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不说我爱你》 第1章 你真贱! “舒服么?”柳承嗣唇边勾着一抹嘲讽,不屑的目光落在宁染绯红的脸上。 他的大手邪恶的撩拨了一下她全身最隐私的地方,修长的手指引得宁染一阵颤栗。 宁染知道他有心羞辱自己,想要挣脱,可是她怎么敌的过他的力气?何况她还是第一次,又被他折腾了一整夜,身体早就软的像一滩泥水。 宁染娇红的脸,薄汗微微的身子,让他无比的厌恶又烦躁。 “你真贱!”他捏住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的说。 讥讽蔑视的语言,像刀子一样刺向宁染,原来他对她,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厌恶和不削。他的眼神,就像寒冬一样没有温度。她真是宁愿死,也不想看到他这样厌恶她。因为她从来都明白,喜欢他,是 她一厢情愿的事。 她曾经毫不掩饰对他的喜**慕,似乎全世界都知道宁染爱柳承嗣,而且非他不嫁。可是自从他当着全公司的面,高调送礼物向她的好朋友付思思示爱,她就放下了执念。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只要他开心就够了,不是么。 可是一觉醒来,她怎么会这么一丝不挂的躺在他旁边呢? 她记得昨天付思思拿着B超单,开心地跟她说,她怀孕了,柳承嗣说要给她全世界最风光的婚礼。也就是从此以后,她连望着他的资格都没有了吧,当时宁染的心又酸又涩,差点在付思思面前克制不住泪水。她拟好了请假条,想出去好好散散心,好彻底忘记柳承嗣。就在她要出发去机场的前一刻,她竟然 接到柳承嗣的电话,约她去会所喝一杯。她还是想单独见见他吧,哪怕是最后一次。她要把他的脸深深的刻进脑海里,用作余生的回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主动约她。宁染明白,他这是告别酒,心酸的她,笑着敬他,祝福他们百年好合。一杯接一杯,她醉了,不知为什么,她好像在柳承嗣眼中看到一丝不舍一丝落寞。她多想抚平他的眉头,想看他笑,想永远陪着他。然而她只是傻笑着继续喝酒,什么都没做。 再后来……“承嗣,要我!承嗣,我爱你!承嗣,就一次,我把什么都给你……” 宁染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她踮起脚尖吻住他的场景,还有他的推拒,以及最后抱住她狂吻的画面。 他们真的只 是醉酒么?不,不是,她喝醉过,并不会那么疯狂失态。那酒一定是让人做了手脚,一定是! “思思说你暗恋我那么多年,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求我一定要约你出来喝一杯,感谢你的错爱。她那么担心你难受,你呢?竟然要在酒里下药!就那么想让你好朋友的男人睡你?你真恶心!” 柳承嗣厌恶地甩开了她的下巴。 她想说不是她做的,他会信吗?这家会所是柳氏的产业,作为柳董事长的特助,会所由宁染亲自管理。 既然他已经认定了,她又何须解释。 宁染索性扬了扬头,平静地开口:“柳总,这么愤怒,是怕我告诉思思吗?怕我黏住你不放吗?放心,我这就离开,永远都不会出现在柳氏。” 看她傲然扬起的小脸,桀骜不驯的眼睛,是个男人都会相信她是冤枉的吧,可柳承嗣不信。 “这层膜做的倒是以假乱真!”柳承嗣眼睛的余光忽然瞥到床单上的一抹嫣红,深邃的眸中怒火更胜,“你以为假装是第一次,我就会负责?” 我不是假装第一次!宁染浑身颤抖,这句话差点吼出口,最后她还是咽了回去。看来她是什么样的人,他当真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既然要做,当然就要做的逼真了。”宁染忍着心痛,冷冷回敬了一句,下了床去拣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穿起来。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柳承嗣恶狠狠地看了宁染一眼,她还敢说你不想声张?他差点就信她了。 第2章 要她死! “承嗣,你在吗?开门!开门!”是付思思的声音,看来这该死的女人是想彻底拆散他和思思。柳承嗣拧紧了眉,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身上,快步走到门边。 “别,别开!”宁染抢上前一步,想要抓住柳承嗣,却没他动作快。她的脸急的煞白,付思思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若是让思思看到她和柳承嗣……她会伤心死的。 可惜柳承嗣只是更加厌恶地蹙了蹙眉,随即毫不犹豫地扭开了门锁。 他是男人,既然做了,就得承担。 怎么办,藏起来?宁染慌了。 因为跑的急,付思思一头汗水,她似乎顾不上擦汗,伸手激动的扯住柳承嗣的胳膊,颤声说:“承嗣,有 人给我发信息,说你和宁染……你们……我不相信。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趁着柳承嗣高大的身体挡住付思思的视线,宁染轻移脚步想要偷偷躲进卫生间,还没等走出几步,就被付思思看见了。 她一把推开柳承嗣,不可思议地盯住宁染,嘴唇哆嗦了许久,一步步逼了过去。 “不,这不可能,宁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可能背叛我。你不是说过抢谁的男朋友,也不会抢我的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付思思越说越激动,直至声嘶力竭。柳承嗣上前想要搂住她,安抚她的情绪,却被她再次推开。 “对不起,思思,对不起。”看着付思思伤心欲绝,宁染的心也碎了。顾不 上自己衣衫不整,宁染几步朝门口跑过来,可没等碰到付思思的衣角,就被柳承嗣重重推开,“你给我滚!不要再假惺惺的演戏了!” “宁染,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的!”付思思吼了一声后就疯了似的冲出门。 柳承嗣和宁染一前一后的追出去,追到楼梯口时,眼睁睁看着付思思踩空滚下了楼梯。 “思思!”柳承嗣脸都白了,几个箭步冲下楼,抱起付思思就往酒店外面跑。 付思思洁白的裙子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宁染的心也跟着坠入谷底,她怀着孕呢,这下孩子肯定没了。宁染,都怪你,你怎么可以和柳承嗣一起喝酒?又怎么会跟他那样,你对不起思思 啊。 可是不管宁染和柳承嗣怎么呼唤,一直到被推进急诊室,付思思始终在昏迷中。 柳承嗣在走廊不停的踱步,宁染则安静的看着急诊室的灯光,心里在不断的祈求,思思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这个女人还在这里装!柳承嗣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向宁染,冷冷说道:“她和孩子要是有任何闪失,我让你死!” 相比于手术室外柳宁两人的焦急不安,手术室内的付思思却平静多了。 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郑欣宜一边给她做检查,一边低声问:“思思,这孩子真要做掉吗?到底是柳少的孩子,为了对付宁染,做这么大的牺牲。万一以后……” “后悔帮我了?”付思思皱 眉打断郑欣宜的话。 “没有。” “那就做吧,别罗嗦了。”说完,付思思闭上了眼,等着郑欣宜给她打麻醉。 对肚子里的孩子,她没有任何留恋,因为孩子根本就不是柳承嗣的。牺牲一个本不该来的受精卵,同时设计让柳承嗣和宁染春风一度,就能让柳承嗣彻底厌恶宁染,何乐而不为呢。 这孩子还真结实,从楼梯滚下去一点儿事都没有,好在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准备了血袋。滚下去的一瞬间,她自己就夹破了血袋,所以柳承嗣和宁染看到的染红裙子的鲜血,根本不是她自己的。 付思思心内冷哼了一声,宁染,跟我相比,你未免太单纯了。凭你也想做柳家少奶奶,配吗? 第3章 痛也愿意 急诊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柳承嗣和宁染第一时间跑到门口,不约而同的焦急地问:“医生,思思怎么样?” “大人的命算是保住了,孩子没了。她麻药还没醒,需要留在手术室内观察。”郑欣宜故作沉痛地说完,眼睛余光暗暗扫了一眼宁染。她和付思思是朋友,柳承嗣和宁染并不知道。 “医生,思思真的没事吗?以后怀孕会不会受影响?”宁染觉得自己已经很对不起付思思了,要是她以后不孕,她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 “这孩子已经被你害死了,还盼着她从此不孕?我掐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柳承嗣一把扼住宁染的脖子,把她狠狠推到墙边。 看着柳承嗣血红的双眼,宁染发现哪怕他对她再狠,她还是心疼他。这个 男人,他刚失去了他的亲骨肉,他怎么能不愤怒?就算她不是故意和他怎样,孩子没了,到底有她的责任啊。 如果这样,能让他解气,能让他少难过一点儿,她宁愿痛。 宁染轻轻闭上了眼,不说话,不争辩。 想着连面都没见到的可怜孩子,还有付思思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柳承嗣所有的怒意彻底爆发了。他的手劲大的吓人,宁染被他掐的很快就呼吸困难了。 “先生,这是医院,请别激动。”郑欣宜假意劝了声,被柳承嗣推开,她也就顺势不管了。 如果就这么死在他手上,他会怎样?他会坐牢吧?不行……宁染睁开了眼,“放……放开……我……” “放开?我不会放开你的,我要好好看看你这个下贱女人是怎么死在我 手里的。灌醉我,引诱我,害死我的孩子,伤害我的女人,你该死!” “我……”氧气越来越稀薄,宁染模糊中看见那张俊逸的脸上扬着嗜血的冷笑。他就那么恨她么,他就那么不相信她吗? 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拼命挣扎,还是挣不过…… 宁染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睁开眼,房间里晕黄的灯光让她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宁染,你醒了?”宁染扭过头,这才看见柳承嗣的父亲柳泽刚坐在床边,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董事长,您怎么在这里?这是哪?”宁染刚要爬起床,被柳泽刚又按了回去。 “这是病房,你现在很虚弱,躺着别动。那混蛋,我已经帮你教训过了。宁染,柳家会给你一个说法 的。” 给她一个说法是什么意思,难道董事长知道了她和柳承嗣的事? 似乎看懂了她的疑问,柳泽刚轻声说:“你们的事,我知道了。宁染,你知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嫁给承嗣。这回倒是水到渠成,我看明天就是个好日子,我会和承嗣的母亲带着承嗣亲自上门提亲的。” “不不不,董事长,您可能误会了,其实我和柳总什么事都没有。” “傻丫头,承嗣自己都认了,你还替他遮掩什么,我是一定要让他给你负责任的。” “不,董事长,不需要。您可能不了解,现在的年轻人对有些事看的开,我……” “行了!你是什么样的人,给我做了几年特助了,我会不了解?就这么说定了。”柳泽刚说完站起身,交代一声让她 好好休息,就打算离开了。 “等等,董事长,要说负责,柳总更该为思思负责。思思刚失去他的孩子,要是这时他和别人谈婚论嫁,思思怎么受得了?” “她的事不归我管。” “董……”宁染还想让柳泽刚收回成命,他已经走了。 虽然身体感觉很虚弱,宁染还是撑着起了床,她始终不放心思思,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她想去看看。 他们所在的医院是一家高级私人医院,平时病人不多,此时走廊里安安静静的,一个人都没有。 宁染从病房出来,乘电梯去了妇产科,还没等找到病房,就见一脸阴沉的柳承嗣迎面走来。 他脸上阴云密布,看起来似乎比要掐死她时还要愤怒。 难道是思思情况不好?所以他又要找她算账吗? 第4章 按住了她 思思一向脆弱,现在一下子遇到这么大的打击,极有可能会想不开。宁染焦急的越过柳承嗣就要直奔病房,却被他劈手抓住手腕,用力按在墙上。 “说!你把思思弄到哪里去了?”柳承嗣劈头盖脸的问。 “思思真不见了?你赶快放开我,去找她啊!楼顶……快去楼顶看看!” 柳承嗣一发现付思思没在病床上,就担心她想不开,第一时间跑上了楼顶,可是楼顶没有人。他打付思思的手机,也是关机状态,开着车把医院内外转了个遍,都没有找到她。 他再次回到护士站询问情况,有名护士说,一个女人带着两个穿西装的男人进 了付思思的病房,把她带走了。 “你说不说!” 柳承嗣的铁臂死死按着宁染,眼神凶狠,仿佛她不认,下一秒他就会掐死她。他是那么在乎付思思,是的,她早知道他把付思思看的比命都重。宁染没有挣扎,她静静的看着柳承嗣,轻声说:“你能不能冷静些?我知道你在乎她,你冤枉我不要紧,可是你现在用来审问我的每分每秒都在耽误找她的时间。我们可以找护士了解情况,也可以去调取监控录像,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思思要是少一根头发,我让你们宁家……” 柳承嗣话说到一半,手机铃响,他皱着眉接起来,而 后脸色更显阴沉。他一把甩开宁染,咬牙切齿地说:“你真行!给我等着!” 说完,柳承嗣就匆忙的迈步离开。 “是找到思思了吗?”宁染追上柳承嗣问。 “你这装无辜的样子,真是比昨晚风骚的样子更让人恶心!” 还有心思讽刺挖苦她,看来思思没事,宁染总算松了一口气。 看着柳承嗣急匆匆远去的背影,宁染觉得他离她,真的是千山万水了。从前,她总感觉他是喜欢她的,不然她怎么会那么勇敢的一次次向他表白呢?可是现在,她连他礼貌而疏离的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了。 咽下心底的苦涩,宁染去了凡会所。站在低 调中透着奢华的凡会所门口,宁染有些恍惚。管理凡会所已经两年了,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只因她昨晚和柳承嗣在此喝酒,又在此一夜疯狂。 她是来调查真相的,她想知道是谁在他们的酒里做了手脚,目的又是什么。 “宁总,恭喜了!” “宁总,恭喜恭喜!” …… 宁染一踏进凡会所的大门,就迎来一**祝福。也对,她曾那么深爱柳承嗣,尽人皆知,如今他们春宵一度,也是尽人皆知,难怪要恭喜她了。 “通知所有人,立即开会!” 宁染严肃的样子让员工们立即噤声,谁也不敢再说什么恭喜了。 把所有人都集 中在一起以后,宁染扫了一眼,发现少了一个叫文文的女孩子。她管理会所尽心尽力,每个员工的情况她都了如指掌,连他们排班情况,也都烂熟于心,文文并不在今天休息。 “请各位稍等!”宁染把所有人留在会议室,自己去了保安室调取昨晚的监控。 她的猜测没错,监控清清楚楚的显示了文文往两杯酒里掺白色粉末的经过。 文文家里缺钱,她没少帮忙,想不到给她使绊子的人,竟是她帮过的人。当然,文文肯定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这么做的,那么会是谁指使她的? 付思思!那个人,就是付思思!电光火石之间,宁染找到了答案。 第5章 最烦躁的事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是她?谁会把自己心爱的男人送上其他女人的床?何况,她已经有了柳承嗣的孩子,怎么会干这么荒唐的事。 可是能提前知道柳承嗣约她到凡会所的人,只有付思思。并且就在前几天付思思还很随意似的问她:“你们会所女孩子大部分家境都不太好吧,有没有特别需要帮助的,我也尽尽微薄之力。” “要帮,就帮帮文文吧,她父亲死了,母亲又生病,弟弟妹妹的生活都靠她。”当时宁染就是这么告诉她的。 宁染又想起付思思一次次的问她,还 爱柳承嗣么,彻底死心了么?她还说:“其实我问的也多余,就算你不死心,承嗣也不喜欢你这一款,哈哈哈。” 其实付思思每次那么说,宁染心里都难受,只是她觉得付思思就是心直口快的性格,也不是刻意要让她难过的。 可要真是付思思想让柳承嗣误会她耍手腕勾引他,为什么她又能那么震惊和失望,还失足滚下楼梯,把柳承嗣的孩子都弄没了。 难不成那孩子,不是柳承嗣的? 宁染忽然想起两个月前,一个陌生的微信给她发来的一张照片,在盛华酒店门前 ,一个大胡子男人搂着付思思的肩膀。她问过付思思那人是谁,付思思说就是她一个普通朋友,还求她千万别和柳承嗣提起,说怕柳承嗣误会。当付思思把B超单拿给宁染看时,她曾经有过一闪念的怀疑,怀疑那孩子会不会是别人的。最终,她还是觉得自己怕是爱柳承嗣爱的太疯狂了,才会那么恶意的揣测自己那么多年的好朋友。 思思,真是你吗?是你不放心我,才这么大费周章的让承嗣彻底厌恶我?你忘了,你什么都不用做,他也看不上我么? 宁染不愿相信真是 付思思干的,可是答案一出来,就那么笃定,那是一种直觉,根本不容置疑。 她想立即见到付思思,她想当面问问她,到底是不是她! 付思思的手机关机了,宁染拨了柳承嗣的,手机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 柳承嗣任由手机在一遍遍的震动,此时此刻,任何人的电话他都无心接听。他怒视着曾经高大无比的父亲,眼睛里的恨像燃着的烈火一样。 付思思被抓起来了,他父亲抓的。不光抓了刚为他流产过的女人,还强迫他娶宁染,说让他给宁染负责。真是笑话 ,他为什么要给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负责?尤其那个女人还跟过他的父亲。 柳承嗣不愿意想这件事,这是他心底最最烦躁也最厌恶的事。 他不是没有喜欢过宁染,她那么聪明,又那么冷静,看起来还冰清玉洁。最主要的是她痴情于他,眼睛里总是写满了痴迷。那时的柳承嗣发现他只要一看到宁染,就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喜欢审视她红润的唇瓣,喜欢她身上清甜的味道。白天见她时,他又冷冰冰的样子,不想让她看出来他有多心动。 然而两年前,这一切都变了。 第6章 永远厌恶她 那时,他终于忍不住要亲口告诉宁染,他也喜欢她,也爱她。于是,他要给随父亲出差的宁染一个惊喜。他特别定制了一枚刻着“凡”字的钻戒,凡凡是宁染的小名。宁染曾说,她这个小名,只有他一人知道。所以,这个凡字便是他们最亲密的爱称,他绕着半个地球,飞到了瑞士。 到宁染酒店时是凌晨,亲眼看见父亲从宁染房间里出来,柳承嗣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躲了起来。 “凡凡!”父亲叫着宁染所谓的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小名,还宠爱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会所的名字,就叫凡会所吧,以后有 人的时候,你叫我柳董,没人的时候就叫我柳爸爸!” 白天干女儿,晚上干女儿,两个人趁着出差之机,整夜厮混在一起,真恶心! 柳承嗣永远忘不了宁染和他父亲脸上的笑容,还有他父亲放在宁染头发上的那双恶心的手! 没有人知道柳承嗣看过这一幕,他只是从此对宁染变的更疏远更冰冷了。 “告诉我,思思到底在哪里!”柳承嗣冷冰冰的问父亲。 柳泽刚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波澜不惊,“我说过了,你在这上面签字,你和染染的婚结成了,我就放了思思。” 他一直在极力隐忍,不想当 面质疑他的父亲,可是这一刻,柳承嗣再也克制不住。他上前一步,怒视着柳泽刚,嘲讽地吼道:“你这是想玩腻了,就塞给我吗?还是你想学唐明皇,将来以睡自己儿媳妇为乐!” “啪!”的一声,柳泽刚抬手就扇了柳承嗣一巴掌,他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一时间惊涛骇浪。他的手不住的颤抖,声音也开始颤抖,“你这个没教养的东西,你在说什么!” “恼羞成怒了?呵……我说的没错吧,除了那个贱人,谁能让您老人家动这么大的肝火。要知道,您从小到大都没打过我。” “就因为没打过你,才 让你这么混!那个付思思,是个什么东西,她连给染染提鞋都不配!你真是瞎了眼!” 染染,染染,叫得的亲热。 柳承嗣扬了扬脖子,不卑不亢的平视着他的父亲,嘲讽一笑,“您这话,恐怕是说反了吧。宁染除了跟您,还跟承源不清不楚,难道您不知道?” 柳承源,是柳承嗣叔叔的儿子,因为叔叔过世的早,自小就在他家养大。他对宁染的爱意简直是连瞎子都能看出来,要说他父亲不知道,只能说明那个女人谎言说的太高超了。 可不是么,先是他爸爸,又是他,再是他弟弟,柳家的男人都让 她玩儿了个遍,真够厉害的!可惜,他柳承嗣再也看不上她,他会永远厌恶她。 想让他娶她,等下辈子吧! “她要愿意嫁给承源,倒好了。你以为我想便宜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甩下这句话,柳泽刚也懒得多说了。他转身按下旁边座机的快捷键,吩咐道:“今晚十一点,如果柳承嗣没去,就把那个女人扔海里。” 海城是个海滨城市,三面环海,他就算现在带着足够的人手去找付思思,找到了,也极有可能是一具尸体。 柳承嗣忽然邪恶的一笑,说道:“好!我答应娶她,不过……你别后悔!” 第7章 摧残她! 宁染打了柳承嗣一夜电话,也想了一夜。她知道柳承嗣一定不好过,她不放心他,也不放心付思思。 就算真是付思思设计的,可她们快十年的友谊,情同姐妹,付思思刚流产,也不知道身体怎样了,她还是担心。 一大早,宁染刚想去柳承嗣办公室问问情况,办公室的玻璃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柳承嗣迈步而入,他的手上捏着两本红色的小本子,走到她面前,二话不说直甩到她脸上。 “真迫不及待!”他嘲讽地说。 结婚证? 宁染的脸被刮的火辣辣的疼,可她顾不上,红本子上刻印着的结婚 证三个字让她实在是太意外了。 翻开一本结婚证,她看到自己和柳承嗣的合影,照片上还盖有钢印。 这自然不会是柳承嗣做的,看来这就是柳董事长所说的,给她的交代吧。宁染不由得苦笑,柳董事长,你可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么?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柳承嗣肯定又认定是她联合他爸爸,故意给他设圈套了。 柳承嗣一把捏住宁染的下巴,眉毛轻挑,“别得意太早了,我娶你就为了让你一辈子守活寡!对于你这种放荡下贱的女人,不让任何男人碰你,才是对你最大的惩罚吧!” 宁染的下 巴被柳承嗣捏的生疼,可是没有心更疼。为什么他就认定她放荡下贱,她到底怎么放荡下贱了? “柳承嗣……” “叫柳总!”柳承嗣甩开了宁染,力气很大,甩的宁染一下子狼狈的坐到了地上,头磕中办公桌的桌脚,额角的血立刻涌了出来。 柳承嗣看着,面无表情。 宁染挣扎着站起来,就听见柳承嗣冲着门外的秘书吩咐,“去给宁小姐买药。” 他还是有些关心她的吧?宁染的心涌起一丝卑微的喜悦,可是下一刻,她却听到他慢条斯理的说:“事后药,别买错了,我不会让这种贱女人怀我 的孩子!” 真是想多了!宁染掩饰着心痛,挣扎着站起来,面色平静的看着柳承嗣,轻声说:“没什么事的话,麻烦柳总出去吧。至于这个结婚证,没有我的参与,不算数。” 说着,宁染把结婚证甩回给柳承嗣。 啪啪啪,柳承嗣轻轻拍了几下手,“演技真好,留在柳氏屈才了,你应该陪陪大导演睡觉,凭着这演技,拿个影后没问题啊!” 柳承嗣,你就非要如此嘲讽挖苦我吗?宁染的心被揪的紧紧的,她真的宁愿永远不见他,也不愿看他这么曲解自己。 宁染挺了挺脊背,冷淡地开口,“我 和柳总没有任何关系,说话请自重!” 她桀骜不驯的眼睛,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间却有说不出的韵致。尤其是额角划下的鲜血,让男人看了就兴奋的想要狠狠的摧残她。 “承嗣,要我!承嗣,我爱你!承嗣,就一次,我把什么都给你……”柳承嗣耳边响起她喃喃的祈求声,她那么热情,像火一样贴着他…… “你也知道自重么?”柳承嗣突然凑上前,抓住宁染的肩膀,把宁染死死压在了办公桌上。 “不是求我要你吗?我就这么开着门要你,好不好?”他嘶哑的声音靠近她耳畔,邪恶地说道。 第8章 强迫 他真混蛋! 宁染又羞又怒,拼命推拒,还是被柳承嗣的大手滑进了衬衫的领口。门外的同事们正是陆陆续续来上班的时候,让大家看到这一幕,她还怎么呆在柳氏。 她怎么挣扎,都抵不过他的力气,他重重的咬住了宁染的耳朵,含糊不清的说:“你的身体太恶心,我再也不会碰的!” 说完,柳承嗣放开了宁染,脸上挂着恶魔的笑。 “你这个混蛋!你滚出去!”宁染气急了,狠狠的吼了柳承嗣一声。 “你会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柳承嗣邪气一笑,笑的宁染心里发毛。尽管平时柳承嗣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可她知道他的手段有多毒,多强硬。 这时玻璃门上响起了轻轻的叩击声,柳承嗣的秘书 林磊站在门外。宁染还在狼狈的整理被柳承嗣肆无忌惮弄乱的衣服,林磊一来,她真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了。 柳承嗣示意林磊进来,脸上依然带着残忍的笑容,问宁染:“你是自己吃,还是让林磊帮你?” “没人想生你的孩子!” 宁染从林磊手中拿过药,药品盒上写着吃一片就可以,宁染却把两片药一起剥出来扔进嘴里。 她只希望,这两片药给她的错爱做一场了断,从此以后她和柳承嗣再无瓜葛! 不会再爱了,不会再牵挂了。 看着她眼中的决绝,柳承嗣的心中再次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他想要狠狠的骂她一顿,想捏扁她的脑袋,想好好的问问她,那么处心积虑的害人,还委屈了? 最终,柳承嗣 只是厌恶的瞥了一眼宁染,转身就走。 “思思在哪儿,她怎么样了?”宁染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不提付思思还好,一提付思思,柳承嗣顿时停住了脚步,转头恨恨地盯着她,“不折腾死她,你是不肯罢休吗?” 也不知道付思思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他又把仇记在她头上。人说关心则乱,真是没错。睿智如柳承嗣,只要一遇到付思思的事,好像就不会分析了。 他那么关心付思思,如果她情况特别糟糕,他是不会有心思到办公室来找她兴师问罪的吧。 宁染没再追问,柳承嗣带着林磊离开后,她感觉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关上玻璃门,疲乏的在办公椅上坐下。 手机响起,是柳泽刚打来的,宁染 一接起来就听到对方关切的声音:“染染,你还好吗?那个混小子没有为难你吧?” 宁染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柳泽刚的声音会想哭,可她不能哭。她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谢谢董事长,我没事。只是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想在自己没参与的情况下就嫁给他。” “染染,你放心,柳家不会这么委屈你的,柳爸爸会给你整个海城最风光的婚礼。” 最风光的婚礼,宁染听着这几个字,心里一阵刺痛,那是柳承嗣给付思思的承诺啊。柳承嗣不喜欢她,不爱她,甚至是厌恶她,她嫁给他,有什么意义呢? “本来今天要和承嗣的妈妈带着承嗣去你们家正式提亲的,只是瑞士分公司这边有些特殊情况,我现 在要飞过去处理。染染,等柳爸爸回来,就立即去办这件事,你们小两口先好好相处,他要是敢欺负你,随时打电话给柳爸爸汇报,柳爸爸给你做主!” 柳泽刚不给宁染拒绝的机会,单方面说完就挂电话关机了,他捏了捏眉心,想着瑞士分公司的问题,不由有几分头疼。他的儿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昨夜他虽然为了救付思思勉强妥协,却连夜找出了瑞士分公司最大的漏洞,还亲自攻陷了。 要知道柳氏的分公司虽然遍布全世界,瑞士分公司对柳泽刚来说却是最有意义,最不能垮掉的。 和柳泽刚结束通话没几分钟,宁染又接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起来,竟是付思思。 “染染,我想见你!”付思思说。 第9章 悲哀吗? 如果不是付思思找宁染,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柳承嗣还有这一处隐蔽的别墅,或许该说是他们的爱巢吧。 别墅黑色的铁门外守着七八名保镖,别墅里面还有四五名保镖在巡逻。柳承嗣多在乎付思思,才会如此谨慎小心。想着不再牵挂,可是眼睁睁看着他这么保护另一个女人,宁染的心还是有些酸涩。 毫无疑问,宁染被拦在了大门外。 “抱歉,宁小姐,大少爷有交代,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 双方正在僵持,就见付思思穿着一条白裙走出来,轻声软语地说:“如果我让她进来呢?也不行么?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付小姐说了,当然就可 以了。”保镖对待付思思完全是不同的态度。 宁染暗暗看着,总觉得这是付思思在向她示威呢。 付思思亲热的拉住宁染的手,一边走一边轻松地笑说:“染染,你担心坏了吧,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昨天还说她永远都不能原谅她,今天就亲亲热热的抓她的手,就像没事人一样,这不是付思思一贯的性格。或许,她从来都不了解她这个多年的好朋友吧。 进门后,付思思就自动甩开了宁染的手,径自走到客厅坐下来。 “文文是你指使的吧?”宁染看着付思思略显苍白的脸,单刀直入的问。 付思思眉毛微微一挑,低声说:“知道了?本来也没打算瞒 你多久,毕竟你也不笨。还是这么说开的好,天天对你笑,跟你说假话,简直太折磨人了!” “原来你对我笑,和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宁染原本想,付思思哪怕是作假想要她和柳承嗣再无可能,可她们的友谊不会是假的。可是付思思却亲口这么说给她听,她的心也是真的痛了一下。 “没错啊,我是假的,我会认。我不像你,假惺惺的做我的好朋友,却整天惦记我的男人!”付思思锐利地盯着宁染,那表情真恨不得要把她撕了。 “付思思!你说话要凭良心,我是喜欢柳承嗣,可那是从前,在你之前!你别忘了,你是通过我,才接触到他的。而且自从你们 在一起以后,我连单独和他说话都没有过。” “那又怎样,承嗣他爱的是我!” “对,他爱的是你,那你爱的是他吗?那孩子是他的,还是那个大胡子的?” 付思思听到宁染的问题,竟然轻声笑了,“是谁的又怎样呢?死无对证,你可以去跟承嗣说,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你看他信你,还是信我啊!” 宁染默然了,付思思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的戳中她的心。柳承嗣戴绿帽子也好,喜当爹也罢,被付思思摆布,他乐意,他心甘情愿,轮到她宁染操什么心。她要是跑去告诉他真相,他也只会掐住她脖子,骂她贱,厌恶她冤枉了纯洁的付思思。 宁染深吸了一 口气,无力地说:“算了,付思思,你没事就好。我们的友谊就到此为止吧,祝你们恩爱百年。” 不想付思思听了这句话,忽然就从沙发上滑下来,跪在了地板上,嘤嘤的哭起来。 “染染,你说下次我就没这么幸运了,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让柳董事长的人,直接杀了我吗?承嗣的孩子都已经没了,你还非要让我走吗?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和你争,我不要名分,我只要能就这么跟着承嗣就好。你永远都是柳家少奶奶,我只求你,让我看着承嗣,默默的爱承嗣!” 她在说什么?还没等宁染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抓住手臂扭过身子,接着柳承嗣的巴掌狠狠扇上她的脸。 第10章 折磨她的新方式 他原本想着,就算宁染爱耍手段,也不至于参与把付思思绑架,没想到,他还是把她想的太善良了。 宁染被打的眼冒金花,付思思却赶忙扑了过来,声泪俱下对柳承嗣说:“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干嘛打她!她喜欢你有什么错!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办法让柳董事长认可我,你别怪染染。” 付思思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挑起了柳承嗣心底更深层的愤怒。 柳承嗣修长的大手毫不迟疑地捏住宁染的脖子,看着她的脸,冷冷地说:“我现在就掐死你,给我的孩子报仇!我倒要看看,我父亲会不会让我给你这个贱女人偿命!” 她到底说什么了,又做什么了,让他又要对她下死手。宁染凝 视着柳承嗣愤怒的脸,在窒息中凄然一笑,“爱上你,是我犯过的最荒唐的错。” 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她演的那么假,你竟信了。那就掐死我吧,让我为今生最大的错误,付出代价。宁染闭上了眼睛,柳承嗣越来越用力,付思思依然在旁边不痛不痒的求情。眼看着宁染的脸由红转白,柳承嗣还是在最后关头松了手。 “宁染,让你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活着,一点点失去你最在意的一切!” 他的表情那么狠,那么恨,可是看在宁染眼里却那么模糊。她不想再看他,也不想再看付思思,她跌跌撞撞的走出门时,听见柳承嗣在关切地问付思思,“她有没有 伤着你。”她也不在意了,大概此时,就叫心死吧。 从别墅主楼到大门口的路,无比的漫长,宁染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走出去而没晕倒的。好在她让司机留下等她,不然她可能真的撑不住了。 回到自己的单身公寓,宁染就陷入了深深的睡眠,甚至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被手机铃声吵醒。迷糊的接起来,她听见母亲焦急的声音,“染染,不好了,你弟弟让人绑架了!” 宁染激灵一下清醒过来,立即坐起身,急切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天晚上啊,我刚刚接到的电话,说你弟弟在他们手上,让我们出五百万赎金,不然就……就撕票!”宁染母亲说到这里,忍不 住哭了出来。 宁染的父母不过是普通工人,她自己虽然是柳泽刚的特助又管理凡会所,月薪不过两万而已,怎么可能拿得出五百万的赎金。 绑架这种事,是提着脑袋干的行当,一般都会经过调查,针对真正有钱的人下手,不会乱来。 除非他们知道了她有可能嫁给柳承嗣,不,要真知道了,他们更不敢随便动手,谁不知道江城最不能惹的就是柳家。 可她作为柳泽刚的特助,按理说他们也不该轻易对她的家人下手,除非…… 除非背后的人是柳承嗣! 看来他这是言出必行了。 “妈妈,我猜这是宁岳的恶作剧,您就别担心了,我保证把他找出来啊!” “可是他们的语气不 像开玩笑啊。” “哎呀,您也不想想,我们家这么穷,谁冒险绑我们,您放心吧,我保证让他在天亮前回家。” 安抚完母亲,宁染一秒钟都没敢耽误,立即打通了柳承嗣的电话。 “是不是你让人抓了我弟弟?”宁染劈头盖脸的问。 柳承嗣在电话那头像恶魔一样轻笑,“你说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弟弟!”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你乖乖听话。” 宁染咬了咬牙,强镇定下来,轻声说:“好,我都听你的,放了我弟弟!” “你害思思的孩子流产,她难过的吃不进饭,你是不是该陪着好朋友一起难受呢?今晚,你就去西郊外跪一夜,怎么样?” 第11章 你真是个魔鬼 把她推到办公桌上撞到头,又几次想掐死她,还不够,还要她给付思思跪一夜。宁染的心,简直痛的不能呼吸。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的开口:“我要我弟弟现在就回家,你的要求我会答应!” “别急着答应,我要的可不是你今晚跪跪而已,以后要记着随叫随到,按我的吩咐做。不然……我能放了他,也可以再抓住他。你要是忍不住告诉你的靠山,我可保证不了,他是丢了手,丢了脚,还是脑袋!” “你真是个魔鬼!”宁染咬牙切齿地说。 “多谢你的夸奖,宁染,这只是餐 前甜点!” 宁染赶到西郊别墅门口时,接到母亲电话,说她弟弟回家了,混小子真是跟家里闹着玩儿呢。 不管怎样,弟弟到底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宁染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她仰头看着天,密密麻麻的雨砸在她脸上,很痛。好在此时是六月,并不十分凉,宁染在湿漉漉的地上跪下来。 远远的,她能看见宅子客厅里依偎着的身影,此时付思思一定在得意的笑吧。 宁染,你今天承受的一切,都是活该,他说你下贱,你确实下贱。明知道他和付思思两情相悦,你为什么还要忍不住去见 他最后一面? 雨越下越急,雨帘劈头盖脸的淋在宁染的身上,有多少次,她摇摇晃晃的差点倒下,又重新跪直。 她的样子,是那么骄傲,又那么让人不忍……柳承嗣的目光时不时的扫向大门外那抹小小的身影。 他没有告诉付思思,宁染在外面的事,不想听到她求情。付思思却早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一直装作不知,轻声细语的和他说着话。 “承嗣,你别担心我,孩子没了,我们可以再生。你结婚了,也影响不了我爱你。” 他竟然听着她的话感觉到厌烦!脑袋里一直是宁染摇晃的 身影。 该死的!她就这么擅长迷惑男人,装可怜,博同情。 付思思看着心不在焉的柳承嗣,真恨不得冲出去一刀把宁染了解了。哪怕柳承嗣误会她跟了他父亲,误会他下药,误会她伤了他们的孩子,误会她绑架了她,可他还是放不下她。 那个刻着凡字的钻戒,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拿出来凝神看。别人不知道他的心思,她付思思却是十二分的清楚。 两年前,她要不是乘虚而入,柳承嗣哪里正眼看过她。 谁都以为柳承嗣最在乎的人是她,可她现在刚流产,身体虚弱,他在关注的却是 那个在淋雨的女人。淋点雨,下个跪,算什么? “承嗣,你是不是累了?快去睡,昨晚为了我,你可是一夜没睡呢。”付思思的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柳承嗣,也成功拉回了他的注意力。 “再过些天,你们就要举行婚礼了吧,既然答应了父亲,还是对染染好一点。不管外人议论什么,说她跟谁,我们都没亲眼看见,可别误会了她啊!” 呵,原来外人也在议论啊,连付思思都知道了。别人不是亲眼所见,他却是看的清清楚楚。 该死的女人,既然有胆来玩弄柳家的男人们,就得有胆陪我玩下去! 第12章 你信吗? 天终于晴了,也终于亮了。 这是宁染有生以来过的最漫长的一夜,看着湛蓝湛蓝的天,她苦涩的弯了弯唇角。宁染,你没有被打倒,你还好好的呢。 可是腿早就麻木的失去了知觉,全身上下,也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也许人心都是肉长的吧,保镖们甚至都一反常态的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她了。几面之缘的保镖都能同情她,她爱了十年的男人,折磨起她来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宁染,你看你,真是瞎了眼吧。 宁染用手撑着身体,好不容易爬起来,忽然头昏眼花的朝旁边直直的栽了下去。 她没倒,而 是靠上了一副结实的身躯,晃了一下才勉强睁开眼,就听到一声冷冷的嘲讽:“真是病急乱投医,想靠一个保镖保护你吗?如果我是你,脱了衣服再来勾引我一次,说不定还能少受点儿折磨呢。” 宁染哪里知道自己靠在了谁的身上,听到柳承嗣恶魔一样的声音,她才注意到,确实是一名保镖接住了她。 看出大少爷不高兴了,保镖赶紧撤了手,宁染差点又一次摔倒。 稳住身体以后,宁染没看柳承嗣,转身就想走,却被柳承嗣一把扯住了胳膊。 该死的女人,每次他出现的时候,她的眼神都会亮一下, 今天她竟然看都没看他一眼。为什么会因为她没看他,而感到烦躁,柳承嗣没有细想。他只是皱着眉,死死凝视着她,沉沉地问:“你这是听话的态度吗?” “柳先生,请问你还想怎么样?” 柳先生?柳承嗣挑眉,柳先生算是什么称呼? 不是说一辈子爱他吗?不是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此生都非他不嫁吗?不是宁愿背着背叛好朋友的罪名,也要给他下药跟他上床亲热么? 这是要跟他划清界限,还是欲擒故纵? 这个女人的套路,玩的还真顺溜啊! 大早上的,就在大门口拉拉扯扯!当她死了啊!付 思思受不了的把手中的牛奶杯重重的放下,随即走了出来。 “染染,你一大早怎么在这里,衣服怎么还湿了呢?”付思思假装关切地问宁染,还顺势把宁染的胳膊从柳承嗣的大手中拉出来。 她会没看见吗?宁染苦笑。无论是柳承嗣,还是付思思,她的真心都是错付了。 不想和付思思虚以委蛇,宁染甩脱了她,淡淡地说:“付小姐,再见。” 付思思的眼泪说来就来,梨花带泪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无辜。 “染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你却设计和承嗣……我们的孩子因为你都没了,我不怪你,难道你 还要怪我吗?” “够了!”宁染低喝了一声,“戏演的差不多就行了,是谁做的手脚,孩子是怎么没的,你比我心里清楚。” 她是什么意思?柳承嗣再次抓住宁染的胳膊,狠狠的盯着她,“孩子是怎么没的,你为什么说思思演戏,给我说清楚!” 宁染戚戚一笑,“我说清楚,你就信吗?我说我跟你在一起是第一次,你信吗?我说在我们两个人喝的酒里下药的是她,你信吗?我说她被抓起来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信吗?我说我宁染从前,从头到尾,只爱过你一个人,只跟你一个人有过瓜葛,你信吗?” 第13章 花样百出 她黑白分明的双眸看起来是那么纯真,他几乎要出于一种本能的信了,可惜,只是几乎。 他不会那么傻,宁愿相信她一面之词,也不相信他自己亲眼看见的她和他爸爸共度一夜的事实。 想象着她在他父亲身下辗转承欢,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捏的宁染生疼。 宁染的眼底泛起了泪花,也许是疼,也许是难过。她就知道,他不会信,他怎么会信她?爱一个人,才会信一个人,所以付思思的谎扯的再离谱,他都信。 宁染在一字一句质疑柳承嗣时,付思思有一瞬间吓的都快忘记呼吸了。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柳承嗣脸色,脑海里快速的转着要怎么跟宁染对峙。 好在 柳承嗣没信,付思思眼底划过一丝得意,她柳眉一皱,反问宁染:“你说我在你们两个人喝的酒里下药?我为什么要那么干?我爱承嗣,我怎么能接受他跟你上床!” 柳承嗣没有看付思思的脸色,他一直在一眼不眨的看着宁染。宁染听了付思思的反问,表情明显有一瞬间的变化,随后又变的平静而冷漠。 “怎么不回答她?自己编的谎,自己都圆不了了吗?”柳承嗣问。 “柳先生,你怎么想都随便吧。” “这就是都亲口认了?” “你觉得是就是,要怎么样,你尽管来好了,我奉陪。”说完,宁染几乎用尽了身上最后的力气甩开柳承嗣。她不想碰到他,不想和他有 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很好,今晚魅舞妖姬酒吧,11点。”说道这里,柳承嗣凑近宁染耳边,低声耳语:“你最好别装死。” 这时,接宁染的车也到了,她再也没看柳承嗣和付思思,头也不回的上车离开。 淋了一夜的雨,虽然没有发烧,可是宁染却一点胃口都没有。还不知道那个恶魔要怎么折腾她,反正让她去酒吧,总不是什么好事。为了能撑住,宁染勉强吃了些东西。 她觉得自己的生活变的那么不可思议,明明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失了身不说,还被柳承嗣各种恶意羞辱。更因为弟弟受他威胁,悲哀的是,还不知道他这些变态的对待想持续到什么时候。 宁染 拿出手机,反复看着柳泽刚柳董事长的电话,她很想很想拨出去。做父亲的,当然能治得了儿子。可柳董事长身在国外,鞭长莫及。多少年来,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事,他也不会去瑞士的。她怎么能在他疲于工作的时候,又给他添烦恼? 宁染咬咬牙,放下了手机。不就是一条命么,她豁出去了,陪他玩到底! 晚上十点半,宁染就到了魅舞妖姬酒吧,柳承嗣的女秘书何娇在等她。何娇一向爱慕柳承嗣,自然对宁染没好脸色。 “我说宁小姐,您也体谅一下我工作不容易啊,让我等了这么久。这件衣服给你,马上换上,柳总说了,今晚你可要好好表演,让他请的贵客们高兴 而来,满意而归。” 那是一件非常暴露的演出服,跳钢管舞专用的。 原来柳承嗣让她来,是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她是会跳钢管舞,那是二十岁那年,为了吸引柳承嗣的目光,她特意学的。人都说,跳钢管舞的女人最性感,她想她也要做一个性感的女人。她还记得她摔了无数次,又一次次的爬起来,不管多难,她只要想到柳承嗣,就有力量坚持下去了。 学成那天,她把柳承嗣约出来,一脸骄傲的说:“柳承嗣,我要跳钢管舞给你看,这辈子,我只跳给你一个人,只在你一个人面前性感。柳承嗣,你会不会爱上我?” 今夜,他要她跳给他请来的客人们看?他还真残忍! 第14章 卑微 宁染记得那天柳承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睛里好像跳跃着什么不一样的情绪。 “柳承嗣,你会不会爱上你?”柳承嗣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就看着他那双让她深深沦陷的双眸又问了一次。 “胡闹!谁正经的女孩子跳这种舞?你看这衣服,穿着和没穿有什么区别?”柳承嗣皱着眉,双手抓住了宁染的肩膀。 他还真是保守啊,宁染心里暗笑,却是很甜蜜的。她想,他大概是在意她的吧。 柳承嗣还说:“你说跳给我一个人看的,难道你家里有钢管?” “嗯?”宁染没听懂。 “我是说, 你练习的时候,旁边难道就没有男人看过吗?你怎么这么不自重,不害羞?又不是出来卖的!还是你就喜欢跳舞给男人看?我不喜欢不懂矜持的女人!” 柳承嗣到底没看宁染跳舞,而且还生了很大的气。自那以后宁染知道了,他喜欢保守的女人,她也扔掉了自己的超短裤超短裙。再在他面前出现的时候,他虽然没说什么,她从他眼睛里看到了赞赏。这人,像从古代穿越来的老古董,假正经,宁染悄悄的想。可不管怎样,他开放也好,保守也好,她就是喜欢他啊,就像中了邪。 “宁小姐,现 在不是发呆的时候吧?柳总还等着呢,你任性可以,可别连累我也跟着受惩罚。” 何娇一句话把宁染拉回了现实,她淡淡地说了一声抱歉,就去了酒吧的换衣间把衣服换上了。 宁染当年有个同学就在这家魅舞妖姬酒吧跳钢管舞,她来学的时候,都是只有同学和她两个人。试衣间里并没有重新装修,还是老样子,宁染在同学用过的柜子里,找到了她当年戴过的面具。 她想,柳承嗣选了这家酒吧,也是故意的吧。 11点整,宁染戴着面具缓缓走到舞台中间。 灯光昏暗的酒吧里,离舞台最 近的正中央的位置,柳承嗣懒洋洋的坐在那里。他的嘴角挂着淡漠而嘲讽的笑,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染。围绕着他的,有至少七八个男人,大部分年纪偏大,色迷迷的眼睛从宁染一出场,就不停瞄她的胸。 音乐响起,宁染舞动起来,她听到一阵接一阵的掌声。都很欣赏她吗?可她的心却不知道有多苦涩,眼角不知道何时已湿润。 那是她当年没有表演给他看的舞,如今在他面前跳,却有那么多猥亵的目光投在她身上。 一舞结束,柳承嗣慢悠悠的鼓掌。 “这怎么还戴着面具啊,是不是长 的丑?”一个中年男人笑着问。 “我看身材这么好,脸蛋儿也一定很漂亮。”另一个男人说。 “要不我们赌一把,要是长的漂亮,我输给你一百万,要是长的丑,你带回家,拍现场视频给我们几个发来看。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 “谁去揭开谜底啊?” 台下男人一阵哄笑,宁染感觉自己羞愧难当,她一分钟都不想留在这里受辱。刚想离开,就见柳承嗣迈着修长的双腿缓缓走上了舞台。 他走到她身边,俊脸慢慢向她靠近,温热的气息在她耳边缭绕。 “刚刚,你真骚。”他说。 第15章 陪睡服务 宁染的心一下子像被紧紧的揪住了,闷的透不过气来。 他就是要让你难受,就是要折磨你,你就这么让他如意? 不!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宁染深吸一口气,在柳承嗣一把扯下她面具的瞬间莞尔一笑,“多谢柳先生的夸奖。” 该死!他这是夸奖她吗? 也是,对她这种女人来说,骚就是一种夸奖吧。 没有人知道,他在看到钢管在她腿间穿梭时,他多想立即清场,把她按在地上狠狠要她。 台下已经开始沸腾,为宁染的漂亮喝彩,也有人认出了她,也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这不是柳董的特助宁染吗?” “就是啊,怎么柳董的特助会来酒吧跳舞呢?” 柳承嗣扬手平息了台下的吵闹,淡淡说道:“各位有所不知,我父亲的这位助理爱好特别,就喜欢到这种地方跳舞。她很享受你们欣赏的目光,也喜欢通过这种方式赚钱。当然了,还不限于此,如果各位和她喝酒,她会更高兴的。只是……” 话说到此,他故意顿了一下,台下那些直勾勾盯着宁染的男人立即急不可耐的发问,“柳少,只是什么?” “她的陪酒费可不便宜,而且要用竞价的方式, 才能获得她的陪酒资格。你们有信心吗?” 男人在这种场合怎么能认怂,当然是各个跃跃欲试。更何况,能在柳承嗣身边出现的,也是非富即贵,谁也不差钱,花钱图个乐子的事,谁不争先恐后的干。 宁染恨恨的盯着柳承嗣,小小的拳头捏的死紧。她在用眼神无声的说着,柳承嗣你别太过分了。柳承嗣却好像很享受折磨她的过程,他嘴角微弯,“两百万,起价!” 为了向柳承嗣证明自己的实力,获得跟柳氏合作的机会,台下的男人们可算卯足了劲儿往上抬价。没一会儿的功 夫,就叫到了一千万。 柳承嗣又一次靠近宁染,在她耳畔低语:“陪一杯酒赚这么多钱,是不是很开心?” 宁染微微一笑,“当然开心,谢谢柳先生帮我想出这么好的赚钱之道。” “这么开心,要不今晚的陪睡服务,我也帮你拍卖出去,怎么样?”柳承嗣咬牙切齿的问。 “你!” “要,还是不要?”他追问。 他发誓,她要是敢说要,他立即捏断她的脖子。 宁染收起了笑容,也低低的对他说:“希望柳先生适可而止,我是烂命一条。你要是真的把我弟弟怎样了,我陪 你一起死!” 柳承嗣却是含义不明的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为你弟弟**都愿意呢,反正你那脏了的身子,也无所谓。” 论说话刺人的本事,宁染真是自愧不如。柳承嗣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气的她脸一阵红一阵白。 最终,陪酒的价格定在了一千零五万,获得这资格的是一位大腹便便,牙齿被烟熏的焦黄的秃顶男人。 柳承嗣轻咳了一声,看着宁染已经非常难看的小脸,说道:“魏总为你一掷千金,你不让他享点儿艳福,也说不过去吧?去,坐在他大腿上,喝个交杯酒。” 第16章 交杯酒 他在说什么?真把她当成是在欢场里的陪酒女郎了? 见宁染没动,柳承嗣又低低地说了句:“你弟弟年轻,也禁得住折腾,听说你爸爸心脏不太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承嗣!” “我说过了,只是让你乖乖听话。” “好!” 宁染面无表情的挺直腰板,一步一步僵硬的走下舞台,走向那个竞拍获胜者。 就当是在拍戏,宁染,别难过。你要坚强,总有一天,你会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虽然一遍遍的给自己鼓劲加油,走到那个相貌丑陋的男人面前时,宁染还是没有办 法坐到他的腿上。 周围的掌声更响,似乎都要掩盖住喧闹的音乐声了。 宁染真恨不得自己现在能忽然晕过去,或者甚至能死在此处,也好过做一件会让自己恶心一辈子的事。 “坐啊!”秃顶男旁边的一个男人,一边说,一边推了一下宁染的臀。柳承嗣的目光像刀一样扫过来,不仅那个男人注意到了,获胜者也注意到了。其他正在起哄的人却没有看到,依然在高喊着喝交杯酒,还有人吵着要他们接吻。 宁染的脸红的像要滴血,她张了张口,特别希望自己能够八面玲珑的应付这个局。 她努力的想着电视剧里电影里那些有手腕的交际花怎么说话,她不想让柳承嗣看死他,她想表现出云淡风轻无所谓。只当那个男人的腿是一个道具,一个肉垫子。宁染心一横,拿起早有服务生给她倒好的酒,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很低很轻地说:“魏总,我敬您!” 她的声音早被人群淹没,大家还在坚持着让她坐大腿,还有喝交杯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的宁染,只好仰头自己灌自己酒。 她的酒杯刚到嘴边,手腕就被柳承嗣紧紧的捏住,“你不守规矩啊,坐在魏总大腿上,喝交杯 酒!” “我没说不坐啊,你挡住我了。” 柳承嗣脸色阴沉的侧身让开,坐回到他原来的座位上。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就真的能人尽可夫,那么丑的男人,她也可以和他交杯。 宁染一咬牙,臀马上就要沾到姓魏的男人,他却忽然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各位各位,听我说一句。有道是,美人配英雄,大家说在座的人里,谁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啊?” 众人不自觉的看向柳承嗣,只见他的脸黑的就像要滴下墨来,联想到一开始他在台上不住的对着宁染耳语,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 “柳少 !” “当然是柳少!” “柳少雄姿英发!” “柳少年轻有为!” …… 姓魏的男人清了清嗓子说,“这样,我借花献佛,把美人赠英雄!” 把她当成了什么?可以由着他们送来送去! 柳承嗣拿起面前的酒杯,慢悠悠的晃了晃,而后在所有人的期待中淡淡开口:“你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对她,我没兴趣。” 嘴上说没兴趣吧,没兴趣干嘛离那么近和她说话,大家都是男人,怎么会不懂。 姓魏的又笑着看宁染,“宁小姐,我看柳少是想让你热情点儿,主动点儿,快坐过去!” 第17章 她的抗争 宁染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在童话一般的落雪中,柳承嗣目光热切的看着她,对她说:我爱你。随即,两个人交杯喝下手中的红酒。 同是在那个梦中,她梦见他很霸道很痴迷的吻她。很甜很美,美好的她舍不得离开那个梦。 现在呢,姓魏的让她去坐在柳承嗣的大腿上,和他喝交杯酒。难怪人都说现实和梦,永远都不一样,可不是么。 宁染不知自己怎么笑的出来,但她真的笑了,对着姓魏的,很妩媚的笑了。 “柳先生喜欢按规则来,输给谁就是输给谁, 没有转让的道理。魏总您请坐,来,我陪你喝一杯……交杯酒!” 她把交杯酒三个字咬的很重。 魏总有些愣住了,有点儿骑虎难下的感觉。开始他是没发现这里的玄机,才会起哄。要是早知道宁染是柳承嗣的女人,他看一眼也不敢。谁不知道柳承嗣霸道,手段狠辣,下手从不留情啊。 “宁小姐,您看,柳总英俊潇洒,多少女人都盼着远远看他一眼……” 宁染没等姓魏的说完,就开口打断了他,“怎么,魏总,看不上我吗?还是,您也希望我热情点儿, 主动点儿啊?” 说完,宁染伸手猝不及防的轻推了一下姓魏的,姓魏的没料到宁染会忽然变得这么放得开,没防备之下,竟真的坐回了椅子上。 宁染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弯身就往姓魏的一边大腿上坐下去,马上就要挨到他的裤子时,冷不丁被柳承嗣伸手一把拉了过去。 柳承嗣就坐在姓魏的旁边,他的手劲很大,再加上心里有气,扯的宁染根本就站不稳,一下子跌坐在他怀里。 该死的女人!竟然宁愿和那个恶心的魏兆喝酒,不和他喝。柳承嗣不知道自 己为什么那么生气,气的他甚至血往头上涌。他一把按住宁染泄愤。 与那夜缠绵不同,这次的吻格外凶狠,带着惩罚的意味,他几乎都在啃咬她了。 宁染的唇舌被他吮吸的生疼,她拼命推他,奈何她在他的怀抱里,他的手臂就像钢铁一样禁锢着她,让她一丝一毫都动不得。 旁边的男人们都看傻眼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爆发了一阵笑声和掌声,还有好事者开始数数。可对柳承嗣来说,那些人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他就只想摧毁她的骄傲,惩罚她的不听话。 柳承嗣在看着宁染跳钢管舞时就被激发的情欲,此时因为亲吻而重新被挑了起来。他的大手不自觉的…… 简直是欺人太甚!宁染趁柳承嗣投入纠缠之际,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舌头。 她以为他会放开,不想血腥味更激发了他的征服欲。他的吻更加狂暴,大手也更不安分。 知道他有意侮辱自己,宁染又羞又气,她又是捶又是打,愣是无法撼动他分毫。 最后到底是他吻够了,才离开她的唇,却在她耳边气息紊乱的低语:“被这么亲,是不是很过瘾?我猜,已经……” 第18章 真是不知死活 宁染恨恨的瞪着他,抬手就想扇他一耳光,手腕再次被柳承嗣捏住,继而甩开。 “喜欢来这种地方,喜欢跳钢管舞,喜欢坐陌生男人大腿,还喜欢和人喝交杯酒的女人,怎么,还想立贞节牌坊?” 柳承嗣声音沙哑,眼睛也泛着丝丝的红,风月场中的老手一看就知道,这是欲求不满啊。 “柳少,时候不早了,不如和宁小姐到我那里休息吧。”魏兆说。 柳承嗣却是不急不缓的一笑,“不急吧,我看宁小姐很喜欢被众多男人簇拥的感觉。而且还没和魏总喝交杯酒呢。” 魏兆顿时诚 惶诚恐,急急忙忙的拒绝:“我最近实在胃疼喝不了酒啊,再说谁都看得出来,宁小姐只想和柳少您喝。” 柳承嗣便看着宁染,淡淡道:“是吗?” 宁染小脸冷冷的,明知道他此时想要她低头,顺着他说,她偏不。她扬了扬头,笑笑,“当然不是。” 她真是不知死活! 柳承嗣眉头微微皱了皱,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冷了起来,在座的各位看着他们两个****,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这里又相当的难受。 “你的意思,是想和这里所有的男人喝交杯酒吗?” “喝就喝,反正 我喜欢喝酒,除了柳先生,我跟任何人喝都可以呢。” 很好,这么不怕死,可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上酒!” 酒很快摆满了桌子,柳承嗣要宁染一个一个的跟人喝交杯,一个都不许漏掉,每一杯都要喝光。 “如果你剩下一滴,就给我再补一杯!” “好!”宁染豪气的说,只是凑到柳承嗣的耳边低声说道:“你也不想我当众让你没面子吧,柳总,那我和你谈个条件,今天我宁染喝死算我命短。只要我坚持下去,你再不可以用我家人威胁我!” “拿喝死来威胁我?你算什么东 西,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宁染再没多说什么,她也知道他强她弱,在实力不平衡的时候,谈条件的确是没有任何意义。 只不过,要是她死了,他也就没有理由为难她家人了。 是,她宁愿死,都不要让他再这么肆无忌惮的威胁她,羞辱她,逼迫她做失去尊严的事。 想到这里,宁染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却没有去和任何人交杯,而是仰头一饮而尽。 柳承嗣就那么事不关己的淡淡看着,宁染从没有这么喝过酒,一杯下去不禁开始咳嗽。咳嗽停下来,她就去拿第二杯,再第三杯… … 男人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开始劝。 “宁小姐,爱惜身体,酒大伤身啊!” “宁小姐,如果和柳少有什么误会,还是好好谈谈吧。” 宁染充耳不闻,伸手又去拿第四杯。 她感觉头很晕,天旋地转,酒似乎也没有开始那么大的劲道,倒像是变成了水。 柳承嗣依然没有制止她,而是冷血无情的看着她。她是想喝死,他就成全她,给他和付思思的儿子报仇! “柳承嗣,你这个混蛋!” 这时,人群后面忽然一声暴喝,众人回头一看,就见柳泽刚怒气冲冲的正朝他们走过来。 第19章 何必硬塞给我 柳承嗣跺跺脚,整个海城都会震动。虽然近些年柳泽刚除了瑞士分公司自己亲历亲为以外,其他所有子公司都交给了柳承嗣,但不代表柳泽刚已经退位让贤没有实力了。 见柳泽刚一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宁染迷迷糊糊中看到柳泽刚,也只是看了一眼,就呵呵笑着继续喝酒。 她是绝望的要灌死自己,喝的又急又多,此时是真的醉了。 柳泽刚上前,扯住柳承嗣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去。 柳家从来家教严格,信奉的是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的传统礼教。所以柳承嗣也没躲,柳泽刚的 力用到了十分,柳承嗣的嘴角一瞬间就流出鲜血。 他擦了擦唇边的血,对着父亲冷笑了一下,“父亲,这是心疼你的特助,特意来救场的吗?” “你这个混蛋!” 柳泽刚骂完一句,又一个耳光扇到另一边,“小夫妻两个人闹闹别扭正常,怎么能上这种地方,让人看笑话?真是不像话!” 小夫妻? 众人都愣住了。 谁不知道柳承嗣柳少,喜欢的人叫付思思,也在柳氏上班,还是宁染的好朋友。他喜欢的那么高调,按理说,应该娶她啊,怎么…… 魏兆想着自己还差点和宁染喝交杯酒了, 顿时额头直冒冷汗。 其他人的脸色也都不好看,都暗暗后悔不该来。人家两口子这是情趣,闹着玩儿,哪天和好了,柳少想起当时谁敢看自己媳妇,还不得把他们眼睛挖下去。 转眼宁染已经把酒送到嘴边,柳泽刚一把捏住酒杯,面色严肃地说道:“别喝了,染染!” 宁染有些摇晃,看着柳泽刚的头都感觉像是无数个影子在摇晃。 “是,柳董事长啊,哈哈,我是在做梦。你不会回来的,就算是他欺负我,你也不会回来的。不,我不能告诉你……不能给你添麻烦。我没事……要是我喝死了… …他,他就能放过我弟弟,放过我父亲……喝酒……喝酒……” 听着宁染的低语,柳泽刚眉头紧皱,扶住宁染的同时,朝柳承嗣吼道:“你到底都对她做了什么?” 真是一个心机女,看见他父亲来了,忙不迭的告状。 柳承嗣淡漠地看着柳泽刚,缓缓地说:“我做了什么,她不都说了吗?这么心疼,不如干脆您离婚娶她得了,何必硬塞给我!” “你这个混蛋,等我慢慢跟你算账!” 说完,柳泽刚就把宁染抱了起来,已经喝的快不省人事的宁染,头一垂,靠到了柳泽刚的肩上。 “啪!” 的一声脆响,柳承嗣一拳狠狠捶在面前的桌子上,碎玻璃一下刺破他的皮肉,鲜血直流。 他血红的眼睛却一直盯着父亲和宁染。 世上还能有哪一个父亲,自己玩腻了女人能硬塞给儿子。一边对所有人说,他柳承嗣和宁染是小两口,一边毫不避忌的当众把儿媳妇抱走! 父子两个人的对话内容实在过于耸人听闻,围观者都不知道该怎么劝柳承嗣了,只能默默的看着,不发一言。 柳承嗣狠狠的捶完玻璃,到底朝着门外追了出去。 既然说是他的女人,哪怕他看不上,也不允许他的父亲染指分毫! 第20章 放开我的女人 柳承嗣拦在柳泽刚面前,冷声说道:“她是我的妻子,你抱着不合适吧?” 柳泽刚却看也不看柳承嗣,一直关切的看着宁染,眉头紧皱的喝令柳承嗣让开。 “你别胡闹,没看到染染都昏过去了吗?” 宁染的头的确是垂了下去,看起来软的没有丝毫支撑。 这女人,能这么不结实吗? 柳承嗣想跟自己说,宁染就是擅长演戏,就是装可怜,可她的样子实在不像装出来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心竟然会有一瞬间的疼痛。 “让我抱!”柳承嗣沙哑着声音说道。 柳泽刚打量了 一眼自己的儿子,放了手。 宁染紧闭着双眼,被换到柳承嗣怀抱里,她没有任何挣扎抗拒。她毫无声息的靠着柳承嗣,柔弱的让人忍不住心疼。 “宁染,你给我醒醒!不准你就这么死了!”柳承嗣恶声恶气地说道,可是宁染仍然没有回应。 柳承嗣的眉头越皱越紧,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他不允许她就这么轻易死了,他还没有折磨完她,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柳泽刚亲自打开了座驾的门,柳承嗣把宁染放在后座上,自己也跟着坐了进去,让她靠着他。 由于柳泽 刚来的急,并没有带司机,他亲自开车,柳承嗣则全程在呼唤宁染,试图叫醒她。 一直到医院,宁染始终昏迷不醒。 柳承嗣抱着宁染一路飞跑到急诊科,医生经过简单的诊断后,判断是严重的胃出血,必须立即手术。 手术室的灯亮起,柳泽刚不停的踱着步。柳氏在柳泽刚手里发扬光大,他这一生可说是经过无数次的大风大浪,一向沉着稳健,柳承嗣从没见过父亲像现在这样不淡定。要说他这只是上司对下属的感情,谁会信? 他就是无法理解父亲对宁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既然能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养起来做二房。或者干脆结束他和妻子之间貌合神离的婚姻,明媒正娶宁染。 任何男人也不可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给另一个男人,尤其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儿子。 “柳承嗣!我可以不干涉你和那个付思思,但从今天开始,我不准你再伤害她。”柳泽刚在儿子面前停下来,极严肃地说。 “理由呢?” 柳泽刚又看了一眼手术室的方向,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染染她只喜欢你,我对她好,也是因为她喜欢你,她是我认 准的儿媳妇。至于付思思,路遥知马力,你总有一天会看明白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和染染,谁单纯,谁有心机,你都会看清楚的。” 柳承嗣静默下来,他忽然想起宁染眼睛里含着泪质问他时凄楚的模样。她说,柳承嗣,我说实话你会信吗? 柳泽刚拍了拍柳承嗣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记住,再痴情的女人,也不会一直等在原地。人的心是会受伤的,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待她。等你看到真相的那一天,你会后悔的!” “柳承嗣,你爱的是染染,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 第21章 要我吧 柳承嗣拿开了柳泽刚的手,因为他想起那只大手放在宁染头上的样子,心里又一次涌起强烈的烦躁和愤怒。 “我爱谁不爱谁,我自己心里清楚,不麻烦你操心了。” 柳泽刚也没再说什么,两人都沉默着看向手术室的大门。 过了很久,灯终于熄灭了,宁染被推出来,双眼依然紧闭着,薄唇紧紧抿着,脸色苍白的不像话。 “失血有点多,总的来说已经脱离危险了,希望家属能够好好照顾。”医生嘱咐道。 柳泽刚点头,“辛苦了。” 他转头又对柳承嗣说:“今天 晚了,让染染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夜,明天转到柳氏私人医院的高级特护病房。” “人已经醒了,就不劳烦你了,请回吧。”柳承嗣冷冷地对父亲下了逐客令。 “今晚我会在这里守着她,谁知道你还会对她做出什么,她现在可什么都禁受不起了。” 柳承嗣斜斜倚在墙边,慢条斯理地说:“她如果还是我妻子,今晚就我在这里,如果不是,你随意好了,反正我对她不感兴趣。” 柳泽刚一双眼睛始终在观察病床上的宁染,他头也不抬的回答:“我不会再为难染染了, 要不要继续和你的婚姻,等她醒了,听她的。” 说罢,柳泽刚就推着宁染的病床去了病房。 在他和宁染的世界里,柳承嗣感觉自己是个外人。他曾经笃定的相信,父亲对任何人再在意,都不会超过他这个亲生儿子。事实证明,父亲只管宁染开心不开心,并不问他愿意不愿意。 这两个人,都让他无比的烦躁和厌恶。 柳承嗣最终拂袖而去。 回到西郊别墅,付思思还没睡,她红红的眼睛像是哭过了。 “承嗣,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打你电话都不接,你知道我多担 心吗?”说着,付思思又哭起来。 柳承嗣拿出手机一看,确实有几十个电话没接。他竟然被那个女人弄的忽略了付思思的电话,她果然是不简单啊。 柳承嗣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付思思的头,安抚道:“傻瓜,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没事就好,你吓死我了!”付思思扑进柳承嗣的怀里,紧紧搂住他的腰,脸贴在他胸膛上磨蹭。 虽然她没有出去,不代表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竟当众吻了宁染,还因为她跟自己父亲反目。 所 有的事情好像渐渐的要脱离她的掌控了,付思思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偏偏她还刚流产过,男人没有身体的纠缠,就会对女人冷淡的。 付思思的手从柳承嗣的腰上缓缓滑到前面。她不管了,她要让他继续迷恋她的身体。 意识到她要干什么,柳承嗣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恶声恶气地说:“你这是做什么,身体不要了?” “承嗣,只是流产,月份还小,对身体的伤害也不会太大。我想你……”付思思声音粘腻,边说还边继续磨蹭柳承嗣的胸膛,“承嗣,要我吧……我想你……” 第22章 取消婚约 面对付思思的挑逗,柳承嗣却一点儿都提不起兴致。 看着她那张微微还有些白的脸,他脑海中转的竟全是宁染了无声息的脸。 “别胡闹了!睡觉!” 柳承嗣起身抱起付思思,付思思心里虽然有气,也明白不能再继续挑逗了,否则只会引起他的反感。她圈住柳承嗣的脖子,轻柔地说:“承嗣,我特别怕,我怕有一天你会忘记我,爱上她。” “不会!”柳承嗣斩钉截铁地说。 “你爱上她也是正常的,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爱她的,她看起来是那么纯洁,高贵……” “别说了!”柳承嗣烦躁地 打断付思思,“你别整天胡思乱想,好好养身体,等你养好了,好再给我生孩子。” “哎呀,讨厌……” 夜很静,付思思睡着以后,柳承嗣辗转难眠。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始终是宁染的脸,开心的,生气的,委屈的,还有最后苍白没有血色的。 最终柳承嗣还是在凌晨冲出了家门,飞车到了医院。 柳泽刚坐在宁染的病床边,也许是太疲倦了,时不时的点头瞌睡一下。 哪怕是这样,都不肯休息,真是关心的过了头! 柳承嗣黑着脸推门而入,柳泽刚听到声音,看了一眼,低声说:“怎么又 来了?” “你去休息!我在这里看着!”柳承嗣没好气地说。 尽管柳泽刚的行为让他很气愤,到底是他父亲,想到他坐了那么久的飞机,又连夜在这里守着病人,柳承嗣怎么也看不下去。 “我不累!” “我没担心你累,我只是……我的妻子,我要自己守着。” “你总算还知道她是你妻子。” 尽管有柳承嗣在,柳泽刚到底也没休息,一直守到宁染睁开眼。 宁染感觉自己好像睡了长长的一觉,醒了,也还感觉头晕目眩。 有点儿像被柳承嗣掐着脖子的那次,一睁眼,她就看到柳泽刚坐在 她的床边。 “我怎么,又在医院里?”她嘶哑着声音问。 “你还说呢,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受了委屈也不给我打电话,由着那个混蛋欺负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宁染这才想起来自己视死如归的喝酒,只是柳泽刚来时,她已经有些模糊了,还以为是在做梦。 她虚弱的弯起嘴角,笑了笑,说:“您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我酒量好,像我爸爸。” “你酒量好就不会胃出血了!” 原来她胃出血了,不过胃出血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大事,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她和柳承嗣能够相安无事。 “柳董事长……” “说了没人的时候叫我柳爸爸!” 每次她叫他柳董事长,他都会很严肃的纠正她,让她没人时叫他柳爸爸。可是宁染却从来没叫过,她感觉这么叫不合适。 “我想求您一件事。” “是说想要取消和柳承嗣的婚约吗?”柳泽刚轻声问。 此时,去给父亲买粥的柳承嗣回来,正好在门外听到这句话,他便没有继续往病房里走。 “嗯。” “昨晚,我也想了一整夜,染染,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你如果不愿嫁给承嗣,那你们明天去把离婚证办了,你嫁给承源吧。” 第23章 路归路,桥归桥 看来父亲真是被这个女人给糊弄疯了! 竟然柳家的男人,让她随便挑。难道柳家男人都是找不到老婆的废材吗? 柳承嗣皱着眉,继续听,尽管后来他对自己这种听墙角的行为感到非常不齿,当时他却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妥。 如果那个女人点头,他会立即冲进去掐死她! 宁染摇了摇头,“我现在只想和柳承嗣路归路,桥归桥,至于其他的,如果有缘再说吧。” “你真好意思说!”伴随着一声冷冷的话语,柳承嗣推门而入。 “先是跟我爸爸不清不楚,又嫁给我,还想再看看缘分,能 不能跟我弟弟?” 他怎么会在? 宁染一看到柳承嗣,就想起他让她跪在西郊别墅外的场景,也想起他在酒吧侮辱她的场景。她的小脸一下子变的极冷漠,淡淡的扫了一眼柳承嗣,轻声说:“婚姻自由,跟你离婚后,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不过我相信,嫁给任何男人,都比嫁给你幸福一万倍。” 柳承嗣嘲讽的笑了笑,“这么说,是感觉有人给你撑腰了。以为我爸爸在,我就动不了你?” “我看你敢动她!”柳泽刚忽然狮吼一声,把宁染吓了一跳。 柳承嗣最讨厌受人威胁,哪怕是 自己老子也不行。尤其是想到上次他还绑架了付思思,就为了让他低头娶宁染,他心里更不爽。 “动不动就看我心情吧。” “你还真是长本事,柳承嗣,竟然还让人抓染染的弟弟威胁她,你不觉得卑鄙吗?”柳泽刚一想到见到宁染时,她小声说的那些话,还有眼角边儿的泪,他就心疼不已。 她喝多酒的时候,都告诉柳董事长了?宁染心里无比的懊悔,这下,肯定柳承嗣更要认为她是故意告状的。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自己横在他们父子之间,造成他们的隔阂。 “卑鄙吗?您可别忘 了,这招还是您亲自教会我的。要不是您抓了思思,我这这辈子都不会看这个女人一眼,又怎么会娶她!”柳承嗣冷冷地说。 这混蛋竟然当着宁染的面说这个,这对女人的自尊是多大的伤害! 柳泽刚气不过,扬手又要扇柳承嗣一巴掌,但看了一眼焦急的宁染,最终又放下了。 “怎么不打了?我还想数数看,你为了这个女人,到底会打我多少次呢。” “就你做出的那些事,打你一万次也不为过。” “看来,瑞士分公司的麻烦还不算大啊,不如下一次,我让您多忙一段时间?” 原 来瑞士分公司出事,是他做的?原来他还不只是报复她,他为了付思思,连自己的爸爸都不放过! 这样的男人,宁染真的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爱上的。 “柳承嗣,既然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就到此结束吧。明天,我一出院,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宁染冷淡地说。 她原本以为本来就是强行栓在一起的,柳承嗣会双手赞成离婚。不想,柳承嗣却把脸一沉,冷傲地说:“你想结婚,就结婚,想离婚就离婚?呵,宁染,你想的太天真了。我不会跟你离婚的,除非你死,除非我死!” 第24章 由不得你 场面****,柳泽刚怒目注视着儿子,沉沉地说:“这事,由不得你!” 柳承嗣则无所谓的耸耸肩,“由不由我,走着瞧好了!” 说完,柳承嗣扬长而去。 柳泽刚坐下来,安抚宁染的情绪,“他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他就是不甘心,也就是嘴上说说。” “柳董事长,既然婚都结了,离婚的事还是不用着急。”宁染想着柳承嗣的话,心里特别不安。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不想柳承嗣伤到柳泽刚,同时也为自己家人担心。 如果早知道她提出离婚,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会 那么任性的说出来了。 “好好养身体,什么都没身体重要。”柳泽刚伸手摸了摸宁染的头,轻声说。 柳泽刚把宁染转到了柳氏的医院,在特护病房里,安排了几个人专门照顾。 担心柳承嗣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他还在门外安排了几名保镖。 出乎宁染意料,她没有接到家里的电话,身边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出奇的平静。她甚至在想,可能真像柳董事长说的那样,柳承嗣只是气不过,才说的那么狠。 几天后,宁染出院,像往常一样回到公司上班。 柳家在海城是数一数二的望 族,所以他们家一有风吹草动,简直就是本市的头条新闻,传播迅速。 宁染一踏进公司,从前台到她的办公室,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极热情的朝她点头,并且叫她少夫人好。 她想解释说她不是什么少夫人,又觉得不知怎么说,毕竟婚还没离。而且她还得观察一下到底柳承嗣是什么意思,没跟他谈好之前,她不能轻举妄动。 宁染只能保持微笑,朝众人点头。 她没有回自己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柳承嗣办公室。 轻轻敲了门,听到柳承嗣说了声,进,宁染推门而入。 柳承嗣 正在处理文件,见她进来,淡淡的扫了一眼,又嘲讽地弯了弯唇角,“那么多人叫你少夫人,感觉特别好吧?” 宁染一步步朝柳承嗣走过去,她发现只是不到一星期的时间,他在她心里的形象已经彻底的崩塌。 不理会他的嘲讽,宁染站在他面前,表情淡漠。 “柳总,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离婚?想都别想!” 说的像他们结过婚似的,宁染只觉得那两本结婚证就是一个闹剧。不愿结婚的是他,不愿离婚的也是他。这个男人的心思,她是猜不透的,也不想猜。如果可以, 她真的只想和他永远没有任何瓜葛,可她不能任性。 “如果你不想离婚,也可以,可是能不能不再僵持了。我知道你不在乎我的感受,那,付思思呢?你要不跟我离婚,她就永远没办法正式进柳家的门……” 柳承嗣皱眉打断了她,“别忘了,是你下药抢她男人的,现在装出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不感觉恶心吗?” “关于那件事,我已经说过了,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柳承嗣,我对你和付思思没有任何的恶意,我只是希望我们不要再这么荒唐下去了。行不行?” “不行!” 第25章 吃醋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柳承嗣站起身,缓缓走到宁染身边,在她耳畔恶魔一样的轻声说:“我要你卑微,要你继续装作很爱我,坚持嫁给我。你那么聪明,不会不明白吧?” 也是,他不放手,她又不能坚持离婚,让柳董事长主持公道,否则他们父子就是两败俱伤。 她没有办法说服这个恶魔,只能等他厌恶这种貌合神离的亲热,主动放她走。 “好,我听你的。可你也知道,我在柳董事长面前已经提过要和你结束,就我单方面的跟他说,我反悔了,我还是舍不得你, 他也不会信。你可不可以配合我,表现得……亲热一些,在外人面前?” 只有天知道,此时此刻,她再也不愿意和他近距离接触。生活有时候就是这么讽刺,明明她想离他远远的,却还要求他跟她扮亲热。 “怎么取信于他,是你的事,我不介意继续这样的僵局。” 柳承嗣无所谓的态度,终于让宁染无法再淡定了,她下巴微扬,皱眉问他:“你真的不介意么?说不定付思思会因此受到伤害呢!” “到底还是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柳承嗣一把捏住宁染骄傲的下巴,低低 地说:“可惜你失算了,我柳承嗣再也不会给任何人机会伤害我心爱的女人。” 心爱的女人…… 她不是该心如死灰了么,为什么听他说付思思是他心爱的女人时,她的心还是毫无征兆的痛了一下。 柳承嗣并没有错过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捏住她下巴的手转而搂住她的脖子,他在她耳畔低语,“吃醋了?” “柳总,你想多了。”宁染装作若无其事的推开柳承嗣,落荒而逃。 走出那间办公室,她的心绪都还没有完全平复。原来他那么伤害她,只是轻描淡写的问了她 一声是不是吃醋了,她的心就会悸动。是爱的太久,产生了惯性吗? 宁染回到办公室没多久,就接到柳泽刚的电话,说让司机来接她,带她去一个地方。 在车上,宁染睡着了,司机叫醒他时,她才知道,柳董事长说的地方是海边。 柳泽刚光着脚,坐在沙滩上,宁染到了,他拍拍旁边的沙子,示意她坐。 “想好了吗?”宁染坐下后,柳泽刚轻声问。 “想好了,我不离婚了。” “是受他的胁迫,还是舍不得?” 宁染望着远方的海,沉默了两秒钟,她想扪心自问, 她到底是受了他的胁迫,还是真的舍不得,自己的心里竟然没有答案。 没有答案,舍不得就是答案,只不过被他伤了,她不甘心心底的答案还是这个罢了。 “是舍不得!”她笃定的回答。 一阵海风吹过,她把耳边的乱发抚平,就像抚平纷乱的思绪一样,心里反而渐渐宁静了一些。 柳承嗣虽然嘴上说的狠,也对她有过一些残忍的行为,可他能在她喝酒胃出血的时候在医院陪到天亮,是不是说明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她呢? 如果他没有受付思思欺骗,如果他知道真相…… 第26章 算我欠你 此时此刻,面对一望无际的大海,很多事仿佛一下子变的清晰。她太过于在意柳承嗣对她做什么,反而忽略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付思思。 毕竟从柳承嗣的角度来说,失去了孩子,喜欢的女人又被她设计抓走,还被逼娶她,他怎么可能不愤怒,不报复? 也许真的爱上一个人,就这么卑微,就会无休止的去理解他吧。 柳承嗣,我爱你,算我欠你。 柳承嗣,不离婚,是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果再被蒙蔽,我会彻底的离开你。 “孩子”,柳泽刚慈爱的看着宁染,温和地说:“他未必能那 么快觉悟,未必能那么快就看明白那个女人,你做这样的选择,会受委屈的。” “我不在乎,柳董事长。” “既然这样了,还要叫柳董事长吗?应该叫爸爸了吧?” 爸爸!其实这一声爸爸,宁染很早很早以前就想叫了。她看得出柳董事长真的把他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的对待,而且她可能是爱屋及乌,任何和柳承嗣相关的人,她都感觉亲切,尤其是柳董事长,更觉得亲切。 宁染脸上微红,还是很乖巧的叫了一声:“爸爸。” “嗯!”柳泽刚沉沉的答应,宁染看到他眼眶竟有些微红。 “不 管你怎么坚持,如果他不肯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我就不会同意你们继续。他现在有付思思,已经够委屈你的了,你不能再退步了。”柳泽刚说。 他怎么会同意给她盛大的婚礼,他只想要隆重的娶付思思啊。 宁染淡淡一笑,貌似无所谓地说:“形式真的不重要,等他爱上我,他会想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我。” 出乎意料,柳承嗣竟然没有拒绝柳泽刚的要求,同意风光迎娶宁染。 两家很快的会了亲家,定了正式结婚的日子,一切顺利的不可思议。宁染觉得,像是梦,又或者,那个男人特 意要在婚礼上准备什么让她难堪的节目。 订婚宴上,他的表现就像真的深爱她似的,从他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对她的厌恶。想着他前些天左一个贱女人,右一个贱女人,这么大的转变,实在让宁染感到不可思议。 连父母都问宁染,不是说他爱的人是付思思吗?怎么忽然又对你这么好,这么朝三暮四,说变就变的男人,能嫁吗? 宁染安慰父母说,柳承嗣一开始爱的就是她,只是误会她喜欢别人,才跟付思思谈恋爱的。只是说服父母容易,说服自己却难。 订婚宴后,宾客陆续离场,宁染实 在忍不住,拉着柳承嗣的胳膊,说有事要和他谈,把他拉到一间客房里。 门一关上,柳承嗣轻薄的扬了扬眉,吊儿郎当地问:“怎么,迫不及待的想亲热了?” 说着,还放肆的上下打量她。 今日的宁染,穿着桃粉色的晚礼服,旁人穿着土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被他这么一看,宁染本来就娇红的脸更红了几分。 明知她跟自己父亲不清不楚,明知他不能对她动心。此刻,见到她娇羞的模样,他竟心机荡漾的一把把她按在门上,没有经过大脑的吻毫无征兆的落在她红润的唇上。 第27章 吻到缺氧 宁染完全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懵了,等到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时,他已经把她吻的缺氧,大脑一片模糊。 他们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药物控制的情况下。第二次,是柳承嗣在酒吧里当众羞辱她。这次算是真正意义上清醒的时候,又只有两个人的亲吻。一种突如其来的幸福感席卷过宁染的大脑,她想要保持理智,可是渴望多年的情愫又怎么是理智能够控制得了的。 柳承嗣在贴上她的那一刻,他似乎才明白自己有多渴望这个女人。她就像一个该死 的小妖精,从那晚拥有她以后,他只要一看到她,就有想要亲她上她的冲动。 吻着吻着,宁染便感到了柳承嗣身体明显的变化…… 他……他想干什么!宁染激灵一下推开柳承嗣。 柳承嗣低头俯视着她被他亲吻后红扑扑的脸蛋儿,他声音沙哑的开口:“怎么,不想要吗?” “你!”宁染咬了咬唇,只能说出这一个字,她真想狠狠敲敲自己的头,怎么就稀里糊涂的让他亲了,没反抗呢。 深吸了一口气,宁染总算组织好语言,轻声说:“我只是, 有点突然,所以……” 该死的女人,刚刚还像一只乖巧的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任他亲吻,任他予取予夺,突然就翻脸要和她划清界限。 “不需要解释,我只是临时把你当成了思思。”柳承嗣冷冷的说。 她就知道,他不可能会对她那么热情,那么失控。原来他是因为付思思最近不能满足他的身体,所以才……宁染啊宁染,你这是自取其辱。 看着宁染逐渐冷下来的小脸儿,柳承嗣竟有几分不忍,甚至有点儿后悔自己说了那些混蛋话。最终,骄傲的 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放缓和了语气问宁染:“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忽然变的这么配合,是不是在婚礼上安排了羞辱我的环节?” 看来在她心里,他就是个坏人啊。他要是什么都不安排,是不是会让她失望? 柳承嗣沉默不语,宁染更感到不安。 “柳承嗣,羞辱我不要紧,甚至是我们宁家,也没有什么人认识。柳家不同,你不考虑我和我家人的感受,是不是也要顾虑一下柳家的名声。” “如果我不考虑呢?”柳承嗣挑 眉。 她差点忘记了,他是个恶魔,她为什么总想着能通过和他交谈让他放弃那些坏念头呢。 宁染想象着宾客齐聚,大庭广众之下,他说不愿娶她的场景,哪怕只是想象一下,都感觉心口发凉。如果是真的,她父母情何以堪,还有柳董事长,他会不会气出病来。 想到这些,宁染是真的着急了,她一把抓住柳承嗣的胳膊,低声祈求,“算我求你,别在婚礼上闹,行不行?” “宁染,求人应该拿出诚意,比如……”柳承嗣邪恶的扫了一眼宁染的身体。 第28章 以身相许 他到底想干什么?该不会是要她主动和他那个吧? 宁染一看他的眼神就明白了,可是她只想装作没看懂。 想不到,柳承嗣竟不许她逃避,而是一把抱住她,把她揉在自己的身体上。他沙哑性感的话在她耳边响起,“他想要你,感觉到了吗?” 宁染脸红心热,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抱住了他的脖子,主动吻他了。 她没动,是因为这种事情应该两情相悦,她不想被当成付思思的替代品。 “再不主动,我就在婚礼上说不想要你。”他依然在她耳畔低声**,明明是威胁,听起来就像调情一样。 该死 的女人,竟然还是没有先吻他,柳承嗣终于等的失去了耐心。他弯腰抱起宁染,几步走到大床边,把她放了上去,整个人也压了上去。 他竟然这么急切,他和付思思从没有这么急切过。 宁染的心剧烈的跳动着,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曾经梦想过无数次他和她亲密的样子,此时此刻,不就像梦境里一样吗? 柳承嗣英俊的脸尽在眼前,他的眼睛里写满对她的欲望和热情,像要把她融化一样的渴望着她。 他清清楚楚的看着她,怎么也不像把她当其他人的样子。 “我……我是宁染……”她低低 地说。 “怕我把你当成别的女人?”柳承嗣坏笑,“我就要把你当成其他女人,看你要不要。” …… “嘀嘀嘀!”门锁突然传来几声轻响,接着门被推开,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 “柳承嗣!承嗣!” 付思思出现在门口,一眼看见柳承嗣压在宁染身上,一看就知道两个人正要干什么好事了。 宁染顿时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窘迫的推开柳承嗣,急忙整理衣服。 相比于宁染的慌乱,柳承嗣却显得不慌不忙,他很淡然的看了一眼付思思,说:“你怎么来了?” “我的好朋友和我的男朋友订 婚,我不该来讨一杯喜酒吗?”付思思眼圈儿里含着泪,悲悲戚戚地说。 宁染整理好衣服,轻声说:“你们谈吧,我先走了。” 不想,她刚走两步,就被付思思抓住了手腕。 “宁染!”付思思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你又要勾引他?你为什么又要勾引他!你不感觉你很恶心吗?” 宁染扫了一眼柳承嗣,在付思思来之前,柳承嗣就说,他只是把她当成付思思。这会儿付思思来了,他肯定更会说是她主动的吧。 怪只怪自己太容易为这个男人沉迷,所以就算被他羞辱,她也只能认了。 只见柳 承嗣面色冷淡的走到她们两人面前,伸手抓住付思思的手腕,扯开了她。 “这次不是她主动的,是我强迫她,硬要欺负她的。” 他说什么? 柳承嗣一句话说出来,两个女人都愣住了。 宁染不知道他怎么忽然不羞辱她了,付思思也猜不到才几天没见,他竟然订婚了对她毫不愧疚,和宁染上床也能理直气壮了。 “你!承嗣,你在说什么?你难道不怪她在酒里下药,拆散了我们吗?” 柳承嗣冷冷一笑,“付思思,你还真敢问?是不是你感觉我柳承嗣特别好骗,永远都不会知道,在酒里下药的,是你?” 第29章 厌恶与不耐 付思思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承嗣,张嘴想要辩驳,又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 宁染怔怔地看着柳承嗣,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会在此时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她以为他会永远相信付思思,永远都认为是她在酒里下药的。 “你走吧!”柳承嗣冷冷的对付思思说。 付思思的眼泪刷的一下如泉涌一般流了出来,她泪眼蒙蒙地看着柳承嗣,轻声说道:“不是这样的,你到底还是信了她,对吗?看来,我是真的败了,只是几天的时间,我就败给她了。” “付思 思!”柳承嗣低喝了一声,“你还想继续骗我吗?别告诉我,你没有找过凡会所的文文……” 付思思一惊,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承嗣,你相信我啊,你别忘了,凡会所是谁在管。宁染,她想让她手下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轻而易举啊。你别被她蒙蔽了,骗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柳承嗣眼底闪过一抹厌恶与不耐,让付思思心惊,要知道他从前看她的眼神总是很温柔,很宠溺的。 “别告诉我,宁染也可以让你母亲对她言听计从,从你母亲的账户里,可是转过20万给文文。” “这……那……”付思思还想说,母亲是受了宁染的威胁也说不定。只是话到嘴边,又被柳承嗣狠厉的目光吓住。 她终于还是领悟到,柳承嗣是经过调查,容不得她抵赖了。 付思思咬了咬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低地说:“对不起,承嗣,是我错,是我太爱你了。所以……所以……我很怕失去你,才会鬼迷心窍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拿我孩子的性命做赌注,来对付宁染。”柳承嗣虽然皱着眉,语气还是缓和了一些。到底是跟过他的女人,感情多少还 是在的,所以他才没有在知道真相以后,第一时间跟她决裂。他在等,等她主动承认,或许他还是会给她一笔钱,让她可以舒舒服服过完后半生。 看来,他并没有查到孩子不是他的,这一点,付思思心里暗自庆幸。 宁染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告诉柳承嗣,孩子不是他的,他会不会信。不管他信不信,她都不会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管怎样,归根结底付思思伤的是她自己。 付思思擦了擦眼泪,声音哽咽地说:“其实,我那么做以后,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我希望在关键时刻,你能推开 她。可是当我敲开门,看到你们……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才会失控跑出去。没有人知道,我失去你的孩子有多伤心,多绝望……” 宁染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柳承嗣会对付思思那么好。看她的模样,多可怜,如果她是个男人,或许也会喜欢上这种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吧。 也许下一秒,柳承嗣就会抱起她,好好疼惜一番,她在这里就是多余的了。 宁染想到此,就默默的往门口走去。 担心柳承嗣会追出去,付思思一把抱住他的大腿,充满哀求的说:“承嗣,原谅我好吗?我知道错了。” 第30章 替身 柳承嗣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扔给了付思思,并冷声说道:“我和你,到此为止。” 付思思连忙摇头,“不,承嗣我不要钱,我只要你。你这两年来,对我的感情难道说变就变吗?我不在乎做你的情妇,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在控制不住的情况下,失去我们的孩子。” “思思,看来你不明白。”柳承嗣叹了一声,“我和你分手,并不是因为没有了孩子。而是,我曾认为你很单纯,我喜欢单纯的女人。你让我很失望,趁着我还没有改变主意,拿着卡,走吧。” “可 是,难道她就单纯吗?她亲口跟我说,她既喜欢你,又喜欢你爸爸,同时还感觉你弟弟也很帅。为什么,你还能够那么喜欢她?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她的替身。我付思思要不是因为爱你,我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当两年的替身!” 付思思终究是问住了柳承嗣,问到了他两年以来,自己都不愿面对的症结。没错,他似乎真的是把付思思想象成纯洁的宁染了,因为在他梦里和他缠绵的人,始终只有宁染,没有付思思。他努力说服自己,他爱付思思,他爱她胜过一切。到现在,他真的没办法欺骗自己了。 也 许爱就是爱,不管她单纯不单纯。这段时间,他甚至已经忽略了宁染一切过去,他宁愿相信,她和他父亲是清白的。毕竟他只是看到了父亲的手放在她头发上,也只是听到一句不明所以的对话。他发现私下里,宁染并没有叫过一次柳爸爸。说不定是父亲单方面喜欢宁染,而宁染并不为之所动呢。 宁染落在凡会所豪华总统套房床单上的血,也可能是真的是**之血。 “就当这些是给你的补偿吧,我不喜欢你了,留在我身边,也是耽误你的青春。你走吧。”柳承嗣这话一出口,付思思就彻底绝望了,这 说明他爱宁染,他认了。 “谢谢你,承嗣,让我这两年来,活在一个美好的梦里。我不要这钱,我要继续活在爱你的梦里。你可以忘记我,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 付思思放了手,站起来,面色空洞的离开。她想用这样凄楚的方式,在柳承嗣心里留下痕迹。要是她拿了钱,就再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而且以她对柳承嗣的了解,她越是什么都不要,柳承嗣就越会给她更多。他会派人转账给她的,金额绝对高于地上那张卡里的金额。 宁染,你别以为这就结束了,我付思思没有那么容易出局,你等着! 宁染一个人走出酒店,感觉空落落的。 爱上柳承嗣,十年了。哪怕是他爱上她闺蜜,她也放不下他。哪怕他因为误会,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也放不下他。 柳承嗣让她给付思思跪了一夜,可是他知道真相后,并没有让付思思给她道歉,更不会让她给她下跪认错。虽然她不需要,可她还是在乎柳承嗣对谁的感情更深。 宁染就那么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往前走,忽然一个高大的影子遮住了她。 “谁准你跑了?”男人沙哑磁性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接着,她的肩膀被柳承嗣的大手结结实实的按住。 第31章 好好疼爱 他的语气,轻松而随意,这样的对话,多像出自于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宁染回头,看着这张让自己沉迷十年的俊脸,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是不是应该狂喜,他终于看见了她。但她没有狂喜,心底反倒有种说不出的委屈,还有不甘。 难道爱一个人真的能那么卑微吗? 真的只要对方一个笑脸,自己就会高兴的晕头转脑吗? “现在,还担心我在婚礼上给你使绊子吗?”柳承嗣声音低沉的问。 从前,他就知道她的美,如今他发现她眼角眉梢都是风情。尤其是她现 在一副迷茫的模样,让他看了,特别想要好生疼爱。 他这么说,她是真的不再担心了,同时也感觉怅然若失。 梦想中的婚礼,哪个新娘会担心新郎使坏呢? “宁染,你现在告诉我,你跟我父亲什么都没有,对我弟弟也没有任何想法。只要你现在说,你说什么,我都信。”柳承嗣极认真的低头注视着宁染说道。 宁染却轻轻摇了摇头,“柳承嗣,你爱一个人,就会信一个人,那种信任是发自天然的。如果你信我,你就不需要问我,如果你不信,我说了,你也不会信。” 宁染的质疑让柳承嗣眉头微微皱了下,接着没好气地说:“你那是强词夺理!是理论!” “是吗?可能是吧。” 说完,宁染轻轻挣脱了柳承嗣的手,就想离开。 “话还没说完,你要去哪里?”柳承嗣长腿一伸,挡在宁染面前。 “你的话没说完,我的却说完了。”宁染叹息了一声,淡淡地说:“说实话,我不知道自己还爱不爱你了。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按理说,你对付思思,应该是刻骨铭心的爱情吧。不然你也不会让我在西郊别墅跪一夜,还有 酒吧里……” “别说了!”柳承嗣皱眉打断了宁染,他是忽然发现,原来他自己对她那么混蛋来着。 “你只要告诉我,你现在想怎么样?”他说。 风吹过,宁染抚平了耳边的乱发,她眼睛看着远方,那是海的方向。她也在问她自己,她想要怎样。没有答案。 “我想想吧,再见。” 柳承嗣朝身后挥了一下手,不远处的劳斯莱斯立即悄无声息的滑过来停下,他的秘书从车上下来,毕恭毕敬地问:“柳总,有什么吩咐?” “送少夫人回住处。” “是!” 宁染没拒 绝,她现在没有计较这些的心情。这段时间以来,可能太累,她总是感到头重脚轻,睡不醒,吃不香。 柳承嗣目送着劳斯莱斯离开,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如果他没有伤害过她,也就不会被她拒绝了吧。 “小子,知道后悔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柳泽刚站在了柳承嗣身后,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儿子。 “后悔?”柳承嗣挑眉,“我柳承嗣做任何事都不会后悔!” 柳泽刚冷哼了一声,“嘴硬有用么?我看接下来,硬的怕人家吓跑,软的,人家还不听你的,看你怎么办!” 第32章 结婚前夜 柳泽刚的话恰到好处的提醒了柳承嗣,他原本可以强行把她扛回酒店,霸王硬上弓的。怎么最后,他竟然派人把她送回去了。就这么放过了她,明明他还欲火焚身呢。 接下来一个月,柳承嗣再没有看到宁染,他和她就像在捉迷藏。他追到一个地方,她准是刚刚离开。 一个月后就是柳承嗣和宁染结婚的日子,可是婚前那么久,新郎都找不到新娘,这让新郎都开始怀疑,结婚的时候新娘会不会出现了。 穿着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灰色西装,柳承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苦笑。 柳承嗣,你看看,你多失败, 先是让她日夜提防你,怕你给她使绊子。接下来,又轮到你担心被她甩了。 结婚前夜,宁染一个人坐在海边一家酒店的窗边发呆。 “柳承嗣,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呢,你说出来我会同意做你女朋友的!”宁染记得,当时她就是在这里对柳承嗣说出这句话。 她知道柳承嗣在找她,也有很多次,她想呆在原地,等他找来,和他说,这一次我们好好开始。可是她一这么想的时候,就会想起自己在雨中跪了一夜的绝望,又会想起酒吧里那些男人猥亵的目光。还有,他说了那么多次的贱女 人。贱女人三个字,就像一把刀插在她心里,她想装作无所谓的把刀拔出来,就是做不到。 如果柳承嗣记得她第一次向他表白的地方,如果他能来,她就放下。毕竟轰动海城的婚礼,不该有一个强颜欢笑的新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静静的等敲门声,可敲门声却一直都没响起。 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宁染一个人打开啤酒,一罐接一罐的喝。 快到凌晨十二点,宁染几乎都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忽然听到敲门声,她欣喜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奔到门口,拉开门,喊了一声,“承嗣……” 站在她面前的,却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你这是干什么?一个人喝了这么多酒!就不怕关心的你人着急吗?”柳承源紧皱着眉头,一把扶住了宁染。 “我一回来就听说你在酒吧喝酒喝到胃出血,现在又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么做,也不怕你爸妈难受?” “呵呵,我爸妈,不会难受的。”宁染凄凉的一笑,“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不是他们的孩子,我根本不姓宁。我是谁,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许是喝多了吧,宁染从没有把这个小秘密说给任何人听。她只是无意中 听到爸妈聊天的时候说起的,说她不是他们亲生的孩子。难怪,她总感觉他们对她弟弟比对她好太多,她从前只以为他们是重男轻女。 “你这个傻丫头!”柳承源叹息了一声,又宠溺地说:“你这么想喝,我陪你喝好了。不过,你负责说话,我负责喝酒。” “这不公平吧?”宁染笑。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就像你爱他那么久,他爱的是付思思。他不爱你,我却爱你,而你总是看不见我。过了今晚,我就要叫你嫂子了。你知不知道,你是我想用命去爱的女人,看着你总是被他伤害,我有多难过?” 第33章 愿意嫁吗? 宁染从前只把柳承源当成一个大孩子,他是柳承嗣的弟弟,她也就把他看成是自己的亲弟弟。 他总是吊儿郎当地跟她说,他喜欢她。 “宁染,他哪里比我好,你干嘛不考虑考虑我?”每次柳承源这么说的时候,宁染都会敲一下他的头,笑话他,人还没长大,就想些有的没的。 直到这时,宁染才在他眼中看到深切的痛苦。原来他不是开玩笑,他是真的喜欢她啊! 即使她不能回报给他同样的喜欢,可是他那种痛,她感同身受。此时,他望着她,就像当时的自己望着 柳承嗣一样吧。 “我不能给你什么,至少我可以陪你喝酒。”宁染笑着说。 柳承源抢下了宁染的酒,恶声恶气地说:“谁让你喝酒了,我说过了,你只要陪我说话就好。我问你,你为什么来这里,是不是因为这是你第一次对他表白的地方?” 连柳承源都知道,到这里可以找到她,柳承嗣却不知道。她和他,是不是也太没有默契了。 …… 第二天,宁染抹上大红的唇膏,都有些遮不住苍白。 虽然不至于喝到胃出血,可是后来她的确有些迷糊,只记着叽里呱啦的 和柳承源说了好多柳承嗣的坏话,好像把心里的苦都倒完了。 这是属于她和柳承嗣的婚礼,就算和她原本盼望的不同,就算他昨晚没有去找她,她还是决定,继续婚礼,继续爱他。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无可救药的事,也许在夜深人静时,也曾因为自尊心不甘。天亮以后,看着哭红哭肿过的眼睛,发现自己还是想那个人,还是放不下那个人。 现场响起了婚礼进行曲,宁染挽着父亲的胳膊,一步步朝着她爱了十年的男人走去。 柳承嗣和宁染一样,眼睛布满红血丝,他 也和她一样,一夜不曾合眼。 他以为,她不会来,她来了,这个女人,是打算放下从前的一切好好跟他结婚,一起生活?还是因为两家都定下了婚期,所以在成全两家的颜面? 她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带着一丝虚弱,和勉强。 在柳承嗣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宁染的时候,宁染也在看着他。只是一个月没见,他好像清瘦了一些。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和付思思分手呢? 不知道这些天,他一边找她的时候,和付思思怎么样了,说不定又破镜重圆了。 海城最隆重的婚礼, 无数的达官显贵来此祝贺,人们觥筹交错,把酒言欢,都在说郎才女貌,他们是一对璧人。 牧师极其郑重地问柳承嗣,“柳承嗣先生,你愿意娶宁染小姐为妻,从此后无论贫穷或富有,疾病或健康,都一心一意的爱她吗?” 宁染忽然有些紧张,她看向柳承嗣,她想用眼神告诉他,如果你做不到,我希望你现在就说不愿意。 “我愿意!”柳承嗣笃定的说。 “那么宁染小姐……” “她不愿意!”还没等牧师说完,安静的婚礼现场,忽然响起一个男人清朗的声音。 第34章 一生一世等你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到声源处,只见身穿纯白西装的柳承源迈着沉稳的步子,朝他们走过来。 怎么回事?怎么新郎的弟弟说未来的嫂子不愿意结婚呢? 现场顿时一片沸腾,有人开始小声议论,说宁染是个厉害角色,不光是柳承嗣喜欢她,就是柳泽刚和柳承源也都喜欢她。 他怎么这么冲动!昨晚,她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即使不能给他什么,至少可以陪他喝酒,难道他还不明白吗? 柳承嗣的脸霎时沉了下来,面色不悦的扫了一眼柳承源,沉声说:“承 源,你这样是不是太任性了?” “柳承嗣,我不觉得。” 他在叫他什么?柳承嗣!为了宁染,他是疯了吧! 现场从沸腾,一下子安静下来,毕竟这样戏剧化的一幕,谁都不想错过一句话。 柳承源已经大步走到宁染和柳承嗣近前,他停下脚步,看了看宁染,又看向柳承嗣,开口道:“我叫你名字,是因为此时此刻,你不是我哥哥。我柳承源和你柳承嗣,只是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我希望和你拥有同样的权利,追求宁染,我们公平竞争。” 哗……现场再次沸腾 ,这次人们不由得把目光同时投向了宁染。据众人所知,她只是一个出身平凡的普通女孩,怎么能让海城最优秀的两个男人在婚礼上当众争抢呢? 宁染张了张嘴,刚想对柳承源说,感谢他的错爱,但她心里没有他。还不等她开口,就见柳承嗣傲慢一笑,“公平?好,我给你公平。宁染,如果你愿意嫁给我,就来吻我,如果不愿意嫁给我,你可以去吻他。这场婚礼,我柳承嗣祝福你们!” 激烈的掌声瞬时响起,人们好像都比当事人还激动似的等着看宁染的选择。柳 承嗣的母亲,柳泽刚的妻子,皱着眉看着混乱的场面,真恨不得站起身,要求取消婚礼。 倒是柳泽刚淡定的很,眼看着妻子要站起来,他不动声色的按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承源,但我爱的是他!我要嫁的人也是他!”宁染说完,踮起脚尖,环住柳承嗣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 柳承嗣搂住她的腰,把原本只是清浅的吻加深,加重…… 等到这个吻终于结束,柳承源似乎感觉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他的眼神里写满了忧伤,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似乎都已经充 满疲惫。 “宁染,难道昨晚你跟我说的,都是假的吗?” 她说什么了?她说柳承嗣是个混蛋,大混蛋,总是伤害她,还那么喜欢付思思……宁染很懊悔,她不该喝酒的。至少在柳承源来之后,她不该喝酒,是她引起了他的误会。 宁染深吸了一口气,再次说了声:“抱歉,承源,我……” 柳承源打断了她,“你不必跟我说抱歉,爱你,是我自愿的。哪怕你要带着我的吻痕,嫁给他,我也会一生一世的等你!” 吻痕? 哪里来的吻痕?该不会是脖子上那片红印吧? 第35章 撕裂 宁染早上看到自己脖子上有一小片红印,她只以为是她喝多了以后,蚊子咬的。难道真是柳承源吻的?她喝到有人吻她都感觉不到的程度了? 在宁染下意识的摸向脖子上的红印时,柳承嗣也正看向那片印记。 该死的女人!就这么不守妇道吗? 难怪他一晚上都找不到她,原来她去和柳承源诉衷肠去了,还不只是诉说而已,还要在属于他们两人的婚礼上留下这么有意思的痕迹! 柳承嗣的拳头死死的捏紧,眼神锐利的看着宁染,她知不知道,这片痕迹就像一把刀,深深的刺进他的 心口? 她可以对他避而不见,可她不该在婚礼上让他如此难堪。 真恨不得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当着所有人的面骂她是个下贱的女人。 最终,柳承嗣却温和的笑了,他伸手轻轻放在宁染的手上,并且把她的小手从红痕边拿开,温柔的看了一眼。 “我当什么呢,不就是蚊子咬了一下吗?柳承源这小子,从小诡计多端,现在竟然为了追嫂子,连这种谎都说出来了。”说完这句,不等柳承源说什么,柳承嗣话锋一转,神色冷厉起来。 “别说只是蚊子咬的,就真是吻痕,只要染染说 她不是有意为之,我就信!” 无论他信或不信,能这么说,无疑把宁染从最最窘迫的境况下救了出来。 宁染看着柳承嗣,又羞又愧,感动的泪止不住奔流而出。 柳承嗣的话不止让宁染感动,也让观礼的其他所有人感动。什么是爱一个人,难道不该是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无条件的相信吗? 遇到这样的事,换做任何男人都有可能当众弃婚。他却紧紧抓住宁染的手,跟她说,只要她说不是有意为之,他就信。 柳承嗣再次吻了吻宁染的额头,柔声说:“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 愿意!”宁染毫不迟疑的回答。 拥抱完宁染,柳承嗣看向柳承源,“你也别闹了,坐下喝喜酒。” 柳承源也咧嘴一笑,说:“看来,我这一关的考验,柳承嗣通过了。不过,我爱宁染,并且会用一生一世等她,这句话绝不是玩笑。你要是欺负她,我就不把你当哥哥,我会时刻保护她的。” 接下来没有任何插曲,婚礼顺利完成。 喧嚣结束,婚房里只剩下柳承嗣和宁染。宁染已经疲惫不堪,可她还是想和柳承嗣解释一下。 “承嗣!”她轻声唤他。 和白天一直带着温和的笑脸 不同,柳承嗣的脸这时黑沉沉的。 “其实你不信我,是吗?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不信我,还给我台阶下。” “不必客气,你说的对,我考虑的不是你宁染,我考虑的是我们柳家的名声。” 柳承嗣冷冷的话堵的宁染不知道该说什么,新婚夜的气氛冰冷的让她难过,可这些难过又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悔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避嫌,也没有预料到柳承源会在婚礼上这样闹一番。 “对不起,我只是一个人在喝酒,我没想到他会来。” “更没想到,他不光来了,还吻你,还上你吗?” 第36章 根本不在乎 宁染的心很痛,被喜欢的人误解,怎么可能不痛? 她轻轻抓住柳承嗣的手臂,仰视着他充满怒意的脸,轻声说:“你相信我,我和他真的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我虽然喝了酒,可是并没有醉到那种程度。” 柳承嗣冷哼了一声,“没醉到那种程度?他在说你脖子上有他吻痕的时候,你在仔细的回想!你根本就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亲你!” 原来那一秒钟的迟疑,他都没有错过。 宁染并不想骗他,所以她说“是,我确实头很晕,我甚至有些不能确定他有没有亲我,但我完全可以确定, 我和他没有上过床,真的没有!” 也就是说,她感觉别的男人亲她,无所谓吗?亏他还相信她白璧无瑕,他还以为从前都是冤枉了她。 柳承嗣把脸一沉,极冷淡地说:“宁染,你跟我解释这些没有什么意义。你该不会觉得,我已经爱上你了,我是发自真心的想娶你吧?实话说,我对你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根本不在乎!” “你是在说气话,对吗?柳承嗣!” 他一定是在说气话,在婚礼前他找她那么多次,他们分开前他还试图跟她亲近来着 。难道一个男人的心,能变得那么快吗? 她还真是了解他,难怪可以把他这么玩弄于鼓掌之中。连他说气话都一清二楚,可是他柳承嗣偏偏不受女人的控制! “在婚礼上有另一个男人当众对你宣誓效忠,是不是特别得意?是不是感觉天下男人都是你的玩物?以为自己的魅力可以让任何男人臣服,是吗?”柳承嗣说着,伸手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宁染的下巴。 不得不说,她娇媚的小脸,真是非常容易让男人失去自制力。 “我没有那么想!婚礼上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 “少假惺 惺的了,让人看着恶心!”柳承嗣感觉再多看她一秒钟,他会紧紧的抱住她,想要亲她,想狠狠的到床上惩罚她。 他又说她恶心,果然他说的信任她,都是假的。宁染忍着心痛,还是柔声说:“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不要这样可以吗?” 他也很想好好对她,就像他前段时间想的那样,只是一想到她让别的男人亲她,他就没办法控制自己不讥讽她,折磨她! “你自己睡吧!” 最终,柳承嗣甩下这句话,放开宁染,转身就走。 宁染追到门口,门已经被柳承嗣重重的带上了。 新婚夜,就 是这样!还是她自己造成的。宁染,你真是活该,既然那么喜欢他,那么爱他,为什么他来找你的时候,你不肯见他。 宁染背靠着门无力的滑坐到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滴落在地板上。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甚至到最后,她都哭的睡着了,还是手机微信的声音把她吵醒的。看着空荡荡的婚房,宁染不禁苦笑。她最近可真爱睡觉,竟然能在这么伤心的时候睡着。 从地上爬起来,打开了微信,原来是付思思发来的一段视频。 柳氏大楼的楼顶,比平时灯光璀璨,柳承嗣拥抱着付思思,看远处烟花灿烂…… 第37章 不知廉耻 他说他根本不在乎她跟谁,发生了什么破事,她以为他只是气话。 她的挽留,只换来他的摔门而去。她只以为他是生气,谁知他不过是去跟真正喜欢的人共度快乐时光去了。 这是他们的新婚夜啊! 想起自己非要跟他解释,宁染感觉自己特别可笑。他不在乎,你又为什么解释呢? 那个视频,宁染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看柳承嗣脸上的温柔,真的还对她不同。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宁染几乎是下意识的希望是柳承嗣。可又怎么会是他,此时的他,应该是和付思思 在滚床单吧。 宁染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果然不是柳承嗣,而是柳承源。 柳承源醉了,脸色微红,看到宁染咧嘴笑了。 “你来干什么?”宁染冷淡地问。 “这么生气,是怪我破坏了你们婚礼吗?” “今晚是我的新婚夜,不管你有什么事,都不该来我们的新房!” 对宁染这样的态度,柳承源并不生气,他只是挑了挑眉,说:“是吗?我倒是第一次看到新婚夜,新郎跑出家门,只有新娘在家的。” “这些都不是你该管的,柳承源,我是你嫂子,我希望你时刻记住这一点!” 宁染说着 就要关门,柳承源却伸出一只脚横在门口,急切地说:“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有些不妥当了。要不是情难自控,我也不会这样!何况,我只是想让我大哥明白,你并不是没有人追求的!”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只会造成我们之间的误会?”宁染皱眉问。 “真爱一个人,就会信一个人!宁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他不爱你!为什么你总是要给他伤害你的机会!我们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脖子上就是被蚊子咬的,不是我亲的。我倒是想亲你,可是你在酒醉后的梦里都能分清楚是我 还是他,硬是把我推开了。” “不是你亲的,你又为什么说是你亲的?你这么做,有没有考虑过柳家的脸面?” 柳承源一把抓住宁染的肩膀,一字一顿地问:“相比于你的幸福,我不感觉柳家的脸面更重要!” “宁染!”柳承源呼唤一声,忍不住把宁染抱进怀里,“你到底知不知道他那么对你,我有多心疼啊!” “你放开我啊!”这是柳家,有长辈也有佣人,宁染不敢大声叫,只好用力去推他。可是柳承源和柳承嗣一样高大威武,岂是她一个弱女人能推的开的。 就在宁染怎么都推不 开柳承源的时候,他被一股大力从门外拽开。紧接着,宁染看见黑沉着脸的柳承嗣一拳朝柳承源的脸上挥过去。 柳承源的脸上立即见了血,可是他并没有反抗,而是任柳承嗣的拳头再次打上他的胸口。 “别打了!”宁染上前想要拉住柳承嗣,却见他恶狠狠的注视着自己。 “心疼了?” “不是!柳承嗣,你别这样了。不要惊动了爸爸妈妈……” “你还知道廉耻吗?”柳承嗣咬牙切齿地问:“新婚夜,老公刚出去一下,就跟小叔子抱在一起,这样的女人竟然还知道廉耻!真是个笑话!” 第38章 败坏门风 “砰”的一下,一直没有反抗的柳承源一把扯过柳承嗣,一拳打上他的脸,并怒吼着:“我不准你说她!是我找她的,是我硬要抱她的,你有什么冲我来!” “不错,郎情妾意!” 柳承嗣擦干了唇角的血迹,冷冷的勾了一下唇,说道:“来,打的过我,把她让给你怎么样?” 说着,就凶狠地抓住了柳承源的肩膀,两个人纠缠到一块儿,没几下就打的滚到地上。宁染一直在旁边劝他们别打,然而打疯了眼的兄弟两任,谁也听不见她的话。 打到激烈处,柳承源一脚蹬到了柳承嗣身旁的青 花瓷瓶,瓶子啪啦一声碎裂了。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管家首先被惊动起来了,接着是佣人们及柳泽刚夫妇。 “你们两个住手!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柳承嗣的母亲赵美芝娇喝一声,兄弟两个人总算住了手。 赵美芝极不高兴的看向宁染,寒着脸问:“你说说,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婚礼现场因为你闹成这样,洞房花烛夜还在闹!你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孩子,我们不在乎你的出身,你倒好,自己也得知道些分寸吧?简直是败坏门风!” 对婆婆的质疑,宁染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 “对不起!”宁染轻声说。 柳泽刚温和的看了看宁染,却温温的一笑,说:“染染有什么错,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两个小子犯浑,也不是染染能拉的住的。” “什么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不是什么窈窕淑女,她是咱们柳家的媳妇。做媳妇的……” 赵美芝没等把话说完,就被柳泽刚拉住手,“你那是什么年代的理论了?好了,年轻人的事,我们别管了。” “我怎么能不管?柳家的笑话闹的还不够吗?宁染,你跟我过来!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好!”宁染说着,就走 到赵美芝身边,不想赵美芝却毫无征兆的抬手就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到了宁染脸上。 柳承源往前一步把宁染扯过来,护住她,怒目注视着赵美芝,冷声问:“大妈,你这是在干嘛?”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妈?还知道承嗣是你哥哥?柳承源,你在我们家生活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大妈待你怎么样?大伯待你怎么样?承嗣对你又怎么样?我们有没有任何时候把你当成过外人?现在,你为了这么一个贱女人……” “妈!”柳承嗣皱眉打断了母亲的话,“请您注意措辞,宁染是我的妻子 。” “你还护着她?鬼迷心窍了,是不是?我看你们两个都疯了。你们能被她给弄的神魂颠倒,我却是清醒的。宁染,这是你今天来我柳家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你马上收拾东西,连夜离开我们家。我们家要不起你这样祸国殃民的儿媳妇!” 事情到了这一步,宁染纵然是有苦也说不出。结果就摆在那儿,确实是她的到来弄的柳家颜面尽失,还让兄弟父子反目。婆婆说她是祸害,也没错。 宁染挣脱了柳承源,收起酸涩的心情,给婆婆轻轻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我这就离开!” 第39章 唯一认定的人 “往哪儿走!”柳承嗣伸手抓住宁染纤细的胳膊,眉头紧皱,语气也极不友善地说:“你是我娶进来的,我没让你走,你就给我乖乖呆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赵美芝气呼呼的看着儿子,“是为了她,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 “有道理的,我会听,没有道理的,我不会听。妈妈,我不感觉宁染身后跟着两只苍蝇,是她的错!” 虽然柳承源被比做了苍蝇,可是他却无所谓耸了耸肩,看起来对柳承嗣护着宁染的行为还是赞成的。 “我不管你说什么,我是柳家的女主人!这样的儿媳妇, 我不认!柳承嗣,你如果一意孤行,非要跟她在一起……” “闹够了没有?”柳泽刚喝住了赵美芝,“只要有我在,任何人也不想赶走染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认的儿媳妇!” “好啊,看来连你都被她迷惑了。她这么过分你都看不到?你竟然还能这么维护她,她到底哪里那么好,值得你们几个都这样向着她!” 赵美芝说着,就哭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自己的眼泪会让柳泽刚心软,不想柳泽刚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在小辈面前,闹成这个样子,不丢人吗?赵美芝,说别人过分之前,先想想 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像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就比她强吗?” “我……” 柳泽刚一句话堵的赵美芝一时什么话都接不了,她只是干瞪着眼,不明白何以几十年来丈夫从来不提的事竟然会为了儿媳妇说出来。难道外面的传言说宁染和柳泽刚不清不楚是真的?还是……赵美芝再次认真地看了一眼宁染的脸,脸色顿时苍白了几分。 赵美芝没再说什么,柳泽刚伸手搂住她肩膀,她就不发一言的跟着丈夫上楼了。 柳承嗣和柳承源互相看了一眼,也都没再说什么。 管家让佣人们都下去,自己把地上 的碎片收拾好,没事人似的说:“大少爷,少夫人,时候不早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早些休息。” 宁染觉得自己真不该在柳家待下去了,可是公公又那么维护自己,要是半夜三更坚持走,也不合适。正在纠结着,就被柳承嗣抓住手腕,押回了新房。 “老实呆着,我去洗澡!”柳承嗣没好气地说完,就去冲了个澡,回来时见宁染静静的坐在床上,表情呆呆的,像个小木偶。就那么瞥了一眼,他竟然有些心疼。可是想想前一夜她和柳承源共度的事,他的心又冷硬起来。 宁染看见沐浴过后的柳 承嗣,虽然脸上带着一些淤青的伤,却不影响他的英俊挺拔。每次看他,她都会心情荡漾。只是想到微信里那段视频,想着柳承嗣刚抱过付思思,她强迫自己收住花痴的心。本想问问他伤口疼不疼,最终也没开口。 “你老公被打伤了,还是被你的奸夫打伤的,你不该给处理一下伤口吗?”柳承嗣忽然在宁染身边坐下来,在她旁边轻声说道。 明明前一秒这个人还恨不得要生吞活剥了她,想不到他竟然会突然离她那么近。宁染的心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怎……怎么处理?” 第40章 摸摸 “酒精!创可贴!”柳承嗣不耐烦地说:“不是说柳董事长的特助很聪明吗?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 宁染这才起身去翻箱倒柜的找药箱,柳承嗣静静的看着。 有时候他感觉这个女人不简单,风骚又风流。可是很多时候他又觉得她其实还像个单纯的孩子,就像现在他一句话,她就乖乖的去找东西了。 宁染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 “你不应该先问问我,家里有没有这两样东西吗?”柳承嗣慢条斯理地说。 没有,他让她找半天。这是在耍她玩儿呢?宁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可想想他们现 在这样的气氛大概才像几分新婚夜吧。 “过来!”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就像有催眠的功能,宁染很听话的走到他面前站好。她的心里百感交集,确实是她错在先,柳承嗣才会跑出去找付思思吧?他要是真的爱付思思超过自己,就不会再回来了,是么? “什么都没找到,就打算不帮我处理伤口了?”他哑声问,一边问,眼神就却在她的嘴唇上。这样引诱的眼神让宁染的心漏跳了半拍,她脸一红,又结结巴巴说:“那……怎么处理?” “摸摸!” 柳承嗣抓住宁染柔软的小手放在自己的伤口上,一 碰到他的胡茬,宁染的手就像被蛰了一样想撤回去。他却一直在看着她的小脸,还有这些细微的动作。怎么看她也不像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啊。 “你说是我帅,还是柳承源帅?”他忽然问。 “你!”宁染痴迷的看着柳承嗣的脸,不假思索的回答。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该拿你怎么办?” 柳承嗣叹息一声,唇贴上了她的小嘴…… 在他亲上来的那一秒,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都被两个人忘记了,宁染也忘我的闭上眼,承接他的吻。 正在两个人亲的难舍难分之际,宁染的手机响了,她红着脸推开柳承嗣 。屏幕上闪动的付思思三个字把宁染一瞬间拉回了现实,柳承嗣张了张口本想让宁染别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宁染不用猜也知道付思思打来电话,就是为了耀武扬威,接起来果然听到付思思的笑声。 “宁染,是不是以为结婚就胜利了?你高兴的太早了,我们的竞争才刚刚开始呢!我发你的视频收到了吗?如果我新婚夜,老公却跑去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是没有脸不离婚的。” 预料到是一回事,亲耳听又是另一回事,宁染的心再次不可遏止的痛了一些。她勉强自己挤出一丝笑,对着电话说: “是吗?我只知道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柳承嗣的妻子,难道世道变了,小三不该没脸,反倒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应该没有脸?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不妨看看我们谁是最后的赢家!” 说这些的时候,宁染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她只是气不过付思思阴谋都被识破了还那么死缠烂打,而且想想那段视频,她就火冒三丈。 狠狠的按断了手机,宁染把手机用力扔到床中央,气鼓鼓的看着柳承嗣那张不可一世的脸,真想狠狠的咬他一顿! “你打算用什么本事赢啊?”柳承嗣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宁染的胸。 第41章 痴缠 “柳承嗣!你该不会是故意用付思思气我吧?”宁染总觉得柳承嗣的态度,有哪里不对。 柳承嗣的性格,既然知道了付思思喜欢耍手段,他不大可能再喜欢她了。 尤其是宁染回想视频里柳承嗣的笑容,总感觉很假。 柳承嗣审视着宁染那张等待着答案的小脸儿,有一瞬间的沉默。他和宁染生气离开家,开着车漫无目的的走,不想走的方向正是公司。在快到柳氏的时候,忽然接到付思思的电话,说今天他结婚,她已经 绝望,现在就在柳氏的楼顶,要跳楼。毕竟认识也几年,相恋也有两年,要说柳承嗣一点儿都不担心,也不可能。 他驱车赶到柳氏时,到了楼顶,原本昏暗的楼顶在他上去的那一刹那忽然灯火璀璨。付思思在地上点燃了心形的蜡烛,蜡烛中间围着柳承嗣的名字。 宁染就只会和其他男人不清不楚,眼前的女人却为他费尽心思。是男人,多少也会为之动摇吧,然而柳承嗣发现他的心并没有起什么波澜。 接着,远处燃起 烟火,付思思扑过来,抱住柳承嗣的腰,拿出手机自拍。在她拍的时候,柳承嗣就知道她的用意了,所以他没推开她,还笑着配合她。 宁染的疑问让柳承嗣深深的怀疑自己的演技,并且在心里暗想,到底是哪个细节出卖了他呢? 如果她猜错了,他肯定会黑着脸说她想多了。 这么说,她猜对了?他还真是个幼稚的孩子啊! 宁染扑闪扑闪的大眼睛盯着柳承嗣,看的他有些不自在把她压倒在床上…… “你在胡说八道 什么,新婚夜不伺候老公睡觉!” 上一次是在药物驱使下,即使两个人一夜痴缠,他却并没有好好欣赏她的身体。 宁染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羞窘极了,想要拉过被子盖住,却被他的大手抓住小手。 最后,她还是投降了,在他的诱导下一遍遍说着,只爱你一个人,柳承嗣,我只爱你一个人。 窗外明月高悬,室内一片旖旎。密密纠缠着的两人,中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他们都那么深的爱着对方,可又那么不能确 认,自己是不是对方的唯一。似乎只有不断的彼此靠近,才能让自己心安。 “你这里到底是蚊子咬的,还是他亲的?”已经不知道要了多少次的柳承嗣,还是不依不饶的求证,宁染都不知道自己回答过多少回了。 她翻了个白眼,嘤咛一声,“你不信拉倒,就当是被他亲的好了。” “你敢!看我不弄死你!” “我不敢了……” “我真的不敢了……” “不敢也不行,让你长长记性,以后离我爸和我弟弟远点儿!” 第42章 爱的印记 天快亮的时候,柳承嗣才终于放过了宁染。主要是看她脸色不大好,怕他用力太猛把她弄昏过去。 早上五点半,一夜没睡的柳承嗣照常起床晨练。多年来兄弟两人就在一起晨跑,这次两人见面却尴尬的谁都没说话,而是各跑各的。 早餐上桌,一家人各就各位的坐好,唯有宁染没到,赵美芝一看那空着的位置,脸色就不太好看。 “这才婚后第一天,是不是太目中无人了?” “对不起,我来晚了。”宁染正好走到餐厅门口,听到婆婆的质疑,赶紧加快了脚步。 柳承嗣站起身迎出几步,搂住宁染的腰,扫了一眼她脖子上遍布的吻痕,他不着痕迹的笑了。 柳承源也注意到了宁染脖子上的印记,昨天那个是蚊子咬的,今天这些却真真正正是柳承嗣亲出来的。 兄弟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碰,柳承嗣得意的弯了弯嘴角。 “宁染!”赵美芝刚要发作,柳承嗣就笑着接了口,“妈不是你说的要早点儿抱孙子吗?你现在不应该批评宁染,反而应该感谢她为柳家的传承尽心尽力!” 说到尽力,柳承嗣故意加重了语气,宁染的脸 刷的一下红了个透。 赵美芝没再说什么,众人相安无事的吃了饭,柳承嗣开车载宁染去了柳氏。本来柳泽刚要安排两个人去度蜜月,因为新的收购案正在关键时期,宁染坚持说蜜月就在公司过就好。 “既然是这样,爸爸就再送你一份新婚贺礼。”柳泽刚拍了拍宁染的肩膀说。 “是什么贺礼啊?”宁染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其实对她来说,柳董事长给自己的已经太多了,可她知道一个做父亲的心。独生子娶媳妇,大概是最高兴的事了,她怎么也不好拒绝 他的好意,驳他的面子。 只不过令宁染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份礼物竟然那么大。 柳承嗣和宁染前脚踏进公司,后脚就被通知开董事会,柳泽刚在董事会上宣布,把自己手上所有的股份转给宁染。 宁染刚嫁进柳家,孩子都还没生呢,股份竟然就已经和作为未来继承人的柳承嗣一样了。按照惯例,哪怕是宁染生子再生孙,作为柳家的媳妇最多也就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谁能想到,嫁到柳家第二天,她就获得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股东们议论纷纷,都不赞成柳泽 刚做出这么冲动的决定。柳承嗣则面无表情的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自己的新婚妻子。父亲这个决定实在不寻常,让他想要说服自己他们没有特殊关系,都做不到! “请问柳董事长,您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理由?”有人质疑道。 “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我个人股份,我想要给谁,不需要征得任何人的同意!另外,柳承源能力卓越,有目共睹,任命他为柳氏集团策划部总经理。同时,我也任命宁染为柳氏集团副总裁!” “我不同意!”柳承嗣铿锵有力地说道。 第43章 柳氏新主 他不同意! 宁染目不转睛地看着与自己缠绵一夜的男人,心中感受百转千回。 他是感觉她不配这样的职位,还是又怀疑她是有心机?原本以为昨夜的激情代表的是他们相爱,可能还是她想太多了吧。 柳泽刚脸瞬间沉下来,却没说话,而是等着柳承嗣把理由说出来。 “首先,股份转让我不同意。理由是,股份虽然是柳董事长私人股份,但整个柳氏集团却不是柳董事长一个人的。这么重大的股权转让不该如此轻率,否则会引起股价波动,给柳氏集团带来不可估量的经济损失。其次,我不同意宁小姐担任 柳氏集团副总裁。她工作阅历有限,工作能力也有待考察。” 柳承嗣一席话说完,众人纷纷表示同意,他可是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啊。要知道在座的各位,虽然没有柳家人的股份多,都是小股东,可是他们大部分年纪过百,有一个这么年轻的总经理柳承嗣,再来个这么年轻的丫头片子当副总,都是年轻气盛的,不是拿着他们的利益玩儿呢么。 “说完了?”柳泽刚淡淡的问,他轻声一句话让喧闹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心里都明白,不管他们如何反对,决定权都在柳董事长手里。 “柳董事长,您接受 柳氏已经有快四十年的时间了,从来没有感情用事过,希望这一次也一样。”柳承嗣轻声说道。 柳泽刚没再看儿子,而是看向一直不发一言的宁染,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 “众位别忘了,我柳泽刚当年大学还没毕业就接手了风雨飘摇的柳氏,这之前没有任何工作阅历。一个年仅十九岁的我就力挽狂澜把柳氏从濒临倒闭转为盈利,也只是用了三年时间。” “可是宁小姐和您不同!您别忘了,家族的熏陶。柳氏的前身距今已经历经了八代,从您的祖父,再到您的父亲,无一不在对您言传身教。” 其实柳 承嗣的质疑非常有道理,宁染也在认真思考着他的话,所以她一直没出声。 “没错,宁染没有我那么多祖辈的言传身教。但她今年已经26岁了,在我身边做特助已经5年。这五年时间来,几乎所有收购案的原始预案都出自她手。另外,凡会所的经营,是她一个人独立完成的,期间没有任何其他人的辅助,这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吧?” 一阵沉默后,又有股东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后来议论声越来越大,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一句话,不同意!不管给出多少理由,就是不同意。 柳承源留洋归来,学的管理 也都是西方最先进的管理理念,他一直没说话,有些人开始把希望放在他身上,希望他能说一句不同意。毕竟除了柳泽刚,柳承嗣,在座的他股权最多,占百分之十。虽然他在婚礼上要娶宁染的事大家都知道,可他们在心里猜测,人都是现实的。他百分之十的股份也不可能交给一个黄毛丫头操控吧。 一名老股东扬声问道:“柳承源柳总,这件事您同意吗?” 柳承源没看发问者,而是深深的看了宁染一眼,轻声开口:“我愿意把我手里百分之十的股份,一起转给宁染!从此后,你是柳氏当家作主的人!” 第44章 不是那个人 这就是她想要的吧,不嫁进柳家怎么才能名正言顺的得到这么多柳氏的股权? 从此以后,她持股百分之四十,他柳家的长子嫡孙也才持股百分之三十,自从柳氏成立也没遇到过这么荒唐的事。 柳承嗣静静的看着宁染,想从她脸上看到胜利的喜悦以及得意的神色,然而他并没有看到这些。宁染面色平静如水,也静静的回视着他。 柳承嗣,你可知道对我宁染来说,再多的股权都是浮云。你可知道你怀疑我的眼神让我的心很痛?柳承嗣,你可知道,爱一个人就会想把 所有都给那个人。柳承源愿意把他手上百分之十的股权都转给我,你呢,别人都愿意给我,只有你不同意。假如你想和我在一起,天长地久,我的不就是你的么,最终这些也都会给我们的孩子,不是么?所以你的阻拦就只有一个理由,你并没有把我当成要共度一生,生死不离的人。 这是股东大会,宁染很快收回了自己的思绪。 她缓缓站起身,对柳泽刚轻轻鞠了一躬,随后轻声说道:“多谢柳董事长的厚爱,只是我不能接受。第一,虽然我是柳家继承人的妻子,可 是按照惯例,我最多也就能得到百分之十的股份,并且要在生子以后。同时我也感谢柳承源柳总,您的股份我更没有接受的理由。第二,我虽然对自己工作能力有自信,可是并不能胜任柳氏集团副总的职位。我希望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获得董事长以及总裁的认可,如果某一天我真的成长的可以独当一面,我会当仁不让!” 她这一定是惺惺作态,一定是!每个股东都这么想。 从宁染站起来,到她说完所有的话再坐下,柳承嗣也一直在观察她,他并没有看到她有说谎的 痕迹。也许有些人就是能说谎说的不动声色呢?他特别想要相信她,可是柳泽刚和柳承源对她的维护就像狂热的信徒一样,她要是什么都没做过,什么都没说过,是不可能的。 柳承源还要继续说什么,柳泽刚伸手制止了他。 “各位,今天开股东大会,并不是要争取各位的意见,这只是一个通知,散会!” 董事们除了感叹自己手上的股份太少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谁让自己不是**手呢?只不过走的时候,不甘心的还是会拍拍柳承嗣的肩膀,小声调侃他:“以后 什么都要听夫人的了,夫人虽然是副总,股权占比却比你高百分之十呢。” 柳承嗣没有看那些人,他只是对父亲和宁染非常失望。这是他仰望了三十年的父亲,想不到为了一个女人,晚节不保,糊涂到公私不分。 众人都散了,宁染走到柳泽刚身边,说道:“柳董事长,您给我的,真的不是我想要的。这就像一个人忽然中了几个亿的大奖,从此以后可能会失去奋斗的动力。而且,我不想因此让人觉得我是那种心机深重的女人。” “难道你不是吗?”柳承嗣嘲讽地问。 第45章 那夜的真相 “你觉得是就是吧!” “染染,你先出去,承源,你也出去,我有事要跟这个混蛋说!”柳泽刚看柳承源又要为宁染出头,头疼的厉害。 会议室里就只剩下柳泽刚和柳承嗣父子两个人,静默了一会儿,柳泽刚先开口,“有什么想问的,你问吧。” “好!我只想问你一句,就问你这一次,两年前你带她去瑞士,为什么凌晨从她房间离开。你还让她在没人的时候,叫你柳爸爸。你不要跟我说,你把股份给她,跟这个完全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凌晨从她房间离开,难道你去了?”柳泽刚本来就纳闷,明明 两个小冤家看起来都已经要捅破窗户纸了,忽然柳承嗣就冷淡下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因为你,那晚工作结束,回酒店的路上下起了雪。染染说,她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天,就是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那是我们海城十年不见的雪,你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闯入她的世界。可是,她对你表白了不知道多少次,你却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她。她还说,女人的心也会冷,也会死,看过这场雪,如果还没有看到你主动联系她,她就彻底忘记你!” “她说她想你,想的要疯了,回 到酒店后,她就喝了很多酒。我不放心她,就去她房间看她。这丫头,一看到我,就抓住我胳膊问我,你是他爸爸,你最了解他。你告诉我,他喜欢不喜欢我。” “当时她看起来真是让人心疼,不管我怎么跟她说,你喜欢她,她始终不信。我听她喊了一夜你这混蛋的名字,真恨不得当时就把你叫过来,揍你一顿。那天晚上我打你手机,一直关机。染染喝的太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又是在国外,我怎么能放心她一个人。等她清醒,已经是凌晨了,我跟她说,让她以后没人的时候叫我柳爸爸,我想让她明白,至 少我已经认可她这个儿媳妇了。” 柳承嗣沉默了,他看着父亲眼中泛着泪花,他看起来是那么疲惫。 “儿子,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染染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你有时候太糊涂,爸爸才把股份给她,这样你就不会一意孤行,能有人牵制你。”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惊叫,接着有人说宁总受伤了。还不等那个人话落,柳泽刚和柳承嗣就几个箭步冲出来,只见宁染此时倒在自己办公室外面的走廊上。 付思思就站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条蛇。 “你把她吓晕过去了?”柳承嗣沉着脸质问付思 思。 付思思原以为柳承嗣会表扬他,谁想到他的眼神就像要杀了她似的吓人。 “不是,不是你说的让我来为难她的么……”付思思小声说。 “我让你吓她了?给我滚!以后永远都不准出现在柳氏!” “可……可是……承嗣,我们的孩子都被她弄没了,难道我就是吓她一下,你都……” “闭嘴!你那个孩子是谁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滚!” 柳承嗣弯身抱起宁染,焦灼的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这一刻他真发现。要不是为了气她,他不会让付思思今天来柳氏。他以为他可以像从前一样伤害她,但其实他做不到。 第46章 孩子是谁的? 柳氏私立医院。 柳承嗣焦急的在等着医生给宁染做检查,他知道相对于宁染喝的胃出血,这次她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可他还是特别担心,甚至恨不得把始作俑者付思思给撕了。 终于等到医生出来了,柳承嗣迎上前,就听医生满脸堆笑地说:“恭喜您,少夫人怀孕了,所以她要比平时脆弱一些,才会受了惊吓就晕过去。” 怀孕了? 这三个字就像闪电击中了柳承嗣一样,他怔怔的站在原地半晌没有任何反应。 “怀孕……多久了?”停留了几秒钟以后,柳承嗣才缓缓问道。 “6周。” 按照日子来说,6周推算,孩子应该是他的。可惜……紧急事后药是林磊去买的,宁染还当着他的面吃了两片。这种药可以说是百分之百会避孕成功的,失败的概率非常非常低。 宁染啊宁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该不会要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小概率事件吧? 父亲说的那些话,我都信了,你们是清清白白的我信了。你和柳承源是清清白白的我也信了,不管你做什么,结婚前夜去跟柳承源共度,我都不计较了。还不够吗?为什么,我柳承嗣已经愿意当个大傻瓜了,你还要 做出这么拙劣的事! 宁染醒过来时,想着那条蛇,身上还感觉绵软无力。柳承嗣进门,宁染看向他时,不禁有些百感交集。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时,本来是非常开心的,也会想要缩到他怀抱里,跟他说,抱紧我,我害怕。可是他,早上反对她持股,后来……付思思说,是柳承嗣让她来找她的麻烦,她在昏迷中隐隐的听到柳承嗣亲口承认了。 柳承嗣面无表情的在宁染病床旁坐下,静静看着她,她看不懂他的表情。 “付思思说,是你让她来的,对吗?柳承嗣,如果你不爱我,你爱 的是她,我可以和你离婚。我知道,我这个问题问的没有任何意义。你要是爱我,也就不会阻止他们把股份给我,是吗?” “宁染!”柳承嗣低声唤了一声宁染的名字,拳一下子捏的紧紧的。他看着宁染的肚子,想象着其他男人把种子种到她身体里的场景,恨不得立即掐死她。 “现在不该是你问我问题,应该是我问你吧?是谁的?别告诉我,是我的!” “什么是谁的?”宁染被柳承嗣问的有些摸不清头脑。 “哦,医生没有告诉你,你怀孕了!”柳承嗣说着,大手轻轻放到了 宁染的肚子上。 这怎么可能?宁染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柳承嗣,疑惑地说:“医生弄错了吧?我们上次……我吃了事后药啊。还有一次,就是昨晚,不可能昨晚怀孕,今天就……” “6周!医生很确定,胎儿已经6周了。宁染,你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跟我是只有两次,还吃了药,跟别人呢?没有措施,没有吃药吧!” 他又怀疑她! 明明除了他,她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从来没有! 宁染气的一直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白。 “没话说了?告诉我,谁是那个幸运的爹!” 第47章 喜当爹 “柳承嗣,难道吃了避孕药就不可以怀孕吗?谁说低概率的事就不会发生?”宁染反问道。 “很专业,宁染!什么时候了解的事后药无效概率?那你告诉我,概率多少,是百分之一,还是千分之一,或者,万分之一?”柳承嗣挑眉,“你是想说明我柳承嗣的**存活力太强,击败了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概率,和你的卵子结合了?” 他明显就不相信,就连宁染自己也感觉说起来非常无力。但她心里清楚,这孩子只有可能是柳承嗣的。 他从来都不信她, 那么浅显的事他都不信,何况这件事呢。 宁染忽然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解释了。她小脸一沉,淡淡地说:“我累了,没别的事麻烦你出去。” “话还没说清楚,我怎么能出去!” “何必再说呢,你都认定了,你认为是谁的孩子就是谁的孩子吧。” 柳承嗣的手开始用力,脸上也看起来更怒不可遏。 “好个宁染!我就这么喜当爹了,你连替谁背锅,都不告诉我?” 宁染怒极反笑,“没有非得让你背这个锅啊,你不喜欢,还有很多接盘侠呢!” “啪 !”柳承嗣抬手,一个巴掌扇上了宁染,“你还要脸吗?” 他竟然又一次打了她,就在他们新婚第二天,在他们缠绵一整夜之后。 “柳承嗣,你这一巴掌,我和你恩断义绝。孩子我会生下来的,到时候做了亲子鉴定你就知道,你今天错的有多离谱。可惜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再也不会了!你走!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你想的美,宁染!你嫁给我柳承嗣,就永远别想离开我身边。这个野种,更别想生下来。别想再出什么亲子鉴定的后招,我不会相信你 的鬼话。我现在就让这个野种见鬼去!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跟任何男人不清不楚,我会弄死他!不管他是谁!” 柳承嗣的大手又一次放到了宁染的肚子上,就要亲手扼杀她腹中的胎儿。 “你疯了,柳承嗣!” “对!我疯了!”柳承嗣头上青筋毕现,眼睛也血红,一双手按下来,宁染强撑着往下滑了些。 “护士!医生!”宁染胡乱的叫着,她不想失去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这个孩子。 病房门口传来脚步声,随即听到有人叫柳总,柳承嗣回头 一看是林磊。 “柳总!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和您说,我……”林磊满头大汗的跑进病房,一边气喘吁吁地继续说:“上次你让我给少夫人买的避孕药,我换了。是柳董事长让我换的。” “你说什么?”柳承嗣放在宁染腹边的大手霎时缩了回来,“你再给我说一遍!” “柳董事长早就交代过我,一定要促成你们两个人在一起。所以您让我给少夫人买避孕药时,我打了电话给董事长汇报,董事长让我买维生素片替换掉避孕药。他说,等你们有了孩子,感情就好了。” 第48章 什么是真爱,这就是! 所以孩子是他的,他信了? 就差一点点,他就亲手掐死了他的孩子。 林磊一句话,宁染的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滑落。曾经无数次的失望,到了这次,就是绝望。 她的表情如此绝望,如此凄凉,柳承嗣看在眼里,像刺刺在心上。他想伸手给她擦干眼泪,可是手顿在半空中没办法继续往前。 她解释过了,他没信,她说的没错,他似乎永远都不信她。 “你休息吧。”半晌柳承嗣只说出了这几个字,说完,迈步走出病房。 宁染的泪如决堤的洪水,心里想着为这个薄情的男人哭不值得,可就是止不住眼 泪。 她在病房里哭,柳承嗣靠在病房外的墙上,心在滴血。他想狠狠的揍林磊一顿,可是心里明白这事不能怪林磊。 “柳总,少夫人爱你,她现在在哭,你去哄哄她吧,女人哄一哄就好了。” 柳承嗣没说话,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对面传来母亲赵美芝焦急的声音:“承嗣,快到柳氏私立医院来,28楼,你爸爸被推进急诊室抢救了。” “别急!我马上来!”柳承嗣沉稳地说完,拔腿就往电梯间狂奔。 不管他曾经多少次怀疑父亲和宁染有染,父亲就是父亲,是他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在他 心里,父亲还是那么健康硬朗,怎么想得到他忽然就被推进急救室了。 到了28楼,柳承嗣见柳承源陪着还在哭着的赵美芝等着。 “妈妈,怎么回事?”柳承嗣轻声问。 赵美芝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又看了一眼手术室的灯,对柳承嗣说:“把宁染叫来,我有话要说。”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要为难她吗?我父亲生病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 赵美芝摇了摇头,“傻儿子,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要说的是一件很陈旧的事,跟你父亲,跟宁染都有关系。” “他们两个人没有任何问题!”柳承嗣说道 。 “好了,我已经说了,我不是要为难宁染,林磊,你去找少夫人。” “我来了!”宁染虚弱的声音响起,众人这才发现她已经缓缓的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了。 “妈妈,我想知道,爸爸怎样了?”宁染急切地问。她本来在病房正哭着,就听到柳承嗣接了个电话,还跑了,跟出来就听到护士们在议论说董事长昏倒了,送到28楼急救去了。 赵美芝长叹了一声,说道:“你们的父亲已经是肝癌末期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有一件事,我再也不想隐瞒任何人。承嗣,宁染,承源,你们都过来,我要 告诉你们一个我藏在心里三十年的秘密。” 确认了母亲并不是要为难宁染,柳承嗣在母亲膝前蹲下来,柳承源也蹲下来,赵美芝让虚弱的宁染在自己身边坐下,才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仿佛又回到了青春年华。 “当年我爱上了一个骗子,他不仅骗了我的感情,还骗了我父亲的公司。那时柳泽刚一直爱我,只是我喜欢他。等我被骗子骗了,怀孕了,柳泽刚找到我,跟我说,嫁给他,他就是孩子父亲。他说,他能救回我父亲的公司。我当时,为了我父亲,也为了孩子,别无选择。承嗣,那个孩子,就是你。” 第49章 失踪了 他竟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柳承嗣的心一下子被揪的紧紧的,不由得望向不远处亮着的手术室门顶昏黄的灯光。 从小到大,一幕幕父子亲密互动的画面席卷而来。谁说他不是他亲生父亲,如果不是,他怎么会那么疼爱他! 他知道,母亲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再荒诞和不可信,母亲说的也是真的。 “在你四岁那年,柳泽刚的助理爱上了他,有一次我再次说了让他伤心的话,助理陪他喝酒,两个人……后来助理走了,走的时候她已经怀了孩子。那时候我才发现我竟然早就 爱上了柳泽刚,我受不了他背叛我,我恨那个助理,所以我……我找人杀了她!”说到此处,赵美芝露出了凶狠的眼神,“但是那个孩子,我却一直没找到,直到今天我才确认,宁染就是那个孩子。我曾经以为我杀了那个主动勾引我老公的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后悔。不,其实我后悔了。是我害的他和亲生骨肉不能团圆,他要是从此离我而去,后半生的孤独就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惩罚。” 宁染柳承嗣和柳承源都惊呆了,谁都想不到,宁染会是柳董事长的女儿。难怪他会那么 维护宁染,还要把手上所有的股权全部转给宁染。 “没错,夫人说的对,董事长他早就知道少夫人是他的女儿,他也知道当年您亲自下手杀了少夫人的母亲。他愧对于少夫人,也爱少夫人,才把股权全部给她。”林磊轻声说道。 难怪她总感觉柳董事长和她特别亲,每次看到他,就像看到自己的亲人,原来答案在这里。宁染只是呆呆的坐在那儿,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么复杂的消息。他们说,眼前的婆婆害死了她的亲生母亲,所以她该恨她。而手术室里的亲生父亲,没有善 待她的生母,又没有尽父亲的责任抚育她,害她在养父养母家里受尽冷遇,她也该恨他。此时此刻,面对生死未卜的生父,她却只能想到他对她的种种维护,竟真的恨不起来。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摇了摇头,说:“柳董事长没有希望了,夫人,他叫您进去,说最后的话。” 赵美芝走进去,看着已然虚弱至极的柳泽刚,泪如雨下。 他颤抖着伸出手,抓住赵美芝的手,缓缓说道:“美芝,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我希望那个秘密你永远不要告诉承嗣,我以他 为傲。也请你善待染染,我不能再陪你了。来生,你要记得先爱我。” 赵美芝止住了泪,微微对着丈夫笑了一下,“柳泽刚,你说过一生一世照顾我,先走,就是你不对。我恨你!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你才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其他都是过眼云烟。” 柳泽刚断气以后,赵美芝不允许任何人过来,她说她要单独陪陪他,任谁都没想到,她是服了毒,等待毒发,和丈夫死在了一起。 柳承嗣,宁染,柳承源三个人料理了两个人的后事,一切尘埃落定,宁染却发现柳承嗣不见了。 第50章 终章 他们的婚床上有他留下的一封信,苍穹有力的字迹曾经是她最着迷的字。 宁染,你才是柳家的长女,也是柳家唯一的孩子,我并不是父亲亲生,承源也因为我叔叔不能生育,是抱来的孩子。我已经将我名下所有股份转让给你,这些股权本该属于你。你说的对,你说爱一个人就该信一个人,我从来都不信你,就真的是不爱你。承源可以把他仅有的百分之十的股份都给你,可以为你不顾虑天下的眼光在我们的婚礼上向你表白。打掉孩子和他在一起吧,祝你们幸福。 他就这么走了? 柳承嗣!该死的柳承嗣,丢下她和孩子,就这么走了。如果她爱柳承源,她不早就嫁给他了吗? 明明想好了永远不原谅他,可是他这么一走,生死未卜,向一个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知飞向了何方,宁染的心也跟着空了。 柳泽刚走后,柳承嗣一离职,柳氏的股 权又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年轻的宁染面对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好在此时柳承源不离不弃的跟着她,甘心情愿辅佐她,两人才在生死一线间博回了生机。 五年过去,宁染已经从一个普通的特助成长为柳氏最霸道的女总裁,无论遇到什么危机,她都能轻松化解。可是自从两年前,一个神秘的跨国集团就在购入柳氏的股票,还很强势的越演越烈,经过两年时间,看架势就要强势收购柳氏。 宁染想查那个跨国集团的背景,一无所获。 这天,她又在揉着眉心查找相关资料,身旁一个人小鬼大的小男孩轻声说:“妈妈,要是我知道收购柳氏的坏蛋是谁,我肯定会帮你把他打到飙血。”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暴力,像谁了! “我说,妈妈是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做人要善良要友爱要……” “要爸爸!”小男孩忽然接口,这话题转换的宁染 有些措手不及,“你爸爸他……呃……拯救宇宙可能也快回来了吧。我听说这次的火星任务……” “妈妈,你这句话骗骗两三岁的孩子还可以,我都四岁了。再说,我二叔都说了,我爸爸才没有去火星呢。” “你二叔怎么那么事儿!谁让他说这些的。” “还不是二叔想要给我当爸爸嘛,可是我看过我爸爸的照片耶,我爸爸比二叔帅。” 小男孩正煞有介事的说着,忽然听到一阵轻咳,看到自己二叔柳承源正迈步而入,小脸立即堆上了谄媚的笑,“其实我二叔,游戏打的棒,身体也很好耶,妈妈你要不考虑下?” 这么没有节操的孩子,肯定不是她生的!宁染小脸一沉,“好像你的英语老师来了,我今天跟她聊聊,你每个星期再加一节课吧。” “不要啊,最毒妇人心啊,杀人了啊!” 柳承源笑着看侄子跑出去,才对宁染说道:“那 个神秘的L集团总裁来我们海城了,约你今晚共进晚餐,他说只要柳氏的宁董事长肯和他豪饮,收购的事还可以商量,反正他不差钱。” “说的真狂妄,他不差钱就来收,我倒要好好跟他会会呢。” “好吧,今晚你又去凡会所?” “对。” 这天正是她和柳承嗣被付思思设计共度一夜的日子,每年这天她都会推掉所有安排,在凡会所的那间总统套房里喝很多很多酒,睡上一夜。有好几回,她还梦见柳承嗣回来看她,醒时房间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夜也是一样,唯有每年这时,她才会放任自己去思念柳承嗣。她拉上窗帘,关着灯,在黑暗里一边哭哭笑笑的回忆他的模样,一边喝酒。 “柳承嗣,坏蛋,大坏蛋。” “我爱你!我想你!就算你再坏,我还是想你。” “就这么想吗?想我什么?嗯?”念念叨叨着的宁染忽然被一 个温热的怀抱结实的抱住,接着她耳畔传来熟悉又陌生的**。 假的!是梦! 可是下一刻,她就被男人抱起,扔到床上,男人高大的身躯压下。 “你……你……”宁染惊的还没反应过来…… “该给儿子添个妹妹了,你说是不是?” “你这个混蛋,你告诉我你去哪里了?你……” “嘘,别吵受……” 吃饱喝足的柳承嗣才搂着她开始轻声说话,“我说宁董事长,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们L集团的收购问题?我可就要出手了啊!” “什么?L集团是你的?你……” 他走时,可是身无分文啊,这个男人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就足可以收购柳氏了? “对,是我的,我现在要收购我老婆的公司,好让她回家给我安心生孩子。一年一个,我们把怀孕当避孕。也不知道种上了没有,我看,我还是继续努力……” “我不要啦!”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