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之后因为无聊发生的故事》 无趣,找乐子 “所以这就是永生了?”一人身穿白衣站在天空之上,他看着万界芸芸众生就像是看一堆蚂蚁一样,现在的他已经到达了修行的最顶点——真神 和平时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修仙修了三万余年,为了一株天材地宝与他人厮杀,为了一颗丹药杀了一整个宗门,他狡诈,他险恶,连畜生都不如 求法多年,结果到头了什么都没感觉到,只是和平常一样。即便现在的他能手握星辰,随手造出世界、生命,可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 “无趣,无聊……”这人想到了一个有趣的想法:“要不看看这个世界如何?” 仅仅只需要一个想法,他的身边就出现一人与他一同说话:“身外化身倒是有趣,与我一般相貌,哈哈哈,要是本体去到那个世界,估计那个世界会直接崩溃,就让你当我的眼去看看吧。” 这人抓起他自己的分身扔到下面,很快在一片黑暗中,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在一片水中:“水里,刚好泡个澡。” 他躺在水中,张开嘴却呛到了水,他游了上去发现自己在一片湖中。旁边来到了一个扁舟,上面有一个老翁正将竹竿伸向他说:“年轻人,上来。” “多谢了。”他抓住竹竿爬了上去,浑身湿漉漉的,手轻轻一挥衣物就干了 老翁刚拿出麻布想要给他擦擦就发现了他身上已经干了,老翁疑惑的问:“您是……” “一个修仙的人罢了。”他笑着说,笑容灿烂开朗 老翁也笑了起来:“修仙的人居然会掉进湖里,这倒是不多见。” “哈哈哈,确实,毕竟本人比较愚笨。”他看向远处的山河,一些回忆出现在脑中:“这种山河倒是许久未见过了。” “您很久没回来过了?”老翁撑起舟向着河中撑去 “是啊。”他躺在地上看向天空之上,在外界的他正在看着他自己:“倒是有些奇怪,不过无所谓了。” 老翁撑着舟,他也看向了天空之上问:“对了,您叫什么?” “我叫……”他回想了一下说:“我叫福生。” “福生。”老翁笑了起来:“好名字,福气生生。您是要去明神宗吗?那里听说正在收弟子,而且今年是最容易进宗门的。” “明神宗?”福生仅仅只是片刻就想好了:“那就请您带我去看看。” “好。”老翁加力撑起竹竿:“我的舟可是出了名的快,一会儿就到。” 老翁说的确实对,他的舟很快,可沉的也很快。只是福生没想到的是老翁在靠近岸边时,直接跳到岸上一只手抓起竹舟将其扛在身上跑了起来 “嚯~~”福生跟在一旁跑着说:“大爷你这身体挺好啊。” “别看我上了年纪。”老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我年轻时也在宗门里待过一段时间,也算是修过道法的。” 福生笑着说:“那您为什么不修炼了?” 老翁叹了口气说:“我呢,天赋不够没办法。”但又很快转变出快乐语气说:“不过呢,我也不在乎,毕竟比别人多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算亏了,哈哈,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个老伴什么的。” “倒是有趣。”福生的余光瞥到了远处的云雾,在那一片云雾中是一片山峰矗立的地方,明神宗的宗门就在那里 一个新朋友 “就在前面,您就自己去吧,老头子我就不掺和了。”老翁将竹舟扔到河中说:“老头子我还是去钓钓鱼吧。” 就在老翁跳在竹舟上,福生的声音传来:“大爷,就当您给我带路的报酬了,这个给你。” 一枚金色的丹药飞到老翁的手中,丹药上镌刻着奇异的铭文,老翁笑着说:“带个路而已,还用得着您给这好东西。” “吃了吧。”福生已经跑远:“大有好处。” 老翁想了想,直接吃下,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当他缓过劲来时发现他腰不疼了腿不酸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他趴在舟旁想要喝一口水结果发现水中倒映着一个年轻的脸庞 “这……这这。”老翁高兴的大喊:“我居然年轻了!” 远处的福生听到了那声大喊,他也有些高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仅仅只是片刻就来到了宗门的石门前,一条长长的队伍已经排在前面 福生只是简单的扫视了一下周围就几乎将整片明神宗看清,他的心中想着:“还挺大的,倒是有趣。” 在其中一座仙峰上有两人正在对弈,其中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人感到了自己像被看光了一样的感觉,他打了个寒颤对着对面的一个身着紫纱袍的女性说:“悦儿,你感觉到了吗?” “洛,你怎么了么?”悦儿没有感觉到那种感觉 “我要去找宗主。”洛的心中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越来越强:“有什么来了!” “洛长老,我已经来了。”一个老人从天上飞来,消瘦却满面华光:“我也感觉到了,有什么看了我们明神宗一眼。” “仅仅只是一眼。”洛的手不自觉的打着颤:“我就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看光了,甚至连同灵魂。” “我也一样,即便我有法宝能够防止精神探视也无法阻碍一点。”宗主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来者是善是恶。” 在山门口排着队的福生听到了有人在附近说着:“明神宗,一甲子收一次徒弟,要是生不逢时,就一辈子也没可能进入这里。” 福生向后看去,看到了一个身穿紫衣法袍的年轻人被众人围着侃侃而谈,似乎是察觉到了福生的视线,那人也看向了福生,对着他拱手作揖 福生也拱手回礼,他又别过头看向前方的队伍:“有些无聊了,上别处看看。” “让路!”正当福生考虑要不要出神去别处看看时,震耳的声音传来,他看向后面,只见两个壮汉在那里开路 周围人都让开了,在壮汉后面是一辆辆马车。壮汉很快来到了福生面前,他们看着眼前这个不让路的年轻人说:“让路!” 福生挑衅说:“我要是不让,你们能怎么着我?” 两个壮汉愣了片刻,他们扫视着福生的服饰,一席白衣,黑色的长发落在身后。除了身上散发着一种飘然感,与常人无异 两个壮汉警告说:“你要是不让开,那可不要怪我们!” 福生笑了起来:“哈哈哈,放心,我绝不怪你们。” 之前那个侃侃而谈的年轻人忽然拦在福生面前说:“二位,我这个朋友只是脾气有些不太好,还请二位不要生气,我在此为他道歉。” 那两个壮汉扫视着这个身穿紫色法袍,头戴发冠的年轻人,他们看到了这个年轻人腰间的玉牌,忽然失去了刚刚的气势 两个壮汉立刻做礼说:“我们居然没能看出是,辉城城主之子夕岚,真是罪该万死。” 夕岚的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对自己的身份有些厌烦,但仅仅只是一瞬,立刻转变脸色笑着说:“不知者不怪嘛,二位是给谁开路啊?” “是我陈家家主的女儿。”两个壮汉还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后面传来了声音 那个声音大声喊着:“阿横、阿乐,车怎么停了?” 后面的马车中传来了声音说:“谁挡路把他打一顿扔到一边。” 两个壮汉感到一阵头疼,他们带着歉意说:“二位,让一下吧,我们这位小姐……” 那个声音再次响起:“阿横、阿乐快点啊!” 福生让开了路说:“你们还挺难做的。” 两个壮汉低声说:“没办法,为人奴仆,只能尽善其事,抱歉了二位。为表歉意,我们二人当个恶人,你们二位跟在我们身后一起走吧。” 两个壮汉带着车队走了过去,很快来到了山门前,一个少女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身上的衣物十分华丽,面容也十分娇嫩 “温室里的花。”夕岚叹了口气:“现在的人都是这样。” 福生并没有去看那个少女对着夕岚说:“倒是多谢你。” 夕岚拍了拍福生的肩说:“无需在意这些,道友,能来到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希望你我能在门内相见吧。” 夕岚走向山门,福生跟在他身后一同走了过去。很快来到了山门前,福生仔细看着石门,上面雕刻着的飞龙栩栩如生 夕岚发现福生在看石门,他解释说:“这是龙门,过了它,就算是踏入修仙界了。”夕岚看向身后,那些还在排队的人说:“像陈家这种修仙世家进了龙门,也就除去修炼以外过着和在家中时一样的生活。而那些没有家族支持,没有底蕴的普通人,要么拼命修炼争取出头,要么一辈子也就是多活了几年。” 福生想起了那个老翁,他拍了拍夕岚的肩说:“不必想这么多了,朋友。” 夕岚的脸色瞬间转变,他笑着说:“是啊,不必去想这么多。” 来到龙门前,一个人手拿一本账册和一支毛笔记录着每一个进入的人,夕岚走了过来,那人看到后立刻谄媚的说:“嚯,您来了!” “我有的选吗?”夕岚伸出手 那人拿出一根针在夕岚的中指上扎了一下,一滴血飘到账册上,夕岚的名字随之出现在上面。那人用毛笔在账册上划了一下说:“入门考试就在前方,您请吧。” “多谢。”夕岚径直走了进去,他感到脚步变得有些沉重 福生走到那人面前说:“该我了。” “你是?”那人问:“名字说一下吧。” “福生。”福生看着龙门,他感到熟悉的感觉 那人的毛病在账册上写着,写完后说:“走吧。” 福生心中想着刚刚夕岚的事:“原来如此,内定” 身上确实变得有些重,貌似整片宗门都被一个阵法笼罩着。福生缓步向前走着,前方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头 入门的考核 “感觉怎么样?”夕岚就站在路上等着福生 福生耸了耸肩:“没什么感觉,最多就是步伐有些沉重而已。” “那就好。”夕岚指着山路上的阶梯说:“这个阶梯有三万多阶,一起走吧。” 福生看到前面已经有不少人在走着了,而刚刚那个马车上的陈家小姐坐在一个轿子上被两个壮汉抬着走了上去。福生拿出一个丹药递给夕岚说:“吃吗?” “什么丹?”夕岚接过福生递来的丹,闻了闻说:“药味浓郁。” “聚气丹,省力用的。”福生开始走上阶梯 夕岚思索了片刻说:“信与不信,在意那么多干甚?” 夕岚吞下丹药,一股火气自丹田而起,他快步走上阶梯说:“你这药力有些大啊!” “当然了。”福生又拿出一粒说:“这一粒也给你了,反正我也用不到。” 夕岚接过那一粒丹,他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颗丹上居然镌刻着铭文,他奇怪的说:“这个是什么丹药?” “不到关键时候你可别吃。”福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两人走的飞快,很快就赶了上去。那两个壮汉看到了两人步伐如飞一般感叹道:“不愧是辉城城主的人,就是厉害。”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轿子里陈家小姐的声音传出 “哦,没什么小姐。”两人同时回答 陈家小姐在轿子中说:“行,再快点,我可不想晚了。” “是!”两人的步伐加快 福生与夕岚在台阶上飞奔着,在最上面有一个人看着飞奔的两人说:“辉城城主之子和……那人是谁?” 这人的手中出现了在下面的那本账册,他在上面找了一下发现了福生的名字:“福生,其他的没有记录,只是凭借运气来到了山门的吗?” 福生也发现了在上面的那人,他用神识探视了一下,那人身穿淡蓝色的衣物,模样俊美,腰间有一把佩剑。那剑柄处镶嵌着一个蓝色的灵石 “倒是有趣。”福生收回了神识 那人打了个寒颤,他感到奇怪:“都修仙这么多年了,怎么还会感到寒意?” 过了一段时间,福生与夕岚来到了上面,那人对着夕岚做礼说:“辉城城主之子夕岚,我在此等你多时了。” 夕岚立刻回礼说:“蓝真人,您不必如此。” “不,您是辉城城主的子嗣,该有礼数还是要有的。”蓝真人看着一旁的福生说:“你是……” 福生做礼说:“见过仙师,在下福生。” “哦~~”蓝真人拿出一个金牌递给夕岚说:“这是你的法牌,然后是……”蓝真人看着福生,他指向一个方向说:“那边就是入门考核的位置,我带你们二位去吧。” 蓝真人抽出腰间的剑,剑落在地上变大,他站在剑上说:“二位,走吧。” 两人站在剑上,剑刃缓缓飞起,飞向了入门考核的场地。很快就来到了那里,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等着了 三人走下飞剑,剑刃收回剑鞘中。蓝真人对着二人说:“二位先在此等候,等人到齐后考核会正式开始。二位可先与此地的人交流一下,他们中有些已经考过多回。” “考过多回?”夕岚发现在那些人中有几个已经上了年纪的人 福生只是对着蓝真人做了一个礼后,向着一处没有人的角落走去。夕岚也在做完礼后跟着福生去到了角落,蓝真人看到只是笑着说:“已经开始不自觉的跟随了。” 蓝真人踏上飞剑,飞回原位。福生坐在一棵树下,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打坐。夕岚愣住了,他问:“福生兄,你这是在干什么?” “当然是等啊。”福生睁开眼,他指着其他人说:“你觉得他们中有多少人可以入门?” 夕岚看着那些人,可在他眼中都只是常人。他还是不解:“福生兄,你这问题,我也不清楚。” “不到三分之一。”福生站起身,他的手放在夕岚的右眼上说:“会有些疼,你忍一下。” 剧烈的疼痛从右眼传遍全身,夕岚抽搐了一下尖叫着:“啊~~!” 可下一瞬那种疼痛消散,那些听到尖叫的人都纷纷看来,福生拿开手说:“正好,你再看看他们。” 此刻夕岚的眼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颜色,他想起了什么说:“那些是……灵根?” “对。”福生对他解释说:“你看看他们中有着纯净灵根的有几个。” 夕岚数了数说:“一千人,只有不到三十人有着纯灵根?” “也不算是少。”福生的手放在夕岚的眼上说:“找到刚刚的感觉,你就能解除这个能力。” 又疼了一下,夕岚眼中的颜色消失。福生坐回树下说:“你刚刚可没有算上你自己。” “对。”夕岚立刻想要找回刚刚那种感觉,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又疼了一下,他看向自己的手只见一片的金色:“金灵根,纯净的。”夕岚又看向了福生,可他什么都没看到:“无灵根?” 福生睁开一只眼说:“别瞎看,这可是很耗费精力的。” 夕岚感到天旋地转,他躺在地上,紧闭双眼说:“福生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个普通人。”福生敷衍的回答他 “算了,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夕岚还缓和着那种不适感 “二位。”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 夕岚睁开眼发现一个头戴红色发箍,穿着淡黄色裙摆的少女正盯着他看,他立刻坐起身说:“怎么了?” 那个少女疑惑的问:“你们刚刚就在这里说些灵根之类的,是不是知道等一下要考核的项目?” “这个,我也不清楚。”夕岚看向福生 福生只是睁开一只眼说:“知道这么多干什么?不如就这样等待着就行。” “这……”夕岚有些尴尬 福生从刚刚就有些不太对,此刻在外界的他想要把自己的一个法器投进下界,可力量太强,如果只是轻易投下,估计整个明神宗都要一起陪葬 他只能现场炼祭出一把飞剑,在上面滴入一滴自己的精血当做封印。那把剑送入在下界的福生精神世界中,他忽然站起身说:“你们如果真的要知道的话,自己去问不就行了,要不我去问?” “啊?”夕岚对福生的自信有些惊讶 下一刻福生径直走向在现场的明神宗弟子,夕岚想要去拦,可自己现在头昏的根本站不起来 福生对着明神宗弟子问:“这位师兄,宗门的考核是什么?” 那个弟子直接开口说:“就是测灵根,这次来多少收多少,魔道最近在计划着什么,估计大战不到三百年就会开始。” “多谢。”福生做了个礼,那个弟子回礼 福生转过身回到了夕岚那里后,那个弟子愣住了,他疑惑想着:“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些什么?” 其他人都看着他,他疑惑的问:“怎么了吗?” “没……没怎么。”众人开口说 夕岚也听到了,像是松了口气,那个少女对福生道谢说:“多谢了,道友我叫李小米,你叫什么?” “谢就不必了。”福生坐回树下继续打坐说:“我的名字叫福生。” “我叫夕岚。”夕岚躺在地上,他现在缓过来了一点,看了看小米,他捂着眼在疼了一下后发现了李小米身上散发出火红的光:“纯火灵根,正好克我?” “什么?”小米疑惑的看向正看着她的夕岚 夕岚别过头说:“没什么。” “嗯?”小米越发疑惑 很快人都到齐了,那个陈家的小姐也是乘着蓝真人的飞剑到来。福生看到她后都愣了一瞬,他想起了什么,可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的记忆 陈家小姐穿着一身淡色青绿色的衣物,衣物上有着一层青色的薄纱,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对着众人鄙夷,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众人聚在一起,听着蓝真人说着等一下要做的事:“各位 等一下请一个个上前,用灵宝球测一下各位的灵根,杂灵根会分去别院,双灵根会进入外门,分有统一服饰和佩剑。纯灵根会进入内门,由四位长老亲自挑选,进入各峰修行。内门都可领取一把灵剑和灵宝,以及护身衣物。” “这倒是慷慨。”福生笑了起来,之前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倒是有趣。” “是啊,要不是我父亲也不会让我来这里修行。”夕岚叹了口气,他实在是不喜欢靠身份得来的东西 李小米站在一旁小声说:“你们怎么感觉好像已经确定自己能去内门了?” “单纯的自信而已。”福生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你也绝对会进内门你信吗?” “那我就先谢过了。”李小米做了一下礼 “哈哈哈。”福生回礼 很快一个个人就走上台去,他们的手一个个放在宝球上,随着出现光芒后被一旁的道童写下名字以及灵根 很快就轮到了李小米,她走了上去,手放在宝球上,火红色的光闪出。一旁的人说:“李小米,纯火灵根。” 下面的人都纷纷开始低语,下一个就是夕岚,他走上去手放在宝球上,金色的光芒闪出。旁边人喊:“纯金灵根!” “哈!”夕岚笑着说:“居然是真的。” “这小子。”福生看着高兴的夕岚,他走了上去,将手放在宝球上,他的心中想着:“嘶——我那时候是什么灵根来着?” 宝球中闪出火光,正当旁边那人要开口时,宝球中的火光被蓝色的光芒盖过,旁边那人愣住了。那两道光芒相互盖过,像是在争夺着什么,很快那光芒变得激烈,不断的闪烁 “纯……雷灵根。”旁边那人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像是雷霆一般的光芒:“福生!” 下面的众人惊声说:“百年难得一样的混合灵根,这人估计要被抢了。” “是啊,估计那几个长老都要抢这个人。” 不可多得的人才 在一座高峰之上的亭子中,四个人坐在其中看着一个宝球说:“各位,这次怎么分?” “还能怎么分?”一个有着长辫身穿紫衣淡粉色束腰的俏丽女性说:“火灵根,给张老三,水灵根给悦儿,至于木灵根肯定是给我了,其他的金灵根和土灵根,不是老洛头就是宗主的那个亲传弟子挑选走。” 一个身穿红衣,敞开胸口的棕红色头发的健硕男子笑着说:“说的倒是轻松,要是出了混合灵根怎么分,先说好,要是有火灵气的,那我就要定了。” 一旁正在把玩着黑色棋子的悦儿说:“那有水灵气的怎么办?要是有木灵气就要给林静吗?” 林静拿出一个根树枝说:“确实,要是出……” 此刻的宝球闪出火与水两道光,相互覆盖争夺,化作一道雷光。众人立刻反应过来说:“雷灵根!” 三人立刻打算跑过去,而洛就坐在那里,他毫不在意这一切。现在他在意的东西只有一个,在之前那个探视整个宗门的人,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发麻 “洛,你不必在意那么多。”城主的声音在他的对面传来,一个棋子落在他面前的棋盘上:“那人不会太在意我们宗门,不必害怕。” 洛站起身,他的心中烦躁不已:“可那人终究是个定时炸弹,如果这人想要……” 宗主挥了挥手打断了他,他指了指棋盘说:“先坐下下一盘再说。” “宗主!”洛的声音有些急切 “坐下!”宗主散发出一种可怖的威压 洛不得已只能坐下,他看着棋盘,他拿出一个白子落在棋盘上说:“您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宗主拿起黑子落在棋盘上:“宗门大阵开启了,可又自行关闭了,我去问了阵灵,他说他见到了无上真仙。” “什么!?”洛又一次站起身,他十分的惊讶:“宗门大阵是祖辈留下的,只有到宗门最危难时才会自行启动,真仙,这到底是……” 宗主的黑子敲了敲,他叹了口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像这棋子一样,一但落下你的命就已经定了。” 洛像想起了什么,像是找到了希望一般问:“宗主,真仙日月镜窥探的未来您看清了吗?” “呵……呵哈哈哈!”宗主站起身,他闭上眼像是认命一样,他拿出一堆琉璃碎片说:“你,要看吗?” “什……什么?”洛瘫倒在地,他不敢相信 “真仙日月镜,唯有天道不可窥探,可只是看看我等的未来就彻底破碎。”宗主拿起一块碎片说:“除非那人与天道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让我的也与天道纠缠……这事你别跟其他人说。” “是。”洛浑身冷汗直流 宗主落下最后一个黑色棋子后身影消失,只剩下洛一个人瘫坐在地,他的脑内不断的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坐,可过了一会儿,他就放弃了 “算了,能活一天是一天吧。”洛站起身,他看向入门考核的位置:“融合灵根百年未见了,去看看吧。” 在考核处,那几位已经开始为争学生准备大打出手了,张老三的手上掐诀,一丝火焰在他脚下燃起:“这人我要定了!” 悦儿的身边绕着几把由水构成的飞剑:“你的徒儿不是够多了吗?” “好东西可不嫌多。”张老三盯着悦儿说:“再说是这种百年难得一遇的,我们这种一直未能突破的修仙者能有几个百年啊。” “看来……”悦儿的剑指向张老三,她散发着一种杀意说:“你是不打算让了!” “呵。”张老三脚下的火焰爆燃绕在他的周身说:“碰一碰,谁赢他跟谁!” 此刻的林静已经来到了福生面前微笑着说:“我们青林峰也是收徒的,考虑一下。” “这……”福生有些发愣,毕竟他过去没有加入任何宗门,只是一个散修,知道自己的灵根还是靠运气得到了一个宝球才知道的 “林静!”那两人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同时冲向林静 林静手中掐诀念咒:『林木丛生』 地面忽然裂开,无数的树木生长而出阻挡那两人,林静趁机说:“考虑一下,当我的真传弟子可是有很大的好处的。” “我……”福生正要说话,旁边的树木被火焰烧尽 张老三从灰烬中冲出,手中展开法阵嘴中念咒:『炎狼』 火焰化作一头头狼冲向林静,而在令一边水流从林木中冲出,那些水聚集化作各种兵器冲向林静。福生看着,他并不在乎这些,甚至有些感到无聊了 “够了!”洛的声音传来,那声音震耳欲聋 炎狼和那些兵器直接破散,那三人看向天空,洛踩着飞剑落下。他走到了福生面前说:“倒是有些胆识。” 张老三散去火焰,他有些警惕:“洛老头,你该不会要……” “师兄。”悦儿走到他面前,流露出一丝柔弱问:“你要收了他?” “洛长老,你该不会真的要抢吧?”林静看出了洛那种爱才的神情:“你要是真要,我就不抢了,反正抢不过。” “那……”张老三转过身看向了李小米说:“你跟我去焚焰山,其他有火灵气的,无论杂灵根还是双灵根,都可以去焚焰山。” “张老三,你焚焰山住的下吗?”悦儿不太高兴,这完全是在抢人:“你吃得下吗?” “呵!”张老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只要愿意来,我欢迎,我们那除了热了点,没什么不好的。可你那水韵峰,潮的要命,洗个衣裳三天不干。” “身为修道之人,我肯定会教他们拂去水气之法,可不像你!”悦儿指向远处的一处山峰说:“不跟着你多年,连个真手段都学不到!” “你!”张老三忽然发觉林静不知道去哪了,他看向周围发现林静正在拿着宝球一个一个试着那些人 “哦——”林静见到任何只要有木灵根的就说:“你的资质太适合我们林海了,来我们林海吧,好处很大的,可以比别人活好几年的。” 那两人也拿出宝球去试一个个人,洛看着他们,他捂着脸只感到一阵阵的头疼。福生同情的说:“您平时应该挺累的。” “是啊。”洛忽然反应过来他之前要说的:“你要来鸾凤峰吗?” “鸾凤峰?”福生对这个名字有些疑惑 “就是那个。”洛伸出手对着天空的云挥了挥,一座散发着金光的山峰出现在眼前 “当然。”福生看着那座山峰,他的心中想着:“凤,好像真有一只在那上面,只不过气息有些微弱。” “怎么样?”洛伸出手说:“我这座山峰可还入得了你的眼。” 福生做礼,他低着头说:“师傅!” 洛看着福生是越看越喜欢,性格看起来是个有礼还德的人,更何况还是一个雷灵根。洛笑着说:“不错,不错。” 洛又看向金灵根的夕岚说:“你也来。” 夕岚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之前拿着的金牌飞到了洛的手中,他立刻过去做礼说:“见过洛长老。” “不需要叫什么长老了。”金牌在洛的手中消散开来:“走吧。” “这!”林静的惊呼声传来:“长生碧木!” “真的假的!”张老三看了过去,他看到了一个林静面前的陈家小姐手中的宝球散发着淡青色的光芒,在其中有一个鲜绿的树枝 悦儿立刻飞了过去说:“水木融合双灵根,可遇不可求。” 林静立刻把陈家小姐护在身后说:“别想着你能抢,有能耐自己去找一个。” 张老三叹了口气:“可惜了,不适合我焚焰山的修炼方法,还是接着招人比较好。” 洛对着身边的二人说:“长生碧木,我宗上一任宗主有的灵根。就是靠着这个灵根,我宗第一任宗主修炼飞快,在这里片地域扎下了根。” 福生看着那树枝,他想起了他曾经遇到的一个人就有着和这个相似的本命法宝。不过那人被他击碎本命法宝,之后被福生用来祭炼他当时的法宝 此刻在外界的福生掏出了一个法宝,那是一个绿色的石瓮,上面有一个树枝的纹路:“青天巨瓮,好像是我第一次破境的时候得的,正好能给我用。” 洛转过身说:“走吧,已经没有必要待着这里了。” “是。”两人跟在洛身后向着鸾凤峰走去 正式进入鸾凤峰 在身后悦儿和林静两人已经准备大打出手,洛全当没看到。他开口介绍着明神宗:“我们的宗门有三十万弟子,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只是明神宗的大门。” 那两人感到一种热息袭来,洛指着远处红色的山脉说:“那是焚焰山,张老三……不,是张陆川长老的地方。” 三人继续向前走着,一种潮湿感袭来与热息相撞周围变得闷热,洛指着一座绿到有些怪异的山峰说:“那时悦儿……不,是柒悦儿长老的山峰,还有七十二个小山,每个山中间都有一处水潭。不会拂水法的,洗个衣服几天都不会干。” 三人继续往前走,来到了一片树林前,那树林一眼望不到头。不仅仅只是如此,越往里面树林就越黑暗 “林长老的林海,再往里走就是青林峰。”洛的剑落在脚下,又有另外两把飞剑飞来落在那两人脚下,两人站在上面飞了起来:“误入林海可不好受,里面的毒虫和能造成幻觉的植物,一个比一个膈应人。要是运气不好,还会产生心魔。” 再往前飞,一种畅快感和温暖的感觉传遍那两人全身,鸾凤山出现在三人面前:“这就是我的山,那是照着你们的是凤光,多照照对身体好。” 福生感受着,心中想着:“确实好,一般凤雀最后的生命之光都是这种感觉,看来是活不长了,不如我……” 福生扫视了一下,洛打了个寒颤:“这回和之前不一样,难道……算了,别管这么多。” 洛对着两人说:“前方落地后我的弟子会领着你们去各自的房间,回头我会去找你们,在此之前你们可以在各自房间里看看书籍或者吃点什么,房间里有点菜柜,你们想要吃什么就对着柜子说,然后敲三下就行。” “是。” 很快三人来到了山脚下,一个孩童模样的人走上前说:“欢迎师傅归来,以及……”那孩童看向福生两人说:“欢迎新师弟们。” 两人恭敬的拱手,洛摸了摸孩童的头说:“小弦子,领着他们去各自的房间。” “是,师傅。”那个孩童走到两人面前说:“跟我来吧。” “是。” 两人跟在小弦子身后很快就来到了一道走廊,三人走进走廊中,走廊两边的的门开始不停的移动,过了一会儿两扇门停在两边 小弦子对着那两人说:“二位,请吧。” “倒是有趣。”福生做礼,直接向着一间走去 “多谢师兄。”夕岚也做礼后向另一间走去 福生打开门,一进门就见到了一张红木圆桌,空气中芬芳馥郁。窗口正对着太阳,窗边放着两个花瓶,在里屋有着一张红木床,床上放着护身衣物和一个小香炉 在床的另一边放着一个小书柜,书柜上放着许多的书。福生走了过去,拿起床上的衣物,随手穿上心中想着:“玉蚕丝,寒暑不侵。” 福生拿起香炉扫视了一下说:“一个正品凡宝,这么慷慨的吗?” 此刻外界的福生思索着:“我想想法宝的等级是怎么排来着……造品、赝品、正品、真品、灵品、仙品。造品是直接搓出来的,要的材料少,质量差,但和真品的能力几乎一样,虽然只能用几次。赝品是仿制正品做的,能力和正品相似,可质量差,最多也就只能用十几次……” 福生想起了一些回忆:”我记得在哪个拍卖会来着?三千灵石买了个赝品,差点把自己坑死。” “正品是有能力,只要使用次数不超过限制,仅需简单的修复,几乎可以无限用。”福生拿出一个玉簪:“睹物思人,不过已经斩断了心魔,这玩意儿也就只能让我回忆一下了。” “真品,有些能力的人自己找天材地宝炼出,属于本命法器,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用跟赝品没什么区别。”福生拿出一把飞剑说:“我自己炼出的,感觉就是没有免费的好使,毕竟不舍得用。” “灵品,灵器生灵,这就相当于多了一个人。”福生想要拿出什么,可想了一下又把那东西放回原位:“我可不想听这玩意儿说废话。” “仙品,我好像没有。”福生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一个东西,他拿出一个散发着金息的环状物,在环的中心还有一个球体:“好像是我杀的那个人的本命法宝,一直跟着他到真仙境然后被我杀了。” 那个金环发出鸣叫,福生直接握紧说:“你主子都死那么多年了,还是这么忠诚。没事,作为一个喜欢收藏的人,你还是回去吃灰吧。” 福生把它放回原位,他想了想说:“对了,还有一个最顶级的,跟了我一生的。”一把小匕首出现在福生面前,匕首上满是铭文:“那时候能吃上饱饭全靠它。” 福生从回忆中回来,他看向那个香炉说:“真宝,真是慷慨,有趣,确实……”福生忽然嗅出了一丝他不喜欢的味道:“血腥味,不……凤血。” 福生打开香炉,他看着里面的红色小方块说:“原来如此,我说一头凤怎么会这么虚弱,原来是真血被制成香了。混杂着凡世之污,根本无法用出复生法。无趣,着实无趣。” 最为简单的烦躁 外界的福生伸出手对着这里,除了此界的福生以外,其他一切生灵都停滞了下来。福生走出门,一种恶意逐渐从他的脚下蔓延向整个宗门 福生的神识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凤,它被法钉钉在山间的一处法阵中,心被刨开让鲜血流出。可怖可怕,福生走了过去,他轻轻的碰了凤一下 凤开始活动,鲜血滴落,他看向周边人动都不动,正疑惑发现了福生站在他面前,脸上是玩味的神色 “人类,你要干什么?”凤连挣扎都力气都没有,只能开口问眼前这个给他有压迫感的人类:“如果要杀了我,请吧。” 福生走到他敞开的胸口前,看着鲜血不断从心口滴出,他笑着说:“杀了你可不行,你死了,这里找谁去取血来增加修为啊?” “那你要干什么?”凤有些不解 “不干什么,只是看到笼中雀想要嘲笑一下罢了。”福生的手放在凤滴血的心上,口中念咒:『凤燃真血』 一滴血燃起,随后就是凤的整个身躯,凤在火中逐渐感到力量在恢复,他疑惑的问:“人类,你究竟在干什么?” 『凤还巢,人返乡』福生手中掐诀『福生众生,众生本相』福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一个面具出现『众生相之恶息』 一个极度丑恶的面具出现在福生的脸上,面具嘴中满嘴獠牙,四眼尖耳,可怖可怕。时间的停止逐渐解除,一个瞬间洛就来到了这里 他对着福生说:“你是谁!?” 福生转过头,在洛的眼中福生现在站在燃烧的凤前,那可怖的面容就是真真正正的魔,洛立刻捏碎一个法牌,其余几个长老也都在瞬间到来 “假的吧。”张老三看向福生的面容说:“恶魇真魔。” “师兄!”悦儿有些担心洛:“你怎么样?” “我没事,我刚见到就直接捏碎法牌让你们过来了。”洛有些恐惧眼前之物:“天外天的真魔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林静的手在打颤,她问其他三人:“要打吗?他身后的那个凤好像要挣脱了,不等其他几个小峰的峰主吗?” 福生开口说:“抱歉了,我只是在这里躲一段时间而已。” 洛想起了之前的那种感觉,他恍然大悟:“原来是你!” “洛师兄怎么了?”悦儿看出了洛现在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太对 “除了宗主和我,你们都没感觉到,有位至少触摸到天道的大神用神识探查了宗门。”洛剑指福生现在的魔像说:“原来是找你!” “天道……”张老三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真仙日月镜碎了,你说真的假的!”洛怒火冲天,他恨不得现撕了福生的魔像 “尼玛,还说废话干甚?!”张老三手中掐诀嘴中念咒『焚焰天戮』周围数道火焰冲出,那火焰收缩化作一道丝线一般冲向福生 “真是令我感到荣幸。”福生双手紧握,摆出架势说:“阳曦我今日不是杀死几位就是我被几位杀死了!” 那几道火线冲来,阳曦(福生)轻易侧身躲过,只是那火线并未消失,阳曦(福生)被限制住。他正想要拉开距离,结果几把由水构成的刀刃已经冲向他 阳曦(福生)笑着想:“有趣!” 众生相真魔 阳曦(福生)握紧右拳一拳正冲水刃,他退了几步正在火线上蹭了一下。被蹭到的位置直接被烧焦,甚至燃烧还在蔓延 阳曦看着自己的右手连同整个右臂都被水刃劈成几块,现在只是靠着肉连在身上。根本不给喘息的机会,那些火线继续冲来封锁位置 阳曦想要躲开可不知何时,周围多出了许多的树木,在树木中似乎藏了些什么,还未反应一个锁链从地面中冲出缠绕在他的脚上 数把飞剑冲出贯穿了他的胸口将其钉在地上,树木的根系缠绕起他的四肢,火线趁机冲来击中他,很快阳曦的全身都变得焦黑 “妈的。”张老三喘着气:“三十七根天戮线,累死老子了。” “我们四位都在这里,就算是大成真灵境的到来也活不了。”林静看向那边的凤开始挣扎,他对着洛说:“洛长老,你不管管那个吗?” “已经开始管了。”洛的手早已展开法阵对着那些铁钉,凤被死死压制住,虽然胸口上的伤口已经在火焰中愈合可钉依旧在体内 “嘶——哈——”阳曦呼吸了一下:“真 疼 啊!哈哈哈!” “他还活着!”众人看去 阳曦从钉着他的剑上硬生生挣开,焦化的血肉碎裂,甚至有些还粘连在剑上。当着众人的面,他身上的血肉飞快的开始愈合 在外界的福生回忆了一下他曾经杀死的魔族,想了一下稍微为自己改一下,此刻的阳曦手放在脸上,嘴中低声说:『众生恶相·真魔』 “尼玛!”张老三都被镇住了 此刻的阳曦身上长出棘刺,满嘴獠牙,四瞳四臂,可怖可憎。仅仅是一瞬,即便张老三以最快的速度反应,结实的一拳也打在他的胸口 虽然用手挡在身前,但也直接飞了出去。另外三人,林静掐诀开阵:『青林蔓生』 周围的树木相互缠绕,将阳曦挡在里面。悦儿拿出自己的法器,一把红伞,她将伞扔向天空,手指雨伞张开,又指林中:『天倾瀑·兵刃』 在林中的阳曦正要劈开树林出去,发现了一滴水落下,结果还未抬起头看就被重压摁在地上,之后是无数如利刃一般的水流冲下,这些水都是由伞中冲出 呼吸都无法做到,血肉也都被水冲开。洛的嘴中念咒,法阵在他手中展开,在远处的张老三身上缠绕着一把燃着绿焰的鞭子,吐出一口血,血落在地上燃起火焰,他一脸脸怒意的说:“妈的,差点就死了。” “张老三,快,我撑不了多久了!”悦儿的手已经开始打颤 张老三直接跃起抽起鞭子冲了过去,他深吸一口气甩出鞭子。鞭子直接甩进树林中,张老三一只手的双指放在鞭子上向前滑动,一道红光向前方冲出 树林中炸开,阳曦飞出,他站起身。众人见到后都感到惊骇,因为现在的阳曦除去双眼以外仅剩白骨棘刺 “这都不死!”林静立刻向后退去 此刻宗门的其他人也都陆续到场:“长老们,我们来了!” 阳曦身上长出血肉,他癫狂的笑着:“就凭你们,也配杀我!” “我必杀你!”洛此刻手中的阵法已经完成一把巨剑从天空落下,洛咬紧牙关:“给我镇!” 阳曦轻易的就躲开了那把巨剑,正当他要嘲讽就感到一阵恍惚:“什么?” 那把巨剑发出微弱的震动,阳曦立刻暴起想要毁了巨剑结果下一刻他就倒在地上,身体不再听从他的控制 “还没完!”洛咳出一口血,数把小飞剑冲出,直接刺进阳曦的身体中,飞剑上一道道铭文相互链接,变作一个阵法彻底压制住阳曦 “咳!”洛立刻开始坐在敛息恢复 张老三也立刻坐在地上开始恢复,另外两人则是安排过来的人看住阳曦。此刻还没人发现凤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在福生的房间中,福生已经坐在床上看着香炉中的一只麻雀 真正的测试 “怎么了,我救你,你还不愿意了?”福生拍了拍香炉 炉中的麻雀叫着:“你到底是谁?居然有魔族的模样和能力,你到底是……” 麻雀还未说完,夕岚在门口敲了敲门说:“福生兄,我能进来吗?” “进来呗。”福生走到门口打开门说:“找我有事?” “对。”夕岚走了进来,他自来熟的坐在桌前说:“出事了福生兄!” “怎么了?”福生明知故问 “一个天外天的魔族入侵了宗门,四个长老都去了。”夕岚走到福生的点菜柜前说:“冰玉水。”敲了三下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壶水,给自己和福生倒了一杯说:“我先喝一口。” 在他喝完一口后,接着刚刚的说:“四个长老,咱们的师傅受了内伤,张长老重伤没有几个月好不了,另外两位虽然没有受伤,但法器估计最近都不能再用了。” “什么魔族这么猛?”福生的心中悄声笑了起来 夕岚激动的说:“天外天的魔族,你说多猛。那可是能与得到天道支持之人相互厮杀的怪物。” 福生回忆起过去第一次遇到天外天魔族时,他确实只剩下半条命才杀死四只。之后再遇到就是接触到天道,并且开始掌握天道的时候了,那时杀他们跟碾碎蚂蚁没什么区别 “倒是有趣。”福生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给你分配的法宝是什么?” “我的……”夕岚拿出一个金色的铃铛:“这个铃铛,不过我还不知道怎么用。” “这个……”福生看着那个铃铛,仔细想了想说:“你摇过了吗?” “摇过了。”夕岚又再次摇了一下,结果福生的眼神忽然模糊了一下 福生立刻抓住夕岚的手说:“别摇了,你这个是晃魂铃。” “晃魂铃?”夕岚有些疑惑 福生对他解释说:“你这个是真品,倒是有趣。已经对你认主了,所以你再怎么摇也不会伤你。” “原来如此。”夕岚收起铃铛问:“福生兄,你的是什么?” “我的。”福生拿出香炉说:“这个。” “香炉?”夕岚拿起香炉,他打开看了看里面,只看到了一个用来撑香的铜麻雀:“这有什么用吗?” “没什么用。”福生拿过香炉说:“大概是护身法宝,不是攻击型的。” “不得不说。”夕岚拿出一把宝剑,他拔出剑说:“宗门给的东西挺多的。” “确实。”福生拿起给他的剑,看着笔直的剑锋说:“可惜只是普通的斩妖剑,杀些小妖还是勉强能杀些小妖。” “二位。”一个声音由门口传来:“宗门的测试要开始了,请吧。” 两人站起身拱手说:“师兄。” 小弦子站在门口,他的脸上挂着一丝伤感:“师傅他老人家是不能来亲自为你们开灵根了,只能靠我了。” “师傅他……”夕岚还想要问 小弦子直接开口解释说:“你们也知道了,毕竟没有多远。就在两个时辰前,有个天外天的魔头来到了宗门,四位长老好不容易才将那魔头击杀。” “击杀。”福生感受着那边的自己 此刻那里的阳曦正趴在地上,准确来说是被那几柄飞剑死死钉在地上,而洛就在他面前闭目养神。一旦阳曦有任何动作,那几柄飞剑就会刺的更深,而且剑与剑之间还会闪出雷电 “你这魔头!”洛站起身,他的身边飞舞着几把金剑,眼神中满是怒意:“还想要做什么!?” “嘁!”阳曦毫不在乎身上传来的痛感:“你可杀不死我,你们整个宗门都没人可以杀了我。” “对。”洛的一柄金剑直接刺进阳曦的头颅中,他的手握着剑,噼啪作响的电流直接烤糊了阳曦的头颅:“但之前那个扫视我们整个宗门的大能就是找你的吧,你觉得他只会找一次吗?” 阳曦不再说话,洛也再次打坐。 “五行正法,是我宗门主要的修炼法诀。”小弦子走在前面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附近的建筑说:“那边的几个房子是天合院,用来打坐夯实基础的。” 往前走了几步,小弦子对着一个楼阁说:“天选阁,里面放着一堆功法,你们等一下测试过后就可以去里面选适合自己的功法。”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三人来到了一间紧贴着山峰的巨大石门前。小弦子走了过去,看着眼前的石门,他的手放上去,明显能感觉到他在发力 随着石头的摩擦声后,石门被推开。夕岚看着那巨大的石门被小弦子这么轻松的推开只有佩服:“不愧是师兄。” “你们练了几年也能像我一样,轻松推开。”小弦子走了进去,回声传出:“你们进来吧。” 两人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许多的石柱立在里面,支撑着这座山的山体。石柱上刻着许多的金色纹路,许多的符文围绕在上面 “这里是这座山山脉,无数的金息从山中涌出,由这几个吸敛柱吸收。”小弦子指着夕岚说:“我记得你的灵根就是金灵根来着,这里你要多来。” “是。”夕岚拱手 三人继续往前走,头顶一束光落了下来,脚下多出了一个圆盘。三人走了上去,圆盘缓缓落下去。看到了一片奇怪的景色,在这山中居然还有一片小街房 “这里是,山中凤街。”小弦子直接跳了下去,两人只能看着 等两人下去后,小弦子拿出两个玉牌扔给两人,指着远处了一个楼说:“幻梦坊的测试的房间已经给你们开了,赶紧去吧。” “是。”两人拱手,跑到那个楼前,走了进去就看到了整栋楼中都没有人,只有无数关着门的房间 玉牌亮起一道光线指引着方向,两人跟着光线走到了挨着的两间房前,福生能感知到这间房间中的力量,他的心中想着:“幻梦坊,原来如此。” “福生兄,一会儿见。”夕岚推门走了进去 “好。”福生也推门走了进去 “不知道这两人会在里面待多久。”小弦子拿出一个宝球看着上面显现的影像说:“必要时还是要帮上一帮。” 一进屋福生就感到一阵恍惚,毕竟现在的他境界并不算很高。很快福生眼前的一切都发生改变,一片黑暗,在黑暗的尽头有一点光芒 再逢过往心魔 福生走向那点光芒,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扇门前,福生推开门一个女性的声音传入耳中:“你来了。” “风雨亭台。”福生不自觉的开口说出此地的名字,他看向那个女性,衣装朴素,只是一席白衣,面容俏丽只是挂着一丝哀伤,双眼深邃,黑色的长发随着微风而动 “无生,你终于愿意来见我了。”那个女性坐在亭中,她的面前放着两杯茶,散发热气也随着风而飘动 “倒不是我愿意来见你,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心魔。”无生(福生)坐在她的对面说:“艳天,上一次见你也是这样,你坐在我的对面,递给我茶。” 艳天将茶递了过去说:“像这样坐在这里喝茶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无生(福生)看向亭子外,一片湖上只有一叶扁舟,那舟上一个老人穿着蓑衣,正在准备撒下渔网 无生喝下一口茶,他叹了口气说:“这次要出去,看来是要和上次一样。” “对。”艳天张开双臂闭上眼说:“动手吧。” “再见,艳天。”无生手中出现了一把剑,他举起剑对准艳天的心脏:“我见到了一个跟你很像的人。” 艳天的嘴角微微翘起:“你终究忘不掉我。” 无生的剑刺进艳天的心中,随着艳天的倒下,整个幻境都破碎。可无生并未出去,而是来到了一片新的幻境中 尖啸声传入耳中,焦黑的大地,到处都是血腥的尸体和碎裂的法宝。有着六只眼睛恐怖魔兽正盯着无生,他猛地扑向无生 可无生只是随手一挥,那只魔兽的身躯碎裂一地,漆黑的血液也洒了一地。无生散发着恶意,这种幻境根本无法抑制无生的力量,:“熟悉,而无趣,只是这次,你可无法限制我的力量。” 在整片战场上一个魔族正在与一个人族相互厮杀,魔族的盔甲上有着三只眼,其中一只已经瞎了,另外两只紧紧盯着对面那个人族 人族身上的白衣已经变得破败,他的身上和脸上满是伤痕。这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无生那种纯粹的恶意袭来 两人动都不能动,无生一个瞬间就来到两人面前。他看向两人说:“曲玉和王尧?”无生忽然想起了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天外天,人魔大战,不过……你们两个怎么打起来的来着?” “无生放开我!”两人同时开口喊 无生毫不在乎,他的一只手放在魔族的头上说:“曲玉你现在可不如在王尧宗门时温柔啊。” 魔族曲玉的面貌开始改变,变为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性,对面的王尧愣住了,他无法相信眼前之人,他颤抖着说:“蝶儿,不……不可能的,你是魔……” 曲玉震惊的看着无生,她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怒火:“你究竟要干什么?!” 王尧挣扎着举起断剑对准自己的心就要刺下,可无生抓住了他的剑说:“你要干甚?” “我爱的人是魔,唯有一死才可……”王尧还未说完,无生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说:“你犯什么病?看看周围吧,这个还有活人吗?” “你什么意思?”王尧感觉无生的意思有些不太对 无生又对着曲玉说:“这还有魔族活着吗?你感受一下身上还有被控制的感觉吗?” 曲玉似乎理解了无生的意思,她扫视了一下说:“没有。” “那不就行了。”无生放开了双方,他笑着说:“你们现在私奔,没人知道,也不会有人能够知道。” 曲玉与王尧看向对方,愣了片刻,他们颤抖着抱在一起。王尧哭了起来说:“蝶儿……” 曲玉抱着王尧说:“尧我……我对不起你 我其实……” 两人吻在一起,无生面前开始碎裂,两人对着无生说:“多谢你,无生。” “你们……”无生叹了口气,拱起双手说:“再见。” 随着两人消失,无生回忆起了关于这两人的过去。一个魔族与人族相爱,可魔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以燕蝶的身份卧底在人族的宗门 多年的卧底后逐渐适应了人族生活,并且爱上了宗门中的天骄王尧,两情相悦恩恩爱爱的。当时的王尧在宗门大比中认识了一个十分厉害的散修,就是无生 当时无生已与魔族厮杀多年,他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友人的爱人是什么,可他不打算揭穿,毕竟他看得出两人都愿意为对方去死 一直到人魔大战的开始,燕蝶儿的消失让王尧产生了心魔,为了消除这心魔身为宗门天骄的他去到了人魔大战的战场之上,在厮杀中磨炼心性 无生当时也参与了那场大战,他认出了魔化的燕蝶儿,可当时正在厮杀,他分身乏术。而王尧看到了那个在战场上骁勇的魔族,两人战在一起 虽然燕蝶儿也就是曲玉认出了王尧,可身为魔族的她因魔族的血脉操纵不得不与王尧厮杀。当无生终于脱身来到两人面前时,他看到了王尧取下曲玉一臂,而曲玉的剑已经贯穿了王尧的胸口 王尧被破了招式,他认出了眼前之人,他无法相信,他不理解。曲玉则是泪水止不住的流出,她颤抖着手想要将剑拔出 无生立刻找到了这片战场之上的魔族长老,以身化剑斩下其首级,曲玉也终于不再受控,她看着逐渐失去生机的王尧举起剑随他而去 无生到来时只见到了两具已经失去生机的尸体,曲玉还特意化作人形躺在王尧身边。此刻无生的心中产生心魔,如果自己当时在快一点,哪怕自己不要那么谨慎,立刻斩杀魔族长老 “心魔啊,心魔……”无生的眼前再次开始改变:“三个心魔,还剩下最后一个,灭宗夺丹。” 万千年来绝对极恶 天空被雷云覆盖,阴暗笼罩了整个天圣门,到处都是宗门弟子的尸体。一个人满身鲜血的站在宗门的广场上,他散发着极致的恶意 他的脸上挂着癫狂的笑容,他拽起地上还活着的一个弟子的头颅,用剑架在这个弟子的脖颈上嘶喊道:“郑霞谷子!滚出来!” 宗门仅剩的几个人从天空上飞了下来,他们手中拿着灵宝飞剑,明明他们人更多,可看着那人脚边的尸体,他们也不停的打着颤 “无生老魔!”那仅剩的几个弟子中领头的说:“你知道你杀的这些人中,他们背后的势力吗?如果你再继续下去,你会被众界人家族群起而攻之,到那时你就是……” 领头的那人还未说完,他就感到自己的脖颈出现了一丝疼痛,之后是温热感从脖颈流出。他无法呼吸,鲜血逐渐灌入他的肺中 领头那人倒在地上,他捂着脖颈挣扎着。无生的嘴像是野兽一样抽搐着:“无论是谁,无论是再怎么高高在上的家族!宗门!让他们来!” 无生划开手中拽着那人的脖颈,鲜血喷洒。那些人被吓破胆,他们想要逃走,可仅仅只是一瞬,无生的身影消失,在出现时那些人的四肢已经被斩断 无生手拿从别处修仙者抢来的仙品宝剑,原本在宝剑中的剑灵被无生直接镇杀,此刻的无生满身戾气,霸道非常 “郑霞谷子!”无生将剑刺进已经被削成人彘的弟子的身躯中大喊着:“再不出来,你整个宗门可都没了!出来!给我滚出来!” “……”沉默,还是沉默 无生头上青筋暴起,他已经无法再等待了,躁狂的情绪彻底操纵了无生。他的手中展开阵法,周围的鲜血被阵法操纵吸收入内 天空雷声滚滚,一道雷霆劈向无生,一位身穿黑紫色衣物的老者飞了出来说:“无生老魔,杀了这么多人还不够吗?” “雷正罡!”无生的半边身子被雷电劈的焦黑,可即便如此他也依旧癫狂暴躁的大喊:“郑霞谷子呢?他在哪?在哪!?” “你究竟怎么了?”一个女性的声音传来,一面镜子出现在无生面前,镜子中有一个女人正站在无生身边 “梅千雪,给我滚!”无生一拳打在镜子上 在镜子碎裂前,那个镜子中的女性走了出来,她的身上穿着雪白的衣物上面绣着梅花。她的手放在无生的身上,瞬间无生被冰晶包裹 趁此时机那几个被削成人彘的弟子被一阵风救走,在远处那阵风也化作人形,给那些弟子一人一颗丹药说:“你们宗主究竟干了什么?” 那些弟子摇了摇头,很快他们身上长回四肢,刚刚的恐惧还未消散。此刻包裹无生的冰晶开始碎裂,梅千雪立刻拉开距离 无生此刻恼怒到了极限,他的手放在脸上掐诀念道:『众生恶相·万憎千恶』 “阻止他!”雷正罡掐诀『雷霆钉』 『白静雪』梅千雪看向远处由风化作的那人说:“霍景封,动手!” “我的右眼皮在跳,我可不打算奉陪各位。”霍景封转过身就要走,但他忽然发现整个宗门都被法阵包裹:“封魔镇仙,你妈的,不得不动手了。” 霍景封伸手掐诀:『风行夺魂』 无生此刻的身体逐渐改变,瞳孔变作纯金色,变作重瞳。一阵可见的黑色恶息逐渐包裹起他的身体,此刻雷正罡的雷霆落下,正中无生 一阵冰雪覆盖着无生,下一刻飓风吹来,风化作绳索缠绕起无生的身体。可无生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他毫不在乎身上的伤口 『天葬其三·诛仙』无生一个瞬间来到了梅千雪的身边,拳头紧握挥出。梅千雪身边的护身法器,一块透明的水晶,那水晶上刻有特殊的铭文,立刻挡在梅千雪身前 下一刻无生的拳头撞在水晶上,一阵耀眼的光芒后,那水晶碎了一地。梅千雪咳出一口鲜血,无生再次举拳,下一秒他身上再次被风线捆绑,让他停顿了一下 梅千雪趁机逃遁到远处,天上的雷正罡只感到害怕:“这老魔,比起千年前更加恐怖了,必须逃了。” “我有说你能走吗?”无生瞬间来到他身后,抬起腿下劈 雷正罡双臂挡下,可他也被击落下去。重重的砸在地面,直接陷了进去。在远处的霍景封只感身后传来风声,他立刻就要化作一阵风躲开 无生根本不给他机会,手化掌击出。风被击散,霍景封被迫化作实体飞出,无生全力踹出一脚 霍景封飞了出去,他挣扎着刚要站起身,无生就已经站在他面前。一阵风刮来,那风化作一柄剑直接由背后刺穿了无生 无生手放在穿过来的剑尖上,将剑抽出,血肉还在粘连在剑柄上。霍景封并没有害怕:“你还真是疯魔,郑霞谷子究竟拿了你什么?” “我的丹药。”无生的声音在别处响起:“我花费了千年之久,炼制的万寿炎阳丹。” 众人看向那个声音的本主,另外一个无生站在那里,只是他没有戾气,身上只有溢出道力仙气 “另外一个无生?”雷正罡从地上爬起,他疑惑的看着现在场面 而心魔无生也看向自己说:“你究竟是?” 『众生万相』无生手中掐诀『真神』 还未能做出反应,仅仅只是一瞬,心魔无生就倒在地上,他看着天上的雷云,那种怒意消散开来 此刻的无生身上缠绕着云雾,他收起了拳头说:“郑霞谷子,看够了吧。” 无生举起拳对准地面,一个深深的呼吸,全力打在地面。随着地面开裂,一个瘦弱孩童模样的人被迫飞了出来 “无生,你究竟怎样才能放过我。”那个孩童模样的人害怕发问 雷正罡看到此人的模样后,还愣了一瞬,随后天空上的雷霆变得更加狂躁:“原来如此,妈的,郑霞谷子,你个老不敬的!我被你骗的好惨!” 梅千雪看到后也散发着怒意:“我说怎么请我等来,原来是要护你!” 霍景封咳出一口血,他化作一阵风消失 “吃了我的丹药,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心魔无生躺在地上,他已经毫不在乎了:“还是孩童模样,看来是还未能全然吸收,哈哈哈,你不得好死!” 而郑霞谷子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无生说:“你成了?” “何止是成了。”无生直接一只手掐着郑霞谷子的脖颈说:“要不是你,我这心魔还真不好破。” 此刻的郑霞谷子还有能力笑着说:“哈,所以你就打算这么谢我?” 无生加大了手上的力量:“濒死的经历我不止一次,但唯有这一次,三位真灵境的围攻我一个,加上我还走火入魔。我从来没有这么靠近过死亡,郑霞谷子,我要多谢谢你啊。” 郑霞谷子挣扎着想要从无生的手中逃脱,可无生的另一只手只是对着他画了一道符箓,下一刻郑霞谷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做一团,又被无名火炼化成一枚丹药 幻境开始破碎,躺在地上的无生看向站在那里的无生说:“登神后,有意思吗?” 无生只是对着过去的自己说:“被当做万千年来绝对极恶,被各门各派追杀了一万多年,你觉得呢?” “哈哈哈……”躺在地上的无生身体开始消散:“有趣至极!” “疯子。”无生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无生睁开了双眼,他发现自己坐在一间屋中。此刻的小弦子躺在宗门的医馆中,他本来正要看无生的幻境,结果宝球爆炸自己被送到了医馆中躺着 你不觉得有些无趣吗? 福生睁开双眼,他躺在这间屋子的床上,深吸一口气又呼出:“回忆起过去,倒是会让我有些感伤。不过……”福生的眼神变得锐利,杀意弥漫开来:“要不看看魔族那里如何?” 此刻外界的福生从星空间划开了一道裂口,他从裂口中拿出一具极其美丽的魔族女性身躯,红发及腰,双眼如同皓月一般:“魔族的红日魔主,七魔主之首。” 福生盯着这具身躯看了看,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福生手中燃起火焰:『剥离法』 福生的手伸进那具身躯中,随着一阵嘶鸣声后,一缕残魂被福生硬生生的剥离的出来。那一缕残魂很快就要消散,但无生拿出青天巨瓮把残魂装了进去 福生咧开嘴笑了起来:“不愧是魔族,生命力就是顽强,死了这么多年还能有一缕残魂躲在身体中。” 那一缕残魂在瓮中叫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会杀了你,杀了你!” 福生的眼神变得可怕,蔑视的看着残魂说:“哈哈哈,没有躯体,神智都变差了吗?” 青天巨瓮中伸出无数的根系将残魂捆绑起来,根系在不断吸收的残魂的力量,随着一朵朵白色花朵在根系上长出绽放开 “不!不要,不要!”那残魂尖啸着说:“求求你,我还有用,不要!” “……”福生想了片刻说:“你确实还有用。” 福生取出残魂放进那具躯体中,掐诀念咒:『魂回身,忆回魂』 随着红日喘了一口气,她睁开双眼就看到了她最不愿意看到了人,而且她现在根本无法感知到福生现在的境界 她发现周围一切都有些不太对,此刻她才发现自己在一片星空中:“天外天宙域,你现在究竟到什么境界了。” “废话太多了。”福生对着她轻轻一划,红日的头颅与身体分离,福生单手抓住她的头颅,盯着她的双眼:“境界,从入灵、正灵、合灵到正根基、入境、灵境、生境、破境,再到天合境、人身境、融灵境、真灵境、化道再破境,以及千年顿悟直到触摸到天道正法,入道、入圣、羽化、成仙、登神阶,正神道一直到现在,真正意义上的成神。” 红日什么都做不到,她只能任由福生接着说:“三万七千五百三十二年,我一个散修,你知道有多难吗?为了一个寿元果,炼制一枚寿元丹,我杀了多少人?” 此刻的福生的面目逐渐改变,面目消失,宙域的点点星光出现在他的脸上化作一只只眼睛盯着红日 “现在我已经永生,可永生就会带来一个问题。”无生将头颅放回红日的头颅上说:“无趣,无聊。直到现在……”无生指向下面那个世界的芸芸众生说:“以身入局,搅动一个世界的风云,你说这是多么有趣。” 红日捂着自己的脖颈,在喘了几口气后说:“所以,您要我干什么?” “聪明。”无生将手放在她的头上说:“我以身入局,可仅仅只是我一人,不够,还远远不够。” 无生随手一挥,红日的过去的所有法器都飞了出来,他开口说:“我想要看着这个世界被彻底搅动,你知道该怎么做。下面的魔族需要新的领导人,而你正合适。” “那您的意思是?”红日拿过自己的法器试探的问 无生忽然抓住她的脖颈说:“我想知道你这个璞玉投进下面这片湖里,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你该不会要?”红日似乎是想到了无生想要做什么 “你想对了。”无生笑着,他掐着红日的手发力对准下界:“放心,一切完成后,我说不定会放了你。” “你……”红日还想要说什么,无生手臂发力将她扔向下界 此刻的下界,在这片世界的魔界中,天憎魔门的宗主正在闭关,忽然寒毛直竖,他感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境界压迫,冲了出去,顺着那种感觉看去只见到天空上多了一个太阳 那个太阳越发鲜红,而且很快落在了地面。魔门的宗主立刻开启大阵,彻底封锁宗门,并且传音:“所有弟子立刻返回宗门!不要去在意天上落下之物,立刻返回宗门!” 其他小宗门的人也都同时收到了天憎魔门宗主的警告:“给你们一个警告,估计你们也不会信,不过别说我没警告过,别去找天上掉下来的那个红太阳,别去!我要开众魔会!” 距离红色太阳落点最近的一个魔门听了警告,他还未对门中人做出警告,就感到一阵阵的热息 此刻在落点,红日从砸出的深坑里爬了出来,她捋了捋自己的红发,看着发丝上的分叉叹了口。周围的一切都已经陷入火海中,正有六位来自不同魔门的弟子向这里飞来 “咕咕!”红日的肚子叫了出来,她看了看周围只有一片火:“饿了。” 那几个魔门弟子刚见到火光,领头的那人忽然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在他身后的众人只见到了一个红发女性踏空而行,领头那人的头颅已经被扯下,身体早已落下去 红日张开嘴,那嘴越张越大,嘴中喷发出热息。她一口吞下了那人的头颅,其他人立刻反应过来想要逃走,结果下一秒还未逃走几丈,最前面的那人全身都燃起火焰,直直向下坠落 “我有说你们能走吗?”红日扫视着那几个人,她的声音中有着无法抵抗控制感,好像自己一旦不按照她所说的去做下一秒就会被那火焰焚尽 众人只能顶着压力,拱手行礼说:“您是?” “一、二、三、四。”红日数了数几个人 四人正疑惑,一个人害怕的无法忍耐,他颤抖着说:“我父亲是天憎魔门的长老,您……” 那人还未说完,红日的手中就已经多了一颗头颅,她微笑着对着那颗头颅说:“你父亲就算是你们宗主,就算是此界的最强人,在我面前他也要跪在地上磕破头,求着我不要杀他。” 红日张开嘴又吞下了这颗头颅,而此刻天憎魔门的长老西如恩,正在宗门大殿与宗主和其他长老商议,可他给自己孩子的护命子母玉牌忽然碎了一地 “桂儿,我儿!”西如恩立刻就打算去救自己的孩子,结果下个瞬间他就被宗主拦着,他此刻的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愤恨:“宗主,您别拦我,我儿!我的孩子!他在外面,他的护命法器碎了,我要去救他!他是我的独子,我唯一的孩子!” 宗主的表情严肃,他的眉头紧皱,看着现在这个急切想要寻子的父亲,他只能将手放在西如恩的肩上拍了拍说:“别去了,玉牌已经碎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 “不,不会的,那个孩子他胆子小,他最会逃了。”西如恩看着手中碎裂的玉牌,他摇着头说:“怎么可能?不会的……” “如恩。”宗主发现西如恩沉寂了下来,他只能拍了拍他说:“你要忍……” 西如恩抽搐了一下,他的眼前变得模糊,泪水涌出,他咆哮着:“桂儿!桂儿啊!” 随着一阵恍惚,西如恩向后一倒昏了过去。宗主只是叫来西如恩的弟子将西如恩送了回去,其他长老也都坐在大殿上,他们都不理解宗主为何不让西如恩去寻子 名叫乐威的长老开口说:“宗主,西老鬼他就一个独子,虽然我和他不对付,可您为何……” 宗主只是对着他摇了摇头,宗主坐回宗主大位上,深吸了一口气说:“诸位,我宗恐怕会有灭宗之危。” 我讨厌废话 宗主坐在他的大位上,他只感到一阵阵的头疼,在他刚刚说出对宗门的未来感到担忧后下面的长老们都议论纷纷 “难道是那轮红日?可我也没感到那东西有多恐怖,最多就是热了点。” “灭宗有些过了吧,我等好歹也都是天合境,宗主大人更是化道即将破境,就算是天外天的那些魔主也要给我宗一些面子。” “看刚刚老西子的样子,貌似他的儿子触了霉头……老西子给他儿子保命的法宝可是真品,直接碎了,我觉得有必要重视。” “够了。”宗主发话,下面立马寂静无声:“天外天的魔主会给我面子,那是因为的你们师祖当年在神魔大战中拼了个身死救了一个魔主。” 宗主叹了口气,他站起身透过大殿的大门看向外面说:“我在三千年前跟在师祖身边去到天外天的宙域时,天魔大会上我见过那轮红日。” “宗主,您的意思是?”一个留着长须,身材细瘦的长老问:“那轮红日是……” “几千年前七大魔主之首。”宗主随手一挥,一个人的身影被投射而出,与现在的红日不同,投射出的她看起来更加稚嫩:“红日魔主,这一位是真正触摸到大道的魔主。加上那比怪物还怪物的天赋和那身后宗族的底蕴,可以这么说,她是唯一一个最有希望登神的魔族。” 另外一位长老喝了一口茶问:“可这位会来我们这种小界位吗?” “这就是我说我宗有灭宗之危的原因。”宗主回忆起过去:“那是三千年前,我与师祖在大会上亲眼所见,这位魔主可是十分的随性。随手灭杀一个生灵仅仅只是因为有趣,性格顽劣且奇怪。直到当年大战后她与一位人族交手后就不知所踪了。” “人族大能?”长老有些疑惑:“人族哪位大能可以在那次的神魔大战里与魔主交手?” 宗主投射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说:“『无生忘我,天地极恶』就算是我们魔道,那些真魔也会感到对他做的事感到恐惧” 看到无生的身影,在场的众人都想不禁打了个寒颤,喝茶的长老咳了起来。一位健硕身上绑着锁链的长老说:“这位的故事,我等可再熟悉不过了。” “为了一枚丹药屠了一个宗门。”长须长老捋着胡子说:“还当场杀了三位真灵境的大能,之后居然在正道的天圣大会上将一个人当场用火炼法炼制成一枚丹药。” “火炼法会焚毁受炼者全身的筋脉血肉乃至灵魂,直至剩下一枚灵丹,那相当于打了正道那些正人君子的脸。” 宗主站起身,他走到大殿门前说:“诸位,快到时间了。” “宗主您的意思是?” “你们没发觉越来越热了吗?”那个喝茶的长老身上不断流汗 其他人此刻才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息,此刻的红日已经距离这里不远了。刚刚那剩下的三个人被红日放了,仅仅只是因为她喜欢三这个数字 就在红日靠近天憎的宗门时,一个人凌空站在她的正前方,身穿黑衣,散发着一股恶意,红日立刻掐诀念咒:『灼日』 红日手中出现一个炽热的红色球体冲向那人,可那人只是伸出手轻轻接住,他看向红日用与无生一样的语气说:“怎么,不认识我了?” “无生!”红日转身就要逃走,下一刻她感到身体后腰传来了巨大的冲击 红日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时无生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无生单手揪着红日的长发将她提了起来:“我让你来只是为了给我自己找些乐子,我不希望你随随便便把这几个宗门灭了。” 红日嘴中咳出一口黑血,她虽然有着怒意可惧意更多,她盯着无生说:“那您的意思是?” “你找一个人,我也找一个人,我想看看你我的徒弟谁更强。”无生松开手,红日无力的趴在地上,无生继续说:“让着你点,我不会教真的,我只会引导那人,所以记得我说的了吗?。” “记住了。”红日站起身擦干嘴角的血说:“那时间是什么时候?” “第一次破境。”无生的身形开始消散:“记住了,我在看着你。” “是。”红日咬牙切齿的拱手行礼 随着无生彻底消散,红日看着不远处的天增魔门,她呼出一口热息极度烦躁:“无生老魔,你真是个……” 红日还未说完,无生再度出现指着她说:“我盯着你呢。” “……”红日立马收声,脸绷住,她咬着牙沉默了下去 无生再度消失,红日只能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滚出我的地盘 无生站在宙域中,他感知到附近有人正在看着他,他顺着视线看去见到了四身影。一个有着四臂的魔族,三个穿着华丽的人族 能在宙域行走的大部分都是距离第二次破境或者已经破境的人。无生感知到他们的修为,而他们也在感知着无生的修为 “没有修为?”四臂魔族有些疑惑 “不。”人族中一个看起来比较魁梧的人说:“是感知不到。” 三个人族的女性心中有些恐惧,她对着众人低声说:“各位,我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剩下的那个看起来气宇轩昂一身正气的男性人族,他已经开始掐诀说:“做好准备,这个人看起来十分眼熟。” “何止眼熟。”无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中间,他的双臂搭在那个魔族和魁梧人族的肩上说:“我貌似也见过你们啊。” “什…!”两位忽然发觉自己无法动一下,那双臂死死勒着他们 剩下两人立刻拱手行礼说:“这位大人,我等不知您的身份,这才探知您的修为,还请您高抬贵手。” “哦。”无生抬起手,只是他看着那个四臂魔族回忆起了什么说:“我记得你,不死鸟的奴仆。” “您究竟是?”四臂魔族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的全身都在打颤,他立刻拿出了自己的家族讯息法器传出信息 三位人族愣了一瞬,那个魁梧的人族立刻抓住四臂魔族说:“四空郎,你要害了我们吗?” 空郎只是颤抖着用手指着无生说:“你们还没看出来吗?他可是无……” 空郎的手开始消散,他的声音都无法发出,他挣扎着抽搐着。可很快他就彻底消散,什么都没剩下 剩下几人立刻逃走,他们速度极快,一小会儿身影就消失。无生只是对着他们逃走的方向伸出两根手指向他自己身旁一划,那三人又到了他的面前 “这究竟……”正气凌然的那位人族他拔出剑,顷刻间身边围绕着几把灵宝飞剑对准无生 无生只是对准他持剑的右手轻轻一划,这人亲眼看着自己的右手连同灵宝飞剑一同消散,没有疼痛,什么感觉都没有 “不,不要!”那位人族女性拿出一个金色的瓶子,念咒说:『天尽收』 金瓶产生强大的吸力,不过它吸收的不是无生本人,而是无生的灵力与道力。清晰可见的蓝色灵力与淡黄色道力被吸入瓶中,可无声的力量好似无穷无穷尽一般 魁梧的那位人族握紧拳,手上显现出了一条条符文,他全力一击打在无生的脸上。一拳下去,明明感觉到了击打感,可无生毫不在乎,他只是看着这位人族伸出一根手指 手指弯曲轻轻一弹,魁梧人族的头颅瞬间拧做一团。金色的瓶子出现了裂痕,失去一条手臂人族和已经吓的愣住的女性人族只能绝望的看着无生 无生则是表情玩味的看着他们说:“这片宙域归我了,我会放你们一条生路,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家族族长也好,你们宗门的宗主也好,让他们来。” 无生抓住无头的身躯,一阵耀眼的白色火焰燃起,那具残躯很快变作一枚丹药。两人颤抖着说出:“『天地极恶,无生忘我。』” “滚吧。”无生的手放在他们的头上 一阵恍惚后,两人的眼前变得清晰,他们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宗门。红石柱,飘香的空气,悦耳的鸟叫,只是他们不知道是如何回来的,而宗门的长老正在盯着那枚丹药 宗主正坐在大殿中叹了口气说:“无生,千年不见,原以为已经随那位红日魔主一同去了。居然还活着,而且还炼化了我宗一位长老,甚是削去了我真传弟子一臂……” 那个长老问这两个还未缓过来劲的人说:“你们知道他的修为如何吗?” “我…我……”那位女修士眼前变得模糊,她的头忽然剧烈的疼了起来:“我的头!我的头!” 被削去一条手臂的真传弟子,这时才感到一阵阵的后怕,他的冷汗直流:“长老我……那个人,他没有修为……” 真传弟子双眼一黑昏了过去,长老立刻叫来了宗门的医士说:“一定要治好他们,我们必须知道那个人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是。”医士带走了两人 宗主手中攥着的两颗水晶石被直接捏的粉碎,他看向天空,看向了宙域有联想了那两人所说的无生没有修为,他开口说:“从今日起我天圣宗禁止所有弟子离开宗门的宙域,甚至是也不能离开他们所在的界域。” 长老有些疑惑不解:“宗主,您这是?”长老看到了宗主正在流着血的手 “如果我猜的没错。”宗主甩掉手上的水晶碎片,伤口极速愈合:“那个疯子,为什么偏偏这个东西能踏入那一步!?” “宗主,难道是那人他已经登神了!?”长老不敢相信 宗主的眼神中满是无奈:“谁知道?反正我们天圣宗以及分散在各小界的宗门,都不能离开所在的界域一步。那个疯子的想法根本就无法预测,估计这次是为了找什么乐子才会这么做。” 此刻的无生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眼疑惑的说:“都成神了,居然还会瞌睡,正好,把下界当做一场梦游历一番。” 无生缓缓闭上双眼皮,而此刻下界的福生正感知着隔壁的夕岚遇到的环境 夕岚的幻梦 幻境中的夕岚回到了他过去,他在童年时期。那时的他被绑架用来向他的父亲辉城城主要赎金,可在他父亲付赎金之前一个人救出了他 那人是夕岚的舅舅,长年在外,结果一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外甥丢了。长年在外与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他对人性有着几乎可怕的感知 夕岚的舅舅找来了整座城最贫穷的家庭,他给他一小笔钱并且说找到夕岚的位置后能得到更多,不过这笔钱只有一份 那些贫穷了一辈子的人抓住了机会暴富发机会就不会松开,他们立刻去寻找夕岚,而夕岚的舅舅没有等着,他回到了家中找到了以前的盔甲和剑 很快一个人送来了夕岚的位置,而夕岚的舅舅在把钱给了那人后只是独自一人去到了那里 一座破庙,庙里有这七八个人,他们烤着火等待着辉城城主送来那足以改变他们命运的金钱 夕岚被绑在一旁,他没有哭泣,他早已预想到这一天。他等待着自己的父亲送钱来,然后自己离开。可那些人并没有打算放了他,他们只是打算在钱到后直接撕票 “你是谁?”外面看门的手下刚说出,一把剑直接贯穿了他发头颅和身后的破旧木门 剑刃抽回,破旧的木门倒了下去。夕岚的舅舅眼神冷漠,手中的剑滴着血。众人看向门口,绑匪的老大立刻做出反应冲向一旁被绑着的夕岚,结果他刚靠近一把剑就直直的撞进他的身体 他被钉在这座破庙已经掉漆的石柱上,夕岚的舅舅抽出两把短刀说:“凡事都有代价,当你们绑架我的外甥时就应该做好承担后果的准备。” 众人拿起武器群起而攻之,夕岚的舅舅也冲向那几人。片刻之后最后一个人被夕岚的舅舅抓着头来到了破庙的神像前,夕岚的舅舅握紧手中的短刀,他的语气不像是对着这个绑匪说,更像是对着那座神像说:“你觉得这座神像会庇佑你吗?” “……”手中那人颤抖着,他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了 “我就不该问。”夕岚的舅舅划开了这人的脖颈,喷溅的鲜血洒在神像上 夕岚看见全过程,可他的眼中只剩下满身鲜血看起来像是疯魔一样的舅舅。他的舅舅走了过来,他向夕岚伸出手 夕岚从未感到过这么恐惧,他哭了起来。夕岚的舅舅划开了绑着他的绳子说:“小屁孩,这次看你还乱跑不乱跑。” 夕岚颤抖着,他张开嘴哭喊了起来,夕岚的舅舅只是抱起他向着家走了回去,当夕岚再次醒来时已经一天之后了 福生看着这些,他思考着:“这个幻境是想引出心魔吗?” 醒来的夕岚去找他的舅舅,可并不仅仅只是在找,在城主府里有一位修仙者正在与他的父亲交谈,希望能找夕岚的舅舅 “我想要见他一下。”那位修仙者拿出一个玉牌放在桌子上说:“这个玉牌可以保证您的公子进入明神宗。” 辉城城主只是拿起玉牌,他看着上面雕刻的东西说:“林长老倒是客气,但我和他比兄弟还亲,既然他不愿意见你,我也做不到。” 福生看着是个女性修仙者,他越看越面熟,忽然想起了这个人是那位林静长老。而夕岚走了进来说:“父亲,我带这位仙长去找舅舅吧。” 夕岚的父亲只是瞪了夕岚一眼,之后无奈的说:“行,去吧。” 林静做礼说:“在此谢过了。”她看向夕岚说:“也谢谢你。” 夕岚还礼说:“跟我走吧。” 夕岚带着林静走了出去,而城主只是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说:“小兔崽子,你这是把你你舅舅往火坑里推。” 夕岚问林静说:“仙长找我舅舅有什么事吗?” “到是也没什么。”林静的眼神有些伤感:“只是找他问一些事罢了。” “仙长以前是辉城人吗?”夕岚走在前面问:“我看仙长您的一直在看周围。” “是啊。”林静扫视着周围,像是许久未见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城外,一间茅屋,一圈竹栅栏,一个人影正在带着一头牛耕地,他拍了拍老牛停下了手边的活看了过来 老牛卧了下去,那人眯起眼看到了夕岚,他正要往夕岚这里走结果看到了在夕岚身后的林静,他愣住了,可仅仅只是片刻就想通了径直走了过去 夕岚看到他后高兴的说:“舅,你昨天怎么救我的,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舅舅只是蹲下掐了一下他的脸说:“小屁孩,你当时就哭晕了,吓的我还以为你咋了呢。” “王禾。”林静开口:“我们能谈谈吗?” 可王禾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他的手放在夕岚的头上说:“走,舅舅给你整点好吃的。” “王禾。”林静加大了声音 王禾依旧像是没听到,他拉着夕岚的手往自己的茅屋走去。夕岚看向林静又看向自己的舅舅说:“舅,那位仙长叫你呢。” 王禾只是拉着他往前走,他低声对着夕岚说:“全当没听到。” “王禾!”林静喊了出来,那声音甚至有些震耳 “全当没听到。”王禾走到了自己的茅屋面前,他打开茅屋带着夕岚走了进去 刚进去林静就来到了屋前,她对着王禾说:“我们谈谈,就这一次。” “舅。”夕岚抓着他舅舅的手 王禾的脸上满是无奈,他只能打开门说:“进来吧。” 屋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板凳和在入门时正对着的一张画像。灶台在外面的棚子下,一切都非常的朴素 王禾拿来了一小框锅巴说:“吃吧。” 夕岚拿起锅巴吃了起来,林静也想要吃,王禾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说:“要吃就吃。” 林静拿起一个吃了起来,王禾又开口说:“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 林静放下了锅巴说:“我跟宗主说过了,回宗门吧。” “所以就是这个?”王禾拿起一片锅巴说:“我回去干什么?在那间别院里闷着,等着伺候你们,跟它一样?” 王禾指着那头正在田里趴着的牛,他忽然看到了那头牛的嘴在动着,他直接飞身冲了出去 “你去哪?”林静看着飞奔的王禾 王禾来到了牛的面前,他看着牛嘴里正在嚼着的东西又看了看附近发现并没有秧苗被吃,松了一口气 他回到了茅屋里,坐下说:“宗门我不会回去的,你要找仆人还是去找别人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静站起身她的双眼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我……” 王禾也站起身,他在林静开口之前说:“我一粗野俗人,就不与仙长争辩了,我的田还在等着我,就不送了。” 夕岚吃着锅巴,他对此并不在乎,只要有锅巴吃就行了。林静被王禾的话噎住,她有些火气上来了:“你是杂灵根,是被分到了别院,可又不是不能修炼,我已经跟宗主说了,只要你愿意就能到我青林峰修炼,你究竟为什么不愿意?” 王禾拿起一旁的锄头说:“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能回答出我就答应你回去。” “你问吧。”林静像是找到了希望一般 王禾将锄头搭在自己的肩上说:“你能把我们的关系在宗门里公开吗?” 林静愣住了,仅仅只是这一愣,王禾转过身走了出去。林静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抓住他,这间茅屋的地面并不平整,一块隆起的土块绊倒了她 王禾已经走了出去,夕岚则是跟在他的舅舅身后一同走了出去。而此刻的福生看着这一切,他回忆起了一些不美好的回忆 “无趣。”幻境开始碎裂 夕岚这才反应过来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而他的舅舅只是扛着锄头走在前面说:“夕岚,如果你也有一天踏入修仙那条路,你要记住,没有人是不会有着私心的。我、你父亲、还有刚刚那位明神宗的仙长,任何人都有着私心。” “我记住了。”周围的幻境破碎的越来越快 王禾转过身,他放下锄头双手搭在夕岚的肩上认真的说:“你也要有私心,不过我希望你的私心是真正意义上对你有好处的。” 王禾的身体开始破碎,夕岚伸出手想要阻止可他什么都没能抓住 多少让我感觉有些无趣 幻境破碎,福生和夕岚同时醒来。而现在的小弦子躺在病床上,脸上敷着药膏,洛长老走了进来 小弦子睁开眼看了过去,他刚想要下床就被洛长老摁在床上说:“弦子,这下不偷看别人的幻境了吧?” “师傅,我……我也没想到。”小弦子只能难过的说:“我也没想到宝球居然炸。” “行了,你安心养伤。”洛长老拿出一瓶药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他低声说:“你把那两个人带进心魔境的事我就当做不知道,再有下次,我亲自清理门户。” “徒儿……知错。”小弦子被摁着,那力道极大 此刻的福生和夕岚同时出门,夕岚对着福生说:“福生兄也才出来?” “你也才出来?”福生走了过去搂着夕岚的脖颈说:“先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去吃一顿怎么样?” “好啊。”夕岚明显的情绪明显有些低落 “你们两个能出来这么早,省得我去给你们把幻境破掉了。”洛长老从一旁走了出来,他拿出一个玉牌给两人说:“你们可以去选对于你们合适的功法了。” 两人接过玉牌行礼正要走,洛拦住了福生说:“夕岚可以走了,但福生你先等一下。” “是。”福生站在原地,夕岚有些奇怪但还是转过身离开了 在确定夕岚走远旁边也没人后,洛的手放在福生的头上,他开口说出了疑惑:“小弦子想要窥探一下你们各自的幻境,他看了夕岚的没什么奇怪,但福生你的……” 福生还想要装一下,但洛的下一句话让他有些感到无趣:“我们怎么查也查不到你的身份,结合最近的事,我有些怀疑你究竟是谁?” “师傅,你太聪明了。”福生的脸色平静,甚至平静的有些吓人,一股恶寒爬上了洛的脊梁:“太聪明的人可是很无趣的,他们很快就会想通很多事,所以是活不了多久,而你,我的师傅你不会真的这么聪明吧?” 极强的威压从福生身上散发而出,洛当场被压的跪在地上,他根本无法反抗那股力量,他挣扎着说:“您就是之前扫视整个宗门的无上真仙!您不是来抓那个魔头的吗?” 福生顺坡下驴:“是,我是来抓那个家伙的。” 洛抵抗着威压说:“那您为什么还在我们宗门不去抓那个魔头?” 福生拔出腰间的剑抵着洛的脖颈说:“我只是想拿他炼药而已,要炼随时可以,再说你们的凤不是跑了,那家伙正好可以当做新的丹药材料。” “你还真……是善良。”洛有些阴阳怪气 “别废话了。”福生收回了自己的威压,他拿出一颗丹药说:“这个足够让你闭上嘴了。” 忽然放松下来,洛还有些不适应,他颤抖着拿过那枚丹药,看着那蓝色透明的样子有些疑惑说:“这是什么丹药?” “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福生拿出另外一颗,看着那晶莹剔透的丹药说:“其实全是放屁,人确实能活过来,血肉也确实能长回来,可就是一团会走路的肉块罢了。” “您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洛试探着问 福生拿起剑斩断自己的手臂,一口吞下丹药说:“你觉得我多久会长回手臂?” 话音刚落,福生的手就长了回来,洛知道这种药:“回天丹。” “回天丹?”福生收起剑说:“这玩意儿,药力比较大,没受重伤最好别用。” “重伤……”洛想起了小弦子说:“能再给我一枚吗?” “怎么?”福生拿出另外一枚说:“你有人要救。” 洛解释说:“是小弦子,他被爆炸的宝球碎片扎穿了脸。” 福生这时回忆起在幻境中有一瞬感受到了别处的视线,他这才知道当时为什么只有一瞬,将丹药递了过去说:“拿走吧,反正我留着没什么用。” “谢谢。”洛接过丹药,他站起身问:“您要在明神宗待多久?” 福生想了想说:“等夕岚那个小子第二次破境,能去天外天后,我再离开。” “辉城城主的孩子。”洛有些不解,虽然夕岚是个纯净的金灵根但天赋上并不能称得上很好:“第二次破境没有资源支持的话,那孩子,有些难。” “我知道,但这样才有趣不是吗?”此刻福生的面庞完全就是发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想要好好玩耍一下的样子 洛只感到阵阵的寒意:“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福生摆了摆手让他离开,而就在洛转过身想要离开时,福生警告说:“你最好不要把我的事说出去,到那时就不是你了,整个明神宗以及周边的一切事与物都会被我毁了,听到了吗?” 洛的头上流出冷汗,他只能转过身紧张的说:“知道了。” “滚吧。”福生向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洛这才放松下来,他的头开始疼了起来:“修仙了这么久,从来没有这么头疼过。” 有意见?那你消失吧 红日看着眼前的护宗大阵,回忆着无生说的话,她将手放了上去。大阵核心处,正在操纵大阵的几名天憎魔宗的内门弟子忽然感觉一股燥热 “你们感没感觉到这里有些热?”一名弟子的身上已经开始不停的流汗了 其他弟子也都冒出热汗:“确实,这里有些不太对。” “滋——”一滴汗落在地面变作白雾 “不对!快走!”一名妖族弟子的本能在警告他 众人正要跑出去,可一名弟子感觉手上传来剧痛,他看向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出现一个个水泡,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老淼,你快走!”喊话的这个弟子刚说完就被火焰吞噬 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样逐渐被火焰吞噬,只剩下了那名妖族弟子。如果他不是对火焰有着适应力的火蛇估计也会和他们一样,现在他只能逃出去 而天憎魔宗的宗主感知到,他走出大殿对着身后的几位长老说:“各位,跪下吧。” “宗主……”那个长须的长老看到了本来罩着整个宗门的大阵开始崩裂:“大阵就这么碎了?” 众人立刻跪在地上等待着,宗主则是站着等待。红日看着眼前的阵法破碎,她轻轻松松发走了进去 所有宗门弟子都被关在自己的房里,令人窒息的热息蔓延开来,周边的草木变得干枯,宗门的水流变得沸腾 在大殿外的众人感觉到那热息越来越强,不仅如此,一种可怖的杀意也随着热息逐渐笼罩整个天憎魔宗 红日很快就到了宗门大殿的山下,她顺着台阶看向山顶,心中想着:“为什么每个宗门都喜欢把宗门大殿修的这么高?” “被小界位压制到真灵境了,但这压迫感比那时还要强。”宗主单膝跪下喊道:“恭迎红日魔主!” 红日听到后她愣了一下,心中想着:“居然会有人认得我?无生这个老畜生找到的小界位还不算太荒。” 红日直接飞了上去,她落在宗主面前问:“你知道我?” “当年神魔大战时我的师父带着我去过天外天见过您一面,我是天泽。”宗主笑着说:“我的师父是仁泽。” 红日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天泽明显有些失望:“您不记得也正常,毕竟师父也不会入您的眼。” “行了,我不喜欢废话。”红日对着那些跪在地上的人说:“我要收个徒弟,我希望你们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 跪在后面的众人听到后眼前一亮,他们刚想要开口宗主就瞪了他们一眼,众人只能继续沉默 宗主则是笑着说:“您要收徒弟,不会看上来我们这个小界位的宗门的弟子了吧?” “我当然看不上。”红日十分无所谓,她毫不隐瞒:“这件事吧,是关于无生的。你们知道这个人的恐怖,他跟我定下了一个约定,在这个世界各自找一个人收做弟子,在第一次破境后让这两人交手定输赢。” “这个……”宗主皱起了眉头,他对着身后的人说:“张玄山,你的弟子里不是有个天赋极高的吗?” 之前那个长须长老听到后说:“我那个弟子,他……不适合红日魔主来教,这孩子傲性难训,恐怕会……” “无所谓。”红日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张玄山身后,她拍了拍张玄山的肩像是警告一般:“不舍的就算了,我也用不着。” “宗主!”一个声音传来,是之前那个在操纵大阵的的弟子中仅剩的弟子淼冲了过来:“阵法那里被破……” 淼看着众人跪在地上,他愣了一下,下一瞬宗主天泽就将他死死摁在地上。红日看到后,她放下了刚刚抬起的手 天泽对着淼低声说:“不想死就闭上嘴,跪在地上。” 天泽松开了手,淼跪在地上,他连头都不敢抬起。天泽笑着说:“那您的意思是?” “我有让你站起来吗?”红日的脸色变化的飞快 天泽立刻做出反应跪在地上说:“您请继续。” “继续,好啊。”红日抬起手对准跪在地上的淼,下一瞬淼的全身燃起火焰 淼在火焰中挣扎惨叫着,他不明白自己什么也没干就会被眼前这个红发女人烧死:“为什么?我什么也没干!” 红日的双眼中只有不屑和蔑视:“确实什么也没干,但我就是想杀了你,有问题?” 淼的身体被焚烧着,一个长老看不下去,他想要给淼一个痛快的:“红日魔主,您能让我给他一个痛快的吗?” “我有说你能说话吗?”红日的手对准这个长老 一个瞬间热息包裹住了这位长老,可天泽挡在他身前对着红日说:“您不必出手,我来。” “宗主!”这位长老喊着宗主,可他知道自己的命也就到此了 天泽低声说:“对不住了,文云。” 文云闭上双眼,天泽刚要拔剑斩向文云就被红日抓住了手。红日的脸上挂着笑容:“不必了,我又不想杀了你了。” 天泽和文云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这么随意的觉得一个人的生死,真是一个怪物。” “对了,你们知道我输给无生的后果吗?”红日转过头,她举起手对准天空『灼炎之雨』 天空开始落下火焰,那些躲起来的弟子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结果下一瞬一团火焰烧穿了房顶落在了他们身上 “这……”此刻的天憎魔宗到处都是惨叫声,天泽听到他立刻求着红日说:“红日大人,求您了,我们宗门……” 红日掐着天泽的脖颈,她的那双眼松散且如刀刃一般有着危险感:“你有意见?” “没……没有。”天泽只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这完全就是不讲理!”张玄山忍不住了,他开口说:“难道要杀光我天憎魔门吗?你现在的境界也只是真灵境,如果我们这么多天合境和宗主化道的实力,我不认为你能毫发无损!” 红日松开了天泽,她的眼神不再松散,而是一股怒意:“你真的以为你们配跟我说话?” “玄山!”天泽的眼神也含有怒意:“跪下,磕头!” “宗主!”张玄山还是有些不服 热息再度加重,红日脚下的石板开始融化,一旁的天泽如果不是有着法宝护身估计早已燃烧 “有意见,就消失吧!”高悬于天空之上的太阳,在那光芒中出现了一个影子 那影子越来越近,很快一把赤红的巨剑落在地面,又掀起了一阵热息。地面开裂融化,那巨剑比红日还要高上许多 巨剑缓缓融进地面,红日抓住剑柄说:“没机会了。” 张玄山立刻召出自己的飞剑,手中拿出一个玉葫芦,葫芦口被打开寒意由葫芦口喷出,他对着旁边众人喊:“各位,一起吧!” 可无一人愿意帮助他,他们跪在地上,而宗主天泽只是叹了口气对着红日说:“还请您不要对我们宗门做出太大的影响。” “宗主!为什么!?”张玄山不解 但下一瞬他意识到了红日真正的可怕,那把赤红的巨剑挥出,灼烧感自下腹部开始。明明没有伤口,护身法器也没反应,可那炙热的灼烧感越来越强 张玄山能感知到自己的灵魂被炙烤着,一点一点的变作灰烬。张玄山用灵宝飞剑全力刺向红日,结果他亲眼看着灵宝飞剑融化,而自己的葫芦法宝也不再冒出寒气,而是冒出热息 张玄山只能倒在地上,他灵魂已经全部烧尽了,只剩下了那一团肉,很快也被红日的热息烧尽 红日将巨剑扛在肩上说:“还有人有意见吗?” “……”沉默 红日见没人说话,她笑着说:“那就好,现在去给我找个天赋好的弟子。” “是。” 天泽还跪在一旁,红日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天泽虽然害怕这个疯子,但还是硬着头皮问:“您能把这热息收回吗?” “可以。”热息被收回,周围的一切除了有些干燥以外都变回了原样 红日转身走进大殿中,坐在了宗主的大位上。天泽此时只能站在一旁,与其一同等待着弟子 番外:修仙前的无生 雪花一片片的从天空之上飘落,数十位穿着厚实的毛皮大衣的匪徒正在从一片狼藉的战场上撤离 这伙匪徒被迫参与了这场战争,因为听到马匹的嘶鸣,以为可以抢一笔大的,结果是给自己整了个大的,被抓住充军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伙匪徒本来就是由逃兵构成,早已摸清了军队的脾性,估计都没人可以活着离开,而他们的老大是健硕披着漆黑狼皮的男人,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宽大沾满了鲜血的斩首斧 “喂!你们要去哪?”在那些匪徒身后,那片已经几乎被白雪覆盖的战场之上传来了一个声音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匪徒的老大立刻转过头看了过去,他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惊讶有充满了喜悦的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无生!” 在战场之上,无生穿着厚实但看起来已经非常破旧的衣物,他的一只手上拿着一把匕首,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已经崩刃的剑 “洛染柒!”无生瞪着身披黑色狼皮的洛染柒,他欣喜无比,表情癫狂,额头上的鲜血早已干涸或者说是冻结 “老大,暴风雪要来了,咱们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一旁的手下想要阻拦洛染柒 洛染柒也收起了笑容,转过身刚要离开就听到了无生在喊:“洛染柒,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我打一场吗?来吧!现在这里可不会有人妨碍我们!就你和我,来!” “呵,你他妈,我才不在乎。”洛染柒忍耐着,一旁的手下松了一口气,结果下一秒洛染柒散发出恐怖的气势:“才怪!” “老大!”手下同时想要去阻拦洛染柒,结果仅仅只是一个眼神他们就不敢动一步 “你们先回去,我把他解决了会回去的。”洛染柒握紧了自己的斩首斧笑着向无生走去 “二哥,老大他……”一个手下去问二把手 “老大……”二把手只能转过头无奈的说:“走吧,我们没人可以阻止他。” 众人只能离开,而洛染柒脚步越来越快。无生也摆出架势,身子微微下蹲,两把武器横在身前 洛染柒在靠近的一瞬间高举起斩首斧劈下,无生卸力挡下,斩首斧落在无生的身前,差一点划开下腹 “怎么,杀人太多没力气了?”洛染柒一脚将无生踹飞 无生接力落在一旁,他舒展着身体说:“身子僵了而已,你的力气也没之前大了。” “你……”洛染柒握紧斧柄,他拉着斧子冲向无生 无生深呼吸了几下等待着洛染柒攻来,在靠近的一瞬,左手握着的斩首斧甩动。无生跃起躲开,这一刻洛染柒的另一只手握紧拳,举起拳击打向无生 无生则是挥剑斩向拳头,火花闪烁,在洛染柒的拳骨处绑着火石。崩刃的剑与拳被弹开,此刻无生落地,洛染柒的左手已经握紧斧柄准备再次挥动 无生掷出匕首,洛染柒只能抬起斩首斧挡下匕首,在这时无生向前踏出一步,一种带有巨大压迫感的气势蔓延开来 洛染柒刚放下斩首斧就看到了无生双手紧握那把崩刃的剑,他举起剑一个瞬间劈下。斩首斧被斜着斩断,洛染柒则是已经侧身躲过了斩击 崩刃的剑已经支撑不住断裂开来,无生呼出一口浊气,之后是一口几乎漆黑的血液喷出,无生倒了下去 洛染柒则是喘着粗气,刚刚那种像是在一片黑暗中一样“刚刚,差点死了?这小子……”洛染柒笑了起来:“有种,厉害!” 洛染柒看着一旁断裂的斩首斧,他握起斧柄举起斩首斧看着无生…… 雪越来越大了,寒意被挨着山体而建的房屋阻隔,二把手坐在门口等待着,他的左腿不停的抖动着。一旁的手下说:“二哥,要不我们去找找老大。” “不,不用。”二把手停下了抖动的脚说:“还不是时候,他说了,会回来的。” “可天已经要黑了。”手下看向窗外逐渐变黑的天空和越来越大的雪,多少让他们心里没底 “咚!咚!咚!”门被敲响 二把手透过门缝见到了一头狼脸,黑色的毛皮,他放下了心打开门说:“怎么这么久?” 洛染柒走了进来,他身上的狼皮明显鼓起来了一些,他将已经昏死过去的无生随意的从背上甩下来说:“救活这个小家伙。” “他……为什么?”二把手十分不解老大为什么要救这个想要他命的人 “就凭他够疯。”洛染柒将被斩断的斩首斧扔在地上说:“拿着一把破剑毁了我的这把斧子,你觉得他有用没有。” “那把精钢锻制的斩首斧,这小子。”二把手无奈,毕竟无生的实力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他抱起无生说:“行,但多了一张嘴,也就多了一个负担。” “会挣回来的。”洛染柒褪去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撕裂的伤口说:“顺便,给我治一下。” 说完洛染柒双眼一黑也昏了过去,此时的二把手只感到一阵阵的头疼,对着旁边喊:“都过来,搭把手。” 众人都开始行动 一门合适的功法可是很重要的 福生来到了天选阁前,有不少人正在进进出出,而夕岚正站在门口等着他。福生走上前问:“你怎么没先进去?” 夕岚抓着玉牌下面红穗,正甩着自己手上的玉牌:“玉牌只有一个,我要是先进去,你怎么办?” 福生一想,他笑着说:“确实,毕竟我还要给你选个好的功法。” 夕岚有些疑惑:“你帮我?” 夕岚正甩着玉牌,下一刻,玉牌脱手飞了出去。夕岚立刻扑了过去想要接住玉牌,结果撞在了一个人身上,倒在地上 “你干什么!?” 夕岚看清了眼前之人是一个白皙的女性,身上穿着与发色一样的银白色的衣物。福生看着她心中想着:“太白了,有些刺眼。” “抱歉。”夕岚立刻站起身,他愣了一下立刻开始寻找玉牌 “放心。”福生的手中正飘浮着玉牌:“这玉牌没你想象中的脆。” 那个女性见到了那个玉牌,立刻站起身做礼说:“我是崔莺莺,二位是?” 夕岚拍了拍身上的土说:“夕岚。” 福生将玉牌抓在手中,对着那个女性说:“我是福生,你也要选功法,一起吧。” “哦。”崔莺莺愣了一下说:“好啊。” 三人走了进去,天选阁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图书馆,有三层,而天选阁的传功长老立刻走了过来,那是一个干瘦的老头,他拦住说:“三位,你们的通行证?” 福生拿出玉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说:“是这个吧。” 传功长老拿过玉牌看了看,立刻恭敬的说:“真传弟子,请上三楼挑选。” 周围人看了福生他们一眼后立刻转过身忙着自己的事了 夕岚和福生刚要走,传功长老拦住崔莺莺说:“这位弟子,你的呢?” “我并非真传。”崔莺莺解释说:“只是一名内门,跟着这二位进来而已。” “那你在一楼选择功法吧。”传功长老对着福生两人说:“二位,记住了,功法之间有着冲突,你们最好只选一本,多选练了之后走火入魔可别怪我。” “记住了。”福生走了上去,可夕岚还站在原地看着崔莺莺 福生一巴掌打在夕岚的后脑勺上,夕岚也反应过来跟在他身后走了上去。在来到三楼时能够在空气中嗅到那种古朴的味道,一些书籍和竹简放在各个架子上 福生走了过去拿起一本看着问:“看上那个女人了?” 夕岚见自己的心思被看破,立刻解释说:“不,我怎么可能对一个刚见到的人动那心思?” “行了,我可警告你。”福生将手中的书放回架子上:“那人是杂灵根,别院的。” “杂灵根?”夕岚有些惊讶:“可她怎么来到这的?” “有家人之类的进到内门,带她来这参观。”福生拿起另外的书看了起来,他边看边说:“先不说这个了,你我也都被小弦子师兄坑了,你在幻境里见到了什么?” “……”夕岚思索了片刻,他不知何时对眼前的福生多了一丝防备:“我见到了过去。” “我也是,不过,那是心魔。”福生合起书,他用警告的语气说:“我们不仅没能见到自己的修炼本源,反而被引出了心魔。虽然现在没什么,但到后面到破境时,心魔劫可是很难破的。” “那现在怎么办?”夕岚也拿起一本书,他有些生气 福生毫不在乎,他拿过夕岚手中的书说:“你连根基都没打紧,还想着心魔该怎么办,这不是现在你该操心的事,现在是要找到合适你自身的功法。” 夕岚又随便拿起另外一本书说:“可我都没见自己的本源,我怎么选?” 福生将手中书收了起来,他又拿过夕岚手中的书打开看了看:“只能说你的运气实在离谱,随手拿了两本都适合你自己。” “啊?”夕岚愣住了 福生展开两本功法说:“第一本《融身锻金》,这个功法是修身正根基的。” 夕岚拿起第一本,看着上面写着的:“以身为金,以金为神……这什么意思?” “就是锻打金属一样锻打你的身体和精神,从锻体来说确实不错。”福生递给夕岚另一本说:“《金行剑》。这个等你锻体到一定程度后再学。” “这……你到底……”夕岚越来越看不清眼前的福生了 “倒是有趣。”福生则是抽出一本竹简,他像是找到了好玩的玩具一般说:“我就练这个就足够了。” 夕岚看向那个竹简上刻的字,念出了那个名字:“《天和庇》” “怎么,你对我这个有兴趣?”福生的语气轻快:“给你看看。” 福生将竹简递给夕岚,夕岚打开竹简看了看说:“合身,拂感,正根基。灵通,眼明,天和庇。” “能看懂吗?”福生看着架子上其余的书说:“貌似没什么合适的了。” “说实话,根本看不懂。”夕岚卷起竹简还给福生 福生收起竹简转身就打算离开,夕岚也跟在后面一同下去。刚下去就见到了在等着的崔莺莺,福生将夕岚往前推了一下 正在想事情的夕岚直觉从楼梯上跌了下去,再一次扑在了崔莺莺的身上“你干什么?” 福生走下去,他伸出手扶起夕岚。夕岚和崔莺莺的脸色通红,很明显刚刚夕岚扑在了崔莺莺的胸口上 传功长老走了过来说过:“二位都选了什么功法?” “我选的《天和庇》,他选的《金行剑》和《融身锻金》。” 传功长老的眼中闪了一下光后,他笑着说:“二位都选了合适自身的功法,看来不需要我这个老头子替你们挑选了。” “在此,谢过长老的心意了。”福生拱手行礼 夕岚也行礼,崔莺莺也行礼说:“谢过传功长老。” 传功长老越看福生越感到欢喜,他又看了看崔莺莺和夕岚说:“崔莺莺是吧,你要进内门吗?” 崔莺莺感到惊讶:“真的吗!?” “当然。”传功长老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我好歹也算是有些身份的,虽然你没有什么资质,但这二位能帮你拿到内门的身份。” “要怎么做?”夕岚和崔莺莺同时开口 “双修。”福生率先开口:“长老,多少有些不合适了。” 夕岚和崔莺莺在此涨红了脸 “不是,你们想哪去了?”传功长老解释说:“就像陪读一样,这个是合修。你们你们一起修炼能变得相辅相成,那速度比平常人要快上许多。” “我就不用了。”福生毫不在乎的说:“跟别人一起不如自己来的自在。” “你倒是大方。”传功长老拿出一个木牌交给崔莺莺说:“回去给你们那的院士,你就说是毛一鸢让你搬到鸾凤峰来,到时候他们会处理。” “是!”崔莺莺十分高兴 夕岚也笑了出来,福生则是转过身直接离开,他的脸上变得十分阴沉,他知道夕岚最终要面对什么 福生看向夕岚和崔莺莺,他的眼中此刻看到了两条交织在一起的丝线,心中想着:“凡事皆有代价,越早被丝线纠缠,就会越早斩断,只不过你的看起来会更早一点。” 番外:修仙前的无生二 无生何时步入修仙,他自己也不清楚。玉林山的山匪头头洛染柒为他引了路,但在这之前他学过一个功法,名为:《众生相》 这个功法是他在战场的边缘追杀那些逃兵时得到的,当时他正要杀死一个逃兵,结果被一个散发着悠然正气的人拦下 那人从天而降,给无生一种怪异的感觉:“战争已经结束,尔等也没有必要继续拿剑搏杀,你为何还要杀他?” 那时的无生并不知道什么仙人,他只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碍事:“是杀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被追杀的逃兵已经被斩断了腿部,他趴在地上想要逃走。无生盯着他,恶意弥散开来 那个满身仙气的人将逃兵护在身后:“一切都已结束,你难道不能放过这个可怜人?” “可怜人,他也配?”无生感到可笑:“真正可怜的是那些在战场上死去的人,而不是这个抛弃战友逃走的畜生,他必须死,如果你拦着我……”无生的眼中流露出漫溢的杀意:“你也死!” “看来我们意见不和。”那人的身后飘来一把飞剑挡在身前:“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 无生的身子前倾,下个瞬间他冲了出去。而那仙人似乎根本不把无生放在眼中,他手指挥动,那柄剑也随之舞动 无生挥出的每一剑都被挡下,他紧紧盯着仙人,手中的剑挥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那仙人似乎是有些感到厌烦,他展开阵法想要镇压无生 也就在他松懈的一瞬,无生投出了一把匕首。仙人以最快的速度将剑挡在身前,匕首被弹开,可无生的剑也刺穿了他的下腹 剧痛传遍全身,手中的阵法消散,仙人震惊的看着无生,而无生只是咧开嘴笑着说:“放心,我这只野狗会把你吃干抹净!” 无生握紧双手全力向上划,仙人的上半身被一分为二,鲜血四溅。那个逃兵早已爬到远处,他还在爬着 无生捡起地上的匕首,他缓步上前,那个逃兵转过头,他祈求着:“求你了,我只是想回家,我只是想回去见我母亲一眼,求你了。” “呵…哈哈哈……”无生笑了起来,可笑声很快停下,他的表情变得冷漠残忍,他毫不掩饰对逃兵的厌恶:“没有人是不想回家的,没有人不想见自己的母亲,没有人是不想从那片炼狱里逃走的。可你,你不应该在战争开始时逃走,你不该抛下自己的战友离开,也不该……” 无生举起匕首刺向逃兵,而逃兵举起手挡下匕首。无生缓缓发力,逃兵挡着匕首的手越来越无力 逃兵的手颤抖着,他哭泣着:“我不想死!” “不。”无生将匕首缓缓刺进逃兵的胸口,他带着愤怒和厌恶:“你最该死!” 匕首刺进心脏,随着短暂的挣扎过后,逃兵失去了生机。无生看着地上的尸体,他举起手中的剑将其斩为数段 “畜生,没资格留有全尸。”无生回到了那个仙人的尸体旁,他看着仙人的衣物和地上散落的东西:“这个世道不适合好人,像你这样的人,在我眼里跟畜生没什么区别。” 收拾了所有的东西,无生就离开了。他走前给仙人立了一座坟,不知道名字就用剑砍断一棵树,随便刮了几下变作一个木牌,在木牌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立在坟前 “无生,死于此地。”无生笑了起来:“哈哈哈,倒是合适我。” 无生离开回到了军队中,他在一堆战利品中找出了一本名为《众生相》的书。不识字,却也因此对这本书有了兴趣 之后找人学字,逐步读懂了书中所说的一切:“众生相,众生路。一人为众生,众生为一人。众生相合为一人,众生路合为天道……” “什么狗屁?”无生看完后他只感到无趣:“根本看不懂。” 之后的无生按照里面所说的去观察周围的人,去摸索某种感觉。一直到那年冬天,一场战争,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吃军饷的普通人和强征来的山匪,战争几乎没有胜利的机会 无生则是因为绝不投降被自己人下了黑手,利刃穿过了身体,伴随着剧痛无生倒了下去,那时的他才十八岁 濒死加上被背叛的愤怒,自己在战争期间观察到的每个人生死搏杀时的疯狂,无生不受控的发动了《众生相》 『众生相·恶乱』 濒死的无生被无形的力量强行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无生杀死了投降派的头领 “机会只有一次,当然,你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无生举起投降派头领那鲜血淋漓的头颅说:“逃者,死!懦弱者,死!胆敢扰乱军心者,死!你们现在起要么去杀出一条血路,要么被我杀了!” 现在在众人的眼中,无生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从炼狱中爬出的疯魔,当然也让一个人注意到了他 玉林山的山匪头头洛染柒,他注意到了这个满身戾气,散发着恶意的癫狂之人,他也有了兴趣 最为单纯的恨意 红日坐在大殿上的宗主大位上,眼前是齐齐跪在大殿中的天憎魔门弟子,她扫视着他们,寻找着在其中天赋最高的人 天泽在一旁试探的问:“这些人能入您的眼吗?” 红日叹了口气,她挥了挥手,那些跪在大殿上的弟子们都立刻站起身离开大殿。红日站起身,现在的她只感到一阵阵的烦躁 “灵根好的不少,但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天赋。”红日伸出手,一条红蛇从她的袖口中蹿出 蛇吐着信子盯着红日,红日问蛇说:“所以,没有一丁点办法逃掉吗?” 蛇张开嘴发出声音:“整个宙域都被封锁,仅凭我这个分身您是跑不掉的。” “看来根本没有机会能够逃走。”红日的手中燃烧起血红的火焰,那火焰缠绕起红蛇:“族里应该已经派人来了,想办法回去传信。” 红蛇与火焰融为一体,很快消散开来 天泽站在一旁问:“红日大人,在宗所有有天赋的人您都过眼了,有合适的吗?” “没有,没一个合适的!”红日越发烦躁,她盯着外面天空之上的艳阳说:“这里没有我想要的,我出去走走。” 天泽恭敬的说:“您请。” 红日踏空而行,她走了出去来到了高空,扫视四周只感到那股烦躁越发的强烈:“当年要是不逞能和无生打,我是不是也能当上族长了?” 耳边传来声音,一声声的惨叫,撕心裂肺。红日看向惨叫声的源头,在百里之外的一个村子,村子中的人被一些邪修抓走 一个穿着紫黑色衣物,腰缠金边腰带的男子对着其他人喊:“老人直接杀死,年轻人炼成痴奴,小孩子有天赋的带回宗门,没天赋的取走心肝就行了。” 一个年轻人挣扎着,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被取走了心肝,父母因为反抗被杀。他盯着那些魔门之人,眼中流出血泪:“我要杀了你们!” 其中一人一脚踹倒他嘲弄的说:“要不是宗门说要找有天赋的人献给天憎魔门,你早就死了。” 年轻人因为这一脚连站都站不起来,他蜷缩在地上看着那些人,除了仇恨以外也仅剩那纯净的恨意 另外一个人对来这里找人十分的不满:“让那些下人去找不就行了,天憎魔门里的人天赋不都挺高的,那位魔主怎么会看不上呢?” “很简单。”红日的声音传来:“因为他们的欲念。” “欲念……”这人抬起头看到了声音的源头:“你……你是!?” 红日站在天空之上,她的身后是一道由天憎魔门延伸至此的火痕。红日蔑视的看着所有人说:“你们的欲念太重,每个人都想着靠我得到修行的捷径,可你们有那个资格吗?” 红日落了下来,众位邪修立刻跪在地上。红日的视线看向了那位年轻人,那眼神的恨意吸引到了她:“单纯的恨意,也就是单纯的恶意……很好。” 红日瞬间来到了那个年轻人面前,她指着那些人对年轻人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想杀了他们吗?” 趴在地上的年轻人在片刻的疑惑后点了点头:“我要杀了他们。” “好。”红日拿出一颗赤色的种子,她一只手掐着年轻人的嘴,将种子塞了进去 浑身都被炽热的感觉充满,他开始不断的抽搐,身上冒出阵阵的热息。能够明显感受到的杀意逐弥散开来,那些人发觉出不对,他们刚要逃就被红日的力量给镇在原地 “您……您要干什么?”那个穿着华贵的人不解的问:“我们也只是为天憎魔门,为您做事而已,您不必如此吧,” “为我?”红日看着眼前已经开始燃烧的年轻人,她丝毫不在乎的说:“我有说过让你们杀人吗?我有说过让你们在这里取人心肝吗?” “不过是想借此捞上一笔。”红日转过头,她的表情变为了厌恶:“你们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自私自利,我也一样,为了我的自私,你们死上一死也不是不可以。” “啊——!”身后那个年轻人嘶吼着,他的全身都燃起了火焰,甚至透过燃烧的躯体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骨骼 “那么,你的恨意能燃烧多久呢?”红日拿出一把黑色的剑扔给燃烧的年轻人说:“去,让我看看。” 已经几乎癫狂的年轻人捡起黑剑,火焰缠绕起黑剑,剑身开裂,从裂缝中喷涌出更加炙热的火焰 “我要杀光你们!”年轻人举起剑一个瞬间来到了其中一位弟子面前,红日松开了压制 那名弟子以最快的速度躲开,但那热息也足够让他烫伤。他的半边身子被热息炙烤,他的护身法器自行开启,可下一瞬年轻人挥剑斩出,法器被直接被融化,那名弟子被一剑斩为两段 被斩断的躯体下一刻便化作焦炭,此刻那名年轻人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盯着其他人 众人感受到了那个年轻人的境界,穿着华贵的那人感到恐惧和不解:“天合境,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红日站在年轻人身后暂时制住了他,她依旧是蔑视的看着所有人:“凡事都有代价,而他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去杀了你们。” 那穿着华贵之人对着红日大喊:“我是涅圣神宗宗主的亲传弟子张万翼,我要是死了,我不信他老人家不会为我讨个公道!” “对,然后呢?”红日毫不在乎,她手指着那几个人数了起来:“一、二、三、四。加上刚刚死的五个人,难道你这个已经破境的亲传弟子和剩下这几位生境和灵境的,杀不死一个生息仅剩一口还没有法器只有一柄破剑的的天合境?” “你!”张万翼像被噎住了一样说不出来,毕竟眼前满身火焰的年轻人虽然到达了天合境,但他的生机可以说是清晰可见的在流逝,只要拖下去就能赢 “来吧。”红日松开了年轻人的限制,她笑着:“活着的才有资格说话,就看看你们谁有这个资格了。” 年轻人冲向了那些人,众人也都召出法器 命换命!! “杀了你们!杀了你们……”年轻人的嘴中呢喃着 张万翼看着发狂的年轻人,他在思索“没有自我了……刚刚杀了欢和的那一击是靠本能吗?” 年轻人俯下身,腿部发力一个瞬间就冲到一人面前,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那人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的护身法器挡在身前,展开了一个罩子阻挡着年轻人攻击 他拿出几张符纸放在面前掐诀念咒:『刃风息』 数道风刃冲出,结果下一个瞬间年轻人以一种极度扭曲怪异的姿势躲过了风刃。年轻人举起剑就要劈下,他想要将法器连同这人一同劈断 下一刻张万翼的剑就与他的剑碰撞在一起,“铛!”的一声过后,张万翼明显感受到了一种脱力感 “没挡住,不可能。”一股热息袭来,张万翼立刻带着旁边人拉开距离,对着自己人说:“何文,何武,老齐。跟他拉开距离,能躲就躲,躲不过其他人帮着拦一下。这家伙生机没多少了,只要能拖到他生机耗尽,赢得就是我们。” “好。” “杀光你们!杀光你们!”空气越发炙热了 草木都变得干燥,年轻人的脚下直接变作焦土。红日坐在空中,她对这场搏命战饶有兴趣 年轻人再次俯下身子,众人做好了准备,下个瞬间年轻人的身影消失。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寻找着他的身影,老齐只感到一股热息扑面 “艹!”老齐拿出一支金色的树枝挡在身前 那金枝被瞬间斩断,而年轻人却愣在原地并没有继续进攻。老齐的刚要刺出,年轻人的手动了一下 张万翼立刻来到了要下手的老齐身边带走了他,老齐不解:“哥,你干什么?” “你真以为你家的幻梦金枝能控制住他?”张万翼看着身后早已从幻梦中醒来正举剑冲来的年轻人说:“那家伙现在的心思可是单纯的很。” 杀意化作热息席卷一切,年轻人冲向张万翼两人。一阵颤栗,张万翼立刻带着老齐一起趴倒在地。下一瞬,那把剑掠过头顶 “妈的,这个家伙究竟还有多少余力?”张万翼手中掐诀:『风卷云』 天空的云雾落下化作一阵风,卷起了年轻人。热息稍稍减弱了一点,张万翼立刻带着老齐继续拉开距离 『炙星』,云雾被破开,在空中的年轻人手中剑发出炙热耀眼的光芒。红日看着使出术法的年轻人说:“才一会儿就会了那把剑的邪招,天赋异禀,很好。不过这招可是要耗命的,你能撑多久呢?” 张万翼和老齐几人的头顶都出现了一个圆形的金色标记,老齐拿出一只墨色的乌龟壳:“玄墨,看你的了。” “感觉不太对,怎么这么热?”龟壳中传来声音:“你小子想干什么?” 龟壳变大挡在他和张万翼身前,何文何武也感到生命受到了极大的威胁感,他们也掏出自己的底牌 两人分别拿出三面阵旗,瞬间布阵:『天威龙行大阵』 阵法开启,透明的穹顶包裹住两人,穹顶上游着六条蛟龙。下个瞬间完全不是人类能够接受的热息肆意的冲来,红日感受着说:“熟悉的感觉。” “要熟了!要熟了!”玄墨从自己的龟壳中探出四肢,一个青绿色的阵法展开,玄墨烦躁的说:“齐小子,你是打算让老子我替你挡下什么?” “求你了玄墨,这次只能靠你了。”老齐看着玄墨的脸,他认真的说:“我不想死,我想继续活下去。” “啧啧啧,真是让我这个老家伙没办法。”玄墨站正,他深吸一口气,加厚了自己的阵法说:“这一次恐怕是最后了。” 何文跟何武则是端坐在地维持阵法:“这可是护宗大阵的缩小版,我们就不信挡不下你这天合境的一击。” 天空之上年轻人手中的剑闪耀了起来,众人头顶的金色标记闪烁了一下。何文跟何武只感到了冷,特别的冷 “哥,不太对。”何文看向何武,他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何武也看向何文,他也被震惊住了:“何文你。” 『天威龙行大阵』被开了一个洞,大阵由洞口开始碎裂燃烧。何文的左半边身子与何武的右半边身子已经化作了焦炭,而年轻人就站在这两人的身后,他眼神冰冷的看着这两个人举起手中剑 转眼何文何武两人只剩一堆灰烬,年轻人急促的喘着气,他的心跳已经开始减缓:“还有两个,只剩两个。” “护宗大阵的仿品被破了,怕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张万翼已经开始为等一下要发生的事做准备了,他拿出数张符纸摆在身前:『云生风息』 老齐则是从自己的储物袋中掏着东西:“这次不得不用家底了。”他抽出一个金绳,绳上挂着许多金色的菱形鳞片:“这些鳞金不得不用了。” 老齐甩出那些鳞片,鳞片贴在玄墨的背部。一种压迫感传遍四周,玄墨的四肢陷入地里,他喘着气说:“小兔崽子,这次下血本了!” 『四合印』玄墨的嘴中说着:『天韧劲』 四面金色的墙壁挡住周围,玄墨透过金墙看着外面的人 年轻人呼出一口热息,他燃烧的身体逐渐变得通红,手中剑上的火焰也逐渐变得鲜红。红日在一观察说:“已经开始烧命了,很好,有觉悟,你很合适。” 『残阳如火』年轻人的手举起剑对准玄墨,他全身的火焰都聚集在那把剑上,身上的火焰消散后他的身躯像是透着红色裂痕的焦炭 “你们两个做好准备!”玄墨全身发力,四肢彻底陷入地面,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年轻人:“就算是天合境的实力,也不该如此令我战栗。” 『落日』年轻人的身影瞬间来到了金墙前,那把剑轻易的贯穿金墙。玄墨立刻做出应对:“找到了攻击点,就不怕了。” 『金鳞聚』附着在他背上的金色鳞片全部挡在了年轻人剑尖前阻挡,玄墨自信的说:“这样你就难再进一步!” 玄墨忽然看到了墙后年轻人的眼神,那是在战场上厮杀时才会有的眼神,玄墨打了个颤立刻对着身后两人警告:“把你们仅剩的法力全部输入你们的护身法器中!” “你们死定了!”年轻人转动剑身,一滴精血逐渐来到剑尖处 那滴血逐渐开始沸腾,几乎如太阳一样炙热的热息放出。金鳞融化在地,玄墨的身躯直接燃烧发出红色的亮光,那两人只见耀眼的白光出现在周围 红日笑了起来:“这就对了!” 惹谁不好,惹到她 还在沉眠中的无生睁开了双眼,有什么刺眼的东西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他无比熟悉这种感觉,当年与红日之间的战斗也是这样 无生轻轻的感知了一下再次闭上了双眼:“看来是找到了。” 此刻的地面上,方圆数里的土地都化作焦土,而巨龟玄墨的整个身躯都在变作了正在燃烧的焦炭,年轻人则是也变作焦炭,站在原地保持着之前将剑刺出的姿势 “嘶——”张万翼半边身子被烧的血肉都几乎融化 而老齐则是被他抓来挡在身前才保住了半边身子,老齐却整个人都被烧熟,散发着热气 红日呼出一口气她缓步上前,张万翼忍着剧痛说:“我赢了!是我赢了!” “你赢了?”红日依旧是蔑视的眼神盯着他:“对,你确实赢了。” 张万翼正要高兴就听到了红日说:“赢得了我亲手杀死你的机会。” “什……”张万翼还未做出反应,他就感到身体中的鲜血在沸腾:“不……我们……说好的。” “说什么?”红日走到他面前,冷漠的注视着这个在她眼中的虫子说:“我有说过让你活着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让我放了你了?我只是说活着的才有资格说话,你说了这么多,老实一点,乖乖去死吧。” 张万翼整个人都燃烧了起来,此刻的涅圣神宗正在批改宗门事务的宗主咳出一口血,他感知到了张万翼的死,心中大惊:“翼儿死了,怎么会?” 服侍他的仆从上前问:“宗主,您怎么了?” “没,没什么。”涅圣神宗的宗主心中开始思考:“难道遇到了什么人?我不是让他给天憎魔宗做事吗?怎么会……不应该。” “宗主,天憎魔门的黄长老求见。”一旁发仆从说:“说是有事找您。” “这个老小子,这时候找我?”宗主深吸一口气舒展情绪说:“让他进来。” 黄长老一进来就说:“罗英,让下人退下吧,这件事是我们宗主让我带来说的。” “和过去一样,一点尊重都没有。”罗英摆了摆手,在下人都退下,黄长老坐在后他问:“是不是关于我的亲传弟子的事?” 黄长老点了点头,然后郑重的说:“你的那个亲传和其他几个小家伙都死了,他们运气不好,偏偏惹到了那位。” “哪位?你们天憎魔宗只是说来了个大人物,结果一丁点关于那位的信息都不说。”罗英有些烦躁:“难道有什么不能跟你同母异父的兄弟说的吗?黄盛!” “我这不是来说了吗?”黄盛坐正,他看着自己同母异父的兄弟说:“那位是……” 此刻的红日看着眼前变作焦炭的年轻人说:“一个普通人能做到这样已经是极限了,我很高兴,所以你能活下去。” 红日的手放在年轻人的头上,身上再度燃起火焰,只是这次是金色的火,焦炭逐渐脱落,年轻人倒在红日面前 他的意识恍惚着,只感到眼前有着一轮温暖的太阳。红日笑着看着他问:“你叫什么?” 年轻人恍惚的说:“木勺。” “王木勺,哈。”红日拿出一个小盒子,从盒子中取出根红针说:“改个名,叫王灼好了。” 那根针扎进王灼的身体上,王灼只感到一阵的剧痛,之后彻底失去了意识。红日将他收进了盒中说:“今时往后你只管修炼,然后打败无生选的那个人。至于其他的,我替你摆平。” 此刻的涅圣神宗中,罗英捂着头有些无法相信:“你是说那位大人物是魔主?” “对,还是当年的七位魔主之首的红日真魔。”黄盛喝了一口茶接着说:“之前的宗门的火雨就是她的所作所为,我们宗门的弟子死伤两百多人。仅仅只是因为她想,所以想想你的宗门该怎么做吧。” 罗英只感到阵阵的头疼,论境界自己不如天泽,毕竟他是临阵突破,没有天时地利。堪堪迈入了化道,自身还在真灵境 “该怎么做?我能怎么做……”罗英的头都快转炸了他也想不通该怎么思考出红日的想法 “要是你那个亲传弟子没有说出自己的身份那还好。”黄盛站起身叹了口气:“要是说了身份,那位魔主找上门,你我说不定都不能在另一个世界相见。” “你什么意思?”罗英听出了不对劲 “那位魔主,可是能烧尽魂魄的。”黄盛走出大殿门口最后说了一句:“再见了,兄弟。” “……”罗英没有回应,他看着黄盛飞走,只是深吸一口气看着桌案上的事务继续审批 番外:『众生相凡尘』 许久以前无生为了补全自己的功法『众生相』中的其中一相,他选择将自己的记忆封存,以一个凡人的身份来到尘世间 来到凡间的他成为了一名叫李德子捕快,每天在城镇里抓些小偷小摸的人,日子过得十分平淡。直到一块砖扔进了这片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澜 当时的他正在巡夜,和路上的打更人打过招呼后他就打算回去,结果看到了城里富豪谭淳的家门没关,他本来是不打算管太多 正当李德子正打算离开时,一个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那是孩子的啼哭声。李德子的脚定在原地,他看向了门内 李德子感受到了一种异样感,是威胁又或者是一种恶意。他无比的熟悉,因为他在过去一个人来到这时就感受过和这相似的感觉,只是现在的恶意明显是冲着他的生命来的 李德子的手放在自己的刀上,他悄声走到门前向里面看去。只见几个人趴在地上撕吃着什么,月光洒了下来,照亮了那里 只见那些人正在撕吃着一具血腥的尸体,李德子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颤抖,他流出冷汗,可那儿童的啼哭声在他耳边不断的响着 “妈的!”李德子一脚踹开了大门,他对着里面大喊:“无论妖魔鬼怪,在老子的地界上,他妈的就不能嚣张。来!让老子我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那些活尸们看向李德子,他们在下一刻扑了上去。李德子的双眼变得锐利,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刀柄 仅仅只是片刻那些活尸就被砍成了几节,即便如此他们在地面上还在不停的挣扎嘶吼 李德子看着自己的手,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害怕这些东西,他的心中并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就这。”李德子一刀斩断活尸的头颅:“妈的,狗屁不是!” 李德子顺着啼哭声冲进后院,他发现后院的大门紧锁,片刻的思索李德子一刀劈断锁链冲了进去 三个身穿黑衣的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冲进来的李德子,他们很快反应过来甩出几个飞镖。李德子轻松的躲过,他快步冲过去举刀就劈 那三人拽动了手中的什么东西,在月光下李德子看清了那东西的样子。一根根丝线,随后他就被丝线绑紧倒在地上 “你们到底是谁!”李德子挣扎着 “……”那些人沉默不语 此刻在内屋里走出一个穿着考究面容俊俏的男性说:“走了,已经没事了。” 孩子的啼哭声还在李德子的耳边,李德子注意到了院子里放着一个轿子,那个穿着考究的俊俏男性坐进轿子里,那三人抬起轿子几乎是飞一样离开了 李德子听着啼哭声,他挣扎着向里屋爬了过去,一进去就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他看到了衣物散落一地,一个披头散发脖颈被划开留着鲜血的女性躺在窗边 李德子心中一震,他看向啼哭声的源头,他蹭着墙站起身蹦到一个摇篮前,他看向里面心头又是一震 里面的孩子脸上的血管已经发黑了,距离尸变已经不远,李德子的身体在打颤,他咬着牙几乎渗出了血 他疯狂的发力,那些线割裂了他的皮肤,血液洒在周围。线一根根的断裂,而李德子心中的线也一根根的崩裂,此刻那些穿着考究的俊俏男性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李德子站在屋内,他身上满是鲜血。他看向即将尸变的孩子,将手放在孩子的脸上,很快尸毒被吸了出来 他看着手上的尸毒,周围的空间开始震颤,他又看向了地上那个早已死去的孩子母亲。他拿出那个晶莹剔透的回天丹放进尸体的嘴中,随着丹药发挥作用,尸体的伤口都愈合,只是她再也无法睁开双眼 “灵魂已经离去了吗?”李德子,不应该说是无生他看向了那穿着考究的俊俏男人离去的方向,他深吸了一口气:“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让你多活一天。” 到第二天李德子将此事汇报了上去,整个谭家只剩那个孩子和一个意识模糊的孩子妈,其余人不是被杀就是变成了活尸 “这个孩子……”县衙里的县太爷思索着:“他家已经没人了,这么大的宅子,这个孩子还没多大,这……” “我来吧。”李德子来到县太爷面前说:“我也没有找媳妇,也没有住的地方,我来照顾这个孩子吧。” 县太爷看了看李德子,他叹了口气说:“你小子,当年李捕头带你回来的时候就这样,在这里干的快十年了,每年的拿着那点钱,你养活自己都够呛。” “可,是我没能救……”李德子刚想要往下说县太爷就止住了他 “你啊,就是太善。”县太爷拿出一些银子说:“别人借了钱你就应该要回来,你不去,你捕头替你要回来了。” “借钱?老李……”李德子看向了在一旁站着的留着络腮胡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对他摆了摆手 “这些是我给你的。”县太爷拿出一个银元宝说:“拿好了,好好过日子。” “何爷您……”李德子没想到每个人都在帮他 “行了,赶快去找个媳妇儿,那孩子我先养着。”县太爷像是开玩笑一样说:“你总不能让那个意识模糊的人去喂孩子吧?我内人生孩子也没多久,估计还剩点奶。” 李德子跪在地上说:“谢谢何爷,谢谢李捕头。” “行了,你赶紧去找个媳妇请我们喝酒。”何爷将银子包裹起来递给李德子 李德子接过银子都快哭了出来,李捕头走上前将他扶了起来说:“赶紧去。” “好。”李德子立刻跑向外面 “这家伙也是可怜,第一次见他时,他在城外的山上浑身都是血。”李捕头回忆起当时:“那个地方正闹虎害,当时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估计亲人都……嗨——” “十年了,我孩子都四个了。”何爷拿出一个烟斗说:“你给他起名李德子是不是因为自己要不来孩子?” 李捕头皱起眉头说:“啧,不是,老何,你是不是皮痒了?” 此刻的李德子心中虽然还有些伤感,但更多的是欣喜,他拿着银子几乎快飞了起来。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将钱放了起来 正当李德子走出门时,他的意识恍惚了一下,他趴了下去,头撞在地上。李德子昏了过去,又或者说他彻底沉睡了过去 当李德子睁开双眼后,无生醒了过来。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居然想去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李德子啊,李德子……呵,那可真是个好人。” 无生随手拿出自己的法器,一个镶着金边的玉瓶,他掐诀说:『溯源』 此刻在一个宗门中,那个穿着考究的俊俏男性正坐在大殿宗主大位旁边的位置上,宗主正在讲着一些功法 而自己的儿子在一旁忽然痛苦倒在地上,他震惊的问:“韦儿,你怎么了!?” “爹,我心口疼!”疼痛加剧,他开始控制不住的抽搐:“爹!好疼啊!” “韦儿,你忍住,爹我这就治你。”宗主抬起手刚要施展治愈功法就被一个声音拦住 “你最好别动。”无生已经来到大殿中,众人都震惊的看向他 “什么时候?” “我等都没有感知到?” “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你是谁!?”宗主散发出极大的威压 “抱歉,没有自我介绍。”无生瞬间来到了宗主的身后,宗主还未反应过来,他就感知到自己的双腿传来疼痛,之后就跪在地上 “你!”宗主刚要施展疗法恢复,就被无生从身后抓着头砸在地上 地面的大理石地板裂开了巨大的裂隙,无生轻易的单手举起宗主说:“我叫无生,相信各位都听过。” 众人皆惊,有人甚至想要直接逃走。可他站起身的下一秒就被腰斩,上半身趴在地上。无生笑着说:“抱歉了各位,在我说完前,没人可以走。” 宗主脸上的鲜血不断流出,他小心的问:“您想要什么?” “我想想。”无生看向了在一旁倒在地上挣扎着的宗主儿子,他单手抓着宗主走了过去,他将宗主的视线对着他的孩子说:“他是谁?” “我儿子。”宗主忍痛说:“潘今韦。” “哦~~”无生伸出另外一个空着的手说:“我东西丢了,原来在这。” 一根针飞到了无生的手中,潘今韦松了一口气,他刚缓过来就看到了他的宗主父亲被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熟的人单手抓着头鲜血淋漓的站在他面前 “爹!你……”他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 一股无形的压力将他的身躯再次压在地面,而且在逐渐加重。无生笑着说:“宗主大人,来你问问他,昨晚去干了什么?” “什么?”宗主有些奇怪,可无生手上的力量正在加大,他立刻问:“韦儿昨天晚上你去干什么了?” 潘今韦像是无所谓一样说:“就出去玩了玩。” 无生加大了力量,宗主有些急了:“小兔崽子,我问你,你昨天去干了什么!” 潘今韦也被身上的重压压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挣扎着说:“我……我去了……一个凡人……家,我……” 无生松开了宗主,他散发着一股恶意:“来猜猜看,他干了什么?”无生盯着宗主警告说:“机会只有一次。” 宗主的手上出现一个鞭子,他怒气几乎变得清晰可见:“你!干!了!什!么!?” “我……”潘今韦颤抖着说:“我看了一个女的,我把她的家里人都做成了活尸,把她给……” 宗主的身体气的发抖,他一鞭子抽在了他儿子的脸上,看向了殿下自己的弟子和长老们,他的脸瞬间涨红 “潘今韦,我怎么教你的!?”宗主手中的鞭子隐隐出现一丝丝电流:“说!” 潘今韦的嘴中流出鲜血,他哭着说:“身为潘家人,不得贱淫掳掠,身须正,人须善。” “你这不是知道吗?”宗主的头沉了下去:“还有谁……说!” “……”潘今韦沉默不语 “不说,好好好!”宗主奋力抽出自己的鞭子,每一鞭子都带着电流,一下比一下狠,很快潘今韦被抽的鲜血淋漓,宗主喘了两口气:“还不说!?” 无生拍了拍宗主说:“不用了,我来吧。” 下一刻在殿下的三个人捂着自己的胸口倒在地上,他们抽搐着。无生盯着他们,他闭上了双眼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下一刻那三人在众人面前,身体被无数的针刺刺穿,彻底失去了生机 无生看向宗主说:“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儿子吗?” 宗主愣了一下,然后跪在地上说:“我就这一个儿子,他……” 宗主还未说完,他只见无生的脸色带着微微的笑意。无生张开双臂,周围的空间开始震颤。众人看向殿外,只见天空之上覆盖着一个复杂的阵法,无数的各色圆形在法阵上转动着 『轮湮大阵』无生讥讽的笑着:“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活着从这里离开。” “你!”宗主扑向无生,可下一瞬他的手臂就消失不见,没有疼痛或者任何感觉,宗主的身体出现一个个洞口,逐渐在身躯上扩大直到他彻底消失 众人都感到恐惧,他们也和宗主一样开始消失。无生站在那里,他坐在宗主的大位上说:“死亡,就是这么简单,哈哈哈。” 一旁地上的潘今韦还活着,接下来等着他的将是更恐怖的事 几天后,无生坐在大位上,周围都是四溅的血液,有些是新的有些早已干涸。他数着数:“第六千七百八十二次。” 无生的手指滑动,他的面前是被做成人彘的潘今韦,被无生悬在眼前,身上的皮肤被撕下 每当潘今韦要死时,无生都会催动法力救回他,然后看着他的皮肤恢复,再一次剥离皮肤 潘今韦几乎疯了,他只是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无生打了个哈欠,他有些无聊了:“我给你个活下去的机会怎么样?” 潘今韦的眼神中似乎有了点光,无生接着说:“只要你愿意,就不会再有这些折磨。否则的话,一百年,每一天我都会这样。” “您要我做什么?”潘今韦看向无生:“无论什么我都可以去做。” “好。”无生的手放在潘今韦的头上,他用力一扯,潘今韦的灵魂被扯了出来装进了无生的瓶中:“你的运气还算好。” 几天之后,李德子冲进了衙门里,他对着何爷和李捕头激动的说:“那个孩子他妈,醒了!” “这好啊。”何爷站起身 李捕头看着激动的李德子说:“臭小子,这下你能放心了吧。” “当然了,这下至少那个孩子能被他妈亲自照顾了,谭家也有人能继承了。”李德子有些扭捏的说:“而且,我也找到了喜欢的人。” “该不会……”何爷的双眼眯了起来 “难道……”李捕头的脸也眯了起来 “竹月,来。”李德子对着后面喊 一个娇娇的女性走了进来,她身上的胭脂水粉让何爷和李捕头愣了一下,他们心中此刻想着:“这臭小子怎么去找了个青楼女子?” 李德子带着竹月忽然跪在地上,对着那二人磕了头,李德子的声音颤抖着说:“我李德子这些年多受二位照顾,李德子我在此磕头致谢。” “……”那两人愣了一下同时说:“德子,你不必如此。” 李德子对着李捕头说:“李叔,我知道你没有孩子,如若您不嫌弃,我李德子愿认您为父。” 何爷笑了起来:“哈,老李,这下顺了你的意了。” “这……”李捕头也笑了起来:“好,正好,哈哈哈。” 在天空之上,无生看着这一切,想起刚刚的所作所为。他将李德子这一部分从自己的体内剥离,制成了一个会生老病死的人偶,以人的身份活下去直到死去 而那个潘今韦抽离出的灵魂,被无生塞进了谭家那个孩子母亲的体内。此刻的潘今韦没有修为,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女性 无生留了一缕潘今韦的残魂作为威胁,今后直到潘今韦死才会放残魂离开。无生感受着一切说:“终究还是没有完成『众生相』,不过我也无所谓了,还是去找一些天材地宝准备闭关比较好。” 无生望向天际,他轻轻一踏步,来到了宙域中。繁星在他眼中,总感觉多了些什么,或许是自己过去太过于漠视凡人的性命了,如今的众世界比过去更加耀眼 所以你要怎么选? 困乏,自从修仙之后无生就没有感受过了,而此刻的福生躺在自己的房屋中闭上双眼舒展着自己的身体,听着风从窗外掠过,放松 “福生兄!福生兄!”一阵喊声和敲门声传来 福生睁开双眼,他才刚刚陷入沉眠,现在的他双眼通红,心中燃出一丝火气想着:“要是没大事,我可打算让敲门的死上那么一会儿。” 福生打开门,只见夕岚拿着一个玉瓶站在门外笑着说:“福生兄,师傅给我一瓶丹药,他给你没有?没有我的给你一半。” “你……”福生的火气被浇灭,他笑着说:“我也有,你自己留着吧。” “那行吧。”夕岚又问:“福生兄我问你一件事,你追过女人吗?” 此刻的福生记忆中闪过艳天的脸,他顿了顿说:“两情相悦倒是有过。”福生想通了夕岚要干什么了:“原来如此,你是想追崔莺莺是吧?” 夕岚有些不好意思:“是。” 福生的表情变得严肃,他问夕岚:“你看过她的灵根了吗?” 夕岚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福生叹一口气,他让夕岚进屋,两人坐在桌前,福生警告夕岚说:“崔莺莺她的寿元没有你的长,早晚有一天你会面对她的离世,这可能成为你的心魔。” “我知道,但这是一见钟情。”夕岚的情绪有些许的激动:“我从未见过像她一样的人,就像一个特别吸引我的宝石一样。” 福生打了个哈欠:“行了,你不是要追她吗?我给你出主意。” 夕岚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 “行了,我可不保证真的有用。”福生感知到了什么看向窗外的,他看着的方向落在了他的另外一个身外身上:“下一次再来我这看着点时间。” “知道了。”夕岚坐在桌前等着福生说 此刻的鸾凤峰中,被钉在地上的阳曦感知到了一个人正在靠近他。他睁开眼看到了洛已经站在了面前,他的头虽然被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可语气却十分的戏谑,更多的是毫不在乎 “怎么了?”阳曦的下颌一张一合:“我这个魔头这么让你们害怕吗,让你这个长老一直亲自看守?” 洛手指地钉着阳曦的剑又向下了几分,剧痛传来,阳曦闭上了嘴。洛拿出福生给他的丹药说:“你认得这个吗?” 阳曦挣扎着抬起头看向丹药,晶莹剔透,此刻他的心中想着:“我何止认得,这不就是我给你的,不过为了好玩还是演一下。” 阳曦的身体开始打颤,他恐惧的说:“你哪来的!?那人知道我在这!?” 洛见阳曦这种表现,他此刻确信了福生就是来抓阳曦的,他放下心来对着阳曦说:“他当然在这。” “嘶……”阳曦开始挣扎,他所表现的恐惧超乎了洛的预料 洛手中掐诀加大了阵法的封印,阳曦被死死钉在地上,洛问:“那人究竟是谁,你为什么这么害怕他?” 阳曦的眼神中充满了憎恨,他盯着洛说:“任仁天,你知道这个名字吗?” 洛思索了一会儿,他摇了摇头:“他是谁?” “天药师。”阳曦回忆起了这个名字的原主,其实是当年他在游历各界寻找适合的天材地宝时遇到的一个人 当时他和此人都想要一朵难得的湖中莲,结果就是无生把他直接杀了,死前那人还说着自己的身份,不过无生没管那么多,当场把他杀了,用『众生相』夺走了他的术法后才发现这人是个炼药的 阳曦继续解释说:“天地为一鼎,日月为炉火。众生灵为料物,其熔炼为一丹。” “你什么意思?”洛的身子不自觉打颤 “他可不是什么好人。”阳曦冷笑着说:“他是不是说我的血可以入药?” “是。” 阳曦趴在地上放松了下来:“还好,至少他暂时不会想杀了我。”阳曦的双眼无神,不在乎的说:“随便吧,记住不要让他感到无趣就行了。” “无趣,对他来说什么才算无趣?”洛不解,而阳曦却闭上了双眼,洛问他:“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阳曦冷笑了起来:“那家伙是个疯子,他自己的宗门被他自己灭了,而他本人对此毫不自知。活取的心头血炼药,你知道是炼的什么药吗?” 洛下意识的看向手中的丹药,阳曦却说:“不是你手里的那个,而是另一种,那是能够直接提升境界的丹药。能够无视境界限制,不需要艰难的破界修炼,吃下就能立刻提升境界到破境之后而且没有任何副作用。” “这……”洛不敢置信:“怎么可能?”他瞬间心中出现了一个可能说:“如果是全盛的你,有可能与他一战吗?” 阳曦有些疑惑的看着洛,他似乎猜到了洛的想法说:“你想让我杀了他?” “我只是问你能不能与他一战,哪怕拖住他。”洛叹了口气,他盘腿而坐,对着阳曦有些无奈:“每件事都有必要留个后路,如果那人真是个疯子,我不能容忍他这么轻易的威胁整个世界。” “哈哈哈。”阳曦忽然收起了笑脸 严肃的说:“要是我说,我处于全盛时期能杀了他,你会怎么做?” “这枚丹药就是你的了。”洛将回天丹放在阳曦面前 “犹豫都不犹豫吗?”阳曦想要伸出舌头卷走丹药,可自己的头还被剑钉在地上,嘴都有些张不开 “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等价的,如果不对等……”洛拿起丹药说:“就让他变得对等。” “不打算给我?” “还不是时候。”洛回忆起之前镇压阳曦时有多难:“现在让你恢复,宗门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哈。”阳曦闭上了双眼说:“聪明人。” “多谢夸奖。”洛转过身就想走 “那我就再多睡一会儿。”阳曦的呼吸变得平静,周围的风在耳边吹过,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是何时的梦 夜已经深了,夕岚也已经离开,福生躺在自己的床上缓缓闭上双眼。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陷入沉眠了,太久没有好好的做个梦了 福生陷入了梦中,在梦中回到了过去。他站在一座城的最中心处。身边人来人往,叫卖声在耳边回荡。周围的房檐上还有着未融的白雪,并不算温暖的阳光洒在无生的身上 “这是在……”无生回忆起这里的一切:“珑山城,是多久以前了?” “无生,你在干什么?”一个灵动的身影在无生身前晃来晃去,见无生没有反应,她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这里太繁华,你被吓住了?” 无生的眼前变得清晰,他看着眼前这人无比熟悉,他说出了此人的名字:“尹乐儿,别再我脸上晃手了。” “看来你的脑子还没毛病。”尹乐儿转过身向前大步走 无生看着这个年轻的少女,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对着旁人打招呼。无生看着周围的一切,他心中想着:“这不是在梦中吗,我怎么在回忆里?” 无生向前走着,他看着周边的所有人,这段记忆逐渐苏醒:“当时是在外面的盗匪救出了她,好像是城主府的女儿。” 看着少女越走越远,逐渐消失在人流中,无生转过身:“和那时一样,现在就该走了。” 少女转过身,她疑惑的看向无生的方向,她的心中多了一丝不安。她冲了过去,却发现无生已经消失不见:“无生!无生!” 少女感到一阵阵的恐惧,她止不住的流泪蹲在了地上。附近有几个人正在向她靠近,正当其中一人想要动手时,无生凭空出现在少女身边 “吃烤肉吗?”无生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尹乐儿,而尹乐儿抬起头看到无生笑着拿着几串烤肉 尹乐儿的表情再次变得开心,她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抱着无生说:“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确实打算离开的。”无生像是逗小孩一样:“不过想了想,把你一个小屁孩扔在这确实不合适。” “我早就成年了。”尹乐儿拿走了无生手中的烤肉说:“一个都不给你留。” “行,小孩多吃点长身体。”无生看着周围逐渐包围过来的人:“当时我已经给你开了法门,即便我不在这你也不会有事。” “嗯?”尹乐儿有些不解:“你什么意思?”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无生感知着周围还靠近的人,他散发出一股恶意 那些人感知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逐渐散去。而无生只是盯着他们的其中一个,众人都未察觉无生的半张脸,变成了那人一瞬 无生带着尹乐儿来到城主府,他站在门口看向城主府门内说:“你到家了,我也该走了。” “什么?”尹乐儿皱起眉头,她有些生气:“你不是打算娶我吗?” “小屁孩,我不记得说过。”无生能明显感受到周围传来的恶意,他笑了一下:“回家吧,我也要离开了。” “什么了?”尹乐儿抓住无生的手:“你不能走。” “放手。”无生的脸色变得冷漠,本来处在暖阳之下的冬日却变回了原本的寒意 尹乐儿被吓到了,无生挣开她的手,径直离开了。无生就这样离开了这座城,来到了城外,之前在城里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已经包围了无生 “抱歉了朋友。”一个穿着青衣的男人走了出来,他嘲弄无生说:“你不应该抢走我的剑奴的。” “和那时一样,利用盗匪去绑架有些天赋的人当做奴隶来用。”无生的脸在那些人的眼中逐渐变得奇怪,无数的黑色线条遮挡住无生的面目:“可尹乐儿的天赋比你要高的多啊,你说你师父是会不会更喜欢她呢?” “你到底是?”青衣人越发觉得眼前之人与传闻中的那个怪物相像 『无生忘我,天地极恶』蔑视又或者是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中,青衣人忽然想起了此人的身份 “是无生!”他立刻大喊:“走!” 无生拿出自己的本命法器,那把匕首,他将匕首刺进自己的心口。众人没有反应的机会,下一刻他们只感到心口一疼然后倒在地上逐渐失去生机 “哈哈哈,几乎和当时一样,只不过……”无生走到青衣人的面前,他将匕首放在青衣人的脖颈上:“我当时没有补刀。” 无生将青衣人的头颅割了下来,将尸体焚尽。正当他打算彻底处理周围的一切时听到了一个声音:“无生,你究竟在干什么?” 尹乐儿不知何时已经跟了过来,无生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过去却发现站在眼前的是满头白发,靠着驻颜术保持容貌的女人 “果然。”无生收起匕首,他早已猜到了这所谓的梦:“尹乐儿,没想到你居然还在找我,而且能入我的梦。” “无生,我只是想再见你一次。”尹乐儿一步步走到无生面前,她抱住无生说:“我太想你了。” “我可不想你,而且这只是梦而已。”无生伸出手放在尹乐儿的头上,他轻轻一推 尹乐儿只感到自己距离无生越来越远,她惊恐的说:“等等,无生,哪怕再过一会儿,就一会儿,求你了。” “不了,我过去就说过了。”无生对着尹乐儿挥了挥手:“你应该找个更合适的人。” “无生,等等!”尹乐儿眼前无生的身影逐渐彻底消失 此刻的无生睁开双眼,他从床上下来,来到了窗前看着外面大亮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说:“早知道就用本体睡一觉了,身外身太容易被影响了。” 而在另一片宙域中,尹乐儿睁开双眼,泪水在眼边还未干涸。耳边传来了侍从的声音:“门主,天圣宗宗主和不死鸟魔族族长求见。” 尹乐儿擦掉眼角的泪,她收拾了一下说:“好,让他们稍等片刻。” 在侍从出去后,尹乐儿来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满头白发的自己,虽然面容依旧美丽,只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梦吗?不,无生,我会再见到你的。” 她拿出一枚丹药吃下,白发逐渐变回黑发,她穿着好衣物走了出去 想去外面走走 不知多久以后,福生看向窗外的艳阳天,他的表情冷漠,无数的黑色丝线覆盖在他的面门上。实质的恶意又或者是杀意,这就是『众生相』中的一部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谁啊?”福生散去黑线走向门 “我。”门外那人打开门,夕岚站在门外,他拿着一个红色的小包说:“都快午时了,你怎么才起来?” “快午时了?”福生这才意识到自己睡的时间太久了:“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夕岚走了进来,他把红包放在桌子上:“早上师傅讲课你又没去,不过师傅似乎也不在乎你去没去,他只是让我把这月的灵石带过来。” 福生坐到桌旁,他拿起红色的储物袋,打开袋口看向里面说:“似乎装着东西。” “对了,里面还装着五百灵石。”夕岚拿出自己的储物袋说:“五百灵石,你说说我该怎么花啊。” 福生的手伸进储物袋中,从里面拿出一颗蓝色的灵石:“你打算把灵石花了?” “不花怎么用?”夕岚拿出自己的灵剑说:“我的剑还不能吸收灵石,我自己的基础还没稳固,灵石吸收不了留着也没用啊。” 福生思索了片刻,他握紧手中的灵石,在夕岚震惊的目光中,福生手中的灵石碎裂,其中的灵力迸发而出,蓝色的灵力从福生的手中弥散开来 “你能感受到吗?”福生张开手,在他手中碎裂的灵石已经失去了光泽 “确实能感受到逸散的灵力。”夕岚伸出手去抓飘在空中的灵力,可灵力极快的消散开来,很快就什么都不剩了:“可这怎么吸收?” “我有说让你吸收逸散的灵力了吗?”福生将手中的碎灵石交给夕岚:“这才是你能吸收的。” 夕岚接过灵石碎块,上面的灵力已经不剩多少,只是他能感受到那些灵力正在被他吸收到体内 “居然能够如此轻易的吸收。”夕岚拿出自己的灵石,他使力握了握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力量握碎:“福生兄,你究竟怎么握碎的?” “很简单。”福生拿出两块将其撞在一起,只见灵石相撞之处迸发出蓝光,继续撞下去只见灵石开始出现裂痕:“用石头打破石头。” “这倒是令人惊讶。”夕岚看着周围逸散的灵力说:“不过这有些浪费了。” “确实,没有厚实的底蕴还真不能这样做。”福生拿起储物袋放在夕岚手中说:“我的灵石,就交给你了。” “福生兄,你这是?”夕岚十分不解 “就当我给你的报酬。”福生走到窗前,他看着外面的景色说:“我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看着手中的灵石,又思索了一下福生的人品,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你说吧。” 福生耸了耸肩,开始解释(忽悠):“我打算出去看看,但宗门里又规定不到合灵境不让离开宗门,你帮我瞒着师傅。” “瞒着师傅……你这是去哪,还要瞒着师傅?”夕岚有些无法理解福生的想法,毕竟在他的眼中,福生只是一个对修炼不上心是普通人,至于他给的丹药,夕岚也只是是他背后有着一个庞大的家族提供的 “就是回家看看,一直待在这里。”一条黑线在福生的脸上闪了一下:“我有些感到无趣了。” 夕岚看得出福生并不是打算回家,他叹了口气无奈的说:“你去哪我管不了你,你不打算跟宗主说一下吗?他之前说他很看好你。” “我出去也不会太久,最多就几个月而已。”福生伸了伸懒腰说:“我就是出去走走,那个老头子不会管我的。” “行。”夕岚收起了灵石,但他拿出另外一个荷包递给福生说:“去外面要花不少钱,我这些零花钱就给你了。” 福生接过荷包感到一沉,他打开荷包看着里面放着的金子说:“你还真有钱啊。” “小钱。”夕岚站起身说:“我就先走了,莺莺说要去逛凤亭湖,我陪她一起。” “好。”福生看着夕岚离开,彻底走掉后,他叹了口气 一旁的香炉中传来声音:“你留个分身在此不就行了。” “小麻雀,我虽然可以在这留个身外身。”福生伸出手分出另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两人同时开口说:“我与我都想要去看看这个世界。” “不理解。”一只火红的麻雀从香炉中飞出,他落在福生的桌子上:“你究竟是谁?” “一个无聊的人罢了。”福生看着窗外,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出后说:“可以走了。” 麻雀飞回香炉中,福生收起香炉,他飞出窗外身影逐渐远去 无生的弱点 尹乐儿坐在自己的主位上,她对着在一旁坐着喝茶的两个人说:“柯晃还有红赫,你们要干什么倒是说啊,往这一坐就是喝茶,我这灵茶可没多少。” 坐在那里的柯晃手中正盘着两块晶石,他的外貌只是看起来只是一个俊美的青年,身上的衣物看起来普通,却散发着一股缥缈之意,他停下了盘着晶石的手说:“抱歉了,只是以为你会先说。” “我会先说?”尹乐儿看向还在喝茶的红赫 红赫身上穿着厚实的红色衣物,双眼炯炯有神,头上挽着头发的和双眉都如燃烧的火焰一般 “看我干甚?”这人放下了手中的茶,他不解的说:“喝你两口茶而已。” “只是觉得你们二位如临大敌一般,有些好笑罢了。”尹乐儿丝毫不收敛对此二人的讥讽之意:“如若无生在此,二位恐怕是一个比一个跑的要快。” “你……”那两人同时站起身散发出恐怖的威压 尹乐儿丝毫不惧,同样散发出威压对冲。周围的器皿玉石都出现裂痕,柯晃手中的水晶也碎裂了一丝,他叹了口气坐回原位说:“你也知道了,无生他又出现了。” “我姐居然没能杀了他。”红赫对自己姐姐会输很不理解:“按照老头子所说的,她的实力杀死无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尹乐儿也喝了一口茶说:“你们有谁跟无生真正的交过手吗?” 两人回忆了一下,柯晃先说:“我确实跟他正面交手了一下,不过就只有一瞬。” “当时是什么感觉?” 柯晃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感受,他拿出两个水晶轻轻撞在一起说:“很别扭,就像是这两个同样的水晶撞在一起一样,像跟自己打。” “对,当时我姐与他交手的时候也是那样。”红赫回忆起那是他姐姐见到无生时的兴奋,以及两人交手时用相同的术法打中对方时,红日脸上的震惊 “那便是无生的功法『众生相』,可以说仅仅只需要片刻的交手他就能将对方的功法学会,甚至能够用远超功法原主的力量打出。” 柯晃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在我天圣宗的阵法中逃出去的。” “但,不应该啊。”红赫还是有些不解:“以我姐当时学习的功法,无生不可能使出超过顶峰的力量击伤我姐。” “这就要说到另外一个东西了。”尹乐儿看着两人,她的表情严肃:“无生他的本命法器,那把匕首。” “匕首?”柯晃回忆了一下,他没有任何关于匕首记忆 红赫此时却想起了无生身边出现的虚影:“是那个虚影,那是个匕首?我还以为是把剑。” “我认识他时,他跟我说过那把匕首的来历。”尹乐儿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 当时的她被无生救出,在一天夜里,一群妖物包围了他们,无生仅仅只是随手一挥,那些妖物的身体被洞穿,一把匕首悬在无生的手中 当时的尹乐儿好奇的问:“你手里的那把刀是什么法器吗?” “说法器也是,但说他就是我也算。”无生开始解释:“我在幼时这把刀就在我身边了,经过多年的厮杀,我感觉这把刀与我产生了一些联系。” “什么联系?”尹乐儿还是十分不解 “你早晚会知道的。”无生摸了摸她的头:“现在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行吧。” 而此刻柯晃说出了他的猜想:“那把匕首并非炼制而出,而是他常年带在身边的……可以说就是另一个他,也就是他的灵不在体内而是随身的法器中。” “原来如此。”红赫想起了他明明亲眼见到了无生被他不死鸟魔族的『炙阳真焰』焚尽却在下一刻再度复生在旁边,重创了红日。如果不是不死鸟的血脉真法,红日当时就会陨落 “现在你们想知道的我也都说了。”尹乐儿盯着这两人说:“我也该问问我想知道的了。” “你想知道什么?”那二人不解的看着尹乐儿 “无生他在哪?”尹乐儿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像是在期待着 “在我宗门附近的宙域里。”柯晃指着红赫用埋怨的语气说:“这老鬼给他家老祖宗上供的时候看到了他姐的命牌闪了一下,然后……” “等等!老柯!”红赫也用埋怨的语气说:“我可是派我爹那时的护卫去那里了,那就派了一个管杂院炼体的长老和两个徒孙。” 柯晃的眉头锁了起来,他的双眼带着一丝怒意对着红赫说:“老红毛,我派的那个长老是宗门里逃命和防御最好的,那两个弟子也是在百年之内破境的天骄,你就死了一个人,我这边可是疯了两个死了一个。” “你个老鬼,天天吃着驻颜丹装嫩,你装鸡毛呢?” “听你这意思是想打一场了!” “来来来,你以为我怕你!” 两人越说越气,他们站起身一同向外走去。看着离开的这两人,尹乐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两个人都没有给自己说无生的具体位置 “这两个老混蛋。”尹乐儿烦躁的说:“喝完茶就跑!” 无生万相,众生众苦 无生来到了凡界,来到了一座小城中。熟悉却十分的陌生,他太久没有真正的走在人群中了,自上一次已有了千年之久 “众生……”无生看着周围的人群,他们像是在交缠在一起的丝线一样:“众苦。”无生盯着在街上的一个穿着破烂的孩子,在那个孩子面前躺着一具被草席盖着的尸体 无生走了过去,他看着在孩子旁边的牌子上写着的:“卖身葬父” 那个孩子看着无生,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面容平凡的男子散发出的一丝怪异,在无生的眼中能清晰的感知到一丝安宁,而再仔细看就能发现在安宁中有着一层层的波浪 “你装扮成这样就是为了给自己父亲收尸?”无生蹲下,他看出了眼前这个孩子是装扮成衣着破烂的 “是,我自出生起就只有爹。”孩子的眼神流露出悲伤:“他养育我多年,如若不报此恩,我也就不必留在此世了。” “哈,倒是有趣。”无生从荷包中拿出一粒金瓜子递给那个孩子说:“这应该足够了。” 那个孩子眼前恍惚了一下,他伸出手接住了金瓜子,他愣了愣神立刻反应过来磕着头说:“大爷,谢谢您,待我安葬了我爹,我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 无生只是微笑着看着这个孩子,他也早已感受到了周围传来不怀好意的眼神。无生心中叹了口气:“财不外露,不过,正好。” 无生的脸上闪过一丝黑线,那个孩子磕着头。无生将手放在他的头上说:“不必这样了,以后也不必装作男孩了。” “您看出来了?”孩子愣住了,他立刻求着说:“我吃的少,干的多,我……” 无生只是笑了笑,他将地上的尸体抱了起来说:“先把你爹安葬了再说。” 因为传承的原因,女性早晚会嫁出去,所以大部分都家族和普通人家都只是把女孩当做联姻的工具,在女孩出生后就会定下娃娃亲,用以拉拢 “您……对我是女孩不在乎?” “为什么要在乎?”无生抱着尸体往前走着,他似乎想起了一些回忆:“都是人,没必要去在意这么多,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女孩不假思索的说:“是。” 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坟场,一股腐烂的尸气扑面而来,无生别过头看向远处的一处在他眼中散发着寒气的地方,他看着里面散乱的尸体,他问身边的女孩说:“你叫什么?” 女孩也望了过去,看到了乱葬岗上那些已经逐渐腐烂的尸体,她明显有被吓到,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说:“吕芳,您叫我阿芳或者是小芳就行了。” “这个名字。”无生大步向坟场中走去:“倒是不错。” 一个老人在坟场的茅草屋中抽着旱烟,他见无生抱着草席走了过来就问:“埋人?” “对。”无生放下了尸体 “五百文。”老人呼出一口烟,他叹了口气说:“要是棺材的话就一两银子。” 无生拦住了想要给金瓜子的小芳,他刚要掏钱,他就发现夕岚的荷包里只有金子,心中抱怨:“夕岚这小子怎么全是金子,家里到底多有钱?” 无生合上荷包:“我帮你解决了那边了乱葬岗的东西,你帮我把这人安葬了怎么样?” “年轻人,那边的东西可是几位道长一同做法才封印住的。”老人吸了一口烟,他的眼神扫视着无生说:“你能行吗?”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无生扭过头看向了乱葬岗:“那东西可关不了太久了。” “既然你想试试。”老人呼出烟,他好似满不在乎的说:“就去吧。” 无生转过身缓步走了过去,小芳也想跟过去就被老人拦着:“小孩子就不要去了,那邪阴之气容易影响到你。” “对。”无生对小芳摆了摆手:“你等一会儿。” “是。” 无生走到了乱葬岗前,在乱葬岗外面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可在里面的那些尸体不止没有腐烂甚至于有些红润之色 “呵,活尸都有十几个了。”无生向前继续走,他来到一堆尸体前:“抱歉了各位,死后都不能让你们的尸首安生。” 无生伸手凭空画出符箓:『镇魂诛邪』 老人眯起眼看着无生发所作所为他感到惊讶,心中想着:“凭空画符,这可不是一般修道之人能做到的。” 随着符箓飘进那些尸堆中,能明显的看到一股黑气飘散开来。无生抓起地上的一把黑色的土说:“身为修仙者,死后还不想咽气,还给活人添乱。甚至是在凡间,你说说,我不把你打的魂飞魄散,是不是有些对不住这些被你纠缠在一起的魂魄了?” “你究竟是谁?”在一旁的尸堆中传出声音 无生背对着老人和小芳,他们看不见无生的脸,而此刻无生的脸上满是纠缠在一起的黑线 不可控的后果 在茅草屋附近,一伙人围了上来,他们贪婪的盯着小芳说:“把你手里的金子给我们交出来。” 老人听到后他将小芳护在身后说:“你们是不是有些不将我这个老头子放在眼里了?” 那些人威胁说:“老头,我警告你,把她交出来。” 老人拿起一旁的铁铲说:“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能让你们带走这个孩子。” 而此刻的无生缓步来到了尸堆前,他伸出手径直穿过了尸体。在尸堆中的声音说:“你要干什么?!要不是这个封印你早就……等等,什么!?” 那个声音不敢置信,他亲眼看着无生的手穿过了封印将他抓了出来。他看着无生脸上那些杂乱不堪的黑线,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传遍全身 此刻无生的声音变得像是许多人一同开口一般,男女老少,嘶哑或者哭泣,尖叫或是欣喜:“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尹乐儿没有对那两人所说的无生功法的另外一个特点,也就是『众生相』的副作用,每一次无生复制一个人的功法,会连同那个人的人格也一同复制 一般结束后无生会杀死那个人格,但有时他会因为被功法吸引而留下那个人格,这便是弊端,由无生的人格作为主导其余的人格作为辅助,便是无生的『众相』 所有人格有时会有分歧,这也是无生能够次次不能做出重要决定的原因,不过因为无生的主导意识的感染,所有人格都对一件事做出了共同的选择,那就是嗜杀 现在的无生是一具身外化身,境界也被压制下去,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一个极易被众多人格影响到的人 “啊——!”被无生抓住的魂魄发出尖啸,他宁愿灵魂被撕裂也不管不顾的逃走 他逃向了茅草屋,正在对峙的众人只见一股黑雾袭来,他们刚要躲起来就被黑雾掠过。无生转过头看了过来,众人心头一阵慌乱 仅仅只是一瞬间,无生就来到了黑雾前,他手指掐诀:『白日』 随着一阵白光闪过,黑雾现出真身,一个长相扭曲可憎的人形出现。下一瞬,无生的手抓住了他的头 “求你……”那个人形刚出声,无生脸上的黑线逐渐变作一个笑脸 下一刻那人形的头颅被拧了下来,白色的火焰开始焚烧剩下的躯体。茅草屋的众人刚转过头看了过去,无生就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众生相,无非皮肉白骨,无非生,无非死。”无生脸上的黑线变得越来越杂乱:『众生万相·生死天定』 此刻此界空间与时间停滞了片刻,无生伸出手放在其中一人的脸上:『无生,未生,不知生何时,不知死何时。有生,已生,便知生何时,便知死此时。』 黑色的丝线缠绕起眼前之人,很快他就消失不见。一切又开始移动,众人又开始动了起来,他们看着无生没有感觉少了一个人,只是用手中的刀指着已经散去黑线的无生说:“那个富家子,借我们几个钱花花呗。” 老人放下铁铲,他松了一口气:“还好回来了,我这把老骨头看来不用交代了。” 无生刚想要做些什么,下一瞬他的手打了个颤,他的视线向周围扫视了一下。他见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另一个他,那个无生用神念警告他:“即便你不是本体也不能太过放纵。” 无生用神念回应:“你管我,本体也不在这。” 那个无生再次警告:“你想被抹掉?” “啧,我只是……”无生还未说完,那个无生身上披上黑袍,脸上出现了一个纯白的面具 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无生面前掐着了他的脖颈,可怖的威压四散,无生立刻给老人和小芳加持一个法盾 其他人立刻七窍流血,意识变得恍惚。穿着黑袍的无生直接大声警告说:“我看你是真想死。” “小芳,抱歉了,等我一会儿。”无生抓着自己的手,他笑着对自己说:“换个地方吧。” 他自己加大了手上的力度,笑着说:“好啊。” 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只剩下愣住的小芳和老人 无生对无生 一片荒漠中,一队驼队正在沙丘上行进着。领头人喝了一口水,他看了看身后跟着的队伍深吸一口气呼出 一旁的骆驼上的女性对着领头人说:“没多远了,等回了揽月谷咱们也就不用这么累了。” “我倒不是累,只是心慌的厉害。”领头人拿出一个肉干啃了两口说:“总感觉要出什么事。” “安心了,不会有事的。”旁边的女性安慰说:“整片荒烟大漠只有我们的揽月谷一个宗门,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也对。”领头人咽下嚼碎的肉干望向远处 忽然一道将天空割裂的弧线出现在头顶,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前,那弧线传来了震耳的尖啸声 众人捂着耳朵,身下的骆驼都变得焦躁不安,在前方的黄沙中,潜藏的砂蝎都从沙子中冲出,以极快的速度逃走 “到底出什么事了?”领头人的头上青筋暴起,他忍受着爆鸣声 骆驼纷纷倒下,所有人身上携带的护身法器都自行启动,可即便如此也无法阻挡爆鸣声 在弧线的尽头,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相对而站,是无生跟无生。其中一个先开口说:“你做的太过了。” “我只是发泄一下。”无生毫不在乎,他甚至连看都不看眼前这个无生:“你和我一样,只是你才开始忍耐而已。” “你杀了他们我可以不管。”对面的无生手中出现了一把匕首:“但你将那个人从过去、现在、未来抹掉就已经越界了。” “居然把匕首都给你了。”无生深吸一口,他唤出自己的制作有着自己精血的飞剑:“你我看来是必须分个生死了。” “倒也不必如此。”拿着匕首的无生眼神变得飘散:“只要你愿意把你自己现在的杀意扼杀一下就可以了。” “呵,你就是我,你也知道这要怎么做。”无生握紧剑柄盯着自己说:“不就是想让我杀死我现在的主人格吗?” “没错。”拿着匕首的无生威压开始渐渐增强 拿着飞剑的无生也逐渐增加自己的境界,他笑着说:“你说此界能限制你我到何地步呢?” “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毁了此界,本体他早就亲自处理掉你了。”拿着匕首的生身影逐渐变得虚幻 两股气势冲天而起,相互撞击,掀起了滚滚黄沙。无生盯着对方,下个瞬间身影同时消失不见 而在远处的一处大裂谷中,在这片荒漠中唯一的储水点中,揽月谷的谷主感受到了一股威压,随着外面掀起的满天黄沙,他飞出裂谷看向远处,身子不停的打颤 “两位化道巅峰!?”他不敢置信:“他们是在斗法?” 此刻拿着匕首的无生,手中画符:『三鸣雷阵』,符箓飞出,在一声雷鸣后,手持飞剑的无生头顶浮现出三个雷电标记 “啧,你这家伙,上来就搞这么大的。”持剑的无生摊开手,在手掌中心出现了一个风球:『握风换身』 持剑的无生头顶的雷电标记闪了一下,下个瞬间随着雷鸣一声,拿着匕首的无生将匕首刺进了持剑无生的心口,可下一瞬无生化作一阵风散开 “对付自己真是麻烦。”无生看向远处的一阵风,持着剑的无生从那里出现,只是他头顶的标记还剩两个 『噬星罐』拿着匕首的无生拿出一个覆有星空的罐子,他将罐子对准持剑无生说:“我倒是很好奇你能不能逃掉。” “拿自己的法器对付自己。”持着剑的无生自己其实也没有底:“你真以为我没办法对付?” 『噬星罐』中传来咆哮声,无数的怪异手臂从罐子中探出,手臂冲向持剑无生。持剑的无生深吸一口气,他将剑竖立在面前:『剑诀·何来剑』 “嗯?”拿着匕首的无生开始警戒四周 下一瞬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刃飞来,为了躲避剑刃拿着『噬星罐』的手抖了一下。那些手臂也跟着偏动了一下,持剑的无生也趁机用『握风换身』拉开距离 “对付自己真是麻烦。”拿着匕首的无生身影消失 持剑的无生向后劈出一剑,被拿着匕首的无生挡下,持剑的无生笑着说:慢了。” “不,这可是刚刚好。”手中的匕首转动,持剑无生这才意识到头顶的雷电标记还是两个,而此刻第二个才开始闪动 “你!”没有任何机会,持剑无生被一道雷霆劈中 拿着匕首的无生将匕首刺去,却发现手感不对。持剑的无生掐诀:『众生相·他』 拿着匕首的无生也掐诀:『众生相·他』,『噬星罐』的手臂到这时才冲了过来,而持剑的无生早已飞到远处,他的眉心出现了一点朱红 拿着匕首的无生身上燃起蓝焰,他向四周散发出极高的温度。两人同时看向对方,准备施法 『剑诀·剑穹』持剑的无生身后飞出九把飞剑分身,并且那些分身在不断继续分身,直到几乎覆盖了那半边天 『倒倾之天』拿着匕首的无生伸出右臂,一个法阵整个缠绕起他的手臂,天空像是一片平静的湖水被滴入一滴水,逐渐泛起了波澜 持剑的无生剑指对面的无生,而拿着匕首的无生伸出两指,向下一划,天空之上滴落了一滴无形之水 千万把飞剑冲向了持剑无生,覆盖整面天空的水从天空落下 在极远处的揽月谷谷主震惊的看着一切,他的身边站着几位被他传音找来的同期道友,明神宗的宗主也在其中 自我万般相 揽月谷谷主问身旁几人说:“诸位看清了那两人的法术了吗?” “我等都不瞎。”一个穿着绣着银丝黑衣看起来只不过二十几岁的人紧紧盯着满天黄沙中:“这就是化道与化道之间的交手,看得我心里发慌。” 一个身穿绣有金凤黄衣的人也紧紧盯着满天的黄沙:“这两人大概都是化道巅峰,只是我很好奇这两人为何会打起来。” 明神宗宗主摸着自己的胡须:“我只看到了满天的剑,只是那个拿着匕首的手指天空后,好像还有无形之物从天空落下。” “凌乘风,你宗门最近不是抓到了一个域外真魔吗?。”揽月谷谷主说出自己的想法:“是不是跟那个域外真魔有关?” “这……”明神宗宗主凌乘风思索了起来 “此界除去我等还有六个进入化道境界的。”穿着银丝黑衣的那人仔细看着天空之上的那无数把飞剑说:“那个专门修剑的老疯狗最近在闭关,剩下的五个都是魔族的老鬼。” “我最近听说魔族那里来了一个域外大魔。”身穿黄衣的那位幸灾乐祸的说:“天憎魔门的一个长老被直接斩杀,他们宗门的徒子徒孙也都死伤不少。” “我也听说了。”凌乘风对着其他人说:“那个大魔好像是不死鸟一族的,来头不小。” 揽月谷谷主一阵不安蔓延至心头:“先别废话了,诸位感受到了吗?” 众人齐齐看向了无生交战之地,持剑的无生眉心的朱红闪了一下红光:『剑诀·独道行天』 持剑的无生剑指对面的另一个自己,而拿着匕首的无生原本在蓝色火焰中虚幻的身形忽然变得可见,他被剑气锁定了,没有犹豫他掐诀:『掩身蓝焰』 身上的蓝色火焰缠绕起他,他的身影在火焰中消失。原本的剑气锁定也消失不见,而持剑的无生毫不在乎:“我看你能躲多久?” 『噬星瓶』的手臂袭向无生,而持剑的无生只是挥出一间,一道漆黑无比的裂口出现将手臂吞噬进去 揽月谷谷主几人看到后都震惊的说:“撕裂空间?化道可做不到这个,难道这两人是……天生圣人……” 揽月谷谷主有些恐惧的对着众人说:“我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 “我也一样。”身穿金色衣物的那人转过身对着另外两人说:“闫钟,凌乘风,你们看吧,我走了。” 身穿黑衣的闫钟立刻也打算离开:“留在这里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我也不看了。” “走吧,各位,今天就当什么也没看到。”凌乘风唤出自己的飞剑,他踏了上去说:“赶紧走吧。” 众人立刻四散离去,而持剑的无生还在搜寻着自己:“剑气锁定了,但就是抓不到,『掩身蓝焰』不该会这样的。” 持剑的无生似乎忘记了自己头顶还有一道雷电标记,仅仅只是一个眨眼,拿着匕首的无生出现在持剑无生的面前 就当持剑无生想要施展出剑技时,之前从天空中落下的无形之水中一种特殊的力量让他怔了一下,这一怔,拿着匕首的无生将匕首送进了持剑无生的脖颈处 鲜血四溅而出,而无生原本能够恢复这种致命伤的能力也不知何时已经失效,他的双眼中满是不解,直到看清了拿着匕首的无生匕首上沾染的蓝焰 『真我法焰』持剑无生挣扎着向后退去,匕首被拔出,无生只能一只手捂着自己的伤口看着站在眼前的无生缓缓向他走近 “咳……你究竟……咳咳……”无生的嘴中不断咳出鲜血:“是我?” “我当然是你。”无生拿着匕首,双眼中仅剩冷漠:“该抹去你的主人格了。” 持剑的无生他握紧手中剑,他奋力挥出一剑结果砍在了无数的黑色线条上,下一秒黑色的线条被『真我法焰』烧尽,拿着匕首的无生站在蓝焰后 拿着匕首的无生挥出匕首,撞在了剑上,下一刻剑刃碎裂在地。仅剩下一节剑柄的无生不敢置信,他彻底放开心中的杀欲扑向了自己 “这就是被压制了境界的后果。”拿着匕首的无生一只手抓住了持剑无生扑来的手,向后一拉,另一只手放在无生的头颅上,直直的将他摁在地上的黄沙上:“控制不了自己的欲,如同一条疯狗。” “杀!”拿着剑柄的无生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动身体,能够清晰的看到他的面部出现了数张脸,他转过身一脚踢在无生的下腹,将他踢飞 无生在远处落下,他拍了拍身上的黄沙看着自己说:“已经足够了。” 那个无生愣了一下,蓝色的火焰由他刚刚被无生抓着的手燃起,他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扑面火焰,可『真我法焰』 除了本体以外无人可以解 无生静静的看着自己,在黄沙中翻滚,挣扎:“和那时一样啊,癫狂。” 唯有燃尽众生 持剑的无生跪在地上,他的半边身子已经被『真我法焰』烧至见骨,他只是跪在地上,身板还是挺的直直的,而那把有着他精血的剑早已碎裂,碎片四散在黄沙中 拿着匕首的无生身体从虚幻中走出,他收起了匕首和身上的蓝焰,走到持剑无生的面前说:“嗜血嗜杀,对这个世界满是恶意,对每个人都有所保留,我太了解我自己了。” “呵。”持剑的无生声音嘶哑:“你就是我,你很清楚。” “但我……不理解。”拿着匕首的无生伸出手掐着眼前的自己:“只是发泄压抑的杀欲,你完全不必将一个人抹去。” “呵。”跪在地上的无生仅剩的眼睛盯着他自己,他嘲弄着自己说:“和曾经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一样,仅仅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无生盯着自己的眼睛,他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就这样吧。” 蓝色的火焰彻底吞噬了跪在地上的无生,而拿着匕首的无生,看着燃烧的蓝焰他回忆起了过去 “那时……”无生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全身都在燃烧着『真我法焰』,距离死亡只差一步之遥 被十三位触摸到天道的修士围杀,最终十三位六位被杀,剩余四位位本源都遭受重创,三位重伤濒死,而无生本人左臂被斩断,胸口被撕开一道可怖的裂口,其中的心脏缺失 “咳咳……”无生躺在地上,燃烧的蓝焰包围着他 还活着的几人强撑着身子想要彻底杀死无生,可『真我法焰』一但沾染到那蓝焰后果只有被烧的只剩白骨 “哈哈哈……”一人癫狂的笑着,他激动无比,双眼满含热泪:“无生!无生!”他大喊着无生的名字:“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他妈也有报应!” “杀了他!”另外一个人趴在地上,他的身上被开了几个血窟窿,鲜血不停的流出:“他今天必须死!杀了他!” “对,机会只有这一次了。”一个人强撑着站起身,他的双眼空洞无神:“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生今日都必死无疑!” 还有一人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心中想着:“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跟着他们几个人来到这,下半生我的修为应该不会再进一步了。” 几人向前走着,他们晃晃悠悠的来到无生身边,纷纷举起手中的灵剑。随着利刃刺下,『真我法焰』瞬间蔓延到他们的灵剑之上,片刻将其烧成飞灰 有人因为疲累没能松开拿着灵剑的手,与自己的灵剑一同化作飞灰。无生静静的躺在地上,他的生机越来越微弱了,死亡的深渊正在蚕食着他的全身 麻木、意识涣散、眼前模糊一片,即便有着『真我法焰』的包裹,四肢也愈发冰冷。无生盯着天空的阴云:“我就要死了……无所谓了,活着太累了……” 无生缓缓闭上双眼,一片黑暗,只剩下了永恒的平静 “我还不想死!”无生的脑内传来声音:“我们还不想死!” 无数的声音传来,每个声音都在说着:“不想死,不想死……” “你去死吧!”一个声音在无生的脑内响起,随后所有的声音都来开始大声叫喊:“你去死吧!去死吧!你去死……” 无生听着这些声音,他逐渐变得烦躁,他对着那些声音喊:“你们才是最该死的!” 蓝色的火焰在无生的意识中燃起,火焰开始吞噬那些混乱的声音,无生则是变得狂乱。附着在他身体表面的『真我法焰』燃烧的更加剧烈 那些刚刚认为他已经死去的人忽然意识到了无生的生机变得充裕,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他们亲眼看到了无生站起身,发出刺耳的尖啸 『众生相·燃尽众生』无生盯着那些人,仅仅只是一瞬,其中一人的头颅被扯了下来,下一刻那人的头颅被『真我法焰』燃尽,无生的左臂长了回来 “无生,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一人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无法相信重伤濒死的无生还能站起身,而且轻易的杀死他们其中一人 无生沉默不语,只是放任自己身上的『法焰』去吞噬四周的一切,癫狂的如一头受惊的野兽,被关在狭小的笼中发狂 回到现在,无生看着眼前不再挣扎,只是躺在地上,任由火焰烧灼仅剩白骨的自己。他叹了口气望向天空:“我,一切都解决了,我也该消失了。” 匕首在无生手中消失,无生的身躯一点点的开始消失,什么感觉都没有,就这样彻底的消失不见 连交手都做不到 蓝焰渐渐熄灭,白骨生肉互相接驳,无生睁开双眼。他双眼无神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叹了口气:“燃尽自我,仅剩众生……无趣,无聊。” 一个人踩着飞剑来到了这里,他看着四周残留的杀气和正在渐渐消散的剑气:“这里发生了什么?就算是咱也有些胆颤。” 一个视线盯在了他身上,这人打了个冷颤,他转过头看了过去,下一刻一只手抓了过来,拽住他向远方飞去 在来到远处后才停了下来,他看清了眼前这人是揽月谷的谷主,他提醒眼前这人说:“齐老苟,你不想活了!?” “什么?”齐老苟有些疑惑,他不理解揽月谷谷主为何如此害怕:“霍谷雨你怎么这么慌?” “慌?我何止是慌,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揽月谷谷主霍谷雨满脸冷汗:“两位化道可是在这交手了。” “两位化道而已,你和咱不也是化道吗?”齐老苟还是不解:“难道还有人能……”齐老苟发现霍谷雨脸色很差:“老东西,你脸色不对啊,怎么了?” 霍谷雨指向齐老苟身后,下一瞬恶意包裹起这两人,齐老苟刚转过头看去就被一只手摁在地上,连挣扎都做不到 齐老苟的心中震惊:“压制化道?不,此界最高也就只能到化道,能压制同等级的,只可能圣人?” 无生看着霍谷雨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二位能帮我一个忙吗?” 霍谷雨抓住机会:“您请说。” “你有种把咱放了!”被死死摁在地上的齐老苟十分不服,挣扎着说:“就算你是圣人,同境界我不信你能打得过咱!” “嗯?”无生的脸色出现了一些阴影,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说:“我要不要捏碎你的头呢?” 随着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霍谷雨能明显听到骨骼逐渐裂开的声音,他立刻喊出:“齐老苟,你不要给脸不要!” 霍谷雨冲了过去,全力一脚将齐老苟踢到一旁。无生早已松开了手,他盯着霍谷雨说:“放心,我就没想杀他,也没想杀你。” 霍谷雨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问:“您要我去干什么?” 无生拿出一片剑刃碎片说:“我的剑碎了,我要你们帮我找到所有的碎片。” 即便是一块碎片霍谷雨也能感知到其中的力量,他接过碎片手上一沉,差点没接住。他的心中大惊:“怎么这么沉!?” “你妈的!”惊人的气势冲天而起,齐老苟手中出现一柄剑,那剑上镌刻的铭文正闪出刺眼的白光 无生扭过头,丝毫没有将齐老苟放在眼里,霍谷雨心中暗骂:“这个老疯狗,不给我找麻烦真是能死!” 霍谷雨正要去拦,无生就抓住了他,笑着说:“不必了。” 霍谷雨抬起头,他看向天空之上,一个无形之物高悬在那里。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那种威胁感与恐惧感,一阵阵的恶意正在下落 “那是?”霍谷雨看着那无形之物,他的心在警告他让他逃离 “那是雨,落入凡尘的『雨』。”无生伸出手,一个法阵在脚下展开,将他与霍谷雨包裹起来 『苍阳行』齐老苟使出自己最强的招式,而天空的无形之雨也随之落下,在白色的剑芒闪烁的一瞬间,无形之雨落在了齐老苟的身上 齐老苟定在原地,许多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中,尖啸声在他身后传来,齐老苟一阵恐慌转过身挥出一剑 剑芒四散,撕扯周围的空气,齐老苟喘着粗气,他的视线不停的扫视着。齐老苟颤抖着身体,尖啸声再次响起,他转过身无生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一只手指抵在齐老苟的额头 “你?”在齐老苟的眼中,此刻的无生就像从无尽虚空中爬出的怪物,漆黑且碎裂 『铛!』无生对着额头轻轻一推,齐老苟向后倒去,他躺在地上意识好像被抽离一般 霍谷雨愣住了,他完全没能想到眼前这人居然如此轻松的将齐老苟击倒,无生走到他身边说:“一个月后他就会醒来,记得帮我把碎片找齐,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是。”霍谷雨想起了什么说:“你究竟是谁?” “你不会想知道的。”无生叹了口气,他的双眼中满是怜悯:“在你找齐碎片后我会回来的。” 在霍谷雨的眼前,无生一瞬间消失不见,霍谷雨也彻底放松了下来,看着躺在地上的齐老苟,他走上前说:“老疯狗,看你还乱不乱咬人。” “……”齐老苟只是闭着眼,沉默着,此刻他已经陷入了那滴『雨』中 能选择的只有一个 正在茅屋等待着的小芳,老人则是在挖着坑,将那些人的尸体一个个的推进去。如果当时无生没给他们二人加持法盾,他们的下场也会与这些人一般 小芳想帮老人,却被老人拦住说:“小孩子就不要脏了手了,坐那里等着你家大人回来再说。” 小芳不得已只能坐在茅草屋中等待着,两个时辰后,天边的夕阳即将落下,无生回到了这里 小芳冲了过去抱着无生说:“大人,我还以为您不要我了。” 无生摸了摸她的头,他看向正在挖着坑的老人说:“你,过来一下。” 老人愣了一下,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土铲跑了过来,无生拿出一颗丹药递给他。老人看着那颗丹药,眼中流露出一丝贪婪,可下一瞬就立刻给自己两巴掌 老人自嘲着说:“我任仁,都已经快入土了就不奢求继续活着,您给我这个丹药我不能要,老头子我已经快到头了,即便吃了丹药也不一定能突破境界了。” 无生微笑着说:“这个并不是让你突破境界的,吃下你就知道了。” 任仁只能接住无生递来的丹药,他看着那金色的丹药散发着隐隐金光,老人吞下了丹药,下一刻他清晰的感受到了体内的变化 血肉逆生长,白发散落,黑发生出。他再一次变得年轻,任仁震惊的看着双手上早已被挑断筋脉接驳恢复,他颤抖着说:“您究竟是?” 无生冷漠的警告说:“等一下我可能会做一些你无法理解的事,我希望你什么都没看到。” “是是是。”他激动的跪在地上磕着头说:“就算是把我这个老东西的眼挖出来都可以。” “大人?”小芳看着无生,她这才发觉无生缺少了什么,现在的他有些冰冷 无生只是露出灿烂的微笑对着她问出了一个问题:“你想要修仙吗?” 小芳愣了一瞬,下一刻她也问出了一个问题:“修仙就能跟着您吗?” 无生被这个熟悉的问题给问到了,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能。” “那我就想。”小芳像是下定了决心:“只要能跟着您,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无生伸出手握住小芳的手,他的视线看向了不远处的城。他带着小芳凌空飞起,来到了那座城的上空 无生冰冷的语气像是一条蛇一样缠绕起小芳:“你对这座城还有着留恋吗?” 小芳不解无生的意思,可她还是说出了一句足以成为她日后心魔的话:“没有。” 无生咬破自己的舌尖,一滴血从他的嘴中流出,他的手指在血上一擦,并作剑指高举于天:『苍阳行』 “修仙之后就要抛弃凡尘。”无生散发出惊人的气势,他的剑指缓缓落下,一个耀眼的球体在空中形成缓缓向下落去 在城中的凡人纷纷感受到什么抬起头,只见耀眼的球体正高悬在他们的头顶天空之上。在城中的修仙者看到后,纷纷想要逃走,却发现自己的法力被封禁,现在与凡人无异 “怎么回事?” “法力没了!?” “法力聚不了,天上怎么多了个太阳?” “那是谁!?” 此刻在一间客栈中,三个人发现自己的法力尽散,他们看到了窗外多了一个太阳和太阳散发出的寒意,他们愣住了 “师祖的『苍阳行』!”其中的一个孩童模样的人捂着双眼 一个留有白须外边看似老者的人紧锁着眉头说:“师傅他老人家正在闭关,怎么可能会来这里,而且使出『苍阳行』这种明显的招式。” 一旁戴着面具身穿白袍的女性看着外面慌乱的人们和天上正在落下的『苍阳行』说:“跑不跑?” 白须老者叹了口气:“没法力,根本跑不掉。” 小芳这才意识到了无生想要做什么,她的脑内瞬间想起了在这座城中经历的一切,有恶也有善,她想要阻止无生,可无生仅仅只是一眼就让她浑身打颤 就在剑指即将落下,小芳鼓起勇气挡在了无生的剑指前,她紧闭着双眼,认为自己死定了,可并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是眉心有被触碰的感觉 小芳睁开眼只见无生的剑指在她的眉心轻轻一点,她的眉心多出一抹殷红。无生放声大笑:“放心,只是吓吓你,顺便给你点个红。” 小芳搓着自己的额头说:“点红?” “擦不掉的。”无生擦掉手上的血,他依旧是笑着说:“为了给你开明的时候有用。” 小芳见擦不掉,只能任由眉间多了一抹殷红:“开明是什么意思?” “除心魔用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无生带着她落了下去 任仁正在哼着小曲挖着坑,把那些人一个个埋进去。见无生回来了,他激动的说:“您回来了,您刚刚散发的气势我还以为您要灭了那座城呢。”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无生坐在一个破椅子上:“不过,还是给她留点可供回忆的地方还是比较好的。” 任仁恭敬的说:“还不知该怎么称呼您呢。” 无生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小芳问:“想听真话吗?” 小芳见自己被问,她只是点了点头,见此无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反正早晚也要知道的。” 无生站起身,他整了整身上的衣物,以一种傲慢蔑视的感觉对着这两人说:“我名为无生。” 任仁一听,浑身打了个激灵,似乎是不相信:“您是那位……不…不会吧。” 无生再次恢复放松的感觉说:“放心,我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对自己看中的还不会随便动手。” 任仁现在只觉得自己被扼住了咽喉,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散修,但修仙界的事他还是知道不少的,在那些秘闻中有一件事不仅是此界甚至是整个宙域都公认的是——『天地极恶,无生忘我』 任仁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笑容的人,他无法将其与那份传闻中的魔头联系在一起,任仁问出了现在他最想知道的事:“您来此界是为了什么?” 无生摸着小芳的头说:“只是因为无聊,所以想收个徒弟。” 任仁仔细看了看小芳,只见小芳身上散发着杂乱的灵气,他愣了愣说:“天赋上,这孩子好像差了点。” “不碍事,我有的是办法。”无生看向远处,三个人落了下来,正是认出了『苍阳行』的三人 白须老者一眼就看到了无生,他的手放在腰间的剑上。戴着面具的女人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无生散发出的恶意,一种令人打颤寒意 那个孩童模样的人发现自己的双眼看不出无生的境界,他警告身边两人说:“站在那边的那位,我看不出他的境界。” “我也有点心慌。”白须老者的手不自觉的打颤 戴着面具的女人,拿出一个法器拿在手中,无形中一个法阵展开:“冷静点,万一他是师傅什么时候收的弟子,我们可不能伤了自己人。” 无生看向他们,三人瞬间都听到了自己的灵魂深处传来的尖啸声,现在无生在他们眼中就像是一个在大雨中身影模糊不清的怪物 随意的无生 无生站在三人身后,三人的法力被散去,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无生对着小芳说:“我先给你上第一课。” 三人愣了一下,他们紧紧盯着无生。虽然法力被散去,但手中的剑刃还是可以用的。下一刻三人身上的法力恢复,他们正感到奇怪就看到了无生身体下沉,摆出一个姿势 无生对着三人说:“修仙者最应该有的一样东西就是好奇,可最不该有的东西也是好奇。” “什么?”三人愣了愣 下一刻,无生的身影消失,三人立刻寻找了起来。下一刻,白须老者只感到自己的下颌传来冲击感,强烈的眩晕感充斥在他的脑中 无生站在他面前,拳头抵在白须老者的下颌上说:“见到熟悉的东西就会动心,见到没见过的也会动心,都为了所谓的机遇。” 白须老者立刻用法力想要恢复,可即便自己没有倒下去,那强烈的眩晕感依旧在自己的脑内盘旋着 “怎么?”无生拉开距离,他问身形晃悠的白须老者说:“晕的厉害,法力没有作用?” “三友,你怎么了?”孩童模样的人问白须老者 白须老者三友,撑着身体说:“晕的厉害。” “你们不拿真本事出来,可是会死的。”无生一个瞬间来到了孩童模样的那人面前,他一拳挥出,孩童模样的那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无形的法盾挡下了这一击 孩童模样的人脚下出现了一个光圈,他瞬间去到了远处,在他脖子上挂着一个长命锁,上面的纹路正在发出光芒。无生甩了甩手说:“自行护身法器,是你师傅给的,还是家族里给的?” 戴着面具的女性手中的法器正在嗡嗡作响,她看着无生只感到面前矗立着一座大山,心中想着:“移不动,根本移不动,他的命格太强盛了,到底是何方神圣?” 无生感觉自己的身体颤了一下,他看向了那个戴着面具的女性,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圆盘状的法器说:“『拨乱反正,天地四象盘』,算得上是一个好法器,可……” 无生的身影消失不见,戴着面具的女性看着『天地四象盘』上的指针不停的晃动,她惶恐的扫视着周围 无生忽然站在她面前说:“这东西对强于拥有者境界或是命格的人来说,除了定位以外,完全没用。” 无生一拳击出,戴着面具的女性拨动『天地四象盘』,她的脚下出现了一个光圈,身影消失不见,之后在远处出现 她的鼻中流出血液,身上冷汗直流,心中想着:“呼~差点,就差一点。” “不,不是差一点。”无生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天地四象盘』上的指针不停的抖动,戴着面具的女人立刻向前跑了几步,无生的拳头停在女人后腰两寸处 无生的脸上被划开了一道伤痕,血液从伤痕中流出,他的手也顿了一下。无生似乎也没想到居然自己会受伤,他扭过头看到了那个白须老者的手指正指着他,而那个孩童模样的人也手指掐诀念咒 白须老者给自己一拳让自己的头脑清晰了过来,他立刻将剑飞向无生,拦下了足以足以杀死面具女人的一拳 “嘶~~”无生擦了自己脸上的伤痕,无生的身上缠绕着十分纤细的金色丝线,这就是他刚刚会顿一下的主要原因:“难得,居然没我想的蠢,能划伤我。” 戴着面具的女人见无生停下,以祈求的语气说:“您大人大量,您放过我们吧。” 无生瞪了她一眼,空气中的杀意变得浓密,可下一秒杀意散去,无生笑着说:“好啊。” 戴着面具的女人愣了一下,她似乎都没想到居然会这么简单。另外两人也愣住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松懈一下 无生拍了一下手,三人瞬间来到了茅草屋前,无生笑着对他们说:“刚好,也给你们上一课。” “您的意思是?”三人同时问出 “没什么。”无生叫来小芳说:“来,你也要听。” 小芳也来到了这里,她直接坐在地上,三人看到也都坐在地上。无生就保持着笑容说:“很好,这一课估计会让你们记一辈子。” 番外:『众生相残生』一 一间监牢中,一个人的双腿皮肉被剥去,双眼也早已被剜出,只剩下两个空洞。他的胸口正在一上一下的,艰难的呼吸着 一个穿着黑袍金纹的人走了进来,他用嘲弄的语气对着眼前只剩一口气的人说:“言爷,您再不说,可真要死了。” “怯~哈哈哈!”言爷大声笑了起来:“龙璃,我现在可以说真是瞎了眼,哈哈哈!” 身穿黑袍金纹的龙璃也笑了一下,而后表情变得阴狠:“言爷!”他的手拿起一旁的烙铁直接摁在言爷的身上,他看着因为烙铁的炙烤而挣扎的言爷说:“我给您不止一次机会了,您怎么就是不肯接好呢!?” 言爷只是笑了笑:“你那些所谓的机会,就是让我在你面前当条狗?”言爷大笑了起来,他问:“哈哈哈,一条狗有什么活头?” “你!”龙璃很想说些什么,但他只是叹了口气转过身说:“好啊,我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走好,我就不送了。”言爷抖了抖身上的锁链说:“下一次,估计我们就不会再见了。” 龙璃的眉头皱了皱,还是快步走了出去。在听到龙璃已经彻底走掉后,言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 “三年了吧?”言爷的眼前一片黑暗,他除了被灼烧的伤口,其他伤口都在缓缓愈合着:“长生不老,长生不老,呵,哈哈哈……去他妈的!” 言爷身上被铁钩贯穿,他开始挣扎硬生生将自己的身体从铁钩上扯下。随着骨骼碎裂与血肉撕裂的声音,他掉落在地,铁钩上还残留着他的血肉 “真疼啊~~”言爷在喘了几口后,凭借本能爬到了一个桌前,扶着桌腿勉强站了起来,下肢传来剧痛和炙烤感:“让我想想,该怎么跑……” 他摸索着周围的一切,他摸到了一个柄,他拿了起来,倚着墙另一只手去摸索着拿到的东西 摸了一下,他叹了口气:“艹,这大铁棍子,还真他妈带刺,我都没感觉出来。” 两个脚步声传入他的耳朵,言爷摸索着躲了起来,就在脚步越来越近时,他暴起抓住最近的那个人,双手发力,将那人的脖颈扭断 另一个脚步能明显听出慌乱,言爷挖出手边这人的眼睛,按在自己的眼眶中。眼球在眼眶中转了转,他的视线终于恢复 他看清了眼前看守他的人,他笑着说:“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折磨,现在我已经有些烦了。” 一个瞬间,言爷的手抓住了剩下的看守,他将这个看守挂在之前挂他的铁钩上。看了看桌子上的各种刑具,他笑了一下 几日后,当龙璃再次来看他时只看到了两具四分五裂的尸体,他的眉头流出了一丝火气大声怒吼:“苏言之!” 几年后,言爷在一间客栈里说着书:“说时迟,那时快,何宗师一拳打中了面前岳宗师胸口,而岳宗师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只是拍了拍被打中的胸口……” 过了一会儿,说书结束后,言爷回到屋中,坐在椅子上喝着茶。一旁空无一处的位置,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言爷笑着对他说:“无生,你还打算让我活多久?” 无生坐到他对面,眼神透露出一丝玩味:“直到众生相中的其中一相出现为止。” “自从我第一次死亡见到了你,已经三百年了。”言爷喝了一口茶,他咂摸咂摸味道说:“我已经累了。” 无生来到了言爷面前说:“我也一样。” 无生消散在言爷面前,言爷只是叹了口气,将剩下的茶一饮而尽。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入言爷的耳中,声音多少有些震耳:“苏言之!嗓子润好没有!?” “今个儿就到这,麻烦您给客人们说一下。”言爷回应着那震耳的声音:“下次我补上!” “行,记得下次一定要补上。” 言爷翻窗,轻易的从二楼落下,周围人也都都见怪不怪,只是对着他打招呼说:“言爷,今天就到这了?” “就到这了,天天嘴唇子都合不上,给谁赚啊?”言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一个摊子前拿起一个酒壶说:“甜酒这没兑水吧?” 摊子的老板笑着说:“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再兑一次水。” 言爷喝了一口笑着说:“真甜,钱去店里拿。” “好,您走好。” 言爷拿着酒壶在街上走着,他笑着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回到了几百年前一般,自由、散漫、快乐 言爷在街上走着,他的视线忽然瞟到了一个人,原本已经变醉的言爷立刻酒醒。一个瞬间,一把飞刀飞来,言爷抬手挡下 飞刀刺穿了他的右手,差点刺中他的眼睛。鲜血滴答的落在地上,周围人都看了过来 言爷拔下手上的飞刀,抱怨着说:“我好不容易找到合适的眼球,可不能被你毁了。” 周围人并没有感到害怕,他们纷纷手都伸向各自的刀具。袭击言爷的那人也发现了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刚想逃就被两个壮汉抓住两只胳膊摁在地上 一个少年走到了这人面前,拔出刀对准这人的颈椎准备刺下。言爷的手抓住即将刺下的刀说:“这人是我朋友,不用这样。” 少年不解的问“言爷,这人有些危险,你确定不杀了他?” “我说了,他是我朋友。”言爷虽然在微笑着,可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可怕的杀意,语气中带有极大的威胁感:“需要我再说一遍吗?” “对不起,言爷。”少年收起了刀,壮汉也都松开了手 被摁在地上的人站起身,言爷转过身说:“走吧,找个地方叙叙旧。” 那人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臂,跟在言爷身后一起走 番外:『众生相残生』二 一间小酒馆,言爷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他收起了自己的甜酒,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对着店小二说:“老三样。” “还是炸鲤鱼、酱牛肉、三个白馒头。”店小二说出了言爷的老三样 “多加两个馒头。”言爷拿出一些碎银子递给店小二 店小二接过银子大喊一声:“言爷,老三样!多加两个馒头。” 店小二说罢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言爷看着坐在眼前这人说:“所以,你是你主子派来的?” “她都找了您好几年了。”对面那人明显喘息声变得有些大:“呼~呼~” “把你脸上的面具拿下来吧。”言爷伸出手直接拽下的面前这人的人皮面具说:“不闷的慌吗?”在面具之下是一个美丽的女性,言爷愣了一下说:“长得更漂亮了。” “你倒是还和以前一样。”女人看着眼前的茶壶,她握着壶柄掂了掂 没有任何征兆,茶壶砸在了言爷的头上,茶水洒了一地。言爷只是摸了摸头,拦住了已经拔刀上前的店小二,他擦了擦脸上的茶水说:“这么生气?” 女人生气的质问言爷:“她找了您几年了,您逃出来就没想过去看看她?” “可惜了这个紫砂壶。”言爷只是示意小二去再拿一壶茶水,然后面无表情,语气中带着一丝冰冷的说:“她还没死呢?” 女人的眉头皱起,她刚想要再做些什么,一把刀直接贯穿了她的手,把她的手钉在桌子上 店老板走了过来,他警告女人说:“我这是吃饭的地方,不是你能撒野的。如果不是看在言爷的面上,我早就让后厨把你剁了喂狗!” “你!”女人被贯穿的手虽然很疼,但她的表情只有愤怒 言爷拔出钉着女人手的刀警告她说:“这个镇子有一个规矩,如果某人惹了众怒,就算是官家的人也要消失的干干净净。” 女人只能老老实实坐下,言爷的老三样也端上了桌。言爷拿起一个馒头就吃了起来,女人只是盯着他没有吃一口 “你出来找我干什么?”言爷一边吃一边问:“真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女人反问说:“难道还能是别人?” 言爷一口吞下馒头说:“我被抓的事你们都知道?” 女人愣了一下,她觉得言爷的话像是在放屁一样:“你被抓时,她就在现场,我们当然知道。” “知道是吗?”言爷喝了一口茶,然后带着怒意说:“既然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关了三年?” “这……”女人沉默了 言爷咂了咂嘴,他拿出酒壶喝了一口,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言爷看向旁边,随着嘴中酒喷出,一阵烈焰燃起 一个人被喷中,身上燃起烈火。言爷伸出手,掐住这人的脖颈,轻松的将他绊倒在地。言爷举起手,握紧拳,一拳打在这人的鼻梁上,眉心下的位置 骨骼断裂声,鲜血喷洒而出,仅仅只是一拳这人便逐渐失去了生机。言爷挥了挥手叫来店小二说:“皮扒了,剁碎……” 老板走了出来笑着说:“这下,我家狗就有口福了。” 结果言爷接着说:“包成包子,送到客栈那。” “什么?”女人愣住了 老板只是笑了笑:“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尸体被拉走,言爷坐回位子上。女人的眼神中满是不解与震惊,她问:“你吃人!?” “我不吃人。”言爷喝了口茶漱了漱嘴中酒说:“人才会吃人。”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女人还是不解 言爷散发出一种对于他来说十分熟悉的恶意,那是久违的恨,久违的恶:“你见过这个吗?” 言爷随手拽住地上的尸体,他伸出手撕开了尸体的上衣,这具尸体上有着一个烙印疤痕,是一个展开双飞鸟的疤痕 “飞鸦。”女人看着那熟悉的印记 “你找到了,也就代表他们也找到了。”言爷忽然抓住她的头:“你觉得几天前就来到这你我会看不出来?自从你来到这,放飞了一只鸽子后,这些人就来到了这,这里可是很排外的,每个外人都处在监视下。” 随着言爷的话语,整个镇子上几处隐秘的角落,身上有着飞鸦标记的人都被秘密处决。言爷松开女人的头,他收起了恶意说:“滚吧,要是再来,你放心,我会亲手把你的头扯下来当做我的收藏。” 女人颤抖着逃走了,老板站在言爷身后说:“要留着她吗?” “当然,如果真的有人找上门。”言爷拍了拍老板的肩:“也就是到了造反,不,不是造反,而是名正言顺的讨伐伪帝的时机。” “言爷,一切都听您的。”老板跪在地上 周围人都纷纷跪倒在地,而一阵风吹起,天空之上聚拢起阴云,言爷看着他散发出极大的杀意,整个镇子的人打了个冷颤 番外:『众生相残生』三 大雨倾盆而下,言爷依旧在客栈里说着书,正说着客栈门被打开,三个披着蓑衣的人走了出来 客栈中的众人齐齐看去,只见那三人腰间别着环首刀,在环首刀的刀柄末尾还挂着红穗 众人的手纷纷放在他们各自的武器上,那三人张口说:“抱歉诸位,雨下大太大,我们在这躲躲雨。” 众人依旧对这三人保持着敌意,那三人则是脱去蓑衣,露出了身上的衣物。其中一位穿着金丝绣着猛虎的蓝色束衣,另外两人穿着银丝绣着狼首的黑衣 他们的腰间统一的环首刀,一眼就能看出是官家的人。身上散发出一种压迫感,只有经历过生死搏杀才会有的压迫感 “三位,来我们这镇子是办公事还是私事?”镇长走到了这三人面前 “公事,不过跟各位无关。”穿着蓝衣猛虎的那人,脸上有一道由左嘴角延伸至左眼的疤痕,他的左眼被黑色的眼罩盖着:“只与他有关。” 穿着蓝衣猛虎这人看向坐在舞台子上的言爷,众人都站起身看向这三人。三人都感受到了四周传来的杀意,他们的手放在刀柄上 言爷喝了一口茶,开口说:“你们三位貌似有十足的把握抓住我啊?” 身穿黑衣狼首的其中一人说:“当然,不然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只有我们三个。” “苏言之,你接着说你的书。”老板娘从二楼走了出来,言爷听到她转过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丰腴的女性站在二楼:“只要我们还活着,没人可以带你走。” 那三人看了过去,只是他们在见到女人的面容时都愣了一下。这一愣神被抓住,老板娘开口说:“动手啊,愣着干什么?” 众人暴起,那三人也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同时拔刀斩向冲来了人群。三人的刀挥动着,刀光剑影间其中一位狼首黑衣的人问:“大哥,那个女人是不是我们见过?” “何止见过。”猛虎蓝衣那人挥动着刀,轻易的划过几人的身体:“前朝余孽!” 另外一个狼首黑衣的人问:“可我记得我们明明杀光了。” 猛虎蓝衣那人又瞟了老板娘一眼,他十分确定这个女人就是前朝余孽:“就是她,可为什么还活着!?” 三人很快将一群人斩杀大片,他们喘着粗气与剩余的人对峙着,言爷就坐在舞台子上眼神蔑视的看着他们。不仅仅只是言爷,老板娘和其他人都是蔑视的看着他们三人 眼见众人没有感到害怕,而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是在搏命,猛虎蓝衣那人不理解,他问言爷说:“苏言之,你给了他们什么,居然会这样护着你!?” “我给了他们什么?”言爷站起身,密的像是陷入泥沼一样的杀意笼罩起三人:“很简单。” 三人忽然发觉地上已经死去的众人身体抽动了一下,猛虎蓝衣立刻意识到了言爷做了什么:“长生不老,不死不灭……” 狼首黑衣的两人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们亲眼看着地上已死的众人站起身,身上被划开的伤口逐渐愈合,被打断的骨骼重新长合 言爷咧开嘴放肆的笑着说:“龙璃求了我这么多年的东西,我给了他们。”言爷从台子上走了下去,那三人发现自己的身子在打颤,他们连刀都快握不住了,言爷站在众人身后,看着被包围的三人说:“人才会吃人 所以你们会被吃。” 几年前,一片乱葬岗前,言爷来到这里。他亲自参与了一些关于前朝的事,他与前朝的一个人打了一个赌,如今他是来履行赌约的 言爷走到尸堆前,他拿出一把小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尸堆上,渗入地底中 那些早已死去的尸体血肉重新生长,呼吸与挣扎声传入言爷耳中。几具尸体醒来后见到言爷,他们立刻跪在地上磕头说:“多谢言爷!多谢言爷!” 言爷只是叹了口气,他以抱怨的语气说:“行了,把你们主子抬出来。” 活过来的几人,拉开尸堆,开挖坑。一直到挖出一个红木棺材,他们把棺材抬了出来,言爷走了过去抱怨说:“没想到居然能赌输,李沐,你运气还真好。” 几人掀开棺盖,里面是一个穿着华丽,身材丰腴的女人,她面容平静,闭着双目。言爷将自己的血滴入她的嘴中,随着面色变得红润,女人猛地坐起身 她大口喘着粗气,在缓了一下后看到了言爷,她立刻伸出手拽住言爷的耳朵说:“苏言之,你丫不是说就是做个美梦吗?为什么我做的是噩梦!?” 被揪着耳朵的言爷吃痛,他表情扭曲的说:“怎么可能不是美梦?我这『蓄魂法』真的就是做个美梦而已。”言爷看向周围的几人,他眨着眼使眼色说:“你们说是不是?” 周围的几人都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小姐,真的,言爷的『蓄魂法』让我们真的只是做个了美梦。” “嗯——!”李沐看着其他人 众人打了个冷颤,都别过头去。李沐松开了言爷的耳朵说:“行吧,但是之前你讲的故事要给我讲完。” “这你放心。”言爷揉着耳朵说:“我不仅给你说完故事,还帮你光复你们的国家。” “怎么?”李沐的眉头翘了起来,嘲笑言爷说:“你不是跟我赌这个国会比我们那时要好的多,每个人都能吃得上饭,每个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吗?” “这不是赌输了吗?”言爷指着周围的并没有起身的尸体说:“至少现在还没有人吃人,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了。” “所以,你要帮我们光复前朝。”李沐从棺材里跳了出来,她伸了伸腰说:“你认为前朝好?” “不好。”言爷笑着说:“我要你来开一个新朝,不是过去的旧朝,也不是现在今朝,而是从未有过的未来。没有皇帝,没有阶级,真正意义上的可以让每个人都吃饱饭,能够过上好日子的时代。” “这多少有点难。”李沐从棺材里拿出梳子梳头,周围也陆续有尸体站起身,李沐一边梳头一边说:“人有了权利后,可都是会吃人的,你觉得你能让他们违背本性?” “对,人都是会吃人的。”言爷散发出一股恶意,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寒意:“我吃 吃人的那人不就行了。” “这……”李沐思索了一下:“倒也行。” 言爷这些年带着这些人建了一个镇子,他成了一间客栈的说书先生,李沐成了客栈老板娘。这些年,无论是官是匪,一旦作出违背了这个镇子的事后就会消失 他们的势力正在逐步的蔓延,只要到时机,一场光复战争就会被掀起,一切都会按照言爷的计划开始 如今便是合适的时机,一切都像是被装好的齿轮一样,互相咬合转动。龙璃已经派来了军队,而另外一人则是派来了这三人送死 此时三人已经被众人肢解,尸首被送去后厨,言爷继续坐在台子上说书。众人也将现场血迹收拾了一下,继续坐在台子下听着,只是外面的雨越来越大了 番外:『众生相残生』四 三百年前,无生为了悟出『众生相』中的其中一相,他将自己的一个神魂化身投射进一个生息薄弱的婴孩中 之后便是他的化身,或者说就是他本人的苏言之呱呱落地。他出生一个小村子中,一个不算富裕也不算贫穷的家庭 他有三个哥哥,每一个都十分健硕,只有苏言之,瘦小羸弱。所以他从小就不喜欢去干那些烦累的农活,只喜欢去学堂那里跟着里面的读书声一起读 他的哥哥们也都惯着他,毕竟他们三个干完农活绰绰有余,家里每年也都存有余粮,完全可以养活一家人 日子一天天过着,直到战争开始。整个村子所有人都不知道战争的原因,年轻人被征召,苏言之其中两个哥哥被征召走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原本有着余粮的家庭,现在只是刚刚好够一家人吃饭。两年后,二哥带着三哥的尸体回到了家中 他少了一只眼,脸上多了几个疤,整个人几乎是一直处在恍惚状态。而三哥被敌人斩首,首级被带走了 如今只剩下了一具无头尸体,母亲大哭了一晚,父亲只是憋着一口,像是预感到什么,他开始干活不惜力,家中的粮食开始变多 又不知多久以后,剩下的两个哥哥都成了家,而苏言之则是成了一个教书先生,每天看着书,教着书,生活还算不错 一切直到战争的又一次开始,没人知道理由,这一次战火蔓延到了苏言之的家。一切都是那么突然,深夜的天空之上出现了无数燃烧着的箭,大火很快吞噬了一切 苏言之亲眼看着自己的大哥为了救出母亲和父亲被燃烧的房梁砸中,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二哥拔剑反抗时的姿态与无力 自己的血亲被杀死,而他却因为是个读书人被那群蛮人留了一条命。男人不愿投降的杀光,愿意投降的与女人孩子一起当做奴隶 苏言之他恨这些蛮子,可瘦弱的连剑都拿不起来都他又能做些什么。时间一直过下去,他成为蛮子们的读书先生,教授他们 一天一个女蛮子来到了苏言之的牢笼前,她给他带来了一些食物,并说了一个真相 苏言之他的家乡是被他们的王割让给了蛮子们,不仅仅只是土地,还包括土地上的人民 得知了真相的苏言之,恨意驱使着他的王复仇。几年后,苏言之成为了蛮子们军队的军师 凭借自己对自己人的了解,蛮子们很快攻入了国都中,他们大肆的烧杀抢掠。苏言之不在乎他们的所作所为,只是拿过蛮子首领的刀亲自去到了王城中,他找寻到了王的血亲 苏言之让蛮子们将王的眼皮割下,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血亲被他杀死。苏言之举起剑,一个接着一个,他丝毫不在乎王的叫声 他一刀接着一刀的砍着,直到蛮子首领抓住了他的手,拦下了他。苏言之这才恢复理智,他精神已经越发崩溃 蛮子首领放苏言之离开了,而苏言之只是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城,他来到了一片山林中,手中还拿着那把刀 没有犹豫,刀从自己的脖颈划过,鲜血喷洒而出。手脚逐渐冰凉,意识越发模糊。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那黑影越来越清晰 无生出现在苏言之面前,他叹了口气说:“前功尽弃。” “……你…什么…意……思?”苏言之有气无力的说 无生愣了一下,他走到苏言之面前蹲下说:“看的到我?” “…当……然。”苏言之的双眼越发沉重 “那还行。”无生的手放在苏言之的伤口上,下一刻伤口愈合,苏言之喘着气坐起身,无生笑着说:“差一点,就前功尽弃。” “咳!咳!”苏言之咳了两下:“你是谁?你究竟什么意思?” “没什么……”无生的手放在苏言之的头上,一些记忆涌入他的记忆中 “这些是……我的记忆。”苏言之只感到头晕目眩,他倒在地上 无生只是笑着说:“没错,在你悟出『众生相』其中一相前,你都会活着。” “……”苏言之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带着哭腔说:“不,我想死,我不想在这个世上活下去。” “你别无选择。”无生面无表情,他提醒自己说:“我把此界的修仙者全部杀光了,这件事肯定会引起那些老东西的注意,要么你悟出一相,我去挡一挡,要么此界必定会受灭顶之灾。” “你是在威胁自己吗?”苏言之拼命缓和着自己脑内的眩晕感 “算是吧。”无生看向天空飘散的云雾说:“毕竟,你只有一缕残魂是我的,剩下的都是苏 言 之 你的。” “我别无选择。”苏言之站起身,他的脸上挂上了笑意说:“悟出一相,应该不会太久。” “希望如此吧。”无生的身躯开始消散,在消散前他伸出两只手,分别指着一个方向说:“看你的选择了。” 苏言之看向那两边,一边是还在被烧杀抢掠的王城,另一边是更加森茂的树林。苏言之没有犹豫直接走向了王城方向,而这也开启了他的三百年的旅程 第一百年,苏言之以国师的身份在蛮子们首领,如今的王身边。直至苏言之陪伴了三朝王朝更替,他长生的事已经开始被人意识到 苏言之也意识到了有人觊觎他的长生不老,而如今的王朝贪腐成风,底下发民众更是饿殍遍野 一次起义开始了,由苏言之这个国师所引导的起义。一切都按照他的所设想的走了下去,可『众生相』的下一相,他一直没有悟出 起义结束,一个新的王朝开启,一位皇帝出现。苏言之只是在这位皇帝身后,让他按照苏言之的规划办事 可人一旦有了权利就会被欲望吞噬,苏言之被锁链绑了起来,关进了永无天日的大牢中 之后苏言之逃了出去,他看到了这个皇帝还按照他所规划的路线继续走着,他就选择隐居了起来 这个朝代持续了九十年,贪腐之气再次蔓延,熟悉的起义出现。苏言之再次成为了军师,协助起义军攻破了皇都 一切又和之前一样,只是这一次有人意识到了苏言之的身份,他们找到了一副画像,与苏言之一模一样的画像,有人意识到了他的长生不老 新的朝代出现,这一次人们听取了苏言之的劝诫,一切变得欣欣向荣。直到再一次,权利带来了欲望,但这一次的欲望不同,这一次是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苏言之逃走了,那些人想要他的长生不老,可苏言之早已消失在人群中。时间过的很快,苏言之认识了新的人,一群前朝的余孽 虽然他们也参与了对前朝的讨伐,但他们是看不得前朝的所作所为,而现在的朝代已经与前朝越来越像了。苏言之跟他们的头子,也就是李沐打了个赌 只要苏言之赢了他们,他们就要一直老实到死为止。要是他们赢了苏言之,那苏言之就帮助他们光复前朝 赌约成立,赌的就是今朝会不会变得与前朝一样,贪腐成风。可赌约还未实现,这些前朝余孽就被有心之人编造了罪名杀了 苏言之用『蓄魂法』给他们续命,让他们一直能够等到赌约实现时。之后苏言之在各处出现,他以教书先生、农庄汉子、山匪、渔民等等……身份在各处出现 一直到他被一个起义军招揽,他们起义军的一个女首领说服,打算带着起义军一起开始抗争 可在计划实施时,苏言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数百人围着他,他们的手上都拿着针对他的铁钩 直到龙璃出现,苏言之瞬间想通了他们要干什么,他们想要长生不死。而起义军只是一个勾他上钩的诱饵,他们有苏言之的画像,知道他长什么样 被摆了一道的苏言之被关进了大牢中,即便每天都被折磨,苏言之一直保持着无所谓的状态,他在等,等着龙璃的松懈 三年后,他等到了这个时机,他能听到守卫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减少,时机到了 番外:『众生相残生』五 『众生相』人有数面,人有数相。真人相、真恶相、真善相、苦相、怒相、乐相、哭相…… 言爷打开客栈门,他能清晰的听到金属的碰撞声,他笑着对里面说:“各位,可以动手了。” “好!”众人站起身 “等等!”李沐的声音一出,众人定在原地不敢动一步:“都拿好家伙,空着手怎么杀人?” “是!”众人拿起武器都跑了出去 言爷坐回椅子上,他在等待着。李沐走到他身边说:“你不打算去?” “去干什么?”言爷喝一口茶说:“现在雨小了,等下大了我再去” 李沐耸了耸肩,她走到门口伸出手接住雨水说:“我看,已经下大了。” 言爷看着外面天空上的阴云说:“快了,马上就来了。” 在镇子外面,包围圈已经形成。士兵们正在扎营,他们并不打算直接突入进镇子中,毕竟所有探子都没有回来 在一个小山头上,两个个人穿着蓑衣看着远处的镇子,其中一个说:“你确定那个人在里面?” 一阵风刮过,旁边那人打了个冷颤说:“就算不在里面,我们的探子都没回来,这件事必须要有个交代。” 一道雷霆闪过,两人同时看向镇子的方向,他们看到镇子上出现许多的人影。两人大喊:“所有人,做好准备!” 士兵们拿起武器那一刻,那些从镇子中出来的人忽然消失,下一刻就来到了他们面前。战斗一触即发,厮杀开始了 兵器碰撞在一起,盔甲被击穿,血肉被撕裂,鲜血在雨中流淌。只是这一切都有些不对,镇子中出现的人在被利刃斩过后,他们的伤口极快的愈合 “怪物!”一个士兵指着一个被斩首的人 那人捡起地上的头颅按回身子上,他笑着看着斩首他的士兵说:“你们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很快士兵们发现不对,虽然他们有许多人,但也不能和不死的怪物一直打下去,士兵们开始溃逃 雨开始变大了,正当镇子上的人刚想要继续追击时,一阵风刮来,被风吹拂过的人断成几节倒在地上 “什么?”又是一阵风刮来 当时镇子中的少年举起刀,“铛!”的一声,他的手震得发麻。一个人在雨中现身,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剑会被挡下 “厉害。”那人看着少年说:“这个年纪有这种反应,真是难得。” “你也不不错。”少年换了一下手,正握刀子:“劲不小啊!” 那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少年感受着四周的气息,随着风刮过,少年抬刀。强风吹拂,少年的身上多出许多伤口 少年看着四周,他抓住一瞬出刀,那人立刻现身用剑挡下少年一击。那人的眼中带着一丝震惊,他拉开距离说:“哈,不闹着玩了。” 少年身上的伤口虽然可以愈合,可疼痛也是实打实的,他紧紧盯着那人说:“来呀!” 一股极其可怖的气息缠绕在二人的身上,两人同时看向气息的源头,是从镇子中传来的 言爷走出了客栈,雨已经大到可以模糊他的身影:“三百年了,我已经累了,无生,我无所谓了。” 李沐只是坐在椅子上轻声叹了一口气:“还没见过你认真的样子。” 此刻与少年交手的那人身影立刻消失,少年还想要阻拦他,可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做到 那人来到了镇子中,身边还有三人,其中一人问他:“风,你去哪了?” “找找乐子而已。”风打了个冷颤,他看向大雨中:“看来是真家伙。” “何止是真家伙。”另外一人握紧自己的斩马刀:“咱们这一次能不能回去还是一个问题。” 最后一人忽然感受到了一股恶意,他立刻警告说:“来了!” 大雨停滞在空中,言爷一步步走来。他带来的压迫感就像是一座即将倾倒的大山,四人望着他只感到一股恶寒由心中蔓延至全身 “风、林、火、山。”言爷俯下身子,下个瞬间来到了四人面前:“残余的修仙世家果然不好清理,龙璃真是看得起我。” 斩马刀挥动,言爷向后一步轻易躲过这一击,斩马刀落在地上,地面裂开。那人脸上的表情绷紧,他呼出一口浊气 其余三人立刻上前,其中一人拿着一根棍向言爷刺出,斩马刀向言爷左侧挥出,另一人拔剑在右侧刺出,而风已经持剑来到了言爷身后 言爷深吸一口气,他向前踏出一步,只是侧身躲过棍刺和身后的剑刺。一左拳击出打在正面用棍的那人胸口,抬起左脚一脚踩住斩马刀的刀柄 他的右手直接任由右侧那人的剑贯穿,借力用被贯穿的右手抓住那人持剑的右手。拿着棍那人捂着胸口退了几步,斩马刀那人全力抽出斩马刀,风还想要变招结果只见言爷张开嘴对准他 “什……”他立刻化作一阵风 言爷见他逃走,深吸一口气,他对准被他抓住手的那人。那人愣了片刻,他想要挣开言爷抓住他的手 下一刻,震耳的尖啸声从言爷的口中发出,斩马刀立刻斩断了那人的手,拿棍那人将那人拖到一旁 三人只觉得眼前恍惚一片,耳边只剩下鸣叫。言爷刚要继续,一阵风刮来,他的身上出现了几道伤痕 风现身在他面前,一剑劈来。言爷只是继续侧身躲过。风中间变招,横劈向言爷,言爷只是后退两步 忽然背后一凉,不知从何而来的竹刺扎进了他的后背。言爷还正奇怪,只听滋滋声传来,斩马刀那人之前在地上劈开的裂口忽然喷发出一股火焰直直的扑向言爷 言爷想要躲开,可他只觉得自己脚下变得似有千斤之重,寸步难行。大雨中,火焰缠身,四人见此都松了一口气 “三昧真火,雨水只是火上浇油,越烧越烈!”拿着斩马刀那人拍了拍耳朵说:“这耳鸣要多久才能好?” 拿着棍那人在给被斩断手臂那人止血,他抱怨说:“火,你就不能斩那家伙吗?山,差点就交代在这了。” 被斩断手臂那人只是忍着疼说:“不怨火哥,只是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不怕疼,直接透过手抓住了我的手,现在我手还能接上吗?” 风来到三人身边,轻松的说:“你手能不能接上我不知道,我现在就知道我要去找乐子了。” “留在这掩护我们一会儿。”火抓住风的手臂说:“次次都惹祸,这次可不能再出事了。” “火哥,你放心了,我这次……”风还未说完,他就感到言爷的杀气变得比之前更重,更令人恐惧 雨下的更大了,彻底模糊了视线,只见原本倒在地上任由火焰燃烧的言爷,此刻火焰站起身正在缓缓向他们走来 雨幕掀开,言爷那颗被火焰燃烧着的头颅看向四人说:“很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四人刚想要有所动作,言爷就已经打出数击,火的头被直接击碎,林以最快的速度将棍挡在身前,可下一瞬棍子被击碎,破碎的木刺被击入他的体内 山只感到脖颈传来疼痛,他的呼吸变得困难,脖颈被开了一个洞口。风的胸前被击中一掌,他瞬间感受到了窒息感和一阵阵的麻木,倒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言爷身上的火焰已经散去,似乎在嘲讽着四人说:“你们四个,居然会认为自己有实力杀了活了三百年的我。” 言爷话音刚落,四周就飞来数条铁锁,铁锁上带有倒钩,钩子扯住言爷的血肉和骨骼。言爷看向周围,大雨遮盖了一切 “原来如此,大雨是用来迷惑我的,火焰的光在雨中能够定位,现在我脚下还有千斤重,一切都是引我入局。”言爷看向从雨幕中走出的人 龙璃走出,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周围都是扯着铁锁的人,他们全力扯着铁锁,绝不让言爷有反抗的机会 “他们呢?”言爷问龙璃 龙璃只是笑了笑说:“你选错了人。” “又是背叛。”言爷扫视着周围,他看到了躲到了人群之后的少年:“我倒是已经习惯了。” “言爷,我想了很久”龙璃走到了言爷面前,他掐着言爷的脖颈说:“你才是这个世界唯一的威胁。” 言爷这才正眼看着龙璃,他似乎有些期待:“你什么意思?” “三百年的时光,每一次重大转折点都有着你的身影,历史上各处的起义军都被一个人聚拢在一起,没有人知道那人的模样和名字。可凡事总有例外,一幅画像,就能让一切联系在一起,言爷你应该知道的。” 言爷看向在龙璃身边的女人,他开口问:“叛徒果然是你,闫静心,不,我应该叫你龙静心。” 龙静心别过头,她不想看言爷一眼 龙璃没有管言爷,他只是继续说:“现在,比起长生不老,我更希望你能死。长生不老,轻易的就能俘获人心,你太危险了。” “你说过,人都是吃人的。”李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言爷身边,她低声对言爷说:“可这是私心,这是本性,即便你能杀再多人,这也是改不掉的,苏言之,只要你愿意彻底隐世,我们不会为难你。” “呵……呵哈哈哈……”言爷大笑了起来,他忽然怒目直视众人说:“说的挺好,私心,每个人都有,可你们所谓的私心凭什么要让别人去为你们承担后果,渴死、饿死、累死……无数的人都因为私心而死。你们所说的确实是每个人都无法避免的,毕竟你们人生苦短,只能让自己及时行乐,” 锁链都几乎不能制住言爷,他死死盯着龙璃他们,他看着眼前的众人,看着他们为了对付他聚在一起,他似乎泄了一口气说:“我会消失的,只是不是现在。我会彻底隐世,你们不会再找到我。” 言爷看向李沐说:“不会再有不死了。”那些曾经接受过言爷血液的人包括李沐,只感到恶心,吐出漆黑液体:“放开我,我会消失的。” 龙璃摆了摆手,铁锁松开,言爷挣开锁链,身上的伤口正在愈合,他转过身就想走,结果被拦住 言爷愣了一下问:“你们什么意思?” “你打算就这么走了。”众人问 “不然呢?”言爷皱起眉:“说的就跟我想走,你们能拦着我一样。” 言爷彻底消失,直到几年之后,在山林中,一间竹屋中。苏言之躺在竹床上,外面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他听着雨水的滴答声,一切似乎都放松了下来 整个院子都被竹篱笆围着,长生不死不需要吃些什么。无生出现在苏言之面前,他问:“所以,你感觉现在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言之拿起一根竹签放在嘴中啃咬着说:“『众生相』吗?” “对,时间已经没剩多少了。”无生坐到苏言之自己坐的竹凳上 “算了吧。”苏言之翻过身疲累的说:“随便吧。” 无生站起身,他的手拂过竹桌说:“所以你打算就这样过完一辈子?” “怎么,你愿意让我死了?”苏言之似乎感到惊讶:“你放弃『众生相』下一相了?” “不然呢?!”无生来到苏言之面前,他掐着苏言之的脖颈说:“你的悟性太差,时间已经不够了。” 苏言之反驳:“我可就是你。” 无生松开苏言之,他无可奈何的说:“确实,你就是我。” 无生的身影逐渐消失,苏言之也感到自己的失去了一些东西,他立刻拿起一根竹签轻轻扎了自己一下 一滴血流出,伤口并没有愈合,苏言之的心情变得激动。他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终于结束了……可,结束了什么……我终于可以死了。” 苏言之刚想用竹签刺穿自己的脖颈,他忽然停下手想了想:“貌似老死也行。” 苏言之就这样在山里待了几年,他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从巅峰期下滑,他感到真正的疲累,他将自己三百年的知识刻在竹简上 日子一天天过下去,他留了胡须和长发,发色变得灰白,他老了。一些来到山里的樵夫发现了这间竹屋,他们见到了住在里面的老人 老人教授他们知识,他们也愿意学,樵夫带来自己的孩子,其他樵夫也带来自己的孩子。人越来越多,有些人直接在老人的竹屋旁建起房子,一间接着一间 一个由老人竹屋为中心的镇子建了起来,老人身边也多了许多人,他们特别拥戴这个老人,他们学习老人的知识,听着老人发故事 一切直到一个冬日的暖阳下午,老人躺在人们为他做的躺椅上,悠悠哉的离去了。人们为老人举行了盛大的葬礼,他们在葬礼上哭喊着,老人就像他们的父亲一样 在下葬那一天,三人来到了这里,众人见到后都跪在那三人面前。那三人便是已经老去的龙璃、龙静心和李沐,他们无法相信那个长生不老的苏言之居然老死了 死亡吞噬了苏言之,一切都沉寂了下来。可他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他还有着意识,无生出现在他眼前 “什么!?”苏言之愣了愣 无生的手中拿着一支笔,他的面前是无数的竹简,一个竹简飘了过来,苏言之看到竹简上写着的东西:『众生相 残生』 无生笑着对苏言之说:“要是当时你选择去树林中,而不是去那个城里,你也许能早点结束这一切。” 苏言之还想要说些什么,可他还是选择了闭上嘴。一切都是这么简单,只要当时苏言之选择隐去,那么一切都会很快结束,可他却选择了私心,他想要出名,先要这个世界按照他的想法去运行 有动力,他便不会死去,不死去,他便不会得到残生。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苏言之的灵魂开始消散 无生在苏言之消散前对他说:“这个世界,你不需要了,对吧?” “无所谓了。”苏言之彻底消失不见 在葬礼上,苏言之的身躯抽动了一下,他睁开双眼。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缓缓起身,无生看着周围的人群说:“你们看什么看?” “苏言之!”龙璃刚反应过来,无生就来到了龙璃面前,手放在他的头上 “嘘,别叫。”无生扯下龙璃的头颅,周围的侍卫刚动一步就被一支飞剑斩为碎片 “苏言之!你在干什么?!”李沐只感到眼前的这个苏言之带给他的陌生:“不,不对,你是……” 李沐还未说完,无生的剑就已经将她封喉。仅剩的龙静心浑身打颤,她对眼前的苏言之只感到恐惧 天空之上出现了数只眼睛,那些眼睛在寻找着什么,他们锁定苏言之,暴怒的声音传来:“无生!” “抱歉了诸位,你们来晚了!”苏言之的身躯消散开来 天空之上,不知那个修仙大家族的族长暴怒着喊:“杀了我的徒子徒孙,还在此界悠闲的待了三百年,就算毁了此界,我也要找到你!” 『天星石』一枚七彩的石头落了下去,随着石头与地面接触,大地开裂,岩浆喷涌,哭嚎声和惨叫声似乎都被大地开裂的声音掩盖 此刻的无生在另一片的宙域睁开眼,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只感到无所谓:“那个老东西,我早晚杀了他……”无生感受着自己的力量发生变化:“也许就是现在。” 这是第一课 四人坐在无生面前,而无生拿出四枚丹药递给四人说:“吃了吧。” 小芳直接吃下,另外三人看着这这枚淡粉色有着奇怪弹性的丹药,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反正也跑不掉。”带着面具的女人掀开面具吃了下去,另外两人也吃了下去 随着丹药发挥作用,四人陷入了一阵幻梦中,他们在幻梦中看到彼此。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奇异,到处都在不停的变幻 “这里是?”白须老者看着周围的一切,他伸出手抓住了一根绳子,可绳子下一秒就变成了一条蛇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他疼了一下缩回手 他看着自己的手,原本蛇咬的伤口下一秒就消失不见,另外两人分别见到了自己的小的时候和自己的家人 他们走上前刚要做些什么,忽然像是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一般,他们止不住的哭泣着。而小芳只是坐在原地,她在等着无生的到来 痛哭的两人忽然感到肩头被人碰了一下,两人转过身发现无生同时站在两人身后,他微笑着说:“感觉怎么样?” “很难受……”孩童模样的人指着自己的家人说:“我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我的心法被破了……”女人不解自己为何会如此失态:“这是幻境吗?” “这是……”无生一只手在空气中一抓,一个带着无数菱角的球体被他抓住:“心魔域。” “心魔域?”女人还在愣神,下一刻三人同时坐在了小芳身旁,无生站在四人面前 周围的变化似乎已经停止,无生解释说:“这里会勾起你们各种各样的欲念,他们会想方设法让你陷入欲念中,只要你们能突破这层欲念,基本就可以成功第一次破境。” 女人和白须老者看了看彼此,叹了口气。无生见他们有些失落,他接着说:“这里还能让你们直面自己的心魔,你们刚刚也都看到了。如果你们能直面心魔心中不泛起一丝波澜,那么第二次破境时就可以不用分神应对心魔,可以专心破境。” 听到这,那两人的神色才有所改变,似乎是欣喜。无生接着说:“小芳是因为我走上了修仙路,你们三人是为了什么?” 女人先开口说:“我是因为在凡间无所留恋,加上资质是修习法器的天生灵脉,被我的师傅收入门下。” 白须老者思索了片刻说:“我是为了长生,我资质并不好,您也看到了我如今的模样,已经步入暮年,再不提升境界恐怕就要陨落了。” 孩童有些紧张,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硬着头皮说:“我是从小来到了门中,一直跟在师傅身边,我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嗯?”无生来到他面前,他的手放在孩童的头顶,片刻后周围的一切开始改变 一个场景出现在众人面前,刚学会走路的孩童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他的身边是他的母亲 原本这一切看起来是很温馨,可场景再次变幻,也许是在不久之后,孩童趴在自己母亲身上哭喊着 在周围站着许多黑衣人,他们其中一人刀上还沾着血,正当他们想要杀死孩童时,白须老者出现,他一掌击倒举刀的黑衣人,剑指一划,其他黑衣人被一剑封喉 “这是当年。”白须老者看着这一切,他有些自责:“当时我要是再快一步……” “妈妈。”孩童神情恍惚的走向幻境,他看着躺在地上逐渐冰凉的母亲,泪水止不住的涌出 白须老者刚想要上前,无生拦住了他:“让他自己跨过去。” 孩童哭泣着,他的意识距离崩溃只差一步之遥。正当他要彻底陷入心魔时,原本是幻觉的白须老者来到他面前,擦了擦他脸上的泪水 “师傅?”孩童抽泣着 白须老者微笑着对孩童说:“小家伙,哭吧,哭出来就好受了。” 孩童抱着老者放声大哭了起来,而真正的白须老者想起了当时自己也是这样做的。无生的眼神中满是高兴:“那个是你没错,但是他在心魔中的你。保护他,为他引路,你做师傅可以说已经十分合格了。” 白须老者流出一滴泪,他笑着说:“我没白疼他。” 一切再次改变,孩童跑了回来说:“我知道我先要做什么了!” 无生问他:“真的?” “我要让师傅活下去。”孩童看着师傅跪在地上说:“师傅,我会好好学炼药,让你突破境界,继续活下去。” “好!”白须老者抱起孩童说:“就凭你说的,我就能再活一百年。” 无生恍惚了一下,他看向周围,一切又开始改变 立下心魔大愿 周围的场景不停的变换,众人来到了一间阴暗的佛堂中,周围都是面目狰狞的佛像,他们像是在包围着佛堂 一个女人抱着一个襁褓跪在佛堂中间,她的嘴中不停呢喃着:“求求您,求求您,我和我的孩子快活不下去了,求求您……” 几人注意到了带着面具的女人状态有些不对,她的身体在打颤,似乎是怒火即将喷发而出 她拔出剑走了过去,白须老者立刻阻拦着她说:“伯玉,冷静!” 伯玉继续向前走着,白须老者还想要继续阻拦,无生又一次拦住了他说:“这要靠自己。” 白须老者只能无奈的叹口气:“我是真害怕她走火入魔。” “放心。”无生只是平静的看着伯玉走到佛堂中间,缓缓举起剑 佛堂中间的女人,她颤抖着看向那些面目狰狞的佛像祈求着:“让伯玉活下去,求您了,什么代价都可以。” 伯玉高举的剑顿住了,她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佛像喷出一股黑气,那黑气落在地上逐渐化作一个无面的人形 那黑气来到女人面前说着:“你有什么可以给我?” 女人激动的说:“我的身子,我的一切,我只求您救回伯玉。” “可……我不想要这些。”黑气萦绕在女人的身上,他在女人耳边低声说:“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只是……” 女人像是抓住了希望:“您说!” “你女儿的脸,我倒是有些兴趣。”黑气出现了一双眼,那眼睛贪婪的盯着伯玉的面庞 而此刻的伯玉摸着自己的面具,她的母亲立刻将伯玉护在怀中说:“我的脸可以给您!” “不,我只想要她的脸。”黑气缠绕起伯玉的母亲,他逐渐发力勒紧说:“要么给我她的脸,我可以救活她,要么你就走吧。” “我只有她了。”伯玉的母亲像是失了魂一样:“我只剩她了!” “你有得选吗?”黑气问:“你们总是向我祈求,要那个,要这个。可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是免费的,凡事皆有代价。” 看着面色已经逐渐发白的伯玉,她的母亲别无选择,只能点了点头。随着黑气包裹住伯玉的襁褓,过了一会儿,襁褓落回她母亲的手中 伯玉的母亲看着失去面庞的伯玉,她只能抽泣着说:“伯玉,我对不起你,我们现在回家。” 她站起身走出了佛堂,那黑影散去,只剩下伯玉站在原地。过了一会儿,伯玉紧握着的剑,她盯着周围的佛像,眼神空洞 下个瞬间,她挥剑斩向佛像,可这一切只是幻觉,即便她再怎么挥砍也碰不到一点。她哭喊着:“我误会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呢?就是因为你这东西,就是因为你!”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无生问白须老者 “看起来像是一般的妖邪。”白须老者思索了一下:“吃着人们的供奉,还有灵智,估计已经能与灵境不相上下。” “她就快入魔了。”无生对着一旁的小芳说:“好好看,好好学。” “是。” 伯玉眼中的世界逐渐变得鲜红,她挥剑向四周不停的挥动。心中的烦闷开始延伸至全身,杀意肆意的外放 就在她即将入魔的一瞬,无生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这下真成心魔了。” “你!”伯玉向无生挥出一剑 可剑刃轻松的划过无生的身体,无生毫发未损:“这一切都是幻觉,别陷的太深。” “……”伯玉看着周围的一切都开始消散,她摇着头:“这么多年,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 “你觉得你当时能灭了那家伙吗?”无生指着面目狰狞的佛像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快要入魔了。” “入魔……”伯玉拿下脸上的面具,她的脸上只剩下了双眼和嘴,整张面具不如说就是她的面庞:“我再次立下『心魔大愿』,我要灭了那东西。” “聪明,许下『心魔大愿』避免人心坠魔。”无生拿出一枚丹药递给她说:“拿好了,就当给你的奖励。” “这是……”伯玉接过丹药,她看着丹药上的纹路,一条金龙缠绕在青翠的丹药上 无生笑了笑:“附龙丹,你要是『心魔大愿』过不了,吃了它能保你境界不变。” 伯玉跪在地上说:“谢谢您。” 周围的一切开始没入黑暗,除了无生众人都些心慌,无生警告他们:“等一下会有些窒息感,你们准备好。” 无生抱起小芳,白须老者也抱起孩童,黑暗逐渐没过他们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像是陷入了泥沼中一般,周围的泥浆压缩着肺中仅剩的空气 一阵在窒息的恐慌感后,众人睁开眼,他们发现自己还坐在原地,太阳还高悬在天空之上 除了小芳和那个孩童模样的人外,伯玉和白须老者跪在地上磕头说:“伯玉,严禾在此谢过您为我们开悟。” “你们自己见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无生站起身,他的身边开了三朵花,他摘下花递给几人说:“修仙不仅要看自己,还要看机缘。如果你们不是因为好奇谁使的『苍阳行』,也不会来到这。” “这是什么花?”孩童看着眼前这朵奇异的花,这朵花有着十三个花瓣,花瓣在阳光下发出灰银色的光 无生摸着孩童的头说:“要是你们遇到什么过不去的事,可以吃掉这朵花,我会来见你们一见。” 小芳发现无生并没有给她花,她问:“大人,我的呢?” 无生只是走到她身边,摸着她的头说:“你跟在我身边,用不到。” 小芳点了点头,无生对着另外三人说:“你们可以走了,只是今天的事……”无生散发出可怖的杀意,三人感到自己的心被死死攥住:“你们最好不要乱说。” 三人跪在地上磕头说:“我等必不会说出一句。” 无生收回了杀意,他恢复微笑说:“这就好,你们可以走了。” 三人松了一口气,他们站起身,在对无生作揖后立刻就飞走了。无生见他们走后,对着小芳说:“我们去吃饭,等一下,换身衣服,我再给你说几个规矩。” “好。”小芳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无生看向任仁说:“任仁,走吧。” 任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跑了过来:“好嘞,正好城里几个好馆子我都知道。” 无生转过身走向城中,小芳和任仁跟在他身后 修仙的规矩 穿着一袭红衣的红日来到炙热的深坑中,周围都是翻滚的岩浆,她来到了深坑中央的石台上,一个人盘腿坐在那,他的身上缠绕着肉眼可见的火气 红日依旧是蔑视的看着那人,她开口问:“李灼,感觉怎么样?” 李灼睁开双眼,见到红日后激动的说:“师傅,我已经找到了您说的那种感觉,只是……” “只是什么?”红日有些不耐烦 “我每一次找到后那感觉就转瞬即逝。”李灼站起身,他挠着头 “能找到就行。”红日手指周围的岩浆,随着手指摆动岩浆也跟着翻动 数颗通红的石头从岩浆中飞出,红日接住这几个石头说:“让你自己炼制的法器,怎么到现在还是几块石头?” 李灼接住红日手中的石头,他用自己的法力包裹住石头说:“徒儿我一直尝试用自己的法力融进这几块石头里,可每一次石头吸收的岩浆热息都会打断徒儿。” 包裹石头的法力在下一刻被破,红日叹了口气说:“这都没事,只要慢慢习惯了就能熔炼,我来这是为了跟你说一些规矩。” “规矩?” 此刻的无生正在与小芳和任仁坐在一间酒馆中,虽然之前因为『苍阳行』整座城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但在天上第二个太阳消失后,也就各自干各自的事情去了 无生对着换了一身绿衣绣着兰花的小芳说:“我给你说一些修仙界的规矩。” 小芳停下了碗筷,认真的听着,无生与红日一同开口说:“第一,不得参与凡间的任何事物,可以找一个凡人伴侣,但不可对其公布自己的身份。” 红日捏碎一块石头:“第二,宗门与宗门之间交战前必须有宣战通知。这一点基本每个人都会遵守,除了无生那个怪物。” “我没有选择任何一个宗门。”无生对着小芳说:“散修有众多的不好,没靠山,没势力,自己一个人全靠机遇,。不过也有好处,比如你杀了某个宗门的人后,躲到另一个宗门的势力范围,当那些人开始找的时候,早就不知道跑多远了。” 小芳听着,她想到了一个问题:“那没人可以约束你吗?” “有。”无生拿起一个鸡腿吃了一口:“这就是第三点。” 红日的手中多出一粒红的十分透彻的石头:“第三点不知何时成为了共识,就是各个宗门都必须针对一个人,一个特别的人。许多的宗门连见都没见过他,但他给每个见过他的宗门留下的阴影可难以磨灭的。” 李灼和小芳同时感到惊讶:“这是什么人?” 红日闭上眼似乎是回忆些什么,她开口说:“『天地极恶,无生忘我。』我唯一一个没能打过的人,甚至死在了他的手上。” 无生指着自己说:“是我。” 小芳与李灼感到惊讶:“啊?!” 无生笑着说:“我可是个好人,只不过好人的运气都不会太好。我需要的丹药和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刚好在别人宗门里,我没办法……” 红日对李灼说无生的所作所为:“只要你身上有他要的东西,你愿意给他,那万事大吉,你不给他,后果只有一个。要么被杀,要么被灭宗。” “灭宗!?不至于吧?”李灼有些不解 “你只知道境界,但你不知道境界之间的差距。”红日拿起另外一块石头说:“相同境界,可体量却完全不同,而无生……”红日将小石头放在地上,用大石头砸下,大石头碎裂,小石头完好无损:“同境界,他完全无敌,反应全是凭借本能,战斗的经验多到可怕。用法宝与其争斗,一旦放松对法宝的掌握,下一刻法宝就会变成他的。” 红日摸着自己的胸口,她回忆起那时,她的『炎阳』在无生的左下腹开了一个洞。正当她因为无生重伤而松懈了一瞬,她的九十九把『炽羽剑』中的一把贯穿了她的胸口。她亲眼看到了无生的脸变成了她的模样,下一刻,属于她的『炽羽剑』都围绕在无生身边 “当时的情况,真是绝望。”无生叹了口气:“我差一点就被她的『炎阳』杀了,还好我技高一筹。” “那大人,下一个规矩是什么?”小芳好奇的问 无生回忆了一下说:“与魔族之间的仇怨不得自行报仇。这个原因吧……” “是因为魔族大多都是氏族,惹了一个,就相当于惹了一群。”红日手指岩浆,一柄剑飞出落在她手中,那柄剑上有着羽毛的纹路:“不过魔族也一样,要找事只能去找同境界的或者是高境界的,否则在其他魔族眼中就是以大欺小,纯纯的废物。” 无生吃完鸡腿接着说:“下一个规矩,凡是二次破境后的强者,他们之间交手必须在无人区或者宙域中。” 无生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当时的他第一次来到宙域,结果遇到了宙域中臭名昭着的蝗虫『噬星虫』。椭圆形的身体,全身都被黑色的硬壳包裹,一旦开始移动就像是流星一样带着长长的余迹,境界不到融灵境根本跟不上 无生运气很差,刚好撞到了那东西的余迹。余迹其实就是『噬星虫』在某颗星球中吞食的矿石后,经过一系列的吸收留下的排泄物 无生沾染到了那些残留物,此后的五年中无生的身体在暗处时都会发出刺眼的光。因为这个事,无生被认识的道友嘲笑了很久 无生没心情吃饭了,放下筷子说:“还有三条规矩。” 红日也在说:“最后三条是最重要的,每个修仙者都必须遵守的规矩。” 一个简简单单的念想 修仙界三个所有人都会遵守的规矩,是不能摆在明面上的规矩,每个人都默认其存在与作用 三个规矩其一:一旦受到生命威胁,可以不择手段活下去 无生曾经在战场上时在一堆尸体里躲了几个月,他靠着吃别人的尸体活了下来。当尸体已经彻底腐烂完全吃不了后,无生立刻选择了杀死活人来吃 规矩其二:入道后可以开辟属于自己的大道,但不得干扰其他人所开辟的大道,如果已经走在别人的大道上,那就必须走到底 曾经有一个人按照前人留下的知识到达了入道,可在他接着按照前人留下的大道走着时,他发现这条大道与他的意志和想法相悖 于是他在这条大道上开辟了一条新的大道,让后人按照他的路走。结果后人走上他的大道后也觉得与自己相悖,又开辟了一条新路,造成的后果就是大道逐渐变得破碎,分裂成了无数细小的丝线, 规矩其三:不得有任何人操纵时间,没人可以更改已经发生的事情 曾经有一位成仙境界的大能,他为了复活自己的道侣穿越了时间。其后果就是他与他所认识的所有人都彻底消失,没人知道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上 此刻无生的本体早已从沉眠中醒来,而且他来到了另一个小世界。许多人聚在一个宗门的广场上,他们似乎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宙域外,五位此界的顶点正面对着无生。这五位早已在此灵气浓郁的世界到达了小世界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境界,他们已经触摸到了天道 他们都建立的属于自己的宗门,虽然附属于更大世界的宗门,但至少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耗费了万年才站立到此界的顶峰,如今他们只感觉像是从高峰跌落谷底 站在他们面前的无生,以一种高位者看低位者的傲慢姿态蔑视的看着他们。 其中一位心中已经带有一丝绝望:“看不出境界,没有一丝的法力波动,他比我们的境界高。” 另一位看出无生身份的人虽然也感到绝望,但他的心中却满是不服和反抗的情绪,他的手已经准备随时掐诀 另一位的身体止不住的打颤,他的功法可以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稍稍了解他的一生。而现在他透过无生的眼睛忽然陷了进去,他见到了血红的天空,大地之上已经被无尽的尸体堆满 一位只感到了兴奋,毕竟在这片宙域中能找得到与他一样境界的人都十分难得,而现在能与比自己境界更高的强者打上一场,他只感到死都值了 最后一位,他的心情平静的如湖面一般,她一眼就认出了无生。她知道无生来是做什么的,因为她的师尊尹乐儿交代她的事 她开口问:“您就是无生吗?” 无生随意的扫了他们一眼,五人只感到自己的神魂被抽了出来在无生眼前过了一遍。无生面无表情,他看向那颗星球,那个世界说:“是。” 五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或者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尹乐儿的弟子刚想要继续说些什么,无生就打断她说:“尹乐儿她还好吗?” “师尊已经成仙。”尹乐儿的弟子还想要说些什么,只见无生的周身缠绕起无数的黑丝线 无生伸出双手对准星球,那些丝线飞出,逐渐蔓延向整个星球。延伸过去的丝线还在不断的分裂,不断延伸 “等等!”其中一人问无生:“您要做什么?” “一个想法罢了。”无生散发出恶意:“我很久以前就在想,将一整个小世界的生灵炼成丹药是什么样子?” 本来就对无生有警戒那人立刻掐诀:『阴堕身』,只见无生在身后光芒照射下的影子中伸出无数条手臂冲向无生 在手臂即将接触到无生的一瞬间,手臂全部被斩断,一个身影站在无生身旁。那是另一个无生,他的手中拿着一把长剑 “参四!你干什么?!”本就感到绝望的那人现在更加绝望了 “徐子叶,你看不出来吗?”参四大喊:“他难道能放过我们吗?” 剑身像是有着无数金色的鳞片,而这个身影与无生一模一样。他笑着对众人说:“哈,放不放过你们,当然是我说了算。” “身外身?”本就对无生这种强者就感到兴奋的那人一个瞬身来到了这个无生身前,他弓起身子一拳击出,他感知着手感心中掀起一股惊骇:“不太对劲。” 无生举剑挡下,还是退了两步。那人感到手上传来刺痛,他看向手发现金色的鳞片嵌在他的手上,他的血正在被鳞片吸收着 “血沁鳞?”这人立刻拿出一瓶药洒在手上,金色的鳞片逐渐变暗 徐子叶又对着这人喊:“苒正,你又干什么!?” 苒正没有理他,只是盯着无生的身外化身 剑身上又长出鳞片,无生甩了甩剑说:“你们要继续吗?” 五人愣了一下,除了尹乐儿的弟子外其他四人看向自己的小世界,脑内的想法不断交织着 “当然要继续。”苒正手上的伤口不断恢复着,他咧开嘴笑着说:“像您这样的高人,一辈子也不一定遇得到。” “你们都痴线了,我不玩了。”之前在无生眼中见到可怖景象的的人掐诀,脚下出现一个阵法,他的身影下一刻就去到了千万里之外 “元镇江,这就跑了?”参四叹了口气,他无奈的笑了笑:“这个懦夫,次次都这样。” 无生将剑举在眼前,他的眼睛瞳孔多了两个,浑身肆意的散发出令人胆寒杀气。苒正拿出两个指虎戴在双手上,法纹缠绕在他的双手上 尹乐儿的弟子去到一旁,她开口:“我不参与。” 徐子叶只能破罐子破摔,他耸耸肩无奈的说:“无所谓,反正我们赢得可能基本没有。” 无生本体瞟了远处一眼,他感知到有个人正在向这里飞来,速度奇快。无生感知到那人的身份后只感到头疼,他看了站在一旁尹乐儿的弟子一眼:“没看她有动作啊,怎么传讯的?” 稍稍的认真一下 三人与无生对峙了起来,没人有任何动作。那些黑色的丝线不断的伸向他们的世界,在某个瞬间,参四掐诀念咒:『转何处』 无生也同时出剑,可本来应该刺向他们的剑刃却对准了另一个方向,他的心中想着:“『转何处』原来如此。” 苒正一个瞬身来到了无生面前,他奋起全身,如同一头雄狮一样举起双拳扑向无生。无生刚想要抬剑,他就感到自己与周围的空间脱节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也足够苒正的拳头击打在无生的身上。两拳落在无生的双肩,一拳打在无生的胸口 每一拳都在无生的身上留下了奇怪的符文,在一旁的徐子叶手中拿着一杆旗。那旗帜上有着一个『镇』字 无生将剑立在身前,苒正立刻拉开距离。『散鳞』剑身上的鳞片冲出,差点扎中苒正 散开的鳞片遮挡着无生的身影,他握紧剑身影融进了鳞片之中。鳞片彻底散开,飘浮在三人身边 三人不敢轻举妄动,他们感知着从四周传来的杀意。每一片鳞片都在向他们释放着杀意,下一刻一片鳞中冲出剑身 所有鳞片都同时刺出,苒正双臂上的符文缠绕在他的身上,剑刃直直穿过了他的身体,但只是穿透了符文 参四头上流出冷汗,他再次掐诀:『转何处』,所有剑刃都在刺中他前偏转了许多。徐子叶用旗镇自己,他与周围的空间脱节,剑刃刚刺出顿了一瞬,这一瞬徐子叶就已经去到了远处 “厉害,看来都有保命的手段。”鳞片拼接在一起,变作一个菱形,无生走出,他的双目变作金色:“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什么?”三人一愣 『众生恶相·他·真魔君主』鳞片附着在无生的身体,他的整个躯体都在逐渐变得庞大。嘴中生出獠牙,头生双角,周身缠绕着金色的雷霆,整个化作一个龙人 “苍铎!”参四说出了无生所化龙人的名字 “当年的金域之主……”徐子叶更加绝望了 “不对,这……”苒正也感到头皮发麻 “这里放不开手脚。”无生伸出龙爪轻轻在空中一点,在他点的位置,整片空间都变作白银,包裹住三人:『五行金域』 苒正扫视了一下周围,他感到更加的兴奋,符文缠绕起他的全身,嘶吼声可血肉骨骼撕裂的声音传出,身上的所有的符文都变作血红色 “苒正氪命了。”徐子叶没有犹豫,他从腰间的荷包中抽出六支旗帜飘在面前,他咬破舌尖将血喷洒在旗帜上 旗帜变作一个阵法,在阵法中出现了无数的人形。那些人形正在等待着指令,而徐子叶的黑发飞快变白 面容也变得苍老 “这次不得不如此了。”参四挖出自己一只眼,那只眼逐渐变作纯白色,他四周多出了完全看不到的无形之物 无生浑身缠绕着雷霆,电流在整个空间乱窜,他剑上的鳞片全部散去。整把剑的样子就像是被锈蚀已久却依旧锋利的剑刃 没有任何的停顿,双方同时击向对方。在此界外的无生本体,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黑色的丝线停止在空中,许多人都抬起头看着这一奇异的景象 无生转过身看向尹乐儿的弟子说:“她要到了,你最好回避一下。” “是。”尹乐儿的弟子立刻离开了 无生看向一个方向,静静的等待着 番外:『众生相恶相』一 对自己做的恶事毫不自知,这是恶吗? 是,当然是,恶事就是恶事 一个人因为快饿死了,他没钱,去抢了一家米店,这是恶吗? 他吃撑了吗? 吃撑了 那就是恶,他满足了自己的欲望,而且他抢了东西 那你是恶吗? 我? 对,就是你 无生睁开双眼,他笑起来:“当然了。” 一个破败的城市中,无生伸着懒腰走出了一个房屋。他随手捡起地上已经干硬的烧饼啃了一口,一股血腥味传入了他的口腔中 他揉了揉睡眼,仔细看了一下,发现烧饼沾染了鲜血。无生扔掉烧饼,他看了看周围,来到了一个摊子前,拿起一个水壶喝了起来 远处一队侍卫正向他这里走来,他们看着周围的景色只感到心惊胆颤。一个胆小的侍卫问:“公子让我们来探路,他不是派我们来送死吗?” 侍卫统领拍了他的头盔一下,打气说:“放心,公子能让我们进来,那就代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远处的无生注意到了他们,而他们也注意到了无生。在他们的眼中,无生只是一个活下来的孩子,但在无生眼中,他们就是送上来的猎物 眨眼间,无生就已经斩过他们,他们捂着自己的脖颈眼中满是震惊。无生收起剑对着他们说:“多谢各位的献身。” 『血身凝丹』众人的血液从脖颈的伤口飞到无生的手中,逐渐凝结成一枚丹药。无生另一只手燃起火焰,将火焰凝滞在空中,将丹药扔进火中炼制 天空之上传来声音:“道友,屠了一城之人,你还不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无生抬起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人位于高空之上,俯视着无生 “既然满意,为何还不离开?” “离开?”无生的双眼变得锐利,语气似乎是在质问:“谁允许你俯视我的。” 无生伸出手对准他 “什……”正在高空之上的这人只感到一股重压袭来,他直直的坠了下去,砸在无生面前的地面上,陷了进去 在他刚要起身时,无生蹲下一只手抓着他的头,另一只手握拳高高抬起:“别人不高兴就杀人,而我则是不杀人就不高兴。” 浓密的杀意弥漫在周围,无生一拳接着一拳,直到眼前这人的头变得血肉模糊,气息即将消散无生才停下手 另一个无生出现在无生身边:“这可不像你。” “你就是我,但我不像你。”无生对着自己说:“自从修仙后你就开始抑制自己,让我像是一只困兽,在笼子里到处乱撞。我才是你,我才是自己!” 无生的身影逐渐消散:“等下一相被悟出后,你就该被关回去了。” “呵,那就不会再悟出下一相了。”无生拔出剑,一剑刺穿地上只剩一口气的那人:“真是令人烦躁,烦死了!” 无生肆意的释放着对这个世界的恶意,他感觉自己的全身都被缠满了锁链,他嘶吼着想要挣脱,可只感到了那锁链越来越紧 而此刻这个世界的所有宗门都感到了这股针对整个世界的恶意。境界在此界是顶点,杀意也是此界的顶点,如同天外的大魔一般,直接能让整个世界的每个修仙者包括凡人在都感到十足的威胁 番外:『众生相恶相』二 “妈的,真的假的?”一人从天空之上落下,他感知着周围的气息,可什么都感受不到 到处都是成堆的尸体,腐烂的气味不断的冲进鼻腔中,如果不是有着法器护身,估计当场就会晕过去 一个女人在他的面前现身说:“季延,你怎么才到?” “罗璐璐,你倒是来的挺快。”季延拿出一颗白珠随手放在地上,在白色光芒发照耀下,周身形成了一片干净的空间:“王申和启晁他们呢?” “他们去找合适的地方摆阵了。”罗璐璐走进珠子形成的空间里问:“我们中,你的神识最好,你感觉出这里还有活人没有?” “没有,除了死尸就是死尸,什么我都没感受到。”季延随手拿出一枚丹药吃下,盘腿坐下,明显能看到的感知网大幅展开,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说:“这个界位一个凡人都不剩,除了王申和启晁,这两个家伙外……还有一个人……不对!?” 季延立刻扑倒罗璐璐,一道剑光从两人头顶掠过。季延立刻掐诀,白珠碎裂发出耀眼的光 下一刻两人已经来到了千里之外,季延吐出一口血,他扫视着周围确定没有人跟来后,拿出丹药吃下疗伤 罗璐璐还没反应过来:“刚刚那是?” 季延呼吸变得平稳许多:“那个人一早就盯上你了,如果不是我的神识扫到了他,当时我们就会被他斩成两段。” “我为什么一直都没感知到他?”罗璐璐感知着周围,明明一切都尽在掌握,可自己刚刚却完全没有感知到那个人的存在 季延吐出一口黑血:“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那家伙随时都有可能来到这。” “先去汇合?”罗璐璐拿出一个罗盘,罗盘上的指针指着一个方向 “先去汇合……”季延猛地转过头,只见无生站在远处,他的身影飘忽,下一瞬就来到了两人面前 “你们哪都去不了。”无生一丝的杀意都没有放出,可那种怪异的感觉,是针对生命本身的恶意 本能驱使下,在眨眼间,季延召出自己的灵剑握在手中对着无生的方向全力挥出。在清脆的“叮”了一声后,季延另一只手中掏出的红色宝珠碎裂 季延脚下开阵:“快,拦住他!” 『地融』罗璐璐立刻做出反应,无生刚挡下季延挥出的剑气,他就感到自己开始往地下陷,像是被大地拉扯着一样 “倒是有趣。”无生抬起脚,地面也随着抬起 在一阵白光后,他们两人去到了更远处,季延吐出一口鲜血。他从怀里拿出一颗已经崩裂的白色宝珠,随手扔在了地上 “那人究竟是谁?”罗璐璐对刚刚感受到的恶意带有恐惧 “不知道,但此界死去的人大概都是他杀的。”季延吃下一枚丹药,他只感到肺部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我们必须走了。” “季延。”罗璐璐的语气中带着恐惧 季延听到后,他的语气颤抖着问:“他……就在旁边?” “我说了,你们哪都去不了。”无生再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依旧是肆意散发着针对生命的恶意:“你们说说,你们想怎么死?” 季延的身体不自觉的打颤,眼前这人似乎与刚刚完全不同,似乎是更加的混乱:“您要杀了我们,至少也应该给个理由吧?” “理由?”无生思索了一下,他蔑视的看着季延说:“我杀你们要什么理由?要是真要说的话……我就是单纯的想杀了你们。” “……只是想杀了我们?”罗璐璐只感到这句话的怪异 “杀了我们对您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季延的手伸向腰间的储物袋 正当他要掏出白珠时,无生自然的抬起手,没有任何征兆的剑气斩出,季延的手掉落在地 “什……”季延刚感到疼痛感 无生就来到了他面前,掐着他的脖颈说:“你看看周围,那些凡人,杀了他们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不是吗?可我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呢?” 罗璐璐警告无生说:“我们可是十大宗门的弟子,你要是杀了我们宗门不会放过你的。” 无生另一只手剑指罗璐璐,瞬间她就感到心头一凉,一把飞剑贯穿了她的心脏。她浑身脱力倒在地上,生机正在飞速流逝 “你们是不知道我是谁吗?”无生加大了手上掐着季延的力度 季延挣扎着:“不管你是谁……咳……动了十大宗门的人,你也……咳…” 无生拿起一个小绳串,在上面有着两颗圆形的东西,季延看清后陷入了绝望。那两颗是人头,而且是王申和启晁的头颅 “我才不在乎你们是哪个宗门的,我也不在乎你们身后的背景有多大。”无生直接捏碎了季延的气管:“可以说这个世界十分不公平,但他有着唯一公平的一点。”无生抬起脚:“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 无生直接踩碎了季延的头颅,他散发出更大的恶意,即便不在此界也能感受到那种威胁感 所以你找我干什么? 无生等待着即将来到的尹乐儿,而在小世界的无生正吃着鸡腿,小芳坐在一旁扒着饭 一个头戴斗笠的女人坐在无生对面,她将一把剑放在了桌子上。那把剑上镶着一块翠绿的玉石 无生看了她一眼对着小芳说:“小芳,我们给人家让个位置。” 无生刚站起身那个女人开口说:“坐下。” 任仁刚要上前,无生对着他摆了摆手,任仁退下。无生对着女人问:“您哪位,有事找我?” “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女人在斗笠下的眼睛紧紧盯着无生:“你忘了我吗?” “呃……”无生想了想:“躲在斗笠下,我都看不见脸,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谁。” “你究竟要装到什么时候?”女人的手放在了剑上:“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行。”无生站起身 女人拔出剑,在周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女人挥出一剑:『新山河』 周围的空间被斩开,无生被拉进了一片新的地域中,他看着周围的山河说:“你应该去找我的本体,而不是把我拉进你的小天地里。” 女人摘下斗笠,露出了本来的面庞,尹乐儿开口说:“我也不是本体,分身对分身,很公平。” “确实。”无生直接坐在地上:“你找我有事吗?” 此刻在宙域中的无生,他的面前出现了霞光万道,数人站立在他的两边,一条天路铺出 在天路上是走来先尹乐儿,无生皱起眉,他轻轻的对着面前一吹,所有人都化作飞尘散去 尹乐儿来到了他面前,无生面无表情的问:“不用这么盛大。” 尹乐儿想要与无生拥抱:“只要能再见你一面,时间再长,我都无所谓的。” 无生侧身躲过说:“这么些年每年,你还是和那时一样,找我找了这么久,还学会了入梦。你找我究竟要干什么?” “你当年说过的。”此刻在小世界中的尹乐儿与宙域中的尹乐儿都直接说出了自己想要的:“娶我。” “当时你太小了,我只是逗你玩而已。”无生转过身看着被黑线包裹的世界说:“我不会对一个孩子起任何的想法,那样就不算人了。” 无生催动着黑线继续包裹,尹乐儿低下头,她问:“修仙界的道侣哪会讲这么多?” “他们不会,不代表我不会。”无生停下了手中的黑线,他认真的对着尹乐儿说:“道侣一般是境界一样的人,而我和你……”无生瞥了尹乐儿一眼“差距太大。” 尹乐儿这才意识到无生的境界就连她都看不出:“你现在的境界究竟是?” “已经到头了。”无生散发着恶意:“你走吧,在我烦躁前。” “无生……”尹乐儿的语气变得轻柔,像是在忍耐:“我……” 此刻宙域中的无生和小天地中的无生都面无表情,没有一丝丝的情感波动。尹乐儿的心中翻涌了一下,她拔出剑看着无生 “我不能走。”尹乐儿的手颤抖着,她流着泪说:“我找了你太久了,等了你太久了。现在你就在我眼前,我做不到。” 无生叹了口气,时间停滞了下来,他来到了尹乐儿面前,双指点在她的头上:“你真的该走了。” 『宙域封锁』 时间再次流动,尹乐儿愣了一下,她刚要说些什么只感到了周围的星空在往前走。看到了无生越来越远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在向后,而且速度奇快 “无生!”尹乐儿哭喊着 在『新山河』的尹乐儿只感到自己的心中恍惚了一瞬,无生坐在地上笑着说:“你的本体已经离开了这片宙域了,你也快消失了。” “我不会消失。”尹乐儿将剑抵在无生的脖颈上说:“我说了,我和你一样。” “有着自我意识的身外身。”无生依旧微笑着,他毫不在乎抵在脖颈上的利刃:“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娶你。” 尹乐儿双眼紧紧的盯着无生:“你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娶了我。” “无所谓,你可以动手。”无生向前走了一步,他的脖颈已经渗出了血液:“大不了就是再造一个身外身。” “你……”尹乐儿松开了拿剑的手,她瘫坐在地大哭了起来:“为什么每一次都这样!” 无生愣住了,他没见过尹乐儿这个样子,只能安慰说:“我是不能娶你,但有着自我意识的身外身又不同。” 尹乐儿忽然收声,她抓着无生的手:“你同意了?” “这……倒不是。”尹乐儿刚要接着哭,无生就立刻改口说:“帮我一个忙,倒是可以考虑。” 尹乐儿又立刻收声:“什么忙?” “很简单,我想把这个世界稍稍的搅动一下。”无生语气变得激动:“我很好奇这个世界会被我变成什么样子,而你,只要收个弟子,把他培养到第一次破境,与我的弟子比斗一下,我就考虑娶了你。” 尹乐儿想到了什么说:“这不就是凡人的斗蛐蛐吗?” 无生想了一下:“确实,就是斗蛐蛐,不过我们的是人斗人。” “好。”尹乐儿点头说:“我答应你。” 无生捡起地上的剑说:“答应的倒是挺快。” 无生握紧那把剑,在空中轻轻一划,山河消散,两人再次出现在饭馆中。在周围人看见之前,无生已经施了障眼法,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两人重新坐到饭桌前 番外:『众生相恶相』三 一个缺少了头部的身体站在宙域中,金色的血液从断口中流淌着。一个人正在一断首尸体身边,他的左半边身子正在燃烧着金色火焰 几天前,无生来到了另一个宙域中,他看到了一个生机盎然的星球,刚要去,有人拦着他。一个有着满头金发,额头上长有金角的老者挡在他面前 “虽然早就听说过你的威名,但亲眼来看,果然不同凡响。”在老者的眼中,此刻的无生满身的戾气像是一个个尖啸着的面容 “……”无生沉默不语 下一刻,无生一剑刺出。来不及反应,正中面门。只是老者的没做出任何反应,剑被停在空中 “你有些心急。”老者抓住了无生的手,他散发出怒意说:“杀了这么多人,对你来说还不够吗?” “不够?呵……”无生笑了起来:“当然不够。” 老者的身体变得庞大,鳞片在他的身上显现,无生感受到了与自己一般的强大法力在四周散布,老者全身发出银白的光芒,一条五爪金龙出现 “金域之主,苍铎。”无生抽出匕首毫不犹豫的割断自己被抓住的手臂,他眼神变得认真,集中精神看着苍铎,随手拿出一枚丹药吃下:“我们之间有仇吗?” 苍铎扔掉无生的断手,他的龙瞳直接透过了无生的身体看到了他的灵魂,那灵魂在不断的扭曲撕裂,这让苍铎都没想到:“你意识到不到你已经走火入魔了吗?” 无生的身影消失不见,无数把匕首出现在苍铎的周身。虽然匕首不断刺出,却根本无法破开苍铎的鳞片 苍铎随意的摆动身躯,周围的空间被撕裂,无生被这力量强行拽了出来。他还没反应过来,苍铎的一爪就已经抓住了他 “与一位宙域的域主争斗,你这是在蚍蜉撼树,不自量力。”苍铎抓着无生的龙爪刺出利刃,直接贯穿了无生的身体 那些刺穿了无生身体的利刃分像树枝一样在无生的体内蔓延,沿着他的脉络,撕裂他的全身 与域主之间的交手仅仅只是片刻就分出了胜负,鲜血从无生的嘴中涌,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也变得黑暗 鲜血淋漓又千疮百孔的躯体,在生死间徘徊的无生思索着:“这是为自己的杀戮付出代价吗?” 苍铎想要松开手上的这团烂肉,可他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松不开了。手上的烂肉化作了枷锁,苍铎打了个冷颤,周身仿佛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 “给我放开!”苍铎张开血盆大口对准自己的手,银色龙息喷出 血肉枷锁被撕裂开来,可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依旧没有消失。苍铎全身的鳞片“叮叮铛铛”的响着,他扭动身躯再一次撕裂的周身的空间 “我在害怕?”苍铎扫视着周围,那股恶意仿佛无处不在,无数只眼睛在盯着他:“究竟在哪?” 空间被不断撕裂,甚至能够听见空间碎裂的声音。一股凉意在脖颈划过,金色的血液从脖颈流出 “什么!?”苍铎的身躯缠在一起,包裹住他的头部,伤口正在不断愈合,他的心中十分疑惑:“什么都没感知到……算了,不找了!” 苍铎的全身出现一个个圆形法阵,一道道闪电从法阵中闪出。闪电交织在一起,相互交织缠绕,变作一个球体 『雷霆茫域』雷球炸裂开来,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雷球爆炸的光芒中。苍铎看到了一个阴影,没有任何的犹豫,他冲了过去 『金鳞响』苍铎身上的鳞片震动了起来,空中出现了波纹。那黑影震颤了一下,苍铎张开大嘴对准了黑影,『金弥风』白色的气息喷涌而出 黑影被银色的物质包裹起来,一动不能动。苍铎一个甩尾抽出,黑影被抽碎成碎片。毛骨悚然的感觉依旧没有消退,苍铎展开一个法阵 『三首拜合』法阵中出现三颗龙首,苍铎躲在阵法中,他化为人形警惕的看着周围:“到底在哪?” 一只手抓住了苍铎的脚,他伸出手无数的利刃飞出,将手臂的主人扎的千疮百孔,可这人并不是无生,只是一具尸体 尸体张开嘴说:“我好疼啊——!” 声音直接穿透了苍铎全身,直接传入了他的脑海中。强烈的耳鸣和眩晕出现,苍铎心中被勾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到底是?”苍铎变得恼怒 无数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你该死!” “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凭什么你可以活着,我们就要去死?” “你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 苍铎看着自己的手,他透过肉体看了过去,只见自己的手上的灵魂已经开始撕裂:“这个疯子!” 苍铎终于找到了无生,就躲藏在他的灵魂深处,在那里不断的释放着他曾杀戮过的灵魂 “给我滚出来!”阵法中的三颗龙首对准了苍铎,龙首缓缓张开大嘴,无形的风刮过苍铎的躯体,灵魂被风撕扯着 无数的灵魂嘶吼着、咆哮着:“不要!我们还不想消失!” 这种撕裂灵魂的痛,是任何生物都无法承受的。苍铎反复的昏迷与醒来,直到他看着自己的手,灵魂已经不再撕裂,才放下心来 龙首闭合,苍铎喘了两口气,忽然无生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对自己还真狠,可惜了,就差一点点,我也就会消失了。” 不祥的预感在心中在心中掀起波澜,苍铎向后看去什么都没看到,感知四周也就像刚刚那样什么都没有 “你该不会?”苍铎不愿相信他自己的猜想 他身上的鳞片落下,聚合在他面前化作一面镜子,苍铎能看到原本的属于他的灵魂已经被另一股灵魂蚕食殆尽 像是新生儿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现在的苍铎是无助的。他现在所要面对的事实是,他即将成为无生的一具躯壳 “当你杀死我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无生控制苍铎的手,从他的身后拔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上还沾染着金色的血液,一条条黑色的丝线飞出纠缠在一起,化作了一个人形。无生的本体出现,他嘲讽的看着眼前的金域之主 此刻的苍铎连动都不能动,他当时明明觉得那匕首完全没有刺伤他,鳞片完全防下了所有的刺击 像是猜到了苍铎的想法,无生解释说:“你们这些域主太喜欢用撕裂空间的方式找人了,这给我了一个启发。既然刀捅不进你的鳞片,那我就把你一小部分鳞片存在的空间给撕开,在把我的匕首顺着缺口刺进去,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天才的想法。” “……疯……子…”苍铎已经连话都说不明白 无生嘲弄说:“你已经死了,剩下的只需要……” “去你的!”苍铎用尽全力张开嘴 就算是无生以最快的速度躲开,可那金色的火焰还是沾染他左半边身子。他也暴怒,环首割下了苍铎的头颅 金色的鲜血喷洒而出,金域之主死了 在了事后记 福生睁开双眼,全身都有酸痛感和疲乏感。他回到了宗门里,消失了几个月也没人注意到,或者说洛本身就不在乎他去哪 小芳被无生交给了尹乐儿的分身,他觉得没能力当一个合适的老师。躺在床上,闭上双眼再睡一个回笼觉 无生本体,一道裂隙在他面前张开。满身都是金色鲜血的无生手中提着三颗头颅染血的长发走了出来,头上的龙角已经断裂,眼睛也少了一个 无生瞧了自己一眼说:“这三个,还算厉害。” 『无生·苍铎』吐出一口血,他身上的伤口正在飞速的愈合:“还要做什么?” “现在这片宙域彻底封锁。”无生操纵那些黑色丝线彻底笼罩眼前的世界:“是时候给所有人打个招呼了。” 只见黑色的丝线疯狂的收缩,被包裹的世界以及其中的所有生灵也一同被收缩。惨叫声都听不到,只有死寂 『炼丹法·炼天·炼地·炼世界』 “还真是有够残忍的。”『无生·苍铎』身上的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他问:“要我送过去吗?” 整个世界被炼制成了一枚丹药飘到了无生的手中:“对,给那些老东西的大礼,一定要声势浩大一点。” 无生将丹药交给『无生·苍铎』说:“还有你杀的这三个人的人头,也一并送去,这份礼一定要让他们亲眼看到。” “好。”『无生·苍铎』接过丹药,他化作龙形把丹药和头颅放在口中向着远方飞去,身上的金色血迹化作金粉散落在宙域中 无生本体闭上双眼,陷入了一些回忆中。在那时有一个人问了他一个十分简单的问题 『百里花林』本应是香味扑鼻,可如今只有血腥味,无生杀光了这里所有人,就因为这里有这一朵他必须得到的花 最后一个人倒在花丛中,他的眼神中只有震惊和不解,他不能相信这个被他亲自带进来的人居然会对他们痛下杀手 他发眼中噙着泪,不解的问无生说:“你究竟想要什么?” 无生只是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原本脸上的嘻嘻哈哈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冷漠:“我只是想要你们的那朵花。” 倒在地上那人看着无生,他又一次问出:“我不是在说你现在想要什么,而是之后,你未来想要什么?” 无生的脑内闪过许多东西和人影,他俯下身子用匕首划开了眼前人的脖颈。周围的花染满了鲜血,无生说:“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已经逝去的终究回不来,还未见到的我也不想要。”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福生睁开双眼,来到门前。刚一打开门,夕岚就冲了进来,他问:“你听说了吗?宗门大试下个月就要开始了。” 福生打着哈欠来到餐柜前,要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所以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事?” “你不打算参加?”夕岚看着福生这懒散的样子问:“以你的实力应该很轻易的就能在炼丹大试上得到第一的名次。” “说到丹药……”福生拿出一袋丹药,从中拿出一颗粉色的丹药说:“宗门现在大部分的丹药都混有真魔的心头血,你没吃吧?” “吃,倒是吃了几颗。”夕岚看着那粉色的丹药说:“难道这丹药还会有问题。” 福生随手拍了一下丹药,一小股黑气飘起,剩下的粉末变得纯白。夕岚看着心中大惊,他刚要离开福生拦住了他 福生的眼神飘忽,他的语气虽然柔和可带有一丝的警告:“丹药没炼干净,你可以去和上面说,但别把我露出去。” 夕岚被吓到了,他愣了一会儿才回答:“……好。” 夕岚离开后,香炉中的麻雀飞了出来说:“你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发生了一些小事。”无生笑着说:“不过不碍事,你恢复的怎么样?” 麻雀展开翅膀,耀眼的火光亮起,在麻雀背后显露出凤凰的本相。下一刻,本相消失,麻雀趴了下去 麻雀的身体起伏着:“看来我没个把年月恢复不了。” “像你这样的妖兽想要恢复最好靠自己。”无生拿出丹药在麻雀面前晃了晃,那股丹药的香味不断的勾引着麻雀,无生收起丹药:“靠外物只会产生依赖,这可不好。” 麻雀咽了一下口水:“我回去了。” 麻雀飞回香炉中,无生也躺回床上闭上双眼,凝神静气 被指定参加 睡醒,喝茶,吃饭。出去走两圈,跟自己的同门打招呼,说两句话就回到房间里。不需要修炼,不需要去上那些讲解功法的课,不需要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功法 已经站在顶点,什么都不需要做。在福生的提醒下,夕岚将丹药的瑕疵报了上去,他因此得到了更多的修炼资源 洛,他基本不会来找福生,他认为只要自己不去做就不会出事。但他去找无生的『真魔身』阳曦的次数很频繁,一直在与阳曦谈论着宙域的事情 宗主凌乘风还在对化道与化道之间的交手心有余悸,他听说那个剑道疯子齐老苟被打服了,现在正与揽月谷的谷主一起找什么碎片 现在的凌乘风躲在自己的闭关地,除非是有必要露面的事,其他事他绝不出去。在福生悠悠闲中,宗门大试很快就到了 整个大试分为五门,体、器、灵、智、丹。每个人都可以自己选择考哪一个,根据得到的分数排名,也可以选择向你的上位单挑,得到他的排名 排名靠前者,在大试结束时可以得到更好的修炼资源,前三名可以开辟属于自己的府邸 福生坐在屋里悠悠闲的喝着茶,整个人都十分放松又慵懒。香炉中的麻雀也被这种氛围感染,他像是一团面团一样趴下香炉中 这种时刻夕岚跑了进来,他刚要说什么身体却突然一软,也坐到了拿了一杯茶坐在桌前趴了下去 福生声音柔软的:“你来干什么?” 夕岚疲软的说:“大试你不去吗?” 福生喝了一口茶:“不想去。” “不去就不去吧。”夕岚也喝了一口茶,松软着的身体,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说:“不对,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些的。” “不要在意这些了。”福生依旧慵懒:“浮生片刻闲,不如在此饮茶,松懒一时,” 夕岚刚要软下去,他给自己两巴掌,清醒过来说:“宗主指名你参加这次的大试。” “嗯?”福生站起身伸了伸懒腰,他的骨骼咔咔作响:“是要我全部都参加吗?” “貌似……是的。”夕岚回忆起刚刚的大试开始的典礼上,真传弟子除了福生每个人都去了 洛主持大典什么也没说,而其他人倒是有些意见,比如他的大弟子魏雄安。样貌英俊,身穿蓝袍一身傲气,双眼炯炯有神 他对于没来的福生显露出一丝的不满,洛也觉察到了,但他不想管太多,现在的他更想在结束后去找阳曦论道 魏雄安问在一旁站着,脸上的伤已经完全好透的小弦子问:“小弦子,师傅他是不是对那个叫做福生的弟子太过宽容了?” 小弦子无奈的说:“师兄,你想干什么别扯上我,我的脸才好。” 魏雄安“话说,你脸上的伤是不是也跟那家伙有关?” 小弦子摸了摸脸上才长好不久的伤:“是,但也怪我自己,偷看他们的幻境。” “我没见过这个福生在门内有过什么表现,讲学都没上过几次。趁此机会,不试试他就亏了。” 小弦子还是无奈的说:“你想干什么跟我无关,别扯上我。” 魏雄安的眉头皱起说:“你小子到底怎么了?” 小弦子也有些烦了:“还是那句话,别扯上我。” 洛瞪了他们一眼,两人打了个冷颤,立刻老实的闭上嘴 洛看向夕岚说:“你去说让福生参与这次的大试,这是宗主的意思。” 夕岚把话带到,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站在这里就像是被泥沼吞没的感觉,那种疲乏和沉眠的感觉,他必须走了 “我就先走了,我在大典那等你。”夕岚立刻跑走 现在的福生也十分无奈,他拿起香炉晃了晃,里面的麻雀睁开朦胧的睡眼,收起睡意立在香炉中说:“怎么会这么困?” “一般到了一定境界,绝大部分的人都会不自觉的对周身环境产生影响。”无生使劲伸了个懒腰,筋脉收紧,他呼出一口浊气困意即刻消散:“我本酣眠,何必醒眼。应时到时,身劲全合。” 麻雀也在香炉中喷出一小股火焰,困意全无。无生喝完茶,他拿起香炉走出踏步出门:“这一切倒是有趣,哈哈哈。” 苍铎还是无生 金钉将身体钉在地上,左背开了一个小洞,心头血被一根细管抽出。阳曦没什么感觉,他十分无所谓 一人走了过来,盘腿而坐。阳曦抬起头看向他说:“洛长老,今天来的有些晚了。” 洛拿出一葫芦酒放在阳曦面前说:“操持大典,太多事了。” 阳曦轻轻吹了一下,酒葫芦晃了晃倒下,里面的酒水淌了出来,阳曦吸了两口地上酒说:“每天就等这一口。” 洛看着那流淌的酒问:“你喜欢喝酒?” “不喜欢。”阳曦笑了笑:“只是用酒抵愁而已。” “酒能解愁……我看是越喝越愁。”洛拿起葫芦喝了一口 阳曦心里明白嘴中却说:“你愁什么?要身份有身份,要修炼资源有修炼资源,到时脱离此方世界去外界寻另一处修炼,你有天赋还有能力,愁什么?” “我愁的是,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洛又喝了一口:“这里已经被追杀你的那位盯上了,如果他想的话,我还有活头吗?” 听到洛这么说,阳曦笑了一下:“放心,那家伙不会随意对你们动手。他也要按照规矩做事,只要不惹恼他就不碍事。” “呵……”洛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把酒葫芦口放在阳曦嘴边:“无所谓,即便我能再进一步,能离开这里去往他界,我也不会走了。” 洛看着周围说:“我放不下这里。” 阳曦轻叹一声:“放不下,几乎每个修仙的都会这样……” 这两人沉默下来只管喝酒,不管其他 苍铎金龙在宙域中游动着,忽然一根弦崩断的感觉,他咧开嘴笑了一下:“哈,我苍铎依旧是苍铎,可惜了多了些不该有的东西。” 离开了这片宙域,踏入了另一片宙域的那一刻,一人感知到了这股恐怖力量的存在。他瞬间来到了不远处,双眼警惕的盯着这头金龙 “这条金龙好熟悉啊。”此人手上已经掐诀:“好像在千年前见过?” 苍铎只是瞥了一眼,他并不在意区区一个刚刚步入化道的小崽子。他继续往前游动着,可一支箭划破了宙域,直直飞向苍铎 苍铎抽动了一下身躯,一片鳞片飞出,轻易的挡下了那支箭。一个穿着彩纱的女人正抽出另一支箭搭着弓对准苍铎 “找死?”苍铎瞪了那女人一眼,三道金环锁住了女人,金环逐渐收缩 刚刚化道的那人立刻来到了女人身边,他拿出一个金柄,柄的一头出现一团水包裹住女人和金环 那人蜷起身子向着苍铎磕了几个头,金环飞快的被水融掉,女人也得以喘息 “聪明人。”苍铎叹了口气,他继续往前游动着:“没意思。” 女人从水中脱力,她看着游离的苍铎问一旁的人说:“三叔,那究竟是个什么妖物?” “那位可不是什么妖物。”三叔终于想起了数千年之前那位失踪域主:“金域的真魔君主,苍铎,他还活着?” “三叔?”女人疑惑的看着我愣神的三叔 “金域那里要掀起一阵血雨了。”苍铎那一片金鳞飘了过来,他接住金鳞说:“你遇到造化了。” 苍铎张开嘴吐出一口气,一股浊气喷涌而出。在宙域中那些无形的生物立刻贪婪的吞噬那些浊气,而浊气在他们体内转化为一块块渺小的颗粒 继续往前,有许多视线扫过苍铎,可他们仅仅只是扫视了片刻便立即转过视线,毕竟没有人会想要在宙域中对上一条巨大的金龙 这个世界总是不缺傻子,三十多个人对上了这头金龙,他们看上了苍铎的金鳞和那耀眼的金角 可对于仅仅只是扭动身躯便能撕裂空间的苍铎来说,他们只是来填充苍铎空荡荡的肚子罢了 三十多人,两个化道领头,带着真灵境和融灵境的小辈,用尽了浑身解数却不及苍铎轻轻呼出的一口吐息 『金风起,削骨断魂,悔不及』,身上的护身法术和法宝直接被金风吹尽,血肉被金风割裂,尸首被苍铎吞入腹中,那如金刚一般的法身被轻易的溶解 苍铎的双眼越发迷离,又一根弦崩断了。他现在能够感知到周身十万里的一切,就像是他刚得到域主之位时一样,那种掌握一切的感觉 “我是无生……”苍铎的龙瞳中多出一个瞳孔:“还是苍铎?” 番外:『众生相恶相』四 一场大雨,一场杀戮,无数声尖叫。身上鲜血淋漓,被数把金色的飞剑贯穿。实在支撑不住的无生倒了下去,意识渐渐飘忽 四周都是彻底断气的尸体,有修仙者的,也有普通凡人的。这些人都是为了围剿无生而来,为了报仇 “可恨!可恨啊——!”在一旁的死人堆里传出一个声音,一只握着断剑的手伸了出来,艰难的爬向无生,他的右半边身子血肉模糊:“无生!这一次,你跑不掉了,哈哈哈,终于!” 爬到无生身边,用尽全力将断剑刺向无生。他能感觉到,他切实的将剑刺进了无生的身体中 他能感觉到眼前之人的生机消散,他松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可在一旁传出的声音,又让他心头猛地一震 “不对,还是不对。”无生的声音传来:“为什么还没能悟出?” “不,不可能的,为什么你还活着?”趴在地上的这人声音颤抖,他看向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一具站起身的死尸,而此刻却如活人一般向他走来 死尸站在他的面前,形如枯槁且毫无生机。只是这具死尸正在渐渐恢复,血肉正在回生,原本已经死去的无生,此刻就站在眼前 “三百人,一位天生圣人领头,剩下的零零散散也都是有些本事在身上。”无生踩在趴在地上的这人身上,从这人的手中夺来断剑,他狂妄的讥讽:“废物们聚集一起,也依旧只是一群废物,给你们机会也杀不掉我。” 趴在地上那人还想要说些什么,无生高举断剑刺下,彻底杀死了这人。无生现在也是身心俱疲,如果不是在混战时用『众生相·他』化身成他人,他还真不一定能活下来 “明明能感受,却抓不到。”无生飞身离去,来到了一片山林中的湖泊旁,他褪去衣物走了进去:“现在已成各界公敌,往后的路只会越发艰难,必须多留些后手了。” 身上的血水被洗净,无生走了出去,拂去水汽穿好衣物,躺在草地上:“观遍众生之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可仅只是抓到了一点尾巴。即便将一整个小世界的人炼制成丹药,也还是不够。” 闭上双目,缓神静心。可往往这时,内心反而静不下来,杂乱的心让他辗转反侧。只能起身吃下一枚舒神的丹药,嘴中默念静心咒 在确定自己已经清净下来后,他再次躺下思索:“恶还不够?不,不应该……恨还不够?”想起那些追杀自己的人,他们咬牙切齿的模样:“不,是够的。那究竟是……” 原本紧闭的双眼是一片黑暗,在黑暗中一张人脸出现在,那是一张满是血污且狰狞可怖的脸 那脸开口说:“你跑不掉的,无生!” 无生猛地睁开双眼看向四周,冰天雪地,一棵苍白的巨树立在远处。无生唤出佩剑,警惕四周:“没想到,仅仅只是放松了片刻,就被拉进一个这样的小世界。” 远处一人走来,他右手拿着一柄长枪,枪头带有一簇白缨。无生细看那人,面容冷峻,双眼透露着无穷恨意,身上穿着散发仙气的银白甲胄 “气势不错,只是……”无生话还未闭, 那人的身影闪动,须臾间来到了身前,长枪刺出 无生以最快的速度扭动身形,可还是被划开一道小口子。顺着伤口,一道冰晶出现,无生立刻掐诀:『缩地』 地面如下陷一般,无生踏出一步即刻来到了远处。可还未喘息一口,那人直接瞪向无生,无生举剑于身前,长枪已到 枪刃与剑碰撞在一起,无生发力弹开了长枪,那人也稍稍后退了两步。无生的手微微发抖,刚刚那一击他差点没能接住 “势大力沉,你究竟是谁?”无生身后飞出三把剑,见这人不说,无生笑着说:“跟我有仇,触摸到了天道正法,这冰天雪地的小洞天,还能把我拉进来……” 那人握紧了长枪,无生则是完全不把这人放在眼中,他嘲讽说:“我杀的那个九日白,是你兄弟吧?” 无生明显的感受到这人的怒意变化了一瞬,一瞬的反应时间,剑刃与枪刃碰撞在一起 僵持时那人的怒意化作肉眼可见的冰棱从四周刺向无生,无生则是毫不畏惧,他发力压制这人 长枪出现明显的颤抖,无生讥讽的嘲笑他说:“你就是那个在全界演武得了第一的九成崖吧,敢一个人来找我,胆量着实够大。” “为什么?”九成崖双眼满含杀意与不解:“连老人和幼童都不放过?” 冰棱刺了过来,结果只刺中了无生的残影,无生已经来到了远处:“几乎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找一个合适的理由,但总会有一两个人会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应当。比如天圣宗的宗主柯晃,一个愚善的蠢蛋罢了。” 九成崖手持长枪,枪尖点地划动,猛地甩动,无数的冰棱化作无数条巨蟒张开大嘴冲向无生,九成崖也跟在巨蟒后冲了过去 “愚善……对了,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无生的眼神一变,那种蔑视还带着一种不耐烦的感觉出现在无生的双眼中:“说真的,有些无趣了。” 无生双手握紧手中的剑,他向前踏出一步,深吸一口气。原本正冲向无生的九成崖感到脖颈处传来一股凉意,仿佛有一把利刃划过了脖颈 愣了一瞬,那些巨蟒已经冲了过去。无生瞬间斩出一剑,空间碎裂的尖啸声传来。巨蟒消散,在空中能够明显看到碎裂的裂痕,整个小洞天都开始破碎 九成崖明显感受到了无生此刻的境界,他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临阵突破,不,不是突破……你一直在抑制自己的境界?” 此刻的无生双眼多出了一个瞳孔,他散发出的是一股飘忽之意:“我说缺了点什么,原来如此,没道理的善就是大恶。” 四周回到了那片草地中,九成崖因为洞天破碎的反噬已经无力再战,而眼前的无生境界也不是他有资格交手的:“杀了我吧。” 无生甚至不屑于看他一眼,只是身影逐渐消散留下声音:“我没必要对一个死人再出手了。” 九成崖感到嘴中有传来血腥味,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脖颈流出:“果然刚刚那感觉是对的……” 九成崖倒了下去,生机很快消散 无生则是回到了宙域中,脑内不断思索着:“就差这一点就可以完成了,希望不会太麻烦。” 总会有些事 福生在路上走着,每个见到他的人都会打个招呼,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一直保持着一个友好和善的样子 “福生!”一个身穿青布衣的人走来:“可算来了。” “何清师兄。”福生恭敬的说:“你是在这等我吗?” “倒不是只等你,刚好在这喝酒。”何清拿出灵石递给福生说:“你这段时间一直在房里不出来,夕岚说你在闭关,我就一直没去找你。” “倒是让你这个还灵石的为难了。”福生接过灵石,掂了掂份量说:“一分不差。” “放心,虽然我贪财,但我也是讲信用的。”何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福生兄……” “我知道。”福生从那一包灵石里拿出一颗,将剩下的递了出去:“无论借我何其多钱,仅需多还一枚。” 河清接过那一包灵石,他笑着说:“福生,一起喝一杯吧。” “好啊。”福生跟着何清来到了餐馆中 一张木桌上放着两壶小酒,三盘子下酒菜。何清先喝了一口,他开口问:“福生,我这个外门倒是不便多说什么,但这次大典你可不便露出锋芒。” “这是何说?”福生表示不解 何清拿出三块灵石放在桌子上,何清拿起一块灵石放在一盘子肉菜旁说:“内门里能说得上话代替师尊的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大师兄魏雄安,对师尊他是一条忠犬,对门内的其他人,纯纯一条随时咬人的疯狗。” 何清又拿起一块灵石放在了一盘子炸豆腐旁:“弦子,这家伙看起来跟这个炸豆腐一样,是个素菜。实际上……”何清用筷子夹起炸豆腐,一挤豆腐流出油水:“他这家伙满肚子的荤油,他贪,而且贪的不是钱财、灵石,而是权,不露表象罢了。” 何清又拿起另外一块灵石,他放在一盘青菜旁边:“这个就是夕岚,一个刚进内门就被师尊着重培养的人。资质虽然不错,可在内门也只能算是一块有着瑕疵的玉。现在的他虽然表面上看着跟这盘青菜一样,但……”何清拿起筷子,夹起青菜,在青菜之下是肥肉:“他也陷进去了。” 福生笑了笑,他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何清问:“那我呢?” 何清的眼神忽然变了,他的双眼中透露着警惕,有着一股通透之感,他夹起一块肉放在福生的碗里说:“我能看的出,他们几个都只是你碗里的菜。” “你很聪明。”福生一个瞬间显露出一丝的杀意,而何清打了个冷颤,福生立刻微笑说:“喝酒,喝酒。” 何清哽咽了一下,他也笑了起来:“对,喝酒,喝酒。” 两人正喝着,夕岚找了过来,他坐在一旁对着两人恭敬的说:“福生兄,何清师兄。” “夕岚师弟,多年不见,境界又有精进。”何清拱手 福生对着店家说:“加副碗筷。” 夕岚立刻推脱说:“师父找你。” “啊,师尊找福生。”何清立刻打算结账走人 福生拦住了他,他看向夕岚说:“没事,师傅他老人家不急的。” “这……”夕岚无奈,师父他确实没有说急着找福生:“确实,师父他也没说急着找。” 碗筷放了过来,福生倒了一杯酒递给夕岚:“一起喝吧,顺带聊聊你跟你那个伴侣的事。” 看着这杯清澈的酒,夕岚拿起酒杯喝了下去:“好。” 三人说了一会儿,只见远处有三人走了过来,分别是魏雄安、小弦子和一个看起来十分艳丽的女人 魏雄安一眼瞅到了正在喝酒的三人,他大步踏来,到了三人面前:“三位,喝的倒是痛快。” 福生三人立刻恭敬的说:“大师兄。” “夕岚、何清以及……”魏雄安盯着福生,用带着火气的语气说:“福 生 。” 福生听出了那一丝火气,他心里忽然掀起一丝波澜,起了玩闹的兴趣:“大师兄来此,可是有什么事?” “事……到没有。”魏雄安坐下说:“既然喝酒怎么能不带上我一个。” 小弦子和那个女人走了过来,小弦子提醒说:“师兄,咱们该去玄天阁了。” “不急,喝点酒而已,你们先去。”魏雄安对着店家叫到:“要三壶酒。” 小弦子看得出大师兄现在是已经有心要找福生的事,他也无奈只能对着众人说:“几位少喝点,别误了事。” 小弦子说完就离开了,三大壶酒送到了旁边。魏雄安拿起一壶打开口,他闻了一下,那股辣味直冲脑内“够劲!” 说罢,他将整壶酒放在了福生面前:“来一壶怎么样?” 何清将手放在酒壶上,阻拦说:“我来喝吧。” 魏雄安瞪了何清一眼,何清被吓到,收回了手,夕岚则是直接将手放上去:“我先来。” 夕岚举起酒壶一饮而尽,他放下酒壶瞪着魏雄安说:“大师兄,别为难福生兄。” “当然不为难。”魏雄安拿起另一壶放在福生面前,他的手搭在酒壶上防止夕岚再抢走,他像是威胁福生一样:“喝了它,我就不为难你。” “呵。”福生笑了一下,他拿起酒壶一口气喝完 “这就对了嘛!”魏雄安笑了起来,拿出一些灵石扔给了一旁的店小二喊:“哈哈哈,他们的钱我结了。” 夕岚有些烦躁,但他见福生也笑了起来,没办法只能也笑了起来。福生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吃了下去,正笑着的魏雄安打了个冷颤 片刻的宁静后,魏雄安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福生对何清说:“我去见师傅了,你们继续吃,别浪费。” 何清愣了愣,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夕岚刚站起身,福生的手搭在他肩上将他摁了下去:“何清他一个人吃不完这些,你也坐在这吃完再说。” 夕岚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跌入了无底深坑,他愣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福生走了出去,他现在多少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