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就被退婚?我继续纨绔下去》 第1章 退婚?不,是休书! “杨潇,退婚一事,就这么定了!速速在退婚文书上签字画押,今后你我再无瓜葛!” 大夏国,振国侯府内。 一衣着华丽的女子,将退婚文书甩在灵柩前,下颌微抬,目光冷睨,不容置喙道。 眼前,男子身着孝服,跪在灵前,满眼悲怆。 此人正是振国侯嫡孙杨潇。 “杨纨绔,你怎么不说话?” 看杨潇没有反应,女子眉宇紧蹙,推了推对方的身躯。 不知对方是太过悲痛还是什么,竟身体趔趄,险些被她推倒。 可女子眼底毫无歉意,冷哼一声继续道,“这么多年来,你仗着振国侯的威名,架鹰遛犬,纨绔成性,人嫌狗厌,名声早已烂透。” “你不思进取,毫无建树,文不成,武不就,早已是世家之中的耻辱。” “而我林妙清,出身书香世家,又于多年前被陛下亲封大夏第一才女,振国侯已死,你山鸡安能配凤凰?和平退婚,省得自取其辱!” 女子字字句句,如刀如芒。 神态举止更是高傲的犹如一只孔雀。 侯府内,静得落针可闻。 所有下人唏嘘不已。 振国侯在世,京城不知多少女子挤破了脑袋都想爬到公子的床上,偏偏,公子独爱这林妙清。 对其更是有求必应,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口中怕化,就算是她想要这天上的星星,公子都会毫不犹豫的让人打造长梯,上天摘星。 而今,侯爷刚战死,连尸骨都未找到……这林妙清就来上门退婚。 真是,世态炎凉啊! 公子,该有多伤心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杨潇。 却见,跪在灵前的杨潇,缓缓起身,目光颇为平淡的打量着林妙清。 这女人堪称国色,可惜美丽的外表下却藏匿了一颗狠毒的心。 要知道,当年的林家不过是一个商贾之家,是依附他和振国侯府才获得了最好的资源,林父才得以入仕为官,高就国子监祭酒一职。 可林父入仕之后,振国侯府便开始走下坡路,再加上他杨潇无甚建树,这父女二人就早已在暗中物色接近新的靠山,并意欲与他退婚。 而今,他这具身体的爷爷振国侯阵亡的消息刚被传来,连尸体都未找到,这林妙清就按捺不住了…… 还真是急不可耐啊! “呵。”杨潇冷笑出声,目光讥讽。 “你笑什么?本姑娘哪点说的不对?”林妙清蹙眉,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杨潇。 昔日,别说她提退婚,就算是她有半点不高兴,杨潇都会变得如哈巴狗一般摇尾乞怜,讨她欢心。 今日的杨潇,太过平静。 “没什么,本公子只是在想,确如林小姐所言,我这般不堪,你为何还要与我青梅竹马多年?为何还要与我定下娃娃亲?”杨潇反问。 “我……”林妙清玉手紧攥,贝齿紧咬,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以对。 因为,谁都知道,林家和她父亲是靠着振国侯的提携才爬上来的。 她当年对杨潇亲近,也完全是为了家族前途。 这个问题,若是回答,便是自取其辱。 “林小姐回答不上来?没关系,我来回答。”杨潇双臂环胸,饶有趣味的看着林妙清,接着一字一句道,“当初,林小姐肯与我这个纨绔亲近多年,是为了得到振国侯府助力,让林家前途无忧!” “而今,林小姐不惜在灵前退婚,是因为,我爷爷一死,振国侯府就名存实亡了……” “你堂堂大夏第一才女,怎能因为我这个纨绔错付终身?” “林小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我们不是夫妻,你想另谋高就,我不介意,但你不该如此心急……” 杨潇的话,也引起了侯府一众下人的共鸣。 虽然公子确实不成器,但对待他们这些下人和林家却是极好。 林妙清所为实在过分! 刹那间,所有人都对林妙清指指点点。 林妙清受不了那些抨击她的话语,当下将一切都怪在了杨潇头上,“杨潇,你休要用什么仁义道德、知恩图报来绑架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退婚没错!” “至于选择今日与你退婚,完全是我顾念振国侯对林家提携之恩,欲要给你一个和平解决的机会,省的你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你若同意,就签字画押,若不同意……我有的是手段和办法,要你就范!” 林妙清美丽的脸庞气到扭曲。 杨潇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林妙清,你记住了,要与本公子退婚的是你,出尔反尔忘恩负义的也是你,今后你莫要后悔!” “来人,拿纸墨来!” “我才不会后悔!”林妙清冷哼一声,将头别到了一侧,再不愿看杨潇一眼。 在她眼里,杨潇不过是她与林家向上爬的一个跳板,这些年中,每每与这个纨绔接触,都让她恶心无比。 好在,今日她是真的要摆脱这个纨绔了! 很快,下人拿来笔墨纸砚,杨潇挥斥方遒,用最快的速度写下一页文书。 在他停笔的同一时间,林妙清似乎生怕他反悔,直接抢过了文书。 却见…… 这根本不是自己准备的那份和平退婚文书,而是杨潇写的休书! ‘林妙清品性卑劣,不配为我杨潇之妻,婚事作罢,再不相欠!’ “你的要求,我已满足,速速离开振国侯府,顺便,提醒你一句,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别继续作死。” “本公子累了,送客。” 杨潇说罢,转过身去,徒留一个背影。 这让林妙清胸腔之间积蓄了万丈波涛,该死的杨潇,竟然敢休弃自己?还指责她品性卑劣? 此文书一出,她的名誉岂不是…… 不对,她是京城第一才女,而杨潇就是个纨绔,世人绝不会相信一个纨绔! 只是,她没有想到,杨潇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退婚……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杨潇,但这一刻,她心里还是莫名的不爽。 “林小姐,请吧。”侯府下人已经下了逐客令。 林妙清狠狠地瞪了杨潇一眼,“本小姐才不需要你的提醒,退婚之后,二皇子将会成为我林家新的靠山,即便是死,也只会是你死,振国侯府死……” “本小姐会前程似锦,一飞冲天!” “杨潇,我们走着瞧,今日的事情,不算完!” 林妙清放下狠话,拂袖而去,那势在必得的模样,仿佛已经预定了杨潇的生死。 而杨潇,直到她离开的那一刻才回身,“乾坤未定,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第2章 杨潇,算你狠 “事儿都办妥了?” 振国公府外,一辆极为奢华的马车上,一男子见林妙清归来,问。 林妙清露出几分娇羞之色,“是,都办妥了。” “办妥了就好。”男子一边从林妙清手中取过文书,一边道,“振国公手握重兵、功高震主,早已引起父皇不满,杨潇更是不识好歹,多次与我作对,今振国公战死,那么有些账也该好好的算算了……” 话到此处,男子目光已落在文书上,他眉宇骤然一蹙,“为何是休书?而非是协议退婚?” 察觉男子不悦,林妙清连忙解释,“殿下有所不知,杨潇今日就像是变了个人,我能与他退婚已实属不易,至于他的诋毁……哼,一个纨绔之言,何人会信?” “待此事风头过去,我便能与殿下定亲,绝不会影响到殿下名声,不但如此,届时,我爹,还有他培养的一众国子监文人,也都将为殿下所用。” 闻言,男子面容舒展,目光柔情的覆上了林妙清的手,“好,本殿下等着那一日。” 说罢,他对车外吩咐,“让那些人行动吧,杨家得意了这么多年,也该尝尝世间艰辛了……” “是。”车外的护卫得到命令,当即对早已等在振国公府外的那些人做了一个手势。 刹那间,近百人涌向振国公府。 “杨潇,出来,还钱!” “杨潇还钱!” 吵嚷的叫声响彻天际,引无数百姓围观。 车内,男子唇角噙笑,眼神玩味,“杨潇,昔日,你仗着振国公撑腰,不是很威风吗?今日,本殿下倒要看看,你如何解眼下之危……” 林妙清也掩唇一笑,该死的杨纨绔竟然敢羞辱她,也不看看她背后的人是谁! “公子,不好了,出事了……”府内,管家已经将百人围府一事告知杨潇。 杨潇眸子微眯,“墙倒众人推,只是这些人竟来得这般是时候,怕并非偶然……走吧,带本公子出去看看。” “是。”管家在前带路。 稍后,杨潇便出现在府门外。 他一眼就穿过吵囔的人群,看到了那辆奢华的马车。 只是,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他一出来,便有人带头,率领那些商贾将他团团包围。 “杨潇,这是你振国公府从我处借走五千两白银的借据,此乃你爷爷签字画押,你不会不认吧?” “还有我,振国公还欠了我一万两白银……” “我也是!” 随着众人一一自报家门,为首的人又道,“杨潇,你爷爷死了,按照规矩,这钱就得你来还,今日,你若是拿不出钱来还我等,我等就只能押你去见官!” “对,昔日有振国公撑腰,你可以胡作非为,现在振国公已死,我就不信官府还会向着你!” “还钱!还钱!” 草! 看着面前不断叫嚣的众人,杨潇心里已经骂娘,他竟不知,振国公府还欠了这么多的钱。 如今局势,想赖账是不可能了。 他抬手,对众人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而后义正言辞道,“诸位,我杨家世代都乃骁雄,连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都不怕,又如何会赖你们的帐?” “我杨潇在此承诺,凡振国公府欠下的所有债务,我杨潇背负!只不过……我爷爷为大夏戎马一生,而今离世,连尸骨都未找到,尔等在此叫嚣,恐惊扰了他老人家在天之灵,还请诸位再等几日。” “头三过后,我杨潇保证,绝不让大家失望,如何?” 振国公戎马一生,战功赫赫,大夏谁人不知? 他的名号一出,那些要债的人都有些犹豫了。 “要不再等三日?” “没有振国公,我们怕也没机会享受这么久的太平日子……” 马车上,看到这一幕的林妙清不由攥紧了双拳,愤愤道,“真是想不到,这杨潇竟然如此巧舌如簧,懂得用他爷爷的名声来拖延时间了,昔日,我怎么没有看出他这么阴险呢?” “哼,再怎么巧舌如簧,也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看本殿下如何教训他!”说着,男子便已踏下马车。 “杨家世代枭雄是不假,但你却是个例外……如今杨家有担当的人都已经死绝,杨潇,本殿下倒是想问问你,这钱,你准备怎么还?” 男子边问,边走向杨潇,眼底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你说头三过后再议此事,该不会是想逃走吧?” 此言一出,瞬间,所有要债的人议论纷纷。 “按照杨纨绔过往的行为,他不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啊……” “而且,如今振国公府没落,他肯定更没有底线,不行,此事绝不能拖到三日后,他必须现在就还钱!” “对,杨纨绔,还钱!” “……”杨潇一阵无奈,这就是人心向背啊,原主昔日仗着镇国公的威名,做了太多仗势欺人之事,而今竟无一人信他。 不过,没关系,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一个穿越来的人,还能被逼死? 他笑眯眯的看着男子,而后露出一抹狡黠的神色,“二皇下,你来得正是时候,本来嘛,要还钱,我还真有些头痛,但你来了,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被称为二皇子的男子蹙眉。 杨潇轻笑道,“我杨家满门都是为国捐躯,而今只余我一个孤儿在世,皇恩浩荡,想必必是不忍心看到我孤苦无依,才派二皇子你来慰问……” “二皇子,要不,这钱,你先帮我还上?” “凭什么?”二皇子冷哼一声,颇为不悦。 他恨不得搞死杨潇,又怎么会帮他还钱呢? “凭什么……”杨潇慢慢呢喃,接着竟是猛然凑近,贴在对方耳边低语,“就凭你马车藏人。” “二皇子,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林妙清还在你的马车上吧?” “今日,本公子才刚刚休了她,你就与她孤男寡女共乘一车,如此幽闭的环境,如此敏感的时刻……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即便我说你们什么都没有做,怕是也无人会信吧?” “哎,振国公为国战死,心机女趋炎附势灵前退婚,二皇子枉顾仁义君夺臣妻……啧,这消息还真是劲爆,一旦传出,你和那位的名声怕是都要烂透,花钱消灾,你好好想想吧。” “你!”二皇子咬牙欲裂,这该死的杨潇,竟然敢威胁他? 这家伙难道是不想要命了吗? “杨潇,你这么做,就不怕我杀了你?”他一字一句道。 “杀我?呵。”杨潇嗤笑一声,“振国公府大厦将倾,想杀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乖乖听话,不然,我拉你垫背!反正,我一条贱命,若能换二皇子共赴黄泉,值了!” 可恶! 二皇子双拳紧攥,骨节作响,就连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 用自己前程,换杨潇一命,确实不值。 不过,他怎么都想不到,今日这场局,本来是用来坑杨潇的,而今却对准了自己…… 这厮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大了? 而且竟然猜到了自己与林妙清之间的关系? 在沉默很久后,二皇子终是不得不狠心做出了决策,“杨潇,算你狠,今日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的,本殿下绝不会饶了你!”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杨潇贱笑一下,而后对那些前来要债的商贾道,“大家快来啊,陛下仁义,要二皇子为振国公府还债,如此良机,先到先得,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什么?陛下要二皇子为振国公府还债?振国公骁勇善战,陛下仁义无双,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潇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歌颂起了皇家仁义,就连围观百姓也纷纷跪拜。 只有二皇子被众多商贾围困在内,“二殿下,您看,这是振国公府欠我的钱,你帮忙还了吧?” “这是我的……” “还有我!” “…” 第3章 该搞钱了 啊!! 二皇子内心已经发出尖锐爆鸣。 奈何那些百姓在杨潇的煽动下,将他与父皇捧得越来越高,什么旷世明君之词都出来了。 他只能暗自咬牙认栽,此刻,他代表的早已不是个人,而是父皇与皇室,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丢脸。 他让手下统计过振国公府全部欠款后,去银号支取现银。 足足一个时辰后,他才得以从人群包围的中心逃离。 “陛下英明神武,仁义无双,实乃旷世明君,二皇子礼贤下士,重情重义,有陛下与二皇子坐镇乃大夏之幸,万民之福!” “我杨潇叩谢陛下与二皇子厚恩!” 在二皇子离开前,杨潇故意拱手一拜。 此时的二皇子已经听不清楚杨潇说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今日赔进去了五十万两白银。 这些银子,是他多年积蓄。 他踉踉跄跄的走上马车,幸得手下搀扶才没有摔倒。 可杨潇却并不准备就这么轻易放过他,这对渣男贱女,靠着杨家守护才能当他们潇洒自在的皇子才女,现在杨家出事,他们竟然搞在一起,还落井下石…… 能让他们舒服,杨潇就枉为穿越者了! 他上前一步,对二皇子道,“对了,二殿下,还有一事,我得提醒你……” 说着,他探身向前,贴在二皇子耳边,用仅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知道我为何会这么轻易答应过与林妙清退婚吗?” “因为,之前爷爷在世,就找绝世高人算过,他说林妙清此女克亲,克友,克夫,任何靠近她的人都会变得不幸,本来,我是不愿意相信此事的,直到爷爷战亡。” “二皇子,祝你好运哦~” 说罢,在二皇子惊愕的目光中,杨潇放下马车的帘子,退到一侧,“恭送二皇子!” 马车内,二皇子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妙清,继而冷声道,“走!” 林妙清一脸的茫然,随着马车行进,还是不甘心的问道,“殿下,杨潇那混蛋到底和你说了什么?不是说好了要让杨潇家破人亡,流连失所……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替杨家还债?” 二皇子抬眸,对上林妙清那张堪称国色无双的美丽面孔,心中怒火稍消。 这么美丽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克亲,克友,克夫呢? 一定是杨潇不想让他二人在一起,才故意膈应他的! 他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他知道你在车里,用我们的关系,威胁我。” “可恶,这杨潇还真是长本事了!竟然都敢威胁二殿下了……殿下,接下来,您准备怎么做?总不能就这么放了杨潇吧?”林妙清咬唇。 “放了他?怎么可能?”二皇子眼角微扬,“敢坑本殿下,我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韩全,从今日起,给本殿下派人盯紧了杨潇,一有异动即刻禀告!!” … “公子,你没事吧?” 人群退去,振国公府终于恢复平静。 一丫鬟模样打扮的女子快步跑来,仔细检查起杨潇的身体,生怕他受到一丁点伤害。 据记忆所知,这是原身的贴身丫鬟:怜雪。 怜雪对原身忠心耿耿,并曾多次提醒其:林妙清与其他男人私会。 但作为林妙清舔狗的原身,对怜雪的话并不信任,还多次因为林妙清挑拨,对怜雪非打即骂。 现在还能看到怜雪露出的一截小臂上,留有青紫的淤痕。 可即便如此,这丫头一如既往的忠心,只是因为当初流落街头之际,原身看她长得不错,给了她一处栖身之处。 望着小丫头水灵灵的脸蛋,杨潇不禁感慨,原身还真是贱,放着好好的国公府公子不当,风流潇洒的日子不过,偏偏去舔一个蛇蝎妇人! “我没事。”杨潇摇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怜雪仍是不放心的检查了许久,直到她确定公子是真的没有受伤后,才泪眼盈盈道,“公子现在是没事,可,可公子刚刚将二皇子架上高台,逼迫他不得不为振国公府还债……二皇子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然而,杨潇却根本不把此事放在心上,他摸了摸怜雪的头,将对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窗。 直到确定环境安全后,才开口,“你以为,今日我不逼迫二皇子替杨家还债,他就会放过我吗?” “爷爷死讯、和阵亡时所穿的衣冠刚刚送回京城,林妙清就来杨家退婚,然后百人要债,二皇子落井下石……” “公子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怜雪一惊。 杨潇继续道,“既然注定为敌,那我也就没有必要再与二皇子装和睦,倒不如借此良机,让他帮杨家平帐,而且,今日,我将陛下与皇室的仁义之名捧得那么高,无论如何,皇室都不敢在明面上对我与杨家不利了,否则就是自毁名声。” “即便二皇子想报复,也必须做的极为隐秘……” 嗡。 听着杨潇的话,怜雪惊呆了。 这,这还是她家公子吗? 不但在短时间内看出了这么多门道儿,还顺势反坑了二皇子一把…… 难道,这么多年来,公子都在藏拙? “那接下来,公子打算怎么办?”怜雪试探性的问道。 杨潇沉默一瞬,后目光坚定道,“搞钱!” 如今的振国公府已经没落,爷爷之死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更是扑朔迷离。 搞不好真正想对杨家不利的,就是龙椅上的那位…… 他四周可谓是群狼环伺。 想要在此逆局之中生存,就必须搞钱! 有了钱,才有机会收集情报、发展势力,才有资格再论其他。 再不济就跑呗,反正这世界上又不止大夏一个地方,他就不信夏皇的手还能伸到其他王朝去! 只是,怎样来钱快呢? 杨潇思寻片刻,便有了答案。 “怜雪,你想不想振国公府没落?” 怜雪果断摇头。 “那你现在立刻去帮本公子办一件事情。” “什么?”怜雪狐疑。 杨潇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附耳过来,然后压低声音道,“你去账房,与管家一同盘点下振国公府还有多少银两,然后……” 第4章 高度白酒 杨潇凑到怜雪耳边,压低声音道。 “去账房,告诉老管家,就说我要用钱,让他把所有现银都给我取出来。” 怜雪愣了一下,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所有现银?公子,你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杨潇敲了敲她的额头,故作生气道,“让你去就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记住,此事要秘密进行,不可走漏风声。” “哦……” 怜雪委屈地揉了揉额头,但还是乖乖地按照杨潇的吩咐去办了。 看着怜雪离开的背影,杨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林妙清那贱人和二皇子想看他杨家笑话? 做梦! 他要让这群人都知道,他杨潇可不是好惹的! 回到书房,杨潇开始思考如何快速搞钱。 “有了!” 杨潇猛地一拍桌子,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高度白酒! 这可是个暴利行业! 在这个世界,酒水度数普遍不高,口感也比较寡淡。 若是他能酿造出香醇浓烈的白酒,定能迅速打开销路,赚取第一桶金! 说干就干! 杨潇提笔就开始在纸上绘制图纸。 蒸馏器、发酵罐、冷凝器…… 这些酿酒必备的工具在他脑海中无比清晰,不一会儿便跃然纸上。 然而,图纸画好之后,新的问题又摆在了杨潇面前。 在这个时代,别说这些奇形怪状的工具,就连最基本的材料都难以凑齐。 “看来,得想办法变通一下了……” 杨潇眉头紧锁,开始思考如何利用现有的材料来制作这些工具。 他首先想到的是蒸馏器。 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个密封的容器,通过加热的方式将酒精蒸发出来,再通过冷凝的方式收集起来。 “密封的容器……” 杨潇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房间角落的一个大水缸上。 这水缸是用陶瓷烧制而成,密封性应该不错,而且体积够大,用来做蒸馏器再合适不过了! 接下来是冷凝器。 这玩意需要用到大量的铜管,才能达到快速降温的效果。 “铜管……” 杨潇揉了揉太阳穴,这玩意可不好找啊…… 等等! 杨潇突然灵光一闪。 谁说冷凝器必须要用铜管。 他完全可以用竹子来代替嘛! 竹子内部中空,而且导热性也不错,用来做冷凝器简直完美! 想到这里,杨潇兴奋地搓了搓手,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砍竹子。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解决一个问题——发酵罐。 发酵罐需要用到大量的木桶,而且对密封性要求极高。 “木桶倒是不难找……” 杨潇摸着下巴思索着。 “关键是如何才能保证密封性呢?” 就在这时,怜雪去而复返,她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箱子,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子,你要的银子都在这里了,一共是……三百两。” “三百两?” 杨潇愣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 看来,振国公府是真的没落了…… 不过,三百两就三百两吧,蚊子腿再小也是肉,总比没有强! “怜雪,你去帮我准备一些上好的糯米和佛手、桂花、金橘、茵陈、玫瑰,再去找几个木匠过来,我有大用!” 怜雪虽然不知道杨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乖乖地照办了。 很快,杨潇需要的材料便准备齐全,几个木匠也被怜雪带到了书房。 “公子,您这是要做什么?”一个年长的木匠好奇地问道。 杨潇指着图纸,笑着说道,“我要你们帮我做几个大玩具!” 不一会怜雪带的一大包酿酒的佐料和几个木匠走进振国公府的大院内。 杨潇指着那口巨大的水缸,对几个木匠说道。 “看见这缸了没?给我把里面刮干净,刷上石灰,再用稻草和泥巴糊上一层,越厚越好,明白了吗?” 几个木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公子,这……这又是要做什么稀奇玩意儿?”年长的木匠壮着胆子问道。 “少废话,照做就是了!回头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杨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指向图纸上木桶的部分。 “还有这些木桶,看见没?要严丝合缝的,一点缝隙都不能有!完事儿之后,用油纸把里面糊上,再刷上融化的蜂蜡,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公子放心,我们这就去办!” 木匠们得了吩咐,也不敢怠慢,纷纷行动起来。 一时间,小小的书房里叮叮当当,热闹非凡。 怜雪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明白杨潇到底要做什么。 “公子,您这是……” “别问,问就是艺术!” 杨潇故作神秘地一笑,继续埋头捣鼓着他的糯米和佛手、桂花…… 这可是他前世较为出名的贡酒配方,美容养颜,喝完后有保胆利肝、补气养血之功效。 在杨潇的指挥下,水缸和木桶很快就被改造完毕。 看着眼前这些“简陋”的工具,杨潇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杨潇拍了拍其中一个木桶,仿佛在对它们说话。 他将提前泡好的糯米蒸熟,按照比例加入适当的佐料,拌匀后装入木桶,密封严实。随后,他又在书房里摆满了水盆,用来调节湿度。 一切准备就绪,就只差时间的发酵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潇几乎寸步不离书房,仔细观察着温度和湿度的变化,并详细记录着每一次实验数据。 “温度高了,要降温……” “湿度不够,要洒水……” 杨潇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忙碌着。 怜雪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默默地为他端茶倒水。 “公子,您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休息一会儿吧。” 怜雪端着一碗参汤,轻声劝道。 “不行,现在正是关键时刻,马虎不得!” 杨潇头也不抬地拒绝了怜雪的好意,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木桶。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杨潇废寝忘食的努力下,第一桶酒终于酿好了。 “开盖!”杨潇深吸一口气,下令道。 怜雪小心翼翼地揭开木桶的盖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开来,充满了整个书房。 “好香啊!” 第5章 醉仙酿 怜雪忍不住惊呼出声,这酒香醇厚绵长,比她以往闻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要好闻。 杨潇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酒液,送入口中。 一股花果之香浓郁,醇甜回味的感觉瞬间从舌尖蔓延开来,仿佛一道闪电击穿了他的全身。 “好酒!真是好酒啊!” 杨潇忍不住赞叹道,这酒入口醇厚,回味悠长,比他想象中还要好喝! “公子,这酒……” 怜雪也忍不住想要尝一口。 “去去去,一边儿去!” 杨潇一把护住酒桶。 “这可是宝贝,一口就顶你一个月月钱了!” 怜雪撇了撇嘴,心中却更加好奇了。 “公子,您还没说这酒叫什么名字呢?” “就叫它……” 杨潇沉吟片刻,“就叫它‘醉仙酿’吧!” 二皇子府邸,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什么?那废物居然开始酿酒了?哈哈哈!” 二皇子听了手下的汇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手拍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一个只会失去家族依靠的丧家犬,居然也敢碰酿酒这种需要真功夫的玩意儿?怕不是失心疯了吧?” 二皇子好不容易止住笑,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殿下,要不要……” 站在一旁的手下坏笑道。 二皇子斜睨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急什么?他现在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本皇子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样来!” “去,给本皇子放出风去,就说那杨潇不自量力,竟妄想靠酿酒这种低贱的行当翻身。到时候,本皇子倒要看看,他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容。 一时间,整个京城都充斥着对杨潇的讥笑和嘲讽。 “听说了吗?那振国公府家的大公子,居然开始酿酒了,哈哈哈!” “就他?不会是悲伤过度疯了吧。” “可不是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也不怕笑掉大牙!” 各种流言蜚语,如同瘟疫一般,迅速在街头巷尾蔓延开来,传到了杨潇的耳中。 “公子,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他们就是嫉妒你!” 怜雪气鼓鼓地为杨潇打抱不平,精致的小脸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涨红。 “就是,公子,您可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他们懂什么?” 一旁的小厮也跟着附和道。 杨潇只是淡淡一笑,丝毫不为所动。这些流言蜚语,对他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根本无法动摇他分毫。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杨潇放下手中的酒曲,眼神坚定而自信。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只有拿出真本事,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他要酿出的,不仅是绝世美酒,更是对那些质疑和嘲讽的有力回击! 京城里最近冒出一件新鲜事,赌坊里竟然开设了关于杨潇酿酒能否成功的盘口。 这消息就像春风一样,迅速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了吗?那振国公府的大公子,现在沦落到要靠赌坊赚钱了!” “可不是嘛!就他那副德行,还想酿酒?怕不是把脑子也一并喝坏了吧!” 这些风言风语传到杨潇耳朵里,他却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 他放下手中的酒曲,对着一旁的小厮吩咐道:“去,悄悄去‘通宝赌坊’,就说我压自己赢,把这个月的月钱全压上去!” 小厮怜生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公子,这可使不得啊!那些赌坊都是二皇子开的,咱们这是白白送钱给他们啊!” 杨潇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怕什么,咱们就当是给二皇子送温暖了。等过段时间,我倒要看看,他这脸被打得,是红呢,还是肿呢?” 怜生见劝不动,只好硬着头皮,揣着银子去了赌坊。 除了赌坊的闹剧,杨潇也没闲着。 他想起父亲在城南留下一间店铺,位置虽然偏僻了些,但用来做酒坊倒是绰绰有余。 “怜雪,你去找些工匠来,把这店铺好好翻修一番,牌匾就写‘醉仙居’!” “公子,取这么个名字,会不会太招摇了些?” 怜雪有些担忧。 杨潇自信一笑:“酒香不怕巷子深,更何况,我还要让这‘醉仙酿’的名声,响彻整个大梁!” 几日后,原本破败不堪的店铺焕然一新,高挂的“醉仙居”牌匾龙飞凤舞,格外气派。店铺外墙上,还绘着一幅栩栩如生的仙人醉酒图,路过之人无不驻足观赏。 店铺的改变自然瞒不过有心之人,二皇子很快便收到了消息。 “什么?那废物居然把振国公留下的店铺也给翻修了?他还真以为自己能酿出什么好酒来不成?” 二皇子得知此事后。 “殿下息怒,那杨潇不过是在垂死挣扎罢了,咱们不必理会他。” 心腹在一旁劝道。 “哼,本皇子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二皇子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与此同时,在“醉仙居”的后院,杨潇正小心翼翼地将一坛坛“醉仙酿”从地窖中搬出来。 经过数月的精心酿造,这批“醉仙酿”终于可以开封了。 “公子,这酒真的能喝吗?” 怜雪看着那一坛坛浑浊的酒液,心中充满了疑问。 “放心吧,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包你喝了还想喝!” 杨潇说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递到怜雪嘴边。 怜雪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小嘴,将酒液吞了下去。 下一秒,她的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 怜雪只觉一股热流顺着喉咙直冲天灵盖。 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芬芳在口腔中炸裂开来,仿佛置身于百花盛开的园林,又如同沐浴在温暖和煦的春风里。 她从未喝过如此美妙的酒,一时间竟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公子,这……这酒,简直是神了!” 怜雪激动得满脸通红,“奴婢从未喝过如此美酒,这酒香,这滋味,简直让人回味无穷!” 杨潇看着怜雪夸张的表情,不禁得意地笑了笑。 第6章 太傅之女赵清歌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醉仙酿’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别说这京城,就算放眼整个大夏,也绝对找不出第二家!” “公子说得对!这酒要是拿出去卖,一定会引起轰动!” 怜雪两眼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醉仙居”门庭若市、日进斗金的景象。 杨潇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他翻了翻黄历,择了个吉日,便开始紧锣密鼓地准备开张事宜。 开业当天,“醉仙居”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店铺外,醒目的红绸和高高挂起的灯笼吸引了无数过路人的目光。 店铺内,原木色的桌椅摆放整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还没喝,就已让人沉醉其中。 “醉仙酿”的名声早已在外,开业伊始,便吸引了大批客人前来尝鲜。 醉仙居开业的消息如同春风般,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开业当天,还未到午时,醉仙居门前便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店铺外,醒目的红绸和高高挂起的灯笼吸引了无数过路人的目光,不少人纷纷驻足,想要一探究竟。 店铺内,原木色的桌椅摆放整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还没喝,就已让人沉醉其中。 “哎呦,杨公子,可算是把您的店给盼开了,您这装修,可真是气派啊!”一位身着锦袍的富商一边说着,一边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在小厮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杨潇笑着迎上前去,“王老爷说笑了,小店简陋,还望您多多包涵。” “诶,杨公子太谦虚了!”王老爷说着,目光落在了柜台上那一排排晶莹剔透的酒坛上。 “这就是传说中的‘醉仙酿’?闻着就如此香醇,不知味道如何?” “王老爷,您可是第一位客人,小子自然要好好招待,来人,上酒!” 杨潇一声令下,早在一旁候着的小二便手脚麻利地搬来酒坛,为在场的客人们斟满了酒杯。 “好酒!好酒啊!” 王老爷才喝了一口,便忍不住大声赞叹起来,“这酒入口绵柔,香气浓郁,回味无穷,真是妙不可言!” “是啊,是啊,这酒喝下去,只觉得一股暖流直达四肢百骸,真是舒坦!” “杨公子,你这酒,可是用什么仙丹妙药酿造的?为何如此神奇?” 一时间,赞美声、询问声此起彼伏,整个醉仙居都沉浸在一片热闹喜庆的氛围之中。 杨潇看着眼前这番景象,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这些人中,有衣着华丽的富家公子,也有粗布麻衣的平民百姓,但无一例外,都被“醉仙酿”那独特的口感和醇厚的香味所征服,纷纷慷慨解囊,一时间,“醉仙居”宾客盈门,赚了个盆满钵满。 消息传到二皇子耳中,气得他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啪”的一声脆响,吓得一旁的林妙清花容失色,瑟瑟发抖。 “该死的杨潇,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二皇子咬牙切齿,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恨。 林妙清小心翼翼地挪到二皇子身边,用帕子轻轻擦拭着他手上的茶渍,娇滴滴地说道。 “殿下息怒,犯不着为了那个废物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你懂什么。” 二皇子一把甩开林妙清的手,怒气冲冲地说道。 “走,我们去‘醉仙居’,本皇子倒要看看,他杨潇究竟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与此同时,京城第一美女,太傅之女赵清歌也带着侍女,微服来到了“醉仙居”。 赵清歌自幼饱读诗书,气质清冷,不食人间烟火,平日里最爱品茗赏花,对于美酒,她也只是浅尝辄止。 这次之所以会来“醉仙居”,一方面是因为“醉仙酿”的名声太过响亮,引起了她的好奇。 另一方面,她家与杨潇家世代交好,如果杨潇没有成功的话,她也准备给他一笔钱让他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赵清歌一袭素雅的青色衣裙,脸上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子。 她走进“醉仙居”,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二,来一壶你们店里最好的酒。” 赵清歌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鸟般动听。 “好嘞,客官您稍等。” 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壶“醉仙酿”和几碟精致的小菜走了过来。 赵清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香瞬间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随后化作一股暖流,顺着喉咙缓缓流入腹中,回味无穷。 “好酒!” 赵清歌忍不住赞叹道,美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又接连喝了几杯,只觉得这酒入口绵柔,回味悠长,仿佛带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 这时,二皇子带着林妙清和一众侍卫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赵清歌,顿时眼前一亮。 “哟,这不是赵小姐吗?真是巧啊,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你。” 二皇子一边说着,一边朝赵清歌走去,脸上堆满了自以为潇洒的笑容。 赵清歌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早就听说过二皇子的为人。 飞扬跋扈,不学无术,仗着自己皇子的身份,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欺男霸女,早就臭名昭着了。 “二皇子。” 赵清歌淡淡地应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疏离。 二皇子却像是没有听出赵清歌语气中的冷淡,依旧自顾自地说道。 “赵小姐也来尝尝这‘醉仙酿’吗?本皇子请客,今日赵小姐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不必了,清歌自己会付钱。” 赵清歌冷冷地拒绝道,她对二皇子没有丝毫好感,自然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二皇子碰了一鼻子灰,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但他还是强忍着怒气,将目标转向了杨潇。 二皇子斜睨了杨潇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道:“哟,这不是咱们的杨大公子吗?怎么,如今沦落到要靠开酒肆为生了?” 林妙清掩嘴轻笑,眼中满是轻蔑和嘲讽。 “杨公子,不是我说你,你一个堂堂的公子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来干这等粗鄙的营生,也不怕辱没了你那振国公府的名声?” 杨潇神色淡然,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瞥了二人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二皇子说笑了,我杨潇不过一介布衣,哪里比得上您身份尊贵,日理万机?至于这酒肆嘛,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你……” 二皇子被杨潇这番话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殿下,您别生气,犯不着跟这种人生气。” 林妙清柔声劝慰道,还不忘给杨潇火上浇油。 “杨公子,您这酒肆生意如此红火,想必这‘醉仙酿’定是人间极品,不如让我也开开眼界?” “好说,怜雪,上酒!” 杨潇大手一挥,示意怜雪将早已准备好的“醉仙酿”端上来。 第7章 对赌 赵清歌不动声色地放下酒杯,往后微微一靠,隐藏在了人群之中。 她倒想看看,这二皇子又要耍什么花招。 二皇子看了一眼杨潇,冷笑一声,径直走了过去,而他身后的侍卫们则如狼似虎地散开,将整个醉仙居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子冷哼一声,端起桌上的一杯“醉仙酿”,一饮而尽。 酒液入口,二皇子顿时眼前一亮,这酒,香醇浓郁,回味无穷,比之宫廷御酒,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酒!真是好酒啊!” 二皇子忍不住赞叹道,但随即,他的脸色一变,怒喝道。 “好你个杨潇,竟敢偷学宫廷秘方,私酿御酒,来人啊,给我拿下!” “殿下,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林妙清见机会来了,立刻哭哭啼啼地扑到二皇子怀里,指着杨潇说道。 “这‘醉仙酿’的配方,分明就是当年我爹爹献给皇上的,这杨潇定是趁着抄家之时,偷偷窃取了配方,如今才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开店售卖,他这是藐视皇威,罪不容诛啊!” “你血口喷人!” 杨潇怒喝道。 “这‘醉仙酿’的配方是我自己潜心研究出来的,与你爹爹没有半点关系!” “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二皇子冷笑道。 “来人,给我将杨潇和这个贱婢抓起来,严刑拷打,我倒要看看,是他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 “我看谁敢!”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只见赵清歌缓缓走出人群,摘下面纱,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 二皇子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怎么,赵小姐这是要为这个小子出头吗?” “二皇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赵清歌冷冷地看着二皇子。 “杨公子是否偷窃了宫廷秘方,尚未可知,你便如此草率地定罪,未免太过武断了吧?” “赵清歌,你别以为你是太傅之女,我就不敢动你!” 二皇子怒火中烧,却也对赵清歌的身份有所忌惮,只得强压着怒火说道。 “这杨潇偷窃皇家御酒配方,证据确凿,难道本皇子还会冤枉他不成?” “哦?证据?不知二皇子所说的证据,又在何处?” 赵清歌不卑不亢地问道。 “这……” 二皇子语塞,他总不能说,就凭这酒好喝,就断定是杨潇偷学了宫廷秘方吧? “殿下,这还不好说吗?” 林妙清见二皇子吃瘪,连忙说道。“这‘醉仙酿’的味道,和宫里的‘琼浆玉液’简直一模一样,不是偷学了秘方,还能是什么?” “一模一样?” 赵清歌冷笑一声,“林小姐,你可敢与我打个赌?” “什么赌?” 林妙清心中突然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就赌这‘醉仙酿’和‘琼浆玉液’的味道,究竟是否一样!” 赵清歌目光如炬,直视的林妙清。 林妙清被赵清歌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心中一慌,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对方。 她当然不敢打赌,这“琼浆玉液”是宫廷秘方,寻常人哪有机会喝到,她不过是仗着二皇子没喝过几回,想要浑水摸鱼罢了。 “怎么?林小姐不敢吗?” 赵清歌步步紧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 林妙清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见势不妙,连忙上前解围道。 “赵小姐,这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说的话做不得数,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 “既然二皇子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为难林小姐了。” 赵清歌淡淡一笑,转头对二皇子说道。 “不过,空口无凭,单凭林小姐一句话就断定杨公子偷窃秘方,未免太过草率。不如这样,我们请当朝最具声望的美食家蔡老先生来评判一番,如何?” 蔡老,那可是连当今圣上都赞不绝口的美食大家,若是能请到他老人家出面,那这件事的真相也就水落石出了。 二皇子心中暗骂一声“该死”,这赵清歌分明是在将他的军! 他若是答应了,那万一“醉仙酿”和“琼浆玉液”的味道不一样,岂不是要当众打他的脸? 可若是不答应,那岂不是显得他心虚,更加坐实了杨潇是被他冤枉的? 一时间,二皇子进退两难,额头上不禁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怎么?二皇子殿下这是不愿意吗?” 赵清歌见二皇子犹豫不决,便知道他心中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于是便更加咄咄逼人。 “本皇子有何不愿?” 二皇子被赵清歌这激将法一激,顿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咬牙,硬着头皮说道。 “既然赵小姐如此有信心,那本皇子就答应你便是!” “好!爽快!” 赵清歌赞叹一声,随即转身吩咐身边丫鬟,“去请蔡老先生过来一趟。” 丫鬟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带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 “老朽见过二皇子殿下,赵小姐。” 蔡老向二人行礼问安。 “蔡老先生不必多礼。”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今日请您老人家过来,是想请您老人家帮忙品鉴两种酒,看看它们是否是出自同一配方。” “哦?不知是哪两种酒,竟能让二皇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 蔡老好奇地问道。 二皇子指着桌上的“醉仙酿”和从宫里带来的“琼浆玉液”,说道:“就是这两种酒。” 蔡老闻言,走上前去,先是用鼻子仔细地闻了闻两种酒的香气,然后分别尝了一口,闭目细细品味起来。 整个醉仙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望着蔡老,等待着他的最终评判。 林妙清更是紧张得手心都开始冒汗了,她心中暗暗祈祷,这“醉仙酿”的味道最好和“琼浆玉液”一模一样,否则,她可就真的完蛋了! 良久,蔡老终于睁开了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 “这两种酒,虽然香气相似,但口感和回味却截然不同。” “什么?!” 林妙清闻言,顿时脸色惨白,如遭雷击。 第8章 赢了万两白银 二皇子也是心中一惊,但很快便镇定下来,问道:“蔡老先生,此话怎讲?” “这‘琼浆玉液’入口绵柔,回味甘甜,但后劲不足,而这‘醉仙酿’……” 蔡老说到此处,顿了顿,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片刻后,才继续说道。 “这‘醉仙酿’入口醇厚,回味悠长,且后劲十足,比起‘琼浆玉液’来,竟是更胜一筹!” “什么?!”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林妙清更是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二皇子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醉仙酿”竟然比宫里的“琼浆玉液”还要好喝!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林妙清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猛地跳起来,指着杨潇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这酒,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术!一定是!” “住口!” 赵清歌冷喝一声,“林妙清,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狡辩吗?” “我……” 林妙清被赵清歌这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二皇子殿下,现在真相大白了,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赵清歌转头看向二皇子,语气冰冷。 二皇子脸色阴晴不定,他虽然心中愤怒,但却也知道,今日之事,他理亏在先,只得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潇,今日之事,是本皇子错怪你了!” “哼!一句错怪了,就想揭过此事吗?” 杨潇冷笑道。 “那你还想怎样?!” 二皇子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啪!” 杨潇也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与二皇子怒目而视,毫不退让。 “二皇子殿下,莫要忘了,这里是醉仙居,不是你的皇宫!” 杨潇一字一句地说道,语气冰冷刺骨。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赵清歌突然开口。 赵清歌眼见二人之间火药味渐浓,便轻咳一声,缓缓说道。 “二位且慢,今日之事,说到底,不过是场误会。既然蔡老先生已断定‘醉仙酿’更胜一筹,那二皇子殿下便履行赌约便是,何必伤了和气?” 二皇子闻言,脸色愈发难看。他贵为皇子,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可赵清歌乃当朝太傅之女,身份尊贵,他纵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赵清歌面前不认账。 “怎么,二皇子殿下这是想赖账不成?” 杨潇见二皇子沉默不语,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语气中满是嘲弄。 “杨潇,你别得寸进尺!” 二皇子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皇子说话算话,岂是那等言而无信之辈?!” “既然如此,那就请二皇子殿下当着众人的面,承认‘醉仙酿’更胜一筹,并向杨某道个歉吧。” 杨潇不依不饶,步步紧逼。 二皇子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他狠狠地瞪了杨潇一眼,最终还是在赵清歌的威慑下,不情不愿地开口说道。 “今日之事,是本皇子唐突了,这‘醉仙酿’……的确是更胜一筹!” 说完,他又狠狠地瞪了杨潇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杨潇,今日之事,本皇子记下了!” 杨潇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他指着二皇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你笑什么?!” 二皇子羞愤欲绝,怒吼道。 “我笑二皇子殿下贵为天潢贵胄,却如此输不起。” 杨潇一边笑着,一边说道,“也罢,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二皇子殿下请自便吧!” 二皇子冷哼一声,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地瞪了杨潇一眼。 林妙清见势不妙,也灰溜溜地跟在二皇子身后,逃离了醉仙居。 待二人离去后,醉仙居内顿时响起一片叫好声。众人纷纷向杨潇敬酒,称赞他今日大快人心。 二皇子铁青着脸,一路生着闷气,出了醉仙居,上了马车。 这口气憋得他胸口发闷,仿佛要炸裂开来。 “殿下,咱们就这么算了?” 随从见他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地问道。 “算了?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二皇子一拳砸在车厢上,咬牙切齿地说道。 “本皇子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他越想越气,只觉得今日在醉仙居丢尽了脸面,这口气,他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 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慌慌张张地跑到马车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 “殿下,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此人正是京城最大赌坊的负责人,王富贵。 二皇子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王富贵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哭丧着脸说:“殿下,就您和那杨潇的赌约,咱们赌坊……赌坊赔了近万两白银出去啊!” “什么?!” 二皇子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怎么赔了这么多?” “哎哟,殿下,您是不知道啊!” 王富贵哭诉道。 “那杨潇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真的赢了,可就把小的给赔惨了啊!” “是谁压了那小子赢?!” 二皇子怒火中烧,恨不得把那个压杨潇赢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王富贵支支吾吾地说道:“回……回殿下,是……是杨潇自己压自己赢……” “什么?!” 二皇子一听,差点没从马车上跳起来,“这小子是疯了不成?他哪来那么多银子压自己赢?!” 王富贵哭丧着脸说:“小的也不知啊,那杨潇也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万两银票,全压自己赢,这一来一回,小的可是赔了个底朝天啊!” 二皇子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他冷冷地看着王富贵,问道。 “此事可还有其他人知晓?” 王富贵连忙摇头如拨浪鼓,“没有,没有,小的谁也没说,就告诉您了。” “嗯,”二皇子淡淡地应了一声,“这件事,本皇子会处理,你先下去吧。” “是,是,谢殿下!” 王富贵如蒙大赦,爬起来一溜烟地跑了。 二皇子看着王富贵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第9章 偷配方 他虽然恼火杨潇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但转念一想,自己手中也有几家酒坊的生意,这“醉仙酿”既然如此受欢迎,若是能将配方弄到手,那岂不是财源滚滚? “来人,”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去,把林妙清给本皇子叫来!” 不多时,林妙清扭着水蛇腰,款款走进了房间。 “殿下,您找妾身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林妙清娇滴滴地问道,声音甜腻得如同蜜糖一般。 二皇子一把将林妙清搂进怀里,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语气轻佻地说道。 “本皇子今日心情不好,你来好好伺候本皇子……” 林妙清娇笑着,任由二皇子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二皇子一边享受着林妙清的温柔,一边问道,“你可知道那杨潇酿造‘醉仙酿’的秘方?” 林妙清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娇媚的模样,她依偎在二皇子怀里,柔声说道。 “臣妾这就派人去查探一番,定然为殿下您弄到那‘醉仙酿’的秘方!” 二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他要的,不仅仅是报复杨潇,还要将“醉仙酿”的配方占为己有,让杨潇一无所有! “爱妃,你办事,本皇子放心……” 二皇子说着,一把将林妙清推倒在床榻上,房间里顿时响起一片靡靡之音。 林妙清离开二皇子府邸后,脸上妩媚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狠毒辣。 她对着铜镜,用涂满脂粉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语气冰冷地吩咐道:“来人,去把李四叫来。” 不多时,一个身材矮小,贼眉鼠眼的男子弓着身子进了房间,点头哈腰地问道:“夫人,您有何吩咐?” “我问你,那杨家酒坊,你可清楚?” 林妙清斜睨了李四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寒意。 “清楚,清楚,小的前几日还去打探过,那杨潇酿的‘醉仙酿’可是日进斗金,小的看着都眼红啊!” 李四谄媚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贪婪。 “少废话,我且问你,你可有办法搞到那‘醉仙酿’的配方?” 林妙清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的声响。 “这……” 李四面露难色。 “那杨潇可不是个省油的灯,酒坊里里外外都安排了不少人手,小的怕是……” “怕什么?本夫人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林妙清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扔到李四面前。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李四见状,双眼放光,一把抓起金钗,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夫人放心,小的这就去办,定然将那‘醉仙酿’的配方给您弄到手!” 李四离开后,林妙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杨潇,你以为你赢了赌约就万事大吉了?我倒要看看,没有了“醉仙酿”,你还能得意多久! 另一边,杨潇自从赢了赌约后,酒坊的生意更加火爆,每日前来购买“醉仙酿”的人络绎不绝,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他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反而更加谨慎起来。 他发现,最近几日,总有一些形迹可疑的人在酒坊周围徘徊,这些人看似漫不经心,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往酒坊里瞟,而且一见到自己就立刻闪躲,这让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看来,是有人盯上‘醉仙酿’的配方了。” 杨潇心中暗道,他可不相信这世上会有那么多巧合,这些人出现得太过蹊跷,分明是冲着自己来的。 为了防止配方泄露,杨潇决定加强酒坊的守卫,他特意从城外请来了一批武艺高强的护卫,日夜轮班巡逻,确保酒坊的安全。 不仅如此,他还暗中在酒坊周围布置了一些陷阱,一旦有人胆敢擅闯,必定会让他们有来无回。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背后搞鬼!” 杨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倒不是怕了这些人,只是想将幕后黑手揪出来,杀鸡儆猴,以绝后患。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了杨家酒坊的后墙外,他们正是李四派来偷取“醉仙酿”配方的人。 “大哥,咱们真的要进去吗?我听说这杨家酒坊的老板可是个狠角色,咱们要是被他发现了,怕是……” 一个瘦小的黑影压低声音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怕什么?咱们哥几个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还能怕了他一个毛头小子不成?” 领头的壮汉低声呵斥道。 “只要咱们把‘醉仙酿’的配方弄到手,到时候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怕什么杨潇?” “大哥说得对,咱们干了!”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壮汉见众人情绪被调动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压低声音吩咐道:“记住,咱们的目标是‘醉仙酿’的配方,其他的东西一概不要碰,速战速决,明白了吗?” “明白!” 众人齐声应道。 壮汉深吸一口气,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朝着酒坊的后墙走去,就在他即将触碰到墙体的那一刻,突然,脚下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咔嚓”一声,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壮汉疑惑地低头一看,只见自己踩到了一块连接着两根绳索的木板,而那两根绳索正连接着两边的墙壁,上面挂满了铃铛。 “不好!有陷阱!” 壮汉脸色大变,刚想出声示警,却已经来不及了。 “啦啦啦……” 刺耳的铃声划破夜空,惊动了酒坊内外的护卫。 “什么人?!” “该死,中计了!兄弟们,快跑!” 然而,李四的脚还卡在两个木板中间根本就跑不了。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一名护卫首领模样的壮汉一把揪起领头的黑衣人,厉声喝问道。 “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好汉!” 领头的黑衣人倒是硬气,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嘴还挺硬,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护卫首领冷笑一声,正准备严刑拷打,这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杨潇在一众护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眼神冰冷地盯着那名领头的黑衣人。 “杨老板,这些小偷……” 护卫首领连忙上前解释。 “我知道了。” 杨潇挥了挥手,打断了护卫首领的话。 “是!” 护卫首领恭敬地应了一声,然后带着其他护卫退了下去。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杨潇走到那名李四人面前,居高临下地问道。 “哼!想知道?做梦!” 李四人依然嘴硬,只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杨潇冷笑一声,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一名护卫,吩咐道。 “去,把他给我吊起来,打!什么时候肯说了,什么时候放下来!” “是!” 那名护卫应声领命,然后粗暴地将李四人从地上拖起来,绑在一根柱子上,抡起手中的皮鞭就狠狠地抽了下去。 “啪!” 皮鞭带着破空声,狠狠地落在李四人的身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啊……” 第10章 谋士刘长卿 “啪!啪!啪!” 鞭子带着风声,一下一下狠狠地落在李四身上,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皮开肉绽的惨叫。 李四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染透,整个人如同从血水中捞出来一般。 “我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来的?” 杨潇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四,语气平静,但眼中却透着冰冷的寒意,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李四咬紧牙关,嘴唇已经被咬破,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但他依然倔强地不肯吐露半个字。 “呸!老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 “骨头还挺硬。” 杨潇冷笑一声,转头吩咐道,“上辣椒水!” 很快,一桶用烈性辣椒熬制,红艳艳的辣椒水被端了上来,刺鼻的味道让在场的人都不禁皱了皱眉。 还没等李四反应过来,那辣椒水便兜头盖脸地泼了下来。 “啊——” 李四发出一声惨嚎,辣椒水渗入伤口,如同万蚁噬心般,让他痛不欲生。 他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哀嚎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厉。 杨潇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容。 他知道,对于这些亡命之徒,只有比他们更狠,才能撬开他们的嘴。 “我说!我说!” 终于,在辣椒水的折磨下,李四彻底崩溃了。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说!是谁派你来的?” 杨潇沉声问道。 “是……是二皇子……” 李四断断续续地说道,“二皇子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来偷‘醉仙酿’的配方……” 杨潇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不出所料,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二皇子! 他早就知道,二皇子一直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处处与自己作对。这次派人来盗取“醉仙酿”的配方,不过是其阴谋的冰山一角。 “少爷,接下来怎么办?” 一名护卫上前问道,眼中带着愤怒。 “把他放了。” 杨潇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情绪。 “什么?!” 护卫们都惊呆了,放了这些企图盗窃酒坊秘方的贼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说,把他们都放了。” “是!” 护卫们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恭敬地领命而去。 看着李四等人被押走,杨潇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二皇子,你真当我杨潇是好欺负的吗?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 不过,现在还不是跟他硬碰硬的时候,这“醉仙酿”的配方就算给了他,没有自己脑中前世记忆中的一道道流程,他也做不出这人间佳酿! 想到这里,杨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二皇子啊二皇子,就让你再得意几天,等时机成熟,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 几时后,二皇子府。 “你说什么?!杨潇把李四放了,还把李四送到我府门口?!” 二皇子猛地站起身,难以置信地问道,语气中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千真万确啊,殿下!” 跪在地上的侍卫战战兢兢地说道,“李四现在就在府门口,还说……” “还说什么?” 二皇子怒吼道,他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炸了。 “还说……还说……” 侍卫吞吞吐吐,不敢说下去。 “说!到底还说什么了?!” 二皇子一把抓住侍卫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怒目圆睁。 侍卫吓得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道:“李四说……说杨潇让您……让您洗干净脖子等着……” “砰!” 二皇子一把将侍卫甩在地上,怒火冲天,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翻在地。 “好一个杨潇!” “杨潇!好你个杨潇!竟敢如此羞辱本皇子!” 二皇子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红木桌案,茶杯茶盏碎了一地,上好的茶水混着茶叶,流了满地狼藉。 “殿下息怒啊!” 一旁,侍卫打扮的男子跪伏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息怒?叫我如何息怒?!” 二皇子怒火中烧,指着那侍卫的鼻子骂道。 “这口气若是不出,我堂堂皇子颜面何存?!” 那侍卫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也不敢起身,只得将头埋得更低,心中将杨潇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殿下,消消气,消消气。” 一个身着青色长衫,头戴儒巾的中年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摇着羽扇,慢悠悠地说道,“您和那杨潇置气,不值当,不值当啊。” “先生来了。” 二皇子见来人,怒气稍减,语气也缓和了几分,“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这中年男子便是二皇子府上的首席谋士——刘长卿,此人足智多谋,深谙权谋之道,是二皇子最为倚重的智囊。 刘长卿微微一笑,不急不慢地说道:“殿下,那杨潇不过是个商人,成不了什么气候,您何必为了他如此动怒?” “先生有所不知啊!”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杨潇不知从哪里弄来个‘醉仙酿’的配方,这酒香飘十里,入口回甘,市面上根本没有可以与之媲美的酒!” “如今这‘醉仙酿’已经成了京城里最受欢迎的酒,就连父皇都对其赞不绝口,那杨潇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二皇子越说越气,一想到杨潇日进斗金,而自己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心中就如同被火烧一般难受。 刘长卿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淡淡地说道。 “殿下,依在下之见,这杨潇此次放了李四等人,并非真的想要息事宁人,而是故意为之。” “故意为之?先生此话怎讲?” 二皇子不解地问道。 “殿下你想,那杨潇既然已经抓住了李四等人,又何必多此一举,将他们放回来?而且还故意让李四带话,这不是明摆着在挑衅您吗?” 刘长卿分析道。 “依在下之见,那杨潇是想借此麻痹我们,让我们放松警惕,然后他好暗中行事。” “先生的意思是……” “殿下,您切不可轻举妄动,依在下之见,我们不如静观其变,暗中派人盯着杨潇,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刘长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继续说道。 第11章 二皇子拜访太傅 “同时,我们也要开始为将来做打算了。” “先生指的是……” “太傅之女,赵清歌。” 二皇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太傅赵之谦,乃是当朝元老,德高望重,在朝中颇有影响力。 而赵清歌作为太傅的掌上明珠,不仅才貌双全,而且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是京城中有名的才女,追求者无数。 若是能得到赵清歌的支持,对于二皇子来说,无疑是如虎添翼! “先生所言极是,但是太傅跟振国公可是多年的好友。” 二皇子听罢,眉头紧锁,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陷入沉思。 良久,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先生说得对,这杨潇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只是,这太傅老顽固,向来油盐不进,本皇子该如何拉拢他?” 刘长卿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 “殿下莫急,这世上还没有钱财铺不了的路,女人满足不了的野心。” “太傅虽说不近人情,但他那宝贝女儿,赵清歌,可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追求者无数啊。” 二皇子闻言,顿时眼前一亮。 “先生的意思是……” “殿下难道忘了?” “那振国公一死,他那如花似玉的未婚妻,林妙清,可是迫不及待地就投奔了您,还对外宣称什么与振国公府恩断义绝,真是可笑至极!” “依在下看,这女人啊,都是些嫌贫爱富的货色,只要殿下稍施手段,还怕那赵清歌不动心?” 二皇子听罢,不禁放声大笑。 “先生妙计!本皇子这就去准备厚礼,亲自登门拜访太傅!” 于是,二皇子带着精心挑选的奇珍异宝,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太傅府。 赵之谦虽对二皇子此行的目的心知肚明,但表面上还是做足了礼数,热情接待。 赵之谦虽然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依旧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岁月的痕迹。 “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到老夫这寒舍来?” 赵之谦明知故问,却依旧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太傅说笑了,您德高望重,学生今日特意前来拜访,一是为上次的事情向您赔罪,二来也是想念清歌妹妹了,不知她今日可否方便?” 二皇子说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朝内堂看去。 赵之谦心中冷笑,这二皇子还真是沉不住气,面上却不动声色。 “犬女顽劣,怕冲撞了殿下,还是老夫陪殿下说说话吧。” “如此甚好。” 二皇子也不恼,顺势在赵之谦对面坐下,开始和赵之谦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国家大事,仿佛真的是来拜访长辈一般。 赵之谦心中暗自警惕,这二皇子今日来者不善,他究竟想做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忽听得一阵琴声传来,悠扬婉转,如高山流水,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清歌在弹琴?” 二皇子问道,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让殿下见笑了,犬女闲来无事,喜欢鼓捣这些。” 赵之谦淡淡地说道。 “太傅过谦了,清歌妹妹的琴艺可谓是炉火纯青,令人叹服。” 二皇子赞叹道。 “想来也只有像清歌妹妹这般才貌双全的女子,才能配得上这天籁之音了。” 二皇子话音刚落,就听到下人通报道。 “杨潇杨公子到访!” 这声音对于二皇子来说,无疑是扫兴的钟鸣,他原本沉浸在赵清歌琴声营造的幻想中。 幻想着自己如何抱得美人归,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他不禁在心里暗骂:这杨潇,还真是阴魂不散! 杨潇的到来,让原本融洽的气氛瞬间凝固。 二皇子皮笑肉不笑地望着杨潇,眼中满是阴鸷,仿佛一头伺机而动的毒蛇。 赵之谦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心中暗自揣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会面的目的。 “杨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到访?莫不是听说本皇子在此,特意前来拜会?” 二皇子阴阳怪气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杨潇神色不变,淡淡一笑 “殿下说笑了,在下只是偶然路过,听到这美妙的琴声,便忍不住前来一探究竟,却不想打扰了殿下雅兴,还请殿下恕罪。” “哦?是吗?本皇子还以为杨公子也精通音律呢!” 二皇子见杨潇对自己不理不睬,心中更加恼火,故意提高了音量。 “略知一二罢了,哪比得上殿下这般博学多才。” 杨潇依旧是不咸不淡地回应着,仿佛根本没有听出二皇子话里的讽刺。 二皇子见杨潇如此油盐不进,心中更加恼怒,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既然杨公子也懂音律,不如这样,本皇子这里有一道难题,若是杨公子能答上来,本皇子就相信你是真的懂音律,如何?” 杨潇心中冷笑,这二皇子还真是沉不住气,这么快就露出了狐狸尾巴。 “殿下请说。” 杨潇不动声色地说道,心中却早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二皇子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说道。 “本皇子这道题,名为‘一曲双声’,说的是,如何在一架古琴上,同时弹出两种不同的曲调。”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赵之谦眉头微皱,这二皇子分明是在故意刁难杨潇。 这“一曲双声”乃是音律中至高无上的境界。 即便是浸淫此道多年的大家,也未必能够做到,更何况是杨潇这个从未听说过精通音律的人呢? 二皇子见众人惊讶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这道题,杨潇绝对不可能答得上来。 他要当着赵之谦和赵清歌的面,好好羞辱杨潇一番,让他知道,什么叫做自不量力! 然而,令二皇子没有想到的是,杨潇听完他的题目后,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慌乱,反而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殿下这道题,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杨潇不紧不慢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二皇子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第12章 一曲双声 杨潇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走到古琴旁,先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古琴的构造,然后又伸手轻轻拨弄了几下琴弦,仿佛在感受着什么。 二皇子见杨潇迟迟没有回答,心中更加得意,以为杨潇是在故弄玄虚,于是出言嘲讽道。 “哟,这不是咱们无所不能的杨大公子吗?怎么,这会儿哑巴了?该不会是在想着怎么编个理由溜走吧?” 屏风后的赵清歌则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了下去。 然而,杨潇并没有理会二皇子的冷嘲热讽,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开始回忆起前世所学过的那些关于音乐的知识。 作为二十一世纪的人,谁还没有点音乐天赋呢? 更何况前世过目不忘的能力让自己在各个领域都有一定的造树,自己也是对古典音乐颇有了解。 他清楚地记得,在一次不经意之间与一位古典音乐大师有过一番深入的探讨。 也正是那次谈话,让他对音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利用空余时间学习了不少乐理知识。 拥有强大的学习能力的他,想要在一架古琴上弹出两种不同的曲调,并非难事。 片刻之后,杨潇猛然睁开双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放在了琴弦之上,然后,指尖开始跳动,美妙的音符也随之流淌而出。 一开始,只是一些简单的音符,轻柔舒缓,仿佛清风拂过山岗,溪水流淌山涧,让人心旷神怡。 然而,随着杨潇手指的不断舞动,琴声逐渐变得复杂起来,时而高亢激昂,如万马奔腾,气势磅礴;时而低沉婉转,似呢喃细语,柔情似水。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场的众人竟然真的从这同一架古琴上,听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曲调! 一种曲调,欢快活泼,充满了青春的活力,仿佛是一位天真烂漫的少女,在山间嬉戏玩耍。 而另一种曲调,则显得深沉内敛,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仿佛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在回忆着自己过去的岁月。 两种曲调,两种情感,两种意境,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交织成一幅美妙绝伦的音乐画卷,令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二皇子原本还等着看杨潇的笑话,可当他听到这琴声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深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潇竟然真的能够在一架古琴上弹出两种不同的曲调,而且还弹奏得如此完美! 这怎么可能?! 这小子,他真的是个废物吗?! 二皇子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看向杨潇的目光充满了怨毒和嫉妒。 而赵清歌,则早已被杨潇的琴声所深深吸引,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她从未想过,一个人的琴声,竟然能够如此动人心魄,仿佛能够直击人的灵魂深处,让人忍不住沉沦其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沉浸在杨潇的琴声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啪!啪!啪!” 不知过了多久,赵之谦率先鼓起掌来,打破了这片寂静。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潇,脸上满是赞赏之色:“精彩!真是精彩绝伦!杨公子,你这琴艺,老夫自愧不如啊!” 杨潇对着赵之谦微微一笑,谦虚地说道:“赵大人谬赞了,在下不过是略懂皮毛罢了,让大人见笑了。” “杨公子过谦了,你这哪里是略懂皮毛,简直就是登峰造极了!” “是啊是啊,杨公子的琴艺,就连宫廷乐师也比不上啊!” 赵清歌透过屏风看向杨潇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敬佩和崇拜。 二皇子看着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想要羞辱杨潇一番,结果反倒成全了他,让他在太傅面前面前大放异彩。 赵之谦对杨潇的才华赞赏,他笑着说道:“杨公子果然是年少有为,老夫今日算是见识了。” 二皇子虽然心中不悦,但也只能干笑着附和了几句。 这时,赵之谦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杨潇说道。 “对了,杨公子,老夫的女儿清歌也在,不如就让她出来拜见一下你吧。” 二皇子一听,顿时急了,刚想开口阻止,却被赵之谦一个眼神制止了。 不多时,一个身穿素雅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她面容清丽脱俗,气质温婉动人,正是赵清歌。 “小女子赵清歌,见过杨公子。” 赵清歌对着杨潇盈盈一拜,声音清脆悦耳,如同黄鹂鸣翠,听得二皇子心神荡漾。 “赵小姐不必多礼,几日前还要多谢赵小姐的解围。” 杨潇起身回礼。 赵之谦见两人都颇为守礼,便笑着说道。 “清歌,你与杨公子年纪相仿,不如就由你陪杨公子说说话,老夫与二皇子还有些事情要谈。” 赵清歌乖巧地应了一声,便与杨潇走到一旁,开始聊了起来。 二皇子坐在那里,看着赵清歌与杨潇相谈甚欢,怒从心生,起身说府中还有事便告退。 赵清歌轻摇着手中团扇,遮住嘴角一抹苦笑,状似无意地提起。 “杨公子琴艺高超,清歌今日算是大开眼界。只是如今京城这潭水,深不见底,公子这般锋芒毕露……” 她顿了顿,美眸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公子可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如今这京城,可不比往日太平……” 杨潇自然听得出赵清歌话里有话,他放下手中茶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赵小姐可是担心在下的安危?” 赵清歌脸颊微红,但并未回避杨潇的目光,她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凝重。 “公子有所不知,家父近日一直在暗中调查振国公府一案,却发现此事疑点重重,甚至……” 她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甚至牵扯到了一些不该牵扯的人和事。公子若想查明真相,恐怕……” 杨潇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对赵清歌的身份和立场产生了几分猜测。 这太傅之女,今日这番话,究竟是出于好心,还是另有所图? “多谢赵小姐提醒,杨潇感激不尽。” 杨潇微微一笑,语气诚恳,却并没有透露出任何退缩之意。 “只是,家父蒙冤而死,满门忠烈惨遭屠戮,若不能查明真相,还他们一个公道,杨潇纵使苟活于世,又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亲人?” 赵清歌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坚定的男子,心中不禁对他更多了几分好奇和欣赏。 这杨潇,果真如传闻中那般不堪? 第13章 迷案 杨潇闻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他轻轻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 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试探。 “赵小姐所言极是,京城这潭水确实深不可测。杨某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若能得赵小姐指点一二,自然是感激不尽。” 杨潇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地盯着赵清歌,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破绽。 赵清歌微微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慌乱。 她轻轻摇动着手中的团扇,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苦涩。 “公子说笑了,清歌一介女流,哪里懂得什么朝堂之事?只是家父时常教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公子天资卓绝,才华横溢,难免会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望公子凡事小心谨慎,切莫冲动行事。” 杨潇心中冷笑,这赵清歌说话滴水不漏,句句都在劝他放弃查案,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亦或者,这太傅府也牵扯其中? “赵小姐的好意,杨潇心领了。只是,家父之事,杨潇一日不查明真相,便一日不得安宁。若是因此而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那也是杨潇的命。” 杨潇语气坚定,没有丝毫退让之意。 赵清歌见杨潇如此执着,心中不禁有些担忧,但她知道,以杨潇的性格,今日自己说得再多,恐怕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清歌也不便多言,只希望公子能够万事小心。” 赵清歌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多谢赵小姐关心,杨潇心中有数。” 杨潇微微一笑,起身告辞。 看着杨潇离去的背影,赵清歌心中五味杂陈,她总觉得,杨潇这一去,怕是要卷入一场更大的风暴之中。 但杨潇近日的表现属实亮眼,她也想知道这杨潇的深浅,便派人暗中跟随,随时汇报情况。 而另一边,离开太傅府的二皇子,一路都阴沉着脸,他越想越气,心中如同有一团火在燃烧。 “该死的杨潇,不过是个丧家之犬,凭什么处处压我一头?!”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殿下息怒,那杨潇不过是一时得势罢了,何必为了这种人生气?” 一旁的谋士刘长卿见状,连忙开口劝慰道。 “一时得势?哼,你没看到那赵清歌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对他动了心思!“ ”本王追求了赵清歌那么久,她都不曾正眼看过我一眼,如今却对一个来历不明的杨潇另眼相看,真是气煞我也!” 二皇子越说越气,一脚踹翻了身旁的茶几。 刘长卿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他凑到二皇子耳边,低声说道:“殿下,依在下之见,那杨潇之所以如此嚣张,无非就是仗着自己有点才华罢了。“ ”若是我们能让他身败名裂,到时候,赵小姐自然会明白,谁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哦?先生有何妙计?” 二皇子闻言,顿时来了兴趣。 “杨潇不是一直在调查振国公府一案吗?我们何不……” 刘长卿凑到二皇子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二皇子听完,脸上顿时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好,就按先生说的办!这次,本王要让杨潇知道,得罪本王的,都没有好下场!” 夜幕降临,杨潇独自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他心中思绪万千,赵清歌的话,让他对振国公府一案更加疑惑了。 “看来,这案子背后,果然不简单啊。” 杨潇喃喃自语道。 杨潇心中冷笑,表面不动声色,实则暗中留心着周围的动静。 赵清歌这番欲言又止的做派,更加让他确信这振国公府的案子背后,怕是藏着什么惊天秘密。 刚走出太傅府没多远,杨潇就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人在跟踪。 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假装没发现,耳朵却仔细分辨着身后的动静。 “两个,轻功都不错,应该是二皇子身边的高手。” 杨潇心中暗道。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来,这二皇子还真是沉不住气,这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他下手了。 杨潇不动声色地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然后闪身躲在一堵墙后。 “跟丢了?” “该死,那小子跑哪去了?”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地闪进巷子,四处张望着,却不见杨潇的踪影。 “他娘的,这小子属泥鳅的吧,滑不溜秋的!”其中一个黑衣人低声咒骂了一句。 “别废话,赶紧找!要是让二皇子知道我们把人跟丢了,小心你的脑袋!” “知道知道,不用你提醒!” 两个黑衣人骂骂咧咧地继续往前搜寻,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早已被躲在暗处的杨潇尽收眼底。 杨潇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想跟我玩?那我就陪你们好好玩玩!” …… 几日后,二皇子府邸。 “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刘长卿一脸兴奋地冲进书房,手里还拿着一封信。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二皇子正在练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殿下,您看看这个!” 刘长卿顾不上解释,连忙将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二皇子接过信,快速浏览了一遍,脸上顿时露出狂喜之色。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这杨潇,竟然如此愚蠢,自己把自己送上门来了!” “是啊殿下,这次我们可是抓住了他的把柄,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刘长卿也跟着得意地笑了起来。 原来,信上说,有人在城郊的一处破庙里发现了杨潇私藏的兵器和振国公府的一些机密文件。 “看来,这杨潇果然和振国公府的案子脱不了干系!”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 “来人,立刻带人去城郊破庙,将杨潇和那些罪证一并带回来!” “是!” …… 夜幕降临,破庙里一片漆黑,只有几只老鼠在角落里窜来窜去。 “吱呀——” 破旧的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几道黑影鱼贯而入,借着微弱的月光。 可以看清来人正是二皇子和他的手下。 第14章 下套 “搜!” 二皇子一声令下,手下的人立刻四散开来,开始仔细地搜查起来。 “殿下,您看!” 很快,就有人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个木箱子。 二皇子连忙上前,亲自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放着几把锋利的刀剑,还有一些卷轴和信件。 “哈哈哈,果然在这里!” 二皇子兴奋地大笑起来。 “来人,把这些东西都带走!” “是!” 二皇子心满意足地带着人离开了破庙,却没发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道黑影正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 二皇子府邸,灯火通明。 “殿下真是妙计啊!” 刘长卿满脸堆笑,谄媚地看着二皇子将从破庙搜出的“罪证”一一摆放在桌上。 “这下,杨潇那小子插翅难飞了!” 二皇子得意地冷哼一声,用手轻轻摩挲着一柄从箱子里取出的匕首,那匕首打造精美,刀锋处隐隐透着寒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这可是从前振国公的佩刀,父皇赐下的,整个皇城都找不出第二把。” “有了这柄匕首,再加上这些伪造的密信,由不得父皇不信!” 刘长卿脸上泛起一抹阴狠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杨潇身陷囹圄的惨状。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事不宜迟,备轿,本王要进宫面圣!” 皇宫,御书房。 皇帝看着眼前这些“证据”,脸色铁青,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龙案上。 “好一个杨潇!好一个振国公府!竟敢私藏兵器,意图谋反!朕待他们不薄,他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 二皇子跪在下方,嘴角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父皇息怒,儿臣也万万没想到,杨潇竟是如此胆大妄为之徒!想那振国公当年为国捐躯,如今他唯一的儿子却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真是令人心寒啊!”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来人!传朕旨意,彻查杨潇和振国公府一案,一干人等,即刻捉拿归案,严加审问!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遵旨!” 消息传出,整个皇城都为之震动。 谁也没想到,前不久还风光无限的杨潇,转眼间就成了朝廷钦犯。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一些关于二皇子的流言也开始在坊间悄然传播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二皇子为了争夺皇位,竟然不惜陷害忠良!” “可不是嘛!我听说啊,那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二皇子伪造的,目的就是为了扳倒杨潇!” “嘘!小声点!这话可不能乱说!” “怕什么!这可是我亲耳听到那些宫里的侍卫说的,千真万确!” 一时间,关于二皇子阴谋夺位的传言甚嚣尘上,百姓们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怀疑二皇子的用心。 而这一切,都在杨潇的预料之中。 他早就料到二皇子会将这些“罪证”公之于众,于是提前安排人散播谣言,将脏水泼到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你以为就凭你这点小伎俩就能扳倒我吗?” 杨潇站在一家茶楼的二楼,看着街上那些议论纷纷的百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你太小看我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转身对身后的一个黑衣人说道。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回公子,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很好。” 杨潇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二皇子,你既然想玩,那我就陪你好好玩玩,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杨潇轻摇折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散布的谣言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阵阵涟漪。 百姓们茶余饭后议论纷纷,那些对二皇子心存不满的人更是借机发泄着心中的愤懑。 “这二皇子平日里就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背地里竟然如此阴险狡诈!” “谁说不是呢?为了争夺皇位,连陷害忠良的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令人不齿!” 流言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皇城,甚至渗透进了皇宫之中。 杨潇深知,仅凭这些流言蜚语还不足以扳倒二皇子,他需要更直接、更有力的证据。 于是,他将目光锁定在了与二皇子勾结的几位大臣身上。 这些大臣平日里仗着二皇子的权势,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早已是民怨沸腾。 杨潇暗中派人收集了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并伪造了一封封举报信,匿名送到了御史台。 御史大夫接到举报后,不敢怠慢,立刻展开调查。 这些大臣平日里作恶多端,留下了不少把柄,很快就被御史大夫查了个底朝天。 皇帝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将几位大臣革职查办,抄家充公。 一时间,朝野震动,人心惶惶。 “一群蛀虫!朕平时对你们信任有加,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朕的吗?!” 皇帝怒火冲天,将手中的奏折狠狠地摔在龙案上。 二皇子跪在下方,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精心培植的势力,竟然在短短几天内就土崩瓦解。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目光如炬地盯着二皇子,沉声问道。 “这些大臣都与你关系匪浅,你可知他们所犯何罪?” 二皇子心中一凛,连忙磕头说道。 “父皇明鉴,儿臣对此事毫不知情啊!这些大臣平日里虽然与儿臣有些来往,但儿臣从未指使他们做过任何违法乱纪之事!”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之色。他知道二皇子一向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绝不会轻易露出马脚。 “是吗?” 皇帝的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解释一下,为何这些大臣的罪证,会出现在御史台的案桌上?” 二皇子顿时哑口无言,额头上冷汗涔涔。 他总不能说是杨潇陷害他吧?且不说皇帝会不会相信,就算相信了,也会认为他无能,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父皇……” 二皇子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皇帝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更加怀疑。 第15章 割肉散财 他挥了挥手,示意二皇子退下,然后将暗卫召来,低声吩咐道。 “你派人暗中调查二皇子,看看他是否真的与杨潇谋反一事有关。记住,一定要秘密进行,不要打草惊蛇。” “遵旨!” 暗卫领命而去。 皇帝独自一人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既希望二皇子是清白的,又不愿意相信杨家烈士之后的杨潇会做出谋反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与此同时,杨潇正悠闲地坐在一家茶楼的雅间里,品着香茗,听着小曲,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公子,您就不担心皇上会怀疑到您头上吗?” 一个黑衣人站在他身后,低声问道。 杨潇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 “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如果二皇子真的得逞了,你觉得我还能活到今天吗?” 黑衣人闻言,沉默不语。 他知道杨潇说的没错,在争斗中,从来就没有什么仁义道德可言,只有成王败寇。 “再说了。” 杨潇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我既然敢这样做,就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二皇子想要扳倒我,恐怕还得再下点功夫才行啊!” 皇帝的暗卫们如同鬼魅般穿梭在夜幕中,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二皇子。 皇帝的命令在他们耳畔回响,如同催命的咒语。可越是深入调查,他们心中的疑虑便如同藤蔓般滋长。二皇子做事滴水不漏,明面上找不到丝毫破绽。 “头儿,咱们这样查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个身形矮胖的暗卫凑到领头人身边,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领头的暗卫眉头紧锁,低声呵斥道。 “闭嘴!咱们是皇上的刀,只管执行命令,哪来那么多废话?找不到证据,就继续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把证据挖出来!” 矮胖暗卫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语。 另一边,杨潇可没闲着。 想要彻底打垮一个人,就要先摧毁他的名声,让他成为众矢之的。 于是,各种流言蜚语开始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蔓延开来。 有人说二皇子表面温文尔雅,实则心狠手辣,曾经亲手将侍奉多年的老仆活活打死。 还有人说二皇子贪恋美色,强抢民女,甚至连自己亲弟弟的未婚妻都不放过…. 这些传闻真假掺半,都被杨潇安排人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百姓们茶余饭后议论纷纷,原本对二皇子抱有好感的百姓,也开始对他指指点点,甚至破口大骂。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是这种人面兽心的畜生!” “亏我还以为他是未来储君的最佳人选,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老天爷啊,你可一定要降下神雷,劈死这个恶棍吧!” 短短几日,二皇子便从万人敬仰的皇子,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每次出门,都会遭到百姓的唾骂和诅咒,甚至还有人朝他扔烂菜叶和臭鸡蛋。 二皇子府,书房内。 “砰!” 二皇子怒气冲冲地将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茶水飞溅到跪在地上的刘长卿脸上,他却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二皇子怒吼道,脸色铁青。 “查!给本王查!到底是谁在背后散播谣言,坏本王的名声!” 刘长卿战战兢兢地回道。 “殿下息怒,属下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很快?要多久?!” 二皇子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几乎要将刘长卿烧化。 “等到父皇相信了那些谣言,本王就彻底完了!” 刘长卿心中暗暗叫苦,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低着头,一言不发。 看着刘长卿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二皇子心中更加烦躁,他一把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潇!一定是杨潇!除了他,没人敢这么做!” 此时,杨潇正坐在醉仙楼的雅间里,听着窗外百姓们对二皇子的咒骂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公子,好消息!百姓们开始相信那些传言了,现在二皇子在街上简直寸步难行,哈哈!” 一个身穿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杨潇身后,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 “嗯。” 杨潇淡淡地应了一声,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杨潇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再无翻身之地!” …… 刘长卿低着头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触怒了这位喜怒无常的主子。 “殿下,属下倒是有个主意,或许可以挽回您的声誉。” 刘长卿小心翼翼地开口,观察着二皇子的脸色。 “说!” 二皇子猛地抬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如今百姓们对您误会颇深,我们何不趁此机会,广施恩惠,以证清白?” 刘长卿不紧不慢地说道。 二皇子眉头一皱,显然对这个提议有些不屑:“施恩惠?怎么施?那些刁民现在恨不得将本王生吞活剥了,还能听得进本王的恩惠?” 刘长卿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说道。 “殿下有所不知,如今城外瘟疫肆虐,朝廷拨下去的款项却被层层贪墨,真正送到百姓手中的寥寥无几。“ “殿下何不借此机会,拿出您的体己银两,为百姓们施粥赠药,再请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一同前往义诊,如此一来,百姓们自然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二皇子沉思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 他知道刘长卿说得有道理,但要他拿出大笔银两去救济那些贱民,他实在是不甘心。 “殿下,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 刘长卿见二皇子有些犹豫,便低声劝道。 “如今您的名声已经跌落谷底,若是再不想办法挽回,恐怕就真的……” “行了,别说了!” 二皇子不耐烦地打断了刘长卿的话,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就按你说的办吧!本王这就去库房清点银两,你去找几个信得过的太医,明日一早就出发!” 刘长卿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这一招“苦肉计”算是成功了。 翌日清晨,二皇子府门前锣鼓喧天,人声鼎沸。 二皇子身穿素衣,亲自带领着一众下人和太医,将准备好的粮食、药物和银两搬上马车,浩浩荡荡地朝着城外驶去。 消息传开,百姓们议论纷纷,有人怀疑二皇子是做戏,也有人相信他是真心悔过,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 第16章 防疫 城门缓缓开启,二皇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地进了城。 二皇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抵达了城外瘟疫区。 说“浩浩荡荡”其实有些名不副实,毕竟瘟疫的阴影笼罩,纵然是二皇子出行,队伍也远没有往日的排场。 城外的景象,比二皇子想象中还要凄惨。 衣衫褴褛的百姓们,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令人作呕。 “殿下,咱们……真要进去吗?” 一名侍卫压低声音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恐惧。 “废话!本皇子既然来了,自然要进去!” 二皇子强忍着心中的不安,故作镇定地说道。 “殿下真是菩萨心肠啊!居然亲自来这瘟疫之地施粥赠药,真是我等的福气啊!” 刘长卿摇着折扇,满脸堆笑地恭维道。 二皇子听着这番话,心里却暗暗冷笑。菩萨心肠?他只不过是想挽回点名声罢了。 要不是刘长卿这老狐狸出的馊主意,他才不愿意来这鬼地方受罪呢! 粥棚搭了起来,药材也一箱箱地打开。 百姓们起初还有些迟疑,但看到热气腾腾的米粥和散发着药香的草药,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诱惑,纷纷围了上来。 “求二皇子开恩啊!救救我们吧!” “我的孩子还病着,求求您赏口吃的吧!” 百姓们哭喊着,哀求着,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二皇子看着眼前这幅人间惨剧,心中不禁有些触动。他强忍着心中的不适,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高声说道。 “父皇心系百姓,特命本皇子前来赈灾,尔等莫要惊慌,朝廷一定会救大家的!” 粥棚搭得倒是挺大,可惜粥却稀得像水一样,几片菜叶子在里面打着旋儿。 那些灾民们一个个饿红了眼,却也不敢上前,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二皇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皇子啊!还不快谢恩!” 一个侍卫凶神恶恶地吼道。 灾民们吓得一哆嗦,连忙跪下磕头谢恩。 二皇子看着这一幕,心里总算是舒坦了些。 他居高临下地扫视着这些贱民,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施粥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混乱,那些灾民们为了抢一碗粥,互相推搡、咒骂,甚至大打出手。 疫情,在混乱的人群中蔓延得更加迅速。原本还只是零星的咳嗽声,现在已经变成了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 “咳咳咳……” 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端着碗还没喝上一口,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瘟疫!是瘟疫啊!”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 然而,二皇子很快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瘟疫的传播速度远超想象,仅仅半天时间,就有不少人出现了高热、咳嗽等症状,原本准备的物资根本不够用。 恐慌,在人群中迅速蔓延。 “二皇子,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病太可怕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都要死了!” “是啊!朝廷的救济款呢?为什么还不发下来?” 百姓们群情激愤,将二皇子团团围住,那架势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二皇子心中叫苦不迭,他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一边派人回城求援,一边硬着头皮安抚百姓,然而,他的话语在百姓们的愤怒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长满脓疮的病人,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向二皇子,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我要杀了你!” “护驾!护驾!” 侍卫们惊呼,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们却不敢轻易上前,生怕被病人身上的脓血沾染,也染上这可怕的瘟疫。 二皇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他一边躲闪,一边惊恐地大喊。 “滚开!快滚开!来人啊,快来人啊!” 场面一度失控…… 然而,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的怒吼中。一个感染了瘟疫的病人,突然发了疯似的冲向二皇子,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嘶吼声,脸上布满了可怕的黑斑,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二皇子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后退,却不小心被身后的台阶绊倒,狼狈地摔倒在地。 “保护殿下!” 侍卫们见状,连忙拔刀相向,却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上前。 眼看着那个疯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二皇子吓得肝胆俱裂,一股腥臊味从裤裆里传来。 眼睁睁地看着那具散发着恶臭的躯体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甚至能闻到对方口中呼出的腐烂气息。 “啊!滚开!滚开!” 那疯子的唾沫星子喷了二皇子一脸,恶臭熏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侍卫们畏惧瘟疫,一个个拿着刀却不敢上前,场面僵持不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人群外传来一声暴喝:“住手!” 声音浑厚有力,人群竟被生生从中分开,露出一条道路来。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身着古怪的黑色服装,脸上戴着透明的面罩,手里还提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是杨潇!杨潇来了!” 人群中爆发出惊喜的呼喊。 杨潇一把推开那名发狂的病人,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慌乱。他转头看向瘫软在地上的二皇子,眼神冰冷。 “殿下,这就是你说的,‘朝廷一定会救大家’?” 二皇子被杨潇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色厉内荏地吼道。 “大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本皇子无礼!” 杨潇冷笑一声,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身指挥着身后同样穿着奇装异服的人,开始搭建隔离带,分发药物。 这些人训练有素,井然有序,很快便控制住了混乱的局面。 “各位乡亲,我是杨潇!我来晚了,对不住大家!” 杨潇的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疫区。 “我带来了最新研制的隔离服和特效药,保证药到病除!请大家不要慌乱,配合我的安排,我们一定能战胜瘟疫!” 第17章 瘟疫解除 百姓们亲眼目睹了杨潇雷厉风行的行动力,原本慌乱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纷纷向杨潇投去感激的目光。 他们按照杨潇的指示,排队领取药物,进入隔离区。 杨潇转头看向身后的队伍,沉声吩咐道。 “把隔离带搭建起来,所有人必须经过检查才能进入安全区!将药物分发下去,按照我之前教的方法服用!” 二皇子看着这一幕,脸色铁青,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他费尽心思想要树立的威信,在杨潇面前却显得如此不堪一击。 “我们走!”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低吼一声,带着侍卫灰溜溜地逃离了疫区。 看着眼前这一幕,二皇子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借着这次赈灾的机会,树立自己的威望,收买人心,没想到却被杨潇抢了风头。 特别是那些百姓看向杨潇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殿下,您没事吧?” 刘长卿见二皇子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 二皇子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我们走!” 他躲进了自己华丽的营帐,瑟瑟发抖,心中对杨潇的恨意如同毒蛇般蔓延。 “该死的杨潇!竟敢抢本皇子的风头!” “殿下息怒。” 刘长卿劝说道。 “那杨潇不过是个平民,就算立了些功劳,也威胁不到您的地位。” “你懂什么!”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杨潇心思缜密,手段高明,而且在百姓中颇有威望,若是放任他发展下去,将来必成大患!” 疫区内,曾经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慌和绝望,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被希望和感激所取代。 杨潇带来的团队,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日夜不停地工作着。 他们搭建帐篷,分发药物,救治病人,安抚家属,每一个环节都井井有条,效率惊人。 更令人惊叹的是,杨潇带来的药物,效果出奇的好。 原本奄奄一息的病人,服下药物后,竟然奇迹般地恢复了精神,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 短短几日,疫区的死亡率便大幅下降,疫情得到了有效的控制。 “杨先生真是活菩萨转世啊!要不是他,我这条老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颤巍巍地握着杨潇的手,老泪纵横。 “杨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杨先生,您就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啊!” 杨潇带来的药果然神奇,原本萎靡不振的病患在服下后,不出两日便恢复了精神,就连高烧也退了下去。疫区中弥漫的绝望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杨潇的感激。 “杨公子真是神了啊!这药简直是仙丹!” “可不是嘛!我那婆娘都病入膏肓了,眼瞅着就要不行了,没想到吃了杨公子的药,现在都能下地干活了!” 百姓们奔走相告,纷纷向杨潇跪拜,口中念叨着“活菩萨”,“在世华佗”之类的赞美之词。杨潇只是淡淡地笑着,让大家起来,说这都是他应该做的。 百姓们纷纷围着杨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们送来自己舍不得吃的鸡蛋,亲手缝制的衣物,还有那最真挚的祝福,只为表达心中对杨潇的感激之情。 杨潇只是淡淡一笑,将那些礼物一一婉拒。他并非贪图这些虚名,他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心中那份责任和担当。 消息传到京城,自然也传到了当朝太傅,赵清歌的父亲耳中。 “你说什么?那杨潇真的控制住了疫情?” 赵太傅放下手中的书卷,眉头微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爹爹。” 赵清歌放下手中的茶杯,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 “据说他带来的那些人,一个个都穿着奇怪的衣服,脸上还戴着透明的面罩,看起来十分古怪。而且,他还研制出一种新的解药,药到病除,简直神了!” 赵清歌从小便饱读诗书,知书达理,很少对什么事情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好奇心。 但这次,她却被杨潇深深地吸引了。 在她眼中,杨潇不再是那个被退婚的可怜虫,而是一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奇男子。 “有趣,有趣。” 赵太傅捋了捋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看来,这个杨潇,还真是不简单啊!清歌,你明日便替为父去一趟疫区,就说为父身体不适,需静养几日,不便亲自前往,特地派你代为慰问。” “女儿遵命。” 赵清歌微微欠身,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知道,父亲此举,绝非只是简单的慰问,恐怕,还有更深层的用意。 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二皇子,正坐在自己的营帐中,听着刘长卿的汇报,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说什么?那杨潇不仅控制住了疫情,还研制出了新的解药?” 二皇子猛地站起身,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茶杯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营帐中显得格外刺耳。 “殿下息怒啊!” 刘长卿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息怒?你让本皇子如何息怒?” 二皇子指着刘长卿的鼻子,破口大骂。 “本皇子原本打算借着这次瘟疫,收买人心,扩大自己的势力,可现在呢?全被那杨潇抢了风头!现在百姓们提起他,哪个不是赞不绝口,感恩戴德?再这样下去,本皇子还如何立足?” 二皇子越想越气,心中对杨潇的恨意,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发誓,一定要让杨潇付出代价! “刘长卿,你给本皇子想个办法,一定要让杨潇身败名裂!” “这……” 刘长卿面露难色,他了解二皇子的性格,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但他也知道,杨潇并非等闲之辈,想要对付他,恐怕没那么容易。 “怎么?你办不到?”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吓得刘长卿浑身一颤。 “殿下恕罪,属下只是……” 第18章 赵清歌到来 刘长卿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毒。 “属下倒是有个主意,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 “只是,这个计划,太过阴毒,恐怕……” “阴毒?” 二皇子冷笑一声。 “对付杨潇这种人,就应该比他更狠!说,到底是什么计划?” 刘长卿凑到二皇子耳边,低声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二皇子听完,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仿佛一只毒蛇,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几日后,杨潇终于控制住了疫情,所有病患都得到了有效的救治。 他准备离开疫区,返回京城。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道路两旁,为他行。 “杨公子,您一路保重啊!” “杨公子,您可要常回来看看我们啊!” 百姓们依依不舍地挥手告别,眼中满是不舍和感激。 杨潇骑在马上,向众人拱手致意,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有人高喊:“太傅千金,赵小姐来了!” 杨潇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人群分开,一位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女子款款走来。 她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气质清冷高贵,宛若九天玄女下凡尘,让人不敢逼视。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赵清歌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赵清歌的到来,无疑为这场送别增添了一丝别样的色彩。 百姓们自动自觉地为她让出一条路,眼中满是好奇和敬畏。 杨潇翻身下马,拱手道:“不知赵小姐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赵清歌微微福身,语气不卑不亢:“杨公子客气了,小女子此次前来,是奉家父之命,特来疫区慰问百姓,顺便,也对杨公子表达一番谢意。” “太傅大人客气了,这都是杨某分内之事。” 杨潇淡淡一笑,心中却对这位赵小姐多了几分探究。 “杨公子不必过谦,此次瘟疫来势汹汹,若非公子及时研制出解药,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赵清歌美眸流转,语气真诚。 “家父常说,杨家都是国之栋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一番客套寒暄后,赵清歌在随行侍女的搀扶下,开始挨个慰问受灾的百姓。 她没有丝毫千金小姐的架子,亲切地询问着他们的情况,并送上准备好的药物和银两。 杨潇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对赵清歌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这女人,倒不像传闻中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反而多了几分真性情。 “杨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赵清歌微微侧身,示意杨潇到一旁。 杨潇自然不会拒绝,两人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赵清歌这才开口问道。 “敢问杨公子,这解药,可是真的研制出来了?” 她虽然亲眼看到了疫区的变化,但心中依然有些疑虑。 毕竟这瘟疫来势汹汹,就连太医院的那些老家伙都束手无策,杨潇年纪轻轻,真的有如此本事? 杨潇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也不多言,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 “此乃在下研制的解药,还请赵小姐一观。” 赵清歌接过瓷瓶,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药香扑鼻而来,令人精神一振。 她仔细观察着瓶中的药丸,只见其色泽圆润,气味清香,绝非凡品。 “这……” 赵清歌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她抬起头,美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杨公子果然天纵奇才,清歌佩服。” “赵小姐谬赞了。” 杨潇淡淡一笑,心中却暗暗警惕起来。他可不相信,赵清歌千里迢迢来到这疫区,只是为了夸他几句。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观察的二皇子眼线,看到这一幕,顿时心生嫉妒,连忙将消息传了回去。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 二皇子听闻杨潇不仅控制住了疫情,还研制出了解药,顿时勃然大怒,一把将面前的桌案掀翻在地。 “殿下息怒,那杨潇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何必为了这种事动怒?” 刘长卿在一旁劝慰道,心中却暗暗冷笑,看来,是时候实施他的计划了。 “狗屎运?他抢了本皇子的风头,还敢说是狗屎运?” 二皇子怒火中烧,咬牙切齿道。 与此同时,杨潇已经回到了杨府。 与之前死气沉沉的氛围不同,如今的杨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下人们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见到杨潇,更是恭敬地行礼问好。 “少爷,您回来了!” 管家杨福迎上前来,老脸上笑开了花。 另一边,赵清歌回到太傅府后,脑海中总是浮现出杨潇的身影。 他那自信从容的气度,睿智深邃的眼神,以及救人于水火的仁心,都深深地吸引着她。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贴身丫鬟小环见她对着窗外出神,忍不住问道。 赵清歌回过神来,轻叹一声。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是想起那位杨公子了吧?” 小环古灵精怪地眨了眨眼睛,调侃道,“小姐,您是不是对杨公子动心了?” “别胡说!” 赵清歌俏脸微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 小环见状,捂着嘴偷笑。 “小姐,您就别瞒着我了!您若是真的对杨公子有意,奴婢可以帮您打听打听他的情况。” 赵清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你了,小环。” 几日后,京城中流言四起。 “听说了吗?有人喝了杨家酒坊的"醉仙酿"后,竟然中毒身亡了!” “真的假的?那"醉仙酿"不是卖得很好吗?怎么会中毒呢?” “谁知道呢,现在城防军已经封锁了杨家酒坊,说是要彻查此事!” 一时间,杨家酒坊成了众矢之的,人人避之不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刻正躲在暗处,欣赏着自己亲手导演的好戏。 “杨潇啊杨潇,这次我看你还怎么翻身!” 二皇子脸上满是阴狠之色。 “本宫要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 杨府,此刻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少爷,不好了,城防军把我们的酒坊给封了!” “什么?!” 杨潇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会这样?” “少爷,现在怎么办啊?” 管家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杨潇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寒芒,“看来,这二皇子真是阴魂不散啊!” 第19章 喝死一个? 杨潇回到书房,紧锁的眉头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 管家杨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老脸上写满了担忧。 “少爷,这可如何是好啊?这‘醉仙酿’一向口碑极佳,怎么会突然就……” “福伯,你别急,此事必有蹊跷。” 杨潇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咱们的‘醉仙酿’一向严苛,从原料到酿造,每一步我都亲自把关,绝不可能出现问题。” “少爷说的是,老奴也相信这其中定有隐情。”杨福抹了抹眼角,长叹一口气。 “只是如今城防军已经介入了,怕是……” “哼,城防军?” 杨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谁不知道这城防军是二皇子的人,他这是摆明了要趁机发难啊!” “那,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杨福急得直跺脚。 “杨福,你别慌,先说说,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回少爷,老奴也打听过了,说是城西一家赌坊的老板,前两天刚从咱们酒坊买了十坛‘醉仙酿’,昨天晚上宴请朋友,结果今天早上就发现人没了,仵作验尸后说是中毒而亡,现在那家人正带着人堵在酒坊门口闹事呢!” 杨福越说越急,语气中带着一丝哭腔。 “中毒?哼,看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他早就料到二皇子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少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杨福六神无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杨潇身上。 “杨福,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还杨家酒坊一个清白!” 杨潇语气坚定,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他转头看向杨福,吩咐道:“你现在立刻去城防军那里,就说我杨潇以性命担保,‘醉仙酿’绝无问题,让他们先把酒坊的封条解了,至于闹事的家属,先好言安抚,该赔的钱一分不少,等事情查清楚了,我自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 杨福得了命令,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慌乱的心也安定了不少,转身匆匆离去。 杨潇目送杨福离开后,独自一人在书房中踱着步子,脑海中不断分析着目前的局势。 他知道,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操控,而这个人,除了二皇子,他想不到还有谁。 “殿下,那杨潇还真是沉得住气,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还能如此淡定,属下真是佩服!” 刘长卿站在二皇子身后,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二皇子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对玉球,闻言冷笑一声,说道。 “哼,他越是淡定,就说明他心里越慌,本宫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殿下英明,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刘长卿躬身问道。 “既然他已经上钩了,那就再加一把火,本宫要让他彻底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冷冷地说道。 与此同时,太傅府内,赵清歌正焦急地来回踱步,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 自从得知杨家酒坊出事后,她这心里就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小姐,您就别担心了,杨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贴身丫鬟小环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 “小环,你不懂,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这件事是有人故意针对杨公子,想要置他于死地!” 赵清歌秀眉紧蹙,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那我们该怎么办啊?要不,奴婢去杨府打听一下情况?” 小环提议道。 赵清歌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杨府肯定乱成一团,你去也问不出什么来,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城西赌坊老板……” 杨潇想起杨福的话,决定先从死者入手调查。 他换上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悄悄来到了城西的赌坊。 赌坊老板姓李,为人豪爽,在这一带颇有些名声。 杨潇乔装打扮一番,混迹在人群中打听消息。 “哎,你们听说了吗?李老板死的那天晚上,好像和林家小姐见过面。” “林家小姐?哪个林家小姐?” “还能有哪个,当然是那位刚和杨家退婚,转头就投入二皇子怀抱的林妙清呗!” “啧啧,这女人可真是够狠的,前脚刚退婚,后脚就把前未婚夫家给害了。” 周围人议论纷纷,杨潇不动声色地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林妙清?怎么会是她?难道这件事,真是她做的?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杨潇脑海中逐渐形成。他决定设个局,引蛇出洞! 第二天,杨潇故意放出风声,说自己已经查到下毒之人,并且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不日便会将凶手绳之以法。 消息传到林妙清耳中,她顿时慌了神。她本就做贼心虚,如今听到杨潇已经查到自己头上,更是吓得六神无主。 她急忙找到二皇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二皇子听完,勃然大怒,狠狠地甩了林妙清一巴掌。 林妙清捂着红肿的脸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既害怕又委屈。 “殿下,现在该怎么办?杨潇会不会把我们供出来啊?” “怕什么!”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不是说自己掌握了证据吗?本宫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证据!” 二皇子心生一计,他决定来个。 “死无对证”。 几天后,杨潇收到消息,城外乱葬岗发现一具无名男尸,经过辨认,正是那日与林妙清接触过的赌坊伙计。 杨潇赶到乱葬岗,看着眼前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心中顿时明白了一切。 二皇子好狠的手段! 他并没有声张,而是暗中将从伙计身上找到的,沾有林妙清香粉的帕子收了起来。 他知道,这块帕子就是扳倒二皇子的关键! 杨潇找到赵清歌,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赵清歌虽然对林妙清的背叛感到气愤,但还是答应帮助杨潇,为他打掩护。 是夜,杨潇故意约林妙清在城外的一处破庙见面。 林妙清心中忐忑不安,但想到二皇子在自己身后撑腰,便壮着胆子赴约了。 第20章 林妙清坦白 破庙里,杨潇背对着林妙清,语气冰冷:“林妙清,你我之间,也算相识一场,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林妙清听到杨潇的声音,吓得浑身一颤,强装镇定道:“杨潇,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 杨潇猛地转过身,眼中寒光闪烁,“城西赌坊老板,是不是你杀的?” 林妙清脸色惨白,连连后退,颤抖着声音说:“不……不是我,我没有……” “不是你?那这是什么?” 杨潇从怀中掏出那块沾有林妙清香粉的帕子,扔在她面前。 林妙清看到帕子,顿时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潇步步紧逼,语气凌厉。 林妙清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索性破罐子破摔,歇斯底里地吼道:“没错,是我毒死了李老板,那又怎么样?要怪就怪你,谁让你挡了二皇子的路!” “你……” 杨潇气愤难当,他没想到林妙清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为了荣华富贵,竟然连一条人命都不顾! 杨潇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笑道:“林妙清,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你吗?你太天真了!” 杨潇看着瘫软在地的林妙清,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这女人,当初为了攀附权贵,狠心抛弃了自己,如今更是为了自保,不惜将所有罪责都推到二皇子身上,真是可悲又可恨。 “林妙清,你以为把一切都推到二皇子身上,你就能置身事外吗?你毒杀赌坊老板的事,可是你自己亲口承认的!” 林妙清闻言,脸色更加惨白,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她只顾着撇清自己和二皇子的关系,却忘了自己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杨潇,你,你想怎么样?” 林妙清的声音颤抖着,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杨潇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她一命。 杨潇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扔到林妙清面前。 “自己写!把你如何受二皇子指使,毒杀赌坊老板的事,一五一十地写下来!” 林妙清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杨潇竟然会让她写认罪书。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充满了屈辱和不甘,但形势比人强,她现在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怎么?不想写?!” 杨潇说着,作势要结果了林妙清。 “别,我写,我写!” 林妙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拿起笔,颤抖着手,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林妙清将认罪书递给杨潇,哀求道。 “杨潇,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你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吧?” 杨潇看着林妙清那副可怜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动容。 这女人,当初为了荣华富贵,能一脚把他踹开,现在为了活命,又是什么脏水都敢往外泼。 他冷哼一声,一把推开林妙清,“滚!别再让我看见你!” 林妙清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破庙。 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杨潇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二皇子,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他收好认罪书,大步流星地赶往太傅府。 太傅赵大人为人刚正不阿,是朝中少有的清流,深得皇上器重。 若是能将二皇子的罪行告知赵大人,再由他禀报皇上,定能将二皇子绳之以法。 夜色已深,太傅府邸却灯火通明。 杨潇递上拜帖,不一会儿,便有小厮将他引到书房。 “平民杨潇,见过赵大人!” 杨潇恭敬地行礼。 赵太傅看到多少好友的孩子也是感叹,他好友去世后,杨潇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本来他想的让小女私下给他一点钱财远离这是非之中,但到如今居然都跟二皇子掰手腕。 心里也是在疑惑,这杨潇是否真的从开始就在藏拙,眼神中也透漏出审视的目光。 “杨公子深夜到访,可是有什么要事?” 赵大人放下手中书卷,目光锐利地看向杨潇。 “回禀大人,民今日前来,是为了揭露二皇子恶行,还望大人为民做主!” 杨潇说着,便将林妙清的认罪书呈了上去。 赵大人接过认罪书,仔细阅读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色也变得铁青。 “岂有此理!二皇子身为皇室子弟,竟如此胆大妄为,草菅人命!” 赵大人猛地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杨潇见状,心中暗喜,看来此事已成了一半。他正要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赵大人沉声问道。 “老爷,二皇子殿下求见!” 门外传来管家慌张的声音。 赵大人和杨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讶。 二皇子此时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书房的门被推开,二皇子一身华服,脸上却带着几分焦急,他快步走到赵大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赵大人,求您救救臣侄!” 赵大人连忙扶起二皇子。 “殿下这是何故?有什么事起来再说!” 二皇子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肯起身,他声泪俱下地说道,“赵大人,臣侄被人陷害了!想要置臣侄于死地啊!” “哦?竟有此事?” 赵大人故作惊讶,“殿下可知是谁要陷害你?” 二皇子听到赵大人询问,更是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指着杨潇,哽咽道:“赵大人,您可要为臣侄做主啊!今日我才得知原来杀掉赌坊老板的其实是,他的夫人和赌场的伙计!” 赵大人眉头紧锁,目光在杨潇和二皇子之间来回打量。 杨潇则一脸淡然,仿佛二皇子控诉的对象不是自己一般。 “殿下,空口无凭,可有什么证据?” 赵大人沉声问道。 “证据确凿!” 二皇子用手帕拭去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高声喊道。 “来人,将那罪妇带上来!” 话音刚落,两个侍卫便押着一个五花大绑,瑟瑟发抖的女子进了书房。 两个侍卫将那女子粗暴地推倒在地,女子惊慌失措地抬起头,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任何人。 她衣衫凌乱,头发散乱,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遭受了不小的折磨。 “民妇……民妇该死!大人饶命啊!” 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声音颤抖,带着明显的哭腔。 “大胆刁妇!还不从实招来,是谁指使你谋害亲夫的!” 二皇子故作威严地呵斥道,语气中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 女子吓得浑身一颤,她偷偷瞥了一眼二皇子,又迅速低下头,颤声道。 “回……回禀大人,没……没有人指使民妇,是……是民妇自己与伙计商量的,事后又怕东窗事发所有一并将伙计杀害。” 第21章 替罪羊 “你自己?” 赵大人沉声问道,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伪装。 “是……是的……” 女子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继续说道。 “民妇的丈夫,他……他在外面沾花惹草,还经常对民妇拳打脚踢,民妇……民妇实在忍无可忍,所以……所以才……” 说到此处,女子已经泣不成声,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一派胡言!” 杨潇冷哼一声,这女人,为了活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你说你丈夫家暴你,可有什么证据?再说,就算他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可以选择报官,为何要私自对他痛下杀手?” 女子闻言,身子一僵,眼神闪烁,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杨潇,你这是何意?” 二皇子见状,立刻站出来,指着杨潇的鼻子怒斥道,“难道你是想包庇这毒妇不成?她都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还想抵赖不成?!” “二皇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杨潇毫不畏惧地迎上二皇子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我何时说过要包庇她?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倒是殿下你,如此急于给她定罪,莫非……是心中有鬼?” “你……你放肆!” 二皇子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 “本皇子一片好心,想要为民除害,你却在这里血口喷人,简直罪无可恕!” “殿下息怒,杨公子也只是一时情急,还请殿下不要怪罪。” 赵大人见两人剑拔弩张,连忙出来打圆场。 “哼!今日之事,本皇子记下了!” 二皇子狠狠地瞪了杨潇一眼,拂袖而去。 杨潇看着二皇子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二皇子负气而去,书房内气氛一松。 太傅挥退了下人带下去罪妇,只留杨潇与赵大人两人。 他看向杨潇,浑浊的老目中却透着精光。 “杨公子,老夫观你今日之举,心思缜密,口才了得,并非池中之物啊。” 杨潇拱手道:“太傅谬赞,在下不过略施小计,揭穿那妇人谎言罢了。” “哼,那妇人演技拙劣,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受人指使,何须杨公子出手?” 赵大人冷哼一声,显然对二皇子今日的作为十分不满。 太傅摆摆手,示意赵大人稍安勿躁,又看向杨潇。 “杨公子,你既有如此才能,何不入朝为官,也好一展抱负?” 杨潇闻言,心中一动。 但目前全家身死的事件,保不齐有谁在盯的他,他现在走进仕途,怕是会处处碰壁。 还是需要先查清到底这幕后的人是谁,再做打算。 “太傅好意,杨潇心领了。” 杨潇沉吟片刻,还是婉拒了太傅的好意。 “只是在下自由散漫惯了,不喜受官场拘束。” 太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也不再强求。 “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勉强。只是杨公子若日后改变主意,可随时来太傅府寻我。” “多谢太傅。” 杨潇再次拱手道谢,随后便告辞离去。 离开太傅府,杨潇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巍峨的府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也是时候离开了。 他转身欲走,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那名被二皇子带来指证他的妇人。 因为酒坊的声誉问题已经解决,杨潇知道此人是替罪羊,也不打算追究什么。 那妇人此时已经被人松了绑,她低着头,走到杨潇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多谢杨公子,不追究民妇。” 杨潇看着面前的妇人,淡淡一笑。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倒是你,恶行结不出善果,污水当不了镜子。” 妇人闻言,身子一颤,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苦涩。 说罢,杨潇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下那妇人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平静。 夜幕降临,杨潇漫步在回客栈的路上。 今日之事,虽然有惊无险,却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已经卷入了一场巨大的漩涡之中。 “二皇子,林妙清……” 杨潇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他本想低调行事,安稳度日,但有些人,有些事,却注定不会让他如愿。 太傅府邸,雕梁画栋,尽显气派。 书房内,太傅赵谦端坐于书案后,手中轻捻着一串沉香木珠,眉头微蹙,似在沉思。 “父亲,今日那杨潇,真如您所说,如此不凡?” 说话的是一名妙龄女子,一袭淡紫色襦裙,身姿婀娜,容颜清丽,正是太傅之女赵清歌。 “清歌,为父观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啊。” 赵谦睁开眼,眼中精光一闪。 “二皇子咄咄逼人,他却能进退有度,不卑不亢,这份心性,实属难得。” “哦?女儿倒是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应对二皇子的刁难的?” 赵清歌走到赵谦身后,纤纤玉手轻轻为父亲揉捏着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赵谦将今日书房内发生之事娓娓道来,尤其是杨潇面对二皇子步步紧逼,依然从容不迫,巧妙化解,最终令二皇子无功而返的经过,更是令赵清歌听得津津有味。 “想不到这杨潇,竟还有这般口才,真是小瞧他了。” 赵清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 “父亲,您说他究竟是真淡泊名利,还是另有所图呢?” 赵谦沉吟片刻,缓缓道:“老夫也看不透他。此人看似玩世不恭,实则城府极深,或许是为父老眼昏花了,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危险的气息?” 赵清歌轻笑一声。 “父亲多虑了,他现在不过一介布衣,又能掀起什么风浪?” “但愿如此吧。” 赵谦叹了口气,“如今朝堂之上,暗流涌动,太子与二皇子明争暗斗,老夫虽已致仕,却也不得安宁啊。” “父亲不必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何况…” 赵清歌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父亲不是已经有了主意吗?” 赵谦闻言,捋着胡须,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第22章 天下第一楼 路上杨潇看到门庭若市的酒楼。 天下第一楼,顾名思义,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酒楼。 雕梁画栋,飞檐翘角,处处彰显着奢华气派。 杨潇今日心情不错,便来此见识一番。 刚踏入酒楼,一股混合着酒香、茶香和各种香料的复杂气味扑鼻而来,伴随着喧闹的人声,热闹非凡。 一楼大厅人头攒动,大多是些富商巨贾和一些高官达贵,吆五喝六,谈天说地。 杨潇本想找个角落安静地喝一杯,却被眼尖的店小二一把拉住。 “哟,这不是杨公子吗?您可是稀客啊!小的眼拙,有失远迎,还请杨公子恕罪!” 店小二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那副谄媚的模样,仿佛杨潇是什么皇亲国戚一般。 杨潇有些不习惯被人如此吹捧,但也不好发作,只得淡淡一笑。 “今日我来此小酌一杯,不必声张。” “哎哟,杨公子,您这话说的,您可是近日城中风云人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咱家酒楼的酒还是由你提供的,您放心,小的这就带您去二楼雅间,保证让您舒舒服服地喝酒听曲儿!” 店小二说着,便不由分说地将杨潇引上了二楼。 二楼雅间果然比一楼清净许多,古色古香的房间内,几位衣着不凡的文人正围坐在桌边,高谈阔论,吟诗作对,好不风雅。 “这位想必就是近日名声大噪的杨公子吧?” 一位身着青衫,手摇折扇的男子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阴阳怪气。 “久仰久仰,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啊!” “呵呵,不过是一个落魄的人罢了,哪里当得起诸位如此抬举?” 杨潇听出他话里的讥讽,也不恼怒,只是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杨公子此言差矣,您可是烈士之后先父与当今太傅又是多年好友,又岂是寻常人可比的?” 另一位身着锦袍,肥头大耳的男子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杨潇自然明白他们的意思,无非是想从他口中套出些太傅的消息。 这些人,看似风雅,实则个个都是人精,消息灵通得很。 “诸位说笑了,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哪里懂得什么朝堂之事?今日来此,只是想喝一杯清酒,欣赏一下各位的才情罢了。” 杨潇说着,便在空位上坐了下来,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见杨潇不愿多谈,众人也不好再追问,只得继续他们的诗酒之乐。 酒过三巡,一位文士提议以“明月”为题,赋诗一首,众人纷纷响应。 众人纷纷附和,目光却有意无意地落在了杨潇身上。 杨潇心中冷笑,这分明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他本想推脱,可那青衫男子却步步紧逼,非要他一展才华。 杨潇本想推脱,却被众人起哄,盛情难却之下,只得略作沉吟,便挥毫泼墨,一首七言绝句跃然纸上: 清辉洒落满京华, 照见人间是非花。 几度春秋风云变, 唯有明月照落霞。 这首诗意境深远,将明月与人生的感悟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既有对世事变迁的感慨,又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引得众人拍案叫绝。 “好诗!好诗啊!” 那青衫文士更是激动地站起身来,走到杨潇身边,仔细端详着那首诗,眼中满是崇拜的目光。 “杨公子大才,在下佩服!只是不知这最后一句“唯有明月照落霞” ,有何深意?” “落霞虽美,却也短暂易逝,” 杨潇放下酒杯,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眼前的杯盘狼藉,看到了遥远的天际。 “正如那过眼的云烟,荣华富贵,终究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 青衫文士闻言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拱手道:“杨公子高见!在下愚钝,险些误解了您的意思。” 其他文士也纷纷点头称赞,唯有那锦袍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对杨潇的话并不完全相信。 “杨公子淡泊名利,真乃世间少有啊!” 一位留着山羊胡须的文士感叹道。 “想我等整日蝇营狗苟,追名逐利,到头来也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与杨公子一比,真是惭愧,惭愧啊!” “是啊,杨公子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胸襟,实在令人敬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杨潇夸赞了一番,杨潇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心中清楚,这些人不过是些虚伪的家伙,嘴上说着仰慕他的才华,实际上不过是想从他这里打探消息罢了。 “杨公子,不知您对当今局势有何看法?” 锦袍男子终于按耐不住,开口问道。 杨潇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对朝堂之事一窍不通,哪里有什么看法?” “杨公子谦虚了。” 锦袍男子不依不饶,“您可是太傅故人之子,想必对朝堂之事也略有耳闻吧?” 杨潇放下酒杯,目光如炬,直视锦袍男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这位兄台,在下已经说过了,我对朝堂之事不感兴趣,你又何必苦苦相逼?” 锦袍男子被杨潇的气势震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青衫文士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哈哈,今日难得相聚,不谈国事,不谈国事,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也纷纷举杯,气氛这才缓和下来。 酒过半巡,杨潇起身告辞,众人也不好强留,只得目送他离去。 杨潇脚步轻快地走出了酒楼,夜风拂面,带着一丝春日特有的暖意,也吹散了他心头几分酒气。 回想起方才在酒楼中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这些所谓的才子文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井底之蛙,整日吟风弄月,谈论些无关痛痒的诗词歌赋,哪能领略到未来世界的精妙绝伦? “杨公子,留步!” 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杨潇回头一看,是那青衫文士追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卷宣纸。 “兄台还有何事?” 杨潇停下脚步问道。 “杨公子大作,在下已经命人誊抄了一份,特意给您送来。” 青衫文士说着,将手中的宣纸递到杨潇面前。 “还请杨公子不吝赐墨宝。” 第23章 文化输出‘潇湘客’ 杨潇接过宣纸,展开一看,正是自己方才所作的那首七言绝句。 只见那字迹工整秀丽,显然是出自名家手笔。 宣纸的右下角,还盖着一枚精致的印章,上面刻着“天下第一楼”五个字。 杨潇心中暗笑,这天下第一楼倒是机灵,这么快就想到要拿自己的诗句做宣传了。 不过,他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道:“既是兄台美意,在下却之不恭。” 说罢,他从袖中掏出一支狼毫笔,在那宣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多谢杨公子!” 青衫文士大喜过望,如获至宝般地收起了那张宣纸,对着杨潇深深一揖。 “今日得遇杨公子,实乃三生有幸!在下这厢有礼了!” 杨潇摆了摆手,转身离去,只留下那青衫文士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佩和羡慕。 …… 这三百首唐诗,在这个时代,可都是稀世珍宝啊! “这位公子,可是在寻觅佳人?” 正当杨潇得意之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子正对他抛媚眼。 站街女? 杨潇眉头微皱,正欲开口拒绝,那女子却已经上前一步,一把挽住他的胳膊,将丰满的胸脯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娇笑道:“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家?只要公子您一句话,今晚奴家就是您的人了~” “哦?是吗?” 杨潇似笑非笑地看着浪荡的女子。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陪那些王孙贵族吧,在下无福消受。” 只见杨潇轻巧地往旁边一侧身,躲开了女子的“热情”。 女子显然没料到杨潇会拒绝得如此干脆,一时间愣住了。 待她反应过来,正要发作,却见杨潇已经转身走远,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哼!什么人啊!” 女子跺了跺脚,低声咒骂了一句,便扭着水蛇腰,朝着下一个目标走去。 这酒楼之地,最不缺的便是寻欢作乐之人,她犯不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杨潇一路疾走,很快便将那女子抛在了身后。回到自己的府邸,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说来也怪,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竟然对这些庸脂俗粉提不起半点兴趣。 也许是见识过现代女性的独立自信,再看这些只会搔首弄姿的女子,实在索然无味。 “看来,想要在这个世界混出头,还得靠自己啊!” 杨潇喃喃自语道。 他想起白天在酒楼里,那些文人墨客对他的诗句推崇备至,心中一动。 传播文化,或许是个不错的切入点。 想到就做,杨潇立刻铺开宣纸,研墨提笔。他决定先写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在这个世界打响名声。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鹅鹅鹅,曲项向天歌……” …… 洋洋洒洒,数十首诗词跃然纸上。 看着自己的“杰作”,杨潇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些诗词,在这个世界可是从未出现过的瑰宝,一旦流传出去,必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来人!” “公子有何吩咐?” 一个侍从闻声赶来,恭敬地问道。 “将这些诗词誊抄几份,明日送到城中各大书肆去。” 杨潇吩咐道。 “记住,就说是一个名叫‘潇湘客’的人所作。” “是,公子。” 侍从领命而去,杨潇则继续埋头苦思。 他知道,仅仅靠几首诗词,还不足以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 他需要一个更加宏大的计划,一个能够让他迅速崛起,并与那阴狠狡诈的二皇子抗衡的计划。 第二日清晨,城中各大书肆门前便排起了长龙,人们争相购买署名“潇湘客”的诗集。 这些诗句如同久旱甘霖,滋润着人们的心田,又如同一阵春风,吹醒了人们对美好事物的向往。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茶楼酒肆,文人雅士们摇头晃脑地吟诵着,脸上满是陶醉的神情。 “潇湘客是谁?竟有如此才情!” “是啊,这些诗句,闻所未闻,却字字珠玑,堪称神作啊!” 一时间,“潇湘客”之名,传遍了大街小巷,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杨潇坐在府邸之中,听着侍从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他就像一个躲在幕后的操盘手,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这种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公子,您真是大才啊!这才发行一晚上而已这潇湘客的名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了!” 侍从忍不住拍马屁道。 杨潇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 二皇子府邸,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啪!” 一声脆响,二皇子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火冲冲地咆哮道:“这个潇湘客,是杨潇?!” 下方,刘长卿低眉垂首,小心翼翼地回道。 “回禀殿下,属下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这个潇湘客,的确就是杨潇。” 林妙清在一旁的说道,“这个杨潇之前在杨府不学无术,不可能是他写的。” “够了!我不信这个杨潇还有这大儒的水准,肯定是抄袭。” 二皇子猛地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既然他想扬名,那本宫就帮他好好的扬一下,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真本事!来人,传令下去,就说本宫要举办一场诗歌大会,广邀天下文人雅士参加!” 然而,杨潇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他正在书房中挥毫泼墨,侍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公子,不好了!” 侍从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二皇子……二皇子他……” “他怎么了?” 杨潇眉头微皱,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二皇子他……他放出消息,说要举办一场诗歌大会,广邀天下文人雅士参加!” 侍从终于喘过气来,一口气说道。 诗歌大会?杨潇放下手中的毛笔,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这二皇子,还真是沉不住气啊! “他还说什么了?” 杨潇问道,语气中听不出喜怒。 “他还说……他还说……” 第24章 诗词大比 侍从有些犹豫,似乎不敢说出口。 “但说无妨!”杨潇喝的茶叶水,眼光斜视的他。 毕竟这二皇子处处恶心他,做什么事都不为过之。 “他还说……说要让所有人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诗词,什么才是真正的才华!” 侍从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说道。 杨潇冷笑一声,这二皇子,还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他这是要借着诗歌大会的名义,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啊!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侍从见杨潇脸色阴沉,心中忐忑不安地问道。 “怎么办?”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既然他想玩,那我就陪他好好玩玩!” 杨潇表面上不动声色,每日依旧是饮酒作乐,流连于勾栏瓦肆,仿佛对二皇子的挑衅毫不在意。然而,夜幕降临,杨府书房的烛火却彻夜通明。 “公子,这是二皇子近来招揽的几位江南才子,据说各个都是出口成章,才华横溢。” 侍从将收集到的情报递上,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这次诗歌大会,二皇子来势汹汹,我们不得不防啊!” 杨潇接过情报,漫不经心地翻阅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也配与我争锋?”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邸内,刘长卿正躬身禀报:“殿下,杨潇这几日无所事事。” “哼,这废物,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文曲星下凡不成?”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杨潇在诗歌大会上背负抄袭之名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殿下英明!” 刘长卿低头应道,心中却暗自冷笑,这杨潇,怕是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吧? 这场诗歌大会,注定会成为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几日后,二皇子府邸张灯结彩,宾客云集,来自各地的文人雅士齐聚一堂,为即将到来的诗歌大会议论纷纷。 二皇子意气风发,在一众谄媚的官员和才子的簇拥下,宛若众星捧月一般。 而就在这时,一位身着青衫,面如冠玉的年轻公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缓步走进了宴会厅。他一出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快看,这就是潇湘客吗?” “好像是他!但是二皇子说他的诗都是抄袭的!” 人群中顿时响起一阵骚动,众人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二皇子看到杨潇出现,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光芒,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煦笑容,举步上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杨兄,你终于来了,本宫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杨潇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道。 “二皇子盛情邀请,杨某岂敢不来?” 说罢,他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人群中一位身着淡紫色衣裙,气质清冷脱俗的少女身上。 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太傅之女,赵清歌。 四目相对,赵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赵清歌内心也是泛起波澜,他从未想过潇湘客居然是杨潇,他何时有了这作诗的才能了? 杨潇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宴会厅内,丝竹声悠扬,编钟奏响,诗歌大会在一片热闹的氛围中拉开了帷幕。 二皇子率先起身,朗声说道:“今日,本皇子有幸邀请各位才俊齐聚一堂,共襄盛举。本皇子不才,先献丑一首,抛砖引玉。” 说罢,他便走到台中央,挥毫泼墨,一首五言律诗一气呵成。 诗中辞藻华丽,意境深远,将春日美景描绘得淋漓尽致,引得在场宾客连连叫好。 “好诗!好诗!二皇子才华横溢,令人叹服!” 刘长卿第一个跳出来鼓掌,满脸堆笑地拍着马屁。 “二皇子殿下真是文采斐然,我等佩服!” 其他宾客也纷纷附和,一时间,整个宴会厅内充满了恭维和赞叹声。 二皇子听着众人的夸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杨潇,却见他只是淡淡地品着酒,仿佛对这一切漠不关心。 “哼,装模作样!” 二皇子心中冷笑,他这首诗看似歌颂春日,实则暗藏玄机,句句都在讽刺杨潇只会抄袭,毫无真才实学。 果然,人群中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对杨潇指指点点。 “你们听说了吗?这潇湘客的诗都是抄袭的,二皇子这次可是要让他当众出丑了!” “可不是嘛,看他那副装模作样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嘘,小声点,小心被他听见了!”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二皇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他就是要让杨潇身败名裂,让他尝尝被人唾弃的滋味!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 “今日诗歌大会,本皇子希望能看到各位才子的真本事,可不要像某些人一样,只会躲在暗处抄袭别人的作品,沽名钓誉!” 说罢,他便将目光转向杨潇,眼中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杨潇放下酒杯,缓缓起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二皇子说笑了,杨某才疏学浅,哪敢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 他语气淡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哼,你这是不敢,还是不会啊?” 刘长卿阴阳怪气地说道。 “既然杨兄不肯露一手,那不如就由在下出一题,如何?就以‘山’为题,请杨兄当场赋诗一首,也好让我们见识见识潇湘客的真才实学!” “刘大人这是故意刁难吧?” 杨潇身后的侍从忍不住说道。 “这‘山’之一字,看似简单,实则寓意深刻,岂是随随便便就能作诗的?” “怎么?难道潇湘客只会抄袭那些风花雪月,吟风弄月的诗句,一遇到这种需要真才实学的题目就哑口无言了吗?” 刘长卿咄咄逼人地说道,眼中充满了嘲讽。 杨潇摆了摆手,示意侍从退下,他接过侍从递来的笔墨,略作沉思,便挥毫泼墨,一首气势磅礴,意境深远的七言绝句跃然纸上: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首诗一出,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诗中所蕴含的哲理和意境所震撼,仿佛置身于巍峨壮丽的山川之中,感受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第25章 七言律诗 就连一直旁观的赵清歌,也不禁被他这首诗所折服,美眸中闪过一丝异彩。 她自幼饱读诗书,自然能看出这首诗的精妙之处,绝非抄袭之作。 二皇子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潇竟然真的能作出如此惊世骇俗的诗句! 这首诗无论是意境还是哲理,都远胜于他刚才所作的那首,更重要的是,这首诗中蕴含着一股强大的气场,仿佛能直击人心,令人心生敬畏。 “好诗!好诗!” 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即掌声如雷鸣般响起,整个宴会厅内都回荡着对杨潇的赞叹声。 二皇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原本想要借着这次诗歌大会的机会,当众揭穿杨潇的真面目,让他身败名裂,却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反而成全了他! “好,好得很!”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看来杨兄果然是深藏不露啊!不过,本皇子这次请来的可都是江南有名的才子,杨兄可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说罢,他便对刘长卿使了个眼色。 刘长卿心领神会,立刻高声宣布道:“接下来,有请江南才子对王,为我们带来他的新作!” 话音刚落,一位身穿锦衣,手持折扇的年轻男子便走上台来,他先是对着二皇子和在座宾客拱了拱手,然后展开折扇,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这江南对王,可是江南一带出了名的才子,据说他七岁能诗,十岁便能作赋,就连当今圣上都对他赞赏有加!” “是啊,这次二皇子可是下了血本,特意把他请来,看来是想给杨潇一个下马威啊!” 宾客们议论纷纷,对这场即将开始的文坛对决充满了期待。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杨潇将要在这场对决中败下阵来的时候,他却只是淡淡一笑。 江南对王轻摇折扇,面带微笑,一首七言律诗从他口中缓缓流出,如同山涧清泉,叮咚悦耳,又如春日暖阳,沁人心脾。 他的诗句中,有对江南烟雨的细腻描绘,也有对家国情怀的深沉感叹,更有对人生哲理的独特思考。 一诗完毕,满堂宾客无不交口称赞,就连先前对杨潇赞叹不已的众人,此刻也纷纷倒戈,拜服于江南对王的才华之下。 “好诗!好诗啊!”二皇子激动地站起身,鼓掌叫好,“不愧是江南一带的才子,这等文采,真乃天纵之才!” 他转头看向杨潇,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弧度,“杨兄,你觉得这首诗如何啊?” 杨潇面色平静,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作答。 “怎么?杨兄莫非是不屑于评价吗?” 二皇子步步紧逼,语气中充满了挑衅,“还是说,杨兄自觉才疏学浅,不敢妄加评论啊?” 周围的宾客们也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嘲讽和奚落。 “就是啊,杨公子,你倒是说说看,这首诗到底哪里好了?” “莫不是被江南对王的才华所折服,无话可说了?” “我看啊,他之前那首诗,指不定是从哪里抄来的呢!” 听着周围传来的讥讽声,杨潇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他早就看穿了二皇子的伎俩,不过是想借机羞辱他罢了。 “二皇子说笑了,”杨潇放下酒杯,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江南对王的诗,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落在二皇子身上,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嘲讽。 “只是什么?”二皇子心中咯噔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杨潇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只是这诗,太过柔美,太过哀婉,如同深闺怨妇一般,少了些许男儿气概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皆知,二皇子一向喜好风花雪月,吟诗作赋也多是些伤春悲秋之作,杨潇这番话,无疑是在暗讽他! “你!你大胆!”二皇子脸色铁青,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没想到,杨潇竟然敢当众羞辱他! “大胆?” 杨潇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目光直视二皇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二皇子若是不服,大可拿出真本事来,何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说罢,他不再理会脸色铁青的二皇子,转身走到桌案前,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便要下笔。 “且慢!”二皇子怒吼一声,“你休要口出狂言!本皇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敢如此大放厥词!”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笔尖在纸上飞快地舞动起来,不一会儿,一首七言绝句便跃然纸上: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短短两句,却充满了金戈铁马的肃杀之气,与江南对王那首清新脱俗的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众人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味,便听杨潇继续朗声说道: “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岂能沉迷于风花雪月之中?二皇子若真有心为国效力,就应该多读些兵书战策,少些无病呻吟!” 话音刚落,整个宴会厅内顿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被杨潇这番话所震撼,就连先前那些嘲讽他的人,此刻也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二皇子更是被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杨潇,你了半天,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杨潇却不再理会他,将手中的毛笔随手一扔,转身便要离开宴会厅。 “杨潇,你给我站住!”二皇子终于忍无可忍,怒吼一声。 杨潇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二皇子还有何指教?” “你……”二皇子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怨毒之色,“你竟敢如此羞辱本皇子,本皇子与你不共戴天!” 杨潇哈哈大笑,眼中满是不屑,“就凭你?也配?” 说罢,他不再理会暴跳如雷的二皇子,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宴会厅。只留下二皇子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 第26章 改革农具 杨潇离开宴会厅,夜风拂面,吹散了宴会厅内的脂粉香气,也吹走了他心头的一丝烦闷。 他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却远不及他心中谋划的未来那般璀璨。 二皇子的威胁? 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的叫嚣罢了。 “哼,想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杨潇冷笑一声,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在这个世界,想要站稳脚跟,光靠耍嘴皮子可不行,得有真本事! 杨潇深知,民以食为天,农业是一个国家之根本。而这个时代的农业生产落后,粮食产量低下,百姓生活困苦,这正是他可以大展拳脚的地方。 “来人!” 杨潇唤来自己的心腹侍卫,吩咐道。 “去,给我找几个经验丰富的农夫和工匠来,我有要事相商。” 第二天一早,几个衣着朴素,却精神矍铄的老者便被带到了杨潇的书房。 “小人拜见公子!” 几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杨潇连忙上前将他们一一扶起,温和地说道。 “各位老人家不必多礼,快快请起。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想向各位请教一些关于农事的问题。” 杨潇虚心向几位老农请教了关于耕种、灌溉、施肥等方面的问题,并详细询问了现有的农具和耕种技术的优缺点。 几位老农见杨潇如此谦逊好学,也不再拘谨,纷纷畅所欲言,把自己多年的经验和心得体会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听着老农们的讲述,杨潇的大脑飞速运转,结合自己前世在现代社会积累的知识,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幅宏伟的蓝图。 “看来,得先从改进农具和灌溉工具入手啊!” 杨潇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几日后,杨潇书房外的小院里,几样新鲜出炉的农具整齐地摆放在地上,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这是些时日来,杨潇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结合老农们的经验,绘制出图纸,又经过工匠们反复试验改进,才最终完成的成果。 “公子,这犁真是闻所未闻,你看这弯曲的犁铧,还有这可以调节深浅的部件,真是巧妙啊!” 一位老农抚摸着崭新的曲辕犁,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是啊,还有这水车,不用人力就能引水灌溉,真是神了!” 另一位老农也跟着附和道。 杨潇看着眼前这些做工精良的农具,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他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改进,将会给这个时代的农业生产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走,咱们下田试试去!” 杨潇一挥手,带着几个老农和工匠,兴冲冲地来到了城外的一片田地里。 消息不胫而走,附近的百姓听说杨潇要试验新式农具,都好奇地围拢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杨潇也不避讳,笑着招呼众人道。 “乡亲们都来看看,这可是新鲜玩意儿,能大大减轻咱们耕种的负担呢!” 说着,他亲自扶着曲辕犁,指挥着一头健壮的耕牛开始耕地。 只见那耕牛拉着曲辕犁,毫不费力地在田地里划出一道道笔直的沟壑,速度比之传统的直辕犁快了不止一倍!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发出阵阵惊呼,看向杨潇的目光充满了敬佩。 接下来,杨潇又演示了翻土器和水车的使用方法,其高效便捷的操作方式,再次赢得了众人的交口称赞。 “杨公子真是奇才啊,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妙的工具!” “是啊,有了这些农具,咱们以后种地可就轻松多了!” “杨公子真是咱们的福星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杨潇赞不绝口。 杨潇耐心地向众人讲解着新农具的优势和使用方法,并鼓励大家回去后,可以自行仿制推广,共同提高农业生产效率。 消息传到二皇子耳中,他正在自己的书房里,听着谋士刘长卿的汇报。 “你说什么?杨潇那小子鼓捣出了一些新农具,还引得百姓们纷纷赞扬?” 二皇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千真万确,据说那些新农具十分好用,比传统的农具效率提高了不少,现在城里都在传扬杨潇的功绩呢!” 刘长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触怒了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 “该死!这小子,就会跟我抢风头!”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恨,“我绝对不会让他就这么得意下去的!” “殿下息怒,依臣之见,此事也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 刘长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凑到二皇子耳边低声说道…… 几日后,杨潇正在田间地头指导百姓们使用新农具,突然,一群衙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为首的正是二皇子府上的管家。 “大胆杨潇,你竟敢私自制造违禁农具,蛊惑百姓,扰乱秩序,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那管家指着杨潇的鼻子,大声呵斥道。 围观的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违禁农具?扰乱秩序?” 杨潇闻言,不禁冷笑一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违禁农具?扰乱秩序?” 杨潇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杨潇研制新农具,是为了提高农耕效率,让百姓们都能吃饱饭,何罪之有?倒是你们,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民造福,反而助纣为虐,颠倒黑白,也不怕天打雷劈!” 杨潇这番话掷地有声,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叫好。 “杨公子说得对!这些狗官就会欺压百姓!” “我们都支持杨公子,你们凭什么抓他!” 那管家见百姓们群情激奋,心中有些慌乱,色厉内荏地喊道。 “休得胡言乱语!我等奉命行事,你再敢阻拦,休怪我们不客气!” “奉命行事?奉谁的命?是奉天子的命,还是奉二皇子的命?” 杨潇步步紧逼,眼神凌厉如刀。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私造违禁农具,可有证据?朝廷律法哪一条写明了百姓不能改进农具?分明是你们二皇子心胸狭窄,见不得百姓拥戴我,才故意找茬!” “你……你血口喷人!” 那管家被杨潇说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冷汗直冒。 第27章 太傅的拉拢 “我血口喷人?那你说说,我研制的新农具,究竟哪里违禁了?究竟扰乱了什么秩序?” 杨潇逼问道,语气咄咄逼人。 那管家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娇斥:“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黄色衣裙的少女,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那少女容貌清丽,气质高贵,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正是当朝太傅之女,赵清歌。 “清歌小姐!” “清歌小姐来了!” 围观的百姓们纷纷向赵清歌行礼问好。 赵清歌微微点头示意,随即走到杨潇面前,美眸中带着一丝担忧:“杨公子,你没事吧?” “清歌小姐放心,我没事。” 杨潇笑着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那就好。” 赵清歌松了一口气,随即转头看向那群衙役,柳眉倒竖,厉声喝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为难杨公子!还不速速退下!” 那管家见赵清歌发怒,吓得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虽然是二皇子府上的管家,但也知道赵清歌的身份尊贵,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 “清歌小姐,您有所不知……” 那管家还想解释,却被赵清歌直接打断。 “我不知什么?我亲眼所见,杨公子研制的新农具,便民利民,乃是大功一件!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他抓捕,究竟是何居心?” 赵清歌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高举过头顶。 “这是皇上御赐的金牌,见此令牌,如见圣上!你们还不速速退下!” 那群衙役见赵清歌拿出金牌,顿时吓得面脸色大变,纷纷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清歌小姐息怒,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杨公子,还请清歌小姐恕罪!” 那管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求饶。 “哼,冲撞了杨公子,一句恕罪就完了?” 赵清歌冷哼一声。 “你们可知,农具的改造对南方的饥荒有多重要吗?” “这……” 那管家闻言,顿时吓得冷汗涔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杨潇,竟然让太傅之女次次帮他! 早知道如此,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招惹杨潇啊! “还不快滚!” 赵清歌见那管家吓得说不出话来,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是是是,小的们这就滚,这就滚!” 那管家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带着一众衙役,灰溜溜地逃走了。 “清歌小姐,今日多谢你了。” 杨潇笑着向赵清歌拱手道谢。 “杨公子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应该的。” 赵清歌微微一笑,美目中流露出欣赏之色。 “杨公子,你研制的新农具,可否借我一观?” “当然可以。” 杨潇带着赵清歌来到田间,向她详细讲解着新农具的构造和使用方法。 赵清歌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杨潇也都耐心解答。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田埂边上。 “杨公子,你真是个奇才,竟然能想出如此精妙的农具。” 赵清歌由衷地赞叹道。 “清歌小姐过奖了,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让百姓们都能过上好日子。” 杨潇谦虚地说道。 “杨公子心系百姓,实乃难得。” 赵清歌看着杨潇,美目中异彩闪烁。 “像你这样的男子,这世上真是不多见了……”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田野上,为青翠的稻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 杨潇和赵清歌漫步在田埂上,谈论着新农具的推广问题。 “杨公子,你这新农具如此实用,若是能推广开来,必定能造福无数百姓。” 赵清歌美目流转,带着几分欣赏看着杨潇。 “只是这推广一事,怕是不易啊。” 杨潇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推广新事物,最难的不是技术,而是打破旧有的利益格局。 “清歌小姐所言极是。” 杨潇轻叹一声。 “我虽有心为民,却也明白,这其中牵扯的利益纠葛,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撼动。” 赵清歌见杨潇如此通透,心中对他更加赞赏。她微微一笑,状似无意地说道。 “我听闻,家父最近正在为朝中缺乏农业方面的人才而忧心。杨公子若是愿意,不妨……”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杨潇自然明白她的好意,但他心中早有打算,不愿轻易依附于任何势力。 “多谢清歌小姐和令尊的好意。” 杨潇拱手道。 “只是在下自由散漫惯了,暂时还没有考虑其他事情,只想先将这新农具推广开来,为百姓做些实事。” 赵清歌见杨潇拒绝得如此委婉,心中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没有放弃希望。 她相信,以杨潇的才华和抱负,早晚都会意识到,只有依附于强大的势力,才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 “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杨公子了。” 赵清歌嫣然一笑,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 “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杨公子到府上一叙。” 杨潇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想实现自己的抱负还是需要太傅这棵大树的帮衬,便欣然答应了。 赵府邸坐落于皇城脚下,占地颇广,雕梁画栋,尽显气派。 杨潇抵达时,赵谦已在府门迎接,态度热情得有些出乎杨潇意料。 “杨贤侄,你的诗词如雷贯耳啊!” 赵谦满面春风,丝毫不见平日里的严肃。 杨潇只是拱手笑道:“太傅客气了,小子不过是突发奇想,今日叨扰,还望海涵。” 赵谦哈哈大笑,亲切地拉住杨潇的手腕,引他入府。 “杨贤侄研制的新农具,老夫今日也有耳闻,可,这每件事可都不一般啊!” 两人一路寒暄,穿过曲折游廊,来到一处雅致的书房。 赵清歌回房换了一件衣服,一身淡雅的襦裙,更衬得她清丽脱俗。 “杨公子,请坐。” 赵清歌亲自为杨潇斟茶,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风范。 杨潇接过茶杯,道了声谢,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书房的陈设。 这书房古色古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墙上还挂着几幅名家字画,看得出来主人是个雅致之人。 “杨贤侄,我听闻你研制的新农具,能使粮食产量翻倍,可是真的?” 赵谦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第28章 谢太傅 “回太傅大人,确有此事。” 杨潇也不隐瞒,将新农具的构造和原理详细地解释了一遍。 赵谦听得连连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他抚须道。 “杨贤侄果然是天纵奇才,如此精妙的设计,老夫闻所未闻啊!” “太傅大人过誉了,小子不过是一时兴起,鼓捣出些小玩意儿罢了。” 杨潇谦虚道。 “杨贤侄切莫妄自菲薄。” 赵清歌在一旁插话道。 “你这新农具若是能推广开来,可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啊!” “清歌说得对。” 赵谦附和道,“杨公子可有推广的打算?若有需要,老夫定当鼎力相助!” 杨潇心中冷笑,这赵家父女一唱一和,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他故作沉吟,叹道:“推广新农具,小子自然是想的,只是……” “只是什么?” 赵谦追问道。 “只是这其中牵扯的利益纠葛,实在太过复杂。” 杨潇故作无奈道,“小子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赵谦何等老辣,一听便明白杨潇话里有话,他沉吟片刻,问道。 “不知杨公子有何难处,不妨说出来,老夫或许能帮得上忙。” 杨潇装作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 “太傅大人有所不知,这新农具若真要推广开来,必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而这些人,可都是些权贵豪族,小子势单力薄,如何与他们抗衡?” 他顿了顿,又道:“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 杨潇压低了声音,凑到赵谦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二皇子殿下似乎对小子颇为不满,小子担心……” 他没再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赵谦何等老辣,如何听不出杨潇的弦外之音?他捋着胡须,眉头微皱,沉吟了片刻,才开口道。 “杨贤侄不必担心,老夫在朝中多年,多少有些薄面,二皇子殿下那边,老夫会去打个招呼的。” 杨潇心中冷笑! 他面上却不动声色,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起身作揖道。 “多谢太傅大人!小子感激不尽!” “贤侄不必客气,你研制的新农具利国利民,老夫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鼎力支持。” 赵谦说着,目光转向赵清歌。 “清歌,你也是,日后要多与杨贤侄走动走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知道吗?” 赵清歌闻言,俏脸微红,偷眼瞧了杨潇一眼,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中顿时如小鹿乱撞,低下头,声如蚊蝇般地应了一声。 “是,爹爹。” 赵谦当晚便在府中设宴,宴请朝中重臣。杨潇作为主角,自然被奉为上宾。 灯火通明的宴会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象。 杨潇一身青衫,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却吸引了不少目光。 “这位就是杨公子吧?果然是少年英才!” 一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官员端着酒杯,笑眯眯地向杨潇走来。 “久仰久仰!” “李大人谬赞了,让各位见笑了。” 杨潇谦逊地拱手,心里却暗自腹诽。 果不其然,那李大人几杯酒下肚,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起新农具的事来,言语间满是想要分一杯羹的贪婪。 杨潇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得逞,只含糊其辞地敷衍着。 另一边,赵谦正与几位重臣相谈甚欢。 他将杨潇夸得天花乱坠,仿佛是什么救世主一般,惹得几位老臣纷纷侧目。 “太傅大人,这杨公子当真有你说的这般神通广大?老夫怎么听说,他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臣质疑道。 “是啊,太傅,这新农具之事,可马虎不得,若是那杨潇夸大其词,欺瞒圣上,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另一位官员也附和道。 赵谦捋着胡须,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各位有所不知,老夫已经仔细研究过杨公子所献的新农具图纸,其设计之精妙,构思之巧妙,实乃老夫生平仅见!相信只要将这新农具推广开来,我朝的粮食产量必定能更上一层楼,百姓也能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 赵谦的话,半真半假,却极具煽动性,听得几位老臣连连点头。 “既然太傅如此力荐,那老夫倒是想见识见识这位杨公子,以及他那神奇的新农具!” “是啊,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若是真如太傅所言,那我等自当鼎力支持!” 见众人态度松动,赵谦心中暗喜,当即命人将杨潇请到前厅。 杨潇早料到会有这一幕,他泰然自若地走到厅中,向众人行了一礼,朗声道。 “各位大人,小子不才,愿为我朝农业发展尽绵薄之力!” 杨潇面带微笑,不卑不亢,朗声道。 “各位大人质疑小子,也是理所应当,毕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说着,他拍了拍手,早有准备的下人捧着图纸和一个木制模型走了上来。 “诸位请看,此乃小子绘制的新式犁具图纸,以及按比例缩小的模型。” 杨潇将图纸缓缓展开,指着上面精细的图解,开始讲解起来。 “此犁较之传统犁具,刃口更为锋利,入土更深,且省力不少。其关键之处,在于这犁壁的设计……” 官员们本就大多出身耕读世家,此刻听了杨潇深入浅出的讲解,再看那图纸上精妙的设计,模型上巧夺天工的构造,心中早已信服了大半。 更有那务农出身的官员,已经两眼放光,忍不住上手摩挲起那模型来,口中啧啧称奇。 “妙啊!妙啊!这般设计,只需一人一牛便可轻松耕作,效率当真不可同日而语!”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抚掌赞叹,看向杨潇的目光充满了欣赏。 “杨公子真乃天纵奇才!如此年轻便有这般奇思妙想,我朝农业复兴有望矣!” “是啊,是啊,我等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了!” 一时间,厅内赞誉之声不绝于耳,原本还心存疑虑的官员们也纷纷放下芥蒂,对杨潇刮目相看。 赵谦站在一旁,捋着胡须,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仿佛他才是发明新农具的那个人一般。 老者开口问道:“听闻杨小友,还有潇湘客的名头。” 第29章 诗会 杨潇闻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一身素色长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一旁赵谦赶忙介绍道。 “杨贤侄,这位是当今皇上的老师,谢太傅。” 杨潇心中了然,这位想必就是朝中元老,曾与赵谦一同辅佐皇上登基的谢庸,谢太傅了。 这位谢太傅向来以文名着称, 是天下读书人心中高山仰止的存在。 他今日前来,想必也是为了这新式农具而来。 “小子杨潇,见过谢丞相。” 杨潇恭敬地行了一礼。 谢庸捋着胡须, 眼中满是赞赏之色。 “ 杨公子不必多礼,老夫今日得见公子风采,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 他顿了顿, 又问道。 “ 老夫听闻, 公子除了精通农桑之事,文采也是斐然, 更以‘潇湘客’之名着称于世,不知可有此事?” 杨潇心中暗道,这谢太傅果然消息灵通,连自己这“潇湘客” 的名号都知道了。 他谦虚地笑道。 “ 太傅谬赞了,小子只是闲暇时喜欢涂鸦几句,当不得真。 ” “ 哦?杨公子过谦了。 ” 谢庸抚掌笑道。 “ 老夫三日后恰好要在府中设宴,广邀城中文人雅士切磋诗文, 不知杨公子可否赏脸,前来一聚?” 他正要推辞,却见谢庸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赵谦也在一旁 帮腔道。 “ 潇湘客,你就答应了吧,也让老夫见识见识你的文采。 ” 杨潇骑虎难下,只得答应下来。 “ 既然如此, 小子恭敬不如从命。 ” 谢庸见杨潇答应,顿时喜笑颜开。 “ 好!好!老夫就静候佳音了! ” 回到家中,杨潇唤来下人备好笔墨纸砚,铺于书案之上。 窗外,夕阳西下,将庭院中的花草树木染上了一层金黄。 “公子,您这是……” 贴身小书童杨安上前,一边为杨潇研磨,一边好奇地问道。 “备战。”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杨安不解,挠了挠头。 “可是明日……不是谢太傅的诗会吗?这诗词歌赋,不是公子您最擅长的吗?还需要这般认真准备?” “傻小子,这你就不懂了。” 杨潇轻笑一声,蘸了蘸墨,落笔如有神。 “这诗会,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雅事。那些文人墨客的嘴,可是比刀剑还要锋利。我若是掉以轻心,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杨安似懂非懂,但还是乖乖地闭上嘴,在一旁静静地研磨。 杨潇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回想起那些耳熟能详的诗词歌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这些中华文化的瑰宝,早已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座宝库。 他提笔写下几句诗,却又不满意地揉成一团,丢在一旁。 “不行,这些诗词虽然经典,但在这个时代却未必适用。我要写出一些既能展现我的才华,又能符合这个时代背景的作品才行。” 杨潇沉思片刻,心中已有计较。 他挥毫泼墨,一首首风格迥异的诗词跃然纸上。有豪放不羁的边塞诗,也有婉约细腻的闺怨词,更有气势磅礴的咏史诗,每一首都展现出他深厚的文学功底和独特的个人风格。 写完最后一首诗,杨潇放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腕,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他知道,这几首诗一出,定能在这诗会上引起轰动,让那些自诩为文坛泰斗的老家伙们刮目相看。 然而,他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知道,二皇子一党绝不会坐视不管,让自己轻易出尽风头。 “杨安。” “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帮我查一件事……” 杨潇凑到杨安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 杨安听完,脸色微变,“公子,这……” “放心,一切小心行事便是。” 杨潇拍了拍他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三日后,谢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 文人雅士们身着华服,谈笑风生,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杨潇一袭素衣,在一众花枝招展的公子哥中显得格外清冷出尘。 他刚踏入谢府大门,便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只见二皇子正被一群年轻的贵族包围着,谈笑间,目光却时不时地向他投来,嘴角勾着一抹阴冷的弧度。 而他身旁,站着一位身着青色长衫,手摇折扇的儒雅男子和老熟人林妙清。 “公子,那位便是二皇子的谋士,刘长卿。” 杨安低声提醒道。 杨潇微微颔首,目光与二皇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之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好戏,开始了……” 杨潇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举步向前,缓缓走向人群中央。 诗会正式开始,谢太傅作为主人,率先吟诵了一首赞美盛世的诗歌,词藻华丽,意境深远,引得满堂喝彩。 接下来,各路文人墨客们也纷纷献上自己的作品,或歌功颂德,或吟风弄月,但大多是些陈词滥调,毫无新意。杨潇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听着,手里漫不经心地转着一只酒杯,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这些所谓的才子佳作,在他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看来,简直如同儿戏一般可笑。 “杨兄,你怎么看?” 一个轻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潇抬头一看,只见二皇子正端着酒杯,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不过是些附庸风雅之作,不值一提。” 杨潇淡淡地回了一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哦?看来杨兄是胸有成竹,莫非是准备了什么惊世之作,要在这诗会上大放异彩?” 二皇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杨潇不动声色地回敬道。 “呵呵,那本皇子可就拭目以待了。” 二皇子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终于,轮到杨潇上场了。 他一改之前的低调,大步流星地走到人群中央,目光扫过全场,朗声道。 “今日承蒙谢太傅盛情款待,在下不才,献丑一首,还望各位多多指教!” 话音刚落,他便朗声吟诵起来。 这首诗,正是他之前准备的那首边塞诗,慷慨激昂,气势磅礴,将边关将士的豪迈气概和保家卫国的英雄气概描绘得淋漓尽致,与之前那些歌功颂德的应景之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瞬间便抓住了所有人的耳朵。 第30章 婉拒入朝为官 在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就连一向眼高于顶的谢太傅也忍不住点头赞叹。 “好诗!好诗啊!” “此诗气势恢宏,意境雄浑,实乃难得一见的佳作!” “杨公子大才,我等佩服!” 一时间,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杨潇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二皇子脸色铁青,看着杨潇的目光充满了怨毒。 “刘长卿!” 二皇子咬牙切齿地低声说道。 “殿下放心,臣自有办法让他出丑。” 刘长卿阴险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他走到人群中央,对着杨潇拱了拱手,说道。 “杨公子这首边塞诗气势磅礴,令人叹服。不过,在下以为,诗歌除了要展现家国情怀,也要体现出个人的情感,不知杨公子可否以‘情’为题,再作一首诗,让我们一饱耳福?” 他的语气看似客气,实则暗藏机锋。 他知道杨潇之前一直表现得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如今突然让他以“情”为题作诗,分明是想让他当众出丑。 果然,杨潇听到这个题目,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薄纱,身材婀娜的女子款款走上台来,对着杨潇盈盈一拜,娇声道。 “奴家是醉仙楼的花魁,名叫如烟,今日有幸得见杨公子风采,心中甚是仰慕,特地献上一舞,还望公子笑纳。” 这女子,正是刘长卿暗中安排的,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杨潇的心神,让他在作诗时心猿意马,写不出好诗来。 如烟的舞蹈,妩媚动人,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勾魂摄魄的魅惑,在场的男人们几乎都看直了眼。 杨潇看着眼前这个妖娆的女子,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当然知道这是二皇子一党的阴谋,但他偏不上当。 如烟的舞姿如同一团烈火,在杨潇面前燃烧,试图点燃他心中的一丝情欲。 然而,杨潇的目光清澈如水,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具妖娆的身体只是一团虚无的空气。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二皇子啊二皇子,你就这点伎俩? 他略微沉吟,脑海中思绪翻涌,片刻后,他朗声开口道:“妙!真是妙啊!” 众人皆是一愣,这杨潇,莫非是看痴了,连诗都不会作了?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就等着看杨潇出丑的那一刻! 却听杨潇接着说道。 “如烟姑娘的舞姿,真是如梦似幻,令人叹为观止啊!在下才疏学浅,无法用言语完全形容,只得献丑一首,聊表心中敬意。” 说罢,他便不疾不徐地吟诵起来: “红袖轻舒惊四座,霓裳飘舞动九天。 纤腰款摆花羞月,莲步轻移柳拂烟。 回眸一笑百媚生,倾城之色世罕见。” 杨潇的声音清朗如玉,诗句更是华美绝伦,将如烟的舞姿描绘得淋漓尽致,却又点到为止,不含一丝男女之情,反而更显高雅。 在场众人听得如痴如醉,纷纷叫好。 “好诗!好诗啊!” “杨公子真乃奇才,不仅文采斐然,还能抵挡住如烟姑娘的绝世诱惑,这份定力,真是令人佩服!” 如烟原本只是奉命行事,心中对杨潇并无多少好感,然而此刻,她却被杨潇的才华和气度深深折服,看向杨潇的目光中,不禁多了几分倾慕之色。 二皇子和刘长卿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至极。 他们原本以为,这次杨潇必败无疑,却没想到,他竟然反手打了一记漂亮的翻身仗,不仅没有出丑,反而更加出尽风头! “殿下,这杨潇,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啊!” 刘长卿压低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二皇子握紧拳头,眼中怒火熊熊燃烧,却也无可奈何。 诗会散场后,杨潇发现自己被一群官员围了起来,各个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言语间满是拉拢之意。 他心中冷笑,这些墙头草,之前对他避之不及,如今见他得了势,就上赶着来巴结。 “杨公子果然才华横溢,今日一见,我等真是自愧不如啊!” “是啊是啊,杨公子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杨潇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对这些奉承话嗤之以鼻。 他随意敷衍了几句,便脱身而去。 次日吏部尚书上门杨府府邸。 杨潇前脚刚踏进府门,管家后脚便急匆匆地追了上来,老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喜色。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吏部尚书大人亲自登门拜访,正在前厅等候呢!” “吏部尚书?” 杨潇眉头微挑,心中暗自思忖,这老狐狸怎么会突然造访?难道是二皇子在背后搞什么鬼? 他可没忘记,前些日子自己在诗会上狠狠落了二皇子的面子,以那家伙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爷,您看这……” 管家见杨潇站在原地沉思,小心翼翼地问道。 “将尚书大人请到花厅,我更衣后便来。” 杨潇吩咐道,他倒要看看,这吏部尚书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花厅内,吏部尚书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盏香茗,看似悠闲自得,实则暗中观察着杨潇的一举一动。 “下官参见杨公子,今日冒然造访,还望公子恕罪啊!” 见杨潇进门,吏部尚书连忙起身行礼,态度谦卑,与平日里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判若两人。 “尚书大人客气了,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啊?” 杨潇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地问道。 “呵呵,实不相瞒,此次前来,是奉了皇上口谕,陛下对公子仰慕已久,想请公子入朝为官,不知公子意下如何啊?” 吏部尚书说着,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潇,似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杨潇闻言,心中冷笑一声,这皇上还真是打得好算盘,自己前脚刚得罪了二皇子,后脚他就来招揽,这是想让自己给他当枪使吗? “承蒙陛下厚爱,只是在下自由散漫惯了,实在不适合在朝为官,还请大人回去转告陛下,就说杨潇辜负圣恩了。” 杨潇婉言谢绝道。 吏部尚书显然没想到杨潇会拒绝,而且拒绝得如此干脆,要知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啊! 他愣了片刻,才开口劝说道。 “杨公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只要你答应入朝为官,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啊!” “大人说笑了,杨某对那些虚名浮利不感兴趣,只想安安静静地做我的事情。” 杨潇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 第31章 杨潇进宫赴宴 “这……” 吏部尚书还想再劝,却被杨潇抬手打断。 “多谢王大人美意,只是在下志不在此,还请大人回去转告皇上,就说在下谢过皇上的厚爱了。” 杨潇语气坚决,王大人见实在劝不动,只能无奈地起身告辞。 回到宫中,王大人便将此事如实禀报给了皇上。 皇上听罢,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这杨潇,倒是个不慕名利之人,朕,更要重用他!” 吏部尚书走后,杨潇不禁冷笑连连,这皇上老儿还真是会顺杆爬,自己刚给了二皇子难堪,他就来招揽自己,真当自己是任人摆布的棋子不成?他杨潇可不是那种甘心被人利用的傻子。 “少爷,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您怎么就拒绝了呢?” 管家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竟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真是气死个人! 杨潇斜睨了管家一眼,淡淡道。 “你懂什么?这官场的水深着呢,我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管家还想再劝,却被杨潇挥手打断。 “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以后谁再来也别通报了。” 说罢,杨潇便转身回了书房,留下管家一人在原地唉声叹气。 第二日,杨府外却一反常态地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大户人家在办喜事呢。 “哎,老乡,这是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多人?” 一个头戴斗笠,身穿粗布麻衣的男子拉住一个路人,好奇地问道。 那路人瞥了他一眼,道。 “你新来的吧?连杨府都不知道?听说这家的公子前些日子仗义疏财,救了不少穷苦百姓,这不,大家伙儿都来感谢他来了。” 斗笠男子恍然大悟,随即又有些疑惑,“这年头,还有这么好心的人?” “谁说不是呢?这杨公子啊,全家都为国捐躯了!” 路人说着,便挤进了人群,斗笠男子见状,也跟了上去。 人群中,杨潇一身素衣,正指挥着下人给前来拜谢的百姓分发粮食和药物,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丝毫没有架子。 “杨公子,您真是活菩萨啊!要不是您,我们一家老小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 一个老汉颤巍巍地跪在杨潇面前,老泪纵横。 杨潇连忙将他扶起。 “老人家,您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杨公子,您真是好人啊!” “好人有好报啊!”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附和,对杨潇赞不绝口。 斗笠男子隐在人群中,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暗暗点头,这杨潇,倒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人群中,一个衣着朴素的妇人抱着一个孩子,排队等候施粥。 那孩子约莫三四岁,面黄肌瘦,嘴唇干裂,显然是营养不良。 妇人一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一边眼巴巴地看着前面,期盼着能快点轮到自己。 突然,孩子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小脸憋的通红,眼看就要背过气去。妇人顿时慌了神,抱着孩子大声呼救。 “大夫!大夫!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杨潇听到呼救声,立刻拨开人群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杨公子,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吧!他,他……”妇人泣不成声,将怀中的孩子递给杨潇。 杨潇接过孩子,只见孩子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情况十分危急。 他不敢耽搁,立刻将孩子抱进府中,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你放心,我会尽力救他的。” 杨潇对妇人说道,语气坚定有力,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妇人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杨潇抱着孩子走进内院,穿过游廊,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 他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杨潇将孩子抱进一间厢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眉头紧锁。 这孩子呼吸急促,脸色苍白,显然情况危急。 “快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 杨潇对着一旁的下人吩咐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 不多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大夫便被请了过来。他捋着花白的胡须,仔细地为孩子诊脉,半晌才缓缓开口。 “杨公子,这孩子并无大碍,只是长期营养不良,又受了风寒,才会如此虚弱。” 杨潇闻言,心中稍稍安定,吩咐下人去准备容易消化的食物和驱寒的药物。 他看着床上瘦弱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怜惜。 这孩子与他幼时在孤儿院的经历何其相似,都是命运多舛,令人唏嘘。 回想起当时在孤儿院的时候,身材瘦小,六岁的男孩身上一点肉都看不出来。 每次过节院长都会给每个孩子发一块巧克力,到头来都会让最壮的孩子抢走。 孤儿院孩子又多,院长也是有心无力对他每天的照看。 如今看到面前的孩子,也像是看到当年的自己,所以对他也很是上心。 在杨潇的悉心照料下,孩子逐渐恢复了健康,小脸也渐渐红润起来。 孩子的母亲更是对杨潇感激涕零,拉着他的手不住地说着感谢的话语。 “杨公子,您真是我们的大恩人啊!要不是您,我的孩子恐怕就……” 妇人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又要给杨潇下跪。 杨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大婶,您快别这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人群中的斗笠男子目睹了全过程,心中对杨潇的钦佩更深了一层。 这杨潇,不仅才华横溢,而且心地善良,实属难得。 第二日,宫中便传来消息,皇帝要在御花园设宴款待群臣,并特意指名要杨潇进宫赴宴。 这消息一出,满朝文武无不惊诧,要知道,杨潇如今不过一介布衣,如何能得皇帝如此青睐,竟然破例邀他参加宫宴? 这其中缘由,自然是无人知晓。 宫宴当日,杨潇一身青衫,腰间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更显得他丰神俊朗,气宇不凡。 他随着引路的太监一路穿过富丽堂皇的宫殿,最终来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内,早已是高朋满座,丝竹声声,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文武百官按品级落座,互相寒暄,谈笑风生。 二皇子一身华服,端坐在皇帝左手边的席位上,与身旁的官员谈笑自若,只是那眼角眉梢,却隐隐透着一丝阴鸷。 杨潇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他泰然自若地向皇帝行礼问安,皇帝满脸堆笑,亲切地招呼他在自己右手边坐下,这等殊荣,令在场不少官员暗自心惊。 第32章 夏琴公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帝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最终落在了杨潇和二皇子身上,缓缓开口道。 “朕今日设宴,一是为了与众卿家同乐,二来嘛,也是想考较一下两位爱卿的学识。” 说罢,他便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当场出了一道难题。 这题目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玄机,需要对时局和民生有着深刻的理解才能做出完美的解答。 二皇子早有准备,自信满满地起身,洋洋洒洒地发表了一番长篇大论,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听得不少官员频频点头,暗自赞叹。 二皇子话音刚落,便将目光投向了杨潇,眼中满是挑衅之意。 然而杨潇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杨卿,你为何不语?可是觉得这题目太过简单了?” 皇帝见杨潇迟迟没有动静,便开口问道。 杨潇放下酒杯,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答道:“回禀陛下,民并非觉得题目简单,只是……”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文武百官,最后落在了二皇子身上。 “民以为,二皇子所言固然有理,但却有些纸上谈兵,不切实际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众人皆知,杨潇此言,无疑是在当众打二皇子的脸,这胆量,也忒大了些! 杨潇这番话,顿时让御花园中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二皇子脸上的笑容僵住,握着酒杯的手指骨节泛白,额角青筋暴起。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杨潇,竟然敢在如此场合,当着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公然驳斥他! “放肆!” 二皇子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指着杨潇的鼻子咆哮道。 “你一个区区布衣,有什么资格质疑本皇子?本皇子苦心孤诣,为国为民,你却说本皇子纸上谈兵,不切实际?你倒是说说,本皇子哪里不切实际了?!” 二皇子这一声怒吼,顿时将原本有些沉闷的气氛点燃了。 不少官员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这杨潇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顶撞二皇子,真是不知死活!” “就是,二皇子可是皇家的子嗣,他竟然敢如此不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哎,你们小声点,没看到皇上还没说话吗?我们还是静观其变吧。” 杨潇面对二皇子的怒火,却丝毫不为所动。 他神色平静,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根本没有将二皇子的怒火放在眼里。 他缓缓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官员,最后定格在二皇子那张扭曲的脸上,不卑不亢地说道。 “二皇子息怒,草民并非有意冒犯。只是草民家道中落后,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贩夫走卒,所思所想,自然也都是些民生疾苦。草民斗胆问一句,二皇子可知,如今国库空虚,百姓生活困苦,各地灾情频发,民不聊生?” 二皇子被杨潇这一番话问得哑口无言,他虽然贵为皇子,但平日里锦衣玉食,哪里知道民间疾苦? 他所做的那些治国方略,也不过是听从幕僚的建议,自己闭门造车想出来的罢了,根本没有经过实践的检验。 “你……” 二皇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开口。 杨潇见二皇子语塞,便接着说道。 “二皇子方才所言,虽然听起来头头是道,但实际上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百姓生活困苦,民怨沸腾,就算国家再强盛,也迟早会被拖垮!” 杨潇的声音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御花园。 他字字珠玑,句句在理,听得不少官员都暗自点头,就连原本支持二皇子的官员,也开始反思起来。 皇帝一直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杨潇,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他原本只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杨潇的才学,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皇帝沉吟片刻,龙颜大悦,哈哈大笑起来。 “好一个‘民为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得好啊!杨潇,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地,实属难得!” 皇帝这一番话,无疑是对杨潇最大的肯定。 那些原本还等着看杨潇笑话的官员们,此刻也都纷纷变了脸色,一个个谄媚地附和着皇帝,赞扬杨潇的才华。 二皇子脸色铁青,却只能强忍着怒火,低头不语。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精心准备的宴会,竟然成了杨潇的个人秀场! 而林妙清坐在席间,看着那个光芒万丈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当初,杨潇对她一片痴心,她却为了所谓的权势,抛弃了他,投入了二皇子的怀抱。 如今看来,她真是瞎了眼,放着珍珠不要,偏偏去捡鱼目! 宴会结束后,公主借口赏月,将杨潇引到御花园深处。 “杨公子,今日之事,夏琴实在佩服。” 夏琴一双美目波光流转,语气中带着几分欣赏。 杨潇拱手道。 “公主谬赞了,草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罢了。” 夏琴掩嘴轻笑。 “杨公子过谦了,你的才华,夏琴可是看得真切。只是……”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杨公子可有想过,在朝堂之上,一展抱负?” 夏琴这是在向他抛出橄榄枝,想要拉拢他。 但他并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他知道,自己现在羽翼未丰,贸然卷入朝堂斗争,只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 “多谢公主好意,只是草民出身卑微,实在不堪重任。” 杨潇婉言谢绝了。 夏琴似乎早有预料,也不强求,只是意味深长地说道。 “杨公子,这朝堂之上,波谲云诡,可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若想独善其身,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杨潇听出了夏琴的弦外之音,他知道,夏琴这是在暗示他,如果他不选择站队,迟早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33章 前往江南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美艳绝伦,却又城府极深的女子,心中暗自警惕。 离开御花园后,杨潇独自一人走在皇宫的青石板路上,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夏琴的那句话。 “你若想独善其身,怕是没那么容易啊……” 夏琴贵为公主,却言语之间透露出如此的无奈,可见这深宫之中,并非表面看上去的歌舞升平。 他虽无意于此,却也不想任人宰割。 杨潇离开御花园后,脑海中夏琴公主的话语久久挥之不去。 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权力的漩涡,而他一个初来乍到的穿越者,无权无势,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摆脱困境的办法。 思虑再三,杨潇决定主动出击。 他向皇帝递交了一份奏折,请求外放江南,体察民情。 表面上,这是为了躲避朝堂纷争,暗地里,杨潇则是希望借此机会,远离权力中心,积蓄力量。 皇帝看着杨潇的奏折,捻须沉吟。 这年轻人,倒是有几分急流勇退的智慧,只是,这江南水患由来已久,可不是那么好治理的。 皇帝私下又传唤了杨潇。 杨潇也是盛装再次进京面圣,但这次见面不在朝堂之上,而是在皇帝的寝宫。 面前的皇帝穿的雪白的衣袍,头发也是披散开来。 此时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和蔼的感觉,但眼神中不怒自威的感觉还是时刻提醒的杨潇,面前的人是当今大夏国的皇上。 “杨潇啊,江南水患非同小可,你确定你能胜任?” 皇帝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考量。 “陛下,民虽不才,但愿竭尽全力,为百姓分忧。” 杨潇躬身答道,语气坚定。 皇帝看着杨潇,良久,才缓缓说道。 “好,朕就给你这个机会。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于是,杨潇被任命为江南巡抚,全权负责治理江南水患。 二皇子得知杨潇外放的消息,心中大喜。 他原本还担心杨潇会成为他争夺皇位的绊脚石,现在看来,这小子也不过如此,一遇到事情就吓得屁滚尿流,灰溜溜地逃离了京城。 “殿下,这杨潇会不会是故意设下圈套,引我们上钩?” 心腹刘长卿谨慎地问道。 “哼,就他?也配?” 二皇子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不过是个毫无根基的人,也敢跟本宫斗?他这是怕了,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苟延残喘罢了!” “殿下英明!” 刘长卿连忙拍马屁道。 “传令下去,先不要动手,现在全部人的视线都在我身上!”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是!” 刘长卿领命而去。 却说杨潇离开京城,一路南下,表面上轻车简从,暗地里,皇帝却派出了精锐的锦衣卫暗中保护。 这些锦衣卫个个武艺高强,隐藏行迹的本事更是了得,一路上,杨潇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这天,杨潇一行人来到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山谷。 “大人,前面就是黑风岭了,山高路险,土匪横行,我们还是绕道而行吧。” 随行的官员忧心忡忡地说道。 杨潇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如果绕道,今晚恐怕就要露宿野外了。 “无妨,我们加紧赶路,天黑之前应该能穿过黑风岭。” 杨潇说道。 众人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谁知,刚走到山谷深处,就听到一声唿哨,紧接着,从两边的树林里冲出来一群凶神恶煞的土匪,一个个手持刀剑,将杨潇等人团团围住。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为首的一个独眼大汉,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恶狠狠地说道。 杨潇见状,非但不慌,反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看来,我们这是遇到打劫的了……” 杨潇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这可把那独眼龙看愣了。 “哟呵,这位公子哥,怕不是被吓傻了,见到咱们黑风岭的好汉,还笑得出来?” 杨潇不慌不忙地走上前,拱手道。 “这位好汉,误会,都是误会。在下初来乍到,不知这黑风岭是各位的地盘,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少废话,识相的赶紧留下买路财,大爷我还能饶你一命!” 独眼龙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中的大刀,刀刃在夕阳下闪着寒光。 杨潇笑了笑,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抛了抛,说道。 “好说,好说。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独眼龙斜眼看着杨潇,这小子面对这么多人,居然还敢讨价还价,有点意思。 “说来听听。” 杨潇走到独眼龙身边,低声说道。 “我看各位好汉各个身强体壮,在这荒山野岭落草为寇,实在是屈才了。不如这样,我出一笔钱,帮各位兄弟找个营生,如何?” 独眼龙愣住了,这小子,莫不是在耍他? 他一把抓住杨潇的衣襟,恶狠狠地说。 “小子,你最好别耍花样,否则……” 杨潇拍了拍独眼龙的手,示意他冷静,然后继续说道。 “好汉,你看看我像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实不相瞒,在下此番南下,身负皇命,治理江南水患。正愁找不到人手,如果各位兄弟愿意,在下愿意雇佣各位,工钱绝对比你们打劫来得多,如何?” 独眼龙狐疑地看着杨潇,他身后的那些土匪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杨潇也不着急,只是笑着站在原地,等待着他们的答复。他知道,没有人愿意过刀口舔血的日子,如果能有一条安稳的路,谁愿意铤而走险? “你说的可是真的?” 独眼龙盯着杨潇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杨潇点点头,神色坦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各位愿意,我保证说到做到。” 独眼龙沉思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看了看身后那些面黄肌瘦的兄弟,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谈吐不凡的年轻人,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我信你一次!” 独眼龙一拍大腿,豪气冲天地说道。 “兄弟们,咱们干了!这鸟不拉屎的山头老子早就待够了,跟着这位公子哥,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过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身后的土匪们也纷纷欢呼起来,表示愿意追随杨潇。 杨潇笑着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递给独眼龙,说道。 “这些银两,就当是兄弟们这个月的安家费了,以后每个月,我都会按时发放工钱,绝不拖欠。” 独眼龙看着手中的银票,眼睛都直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当下对杨潇更是感激涕零,拍着胸脯保证道。 “公子爷放心,以后您就是我们黑风岭的大当家,您指哪儿,我们就打哪儿,绝无二话!” 杨潇摆摆手,笑道。 “什么大当家不大当家的,以后大家就叫我杨公子就行。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兄弟们白干活的,只要你们忠心耿耿,我保证,以后你们个个都能过上好日子。” 第34章 周扒皮 收编了黑风岭的这帮土匪后,杨潇的队伍壮大了不少,原本只有几辆马车的队伍,现在浩浩荡荡地变成了一支百人队伍。 有了这支意外获得的武装力量,杨潇的南下之路也变得更加顺利起来。 这日,杨潇一行人途径一个小镇,原本打算在此地休整一日,补充些干粮再继续赶路。 谁知刚进城门,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原本应该热闹繁华的街道,此时却冷冷清清,路边的店铺大多都关门闭户,只有零星几个摊位还在摆着,却也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杨潇心生疑惑,随手叫住一个路过的老大爷,问道。 “老伯,这镇上是发生了什么事吗?怎么这般冷清?” 老大爷看了杨潇一眼,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道。 “公子爷,您是外地来的吧?我跟您说,您可千万别乱说话,小心惹祸上身啊!” 杨潇见老大爷神色紧张,更加好奇,便从怀中掏出一锭碎银,递给老大爷,笑道。 “老伯,您就别卖关子了,我这人最是仗义,看到不平之事,绝不会袖手旁观。” 老大爷接过银子,犹豫了片刻,这才开口道。 “公子爷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镇啊,本来也是个富庶之地,可是自从几年前来了县令,这日子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老大爷说到此处,偷偷看了杨潇一眼,见他神色平静,这才继续说道。 “那人,名叫周扒皮,仗着自己有个在朝中做官的姐夫,一到任就横征暴敛,巧立名目地搜刮民脂民膏,弄得百姓苦不堪言啊!” “哦?这周扒皮如此胆大妄为,难道就没人治得了他吗?” 杨潇挑眉问道。 “哎,怎么没有?可是那些敢怒不敢言的百姓都被他以各种罪名抓进大牢,不是被活活打死,就是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 老大爷说着,眼眶都红了。 “公子爷,您有所不知啊,就在前几天,周扒皮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个消息,说我们镇上有户人家祖上是前朝皇室后裔,家中藏有大量的金银珠宝。” “于是,他便带人将那户人家团团围住,要他们交出所谓的宝藏。那户人家世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有什么宝藏?可周扒皮根本不听他们解释,硬是要把人家往死里逼啊!” 老大爷越说越激动,杨潇连忙安抚道。 “老伯,您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大爷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 “那户人家只有一对老夫妻和一个年轻的女儿,女儿名叫小翠,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 老大爷话音刚落,杨潇便猛地一拍桌子,怒道。 “岂有此理!这狗官真是无法无天了!老伯,你带路,我这就去会会这周扒皮!” 老大爷被杨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 “公子爷,您可千万别冲动啊!那周扒皮可不是好惹的,您……” “老伯,你放心,我既然敢管这事,自然是有把握对付这狗官的。你就说吧,那户人家现在在哪儿?” 杨潇说着,站起身来,一股强大的气场顿时散发开来,老大爷从未见过如此阵仗,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老伯,您别担心,我们公子爷可是从京城来的贵人,区区一个县令,还不放在眼里!” 一旁的护卫见状,连忙上前解释道。 老大爷这才回过神来,想到女儿小翠还在那周扒皮手中,心中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连忙起身说道。 “公子爷,您跟我来!” 说罢,便带着杨潇一行人直奔县衙而去。 然而,等他们赶到县衙时,却被告知周扒皮一早就带着人去了城外,说是去“亲自调查”那户人家藏匿宝藏一事。 杨潇冷笑一声,心道。 “这狗官,还真是迫不及待地要去欺压百姓啊!” 于是,他立刻带着手下,直奔城外那户人家而去。 …… 城外,一处破败的院落外,周扒皮正带着一群狗腿子,耀武扬威地站在那里,对着院子里的人,大声叫骂。 “老东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识相的就把你们家藏匿的宝藏交出来,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周扒皮一脸横肉,肥头大耳,说话时口水横飞,活像一只贪婪的癞蛤蟆。 院子里,一对老夫妻紧紧地护着一个年轻女子,女子名叫小翠,正是老大爷的女儿,只见她容貌清丽,楚楚可怜,此时正满脸泪痕,显得更加我见犹怜。 “大人,我们真的没有宝藏啊!求求您,放过我们吧!” 老妇人苦苦哀求道。 “没有?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周扒皮说着,便大手一挥,对着身后的狗腿子吼道。 “给我进去搜!找不到宝藏,就把这丫头片成八块!” “是!” 狗腿子们顿时如同恶狼一般,朝着小翠扑了过去。 “畜生!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怒吼突然从院外传来。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年轻公子,正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民宅,活得不耐烦了吗?” 周扒皮见状,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杨潇等人破口大骂。 “你又是哪来的野狗,也敢在本官面前撒野?” 杨潇冷冷一笑,走到周扒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 “你就是那个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狗官周扒皮?” 周扒皮被杨潇这凌厉的眼神看得心中一慌,色厉内荏地说道。 “你,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官无礼!”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惹了不该惹的人!” 杨潇说着,一把抓住周扒皮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仔一般。 “你,你快放开我!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他可是当朝……” 周扒皮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潇打断道。 “你姐夫?我管你姐夫是谁!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今天也救不了你!” 说罢,杨潇便要动手教训周扒皮。 “住手!我看谁敢动我家老子!” 第35章 还有背景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妇人,正带着一群家丁,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 那妇人一看到周扒皮被人抓住,顿时怒火冲天,指着杨潇等人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群该死的刁民,还不快放开我姐夫!否则,我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爷,老爷,你可要给奴家做主啊!这帮天杀的刁民,居然敢对您动手,简直反了天了!” 那妇人一扭三扭地走到周扒皮身边,故作焦急地用手帕拭着眼角,可眼角一滴泪都没有。 周扒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冲着杨潇叫嚣道。 “小子,我告诉你,这是老子的小姨子,潘金莲!她哥哥可是县里的捕头武松,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让我小姨子吹吹枕边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潘金莲掩着嘴娇笑道。 “哎呀,老爷,您说这个干什么,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周围的百姓们看着这出闹剧,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默默地为杨潇捏了把汗。 “武松?潘金莲?” 杨潇听到这两个名字,差点笑出声来。 这周扒皮还真是个人才,给自己编排了这么一出好戏! 杨潇强忍着笑意,冷眼看着这对活宝,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对着周围的百姓们说道。 “各位乡亲,你们也看到了,这周扒皮不仅欺压百姓,甚至连捕头武松都敢搬出来吓唬人!真是胆大包天,罪不可恕!” 百姓们一听,顿时议论纷纷,看向周扒皮和潘金莲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周扒皮见势不妙,立刻慌了神,他指着杨潇,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你别胡说八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敢污蔑我,小心我告你诽谤!” “诽谤?我这里可是有证据的!” 杨潇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份状纸,在周扒皮眼前晃了晃。 “这是附近几个村子的百姓联名写的状纸,上面详细记录了你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周扒皮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一把抢过状纸,想要撕毁,却被杨潇眼疾手快地夺了回去。 “怎么?想毁尸灭迹?晚了!” 杨潇将状纸递给身后的手下。 “立刻将这份状纸送到镇上的大人那里,请大人为民做主!” “是!” 手下接过状纸,骑上快马,朝着城里疾驰而去。 周扒皮和潘金莲眼看着状纸被送走,但神情没有丝毫变化! “你送知府又怎么样。” 周扒皮不屑回应道。 周扒皮嗤笑一声,吐出一口浓痰,恶狠狠地盯着杨潇,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小子,你以为你是谁啊?毛都没长齐就学人家打抱不平?我告诉你,老子在清水县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吃奶呢!” 潘金莲也收起了那副娇滴滴的姿态,双手叉腰,尖着嗓子说道。 “就是!也不打听打听,这清水县是谁的地盘!别说区区一个城内的知府,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咱们老爷几分薄面!” 周围的百姓们听了这话,都倒吸一口凉气,窃窃私语起来。 “这周扒皮好大的口气,连知府都不放在眼里!” “可不是嘛,我听说他背后有人撑腰,连城内的知府都得让他三分!” “哎,这回杨公子怕是踢到铁板了……” 杨潇看着眼前这对狗仗人势的狗男女,心中冷笑。 他早就料到这周扒皮背后肯定有人撑腰,否则也不会如此嚣张跋扈。 “哦?听你们这意思,这清水县的父母官,反倒成了你们家的了?” 杨潇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眼神却锐利如刀锋,直直地盯着周扒皮。 周扒皮被杨潇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但一想到背后的靠山,又挺直了腰板,色厉内荏地说道。 “怎么着,我就是知府大人的亲舅舅,你待如何!识相的,就赶紧放了我,再给我磕头认错,否则……” “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潇接过周扒皮的话,语气中却充满了不屑。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杨潇说着,猛地一脚踹在周扒皮的肚子上,疼得他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嘴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你,你敢打我!我可是知府老爷的亲舅舅,你完了,你死定了!” 周扒皮捂着肚子,声嘶力竭地吼道。 潘金莲见状,也顾不上装模作样了,连忙扑到周扒皮身边,一边心疼地给他揉肚子,一边指着杨潇破口大骂。 “你个天杀的,敢打我老爷,老娘跟你拼了!” 说着,潘金莲就势往地上一躺,开始撒泼打滚,哭天喊地起来。 “来人啊,杀人了!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当官欺压百姓啊!还有没有王法了……” 周围的百姓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谁也没想到杨潇竟然真的敢动手打人,而且打的还是知府老爷的亲舅舅! “这杨公子,也太冲动了吧……” “就是啊,这下可怎么办?那可是知府老爷的亲舅舅,他这一闹,怕是不好收场了……”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一队官差骑着高头大马,气势汹汹地冲进了人群。 为首的官差身穿皂衣,腰佩长刀,满脸横肉,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杨潇,厉声喝道:“你们这群人谁在这里闹事?活得不耐烦了!” 周扒皮和潘金莲一看到来人,顿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跑到那官差马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 “大人,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这个刁民,他,他……” “他怎么了?” 那官差不耐烦地问道,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瞥向杨潇,心中暗暗惊讶。 这年轻人,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街殴打知府老爷的亲舅舅,难道他就不怕死吗? 周扒皮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在那官差的靴子上,哭诉道。 “大人啊,您可一定要替小的做主啊!这小子,这小子目无王法,当街殴打草民不说,还、还……” 他说着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竟然开始打起了嗝,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潘金莲在一旁添油加醋,哭喊道。 第36章 李知府 “大人!这杀千刀的,不仅打人,还败坏奴家的名声,说、说奴家和死胖子……” 那官差听得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打断了潘金莲的哭诉,一双精明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杨潇,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殴打朝廷命官家属,还不快快跪下认罪!” 那官差一声怒吼,声震四座,围观的百姓们都被吓得瑟瑟发抖,更有甚者已经悄悄溜走了。 周扒皮和潘金莲见状,心中暗喜,以为这官差是要替他们做主了。 潘金莲更是得意忘形,挺了挺并不存在的胸脯,指着杨潇的鼻子骂道。 “你这下死定了!敢打我们家老爷,也不看看我们家老爷是什么人,你个穷酸小子,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潘金莲被扇倒在地,嘴角渗出血丝,脸颊上一个鲜红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住嘴!” 那官差怒目圆睁,对着潘金莲怒吼道。 “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在这里撒泼打滚!” 潘金莲被打懵了,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官差,半天没回过神来。 周扒皮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他张大了嘴巴,指着杨潇,结结巴巴地说道。 “大人,您,您是不是弄错了?是他,是他打……” “闭嘴!” 那官差再次怒吼一声,打断了周扒皮的话,他翻身下马,走到杨潇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沉声道。 “属下王虎,见过杨公子。” 杨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周围的百姓们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像是见了鬼一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知府官差对杨潇如此恭敬,难道这杨潇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周扒皮和潘金莲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来头,连知府官差都对他毕恭毕敬。 “王虎?” 杨潇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 王虎的额头顿时渗出一层冷汗,他连忙解释道。 “杨公子,您可能不认识属下,但属下对您可是久仰大名啊!您在京府的事迹,属下可是如雷贯耳……” “京府?” 杨潇眉头微皱,他来清水县不过月余,这王虎怎么会知道他在京府的事迹? “杨公子,实不相瞒,属下之前也是京府的人,只是后来犯了事,被贬到这里来了。” 王虎解释道。 “属下在京府的时候,就听说过杨公子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龙凤,气度不凡!” 杨潇闻言,心中了然。 这王虎,多半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京府的权贵子弟了。 不过,他也不想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耍花招。” 王虎闻言,心中一凛,连忙说道。 “杨公子放心,属下绝对没有半点隐瞒,句句属实!” 王虎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凑近杨潇,压低了声音,像是说悄悄话般说道。 “杨公子,您别看小的现在落魄到清水县这种鬼地方,小的当年在京府,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宫里头的秘闻趣事,小的也知道不少……” 他清了清嗓子,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述自己在京府的“光辉事迹”。 只不过,他口中的“秘闻趣事”,大多是些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什么哪个妃子偷汉子啦,哪个皇子私生子一大堆啦……听得杨潇直皱眉。 王虎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却不见杨潇有任何反应,不由得有些心虚,小心翼翼地问道。 “杨公子,您看……” 杨潇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看得王虎心里发毛。 “王虎是吧?你说的这些,我可是一句都没听说过啊。” 杨潇慢悠悠地说道。 王虎一听,顿时傻了眼,结结巴巴地说道:“杨、杨公子,您、您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挺有意思的。” 杨潇拍了拍王虎的肩膀,转身朝着周扒皮和潘金莲走去。 周扒皮和潘金莲原本还指望王虎能帮他们出头,谁知这王虎居然跟杨潇称兄道弟起来。 两人顿时感觉大事不妙,趁着众人不注意,就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想跑?” 王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意图,大喝一声,身形如猎豹般窜出,一把就抓住了周扒皮的衣领。 “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告诉你,我可是……” 周扒皮话还没说完,就被王虎一脚踹翻在地,疼得他嗷嗷直叫。 “大人面前,岂容你放肆!” 王虎怒喝道。 杨潇走到周扒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周扒皮,你不是说要报官吗?走吧,咱们这就去知府,让知府老爷好好评评理。” 周扒皮和潘金莲被王虎押着,一路来到了县衙。 县太爷姓李,正是周扒皮的好侄儿,一见是王虎带他舅舅来报案,便不动声色问道。 “王捕头,这回是什么案子啊?” 王虎正要开口,却被杨潇拦住了。 “大人,草民要状告周扒皮拖欠工钱!”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这杨潇,不按套路出牌啊! 周扒皮更是懵了,指着杨潇,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拖欠你工钱了?” “是吗?” 杨潇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张,递到了县太爷面前。 “大人请看,这是草民与周扒皮签订的雇佣契约,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每个月工钱二两银子,概不拖欠。” 知府老爷接过契约,仔细一看,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周扒皮,这契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怎么说?” 周扒皮额头上冷汗直冒,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契约是假的!是这小子伪造的!” “伪造的?” 杨潇冷笑一声,拍了拍手,人群中走出来几个衣衫褴褛的百姓。 “大人,草民可以作证!这周扒皮就是个黑心肝的,不仅拖欠工钱,还经常克扣我们的工钱,我们都敢怒不敢言啊!” “是啊,大人,这周扒皮就是个吸血鬼,我们在他手底下干活,简直生不如死啊!” …… 几个百姓你一言我一语,控诉着周扒皮的罪行。 周扒皮见状,知道今天是栽了,顿时瘫软在地,像一滩烂泥。 知府老爷见状,也是面漏难堪,毕竟是自己舅舅。 然而,杨潇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喜悦之色。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住手!谁敢动我小舅子?” 第37章 泼脏水 话音刚落,人群自动分开,一个身穿锦衣华服,腰佩玉带的胖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一群凶神恶煞的衙役,个个手持棍棒,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是谁,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用私刑?!” 那胖子一进门,就扯着公鸭嗓子,对着堂上的知府太爷吼道。 知府太爷李大人一见来人,顿时头皮一炸,连忙起身赔笑道。 “哎哟,这不是郎中将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这胖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后的亲弟弟,当朝的郎中将,周扒皮的姐夫——周大富! 周大富斜睨了李大人一眼,冷哼一声。 “李大人,你少跟我套近乎!今天这事儿,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说着,他一脚踏在周扒皮身边,低头问道。 “小舅子,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告诉姐夫,姐夫替你报仇!” 周扒皮一见救兵来了,顿时来了精神,指着杨潇,哭诉道。 “姐夫,就是这小子!他诬告我拖欠工钱,还煽动百姓闹事,您可得为我做主啊!” 周大富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猛地转身,瞪着杨潇,怒吼道。 “好你个刁民,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来人啊,给我把他抓起来!” 身后的衙役们早就等不及了,一拥而上,就要对杨潇动手。 “慢着!” 杨潇不慌不忙,朗声说道。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这位大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抓人,莫非是没把王法放在眼里?!” “王法?在我眼里,我就是王法!” 周大富狂妄地笑道。 “小子,我劝你识相点,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本大人不客气!” 杨潇丝毫不惧,冷笑一声,说道。 “周大人好大的口气!你身为朝廷命官,不思为民请命,反而包庇亲戚,欺压百姓,就不怕传到圣上耳中,治你个徇私枉法之罪吗?” “你……” 周大富被杨潇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虽然嚣张跋扈惯了,但也知道,杨潇说的没错。 他今天要是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杨潇抓走,那这事儿可就闹大了,到时候,就算是他姐姐是皇后,也保不住他! “怎么?周大人不说话了?难道是被我说中了心事?” 杨潇步步紧逼,寸步不让。 周大富恼羞成怒,指着杨潇,咬牙切齿地说道:“好,好,好!小子,你有种!今天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说罢,他拂袖而去,临走前还不忘狠狠地瞪了县太爷李大人一眼,警告意味十足。 李大人被周大富这一眼看得心里直发毛,冷汗都下来了。 他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哈腰地把周大富送出了县衙。 周大富一走,围观的百姓们顿时欢呼起来,纷纷称赞杨潇有胆有识,敢于和恶势力作斗争。 杨潇站在人群中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周大富捂着被杨潇踹疼的肚子,在轿子里颠簸着,一路上的怨毒目光几乎要将杨潇活活烧死。 回到府上,他依然怒气难消,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黄花梨木桌,咆哮道。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一个泥腿子也敢骑到本官头上撒野!” 一旁的师爷见状,赶忙上前,点头哈腰地劝道:“大人息怒,息怒啊!那姓杨的小子伶牙俐齿,又仗着有在皇上面前有几分面子,咱们在明处,他是不好对付。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对付这种人,咱们也得换个法子。” “哦?先生有何妙计?” 周大富果然被吊起了胃口,他肥厚的下巴抖了抖,急切地问道。 师爷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 “大人,我听说那姓杨的,可是个不祥之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关于杨潇的流言蜚语开始在县城里蔓延开来。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个杨潇,可是个灾星转世啊!” “可不是嘛,听说他刚出生就克死了爹娘,后来又接连克死了好几个亲戚,走到哪儿,哪儿就倒霉!” “我的天啊,这么邪门?那他来咱们县城,岂不是要……” 原本对杨潇心存感激的百姓们,在这些谣言的攻势下,渐渐开始动摇,看向杨潇的眼神也多了几分畏惧和怀疑。 这天傍晚,杨潇在街上闲逛,忽然听到一阵吵闹声。 “抓小偷啊!抓小偷!”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钱袋,没命地往前跑着,后面追赶着一位老妇人,一边追一边哭喊。 “我的钱啊!那是我救命钱啊!” 杨潇见状,想也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了那小偷的去路。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竟敢行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杨潇厉声喝道,同时伸手去夺那钱袋。 那小偷却也不甘示弱,猛地一拳挥向杨潇的面门,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哪来的多管闲事的小子,活得不耐烦了!” 杨潇侧身躲过,一脚踹在那小偷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顺势夺回了钱袋。 那小偷见势不妙,爬起来就想跑,却被杨潇一把抓住衣领,像拎小鸡仔似的提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 那小偷拼命挣扎着,眼神却躲躲闪闪,不敢直视杨潇的眼睛。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喊一声。 “就是他!他就是灾星!是他指使人偷东西的!” 人群顿时一阵骚动,人们纷纷指着杨潇,议论纷纷。 “什么?是他指使的?” “我就说嘛,灾星走到哪里,哪里就倒霉!” “快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杨潇顿时意识到,自己这是中了圈套了! 他环顾四周,只见人群中,几张熟悉的面孔正对着他露出阴险的笑容。 是周扒皮!还有周大富! 杨潇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两人是不肯善罢甘休啊! 他猛地将手中的小偷扔向人群,大喝一声。 “都给我闭嘴!” 人群被杨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顿时安静下来。 杨潇冷冷地看着周扒皮,一字一句地说道。 “想栽赃陷害,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周扒皮和杨潇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了镇定。 第38章 公主到来 “小子,你休要血口喷人!” 周扒皮指着杨潇的鼻子骂道。 “分明是你自己偷东西被抓住了,现在还想抵赖不成?” “就是!大家可都看见了,是你抓住了这个小偷,还说不是你指使的?” 周大富也跟着附和道。 围观的百姓们虽然被杨潇的气势震慑住了,但听到周扒皮和周大富的话,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杨潇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这些人已经被周家父子蛊惑,不会相信自己了。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冷冷一笑,说道。 “好,很好!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说罢,他猛地转身,一把抓住身旁一个路人的衣领,将他拽到自己面前。 “你来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杨 潇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个路人被杨潇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 “说!” 杨潇怒喝一声,吓得那路人一哆嗦,一股尿骚味瞬间弥漫开来。 “我……我看见……是……是……” 那路人哆哆嗦嗦,却始终不敢说出真相。 杨潇见状,心中冷笑一声,看来周家父子为了对付自己,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他一把将那路人推开,环顾四周,朗声说道。 “我知道,你们之中肯定有人看到了真相!我杨潇是什么人,相信大家也都清楚!我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做亏心事!今天,我倒要看看,是谁敢站出来,指证我杨潇是偷东西的贼!” 人群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潇身上,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杨潇凌厉的目光扫视众人,人群中却像是被突然按下静音键,鸦雀无声,所有人都不自觉地避开了他的目光。 周扒皮父子得意洋洋,仿佛已经看到杨潇身败名裂的惨状。 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怯懦的声音响起。 “我……我看到了……” 说话的是个年轻小伙,衣着朴素,低着头,手指不安地搅动着衣角。 “你看到了什么?!还不赶紧说出来!” 周扒皮恶狠狠地瞪着年轻人,试图用眼神恐吓他。 年轻人吓得一哆嗦,但一想到杨潇之前救下自己的场景,鼓起勇气说道。 “我……我看到是那个小偷撞到了这位公子,然后故意把钱袋扔到他脚边的!” 年轻人话音刚落,人群中一片哗然,众人议论纷纷,看向周扒皮父子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我……我也看到了!就是那个小偷撞了这位公子后,钱袋才掉出来的!” 又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指着那个被杨潇扔在地上的小偷大声说道。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当时我还想提醒这位公子小心点呢!” 一个妇人也站出来附和道。 越来越多的目击者站出来指证,他们都看到了小偷撞到杨潇后故意丢下钱袋的场景。 周扒皮父子精心策划的诬陷,就这样被轻易揭穿了。 周扒皮眼看阴谋败露,恼羞成怒,指着杨潇和那些百姓破口大骂。 “你们……你们这群刁民!居然敢联合起来诬陷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还想栽赃陷害,真当我们这些老百姓是傻子吗?!” 先前那个中年男人毫不畏惧地回怼道。 人群中顿时群情激愤,纷纷指责周扒皮父子。 “就是!就你们周家父子,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真当我们怕了你们不成?!” “今天这事儿,我们一定要去县衙告你们!” “对!告他们!” 周扒皮父子被愤怒的百姓团团围住,叫嚣声、指责声此起彼伏,像海浪般朝他们涌去…… 就在这时,人群外围一阵骚动,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进来。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吵闹?”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穿淡蓝色衣裙的少女,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走来。 少女容颜清丽,气质出尘,人群中顿时安静下来。 “公主。” 周扒皮父子见到来人,脸色顿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点头哈腰地迎了上去。 “原来是周员外,周公子。” 夏琴微微颔首,目光却越过他们,落在了人群中央的杨潇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潇也注意到了夏琴,四目相对,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转。 周扒皮见夏琴到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连滚带爬地扑到夏琴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公主殿下啊!您可要为小下官做主啊!这小子,这小子他……” “他怎么了?” 夏琴美眸流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周扒皮,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周扒皮被夏琴看得心里发毛,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编. “这小子他……他偷了下官的钱袋,被小民当场抓住,还拒不承认,甚至,甚至还煽动百姓殴打小民父子,简直目无王法,罪大恶极啊!” “哦?还有这等事?” 夏琴故作惊讶地掩着嘴,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人群中的杨潇。 杨潇站在人群中,神色淡然,仿佛周扒皮口中那个“罪大恶极”的人跟他毫无关系。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周扒皮表演,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是啊,公主殿下,这小子可嚣张了,刚才他还说……” 周扒皮的儿子周大宝见缝插针,想要添油加醋,却被周扒皮一把捂住嘴巴。 “大宝,别胡说!” 周扒皮狠狠瞪了周大宝一眼,转头又堆起满脸谄媚的笑容对夏琴说道. “公主殿下,下官说的句句属实,不信您问问这些百姓,他们都可以作证!” 周扒皮说着,还朝周围的百姓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配合自己。 那些原本就惧怕周家势力的百姓,被周扒皮这么一恐吓,顿时噤若寒蝉,纷纷低下头去,不敢与夏琴对视。 “怎么?你们都不敢说话吗?” 夏琴秀眉微蹙,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公主恕罪,小民……小民只是……” “只是什么?” 第39章 步步紧逼 夏琴步步紧逼,不给周扒皮任何喘息的机会。 “只是……” 周扒皮支支吾吾,额头上冷汗直冒,却始终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员外,你似乎很紧张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杨潇,突然开口了,他语气平静,却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周扒皮被杨潇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他强装镇定地反驳道. “你胡说,我……我没有紧张!” “哦?是吗?”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他慢悠悠地走到周扒皮面前,目光直视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既然周员外没有紧张,那为何说话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公主殿下呢?” 周扒皮被杨潇看得心惊肉跳,他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被杨潇一把抓住手腕。 “周员外,你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杨潇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周扒皮耳边响起。 周扒皮脸色苍白,他想要挣脱杨潇的钳制,却发现自己根本无力反抗。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杨潇突然放声大笑,他松开周扒皮的手腕,后退一步,指着周扒皮的鼻子,朗声说道. “我想让大家看看,你周扒皮,到底是一副怎样的丑恶嘴脸!” 杨潇嘴角那抹玩味的笑意更浓了,他微微倾身,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周员外,你不会真以为,公主殿下会相信你的鬼话吧?” 周扒皮心头一凛,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却被杨潇接下来的话堵住了嘴巴。 “你也不想想,公主殿下是什么身份?她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就凭你那点拙劣的演技,也想在她面前班门弄斧?” 杨潇语气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直戳周扒皮内心深处的恐惧。 周扒皮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言以对。 杨潇说得没错,他周扒皮在清水县或许还能作威作福,但在公主殿下面前,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周扒皮声音颤抖,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我想怎么样?” 杨潇故作惊讶地挑眉。 “我不想怎么样啊,我只是想请周员外,当着公主殿下的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说清楚而已。” “这……” 周扒皮犹豫了,他心里清楚,一旦自己承认诬告,那等待他的,将是公主殿下的雷霆之怒。 “怎么?周员外不愿意?” 杨潇语气转冷,他猛地靠近周扒皮,在他耳边低声说道。 “我听说,公主殿下最讨厌被人欺骗,你说,要是让她知道,你胆敢在她面前撒谎……” 杨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已经不言而喻。 周扒皮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双腿发软,差点瘫倒在地。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我说,我说……” 周扒皮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瘫软在地。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向夏琴,声音嘶哑地说道。 “公主殿下,小人,小人该死,小人刚才所说,全是诬告,全是诬告啊!”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那些原本还对杨潇指指点点的百姓,此刻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周扒皮。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周扒皮竟然真的敢当众诬告他人! 夏琴美眸中闪过一丝寒芒,她冷冷地看着周扒皮,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 “周扒皮,你好大的胆子!” 周扒皮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趴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 “公主殿下饶命啊!小人只是一时糊涂,小人再也不敢了!” “哼!一时糊涂?” 夏琴冷哼一声。 “我看你是利欲熏心,连基本的良知都丧失殆尽了!” “公主殿下明鉴啊!小人,小人……” 周扒皮还想狡辩,却被夏琴不耐烦地打断了。 “够了!本宫不想再听你废话!” 夏琴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周扒皮,一字一句地说道。 “来人啊!将周扒皮父子,给我拿下!” “是!”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将周扒皮父子按倒在地。 “公主殿下饶命啊!公主殿下饶命啊!” 周扒皮父子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夏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她转身走到杨潇面前,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位公子,今日之事,多亏了你,否则,本宫险些被这恶人蒙蔽了。” 杨潇微微一笑,拱手道。 “公主殿下言重了,下官也身为大夏子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 “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夏琴赞赏地看了杨潇一眼,心中对他的好感更甚。 她素来厌恶那些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而杨潇今日的表现,却让她眼前一亮。 这个年轻人,不仅机智过人,而且还颇具正义感,实属难得。 “你与我也是第二次相见了,但不得不说这次你上书去治水患真是高招!” 夏琴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 杨潇微微一笑,拱手道。 “公主殿下过誉了,下管区区薄名,怎敢劳烦殿下挂心?公主谬赞,下官愧不敢当。” 夏琴掩嘴轻笑,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打趣道。 “怎么?本宫夸你两句,你还委屈上了?你那封治水患的奏章,可是让朝堂上那些老家伙们都闭了嘴,这可不是区区薄名能概括的。” 杨潇摸了摸鼻子,他当然明白夏琴的意思。 他那封奏章,可是融合了现代水利工程学的知识,再加上他对这个时代背景下的一些了解,可以说是有的放矢。 “对了,说起来,本宫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偏僻之地,可不是什么游玩的好去处。” 夏琴状似随意地问道。 “回禀公主殿下,下官正是为治水患一事而来。” 杨潇拱手答道。 “下官认为,纸上谈兵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所以,下官打算亲自前往江南一带,实地考察一番,以便更好地制定治水方案。” 夏琴美眸中闪过一丝赞赏,她点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治水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要亲力亲为才行。本宫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的。” “借公主殿下吉言。” 杨潇谦虚地拱了拱手。 第40章 谣言四起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去了。” 夏琴伸了个懒腰,姿态慵懒而优雅。 “恭送公主殿下。” 杨潇躬身行礼。 夏琴摆了摆手,带着侍卫们离开了。 目送着夏琴一行人远去,杨潇这才转身,招呼着随行的几个工匠,准备出发前往江南。 一路上,杨潇亲眼目睹了洪水的肆虐。原本肥沃的田地,如今变成了一片泽国,房屋倒塌,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大人,前面就是黑水村了,这村子地势低洼,受灾最为严重,恐怕……” 一名随行的老工匠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 杨潇心头一紧,他掀开车帘,远远望去,只见一片汪洋之中,只有几处零星的屋顶露出水面,隐约还能听到几声绝望的呼救声。 “加快速度,我们赶过去!” 杨潇沉声说道。 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车轮碾过积水,溅起阵阵水花。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啊!” “爹!娘!你们在哪儿啊!” 凄厉的呼救声,如同锋利的针,刺痛着杨潇的心。 “驾!驾!” 杨潇不断地催促着车夫,恨不得立刻飞到黑水村。 终于,马车在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停了下来。 杨潇来不及多想,跳下马车,便朝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跑去。 “大人,小心!” 老工匠在后面焦急地喊道。 杨潇没有理会,他拨开齐腰深的积水,奋力地朝着前方跑去。 “救命!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啊!” 一个绝望的呼喊声,吸引了杨潇的注意。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棵大树下,一个妇人正紧紧地抱着一个孩子,站在摇摇欲坠的树枝上,汹涌的洪水,已经淹没了她的双腿。 “别怕!我来救你们!” 杨潇没有丝毫犹豫,纵身一跃,跳进了湍急的洪水中。 冰冷的洪水无情地拍打着杨潇的脸庞,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也渐渐模糊。 但他紧紧地咬着牙,将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在了怀中的孩子身上。 “抓住树枝,快!” 杨潇将孩子递给妇人,声嘶力竭地喊道。 妇人颤抖着手,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眼中充满了感激的泪水。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杨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任由洪水将他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杨潇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胸腔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杨大人,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杨潇努力地睁开双眼,只见一个身穿淡黄色宫装的女子,正一脸焦急地看着他。 “赵清歌…” 杨潇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赵清歌轻轻地按住。 “别动,你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太医说你需要静养。” 赵清歌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你也是的,逞什么强?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说到最后,赵清歌的声音竟有些哽咽起来。 杨潇心中一暖,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咧嘴一笑,说道。 “能得你如此关心,杨某就算死了也值了。” “你…你这油嘴滑舌的家伙…” 赵清歌俏脸一红,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咳咳…”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赵小姐,微臣来为杨大人复诊了。” 赵清歌连忙起身,将太医迎了进来。 太医仔细地为杨潇诊治了一番,捋着胡须说道。 “杨大人并无大碍,只是体力透支,加之受了些风寒,只需好好休养几日便可痊愈。” “那就好,那就好…” 赵清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了…” 太医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了一下,说道。 “老夫方才听闻,杨大人是为了救一对落水的母子,才…” “咳咳…” 赵清歌轻咳一声,打断了太医的话,淡淡地说道。 “太医,杨大人的身体要紧,其他的事,等他痊愈了再说也不迟。” 太医会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开了一副药方,便告辞离开了。 赵清歌亲自为杨潇喂下汤药,看着他渐渐睡去,这才起身离开。 “赵小姐,要不要派人去查一查,是谁散播的谣言?” 回到太傅府,贴身宫女翠儿一脸愤愤不平地说道。 赵清歌秀眉微蹙,沉吟了片刻,说道。 “不用了,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赵小姐的意思是…” 翠儿有些不解。 赵清歌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二皇子,你最好祈祷杨潇没事,否则…” 与此同时,二皇子府邸。 “你说什么?杨潇那家伙竟然没死?” 二皇子猛地站起身,一脸的难以置信。 “回禀殿下,千真万确!那杨潇命硬得很,竟然被人救了上来,现在正在府中休养…” 刘长卿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该死!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二皇子怒不可遏地将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 “本皇子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竟然…” “殿下息怒!” 刘长卿连忙说道。 “虽然杨潇侥幸活了下来,但我们散播的谣言已经起了作用,现在民间都在议论纷纷,说他沽名钓誉,刻意作秀,他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哼,这还不够!”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本皇子要让他身败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殿下英明!”刘长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风言风语,如同春风野火般在江南蔓延。 “听说了吗?那杨潇救人不过是做戏罢了!那对落水的母子,根本就是他安排的!” 茶馆酒肆中,闲人们嚼着舌根,唾沫横飞。 “可不是嘛!听说啊,他还买通了那些百姓,让他们夸赞他的义举,真是用心良苦啊!” 这些流言传到太傅赵谦耳中,令他眉头紧锁,心中疑虑丛生。 他一向欣赏杨潇的才华,却也不齿沽名钓誉之辈。 “来人,去请杨潇来府上一叙。” 赵谦沉声吩咐道。 赵清歌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她深知二皇子的手段,更明白杨潇如今身处险境。 “不行,我得去通知他,否则就来不及了!” 赵清歌匆匆忙忙地赶往杨府。 第41章 自有妙计 此时,杨潇正在院中练剑,一套剑法行云流水,虎虎生风。 “杨潇!大事不好了!” 赵清歌急匆匆地闯入院中,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杨潇收剑而立,剑锋入鞘,发出一声清鸣,他挑眉看着赵清歌,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怎么了?赵小姐,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赵清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二皇子散播谣言污蔑你,现在我父亲要召你问话,你赶紧想办法吧!” 杨潇闻言,非但没有半点慌张,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二皇子这是沉不住气了……” 他将赵清歌拉到石桌旁坐下,倒了杯茶递给她,“赵小姐不必惊慌,这件事我自有应对之法。” “你有什么办法?” 赵清歌秀眉紧蹙,担忧地看着他。 杨潇不答反问。 “赵小姐可还记得,那日我救起落水母子后,是谁第一个站出来指认我沽名钓誉?” 赵清歌回忆了一下,说道。 “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当时她声嘶力竭地指责你,说你故意安排了这一切,还说你给了她钱财,让她配合你演戏……” “赵小姐可还记得那老妇人的相貌?” 杨潇问道。 “这……” 赵清歌仔细回想,却发现自己对那老妇人的印象十分模糊,只记得她身形佝偻,衣衫褴褛,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具体长相。 杨潇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压低声音,在赵清歌耳边说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能找到那个老妇人,并且让她当众说出真相……” 赵清歌猛然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吗?” 杨潇神秘一笑。 “赵小姐,山人自有妙计……” 杨潇带着赵清歌出了杨府,一路向城外走去。赵清歌心急如焚,忍不住问道。 “杨潇,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你真的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杨潇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赵小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到了地方,你自然就明白了。” 赵清歌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稍安,便不再多问,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城外一处荒僻的破庙前,庙门破败不堪,蛛网遍布,显然已经荒废许久。 “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赵清歌秀眉微蹙,不解地问道。 杨潇没有回答,径直推开庙门,走了进去。 赵清歌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进去。 庙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霉味,令人感到十分压抑。 在破败的神龛前,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正是当日指认杨潇沽名钓誉的那位。 赵清歌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完全不明白杨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夫人,别来无恙啊。” 杨潇走到老妇人面前,笑着打了声招呼。 老妇人看到杨潇,浑浊的双眼顿时一亮,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想要行礼,却被杨潇一把扶住。 “老夫人不必多礼,我今日前来,是想请老夫人帮个忙。” 杨潇语气温和地说道。 老妇人浑浊的双眼紧紧盯着杨潇,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杨潇见状,转头看向赵清歌,说道。 “赵小姐,麻烦你回避一下,我和老夫人有些话要说。” 赵清歌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退到门外,守在门口。 杨潇回过头,看着老妇人,开门见山地说道。 “老夫人,我知道你是受人指使,才会污蔑我沽名钓誉,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肯说出幕后主使,我保证,以后你的生活无忧。” 老妇人闻言,身子猛地一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她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又无从说起。 杨潇见状,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妇人面前。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这些银子你先拿着,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银子,又看了看杨潇,浑浊的眼中逐渐泛起泪光,她颤声道。 “杨公子,你……你为何要如此待老身?” “老夫人,你我素不相识,我之所以帮你,只是不忍心看你被人利用,最终落得个晚景凄凉的下场。” 杨潇语气真诚地说道。 老妇人闻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老泪纵横。 “杨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啊!老身……老身对不起你啊!” “老夫人,你这是……” 杨潇被老妇人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杨公子,老身对不起你啊!老身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听信那人的谗言,污蔑你沽名钓誉,老身……老身这就去太傅大人面前,说出真相!” 老妇人说着,就要往外冲,却被杨潇一把拉住。 “老夫人,你别着急,这件事我会安排妥当,你安心在这里等我消息便是。” 杨潇安抚道。 老妇人闻言,这才稍稍冷静下来,她看着杨潇,感激涕零地说道。 “杨公子,以后你就是老身的恩人,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老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绝不推辞!” 杨潇笑了笑,说道。 “老夫人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不,杨公子,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老身来说,却是救命之恩啊!” 老妇人说着,又要给杨潇跪下。 杨潇连忙扶住她,说道。 “老夫人,你这是折煞我了,快快请起!” …… 夜幕降临,杨府书房内,杨潇正在灯下奋笔疾书,赵清歌在一旁红袖添香,时不时地偷看他一眼,美眸中异彩连连。 “咳咳……” 门外突然传来几声轻咳,赵清歌脸色一红,连忙起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只见一个身材魁梧,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门外。 “赵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男子对着赵清歌拱了拱手,语气恭敬地说道。 赵清歌点了点头,转身对杨潇说道。 “杨公子,我先告辞了。” 杨潇放下手中毛笔,抬起头,看着赵清歌,说道。 “赵小姐慢走。” 赵清歌对着杨潇微微一笑,转身跟着那名黑衣劲装男子离开了书房。 杨潇看着赵清歌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喃喃自语道。 “二皇子,你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第42章 请君入瓮 他放下手中毛笔,走到书桌前,拿起一封信笺,仔细阅读起来。 这封信笺是他的暗卫刚刚送来的,信上说,二皇子得知杨潇找到了当日污蔑他沽名钓誉的老妇人,心有不甘,决定铤而走险,杀人灭口。 “哼,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杨潇冷笑一声,将信笺丢入烛火中,任由火焰将它吞噬殆尽。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寒光闪烁。 …… 破庙中,老妇人独自一人坐在神龛前,手中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自从杨潇出现后,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住进了干净舒适的房间,一日三餐也有人伺候,再也不用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杨潇的功劳,心中对他充满了感激。 “杨公子,你真是个好人啊!” 老妇人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喃喃自语道。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子走了进来。 老妇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中的馒头掉落在地,她抬起头,看着来人,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你……你是谁?” 老妇人颤声问道。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径直走到老妇人面前,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阴鸷狠毒的面容。 “二……二皇子……” 老妇人认出了来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二皇子看着老妇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老东西,你活在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还是早死早托生吧!” 说罢,一旁的随从眼中寒光一闪,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掐住老妇人的脖子。 老妇人吓得面无人色,抖如筛糠,眼看着那随从手劲越来越大,就要翻白眼的时候,破庙的房门突然被一股巨力踹开,烂木四处飞溅。 二皇子一惊,抬头看去。 “杨潇!” 二皇子咬牙切齿,眼中喷着怒火。 杨潇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身,扶起惊魂未定的老妇人,温言道。 “老人家,别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老妇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地抓住杨潇的衣袖,颤抖着说道。 “杨公子,救我……” 杨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然后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盯着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二皇子殿下,深更半夜的,不在府里待着,跑到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来,意欲何为啊?” 二皇子面色阴沉,强作镇定地说道。 “本皇子不过是夜游至此,见这庙宇破败,心生感慨罢了。倒是你,杨潇,三更半夜的,鬼鬼祟祟地躲庙外,意欲何为?” “我?” 杨潇轻笑一声。 “我不过是路过此地,见二皇子殿下在此‘赏月’,怕打扰了殿下的雅兴,所以才没有现身,没想到,还是被殿下发现了。” “哼,巧言令色!” 二皇子冷哼一声,一挥手,身后的几个黑衣人便围了上来,将杨潇和老妇人团团围住。 杨潇环顾四周,神色淡然,没有丝毫惧色,反而轻笑一声。 “二皇子殿下这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镇定下来,冷笑道。 “杨潇,你不要血口喷人!本皇子乃是金枝玉叶,岂会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 “哦?是吗?”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指着二皇子身后,缓缓说道。 “那你手下之人为何捏老妇人的脖子?” 二皇子脸色铁青,知道今日之事败露,再无转圜的余地,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指向杨潇,咬牙切齿道。 “杨潇,你竟敢算计本皇子!” 说罢,他便挟持着老妇人,想要突围而出。 二皇子见杨潇如此淡定,心中更慌,他一把将老妇人拽到身前,锋利的剑刃紧紧贴着老妇人枯瘦的脖颈,威胁道。 “杨潇,你再敢上前一步,本皇子就杀了她!” 杨潇轻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二皇子殿下,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你也不看看这周围都是谁的人!” 二皇子闻言一愣,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见破庙的四周不知何时已经被一群身穿盔甲的士兵团团围住,而为首之人,正是当朝太傅,赵清歌的父亲——赵谦! 赵谦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面色冷峻,看着二皇子,眼中满是失望之色,他沉声道。 “二皇子殿下,你深夜带人私闯民宅,意图杀人灭口,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二皇子见势不妙,知道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但他仍旧强作镇定,冷笑道。 “赵太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皇子不过是夜游至此,偶遇这老妇人,见她可怜,便想施舍一些银两,怎么就成了私闯民宅,意图杀人灭口了?” “哼!二皇子殿下,你当本官是傻子吗?” 赵谦冷哼一声,指着被二皇子挟持的老妇人,沉声道。 赵谦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二皇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杀人灭口!” 二皇子被赵谦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但他依旧嘴硬道。 “赵太傅,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皇子要杀人灭口?” “证据?” 杨潇突然开口,他上前一步,指着二皇子身后的随从,冷笑道。 “你那随从手中还握着老妇人的脖子,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二皇子闻言,猛地回头,却见那随从还保持着掐住老妇人脖子的姿势,顿时脸色大变,怒斥道:“大胆奴才,还不快放开老妇人!” 那随从被二皇子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松开了手,老妇人得到自由,顿时瘫软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 “二皇子殿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赵谦看着二皇子,眼中满是失望之色。 二皇子知道自己今日是栽了,但他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潇,你竟敢算计本皇子!” 杨潇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来人,将二皇子殿下请回府,没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视!” 赵谦一声令下,身后的士兵便一拥而上,将二皇子团团围住。 “赵谦,你敢!” 二皇子怒吼道。 “本官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二皇子殿下不要为难下官!” 赵谦说着,对身后的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们会意,强行将二皇子押解回府。 第43章 江南巡抚,王斗 二皇子被禁足的消息传到杨潇耳中时,他正站在江南水患的堤坝上,望着浑浊的江水,眉头紧锁。 “大人,您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还是先去歇息一会儿吧。” 说话的是赵谦的贴身侍卫,名叫赵虎,此次奉命跟随杨潇南下治理水患。 “是啊,杨公子,这水患非一日之功,急也急不来。” 说话的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他是江南本地的乡绅,姓李,在当地颇有威望,这次水患,他家的田地也都被淹了,损失惨重。 杨潇转过身,对李乡绅拱了拱手,说道。 “李老先生,此次水患,让您老人家受苦了。” “哎,老朽这点损失算什么,只要能早日治好水患,让百姓们过上安稳日子,老朽就是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啊!” 李乡绅说着,浑浊的老眼中泛起泪光。 杨潇拍了拍李老先生的手背,安慰道。 “李老先生放心,下官一定竭尽全力,早日治好水患。” 说罢,杨潇又看向赵虎,问道。 “赵虎,二皇子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回大人,二皇子自从被禁足后,便一直闭门不出,听说…… 听说…” 赵虎说到此处,有些犹豫。 “听说怎样?但说无妨。” 杨潇看着赵虎,鼓励道。 “听说…… 听说二皇子在府中大发雷霆,不仅砸碎了许多珍贵摆设,还打伤了不少下人,就连…… 就连前来探望的几位皇子妃和那林妙清也被他赶了出来。” 赵虎小心翼翼地说道。 杨潇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 “看来这位二皇子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大人,您说这二皇子会不会 ……” 赵虎欲言又止。 杨潇自然明白赵虎的意思,他拍了拍赵虎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二皇子现在自身难保,掀不起什么大浪了。” “是,大人。” 赵虎点了点头,心中稍安。 “大人,您看 …… ” 这时,李乡绅指着不远处的一群人说道。 “那些人是…” 杨潇顺着李乡绅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身穿官服的人正簇拥着一位身材肥胖的官员,浩浩荡荡地朝这边走来。 那肥胖官员不是别人,正是江南巡抚,王斗。 只见王斗一身绫罗绸缎,腰缠玉带,手指上戴满了金戒指,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好不威风。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父母官”,在面对百姓的苦难时,却表现得如此冷漠和傲慢。 王斗一行人走到近前,李乡绅连忙上前行礼,点头哈腰地说道: “草民参见王大人,王大人一路辛苦了!” 王斗斜睨了李乡绅一眼,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径直走到了杨潇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就是新来的治水钦差,杨潇杨大人?” “下官正是。” 杨潇不卑不亢地答道。 “哼,真是年轻有为啊!” 王斗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本官听说,杨大人来江南已经有些日子了,不知这水患治理得怎么样了?” “回大人,下官到任后,立即组织人力物力,日夜赶工,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成效。” 杨潇说着,指向不远处的堤坝,说道。 “大人请看,这堤坝已经被我们加固了不少,相信再过几日,便可以抵挡住洪水的侵袭。” “哦?是吗?” 王斗故作惊讶地说道。 “那本官怎么听说,这堤坝的工程进度缓慢,不少灾民至今还无家可归呢?” “这……” 杨潇一时语塞。 王斗见状,心中暗喜,继续说道。 “杨大人,你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本是前途无量,可千万不要辜负了圣上的期望啊!” “下官明白。” 杨潇低着头,拱了拱手。 “明白就好。” 王斗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份奏折,递给杨潇。 “这是本官连夜写好的奏折,明日一早,你便派人将它送到京城去。” 杨潇接过奏折,打开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这哪里是什么奏折,分明就是一封弹劾他的状纸! 状纸上,王斗洋洋洒洒地列举了杨潇治理水患不利的“罪状”,字里行间,无不透露着对杨潇的诬陷和攻击。 “王大人,您这是何意?” 杨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何意?” 王斗冷笑一声。 “杨大人,本官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初来乍到,不懂得这官场的规矩,本官就替你好好上一课!” “你!” 杨潇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王斗看着杨潇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得意至极,他拍了拍杨潇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杨大人,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这官场嘛,就是这样,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罢,王斗便带着一众随从,扬长而去,留下杨潇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大人……” 赵虎见状,连忙上前安慰道。 “您别生气,这王斗分明就是故意来找茬的,您千万别上了他的当。” “我知道。” 杨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王斗是二皇子的人,他这次来,就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让我知难而退。” “那我们该怎么办?” 赵虎问道。 王斗走后,杨潇脸上怒色全无,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赵虎不解地问道。 “大人,这王大人分明是在故意刁难,您怎么还笑得出来?” 杨潇拍了拍赵虎的肩膀,说道。 “赵虎啊,这官场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这王斗以为自己能一手遮天,却不知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 “马脚?什么马脚?” 赵虎一头雾水。 “你难道没发现吗?这王大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为我好,可他那一身行头,哪一件不是价值连城?他一个四品官员,哪来的这么多钱财?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杨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大人的意思是……” 赵虎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我要顺藤摸瓜,查清这王斗背后的秘密!” “大人,这王斗,咱们要怎么对付他?” 赵虎挠了挠头,一脸困惑。 杨潇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水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对付这种跳梁小丑,何须咱们亲自动手?借刀杀人,方为上策。” “借刀杀人?” 赵虎听得一头雾水。 “你且附耳过来……” 杨潇俯下身子,在赵虎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第44章 巡抚下台 赵虎起初还皱着眉头,听得一头雾水,但随着杨潇的话语,他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起来,最后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高,大人实在是高啊!这王斗若是知道自己被大人耍得团团转,怕是要气得吐血三升了!” 按照杨潇的吩咐,赵虎找来几个机灵的兄弟,散布了一些消息。 这些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在城中传开,传到了王斗的耳朵里。 王斗原本就对杨潇怀恨在心,认为他一个毛头小子,不过是走了狗屎运才爬到这个位置,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如今听到这些传言,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这个杨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自己是谁,竟敢动我的人!” 王斗将手中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说道。 “大人息怒,这杨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您不必放在心上。” 一旁的师爷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 “虚张声势?” 王斗冷哼一声。 “他若是真有这个胆子,我王斗的名字倒过来写!” 师爷见王斗怒火中烧,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那依大人您的意思,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王斗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冷笑道。 “既然他想玩,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你立刻派人去查,看看这个杨潇究竟有什么底牌,我就不信,他还能翻了天不成!” “是,大人英明!” 师爷连忙应道。 然而,王斗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在杨潇的算计之中。 他故意放出风声,为的就是引蛇出洞,让王斗放松警惕,露出马脚。 几日后,王斗的心腹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兴奋地禀报道。 “大人,好消息!咱们的人查到,杨潇跟城外那伙商人有勾结,他们暗地里做着走私违禁品的勾当!” “当真?!” 王斗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激动地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咱们的人亲眼所见,杨潇的人和那伙商人偷偷摸摸地交易,还运送了不少违禁品!” 王斗听到这话,顿时心花怒放,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天助我也!这个杨潇,真是自寻死路!他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自己早已落入了我的圈套!” 师爷也跟着笑了起来,恭维道。 “大人英明,这下咱们可算是抓住了杨潇的把柄,看他以后还怎么嚣张!” 王斗得意洋洋地捋了捋胡须,冷笑道。 “走,咱们这就进京面圣,参他一本!我倒要看看,皇上是护着他,还是护着我!” 王斗带着精心编造的“铁证”,一路马不停蹄,风尘仆仆地赶往京城。 他仿佛已经看到杨潇身败名裂,跪地求饶的场景,心中满是即将复仇的快意。 到了金銮殿,王斗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便迫不及待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地控诉杨潇的罪行。 “皇上!臣要状告杨潇,他勾结不法商人,私自贩卖违禁品,中饱私囊,败坏朝纲啊!” 说着,便将手中的“证据”呈了上去。 皇上身边的太监接过“证据”,仔细翻阅了一遍,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将那“证据”递给了皇上。 皇上接过“证据”,仔细一看,眉头紧锁。 只见那账簿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杨潇与不法商人交易的日期、数量,甚至还有杨潇的亲笔签名。 “杨潇,你可知罪?” 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一丝压抑的怒火。 杨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却显得异常平静,他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皇上明鉴,臣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百姓的事情!” “你还敢狡辩!这账簿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难道还有假?” 王斗见皇上似乎有些动摇,连忙跳出来指着杨潇的鼻子骂道。 “王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账簿是真是假,咱们还得仔细查证一番才能下定论吧?” 杨潇冷笑一声,不慌不忙地说道。 “你!” 王斗被杨潇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气得七窍生烟,却又一时语塞,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皇上,臣这里也有一份账簿,请您过目。” 杨潇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本账簿,恭敬地呈了上去。 皇上接过账簿,仔细翻阅起来。 与王斗呈上的那本不同,这本账簿记录的则是王斗这些年来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走私违禁品的种种罪行,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甚至还有人证物证。 “这…这怎么可能?” 王斗看到这本账簿,顿时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杨潇是怎么拿到这份账簿的? “王大人,这账簿上的事情,你可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杨潇走到王斗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微笑。 王斗此时已经六神无主,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而且栽得心服口服。 “来人啊!将这个欺君罔上的狗东西给我拖下去,严加审问!” 皇上猛地一拍龙椅,怒不可遏地吼道。 王斗被侍卫拖下去的时候,眼神怨毒地盯着杨潇,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然而,迎接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杨爱卿,你这次做得很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你!” 皇上看着杨潇,眼中满是赞赏。 杨潇谦逊地低下头,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太傅突然开口了, “皇上,臣觉得杨大人不仅聪明才智过人,而且还十分勇敢,他之前为了救一个孩子,竟然不顾自身安危,与歹徒搏斗,最终身受重伤,这样的义举,实在令人敬佩!” 杨潇听到赵太傅这番话,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赵太傅那双眼睛,那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狡黠,一丝玩味,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杨潇心中暗叫不好,这赵太傅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爱卿平身。” 皇上龙颜大悦,看着杨潇的眼神就像看着宝贝疙瘩。 “你为朝廷立了大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杨潇心中冷笑,这老皇帝,又在装糊涂。 王斗贪污受贿这么多年,要说他一点都不知情,鬼才信。 他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跪伏在地。 第45章 南水北调 “微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上,为了朝廷,不敢奢求赏赐。” “爱卿忠心可鉴,朕心甚慰啊!” 皇上抚掌大笑,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太傅。 赵太傅接收到皇上的眼神,缓缓起身,拱手道:“皇上,老臣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太傅请讲。” “江南水患,年年治理,年年泛滥,百姓苦不堪言。杨大人足智多谋,又心系百姓,不如……” 赵太傅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潇。 “就让他代理江南巡抚一职,可更好治理水患,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故作沉吟,半晌才开口道。 “这……杨爱卿年轻,恐怕难当此重任啊。” “皇上,臣以为,年轻人就该多加历练,更何况,杨大人胸有沟壑,定能不负皇上重托!” 赵太傅语气坚定,似乎对杨潇充满了信心。 皇上“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既然太傅都这么说了,那朕就答应了。杨潇,你可不要辜负了朕和太傅的期望啊!” “微臣领旨,谢主隆恩!” 杨潇叩首谢恩,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杨潇深吸一口气,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回到府中,他便开始翻阅起有关江南水利的书籍,想要尽快熟悉情况。 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杨潇只觉得头昏脑胀。 他突然想起,自己那个世界,好像有个什么“南水北调”的工程,据说就是为了解决南方水患和北方干旱的问题。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杨潇猛地一拍大腿,兴奋地跳了起来。 如果能在这个世界也搞个“南水北调”,那岂不是一举两得,既能解决江南水患,又能造福北境百姓,还能让自己名垂青史! 想到这里,杨潇的心里顿时充满了干劲。他立刻铺开纸笔,开始构思起“南水北调”的方案来。 杨潇回到府邸,脑海中“南水北调”的构想如同一团火焰,越烧越旺。 他知道,想要在这个世界复刻这项宏伟工程,困难重重。 首先,资金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调集人力物力,开凿河道,建造水利设施,没有雄厚的资金支持,一切都是空谈。 其次,人才也是关键。 古代可没有挖掘机、推土机,一切都要依靠人力和简单的工具。 没有经验丰富,技艺精湛的工匠,再好的方案也无法实施。 杨潇揉了揉眉心,决定先从筹集资金入手。他深知,想要从铁公鸡一样的户部尚书那里要钱,比登天还难。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南水北调”还是个前所未有的概念,那些老顽固肯定不会轻易相信。 “看来,得先做点成绩出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本事才行。” 杨潇暗暗计划。 他翻阅起江南水利相关的古籍,结合自己前世对“南水北调”工程的了解,以及对江南地形的实地考察,终于制定了一个初步的方案。 他将这个方案写成奏折,呈递给皇上,并详细阐述了“南水北调”工程的意义和可行性,请求朝廷拨款支持。 奏折递上去后,如同石沉大海,毫无音讯。杨潇也不着急,他知道这种大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耐心等待。 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也为了尽快筹集资金,杨潇决定先从小处着手。 他贴出告示,广招天下能工巧匠,声称要建造一项前所未有的水利工程。 告示一出,立刻引起了轰动。人们纷纷议论,这个新上任的江南巡抚,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一时间,来自全国各地的能工巧匠,怀揣着好奇和期待,纷纷涌向江南。 在等待朝廷批复的这段时间里,杨潇也没有闲着。 他亲自带领着工匠们,深入民间,调查民情,了解百姓疾苦,同时也考察了江南各地水文情况,为“南水北调”工程做准备。 这一天,杨潇微服私访,来到一处偏远村庄。 刚进村口,便听到一阵吵闹声。 “你这小贱人,竟然敢偷我的东西,不想活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破口大骂。 “我没有偷你的东西,这是我自己捡的!” 小女孩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还敢狡辩!” 壮汉扬起蒲扇般的大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 杨潇见状,怒喝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抓住壮汉的手腕。 壮汉先是一愣,随即恶狠狠地瞪着杨潇。 “你是什么人?敢管老子的闲事!” 杨潇冷笑一声,手上用力一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壮汉的手腕应声而断。 “啊!” 壮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捂着扭曲的手腕,在地上打滚。 杨潇冷冷地看着他,眼中寒光闪烁。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欺负一个小女孩,你还要不要脸了?” 这时,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围了上来。他们早就看不惯这个壮汉的所作所为,只是敢怒不敢言。 “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啊……” 一个老者站出来,指着地上哀嚎的壮汉说道。 “这人叫赵老四,是村里的恶霸,仗着自己有点蛮力,经常欺负乡里乡亲,我们都拿他没办法啊!” 杨潇闻言,心中更加恼火。他最恨这种欺压百姓的恶霸! “我当是谁,原来是赵老四啊,怎么,手上的伤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还是觉得你这条贱命不想要了,跑到这儿来撒野?” 杨潇松开了赵老四的手腕,语气冰冷,仿佛冬日里刺骨的寒风。 赵老四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放肆,他认出了眼前这位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的公子,正是新上任的江南巡抚——杨潇。 “小的,小的不敢了,杨大人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赵老四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砰砰”的声响。 “哼,欺压百姓,为非作歹,本官今天就替天行道!” 杨潇冷哼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刷刷点点,写下一份状纸,将赵老四的罪行一一列举,末了签上自己的大名,又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用力拍在状纸上。 “来人,将这状纸和玉佩,一并送去县衙!” 围观的村民们见状,顿时一片叫好声,他们平日里没少受赵老四的欺负,如今看到这恶霸终于遭了报应,心中都感到大快人心。 第46章 县令李二泉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都偏西了,却依旧不见县衙的人来。 “大人,这……” 一旁的随从也有些疑惑不解,按理说,杨潇身为江南巡抚,他的状纸就如同圣旨一般,县衙的人应该立刻赶来才是,怎么可能会如此怠慢? “看来,这县衙里,是有人在故意包庇这赵老四啊。”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决定亲自去县衙走一趟,倒要看看这县太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到了县衙,杨潇径直走到大堂,却发现堂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衙役懒洋洋地坐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 “大胆!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杨潇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几个衙役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地,“小的,小的参见大人!” “你们县令呢?为何不见他前来迎接?” 杨潇冷声问道。 “回,回大人,我们老爷他,他今日身体抱恙,告假在家休息……” 其中一个衙役战战兢兢地答道。 “身体抱恙?我看他是心虚不敢见我吧!” 杨潇冷笑一声,径直走到公案后坐下。 “去,把赵老四给我带上来!” “这……” 几个衙役面面相觑,支支吾吾不敢动弹。 “怎么,本官的话也不听了?要不要我亲自去请你们老爷过来啊?” 杨潇语气冰冷,眼中寒光闪烁。 “不,不,不用劳烦大人,小的这就去,这就去!” 几个衙役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不多时,赵老四便被带了上来,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堂前,跪倒在地,脸上却不见丝毫悔改之意,反而带着一丝阴狠的冷笑。 “赵老四,你可知罪?” 杨潇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大人,小的冤枉啊!” 赵老四抬起头,声泪俱下地哭诉道。 “是那小女孩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并没有想要伤害她啊!” “放屁!明明是你自己撞到了那小女孩,还诬陷她偷东西,你当我们都是瞎子吗?” 围观的村民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站出来指证赵老四的罪行。 “你们,你们……” 赵老四指着那些村民,气急败坏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想说这些村民都在诬陷你吗?” 杨潇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我,我……” 赵老四支支吾吾,却不敢再狡辩。 “来人,将这恶霸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杨潇怒喝一声,一锤定音。 “是!” 几个衙役立刻上前,将赵老四拖了下去。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围观的村民们见状,纷纷拍手称快,对杨潇感激涕零。 然而,杨潇却并没有感到丝毫高兴,他知道,这赵老四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真正的幕后黑手,是那个包庇他的县令! “哼,想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赵老四被拖下去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杨潇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端坐于公案之后,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声响,仿佛是在等待着一场好戏开场。 夕阳西下,将整个县衙都笼罩在一片昏黄之中。几个衙役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怒了这位煞星。 “大人,这天色已晚,您看是不是……” 一个胆子稍大的衙役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试探一下杨潇的口风。 “怎么?本官还没走,你就想赶我走不成?” 杨潇斜睨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 那衙役顿时吓得冷汗直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恕罪!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担心大人您的身体……” “我的身体好得很,就不劳你操心了。” 杨潇冷冷地打断了他。 “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你家老爷解释今天的事吧!” 那衙役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他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 直到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县衙外才传来一阵轿子落地的声响。 “老爷回来了!” 几个衙役顿时如同蒙大赦一般,连忙迎了出去。 不多时,一个身穿官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便在一众衙役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此人正是这清河县的县令——李二泉。 李二泉原本以为,自己以“抱恙”为由,称病在家,便可以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知,这杨潇竟然如此不依不饶,硬生生地等了他一整天! “下官参见杨大人,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李二泉走到堂前,装模作样地行了一礼,心中却早已将杨潇骂了个狗血淋头。 “李大人客气了,本官也是刚到不久。” 杨潇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不知李大人今日身体可有不适啊?” 李二泉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日之事恐怕难以善了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多谢大人关心,下官今日偶感风寒,现下已经无碍了。” “哦?是吗?” 杨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那本官可要好好问问了,李大人既然身体不适,为何还会与那赵老四勾结,欺压百姓,鱼肉乡里呢?” 李二泉脸色顿时大变,他万万没想到,杨潇竟然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将此事挑明! “大人,您,您这是何意?下官,下官听不懂啊!” 李二泉强装镇定,结结巴巴地说道。 “听不懂?” 杨潇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叠厚厚的纸张。 “啪”的一声拍在桌上。 “那本官就好好提醒提醒你!” 李二泉战战兢兢地拿起那叠纸张,只看了一眼,便吓得魂飞魄散。 那上面,赫然记录着他这些年来,与赵老四勾结,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种种罪行! 每一笔账目都清清楚楚,每一件事都证据确凿! “这……这……” 李二泉顿时面如土色,嘴唇哆嗦着,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李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杨潇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嘲讽。 李二泉知道,自己完了,彻底完了! 第47章 赵清歌力排众议 他无力地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杨潇见状,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像李德福这种贪官污吏,早就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 “来人!” 杨潇猛地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将这贪赃枉法的狗官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两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便从门外闪身而入,动作如同鬼魅一般,瞬间便将李二泉制服在地。 “杨大人饶命!杨大人饶命啊!” 李二泉拼命挣扎着,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却无济于事。 “哼,像你这种人渣,也配求饶?” 杨潇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厌恶。 “将他给我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 处理完李二泉的事情之后,杨潇并没有急着离开清河县。 他心里很清楚,像李二泉这种贪官污吏,绝对不可能只是个例。 这个清河县,乃至整个江南,恐怕都已经被贪腐之风侵蚀殆尽了! “来人,去将这清河县有名望的乡绅耆老都请来,本官有话要问他们。” 杨潇吩咐道。 “是!” 不多时,十几个衣着光鲜的老者便被带到了县衙。 这些老者都是清河县的乡绅耆老,平日里在地方上颇有威望。 杨潇开门见山地说道。 “诸位,今日请各位前来,是想请教各位一个问题。这清河县的百姓,究竟过得好不好啊?” 众老者面面相觑,谁也不敢率先开口。 他们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来,这位年轻的巡抚大人来者不善。 “怎么?各位都不愿意说吗?” 杨潇语气平静,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那本官换个问法,各位可知道,这清河县的赋税,究竟有多少落入了百姓的口袋,又有多少落入了贪官污吏的腰包呢?” 此言一出,众老者顿时脸色大变,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与杨潇对视。 “怎么?各位都不说话?难道是默认了吗?” 杨潇冷笑一声。 “既然各位都不愿意说,那本官就替各位说吧!” 杨潇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 “这清河县的赋税,十成之中,竟有七成落入了贪官污吏的腰包!而那些本该用来赈灾救济,修桥铺路的银两,更是被他们贪污殆尽!百姓们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却还要年年缴纳赋税,这简直就是草菅人命!” 说到激动之处,杨潇猛地站起身来,指着那些老者怒斥道。 “你们身为地方上的乡绅耆老,非但不为百姓说话,反而助纣为虐,与那些贪官污吏狼狈为奸,简直就是罪该万死!” 众老者被杨潇这番话骂得狗血淋头,一个个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杨大人,我等知错了!我等知错了啊!” “杨大人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 …… 杨潇看着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众老者,心中没有丝毫波动。 他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欺软怕硬罢了。 “哼,知错?现在知道错了,早干什么去了?”杨潇冷冷地说道。 “本官告诉你们,今日之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本官一定会彻查到底,将那些贪官污吏,一网打尽!” “来人,将这些人都给我关起来,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 杨潇在清河县的一番雷霆手段,顿时在整个江南官场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贪官污吏,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而那些饱受欺压的百姓,则是欢欣鼓舞,奔走相告,纷纷称赞杨潇是为民除害的青天大老爷! 然而,杨潇心里很清楚,这只是一个开始。 想要彻底根除贪腐,还任重而道远啊! 清河县的惊雷,化作滚滚声浪,一路朝着那巍峨的京城奔涌而去。 不出几日,江南巡抚杨潇大刀阔斧,查抄李家,处置贪官污吏,还清河县一片朗朗乾坤的消息便传遍了朝野上下。 茶楼酒肆之中,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将杨潇描绘成天降神只,引得台下百姓拍手称快。 更有那书生挥毫泼墨,将杨潇的“功绩”编成戏文,在各大戏园子里轮番上演。 然而,这民间的叫好声,传到那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却变了味道。 “简直是胡闹!目无王法!他杨潇算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小小巡抚,竟敢如此肆意妄为!” 金銮殿上,二皇子一袭玄色长袍,面如冠玉,却掩不住眉宇间那阴狠之色,他猛地一甩衣袖,指着那跪在中央,瑟瑟发抖的传旨太监,怒声呵斥道。 “父皇,这杨潇分明是借机排除异己,收买人心,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 一时间,朝堂之上,弹劾杨潇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寒梅,傲然绽放。 “诸位大人,你们口口声声说杨大人越权行事,可曾想过,江南官场,早已腐败不堪,若非杨大人雷厉风行,清查贪腐,只怕这民怨沸腾,迟早要酿成大祸啊!” 说话之人,正是太傅之女,赵清歌。 她今日穿着一袭淡紫色宫装,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挽起,清丽脱俗,却又英气逼人,站在那群老狐狸中间,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赵清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要包庇杨潇吗?” 二皇子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 赵清歌冷冷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叠厚厚的奏折,掷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二皇子殿下若是不信,大可自己看看,这些,便是江南各地官员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罪证!” 奏折散落一地,如同打在二皇子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疼。 他紧咬着牙关,努力压抑着怒火,眼角却止不住地抽搐。 这奏折上的内容,他如何不知?这些年来,江南官场的油水,他可没少捞。 “赵清歌,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与那杨潇分明是蛇鼠一窝,狼狈为奸!你以为你这是在替他说话?你这是在包庇他!你这是在挑起党争!你这是要置我大夏江山于不顾!” 第48章 动工 二皇子猛地一挥衣袖,指着赵清歌的鼻子,声色俱厉地咆哮道。 赵清歌轻蔑一笑,丝毫不惧二皇子的怒火,反而上前一步,逼视着他,冷笑道。 “二皇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与杨大人素昧平生,何来‘蛇鼠一窝’之说?倒是殿下,如此急于给杨大人扣帽子,莫非是心中有鬼?” “你!你大胆!” 二皇子气急败坏,指着赵清歌的手指都在颤抖。“你竟敢……” “我竟敢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赵清歌毫不退让,语气凌厉。 “二皇子殿下,你贵为皇子,不思为国分忧,反而处处与为民请命的忠臣作对,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君爱国’?” “你……” 二皇子被赵清歌怼得哑口无言,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色。 这时赵太傅自制了赵清歌发言。 “好了,清歌。” “够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皇帝,终于开口了。 他威严的目光扫过剑拔弩张的二人,沉声道。 “此事朕自有决断,你们都退下吧!” 二皇子虽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再与赵清歌争执,只得愤愤地甩袖离去。 赵清歌朝皇帝盈盈一拜,也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待二人离去后,皇帝的目光落在散落一地的奏折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他沉吟片刻,对身旁的太监总管吩咐道。 “去,传朕口谕,命杨潇务必将江南官场彻查到底,所有贪官污吏,一律严惩不贷!另外……” 皇帝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派人暗中保护杨潇,没有朕的命令,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太监总管心中一惊,连忙低头应道。 “是,皇上!” 夜幕降临,皇宫中灯火通明。 御书房内,皇帝负手而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眉头紧锁。 “杨潇,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喃喃自语道,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为何朕总觉得,你身上似乎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远在江南的杨潇,对此事还一无所知。 他正坐在书房中,仔细翻阅着从李家抄家所得的账簿。 账簿上的每一笔记录,都触目惊心,令人发指! “好一个李家,好一个江南官场!” 杨潇猛地合上账簿,眼中寒光闪烁。 “你们真当这大夏的江山,是你们自家后花园不成?哼,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 江南,总督府,地牢。 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火把摇曳的昏暗光线下,李家父子如同待宰的羔羊,瑟瑟发抖。 “杨大人,饶命啊!下官知错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小的一命吧!” 李大人涕泪横流,苦苦哀求着。他引以为傲的肥胖身躯,此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华服凌乱不堪,哪还有昔日半分威风。 站在他面前的杨潇,一身素净青衫,却掩盖不住凛然正气。 他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贪官污吏,眼中没有半分怜悯。 “饶了你?你可曾想过饶过那些被你逼死的百姓?” 杨潇的声音冰冷刺骨,如同来自地狱的审判。 “你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今日落到这般田地,不过是咎由自取!” “杨潇,你别得意!我可是二皇子的人,你动了我,就是跟二皇子作对,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一旁的李公子色厉内荏地叫嚣着,企图用二皇子的名头吓退杨潇。 “呵,二皇子?” 杨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保住你们这些蛀虫!” 连日来,杨潇不眠不休地审讯李家父子,从他们口中撬出了江南官场无数的肮脏勾当。 贪污受贿,草菅人命,强取豪夺,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更令杨潇愤怒的是,这些罪行背后,竟都有着二皇子的影子。 杨潇将所有罪证整理成册,快马加鞭送往京城。他相信,只要皇帝看到这些,必定会对二皇子一党痛下杀手。 果然,奏折抵达京城后,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皇帝看后龙颜大怒,当即下令彻查江南官场,所有涉案官员一律革职查办,绝不姑息! 一时间,整个江南官场风声鹤唳,人人自危。二皇子苦心经营多年的势力,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损失惨重。 金銮殿上,赵太傅一身红色官服,英姿飒爽。她趁机向皇帝进言,提议重用杨潇,将江南官场整顿一新。 “陛下,杨潇年轻有为,刚正不阿,此次更是为朝廷立下大功,理应得到重用。” 赵太傅语气坚定,目光灼灼地看着皇帝。 皇帝沉吟片刻,微微颔首。 “太傅言之有理,杨潇确实是一员难得的干将。看他水患治理如何,如果真的干得好再转正也可。” 江南的雨季总是绵长,淅淅沥沥的雨丝仿佛无休无止。 杨潇策马走在田埂上,身后跟着几名随从,每个人都披着蓑衣,任凭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流淌。 “大人,这雨已经下了半月有余,再这样下去,恐怕……” 一名随从语气担忧地说道。 杨潇抬手打断他的话,目光扫过眼前一片汪洋的水田,眉头紧锁。 江南水患由来已久,年年治,年年患,这次他奉旨前来,就是要彻底根治这个顽疾。 “传令下去,明日全员开工,务必在月底前完成第一段河道的挖掘!” “是!” 随从领命而去,很快,杨潇的命令便传遍了整个工地。 南水北调,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 这不仅需要庞大的人力物力,更需要精密的计算和规划。 稍有不慎,便会功亏一篑。 为此,杨潇日夜奔波,亲自勘察地形,测量水位,绘制图纸。 他废寝忘食,不眠不休,短短数日便消瘦了许多,但他的眼中却始终燃烧着熊熊烈火。 “大人,您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怜雪看着杨潇日渐消瘦的脸庞,心中满是心疼。 “无妨,我没事。” 杨潇摆摆手,目光依旧停留在图纸上。 “江南水患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得安心。” 第49章 堤坝出现裂缝 江南的天,说变就变。 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就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天地间一片混沌。 “不好了大人,堤坝……堤坝出现裂缝了!” 一名浑身湿透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营帐,惊恐地喊道。 杨潇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士兵的衣领,厉声问道。 “你说什么?!!” “堤……堤坝,靠近西边的地方,出现了一条裂缝,现在还在不断扩大,好多百姓都去堵了,可是……” 士兵吓得语无伦次。 杨潇一把推开士兵,抓起蓑衣就往外冲。 “怜雪,备马!” 暴雨如注,河水暴涨,浑浊的江水像一头发怒的猛兽,疯狂地冲击着堤坝。 杨潇赶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震。 原本坚固的堤坝,此时已经出现了一道数丈长的裂缝,湍急的河水咆哮着涌进来,在堤坝内侧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积水区。 数百名百姓和士兵正在用沙袋和木桩拼命地堵塞裂缝,可是在洪水的冲击下,他们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 “大人!您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 看到杨潇冒雨赶来,一名官员连忙上前阻拦。 杨潇一把推开他,怒吼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废话!马上调集所有人手,给我死守堤坝!就算是用人命填,也要把这缺口给我堵上!” “是!” 官员被杨潇的气势震慑,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转身去传达命令。 杨潇顾不上多想,直接跳进齐腰深的积水中,开始和百姓们一起搬运沙袋。 “乡亲们,加把劲!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战胜洪水!” 杨潇一边搬运沙袋,一边大声鼓励着周围的百姓。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暴雨声中却显得格外清晰,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入到每一个人的心中。 百姓们原本已经绝望的眼神,此刻竟然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们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一袋袋沉重的沙袋扛上堤坝。 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猛,堤坝上的情况也越来越危急。 裂缝还在不断扩大,洪水像决堤的猛兽般,疯狂地涌入,眼看就要将整个堤坝吞噬。 “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啊!我们根本堵不住啊!” 一名士兵满脸焦急地喊道。 杨潇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汹涌的洪水,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拍脑袋,大喊道。 “快!快去砍伐树木,用树干加固堤坝!” “是!” 士兵们领命而去,冒着暴雨冲进附近的树林。 很快,一根根粗壮的树干被运送到堤坝上,杨潇指挥着众人,将树干打入堤坝的底部,形成一道道坚固的支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经过几个时辰的奋战,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暴雨终于停歇,而堤坝上的裂缝,也终于被堵住了。 看着眼前渐渐平息的洪水,杨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地坐倒在地上。 “大人!您没事吧?” 怜雪连忙上前扶住他,满脸担忧地问道。 杨潇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抬头望向远处,只见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仿佛在庆祝着这场人定胜天的胜利。 “大人,您快看,彩虹!好美的彩虹啊!” 怜雪指着天边的彩虹,兴奋地喊道。 杨潇微微一笑。 夜幕降临,疲惫不堪的杨潇在怜雪的搀扶下,回到了临时搭建的帐篷里。 他浑身湿透,泥水混杂着汗水,散发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大人,您该换身衣服了。” 怜雪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从包袱里翻出一套干净的衣物。 “嗯。” 杨潇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任由怜雪摆弄。 他实在是太累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没吃过这种苦头。 以前在工地上,虽然也经常风吹日晒,但好歹有现代机械帮忙,哪像现在,全凭人力和老天爷较劲。 “大人,喝点姜汤吧,去去寒。” 怜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递到杨潇面前。 杨潇接过碗,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一股暖流顿时涌遍全身,驱散了些许寒意。 “怜雪,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杨潇突然问道。 “大人何出此言?” 怜雪不解地看着他。 “我本可以置身事外,逍遥自在,为何要趟这趟浑水?” 杨潇苦笑一声。 “为了那些所谓的百姓,差点把命都搭进去,值得吗?” 怜雪沉默片刻,轻声说道。 “大人,您忘了您说过的话了吗?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您既然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为何要袖手旁观?” 杨潇愣了一下,怜雪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头。 是啊,他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吗? “大人,您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是来拯救黎民百姓的,您一定可以做到!” 怜雪语气坚定地说道。 杨潇看着怜雪真诚地眼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豪情壮志。 “你说得对!我既然来了,就要做出一番事业!” 杨潇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第二天清晨,杨潇刚走出帐篷,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只见堤坝下,密密麻麻地站满了百姓,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有的是热气腾腾的馒头,有的是自家腌制的咸菜酱瓜,还有的是清甜解渴的井水…… “大人,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感谢您昨日的救命之恩!” 一位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杨潇。 “是啊,大人,要不是您,我们恐怕早就被洪水冲走了!” “大人,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百姓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杨潇看着眼前一张张朴实的面孔,心中五味杂陈。 他原本只是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没想到却收获了百姓们如此真诚地感激。 “乡亲们,我只不过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你们不必如此。” 杨潇语气温和地说道。 第50章 赵清歌到来 “大人,您太谦虚了,您是我们的好官啊!” 一位中年汉子激动地说道。 “我们世代居住在这里,年年都要遭受洪水的侵袭,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您是第一个站出来为我们解决问题的好官啊!” 杨潇闻言,心中一动。他突然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场洪灾,更是一场人祸! “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根治洪灾,还大家一个安居乐业的家园!” 杨潇语气坚定地说道。 百姓们闻言,顿时欢呼雀跃,他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杨潇磕头谢恩。 杨潇连忙将众人扶起,他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 “乡亲们,洪灾虽然可怕,但并非不可战胜。只要我们……” 杨潇突然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人群中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年轻女子身上。 那女子身材婀娜,容貌秀丽,即使穿着朴素的衣裳,也掩盖不住她身上那股清丽脱俗的气质。 那女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杨潇的目光,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杨潇,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杨潇的心跳莫名的加快。 杨潇话音未落,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一位身穿紫色华服的女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款款而来。 女子面容清丽脱俗,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正是当朝太傅之女,赵清歌。 “杨潇。” 赵清歌走到杨潇面前,微微欠身行礼。 她清澈的眸子扫过杨潇略显疲惫的面容,心中泛起一丝心疼。 这段时日,杨潇不顾安危,亲自带领百姓抗洪救灾的事迹,早已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 赵清歌听闻后,钦佩之余,更多的是担忧。 她连夜备好了御医和上好的补品,直奔杨府,却扑了个空。 打听到杨潇还在堤坝这边,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赵小姐怎么来了?这里简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杨潇连忙拱手回礼,他自然明白赵清歌此行的用意,心中不禁一暖。 “杨公子说笑了,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赵清歌嫣然一笑,转头吩咐身后的侍从。 “还不快将东西拿上来。” 侍从们得令,将一箱箱补品和药材搬到杨潇面前。 周围的百姓见状,更是对杨潇钦佩不已,能得赵小姐如此对待,可见这位杨公子绝非池中之物。 “杨公子,救灾如救火,固然要紧,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若是累坏了身子,岂不是我大晋的损失?” 赵清歌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却难掩关心之意。 “多谢赵小姐关心,杨潇记下了。” 杨潇微微一笑,接受了她的好意。 夜幕降临,杨潇与赵清歌在书房促膝长谈。 两人从灾后重建,聊到朝堂局势,最后又谈及天下大势。杨潇的见解独到,分析透彻,令赵清歌钦佩不已,看向他的眼神也越发柔和。 “杨公子,你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沟壑山川?为何清歌觉得,你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赵清歌目光灼灼地盯着杨潇,试图看透他心中的秘密。 杨潇心中一惊,端起茶杯掩饰自己的慌乱。 “赵小姐说笑了,我不过一介官宦,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杨潇放下茶杯,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倒是赵小姐,为何对我如此好奇?” 赵清歌被杨潇反问得一怔,脸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 她故作镇定地轻咳一声,避开杨潇的目光。 “杨公子说笑了,清歌只是…只是好奇,像杨公子这般惊才绝艳之人,究竟师承何处,才华为何如此出众?” 杨潇自然不会相信赵清歌的这番说辞,他心中明白,像赵清歌这样聪慧的女子,不可能对他的来历毫无察觉。 但她既然不愿挑明,他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 他轻笑一声,将话题引到别处。 “赵小姐过誉了,我这点微末的才华,不过是闲暇时打发时间罢了,哪里比得上赵小姐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赵清歌见杨潇巧妙地避开了敏感话题,心中暗暗佩服他的机智。 她也不再追问,顺势接过了杨潇的话头。 “杨公子过谦了,清歌对诗词歌赋也略知一二,不如你我二人以诗会友,如何?” “求之不得。” 杨潇欣然应允。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唐诗宋词聊到元曲杂剧,从诗经楚辞聊到汉赋唐传奇。 杨潇旁征博引,信手拈来,将各个时代的文学作品信手拈来,侃侃而谈,仿佛一位饱读诗书的老学究,又像一位游历千年的文坛巨匠。 赵清歌听得如痴如醉,眼中异彩连连。 她自幼饱读诗书,自诩才情过人,但与杨潇相比,却仿佛萤火之光与皓月争辉,黯然失色。 “杨公子,你这首诗,意境深远,寓意深刻,清歌佩服。” 赵清歌由衷地赞叹道。 杨潇谦虚地笑了笑。 “赵小姐谬赞了,不过是信口胡诌罢了。” “杨公子,你就别谦虚了,你这哪里是信口胡诌,分明是字字珠玑,妙笔生花啊!” 赵清歌忍不住调侃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少女的娇嗔。 杨潇看着眼前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书房的窗户半开着,夜风徐徐吹来,带着一丝初夏的燥热,却也送来了阵阵花香。 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将书房映照得一片朦胧。赵清歌放下手中的书卷,美眸转向杨潇,眼波流转间,似有千言万语。 “杨公子,夜色正好,不如我们去院中赏月如何?” 赵清歌的声音轻柔,如同这夜风般撩拨人心弦。 杨潇自然不会拒绝,两人一前一后步入 庭院,月光洒在赵清歌身上,将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衬托得更加晶莹剔透,仿佛一块美玉,散发着温润的光泽。杨潇心中微微一动,却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赵清歌在石桌旁坐下,纤纤玉指轻轻抚摸着冰凉的石桌,似是随意地问道。 “杨公子可有追求之人?” “尚未。” 杨潇淡淡地回答。 “哦?” 赵清歌似乎松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弧度。 “像杨公子这般才情出众,相貌堂堂的男子,不知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 杨潇心中苦笑,赵清歌这番话,明着是夸赞,实则是在试探自己的心意。 他如何听不出来? 第51章 赵清歌的暗示 只是,他如今身处漩涡之中,前途未卜,如何敢轻易接受这天之娇女的感情? “赵小姐说笑了,杨潇不过一介芝麻官,哪里敢奢求太多?能娶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便心满意足了。” 杨潇避重就轻地回答,刻意忽略了赵清歌话语中隐藏的深意。 赵清歌见杨潇如此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失落,但她也是冰雪聪明的女子,自然明白杨潇的顾虑。 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杨潇,月光下,她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 “杨公子,你可知,清歌最欣赏的,便是你那坦荡磊落的胸怀和心怀天下的抱负。” 赵清歌的声音轻柔,仿佛在向杨潇表明心迹。 “清歌不求荣华富贵,只愿能寻得一位志同道合的良人,携手共度一生。” 杨潇心中一震,赵清歌这番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了。 杨潇喉结滚动,却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话来。 赵清歌这明媚如月的女子,竟对他动了真心,只是,他如今官场飘零,自身尚且难保,怎能连累这天之骄女? 见杨潇不语,赵清歌心中愈发忐忑,握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 月光下,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不安和期待。 他抬起头,正对上赵清歌那双满含深情的眼眸,一时间,他竟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赵清歌不再多言,转身便要离去,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杨潇一眼,眼中的复杂情绪难以言喻。 “杨公子,清歌…清歌改日再来拜访。” 赵清歌走后,杨潇独自一人站在院中,月光依旧皎洁,夜风却仿佛变得冰凉刺骨。 他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赵清歌临走时那深情款款的眼神,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 他不是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自然明白赵清歌对他的情意。 但越是如此,他心中便越是沉重。 “公子,夜深了,您怎么还不休息?” 怜雪端着一杯热茶走进院子,看到杨潇独自一人站在月光下,神色复杂,便轻声问道。 杨潇转过身,看着怜雪关切的眼神,心中一暖。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怜雪是第一个让他感到温暖和信任的人。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杨潇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入胃中,却驱不散他心中的寒意。 怜雪察言观色,自然明白杨潇心中有事,便不再多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陪伴着他。 怜雪沉吟片刻,说道。 “公子,您在想什么?” 怜雪见杨潇一直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问道。 杨潇回过神,看着怜雪关切的眼神,微微一笑。 “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他顿了顿,问道。 “怜雪,你觉得赵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怜雪沉吟片刻,说道。 “赵小姐才貌双全,心地善良,是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只是……” “只是什么?” 杨潇追问道。 怜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 “只是赵小姐乃是太傅的掌上明珠身份尊贵,而……” 怜雪没有再说下去,但杨潇明白她的意思。 他现在的身份,与赵清歌相比,确实有着天壤之别。 “我知道了。” 杨潇淡淡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泛起一丝苦涩。 次日,杨潇的马车早早的便来到了江边。 放眼望去,几日前还是一片荒芜的江滩,如今已经初具规模。 数百名工匠正在热火朝天地忙碌着,开凿河道,搬运石料,一派繁忙景象。 杨潇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景象,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这条河道一旦建成,不仅能够灌溉良田,还能方便两岸的交通,为百姓带来实实在在的好处。 杨潇负手站在江堤上,看着眼前繁忙的景象。 数日前,他亲眼目睹了河工开工的盛况,数百名工匠挥汗如雨,挖土方、运石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希望和干劲。 “公子,您真是厉害,这才短短几日,就……” 怜雪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充满了敬佩。 杨潇笑了笑,没有说话。他走到河边,看着奔腾的江水,心中却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想要完成整个水利工程,起码还需要开凿数十条这样的河道,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杨潇望着奔腾的江水,心头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知道,怜雪只是出于对他的敬佩,才说出“短短几日”这样的话。 这水利工程浩大无比,绝非一人之力所能完成。 开凿河道,疏通水道,修建堤坝,哪一样不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 “公子,您是不是在担心工程进度?” 怜雪见杨潇面色凝重,便开口问道。 “是啊。” 杨潇叹了口气。 “这工程比我想象的还要庞大,仅凭我一人之力,恐怕难以完成。” “公子不必忧心,”怜雪安慰道。 “您不是已经得到朝廷的支持了吗?有朝廷拨款,人力物力都不是问题。” “朝廷拨款?” 杨潇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且……” 杨潇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怜雪察言观色,知道杨潇还有难言之隐,便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 杨潇突然抬起头,“我得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支持!” “公子有何打算?”怜雪问道。 “与其坐等朝廷那点可怜的拨款,不如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机会!” 杨潇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怜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公子是想……” “我要在城里举办一场宴会,邀请所有在青州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特别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商贾!” 杨潇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这水利工程,明白其中的利益,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掏钱!” 怜雪掩嘴轻笑。 “公子这主意,真是……”她顿了顿,“妙极了!” 说干就干,杨潇和怜雪开始分头行动。 杨潇开始向城中的达官贵人们发出请帖。 第52章 青州商会 而怜雪则前往城中最大的酒楼——“江南水乡”,包下了整个二楼,并要求掌柜的务必准备最上等的酒菜,款待贵客。 一时间,青州城因为杨潇即将举办的这场宴会而沸腾起来。 人们纷纷猜测,这位刚刚上任代理巡抚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 杨潇邀请青州城名流参加宴会的帖子一出,顿时在城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这杨潇,怕不是想借着这机会,大捞一笔吧?” 茶馆里,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这年头,当官的哪个不是满肚子肥油,就想着法子搜刮民脂民膏!” 另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附和道。 当然,也有不少人对杨潇此举表示赞赏。 “我瞧着这杨大人倒不像那种贪财好利之徒,说不定他是真心想为咱们老百姓做点实事呢!” “我也觉得,这水利工程若是真能建成,咱们青州城的百姓可就受益无穷了!”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在青州城中蔓延开来,人们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怜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不禁有些担忧。 “公子,这些人嘴巴也太碎了些,要不我们还是别办这宴会了吧?” 怜雪走到杨潇身边,低声说道。 “怕什么?” 杨潇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嘴长在他们身上,随他们怎么说去。我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对了怜雪,这还有一份请帖,你去给了青州的商会。” 怜雪莲步轻移,来到城中最为气派的建筑前——青州商会。 商会的会长周通,是个体态臃肿,油光满面的男人,一双精明的鼠眼里透着算计的光芒。 “周会长,我家大人明日在江南水乡设宴,特命小女子送来请帖,还望周会长赏脸光临。” 怜雪恭敬地双手奉上请帖,语气不卑不亢。 周通接过请帖,随意地扫了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杨大人初来乍到,便如此兴师动众,看来是想为青州百姓做一番大事业啊!” “大人心系百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水利工程便是他为青州做的第一件实事。” 怜雪不动声色地回道。 “好一个为官一任,造福一方!” 周通故作感慨地拍了拍肚子。 “只是这建坝修渠,可是要耗费不少银两,不知杨大人从何处筹集这笔巨款啊?” “朝廷自会拨款,大人也变卖了一些家产,希望能为这次工程尽一份绵薄之力。” 怜雪谨慎地回答,心中却对周通的明知故问有些不屑。 周通听罢,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杨潇莫不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主?指望那帮吸血鬼一样的朝廷官员拨款?简直是痴人说梦! “杨大人如此心系百姓,我等商贾自然也要出一份力。明日我定当携礼赴宴,好好与杨大人说道说道。” 周通笑眯眯地说道,肥厚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怜雪微微一笑,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果不其然,周通送走怜雪后。 周通转身回到书房,肥胖的身体像一团肉山般陷进太师椅中,眼中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芒。 片刻后,他唤来管家,吩咐道。 “去,把钱百万、赵员外和孙掌柜都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今晚务必到府上一聚。”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周府灯火通明,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景象。 周通坐在主位上,举起酒杯,笑呵呵地说道。 “各位兄弟,今日请大家来,是为了商议一件大事。咱们这位新来的杨大人,初来乍到就想着要修什么水利工程,今天还给咱们商会送来了请帖,怕是要咱们这些商贾们捐款。” “哼,这小子也不打听打听,这青州城是谁的地盘,就敢如此大言不惭!” 钱百万身材矮胖,挺着个大肚子,说话时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我看他就是个愣头青,初生牛犊不怕虎,压根不知道咱们青州城的水有多深!” 赵员外身材瘦削,留着一撇八字胡,说话时习惯性地用手捋着胡须,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周会长,您说句话,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真让这小子骑在咱们头上拉屎吧?” 孙掌柜身材中等,面容清瘦,戴着一顶瓜皮帽,说话时语气尖锐,像是一只狡猾的老鼠。 周通放下酒杯,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各位稍安勿躁。” “这杨潇毕竟是朝廷派来的,我们也不能太过得罪。明日见识一下这杨大人再下定论吧。”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 他们都是青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会将一个初来乍到的巡抚放在眼里? …… 翌日,江南水乡二楼张灯结彩,宾客云集。杨潇一身青色长衫,面带微笑,穿梭于人群之中,与众人觥筹交错,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宾客们酒酣耳热,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周通肥腻的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举起酒杯,对着杨潇高声说道。 “杨大人一心为民,这治水的方案真是高瞻远瞩,我周某人佩服,佩服啊!” 他说着,朝身后使了个眼色,几个早被周通收买的商贾立刻心领会神,纷纷附和道。 “是啊是啊,杨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 “有杨大人在,咱们青州的百姓可就有福了!” 听着这些恭维的话语,杨潇只是淡淡一笑,心中却对周通的小伎俩洞若观火。 他放下酒杯,不动声色地说道。 “周会长过誉了,本官初来乍到,这治水的方案还需各位多多指教。” 周通见杨潇如此“上道”,心中暗喜,连忙趁热打铁道。 “指教不敢当,只是这建坝修渠,耗资巨大,不知杨大人打算如何筹集这笔款项?” “是啊,是啊,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周通身后的商贾们也跟着起哄,一个个故作担忧地议论纷纷。 “本官已经变卖家产,筹集了一部分款项,朝廷也承诺会拨一部分款项下来。” 杨潇面不改色地说道。 “朝廷拨款?” 周通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杨大人,您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啊!朝廷那些官老爷,个个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这笔款项,怕是……” 他故意把话说到一半,留下了让人遐想的空间,果然,那些原本就对杨潇心存疑虑的商人们,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周会长,你的意思是……” 杨潇明知故问,给周通递了个台阶。 周通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说道。 “杨大人,我等商贾,虽不才,但也愿为青州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不如这样,我们这些商人,根据自身财力,自愿捐献一部分银两,用于支持大人的治水工程,当然,这捐款的数额嘛……”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自然也决定了各位在工程中的参与权,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周通话音刚落,在座的商人们便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他们心里都明白,这哪里是什么捐款,分明就是变相的索贿! 杨潇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冷笑,这周通,胃口还真不小,居然想借此机会,将整个治水工程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杨潇眉头一紧然后抬起头,缓缓开口道。 “周会长这个提议,倒也并非不可行,只是……” 第53章 没脑子的周小粟 “只是这治水工程乃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关乎百姓福祉,更需得公开透明,以避嫌。” 他顿了顿,环视四周,目光如炬。 “本官打算设立一个监督机构,所有捐款和工程款项的使用情况,都会记录在册,定期公布,接受所有人的监督,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杨潇会来这一出。 周通更是愣了神,他本以为杨潇年轻识浅,会轻易地被自己拿捏,却不想对方竟然如此老辣,一上来就堵住了自己想要暗箱操作的念头。 “杨大人高义!” 赵员外率先反应过来,带头鼓掌。 “如此一来,我等捐款也才能安心啊!” “是啊是啊,杨大人英明!” 孙掌柜和其他商人也纷纷附和,他们本就对周通一家独大的局面心存不满,如今杨潇提出设立监督机构,正好给了他们一个牵制周通的机会,自然乐见其成。 周通见状,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脸上却不得不堆满了笑容。 “杨大人说的是,是我等考虑不周了,就按杨大人说的办!” 他心中却盘算着,等控制了工程款,这监督机构还不是任由自己摆布? 想到这里,他心中得意,举起酒杯,对着杨潇说道。 “杨大人,我周某人别的本事没有,这银子还是有些的,就先捐献五万两白银,为治水工程尽一份绵薄之力!” “周会长果然慷慨解囊!” 杨潇举杯示意,目光却有意无意地扫过在座的其他商人。 钱百万冷哼一声,好不容易找到制衡他一家独大的机会可不能让周通独占鳌头。 ”我出六万两。“ 孙掌柜也紧随其后的喊出。 “我老孙出十万两!” 一时间,宴席上热闹非凡,商人们仿佛忘记了之前的试探和算计,争先恐后地表示要捐款,捐款数额也水涨船高,仿佛这捐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子,而是路边的石头一般。 杨潇看着眼前这群为了利益争得面红耳赤的商人们,心中冷笑一声。 这些人,真以为自己看不穿他们的心思?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在未来的工程中捞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一个个肥头大耳,满嘴的仁义道德,背地里却不知道干了多少男盗女娼的勾当! 不过是想借此机会,在未来的工程中捞取更大的利益罢了! 他将酒杯轻轻放在桌上,清脆的响声却压过了众人的喧嚣。 “各位的慷慨解囊,杨某感激不尽。” 杨潇缓缓起身,环视四周,目光锐利。 “只是这治水工程事关重大,绝非儿戏,更不能成为某些人中饱私囊的工具!”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原本喧闹的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本官决定,在府衙设立‘水务管理委员会’,负责所有款项的管理和工程的监督!” 杨潇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本官还会公开招募数名账房先生,所有账目,一目了然,定期公布!”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各异。 那些原本想浑水摸鱼的商人们更是心惊胆战,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们没想到,这个年轻的县令,竟然如此难缠,一出手就断了他们的财路! 第二天,府衙门口就聚集了大量百姓,都是前来报名竞选账房先生的。 杨潇的举措,赢得了百姓的一致好评。 “杨大人真是个好官啊!为咱们老百姓着想!” “是啊,有了这个水务管理委员会,咱们的捐款就能真正用在治水上,再也不用担心被贪官污吏给吞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对杨潇赞不绝口。 看着眼前这一幕,杨潇心中暗暗点头。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杨潇,不是来当官老爷,而是来为百姓做事的! 而那些捐了款的商人们,名字和金额都被杨潇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案,并承诺会将每一笔款项的用途都公示于众。 水务管理委员会成立后的第三天,便开始公开招募账房先生。 消息一出,整个清河县都沸腾了。 “听说这次招的账房先生,月钱比县衙里的师爷还多呢!” “可不是嘛!杨大人说了,这可是为百姓办实事的重要差事,自然得找信得过的人!” 茶馆酒肆里,人们议论纷纷,都在猜测究竟哪些人能得到这份“肥差”。 杨潇自然不会被眼前的“虚假繁荣”所迷惑。 他知道,这群趋之若鹜的百姓中,有多少人是真正心怀公义,又有多少人是冲着那点蝇头小利而来。 经过几轮筛选,最终,四位经验丰富、口碑良好的老账房从众多报名者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水务管理委员会的首批账房先生。 看着眼前这几位两鬓斑白,却依然精神矍铄的老人,这些人,或许没有那些商贾巨富的奢华生活,但却依然坚守着自己心中的那杆秤,这,正是他杨潇最需要的。 治水工程正式启动。看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开赴河堤,杨潇心中豪情万丈。 然而,仅仅过了三天,一封举报信就送到了杨潇的案头。 信中称,工程中使用的石料,根本不是之前说好的上等青石,而是劣质的碎石块! 杨潇心中一惊,当即带着几个衙役,快马加鞭地赶往了施工现场。 眼前的景象,让杨潇怒火中烧。 原本应该用青石砌成的堤坝,现在却用一堆大小不一的碎石块胡乱堆砌而成,许多地方甚至连泥浆都没有抹匀,一看就知道是偷工减料的豆腐渣工程! “大人,您看这……” 随行的衙役小心翼翼地指着那摇摇欲坠的堤坝,脸上满是担忧。 杨潇强压着心中的怒火,一把抓住旁边一个正在搬运石块的工人,厉声问道。 “这些石料,是谁让你们用的?” 那工人显然被杨潇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回答道。 “回……回大人,是……是管事让我们……” “管事?”杨潇眉头一皱。 “哪个管事?” “就……就是周会长的侄子,周小粟周管事啊……” 听到“周会长的侄子”字眼,杨潇心中顿时了然。 看来,这帮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他冷笑一声,对着身边的衙役吩咐道。 “去,把那个周小粟给本官叫来!就说本官有要事找他!” “是!” 衙役领命而去,很快,一个身材矮小,满脸麻子的青年便被带到了杨潇面前。 “草民周周小粟,参见杨大人!” 周小粟虽然心中忐忑不安,但脸上却依然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周管事,你好大的胆子啊!” 杨潇怒视着周通。 “本官问你,这堤坝的石料,是谁让你更换的?” 周小粟不为所动,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哎,杨大人别生气,小子给你留的一份大的呢。” 杨潇看到这没脑子的周小粟,情绪都要失控了,这脑子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指的他的鼻子说道。 “你说什么!” 他的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满脸惊恐地喊道。 “大……大人!不好了!河……河堤……决堤了!” 第54章 漕帮 听到衙役的禀报,杨潇顾不上理会还在狡辩的周小粟,猛地一脚踹在那张堆满谄媚笑容的麻脸上,怒吼道。 “来人!给本官把他拿下!等赈灾过后,本官要亲自审问他!” 说罢,杨潇翻身上马,直奔决堤之处。 马蹄翻飞,一路泥泞不堪,越是靠近,越是能听到震耳欲聋的洪水咆哮声,以及百姓们绝望的哭喊声。 决堤的地方位于下游不远处,原本一片祥和的村庄,如今已被洪水吞噬。 浑浊的洪水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疯狂地撕咬着原本平静的土地。 房屋被冲垮,只剩下残垣断壁在洪水中挣扎;田地被淹没,成熟的庄稼被连根拔起,随着洪水漂流;哭喊声、求救声、牲畜的哀鸣声混杂在一起,在原本宁静的乡村上空回荡。 “大人,怎么办啊!这水势太猛了,根本堵不住啊!” 一个衙役满身泥水,带着哭腔喊道。 “废什么话!” 杨潇怒吼道。 “给老子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 他冲到一个被洪水围困的房屋前,只见一个妇人紧紧抱着一个孩子,站在屋顶上,绝望地哭喊着。 “别怕!我来救你们!” 杨潇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水中,顶着湍急的水流,奋力朝着妇人游去。 冰冷的洪水拍打在他的脸上,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救人! 终于,他靠近了妇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她们母子托举到安全的地方。 “谢大人!谢青天大老爷!” 妇人抱着孩子,跪倒在地,感激涕零。 杨潇来不及多说,转身又投入到救援中。 他组织衙役和附近的百姓,用绳索、木板等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搭建起简易的浮桥,将被困的群众转移到安全地带。 然而,洪水来势汹汹,封堵决口的难度远超预期。 眼看着决口处越来越大,洪水越涌越多,杨潇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出现一支队伍,他们身穿统一的服装,手持铁锹、麻袋等工具,浩浩荡荡地朝着决堤处奔来。 “是漕帮的人!” 一个衙役认出了这支队伍,惊喜地喊道。 漕帮是江南一带的水上运输帮会,帮众多是水性极佳的壮汉,而且经验丰富,精通各种治水之法。 为首一人,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正是漕帮帮主——赵龙! “杨大人,听说这边出事了,我们漕帮帮会前来帮忙” 赵龙翻身下马,朝着杨潇抱拳道。 “太感谢你了,需要救的人太多了,人手已经不够了!” 杨潇一把抓住赵龙的手,激动地说道。 “快!快随我去堵住决口!” 赵龙一声令下,身后的漕帮兄弟们如同猛虎下山般冲进了洪水之中。 这些常年在水上讨生活的汉子,对水性熟悉得如同自家后院。 只见他们三五人一组,用粗大的麻绳将自己牢牢绑在一起,组成了一道人墙,硬生生地顶住了洪水的冲击。 “快!把沙袋搬过来!” 赵龙站在齐腰深的洪水中,声如洪钟,指挥着众人将一袋袋沙土搬运到决口处。 杨潇也顾不得身上的官服,挽起袖子就加入了搬运沙袋的队伍。 “大人,您身份尊贵,这种粗活还是交给我们来吧!” 一个漕帮汉子见杨潇如此卖力,连忙劝说道。 “少废话!救灾如救火,本官岂能袖手旁观!” 杨潇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怒吼道。 沙袋一座接着一座,在众人的努力下,决口处被堵得越来越小。 筋疲力尽的众人看的已经堵上的决口,脸上都露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总算是堵住了!” 赵龙一屁股坐在湿漉漉的泥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冲着杨潇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杨潇也长舒一口气,体力透支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双腿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扶着一旁的沙袋,勉强稳住身形,声音沙哑道。 “多亏赵帮主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杨大人客气了,这本就是我青州人士分内之事。” 赵龙豪爽地摆摆手, “倒是大人您,贵为一方父母官,却与我们这些粗人一起搬运沙袋,这份心意,兄弟们都记下了!” 杨潇摆摆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你怎么就被洪水冲走了啊……” 杨潇心头一紧,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老妇人瘫坐在泥泞中,哭得死去活来。 在她面前,一具小小的尸体被白布覆盖,随着微风轻轻起伏。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杨潇的心。他强忍着疲惫,走到老妇人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道。 “老人家,节哀顺变……” 老妇人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只是抱着那具小小的尸体,哭得更加撕心裂肺。 “都怪老天爷不长眼啊!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孙儿啊!” “我的儿啊!你让奶奶怎么活啊!” 周围的村民也红着眼眶,默默垂泪。 杨潇看着这一幕,心中悲痛万分。 赵龙看到洪水退去,剩下的就是杨潇处理这烂摊子自己也帮不上什么,便也向杨潇告退离去。 洪水退去后,满目疮痍。 原本肥沃的田地,如今一片狼藉,成熟的庄稼被洪水吞噬殆尽。 一座座房屋倒塌,只剩下残垣断壁,无声地诉说着灾难的无情。 杨潇强忍着疲惫和悲伤,组织衙役和村民们搭建临时住所,将所有受灾的百姓安置下来。 他又命人打开官仓,将所有粮食和衣物分发下去,尽最大努力保障受灾群众的基本生活。 “大人,我们已经尽力了,但粮食和衣物还是远远不够啊!” 一个衙役满头大汗地跑到杨潇面前,焦急地说道。 “现在城里到处都是无家可归的百姓,再不想想办法,恐怕……” 杨潇眉头紧锁,他知道,仅凭县衙的储备,根本无法应对如此大规模的灾情。 他当机立断,派出所有衙役,前往周边县城调粮。 不出几时,就收到衙役们的复命,一个个垂头丧气,显然是出师不利。 “大人,周边几个县城也都受了灾,自身都难保,哪有余粮支援我们啊!” “是啊大人,咱们青州府今年这是流年不利,遭了难了!” 杨潇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字,原本他还指望能从邻近县城筹集一些粮食,先解燃眉之急,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第55章 借粮? 杨潇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县衙大堂。 洪灾后的满目疮痍,百姓的流离失所,周边县城的爱莫能助,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大人,您召集我们……” 衙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杨潇烦躁地打断。 “别废话,赶紧说说,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弄到粮食!” 衙役愣了一下,随即堆起一抹讨好的笑容。 “大人,依老朽看,不如……” 他凑近杨潇,压低声音。 “向城里的富户们借粮。” “借粮?” 杨潇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 “那些吸血鬼恨不得把灾民的骨头都榨干,还会好心借粮?我看你是还没睡醒吧!” 衙役们被杨潇的怒火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大堂内一片死寂,衙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触怒杨潇。 “该死的,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杨潇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下脚步。 “周小栗!” 他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 “来人!立刻把周小栗给我押上来!” 不多时,蓬头垢面的周小栗就被两个衙役像拎小鸡仔似的押了上来。 他原本就矮小的身躯,此刻更加脆弱,身上的囚服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馊味。 “杨大人,您这是……” 周小栗故作镇定地开口,但颤抖的声音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恐惧。 “周小栗,你可知罪?!” 杨潇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吓得周小栗一哆嗦,差点瘫软在地。 “不……不知……” “不知?!” 杨潇冷笑一声。 “河堤修筑你身为管事,如今决堤,你敢说自己不知情?!” “这……这……” 周小栗支支吾吾,冷汗顺着额头不断往下流。 “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贪污受贿,偷工减料,才导致河堤如此不堪一击,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杨潇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周小栗耳边炸响,震得他两耳嗡嗡作响。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周小栗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杨潇冷冷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来人,将周小栗收押天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是!” …… “大哥!大哥!不好了!” 周府内,周宵慌慌张张地冲进大厅,肥胖的身躯撞翻了花瓶也不自知。 “嚷什么嚷!没看到我和你嫂子在喝茶吗?” 周通不悦地放下茶杯,斜眼看着面前这个不成器的弟弟。 “哥!小栗他……小栗他被抓进天牢了!” 周宵上气不接下气,说话都带着哭声。 “什么?!” 周通霍然起身,茶水溅湿了衣襟也顾不上。 “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周宵的妻子在一旁哭哭啼啼地添油加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周通越听脸色越难看,最后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混账东西!我就知道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哥,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小栗吧!那可是天牢啊,进去容易出来难啊!” 周宵带着哭腔哀求道。 周通虽然气恼,但也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周小栗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亲侄子,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关在天牢里。 “行了,别哭了!我去一趟县衙,看看能不能把小栗保释出来。” 周通整了整衣冠,带着几个随从匆匆出门,直奔县衙而去。 一路上,周通心里七上八下,暗骂周小栗不争气。 河堤修筑这么大的事,他居然也敢从中贪污,现在好了,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连他这个做叔叔的都得跟着受牵连。 到了县衙,周通递上名帖,却被告知杨大人不见客。 “不见客?我可是青州商会的会长周通!你去通报一声,杨大人一定会见我的!” 周通沉着脸说道。 那衙役皮笑肉不笑道。 “周会长,您就别为难小的了,杨大人说了,任何人都不见,尤其是和周小栗有关的人。” 周通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看来这次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道。 “兄弟,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进去见见杨大人,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那衙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周会长,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杨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谁劝都没用啊!” 周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杨潇的贴身侍卫从里面走了出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周会长请回吧,我家大人说了,周小栗的案子事关重大,任何人不得徇私枉法,您就别白费力气了。” 周通碰了一鼻子灰,只得灰溜溜地回到了青州商会。 “怎么样?小栗怎么样了?” 周宵夫妇焦急地迎了上来。 周通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径直走到太师椅上坐下,端起茶杯却半天没有送到嘴边。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小栗到底怎么样了?”周宵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周通重重地放下茶杯,长叹一口气。 “事情棘手了,杨潇这次是铁了心要拿小栗开刀,我这次去,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啊?这……这可怎么办啊!” 周宵夫妇顿时慌了神。 周通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比吞了黄连还难看。 他狠狠灌了口凉茶,。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周宵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更加没底了,带着哭腔问道。 “哥,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周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你问我,我问谁去?你那宝贝儿子自己作死,现在连累了整个周家,你还有脸问我?!” 周宵的妻子一听这话,不乐意了,尖声叫道。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小栗他也是一时糊涂,再说,他贪污的那些银子,还不是进了咱们周家的库房?” “你给我闭嘴!” 周通怒喝一声。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杨潇摆明了是要拿小栗杀鸡儆猴,谁说情都没用!” 屋里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周宵夫妇不敢再吭声,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周通,希望他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第56章 给周家放放血 周通沉思良久,在屋里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道。 “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哥,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周宵夫妇异口同声地问道。 周通没有理会他们,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这决口泄洪变成灾乱,粮田被毁,现在杨潇最需要的是粮……” 他顿了顿,看向周宵夫妇,眼神坚定地说道。 “如果我们周家能够捐出一批粮食和银两,用于赈灾和河堤的修缮,或许能打动杨潇,让他网开一面。” “什么?!” 周宵的妻子惊呼一声,差点跳起来。 “那大哥你快点捐啊,把小栗先救出来,他从小就没离开过我身边。” “闭嘴!” 周通厉声打断了她的话。 周宵的妻子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周宵拉住了。 周通虽然也心疼钱财,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周通咬了咬牙. “去库存清点出来五石粮食,再取一万白银!” 吩咐管家准备了一批粮食和银两,然后带着周宵夫妇,亲自前往府衙拜见杨潇。 杨潇听闻周通求见,并没有立即召见,而是故意晾了他们一个时辰。 周通等人站在府衙门口,顶着烈日,汗流浃背,却不敢有丝毫抱怨。 一个时辰后,杨潇才慢悠悠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哟,这不是周会长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周通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堆起满脸笑容,拱手说道。 “杨大人说笑了,我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他说着,示意管家把粮食推过来,又将装有白银的箱子放在府前。 “这些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为赈灾和修缮河堤出一份力。” 杨潇扫了一眼那些粮食和银两,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周会长真是慷慨啊,本官替灾民和那些受灾的百姓谢谢你了。” 周通心中一喜,以为杨潇这是松口了,连忙说道。 “杨大人言重了,这都是在下应该做的,只是……” 他故意欲言又止,目光偷偷地瞟向杨潇。 杨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却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淡淡地说道。 “周会长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 周通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杨潇的神色,见他没有不耐烦,才继续说道。 “只是在下家中尚有些琐事需要大人帮忙处理,不知杨大人何时有空,让我略尽地主之谊,也好……” “周会长说笑了。” 杨潇不等周通说完,便打断了他。 “本官身为父母官,自当以百姓之事为重,哪里有空闲时间饮酒作乐?周会长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就请回吧,本官还要与师爷商议赈灾事宜。” 杨潇说着,便要转身离去,周宵见状,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杨潇的衣袖,苦苦哀求道。 “杨大人,我有一事相求!犬子年幼无知,犯下大错,还望大人看在草民捐献粮款的份上,饶他这一次吧!” 周宵“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声泪俱下地哀求着。 杨潇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心中冷笑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你这是做什么?本官说过多少次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官身为朝廷命官,岂能徇私枉法?” “杨大人,犬子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网开一面啊!” 周宵苦苦哀求道。 杨潇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周通,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周通被杨潇看得心里发毛,额头上冷汗直冒,他咬了咬牙,从袖中掏出一张万两银票,塞到杨潇手中,陪着笑脸说道。 “杨大人,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 杨潇不动声色地将银票收入袖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拍了拍周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周会长,你的心情,本官理解,但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本官也不能坏了规矩。这样吧,你回去等消息,待本官查明情况,再做定夺。” 周通闻言,心中顿时凉了半截,他知道,杨潇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他这是要狠狠地宰自己一刀啊! “杨大人,我……” 周通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杨潇挥手打断。 “好了,本官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且退下吧。” 杨潇说完,便不再理会周通,转身走进了府衙。 周通站在原地,望着杨潇离去的背影,脸色铁青,双拳紧握,心中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周宵的妻子哭哭啼啼地说道。 “闭嘴!我已经为了你们蠢货儿子花了两万两白银了!” 周通怒喝一声,吓得周宵夫妇不敢再吭声。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带着周宵夫妇灰溜溜地离开了府衙。 回到家中,周通将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出来,任凭周宵夫妇如何敲门,他都充耳不闻。 夜深人静,周家大宅却笼罩在一股不安的氛围中。 书房里,周宵正和妻子低声密谋。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小栗被那姓杨的折磨吗!” 周宵的妻子哭哭啼啼,尖锐的嗓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周宵烦躁地灌下一口茶,恨恨道。 “你以为我愿意?大哥现在就想着他自己,哪里还顾得上小栗的死活?!” “那,那怎么办?总不能真让小栗去坐牢吧?”妻子说着,又开始抹眼泪。 周宵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大哥不是不肯帮忙吗?我自己来!” 他压低声音,凑到妻子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妻子听得脸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半晌才吐出一句。 “这,这能行吗?” “成事在人!” 周宵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事到如今,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第57章 铤而走险 夜色更深了,周家上下都已沉睡,只有书房里还透出一丝微弱的烛光。 周宵鬼鬼祟祟地来到书房门口,从衣袖中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插进锁孔里轻轻拨弄了几下。 “咔哒”一声轻响,房门应声而开。 周宵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闪身进了书房,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 他知道周通一向谨慎,重要的地契契约都藏在书房的暗格里,轻易不示人。 他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搜寻着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手指轻轻叩击着墙壁,希望能找到那个隐藏的机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宵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书房里却依然毫无动静。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周通并没有把地契藏在这里? 正当他焦躁不安,准备放弃的时候,书桌下方的一块木板突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咯吱”声。 周宵精神一振,连忙蹲下身子,用手轻轻一按,那块木板竟然缓缓地弹了开来,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暗格。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探进暗格,摸索了片刻,终于触碰到一叠厚厚的纸张。 暗格里的纸张带着微微的潮气,周宵借着昏暗的烛光,小心地翻阅着。 一页,两页……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这些泛黄的纸张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迹,还有鲜红的印章——正是周通在青州各大店面的地契! 他强忍着内心的狂喜,将地契仔细地叠好,塞入怀中。 回到房间,周宵迫不及待地将地契掏出来,摊在桌上。 昏暗的烛光下,他和妻子借着微弱的光线,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生怕错漏了任何一个字。 “是了,是了!这就是大哥那些店铺的地契!”周宵的妻子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这下小栗有救了!” 周宵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一把搂住妻子,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明天一早,我们就拿着这些地契去换钱,然后去求那个姓杨的,让他把咱们的儿子放出来!” 周宵咬牙切齿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杨潇的憎恶和对儿子的担忧。 第二天清晨,周宵夫妇二人起了个大早,带着地契匆匆忙忙地赶往城中最有名的钱庄。 “掌柜的,您给看看,这些地契能换多少现银?” 周宵故作镇定地将地契拍在柜台上,心里却紧张得像是擂鼓一般。 老掌柜戴着老花镜,拿起地契仔细地端详了半天,又抬头看了看周宵夫妇二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二位,这些地契,可是你家兄长的产业?” 老掌柜慢条斯理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正是,正是!我大哥临时周转不开,托我们来当几间铺子。” 周宵连忙点头哈腰地解释道,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老掌柜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 “这些地契都是上好的产业,你们确定要出手吗?”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周宵夫妇二人脸上扫过,观察着他们的反应。 老掌柜的话音刚落,钱庄门口的帘子被人掀开,一个身材高大,身穿锦袍的中年男子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随从,一看就不好惹。 周宵夫妇二人吓得往后一缩,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来人正是钱庄的老板,钱百万。 “钱,钱老爷……” 周宵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钱百万没有理会周宵,径直走到柜台前,笑呵呵地拱了拱手。 “老刘,什么生意这么大啊?一大早的能让周家二爷上门。” 老掌柜见东家来了,连忙起身相迎。 “东家,这两位想当几间铺子,这不,我正看着呢。” 钱百万闻言,目光转向周宵夫妇二人,脸上笑容不减。 钱百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听说令兄最近生意做得很大啊,怎么,今天怎么来当铺子了?” 周宵支支吾吾地说道。 “这个……这个……大哥他最近资金周转有点困难,所以……” “哦?是吗?” 钱百万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我可是听说,周兄最近新开了一家赌坊,日进斗金啊,怎么会资金周转困难呢?” 周宵额头上冷汗直冒,他总不能说,这些地契是他偷来的,是打算拿去换钱救儿子的吧? “我,我们……” 周宵语无伦次,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钱百万见状,心中更加确定了几分,但他并没有直接点破,而是不动声色地将地契拿在手中,仔细翻阅起来。 “嗯,这几间铺子的位置都不错啊,” 钱百万一边看一边问道。 “令兄还真是舍得啊,竟然舍得把这些摇钱树都当了?” 周宵夫妇二人被问得冷汗直冒,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是,是啊……” 钱百万突然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着周宵,问道。 “我记得,这间位于城东的绸缎庄,应该是令兄最喜欢的铺子吧?当年他为了买下这间铺子,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周宵只觉得背脊一阵发凉,钱百万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让他无所遁形。 “我,我……” 周宵张口结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躲闪着钱百万的目光,心中暗骂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来这个钱庄当店铺了。 “我还记得,这间绸缎庄的隔壁,好像是一家茶楼?” 钱百万继续问道,语气越发玩味。 “是……是……” 周宵机械地点头,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他完全不知道钱百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听说啊。” 钱百万故意压低了声音,凑到周宵耳边说道。 “那家茶楼的老板娘,可是个水灵的美人儿,周兄当年为了她,直接把茶楼旁边这间绸缎庄买下来。” 钱百万话音刚落,周宵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强撑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说道。 “钱,钱老爷,您……您说什么呢?我怎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钱百万哈哈大笑,拍了拍周宵的肩膀,说道。 “周二爷,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第58章 黑心的钱百万 他说着,将地契扔到桌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四间店铺,一口价,两万银子。” “什么?!” 周宵夫妇二人顿时炸了锅,“这可是四间店铺啊!两万银子?你怎么不去抢?!” 钱百万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说道。 “怎么?嫌少?我告诉你们,这已经是看在周兄的面子上给你们的价了,别给脸不要脸!” 周宵夫妇二人虽然心中不甘,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正当周宵准备认命的时候,他的老婆突然眼珠一转,扯着他的袖子说道。 “当家的,咱们换一家钱庄试试,我就不信了,除了他钱百万,就没人肯收我们的地契!” 周宵一听,顿时觉得有道理。他猛地抬起头,对着钱百万说道。 “钱老爷,您这价钱也太低了,我们不当了!” 钱百万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冷笑着看着周宵夫妇二人,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劝你们最好想清楚,这地契,你们今天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周宵夫妇二人吓得脸色苍白,转身就想跑。 “来人!” 钱百万一声怒吼,门口的几个壮汉立刻冲了进来,将周宵夫妇二人团团围住。 “你们想干什么?!” 周宵惊恐地喊道。 钱百万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 “我钱百万的钱庄,可不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今天这地契,你们要是不当,我就派人去通知你们大哥,就说你们偷了他的地契,想去换钱救那个小兔崽子!” 周宵夫妇二人闻言,顿时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周宵两眼无神地瘫坐在地上,任凭他老婆如何哭天抢地,也无法改变被钱百万狠狠宰了一刀的事实。 四间店铺,就这样被钱百万以两万两银子的低价强行收购了。 “钱老爷,您行行好吧,这两万两银子,恐怕根本满足不了那姓杨的!” 周宵的老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钱百万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那几张地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 “哼,我钱百万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说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 “你……” 周宵的老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钱百万的鼻子骂道。 “你个黑心肝的奸商,迟早遭报应!” “来人,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钱百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立刻上前,将周宵夫妇二人像拎小鸡仔一样扔出了钱庄。 站在钱庄门口,周宵夫妇二人望着川流不息的人群。 “当家的,现在怎么办啊?” 周宵的老婆哭丧着脸问道。 周宵无力地叹了口气,说道。 “还能怎么办?先去找杨潇吧,把银票给他送去吧。希望他可以放咱们儿子出来。” 说罢,他们二人便拖着沉重的步伐,再次来到了杨潇的府上。 杨潇正在书房里看书,听到下人通报说周宵夫妇求见,便放下手中的书卷,淡淡地说道。 “让他们进来吧。” 杨潇依旧端坐在书房中,只是手中那本《春宫秘戏图》换成了一本正经的《史记》。 见周宵二人进来,他故作惊讶地问道。 “哟,这不是周二爷和周夫人吗?怎么今日有空到我这里来?” 周宵夫妇二人哪还有心思和杨潇周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那两万两银票双手奉上,哭喊道。 “杨大人,之前是小栗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这两万两银子,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求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栗吧!” 杨潇慢悠悠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接过银票。 “周二爷这是哪里的话,哪敢跟你们周家过不去?只是这周小公子嘛……” 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周宵夫妇二人越发苍白的脸色,心中暗爽。 周宵的老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哀求道。 “杨大人,小栗他年纪还小,不懂事,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我们以后一定好好管教他,再也不敢让他惹是生非了!” 杨潇把玩着手中的银票,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二位如此有诚意,那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那我就饶他一命。” 周宵夫妇二人闻言,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谢恩。 “多谢杨大人!多谢杨大人!” 杨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周宵夫妇二人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杨府,一路小跑着回了家。 一路上,周宵的老婆都在念叨着。 “这下好了,小栗终于可以回家了!” 周宵虽然没有说话,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中,他们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准备等周小栗回来后,好好给他补补身子。 然而,左等右等,却始终不见周小栗的身影。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周宵夫妇二人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当家的,小栗怎么还没回来?不会是杨潇那厮说话不算话吧?” 周宵的老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乱转。 周宵强作镇定地说道。 “别胡说,杨潇既然答应了饶过小栗一命,就应该不会食言。” “可是……可是这都什么时候了,小栗他……” 周宵的老婆还想说什么,却被周宵打断。 “行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杨府看看!” 说罢,周宵便匆匆忙忙地出门而去。 周宵再次来到杨府,却被告知杨潇已经休息了。 “休息了?这怎么可能!才刚刚入夜,他怎么会休息?” 周宵心中隐隐感到有些不妙,但又不敢硬闯,只得无奈地返回家中。 回到家中,周宵发现他老婆已经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当家的,怎么样?小栗他……” 周宵摇了摇头,将自己在杨府的遭遇告诉了妻子。 周宵的老婆听后,顿时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可怎么办啊!小栗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周宵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安慰着哭成泪人的妻子。 正当夫妻二人沉浸在焦虑和恐惧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周宵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以为是周小栗回来了,连忙跑去开门。 然而,出现在门口的却不是周小栗,而是他的大哥周通。 周通脸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显然已经知道了周宵偷盗地契,换取白银救他的儿子。 第59章 反目成仇 “大哥,你听我解释……” 周宵的声音颤抖着,他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周通怒吼一声,一把揪住周宵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为了救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竟然敢偷我的地契!” 周宵的老婆听到动静,也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周通面前,哭喊道。 “大哥,求求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怂恿二弟这么做的,你要是要打要罚,就冲着我来吧!” 周通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弟媳,心中的怒火更盛,他一把推开她,指着周宵的鼻子骂道。 “你还有脸哭?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教出来的好儿子!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现在好了,还把你们两个也给搭进去了!” 周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不敢言语。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错了,他不该为了救儿子而偷盗大哥的东西。 “说,地契呢?你拿去哪里了?” 周通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我拿去给钱百万了……”周宵的声音低如蚊蝇。 “什么?!你竟然把地契给了那个畜生?!” 周通闻言,顿时目眦欲裂,他一把抓住周宵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那块地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竟然为了救你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把它给了我的对家?!” 周宵被周通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却无力反抗。 “大哥,求求你,饶了二弟吧!他也是为了救小栗啊!” 周宵的老婆哭喊着哀求道。 “滚开!” 周通怒吼一声,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都是你这个贱人出的馊主意!我今天非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不可!” 说罢,周通便挥起拳头,狠狠地朝着周宵的脸上砸去。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他的身上,他却一声不吭,只是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住手!你个挨千刀的!要打就打死我算了!” 周宵的老婆见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想也不想地扑到周宵身上,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替他挡住周通的拳打脚踢。 “你给我滚开!” 周通怒吼着,一把将她推开。 然而,看着自己弟弟被打得头破血流,毫无还手之力的惨状,他心中那股怒火竟也消减了几分。 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周宵的鼻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为了那个不成器的玩意儿,连家都不要了!我告诉你,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要是拿不回地契,你就给我滚出周家,别再叫我大哥!” 说罢,周通愤怒地拂袖而去,徒留下一片狼藉和周宵夫妻二人抱头痛哭的身影。 “当家的,你怎么样?疼不疼啊?” 周宵的老婆看着丈夫满身是伤,心疼得直掉眼泪,一边哭泣一边用颤抖的双手为他清理伤口。 “我没事,你别担心……” 周宵强忍着疼痛,安慰着妻子。 “他大哥下手也太狠了,哪有这样打亲弟弟的?!” 周宵的老婆一边抹眼泪一边骂骂咧咧。 周宵却只是长叹一口气,说道。 “是我对不起大哥,是我鬼迷心窍,才去偷了他的地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小栗能平安回来,我就算被打死也值了!” “你啊,就是太听你的大哥的话了。” 周宵的老婆埋怨道。 “哎。” “那现在怎么办?!” 周宵的老婆急得直跺脚。 周宵摇摇头,苦笑道。 “钱百万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角色,地契到了他的手里,还能要回来?!” “那,我们就真能干等?” 周宵的老婆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哎,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周宵长叹一声,眼中满是绝望和无奈。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儿子回家,再另谋出路。 可是,小栗,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两天过去了,周小栗依然杳无音信。 周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原本以为儿子已经被放出来了,却没想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可能啊,杨潇那厮明明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说话不算数?” 周宵坐在椅子上,一遍又一遍地自言自语,语气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当家的,你别急,再等等,说不定小栗一会儿就回来了。” 周宵的老婆在一旁安慰道,但她自己心里也没底。 “等?怎么等?你没听大哥说吗?三天!只有三天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明天我们一家子就只能滚出周家了!” 周宵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乱如麻。 “那怎么办?要不,你再去问问杨潇?” 周宵的老婆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我这就去!” 周宵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他来到杨府,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 “对不起,周老爷,我们家大人不在。” 侍卫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在?他去哪儿了?” 周宵不死心地追问道。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 侍卫依然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周宵心知肚明,这帮狗腿子分明就是故意在敷衍他。 “去你娘的不在!” 周宵怒火中烧,一把揪住侍卫的衣领,破口大骂道。 “老子今天还非要见他不可!” “大胆!竟敢在官府撒野!” “来人啊!给我拿下!” …… 周宵怒火攻心,哪里管对方是什么达官贵人,挥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侍卫的鼻梁上,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反了!反了!竟敢殴打衙役!” 周围的侍卫见状,一拥而上,将周宵按倒在地。 周宵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五花大绑。 “老爷!老爷!” 周宵的老婆闻讯赶来,看到丈夫被抓,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扑倒在地,抱着周宵的腿哭喊起来。 第60章 父子相见 “都给我带走!” 一个尖利的声音从府内传来,杨潇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杨大人,你这是何意?我丈夫犯了什么罪,你要抓他?” 周宵的老婆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哼,你问问他做了什么好事!” 杨潇冷哼一声,指着周宵的鼻子骂道。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擅闯官府,殴打衙役,简直罪大恶极!” “杨潇,你少在这里装蒜!不是放我儿子一命吗?我儿子呢?” 周宵被绑着,动弹不得,只能怒目圆睁,冲着杨潇咆哮道。 “你儿子现在好好的在大牢呢,我的确饶了他一命啊,不然他可是掉脑袋的罪!” “你……” 周宵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 “来人啊,将这个刁民给我押下去,严加看管!” 杨潇一挥手,两名官兵便架起周宵,拖着就走。 “当家的!当家的!” 周宵的老婆哭喊着追了上去,却被侍卫拦住。 周宵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官兵一路拖拽,最终扔进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他挣扎着爬起来,一摸鼻子,已经歪到了一边,火辣辣的疼。 “呸!” 周宵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环顾四周,只见这牢房阴暗潮湿,散发着阵阵霉味,地上乱七八糟地铺着一些稻草,也不知多久没换过了,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只老鼠在上面爬来爬去。 “他娘的,这杨潇欺人太甚!” 周宵越想越气,忍不住破口大骂。 “爹!”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周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角,不是儿子周小栗又是谁? “小栗?” 周宵又惊又喜,连忙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 “爹,他们打我……” 周小栗看到父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周宵心疼地将儿子搂在怀里,只见他原本白白净净的小脸蛋上此刻满是污垢,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是受了不少苦。 “小栗,别怕,爹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周宵紧紧地抱着儿子,老泪纵横。 父子二人在牢中抱头痛哭,仿佛要把这些天来所受的委屈和恐惧都发泄出来。 “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周小栗抽泣着问道。 周宵沉默了,他也不知道答案。 他能怎么办? “小栗,你别担心,你大伯一定会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周宵只能这样安慰儿子,但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周通虽然是青州商会的会长,但他才偷了他的地契卖了钱,还会帮他吗? 周宵不敢往下想,他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父子二人就这样相依为命,在阴暗潮湿的大牢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日夜。 第二天,牢房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咣当!” 牢门被人粗暴地推开。 “周宵、周小栗,有人来看你了!” 狱卒不耐烦地吼道。 周宵心中一凛,难道是大哥来了? 他连忙拉着周小栗站起身,朝牢门外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身材臃肿的中年男子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大伯!” 周小栗惊喜地叫道。 来人正是周通。 “小栗,你没事吧?” 周通看到侄子憔悴的模样询问道。 “大伯,我没事,就是爹他……” 周小栗欲言又止,看了看周宵。 周通顺着侄子的目光看去,只见哥哥周宵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风采。 周通看到自己的二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 周宵看到周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 “你还知道叫我大哥?!” 周通眉头一皱,语气严厉。 “大哥,我……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周宵苦着脸说道。 周通冷笑一声。 “这就是你当家贼的理由?偷我的地契去卖钱,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周宵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解。 他当初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周宵悔恨交加,跪倒在周通面前。 “求求你,救救我,救救小栗吧!只要你能救我们出去,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周通看着痛哭流涕的弟弟,心中五味杂陈。 他何尝不想救周宵?可这件事牵扯太大,就连他也不敢轻易插手。 “我已经托人找了漕帮的赵龙,费了好大的劲,又搭进去十石粮食。” 周通叹了口气。 周宵听到这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激动地问道。 “那杨潇他……他怎么说?” 周通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说道。 “杨潇说了,这件事他可以不追究,但是……” “但是什么?” 周宵急切地问道。 “但是,他有个条件……” “杨潇说……要咱们,把青州商会,交给他。” 周通闭了闭眼,仿佛说出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 “什么?!” 周宵猛地抬头。 青州商会,那可是周家祖祖辈辈经营起来的基业,是周家在青州立足的根本,怎么能轻易交出去?! 周小栗年纪尚小,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也感受到了父亲的愤怒,吓得瑟瑟发抖。 周通痛苦地闭上眼睛,他何尝不知道青州商会对周家的重要性,可是现在,他还有什么办法? “大哥,钱没了再挣,求你救救我们父子二人吧。” 周宵激动地抓住周通的衣袖,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周通痛苦地捂着脸一边是祖宗基业,一边是亲侄性命,他究竟该如何抉择? “大伯,我……我不想死……” 周小栗听到他们的对话,害怕地哭了起来。 周宵听到儿子的哭声,心都要碎了,他紧紧地抱住周小栗,老泪纵横。 “大哥,你……你再想想办法,再想想办法啊!我求你了,求你了……” 周宵跪在周通面前,苦苦哀求。 周通看着痛心疾首的弟弟,看着瑟瑟发抖的侄子。 他何尝不知道青州商会对周家的重要性? 那可是他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是他周家几代人的荣耀,怎么能轻易拱手让人?! 可是,如果不答应杨潇,周宵和周小栗就不好受了。 一边是祖宗基业,一边是血肉亲情,他究竟该如何抉择? 周通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悲痛和愤怒,缓缓说道。 “我知道了。” 第61章 成为商会会长 周通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中,偌大的周府,平日里人来人往,今日却显得格外冷清。 下人们都低着头,不敢与他对视,周通知道,他们都听到了风声。 他径直走向书房,那里原本挂着一幅字画,是他最喜欢的“宁静致远”。 此时此刻,这四个字却像是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 周通无力地瘫坐在太师椅上,书房里空荡荡的,他的心也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他这一辈子,把周家打理得井井有条。 到头来,却要将祖宗的基业拱手让人,这对他来说,比死还难受。 “老爷……” 老管家福伯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看到周通这副模样,心疼不已。 “您多少吃点东西吧,身子要紧啊。” 周通摆了摆手,他现在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福伯,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为了保全老二一家,却把整个周家都搭进去了……” 福伯叹了口气,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法安慰周通。 他跟随周家几十年,老二不争气生的孩子也没脑子,但是老爷无子无女的整个周家的期望全在那个不争气的周小栗上。 “老爷,您也是为了周家好啊。二爷他……唉,都是命啊。” 福伯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好在小少爷没事,只要小少爷在,周家就有希望。” 另一边,周宵和周小栗被放了出来,父子二人劫后余生,紧紧相拥,泪如雨下。 “爹,我们没事了,我们没事了……” 周小栗稚嫩的声音带着哭腔,紧紧地抓着周宵的衣襟,生怕一松手,父亲就会消失不见。 “没事了,没事了,爹在这里,爹哪儿也不去……” 周宵紧紧地抱着儿子,他当初真是鬼迷心窍,如果不是大哥,他们父子二人恐怕还在吃牢饭。 第二天,青州商会便贴出告示,宣布周通因病辞去会长一职,由江南巡抚杨潇大人代理会长一职,即日上任。 消息一出,整个青州商界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周会长竟然把商会交给了朝廷?这……这简直是引狼入室啊!” “谁说不是呢?那杨潇年轻气盛,哪里懂什么经商之道?我看这青州商会,怕是要毁在他手里了!” “唉,周会长也是被逼无奈啊,听说他那宝贝侄子……” 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猜测着周通突然让位的真正原因。 与此同时,杨潇也正式入主青州商会。 他一身青色长衫,腰间佩玉,显得温文尔雅,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商会大厅内,各家商户代表齐聚一堂,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年轻巡抚,一个个面面相觑,心中忐忑不安。 杨潇环视众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诸位,本官初来乍到,对商会事务还不太了解,还望各位多多指教啊。” 他语气温和,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如同惊雷一般,炸响在心头。 “指教?我看他是想一手遮天吧!” 人群中,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油光的商人低声说道。他正是青州首富,钱庄老板钱百万。 “钱老板,慎言!” 坐在他身旁的一位老者低声提醒道,此人正是主营茶楼酒楼的赵员外。 钱百万冷哼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但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杨潇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诸位都是生意人,想必都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他缓缓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官今日前来,就是要重新制定规矩!” 钱百万坐在角落里,肥胖的身体几乎陷进椅子里,一双绿豆小眼滴溜溜地转着,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位年轻巡抚的来意。 莫非这小子是看上了青州商会的油水,想来捞一笔? 杨潇轻咳一声,目光落在了钱百万身上。 “钱老板,听说你家的钱庄最近生意兴隆啊?放贷的利息可是比别家高出不少啊。” 钱百万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这小子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 “杨大人说笑了,小生意而已,小生意而已。” “哦?小生意?” 杨潇挑了挑眉。 “本官听说,前几日有个小商户因为借了你钱庄的银子,利滚利,最后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之下跳河自尽了。钱老板,你说说,这算不算小生意?”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看向钱百万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鄙夷和厌恶。 这死胖子,赚这种黑心钱,活该被巡抚大人盯上! 钱百万冷汗涔涔,心中把杨潇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脸上却还得赔着笑。 “大人明鉴,这都是那刁民胡说八道,借钱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哦?是吗?” 杨潇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叠纸张。 “那本官这里有状纸、证词、还有你钱庄的账簿,人证物证俱在,钱老板还有什么话说?” 钱百万顿时傻了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杨潇竟然早有准备!他慌忙跪倒在地。 “大人饶命,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知错就好。” 杨潇淡淡地说道。 “念在你初犯,罚你白银五万两,以儆效尤!” 钱百万敢怒不敢言,只能忍气吞声地交了罚款。 杨潇杀鸡儆猴,成功震慑住了众人。 接着,他又以各种理由对其他商户进行敲打,一时间,在坐的整个青州商界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赵员外和孙掌柜等人暗中观察,意识到杨潇并非等闲之辈,这位年轻巡抚心思缜密,手段狠辣,绝非轻易可以糊弄过去的角色。 杨潇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那些平日里在青州呼风唤雨的商贾巨富们,此时一个个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些人,平日里巧取豪夺,欺压百姓,真当他这个巡抚是摆设不成? “诸位,今日敲打钱老板,只是给各位提个醒。这青州的生意,可不是你们为所欲为的私人田地!” 杨潇的声音如同洪钟般在厅内回荡,震得众人耳膜发麻。 他从袖中掏出一卷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啪的一声拍在桌上,继续说道. “本官今日前来,也该立下些规矩了!” 钱百万肥胖的脸上肌肉抽动了几下,心中暗骂. “狗官,一来就想着要插手商会,真当自己是土皇帝了?!” 第62章 漕帮送货 他斜眼看了看旁边的周通,却见这位青州商会的会长只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杨潇也不理会众人心中如何作想,自顾自地念起了新规:限制放贷利息、设立商户纠纷仲裁机构、强制商会出资修建水利工程……每一条都如同重锤一般,砸在钱百万等人的心坎上。 “杨大人,这……这水利工程,历来都是官府负责,我们这些商人,哪里懂这些啊?” 钱百万壮着胆子开口,试图挽回一些损失。 杨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钱老板,你家的钱庄日进斗金,为富一方,难道连这点责任都不愿承担吗?” 钱百万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恨恨地闭上嘴巴。 他知道,今天这新规是定下来了,自己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新规一出,青州百姓无不拍手称快,纷纷赞扬这位年轻的巡抚是为民做主的好官。 百姓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仿佛久旱逢甘霖。 而那些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商贾巨富们,则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叫苦不迭。 杨潇才懒得理会这些人的哀嚎,他深知水利工程的重要性,早早便拟好了计划。 他从府衙抽调了一批精明强干的官吏,又招募了大量青壮劳力,浩浩荡荡地开赴城外,开始对水坝进行整修。 钱百万等人虽然心中不忿,但慑于杨潇的威势,也只能乖乖地掏出银子,。 “各位,都加把劲!早点干完,早点回去歇着!” 杨潇在工地上来回巡视,不时地出声鼓励众人。 百姓们见他如此平易近人,干活更加卖力了。 一些胆大的,甚至还敢上前跟他搭话,询问一些关于水利工程的事情。 杨潇也耐心解答,毫无官架子。 这时,远处江面上突然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鼓声,惊动了工地上所有人。 “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抬头望去,只见江面上出现了一支庞大的船队,数十艘大小船只首尾相连,声势浩大,正朝着这边浩浩荡荡地驶来。 “是漕帮,是漕帮的船!” 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只见为首的一艘楼船上,一面绣着黑色蛟龙的大旗迎风招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船头处,一名身材魁梧,身穿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金柄弯刀,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逼人的气势。 此人正是清州漕帮帮主,赵龙! 楼船缓缓靠岸,赵龙带着几名手下,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杨潇身上,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杨大人,我来了!” 赵龙抱拳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 杨潇放下手中的石块,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笑着迎了上去。 “赵帮主,来的正好,石料跟木材都运到了吗?” 原来是在之前爆发洪灾之后,二人就没有断联系。 自从那次,杨潇就委托赵龙帮忙采购的工程所需要的石料跟木材。 “杨大人说笑了,你一句话,兄弟们还能不把东西给你送来?” 赵龙哈哈大笑,走上前来用力拍了拍杨潇的肩膀,接着转头看向那些敢怒不敢言的商贾们。 “各位,我赵龙虽然一介粗人,但也知道治水乃利国利民的大事,杨大人为了百姓殚精竭虑,我漕帮就算砸锅卖铁,也要全力支持!谁要是敢在这件事上拖后腿,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赵龙这一番话,说得可谓是霸气十足,掷地有声。 “赵帮主说得对!治水之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等身为青州子民,理应竭尽全力,为杨大人分忧!” 钱百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挤出一丝笑容,对着杨潇拱手说道。 其他商贾见状,也纷纷附和,表示愿意全力支持杨潇的治水工程。 “哈哈哈,好!有各位的鼎力相助,本官相信,这治水工程,定能马到成功!” 杨潇朗声笑道。 “杨大人,这是这次运来的第一批木材和石料,你看够不够?如果不够,我再派人去运!” 赵龙指着江面上那浩浩荡荡的船队,对杨潇说道。 “够了够了,赵帮主真是太客气了,本官真是感激不尽啊!” 杨潇笑着说道,心中对赵龙的仗义相助,却是十分感激。 “杨大人客气了,本人既然是青州之人自然是要出力的。” 赵龙摆摆手,豪爽地说道。 漕帮的船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江面上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杨潇的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送走了赵龙,杨潇立刻召集了青州城的各位商贾和乡绅,其中自然少不了钱百万、周通这些“地头蛇”。 “诸位,今日召集大家来,是为了商议治水工程的具体事宜。” 杨潇面色严肃,环视众人。 将早已准备好的方案摊开,指着上面详细的区域划分和工程进度表说道。 “本官已经将工程细化到每个阶段,每个区域,责任到人,诸位只需按照计划,按时完成即可。” 众人看着那密密麻麻的表格,心中叫苦不迭,这分明是要把他们绑在战车上啊! 散会后,钱百万等人聚在一起,脸色阴沉。 “这姓杨的,还真当自己是根葱了!真以为我们这些年是白混的?” 周通狠狠地摔碎了手中的茶杯。 “就是,咱们得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这青州城,到底是谁说了算!” 赵员外也附和道。 钱百万眯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但我可听说,现在漕帮可以站在杨潇的那一边,甚至还用船队帮他运输材料!” 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的商贾们,顿时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漕帮居然会如此坚定地站在杨潇这边,这让他们原本就渺茫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赵员外脸色铁青,他原本还指望着能通过漕帮的关系,给杨潇施加点压力,让他在推行新规的时候,能够有所顾忌。 可是现在看来,他之前的想法,简直是天真可笑。 第63章 建设水龙骨 数月过去,原本泥泞不堪的工地,如今已矗立起一座雄伟的堤坝。 这道青灰色的巨龙,蜿蜒数十里,将肆虐的江水牢牢锁在河道内。望着这番景象,杨潇心中感慨万千。 “大人,这堤坝可真结实!就算那江水再涨个十丈八丈的,也奈何不了咱们青州城了!” 赵龙站在杨潇身旁,看着眼前雄伟的堤坝,忍不住开口称赞。 “是啊,这都是大家齐心协力,辛苦换来的。” 杨潇笑着回应,拿出水龙骨的图纸。 “赵帮主,接下来还得麻烦你安排工匠,将这水龙骨建设到河床中去。” “杨大人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这就安排人手去办!” 赵龙拍着胸脯保证道,眼中满是钦佩。 这段时间,他亲眼目睹了杨潇是如何事无巨细地处理着一切,从最初的筹款筹粮,到后来的招募民夫、勘察地形,每一件事都亲力亲为,毫无官架子。 次日后,水龙骨的建造工程开始了。 这水龙骨乃是杨潇江南道治水奇术,需将巨木捆扎成龙骨状,再以铁索固定于河床之中,以此来减缓水流冲击,稳固堤坝。 然而,这看似简单的设计,实施起来却困难重重。 首先是巨木的选取和搬运,需得百年以上的樟木,才能抵御河水的常年浸泡和冲刷。 而这样的参天巨木,本就稀少,更别说要将其从深山中运送出来,更是难上加难。 其次是捆扎龙骨的工艺,需得技艺精湛的老匠人,才能将数十根巨木,严丝合缝地捆扎在一起,使其浑然一体,坚不可摧。 最后是固定龙骨的铁索,必须是上等的精钢打造,才能经受住湍急水流的巨大拉力,否则一旦断裂,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水龙骨的建造工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挑战。 杨潇深知此事的重要性,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都会亲自到工地督工。 “大人,这樟木太沉了,咱们的工具根本就派不上用场啊!” 工地上,负责搬运巨木的民夫们,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叫苦不迭。 “是啊大人,这龙骨也太难捆了,咱们这些老家伙,眼睛都花了,也找不到合适的捆扎点啊!” 负责捆扎龙骨的老匠人们,也是愁眉苦脸,一筹莫展。 “大人,这铁索的质量不行啊,一锤子下去,就弯了,这要是放到水里,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冲断的!” 负责打造铁索的铁匠们,更是唉声叹气,连连摇头。 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杨潇也是心急如焚。 他知道,如果不能尽快解决这些问题,水龙骨的建造工程,将会遥遥无期。 “钱百万!这批木材是你负责采购的,你就是这样糊弄本官的吗?!” 杨潇怒火中烧,一把揪住钱百万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钱百万被吓得面如土色,颤颤巍巍地说道。 “大大人,小人冤枉啊!这这已经是小的能找到的最好的樟木了!” “放屁!你当本官是傻子吗?这些木材,分明就是你从那些破庙里拆下来的,上面的香火味还没散呢!” 杨潇一把将钱百万扔在地上,怒斥道。 钱百万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再狡辩。 “来人,把这个贪赃枉法的狗东西,给本官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杨潇怒吼一声,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钱百万拖了下去。 钱百万被拖下去后,那些偷工减料的工匠也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纷纷跪地求饶。 杨潇没工夫和他们废话,大手一挥,冷冷道:“想活命的,就给老子拿出真本事来!” 他雷厉风行的作风,倒真震慑住了那些偷奸耍滑的家伙。 众人慑于杨潇的威势,再也不敢偷懒,纷纷拿出了看家本领。 杨潇深知,想要解决问题,光靠威逼是不行的,还得对症下药。 他亲自带领民夫上山,仔细观察山势地形,琢磨如何才能将巨木安全运送出来。 “大人,您看这样行不行?” 一个老民夫指着山坡,提议道。 “咱们在这儿搭个木架子,再弄几根粗木头当滚木,不就能把木头慢慢滚下来了?” 杨潇眼睛一亮,这老民夫的想法,与他想到一块去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干就干,杨潇撸起袖子,和民夫们一起砍树搭架,忙活了整整一天,终于将简易的搬运工具制作完成。 他们在山坡上搭起高高的木架,将巨木绑缚结实,再用粗壮的滚木垫在下面,利用杠杆和滚木的原理,一点点地将巨木从山上缓缓运送下来。 看着一根根巨木被顺利运送到河边,杨潇总算是松了口气。 解决了木材搬运的问题,接下来便是捆扎龙骨的难题。 这活儿看似简单,实则需要极高的技巧,稍有不慎,便会前功尽弃。 杨潇向那些老匠人询问,之前是如何捆扎龙骨的。 他发现,这些老匠人虽然经验丰富,但思想却有些僵化,不懂得变通。 于是,杨潇将现代救援绳的打结原理,对捆扎方法进行了改进,设计出了一套更加科学合理的捆扎方案,将数十根巨木,牢牢地捆扎在一起,使其浑然一体,坚不可摧。 解决了木材和捆扎工艺的问题,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题——铁索的质量! 杨潇深知,铁索是水龙骨的命脉,绝不能马虎。 普通铁索根本无法承受那排山倒海般的巨力,唯有找到上好的铁矿石,并加以精炼锻造,方可铸就这水上长城的筋骨。 “大人,这铁索的事,交给小的去办就成了,何劳您亲自跑一趟?” 钱百万弓着腰,点头哈腰地说到。五十大板挨了,这钱百万倒是学乖了不少。 “你懂个屁!这可是关乎到整个江南百姓的大事,岂能儿戏?” 杨潇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小子给我老实待着,再敢偷奸耍滑,本官扒了你的皮!” 钱百万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多嘴,灰溜溜地退到一旁。 第64章 锻天涯 杨潇决定亲自寻找铁匠,只带了两个精明强干的随从,轻装简从地走街串巷,去寻找能工巧匠。 青州城内,寻找了大大小小的铁匠铺杨潇挨个走访,那些铁匠听闻他要打造的铁索是用来治理水患,造福百姓的,都纷纷拍着胸脯保证,能打造出全青州城最坚韧的铁索。 然而,当杨潇拿出自己绘制的图纸,上面详细标注了铁索的规格、材质、以及抗拉强度等技术参数后,那些铁匠们却一个个傻了眼,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杨……杨公子,您这图纸上要求的,也太过精细了,咱们这小作坊,怕是做不出来啊……” “是啊,公子,您要打造的这玩意儿,怕是比那战船上的铁锚还要结实,咱们这手艺,可不敢夸下这海口……” 听着那些铁匠们推脱的话语,杨潇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放弃,依然耐着性子,一家家地走访询问。 然而,接连走了几十家铁匠铺,情况都不容乐观。 有些铁匠倒是想接下这活,可要么是技术水平不够,要么是设备太过简陋,根本无法达到杨潇的要求。 眼看着天色渐晚,杨潇还是一无所获,他心中不禁有些烦躁起来。 难道偌大的青州城,就找不出一个能打造出合格铁索的铁匠吗? 回到府衙,杨潇看着堆积如山的图纸,愁眉不展。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杨潇正在烦恼之时,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哈哈哈,杨大人,今日不请自来,没打扰到你吧?” 赵龙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矮小,浑身漆黑,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铁匠。 “赵帮主,你怎么来了?” 杨潇见到赵龙,顿时眼前一亮,连忙起身相迎。 “怎么,不欢迎小弟来你这府衙叨扰几杯?” 赵龙哈哈一笑,拍了拍杨潇的肩膀,指着身后那名铁匠说道。 “这位是我给你带来的铁匠师傅,我特意带他来给你解决难题的!” 杨潇闻言,顿时来了兴趣,连忙将目光转向那名铁匠,上下打量了一番,疑惑地问道。 “这位是……” “杨大人,这位锻师傅可是咱们青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铸造高手,尤其是他锻造的船只龙骨,那叫一个结实耐用,我这商队里的船只,可全都是出自他手!” 赵龙不等锻天涯开口,便抢着介绍道。 “哦?竟有此事?” 杨潇心中一动,连忙伸手示意锻天涯坐下,又吩咐下人上茶。 锻天涯也不客气,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 “杨大人,我听赵当家的说,您要打造一种极其坚韧的铁索,用来治理水患?” “正是正是,不知锻师傅可有把握?” 杨潇连忙点头,眼中充满了期待。 锻天涯接过图纸,浓眉一挑,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图纸上的线条,久经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意外的神色。 他眯起眼睛,像是在仔细辨认着什么珍稀宝物。 “杨大人,这图纸……” 锻天涯沉吟片刻,沙哑的声音像两块粗糙的石头摩擦。 “可是出自名家之手?这铁索结构之精妙,非比寻常啊!” 杨潇心中一动,这锻天涯果然有两把刷子,竟然一眼就看出这图纸的不凡之处。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放大镜,对着图纸仔细研究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嗯……精铁为主,加入钨钢……层层折叠锻打……淬火之法……” 杨潇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锻天涯放下图纸,长舒一口气,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杨大人,这铁索在下接下了!” “当真?!” 杨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奔波了数日,却在赵龙的引荐下,这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铁匠,这让他喜出望外。 锻天涯哈哈一笑,自信满满地说道。 “杨大人尽管放心,这铁索虽然结构复杂,工艺要求极高,但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只是……”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杨潇,带着一丝狡黠。 杨潇心领神会,连忙问道。 “锻师傅有何要求,尽管直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绝不推辞!” 锻天涯伸出两根手指,在杨潇面前晃了晃。 “我只要两样东西。” “锻师傅请讲!” “第一,我需要大量的上等精铁和钨钢,而且要最好的那种,否则无法达到图纸上的要求。” 锻天涯语气严肃,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个没问题!” 杨潇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所需材料,我立刻派人去办,保证满足锻师傅的需求!” “第二嘛……” 锻天涯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落在杨潇身上,带着一丝玩味。 “我需要杨大人,每日都来我那铁匠铺一趟……” “什么?!” 杨潇怀疑自己听错了,让他一个堂堂巡抚,天天往铁匠铺跑?这像什么话! “锻师傅,你这是何意?” 杨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疑惑。 锻天涯摇了摇头,解释道。 “杨大人不要误会了,只是这打造铁索,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其中许多细节,都需要我与你反复推敲,才能确保万无一失。若是每日你来一趟,我也好随时请教,如此一来,也能加快进度,早日完工,不知杨大人意下如何?” 杨潇听完解释,心中的疑虑消散了几分,但让他每日都往铁匠铺跑,他还是有些不情愿。 杨潇心里虽然犯嘀咕,但一想到治水的紧迫性,还是勉强答应了锻天涯的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带着几大车精铁和钨钢,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城外的铁匠铺。 一进门,杨潇就看见赵龙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喝茶,一边和一个光着膀子、肌肉虬结的大汉谈笑风生。那大汉不是别人,正是锻天涯。 “哟,杨大人来啦!我还以为你今天来不了呢!” 赵龙看见杨潇,立刻笑着迎了上来。 第65章 青州夜市 “赵帮主说笑了,本官既然答应了锻师傅,自然会信守承诺。” 杨潇说着,向锻天涯拱了拱手。 “锻师傅,你看这些材料可还满意?” 锻天涯放下茶杯,走到那些堆积如山的材料前,随手拿起一块精铁,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嗯,不错不错,是上好的精铁!这批钨钢的品质也不错,看来杨大人是下了血本啊!” 锻天涯满意地点点头。 “锻师傅满意就好,只要能早日打造出铁索,本官就算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杨潇故作豪迈地说道,心里却在滴血,这些材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筹集到的,要不是青州商会的几位好心人前前后后送来的近十万两白银,他还真拿不下! “哈哈哈,杨大人言重了,有这些材料,老夫保证按时完成任务!” 锻天涯大笑着说道,他拍了拍杨潇的肩膀。 “走走走,咱们进屋详谈!” 三人进了锻造间,开始商讨打造铁索的具体细节。 锻天涯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他指着图纸,滔滔不绝地讲解着每一步的工艺流程,听得杨潇和赵龙一愣一愣的。 “锻师傅,你说的这些我都不懂,你就告诉我,这铁索到底什么时候能打造好?” 赵龙听得脑袋发胀,忍不住开口问道。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打造铁索可是精细活,急不得!” 锻天涯瞪了赵龙一眼。 “少说也得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 赵龙惊呼一声,“这么久?!” “怎么,嫌太久了?” 锻天涯吹胡子瞪眼。 “老夫告诉你,这已经是加班加点的速度了!要是换做别人,没有半年时间,休想完成!” “行了行了,一个月就一个月吧,只要能把铁索打造好就行!” 杨潇连忙打圆场。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自从开始打造铁索,杨潇就几乎把家搬到了铁匠铺。 每日天还没亮,他就带着一帮衙役,押送着大批的木炭和铁料,浩浩荡荡地来到城外。 这锻天涯倒也硬气,放话说要全心全意打造铁索,谢绝一切访客。若非杨潇搬出巡抚的架子,怕是连这铁匠铺的大门都进不去。 “我说老锻啊,你这进度是不是太慢了点?” 赵龙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看着挥汗如雨的锻天涯,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这一个月来,他几乎每天都陪着杨潇往铁匠铺跑,说是监督进度,其实就是找个借口出来透透气。 漕帮那边的事他都丢给了手下的弟兄,自己则乐得清闲,每日里不是和锻天涯拼酒,就是缠着杨潇要他讲些京城里的奇闻轶事。 “你懂什么?这可是关系到几万百姓性命的大事,马虎不得!” 锻天涯粗声粗气地回道,手上却丝毫不敢怠慢,只见他将一块烧红的钨钢从炉火中夹出,放在铁砧上,抡起大锤,一下又一下地锻打起来。 火星四溅,如同天女散花,照亮了锻天涯那张满是汗水的黝黑脸庞。 “我说老锻,你每天就打那么几锤,这铁索什么时候才能打造好啊?” 赵龙见他那副认真谨慎的模样,也不敢再出言催促,只是在一旁小声地嘀咕着。 “一个月期限未到,你急什么?” 锻天涯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杨潇坐在一旁,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锻天涯打造铁索。 他虽然不懂锻造,但也知道这铁索的打造并非一朝一夕之功,见锻天涯如此尽心尽力,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杨大人,您来尝尝这茶,这是我从西域商人手里高价买来的,味道可是一绝!” 赵龙见杨潇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连忙起身为他斟了一杯茶,笑着说道。 杨潇接过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只觉得一股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令人心旷神怡。 “好茶!” 杨潇赞叹道。 “不知赵帮主从何处得来这等好茶?” “这茶啊,讲究的是一个‘品’字,” 赵龙呷了一口茶,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味什么人间佳酿。 “您瞧这茶汤,色泽金黄透亮,犹如上好的琥珀一般……” 杨潇耐着性子听他高谈阔论,时不时点头附和几句。说实在的,他对茶并没有什么研究,只是觉得这茶的味道确实不错,比平日里衙门里那些苦涩的茶水强上百倍。 “赵帮主对茶道颇有研究啊。” 杨潇忍不住夸赞道。 “不敢当,不敢当,也就是闲来无事,随便捣鼓捣鼓。” 赵龙摆摆手,憨厚地笑了笑。 杨潇看着眼前这个豪爽的汉子,心中不禁感慨,这赵龙平日里看着粗枝大叶,没想到还有这样细腻的一面。 不知不觉间,夕阳西下,天色渐晚。杨潇起身告辞。 “赵帮主,时候不早了,本官该回府衙了。” “别急啊,杨大人!” 赵龙一把拉住杨潇的胳膊。 “你来青州怎么长时间,恐怕都没去过青州夜市吧!” “的确听过这个地方,还未尝去过” 杨潇点了点头说道。 “清州城的夜市,那可是热闹非凡,包您满意!” 赵龙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拉着杨潇往外走。 杨潇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下来。两人换上便装,在赵龙的带领下,穿梭在热闹非凡的夜市之中。 街道两旁,各种小摊贩鳞次栉比,叫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香气扑鼻的各色小吃更是让人垂涎欲滴。 “杨大人,您尝尝这个,糖葫芦,可甜了!” 赵龙递过来一串冰糖葫芦,笑呵呵地说道。 杨潇接过糖葫芦,轻轻咬了一口,山楂的酸甜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忍不住想起了儿时的味道。 “怎么样,好吃吧?” 赵龙看着杨潇的表情,得意地问道。 “嗯,好吃。” 杨潇笑着点点头。 “怎么样,杨大人,这青州城的夜市没让您失望吧?” 赵龙一边撸着串,一边口齿不清地问道。 “哈哈,赵帮主费心了,这夜市确实热闹非凡,让本官大开眼界啊!” 杨潇笑着说道,还不忘又买了一包糖炒栗子。 第66章 思人 赵龙抹了抹嘴边的油渍,指着不远处一座挂满红灯笼的阁楼说道。 “杨大人,前面那家‘万香楼’可是咱们青州城最有名的茶楼了,今儿个晚上正好有新戏码,咱们去听听?” 杨潇顺着赵龙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万香楼”灯火通明,雕梁画栋,在夜色中更显得富丽堂皇。 “也好,那就去见识见识这青州城的戏曲。” 杨潇欣然应允。 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万香楼前。 刚一进门,便有一股混合着茶香、脂粉香和酒气的暖风扑面而来。 “两位爷,楼上请!” 店小二眼尖,一眼就看出杨潇和赵龙是贵客,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赵龙熟门熟路地带着杨潇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位置极佳,可以俯瞰整个戏台,还能将楼下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 “来一壶上好的龙井,再来一碟花生米,一碟牛肉干。” 赵龙熟练地点了几样下酒菜。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着茶水和点心走了上来,又麻利地沏好了茶,这才躬身退下。 杨潇端起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那是自然,这万香楼的龙井可是出了名的,一般人可喝不到。” 赵龙得意地说道,仿佛这茶是他自己家种的一般。 戏台上,随着一阵锣鼓声响起,一出《牡丹亭》拉开了帷幕。只见那台上戏子浓妆艳抹,身姿婀娜,唱腔婉转动听,将那杜丽娘和柳梦梅的爱情故事演绎得淋漓尽致。 杨潇平日里公务繁忙,难得有闲情逸致来欣赏戏曲,此时也被这动人的故事所吸引,看得津津有味。 “杨大人,您看这出戏唱得如何?” 赵龙见杨潇看得入神,便开口问道。 “唱得极好,只是……” 杨潇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只是什么?” 赵龙不解地问道。 “只是这戏里的杜丽娘为爱痴狂,最终相思成疾,郁郁而终,实在是太傻了。” 杨潇叹了口气说道。 赵龙哈哈一笑,说道。 “杨大人,这戏文而已,您又何必当真呢?再说了,这世间痴男怨女多了去了,为了爱而疯狂的事情还少吗?” 杨潇闻言,不禁陷入了沉思。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赵清歌的脸庞,嘴上喃喃道。 “也有段时间没有见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赵龙见杨潇面露愁容,便扬起他那粗犷的眉毛,咧嘴笑道。 “杨大人,您来青州也有些日子了,这青州城的花花世界,您可还习惯?” 杨潇被赵龙这突如其来的热情逗乐了,笑着摇摇头。 “赵帮主说笑了,本官日日忙于公务,哪有心思逛什么花花世界。” “哎哟,杨大人,您这话说的,这治水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劳逸结合才能更好地为朝廷分忧嘛!” 赵龙说着,用手肘轻轻地撞了撞杨潇。 “我跟您说,这青州城里啊,最有名的可不止这万香楼的戏,那醉花楼的姑娘,那才叫一个水灵……” “咳咳……” 杨潇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这赵龙,当真是江湖气息十足啊。 赵龙却没注意到杨潇的窘迫,继续滔滔不绝地介绍起青州城的“乐子”。 杨潇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逗得哈哈大笑,先前心头的那一丝阴霾也消散了不少。 戏台上,杜丽娘正唱到动情之处,凄婉的唱腔听得人心碎,楼下却传来一阵阵叫好声,与这台上台下的悲欢形成鲜明的对比。 杨潇的目光不时飘向窗外,思绪飘忽不定。 他想起赵清歌的表明心意的那天,其实自己也是有所心意的,但是后来,杨潇被派往江南治理水患,不得不与赵清歌分别。如今路途遥远,也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不觉间,夜已深,戏也接近了尾声。 赵龙见时候不早了,便提议送杨潇回府。杨潇欣然应允,两人并肩走出了万香楼。 赵龙将杨潇送回府衙后,便离开了。 杨潇回到书房,脑海里却一直回响着戏台上杜丽娘的爱情故事,以及赵龙那些意味深长的话语。 赵龙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荡,杨潇不禁苦笑,这赵龙,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桂花香气。 窗外月色朦胧,更添几分相思之苦。 杨潇想起赵清歌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想起她嫣然一笑的动人模样,心中不禁泛起阵阵涟漪。 他走到书桌前,铺开信纸,却迟迟不知该如何下笔。 杨潇彻夜难眠,第二日顶着黑眼圈就去铁匠铺看铁索的锻造情况。 杨潇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来到了城外的铁匠铺。 “杨大人,您来了。” 锻天涯看到杨潇,立刻迎了上来,拱手行礼。 “嗯,进度如何?” 杨潇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径直走进了热火朝天的铁匠铺。 “回经过我日夜赶工,如今已经完成了八成。” 锻天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杨潇随手拿起铁索,入手沉甸甸的,粗壮的铁链泛着乌光,一看便知是上好的精铁打造。他满意地点点头。 “嗯,不错。不过,汛期将至,这进度还得再加快些。本官希望能在近几日,看到铁索完工。” “是,你放心,完成任务!” 锻天涯拍着胸脯保证道。 “嗯,有劳了。” 杨潇拍了拍锻天涯的肩膀,转身离开了铁匠铺,赶往了城外的堤坝工地。 此刻,堤坝上人头攒动,工人们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加固工作。 “大人,您怎么亲自来工地了?” 一名身穿皂衣,头戴方巾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到杨潇面前,躬身行礼。 他是这处工地的负责人,名叫王贵。 “王大人,本官只是来随便看看,不必拘礼。” 杨潇说着,目光扫过忙碌的工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进度如何?可有什么问题?” 王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连忙说道。 “回大人,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龙骨下水,开汛检验了!” 第67章 杨潇的预警 杨潇沿着堤坝缓缓而行,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细节。 他时而弯腰查看石块的缝隙,时而又用手掌感受着泥土的湿度,神情专注,一丝不苟。 王贵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却不敢伸手去擦。 他心里暗暗叫苦,这杨大人看着年纪轻轻,没想到治水之事竟如此上心,这双眼睛像是能把堤坝看穿似的,自己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王管事,你看这处堤坝的坡度是不是有些过陡了?” 杨潇突然停下了脚步,指着一段堤坝说道。 “按照朝《河防要诀》,堤坝的坡度应该更为平缓一些,这样才能更好地分散水流的冲击力,减少溃堤的风险。” 王贵定睛一看,顿时冷汗涔涔。这段堤坝的确是有些陡峭了,原本是为了赶工期图省事,想着反正有铁索加固,应该没什么大碍,谁知竟被杨潇一眼看了出来。 “大人明察!下官疏忽了,这就立刻命人修改!” 王贵慌忙应道,心中对杨潇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杨潇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向王贵详细讲解着堤坝加固的要点,从石料的选择到堆砌的方式,事无巨细,侃侃而谈,听得王贵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大人真乃神人也!下官在河工衙门当差多年,竟从未听过如此精妙的见解!” 王贵由衷地赞叹道。 “王大人过誉了,本官也只是尽力而为罢了。”杨潇淡淡一笑。 “治理水患,关系着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容不得半点马虎。” “就这几日,水龙骨就要着手建造了,你尽快修改。” 王贵被杨潇这股认真劲儿激得热血沸腾,当即招呼着河工们连夜赶工。 一时间,堤坝上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响彻夜空,竟比白日里还要热闹几分。 而此时,杨潇已经回到了府衙。 他顾不上休息因为他感觉到空气好像变的湿润了起来,立刻命人取来历年的水文资料,仔细翻阅起来。 窗外夜色渐深,书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杨潇那张俊朗却略显疲惫的脸庞。 他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公子,您已经看了很长时间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侍女怜雪端着一杯热茶,轻声劝道。 杨潇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淡淡的茶香沁入心脾,让他稍稍放松了些许。 “怜雪,你也早些歇息吧,不用管我。” “可是……” 怜雪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杨潇挥手制止了。 “去吧,我没事。” 怜雪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杨潇揉了揉眉心,继续埋首于卷宗之中。 他一页页地翻看着,将历年的降雨量、河流水位等数据仔细对比分析,试图从中找出一些规律。 “不对劲,今年的情况有些反常……” 杨潇看着手中的数据,眉头越皱越紧。 根据往年的经验,江南地区的雨季一般在六月中旬才会到来,但今年从四月开始,降雨就明显偏多,河流水位也比往年同期高出不少。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恐怕……” 杨潇不敢再想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事不宜迟,必须尽快做好防范措施,以应对可能到来的洪灾! 他立刻提起笔,开始草拟紧急预案。 “来人!” “大人有何吩咐?”一名侍卫应声而入。 “将这份预案连夜送往各县,命他们提前做好防汛准备,不得有误!” “是!” 侍卫接过预案,快步离去。 与此同时,清州城内“醉花楼”里,灯红酒绿,热闹非凡。 漕帮帮主赵龙正和一群兄弟们喝酒划拳,好不痛快。 赵龙端起酒碗,仰头一饮而尽,抹了抹嘴,哈哈大笑。 “痛快!痛快!” “帮主好酒量!” “帮主海量!” 周围的兄弟们纷纷叫好。 “来来来,兄弟们,咱们继续喝!” 赵龙兴致正高,招呼着兄弟们继续拼酒。 这时,一名漕帮弟子匆匆走了进来,在赵龙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龙一把抓住那名漕帮弟子的衣领,喷着酒气问道。 “你小子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弟子被赵龙这一下吓得酒醒了一半,唯唯诺诺地说道。 “帮,帮主,杨,杨大人他,他派人送来了紧急预案……” 赵龙一把松开手,那弟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周围的兄弟们都停下了划拳喝酒,面面相觑。 “紧急预案?什么紧急预案?”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问道。 “还能是什么预案,自然是防洪的!” 另一个瘦猴似的汉子接口道。 赵龙没有理会他们,一把抢过弟子手中的信封,粗暴地撕开,抽出里面的信纸,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也随着阅读逐渐变得凝重。 周围的喧闹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氛。 赵龙看的信中的分析有理有据,猛地一拍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桌上的酒菜都跳了起来。 “他娘的,看来事情不妙啊!” 赵龙沉声说道,粗大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帮主,怎么了?” 众人见赵龙脸色不对,纷纷问道。 赵龙将手中的信纸扔在桌上。 “今年雨水多,恐怕要发大水而且比往年的还要大!” “发大水?这怎么可能?这才几月份……” 那瘦猴似的汉子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赵龙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闭上了嘴。 “怕个鸟!发水就发水,老子们漕帮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那满脸横肉的汉子大大咧咧地说道。 “大不了咱们兄弟们一起上,就不信治不了它!” 赵龙瞪了他一眼。 “你懂个屁!这水要是真发了,遭殃的可是咱们清州城的百姓!” 他环视了一圈,沉声说道。 “兄弟们,杨大人说得对,咱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传我命令,所有漕帮兄弟,立刻集合!沿河巡视,密切关注水位变化,一旦发现异常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是!” 众人齐声应道,纷纷起身,一股肃杀之气在醉花楼中弥漫开来。 很快,醉花楼的喧闹声就被漕帮兄弟们集结的脚步声所取代。 当天夜里,杨潇正在书房里焦急地踱着步,突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向他禀报道。 “大人,漕帮帮主赵龙派人送来消息,说他们愿意全力配合官府,共同应对可能到来的洪灾。” 杨潇听到这个消息,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他知道,有了漕帮的帮助,他们应对洪灾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第68章 预料之中 几日后,原本晴朗的天空被乌云笼罩,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潮湿。 河水,原本平静如镜,此时却如同脱缰的野马,翻滚着浑浊的浪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娘的,这水涨得也太快了!” 赵龙站在堤坝上,望着眼前奔腾的河水,忍不住爆粗口。 他身后的漕帮兄弟们,也都面色凝重,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工具,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险情。 “帮主,咱们这堤坝能撑住吗?” 瘦猴似的汉子不安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怕什么!老子们漕帮修的堤坝,比那城墙还结实!” 满脸横肉的汉子故作镇定地拍了拍瘦猴的肩膀,但语气中也难掩一丝紧张。 赵龙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只是死死地盯着河面,心中默默祈祷着:“杨大人,你可千万别失算啊!” 此时此刻,在清州城的府衙内,杨潇也同样眉头紧锁,看着手中的最新水文报告。 “大人,城外河流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一米,而且还在持续上涨!” 一名浑身湿透的衙役急匆匆地跑进来,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报告道。 “各县的情况如何?”杨潇放下手中的报告,沉声问道。 “回大人,各县都已按照您的指示,提前做好了防洪准备,目前暂无人员伤亡报告!” 听到这个消息,杨潇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但他的心中依然充满了担忧。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更大的考验还在后面。 “传令下去,所有官员取消休沐,全部上堤巡视,一旦发现险情,立即上报!”杨潇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是!”衙役领命而去。 …… 然而,人力终究有限。 三日过后,大雨不仅没有停歇,反而越下越大。 河水水位以惊人的速度上涨,转眼间便已经逼近了堤坝的高度。 赵龙站在堤坝上,看着眼前那汹涌澎湃的洪水,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湿透的衙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顾不上喘口气,便对着赵龙大声喊道: “赵帮主!不好了!杨大人请您速速去府衙议事!” …… 清州城府衙内,杨潇面色凝重地来回踱步,他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血丝,显然已经好几夜没有合眼了。 “大人,城外河流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两米了,而且还在持续上涨!这样下去,恐怕……” 一名衙役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报告道。 “我知道了。”杨潇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各县的情况如何?” “回大人,各县都已按照您的指示,提前做好了防洪准备,但……” 那名衙役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 “但由于雨势太大,部分县城已经出现了内涝,情况不容乐观啊!” “该死!”杨潇一拳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就在这时。 脚步声传来。 赵龙一脚踏进府衙的大门,雨水顺着他的蓑衣斗笠往下淌,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溪。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粗声粗气地问道: “杨大人,这么急着叫我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杨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紧锁着眉头,在地图前踱着步子 “赵帮主,情况紧急,”杨潇终于停下脚步,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语气沉重,“你看,城外这段河堤年久失修,如今水位暴涨,恐怕……” 他没再说下去,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一旦河堤决口,整个清州城都将被洪水吞噬,后果不堪设想。 赵龙顺着杨潇的手指看去,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虽是粗人,但也知道事关重大,当下便拍着胸脯保证道: “杨大人放心,俺这就带兄弟们去加固河堤,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保住清州城!” 杨潇却摇了摇头,指着地图上的另一处,说道: “来不及了,来不及加固了。我们得改道,将洪水分流出去!” “改道?”赵龙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这…这怎么可能?这可是百年难遇的洪水啊,改道谈何容易!” 杨潇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 “我知道很难,但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已经仔细研究过地形,城西有一处低洼地带,我们可以从那里挖一条渠沟,将洪水分流到城外的荒地去。”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赵龙,一字一句地说道: “赵帮主,我知道漕帮兄弟都是好样的,这次还需要你们出手相助,清州城的百姓,就拜托了!” 赵龙愣愣地看着杨潇。 杨潇这是将整个清州城的命运,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好!”赵龙猛地一拍大腿,高声应道,“杨大人放心,我这就去召集兄弟们,就算是挖穿这座山,也要把这条渠沟给您挖出来!” 说罢,他便转身冲进了倾盆大雨之中,浑厚的嗓音在雨幕中回荡: “漕帮的兄弟们,都给老子抄家伙,跟老子去干大事!” …… 暴雨如注,整个清州城都笼罩在一片风雨飘摇之中。 却有一股热火朝天的气息,在城中蔓延开来。 杨潇一声令下,城中所有青壮年男子,都自发地加入了挖渠的队伍。 他们有的拿着锄头,有的扛着铁锹,在泥泞不堪的土地上挥汗如雨,奋力挖掘着。 雨水混合着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衫。 “嘿哟!嘿哟!” 震天的号子声在雨夜中回荡。 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泥水的衙役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他顾不上喘口气,便对着正在指挥的杨潇大声喊道: “大人!大人!锻天涯那边传来消息,捆绑水龙骨的铁索已经锻造完成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潇原本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语气中充满了激动和喜悦,“真是天助我也!” “快!快把东西送过来!” 杨潇激动地朝衙役挥手。 衙役不敢怠慢,转身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 “水龙骨来了!水龙骨来了!” 第69章 城中积水 衙役的话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希望。 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色,原本缓慢的动作也变得有力起来。 “水龙骨来了!都加把劲!” “嘿哟!嘿哟!” 震天的号子声再次响起,众人仿佛忘记了疲劳,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水龙骨,是一种特殊的巨木,质地坚硬,且能防水浸泡,是加固河堤,疏导洪水的利器。 这段时间,杨潇命城中最好的铁匠日夜赶工,用最坚韧的玄铁打造了数十条粗大的铁索,就是为了将这水龙骨牢牢固定在预定位置。 很快,几架马车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满载着沉重的水龙骨,向着城西奔去。 杨潇亲自指挥,漕帮的兄弟们个个奋勇争先,将一根根粗壮的水龙骨扛到预定位置。 暴雨依旧倾盆而下,河水水位不断上涨,原本还算坚固的河堤,此时已经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决堤。 “大人,水位已经超过警戒线三尺了,不能再等了!” 一名衙役浑身湿透,神色焦急地跑到杨潇面前禀报。 “我知道了。” 杨潇面色凝重,抬头看了看天,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紧紧地盯着正在安装水龙骨的众人。 “赵帮主,还需要多久?” 杨潇转头问向身旁的赵龙。 “最多一炷香的时间!” 赵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语气坚定地回答。 “好!兄弟们再加把劲,清州城的百姓,就靠我们了!” 杨潇高声喊道,声音在风雨中回荡。 “清州城的百姓,就靠我们了!” 众人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息都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在最后一根铁索被牢牢固定在水龙骨上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开闸!泄洪!” 杨潇见状,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 早已准备好的漕帮兄弟们,合力拉动绞盘,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泄洪渠的闸门缓缓打开。 下一刻,汹涌的洪水,如同脱缰的野马,咆哮着冲向了泄洪渠。 原本即将决堤的河水,也随着泄洪渠的打开,水位开始缓缓下降。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欢呼起来,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杨大人,水位降下来了!” “杨大人,成了!成功了!” 城外的洪水退了,但城内的景象却让杨潇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原本平坦的街道,如今已是一片汪洋,浑浊的积水没过了脚踝,甚至淹到了膝盖。 屋檐下,三三两两的百姓望着这片水世界,满脸愁容。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我家粮仓都被淹了,这可是我们一家老小的口粮啊!” 一个精瘦的老汉哭丧着脸,向杨潇诉苦。 “大人,我家婆娘还怀着孩子,这水里不知有多少脏东西,可别染了病啊!” 另一个壮汉也是满面愁容。 杨潇眉头紧锁,环顾四周,这景象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他深吸一口气,朗声道。 “各位乡亲父老,洪水无情,但人间有爱!本官这就组织人手,全力排涝救灾,保证让大家尽快恢复正常生活!” 说罢,杨潇便指挥着衙役和漕帮的兄弟们,开始挨家挨户地帮助百姓转移物资,清理积水。 赵龙更是亲自上阵,带着漕帮的兄弟们用木板搭建临时通道,方便百姓出行。 “赵帮主,这次多亏了你和兄弟们啊!” 杨潇看着忙碌的众人,感激地说道。 赵龙哈哈大笑,一巴掌拍在杨潇的肩膀上,震得他差点没站稳。 “杨大人,你这话就见外了!咱们漕帮在水上讨生活,这排涝救灾的事儿,自然是义不容辞!” “就是,杨大人,你就放心吧,咱们一定把这城里的水排得干干净净!” 漕帮的兄弟们也纷纷附和道。 看着这群豪爽的汉子,杨潇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衙役慌慌张张地跑到杨潇面前,跪倒在地。 “大人,不好了!城西的排水渠堵塞了,积水排不出去,水位还在上涨!” 杨潇闻言,脸色顿时一沉。 “什么?带我去看看!” 城西是清州城地势最低的地方,居住的多是贫苦百姓,若是排水不畅,后果不堪设想。 杨潇跟着衙役一路快步走到城西,眼前的景象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就不宽敞的街道,现在已经被积水完全淹没,水深已经到了成年男子的胸口,一些低矮的房屋已经被淹了大半,屋顶上挤满了惊慌失措的百姓。 “救命啊!救命啊!” “我的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绝望的哭喊声在空中回荡,听得杨潇心如刀绞。 “该死!这排水渠怎么堵成这样了?” 杨潇看着眼前被淤泥、垃圾堵得严严实实的排水口,怒火中烧。 “大人,这排水系统已经年久失修,平日里就疏于清理,这次暴雨,更是雪上加霜啊!” 一旁的衙役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混账!” 杨潇怒喝一声。 “平时都是怎么当差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出了事,就只会说这些废话吗?” 那衙役吓得浑身一哆嗦,不敢再多言。 “赵帮主,立刻调集所有人手,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排水渠给我疏通!” 杨潇转头对着赵龙,语气凌厉,不容置疑。 “好的杨大人,你就交给我吧!” 赵龙也知道事情紧急,不敢耽搁,立刻招呼着漕帮的兄弟们,开始清理排水渠。 浑浊的积水在昏黄的夕阳下泛着恶心的油光,散发着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杨潇顾不得这些,他一把扯掉官服,露出精壮的臂膀,纵身跳进了齐腰深的污水中。 “大人!这水太脏,您千金之躯,怎么能……” 一个衙役惊呼道,却被杨潇一眼瞪了回去。 “少废话!救人要紧!” 杨潇怒吼一声,开始奋力搬动堵在排水口的一块巨石。 赵龙见状,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来,一把推开还想劝阻的衙役。 “你小子就是书生气太重!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娘的脏不脏?!” 两人并肩作战,泡在污水中,奋力清理着堵塞物。 第70章 雨过天晴 漕帮的兄弟们见状,也纷纷跳入水中,加入到疏通排水渠的队伍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色越来越暗,排水渠却依然堵塞着。 百姓们脸上的焦急和绝望之色也越来越浓重。 “他娘的,这水怎么还不见少啊?” 赵龙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水,忍不住骂道。 “别急,再加把劲!” 杨潇的语气也充满了疲惫,但他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 就在这时,杨潇突然感觉脚下一松,那块巨大的石头终于被他和赵龙合力搬开了! 紧接着,一股更为汹涌的恶臭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呕……” 杨潇忍不住干呕起来,胃里翻江倒海。 “大人,您没事吧?” 旁边的衙役关切地问道。 “没事,我还能坚持!” 杨潇摆了摆手,强忍着不适,继续清理着排水渠里的淤泥和垃圾。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杨潇感觉自己快要虚脱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欢呼声从远处传来。 “水退了!水退了!” “老天保佑啊!我们有救了!” 杨潇抬起头,只见原本淹没街道的积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露出了原本坑洼不平的路面。 “哈哈哈……总算是疏通了!” 赵龙一屁股坐在污水中,放声大笑起来。 杨潇也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对着杨潇和赵龙等人千恩万谢。 “杨大人,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啊!” “要不是您,我们一家老小恐怕都要葬身这洪灾了!” “杨青天!杨青天!” 听着百姓们发自肺腑的感谢,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乡亲们,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现在水已经退了,大家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吧。” 百姓们闻言,这才逐渐散去。 看着百姓们离去的背影,杨潇突然感到一阵眩晕,身体摇摇欲坠。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 “大人!大人!” 衙役们慌乱地围了上来,赵龙一把推开众人,粗声粗气道。 “都他娘的闪开!别挡着杨大人透气!” 他弯腰查看杨潇的情况,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快!快去漕帮叫几个人来,把大人抬回府衙!” 杨潇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像一块破布被人搬来搬去,胃里翻江倒海,难受得紧。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粘住了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大人,您可算醒了!” 耳边传来怜雪惊喜的声音,杨潇这才感觉眼皮轻了一些,他费力地睁开眼,只见眼前一片模糊,隐约能看到怜雪焦急的面庞。 “我这是……怎么了?” 杨潇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大人,您在水里泡了太久,又受了凉,所以才……您都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怜雪说着,眼眶又红了。 杨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 “别动,大人,大夫说您需要静养。” 怜雪连忙按住杨潇,不让他乱动。 “大夫?是谁请的大夫?” 杨潇疑惑地问道。 “是赵帮主请来的,他老人家担心您的身体,特意去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您看病。” 怜雪解释道。 “赵龙那家伙……” 杨潇苦笑一声,他这副样子,八成又要被那家伙笑话了。 正想着,房门被人一把推开,赵龙那洪亮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我说杨大人,您老人家可真行啊!为了救几个屁民,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杨潇无奈地摇摇头,这赵龙,还是这副口无遮拦的性子。 “你懂什么?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是本官的职责所在。” “得了吧,您就别嘴硬了,大夫都说了,您这是劳累过度,加上受了寒气,才导致的昏迷不醒,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赵龙说着,走到床边,将手里拎着的一篮子水果放在桌上。 “这是我特意从城外果园里摘的,最新鲜的水果,您多吃点,好补充体力。” 杨潇心中一暖,这赵龙,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心肠却是极好的。 “行了,你就别在这儿瞎操心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您老人家就安心养病吧,这雨已经已经小了很多了,我会替您处理好的。” 赵龙拍着胸脯保证道。 杨潇点点头,他知道,有赵龙这句话,他可以放心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潇一直卧床休息,怜雪对他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送水,嘘寒问暖,比亲妹妹还要周到。 赵龙也时常过来探望,有时候会带些新鲜的水果,有时候会讲些城里的趣事,逗得杨潇哈哈大笑。 在他们的悉心照料下,杨潇的病情渐渐好转,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力气。 这一日连下了七天七夜的雨终于停了,杨潇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便让怜雪扶他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阳光暖洋洋地洒在身上,杨潇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大人,您觉得怎么样?” 怜雪在一旁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这几天真是辛苦你了。” 杨潇感激地看着怜雪。 “大人这是哪里的话,照顾您是奴婢应该做的。” 怜雪连忙说道。 江南的雨季终于过去了,久违的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温润的光。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混合着从路边小摊飘来的阵阵肉香,让人感到生机勃勃。 杨潇一身清爽的青衫,站在刚修葺好的河堤上,看着下面河水平稳地流淌,心中满是感慨。 “大人,您真是活菩萨转世啊!要不是您,我们这些人的家产性命可就……”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颤颤巍巍地跪在杨潇面前,老泪纵横。 “老人家快请起,本官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罢了。” 杨潇连忙扶起老汉,温言宽慰。 自从那日落水,杨潇的身上仿佛更多了一种亲民的气质。 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巡抚大人,而是与百姓同甘共苦的主心骨。 “杨大人,您看,这是我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桃子,您尝尝!” 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粉嘟嘟的婴儿,递上了一篮子水灵灵的桃子。 “是啊,杨大人,您也尝尝我家这小子刚钓的鱼,可新鲜了!” 第71章 二皇子来青州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将各种吃食往杨潇手里塞,那热情,简直要把他淹没了。 赵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说杨大人,您这魅力,可比我这个漕帮帮主大多了!” “去去去,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杨潇笑骂了一句,脸上却满是欣慰。 ……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分列两旁,气氛庄严肃穆。 皇帝一身龙袍,端坐在九龙宝座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视着殿下群臣。 “今日可有事要议?” “启禀皇上,在下江南司吏,有事禀报!” 江南司吏双手托起奏折,举过头顶。皇帝身边的公公走来,拿给皇上过目。 皇上看到奏折上写的杨潇江南治理事务,面露大喜! “杨爱卿,可真是朕的好臣子,居然真的把江南水患治理完善!” 殿下的文武百官闻言,都是面漏诧异。 “这杨大人果真是奇人一位,这江南水患可困扰多年了!” 另一个官臣也接过话茬说道。 “谁说不是呢,当时上交的治水方案,我也看过觉得不过是纸上谈兵,没想到真让他做成了!” 皇上挥了挥手,示意安静,便让公公宣圣旨。 “江南巡抚杨潇,治理水患有功,且体恤民情,深得百姓爱戴,特加封为江南大都督,官居正三品!”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宣读着圣旨。 “这杨潇,年纪轻轻,倒是好运道!” “可不是嘛,这才多久,就官升了!” “哼,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有什么好羡慕的!” 二皇子站在人群中,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这杨潇,居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就爬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岂有此理! 早朝结束后,二皇子回到自己的府邸,越想越气,一脚踹翻了面前的茶几。 “砰!”的一声巨响,上好的紫砂茶壶被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该死的杨潇,当上巡抚才几天,就当上大都督了,再给他一段时间,他怕不是太子都当上了!” 二皇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低吼着。 他原本指望着江南水患,能让杨潇吃不了兜着走,谁知这小子不仅治好了水患,还因此立了大功,甚至被封为了江南大都督!这让他如何能忍? “殿下息怒,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一个娇媚的声音响起,林妙清依偎在二皇子怀里,柔荑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 “这杨潇不过是个运气好的莽夫罢了,皇子不是让你去江南公布圣旨吗?等你到了江南,再慢慢收拾他。” 二皇子听了这话,脸色稍霁,一把搂住林妙清,邪魅一笑。 “还是你这个小狐狸懂我!本宫这就亲自去趟江南,我倒要看看,这杨潇究竟何德何能,能得父皇如此青睐!” 这边厢,杨潇得知皇上奖赏他为大都督圣旨过几日变到,心中却没有半分喜悦,因为这二皇子居然也要来。 江南水患初定,百废待兴,这大都督的位子,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副千斤重担。 “大人,您看,这二皇子突然要来江南‘祝贺’您,是不是有点……” 赵龙手里把玩着一对铁胆,语气意味深长。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 杨潇冷笑一声。 “他这是想来找麻烦来的!” “那咱们怎么办?总不能将他拒之门外吧?” 周通在一旁说道。 “当然不能,他可是皇子,咱们还得好好招待着!” 杨潇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几日后,二皇子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江南。 看着眼前繁华的景象,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短短时日,这江南竟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看来这杨潇,确实有两把刷子。 “殿下,您看,前面就是为迎接您特意搭建的戏台。” 林妙清指着不远处一座装饰华丽的戏台,娇声说道。 “听说这出戏,可是江南最有名的《牡丹亭》呢。” “哦?那可要好好欣赏欣赏。” 二皇子兴致勃勃地走下马车,却见杨潇带着一众官员早已等候多时。 “微臣杨潇,恭迎二皇子殿下!” 杨潇拱手行礼,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 二皇子看的这个让他咬牙切齿的杨潇,但又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丢失皇家风范。 “杨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二皇子虚扶一把,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 “此次江南水患,多亏杨大人治理有方,本宫代江南百姓,谢过杨大人了!” “为皇上分忧,为百姓办事,是微臣分内之事。” 杨潇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众人移步至戏台。 台上戏子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宾客觥筹交错,看似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 酒过三巡,二皇子突然放下酒杯,故作惊讶地说道。 “咦?怎么不见赵帮主?听你上奏的奏折上说赵帮主豪爽仗义,本宫早就想见识一番了!” 杨潇闻言,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酒,笑道。 “二皇子有所不知,赵帮主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如今水患刚过,他忙着帮着百姓重建家园,怕是这会儿正赤着膀子跟兄弟们搬木头呢!” “哦?看来这赵帮主,倒是条汉子!” 二皇子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精明的光芒。 “那是自然,赵帮主向来侠肝义胆,重情重义,在江南一带,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 一旁的周通也开口附和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更要见见这位奇男子了!”二皇子说着,放下酒杯,语气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意味。 杨潇心中暗道一声“果然”,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二皇子盛情,本官自然不好推辞,只是……” 杨潇故意顿了顿,面露难色。 “只是什么?” 二皇子追问道,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只是赵帮主性情耿直,不善于应付这些繁文缛节,若是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无妨,本宫既然来了江南,自然是要入乡随俗的,杨大人不必多虑,只管派人去请便是。” 二皇子说着,又端起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杨潇。 杨潇知道,今日这二皇子是铁了心要见赵龙一面,他再推辞,反倒显得刻意。 想到这,他微微一笑,朝身旁的周通使了个眼色。 周通会意,立刻起身,走到一旁,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一名小厮便匆匆离去。 “二皇子稍安勿躁,我已经派人去请赵帮主了,相信他很快就会赶来。” “好,那本宫就等他一柱香的时间,若是过时不至,那就别怪本宫不给杨大人面子了!” 二皇子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 杨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皇子的一举一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 他明白,二皇子此举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是在试探自己和江湖势力之间的关系,若是自己和赵龙之间真的有什么勾结,那他便可以借题发挥,参自己一本。 想到这,杨潇暗中派人去通知了赵龙,让他务必小心谨慎,同时也安排周通等人做好准备,以防二皇子突然发难。 第72章 比试 戏台上,戏子们还在咿咿呀呀地唱着,台下却早已暗流涌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二皇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明显的怒意。 “杨潇,你这是在耍本宫吗?” 二皇子猛地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站起身来。 “殿下息怒,赵帮主或许是有事耽搁了……” “放屁!他一个江湖草寇,能有什么事比本宫还重要?” 二皇子怒不可遏地打断了杨潇的话,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在包庇他!” “殿下慎言!” 杨潇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 “难道本皇子说错了吗?” 二皇子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二皇子殿下,您消消气,杨大人也是担心您龙体尊贵,怕赵某粗俗不堪入目,这才多番推辞。”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话音未落,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他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个个面带煞气,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这壮汉不是别人,正是清州漕帮帮主赵龙。 赵龙一进门,便朝着二皇子拱了拱手,脸上堆满了笑容,却掩盖不住眉宇间的那股江湖习气。 他这幅故作恭敬的样子,落在二皇子眼里,却像是在刻意挑衅。 二皇子冷哼一声,斜睨着赵龙。 “赵帮主好大的架子,本宫在此等候多时,你却姗姗来迟,莫非是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赵龙闻言,连忙摆手。 “二皇子殿下误会了!赵某这不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就听说您来了嘛!您也知道,我们这些粗人,平日里都在水上讨生活,不懂什么规矩礼数,怕冲撞了您,那可就罪过了!” 说着,他还故意挺了挺胸膛,露出里面沾着泥水的粗布短打,一股浓重的鱼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周围的宾客见状,都忍不住掩鼻皱眉,暗自腹诽这赵龙真是个粗鄙武夫,一点都不懂察言观色。 二皇子虽然心中厌恶,但也不好当众发作,只能强忍着不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恕你无罪了。” “谢殿下!” 赵龙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杨潇身旁的空位上,他带来的那些漕帮兄弟也纷纷找地方坐下,顿时将原本宽敞的大厅挤得满满当当。 杨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二皇子和赵龙之间的互动,心中暗自警惕。 他知道,这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今日这场宴会,恐怕不会太平。 果然,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皇子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打探起赵龙的底细。 “赵帮主,听说你手下有一支水上雄师,不知可否让本宫开开眼界?” 二皇子看似随意地问道,眼中却闪过一抹精光。 赵龙哈哈一笑。 “殿下说笑了,我们这些江湖草莽,哪里称得上什么雄师,不过是一群混口饭吃的兄弟罢了。” “哦?” 二皇子挑了挑眉。 “本宫听说,赵帮主的水上功夫可是江南一绝,不知今日可否有幸领教一二?” 赵龙闻言,心中暗道一声“来了”,他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 “殿下谬赞了,赵某只是略通水性,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 二皇子脸上笑意更甚,仿佛没听出赵龙的推辞,自顾自地说道。 “赵帮主莫不是怕了?”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宾客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这二皇子明摆着是在激将赵龙啊!” “可不是嘛,这赵龙虽然是粗人,但也是个好面子的主,这下怕是骑虎难下了!” 杨潇也听出了二皇子话里的弦外之音,他眉头微皱,刚想开口,却被赵龙一把按住了。 “殿下说笑了,赵某只是怕伤着殿下的人,既然殿下如此有兴致,那赵某就献丑了!” 赵龙一口答应下来,豪迈的笑声响彻大厅,却掩盖不住他眼底闪过的一丝精光。 “好!赵帮主果然爽快!” 二皇子抚掌大笑,转头对身后的一名侍卫说道。 “去,把本宫的‘浪里白条’叫来,让他陪赵帮主玩玩。” 那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精瘦的汉子走了进来。 这汉子皮肤黝黑,眼神凌厉,一看就是个水中好手。 “赵帮主,这位是本宫府上的水师教头,人称‘浪里白条’,今日就让他领教一下您的高招。” 二皇子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赵龙上下打量了那汉子一眼,心中暗自警惕,这二皇子今日是有备而来啊! “既然如此,那就请‘浪里白条’赐教了!” 赵龙抱拳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赵帮主,请!” 那汉子也抱拳回礼,眼中战意盎然。 二皇子见两人都准备好了,便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央,高声宣布道。 “今日赵帮主与本宫的‘浪里白条’比试水性,就以这清江为界,看谁能率先游到对岸,如何?” 赵龙和那汉子都没有异议,齐声应道。 “全凭殿下安排!” “好!” 二皇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为了增加一点趣味,本宫决定设个赌局,如何?” 说着,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赵龙,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赵帮主赢了,本宫就答应你一个条件,无论什么条件都可以!但如果你输了……” 他故意顿了顿,然后才缓缓说道。 “就要将漕帮一半的生意,交到本宫手上!” 二皇子话音刚落,大厅里顿时像炸开了锅,宾客们议论纷纷,看向赵龙的眼神都变了。 漕帮掌控着江南水路运输,富可敌国,二皇子这赌注不可谓不大,胃口不可谓不贪。 “这二皇子,好毒的心思!” 杨潇心中暗骂,这明摆着是二皇子设下的圈套,就等着赵龙往里钻。 他瞥了一眼赵龙,只见他脸色铁青,显然也被二皇子的狮子大开口给气到了。 “赵帮主,接不接啊?本宫这条件可是很优厚的。”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仿佛吃定了赵龙。 赵龙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今日这赌局,他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若是不接,在场的江湖豪杰会怎么看他?漕帮的颜面何存? 第73章 下毒手 “好!殿下既然有此雅兴,赵某奉陪便是!” 赵龙猛地一拍桌子,震得酒杯跳了起来。 “不过,殿下可得说话算话!” “那是自然,本皇子一言九鼎!” 二皇子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杨潇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暗暗着急,这“浪里白条”来历不明,万一使出什么阴招,赵龙岂不是危险了? 他借着衣袖的遮掩,暗中观察“浪里白条”,却见此人虽然身材精瘦,但双臂修长有力,手掌粗糙布满老茧,一看就是常年在水中活动之人。 “咚!” 一声锣响,比赛正式开始。 赵龙和“浪里白条”同时跃入江中,激起两道雪白的浪花。 两人都是水性极佳之人,一入水便如游鱼一般,灵活自如。 只见赵龙双臂轮番划水,身形如同一支利箭般向前冲刺,而“浪里白条”则紧随其后,不紧不慢,却始终与赵龙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好!” 岸边的宾客们纷纷叫好,这两人在水中的速度和技巧,都让他们叹为观止。 杨潇却无心欣赏这精彩的比赛,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浪里白条”身上,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果然,当两人游至江心之时,“浪里白条”突然改变了策略,他不再与赵龙正面竞争速度,而是利用水流的变化,不断地变换着游动的方向,试图扰乱赵龙的节奏。 赵龙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对方的意图,他丝毫不为所动,依然保持着自己的速度和节奏,稳扎稳打地向前游去。 “浪里白条”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突然潜入水中,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江面上,浪花翻滚,赵龙的身影却在“浪里白条”消失的那一刻,顿了一下。 他久经沙场,水性了得,自然明白这突然的潜泳意味着什么。对方这是要玩阴的! 杨潇在一旁看得真切,这“浪里白条”摆明了是想在水下使诈,暗算赵龙! 他心中暗骂一声卑鄙,却也无可奈何。 这江水浑浊,就算“浪里白条”在水下做了什么手脚,岸上的人也难以察觉。 “赵帮主小心!” 杨潇忍不住高声提醒,心中焦急万分。 赵龙闻声警觉,立刻屏住呼吸,潜入水中。江底光线昏暗,能见度极低,他只能依稀看到“浪里白条”模糊的身影,正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他胸口刺来! 赵龙大惊失色,连忙侧身躲避,匕首贴着他的臂膀划过,带起一道血痕。 他顾不得疼痛,反手一拳击向“浪里白条”的面门。 “浪里白条”显然没有料到赵龙在水下还能有如此敏捷的反应,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拳。 他闷哼一声,身形不稳,被水流冲开。 赵龙趁机浮出水面,换了一口气,却发现“浪里白条”已经不见了踪影。 “妈的!这狗东西,竟然玩真的!” 赵龙怒火中烧,他知道,今日若不给这“浪里白条”点颜色看看,漕帮的颜面何存? 岸边的宾客们见赵龙负伤,顿时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赵帮主怎么受伤了?” “那“浪里白条”下手可真狠啊,竟然动刀子!” “这比赛还有没有王法了?” 二皇子坐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容。 他知道,“浪里白条”已经得手了,接下来,就等着赵龙毒发了! 杨潇心中焦急万分,他知道,这“浪里白条”使用的匕首上肯定淬了毒,赵龙若是不及时医治,性命堪忧! “赵帮主!” 杨潇声嘶力竭,可江面之上只剩翻滚的浊浪,哪还有赵龙的影子。他知道,以“浪里白条”的卑鄙手段,这一刀下去,赵龙凶多吉少。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像一群苍蝇嗡嗡作响,杨潇却充耳不闻,他猛地转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纵身一跃,跳入了浑浊的江水中。 岸边顿时炸开了锅。 “杨大人!” 侍卫惊呼一声,急得直跺脚。这杨大人怎么就这么冲动,这江水凶险,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可怎么向朝廷交代啊! 唯有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赵龙,你这条老狗,敢跟本皇子斗,这下你死定了! 江水冰冷刺骨,浑浊的泥沙遮蔽了所有的视线。杨潇奋力下潜,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赵龙! 他像一条灵活的游鱼,在水中快速穿梭,每过一处,都仔细地搜寻着赵龙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杨潇的体力也在急剧消耗,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终于,他居然在终点看到奄奄一息的赵龙,明显是赵龙硬抗的伤势游了过来。 此时,赵龙已经昏迷不醒,脸色发青,嘴唇乌黑,显然是中毒已深。 杨潇心中大骇,顾不得多想,带着赵龙就往回游。 “快来人啊!赵帮主中毒了!” 杨潇一边大声呼救,一边奋力向岸边游去。 岸边的众人听到呼救声,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将杨潇和赵龙拉上了岸。 “快!快去请大夫!” 突然一人扯着嗓子喊道,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地去找大夫。 杨潇将赵龙平放在地上,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他不敢怠慢,立刻解开赵龙的衣襟,只见他胸口处有一道狰狞的刀伤,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可怕的黑色。 “这毒好生霸道!” 杨潇心中暗道。 “咳咳……” 赵龙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黑血喷涌而出,溅了杨潇满身满脸。 “赵帮主,你感觉怎么样?” 杨潇顾不得擦拭,焦急地问道。 赵龙缓缓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我先游到的!” “赵帮主,你先别说话,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杨潇安慰道。 赵龙点了点头,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杨潇按住。 “赵帮主,你现在身受重伤,不宜乱动。” 赵龙无奈,只得躺在地上。 赵龙还想说什么,却见杨潇脸色一变,猛地回头看向人群,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庞。 人群中,二皇子身躯一震,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被杨潇凌厉的目光锁定,仿佛被毒蛇盯住一般,动弹不得。 “是你指示他下毒害人的?!” 杨潇一步步逼近二皇子,语气冰冷,如同万年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