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江山》 第一章 穿越来大明 六月的午后,骄阳似火,天空宛如一块湛蓝得近乎透明的宝石,没有一丝云彩的遮挡。强烈的阳光毫不留情地倾泻而下,地面被炙烤得滚烫,仿佛能冒出缕缕青烟。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闷热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微风似乎也惧怕这酷热,不知躲到了何处,没有一丝凉意来缓解这难耐的暑气。 远处的树木无精打采地伫立着,树叶低垂,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蝉儿在枝头不知疲倦地嘶鸣着,那尖锐的叫声更增添了几分燥热。 刘松默默的靠在一棵大树后面,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军营。 “哎,看来是回不去了……”刘松低声的自言自语道。 一个暴风雨夜,一场莫名其妙的车祸,让刘松没法解释的是,前世作为一名拳手自己醒来后居然来到了明朝的一个溃逃的同名小兵身上。 结合了宿主的记忆,知道了这是一支在辽东被击溃的一支溃兵,还好原宿主身体还不错,算的上强壮有力。就是性格有些内向。 呆坐了小半天,眼看着天边都出现了火烧云,刘松叹了口气,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一步三摇的走回了军营…… 卡着点,刚好了到了晚饭点,刘松随着乱哄哄的人流,挤进了伙房。 放饭的伙夫眼皮都没抬,递过来一个有些发黑的面饼和一碗看得见底的野菜汤。 刘松眉头一皱。 “再来一个饼和咸菜。” 普通小兵一块饼,一碗野菜汤,不过刘松长的高大威猛,有些一巴子力气,担任了一名小头目。应该发两块饼加一块咸菜疙瘩。 这年头咸菜疙瘩可是了不得的事情,一般小兵只有大战之前才有的吃的待遇,平时也就野菜汤里有一丝丝咸味罢了。 “吆,抖起来了!就一块,你他妈的爱要不要!”小伙夫也是有些小背景,很嚣张的骂道。 这事搁原宿主也就忍了,可如今换了人,刘松自己也是个暴脾气,可没打算惯着他。 刘松脸色一变,放下手中的碗筷,一把抓住那名伙夫的衣领,用力一拉,将其摔倒在地,接着一只脚狠狠地踩在了对方的胸口上。 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刘松怒目圆睁,声音低沉地吼道。 此时,原本喧闹嘈杂的军营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一脸凶狠的刘松身上。 躺在地上的伙夫被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知道错了,是还有饼和......刘爷,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说完,他不停地向刘松求饶道歉。 看到这一幕,刘松心中的怒气渐渐平息,他觉得已经给了这个家伙足够的教训,于是抬起了踩着伙夫的脚。 ………… 刘松端起那碗野菜汤,又拿着四块黑面饼,看了看四周,然后走向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坐了下来。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咸菜疙瘩,咬了一口,然后就着黑面饼开始大口咀嚼起来。 黑面饼又硬又干,嚼在嘴里像沙子一样,但刘松知道这是他生存下去的食物,不能浪费。他用力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野菜汤,才觉得喉咙舒服了一些。 尽管味道并不好,甚至有些难以下咽,但刘松清楚地明白,现在并不是挑剔的时候。他需要这些食物来维持体力,活下去才有希望。于是,他继续大口大口地吃着,尽量让自己多吃一些。 当他吃完第二块黑面饼时,感觉到肚子里已经有了几分饱腹感。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剩下的两块黑面饼和半拉咸菜疙瘩,思考片刻后,决定将它们保留下来。 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布,小心地将剩下的食物包裹起来,然后放进了怀中。这样一来,即使遇到突发情况或找不到食物,他也能保证自己不会饿肚子。做完这一切,刘松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准备回营。 “刘头!” 正准备回营的刘松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男子正朝着他跑来,此人正是他的手下王狗子。 王狗子跑到近前,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刘头,刚才我听说你把伙夫给打了……” 刘松闻言,有些意外地看着王狗子,心想这小子消息够灵通的,便满不在乎地说道:“打就打了,咋的?” 王狗子见刘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忙提醒道:“刘头,你知道吗?那家伙的堂兄弟可是咱们后营的营头,咱们可斗不过他啊!他要是玩阴的,你可怎么办?现在整个大军都在逃跑,弄死几个人,还不容易?” 王狗子一脸担心地看着刘松,他觉得刘松这次惹上大麻烦了。 刘松听了王狗子的话,心中也是一沉,但随即想到了什么,拍了拍王狗子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我们去其他营就好了……对了,左营的营头不是我们的同村的兄弟吗?” 刘松紧锁着眉头,神情专注地仔细回忆着原宿主的记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终于发现确实有个同族的兄弟在左营担任营长一职,并且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上去似乎还颇为不错。那个兄弟一直满怀热忱地想要他过去帮忙,只可惜之前由于战事空前紧张,局势错综复杂,故而才将此事耽搁了下来。 王狗子一听,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一亮,兴奋至极地大声说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真能去左营,那简直是太好了!” 刘松微微颔首,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然做出决定,要去找那位同族的兄弟,探探能否顺利加入左营。毕竟在这个动荡不安、混乱不堪的时代,唯有找到一个坚实可靠的靠山,才有可能保证自身的安全。待时机成熟,有机会的话直接南下台湾或者南洋,免得沦为野猪皮的奴隶,遭受无尽的压迫与折磨。 于是,刘松带着王狗子,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义无反顾地朝着左营的方向大步走去。 第二章 议事 左营坐落在大军的左面,与后营相距约莫四五里路的样子。当天边刚刚擦黑,夜幕开始悄然降临的时候,刘松和王狗子两人历经一番奔波,终于来到了左营。 他们向门口的守卫报了同乡的名字,或许是因为这层关系,两人并没有被故意刁难,而是被友善地指引着来到了位于中间的军帐。 “陈平哥!”就在这时,从外面恰好走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此人正是刘松的老乡之一。 被叫陈平的汉子先是一愣,随即迅速转头看了过来,当他看清是刘松时,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大步跑了过来,用力拍了一下刘松的肩膀。 “来的刚好,树哥刚吩咐我去找你呢!”说完,也不容刘松和王狗子分说,便热情地直接把他们带进了宽敞的大帐里。 “树哥,刘松和王狗子来了!” 刚一进大帐,一股浓郁的肉香味便扑鼻而来。只见一个满脸通红、身形格外魁梧的大汉正站在帐中,没错,他正是他们的同乡,也是左营的营头陈大树。 大树笑着说道:“刚要陈小哥去找你们,你们就来了!快过来尝尝,下午我们去巡逻的时候幸运地发现了一头鹿,就弄回来给同乡弟兄几个好好打打牙祭……最近这日子过得也太苦了!来,都过来!” 几人吃饱喝足后,刘松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用袖子擦拭嘴角。 “树哥!你这次找我来,肯定不只是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和我说?”刘松看着陈大树问道。 陈大树微微一笑,拍了拍刘松的肩膀:“刘家兄弟果然爽快!哥哥今天找你来,确实是有事商量!”说着,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接着说道:“现在这个时代,混乱不堪,到处都是战争和灾难。我们必须要壮大自己,才能生存下去!所以,哥哥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左营,一起把这里建设得更加强大!” 刘松听了陈大树的话,心中暗自思考着。他知道陈大树是个有远见的人,而且也很有能力。如果能跟着他一起做事,说不定真的能有所作为。于是,他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既然树哥这么看重我,那我就加入你们左营吧!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陈大树听了刘松的话,高兴地笑了起来:“哈哈!好!有刘家兄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左营的一员了!”说着,他举起酒杯,与刘松碰杯庆祝。 然而,陈大树并不知道,此时的刘松已经不再是那个性格软弱、没有主见的人了! 刘松在狼吞虎咽地吃饭时,脑海中思绪翻腾。一开始,他本能地想要躲避这乱世的纷争,可如今他也想明白了,自己这种逃避的想法是大错特错的。既然命运让自己来到了这个动荡不安的乱世,为何不奋力拼搏一番呢?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昔日的荣光,这是多么伟大而崇高的使命!既然决心已定,当下便也豁然开朗了。毕竟,自己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俗话说得好,“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大哥,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呢?”刘松抬起头,目光扫过周围几人的面庞,眼神中带着几分询问和期待。 “你也知道,目前咱们各个营啊,都是从溃败中逃出来的,粮草早就所剩无几了!日前上面有命令下来,让各个营自己想办法解决!哥哥我寻思着,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小庄子、寨子之类的,去借点粮!”陈大树紧皱着眉头,无奈地说道。 说是借,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这就是抢粮。刘松来到这乱世也有不短的一段时间了,对于这种行径,他的内心深处虽然怀着不忍与怜悯,可在这残酷的现实面前,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正所谓宁为太平犬,莫作乱世人嘛!何况他们还是一群溃不成军的士兵,如果连肚子都填不饱,那可是会出大乱子的。 “大哥,可是小庄子能弄多少粮食?不过趁着大伙还有点士气,干脆搞把大的?”刘松皱着眉头,眼神中闪烁着一丝野心。 “你是说拿下马家寨子?” 陈大树低着头,沉默片刻后抬起头来,与刘松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马家寨子是方圆五十里内最大的庄子,但也是一块硬骨头。马家寨子的老一辈出过举人,拥有众多的土地和财富,为了避免缴税,许多农户都将土地投献给他们。此外,庄子位于一处山坡之上,周围有高大坚固的墙垣环绕,还有众多的护丁守卫,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原因,马家寨子早就被其他势力抢夺一空了。 陈大树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虑。虽然他并不害怕战斗,但面对眼前的形势,他清楚地意识到仅凭手中的几百号人马以及缺乏攻坚的火炮等武器装备,要想攻克马家寨子并非易事。 “大哥,谁说一定要打了?我是这样想的……” 刘松一招手,四人纷纷靠了过来,如此如此,一番讲解,四人纷纷大笑起来。 “你啊,鬼点子就是多!”陈大树也是哈哈大笑,吩咐了下去。 ……………… 第二日。 陈大树安排人把几筐黑饼放在大营门口,开始招兵。 很多跟着大军的流民顿时来了兴趣,纷纷前来报名。由于粮食的不足,只能招收二百人。 经过一番筛选,选了二百身体健康年轻的流民。 刘松也是连踢带打的才把这两百流民排好队伍。 刘松用长枪指着大饼说道。 “都给我安静点!从今以后,你们也有饼吃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这不是白吃的,吃了我的饼,命就不是你们的了!你们可要想好了,到时候上了战场,要是不卖命,可不要怪我的枪不认人!” 说完,刘松抓起长枪,甩手一抖,长枪直接飞了出去,直接扎在了十米开外的大树上。 “好!” 顿时一片叫好声。 第三章 抢粮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东方的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两百名流民便已在大营门口集合完毕。他们以十人一组的方式整齐地排列着,每个人都神情严肃,等待着接下来的训练。 刘松站在队伍前方,他的声音响亮而有力:“今天我们要学习的是站队和走步!”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充满期待与信心。 刘松并非专业的练兵人士,但此刻他必须挑起大梁。于是,他决定借鉴自己大学时代的军训经验,将那些熟悉的训练方法运用到这些流民身上。虽然这可能不是最完美的教学方式,但对于这群毫无军事基础的人们来说,这或许是个不错的起点。 经过几天的训练,流民们已经逐渐适应了这种生活节奏。他们早上起来会被要求跑步、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然后再接受刺杀的训练。尽管这对他们来说有些困难,但在大饼的诱惑下,以及刘松时不时挥舞着的木棍威胁下,他们还是坚持了下来。同时,原来在大营中的士兵也加入到了训练中来,他们与流民一起学习和训练,逐渐形成了一个有组织的队伍。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流民和士兵们的表现越来越出色。他们的动作变得更加熟练,喊声也更加响亮有力。刘松看到这个情况后,请陈大树去大军的后勤处,花费了一些钱买来了一批长枪,并按照每十个人一组的方式开始进行刺杀训练。 每天清晨,当阳光洒在营地时,就会响起激昂的喊杀声。流民们手持长枪,相互之间进行刺杀练习,动作整齐划一,展现出了一定的军事纪律和团队精神。晚上,刘松还会安排一些人悄悄地将白天砍伐来的大树用墨水涂黑,伪装成一门门巨大的火炮。这样一来,整个营地看上去更具威慑力,仿佛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 在这段时间里,刘松不仅注重训练士兵们的身体素质和战斗技能,还加强了他们的纪律教育。他希望通过严格的管理和训练,打造出一支真正有战斗力的军队。 可是,大家不知道是,一场巨大的危机也向着他们袭来…… 一个月后,刘松和陈大树约好,趁着夜色渐深,鬼鬼祟祟地带着那一门门假大炮,小心翼翼地朝着马家寨子靠近。他们穿过一片片茂密的树林,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 终于,他们到达了马家寨子约莫一公里处的一片树林里。这里是一个隐蔽的地方,可以让他们暂时休息并准备接下来的行动。刘松带领着大约三百多人在这里休整了一整夜,等待天亮后的最佳时机。 当黎明的第一缕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时,刘松等人立刻起身,迅速摆开大军。他们紧张而有序地将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马家寨子的大门。 此时的马家寨已经乱做一团,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所措。他们曾经打过马匪,也与那些流窜的散兵交过手,但今天所面对的却是一支拥有强大火力的军队。这些军人虽然穿着破旧的衣物,但他们的阵容和纪律严明却显示出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经验丰富的正规部队。 马管家作为一个有点阅历的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支大军绝非等闲之辈。他意识到自己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赶忙跑到后面找到老爷,让老爷定夺。 马家后院。 清晨的阳光洒在后院的每一个角落,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仿佛一切都是那么平静而美好。然而,这一天注定不会平凡。 马老爷刚刚从睡梦中醒来,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在丫鬟的伺候下开始穿衣。他一边享受着这份舒适,一边想着今天要做些什么。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马管家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房间,满脸惊恐。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马管家喘着粗气,声音颤抖着。 马老爷皱起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管家:“干什么?这么冒失,一点规矩都没有!” 马管家连忙低下头,但语气依然焦急:“老爷,有流匪打过来了!” 马老爷不屑一顾地笑了笑:“哼,流匪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打过。让所有的庄丁和那些农户都上,把他们赶走就是了。”他的脸上充满了自信和傲慢。 “可是,老爷,这次不一样,看上去是正规军,而且还有大炮!”管家的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听到“大炮”这个词,马老爷的脸色瞬间变白,身体不由自主地瘫倒在椅子上。他的眼睛瞪大,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确定看清楚了?”马老爷的声音也变得哆嗦起来,失去了往日的威严。 管家用力点头,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看得真真的!庄里的弟兄们都看见了,现在就在大门口架着呢!”他的声音中带着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末日的降临。 “你去问问,看看……他们……他们要什么?万事好…好商量!”马老爷也是一脸惊恐,他看过大炮,也清楚不过,自己的庄子是顶不住边军的大炮的,他有的是钱,可不想死。 管家一溜烟的跑到了大门口的围墙上,顾不得喘息,大喊道:“各位军爷,有没有做主的?咱们谈谈!” “好说!咱们也是路过贵宝地,本不愿打扰,可惜弟兄们手上缺少盘缠,想和贵庄借点盘缠,日后定会重谢!”刘松一看对方要谈,正中下怀,故意用后世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土匪口气喊道。 听到这句话,管家心里一松,只要不是来要命的就好,不就是要钱嘛,马家庄别的没有,就是钱多。于是,他赶紧对刘松说道:“这位军爷,您看需要多少盘缠呢?” 刘松心中暗自窃喜,但表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们有三百多号人,每人至少需要五两银子作为盘缠。还有没人五十斤粮食!” 管家一听,差点没从围墙上掉下来,这可是一千多两银子啊!但他又不敢拒绝,只好咬咬牙答应道:“行,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他便急匆匆地下了围墙,向马老爷汇报情况。 马老爷听后,虽然心疼这些银子,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同意了。毕竟,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能保住性命,一切都值得。 第四章 遇袭 很快,只见那管家神色匆匆,身后跟着一群家丁,抬着一箱沉甸甸的银子,还有十来辆装满粮食的大车,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门前。随着大门缓缓打开,管家赶忙小步快跑上前,将那装满银子的箱子恭恭敬敬地交给了刘松等人。 刘松抬眼瞧着眼前这白花花的银子,心中瞬间乐开了花,犹如千万朵鲜花在心底绽放。然而,他深知不能轻易表露自己的喜悦,于是脸上依然努力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语气故作深沉地对管家说道:“多谢马老爷慷慨解囊,这份恩情我刘松记下了,日后定当回报。” 管家一听,连忙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说道:“刘将军言重了,能为将军略尽绵薄之力,那是我们马家庄的荣幸。” 刘松心里暗暗得意,想着:“哼,这马家还真是识趣,乖乖奉上这些财物,省了不少麻烦。” 此时,管家又开口说道:“将军一路奔波劳累,不如到庄内歇息歇息,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 刘松心中已有盘算,他摇了摇头,果断地说道:“不必了,我们还要赶路,就此别过。”说完,他大手一挥,带着士兵们转身离开了马家庄。 看着刘松等人远去的背影,管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心里嘀咕道:“可算是送走了这群瘟神,不然还不知道要被折腾成什么样。” 而此时的刘松,一边大步向前走着,一边满心欢喜地数着手中的银子,心里美滋滋地盘算着:“有了这笔银子,定要好好犒劳一下手下的兄弟们。” 队伍艰难地走了半天,大约行进了十来公里。刘松抬头望了望天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估摸着路程,然后神色严肃地命人去后面仔细勘察一番,确认是否没有人跟来。 在得到没有人跟来的消息后,刘松立刻打算让人把那沉重的假大炮扔掉,以减轻队伍的负担。他心里想着:“这假大炮带着实在碍事,如今确定安全,扔掉也好加快行进速度。” 然而,就在此时,突然有夜不收骑马来报,声音急促而紧张:“刘头,前方有近百人正向我们行军过来。”刘松一听,暗暗心惊,心跳瞬间加速,额头的青筋微微跳动。但他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毕竟久经沙场,他迅速在脑海中思索着应对之策。 好在来之前有过预案,也做过练习,刘松当下果断地让人将大车和假炮拦在大路上,形成一道临时的屏障。同时,他迅速指挥着在大车前十步点上几个熊熊燃烧的火堆,试图以此来阻挡敌人的前进。紧接着,他有条不紊地安排队伍里的弓箭手和火枪手悄悄埋伏进路边的树林,准备给敌人致命一击。同时,他大声喝令让长枪队迅速排好队列,严阵以待,准备迎战。 “刘头,领头的好像是后营的人!”王狗子眼尖,在队伍中大声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讶和不安。 来的人正是后营的人,他们都是游击将军刘钱的心腹。原来,陈大树以前曾不小心得罪过刘钱,刘钱便趁着他们出来找粮的机会,想要将他们一举消灭。 刘松当然不知道这些背后的龌龊事,若是知道了,想必也只能是一声沉重的叹息!都已经要到了快亡国的紧迫地步了,不想着如何整顿军备,抵御外侮,还一心只想着内部争斗,这个大明,真是病入膏肓,不救也罢了! “那个不是后营的伙夫嘛?上次不是被你打了一顿那个?”王狗子看着那个伙夫,拍了拍手里的长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要不我射了他?” “别急,先看看再说!”刘松看着那伙夫,目光微微一凝,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转头看向慢慢走过来的马队,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是刘头嘛?给大家送饭来了!”那伙夫大声喊道,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好吧!你过来吧!”刘松深吸一口气,一口答应下来,但暗中却示意弓手们做好准备。他感觉到这伙夫可能有问题,如果情况不对,就立刻动手。 伙夫几人抬着锅,慢慢地走了进来。他们来到大车前,突然猛地掀开大锅,从里面掏出了刀,大喊道:“兄弟们,给我……” 然而,他们的话还没说完,“噗噗噗!”几支利箭如闪电般射向他们的胸口。瞬间,鲜血四溅,伙夫们纷纷吐血倒地,他们瞪大了眼睛,似乎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时候,马队所在的地方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音嘈杂且刺耳,估计是看到伙夫半天没有动静,已经按捺不住性子,想要强行攻击了! 刘松心头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很快稳住心神,连忙大声地吩咐下去:“大家都给我守着大车,谁也不许后退一步!”他的声音坚定有力,试图给士兵们带来勇气和信心。 刘松心里快速地盘算着:“只要守住这大车,我们就还有一线生机。”同时,他又迅速安排人给火堆加木材,他深知这样做能让火势更旺,形成更有效的阻隔。 “哼,这样一来,马队就冲不过来了。如果他们愚蠢地下马步战,那我刘松估计要笑醒。”刘松在心里暗自想着,“这群家伙,胆敢贸然进攻,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第五章 首先告捷 “兄弟们,杀一人赏银一两!给我冲啊!”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声嘶力竭的怒吼声,那声音犹如闷雷一般在空旷的原野上炸响。 刘松听到这吼声,却只是淡然一笑,然后转头对着身边的大家说道:“兄弟们,你们听听,他们这是看不起我们啊!咱们只是要个盘缠还得五两,他们买咱们的人头才一两,真是天大的笑话!”刘松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嘲讽,他心里其实也有些紧张,但作为将领,他必须稳住军心。 顿时,人群中爆发出一片笑声,原本紧张得让人几乎窒息的气氛瞬间为之一松。士兵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不少,不再像刚才那般恐惧,手里的长枪也握得更稳了。 刘松看着众人,继续大声喊道:“今天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兵!我们辛苦拿回来的银子和粮食,大家会交出去嘛?” “不会,不会!”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愤怒和坚决的火焰。 刘松满意地点点头,再次喊道:“按照平时训练的,直接刺就好了!我们人多,地形又有利,大家不用怕,打完回营,我们分粮分银子!”刘松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他心里想着:“只要兄弟们团结一心,按照训练的来,定能击退敌人。” “大伙不要一起射,一队一队的射击就好了,按照平时训练的来!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刘松目光坚定,大声地指挥着。 “对,谁怕谁!”众人大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勇气和决心。 这时,只见一队人马约莫百十人,纷纷手持着刀枪,口中鬼叫着开始冲了过来。他们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一阵汹涌的潮水。 “放!”到了攻击距离,第一队的队长扯开嗓子大吼一声。刹那间,十几支箭带着破空的尖叫声射向了冲过来的敌人。 在这如此近的距离下,对于训练有素的弓手来说,几乎不太可能射歪。 随着一阵阵凄惨的叫声响起,只见敌人中箭者纷纷倒下。顿时,第一波射击,起码倒下了二十多人。有的人头部中箭,鲜血四溅;有的人胸口中箭,痛苦地捂住伤口倒地。 后面的人一看自己队伍的惨像,心里顿时充满了恐惧。尽管督战的人在后面大声吼叫着让他们继续前进,但他们已经顾不得这些了,纷纷向后面退去,脚下慌乱地踩踏,留下了一地的尸体和伤员。 烽火连天,沙场之上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喊杀声震耳欲聋。看那敌人的阵营,已然呈现出溃破之势,刘松圆睁双目,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怒火与激昂的斗志,他猛地大吼一声:“冲啊,杀敌!”这声怒吼仿佛能穿透云霄,激荡在每一位战士的心间。 刘松一马当先,胯下的战马嘶鸣着,蹄子不断地刨着地面,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那汹涌澎湃的决心。他矫健地翻过粮车,手中那杆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枪身之上,血迹斑驳,那是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也是他英勇无畏的见证。刘松紧紧握着长枪,手臂上青筋暴起,肌肉紧绷,他的身躯微微前倾,宛如一支即将离弦的利箭。 伴随着刘松的冲锋,树林两边的伏兵也如潮水般纷纷向着不远处的敌军冲了过去。他们身着铠甲,手持兵刃,脸上写满了坚毅与果敢。脚步踏在地上,扬起阵阵尘土,那尘土在风中飞舞,仿佛形成了一层朦胧的纱幕。伏兵们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滚滚惊雷,震得敌人心惊胆战。 此时的敌方阵营,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士兵们惊恐地四处张望,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他们的队形早已不复存在,有的丢盔弃甲,狼狈逃窜;有的则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 领头的营头此刻也是焦头烂额,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脸色苍白如纸。他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局面,心中明白大势已去。恐惧在他的心中蔓延开来,吞噬着他仅存的一丝勇气。顾不得身边的士兵,他慌乱地骑上一匹马,狠狠地抽打着马屁股,妄图逃离这如同地狱般的战场。 在他逃跑的途中,看到有溃兵挡在前方的道路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毫不犹豫地,他挥舞起手中的长刀,疯狂地砍杀着那些阻挡他去路的士兵。刀刃划过空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每一次挥刀,都伴随着鲜血的飞溅和凄惨的叫声。那些可怜的溃兵,甚至还来不及求饶,便已身首异处。他们的尸体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地,形成了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泊。 刘松率领着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般扑向敌军。他手中的长枪犹如蛟龙出海,上下翻飞,每一次刺出,都能准确地穿透敌人的胸膛。枪尖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惨叫连连。刘松的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但他丝毫没有在意。 在他的身后,士兵们也个个奋勇杀敌。有的士兵挥舞着大刀,刀光闪烁之间,敌人的头颅滚落;有的士兵手持长剑,剑影交错之中,敌人的身躯被洞穿。战场上杀声震天,血光四溅,仿佛一幅残酷而又壮烈的画卷。 敌军中一些尚有抵抗之心的士兵,试图组织起反击,但在刘松和伏兵们的强大攻势下,他们的抵抗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很快,他们便被彻底击溃,四散奔逃。整个战场弥漫着死亡的气息,硝烟与血腥交织在一起,令人窒息。 刘松一边冲杀,一边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兄弟们,杀啊。” 经过一番激烈的厮杀,敌军终于被彻底击败。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刘松缓缓地停下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他望着眼前的惨状,心中五味杂陈。胜利的喜悦固然存在,但更多的是对战争残酷的感慨。 第六章 回营 刘松站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心中无比清明。他深知,这次能够取得胜利,着实是运气使然。幸亏出发之前,他便精心制定了完备的预案,将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在内。再加上此次前来进犯的明军,本就是经历溃败之后的残兵,士气极度低落。而自己所率领的这支部队,又占据了地利的优势,这才能够一举破敌。 不过,无论过程如何,胜了就是胜了。这支主要由流民组成,辅以部分明军的军队,经过此番浴血奋战,已然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曾经的他们,眼神中或许还充满着迷茫和恐惧,但此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和果敢,那是见过血、经历过生死考验后才会拥有的气势。 李松迅速做出部署,他大声喊道:“王狗子,你带一队人速速前往军营,查看陈大树的情况,不得有误!”王狗子闻言,立刻抱拳应道:“得令!”随后便带着一队精悍的士兵,朝着军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刘松紧接着又有条不紊地安排众人打扫战场。那些身负重伤、已经回天乏术的伤员,刘松虽然心中不忍,但也明白此刻的形势容不得他有半分妇人之仁。他果断地命令那些尚未见过血的新兵,以此来练练手。这并非是他的冷酷无情,而是在这残酷的战争环境中,必须让新兵尽快适应,才能在未来的战斗中存活下来。 对于那些受了轻伤的士兵,刘松则安排有经验的军医进行了简单的救治。随后,他亲自带领众人,在经过一番仔细的勘察后,找了一处僻静且相对安全的地方,准备安营扎寨。 刘松目光如炬,不断地指挥着士兵们搭建营帐、布置防御工事。他的声音虽然已经略带沙哑,但却充满了力量,让每一个士兵都感受到了主心骨的存在。士兵们在他的指挥下,井然有序地忙碌着,没有人有丝毫的懈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营地的雏形逐渐显现。营帐整齐地排列着,防御工事也构筑得越发坚固。刘松站在营地中央,眉头微皱,心中默默祈祷着王狗子能带来陈大树平安无事的消息。 与此同时,王狗子带着一队人马,在通往军营的道路上快马加鞭。他们的脸上满是焦急与担忧,心中只盼着能尽快赶到军营,确认陈大树的安危。一路上,尘土飞扬,马蹄声如雷贯耳。 终于,军营的轮廓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王狗子等人顾不得疲惫,飞身下马,径直朝着营帐内冲去。 而在另一边,刘松在营地中来回踱步,时不时望向王狗子离去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他深知,陈大树是这支军队中的重要人物,他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军队的士气和未来的走向。 夕阳西下,余晖将整个营地染成了一片金黄。就在刘松焦急等待之时,远处终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松心头一紧,定睛望去,只见王狗子等人正策马归来。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知即将迎来的是怎样的消息。 王狗子等人在刘松面前勒住缰绳,翻身下马。王狗子快步走到刘松面前,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说道:“头,陈大哥他没事,他们不好在大营里动手,那等于是造反啊!” 刘松听闻,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着夜幕的降临,营地中的篝火燃起,士兵们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胜利的喜悦。 第二日一大早,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刘松便下令部队开拔。他身姿挺拔地骑在马上,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和责任。 士兵们在他的带领下,步伐整齐而有力,虽然经过昨日的激战,每个人都略显疲惫,但胜利的喜悦和对归营的渴望支撑着他们继续前行。阳光逐渐强烈起来,洒在他们身上,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但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 到了中午时分,部队终于回到了左营大营。远远望去,大营的轮廓逐渐清晰,那熟悉的旗帜在风中飘扬,让众人心中涌起一股归家的温暖。 陈大树早已在营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当他看到刘松的身影时,眼中瞬间绽放出喜悦的光芒,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刘松。 “这次你可真是立了大功了!”陈大树激动地说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仿佛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庆幸之中。 刘松微微一笑,说道:“大哥,这都是兄弟们齐心协力的结果,我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一份力。” 陈大树松开刘松,双手紧紧握住他的肩膀,目光中满是感激与敬佩:“兄弟,你就别谦虚了,若不是你指挥有方,我们这左营恐怕就要遭遇灭顶之灾了。” 刘松神色谦逊,内心却也为这次的胜利感到自豪。毕竟,在战场上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众多兄弟的生死,能够取得胜利,保护大家的生命,是他最大的心愿。 过了一会儿,刘松安顿好了士兵,便走进了大帐。此时的大帐内,陈大树正与陈平低声交谈着,看到刘松进来,两人立刻停止了说话。 刘松走到陈大树面前,微微拱手问道:“大哥,这次被袭击,我也打听清楚了!以后怎么打算?” 陈大树看了一眼身边的陈平,两人对视一眼,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的想法在他们的眼神中交流。随后,两人同时拜倒在地。 刘松一愣,心中满是惊愕和不解,连忙说道:“两位哥哥,这是何意?” 陈大树抬起头,目光诚恳而坚定地说道:“这半个月来,我二人看在眼里,兄弟是大才,而我和陈平兄弟根本没法和刘兄弟你比。今日如不是你战胜后营,估计我二人也活不过明天!我们想好了,以后奉你为大哥,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刘松听了,心中顿时掀起了波澜。他深知陈大树和陈平都是豪爽仗义之人,能说出这番话,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但他内心却十分纠结,一方面,他对两人的信任和推崇感到感动;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样的决定太过突然,担心会影响兄弟之间的情谊。 “这可如何使得?”刘松连忙摆手道,“大哥,我们一直以来都是兄弟相称,共患难,同生死。如今怎能因为一场胜利就改变这一切呢?” 陈大树却摇摇头,说道:“兄弟,你莫要推辞。我们是真心佩服你的才能和勇气,相信在你的带领下,我们左营能够越来越强大,不再惧怕任何敌人。” 陈平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刘兄弟,你就答应了吧。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刘松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明白他们的决心已定。他知道,如果再推辞,反而会显得自己矫情,辜负了兄弟的一片真心。 第七章 领头人 刘松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心中明白他们的决心已定。他知道,如果再推辞,反而会显得自己矫情,辜负了兄弟的一片真心。 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刘松终于深吸一口气,说道:“既然两位哥哥如此信任我,那我刘松定当不负所托,带着大家一起闯出一片天地!” 陈大树和陈平听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站起身来,再次与刘松紧紧相拥! “既然如此,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刘松微微仰头,目光坚定而深邃,缓缓开口说道。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在营帐中清晰地回荡着。 “如今有了粮食,这可是咱们发展壮大的重要基础。我们应当继续招兵,扩充咱们的队伍。要知道,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手里的兵多了,实力足够强大,才能够让那些心怀叵测、想害我们的人有所顾忌。”刘松边说边踱步,神情严肃且凝重。 “乱世之中,生存本就艰难,危机四伏。没有足够的兵力,就如同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小舟,随时都可能被覆灭。别人不会因为咱们的善良或者退让而放过我们,只会因为咱们的弱小而肆无忌惮地欺压。”刘松紧握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只有兵强马壮,我们才能站稳脚跟,保护自己和兄弟们的身家性命,守护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成果。才能有底气去争取更多的资源,为大家谋一个更好的未来。”刘松长叹一口气,感慨万千。 他回想起过往的种种艰难险阻,那些因为兵力不足而遭受的挫折和困境,心中愈发坚定了招兵扩军的决心。 “都听松哥的!明日就开始招兵!”大树和陈平一同答应道。 三人又说了些其他的规划,从未来军队的训练方式到营地的防御部署,事无巨细,皆一一探讨。直到夕阳西下,天边泛起绚丽的晚霞,他们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场深入的交谈。 随后,刘松起身离开营帐,脚步匆匆地朝着军营走去。一路上,他的心情略显沉重,脑海中不断浮现着战场上那些新兵们奋勇杀敌却又负伤倒下的身影。 来到军营,刘松首先探望的是几个在战斗中受了伤的新兵。他们躺在简陋的床铺上,脸色苍白,眼神中却透着坚强和对未来的期待。 刘松走到一名腿部受伤的新兵床边,轻轻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孩子,感觉怎么样?”新兵看到刘松亲自前来探望,眼中瞬间泛起泪花,声音略带颤抖地回答:“大人,我没事,能为咱们的队伍战斗,这点伤不算什么。”刘松握住新兵的手,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是咱们军队的骄傲。放心养伤,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接着,刘松又走到另一名腹部受伤的新兵跟前。新兵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刘松赶忙按住他,温和地说:“别动,好好躺着。”新兵眼中满是感动,说道:“大人,我刚参军不久,本以为会被嫌弃,没想到您还亲自来看我。”刘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是一家人,不分彼此,只要勇敢战斗,都是好兄弟。” 刘松的每一句关怀,每一个温暖的举动,都如同春日的暖阳,把这几个参军没多久的新兵感动得一塌糊涂。他们暗暗发誓,等伤好了,一定要更加拼命地为军队效力,不辜负刘松的关爱和期望。 从下定决心那一刻,刘松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决然的气势,他就对自己严格要求起来。 刘松深知,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而他所肩负的责任无比重大。他在心中默默立下誓言,一定要让自己变得足够强大,足够睿智,才能带领众人在这乱世中闯出一片天地。 谈到经验,刘松坦诚地承认自己没有。毕竟,他未曾经历过太多大风大浪,也没有在复杂的局势中摸爬滚打多年。然而,他并不畏惧,因为伟人早就给自己提供了榜样。那些闪耀着智慧光芒的理念,如明灯一般照亮了他前行的道路。 “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刘松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他深知这意味着要深入了解每一个士兵和百姓的需求,与他们心连心,同呼吸,共命运。只有真正倾听他们的声音,才能获得最真实的力量和支持。 “不要飘。”这简单的三个字,时刻提醒着刘松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不被权力和荣耀迷惑双眼。无论身处何种境地,都要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前行。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句话更是让刘松深刻认识到武力的重要性。在这乱世之中,唯有拥有强大的军事力量,才能保卫自己和众人的安全,才能为实现理想和目标提供坚实的保障。 刘松坚信,只要自己努力去做,全身心地投入,严格按照这些至理名言去行动,就一定会成功的。他每天早起晚睡,刻苦钻研兵法战术,不断提升自己的军事素养。他深入士兵中间,与他们交流谈心,了解他们的想法和困难,努力为大家解决问题,赢得了众人的尊敬和信任。 在训练场上,刘松以身作则,亲自示范每一个动作,要求士兵们做到的,自己首先做到最好。他的汗水与士兵们的汗水一同挥洒,他的拼搏精神感染着每一个人。 刘松知道,成功的道路布满荆棘,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心中有信念,有榜样,有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 刘松刚和新兵一起吃过早饭。王狗子找了过来。 “刘头,游击将军派人来找你,说有军情商议!” 第八章 变成流匪 在略显昏暗的大帐内,一位身着朴素长衫、看似读书人的男子,正一脸傲娇地端坐在主位之上。此人正是游击将军的幕僚沈醉,他微微仰着头,目光中透着几分自负。 “我说大树,你这个营头怎么也听其他人指挥了?”沈醉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不满和质问。他心中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个秀才出身,虽说几次科举都中不了举人,无奈之下才来到这军营混口饭吃,但好歹也跟着游击将军黄大海有些时日了,在这军中也算是有点地位。如今看到大树似乎不再完全听从他们这边的指挥,心中自然有些恼怒。 此时,刘松刚走进大帐,听到沈醉的质问,目光平静地看了看他。 “沈军师来此有何公干啊!”刘松不动声色地笑着,同时右手迅速地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轻轻地放到了沈醉的手里。刘松心中暗自思忖,这沈醉向来爱财,此刻给他点好处,说不定能从他口中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本来等了一肚子火的沈醉,在感受到手中银子的重量时,立刻眉开眼笑起来。他下意识地掂了掂,心中估量着,这最少也得有十两。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刘头真是爽快人!那我也不废话了!” 当下,沈醉看了看周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和警惕,欲言又止。 刘松何等精明,他立刻察觉到了沈醉的顾虑,看了看帐内,除了陈平和大树,再无其他人,于是笑着说道:“沈军师但说无妨!这里都是自己人!” 沈醉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这次兵败!兵部的那些人为了推卸责任,独吞军饷,瞒着陛下,将我等大军全部说成逃兵!回去后要问罪!” 说罢,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愤怒。他心中明白,这事儿一旦追究起来,自己也难逃干系。但他又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所以才决定来向刘松透露这个消息,希望能为自己谋得一条出路。 “哦?”刘松心中一惊,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镇定,“那依沈军师之见,我们该如何是好?” 沈醉咬了咬牙,继续说道:“本来我不打算说的,可是黄将军自身难保!刘营头又如此的通情达理,我就不得不说了!黄大海想让大家去参加会议,然后拿下各位营头,好去顶罪!” 沈醉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决绝,他知道自己出卖了黄大海,但为了自保,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哦,那谢过沈军师了!”刘松立刻拱手道。他的心中此刻犹如翻江倒海一般,思考着应对之策。 “我也走了!关内我有亲戚,一会我就走了!各位,后会有期了!”沈醉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大营。他脚步匆匆,心中满是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 刘松望着沈醉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知道,一场危机即将来临,必须尽快想出应对之法,才能保住自己和兄弟们的性命。 陈平在一旁,脸色阴沉,说道:“刘哥,这可如何是好?黄大海居然如此狠毒,想要拿我们顶罪!” 刘松皱着眉头,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说道:“先不要慌张,我们得赶紧召集兄弟们商量对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大树也凑了过来,一脸焦急地说:“刘哥,要不我们干脆反了吧!” 刘松瞪了他一眼,说道:“不可鲁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大帐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而压抑,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刘松心中暗想,黄大海这厮本就和自己这边不对付,前日又派人追杀过自己,,但在这生死关头,为了自己的前途,想要牺牲他们也是理所当然的。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要如何才能化解这场危机呢?是冒险反抗,还是寻找其他的出路?刘松的心中充满了纠结和迷茫。 而此时的沈醉,出了大营后,加快脚步往关内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追上来。心中懊悔不已,自己当初就不该来这军营,如今陷入了这般困境。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尽快找到亲戚,寻求庇护。 大帐内,刘松等人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们眉头紧锁,目光交汇间满是焦虑与不安,就这般一声不吭地商量了许久。 刘松紧握着拳头,手背青筋暴起,心中反复权衡着各种利弊。他深知,此刻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众人的生死存亡。一旁的陈大树急得直跺脚,嘴里不停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最终,刘松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他咬着牙说道:“先派王狗子去打探一下其他营头的态度,咱们再从长计议。”众人闻言,虽心有疑虑,但也知道此时别无他法,只能暂且如此。 王狗子接了命令,便匆匆奔出大帐,身影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在大帐内焦急地等待着。不到两个时辰,王狗子那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大帐门口。他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汗水和尘土,还未来得及擦拭,便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刘大哥,其他几个营也都知道了消息。估计啊,是沈醉那厮为了银子把黄大海给出卖了!” 王狗子顿了顿,接着说道:“现在其他营已经都炸锅了,纷纷收拾行李,准备逃回关内。” 陈大树几人听到这话,顿时面如土色,眼神中充满了恐惧。陈大树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可怎么办?我们……我们难道也要跟着逃吗?” 刘松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深邃而复杂,心中思绪万千。 “刘哥,你说怎么办?”陈大树几人紧紧地盯着刘松,眼中满是期待和依赖,心里未免有些发慌。 刘松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出来时咱们是官兵,如今被除名,成了逃兵。按照大明律,逃兵是要被砍头的。” 此话一出,众人的脸色更加难看,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陈大树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声音颤抖着说:“这……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陈平则急得抓耳挠腮:“那咱们总不能在这等死吧!” 第九章 出路 刘松心中其实也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一方面,他清楚逃兵的下场必定凄惨无比;可另一方面,他又觉得这或许是一个改变命运的契机。 刘松回想起自己在军中的种种遭遇,那些被上级欺压、被权贵剥削的日子,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他想,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难道还要继续忍气吞声,任人摆布吗? 他看了看眼前的众人,心中暗自叹息。这些兄弟跟着自己出生入死,如今面临如此困境,自己必须要为他们寻一条出路。 刘松咬了咬牙,心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兄弟们,其实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内心是有些开心的。” 众人皆是一惊,不解地看着他。 刘松接着说道:“咱们在军中,处处受限,诸多事情根本没法去做。如今成了流寇,虽说名声不好听,但也少了许多束缚。咱们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打家劫舍,劫富济贫。当然了,抢的都是那些为富不仁,卖国求荣的祸害!咱们行的是正义之事,又何必在意那所谓的名分!” 陈大树瞪大了眼睛,说道:“刘哥,这可是犯法的呀!” 刘松冷哼一声:“犯法?那些权贵们肆意欺压百姓,贪污受贿,他们就不犯法吗?咱们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给老百姓讨一个公道!” 陈平犹豫了一下,说道:“刘哥,这事儿风险太大了,万一……” 刘松打断他的话:“没有万一!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定能闯出一番天地!” 众人听了刘松的话,心中虽然仍有恐惧,但也被他的决心所感染,渐渐地燃起了一丝希望。 刘松目光炯炯,继续说道:“咱们要做,就做得光明正大。绝不欺负无辜百姓,只针对那些作恶多端的家伙。咱们要用行动让世人知道,咱们不是普通的流寇,咱们是在为正义而战!” 陈大树等人听了,心中的顾虑渐渐消散,原本紧皱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纷纷握紧了拳头,齐声说道:“刘哥,我们听你的!” 刘松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中透露出果敢与坚毅,说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准备,寻找咱们的生路!” “陈大树!”刘松大声喝道。 陈大树立刻挺直了身子,应道:“属下在!” 刘松目光紧紧地盯着他,严肃地说道:“你去安排把所有的粮草和细软汇集起来,安排人打包装车,务必在天黑之前完成!” 陈大树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他咬了咬牙,坚定地回答:“得令!”心里却在快速地盘算着,如何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这艰巨的任务。但一想到刘松的信任和众人的未来,他便充满了力量,暗下决心,就算拼了命也要把这事办好。 “陈平!”刘松又喊道。 “属下在!”陈平连忙上前一步,神情紧张而专注。 “你去把所有的部队集合起来,包括咱们大营外面的所有流民!一会我要训话!”刘松的声音沉稳有力。 陈平郑重地点头:“得令!”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心中满是使命感。他明白,此刻的集合不仅关乎着众人的命运,更是凝聚力量、鼓舞士气的关键。 “王狗子,你带领外围的夜不收和护卫,严密监控周围的动静!有动静立刻来报!”刘松看向王狗子,眼神中充满了期望和嘱托。 王狗子一脸严肃,抱拳回应:“得令!”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不敢有丝毫懈怠,心里想着一定要保持高度警惕,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都下去准备吧!”刘松大手一挥。 几人领了军令,立刻出了大营,各自准备去了。 陈大树一路小跑,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着众人的名字,迅速组织人手,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粮草和细粮的收集与打包工作。 陈平则步伐匆匆,大声传达着刘松的命令,召集士兵们集合。他的声音在营地中回荡,士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迅速朝着指定地点集结。 王狗子则带着夜不收和护卫们,迅速分散到营地的周边,他们眼神警惕,密切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 “大家静一静!”刘松站在军营中的点将台上,双手用力压了压。他的声音洪亮且充满威严,顿时,原本嘈杂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刘松目光缓缓扫过台下,看到下面那些衣衫褴褛如同乞丐一样的士兵,心中不免涌起一阵失落与酸涩。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补丁叠着补丁,脸上满是尘土和疲惫,身形消瘦,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 然而,当他的目光移到他们整齐笔直的队列时,心中又不禁燃起一丝希望和感动。“他们是最可爱的人!”没理由的,刘松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在这一瞬间,他的内心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使命感,仿佛有一团火焰在心中熊熊燃烧。 刘松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开口说道:“大家都知道了吧!朝廷已经放弃我们了!” 他的话音刚落,顿时台下又是一阵喧哗。士兵们交头接耳,脸上露出愤怒、绝望和迷茫的神情。 刘松挥了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道:“不过,我刘松和陈树,陈平等几位兄弟不会抛弃大家!我们商议好了,明天咱们就回大同老家去!” 说到这里,刘松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决心。他想起了和兄弟们在营帐中激烈的讨论,大家都明白前方的路充满了艰难险阻,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愿意跟我们走的,我们热烈欢迎,不愿意跟我们走的,我一人发两斤面饼,自求生路去吧!大营外的流民也是一样!”刘松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台下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难处,有的人或许心系家中的老小,有的人或许对未来充满了恐惧。但他希望,大家能够团结在一起,共同面对困境。 “不过!”刘松语气一变,冷冷道。他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而冷酷,“既然答应了跟我们走,要是走了一半想跑,当逃兵处理!斩首示众!” 刘松做了个劈砍的动作,那凌厉的眼神和决绝的姿态,让台下的观众顿时觉得后颈一凉。 此时的刘松,心中也是充满了矛盾。他知道这个决定的残酷,但他更清楚,如果队伍中有人三心二意,犹豫不决,将会给整个团队带来灭顶之灾。他必须要在这个时候展现出绝对的权威和决心,才能让大家信服,才能带领大家走出困境。 刘松看着台下一张张或惊恐、或坚定、或犹豫的面孔,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大家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度过这个难关。 台下的士兵们陷入了沉思,有的人握紧了拳头,仿佛下定了决心;有的人低垂着头,目光闪烁,内心在做着激烈的斗争;还有的人互相看着,似乎在寻求同伴的支持和鼓励。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大声喊道:“刘头,我们跟你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士兵纷纷响应:“我们跟你走!”“绝不退缩!” 刘松的眼中泛起了泪花,他大声说道:“好!好兄弟!咱们一起回家!” “回家!回家!” 众人大吼着。 第十章 抵达大同 刘松带领着一千多人踏上了这漫长而又艰辛的征途。这已经是出发后的一个多月了,他们如同被时代抛弃的幽魂,在荒芜的大地上艰难前行。 刘松,这位身担重任的领袖,面容憔悴却目光坚定。每迈出一步,都承载着对未来的期许和对队伍的责任。他深知,这一路上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一千多人的生死存亡。 一路上,他们所经之处,尽是荒芜与破败。野菜,成为了他们维持生命的重要来源。刘松亲自带着众人,在荒野中仔细寻觅着那一点点绿色的希望。每当发现一片野菜地,他的眼中都会闪过一丝欣慰,仿佛看到了生命延续的曙光。可即便如此,野菜的数量也是有限的,根本无法满足所有人的需求。 树皮,那粗糙而又难以下咽的东西,也成了他们的“食物”。刘松看着众人艰难地咀嚼着树皮,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只要我刘松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带着大家找到活路!” 然而,饥饿的威胁愈发紧迫,为了让队伍能够继续前进,刘松不得不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打劫小村子。当他提出这个想法时,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他知道,这是违背道德和良心的行为,但为了生存,他别无选择。 在打劫的前夕,刘松一夜未眠。他站在营地外,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绪万千。“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那些无辜的村民,他们又何罪之有?可是,如果不这样做,我的兄弟们都会饿死在路上……”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他知道,作为领袖,他不能表现出丝毫的软弱。 终于,他们悄悄地靠近了第一个小村子。刘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心中默默祈祷着不要出现伤亡。当他们冲进村子时,看到的是村民们惊恐的眼神。刘松的心中一阵刺痛,但他还是硬下心肠,命令手下搜刮着粮食。 在这过程中,他尽量让手下不要伤害村民。可混乱之中,还是有村民受了伤。刘松看着受伤的村民,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拿出一些抢来的粮食,递给一位老人,声音沙哑地说:“老人家,对不起,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了……”老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但还是默默地接过了粮食。 带着抢来的粮食,队伍继续前行。刘松的心情却愈发沉重,他知道,这次的行为让他的灵魂背负了沉重的枷锁。 然而,命运似乎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没过多久,粮食又再次告急。无奈之下,他们又打劫了第二个小村子。这一次,刘松的内心更加痛苦。他看着村民们绝望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我们这样和强盗有什么区别?”王狗子忍不住说道。刘松沉默了许久,缓缓地说:“我们不是强盗,我们只是在为生存而战。但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我们能够堂堂正正地活着!” 这一路风餐露宿,他们不仅要面对饥饿的折磨,还要时刻提防着朝廷的围剿。刘松的神经时刻紧绷着,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每一次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他的心都会猛地一紧。他迅速指挥着队伍隐藏起来,大气都不敢出。在等待的过程中,他的心跳如同鼓点一般,“千万不要被发现,千万不要……”他在心中不停地祈祷着。 当确认危险过去,他才松了一口气,可那紧绷的神经却始终无法放松。他知道,只要他们还在路上,危险就随时可能降临。 队伍中的每一个人,也都在这无尽的苦难中饱受折磨。有人开始抱怨,有人想要放弃。刘松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不断地鼓励着大家:“兄弟们,再坚持一下,只要到了山西,我们就有希望!” 夜晚,当众人都疲惫地睡去,刘松却独自一人坐在篝火旁,思考着未来的路。他望着跳动的火焰,心中充满了迷茫。“我们真的能到达山西吗?到了那里,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但他知道,他不能让这种迷茫表现出来,他必须给大家信心。 终于,经过无数个日夜的艰难跋涉,他们勉强踏入了山西境内。那一刻,刘松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这一路上的艰辛、痛苦、挣扎,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尽的感慨。 “我们终于到了!”他大声地呼喊着,声音中带着颤抖。众人也欢呼起来,那欢呼声在山谷中回荡,仿佛在向命运宣告他们的不屈。 可刘松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等待着他们。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而这第一步,充满了血与泪,却也蕴含着希望的曙光。 第十一章 怀安卫 进了大同境内,刘松神色凝重,立刻有条不紊地安排人迅速安营扎寨。同时,他差人通知几个首领速速前来开会。 火堆旁,熊熊的火焰跳跃着,映照着众人的脸庞。借着火光,刘松神情专注地打开了行军地图,手中的木棍坚定地指道。 “再有一日,我们就会进入大同境内。而想要进入凤凰山脉休养生息,这个怀安卫所就是最后一块硬骨头。王狗子,你说说这两天探查到的情报!”刘松的目光中透着果决和期待,他心里清楚,这一战至关重要,必须做到知己知彼。 王狗子闻言,立刻挺直了腰杆,他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他也不啰嗦,因为他知道刘松最欣赏他这一点。虽然王狗子不认识几个字,但他马上功夫不错,而且做事说话干脆利索。最重要的是,他对刘松忠心耿耿,愿意为刘松赴汤蹈火。 此时的王狗子,内心满是对刘松的敬重和信任,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怀安卫的指挥使叫柳承龙,那就是一个酒囊饭袋!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毫无半点将领的威严和谋略。而且极其的怕老婆,他老婆是介休王家的人。这柳承龙在他老婆面前,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事事都得顺着他老婆的意思来。”王狗子边说边露出不屑的神情,显然对这个柳承龙极为轻视。 题外话,谈一谈八大皇商。 八大皇商是指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这八个皇家商人。 清朝八大皇商是指山西商人范永斗、王登库、靳良玉、王大宇、梁嘉宾、田生兰、翟堂、黄云发。范永斗等这八家巨富皇商,按照现在来看却是名副其实的内奸,早在清军入关前,他们便常往返于关内关外。在明朝政治日趋腐败和社会动荡的关头,商人特有的灵敏嗅觉,使他们看到了清朝的崛起和统一天下的野心,于是在正常贸易之外,暗中为清军输送军需物资,提供关内各种情报,搞起政治买卖。 清军入关后,顺治没忘为己入主中原建立过赫赫功业的八大家,在紫禁城便殿设宴,亲自召见了他们,并赐给服饰。宴上,顺治要给他们封官赏爵,八大家受宠若惊,竭力推辞。于是,顺治便将他们封为“皇商”(籍隶内务府)。范永斗被命主持贸易事务,并“赐产张家口为世业”。其余七家,亦各有封赏。 然而,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八大皇商之首的范家,在顺治、康熙、雍正过了一百多年好日子。乾隆四十八年,铜价上涨,范家亏损严重,拖欠朝廷银子,很快就被查封家产,锒铛入狱。这时候,范家的家业才延续到第四代。 ……………… “事到了这个地步,大伙商议一下吧!”刘松紧皱着眉头,率先定了调子。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凝重。 众人沉默片刻,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有人主张稳妥行事,有人则坚决认为要打。讨论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打。刘松心里想着,伟人曾经说过,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况且经过几次的探查,这怀安卫虽然看似人数不少,但实则亏空严重。那百十来号家丁或许有些战斗力,可其他的不过是些种地的老农,几乎没有什么战力。 不过,刘松深知不能掉以轻心,他心中暗自思忖:必须秉承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原则,何况这是进了关内的第一场仗,而是事关生死,不得不谨慎为之。若是稍有疏忽,不仅自己性命难保,兄弟们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想到此处,他更加坚定了全力以赴的决心,开始精心部署作战计划。 第二天早上,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刘松便安排人将早饭准备得丰盛一些。说是丰盛,其实也不过是在平日里的基础上,多了一个饼子、一小根咸菜疙瘩,以及一碗勉强能看到底的野菜汤罢了。 刘松看着这所谓丰盛的早饭,心中五味杂陈:“兄弟们跟着我受苦了,今日若能击退官兵,定要让大家吃上真正的饱饭!”士兵们围坐在一起,狼吞虎咽地吃着早饭,虽然食物简单,但是经过这一个月的长途跋涉的训练,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透着坚定,大家都成长了很多。 吃过饭后,刘松神情凝重地开始安排人手,心中暗自盘算着防御工事的布局:“这一战至关重要,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让兄弟们白白送命!”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有的搬运石块,有的挖掘壕沟,大家虽然紧张忙碌,但却充满了活力。探马也早就放出二十里开外,时刻留意着官兵的动向。 “报!”一名骑士骑着马飞奔而来,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还未等马停稳,骑士便大声喊道:“禀报刘营长,官兵距此地不到十里!” 刘松心头一紧,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说道:“继续观察!” “得令!”骑士飞身上马,再次疾驰而去,马蹄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 ………… 两个时辰后,刘松站在山坡上,远远地看到黑压压的一群官兵举着短刀、长枪等五花八门的兵器,正缓缓地向他们走来。 这里是一条狭窄的山路,宽不过三四丈,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不用担心有任何伏兵。 刘松仔细观察了一下官兵的队列,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家看看!”他指着远处的官兵队伍,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也不禁纷纷大笑起来。眼前这些所谓的官兵,哪里像是正规军队,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乱糟糟的,毫无纪律可言。他们手中的兵器各式各样,甚至有些已经破旧不堪,看起来就像一群流民。 与自己这边整齐有序的队列相比,这些官兵显得如此可笑。 第十二章 大战开启 刘松紧握着手中的令旗,死死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官兵。 “第一队准备!抛射准备!放!”刘松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手中的令旗猛地一挥。 二十支箭矢如黑色的闪电,呼啸着向着乱哄哄冲过来的官兵疾驰而去。刹那间,空气中传来尖锐的破空之声,紧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第一波的射击最少击中了十多人,那些中箭的官兵瞬间倒地,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他们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口中发出绝望的哀嚎。 “第二队,平射准备!放!”刘松再次下达命令,声音中透着坚决和果断。又是十几个官兵惨叫着躺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顿时,对面的官兵开始乱了起来。他们原本就只是拿锄头几乎没有训练过的卫所农民部队,哪里受得了这样猛烈而精准的攻击? 有的官兵望着身边倒下的同伴,心中充满了恐惧,开始往后退,他们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有的直接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完全失去了战斗的勇气;还有在后面的根本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情况,还一个劲地往前面挤,结果被前方混乱的人群挡住,进退不得。 刘松看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 “继续轮流射击!”他再次大喊道,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己方队伍不少都是边军出身,加上一个多月的现代化的训练。对于他们来说,这波战斗和训练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熟练地操作着弓箭,冷静地瞄准,每一次射击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五十步!几乎是官兵的生死线!没有人可以冲过来,偶尔有几个漏网之鱼,也会被王狗子带领的护卫队的弓手和火统手击杀。王狗子眼神专注,手中的弓拉得满满的,一旦发现有敌人突破防线,他便毫不犹豫地松手放箭。 战场上,鲜血横流,尸体堆积如山。每一寸土地都被鲜血浸透,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刘松的额头布满了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脚下的土地上。他的呼吸急促,但手中的令旗却始终稳稳地挥舞着。 官兵后方高地上。 一位身着长衫、颇具书生模样的中年人,面色惨白,浑身颤抖,满脸惧色地朝着怀安卫指挥使柳承龙恭恭敬敬地拱手说道:“柳大人,这些绝非普通的流民啊!咱们这边都已经折损快一百多号兄弟了!再这样打下去,怕是要出大乱子啊!” “为之兄,莫要这般心急嘛!你且瞧瞧,他们那些弓手明显气力已经不足,难以持续发力。等下老夫亲自带着家丁队伍冲锋一波,定会将这波流寇彻底击溃……”柳承龙神色自若,目光坚定地说道。 “可是……”被称为为之的中年人眉头紧皱,满心忧虑。他心中暗想:对面的流寇明明只有千把人,居然敢和几乎同等数量的官兵摆开阵势对抗。要知道,就算是流寇的数量十倍于官兵,才敢与官兵一战啊!一般情况下,几十个官兵就能够撵着上千人的流寇满山逃窜,根本不会停下来战斗。像今天这样的诡异局面,他不仅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更是第一次听闻,此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正将他们缓缓拖入无尽的深渊。 “为之啊!你还是仁慈啊!这些个兵丁,死就死了,到时候一上报,不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只要拿下这伙流寇,又是大功一件!虽然流寇的首级没有鞑子的值钱,不过胜在数量多啊!哈哈……”指挥使柳承龙放肆的大笑着。 此时,宽阔的大路上,官兵们的状况惨不忍睹,死伤极为惨重。他们的阵形已被冲得七零八落,士气低落,完全失去了最初的规整与纪律,显然已经开始处于溃败的边缘。 柳承龙站在高处,目光冷峻地看了看眼前的局势,自以为时机开始成熟。只见他大手一挥,身后那支虎视眈眈的家丁队伍,便如出笼的猛兽一般,手持那些明军制式的腰刀,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吼声,向着对面的流寇疯狂地冲了过去。这支家丁队伍看起来似乎有着几分战力,个个面露狰狞,步伐坚定。 刘松此时正站在远处的高地上,将这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眼神犀利,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将手里的令旗猛地一摇。 “变阵!”他的声音穿透战场的喧嚣,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士兵的耳中。 只见训练有素的弓箭手迅速后退,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的慌乱。一排手持坚固盾牌的士兵立刻快步走到前排,毫不犹豫地蹲了下来,严阵以待。紧接着,一排排手持长枪的队伍迅速上前,动作敏捷而有力,将长枪稳稳地架在盾牌之上。整个变阵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竟然不到半分钟,就重新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 “杀,杀,杀!”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冲破云霄,家丁们挥舞着兵刃,如潮水般向着对面的阵营汹涌而去。待到了跟前,他们才惊恐地发现,对面的阵营宛如一只竖起尖刺的刺猬,令人根本无从下手。前面的人见状,顿时想要停下冲锋的脚步,然而后面的人哪里知晓前方的状况,依旧拼命地嘶喊着往前冲。 这一下,局势瞬间失控,刚刚还勉强维持着几分秩序的阵型立刻就乱了阵脚。队伍最前面的官兵被后面如狼似虎的推力直接推倒在地,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被后面蜂拥而至的同伴踩踏在脚下。血腥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地上的泥土被鲜血浸染得泥泞不堪。 刘松见状,目光中闪过一丝狠厉,他立刻让人往对面密不透风的人堆里扔出了唯一的一个震天雷。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滚滚浓烟和刺目的火光,对面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震天雷的威力将不少人的肢体炸得血肉模糊,断肢残臂在空中飞舞,鲜血如雨点般洒落。 硝烟尚未散尽,刘松令旗一挥,声嘶力竭地喊道:“往前三步,刺!”士兵们得令,手持长枪,步伐整齐地向前踏出三步,锋利的枪尖如毒蛇一般刺向对面那些惊慌失措的敌人。一时间,鲜血四溅,惨叫连连,整个战场仿佛化作了人间炼狱。 第十三章 大胜 发现官兵有了溃败的迹象。刘松立刻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官兵败了!” 刘松身旁,陈大树几人也是心领神会,扯着嗓子跟着大喊:“官兵败了……” 在战场的另一边,官兵们陷入了一片混乱。原本就处于弱势的他们,此刻士气更是低落到了极点。前方的士兵们在敌人的猛烈攻击下死伤惨重,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每前进一步,都仿佛是迈向死亡的深渊。 指挥使柳承龙骑着马,大声呼喊着,试图鼓舞士气:“兄弟们,给我顶住!”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周围的喊杀声和刘松等人的呼喊声所淹没。 后方的官兵们听到了“官兵败了”的呼喊声,顿时乱了阵脚。他们心中原本就存在的恐惧瞬间被无限放大,只恨爹妈没有多生两条腿,纷纷转身向后逃窜。 “别跑!给我站住!”柳承龙愤怒地咆哮着,试图阻止士兵们的溃败。然而,他的声音在这混乱的局面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士兵们根本不听他的指挥,自顾自地拼命逃跑,互相推搡、踩踏,场面一片混乱! 一旦形成溃败,后果可想而知了。 在这混乱之中,刘松这边的士兵们士气大振。他们看到官兵们开始溃败,立刻高喊道。 “兄弟们,冲啊!杀了这些狗官兵!”刘松挥舞着手中的长枪率先冲了出去。 陈大树紧跟其后,他手持长矛,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向着敌人扑去…… 刘松的队伍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向着溃败的官兵席卷而去。他们的喊杀声震彻云霄,让人心惊胆战。 官兵们在这股强大的攻势下,更加惊慌失措。有的士兵甚至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柳承龙此时混乱中被人流裹挟着向后奔跑,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后悔。“早知道给这伙流寇放条路过去了!” 他一边骑马跑,一边在心中咒骂着自己。突然,他的马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还没等他爬起来,就被后面的人踩在了脚下。他发出痛苦的呻吟声,但却没有人停下来帮助他。 被称为为之的中年人看着自己的部队彻底崩溃,心中充满了绝望。“完了,一切都完了……”他喃喃自语着。突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他的咽喉。他瞪大了眼睛,从马上跌落下来,结束了他的生命。 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河。刘松等人的喊杀声依然在回荡!而那些溃败的官兵们,则在恐惧和绝望中四处逃窜,留下了一片狼藉。 ……………… “这破卫所兵也太次了!”刘松忍不住笑骂道,脸上满是嘲笑与不屑。 陈平和陈大树满脸笑意,步伐轻快地走到刘松身边。今日战场上,两人的表现着实出色,自始至终都犹如勇猛的先锋,始终冲在部队的最前沿。 刘松面带欣慰,伸手重重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爽朗地笑着说道:“两位兄弟今日打得不错!有你们这般英勇,这下咱们进了凤凰山安营扎寨,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三人正聊着,突然听到王狗子大喊道:“刘营长,有大鱼!” “怎么了?难不成把柳黑子抓住了?” 刘松开玩笑的说道。 柳承龙长的黑,再加上品性也不好,当地的人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柳黑子。 “没错,这老小子自己摔马了,被弟兄们给活捉了。” “好好!狗子干的不错!” 刘松笑着说道,拍了拍王狗子的肩膀。 “先去打扫战场,能带走的物资统统带走!还有那些受伤能救的官兵,也都带走!柳黑子先带着,晾他几天!”刘松有条不紊地吩咐了下去。 “是!”众人齐声应道,旋即迅速投入到紧张的战场清理工作中。 瞧瞧那些缴获的武器,大多都有了磨损的痕迹,刃口不再锋利,枪杆也略显弯曲。然而,在这兵荒马乱的岁月里,哪怕是这样的武器,也算是聊胜于无。 再看看他们随身携带的口粮,不过是些粗粝的干粮,硬邦邦的,毫无滋味可言。想必在他们在平时也吃不上什么好东西, 而家丁这边的情况倒是还好点,一番仔细搜刮之后,居然还发现了一些碎银子。 时间在艰难的前行中流逝,又经过两天漫长而艰辛的行军,一千多人的队伍终于踏入了凤凰山脉的地界。 这两天里,他们顶着烈日,迎着狂风,脚下的路崎岖不平,每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士兵们的脚掌磨出了水泡,却依然咬着牙坚持前行。队伍中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却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鲜艳与威风。 一路上,风景虽美,但无人有心欣赏。山峦起伏,连绵不绝,翠绿的树木像是大自然赋予这片土地的守护者。然而,对于这支队伍来说,这并非是美景,而是未知的挑战。 进入山脉后,山路愈发陡峭,狭窄的小道仅能容一人通过。两旁的荆棘不时划过士兵们的身躯,留下一道道血痕。但他们没有退缩,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 队伍的脚步声在山谷中回荡,打破了这里长久以来的宁静。他们知道,前方或许还有更多的艰难险阻等待着,但为了生存,为了心中那一丝希望,他们义无反顾地继续前行。 在这凤凰山脉中,他们的命运又将迎来怎样的转折?无人知晓。但他们心中都怀揣着一个信念,那就是坚持下去,寻找新的生机。 第十四章 山寨建成 刘松经过一番精心寻觅,最终选定了一处拥有充沛水源的坡地。这里地势颇高,宛如一座天然的堡垒。从远处眺望,其高耸入云,给人一种威严不可侵犯之感。而且,令人瞩目的是,此地仅有一条能够蜿蜒上山的道路,其余的方向要么是繁茂幽深的密林,那林子里的树木高大粗壮,枝叶相互交织,阳光都难以穿透;要么就是陡峭险峻的悬崖,崖壁笔直而下,深不见底,让人望而生畏。如此地势,无疑是上天赐予的建立山寨的绝佳位置。 在那广袤无垠的大地之上,群山连绵起伏,宛如巨龙蜿蜒。在其中一座并不起眼的山上,一场轰轰烈烈的建设正在如火如荼地展开。 刘松站在山脚下,望着眼前郁郁葱葱的山林,心中豪情万丈。他转身面对身后那一群充满期待的大伙,大声说道:“兄弟们,我们即将在这里共同建造我们共同的新家园!大家加油啊!”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在山谷中回荡,仿佛给每个人都注入了无穷的力量。 大伙们听了刘松的话,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决心的光芒。他们纷纷响应,声音此起彼伏:“好!我们一起干!” 这热烈的气氛仿佛点燃了一团烈火,让每个人的心中都燃烧起了激情。 说干就干,大伙们立刻行动起来。刘松身先士卒,他扛起一根粗壮的木头,步伐坚定地朝着山上走去。他的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疲惫和退缩,只有满满的决心和勇气。 跟在他身后的大伙们也不甘示弱,有的两人一组,合力抬起巨大的石块;有的独自一人,背着装满工具的背包,健步如飞。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彼此之间还不时地互相打气:“加油啊,兄弟!”“咱们再加把劲!”这欢快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让原本寂静的山林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山上的树木繁多,这既是挑战,也是资源。士兵们迅速地挥动着斧头,将那些笔直的树木砍倒。每一次斧头落下,都伴随着木屑飞溅,仿佛是在为这场建设奏响激昂的乐章。而另一边,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则将砍倒的树木拖到指定的地点,他们的肌肉紧绷,青筋暴起,但脸上却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 轻伤员也没有闲着,他们在临时搭建的营地中忙碌着。有的在准备丰盛的饭菜,有的在整理工具。 第一天的工作紧张而忙碌,但大伙们的热情却丝毫未减。当夜幕降临,繁星点点布满天空,大伙们围坐在篝火旁,分享着一天的收获和喜悦。刘松看着疲惫但满足的大伙们,心中充满了感动:“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但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我们已经迈出了坚实的第一步!”大伙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大伙们就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中。这一天,他们开始搭建房屋的框架。刘松亲自指挥,他的眼神专注而敏锐,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大伙们按照他的指示,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作。 一根根木头被巧妙地拼接在一起,形成了房屋的骨架。木工们精心地打磨着每一个接口,确保房屋的稳固。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房屋的框架逐渐成形,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正在慢慢苏醒。 与此同时,负责挖掘地基的人们也在努力工作着。他们一锹一锹地挖着泥土,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但他们的手中却从未停下。在他们的努力下,坚实的地基逐渐挖好,为房屋的稳固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这一天的工作比第一天更加繁重,但大伙们的团结和协作让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他们相互帮助,相互支持,没有人抱怨,没有人退缩。 到了第三天,房屋的建设进入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屋顶的铺设、墙壁的搭建、门窗的安装,每一项工作都在紧张有序地进行着。刘松依然忙碌在第一线,他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中,哪里有需要,他就出现在哪里。 大伙们的动作越发熟练,效率也越来越高。终于,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一座简单而温馨的寨子出现在了山上。这座寨子虽然简陋,但却充满了大伙们的心血和汗水,它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晶。 当最后一颗钉子钉入墙壁,大伙们欢呼起来。他们拥抱在一起,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这三天的努力,这三天的汗水,终于换来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安身之所。 刘松站在寨子中央,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自豪和欣慰。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挑战和机遇等待着他们。但他坚信,只要大伙们团结一心,就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这几天,柳承龙也是吃尽了苦头,刘松没有迁就他,所有的俘虏都被安排了工作,不过刘松没有虐待他们,吃住都是一样,除了晚上睡觉时统一关押外,其他没有什么改变。短短的几天时间,刘松就已经感觉到很多被俘虏的卫所兵有了不想走的心思。 山寨有了初步的规模,粮草也开始捉襟见肘起来。不过刘松早就想好了主意。 在山寨那略显简陋的大厅之中,刘松面带和善的微笑,目光温和地看着台下站立的怀安卫指挥使柳承龙,朗声道:“柳指挥使,请坐吧!” 柳承龙闻言,身子微微一颤,心中顿时涌起万千思绪。他深知自己如今的处境,已然成为了这山寨中的俘虏,生死只在对方一念之间。他赶忙谦卑地回应道:“刘将军,不敢有劳!在下站着就好!”此时的他,内心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想着尽量放低姿态,或许能博得对方的一丝怜悯,保得性命。 刘松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几分不容拒绝的意味:“柳大人也不用太过拘谨,请坐吧!” 柳承龙惶恐地抬眼,快速地扫了一眼台上的刘松和几位首领,只见他们的神情各异,让他捉摸不透。他不敢再有丝毫犹豫,缓缓地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走到下首的椅子旁。在坐下的瞬间,他内心依旧忐忑,没敢坐实,半边屁股挨着椅子虚坐着。 “我也不废话了!说起来咱们也是自己人!我们原先也是榆林的边军,这次出征辽东,朝廷大败而归!可恨的那些官老爷们,将失败的罪名强加到咱们的头上!真是可恨!”刘松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气得狠狠一拍桌子。 他心中的怒火犹如燃烧的烈焰,越烧越旺。回想起战场上的惨烈,兄弟们的拼死搏杀,刘松就感到一阵心痛和悲愤交织。明明大家都已浴血奋战,可最终的失败却要让他们这些无辜的将士来背负罪名。那些在后方养尊处优的官老爷们,只知道推卸责任,保全自己的乌纱帽,丝毫不顾将士们的生死和冤屈。刘松越想越气,紧握着拳头,骨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那些可恶的官老爷们生吞活剥一般。 第十五章 换物资 柳承龙被刘松这突如其来的一拍桌子吓了一跳,身子猛地一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刘松看着台下有些慌乱的柳承龙,立刻佯装安慰道。可他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不过我也清楚,柳指挥使围剿我们也是职责所在。本营长和兄弟们也可以理解的是吧?”刘松看似云淡风轻地说着,嘴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可眼神却紧盯着柳承龙,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刘松越是说得轻松,柳承龙心里就越是害怕。他不是傻子,也琢磨出一点味道出来,这刘松想要放了自己啊,看来要大出血了。柳承龙的内心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他深知此刻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刘松手中,必须想尽办法满足对方的要求才能保住性命。 “刘将军,在下也是职责所在,没有办法啊!我愿意赔偿将军,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柳承龙强装镇定,声音却微微颤抖,他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刘松的反应,心里默默祈祷着对方能够接受自己的提议。 “好,柳大人真是爽快人!我也就直说了!长枪一百支,粮食一千担!食盐二百斤!如何?”刘松脸上挂着笑容,目光却紧紧盯着柳承龙,看似轻松的语气中却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定。此时的刘松心中也在盘算着。 柳承龙听到刘松提出的要求,只觉得一阵心痛。这些物资可不是小数目,这几乎要大出血了。然而,不过转念一想,不但自己的命保住了,而且还结了个善缘。他不是蠢人,如今的大明风雨飘摇,已经有了亡国之像。 柳承龙内心思绪万千:这世道越来越乱,谁知道明天会怎样。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他明显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一般人,和底下人同吃同住,待人也是很平和,能力又出众,绝非是一般草寇可比。绑了自己不要金银珠宝,只要粮草和武器,就这一点,都让柳承龙暗暗佩服。 想到此处,柳承龙咬了咬牙,站起身来拱手道:“好,刘将军既然开了口,在下也是佩服将军为人。粮食我再加五百担。”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内心也十分挣扎,但他明白,用这些物资换自己一条命,或许是值得的投资。 刘松听闻柳承龙的话,心中大喜,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哦?柳指挥真是有魄力!好,刘某今日就受了柳指挥的这份情,他日只要柳大人不欺压麾下的卫所百姓!我刘松绝不会到柳大人的地盘上叨扰!”他深知柳承龙的让步意味着对自己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许。 “一言为定!”两人击掌盟誓。 柳承龙的手掌与刘松相击的瞬间,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庆幸自己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在接收了物资之后,刘松果然言而有信。他不但释放了柳承龙,还果断释放了那些内心不愿意留在此处的卫所兵。 要知道,这些人着实是一群苦命之人。而刘松早已打定主意要在此地长久发展,根本没打算去为难这些普普通通的士兵。 有了粮食保障,刘松迅速将训练的课程重新提上了日程。在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时间里,大伙可都没闲着。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日常训练之外,还热火朝天地忙着继续扩建山寨以及开垦梯田。毕竟在这支队伍当中,存在着不少年纪偏大的流民,还有那些天真无邪的孩子,以及一些身负伤病的士兵。让他们参与到后勤保障工作当中,无疑是给了大伙一颗定心丸,让所有人都不会产生那种因为受伤就会被大部队无情抛弃的恐惧心理。 与此同时,刘松与大树、陈平等几位首领围坐在一起,神情严肃地进行商讨,最终决定安排一部分人手前往距离最近的县城,在那里设立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客栈。这个小客栈不仅要负责打探各方情报,还需精心采购山寨所需的各类生活物资,以保障众人的基本生活需求。 与此同时,刘松更是对这千人的队伍进行了细致且周全的划分。他以十人为一班,三十人一队,三百人为一连的组织构架,将整个队伍分成了三个连。 第一连连长是陈大树,他所带领的是一支以弓手和火枪手为首的远程部队。 第二连连长是陈平,他率领的是以长矛手和盾牌手为主的近战部队。 第三连连长是王狗子,他所负责的是以骑兵为主的快速部队。然而,目前战马稀缺,仅有区区六匹。尽管如此,他们当前的主要任务依然是以训练和下山巡逻为主。 而刘松,则亲自担任营长一职,统筹全局,指挥调度。 此外,还有一百人,这是经过精心挑选出来的,能力极为过硬的队伍。他们负责山寨外围的护卫工作,相当于后世的警卫连,直接接受刘松的管理。 部队改编之后,刘松又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新一轮的工作当中,而这一次,他所面临的主要任务就是对这近千人队伍的思想进行彻底的改造。刘松心里无比清楚,一支没有坚定信仰的队伍,在未来那错综复杂、变幻莫测的局势面前,注定是不堪一击的。 一方面,每到晚上,刘松便会不辞辛劳地给大家讲解家国天下的深刻含义。他的目光坚定而又炽热,内心怀着强烈的使命感,他深知只有让每一个战士都明白自己为何而战,明白自己肩上所承担的责任,这支队伍才能拥有无坚不摧的力量。他望着眼前那一双双充满渴望与期待的眼睛,耐心地讲述着:“兄弟们,我们不仅仅是为了自己而活,更是为了身后的家人,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这天下千千万万的同胞!只有我们坚守住这片土地,他们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另一方面,刘松又精心组织大家开始认字读书。这其中的难度不言而喻,毕竟很多战士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粗人。然而,令他倍感欣慰的是,大家的积极性出奇的高。每一个人都怀着对知识的渴望,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当中。刘松看到这热火朝天的学习氛围,内心充满了喜悦和感动,他深知这就是队伍转变的开始,这就是希望的火种在燃烧。在他的不懈努力下,整个队伍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战士们的眼神中不再只有迷茫和懵懂,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和对未来的憧憬。 第十六章 剿匪 “报告刘营长!” 正在整理沙盘的刘松和陈大树几人放下手中的泥土。 “这里有一封柳指挥托张掌柜的带过来的信。” 张掌柜就是刘松安排在阳高县开客栈的负责人。 刘松擦了擦手,接过信封,打开一看。 刘松吾兄台鉴: 别来无恙乎?弟承龙顿首再拜。 今有一事,不得不烦扰吾兄。阳高之地,有一匪寨,名曰黑龙。其匪众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奸淫掳掠,无所不为,百姓苦之久矣。 彼等匪类,横行乡里,霸田占产,致使民不聊生,田园荒芜。强抢民女,毁人家庭,多少无辜良善之家,因之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其恶行累累,罄竹难书。 吾兄素有侠义之心,忠肝义胆,威名远播。弟深知兄之能,若兄能仗义出手,助吾等铲除此患,实乃阳高百姓之大幸。 吾兄若应,弟愿鞍前马后,倾尽全力以助之。待事成之后,百姓必感恩戴德,传颂兄之功绩,流芳百世。 翘首以盼兄之回音,万望兄勿辞。 柳承龙 刘松一脸笑意地将那封信件稳稳地递给了陈大树。 “这柳承龙可真是个人物啊!他这分明是送我一份人情啊!”陈大树皱着眉头,接过信后,眼睛紧紧地盯着信纸,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却依旧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怎么说?”陈大树一脸疑惑地问道。 “柳承龙清楚咱们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收入来源,他是想让我们去剿匪,然后把这份功劳拿去换粮草啊!”刘松双手抱在胸前,目光深邃地解释道。 “可这不便宜他了?”陈平瞪大了眼睛,急切地说道,脸上满是愤愤不平的神情。 “陈连长啊!你忘了我给大伙讲的道理了吗?高筑墙,缓称王的方针了吗?我们现在队伍的基础实在太差,可千万不能做那出头鸟!懂了吗?”刘松微笑着,缓缓地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陈平的肩膀。陈平顿时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说道:“营长,我明白了。” “这黑龙寨,柳承龙就算不找我们,我们也是要打的。这伙土匪无恶不作,烧杀抢掠,搞得百姓苦不堪言。本来啊,等这两天训练结束后,咱们就准备去攻打这个黑龙寨了!”刘松双手握拳,目光坚定地看着面前的沙盘。 ……………… 黑龙寨。 “大王!”一个身形瘦小的小喽啰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 正搂着昨天抢来的娇弱女子的满脸横肉的独眼汉子,正是黑龙寨的首领杀通天。此人手上功夫着实不弱,平日里靠着一身蛮力和狠辣手段在这一带称王称霸。 杀通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搅了兴致,顿时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直接拿起手里那精致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没看我忙着吗?鬼叫什么?你小子活腻了?”他那如雷般的怒吼声在大厅中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杀通天最讨厌的三件事,吃饭,睡觉,办事的时候被人打扰,此刻他的怒火仿佛能将整个大厅都燃烧起来。 “大王!山下来了一个肥羊!一个五十多人的商队。大车都十几辆!而且没有旗号!在山脚的路边休息呢!”小喽啰被吓得立刻跪倒在地上,身子不停地颤抖,赶忙哆哆嗦嗦地汇报。 “哦!看清楚了?”杀通天一听,那仅有的一只眼睛瞬间放出贪婪的光芒,立刻来了兴趣,粗暴地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子。那女子被猛力一推,娇弱的身躯重重地撞在了椅子把手上,痛得她忍不住倒吸凉气,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丝毫不敢哭出声来,只能咬着嘴唇强忍着疼痛。 “下面跟着的弟兄看着真真的!”小喽啰为了讨好杀通天,立刻拍了拍自己干瘪的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 “这事办得漂亮!”杀通天狞笑道,那一张嘴,便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大黄牙,令人作呕。他直接把身边的女子像扔一件破布般一推。 “赏给你了!等会下山,卖点力气!回来再……”杀通天和台下的小喽啰顿时猥琐地笑了起来,那笑声中充满了不堪入耳的邪念。 “通知小的们,下山发财了!”杀通天大手一挥,拿起身边架子上那把血迹斑斑的鬼头刀,脸上的横肉抖动着,狞笑着大步走出了大厅,身后只留下一片令人胆寒的阴影。 ……………… “刘营长!”一名小战士犹如一阵疾风般飞奔了过来,边跑边喘着粗气,脸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急切地说道,“土匪来了,还有不到五里地。” 刘松望着眼前这个满脸疲惫却依然充满斗志的小战士,心中涌起一阵感动。 “好!辛苦了,三娃子,先下去休息吧!”刘松走上前,拍了拍小战士的肩膀,满是关怀地将自己腰间挂着的水袋递了过去。 三娃子一听让他去休息,瞬间瞪大了眼睛,心中满是不情愿。他倔强地梗着脖子,立刻不干了,撅起了嘴,大声说道:“营长,我不累!我要杀土匪!”此刻他的内心无比焦急,想着自己苦练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机会上阵杀敌,怎么能错过。 刘松脸色一沉,严肃地说道:“三娃子,服从命令!你刚赶路过来,现在去打仗,不是瞎胡闹吗?先去歇一歇!多的是打仗的机会!”他深知这场战斗的艰巨,也明白三娃子的热血,但他更要为战士们的生命负责。这孩子还小,不能让他凭着一时的冲动去冒险,以后保家卫国的机会还有很多。 ………… 第十七章 击杀匪首杀通天 “列阵!”刘松目光如炬,声如洪钟,一声令下。 所有人听到指令,瞬间犹如上紧了发条的机器,立刻行动起来。大伙迅速而有序地从大车上拿出那闪着寒光的刀枪以及绷得紧紧的弓箭,齐心协力地将大车稳稳地挡在大路上,动作熟练且利落。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不到十分钟,一列长枪队和一列弓手队已然排列整齐。长枪队的战士们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枪尖直指前方,眼神坚定而无畏;弓手队的队员们则搭箭在弦,全神贯注,只待一声令下。他们静静地等着土匪的到来,仿佛一群蓄势待发的猛兽。 刘松目光扫视着这支严阵以待的队伍,心中满是感慨。他看得出来,大伙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个个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刘松深知,这种临战的兴奋而非紧张,正表明了战士们对战斗的渴望和信心。他在心里暗自欣慰,经过一场场战斗的洗礼,这已经是一支真正成熟的队伍了。他们不再畏惧敌人的强大,而是充满了战胜敌人的决心和勇气。 ………… “杀啊!” 到了两百步距离时,只见杀通天双目圆睁,满脸狰狞,挥舞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小的们,给我杀!”身后跟着四五百个如狼似虎的土匪,他们一个个张牙舞爪,鬼叫着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对面的这个几十人的队伍居然没有像以往遇到的那些人一样四散奔逃,杀通天心中顿感有些意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有诈?”他心里嘀咕着,一丝不安的感觉悄然爬上心头。不过转念一想,“哼,我花了那么多钱打理各方关系,如果有官兵围剿我,我早就应该得到消息了。”想到这,他微微定了定神。 “既然不是官兵,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不过几十人的商队而已,又不是山西的那几家,自己惹不起。”杀通天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可话又说回来,就算山西那八家又如何?每年不一样要孝敬我?我杀通天在这一带,那可是横着走的人物!” 不得不说,这杀通天也是狂妄自大惯了,失去了判断力,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胡思乱想,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陷入了刘松为他精心安排的包围圈。他满脑子都是自己往日的威风和即将到手的财富,哪里还能察觉到周围潜在的危险。 一百步。 八十步。 五十步。 “放!” 随着一声鸣镝,第一波的弓箭呼啸着射向了冲过来的土匪。 “啊,啊!” “救命!” 冲在最前面的那一排土匪,眨眼之间便倒下了二十多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以及这般密集的人群中,说实话,想要射偏简直比射中还要困难。刹那间,土匪的队伍犹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停了下来。这些家伙,向来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去欺负弱小,但凡遭遇到了些许挫折,那原本嚣张的士气就会像被戳破的气球,迅速大打折扣。 杀通天见形势有些不妙,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都给老子继续冲,杀一个老子赏银五两!”那声音仿佛要穿透云霄,在山谷间回荡。 其他土匪一听,眼睛里顿时冒出贪婪的光芒,仿佛被这巨额的赏银冲昏了头脑。他们全然不顾那些已经受了伤、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同伴,疯狂地挥舞着手中五花八门的武器,嘴里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又如发了狂的野兽一般,再次发起了不要命的冲锋。 “砰”的一声,一支爆竹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猛地飞向天空,在半空中炸出一团绚烂的火花。那声响犹如晴天霹雳,瞬间打破了山谷间原本的宁静。 “不好,有埋伏!”杀通天面色骤变,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惊恐。杀通天可是从尸山血海中艰难趟出来的,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此时他敏锐的直觉让他瞬间明白了对面区区几十人为何面对己方的汹汹来势却毫不退缩。 “快退!”杀通天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想要发财的贪婪念头,满心只想着如何从这要命的陷阱中逃脱出去以保全性命。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时,周围的灌木林里像是被触动了机关一般,密密麻麻的箭支如蝗虫般飞射而出。这些箭支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带着夺命的寒意。只听得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又是几十个土匪躲闪不及,被箭支射翻在地。中箭的土匪们有的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哀嚎,有的则直接当场气绝身亡,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杀通天不愧是久经沙场的悍匪,他反应极快,迅速跳上了那唯一的一匹战马。他紧紧地拉住缰绳,双腿猛夹马腹,试图驱马冲破包围圈。然而,当他绝望地掉头一看,却发现后面也已经被王狗带领的骑兵和长枪手严严实实地包围了。那一排排长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困兽之斗。 杀通天咬了咬牙,心一横,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不顾一切地想要杀出一条血路。但就在他刚要发力冲锋之时,突然,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一支锋利的箭羽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穿透了他的胸膛。他的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瞬间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绝望。那支箭羽的力量之大,让他整个人向后仰去,从马背上直直地掉落下来。他的身体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杀通天努力地想要抬起头,想要再看一眼这个世界,但他的眼神却迅速变得黯淡无光,呼吸也戛然而止。 “大王死了!”其他的土匪们看到这一幕,顿时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乱作一团。有的土匪惊恐地四处张望,不知所措;有的则瘫倒在地,瑟瑟发抖;还有的试图负隅顽抗,但却毫无章法,只是在做着最后的徒劳挣扎。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片混乱和绝望之中。 第十八章 根据地建设 刘松看到土匪头子被己方的神射手一箭射杀,那原本嚣张跋扈的身影瞬间瘫软在地。土匪们顿时陷入了混乱,犹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糟糟地挤作一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绝望,原本的嚣张气焰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刘松一看机不可失,大声喊道:“列阵出击!” “杀,杀,杀!”前后的长枪兵们齐声高呼,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决心。这些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 每一个士兵的脸上都布满了汗水和尘土,却掩盖不住他们那决然的神情。他们紧握着手中的长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放下武器!”士兵们齐声大喊着。他们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依然还有一些穷凶恶极的土匪,选择负隅顽抗。他们的眼睛里透着疯狂和绝望,仿佛要做最后的挣扎。 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挥舞着手中的大刀,朝着士兵们冲了过来。他口中骂骂咧咧,妄图冲破士兵们的防线。一名年轻的士兵毫不犹豫地挺起长枪,迎向了那疯狂的土匪,士兵的长枪则准确无误地刺进了土匪的胸膛。土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眼中的疯狂瞬间被痛苦和绝望所取代。他的口中喷出一股鲜血,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土匪见状,更加疯狂地扑了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似乎想用这种疯狂来掩盖内心的恐惧。一名老兵侧身躲过土匪的攻击,手中的长枪顺势一挑,直接将土匪的喉咙刺穿。土匪双手捂住喉咙,试图阻止鲜血的涌出,但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神逐渐变得空洞。 战场上的鲜血染红了大地,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其他的土匪一看己方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逃生的希望彻底破灭。他们的意志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纷纷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投降。 刘松看着那些投降的土匪,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他深知这些土匪平日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给百姓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和灾难。他走上前,冷冷地看着这些土匪,说道:“全部给我绑起来!” 那些土匪们低垂着头,不敢正视刘松的目光。他们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心中充满了懊悔和恐惧。 ………… “好好!”柳承龙兴奋地接过刘松让人专门带过来的信件,他那因激动而涨红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情不自禁地高兴大喊了好几声。 黑龙寨老巢里,刘松此次的收获着实不小。放眼望去,堆积如山的粮食足足有两千多担,白花花的银子多达两万多两,还有琳琅满目、璀璨夺目的许多珠宝首饰。此外,更有数量众多的牛羊等牲畜,这些全是这个穷凶极恶的土匪在附近村庄里烧杀抢掠而来。 当然了,柳承龙那边也不含糊,派人送来了不少的粮草和生铁当作交换。 有了这批充足的粮草,刘松那一直紧绷着的心顿时宽了很多。他心里暗自盘算着,有了这些粮草做保障,接下来的计划就能更好地实施了。 刘松一边开始紧锣密鼓地训练士兵,一边着手在周边地区惩戒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每当农忙时节,他都会亲自带着大伙去帮忙各地的农户收取粮食。他心里想着,这些贫苦的百姓们平日里受尽了地主的欺压,连温饱都难以保证,如今自己有了力量,就一定要为他们做主。 而在官面上,由于有柳承龙为他们背书,刘松行事也有一定的分寸,只是针对当地那些作恶多端的地主,并没有去对抗官府的税收。阳高的县令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他清楚得很,刘松这伙叛军如今势力渐大,若是自己强行干预,万一惹恼了他们,到时候打进县城,那自己丢官事小,脑袋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想着如何能稳住局势,不让事情闹大,担心上级怪罪下来自己不好交代。他不断地自我安慰:只要这伙叛军不闹出更大的乱子,自己就先暂时容忍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保住眼前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千万不要小觑这些个官员的胆量,有的时候,哪怕是遭遇了极为严重的天灾人祸,他们居然也敢蓄意瞒着皇帝。在这个动荡不安、祸事频发的多事之秋,这些官员的种种劣行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其丑恶嘴脸和不良品行足以让身为现代人的我们刷新三观。 就这么风风雨雨地过了整整两年,刘松亲自带着一众将士,一边紧锣密鼓地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一边如饥似渴地学习各类知识。在这日复一日的努力下,部队整体的思想觉悟有了翻天覆地的巨大提高。 他们不辞辛劳地帮着附近几十里范围内的农户开垦荒地,每一寸新开垦的土地都饱含着他们的汗水与期望。充分利用大同附近蕴藏丰富煤矿的独特优势,精心生产蜂窝煤。这一举措不仅极大地减少了对山林的肆意砍伐,保护了生态环境,还积极投身修建水利工程,无论是挖渠引水,还是筑坝蓄水,他们都亲力亲为,为建立根据地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 “报告!” 门外传来了三娃子的声音。三娃子现在是刘松的通讯兵了,专门负责和城里的暗桩进行联系。 “进来吧!” “报告营长!城里来信了!”三娃子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刘松。 刘松打开一看,顿时大笑道:“来的好啊!”说完将信递给了一旁的一连长陈大树。 陈大树和陈平还有王狗子看完后笑着说道:“来的好啊!” 原来是“八大皇商”的介休范家有一批生铁打算走阳高运到张家口。 “这帮卖国贼!”陈平气的一拍桌子。 第十九章 劫了范家的货 “这批生铁毫无疑问是妄图经由张家口,继而出关,将如此重要的物资贩卖给鞑子!我操他姥姥!”一连长陈大树怒不可遏,爆起了粗口。 也难怪他如此愤怒,经过近两年时间的学习,别说是这几位高级将领,就算是参军不久的新兵,在知晓这些卖国求荣的汉奸行径后,也是气愤到了极点,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 “消消气!现在咱们好歹是知道了嘛!绝对不会放他们过去的!这批生铁对咱们而言同样是急需的物资啊!我精心设计的复合弓还有火统正为没有合适的材料而发愁呢!”刘松面带微笑地说道。 “那到底怎么打?”王狗子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沙盘。 “我看这范永斗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大同的总兵和张家口的守备居然都是他们的人,他就自以为在这一片地界就没人敢招惹他了?哼,不要说他一个区区的卖国奸商,就算是皇帝老子,我也敢去摸摸他的胡须!”二连长陈平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抹不屑的笑容说道。 “打是一定要打的!现在我分配作战任务。”刘松语气顿时认真了起来。 …………………… “来了!” 二连长陈平紧紧地盯着远处山上,只见那一棵作为信号的树轰然倒了下来。 果然,时间未过半个时辰,一个长长的车队便在扬起的尘土中缓缓地走了过来。 范家家大业大,此次负责押运的是范家外房的老爷,行五,人称范五爷。此时的范五爷正满心不情愿地坐在马车车厢里,心情糟糕透顶。他心中暗暗咒骂着:“这该死的范永斗,真是会挑时候!昨天刚花了整整五百两银子,托人从扬州买来一匹那娇柔妩媚的扬州瘦马,连好好享用一下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派来送这批货。我这是倒了什么霉!”想到此处,范五爷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满心的愤懑无处发泄,只觉得胸口堵着一股闷气,怎么都舒缓不了。你说他这心情能好吗? 突然,范五爷正悠然地靠在马车里,身子随着马车的颠簸微微晃动,却猛地感觉马车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他刚要张嘴发问,管家那略带颤抖的声音就急匆匆地传了过来。 “五爷,前面土匪拦路!” “什么土匪?哪来的土匪?黑龙寨不是被剿了嘛?杀通天的头还在阳高的城门楼子上挂着呢!”范五爷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瞬间有些发懵。 管家连忙打开车厢的门,动作略显慌乱地拿出边上的凳子,小心翼翼地扶着范五爷下了马车,两人一同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你们知道你们拦的谁家的商队嘛?”范五爷扯着嗓子,声音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尖锐,他的脸上满是愤怒与傲慢。 “老子管你哪家的?”王狗子双手抱在胸前,斜着眼睛,极其鄙视地看了一眼这个被酒色掏空、身形虚浮的老棺材囊子。 “哼!好大的口气!”范五爷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我们是介休范家的商队!你们这些个土匪,可要想好了,在山西地面上得罪范家商号的下场!” “哼!范家?老子管你哪家!来人,给我把货都拉走!”三连长王狗子皱起眉头,满脸的不耐烦,那双眼珠子像是要喷出火来,他狠狠地瞪了范五爷一眼。要不是刘松下了命令这次尽量不要杀人,他真恨不得立刻就让人把这个卖国贼给剁成肉酱了。 “就你们这几个小毛贼也敢抢我范家的货?”范五爷气得满脸通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睛里燃烧着怒火。好多年都没人敢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如此嚣张地和自己说话。虽然这陕西地面是他们的地盘,可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也是带着护卫的。 范五爷怒不可遏地大手一挥,十来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彪形大汉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王狗子一看,吆喝,这个要玩横的了!当下也不啰嗦,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爆竹,用火折子点燃了就扔向了天空。 范五爷也是长年走江湖的人,一眼就看出这是放了信号叫人了。果然,抬眼望去,周围的山坡上和自己商队的后路都被人黑压压地围了起来,那人群犹如乌云压顶,让人心里直发怵。 范五一看今天这局面,显然是不能善了,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举起双手,大声让人不要轻举妄动。虽然这范五平日里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为非作歹,尽干些损人利己的勾当,但不可否认,在这商场和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能力还是有的。 当下,范五强装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双手抱拳,腰微微弯曲,恭恭敬敬地说道:“敢问头领是哪位?能否让范某认识一下?” 只见刘松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从后面缓缓走了过来。他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气势。 “范五是吧?我就是这的大当家!我呢,也不想和你说什么废话!今天的货我要定了!如果你们敢反抗,格杀勿论!”刘松的声音犹如洪钟,震得在场的人耳朵嗡嗡作响。“还有,给我带句话给范永斗和其他七家的家主,好好做生意,要是再吃里爬外,为了那点银子,继续做那私通鞑子的事,我刘某人一定取他们的脑袋!”刘松说到此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刘松一挥手,手下的人迅速行动起来,毫不留情地下了他们的武器,动作干净利落。随后,众人齐心协力把所有的大车和货物全部拉走,只将这些人全部孤零零地留在了原地。范五等人望着远去的队伍,面如土色,呆若木鸡。 第二十章 火箭炮 有了这么一批数量可观的优质生铁,组建火枪队的宏伟计划终于被郑重地提上了日程。 当下的这支队伍,盔甲匮乏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更为紧迫的是极度欠缺破甲的能力。火器毋庸置疑是未来战争的发展趋向,刘自然对此心知肚明。大同紧邻边境之地,此地熟悉火器之人相对较多,众多退了伍的老兵以及经验丰富的当地铁匠都深谙此道。再加上拥有刘松这个堪称无敌的外挂存在,火枪虽说制造的数量暂时不大,但还是相对容易地被成功打造了出来。 刘松别出心裁地给火枪配上了锋利的刺刀,并采用用纸制作的定装药包,如此一来,火枪手的装弹速度大幅提升,近战能力也有了显着的增强。 此外,还有复合弓的出现,极大地解决了弓箭手的持续作战能力问题。尤其是刘松所提出的流水作业方式,这一创新举措犹如神来之笔,极大地提高了生产的效率,使得各种军备的制造进程得以加快。 不过,眼前的这一切主要还处于研发探索的性质。火箭,才是刘松着重发展的关键所在,这玩意儿成本低廉且实用高效,在将来抵御骑兵的战场上,无疑将成为威力巨大的杀器。刘松也曾畅想制造火炮,可无奈目前的各种条件均不允许,只得暂且将火箭作为研究的重中之重。 实际上,在源远流长的明代时期,就已然有以火药作为强大动力来源的火箭崭露头角了。然而,由于当时的社会环境所限,并没有形成一套统一完备的制造工艺与严格精准的标准,以至于所出现的相关产品呈现出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形态。 在这充满挑战与探索的进程中,刘松不辞辛劳,历经一次又一次充满艰辛与不确定性的试验。无数次的失败没有让他气馁,反而激发了他更为坚定的决心和不懈的斗志。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刘松成功地制作出了新一代的火箭炮。 这种火箭炮摒弃了以往传统的材质,采用坚韧的铁皮精心制成。不仅如此,还独具匠心地增加了尾翼的精妙设计。这一设计的融入,使得火箭弹在飞行过程中能够更加稳定地划破长空。正因如此,这一创新性的改进让火箭弹的射程得到了显着的拓展,精度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在战场上,它宛如一把锐利无比的神兵利器,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成为了克敌制胜的得力武器。 此时已到了崇祯二年,发生了一件大事。 明崇祯二年(公元一六二九年)十一月,天寒地冻,清兵以数十万之众,如汹涌潮水般分道由洪山口(遵化东北二十一公里)、大安口(遵化西北十七公里)气势汹汹地入犯。此后,两路兵马相互呼应,协同作战,以凌厉之势合力攻陷了遵化城。 当时,明山海关守军四千余人火速赶来支援,然而行至三屯营(遵化东二十一公里)附近时,遭遇清军,不幸被清军歼灭,这一噩耗传来,京师大震,人心惶惶。 明廷在得知遵化沦陷、援兵被歼的危急情况后,一方面紧急加强京城和通州的防守力量,调兵遣将,增设防御设施;另一方面,又迅速派兵增强了马兰关、三屯营二城的防御,以图抵御清军的进一步进犯。 清兵则行动迅速,势如破竹,逾过蓟州(县)、三河,并且在顺义、通州附近与明宣(府)大(同)援兵展开激烈交锋,将其击败。随后,清兵夺占顺义、通州,继续挺进,直抵京师德胜门外土城关附近,与明蓟辽援兵激烈相战。 就在此时,明蓟辽督师袁崇焕率领兵马赶来支援,当行至马伸桥(蓟县东十八公里)时,与清兵一部遭遇。出乎意料的是,清兵竟未与之交战,选择回兵西进。未曾想,他们竟直犯京师,袁崇焕所部奋力追击至京城近郊,双方随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清军一部东撤,袁部紧追不舍,一直追至北运河。 就在这局势紧张的关头,明廷内部的阉党奸细趁机造谣,声称袁崇焕“引敌胁和,将为城下之盟”。明帝崇祯昏庸不察,未能明辨是非,竟信以为真,袁崇焕因此被诬陷杀害,令人扼腕叹息。 清兵随后向南攻克良乡,并以一部兵力趋向固安地区大肆抢掠。在回兵至芦沟桥、永定门时,又分别歼灭明军一部。紧接着,清兵继续东向,肆无忌惮地大肆抢掠蓟州、沙河(估沙流河)地区,并在遵化附近再次歼灭明军一部,连续攻陷迁安、滦州(县)等诸多城池。 此后,清兵以主力向山海关方向发起进攻,同时以一部兵力进攻抚宁、昌黎。此时,明各路援兵纷纷赶至,以一部兵力加强开平和收复建昌营,以主力在山海关守军的协同下,对清兵进行勇猛突击。在明军两面夹击的局势下,清兵取道冷口,撤出关外。 此战过后,朝廷不得不增加了“三饷!”,各地的农民起义开始层出不穷,大明的江山开始岌岌可危,亡国之象开始显现出来。 此战过后,朝廷在巨大的压力之下,不得不无奈地增加了“三饷”!一时间,各地的农民起义如同雨后春笋般开始层出不穷。大明的江山在这重重危机之下,开始变得岌岌可危,那亡国之象也逐渐清晰地显现出来。 此时的河北,乃至京师,由于后金野猪皮的肆意肆虐,朝廷却已无力施予救助。加上各地的官府自私自利,只担心出现流民闹事的现象,便开始无情地驱赶由于战事而流离失所的流民。 刘松目睹这一切,心中满是不忍,这些可都是我华夏的儿女啊!于是,他毅然决然地四下派人,紧急通知下去,让流民向着凤凰山一带靠拢。同时,刘松也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在山下建立了关卡,对过往的商队收取一定的费用。这实在是不得已为之的举动,然而这样做却有两个显着的好处。其一,能够麻痹官府,让他们误以为刘松等人只是为了谋取银子;其二,借此方式可以有效地筹集粮草,以应对即将蜂拥而至的大批流民,为他们的生存和安置做好充足的准备。 第二十一章 百姓自发送粮 越来越多的流民如潮水般涌至凤凰山,刘松所承受的压力亦如沉重的山岳,愈发地巨大起来。 这一日,几个首领神色凝重地集中在大婷,围绕着如何去筹集粮草这一棘手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一连长陈大树眉头紧皱,目光急切地看了看满脸愁容、双眉紧蹙的刘松,闷声说道:“实在不行咱们下山去抢吧?这阳高县城只要咱们出兵,以咱们的实力,一定可以一举拿下!到时候什么银子、粮草都有了!” 二连长陈平听闻,立刻用力地摆了摆手,神色严肃地反驳道:“大树哥,千万不能啊!你瞧瞧,这周围百里可都是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根据地啊!要是咱们贸然抢了县城,老百姓会怎么看待咱们?这么多年来咱们为百姓所做的工作不是都白费了吗?要抢咱们也是去抢蒙古鞑子,后金鞑子?抢自己人算什么本事?” 陈大树听了,顿时脸上泛起一片通红,神色尴尬地嗫嚅道:“我……我知道不能抢自己人,我……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三连长王狗子也赶紧插嘴说道:“对,要抢就抢鞑子,不能抢自己人!咱们可是真正的军人,要有军人的操守和尊严!” 就在刘松刚要开口说话,表明自己的看法时,忽然有一名手下急匆匆地跑来禀报。“刘营长!山下来了好多百姓给咱们送粮食,我们的人拦都拦不住,他们都到山上来了。你们快去看看吧!” 几人脚步匆匆地来到寨子门口,放眼望去,那唯一上山的路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老百姓。有的肩上挑着沉重的担子,扁担被压得嘎吱作响;有的奋力扛着硕大的布袋,额头青筋暴起;甚至还有年幼的孩子也积极参与了进来,他们小小的身躯帮着推车,双手紧紧地扶住车把,使尽全身力气,还帮着那些拿着干粮水袋的大人分担一些重量。 刘松见此情景,心急如焚地急忙跑了过去。领头的那位老大爷刘松是认识的,乃是山下五十里外村子的。他的命运极为悲惨,儿子和媳妇都惨死于杀通天的毒手之下。如今,他和唯一的孙子相依为命,艰难地过活。这两年的农耕时节,都是刘松亲自带人去帮忙完成的。 “刘营长!”老大爷声如洪钟,尽管不顾自己已是满头大汗,仍笑容满面地大声说道。“听说咱们山里救济了很多外地的老百姓,咱们心里都清楚,山里本就不富裕,这不,这方圆百里的老百姓都自发地给你们送粮食过来了!虽然数量不算多,可这也是咱们的一片心意!大伙说是不是啊!” “对!若不是刘营长给咱们分了地,不辞辛劳地帮助咱们开荒,建水渠,咱们早就饿死了!” “要不然刘营长,就算有了粮食,不被土匪抢去,也要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主给吞了!我们宁愿交给刘营长!他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地喊着,声音此起彼伏。一旁的很多赶来的流民顿时有些愣住了。他们原先以为不过是混口饭吃,估计也是落草为寇了,不少人心里还盘算着要怎么逃跑呢!可看了这场面,直接整得他们有些懵懵懂懂,不知所措了! 看着这些衣着朴素、面容憨厚的百姓自发地给自己送粮食,刘松的眼睛顿时湿润泛红。此时此刻,他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触动,才真正深刻地明白什么是最可爱的人。 中国的百姓果真是无比淳朴啊!只要你真心用心地对他们好,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百倍千倍地回报你!在这个动荡困苦的时代,老百姓自己都是常常食不果腹,难以饱腹,可他们依然主动地把自己本就为数不多的口粮拿出来给自己,这是何等宽广无私的胸怀。 刘松紧紧地握着老大爷粗糙干裂的手,嘴唇颤抖,久久地说不出话来。一旁的一连长陈大树也是泪如雨下,满脸的泪水肆意流淌,他满心悔恨,恨自己当初怎么会说出那样荒唐愚蠢的话。 “乡亲们!我刘松代表山上的所有战士和所有的百姓谢谢你们!粮食我们真的不能收啊!大伙都不富裕,都靠着这些粮食艰难地养家糊口啊!”刘松满脸泪水,声音哽咽地对着面前众多的百姓高声喊道。 “刘营长……”顿时,所有在场的百姓毫不犹豫地都跪了下来! “今天,要是不收下这粮食,我们都不起来了!刘营长!”老大爷顿时急得面红耳赤,声音颤抖。 刘松见状,心中感动得如波涛汹涌,他连忙快步上前扶起老大爷,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声音洪亮地高声说道:“各位乡亲们,你们的深情厚意我刘松心领了。但大家的生活着实也不容易,这些粮食还是拿回去吧,好让家里的老人孩子都能多吃一口。” 这时,人群中缓缓走出一位中年男子,目光坚定地直视着刘松,语气坚决地说道:“刘营长,您若是不收,我们便一直跪在这里。这些年,您带着兄弟们浴血奋战保护我们,让我们免受匪患的侵扰之苦。如今只是一点粮食,您就收下吧。” 刘松看着眼前这位目光坚毅的男子,心中涌起一股滚烫的暖流。他深知,这些百姓是发自肺腑真心实意地想要帮助他们。于是,他咬了咬牙,目光决然,决定暂时收下这些饱含着百姓深情的粮食,并向百姓们郑重承诺,一定会更加奋勇拼搏,让大家都能过上安稳富足的更好生活。 随后,刘松带领着士兵们小心翼翼地将粮食搬进山寨,同时聚在一起紧张地计划着如何更好地利用这些珍贵的粮食,以报答百姓们的深情厚谊,不辜负他们的一片赤诚之心。 第二十二章 铁矿 在山寨大厅中,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刘松目光炯炯地看着在座的十来位部队骨干,沉稳地开口说道:“都说说吧!今天有什么体会!” “我检讨!今天说了要下山抢粮的话!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这凤凰山周围的百姓!”一连长陈大树一脸愧疚,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懊悔之色。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态,有的低下了头,声音低沉:“今天给我们带来了太大的震撼,以前还不能深刻的理解刘营长说的老百姓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的含义。”有的则握紧了拳头,神情严肃:“从今往后,我们一定牢记在心!” 刘松摆了摆手,神情坚定:“今天呢,我也很感动!我们如果只想着自己享福,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可如今这世道,天下大乱,所有的百姓都在水深火热之中苦苦挣扎。我们作为一名有志气的人,要有以天下为己任的理想和担当!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说完,刘松顿了一下,环视众人,接着说道:“粮食的事目前暂时已经解决了!不过还有三件大事需要我们解决。” “第一,是安全问题。这次后金绕道蒙古进到关内!说不定哪天就来到大同。所以,在关口那一带必须要留有我们的眼线,时刻关注敌军的动向。我们的山寨也要加强防护措施,增高寨墙,增设陷阱,储备足够的武器和弹药,以防即将来临的战斗!这件事情由三连长负责执行。”刘松看向三连长,目光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第二,就是未来发展问题,经过研究,由二连长陈平,带领二连战士,进入山西五台山一带,进行新的根据地建设。那里地形复杂,有利于我们开展工作,但也面临诸多挑战,你们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刘松拍了拍陈平的肩膀。 “第三就是扩军,这件事由一连长陈大树负责执行。要广泛招募有志之士,加强训练,提高队伍的战斗力。” 一项项新任务都清晰地安排了下去,山寨的建设也是如火如荼地进行着,众人充满斗志,决心为了共同的目标努力拼搏。 ……………… “刘营长!刘营长!”陈大树扯着嗓子,火急火燎地像个顽皮的孩子一般冲了进来,脸上绽放的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里盛开的繁花。 “大树啊!你也老大不小的!怎么还这般不稳重?”刘松眉头微皱,放下手中正处理着的文件,顺手拿过一旁装了水的碗,满脸无奈地递给了刚刚风风火火进门的、已然满头大汗的陈大树。 陈大树一把接过碗,仰起头,将碗中的水一饮而尽,连气都还没喘匀,便迫不及待、急急忙忙地说道:“天大的好消息啊!今天我带着新兵训练的时候,在距离咱们这儿好几里外的山上发现了铁矿石。是一个新兵发现的,他家好几代都是在矿上卖命的,他的判断绝对不会出错。” “什么?”刘松听闻,瞬间瞪大了眼睛,神情骤变,“砰”的一下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地喊道:“走,带我去看看!”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他就心急如焚地拉着陈大树,朝着发现铁矿的后山一路狂奔而去。 ……………… 距离不是很远,约莫四五里地。 刘松和陈大树赶到时,那名矿工出身的新兵正在用磁铁在测试。 “没错,肯定有。刘营长,你看,这矿苗,这野菊花和紫云英,还有这矿石的颜色,都对应上了!” “好!小伙子干的漂亮!叫什么名字?”刘松微笑着拍了拍这个战士的肩膀。 “报告营长,我叫张柱子!” “好!张柱子!我现在就任命你为这个矿的负责人。需要什么你直接找我,争取早日把铁给我炼出来!” “是!”张柱子立刻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半个月后,第一个炼铁的炉子建好了。 今天是出炉的日子。工坊之中,炉火熊熊燃烧,巨大的熔炉矗立中央,炉壁被火焰炙烤得通红。 随着时间的推移,炼铁的关键时刻来临。铁匠师傅们神情紧张而又充满期待,他们紧紧地盯着熔炉,手中的工具早已准备就绪。 终于,在一阵激昂的呼喊声中,熔炉的出口缓缓打开,一股炽热的气流喷涌而出,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都灼烧得滚烫。那刚刚出炉的铁水,宛如一条奔腾的火龙,散发着耀眼的光芒和令人窒息的高温。 铁匠们迅速行动起来,熟练地操控着工具,引导着这流淌的铁水进入预先准备好的模具之中。铁水接触模具的瞬间,火花四溅,如同夜空中绽放的绚丽烟火。 现在出来的铁,还需要二次锻打才可以变成可以制造农具和兵器的熟铁。不过,有了这个,就不用再担心了粮草的问题了。铁在这个年代,可是战略物资啊。 在当下,新出炉的铁,若要将其转变为能够用于制造农具和兵器的熟铁,仍然需要经历二次锻打的繁琐工序。每一次的锻打,都是对铁匠技艺和耐心的巨大考验。然而,幸运的是,有了眼前的这些铁资源,就无需再为粮草的供应问题而忧心忡忡了。 要知道,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铁可堪称是无比珍贵的战略物资。铁的多寡,往往直接决定着一个国家或势力的军事力量和农业生产水平。拥有充足的铁,就意味着能够打造出锋利无比的兵器,让战士们在战场上更具优势;也意味着能够制造出高效实用的农具,从而提高农业的产量,保障民众的温饱。 每一块铁,都承载着无数的期望和梦想。它不仅是冰冷的金属,更是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安居乐业的重要基石。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铁的价值无法估量,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 这一日。刘松正在和几个首领商量部队改制的事。有士兵来报说有介休范家的人来山上找营长。 “介休范家的人?”刘松想了一下,先看看再说。 “让人带到到大厅吧!” 过了一个多时辰,几名士兵带着两个商人模样的人进了山寨大厅。 “在下介休范永兴见过首领!”自称为范永兴中年男子抱拳道。 第二十三章 介休范家 “两位请坐!”刘松双手抱拳,微微欠身,脸上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两名警卫人员恭敬地端了茶水上来,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刘松做了一个优雅的请的动作,然后不咸不淡地问道。 “介休范家乃是晋商八家中的翘楚,声名远扬,财力雄厚。不知范先生今日大驾光临我这小小的山寨,究竟所为何事呢?”刘松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客人。 “刘首领哪里话?在这方圆百里,谁不知刘首领的大名?人人都称刘首领乃是活菩萨下凡,宅心仁厚,救治流民无数,我范家上下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上次族弟路过贵宝地,行事鲁莽,没有事先拜会,坏了规矩,今天我特意过来赔罪!”范永兴满脸堆笑,言辞恳切。说罢,他小心翼翼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双手轻轻捧着,缓缓地放在了桌子上。 “小小心意,还望刘首领笑纳。我代我那不成器的族弟给刘首领和山里的兄弟们道歉!”范永兴的态度谦卑至极。 “噢?五千两?范老板真是豪爽之人啊!不过,那批铁我山寨早就铸造了兵器农具等等,恐怕很难还给你们范家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刘松瞥了一眼银票,脸上故意露出爱莫能助的表情,心中却在暗自盘算。 范永兴依旧笑着说道:“刘首领哪里话?我这次来是代表范家给刘首领赔礼道歉来了,哪里敢要求首领归还那些区区的一点铁锭?刘首领莫要开玩笑了!” “噢?”这时刘松才开始正眼审视起面前的人来。只见这范永兴上来就把自己的身份放得极低,然后又毫不犹豫地拿出五千两银子赔礼道歉,还大方地表示不需要被自己抢的那些铁锭,那可是价值接近两万两啊?就算是豪富的范家,也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吧!这里面定然有蹊跷! 刘松的目光在范永兴及其同伴身上来回扫视,心中有些不安,脑海中飞速思索着各种可能。莫非是为了铁矿?一定是了,想到此处,刘松当下心中大定。 “既然如此,这银子我就笑纳了,我刘某代表山寨,感谢范先生的慷慨解囊,代表百姓感谢范先生!”刘松缓缓站了起来,郑重地拱了拱手,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范有兴也是连忙起身,恭敬地回礼。 “这次家主派我来,还有一事相求!不知……”范有兴话音未落,刘松心中便暗笑起来。可脸上还是一副懵懂无知,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 “有何事但说无妨?”刘松看似豪爽地说道。 “近日听闻怀安卫的柳指挥使开始做起了精铁买卖。在下托人四处打听,方才知道原来是刘首领这里出的!巧的是我们范家也一直从事这精铁的买卖,不知道能否合作呢?”范有兴一脸期待地望着刘松。 刘松沉默了,心中思绪翻腾。这范家的铁都是出关卖给鞑子的,自己能和他做这生意吗?做,那无疑有卖国的嫌疑,必遭千夫所指;可不做,光靠柳承龙,根本没有那么大的量。如今正处于原始的积累阶段,方方面面都需要大量的金钱和粮草等物资,这可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刘松轻轻敲了敲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眉头紧锁,这可真是个天大的难题!可转念一想,即便自己不与范家合作,难道范家就会停止卖给鞑子了?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卖,起码还能获得资源投入到即将到来的发展中去。 刘松打定心思,当下脸上绽放出笑容。 “既然是做生意,和谁做都是做!不过,我不要银子,我要范家用硫磺,食盐,粮食来换,不知意下如何?”刘松目光坚定地看着范有兴。 范永兴也是略作思考,随即也笑着说道:“那就一言为定!我这就回去和家主联系,让他们全力收集粮草,食盐等物资!一个月后,我再带着物资过来,如何?” “好!一言为定!”刘松爽快地应道。 ……………… 大同府。 范家铺子。 “这刘松如何?” 坐在太师椅上的正是介休范家的家主范永斗,此时他正微闭双目,养神休憩。 “这刘松是个人物,不卑不亢,说话有理有节,面对钱财和女色毫无贪恋之意。最关键的是他的手下,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说话的正是刚从凤凰山上下来的范永兴。 “噢!”范永斗缓缓睁开了眼睛。“继续说!” “人人都有一种怎么说呢……对,是活力!就好像百姓今天大丰收然后不用交税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充满希望的感觉!那种精气神儿,我从未在别处见过。”范永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更精准地形容。 “这么说!这刘松是个人物啊!如今这乱世,朝廷上下贪污成风,武将又贪生怕死,已经显露出亡国之象。我等若不是为了保住咱们几代人的财富,又何必和那野蛮的女真搭上线呢?不知道将来我范家……”范永斗长叹一声,神色忧虑。 范永兴立刻噤若寒蝉,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只是默默低头听着。 “对了,此人值得我们去下注吗?”范永斗突然话题一转,他那深邃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无比,直直地看向范永兴,仿佛要将其内心看穿。 “这……”范永兴眉头微皱,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他沉默了片刻,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上山的所见所闻。想到刘松那不凡的气质、犀利的眼神以及果断的行事作风,他觉得刘松此人绝非池中之物。终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坚定地说道:“大哥!我觉得此人绝非一般人,可以试一试!” “好吧!凤凰山那里你负责,你可以全权处理!不必请示!咱们范家如今也是如履薄冰,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中,一步错便会步步错,给自己多留一条路也是好的!”范永斗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 “是,大哥!”范永兴挺直了腰板。 ……………… 第二十四章 鞑子来袭 “大伙都看看吧!” 刘松把信放在桌子上,有三封,分别是范家,柳承龙,还有张家口的暗桩发来的。 说的是一件事。蒙古鞑子寇边了。上半年,后金入关,大同总兵奉旨拱卫京师,损失惨重,这次土鞑子寇边,估计只有守城的能力,无力野战了。 “我命令!即日起,发动附近所有农户进入山中,将所有粮食藏好。两日后,我亲率第一团四千兵马下山应敌。山上一切事务由陈大树营长全权处理。” 刘松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过了两日就带着大军下山去了。这次寇边的乃是延绥长期游牧在河套和归化城一带的土默特部。 经过半个月的行军,终于在凉城一带与鞑子的一路部队相遇了。 鞑子人不多,只有五百多人。不过一人三马。 看着夜不收收集的情报,刘松只觉得头疼,不是怕打不过,而是怕鞑子跑了。自己这边满打满算才不到一百匹马,可鞑子马多,根本就追不上。鞑子也知道自己无法攻城,只是在外围活动,机动性太强,根本无法全部歼灭他们。 “看来只有伏击了!” 刘松缓缓打开那张略显陈旧的地图,目光急切地在上面搜寻着。忽然,他的眼神聚焦在了不远处一个标注着“小王庄”的地方。 小王庄静静地坐落于凉山脚下,与凤凰山相距近三百公里之遥,这里目前尚未纳入刘松的势力范围。当刘松带着他的部队小心翼翼地进村时,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神情凄惶、拖家带口,正准备逃难的百姓。 这些百姓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恐惧与绝望。他们身上的衣物破旧不堪,补丁层层叠叠,孩子们饿得面黄肌瘦,妇女们则紧紧搂着怀中哇哇啼哭的婴孩,老人步履蹒跚,艰难地跟着队伍前行。 幸运的是,这些农户曾听闻过凤凰山的种种事迹,在刘松苦口婆心的劝解下,怀着半信半疑又满怀希望的复杂心情,最终还是慢慢地回到了村里。 刘松深知形势紧迫,立刻神色严峻地安排部队开始紧张地准备。要知道,方圆十里就这唯一一个村子,而凶残的鞑子绝不会放过这里,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进入小王庄的通道乃是一条宽约两丈的蜿蜒山路,路的两旁生长着半人高的灌木林,枝蔓交错,视野通透,实非埋伏的理想之地。 刘松和几位带队的营连长细致地分析了当下的情况之后,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在进村的路口安排一支埋伏的队伍。只因那可供藏身的山头面积不大,三百人的兵力加上火箭战车已然达到了极限。而且,这个藏身点距离路口足有两公里之遥,一旦战斗打响,这支队伍必须在短短半个小时内迅速将路口牢牢堵住。鉴于任务的艰巨性和重要性,这个关键的任务最终交给了战斗力最为强悍的一连。 其余众人则全部进入了村庄,而后将百姓全部妥善安排在村子后的祠堂里,由刘松的警卫连负责此处的安保任务。其他的三千人又进一步细致地分成三组,分别负责村子的东、西、南三个方向。每一组都神情肃穆,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机。 “报告团长,鞑子距离小王庄还有十里,正在全速向这里赶来,人数大约五百左右,一人三马!”一名身形矫健的夜不收匆匆奔至刘松面前,神色有些紧张地汇报道。 “终于来了!你先下去休息吧!”刘松笑着拍了拍这个战士的肩膀,目光中却透着坚定与决绝。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只听的村口传来了如雷般的马蹄声和鞑子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声。“来了!”新任的二连长项龙一挥手,埋伏在村口两旁的战士立刻推倒了竖在路两旁的几棵大树。 不得不说,这鞑子的骑术果真是一流。也就不到二十丈的距离,整个冲锋的鞑子竟然能纷纷及时地停下了马。只见这群鞑子个个面目狰狞,眼神中充满了贪婪与凶残。他们身着皮甲,头戴尖顶盔,手中挥舞着寒光闪闪的弯刀,嘴里还不断地发出怪异的吼叫。 此时如果用火箭进行一波轰炸,那肯定是效果不错。不过大伙看着这些骏马眼馋啊!根本舍不得打,怕伤了马。 这伙鞑子也是嚣张惯了,居然纷纷跳下马来,挥舞着弯刀,鬼叫着冲向了村子。他们如同一群恶狼,龇牙咧嘴,露出狰狞的笑容,仿佛要将整个村子吞噬。 “我日你仙人!”刘松懵了,其他几个营连长也懵了!他们都是边军出身,深知鞑子善于骑射,论步战,明军可是他们的祖宗啊! “这……不是有什么阴谋吧?”三连长说道。三连长也是新提拔上来的,同样是边军出身,看着鞑子居然下马步战,不由得有些迷糊了。 战前分析想过很多种情况,就是没想到这个鞑子会下马步战,也难怪,自己祖宗的东西都忘的差不多了,要不然后来也不至于被皇太极各个击破。 “他们也太嚣张了!这是欺负我们大明没人啊!”一连长项龙怒目圆睁,那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额头青筋暴起,如条条蚯蚓般蜿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牙齿咬碎。 看着所有的鞑子已经如潮水般疯狂地冲进了村里,刘松神色凝重,他的眼神锐利如鹰,紧紧盯着眼前的敌人。他迅速的估摸了一下时间,一连应该已经成功堵死了出口,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但更多的还是紧张和焦虑。 “列阵!”他扯开嗓子大吼道,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他知道,接下来的战斗将异常激烈,他们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守住阵地。 话音未落,一颗爆竹声响了起来,那尖锐的声音瞬间划破长空,这是信号弹,它的响起意味着战斗正式开始。 早就按捺不住的战士们,个个神情激昂,热血沸腾。他们手持利刃,身披铠甲,原本列着整齐的队伍瞬间爆发出惊人的气势,喊杀声震天动地,如同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纷纷向着嚣张跋扈的鞑子勇猛杀了过去。 第二十五章 火箭炮立威 “火箭发射!”随着项龙一声令下,只见一辆由身强力壮的战士们齐心协力推出来的火箭车,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车上装载着的那枚犹如胳膊般粗壮的火箭,犹如一条蓄势待发的巨龙。 刹那间,火箭喷射出炽热的火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呼啸声,如闪电般向着远处鞑子的阵营疾驰而去。 “轰轰轰轰轰!”一阵惊心动魄的激烈爆炸声在鞑子阵营里骤然传了开来。强大的爆炸冲击力瞬间将周围的空气都搅动得紊乱不堪,大量被包裹的石子和尖锐的铁钉,在火药的强大爆发力作用下,如密集的暴雨般向四周迸射而出。 鞑子阵营的中间地带瞬间出现了一片可怕的空白,原本密集的人群瞬间被清空。凄惨的叫声、痛苦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交织在一起,仿佛地狱传来的哀歌,深深刺激着那些尚且活着的鞑子。 “杀杀杀!”战士们士气高昂,他们手持寒光闪闪的长枪,排成一列列整齐有序的队伍,迈着坚定有力的步伐,向着那些试图负隅顽抗的鞑子勇猛地冲了过去。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带着无畏的勇气和必杀的决心。 这些个鞑子此时凶性大发,挥舞着弯刀就冲了过来。 长枪兵们身着厚重的铠甲,手持丈余长枪,目光坚定而冷峻。他们的队列整齐划一,紧密相连,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军旗在风中烈烈作响,二连长项龙站在阵前,大声鼓舞着士气。 蒙古鞑子们则身着轻便的皮甲,手持弯刀,他们的脸上充满了狂野与杀戮的欲望。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哨,蒙古鞑子如潮水般向着长枪兵冲来,喊杀声震耳欲聋。 双方的距离迅速缩短,转眼间便短兵相接。长枪兵们稳稳地扎住马步,将长枪向前平举,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最先冲上来的蒙古鞑子瞬间被数支长枪洞穿,鲜血四溅,但后面的鞑子毫无退缩之意,继续疯狂地扑向长枪阵。 一名蒙古勇士飞身跃起,企图避开长枪的攻击,然而长枪兵们迅速调整角度,长枪向上一挑,将他刺落在地。但蒙古鞑子们凭借着出色的战斗技巧和悍不畏死的勇气,不断地寻找着长枪阵的破绽。 在激烈的战斗中,一名长枪兵被蒙古鞑子的弯刀砍中肩膀,他痛苦地闷哼一声,但仍紧紧握住长枪,奋力抵抗。旁边的战友迅速补上他的位置,不让阵型出现一丝漏洞。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伤亡惨重。但长枪兵们始终保持着紧密的阵型,相互配合,互相支援。而蒙古鞑子们的攻击则显得越来越杂乱无章,他们开始被长枪兵的顽强抵抗所压制。 终于,在长枪兵们的顽强坚守下,蒙古鞑子的攻势逐渐减弱。长枪兵们抓住时机,发起了反击。他们齐声怒吼,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前推进,长枪如林,所到之处,蒙古鞑子纷纷倒下。 战场上弥漫着血腥和硝烟,尸体堆积如山。但长枪兵们没有丝毫的松懈,他们继续推进,直到将最后一名蒙古鞑子消灭殆尽。 “打得不错!”刘松一脸欣慰,目光满含赞赏地看着正在打扫战场的士兵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战士们英勇表现的认可与自豪。 “统计一下伤亡!立刻救治!今天就在小王庄休息!多加两道暗哨!探马放出去至少三十里!”刘松神色严肃,声音洪亮且果断地下达着命令,他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是,团长!”三连长立刻挺直腰杆,敬了个礼,随后便转身开始紧张而有序地布置防务任务。 转眼到了天黑,夜幕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悄悄地笼罩了整个小王庄。刘松亲自检查了一遍暗哨,他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坚定。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任何异常后,又去看了看受伤的伤员。伤员们躺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营帐里,刘松轻声地询问着每一个人的伤势,安抚着他们的情绪,那关切的目光犹如温暖的春风。 处理完伤员的事情,刘松才回到村口的一间土屋里。此时,几个连长和二营长王狗子都已等候在此。 “大伙说说吧!今天有什么收获!”刘松卷了一根纸烟,熟练地用火折子点燃后,美美的吸了一口,随后缓缓吐出烟雾,那缭绕的烟雾似乎也在诉说着战场上的紧张与激烈。 “今天运气不错,这个鞑子居然和我们步战,要不然今天的伤亡不会这么少!”三连长王小虎第一个发了言。他的脸上还带着战场上的尘土,眼神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不错!咱们没有对付骑兵的经验,虽然咱们也练过枪盾大阵,可是真正面对骑兵冲阵过来,战士们的心里不知道能不能扛住啊?”二连长项龙有微微皱着眉头,有些心有余悸地说道。他回想起战场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仍不免有些忐忑。 “火箭车今天是第一次实战,效果不错,看来我们的发展方向没有错!”三营长王狗子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未来战斗的信心。 “不错!大家说的都很好!这次出来是一次很好锻炼队伍战斗力的机会!将来遇见满洲鞑子的时候不会两眼一摸黑!”刘松赞许的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又讨论了接下来的战斗安排。一直到了快到子时,会议才快要结束。 “团长,这个小王庄的百姓怎么办?”王狗子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尽量劝吧!愿意跟我们走的,和伤员一起回山寨,四连负责安保任务。给你们留三百匹马,帮助百姓运送财产。记得把鞑子的首级都硝好!” “保住完成任务!” …………………… 第二十六章 出关打草谷 大军在小王庄休整了整整两日。期间,经过细致入微的宣传和动员,四连战士们护送着小王庄的所有百姓还有十来名伤员回山寨。 看着队伍一千多匹矫健的战马后,王狗子望着远方,眼神中突然闪过一个大胆至极的想法。 “刘团长,您想啊,既然那些蒙古鞑子胆敢侵犯我们大明的疆土,我们为何不能主动出关去走一走、瞧一瞧?这对于将来的北伐而言,无疑是积累重要经验的绝佳机会啊!”王狗子激动地说道,脸上因为兴奋而泛起红晕。 刘松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对啊!正所谓寇可往,我亦可往。这都多少年了啊!大明都没有敢出关去打草谷了!遥想明太祖太宗年间,可是常常没事就去蒙古狩猎,展现我大明的威风。 “王营长!说的好!”刘松大笑着说道,脸上满是赞赏。“你能有这般想法,看来进步着实不少啊!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于是大军改变作战计划,直接向北,过岱海,通过范家给的秘密情报,直扑鞑子的一个放牧据点。 九月的长城外,蒙古的大地宛如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广袤无垠的草原渐渐染上了金黄的色调,像是被大自然这位神奇的画师精心渲染过一般。微风吹过,齐腰高的牧草如波浪般起伏,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空湛蓝如宝石,洁白的云朵仿佛般飘浮其中。偶尔有一群大雁排成整齐的队列飞过,向着南方迁徙。远处的山脉连绵起伏,山顶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初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与山下郁郁葱葱的森林形成鲜明的对比。 清澈的河流在草原上蜿蜒流淌,水面倒映着天空和两岸的景色,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河畔,芦苇轻轻摇曳,洁白的芦花随风飘散,如同梦幻的飞雪。 此时的刘松眉头紧锁,根本没有心情欣赏那壮丽的美景。他的思绪完全沉浸在对蒙古人作战方式的深入思考之中。 蒙古人以剽悍的骑兵为主力,他们自幼在马背上长大,骑射之术精湛无比,具有令人惊叹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蒙古骑兵通常身背强弓硬弩,配备精良的弓箭。在作战时,他们极其善于利用战马的速度优势,在远距离上挽弓射箭,攻击敌人。令人咋舌的是,他们竟能在疾驰的马背上保持着颇高的射击精度。他们惯常采用突袭战术,往往出其不意地猛然攻击敌方,如疾风骤雨般迅速冲击敌军阵营,瞬间打乱对方精心布置的作战部署。并且,在作战中他们还善于分进合击,多股力量协同作战,形成一张严密的包围网,让敌人插翅难逃。 对于这些作战手段,刘松经过深思熟虑后,其实并不感到过度担心。然而,敌人最大的优势在于他们打了就跑的策略,或者如幽灵般尾随追击,让人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有一种有力使不出的憋闷感觉。而且,这广袤的草原地形平坦开阔,视野极佳,除了一些极为特殊的地形之处,根本很难找到适合伏击的绝佳机会。 “看来只有夜袭了!”刘松目光坚定,暗暗下定了决心。 出了长城后,刘松果断安排部队开始昼伏夜出。 这样做有个显着的好处,那就是深入到蒙古人的地盘后,不易被敌人察觉。 ………… “报告团长!” 一名皮肤被晒得脱了皮,面容憔悴的夜不收战士急匆匆地来到刘松面前,刚要开口汇报情况。 “先喝口水!”刘松看到他这副模样,心中一阵酸楚。他赶忙拿过马背上的水袋,递了过去。 小战士也顾不得讲究什么客气,一把接过水袋,便昂起头,大口大口地咕咚咕咚一饮而尽,然后用衣袖擦了擦嘴。 “我们发现一处鞑子的据点!距离此地不到二十里,有很多的蒙古包!经过仔细观察,护卫的兵力不是很多。我担心被发现,不敢靠得太近。” “好好好!”刘松大喜过望,脸上瞬间绽放出兴奋的光彩。 “你赶快把地图标一下,完成之后就先去休息!来人,速速将所有连长以上的干部以最快的速度到我这里集合。”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连以上的干部便一个不落地来到了刘松这里。 “你们看。”刘松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摆开地图。 “这里是马厩,这里是羊厩,这里是大营。”刘松手持木棍,逐一指了指地图上的关键位置,认真地说道。 “火箭连要密切留意信号,一旦看到,务必在第一时间打出一波猛烈的攻击。然后,我会亲自带着一连、二连、三连和五连冲进大营放火。二营长,你肩上的担子可不轻,一定要死死控制住马厩,绝对不能让那些旁鞑子抢到一匹马!其他的部队要将四周牢牢围住,不得有丝毫疏漏。大家都清楚了吗?”刘松目光如炬,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干部。 “现在都回去埋锅造饭,抓紧时间补充体力,子夜时分,我们准时出发!” “是!”众人齐声回应。 子夜时分。 此时的天空,绝非后世那般,被污染得有时甚至连月亮都难以看清。今日的天气着实不错,那高悬的月亮皎洁而明亮,洒下银白的光辉。无需借助火把,便能清晰地看清脚下的道路。 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狼嚎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飘荡,带着几分苍凉与神秘。 在这月圆之夜,正是战斗的时刻。月光仿佛为即将到来的激战披上了一层银纱,更添了几分肃穆与紧张。 “砰!”一朵美丽的烟花骤然散了开来,璀璨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夜空。 一名负责守卫的蒙古鞑子睡眼惺忪地望着天空中绚丽的烟花,顿时双手合十虔诚地祈祷起来,他还满心以为是长生天显灵了。 紧接着,他看到远方的天空中似乎有流星自天上飞掠而过。 不对,是流星雨。 可是今天的流星雨怎么如此清晰,又如此之近,而且都向着大营飞了过来,莫非真是长生天显灵了吗?他满心疑惑,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些,然而,当他终于看清那所谓的“流星雨”时,却为时已晚。 第二十七章 夜袭 “轰轰轰轰!” 到处都是火箭的爆炸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众多的鞑子在美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痛苦惊醒。 一时间,到处都是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令人毛骨悚然。 一名鞑子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慌乱中一把拿过身边的短刀,匆匆出了帐篷一看,顿时愣住了。 此时的刘松一手紧握着弯刀,一手拿着火把,率领着战士们如猛虎下山般已经冲到了大营。 战士们纷纷把手中的火把用力扔在了蒙古包上,火借风势,风借火势,刹那间,熊熊大火蔓延开来,不一会儿,整个大营已然燃烧起来,火光冲天。 刘松骑在马上,弯刀一挥,借着马的疾驰速度,如闪电般直接将一个鞑子的胸口划出一条长达两尺的口子,鲜血四溅。他继续大喊着“杀杀杀!”,毫不犹豫地冲进了蒙古人的大营。 其他的战士也是有样学样,手中的弯刀在马势的加持下,寒光闪烁,无情地收割着鞑子的生命。 很多来自边军的战士,几乎人人都有亲人惨死于鞑子之手,因此此刻都杀红了眼,心中的仇恨化作无尽的力量,誓要将敌人斩尽杀绝。 大营之中到处都是战士们策马疾驰的矫健身影,与之交织的是鞑子们痛苦的惨叫声,声声凄厉,令人心惊。 这些蒙古人做梦都未曾料到会有明军来袭营,毫无防备之下,一时间,鞑子大营陷入了极度的混乱,营啸爆发! 众多的鞑子为了活命,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已然失去了理智,不分敌我的开始乱杀起来。恐惧与绝望在人群中迅速蔓延,蒙古人的大营彻底崩溃,秩序荡然无存。 众所周知,夜袭战向来最为凶险,其充满了变数与未知,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然而,诸多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经典战役恰恰都发生在夜袭战之中。 就像李愬雪夜袭蔡州,那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寒夜,李愬率领着奇兵出其不意地直捣敌营;又如官渡之战曹操奇袭乌巢,在敌强我弱的艰难局势下,曹操果敢地抓住时机,给了袁绍致命一击;再看张辽威震逍遥津,趁着夜色的掩护,张辽以勇猛无畏之势冲击敌阵,令东吴大军心惊胆战;还有班超夜袭匈奴营帐,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凭借着非凡的智谋和勇气,成功扭转局面。这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夜袭战,至今仍被人们传颂。 这次刘松所率之军在人数上虽然并不占据优势,然而却是有备而来攻打毫无防备的敌军。第一波的火箭如流星般划过夜空,带着凌厉的气势射向敌营,瞬间引发一片混乱。许多蒙古鞑子尚在睡梦中便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惊醒,还未及反应,就已遭受重创,这一波火箭袭击极大地消减了蒙古鞑子的战斗力。紧接着,火势熊熊而起,火烧连营,营帐瞬间陷入一片火海。二营出色地完成了控制马厩的任务,使得敌军失去了重要的战略资源。如此一来,我方的优势便越来越大,战斗也随之变得越来越轻松。 战士们个个训练有素,熟练地按照预定方案行事。他们纵马驰骋,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不断地将惊慌失措的蒙古鞑子往中间驱赶。与此同时,刘松果断地发出信号,只见旗帜挥舞,令旗摆动,让周围的部队迅速向着中间靠拢。各部队闻令而动,犹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迅速合拢,形成了一个紧密的包围圈,让敌军插翅难逃。 此时,刘松那颗一直高悬着、紧绷着的紧张之心,才如同一块巨石缓缓落地,终于放了下来。 大局已定!胜利的天平已然完全倾向他们这一方,剩下的只是时间问题了。 此时的鞑子大营,已然陷入了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到处都是鞑子们凄惨的哭叫声和战士们激昂的喊杀声。那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奏响了一曲死亡的乐章。鞑子们惊恐的面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们四散奔逃,却又无处可逃。战士们则士气高昂,奋勇杀敌,手中的兵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经过一番调查,这个部落被证实属于土尔扈特部,而此次他们更是罪恶滔天,参与了劫掠大明的无耻行动。 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凌晨时分,天际的启明星已然微微闪烁。此次的收获不可谓不大,缴获的马匹将近千匹,成群的牛羊更是多达上万头。除了少部分狡猾的鞑子趁乱逃出大营外,战士们杀死杀伤蒙古鞑子近四千人!这无疑是一场振奋人心的大捷啊! 现在,几乎可以达到人均一匹马的水平,虽然其中很多并非能征善战的战马,但是用来加快赶路的速度是没有问题的。 然而,由于心中担心被鞑子的援兵追上,第二日,刘松便毅然决然地开始了回程之路。为了确保队伍的安全起见,很多带不走的鞑子首级,还有那数量众多的牛羊,只能带走一部分,其他的不得不全部宰杀然后扔掉。这让刘松和所有的战士们都感到一阵阵的难过与无奈,那可是他们用鲜血和汗水换来的胜利果实啊,但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也只能忍痛舍弃。 …………………… 七天后,部队回到了关内,在岱海休整一夜后,沿着大西山,苏木山,回到了大同境内。 第二十八章 遭遇战 部队到了新平堡。 曾经巍峨的土墙,如今已残败不堪,砖石风化,布满了岁月的刻痕。往昔高耸的城楼,也只剩下断壁残垣,在风中孤独地伫立。 走进军堡,杂草丛生,掩盖着昔日的石板路。那些曾经整齐排列的营房,如今只剩摇摇欲坠的屋架。 了望塔上,破碎的旗帜在风中飘摇,仿佛是那段烽火岁月最后的倔强。城墙上的箭垛,早已失去了防御的功能,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而那紧闭的城门,如今敞开着,像是在迎接岁月的审判。 这座荒废的军堡,见证了无数的金戈铁马和血雨腥风,如今却在时间的洪流中渐渐被遗忘,只留下一片荒芜与沧桑。 连续数日马不停蹄地赶路,刘松带领着一众战士们,终于踏入了长城之内。此刻的他们,疲惫不堪却又难掩喜悦。刘松果断地决定在新平堡休整一天。 自离开凤凰山那日起,时光匆匆,直至今日,已然足足过去了一个半月之久。这一个半月里,他们风餐露宿,日夜兼程。白天,烈日高悬,酷热难耐,战士们的衣衫被汗水反复浸湿,又在赶路的风中渐渐吹干;夜晚,月明星稀,寒气侵骨,他们只能在简陋的营帐中稍作休憩。道路崎岖不平,有时是陡峭的山坡,有时是泥泞的沼泽,每前进一步都充满了艰辛。但战士们始终咬紧牙关,不曾有丝毫退缩。如今,漫长的行程让战士们的脸上都刻满了深深的疲惫,然而他们的眼神中依然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那是对使命的执着和对胜利的渴望。这一路,战士们真的是太辛苦了。 第二天一早,晨曦刚刚划破天际,部队便又井然有序地开始出发。时至中午时分,烈日高悬,酷热难耐,将士们刚刚吃过简单的饭菜不久,正稍作休整。忽然,一骑快马扬尘而来,原来是探马匆匆回报,一支气势汹汹的鞑子队伍正朝着大部队的行军方向赶来,目前距我军已然不到二十里之遥。 根据详尽的情报显示,这是一支嚣张跋扈前来打劫的蒙古鞑子。约有两千人,只见他们一人配备三马,每匹马的背上都装得满满当当,各类物资堆积如山。更为可恶的是,他们还蛮横地裹挟着近千人的青壮和女子,这些无辜之人面容憔悴,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显然,这群强盗在烧杀抢掠之后,心满意足地打算满载而归,返回塞外。 “团长,怎么打?”一位心急如焚的将领急切地问道。此时,队伍从上至下,每个人的眼中都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战斗热情空前高涨。战士们紧握手中的武器,摩拳擦掌,只待团长一声令下,便要将这群鞑子杀个片甲不留,为百姓讨回公道。 刘松神情凝重地拿出那张略微有些褶皱的地图,目光专注而急切,再次仔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 此地乃是草原和山区的交界之处,视野所及,一边是广袤无垠、绿草如茵的草原,另一边则是山峦起伏、峰岭峻峭的山区。倘若进了山,就可能会与那来势汹汹的鞑子错开。然而,到时候若是以骑兵对战,刘松深知自己这边毫无优势可言。毕竟,那些蒙古鞑子自幼便在马背上驰骋,与马匹几乎融为一体,马术精湛,骑战技巧娴熟。而自己这边的骑兵,哪怕训练再刻苦,也绝非短时间内就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就算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出色的战术能够取得一时的胜利,也难以将这伙凶悍的鞑子彻底消灭,反倒很有可能被他们凭借出色的骑术和灵活的战术牵着鼻子走,如同被放风筝一般,陷入极为被动的局面。 “既然如此,就按照我们平时训练的步兵方阵来对敌!”刘松目光如炬,狠狠的拍了一下那张已然有些磨损的地图,毅然地下定了决心。 “三营长,你带着五百骑兵和伤员速速进入山里!等我的信号!”刘松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三营长王狗子毫不犹豫,立刻翻身上马,率领着五百骑兵和伤员朝着山林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其余所有人等!立刻列阵!”刘松双手握拳,大声喝道。 “是!”众将士齐声回应,声音响彻云霄。 随着刘松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迅速行动起来。两排身强力壮的方盾兵迈着坚定的步伐迅速走到最外层,他们手中的方盾皆是特制而成,盾面厚重坚固,盾边镶嵌着精铁。两块盾牌能够严丝合缝地卡在一起,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长枪手紧跟其后,他们将锋利的长枪从盾牌缝隙精准地伸出,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寒芒。如此一来,整个大阵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刺猬,令人望而生畏。 在长枪兵后面,弓弩手们神情专注,有条不紊地整理着弓弦和箭矢。火枪队则小心翼翼地检查着火枪,确保关键时刻能够发挥出最大的威力。在他们面前,是一排精心布置的火箭车,车身被厚重的木板包裹,士兵们可以蹲着在其后躲避,有效抵挡蒙古人的射击。 这是刘松凭借自己的独特构想精心打造而成的用以抵御骑兵的军阵。然而,无论多么精妙绝伦的想法,都需要有具备非凡胆识和纪律严明的士兵来切实执行。 这两年间,思想建设和训练工作,刘松始终同步推进。他深知,一支缺失思想、丧失灵魂的队伍,绝不可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 虽说,刘松对自己的士兵满怀信任,然而,声称毫不紧张那定然是假话。不管是何人,当面对一大群气势汹汹的骑兵朝着自己猛冲过来的时候,若说毫不害怕,那纯属谎言。这便要求战士们拥有一颗无比强大的内心,具备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以及永不止息、无惧牺牲的精神。 当然,刘松没有托大,二营长的五百精锐的骑兵连,不但装备了铁甲,还配发了手统的骑兵,距离这里不但五公里,最多五分钟内,就可以到达战场。 这一次,是对刘松的部队是一次真正的考验。 大战,一触即发。才过午后时分,天空突然被一层阴霾所笼罩,一片昏沉。轻柔的风悄然拂过,像是神秘的使者,轻轻拨动着战场上的每一丝紧张心弦。 微风悠悠地穿梭在林立的军旗之间,军旗微微晃动,发出细微的簌簌声,仿佛在低声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杀伐。它轻轻撩动着士兵们的发丝和衣角,带来丝丝凉意,却无法平息他们内心的炽热与躁动。 远处的树林里,枝叶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似是在为这场即将爆发的大战而颤抖。那若有若无的风声,仿佛是命运的低语,在寂静中酝酿着无尽的紧张与不安。 风虽不大,却好似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每一张紧绷的面容,让战士们愈发感受到大战前夕那沉重的压力。风中似乎夹杂着血腥的气息,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整个战场沉浸在这看似平静却又暗潮涌动的氛围中,每一个人都在等待着战斗号角的吹响,在这轻柔却又令人窒息的风中,准备迎接生死的考验。 第二十九章 狭路相逢 很显然,鞑子那训练有素的探马早已洞悉了这边的具体情况。他们犹如幽灵般穿梭于战场边缘,迅速将所获情报传递回己方阵营。 向来嚣张跋扈的鞑子,平日里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横行,从未想过会在这偏僻之地遭遇明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讶异与傲慢交织的复杂神情。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这些明军与以往所遇见的截然不同。以往的明军,在他们面前往往闻风丧胆、落荒而逃,而眼前的这支明军,竟然果断地下马列阵,准备与他们展开一场殊死大战。 几个鞑子的百户长凑在一起,面色凝重地略微商量了一番。他们目光时不时扫向身后那堆积如山的物资以及被捆绑着的俘虏,最终决定留下两百人马,负责看守这些重要的财物和俘虏。没有试探,直接就全员压上了。毕竟这里还是在长城内,鞑子也不敢过于嚣张,他们打算速战速决。 其余的鞑子们则迅速行动起来,开始更换胯下那略显疲惫的战马。有的鞑子心疼自己的坐骑,甚至从随身携带的布袋中抓出一把黑豆,亲手喂到马嘴里,还不忘给马灌上几口清水。 时间在紧张的气氛中一分一秒地流逝,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这些整装待发的鞑子终于有了动静。只见他们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调整着呼吸,眼神中透露出决然的杀意。 只听一声低沉而雄浑的号角声骤然响起,那声音仿佛从远古的战场传来,携带着无尽的杀伐之气,瞬间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原本还稍有嘈杂的鞑子阵营,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紧接着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鞑子们如潮水般向着明军涌去。 蒙古鞑子们个个身骑彪悍的战马,他们眼神中燃烧着狂热与凶悍。随着首领的一声怒吼,马蹄开始缓缓移动,逐渐加速。 骑手们紧握着缰绳,身体前倾,与战马融为一体。他们头戴皮帽,身着厚实的皮甲,腰挎弯刀,背负弓箭,身姿威武。 马蹄声越来越密集,如同闷雷滚滚,大地在这剧烈的震动中颤抖。鞑子们口中发出狂野的呼喊,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天地都撕裂。 战马奔腾如风,鬃毛在风中狂舞。冲锋的队伍犹如汹涌的波涛,一往无前。他们的面容因兴奋和杀意而扭曲,露出狰狞的表情。 前排的鞑子高高举起弯刀,在阳光的余晖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准备将敌人斩于马下。后排的鞑子则搭箭上弦,只待进入射程,便万箭齐发。 狂风在他们耳边呼啸,却无法掩盖那震人心魄的喊杀声。蒙古鞑子的冲锋,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刘松的心不由得开始有些紧张,拿着鼓锤得双手指关节也因为紧张用了而显得发白。 “列盾!”指挥官声如洪钟,猛地一声令下。只见所有的盾兵迅速而整齐地架起了两层厚实坚固的大盾,他们的身体紧紧地顶在了大盾之上,仿佛与盾牌融为一体,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每一位盾兵的表情都异常坚毅,眼神中透露出无畏的勇气和坚定的决心。 “出枪!”随着这声果断的指令响起,长枪手们毫不犹豫地将一丈多长的长枪从盾牌的缝隙中迅猛地穿了出去。刹那间,整个大阵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巨型刺猬,枪尖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对面的鞑子见到这般阵势,着实有一些吃惊。本以为迎接自己的会是那威力巨大的火炮的攻击,却未曾料到竟是如此严密的防守大阵,这般场景可是有好些年头没遇见过了。 不过,这些鞑子倒也没有因此而慌张失措。毕竟冲阵本就不是他们所擅长的。在弓箭的有效射程之外,鞑子们便开始有序地分开阵型,向着两边缓缓散开。 蒙古人向来缺铁,因而他们没有装备精良的重骑兵,几乎清一色都是无甲或者仅仅穿着棉甲的轻骑兵。也正因如此,他们的战术并非是强行破阵,而是选择在外围进行射杀,耐心等待对方因伤亡惨重而溃败,那时才会毫不犹豫地挥刀上前掩杀。 倘若对敌的同样是轻骑兵,他们则会佯装逃跑,凭借着出色的马术和对马匹体力的精准把控,等对方马力不支时迅速换马进行袭扰。 这样的战术真的是极其的让人感到恶心和难受。因此,在火器尚未成熟之前,蒙古永远是咱们汉人的心腹大患。后来,当火枪火炮逐渐成熟之后,曾经嚣张跋扈的鞑子就变得能歌善舞了! 转瞬间,就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范围。蒙古鞑子们迅速地策马飞奔,开始飞速地绕开大阵,与此同时,他们娴熟地拉开弓弦,展开了抛射。 刘松紧盯着这些鞑子,心中不禁感慨,到底是马背上的民族,每一个鞑子的骑射功夫都堪称精湛。只见他们身姿矫健,在马背上如履平地,射箭的动作一气呵成,毫无拖泥带水之感。 刹那间,漫天都是飞逝的箭矢,仿佛形成了一片黑色的箭雨,铺天盖地地袭来。然而,大阵却没有丝毫的波动。要知道,这些盾牌可都是通过刘松精心设计的水车带动的半机械化锻打而成,其坚固程度超乎想象。不要说普通的弓箭,就算是威力强大的火枪,都很难能够打穿这盾牌的坚实防御。 就这样,鞑子们的第一波攻击宣告无效! 鞑子的精锐骑兵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他们一边娴熟地射击,一边迅速地将整个大阵围得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这时候,战士们的心理压力可谓是空前巨大。试想一下,那近两千剽悍的蒙古鞑子骑着高头大马,一边如鬼魅般凄厉地鬼叫着,一边疯狂地射击。他们那狰狞的面容和凶狠的眼神,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尽。最让人胆寒的是,此时已然出现了伤亡。毕竟,仅仅一波攻击就有近两千支凌厉的弓箭如飞蝗般袭来,厚重的大盾虽能挡住部分正面的攻击,可是那被高高抛射进大营中的箭枝,总会射中一些藏身于大车和火箭车后面的士兵。一时之间,无数的闷哼之声此起彼伏地传到了刘松的耳中。那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犹如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第三十章 勇者无敌 不过,这些身负重伤的战士们没有丝毫的大喊大叫,更没有流露出想要后退或者逃跑的念头。 刘松缓缓放下心来,脸上露出了欣慰与坚定的神情,心中暗忖:这一仗稳了。 出身在和平年代的刘松,在过往的许多时候,对于影视作品上那些共产主义战士面对敌人时英勇无畏地堵枪眼,毅然决然地舍身炸碉堡等等一系列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现,是持有审视甚至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的态度的。 可是今天,亲眼目睹着战士们无畏伤痛、坚毅果敢的表现,刘松彻底信服了。就在这一瞬,他仿佛灵魂受到了洗礼,内心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崇敬与激昂之情,他和整个部队的精神境界都得到了升华。 刘松用尽全身力气,奋力地敲起了那面厚重的大鼓。这鼓声,是火枪队准备攻击的信号,犹如战斗的号角,激昂而紧迫。 鼓声刚落,一支支黑沉沉的火枪迅速而整齐地架在了坚固的盾牌上。 “射击!”刘松声嘶力竭地吼道。 “砰砰,砰砰砰!”火枪喷射出的火光瞬间照亮了战场。 蒙古鞑子骑着骏马,绕着大军在自由射击,因此我方火枪兵的命中率却奇高。只见那一颗颗子弹精准地飞向敌人,仅仅三轮的射击,起码有五百的鞑子倒下。那些被击中的鞑子,有的身躯扭曲着从马上坠落,有的当场就没了声息;被击中的马匹嘶鸣着,轰然倒地,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挣扎。而后续的马队来不及避让,许多受伤的鞑子和马匹纷纷被队友的马蹄活活踩死,战场上一片血腥与混乱,哀嚎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带队出击的百户长此刻亦是满脸的茫然发懵,一时间竟不知所措。然而,鞑子生性凶残至极,在这危急关头,众多鞑子纷纷迅速下马,毫不迟疑地拿起地上横陈的尸体,以此来遮挡自己的身躯。他们一边狂乱地挥舞着那锋利且闪着寒光的弯刀,口中还发出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叫声,犹如一群疯狂的恶狼,不顾一切地向着大阵猛冲杀过来。 “变阵!”伴随着刘松那激昂有力的鼓声响起,大阵中的盾牌手瞬间有序蹲了下来。此时,呈现在鞑子面前的,乃是刘松军队中最为精锐、战斗力最为强悍、身体素质最为出色、且最具勇气敢于近身肉搏的第一营的长矛手。他们个个身姿挺拔,目光坚定,紧握着手中的长矛,严阵以待,仿佛一尊尊不可撼动的战神,只待迎击来犯之敌。 对于战争而言,肉搏战始终是一个绕不开且永恒的重要话题。且莫说在冷兵器时代,即便是在现代化战争当中,一支不敢于直面肉搏的军队,绝对算不上是一支优秀出色的军队。 在明代早期,明军在战场上是毫无惧色、英勇无畏地迎接面对面的肉搏战斗的。然而,到了后期,深宫中长大的皇帝却在文官们的巧言蛊惑之下,逐渐形成了文尊武卑的畸形格局。一个新科进士出身的七品文官,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掌控、压制一位三品的卫指挥使,这种情况在明代早期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到了后来,整个王朝贪腐之风盛行肆虐。拨发的一万两军费,经过层层盘剥,到了兵士手中能剩下三成,那都得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再瞧瞧那卫所兵,简直与佃户无异,常常连肚子都填不饱,更别谈什么严格有效的训练了。像这样的军队,别说是上战场奋勇杀敌了,估计一见到鲜血就要被吓得晕死过去,又怎能指望他们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奋勇杀敌呢? 在那些鞑子的脑海印象中,如今的明军也就只是仗着拥有火器这一所谓的“三板斧”罢了。他们笃定地认为,一旦进入残酷的肉搏战,明军必定会瞬间崩溃溃败! 在这次的打草谷行动里,这批鞑子并没有发起攻城之战,不过倒是和大同的边军有过数次交锋。这些明军,除了龟缩躲在那高大坚固的城墙后面,时不时地放放枪,轰轰地打打炮,根本就毫无勇气出城进行野战。偶尔也会与一些明军有所遭遇,但那些明军根本就是不堪一击,一触即溃。更多的时候,区区几十个鞑子便能撵着上千的明军狼狈逃窜。 鞑子此时凭借着他们过往的作战经验,贸然选择下马进行步战,还自认为这是万无一失的明智决策。然而,事实证明,他们实在是大错特错,只因他们严重地选错了对手。 刘松所带领的这支队伍,单从装备方面来讲,绝无任何偷工减料之处,所配备的兵器、盔甲,皆是这个时代最为精良上乘的。 战士们平日所接受的训练亦是最为刻苦的,而最为难能可贵的则是战士们拥有坚定无比的信仰。 “杀杀杀!”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鞑子们疯狂地挥舞着锋利的弯刀冲到了阵前。但他们并未如愿看到想象中明军溃败的场景,迎接他们的是一排排闪着凛冽寒光的枪尖。 在如此这般的情形之下,个人的勇猛已然没有任何作用。长枪兵们只管机械而又迅猛地刺杀,盾牌手们则顶着半人高的坚固铁盾,紧紧地护住下盘。 一个又一个的鞑子被无情地刺翻在地,根本毫无机会接近这些严阵以待的长矛兵。 喊杀声,痛苦的哀嚎声……没有任何的花哨,近战,刺杀永远是最好的手段,没有之一。 鞑子满心期待的明军溃败之景没有出现,反倒是他们自己这一方呈现出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溃败局面。 很快,大阵的周围围了一圈的鞑子的尸体。 第三十一章 骑兵立功 偶尔也有几个勇猛的鞑子突破防线,冲进了大阵,但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迎接他们的是手持圆盾的刀手。这些刀手如同死神一般,冷酷无情地等待着敌人的到来。当鞑子们闯入大阵后,刀手们迅速出手,手起刀落,毫不留情。他们的刀法精准而狠辣,每一刀都能击中鞑子的要害部位,让他们瞬间失去战斗力。即使有些鞑子侥幸躲过了第一波攻击,他们也无法逃脱刀手们的追杀。在大阵内,刀手们紧密配合,形成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防线。无论鞑子们如何挣扎,最终都难逃一死。 眼看己方大势已去,那鞑子的百户长脸色阴沉如水,他狠狠地瞪着战场,腮帮子鼓得老高,随后朝着身旁的号手猛地一挥手,声嘶力竭地吼道:“吹集合号!”号手赶忙应令,将那沉重的牛角号举至嘴边,奋力吹响。“呜呜呜呜——”低沉而雄浑的号声瞬间在战场上回荡开来,仿佛带着无尽的不甘与决绝。这号声提示着分散各处的鞑子重新集合,意图组织起新的一轮凶猛进攻。 刘松目光如炬,一直紧盯着战场局势,此刻一看,他敏锐地察觉到机会来了,当即果断地下令让人放起了信号弹。那信号弹如同一颗璀璨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直冲云霄,在半空中绽放出绚烂夺目的光芒。 一直在焦急等候的三营长王狗子看到这道耀眼的讯号,整个人瞬间精神一振。他双眉紧蹙,目光中燃烧着熊熊的战意,只见他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右手紧紧地握住那柄寒光闪闪的马刀,猛地将其拔出刀鞘,向着天空高高举起,大声喊道:“出发!” 那五百骑兵早就被战场上的厮杀声撩拨得热血沸腾,心中的焦急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此刻听到连长的命令,他们齐声怒吼,迅速地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闷雷般响起,大地仿佛都在颤抖。他们犹如一阵狂风,挥舞着马刀,向着战场方向飞奔而去。 就在那刚刚要退出战场的鞑子们,满心焦急地还在四处寻找自己的战马之时,大阵内的弓箭手们和火枪手们,又得到了统一的指令,又开始了肆无忌惮的自由射击。刹那间,密集的箭雨和火枪子弹无情地倾泻而出,一时间,又有近百名鞑子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打翻在地。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中了箭的或许还有那么一丝微弱的机会能够获救。毕竟,若是箭头未伤及要害,凭借着还算有效的救治手段,或许还能在生死边缘挣扎一番。然而,中了枪的,那几乎就毫无疑问地被判了死刑!火枪那强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一旦击中人体,便会造成极其严重的创伤,生还的希望渺茫至极,而且铅弹是有毒的。 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是弓箭划破长空的呼啸声和火枪沉闷的砰砰声,此起彼伏,相互交织。还有那鞑子们痛苦绝望的惨叫声和受惊马儿的凄厉嘶鸣声,宛如一曲悲惨的死亡乐章,在这血腥的战场上不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此时的鞑子,内心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阵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 “有骑兵!快逃啊!”这惊恐的呼喊声瞬间在鞑子群中炸开了锅。转眼间,那些还算机灵的鞑子立刻反应过来,不顾一切地开始抢夺马匹,企图逃跑。而还有很多鞑子,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仍呆呆地站在原地,还有一部分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躲避那如雨点般袭来的弓箭和火枪。 不一会儿,气势汹汹的骑兵如疾风般杀到了跟前。只见骑兵连长目光凌厉,猛地将手中那寒光闪闪的马刀一挥,借着骏马飞驰的速度,锋利的刀刃瞬间划过一名鞑子的喉咙。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形成一阵浓烈的血雾。那名鞑子痛苦地瘫倒在地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然而不一会儿,就彻底没有了声息。 很多的鞑子根本还未来得及上马,刘松的骑兵已经以排山倒海之势杀到。此时,这哪里还是一场战斗,分明就是一场血腥残酷的屠杀。骑兵们挥舞着马刀,无情地砍向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鞑子,鲜血四溅,惨叫声不绝于耳,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 “骑兵继续追击,步兵变阵,打扫战场,不留活口!” …………………… 夕阳如血,残阳的余晖无力地洒在这片满目疮痍的战场上。硝烟尚未散尽,在空中缓缓升腾,混合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尸体,有的肢体残缺不全,有的则以扭曲的姿势僵卧着,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仍在痛苦挣扎。破损的盔甲、折断的刀剑和染血的旗帜散落一地,在微风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似在诉说着刚刚那场激烈而残酷的战斗。 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成一道道暗红色的溪流,在坑洼处形成血水潭。战马的尸体与士兵的尸首相互交错,一些受伤未死的战马发出悲惨的嘶鸣,声音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更添凄凉。 失去主人的武器孤零零地插在地上,有的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破碎的盾牌、损坏的弓弩,见证了战斗的激烈与无情。 幸存的士兵们疲惫地在战场上穿梭,寻找着还活着的战友。他们的脸上满是灰尘,仿佛灵魂已被这场战争抽离。有的人默默地为死去的同伴合上双眼,泪水在他们脏兮兮的脸颊上留下清晰的痕迹。 乌鸦在天空盘旋,不时俯冲而下,啄食着尸体上的腐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野狼的嚎叫,仿佛在为这场血腥的盛宴欢呼。 晚风拂过,带来一阵寒意,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死亡的阴霾。这片曾经宁静的土地,如今已被战争摧残得面目全非,成为了一片死寂的人间地狱,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了战争那无尽的残酷。 第三十二章 先锋营 又经过四天的行军,刘松带着队伍终于回到了凤凰山。 清晨的阳光,映照着战士们凯旋的身影。有些崎岖的山路上,马蹄声如雷,旌旗飘扬。这支胜利而归的大军迈着坚定而豪迈的步伐,向着山寨缓缓归来。 胜利的喜悦洋溢在每一个战士的脸上。他们高唱着刘松写的以精忠报国为旋律的战歌,那激昂的旋律在诉说着战场上的英勇与无畏。俘获的大批战马奔腾嘶鸣,仿佛也在为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欢呼。肥壮的牛羊被驱赶着,咩咩哞哞的叫声交织成一曲别样的乐章。而最令人瞩目的,是那几千蒙古鞑子的首级,悬挂在马车之上,成为这场激战的血腥见证。 然而,在这胜利的狂欢之中,却弥漫着一股深沉的悲痛。一百五十多位英勇的战士,将他们的生命永远留在了那片沙场上。他们的骨灰被小心翼翼地装在坛中,由战友们带回大营。 队伍的前列,刘松的眼神中既有胜利的自豪,又有对逝去战友的沉痛缅怀。他紧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心中五味杂陈。身旁的其他将领们,脸上的笑容也难掩那眼底的哀伤。 当大军踏入山寨,欢呼声如潮涌起。但战士们的欢呼声中,却夹杂着隐隐的抽泣。活着的战友们默默地接过牺牲者的骨灰,泪水在他们刚毅的脸上肆意流淌。他们轻轻地抚摸着骨灰坛,仿佛还能感受到昔日战友的温度和笑容。 营帐内,篝火熊熊燃烧。战士们围坐在一起,分享着胜利的荣耀,也缅怀着逝去的英灵。有人讲述着战场上的惊心动魄,有人回忆着与牺牲战友的点点滴滴。胜利的喜悦在这一刻被痛苦冲淡,他们深知,每一份荣耀的背后,都有着无尽的牺牲和付出。 “兄弟们,我们胜利了!但这胜利是他们用生命换来的!”刘松站起身来,声音沙哑而坚定。“他们是英雄,永远活在我们心中!让我们为他们敬一杯酒!” 酒杯高举,酒水洒落大地,祭奠着那些不朽的英魂。在这胜利与悲痛交织的夜晚,大营沉浸在一片复杂的情感之中。但他们知道,唯有继续战斗,扞卫家园,才是对逝去战友最好的告慰。明日的朝阳升起,他们将带着这份荣耀与责任,再次踏上征程。 ……………… 第二日,晨曦微露,刘松和几位连以上的干部面色凝重,他们迈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亲手将牺牲战士的骨灰小心翼翼地放进了庄严肃穆的英雄纪念堂里。纪念堂内,气氛庄重而肃穆,仿佛时间都凝固了。刘松等人神情肃穆,挺直脊梁,向着烈士们敬了一个标准而庄严的军礼。那军礼中,饱含着对战友深深的敬意和怀念。 随后,他们缓缓走出纪念堂,面对着全体士兵。刘松昂首挺胸,目光坚毅,高声说道:“兄弟们,我们在这次战斗中失去了许多优秀的战友。他们曾经与我们并肩作战,在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毫无畏惧。他们的每一个笑容,每一次冲锋,都深深烙印在我们的心中。但他们的牺牲不会白费,他们的英勇事迹将永远铭刻在这片土地上,激励着我们继续前行。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继承他们的遗志,继续保卫我们的家园!” 士兵们群情激昂,齐声高呼:“保卫家园!”那声音如雷霆万钧,响彻整个凤凰山。山风呼啸,仿佛也在为烈士们呜咽,为战士们助威。 接下来,刘松神情庄重地进行了授功仪式。在此次激烈而残酷的战斗中,众多英勇无畏的战士和班排连皆凭借着卓越的表现获得了熠熠生辉的军功章。尤其是一营的战士们,他们在极端不利的局面下,以步兵之躯毅然决然地硬扛了来势汹汹的蒙古鞑子骑兵的凶猛攻击。战场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一营战士们毫不退缩,浴血奋战,用坚韧的意志和无畏的勇气抵挡住了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他们的英勇事迹令人动容,正因如此,全营都当之无愧地被授予了先锋营的光荣称号,成为众人敬仰的楷模。 ……………… 在大同城的总兵府中,气氛紧张而凝重。近日来,寇边的鞑子频繁骚扰,让整个大同城都陷入了不安之中。 王朴,这位大同总兵,身着重甲,眉头紧锁,在府中来回踱步。他心中焦虑万分,深知此次鞑子来势汹汹,不好对付。“这该死的鞑子,竟如此猖獗!”他暗自咒骂着。 巡抚张翼明坐在一旁,同样面色阴沉。“总兵大人,此次鞑子入侵,来者不善啊。” 王朴停下脚步,看向张翼明,“哼,不管怎样,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两人正说着,有家丁来报说鞑子都退了,夜不收也传来消息,说鞑子马不停蹄已经出了长城。 消息传来,让众人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大喜。 鞑子在遭受刘松的打击后,比起历史上寇边的时间和力度都少了很多。他们抢了一些粮草和俘虏后,便匆匆地返回了长城外。 王朴得知鞑子退去,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哈哈,看来这鞑子也不过如此,终究是怕了我们!”他得意地大笑起来。 张翼明也跟着附和道:“总兵大人指挥有方,此次大捷,实乃大同之幸!” 两人纷纷自以为鞑子是因惧怕他们的威严而撤退,于是决定举行庆功宴,将大同的一众武官和乡绅都邀请了过来。 怀安卫的指挥使柳承龙接到邀请时,心中暗自嘀咕:“就这小小的胜利,也值得如此大张旗鼓?”但面上仍不敢表露丝毫不满,赶忙准备赴宴。 范家驻大同的掌柜范永兴收到邀请后,却是愁眉苦脸。“这庆功宴,怕是又要大出血了。”他无奈地摇摇头,还是不得不精心准备礼物前往总兵府。 庆功宴当日,总兵府内热闹非凡。王朴和张翼明端坐在主位上,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诸位,此次击退鞑子,全赖将士们英勇作战,也仰仗各位的支持。”王朴举杯说道。 台下众人纷纷附和,“全靠总兵大人和巡抚大人英明指挥!” 王朴听着这些奉承的话,心中越发得意。“此次我们仅缴获了十来个落单鞑子的首级,但也是大功一件!”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就这点功绩,也值得这般庆祝?”但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一片欢呼声中。 很多大同的乡绅和商贾不得不慷慨解囊,提供了粮草和肉食,还有大量的银子犒赏大军。 一位乡绅在角落里小声抱怨:“这都是我们的血汗钱啊,也不知道能有几分用到将士们身上。” 另一位商贾则叹气道:“又能如何?得罪不起总兵大人啊。” 范永兴看着眼前的场景,心中冷笑:“这所谓的庆功宴,不过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借口罢了。” 宴席间,王朴和张翼明不停地接受着众人的敬酒和吹捧。 “总兵大人,您真是我大同的守护神啊!” “巡抚大人,日后还得多多仰仗您的关照。” 王朴喝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放心,只要有我王朴在,大同就固若金汤!” 张翼明也醉眼朦胧地说道:“没错,大家齐心协力,定能让大同太平无事!” 然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真正的危机并未解除,鞑子的威胁依然存在。而这场庆功宴,也不过是他们自欺欺人的一场闹剧。 庆功宴结束后,王朴和张翼明醉醺醺地回到后堂。 王朴打着酒嗝说:“这次可真是赚得盆满钵满,哈哈。” 张翼明也笑道:“王大人这次指挥有方,区区一点薄财又算得了什么?” 第三十三章 密谈 两人正相谈甚欢,气氛融洽之际,这时只见王府的大管家走了进来。他微微躬身,神色恭敬地说道:“老爷,张大人!有要事禀报,姑老爷柳大人和范永兴范老爷求见!” 要知道,这怀安卫指挥使柳承龙之妻乃是王家人,和王朴乃是堂兄妹关系,,也是“八大皇商”王登库的族人。一直以来,王朴之所以能够坐上大同总兵官这一要职,其中一个关键的原因便是他乃是王家的重要代言人之一,王家在背后为其提供了强大的支持与助力。 “噢?请他们进来吧!”王朴微微挑眉,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后沉稳地说道。 王朴端起手边的一杯浓茶,轻抿一口,试图压一压方才饮酒带来的那股酒劲。那茶的热气升腾,模糊了他的面容片刻。 “见过王大人,张大人!”柳承龙和范有兴并肩联袂走了进来,两人神色恭敬,齐齐对着厅里的两人深深地行了一礼。 “二位,咱们都是熟人了!没那么多讲究,请坐!”王朴面带微笑,伸手示意。 “不敢,不敢!”柳承龙和范有兴连连摆手,态度谦逊,而后才缓缓落座。就在这时,四名身姿婀娜的丫鬟迈着轻盈的步伐走了进来,手中稳稳地端着茶盘。她们动作娴熟地给众人重新换了新茶后,又悄无声息地慢慢退了出去。 张巡抚轻轻捋了一下下巴那稀疏的胡须,脸上堆满了笑意,说道:“今日还未感谢范掌柜的慷慨解囊呢!有道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此刻无酒,我便以茶代酒,谢过范大掌柜!” 王朴斜睨了一眼张翼明,心中暗自腹诽:“这老小子把自己当主人了啊!还说自己是读书人,一点礼貌都没有!” 然而,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说:“那是,范家和我王家向来是同气连枝,情同手足,此次还真的要感谢范掌柜!” “哪里,哪里?我等商贾,向来是对王大人和张大人是鼎力支持的!此次大败鞑子,相信皇帝陛下一定会奖赏二位,将来加官晋爵,封侯拜相,那都是指日可待之事。届时,可千万不要忘记我等升斗小民啊!”范永兴对着京城方向郑重地一拱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那笑容夸张得仿佛能挤出蜜来,然而其心中却是冷笑:“今日若不是受了刘松大当家所托,我才懒得和尔等鼠辈虚与委蛇。” “范掌柜谬言了!只可惜就十来个鞑子首级,实在不好和陛下报捷啊!”王朴无奈地摆了摆手,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犹如两条纠结的蚯蚓,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愁容。 范永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柳承龙,后者瞬间心领神会。 柳承龙脸上挂着笑意,说道:“舅兄何出此言?鞑子的人头明明有上千个,怎么会是十来个?” 王朴和张翼明先是一愣,心中满是疑惑,什么?上千个鞑子首级?这柳承龙是不是喝高了?说的尽是胡话!不对!不对!王朴和柳承龙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两人既是同僚,又是有着亲缘关系的亲戚。况且,怀安卫所也是自己的治下,自己这个妹夫除了平日里怕老婆怕得厉害外,从来不会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再联想着这深夜时分,柳承龙竟和范家的人一同前来拜访……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当下王朴也不说话,只是缓缓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后,眼神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张巡抚。 张翼明喉咙里发出干巴巴的两声笑,听起来颇为尴尬。 “柳大人,不可妄言啊!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要是我等上报朝廷,兵部和内廷派人来验查,我等可是人头不保,万万不可开这样的玩笑啊!” 柳承龙此时也是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那笑容仿佛带着几分神秘的色彩。他悠然地端起茶杯,轻轻吹去浮在表面的茶叶,缓缓喝了一口,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两位大人,可知道此次鞑子为何会不战而退?当然,两位大人的积极抵抗也是鞑子退兵的关键之一,这其二吗……”说到此处,柳承龙故意卖了个关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神中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柳兄,你这话我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王朴眉头紧皱,心中瞬间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他紧紧地盯着柳承龙,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王朴有些慌了,他看出来柳承龙并非在信口开河,而是真的有鞑子的首级。 去年柳承龙拿下黑龙寨时也是这副表情,当时自己根本不信。可是当杀通天和手下那几百具尸体摆在自己面前时,自己也是大吃一惊。柳承龙的能力和他手下那帮农民兵自己是再清楚不过的,就凭他们,根本不可能拿下黑龙寨,当时自己就觉得其中必有猫腻。可剿灭一个土匪的功劳,自己做为大同总兵官根本看不上,因此也没有深究。 看来自己这位姑爷背后有能人啊,估计是这次功劳太大,他一个人吃不下,这是和自己来分润功劳来了!想到这里,当下王朴只感觉喉咙发干,上千的蒙古鞑子,这可是一份泼天的功劳啊!要是运作得当,一个伯爵是跑不掉的。王朴的心脏砰砰直跳,脑海中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将这份功劳最大化地利用起来,如何在朝廷中谋取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利益。 张翼明在一旁也是坐立不安,他深知这份功劳意味着什么,心中既期待又担忧,不知自己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利益分配中能占到多少好处。 第三十四章 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范永兴见时机已经成熟,赶紧出来打圆场。他脸上堆满笑容,语气略带讨好地说道:“柳兄,你这……王大人是你舅兄,张大人也是自己人,你怎么还卖起官司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不是凤凰山上那位……” “凤凰山?”王朴和张翼明听闻,不禁互相看了一眼。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思索。 王朴心中暗自琢磨:他当然知道凤凰山上有一支特殊的队伍,喜欢帮助那些泥腿子打土豪,收留流民,对付一些不法地主,收收过路商贾的买路钱。不过向来没有和官府的人起冲突。自己一直以为是一些自命不凡的侠客,为了所谓的侠义而占山为王罢了。这里是边关,又是乱世,出一些另类土匪也不奇怪。只要他们不和官府起冲突,一般来说,官兵不会主动去剿灭他们的。难道这次鞑子退兵和他们有关? 张翼明心里也在犯嘀咕:自己也听闻过这凤凰山的队伍,原以为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难成气候。可若真与此次鞑子退兵有关,那可就不能小觑了。难道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厉害人物? 两人各怀心思,都在等着柳承龙揭开谜底。 柳承龙放下茶杯,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装作有些尴尬地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和他们不打不相识。不瞒各位,上次的黑龙寨也是他们剿灭的!我不过是和那首领说得上话,因此……”他顿了顿,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噢!原来如此!”范永兴也连忙说道。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眼神中却透着精明,“说起刘大当家,我范某也是认识的!上次我们家老五的一批货,就是因为没打招呼,言语冲撞了那位大当家,因此被劫了!不过,人一个没伤,刘大当家侠义之士,最见不得穷人吃苦,因此喜欢做一些行侠仗义的事,想来两位大人都了解!” 范永兴一边说着,一边目光不停地在王朴和张翼明的脸上来回扫视,心中暗自盘算着。 “那是自然!”王朴和张翼明这两人城府极深,此刻他们心里烦躁得很,哪有心思去了解一个土匪头子的事情?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其实心里早就直骂娘了。 王朴心里恨恨地想着:“老子要的是鞑子人头,跟老子在这儿扯这些没用的玩呢?真他娘的浪费时间!” 张翼明也在心里咒骂:“说这些有的没的,到底什么时候能说到正题上,真是急死人!” 王朴和张翼明心里想着骂娘,脸上却是笑咪咪的问道:“这鞑子人头……” “是这样的!听闻鞑子寇边,刘大当家气不过,说什么凭什么鞑子来抢咱们,咱们也去上他娘的!就带着手下兄弟直接向北过了长城,去找鞑子晦气去了!” “噢!……”王朴和张翼明听闻此言,也是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两人虽然平日里贪财好色,胆小如鼠,但此刻听闻刘松一怒出关的壮举,心中还是不由得升起了一丝钦佩。 王朴在心里暗暗吃惊:“这刘大当家还真是个有胆之士,敢带着人就出关去找鞑子的麻烦,这份胆量我王朴是没有的。” 张翼明也不禁感慨:“没想到一个土匪头子竟有如此气魄,相比之下,我等实在是惭愧啊。”当下心中钦佩,他们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钦佩之色,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或许是天道轮回吧!没想到还真给他们遇上了鞑子的老巢。巧合得是,鞑子太过嚣张,居然没有放出探马!结果在夜里风又大,被刘大当家来了个火烧连营!刘当家带着队伍这么一冲杀,就拿下了近千个人头!可惜,妇女老弱的人头不算,要不然更多……”柳承龙说着,脸上满是可惜之色,那神情仿佛错过了天大的好事一般。 “这,这……这刘大当家的运气也太好了!”范永兴及时地来了个捧哏,他的脸上满是夸张的惊讶和羡慕。“这要是让王总兵遇上,功劳也是囊中之物啊!可惜啊!” 一个马屁及时地出现,王朴也是老脸一红,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不过转念一想,要是自己遇到这个局面,这功劳不也是手到擒来?当下感觉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他心里想着:“哼,若是本总兵遇上,必然做得比那刘大当家更好,这功劳自然是稳稳当当属于我的。” 真是无耻啊!就比方两块钱都不敢买彩票的人说我要是买了,也中五百万!这要多么厚的脸皮才敢这么说啊! (我估计一定比大同的城墙厚,各位看官,你们说呢?) 王朴那自我陶醉的模样,真叫人觉得可笑又可气。他那自吹自擂的幻想,仿佛已经将那虚幻的功劳紧紧握在手中,全然不顾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妄想。这种不知廉耻的自满,实在是让人侧目。 范永兴和柳承龙互相看了一眼,心中充满了悲哀! 这大明,武将都是这些货色,手下的兵能打好仗吗? 在原历史上,王朴就是有名的逃跑将军。1638年八月,清军入寇京师,王朴率部跟随宣大总督卢象升进京勤王。明廷决定,由卢象升指挥各路兵马与清军作战。可是,因主和派兵部尚书杨嗣昌、宁远监军高起潜在崇祯帝默许下掣肘使坏,卢象升根本指挥不动其他各路兵马,能指望的也就自己带来的宣化、大同、山西三镇两万兵马。就在这种情况下,卢象升依然意气昂扬,誓要与清军血战到底。 十二月初,卢象升部进驻巨鹿贾庄,随时准备与清军开战。就在这关键时刻,身为大同总兵的王朴动摇了,慌乱了。王朴看到保定巡抚在杨嗣昌授意下拒绝发派宣大军队粮饷,致全军饥疲不堪。又看到近在咫尺的关宁军高起潜部拒绝接受指挥,压根不买卢的帐。王朴慌呀,盘算来盘算去,即借口山西有清军入寇带着近万人马拨营逃跑了。 王朴这一跑不要紧,直接让兵力单薄的卢象升陷入绝境。十二月十一日,卢象升与其五千残兵(因缺饷缺粮,剩下的万余人冻饿而死及逃走约一半。残存的将士们仅靠乡民凑粮食接济。着实可怜!)一步不退,向包围上来的数万清军发动决死冲锋,厮杀拼斗了一整天。终因众寡不敌,加之高起潜部见死不救、王朴率部潜逃而全军覆灭。除了少数官兵生还外,卢象升以下基本全员牺牲。 假如王朴不逃,卢象升部生还的希望就会大大增加。可惜,王朴辜负了卢象升与战友们对其倚重与信任,关键时刻选择了叛卖。 战后,没有处罚背叛卢的王朴。王朴心安理得地继续当他的大同总兵。 松锦之战后,松山、锦州、塔山、杏山四城失陷,祖大寿举城投降,京师大震,王朴以“首逃”之罪被逮捕,崇祯十五年(1642年)五月十九日,明廷处死王朴。 第三十五章 分功 张翼明静静地看着自我陶醉得忘乎所以的王朴,不禁轻声咳嗽了一下。这轻微却清晰的声响,顿时如同一道惊雷,让我们陷入幻想之中的王总兵瞬间从那美好的白日梦里醒了过来。只见他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下意识地端起面前的茶杯,试图以此挡住自己那有些羞赧的面容。 张翼明轻抿嘴唇,清了清嗓子,而后目光转向柳承龙,郑重地开口道:“柳大人,不知这刘大当家为何愿意将这鞑子人头让出来啊?要知道,这可是天大的功劳啊!” “张大人有所不知,下官也曾怀着同样的疑惑这样问过刘大当家。”柳承龙微微颔首,神色从容,接着说道:“原来此人性格太过耿直,毫无迂回婉转之态。他心中丝毫没有入朝为官的念想,只一心想着能够行侠仗义,自由自在地游戏人间!此乃一妙人也!” 柳承龙话音刚落,在座的几人面面相觑,细细想了一下。如今的官府,种种弊端众人皆知,哎,不说也罢!那些真心怀有远大抱负的人,往往在这复杂的官场中根本就难以施展拳脚,无法做成实事。倒不如趁着这乱世,像刘大当家那般,替天行道,逍遥自在地游戏人间。这般想来,倒也觉得刘大当家的想法和选择可行性极大。换做自己若是拥有那样耿直不羁的性格,也很有可能做出同样的抉择。 “不知刘大当家有何条件?不会白白送我等一场泼天的功劳吧?”张翼明眉头微皱,再次抛出心中的疑问。 柳承龙微微一笑,神色之中带着几分从容与淡定。 “诸位大人也知道,这刘大当家向来都是极力避免和官府起冲突的。而且,他还乐善好施,那些救助流民之事从未间断。附近的穷苦百姓若是缺吃少穿,他都会一手包办。就算他家中有海量的银子,也经不住这般长久的消耗啊!因此,刘大当家为了让那些泥腿子能吃饱饭,不得以才用这泼天的大功来换取粮草和饷银!” “那他为何不直接向朝廷换……”王朴刚说了一半,便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嘴。 且不说这刘大当家只是个普通人家出身,没有背景和关系,就算是像王朴这样的一方大员,面对这样世道也只能望洋兴叹。要知道,那可是二十两银子一颗鞑子人头啊!总共一千颗人头,就是整整两万两银子!别说是全部拿到手,就是能拿到一半,那都是走大运了。因为这中间还有内廷、兵部、吏部等等部门,这些可都是雁过拔毛的主儿,层层克扣下来,能落到手里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所以说,像刘大当家这种情况,能拿到五千两银子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而且,就算朝廷真的给刘大当家封了个官,那又怎么样呢?一个野路子出身的官员,不过是个野狐禅罢了。在地方上也许还能混得开,但如果到了京师,那些自命清高的官员们怎么可能会把他放在眼里?他要是敢闹事,随便找个理由就能给他扣上一顶反贼的帽子。到时候,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原来是为了钱!”这下王朴和张翼明心里踏实了,自认为这交易没问题。 本来还以为有什么猫腻,现在想想也是,不和官府起冲突,又帮助泥腿子,收容流民,不亏钱才怪! “这钱吗!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柳兄,你那里……”张翼明可不是个傻瓜,他目光敏锐,心思缜密。此刻,他紧盯着柳承龙,话语虽看似随意,眼神中却透着探究。柳承龙这么不遗余力地卖力,背后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柳承龙听闻,那张老脸瞬间一红,就像被人戳中了心思一般,颇有些尴尬地讪讪笑着说道:“下官也买了三百鞑子人头!让两位大人见笑了!”他边说边微微低下头,眼神中故意流露出一丝忐忑。 三人顿时相视一笑,那笑容中都饱含着深意,仿佛心照不宣,一副我们都懂的表情在脸上展露无遗。 “喝茶,喝茶!”王朴看了看自己的妹夫,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欣慰。没想到他居然没有独吞功劳,而且还把大头让给自己,当下毫不犹豫地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妹夫放心,我王朴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对了,范掌柜,你这……”王朴微微眯起眼睛,看向了范永兴。同为晋商的王家代言人,他自然清楚得很,若是没有足够的利益驱使,范家又怎会参与到这里面来。 “王兄多虑了!刘大当家说了,以后凤凰山的粮草和生活物资都交给了我们大同商号,当然了,老规矩,王家的那一份身股都留着呢!”范永兴赶忙笑着解释,脸上故意堆满了讨好的神情。 “那就一起发财……哈哈哈!”顿时,后厅里传来一阵令人愉快的笑声。那笑声爽朗而肆意,仿佛看到了眼前堆积如山的财富,在这宽敞的后厅中久久回荡。 客套话足足说了好半天,此刻才算是真正开始步入正题。 想那一千蒙古真鞑子的人头,若论功行赏,王朴被封为伯爵应当是毫无问题的。要知道,以晋商王家的雄厚实力和广泛人脉,进入京城与那些老牌的勋贵们较量一番,进而统领京营大营,想来也是不在话下。毕竟,整整一千颗鞑子的首级啊!这在整个大明二百多年的历史长河中,都是极为罕见的辉煌战绩。 这大同总兵的位置,就交由怀安卫的柳承龙柳大人接任。柳大人英勇善战,威名远扬,由他来担当此任,众人皆心服口服。 至于大同巡抚张翼明张大人,若经一番运作进入京城,担任一名兵部侍郎,理论上问题不大。然而,张翼明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深知自己的能力有限。虽说京官同品要大上三级,可依他的自身情况,想要再有出头之日,恐怕是希望渺茫。 就在这关键时刻,在范永兴的巧言游说之下,张翼明毅然决然地选择直接投靠范家。凭借着范家强大的支持,张翼明打算拿下了南京兵部尚书的职位。这可是一个令人垂涎的肥差!在南直隶,那可是当之无愧的头号人物。如此一来,从表面上看,范家似乎就能够顺势进入江南地区,从而分上一杯羹。实际上,这一切皆是在刘松的授意之下,为不久的将来在南边早早打下的一颗关键钉子。 第三十六章 排兵布阵 凤凰山。 山寨大厅内,气氛凝重而紧张。 “此次一字横天王王嘉胤挟裹了十万流民,从陕西一路流窜而来,直奔山西。据可靠情报,最快大半个月就会抵达我大同境内,各位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刘松眉头紧锁,将在山西发展根据地的陈平快马送来的加急信件,重重地放在了会议桌上,示意大伙传阅。 陈平在山西的发展可谓是阻碍重重,并非一帆风顺。历史上,陕西向来堪称整个农民军的发祥地。那里的民众民风极其彪悍,再加上连年的干旱肆虐,使得土地颗粒无收,而官府又肆意盘剥,毫无怜悯之心,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下,想要发展根据地简直难如登天。 在五台山附近活动的陈平,竭尽全力也仅仅只能控制住方圆五十里的区域。而且这还是地形错综复杂,极度贫苦的地方,甚至是那种让人逃亡都不会选择的落后地区。刘松有时不禁暗自思忖,当初让陈平前往山西,是不是一个错误至极的决定。 “这些个流民头子根本不是为了百姓着想,满心满眼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打仗时更是丧心病狂,让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冲在前面当肉盾……简直太丧心病狂、令人发指了!”二连长项小龙愤怒地拍着桌子,额头上青筋暴起。 “没错,他们从来不事生产,如同蝗虫一般,打到哪里就抢到哪里,这种行径和鞑子又有什么分别?”另一位将领附和着,眼中满是怒火。 “没啥说的,大同是咱们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地盘,绝不能让他们肆意破坏!团长,打吧!这些连鞑子都不如的人,听说连人肉都吃,简直就是是毫无人性的畜生!”众将领群情激昂,纷纷请战,坚决不让这伙贼寇踏入大同境内半步。 “打是肯定要打的,关键是怎么打?”刘松神色严肃,熟练地卷了一支烟,点燃后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愈发深邃。 “这王嘉胤,裹挟了近十万百姓,难不成我们把这些无辜的百姓全都杀了?”刘松皱着眉头,目光扫过众人。 “这……”一时间,众人纷纷低下了头,陷入了沉思,大厅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一营长陈大树站了起来,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沙盘面前,双手抱胸,紧锁眉头想了一会。 “要不,伏击?”陈大树抬起手指,指向了大同南面的应县。 “应县位于大同盆地的边缘,乃是进入大同的重要门户之一!向东是怀仁府,那里城墙高耸,又有宽阔的护城河,还有近万的边军驻守,料想这王嘉胤不敢轻易攻打,他只能选择走应县朝我方行军。只要趁着他们攻击县城时,我军出其不意地突然袭击,必定可以大破这股流寇,将他们赶出山西!”陈大树说得慷慨激昂,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刘松满意地看了大树一眼,自从上次大树说错话之后,他一直懊悔不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积极地学习,无论是在战术层面,还是思想政治上,都有了极大的提高。 “说的好!和我想的一样!”刘松笑着拍了一下大树的肩膀,以示赞许。 “我在补充一点!”刘松从怀中拿出早就写好给陈平的信,郑重地递给了陈大树。 “让陈平带人在恒山脚下埋伏,然后来个瓮中捉鳖,彻底地打怕这伙流寇,让所有的流寇都清楚地知道,大同不是他们想来就来的地方。”刘松的语气坚定而果决。 陈大树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泛起一丝尴尬的笑容:“还是团长想的周到!” “你啊,你肯定想到了,可是你怕指挥不动陈平,是不是?”刘松目光如炬,直直地看着陈大树。 “团长……这……”陈大树被看穿了心思,脸上一阵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各位,你们将来都要成为指挥上万,甚至上十万,百万大军的将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我刘松难道是那种不通人情的人吗?”刘松提高了音量,目光威严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将领。 “各位,这天下之大,远远超过各位的想象!将来打后金,蒙古,还有更北面的罗刹国,倭国,南洋,西洋……不可能是我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啊!”刘松语重心长地说道。 顿时,所有的将领都惭愧地低下了头,心中满是愧疚和反思。 “二连长!你带上骑兵连,火速赶往陈营长那里,全力配合他的行动,务必在四日内抵达。这是我给陈营长的信!”刘松表情严肃,郑重地将信件递出。 “保证完成任务!”项小龙目光坚定,双手稳稳地接过信件,身姿挺拔,仿佛已经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 “三连长!立刻通知应县附近的百姓全部转移进县城,不得遗漏一人!必须确保每一位百姓的安全!”刘松的声音掷地有声。 “是!”三连长毫不犹豫地应道,转身便去执行命令。 “一营长,三营长!迅速集合所有的队伍!在应县东面二十里的夏树村集合。”刘松目光炯炯,下达着最后的关键指令。 “是!”一营长和三营长齐声回应,声音响亮而坚决。 一道道命令迅速下达下去,整个凤凰山瞬间又开始忙碌起来。士兵们匆忙地收拾装备,后勤人员紧张地准备着物资,通信兵们则快马加鞭地传递着各种消息。整个山寨弥漫着紧张而有序的气氛,所有人都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着充分的准备。 第三十七章 夜会范家 华灯初上,整个大同城被璀璨的灯火映照得如梦如幻。范家商铺总铺内,气氛却显得格外凝重。 此时的范永兴正焦急地在侯客厅内来回踱步,他的脚步略显凌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二弟,慌什么?沉住气!你也是读过书,中过秀才的人,怎么这点养气的功夫都没有?” 范家家主范永斗坐在太师椅上,端起一杯热气腾腾的茶,先是轻轻吹了吹,然后慢悠悠地抿了一小口,接着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看似淡定自若,可那微微颤动的眼皮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孟浪了!” 范永兴一边说着,一边擦了擦脸上如黄豆般大小的汗珠,缓缓坐了下来。可他那急促的呼吸和紧紧攥着衣角的双手,无不显示出他内心没来由的慌乱。 就在这时,管家吴管家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每一步都仿佛带着小心翼翼的谨慎。“大老爷,二老爷,门外有个自称刘松的年轻人来访!” “来了!”范永兴听到这声通报,立刻像被针扎了一般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复杂,既有期待,又有不安。 “大哥……你……”范永兴欲言又止,眼神中充满了询问和不安。 “吴管家,他们来了多少人啊?”范永斗强装镇定地问道。 “就两个人!”吴管家低着头,老实回答道。 “两个人?二弟,你去迎接一下就好了!”范永斗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还用右手轻轻抚摸了一下胡须,试图以此来掩饰内心的紧张。然而,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是,藏在袖子里的左手却是抖个不停,那微微的颤抖仿佛在诉说着这位范家的家主,此刻心神已乱。 “哈哈,刘员外,稀客啊!”范永兴那爽朗的笑声在走廊中回荡,人未到,声已到。 “范二爷,今天叨扰,还望海涵啊!”刘松一拱手,刚要行礼,范永兴立刻托住刘松的双手,那热情的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微笑着将刘松请进了后厅。 一起和刘松来的是小战士三娃子,他身材瘦小却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双手紧紧抱着一个雕花精美的盒子,亦步亦趋地跟着刘松进了客厅。 三人进了客厅,刘松目光快速扫了一眼,眼神最终定格在坐在太师椅上那位一身锦衣的中年人身上。 刘松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拱手作揖道:“这位看来就是范家的家主范永斗范老爷子了!” “正是老夫!”范永斗睁开双眼,那一瞬间,他的眼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惊讶,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刘松也太年轻了!范永斗原本一直想象中的刘松是个年过四旬、饱经沧桑的中年人,却万万没想到站在眼前的竟是一个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这年轻的模样让人不禁心生惧意! 倒不是说刘松的长相如何稚嫩,而是一个年仅十八九岁的少年,竟然能够率领着近万人的队伍,还出塞征战数场,斩杀了几千蒙古鞑子,甚至收服了柳承龙,也就是如今的大同总兵官。就算是昔日的霍去病、甘罗再生,在同等条件下恐怕也很难做到这般成就吧! 范永斗心中一凛,立刻收起了方才那一丝轻视之心。难怪自己的二弟会对这刘松钦佩有加,简直把他当成了神仙一般的人物。 当下,范永斗赶忙站起身来,回礼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刘大当家真是人中龙凤啊!”说完,他转头责备地看了范永兴一眼,心中暗骂:“你这二弟,怎么事先不告诉我这刘松如此年轻!” “请入坐!” 范永斗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刘松也微笑着做了个虚请的动作,随后三人都依次落了座。 三娃子立刻规矩地站到了刘松的身后,腰背挺直,目光炯炯。 紧接着,四名长相极其美貌的丫鬟莲步轻移走了进来,她们手中端着托盘,给四人上了茶。动作优雅,姿态轻盈。 范永斗暗暗地细细观察了一下,只见刘松只是在受茶时礼貌地冲丫鬟微笑致谢了一下,之后其他时间根本没有再多看一眼。如此年轻的人竟有如此定力,实在难得。心中不禁对刘松又多了一份敬意。 “前几日,受范二爷邀请,山寨有事,直到今天方才有了机会来拜访,小小心意!还望范老爷子笑纳!” 刘松转头看了一眼三娃子,三娃子当即会意,把手里那一尺见方的盒子轻轻打开,接着小心翼翼地放在范永斗身边的桌子上。 范永斗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哪怕是大内的贡品,范家也收藏颇丰。但出于礼貌,他还是伸手将盒子里的物件拿出来仔细地把玩了一番。 “嗯?这是……”范永斗看着这一尺见方的镜子中自己的样貌,瞬间愣了神,这也太过清晰了吧?比起那最好的铜镜,简直要好上十倍不止,就连脸上细微的汗毛都能照得清清楚楚。 即便范永斗这样的顶级富豪向来见多识广,此刻也懵了,这究竟是什么镜子?如此奇妙,想来价格定然不菲啊!他又仔细瞧了瞧,发现盒子里还有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 价格倒还是其次,关键是这样的物件,他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这是琉璃镜,不才是区区新做出来的小玩意!”刘松心中暗笑,然而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 “依范老爷的眼光,此物做价几何?” 范永斗也是微微一笑,随即将这镜子递给了二弟范永兴。 范永兴接过镜子的瞬间也是一愣,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 “那我就直言了!这檀木嘛,质地一般,雕工也是寻常,想来是山上没有太好的木料和技艺精湛的雕工匠人。不过这琉璃镜可不简单,依我看,这面小的市价至少二十两,这面大的嘛,看来工艺比小的难度增加十倍有余,就作价五百两吧!” 第三十八章 联姻 “范二爷好眼光!”刘松微笑着拍手笑道,那笑容中满是赞赏之意。 “山上穷乡僻壤,没什么好木料和好的工匠大师。不过两位不知道的,这小的镜子成本不到一两,大的不超过十两!” “什么???”饶是范家二位老爷平日里再是见多识广,富甲天下,也是被刘松说的成本给惊得目瞪口呆。他们的双眼瞪得滚圆,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要是能独家经营,莫说晋商中的其他同行,就算是江南盐商,徽商,也定会远远不如自己。倘若通过南边的贸易线路,将其出口到东瀛和朝鲜,甚至南洋,西洋,那范家无疑会成为全大明独一无二的巨无霸啊! 想到这里,范永斗快速地看了一眼范永兴,心中暗自思忖,看来是赌对了。当时范永兴要支持刘松时,自己虽然让他做主,也只是为了多一条出路,现在看来,这哪里仅仅是一条路,简直就是一条通天大道啊! “不知道刘大当家可否愿意将这生意给我范家?”范永斗此时也顾不得所谓的颜面,多年的城府瞬间全无,心急火燎地直截了当问道。 “当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刘松目光坚定地看了看范永斗和范永兴兄弟。 “大当家有话就直说!” “好!我想两位很清楚,范家和其他七家晋商,都和北方的鞑子还有后金有来往吧?”刘松冷冷地笑道,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你这是……”范永斗面色陡然一变,瞬间阴沉下来,“刘大当家这么说,让我范家九族置于何地?难不成我范家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嘛?” “大哥,你……”范永兴慌了神,他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他清楚地看出大哥此时眼中有了浓烈的杀意。 “哈哈哈哈……”刘松却不怒反笑,笑声在这客厅中回荡,显得格外响亮,“范大掌柜,你可以试一试!我也直接告诉你,我今天就带着一个随从,城里也没有我的人!你要是想杀我,随时可以动手!” “哈哈哈哈!”范永斗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中却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 “好一个英雄少年!我是服了!我答应你,其他七家我去说,我保证从今天开始,一粒米,一颗铁钉都不会留出关外!” “大哥,刘当家!你们这是……”范永兴顿时感觉脑袋里一团乱麻,有点糊涂。 “二弟!你多虑了!”范永斗伸出手拍了拍自家二弟的肩膀,试图让他安心。 “范当家是明白人!当然知道哪条路是通往辉煌的大道,哪条路是通往黄泉碧落的绝路!”刘松心中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脸上依然是挂着那看似云淡风轻的笑意。 商人逐利,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如今,刘松为范家铺就了一条通天大道,摆在他们面前的是光明坦途,他们又怎会愚蠢到为了些许钱财而与鞑子勾结,自毁前程? “既然如此,我也把话说开了,今天开始我们范家将全力支持刘当家,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不过……”范永斗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心中暗自思忖:“如今局势动荡,这刘松虽看似仁义,却也不得不防。若不寻得一道坚实的保障,范家未来恐有变数。”于是继续说道:“不是我等担心刘大当家会反悔,也是为了家族近千条性命和家族基业,希望大当家可以理解!” “请说!”刘松心中其实已猜到了几分。他目光深邃,暗暗思量:“这范家老狐狸,想必是要使出什么后手了。” “老朽除了有一犬子外,还有一独女,年方二八,至今还待字闺中,如果刘当家不嫌弃,明媒正娶,我范家当以刘大当家为尊,如何?”范永斗说罢,脸上强装镇定,心中却忐忑不安,生怕刘松一口回绝。 “这老狐狸是给自己买保险啊!”刘松暗暗想道。他深知这联姻的确是一种巩固双方关系的有效手段。此刻,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望着范永斗那充满期待又略带紧张的神情,思绪纷飞:“如今天下已经大乱,自己若不接受范家的投献,凭借自身的实力,也可以打下这万里江山,只是那样一来,必定需要更多的时间,会有更多的百姓受苦!” “唉!”刘松长叹一口气,心中突然有过一丝闪念,想起了伟人的一句话: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不再遭受战乱之苦,自己的那一点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他不禁感慨,自己前世作为一个普通人,很难深刻地理解上位者的无奈和妥协。然而此刻,他明白了,学会妥协,也是一种成长。这种妥协并非是懦弱,而是以大局为重,是为了更远大的目标而做出的暂时让步。 想到这里,刘松也不含糊,直接抱拳道:“见过岳父大人!” “好,好!免礼!来人,备酒,给新姑爷接风!” 范永斗捋着胡须笑道。 ……………… 第二日,晨曦刚刚划破天际,刘松便避开众人耳目,再次与柳承龙秘密相见。他们选择了一处幽静的树林,四周静谧安宁,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刘松将精心筹划的应对流寇流窜的作战计划,事无巨细地与柳承龙进行了深入沟通。 柳承龙仔细聆听着刘松的每一句话。他毫不犹豫地爽快答应了刘松的安排,随即雷厉风行地行动起来。大量的守城物资,包括箭矢,滚石,火炮等以及堆积如山的粮食,被有条不紊地提前运往了应县。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怀仁府也迅速加大了巡防力度。士兵们全副武装,精神抖擞,日夜不停地在城内外巡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角落。 一时间,大同府附近方圆百里之内,随处可见夜不收们矫健的身影。他们犹如幽灵一般穿梭在山林之间,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流寇们想要趁虚而入偷袭城池,简直是痴心妄想。那些撤离大同的百姓,手中都持有刘松特制的身份证明,上面详细记录着个人的信息和籍贯。而且,他们皆是统一行动,相互照应。即便有个别落单之人,也必须要有可靠的保人担保,否则就会直接被送入凤凰工坊进行严格的身份鉴定和劳动改造。正因如此,凤凰工坊一时间变得热闹非凡,产量也随之大幅度上升。在这过程中,还抓获了不少流寇的探子,这些探子被送到山寨后,成为了免费的劳动力,为山寨的建设添砖加瓦。 第三十九章 应县之战一 馒头山。 应县南五十余里。 营帐连绵,错落无序,仿佛是这片土地上突兀生长的恶之丛林。营寨周围,用简陋的木栅栏和荆棘草草围起,那木栅栏在岁月和风雨的侵蚀下显得摇摇欲坠。 营中旗帜飘扬,然而那旗帜并非规整的军旗,而是各色布条拼凑而成,在风中凌乱地舞动,透着一股杂乱无章的气息。营帐之间,篝火星星点点,烟雾袅袅升起,弥漫在空气中,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 流寇们三五成群,或坐或卧,神情疲惫而凶悍。他们身着破旧的衣衫,武器也是五花八门,有锈迹斑斑的刀剑,有自制的长矛,甚至还有简陋的棍棒。这些武器在他们手中,却仿佛是生存的最后依靠。 营帐内,堆积着抢来的财物,粮食杂乱地摆放着,散发着腐败的气味。角落里,受伤的流寇痛苦地呻吟着,却得不到有效的救治。 整个大营充满了混乱、暴力和绝望,仿佛是一个被社会抛弃的角落。 中军大帐。 一字横天王王嘉胤望着眼前那一排灰头土脸、形容狼狈,其中有些甚至身上还带着或深或浅伤痕的探子,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听到的一切。 “什么?一个混进城的都没有?”王嘉胤怒声咆哮,那声音仿佛能震破人的耳膜,他的眼神中喷射出熊熊怒火,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天王!这大同府也不知道怎么了?要进县城不但要严查什么牌子,咱们没有的话根本就进不了城,而且还被官兵不由分说地抓走了!弟兄也是拼了命才九死一生逃回来的!”那探子声音颤抖,带着满心的惊恐和委屈,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 “你他妈不会用钱吗?”王嘉胤怒不可遏,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他狠狠地咬着牙,若不是看在这人跟了自己两年的份上,他早就挥手让人将其拉出去乱棍打死了。 “大王,别提了!这大同的官兵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只要是给钱想通融的,直接就抓走!有一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兄弟说,那些被抓的人都被被押到山里去做苦力去了!”另一个看上去就像是刚刚逃难出来的叫花子似的探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带着哭腔说道。他的衣服破破烂烂,满是污渍,头发也乱蓬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砰!” 一声巨响骤然炸响,一只精致的茶碗被王嘉胤那青筋暴起的手用力地扔在地上。那茶碗瞬间四分五裂,尖锐的碎片如同狂舞的飞镖,有些直直地崩到了那些跪倒在地的探子脸上。刹那间,一道道口子赫然显现,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们的脸颊。然而,这些探子却如木雕泥塑一般一动不动,身子颤抖着,大气都不敢出,生怕稍有不慎被此刻怒火中烧的天王打死。 王嘉胤双目圆睁,眼中的怒火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焚烧殆尽。他咬牙切齿,面部肌肉扭曲得让人胆寒,恶狠狠说道:“欺人太甚!来人,立刻拔营,向应县出发!”他的声音如惊雷般在营帐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决然。 “拿下应县,三日不封刀!”王嘉胤再次怒吼,声音震耳欲聋。他双手握拳,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那狰狞的表情仿佛要将应县的所有人都生吞活剥,让人不寒而栗。 ……………… 应县县衙。 此时的应县,在新任大同总兵的精心部署下,早已严阵以待。粮食堆积如山,各类守城物资也被安排得井井有条,无一疏漏。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新任的大同总兵还特意调拨了五千精锐的边军进驻了应县。领兵的乃是游击将军王永仁,此人是柳承龙的心腹,曾秘密在凤凰山接受过严格培训,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中级将领。 应县县令包龙星(恶搞)正襟危坐在主座之上,看似面色平静,可那微微眯起的双眸中却暗藏着难以掩饰的不满。他偷偷瞥了一眼下面坐着的游击将军王永仁,心中满是鄙视:“这些个粗俗的丘八,居然还要让本官设宴款待他们!哼,简直是无法无天!居然敢私自派兵把守城门,让老夫损失了一大笔收进城费,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待兵祸一解除,老夫必定要狠狠参你们一本,让你们知晓本官的厉害!” 尽管包龙星心中极度不悦,但他也明白,如今大敌当前,局势危急,万万不可轻易得罪这些手握兵权的武将。万一这些脾气火爆的丘八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仅凭自己这一介文官,又如何抵御城外那来势汹汹的流寇大军? 想到此处,包龙星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换上一副笑脸,语气故作亲切地问道:“王将军,不知对于此次抵御流寇,您可有破敌的良策?” 王永仁神色严肃,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说道:“包大人,您尽管放心!总兵大人对此早就安排妥当了!此时流寇将至,军情紧急,末将也不敢久留了!大人留步!”说罢,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只留下包龙星望着他的背影,脸色阴晴不定。 ………………砰 城外。 宛如汹涌澎湃潮水般的流民,铺天盖地地涌向了应县。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何况眼前竟是多达数十万的流寇,那场面简直惊心动魄,真的是让人看了不由得胆战心惊、毛骨悚然。 王嘉胤站在高处,让人费力地搬出几大筐的面饼,他眼神中透着狠厉与狡黠,对着围在一起、衣衫褴褛如同花子一般的流民大声喊道。 “都听着,不要说本大王不给你们机会!瞧瞧你们,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像群没头的苍蝇!有胆子的,去给我扛一袋土,扔到那护城河里,活着回来的,一人两个大饼!等河里填满了还能活着的,直接进老营!吃我横字一天王的铁杆粮饷!” 此时的王嘉胤心中打着算盘,他深知这些流民为了生存会不惜拼命,而他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渴望和绝望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他想着,只要能攻破应县,这些人的死活又算得了什么。 而那些流民们,听到王嘉胤的话,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对食物的渴望,有对未知的恐惧,也有一丝豁出去的决然。他们心里明白,这或许是唯一能活下去的机会,但又不知道这一去是否还能有命回来。然而,饥饿和生存的本能最终还是驱使着他们,让他们不得不选择冒险一试。 第四十章 应县之战二 “将军!怎么办?”守城的士兵一脸焦急与惶恐,声音颤抖地呼喊着。他瞪大了眼睛,望着城下那混乱不堪的场景,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滚落。 王永仁眉头紧锁,目光凝重地盯着城下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哭喊着,神情绝望而又疯狂,将一袋袋的沙土奋力扔进护城河里。王永仁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般难受,五味杂陈。 他深知,自己的职责是守护城内近十万百姓的安危,可眼前这些流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他们只是为了生存而做出这般无奈之举。他的心在痛苦地挣扎,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沉重的铅块。 王永仁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扯着嗓子大喊道:“乡亲们!我是大同总兵麾下游击将军王永仁!你们不要再过来了!半炷香后我们就要射击了!我对不住乡亲们!我会为你们报仇的!”他的声音沙哑而悲怆,带着无尽的无奈与痛苦。 王永仁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在心中默默念叨:“乡亲们,莫怪我无情,我身负守城之责,若城破,城内百姓将生灵涂炭。我对不住你们啊!”他哽咽着,声音颤抖地吼道:“半炷香后自由射击!”那声音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决绝。 ……………… “天王,您看呐!让这些个贱民来运土,着实是个绝妙的高招啊!这些个胆小如鼠的官兵都不敢进攻了!” 一名流寇将领谄媚地说道,脸上满是讨好的神情,那卑躬屈膝的模样令人作呕。 就在他刚要跪舔着拍马屁时,突然间,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阵地上如潮水般传来。那声音凄惨至极,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哀嚎,让人毛骨悚然。 一炷香的时间刚到,城墙上的官兵不得已开始了射击。刹那间,羽箭如雨,无情地朝着扛着沙袋的流民飞射而去。一时间,哀嚎声、惨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那些无辜的流民纷纷中箭倒地,有的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已被夺去了生命。许多死去的流民嘴里甚至还咬着未吃完的大饼,他们那空洞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双手仍紧紧地抓着肩上的沙袋,仿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还在努力完成那强加于他们的任务。 阵地上鲜血四溅,染红了大片的土地。流民们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身体被射穿,有的四肢扭曲,有的头颅滚落在一旁。伤者的呻吟声此起彼伏,他们在血泊中痛苦地挣扎着,试图寻求一丝生机,但无情的羽箭却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整个阵地仿佛变成了人间炼狱,弥漫着死亡的气息,让人不忍直视,而这残酷的战争却仍在继续,无情地吞噬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王嘉胤眉头紧锁,双眉紧紧地皱了起来,神色凝重地说道:“让他们退回来吧!” “叮叮叮叮!”清脆而急促的退兵之声瞬间响起。这并非匪首心地仁慈,实在是看不得这些无辜百姓就此死亡,更重要的是,他心中十分清楚,若是对这些底层的民众逼迫过甚,太过压抑,极易把这些泥腿子们逼得造反,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再者而言,王嘉胤本就心知肚明,光靠着这些个流离失所的流民,是根本不可能拿下眼前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的。 “让前锋营上吧!”王嘉胤大手一挥,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大王!你瞧好吧!”回应他的声音洪亮而坚定,前锋营将领王直用挺身而出,他可是一字横天王王嘉胤麾下的一员猛将,威名赫赫,战功卓着。 只见一群贼寇纷纷推着沉重的架子车,缓缓地朝着城门口行进。这些贼寇们手中拿着花样百出的武器,有锈迹斑斑的长刀,有粗制滥造的长矛,还有不知从何处捡来的棍棒。他们一个个神色紧张,躲在架子车后面,身体微微颤抖。此时,弓箭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 城墙上的官兵们严阵以待,一看贼寇逼近,立刻将一门门大炮迅速架好,士兵们神情专注,目光紧紧盯着逐渐靠近的贼寇,只等着贼寇进入射程就开始发炮。 “预备,放!”随着将领一声令下,数十门大炮齐声轰鸣,一颗颗通红的铁球带着炽热的气息,狠狠地飞向了流寇的人群中。流寇临时赶制的木头驾车车怎么能抵挡大炮的攻击? 刹那间,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贼寇中顿时响起一片凄惨的嚎叫声,鲜血四溅,肢体横飞,场面惨不忍睹。 “第二营,给我上!”王自用声嘶力竭地吼道,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神情狰狞。王自用心里很清楚,只要打上几个几轮,城墙上的大炮就会因连续发射而发热不能使用。当下只有用人命去填,等到官兵发不了炮,再架着云梯,让最精锐的老营上阵,城破就指日可待了。至于人员损失,在他看来根本无所谓,只要破了城,抢了粮食,有的是人来补充兵源。 果然,在打了五六轮后,城墙上火炮渐渐哑火了。王自用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过了中午,烈日高悬,热浪滚滚。他握紧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老营的弟兄们,冲啊!”王自用大声咆哮着,声音如同惊雷炸响。数百名健壮的汉子,光着膀子,露出结实的肌肉,他们扛着沉重的云梯,口中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不顾一切地向着城池猛冲了过来。 后面老营的弟兄们也挥舞着锋利的大刀,紧紧跟在其后,他们步伐矫健,气势汹汹。甚至一部分外围的流民也挥舞着粗糙的木棒,扁担也跟着冲了上来,眼中满是贪婪和狂热,都想着在城破的时候能分一杯羹。 “杀进城里,抢他娘的!” “想吃饱饭的兄弟们都给我冲啊!” 只是这些个流寇没想到的是,此时的城墙上,一辆辆火箭车已经安置好,即将就开始发射了。 第四十一章 应县之战三 随着引线发出令人心惊的“兹兹”声,一辆辆犹如猛兽般的火箭车被熊熊烈火点燃。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嘶吼,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有些眼尖的流寇望着天空中冒着夺目火花,如流星般急速飞向敌方阵营的火箭,顿时惊恐地指着天空,扯着嗓子大声叫嚷起来。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未知的慌乱。 “轰轰轰轰” “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巨响骤然响起,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顿时,在距离城门口起码还有半里地的阵地上,上百颗的火箭弹同时爆炸,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那一瞬间,仿佛世界末日降临,巨大的冲击波横扫一切。 无数的流寇在这突如其来的灾难中惨叫着,他们的身躯瞬间被无情的烈焰吞噬,被强大的气浪掀翻。方圆数十亩的地界上,几乎没有一个能站立的人。残肢断臂四处横飞,鲜血染红了大地,与硝烟和尘土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令人作呕的血腥画面。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气味和死亡的气息,让人感到窒息。那些原本鲜活的生命,在这一刻化为了焦土中的冤魂,战争的残酷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令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什么!”饶是王嘉胤这位身经百战、见惯了沙场血腥与残酷的悍将,此时也是彻底呆住了,只见他双唇颤抖,喃喃自语道。 所有的流寇皆如泥塑木雕般定在原地,双眼圆睁,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极度的惊恐。这种程度的爆炸和杀伤力,犹如来自地狱的怒火,远远超出了他们那狭隘想象所能触及的范围。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待在原地,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有些极度迷信的流民甚至都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口中念念有词,在他们眼中,这简直就是上天降下的惩罚啊! 就在此时,一阵轰隆隆如同闷雷一般的声音从流寇大营东侧传来,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大王,大王!”一名被急促的马蹄声惊醒的小首领,脸色煞白,双手拼命摇晃着王嘉胤的胳膊。此人正是参加流寇不久的李鸿基(后改名李自成)。 “快逃吧!官兵的骑兵杀过来了!”小首领声嘶力竭地喊道。 王嘉胤抬眼看向李自成,眼神空洞无神,喃喃道:“完了,老营全完了!” 李自成眼见王嘉胤目光游离,神色间满是恍惚之态,心中焦急万分。他毫不犹豫,迅疾地一把拉着自己的侄儿李过和同乡刘宗敏,他们迅速地抢了几匹膘肥体壮的骏马。紧接着,李自成用那孔武有力的臂膀,奋力将仍处于恍惚中的王嘉胤拉上马背,而后狠狠抽下一鞭,那骏马吃痛,嘶鸣一声,便驮着他们向着西面不顾一切地狂奔逃去,马蹄扬起漫天的尘土。 “杀!” 一千名来自凤凰山的战士们,宛如天神下凡一般,个个威风凛凛,气势如虹。他们呼啸着冲进了流寇的大营,那喊杀声震耳欲聋。此时的流寇们刚刚才从那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中回过神来,一个个惊魂未定,神色惶恐。眼看大势已去,他们纷纷绝望地放下手中的武器,双手高高举过头顶,然后跪倒在地,身躯瑟瑟发抖,再无半点反抗之意。 ………… 紫禁城。 大太监王承恩神色匆匆,脚下生风,快步如飞地跑进了养心殿。 “陛下,大捷啊!”其声音高亢而急切。 正在案前专注看折子的崇祯皇帝朱由检听闻,双眸猛地一亮,大喜过望。 “大伴,赶紧承上来,给朕看看。”朱由检急切说道,声音中满是期待与兴奋。 崇祯皇帝忙不迭地接过奏折,双手微微颤抖,迫不及待地打开观瞧。 臣大同总兵柳承龙谨奏: 今于应县之战,吾军奋武扬威,大破流寇。贼众溃败,横尸遍野。经此一役,斩流寇五千有余,俘敌千余,更解救百姓三万之众。 将士用命,浴血拼杀,方有此胜。今应县已安,百姓欢呼,皆颂陛下仁德圣明。臣等必当再接再厉,扫平贼寇,以报皇恩。 崇祯皇帝览此捷报,龙颜大悦,不禁起身,双手握拳,高声道:“朕之将士,果勇非凡。此胜乃国之幸事,民之福祉。当嘉赏功臣,以励三军。望诸将不懈,早平乱贼,还天下以太平。” 言罢,崇祯皇帝脸上满是欣喜之色,那紧锁的眉头瞬间舒展,双眸熠熠生辉,仿佛看到了大明江山重回太平盛世的美好景象。他在殿中来回踱步,口中连连称赞:“好!好!好!”兴奋之情溢于言表。随后,他又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 …………………… 在应县那场激烈而残酷的战斗中,大明官兵一举大败一字横天王王嘉胤,此役过后,大同的官兵立刻名声大噪。此次战斗规模空前,诸多声名赫赫的流寇首领,诸如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等,皆亲身参与其中。然而,面对明军那令人捉摸不透且威力巨大的火器,流寇们心生恐惧,留下了深深的阴影。那火器的轰鸣之声、火光冲天之景,让他们胆战心惊。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流寇胆敢进犯大同境内。也正因如此,为刘松队伍赢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使其能够稳定发展,逐步巩固自身的势力,为日后可能的局势变化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 战斗结束后,刘松顺势将势力向南扩张一直到五台山附近。这样,整个根据地就连成一片。 这次战斗,使得凤凰山的人口又多了一个台阶。经过甄别,将所有有恶行的流寇全部送了矿场或者琉璃厂进行劳动改造,其余的百姓登记造册,全部进入工坊做了工人。 同时,山寨也进行扩建,以用来安置人口。 第四十二章 羊毛制衣 “刘团长,成了!”刚从医护院慰问完伤员出来,就看见王老汉带着几个年轻人,一路大喊着,风风火火地向着自己飞奔了过来。 “什么成了?”刘松一时没缓过神来,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激动不已的众人。 “羊毛,可以织成线了!”王老汉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兴奋地说道,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汗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亮。 刘松赶忙扶着王老汉,让他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休息。这时候,他才恍然想起,上次出征漠北,历经艰难险阻,好不容易带回了大批的牛羊。刘松清楚地知道,羊毛是能够制成毛线,进而做成衣服,那保暖效果是极其出色。只可惜,在这个时代还尚未掌握这样的技术。 羊毛制成毛线的最大难题在于如何有效地去除羊毛中富含的油脂。刘松隐约记得好像碱水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他果断安排了擅长制碱的王老汉,带着一帮心灵手巧、懂得织布的年轻人开始了艰苦的研究。 在这漫长的半年多时间里,他们不知经历了多少次失败,面对了多少困难。王老汉常常为了寻找最合适的碱水配比,在昏暗的油灯下反复计算、试验,熬红了双眼。年轻人们也不辞辛劳,一次次地清洗、梳理羊毛,双手被碱水浸泡得粗糙干裂。然而,他们从未有过一丝退缩和放弃的念头。 终于,就在刚刚,经过无数次的研究和实验,他们成功完成了毛线的制作。 “好好!”刘松大喜,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兴奋与激动的光芒。这个羊毛制线的成功,几乎是一场意义重大的革命。 刘松的内心无比清晰,只要自己能够把蒙古人所有的羊毛全部收买过来,那局势将会发生巨大的转变。整个蒙古都会被自己牢牢掌控,自己叫他们往东,他们决不敢往西。而后金想要联合蒙古,就算皇太极再有雄才大略、再有能力,蒙古人都不可能答应。毕竟,毛线带来的巨大利益,会让蒙古紧紧依靠自己这边。 不过,刘松也深知,这一切的前提是自己的军事实力要足够强大。否则,即便有了这绝佳的商机和策略,最终也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强军事训练,扩充军备,让自己的实力足以支撑起这宏伟的蓝图,真正实现对局势的掌控和对未来的主导。 现在的凤凰山压根不缺劳动力。刘松当机立断,立刻安排了大量的人手开始投入到毛衣的制作当中。甚至当地的所有百姓,无论男女老少,都怀着极大的热情踊跃参与了进来。刘松慷慨大方,按照一件十文的价格开始提供毛线让百姓制作衣服。这一举措,不仅仅给辛勤劳作的农民提供了稳定的收入,还为很多无地的流民开辟了一条全新的生路。 在这个战火纷飞、动荡不安的年代,能拥有一份稳定收入的工作,简直是太过奢侈的事!刘松深知百姓的不易,现银结算,绝不拖欠。再加上刘松在整个大同向来有着极好的口碑,很多城里的人,甚至卫所的那些农民兵,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渴望,偷偷地跑来做毛衣。 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很多来自陕西、河南和河北的无地贫苦农民,听闻这个消息,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纷纷不顾一切地赶到大同。他们背着简单的行囊,眼中满是对未来生活的期盼,一路上风餐露宿,只为能抓住这难得的机遇。 很多府衙也是乐得其成。毕竟流民走了,当地没人闹事,他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安稳些。沿途的官府也算是纷纷亮起绿灯,对这些流民的迁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时间,河北、河南、山西的农民暴动都突然少了很多。官府的人很默契地都不提这些人都去了大同,仿佛那些苦难的流民从未存在过一般。整个朝廷上下顿时一片歌舞升平,仿佛流寇就此消失了,真是天大的讽刺。那些官员们在朝堂上粉饰太平,对民间的疾苦视而不见,只沉醉在虚假的繁荣之中,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而那些真正挣扎在生死边缘的百姓,却只能在这乱世中寻求一丝生存的希望。 大量的流民如潮水般涌入大同,这对于当地的治安和粮食等方面无疑产生了不小的压力。街头巷尾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治安管理面临严峻挑战。同时,粮食的储备急剧减少,供应问题日益凸显。 不过,幸好有了范家等其他商贾的慷慨相助。他们利用自己广泛的商业网络,从湖广调来了大量的粮食。然而,由于运输力量的不足,粮食的运输一度陷入困境。经过刘松的深思熟虑和果断同意,甚至将第二、三、四营都派遣出去,协助商户进行粮食的运输工作。 在解决粮食危机的同时,刘松还积极与范家和其他几家商户展开合作,偷偷在新平堡和蒙古人进行羊毛的交易。为了确保交易的安全和顺利进行,刘松安排了一千精锐的队伍驻守新平堡。 他还大力推动新平堡的扩建工程,不仅加高了城墙的厚度与高度,使其更加坚固巍峨,而且还精心安排了大量的火炮和充足的粮食等物资。如今的新平堡固若金汤,哪怕是面对几万鞑子的来犯,都很难被轻易攻破。 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范家居然接到了蒙古人多达一万件的毛衣订单!这一消息传来,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蒙古人居然愿意用珍贵的战马来换取毛衣! 刘松得知此事后,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也是会心一笑。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不是妥妥的经济殖民吗!自己仅仅进行了一番加工,就能赚到近乎五倍的利润。如此巨大的利润空间,简直超乎想象。 想到这里,刘松的眼神中闪烁着精明的光芒,他在心中谋划着:看来,有机会一定要找蒙古人好好谈谈了。或许可以进一步扩大贸易规模,获取更多的利益。同时,也能借此机会,加强与蒙古人的联系,利用蒙古人牵制后金,减少后金野猪皮对大明百姓的伤害。 第四十三章 新婚 崇祯五年正月初八。 刘松在凤凰山与介休范家范大掌柜范永斗的嫡女范蓉蓉迎来了大婚之喜。 这一日的凤凰山,仿佛被喜庆的氛围所笼罩,到处是张灯结彩,鲜艳的红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翠绿的枝叶间点缀着五彩的花朵,披红挂绿,美轮美奂。从山脚到山顶,每一处角落都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 刘松身着一身精心缝制的新郎官服饰,那红色的绸缎上绣着精美的图案,金丝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他身姿挺拔,俊朗的面容上满是幸福的笑容,嘴角上扬,喜笑连连地招呼着络绎不绝的宾客到来。 来的宾客那可真是不少。晋商八大家的大当家,除了范永斗因女儿结婚父亲不应出现的习俗没来,其余七位全部亲临。这般阵仗,可真是给足了刘松的面子。不过刘松心里跟明镜似的,他清楚得很,若不是他们跟着赚了个盆满钵满,又惧于自己的强大实力,怎会如此捧场。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们从此不再卖国求荣,刘松也不介意在将来放他们一马。 大同总兵柳承龙,虽说碍于自身身份,行事需谨慎考量,但最终还是亲自过来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自己能有今日的地位,全仰仗刘松。他深知,刘松将来必定会造反。然而,他已不在乎这些,早就和刘松一条心了。就算此刻让他立马揭竿而起,他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大同麾下的很多中高层将领,几乎都被柳承龙安排过来学习过。正因如此,整个大同在军事方面,可以说是刘松一言而决。众人对他的指令无不遵从,军队上下纪律严明,训练有素。 周围的州府县官员们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不过,他们也纷纷派人送来了贺礼。毕竟是文人,好面子,心里其实都想亲自过来打好关系。这些人可不傻,早就看出了刘松的不臣之心。但却无人敢上报,只因上一个想上报的应县县令包龙星,竟莫名其妙被流寇所杀。流寇都没进城,又怎可能杀人?这明摆着是刘松给他们的严厉警告。 不过刘松也是个识趣之人,该上缴的税银是一分不少。只要这位官员不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他一般也不会与之计较。在刘松的的监控下,这大同一方土地倒也安稳太平,对于乱世来说,算是世外桃源啊! ……………… 待夜已深时,喧嚣了一整天的世界渐渐安静下来,宾客们俱都散去。 刘府,后院屋内。 一盏大红蜡烛高高地燃烧着,跳跃的火苗映照着屋内的每一个角落,将整个房间照得透亮。房间内到处张贴着双喜红字,那鲜艳的红色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喜庆,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范蓉蓉端坐在床沿边上,头上盖着那绣着精美图案的红盖头,身姿婀娜,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娇花。然而,即便那红盖头遮掩了她的面容,也难掩她内心的紧张与期待。侍女香菱及几名陪嫁过来的丫鬟围在一旁,压低声音,低声轻笑着地议论着外边的情况。 “小姐,听说姑爷是个大英雄,刚才我去偷偷看了一眼,长的很好看呢!那剑眉星目,英气逼人,真真是世间少有的俊朗模样。”香菱在一旁兴奋地说道,眼中都是羡慕之色,仿佛在描述着一幅绝世画卷。 范蓉蓉听闻,脸上顿时如晚霞般泛起一片绯红,尽管被红盖头遮住,旁人无法瞧见,但那热度却仿佛能透过布料传递出来。听闻自己未来相公好看,她的心里自然是开心的,犹如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不过不知怎么了,她越是想要强装镇定,那颗心就愈发紧张,两手不自觉地紧捏着衣服的褶皱,那细腻的布料都快被揉出了痕迹,心也不受控制地砰砰乱跳,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很快,外面响起一阵沉稳而有力的脚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由远及近,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范蓉蓉的心上,让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刘松带着一些醉意,略显踉跄地推开门,屋内顿时弥漫起一股酒气。香菱和几个丫鬟立刻施了一礼,动作整齐而迅速,而后纷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屋内即将展开的温馨画卷。此时的房内,只剩下刘松和范蓉蓉两人,安静得能听见彼此逐渐加快的呼吸声。 刘松有些忐忑的揭开了范蓉蓉的红盖头,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庞出现在刘松面前。 那白皙的肌肤,犹如羊脂玉般温润细腻,敷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胭脂,透出娇羞的红晕,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双眉被精心描绘成弯弯的柳叶状,眉色如黛,更添几分妩媚与柔情。一双美目,眼角微微上扬,用黑色的石黛勾勒出细长而深邃的眼线,再轻轻刷上一层淡蓝色的眼影,使得双眸明亮如星,顾盼生辉。 鼻梁挺直而小巧,在两颊处轻扫上一层薄薄的金粉,闪耀着迷人的光芒。那樱桃小口,涂抹着鲜艳的朱红色口脂,唇形饱满而娇艳,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幸福的浅笑。 额间点着一朵精致的梅花花钿,用金粉勾勒出细腻的边缘,璀璨夺目,宛如仙子下凡。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高高盘起,梳成华丽的发髻,其间插满了金银珠宝制成的发饰。璀璨的步摇随着她的轻微动作轻轻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珍珠串成的发链垂落在两鬓,更显温婉端庄。美得倾国倾城,令人心醉! 刘松刹那间眼睛都直了,那模样仿佛灵魂被瞬间抽离。这也太美了!前世作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直男,整日忙碌于生计,根本没有半点机会能邂逅如此倾国倾城、貌若天仙的大家闺秀。 刘松颤抖着双手拿起桌上那精致的酒杯,小心翼翼地倒了两盅美酒,那酒水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他面带微笑,温柔地将其中一盅递给了范蓉蓉。 范蓉蓉此刻满脸通红,恰似那娇艳欲滴的熟透苹果,她羞怯地偷偷看了一眼刘松,那眼神中饱含着无尽的柔情与羞涩,喃喃道:“夫君!”那声音如夜莺轻啼,婉转悦耳,令人心醉。 刘松哪里能受得了这个,他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随后,他猛地吹灭了那摇曳的蜡烛,四周瞬间陷入一片昏暗。在这片黑暗中,刘松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有些冲动地说道:“娘子,早点休息吧!” 接下来的情节各位看官自行脑补。 第四十四章 蒙古当前局势 在此时的蒙古,局势可谓是错综复杂、纷乱如麻。 科尔沁部乃是成吉思汗二弟哈萨儿的后裔,名义上他们“效忠于察哈尔”,且接受林丹汗的统辖,然而实际上,双方的关系却是相当疏离,并不密切。 1624 年年初,科尔沁部的台吉奥巴由于对林丹汗的欺凌极度不满,毅然“率部来归”,转而投奔后金。林丹汗得知此消息后,顿时勃然大怒。1625 年 10 月,他联合内喀尔喀部向科尔沁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并在镇北堡(辽宁开原境内)集结了大批兵力。11 月,林丹汗趁着“河水尚未结冰,草木尚未枯萎”的时机,对科尔沁部展开了全面的进攻。 面临如此危急的局势,科尔沁部迅速向后金发出求救信号。努尔哈赤当机立断,命令三子贝勒莽古尔泰、四子贝勒皇太极率领后金大军火速前去救援。令人意外的是,还未等到双方正式交兵,林丹汗便匆匆不战而逃。 吃了闭门羹的林丹汗,很快又与内喀尔喀部产生了激烈的冲突。1626 年 4 月,内喀尔喀部协助明朝攻打后金,然而在养善木(辽宁彰武)之战中,他们被努尔哈赤一举击败,只得撤退至演水(西拉木伦河),正巧与林丹汗相遇。 在 1619 年至 1628 年,也就是察哈尔举部西迁之前的整整十年间,林丹汗在获得明朝经济和军事方面大力支持的情况下,凭借着其相对强大且凶悍的武装力量,对科尔沁、喀尔喀,甚至包括喀喇沁、土默特等部发起了多次猛烈的进攻。 1628 年初,喀喇沁部联合鄂尔多斯、阿巴噶、阿苏特、喀尔喀等诸多部落,并且在后金的有力支持下,组成了一支规模达 10 余万人的强大联军,与林丹汗统率的万余兵力会战于赵城(内蒙古呼和浩特)。在这场激烈的战斗中,林丹汗因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没。 战后,参战的各个部落陆续脱离了林丹汗的掌控,并与后金举行了“刑白马、乌牛”的订盟仪式,还郑重地举行了“昭告天地”的庄重仪式。 至此,漠南蒙古的诸多部落,基本上都纷纷加入了皇太极的阵营。 众叛亲离的林丹汗此时真真正正地成为了孤家寡人,其“北元大汗”的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他被迫一步一步地向西迁徙,处于极为不利的劣势。即便如此,他依旧顽固地不改变自己的“统一方针”,持续不断地进攻其他蒙古诸部。 林丹汗“欲贪得有尽之财货”,尽管嘴上总是声称“助兵中国”,但双方的军事联盟实则极不稳定。为了威逼明朝再次增加“赏金”,他在明朝的北边频繁骚扰掠夺,不曾停歇。一直到林丹汗病逝之前,北元和明朝都未能成功建立起联合的军事行动。这无疑是明朝以重金收买林丹汗政策的惨痛失败,更是林丹汗“统一政策”的彻底失败。 而后金却与原本受林丹汗控制的内喀尔喀、喀喇沁等诸多部落的贝勒进行会盟,成功组成了一支强大的联军,气势汹汹地向林丹汗发动了凌厉的攻势。 皇太极亲自率领大军,在西拉木伦河流域的“铺尔哈、铺伯图、英汤图等诸多地方,给予察哈尔部众以沉重的打击”,一路将林丹汗的军队追击至兴安岭,“俘获的人数不计其数,对于抗拒者更是无情斩杀”。 林丹汗本打算予以还击,然而“诸部发兵数量稀少,且大多持观望态度,不敢向前”。无奈之下,他只能率领本部人马自归化城(内蒙古呼和浩特)渡过黄河向西奔逃,计划逃往图白武部(西藏),但“其臣民长期苦于他的暴虐统治,纷纷违抗命令,不愿前往”,部众离散者达到了十之七八。 然而,就在这看似无法扭转的局势之中,由于刘松的横空出世,整个局面发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巨大转变。原本按照既定的历史轨迹,两年后就会陷入绝境并被逼死的林丹汗以及整个察哈尔部,却因为羊毛生意迎来了新的生机。 在刘松的精心筹划与运作之下,察哈尔部靠着羊毛贸易获取了丰厚的收益,这不仅使得林丹汗麾下的牧民没有选择逃离,反而过上了相当不错的生活。甚至在刘松的暗中授意之下,对于那些除了服从林丹汗的部落之外,其他与后金眉来眼去、暗中勾结的蒙古部落,他们所产出的羊毛是一根都不收。 如此一来,局面变得让皇太极彻底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困境。许多原本已经归顺后金的蒙古部落,也不再理会后金的管理。毕竟,只要拥有羊群就能通过羊毛贸易获得大量的物资,而相比之下,后金的统治方式高压且严苛。那些本就如同墙头草一般、善于见风使舵的蒙古部落自然不傻,他们清楚地看到了其中的利弊得失。 而且,在刘松的授意之下,一些武器,尤其是大量的弓箭也被秘密地卖给了蒙古部落。正因如此,历史的发展轨迹不再相同。不像以往那样,皇太极刚刚费尽心力平息了蒙古的叛乱,满心欢喜地回到盛京,还没来得及喘息,反叛就再次风起云涌。这接二连三的状况,着实让皇太极感到无比头疼,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有效的应对之策。 盛京。 在后金的这座所谓的皇宫之中,若称之为皇宫,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稍大一些的院子罢了。这些个后金统治者,也就是一群粗野的“野猪皮”,纯粹是沐猴而冠,顶着一个金钱鼠尾巴,十足的未开化的野人模样。 端坐在宝座之上的皇太极眉头紧锁,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此次平叛已经结束,为何这些个蒙古人又再度叛乱了? “陛下!奴才有本启奏!”一声高呼打破了殿内的沉寂。 皇太极抬眼望去,原来是文馆学士(后金皇帝秘书)范文程。此前,范文程巧用离间计,致使崇祯皇帝错杀了袁承焕,正因如此,他深得皇太极的信任。 “原来是范学士,有话请讲!”不得不说,皇太极也算是个人才,对于汉人,尤其是那些有学识的汉人,他还是能够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礼贤下士。 “奴才经过多方面的情报搜集与分析,发现大同有许多商人正在大量收集羊毛,而后将其制作成毛衣进行售卖。”范文程说完,挥手示意手下之人将羊毛制衣呈上前来。 第四十五章 皇太极的对策 皇太极听完,伸出手轻轻摸了一摸,那触感的确十分暖和。不过,他的心中却是泛起了一丝疑惑。 “范学士这……”皇太极微微皱起眉头,目光中透着不解。 “陛下,这商人之中有能人啊!他们只收取服从于林丹汗的蒙人的羊毛!而那些听命于我大清的蒙人的羊毛是一根不收!”范文程赶忙解释道,脸上满是急切与忧虑。 “噢?”皇太极心中猛地一愣,思绪飞速转动,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一招可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啊!除非自己也能把这些蒙人的羊毛卖了,否则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地控制住蒙古。一味靠武力压制的话,效果必然会是越来越差。想到此处,他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另外,山西的那些商人也断绝和我们进行交易!除了琉璃镜和毛衣,其他任何物资都不会卖给我们!”范文程继续焦急地禀报道,额头上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的主意?范学士,不知有何良策?”皇太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他深知失去了晋商的渠道,等于是自断一臂,这对于大清的发展极为不利。 皇太极话音刚落,范文程还未来得及回答。 “这还不简单,只要陛下让我带着麾下正蓝旗出兵,打下大同,我看那些商人还老不老实!”正蓝旗的旗主莽古尔泰嚣张地说道,他的声音洪亮而粗狂,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渴望。 莽古尔泰性格向来粗糙,而且心中对皇太极极为不服。尤其是在刚刚结束的大淩河之战里,因为不服指挥,被革了大贝勒的称号,心里一直窝着火,恰似燃烧的烈焰,难以熄灭。此刻的他,急于立功,满心想着要让皇太极瞧瞧自己真正的本事。 皇太极听了莽古尔泰的话,心中的恼怒瞬间如汹涌的潮水般翻腾起来。他深知莽古尔泰此举纯粹只是为了逞一时之勇,根本没有站在全局的高度去思考问题。但在这众人齐聚的场合,此刻又不好直接发作,只能强压着怒火,冷冷地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鲁莽行事。”他的声音虽冷,却极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皇上!奴才倒是觉得五贝勒的想法倒是有几分道理!”范文程心中一动,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噢?范学士请说!”皇太极好像有些明白范文程的意思了,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 “明人懦弱,只要我们给他们一点点教训,想来他们就会老实很多,到时候我大清给足了银子,奴才相信这些唯利是图的商贾定会乖乖听话的!况且,到大同一路上的蒙古部落也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们当中有些人摇摆不定,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彻底明白,谁才是真正的霸主!”范文程说得慷慨激昂,仿佛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好!好!范爱卿所言极是!”皇太极满意地看了一眼范文程,心中不禁暗喜。他瞬间明白了范文程的意思,这是一箭三雕啊。既可以狠狠打击晋商,让他们知晓大清的威严;又能让莽古尔泰的正蓝旗在征战中实力受损,削弱其嚣张的气焰;还可以借机将那些不安分的蒙古人教训一番,巩固大清在草原上的统治。想到此处,皇太极当下就同意了莽古尔泰的建议,让他领兵攻击大同。 “不过,只是为了教训一下他们,千万不可为了个人义气,不顾麾下将士的死活。如果你损兵折将太多,朕可饶不了你!”皇太极表情严肃,语气严厉,目光如炬地盯着莽古尔泰。 其他旗主们听闻,心中也是各有想法。有的暗自嘲笑莽古尔泰的冲动无脑,只知一味蛮干,心想这次怕是要吃大亏;有的则是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特别是多尔衮和多铎,心中默默盘算着这场战事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影响。 很快,一则关乎后金即将出征攻打蒙古的重要情报,如迅疾的飞鸟一般,通过飞鸽传书来到了刘松的手中。要知道,八大晋商在蒙古和后金苦心经营多年,必然会有一条隐秘至极的情报线路。只不过,如今这条路已然被刘松成功接手。 山寨的会议厅内,气氛凝重而严肃。 “各位看看吧!”刘松神色轻松,将面前那份密信轻轻推向前,让参加会议的将领们逐一传阅。 “团长,这后金鞑子摆明是朝着咱们大同而来啊!”二营长陈平迅速浏览了一眼密信,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说道。 “噢!说说看!”刘松从容地点了支烟,目光中带着期待,微笑着说道。 “时间不对!现在才三月,草原上依旧是天寒地冻,这种恶劣的气候根本不适合出兵征战。不过,就算他们从出发地到达我们山西,起码也是一个月以后了,那时候虽说天气仍然有些冷,但对于行军作战而言,问题不大。”陈平条理清晰地解释着,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不错,不过还有一点,此次领兵的将领,是他们所谓的和硕贝勒莽古尔泰。这家伙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确是一把好手,可脑子着实不太够用。之前我跟你们详细讲过后金的内部情况,这家伙和奴酋皇太极向来不和,皇太极此次摆明了是送他过来消耗实力的。想来那皇太极心中算盘打得响,以为这正蓝旗顶多是损失一点兵力,不会伤筋动骨!” “不过!”刘松猛地一拍桌子,声音坚定而有力,“这一支正蓝旗我们必须吃掉!我要让皇太极好好看看,他吹嘘的后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是多么的可笑,多么的荒唐!” 第四十六章 围点打援 “后金鞑子和蒙古鞑子截然不同,他们的士兵无论是在个人能力方面,还是协同作战的能力上,都展现出了极为强大的实力。要知道,他们通过频繁的劫掠,主战的八旗部队几乎人人配备着坚固的铠甲。而且,他们弓马骑射的本领比起蒙古鞑子,简直强出太多太多。尤为关键的是,他们步战的能力亦是相当出色,肉搏战几乎可以说是他们的拿手好戏,绝对不可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刘松神色凝重,将后金鞑子的具体情况仔仔细细地介绍了一遍。 “他们向来屡试不爽的战术便是围点打援。咱们大明的官兵,守城还算有所余力,可要是论及野战……唉,不提也罢,我想各位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十分清楚。此次后金鞑子只,来了一个正蓝旗,依我之见,莽古尔泰断不敢贸然攻击大同,他定会将咱们的新平堡当作诱饵,引诱我们前去救援!在此,我只想问在座的诸位一句,与鞑子野战,有没有信心?” 话音刚落,“有!”三个营长毫不犹豫地立刻站了起来,个个神情激昂,纷纷主动要求请战。 在战争的阴霾即将笼罩之际,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弥漫着整个大同。这座古老的城市仿佛从沉睡中惊醒,瞬间涌动起激昂的力量。 刘松通过暗线,秘密地与察哈尔部的林丹汗取得了联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力陈当前局势的危急,让林丹汗派遣蒙古骑兵对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部队进行袭扰。 林丹汗站在草原的高处,望着远方,内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深知自己的处境已然岌岌可危,如果此刻拒绝刘松的提议,那么自己的部落迟早会被后金步步蚕食,直至消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奋然一搏,即便最终结局难料,起码能扞卫黄金家族最后的尊严,让后人铭记他们曾经的英勇无畏,而且,这次如果击溃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那么科尔沁部将不再会服从皇太极,转而投向自己,希望通过自己和明人做羊毛的生意,因为羊毛对于蒙古人来说,简直就是无本生意。 于是,林丹汗果断地调遣了数十支轻骑队伍。每支队伍不过几百人,但个个精悍骁勇。他们的任务并非追求杀敌的数量,而是以灵活多变的战术,对敌人进行持续不断的袭扰。他们像草原上神出鬼没的风,时而在敌人的后方突然出现,时而在侧翼呼啸而过,不求一举歼灭敌人,只求让敌人忙于应对,疲于奔命,打乱敌人的战略部署。 一个月后,果如刘松所料想的那般,莽古尔泰气势汹汹地率领他的大军,将整个新平堡围了个水泄不通。 莽古尔泰没有任何理由不把目标锁定在这里。要知道,此地乃是林丹汗和明人进行交易的唯一所在。再者,新平堡中尚有近千的明军驻守。这里无疑是实施围点打援策略的绝佳地点,面对如此情形,莽古尔泰和他的正蓝旗部队几乎没有别的选择。 莽古尔泰虽是勇猛无畏的猛将,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有勇无谋之辈。倘若他不顾一切地去攻打大同,那刘松怕是做梦都会笑出声来。 然而,此时的莽古尔泰心情糟糕透顶。这一路走来,遭遇了太多出乎意料的抵抗。那些抵抗的力量全是轻骑,总是远远地骑射一波,随后便扬长而去,根本不和他们正面决战。而自己的部队拼命追击,却怎么也追不上,这让他郁闷至极。 而且,如今的新平堡早已不是往昔那座被废弃的军堡。经过精心的修葺,它已然焕然一新,防御能力丝毫不逊于一座州府,只是规模稍小一些罢了。堡内不但火炮、火枪、火箭等守城物资一应俱全,粮食储备更是充足,即便坚守个一两年,也不在话下。不仅如此,这里不但有一千多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还有来自几大商会的近千护卫也驻扎其中,真可谓是固若金汤。 莽古尔泰心中也隐隐感觉有些不太对劲,这新平堡的防御严密程度着实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他对自己部队的野战能力充满自信,坚信在打援的战斗中不可能失败。 他的这一想法本身并没有错,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即将到来的根本不是明军,而是一支技战术水平比八旗军更为高超,装备更为精良厉害的军队。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莽古尔泰能够事先预料到的。 经过一夜的休整,正蓝旗的将士们个个顶着浓浓的黑眼圈,在用完了早饭饭,便开始了第一波的佯攻。因为刘松部的夜间小股骑兵不间断骚扰,根本无法安心入睡。 这些将士们神色疲惫,眼中却透着些许无奈与决绝。按照老规矩,此次出战的皆是正蓝旗下的汉人包衣奴才,他们原本是在辽东投降的汉人军队。说白了,这些人就是被当作了消耗品,被派出来送人头的。其目的无非是消耗新平堡内火炮的射击次数,进而探查清楚敌人的火力点分布。 而新平堡的守将,四营长郭有才(此乃恶搞设定,倘若有看官留言,说不定也会出现你们的名字噢),面对敌人的这波攻击,表现得极为沉着冷静。为了麻痹敌人,他也只是下令放了几炮。威力强大的火箭炮一直被雪藏着,留待反攻的时候再用。 不过,就眼下敌人这般微弱的攻击强度,根本就用不着如此强大的武器装备,甚至连手榴弹都难得用上。堡内的守军们严阵以待,轻松地应对着敌人这看似凶猛实则虚弱的进攻。 就这么断断续续地进攻了整整七天,战场上留下了堆积如山的附属汉军的尸体。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冰冷地躺在这片土地上,成为了战争残酷的见证。 而在这漫长的七天里,刘松夜里也是毫不留情地加大了对敌的骚扰。每当夜幕降临,后金正蓝旗的将士们刚刚在疲惫中合上眼,准备在睡梦中寻求片刻的安宁,刘松派出的骚扰队伍便如幽灵般出现。或是突然响起的一阵喊杀声,或是冷不丁飞来的几支冷箭,或者炸弹,让正蓝旗的士兵们时刻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 整个正蓝旗陷入了进退不得的困境,士兵们心中苦不堪言。莽古尔泰满心焦躁,他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心中不断咒骂着这该死的局势。“为何会如此?我莽古尔泰难道要被困死在这里?”他愤怒地挥拳砸向桌子,眼神中透露出不甘和迷茫。士兵们也士气低落,他们私下里纷纷抱怨:“这仗打得真窝囊,天天提心吊胆,还不知何时是个头。” 直到第七天,后金派出的探子才终于带来了消息:大量的明军出现在新平堡南五十里处。这个消息瞬间在正蓝旗的营地中炸开了锅。 第四十七章 狂妄的莽古尔泰 “好!终于来了!”莽古尔泰接到消息的那一刻,整个人兴奋不已,脸上满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直至当下,他依旧自负至极,心中笃定地认为明军之所以来得如此迟缓,全然是因为胆小如鼠,根本没有胆量与他在战场上一决雌雄。那些明军之前的袭扰,在他看来,不过是妄图让他知难而退的小把戏罢了。然而,他却坚决不走,明军这才不得已前来救援。 老实讲,就算此刻皇太极亲临此地,恐怕内心也是这般想法。而且,一直以来,这就是明军惯常的行事风格。倘若第一天明军就抵达战场,他们反倒会心生疑虑,怀疑其中是不是暗藏着什么阴谋诡计! “五哥!要不咱们现在立刻出兵,趁他们立足未稳,给这些明军来个措手不及?”正蓝旗都统德格类望着一脸得意忘形的莽古尔泰,看似善意地提醒道。 德格类,亦是清朝宗室,清太祖努尔哈赤的第十子,其生母乃是富察大福晋。他实则是皇太极的心腹,是皇太极安插在莽古尔泰身边监视他的一颗钉子。 此刻,莽古尔泰心中暗自思忖:“哼,这个弟弟,表面上是为我着想,实则是皇太极派来的眼线。还以为自己不知!”但他脸上却不动声色,大笑着说道:“十弟说的没错,不过这几日我军都未曾好好休息,盲目出征实乃兵家之大忌!依本贝勒之见,还是坐等明军过来方为上策。此刻,心急如焚的可是他们!哈哈哈。” 他边说边在心中得意洋洋:“我手握一旗兵甲,就算皇太极对我心怀不满,又能奈我何?量他也不敢轻易动我。”说完,又是一阵嚣张的大笑。 又过了一日。 明军才在漫长的等待中,缓缓地来到了距离正蓝旗十里处驻扎了下来。 莽古尔泰虽然向来鲁莽冲动,但在打仗这方面,确实还是有些能力的。此刻的他,满心焦虑与急切,亲自纵马来到了明军的驻扎点进行观察。他瞪大了双眼,眉头紧锁,心中的不安逐渐蔓延开来。只见这伙明军与以往所遇的大有不同,大营周围竟然用铁丝围成了一人多高的防线,而且那部署的速度快得惊人。里外足足有三层之多,每一层之间都布满了拒马、陷马坑和铁蒺藜。最让他感到恼怒的是,第一道防线刚好处于火枪的有效射程之内,己方若想通过骑兵抛射来攻击,根本就是痴人说梦,连明军大营的边都沾不上。 看着眼前这如同铁桶一般坚固且严密的明军大营,莽古尔泰只觉得牙根一阵发酸,心中的烦躁如同一团乱麻。其实,这局面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明军向来胆小怯懦,不敢与自己在野外正面交锋,摆明了是要死守大营。可眼前这如同刺猬一般让人无从下手的防守,着实让他感到无比棘手,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刻,莽古尔泰满心懊悔,悔不该没听德格类的话,趁着明军立足未稳就果断发起进攻。自己率领大军远道而来,一路上都是以战养战,如今最多再有十天,粮草就会供应不济。如果现在就选择撤走,他心里也清楚,明军大概率不会也不敢贸然追击。可一想到就此撤退,自己的面子又该往哪里搁?回去之后,还不让其他旗的将领们活活笑死?那以后在众人面前,自己还有何威严可言?想到这里,他狠狠地咬了咬牙,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明军的大营,试图寻找出哪怕一丝的破绽。 “五哥!” 德格类皱着眉头,目光急切地看向一脸愁容的莽古尔泰,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您瞧瞧咱们如今这局势,可真是让人发愁啊。不如咱们派一些小股部队出去,抓点两角羊过来……” 此时的莽古尔泰正满心忧虑地盯着前方,听到德格类的话,先是一愣,继而眼中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他在心中暗想:“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让那些明人百姓去趟出一条路来,等他们把路趟开了,我带着骑兵一个冲锋,一旦到了肉搏战,明军那些软骨头还不是立马溃败?这三层的铁丝阵不就成了明军的坟墓了吗?到时候全歼这伙明军还不是易如反掌?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莽古尔泰脸上立刻绽放出得意的笑容,兴奋地说道:“十弟真乃是孔明再世,诸葛亮重生啊!好,下去安排吧!” 德格类领命,心中却是暗自咒骂:“孔明不就是诸葛亮吗?大字不认识几个,还他妈拽文?就知道在这瞎显摆!哼,不过眼下还是先完成任务要紧。” 顿时压下心中的不满,恭敬地应道:“喳!”然后转身离去,脚步匆匆地去安排相关事宜了。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在他们还在谋划着那罪恶的计划时,方圆五十里的村落,早就被刘松精心安排人有条不紊地转移进了城。而且如今刘松所部的骑兵小股部队,早就在各个交通要道秘密埋伏好了。这些英勇的战士们个个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值得一提的是,他们还配备了可以连发的旋机翼虎铳,(最早的左轮火统,可连发)这种新型武器,在战斗中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每当后金出去抓人的队伍出现,战士们便凭借着有利地形和先进的武器给予敌人沉重的打击。 后金的那些爪牙们,本以为这会是一次轻松的抓捕行动,趾高气昂地冲了出来。然而,他们刚踏入埋伏圈,就遭遇了密集而猛烈的火力攻击。旋机翼虎铳的连发优势,让子弹如雨点般射向敌人。后金的队伍顿时陷入了混乱,惨叫连连,死伤无数。他们拼命抵抗,试图逃脱,但一切都是徒劳。最终,他们一个百姓都没抓到,只能灰溜溜地败退回去。 第四十八章 大破正蓝旗一 抓人不利的结果让脾气向来暴躁的莽古尔泰瞬间雷霆大怒,他那涨红的脸庞犹如被激怒的雄狮,双目圆睁,喷射着怒火。众多士兵都遭受了他无情的板子惩罚,凄惨的哭喊声在营帐中此起彼伏。其中有几个被打的甚至还是正蓝旗的参领,他们平日里在军中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却也只能咬紧牙关,忍受着这突如其来的责罚。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去了三天。在这三天里,明军的行动有条不紊。每天,他们都辛勤地挖掘着战壕,那深深的壕沟仿佛是大地张开的巨口,等待着吞噬来犯之敌。同时,他们还用泥土在三层铁丝网之间堆砌起半人高的土堆,一眼望去,便能清晰地看出那是专门为火枪手准备的半蹲射击台。这些射击台布局精巧,位置恰到好处,显示出明军出色的战略规划和战术准备。 然而,莽古尔泰对此却知之甚少。他所不知道的是,在明军的阵营中,一辆辆装载着火箭炮的秘密武器此时正蓄势待发。这些神秘而强大的武器,犹如隐藏在黑暗中的巨兽,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展现出惊人的威力。 面对明军严阵以待的防线,不得已之下,莽古尔泰不得不派出汉兵和蒙兵对着明军的大阵进行试探性攻击。即便这些士兵有所损失,对于他的正蓝旗主力来说,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随着低沉而悠长的牛角声在战场上响起,数百人的汉蒙军队伍缓缓前行。他们的步伐沉重而拖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惧和无奈,身体打着哆嗦,仿佛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落叶。他们推着蒙着牛皮的盾车,艰难地向着明军大营攻来。这些士兵,都是曾经投降的孬种,他们在战场上的士气低落,对战斗毫无信心。指望他们能有什么强大的战斗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在刘松的授意下,明军刻意压制了火力。他们深知,过早地展现出强大的实力,会让敌人心生畏惧,从而不敢轻易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他们要麻痹莽古尔泰,让他误以为第一道铁死亡防线再加一把劲就可以突破。于是,明军的枪炮声变得稀稀落落,看似火力不足,给了汉蒙军一种错觉,仿佛胜利就在眼前。 汉蒙军见状,心中稍微多了一丝勇气,他们加快了步伐,以为明军已经力不从心。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只是刘松精心设计的陷阱,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无情的打击。 战场上的风呼啸着,扬起阵阵尘土。汉蒙军的喊杀声、盾车的滚动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混乱的景象。 此时的莽古尔泰,在后方远远地观察着战局。他看到汉蒙军的推进似乎颇为顺利,心中暗自窃喜,以为自己的计策奏效。他哪里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明军故意营造出的假象,一场巨大的危机正在悄然逼近,而他却浑然不觉。 仅仅一个上午,莽古尔泰驱使着汉军和蒙军发起了一轮又一轮多达五轮的猛烈的进攻。 汉军和蒙军的士兵们在他的驱使下,如潮水般涌向前方的铁丝网防线。每一次冲锋,都伴随着喊杀声和惨叫声。 五次进攻,每一次都是血与火的较量。这些个投资士兵们被迫进攻,却在铁丝网前纷纷倒下。鲜血染红了大地,伤者的呻吟声在空气中回荡,但这丝毫没有让莽古尔泰动摇。 在这惨烈的战斗中,汉军和蒙军的士兵们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他们知道,每前进一步,都可能意味着生命的终结。但军令如山,他们不敢退缩,只能硬着头皮向前冲。有的士兵在冲锋时,心中默默祈祷着自己能够幸运地存活下来;有的则在想,为什么要为了这场战争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还有的,只是麻木地跟着人群奔跑,仿佛失去了灵魂。 经过漫长而残酷的激战,在付出了两千人的惨痛代价后,终于,两道铁丝网防线之间出现了一个宽约十丈的空白地区。 他扫视着阵前那些疲惫不堪、瑟瑟发抖的汉军和蒙军士兵,眼中充满了蔑视。在他看来,这些士兵的胆怯和软弱是不可原谅的。他心中想道:“这些胆小如鼠的家伙,若不是大清的威严驱使,他们怎敢冲锋陷阵?不过,能为大清的大业献身,也是他们的荣幸。” 此时,一名参领骑马来到他身边,等待着他的命令。莽古尔泰转头看向他,大声说道:“明军的大炮都已经不能再发炮了!我给你二十名大清勇士,用绳索拉开最后一道铁丝网,不得有误!” 参领心中一凛,但面对莽古尔泰的威严,他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而莽古尔泰这边,他已经做好了亲率大军直接攻击明军大营的准备。他的内心燃烧着渴望胜利的火焰,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军溃败的场景。他回头对着身边的德格类说道:“十弟,我给你两个牛录,镇守此地,以防堡内的明军突袭!” 德格类看着哥哥坚定的眼神,感受到了他对胜利的执着和决心。 德格类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喳!预祝五哥旗开得胜!” 他的目光扫过目前的战场形势,心中快速地思考着如何布置兵力,以确保能够有效地防守此地,防止新平堡内的明军与外面大营的明军会合。 德格类迅速召集了两个牛录的士兵,开始有条不紊地布置防御工事。 参领带着二十名勇士骑着战马,这些人身穿三层盔甲,连马都披着甲,迅速奔向最后一道铁丝网,冒着枪林弹雨,用力的甩出飞钩,然后驱使战马拉开了铁丝网。 此时的莽古尔泰,骑在战马上,高举着战刀,大声吼道:“勇士们,随我冲锋!为了大清的荣耀,杀向明军大营!” 他一马当先,率领着大军向着明军大营疾驰而去。马蹄声如雷,喊杀声震天,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激战之中。 第四十九章 大破正蓝旗二 此时,残阳如血,映照在辽阔的战场上,明军的大营已经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后金鞑子那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下。 然而,莽古尔泰预想中惊慌失措、混乱不堪的场面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严阵以待的黑洞洞火箭车,以及纪律严明、整齐划一的骑兵队伍。他们如同钢铁长城般矗立在那里,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在另一边,莽古尔泰骑在高大的战马上,他那狰狞的面容写满了凶悍与决绝。他身后的一千重甲骑兵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汹涌地冲锋起来。在他的心中,一直坚信着只要自己率领的这一千重甲骑兵发起一个迅猛的冲锋,明军必定会陷入混乱和溃败之中。可当他看到对方那沉着冷静、严阵以待的架势时,一种不祥的预感却如阴影般笼罩在他心头。但此刻,大军已经启动,犹如离弦之箭,无法回头,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一千重甲骑兵此刻疯狂地加速,马蹄声如闷雷般隆隆作响,震撼着大地。转眼间,距离明军大营只剩下五百步的距离。每一步的逼近,都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刘松站在大营前方,目光坚定而冷酷,紧紧地盯着越来越近的后金骑兵。当敌人进入最佳射程时,他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声嘶力竭地大喊道:“开火!” 刹那间,一辆辆火箭炮喷射而出,发出了“咻咻咻咻”的尖锐呼啸声,如同恶魔的咆哮,向着正在冲锋的正蓝旗重甲兵飞速而去。 “轰轰轰!” “轰轰轰!”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整个大营前方瞬间化作一片火海,被无情的火力所覆盖。强烈的爆炸气浪如狂暴的巨兽,肆意地将无数的重甲兵掀飞。炽热的火焰中,铁钉、铁砂、尖锐的石子如密集的雨点般四散飞溅,无情地穿透着鞑子们的铠甲和身躯。这片阵地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鲜血与硝烟交织,残肢断臂四处横飞。痛苦的嚎叫声、绝望的呼喊声,被淹没在接连不断的爆炸声中。 但刘松并未停下攻击的步伐,他再次怒吼道:“开火!” 又一批火箭炮带着毁灭的力量射出,冲锋起来的重甲兵们此时已无法停下脚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冲进了明军那致命的火力击打范围内。即便他们是平日里凶悍无比的鞑子,此刻也心生惧意。恐惧在他们的眼中蔓延,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每一个人。 三轮火箭炮击过后,战场上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和血腥的气息。后金鞑子的冲锋阵营已经支离破碎,尸横遍野。刘松挥舞着手中沉重的马朔,那锋利的刃尖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寒光。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杀,杀,杀!”一马当先,率领着最精锐的骑兵一连、二连,如疾风般迅速地向着后金鞑子冲杀了过去。 马蹄翻飞,溅起一片片尘土。刘松的战马如同闪电般疾驰,他手中的马朔挥舞着,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阵血雨腥风。身后的骑兵们紧紧跟随,他们的呐喊声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这天地都震碎。 明军的骑兵如同一股汹涌的钢铁洪流,无情地冲入了后金鞑子那已经混乱不堪的阵营。马朔与刀剑交错,碰撞出激烈的火花。鲜血在空中飞溅,染红了大地。士兵们的脸庞被硝烟和鲜血沾染,眼神中却燃烧着复仇的怒火和无畏的勇气。 与此同时,新平堡的大门也突然打开,五百多穿着重甲的明军会挥舞着大刀和手统冲了出来,顿时,后金一阵大乱,德格类做梦都没想到新平堡的明军居然敢杀出来,而且还是重甲旗兵,负责防御的两个牛录甚至还没有披甲…… 战斗愈发激烈,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血腥的战争交响曲。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是生命的挣扎与呐喊,在这片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奏响着死亡的旋律。 战场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明军战士们如同下山的猛虎,勇猛地扑向节节败退的后金鞑子。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与坚定的火焰,手中的兵器闪烁着寒光,无情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喊杀声此起彼伏,明军士兵们声嘶力竭地怒吼着,那声音仿佛要冲破云霄,直达苍穹。他们的喉咙早已沙哑,但心中的斗志却愈发旺盛。“杀啊!为了大明!为了百姓!”这充满力量的呼喊,如同汹涌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震人心魄。 惨叫声在人群中不断响起,后金鞑子们痛苦地哀嚎着。有的被长枪刺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土地;有的被锋利的刀剑砍中,肢体分离,惨不忍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曾经的嚣张气焰早已被彻底扑灭。 兵器碰撞声清脆而激烈,明军的刀剑与后金鞑子的长枪战斧相交,迸发出耀眼的火花。每一次碰撞都带着巨大的力量,双方的士兵都在拼命地抵挡和攻击。明军战士们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精锐的武器,逐渐占据了上风。 后金鞑子们开始慌乱地后退,他们的队伍不再整齐,步伐不再坚定。恐惧在他们心中蔓延,像瘟疫一样侵蚀着他们的勇气。他们曾经以为自己是不可战胜的,但此刻,在明军的猛烈攻击下,他们的信心彻底崩塌。 莽古尔泰试图重整队伍,大声呼喊着鼓舞士气,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混乱之中。明军的箭矢如雨点般射来,他躲避不及,身中数箭,轰然倒地。周围的鞑子们更加惊恐,纷纷四散奔逃。 有的鞑子被明军的骑兵追逐,马蹄声在他们身后如催命的鼓点。骑兵们挥舞着马刀,无情地砍向敌人。鞑子们拼命地奔跑,但终究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完了!正蓝旗完了!” 莽古尔泰心中一痛,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射而出,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第五十章 部队改编 “贝勒爷!” 几名莽古尔泰的贴身护卫惊恐地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慌乱与绝望。此时,他们的脸色煞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眼神中透露出极度的恐惧。在后金,那严苛的规矩犹如沉重的枷锁,主将若战死沙场,所有的护卫不仅要陪葬,其家人亦会被无情地踢出旗籍,从此沦为任人驱使的奴与婢。 几个护卫手忙脚乱地将身受重伤、意识模糊的莽古尔泰费力地拉上战马。其中一人迅速安排了几名悍勇之士断后,自己则带着其他人,神色慌张地开始脱离战场,向着关外仓惶逃去。他们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狼狈而仓促,马蹄扬起阵阵尘土。 刘松静静地望着他们逃离的方向,脸上毫无追击之意。他心中十分清楚,林丹汗在关外定然不会轻易放过莽古尔泰。即便他命大,能够侥幸逃回盛京,皇太极也绝不会轻易饶过他。毕竟,此次丢失了整整一旗的兵力,如此重大的损失,就算是皇太极自己,也难以向众人交代。 而且,若皇太极真的杀了莽古尔泰,那些其他的旗主又会作何感想?日后在战场上,还有谁敢拼命作战?若不加以处理,那些向来嚣张跋扈的旗主,又有谁还会忌惮他皇太极?想到此处,刘松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暗叹:这头疼的事,就交给皇太极去烦恼吧! 战场上的厮杀声逐渐停歇,战斗一直持续到太阳将要落上地平线时才宣告结束。除了莽古尔泰和不到五十名护卫侥幸逃脱外,正蓝旗的其他将领和士兵全部被刘松的部队拿下,其中包括汉军和蒙军。就连老奴努尔哈赤的第十子德格类,也不幸死在了这混乱的战局之中。他的尸体横陈在血泊之中,身上的战甲残破不堪,脸上还残留着生前激战的狰狞与不甘。 不得不说,这鞑子当真是凶悍至极!在这激烈残酷的战斗中,竟没有一个选择投降的!刘松望着战场上的惨烈景象,心中不禁暗自叹服。这些人啊,一个个如悍不畏死的猛兽,哪怕面对绝境,也毫无退缩之意。 后金的这些将领,那更是凶悍异常,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堪称英勇无畏。且他们带兵的能力亦是可圈可点,指挥作战时果断决绝,令行禁止,士兵们对其指令无不坚决执行,使得整个军队如同一台精密运转的战争机器。 只可惜啊,刘松微微摇头,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感慨。上一世,他们进了中原这繁华似锦的花花世界,那曾经的血性竟会全然丧失。曾经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勇士,最终却成了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奴才,真是可悲又可笑至极!想想那画面,曾经的豪迈与英勇荡然无存,只剩下为了荣华富贵而谄媚讨好的丑态,实在是令人唏嘘不已。 ……………… 为了能够巧妙地掩人耳目,刘松仅仅吩咐手下让人收获了约莫一百来个鞑子的首级,随后将其交给了大同总兵,以便其去献捷邀功。 柳承龙对此也是心领神会,他心中十分清楚,倘若将歼灭后金一旗这样巨大的功劳如实上报上去,刘松所统领的这支来自民间的武装力量定然是无法隐瞒得住的。 二来,依照崇祯那急于求成、急功近利的性格,必然会下达让自己在三五年内平定辽东之类不切实际的指令。自己又哪里具备那样超凡的能力呢?遥想上一个放出如此大话的老袁,如今坟头的草恐怕都已经长得有一人那么高了吧? 经过一番休整,刘松率领着他的部队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山寨。 然而,他甚至来不及与新婚不久的妻子多做片刻的温存,便马不停蹄地组织了所有连以上的干部,迅速开启了山寨会议大厅中的重要会议,着手安排下一阶段艰巨的工作。 在宽敞的山寨会议大厅里,刘松神色庄重地主持了这场意义非凡的会议。 “今天的会议主要有三个关键议题!其一,乃是关于部队的改制问题。目前咱们的队伍规模已然壮大,三个营总计达到了一万五千人之多。但这样的编制结构已经不再适应咱们当下所面临的复杂形势。在此,我郑重宣布,部队将进行一次全面而深入的重新划分。第一军军长由陈大树担任,下辖四千人。第二军军长为陈平,同样下辖四千人。第三军军长为王成功(要知道,此前王狗子这个名字着实不好听,刘松特意为其起了这个更为响亮的名),麾下同样有着四千人。这三军是我们的主战部队。王福同志,担任预备队的总负责人,负责征兵和新兵的训练,另外,特别设立护卫师团长一职,由项小龙担任。他的主要职责是负责山寨以及新平堡的安全防护问题,确保我们的后方稳固,无后顾之忧!” 参与会议的众官兵听闻这一系列安排,顿时一个个眉开眼笑起来。许多人纷纷看向自己的功劳簿,眼中满是期待,心中暗自盘算着看来又要升级了。 “大会的第二项议题就是部队的地盘问题。如今的河南、河北,还有陕西,流寇四处横行,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再看那山东,孔有德叛乱,搞得民不聊生。整个大明北方可谓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而南方呢?当官的贪赃枉法,肆意欺压百姓,草菅人命!下面我命令!” 刘松目光凌厉,大声喝道: “第一军军长!” “到!”陈大树声音洪亮,回应坚决。 “你部进驻临汾一带,积极发展武装力量。务必阻止流寇往北行进一步,如有可能,将他们赶往川渝一带或者湖广,为百姓谋得安宁。” “保证完成任务!”陈大树斩钉截铁地答道。 “第二军军长!” “到!”陈平身姿挺拔,目光坚定。 “你部进驻到伏牛山南召一带,全力发展根据地。当前主要任务就是严密封锁,预防流寇进入河南,守护一方百姓。” “是!”陈平的回答简洁有力。 第五十一章 后金议政 “通过此次与后金鞑子展开的激烈战斗,在场的众人无一不深刻地了解到,火器在战场上的地位堪称重中之重,因而火器的发展事宜无疑是最为关键所在。就目前的火器状况而言,存在诸多亟待改进之处,这件至关重要的大事,由我亲自负责主抓!火炮的相关事宜也必须尽快提到日程上来,要知道山东的孔有德部一旦投降后金,他们所掌握的火炮技术都将会被满清所掌握!如此一来,形势将变得极为严峻。正因如此,我通过几家颇具实力的商会,好不容易搞到了一批先进的自生火统和威力强大的火炮。然而,后勤部门也要加快改进的步伐,刻不容缓!” 会议结束之后,刘松马不停蹄地赶赴后勤的火器制造部门进行视察工作。他亲眼目睹了枪管内螺旋纹的问题已然得到解决,这原本是一个棘手的难题,如今得以攻克,实属不易。但令人感到棘手的是,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那便是产量着实不高,一天竭尽全力也只能产出几十支。而其中最主要的症结还是在于钢材的问题,对此,刘松可谓是一窍不通,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绝佳办法,当下唯有将满心的期望寄托在这些经验丰富的工匠师傅身上,盼望着他们能够凭借自身的智慧和精湛技艺,攻克这一难关。 ……………… 话说那莽古尔泰,也不知是上天眷顾他命不该绝,还是林丹汗另有盘算故意放水,总之,他竟奇迹般地活着回到了盛京。 皇太极听闻莽古尔泰正蓝旗全军覆灭的消息时,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整个人瞬间呆滞。他的双眼瞪大,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随后身子一晃,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后倒去。周围的臣子和侍从们惊慌失措,赶忙上前扶住他。这一昏迷,竟是整整一天一夜。 当皇太极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中布满了血丝。他的心中充满了怒火,那是对莽古尔泰失利的愤怒,更是对当前局势的忧虑。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下令将莽古尔泰圈禁起来。这位曾经的大将,如今只能在狭小的空间里,独自承受失败的耻辱和皇太极的怒火。 与此同时,皇太极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他将大儿子豪格任命为正蓝旗旗主。这一举措,无疑是在动荡的局势中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为了增强正蓝旗的实力,皇太极还下令让每个旗让出两个牛录的旗丁加入正蓝旗。此令一出,多尔衮和多铎很是不满。他们认为皇太极此举偏袒豪格,有失公允,心中的怨恨日益加深。 后金内部的矛盾因此变得愈发尖锐,各方势力暗中较劲,人心惶惶。 为了转移这些日益激化的矛盾,皇太极不得不召开八旗会议。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皇太极端坐在高位,脸色阴沉,目光扫过下方的众人。“各位,都议一议吧!”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大皇子豪礼率先站了出来,他身材魁梧,孔武有力,脸上带着一股勇往直前的豪气。“父皇,儿臣看此仇不报非君子,不过下令,直接去拿下大同,为十叔报仇雪恨!”他的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殿。 然而,豪礼虽为一员猛将,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毫不畏惧,但情商着实不高。他这一番话,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和冲动。 其他的大臣们听了豪礼的话,面面相觑。有人微微摇头,有人低头沉思。多尔衮冷笑一声,说道:“大皇子,打仗可不是仅凭一时之勇。大同城防坚固,贸然进攻,只怕会让我军损失惨重。” 多铎也附和道:“是啊,五哥和十哥的前车之鉴!莫非t” 豪礼瞪了他们一眼,大声说道:“你们这是胆怯,我后金勇士何时怕过打仗?” 此时,年长的代善站了出来,他恭敬地向皇太极行礼,然后说道:“皇上,老臣以为,如今我们内部矛盾重重,不宜轻易发动大规模的战争。当务之急,是要稳定内部,整顿军备,等待时机。” 皇太极微微颔首,目光深邃,心中却在暗自飞速思索着众人所提出的意见。此时的大殿上,激烈的争论仍在持续不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持,皆有着自己独特的想法和深思熟虑后的考量。 皇太极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范文程,后者立马心领神会,他那敏锐的心思瞬间领会到了皇上的期许。 “陛下,奴才有本启奏!”这时,范文程挺身而出,声音坚定而洪亮。 “是范爱卿!有话就直说吧!”皇太极和颜悦色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急切与期待。 “此时不宜进攻大明!一则……”范文程刚要开口详述,却被豪格那粗暴的声音打断。 豪格面露不屑,眼中满是轻视:“我看你这奴才就是胆小懦弱!只知道畏首畏尾!” “豪格!你放肆!”皇太极怒不可遏,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心中满是对豪格莽撞无礼的恼怒。“这是朝堂议政,容不得你这般肆意妄为,如若再犯,朕绝不轻饶!”皇太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着,皇太极深吸一口气,语气一缓,说道:“范爱卿请继续说!” 范文程定了定神,继续说道:“我后金距离大同千里之遥,而且沿途那些原本为我们提供补给的蒙古部落如今纷纷反叛。如此一来,粮草供应必将难以为继,这是其一也!” “此次和硕贝勒以一旗之力大败而归,如若再次发兵的话,去多少人合适?依臣看最少三旗之力,那么东面的科尔沁部,山海关的大明一旦闻风而动,我大清还有足够的兵力保卫盛京吗?到时候四面楚歌,这么多年浴血奋战打下的江山将毁于一旦!”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陷入了沉思,仔细品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想着想着,不禁大惊失色,后背阵阵发凉。如若事情真如范文程所言这般发展下去,恐怕大清当真会被无情地赶回那穷山恶水之中。 众人的面色瞬间变得苍白,看向范文程的眼神也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敬佩之色。他们心中暗自感慨,之前只当范文程是个善于阿谀奉承的臣子,未曾想到他竟有如此深谋远虑。 第五十二章 帝王心术 皇太极面带一丝满意之色,目光缓缓地扫过范文程。这些前来投资效力的汉人文人,着实是毫无气节可言。然而,不得不承认,他们对于人心的揣摩以及阴谋诡计的运用,堪称个个精通,尤其善于在内部争斗中施展手段!不过,如今既然为他所用,倒也的确像是一条条能凶狠咬人的恶狗啊! 皇太极心里十分清楚,仅仅依靠他们满人这区区几十万人,想要去掌控中原这缤纷绚烂的花花世界,简直是天方夜谭。必须要借助汉人的力量,哪怕是当年强大如大元,也是通过包税的方式来控制汉人。 说句难听的,众多忘却根本的汉人地主,竟然认为大元才是他们的理想所在。只要给朝廷交足了税,他们在自己管辖范围内对那些劳苦大众,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打你耳光,你就得乖乖受着,欺男霸女这类恶行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就算杀了一个普通百姓,给你一头驴便当作了事!若敢不服?那就杀你全家,让你满门遭殃。 “范爱卿言之有理!不知可有良策以教朕?”皇太极故意将自己的地位放低,竟以学生般谦逊的姿态和范文程说话,其帝王心术运用得可谓是毫无痕迹。 范文程哪里承受得住这般抬举,顿时惶恐万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深深地低垂着,颤声道:“奴才不敢!陛下天纵奇才,文韬武略举世无双,奴才只是顺应天命,忠心耿耿为皇帝陛下效命而已!” 皇太极见状,从那金碧辉煌的宝座上起身,迈开大步,快步走到范文程身前。他亲自伸出双手,将范文程扶了起来,轻轻拍了拍范文程的肩膀,目光诚挚而深邃。“朕非仁爱之君,对各位重臣,尤其是你们这些汉臣,尚有预防之心!”皇太极微微叹息,脸上故意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皇上,臣……”范文程闻言,内心感动不已,顿时老泪纵横,涕泗横流。 “好了,不用说了!朕很清楚,今日朕只说这一次!对你范爱卿,朕还是相信的!你有何良策,尽管说,就算是错的,朕也不会责怪于你!”皇太极目光坚定,语气诚恳。 “皇上……”范文程又要跪倒。 “爱卿,尽管说!莫不是朕不值得你效忠吗?”皇太极眉头微皱,话语中带着几分急切。 不得不说,很多文人就吃这一套。范文程立刻用衣袖擦干眼泪,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说道:“如今我大清处于劣势,伐明或者伐蒙都不是上策。伐明,其国力尚强,边关防御严密,且有诸多名将镇守;伐蒙,其部落地域广袤,地形复杂,我军深入恐陷入困境。唯有攻打朝鲜方为良策!” “好,好,好!”皇太极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大殿中回荡,透着豪迈与自信。 “和朕想到一起去了!朕明白!各位,范爱卿此计如何?”皇太极环顾四周,目光中满是期待。 “朝鲜?”台下各个旗主和贝勒先是一愣,随即脑海中快速思索着。这,这简直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他们心中暗想,既可以解决的粮草问题,又可以解决劳动力问题,要知道,满人是不会耕种的。朝鲜号称小中华,人口也是有近千万,最为关键的是,朝鲜军队的战斗力,呵呵,比大明更是不如,而且没有像山海关一样的易守难攻的关隘,还有,万历年间,他们也参与了与倭国的战争,地形地貌都有记载,这简直就是唾手可得的功劳啊!想到此处,众人的脸上纷纷露出兴奋与期待的神情。 “十四弟!”皇太极威严的声音在宫殿中响起。 “臣在!”多尔衮连忙拱手,微微低头应道。此刻他的心中带着一丝疑惑和期待。 “此次出征朝鲜的重任就交给你了,你可有异议?”皇太极目光炯炯地盯着多尔衮,神色严肃。 多尔衮着实没想到皇太极会把这个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他心中先是一惊,继而思绪如飞转的车轮般快速思考起来。他深知,刚刚处罚了莽古尔泰,如果将此次出征的任务交给皇太极的心腹,必定容易被其他旗主反对。而将任务交给自己,一来可以安抚这些不服皇太极的众贝勒和旗主的心,二来也能显示出皇太极的“公正”和“大度”。看来,自己的这位八哥在目前困难的局势下,不想在内斗上过多耗神了。 多尔衮很快想通了其中的细节,他不禁抬眼偷偷看了一眼宝座上的皇太极。心中暗想:“今天皇太极的表演真是精彩绝伦,不愧是大清的皇帝,这心机深沉如海,手段高明至极。不过,我多尔衮又岂是易与之辈?” 多尔衮再次恭敬地说道:“臣领命!”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和果断。 然而,此刻多尔衮的心中却有着更深的盘算。他深知皇太极身体不好,这是众人皆知的秘密。在他看来,皇太极一旦驾崩,皇位之争必将激烈展开。而豪格,那个看似勇猛却智谋不足的家伙,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想到这里,多尔衮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多尔衮想起了皇嫂大玉儿那精致的脸庞,那弯弯的眉毛,如水的眼眸,娇艳的嘴唇,每一处都仿佛有着勾人心魄的魅力。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喉咙发干,心中的欲望之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多尔衮匆匆出了皇宫,一路上,大玉儿的面容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回到自己的府里,他的内心被欲望和野心充斥着,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这时,一个丫鬟正巧经过,多尔衮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和放纵,他粗暴地拉过那个丫鬟,全然不顾丫鬟的惊恐和求饶。在这一刻,他只想用最直接的最原始的方式来宣泄心中那无法抑制的欲火。 事后,多尔衮疲惫地躺在榻上,心中的欲望暂时得到了平息,但他的野心却如同燃烧的野火,越烧越旺。他知道,未来的路充满了挑战和机遇,而他多尔衮,必将全力以赴,为自己的野心和欲望拼搏到底。 第五十三章 孩子出生 两天后的一个清晨,刘松正于营帐中开会时,突然一名探子匆匆来报,带来了皇太极即将攻打朝鲜的消息。刘松听闻后,也是呵呵一笑,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心中深知,自从后金被吃掉正蓝旗后,元气大伤,暂时是绝对不敢贸然报复大明的。 如今,科尔沁部的动向也是颇为微妙,表面上仍归属后金,实际上却是蠢蠢欲动。即便在皇太极的严厉斥责之下,也只不过仅仅出动了一千骑兵协助多尔滚进攻朝鲜。皇太极面对如此局面,也是满心无奈,毫无办法,只得硬生生吃下个瘪。这也足以见得,后金内部如今的局势已然是错综复杂,各方势力相互牵制。 早在半年前,刘松便巧妙地借助范家的庞大渠道,不动声色地将一批又一批被淘汰的火枪、震天雷等军备物资,以秘密的方式与朝鲜王室达成了交易。并且,他还提前将相关的重要情报告知了当时的朝鲜国王李倧。 李倧深知后金的勃勃野心,内心恐惧到了极点,正因如此,这批在大明已然淘汰的火枪竟然卖出了令人咋舌的大价钱。 当然,这些火枪对于朝鲜国而言,简直是如获至宝。因为它们比起朝鲜自己所拥有的鸟枪,先进程度可不是一星半点。而且,刘松不仅提供了武器,还向李倧传授了守城之策,建议他采取坚壁清野的战术。不过,就朝鲜当下的形势来看,能不能将这一战术运用得当,恐怕得大打折扣了。 刘松同时还果断地派出了一支由五十人组成的特战队员队伍,悄无声息地进入了朝鲜。他们的任务是针对后金的部队展开特种作战,下毒、暗杀、破坏交通要道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朝鲜这个国家,山峦众多,战术纵深极为漫长,又临近大海,而后金几乎没有任何水上力量。这种特殊的地理和军事形势,非常适合开展这种特种游击战术。不得不说,这是刘松在军事战略上的一个全新的大胆尝试。 如今,大同的形势可谓是蒸蒸日上,一天比一天好。然而,在这诸多好消息之中,最为令人振奋的,当属刘松的夫人范蓉蓉即将临盆之事。 这一消息传来,可把刘松给乐坏了,那高兴劲儿简直无法形容。他听到消息的瞬间,毫不犹豫地立刻放下手中正在忙碌的诸多事务,心急火燎地赶回了家中。 “恭喜刘司令!贺喜刘司令!母子平安,是个带把的!”稳婆满脸堆笑,喜气洋洋地将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递给了刘松。 刘松连忙大声吩咐手下人重重有赏。随后,他满心欢喜又略带紧张地看了看怀里那小小的婴孩,心中感慨万千。自己两世为人,历经风雨,这可是第一次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初为人父的喜悦、激动和温柔,仿佛整个世界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美好,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孩子那粉嫩的小脸上,怎么看也看不够,那模样真是让人深切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满溢而出的幸福与满足。 “辛苦你了,夫人!”刘松望着一脸倦意的范蓉蓉,满心愧疚地说道。他的目光中饱含着复杂的情感,有心疼,有感激,也有深深的自责。 刘松回想起自己的过往,他从未有过恋爱的经历,与范蓉蓉的结合最初也不过是一场政治联姻。那时的他,对于这段婚姻并未抱有太多的期待,只将其视为权谋之路上的一步棋。 然而,婚后的相处却让他对范蓉蓉有了全新的认识。他逐渐发现,范蓉蓉虽是出自富贵人家的小姐,却没有那些常见的骄纵与任性。她不仅拥有美貌,而且性格温柔善良。 在日常生活中,范蓉蓉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她还会细心地为刘松挑选衣物,确保他在众人面前总是仪表堂堂。家中的琐事,无论大小,她都处理得妥妥当当,从未让刘松为此操过心。 刘松有时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思考,自己究竟何德何能,能够娶到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他觉得自己仿佛是受到了上天的眷顾,才得以拥有这份珍贵的幸福。每当想到这里,他心中对范蓉蓉的感激之情便愈发深厚,也更加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婚姻。 当所有人知道范蓉蓉有了儿子的喜讯后,整个大同瞬间沸腾了起来。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每一个角落。几乎所有的官员、将领,包括范永斗,都纷纷涌向了他们的住所。 此时的住所,已经不能再用简单的“山寨”来形容了。经过多年的发展和建设,这里已经变得比一个县城还要大,还要繁荣。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店铺林立,叫卖声、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通往刘松家的道路上,马车一辆接着一辆,马蹄声和车轮声交织成一片。官员们身着华丽的官服,将领们则身披战甲,英姿飒爽。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笑容,因为这个孩子的诞生,不仅仅是刘松家庭的喜事,更是整个大同的一大幸事。 范永斗作为范蓉蓉的父亲,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自己的外孙。他坐在马车里,心情激动不已。回想起女儿嫁入刘家后的点点滴滴,他心中感到无比的欣慰和自豪。 当众人齐聚在刘松的家中时,热闹的气氛达到了顶点。大家相互寒暄着,表达着对刘松和范蓉蓉的祝福。 刘松和范蓉蓉抱着孩子,微笑着迎接每一位来宾。孩子在母亲的怀抱中安静地睡着,那可爱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亲上一口。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和讨论,他最终决定给孩子起名叫刘翰。这个名字寓意着包容天地之意,他希望孩子将来能够拥有广阔的胸怀和远大的志向,能够在这个波澜壮阔的时代中,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 第五十四章 红娘子 看着面前的那封密信,刘松的眉头紧紧皱起,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口气。 孔有德降清了。这个消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了他的心头。早在孔有德叛乱之初,刘松就未雨绸缪,精心安排了十人左右的特战队战士,企图暗杀这个无耻的败类! 然而,也不知是孔有德命大福大,还是命中注定不该此时终结,竟然让他逃过了暗杀。更为可恶的是,他还将大炮和工匠一并带到了后金。 但此刻,刘松现在的工作重点在于新武器的开发以及部队的训练问题。毕竟,大局为重,一个区区的孔有德,还不足以让他分散过多的精力和时间去过度关注。他深知,只有自身实力足够强大,才能抵御外侮,保家卫国。眼下,把精力集中在提升整体军事力量上,才是最为关键和紧迫的任务。 ……………… 而此时的河南杞县发生了一件大事。 一个名为红娘子在杞县街头卖艺。只见她身姿矫健,武艺娴熟,一套拳法打得虎虎生风,引得围观的群众阵阵喝彩。然而,这精彩的表演却引来了两个不速之客,知县的小舅子和一个缙绅子弟。这两人一脸猥琐,心怀不轨,竟妄图调戏红娘子。红娘子哪能容忍这般轻薄,当即怒目圆睁,飞起一脚,再加上几记重拳,将这两个无赖打得抱头鼠窜。他们哪肯善罢甘休,还想继续纠缠,事情眼看就要闹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幸亏有一位李公子挺身而出,出面调停。这位李公子名叫李信,他家世代为官,皆是明朝的大员。他不仅饱读诗书,能吟诗作文,而且武艺高强,在杞县是有名的举人。李信为人正直,对当时朝廷的腐败黑暗深恶痛绝,故而不愿出来做官。 李信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官府暂停征钱征粮,也劝说地主发“善心”赈济饥民,自己更是以身作则,带头捐粮放赈。为了呼吁更多人参与到赈济饥民的行动中来,他还精心写了一首劝赈歌。这首歌在豫东百姓中广泛传唱,李信也因此颇有点好名声。所以,红娘子对他满怀敬重之情。 然而,由于连年的灾荒,土地颗粒无收,百姓民不聊生,卖艺这条路实在是难以维持生计。有人便劝红娘子索性造反,为大家谋一条活路。红娘子听闻,心中不禁泛起波澜,她担心自己身为女流之辈,难以挑起领兵打仗的重担,一时间犹豫不决,迟迟下不了决心。 一日,红娘子来到商丘地面卖艺。她的精彩表演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却也引来了一个心怀不轨的恶霸。这恶霸巧言令色,将红娘子骗进了自家的后花园中,随后便露出了狰狞的面目,竟要强行霸占她为妾。 红娘子强忍心中的怒火,正言厉色地斥责恶霸:“你这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此恶事,就不怕遭报应吗?”可这个坏蛋不仅不听劝,反而嬉皮笑脸,更加肆无忌惮地动手动脚。红娘子忍无可忍,挥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那恶霸眼冒金星。 这恶霸恼羞成怒,暴跳如雷,大声喊叫着唤来一大帮悍奴恶仆。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手持棍棒,妄图将红娘子捆起来狠狠抽打,逼迫她顺从。红娘子“刷拉”一声拔出宝剑,怒喝道:“快放我出去,休得近前!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那群狗奴才哪里把她的话放在眼里,将她团团围住,舞刀弄杖,嘴里还不断说着些下流不堪的话语。红娘子见此情景,一怒之下,把心一横,心中暗道:反就反了吧!只见她身形一闪,剑如闪电,一连杀伤了好几个人。 趁着他们惊慌后退之际,红娘子纵身跃上墙头。那群恶奴见状又呐喊着扑了上去,红娘子不慌不忙,取下弹弓,瞄准那个在后面督阵的恶霸,只听“嗖”的一声,一弹正中那恶霸的额头,打得他头破血流,摔倒在地。 红娘子纵身跳下高墙,冲出这深宅大院,与在外等候的伙计们会合。红娘子目光坚定,毅然决然地表示决心造反,大家听后十分高兴,一阵激昂的呐喊,又从前院杀到后院,将恶霸全家杀了个干净,为百姓除了一害。 他们接着在宅子里抄出了大量的银钱、骡马,收拾好了贵重的细软之物,然后放了一把大火,将那宅子付之一炬。之后,把囤积的粮食纷纷散给了忍饥挨饿的百姓。从此,红娘子正式树起造反大旗,广招兵马,纵横驰骋在豫东一带。 红娘子虽然勇敢地树起了造反大旗,然而对于未来的发展,却尚无长远的规划和周全的计策。后来,她打听得李信从开封返回杞县,途中要经过陈留,便出其不意地在半路上将他截住。 红娘子其实是为了日后不使李信因为与自己的往来而受到牵连,所以佯装将他劫持带走,实际上是诚心邀他来军中请教应对之策。李信见到红娘子被逼无奈走上造反之路,心中很是同情她的遭遇,但自己内心又并不赞成造反这种极端的方式。 李信郑重地赠给红娘子两句话:“兵精粮足,不守一地;严整军纪,多行仁义。”说完,便辞别红娘子,转身回回杞县去了。红娘子也没有强行挽留。 红娘子对李信的主张非常赞赏,并且依照他的建议去施行。他们的队伍常常出乎意料,神出鬼没地攻破山寨,严厉惩罚为非作歹的地主恶霸,为穷苦的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使得豫东一带的官府和土豪们一听到他们的名号就胆战心惊。 豫东的那些地主和官府早就对李信赈济贫民的善举心怀不满,又听说他和红娘子有所来往,便给他扣上了一个私通“反贼”的罪名,不由分说地把李信打入了监牢。 李信的弟弟李侔为了营救兄长,四处奔波,想尽办法。只可惜仇家的势力太过庞大,官府又对李信处处替灾民说话的行为恨之入骨,所以,即便花了许多银子上下打点,也依然毫无成效。 红娘子听说李信因自己而入狱,心中焦急万分,便派人把李侔请上山来,共同商议如何营救李信。 他们最终一定要攻城劫狱,将李信搭救出来。只是因为杞县城池坚固,而红娘子的兵力相对单薄,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让李侔先回去暗中联络当地的饥民,里应外合,争取一举攻破城池。 杞县的官府听说红娘子的人马在周围活动,一开始防守得更加严密。红娘子为了迷惑敌人,故意把人马拉到商丘的西北方向,放出风声说要渡过黄河。杞县的戒备这才又放松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李信被迫造反 红娘子得知李侔已和当地的饥民成功联络好了,便依照约定好的时间,出其不意地突然回师,气势汹汹地向着杞县发起进攻。 激烈的攻城喊杀声传到了被关在单人牢房里的李信耳中。他满心疑惑,暗自思忖着:究竟是谁会带兵来攻城呢?难道是李闯王的农民起义军吗?可是为何近来都未曾听闻他的队伍抵达豫东的消息呢? 正在这时,负责看守牢房的头目李老九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来,压低声音偷偷告诉李信:“攻城的不是别人,乃是红娘子。据说是专门为了搭救公子您而来。”李信听闻此言,犹如五雷轰顶,做梦也没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整个人一下子惊呆了。 李信心中暗想:红娘子做事太过鲁莽冲动,如此行事,不但救不了自己,反而会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绝路。忽听院中传来一连串急切的传呼声:“大老爷请李公子到县衙门说话!”李信顿时心如死灰,认定自己的死期已然来临。 哪曾想,知县竟满脸堆笑地相迎,大声喝叫下边的人给李信去掉手铐,还摆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说道:“因本官一时疏忽,致使老先生在狱中多受了些委屈,实在抱歉,抱歉!”李信没有出声,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想要瞧瞧他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知县转而威胁说:“红娘子因您而来,如今已包围了县城,而且令弟李侔也参与到了这件事当中。对于你们兄弟二人而言,这可都是灭门的大罪。倘若您肯写一封书信,让红娘子退兵,便可立下功劳,将功赎罪,转祸为福。” 李信目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道:“如今这世道,正直之道已然被湮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倘若我写出这样的信,岂不更是要被加上‘勾贼攻城’的罪名吗?我是一个字也绝不会写的!” 知县见李信执意不肯写信,自己的阴谋就此落空,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怒喝叫衙役,又把李信送回了牢房。 红娘子所率领的队伍,此时已经逼近城下。就在这时,李侔所联络的埋伏在城中的饥民,齐声呐喊,瞬间杀散了守门的士卒,果断地打开城门,迎接红娘子的军队。 红娘子高举着宝剑,一马当先地杀进城来。守城的士兵本就不愿为官府拼死卖命,见抵挡不住红娘子的勇猛攻势,纷纷一哄而散,各自仓皇逃命。 负责防守杞县的守备,更是胆小如鼠,一见局势难以抵挡,匆忙拔马就逃。红娘子冷哼一声,敏捷地拈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一箭精准地射穿了他的后心。 红娘子大声叫李侔快去监狱营救李公子。而她自己则策马直奔县衙,要去斩杀那个作恶多端的县官。那知县眼看县城已守不住,慌里慌张地收拾了一些金银珠宝,匆忙乔装打扮成老百姓的模样,向着东门方向狼狈逃窜。 但是,这可恶的狗官终究逃不过百姓们的火眼金睛。他很快就被百姓们捆绑起来,押送到了红娘子的马前。红娘子怒喝道令将他就地斩杀,随后把他的头颅高高挂在县衙门前的旗杆上示众,总算为老百姓出了一口积压已久的怨气。 饥民们对官府早已恨之入骨,满腔怒火难以平息,索性一把火烧了县衙门。红娘子果断命令义军牢牢看守好县仓和各富户的粮仓,严令不许乱动,只等天明时分,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再说,李信回到牢房后,满心忧虑,担心会被人暗中加害,便拿起房中唯一可以当作武器的凳子,全神贯注地准备自卫。 忽听外面一阵嘈杂混乱,成群的人高喊着:“红娘子破城啦!破城啦······”顿时,一群人如潮水般涌进牢房,灯笼火把将囚室照得亮如白昼,为首一人果然正是他的弟弟李侔。 李信和其他被关押的囚犯都被释放了出来,刚一出大门,人群中便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声:“李公子,造反吧!”“反吧!反吧!一直反到京城去!” 正在这时,一队骑兵簇拥着一面“红”字大旗飞奔而来,从大旗后面闪出一员英姿飒爽的青年女将。这女将不是别人,正是红娘子。 红娘子神情激昂慷慨地说道:“大公子,知县已被我斩杀,衙门也放火烧了,守备老爷也已命丧黄泉啦!您看看眼下该如何是好?”李信无奈地长叹一声:“唉!你们大家硬是要逼我上梁山呀!” 红娘子正色说道:“难道梁山不是人能上的?并非是我们大家逼您上梁山,而是朝廷将我们大家逼上梁山。这分明就是官逼民反!” 待到天明以后,红娘子果断地命令义军打开粮仓,向百姓放粮。城内的百姓们听闻此讯,纷纷奔走相告,欢声雷动,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感激。 事情已然闹到了这般田地,李信也深知自己此时唯有造反这一条道路可走了。然而,当红娘子诚恳地请他来做这支队伍的主帅时,他却一再推辞不肯应允。红娘子不禁笑着说道:“俗话说得好: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呀?难道还能造半截儿反不成?” 红娘子继续慷慨陈词: “我是在苦难中出生,在苦难里长大,和你们这些富家子弟的经历完全不同。我既然胆敢造反,那就一定会一反到底,要替天下那些穷苦的百姓争一口气,也要替天下的女子争一口气!你兄弟俩若想在半路上洗手不干,或者有别的什么打算,咱们随时分开,各走各的路,绝不勉强。” 李信听了这些既明快又果决的话语,内心深受触动,对红娘子更是增添了许多敬佩之情。他毅然拔出剑来,郑重发誓:“好,我听你的,不再推辞!我们一定齐心协力,和衷共济,一反到底,义无反顾。倘若中途变卦,背信弃义,追求虚荣,犹如此柱!”说着,奋力一剑砍向柱子,剑身深深地嵌入柱中。 红娘子也毫不犹豫地拔出一支箭,发誓说:“我同两位李公子走同一条路,倘若我有三心二意,定当天诛地灭,鬼神不容,犹如此箭!”随即用力将箭杆一折为两段。 第五十六章 收服李信 李信和红娘子带着人马回到李家寨进行休整,老百姓们欢天喜地地大开寨门相迎。大家听说红娘子成功打破县城并救出了李信,都十分欣喜。又见这支队伍纪律严明,买卖公平,丝毫不侵犯百姓的利益,对他们更是敬佩不已。 李信的妻子汤氏,出身于“名门闺秀”,她苦口婆心地劝李信兄弟到外地隐藏起来,千万不要失身做贼,落得个不忠不孝的罪名。李信听后,愤然说道:“你真糊涂!” 李信反复耐心地向她说明,如今的朝廷昏庸无道,若是外出逃生,无疑是早日送死;唯有造反,才有可能寻得一条活路。并且再三叮嘱汤氏,一定要以隆重的礼节接待红娘子,千万不可有丝毫的怠慢。 汤氏和李侔的妻子刘氏率领着丫环、仆妇早早地在门口迎候红娘子。汤氏心中暗自揣测,这位“江湖女侠”,想必是个举止轻浮的风骚女人;也有人猜想,统兵打仗、挥剑杀人的女豪杰,必定是一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且粗壮凶悍的母夜叉······ 在灯烛辉煌之中,汤氏和众人眼前一亮,红娘子出现在门口。只见她面容端庄秀丽,眉眼之间英气逼人,神态大方得体,步履稳健矫健,和原来众人所想象的人物形象大相径庭。她的身后跟着两个女兵,英姿飒爽,雄赳赳的模样犹如英武的男兵一般。 红娘子的仪表风度,使得汤氏等人不禁肃然起敬。双方相互施礼之后,汤氏赶忙表示感谢红娘子对李信的救命之恩,并且提出要和红娘子姊妹相称。 正在谈话之间,红娘子的亲兵匆匆前来禀报军情,说道:“巡抚李凤仙和副将陈永福准备率领大军前来杞县。另外,商丘有一支官兵,大约有一千五百人也正准备来犯。”汤氏和刘氏听闻,吓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红娘子却笑着宽慰她们,让她俩放心。 汤氏的神色这才稍微安定下来,赶忙叫两个丫环抬进准备好的礼物。红娘子只收下了银子和宝剑,并叫人把银子交给管理粮饷的人,归入公账,那些衣服首饰,她却一样也不要,说道:“我准备在马上造一辈子反,用不着这些东西。” 吃完饭,汤氏恳求红娘子劝说李信兄弟逃亡外省,隐姓埋名;如果一定要造反,将来一有机会,就接受朝廷招安。红娘子果断回绝说:“请大奶奶莫怪,我不能拿这样的糊涂话去劝他们。” 红娘子和李信聚在一起,神色凝重地商量着未来的行动方向。四周是一群疲惫但目光坚定的流民,他们静静地听着两人的讨论。这时,有几个流民说起了大同的情况,而且伏牛山一带也有大同的义军。红娘子和李信听闻,对视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带着麾下所有的部下化作流民,前往伏牛山一带,或许能寻得一线生机。”李信的声音坚定而沉稳。 红娘子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果断:“好,就依你所言。” 于是,这支队伍踏上了充满艰辛的旅程。他们一路风餐露宿,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伏牛山一带。 此时,起义军的第二军军长得知有人来投,而且听说来者中有一人乃是举人出身。他心中一惊,当下极为重视。举人在当时可算是有学识有地位之人,能投身起义军,定非寻常。 “快快,一定要安顿好!” 军长急切地吩咐手下,“再飞鸽给刘司令,告知此事。” 远在刘松接到信后,那是万分的高兴。他当然很清楚李信绝非一般人,若能为己所用,定是如虎添翼。 “李信此人,若是投的明主,那绝对是民政这一块的顶尖人物啊!”刘松不禁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期待。 为了将李信纳入麾下,刘松毫不犹豫地决定暂时离开妻儿。刘松深知,招揽贤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刘松带着几名亲信,快马加鞭,向着伏牛山赶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见到李信。 终于,刘松来到了伏牛山下。他顾不上一路奔波的疲惫,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大步向前走去。 远远地,他看到了陈平带领着一个剑目星眉的中年男子和一身红装的美貌女子。刘松立刻加快脚步,走到他们面前,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 “李兄,红娘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刘某之幸!”刘松拱手行礼,声音洪亮而真诚。然后和陈平点了点头。 李信和红娘子见刘松居然千里迢迢亲自前来,心中也是感动不已。 “刘将军,您亲自前来,我等受之有愧啊!”李信赶忙回礼道。 刘松连忙上前,握住李信的手:“李兄,您能来,是我起义军之福啊!” 说罢,他又看向红娘子:“红娘子巾帼不让须眉,刘某甚是敬佩!” 红娘子微微一笑:“刘将军过奖了。” 刘松引着众人寻得一处宽敞之地,陈平早已命人准备好了酒菜。 “刘某远道而来,让各位久等了!各位先入座,吃些东西,好好歇息。”刘松亲切地说道。 众人纷纷落座,刘松却没有急着入座,而是亲自为李信和红娘子以及在场的众人倒满了酒。 “李兄,红娘子,这杯酒,敬你们的义举!”刘松举杯说道。 李信和红娘子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刘松开始与李信畅谈起来。 “李兄,我久闻您学识渊博,心怀天下。如今这世道,民不聊生,正是我辈奋起之时。不知李兄对今后局势有何看法?”刘松诚恳地问道。 李信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刘将军,如今朝廷腐败,百姓困苦。我们起义军当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行仁义之道,方能得民心,成大业。” 刘松频频点头:“李兄所言极是。那在民政方面,李兄可有良策?” 李信微微一笑,侃侃而谈:“首先,当安抚百姓,分田给民,让他们有地可种,有粮可食。其次,要设立学堂,培养人才,为起义军的长远发展储备力量。再者,要整顿吏治,严惩贪污腐败,让百姓信服。” 二军长陈平笑道:“李兄和大哥真是一样的人啊!” 李信有些疑惑,问道:“陈将军何出此言?” 陈平笑而不语,拿出了刘松下给各个中高层干部的手册。 李信有些疑惑的接过手册,翻看一看,刘松写的建学堂,废除贱籍,八项注意,土地国有,统一分配,不可买卖等等方针。 李信看得入神,不禁拍案叫绝:“刘将军真是高见!若是将来能得了天下,开辟的可是万古盛世啊!” 李信被刘松的胸怀和真诚还有能力所打动:“刘将军如此礼贤下士,信愿效犬马之劳!” 刘松大喜:“太好了!有李兄相助,我等定能开创一番新天地!” 第五十七章 郁闷多尔衮和开心的李信 朝鲜安州。 此次出征,多尔衮原本胸有成竹地以为,劫掠朝鲜这般之事,简直就如同出门打猎那般轻松惬意。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时间已然过去了大半个月,部队仅仅才行进了不到三百里的路程。 要知道,后金部队之所以能够强悍无比,其中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便是机动性极强。他们善于利用时间差,出其不意地攻打对手,从而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倘若处于劣势,他们便会凭借出色的机动性迅速拉开与对手的距离,然后趁着对手因疲于追击而力竭之时,果断反击对手。他们所仰仗的,正是对手缺乏骑兵或者骑兵数量稀少的特点。实际上,要是真正毫无保留地摆开架势正面交锋对攻,关宁铁骑的实力并不比满清鞑子逊色多少。 朝鲜方面仿佛事先便得到了确切的情报一般,将沿途的大路以及众多的桥梁予以了大肆破坏。众多的百姓纷纷躲进了山里或者城市之中,致使粮草极难劫掠到。 而且,多尔衮所率领的正白旗极度缺乏攻城的能力,每当遇到无法攻克攻击的城市,便只能无奈地选择绕开。 最为要命的是,朝鲜竟然存在着一支精锐的小股部队。他们采用了各种极端且卑劣的手段,暗杀、下毒……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死在这股部队手中的起码有四十多名正白旗的精锐之士,其中还包含着几名中级将领。 直到两个月后,局势才有了一丝转机。孔有德的汉军火炮营被皇太极派遣到了朝鲜战场,这才让原本陷入僵局的局面有了一点起色。 然而,让多尔衮更加吃惊的是,朝鲜方面展现出的抵抗力量,尤其是火枪的数量,比以往多了太多太多。这些火枪不仅数量众多,而且质量上乘,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 多尔衮手持一杆从战场上缴获的火枪,仔细端详起来。这火枪的样式和明军使用的有些相似,但其制作工艺、材质以及性能等各方面,都要优秀许多。它绝非明军的制式武器,这让多尔衮满心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的推测中,甚至认为这些火枪是朝鲜通过西洋的红毛鬼购买进来的。毕竟,在他过往的认知里,很难想象朝鲜能够自行制造出如此精良的火枪。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深秋时节。此时天气渐冷,树叶也开始逐渐变黄飘落,大地一片萧瑟景象。而对于多尔衮来说,他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他必须要退兵了。 这场对朝鲜的进攻实在是得不偿失。尽管他们付出了巨大努力,但实际上并没有抢到太多的人口和粮食。这使得后金面临着严重的资源短缺问题,尤其是在即将到来的冬季里,日子将会异常艰难。 由于缺乏足够的粮食储备,后金的士兵们可能会面临饥饿的威胁;同时,寒冷的气候将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挑战。而这些问题都将影响到后金的战斗力和士气,甚至可能导致内部矛盾的加剧。 面对这样的困境,皇太极感到无比焦虑。他深知自己需要寻找解决办法来应对即将到来的寒冬。或许可以通过加强贸易、发展农业等方式来缓解粮食短缺的问题,但这需要时间和努力。此外,他还需要考虑如何稳定军心,让士兵们保持战斗意志。 多尔衮也因为战事不利,被罚了两个牛录补充给豪格的正蓝旗,皇太极的一手连削带打,搞的机智如多尔衮都被拿捏的死死的。 无论如何,这个冬天对于后金来说注定是一场严峻考验。 ………… 山寨大厅。 众人传阅着一份来自朝鲜的重要情报。这份情报详细描述了多尔衮在朝鲜的军事行动。 刘松作为会议的主持人,首先打破了沉默:“这次多尔衮在朝鲜可算是铩羽而归!根据我的推测,明年皇太极有很大概率会对我们大明出兵!现在让我们大家共同探讨一下应对之策吧!” 随着刘松的话音落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卷烟,逐一递给在座的众人。这种新奇的烟草制品很快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许多将领纷纷效仿刘松,将香烟叼在了嘴边。尽管吸烟并不是一种良好的习惯,但在思考问题或行军休息时,点上一根烟确实能够缓解疲劳。 “没错,这李自成在河南闹腾了一番,刚刚才被赶走,现在后金鞑子又来了!”陈大树军长指着桌上的地图说道,“这些官军除了打仗和行军之外,几乎没有时间休整。而且由于军饷常常被克扣,士兵们哪还能保持战斗力呢?” 陈大树的话语引发了在场众人的共鸣。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同,同时目光集中到了地图上,分析着后金将会走哪条路后进入关内。 刘松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悲愤。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今的大明,已经陷入了困境之中。十年九旱,百姓们生活艰难,而去年更是爆发了鼠疫,给人们带来了无尽的痛苦。这些流寇四处游荡,只知道破坏,却从不从事生产活动。他们给老百姓造成的伤害甚至比那些贪污腐败的官员还要严重!” 说到这里,刘松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仿佛带着深深的叹息。他轻轻摇了摇头,继续说:“皇帝自幼生长于深宫之中,未曾接受过真正的教育和历练。那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心怀叵测的文人们,却以所谓的圣人之学来操纵皇帝,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这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现状的不满和忧虑,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刘兄天性仁义,心怀苍生,悲天悯人!李某代天下百姓感谢刘大人!”李信此刻内心激荡不已,他被眼前这位刘姓之人的高尚品德所深深打动。这个人不仅有着非凡的智慧和勇气,更有着一颗充满仁爱和慈悲的心。他的一举一动都体现着对天下苍生的关怀与爱护,这种精神让李信为之动容。 在这一刻,李信觉得自己已经成为了凤凰山这个温暖大家庭中的一员。他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一种无法言喻的亲切感涌上心头。这里的人们相互关爱、互相扶持,共同追求着美好的未来。而他也愿意为这个家庭贡献出自己的力量,与大家一起努力,创造一个更加繁荣昌盛的世界。 他深知,在这样的环境中,每个人都会得到充分的尊重和发展机会。无论是平民百姓还是权贵之士,都能在这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相信,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实现心中的梦想,让凤凰山成为一个令人向往的乐土。 第五十八章 皇太极称帝 天聪九年(1635 年)九月,皇太极出征察哈尔,意外获得元朝的传国玉玺。这使皇太极和他的诸贝勒大臣欣喜若狂,他们认为传国玉玺落入皇太极之手,意味着“天命”归金。因此,诸贝勒大臣纷纷上表,恭请皇太极“顺天应人,即皇帝宝座”。 然而,皇太极却明言谢绝。诸贝勒大臣反复上奏,他也不同意。原来,他怀疑诸贝勒是否真心诚意顺从他。聪明的萨哈廉(皇太极之侄,礼部承政)看破了皇太极的心事,便邀诸臣再次上奏:“诸贝勒大臣一定修身谨慎行事,以尽臣道。”皇太极这才有保留地表示可以考虑,因他还拿不准汉族官员的意见如何。 尔后,皇太极那些手握重兵、把持朝政的诸贝勒大臣举行仪式,焚香下跪,立誓“拥汗称帝,一生竭力”,并于天聪十年(1636 年)4 月 5 日,由内外诸贝勒、满洲、蒙古、汉官联合请上尊号,皇太极才以“顺天应人”的姿态,堂堂正正地登上了清皇朝权力的顶峰。 天聪十年(1636 年)4 月 11 日,举行了庄严而复杂的即位仪式。皇帝即位是封建王朝最重大的一项政治活动,开国皇帝登基,意义就更大了。即位之前,皇太极斋戒三天。到 11 日这天,晨光熹微,他穿戴一新,骑上骏马,在百官簇拥下,先往德盛门外的天坛祭天。这是一个宽敞的略呈长方形的场地,天坛设在正中央,四面设有台阶,坛上安放一张香案,上铺黄绫缎,设“上帝”神位,前面摆放香炉。诸贝勒大臣和百官分东西列于两侧;外藩十六部共 49 名贝勒,还有满、蒙、汉文武百官按各旗排列。场内依次遍插满洲八旗、蒙古八旗的各色旗帜,编织成一幅五彩斑斓的画面。在场地外围还有数成八旗兵整装肃立着。 待天色大明,东方射出万道霞光时,满、汉各派一名导引官领皇太极来到坛前,拾阶而上,跑在案前,给“上帝”上香和敬献品。读祝官也庄严地诵读祝文,向上帝报告皇太极 10 年所取得的丰功伟绩,请求批准他即皇帝位。 然后,在故宫大政殿举行受尊号礼仪。大殿正中,端放一把金銮椅,周围摆着一套新制作的御用仪仗,朱红色油漆闪着耀眼的光泽,显得十分华贵、威严。皇太极由导引官引进大政殿,入坐金銮椅,百官仍分左右两班站立。鼓乐声中,赞礼官高呼:“跪!叩!”百官向皇太极行叩首礼,然后站起来。赞礼官又呼“跪”!百官随口令跪下,这时,两个礼官合棒一枚皇帝御用之宝献给皇太极,象征着把国家的最高权利授给他,完全承认他的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礼毕,清太宗含笑步出大政殿,排列仪仗,乘舆回宫。 当天,太宗举行盛大宴会,欢庆礼成。次日,清太宗率百官到太庙追尊祖先;23 日,他又大封他的臣属,他们的部下也都论功封赏。隆重的即位仪式持续二十余天,共耗费银两十余万。 当刘松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彻底的无语,林丹汗部在接受自己这么的帮助下,依然被皇太极打败,本来蠢蠢欲动的科尔沁部也被皇太极打服了。看来蒙古人已经早就没有了当初黄金家族的威风了。 林丹汗现在只能龟缩在归化城苟延残喘了,通过贩卖刘松的羊毛,暂卖生意苟活。 不过刘松因此也获得了大批的战马,骑兵的实力也进一步的提高。 ………… 崇祯皇帝朱由检坐在乾清宫的龙椅上,脸色阴沉得如同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他紧握着拳头,关节因用力而泛白,眼中燃烧着愤怒与焦虑的火焰。 “陛下,皇太极称帝之事,实乃大逆不道!”太监王承恩颤抖着声音禀报着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崇祯皇帝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的思绪。他想起了自登基以来,一直致力于重振大明的雄风,铲除阉党,励精图治,然而,内有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外有后金崛起,不断侵扰。如今,这皇太极竟然公然称帝,这无疑是在他的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这蛮夷之地的胡虏,竟敢如此放肆!”崇祯皇帝怒喝道,声音在空旷的宫殿中回荡。他感到一种深深的耻辱,作为大明的天子,天下共主,怎能容忍一个边陲部落的首领如此挑衅皇权的威严。 “朕自登基以来,夙夜忧叹,一心想要中兴大明,怎料这皇太极竟如此不识好歹!”崇祯皇帝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他想到了自己为了整顿朝纲所付出的努力,为了筹集军饷,不惜向大臣们施压,甚至不惜得罪权贵。然而,如今这一切似乎都变得如此徒劳,后金的崛起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朕的大明江山,岂能容这等蛮夷践踏!”崇祯皇帝停下脚步,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皇太极为他的狂妄付出代价。 在愤怒的同时,崇祯皇帝也感到了深深的忧虑。他深知后金的实力在不断壮大,而明朝内部却问题重重。连年的灾荒导致百姓流离失所,农民起义此起彼伏,朝廷的财政捉襟见肘,军队的战斗力也大不如前。 “朕该如何应对这一局面?”崇祯皇帝陷入了沉思。他想到了那些拥兵自重的将领,想到了那些贪污腐败的大臣,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 “难道朕真的要眼睁睁地看着大明的江山落入胡虏之手?”崇祯皇帝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想起了祖宗的基业,想起了大明曾经的辉煌,他绝不允许这一切在自己手中毁于一旦。 “王承恩!”崇祯皇帝突然大声喊道。 “陛下,奴才在。”王承恩连忙跪地。 “传朕旨意,召集内阁大臣,朕要与他们商议对策!”崇祯皇帝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决。 王承恩匆匆退下,崇祯皇帝重新坐回龙椅上,双手撑着额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知道,这是一场关乎大明生死存亡的考验,他必须要做出正确的决策,否则,大明的江山将危在旦夕。 不多时,内阁大臣们匆匆赶到了乾清宫。 “陛下,皇太极称帝,实乃我大明之耻辱,臣等愿为陛下分忧,共抗后金。”首辅大臣说道。 崇祯皇帝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大臣们,目光中充满了期待。 “诸位爱卿,如今后金猖獗,朕欲举全国之力,征讨之,不知诸位有何良策?”崇祯皇帝问道。 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无人敢轻易发言。过了片刻,一位大臣站了出来。 “陛下,如今国内局势动荡,百姓困苦,若贸然兴兵,只怕会加重百姓的负担,引发更大的动乱。” 崇祯皇帝皱了皱眉头,心中十分不满。 “难道就任由这皇太极称帝,坐视不管?”崇祯皇帝怒视着那位大臣。 又有一位大臣说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整顿内政,安抚百姓,增强国力,待时机成熟,再出兵征讨后金。” 崇祯皇帝沉思片刻,觉得这位大臣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 “那依爱卿之见,该如何整顿内政?”崇祯皇帝问道。 大臣们纷纷献策,有的提议改革税制,增加财政收入;有的提议加强军队训练,提高战斗力;有的提议安抚流民,稳定社会秩序。 崇祯皇帝认真地听着大臣们的建议,心中渐渐有了一些头绪。 “诸位爱卿所言甚是,朕会仔细斟酌。但皇太极称帝之事,绝不能就此罢休。朕决定先加强边境防御,调派精兵强将,以防后金入侵。同时,整顿内政,改革弊政,恢复国力。待时机成熟,朕必亲率大军,荡平后金!”崇祯皇帝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说道。 大臣们纷纷跪地,高呼:“陛下圣明!” 崇祯皇帝挥了挥手,示意大臣们退下。他独自站在宫殿中,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暗暗祈祷,希望大明能够度过这次危机,重振昔日的辉煌。 第五十九章 满清寇边 果不其然,皇太极称帝之后,下达严令,让多尔衮和多铎所统领的正白旗和镶白旗驻守辽东,而他自己则亲自率领正红旗、正蓝旗、镶蓝旗三部,连同汉军八旗和蒙古八旗,总计八万大军,从喜峰口破关而入。兵分三路,如同恶狼一般开始了对大明的肆意劫掠。 一时间,战火纷飞,四处燃起硝烟。宣府的边军在清军面前一触即溃,毫无抵抗之力。崇祯皇帝惊闻噩耗,心急如焚,连忙勒令大同、山东等各地总兵速速进京勤王。 在满清的中军大营之中。 “陛下,依据多方打探而来的情报,上次将正蓝旗击败的,根本就不是明军,而是盘踞在凤凰山一带的民间抵抗组织!他们的首领被称作司令,叫做刘松!此人还是晋商范家的女婿!”范文程神情严肃,双手捧着各方面搜集得到的情报汇总结果,恭恭敬敬地递给了伪皇帝皇太极。 “什么?民间抵抗组织?这怎么可能?”皇太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诞不经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错,陛下。此人心机深沉,谋略非凡,实在罕见!他几乎将整个山西都掌控于自己的麾下。他给麾下的百姓打击土豪恶霸,分配土地!并且足额上缴给官府该有的税银!从不与官府发生正面冲突。据估算,其麾下的部队保守估计不下五万之众!而且,奴才认为,朝鲜那边的事情,也有此人暗中操作的痕迹!”范文程眉头紧锁,一脸凝重地汇报着。 “看来此人必将成为我大清的心腹大患啊!”皇太极听闻,脸上也浮现出沉重之色,眉头紧蹙,忧心忡忡。 “父皇,儿臣愿意领命征讨这刘松,不过一泥腿子罢了!想来五叔当时也是狂妄自大,着了他的套,要不是,怎么可能会被区区一土匪武装击败!” 大皇子豪格一脸的不信。 “大皇子说的有理!情报还显示,此人善于火器,而当时的五王爷行军一路被林丹汗骚扰,估计王爷当时也是急于求战,被两面夹击,才会打败而归!”范文程连忙补充道。 “礼亲王!” 皇太极看了一眼豪格,暗自摇了摇头。这孩子性子不够稳重,对于刘松这样的还是老将合适。 “陛下,有何吩咐!” 礼亲王代善一身戎装,他已经猜到了皇太极给他的任务了。 “大同那里就交给你了!” “喳!” “父皇,儿臣……” 豪格刚要说话,直接被皇太极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朕意已决,不用再议!” 皇太极冷着脸说道。 “可是,那刘松不过是个土匪头子,何须劳动礼亲王大驾?” 豪格依旧不服气地问道。 “朕让你去,你能保证一定胜吗?” 皇太极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豪格顿时哑口无言,他虽然心高气傲,但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面对刘松这样的强敌,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取胜。 “朕需要的是胜利,而不是冒险!” 皇太极继续说道:“礼亲王经验丰富,作战勇猛,由他领军出征,胜算更大!” 豪格听后,虽然心中仍然有些不甘,但也明白父亲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只好低下头,不再言语。 “好了,此事已定,你们都退下吧!” 皇太极挥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待众人离去后,皇太极独自坐在龙椅上,眼神深邃而凝重,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他本打算亲自率领大军出征大同,但心中却犹豫不决。虽然他很想会一回这个刘松,但面对如此复杂多变的战局,他深知谨慎行事的重要性。 在这紧张的氛围下,皇太极默默思考着每一个细节。他明白,这次战争不仅仅是一场军事行动,更是关系到大清未来命运的关键一战。而在大明的京师附近作战,需要精密的统筹与调度,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失败。 毕竟,这里聚集了大明北方的大半以上的精锐部队,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战斗力不可小觑。而此时的大清,正处于发展的关键时刻,任何一次失误都可能给国家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因此,皇太极必须权衡利弊,做出最明智的决策。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他知道,这场战争不仅考验着他作为领袖的智慧和勇气,更将决定大清是否能够实现其宏伟的目标。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不能轻易冒险,必须深思熟虑,以确保此次战役能够得到预想的效果。 第六十章 稳扎稳打的代善 说起代善,这可不是一般人物。天命十一年(公元1626年),以十三副甲胄起兵,并创立后金政权的努尔哈赤,病逝于沈阳。 努尔哈赤死后,由谁来继承汗位,就成了一个问题。 而最终,是努尔哈赤的第八子,也就是皇太极被拥立为汗,并在当年九月初,于沈阳太和殿正式继位。 要知道,努尔哈赤的儿子可不少,就算是其他儿子年幼,但在皇太极上面,还有七个兄长,并且,这七个人中,还有一个在出身上明显优于皇太极的人。 这个人,便是努尔哈赤的嫡次子代善。 另外,除了出身高之外,代善在当时实力也不容小觑,手下掌握着正红、镶红二旗,同时辅佐辅佐父亲努尔哈赤治国理政多年,也是具备相应能力的。 更主要的是,代善的几个儿子,个个都能征善战,也都掌握着一定兵权,还有,包括代善以及他的儿子在内,均是“十固山执政贝勒”成员。 也就是说,代善在当时,要出身有出身,要能力有能力,要权、要人均有,但最终,这么一个具备多方面优势的他,却没能继承汗位,反而是让皇太极成了新的大汗。 不仅如此,史料记载,在最后时刻,也是代善出面,公开主动的表示,支持皇太极继承汗位。 为什么代善会将汗位拱手让于皇太极呢?这就得从代善的亲大哥,也就是努尔哈赤的嫡长子褚英死后说起了。 代善的亲大哥褚英,是被努尔哈赤亲自下令处死的 当初,努尔哈赤对褚英极为看重,一来他是自己的嫡长子,二来,褚英战功显赫,因此,努尔哈赤一度将褚英立为自己的继承人。 因此,褚英也算是清朝历史上,第一个太子。 但褚英这个人,属于那种一得意就忘形之人,加上其性格狭隘,因此在成为继承人之后,凭实力得罪了努尔哈赤的心腹,同时还虐待自己的几个弟弟。 如此一来,褚英自然成为众矢之的,而努尔哈赤几番给他机会,结果他却依旧不知悔改,最终,失望至极的努尔哈赤,在公元1613年,废除了褚英的继承资格,并将其囚禁在了高墙之内。 到了1615年,褚英恶劣的反省态度,再次激怒了努尔哈赤,所以,这年八月,努尔哈赤亲自下令,将36岁的褚英处死。 而在褚英死后,已经五十有余的努尔哈赤意识到,继承人问题还是要解决的,因此,同样骁勇善战,军功卓着的代善,机会便来了。 代善与褚英为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均是努尔哈赤的元妃佟佳氏所生,因此,在出身上,代善是当时努尔哈赤的儿子中,最高的一个,同时也是年龄最大的一个。 并且,代善很早便开始跟随父亲南征北战,比如征哈达部、辉发部、叶赫部,以及乌拉部等,代善均有参与,且所立战功颇多。 在这种情况下,经过努尔哈赤考虑,最终,公开宣布,在自己百年之后,“诸幼子和大福晋交给大阿哥(指代善)收养”。 努尔哈赤的这句话,意义十分重大,早期的后金,依旧延续着“收继婚”的习俗,即娶兄弟寡妻、亲母以外的亡父遗孀,因此,努尔哈赤这么说,就意味着,在他死后,家业将会交给代善打理。 由此,代善便成了其大哥褚英被处死后,新的汗位继承人。 而有了父亲的许诺,代善自然是玩了命的表现,比如在之后出征乌拉部的战斗中,代善主动请缨出战,并身先士卒,奋力杀敌,最终在他的带领下,乌拉部溃败而逃。 这一战,让代善愈加被父亲努尔哈赤看重,加上他亲眼目睹了大哥褚英的结局,自然不会重蹈覆辙,因此对内对外,都表现得极为不错,这就更奠定了他继承人的稳固地位。 而到了1616年,随着努尔哈赤正式建立后金,代善的权势更上一层,他与堂弟阿敏、五弟莽古尔泰、八弟皇太极,共同被晋封为和硕贝勒,这便是清朝历史上着名的“四大贝勒”。 而代善,由于功劳年长,位列“四大贝勒”之首。 除了打仗有一套,且多有战功之外,代善还是一个能力、远见都不错的人,比如在萨尔浒之战中,因朝鲜派兵助战明军,所以在战后,不少人都建议努尔哈赤,杀掉明助战的朝鲜,而努尔哈赤对此也表赞同。 关键时刻,是代善站了出来,提出,若杀朝鲜将官,必然会使后金与其的关系彻底僵化,这对于当前局势有害无益,这才使努尔哈赤打消了这个主意。 之后,因为朝鲜军残部前来投降时,不愿以后金礼节拜见努尔哈赤,这又导致努尔哈赤大怒,再一次动了杀掉他们的念头。 这次依然是代善出来劝谏,说“阵上和约已指天为誓,若将他们杀掉天所不容”,同时,代善还建议,抓紧将这些俘虏放回,只有这样,才能让朝鲜成为后金的盟友。 最终,努尔哈赤采纳的代善的意见,与朝鲜达成了修好之议。 从这里就能看出,代善并不是一个只知道冲锋陷阵、喊打喊杀的莽夫,他对于局势的观察高度,是当时较为出类拔萃的,所以,努尔哈赤将其定为继承人,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在1620年,代善的继承人资格,却突然被努尔哈赤废掉了。 之所以代善被废掉继承人资格,当然也是有原因的,而综合史料来看,这背后的原因,大致可以分为两个。 第一,是代善虐待了自己的亲儿子。 据记载,代善的发妻李佳氏,在为代善生下了儿子岳托和硕托后便撒手人寰,因此代善就又娶了继福晋叶赫纳喇氏。 而娶了继妻之后,代善便应了那句老话,叫做有了新人忘旧人,不仅将自己和发妻的感情忘得一干二净,同时,对于发妻所生的两个孩子,态度上也开始恶劣起来。 比如在1620年,后金从界藩城迁居萨尔浒城,当时努尔哈赤亲自指定了各贝勒的府邸住宅,并下令开始修建,而代善看到自己的亲儿子岳托的府邸,比自己的又大又好后,便起了霸占之心。 并且,他想霸占儿子的府邸,自己还不明说,而是唆使弟弟莽古尔泰以及堂弟阿敏,向努尔哈赤敲边鼓,总之就是找了不少理由,想将儿子的府邸据为己有。 作为一个父亲,居然想着霸占儿子的财产,足以说明,代善平时对儿子的态度如何。 这还不算完,到了这年九月,岳托的弟弟硕托突然离家出走,原因是实在忍受不了父亲的虐待,而在努尔哈赤得知自己这个孙子莫名出走后,还没等开始调查原因,代善就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他声泪俱下的对努尔哈赤说,硕托是个“恶子”,这番出走,肯定是叛国投奔明军去了。 要知道,当时投敌的罪责是很大的,基本上是死罪,而代善居然把这顶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帽子扣在亲儿子头上,这就更能看出,代善这人是个什么德行。 当然,努尔哈赤也不是老糊涂,他没有听信代善一面之词,最终还是派人把硕托找了回来,而在一番审问后他才知道,原来被自己看重的代善,平日里居然对亲儿子这么刻薄。 更过分的是,就在努尔哈赤审问硕托期间,代善还三番五次的提出请求,要努尔哈赤赶紧杀了硕托了事。 因此,在真相大白后,努尔哈赤极为恼火,他训斥代善说,你(指代善)也是前妻的儿子(指代善的生母佟佳氏早逝),但我对你和你的大哥褚英,丝毫没有怠慢,反而更加亲近,就是因为知道你们没了母亲,但如今,你却这么虐待前妻的儿子,还是个人吗? 总之,努尔哈赤对于代善的这种表现,可谓是既伤心又失望。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代善还干了一件让努尔哈赤更为恼火的事情,并且还是一件上不得台面的事。 啥事呢?很简单,代善和自己的“小妈”不清不楚。 努尔哈赤的元妃佟佳氏早逝后,努尔哈赤先后又娶了多个妻妾,其中他的第四任大妃阿巴亥,便是和代善不清不楚的人。 第六十一章 野猪皮趣事 阿巴亥早在11岁时,就嫁给了时年42岁的努尔哈赤,三年后,也就是其14岁那年,随着努尔哈赤的第三任大妃孟古哲哲(皇太极生母)的病逝,阿巴亥也由此上位,成为努尔哈赤的第四任大妃。 要知道,努尔哈赤在当时可不止一两个妃子,而阿巴亥一个14岁的女子,居然能成为大妃,可想而知此人的心机绝对不一般,不然也不会获得四十多岁的努尔哈赤喜爱。 而有心计的人,自然就喜欢打一些小算盘,阿巴亥同样也是如此。 前文讲过,在长子褚英被处死后,努尔哈赤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将代善立为继承人,并且还公开表示,将来会把家业,交给代善打理。 而在这种情况下,“精明”的阿巴亥,便开始寻思着筹划自己的未来。 毕竟,当时的努尔哈赤已经四五十岁了,古代人寿命短,万一哪天说不在就不在了,所以,年轻貌美的阿巴亥,很有必要为自己的未来盘算盘算。 况且,当时她所生的三个儿子,即阿济格、多尔衮以及多铎,年纪都不大,更有必要为这三个孩子提前做好准备。 因此,在她看到努尔哈赤已经明言将代善立为继承人后,她便打起了代善的主意。 史料记载,她为了接近并向代善示好,曾主动送食物给他,当然,为了避嫌,阿巴亥还给皇太极也送了食物。 但人家皇太极知道这其中利害,因此只接受却不吃,但代善对于“小妈”的示好,则是“坦而受之”。 另外,阿巴亥还经常在夜里一番打扮之后,去往代善府邸,并且还有人发现,她在一些宴会上,也毫不掩饰的和代善眉来眼去。 总之就是,代善与自己的“小妈”,混到了一起。 刚开始,努尔哈赤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也属实没想到,虽说他说过,将来会把家业包括妻妾交给代善,但问题是,这里的条件是等他百年之后,而不是现在。 因此,代善这么做,明显是犯了忌讳。 那么努尔哈赤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呢?这“得益于”他的两个小妾,这二人与阿巴亥有过节,因此找了个机会,便向努尔哈赤告发了阿巴亥与代善之间的丑闻。 这便是发生在清朝早期历史上,着名的“大妃事件”。 事情发生后,努尔哈赤极为恼火(换谁都恼火),并派人一番查证后,得知事情属实,因此,对阿巴亥和代善分别进行了惩罚。 先说对阿巴亥的惩罚,当时努尔哈赤虽气得发疯,但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因此,便以阿巴亥私藏金银的罪名,做出了三项惩罚措施。 第一,不准她再与任何人来往,第二,不准她与外界接触,而第三,便是与她隔房。 就这样,阿巴亥独自一人带着孩子,在草原上的小木屋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当然,在之后,也许是努尔哈赤放心不下,也许是阿巴亥又用了什么办法,再一次获得了努尔哈赤的宠爱,重新回到了其身板。 而对于代善,因为此事付出的代价,便是失去了继承人资格。 只不过,这件事说出去确实不怎么光彩,同时期发生的时间(天命五年,1620年),恰好又与代善虐待亲儿子事发的时间重合,因此,对外代善被废除继承人资格的原因,一般都说是因为虐待儿子导致。 但实际上,虐待儿子是诱因,而核心因素,便是他和其“小妈”阿巴亥不清不楚的事情。 不仅如此,有一种说法,是说代善不仅和阿巴亥不清不楚,还与努尔哈赤的另一个妃子衮代,同样也是不清不楚。 这种说法的来源,是源于衮代莫名的结局。 衮代是努尔哈赤的第二任大妃,在嫁给努尔哈赤之前,便已为人妇,其丈夫去世后,恰逢努尔哈赤的元妃佟佳氏病逝,因此她就带着孩子改嫁给了努尔哈赤。 之后,衮代先后为努尔哈赤生下了二子一女,即莽古尔泰、德格类和莽古济。 史料记载,在最初,衮代可以说是努尔哈赤的贤内助,不管是家里的大事小情,还是后宫内务,乃至财政收支等,均是由衮代一手打理,并且还打理的井井有条。 这就说明,努尔哈赤对这个继妻,还是相当信任的。 而信任的基础,便是感情不错,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据记载,早年间努尔哈赤东征西讨,总是会让衮代陪在身边,也只有衮代,才能在努尔哈赤熟睡时将其叫醒。 总之就是,衮代与努尔哈赤之间,不管是感情还是信任程度,都是相当不错的。 但在天命五年,衮代莫名去世,而对于其去世的原因,史料中却语焉不详,有说是因为得罪努尔哈赤被赐死,又说是被其儿子莽古尔泰所杀,总之死的不正常。 而这其中,衮代被亲儿子莽古尔泰杀掉的说法,是比较令人信服的,之所以莽古尔泰会干出这种事情,就是因为其母与大阿哥代善暧昧的关系。 据说,当时努尔哈赤发现了衮代与代善不清不楚,但同样是考虑到家丑不可外扬,没有将其杀掉,而是以私藏财物为名把她休了,但莽古尔泰深感耻辱,加上为了向父亲邀宠,所以找了个机会,亲手杀了母亲。 那么,代善到底有没有和衮代暧昧呢?按照当时的局势来说,代善是有这个“作案”机会的。 当时的代善,执掌正红旗、镶红旗二旗,不仅如此,他还负责管理努尔哈赤后宫的保卫工作,因此,不免与衮代有过接触。 而结合衮代正值受宠却莫名而死,并且还有被亲儿子所杀的说法,就大概率能说明,衮代确实在当时干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才落了这么个结局。 当然,究竟代善有没有与衮代暧昧,这还有待考证,但不管怎么说,在天命五年之后,代善的继承人资格,算是彻底被废了。 虽说时候,代善也做出了一些补救措施,比如杀掉自己的继妻,来向父亲表明自己的心志,另外当众发誓,不会再干类似的事情,但仅仅是获得了努尔哈赤的谅解,而继承人的资格,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而在之后,代善也开始安心做人,打起仗来拼了命表现,这也是希望父亲能再次接受他,而在六年后,也就是天命十一年(公元1626年),努尔哈赤却病逝了。 第六十二章 自知之明的代善 我们都知道,史料上记载,努尔哈赤在临终前,并未留下立谁为继承人,但实际上应该并非如此,他绝对在临死前,留的有相关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呢?很简单,在他病重之际,是阿巴亥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直到他咽气为止,而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努尔哈赤必然是会对阿巴亥交代过继承人问题的。 只不过,不管努尔哈赤交代给阿巴亥了什么话,但这都不重要了,因为就在努尔哈赤死后不久,皇太极、代善等人便强令阿巴亥殉了葬。 这么一来,就相当于努尔哈赤没有交代继承人是谁。 而在这种情况下,代善自然就有了机会,当然,当时不仅他有机会,四大贝勒里的每一个人,都有这种机会。 但都有机会不假,这机会还分大和小。 这其中,位列第三的莽古尔泰,最先一个被踢出局,一来他有“弑母”的恶行在先,二来其生性鲁莽,所以很少人会支持他成为大汗。 而第二个出局的便是位列第二的阿敏,他出局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是努尔哈赤的亲儿子,仅仅只是侄子而已,加上他的父亲舒尔哈齐,当初是犯有“叛国”之罪被幽禁而死,所以,阿敏成为大汗的希望也很低。 除了这二人之外,还有潜在的竞争对手,比如阿巴亥所生的儿子阿济格(努尔哈赤第十二子),不过,他虽说骁勇善战,且军功也不错,但弱项就在于年龄偏小,当时仅有二十出头,与其他几个兄长比起来,略显资历尚浅。 而比来比去,最有竞争资格,也最有希望成为大汗的,就是代善和皇太极。 皇太极的优势暂且不说,单说代善当时的优势,一来,他是努尔哈赤的嫡子,且在褚英死后,他便是名副其实的嫡长子。 二来,他是位列四大贝勒之首。 第三,代善有从政能力,这一点从他帮助父亲打理国政上就能看出,并且他战功显赫,后金创立到崛起的多场战役,代善均有参与,且功勋卓着。 还有,当时他掌握着正红、镶红二旗,综合实力不容小觑。 此外,他的几个儿子,个顶个的能征善战,比如岳讬、硕讬、萨哈廉、瓦克达均是如此,并且他的侄子,也就是褚英的儿子杜度(褚英死后杜度便跟随代善,对其马首是瞻),同样也是骁勇善战之辈。 更重要的是,代善以及他的儿子们,还都是当时“十固山执政贝勒”的成员之一。 因此综合看下来的话,代善的人口、实力以及人才等多个方面,都是在当时出类拔萃的,也是其他人难以匹敌的。 但最终,代善并没有当上大汗,而是皇太极继了位。 而皇太极能继位,除了他本身具备的能力之外,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是代善的主动退出,以及转而公开支持皇太极。 上述两段记载,足以说明,代善在当时是支持皇太极继位的,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极具竞争优势的代善,会主动退出并支持皇太极呢? 其实简单来说,这算是代善的“自知之明”。 首先,与继母不清不楚的事情,让代善蒙上了一层洗不掉的坏名声。 代善与衮代之间的私情,这个无确凿证据,但是他与阿巴亥之间的说不清楚纠葛,是已经被实锤的。 而这就让他在八旗王公之中,失去了一定的支持率。 毕竟,这要是立代善的话,那明显就是和努尔哈赤过不去,都知道代善曾经干了什么事,如今还推举他为大汗,这还让努尔哈赤的老脸往哪搁? 其次,代善的儿子是皇太极的忠实拥趸。 这一点,要怪就怪代善自己,谁叫他早年间虐待自己的亲儿子,甚至还逼得硕托离家出走,同时还喊打喊杀呢? 所以,岳托也好,硕托也罢,包括代善的三儿子萨哈璘,虽说是代善的骨肉,但却不支持代善继承汗位,反而极力支持皇太极。 并且,在当时岳托等人又专门劝诫代善,让他不要跟皇太极竞争。 这样一来,代善就算是再有能力,但亲儿子都不支持自己,即便是自己勉强坐上了汗位,那也会成为孤家寡人,而这样的话,到最终说不定还会被赶下来。 还有,代善自忖应付不了当时的局势。 这个局势分为内部和外部,先说内部,前文讲过,除了代善之外,还有继承资格和能力的,不仅仅有皇太极,同时还有莽古尔泰、阿敏以及阿济格、多尔衮等人。 这几人中,虽说优势不明显于代善和皇太极,但也是几股不容小觑的力量,并且,各有各的优势。 而代善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手段宽和,这一点,从当初他力劝努尔哈赤放过朝鲜降兵,以及后世的评价就能看得出来。 而代善也知道自己这个特点,因此,对于几个心怀异志,且能力不错的兄弟,代善实在是没有信心在未来制服他们,并让他们乖乖听话。 至于外部,当时袁崇焕利用宁远大捷,广修城池,积极训练士卒,大有收复失地的趋势,而蒙古的林丹汗,也在和明朝眉来眼去,计划联明抗金,这还不算完,之前朝鲜助力明军大败后,也一直对后金怀恨在心,暗地里与毛文龙联络,准备在适当时机报仇雪恨。 总之就是,在努尔哈赤去世之际,后金的对外形势并不是太乐观。 在这种情况下,虽说称不上内外交困,但也确实够令人头疼的,而对此,代善也自感依照自己的能力,不一定能完全应付下来。 所以,在经过全盘考虑之后,代善决定,与其强行登上汗位,倒不如退出竞争,去支持更有能力的八弟皇太极,这样对自己,以及对自己的后人,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明智之举。 因此,下定决心后,代善同意了儿子岳托等人的劝说,最终表示全力支持皇太极继位。 公元1626年(天命十一年)农历九月一日,皇太极在大政殿即汗位,自此,后金便进入皇太极时代。 第六十三破虏军 当得知是代善率领大军前来大同攻打自己的时候,刘松不禁感到有些失望。原本他还期待着能与皇太极甚至多尔衮一决高下,但现在却只能面对代善。这些人虽然被称为满洲野猪皮,但他们在战术运用、领兵作战以及个人综合素质方面确实是当时的顶尖人物。 当然,大明王朝也并不缺乏这样的人才。无论是李自成、李定国还是卢象升、孙传庭等众多明军流寇出身得将领,他们都是杰出的军事家。然而,他们生活在一个不幸的时代,无法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相比之下,刘松深知自己无法与那些名将相提并论。但他也有自己的独特优势——对历史的了解。他明白要如何才能取得胜利,并坚信只要坚持不懈,最终一定能够获得成功。 尽管如此,刘松心里仍然充满了担忧。因为皇太极派遣代善前来大同,显然是希望借助代善的老练和沉稳给刘松以致命一击。 “哼,这皇太极竟然如此轻视我们凤凰山的实力!”刘松冷笑着看向了一众将士。 “他居然指派了一个和自己小妈有一腿的货色来攻打咱们......” “哈哈哈!......”众将对视一眼后,都是一阵哄笑。 大家都是一脸“你懂得”的表情,毕竟对于这种八卦之事,男人总是比较感兴趣的。 “不过,”刘松突然收起了笑容,正色道:“我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在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变,纷纷收起了玩笑之心。 他们心里都明白,虽然代善确实如传闻所言不堪,但也不能因此就轻敌大意。 毕竟代善也是爱新觉罗家族之人,又是身经百战的宿将,小觑于他只会让自己吃亏。 许多参加过去年和莽古尔泰正蓝旗战斗的将士们至今还记得很清楚,当时的战斗有多惨烈。 满洲女真的战斗力和意志力都非常不错,在那样强大的火力压制下,己方还是伤亡了近百名精锐战士。 更令人感到可怕的是,那些女真人几乎没有人选择投降,这才是真正让人敬畏的地方。 …………………… 凤凰山。 点将台。 点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整齐地排列着。农民军的将士们,有的面容刚毅,有的略带稚气,但他们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坚定的信念。 刘松一步步登上点将台,他的步伐沉稳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弦上,引起一阵微微的颤动。当他终于站定在点将台的中央,全场瞬间安静下来,唯有微风轻轻拂过旗帜的声音。 刘松环顾四周,看着那一张张充满渴望的面孔,心中涌起一股澎湃的豪情。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兄弟们!姐妹们!我们生于这片土地,长于这片土地。我们辛勤劳作,却饱受压迫;我们忍饥挨饿,却无处诉苦。如今,我们不再忍受!我们要拿起武器,为自己,为家人,为千千万万受苦的百姓,杀出一条生路!” 他的声音在旷野中回荡,激起了将士们心中的怒火和斗志。人群中响起一阵低沉的怒吼,仿佛是大地深处传来的咆哮。 刘松猛地一挥手,身后的两名亲信将领恭敬地呈上了一面崭新的军旗。这面军旗以红色为底,象征着热血与勇气;旗面上绣着一个大大的“破虏”二字,字体刚劲有力,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 刘松双手接过军旗,高高举起。阳光洒在军旗上,那“破虏”二字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夺目而威严。 “从今往后,是我们破虏军正式成立的日子!我们要打破这黑暗的牢笼,驱逐那些欺压我们的恶虏!我们要用我们的血肉之躯,扞卫我们的尊严,守护我们的家园!”刘松的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响彻云霄。 台下的将士们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齐声高呼:“破虏!破虏!破虏!”声音震耳欲聋,直冲天际。 一位年轻的士兵,他的脸上还带着劳作留下的汗水和泥土的痕迹。他望着那面军旗,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心中暗暗发誓:“哪怕付出生命,也要跟随将军,为了破虏军的荣耀而战!” 一位年长的将领,久经沙场的他此刻也难掩激动之情。他想起了曾经遭受的欺压和不公,紧紧握住手中的长枪,暗暗下定决心:“这一次,一定要让敌人血债血偿!” 在人群的后方,一位瘦弱的女子也站在其中。她的丈夫和儿子都被恶势力夺去了生命,如今她加入了破虏军,只为了复仇和正义。她望着军旗,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那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充满希望和决心的泪水。 刘松望着群情激昂的将士们,心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沙,而是一支有组织、有信念的军队。 “将士们!”刘松再次大声说道,“让我们一起,为了自由,为了正义,为了我们的未来,奋勇杀敌!破虏军,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将士们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震得颤抖。 在这激昂的气氛中,刘松将军旗交给了身旁的旗手。旗手紧紧地握着旗杆,仿佛握住了整个军队的荣誉与使命。他用力一挥,军旗在空中展开,猎猎作响。旗帜上的破虏二字,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如同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刘松抽出腰间的佩剑,剑刃闪烁着寒光。他将剑尖指向远方,大声喊道:“出发!”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战场。士兵们齐声高呼,士气高昂,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向着未知的征程进发。他们的脚步声震撼大地,仿佛要踏碎一切阻碍。 随着队伍的前进,刘松骑在马上,回首望去。他看到身后的士兵们个个神情坚定,眼中闪烁着对胜利的渴望。而那面破虏军旗,则在风中飘扬,如同一座灯塔,为他们指引方向。它代表着他们的信念,也是他们勇往直前的力量源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支军队将穿越山川河流,经历无数艰难险阻。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他们都不会退缩,因为他们有那面破虏军旗作为支撑。只要军旗不倒,他们就会一直战斗下去,直到实现自己的目标。 渐渐地,军队的身影消失在了视野之中,但那面破虏军旗依然在风中飘扬,成为了他们心中永远的指引和希望。它见证了他们的勇气、牺牲和坚韧不拔的精神,也将继续陪伴他们走向胜利的彼岸。 第六十四章 骄狂的硕托 “破虏军?” 代善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面前跪着的探马。 “你说他们距离我们不到五十里?你可确定没有其他的军队了?” “回王爷,奴才已经命人将方圆二百里内的情况探查得清清楚楚,绝对没有任何军队的踪迹。而且连附近的百姓也全都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这支军队给转移走了。” “噢?” 代善的脸上缓缓地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那笑容中满是无奈与复杂的情绪。这位久经沙场的将领,心中暗自揣测着,这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破虏军,想必就是上次将正蓝旗莽古尔泰一举击败的那支神秘部队吧。看来,他们在上次那场看似辉煌的战斗中取得胜利之后,便有些忘乎所以、飘飘然了。 代善心中虽对此颇有些不以为然,认为或许只是对方运气使然,又或是莽古尔泰指挥不当。但谨慎的性格使然,他还是决定派遣自己的儿子硕托亲自前去查探一番,以摸清对方的虚实。 硕托接到命令后,丝毫不敢耽搁,立刻率领着自己精心挑选的护卫,快马加鞭地来到了破虏军的大营外面。他在不远处的高坡上勒住缰绳,远远地观察起了对方的营地。 “哼,就凭这些小小的铁丝就能拦住我大清的铁骑吗?简直是痴人说梦!”硕托望着那一排排的铁丝网,满脸的不屑和鄙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新奇的防御设施,心中的轻视让他根本未将其放在眼里。 然而,当他耐着性子仔细地转了一圈后,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这才惊觉这铁丝网防守的精妙所在。首先,那一圈圈的铁丝网布置起来的速度简直超乎想象,这可比用笨重的木头做围栏要快上太多太多,所耗费的人工成本极小,而且效率奇高。只见几个士兵动作娴熟,仅半个时辰,就可以迅速围成一道看似简单却又坚不可摧的防线。其次,每道铁丝网之间,除了那正门之外,都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铁蒺藜和令人胆寒的陷马坑,别说是骑兵,就算是步兵想要强行通过,也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且,一旦有人胆敢靠近,负责防卫的士兵直接就可以举起火枪进行攻击,而己方的弓箭射程根本无法触及对方,这就等于是只能被动挨打,根本无法还手。 硕托怀着沉重的心情转了一圈后,马不停蹄地回去将自己所观察到的详细情报,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自己的父亲礼亲王代善。 代善手抚下巴,微微眯起双眼,略一思索便大致清楚了莽古尔泰失败的原因。他断定,一定是莽古尔泰强行冲击,然后被对方犀利的火器重创,这才给了林丹汗可乘之机,让其捡了漏。只因回去的那几个统领因为害怕自己被明军击败的事情受到处罚,就欺骗皇太极说察哈尔部的林丹汗也参与了战争。 林丹汗参与了是不假,不过也就是沿途进行了一些骚扰而已,以及在他们护卫莽古尔泰回盛京时对其进行追杀罢了。 所有说,假情报真是害死人!代善根据自己得到的情报,做出了自认为无比准确的判断。却不知,他已经为自己的失败埋下了伏笔。 “哼!这刘松倒是有几分胆识!!居然敢和我大清铁骑面对面的决战!” 硕托冷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他手中挥舞着马鞭,眼神中闪烁着轻蔑的光芒。他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群精锐的士兵,他们装备精良,士气高昂。 硕托转头看向一旁的将领们,大声说道:“这刘松真是自不量力!他难道不知道我大清铁骑的厉害吗?居然敢与我们正面交锋!” 他的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傲慢,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一旁的将领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对硕托的领导能力深信不疑。其中一名将领恭敬地说道:“贝勒爷说得对!这刘松太过狂妄自大,竟敢挑战我们的威严!” 另一名将领附和道:“不错,贝勒爷英明神武,我们定能将刘松一举击溃!” 众人的奉承让硕托越发得意起来,他扬起下巴,骄傲地说道:“本贝勒早就料到刘松会如此愚蠢,所以早已做好了准备!” 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向硕托禀报:“贝勒爷,前方发现敌军踪迹!” 硕托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他大手一挥,下令道:“全军前进,给我狠狠地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随着硕托的命令下达,大清铁骑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般向前涌去。马蹄声响彻云霄,大地为之颤抖。他们气势汹汹,带着必胜的决心冲向敌人。 硕托心中暗自庆幸自己提前准备了大量的火炮和弹药,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他相信,凭借这些强大的武器,他们一定能够轻松击败刘松的军队。 与此同时,刘松率领的明军也在紧张地准备着战斗。他们严阵以待,士气高昂。刘松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他激励着士兵们要勇敢面对敌人,保卫家园。 双方的军队逐渐靠近,气氛愈发紧张。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爆发…… 第六十五章 初战告捷 “报告刘司令!敌方的炮兵阵地已经进入我方预定射击范围!” 随着炮一连连长王小虎激动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兴奋起来。 王小虎本来是个可怜的孤儿,他出生于陕西米脂县,由于家乡遭遇严重旱灾,生活艰难,不得不外出讨饭为生。然而命运多舛,他被流寇裹挟带到了大同。尽管身处困境,但王小虎并没有同流合污参与流寇们伤天害理的行为。 后来,当王小虎了解到刘松的军队真正为百姓谋福祉时,他毅然决然地报名参军。凭借着艰苦训练和对火炮使用的天赋,他屡次立下战功,如今已成为主力火炮连的连长了! “好!”刘松放下手里的单筒望远镜,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果断。他转头看向身旁的王连长,语气严肃地说道:“王连长,给你十分钟时间,务必将敌军的炮火阵地彻底摧毁。” “是!” 话音刚落不久,只听见“咻咻咻!”尖锐而急促的声音骤然响起,紧接着便是炮弹划破天空时那刺耳的呼啸声,仿佛要将苍穹撕裂。 此次作战地点是地势复杂、崎岖不平的山地,刘松的炮兵连队经过深思熟虑,最终选择携带轻便灵活的迫击炮上阵。而另一边,满洲鞑子的阵地上,赫然装备了大量由汉奸孔有德带来的重型火炮以及登莱水师的舰炮。这些武器沉重得超乎想象,每一尊都好似一座沉重的小山,对于这地形艰险的山地战来说,运输它们无疑成了几乎无法克服的巨大难题。 就在此时,战场上突然出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没有任何预先的警示,无数个爆炸点毫无征兆地在推着各式重炮艰难前行的汉军八旗士兵们周围猛然炸响。 “轰,轰,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瞬间打破了战场原有的短暂宁静。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爆炸让许多士兵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纷纷被爆炸产生的锋利碎片和强大无比的冲击波无情地掀翻在地。更糟糕的是,一些驮着炸药的骡马车也不幸被击中,瞬间引发了巨大的爆炸,腾起的火焰和浓烟形成了一朵朵犹如末日降临般可怕的蘑菇云。整个战场刹那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残肢断臂四处横飞,鲜血染红了大片土地,惨状令人不忍直视,仿佛置身于人间地狱。 “小虎,干的漂亮!”刘松兴奋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大声喊道,“打开大门,准备迎战!” 代善远远地看着远处炮兵运输队传来的那阵爆炸声,心中还以为只是有人操作失误从而引起了爆炸,他刚打算派人去仔细调查一番。转头再一看,对面的破虏军竟然自行将军营的中门大大敞开。一辆辆有着无数一人多高的战车被缓缓推了出来,那场面着实令人震惊。 此时双方将军的距离不到一里,对于骁勇善战的骑兵而言,全速冲锋都要不了一分钟就能抵达。 “博尔达多!” “属下在!”一名蒙古八旗的统领迅速站了出来,此人乃是来自科尔沁部的蒙人,是最早一批投降的蒙奸,也正因如此,倒是很得皇太极的器重。 “你带领你的队伍去查看一番,记得,不要贸然浪战,听说这支部队的火器甚是厉害!试探一下他们的射程究竟如何。” “得令!”博尔达多尽管心中万分不愿意,但也深知做了蒙奸就要有充当炮灰的觉悟。他无奈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盔甲,随后立刻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才勉强上了马。到底是做了蒙奸,从此也不安心训练了,以至于搞得现在上个马都这般费劲,还需要有人扶着。 代善一脸嫌弃,有些鄙视地看着博尔达多,心中暗自感慨,想当年,这科尔沁部落可是除了蒙古黄金家族之外最为尊贵的部落,那是由天骄成吉思汗的弟弟哈霎尔一手成立的!可如今,却沦为了自己手下的一个窝囊废物,只能被当作冲锋陷阵的炮灰来使用了。 随着博尔达多的一声令下,只见约有五百人左右的蒙古鞑子的骑兵队伍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开始疯狂地鬼叫着向着破虏军猛冲了过来。那刺耳的叫声仿佛要冲破云霄,让人不寒而栗。 大约在一百五十步的距离时,刘松果断地下达命令,让火枪手开始三段射击。透过手中那精致的望远镜,目光敏锐的刘松早就看出,这不过是前来探路的队伍罢了。 由于膛线枪和米尼弹的投入使用,使得刘松的火枪部队在射击精度和射程方面有了质的提高。那崭新的膛线枪,枪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米尼弹在枪膛中整装待发。 只听得一阵爆豆似的密集枪响过后,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只见蒙古鞑子的骑兵队形瞬间出现了一大片空白,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生生撕开。蒙古鞑子几乎没有重甲防护,纷纷在子弹的冲击下被击中,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接打翻在地。一时间,人仰马翻,鲜血四溅。余下的不足两百骑,在这突如其来的强大火力面前,惊慌失措,纷纷调转马头,狼狈地返回了大营,只留下身后滚滚的烟尘和一片狼藉的战场。 代善心里一惊,不禁暗自冷哼了一声。他心想,这破虏军果然有些本事!光是这火枪的射程就让人咋舌,竟然能达到惊人的一百五十步之远,这是己方的弓箭无法企及的距离。 然而,代善也非常清楚,对方的火器之所以能够造成如此巨大的杀伤力,完全是因为蒙古人的装备简陋,几乎没有盔甲或者只有轻薄的护甲。如果遇到自己的重甲部队,绝对不可能造成这样惨重的伤亡。 代善望着吓得浑身发抖的博尔达多,无奈地叹了口气。皇太极曾经告诫过他,不能对这些蒙古人逼迫得太狠,否则日后难以向科尔沁部交代。毕竟,皇太极的大福晋海兰珠正是来自科尔沁部,而博尔达多又是皇太极的小舅子,多少还是要给他一些面子的。 有时,打仗和用兵需要讲究策略和技巧,何时出兵、如何出兵、先派哪支部队上阵、后派哪支部队接应等等,无一不是学问。不仅是明军,就连那些尚未完全开化的斯通斯人,也懂得这个道理。许多时候,战争不仅仅是军事对抗,更是一种复杂的人情世故。 “尚总兵!” “末将在!” 尚可喜赶忙抱拳行礼。 “下面到你了!” 代善面无表情地说道。他对这些投降的明军并没有太多的客气。说完这句话后,他便不再理会尚可喜,而是自顾自地看着前方的战场。 尚可喜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但他还是强忍着情绪,恭敬地回答道:“遵命!”然后转身离去,准备去执行代善交给他的任务。 第六十六章 尚可喜 尚可喜将马上要进攻的消息向着几个心腹副将说了一遍。 “将军,这不是让我们去送死嘛!” “是啊,将军,这可是打前锋啊!” 顿时几个人有些怒了。 “妈的!老子投降就是因为怕死,要是有种做炮灰,老子还投什么降?妈的!” “就是,嗨,听说了吗?对面的就是全歼了莽古尔泰正蓝旗的部队?可厉害着呢?” “可不,皇太极的小舅子的蒙古骑兵上去一柱香都没坚持住,就死了子大半……” 众人七嘴八舌的小声议论着。尚可喜觉得面上无光,咳嗽了一声。 “都他妈别几把废话了!一会儿冲起来的时候长点眼!别他妈给老子丢人!”尚可喜心里也是有点发毛,但还是硬气地说道:“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杀一个明军,老子赏银十两!” “真的假的?”有人问。 “少他妈废话!老子说话算数!”尚可喜骂道。 众人一听有银子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纷纷摩拳擦掌准备冲锋。 “咚咚咚……” 随着一声声低沉而又响亮的战鼓声响起,只见汉军八旗的士兵们推动者巨大的盾车,缓缓地朝着前方推进。盾车之上还镶嵌着锋利的尖刺,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而在盾牌的后面,则隐藏着无数的汉军八旗士兵,他们手持长枪、大刀等各式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然而,仔细观察这些汉军八旗士兵的神情,可以发现他们眼中透露出一种恐惧和不安。毕竟,他们原本都是明朝的官军,现在却要与曾经的同胞作战,心中自然会有所顾虑。更何况,他们已经经历过一次战败,而且是降军,又被人当炮灰,哪有什么士气可言? 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尚可喜作为汉军八旗的将领,他深知自己手下士兵的心理状态,但他却没有时间去安抚他们。因为此刻,他必须带领军队向前冲锋,否则就会被身后的后金大军视为懦弱无能,甚至可能遭到后金的惩罚。因此,他只能硬着头皮,命令鼓手加快击鼓的速度,以激励士气。 随着鼓声的加快,战场上的气氛变得愈发紧张起来。汉军八旗的士兵们开始加速前进,他们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到一丝安全感。 此时,尚可喜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他知道,这场战争的胜负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失败,不仅他个人的前途将受到影响,就连他手下的士兵也可能面临更严厉的惩罚。他必须全力以赴,他没有退路可言! 话说破虏军这边。 刘松和众将领放下手里的望远镜,嘴角泛起一抹笑容,轻声笑道:“看看,这是‘尚’字旗!不出所料的话是大汉奸尚可喜的部队!等会悠着点打,不要给吓跑了……” 他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进每一个将领耳中,让他们纷纷露出笑容。 “哈哈哈哈!”众人顿时笑做一团,笑声响彻整个战场。 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已经胜券在握。 他们这些将领放松的心态很重要,因为这种心态可以影响到所有士兵。如果将领们都如此轻松,那么普通士兵自然也不会过于紧张。 当士兵们感受到这种放松时,他们的战术动作就会变得更加流畅,不会因为紧张而出现失误。 比方说,有的士兵可能会手抖,导致火药撒落;还有些人甚至可能忘记装填弹药。但现在,他们可以保持冷静,专注于战斗,发挥出最佳水平。 在战场上,信心和士气同样至关重要。 这种自信不仅来自于对自身实力的信任,更源于将领们的从容不迫。 在这一刻,破虏军展现出了一种强大的气势,仿佛胜利已经近在咫尺。 “一到五号迫击炮三发速射!”随着指挥官一声令下,炮兵们迅速调整角度,装填炮弹,然后猛地拉响了引信。 “轰轰轰!”“轰轰轰!”紧接着,连续的爆炸声响起,仿佛是天地间最猛烈的雷霆。 正在以龟速前进的汉八旗的将士们完全不知所措,还没来得及听到开炮声,突然间周围就被火光和硝烟所笼罩。 “啊!我的眼睛!”一名士兵痛苦地捂住双眼,鲜血从他的手指缝中流淌出来。 “救救我!我不想死……”另一名士兵惊恐地尖叫着,身体被炸得残缺不全。 “我的腿……啊救我!”还有一名士兵倒在血泊中,双腿被炸飞,发出绝望的呼救。 顿时,阵地上一片混乱,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然而,由于有盾车的阻挡以及炮火并不密集,所以伤亡并不大,但这种景象却令人毛骨悚然。 试想一下,一支原本就士气低落的军队,眼看着身旁的战友失去了手臂或腿部,伴随着凄厉的惨叫,那种恐怖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有些士兵甚至心生逃跑之意!但当看到身后凶狠的督战队时,他们只能无奈地咒骂几句,硬着头皮继续前进,口中喃喃自语,祈求玉皇大帝、观音菩萨和如来佛祖的庇佑!可惜,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为汉奸的身份,这些漫天神佛又怎么可能庇护他们呢? 不远处观战的代善面色凝重,眉头紧蹙,眼中闪烁着紧张和担忧。他紧紧盯着战场,心中暗自思忖:“对面的破虏军果然不好对付啊!” 代善深知这场战斗的重要性,但他也明白,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他们必须谨慎行事。 战场上弥漫着浓烟和火光,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代善知道,对方的火器实在太厉害了,刚刚接到消息,己方的炮火已经被完全销毁,失去了作用。这让代善感到一阵沮丧,原本自以为的优势瞬间荡然无存。 代善咬咬牙,心中暗暗决定:“既然火器无法发挥作用,那就只能近身肉搏了!”然而,他也清楚地意识到,这样做的风险极大,如果不能迅速突破对方防线,他们很可能陷入被动局面。而且,即使选择撤退,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毕竟,双方距离如此之近,稍有不慎,撤退就可能演变为溃败。 代善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应对策略,尽快扭转局势。他思考着各种可能性,试图找到破局之道…… 第六十七章 代善的无奈选择 在刘松刻意的控制下,尚可喜的部队慢慢的靠近了两百步的距离就再也动弹不了了。 代善站在高坡上,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战场。他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硝烟和战火,看清战场上每一个细节。代善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安,他对破虏军的战术感到不解。 代善看着破虏军控制的火力线,心中一动!看来对方的将领是知道自己不能近战的弱点的。因此严格的控制火力线在两百步之内,不让对方的军队靠近自己。 两百步,这是一个极其尴尬的距离,己方的弓弩根本无法射击那么远,而对方的火枪的极限也是如此。代善心中暗自思忖,这个距离对于双方来说都很棘手。如果继续前进,就会面临敌人密集的火力打击;但如果原地不动,又无法发挥己方的优势。 不过,代善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这是刘松故意营造出破虏军不愿意近战的想法。事实上,刘松深知肉搏战的重要性,他认为一支优秀的军队必须具备近身搏斗的能力。所以,他故意让尚可喜的部队误以为破虏军害怕近战,从而放松警惕。 肉搏战,即使是现代军队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技能,可以说,不能肉搏战的军队不能算是最好的部队。刘松明白,只有通过近身搏斗,才能真正展现出一支军队的勇气、决心和战斗力。因此,他决定在关键时刻,让破虏军展现出他们的肉搏战能力,给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代善并不知道刘松的计划,他还在思考如何突破破虏军的防线。就在这时,尚可喜的部队突然发动了冲锋。代善一惊,他意识到这可能是个错误的决策,但已经来不及阻止。 尚可喜的部队如潮水般冲向破虏军的防线,他们挥舞着武器,呐喊着冲向前方。然而,当他们接近到一百五十步左右时,破虏军的火枪再次响起。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尚可喜的部队倒下了一片。 尚可喜的部队陷入了混乱,他们被破虏军的火力压制得无法前进。代善知道这样下去,尚可喜的部队很快就会崩溃。于是,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尚可喜所率的部队犹如丧家之犬般狼狈不堪地退回了出发之地,他们的士气本就低落至极,此刻更是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毫无斗志可言。士兵们个个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与无尽的绝望。这一场战斗,他们甚至连敌人的影子都未曾瞧见,就被那惊天动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魂飞魄散、肝胆俱裂。 回到营地之后,尚可喜呆呆地坐在营帐之内,仿若木雕泥塑一般,一言不发。他的心中此刻被疑惑与不安填满,为何会是这般结局?自己苦心孤诣、精心策划的进攻竟然如此轻易地就被化解于无形? 而此时的汉军营地却是一片狼藉混乱,到处都是伤员声嘶力竭的哀嚎声和士兵们粗俗不堪的骂娘声。许多士兵受了重伤,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那声音犹如杜鹃啼血,令人揪心;有的士兵则满脸惊恐,眼神空洞,无法从刚才那惊心动魄的爆炸中回过神来。原本还算整齐有序的营帐此刻也变得凌乱不堪,好似经历了一场噩梦般的无情洗礼,满目疮痍。 “将军!我们究竟该怎么办啊?”一名将领心急如焚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急切。 尚可喜缓缓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绝望,声音低沉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先让大家休整一下吧,仔细查看有没有人受伤。”说完,他便无力地挥了挥手,那动作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显然是不想再说话。 将领们面面相觑,彼此交换着无奈与忧虑的眼神,但还是按照尚可喜的命令去做了。然而,当他们统计完伤亡人数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这次偷袭行动损失惨重,几乎有五分之一的士兵受了伤,其中还有不少是伤势极为严重的重伤员。更糟糕的是,这些伤员大多都是枪伤,伤口血肉模糊,难以医治,几乎等同于被无情地判了死刑! 面对这样令人痛心疾首的情况,尚可喜只觉无比头痛欲裂,这些兵可是他立足的根本本钱,没有了这些本钱,他就如同是一只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只能在惶恐不安中度过每一天。 代善望着眼前这混乱不堪的局势,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焦虑,犹如一团乱麻。他深知,如果就这样铩羽而归,回到盛京后,面对皇太极,自己将无法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毕竟,皇太极刚刚称帝,正需要有人来证明他的至高权威和卓越能力。而自己身为四大贝勒之首,却在这场战争中毫无建树,甚至被明军吓得狼狈逃窜,这无疑是对皇太极权威的一种莫大侮辱。 代善深知皇太极的为人,他是一个野心勃勃、手段狠辣的人。倘若让皇太极找到一个由头来对付自己,那么自己将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般的巨大危机。代善长叹一口气,心中暗自后悔当初为何要参与这次冒险的剿边行动。现在,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了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上炙烤一样,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然而,代善也明白,如今的局面已然无法挽回。他只能咬了咬牙,狠下心来,决定带领军队继续发起进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再无退路。 “呜——!”一声低沉而又雄浑的牛角号声猛然间划破长空,仿佛一道惊雷般震耳欲聋。紧接着,一阵密集而又沉重的战鼓声响彻云霄,如同滚滚雷声,令人心跳加速,热血沸腾。 这声音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席卷而来,让整个战场都为之震撼。士兵们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和激动,他们知道,真正的决战即将来临。这一刻,所有的恐惧、疲惫和犹豫都被抛到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决心和无尽的勇气。 第六十八章 全歼正红旗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后金八旗的战斗力的确不容小觑。这些来自白山黑水之间的女真健儿,自小就在山林间狩猎,与猛兽搏斗,练就了一身精湛的武艺和坚韧的意志。他们身经百战,从无畏惧,以勇猛着称于世。 而此时,随着鼓声,满清的正红旗开启了死亡冲锋。这支军队是硕托亲自率领的精锐部队,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枪大刀,如同一股钢铁洪流般冲向明军。 “呵呵!代善这是要孤注一掷了!”刘松冷笑道,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他的目光中闪烁着决然与自信,仿佛早已洞悉了这场战局的走向。 “今天是咱们破虏军成立后的第一战,一定要打出气势,打出威风!”刘松狠狠地挥了挥拳头,那拳头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带着无尽的决心与勇气。 “轰轰轰!” 无数的炮弹如同咆哮的猛兽,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倾泻到了阵地上。刹那间,原本平静的阵地被无尽的硝烟与火光所笼罩。泥土被炸得漫天飞舞,残肢断臂四处横飞,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奔逃,却又在炮火中纷纷倒下,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人仰马翻。 “三百步,二百步……”代善心中默默计算着,他紧咬着牙关,双眼布满了血丝。他的心在滴血,每一步的靠近都意味着更多将士的牺牲。不用看也知道,此时的阵地上定然是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 “那是什么?”一名正红旗的副都统惊恐地望着战场,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正在闭目养神,佯装镇定的代善猛地睁开双眼,顿时愣住了。只见此时的战场已经完全被硝烟所遮蔽,看不见丝毫原本的模样。只看见天空中无数带着火花的不明物体如同绚烂却致命的流星雨一般,疯狂地倾泻在战场上。那强大的冲击力和破坏力,将整个阵地瞬间吞噬。 顿时,时间就如同静止一般,面前的阵地为之一空。所有的生命仿佛在一瞬间被抹去,只留下一片死寂与荒芜。代善清楚,这未知的火炮不仅仅打败了莽古尔泰,也彻底摧毁了自己! 正红旗完了! 年老的代善哪能受得了这般沉重的打击,他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噗通”一声,他从马背上直直地摔了下来。 “礼亲王!” 护卫们急忙冲上前去,扶起代善。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焦急,手忙脚乱地试图稳住代善的身体。 副都统反应也是极快,他深知战局已无法挽回,立刻声嘶力竭地命人鸣金收兵。然而,已经晚了,此时的破虏军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喊杀声震天动地,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 当皇太极收到正红旗全军覆灭的噩耗之时,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他头顶炸响。本来身体就欠佳的他,瞬间面色苍白如纸,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极度的震惊。他那原本就虚弱的身躯在这巨大的打击下剧烈颤抖,仿佛狂风中的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皇太极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脏急剧地跳动,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急火攻心之下,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直直地向后倒去。身旁的侍从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试图扶住他,然而一切都已来不及,皇太极重重地摔倒在地。 范文程在一旁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也是大惊。他深知此刻局势危急,必须尽快采取措施稳定局面。他当机立断,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将在河北一带活动的豪格请了回来。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皇太极整整昏迷了一天。这一天里,营帐内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氛,每个人都忧心忡忡,生怕皇太极就此一睡不醒。 终于,在第二天的清晨,皇太极悠悠转醒。他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充满了无奈与绝望的“撤退”。这两个字从他干裂的嘴唇中艰难地吐出,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而此时,第二次入关的鞑子们还没等到勤王的部队抵达,就不得不灰溜溜地返回了关内。他们来时气势汹汹,满怀着掠夺与征服的野心,然而此刻却垂头丧气,如同丧家之犬。一路上,士兵们士气低落,疲惫不堪。他们的眼神中不再有当初的贪婪与狂妄,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迷茫。 原本趾高气昂的将领们此刻也都沉默不语,他们心中明白,这次入关的失败是何等的惨重。失去了正红旗这样一支精锐力量,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而且,皇太极的昏迷以及仓促的撤退,让整个军队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 在撤退的途中,狂风呼啸,卷起漫天的尘土。鞑子们的身影在这尘土中显得愈发渺小与狼狈。他们曾经的威风与嚣张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 回到关内后,皇太极的病情愈发严重。他躺在病榻上,回想起这次入关的失败,心中充满了悔恨与自责。他知道,这次的失败不仅让他失去了一支重要的军事力量,更让他的威望受到了极大的损害。 整个部落都沉浸在一片阴霾之中,未来的道路充满了未知与艰难。他们不知道,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自己的命运将会走向何方。 而林丹汗得到刘松的千里传书后,便知晓了后金现在陷入了困境,于是他急忙开始调兵遣将,趁着这个机会收复一些失去的地区。他率领着自己的军队,向被后金占领的地方进发。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一些抵抗,但林丹汗的军队表现出了强大的战斗力,很快就收复了许多失地。不仅如此,林丹汗还主动出击,和科尔沁部打了一仗。这场战役打得十分激烈,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然而,最终林丹汗还是取得了胜利,占据了不少地盘。这一战让林丹汗的势力范围有了一些的提高。 第六十九章 温体仁 紫禁城。 太和殿。 崇祯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倒在地的文武百官。 “王大伴!念!” “《告天下国民书》 吾等黎庶,生于斯世,值此艰危之秋,不得不奋笔疾书,以告诸君。 吾等国民,当此之时,天下危矣!内忧外患,苍生受苦,社稷倾危。 今之内廷,贪官污吏横行无忌,欺瞒圣上,阻商税之征,致国帑空虚。彼等横征暴敛,民不聊生,百姓苦其压榨久矣。流寇四起,烧杀抢掠,田园荒芜,民生凋敝。而武将贪婪,养寇自重,不思报国,只图私利。 外有后金鞑虏,觊觎我华夏大地,虎视眈眈,屡屡犯边。其兵强马壮,气势汹汹,欲吞我山河。 朝堂之上,官员只顾党政之争,不思民生之艰。结党营私,争权夺利,置百姓死活于不顾。 吾等百姓,当觉醒矣!当携手并肩,共抗奸佞。凡贪官污吏,必绳之以法,以正国法,以平民愤。吾等当齐心协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 国之兴衰,在于吾等国民。当挺身而出,为正义而战,为家园而守。虽敌强我弱,然众志成城,定能破敌除奸,还我朗朗乾坤,清平盛世。 望吾等国民,莫再沉默,莫再畏惧。以吾等之力,卫吾等之家园,护吾等之社稷。共赴国难,同创未来。 今特此告之,望吾国民,皆能奋起,共图大业!” 金銮殿内,气氛异常凝重压抑,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死一般的寂静让人感到窒息。 殿中的大臣们一个个神情紧张,额头上冷汗直冒,甚至有人双腿都有些发软,跪在殿下的他们,连呼吸声都刻意压低,生怕引起崇祯皇帝的注意。 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下,唯有那些老迈的大臣不时发出几声轻微的咳嗽声,成为整个大殿唯一的声响。 “各位臣工,不知道你们听完这段奏报后,心中有何感想呢?”崇祯皇帝那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一股寒风掠过众人的心头,让所有人的身体不禁微微颤抖。 “臣等死罪!”所有的官员们纷纷伏倒在地,身躯瑟瑟发抖,不敢抬头,齐声高呼道。那声音带着无尽的惶恐与惊惧,在宫殿中回荡,久久不散。 “温阁老,你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吗?”崇祯皇帝将目光如利剑般投向了内阁首辅温体仁,语气严肃得仿佛能凝出冰霜来问道。 要知道,这个问题崇祯皇帝本不会先问首辅的。通常,他会按照朝廷的规矩和惯例,先听听其他大臣的意见。不过此时的皇帝已经怒火中烧,那熊熊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哪里还顾得上那些弯弯绕绕的繁文缛节。 这温体仁何许人?他在崇祯年间入阁为官,此人为人极其圆滑,犹如泥鳅般难以捉摸,且善于揣摩上意,谄媚逢迎的功夫可谓是登峰造极。然而,在其执政期间,面对明朝所面临的诸多错综复杂、千头万绪的危机,他不仅未能挺身而出,力挽狂澜,做出任何有效的应对之策,反而一门心思热衷于党争和权力争斗。 温体仁在党争中采取了诸多阴险狡诈的手段,具体说来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排挤异己:温体仁极其善于利用崇祯帝对官员结党的深深忌讳,巧舌如簧,信口雌黄,将自己的政敌诬陷为朋党,从而达到不择手段排挤异己的目的。例如,他曾心怀叵测地诬陷钱谦益卷入科场舞弊案,致使钱谦益含冤被革职。 结党营私:尽管温体仁在皇帝面前总是装出一副清正廉洁、毫无党派之别的模样,但实际上他背地里却在暗中结党营私。他费尽心机地扶持亲信上位,逐步形成了以自己为首的庞大政治势力。 操纵言官:温体仁通过与言官暗中勾结,沆瀣一气,利用言官的弹劾来肆无忌惮地打击政敌。他更是善于利用言官的言论来巧妙地引导皇帝的决策,使得皇帝对自己的政敌心生怀疑和不满,从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排除东林党:温体仁对东林党一直怀有深深的敌意,他通过一系列令人不齿的手段来削弱东林党的势力,包括不择手段地排挤东林党官员、处心积虑地破坏东林党的声誉等。 权力争夺:温体仁在党争中贪得无厌,不断疯狂地争夺权力。他通过残酷地打击异己、不择手段地排除竞争对手,逐渐巩固自己在朝廷中的地位,最终成为崇祯时期最有权势、任职时间最长的阁臣。 温体仁的这些党争行为对明朝的政治局势产生了极其恶劣的负面影响,极大地加剧了朝廷的内部矛盾和政治腐败。国家本就风雨飘摇,他的所作所为更是雪上加霜,也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明朝的灭亡,使其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温体仁于御前心内一转,奏曰:“陛下,此书之着者,实乃大逆不道之徒!竟将吾大明满朝之公卿,言作忤逆之辈!臣窃以为,此等妖言惑众之论,必当严禁!” “首辅所言甚善!”给事中光时亨睹首辅已定其调,亦亟奏曰:“此等逆贼,以天灾致国之微乱,将蛮夷后金之叛,妄言为吾等官员所成!其心当诛!” 温体仁复进言:“陛下明鉴,此书谬论,若任其流传,必乱民心,扰朝纲。臣每思之,怒不可遏。吾朝诸公,皆殚精竭虑,为社稷谋福,何堪受此污蔑?” 光时亨从旁附和:“诚如首辅所言。此贼子心怀叵测,妄图以虚妄之辞,坏我朝之清誉,乱君臣之纲常。若不加以严惩,何以正视听,何以安天下?” 温体仁又道:“臣观此书,辞藻乖谬,逻辑混乱,实乃恶意中伤。想我大明,自太祖开国,历经数代贤君,皆以仁德治天下。今有此狂徒,信口雌黄,岂不是对祖宗之不敬?” 光时亨拱手再奏:“首辅高见。吾等身为臣子,当为君分忧,为朝除害。此等邪说,若不速速禁绝,必生祸端。” 温体仁慷慨陈词:“陛下,臣愿亲领督察之责,务必将此着书之人及其党羽一网打尽,以正国法,以慰民心。” 光时亨亦表决心:“臣愿追随首辅,共攘此乱,保吾朝之清明,护吾君之威严。” 温体仁怒目而视,厉声道:“此等奸邪,妄图以邪说动摇国本,吾等绝不容之!” 光时亨应声道:“正是!必当令其无所遁形,受国法严惩!” 二人言辞激烈,皆表忠心,誓要除此祸乱之源,以保大明江山之稳固。 第七十章 崇祯的逆鳞 温体仁心里跟明镜似的,像这样的反文,那可是当今皇帝的逆鳞,万万触碰不得。 众所周知,崇祯皇帝朱由检是接替他大哥朱由校登上的皇位。他自小就在宫廷之中成长,压根就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帝王培训,在政治方面显得极为稚嫩。再加上他那急于求成的心态,又怎么可能与那些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争斗多年的老狐狸相提并论呢? 帝王之术所涵盖的范畴极为广泛,其中包含了诸多方面,像高深莫测的政治权谋、至关重要的用人之道、高瞻远瞩的统治策略等等。在政治权谋这一方面,帝王术着重于对各方势力进行精准的权衡,通过巧妙的权力制衡手段来稳固自身的统治地位。用人之道更是帝王术的关键构成部分,帝王必须善于甄别并任用那些德才兼备的贤能之士,与此同时,还得时刻警惕臣子权力过大从而对皇权造成威胁。 当崇祯皇帝毅然决然地铲除了魏忠贤之后,使得东林党人的势力一家独大,此时,就已然预示着大明王朝的命运即将走向终结。 仅仅是一个没能控制住自己情绪的询问,便被温体仁敏锐地洞察出了皇帝内心的不满。他心里再清楚不过,正如文中所详细叙述的那样,天下的贪官多如牛毛,四处皆是流离失所的流民,这简直就是在向天下宣告,他崇祯皇帝无疑就是一个导致国家灭亡的君主啊! 温体仁和光时亨的表现让崇祯皇帝很满意。 “据查,此伙贼寇于大同一带,落草为寇,竟口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崇祯直视群臣,道:“卿等以为,当遣何人出兵剿灭此贼?” 言罢,其一脸期待地望着温体仁。 温体仁闻此,心中暗暗叫苦不迭。然此时已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矣。暗自思忖片刻,遂道:“王伯爷,对不住了!”继而面向崇祯,拱手奏曰:“臣斗胆举荐平虏伯、京营总兵官王朴。王伯爷乃大同人士,熟知当地山川地形、人情风俗。且其屡立战功,以功授勋。此前贼皇帝皇太极领军寇边,王大人奋勇杀敌,斩获后金鞑子首级数百颗之多,实乃忠勇之士。若遣王大人出兵剿灭此贼寇,必能马到功成,保我大明江山社稷之安宁。” 崇祯听罢,微微颔首,似在沉思。少顷,问道:“众卿以为温爱卿此议如何?”群臣面面相觑,或低头不语,或交头接耳。 此时,工部尚书张凤翔出列道:“王大人虽战功赫赫,然此次贼寇来势汹汹,恐一人之力难以应对。” 兵部尚书杨嗣昌大臣道:“臣以为王大人可担此重任,当速速发兵,以绝贼寇之患。”朝堂之上,众说纷纭,争论不休。 崇祯眉头紧锁,目光扫过群臣,厉声道:“勿要再争!朕意已决,着王朴速速整军,出兵剿寇,若有延误,军法论处!”群臣闻之,皆噤若寒蝉,齐声高呼:“吾皇圣明!” 本来王朴是要参加这次朝会的,不过,由于买了刘松数百颗鞑子人头,又听闻皇太极撤兵,王朴佯装出城巡视一番,这样人头战功不就来了? 王朴刚回到府中,传旨的太监就来了。王朴接过圣旨一看,顿时傻眼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看错后,整个人都懵了。 一旁的管家见他这副模样,连忙提醒道:“老爷,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您还愣着干什么?”经管家这么一提醒,王朴才回过神来,赶紧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银子,塞给传旨的太监,连声道谢。那太监收了银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转身离开了。 送走了传旨的太监,王朴还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他心里暗自琢磨:“皇上怎么会让我出征去打凤凰山?难道是有什么深意吗?不行,我得去英国公张之极的府上打听一下情况。”想到这里,王朴便迫不及待地亲自前往张之极的府邸,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消息。 踏出英国公府的那一刻,王朴满脸怒气冲冲,他急切地命令下人快马加鞭,火速赶回自家府邸。 “可恶至极!温体仁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老子给你的银子还少吗?你竟然这般阴险地算计我?”王朴愤怒得暴跳如雷,双手挥舞间,接连将几个珍贵的元青花茶杯狠狠摔落在地。 “混账东西,打谁不好,偏偏要去攻打那破虏军?皇太极的两旗兵马都折在了他们手里!我怎么敢去招惹?要是我有这等能耐,我他妈早就出关一举打下沈阳了!” 在刘松精心的安排之下,这两场战事几乎传遍了全天下,唯独皇帝被蒙在鼓里。无人胆敢将此事告知皇帝。 试想一番,若是一个普通土匪所组建的武装力量,都能够战胜后金鞑子,那朝廷耗费巨资供养的上百万军队又算怎么一回事? 皇帝即便不用深思,也能明白其中的蹊跷。所以,此事绝对不能让皇帝知晓。每年拨下的上千万军饷,这里面所牵涉的人员众多,错综复杂,无人胆敢将其暴露。即便有一些刚正不阿的大臣仗义执书上奏,这些折子也根本到不了崇祯皇帝的面前,内阁或者司礼监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些折子扣押下来。 王朴正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之际,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提醒道:“老爷,您看此刻这般情形,何不联系一下范家家主,看看他对此是何意见!毕竟那刘大当家可是范老爷的女婿啊!有他帮咱们从中说话,想来万事都会好商量嘛!” “不错,不错!”王朴听闻,眼睛忽地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这样!你即刻启程去大同,务必找到范永兴,请他帮咱问问刘大当家,这事究竟怎么处理才最为妥当?”王朴眉头紧锁,神情凝重。毕竟,自己向来谨小慎微,从未得罪过凤凰山的人。如今这局势如此艰难,倘若实在没有别的法子,自己干脆带人投了凤凰山算了,这朝廷如今也是风雨飘摇,看着也没有多少活头了! 第七十一章 漫天过海 “李参谋的这手瞒天过海之计,当真是让刘某惊佩得叹为观止啊!”刘松面带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一旁正专注看信的李信,随即伸手递过去一根烟。 李信微笑着接过,熟练地点燃,而后美美地深吸了一口,那烟雾袅袅升起。 “大同如今已然成为了我们的根据地,若要谋求进一步的发展,就必须向外拓展打出去!刘司令又不愿与明军发生正面冲突,李某思来想去,只好出此下策了!” “这哪是什么下策?简直就是天赐的神机妙算啊!”一军长陈大树也笑着说道,脸上满是赞许与钦佩。 “这江南一带,向来以富饶闻名天下,乃是大明的经济命脉之所在,可同时也是咱们将来进行土地改革的巨大困难所在。那里的财富堪称富甲天下,江南之地文风更是鼎盛至极,整个朝廷的决策,绝对是无论如何都绕不过江南的那帮位高权重的大老爷!” “没错,这江南无疑是好地方!但与此同时,也是将来土地问题最为棘手、最难解决的所在。如今我部佯装撤出山西,力求在两年之内,将李自成部,张献忠部等一众流寇统统赶过长江!” “让他们在南边闹腾闹腾,好好惩治一番那些毫无骨气的酸秀才和恶贯满盈的大地主、大商贾!如此一来,将来我们进军江南之时,推行变法的难度将会大幅降低许多啊!” 众人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各抒己见,畅所欲言。时而激烈争论,时而沉思默想,时而频频点头。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众人商议了很久很久,终于在诸多观点的碰撞与融合中达成了共识。 “下面,我下达命令。第一军和第二军即刻启程进入西安地区开展工作,第三军由我亲自带领,奔赴三门峡地区。”刘松表情严肃,目光坚定,声音洪亮而有力。 “此次工作的重点在于,务必将辖区内所有的山寇土匪彻底清除干净,对于那些残暴不仁的地主及其武装,要坚决予以严厉打击。当然了,对于没有不法行为的地主商贾,我们要有所区别地对待,特别是那些主动投诚的地主和官兵,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妥善处理。”刘松微微停顿,环视众人,加重了语气。 “在行动过程中,要尽量避免和官兵产生直接冲突,以和平解决问题为优先考量。但倘若形势所迫,该打的时候还是要毫不犹豫地打!我们的基本策略始终是农村包围城市,这个原则绝对不能丢弃。”刘松双手握拳,表情严肃。 “山寨的安保工作交由红娘子和项小龙师长全权负责,务必确保万无一失。都下去准备吧!”刘松说完,狠狠的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散会。 ………………, 夜幕沉沉而降,刘松家中的灯光显得尤为昏黄而暖煦。范蓉蓉端坐于床边,轻缓地哄着仅数月大的稚子入眠,其眸中盈满温柔与不舍。 刘松静默地伫立在窗前,凝望着窗外的夜色,双眉紧蹙,心怀忧虑。他深知明晨一别,归期难测,更未卜此去是否尚有再见妻儿欢颜之日。 “松郎,过来抱抱孩儿吧,他已睡熟了。”范蓉蓉轻声说道,话音之中夹带着一丝颤栗。 刘松缓缓转身,移步至床边,谨小慎微地接过儿子,那小小的身躯于他怀中显得这般脆弱且珍贵。 “蓉娘,我……”刘松欲言又止,实不知该如何直面妻子的目光。 范蓉蓉仰首,目中噙泪,“松郎,妾身知晓你有你的担当,妾身不阻你。只是,这孩儿尚幼,他往后恐都记不得父亲的模样。” 刘松紧紧拥着儿子,声调低沉且坚毅,“蓉娘,待孩儿年长,你当告知于他,他的父亲是为卫护家园而战,乃真英雄。” 范蓉蓉依偎在刘松肩头,泪水难抑滑落,“妾身只盼你能平安归来,咱们一家得以团聚。” 刘松轻柔拭去妻子的泪水,“蓉娘,莫过忧心,我定会活着归来,我应你。” 二人相拥而泣,良久,范蓉蓉抬首,竭力挤出一抹笑颜,“松郎,今宵咱们好好过,莫去想那些恼人之事。” 刘松颔首,“善,咱们一同与孩儿讲讲未来之美好。” 夜渐深矣,刘松和范蓉蓉卧于榻上,孩儿睡于中间。范蓉蓉紧紧握着刘松之手,仿若一松开他便会消逝。 “松郎,倘若真有那般一日,妾身定会好好将孩儿抚养长大,使他成为如你一般英勇之人。”范蓉蓉之声于寂静之夜显得格外明晰。 刘松心中满是愧疚与不舍,“蓉娘,是为夫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受苦了。” “非也,松郎,你乃为众人,妾身与孩儿皆以你为傲。”范蓉蓉说道。 刘松望着妻子笃定的眼神,心中暗暗立誓,定要活着归来,予他们一个幸福之未来。 月光透过窗牖洒入屋内,照亮了他们的面庞,亦照亮了他们心中的希翼与牵挂。 ……………… 次日。 大同府范家商号后院的密室。 刘松坐在上首。下面坐着大同商号的掌柜范永兴和参谋李信。 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毕恭毕敬的把一封打了火漆的信递了上来。 “刘大当家!这是我家老爷的亲笔信!” 李信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递给了刘松。 “刘大当家亲启: 敬启者,吾乃第王朴。今有一事,令吾烦忧不已,特修此书,以诉衷肠,望大当家能为吾指点一二。 近日,圣上竟接受首辅温体仁之议,欲遣吾领兵攻打凤凰山之破虏军。吾实不愿行此不义之战。破虏军亦为抗敌之众,吾心深知其志在保家卫国,与吾等本应同心同德,共御外侮。 然皇命难违,吾身处此境,实感左右为难。若从命攻之,必致生灵涂炭,且有违吾之良心;若抗命不从,便是欺君之罪,祸及身家。吾思来想去,竟不知如何是好。 吾素闻大当家高义,见识广博,处世有方。故今冒昧请教,望大当家能以高见教吾。若大当家以为此事无可转圜,吾或唯有领众投诚,以保将士性命,免造更多杀孽。 吾深知此举关乎重大,然吾不愿为虎作伥,徒增罪孽。还望大当家能速赐良策,解吾之困。” 第七十二章 后金之殇 刘松看完后,微微仰头一笑,那笑容中透着几分从容与笃定。 “平虏伯高义,刘松甚为感动!你回去和王伯爷说,不日我部将会南下!想来王伯爷会明白的!你先下去吧!”刘松神色平静,语气沉稳地说道。 “多谢刘大当家!小人这就回京,告诉我家老爷!”那管家连忙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恭敬,随后便匆匆退了出去。 “这王朴虽然有些草包!可是也算是识的大体!”刘松话音刚落,范永兴便接过他递过来的信,仔细看了以后笑着说道。 刘松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双手搭在扶手上,缓缓开口:“意料之中罢了!他们王家对我们也是出力不少,王朴也不敢有什么坏心思。对了,二叔公!福建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范永兴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郑芝龙答应了给我们运粮,不过他要买炮和火枪,你看……” 刘松目光一凝,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踱步,片刻后停下脚步,果断说道:“答应他,不过最新的火枪火炮不能卖!还有,想办法从龙江船厂寻一批会造战船的老匠人!将来海上这一块很重要!” 范永兴点了点头,应道:“好,我尽快办!”说完,便也匆匆离开了房间,去着手处理相关事宜。 屋内重新恢复了安静,刘松望着窗外,若有所思,似乎在谋划着更为深远的布局。 ………………………… 盛京。 这座充满野心与欲望的城市,此刻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糟糕之中。大街小巷弥漫着不安与恐慌的气氛,人们的脸上写满了焦虑和迷茫。 所有人原本都怀着满满的期待,认为这一次进关打草谷,必定会像上次那样满载而归。他们幻想着能带回堆积如山的粮草,成群结队的汉人奴隶,娇柔妩媚的美女,以及数不尽的金银珠宝。在他们那贪婪的心中,早已勾勒出一幅无比美好的掠夺图景。 然而,这些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现实给了他们一记无比沉重的耳光。带回来的不是想象中的财富和荣耀,而是正红旗的全军覆灭这一令人震惊的噩耗,还有皇太极病重这一让人心惊胆战的消息。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打得后金众人晕头转向。正红旗的覆灭,意味着后金已经失去了两支重要的军事力量,那可是他们曾经引以为傲的精锐之师啊!而皇太极的病重,更是让整个后金的权力核心陷入了动荡和不安之中。各方势力蠢蠢欲动,都在暗中盘算着自己的利益。 祸不单行的是,一直以来与后金紧密相连的科尔沁部也出现了巨大的分裂。一部分人已经毅然决然地前往察哈尔部,向林丹汗投降。他们带走了大批的牛羊和战士,使得后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盟友和资源供给地。 还有一部分则带着珍贵的牛羊投靠了刘松的破虏军。这些人专职为破虏军提供羊毛和战马,大大增强了破虏军的实力。这对于后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原本以为可以肆意掠夺和征服的后金,如今却面临着内部的动荡和外部的背叛。 在这艰难的时刻,只有海兰珠的家族一系还在后金的掌控之中。但仅仅依靠这一支力量,又如何能够支撑起后金这摇摇欲坠的局面呢?他们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看不到一丝希望的曙光。 粮草的短缺让百姓们陷入了饥饿的困境,街头巷尾不时传来孩童饥饿的哭声和老人无奈的叹息。军队因为失去了正红旗,士气低落,士兵们不再有往日的英勇和自信,他们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 贸易也因为局势的动荡而停滞不前,商人们纷纷紧闭店铺,往日繁华的市场如今冷冷清清。后金的经济陷入了崩溃的边缘,财政危机日益严重,无法为军队和百姓提供足够的支持。 与此同时,周边的部落和势力看到后金的困境,纷纷开始疏远甚至敌对。曾经的盟友如今变成了敌人,后金仿佛被世界所抛弃,孤立无援。 在这重重困境之下,后金的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是就此沉沦,还是能够绝地反击,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可以确定的是,如今的后金鞑子们,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巨大挑战…… 此刻,多尔衮和多铎正率军驻扎于盘山一带,严防锦州一带的明军。当他们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后,不禁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这怎么可能?”多尔衮紧皱眉头,喃喃自语道,他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睛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困惑。他用力地摇着头,似乎想要把这难以置信的事实甩出脑海。他实在无法想象,那个曾经在他们铁骑面前不堪一击的大明,何时拥有了如此强大且令人胆寒的军事力量。 回想上次莽古尔泰的正蓝旗遭到毁灭性打击时,据情报称是蒙古林丹汗部与大明九边重兵联合围剿所致。当时,多尔衮只当是一次偶然的失利,并未对其深入探究。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大明的军队向来是软弱可欺的。 然而,此次竟是代善亲自领军,却依然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这使得多尔衮不得不对此高度重视起来。他深知,代善的军事才能和作战经验在八旗之中都是顶尖的存在,如今这般惨败,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 听着手下那带着颤抖和恐惧的详细汇报,多尔衮和多铎愣住了!他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 装备精良的铁骑,那铁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每一匹战马都矫健而威风,仿佛来自地狱的使者。威力巨大的火器,爆炸时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中,是一片死亡的阴影。射程达两百步的火枪,精准而致命,让八旗兵在还未靠近敌人时就已倒下一片。连发的手统,如同密集的雨点,不断地收割着生命。还有那些敢于面对八旗兵面对面肉搏的士兵,他们眼神坚定,毫无惧色,手中的兵刃闪烁着寒光。 “这不可能!”多铎瞪大了眼睛,也是大吼起来,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只见他飞起一脚,把跪在地上的探子狠狠踢倒在地。那探子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十五弟!”多尔衮大喝一声,伸手阻止了多铎的施暴。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多铎天不怕,地不怕,最服的就是多尔衮,也最听多尔衮的话。此刻听到多尔衮的喝止,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大口喘着粗气。 “起来吧!下去领赏吧!”多铎挥了挥手,声音略显疲惫。那探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第七十三章 皇太极的应对一 “十五弟,咱们兄弟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犯错,不能让……” 多尔衮谨慎地四处看了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多铎说道:“不能让老八找到机会消减咱们的牛录!还有这次老八受了刺激,都吐了血!很多事情我们要未雨绸缪啊!” 多铎点点头,坚定地说:“十四哥!我都听你的!”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和坚定。 ……………… 盛京皇宫内,气氛凝重而紧张。皇帝的寝宫更是一片肃穆。 皇太极半躺在榻上,面色蜡黄如纸,神情疲惫不堪。他紧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似乎仍沉浸在无尽的烦恼之中。 太医们围在床边,神色紧张而担忧。他们仔细观察着皇太极的病情,轻声交流着。最后,为首的太医恭敬地向皇太极禀报:“陛下,您这是怒火攻心所致。只需服用几副去火的汤药,便可缓解症状。不过,请陛下务必注意,千万不可再轻易动怒,以免加重病情。” 皇太极微微睁开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忧虑。他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地点点头。 “你们都出去吧!让外面的王爷贝勒都进来,对了还有让范学士也进来!”皇上一脸严肃地挥了挥手,眼中透着焦急与忧虑。 众人纷纷退出,不一会儿,王爷贝勒们鱼贯而入,范学士也紧跟其后。 “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众人齐声行礼,神色中带着敬畏。 “都起来吧!”皇上的声音略显疲惫,他靠在龙榻上,目光扫过众人,“闲话就不要说了!朕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一时间,众人鸦雀无声。皇上的目光落在了礼亲王代善身上,“礼亲王!你先说说吧!” 代善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很多,他缓缓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气,内心充满了纠结与无奈。“启禀陛下!老臣以为,这刘松部是我大清的劲敌!与之交锋,皆感对方兵强马壮,战术诡谲。特别是火器,令臣等防无可防,如若没有三倍数量以上的优势,根本无法战而胜之!” 他心里清楚,这番话可能会引来诸多非议,但为了大清的前途,他不得不实话实说。 “礼亲王这是给自己的失败找理由吧!”大皇子豪格嗤笑道,他心中满是不屑,觉得代善这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开脱。 “豪格,你放肆!咳咳!”皇太极气得猛咳了两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心想,这豪格怎么如此鲁莽,在这等重要时刻还如此不懂分寸。“此时是商议政事!你如此这般,是怀疑朕的用心吗?” “儿臣不敢!”豪格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的冲动,连忙低头认错,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的冲动。 “十四弟!你有何看法?”皇太极转而看向了多尔衮。 多尔衮何等聪慧之人,他心中快速权衡着利弊。此次出征不利,责任重大,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于是,他恭敬地说道:“皇上,如今最最着急的不是考虑责任问题,而是这个冬天如何度过。臣弟出征朝鲜和此次出征大明,均无所获!臣弟无能,不知陛下有何良策?”他表面上一脸诚恳,实则巧妙地把皮球又踢回给了皇太极。 皇太极半躺在龙榻上,目光如炬地扫过底下的一群兄弟们。他心里清楚,这些兄弟们都是人精,一个个都有着自己的小心思。虽然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实际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和想法。 特别是刚才多尔衮的话,让他明白,这些兄弟们对他不满,觉得他这个皇帝没有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想到这里,皇太极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声,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威严的表情。 这时,皇太极开口说道:“十四弟所言极是。礼亲王代善此次出征,致使正红旗的兵马几乎全军覆没。这不仅是我们大金的损失,更是我皇太极用人不察的过错。因此,朕决定夺去礼亲王的王爵,并剥夺其正红旗旗主之位,降为多罗贝勒。此外,朕也会从我的镶黄旗中削去三个牛录,补充给正红旗。至于正红旗旗主一职,则由岳托担任。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寂静,无人敢轻易发表意见。众人都知道,皇太极此时正在气头上,如果贸然反对,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这件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于是,众人纷纷低头,表示同意皇太极的决定。 “范学士!”皇太极微微眯起双眸,目光扫向了范文程。 “奴才在!”范文程闻听呼唤,连忙疾步走上前,膝盖弯曲,作势就要下跪行礼。 “免了!又不是在朝堂!无需行此大礼!咳咳!”皇太极眉头微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说道。声音略显虚弱,伴随着几声咳嗽。 “谢皇上!”范文程赶忙起身,恭顺地说道。 “如今的形势复杂多变,不知范学士有何良策教朕?”皇太极缓缓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漂浮的茶叶,轻轻抿了一口。 “奴才不敢!只是……”范文程抬起头,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皇太极,欲言又止,脸上流露出纠结的神情。 “但说无妨!”皇太极放下茶盏,目光如炬,锐利地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威严。 “陛下,臣以为现在的形势于我们颇为不利,不如暂且先与大明和谈!”范文程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额头上已有细微的汗珠渗出。 “不可,皇上,千万不可!祖父的仇不共戴天!”豪格怒目圆睁,猛地站出来大声说道,双手紧紧握拳,浑身散发着愤怒的气息。 “范文程!你好大胆子!居然敢蛊惑皇上,狼子野心,其罪当诛!”其他的贝勒也纷纷义愤填膺地指责道,一个个怒不可遏,仿佛要将范文程生吞活剥。 “放肆!”皇太极猛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众人顿时噤若寒蝉,安静下来。 这时,多尔衮和多铎两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目光交汇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他们双唇紧闭,并没有发表意见。 第七十四章 皇太极的应对二 “范学士,你继续说……”皇太极对着范文程笑道。“一切有朕!” “谢陛下!臣说的和谈,不是真的和谈,而是拖……为我大清赢得时间!” “说的好!”皇太极笑道。“你们啊!都误会了范学士了!一个个就知道咋咋呼呼,遇见问题只知道蛮干!如今我大清处于劣势,做出一定的让步也是为了将来的大业!继续说!” “陛下,这是臣昨日刚收到的密信!是在范家得到的!昨日陛下身体不适,故没有陈与陛下御览,还请陛下恕罪!” 范文程将信递给了皇太极。 皇太极打开一看,立刻精神一振,居然直接坐了起来,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皇太极的双手不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这,这……可当真!” 皇太极激动地看着信件,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他的眼神闪烁着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难以掩饰的喜悦。 众人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不知道信中的内容究竟是什么,能让皇帝如此失态。他们面面相觑,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 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然后缓缓说道:“诸位爱卿,此乃天助我也!” 众人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信中的具体内容。他们凑上前去,希望能够亲眼目睹这个改变局势的关键信息。 “范先生以为此内容是真是假?”皇太极起了床,坐在了椅子上,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但语气却显得十分平静。他知道手中的信件内容绝对真实可信,但内心深处依然渴望得到他人的认同与支持。 范文程微微一怔,那瞬间的神情变化如同湖面泛起的涟漪,稍纵即逝。紧接着,他迅速调整姿态,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皇上,奴才以为,这上面不仅有极为详细的地址和精准无误的路线图,还提供了确切且至关重要的情报。况且,范家的货船远渡重洋,前往倭国之行,必定是配备了大量的暗桩和密探。只要我们派遣人手稍加侦查,必然能够明辨其中的真伪。此外,奴才认为,破虏军人数众多,宛如繁星密布,所需的武器装备数量巨大,犹如山岳般沉重。即使是那富可敌国的晋商,面对如此浩大的军需开销,也难以承担这般沉重的负担。因此,他们必须千方百计地寻找金银矿来满足军需,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绝无半分虚假成分。估计,他们心中都早已有了周密的计划!不过,刘松所部在陕西,沿海没有丝毫根基,光靠范家的货船,想要拿下倭国金银矿,根本就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而我大清就截然不同了,我军铁骑骁勇,若长途奔袭,只要十多天,就能够抵达倭国海域。只是这船……” “目前看来,只有假意联合朝鲜,拿下倭国银矿后……”范文程说着,做了个手刀的干脆动作,眼神中透露出果断与决绝。 “大汗!什么倭国银矿?”众人听的一头雾水,面面相觑,眼中满是迷茫与疑惑。 皇太极脸上挂着从容的笑意,将手中的信递了出去,那动作不紧不慢,仿佛掌控着一切。众人纷纷伸手接过,互相传阅起来。信件在众人手中传递,每个人的脸上先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离奇的事物,紧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惊喜之色,犹如在黑暗中突然发现了璀璨的宝藏。 “有了银子,什么困难消失于无形。范先生,那就麻烦你走一趟朝鲜了!”皇太极目光坚定地看向范文程,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为陛下效劳!是奴才的福气!”范文程立刻躬身行礼,那动作恭敬至极,腰弯得如同低垂的稻穗,声音中饱含着忠诚与决心。 “另下旨,让宁完我出使南朝,商议和谈之事!都退下吧!朕有些乏了!”皇太极挥了挥手,神色略显疲惫。 众人齐声应道:“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后纷纷恭敬地退出了宫殿。 等所有人退出以后,皇太极原本略显倦意的神情瞬间一扫而空,精神一振,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迈着轻快的步伐,急切地朝着海兰珠的寝宫走去。 一踏入寝宫,皇太极的目光便如磁石般紧紧锁定在了海兰珠的身上。他一把抱过海兰珠,那动作充满了力量与急切,仿佛怀中抱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了床边,声音温柔而饱含深情地说道:“让朕看看……有没有想朕?” “陛下……”海兰珠红着脸,那娇羞的模样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娇艳欲滴。她微微低垂着眼帘,不敢直视皇太极炽热的目光,双手轻轻搭在皇太极的胸前,似拒还迎。 “哈哈!”皇太极爽朗地大笑起来,那笑声在寝宫中回荡,充满了愉悦与满足。两人随即倒在了床上,一时间,寝宫内气氛热烈,情潮涌动。皇太极的双手如同轻柔的春风,轻轻拂过海兰珠的肌肤,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与渴望。海兰珠则娇喘吁吁,回应着皇太极的热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柔情蜜意,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 窗外,轻柔的微风宛如一位温柔的使者,轻轻吹拂着那轻薄的窗帘。窗帘似一位优雅的舞者,随着微风的节奏轻盈地摇曳着。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悄然洒入屋内。那些细微的缝隙,如同神秘的通道,让阳光得以穿梭而过。光线投射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交错的光影,有的明亮如金,有的黯淡似灰,犹如一幅天然的印象派画作。 屋内,那两人的身影紧紧交织在一起,彼此的轮廓在光影中若隐若现。他们的姿态亲昵而沉醉,仿佛是由世间最顶级的画师精心勾勒而成的一幅绝美的画卷。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次轻轻的触碰,都传递着无尽的爱意与眷恋。男子有力的臂膀环绕着女子的纤腰,女子则微微仰起头,目光中满是柔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施了魔法,全然静止。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静谧无声,唯有他们的心跳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急促而有力;他们的喘息声,恰似轻柔的弦音,低回而缠绵。这两种声音相互交织,融合成一曲动人的乐章,在这温馨无比的寝宫之中悠扬地奏响。每一个音符都承载着他们深沉的情感,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着这份浓烈的爱。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甜蜜的气息,那是只属于他们的独特氛围,让这一方空间成为了爱的避风港。 第七十五章 中都被毁 这一切的发展态势,完全超乎了人们的预想。谁能料到,郑芝龙那错综复杂的军火交易,以及日本石见银山背后隐藏的种种谜团,竟然是刘松和李信他们共同商议的结果。他们的策略竟是出售那些已然过时淘汰的火器,旨在挑起各方的争斗,让他们彼此如同恶犬相争,互不相让。 这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阳谋,就算明知道是鸠酒,皇太极也不得不饮下去。 皇太极此刻被众多事务缠身,他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梳理和处置。而刘松这边,同样面临着棘手的局势,同样急需时间来巧妙应对。 刘松怀着一颗仁慈之心,他绝不愿意看到大明的百姓在战火中饱受苦难。为此,他经过深思熟虑,选择了一条相对平和稳健的道路。他深知,要让女真、朝鲜和倭国陷入相互争斗的局面,这注定是一段漫长且充满变数的历程。 倭国绝非等闲之辈,其军事实力与战略手段都不容小觑。刘松对此心知肚明,他清楚这场布局充满挑战。 当然,那些穿越到大明的伙伴们,无一不将倭国这个国家铭记于心。他们深知倭国的野心和威胁。 待到刘松成功地化解了国内的诸多难题,他必定不会对倭国的过往行径善罢甘休。他会以坚定的决心和智慧的策略,给倭国以有力的回击。大家完全可以怀着期待的心情,相信刘松必将有所作为,为大明的尊严和和平而战。 ………… 不过有件事出乎了刘松的意料之外。破虏军在流寇往南赶的途中出了意外。 李自成部和张献忠部,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流寇组织,汇聚荥阳。 依照统一意见,李自成、高迎祥、张献忠等合兵一处,于正月初自荥阳往东南方向挺进。义军以破竹之势连克密县、上蔡、汝宁等地。大军出汝宁后兵分两路,准备进攻明太祖朱元璋的龙兴之地、明中都凤阳。闯王高迎祥率一路大军由新蔡、寿州(今安徽寿县)直扑凤阳;另一路由闯将李自成和绰号“黄虎” 的八大王张献忠率领,挥师往东直趋颍州(今安徽阜阳),再由颍州东击凤阳。 正月十一日,李自成、张献忠率军包围颍州,知州尹梦鳌和通判赵士宽督率守军严防死守,致仕在籍的原兵部尚书张鹤鸣也主动协助防御。义军在城外架炮轰击 ,城墙上的守军被炸死炸伤不少,因抵挡不住凶猛炮火,城池很快被义军攻破。 颍州城破后,守城的明朝官员表现得颇有气节,义军进城后仍率众与其展开残酷血腥的巷战,不是战死就是负重伤后投水自尽,无一降者。颍州知州尹梦鳌一家七口被杀六口,仅剩一个襁褓中的幼子侥幸不死。通判赵士宽在城陷后拒绝逃走,他用家中的金银首饰募集勇士,誓死搏杀,最后身受重伤投河而死,他的妻子自缢身亡,两个女儿也随母悬梁自尽而死。 原兵部尚书张鹤鸣已经年过八十五高龄 ,城破后被农民军抓获倒挂在一棵树上, 当作箭靶被乱箭射杀,浑身被射得像刺猬一般,惨不忍睹,他的长子张大同抚尸痛哭,立刻被农军乱刀砍死。张鹤鸣的弟弟张鹤胜也已八十二岁,被执后“骂贼而死”。颍州城中的官吏士绅几乎被斩尽杀绝,“生员死者七十七人”。 破颍州后,李、张迅速赶往寿州,与高迎祥军会合后,一同向明中都凤阳进军。李自成等挑选出三百名机敏强悍的士兵,大都是投降过来的明军,让他们换上平民服饰,打扮成商贩、车夫模样,首先混进了凤阳城中。这些人混入城中后以贩卖布匹、果蔬的名义,投宿于各旅店、客栈中。还有人打扮成行脚僧、游方道人,在大街上到处游逛,将城中驻军、防御部署的情况都打探的一清二楚,为之后攻克凤阳城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凤阳是朱明王朝的龙兴之地,明初即定为“中都”。与南京、北京合称为“三都”。 当初明太祖朱元璋的父母染瘟疫死后因家贫无钱、无地下葬,多亏邻居刘继祖哀怜他哥俩,让他将其父母遗骸用草席包裹着草草葬在刘家园地中......朱元璋一直感到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之后他投军发迹 ,特别是扫灭群雄建立大明后,他衣锦还乡,在凤阳大兴土木,把其父母的陵墓修建的富丽堂皇,而且将陵前的享殿修造的和南京宫殿相差无几,陪葬品亦是极尽豪奢。为表示感恩,他赐给刘继祖的儿子大量钱财,还让继祖的子孙为明祖陵的守陵官 ,替朱氏守墓,且世代传承。 自明初以来,凤阳府即驻有重兵,设置有中都留守司,节制八卫和一个千户所,城内还有巡抚衙门和镇守监军太监。凤阳巡抚常驻江苏淮安,监管运河漕运。 当陕西义军捣入河南时,一些明朝官员就预感到义军可能会攻击凤阳。南京兵部尚书吕维祺上奏崇祯,请明廷早做防备。崇祯似乎没有什么大的举措,只是发了一道敕令,命凤阳巡抚杨一鹏在各要害处屯兵防守。年老多病、精力不济的杨一鹏见义军远在河南,掉以轻心,竟没有采取什么切实有效的防御措施。 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当李自成等挥军向凤阳步步逼近时,城中百姓居然对“乡党”朱皇帝并无认同与厚爱,而是纷纷向义军通风报信,迫切希望义军能早日攻进凤阳城。或许是凤阳民众没有享受到家乡出了个朱皇帝的“红利”,甚至还饱受侵扰、盘剥,才会有如此不合常理之举。 不久当地民众将城中虚实告知义军,守城官兵似乎也无心守御,纷纷私通李闯,有部分明军官兵故意将书信丢在路上,表示愿意配合义军共同打破凤阳。 正月十五元宵节,城中官民正忙于欢度佳节,大股农民军突然从四方悄悄赶来,神不知鬼不觉将城池团团包围起来。次日清晨,天降大雾,守城将领还在呼呼大睡,有人报告说城外尽是“贼兵”,竟然还被守官以谎报军情为由暴揍一顿。 忽然城外一声炮响,城头上一片惊呼喧嚷声 ,秩序大乱,有人高呼贼兵攻城啦,官爷们这才反应过来。扫地王张一川部农民军最先赶至城下,李自成、张献忠所统大军随后赶到,大股农军源源而至。他们先用炮轰,然后在内应的接应下 翻墙而入,首先纵火焚烧了皇陵享殿。凤阳留守朱国相是朱氏宗亲,他率千户陈弘祖等将领仓惶迎战,与义军短兵相接,很快被人数占优的义军击溃,官兵皆死。李自成还焚毁了龙兴寺。龙兴寺原名皇觉寺,是朱元璋年轻时出家的寺庙,后来改的名,匾额上的字样是朱元璋亲笔所题的“第一山”。一阵短促而激烈的血战结束后,城中官员或死或降,守军大部不战而降。没多久,凤阳城被农民军占领。 第七十六章 土改受挫 农民军在凤阳大肆破坏,尤其是李自成,因自家祖坟早已被明廷下令挖掘捣毁,为泄愤更是纵兵焚烧明祖陵寝殿建筑,而且还将陵区内栽种的三十多万株两百多年树龄的陵松统统烧毁,大火连烧数日不熄,“光烛百里”。农民军士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有士卒“剖孕妇,注婴儿于槊”,活剖孕妇,枪挑婴儿,对于明宗室成员,见一杀一,朱皇帝留在原籍的的宗亲几乎全部被杀。张献忠抓住了十几个奏乐小太监,强迫他们为自己奏乐助酒,兴奋地飘然欲仙,忘乎所以。李自成见状非常羡慕,向老张索要这群小太监,张不肯,为此两人差点拔刀互殴,闹得很不愉快,几乎决裂分道扬镳。 农民军还将明皇陵盗掘一空,获取了大量陪葬宝物,还将墓中朱氏先祖遗骸随意丢弃道旁,任人马践踏成齑粉...... 凤阳府被“流贼”攻陷的消息传到京师,崇祯帝十分震惊,立刻罢免宴饮、女乐丝竹,一身缟素避殿,派遣官员祭告天地社稷,他自己亲自到太庙中哭祭祖宗,匍匐在地,嚎啕大哭,痛不欲生道: “朕居位无道,天降厥凶,使泉下列祖列宗,遭凶贼蹂躏。吾死后无颜对太祖高皇帝,更无颜面对先哲贤人 !” 崇祯越哭越伤心,抽抽搭搭,大有以身殉国、追随祖宗而去之势,陪在一旁的大臣如钱谦益、魏藻德、薛国观、孔员运、贺逢圣以及王承恩等心腹太监内侍被其感染,无不悲上心头,痛哭流涕。 就在崇祯帝在太庙中哭祭列祖列宗时,殿外忽然刮起一阵狂风,把祭祀用的红烛全部吹灭, 案上陈列的历代皇帝圣像也都被狂风扫落于地,群臣大惊失色。崇祯见状哀叹道: “天屡降灾,贼盗四起,国恐将不国!风吹烛灭,分明是不祥之兆无疑”。 说罢抹泪拂袖回宫。农民军攻破中都,捣毁朱明祖陵,如同斩断大明龙脉,这对要强的崇祯帝朱由检来说是个致命的精神打击。 兵部尚书张凤翼惊恐万状,赶紧上书请罪。崇祯格外开恩,让他“戴罪视事”。凤阳巡抚杨一鹏当时在淮安,未在现场,事后又抱病竭力施救, 按理说罪不至死,但被崇祯下令处死,其余的幸存官员或处斩或逮捕下狱或充军流放。随后,崇祯向天下颁布《罪己诏》。等于向臣民检讨自己长期无法平定“流寇”致使其尾大不掉之责。 李自成、高迎祥、张献忠以及其他各路农民军在凤阳停留三日后,明军就从四面八方源源开来救援。张献忠率部突围南下庐州(今合肥)。李自成、高迎祥则带领其他农民军合兵向河南西部奔去,随后辗转被刘松所部逼的去了江西。 …………………… 自此以后,广袤的陕西、山西、甘肃以及四川部分一带,再也寻觅不到流寇的丝毫踪迹。尽管这片区域依旧遭遇了干旱的侵袭,并且还处于小冰河时期那极度寒冷的气候笼罩之下,然而,整个福建郑家与晋商所构成的整个体系的运作,纵然无法全然规避天灾所带来的困境,确实也有一些人不幸饿死。但值得庆幸的是,在破虏军不辞辛劳的努力协调之下,通过他们精心的筹划与部署,加之不懈的奋斗和付出,整个西部地区总算稳定了下来。百姓们的生活逐渐回归正轨,农业生产得以慢慢恢复,商业活动也重新焕发出一丝生机,社会秩序逐渐重建,久违的安宁与平和重新降临在这片曾经饱受磨难的土地之上。 于此同时,轰轰烈烈的打土豪分田地工作也在紧锣密鼓、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 在这个拥有几千年封建历史的帝国,土地改革这项工作的难度之大,着实有些出乎了刘松的意料之外。无数个日夜,众多的工作组满怀热忱地深入基层,然而他们遭遇的,却是重重的阻碍与危机。许多工作组在外出执行任务时,竟遭到了地主武装的残忍杀害。更令人痛心的是,还有相当数量不明真相的百姓被地主势力恶意裹挟,盲目地参与到了暴动之中。这一系列的突发状况,使得工作组的工作如同被巨石阻拦,陷入了令人揪心的停滞状态。 不得已之下,刘松眉头紧锁,忧心忡忡,不得不暂停了这项至关重要的工作,并紧急将所有的中高层干部,还有晋商的几位关键话事人都召集起来,召开一场关乎未来走向的重要会议,共同研究讨论应对之策。 “事情大伙心里都清楚,今天的会议就是要大家畅所欲言,毫无保留,看看能不能群策群力,找到解决眼前困境的有效办法!”刘松目光坚定,语气沉重地说道。 “我觉得我们没有错,分田到户,禁止私下买卖土地,这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很多地主不愿意,我能理解,毕竟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可是很多百姓也不愿接受,我真的感到万分难过!我们应当进一步加大宣传的力度,让每一个百姓都能明白我们的初衷和良苦用心!”一军长陈大树也是农民出身,土地对于他而言,那不仅仅是生存的根基,更是深深烙印在骨子里的信仰和希望。他神情激动,声音因急切而微微颤抖,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仿佛要将内心的坚定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 “没错,这些地主武装真是可恶!我觉得我们可以试着武装镇压一波!让他们看看,咱们破虏军不是好惹的!”第二军军长陈平一脸愤怒地说道。他想起了那些被地主武装杀害的工作组成员们,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 这些报名参加工作组的人,都是各个队伍中的骨干分子,他们有着高尚的思想觉悟和坚定的信念。而作为他们的领导,陈平对每一个人都非常了解,甚至可以说是亲手教导出来的。虽然没有正式的师徒名分,但彼此之间却有着深厚的感情。 如今,这些他视为弟子的战士们遭受了不幸,这让陈平感到无比痛心。他知道,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必须要采取行动来保护剩下的同志,并为死去的战友报仇雪恨。于是,他提出了武装镇压地主武装的建议,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打击敌人,同时也向外界展示破虏军的实力和决心。 第七十七章 对策 “武力镇压不是不可以,然而咱们乃是将来打天下的正义之师,这些人虽说思想守旧,可归根结底也是我华夏族人啊!他们绝非那鞑子之流,岂能说杀就杀啊!” 话语刚落,在场的众人瞬间陷入了一片凝重的沉默之中。他们的神情复杂,内心之中对于向同胞出手这一抉择,存在着深深的抵触与抗拒情绪。要知道,这里很多人都是出身于贫苦至极的农民家庭,尽管毅然投身军旅,并且参加过多次浴血奋战的激烈战斗,但在面对眼前这般棘手的问题时,仍然感到无比的为难和纠结。 几位参与会议的晋商的话事人,此时正端着茶杯,轻轻抿着茶,眼神却互相交汇着,然而始终保持着令人压抑的沉默。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真的选择动武,那不堪设想的后果简直无法估量。一旦因此而引起了社会的剧烈动荡,那究竟由谁来承担这个重如泰山的责任? “几位家主,你们常年走南闯北,见识之广博令人钦佩,想必一定有更为妥帖的解决办法吧!大家都来说一说,无论对错,都可以毫无顾忌地畅所欲言嘛!咱们既然有缘走到了一起,就理应坦诚相待,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毕竟,各位也是我们当中不可或缺的一员,未来还有数不胜数的艰难之事需要仰仗各位的大力支持呢!” 几位当家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看,王家的家主王库登缓缓站了起来,郑重地给在场众人施了一礼。 “各位将军,各位同僚!几年前刘大当家单枪匹马和范大掌柜会晤,晓以大义,最终成功说服咱们晋商八大家,让我们毅然决然地将全部的身家性命都压了上来,全心全意助大当家一臂之力!” 王库登面向刘松,单独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固然商人逐利有时不择手段,然而我们更加看中的是刘大当家胸怀天下,那悲天悯人的恢宏气度!在这兵荒马乱的乱世之中,您立志为天下黎民百姓寻一条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之路!” 王库登随即转过身来,对着在场的众人一抱拳:“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有和王某如出一辙的想法!不过,当下诸多情况不容乐观,很多人,包括现在各地的官员、地主,乃至普通百姓,他们并不能很好地去理解或者认同刘大当家的宏伟想法!让他们从心底认同和理解,才是我们目前最为急迫需要解决的事情!”, 刘松听闻此言,身躯不由得微微一颤,继而一愣,那表情仿佛瞬间被冻住了一般。随即,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没错,如今的破虏军势力正如日中天,且在宣传工作上也下了极大的功夫。然而,在众多新占据的地方,破虏军在当地民众的眼中,依旧被视为流寇,被认定是造反的乱军,参与其中更是犯下要杀头的大罪!他们又究竟凭什么要去相信刘松所部大力推行的打土豪分田地的工作?要是他们盲目配合了破虏军,万一哪天朝廷集结大军反攻回来,进行残酷的清算,那他们又该如何是好? 大厅里刹那间安静得落针可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个人都沉浸在这令人窒息的氛围中。 过了良久,只见李信缓缓站了起来。他身姿挺拔,目光坚定,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 “各位,李某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啊!”李信的声音打破了这长久的寂静,在大厅中回荡。 “李参谋何出此言?”刘松眉头微皱,脸上写满了不解与疑惑。 “当年,朱升劝戒朱元璋,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此策略乃是太祖皇帝成功的关键!想来诸位心中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李某认为,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我等已牢牢掌控西北四省之地,麾下兵强马壮!当下的朝廷却是奸臣当道,搞得民生凋敝,百姓苦不堪言!流寇四处横行,北方更有虎视眈眈的后金伪皇帝!李某觉得当下已然是时候拉起大旗,正式和朝廷宣战,以定天下!” “李参谋所言极是!刘大当家一旦夺得神器,土地改革等其他的利国利民的策略等等其他的心中抱负不就可以全力施展?” 几位军、师、旅长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与期待。没错,他们渴望权力,渴望成就一番伟业。作为最早跟随刘松造反的核心人物,他们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陛下!” 众人齐声高呼,那声音犹如滚滚惊雷,震耳欲聋,随后齐刷刷地跪地行礼,动作整齐划一,态度虔诚无比,表示对刘松的忠诚与敬意。这一刻,他们仿佛将自己的整个灵魂与命运都与刘松紧紧相连,每个人的眼神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愿意死心塌地追随他去开创那辉煌的未来。 刘松被这突如其来的宏大情景震撼得不知所措,宛如置身于一场迷离的梦境之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汹涌激动如潮水般猛地涌上心头,让他的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跃出胸腔。他深知眼前这些人的殷切期望与坚定决心,也深深明白自己此刻肩负着的是何等巨大且沉重的责任。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八个大字仿若一道魔咒一般,在刘松的脑海中不停地回荡着,声音不绝于耳。在此之前,他也曾无数次在内心深处幻想过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想象着那万人敬仰的场景。然而,当这一刻真真切切地来临,那种真实而又强烈到令人窒息的感觉,却让他一时之间陷入了无法抗拒的旋涡之中。 看着刘松还在犹豫当中,所有人再次齐声大喊,那声音仿佛能冲破云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松强装镇定,微微仰起头,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那如乱麻般的心绪,然后清了清嗓子。 “诸位!我最后问一次,如若我称了帝,很多的规律就会变,就再也没有人情可言了?诸位可要考虑仔细了!”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第七十八章 称帝后各方势力 “臣等谨遵圣谕!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又是三呼万岁,声音激昂而洪亮,仿佛要将这一片天地都震动起来。 “万岁!” “万岁!” 随着这呼喊声响起,如同潮水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军营。每一个士兵、将领和官员们都纷纷响应,齐声高呼着万岁,一时间,整个军营都被这震耳欲聋的呼喊声所淹没。 士兵们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激动,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将领们挺直了身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前方,展现出威武雄壮的气势;而官员们则整齐地排列在一起,庄重地行礼,表达对皇帝的忠诚与敬意。 万岁的呼声如同一股强大的洪流,汹涌澎湃,震撼人心。它不仅仅是一种口号,更是一种信仰和力量的象征。这一刻,所有人的心都凝聚在了一起,为了共同的目标——保卫国家、守护家园而努力奋斗。 万岁的呼声在空中回荡,久久不散,仿佛预示着这支军队即将踏上新的征程,迎接更大的挑战。在这片欢呼声中,人们感受到了团结一心的力量,也看到了未来的希望与辉煌。 ………… 紫禁城太和殿。 “啪”的一声。崇祯皇帝将手里的折子扔在了大殿冰冷的汉白玉地砖上。 崇祯皇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的目光扫过殿下噤若寒蝉的大臣们,愤怒如即将喷发的火山。 “朕之天下,竟有这等乱臣贼子!刘松竖子,安敢称帝!”崇祯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朕自登基以来,夙夜忧叹,励精图治,为的是这大明江山永固,百姓安康。可如今,刘松这等逆贼,妄图分裂朕的天下,此等罪行,天理难容!”皇帝站起身来,龙袍随风而动,他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殿外,“你们这些臣子,平日里食君之禄,享民之奉,如今逆贼称帝,你们竟无一人能为朕解忧?” 温体仁战战兢兢地出列,刚要开口辩解,崇祯皇帝怒目圆睁,呵斥道:“闭嘴!朕不想听你等的托词!朕给了你们权力,给了你们荣华富贵,可你们却让朕蒙羞!” 皇帝在大殿上来回踱步,脚步沉重而急促,仿佛每一步都带着无尽的怒火。“刘松称帝,此乃对朕的大不敬,是对我大明正统的挑衅!朕绝不姑息!传朕旨意,调集各路兵马,务必将这逆贼速速剿灭,以正国法!” “若有谁在此次平叛中不力,休怪朕无情!朕要让这天下人都知道,朕才是这天下的正统!” 崇祯皇帝的声音愈发高亢,双目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朕的天下,岂容他人染指!你们都给朕听好了,若不能尽快平息此乱,尔等皆为罪臣!”皇帝重新坐回龙椅,大口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那愤怒的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殿下的大臣们,仿佛要将他们的灵魂穿透。 ………… 李自成率领着他那支曾经威风凛凛的流寇部队,如今却显得狼狈不堪。残阳如血,映照在他们疲惫的面容上。风声呼啸,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 李自成骑在马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他的内心充满了无奈和绝望,曾经的壮志豪情在这一刻已被消磨殆尽。一路上的奔波征战,让他身心俱疲,而如今被破虏军逼得不得不渡江进入江西境内,更是让他感到前路迷茫。 “想我李自成也曾纵横天下,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他心中暗自长叹,“这世道为何如此不公?我一心想要推翻这腐朽的王朝,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可为何总是处处碰壁?” 望着身后那些跟随他多年的将士们,他们的眼神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疲惫和迷茫。李自成知道,他们也累了,也对未来感到恐惧。 “我李自成对不起你们啊,让你们跟着我受苦受累,如今竟被逼到了这绝境。”他心中充满了愧疚。 部队缓缓渡江,江水滔滔,仿佛在嘲笑他的失败。李自成望着滚滚江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曾经,他以为自己能够掌控命运,能够改变这个世界,可如今,却被命运无情地捉弄。 就在这时,又有探子来报,刘松称帝。李自成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那刘松何德何能,竟敢称帝?而我李自成,却被逼迫至此,连立足之地都难以寻觅。”他的拳头紧紧握住,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难道我李自成真的错了?难道我的理想终究只是一场空?”他开始怀疑自己,对自己所领导的这支流寇部队的未来失去了信心。“这一路的征战,牺牲了无数兄弟,可换来的却是如今的绝境。我该如何是好?” 夜幕降临,营地中一片寂静。李自成独自坐在营帐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他那憔悴的脸庞。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对未来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走上这条道路。”他喃喃自语道,“可如今,已无回头之路,我又能怎样?” 他望着营帐外的星空,心中默默祈祷:“上苍啊,若能给我李自成一次机会,我定要重新振作,不再让兄弟们受苦,不再让理想破灭。”然而,现实的困境却如一座大山,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同时,在合肥一带活动的张献忠彻底的麻了!他的内心犹如一团乱麻,纠结、焦虑与无奈交织在一起。自从和李闯部闹翻以后,他的处境愈发艰难,仿佛一只陷入绝境的困兽。 前有南直隶大军如铜墙铁壁般的围堵,让他每前进一步都倍感艰难。而后方,刘松中华帝国的破虏军以势不可挡之姿强势逼迫,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随时可能给他以致命一击。张献忠深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两难的绝境。 投降?想都不要想!他张献忠烧了崇祯皇帝的祖坟,这可是犯下了滔天罪行。况且,车厢峡一战,他曾诈降,此后,明军的任何一个主帅都对他恨之入骨,绝不会纳降。何况是此时的明军主帅是心狠手辣的洪承畴!那洪承畴手段凌厉,治军严谨,对反贼向来毫不留情。张献忠一想到洪承畴那冷酷的面容和决绝的眼神,心中就不禁一阵寒颤。 而投降刘松的中华帝国?自己的命或许是保住了,可代价却是惨痛的。中华帝国给出的投降条件明确而苛刻,要他交出所有的兵马,剥夺他的军权。这对于一向在战场上呼风唤雨的张献忠来说,无异于剥夺了他的生命。没有了一兵一卒,他张献忠就如同失去了羽翼的雄鹰,再也无法翱翔天际。他怎能甘心?可面对眼前的绝境,他又该何去何从?张献忠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和痛苦的挣扎之中。 第七十九章 后金伐日 朝鲜国釜山。 秋日的阳光洒在釜山港,波光粼粼的海面透着一丝神秘与未知。朝鲜御营都总管朴不动,身着华丽的官服,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一旁气宇轩昂的多尔衮拱手笑道:“王爷,前方就是对马岛!那岛上就有倭国的驻军!唉,小国贫弱,资源匮乏,兵力不足,经常受倭国那帮贼寇肆意袭扰,百姓苦不堪言!此次我们两国联合出兵,睿亲王您能征善战,威名远扬,谋略过人,定能旗开得胜,一举拿下石见!朴某提前预祝王爷马到成功,建下不世之功!” 不得不说,此时朝鲜号称小中华,上层阶级对于汉语的学习极为重视,朴不动这一番恭维多尔衮的汉话说得的确是字正腔圆,流畅自然。 多尔衮微微仰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朴总管有心了!此次出兵,本王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众望。只是不知这战船可否都准备好了?毕竟海战之中,战船乃是关键所在。”多尔衮目光如炬,直视着朴不动,眼神中透露出急切与期待。 朴不动连忙躬身,谄媚的笑容愈发浓郁,说道:“王爷放心,已经在征用之中了,最多两天,所有的船只即可抵达釜山港!我国虽小,但在这关键时刻,定会全力以赴,为大军提供坚实的后盾。” 多尔衮微微颔首,目光缓缓地转向那波涛汹涌、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中默默地开始盘算着未来的作战计划。他深知,满人不善水战,这正是皇太极伐倭国时最为忌惮的一点,而多尔衮自己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因此,多尔衮也不得不放下架子,收起了往日的傲慢与嚣张,毕竟形势比人强。虽然朝鲜人的战斗力确实不敢恭维,但他们的水师还算说得过去。相比之下,满人的水战能力简直就是零分,甚至可以说是负分。因为他们不但没有水师,而且据估计,九成以上的八旗兵都是旱鸭子,一旦到了海上,几乎都会晕船,完全丧失了战斗力。 尚可喜和耿精忠的叛变,犹如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在当时的局势中激起了层层惊涛骇浪,给满人带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他们的背叛之举,并非只是简单的立场转变,而是将皮岛和登莱水师的一部分兵力拱手带到了后金。要知道,在那个时代,水上力量的掌控往往能够左右战局的走向。原本在水上作战方面处于劣势的满人,正因这部分兵力的加入,终于拥有了一定规模且具备战斗力的水上力量。 与此同时,朝鲜的水师也成为了满人可借助的力量之一。这几种因素的叠加,使得满人在海上军事力量方面得到了显着的增强。如今,他们总算具备了与倭国水师一战的实力。 此时的日本,正处于江户幕府统治之下,时任幕府将军的是德川家光。江户幕府时期的日本,刚刚结束了战国时代那漫长而纷乱的岁月,历经无数的战火与纷争,终于形成了一个相对完整的国家。然而,为了巩固自身的统治,德川幕府出于种种复杂的考虑,对日本实行了长达二百六十年之久的闭关锁国政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日本与外界的交流大幅减少,经济与文化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限制。 不过,在这看似严密的封锁之中,却有一个特殊的例外,那便是和范家商号的频繁来往。范家独有的琉璃镜,以其精湛的工艺和独特的造型,成为了日本上层社会竞相追逐的珍宝。羊毛衣那柔软的质地和出色的保暖性能,也深受日本民众的喜爱。甚至连破虏军淘汰的武器,在德川幕府眼中,也成为了急需的必需品。这些物品的交易,在一定程度上打破了日本闭关锁国所带来的封闭状态。 在刘松的授意下,后金和朝鲜联合进攻日本,意图夺取石见的消息,如同惊雷一般,迅速传递到了德川家光的耳中。这位幕府将军深知,这一消息所带来的威胁是前所未有的,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德川家光立即召集了各地大名,紧急商讨应对之策。大名们纷纷从各自的领地赶来,带着焦虑与不安,齐聚一堂。在这紧张的氛围中,德川家光展现出了作为幕府将军的果断与坚毅。他众人阐述着当前局势的严峻性以及必须采取坚决行动的必要性。 为了抵御可能来自海上的攻击,德川家光命令羽田多项领军五万严防对马岛。对马岛作为日本的前沿防线,其战略地位至关重要。五万兵力的部署,显示出了德川家光对于守住这一要地的决心。 不仅如此,德川家光还集中了全国几乎一半以上的兵力驻守在本土西北部。这片区域是预计敌军可能登陆的重点区域,他深知一旦此处失守,整个日本都将陷入巨大的危机之中。士兵们在紧张地进行着战前准备,修筑防御工事,操练战术,时刻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大战。 整个日本沉浸在一片紧张而严肃的氛围之中,人们的心中充满了对未知战争的恐惧和担忧,但同时也怀着保卫家园的坚定信念。而在后金和朝鲜一方,同样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进攻,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历史的车轮又将在这激烈的碰撞中滚滚向前。 第八十章 张献忠被俘 此时的刘松没有过度去关心多尔衮和日本的战事,无论结果怎么样,刘松都是受益的一方。 ……………… 扬州城。 此时的扬州已经全面戒严。张献忠部已经无路可退,妄图攻破扬州,然后渡江,进入江南地区。这也是目前张献忠的唯一出路。 早在凤阳中都被毁的时候,南京新任的兵部尚书原大同巡抚张翼明就已经重兵集合在江北,严防流寇流窜至南直隶地区。 在风张献忠率领着他的雄师悍将,气势汹汹地朝着扬州城逼近,企图一举攻破这座繁华的城市。 扬州城,这座自古繁华的江南名城,此刻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氛。百姓们面露惊恐,匆忙收拾着家中的财物,准备躲避即将到来的战火。而在城墙上,南京吏部尚书史可法神色严峻,目光坚定地注视着远方张献忠大军扬起的滚滚烟尘。 史可法深知,此次守城之战责任重大。他迅速召集了城中的将领和官员,紧急部署防御事宜。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诸位,扬州城乃江南之要冲,我们必须坚守,绝不能让张献忠的贼军得逞!”众将齐声应诺,士气高昂。 史可法亲自指挥着士兵们加固城墙,搬运石块、滚木等防御物资。他身先士卒,与士兵们一同劳作,汗水湿透了他的衣衫,但他的眼神中毫无退缩之意。士兵们见尚书大人如此,更是备受鼓舞,个个奋勇争先。 城墙上,弓箭手们紧张地准备着弓弦,箭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芒。投石机被安置在关键位置,巨大的石块堆积一旁,等待着给予敌军致命的一击。 张献忠的大军终于抵达了扬州城下,他们如潮水般涌来,喊杀声震天动地。张献忠骑在高头大马上,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吼道:“给我攻破扬州城,金银财宝、美女佳人尽归你们!” 贼军们疯狂地冲向城墙,试图架起云梯攀爬而上。史可法大声下令:“放箭!投石!”瞬间,箭如雨下,石块如流星般砸向敌军。冲在前面的贼军纷纷中箭倒地,云梯也被砸得粉碎,一时间,城下哀嚎声四起。 然而,张献忠的贼军并未退缩,他们一波接着一波地发起冲锋,仿佛不知疲倦。城墙上的守军们也毫不畏惧,奋勇抵抗。一名年轻的士兵被敌军的箭矢射中手臂,但他咬牙拔出箭矢,继续拉弓射箭。 史可法在城墙上来回奔走,指挥着战斗。他不时为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鼓励他们坚持下去。“兄弟们,我们身后是万千百姓,我们不能退!”他的声音在喧嚣的战场上回荡。 就在扬州城陷入苦战之际,洪承畴所部如同一股洪流,从远处奔腾而来。他们军旗飘扬,士气如虹。洪承畴深知此次战役的重要性,他率领着精锐之师,迅速加入了战斗。 洪承畴的军队带来了充足的粮草和武器装备,这让守城的将士们信心大增。他们与史可法所部相互呼应,对张献忠的军队形成了夹击之势。 战场上,喊杀声、金戈相交声交织在一起。洪承畴的骑兵如旋风般冲向敌军,所到之处,贼军纷纷溃散。但张献忠的军队也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拼死抵抗,战况异常激烈。 在城墙上,史可法观察着战局,果断地调整着防御策略。他命令一部分士兵从侧面出城袭击敌军后方,打乱了张献忠的进攻节奏。 战斗持续了数日,扬州城内外尸横遍野,鲜血染红了大地。但守城的将士们始终坚守着阵地,没有让张献忠的军队前进一步。 终于,在经过半个月的艰苦鏖战之后,张献忠的军队开始呈现出溃败之势。他们士气低落,粮草短缺,无法再承受如此巨大的伤亡。 史可法见时机已到,下令出城追击。洪承畴所部也全力配合,对张献忠的残军展开了最后的围剿。 在一片混乱中,张献忠试图率领亲信突围,但被洪承畴的部下发现。一番激烈的厮杀后,张献忠最终被擒获。 ……………… 刘松得知张献忠被明军捉获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想起了张献忠及其率领的农民军曾经给社会带来的巨大破坏和混乱,这些流寇以其残忍和掠夺而闻名。 然而,当刘松深入思考时,他意识到这些人最初也许只是为了生存而奋起反抗,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逐渐变得堕落和贪婪,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这种变化使得他们无视百姓的苦难,肆意践踏人民的生命和财产。 刘松原本计划利用这些流寇来打击南方的大地主势力,以实现自己的政治目标。但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已经不再必要。因为张献忠已被明军捉获,这意味着流寇们失去了他们的领袖,组织也将陷入混乱。 对于刘松来说,这一事件既是一种宽慰,也是一个教训。它让他认识到,即使初衷再好,如果没有正确的引导和约束,力量也可能会变质并带来更大的灾难。同时,这也提醒着他,要想实现社会的稳定和发展,必须依靠合法、有序的手段,并关注人民的福祉。 在这一刻,刘松决定重新审视自己的策略,寻找更合适的方式来推动南方的改革与发展。他明白,只有通过正当的途径,才能真正解决问题,实现国家的繁荣与安宁。 ………… 张献忠被押往京城后,整个朝廷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官员们纷纷上书,请求皇帝举行盛大的庆典,以示庆祝。崇祯帝决定举行一次规模适中的庆典。当押解队伍进入京城时,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 崇祯皇帝在太庙告慰祖先后,下令将张献忠凌迟处死。 第八十一章 拿下洛阳 称帝之后,刘松毅然决然地将首战目标锁定为洛阳,意在一举拿下,从而截断南北之间的联络通路。 洛阳乃是福王朱常洵之藩地。说起这福王,其在历史上曾有被李自成煮成“福禄宴”之传闻,刘松对此亦有所耳闻。所幸,此番有福王遇上刘松,避免了自己被煮了命运。 大军兵临城下,将洛阳重重围困。然而,刘松并未即刻发起强攻,反倒是先遣内线于城内广为散发告天下国民书以及投诚之条件。 其条件详述如下: 其一,若能平和接纳,使洛阳不战而降,城内所有官员过往之过皆可既往不咎。过往或有贪腐渎职、欺压良善之行,一概不再追究,依旧许其在朝为官,为国效力,以观后效。 其二,对城中百姓务必秋毫无犯。军卒不得擅入民宅,不得强取百姓财物,不得欺凌妇幼老弱。若有违令者,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其三,福王需交出名下所有土地。至于其余财物,可准其保留。而王爵之事,尚需进一步详谈。我中华帝国必以仁德为本,定会给天下所有皇族一个合乎情理、不失体面之安排。吾朝以宽厚为怀,望福王能审时度势,莫负吾之美意。若能顺天应人,主动投诚,当保其身家无忧,荣华不减。反之,若执意顽抗,城破之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愿城中官民,能识大体,明大义,共迎太平盛世之到来。 破虏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千里奔袭蒙古,他们两次英勇作战,成功消灭了后金八旗中的正蓝旗和正红旗。这一辉煌战绩,早就将皇太极所吹嘘的“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荒诞神话彻底打破。这些波澜壮阔的战斗事迹,早已被能言善道的说书人改编成长篇精彩故事,在各大茶楼酒馆里被绘声绘色地讲述,真可谓是人尽皆知,成为了百姓们口口相传的传奇。 而且,中华帝国一直以来秉持着不愿对付自己人的温和态度,这也是有目共睹、毋庸置疑的。 两天后,福王携带着洛阳知府以及一众大小官员出城投降。对于除了根据地以外第一个选择投降的城市,刘松表现出了极高的重视程度。他不但亲自接见了福王和那一群官员,更是以诚恳的态度亲口保证了投诚政策的真实可行性,让福王等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城里的众多商贾富户见此情形,也纷纷慷慨解囊,捐出了大量用于劳军的粮草和银子。就连福王朱常洵也是忍痛割爱,掏出了足足五十万两银子和十万担粮食,还有王府名下的所有土地,捐给了中华帝国的破虏军当作军饷,以此来表明自己投诚的诚意。 破虏军气势如虹地进入洛阳之后,纪律严明,秋毫无犯。他们除了果断将一些趁火打劫、为非作歹的无赖混混迅速拿下之外,再没有采取任何其他的武力措施。 刘松当机立断,命令部分大军驻守在城外,时刻保持警惕,以防南方的洪承畴部和北方的卢象升所率领的天雄军有所异动。 就这样,整个洛阳得以不费吹灰之力和平解决。第二日,晨曦初现,大清早,街面上除了能看到比往日多一些巡逻的士兵身影外,没有任何与往日不同的迹象。 当天晚上,凡是主动捐款达到一千两以上的商贾大户,包括福王在内,都被邀请到了洛阳最大的酒楼——天香楼。这里原本就是晋商的重要据点之一,令人惊讶的是,福王居然在其中还占有股份! 来到酒楼的这些商贾大户个个忧心忡忡,心中暗想,以为又要大出血了,因此所有人的兴致都不是很高。 众人正在交头接耳地交谈之中,突然有侍卫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闻听,纷纷诚惶诚恐地拜倒在地,口中高呼三呼万岁。 其实刘松内心深处很是反感这样的称呼,不过在这个特定的年代,如果不这样称呼,根本就无法被视为皇帝。 “诸位,平身!” 一番繁琐的礼仪过后,待众人依次落定。 刘松才面带微笑说道:“朕今日邀请各位前来参加宴请,诸位是不是认为,这是一场鸿门宴?朕这个皇帝是不是要秋后算账?” “小人不敢!”众人立刻起身,作势又要跪倒在地。 “都免了吧!诸位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诸位对朕还不够了解!” 刘松稍作停顿。 “今天参加朕宴请的都是洛阳的商贾大户,还有福王!你们都给朕捐了粮草和银子!朕的脾气秉性你们尚不熟悉,朕从来不会白白索要别人的银子,你们能主动给朕捐献银子,朕的心里感到暖暖的,朕就当你们是自己人了!朕今日就送你们一场大富贵。” 刘松大手一挥。 “来人!” 一名侍卫拿出一叠厚厚的股权书。 “这是朕的琉璃工坊的身股,总价是八百万两!目前朕所占的股份是五成,大约价值四百万两,各位在场的每人所捐的银子都已换成了相印的股份,这是授权书!上面有朕的大印,如假包换!” “琉璃坊的身故?”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在场的谁不知道凤凰山的琉璃工坊?那可是一个利润高达十倍的工坊,并且是独家经营!拥有了这些股份,简直就是传家的无价之宝。中华帝国存在一日,他们便能受益一日,这与世袭罔替的勋贵又有何区别?况且有皇帝一起持有股份,这可是除了范家之外其他人都未曾享有的殊荣啊!只要不是犯下杀人放火、造反谋逆这样的重罪,想来官府也会给一些薄面的! 在场的众人的脸色瞬间变得五花八门起来。大部分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懊悔,后悔自己当初捐得太少了,直后悔得直戳牙花子,肠子都快悔青了。 只有福王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原本只是为了想买个平安才忍痛大出血,居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惊喜!他当然明白自己那五十万两换来的股份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虽然失去了那些土地,可是每年的分红起码能超过十万两,而且是无论旱涝都能稳稳保收!这…… 想到这里,身体巨胖的福王朱常洵立刻“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臣……” 刘松见状,快步走了下来,双手用力把朱常洵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