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赐我死,我变心后你哭悔什么》 第1章 毒酒一杯,赐死忠臣 “罪臣楚彻,篡改圣旨,是为死罪!” “御赐白绫三尺,毒酒一杯,砒霜一瓶,汝毙之后,祸不及家。钦此。” 凤鸾殿。 女帝厉茂贞穿着一袭华丽金袍,五官性感美艳,散发出令人窒息的美丽。 她举手投足却透露出一股狠辣决绝。 大殿上,文武百官眼底皆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首先站出来说话的是宰相张庆盛。 “陛下英明!楚恶獠生性阴险,其罪当诛!” 有人带头,满朝大臣都壮了胆子,看向女帝眼色。 女帝绝美的面容毫无表情,像是在处置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群臣这才放心大胆地羞辱。 “楚恶獠言语迷惑陛下,国子监满门被抄斩!更阴狠的是,楚恶獠巡察国子监旧府,发现屋里还有一个孩儿,他连六岁小儿都没有放过!当场将国子监唯一血脉杖毙!” “歹毒!太歹毒了!” “如此邪性之人,陛下能容忍他至今日,是陛下包容大度,念旧情对楚恶獠网开一面,但恶獠不知悔改,居然篡改圣旨,处死国舅爷,意图谋反!” “陛下仁慈,祸不及家。楚恶獠投毒让南州瘟疫横生,依老臣看,就该就地将楚恶獠株连九族!就地车裂,五马分尸!” “姓楚的,你也有今天?哈哈哈!” “可惜楚恶獠没有家人,他是个孤儿,有娘生没娘养,没有是非善恶的畜生!” 群臣痛骂楚彻,内心大呼畅快。 10年前,流落在民间的长公主厉茂贞回宫,身边跟了个不知来头的少年,从此旧贵族的噩梦开始! 除摄政王,乱京都,平天下! 少年助厉茂贞登临帝位,推行乱世用重典,推行变法,以身为饵邀天下入局,将腐朽无药可救的厉国焕然一新,狠狠触怒了贵族的利益。 如今,厉茂贞斩开国功臣,楚彻! 百官们幸灾乐祸,想从楚彻脸上看到愤怒,绝望,痛哭流涕的忏悔表情。 但是没有。 大殿中央,年轻人一身青衣,脸上依旧保持微笑。 呵。 真可笑。 他五官生的好看,美如魅魔,却透着强烈威慑力。这么冰冷一笑,如同煞神,让百官心中的恐惧再度被勾起,膝盖一软差点跪下。 “楚恶獠!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笑?” 女帝厉茂贞对上楚彻的眼神。 她很想从漂亮年轻人脸上,找到不甘,憋屈,控诉,但是没有,他眼底干干净净,只有嘲弄。 这让她坐立不安。 投毒南州,让瘟疫横生,是她的授意。 处死一手遮天的国舅爷,是她的授意。 除九千岁摄政王,是她的授意。 满门抄斩国子监,是她的授意。 就连杖毙六岁小儿,处决国子监唯一血脉不留后患,也是她的授意。 一件件脏事,都借由楚彻的手,替她实现。 这10年来,楚彻为她做尽脏事,背负骂名,更助她斗佞臣,除贪官污吏,推行重刑法典平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同时手段令她无比忌惮! 楚彻扶持她登基后,她担心楚彻位高权重,所以重用谋士,慢慢试图削权脱离他。这些谋士野心勃勃,智慧过人,手段毒辣。但无论是谁,都比不上楚彻的万一,让她越发忌惮、恐惧。 她这几年来彻夜难眠,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楚彻将她所做的脏事,公之于众,然后谋权篡位! 所以,楚彻必须死! 哪怕她觉得可惜。 “罪臣楚彻,你可有话要说?” 女帝厉茂贞五官精致绝美,声音冷了几分。 哪怕声音冷几分,她嗓音依旧好听柔婉,一如十年前画舫初遇,她可怜兮兮地喊他大哥哥,求他相助。 天下人尽皆知,楚彻是她卑微的舔狗,爱厉国女帝爱到骨子里。 厉茂贞本人也这么认为。 不然,若不是舔狗,若不是爱惨了她,谁会背负骂名,哪怕名字被钉进史书耻辱柱上,也甘愿为她做尽脏事? 楚彻淡然扫了眼面前的三件物事。 白绫三尺,毒酒一杯,砒霜一瓶。 这是雇主要送他上路,赏金任务还没结束,就撕毁约定,霸王赖账。 他10年前,从现代穿越进女帝时代,觉醒历史人物系统,接取的第一件赏金任务就是:助落难厉茂贞复国登基,筹谋天下,并觉醒商鞅模板。 商鞅作为历史忠臣,他定然会不遗余力让雇主满意,雇主体验感越好,他得到的奖励增幅也越大。 现在,九州尚未大一统。女帝等不及统一天下,等不及他杯酒释兵权,就赐死他? 可笑! “陛下,可还记得初心,记得你我的约定。” 年轻人背对阳光,剪影孤独却不失气节。 顶天立地的身姿,让女帝厉茂贞有些恍惚,好像看见十年前对她伸出手笑容阳光的少年。 “要雇我做事吗,我可不便宜,概不赊账哦。” 她年幼遭难,举目无亲,是他一手将她拉出深渊,携手站上风口浪尖。现在她第一件剑,先斩功臣少年。 凤鸾殿高座上,尊贵的女帝有些恍惚,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他眼神变了,以前他眼底除了笑意就是关心,耐心地夸赞她。现在,他眼睛让人猜不出情绪。 他在想什么? 群臣暗呼不妙,纷纷谏言。 “陛下不可犹豫!楚恶獠危害四方,意图谋反!” “陛下!臣斗胆进言,楚恶獠狼心狗肺,得立即处死,不然迟则生变!” “只有楚恶獠死了,厉国才能国运昌盛!一统九州!陛下可无忧矣!” 女帝厉茂贞眼底情绪敛下,恢复清冷淡漠。 她一想到楚彻手段之高,满朝堂的谋士们都不能及。因为忌惮,她五官都变得狰狞扭曲。 “楚彻,必须死!” “朕是帝王,论权谋,九州无人能出朕右,正因为一次次的精妙算计,朕才能登上王座。” “你不过是一介流民,是朕恩赐予你进宫的机会。没有朕,你不过是街边的阿猫阿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楚彻十年劳苦功高,为厉国筹谋天下,为女帝做尽脏事,到头来,不过是弃子一枚。 楚彻心中冷笑。 十年鞠躬尽瘁,扶持女帝登基,却被扣上狼心狗肺的帽子,全变成罪责。 厉国尚未一统天下,她赐他死,居然一刻都等不及? 一沓厚实的银票洒下,洋洋洒洒,大殿哗然。 “楚彻,按照约定,这是朕给你的报酬。只不过——” “你那么喜欢钱,毫不知耻,脏事做尽,到头来还不是有命赚没命花。” “放心,你死后祭日,朕会去你坟前扫墓,烧钱给你,让你在阴曹地府享福。” 女帝理智占了上风。 她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底下苦楚彻已久的大臣欢欣鼓舞。 “赐死!” “赐死!” “赐死!” 楚彻慢吞吞捡起地上所有的大额银票。 赏金任务即将结束,忠臣商鞅英灵的融合度,即将消失。 奖励的丰厚够他兑换珍稀药丸。 青衣年轻人挺直了腰杆,正衣冠,举起毒酒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谢陛下赐酒!” “陛下以后的路还长,这一切骂名都由我楚某来背。后人只晓得陛下之仁。” “愿厉国后世人人吃得饱,穿得暖,再无饥寒交迫之灾。读书不再是贵族所享,人人能念书,天下百姓,万家灯火,安居乐业,再无战乱坎坷,更无火烧国藏。” “这盛世如您所愿,唯愿吾皇,长享盛世!” 陛下,这盛世如您所愿。 唯愿吾皇,长享盛世。 铿锵有力的话,如同黑暗中大石被搬开,阳光肆意照射。 青史一卷卷,满是忠臣一生磨难。 他缓缓倒下的背影,是忠臣的满腔热血,傲骨铮铮,是顶天立地的气节。 群臣们惊呆了,琢磨他留下的话。 他们疑惑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恍然大悟。 大殿内鸦雀无声。 楚彻的亲信,副督御史沈良眼眶泛红,躬身而拜。 “先生高义!” 第2章 曹贼历史人物模板觉醒 【你成功完成商鞅模板赏金任务,扶持厉国女帝登基,筹谋天下,四海升平,达成完整度评级S!】 【你获得赏金万两积分兑换点,成功兑换“召回令牌”,获得一次重生召回机会,并奖励S级赏礼:中立区私人城池一栋,自选户籍登记造册,新荷十顷豪府一座,家丁杂役10人】 楚彻弥留之际,兑换召回令牌。 他被重新召回了! 十年前,他穿越进女帝时代,只要完成挑战任务,就能获得丰厚赏金奖励。他做过饲马小厮,草台班戏子,守门小吏,完成度越高,觉醒的历史人物模板也越着名。 商鞅模板是他目前获得的最高级名臣,也是耗费心血最多的任务,不曾想却是兔死狗烹的结局。 他脸裹进黑袍中,冷眼看着“罪臣楚彻”下葬。曾经一代开国功臣,被赐死殉国后百姓拍手称快。他的棺椁被锁三道铁链,昭示棺主罪大恶极。 “楚恶獠终于死了!” “狼心狗肺的东西!” “要我看陛下还是仁慈了,这等罪人就该永世不得下葬!” 曾经以身为饵邀天下入局的一代忠臣,再无人知,世人只知道铁链棺椁里的楚恶獠。 就连路过的小儿,都唾骂一句:狗东西,死得好! 楚彻情绪翻涌,胸膛快炸裂。 他气急反笑。 “厉茂贞,你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嫉贤妒能,仗着半吊子帝王术,处死忠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你将造出一个怎样惊艳的厉国。” 不出三年,他定会脚踩金銮殿御座,重兵围京都,让这个蛇蝎女人失去所有! 他要她眼睁睁看高楼塌陷,在绝望中悲惨死去,这种折磨才是最大报复。 …… 楚彻脑海跃起提示音。 【新一轮赏金挑战任务下发:舔一人为舔狗,舔百人为海王!觉醒历史人物模板:曹操!是否接取?】 楚彻一愣。 枭雄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必须接! 只是,这次挑战任务听起来,有些怪? 【你已接取海王任务!觉醒融合曹贼历史人物英灵,获得曹贼相应属性点,四项赏金任务时间截点为3个月,3个月后积分评级奖励,并对雇主的银票奖赏翻万倍!银票手续齐全,可放心使用】 楚彻内心大喜。 奖励这么大方,我可就不困了嗷。 他点开眼前虚拟莹蓝色面板,查看新的赏金任务。 【每月初二,十一……帮第一商女带孩子,结算赏金1800两白银】 【每月末尾……陪蜀国长公主吃饭,结算赏金5000两白银】 【每月初一,十三……和北庆国女帝打架,结算赏金一万两白银】 【任务接取即赠送黑丝二十箱,白丝二十箱,已发送到系统储物柜,请在需要时领取】 听起来都是十分普通的任务,很日常。 楚彻嗅到一丝诡异,陪吃什么饭,能结算5000两白银? 打什么架,能结算白银万两? 还有几十箱黑丝?用得完吗? 嘶……曹贼英灵的新任务,正经吗? 他一想到任务完成后,雇主银票奖赏能翻万倍,什么概念? 清乾隆帝修过绥远城,不到3平方公里,花了130万两白银。 他两亿白银到手,都够辛丑条约赔款的一半了。壮城池,充军资,养部队,哪个不需要钱? 有了这笔任务的赏金巨款,他能将厉茂贞的厉国,踩在脚下。 这忠臣,谁爱当谁当! 从此以后,不做忠臣,不谈感情只赚钱!拥兵天下! “不要砸了,求求你们不要砸了!” 铁链棺椁被路过百姓投掷瓜果,一路谩骂,只有丫鬟乔小苔护着。 她瘦瘦小小,还有些跛脚,明明已经16岁及笄,看起来还和十三四岁差不多。送葬吊祭的人寥寥无几,只有她扑在棺椁上,以身护住旧主最后的颜面。 乔小苔是楚彻两年前从牙婆手里买来的丫鬟。 她被姑姑卖去集市,因为天生重瞳,又是跛脚,无人敢买。只有路过的楚彻,惊疑看着罕见的重瞳,如同捡漏。 “2石大米?这丫头倒是便宜,我买了。” “这位爷好眼光,我再给你另外送些小物件,下回还找奴家。” 丫鬟有被诅咒的重瞳,又是瘸腿,集市上卖2石大米都没人要,牙婆都有些不好意思,另外赠了他些物件。 楚彻倒是心情极好,带着捡漏的快乐,领着农女出身的乔小苔回了楚府。 不曾想,他死后吊祭,家丁倒戈,人人喊骂,只有丫鬟乔小苔一人真心实意地为他悲伤。 楚彻叹一口气,将乔小苔拉进无人的角落。 斗笠摘下。 乔小苔掩嘴惊呼:“公子?” “别问,把府里值钱的东西都带上,我们伪装成商队,速速走官路离开厉国。” “嗯嗯!小苔都听公子的吩咐!” 官道被月光照耀。 楚彻跟着商队马车出城,最后一次在厉国大地回头望。 厉茂贞你会后悔的。 成王败寇,失去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 与此同时,凤鸾殿内已经吵翻了。 督察院的副督御史沈良,是楚彻亲信。 “陛下!沈良死谏!” “沈良一人死不足惜,但楚彻乃大厉功臣,常说国侈则用费。如今厉国刚安定,百废待兴,国库亏虚,实在不易大动干戈兴水利,凿河渠,筑城邑。望陛下三思!” 楚彻立下的所有汗马功劳,都因她冷冰冰的话,全盘否定。 楚彻留下的亲信,被她一一废黜,连根拔起,只剩沈良一人。 宰相张庆盛冷笑。 “启禀陛下!楚恶獠已除,沈御史还以楚恶獠为马首是瞻,实在是滑稽!” “臣以为,陛下所言极是,旱涝无常,新帝登基,就该大力兴水利,为民造福,获得民心所向。” 朝堂争论不休。 群臣心中都有一把算盘,拨得响,但表面都看女帝眼色,谄媚相迎。 宰相张庆盛也知道楚彻说的“国侈则用费”没错,心中对年仅20多岁就有能力治国的楚彻赞赏,甚至真心崇拜。 如果假以时日,让楚彻成长,不知他的成就能到达何种恐怖的高度! 但这又如何? 楚彻除旧贵族,他张家的一己私心,被楚彻击得满盘皆输。 只有楚彻死了,他宗族张家才能扶摇直上。 女帝厉茂贞秀眉皱起。 宰相张庆盛躬身而拜:“忠言逆耳,老臣恳请陛下废黜督察院沈御史!大兴水利!凿河渠,筑城邑!” 朝堂百官纷纷下拜。 “废沈御史!大兴水利!” “废沈御史!开凿河渠!” “废沈御史!大筑城邑!” 女帝厉茂贞拧了拧眉头,心中有些怅然。 如果过去,楚彻定会和她深夜畅谈,国库亏虚该如何,兴水利时机又该如何。 但现在,楚彻已死,身边全是这些趋炎附势的声音。 她忽然心中空落落,像是失去了什么,再也无法挽回。 黑压压大片群臣,慷慨激昂,激动地谏言,说得唾沫星子横飞。 凤鸾殿高座上,女帝厉茂贞清冷开口。 “众位爱卿提议甚好,水利大兴位于洪涝重灾州,谁愿前往?” 洪涝大年,重灾区。 谁愿离开繁华京都,下灾区,扛重责。 整个朝堂突然死寂。 落针可闻。 第3章 八方下重金、城池,求楚彻! 朝堂出现可笑的场面。 原本群情激动的文武百官,一个个说的口水乱飞,真的到帝王点名,群臣又一个个埋头假装鹌鹑,看脚趾尖。 “众爱卿为何一言不发?” 群臣汗流浃背,一个个冷汗淋漓。 “陈大夫,你可愿兼任水利总督。” 肥头大耳的臣子,战战兢兢跪下:“陛下!陈某也想替陛下分忧,但陈某愚钝,不懂水利。” “傅大夫,你可愿前往?” 又一臣子颤抖跪下。 女帝厉茂贞连点四五名官员,都是一样的结果,让她龙颜大怒。 “一群没用的废物!” “张庆盛,你去做兼任水利总督。” 被点名的宰相张庆盛也不慌乱,拂袖而拜。 “回禀陛下,臣做不了。” 朝堂气氛凝固,压抑到窒息。 群臣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他们心中纷纷有些怀念楚彻,如果这时候楚彻在就好了。 天下人都知道楚彻是女帝的舔狗,定是爱惨了她,才会扶持她登基,甘愿替她摆平所有。他的治国之道用重典,赏罚分明,触怒旧贵利益,但效果绝妙。 他们心中庆幸,幸好楚恶獠被赐死。 要不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彻实在太可怕。 女帝厉茂贞面色冰冷。 她绝美面容变得屈辱,扭曲。 楚彻死后,满朝文武谋士,竟无一人可用,真是笑话! 明明他已被赐死,尸体都盖棺,还能羞辱她? “陛下!老臣虽然做不了,但知道有一人可胜任。” “何人?” “沈御史。” 更大的笑话,出现在朝堂上。 沈御史,只因他是楚彻的亲信,被群臣谏言废黜,罢免。 现在百官话锋一转,纷纷点名要沈御史扛重责,用寥寥无几的国库拨款,去重灾州大型水利。 “沈良以下犯上,朕罢免你的督察院副督职责。念你有过往功劳,命你任职水利总督。” “望你以功抵过,将功赎罪。” “臣沈良,领旨!” 沈良心直口快。他刚直易折的性格,是一把快刀,被楚彻看中成为亲信。 现在旧主被赐死,朝堂百官还在食旧主血肉,用言语讥讽,让沈良怎么站得住。 沈良领旨,躬身而拜。 “臣有一言,斗胆死谏!” “楚大人当初一无所有,靠着一身盖世之才,助力陛下登基,平天下!如此雄韬才略,无人能及。陛下赐死楚大人定会后悔!” “楚大人一死,陛下危矣!厉国国运止步于此,定然大势已去,万劫不复!” 一席话,大胆强硬。 群臣百官吓得震骇,瞠目结舌。 你是真敢说! 虽然这些也是他们心中的心里话,但只有你小子胆敢说出来。 你脖子上的人头能保到今日,八字绝硬,祖坟冒青烟啊! 女帝厉茂贞被骂得坐立难安,怒得咬紧牙关。 她胸脯剧烈起伏,眉眼因为愤怒,显得狰狞,扭曲。 楚彻!又是楚彻! 赐楚彻死,她一点都不后悔。 楚彻谋略远超她麾下所有谋士,文能定天下,兵法策略能退百万师。这些实力让她恐惧,忌惮。 倘若她留楚彻,怕是厉国不姓厉,很快会改姓楚。 让她怎么睡得着? 楚彻,必须死。 “报——!” “陛下!蜀国使官紧急求见!蜀国魏大都督亲自求访!” “准。” 蜀国魏大都督笑容满面,谈判也简明扼要。 “鄙国陛下听闻贵国和文士楚彻决裂,鄙国愿意献上黄金财宝,向贵国讨要一个人。” “只要楚彻能随车前往蜀国,成为蜀国入幕之宾,车队带来的赏金作为定金,载满万两黄金送与陛下。更多财宝已经在边境线等候,随时能奉到陛下面前。” 浩浩荡荡的车队进凤鸾城,从凤鸾殿最高处往下望,看不见尽头的车队满载一箱箱宝贝,场面震撼! 文武百官惊讶地倒抽一口凉气。 这么多赏金? 这得价值黄金万两吧? 奢华到极点的车队,居然只是定金?真正的赏金得多到恐怖的地步! 楚彻? 被女帝当作垃圾丢掉的楚彻,却被蜀国以万两黄金为定金,下血本跪求。 女帝厉茂贞眉骨抽搐,羞怒的大口深呼吸。 她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刚唾骂楚彻的一切成就,都是她给的机会,没了她,楚彻算个什么东西。现在蜀国的万两黄金只求一人,狠打她脸,让她在天下面前极度丢脸。 “陛下?” 女帝厉茂贞冷笑:“黄金万两?还只是定金?楚彻有那么金贵?” “贵国陛下莫不是意会错了,听信了谗言。” 群臣都开始心中默算,楚彻如果没有被赐死,究竟能和蜀国交换多少钱款。 这可是黄金,实打实的黄金啊! 别说女帝心中动摇,就连宰相张庆盛心中都隐隐动摇。 把他卖了,都不值这么多钱。 楚彻的身价,真的贵! “报——!” “陛下!南庆国使官紧急求见!” “报——!” “陛下!北庆国使官紧急求见!” 北庆国,南庆国的使官争相涌入朝堂大殿。 他们生怕蜀国魏大都督抢占先机,一个个唇枪舌战,把各家主公给的条件谈的唾沫星子横飞。 “陛下!我南庆国愿以战马500匹,千金裘800件,夜明珠2座换楚彻!” “陛下,我北庆国帝王有旨,愿以城池一座换楚彻!” 千金不换的战马,500匹! 更有北庆国城池一座! 城池,这可是领土。 各国战乱年代,重兵围城,劳民伤财也要拿下的领土。 厉国本就是小国,北庆国面积极大。 如果北庆国城池真的被双手送上,厉国版图等同于一夜增大五分之一,不费一兵一卒! 惊得朝堂大臣们吃惊张大嘴,满脸震骇。 女帝厉茂贞瞳孔一颤,心中坚定的信念似乎在慢慢破碎裂开。 楚彻,居然被那么多国重金跪求,不惜用城池交换? 而她,居然把他当弃子,摒弃丢掉了? 第4章 诸国蠢蠢欲动,九州风起云涌 “楚大人不在宫中。各位大使请在宫外等候,稍作休息。” 宰相张庆盛圆润的用借口遮掩,拖延一番。 他心里奇怪。 陛下昨日处死楚恶獠的消息,都没传出京都,这些邻国使臣怎么消息那么灵通? 蜀国魏大都督眼皮一掀,冷冷道。 “陛下,昨日刚治楚彻的罪,今日楚彻就不便见客了?” “怕不是,楚彻死了?!” 陡然拔高的话音,让朝殿内气氛瞬间压抑凝固。 百官屏住呼吸,神经高度绷紧,心口大石头也提到嗓子眼。 女帝厉茂贞眯了眯凤眸。 这群邻国使臣要人是真,试探消息也是真。 真可笑,她刚把楚彻当弃子丢弃,九州各国就来抢? 她怒火更大,嫉妒到发狂。 楚彻,你活该暴毙!死得好! 朕丢掉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许得到! “魏大都督,不是朕不放人,而是楚彻狼心狗肺,意图谋反,已经被朕赐死。” 女帝收敛内心愤怒,恢复清冷的表情。 她满意地欣赏各国使臣惊愕的表情。 各国使臣难以置信。 楚彻是厉国帝王最锋利的一把剑,最快的一把刀,居然被厉茂贞亲口赐死? 怎么会有这种事? 又一国使臣恭敬入殿。 “李国使节,见过陛下!” 百官嘴角一抽,不好的念头冒出来。 难道,又是来找楚恶獠的? 李国使臣揖手行礼。 “厉国楚彻俊美无双,我朝长公主见过画像后,倾心思慕,食不下咽、食不甘味。我朝陛下爱女心切,愿出胶州城为聘,请求楚公子入赘公主府!” 胶州城,富饶之地。 又是一座城池!这座城池更大,更富有。 朝臣们心中咚咚狂跳,小心翼翼低着头,不敢看陛下的表情。 李国为了招揽楚恶獠也是拼了。 居然送城池,还送长公主?更是另辟新径,以入赘为由头? 李国长公主肤白貌美,众所周知,他们都狠狠心动。 死得好!楚恶獠幸好死了。 不然又是城池为聘,又是美人在怀,他们能妒忌疯,还怎么叫人活? 女帝厉茂贞怒火更大。 李国居然用长公主招揽楚彻入赘? 呵,笑话!怕是楚彻用来自救的办法,朝堂早有李国的探子。 她一想到楚彻背叛她,在朝中安插李国探子,或许还有北庆国,南庆国的探子,她咬紧牙关,直呼叛徒。 女帝五官高贵明丽,绝美的五官显得有些狰狞和扭曲。 “楚彻狼子野心,投靠李国,和李国长公主有勾结。” “传朕旨意,楚彻公然叛国,早有了反心,罪加一等!” “将楚彻鞭尸于众!以儆效尤!”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满朝官员惊得浑身一颤。 戮刑? 鞭尸戮刑,是犯人最怕的酷刑。先杀后戮,尸体都不放过,游街鞭尸狠狠羞辱,叫人遗臭万年。 沈良脸色大变,跪下哀求。 “陛下请三思啊!请陛下念在楚大人劳苦功高,网开一面!” 女帝厉茂贞回想起和楚彻过往的相处点滴,眼底闪过挣扎,心中涌出莫名陌生的情绪。 他是朕的人,他竟被李国长公主请去入赘? 李国长公主是独宠爱女,生来就享有尊贵荣华。 她的皇位是靠一步步鲜血杀上去,而李国长公主生来就名正言顺,会继承帝位。她不要的东西,被别人当宝贝? 她妒心起,嗓音清冷淡漠。 “传朕旨意,挖出楚彻尸骨,戮刑鞭尸!” 她扔掉的男人,别人连尸骨也不许惦记! 满朝震骇。 …… “陛下,出事了!” “戮刑如何了?” “陛下!楚彻的尸骨,不,不,不见了。” “你说什么?” 女帝厉茂贞惊愕站起,听完消息满脸震怒。 刑部官员包围楚府,用斧头砸开棺椁铁链。 打开后棺椁,刑部发现棺椁里面什么都没有,尸水也没。 楚恶獠的尸体不知去向。 宰相张庆盛小心翼翼,“陛下,难道楚彻早就收到消息,预先服下解药假死,然后跑路?” 钦差大臣奔进殿,急奏。 “陛下,在楚府搜查出一封信!信封笔迹是楚彻的字迹。” “呈上来。” 女帝厉茂贞打开信封,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字字都在嘲讽她。 【厉茂贞你等着,成王败寇,失去的我会亲手拿回来】 女帝愤怒地大口深呼吸,随即冷笑。 眼线,皇宫之中,遍布他的眼线。 他都能假死逃脱,还想把她的江山连根拔起? 楚恶獠,你阴朕? 她一想到周围全是他眼线,就坐立难安,厉声咆哮。 “传朕旨意!楚恶獠狼子野心,勾结外邦意图谋反!” “全国张贴通缉榜!赏金千两!如果活捉,爵升三级,赏金万两!” “喏!” 与此同时,九州各国都得到消息,各国蠢蠢欲动。 蜀国,楚国,李国,北庆国…… 就连最沉溺酒色的昏君,最小中立国小春城,得知后第一件事,都赶紧派人搜寻楚彻。 小春城的国君,向来沉迷酒色,养男宠无数。 他常说:“不要整天想着打打杀杀,那打起仗来,那死的是本王的子民,本王会心疼。” 现在,小春城国君话锋一转,酒也醒了,召开百官朝内议事。 百官错愕,都不知陛下今日为何反常。 “各位爱卿,别看现在咱们小春城国小,但十年前,厉国最小。九州之中,这十年来厉国变化最大。” “厉国从只有八大城池那么弱的小国,现在城池达到28座,周围小国都在纳贡称臣。这些都是楚彻的筹谋。” “倘若咱们小春城,能请动楚彻做宰相,那这九州天下,咱们小春城未尝不可染指啊。” 就连贪图享乐的小春城国君,都一反常态。 拥有雄心壮志的大国,更是蠢蠢欲动。 厉国的改变,影响九州的局势,但现在缔造这一切的楚彻,被厉国处以罪名,这和厉国自断脖颈有什么区别? 被厉国压迫,纳贡岁币的几个小国,像是看见希望,坐不住了。 “诸位爱卿,如今,厉国最大的威胁已经不在。” “厉国仅凭一个厉茂贞能压得住吗?” “陛下,厉茂贞虽是女流之辈,但她麾下有谋士万千,当初这些谋士都是厉茂贞一一重金请来的名仕,不可不防。” “那便试探。” “传朕旨意,先杀厉国使臣,试探厉茂贞虚实一二。” “是!” 第5章 年少不知曹贼好,现在质疑曹贼,理解曹贼 九州风起云涌,格局随着楚彻的离开,发生微妙变化。 厉国进入最艰难的时期,周围虎狼环伺,各国纷纷伺机而动,看看能否趁你病,要你命! 厉茂贞每日面对急报奏折,秀眉紧锁,神经高度紧绷。 相比女帝厉茂贞的艰难日子,楚彻日子好得很! “公子,这是通缉令?” 商队刚出驿站,侍女乔小苔眼尖,发现了城门外张贴的通缉令。 通缉榜:全厉国搜捕恶獠楚彻!赏金千两!如果活捉,爵升三级,赏金万两! 上面的画面,是一个年轻男人的脸孔,五官端正,但并无记忆点。 侍女乔小苔怎么看,都无法把画像和公子联系在一起。 商队进入中立国城池后,乔小苔笑道。 “公子,陛下的画师,把您画的一点都不像。” 楚彻五官生的端正,分开看并不惹眼,但偏偏组合在一起,特别俊美好看,美如魅魔。 尤其是他的眼睛,冷硬时透着强烈威慑力,松弛下来后,眸子看狗都深情。 这就导致,再高超的画师,面对他这张脸,都无从下笔。 只能画出形,无法画出神。 楚彻大摇大摆走在大街中央,哪怕有人提着通缉令对照着比对,都未必能发现。 楚彻笑道。 “厉茂贞通缉我,只管砸钱。她想捉拿我,做梦!” 前方就是中立区私人城池,是系统奖励的落脚点。 也是各国休战区。 区域面积小,不可养兵,不可中转军器,军队不可介入。 各国宗族门阀会选择这片休战区,将银票,存入钱庄,获得满满的安全感。哪怕战争展开,他们的资金也能有保障。长此以后,这片区域就成了九州约定俗成的休战区。 忽然,一列追兵从休战区外路过。 楚彻掀开车帘,和追兵队长面对面扫过一眼,擦肩而过。 “这里也没有!继续回城搜查楚彻!” “是!” 侍女乔小苔还有些紧张。 楚彻安然靠在马车内,唇角勾起微笑。 “无需理会。” “小苔,你过来,试试这个。” 他点开眼前莹蓝色虚拟面板,从系统储物格拖出一个六寸见方的小木箱。 小木箱打开,里面躺着一双系统奖励的黑色丝袜。 侍女乔小苔惊讶瞪大了眼,重瞳让她眼睛显得有些懵懂。 她12岁被公子买来,跟了公子4年,还从没有见过这么新奇的物件。 “公子,这是什么?是能穿的吗?” 马车颠簸,商队一路行进,路程漫长,刚好做些有趣的事。 楚彻很有兴致,提起黑丝在她雪白柔嫩的腿上比了比。 “小苔,你做我通房也有三个月有余,试试这条袜子。” 他果然没看错。 侍女的腿,又白,又直。 穿上黑丝后,腿部被赋予一种修长又迷人的视觉效果。 尽显魅惑姿态。 楚彻眸子晦暗,心中暗道。 曹贼英灵任务,果然不正经。这么魅惑的黑丝,居然送了足足二十大箱!还有白丝,蕾丝各二十大箱。 就算每天给侍女换新的穿,60大箱得用到什么时候?用不完呐。 娇侍羞红了耳垂,玉颊红扑扑的,娇滴滴喊。 “夫君……” 楚彻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主。他沉下眸子紧盯住娇侍,喉结滚动。 马车一路畅行,车舆开始摇晃,渐渐变得剧烈。 …… 楚彻神清气爽,尝到了曹贼任务的第一个甜头。 年少不知曹贼好,现在质疑曹贼,理解曹贼,超越曹贼! 他休整过后,打开任务日志薄,将厉茂贞的名字划掉。 划掉这个客户,还有下一个客户! 中立区内钱庄规模极大。 各国门阀宗族都会在中立区钱庄开户,楚彻也不例外。 他进了钱庄,让伙计把一箱箱木箱搬运进来。 木箱送上高柜,被打开。 厉茂贞任务结束后赏的银票满溢掉出来,争先恐后掉在他身上,铺天盖地的场面,视觉冲击力十分壮观。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中立区钱庄伙计,都惊讶地张大嘴,好半天合不拢嘴,震骇大喊。 “我的老天爷!” “掌柜!来生意了!” 楚彻深吸一口气,闻着空气中满当当银两的香味。这世界最伟大的颜色,就是银票的颜色! 不愧是帝王,任务就是值钱! 爽! 他用兑换点买了“召回令牌”后,还有积分兑换余额,和价值万两黄金的赏金。 钱庄掌柜忙不迭赶来,一边数钱一边办理存钱。 中立区钱庄是绝对的私密,以客户为核心,专业的掌柜,绝对不会过问客户钱款怎么来的。 如果是正道赚来的钱,客户会千里迢迢来中立区钱庄? 但这一次,掌柜被好奇心,折磨的他心里直痒痒。 这么俊美的年轻人,看着年龄也不大,怎么存钱数目那么庞大?庞大到恐怖。 掌柜忍不住,随口问。 “小哥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呐?” “不是生意人,卖身的。” 掌柜看他的眼神,立马变了,同情起来。 小伙子俊美好看,怎么沦落到干这行? 气氛变得尴尬,掌柜一边数钱一边找话圆场面。 “这年头啊,笑贫不笑娼,有钱就是爷!” “甭管卖什么,有钱就是祖宗,没钱王八蛋!小伙子啊,看开一点。” 楚彻笑了笑,心中涌出股苦涩。 他一生忠臣,矜矜业业为厉茂贞效命,鞠躬尽瘁为厉国尽忠,到头来却是个兔死狗烹的结局。 可不就是卖身。 不,卖身的都比他值! 都说帝王冷漠,可以不顾血肉亲情。父子,亲兄弟都能手足相残。帝王只能共贫苦,不能同富贵。 他要报复厉茂贞,无论是资源,还是军队,人脉,哪个不需要金钱来经营? 楚彻存好银票后,拿了中立区钱庄的收据证明,回到马车。 他点开任务接取表,决定尽快多服务几个客户。 【一代枭雄,曹操任务列表:】 【每月初一,十三,十七……和北庆国女帝秦清裕打架】 【任务要求:穿袈裟。任务时间:3个月。任务完成后,结算赏金一万两白银,并根据评级,可最高获得奖赏翻万倍!并获得召唤历代王朝英灵机会一次!】 【历代王朝英灵注释:可选择文臣,或武将,并根据评级获得英灵等级】 楚彻一下子精神振奋,身体也挺拔坐直。 奖励增加了! 他仔细看历史名将的等级人物:卫青,白起,赵云,兵圣孙武…… 大量历史名将,云集在英灵阵营,让他眼前一亮,心中激动万千。 若有能历史名将相助,他何愁不能万千铁骑踏破厉茂贞宫殿门? 不愧是东汉朝廷第一个异姓王,曹操! 畅快! 同样都是卖身。 卖身做忠臣,死无全尸还被鞭尸游街,不如卖身做曹贼。 只是这任务…… 穿着袈裟? 和女帝秦清裕打架? 好变态! 这比高阳公主口味更重。 他按照任务上的接头人住址,提笔书写,送信一封。他用了化名。 “楚十七定会遵守书契按时前往,在下也有要求,不可毁脸。” 接任务不毁脸,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谁知道,北庆国女帝秦清裕,会不会比厉国的厉茂贞,更变态。 信送出后,楚彻也长舒一口气。 这下,就等回信。 “公子,小苔一辈子都是公子的人。” “小苔最心悦公子了。” 娇糯糯的小娇侍靠在他肩头,又乖又听话。养成系的快乐,舒缓了他心中的愁闷情绪。 楚彻揽住娇侍的小蛮腰,哄诱道。 “黑色好看,还是白色好看?” “小苔不知,任由公子心意。” “好,那咱们再试试白色蕾丝款。” 刚稳不久的马车车舆,再度开始摇晃…… …… 第6章 和高冷女帝打架,比厉茂贞还疯的死疯批! 三日后,楚彻按照约定时间,穿戴袈裟进入北庆国宫殿前,给通传的侍卫递上令牌,送上一锭实惠。 “劳烦向曹公公通传,楚十七求见。” 侍卫看见一身袈裟,已经是见怪不怪,揶揄讥讽道。 “曹公公找来的小白脸是越来越上道了。” “这个月的面首,脸长得真好看。” 男宠,以色侍人,不过如此。 看守殿门的侍卫们嘲弄,阴阳怪气道。 “都是求财来的,不就是为了银票么。” 楚彻微长的眸子,似笑非笑,嘴唇薄而红润,带着几分邪气,似乎在嘲笑着他们的无知。 楚彻笑眯眯道。 “这可不是银票,是成衣铺铜熨斗。能熨平生活的褶皱。” 侍卫一愣,被怼的哑口无言。 他仔细一琢磨,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以前也是做这行的?” “之前,我也服务过一个金枝玉叶的女人。” “那你心悦她吗?” 谁都会有八卦之心。 男宠,面首服务的女子,非富即贵,高高在上。 雇主和面首,很容易能擦出火花,生出感情。 楚彻沉默了片刻,黯然了些许。 然后他抬起眼,星眸透出狡黠的邪魅,让人瞬间沉醉在他的笑容之中。 “我心悦啊。” “谁会不心悦财神爷?每任雇主都是我心尖尖上的财神爷。我当然喜欢。” 侍卫心中忍不住比了个大拇指。 长得又好看。 又想得开! 这碗饭,合该你吃! 咱们看大门,风吹日晒,皮肤粗糙,想吃都吃不了这行的饭。 原本对他揶揄讥讽的侍卫们,脸上露出敬佩,还有些羡慕。 这行,真有那么赚钱? 说的他们心里也痒痒了。 领侍卫内大臣喊:“说什么呐?曹公公派人来接了,你快进去。” 楚彻背影离开后,领侍卫内大臣还觉得奇怪。 这群侍卫小子,眼高于顶,向来会对陛下的面首嘲笑戏弄,甚至言语羞辱。 怎么今天的侍卫队那么安静?还一个个看起来若有所思? 太奇怪了。 …… 楚彻跟着宦官进了内殿。 他抬头观察内殿上挂的大量画像,才知道北庆国女帝有多疯。 金碧辉煌的内殿,挂满了带发高僧的画像,眉目间都是同一个人。有站着的,有坐着的,但没有一幅画是躺着的。 尤其是月上柳梢头的夜晚画像…… 画中的内容,不堪入目。 楚彻浑身汗毛竖起里,深吸一口气。 失策了! 低估了北庆国女帝的变态程度。 一个对高僧求而不得的女人,比厉茂贞更疯批! 这钱,果然不好赚。 屏风后高座上,清冷傲然的声音,如同珠玉落盘,悦耳动听,又带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人进来,跪下。” 女帝秦清裕很美,五官浓烈艳丽,海藻般的长发随意披散。 她身穿矜贵的大红龙袍绸缎,冲淡她五官的妖冶娇媚,带来了冷魅的骄傲气质。 她不耐烦地屈指,青葱玉指,叩击御案。 楚彻心中“咯噔”一跳。 这是要,开始打架了? 和女人打架,该怎么打? 鞭子一下又一下,重重落向他后背。 啪! 啪!啪! 空气里都是鞭子被抽出的破空声。 女帝秦清裕语调慵懒,带着上位者的强势。 “还逃吗?还去找你心中的佛吗?” “我哪里不如你的袈裟?你非要穿着袈裟一次次出逃?做朕的未婚驸马,就让你那么丢脸吗?” 女帝秦清裕逼迫高僧驸马订婚,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被整个北庆国嚼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眼高于顶的皇朝长公主,秦清裕,偏偏瞧中护国寺的高僧,打小缠着高僧做驸马爷。 高僧逃了无数次,甚至为了摆脱纠缠,换了寺庙,都被秦清裕命人捉拿回来。 后来,秦清裕继承大统,登基做了女帝,更无人能约束她,强把高僧扣入宫中,要求蓄发还俗。 高僧在无数次出逃后,终于破釜沉舟,穿着侍女的衣服乔装逃离北庆国,杳无踪迹。 这成了女帝秦清裕心中的一根刺。 “做朕的王夫不好吗?” “你见过佛吗?那虚无缥缈的佛,就真的比朕重要吗?” 一道道血痕,从破裂的袈裟布料里渗出,是钻心的痛。 楚彻痛到失声。 这个死疯批。 比厉茂贞还疯的死变态! 肉体的痛,怎么及得上内心的痛楚? 他想到忠臣一世,在宫外捡起那么楚楚可怜的公主厉茂贞,背负着小小的她,闯皇权,斗藩王,硬生生背负着厉茂贞,杀出一条通往皇权的血路。 结果? 忠良被赐毒酒一杯,赐死后还要鞭尸游街,这让他内心如何不恨? 他心里大骂,但表情温和顺从。 他能做好忠良商鞅,也能完成新雇主的任务,拿到赏金后,还管你是谁? 女帝秦清裕抽鞭子打够后,猛地一把扯过楚彻的下颌,从容的目光在他俊脸上巡视,想欣赏他破碎的表情。 但没有。 楚彻嘴角依旧挂着笑容,抬起清瘦的手,撑住御案。 他抬眸,俊美好看的眼里满是冷漠,像是蛊惑人心的妖孽。 “陛下,站远些打,仔细血脏了陛下的袜。” 年轻人温顺的眉眼,淡漠俊美,唯独没有一丝求饶之意。 这让女帝秦清裕一愣,低头看了看玉足。 她在内殿确实没有穿御靴,只是简单套了足衣,带系于踝,露出纤细柔嫩的一截小腿。 年轻人像是在关心,体恤她。 担忧她的足以是否被他的鲜血弄脏,关切备至。 她心中越发愤怒。 你为什么不求朕? 你凭什么不对朕求饶?你以为你这样说,就能拿捏住朕的心思? 你以为朕就会心软? 女帝秦清裕觉得被羞辱到。她艳丽的眼睛透出十足冷漠。 她最厌恶穿袈裟的男人,偏偏这么好看的男人,还对她说出最深情温柔的话。 她抬脚,足踝上的系带垂下,露出一截雪白小腿,勾起玉足挑起他精致的下颌,强迫他昂起头。 “想活命?求朕。” 女帝秦清裕居高临下,傲慢冰冷地俯视他。 第7章 晚上的架,才最难打! 楚彻被迫昂起头,唇角依旧挂着笑容。 厉茂贞赐我死,你北庆国女帝也用死威胁我? 真可笑! 帝王都只会这一招么? 他曾铁骑纵沙场,狼烟滚,踏碎山河。在敌国被俘虏,在敌方军营里什么恶毒的刑罚没经历过? 区区以死来要挟他,他怎么会恐惧? 楚彻抬眸,对上秦清裕俯视他的眼睛。 面对好胜心强的女帝,他很有应对经验,那就是给她顺顺毛。 “陛下,我脸上有血,你的足衣脏了。” 女帝秦清裕错愕,眼神微微一顿。 她每月招揽面首,都会给出同样的要求:穿上袈裟进宫,然后戏弄作践,来报高僧未婚驸马叛逃之怨恨。 面对她的肆意羞辱,从没有一个男宠,会像他这般回应。 他的眼神是那么干净澄澈,如同落进满天星光,任何对他的羞辱,都是亵渎。 女帝秦清裕慌神了一瞬。 这么干净的眼神,她只在一个人眼底见到过,就是逃婚的高僧。 楚彻和高僧的眼神一样干净,他笑容越从容,温顺,越让她怒火中烧,像是她输了。 女帝秦清裕忽然笑了。 她五官浓烈艳丽,笑起来娇媚动人,但语调是浓浓的嘲讽。 “你可真够贱的!” 楚彻微微一笑,抬起清瘦的手慢慢给她褪去沾血的足衣。 足衣褪下后,纤纤玉足,皮肤细腻白皙,如同葡萄般圆润的脚趾,晶莹剔透。 他用手掌心托住秦清裕的玉足,用巾帕给她擦拭脚背沾染的血迹。 不得不说,这女人的足背很美。 切下来做成标本,一定漂亮。 女帝秦清裕感受足底的温热温度,露出脚趾的羞耻感,让她脸色有些不自然,耳垂渐渐有些泛出粉红。 高僧作为未婚驸马,屡次逃婚,她无法接近。 她第一次和男子挨那么近,肌肤相触。 还是个相貌如此俊美的年轻男子。 女帝秦清裕第一次发现,他的五官很好看,比高僧还要好看些。尤其是低眉顺眼的表情,让她心中的胜负欲得到满足,好像她在他面前打了胜仗。 而他,一败涂地。 只是…… 他是不是擦的有些过了? 楚彻发现她微红的玉颊,心中觉得好笑。 这就红脸了?北庆国的女帝,也不似传闻中那么钢铁不入。这才哪到哪,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楚彻用男子方帕仔细擦拭她的脚趾。 五颗晶莹剔透的葡萄,在他手掌心中托住,方帕沿着趾缝慢慢转圈研磨,敏感的触觉,沿着神经一路往上,让秦清裕觉得有些酥痒,忍不住浑身轻轻颤栗,不受控制的呼吸急促。 他擦拭的很认真,认真到过火。 “够了!住手!” 女帝秦清裕无法控制身体的变化,喉咙阵阵发干,愤怒地瞪视他。 恼羞成怒的女帝秦清裕,再度挥动鞭子,狠狠抽在他后背上。 楚彻承受着后背的痛楚,感受火辣辣绽开的皮肤,心中冷笑。 死疯批,你也不过如此! 明明难受的受不了,还要装出冷漠清高的样子。 看你能死装到什么时候,早晚要你对我哭喊求饶。 啪!啪!啪! 鞭子一下又一下,落在他身上。 一道道破风声,急促,凌厉,绽开一道道血淋淋的血痕。 抽打的动静很大,殿门外值守的曹公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汗毛竖起。 嘶! 陛下又在折磨面首。 不知道这回的面首能不能挺过这个月。 若是不能,乱葬岗的尸骨,又得多出一具。 阿弥陀佛。 …… 楚彻咬牙硬抗鞭挞,常服裂开,露出中衣,中衣裂开,露出内衫。 内衫也被抽的鲜血淋漓,露出一寸寸肌肤。 忽然,女帝秦清裕发现了一道陈年旧伤。 她指着楚彻肩头背后的疤痕,冷冷道。 “这是怎么弄的?” 楚彻心中一惊。 他背后肩头的伤,是当初背负厉茂贞,一步步杀进登基的血道,留下的伤口。 他撒娇卖乖,乖巧道。 “抱歉陛下,我下次一定会小心,不弄伤我的身体,惹得陛下扫兴。” 女帝秦清裕仔细用指尖,触摸这道陈年旧伤,敏锐的女人直觉,让她试探。 “是为了女人留下的伤?” 楚彻闭上嘴,低垂眸子,如同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他真诚道歉,解释道:“是之前的雇主,一个小妹妹。” 女帝秦清裕眯了眯凤眸,冷笑道:“是小妹妹?还是情妹妹?”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极准,敏锐到让人觉得可怕。 女帝秦清裕轻抚他的后背。 旧伤,叠加新伤,他白皙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 之前也有雇主点过他,她也在欺负他。 他面对羞辱折磨,没有哭喊求饶,只是委屈的低垂眸子,像是被人欺负了紧紧抿着嘴角。 他和高僧不一样。 他们,完全是不一样的人。 女帝秦清裕心猛地一跳,变得柔软,有些愧疚,什么东西碎裂开,有些钝钝的疼。 她指尖的抚触,也变得轻柔。 …… 楚彻觉得,今日约莫差不多,就到此为止了。 这个疯批女人,第一次约见,就让他去掉半条命。他定要她百倍偿还! 他刚准备起身,忽然瞥见内殿墙上挂着的高僧画像。 明月松间照,高僧烹茶坐饮,再然后…… 不堪入目的画面,让他心惊肉跳。 坏了! 疯批女人的折磨,还没结束。 越到晚上,她越疯! 内殿窗棂上,夕阳余晖渐染,给内殿居室镀上层金光。 晚上已经到了! …… 殿外一群北庆国朝臣在等候求见陛下。 兵部尚书司马庆,户部尚书等人,站在曹公公边上,等得脚酸腿麻。 “曹公公,老臣已经等候了两个时辰,何时才能面圣?” 等候的人除了几位尚书,还有魁梧彪悍的黄将军。 黄将军作为门阀宗亲,打小和秦清裕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但他仅凭一腔热血单恋爱慕,得不到回应。 曹公公劝道。 “诸位大人请耐心等候,或者移步静心亭稍作休息。” 兵部尚书司马庆耳力极佳。 他听见殿内的动静,脸色一变,露出鄙夷的冷笑。 “又是一个新面首。” “区区面首,以色侍人,比赘婿还不如!” 等候的官员们,不屑一笑,嘴角挂着嘲讽。 又来一个面首。 这是今年的第几个面首了? 想要得到圣宠?想要一飞冲天享受荣华富贵?想得美! 怕你是有命进这宫殿,没有命出来。 第8章 疯批女人,这下你栽进我手里了 夜晚降临。 楚彻心中默念熟知的酷刑。 他过去常替厉茂贞做脏事,给挡她道的旧贵门阀逼供刑讯。 熏、燎、烫、炙、悬发熏目、弹琵琶、抽肠…… 他知道,如果想让犯人死的痛快一点,就需要铡的位置稍稍偏上,如果想要让犯人受尽折磨而死,就将动刀的位置下移一些,因为人的身体器官靠上。有的人被腰斩后,还能用手蘸血写十二个字外加一半。 他楚彻的恶名,让整个厉国门阀旧贵颤抖。 不知女帝秦清裕,夜晚会如何疯批? 女帝秦清裕散开如墨般的乌发,随意披散在肩头一侧。 她褪下大红龙袍,露出细腻雪白的脖颈,慵懒的勾起红唇,抬起玉手,将鬓角调皮的碎发,掖向耳后。 楚彻对上她垂下的凤眸,知道当女人在男人面前撩起秀发,其实想要的是褒奖,称赞。 他想了想,十分真诚地夸赞她。 “陛下,你真美。” “哪里美?” 楚彻露出温顺的微笑,继续给女人顺顺毛。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女帝秦清裕欣赏他乖巧的脸,明知道他只是奉承,还是心情很好。她娇媚一笑,把手中物事递过去。 “大师,给你,你会喜欢的。” 秦清裕拿出一件铁制锁链,将他覆盖袈裟的双臂锁住,高悬于顶,然后举起一壶酒。 楚彻瞳孔一缩,心中暗骂。 妈的,失策了! 还是低估了这女人的神经病程度。 居然让和尚喝酒? 这不是作践人么。 不等他做出反应,女帝秦清裕猝不及防叩住他下颌,强迫他高高昂起脖颈。 随着喉结被迫滚动,一壶烈酒被灌下,呛得他连连剧烈咳嗽。 秦清裕居高临下,俯视他,烛光跃动的火苗下,她冷白的脸,显得艳丽又强势,笑得花枝乱颤。 “大师,你破戒了!” “你还要去寻找虚无缥缈的佛吗?朕要让你生不如死!” “朕要让你知道,只有朕最爱你,佛根本救不了你哈哈哈!” 她疯批的精神状态,让楚彻一听一个不吱声。 混蛋女人! 死婆娘!真变态! 他都不敢想象,一个佛门高僧受到如此羞辱,能怎么忍受下来。 秦清裕安安静静盯住他精致的侧脸,感叹这男人长得真好看。 比大师还俊美。 忽然,楚彻抬起脸,露出讥讽微笑。 “陛下,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 “只要心中有佛,就不算破戒。” 出乎意料的反抗,让女帝秦清裕勃然大怒。 她错愕过后,猛地推搡他,死死掐住他的喉脖,迫使他抬头,夺走他所有的呼吸。 秦清裕傲慢的俯视他,眼底愤怒的能淬出怒火,冷笑。 “好,好,你很好。” “你说的话,和他说的一模一样,你以为这样就能赢过朕?就能让朕输?” 女帝破防了,瞬间变脸。 楚彻心里狂笑,感觉十分畅快。 都说爱是常觉亏欠,不爱是常觉亏本。 现在他就觉得有些亏本。 为了曹贼的任务,获得历史人物的英灵助力,他能做到这样的地步,是不是亏了些? 亏的本,他自然要亲手夺回来。 女帝秦清裕猛地扯过他的袈裟,更猛烈地灌他酒。 一壶壶酒,灌得过于凶猛,非但没有全部灌入他喉口,反倒是顺着他雪白的脖颈滑落,趟过滚动的喉结,顺着锁骨流淌进胸膛。 好赌的爹,酗酒的娘,重病的妹妹,破碎的他。 俊美少年的破碎感,满溢出来。 她想起楚彻进门后,总是乖顺的笑容,再看见他眸底的悲伤,心里一阵阵生疼。 到底是什么理由,让这个美少年隐忍至此,也要受她羞辱,折磨。 他,真的很缺钱吗? 楚彻被掐住喉脖,夺走呼吸,眸中闪着委屈的泪光。 “陛下,酒太烈。” 女帝秦清裕秀眉蹙起。 这酒,真的很烈吗? 她凑近酒壶嗅了嗅,觉得疑惑,然后仰头也灌了一口。 只那么一口,她顿觉喉口辛辣,头也晕晕乎乎。 她刚要站起身喊侍女,忽然脚下一软,跌到在地。 …… 楚彻一脚踹开女人,狠狠唾了满满一大口唾液,缩骨将手腕从铁锁中挣扎出来。 “死疯批!你乖乖受着!” 缩骨功,是他之前的普通小厮人物模版,解锁的民间杂技艺人的技巧。 他能迷昏秦清裕,靠的是他藏在后牙豁里的死士药。 他在厉国创立锦衣卫,作为直属皇权的秘密特务机构,效命于厉茂贞。但凡锦衣卫的出使特务,后牙豁里都会藏有死士药,在遭遇敌方酷刑时,倘若必死无疑,但无法承受凌辱,便自行咬碎死士药,随着唾液一同吞咽。 大量死士药可致死。 随着酒液倒灌入酒壶的药量,可导致迷醉。 楚彻漱了口茶水,将口中漱的干干净净,往地上一吐,狠狠踢了脚秦清裕的龙体。 “疯女人,这下你栽进我手里了。” 第9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楚彻三下五除二,将秦清裕龙袍脱了个干净,一件内衫都没给她留,将她玉体狠狠往御榻上一扔。 秦清裕迷醉,身子软下来,人老实了,但嘴里不老实,还能低低地骂人。 “混账,给朕灌了什么东西。” “朕要你付出代价……” 两条白嫩的藕臂缠上他脖颈,第一下还没扔出去。 楚彻脸色凌厉,但语调依旧温润如玉。 “陛下,血贱脏了您的衣服,我替您更衣。” 或许是楚彻的怀抱很温暖,秦清裕迷醉中,玉颊蹭到他宽大有力的胸膛。她舒服地哼哼唧唧,真的阖上眼,在他胸膛前睡过去。 这下,楚彻用力地将她扔上御榻,丝毫不留情。 砰! 御榻很柔软,但重重落下来,也让人不舒服。 女帝秦清裕被折磨的哼唧两声,雪白的玉体在床上翻了个身。 她仅穿了一件大红刺绣肚兜,系带松松垮垮地垂下来,衬得她肌肤雪白细腻,十分惹人瞩目。 她放松地横卧在御榻上,窈窕玲珑的身段,臀部显得坚挺浑圆,腰肢柔软纤细。再往上,胸部地双乳巍然高耸,夺人心目,如同她本人气质一般,无论何时何地都散发自信的高傲魅力。 楚彻只是看了她身体一眼,继续给她换衣。 他人在古代,曾拥有数个侍女,平日里还有官场官员的酒楼相约,怎么会缺少女人。 但不得不说,秦清裕的身材比例很完美。 楚彻伸手窸窸窣窣拉下她亵裤。 他一边给她更换亵裤,一边想着。 若是每次他都将秦清裕迷醉,那三个月的雇主任务很快就会过去。奖励十分轻松就能到手。 这个疯女人! 只有迷醉了她才能老实。 他手刚触摸到细腻光滑的肌肤,忽然,一双雪白的玉腿狠狠踹上他面门。 女帝秦清裕因为羞愤,玉颊染上滚烫的红色。 “混蛋!把大胆狂徒拉出去砍了!” 楚彻猛地反手就扇过去,就是一记响亮的大巴掌。 啪! 楚彻反手将秦清裕扇了一个大耳刮子。 “书契里加的条款,不许打脸!” 他进宫前,特地寄书信一封:楚十七定会遵守书契按时前往,在下也有要求,不可毁脸。 接任务不毁脸,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 秦清裕被重重扇倒,她翕动两下红唇,脸上还有被扇留下的红痕,床榻非常柔软,她全身裹紧柔软的床榻中,舒服地哼哼唧唧,轻轻嘤咛,翻了个身沉睡过去。 楚彻这才发现,她眼睛就没睁开过。 合着,刚才全都是梦话? 这疯批,梦里都在砍人的头? 他翻过她身子,抡起巴掌对着她雪白圆润的臀部,开始打她屁股。 还疯不疯? 还骂不骂人? 打不打人?疯女人,你刚才抽我多少下,我还你多少下! 啪!啪!啪! 内殿里响起打屁股声音,十分轻脆悦耳。 打的你满地求饶! 叫你明天下不来床! 秦清裕睡得很沉,床榻柔软又舒适,她发出哼哼唧唧的慵懒声音。 响亮的声音,让殿门外等候的曹公公,心里很是疑惑。 曹公公眉头紧锁,仔细聆听,觉得困惑。 奇怪,刚才天黑之后,内殿里就没有亮起过灯烛,也没有面首吃痛凄厉的惨叫。 这和过去陛下找面首时候发生的事,截然不同。 现在,内殿里又传出如此诡异的拍打声。 这声音,会是什么? “曹公公,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兵部尚书司马庆,户部尚书等人站得早就不耐烦,他们也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漫长的等待让他们顿感无趣,刚好竖起耳朵仔细听。 “有些像是,拍手?” “不不,像是击打。” 曹公公神情严肃,有些不悦道。 “几位大人,今日陛下乏了,有事明日早朝再议。请莫要妄自猜测陛下的私事。” 户部尚书等人交换了个眼神,心中都暗暗有个猜测。 难道,陛下玩腻了寻常男宠,开始玩扇耳光的戏? 这声音,很明显是肌肤与肌肤相处,击打出的拍击声,不就是有人在重重扇对方耳光。 至于扇耳光的人,定然是君临天下的陛下。 而承受屈辱的人,定然是忍辱负重的男宠! 几名老臣嘴角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内殿,转身离开。 只有门阀宗亲黄将军没有离开。 黄将军脸色铁青,十分难看地守在殿门外,如同一尊怒目金刚。 曹公公劝道:“黄将军也请回吧。” “不用,曹公公歇息吧,下官在此守候。” 曹公公摇了摇头,揉揉困倦的眼睛,也坚守在殿门外。 …… 楚彻打屁股累了,在秦清裕身侧躺下。 按照书契中的约定,他必须待够到子时才能离开,还有约莫半个时辰。 雇主的打架过程,直接影响到评级奖励,不可疏忽,这半个时辰他也不能浪费,得增加雇主的体验感。 为了提供更好的体验感,助她摆脱对高僧的执念旧疾,他揉揉酸胀的手,温声软语劝导她。 “陛下,一个秃驴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在我看来,陛下你就十分完美。” 他开始回忆曾经熟读背诵的诗词。他背出的诗词,在女帝朝代中从未出现过,轻轻松松就能人前显圣,让人觉得才华横溢。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他声情并茂的背诵情诗,开始起鸡皮疙瘩。 嘶,古人写诗都那么肉麻? 这个诗,他是非背不可吗? 他转念一想,只要背够半个时辰的古诗,说不定曹贼任务奖励就能上一个等级,获得的文臣武将等级也会相应增高。 区区半个时辰,他能捱的过去。 楚彻放低了嗓音,语调也放慢,如沐春风的沉音,透出浓浓真挚的深情。 “新涨平堤,几见鸳鸯两处飞。”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 约定的时间到。 楚彻提起衣摆,推开精致的雕花殿门,离开了内殿。 他一身袈裟虽有残破,但干净的面庞,俊美绝伦,宛若天上谪仙人,尤其是那双微长的眸子,深邃如渊,闪烁着星光。 他身姿清冷,站在那就如一卷水墨画。 守候已久的曹公公,震骇地瞪大眼,惊讶到缓不过神。 怒目金刚黄将军,同样惊愕地呼吸一滞。 居然有面首活着走出了内殿? 而且,身姿挺拔,神采奕奕,虽有外伤,但并没有被伤到实质。 这在几年里,从未发生过。 就连侍奉女帝已久的曹公公,都惊愕张了张嘴,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楚,楚郎君,陛下睡了?” 北庆国官员从不会用正眼看男宠,也不屑于称呼。但这一次,他们换上了正式的用语,一声郎君,是敬语。是他们对入殿人的肯定。 楚彻点点头。 “书契里约定的报酬,是按单次给的,今夜可以结账了吧。” “可以,可以,楚郎君请随咱家来。” 楚彻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内殿,御榻上的女帝睁开了绝美凤眸。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吗。” 第10章 小小蜀国,竟敢向我朝叫嚣开战 【你完成和北庆国女帝秦清裕的第一次打架,评级为S级,结算赏金翻千倍!千倍银两已经发送到系统钱庄,请及时领取】 【你曹贼任务完成度进程1/10,获得历代英灵侍从召唤的机会一次。召唤获得的英灵,忠诚度为满级,可定向培养提升侍从各项属性】 【宿主是否立即召唤侍从?】 楚彻眼前出现一块块并列的令牌,泛着荧光,都是镶有精致花纹的背牌,看不出令牌的正面英灵。 召唤侍从? 看不见令牌正面的名字,怎么选择侍从? 他刚伸出手,一块令牌似乎得到感应,缓缓升起,主动跃入他手掌心中。 不似是他选择侍从,更像是历史杰出英灵选择了他。 楚彻心中激动,将手中令牌翻到正位。 大大的两个字,金光闪闪: 毛骧! 【英灵侍从】:明朝锦衣卫毛骧! 【忠诚度】:100满级! 【智谋】:85! 【武力值】:88! 【称号】:手握绣春刀的地狱修罗! 【英灵遗憾】:君负臣若此,臣却依旧重情至斯 楚彻仔细看完注释,鼻头泛酸,心中感慨万千。 明朝朱元璋手下的第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 他手握锦衣卫之后,大量工作是帮朱元璋抓谋逆的乱党,在帝王需要的时候,他也可以“制造”出谋逆的证据,脏事做尽,将帝王指定的大臣推上刑场。 短短五年之间,毛骧罗织各种谋逆的罪状,将与胡惟庸稍有牵扯的大臣全部一网打尽,被官员和百姓忌惮,如同地狱修罗。 毛骧杀人太多,朱元璋心中都开始发毛。 但是,帝王不会有错,杀戮的罪过只可能是忠良! 兔死狗烹,毛骧被帝王赐死。 死前,毛骧对空泪满襟,仰天长叹。 “君负臣若此,臣却依旧重情至斯!” 楚彻心中酸楚,眼眶微微泛红。 他垂眸自嘲一笑。 又是个忠良可怜人! 难怪能与我共鸣,感受到我的召唤。 就是你了,锦衣卫第一刽子手,毛骧! 令牌闪过一道金光。 身穿大明飞鱼服,手握绣春刀的年轻男子,整个人透露着非常震慑人的气场,毕恭毕敬行礼。 “属下毛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为主公效命!” …… 与此同时,厉国女帝厉茂贞正愤怒拍御案。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不过是土匪作乱,区区流民山匪,胶阿州刺史都镇压不住吗?” 砰! 御案被震得一颤抖,满朝文武都跟着眼皮一跳。 过去陛下若是震怒,只要有那个年轻人在,就能轻松让陛下恢复冷静,怒火浇灭。 但现在,楚恶獠不在朝堂的日子里,陛下一天比一天雷霆震怒,吓得他们也心肝猛跳,每日上朝都和受刑一般。 百官们目光都求助般,投向宰相张庆盛 宰相张庆盛在几十道目光期待下,叹了口气,站出来揖手喊道。 “回禀陛下!本次作乱的土匪规模足达两万众,刺史府已经沦陷。” “而且,反贼高举为楚恶獠平反的旗号,已经长驱直入,进入兖州境内大肆掠夺,烧杀劫掠。” 朝殿内死寂。 安静到窒息的朝殿,比阴森的墓窖更可怕。 女帝厉茂贞心脏猛地抽紧,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呵,笑话! 胶阿州流民山匪每隔几年都会死灰复燃。 楚彻还在的时候,就派锦衣卫秘密潜入其中,诛杀乱党贼子,砍了首领的头。 只是胶阿州灾荒太多,山匪死了一批,又来一批,向来是朝堂的一块心病。 年年都被楚彻砍杀的山匪,今年居然高举起为楚彻平反的旗帜? 真是天大的笑话! 女帝厉茂贞凤眸凌厉,低沉冷笑。 “为楚彻平反?” “平反是假,找个由头对抗朝廷是真!” 朝堂百官战战兢兢垂下头,闭嘴不敢言语。 他们当然知道。 山匪不可能为楚恶獠平反,因为楚恶獠是陛下最快的一把刀,杀人如麻,在山匪眼中如同修罗地狱般的罗刹恶鬼! 山匪最想弄死的人,就是楚恶獠。 但现在……楚彻被赐死,尸体失踪,生死不明,这让全国的山匪流民,心中有隐隐出了一个错觉: 楚恶鬼不在,我等举旗谋反,兴许能够拿下这天下,也未可知! 这皇权天下,我等义军,也未尝不可染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时候,朝殿有急报。 “报!陛下,蜀国探子有急报。” “说!” “蜀国探子回禀,蜀国拒绝向我朝纳贡岁币,并斩杀我朝使臣!” 消息出现,朝堂轰然。 每个官员眼底都出现不可置信,和震骇。 两国交战,都约定俗成不斩来使。 厉国使臣仅仅是去蜀国商讨纳贡岁币,和回赐的价值,居然人在蜀国被斩杀? 小小蜀国,近年来,向来是唯厉国马首是瞻,指哪打哪。 结果现在,蜀国先反水了? 群臣倍感耻辱,愤怒的眼底布满红血丝,大喊。 “陛下!蜀国简直欺人太甚!” “两国交战都不得斩杀来使,蜀国欺我朝至此?” “小小蜀国,不过尔尔,这是在向我朝叫嚣开战!” “开战就开战!我朝十万雄狮大军,还怕他一个小小蜀国?岂有此理!” 女帝厉茂贞美艳绝伦的玉颊,因为愤怒,透出薄红。 她青葱玉指攥紧,长长指甲掐进手掌心里,渗出红色血丝。 她隐忍克制住内心的被羞辱感,厉声喝道。 “区区纳贡岁币的蜀国,居然敢借此试探朕的虚实?” “朕离开一个楚彻,蜀国小儿就以为大厉国无人可用了吗?” 第11章 御驾亲征!女帝的决策魄力 女帝厉茂贞浑身散发帝王威势,声调极有震慑力。 “传朕旨意!宣宇文将军觐见!” 宇文将军的威名,让满朝老臣拜服。 厉茂贞并非忽然赐死楚彻,而是先给楚彻放权,从落魄寒门,各官僚贵族,普通平民里,开放武举、文举选拔的途径,重金培养了一批新谋士,武将。 这些人才,有的来自门阀旧贵“五姓七家”,但更多的来自平民、寒门,来大幅度削弱门阀宗族的力量。 厉茂贞本想借此机会,扶植她的新势力,慢慢给楚彻削权,架空他的权势力量,但不曾想,经年的全国选拔,重金培养出的人才,合力都无法分走楚彻的一杯羹。 这才让女帝真正心慌。 她心慌意乱,她倾尽所有武举、智囊团的力量,都无法抵过楚彻的万一,怎能让她不对楚彻忌惮,恐惧? 好在,有宇文将军在。 宰相张庆盛揖手而拜。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获得宇文将军此等人才。” “宇文将军刚拿下我大厉和仲国的首战胜利。仅凭借700骑兵正面冲锋,另外100骑兵分成两队,在左右边射箭边冲,一下就把两万仲国士兵打垮!” “宇文将军才是真正的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此刻我大厉正是用人之际,宇文将军定能为我大厉再添战绩!” 满朝文武想到宇文信将军,心中都忍不住为他竖起大拇指。 兵者,诡道也,这句话,他们最先是从楚恶獠嘴中听见。 在楚恶獠说句话之前,九州各国交战都十分遵守传统信誉,得约定时间,地点,按照约定时间前往两军对垒,冲锋交战。 但楚彻提出这句话后,他作为军师领兵十万,一举拿下邢国,长驱直入,直捣朝殿!并且领一队亲卫兵,砍下邢国国君首级! 这等战绩,让满朝文武至今提起,都哑口无言。 战绩之优越,再无人能超越。 但宇文信将军上阵后,他将楚彻的“兵者,诡道也”发挥到了极致。 就如同有人天生擅长领兵作战,有人的用兵天赋点加满。宇文信将军细细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在首战中,有能力而装做没有能力,实际上要攻打而装做不攻打,欲攻打近处却装做攻打远处,攻打远处却装做攻打近处,诱惑敌方深入。 宇文信出战后,再无败绩! 甚至有人将他称为小楚彻。 “宇文信将军到!” 宇文信年纪三十有余,他身姿挺拔高大,如松柏般屹立在众官员之中,十分瞩目。 他的面部线条刚毅而有力,双眼炯炯有神的双眼,气场闪耀果决和坚毅的武将气势,中气朗朗声如洪钟。 “臣宇文信,恭请陛下万安!” 朝殿官员们都眼前一亮。 好威严的冷硬将军! 虽然宇文信身穿官服,但他们都能想象到他身披铁甲,寒光逼人的上阵杀敌模样。 他定然如同一座山峰巍然不动,冷静如冷硬的铁器,忽然转换成战斗的形态,如同雄狮率领十万大军,一举拿下蜀国城池! 女帝厉茂贞也对宇文信很满意,点头道。 “宇文将军,朕命你即刻率领我朝十万雄狮大军,集结于边境,与蜀国开战,直捣蜀国帝都!斩下蜀国国君首级!” 兵部尚书夏青,诚惶诚恐道。 “陛下,万万不可!” “安内必先攘外。本次胶阿州土匪作乱,规模足达两万众,刺史府已经沦陷,我朝内部极其不稳。” “此时万万不能再与蜀国开战啊。” 有官员暗自点头,但对兵部尚书夏青,投来同情的眼神。 其中眼神最直接的,就是宰相张庆盛。 宰相张庆盛琢磨着女帝厉茂贞的表情,猜测帝王心思,上前一步。 “夏大人此言差矣,胶阿州土匪不过流民,不足为惧。” “如今楚恶獠刚除,朝堂、国内短期会有震荡,实属正常。” “虽然国内会有阵痛,但长痛不如短痛,楚恶獠该除,国内阵痛也定会随着时间消失。想要如此达成,最需要的一件事,就是我大厉国君之威望。” 宰相张庆盛拔高声音,慷慨陈词大喊。 “陛下,臣建议陛下御驾亲征!亲手拿下和蜀国的这场胜仗,扬我大厉国威!让天下信服!” 朝堂内安静。 百官们纷纷闭嘴沉默,眼底都有惶恐。 兵部尚书夏青一愣,错愕喊道。 “张庆盛,你居然主张陛下御驾亲征?” “这个节骨眼!朝堂未稳,灾祸四起,你叫陛下如何亲征?” 宰相张庆盛威严高喝。 “大胆夏青!你犹犹豫豫,劝诫陛下优柔寡断,瞻前顾后,你是何居心?” “说起来,老夫还要参你一本。原督察院的副督御史,沈良,是楚彻亲信,这件事众所周知。” 楚彻两个字,像是女帝的逆鳞。 女帝厉茂贞一听见“楚彻”二字,凤眸冷厉眯了眯,朝堂气氛都压抑凝重起来。 宰相张庆盛冷笑:“老夫倒向问问,沈良被陛下派任职水利总督,南下修建水利,这件事困难重重,中间有人给沈良提供了方便,借调于他可用之人。” “这件事,是不是夏大人所为啊?” 官员们纷纷诚惶诚恐,闭嘴不言。 张宰相的意思很明确。 沈良是楚彻在朝内唯一留下的亲信,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兵部尚书夏青,给沈良行方便,暗中相助,那么夏青,也定然和楚彻私交不浅。 夏青,或许也是楚彻暗中的亲信之一。 朝堂严峻的气氛一触即发。 兵部尚书夏青羞怒大喊。 “张大人莫要血口喷人!” “陛下,微臣效忠于大厉,也关切大厉的水利修建,所以沈大人有求登门后,微臣才同意借调人手,助力南下的水利修建。” “下官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大厉建设啊!” 借调,有借调函。 但没有按规章制度提前上报。 是为违规。 大厉朝堂内的违规事,还少么? 宰相张庆盛乘胜追击,喊道。 “陛下!下官举报夏大人与逆贼楚彻甚密,定也参与了逆贼楚彻的谋反!请陛下下令,将贼人夏青捉拿!同时派人彻查兵部!” “你!张庆盛,你莫要欺人太甚!” 朝殿外烈日炎炎。 但朝堂内官员们都觉得遍体寒凉,浑身没有温度。 他们都知道朝堂党派之争,分为两派。 门阀张氏,和士绅夏氏向来不对付,由来已久。 宰相张庆盛这是借机铲除异己,借着楚恶獠的由头,将夏氏士绅一派打倒! 官员们有的已经开始谋算,该如何站队。 否则,下次被斗倒的,或许就是他们自己。 女帝厉茂贞凤眸微顿,然后,眸底被一抹厉色替代。 她高坐在凤鸾殿御座上,帝王的面容庄严肃穆,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决断力。纤纤玉指在御案上一下,一下有节奏地叩击,发出轻脆的声音。 “传朕旨意,朕御驾亲征,随行宇文将军的十万大军,鼓舞士气,亲自率兵征讨蜀国。” “至于兵部夏爱卿,违规借调人手却没有提前上报,罚薪俸3个月,以儆效尤。” 第12章 她生性多疑。 只有多疑,才能让她笑到最后 仅仅只是罚俸三个月,并没有达到宰相张庆盛心里的期望。 张宰相斜乜一眼夏青,摔袖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便宜你了,夏大人。 算陛下对你高抬贵手。 女帝厉茂贞将朝堂众臣的表现,看得一清二楚。 她揉了揉眉心,忽然有些疲惫。 朝堂派系之争,她安能不知? 她更知道,门阀宗族权力过大的危害,所以在武举、文举选拔时,就尽量削减“五姓七家”。但身处朝堂,她每日还得面对旧贵党派的勾心斗角,让她深感疲惫。 帝王术…… 父王教给朕的帝王权术,似乎还不够掌控局面。 她开始回忆楚彻在的时候。 如果那个男子还在朝堂,面对这等党派之争,他会怎么做? 楚彻向来擅长玩弄权术,将左派右派来回耍弄,替她把事情打理的极有条理,还能照顾她的心情。 “陛下,小小旧贵还敢顶嘴,罪该万死,臣替你掌他嘴!” “陛下,士绅一派不足为惧,陛下若是不开心,臣替你打他们一顿,给陛下出出气。” “陛下,不过小小门阀宗族,臣叫他们排队滚着出去!” 那个年轻人的唇,美如魅魔,总是薄而红润,总是微笑着哄她开心。 有些甜的回忆,让女帝嘴角微微扬起,翘起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弧度。 再后来,厉国扩张太快,成为九州各国的心腹大患,被合纵连横相抗,她不得不被迫签下丧权辱国的投降条约。 那时候,楚彻夺过她手中的墨笔,望着她,唇角微扬,俊美的长眸流露出冷魅。 他语调平和有力,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陛下,咱大厉的子民不能陷入苦海,这千古的罪名就让我楚彻来背吧。” 耻辱条约被签订下,楚彻代替她厉茂贞,被百姓唾弃,投降抛弃了13座城池。 但仅仅一年过后,楚彻率领十万大军,大败邢国,接连收服13座城池,更是长驱直入拿下邢国33座城池,砍下邢国国君首级! 此等战绩,她如今想起,依旧呼吸急促,心跳微微加速,玉颊也泛起薄红。 只要他在,她心中安定,似乎有了依靠。 谋士以身为饵邀天下入局。 但后来,她亲手把她的谋士赐死,下鞭尸游街的酷刑,当作垃圾丢了出去。 厉茂贞心里流露出她都很陌生的情绪,莫名让她心口堵得难受。 …… “陛下!胶阿州土匪流民作乱,为何锦衣卫机构无人通报发现?” 女帝厉茂贞听见朝殿谏言,心中一凛。 锦衣卫机构,作为楚彻为她建立的皇权秘密特务机构,探子眼线遍布九州天下。 楚彻被赐死后,她也快速收回锦衣卫的权利,指派给培养起的亲信班子。 可以说,但凡是楚彻的亲信,她全部铲除,生怕遭到报复。只留沈良一人。。 但为何,锦衣卫眼线无人提前通报这次2万人众的土匪作案? “陛下,流民作乱并非毫无由头,定会有所被察觉。” “过去土匪流民作乱,只是小股势力死灰复燃,只要在短时间内镇压,并不会有星星之火,燎原之势。但这次,似乎不同。” 女帝厉茂贞眸光骤冷,猛地一拍御案,转向正三品官员,锦衣卫指挥使曹锦。 “曹爱卿,为何没有提前发现并上报?” 楚彻被赐死后,曹锦,继任锦衣卫新任指挥使,归女帝直属负责。 曹锦诚惶诚恐而拜。 “陛下,探子发现时,流民叛军已经达成气候,足足有2万人众。” “锦衣卫第一时间上报,后一天就有刺史府沦陷一事。” 朝臣们闭嘴不敢言语。 锦衣卫刚发现情报,刺史府立马就沦陷了? 敢情这锦衣卫机构,是形同虚设? 就好比天灾地震午时发声,结果警报机构提前半炷香发声。 这还有个屁用? 女帝愤怒拍击御案,案上物件震动,她厉声高喝。 “废物!全是废物!” 众臣惶恐跪倒。 女帝睁着布满血丝的凤眸,死死盯着锦衣卫指挥使呈递上来的奏折。 过去不痛不痒的小小流民。 楚彻离开后,现在就要了她的命?乱了整个厉国? 难道,只有楚彻在的锦衣卫,才是厉国最强特务机构,楚彻不在的锦衣卫,就是废物? 女帝厉茂贞眼底赤红,大口大口急促的深呼吸,死死盯住锦衣卫新指挥使曹锦。 她生性多疑。 只有多疑,才能让她在危机四伏的皇位上活下来,笑到最后。 女帝冰冷开口。 “曹爱卿,你跟朕之前,是被谁举荐入朝?” 曹锦一愣:“回禀陛下,臣是寒门子弟,无人举荐,全靠武举获得陛下青睐。” 砰——! 女帝猛地推翻御案,东西洒了一地。 她冰冷的脸上,闪烁无尽的怒火,厉喝。 “还敢狡辩!” “你的锦衣卫,朕身边的眼线,遍布国内的探子,还有多少是楚彻的人?” 文武百官听了心中暗暗一惊。 大厉上下,还有楚恶獠的亲信吗? 殿内那么多宦官,宫女,御林军,锦衣卫的探子眼线,还有楚恶獠的耳目吗? 锦衣卫这次没有发现土匪作乱,还拖延到聚众2万人规模才报。 是锦衣卫刻意瞒报? 锦衣卫实则还是楚彻的锦衣卫? 每个官员内心都紧张的突突直跳,神经高度紧绷。 确实有这个可能! 除了锦衣卫还有楚恶獠的眼线外,只有一种情况。 锦衣卫的新任指挥使,上下官员,全都是废物,非常废物,废物到极点。 …… 女帝厉茂贞面容冰冷,带着帝王的冷漠无情,和生性多疑。 楚彻,枉费朕当初如此信任你。 你非但没有心存感激,还在锦衣卫布下重重眼线?是你狼心狗肺! 可惜,你的小伎俩,早就被朕前一步看透。 区区楚彻留下的锦衣卫,废除也无妨。 圣旨下令。 “今日起,废除锦衣卫机构!恢复先帝的拱卫司和亲军都尉府!” “是!” 锦衣卫被上下大清洗。 女帝厉茂贞心中畅快极了。 楚彻,没有朕给你机会建功立业,你安能有丰功伟绩?你算是什么东西? 朕确实后悔,后悔没有早些发现你的狼子野心,没有早些杀了你! 第13章 楚彻,你这是公开羞辱朕有眼无珠? 厉茂贞废除锦衣卫机构,还不够消恨。 她冰冷的脸上,闪烁无尽的怒火。 她一想到身边周围的御林军,宫女,宦官,眼线很可能还遍布楚彻的人,就拳头攥紧,凤眸冷厉。 锦衣卫大清洗完,还留有一个人,沈良! 沈良已经被她调离远派去修水利。 但沈良居然能说服兵部尚书夏青,违规调派人手,真让她刮目相看。 呵,楚彻。 你狼子野心,你手底下的人,也不简单。 可惜,你再足智多谋,还是遇到了朕,朕胜天半子,也定然胜你一子! 落棋不在乎谁吃棋多,而在乎谁先一手。 九州版图,朕才是唯一的执棋人! “来人!传朕旨意,沈良欺上瞒下,私自获取兵部官印,企图蒙混过关。” “即刻将罪臣沈良逮捕归案,交给刑部受审,所有和沈良案有关之人,押入大牢。” 女帝威严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凛然气势,冰冷凉薄。 朝殿安静过后,只有兵部尚书夏青浑身一颤。 “陛下,不可啊!” “沈大人并非私自获取兵部官印。” 他还欲再谏言,同朝为官的官僚给他递眼色。 陛下宽容大量,已经宽容你,仅仅是罚俸禄3个月,你还想为楚恶獠强出头? 每个官员都知道,厉茂贞看似在处罚沈良,实则是借此机会,把朝堂剩余的楚恶獠余党,一同剿灭。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一个。 这就是帝王手笔。 朝堂之上,再无楚彻之人。她大厉国便可高枕无忧! 有探子来报。 “陛下,曾有人见到中立国城池的钱庄,来了个很有钱的年轻人。” “相貌俊美,风仪清冷不俗,但和通缉令画像上的人,并无相似之处。但有可疑。” 女帝厉茂贞接过暗报,凤眸眯了眯。 很有钱的年轻人? 风姿仪态过人,气质清冷。 会是楚彻吗? 楚彻当真没有死?他这几天躲到哪里去? 女帝打开暗报,查看眼线的记录线索。 楚彻绕道很隐蔽,探子只跟了一段路,随后跟丢。他只能挑陛下爱听的上报。 【男子跟着商队一路南下,随后在中立国钱庄存钱,然后继续离开国境,如同过街的老鼠,被人人喊打,只能走一处,停一处,得过且过,茶楼都不敢进,客栈也不敢住宿】 探子的密报,很简短。 女帝厉茂贞阅后,龙颜大悦,发出傲慢得意的笑声。 “此人就是楚彻!” “楚彻找到了!” 群臣轰然。 “楚恶獠出现了?” “楚恶獠真的没死?还出现在商道?” “我的老天,怎么可能?楚恶獠在独自逃命?哈哈哈!” “逃命的好!真像一条丧家之犬。” “楚恶獠好像一条狗啊,哈哈哈!” …… 文武百官神态各不相同,有的抚掌大笑,有的斟酌谨慎,有的悲愤大骂。 但他们都有共同的眼神,是对楚彻执政时的恐惧,和得知楚彻逃亡后的幸灾乐祸。 女帝厉茂贞越想心中越是畅快,她和群臣面对面笑容癫狂,非常欢畅。 楚彻,你离开我大厉后,一路逃窜,你真可怜! 你逃命的样子,那么丑陋,真卑微,好像一条丧家之犬。 楚彻,你这一生注定只能像狗一样,可怜的活着。朕丢掉的弃子,别人也不许用!你没有翻盘的本钱,你前方毫无一丝希望。 朕要你知道,没有朕给你的机会,你再昂起高傲的头颅,数着你的过往功绩,你也什么都不是。你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舔舐你的伤口,回忆你在朕身边时候的巅峰辉煌。 多么可悲!可怜! 可叹! 忽然,潜入北庆国的探子来暗报。 “陛下,有密报,说是有眼线在北庆国见到罪臣楚彻。” 女帝厉茂贞红唇扬起美艳的弧度,带着看乐子的笑意,慢慢打开密报。 密报一点点被打开,女帝嘴角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群臣们盯住厉茂贞的脸色,很好奇陛下看见了什么密报? 什么密报,能让刚才还龙颜大悦的陛下,现在眉头越锁越紧,露出见鬼的眼神? 女帝厉茂贞瞳孔骤缩,额头青筋高高暴起。 简短的一则密报,她来回翻来覆去阅了好几遍。 蓦地,厉茂贞猛地撕烂密信纸笺,用力地狠狠撕成一条条碎片,她眼神格外阴冷,高高束起的鬓发,也因为大幅度动作披散开,青丝散开落满肩头。 “混账东西!” “朕好恨没有杀透你鞭尸!” 女帝猛地扑向御案,将御案上所有物件挥落,茶几,砚台碎落一地。 她神情歇斯底里的愤怒,像是受到重击屈辱。 宰相张庆盛距离御案最近,他冷不防被挥落的物件砸身。 张宰相低头看见被撕成一条条的暗报,心中也非常好奇。 他捡起碎条暗报,拼了拼,出现的内容让他脑中“轰”一下炸开,如遭遇雷霆之击。 【楚大人出现在北庆国皇城,并与北庆国女帝秦清裕会面】 轰! 宰相张庆盛震骇地张了张嘴,睁大眼,眼底满是错愕,疑惑,惊恐。 楚彻,投靠了北庆国? 这…… 啊这…… 百官都忍不住了,一个个凑过来探看。 朝臣们看见这一则惊天动地的消息,同时脸上露出惊骇之色。 “嗟哉!” “呜呼!!” “嗟夫!!!” 朝堂震荡。 女帝厉茂贞死死攥紧拳头,长指甲因为愤怒在手掌心抠出血痕,渗出鲜血。 她眉眼冷厉阴鹜,内心的倨傲逐渐崩塌,放声冷笑。 楚彻! 你让朕成了百官的笑柄。 你居然投靠了北庆国秦清裕那个贱人? 北庆国,向来实力强大,是九州数一数二的超级大国。 当年先帝在位时,厉国等一众小国得向北庆国进贡纳岁币。后来厉国在楚彻带领下,才逐渐和北庆国展开交流合作,进贡回赐也渐渐解除。 厉茂贞心中,始终把秦清裕当作对手。 同样都是女帝登基,凭什么她秦清裕作为独女能继承大统,登基来的名正言顺,毫不费劲?还能在登基后胡作非为,惹出重金追高僧的笑话? 而她,厉茂贞,用鲜血杀出一条离经叛道的皇权路,哪怕坐上皇座,也必须时刻提防藩王进京,门阀宗族动乱。 秦清裕,朕的皇位来之不易,坐得不稳。 而你!凭什么坐得如此顺风顺水,还拐走朕丢弃的一枚弃子? 宰相张庆盛摇摇头,叹了口气。 “楚恶獠这几日并非丧家之犬,而是找到了靠山啊。” 女帝厉茂贞脸色铁青,嫉愤地紧紧咬牙,恨不得将楚彻碎尸万段。 好你个楚彻! 这是在公然羞辱朕? 你刚被朕赐死,就逃命投靠了北庆国,得见北庆国帝王,这是在羞辱朕有眼无珠? 又有探子疾奔进殿,请奏。 “报!锦衣卫密使来报!” 【楚彻与北庆国女帝秦清裕,共处一室,一天一夜,直到午时才离开女帝内殿,并被北庆国宦官称为楚郎君】 轰! 厉茂贞瞳孔一颤,天都塌了。 第14章 陛下,你对我弃若敝屣,我也叫你高攀不起 北庆国秦清裕,作为王朝的独女,长公主,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 而且北庆国素来有女帝继位的传统,所以她的皇位来得名正言顺,不费吹灰之力。 楚彻被厉国赐死后,他又出现在北庆国的密报,传遍厉国上下。 更有可信度极高的传言:楚彻和北庆国女帝单独相处一天一夜,深入交流甚欢,并被北庆国女帝,招做枕边人。 厉茂贞只觉得脑中“嗡嗡”震响,呼吸也因为惊怒,羞辱,变得急促。 “他怎么敢?他竟然敢?!” 她想到十年前画舫初遇,她可怜兮兮地喊他大哥哥,求他相助。 后来,楚彻为她,创立锦衣卫,培养特务心腹杀手,替她荡平门阀旧贵,杀尽不服她的宗亲皇室,硬生生和藩王抗争,逆天而行,杀出条通天血路。 她还记得,她赐死楚彻时,他那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楚彻的眼睛生得好看,微长的眼梢微微上挑,美如魅魔,看狗都深情。 他为她杀伐果断,一双手沾满血腥,指腹的薄茧透着强烈威慑力。 厉国男女老少皆知,楚彻是女帝的舔狗。 他定然爱惨了厉茂贞,所以为她甘愿做到如此。 厉茂贞也这么认为。 她清傲孤高,对他爱理不理,向来都是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但现在,被她抛弃的弃子,居然转头投靠对手北庆国秦清裕?还成了秦清裕的枕边郎君? 这让厉茂贞屈辱,羞愤,她紧紧咬住牙关,有一种被当众羞辱的愤怒。 就好似,楚彻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似笑非笑望着她: “陛下,你对我弃若敝屣,我也叫你高攀不起。” 砰——! 女帝厉茂贞愤怒掀翻御案。 本就被推开的御案,现在哐当摔了个底朝天。 “来人!传朕旨意!把沈良问斩!” “斩立决!朕要沈良死!” 楚彻,你远在北庆国,朕是拿你没辙。 但是,你还有亲信留在朕手里做人质。 你敢背叛朕,效力秦清裕那个女人,朕就撕掉你最后的亲信。 楚彻,朕没有输! 朕从来胜天半子,棋先一手,从未输给过你! …… 锦衣卫机构被厉茂贞清除。 最后一条关于楚彻的消息,是锦衣卫派去北庆国的探子,江宋传回的消息。 江宋刚送出暗报,就得知他联络的上下眼线,都已经被陛下清剿。 他惊讶地怔了怔,很是疑惑迷茫。 “楚大人创立锦衣卫,特地培训我们探子,必须牢记,锦衣卫是陛下的锦衣卫。” “锦衣卫所有人,誓死效忠于陛下,不可背弃陛下,不可抛弃陛下,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但现在…… 他没有背弃帝王,反倒是锦衣卫上下开始被朝廷清剿? 他,又该何去何从? 锦衣卫的探子江宋,为人机灵聪慧,他记得楚彻培养锦衣卫特务时,告诉他们的第一件事就是:为陛下死忠。 他磨牙豁口镶嵌的药,是楚彻分发于他们的药,用于必死受刑时,咬碎服用下自尽。 所有探子,宁可死,也不可能背弃女帝。 任何人,都无法让他们动摇,哪怕是锦衣卫创始人楚彻。 锦衣卫,是直属于帝王的一柄锋利匕首! 是厉茂贞能安睡的最强底气! 但现在,锦衣卫被厉茂贞,亲手除去了。 “我该上哪去?” 江宋迷茫地在九州大地上奔逃,前往蜀国,小春国,仲国,试图接头那边幸存的锦衣卫探子。 他游走在各国探子,眼线中,搜集网罗各种情报,得到的消息让他越发心惊。 仲国得到北庆国的消息,国君狞笑中带着兴奋。 “这是个大好机会!大仲崛起之日真要来了。” “厉国的锦衣卫暗哨,让寡人忌惮多年,铲除不仅,死灰复燃,是寡人的一块心病。” “不曾想,厉茂贞居然亲手将锦衣卫铲除,哈哈哈哈!当真是天佑我大仲!天赐良机!” …… 蜀国国君得到密报,激动地抚掌大笑。 “锦衣卫的制度和律法,可是当年楚彻制定,施行了已经有好多年,是为诸国的心腹大患。” “楚彻出走他国,新任指挥使无能,无法网罗大量情报,让厉茂贞情报受阻。” “结果厉茂贞敏感多疑,居然把整个锦衣卫连根拔起?简直是笑话!” …… 远在封地的藩王得到消息,抚须捏笑。 “本王早就顾虑身边的暗哨多时!” “当初楚彻在时,本王何时出府,何时上街,都有暗哨事无巨细上报给楚彻,本王都不敢过于嚣张。” “如今锦衣卫换指挥使,新任指挥使无能,无力统帅,但暗哨依旧紧盯,让本王忌惮。” “厉茂贞小儿废除锦衣卫,本王府邸周围的暗哨也消失,是时候进京一趟,试探试探厉茂贞小儿的底气。” 各方蠢蠢欲动。 嫡亲皇叔们作为藩王,镇守封地,对厉茂贞的大厉虎视眈眈。 如今锦衣卫一除,暗哨消失,藩王们感觉身后那双阴鹜淬毒的眼睛消失,不再受到监视。 藩王们开始筹谋,借机会京! …… 这时候,北庆国女帝秦清裕,也在琢磨楚彻。 秦清裕晨起早朝后,回到内殿沐浴,换上慵懒华丽的锦缎中衣。她穿着锦缎华服,腰间绑着一条束带,露出一双雪白小腿。 “楚十七……” 她昨夜迷迷糊糊记得,与面首楚十七共饮一壶酒,然后晕晕乎乎觉得迷醉。 再然后,她衣袍染上酒液、血污,有人开始给她更衣。 秦清裕五官精致清媚,松下威严的发髻,任由柔顺长发披在一侧肩膀上,让她气质多了几分温柔。 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迷迷糊糊间,听见的款款情诗。 好听的男低音,温柔的嗓音带着真挚情感,令人如沐春风,对她倾诉衷肠。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深情款款的吟诵,让女帝秦清裕回忆起来,迷茫不解。 新来的面首,这是何意? 这是,对她表达思慕之意? 她忽然想到什么,紧紧抱住锦缎中衣,羞愤地裹紧玲珑玉体,玉颊染上薄红。 大胆狂徒! 居然给她更衣? 他到底更衣,更到什么程度? 有没有借机对她图谋不轨? 有没有把她…… 女帝秦清裕神情紧张不安,用玉指轻触,琢磨着感受身体各个肌肤,部位的异样…… 第15章 厉茂贞你自断手脚,你的最强力量归我了 女帝秦清裕轻轻触碰肌肤。 她感受到全身上下的肌肤细腻柔美,全然没有被蹂躏的痕迹。 只是…… 脸上有些红? 屁股似乎也有点红? 为什么她会脸有些疼,屁股也有点疼? 但敏感部位毫无异样? 她一想到昨日喝了酒,莫不是喝酒后起的疹子? 她对酒精敏感,喝酒就会起红疹,落下红色印记,不足为奇。 若楚十七当真碰了她,为何她其他地方没有任何异样,只有两块肌肤发红? “曹公公。” “奴才在。” “昨夜朕寝宫也有异样声音传出来?” 曹公公作为宦官之首,尽忠职守,当真仔细想了想。 抽打鞭子的声音,不属于异样。 扇巴掌的声音,也不属于异样。 倘若这两个折磨面首的动静,都实属正常,那昨夜确实没有异常发生。 曹公公毕恭毕敬道,“回禀陛下,昨夜一切正常,楚郎君尽忠尽责,伺候陛下。” 女帝秦清裕点点头,心里长舒一口气。 她花重金雇的人,自然理应顺她心意,不敢轻举妄动。 或许,她太敏感了,错怪他。 “传朕旨意,唤京都所有朝堂文官、士绅宗族才子、文举人,赏春踏青,做命题诗,以诗词会友。” 曹公公非常惊讶。 陛下继位以来,向来全部心思都花在寻找高僧,以及高僧的替身上。 他曾为陛下跑遍所有寺庙,大型庙宇,小型庙观,只为了寻找未婚驸马高僧,或者寻找面孔相似的小白脸,供陛下解忧。 陛下能把一分心思放在国事上,已经是阿弥陀佛。 现在,陛下居然想到以诗会友,拉拢朝堂谋士,文官才子,交流进步,怎能不算前进了一大步? 曹公公想到先帝嘱托,看见如今洗心革面的女帝,都有些老泪纵横,激动的红了眼眶。 他高声喊道。 “喏!咱家这就去办!” 北庆国的诗词歌赋会,风光大办。 朝堂文官、谋士、重臣都携带宗族子嗣,风风光光,气宇轩昂地接命题诗。 《诉衷肠》 文官谋士们对命题诗想了又想。 诉衷肠? 告白?情诗? 他们自信得意地挥笔,一首首荡气回肠的命题情诗,信手拈来。 区区告白命题诗,这不迷死你们? “陛下!今年文举人交卷!请陛下过目。” 女帝秦清裕点点头,命人把文举人的命题诗呈递上来。 她一连看了好几首命题诗,点了点精致的下巴,美艳的五官没有任何被惊艳的神情。 区区文举人,也不过如此。 她眸光恍惚,心神不宁,满心想的都是昨夜楚彻在她耳边念诵的诗词。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 “新涨平堤,几见鸳鸯两处飞。”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 女帝秦清裕绝美凤眸露出一阵茫然。 堂堂北庆国那么多文举人,文官,居然无一人的命题诗,能赛过区区一位面首? 她心中忍不住生出羞愤,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个巴掌,在讥讽她朝堂无能人。 秦清裕冷冷摇了摇头,伸出冰肌玉骨的青葱玉手。 “笔来。” 她就不信了,偌大的北庆国,居然无一人的命题诗能比过楚十七? 女帝开始亲自题诗。 “誓与谁绾发,结丝如结心。 “情人应如藕,纵藕断丝不离。” 洋洋洒洒的命题诗《诉衷肠》让文举人,朝堂文官,满口称赞。 “陛下当真是文思如泉涌!” “纵藕断丝不离,写的好!写得太好了!” “陛下才华横溢,实乃我北庆之大幸!” “陛下才华惊才绝艳!臣等像是在班门弄斧,实在惭愧。” 满朝文臣夸的话,丝毫不重复。 女帝秦清裕想到昨夜那个年轻男人夸赞她的话。 他夸她,陛下,你好美…… 女帝秦清裕精致的眸子眨了眨,突然问朝臣门阀宗亲。 “朕题的诗好吗?” 文士们立马应声虫般点头。 好!好! 陛下题的诗,自然是最好的! 女帝撇了撇嘴,顿感无趣。 不过是一群应声虫,夸得还没楚十七真心实意,太虚伪了。 她看看她题的诗词,又想到昨夜那个年轻男子在她醉酒睡着后,偷偷在耳边倾诉的衷肠,脸蛋生出红晕,心里觉得羞愤。 那个面首,题的情诗,比任何一个文举人写的都好。 比她题的更好。 可气,可恨! 他明明才华横溢,偏偏装出一副不通诗词的模样,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真的贪图她赏赐的重金,他真的很缺钱吗? “曹公公,你去联系那位叫楚十七的面首,让他明日再来一趟。” 曹公公为难道:“陛下,可楚郎君约定的下一次时间还没到。” 女帝声音冷了几分,哪怕她声音冷几分,好听的嗓音依旧柔婉悦耳。 “那就命令他凑时间过来,朕加钱。” “喏!” 女帝秦清裕忽然有些期待,和楚彻的下一次见面。 …… 这个时候,楚彻正在中立区别苑,翻阅毛骧送来的厉国情报消息。 系统助战的英灵,明朝第一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可谓是锦衣卫精英中的精英。 毛骧执掌锦衣卫,培养锦衣卫的策略,是历史上当之无愧的开创者。 就连楚彻当初替厉茂贞筹建锦衣卫,也是沿用毛骧的策略。 如今,锦衣卫第一指挥使在手,忠诚度满级,楚彻不愁厉国的情报消息。 “毛骧,江宋他们怎么说。” “回禀主公,江宋等厉国锦衣卫残党,愿意归顺中立区,为主公所用。” 楚彻点点头。 倘若是其他指挥使说这话,他心中会起疑,新生怀疑。 但毛骧开创最残忍的刑罚,熟知犯人心理,游说心理,擅长拿捏劝降对手。 楚彻打开江宋投来的投名状,嘴角勾起弧度。 投名状的内容,是厉国朝堂这几日来的所有情报,包括他被赐死后,所有大臣的反应,和厉茂贞的所作所为,事无巨细,罗列的清清楚楚。 十几名探子送来的情报,经过他重重比对,没有疏漏作假的痕迹。 可以证明,这群他亲自培养的锦衣卫眼线,确实放弃了厉国,转而投奔他名下。 “好!” “毛骧!组织残余眼线,成立新的锦衣卫,直属效忠于我。” “并且,我需要扩大人手,培养新生力量,从少年人中寻找。” “是!主公!” 楚彻从钱庄中支取大额银两,递交给毛骧成立新的锦衣卫机构。 直属于他,只忠心于他的锦衣卫。 楚彻想到厉茂贞放弃锦衣卫,清缴所有探子、眼线的所作所为,眼神冰冷含笑。 厉茂贞! 是你自断手脚,放弃最强大的一柄匕首。 现在,你最锋利的这柄匕首,归我了! 第16章 朝令夕改很奇怪吗 锦衣卫探子江宋,拜见楚彻。 “在下江宋!见过楚大人!” 江宋曾经接受楚彻培训,牢记楚彻教训的锦衣卫第一要务:效忠厉国女帝。 现在,江宋和一众探子,背叛厉国,背叛大肆清剿赐死他们的女帝,心中百感交集,感慨万千。 死忠者,不忠。 必是受尽了天大的委屈。 楚彻淡然点点头,让他们起身,继续翻阅投名状上厉国的一则则消息。 江宋越想越觉得被羞辱,气愤道。 “楚大人,陛下调派沈良大人为钦差大臣,修建水利。” “但昨日,陛下朝令夕改,下了莫须有的罪名,要将沈良大人押入大牢,即刻问斩!还要连带审判沈良大人之前工作的同僚,下属,连带诛杀同党共犯。” 厉国大手笔的清洗,几乎将朝堂上下,任何有可能和楚彻有关联的官员,全部清剿一空。 就连和沈良有饭局交流的兵部尚书,夏青,都吓得闭门不出,不敢在节骨眼上节外生枝。 朝堂百官,人人求自保,生怕和楚彻有一丝一毫的连带交集。 楚彻勾唇笑道。 “厉茂贞朝令夕改很奇怪吗。” 江宋哑口无言。 他仔细回忆在锦衣卫的工作,命令向来由楚彻代替厉茂贞下达,他们只负责执行。 厉茂贞的命令,似乎总是朝令夕改,瞻前顾后,敏感多疑。 楚彻合上投名状,抬眼道。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可是楚大人,沈良大人他……” “放心,无碍。” …… 厉国东门集市,是闹市区刑场。 刑场外人头攒动,百姓们纷纷嗑着瓜子,嘻嘻哈哈看着热闹的刑场斩刑。 “陛下又要杀人了。” “听说这次还是个大官,修建水利的官员。” “哼,工部那群官员,哪个不是中饱私囊?一个个肥得流油。” “就是,这些基础建设,全是肥差油水,每个官员搜刮一层,真正用到工程上的款项,能有一成就不错了。” “杀贪官!诛刑犯!” “杀得好!” “快行刑!跪下执刑!” 刑部官员翻看了眼文书,嗓音很冷漠。 “今日午时问斩的犯人,是沈良。” “把人带上来!” 厉国的死刑犯的判决需要经过经刑部审罪、都察院参核、大理寺审允,最终呈报给女帝核准。女帝的核准是死刑执行的最终决定性步骤。 但这一次,沈良身份特殊,是楚彻的亲信,所以女帝直接下达圣旨命令,要求午时即可问斩,不得拖延。 刑部的官员也很无奈。 他本来都申请了休沐,忽然休沐中止,回来加班,他还需要亲临法场监视,以确保执行的顺利进行,谁不心生怨气? “快点!把犯人带上来!别磨磨蹭蹭。” 刑部官员一脸上班的哀怨,十分不耐烦地掀开犯人头上遮盖的头套,和刑部文书上的画像比对。 他睡眼惺忪,眉头紧锁。 忽然,他眼睛瞪圆瞪大,怎么看都不对劲。 此人是…… 沈良吗? 怎么五官和刑部文契上差别那么大? 不过当朝大官,忽然入狱,有的绝望到一夜白头也是有可能。 另一名监督刑场的官员,曾见过沈良。他凑过来定睛一看,惊恐低吼。 “此人不是犯人沈良!” “什么?” “此人是锦衣卫被解散前,新任的指挥使曹锦大人啊!” “!!!!” 刑部大骇。 东门集市刑场被轰动。 …… 消息很快传进厉茂贞耳中。 女帝厉茂贞忽然心慌意乱。 她问斩一个沈良,结果被狸猫换太子?调换成了她亲命委任的曹锦? 这件事是谁干的,任何人心中都不约而同,想到一个人。 楚彻! 除了楚彻,谁还会救下沈良? 宰相张庆盛慷慨陈词,喊道。 “请陛下继续清洗朝堂!楚恶獠能做到如此,朝堂内定是还有眼线!” “陛下,楚彻不得不防啊!” 女帝厉茂贞眼底都是红血丝,愤怒咆哮着将信报撕了个粉碎。 “混账东西!朕要灭楚彻满门,株连九族!” 她忽然想到楚彻无父无母,举目无亲,是孤苦伶仃的孤儿。 楚彻哪里有九族,哪里有亲人? 群臣看见愤怒失控的女帝,生怕遭受无妄之灾,一个个垂首不敢言语。 女帝厉茂贞重重深呼吸,语调凉薄冰冷,阴鹜道。 “楚彻孤身一人在厉国朝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哪怕楚彻离开厉国,逃亡北庆国,他的影响力依旧能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招摇过市,无比猖狂?” “爱卿们,你们都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绝世之才,合众在一起,居然还比不上人远离厉国的楚彻?” 群臣们一个个低头,咬紧牙关,同样倍感耻辱。 楚彻人不在厉国。 但他的影响力还在。 哪怕他人不在,但依旧能在死刑场上,将死刑犯带走,还来了个调包,将死刑犯换成陛下委任的官员。 世间还有比这个更耻辱的一幕吗。 这一击重重的反击,像是狠狠的一巴掌,重重抡在厉国所有朝臣的脸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掴子,将所有厉国官员打得眼冒金星,脑中嗡嗡直响,心中涌出强烈的羞辱感,无比羞耻。 “都滚!给朕滚蛋!” 朝臣们一个个如逢大赦般,赶紧抬脚离开朝殿。 女帝厉茂贞狼狈地跌倒在精美御毯上,心中顿生出一个恐慌的念头。 楚彻能远在北庆国,隔山在厉国调包死刑犯。 那他的势力,能否刺杀朕? 朕的朝堂,究竟是否安全? 哪怕楚彻被赐死,哪怕逃亡他国,朕的朝堂,依旧是他楚彻的天下? 太可怕了,非常可怖。 “来人,传张庆盛觐见。” 朕当然知道门阀宗族的危害。 但是,文举,武举里选拔上来的平民,寒门,又有多少是楚彻的眼线?是楚彻的余党? 朕害怕。 只有门阀宗亲是安全的。 张氏向来和楚彻不对付,只要重用门阀宗族,至少,能在楚彻的势力下,保住厉国的江山,保住朕的性命。 “张庆盛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 “张庆盛,朕命你,将宗亲士族的嫡系子孙名单全部列出,清单给朕过目!” 宰相张庆盛面露大喜。 在楚彻势力巅峰的时候,陛下削弱门阀旧贵“五姓七家”,大力扶持平民、寒门。他张氏在朝堂的力量,也大不如前。 如今,陛下重新重用“五姓七家”,绝对是他门阀宗族的翻身之日! 宰相张庆盛内心狂喜,但神情面不改色,恭敬揖手。 “下官,领旨!” 第17章 九州风云再度被搅动,天下即将大乱! 厉茂贞重启“五姓七家”的门阀,朝堂上下大清洗,再无楚彻一派。 这让她心中安定了不少,心里大石头落地。 “陛下,宇文将军来报,粮草已经抵达厉蜀边境,等陛下随军出发。” 女帝厉茂贞站起身,大红龙袍威严凛然,她浑身散发傲视天下的威严。 楚彻离开后,大厉内有土匪藩王虎视眈眈,外有邻国跃跃欲试。 她急需一场御驾亲征的胜仗,能鼓舞士气,扬大厉国威,建立她的帝王威信。 女帝眯了眯眸,眼角弯出绝美的弧度,声音威严有震慑力。 “启程!朕随十万将士出征!” …… 楚彻很快得到厉茂贞御驾亲征的消息。 毛骧领着沈良抵达中立区的时候,楚彻正在翻阅江宋的信报。 他看着信报上简短的字,勾唇冷笑。 “厉茂贞,御驾亲征?” 她仗着半吊子帝王术,对朝堂上下大清洗,居然重启了被他连根拔起的门阀宗亲? 呵,真是笑话! 请门阀容易,送门阀难。 这一次,没有我替你将门阀宗族削除,你,厉茂贞,被门阀贵族反噬的时候,又该如何自保? 江宋道:“主公,足足十万大军!而且有一万重骑!宇文信确实豁出去了,用上杀手锏。” 在战场上,三千重骑已经能逆风翻转大局。 更何况是一万重骑。 这一万重骑,几乎是厉国这十年来培养的所有军事顶级力量。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可以说,厉茂贞御驾亲征的这场战争,她已有十成把握,必不可能输! 楚彻问:“蜀国那边探子有消息了么,将军是何人。” “主公,蜀国现在镇守边境的将军是陈子玉。” “你传我密信给蜀帝,我有三句锦囊忠告要交给陈子玉将军。不是白给,我需要蜀帝的一个承诺。” “笔来。” 楚彻提笔写字。他的字行云流水,力透纸背,不失铮铮铁骨。 江宋只是瞥了眼,便不敢再看。 他匆匆一瞥,只看见两个字,盐铁。 他心中忍不住疑惑,主公为何要蜀国许诺盐铁?盐铁很重要么? “主公,我该如何把信交给蜀国?怕是不肯收,也见不着啊。” “你不用进蜀国帝都,你只需要把这封信放在陈子玉能够看见的地方,就可以。他会加急呈交给蜀帝。” 楚彻最后在书信下落款——楚彻。 在九州让各国风声鹤唳,闻风丧胆的名字,再度重出九州。 只是这一次,楚彻不再为厉国而战,而是为了他自己。 江宋携一封密信,信鸽离开,九州风云再度被搅动,天下即将大乱! 沈良恭敬拜倒,男儿眼泪止不住落下。 若不是楚彻命人相救,沈良也知道他活不到今天。 “楚大人!沈良愿追随楚大人!” 楚彻扶起他,苦笑道。 “沈良你也看见了,现在我不再是朝廷命官,只是个逃犯。” “身边除了刚才你见到的几个人,和一位婢女,再也没有其他能用之人。” “沈良你天资聪颖,不应该沦为和我一样的境地,我还有一笔钱,你拿去当路费,另找明主投靠吧。” 一番试探的话,并没有让沈良退却。 沈良恭敬再拜。 “先生!沈某和宇文信受到您的点拨,早就对您的教导铭感五内,非常佩服!” “先生大义,沈某言而有信,说过追随先生,承蒙先生不弃,就定会追随先生!” 婢女乔小苔感同身受,同样红了眼眶。 有的人,为承诺能浪迹四海,居无定所。 有的人,选择忠义能甘愿服下毒酒,送上生命。 而有的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同富贵,将忠义之心贬低进尘土淤泥里。 楚彻心怀激动,心潮起起伏伏,感慨万千,同样恭敬揖手而拜。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楚彻定不辜负沈先生。” 婢女乔小苔激动的泪流满面。 这一刻,她能共鸣到两人的坦荡赤心。 沈良休整过后,“楚先生,沈某在督察院任职时,有养一批来自五湖四海的门客、谋士、幕僚。若是有需要,沈某可将这群门客请回来。” 楚彻正是缺人之际,他对沈良爱养门客,也早有耳闻。 沈良眼高于顶,能被沈良看中的谋士,绝对是翘楚中的翘楚,让他也非常感兴趣。 “那就劳烦沈先生,请这群门客入幕,长住在中立区城池。” “这就去办!” 【恭喜你获得锦衣卫队长1人,锦衣卫探子团队13人】 【你获得谋士团队长1人,谋士团团队25人!婢女1人!】 【你的曹贼枭雄进程提升,获得曹操英灵共鸣点赞,并奖励中立区华府一栋!田契一份!】 【所有奖励都通过正规途径获得,请前往中立区括田所领取契文,可放心使用】 …… 楚彻内心大喜。 他就知道曹贼的英灵融合,定然不止是海王那么简单。 曹公可是天下枭雄!手底下文韬武略的功臣无数。 能得到曹操英灵的共鸣,定然能拿下曹公争霸天下的枭雄野心! “厉茂贞,我做厉国的商鞅你不稀罕,那就让你尝尝我狭天子以令诸侯的复仇。” 中立区城池并不大,但十分安宁。 西城区括田所的房契,田契领取的十分顺利。 “请收好,这是你的田契,和房契。” “多谢。” 楚彻双手接过华府的房契,和田契,心中满当当的都是踏实的满足感。 在封建旧社会里,有一块田,就是地主,更何况这块田面积极大,能种粮食,种菜,哪怕多年后归隐乡里,也不会饿死。 传统里的安全感,来的就那么简单。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田,是九州每个人刻在骨子里的心安。 娇侍乔小苔看了大呼震撼。 “好大一片地!公子,以后你就是地主了。” 楚彻也笑:“剥削阶级的万恶大地主,妥妥的恶人啊。” 来古代一遭,终究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不过有地的感觉,真让人痛快! 娇侍乔小苔嗓音温婉甜美,认真道。 “公子才不是恶人。” “公子最痛苦的时候,也只是自己一个人压抑,忍着,从来不用小苔来发泄,所以公子不会是坏人。” 楚彻一愣。 他向来独来独往惯了,习惯一个人承受痛苦,哪怕是做系统任务,也是给雇主秦清裕提供给情绪价值,任由秦清裕虐打发泄。 没想到他承受的痛苦,还有人能看见,被人记在心里。 他笑道:“小苔,你的奴籍在我户口上。按这道理说,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以后我出公差不在的时候,这片地你领人管着,别叫地空荒了。” 娇侍乔小苔脸颊一红,涌起热度。 她被撩的内心咚咚乱撞,小鹿般狂跳,一股温暖的感觉涌出。 一家人…… 只要奴籍一直挂在公子名下,她就和公子永远是一家人。 “小苔来,今儿个喜欢穿黑色的,还是喜欢白色的?” “上一次白蕾丝边也很特别,不如这次试试黑色蕾丝边。” “呀,公子好坏……” “公子请温柔一点……” 马车轻轻晃动。 似有若无的哼唧,从贝齿间难抑的传出。 中立区楚氏华府第一次迎来了人气。 第18章 九州第一商女,有钱有颜俏寡妇 北庆国女帝秦清裕,派人去请楚十七。 但得到的回信,让她大为惊讶。 “陛下,人没有请到。” 秦清裕睁大美眸,疑惑又惊讶。 “怎么可能?人不在?” “回陛下,人在,但楚郎君今日身体不适,无法进宫面圣。” 秦清裕心中冷笑,女人敏锐地直觉,让她眼睛极有洞察力。 “楚十七还有别的雇主?” 她能砸重金请楚彻做男宠,为何别人不可? 而且,楚彻诗句写得满朝文士,无人能出其右,他又怎会是平平无奇的男子? 或许,他很缺钱,落了难,有了难处。 这才不得不委身于她,任凭她羞辱。 她越是捉摸不透,就越沉思,越要去想……越想,越琢磨不透……循环往复。 以至于楚彻的不在的这两天,她下朝后满脑海都是他。 “回禀陛下,楚郎君身边仅有一婢女,并无其他人。” “楚郎君让下官回话,他会按照之前的约定时间来面圣。” 女帝秦清裕长舒一口气,心情也转晴许多,但还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淤堵在心口。 “他的婢女美吗?” “回陛下,婢女腿瘸,还有眼疾。” 女帝秦清裕红唇含笑,心情更明朗。 她莫名变得非常舒畅,心情好极了。 刚好,她的表姐前来探望她。作为打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秦清裕对表姐很是亲近,什么话都乐意分享,就如同寻常人家的好姐妹。 “阿姊,你可算来看朕了。” “和你说,朕最近招的新男宠,可有意思了。他总是见缝插针的夸奖朕,好话说的特别中听。” 秦清裕展颜一笑,脑海中想的都是楚彻温和顺从的笑容。 北庆国向来随母姓,母系为尊。秦夕颜郡主为先女皇之甥女,但和秦清裕不同的是,秦夕颜郡主有个三姐妹。 “清裕,你心悦那个男宠?” 秦清裕被吓了一跳,反驳道。 “楚十七不过就是个替身。” “朕那个逃婚的大师,天天念着佛祖啊,慈悲的,朕不过是看楚十七面容俊秀,和大师有三分相似罢了。” “而且吧,不瞒你说,他还偷偷对朕告白了。” “楚十七吧,也挺害羞,朕醒的时候他不说,专挑朕醉倒之后,偷偷在朕耳边说。阿姊你说,如果不是真情流露,谁会偷偷趁人睡觉后告白?” 明目张胆不是喜欢。 偷偷的背地里告白,才是喜欢。 秦夕颜郡主嫣然一笑。 “你的男宠心悦你?” “不不不,也不是。他其实吧,也挺可怜的,生活困难,有些缺钱。不然那个好人家的郎君,会紧巴巴的上赶着来做面首?” 秦夕颜郡主点点头,笑容更揶揄,玩味。 “我懂了。” “难为你替他澄清,原来那小子不是单相思。” 秦清裕吓了一跳。 “阿姊,你套朕的话?” 她对楚十七…… 也有那样的意思吗? 她知道楚十七定然是爱她,心悦她,才会告白,但她从未想过,她居然不知不觉,想楚十七的时间,比想秃驴大师的时间,更多了? 这,有可能吗? 秦夕颜郡主忽然板下脸,一本正经规劝。 “不过依我看啊,男人想要的不过是钱财、权利、美色。你又是北庆国帝王,权势滔天,上赶着讨好你的面首多了去。” “尤其是这种用男色出来卖的男宠,从无真心。你给钱,他求财。” “你睡他,你自己爽一爽,嗨一嗨,玩弄玩弄他得了。” 秦清裕道:“我们没睡,以后也不可能睡。” 郡主秦夕颜错愕瞪大眼。 “你不睡面首?那你还乐意养着他?你图什么啊?” 秦清裕凤眸眨了眨,也露出迷茫的神情。 她图的肯定是,高僧大师的替代品。 仅此而已。 对,一定是这样! …… 被两人讨论的楚彻,现在正在马车上写雇主小传。 车轱辘行进,马车颠颠簸簸,晃得他打瞌睡。 楚彻独自坐马车,前往中立区远郊的杨家庄园。 杨家庄园,属于中立区盐王的民间故宫,历300余年修建而成,包括五巷六堡一条街,总面积达25万平方米,恐怕九州没有哪一家有杨家庄园那么大。 九州战火纷飞,偏偏杨家的商界版图扩张的最大。 杨家以贩盐发家,后经营矿场生意,商业版图也覆盖各国商铺,府邸,郊田……可以说,商贾想要在任何一国的开店经营,签订商铺书契,都会经过杨家人之手。 【一代枭雄,曹操任务列表:】 【每月初二,十一……帮第一商女带孩子,结算赏金1800两白银】 【任务要求:一天一夜,夜晚需要以眼纱覆目。任务时间:3个月。任务按次结算,并根据评级,可最高获得奖赏翻万倍!并获得召唤历代王朝英灵机会一次!】 【历代王朝英灵注释:可选择文臣,或武将,并根据评级获得英灵等级】 楚彻一下子精神振奋,身体也挺拔坐直。 上一次他共鸣的历史助力是锦衣卫第一指挥使。 这一次任务完成,他定要获得更高评级!也能得到更强的历史英雄助力! 任务还没开始,他就开始期待。 不就是帮商女,带孩子么。 简简单单! 非常轻松! 不过,等等。带孩子为什么要坚持一天一夜? 夜晚又为什么要眼纱覆目? 这个曹贼任务,正经吗? 楚彻叹了口气,忍着困乏,继续靠在颠簸的车舆里,理顺雇主小传,免得雇主太多,容易串戏。 姓名:杨婉娩 身份:九州第一商王唯一继承人 财富:富可敌国!无法估量 资源:无法估量 杨氏门阀世家:和各国贵族同气连枝,都有姻亲。 亲人:5岁独女杨小小 丈夫:早亡 …… 楚彻理清雇主关系,瞬间瞪大眼。 丈夫,早亡? 合着是个有钱有颜又年轻的俏寡妇? 这个任务这么着,我可就不困了嗷。 第19章 你不过是出来卖的! 他路过中立区闹市口,在街头集市买了根麦芽糖串。裹着糯米纸的麦芽糖香香甜甜,做成了小兔子的模样,很是漂亮。 楚彻拿起麦芽糖串,对杨家方向拜了拜。 前夫哥,你放心去吧。 你的俏媳妇儿,和可爱闺女,我会帮你好生照顾。 里里外外,定都替你照顾的一清二楚。 杨家庄园极大。 楚彻抵达杨家庄园门口,如同到达一座城池。 这里有五巷六堡一条街,金碧辉煌的匾额高高挂在庄园高墙上,写着大大的:盐! 九州第一商王世家,白手起家以贩盐发家,商业版图涵盖九州各国大地。哪怕是各国国君看见商王世家的子嗣,都得恭恭敬敬,客气说话。 “你就是楚十七?” 杨家管事人,是个络腮胡须的中年男子,看起来精干老辣。杨家家丁对他毕恭毕敬,喊杨叔。 楚彻心中知道,这位就是第一商王世家的管事人,杨宏明。 商王杨家的宗家,分家,等级明确。杨宏明作为分家话事人,在整个杨家都能说得上话。可以说,除了杨家宗室嫡亲,就属杨叔最有权利,掌管全九州商铺的实际打理事物,和事无巨细的渠道。 杨叔用鄙夷嫌弃的眼神,上下打量他,目光十分不屑。 楚彻一改之前见秦清裕的袈裟禁欲装扮,这次换上了成熟稳重的青色襕衫单衣。 面对不同雇主,着装当然要注意。 杨婉娩作为未亡人,又独自拉扯闺女,十分辛苦。定然需要成熟有人夫感的男宠,提供情绪价值,稳定情绪输出。 让雇主满意,就是楚彻的任务宗旨。 他为了提升曹贼的任务完成等级,获得更高等级奖励,会多斟酌穿衣服侍的匹配度。 杨叔仔细打量面前的男宠。 年轻人长得好看,穿着圆领、青色襕衫单衣,镶有黑色宽边,儒雅又不失稳重。 此外一条儒巾配饰,增添他独特的身姿和素雅稳重感,宛如浓浓夜色中的泼墨画卷,令人眼前一亮。 哼,打扮的倒是人模人样。 还不是以色侍人的狗东西? 和男宠有什么区别? 哪怕你小子进了杨府,也没法睡在夫人的里屋,只能在客房冷冷清清将就一夜! 掐尖儿要强,想攀上咱们杨家这根高枝儿?你想得挺美! “上车吧,咱们杨家是世家大族!可不比你之前呆过的小地方,好好坐车,不然一会儿把你丢下车去!你小子自己走,肯定走丢。” 杨叔用鼻孔看人,上了马车开始亲手驾车。 楚彻坐在颠簸的车厢里,欣赏偌大的杨家庄园,心里觉得好笑。 第一商王杨家人,倒是事必躬亲,凡事亲力亲为,连车夫都不用。 但是吧,他们眼高于顶,优越感极强,瞧谁都瞧不上,瞧不起。 尤其,瞧不上他。 …… 杨家庄园里,来拜见第一商王,寻求合作的商队很多。 杨叔驾车穿行,被很多商队的商主点头示意。 “杨叔好!” “杨伯伯好!” “杨叔,今日没跟车出门啊,辛苦了!” 胡商,茶商,盐商,丝绸商队,陶器商队……一路上光是赫赫有名的商队,楚彻就看见十几队! 其中还有之前他替厉国打江山时,求也求不到的九州商盟盟主。 曾经对着厉国女帝耀武扬威的九州商盟盟主,现在居然对杨家分家的杨叔毕恭毕敬,这让楚彻对第一商王杨家,更刮目相看。 九州商盟盟主笑得眉目飞扬,舔得快要卑躬屈膝,就差亲自上马车,替杨叔驾车。 “杨老板好兴致,今儿个驾车在庄园里闲逛啊?” “老夫前一阵得了一盏好事物,金如意赤金摇钱树,上头挂的花雕玉鸟那是栩栩如生啊!老夫带来请杨叔给掌掌眼,咱们喝茶细说。” 商盟盟主就差把送礼两个字,写在额头上。 杨叔挥挥手,豪爽喊道。 “掌眼不敢当!杨某今日还有事,先不奉陪了,改天杨某请各位爷煮茶畅谈,岂不美哉!” “好说好说!” “就等杨叔一句话,咱们商盟兄弟们眼巴巴等着呢,哈哈哈。” 楚彻挑了挑眉。 九州风起云涌,商业版图也是一块大油水。 若是能兵不血刃,将九州第一商王杨家为己用,何愁开拓不了商业版图? 养兵需要钱,军马粮草都需要钱,无论是盐铁的经营权,还是九州商盟的交易入场券,商王杨家都是最重要的一环。 若是能将杨叔拿下,今后对他是大大有利。 …… 杨叔继续驾车,他越想越憋屈。 他堂堂杨家分家掌事人,居然给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驾车? 而且,这个男宠,还是小姐亲自要求他迎接的? 可恨,可气! 小小年纪,仗着长了副好皮囊,就学青楼男侍想攀龙附凤? 也不低头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有心眼子拿钱,你有这个命花? 杨叔频频回头看楚彻,越看越窝火,越看越憋屈,老脸上都写满了:厌恶,嫌恶,好像车厢里坐了什么脏东西。 楚彻叹了口气,他低低的声音温和有礼,从车厢内传出。 “杨叔,你知道驾车在道上,怎么最容易死吗?” 横冲直撞的马车,确实有些失控了。 杨叔一惊,立马回神,不敢再回头瞪他。 他老老实实驾马车,心里堵着口无名火起,越发憋屈,觉得耻辱。 楚彻嗓音低沉,有礼有节。 “杨叔,在赚钱这件事上,你我都是一样的,必须竭尽全力。” 杨叔重重冷哼,嘴角带着冷笑,像是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杨某做生意为生,岂能和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相提并论?” “你出卖身体,自甘堕落,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毫无廉耻之心!” 他终于破口大骂,狠狠发泄了心中的淤浊之气,内心大呼畅快。 小小男宠,不过就是出来卖的。 挣得几个脏钱,真叫人恶心! 小小年纪不学好,爹不管,娘不要。 就是有娘生,没娘养。 杨叔骂了个酣畅淋漓,忽然发现车厢内没有声了。 他身后车厢安安静静,沉默到可怕,让他好奇地转过头看了眼。 只那么一眼,他心中一颤,强烈的懊悔情绪涌上心头。 第20章 和商王世家忘年交,兄弟相称 楚彻眼眶微微泛红。 他垂下眼眸,唇角微扬,自嘲笑了笑。 他只是红了眼,眸底深处的破碎感,如同冬日裂开的薄冰,在夏日阳光下碎成一片一片。 倔强的眼泪,就要抑制不住淌下,清冷又破碎。 “杨叔,我从小在厉蜀边境讨生活,无父无母,哪有学好的机会。” 杨叔浑身一颤,内心涌出强烈的愧疚感,恨不得狠狠抽自己的脸。 厉蜀边境,作为交战区,十几年来战事频发。 原来是战场孤儿啊。 九州战乱频繁,参军士兵古来征战几人回? 战场边境,年年都有大量士兵的遗孀,孤儿,饱受饥寒交迫后悲惨的死去。 更有无法养活亲生骨肉的寡母,以身上的肉交换盈利碎银,割的深可见骨,就为了能换一口饭,来养活幼儿。 杨叔想到早年经商,路过战场边境,见到的人肉集市。一具具女人身体被当作猪肉高高挂起来,以黑布蒙面,吊起来卖。越是年轻妇女的肉,价格卖的越好。 他忍不住胃里泛起恶心,频频干呕。 原来,这可怜孩子的母亲,也是其中一人。割肉只为了换碎银养孩子的伟大母亲。 潮水般的愧疚,让杨叔瞬间眼眶通红,语调也哽咽。 “对,对不住。” “是叔的错……刚才不应该这样说你,和你的娘亲。” 他感同身受,像是回到那一年经商看见的震撼场景。 年轻人哪里是有娘生,没娘养? 分明是个只想努力活下去的可怜人。 可怜的孤儿,想要靠本事赚钱,努力活下去,有什么错?不愧对父亲在战场的牺牲,不愧对母亲临死前的哀嚎,有什么错? 这孩子的爹娘可敬,可佩! 他刚才还说出这样粗鄙的混账话!他可真该死啊。 杨叔低下头,狠狠用袖子重重抹了把眼泪,遮盖通红泛酸的鼻头。 楚彻看到杨叔的慌乱,心中暗笑。 这才哪到哪? 对于婚配对象而言,家庭恶劣是短板。 但对于男宠,悲惨的过往,是绝杀! 他才普通击打一下,对面就拿出底牌交出大了? 楚彻嗓音清冽好听,语调非常真挚。 “没关系杨叔,您怎么说我,我都不会难过。因为我习惯了。” “我过去一直想着,如果我也有父亲,应当也是和杨叔这般和蔼和亲,所以才冒昧想要和杨叔多说说话,冒犯了。” 杨叔瞬间鼻头猛地泛酸,心中掀起洪水滔天。 他这么骂年轻人,年轻人居然习惯了? 天呐,年轻人到底经历了多少羞辱,屈辱,被多少人谩骂,才能如此不在意? 他真的不在意吗? 杨叔也是当爹的人,对于当爹的来说,能被孤儿想象成心目中的爹,让他心中情绪止不住的潮起潮落,波涛汹涌。 他抬起手,重重抡了自己一记响亮的大耳刮子。 我特么,真该死啊! 居然误会了如此善良的孩子。 还这样践踏孩子的尊严,我不配当人啊! 楚彻抬起手,看着手中的麦芽糖串。 嗯?有点要化了? 因为夏日炎炎温度高,他手中的麦芽糖和糯米纸黏合在一起,隐隐有些变形。 他微长的眸子,盯住变形的麦芽糖。看狗都深情的眸子,带起点点星光,像是沉迷在过往的怀念中。 他随意抬眸,深情的眼眸,让人着迷又神魂颠倒。 杨叔回头看了一眼。 他这一眼,就看见年轻人用追忆的目光,痴痴盯着麦芽糖,周身气质清冷又破碎。 杨叔刚收回去的眼泪,差点又飙出来。 这是楚郎君给小姐的闺女,专程去买的麦芽糖吗? 郎君哪里是来以色侍人,伺候小姐赚钱?他分明是来陪伴小小姐的! 他这么可怜,这么心软的年轻人,一定也很难过小小姐从小父亲早亡。 只有孤儿,才能对没了父亲的孩子,感同身受,才能怜悯小小姐,给小姐姐一个温暖的慰藉。 杨叔疯狂脑补,都有些手足无措了。 他惭愧为什么刚才要那么恶劣的揣测年轻人。 年轻人不过是想给小小姐,一点父爱。 他有错吗? 他没有错! 楚彻觉得杨叔有点奇怪,怎么每次杨叔回头看他,都感觉杨叔要哭了? 他随口安慰道:“没关系杨叔,你以前也不知道,是我多言了。我想要能马上见到小孩,心里高兴,才这么啰嗦,给你道歉。我不想你不开心。”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 两军交战,攻心为上。 楚彻很随口的话,在杨叔听来,小伙子体贴又善良,当真是个再真诚不过的苦命人! 杨叔又重重扇了自己一记嘴巴子。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该死啊! …… 马车停在蒙学馆门口。 蒙学馆,是杨家自办的私塾,收的孩子在5到18岁之间,也会招收富家商人的子嗣一同入学,等到18岁以上学子们开始考取童生,考上童生之后,才有资格考秀才。 相比各国各县,官府设立的“县学”,杨家自办的蒙学馆请的教书先生更昂贵,授课也更严格。 楚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和第一商女杨婉娩的独女,五岁的杨小小见面。 楚彻想过哄小孩的难处,但没想到他想要见到杨小小,也非易事。 因为,杨婉娩的追求者众多。 九州第一商王的继承人,杨婉娩定然会继承商王未来的所有商界版图。她又是俏寡妇,早就成为各国士族二代,富家子嗣,商二代的追求目标。 蒙学馆门口,最自信的一个人,是九州商盟盟主的儿子,吴间。 吴间仗着父亲是九州商盟盟主,他弟弟,和侄儿又在蒙学馆上学,所以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天天守在蒙学馆门口。他接弟弟,侄儿下学是假,故意借机亲近杨小小是真。 “小小,你娘今儿个什么时候来接你?” “我给小小变一个戏法,小小要是觉得戏法好看,就邀请我上你家吃饭好不好?” 吴间正油嘴滑舌哄着杨小小,想要借机和杨婉娩共进晚宴,促进一下感情,忽然他转头就看见杨家分家的掌事人杨叔,和一个面目俊美的年轻人一同下了马车。 杨叔向来在商界游刃有余,看起来乐呵呵笑容满面,待人热情,但只是表象。他内里从来秉公办事,公事公办,有原则,十分冷漠。 任何商盟的人,想要和杨叔亲近,都不可能。 但让吴间震骇的是,素来冷漠假热情的杨叔,居然和年轻人勾肩搭背。 他们还以忘年交,兄弟相称? 吴间震惊瞪大眼:!!! 这小子,特么是谁啊? 第21章 楚彻是我爹爹,轮到爹爹,娘亲互相亲亲啦 楚彻没搭理他,擦肩而过,把手中的麦芽糖递到杨小小面前。 软萌的小女孩眼睛水灵灵,像是两颗晶莹剔透的葡萄,脸蛋甜美可人,一看就知道长得随娘。娘亲也定然是个美人。 楚彻温柔哄道:“小小,我是你娘的朋友。我和杨叔来接你回家。” 杨小小认识杨叔。 小家伙人小鬼大,机灵地看了看杨叔,忽略五大三粗的吴间,仰起粉嫩嫩的脸蛋对楚彻甜甜笑。 “大哥哥真好看,是娘的郎君朋友吧。” 郎君朋友,和朋友就差两个字。 但暧昧的气氛立马出来。 吴间虎目圆瞪,不便对孩子发作,梗着脖子就对楚彻吼。 “你特娘到底是谁啊!” 九州商盟盟主的大公子吴间,对楚彻毫不留情的大吼。 他这么大嗓门喊,蒙学馆所有人都转头过来看。 杨叔对他投来警告的眼神,对楚彻很有维护之意。 这也让所有蒙学馆的学子,先生,和商行宗亲对楚彻高看一眼。 能叫杨氏管事人杨叔,那么偏袒,偏爱的年轻人,定然不是普通人。他们打量楚彻普普通通的青色襕衫单衣,忽然恍然大悟,开始脑补。 “现在高人都喜欢装低调,小伙子穿着平凡,所以他身份定然高深莫测。” “堂堂商盟盟主求见杨叔都见不到一面,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伙子能叫杨叔那么维护?定有他的特长。” “讲不定,这小伙子背后的势力比商王杨氏更大,也未可知。” “而且他说是商王之女的朋友,乖乖!普通人能和商王之女做朋友?” “老天爷!还等什么?此等高人,定要结交。” “你们都有意去结交?等我,加我一个!” “我也去结交!” “我还没结拜兄弟,拜把子我肯定是第一!” 楚彻只是很随意地站在蒙学馆门口,围拢在他身边,意图结交的富家子弟就足足达到几十人。 顿时整个蒙学馆门口水泄不通! 吴间见此一幕,更是妒忌心上头,恨得牙痒痒。他看楚彻的眼神充满敌意,嘴角也挂着嘲讽的笑容。 “什么唱曲儿楼里的倌儿也配做杨姑娘的朋友?” “我看,你就是来做男宠,出来卖的吧!” 周围人群骚动。 所有人看楚彻的眼神也变了。 他,当真是杨家豢养的男宠?以色侍人? 吴间达到了目的,心里也爽利许多。 他吹着唿哨,轻佻讥讽地嘲弄。 “倌儿,爷手里也有几个钱,晚上也给爷唱一曲儿呗。” 周围商贾哈哈大笑,看楚彻的眼神也十分轻浮。 楚彻沉默了片刻,忽然疑惑道。 “吴老板,你追杨婉娩没追上?” 没追上? 不会吧不会吧。 你不会没追上吧? 我轻轻松松拿捏能进府,你追了好几年都追不上? 谎言从不会伤人,真相才是最锋利的快刀。 在那么多商队同行面前,吴间追杨婉娩几年都追不上的消息,能迅速传遍九州大江南北的商队,称为被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乐子谈资。 吴间脸色一变,瞬间破防。 他恼怒道:“呵呵,你真的很好笑。” “真是笑死爷了,我用得着追杨婉娩?呵,哈!我是谁?堂堂九州商盟盟主的大公子!我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什么样的女人不会对我投怀送抱?” “杨婉娩不过是区区一个寡妇,还是拖了个孩子的寡妇,八字克夫,我追谁不好,去追她?” “真是好笑死了,虽然我也没很想追她,还有你特么真的很装!” 吴间瞬间破防。 他急赤白脸的狡辩了一大推,来挽回尊严,在同行面前捡起包袱面子。 但所有人心中都暗自发笑。 年轻人只是简简单单说了一句话,但吴间一口气连珠炮般不停顿,解释了足足半炷香时间。 楚彻普通拍打了一下,吴间就交大出绝招了? 吴间真的在追杨婉娩,而且死活没追上,急破防了,哈哈哈! 这时候,商王之女杨婉娩,在一众侍女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杨婉娩如墨的长发低低盘在脑后,精致清雅的玉簪束发,温润如修竹,小巧圆润的耳垂边垂下几缕碎发,知性又温婉。 她穿着淡雅的对襟素色袄裙,同色腰带收腰,腰肢盈盈一握。袄裙遮不住她曼妙的身姿,傲人上围呼之欲出。 蒙学馆门口瞬间安静下来。 无论是少年学子,还是接送学子的商人,都投来痴痴的眼神,怎么都移不开。 商王之女,是个美人。 吴间包变脸的,他刚才还大声狡辩,现在立马谄媚哈腰柔声细语,如同舔狗。 “杨妹妹,提篮重不重,我来提呗。” 杨婉娩都没分给他一个眼神,径直路过。 大丫鬟立马拦住吴间。 “吴公子请自重,背后说一套,人前做一套。呸!臭不要脸!” 吴间脸色铁青。 他刚才背后说的话,被杨婉娩全听见了? 他刚才背地里说什么来着? 【杨婉娩不过是一个寡妇,还是拖了个孩子的寡妇,八字克夫,我追谁不好,去追她?笑话】 啊这…… 这…… 还被正主听见了? 吴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下巴掌,挥刀饮恨当场。 …… 楚彻低眉浅笑。 周围商人们忽然意识到什么,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年轻人,不会是早就听见了来人的声音?他早就知道杨婉娩会到来,所以故意拿话刺激吴间? 简简单单一句话,引发的后果,直接把九州商盟盟主大公子干懵了? 此年轻人,真可怕! 杨小小古灵精怪的眨眨大眼睛,看看楚彻,又看看杨婉娩。 小家伙撒娇抱住杨婉娩,抬头就要亲。 “娘,小小好爱你,亲一口。” 杨婉娩玉颊被亲了一口,她眉梢眼角舒展开,她笑容温柔知性,给人如沐春风的韵味风情。 让人很放松。 楚彻仔细观察雇主,心中寻思。 第二场任务的雇主,是不是也太正常了? 如果当真只是帮第一商王之女带孩子,任务特别简单,杨婉娩真的如同她看起来这般正常吗? 他立马自我规劝。 女人正常,这才是常态。 之前碰到的女帝厉茂贞,是敏感多疑的疯子,女帝秦清裕更是疯批中的疯批。 这次碰上正常雇主,是我应得的。 或许,只是我被折磨多了,太敏感。 楚彻立马换上沉稳儒雅的笑容,按照契书约定,帮雇主认真带孩子。 “小小来,大哥哥牵着,让娘亲歇息一会。” 小家伙很自来熟的牵上楚彻的大手,也撒娇让楚彻弯下腰。 “才不是大哥哥,是爹爹。” “爹爹,小小也爱你,也要亲一口爹爹。” 软软糯糯的小嘴嘟起,在他脸颊也亲了一口。 这一口猝不及防,让他身形一僵,眼睛也瞪大。 边上的杨婉娩心中同样百感交集,情绪潮水汹涌,莫名感伤,又感动,心情潮起潮落。 杨婉娩柔美的眸底,全是温柔和遗憾。 亡夫走得早。 杨小小从没见过亲生父亲,这份缺失的父爱,是她坐拥九州第一商业版图,也弥补不了的缺憾。 但现在,这位年轻人却得到了爱女的认可,让她忍不住对楚彻观察起来。 他那微长的眸子,似笑非笑,虽然衣着不华丽,但散发成熟可靠的稳重气息。他明明很年轻,却散发极致人夫感,让人无法逃避他那独特魅力。 杨婉娩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坚信她没有选错人。 杨小小可爱地撒娇,撅着嘟嘟嘴开心道。 “小小亲了娘亲,爹爹。现在轮到爹爹,娘亲互相亲亲啦。” 第22章 夫人,等急了? 童言无忌的话,让周围所有人惊骇瞪圆眼。 难道,楚彻当真是商王之女的郎君朋友? 他们再度仔细打量楚彻,楚彻长得俊美,风姿不俗,言谈举止更是令人侧目,怎么可能是风月场所出来的倌儿? 他们暗暗下决心。 定要和楚公子结交!他值得! 吴间又羞又怒,好像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打得他脑袋轰轰作响,如同遭遇雷霆之击。 他卖力讨好了好几年,都没能拿下的小屁孩,居然在撮合杨婉娩和这臭小子? 羞怒,愤怒,羞愤,绝望…… 吴间重重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杨小小撒娇摇晃杨婉娩,和楚彻的衣角,非要看爹爹,娘亲互相亲亲。 小孩子有什么坏心思呢,不过是想要表达亲情爱意,挨个都亲一口,然后互相亲罢了。 这让楚彻有些窘迫。 杨婉娩同样不知所措,有些慌乱,只能顾左右而言他。 “小小,今天有些晚了,我们先回府再说好不好?” “娘,不要嘛,小小就要看娘和爹爹亲亲。邻桌的王小虎都说了,他偷偷看见爹娘在半夜抱在一起亲,还滚来滚去。” “王小虎爹娘有的,小小的爹娘也得有。” 楚彻听明白了。 小孩子也有好胜心,蒙学馆里总有孩子谈论爹妈,小小从小没有爹,所以这方便更敏感,在意。 她不过五岁幼童,想要的不过是别人有的,她也有。 杨婉娩茫然无措,又有些尴尬,那么多人盯着看。 难道,她真要和初次见面的男宠,亲一口? 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忽然,楚彻温和的话,替她解了围。 “小小听话,爹和娘会在半夜亲,白天不能亲。” “啊?为什么啊?” “因为……” 楚彻看了看杨婉娩,商王之女玉颊涨得通红,不知道想歪到哪里去。 他凑到小萌娃耳边,眨眼低声道:“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我知道,你娘不知道。等吃过饭,晚上我给你念睡前故事,单独悄悄告诉你。” 小家伙眼睛亮堂堂的,激动地重重点了点奶呼呼的小脸。 “嗯嗯!” 呵,小孩子真好骗。 等到吃过晚饭,小孩哪里还记得几个时辰前发生的事? 轻轻松松哄好。 这次的任务实在是太轻松,轻松的让人都有些警惕…… …… 楚彻牵着杨小小的手,跟着杨婉娩离开。 他身后杨叔望着他的背影。 果然,他那么疼爱小小姐,对小小姐那么好,就是因为他幼时过得悲惨,所以想要弥补别的小孩的童年。 小伙子坚强的叫人心疼。 他之前还那样羞辱他,真该死啊! 杨叔眼眶一红,擦了擦眼角。 楚彻忽然察觉到目光盯着他,回头一看,发现杨叔对着他流出的慈爱眼神,忍不住浑身起鸡皮疙瘩,汗毛竖起。 靠! 之前演过头了。 老头儿你够了啊! …… 楚彻帮杨婉娩带娃吃饭,帮杨婉娩哄娃上床榻睡觉。 整个过程都十分寻常,带着寻常家庭的温馨宁静感,岁月静好。 杨婉娩挽起的秀发,微微散落在额前,衬出额头的光洁,饱满。 她声音轻轻柔柔,令人觉得十分舒服,任何百炼钢都得变成绕指柔。 楚彻都有些过意不去。 任务太轻松,拿钱太快。过于简单,会导致评级不高,他的助战英灵等级也上不去。 还是得做些什么,提升雇主的满意度体验感。 他也恍惚憧憬着,在他将厉国踏为平地,杀了厉茂贞复仇后,拿下曹贼的争霸九州大业,看看巅峰的风景,再和妻女一同过恬静轻松的日子,倒也不错。 杨婉娩知性,温婉。谁能拒绝一位温柔的妻子,和一个可爱机灵的萌娃? 温柔乡,向来是英雄的长眠地。 商王之女的温柔乡,确实让人沉醉。 楚彻刚念着故事,哄杨小小入眠,忽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影。 是大丫鬟。 大丫鬟被发现后,有些窘迫,局促的退开半步,但是没有走远。 楚彻心中觉得好笑。 刚才还说一切正常,现在不正常的就来了。 明明是杨婉娩委托他带娃,现在他认真带娃,不放心的人,也是她? 他目光扫过屏风后,里屋,外屋,果然都看见了隔墙有耳的痕迹。 整个杨府内外,全是盯梢的家丁。 他就这么,不值得被信任么。既然不信他,又为何把孩子委托给他? 商王之女,果然也不正常。 等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定然离你们这群神经病远远的! 他自嘲一笑,继续认真哄娃睡觉。 在杨小小睡得香甜,酣眠之后,他才蹑手蹑脚离开内屋,走到杨婉娩交代的外屋。 桌上有一条眼纱。 他知道,契书约定里,他在杨家庄园带娃一天一夜,夜晚需要以眼纱覆目。 难道,看似正常人的杨婉娩,也和变态秦清裕一样,一到夜晚,就原形毕露,变成疯批? “楚公子,你来了。” 楚彻双目被眼纱覆上,系在脑后,他顺着大丫鬟的指引,进入杨婉娩的内房。 他伸出手,触碰到一道屏风。 他知道,除了眼纱外,还有屏风将他和杨婉娩的床榻相隔开。 杨婉娩的声音温柔又清澈,有礼有节。 “楚公子,我请人的时候,发现只有楚公子懂盲字,这才想请楚公子治疗我的失眠顽疾。” 楚彻隔着屏风和眼纱,点点头。 盲字,他确实知晓。 过去在替厉茂贞经营各方势力,会和各种民间的能人异士打交道,学了触摸盲字。 夜晚的任务也很简单,杨婉娩提供一本盲书,只需要他触摸盲书上的字,再将对话念出来即可。 对话是剧情,他要扮演的是带娃的教书先生,更符合他现在本人正在做的事。杨婉娩扮演的是夫人,也如同她本人的身份。 非常简单,没有难度。 只是……这对话,让人有些面红耳赤啊。 对话正经吗? 他念这样的对话,杨婉娩的失眠顽疾真的能被治好吗? 楚彻伸手触摸盲书,跟着盲字对话,一字一句地念诵。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薄薄磁性,在深夜显得尤其诱惑蛊人。 “夫人,孩子已经睡下了。怎么,等急了?” 第23章 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没书念吧 深夜的男音,低哑撩人。 楚彻面无表情地念着盲书,“夫人,真乖,奖励你什么。” 他慵懒肆意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和命令。 下一句,应该杨婉娩念,与他合成一段对话。 但楚彻等了好半晌,没有等到屏风后的声音。他仔细一听,发现屏风对面呼吸变得急促,原本温柔端正的杨婉娩,急促的呼吸里夹杂隐隐约约的激动。 想要什么奖励…… 想要,很想要…… 楚彻心中一颤。 她选的对话,她选的剧本。 所以,商王之女应该是很满意这份剧本的。 但剧本对话的内容,实在让人难以启齿……他伸出手越往后摸盲文,大胆露骨的狂徒话语,让他都面红耳赤,心跳咚咚加快。 狂徒,强制,囚禁,病娇,强迫…… 不是吧,九州第一商王继承人,喜欢这样的刺激? 表面压根看不出啊。 杨婉娩气质端庄温婉,高贵温柔,凛然不可侵犯,让人不敢心生亵渎。 哪怕她年纪轻轻成了未亡人,也从未有人敢对她不恭敬。 但现在…… 楚彻等不到屏风后的对话,只能继续念。 他薄薄低哑的嗓音,带着蛊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过来。” 他面无表情地念诵,屏风那头越来越兴奋,呼吸都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和激动。 对面雇主不配合,他为了任务报酬也得唱独角戏,继续念完。 只是,杨婉娩,你听着这样的对话,真的能睡着吗? 这能治疗失眠? 我读书少,可别骗我。 “夫人,你也不想你的孩子没书念吧。” 楚彻慵懒的声线,低沉沙哑。 长长的剧本,他念诵的很慢,很认真,夜色也渐渐低沉。 但杨婉娩越听越兴奋,精神抖擞,整个床榻都隐隐颤抖,呼吸声急促又娇柔。 唔! 屏风后彻底没声了。 原本急促到欲死的呼吸,也变得餍足又低缓。 楚彻心里大石头落了地,盲文很长,他还有大量没有念完,他是真怕念到一半,杨婉娩猝死暴毙在床榻上。 现在雇主是什么情况?听起来有些疲累,呼吸也乱七八糟的。 她可以睡觉了吗。 杨婉娩的声音终于传来,透露餍足和慵懒。 “楚公子可以离开了,管家会与你结账,多谢。” 楚彻看了看月上柳梢头,时间约莫是子时。他已经念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对话盲文,才把杨婉娩哄出困意。 雇主性格好,为人不错,给钱也爽快,除了……入睡有大病。 楚彻秉着善意,离开前温和道。 “夫人,如果实在失眠又焦虑,不妨去看看大夫。” “这等方法,终究不能长久。” 忽然,杨婉娩温柔的嗓音,陡然冰冷下来。 “你说我有病?” 楚彻:“……” 杨婉娩翻身下床榻,声线也没有之前的甜美温柔,淬满了凉薄。 她居高临下,眼神透着寒意,冷笑:“请楚公子记住你的身份。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出来卖的!滚出去!” 楚彻心中也觉得可笑。 呵。 白日里杨婉娩待他温柔体贴,都是虚情假意。 在第一商王继承人眼里,他从来都只是个以色侍人,被人瞧不起的男宠,一个出来卖的倌儿。 楚彻将系在脑后的眼纱摘下,叠好放在几案上,转身抬脚就走。 是他多管闲事。 他不过是看杨婉娩温柔知性,知书达理,心中生出一丝温柔乡的旖旎。所以对这样脆弱孤独的俏寡妇,动了恻隐之心。 他摇摇头,自嘲一笑。 她们一个个有权有势又多金,我只是个被赐死后,奔走逃出国的通缉犯。 没钱没势的人,还同情起商王富豪? 对雇主起恻隐之心,就是对自己残忍。 只要拿到报酬,拿到助战奖励,定然离你们这群疯批雇主远远的,谁还认识谁? 楚彻离开杨府内殿,看了看手中还有大量没有念完的盲文。距离雇主约定的时间,还差两个时辰就天明。 他叹了口气。 做任务就得好好完成任务,抬高等级奖励。 这两个时辰,可以完成最后的任务善后。 他借来笔墨、宣纸,在书房中点了盏油灯,慢条斯理执笔。 灯烛的柔光,照映在他如修竹般挺拔的身影上,衬得他儒雅沉稳,温润如玉。 …… 另一边,杨婉娩看着推门大步离开的楚彻,眼眶一红,委屈地眼泪夺眶而出。 他走的这样果断,利落。 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连反驳都没有一句? 杨婉娩独自抱着身子,低低地小声哭泣。 你也觉得我有病? 你终于不装了,你也觉得我很恶心吧。 她作为高高在上的商王继承人,从来没有贴心人能说几句话。只有楚彻,带给她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他低沉好听的声音,慵懒温和,让她心中生出了旖旎之思。 但堂堂商界版图继承人,怎么能让倌儿彻夜留宿?难保府里不传出闲言碎语,更何况她孤儿寡母还拖着个孩子,只怕是人言可畏,光是闲言都能把她埋没。 杨婉娩哭得眼眶通红,哽咽的嗓音也支离破碎,脆弱敏感,又可怜。 “我就那么让你觉得恶心吗。” “我只是,太寂寞了,想要你陪陪我。” “连你都觉得我有病,我是真的有病吧……” 情绪低落的杨婉娩,用刺绣蚕丝被裹住白皙的身子,低低的哭泣。 支离破碎。 忽然,门口传来大丫鬟的声音。 “公子,夫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信交给奴婢就好。” 杨婉娩惊喜地抬起眸,眼前一亮。 是楚郎君回来了吗。 楚郎君终究是回心转意,愿意再和她说话了? 大丫鬟和侍女在门外道。 “也不知吴间公子想的哪一出,那么大晚上还来送信?能给他见到夫人才怪呢。” “就是吴公子臭不要脸的,夫人向来最不喜他,他还不要脸的往前挤,惹得夫人厌烦。” 杨婉娩脸色一暗,黯然神伤。 原来不是楚郎君。 不是楚郎君来送的信。 她生气地把床上的长条物件扔下,再度委屈地低低啜泣,抱紧蚕丝被哭着哭着哭累了,流着泪沉沉睡去。 …… 第24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杨婉娩内殿外传来大丫鬟的声音。 “楚公子,信交给奴婢就好,公子请去管家那结账。” 杨婉娩睡眠浅,容易被惊醒,她一听见楚这个姓,猛地坐起身。 刺绣蚕丝被从她雪白的身子上滑落,再也遮不住那柔美曼妙的旖旎风光。 “鸳鸯,楚公子来了吗。” 她快速套上内衫,推开门才发现门外的人已经走了。 她一想到昨夜被楚彻带来的沉重一击,心里就忍不住生气。 太坏了,他真是个混蛋。 勾人心魂,又拔腿就走,想起来就来气。 她很想再骂两句,但良好的教养,让她翻来覆去只能骂出:没良心,小王八蛋。她心里更憋屈。 “夫人,楚公子离开前,嘱咐奴婢把这封信给您。” 杨婉娩披着薄薄衣衫,坐进内房打开信。 信一打开,信中所写的内容,让她玉颊滚烫,泛起薄薄赤红,浑身温度也骤然上升。 “夫人,不乖啊。” “夫人,想要什么惩罚。” “夫人,我心悦你。我想要的更多。” 楚彻的字迹端正,力透纸背,带着铮铮傲骨,十分好看。 字如其人,见字如见人。 明明,他只是把盲书没有念完的后半本,抄录成正常文字,送给她看。但偏偏强烈的暧昧和旖旎冲击力,烧得她耳垂滚烫,一路红到脖子根。 细细密密的情话,通过文字,让她感觉像是被那温润如修竹的美少年,落下细细密密亲吻,让她再度红了眼眶。 楚郎君,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她。 他在用那么体贴的方式,劝慰她。 她甚至能想象,昨夜他独自留在杨府书房,一人挑灯夜书,身影挺拔又温文尔雅,只为了留一封信,代替他陪陪她。 杨婉娩唇角扬起笑容,心情变明媚,语调也温柔甜美。 “原来他昨晚没有走,专程写盲书去了。” 而且,一写,就写了那么久。 这怎么不算真心实意? 大丫鬟道:“夫人,楚公子离开前,还交代奴婢转告夫人一件事。” “什么事?” “楚公子说,下回盯他的人可以分散些,小小姐的窗户外家丁太拥挤,都互相踩到脚了。” 杨婉娩脸色一变,如同针芒在背,从脚底心窜出一股凉气。 原来他知道。 原来至始至终他从来都知道,杨府里全是盯梢他的人。 他也知道,她不信他,防备他,派那么多眼线盯紧他,生怕他对小小姐图谋不轨。 哪怕她做的那么过分,他依旧没有一句怨言,还能为她做到如此吗。 九州第一商王的女继承人紧捏住手里的信,目光陷入长久惘然。 她心中什么东西碎裂开,从未出现过的莫名的情绪,疯狂涌入心中,心绪止不住的潮起又潮落。 …… 楚彻在杨府管家处,领了报酬,马不停蹄地搭乘马车,离开了杨家庄园,回到中立区城池。 “疯批,疯批,一个个全是疯批!” “女人啊,脑子都不正常。” 他拿到报酬,立刻就走,嫌恶的表情都快溢出来。 卖身真是不容易。 好在,钱多! 【舔一人为舔狗,舔百人为海王!曹贼任务新一轮进度完成!】 【你完成和第一商王继承人杨婉娩的第一次带娃任务,评级为SS级,结算赏金翻万倍!万倍银两已经发送到系统钱庄,请及时领取】 【你得到曹公英灵认同,并得到曹操英灵点赞+1!获得曹操共鸣一次!可用来召唤历代英灵侍从。召唤获得的英灵,忠诚度为满级,可定向培养提升侍从各项属性】 【宿主是否立即召唤侍从?】 楚彻眼前出现莹蓝色面板,出现的任务结算让他内心狂喜。 SS等级完成! 而且赏金翻万倍! 妥妥的万两黄金入账,这些都是他日后筹建军队的必要资金。 虚拟面板出现一块块并列的令牌,泛着荧光,都是镶有精致花纹的背牌,看不出令牌的正面英灵。 他迫不及待想要召唤SS等级的侍从。 相比之前S等级的侍从,锦衣卫第一指挥使毛骧,SS等级出现的历史英灵,定然更杰出,实力也更强劲! 他内心大喊:来名武将!武将! 曹操麾下的十员猛将,一个个骁勇善战,勇猛无比!立下赫赫战功。 倘若这个时代,能出现曹公属下的猛将,他定能让厉茂贞手下那群废柴知道,何为勇猛善战,何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刚伸出手,一块令牌似乎得到感应,缓缓升起,主动跃入他手掌心中。 不似是他选择侍从,更像是历史杰出英灵选择了他。 楚彻心中激动,将手中令牌翻到正位。 大大的一行字,金光闪闪: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传说级武将,赫然降世。 令牌中传来漫天厮杀声,战场杀戮,血腥味浓郁,处处充满了对手的惨叫和哀嚎。 村落被焚,满地屠戮,一座座府化作死城,大量尸体堆积如山,如同黄巾军起义后带来的人间炼狱。 敌方,被屠城! 楚彻深吸一口气,瞳孔一颤,满心都是震骇。 这是…… 黄巾军! 他居然召唤出黄巾军的最强首领,张角! 东汉末年,民不聊生。 张角创立太平道、发动黄巾起义,作为领袖,带领30万义军发动起义,成为九州上下五千年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农民起义战之一。 黄巾军分为36个方,每个方大约有1万人,总计36万人。还有随军家眷,使得总人数达到百万。 黄巾军是真正意义上的全规模起义大战! 楚彻伸出手,眼底满是崇敬,和敬佩。 他被剥夺军权后,被赐死逐出厉国,身边可用之人无几。 现在,黄巾军首领张角与他共鸣,感受到他的召唤,跨越历史长河遥遥赶来相助。 怎么不能一场及时雨? 【英灵侍从】:天公将军张角! 【忠诚度】:100满级! 【智谋】:80! 【武力值】:89! 【号召力】:振臂一呼,号召力100满级! 【称号】:以太平道力量,推翻400年王朝的第一人 楚彻深吸一口气,仰天大喝。 “请天公将军助力!” 令牌闪出灼灼光芒,为民发声的张角,在修罗炼狱火焰背景中,踏出威震山河的步伐,缓缓从令牌中走出。 一声起义怒吼,威喝震天。 呔!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 第25章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你获得天公将军张角!单次助力触发“振臂一呼”,将获得起义军将士30万大兵!】 【单次助力触发关键点:敌方国君御驾亲征】 楚彻眼中清明,眼冒精光。 只要对方国君御驾亲征,就能触发张角助力的“振臂一呼”,响应起义军将士高达30万! 他心中隐隐激动。 目前他身边没有军队,张角可触发的这支军队,将会成为他翻身的根本。 呵,厉茂贞。 我的忠心你不稀罕,那就尝尝我仇恨的滋味。 “江宋,蜀帝的回信到了吗。” “主公,陈子玉将军的回信,很是推托,怕是蜀帝并没有当一回事。” “无妨,是时候登门拜访,传我信件回陈子玉将军。” …… 与此同时,蜀国朝堂空气凝固。 偌大的宫殿内,鸦雀无声。 蜀国国君面容威严严肃,不怒自威。他屈指叩击手中的战场急报,浓眉紧锁。 蜀国官员禀报。 “陛下,厉国已经10万大军压境,从北向南即刻将抵达我朝北境。” “北境城门有变,厉茂贞更是御驾亲征,大大助长厉国小人得势的气焰!” “而且厉国宇文信,刚拿下和仲国的胜利。仅凭借700骑兵正面冲锋,另外100骑兵分成两队,在左右边射箭边冲,一下就把两万仲国士兵打垮!” “陛下!宇文信狡诈多端,用兵之道千变万化、出其不意!大有之前厉国楚彻的丰功伟绩!假以时日,不可不防啊!” 蜀国宰相站出来,朗声高喝。 “张大人莫要涨他人志气。” “虽说厉国十万大军压境,但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又有多少精兵强将?” “陈大人所言极是!自从楚彻被赐死后,厉国上下大清洗,但凡曾经效忠于楚彻的将领,都被处死,流放,只剩一个宇文信。厉国再无可用之人。” “陛下,臣以为陈大人,和王大人所说确有道理。但此刻我蜀国正值大旱,厉国同样面临南境大旱的困境,河流断流,整片厉国南境,和我蜀国北境已经几乎成荒漠。” “臣建议陛下派使团先行和厉国国君和谈,或许能达成一致也未可知。” “胡说八道!张大人为何如此胆小?我大蜀坐拥盐铁矿,矿产资源丰富,兵强马壮,武将人才济济,还怕她一个小小厉茂贞?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儿!” 蜀国朝殿唇枪舌战,争执激烈。 面对厉茂贞的十万大军压境,又是帝王御驾亲征,蜀国朝臣反响各不相同。 有主张迎战,有主张和谈,还有主张继续进贡。 蜀国国君浓眉冷冽,威严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个朝臣激动的脸。 他凝视手中的急报,正是陈子玉将军呈递上来的急报,急报下方有署名:楚彻。 这一封急报,让他思虑良久,迟迟无法作出决定。 朝殿下争执越来越大声,朝中大臣争到脸红脖子粗。 蜀帝猛地朗声高喝,中气十足。 “众位爱卿,倘若楚彻愿投奔我大蜀,诸位以为何?” 朝殿内瞬间安静。 楚彻的名字,是各国所有人最敏感的点,也是厉国的逆鳞。 如今,厉国的逆鳞忽然被蜀帝喊出,每个蜀国大臣眼底都是猛地一跳,震惊地心头颤了颤。 楚彻? 楚彻还活着? 厉国以身为饵邀天下入局的神话? 厉国十年前不过是一小国,楚彻扶持厉茂贞登基后,乱京都,平天下,大幅度变法,接连拿下周围30多座城池,让邻国闻风丧胆。 楚彻被赐死的消息传出前,蜀国更是派使团登门厉国,下城池,重金请求厉国送上楚彻。 但如今,楚彻愿意投奔蜀国! 这对于所有蜀国朝臣来说,都是个天大的消息。 每个朝臣惊愕瞪大眼,眼中有惊喜,和莫大的欢欣。 “楚彻还活着!” “楚彻愿意投奔我大蜀?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啊陛下!” “陛下!我等曾谏言用重金,城池交换楚彻,现在厉国女帝糊涂,赐死楚彻,但楚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此时,正是天助我也!是老天爷赏赐给我们大蜀的良机!” 官员们眼底惊喜连连,仿佛是白捡了一个大便宜。 蜀国宰相仔细观察国君的脸色,却发现没那么简单。 宰相上前一步,揖手喊道。 “陛下,臣大胆谏言!如今厉国已经将楚彻的所有势力连根拔起。” “如今的楚彻,不比过去,不过是光杆谋士一位。” “当初我们大蜀愿重金请楚彻,看中的还有楚彻在厉国军队的力量,和亲信、心腹的实力。” 蜀国朝堂再度沉默下来。 每个官员仔细辨别蜀帝的脸色,心中都点头称是。 过去,楚彻即将被赐死的消息传遍诸国,诸国国君都愿不惜一切代价拉拢楚彻,除了楚彻本身的丰功伟绩以外,还有一点很重要,楚彻手下的势力。 楚彻建立的锦衣卫机构,在九州各国都密布眼线,探子。 得到他,在各国看来,就如同得到半个厉国的锦衣卫。 楚彻随军给厉国创下辉煌业绩,他手下培养提拔的将领,不下百人,御林军,边防守军全是他的势力。 得到他,在各国看来,如同在厉国的军队中安插了大量线人。 更不论他在朝堂中提拔的官员,文官朝臣里的亲信势力…… 过去的楚彻,代表了厉国的强盛力量根基。 但如今的楚彻,大不相同。 厉茂贞将他的亲信,心腹连根拔起,无论是朝堂内外都无一人。锦衣卫更是被厉茂贞亲自废除,斩断楚彻过去留下的所有心血。 厉国再无楚彻,也无楚彻留下过的痕迹。 蜀国国君微微眯起眼,目光从容不迫地缓缓扫过每个朝臣。 蜀国所有朝臣眼底都露出犹豫,和迟疑。 若是过去的楚彻,他们定然会欣然相迎,举国迎接。但如今的楚彻,手中再无可用之人,就如同鸡肋。 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蜀国宰相恭敬道:“但,还是贺喜陛下!楚彻作为文官谋士,有丰功伟绩,亦是有可取之处。他如今若诚心投奔,臣建议陛下可授予他国子监学正一职。” 话音落下,蜀国官员们惊愕瞪大眼。 国子监学正? 该职位是国子监中负责管理学生的教师,正九品。 堂堂厉国曾经的宰相楚彻,若是投奔来蜀国,只能拿到九品芝麻官的小职位? 而且还是个授课老师,专门传授国子监学子,不参与朝堂政事。 就连国子监祭酒都错愕地张了张嘴。 “学正?” “就让楚彻来咱们蜀国上个课?仅此而已?” 第26章 振臂一呼!30万起义军压境! 国子监祭酒都觉得,区区一个九品学正,授予给愿意投奔蜀国的楚彻,简直是对楚彻的侮辱。 绝对是耻辱! 曾经掌握厉国上下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彻,如何能接受一个九品学正的职位? 蜀国宰相笑道:“此乃打压之计。” “楚彻并非我蜀国人士,能不能信任尚未可知。他若想投奔,定要拿出诚意来,才能为我大蜀所用。” “况且,如今九州版图,除了厉国,北宋国,就是我蜀国国土最大,实力最强。” “厉国国君全九州通缉楚彻,并放下狠话,若是有国收留楚彻,定然发兵攻打。如此一来,小国不敢惹火上身,不敢收留楚彻。北宋那个秦清裕,又是天天找面首,追高僧的废物。” “楚彻除了我大蜀,他还能投奔何明主?” 朝臣们纷纷点头称是。 当初各国重金请楚彻,那时厉茂贞尚未全九州下通缉令。 如今,厉国女帝的态度十分强硬。 全九州通缉罪臣楚彻! 哪国若敢私藏楚彻,就是与厉国为敌。厉国大军立马以此为理由,随时恭候开战! 北宋国,蜀国是大国。 但李国,小春城,云国,等都是弹丸小国,区区几座城池,还不够厉国大军填牙缝。 在厉茂贞的强势通缉下,哪怕楚彻主动投靠小国,小国也绝对不敢收。 这就导致,蜀国大臣有恃无恐。 当初楚彻身价金贵。 但如今,可就不同了。 鸡肋罢了,只有蜀国有天时地利人和,可以和厉国为之一战。 楚彻,除了蜀国,别无其他选择。现在,应该是楚彻求他们大蜀! 每个官员脸上都露出得意骄傲的神情。 就好像,曾经他们花大价钱也买不起的宝贝,如今跌价跌进尘埃里。他们能轻轻松松捡漏。 捡漏的快乐,让每个官员嘴角扬起笑容,等候曾经的厉国神话楚彻,主动踏进蜀国,成为一个小小九品的国子监学正。 能给他学正,已经不错! 一个被全九州通缉的亡命之徒,他还奢求什么? 蜀国国君缓缓打开手中的信报,威严的声音低沉沙哑,很有上位者震慑力。 “这是楚彻要求的条件。” 信报递下。 蜀国宰相接过一看,惊怒大喊:“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 工部尚书很好奇,信报里写了什么,能叫老辣的宰相如此动怒。 他凑上去一看,也惊愕地眼皮狠狠一跳。 “什么?!” 官员们都好奇的抓耳挠腮,心里像是被小猫狠狠挠了两下。 楚彻派人送来的信报? 他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 他还有什么底气提条件?能叫陛下,宰相,和工部尚书如此恼怒,羞愤? 信报传下,蜀国朝殿内百官阅后,纷纷气急反笑。 “好你个楚彻,居然狮子大开口,想要我大蜀盐铁矿的经营权?” “盐铁矿向来是朝廷命脉,私盐,私铁经营入刑,怎么可能被外人捏在手里?简直是笑话!” “楚彻非我大蜀人,居然想要伸手操纵我大蜀盐铁矿?此等狼子野心,实在猖狂!” “盐铁矿直属归朝廷授权,开采后,交给哪方经营至渠道,向来是朝廷指派,怎么轮得到厉国的通缉犯?” “区区通缉犯,野心极大!简直可笑!” “可笑!楚彻早就今非昔比,毫无势力,根基也被厉帝连根拔起,居然还狮子大开口?想要讹我蜀国一笔?” “痴心妄想!天大的笑话!” 九州各国,都需要盐矿制盐,铁矿打造铁器,军器。 所以盐铁,向来是朝廷,或者门阀氏族的根基命脉。 小国的盐铁经营权在门阀宗亲手中,更有小国国君为了将盐铁经营权拿捏在手中,不惜除门阀,削宗亲贵族,只为了亲手抓住盐铁经营权。 但现在,楚彻一开口,张口就要蜀国的盐铁经营权,让蜀国朝堂上下震怒,惊怒,觉得无比滑稽。 罪臣逃犯,自身难保,他有资格吗? 他不配! 他哪怕主动投奔蜀国,蜀国只愿恩赐一个九品芝麻官,就足够他感恩戴德。 蜀国国君也冷冷发声,“确实狂妄。” 此时,前线军情急报。 “报!陛下,有前方战事军情,陈子玉将军来报!前线危急!!” 八百里加急的信使狂奔进殿,气还没喘匀,就送上蜀国和厉国边境交战的急报。 蜀国国君严肃。 “呈上来。” 厉国十万大军,女帝厉茂贞御驾亲征,8万多的步兵,1万轻骑,更有3000重骑兵。 蜀国的边境军阵,像是被洪水冲垮的堤坝,被厉国十万大军的洪流淹没。 五万蜀军的侧翼,几乎在眨眼间,被厉国的3000名重骑兵,从中贯穿,硬生生撕裂开。 陈子玉将军打得双眼通红充血,瞪得目眦欲裂。但被撕裂的缺口还是以极快的速度,越来越大。 五万蜀军数量上不敌,主将也陷入被两线包夹的尴尬境地。 3000名厉国重骑兵冲乱蜀国大军的阵型,1万轻骑趁机发起进攻,直接击溃蜀国边境线。 “陛下,北境城门失守!” “蜀北告急!城池即将沦陷!” 噩耗连接而至,蜀国朝堂上下惊骇。 蜀国国君浓眉紧锁,拳头紧紧攥住,额头青筋根根暴起,突突直跳。 城门,失守了! 厉国这是往死里打,大军南下,要和他拼命? 蜀国国君冷笑:“厉茂贞,你御驾亲征,就那么急着想要让天下知道你的威名?想要天下知道你没有楚彻也能震慑九州?” “寡人,偏不如你的意!”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能合作。 蜀国国君再度打开楚彻的信报,仔仔细细斟酌起来。 信报除了楚彻的字迹,还有一份陈子玉将军的字迹信报,上面写着宇文信擅长的打法,以及楚彻的三则锦囊要信。 蜀国国君越开,越惊奇地眉头舒展开,发出“咦”的惊呼。 他心中隐隐出现个念头。 倘若有楚彻助力,或许他以五万军士,反打厉茂贞的十万大军,未尝不可没有转机。 “诸位爱情,楚彻愿送上三则锦囊要信,助力我大蜀应对厉国小儿。” 大臣们沉默后,看向宰相。 宰相在众人期望中,上前一步揖手道。 “即便如此,也不可以盐铁矿经营权答应楚彻。” “或许,我大蜀可以诈应下,蒙蔽楚彻视听,待三则锦囊拿到手后,驱逐他离开,亦能应对厉国大军。” 群臣们心中暗道。 好狡猾! 你个老阴比。 但他们转念一想,横竖楚彻是厉国在九州通缉的逃犯,也没有小国敢收留他。 他们蜀国假装重用他,在落井下石,拿到锦囊,利用完他后,将他驱离,他也怨不得谁。 楚彻能怨谁呢? 他没有势力,没有亲信,没有实力眼线,就是个鸡肋。 既然是鸡肋,就没有提出要求的底气!他不配! 忽然,又有急报信使,大步跑进朝殿,喊道。 “陛下!中立区方向有30万起义军正在压境!” “探子称似乎,似乎是农民起义!” 蜀国朝殿轰然。 什么?! 他们北境城门刚失守? 居然出现农民起义军30万乱民流匪? 第27章 楚彻与蜀帝联手,九州山雨欲来风满楼! 中立区方向方向,黄沙扬,狼烟滚,黄巾军领袖张角振臂一呼,30万农民起义军踏碎山河无人敌。 30万起义军浩浩荡荡顺着边境线一路东进,摧枯拉朽,声势磅礴浩大。 蜀国朝臣无一不惊。 每个官员看见又一处边境急报后,震骇的张了张嘴,眼底都露出不敢置信 巨大的噩耗,让每个蜀国官员面色苍白,惴惴不安。 这可是30万起义军。 虽然说是土匪流民,武器普通,但数量十分庞大,数量之多,让他们正规军都胆寒。 而且,起义军源于百姓,出于百姓,随着起义军东进的势力,越来越多农民将加入起义队伍里。 蜀国宰相声音都带着颤抖。 “农民起义军以平民居多,但此等浩大声势,不可不防啊!” “难道,也是厉国所为?” 他们心中惶恐,30万起义军的噩耗,比厉国十万大军压境的噩耗,更叫他们胆寒。 蜀国国君脸色惨白,语调依旧不动声色。 “哪国出兵?将领为何人?” “回陛下的话,起义军将领不知为何人,但对方将领委托送上一封信。” 在百官翘首中,蜀国国君接过密信,心情极为沉重地打开。 在此时此刻,蜀国危难之际,任何一个国借机掀动农民起义,导致蜀国国内发生内乱,都是当头一棒的威胁,落井下石。 蜀帝虽然表面面不改色,但心中慌乱,烦躁如麻。 密信打开,他眼中的惊诧,错愕,讶异,让每个朝臣同样跟着眉头紧锁。 30万起义军将领为何人? 为何临危不惧的陛下,都如此震骇? “诸位爱卿,此起义军并非是他国作乱唆使。而是楚彻带来的一支军队,意图归顺于我大蜀。” 朝殿死寂。 是楚彻的军队? 楚彻带来归顺的30万起义军? 每个朝廷官员脑袋如同被大棒猛地“砰”狠狠砸了一闷棍,脑中嗡嗡炸开,轰鸣烧的头颅发烫,发疼。 他们刚才还瞧不起,嘲弄的逃犯楚彻,意图用九品芝麻官来羞辱他,打压他。 他们嘲弄楚彻如今落难凤凰不如鸡,没钱没势力,不如普通幕僚门客。 但现在楚彻转头送来三封锦囊密信,还带领了足足一支30万人的军队请求归顺投奔? 足足30万人的黄巾军! 比厉国十万大军压境的数量,更多,声势更可怕。 蜀国宰相震骇的眸底,露出一阵茫然,生出羞愤之感。 楚彻! 你明明坐拥军队30万大军,偏偏还在各国面前装出一副柔弱,不能敌的通缉罪臣模样。 你明明那么强悍,军队势力可以碾压边境,长攻直捣各国帝都,偏偏还要示弱,让我等对你轻视。 你深藏不露,就是要看咱们蜀国的笑话! 蜀国宰相羞愤的捂住心口,恨不得狠狠扇他自己巴掌,为刚才出阴险的主意羞辱楚彻,感到羞耻。 当真是无地自容。 百官们纷纷露出复杂的眼神,脸上表情精彩万分。 他们如同背后算计人时,忽然被人发现狠狠扇了个耳光,这一巴掌打得他们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太羞耻了,世上还有比这一幕更羞愤的事吗。 工部尚书上前一步,揖手喊道。 “陛下!楚彻此举别有意图。” “30万起义军归顺是假,要挟是真。” 每个朝臣一想明白后,同样额头细细密密的冷汗沁出来,紧张的攥紧手,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楚彻要求的盐铁矿经营权,蜀国绝对不肯出让。 堂堂盐铁,乃国家命脉,怎能让楚彻捏在手心里? 但倘若他们不答应楚彻的归顺要求呢? 若是不答应他的归顺,这支意图归降的30万黄巾军,会不会立即变成直捣长龙的30万大军,同厉国一起从西南面,和西北面同时压境,直奔蜀国帝都?40万大军长破蜀国宫殿?! 所有朝臣惊愕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心中忽然冒出个无比恐惧的念头 楚彻,当真是被厉国赐死的罪臣吗? 他统领30万大军,和厉国10万大军同时压境,会那么巧合? 难道,是楚彻和厉茂贞商量好的吗?就为了给蜀国雷霆之击? 每个朝臣心惊肉跳,眼底都是红血丝,尖利的咆哮 “陛下!楚彻这是要我蜀国亡国!” “楚彻这是逼我蜀国死!” “他要我们大蜀的命!” “楚彻当真令人细思极恐,居然和厉国合谋好一出大戏!将九州诸国耍得团团转,只为了叫我们蜀国一朝亡国!” “我等不能做亡国奴啊!陛下,哪怕割地,割城池,也得缓过来,日后再卷土重来,不可和四十万大军硬扛!” 百官们歇斯底里,通红的眼底,好像已经看见蜀国家破人亡的惨状。 他们变得敏感多疑,因为听见楚彻的名字。楚彻这个名字,已经成了九州人人的逆鳞。他作为谋士以身为饵邀天下入局,又为何不能诈死,假被厉帝赐死,只为了如今讨伐蜀国,一击击穿蜀国? 好可怕! 这个男人,太阴险了。 他就像修罗地狱里的恶鬼,叫他们夜夜惶恐,不得安眠。 蜀国国君冷静下来,屈指轻轻叩击几案,威严的声音带着丝疲惫。 “诸位爱卿,安静。” “楚彻确实很强,但他不至于为了我蜀国,和厉茂贞假演那么一场大戏。” “爱卿们请再三思,多疑是好,谨慎是好,但或许未必如此。” 厉国国力本就在蜀国之上。 厉国十万大军,已经能抗衡蜀国。 如果这时候,楚彻再调动30万起义军,攻蜀,不是给厉国雪中送炭,只能是锦上添花,收效甚微。 楚彻会做无用之事?会拿30万大军当作鸡肋? 所以,逻辑推算,只有一种,楚彻确实和厉茂贞闹翻,也确实诚心归顺投奔蜀国。 原本对楚彻瞧不上的蜀国百官,现在只是因为楚彻一句话,开始惴惴不安,瞻前顾后。 他们入朝几十年来,从未有一天,像今日这般思量反复,心情挣扎,无比煎熬。 蜀帝拍案,喊道。 “寡人应允楚彻的归顺!” “但盐铁经营权还得再商议,至少份额,不得是全部。” “通知信使,传楚先生觐见。寡人要亲自和楚先生商议。” 盐铁的经营权,可三七开,二八开,一九开都好商量。 但不得分走全部。 楚彻和蜀帝联手合作的消息,即将通过九州各国探子,传遍九州大地。 山雨欲来风满楼。 …… 与此同时,厉茂贞御驾亲征,得到宇文信将军一战大捷的消息。 她眯了眯眸,眼角划出绝美的弧度,让她艳丽娇媚若妖。 “好!” “今夜犒赏三军!朕要给宇文将军封赏!” 她五官本就浓烈,笑起来更是美艳绝伦,让人心中呼吸一滞,一眼惊艳。侍女,随从们纷纷低头不敢看。 厉茂贞眉梢全是自信,得意的万种风情。 楚彻,你睁大眼好好看着。 没有你,朕的军队一样能无往而不利。 朕是九五之尊,朕才是千古第一女帝。 大厉国疆土浩瀚,无一不是朕开疆拓土打下的战绩,朕才是这片土地的绝对掌控者! 而你,没有朕给你机会建功立业,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第28章 退避三舍?厉茂贞出尔反尔很奇怪吗 厉国的战车极猛。 楚彻当初为厉茂贞改进的战车,代替重骑成为战争中的先锋。 一辆战车三个乘员,他们并排站在车内,右边的戎右手持一柄青铜戈进行挥击。车中间的为车夫,负责驾驶拉车的四匹马。而左边的则是副攻手,持有短剑和一把大弓,负责远程输出伤害。 厉国在楚彻变法后,日益壮大军事力量,从百乘之国,壮大为千乘之国! 战车成本极高,能代表国力,如同重坦。 战车后配有10人一组的步兵,冲入被溃散的敌阵中进行厮杀。 步坦协同! 厉国宇文信将军在沙场,冷冷逼视对面阵营的蜀国陈子玉将军。 蜀国号角战鼓,士兵阵列整齐。两军将领出阵。 蜀国陈子玉胯下黄骠赤兔,手持长枪大刀,身着银盔金甲,可谓是横刀立马、披坚执锐! “尔等鼠辈!谁敢出阵与吾交锋?” 厉国宇文信勾唇冷笑。 他曾经崇拜的战神只有一位,就是楚彻。 都说楚彻谋士不善领兵,但他看来,绝非如此。 文官军师领兵,比武官领兵,更叫人胆寒! 蜀国叫阵之言声声入耳,但厉国对方的阵营里,没有铺天的箭阵,也没有冲锋的士兵。 蜀国陈子玉高声喝道:“汝是何人?速速报上名来,吾枪下不死无名之辈!” 本应该是二名将军的单挑时间。 但让蜀国陈子玉没想到的是,厉国的宇文信不和他打。 宇文信将军,仰天叹了口气,露出百无聊赖的嗤笑。 “阵前苦斗獬豸将,旗下旁观草木兵。” 这句话,正是楚彻当年教导军中人所说的话。 大战,毕竟不是两个人的争斗,而是两个军团的战斗,你们两个人单挑,让小兵看戏吗? 非常不符合逻辑的战况,却是当时九州十分传统的对战策略。 但传统的对战策略,从楚彻以谋士担任军师领兵后,就变了。 兵者,诡道也。 楚彻没有惊人臂力,骑在马上也无法拿常人根本拿不动的大铁枪。 对方将领能拿动的每把铁枪,都有百斤重!一置鞍中,一在手,所向无前。 但楚彻只是缓缓骑马退进军阵中,抬手一挥。 轻轻一挥手,千架战车重坦出现! 这也成了厉国大规模肆虐九州,攻城略地后,留给各国心中最大的阴影,和冲击力。 宇文信将军每当午夜梦回,都能想起少年时期那俊美年轻人在军中领兵的身影。 楚彻,他崇拜的男人。 但这男人,居然勾结外邦,卑鄙谋反!试图背叛陛下! 陛下发现楚彻的谋反,下令赐他死,这就是楚彻谋反的最好证据。 呵。 楚彻。 你好,你当真好的很! 宇文信一想到楚彻曾经的谆谆教导:为陛下尽忠,为国尽忠。他现在再想楚彻,就由崇敬,敬爱变得憎恶,痛恨,恶心! 他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崇拜一个叛国谋反的混账? 楚彻曾经教导他的话,都是虚情假意?他竟然虚伪至此? 厉国宇文信将军,少年英才,曾经深深为楚彻的英姿着迷。 他当初有多崇拜,如今就有多痛恨! 楚逆贼!你当真是个谋反篡位的卑鄙小人。 “陛下,看好了,楚逆贼当初能做到的,我宇文信,同样能办到!” 我,宇文信,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定然比楚彻更胜一筹。 …… 厉国宇文信将军冷冷挥了挥手,骑马后退入车阵中。 咚,咚,咚。 瞬间厉国战旗金鼓齐鸣! 战车布阵,齐头并进,快速冲击蜀国的五万大军军阵。 战车的副攻手,弯弓疾射,右边的戎右手持一柄青铜戈进行挥击。 轰轰烈烈的战车,浩浩荡荡,以摧枯拉朽之势,在蜀国大军中横冲直撞,硬生生击溃出一道裂口。 蜀国大军的裂口越来越大,重骑兵试图和战车抗衡。 重骑兵一冲而盛,第二冲击而衰。厉国战车紧随其后的步兵朗声高喝,以十万大军绞肉机之势,生生碾压蜀国五万大军,冲击出一道巨大裂口,将蜀国大军分成左右两势。 轻骑兵两侧包围,合击,配合重骑的冲击正面碾压。 战况悬殊巨大,厉国第一场击鼓还没结束,就击溃了来势汹汹的蜀国大军。 厉国宇文信作战极其勇猛,让人惊叹! “报!陛下,宇文信将军战场大捷!” 女帝厉茂贞笑容绝美,咯咯娇笑,凤眸中的兴奋和骄傲怎么都压抑不住。 她得意惊艳的面容,如同镀上一层金色,让她整个脸色红润了几分,五官也更明媚。 这一次御驾亲征,她赢定了! 她定要扬大厉国威,让全九州天下知道,没了楚彻,厉国同样稳坐九州第一。 她,厉茂贞,才是棋盘上真正的弈棋人。 “报!陛下,蜀国来人交涉,陈子玉将军称,陛下早年在蜀国避难,曾经向蜀国许下‘退避三舍’的诺言。如今该是实现诺言的时候。” 女帝厉茂贞凤眸眯了眯,回忆将她拉进十几年前,她与楚彻一同逃亡在蜀国的那一年。 那一年,大雪纷飞,寒冬分外严酷。 她因为皇权斗争,流落到宫外,躲进画舫里,可怜兮兮的避寒,和画舫中听悠闲小曲儿的白衣少年初遇。 她楚楚可怜地喊他大哥哥,求他相助。少年亦是将身上白色厚实的风氅解下,披系在她发抖的身上。 再往后,少年带她逃脱官兵追杀,逃进蜀国。他靠一张嘴,巧舌如簧,能言巧辩,为她争取到在蜀国避难的机会。 那时候,高高在上的蜀帝,看她眼神带着嘲弄和凉薄。 “就她?一介幼女,配与寡人谈条件?” “也罢!倘若真如楚先生所言,区区落脚也未尝不可,但必须以日后‘退避三舍’交换。” 女帝厉茂贞回忆中,少年人面对高大威严的蜀帝,他也心中惶恐,他也如她一般畏惧,但是,他没有后退半步。哪怕他手指尖微微颤栗,还是勇敢的昂首挡在她面前,朗声喊道:“谢陛下一承。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厉茂贞睫毛闪烁,像是扑扇的蝴蝶。 她现在想来才知道,这句话,不仅仅是楚彻告诉蜀帝,也是要挟绑架蜀帝必须承诺对她的保护,不然为九州所不齿。 也是这句话,换来她最落魄时候的一刻喘息。 女帝厉茂贞垂眸,眼睫落下阴影。 承君一诺,必守一生……吗。 楚彻为她尽忠,为她脏事做尽,背尽黑锅,终被她下令赐死。 也算是守了一生的承诺。 女帝厉茂贞短暂恍惚一下,眼底再度闪过冷厉,和清醒。 楚彻守诺又如何? 没有他一个楚彻,朕也会有宇文信,宇文光,等其他忠心臣子。这是楚彻应该做的,被朕赐死,他就该乖乖受死。 他假死欺骗朕,是为不忠! 女帝厉茂贞抬起凤眸,不屑一笑。 “回你们蜀帝,什么退避三舍?可笑。” “朕,从未听及过!” …… 这时候,蜀国朝臣和蜀国陈子玉得到厉茂贞传来的回信,愤怒的跳脚大骂。 整个朝堂官员们怒声一片。 “好你个厉茂贞小儿!居然抵赖?” “当初明明是厉茂贞落了难,请求陛下收留,还许下退避三舍的承诺,她居然反悔?” “小人!厉茂贞就是个小人!毫无诚信!” “竟然抵赖?气煞我也!” “堂堂一国国君,竟卑劣至此?” 蜀国朝臣们愤怒的破口大骂。 陈子玉将军更是气得怒火攻心,领着残兵重新休整,然后打开楚彻的第二封锦囊。 蜀帝和楚彻合作联手。 楚彻留给他三封锦囊。 他刚才以“退避三舍”为由,传信给厉国女帝,就是听从了第一封锦囊所言。 陈子玉打开第二封锦囊,刚开头一句话就是: “陈将军莫生气,实属正常,请看第二封锦囊。” 陈子玉将军微微一愣。 楚彻早就知道,厉国厉茂贞会抵赖? 他早就知道,厉茂贞会反咬一口,不认当初的“退避三舍”? 啊这…… 一切竟然都在楚彻的算计之内? 他非常了解厉国的女帝。 他也知道,厉国女帝定会出尔反尔,朝令夕改,从不兑现承诺。 陈子玉将军心中忍不住露出崇敬,和佩服,眼底精光大盛。 不愧是楚彻! 他内心恭恭敬敬,恭敬而拜:“楚先生妙极!请楚先生继续指点。” 第29章 堂堂十万大军,居然被对面打得丧胆还? 陈子玉将军看完第二则锦囊后,忙不迭打开第三则锦囊。 他原本混沌的眸子瞬间清明一片,恍然大悟,内心暗呼叫好。 战车,本就是厉国宰相楚彻改造之物,用于大规模战场。 楚彻能改造战车,更能知道战车的薄弱之处。 以强攻其弱,耗资矜贵的战车,可弃用矣。 …… 蜀国大军忽然开始大规模撤退。 女帝厉茂贞看着战场黑压压,滚滚颓败的蜀国大军,她浑身散发傲视天下的威严,眉眼露出讥讽冷笑。 她不答应退避三舍,蜀将就怕了? 区区蜀将,不过如此。 “朕不答应蜀帝的退避三舍,蜀帝开始鸣金收兵,真是可笑。这就溃逃了?” “传宇文将军,乘胜追击!” 宇文信将军观察战场地势,同样给出乘胜追击的战略部署。 宇文信朗声大吼。 “众将听令!不怕死跟本将冲杀,建功立业就在今天!” 轰隆隆隆隆。 十万厉国大军,紧跟千乘战车快速进攻溃逃的蜀军。 宇文信双眸中带着坚毅和傲然。 当初楚彻同样率领十万步兵,狠狠击溃仲国,刑国拿下数十座城池,打得周围邻国不敢吱声,并一举将仲国灭国,各小国震骇,争相请求投靠厉国,年年进贡岁币。 既然楚彻曾经可以,他同样也可以!他要用蜀军的鲜血,铸造他的功绩,他定然不属于楚彻! 近十万厉国步兵,紧随千乘战车后。 千乘战车如同重坦猛兽,紧追溃逃的蜀军,在阵型败军中肆意砍杀,杀的酣畅淋漓。 女帝厉茂贞御驾亲征,看见蜀军溃逃恐慌的狼狈模样,精致的眉眼一弯,露出抹傲慢得意的酣畅快意。 她心中无比痛快,骄傲地哈哈大笑。 “朕十万军愤踏沙场,五万蜀兵丧胆还!” 她都提前想好,该如何开庆功宴,该如何犒赏十万将士。 朕的威名,即将传遍九州大地。 朕的精锐将才,无人能敌! 忽然,前方一阵骚乱。 干涸的沙场黑云沉沉,风声鹤唳。 一丛丛火箭点火后,火药在筒中燃烧,产生大量气体。 随着火箭激射的破风声,战马惊蹄嘶鸣,骑兵和战车战马犹豫停下脚步。 原本一马平川的沙场,如今在蜀军退避后,进入河谷地带。 遍布石子的干涸河床,除了丘陵和河道,还有密密麻麻的石土,非常不适合战车行进。 蜀国陈子玉将军大喊:“放箭!” 咻,咻,咻! 密集的破风声擦过,撕裂开空气。 曾经被楚彻用来焚烧攻城云梯的火箭,此时大规模出现在河床战场上。 箭头后部绑附浸满油,点火后,大量火箭,如同神火飞鸦,快速穿行割裂厉国战车前进之势。 乌云沉沉,大火燃烧干涸河床,点燃杂草。 战场处处浓烟滚滚,惊的战车战马嘶鸣。 宇文信将军心中一颤。 原来蜀国要求的退避三舍,并非真的寄希望于陛下退兵,不过是诱敌深入之计。 蜀国定然早知陛下不会退避,反而会乘胜追击,将穷寇包抄全部拿下,意图大获全胜。 对方定是对陛下心思了如指掌,也对他的心思了如指掌,才会如此筹谋,用诈降不敌诱惑他大军深入。 宇文信将军心中寒意四起,眸底有一丝慌乱。 蜀国的陈子玉将军,当真心思细腻至此,竟然对他使用攻心计? 两军相遇,攻心为上。 他和陛下的心思,竟然被对面陈子玉摸透? 宇文信将军汗毛竖起,头皮也冷不防发麻,他大吼:“前方有埋伏!我军暂且撤退!” 前方深入的干涸河床,布满石块,不利于战车作战。 必须撤退。 战车的有利位置在于平原,他定然不允许战车在丘陵,和河床地带进攻。 厉国前方大军猛地发出更大骚动。 “宇文将军!” “战车被,被卡住了!” “什么?!” 沙场黑云沉沉,猛地下倾盆大雨。 大雨磅礴,并没有浇灭浸满油的火箭,整片河床呈现火雨两重天的诡异场面。 紧张气氛,让厉国军队虎目圆瞪,空气几乎凝固住。 原本作为最强杀伤重坦武器的战车,竟然车轱辘被河床石块卡住,无法从容变换方向。 原本强悍的战车,此刻苦于变换阵型,但后继步兵已经撤退。 千乘战车,如同按兵不动,一驾驾在河床石带上试图换方向,却无法灵活应变。像极了被困的巨无霸怪物。 一望无垠的河床,此刻成了蜀军肆意妄为的主战场。 蜀国陈子玉将军高喝。 “火箭,放!” 咻!咻!咻! 满空火箭,如同火焰锁链,将千乘战车牢牢锁住。哪怕厉国战车攻防极强,也奈何不了漫天火箭。 连绵十里的河床防线,到处都是火焰硝烟。 厉军在河岸的战车重型阵队一下子被击垮,在灵活轻盈的火箭面前,笨重被困的战车不堪一击。 轰! 一架战车被摧毁。 轰! 又一架战车被摧毁。 厉国战车上的士兵斗志涣散,心里承受巨大煎熬。 怎么办? 只有弃车溃逃,也好过苦守无法行动的战车做活靶子。 越来越多的厉国车兵,仓皇下车。蜀国强大的中军按兵不动,坐等厉军自乱阵脚。 陈子玉将军看准时机,大喊:“蜀将听令!对面只剩空车,全军追击!” 轰隆隆隆隆。 五万蜀军高速追击,把厉军方阵割开,从两冀包抄厉军,歼灭两翼。厉军大败溃逃。 节节溃逃的厉国军队,让宇文信将军愤怒嘶吼。 他大军的暂且退避,如何变成全军溃逃? “混账!三军如此怯懦?后退者杀无赦!” 宇文信抽出长戟,遥遥一指仓皇后退的战线。 但溃败撤退的军阵,浩浩荡荡,绵延数里。 宇文信眼底闪烁恨意,不甘和羞愤。 他统率堂堂十万大军,居然被对面五万蜀军打得丧胆还? 可笑! 耻辱!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持续不断的暴雨,和大火肆虐。河岸每一寸干涸河床都有厉兵的尸体。 大量血雨混杂在石块里,还有逃兵纷纷踩在尸体上,在尸海上留下大块脚印。火箭雨如注,劈头盖脸点燃战车,逃兵每一步都在夹缝中苟且偷生。 终于,又一个逃兵踩上尸山火海,倒在浓烟中痛苦地捂住喉咙,再也没站起来。 原本的尸山,又多了一具无名尸体。 惨烈的战局,让宇文信将军双手紧握,绽出青筋。 他的脸坚硬如铁,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和挫败感,让他头晕目眩。 他不相信。 他完全不能接受。 明明他的战略毫无瑕疵,为何对方棋高一着? 火箭更是直击战车的弱点,更有干涸河床的地势配合,让他天衣无缝的步军,战车合作攻势,成了一场笑话! 宇文信将军脸色惨淡,眼神里全是悲哀。 第30章 笑啊!厉茂贞,你怎么笑不出来了? 强烈的挫败感席卷来,让宇文信有一种泰山压顶的崩溃。 还有残将残兵,努力想要与昂贵的战车共进退。 一个个残兵齐力推着战车。有的年轻不过刚刚及冠,有的年老,他们试图用尽最后力量推战车,将战车从河床石谷中救出,发出最后的嘶吼。 每个戎马一生的将军,看见这样的垂死挣扎,都会有深深的无力感。 对方的策略,谋略,攻心为上,更是以地势为掩护,火箭作为雷霆一击。 每一个策略,都在他之上。 他忽然心中升腾起空虚,和绝望。对面真的仅仅是一个蜀国陈子玉吗? 陈子玉将领,当真有如此谋略,大才吗? 他引以为傲的战略,在对方巧思攻心下,如同小儿和巅峰期精英决斗。 就好像,一个小儿拿着三寸木棍,凶神恶煞的去威胁一个成年敌人,而敌人手里拿的是火炮。 这等谋略差距,让他心中万念俱灰。 周围众将,也露出不忍看的神情。 漫山遍野,全是尸山火海,战车残骸。 一面面象征荣耀的厉国旗帜,被蜀军踩碾践踏,浸泡在血水中,全是污泥鞋印。 宇文信将军面如死灰,感受到冰凉的手,和冰凉的脚底心。 除了撤退,他还能如何? 至少,保存残兵,汇总剩余兵力,护住粮仓。 尚能有迂回一战的转机。 宇文信叹了口气,眉宇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他自从楚彻被赐死后,领兵出战,尚无败绩。 现在,他经此一败,怕是过往的辉煌战绩都被推翻。 厉国无人记得他的辉煌战绩,只记得他十万将士战车,不敌对面五万步兵的羞耻。 他本想经此一战,挂上人屠的荣耀称誉,现在,他定会被陛下降罪。 轰! 有一道阵列防线溃败,大军仿佛难民般四处逃窜。 后方就是帝王营帐,退无可退。 宇文信将军深深叹了口气,眼底全是悲凉,语调也带着疲惫。 “撤吧。” “撤兵吧。” 厉国旗帜被取下,鸣金收兵。 众将眼底都带着悲哀,和沉痛,还有一丝不甘。 …… 女帝厉茂贞坐在高头战马上,遥望前方战事的狼藉,秀眉紧锁。 “宇文将军,这是何意啊?” “回禀陛下,此战,属下不力,末将……败了。” 她刚才意气风发,喝令统率带领大军乘胜追击,但现在,败兵溃逃,撤退绵延数里的人,竟然是她厉国将士? 这叫她眼里全是惊怒,和不敢置信,厉声尖叫。 “你说什么?” 若不是她御驾亲征,亲眼看见败北的防线,她都能以为这是谎报军情。 十万大军,不敌五万蜀军? 传出去,是她厉国天大的笑话! 前方火箭插满沙场。 猛火油附上,遇水不灭。 大火席卷了所有的战车残骸。 这些战车,都是厉国斥重金打造,每一架战车耗资千金,更是国力的展现。 现在,厉国最引以为傲的战车,全部被损毁,让女帝无比心疼。 女帝厉茂贞心疼的不是忠心耿耿的厉国士兵,反倒是她寄予厚望的战车。 轰! 雷电闪过,如同霹雳,女帝头晕目眩,整个身体瘫软。 足足千乘战车啊,说没就没了? 居然,全没了? 老将满头白发,跪倒请求。 “陛下!请撤退吧!前方危急,陛下以龙体为重。” 众将纷纷跪下请求。 女帝厉茂贞下马,步履蹒跚,神情格外低落颓废。 她眯了眯眸,哪怕颓废,她眼角的弧度依旧绝美惊艳。 朕不能败! 朕绝对不能让天下人看朕的笑话。 老将程为曾经跟随楚彻,在军营并肩作战。 老将军程为沉痛大喊。 “陛下!请撤退吧,大势已去,不可冒进啊。” 女帝厉茂贞凤眸微微眯起,眼底全是冰冷和凉薄。 她想到开战前她气宇轩昂的放话,定要让九州天下看见她厉茂贞的威名。 她定要九州各国知道,没有楚彻,她厉茂贞同样能驰骋天下,拿下城池,大获全胜! 但现在,曾经放下的豪言壮语,就像是一个笑话。 她好像看见那个被她赐死逃亡的男人,楚彻,带着笑意看她的笑话。 笑啊,陛下。 你怎么笑不出来了? 女帝厉茂贞心口猛地一痛,强烈的屈辱感,像是被人迎头狠狠重击一棒。 她出征前的意气风发,和现在的不甘落败,对比鲜明,倘若现在她撤退,全九州都会传出风言风语。所谓九州第一强国,不过是外强中干的废物! 还有众将在底下窃窃私语。 “倘若楚军师在,定不会发生今日的败绩战况。” 女帝厉茂贞额头青筋一根根绽开,眉头抽搐。 楚彻。 又是楚彻! 为何又是楚彻? 这两个字如同她的逆鳞,每次听见都让她感到羞辱,好像楚彻站在她面前,嘲笑她的无能。 她清冷的嗓音带着帝王威严,冷笑道。 “都是楚彻的错!” 倘若不是楚彻逃亡他国,边境线能丢吗? 若楚彻被赐死后,没有逃走,而是继续留在厉国,今日一战他定会出力,朕的千乘战车能被蜀军焚毁吗? 女帝厉茂贞凤眸冷厉,冷声道:“逃兵楚彻,不知逃到何处,不肯为我厉国出力,就是背叛。” “叛国贼就该死!” 众将微微一愣。 他们本来以为会被问责,没想到第一个被问责的人,居然是已经被赐死的楚彻? 此战一经传出后,厉国百姓上下震动。 厉国各大城池,州界,京都,茶坊,酒楼都在传。 厉国百姓一提起楚彻,就恨之入骨,恨不得生啖其血肉才能痛快。 “楚恶獠叛国!这次我们天子征战失败,就是楚恶獠的错!他居然不在军中。” “楚恶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狼子野心,谋反的罪人,居然还叛国逃出厉国?这等罪人就该永世不得下葬!” “如果不是楚恶獠,边境能丢么?能吃败仗么?” “他当真是罪该万死!居然敢离开厉国?不为厉国出力?” “可惜不知逃到哪里去了,这种人就该被千刀万剐。” 厉茂贞并不知楚彻给蜀国递了三封锦囊。 厉国上下也不知,楚彻人虽不在战场,但锦囊助力了蜀军。 他们以为,楚彻已经是通缉榜上的逃犯,如同鼠蚁仓皇逃窜,不知所踪。 他离开了厉国,没有替厉国出力,就是最大的罪! 有蜀国的探子,将厉国茶余饭后的闲谈,和百姓唾弃的骂声,写成急报传入蜀国帝都。 这时候,楚彻正受到蜀帝的接见。 蜀帝听见探子汇报后,摇摇头叹了口气。 “楚先生,看看你都保护了些什么东西。” 第31章 楚彻要求的条件,区区一片干涸荒凉的小绿洲 蜀帝虽然秉着帝王无情的思想,但心里还是替楚彻叹息,觉得他不值得。 “楚先生,你看看你曾经保护的百姓,现在都成了扎进你身体里的利箭。” “你曾经拼上性命维护的厉国天子,现在用屠刀割你头颅。” “过去你最守护的东西,全部变成插进你身体里的利刃,值得吗。” 楚彻眸子一弯,似笑非笑,流露出一股邪魅之气,让人着迷又摄人心魄,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故意为之。 “陛下,我曾经宠爱一条狗,后来被这条狗发疯咬了一口,我就拿这条狗没办法了?” 蜀帝看着他俊美的五官,眼神都有些恍惚。 他定了定神,转念一想,也是。 厉国赐死楚彻的消息,九州天下都传遍。 如果说现在有谁最痛恨厉国,谁最想厉茂贞死,定然是楚彻。 不过……这年轻人将厉国天子比喻成一条狗…… 有点意思啊。 楚彻送来的三封锦囊,直接扭转战局。 如今楚彻一身青衣,行云流水般的腰肢挺拔修长,如同谪仙,那邪魅的微笑更是胜券在握,令人神魂颠倒。 就好似,世间没有他拿不下的事情。 蜀帝哪怕见多识广,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他意识到后,立马收敛眼神,内心大呼妖孽,此人不愧是传闻中的美男子,美如魅魔。 难怪厉国天子过去如此器重他,给予他建功立业的机会。除了他的才华,和实力,怕是这张脸,也让厉国天子多偏爱他一些。 蜀帝眉眼,有一抹骇然之色,他姿态放得很低。 “还请楚先生不吝赐教。” 蜀国朝殿内,官员们纷纷对楚彻投来各种复杂的眼神。 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有的黯然神伤。 他们为官数十载,什么时候见过蜀帝如此放低姿态,礼贤下士? 蜀帝第一次当众人的面,尊重一位军师,以国士之礼待之,将他奉为上宾,但对方并非是蜀国人。 他是蜀国的对手,厉国人。 蜀帝如此尊重宽厚的迎接一位敌国军师,却很随意对待本国官员,这样的对比,让蜀国朝臣们看楚彻的眼神,十分精彩。 陛下,当真惯着他? 楚彻淡淡道。 “多谢陛下信任。” “厉茂贞只能共患难,不能同富贵,但陛下信任我,楚某也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 蜀国宰相听完后,内心冷笑。 分忧解难? 说的好听。 你不过是厉国的逃犯,我们陛下赏识你,重用你,你别太骄傲。 蜀国宰相阴阳怪气,冷声道。 “楚先生,如今厉国残兵徘徊在边境不肯撤退。” “虽然厉国这次大败,但他们军队人数众多,失去了战车,依旧比我们蜀军有人数优势,何解?” 楚彻道。 “兵者,诡道也。” “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蜀国宰相眉头紧锁。 “说人话。” 楚彻微笑,对着蜀帝揖手而拜。 “陛下请允许我与陈子玉将军同上战场。倘若厉军退回边境线内,陛下应允我的条件,请按照许诺送上。承君一诺,必守一生。” 蜀帝眉眼闪烁。 他想起来了,十年前,有个少年带着幼女,也问他讨要了一句君王承诺。 原来,是他。 没想到,十年前那有些胆怯,但努力勇敢护住幼女的少年,如今长那么大了。 蜀帝点头,威严的声音凛然不容侵犯。 “寡人一诺千金,绝不食言。” 楚彻拜别离开。 …… 他前脚刚走,蜀国朝堂内群臣一个接一个谏言。 蜀国宰相更是诚惶诚恐规劝。 “陛下,万万不可啊!” “楚彻乃厉国弃子,厉国天子都以他狼子野心为由,赐他死。” “我们大蜀可以利用他,但必不能轻信他。战场无小事,若这是楚彻和厉国天子演的一场棋,那被蒙骗的败者,将是我们大蜀!” “陛下,陆大人说得有理。楚彻毕竟不是我蜀国人,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不可全信啊。” “况且,楚彻要求的条件,他要我们大蜀许诺盐铁的经营权,还要求三七开?属实漫天要价,张嘴就来。” “请陛下三思!楚彻还要求我们蜀国划出中立区的绿洲一块,臣以为,此举也有诈!” 楚彻和蜀帝的谈判结果。 他替蜀帝驱赶厉国的十万大军,退回边境线内,一年内无力滋扰边境。 作为回报,蜀帝要交给他蜀国盐铁经营权的三成,外加一座中立区的绿洲。 中立区地广人稀,属于九州各国无争议的无人地带,只有各国商贾经过。 蜀国又是九州三大国之一。 如果楚彻的绿洲,得到蜀国承认,这是他楚彻的私人城区,任何其他国想要动他的城区,就等于打蜀国的脸。 小国不会自讨没趣,惹一身麻烦被蜀国针对。 而大国,瞧不上区区中立区的一小座城池。 可以说,只要蜀帝应允条件,昭告天下,代表蜀国承认中立区的城池为楚彻个人所有。那么楚彻就拥有这片城池的所有权。 蜀帝眉宇紧锁,重新三思。 他不是没研究过楚彻指名道姓讨要的绿洲,而是,这座绿洲,他实在看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可以说,中立区任何一座绿洲,都比楚彻讨要的绿洲更富饶,水也更多。 楚彻想要的那一小片绿洲,河水少,常年干涸,河道狭窄,就连鸡肋都算不上,送他,也不会要。 为什么有人,宁愿以大战高捷为条件,也要讨要这么块残破荒凉的废土? “来人,传朕旨意,去彻查楚彻指定的中立区绿洲。” “是!陛下!” 蜀国宰相担忧,揖手再谏言。 “陛下,楚彻要求我们大蜀在与厉国大战结束后,即刻昭告天下,承认绿洲所属权。他非常着急啊。” “楚彻越是急,我们就越是急不得。” 蜀帝微微眯起眼,浑身散发帝王上位者的威慑。 “是这个道理。他越急,寡人越不能急。” 但他心中并没有当一回事。 一场战斗,少则一个月,长则半年,一年,好几年,哪有那么快结束? 宰相属实多虑了。 第32章 她忽然怀念起那个爱惨她的少年 这时候,女帝厉茂贞正焦头烂额。 国内流民土匪作乱,还有藩王在身后虎视眈眈。她若这时候狼狈不堪地投降,就会面临被蜀国勒索的后果。 厉茂贞乘坐帝王轿撵,由八匹战马拉车,火速撤离回京都。 边境线只留下宇文信将军,和程为老将军抵御,只守不攻。 好在边境线有先帝耗时数十年,历代建造的长城墙为防守线,又有楚彻尚在时候发明的火箭筒。 只要守城将士闭守长城门不出,用火箭筒自上而下进攻蜀国的云梯,那么坚不可摧的长城墙,就是厉国最有保证的一道屏障,也能给她赢得迂回喘息的时间。 这一路上,厉茂贞掀开车帘,看见快速划向身后的边境城风景,心中涌起莫名酸楚的情绪。 曾经多少次,每当她身陷囫囵,身边总有那俊美的少年,对她笑的如沐春风。 “陛下,别怕,一切有臣在。” 那个总是面容带笑的少年,让她感到安心,依靠,虽然她总是不愿承认。 现在,她忽然有些希望,回京后能看见他熟悉的身影,站在熟悉的殿门口,依旧对着她笑。 厉茂贞仓皇逃回京都宫殿,美眸下意识扫过宫殿门口,想去寻找那熟悉的年轻人身影。 她心中觉得可笑,她明明知道,楚彻已经被她赐死,逃离厉国。 她明明知道,他不会出现,但为什么心里又忍不住的期望那道身影? 阳光照耀下的殿门口,确实站了个男子,正在等候她的轿撵。 女帝厉茂贞心中一动,冰冷坚硬的眼神,如同突然破冰,倏地闪出光亮。 但她仔细一看,心中满是失望。 不是他。 身高,身形,都不像。 忽然,侍女惊呼。 “陛下,是祁王殿下?” 等候她的是已然入京的藩王。 自古藩王不得会京! 更不得在无君王诏令下,私自入京。 女帝厉茂贞惊怒瞪圆眼,心中磅礴怒火,和恐惧不要命般涌出,疯狂袭来。 藩王竟敢私自会京? 京都,要变天了! 女帝厉茂贞凤眸警惕的眯起,直勾勾盯住一排排被藩王私兵拦下的御林军,嗓音凉薄寒冷。 “皇叔,这是何意啊?” 本该远在北疆封地的藩王,被称为一字并肩王的祁王,遥遥朝这位天子国君走来。 “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安。” 祁王嘴角勾笑,说话有礼有节,但他的声音并没几分恭敬客气,反倒是带着嘲讽讥笑。 “陛下,若是本王不回京,谁又能来阻止陛下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女帝厉茂贞瞳孔一缩。 满朝殿的百官纷纷走出。 宰相张庆盛振臂大呼:“陛下!蜀国使者送来信,要我们大厉签订可耻的协议,割让边境城池30座!” “勒索!蜀国小儿就是在勒索,这是我们厉国的耻辱!” 女帝仓皇跟车逃回京都,衣袍还带着狼狈泥污,和血迹。 现在她眸子一一扫过殿门口站着的朝官。 爱国官员在愤慨,文官愤怒咆哮。 武将双目赤红充血。 祁王一句话,引发百官千层浪,每个官员都义愤填膺,宣泄内心的羞辱和愤怒。 “此战虽败,但蜀国多大丧权辱国条款绝不能签!” “没错,蜀国荒诞,居然野心至此?想要我们大厉边境的城池30座?” “那群城池,可是我们大厉十年前,辛辛苦苦,劳民伤财组建军队,一座一座攻打下来的,全是我们大厉将士的鲜血换来的领土!” “同僚们!我张庆盛再此放下话,我等食大厉俸禄,为大厉尽忠!倘若有同僚答应蜀国那无耻条件,满朝堂的诸公就是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不错!” “绝对不能对蜀国摇尾乞怜!” “可以战败,勒索条款绝不能签!” 每个朝臣大吼宣泄愤怒。 女帝厉茂贞发现,她竟然无法控制失控的场面? 当初这些失控的朝臣,都是怎么被控制住的? 她想起来了,过去,只要楚彻一个冰冷的眼神,文武百官无人敢发一言。 现在,呵…… 她悲哀地发现,她没这个气势控制住群臣。 楚彻不在,居然连这群食君俸禄的朝臣,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吗? 楚彻,你真该死啊。 厉茂贞目光看向领着封地军队的祁王,这位她的嫡亲皇叔,和满朝臣子意有所指的眼神,感觉到屈辱,和愤怒。 藩王无诏令私自入京。 是为架空她皇权,意图趁机谋反! 而她战败后,居然连控制住野心勃勃的藩王,也办不到? 当初她将楚彻的亲信连根拔起,朝堂内外大清洗,导致现在身边不是门阀宗亲的人,就是旧贵士绅一派的人。 曾经她截杀楚彻的心腹有多狠,现在反噬力就有多强。 “曹大人。” 厉茂贞抬手,下意识想要喊锦衣卫。 但她喊出来后才发现,锦衣卫机构已经被她整个废除。就连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也不在殿内。 浑身的无力感,让她几乎没有力量抬起眸子。 难道,今日,藩王就要架空她的皇权? 厉国江山,她勤恳经营了十年,仅仅只因为她一场御驾亲征的败仗,就要易主? 她控制住内心歇斯底里的怒吼,克制疯狂狰狞的表情,努力让表情冷静。 不! 绝对不可能! 朕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发生! 祁王饶有兴致地观察厉茂贞的表情,看她眼底瞬息万变的挣扎,笑道。 “蜀国的劝降书已经送到。” “陛下可是要与蜀国签订丧权辱国的条约?” 百官纷纷开始站队。 京都殿内气氛发生微妙变化。 宰相张庆盛老谋深算的眼睛,鹰眼如炬,紧盯住天子,似乎只要女帝一步错,他就能立马倒戈,扶持新王祁王登基,让江山易主。 都是厉家的江山。 易主,只需要一个由头。 女帝厉茂贞忽然心慌意乱,想起楚彻被赐死前,那孤独的背影。 楚彻那日挺直了腰杆,正衣冠,举起毒酒一杯,仰头一饮而尽。他清瘦的身姿挺拔,不失气节,顶天立地。 “陛下以后的路还长,这一切骂名都由我楚某来背。后人只晓得陛下之仁。” “这盛世如您所愿,唯愿吾皇,长享盛世!” 没了他,她忽然心口发慌。 如果这时候,他还在就好了。 那俊美温和的少年,总是会替她背尽黑锅,做尽脏事。 哪怕是丧权辱国的条约,楚彻也会夺过她手中的墨笔,代替她签署下他的名字。 他宁可他的名字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也不愿她威名受损,清誉不在。 这样维护她的楚彻…… 现在又在哪里? 第33章 楚郎君是多么单纯的人啊 女帝厉茂贞一想到藩王架空皇权的后果,遍体生寒,鸡皮疙瘩起来。 她曾经如何驱逐藩王祁王,如今祁王得势后,定会同样对待她,驱逐她,或者……杀她。 厉茂贞瞳孔一颤,失去焦距。 她咬紧牙关,用倔强掩盖失魂落魄的狼狈,双眸满是血红色,冷声道。 “皇叔,谁说朕同意签订勒索条约?” “皇叔怕不是忘记,我们厉国还有重火炮。只要有重火炮拉上战场,如同巨兽不容摧毁,定能将五万蜀军打得血流如注,一个不留!” 重型火炮,是楚彻还在厉国的时候,改装火箭筒后的作品,用于实战打击。 但火炮还没投入大规模战斗,楚彻就被赐死离开。厉国军队也是头一回使用火炮上战场。 祁王太美,露出饶有兴味的笑容。 “那本王就提前恭祝陛下,得胜而归。” 五王乱京,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由头,倘若谋权篡位得到的皇位,也必定坐不安稳。 祁王要的是,趁厉茂贞病,要厉茂贞命! 只要厉茂贞还没有子嗣,厉茂贞死后,他就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厉茂贞倘若做出祸国殃民的恶行,丧权辱国,他即刻能挥舞大旗将厉茂贞赶下台。 现在的厉茂贞,不过是强撑罢了。 祁王微微眯起眼,浓墨的眸子仿佛变成血腥利刃,如同毒蛇伺机而动,时刻等待搅碎她的灵魂。 厉茂贞,这场战斗你若是输。 本王便得到天时地利人和,将你赶下皇位! …… 祁王离开后,女帝厉茂贞咬住下唇。 重火炮。 朕还没有输!朕还有重火炮,可攻蜀。 只是,为何蜀国忽然用兵那么强悍?区区一个陈子玉将军,当真能领五万大军,在朕十万大军压境下反败为胜? 蜀国可是有军师? 究竟是何人,在相助蜀国? “传探子,楚彻近日在哪出现过?是否还是在北庆国?” “陛下,先前的锦衣卫探子被大清洗后,废除了。” 厉茂贞哑口无言,凤眸淬出后悔的情绪。 锦衣卫被她废除,她在北庆国的眼睛,也等于被废除,她看不见北庆动态。 “不过陛下,我们在北庆国出访的使臣团,他们于今日早晨归来,称在北庆国城门口,似乎和一个相貌极为亮眼的年轻人擦肩而过,年轻人要去的方向是北庆国殿门,想来应该是楚大人要去伺候北庆国君……” 曹公公声音越说越轻,几乎低不可闻。 “而且,而且北庆官员都喊年轻人为楚郎君。” 女帝厉茂贞猛地攥紧拳头,长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心。 楚郎君? 她都能想象到北庆国君,那个女人,和楚彻你侬我侬的调情样子。 北庆国向来是女帝掌国,秦清裕生得极美,这是九州都公认的事。她从母亲那得到传位,皇位来的十分轻松,加上她容貌美极,想要涌进北庆皇宫的男宠,不计其数。 北庆国面积很大,和如今的厉国,蜀国不相上下,是九州三大国之一,综合国力也强劲。 没想到……楚彻被朕赐死赶跑后,竟然和北庆国的贱人滚在一起好上了? 而且,那个女人,比她更美,国力更强。 呵,楚彻。 你莫不是在嘲讽朕有眼无珠? 女帝厉茂贞愤怒的深吸一口气,呼吸急促,一股被背叛的耻辱感,让她肺都要气炸。 她本以为楚彻如今落难,成为九州人人喊打的逃犯,落水狗,没想到楚彻过得好得很,荣华富贵,还能和北庆国那妖媚的女帝同榻缠绵? 强烈的失败感,比战场的失利,更让她觉得羞辱。 “楚彻!你无耻!” “你和秦清裕那个贱人,一对狗男女,无耻至极!” …… 另一边,楚彻并不知道厉茂贞此刻如同一个妒妇疯子,此刻他确实进了北庆国境内,即将抵达宫殿城门下。 此番他与蜀国的用兵合作,得从长计议。他能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蜀帝也能获得边境线的完胜。 如今厉国固守长城墙,只守不出。蜀军休整军队,按兵不动,补充后备物资。 两军陷入长期胶着战。 蜀帝问他:“何解?” “等。” “等?” 蜀国粮仓分散,物资充沛。而厉国得运输长道,才能获得粮草补给。 加上厉国灾害频发,国内乱战不断,粮仓空虚,十万大兵列阵边境线,本就是一场困兽斗。 拖得越久,对蜀军越有利。 楚彻外出一趟,为了参看他相中的绿洲外,还有一件事。 按照曹贼任务约定时间,今日该去陪秦清裕打架了。 楚彻一想到刚和一位女帝交战,又得和另一个女帝打架,他叹了口气,揉揉眉心。 女人都是母老虎,头疼啊。 中立区的绿洲,河道狭窄,地处荒漠,很是荒凉,边上就是第一商王杨家的杨家庄园。 这片,也是楚彻在离开杨婉娩后,发现的宝地。 别看现在荒凉,日后可是一块好地方! 千金不换。 楚彻检查中立区绿洲的时候,碰见了熟人。 带着杨小小出门游玩的杨叔。 “爹爹~!” 杨小小远远看见他,就兴奋的挥舞小手,喊着叫杨叔快点策马将车开过来。 软软糯糯的小身体,离得老远就是个热情的飞扑。 楚彻感受到小萝莉软萌的身体,热情的扑进怀里,抱了个满怀。他嘴角止不住扬起,心都化了。 小萝莉真可爱,又乖又听话的宝宝,谁不喜欢。 “爹爹,小小终于等到你啦。” 楚彻揉着小家伙毛茸茸的垂髫发,笑得宠溺。 “小小怎么知道我在这?” “爹爹,小小不知道呀,只要小小每天上学前,都来这里拐一下,下学后,再拐一下,总有一天能见到爹爹的。” 楚彻鼻头一酸,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感动的他,眼眶微微泛红。 “小小,每天都来这里等我?” 他不过是离开杨家庄园的时候,来绿洲检查地形,看了一次,没想到被小家伙牢牢记在心里。 往后的每一天,小家伙居然都守在绿洲边等他。 九州那么大,他心中罕见微动,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杨小小开心地拉着楚彻,说的小嘴叭叭快。 “爹爹,这是我今日要带去给先生的作业。” “我还给爹爹画了幅画呢。” 一幅可爱的画上,有杨婉娩,楚彻,还有杨小小,三个人手拉手,像极了幸福的一家子。 楚彻揉揉小家伙的脑袋。 这年纪的孩子有什么心思呢,不过是想要一个爹疼爱而已。 他撕下另一张生宣,折了个千纸鹤,递过去,笑道。 “我工作忙,经常不在杨家。” “要是小小想我了,拿出小鸟看看,就能想到我。” 杨小小当真认认真真接过千纸鹤,重重点了点毛茸脑袋。 “嗯嗯!小小会每天想爹爹的,也会每天给爹爹画漂亮的画。” 边上杨叔看着父女俩的互动,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杨叔想着想着,忽然又想到,楚郎君定然是自小孤儿,没有父母照顾,这才对小小姐格外疼爱。 只有淋过雨的人,才会想给别人撑一把伞。 楚郎君是多么单纯的人啊。 他居然之前还这样对待他,误解他。 他真该死啊! 杨叔眼眶泛红,抬起手又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楚彻听见轻脆的声音,对上杨叔那充满慈爱,又愧疚的眼神。 他嘴角一抽。 麻蛋,之前装过头了。 杨叔,你够了啊! 第34章 楚公子,你喜欢乘新的车,还是旧的车 北庆国秦清裕清早刚下朝,就开始等楚彻。 她想到上一次在她醉倒后,楚彻细细密密的柔声告白,在她耳边响起,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他暗恋朕? 如果不是心悦朕,他为何要在朕醉倒不醒的时候说? 明目张胆不是喜欢,只有小心翼翼才是真心。 秦清裕想明白后,红唇弯出绝美的弧度,心里也有一丝开心。 他爱朕,暗恋是一件卑微的事,幸好他暗恋的是朕这样的好人。 秦清裕都有些期待,这次楚彻的到访。 但她等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听到门外的传唤,忍不住喊人。 “让王公公去看看,楚十七到哪了。” “报!有商队的线报称,他们今早在中立区城池看见楚郎君。” “什么?” “而且,线报称,楚郎君正和一位女孩拥抱。” 女帝秦清裕立马站起来,不能淡定,眉骨突突直跳。 她也说不清这是一种怎样的情绪,很陌生,有些强烈,让她心中非常不愉快。 楚十七和一个女孩拥抱? 怎样的女孩? 他们除了拥抱,还光天化日做了怎样的事?卿卿我我? “传朕急令,让眼线把那女子和楚十七画下来!朕倒要看看对方是何人。” “喏。” 秦清裕憋着一口她都不知何处起的无名火,焦躁地在殿内踱步。 …… 楚彻看见一路奇怪的商队。 更奇怪的是,商队马车上走下来的队长,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个遍。 “你是楚十七?” “我是,怎么了?” “楚郎君稍等,很快就好。” 商队队长画的粗糙,但大体能把楚彻站在光影下,牵着杨小小的画面临摹下来。 一张略显粗糙的画,很快走飞鸽传信进了秦清裕手中。 女帝秦清裕急不可耐打开信纸,上面出现的画像,让她哑然失笑。 原来,对面就是个小女孩? 不过五六岁的稚嫩幼童? 她为刚才她的胡思乱想觉得好笑,又莫名有些困扰。 怎么最近朕的心思,总会因为楚十七出现起伏?难道,楚郎君能左右朕的情绪? 她再仔细看信纸上的画像。 明明画的粗糙,但也能看出年轻人在阳光下高大挺拔的身姿,气节风骨,和扑面而来的温柔人夫感,摄人心魂。 秦清裕看得心头猛跳,面红耳赤。 不能再看了。 她赶紧合上信纸,纤细的玉指将信纸折叠起来,夹入日志页收藏。 “来人,传朕旨意,命轿撵前去中立区城池,把楚郎君速速接来。用最快的马,最轻便,最风光的车。” “喏。” 秦清裕心情转好,等楚郎君来就是。 她独自躺在御榻上,忍不住打开信纸,又看起楚彻的画面,想到当夜楚彻白皙有张力的脖颈,精致锁骨,和衣襟微敞露出的隐约胸肌。 结实的肌肉线条,让她越想越心口狂跳,止不住的抱住枕头。 御榻上,秦清裕轻呼一声,拖着发软的双腿,喊来侍女,命人备浴池温水。 她颤抖着玉腿,扶着墙慢吞吞去了浴池。 “把床单扔了,换一套新的。” “喏。” 她心中惋惜。 可惜了朕的绣凤床单,那是朕最喜欢的绣案。 …… 商队离开后,楚彻抱着杨小小,又叠了两三个千纸鹤。 不远处,杨婉娩面带微笑走过来,看着楚彻心中情绪大起大落。 她为之前命人监视楚彻,觉得不齿,明明楚彻是君子,她还如此防备他,叫他心寒。 她夜晚提出那么无礼的要求,他顺从,还在她大发雷霆后,继续彻夜点烛抄写,只为了抚平她内心的情绪。 这样的楚郎君,让她心中坚硬的外壳,轻轻脆裂开,露出柔软的心。 “楚公子,进庄园坐会吧。” 杨婉娩轻轻柔柔一唤,又回到了白天正常端庄,知性的商王继承人。 她一手牵起杨小小,一手轻轻拉了拉楚彻的衣袖,清丽柔美的玉颊,带着一抹薄红。 “小小,外面暑气大,让爹爹进来歇歇。” 她想要靠近他,把她的生活展示给他,她心里有个大胆的念头。 或许,他能心甘情愿,给小小当爹。 楚彻心中一颤,几乎是立马抽出衣袖。 坏了! 雇主约定的日子还没到,雇主想白嫖? 白嫖不给钱,万万不行。 “夫人,我今日还要赶路,下次按照约定日子,我定上门拜访。” 杨婉娩被婉拒,她望着商队远远离开的马车,眼中闪过一抹悲伤,和失落。 “楚公子,你喜欢乘新的车,还是旧的车。” 楚彻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说的是马车吗? 边上杨叔赶紧后退了两步,眼睛看别处。但他竖起耳朵,老谋深算地站在下风口,来保证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吃瓜谁不喜欢? 尤其是那么有乐子的瓜。 楚彻深吸一口气,悠悠道。 “新车有新车的鲜活,旧车有旧车的格调。新车有的,旧车曾经都有过。但旧车有的韵味和驾驭配合的感受,新车不能及。” 杨婉娩浑身发软,耳根隐隐发红。 她垂眸轻轻应了一声,脸红的漂亮。 下风口的杨叔无比佩服的瞪大眼,心中狠狠给楚彻比了个大拇指。 回答滴水不漏。 还得是你啊楚郎君,端水四平八稳。 你不愧是吃男宠这行饭的,回答就是专业! 他一想到又以男宠羞辱了楚彻,忍不住心中再打自己一巴掌。 该打!什么男宠?楚郎君明明是提供情绪价值的文士。 雅极!大雅。 我可真该死啊。 杨婉娩命人拿来银票,厚厚一沓银票,塞进楚彻手里。 “楚公子,你缺钱,没关系的,我刚好有钱。” “楚公子以后缺钱跟我说,不会紧着楚公子。” 楚彻表面云淡风轻,内心大喜。 原来吃软饭是这个感觉! 格局放开一点,胃不好,吃几顿软饭也无妨,总比在厉茂贞那累死累活卖命,还落个被赐死的下场好。 有钱,第一商女她是真给! 畅快。 楚彻刚要搜肠刮肚,说些客套话,迎面又一支车队疾驰而来。 这次的车队,规格更高!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两乘大型车马开道,是四驾立车与四驾鞍车,青铜铸造的车架,车舆前还挂有一面盾牌,作为防御。 后车是髹朱红色漆,车上立一圆伞。 车身黑色漆绘鸟禽纹和云形纹,用粉绿色填充纹样图案,中部有16块铜质镂空方形花饰对角装饰,车轮为铜质镂空鸟形纹饰。 精致繁复,华美绝伦! 哪怕是九州最有钱的商王之家,见到后都为之震骇,侧目。 杨叔惊愕地瞪大眼,他从商半辈子,从未见到如此豪华的马车队。 “我的老天爷!这么漂亮的车队,明显不是通商的行进队伍,而是接人的迎客队。” “这么华美的车马,是要去接谁?” 第35章 陛下我来喽,不要提前说好奇怪 宝马雕车在楚彻面前停下。 王公公跳下马车,恭敬有礼地揖手,笑容满面。 “楚郎君,请随咱家进宫一趟罢。” 楚彻点点头,和身后杨小小告别后,跟着王公公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不愧是北庆国最轻便的马车,通体轻盈,加上四匹马的驱车,堪称是快马加鞭,一骑绝尘!而且,还特别稳当。 马车轱辘扬起沙土一片,转瞬间消失在杨家庄园门口。 杨叔惊呼:“这可是皇家的马车!黑色漆绘鸟禽纹和云形纹图案,只有皇室才有的标配。” 杨婉娩长久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秀眉微微蹙起。 她向来在人前端正,温婉的气质,有了丝微微裂痕,心里也不在平静,波浪起伏,跟着马车的离开心潮止不住的潮起又潮落。 皇家的马车? 楚公子,竟然和皇亲国戚也有来往吗? 难道,哪位郡主,或者公主府的贵人,也看中了楚公子? 杨婉娩头一回露出着急的神情,玉手也忍不住攥紧捏住。 她那一夜是那么的防备他。 她心里后悔,如果上次没有派家丁监视楚公子就好了。 如果她能十成信任楚公子,如果那一晚,她没有严厉暴喝楚公子,强迫他念盲书,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 …… 北庆皇都。 秦清裕换了身拖地红色长袍,只是简单梳了个发髻,长发瀑布般倾下。 她斜靠在假山边的石凳上看书,微微眯起的凤眸,冲散了几分慵懒。 假山风景秀丽,是进朝殿的必经之路。不少来来往往的贵族,士绅,门阀宗亲,纷纷忍不住投来倾慕的眼神。 女帝很美。 北庆每个世家贵族子弟,都心中暗暗激动。 倘若能被陛下看中,当上皇夫,这得是多至高无上的荣耀。 其中目光最直接的是黄将军。 黄将军作为门阀宗亲,打小和秦清裕青梅竹马,一同长大。但他仅凭一腔热血单恋爱慕,得不到回应。 现在,女帝秦清裕慵懒肆意的躺在假山边青石凳上,在阳光照耀下,侧颜五官精致,娇媚里带着独有的柔美和惬意,让魁梧彪悍的黄将军怎么都移不开眼,目光近乎痴迷。 好美…… 贵族子弟们想看,又不敢多看,只能偷偷瞟一眼,再忍不住偷偷回头瞟一眼。 直到他们走远了,才心中暗骂高僧不知好歹。 “大师当真是有眼无珠,那么美的陛下苦追大师做驸马,大师一夜能逃走三回。” “就是,要是我是大师,巴不得立刻蓄发还俗。” “这可是陛下啊!风华正茂的陛下,他怎么不知好歹。” “如果陛下追我的话……要是苦苦追我……嗯……” 还有贵族子弟支着手看天,畅想起来。如果秦清裕追他们,他们该接受呢,还是接受呢…… 黄将军一巴掌打上这群子弟的后脑勺。 “背后对陛下不敬?反了天!” 贵族子弟们这才笑着一哄而散。 女帝秦清裕对这些世家子弟的反应,心知肚明,她心中暗爽。 她都想象到一会儿楚彻进宫后,看见她会有怎样的眼神。 迷不死你! 楚彻进宫了。 楚彻一身素衣长袍装扮,从马车上下来,他大步从假山边走过,刚好从她面前路过。 但是,楚彻专心致志赶路,都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眼神。 他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各位官人,借过借过。” 女帝秦清裕自信的笑容瞬间僵硬。 朕这么美,你都不看朕一眼? 她羞怒的怒从心起。 你是瞎眼吗?眼睛不好就去治治。 她饱满的胸口因为愤怒,上下起伏,长如瀑布的墨发挂在胸前,也跟着胸脯起伏。 王公公揖手,汗流浃背道。 “陛下,楚郎君路途赶得匆忙,他借地更衣。” 秦清裕一愣,心中怒火瞬间消散。 原来如此,他急着去更衣。 想来也是,大热天暑气中,马车一路颠簸容易周身出汗。 面首以色侍人,不愿带着汗味入殿,也是自然。借地更衣,哪怕是沐浴熏香,她都觉得非常合理。 秦清裕心情转好,开心一笑。 “如此甚好。朕就回内殿,等楚郎君更衣后随侍。” “喏。” 楚彻换衣服很快,他一边快速更衣,一边心中琢磨这次陪秦清裕打架,能获得多少报酬? 奖励任务又会翻多少倍? 任务完成后,他又能触发怎样杰出的历史人物助力。 想想就非常期待! 报酬足够多,干活动力也越大。 楚彻换好在北庆女帝面前的工作服,走进寝殿,就看见御榻上舒服窝着的秦清裕。 女帝秦清裕躺着的姿态很优雅,曼妙的身姿曲线,让她和辉煌的宫殿相得映彰,十分吸睛。 但楚彻无心欣赏她,因为他注意到秦清裕拿着的这本书,叫《重火炮构造设计详解》。 他心中一凛。 重火炮,以及火箭筒,都是他在厉国时期,给厉茂贞设计的图解,由厉国工部和兵部联合按照他的图示做出的重型武器。 他将火药应用,送上战场。火箭筒一出后,厉国屡战屡胜,再加上战车的改装,让厉国军队几乎成为九州天下的绞肉机。 火箭筒被各国参谋研究后,同样在各国普及开,但是,重火炮不是。 重火炮是他离开厉国前,刚刚投入实验的大型战场绞肉机,厉国都尚未投入战事。这样的《构造设计详解》北庆国怎么会有? 难道,北庆国的探子,同样渗透进厉国朝堂? 没想到北庆国女帝,看似不务正业,对国事也毫不上心,但座下能人如此众多。她几乎可以说是躺赢! 有些人,光靠出生就赢了。 但有些人,出生在九龙夺嫡的皇家,沦落到宫外后,不得不依靠各方相助,才能杀上一条通往皇权的血路。 楚彻叹了口气,摇摇头。 就秦清裕这样的好命格,当真是羡慕不来。 如果厉茂贞知道,能妒忌的红了眼。 楚彻提前说道。 “陛下,我来喽。” 女帝秦清裕头也没抬,她咬着下唇,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要来就来,不要问啊。 忽然这样提前说,好奇怪。 她维持着慵懒矜贵的姿态,语调堪称温柔细腻,带着淡淡的娇媚。 “楚郎君,你来了。” 秦清裕这才抬起凤眸,露出高贵明丽的脸。 她一抬头,就看见楚彻的一身装扮。她猛地心里如同被针刺了似的,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你穿的是什么东西!” 第36章 秦清裕:他果然心悦朕 突如其来的大骂,让楚彻疑惑。 这疯批女人又在发什么疯? 刚才态度还千娇百媚,一瞬间就能翻脸? 包变脸的。 楚彻嘴唇薄而红润,带着几分单纯的无辜,似乎在委屈。 “陛下,这不是您之前要求在书契里的么。” 女帝秦清裕忽然沉默下来,直勾勾盯着他的一身袈裟打扮,心中咚咚直跳。 对,确实是她曾经要求的。 只为了能把男宠当作那该死的高僧,鞭笞他,折磨他,狠狠出一口心中恶气。 高僧逃的杳无踪迹,她还不能找个替代品撒气么? 但现在,楚彻的反问是那么自然,就好像她给的任何折磨,他都无比顺从的承受下,从不反抗半分。 秦清裕目光盯住楚彻乖顺的脸,让她心中涌出酸涩,说不清的陌生情绪,涌上心头。 清冷的嗓音,带着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 “脱了。” 楚彻内心冷笑。 又是新玩法? 这女人,又想出什么新主意折磨他? 等我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定然离你们这群神经病远远的。 楚彻十分乖顺的垂下眸,他微长的眸子很好看,深如幽谭的眸子,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妖媚从骨子里透出来,令人陶醉。 他舒展修长的手臂,脱下最外层的袈裟。 袈裟从他紧致结实的肩膀滑下,长发乌黑如墨,披散在肩头,带着几分邪恶的媚态,宛如黑夜中的魅魔,夺人心魄。 楚彻是好看的。 秦清裕自然知道。 但现在她目光移过他薄而红润的嘴唇,快速掠到他脱下中衣、内衫后的肌肤。 她眸子在看到肌肤上一条条鞭痕后,猛地瞳孔一缩,整个人沉默。 这条,这条,还有这条。 胸膛有鞭痕,后背也有鞭痕。 密密麻麻的鞭痕,层层叠叠,一处叠加一处。 秦清裕颤抖纤细的玉指,心里酸涩异常。 她颤颤巍巍触碰上楚彻满是鞭痕的后背,有些结痂还没掉落。 楚彻身子轻轻一顿,让她心里强烈的愧疚涌出。她忽然就意识到她究竟做了什么,她到底是怎么残忍的对待,一个那么乖顺温和的年轻人。 女帝秦清裕嗓音都有些颤抖。 “疼吗,是不是很疼。” 楚彻见她忽然又恢复正常情绪,也不敢说话。 谁知道他万一一说话,又触碰到这疯批的那根神经,又叫她变态起来,火药桶上身。 楚彻的沉默,让秦清裕更是觉得震耳欲聋。 她自责,疯狂的自责涌上心。 这年轻人是那么的心悦她,爱她,还偷偷在她喝醉后告白。 她居然这样折磨他,羞辱他。 她是如此卑劣! 秦清裕嗓音都放柔和了些,低声道:“楚郎君,朕以后不会再鞭笞你。” 楚彻继续沉默。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看狗都深情的双眼含笑,似乎带着很开心的光彩。 秦清裕心中一动。 他很开心? 朕只是许诺不再伤害你,不再鞭挞你,就让你这么高兴吗? 你的高兴,那么简单?你又承受了多大委屈。 秦清裕越想越愧疚,都说情绪如果带有重量级,愧疚是最高的等级。这让她抓心挠肝的难受,愧疚,自责。 楚彻心中并没有起伏,他知道这疯批表面风平浪静,但总会突然某一件事触动她歇斯底里的点,让人防不胜防。 尤其是现在,夜幕要降临了。 夜晚的秦清裕,才更可怕! 楚彻见女帝没有鞭打,折磨他的打算,他也静止不动,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但他却不知,在秦清裕眼中,他的乖顺全是对她的心意。 秦清裕:朕这样折磨他,他都毫无怨言。 他心悦朕。 侍女来送膳食。 楚彻不敢动筷,站在边上伺候。他见秦清裕不动筷,只是目光看着他发呆。他温和劝道。 “陛下,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秦清裕眉眼放松,露出松弛的笑容,顺着话道。 “好。” 秦清裕:他还在意朕吃饭合不合胃口。 他心悦朕。 “楚郎君,你也坐下陪朕一起吃。” 秦清裕一笑,让楚彻浑身胳膊都竖起鸡皮疙瘩,汗毛竖起。 嘶! 不正常,这笑容非常不正常。 这疯女人又变着法想什么鬼主意折磨他? 他得快点离开这里远远的,真危险。 楚彻垂下眼眸,唇角微扬,语调很温柔。 “陛下,酱汁恐沾上身,我去取方帕来给陛下。” 他快步抬脚离开宫殿。 秦清裕望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怎么都压不下来。 他去给朕找巾帕了。 他还在意朕吃饭沾不沾酱汁,那么细心,真是有家的温暖。 有了楚郎君在,才像家啊。 他果然心悦朕! …… 与此同时,厉国的厉茂贞也拿到了如今楚彻的情况信报。 新的探子,扎根在北庆国,恭敬上报。 “陛下!罪臣楚彻如今化名楚十七,屡屡出现在北庆国皇宫,以楚郎君身份,和北庆女帝秦清裕极为接近。” 厉茂贞心中的猜测,终于得到证实。 她怒火冲天,猛地抬起手往御案上拍下。 嘭! 御案被拍得一震,所有物件颤了颤。 探子和侍女们的眼皮也惊得一跳,纷纷垂头不敢言语,恐触及天子盛怒。 “好!好你个楚彻!居然大胆到投奔秦清裕那个贱人?” 她本就为和蜀国战场的重火炮,愁的焦头烂额。 和蜀国一战,她必须胜,不然就会被藩王逼宫架空皇位。 现在的她,无路可退,全部宝都压在重火炮上。 只要楚彻改装的重火炮,可以在战场上发挥出火箭十倍效果,那定能如同绞肉机,狠狠将蜀军摧毁!让蜀军如同被摧垮的堤坝,土崩瓦解。 但是,重火炮从未投入过战斗,厉军想要启用重火炮,还需要楚彻助力。 有老臣劝谏。 “陛下,重火炮已经搭建完毕,没有楚恶獠,同样可以上战场。” 每个官员都闭嘴沉默。 他们知道,如此重型火器的杀伤力,威力无穷。倘若用的不好,或者有任何操作不当,都会出现可怕的后果。 重火炮怕是还没有杀敌八百,已经自损三千。 宰相张庆盛揖手道:“陛下,楚罪臣已被赐死!他虽逃亡他国,成了通缉逃犯,但在我厉国他已经是死人一个。没有楚罪臣,我们堂堂大厉,同样也能使用重火炮,扬我国威!” 若是过去,这句话能让厉茂贞如意,心中暗爽。 但现在,这句话如同一巴掌甩在她脸上般,无比响亮。 女帝厉茂贞自嘲一笑,这几日的战斗,都摆明了厉国失去楚彻后,战力大幅度下降。 论军事战略,老臣不及楚彻。 论军器才华,整个厉国上下无人能及楚彻。 现在,让厉茂贞觉得羞辱的是,没有楚彻相助,她偌大的厉国,居然无人能完整启用重火炮? 第37章 笔直的腿,做成标本,更好看 兵部尚书出列,语重心长禀告。 “张大人此言差矣,重火炮是楚恶獠改造的火药军器,口径和重量都较大,是管形射击火器。结构十分复杂,除了前装的滑膛,发射石弹、铅弹、铁弹和爆炸弹等,还得给重火炮配有专用炮架或炮车。” “旁通一线,用火发之,亦谓之,又谓之铳,可用于攻守城塞,也用于野战和水战。” “之前,楚恶獠完成一架试运的火炮。但其余大量火炮还没有组装。如今军器库的火炮零部件全部完成,但组装还需要楚恶獠校验。” 百官们脸色一变。 重火炮的威力,他们早前看楚彻试运的时候,已经惊为天人,为天地所震撼。 如今楚彻远走他国,若没有楚彻,五十架重火炮,还当人无人校验。 一旦组装出现任何纰漏,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失误,都将在战场上,给厉国带来灭顶的灾难! “陛下!臣以为,厉国无楚恶獠,就不可使用重火炮!否则怕是会自毁长城。” “陛下!楚恶獠巧思敏捷,改造的军器,只有他可以组装。” “陛下!当年蜀国重金求购我国的火箭筒,如今楚恶獠改造的重火炮一旦上战场,定能把蜀国打的丧胆还!可以一试!” “万万不可!全厉国除了楚彻,还有谁能驾驭重火炮?” “倘若陛下使用重火炮列阵,但尚未和蜀国开张,火力已经波及自身,自毁长城,先帝数十年建造的长城墙被毁,难道叫我们厉国沦为九州笑柄?” 朝堂上,官员们争执的唾沫星子横飞。 他们争执越激烈,女帝厉茂贞的脸色就越难看。 每一句话,都在指名楚彻的才能,和巧思军工。 女帝厉茂贞自嘲一笑,脸色铁青。 楚彻的表现越出色,甩在她脸上的耳光就越响亮。 朝臣们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嘲弄她刚愎自用,有眼无珠,怎么放跑了楚彻那么大好的军器人才。 帝王震怒,朝堂轰然。 女帝厉茂贞攥紧拳头,猛地拍向御案,咆哮。 “够了!” 百官们噤若寒蝉,不敢再言。 忽然宰相张庆盛出列,喊道。 “陛下!如今我等已经知晓楚恶獠人在北庆,楚恶獠作为我朝通缉犯,就该从北庆捉拿回厉国,等候宣判!” “张大人,万万不可。北庆国君不过是个爱玩男宠的废物。探子通报中,北庆国君似乎并不知楚郎君是楚恶獠,倘若被北庆国君知道楚恶獠身份,怕是白白将敌人送进北庆囊中。” 每个人倒抽一口凉气。 北庆国实力强大,国土面积大,风水地势位置极佳,堪称鱼米之乡。 本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北庆国,若是再得到楚彻相助,将如鱼得水。 曾经楚彻在宰相之位,将厉国从一个小国,扩张版图35座城池,十年内让厉国屡战屡胜成为九州三大国之一。 如果再让北庆国得到楚彻,只怕是如虎添翼! 女帝厉茂贞皱眉,静默沉思。 宰相张庆盛喊:“陛下,臣建议,陛下派使团出访北庆国,与北庆国君交好两国通商之盟,然后以交换男宠赏玩为由,让北庆国君将楚恶獠赠与厉国。” “如此一来,逃亡犯楚恶獠得诛,命他以功抵过监督组装重火炮,然后再杀之,两全其美。” 每个大臣惊愕瞪大眼。 交换男宠? 听起来无比不靠谱,但如果这事放在北庆国秦清裕那个废物身上,就变得合理起来。 众所周知,北庆国自古都是女帝盛行,帝都金陵好男风。帝王秦清裕早年还是长公主时,更是将“逼迫良家高僧为驸马”这件事,闹得全九州沸沸扬扬,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如果说蜀国君王贵族有“狎昵娈童”的特殊癖好,那北庆国以女为尊,男色之风非常普及。 北庆国官吏富商蓄养相公成风。这些大户人家买来眉清目秀的少年供夫人赏玩。 正因为如此,厉国盛产高大美男,为官拜相。 而北庆国夫人们喜爱肤白貌美的男子。 两国可以通商结盟,发展往来。 若是厉国挑选的男色进入北宋国,不仅美,而且有的有才,放荡不羁,武艺高强,还带着一身国仇家恨。 真是想想就叫人心动! 大臣们细细琢磨,嘴角扬起怎么都压不下来。 他们都觉得心动,北庆国的废物女帝秦清裕,又如何不心动? 大量朝臣齐刷刷跪下,高声谏言。 “请陛下和北庆发展通商之盟!带回罪臣楚彻!” …… 女帝厉茂贞的脸色瞬息万变。 她内心情绪十分复杂。 她本以为楚彻被她抛弃后,像个路边逃亡的流浪狗,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没想到,楚彻过得很好,而且投奔的国君比她更好,投奔的国,比厉国更强盛! 她有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感,捏住拳头,长指甲紧紧嵌入手掌心,凤眸凌厉。 “传朕旨意!挑选厉国最顶尖的男宠10人,派使臣团一同走访北庆国。” “传神鸽送信,朕要和北庆国君商谈。” “喏!” 楚彻,朕将你名正言顺压回厉国。 朕要在处死你之前,压榨你发挥你最后的贡献,替朕完成重火炮军器库! 厉国急用重火炮,使臣团出访的速度极快,两天就快马走官道进入北庆国皇都金陵城。 厉国使臣大都督,领着10名风华绝代的男色,步履匆忙进入金陵城宫殿,一路上获得大量目光。 无论是金陵大街,还是皇殿内,所有人在看见厉国十名男宠时,都纷纷停下脚步驻足,目光痴痴的盯在10名男宠的脸上,眼里闪过惊艳之色。 北庆好男风,街上全是涂脂抹粉的小白脸。 但如同厉国这般高大威猛的男宠,她们还是头一回见。 “真好看。” “好帅啊。” “是厉国进献给陛下的男宠吗?厉国国君当真是懂陛下心意。” “都说女帝最懂女帝,怎么不是呢?嗯哼。” …… 这时候,楚彻正给秦清裕端来一盆温热水。 也不知道这女人又发什么疯,刚吃完晚膳,就问起他的美娇侍穿的是什么鞋,穿的是什么袜。 他的侍女乔小苔,自然穿的是他买的鞋,他给的袜。 黑丝,白丝,蕾丝…… 他饶有兴致地拿出什么,侍女就乖乖穿什么。 当然,作为给雇主服务的任务执行人,他不会撞枪口上,他的回答温和柔顺,滴水不漏。 “陛下说笑了,楚某承蒙被陛下相中,入宫服侍陛下,哪来的侍女。” 不认! 秦清裕弯唇,娇媚一笑,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她将玉足伸到楚彻面前,示意楚彻蹲下,给她脱袜沐足。 “楚郎君,朕今日不打你。” “朕许诺的事,自然会答应下。以后也不会打你。” 楚彻沉默微笑。 他还能说什么,疯批正常的时候很短,但求平稳度过今晚。 秦清裕的腿又直又美,穿上黑丝应该很好看。 穿上黑丝的腿,做成标本,更好看。 他托着这双晶莹剔透的玉足,轻柔放进温水盆中。 秦清裕一声娇呼,玉颊也染上不自然的薄红,露出脚趾的羞耻感,让她心口跳得厉害。 她感受到楚彻手掌心的温热温度,但帝王尊严又让她不愿露出弱点,她只好咬住唇,面不改色,眼神假装冷漠淡然,任由楚彻摆弄。 楚彻轻轻一捏,能感受到手掌心这双玉足的微微颤抖。 虽然颤抖幅度很小。 但还是被他敏锐捕捉到。 他嘴角勾起细不可见的弧度。 还装? 你又能强装镇定到什么时候? 第38章 楚十七就是楚彻 楚彻用方巾细细给秦清裕擦拭。 细软的巾帕在趾间缝隙里,缓慢摩挲,揉搓,秦清裕的脸也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烫,发出细细不可闻的哼唧。 楚彻心里觉得好笑。 这才哪到哪。 你想叫我给你洗脚,那你就好好享受。 指尖和脚趾的触碰,不间隔任何一块布料,如同一个个细细密密的吻,轻轻吸吮她的玉足,让她身体隐隐颤栗,不受控制地颤抖,夹紧腿,玉颊面红耳赤。 “够了!” 秦清裕抬手就要抡起巴掌,通红着脸,羞愤的喊。 强烈的羞辱和陌生的舒爽感,混合在一起,折磨的她情绪忽上忽下,有一种被人洞察看透的羞耻感。 楚彻有预感似的敏捷避开,他十分顺从,果真后退半步站起,不再伺候沐足。 他温热的手离开后,秦清裕又觉得忽然间缺少了些什么,心里原本羞耻的情绪,转而变成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这股矛盾的心情,让她更挫败。 她扇脸没打到,居然又被男宠摆了一道?他赢了。 厉国使臣进入殿内,带入进献来的十名厉国男色。 使臣大都督和十名男宠刚抬脚进殿,看见的就是这幅沐足画面,令人血脉贲张。 年轻人长身而立,气质清隽端正,正在托着女帝的玉足,细细腻腻研磨擦拭,仔细到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 十名男宠惊讶地瞪大眼。 哥,不是前辈。 你真给女人洗脚? 这钱真是活该你赚。 你牺牲太大了。 紧接着,女帝勃然大怒抬手扇了一巴掌。那巴掌几乎要碰到他脸,被他提前躲过。 每个男宠心中更震骇。 哥,你这敏捷的速度,是被扇了多少巴掌?挨了多少打才练出来的本能反应速度? 哥,你过得是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啊。 这钱,就该你赚! 楚彻并没有直接告退。 你想扇我? 就这么简单能放过你? 可得报复回来。 他一把握住秦清裕凌空打来的巴掌,捏住玉手,轻轻放在他俊美的脸上,那双看狗都深情的眸子,近距离温柔望着她,让她怦然心动。 他低沉的嗓音,沙哑蛊人,如同以美色蛊惑人心的妖孽。 “陛下,打人手也会疼。” “陛下的手疼,臣会心疼。” 他轻轻吸吮她的手指,亲密的举动,让她心中小鹿砰砰狂跳,呼吸急促,略有些口干舌燥,玉颊也面红耳赤。 忽然,楚彻猝不及防咬上一口,正中秦清裕虎口。 这一口咬得是真疼,秦清裕立马飙出眼泪,疼痛让她弯曲身子,眼泪也都是真心实意。 “大胆楚十七!你干什么!” 楚彻立马在指尖重新落下温柔细密的吻,好像之前的冒犯不存在,他嗓音也变得更低哑诱惑。 “陛下,书契里有写,打人不打脸。陛下是忘了,该罚。” “罚什么好。” 秦清裕的指尖本就很敏感,细密的亲吻让她浑身发软,失去力气。痛觉刚开始让她疼痛,但疼痛很快转而变成更敏感的神经触觉,让前者的亲吻感知越发敏感。 罚……罚什么好。 想要罚……惩罚…… 她呼吸变得很快,身子也不受控制地软下来。 使臣大都督,和十名男宠看得震惊瞪大眼。 天子恼怒成这样,他都还能面不改色给天子顺毛? 这不亚于摸老虎屁股。 哥!这做面首的钱,就该你赚啊! 你不赚钱,谁赚钱? 使臣团的到来,打扰了秦清裕的兴致。 秦清裕挥了挥手,穿戴整齐后高坐在御座上,又恢复面容清冷高贵,四平八稳的帝王威严。 北庆国侍女,宦官们目光扫过来人。 厉国带来的十名男宠,确实各有各的风姿,有的高大硬朗,有的翩翩温润,有的俊美有才,还有得擅琴,擅棋艺,可谓是极品中的极品。 他们替女帝广寻面首,见多识广,都忍不住眼前为之一亮。 秦清裕嗓音清冷明丽,从容不迫道。 “厉国的陈大都督,贵国国君的书信,朕已经阅毕。” “以十位男色,换取朕座下一名男宠,呵,贵国国君倒是慷慨大方。” 王公公听出女帝言语中的不悦,低头不语。 使臣大都督朗声道。 “我国国君愿与北庆交好,世代合作商业往来,也促进男风和谐,故送来十位有才学的男子,望陛下满意。” 秦清裕秀眉挑起,带着挑衅,冷笑道。 “想让朕满意?怕你们厉茂贞打得不是让朕满意的心思,而是看中朕面前的楚郎君。” “商业结盟是假,厉茂贞想要夺人才是真。” 使臣团汗如雨下。 他们没想到被全九州传为废物的国君,居然有如此洞察力。 看来,传闻中,北宋国君是个追高僧的恋爱脑废物,每天吃喝混着等死,这条传闻不可信。 他们想来也是。 如果北庆长公主当真是废物,又怎能继承先帝之位,守住国门? 能在九州战乱年代,守国门,保祖宗基业,守护百姓安宁,本就非易事。 秦清裕直接笑出声,眼神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嘲讽。 “厉茂贞想要借通商之名,送十个厉国眼线进朕朝堂?她算盘打得挺美!” “你们可以回去了,告诉厉茂贞,想要找朕商谈,除非她亲自来。你们这些小兵,不配与朕商谈!” “滚蛋!” 狂妄的话,让使臣团陈大都督气得胡须扬起。 他担任使节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不知礼数,如此狂妄的君王。 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心里再愤怒,咬牙切齿,表面也不得不维持礼节,客气道。 “我朝天子说了,若是陛下期望会面详谈,她明日会在中立区与陛下见面,坐下商议商队联盟一事,还请陛下赴约。” “在下告退。” 厉国使臣,连带着十名男宠,忍着内心的屈辱,一一退下。 …… 秦清裕望向殿门外等候的楚彻。 她凤眸微微眯起。 能让厉国天子亲自会面,也要讨要回去的年轻人,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男宠吗? 一个可能的人名,在她脑海中猛然炸开,让她红唇微微翕动,几乎呼之欲出。 楚彻? 楚十七…… 十年前厉国国土面积极小,在九州各国仅能排到第十七位,后来群雄逐鹿,厉国从第十七位的国土面积,一路征战,杀到三大国之一。 秦清裕心中冷笑。 楚,十七。 楚郎君,你的提示如此简单扼要,几乎没有用心掩藏。 朕这都没将你发现,你背地里怕是在笑话朕有眼无珠。 第39章 和女帝打架 女帝秦清裕敛起龙袍,走到殿外,居高临下看着楚彻。 楚彻心中一顿,看了眼她手中的酒坛。 夜深了,她又要玩什么? 难道她喜欢上醉酒狂暴后,拿马鞭抽人? 秦清裕答应过不打他,但如果是她喝醉酒,就说不定了。 女帝秦清裕笑容娇媚明丽。 “楚郎君,你看朕与厉茂贞比,以为何?” 楚彻心中暗暗警惕,但表面不露声色,展颜一笑。 “世人都说北有厉女,南有秦皇。” “陛下和厉国国君相比,不分伯仲,但论起用人的才华实学,定然是秦皇更胜一筹。” 厉茂贞每天疑神疑鬼,心情一不好就整个朝堂大清洗,砍人头。 而你,秦清裕,每日混吃等死,不务正业,追着寺庙喊高僧郎君,任由大臣发挥,可不就是你更会用人么。 你不用人,北庆早就塌没了。 见缝插针的夸奖,情绪价值拉满。 女帝秦清裕娇颜一笑,笑得千娇百媚。 “世人觉得那是他们觉得,楚郎君,那你觉得呢?” 楚彻发自内心赞美。 “世人传闻还差了一句。” “陛下,腿很白,很美。” 女帝清澈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异色,捂着唇轻笑了起来。 她也没觉得冒犯,好话谁都爱听,不怪自古皇帝喜欢奸臣。 秦清裕叹了一口气。 “可笑那厉国天子有眼无珠,鼠目寸光。” “楚郎君,如果朕是厉茂贞,定然不会成天给你泼脏水,将你贬低到尘埃里。她把罪孽都推给你,她完美无瑕,但朕看,她就是个愚人!” 她明明字字说的都是楚郎君。 但句句点的都是厉国宰相楚彻。 楚彻内心顿了一下,笑道。 “陛下说笑了,楚十七何德何能,能叫厉国天子泼脏水。” “楚十七一心侍奉北庆,伺候陛下。” 他收敛起笑容。 没想到北庆国的天子,没有传闻中那么废柴。 别看秦清裕每日不干正事,混吃混喝玩乐,奏折也不爱批阅,但其实大智若愚。 她爱找男宠,爱胡作非为,但心里一杆秤门儿清。 无论她是试探身份,还是试探他的忠心,他必须表达立场。 他和厉国再无瓜葛。 忽然,女帝猛地握住他喉脖,强迫掰开他嘴,迫使酒坛猛灌下去。 女帝秦清裕盯住他,眼里划过一丝焦躁。 “你这几日频频离开北庆,是要跑去找厉茂贞那个贱人?” “别以为朕不知道!厉茂贞为了把你求回去,挑来十个极品男宠,要与朕交换,还说厉茂贞那贱人心里没你?” 咕噜噜噜。 酒坛液体被大口大口灌下,甘甜清香的酒液大多划过楚彻喉脖,顺着滚动的喉结,趟过锁骨,流下胸膛。 女帝秦清裕声音千娇百媚,娇滴滴笑道。 “楚郎君,你和大师没什么区别,都想要逃离朕。” “大师和那个虚无缥缈的佛跑了,楚郎君你也要和厉茂贞那贱人一起跑?” 秦清裕病娇的娇笑,带着出离愤怒,力气极大。楚彻被叩住喉脖,无法呼吸,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眼底通红,呛得直咳嗽,微红的眼眶里闪出泪水。 将落未落的泪水,楚楚可怜,在俊美如魅魔的脸上,吸引人所有的目光。 楚彻痛苦地眼眶微红,含着眼泪。 被扼住脖子,窒息是真的。 醇香的酒液大口灌下,眼泪也是真心实意。 女帝秦清裕看见楚彻的眼泪更兴奋,捂着唇轻笑了起来,笑声也更响亮。 “楚郎君,你跑啊,朕待你不好吗?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楚彻内心大骂。 现在疯批变成病娇了。 死病娇,还喜欢看男人眼泪? 你秃驴跑了,管我屁事。还信你能变正常,信你个鬼! 女帝秦清裕灌够酒,只觉得无趣,不会反抗的男宠,就算是厉国的楚彻又如何? 无趣至极。 “滚蛋!” “好嘞。” 楚彻一刻也没停留,麻溜地抬脚就离开宫殿。 …… 他离开后,秦清裕看着日落西沉的夜色,心里越发孤寂落魄,一个人独饮闷酒。 酒香浓郁,入口如同小甜水,但后劲十足。 喝多酒的秦清裕头疼欲裂,醉了。 恍惚间,她看见一个年轻人复又走进来,出现在她面前。 “楚郎……” “大师?” 她迷迷糊糊,含含糊糊地喊着,忽然一个巴掌冷不防落在她脸上。 啪——! 轻脆的巴掌将她扇得整个人倒在御榻上。御榻覆盖贡品白虎毛,又软又温暖,舒服地她捂着脸,舒爽地哼哼唧唧,好像在求更多。 “陛下,你认错人了,是想跟秃驴跑路么?” 啪——! 又一个巴掌重重落下。 秦清裕整个人被扇得在白虎毛上弹了弹,更舒服地哼哼唧唧,用被打红的玉颊,轻柔蹭着虎毛,发出诱惑甜美的声音。 “大师,大师……” “不对,好好看清我是谁。” 你是,你是…… 啪! 秦清裕猛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本就头疼欲裂,重击让她反胃,将喝多的酒吐了个一干二净。 呕吐物喷上白虎毛,将御榻弄得一塌糊涂。 秦清裕也不作妖了,老老实实瘫倒在地上,龙袍上,中衣里,裤上全是污秽。 楚彻看着一地狼藉。 坏了,揍她揍过头,这下还得他收拾。 他叹了口气,三下五除二将秦清裕脱了个干净,赤条条扔进木桶。 秦清裕身姿曼妙动人,雪白的肌肤细腻,墨发随意披散在香肩上,一边阖上眼难受的哼唧,一边任人摆布。 楚彻暴力的摆布她,木桶里没水,他随意舀起水缸里的冷水浇。 一大勺冷水浇上,冻得秦清裕猛地一个机灵。 她恍恍惚惚听见耳边温和有礼的声音。 “陛下见谅,深夜无法烧水,将就一下。” 话音刚落下,又是足足一大盆的冰凉冷水,从她头顶猛灌下。 哗啦啦啦! …… 又冷又醉的飘忽感,让秦清裕还能破口大骂。 “混蛋!你,你是混蛋!竟然敢这么对朕。” “朕要杀了你。” 楚彻一把扯过她纤细的胳膊,往床榻上一甩。她在柔软的床榻上滚了好几圈 充满蛊惑的嗓音低沉,带着薄薄的暗哑,魅惑好听。 “陛下,我是谁。” 你是,你是…… 大师…… 不对,你是…… 楚彻这才满意了,他收拾完一地狼藉,看了看女帝的玉体,叹了口气。 还是给你穿一件吧。 他身上找了找,只找到一条原本给乔小苔准备的黑丝。 第40章 第一支华夏水师,神一般的存在,前来投奔 女帝秦清裕的腿修长笔直,穿上黑丝,十分吸睛。 她难受的哼唧翻了个身,好似感受到有人在摆布她。黑丝玉足也冷不防踹过来。 “混蛋!好大的胆子!” 楚彻反手就是个巴掌扇过去。 啪! 轻脆的巴掌声响亮。 楚彻一本正经认真道,“别动,还没穿好。” 女帝秦清裕踹又踹不过,挣扎也挣扎不过,只能急得哼唧骂了两句,不老实地翻了个身,继续沉沉睡去。 楚彻收拾完,看月光夜色还没到子时,只得搜肠刮肚,再寻一些劝导女帝的话。 这个疯批病娇,是为了一个和尚走火入魔。 他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规劝她看开一些。 讲不定,秦清裕想开了,也能稍微正常,成为一个正常人。 若是能开导秦清裕,离开心魔,他也是功劳一件,能得到的系统奖励会大大提升。 楚彻沉思静默了会儿,低沉暗哑的嗓音,在黑夜里柔和动听。 “和尚也不过是凡夫俗子,同样需要吃喝拉撒,陛下莫要动妄念。” “一个和尚挑水吃,两个和尚抬水吃,三个和尚无水吃。”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在给小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是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 深夜,好听的嗓音,低沉优雅,让人无人回避那独特的声线魅力。 年轻人垂下眼眸,唇角微扬,嘴唇薄而红润,带着几分邪恶的媚态,如同黑夜中蛊惑人心的魅魔。 女帝秦清裕恍惚间睁开眼,看见的是他温柔妖孽的脸,听着他在耳边如倾诉的规劝。 当真是帝王百炼成钢的心,逃不过绕指柔。 他心悦朕。 他真的好爱朕。 …… 第二天一早。 女帝秦清裕睁开眼,发现整洁的床单,整洁的寝殿,还有她整洁如新的御榻和白虎毛皮。 奇怪。 她昨晚记得她独自喝闷酒,喝多醉倒,还吐了一身,吐了一地。 难道是她记错了? 昨夜发生了什么? 好像有人在照顾她,还替她更衣,轻声劝导哄她入睡,像极了薨多年的先帝母亲。 秦清裕想到先帝母亲,思念的眷恋,带着温暖,让她鼻头酸楚。 但昨夜,她居然又体会到先帝母亲般,哄她入眠的故事声,声声入耳,似乎在劝她远离和尚,和尚也不过如此…… 会是楚彻吗? “来人!楚郎君在何处?” 秦清裕猛地坐起身,被单从她柔美雪白的身上滑落,遮不住春光绝色。 她低头看见修长的玉腿,被穿上两条奇怪的黑色薄袜,这才想起昨夜发生的事。 楚彻顶着她满身污秽,替她沐浴更衣,清洗身上的污秽。而且,还找到一条袜子给她套上,生怕她脚底着凉。 这……怎么不算心悦朕? 她想到,当初和楚彻签订的书契只有三个月时间。 若是三个月时间到了后,他会离开吗?她又该如何? 秦清裕甩了甩头,自嘲一笑。 无论楚郎君是楚十七,还是厉国原宰相楚彻,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一个以色侍人的男宠。 她高兴了,挥挥手喊男宠过来,不高兴了叫他滚蛋! 天下男宠那么多,还差楚郎君一个? 只是楚郎君那么爱朕,三个月约定到期后他怕是要大哭一场,跪求朕不要驱赶他走。 她低头重新打量这条丝袜,很是疑惑。 这两条长长的黑色薄袜,看起来好生奇怪,是这样用的吗…… …… “陛下,厉国国君飞鸽传书送来信报,同意和陛下在中立区会面商谈。” “知道了,下去吧。” 这时候,楚彻在曹公公处领完报酬后,快马加鞭离开北庆国,进入中立城池。 疯批女人,总算又摆脱了一次! 现在神经病都进化了,变成病娇? 三个月约定到期后,我一定离你们这群变态远远的。 【舔一人为舔狗,舔百人为海王!曹贼任务新一轮进度完成!】 【你完成和女帝秦清裕的第二次打架任务,评级为SS级,结算赏金翻万倍!万倍银两已经发送到系统钱庄,请及时领取】 【你得到曹公英灵认同,并得到曹操英灵点赞+1!获得曹操共鸣一次!可用来召唤历代英灵侍从。召唤获得的英灵,忠诚度为满级,可定向培养提升侍从各项属性】 【宿主是否立即召唤侍从?】 楚彻眼前出现莹蓝色面板,出现的任务结算让他内心狂喜。 SS等级完成! 而且赏金翻万倍! 万两黄金入账,是他供养张角军队的军饷,和粮草资金。 他抬起手,轻触虚拟蓝色屏幕,将半数资金点击“共享”,共享给助力英灵张角。划拨部分共享给锦衣卫第一指挥使毛骧。 在共享界面下,助力的英灵可以和宿主共享资金,在钱庄提取银票。 如今,他的新锦衣卫机构已经成熟,毛骧手下的探子正在九州各地快速铺开。 张角的黄巾军30万人以他的名义归顺蜀国,同样需要大量军饷。 有钱!万事不愁! 虚拟面板出现一块块并列的令牌,泛着荧光,都是镶有精致花纹的背牌,看不出令牌的正面英灵。 他迫不及待想要召唤SS等级的侍从。 他刚伸出手,一块令牌似乎得到感应,缓缓升起,主动跃入他手掌心中。 不似是他选择侍从,更像是历史杰出英灵选择了他。 楚彻心中激动,将手中令牌翻到正位。 大大的一行字,金光闪闪: 俞廷玉! 楚彻眼睛微微眯起。 俞廷玉?是元末明初的着名将领! 他的儿子俞通海和俞通源也是明朝的开国名将。 父子率领巢湖水师! 如果单说巢湖水师,名声不响亮,那大明水师的舰队,在历史上享有盛誉,是世界上第一支华夏水师,“神”一般的存在。全盛时期的明朝,共有3800艘大明水师舰队!是元末时期朱元璋统治下的两支主要军事力量之一。 而大明水师舰队的前身,正是巢湖水师! 楚彻双眼晶亮,这是强力助战,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果然是SS级好宝贝! 令牌光芒万丈,一位长身而立的清瘦古人,精神矍铄,缓缓跨越历史长河走出,躬身而拜,中气朗正。 “巢湖水师俞廷玉!携犬子,部将投奔主公!” “主公获得河道位置后,俞某的水师舰队随时可投奔!” 楚彻深吸一口气,内心狂喜。 俞廷玉是元末明初的着名将领,他的儿子俞通海和俞通源也是明朝的开国名将。全家根正苗红,战功赫赫! 抽中助力英灵,送部将,还送两名儿子少年将军,更送满舰队的水师。 赚大发。 俞廷玉目光扫过目前荒凉的中立区绿洲,和旱灾后干涸的主干河道,表情有些担忧。 这么干涸的河道,就剩河床了。 哪怕水师舰队投奔而来,也没地方停靠舰船。 这该如何是好。 楚彻笑道 “俞将军请起!绿洲河道10日内可归我们所有,半个月内必灌满水。” 俞廷玉遥遥望向天边散云,眉宇舒展,抚掌大笑。 原来如此! 俞某有幸投奔明主。 …… 第41章 两女帝碰面修罗场 此刻,中立区绿洲一片荒芜,寸草不生。 蜀国的探子正在仔仔细细检查这片土地,没有放过任何一寸,但结果让他们大失所望。 蜀国朝堂内,探子的信报回禀蜀帝。 “启禀陛下,楚彻要求的合作条件,其中之一的中立区的绿洲,经过我队探子查看,没有发现问题。” 蜀帝微微眯起眼,官员们也觉得不可思议。 “陛下,楚彻是谁?能将厉国从小国,一路扶持到九州三大国之一。这样的谋士,会做无准备之事?讨要无利可图的中立区绿洲?” “臣以为,此间必定有诈!” “张大人所说不错,那片中立区绿洲,一定不是普通的绿洲,定然位置十分重要。” “但,各位大人,经过我方探查,确实只是一片不起眼的荒凉地带。” 一张九州地图,赫然摆在几案前。 蜀国老臣们纷纷围拢过来,眼里露出谨慎和凝重。 原本干净如新的九州地图,现在密密麻麻被划满圆圈,线索,每一条横线,圆圈都指向绿洲中心。像是被人日夜沉思,思虑,处处考量所得。 但是,没有结果。 蜀国朝堂上下,每个文士都绞尽脑汁,想要找到楚彻索要中立区绿洲的原因,但都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礼部尚书忍不住了,道。 “会不会,楚彻并无深意,而是我们将其想得太复杂了?” 朝堂安静。 每个官员静默下来,鸦雀无声。 会是他们太敏感了吗? 但对面可是楚彻这样的谋士,能以身为饵邀天下入局,仅凭一人之力将九州搅了个天翻地覆。 他们不敢不防。 蜀帝目光盯住宰相,听听宰相的意见。 蜀国宰相抱拳站出,朗声道。 “陛下!我们皆知,如今楚彻最大的对手是厉国天子。我们想不出,但不代表厉国天子不知道楚彻选择这片绿洲的深意。” 朝堂每个官员惊愕地呼吸漏了一拍,眼睛也跟着冒出光亮,但紧接着黯淡下来。 厉国天子对楚彻下九州通缉令,要将楚彻缉拿生擒,是楚彻目前最大的敌手。 曾经最了解楚彻的人,是厉茂贞。 现在最想杀楚彻的人,也是厉茂贞。如果说全天下真有人能破解绿洲的隐秘,那定然是厉茂贞! 蜀帝也陷入沉思。 “诸位爱卿,如果大蜀与厉国在边境战事胶着,厉国天子又如何能透露楚彻的秘密?” 蜀国宰相站出来,“陛下此时说难也不难,只需要在大败厉国后,提出那座中立区绿洲作为交涉之一,观察厉国天子的反应。倘若厉国天子当真毫不在意,说明中立区绿洲确实毫无问题。” 蜀帝猛地一拍大腿,抚掌大笑。 “甚好!” “诸位爱卿,如今当务之急,必须大败厉国军队,才能试探厉国天子的意图,和楚彻周旋。” 他威严的帝王气势,陡然散发,带着不容置疑的冷厉。 “如果中立区绿洲当真是一块风水宝地。那么宁可和楚彻撕毁合作书契,也定不能让他得逞!”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蜀国百官纷纷而拜。 在他们看来,楚彻不过是一枚棋子。 楚彻确实曾经带领厉国快速问鼎九州,但他文韬武略再强悍,不过是一介谋士,文臣。 既然是文臣,任何野心都得寄希望于投靠明君。 臣,永远只是棋子。 只有名正言顺,君权神授的各国国君,才是棋盘前坐着的弈棋人! 至于好的棋子,用完可弃! …… 中立区城池迎来了大阵仗。 厉国天子率领的使节团,和北庆国女帝率领的使节团,同日抵达中立区城池。 中立区,约定俗成,是各国免战区,军队必须后退三里,不得接近。小小的中立区中心城池,占地并不大,全是各国来钱庄存银票的门阀贵族,和宗亲豪绅。 作为和厉国,北庆国都接壤的中立区城池,有前朝帝王留下的行宫。 也是这一片前朝帝王留下的行宫,成了两位女帝对话会谈的区域。 双方使节团进入殿内。 北庆国女帝秦清裕头戴帝王冠,绝美的脸庞冷漠,带着平静的松弛感,一拂镶金红丝边的龙袍,在侍女簇拥下入座。 她发现厉茂贞在观察她,因为她也在拿眸子观察厉茂贞。 厉国女帝厉茂贞高贵惊艳,肌肤赛雪,眸含秋水,明媚的风姿绰约,令人一眼难忘。 但她清冷的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凉,带着上位者至高无上的气势。 “想必北庆国君也知道,贵宫中的楚郎君,就是朕大厉在逃的通缉犯楚彻。” “北庆国君,朕此次前来商讨商路结盟条约,有个不允许被商讨的先决的条件,就是贵国必须将罪臣楚彻交还于大厉!” 厉茂贞的口吻不容置疑,没有任何迂回的余地。 北庆国文官听得汗流浃背。 他们都知道自家国君的“废物”名号,远扬九州。 但商讨两国商路结盟不是小事,是事关民生经济最重要的头等大事!厉国又是九州三大国之一。 可以说,如果北庆国的商路,能和厉国打通相接,那么北庆的特产丝绸,纺织,和渔业就能走商路在厉国销售,获得高收益。 届时,商贾吃饱,商税也收得多,国库充盈,倒回来又能带动整个北庆国的内需经济,岂不快哉? 北庆国和平年代,经济再迅猛发展,赶超厉国,和蜀国经济体,也未尝不可一试! 文官们越想越激动,使劲给天子秦清裕使眼色。 答应啊陛下! 赶紧答应下来。 楚郎君不过就是一介面首,男宠。还是个隐姓埋名,不敢用真姓名示人的男宠,除了带来灾祸,还能带来什么? 赶紧把楚郎君交给厉国,才是正经,然后就能和厉国展开商路谈判结盟,岂不美哉! 女帝秦清裕美眸扫过文官们滑稽好笑的挤眼眼神,如同没有看到般。 她闲庭信步往软榻上一靠,笑容中带着挑衅,看着厉茂贞。 “你凭什么问朕要男人?” “你是楚彻的女人吗?” 第42章 两国的女帝居然为了一个楚彻,争起来了? 女帝秦清裕带着挑衅看着厉茂贞。 厉茂贞眼里划过一丝焦躁。 她和楚彻是什么关系? 当然是…… 君臣两个字在嘴边,但她紧盯住北庆国君的绝色容颜,心里忍不住会想到楚彻和秦清裕在深夜寝殿发生的事。 哪怕只是眼线细枝末节的信报,甚至没有看见细节,也足够她浮想联翩,心里升腾起被背叛的愤怒。 这股愤怒,不同于君臣的背叛,更因为秦清裕比她美,比她皇权坐得稳,北庆比她的大厉更富饶。 秦清裕什么都比她好,还占有了本该属于她的楚彻,这让她怎么能不妒忌,不嫉恨? 女帝厉茂贞攥紧拳头,长指甲抠进手掌心里,眼底划过满是占有欲的嫉妒,和被背叛的愤怒。 她傲然挺起胸膛,清冷的嗓音带着气势。 “楚彻从来都是朕的人。请北庆国君莫要再逗弄他。” 秦清裕哈哈大笑,她本就五官浓烈,笑起来更娇媚生花。 “厉帝真可笑,你不肯直接回答朕的问题,又在这里装什么深沉?” “你怕了?” “还是说,你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你没有把楚彻当一个人看,只是将他当作一条狗?” 厉茂贞直勾勾盯住她,眼里全是烦躁。 她越想起和楚彻过往的点滴,想起楚彻在宫外与她相濡以沫的日子,保护她,天寒地冻守护她,她心里越发焦躁,陌生的情绪不断涌出。 只是君臣吗? 为何明明她理性判断后,亲手赐死他,心中还带着多余的情绪和惋惜。在得知楚彻假死逃脱后,甚至有那么片刻,她心里长舒一口气? 她内心对楚彻,真的仅仅当作君臣,将他当做一枚棋子吗。 “北庆国君,楚彻曾是我厉国的宰相,该怎么处置他,该由我们厉国说了算。” “楚彻很单纯,请不要以面首的方式将他囚禁在北庆皇宫。” 秦清裕直接笑出声。 单纯? 她眼神里全是抑制不住的嘲讽。 楚彻可是和她签订了面首书契的人,接近她所图除了钱财,或许还有更多。 不过这些她并不在意。 他图钱财,她刚好有钱财。他若图她权势,她刚好有权势地位。 厉茂贞啊,厉茂贞。 要是你看到楚彻签订的协议,还能信他单纯? 他那个为了钱,以色侍人的财迷的样子,能叫单纯? “呵,厉国国主,看来楚郎君舔了你十年多,他把你摸得透透的,但你却丝毫不了解他啊。” “你说什么?” 厉茂贞恼怒。 秦清裕很欣赏厉茂贞的急眼。 她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让她挺起了饱满的胸脯,冷笑道。 “是朕不让楚郎君走的么?” “是楚郎君不愿意离开朕的宫殿。” 厉茂贞咬紧贝齿,脸色铁青,强忍着听下去。 “然后呢。” 秦清裕咯咯娇笑,娇媚道。 “楚郎君看起来现在并不喜欢你,反倒是更喜欢朕哦。” 厉茂贞愣住了。 她很想反驳,但探子给出的每一条信报,都能和秦清裕说的对上,她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厉茂贞曾经在朝堂上帝王气势无双,但现在她双手收紧,蹙起眉头盯着秦清裕。 因为着急,她语速都加快了些。 “为了区区一个男宠,你甚至可以放弃和大厉的商队结盟?” “北庆国主,你觉得值得吗?楚彻配吗?” 秦清裕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弧线完美的胸膛轻轻挺起。她笑够了,才肆意挑起秀眉,嘲讽道。 “厉帝当真很有意思。” “厉帝为了区区一个罪臣逃犯,居然舍得放弃与北庆的商队结盟。怎么不能说明,楚彻在你心里的分量,比厉国民生经济,和政治结盟更重要?” “如今厉国内忧外患不断,与北庆结盟是最佳合作,但你宁愿放弃,也要楚彻。” “厉帝,你不会还要干涉朕和别人的感情吧?” 厉茂贞绝美冷傲的面容,出现扭曲挣扎,情绪几乎失控。 她愤怒的浑身颤抖,拳头也紧紧攥住。若是军队可以进入中立区,此刻她定会毫不犹豫下令军队出击。 她过去,脸上从来不曾有一丝情绪失控。 但现在,她面容扭曲愤怒的可怕,还有深深的嫉妒。 秦清裕盯着厉茂贞的脸,嘲讽的笑了。 “当初楚彻舔你,为了你金戈铁马做军师带兵十年,为你杀出一条变法血路,你没有反应。” “现在楚郎君他心悦朕,爱上朕了,你怎么就急眼了?” 厉茂贞呼吸急促,胸脯和情绪剧烈起伏,双目通红狰狞,胸膛口几乎要爆炸。 强烈郁结于心的情绪,让她想要大声嘶吼,却一声都吼不出口。 秦清裕拂袖站起,她推开厉国递上来的友好盟约书契,在转身离开前一秒嗤笑。 “厉帝你呐,真是够贱的!” 当天,九州天下各国的探子,急报写下中立区的两大国谈判。 当天晚上,九州各国所有朝堂,文士府邸,武将府邸,茶坊,酒楼,夜市一条街……全部惊到轰然! …… 各国情报机构的消息炸开了。 南庆国君露出见鬼般的眼神,不可思议道。 “九州三大国中的厉国,和北庆国,两国的女帝居然为了一个楚彻,争起来了?” 南庆国的朝堂大为震骇。 “什么?厉国国君和北庆国国君,居然为了楚彻在中立区展开谈判对峙?” “谁踏马传出来的谣言?” “太假了,陛下谣言不可信啊,虽然北庆国君每日不务正业,荒唐事做尽,但厉国国君向来是以厉国基业发展为重,怎么可能做出两天子争夺一名罪臣的事?” “荒唐!谣言太荒唐!” “陛下,三人成虎啊!此事定是坊间传闻传错了!” 探子小心翼翼回禀。 “陛下,这件消息是陆大都督在中立区亲自看见,并写回的信报。” 南庆国朝堂静默。 每个官员内心咯噔一跳,眼睛也因为震骇瞪得滚圆。 什么人写的信报? 你再说一遍? 陆大都督? 陆大都督可是做了几十年使臣的前辈,成熟稳重,传回来的信报从未出现过一个字的纰漏。 居然不是坊间传闻?而是正规时节,还是陆大都督亲自飞鸽传书送来的急报? 童叟无欺,绝对保真。 这…… 啊这…… 李国,云国,小春城等国同样得到消息。 整个九州大地都被轰动。 小春城国君惊讶的站起,恨不得飞奔到中立区城池去近距离吃瓜。 “两国女帝为了楚彻情根深种?争风吃醋?” 他猛地一拍头,喊道。 “那现在楚彻在何方,在做什么?” 第43章 别脏我啊,我不爱看女人打架 九州各国都被两女帝争楚彻的消息轰动。 更有小春城国君好奇悬赏信报:“楚彻如今在做什么?” 他很想知道,两个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的女人,同时争夺楚彻,这时候楚彻会做什么? 他会选择秦清裕?还是选择厉茂贞? 李国国君也在和大臣们茶余饭后,津津有味嚼舌根。 “要是寡人是楚彻,还得是选择厉国国主。” “众爱卿你们想,虽然厉国国主赐死他,但如今厉国国情危急,正是急需用人之际。楚彻可以以功抵过,重新在厉国官复原职。” “陛下!臣有异议!” “哦?” 大臣们向来对帝王察言观色,但这次朝臣十分激动地提出异议,让李国国君大为惊讶,也起了更强烈的兴致,眉眼也更兴奋激动。 “爱卿请讲。” “陛下,依臣看,厉国国主伤了忠良之心,楚彻定然不会回心转意,反倒更可能投奔北庆国国君。虽然北庆国君人无远志,混吃等死,但擅于留人,从不苛待臣子。” “臣附议!” “臣也附议!北庆国君宠爱楚彻,皇夫空缺,讲不定还能招揽忠臣为皇夫,以身相许。” “厉国国主同样皇夫位空缺啊。” “或许,楚彻可以一夫侍二帝?” “啊这……” “陈大人你!简直丧心病狂!” “陈大人所言,令下官醍醐灌顶!豁然开朗啊!” 李国朝堂背后蛐蛐人,将舌根嚼得津津有味,满朝臣子嗑瓜笑容满面。 这时候,信报来了! “报!陛下,有楚彻的消息了。” 李国满朝官员和国君纷纷激动站起身。 向来庄严严肃的李国国君快步走下高阶,主动接过信报卷轴,赶紧打开。 李国国君一看信报,怔了怔。 百官好奇的抓耳挠腮。 信报上到底写了什么,到底写了什么啊,能叫泰山崩塌都面不改色的陛下,第一次露出错愕的眼神? “楚彻今日前往杨家庄园与商王之女杨婉娩谈笑风生,随后一同进入寝殿。” “同桌吃饭的除了杨婉娩,还有杨小小。” 非常炸裂! 两名九州权倾天下的女帝,因为他在中立区对峙,争了个面红耳赤。 结果楚彻转头去找别的美人? 渣男啊! 李国国君素来知道商王杨家的基本盘之大。 他去年屡次想要和商王杨家谈合作,但都遭到婉拒,李国的货出不去。自视清高的商王杨家,向来眼高于顶,但现在,唯一女继承人居然和楚彻相处甚欢? 还有杨家捧在手掌心,当作眼珠子疼爱的第三代杨小小? 这说明什么? 说明楚彻得到商王杨家的承认,极有可能入赘成为杨家的姑爷! 李国国君和官员们惊讶地瞪圆眼,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里的震骇。 人才啊! 两个女帝为了他修罗场,几乎要军马相见,结果他又去泡别的妞? 李国国君怒拍桌。 “当初谁传出的谣言!踏马的说楚彻是厉国国主舔狗的?” “楚彻能叫舔狗?他这叫以色侍人,应有尽有!” 群臣纷纷露出复杂精彩的表情,但眼底无一例外都是羡慕。 他们一想到九州商王杨家的通达商路,和绝色未亡人杨婉娩,羡慕的眼眸通红。 …… 南北大运河,烟波浩渺几千里,舟舫来往穿梭,络绎不绝。 各大运河联通九州南北经济,东西两向繁荣的商业贸易,其中九成都属于第一商王杨家的产业。 杨家名下的漕工都有百万之众。 大队漕工,开船带着丰厚的商队货物,前往九州各国。强大的杨家商业版图,惊动九州。杨家与各国门阀贵族都世代联姻,同气连枝。 杨婉娩的闺蜜,是小春城贵族门阀的千金。 闺蜜聚会,陆家千金第一眼就看出杨婉娩最近不正常,总是托着腮呆呆微笑。 “阿娩,你真的养了那个声音很好听的男宠?” “你上次说你养的那男宠是孤儿,身世很可怜。” 杨婉娩穿着素色交领长裙,清新典雅,知性温婉,但细腻镶有银边的服侍材质,让人一眼就看出这衣服矜贵,衬得主人温柔清丽。 杨婉娩优雅地抬起玉手,抿了口上好的云雾茶,感受喉口淡淡的回甘,望着前方呆呆微笑。 “是啊,十七他虽然出身不好,但他人很努力,字也好看,应当是用功念过书的,或许是落魄寒门子弟。” “阿娩,你替他说话,还那么维护他?该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陆家千金笑眯眯,得到杨婉娩难得的娇羞,嗔怒。 杨婉娩羞红脸,啐道:“小妮子,胡说八道什么呢,再乱讲,仔细我撕烂你的嘴。” 陆家千金吐了吐舌头,笑道。 “哎哟,我好怕啊。商王的独女要撕我嘴,我可不敢乱说话喽。” 杨婉娩噗嗤一笑,思绪又回想起那个穿着青衣长袍,总是散发温柔人夫感的年轻人。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忽然,陆家千金正色道:“但话说回来,我觉得这位没钱的寒,门,子,弟,未必对你是真心,或许还对你有利可图,你可得小心。” “怎么讲?” “阿娩你想啊,你是什么人?坐拥九州大半个商业版图的杨家唯一继承人。别说以后,现在你已经手握重权,名下财产,地契,铺契无数。多少人想巴结杨家?” “而且,不是我说话你难听,阿娩你已经为人生过孩子了,不是黄花大闺女,你不再金贵了。怎么会有男人愿意养一个不属于他的孩子?如果你是贫穷的普通女子,会有男人讨好你,巴结你,还帮你带孩子,养不是他的孩子吗?” 杨婉娩温婉镇静的表情,忽然有些慌乱。她原本沉醉的心,忽然有一丝清醒。 是啊。 世上人都很现实,无利不起早。 如果她什么都没有,楚十七还会接近她吗? 楚十七还会待她,待不属于他的孩子那么好吗? 她惊慌地甩了甩玉颊,情绪快速平复下来。 好险!若不是姐妹提醒,她险些沦陷。 陆家千金认真道:“任何考验,都不算迟。” 杨婉娩咬着唇,露出犹豫复杂的眼神。 …… 楚彻按照约定时间,帮九州第一商女杨婉娩带孩子。 这是他第二次来杨家做任务。 依旧是杨叔驾车。 杨叔瞥了后座车厢一眼,半真半假调侃。 “楚郎君今儿个没听说么?” “有传言称,厉国国主,和北庆国主在中立区会面。商议过程一炷香时间都不到,为了一个绝色男宠,不欢而散!” 楚彻惊呼。 “谁踏马传的谣言?” 他通过锦衣卫探子,知道两个疯批女人今日会面,但只说是商路联盟,没提及是为了男人会面。 他一想到两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坐下来会谈,能谈出什么结果? “她们没打起来吧?” 杨叔笑容满是兴致,意味深长道。 “楚郎君放心,若是两位女帝打起来,杨叔保管让家丁给你画下来记录,用画拿给你解闷。” 楚彻:??? 卧槽,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别脏我啊。 “我不爱看女人打架。” “是吗,如果两位女国主是为了一个姓楚的郎君打架呢?” 杨叔半真半假眯着眼试探,笑容满面。 楚彻内心骂娘骂开了。狡猾! 他只好换上人畜无害的笑容,无辜道。 “那位姓楚的郎君令人同情。他定然出身低微,两个高高在上的女帝王争着卷起来,他又能做什么呢?” 想泼我脏水? 一个字都不认。 杨叔回头看见他微红的眼眶,和强壮镇定的倔强微笑,心中猛地一颤。 无论传闻中两位女帝争的人是谁。 楚郎君是孤儿不假。 他又有什么错呢? 他没有家庭支持,没有爹娘,只能依靠自己举目无亲,又陷入两个贵人的争夺中,他孤苦一人,如同狂风骇浪中被浪涛卷起的一叶孤舟。 他又能做什么? 楚彻按照时间约定,一把接过下学的杨小小。 “接到囡囡了!咱们囡囡太可爱了,今晚想吃什么。” “爹爹,囡囡也爱爹爹!爹爹做什么,囡囡就爱吃什么。” 软萌的小小姐,和楚彻相处温馨。 楚彻抱起香软可爱的小家伙,一转头,吓了一跳。 杨叔不知道又在脑补什么,眼眶瞬间红了一圈。 自从他上次在杨叔面前演后,杨叔看他眼神总是奇奇怪怪。今天杨叔的慈祥,关爱的眼神,把他鸡皮疙瘩整出来。 娘的,又演过头了! 第44章 杨婉娩交代,请务必要收拾整洁 楚彻按照管理,帮着杨婉娩带孩子,陪着母女两人一同吃饭。 他做饭手艺虽然比不上京都酒楼的顶级大厨,但可以说非常不错! 当年他舔厉茂贞的时候,在宫外租屋子,买不起食材,每天赶着黄昏集市收摊的时候,去捡漏一些下水,和残菜。 虽然食材不佳,但他年复一年练出来的厨艺,让厉茂贞很满意。 厉茂贞那么挑剔的人,都对他厨艺赞美有加,更别提杨婉娩和杨小小。 杨婉娩梳着云鬓,温婉可人,她主动揽下洗碗的活儿。 “不交给下人么。” “和楚公子一同用膳,我也想出一份力。” 杨婉娩笑容明媚温柔,精致的脸上总是带着端正禁欲,素雅的锦缎长裙将她曼妙的腰肢包裹,展现出傲人的曲线,不露丝毫。 她身材绝美,但穿着很保守,若不是楚彻按照任务读盲书,一点都看不出她还有那样的癖好。 楚彻收下了这份心意,露出职业微笑。 “我们一起洗。” 杨婉娩的玉手不沾阳春水,十分娇嫩。 她看起来有些笨拙,但很努力地在学习如何洗碗筷,主动将楚彻面前的碗包揽过去,认真清洁的眉眼全是认真。 都说认真的女子最动人。 尤其是这么好看,又有商业地位的女子。 杨婉娩的嗓音柔美动听,带着江南女子独有的娇软。 “楚公子,我明日就要随着商队南下去金陵,谢谢你照顾我们母女这几日。” “虽然我没法继续履行书契,但该给的酬劳不会少,楚公子还是可以按照约定时间问杨家钱庄拿银票。” “我没有办法再传你来了。” 她心里有些愧疚,装作不经意间瞥楚彻的表情。 楚彻心中很开心。 如果商王之女说话算数的话,后面三个月就他就能纯纯不干活,还有巨额银票拿。 这不爽死? 他笑容都真诚很多。 “家族生意最要紧,杨姑娘放心去。” 杨婉娩被他温柔的目光盯着,有些慌乱地整理了头发,她希望出现在他面前总是好看的。 “楚公子,如果你跟着我随商船南下,会获得很多机会。” “杨家商队交易的货物,都是抄底价买进。如果对面手里有盈余,楚公子买下再转手出去,能赚好大一笔钱。” 她有些期待的望向楚彻,心里又紧张的打鼓,期待楚彻拒绝。 她想到闺蜜陆家千金说的话,男宠巴结你讨好你,不过是别有用心。 谁不想搭上商王杨家的船?纵横生意场? 杨家在生意场拔下的一根毛,就够普通人奢华享乐一辈子。 楚彻一惊,都不敢吱声。 这女人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敢情是邀请他一起南下做生意? 他和蜀国合作不要了? 绿洲舰队不要了? 最重要的是,最近北庆国女帝秦清裕有些活跃,走南闯北到处结盟,若是他跟着商队南下,碰见熟人? 厉茂贞和秦清裕的会面,已经惊动天下,若是他跟着杨婉娩,再碰上秦清裕? 两边都是雇主,到时候就是第一商王,和女帝的修罗场! 堪称他的大型折磨现场。 人不能同时成为女帝皇夫意中人,和商王姑爷。 楚彻都汗流浃背。 祖宗,你真是我祖宗,别说了。 再问,一问一个不吱声。 楚彻唇角扬起,露出职业微笑。 “多谢杨姑娘赏识,没关系的,给杨姑娘做饭,念书,都是楚某应该做的。” “只要杨姑娘回到庄园,书契时间内,楚某都在。” 杨婉娩原本纠结挣扎的眼眸里,如同亮起光亮。 她温婉禁欲的美眸,也因为激动,闪出光。 她就知道,楚郎君不是闺蜜口中的人。 他压根不是为了攀上杨家,才接任务。 他很有契约精神,说到做到,也从不贪慕富贵,只拿他应得的报酬。 杨婉娩脸颊爬上一抹浅淡的分红,急促地绞着玉手。 “其实,我不随船南下也可以的。” “我也可以留在庄园,陪楚公子。” 楚彻眼睛都瞪圆了,咬着牙内心暗骂。 逗我闷子? 试探我很好玩? 还以为真的任务减免,还能白拿报酬,结果还得做牛马伺候雇主。 果然有钱女人都不正常,等书契时间一到,我转身就走!离你们神经病远远的。 他露出专业微笑:“但凭杨姑娘吩咐。” 杨婉娩羞红了脸:“楚公子,今夜还请继续给我念书。换一本书。” 她含羞带怯地走到屏风后,送来一本诗词,是很普通,很正经的古诗词。 她带着禁欲端正的气质,和衣而卧,轻声道。 “劳烦楚公子了,一会儿我睡后,楚公子将屋子整理一下,整齐即可。” “回头会有侍女为楚公子递上报酬。” 楚彻隔着屏风,屏风落下她的侧卧身影,影子端正典雅,如同清风朗月。 楚彻内心一笑。 玩暧昧? 可惜他不吃这套。 楚彻念诗词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薄薄磁性。 这次的诗词,相比上一次确实正经很多,文绉绉,阳春白雪。 只是内容让他竖起鸡皮疙瘩。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听人诵读诗句,当真能睡着? 罢了,总比念上次的盲书强一些,好歹能哄睡。 这次杨婉娩没有弄出那么大动静,但还是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加快,和唇边难抑的喘息。 年轻女子独有的幽香,在狭小空间里散开。 这都行? 楚彻竖起耳朵,声音也放慢。 一首首情诗,倾诉衷肠。他放慢嗓音低沉念来,别有一番蛊惑人心的滋味,在深夜引得人浮想翩翩。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屏风后烛火剧烈摇曳,一阵悸动颤栗后,烛火抽搐熄灭,没了动静。 杨婉娩急促的呼吸平复下来,疲惫地大口大口深呼吸,渐渐呼吸声平静。 这次,楚彻学乖了,没有出声打扰。 他一介布衣,还去同情富豪有钱商王? 这不是自讨苦吃? 对雇主同情,就是对自己残忍,谁会和钱过不去? 楚彻声音缓慢又念了几首冗长的诗词,听见屏风那头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杨婉娩沉沉睡着了。 他看了眼夜空,距离约定的一天一夜,还有大半个夜晚的时间,该怎么打发? 杨婉娩交代了什么? 【劳烦楚公子了,一会儿我睡后,楚公子将屋子整理一下,整洁即可】 他绕去屏风后看了看。 床单凌乱,不干燥。地上也掉下形状怪异的物品。 太乱了,非常不整洁。 杨婉娩未着丝缕,翻身间,细腻光滑的锦被滑落,柔美雪白的身段出现在眼前。 第45章 神将赵云投靠!千军万马避白袍 杨婉娩身子很美,傲然挺拔,圆润柔美,线条曲线吸人眼球。 她肌肤很白,白的叫人移不开目光。 楚彻看了会,将她拦腰抱起,放在软榻上,然后开始更换床单。 原本的床单不干燥,秉着优秀服务意识,他得替雇主更换掉湿的床单,换上干净的新床单。 这一切完成的很快。 他做完这些,重新将杨婉娩抱回床榻,然后给她盖上被子,掖好被角。 …… 还有些时间才到天亮,他抱着脏污的女子衣裤,床单,去了井边浣洗。 杨家内殿干干净净,十分整洁。 天刚蒙蒙亮。 杨婉娩听见隐约的鸡鸣,警醒醒来。 她揉揉额角,说来也奇怪,明明这几年来她一直失眠,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寻来声音好听的男宠念书,听着声音入眠。 “小姐醒了。” “楚公子呢?” 杨婉娩心中没有抱有期待,她寻思,她昨夜睡得早,楚彻应该早就拿到报酬离开了杨家庄园。 大丫鬟端来茶水伺候漱口,笑盈盈道。 “楚郎君守在门外,说是等天亮了再离开。” 杨婉娩心中一热,说不清的情绪让她心里暖暖的。 她雇佣楚彻的时间是一天一夜,不到天亮都是他的侍奉时间。本来无人看见他可以悄悄离开,没曾想他能做到如此。 杨婉娩嗓音更温柔些。 “今日有贵客会到。” “为我更衣,我去给楚公子送别。” “是,小姐。” …… 杨婉娩刚推开门,就看见晨曦微光下,长身而立的年轻人。 楚彻一身青衣长袍,气质高洁,温润如玉,美如一幅画中的谪仙。 杨婉娩心中一动,盈盈而拜。 “多谢楚公子为我念诗,我思前想后,有件事或许会让楚公子不快。” “杨姑娘请讲。” “家父这次南下商队缺人,杨叔年纪大了腿脚又不便。若是实在没有带队的人手,我可能还是得随家里商船南下,这一阵就会离开庄园。” 楚彻看见杨婉娩的表情,心里高呼大爽!觉得简直是大好消息。 只要银两到位,你人不在更好。 你就放心南下吧,拜拜了您嘞。 爽! 楚彻内心激动,表面还是露出职业笑容,让雇主保持心情愉悦。 “杨姑娘一心为家里生意所忧,实在令人敬佩。” “诗词送佳人,杨姑娘此程南下,一路保重,莫要烦忧。” 杨婉娩笑容柔美,温柔。 他哄好了雇主,心里满意地不得了,正想着说什么,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楚彻瞬间瞳孔一颤。 秦清裕? 卧槽,她怎么会来这? 北庆国的女帝秦清裕,怎么来中立区杨家庄园? 在目光扫到秦清裕第一眼,楚彻立马伸出手,搂住杨婉娩一同掉转了身,弯腰伏低身子。 杨婉娩感受到肢体接触,被撩拨的心弦颤了颤,心跳急促。 美人弯腰,唇角轻扬。 可楚彻此刻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思,他心跳马上要跳出来。 秦清裕喊来侍卫,侍卫带着迟疑的脚步走了过来。 她来了! 她真的来了! 楚彻心慌的不行,他担心的不是秦清裕,而是还在任务状态中的杨婉娩。 别看杨婉娩平常温柔,她变脸只要一个瞬息。 商王之女说变脸就变脸,万一秦清裕口不择言,说什么把杨婉娩激到,受罪的人是他。 一个病娇疯批,一个包变脸的。 绝对不能让两人碰面。 楚彻眼看着秦清裕越来越近,紧张的咬紧牙关,手都有些发抖。 他弯腰一个转头,想看看秦清裕到哪了。 他转头唇角刚好擦过杨婉娩的唇。 一个稍纵即逝的吻,让两个人都愣住。 杨婉娩精致端庄的脸上,出现呆滞和懵懂。 楚彻冷汗瞬间沁出来。 越不想来什么,越来什么! 完了啊! 不幸中的万幸,秦清裕只是奇怪地扫了眼这个方向,转身离开和商王继续商议商队路线。 幸好,幸好。 楚彻感觉心跳都要跃出嗓子眼,他呼吸都变得急促加快。 越是怕修罗场,越要来修罗场,差点翻车。 他松了口气,忽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刚才好像吻了杨婉娩? 不小心擦到的,不算吧? 非静止画面中,杨婉娩望着他目光一动未动,她温婉柔美的眼里,水汪汪的眼波能溢出来,红唇娇艳欲滴。 楚彻心猛地一颤。 她误会了? 她误会什么了? “抱歉,刚才是无心之失。” “那个,楚公子,没事的。” 杨婉娩垂眸,也有些手足无措,她反倒是安慰他起来。 楚彻长舒一口气。 不愧是商王之女,就是懂事,识大体,懂道理,不斤斤计较这些事! 看看,这就是商王大度! 他赶紧揖手告别,拿了报酬赏金就走。 他心里还是打着鼓,太吓人了。 前天厉茂贞刚和秦清裕争卷,面对面修罗场。 如今秦清裕又和杨婉娩差点修罗场。 干卖身这行也不容易啊,又有掉脑袋风险,还有被女人修罗场手撕的风险,太难了。 他抹了把唇,唇上还有幽香的女子气息。 不过,商王之女的唇,确实好亲,香香软软的。 口感绝佳! 【舔一人为舔狗,舔百人为海王!曹贼任务新一轮进度完成!】 【你完成和商王之女杨婉娩的第二次带娃任务,评级为SS级,结算赏金翻万倍!万倍银两已经发送到系统钱庄,请及时领取】 【你得到曹公英灵认同,并得到曹操英灵点赞+1!获得曹操共鸣一次!可用来召唤历代英灵侍从。召唤获得的英灵,忠诚度为满级,可定向培养提升侍从各项属性】 【宿主是否立即召唤侍从?】 楚彻眼前出现莹蓝色面板,出现的任务结算让他内心狂喜。 SS等级完成! 而且赏金翻万倍! 他刚伸出手,一块令牌似乎得到感应,缓缓升起,主动跃入他手掌心中。 不似是他选择侍从,更像是历史杰出英灵选择了他。 楚彻心中激动,将手中令牌翻到正位。 大大的一行字,金光闪闪: 赵云! 楚彻眼睛微微眯起。 神将赵云!鼎鼎有名的三千白马义从,让千军万马避白袍! 令牌闪烁万丈光芒,千军万马中,一名神勇少将军出现,喝声清朗干练。 “末将赵云!参见主公!” 他头戴着亮银狮子盔,身披雪片鱼鳞甲,虎体遮严,护心宝镜如天边满月,脚踏素白色五彩虎头战靴,肋下带青釭宝剑。 楚彻眼前一亮。 铁蹄马,狼烟滚!踏碎山河无人敌! 正是三国猛将赵云! 他心中激动,曹公啊,你看着他七进七出,也不舍得下令军队放箭。你得不到的人,哎,我得到了。 白袍赵云,是我的部将了。 神将赵云,朗声高喝。 “主公!末将有三千白马义从,请命一同投靠主公!” 楚彻激动大喊。 “赵将军请起!随我一同东进!” 第46章 当初的我你爱理不理,现在你高攀不起 中立区卷起黄沙滚滚,尘土飞扬。 楚彻连夜领着三千白马轻骑,顺着商道东进,前往蜀国。 与此同时,杨婉娩的大丫鬟,正在院子里晾晒被单。 “小姐,您来啦。” 杨婉娩看着最喜爱的被单,被送上晾绳,只是简单点了点头。 “昨夜你换被单的动作倒是轻手轻脚的,我都没醒。” 大丫鬟奇怪道。 “小姐,不是奴婢换的被单,是楚郎君送来的。” 杨婉娩一愣,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羞得玉颊通红。 怎么是楚公子来送的床单? 昨夜她睡觉的时候,未着寸缕,光着赤条条的身子…… 这,不是被他看得一干二净? 杨婉娩惊呼一声,弯腰抱住身子,耳垂滚烫。她都能想到楚彻昨夜怎么给她换的床单。 看光了? 啊这…… 这怎么行? 她被男子看了个遍,不干净了。好亏,太亏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给她换床单? 大丫鬟更奇怪道。 “小姐,楚公子说,是您要求他把内殿整理洁净的。” 杨婉娩冷静下来,恍然大悟。 她确实临睡前要求过楚彻要将内殿收拾整洁。 楚彻也确实是按照她要求做的。 她也挑不出错来。 她内心暗道,“事情发都发生了,就这样吧,但愿他是隔着被子换的,没看到什么。” 忽然,丫鬟又接口道。 “楚公子半夜在井边浣洗被单,洗不干净还问我们借了浣衣棒槌,敲敲打打的。我还以为小姐知道呢。” 杨婉娩心中又是一惊,瞳孔颤动。 洗? 楚公子还手洗了? 老天爷,他定然是知道什么,才换下床单。说不定,他还摸了,还凑上去仔细看…… 这…… 杨婉娩惊呼一声,玉手捂着脸,玉颊羞红的不像话。 她摸着红唇,心口狂跳,又想到清晨的那擦唇一吻。极致的暧昧,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 厉国凤鸾殿。 女帝厉茂贞和秦清裕不欢而散后,她回到凤鸾殿无比焦躁。 内有藩王对她虎视眈眈,伺机架空她的皇权,外有蜀国在边境列兵五万,与厉国大军对峙。 女帝厉茂贞这次和秦清裕会面,除了商讨商队结盟为由头外,还想问北庆国借兵。 结果,她连楚彻都没押送回来,谈何和北庆国的商队联盟? 又谈何借兵? 厉茂贞站在白玉殿阶,焦躁的来回踱步,神情格外烦躁。 何人可用? 国内还有何高人可用? “传朕旨意,让先朝的王家家主觐见!” 王公公小心翼翼道:“陛下,先朝的武将王家,已经被楚恶獠满门抄斩。” “传武将陈家。” “陛下,陈家也早就被楚恶獠抄家,陈家家主午时问斩,女眷们举家发配流放。” “先前统领三军的慕容家家主呢?” “慕容家主,陛下当时下的旨意是命楚恶獠领兵进府格杀,将慕容家男人就地赐死,不留后患。” 厉茂贞气急反笑。 “满门抄斩?也有年龄规定,幼童不得行刑。” 她因为烦躁,嗓音也拔高了几个度,尖锐喝道。 “赫赫有名的慕容家,尚武擅长用兵,更有慕容家兵法,名满天下!武将慕容家,当真不留一个后人?无人继承慕容家兵法?” “王公公,朕记得当时慕容家抄家,你陪同在楚彻左右,你应当最清楚。” 王公公紧张的汗流浃背,恭敬而拜。 “陛下,咱家那日确实跟楚恶獠一同去抄家。” “楚恶獠亲手灭了慕容全家,满地尸体,却突然发现屋里还有一个6岁孩子。” 厉茂贞神情一顿。 还有个孩子? 十年前不肯对她俯首称臣的慕容家,居然还留有一个活口,甚好! 这个孩子,如今也该有十六岁,懂慕容氏族兵法,可以为之一用,当马前卒。 “人呢?” 王公公冷汗更密集。 “咱家当时也劝楚恶獠手下留情,但楚恶獠当时声称,陛下之命是‘不留后患’。” “所以……” “所以楚彻将那个六岁孩子也杀了?” 厉茂贞震骇瞪大眼。 她知道楚彻为她做尽脏事,但没想到他居然心思如此狠辣,一个六岁孩子也不放过。 哪怕是满门抄斩,也有规定,幼童不得杀。 “并不是,楚恶獠当时说的是,记住我的脸,下次见面,我就不会手下留情!” 厉茂贞长舒一口气。 如此来说,也不算手段狠辣,至少有迂回,也算个交代。 王公公埋头继续道:“接着楚恶獠转身离开,再猛然回头,大笑一声,哈哈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厉茂贞:“……” 楚彻,不愧是你,当真是朕手中最快的一把刀。 只要经过你手的目标,再也不会成为朕道路面前的阻碍。 只是,你如今不再是朕手中锋利的刀,却投靠了北庆国那贱人? 厉茂贞一想到秦清裕,拥有她不曾拥有的稳固皇权,还占有了她的楚彻,就让她凤眸狠厉,暗暗立誓。 等朕灭了蜀国,就来吞灭你北庆国! 朕要让蜀帝跪在地上对朕求饶,朕要让你成为教坊司的歌女! “好你个楚彻,居然和秦清裕那女人混在一起。” “你倒是逍遥快活!” 她本想看楚彻如同路边野狗,对她求饶挽留,说不定她心情一好,还能将楚彻召回国,在利用完楚彻攻打蜀国后,再将他摒弃。 但她怎么都想不到,楚彻非但过得好,还傍上了比她更强的女帝秦清裕。 这怎能让她不妒忌? 王公公想说什么,又忍住。 女帝厉茂贞敏锐察觉,冷冷道。 “是不是秦清裕那贱人,又让探子传回什么话?” 王公公战战兢兢,都想抬腿跑路,还是硬着头皮道。 “探子确实有传信回禀,北庆国君在离开谈判区后,送上一封信。” 一封信递出。 厉茂贞打开后,怒不可竭。 秦清裕的回信,字里行间都带着嘲讽。 【可笑你厉国鼠目寸光,让明珠蒙尘。厉茂贞,你把楚郎君贬低到尘埃里,一切罪孽都推在楚郎君身上。朕倒是很喜爱楚郎君,你不要,朕把楚彻白捡走了!】 一行字,把厉茂贞气的心绪剧烈起伏,差点一口气没提起来。 她紧握住御座把手,强忍克制住胸膛的怒火,冷冷道。 “楚彻最近还有何动静?” 王公公吓得跪倒在地上,大喊。 “陛下!楚恶獠除了投靠北庆国君,还投靠了商王杨家的女家主。” 厉茂贞瞳孔一震,凤眸倏地瞪大。 谁? 商王杨家?和全国旧贵都同气连枝的杨家? 是九州第一商王的杨家唯一继承人? 那被全九州誉为最美佳人的商王杨婉娩? 光是商王杨家的一栋别苑,就堪比大国行宫,传闻杨家庄园更是占地广阔,堪比皇殿! 就连各国国君都慕名要和商王杨家合作通商。 这么强悍的商业帝国,她一直试图寻人牵线,没想到楚彻已经成了杨家跟前的红人? 厉茂贞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玉颊火辣辣的疼。 她当作垃圾丢弃的弃子,居然成了北庆国君,和商王杨家争相抢夺的宝贝? 这不是在羞辱她有眼无珠? 厉茂贞转念一想。 倘若当时没有赐死楚彻,会怎样? 若朕没有赐死楚彻,楚彻还是那个为了朕,愿意做一切事的男人。 楚彻爱惨了朕。 朕对他呢。 十年的日日夜夜,相濡以沫,朝夕相处。朕对他当真没有一丝心动吗…… 楚彻长得俊美,京都人人皆知。 女官上官昭作为文官,陪同在厉茂贞身边,做一些记录工作。 上官昭生得机灵聪慧,她看出女帝眉眼中的追忆情绪。 上官昭主动道。 “陛下,楚恶獠若是好女色这一口,下官愿意为国牺牲。” 她大义凛然地挺直胸膛,眼神里透出英勇就义的刚烈,但脸颊透出薄薄红晕。 “下官上官昭,愿意以身报国,嫁与楚彻,将楚彻的利益和我厉国捆绑。” “上官家族世代忠良,下官心甘情愿做出牺牲!” 女帝厉茂贞凤眸眯了眯,上下打量俏丽年轻的女官,语调透着森寒。 “你?” “你想得美!” 第47章 要朗州高地!人怎么能有种成这样? 女帝厉茂贞亲自拜访着名工匠蒲工。 厉国鼎鼎有名的先朝工匠世家,蒲家,作为急流勇退的开国功勋,蒲家制造出的军器,向来被九州各国推崇。但先帝喝令,蒲家所制之军器,只能供往兵部。 蒲家也成为厉国朝堂最受信任的工匠世家。 厉茂贞亲自登门拜访,让蒲家荣幸备至。 但蒲家家主的态度,叫厉茂贞觉得扑朔迷离。 “回禀陛下,蒲某如今只是一介草民,早已不问军器之事,只在民间打打铁,做做炊具,往酒楼饭店供应铁制炊具。” “请陛下,另请高明!” 蒲家婉拒。 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一听,心中暗呼不妙。 楚彻如今远走他乡,不能为厉国所用。楚彻所制的重火炮,怕是只有鼎鼎有名的工匠蒲家,才能组装完成。 楚彻当初制造重火炮时,留下过完整图纸。 这让厉茂贞小心翼翼珍藏,如今厉国上下都寄希望于这张图纸,将重火炮组装完成。 厉茂贞恭敬道:“蒲师傅,此乃我朝重器的图纸,朕参谋不透,望蒲师傅点拨一二。” 厉茂贞很聪明,她知道以上位者威势,未必能让开国元勋臣服,还会适得其反。 工匠都是器痴。 只有拿出有足够吸引力的重器设计图,才能让顶尖工匠燃起兴趣。 但蒲家家主看透,摆摆手。 “陛下,蒲某说了,请陛下另请高明。” 兵部尚书和侍郎倒吸一口凉气,互相看了一眼。 蒲家就是这般,历代蒲家人都犟的可怕,这也是开国元勋被贬至草民的原因。 两个朝官叹了口气,心道:蒲师傅,这已经是你第三次拒绝陛下。就算三顾茅庐,你也该出山了。你这不是,自寻死路?陛下心思狭隘,她记恨起来,能放过你? 女帝厉茂贞凤眸凌厉眯起,脸色难看的可怕。 兵部官员更是心里打鼓。 果然记恨上了。蒲家,你完蛋了。 嘶!! 让两名官员没想到的是,女帝厉茂贞生生克制压下了怒火,高贵明丽的女帝,穿着矜贵华丽的深色帝袍,恭敬又谦虚的揖手,俯首而拜。 厉茂贞深深弯腰,优雅高贵的头低下,给了一个恭敬正式的拜礼。 如此谦卑诚意的大礼,让蒲家家主都没想到,后退了一小步。 女帝厉茂贞语调满是谦逊和恳求。 “蒲家家主,如今厉国正直危难之际,多事之秋,朕一人实在无力扛起国之大难,唯有这300架重火炮,是大厉国唯一的希望!” “朕恳请蒲家家主,为大厉,为大厉千万家给您孩子一般的孩童,妇孺考虑,请蒲先生出山!” 女帝一拂长袍,单膝跪地,跪下尊贵的膝盖。 兵部六名朝官怔了怔,也赶紧随着天子一同单膝跪地,朗声恳求。 “请蒲先生出山!” “请蒲先生出山!” “请蒲先生出山!” 震耳欲聋的声音,整整齐齐回荡。 喊声带着举国为难之际的殷切恳求,让蒲老先生眼眶泛红,鼻头涌出酸涩,无比动容。 蒲老先生颤颤巍巍扶起女帝,语调几乎能哭出声。 “陛下!是老夫自私愚钝,老夫这就研究这架重器的组装方法。” …… 蒲老先生重新出山的消息,轰动大半个九州。 李国国君得到探子情报,惊讶地站起。 “厉国最强工匠世家,蒲家居然回兵部了?” “这可是最强助力啊!厉国将如虎添翼,军器质量可以上好几层楼!” 小春城国君正在和美妃们打麻将,大腹便便的国君得到消息,惊得美妃都不搂了,把麻将整个推翻,大喊。 “蒲家出山?厉国这下能得意的在九州横着走?” “这对寡人的小春城,可是不是好消息啊,厉茂贞能笑翻了吧。” 他一听厉茂贞何止三顾茅庐,更是当众为蒲家家主跪下恳求,连带着一群朝中大员一同下跪,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 小春城国君瞪大眼,震骇地捋了捋胡须。 “蜀国危矣!” 这时候,蜀国国君高坐在御座上,表情威严凝重。 他仔仔细细将信报看了好几遍,沉声喝道:“重火炮?此乃何物?” “回禀陛下,重火炮乃是厉国研究出的战场重器,据说如同千万火箭筒万箭齐发,力量可以摧毁三军!” 能摧毁三军的火力,让蜀国国君眼神凌厉,不敢懈怠。 “陈大人莫要危言耸听,九州从未出现过杀器,可以在顷刻间毁灭三军,不过是厉国虚张声势罢了。” “如今厉国残兵退守境内,以长城墙为界,我们蜀国有陈子玉将军镇守,厉国残兵不敢出城门。” “但如果重火炮,当真如同传闻如此恐怖?” 蜀国国君罕见露出凝重犹豫的表情,无比谨慎。 蜀国宰相揖手喊道。 “陛下,臣有一计。” “爱卿请说。” “楚彻领30万起义兵归降我们蜀国,不如让陈子玉将军退下,命楚彻当马前卒,率领他的30万起义兵对垒厉国的重火炮。” 蜀国朝堂安静,鸦雀无声。 每个大臣先是露出不可思议,震撼,然后恍然大悟,勾起笑容。 “陛下!甚好!” “楚彻本就是厉国人,他手下死的将士,也不是咱们蜀国人,死了也不心疼。” “就如同大漠轻骑的打法,让归降的队伍先冲,我们保全实力。这样打仗越多,兵力越大越强盛,我国子民反倒是毫发无伤。” “甚好啊!哈哈哈!” 蜀国朝臣们算计开,一个个展露笑眼。 蜀国礼部尚书迟疑道:“这,不太好吧。臣过去出访厉国,和楚彻打过交道。楚彻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很是记仇。倘若他知道我们这般利用算计他,怕是日后会反目成仇。” 蜀国国君哈哈大笑,眼神却冰冷的毫无笑意。 “反目?楚彻不过是一介通缉榜上的逃犯,何来的底气谈反目?” “寡人用他,是给他机会为寡人效命。如果他敢有异心,寡人能给他立功的机会,也能将他踩蝼蚁一般碾死!” 这时候,楚彻抬脚进朝殿。 蜀国百官脸色大变。 他们这才意识到,或许刚才楚彻一直在殿外等候。 他们每个人的算计,背后蛐蛐的话,兴许都被正主听了个一清二楚。 楚彻接下来的话,也证实了他们的猜测,蜀国朝殿官员们紧张的汗流浃背,头都不敢抬。 楚彻微笑,揖手道。 “下官请柬陛下!” “陛下所言极是。如今下官刚投奔蜀国,就该为陛下立功,让陛下能看见臣的功劳。” 百官们长舒一口气。 蜀国宰相更是冷哼:“谅你也不敢有异心。你没这个胆子。” 楚彻接着朗声道。 “但臣不打没准备的仗。” “若陛下令臣率领30万起义军做马前卒,试探厉国重火炮,臣需要为30万大军,问陛下要一块地,作为军队驻扎点,备足粮草供给,提供军队歇脚的营地。” 一番话,合情合理。 蜀国宰相指着他鼻子,瞪眼惊呼。 “楚彻!你问陛下讨要一块绿洲还不够?居然还问陛下要地?” 楚彻奇怪道。 “绿洲是中立区的,不属于蜀国,只是借陛下一句话,不属于讨要。” “至于军队歇脚的阵地,臣的30万起义军都是农民出身,又是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只有领兵在营地歇脚,补充粮草,臣的军队才能更好为国君出力,为蜀国出力。” 百官们沉思。 话虽然这么说是没错,但总觉得,你占便宜了。 占了什么便宜,他们也说不出。 蜀国国君声音威严,带着帝王权势,令人不容置疑。 “楚爱卿看中哪块地?” 楚彻揖手,大喊。 “请陛下赐朗州高地!” 蜀国百官深吸一口气,惊愕瞪大眼。 朗州高地?朗州山脉绵延横跨东西两向,占地面积极大,地势开阔,土地广袤! 他怎么敢? 怎么敢? 人怎么能有种成这样,这么不要脸,一开口就是最大的朗州高地? 第48章 臣自愿为长公主殿下的入幕之宾 “陛下,万万不可啊!” “朗州高地面积极大!若是楚彻领军驻守,这和一字并肩王有何区别?” 蜀国宰相示警,百官们都是心中一凛。 面积极大的朗州高地,在蜀国位于西面,和中立区相邻,土地辽阔。 若是蜀国封一字并肩王,赏赐的封地,估摸着也就是朗州高地这片面积。并肩王都不过如此,楚彻作为厉国投靠的弃子,有何底气讨要如此大的面积驻军? 蜀国礼部尚书想了想,道。 “陛下,30万起义军规模众多,小城池也无法容纳。” “再者朗州高地属于荒山,不是耕地,无法种植,只能弃用。作为驻军基地,也未尝不可。” 蜀国国君沉下浓眉,眉头紧锁沉思。 楚彻先是讨要荒凉绿洲,又是讨要荒山高地。 他所求的,当真只是那么简单? 他想要的只是一小块干涸绿洲,和毫无耕种产量价值的荒山野岭? 这时候探子来报。 “启禀陛下!前方战事告急!边境线有3000乘白马轻骑过境,沿途骚扰部落,人人自危。现在这队3000轻骑兵,往我们西面边境疾速过来了!” 蜀国朝臣们大惊。 蜀国和厉国战事焦灼,厉国又有重火炮作为底气,居然还有3000白马骚扰边境? “3000白马而已,不足为虑。” “但是,此3000白马轻骑,形如鬼魅,已经收服边境外18处部落,其中15处部落归降!规模从3000轻骑壮大到8000骑之多!正在加速朝我们边境突进。” “什么?!” 蜀国官员们震骇。 如果说3000轻骑,他们没有放在心上。但邻国小部落都是擅长骑射的少数部族。 区区三千白马,走哪打哪,居然能接连收服生活在马背上的少数部落,而且还是几天内拿下18处部落!实力非同一般。 可谓是形如鬼魅,来去自由如风,无法把握。 现在,3000轻骑忽然增加到8000轻骑,定然是少数部落归降,将投奔的人为己用,开道作为马前卒。 蜀国宰相大骇,“陛下,此3000白马轻骑骁勇善战,还有5000少数部族轻骑的加持,是一股很强的军队势力,不可不防啊!” 流民土匪,和正规军队的差距,是天差地别。 蜀国官员们纷纷静默,锁紧眉头。 他们本以为只是流民乱匪,或者是民间起义,但居然是正规军队?还是实力如此强悍的正规军队? 蜀国本就战事焦灼,又猛增了更强的外部危机。蜀国国君表面冷静,面不改色,但内心翻江倒海,蜀国危矣! 楚彻揖手,再一次大喊。 “请陛下赐朗州高地!” 蜀国武将愤怒大骂,指着他鼻子吼。 “不要脸!你楚彻何德何能,凭什么在蜀国危难之际,问陛下讨要面积那么大的朗州?” “你不过是作为军师,打了次胜仗,蜀国那么多将士,将领,打了一辈子胜仗,他们讨要地了吗?” “区区厉国叛徒罢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文官们闭嘴不言,但他们心里同样这样想。 礼部尚书生怕楚彻甩袖子一怒之下走人,只能打圆场,劝道。 “程将军是武将,不善言辞,还请楚大人莫要放在心上计较。” 楚彻直勾勾盯住蜀国国君的眼睛,笑道。 “陛下也这么想?” 蜀国国君不怒自威。 他深知楚彻是一把利刃,但是一把双面利刃。用得好,削铁如泥,用得不好,自断筋脉。 厉国国君赐死楚彻后,楚彻领30万起义军归降蜀国,就是对厉国的报复。 蜀国国君嗓音威严朗正。 “楚爱卿受委屈了,寡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自然相信楚爱卿。” “只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楚爱卿若是不拿出实力来,寡人也很难端水。若是楚爱卿能解决这次3000白马轻骑的边境动乱,别说是区区一块朗州高地,寡人可以封你为朗州的一字并肩王。” 话音落下,好大一张画饼,百官大惊。 一字并肩王? 这可是皇亲宗氏藩王才有的待遇,或者是对国极有功劳的开国元勋。 区区楚彻不过是投奔来的弃子,这也,太给他脸了? 蜀国宰相眼神轻蔑,对楚彻露出嘲弄的笑容。 “楚同僚莫要高兴的太早。” “你30万起义军不过是底层的一团散沙,用来虚张声势还行,去对抗8000轻骑的边境骚扰,实在是以卵击石。” “你的起义军,连武器都只是锄头,铲子,连马都没有,拿什么去和8000少数部落擅战的轻骑斗?” 楚彻揖手喊道。 “陛下,臣不用出动30万起义军,就能让8000边境的轻骑归降于陛下。” 周围安静片刻,随后朝臣们哈哈大笑,都在看楚彻乐子,眼神幸灾乐祸。 他们像是听见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声。 还有不苟言笑的老臣,向来正襟危坐,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次他们也捧腹大笑。 蜀国国君朗声喊:“好!寡人给你7天时间。” “陛下,不用七日,2日轻骑部队就能归降抵达蜀国驻军地。” 蜀国宰相差点怀疑他听错了。 7天时间已经是极限困难,但这年轻人居然大言不惭,只要2日? 蜀国宰相大喊。 “好!厉国的弃子既然是赌徒,我们大蜀给你承诺,但倘若你没有完成陛下嘱托,你该当何罪?” 楚彻揖手喊道:“若2日内轻骑部队没有归降,臣自愿为长公主殿下的入幕之宾。” 蜀国长公主,刘阴公主,爱男宠。 蜀国武将气得愤怒翻白眼。 “你想得美!长公主面容娇丽,年轻貌美,是有名的美人,你赌输了还去伺候金枝玉叶的长公主,美的你?” “你怎么不说,你输了就去给财神爷做童子?给玉面仙子做暖床?” 武将程将军是真愤怒。 他活了30年,因为常年驻守部队,都没有娶妻,就连女人的娇软小手都没摸过。 天知道他想女人想到有多疯! 每天午夜梦回,半夜睡不着的时候,他只能抱着枕头幻想抱着个美人啃。时间长了,他就连看军营里兄弟都觉得眉清目秀? 更何况蜀国长公主是公认的美女,这种好事,他只想说:让本将先去! 蜀国宰相一言拍板:“好!楚彻你有色胆给长公主殿下做入幕之宾,就别求饶哭着出来!” 武将不知,但蜀国旧贵们都知道长公主刘阴的可怕。 长公主刘阴豢养面首无数,玩弄折磨面首的方法,更是层出不穷。听说每夜伺候长公主的面首,半夜都哭着惨嚎,第二天被抬着送出来。 长公主的驸马爷为了躲避刘阴公主,吓得直接跑去舅舅家住,结果长公主追到舅舅家,一眼相中已婚年长更成熟的舅舅,住下不肯走了。 而后几天,驸马爷和他舅舅吓得同榻而眠,门窗紧闭上锁,生怕被长公主刘阴半夜祸害,痛不欲生。 为此,长公主刘阴找国君哭诉:“太子有那么多爱妾,为何本公主没有男宠?就因为太子是男子,本公主是女子?父王未免太不公平。” 蜀国国君溺爱千金长公主,只得应下,还送了两个相貌好看的男侍进公主府。当晚,两名男侍同样哀嚎遍野,第二天被抬出来。 蜀国国君看着楚彻的仪表。 楚彻长得俊美,五官俊秀妖异,尤其是笑起来,微长的双眸似笑非笑,如同封印在黑暗中的妖孽,蛊惑动人。 蜀国国君呼吸一滞。 不愧是厉国国君曾经的心腹宰相,长相绝色,给长公主解闷,蜀国定然不亏。 天子拍板。 “如此甚好!可赌!” “楚爱卿若是在2日内劝降3000白马轻骑,寡人给你朗州高地,并封你为一字并肩王。” “若楚爱卿失败,便给长公主做入幕之宾。” 楚彻拜下:“臣,领旨!” 他在众目睽睽下,写书信飞鸽传书。 蜀国宰相看着远远飞起的信鸽,忽然脑中传出一个荒诞的念头。 2日时间够做什么? 飞鸽来回一日,兵马入朝都两日。 他一想到楚彻之前领30万起义军投奔,忽然惊慌瞪大眼:“这3000白马轻骑,该不会也是楚彻的兵?” 第49章 举国几十代能工巧匠,都比不上楚彻一人? 信鸽是上午放出的。 3000白马轻骑是傍晚归顺的。 “报!陛下,3000白马轻骑兵将领赵云,称是楚大人的部下。” “楚大人如今为蜀国效力,赵将军自然领兵投奔我蜀国,并送上边境18处部落的归降信。” 信报一到,整个朝堂沉默下来。 每个官员屏住呼吸,都露出复杂的眼神,表情十分精彩。 2天不到?才一天时间就来消息了? 信鸽何时飞到,归顺书何时送上。 在蜀国边境一连拿下18处部落的正规军队,三千白马让朝堂感到威胁,居然当天就归顺了? 速度之快,甚至比楚彻原定的2日时间更迅速。 这一封速度奇快的归顺书,如同一记响亮的巴掌狠狠抽在文武百官脸上,打得他们脸上火辣辣的疼。 每个人脑中轰轰烈烈炸开,好像被人猛的用棒槌敲了一闷棍。 蜀国宰相看看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看看左侍郎,使眼色: 你要不要说点什么? 那么多人的朝殿,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左侍郎眼观天,鼻观心,面对领导上级的眼色,他阖上眼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以壮士扼腕的决心,站出来第一个打破诡异的平静。 兵部左侍郎咬牙,心一横,也是豁出去了,大喊。 “楚大人,你的兵,可真不少。” 所有官员痛心闭了闭眼,觉得脸更疼了。 他们刚才还嘲弄楚彻30万起义兵不过是流民乱匪,手里武器不过是农耕锄具,和正规军比起来不堪一击。 现在3000白马轻骑利牙正规军,在边境杀得风生水起,居然也是楚彻的兵? 兵部尚书含恨叹了口气,没有台阶就得自己找台阶下。 “楚大人不愧曾是厉国宰相,手中能用之人甚多!” “这3000白马从厉国归顺我蜀国,怕是能让厉国国君破口大骂,当真是令人痛快!” 正规军又如何,还不是厉国培养出的军队,功劳也不算在楚彻身上。 众官员纷纷点头称是,觉得丢掉的面子稍稍捡起来了些,头也能抬起来。 蜀国国君咬紧牙关,脸色千变万化。 朝臣们自找台阶,他作为天子是明明白白知道的。厉国女帝早就将楚彻有关的兵马,亲信连根拔起,朝堂上下大清洗,不留一人。 楚彻的三千白马军队,和厉国并无干系,怕是他自己培养的亲信。 如此强悍的楚彻,让蜀国国君心中惶恐,生出几分忌惮。他看了看巧言善辩的兵部尚书,又看了看谦逊低调的楚彻,心里叹惋。对比后,高低立判! 若楚彻当真能送上忠心,将培养的力量为蜀国所用,与厉国抗衡,蜀国定会如虎添翼! 蜀国国君和颜悦色,露出慈祥的威严气势。 “楚爱卿领军归顺有功!赏赐楚爱卿锦缎三匹,珠玉三条,银两千金,官升一级!” 楚彻揖手大喊。 “陛下一诺千金!请陛下按照承诺,划出朗州高地,并赐臣一字并肩王!” 朝堂百官脸色大变。 蜀国宰相脸色铁青。 之前天子许诺,若楚爱卿在2日内劝降3000白马轻骑,寡人给你朗州高地,并封你为一字并肩王。 但,如何能真给? 全朝堂当时也无人信3000白马当真是楚彻培养的力量。 可现在……帝王兑现承诺的时刻到。 朝殿再度无人开口。 楚彻再一次揖手大喊。 “天子一诺千金!请陛下划出朗州高地,并赐一字并肩王!” 空气凝固,气氛都微妙起来。 礼部尚书喊道:“楚大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陛下赏赐归赏赐,并肩王也是你一个外乡人能觊觎的?” “只有皇室宗亲,和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能臣,才能获得一字并肩王的封赏。你区区领3000兵归顺,陛下能给你恩赐已经是宽容大度,不计较你隐瞒军队的不敬,你别不识好歹。” 楚彻抬起眼,直视蜀国国君。 蜀国国君忽然觉得这道目光很熟悉,像极了十年前那俊美少年领着年幼的厉国长公主和他对视,坚定,坚毅,不为外力威胁动摇。 蜀国国君勾唇笑了,只可惜,刚极易折,楚彻,你想和寡人斗?太嫩了! 蜀国天子露出慈祥的笑容,意有所指,点了点侍女送上的赏赐托盘,浓眉挑起,不怒自威。 “银两千金,看见了吗。楚爱卿退下吧。” “什么时候楚爱卿将厉国十万大军击溃,再和寡人商谈一字并肩王一事。” 楚彻盯着赏赐托盘,心中冷笑。 帝王一诺千金。 蜀国天子撕毁信诺,甩给他千金银两。 国库财富众多,千金对于帝王不过是九牛一毛。天子的信诺,何其可笑! 你既然耍我。 就别怪我百倍奉还! 楚彻敛起冰凉的眼神,恢复往日笑容。他拿下赏赐和银两,轻轻一瞥,似笑非笑,流露出一股邪魅之气,让人着迷又无法自拔。 “定为陛下分忧解难,愿这盛世,如陛下所愿!” 他转身离开。 …… 楚彻离开后,蜀国朝殿气氛忽然一松。 每个官员都如释重负,可以大口大口呼吸,心里好像落下的大石头被搬开。 说来也怪,明明楚彻那么年轻,不过是20岁出头的小儿,但偏偏带给他们的威压,比任何人都大! 奇怪。 为什么他们只是和楚彻对视一眼,就有一种猎物被猛兽盯上的恐惧感? 这种感觉,比厉国十万大军列阵,让他们更恐慌,心里升起来自本能的不安。 当真奇怪。 蜀国宰相大喊:“陛下!楚彻小儿同意领兵出力,这下可以让楚彻的军队做前锋,充当马前卒。厉国若是真架起重火炮,绝对是战场杀器,莫叫陈子玉将军五万大军出现伤残消耗。” “陈子玉将军带领的兵都是咱蜀国的子民,蜀国的子民伤了残了,咱们心疼。” 蜀国国君点头,威严喝令。 “宰相所言甚是,传朕旨意给陈子玉将军。” “喏。” …… 这时候,厉国大军正在紧锣密鼓组装重火炮。 蒲家家主眉头紧锁,连夜挑灯研究楚彻留下的设计图纸。 一张张设计图纸,精密又复杂,让百年工匠世家的匠王蒲先生都冥思苦想,连夜拜访恩师,走访能人巧匠共同参谋。 足足22位顶尖的厉国能人巧匠,用流传几十代的智慧研发楚彻留下的图纸,一夜又一夜,碾转反侧,夜不能寐。 厉茂贞坐不住了。 “王公公,蒲家老先生还没回消息吗?” “回陛下的话,蒲老先生请了22位民间能人,其中不乏工部公事过的元老后裔,一同参详楚恶獠留下的设计图纸。” 厉茂贞数着天数,和十万大军对峙需要消耗的粮草,急得在白玉殿石阶直跺脚。 废物! 全是废物! 举国所有匠王,工匠氏族都汇聚在一起。 他们的才学居然还抵不过一个罪臣楚彻? 而且,重火炮图纸只是楚彻手中大量图纸设计的其中一件。 楚彻随手拿出的一张图纸,都没有当作宝贝,很随意的让厉国建造。结果厉国出动倾巢力量,都无法破解楚彻的组装图纸? 这…… 厉茂贞恼羞成怒。这件事若传出去,全九州天下都要嗤笑她,让明珠蒙尘。 “都是没用的废物!朕只给蒲家家主三天时间!再钻研不出,他的项上人头就该挂在城门高墙……” 话音未落,宦官尖利的声音,在殿外激动喊。 “报!陛下,蒲先生求见!重火炮组装已经完成。” 厉茂贞凤眸瞬间亮起光亮,晶莹剔透,心中狂喜。 “快,请蒲先生入殿觐见。” 第50章 发实心重火炮弹,对面仅受伤1人? 厉国300架重型火炮组装完成。 厉国郊野,文武百官看着兵部、工部在蒲家家主的协同下,共同完成重火炮组装后的第一击。 “点火,发射!” 轰——! 一枚重型实心弹,轰出的炮击射程在5到6里之内,威力巨大! 远处的荒野被轰出一个坑,被直接命中的人不是当场死亡,就是终身残废。 所有人惊得颤了颤,随后眼底冒出惊喜的光亮。 宰相张庆盛抚掌大喊。 “子大如升,小如拳,重七八斤不等,有重十余斤者,击角楼垛口,并守垛人,应声齑粉!”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重火炮当真是器内吞百子!” 厉国官员们同样应声虫般赞叹。 “我们大厉有此重器,别说防御,攻城都无碍!” “若蜀寇三五百结为一簇拥来,只冲一路,必不能御!” “冲处竟能溃围,而临时得此一炮,大妙!” 杀敌利器,让厉国所有官员看了大呼痛快,心里很有安全感,纷纷恭喜天子。 只有女帝厉茂贞心中笑不出来。 厉茂贞知道,重火炮是楚彻钻研写出的设计图。 蒲家不过是组装,就让厉国工匠倾巢出动,花了大量心血精力。 若是楚彻尚在,还在为她效力,她何愁那么卑微屈膝,对蒲家老先生当众下跪?四顾茅庐? 厉茂贞越想心中越憋屈。 楚彻!都是你的错,都怪你! 若不是你,朕用得着那么卑微,人前丢尽脸面? 朕恨不得手撕你,以泄心头之愤。 …… 九州各国收到探子回来的消息,都对重火炮的威力忌惮,大为震撼。 李国国君看见信报,惊呼。 “此乃重火炮?两军交战,若有此利器,蜀国连绵十里的防线,怕都是火焰硝烟。” “蜀国在边境布置的盾牌防线,能一下子被击垮信不信!” 李国国君激动的坐山观虎斗,天天等着信报,看得不亦乐乎。 云国和南庆国君,也得到同样的信报消息。 南庆国君震骇地站起来。 “重炮威力,恐怖如斯?” “在重炮面前,军队血肉之身,不堪一击!绝非人力所能抵御。” 各国国君都预料到,在厉国重火炮轰击的一刻,如同天雷轰鸣,蜀国战线河岸的每一寸防线都有尸体,血雨混杂在泥土里。 南庆国君又追问。 “蜀国还是陈子玉领兵?” “回禀陛下,不是。蜀国的陈子玉已经撤下,连同蜀国的五万大军都已经撤退。现在蜀国领兵的是九品芝麻官楚彻,和楚彻带领的起义军。” 南庆国君怔了怔,惊讶地张了张嘴。 楚彻? 厉国通缉的逃犯,归降蜀国了?还给蜀国做马前卒,送死鬼? 他好像看见楚彻带领的起义军,在重炮击打下,四处溃逃,逃兵踩在土山上脚下大块深坑,像是在泥地里艰难跋涉。 他也能想象到楚彻那被泰山压顶,即将崩溃的绝望,让他沉痛摇了摇头。 “楚彻啊,刚极易折,被厉国国君效力被赐死后,投奔蜀国,但蜀国也只是当他棋子用。” “如今楚彻怕是对他的战略部署和自信,认为没有一点瑕疵。但重火炮轰击后,他的军队不堪一击。他定会痛苦,绝望,崩溃,为何走到如此惨淡的局面?” “陛下所言极是。” 南庆国大臣顺着帝王心意附言。 忽然,南庆国国君又问了一句。 “厉国天子怎么会拥有重火炮?谁给她造的?” “回禀陛下,是楚彻造的。” 南庆国君瞪圆眼,缓了好半天的神。 居然是楚彻造的? 重火炮的建造人,亲自对上制造的杀器? 这就有意思了。 …… 两国交战对垒。 厉国主将宇文信眼底血红,咆哮大吼。 “蜀国小儿!上回交战,我宇文信虽败,这回有重器在手,尔等速速投降!” 300架重火炮,在阳光下泛出金属光泽,无比闪耀夺目。 厉国有宇文信将军,程为老将列阵,又有最强绞肉机重杀器助力,军心大振。 浩浩荡荡的军士大喊。 重炮挺进,气吞万里! 蜀军黑压压的军队,骑兵拖着树枝,在地上扬起大量沙土,让宇文信更是兴奋。 “炮手准备,点火,开炮!” 轰! 轰!轰!轰! 300架重火炮齐发,毁天灭地的气势,气吞万里如虎! 整片战场弥漫浩荡硝烟味,和激烈的开炮声,震动大地。 每个厉兵捂住耳朵,但还是被轰击声震得脑中嗡嗡直响,耳朵短暂失聪。 激烈的重炮正面冲击,让宇文信将军笑容自信满满。 御驾亲征的女帝厉茂贞,看着飞沙漫天的尘土,同样骄傲地扬起高贵明丽的脸,玉颊春风得意,满是自豪。 “蜀国国君!让你尝尝朕的沙场重器!” “朕要你们对垒的军士头颅分尸当场,要你们将军跪地求饶,祈求归降,求朕同意招降,留他一条贱命!” 厉茂贞早就听闻蜀国陈子玉将军的威名,作为蜀国最强将军,有人屠的名号,陈子玉将军所过之处,尸山遍地。 但又如何? 在她重炮面前,还不是如螳臂当车? 女帝厉茂贞哈哈大笑,满是志得意满。 今日,她就要让九州天下都知道,厉国,才能让沙场变屠场! “哨兵有消息了么,为何前方没有动静?” “陛下,定然是敌方被击溃,吓得领军后撤,不敢再迎敌。” 女帝厉茂贞红唇勾起,莞尔一笑,明艳生辉。 那是当然的。 谁还能在她的重火炮下逃脱? 忽然,哨兵快马加鞭来报。 “陛下!蜀军擂鼓声震天!” 厉国军士大骇,宇文信将军站起瞪圆眼。 “什么?!” 厉茂贞秀眉紧锁,不敢相信情报:“尔竟敢愚弄朕,传递假消息?300重炮连发,敌方如何还能大军生还?还能擂鼓?” 哨兵跪下,诚惶诚恐。 这时候,宇文信将军脸色一变。 厉茂贞同样脸色一变。 他们也听见了。 咚,咚,咚。 蜀国战鼓有节奏的鸣震,正是从蜀军那片传来的动静。 每个人心中出现诡异的恐慌。 难道,重火器没有击溃蜀军的大军? 蜀军还有还手之力? “对方蜀军伤亡几千?” 有一哨兵快马加鞭,下马跪倒在地,喊道。 “陛下!对面受伤1人!那人是被马踩伤的。” 厉国将领脸抖了抖,脸色铁青。 女帝厉茂贞凤眸瞳孔一震。 什么? 朕连续发射760发实心炮弹,对面蜀军才受伤一人? 而且那一人,不是被重火炮创到,反而是被马蹄踩到?怎么可能? 女帝厉茂贞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秀眉紧锁。 “对面将领为何人?” 哨兵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匍匐跪地。 “对面领兵的将领是,是楚彻。” 厉国军营帐里,寂静的可怕。 第51章 鼓声一响,伏尸千里! 女帝眸底笑容消失,眼神变得森寒。 楚彻? 楚彻不是在北庆国,在北庆秦清裕那个女人的宫殿里? 楚彻竟然声东击西,投奔了蜀国? 强烈的被叛徒的愤怒,让女帝厉茂贞浓烈的五官,面目狰狞,发出雷霆暴怒。 “叛徒楚彻!安敢欺朕!” 她眼光税利如刀,嗓音冰冷,带着愤怒的寒意。 楚彻,你居然敢报复朕? 她已经把朝堂大清洗,将所有和楚彻有关的亲信连根铲除,诛杀,流放。但没想到迎来了楚彻的报复。 她本来手上最锋利的一把刀,现在被邻国蜀国一下子拥有。曾经厉国恶贯满盈的弃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为蜀国的将领?率领大军和她厉国战场兵刃相见? 有什么比这个来的更愤怒?更叫她痛恨? 女帝厉茂贞发出尖利怒吼,眼底的愤怒能喷出火。 “楚彻,你休想报复朕!就凭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尊贵明丽的帝王,浑身散发压迫感,冷冷下旨。 “重火炮填弹加满,全军出击!” 宇文信将军大吼:“开炮!全军出击!” 厉国杀红眼,硝烟四起。 300架重武器火炮,不要钱般轰鸣出实心弹。 轰!轰!轰! 可怖的火炮轰击,如同雷霆霹雳,一下又一下重重击落,投掷向蜀军。 大地震动,轰鸣。所有人脑中国轰轰烈烈炸开,震得头疼,耳朵也短暂性失聪。 浓郁的硝烟味,扩散灌满整个沙场,让宇文信看不穿对面的战况。 宇文信眉头紧锁。 程为老将斟酌道:“这么几千炮炸过去,就算是地面也该荡平了。” “别说对面那么多军队,哪怕是一只天上飞的野鸡,也不剩一节骨头。” 所有厉国的士兵都心中暗自点头。 炮兵拉牵引绳,整个大炮频频发射,一枚接一枚的实心弹,让炮手的手被灼烧的滚烫。 “报!将军!大炮好烫。” 宇文信将军不为所动,喝道。 “降温。” “是!” 一桶水被扑到炮身上,水汽顷刻间升腾起,一架架重火炮出现仙气袅袅的诡异场面。 宇文信又是一声高喝。 “继续开炮!” “是!” 轰!轰!轰! 此起彼伏的重火炮,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疯狂朝蜀军方向投掷。 密集的实心弹重重被投掷,爆破炸出强悍的威力,如同席卷地狱的修罗恶鬼,顷刻间让生灵涂炭。 有各国眼线在远处记录这场罕见的两军交战。 李国探子惶恐捂住耳朵,快速记录下信报。 【厉国重杀器,恐怖如斯!】 云国探子两腿直发抖,甚至不敢再上前一步,只能远远的记录。 【若能得厉国重火炮,可屠杀整个战场,威力令人闻之丧胆】 他确实快吓破胆。 他距离那么远,听见重炮的吼声,都吓得浑身竖起鸡皮疙瘩,汗毛炸开,本能的死亡恐惧让他一动不敢动。 他都不敢相信,两军对垒那边的蜀国将领,得有多恐惧?多绝望? 也或许,蜀国将领早就被炸死。 云国探子忽然想到。 蜀军将领似乎是换人了。 换成谁了?从原本的陈子玉将军换成了……楚彻! 楚彻被重火炮,炸死了? 这时候,被九州各国惦记的楚彻,现在过得相当逍遥。 楚彻早在三天前,带领起义军在边境线挖坑道。工字形小型坑道可以有效应对敌人一般大口径火炮,和非直接命中,大大地减少了战士们的伤亡。 30万起义军,手拿农具,没有精良的作战兵器,也没有训练有素的战队打法,但能快速获得隧道式的据点。 核心阵地,布满假工事,以欺骗敌人。 单人散兵坑,筑有防弹掩体,并须带有掩盖及伪装起来的交通沟以连贯之。 白天夜间,起义军均能进退自如。 张角刚开始并不理解,“楚先生,为什么要挖坑道?冲上去直接杀就是了。” 楚彻告诉他们:“先保存好自己,才能消灭敌人。” 刚开始,起义军们并不理解,但在一发发重火炮重击中,每个起义军心里都油然而生出,对隧道坑道据点的敬佩,和赞叹。 谁发明出的坑道站? 太牛了! 简直是重火炮战的绝对天敌! 猫耳洞为原型,容纳更多人数的防炮工事,“工”字型小型坑道,用木头支撑顶部和侧面,以一队人为单位分别挖掘,最后可以逐步连成一片。 主坑道顶部厚度最高,坑道口防护厚度其次,坑道幅宽能并排通行4人。每条坑道至少有2个以上出口。 而且坑道里有火力点、观察孔、住室、粮弹库、储水池,并设置土门。 轰!轰!轰! 厉军愤怒的炮击,不要钱般砸落。 铺天盖地的重火炮攻势,如同枪林弹雨的毁灭式杀器。 坑道内,张角和楚彻并排靠在土门后,哈哈大笑。 “楚先生,我看再打200年,他们也没有希望打穿先生的防线。” 真理在大炮的射程之内,但大炮敌不过坑道站的智慧。 楚彻听了会儿外面声势浩大的重火炮频率声音。 从刚开始的紧锣密鼓,渐渐变得间隔式传来一声火炮,再渐渐的火炮声间隔越来越长,偶尔才响起一下试探性的火炮声。 楚彻笑骂。 “厉茂贞如今,日子难熬了。” “她应当也发现了,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他紧盯住外面的战机,“张将军,是时候擂鼓而进。” 鼓震五百里。鼓声一响,伏尸千里! 张角大吼:“擂鼓!将士们随我上!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这时候,女帝厉茂贞也发觉不对劲。 战场太安静,安静地非常诡异。 明明是上千发重火炮的实心弹轰击,但为什么战场那头任何厮杀声,擂鼓,鸣金声都没有传来? 难道楚彻当真被炸死了? 不可一世的楚彻,当真被他画出图纸的重火炮轰的死无全尸? 女帝厉茂贞眼中闪过一抹挣扎,陌生的情绪涌出,就如同她赐死楚彻的那天。她不敢相信,那个扶持她一步步走上皇位,笑容温暖阳光的少年,真的死了。死在她手中。 战场黄沙落下,露出空旷平静的沙场。 “陛下,确实没有一人。” 女帝厉茂贞忽然笑了。 她笑声娇媚欢畅,抚掌大笑,眉宇舒展,尖利又娇媚的笑声,让宇文信将军眉头一皱,本能地觉得不适。 “楚彻,你终于死了!” “到头来,你还是在朕手下乖乖受死!你手段权谋无人能出其右又如何?你不过就是个叛徒!投靠蜀国的乱臣贼子!就该在朕大军下死无葬身之地!” 满目疮痍的沙场,安安静静,分辨不出枯骨和黄沙。 宇文信将军悲哀地望着满目沙场,心中替楚彻涌出丝不甘。 将军出战,古来征战几人回。 他同为将领,也能感同身受对手的不甘心。谁能甘心死在自己制造设计出的重型杀器下? 宇文信深吸一口气,“楚先生,走好。这是你勾结外邦,背叛陛下,应得的罪孽!你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 忽然,蜀军方向擂鼓大震! 咚,咚,咚。 激荡人心的擂鼓,一声快过一声。 厉茂贞倏地瞳孔一颤,露出不敢相信的震骇。 还有人? 蜀军居然还有人活着? 第52章 天下发笑,千余发炮弹,只伤楚彻军下1人! 女帝厉茂贞大吼:“继续开炮!” 程为老将谨慎劝诫:“陛下,我军的弹药,消耗不起了。” 女帝厉茂贞脸色一变。 重火炮的制造成本高昂,比起“千乘之国”战车的造价,更矜贵。可以说制造一架重火炮,就要消耗举国之力。 但是,使用重火炮,消耗更大。 每一颗实心弹,都是实打实的高昂成本。 大炮一响,黄金万两。 每发射出去一枚实心重弹,女帝厉茂贞的心头都在滴血。 这些都是民脂民膏,税赋收来投入的消耗。重火炮每响一次,就轰下万两黄金。 轰! 又是一枚火炮打响。 蜀军对面的擂鼓还在继续,丝毫没有受影响,如同在挑衅。。 女帝厉茂贞眉头突突直跳,似乎看见楚彻那俊美的眼,微长扬起,对她似笑非笑勾唇。 楚彻在嘲笑朕! 楚彻一定在讥讽朕不敢用炮。 女帝厉茂贞被激的恼羞成怒,愤怒地呼吸急促,胸膛上下剧烈起伏。 程为老将,和宇文信将军都看出天子之怒,怒不可竭。 宇文信也劝诫。 “陛下,已经千枚火炮投入,剩下的火炮数量并不多。还得严防其他邻国的骚扰。” “陛下!不可再消耗弹药了。” 女帝厉茂贞大吼。 “你是天子还是朕是天子?宇文信!朕命令你继续,开炮!” 宇文信眼底布满血丝,不可置信地眼眶通红。 所有将士,炮手也痛苦到眼眶泛红,太阳穴青筋根根绽起,突突直跳。 重火炮对于蜀军,没有丝毫作用。 他们如何不知? 但是,他们同天子一样,不信! 他们不信,被誉为九州最强杀器,绞肉机的重火炮,居然能拿不下楚彻的一支军队? 炮手打红眼,青筋根根暴起,鼓起浑身腱子肉,愤怒咆哮。 “开炮!” 轰!轰!轰! 又是重火炮重击。 一轮轮万炮齐发,同之前别无二致。 得到的效果,也同先前一模一样。 咚,咚,咚。 蜀军的擂鼓不绝,而且越来越响亮,如同嘲讽的嚣张笑声,疯狂撩拨厉国士兵的神经。 宇文信将军痛苦的抿住唇,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哪怕他再不甘心,也看到了必输无疑的结局。 蜀军,楚彻带领的蜀军,不惧火炮。 火炮对于楚彻,毫无一丝杀伤力。 宇文信嗓音带着颤抖,和祈求。 “陛下,请停手吧。我军消耗不起了。” 宇文信阻止炮手继续。 一名名炮手纷纷垂手,恭敬站在火炮边,目光呆滞地看着一架架滚烫的火炮。 金属火炮,被连续发射,烫的可怕。 炮手们已经没有办法继续装弹发射,就连给炮身降温的冷水也消耗殆尽。 女帝厉茂贞同样眼底赤红,强烈的不甘,让她内心升腾起一股羞辱的情绪。 她被楚彻羞辱了,擂鼓声,像是狠狠扇在她脸上的一记响亮耳光,让她对蒲家家主四顾茅庐,下跪求蒲家家主出山,都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重火炮,对楚彻,无用。 女帝厉茂贞青筋暴起,血压噌的涌上头,狰狞发出声嘶力竭的咆哮。 “不可能!” 她猛地推开宇文信,和程为老将,发疯般扑上重火炮阵地,亲自装弹拉动引线点火。 炮手不敢做的,她来亲手做。 强烈的羞怒,让她咬紧牙关,狰狞着装弹发射。 轰! 又一记火炮投掷出去。 毫无意外,蜀军擂鼓继续轰鸣。 厉茂贞娇嫩的手掌心,被滚烫的炮身触碰,烫出一串燎泡。但她顾不上疼痛,她秀发凌乱,高耸梳起的云鬓,也微微歪斜,这些都无法阻挡她发射炮弹的决心。 一下又一下。 厉国全军露出悲哀的眼神。 他们亲眼看着最尊贵的国君,亲手上阵发射重火炮,但对手依旧毫发无伤。 这怎能不算最强烈的凌辱? 一炮黄金万两,但只伤了蜀军的一人,而且那一人还是被受惊的马脚踩伤。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样的消息传到九州各国,各国将会用怎样的眼神,肆意嘲笑他们? …… 各国探子遍布边境周围城池。 消息以烽火燎原的速度,飞快传遍九州各国。 南庆国第一个得到消息。 南庆国君原本皱紧眉头,看探子传来的厉国重火炮威力,如何强悍。他对重火炮赞不绝口,眼底又有深深的忌惮。 “不愧是厉国最强绞肉机,重火炮,恐怖如斯!” 下一刻,又一个探子大喊厉蜀边境急报。 南庆国君坐山观虎斗,不嫌事大地赶紧打开,津津有味念起来。 但他这一念,怔住了。 南庆国君眉头紧锁,不敢置信地揉揉眼睛,念了一遍又一念。 “朕怎么就看不懂文字了?” 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成一条密报,偏偏就让他不认识。 嘶? 本来最强的厉国重火炮绞肉机,怎么在蜀军面前不值一提? 南庆天子一字一顿慢慢念:“厉军发射1783发炮弹,楚彻带领的蜀军轻伤1人。” “此1人,乃是被受惊的马惊吓,马蹄踩到脚背受伤。” 南庆国朝殿内,文武百官惊愕地瞪大眼,面面相觑。 满朝文武在听明白发生了什么后,整齐地猛地一拍大腿,哈哈大笑。 轰动的大笑声,震动整个南庆国朝殿。 朝臣和天子一同放声大笑。 就连最不苟言笑的老宰相,都张大嘴放肆大笑,压根停不下来,笑得眼泪直流。老宰相好不容易停下来,艰难地换了一口气,他和兵部老臣相视一眼后,忍不住又继续捧腹大笑。 这一天,南庆国差点因为狂笑,损了两位老臣。 就是因为听见蜀厉交战的信报。 …… 这条战场消息,在云国,小春城,李国,仲国……都传遍了。 全九州的天子朝堂,都充满笑声。 这一场战,委实精彩! 楚彻的威名,再一次让九州震骇。 小春城国君在大笑完后,说出一句公道话。 “或许楚彻有办法抵抗重火炮,因为他才是重火炮的设计人,自当知道重火炮的虚实,和缺陷。但是,厉国十万大军集结,兵力强盛,又岂是他带领30万农民起义军能抗衡的?” “起义军,终究是流民土匪,上不得台面,无法和正规军较量。” 有朝臣提出观点。 “陛下,楚彻代表的是蜀国。蜀国还有陈子玉将军退守城池防御战事内,陈子玉将军定会出手相助。” 小春城国君抚了抚胡须,冷笑。 “未必,蜀国那老东西狡猾的很。蜀国天子,怕打的不是赢得这场战争的主意,而是想让楚彻和厉国天子两败俱伤。” “能在一场战争内,除掉厉国,和厉国原先的宰相,同时将最可怕的威胁拔除,蜀国那老东西怎么会不心动?” 朝臣震骇:“那楚彻岂不是必死无疑?” 小春城国君眼神露出惋惜,轻叹一口气。 “确实,楚彻败也死,胜亦会被蜀国国君撤退的陈家军诛杀。可惜啊!若是寡人的小春城面积再大一点,讲不定真会招揽楚彻,诚心聘请楚彻为谋士。” “此等人才,被两个心胸狭隘的国君,夹在当中,委实可惜,可叹!” 第53章 绝望的厉国大军,崩溃的厉茂贞 女帝厉茂贞愤怒地看着失去作用的重火炮。 弹药已经被消耗一空。 但对面楚彻率领的蜀军,完好无损,就连乌泱泱的黑云也像是在嘲弄她,带着嘲讽的讥笑。 厉茂贞面目狰狞,气急反笑。 “楚彻!你是在报复朕?” 养了十几年的狗,今日居然敢反咬朕一口? 而且,这一口,咬得极深,奇痛。痛到全天下都在看她的笑话。 厉茂贞眉头青筋突突直跳,前所未有的耻辱感,让她恨不得立马下令全军突击,冲垮楚彻的蜀军防线。 宇文信将军在等哨兵接头。 哨兵没有再回来。 “宇文将军!陛下!” “我们派去蜀军的暗哨被扒的干干净净,所有城池的据点都被摧毁。” “包括边境城池的哨点,细作,都三日没有音讯。” 宇文信瞪大眼,震骇惊愕。 “一个哨兵都联系不上了?” “是的将军,一个都联系不上。” 厉国将领们,面如死灰,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哀。 楚彻,这个男人曾经亲手组建了最强情报机构,锦衣卫。 楚彻的报复,也是先从拔除厉国的哨兵,眼线开始。无论是厉国派去蜀国做商人歌女的细作,还是船翁茶馆掌柜的细作,全部被连根拔起,清理的干干净净。 厉茂贞眼里怒到能喷火。 楚彻过去,明明是对她好到不能再好的狗腿子。但楚彻如今却投靠另一个金枝玉叶的女帝,还效忠蜀国国君。 楚彻找的高枝,一个比一个更高,让她嫉妒到窒息。 厉茂贞胸膛急促起伏,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怒火攻心。明明是她不要的垃圾,为什么会嫉妒?为什么会愤怒? 她不要的垃圾,别人也不许捡! “楚彻!你为什么要投奔秦清裕?” 蜀国军阵处,一位年轻人长身而立。 他抬眸一瞥,似笑非笑,微长的眼梢流露出一股邪魅之气。 楚彻曼妙的身姿,风华绝代,邪魅的微笑,让人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楚彻听到厉茂贞的愤怒质问,勾唇笑道。 “事态多艰,我兼职多打份工。” “厉国天子,你该不会认为,我过去倾慕于你,才留在厉国鞠躬尽瘁?” “你不会自恋成这样,以为是你靠魅力将我留下来的?” 厉茂贞惊愕,绝美精致的玉颊僵硬,瞳孔颤了颤。 他竟敢,他竟敢当众羞辱朕? 谎言的力量很微弱,只有真相,才令人破防。 厉茂贞羞愤地大喊,嗓音尖利。 “楚彻!朕要杀了你!” 厉国战鼓狂擂。 重火炮攻击无果后,十万厉国军队全军出击。 宇文信将军中气十足,朗声大吼。 “十万大军!出击!” 5000重骑兵开道,随后紧跟着步军。 哪怕失去了重火炮,失去了厉国引以为傲的千乘战车。厉国的军队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所有厉国将士们气势高昂,势如破竹。在他们看来,没有什么战争,是十万大军赢不了的。 区区楚彻,不过是从厉国夹着尾巴逃跑的丧家之犬。 丧家之犬,何足畏惧? 厉国步军将领朗声大吼。 “冲!” “冲锋!!!” “大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兄弟们跟着我冲!” 乌云沉沉,大雨磅礴。 战场紧张气氛几乎凝固。 蓦地,蜀军原本空旷的阵地,陡然出现三十万大军! 浩浩荡荡的三十万黄巾军,如同修罗炼狱冲出的恶鬼,将周围村落焚毁,屠戮一空。连带着府内化作死城,大量尸体堆积如山。 30万大军,将边境部落屠城! 人间炼狱般的惨状,正是30万黄巾军的实力证明。 厉国边境的部落,被屠了! 张角深吸一口气,仰天大喝。 呔!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惊天动地的吼声,如同开关。瞬间一队队载满将卒的战车横截里冲入战场。如同人屠的火箭筒,万箭齐发!将厉国重骑兵团团困住。 厉国的5000重骑,像是被困牢笼的,巨无霸怪物,奈何不了漫天火箭筒,火箭雨,纷纷溃逃。 一望无垠战场,彻底成了黄巾军肆意妄为的主战场。 轰! 连绵十里的厉国边境防线,到处都是火焰硝烟。 厉国的盾牌防线一下子被击垮。 明明是火箭筒,但密集冲刷的威力不亚于重型杀器。 一台台石炮浸润火油,明明是投石器,却打出重火炮的攻击效果。任何步军,重骑兵,在带火焰燃烧的投石器面前,不堪一击。 轰! 轰!轰!轰! 楚彻带领的黄巾军,投掷火石,如同持续不断的公鸡,仿佛天雷轰鸣,非人力所能抵御。 沙场交战线,每一寸防线都有厉军尸体,血雨混杂在泥土里。 密密麻麻的厉军尸体,在楚彻面前堆积如尸海!尸海堆积成小山! 程为部下的小将惊呼。 “陛下!楚彻抄袭了我们厉国的重火炮!” 程为愤怒拍下小将一巴掌,怒喝。 “什么抄袭,重火炮,本就是楚彻发明改造。” 程为老将同时眼底露出忌惮,和恐惧。 他站在最高处,了望台上能看见蜀军的坑道战壕。不安的恐惧感,在他心中点燃。 难道,楚彻就是通过一条条纵横交错的坑道,来躲避厉国大量重火炮的实心弹袭击? 况且,楚彻本就是重火炮的发明改造者,他居然在短短几天内,将普通的投石器,利用火油,改造成和重火炮威力不相上下的投石火器? 简简单单的改造,在他手里,居然能发挥巨大的,令人不敢置信的效果?实在令人忌惮,恐惧。 程为老将心中一紧。 他本来以为楚彻站在第二层,哪里想到楚彻站在第三层。 现在,他站在第四层,以为能力压楚彻一层,但不曾想,他抬头看楚彻,发现楚彻已经站在大气层! 厉国将领心中一颤,内心暗呼不妙。 厉军危矣! …… 30万黄巾军浩浩荡荡,从投石器冲刷的溃阵裂口,杀进厉国大军,将厉国步兵横截为两截。 大量厉国逃兵快速往后撤。 宇文信将军眼底血红,突然咆哮。 “都给我杀!” “尔安敢后退?谁后退,杀无赦!” 无数弓箭手弓箭拉满弦,对准溃逃的厉军步兵,开始放箭。 嗖!嗖!嗖! 无数箭矢,由厉国弓箭手,射进厉国步军胸膛口。 程为老将忽然感觉头晕目眩。 一种难以言喻的耻辱感,和挫败感猛烈席卷来。 难道在楚彻面前,任何杀器都是小儿科般的无用,为何战略都是笑话? 厉军溃逃的人数极为庞大。就连试图冲锋杀敌的宇文信将军,都被潮水般被冲毁的人潮堤坝卷回。 他脸坚硬如铁,双手紧握长戟,手背绽出青筋。 他能感受到脚踩在尸海尸山上,留下大块深坑。 这些都是他厉国兄弟士兵的身躯,如同让他如同在泥地里艰难跋涉。 宇文信向来纵横沙场无敌手,在厉国国内被称为“小楚彻”。 但现在,他遥遥望向远处那俊美从容的年轻人。 一股泰山压顶,即将崩溃的绝望,铺天盖地砸下。 宇文信将军困惑,想不明白。 他的战略部署,明明没有一点瑕疵,为何面对对手楚彻,他一步步走到如此惨淡的局面? 第54章 神将赵云如同雪白魅影,千军万马避白袍! “报!将军,重骑兵陈将领失去联系!” “报!将军,步兵溃逃已经达到8万人规模!” “报!将军!楚彻带领蜀军冲锋过边境,再后撤,怕是边境城池不保啊!” 就连坚不可摧的长城墙,先帝耗时几十年,数万人力修建而成的最强攻防要塞,长城墙,都没有抵御住楚彻带领的冲锋。 接连的噩耗,让宇文信将军面如死灰。 噩耗接踵而来,女帝厉茂贞愤怒攥紧拳头,血仇只能用鲜血来洗刷。 朕,绝不后退! “不许后撤!集结剩下的所有兵马,和楚彻一战!” 程为老将痛哭:“陛下!请莫要犹豫寡断,此刻若是不后撤,怕是剩下的2万兵马也不保啊。” “大势已去,陛下,请三思。” 女帝厉茂贞心中一凛,强烈的挫败感席卷上心头。 就这样败了吗? 她的十万兵马,就这样败给了楚彻? 自古慈不掌兵,若她坚持对阵,怕是剩下的2万兵马,还不够给楚彻的30万大军塞牙缝。 她厉国军队2万人,家中都有妻女老小,一将功成万骨枯。 大势已去。 “陛下!蜀军将领楚彻,派人送来劝降信。” 一封劝降信被递上。 劝降的内容是,只要厉国双手送上边境城池35座,楚彻带领的蜀军立马后撤。 女帝厉茂贞眼底都是红血丝,紧盯住手里的劝降信,情绪无比复杂,情绪疯狂起伏。 35座,城池? 楚彻曾经亲自率领厉军,攻打仲国,刑国,拿下城池35座,立下赫赫战功。 现在楚彻的劝降要求是,厉国将他曾经出力攻打下的35座城池,交还于他。 世间还有比这个更耻辱的一幕吗。 女帝厉茂贞猛地撕烂劝降信,愤怒的扬起,碎片落在地上,她尖厉咆哮。 “哪个逆臣胆敢再谈乞和,朕灭他满门!” 需要朕,对楚彻乞和? 楚彻是朕曾经丢掉的垃圾,弃子,如今却要朕反过来向他屈服? 他在做梦! 君王震怒。 百官将领同样倍感耻辱,脸上写满了不甘。 他们同样露出狼狈,双手疯狂撕扯衣服,情绪变得歇斯底里。 他们好像也看见了,楚彻被厉国赐死驱逐后,他一人归来,独自站在高高的尸山尸海上,带着嘲讽和讥笑,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每一个人苦苦挣扎的狼狈样。 宇文信将军屈辱地红了眼,他听见了他急促的呼吸,伴随破碎脉搏的跳动,一下下牵扯。 宇文信冷笑。 “陛下,我们还没输。” “只要蜀国只派楚彻一人,我军就尚有回旋余地。” 女帝厉茂贞眼中一亮:“宇文将军怎么说?” 2万厉军还在边境线苦苦支撑。 8万溃逃的逃兵已经溃散进入长城墙后的城池。 宇文信率领精英,集结8万步兵,从中立区和蜀国的边境入口,包抄迂回,截杀楚彻的后方防线。 宇文信将军目光凛然:“只要蜀国国君与楚彻不是一条心,那蜀国国君定然不会派援兵!” “只要蜀国没有援兵,楚彻哪怕率领30万大军又如何?我的包抄,定能让楚彻如同瓮中之鳖,30万大军粮草被截胡,无人断后,只能成为厉国大军围攻的猎物!” 所有厉国将领眼中充满希望。 只要蜀国天子不派援兵,哪怕楚彻是天兵天将,也定然会死于这边境一战! …… 这时候,蜀国线报送蜀国国君手中。 “报!陛下,厉国军队8万大军违反中立区条约,从中立区城池穿过,绕后进入我蜀国境内,试图包抄截杀楚彻将军的军队。” 一则急报,送到蜀国国君手中。 蜀国朝堂上,群臣震动。 “小小厉国天子,居然违反中立区条约?” “任何国家军队,都不允许进入中立区,这是上下五百年来九州各国的规定!” “先帝,先祖以来,从未有国违法条约,厉国国君居然猖狂至此,就不怕被九州各国口舌讨伐吗?” “口舌讨伐又有何用?如今九州各国人人自危,谁会自愿和三大国之一的厉国发生冲突?” “陛下!我军30万被困边境,继续援助!陈子玉将军的5万大军若是援助,2日内即可赶到!” 陈子玉将军的5万兵马,就列兵在附近城池。 若是大军进发,2日内可赶到边境,和楚彻的30万黄巾军汇合,冲破厉军包围。 但此刻,蜀国国君眉头紧锁,从容淡定地让诸位爱卿平身。 “不急,此事不急。” 蜀国宰相一眼看出天子之意。 厉国军队,乃是陛下的心头大患。 楚彻虽然带领黄巾军归降,但楚彻能否被重用,这把刀,会不会是双刃剑,同样让陛下忌惮。 何况天下觊觎楚彻的国家如此多,若楚彻当真被其他国家劝降,更是心腹大患。 眼下对蜀国最有利的,莫过于,楚彻和厉国军队,斗得难解难分,谁也不胜出,消耗楚彻军队的同时,也消耗厉国实力。 如此,对蜀国最有利。 蜀国宰相捻须一笑,想明白后,对派系中的同僚使眼色。 在宰相示意下,蜀国朝殿百官很快安静下来,不再谏言。 朝殿静默,安安静静。 蜀国国君开口,威严的嗓音带着帝王的凉薄,不怒自威。 “传朕旨意,南部有急,命陈子玉将军领兵前往南部和李国的边境,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还有新上任的官员一脸莫名。 南部和李国的边境?有战事? 不可能。 李国国君就是个缩头乌龟,十嗓子骂不出一个屁的孬种。 李国肯出兵打仗?太阳打西边出来。 但偏偏,陛下调派陈子玉将军的5万大军跑路。 “小赵,不要脑袋了?管好你自己,不该说的话,吞下去!” 新上任的官员战战兢兢,立马闭嘴。 蜀国没有派援兵出现。 这正中宇文信将军的意。 厉国大军集合了8万残部,快速绕过中立区边境线,如同鬼魅般忽然出现在蜀国境内,绕后打楚彻30万大军的后尾,中断粮草。 宇文信将军眉眼神采飞扬,得意地满声都是炫耀。 似乎他之前被楚彻打到挫败的自信心,又全数归来了。 “楚彻!楚先生!我宇文信如今截获你粮草,截断你的补给部队,你莫要迁怒与我。” “我要让你知道,普天之下,再也没有小楚彻!只有我宇文信!” 宇文信年少时,倾慕崇拜楚彻,以楚彻为目标,每天睡觉前用笔刻下楚彻的名字,作为激励目标。 但是,他平生最痛恨别人称呼他为“小楚彻”。 小楚彻这名字,就如同一个烙印封号,一个诅咒,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你永远不可能超越楚彻。你永远屈于人后。 尤其是,楚彻获罪被赐死后,小楚彻名号如同他最大的耻辱,叫他恼羞成怒。 女帝厉茂贞得到宇文信将军成功绕后,包抄楚彻大军的消息。 厉茂贞大喜:“干得好!朕定要楚彻丧胆还。” “朕要把撕烂的劝降信,甩在楚彻脸上,告诉他谁才该祈和!” …… 宇文信将军领着8万军队浩浩荡荡截杀楚彻补给部队。 忽然神将赵云领兵出现。 乌云沉沉,大雨磅礴,紧张气氛几乎凝固,3000白马义从,如同从修罗地狱冲上来的怪物。 风驰电掣的3000白马轻骑,来无影去无踪,形如鬼魅。 一望无垠的河,彻底成了三千白马义从肆意妄为战场。 轰! 神将赵云如同雪白魅影。 千军万马避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