。 有人打仗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热闹画面,真实的古惑仔,谁还看电视了,整个录像厅的观众齐刷刷的盯着眼前的活电影。 三角眼不知从哪儿摸来半块砖头操在手中跃跃欲试,似乎马上就要拍向刘思尧!估计他多半是表现给老大看看,也就是狗仗人势,装腔作势罢了! 刘思尧刀光一晃,一揖说道:“大哥!冤家宜解不宜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说不定哪天还能用得到兄弟的……”刘思尧把刀指向那个三角眼。 三角眼顿时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录像厅的生意被搅和了,老板自然要出来呦喝一声:“喂!喂!喂!要打滚远点打!别在这乱吵!影响我生意!” 另一个黄毛拉了拉动手的大哥,说:“喂!喂!算了吧!这是大佬的地盘,别在这里惹事!别和这些毛头小崽子一般见识。” 黄毛收了收冒火的眼睛,气氛算是轻松下来。 “大哥!谢了。” 刘思尧双手一揖:“逃。”刘思尧附耳低语,拉起秋子依便是快步向后。 “喂!喂!喂!”后面传来一阵怪叫。 刘思尧一怔,用余光回视一下后面,原来是那个嚣张跋扈的三角眼,他不足为惧,只不过摇摇尾巴而已。 那破锣般的声音又从耳隙响起:“怕了吧!别跑啊!有种回来单挑!别让我下一次看见你!见一次打一次!打你腿软!打你……” “啪”“啪”又是两声,黄毛早就想打他,心头怒火难消,正好来个出气筒,不打他才怪呢!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只听又是一阵狼嚎般的鬼叫。 围观的人群一阵哄堂大笑。 两人携手快步走出录像厅,迅速的辗转了几个街道,直到确定后面没有人跟着,他们的脚步才缓下来。 秋子依问刘思尧:“你是怕了吗?” “不是!”刘思尧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为什么逃得这么快?”秋子依打破砂锅问到底。 “必须快逃,孙子兵法三十六计走为上。”刘思尧一顿,接着说:“怕他们反悔,况且……有你呢!”刘思尧后面几个字,语调轻柔似柳絮轻舞,漫散在空中如朵朵展开的梨花,绚烂得点点侵入秋子依的心头,一丝甜意瞬间溢遍周身。 第十三章 踏雪 “秋子依!我们在这里结梁子了!”刘思尧严肃地说:“那几个混小子应该是城北六中的,那个咋咋呼呼的家伙应该是外号叫‘三角眼’的六中校头,听说他手下有二十多名小弟,在六中他可是横着膀子逛,跋扈的很!” 刘思尧撇了撇嘴,接着说:“不过,他是狗屁!那两个黄毛可是真正的社会!咱们今天应该和他们结上梁子了!他们……可能会报复的!最担心的是他们知道咱们是五中的!” “思尧,那可怎么办啊?”秋子依顿时花容失色,没有主见的望着刘思尧。 “没关系,你这几天不要出来了。” 秋子依不明白的瞪大眼睛:“难不成门都不能出了?” “子依。”刘思尧抽出小刀,说道:“凭这把小玩意,他们是不会怕的!在他们眼里这只不过是小学生拿着一把铅笔刀而已!” “不、会、吧!”秋子依难以相信地摇着头,这种场面不应该只是电影里、小说里吗?怎么可能是活生生的! “当然会!”刘思尧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仿佛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他们是不愿意在大佬的地盘闹事罢了!” “大佬?”秋子依听着刘思尧讲得太复杂,活脱脱的一个小社会:“大佬是谁?” 她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位真的是刘思尧? 难以置信,无法相信! “大佬我也不认识!”刘思尧有些感叹!讪讪的语气仿佛无力摆动的枝条,轻轻的摇头,英雄相见恨晚吗! “你也想进入社会?”秋子依有些不高兴,话语好似经受千万年的冰冻之窟得寒气袭击,冷的瞬间失了温度,冰得直入筋骨。 “不是。”刘思尧认真的回答。 “哦!”秋子依略有放心,但想起刚才刘思尧那副膜拜的样子,不由得把奶奶叮嘱的话语搬上镜头:“人入江湖身不由己啊!刘思尧!你可要小心呀!” “放心。”刘思尧再次认真回答:“这些我懂,我有分寸。” “呃!”可秋子依怎么会放心呢! 秋子依窝在家里整整三日,学习,反复地学习,把几天前在书店借的书看了几遍,真是百无聊赖。想着刘思尧,这个让她喜欢得莫名其妙的家伙?总是叫人意想不到得惊心动魄!如果说刘思尧生在古代,那他肯定是《雪山飞狐》中的大侠胡斐!时时叫人提心吊胆,时时又叫叫人缠绵悱恻…… “奶奶,我想出去溜达溜达。” 秋子依帮奶奶分捡着手套,心思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睁开眼睛是刘思尧,闭上眼睛也是刘思尧……他可真是麻烦?但,内心的嗔怒却化作面颊上那一丝晕起的涟漪…… 奶奶看她在家圈了好几天,是该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就说:“去吧,不要太晚回来。” “嗯,奶奶,您真好。”秋子依高兴地回答着:“早点回来还要帮你干活呢。” “唉,好,好。”奶奶的眼里,子依可是乖巧听话,努力学习,认真向上的好孙女、好学生。秋子依要出去玩一玩,开一开心,奶奶自然要同意,总和一个老人在一起心态都会变老的!奶奶巴不得秋子依和伙伴们出去玩呢! 秋子依和刘思尧那天慌乱惊恐的逃出来,仓促的没有约定下次什么时候在见面。 那个年代没有几家有电话,就算别人家有电话,秋子依家也是绝对装不起电话。叶落雪花至,岁月无痕,可相思以重,秋子依不由自主地向他们熟悉的道路走去,那里有他们的追逐,他们的嬉闹。她笑了,她不是要碰碰运气,而是要温忆他们的点滴,填补失落的相思心! 来到东河小桥边,这是他们放学后经常来的地方,这里有他们的快乐,有他们的悲伤。记得期中考试之后,刘思尧开始使用阴谋诡计骗取她的帮助,写作业,背书包,可谓是坏事干尽,记得当时是何种的愤怒与委屈,如今都化作了彩虹般绚烂的美好,甜蜜的追忆丝丝缕缕搅扰着不安的心。秋子依走着,想着,甜蜜的微笑着,她在桥边散着步,望着桥下的白茫茫的一地冰雪……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为什么红豆要生在南国,难道北方就不相思了吗?秋子依低头沉思着。 一千四百多年以前,昭明太子萧统亲手栽下两枚相思红豆,耳边仿似仍在萦绕戚戚的佳人送别凝语:昔有夫人滴泪成血,化做相思豆,今以一双红豆付君、、、、、、最终,他还是晚了一步,空余两株相思树。上天怜悯两株红豆树,百年之后倏然合抱,树干合为一体,上枝仍分为二。从此红豆相思连绵不绝,缠绵悱恻,终将男女相思炼酿成词、成曲,毒害无边。 秋子依终无法幸免。 如果刘思尧在身边该有多好啊?他不知会弄出什么花样哄着自己开心呢?“噗嗤”一声,她又失笑了。 “喂!好巧啊!嘿嘿!”刘思尧轻拍秋子依肩头,又是那一套搞笑的台词:“秋子依,在这也能碰到你……” “哦?”秋子依看到刘思尧真是既惊奇又高兴,真是巧啊!她看着刘思尧,等待着他要耍出什么花样? “……记得上次是在西湖,苏堤春晓?还是平湖秋月?对了,对了,断桥残雪!”刘思尧一拍大腿叫道:“就是断桥残雪那里偶遇的!” “嘻嘻……”一阵嬉笑。 “哼!我要站在桥下的冰面上,你不会说我们在北极和企鹅偶遇过吧!” “对!对!就是北极企鹅,对!”刘思尧马上附和。 “什么跟什么啊?刘思尧,北极有企鹅吗?”秋子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啊!”刘思尧意识到上当了,尴尬的吐了吐舌头,作了个鬼脸之后便不停的扰他的头发:“……上当了!” “嘻”“嘻”秋子依捂住双唇,开心地笑起来。太阳出来吹散了浓云,一袭金光洒下,遍地银光闪闪,炫人夺目,人们只好微眯双眼,采撷盛景。 他们手挽着手,在小桥旁边说着,笑着,踩着那没有必要清理的积雪。他们在雪地里踩着八字脚,他俩平行地一个脚印挨着一个脚印地踩着,手拉着手,心连着心。秋子依回头望去一排拖拉机后轮胎呈现在她的视线中。 “呀!你看,我们成功了?”秋子依高兴得跳了起来:“思尧,快看呀!我们的轨迹多美啊!” “秋子依!”刘思尧指着被秋子依破坏印迹,“看你,破坏大王。” “呀!”秋子依看着已经落下的双脚,不再是原来的八字。“怎么办呢?我还想再玩一会?”秋子依毫无主见问着刘思尧。 “没关系。”刘思尧白了她一眼,略加思索:“嘿,有了!” 刘思尧拖着双脚,也教她拖着双脚。 “这算什么呀?”嘴上不停质问的秋子依脚上依然按着他说的去做,没有丝毫怠慢。 “嘿……嘿……这算我们在刹车。”刘思尧嬉皮着。 刘思尧就是鬼点子多,秋子依已经习惯不用大脑了,内心深处似乎很享受这样的感觉。 “我们快点,好吗?” “好。” 秋子依跟着他一起疯了起来。 …… “思尧,我累了。”秋子依耍赖地放慢了脚步。 “转弯了。”刘思尧扯着秋子依开向马路。 他们笑着、疯着。 秋子依赖在马路牙子不肯再走,眼巴巴地瞅着刘思尧。 “你累了?”刘思尧坏坏地笑道:“我背你。” “不……”秋子依红着脸,矜持低下头:“才不要你背呢!” “那么……我就抱着你走。”刘思尧死皮赖脸的穷追不舍。 “流氓!”秋子依脸庞更加红了:“更不要你抱!除非……”秋子依望了望得意洋洋的刘思尧,暗暗下了赌注:“除非……叫你自己三声猪!” 秋子依自信的赌着,她才不相信刘思尧会叫自己是猪,“哼!你的阴谋不会得逞了吧?”秋子依暗自得意,一弯月牙无声地挂在脸上,胜利在望。 刘思尧上下打量了秋子依一阵子,看着她那得意的样子。“哼!将我军!”刘思尧咬了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自嘲吗?算得了什么!他狠了狠心:“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 刘思尧一连气喊了十遍。自己都感觉奇怪,秋子依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引力?居然让自己叫自己猪,还连着喊了十遍! “我是叫你喊三遍,你喊了十遍,多一遍都不行……取消!”秋子依抵赖地狡辩,脸上露出一丝的狡笑。 “喂!喂!喂!不可以这样子的!”刘思尧不管三七二十一背起她就走。 “啊呦!”秋子依一声尖叫,几次无望的挣扎之后便老老实实蜷在他的肩头,慢慢的双手环在了刘思尧的脖子上。 秋子依脸颊又是一阵燥热,脸上仿佛如四月的桃花绽开,心跳猛烈加速,虽说只是玩笑,可真正被背上,她的心紧张的要死掉一般,她窒息了,微微地喘着粗气,羞涩得央求着:“思尧,我不累了,你快放我下来!我不累了!” 刘思尧的心被她压得早已无法跳动,面红耳赤,鲜血在飞快的流动着,男性荷尔蒙迅速升高。他已经支持不住了,他要完蛋了!他们来到了桥下,七拧八斜两人歪倒在冰雪之上…… 望着他那火热的眸子和微微喘息却被强烈抑制而绷紧的脸庞,秋子依微微一震:“思尧,你累了吗?” “嗯,有点,主要是……”刘思尧深情地望着秋子依,淡淡一笑:“有你在身边。” “我?” “嘻”“嘻”…… 他的眸光仿佛又从新温起火热,内心熊熊烈火燃烧而无法掩盖的一丝泄露。秋子依心头一灼,弯起眼帘,嘴角边一声轻“哼”,面颊一阵晕热,矜持的扭开脸庞…… “子依,你真美。” 刘思尧红着脸,发自内心的呼唤。 “嗯。”秋子依脸颊更加红润,心上人的夸奖她哪里能够承受得了,内心的起伏简直快要把她的心脏炸掉。 躺在桥下,他们相互凝望着,眸光交织着这火一样的青春,他们躺在冰雪之中,手挽着小手,心连着心,没有一丝寒意,仿佛那冰雪早已被他们融化,然后沸腾,笼照出一地的春意,青草漫地、、、、、、 第十四章 嬉冰 北方的严寒就像就像舞台上让人惊奇的魔术师,魔棒一指,礼帽一飞,转瞬观众的面前变换了天地,只余下满地破碎的惊诧残体四处滚动。 自东向西穿城而过的母亲河昨天好像还是微波细流,今天却换上钢铁玻璃般坚硬的衣装,带着晶莹剔透的诱惑吸引着不甘沉闷的人们,孩童就是他忠实的臣民。 不远处的河床上,中间积雪早已不见,冰面已被早早开始玩耍的游戏擦蹭得宛如镜面,光滑闪亮。孩童们三个一群两个一伙,有的抽着冰猴,木刻的冰猴,大小不一,形色各异,不同的冰猴陀螺般在小鞭的抽动下,快速的旋转着,憋足气不停的瞅准机会挥动手中的鞭子,额头潮湿般得似滴下水来,蒸腾的雾气似有若无的丝丝缕缕般升起,这一次自己的冰猴转的最长,胜利的喜悦畅快的洋溢在稚气的脸上。如果说这边是无声的赛场,那边遛冰的就是锣鼓喧天的战场,只见他们双手紧握着冰签子,坐在用不同的木条自制的冰车上,两侧的冰签子有力的叨向最前面的冰面,同时身体奋力向前倾,借用最有力的身姿助滑屁股下的冰车,呐喊着,狂叫着,用声音宣泄着心头的快感。最纯粹的冰雪快乐则是只靠灵动的双腿带动双脚长长的划过冰面,谁的滑动距离最长,谁就是比赛的赢家。这就是北方不一样的冰雪嘉年华。 秋子依望着眼前的热闹景象,不禁心头一丝酸涩升起:爸爸和自己比赛抽冰猴的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想什么呢?”刘思尧用手推了推愣神的秋子依,秋子依赶紧敛起眼中的一丝雾气,顺着刘思尧的手指看去,只见一个大一点的孩子不停的欺负其他小同学,耍着赖皮,抢占着滑冰的地盘。他在用拳头和霸道征服着每一个玩伴,一个小丫头被他剔除场外……委屈的抹着眼泪。 秋子依指着那个伤心的女孩,笑问:“刘思尧,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欺负女生?” “当然不会。”刘思尧笑笑:“嗯……有时也会!哈、哈!” 秋子依会意的笑着,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想当初刘思尧也没少给自己穿小鞋,不过如今自己却要这么喜欢,真是奇怪? “我们要不要去帮助一下那个小女孩?”秋子依想想:当年家里遭受变故之后,自己不就就像这个小女孩一样可怜,弱小的无助吗? “思尧,我们去教他们玩吧!” “好。”刘思尧行侠仗义的火焰一下子被点燃:“以大欺小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刘思尧跑了过去,拉着小丫头一起滑向小男孩的领地,毫无顾忌旁边怒气冲天的小男孩,男孩的滑道、冰场被侵占了,对方快速高超的滑冰技术丝毫不给自己留下一丝空隙,小男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领地被更强者侵略。 小丫头重启了开心的笑容:“大哥哥?你……会……经常来吗?” 刘思尧俯下身笑道:“有人欺负你,我就会经常来。” “喂喂?”大个子小男孩有些不服气,冲着刘思尧一顿乱叫:“你们大人欺负小孩算什么英雄好汉?” “呵”“呵”刘思尧笑盈盈地接过话题:“许你以大欺小,就不许我以老欺少啊?” 刘思尧严肃的对这个“大”小孩说:“欺负别人很好玩吗?我会经常来的,别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别人了!” 男孩傻呆呆地杵在原地,似笑非笑的尴尬着,眼神中执拗的敌意夹杂着恐惧,没有力量的瞄着刘思尧,仿佛断了的风筝线飘忽不定,也许更多的是怕是从此失去他的权威而担心吧! “好了,好了,不要吓唬小孩子了。”秋子依天使般的推开刘思尧,解围的雨露甘霖般洒下。 面对眼前可爱调皮的男孩,秋子依膝下身微笑着:“小朋友和小朋友一起玩多么美好呢?人多才可以比赛,自己的滑冰技术才会提高,你说是不是?” “嗯。”大男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冰冻的表情一丝丝融化:“大姐姐,一切都听你的。” “这就对啦!” 听到刘思尧的声音,小男孩的表情瞬间布满沮丧,瑟懦的白了一眼刘思尧,胆怯的低着头…… “不用怕,大哥哥很好呢,咱们一起玩。”秋子依微笑着:“快过来呀,一起玩呀?” “刘思尧,我累了。”看着欢快的孩子们,秋子依想想是时候撤出了,规律定好,让他们自己去玩吧! “那咱们走吧。”刘思尧会意地笑笑:“你累了,我拖你走吧!” “嘻嘻……”他们在开心的笑声之中远去…… 刘思尧拖着秋子依在冰面上尽情地奔跑着,青春的懵懂在寒冷的冬日披上了腾飞的翅膀,飞过山川,飞过河流,掠过严冬,沐浴火般的热情。 秋子依微笑着闭上双眼享受寒风给她带来刮脸的刺痛。爱情本身就有甜美和刺痛,也许酸甜苦辣的滋味就像一碗麻辣烫!难道爱情必须要刺痛吗?只有刺痛了才会收获爱情的真谛吗?秋子依迷茫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 “啊!” 秋子依的双□□叉,一下绊倒,被远远地甩了出去,刘思尧也被远远地甩了出去,他们被甩的好远,分的也好远!身体滑动在冰冻的冰面上,覆盖的积雪被狠狠的蹭过,成为一道深深的凹带愕然的铺展。 刘思尧的关切仿佛来自虚幻的云层,秋子依凝神在自己的世界,任由刘思尧拍扫着自己身上的雪迹:为什么交叉了就要摔倒呢?而且要摔得那么重?一起摔倒却要分的那么开!难道人生的轨迹就要平行,难道我们之间需要平行才能走得更远…… 秋子依努力地摇着头,她才不要再想下去,她不敢再想!时光就定格在这个片段该多美好。 周琪儿——她跳得那么好,人又那么热情,毫不掩饰的敢爱敢恨!她也喜欢刘思尧。 “刘思尧!我想学跳舞?”秋子依把自己从神思中拽回,“好啊。咱们去舞厅?”刘思尧温柔地询问:“还痛吗?” “不痛。”秋子依脸上流露出柔柔的微笑,一丝淡淡的哀伤转瞬即逝。 “我背你……”刘思尧脸色一红。 “好。” 秋子依回答得斩钉截铁,她没有客气,亲昵地搂着他的肩头,小鸟般地依偎在他的背上:青青河边草,悠悠天不老……秋子依耳边响起这首“青青河边草”,甜蜜感一点点蔓延…… 背上了河岸。 “思尧,放下我吧。”秋子依轻轻挣脱,娇柔的那么无力。 “再背一会。” “不要”秋子依坚持着,此刻只有嘴巴是理智的。 他们挽着手,不再是从前小小的羞涩,少了扭捏,短了距离,多了几分亲昵。秋子依扯了扯嘴角失笑的想着:自己是不是成熟了?自己蜕变啦?她眼睛不由放大,深深地吸了口凉气,早熟!早恋!这个问题太吓人! “又在动什么怪脑筋呢?”刘思尧笑笑。 他观察得可真仔细,这么微小的变化也能察觉。 “我在想一个奇怪的问题。” “什么事情?”刘思尧追问。 “也没什么了。”秋子依搪塞着。 “嘻嘻……”秋子依用温柔的笑声涵盖着她内心的惊悸,笑却是那样的心虚。 幸好他们已经来到了舞厅门口,刘思尧没有再审。想着要和刘思尧再次踏入舞池,内心不知要冒出多少个肥皂泡泡呢!她的嘴角再次拉深,感觉真的好甜。 第十五章 舞,武 “秋子依,你真的好笨啊!” 刘思尧已经被踩到好n次了,嘴上不停的哀叫:“可怜刘思尧的脚啊,想必褪下鞋袜一定是伤痕累累,惨不忍睹。” “嘻嘻……” “不笨要你教啊!”秋子依已经学会了刘氏赖皮。 “哦!”刘思尧翻着白眼,叫道:“上天呀!赐予我力量吧!” “少来了。”秋子依故作嗔怒:“必须教会我,你说要教我的。” “嘻嘻……” 旋转的霓虹灯照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束,明暗色彩交替着,若隐若现的光亮晃照着舞池,不同的色彩略过秋子依的脸庞,明暗交替下的笑容更加灿烂了。 柔媚的乐音,暧昧的光线,舞池中靡费的男男女女们寻求着他们的快乐与刺激,他们和她们在恍惚梦境中寻找着纸醉金迷般的生活快感。忽隐忽现的光感中他们与她们舞动着心声,曲曲快乐,快乐曲曲,灯红酒绿下是他们醉了一样飘摇的感觉和乱了神经一样扭曲的心灵! 音响开始震撼了,一曲disco拉响后,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开始热烈起来。 “用音乐释放心灵,用感觉麻痹神经,跳起了……嗨起来!吼!”激情四溢的dj狂叫着。震撼的气氛,热烈得叫人糜乱,叫人费解。 秋子依在旋转霓虹灯的忽明忽暗的光束乱射下红润着脸颊,眉角飞扬,好不俊俏! “啊!”刘思尧被踩得惨叫,多亏刘思尧扎实的舞蹈功底这才没有乱了方寸,叫道:“秋子依!连蹦迪你也要踩到我的脚吗?” “呵~呵~” 秋子依傻笑着,也许她根本就没长小脑,所以根本不懂什么是运动! “秋子依?君子动口不动脚!好不好?”刘思尧狠狠地剜了她一眼,笑着说:“秋子依,你要再踩,我要你喊‘猪’咯!要不……就不教你跳舞……” “嘻嘻~”轮到刘思尧一顿嬉笑…… “哼!敢笑我!一会要你好受!”秋子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好……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嘿……”秋子依迎合着,步步紧逼,笑逐颜开:“好啊!君子动口不动脚!呵呵……那我就动口!!” “啊!!”刘思尧由嬉笑转为悲痛——由悲痛转为力量! 刘思尧的力量就是:咬着牙挺着!! “啊!啊!啊……” “秋子依……秋子依!我求饶了,我教你,动脚……也教你!”刘思尧哀求着。 “好……好……”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黄毛拍着手,一顿叫好。三角眼和几个中学生跟在后面胡乱的附和着。三角眼上前跨步,瞪大了三角眼,上下左右晃动着双臂比比划划咋咋呼呼地叫道:“嘿嘿……!你的小心肝可是挺烈性!是匹好马,烈马……我喜欢啊!” “啊呀!”“啪”一个大脖溜子打得三角眼差点没把头缩到脖子里,只见他歪着嘴瞪着三角眼,一副地痞小流氓的样子,叫道:“呀!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打老子!” “啪”“啪”两声,随之阴沉地低吼声响起:“是我。” 一张极肃杀的脸孔出现在他的面前,令人恐怖的声音也随之贯入耳中:“怎么?不行吗?还反了你?” “哎呦,大哥,大哥,这是哪的话呦……”三角眼磕头作揖的,连忙买好,赔罪的笑道:“老大打得好,打得小弟舒坦……”三角眼自己抽着自己嘴巴:“你瞧瞧这个没把门的,该打,该打,哎呦!我都恨着呢!老大马子,小的怎么能喜欢呢!老大,您享着呢!” “老大的马子”秋子依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虽然她不知道“马子”是什么意思,但从这些地痞流氓口中肯定说不出什么好话!说不定什么是下流词汇呢!秋子依一瞪眼,准备闪开! “嘿嘿……”黄毛上前搭住秋子依手腕:“小妞,野味难寻!什么……什么不驯来着?” “老大,是桀骜不驯!”三角眼找没趣的搭腔。 “啪”“啪”又是两声。 秋子依趁机逃出。 秋子依心里怒斥:哼!你个低级趣味家伙,不学无术的地痞还要甩着什么文词!桀:夏朝16代君王,暴君,夏朝终结者,你懂吗? 哎呦!秋子依?搞什么飞机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咬文嚼字啊!俨然秋子依把自己都弄糊涂啦!殊不知虎口已经一步步逼近。 黄毛嗤着黄牙,裂着大嘴,再次跨步轻佻秋子依。 刘思尧小刀一横,已经抽身上前拦住去路,低吼:“大哥!够了!” 黄毛哪把十几岁的孩子放在眼里,硬是上前一步,想用淫威逼退刘思尧。 刘思尧小刀一划一舞,斜跨一步,刀已逼上黄毛脖子。 黄毛脖下一凉,只好乖乖呆立于此。口中却是惊讶地叫道:“哎呀!小兔崽子!又是你?” 此时舞厅的男女们已经撒出舞池,胆小的女生早已跑出门外。 “动刀了!”不知哪个喊了起来。 “哼!哼!大哥,是我。”刘思尧双眼流露出异样的凶光:“大哥,不要欺人太甚。” “小兔崽子!”黄毛被激怒了,猛地向后翻倒,顺势左手一勾,右手一拿,搭在刘思尧拿刀手腕。“嗤”“嗤”怪叫:“老子收拾不了你可完了!” 对方话音未落,刘思尧左手一带,右手一抖,刀已落入左手,一划一搏刺向黄毛,同时左脚侧身飞起。 “哎呀!小崽子有两下子!”黄毛急退。 三角眼已操起□□。 当时□□的有中国□□,日本□□,美国□□三种,在混社会的人手中都是非常凶狠的凶器,其中中国□□最为毒辣,□□的三角形每侧都有出血巢,刺入一转非死即成重伤。 三角眼手中正是中国□□。 刘思尧一愕!没加思索,拼了!退也是一刀,进也是一刀! “都给我操家伙。”黄毛抽出□□,咬牙切齿地走来。 刘思尧猛得蹿起,刺向三角眼。三角眼见势不好,收刀便跑:“这小子疯了,要玩命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三角眼转身之际,刘思尧左手已捏住三角眼拿刀的手,右手横住他的脖子,顺势一搂牢牢地卡住了他的咽喉。转身厉声说道:“大哥,别动。”紧接着刘思尧 低下声音缓缓地说:“大哥,不打不相识,大家朋友一场,何必非要你死我活呢?” 黄毛一怔,□□一收,狠狠地叫道:“小子!有种!” 突然黄毛八字眉一拧,目露凶光,嘴角斜撇,嗤出黄牙“找死!” “大哥救我……救我!”三角眼吓得早撇掉□□,只见他双腿颤栗,脚下一滩黄水,一股扑鼻的骚味,尿了! 刘思尧已知大事不妙,今天碰上真正的狠角色了!躲是躲不过去了!只有硬拼了! 刘思尧右手紧扣向场外退去,嘴里忙喊:“秋子依,快跑!” “想跑!”黄毛切齿地道:“甭想!” 秋子依怕是跑不掉了!两个学生小弟,已把她控制。 “啊!”秋子依双眼一闭,惊呼:“刘思尧!快跑!” 秋子依不知哪来那股狠劲,硬生生地挣脱了控制,扑向刘思尧! “啊!”一声惨叫,黄毛的刀正正好好刺入三角眼肩头。三角眼“哇!”“哇!”乱叫,疼的乱滚……躺在血泊之中! “嘿嘿……来的正好。”秋子依转眼被黄毛抓到手中,气急败坏的嚎叫:“小子,把刀放下!” “你!”刘思尧指着黄毛:“好卑鄙!” “少t……废话,放刀!”黄毛嚎着。 第十六章 逃出(一) 混乱!舞厅内一片混乱,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再跳舞了! “杀人啦!”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霎时,舞者们如开闸的洪水向门外涌去!动作略微缓慢的女士女生竟然有被大潮撞倒,喊叫声,呼救声伴着汹涌的人潮震耳欲聋!他们是怕呀,怕溅起的血沾在自己身上!更怕杀红眼的黄毛刺伤自己! 刘思尧慢慢收起刀,放到地上,双手举起,任人宰割的叫道:“你……放开她,要杀要砍冲我来!不关她的事!” 刘思尧深深地望了一眼由于惧怕的不知所以瞪大双眼的秋子依,在对方的挟持下,秋子依犹若握入手掌的蝴蝶,惶恐、瑟抖、无力。 刘思尧胸口一丝颤痛:“来吧!冲我来,今天给你个交待!” “好!小子有种!”黄毛一脚踢翻刘思尧:“你倒是还手啊?” 刘思尧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没有反抗,也没有保护!只是怒目。 “哎呀!还敢瞪我?”黄毛又抬起脚,一脚接一脚地踢向刘思尧的脸庞,狠狠地叫道:“叫你瞪我!” 细嫩如熟透桃子的脸皮哪经得起硬底皮鞋的一次次用力的撞击,转眼间刘思尧的脸就被踢得挂了花,一丝丝血迹蔓延开来! “刘思尧!刘思尧!”秋子依痛哭地叫着,她已被小弟牢牢地架着,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黄毛一脚一脚的踢向刘思尧。秋子依只能苦苦哀求:“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刘思尧依旧怒目。 黄毛得意地欣赏着他的战利品,□□在刘思尧俊俏的脸上划来划去,黄毛阴险地笑道:“好俊的脸啊!老子今天给你画喽!” “哈哈哈……” 一阵得意的大笑,听在秋子依的耳中,笑声是那样的阴沉可怖! “够了”一声怒喝!一位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缓缓走上舞池。 “黄毛!你在我这儿已经闹过三次了!你想怎么样?砸场子吗?”男子一声一声如夯地的锤动。 “大佬!”黄毛很识相,立即收手,拱手陪笑:“大哥,大哥,小弟不敢,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小弟实在不知这场子也是大哥的场子!小弟冒犯了,冒犯了——只不过……”黄毛指了指躺在地上的刘思尧:“这小子与我有过节!大哥!小弟可以把他带走吗?” 黄毛规规矩矩不敢逾越江湖规矩,等待着大佬的回答。 “不可以。”大佬毫不客气。 “大哥,小弟没有违反江湖规矩!”黄毛瞪起眼睛。 哼!老大就牛b吗?黄毛不服气地想着,老大就能不守规矩吗?黄毛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三角眼,怏怏的说:“总得给小弟一个交待吧!” “哼!”大佬怒道:“呵呵……奇了怪了,黄毛,你砸了我的场子,打了我的小弟!你该当何罪?” “什么!这小子……是您的小弟?”黄毛半信半疑,但还是傻眼了:“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不报名号!” 黄毛有些害怕了!如果这小子是大佬的人,那么今天可不是简单的打仗斗殴!想想自己的级别,如果大佬追究起来…… 黄毛越想越怕,如果这是真的,后果不堪设想——自残手脚!此刻真是不知找哪位老大帮着救场! “怎么?我的小弟需要你来查户口吗?”大佬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刘思尧满脑子浆糊,一连串的疑问,什么时候自己变成大佬的人了?哪年起开始混社会了? “哦!”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之间的相互“摆事”?“啊!”刘思尧倒抽了口凉气!如果那样子的话?大佬今天有意要收我做“小弟”!坏了,坏了,惹天大的祸了!大佬可不是省油的灯,心狠手辣!要是搅入社会这个大圈子里……那恐怕真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了! 刘思尧越想越怕,传说大佬还碰毒品呢!真是不敢想象! 刘思尧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他是要给大佬一个交待,大佬今天帮了自己,总归是要搭人情的!大佬正在帮他摆事呢,刘思尧总要配合的摆一下场子。 “怎么办?”“怎么办?”刘思尧可是为难了!“嗨!”一不做二不休,暂时倒着装死吧! “大哥,大哥,小弟哪敢啊!”黄毛抱拳施礼。 这时三角眼在血泊中,晃晃悠悠地爬起,捂着受伤的肩头,爆叫:“哎呦我去!疼死我了!”三角眼指着地上的刘思尧咬牙切齿地骂道:“小子,我tm的弄死你!” “啪”“啪”“啪”……一顿大耳光。 黄毛正愁不知怎么收场呢!来个垫背的:小子,今天就得拿你开刀,算你倒霉。想到这,黄毛拉过三角眼,又是一顿毒打。 “大哥,今天小弟给你个交待,祸是这小子惹出来的,要手要脚……大哥,您看着办。”说着说着,黄毛抽出一把砍刀扔到地上,指着三角眼骂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整天打着我的名号招摇,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你自行了断吧!” “大哥!大哥!饶命啊!饶命啊!”三角眼跪着爬起来,抱着黄毛的大腿苦苦求饶。 “求我没用!”黄毛无奈地摇头,使了个眼色。 三角眼连滚带爬慌忙跪着去求大佬:“大……大哥!您大人不记小人‘祸’,小的狗眼看人低,不,不,是狗眼不识泰山,您就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你就是……就是小的再生父母……” 这都是哪里跟那里啊!刘思尧听着都想笑,还再生父母呢!悲哀! 江湖太险恶了!看看黄毛为了保全自己居然出卖小弟!“咳”可叹啊!想想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如果被大佬黏上了,后果不堪设想啊!“三角眼”的今天就是以后的自己啊! 大佬,看都没看三角眼一眼,或许听都没听他一句。不动声色,庄严的威立着。 三角只好操起砍刀,他的双手在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想着即将失去的左手,以后就是废人了!他真是怕极了!双手颤抖的更加厉害,全身都在发抖。 “喂……”刘思尧刚要救场。 “三角眼。” 三角眼的刀被黄毛一喊顿时悬在半空,只见黄毛向他递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去求刘思尧。 于是,三角眼又是一个连滚带爬,忙不迭的跪在刘思尧的面前,求道:“小哥,这位小哥,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江水不犯海水……” 三角眼又是一顿胡言乱语的求饶。 “好了,好了。”刘思尧忍不住笑道:“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一定,一定。”三角眼如获大释,乐得屁颠屁颠的站起来,笑容毫不迟疑的洋溢起来。 “你们给我滚。”大佬开口骂道:“从今以后不许来这个场子闹事!” 黄毛急忙接口道:“那是,那是。” 三角眼这时才想起疼痛,只见他龇牙咧嘴,疼的汗珠直流,捂住伤口便逃。 “谢了,大佬。”黄毛言谢的语音还没落便转身遁逃而去。 三角眼眼见自己脱离危险,停在在门口,破口大骂:“今天老子算是栽了,里面那小子你听好了,山不转水转,你等着!总有一天老子要和你算总帐!”骂完转头便跑。 “小人得志,不懂社会的学生混子!”刘思尧轻叹,想想自己现在也是一脚河里一脚河外啊! 第十七章 逃出(二) 秋子依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惊悸,恐惧……真的不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她此时的心情,魂魄似乎离开了她的身体在空中游荡,恍惚于这个世界之外,这应该不是真的,可下意识又让她快速走过去扶起刘思尧,真实与不真实交替与秋子依的世界完全不吻合。 大佬也慢慢走过来,抬抬下颚温和的问道:“小伙子,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谢谢,大叔,没什么事。”刘思尧在秋子依的搀扶下站起来。 刘思尧叫出“大叔”而不是“老大”、“大哥”、“大佬”,他是在尽量撇开大哥与小弟的关系。 大佬如何不懂刘思尧的弦外之音,眼光霎时变得犀利,神情顿了一下,转眼表情又是和蔼可亲:“不用谢,不用谢。” 看来大佬是想要收刘思尧做小弟呀,一般小混子还真没有资格做他小弟呢!可是刘思尧哪里想混社会,他只喜欢秋子依,秋子依就是他的社会。 经过短暂的缓解,秋子依弃惊而泣,紧紧的依偎在刘思尧身旁,生怕刘思尧丢掉。她是吓丢魂了儿,现在魂魄归位,只见她安抚了一下乱跳的心脏,环顾了一下周围,心有余悸地说道:“思尧,这里好恐怖,我们走吧。” 刘思尧轻轻拍了拍秋子依的手背,安慰地说:“不用怕,都过去了。” “嗯!”秋子依相信地点了点头,可她的眼神依然宛若受惊的小鹿恍惚不定,双眼笼罩在雾气之中。 这时的刘思尧仿佛像她的奶奶那样值得信赖,支撑起她的整个世界。怎么就闯入了社会呢?混社会太可怕了?秋子依想着身体不由有些发抖,她开始担心刘思尧。 “不用怕,有我呢。”刘思尧紧紧地握住秋子依的双手,希望能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 秋子依望着刘思尧点了点头。 刘思尧转身致谢:“叔,今日之事多亏大叔的鼎力相助,今日无法言谢,日后一定登门拜访致谢。” 刘思尧说完准备退去。 “慢。”大佬一声高喝。 刘思尧一怔,心想:完了!怕是难以逃脱关系了!大佬心狠手辣,权重位尊,哪有这么好心冒着帮派与帮派之间结梁子的风险来帮助我一个小孩呢!唯一可能就是想收我做小弟!毒品、、、、、 刘思尧想到大佬还碰那东西!听说那东西粘上是万劫不复!刘思尧感到无形的阴霾正一步一步地吞噬着他,此时此刻的煎熬真是比捅他十刀还要难过! “叔!”刘思尧忙回身,眼睛清澈如水,汪的没有一点涟漪。 他完全被那纷乱的思绪占据了! 难道是:一只鸡被一群老鼠啃食!正在垂死挣扎着,然后来了只狼,吓跑了一群老鼠,结果,鸡被狼吃掉! 好可怕。 刘思尧木然着,眼神依然无波无痕 可怜的孩子! “现在出去还很危险!”大佬一副关切的样子。 哼!笑里藏刀,说不定有什么阴谋呢! “叔。”刘思尧指了指秋子依道:“她被吓着了,需要休息。承蒙叔的搭救,已打扰多时了!再说大叔还得做生意呢,就不耽误了!” “好吧!”大佬有些轻叹,可也不好再挽留。 “改日再来答谢。”刘思尧举步便走。 “慢着。” 刘思尧又是一悸,“唉”“唉”内心两声低叹,从今以后算完了!他算是被大佬黏住了! 刘思尧顿住,秋子依忍不住回头看。 “黑九。”大佬一声高喝。 瞬间,七八个戴着黑色墨镜,西装笔挺的黑社会小弟出现在秋子依眼前。 “哦!”秋子依失声,她显然被这个阵势吓到了。 难怪黄毛他们要那样害怕,听话得要自己的小弟砍自己的手脚呢!原来有这么多人啊!如果不听话不被打死才怪呢?何止一手一脚呢?说不定现在地上多少残手残脚呢!秋子依想着满脑海是血腥,不由又吓得浑身发抖,全身的毛孔都战栗而起。 秋子依看着他们都戴着墨镜,惊惧之余甚是奇怪:这么昏暗的舞厅要戴什么墨镜呢?不戴墨镜都看不清楚呢,何况他们戴着那么深色的墨镜?秋子依百思不得其解! “喂?”秋子依拉了拉刘思尧手臂,低声问道:“这么黑,他们戴墨镜能看到东西吗?” “嘘!”刘思尧用手指挡在嘴前。 “黑九,场子你们打理一下。”大佬嘱咐完手下,转身迎向他们温和地说:“这样吧!我送送你们,免得他们再次追杀。我想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 大佬字字真切,丝毫没有江湖中的圈套与阴谋。刘思尧想想也不好再推脱:“那就依叔您的意思。”他不是惧怕黄毛他们,如果不是保护秋子依,想必黄毛他们未必能占上多少便宜。 要说大佬可真是够气派,出了舞厅就有汽车,那个年代有私家吉普车可是非常了不起,听说刘思尧的爸爸也有一台这样的车!后来秋子依才知道今天他们坐的这辆车是北京吉普——军用车(z12)。 秋子依傻呆呆地站着,不知是余悸未消,还是惊羡眼前这台车。 “快上车吧!”大佬催促着。 秋子依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慌忙上了车。 天色已有些朦胧,沉沉暮色中的还飘撒着几朵雪花,漫舞着落在吉普车的前窗上,不一会挡风玻璃上就打出了一朵朵冰花。 司机依然戴着墨镜,秋子依不禁失笑:这么晚了,又没有阳光,要戴什么墨镜呢?多影响视线啊?外面的景色多美呀,真是不懂得欣赏。 “噗嗤。”秋子依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呢?”刘思尧碰了碰她的手。 “这……么晚了,还要戴墨镜?”秋子依又是“噗嗤”“噗嗤”地笑,捂上唇齿自顾开心。有刘思尧在身边,即使是龙潭虎穴她也不会觉得。 此时,他们正是一步一步走向龙潭虎穴…… “嘘!小点声,你不懂。”刘思尧示意要她住口。 秋子依收住笑容,瞪大眼睛,求知的欲望从她眼眸中冉冉升起。后来,从刘思尧的口中她才知道黑社会戴墨镜是为了防止人们看到他们的眼睛,因为眼睛里能写出太多的内容:喜怒哀乐悲,酸甜苦辣咸,同时眼睛也是最容易被人认出的。 第十八章 逃出(三) 不一会,车停在了一个装修豪华的酒店门前。刘思尧大概是见识过这样的场合,秋子依可是生平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今天她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先是在枯桥冰雪的岸堤边偶遇了刘思尧,快乐的余感还没消散就在舞厅卷入了江湖的恶斗,开心,幸福,震惊,恐惧,这一天的情感让秋子依感受从南极到北极的颠覆,恍然梦境啊! “大佬?他可是太仗义了,就这样毫无理由的两肋插刀。谁说黑社会中就没有好人?哼!起码我现在就不相信!”秋子依哪懂得黑社会,天真的回忆着大佬的好处:什么乐于助人,什么两肋插刀了,什么路见不平了,什么见不得以大欺小了,总之,大佬的黑社会也是好黑社会,或许他原来是黑社会,现在做生意了,变成好人了。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啊!黑社会?有什么好的黑社会呢!秋子依完全沉浸在自已的臆想之中。 酒店大厅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三层高的顶棚垂下,闪着迷人的黄色,天然理石雕琢着美丽花纹,光滑的地面闪烁出人们的倒影,如临仙境般踩在盈盈的水面上,一不小心就要跌入其中。秋子依小心翼翼的环视着。 礼仪小姐热情地介绍着他们的美味佳肴。秋子依憧憬着:长大后我要做美丽的礼仪。像她那样微笑地接待着每一个人,多好啊!不,我要当经理,背着手庄严地巡视着每一个角落。秋子依想想都要笑……怎么又胡思乱想了!不是长大后要像白原老师那样做个有爱心的好老师吗? 大佬随便点了菜就切入正题:“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刘……”秋子依刚出口就被刘思尧接了过去,他笑道:“呵呵,叫我小名就好了。” “哦?”大佬奇怪的看看眼前的刘思尧。 “叔,您就叫我‘虎子儿’吧。”刘思尧不想大佬知道他的真名,所以就胡乱的给自己起了个绰号。 就这个绰号后来不知被秋子依取笑过多少次呢! “虎子儿?”秋子依吃惊地叫出声来:“你有这个绰号?我怎么不知道呢?” “完了!大白于天下!秋子依呀!你少根筋啊!” 秋子依冒出口的话,哪里能收回,自知是多嘴了,收了收肩,吐了下舌头,一个鬼脸算是给刘思尧道歉了! “什么都要你知道?”刘思尧补救地说道:“这个名字好听啊?” 刘思尧双手攥拳,举在胸前紧闭双眼,一幅乞求的样子,口中忙不迭地失声:“上帝啊!我的形象啊!” 他在搞笑的补救着秋子依的失言。 “哼!让我知道你叫‘虎子儿’你就会虎吗?” 没办法接着演戏吧! “就会没形象了?”秋子依也来补场,一唱一和,他们两个小宇宙里面不知道都装了什么? “哈”“哈”……大佬几声干笑:“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饭菜已上齐,大佬身后的司机依然站立着,依然戴着他那黑墨镜,面无表情地在大佬身后杵着。 刘思尧哪里有心吃喝,况且旁边还有个黑社会小弟瞪眼看着。 “咱们吃着,他瞅着……别扭!” 于是,刘思尧打趣地问道:“你不饿吗?” “不饿!”一句冷漠的传入耳畔。 “过来吧。”大佬示意:“小哥叫你也吃一口。” 司机没有摘下墨镜,坐下便狼吞虎咽像几天没吃过饭一样大口吃喝起来。大佬有些反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骂道:“你这个吃货,早晚被撑死。” 司机尴尬地收住狼吞虎咽,抽动了两下嘴角,忙道:“大哥,对不起,对不起。”转头对刘思尧道:“小哥,见笑了。” 刘思尧笑了笑,秋子依却要捂住唇齿轻笑,还真是制度严格呢! 餐桌上的气氛从尴尬开始逐渐轻松起来。 大佬顿了顿:“虎子儿。” “啊!”刘思尧一怔,这个名字听起来自己都有些吃惊,刚起的名字哪里会很熟悉,不搭调的反应之后才是正确的回答,他忙“嗯”了一声,赶紧吃了口菜掩饰回答的不自然,幸亏,大佬没有怀疑。 “刚才看见你和黄毛他们打架……我很欣赏你!特别是黄毛飞身刺向你的那一刀,你没慌,一转身,他的小弟却挨了一刀,化解了自己的危机,真是不错啊!” 大佬说出一连串的细节,原来他早就在暗处观察了,刘思尧暗暗琢磨大佬的用意。 “叔儿,您夸奖了。” “哪里是夸奖呢,你应该是人才啊!”大佬俨然曹操再世,惜材之情溢于言表,曹操喜欢爱将以至于要丢履相迎!可这不是三国呀,大佬也不是护国丞相啊! “人才?”刘思尧惊愕了:“人才?黑社会人才呀!我才不混社会呢?秋子依也不会允许的。”刘思尧的小气压开始低沉了。 大佬沉思了一下:“嗯!叔儿真是有些喜欢你,以后常来,如果可以的话……跟着叔……以后给你一个经理做一做。” “什么?要我跟你混社会?想都别想别想,秋子依是不会答应的!”刘思尧的头都大了。 “叔儿,我……我还是个学生呢!”刘思尧小心翼翼回答,生怕引起大佬怒火,大佬生气可了不得,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不要紧,从此秋子依也不会好过!他开始后悔带秋子依去舞厅了,那里龙蛇混杂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世界! “叔儿,我目前还在上学呐。”刘思尧的语调随着词语逐渐低了下去,他知道自己此刻正踩在地雷之上,一不小心就会引爆,炸得粉身碎骨。 果然,大佬脸色变得阴暗,显然刘思尧的回答已经让他有些不高兴了,还没有人敢回绝他呢! 室内的气压一下子降到极点,呼吸变得沉重,一声一声在静寂的空中互相撞击,顿促而艰难。刘思尧像被压上了断头台一样的绝望。时钟滴答滴答地敲打着他那等待中炙烤的心,铡刀就悬在在那里,一不小心,就是、、、、、、 一分一秒,一秒又一秒。 终于,大佬开口了:“那好,不强求!”大佬眼光开始犀利深邃,语气决绝不容置疑:“你现在还是个学生,答应我,等你长大了,可不要拒绝我!” 这话听得刘思尧毛骨悚然:我靠,算是黏上了!十年,二十年都逃脱不出他的魔掌。我的一生岂不毁在他的手里?刘思尧越想越怕。 “叔儿,那我们先行告退。”刘思尧想得都心惊胆战,快逃吧:“改日定前会来答谢。”转身拉起秋子依便走。 “喂!慢着!” 刘思尧一惊,回身叫到:“叔儿,还有什么吩咐” 他的嘴可真甜。 老人总说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没听说打死甜嘴的呢!所以说有时候嘴甜有点好处。嘴甜能讨到好老婆,不信大家……试一试。 “叫司机送送你们。”大佬有条不紊的说。 “哦!叔儿,不用了,您老人家为我们的事也操了不少的心!”刘思尧嘴上不知抹了多少蜂蜜。 “我们还是自己回去吧!” “秋子依的家叫他们知道还了得?”刘思尧想着,“幸好反应快给自己起个名字叫‘虎子’”刘思尧心中暗笑。 刘思尧和秋子依快步走出酒店,长长的吐了口气,咳!真是龙潭虎穴,真是鸿门宴啊!总算逃脱了,刚才哪是吃饭啊!简直就是吃刀叉斧头,口口刺心扎胃…… “子依,我们快逃。” 说完,刘思尧拉起秋子依得手飞奔而逃。 阴霾仿佛一直在扩大跟随着、笼罩着!刘思尧努力的摆脱,可总是跑不出头顶的阴暗!这比起黄毛捅他几刀都要恐怖。 “秋子依,我们寒假不要再见面了。”刘思尧说得心疼,好好的假期算是毁啦! “为什么?”秋子依不解地问:“难道黄毛还会找咱们麻烦?” 秋子依笑道:“我看黄毛挺怕大佬的,大佬人好,他会帮助咱们的……” 刘思尧望着秋子依,她是那样的善良,哪里知道这个社会的黑暗呐,天真的相信任何人都是如她那样。 大佬这样做必有他的企图,刘思尧想着不由倒抽了口凉气,浑身一颤,吓出一身冷汗。 快逃吧。 “你不懂,总之,别问了。”刘思尧此时无法向秋子依讲述其中的道理:“快走。” 后背的汗毛一根根耸立起,冷汗有意无意地露出小脑袋,仿佛被恐惧吓昏了头,一溜烟的滚落下去。刘思尧发根发麻,意识到一定有什么危险,拉着秋子依紧赶往前。危险正如刘思尧所料,悄无声息的一点点循迹而来。 “嘿嘿……”随着一声怪笑,黄毛从街角的树荫下闪出。 “小子,不留下点什么别想从这里过去!”黄毛龇着锈了一层又一层黄渍大板牙,邪恶地盯着秋子依胸前,用他那发绿的眼光x机一样的扫描着秋子依那已经发育的完美挺拔的胸部! 黄毛贪婪地意淫着秋子依----一个清纯的不知道人间险恶的中学生。 第十九章 逃出(四) 白天,城市里一片欣欣向荣,到处生机勃勃,人们忙忙碌碌,夹着文件,背着书包,骑车,走路,搭公交,打摩的,忙事业,忙学习,人人都忙的不亦乐乎。 当时间走到夜晚,一些白日里懒散在家里或是已经犯了罪只能躲到阴暗之处的角色们正悄悄地释放出他们的罪恶,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会出没,在夜色里一步一步地吞没着整个城市,把白日欣欣向荣的城市变成了废都! 摩托车党,斧头帮,□□短炮所谓的黑社会人氏霸占了整个夜里的都市生活,这就是文明社会中的调味剂,它们与文明共存生息,就像甜味剂与□□一样都不可缺少,也像蚊子、苍蝇、老鼠一样是生物链里不可缺少的一份子,如果没有苍蝇、老鼠,那会有多少生物随之消失啊,小野猫、野狗恐怕也要饿死!如果人类都没战争和犯罪,那么军队和警察不一样也要失业了吗?同样会饿的流离失所,说不定那个也会犯罪,然后再有警察和军队来维护治安。所以说人没有完全的好人,也没有完全的坏人,只不过是相对某一件事某一物而已。 刘思尧常常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对社会的一些现象懂得的一些,不过在学校里性格使然霸气一些,归根结底仅仅是流里流气的讨女孩子喜欢的中学生而已。在学校里他虽然不算标准的好学生,也不会阴暗算计某个同学或者无耻挑逗某个女同学,或许不需要挑逗女生就会有一大把青春佳丽像幺蛾子一样围绕着他的身边了。呵呵,招风可不是他的本性。 说远了,书归正传。 黄毛直奔秋子依扑来,毒恶淫念得想对刘思尧的新仇旧恨来一个了结,那些随帮附和的小弟一起扑过来。 “抓住他们,抓住她。” 他们喊得那么**,仿佛要撕扯掉秋子依身上所有衣衫,哪怕是那仅有的内裤! “快跑。”刘思尧虽然怒火中烧,但是还要理智的拉着秋子依转身便跑。 寡不敌众啊。 刘思尧看出他们还是冲着‘秋子依’他身边这位亭亭玉立,丰满而又清雅,艳娆而不娇燥的大美人而来!保护她可是他心中早已决定了的一辈子的事,不管他们将来还是否相互喜欢,或者只是他一个人喜欢‘她’,他都要保护秋子依,这是他内心对爱的承诺。 他们一起飞奔,近乎是拖着秋子依在飞奔。 “刘思尧,我跑不动了。”秋子依大口娇喘着粗气,要懒的拖着脚步。 “不行!”刘思尧加大力度拖着她,气急败坏地骂道:“不想死,就快点跟我逃。” “逃跑” 秋子依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词,或许这两天她们用过太多这个词语,熟悉的要她害怕。 她喘着粗气,任由恐惧撕扯着她的心,被刘思尧拖拽的双腿在慌张的奔命着,她根本顾不上思索,脑子里只闪现着一句话:逃命要紧。 就这样,追赶着,奔逃着,堵截着,狂冲着,他们被围了几次,冲出了几次,刘思尧的手臂仿佛有些划伤,紧握着小刀也沾染了些许红色。 又一次被围上,刘思尧拼命地划了几刀,冲出了个缺口,挥舞着双臂阻挡着围攻上前的豺狼虎豹,大叫:“秋子依,快跑,前面是公安局,快去报警,不要出来了。” 秋子依没命地跑向公安局,身后的喊叫仿佛给予了她力量,这不是为了自己逃命,这是解救刘思尧的勇气,她必须救下一个肯为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大男孩。 随着秋子依逃脱,黄毛把怒气全部施加在刘思尧的身上,第一个冲上来向刘思尧砍杀。“唰”“唰”两刀,刘思尧躲过,小混子又递进一刀,刘思尧大叫一声,一个翻滚,小刀一拨,滚出数米,黄毛向前挺身,转眼刀已架在刘思尧的脖子上,“嘿”“嘿”两声干笑。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非得宰了你不可。” 黄毛目露杀气,刀柄向下一压。 “住手。”与此同时,远处几名警察冲了过来,开始鸣笛。 见了人民警察,黄毛哪里还有心惹事,并且要当警察的面杀人,那可是自寻死路啊!紧忙一个跳跃蹿出去了。 刘思尧整了整衣襟,早已把手中的小刀飞向草丛中,虽然他的小刀算是防身之器,可是到了警局也是有麻烦的,不如扔掉好说话。 “有事吗?”秋子依轻轻地细语着,眼泪断线似的不停往下掉。 秋子依紧张地检查着刘思尧是否有大的伤口,那种眼神是刘思尧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他的心在紧张的低气压里一阵澎湃,看着她那温婉而又纤细修长的小手和她那紧张而又忧虑的表情,长长的睫毛沾满盈盈泪水,颤动着珍珠般的光亮,带着忧思与恐惧的她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居然还是这么叫人心动。 “子依,我没事。”刘思尧的心抽悸了一下。 “好了,好了,你们还是学生吧?”警察大叔问道:“怎么会与社会上的人纠缠起来了呢?” “叔叔,我们是……”秋子依的话语被刘思尧接了过去:“我们是六中的学生。” 刘思尧接着说:“我们是……”刘思尧指了指秋子依说:“班级里文艺演出,她不会跳舞就要求我来教她学跳舞,结果,她就被那帮胡作非为的社会人给盯上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 刘思尧说得有板有眼,头头是道,再说他们本身就带着学生的稚嫩。几位警察大叔看了看秋子依,相互点了点头,会意的认同了刘思尧的话。 他们没有进行更深地盘问,不过热心的他一嘴你一句地说起了中学生们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总之就是应该好好学习,注意安全之类的话语。秋子依不敢多说话,相反刘思尧有问必答热热闹闹的附和着。还好没多久他们就被送到了家。 “以后不要太晚回家啊!”警察大叔临走时还不忘叮嘱。 依稀听见大叔们边走边摇头地说:“现在的年轻孩子啊!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出来吃喝玩乐,学什么跳舞,玩炫耍酷,个个跟什么小太保似的,这下子玩大了,惹上黑社会了!咳,谁家爹妈摊上了这孩子不知道要操多少心呢!” “你还以为咱们那会呢?就知道斗天斗地,斗地主,戴上□□标,跟着大队人马,喊得热火朝天,当时还觉得很有思想,可现在回想起来就是胡闹!现在,时代进步了,港台片引进的多,什么上海滩啊,古惑仔啊!打打杀杀,胡闹江湖,本是娱乐娱乐,吸引一下眼球,可是把这一代孩子们的心给闹翻了!” 他们的话语真是值得注意,中学时代的青春教育、人生观还真是社会要好好思考的问题。 第二十章 秋水依依——伏击 时光如梭,转瞬间新学期开始了。 秋子依带着对刘思尧的小小心怀,却又不露出声色地悄悄来到她的座位,等待新的洗礼。 刘思尧这种动物在秋子依的脑海里可要重新定位——他是同学,也是两肋插刀的英雄,总之秋子依每当想起刘思尧的时候都要两腮霞红,心上泛上一丝涟漪呢。好几次梦里一会哭一会笑,最后活生生在甜蜜的笑声里惊醒,原来是一场梦,要是现实应该有多么地美好啊!秋子依想着想着就已扬开嘴角,梦一般地微笑……慢慢地黄毛和大佬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嘴角被无情的拉平,心狠狠地坠入深渊,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担忧之中。就这样她的脸就像京剧脸谱一样变来变去,一会梦一样的甜美,一会又如坠入十八层地狱一样的惊恐与无助。 “喂!喂!”周琪儿一声呐喊:“一个人傻呆呆地想什么呢?表情那么丰富,你要考北影啊?” “呀!”周琪儿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惊愕的又捂住了嘴巴:“不会吧!难道你的志向真是当戏子?” 这都是哪里跟哪里!秋子依真是被惊到了,不用说她那胡说八道的台词,就算她那一声突如其来的呐喊,还有她那乱七八糟堆积起来的热闹,足够叫人不可思议的无法承受…… “好了。”秋子依摇了摇周琪儿的手臂:“北影,哪是咱们能考的。” 她有些哑然,可能刚才的表情太过丰富了!把周琪儿吓到了! “老同桌?”周琪儿摇了摇秋子依的手臂,神秘的说:“你不会思春了吧?” “哪有。”秋子依无奈地望了望周琪儿,又迅速的低下头,微红着脸说:“不要乱说!” 秋子依憋着嘴,怒着气,一副比窦娥还要冤的样子。 “嘿嘿……”周琪儿风一样的压了过来,都要把秋子依压得喘不过气来。眼珠子要钻进秋子依心里一样,侦查着读取她的小心思。不一会,又是一阵狂笑:“嘿……嘿……最近我可听到了不少关于你和……” 周琪儿顿了顿:“呵,有你好看。” “嘻嘻……” 周琪儿又色眯眯地凑近了许多,那轻浮而又美丽的双眸像扫描机一样在秋子依的脸上扫来扫去。 “我和谁?”秋子依没等思索就脱口而出。“呀!”秋子依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脸色不知有多么难看,捂住嘴巴,窘窘地盯着周琪儿。 怎么自己到像是犯人一样,而周琪儿却像法官,主动的审着两个想吃禁果小沙弥,不行,要反击,看着她那副贱兮兮简直就要意淫的样子,要是招了,不被她的意念活活杀死才怪! ”干什么才开学就要拿来审犯人一样审你的老同桌”秋子依心想:不给你点颜色,你还不撑起个天空。 ”不听算了.”周琪儿像碰到了刺了一样马上缩了回去,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说:”我可是好心啊!外面可是不少流言非语!咳!好心不能好报…” 周琪儿冷嘲热讽,眼睛不停地在桌面上飘移。 ”呵呵…”秋子依强颜欢笑,拉拢地摇着周琪儿的手臂,说:”好同桌,算我没说,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老人家接着审~~呵呵。” 秋子依脸上堆起了讨好的欢笑。 “嘻””嘻”周琪儿重新振作:”我就知道你会好奇。”然后又神密幽幽地说:”听说你...和刘思尧……” 周琪儿抽回了手,双手母指一对,会意地笑笑:“这可不是我空穴来风,我可是好心……”周琪儿已经开始防御性的后退,她可怕秋子依嘻皮地挠她两下,那可被白抓的没理讲:”我可是好心……”周琪儿又再重复。 ”同桌,爱死你了!”秋子依来个拥抱,又马上推开,然后冷漠地说:”你们真是好八卦,那条规定不许男女生可以一起学习” ”哟,同桌,不是我…我只是信差啊!”周琪儿挥着双手忙于澄清。 ”嘿嘿…同桌怎么会是你呢你和我那么好,怎么会那样婆婆妈妈!”秋子依给她戴上了高高的冒子。 ”就是,就是…”周琪儿垂下眼帘。 “哼!就你最八卦!”秋子依嘟着嘴。 ”嘻嘻……”一阵热闹的周氏嘻嘻哈哈过后,周琪儿把脸凑近追问:”你们就那么简单那…怎么会沸沸扬扬…”周琪儿更加逼进,挖空心思地说:”不要骗我,恐怕不仅是一起学习没那么简单吧” ”不是那么简单那是什么”秋子依像弓起腰的母猫,随时准备进攻。 ”哎呦,不说了,不说了……”周琪儿像红灯区里的鸨娘摇摆着手绢和屁股,满面春风笑得花枝招展。 真是的,八卦池中搅水取乐的家伙。 ”喂同桌”周琪儿又喜滋滋地凑过来,狡猾地问道:”你们只是普通关系” ”嗯。”秋子依红着脸。 ”真的” ”是。”秋子依有点不奈烦。 ”那...那……”周琪儿收紧了眉头,懦弱地说:”那,那,那我可要喜欢刘思尧了!” 周琪儿微红着脸颊,她把少女的怀春就明晃晃的就挂在了嘴上。 “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你,你怎么也喜欢刘思尧”秋子依一惊。 ”不。”秋子依的内心紧张起来:”他,我…”秋子依忙捂住嘴,立刻高烧得要沸腾,吱吱吾吾地紧张着…… 周琪儿瞪圆了眼睛,惊奇地望着秋子依,追问:”难道他是..….你的男朋友”周琪儿舒了一口气,缓缓地失望地说:”如果那样子,我可不想第三者插足。” 周琪儿自信地挺起胸器:”我周琪儿可是花枝招展的大美人,还怕没男生追。”她刚把话说完身子一萎顿时整个人失去光彩,幽灵地说:”如果你对刘思尧三心二意的,可别怪我去抢啊!” 转眼,周琪儿又嘻嘻哈哈地依偎在秋子依肩上,轻轻地说:”同桌,我怎会呢!又不是天下帅哥就刘思尧一人!”她仰起脸认真地说:”同桌,如果你喜欢…可要珍惜。” 秋子依已经习惯了周琪儿在身边说三道四,可是秋子依总不能就这样轻而宜举的就承认了吧!就算悄悄地和周琪儿说了,不,如果和周琪儿说了那还不成了五中爆炸式新闻! “不,不是!”秋子依表面轻松,可心里哪吒闹海般翻江倒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呃呃”周琪儿眼睛一亮,好像抓住什么救命稻草,兴奋地说:”那么说….…你们没有那个?” 周琪儿双手合作,母指对碰。 哼!十六七岁的小丫头你懂得什么?这种事情谁要广播喇叭啊!只是悄悄喜欢,轻轻的藏在心里就好。 ”当然没有。”秋子依挺了挺胸,坚定地回答。 咳!嘴巴坚硬的鸭子! 秋子依马上后悔:有还是没有需要澄清吗?压在心里糜烂总比回答了给周琪儿追求幸福的一个借口要好吧?现在算什么?自己亲手放开闸口让周琪儿这只洪水猛兽似无忌惮扑向刘思尧!老人说男怕磨女怕泡,刘思尧啊你要坚强。真是的,“秋子依”还没开始呢,就败下阵来!并且是体无完肤。周琪儿啊!你这那里是八卦,简直就是巫婆,算准了秋子依的弱点!然后吹口妖气把刘思尧弄走,或者把他缠绵在盘丝洞里使用各种谄媚妖法…… 咳!想那里去了,小小的高中生那里有那么邪恶?哎呦,怎么会有那么多邪恶念头? 秋子依拍拍自。己的脑门,真是想跑偏了。 第二十一章 秋水依依——惊石 秋子依跌坐在骑子上,双目紧闭,像只斗败的公鸡!她想没开学就窝了一肚子冤屈,并且是自己亲手塑造了一个情敌! 刘思尧怎么还没上学? 看着周琪儿迷失陶醉在追求幸福的样子……秋子依真有一些醉了! “怎么了?\\\”一个温暖略带沙哑的声音灌入耳畔。 秋子依抬起眼帘,没有消化完的沮丧还挂在脸上。 “谁欺负你了,怎么这么不高兴?\\\” 刘思尧关心地问:“子依,那晚之后没有再遇到什么麻烦吧?\\\” \\\”哦,没有,那天之后我就一直在家帮奶奶、学习。” \\\”还以为谁欺负你了。\\\” \\\”没有,只要你不欺负我就天下太平啦!\\\”秋子依心想着露出淡淡微笑 \\\”只是最近没休息好。” 秋子依望了望刘思尧,总不能告诉他今天秋子依多了个情敌才会这样吧?呃呃呃,不被他笑死也会自己羞涩而亡! 刘思尧坐下,小声说:“会不会是担心黄毛们闹事,才……\\\” \\\”嗯,有点。\\\”秋子依心有所思。 刘思尧伏在秋子依耳边悄悄地说了他的寒假,原来他去了大佬那里,还带了很多礼物。不过大佬不在,记得当时是黑九接待的,也可能大佬事先留话,黑九还算客气,听完来意就把刘思尧直接请进他的办公室,并且告诉刘思尧事后大佬与黄毛通过电话,明确的告诉他以后不要在打他们的主意。刘思尧也表示了非常感谢,不过刘思尧能感觉到并非是感谢就能了事,也不是几样破礼物就能解决的。 刘思尧反复强调了他学生身份,没有加入社会的想法……期间刘思尧偷偷的瞄了黑九很多次,但黑九一直凶神恶煞的冷得像块冰,可黑九的眼神明显地告诉:你不要不识抬举呦!这要是换了他早把刘思尧掐死抛进湖去。于是礼送到,谢致达,刘思尧快速地逃离虎穴…… 叽哩骨碌说了一大堆悄悄话,他们还不时地传出一些笑声一一秋子依己经很享受和刘思尧一起欢言笑语。 \\\”喂喂喂!\\\”矮胖背着书包闯进他们的视线,并且毫不客气地说:\\\”你们能不能不那么腻?让我们这些单身多活几年。\\\” \\\”呃呃呃……\\\” \\\”……\\\” 矮胖热闹地跑回座位。 \\\”…我们探讨作业呢!\\\”秋子依喊出,脸色如霞,低下头。 “多嘴!”她马上骂了自己。 “哎哟!\\\”交流作业须要窃窃私语咬耳朵吗?\\\” \\\”这里的学问岂是你我凡夫俗子能懂得” \\\”嗯,高深,高深。\\\” 怎么样?一唱一合,来劲了吧? 八卦,需要这么明目张胆吗? 随后,一场哄堂大笑不可避免,接着是一片会意的眼神交流,一些小小的骚动,最后他们一定会戴上有色眼镜色集体意淫。 \\\”老师好。\\\”全班同学齐刷刷地站起给老师行礼。 \\\”咦\\\”老师的身后怎么多出两个帮凶。 那一定是长脖和矮胖他们的想法。 \\\”好帅气。\\\” 不知道那位妖蛾子脱口而出。 男生嘴里不知道为什么发出了\\\”嘘\\\”声。显然他们己经垂涎三尺了!咳!这个班怎么这么多色狼不过连秋子依也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这是怎样的宛若天人的两人啊? 妖蛾子的偶像首先发言:\\\”我是‘罗奇‘,很高兴与大家见面,以后就会成为你们的一员,并且希望大家多多关照,那里做得不好也希望同学们多多包涵。” 怎么这么多\\\”多多\\\”呀?刘思尧撇撇嘴,他万万没想到日后这位“多多\\\”会给他带很多很多的恩怨情愁! 嘿嘿,还挺谦虚,秋子依望了望这位新生,咦,好帅气呦!秋子依不禁要多瞄几眼,最后居然要把眼睛盯在他那精致的脸庞上,白晰的面颊上生着浓浓的俊眉,清澈明亮的双眸含着笑意却是倾诉着自信与高贵…… 呀!什么东西这么讨厌?居然挡住秋子依凝望的视线,秋子依下意识地歪歪头,可那讨厌的东西还在眼前晃悠! \\\”喂喂?”刘思尧有些警告的低吼。 秋子依翻了个白眼,她从梦境中惊醒,低下头,斜睨了刘思尧一眼,然后很不自然地收回了眼神。刘思尧正用他那种轻蔑刻薄的眼神扫视着秋子依,冷峻的眸光仿佛能刮出秋子依的心语!他己胀得满脸通红。 \\\”大家好,我是‘宋雨浓‘。” 能够被人垂涎那也是一种幸福,宋雨浓微笑着挥一挥手,礼貌的向同学们一辑,流水潺潺,她己融入班中…… 男生总会表现得有些色,特别有美丽的女生就更不同了,两极分化得都显得伪善! \\\”美,好美。\\\” 喂?不要那么色?不过今天例外,嘻嘻嘻嘻,真,善,美今天要放假! 秋子依的视线这次这落入宋雨浓冰美的怪圈,她的视线被冻在那里!秋子依吸了几口氧气,感觉她美得没有天理?叫人称奇?而她那淡紫色的毛衫外配着依然是紫色毛领小外套,把她那白晰的肩胫或隐或现的□□出来显得更加迷人,清澈就清澈吧!还要幽深的散发着水旺旺的神光,仿佛通告天下我很美丽但无须碰触,会冻伤你的呦!鼻粱下那娇小诱惑的双唇透着天然的红润,她一直在微笑,眉宇间同样散发着清幽与冷傲,这样的气质是要怎样的环境才能修炼出来呀? 呃,她的笑应该是那种叫什么-------一笑倾城吧? 真是好美呀! 秋子依回过神来悄悄瞄了刘思尧一眼:刘思尧?哼!还警告我?看看你现在那德行?张大嘴巴,还有那快要掉到人家脸上的双眸,再看看你那心潮澎湃的小心脏。 \\\”刘思尧!\\\”秋子依双眉紧蹙,悄悄地伸出手在他腿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然后咧开嘴巴\\\”嘻嘻”地笑开。 \\\”哎哟!”刘思尧一声低吟,扭了扭屁股,不敢大动作,哀怨地望了望秋子依,双手示意折服,低声告饶:\\\”我错了,我错了。\\\” “刘思尧。”白原老师点名叫起刘思尧。 “到。”刘思尧吓得一惊,立刻蹦起,难道老师看出自己刚才的小动作?被老师抓住可了不得啊!不用说别的就是早恋这条就够下十八层地狱了! “刘思尧,你到后排那个空座。”白原老师指了指后排那个空座。 “老师……我……”刘思尧低下头不情愿抗争着。 “我什么?” “老师,我还想和秋子依一桌,她能帮助我学习。”刘思尧只有拿出“黄继光”,“邱少云”一样壮烈,做出最后的顽强抵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