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舆》 第1章 谢雍原本不叫谢雍,他叫刘灵,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的新世纪好青年,四体健全,智商正常,本科毕业,名字普通,工作一般,和这片土地上生活的大多数年轻人没什么人没什么区别。 刘灵在他二十九岁那年挂了,死亡原因可能是他平凡的一生中唯一不平凡的地方,刘灵死亡的原因是……额,他家的楼塌了。 刘灵的父母在他二十六岁那年车祸去世,其后刘灵一直独自居住在父母留给他的那间老房子里,然后突然有一天,房顶塌了,夹杂钢筋的混凝土劈头砸下来,被巨响惊醒的刘灵只来得及一把握住床头父母留给他的那块祖传的玉观音,然后刘灵死了,再然后他又活了,在一个他不能理解的满天都是乱飞的神仙的异世界,成了谢雍,易门老门主的关门弟子。 说是关门弟子其实有些夸张,因为易门上下算上他这个新入门的弟子在内只有两个人,也就是说,整个易门上下除了老门主就是他了。 谢雍这个名字是老门主起的,老门主收他为弟子,辛苦教导他三年,然后撒手人寰,临死前千叮咛万嘱咐他,说:“易门虽然精通易理,能知人之所不能知,预见人之所不能预见,但是记住,若日后有遇到难以抉择之事,偶一用易理之术助己决断可也,却万万不能用之为己牟利,否则后患无穷,必遭天谴。” 谢雍答应的很好,答应的很坚定,然而,作为一个现代人,作为一个从说话如放屁、撒谎当吃饭的新世纪成长起来的好青年,谢雍真没把自己答应老爷子的话当回事儿,能捞不捞,那是傻叉。 刚开始的时候,谢雍还有些谨慎,只是用师父传下来的易理堪舆之术帮助自己决断些难题,渐渐的开始用这易理堪舆之术给自己找些天材地宝,再后来,他开始用这易理堪舆之术帮自己偷东西、抢东西、甚至抢夺气运。 你说这门手艺这么好用吗? 真的很好用。 别人需要踏遍天下山川才能找到的天材地宝,他拿起铜板也好龟壳也好蓍草也好,就那么一扔再扳着指头算一算,就能找到哪个方向有宝贝;别人想找本厉害的功法都是心心念念,却可遇而不可求,他铜板一扔,就能知道哪里有最厉害的功法;别人偷东西都是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抓住,他只要铜板这么一扔,立刻能够清楚哪里最好偷,偷什么,怎么偷,怎么跑;别人抢劫很大几率都会被发现然后口诛笔伐要不就被那被抢的人搬出后台来上门报复,他呢,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哪个软包子最好欺负,抢了他的东西也不会招惹麻烦。 神不?神! 所以谢雍走得顺顺利利、畅畅快快、舒舒服服,直到他作为谢雍的人生行进到第二十九岁,他通过抢、偷、骗拐来了的心法加之抢、偷、骗、寻、捡来的天材地宝的助力,修炼有成,开始结丹了,成了当时这个神仙满地乱飞的世界里少数的这么年轻就能够结丹的修真者,再然后,就如同谢雍的老师父说的那样,天道好轮回,欠了人的债迟早都是要还的。 一个结丹期的修真者突破时竟然会有九天神雷降下,简直是不可思议! 谢雍把他四处搜刮来的那些宝贝一件件扔出来抵挡天雷,然后被一件件的被天雷击成粉屑,再然后,宝贝扔光了,天雷就直接朝着谢雍的身上劈了。 谢雍曾经在书上读到过所谓凌迟碎剐这个词,而这一日,谢雍是真真体会到了这种感觉,雷电将自己的血肉一寸寸的化成焦炭,将骨骼劈碎焚烧的痛苦,谢雍是活着尝了个切切实实。 生不如死。 打着滚儿躲避雷击哀嚎着求饶着尖叫着,然而,水火风雷无情,却是不会听他的忏悔告饶。 蜷缩着承受着这几乎算生不如死的痛苦时,谢雍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自己师父告诫他的话,心中满是悔恨。 人可欺,天不可欺。 天道好轮回,一笔功德布上子丑寅卯记得清清楚楚,哪由得你偷奸耍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意识渐渐模糊时,谢雍只有一个想法,若是有机会,他一定不自作聪明的偷抢别人的东西,掠夺别人的气运,就按照师父说的,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向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昏了,或者说他死了,也可以说谢雍死了,因为在睁开眼时,他成了章柳。 第89章 剧本剧情 唐板板错印飘萍剑引起热议,沈贵非离家出走,后续未知,这自然引起了观众们极大的好奇,然后紧接着这一集放出来的最新剧集,不说万众瞩目,但是也是有不知道多少剧迷准时定点坐在电视前准备收看的,这里面自然也包括了不少娘娘粉,然而让娘娘粉有些受不住的是,这一整集娘娘根本没出现。 上一集,沈贵非一怒离家出走,然后本来百晓籍哲信誓旦旦这家伙只是闹脾气很快就会回来,然后呢…… 第一天,沈贵非没回来。 第二天,沈贵非没回来。 第三天,沈贵非没回来。 第四天…… 第五天,有混混找上门来收保护费,态度嚣张和青玉堂中人起了争执,然后缺了沈贵非这个武力值爆表的担当镇压,青玉堂的一众人,咳咳,后果如何,大家可以想见。 第六天,鼻青脸肿、胳膊腿都绑着绑带的百晓籍哲在门口摆出了招护院的告示,然后青玉堂家里的那几个,唐板板、韩钱、周渺渺外加周渺渺的儿子小小,自这天起就没再给过百晓籍哲好脸色了。 在招聘过程中,唐板板和韩钱想尽办法使绊子,让有可能合格的人都被淘汰滚蛋,然后中午休息吃饭时,所有人都有加餐,但周渺渺以医嘱吩咐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百晓籍哲要忌口为由,就给了百晓籍哲三个窝窝头。 本来心里也明白家里这三个是气他把沈贵非气走借机发作的百晓籍哲,开始还忍着,毕竟他也觉得有些心虚愧疚,但是被这三个闹来闹去的,却也有些恼羞成怒了,啃了那三个窝窝头,下午就直接决定,只要来的不是特别不行的,他就拍板要了! 然后下午第一个来面试的就是窦丽香。 说起窦丽香这个角色,读剧本时,除了要和这个角色有感情纠葛的饰演唐板板的许顺尧,其他人一瞬间都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萧睿这恶趣味了。 为什么这么说? 窦丽香第一次出场时,宛如一株迎风招展的小白莲。 诸位没看错,就是一株迎风招展的小白莲。 穿了一身月白软纱的绣着莲花的长裙,走路摇曳生姿,一副娇娇怯怯的样子,来面试的时候,本来同仇敌忾要一起把新人赶出去的奇葩三人组,其中有人立刻叛变了,此人大家都知道了,就是唐板板。 唐板板这见色忘友的行为,被周渺渺、韩钱,包括小破孩一枚的周小小都极为鄙视,这两大一小开始对窦丽香开始极尽鄙视之能事,说什么: “你看看这一副迎风就倒的模样,来应聘打手护院,笑话哪吧,谁打谁啊。” “这位姑娘,您一个姑娘家,干嘛要抛头路面来做这么危险的营生。” “姐姐,打人的女人不漂亮,会嫁不出去的!” …… “够啦!”最后是百晓籍哲看不下去,直接拍桌子喝止周渺渺、韩钱和周小小,然后转头对窦丽香和颜悦色的道,“姑娘,我们找的是护院,也就是说,是要动手的活计,你……你的武功如何?” 窦丽香低头很是羞涩的一笑,然后忽的一点脚飞身上前,然后出手如乱蝶穿花,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凌乱,然后在定眼看去,只见周渺渺头上的簪子、韩钱手里的毛笔、唐板板的头巾、百晓籍哲衣服上的扣子便都在窦丽香的掌中了。 这一手,虽然不知道赶不赶得上沈贵非,但是比其他里面试的人当然是强的不少。 露了这一手后,窦丽香又羞羞涩涩的把手里的东西一一还给了几位当事人。 在提交了身份证明、户籍资料证明等等资料后,这位窦丽香当即便就被百晓籍哲拍板录取了。 然后这一集接下来主要的内容就是,周渺渺、韩钱、周小小想尽各种虽然不算太过分但是绝对不算友好的方法为难窦丽香,而唐板板上蹿下跳的充当护花使者。 这本来是很平常的剧情,无非就是老同事走了,老团队看着新进来顶老朋友的人不顺眼,整人而已,好吧,其实这一幕和戏外剧组的情形也是有几分相像的,除了剧组里的人没有针对新人整人只是肚子里默默有些不满而已。 而之所以曹默等人觉得萧睿恶趣味了,是在于对方给这一集的窦丽香安排的台词,真太他妈的白莲花了,曹默严重怀疑,萧睿是想借机嘲讽有些他觉得看不上眼的很狗血的电视剧片段。 “对不起,百晓大哥,是我不好。”窦丽香柔柔弱弱,一对泪汪汪的眼睛低头无限委屈的道。 周渺渺:“明明是窦丽香的错,是她无情、残酷、无理取闹。” 唐板板:“明明是你无情、残忍、无理取闹。” 周渺渺:“那你就不无情,不残忍,不无理取闹?” 唐板板:“我哪有无情、残忍、无理取闹?” …… 如此种种,一边很认真的去演着一段的剧情,一边,所有人都忍不住在心里怒骂萧睿道:你丫的,脑袋被驴踢了抽风深井冰间歇性发作了吧!想嘲讽别人也不带在剧里这么玩啊,考虑过我们演员的感受了吗? 就连很认真的在努力扮演白莲花的马珂在这一段戏一喊卡后,都忍不住转头喷笑了出来。 综上所述,这一集大半部分的看点,其实也就是萧睿的恶趣味将一些众所周知的某一类型的剧集的台词杂糅到这明显是恶搞的情景喜剧中来,引发的那种让人忍俊不禁的笑感,和这一集结尾时,窦丽香去和某个神秘人接头,隐约暗示这窦丽香这个人的身份不简单,似乎是有目的的卧底在青玉堂的,而关于沈贵非,似乎就没什么过多的交代了,仿佛这个角色就这么消失了。 这一集看下来,很多娘娘粉都有点儿不满,然后随即不知道哪里爆出来的消息,说是《青玉堂快报》的投资人想要力捧饰演窦丽香的女演员马珂,所以在计划着砍掉沈贵非这个角色,把沈贵非的戏份加给马珂。 这让娘娘粉们立刻炸毛了,纷纷涌入《青玉堂快报》贴吧里,对马珂和她饰演的窦丽香谩骂不止: “你看那个样子,扭扭捏捏的,好大一朵白莲花啊,以为自己演琼瑶剧呢!” “好恶啊,前两天的本台的采访我有看啊,我原来都不知道原来剧组开拍的时候经费那么紧张,章柳除了演戏,还帮忙搬盒饭,帮忙弄道具,为了演好一个娘娘腔,还去学了京戏的男旦身法,怎么扭腰怎么翘手指,然后……呵呵……结果这白莲花一来就要把章柳全部的努力都抹消,实在太让人反感了。” “让她滚了啊!我不要看她,我要看娘娘!我要看娘娘!” …… 《青玉堂快报》的贴吧里,对马珂的谩骂一串一串的,几乎快把首页淹没了,对于新出现的这个角色窦丽香,不仅仅是章柳的娘娘粉,其他几个演员的粉丝,还有《青》的纯剧情粉丝,都是没什么好感的,而原因呢,也差不多是对这个没与《青》剧组同甘同苦却仗着“关系”在《青》红了后硬抢进来的女人没好感,一位《青》的纯剧情粉回帖说: “我也有看本台的《青》剧组采访,他们真的很缺钱,最难的时候,剧组有一半的人手都请辞了,主演们还都帮手干杂货,可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一个人撂挑子走人,大家很团结的努力抗过苦日子,其实我最感动的还不是本地电视台的采访,是下江市电视台的采访,我有看章柳以前比赛的视频和新闻,在《青》的剧里面,沈贵非这个角色气场强大,是和百晓一样家长样的角色,可是那天下江市采访就感觉章柳就是一个很乖很听话很安静的漂漂亮亮的男孩子(这也侧面说明章柳很有演戏的天赋吧,吴导都夸奖他了),然后许多人在剧外讨论喜欢周渺渺还是沈贵非,支持不同人的粉丝还吵架,可是他们同一组人坐在那里,一点儿的都没被剧外的这些讨论影响,特别融洽,尤其是袁慧,还好几次替章柳挡话,有些话题支持人明显想往章柳家里的隐私去引的,都没袁慧挡掉了 反正看着他们坐在一起的感觉,觉得曹默像个大哥哥,袁慧、冯晓秋像大姐姐,许顺尧,还有演韩钱的邵岐,章柳像个很安静的小弟弟,大家都特别护着他,他们坐在一起针对像一家人,我觉得那样融洽的氛围只有一起共甘共苦过的人才有吧,ps: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就格外反感那个窦丽香插进来,感觉画风很不搭啊!” …… 这些纷纷扰扰,在《青》的贴吧里翻腾,让满心欢喜回到剧组还得到了一个常驻角色的马珂,在剧组里用笔记本刷《青》的贴吧时,越看越气,在她看来,沈贵非的那个角色本就应该是她的,不过是她因为一些临时状况倒霉才让章柳捡了个漏,现在她没把原本属于自己的角色给抢回来,已近够地道了,竟然还有这么多人骂她,简直不知所谓! 越刷贴吧越气,越气还越忍不住刷,最后,马珂实在忍不住,直接抓了桌子上的一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正迈步往梳妆桌旁走去的章柳刚走到桌子前三四米的地方,一抬脚,就见身前飞来一个茶杯,然后满地碎玻瓷渣,让他根本无从下脚,抬头,顺着瓷杯飞来地方方向望去,只见马珂一对满是怒火的眼睛睁盯着自己。 所以,章柳想,她是看到自己过来,故意丢在自己脚下的? 章柳身后,看到这一幕的曹默眉头不自禁的皱起来了,心道:现在这些新人,怎么一个一个智商这么低,那些戏外的纷扰,你那么在乎干什么?为了这个和同剧组的人闹别扭,值当吗? 再说了,曹默有些恶毒的想,那些骂你的人说的也不算错,你不就是半路截胡的嘛,还不让人说了啊。 第90章 本章剧本剧情较多 青玉堂中,周渺渺、韩钱还有周小小牟着劲儿找窦丽香的麻烦,然后窦丽香始终逆来顺受,实在被欺负的不行了,就一眼泪汪汪的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这种一拳打到软棉花的感觉,真是让人憋闷的不行。 就这么闹了几天,直到百晓籍哲气得真拍桌子发脾气了,骂道:“有你们这么欺负人的吗!我知道你们气我把贵非气走了,可是再有脾气,你们朝我这个‘罪魁祸首’来发,抓着无辜的人迁怒算什么本事!” 这话把周渺渺、韩钱还有周小小都骂得低了头。 百晓籍哲指了指窦丽香,道:“她的武功如何,面试的那天你们都看到了,她是打不过你们吗?她真的动起手来,你们那个是对手,为什么她不还手?是不能吗?是愿意!你们这都想不明白吗!?” 唐板板站在百晓籍哲身后,一脸老大给出气真爽的样子,指指点点被被骂的几个,道:“听没听到,这都想不明白吗?”这话一说完,唐板板就一脸狗腿状的转头对低头默默垂泪的窦丽香献殷勤道,“丽香,别哭,你看,老板训他们给你出气了。” 而就在百晓籍哲把眼前两大个人骂的不出声时,那个小的周小小突然开口了,哇的一声哭出来道:“那是不是贵非哥哥以后都不回来了?是不是我要是再摔倒了摔破了手他再也不会给我擦药了?是不是他再也不会给我做比我娘做得漂亮的很多倍的衣服了?” 周小小一边哭一边揉眼睛一边抽泣着问出这些话,这让百晓籍哲的似乎也伤心了起来,其实这几天他早就后悔了,后悔那天骂沈贵非骂得那么过分,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就把沈贵非当成了半个亲人看待,就是因为是亲人,而且不像剩下的那几个还像没长大的孩子,所以他有脾气不能冲别人发才潜意识的冲着沈贵非去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沈贵非就真的这么走了。 难道他就真的不回来了? 这个想法让百晓籍哲有点儿伤心,但是作为青玉堂的老板,他却不能把所有的情绪都表露出来,所以他微微收敛了自己,正待说几句去宽慰小小,却听见门外突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道:“有人吗?” 百晓籍哲此时心里正是又伤心又烦扰,听到敲门声,耐不住性子大吼一声,道:“谁啊!”口气很冲。 门外:“要饭的!” 一旁的唐板板怒道:“要饭的等天黑,天黑后门泔水桶!” 门外没声了。 半夜天黑,厨房后门泔水桶,百晓籍哲像个贼一样的从后门偷溜出来,等在后门的那个乞丐一看到百晓籍哲,冷哼一声转身就要走,却被百晓籍哲一把拉住,道:“别走啊,到底什么事?平时你们不是都直接送信过来嘛?怎么这次突然直接上门了?” 那个乞丐很是高傲的一扭头,百晓籍哲见状,很是无奈的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子。 本来很高傲的扭头的乞丐偷偷的回眼瞟了一眼百晓籍哲手里银子,又冷哼了一声,转头接着背对着百晓籍哲。 百晓籍哲秒懂,无奈,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道:“这总够了吧。” 乞丐回头,看到那锭银子,瞬时喜笑颜开,一边抓起来塞进怀里,道:“我和你说啊,这次我们丐帮可是得到一个大消息,独家!要不我能亲自跑这一趟吗?” 百晓籍哲疑问道:“什么独家?” 乞丐道:“六大派围攻黑木崖,六扇门全员出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两伙人一锅都端了!据说死伤惨重啊,尸横遍野,血流的把河水都染红了。” 百晓籍哲眨了眨道:“确定吗?你亲眼看到了吗?” 乞丐道:“没有,但我们丐帮西部分舵副舵主二小子的表弟的三姐夫的姑舅爷的三叔父亲眼看到的。” 百晓籍哲听到这话,想直接动手抽眼前的乞丐,但是他刚举手就想起来,沈贵非不在,他要是真动手眼前的乞丐真的还手了,他只怕还不是对手,这么一想,百晓籍哲的手就顿住了,但是随即的,他又想起来,这不是还有窦丽香嘛,那女人武力值也不低啊。 不过就在百晓籍哲这一犹豫的时候的,那乞丐已经一刺溜,跑的不见人影了。 第二天,在茶楼里和唐板板和韩钱一起吃早餐时(ps:周渺渺还在迁怒于沈贵非被气走的事情,不愿意给几个人做早饭),听到茶馆的众人对什么六大派围攻黑木崖、血流成河的消息议论纷纷,说着各种揣测臆想,百晓籍哲想着昨天晚上被“骗”走的那锭银子,心疼的嘴角直抽。 唐板板听得众人的议论,什么血战三天三夜,魔教和六大派死伤惨重,血流成河等等,兴奋的道:“老板,我们要不要也刊印一起六大派围攻黑木崖的快报。” 百晓籍哲白了唐板板一眼,道:“忘记我和你说的话了,我们这一行的原则是什么。” 唐板板瞬时泄气了,道:“第一原则是真实,第二原则是真实,第三、第四原则还是真实。” 百晓籍哲夹起一颗小笼包,道:“不能确定的事情干嘛要刊印,你亲眼见到六大派和魔教决战了?亲眼看到黑木崖血流成河了?” 唐板板不服气的说:“可是这么多人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百晓籍哲道:“人云亦云,三人成虎,知道不?” 而就在百晓籍哲教训唐板板时,那个昨晚骗了他钱的乞丐却又神奇的出现在了他面前,让百晓籍哲气得抓起手边的瓷碗就想摔那个乞丐,那乞丐急忙用胳膊挡住自己的脸大叫道:“这次是真独家!真独家!” 百晓籍哲强自抑制自己收住手,冷冷的道:“你昨晚那个独家呢!也是真独家!?满大街都知道的真独家?” 那乞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最起码在昨晚之前是独家……”眼看百晓籍哲又拿起瓷碗要扔自己,急忙道,“这次是真独家!真独家!六扇门公开发布的,他们以聚众斗殴的罪名抓了魔教和六大派的人,好家伙,好几百号人啊,统统进局子了。” 百晓籍哲翻了个白眼,接着低头吃自己的包子,道:“几百号人,六扇门全员出动都未见得能魔教和六大派的人全拿下,还好几百号人,他们牢房都没那么多吧。” 乞丐“啧啧”称奇道:“真不愧是百晓老板,精明,只是就六扇门当然搞不了这么大阵仗,所以这次不是六扇门自己单独行动,大理寺缇骑、锦衣卫军卫一起出动了,好家伙,真是大阵仗,这次真是一窝端啊!” 百晓籍哲依旧低头闷头吃着自己的包子和豆浆,头都没抬。 乞丐不死心,接着又道:“你别不信啊,很快这邸报就会传往个州县了,这次可真是抓了很多逃窜已久、穷凶极恶的通缉犯都落网,比如那魔教长老,什么燥火神魔杜常、狂醉神魔尹玖啊、白衣神魔蔡毅师徒啊……” 百晓籍哲本来在很百无聊赖样子的听着乞丐胡扯,但是在听到乞丐提到“白衣神魔蔡毅师徒”这几个字时,突然僵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收敛了,周围的人都没有察觉,唐板板还很是感情兴趣的和那乞丐聊了起来,道:“照你这么说,这次是大事件了?” 韩钱也忍不住多嘴的道:“要是真是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见朝廷发公文啊?这照理说,这么大的案子,大理寺应该有判决公告吧。” 乞丐道:“没那么快,现在还在审理阶段呢,这么多人啊,尤其魔教的那些人,手里的人命多着呢,这要都审出来,肯定要动动邢啊,过过场啊的,等大理寺判下来,少数还要一年半载呢。” 低头猛吃的百晓籍哲此时一拍桌子道:“说过了没有,就这么些没头没尾不能有确实消息的东西,也想我付账?再在这里瞎比比,小心我把昨晚那锭银子要回来!” 乞丐一听这话,急忙道:“别别别,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百晓籍哲这边发完脾气,那边韩钱和唐板板一脸恍然大悟,然后同时满是调侃的看着百晓籍哲,唐板板道:“老板,原来你以前消息那么灵通,都是和丐帮买来的线报啊。” 百晓籍哲呛咳了下,然后妆模作样的擦了下嘴,道:“吃饱了,回家。” 一个时辰后,青玉堂,百晓籍哲把所有人召集起来开会,道:“我想过了,六大派围攻黑木崖这件事情,是江湖中十年难遇的一件大事,我们不能就这么错过了,我打算亲自上京,去跟这件事的进度。” 这话让所有人都很是诧异,众人彼此打量,然后依旧是唐板板先开口了,道:“老板你说的有道理,只是这家里一大摊子的事情呢,你走了谁打理啊?” 周渺渺也开口道:“是啊,贵非又不在,家里连个能看家的人都没有。”自从百晓籍哲把大家骂了一顿后,就没有人去蓄意针对恶整窦丽香了,但是不去针对窦丽香其实就意味着,大家放弃赶走这个女人了,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默认了这个女人顶替了沈贵非的位置了,当这个默认成立时,也许就意味着大家都接受了沈贵非不会再回来的事实。 这个认知让青玉堂里的所有人都有些低落,而当周渺渺把这个认知再次扯到台面上,众人又不自禁的都沉默了起来,陷入了一种难言的低落中。 过去这几天面对这种低落,百晓籍哲都是那个撑着给大家打气的人,但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百晓籍哲似乎不愿意多说什么,很是沉默,半响之后,百晓籍哲道:“我走之前会把要出刊的消息先排出来,你们按部就班的干活,至于有什么事情,你们就先压下来,等我回来再说。” 这样是没有法子的法子,众人此时情绪都很低落,倒是也没多什么。 及至会开完了,百晓籍哲工作任务都布置下去了,大家都散了,窦丽香却没走,而是很小心翼翼的凑到百晓籍哲身前,道:“老板你去京城,是想去跟进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进度,还是想知道白衣神魔蔡毅师徒是不是真的被抓了。” 百晓籍哲眼神猛地变得锐利了,上下打量了下窦丽香,这骤然变得极有压迫感的眼神让窦丽香好像被吓到了,微微缩了下,还用手下意识的捂住胸口,道:“老板,您别这样看着我,我害怕……我是个江湖人,江湖中人,哪里有不知道白衣神魔的……” 百晓籍哲最后沉默了下来,然后忽的放松了下表情,道:“我是向上京跟下这事儿的进度,至于其他的,想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确实的消息。” 窦丽香“哦”了一声便没多说什么。 这一集到此为止,沈贵非仍旧没出现,贴吧里一片骂声,已经有不少人赌咒发誓,如果章柳的戏份真的被这个窦丽香替掉了,他们就不看《青》了,而不少娘娘粉已经在哭着发帖说:“怎么办?娘娘真的被替掉了吗?我好担心,心好慌啊!” 好在,在这一集结尾时,一切都得到了挽救。 青玉堂的伙计在门口集体给百晓籍哲送行,周渺渺给百晓塞了很多零食,唐板板说让百晓遇到麻烦报唐门的名字,韩钱一个劲儿的啰嗦嘱咐老板路上小心,就在百晓背着一口袋的零食,牵着一匹老马准备出镇子时,镇口十分热闹喧腾,人潮如涌,许多人围成一个圈子在大声的叫好,百晓籍哲心中奇怪,他是很久没见过镇子如此热闹了,不知道这些人都在闹什么。 拉着那匹老马往人圈的中心凑,只见镇口新搭了一个戏台,一个画着戏妆扮相带凤冠着蟒袍的美艳“女子”正在戏台唱戏,唱的却是京戏《贵妃醉酒》,百晓籍哲见闻广博,听了两句,忍不住赞道:“好嗓子啊!” 这时那唱戏的“女子”正好转身,手中的扇子缓缓移开,露出那画了戏妆美艳逼人的脸——一对水汪汪的杏眼,锐意逼人。 这一集最后一个镜头,就定格在台上那人那张美得耀人眼目的戏妆画面上。 然后,片尾曲了。 贴吧里,娘娘粉炸了,一个一个都在嚎叫。 “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啊啊啊啊!娘娘真的太美了!!那扮相,我娘娘美如画啊!” 也有娘娘粉用庆幸和松了口气的语气发帖: “太好了,娘娘没又被替换掉,太好了。” …… 戏外各种纷扰,而戏内,拍摄这一段戏份的章柳却忍不住吐糟,对萧睿道:“我记得这一段就是沈贵非混个名字回来啊,怎么还填了一段唱戏的剧情。” 萧睿很郑重的对章柳道:“这段戏是吴导亲自改的,吴导说,你的扮相好,能吸引花痴。” 章柳无语了,他怎么越来越觉得看似耿直的吴导,其实满腹黑的呢。 崔家老宅,儿子女儿带着孙子外孙回崔家老宅家庭聚餐,有孩子在的地方总是很热闹,很有生气。 崔尚昆,这位在外威风八面的飞讯总裁,此时在这座很热闹的崔家老宅里干什么呢? 他在客厅里掰豆角呢,厨房人手不够,家里会做饭做得好饭的人真心不多,崔老爷子又固执,不肯让外人到老宅子来,包括他不熟悉的保姆,所以现在崔尚昆正面前正放着一盆豆角掰着,身边是自己的外甥女和侄子侄女,几个小孩子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看,崔尚昆瞟了几眼,就觉得无聊,忍不住道:“这种恶搞剧有什么好看的,一点儿教育意义都没有。” 可惜,自家外甥女和侄子侄女正看得起兴呢,不顾上理会崔尚昆的“教育驯化”,崔大总裁妥妥的被无视。 有些无奈的崔尚昆接着低头掰豆角,然后突地听自己的小侄女尖叫了一声,抬头,看到小侄女指着尖叫的电视画面,却正好看到一张灵气艳色逼人的戏妆的镜头,人是真灵秀的人,眉眼、唇鼻都透着一股子锐意的艳色,光华逼人,戏唱的是贵妃醉酒,腔调极为地道,倒是让崔尚昆看得一愣。 就在这时,崔尚志挑帘进来,扫了眼屋里,看到自家二哥有些发呆的盯着电视屏幕,就又扫了眼电视屏幕,然后忍不住道:“二哥,你喜欢京戏我回头找几个梨园的咱们回头公司里办一场。”崔尚志知道自己二哥喜欢京戏、昆曲之类的东西,虽然他觉得那些东西又无聊又土了吧唧的,但是架不住二哥喜欢啊,所以才说出要在公司里办一场这样的活动的话来讨好二哥崔尚昆。 崔尚昆回神,扫了崔尚志一眼,道:“别瞎事儿啊,我用得着你来搞这个场子来解馋?有着闲心把你那一滩管好,少给我闯祸就不错了!“ 讨好不成被二哥有一顿训,崔尚志有些丧气的摸了摸鼻子,还未待再说什么,只见崔尚昆起身,把手里那个盆塞进崔尚志怀里,道:“交给你一个郑重的任务,帮李姨摘豆角。” 崔尚昆说完,也不去看崔尚志的反应,就撩门前的帘子出去了,出去前回头扫了一眼电视,发现已经进片尾曲了,便就收回了目光。 本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也没什么好多在意的,只是这一瞬间,崔尚昆脑中划过一个念头: 这个演员的扮相不错,乍看倒是满惊艳的。 第91章 剧本剧情终 百晓籍哲傻了,这……貌似他不用进京了,因为沈贵非回来了,眼前人,就算画了戏妆百晓籍哲也认识啊,就是沈贵非啊! 这一认出来,百晓立刻一股怒火冒出来,心道:好你个沈贵非啊,我听说你和你师父白衣神魔被都抓了,我一个晚上没睡好觉,都打算上京去想办法活动关系救你去了,感情你早就不声不响的回来了!你回来了竟然不回家,这是闹哪样,反了你了! 就在百晓忍不住怒火想要上台去找沈贵非说理的时候,身后一个很是温柔的轻悠悠的声音道:“老板,您还没走啊?” 百晓背后一个激灵,像一盆冰水从头上浇下来,立刻把胸中的那点儿怒火全浇没了。 微微咽了下口水,稳定了下情绪,调整好表情,百晓转头看着身后很是温柔羞怯却莫名的又有几分危险感觉的窦丽香,道:“这就走,哎,也是放心不下家里,不知道那几个家伙能不能把家看好,丽香啊,你比他们懂事,要帮我好好看着她们。” 窦丽香笑得柔柔弱弱,很是开心的答应道:“我知道了,老板。” 然后百晓籍哲,明明已经不打算离开镇子的百晓籍哲只能一咬牙转头,在十分悲壮的背景音乐下牵着自己那匹老马,转身离开镇子。 出了镇子,绕了几圈见到没有人跟踪自己,便立刻从小道绕回镇子,然后几番打听找到刚刚在镇口唱戏的班子驻足的地方,悄悄的摸了过去。 镜头一切,到了沈贵非屋中,沈贵非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冒出一个年纪明显很大的男人,道:“闷死我了,闷死我了。” 沈贵非翻了个白眼,抱着胳膊撇了撇嘴,道:“行了,知足吧,不知道现在六扇门、大理寺、锦衣卫满天下的通缉你呢吗?” 箱子里的那个老男人郁闷了,忽的,沈贵非神色一变,一把把箱子盖扣住,道:“有人 !” 箱子里的老男人就不出声了。 沈贵非把好多戏服都盖到箱子上,然后一转头,就见百晓籍哲以一个非常狼狈的姿态从窗子里摔进来,然后又强自镇定的站起来,而本来很紧张的沈贵非一看到是百晓籍哲,立刻一嘟嘴,然后径自走到屋中央的梳妆桌前,坐下来,一跷二郎腿,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行头。 百晓籍哲一见沈贵非不理会自己,怒了,滔滔不绝的开始数落:“好你个沈贵非啊,你这闹脾气不回来也就算了啊,你连个信都不传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淼淼、板板、小小他们有多担心!现在呢,你回来了,还不知道知会一声……” 就在百晓啰嗦数落的时候,沈贵非转身,对着百晓籍哲笑了一下,道:“请问您谁啊?忽然跑到我的屋子里来,啰里啰嗦的说一大堆,我听不懂。” 沈贵非这个时候画的是很是娇俏的偏少女旦角的妆容,没在台上贵妃醉酒那一出那么艳色,那么光华逼人,粉绿水缎的褶子,绣花鞋,贴片额发侧柳,头饰珠翠,后背是长长的笔直的长发,杏眼、翘鼻、喵唇、鹅蛋脸,上了彩妆后,娇俏的不得了,一对眸子,灵气逼人,那微翘着揶揄笑着的唇,让人看着忍不住想咬一口。 贴吧里,有人把沈贵非上一级贵妃醉酒扇子扯开露出脸的那一幕和花旦装抬头一笑这一幕截图镇楼。 有娘娘粉发帖道: “我以前一直觉得男人不像男人很娘其实很恶心,但是今天我看到这两张图,才发现自己的愚蠢,真正的美丽超越性别,哎,果然我是个看脸的人啊,同样的娘,长得不好看的男人我觉得恶,可是娘娘是在太精致了,真的!就是精致!全身上下,脸!身段!手!就没有一个让我觉得粗糙的地方,真心的,像一个精工制造的超细腻超细腻的瓷娃娃,这样的人,他不管娘不娘,我都爱!因为他美美美美美美美!!!!!!” 此贴得到无数娘娘粉热烈回应,当然也有些剧情粉攻击花痴脑残的,此处再次掐架无数楼,但是不论怎么掐架,所有人都还是统一了一个基本认知,就是沈贵非或者说是章柳的扮相,真心不错。 百晓籍哲本来一肚子气,却被沈贵非这来一个装作不认人的绵里藏针弄得一股火都没法痛快发出来了,然后此处百晓和沈贵非掐架口水不表。 最后,沈贵非似乎不认自己是沈贵非,百晓无奈,最后觉得天也晚了,不便多留,转身要走,走之前突然想起来,仔细叮嘱沈贵非道:“你这几天小心点儿,我怀疑青玉堂来了一个钩子,是黑的还是白的我还不确定,总是你小心,别漏了底。” 背对着百晓的沈贵非眉头一跳,眼神也忽的一变。 《青玉堂快报》这一集的回目标的是“沈贵非错报师徒情”,主要揭秘的就是沈贵非的身世。 这一集开篇百晓和沈贵非重遇,沈贵非换了一个戏班子里的花旦身份出场,实则是把自己的师傅,一位重要通缉犯魔教长老白衣神魔蔡毅藏在了戏班子里躲避朝廷通缉,而一直身份成谜的窦丽香,在这一集也被揭开真实身份,却是六扇门的捕快。 窦丽香联合六扇门和锦衣卫,想法设法布下陷阱惹得蔡毅露馅,然后围攻追捕,这个时候,窦丽香从开始的一身白衣娇娇怯怯的白莲花,瞬时变装,换了一身黑衣,眉目冰冷残忍,一下子变成了一个蛇蝎美人。 蔡毅被六扇门和锦衣卫团团围住,然后沈贵非从天而建,抓着自己的师父就想要突围,却被百晓籍哲死死拦住道:“贵非!你别犯糊涂!” 沈贵非收里拿着飞针防备着团团围住自己的六扇门和锦衣卫的人,此时见到百晓冒出来,怒瞪道:“你出卖我!” 百晓听到这话,也怒了,道:“沈贵非,你说话可要讲良心过脑子啊!我出卖你!这话你还真说得出口!” 百晓是一再提醒沈贵非注意隐藏身份,窦丽香的身份不简单等等,还冒着窝藏通缉犯的风险给沈贵非打掩护,沈贵非也知道怪百晓出卖他是没什么道理的,只是此时他盛怒之下,口不择言,而且此时他也没空去顾忌百晓了,解决掉包围自己的官差才是正经。 带队抓捕沈贵非师徒的窦丽香冷笑着道:“沈贵非,我知道你武力值爆表,可是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窦丽香刚一说这话,身边一个六扇门的捕快凑上来提醒道,“说正题!” 窦丽香有些尴尬的笑了下,对身边的同事道:“不好意思,我忘了”,然后咳了下,道,“沈贵非,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沈贵非盯着窦丽香,一对杏眼冒火一样,厉气逼人,捏着银针的手一动便想动手,而对面的百晓一见的这种状况一把冲到沈贵非和窦丽香中间,几乎是声色俱厉的道:“沈贵非!你别昏头!” 沈贵非看到百晓挡在窦丽香身前,更怒了,道:“你让开!不让开我送你们这一对狗男女去见上帝!” 百晓也快气疯了,道:“什么狗男女!你说谁狗男女!?我和这个女人有个狗屁关系啊!我现在说的是你你你!沈贵非!你能不能有点儿脑子!我承认那天我骂你是我过分了,我人身攻击,我向你道歉,可是我有些话没说错!就是你落到今天这步是你自找的!你为什么被从魔教赶出来?啊?不就是仗着自己的武力值高遇事就上拳头不动脑子吗!?” 听到百晓籍哲直接这样戳他的短处,沈贵非那一对杏眼都快要冒火了,咬着嘴唇气得全身都似乎在打颤,后面远处,周渺渺、唐板板、韩钱看得都直哆嗦,韩钱这边压低声音面色不变眼睛直视前方嘴唇抖动状和唐板板道嘀嘀咕咕:“老板真威武,贵非是一个那个任性的脾气,他就不怕娘娘一个火大了真把他给灭了。” 百晓怕吗,从目前他瞪着沈贵非暴跳如雷的模样来,看来他是不怎么怕的。 “你是,你有本事,你武功高,你医术好,你放到那里都是能混出一片天的人!可是你自己这个性格你想想,你想想你到今天这一步就一点错处都没有吗?你在魔教的时候是怎么对身边的人的!颐指气使,仗着自己能干就目中无人,人是人,人不是狗,你不懂得尊重别人,别人也不会尊重你!”百晓籍哲把沈贵非过去在魔教的经历都个揭出来了,但是这一番如此揭短批评的话却没让沈贵非真的发飙,反而让沈贵非安静下来了。 沈贵非安静下来了,可是感觉还不如刚才发飙的时候强呢,现在的沈贵非,整个人都冷的吓人,像一个冰人,气场也爆棚,周身三尺有一种生人莫近、近则必死的压迫感,此时的沈贵非不是那个被百晓骂了会气恼咬唇的娘娘腔,不是那个贪吃、喜欢买新布料裁新衣服的满身是缺点的沈贵非,不是那个娇俏可爱总是不自觉的撒娇俏皮的沈贵非,这是一个真正的绝顶高手、魔教里数一数二担当人物、白衣神魔的亲传弟子沈贵非。 沈贵非这样一变脸,连同窦丽香在内的所有人捕快都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不敢正面其锋芒。 沈贵非也没去看周围的其他人,只是盯着百晓籍哲道:“你说的这些我认,我过去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太多,栽跟头是我活该,可是我再怎么嚣张跋扈,有个道理我都明白,那就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白衣神魔是我师父,我不能眼看着他沦难。” 百晓籍哲的眼珠子都似乎充血了,所有人都被沈贵非的气场压迫的不自觉的后退,只有他,状若疯癫的站在那里,怒吼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狗屁!是他是你的师父,但是他也只是你的师父,不是别人任何人的师父,你心疼他爱护他是你的事情!他是你的亲人,但是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就不是别人的亲人!?你平什么就因为他是你的师父,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就可以害死那么多人还逍遥法外!” 周围的人都被百晓籍哲这幅模样给震了,连窦丽香和那些捕快都不自觉的安静了。 百晓籍哲喘着粗气盯着沈贵非,道:“你师父干的那些事情啊,用得着我和你说嘛?他往牛奶里加三聚氰胺,害了多少孩子!从地沟里捞油冒充储油贩卖,害的多少人生怪病无法救治!他往药丸里加臭皮鞋熬制的胶,害了多少本就体弱的病人!他卖假酒让多少正常人双眼被毒瞎!” 百晓籍哲地鼠门副门主出身,决定了他能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信息,这时急怒攻心一溜烟的抖出来,身旁有捕快悄然在窦丽香耳边道:“卖假酒那事儿咱们可没查出来。” 窦丽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骂了这么半天,百晓籍哲接着说出了被《青》剧迷奉为镇剧警句的台词:“是,他是你师父,他把从戏班子里捡回魔教,他是你的师父,我理解你爱护师父的心,但是你的爱护只是你的爱护,你没有资格让别人为你的爱牺牲,你更没有资格让别人为了你的爱,原谅你师父犯下的罪孽,你的爱只是你的爱,和别人无关!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以自己的爱为名去伤害别人,去犯罪!你没这个资格,我没这个资格,我们都没这个资格,沈贵非,你明白明白!!” 这番大骂,似乎触动了什么,沈贵非面容依旧冰冷,但是,良久,他缓缓的放下来了手中捏着的银针,而窦丽香则是一摆手,身边的人一拥而上把沈贵非和沈贵非身边的白衣神魔蔡毅都是抓了起来。 这激烈冲突的一幕,本来很多娘娘粉已经在骂百晓渣了,帮着窦丽香抓沈贵非,但是镜头一转,青玉堂里百晓籍哲翻箱倒柜,把所有的钱都带上了,一边收拾包裹一边对青玉堂的三个伙计道:“我这次上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贵非这官司不知道要多久能判下来,我也不知道要在京城耽搁多长时间,这段时间,《青玉堂快报》就停刊,一切等我回来了再作计较。” 唐板板此时忍不住道:“老板,打官司要花很多钱的,我们手里的这点儿钱够吗?”青玉堂一直是小本经营,因为错印飘萍剑事件,又刚刚赔了一大笔钱,所以青玉堂账上的钱却是不多了。 百晓籍哲也清楚这一点,他沉默一会儿,良久,道:“不够的话,我就把青玉堂卖了。” 唐板板、周渺渺、韩钱几个人对视了几眼,最后周渺渺开口道:“老板,只要能就贵非,怎么都行。” 对于青玉堂,百晓付出了多少心血,大家都是看得到的,为了维护这个小本经营的堂子,百晓怎样精打细算大家也是看得到的,此时他却开口说,如果打官司的钱不够,他就把青玉堂卖了。 贴吧里有看直播发帖的粉丝都此时都哭了。 百晓咬咬牙,又道:“实在没法子,我就回去求我爸妈。” 唐板板奇道:“你有爸妈?” 百晓瞪着唐板板,道:“我没爸妈,难道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 唐板板急忙道:“不是,这不是从来没听老板你提过嘛,老板,你爸妈干什么的啊?” “京城最有名的的状师世家,不知道帮多少达官显贵打赢了要命的官司,百晓老板,就是这百晓家的当家大公子。”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身捕快制服的窦丽香迈步进来。 周渺渺、韩钱两人一见窦丽香,齐齐怒道:“你来干什么!?”不同于前一段时间被百晓骂的针对窦丽香事件,窦丽香卧底钩子的身份揭出来,又带队抓了沈贵非,现在青玉堂的几只已经把这个女人当成“敌人”对待了,就连唐板板都不自然的别过头,没再像个狗腿一样一见窦丽香就凑过去了。 窦丽香道:“我来干什么?我是本镇新上任的捕头,我巡视本镇的商家铺子,不可以吗?” 周渺渺和韩钱、唐板板等人满是惊奇,百晓则是微微皱了眉头,道:“以你的伸手,不回六扇门,到这个小地方来当一个捕头,太大材小用了吧。” 窦丽香听到百晓这话,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忿的道:“你以为我想留下来啦,还不是被沈贵非害的,我们六扇门总捕头不放心,要我留下来看着他。” 这话一出,众人皆疑惑惊讶,百晓率先开口急问道:“六扇门的人不是压着白衣神魔上京了吗?” 窦丽香道:“是啊,但那也不关沈贵非的事儿啊。” 百晓一听这话,立刻把手里的包裹塞进韩钱怀里,道:“你说沈贵非没和你们回京?你们这次不是来抓他的吗?” 窦丽香道:“谁说我们是来抓他的啦,我们是来抓白衣神魔的好不!沈贵非那个充其量就是社团内部斗殴,又没证据,非公诉罪懂不!” 百晓听到这话,急忙又追问道:“那他师父那事儿?” 窦丽香不耐的解释道:“他师父干的那些破事儿,注册法人都是他师父自己,没有证据显示沈贵非有牵涉其中……话说昨天你拦得及时,如果你不拦住他,他真的带着他师父跑了,那就是包庇通缉犯,武力拘捕,要是还伤了我们的人,那罪就” 百晓籍又追问道:“那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呢?不说死了很多人,血流成河吗?贵非没牵扯进去?” 窦丽香又翻了个白眼,道:“你们听谁说的谣言啊,这事儿的起因,是白衣神魔的假药生意影响了少林寺药房生意,燥火神魔杜常最近要跨界做庙,听说道家的、佛家的都要起,还全国连锁呢,这摆明了跨界抢香火嘛,这回儿不仅少林坐不住了,峨眉和武当也坐不住了,峨眉、武当不像少林寺家大业大的,就靠香火和收徒学费过活,这下子魔教把这两家也给得罪了,加上一些其他的乱七八糟的过往恩怨,六大派就集体带了小弟去黑木崖叫场子。为了应付这一桩突发事件,我们六扇门、大理寺、锦衣卫,在朝廷的英明领导下,精诚合作,团结一致,日以继夜,终于把所有涉事人员全部抓捕归案,避免了大规模治安性事件的发生。” 百晓把这话听明白了,道:“没人死?那什么据说血流成河?” 窦丽香一拍桌子,道:“亏百晓老板还是地鼠门出身,竟然信这种人云亦云的谣言!我们六扇门和大理寺、锦衣卫联合行动,要是最后还搞到流血了,死人了,那我们三个部门的领导还能干的下去吗?”窦丽香有些无奈的解释道,“你说的那个什么血流成河,那是狂醉神魔尹玖开得红葡萄酒酿酒厂的酒窖,在争执过程中打碎了,外面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看到了,就以为是血流成河了。” 这一堆话下来,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感情这闹得如此之大的事情,就是这个…… 窦丽香道:“本来抓了这些人,我们也没打算全一直关着,谁知道魔教这么多事儿啊,开始审只是审出了社团内部斗殴,哪想到越审供出的事情越多,什么假药啊、假酒案、地沟油啊……不然我至于跑这里来蹲点等着沈贵非这条线嘛?” 说到这里,百晓已经搞明白了内情了,但是仍旧有些不可置信,道:“这么说,贵非没事儿了?” 窦丽香道:“没事儿了?昨天在我们那里录完口供就走人了啊?他没回来?” 百晓籍哲听见窦丽香这话,神情有些恍惚也有些茫然。 第二天,百晓带着几个伙计出门逛街,一边逛周渺渺还忍不住道:“贵非都没事儿了怎么还不回来啊?” 韩钱瞥了百晓籍哲,道:“被老板骂成那样,就沈贵非那脾气,受得住才有鬼,估计……不想回来了。” 百晓板着脸,听他们在背后唠叨,背脊挺得直直的,一副好斗的公鸡一样,就差头顶没插根鸡冠了,咳了一声,道:“他爱回来不回来……” 这话正说着,一阵喧嚣传来,青玉堂众人忍不住张望,却见是镇口又搭起了戏台唱戏,远远的百晓籍哲扫到了在台上的人,瞬时怒火中烧。 半个时辰后,百晓籍哲再次钻进戏班子的后台,从那个摔过一次的窗户里再摔进一次,尴尬的站起来,这会儿他是真怒了,一步并作两步走到沈贵非前,道:“你出来了?没事儿了?沈贵非,你这人……你都不知道打声招呼传个气吗?” 背对着百晓籍哲的沈贵非此时忽的回头,一对杏眼红红的,看着像哭过的样子,就这么板着脸瞪着百晓,冰冷的样子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脆弱,百孝瞬时就没声了,咳了下,吭哧吭哧半响挤出一句:“我知道你师父的事儿你心里难受……” 话还没说完呢,沈贵非直接伸爪子,瞪着百晓籍哲道:“给钱!” 百晓点头看了看沈贵非那样玉笋一样的爪子,眨眨眼道:“给什么钱?” 沈贵非当即就撒泼了,两只胳膊几乎扭糖一样在桌子上打滚,道:“还不是你!每个月就给开几文钱的薪水!我走之前在冯老板那里买了一批新的布料裁衣服,回黑木崖一趟再回来,路费花了不少,从黑木崖带出来的钱花光了,没钱了,六扇门的人说我妨碍执行公务,罚款三百文,我交不出来,就让戏班子的老板先给我垫了!人家刚给我垫完钱,我不能回头就走人吧,你要我回家啊,行啊,给钱,还钱先!” 百晓籍哲被这一连串的撒泼指责弄得怒气顿消,再次气短心虚起来。 最后,镜头一切,变成了青玉堂包场戏班子的戏,请周围的乡亲们免费看戏,而一旁的百晓籍哲则是扯着沈贵非的手腕拉扯着还闹着脾气扭扭捏捏的沈贵非,道:“祖宗,别闹了,回家吧。” 沈贵非一边扭扭捏捏的被百晓籍哲拖着走,一边道:“我要长工钱。” 百晓籍哲道:“行。” 沈贵非道:“我要报销伙食费。” 百晓籍哲道:“伙食不是免费的吗?你那些零嘴不能报销。” 沈贵非噘嘴道:“我要报销置装费。” 百晓籍哲气急,道:“就你那买衣服的速度,要给你报销置装费,明天我们就要破产了。” 就这样,扭扭捏捏的沈贵非就被百晓籍哲拉青玉堂了,然后刚走到青玉堂门口,就遇到几个来收保护费的混混,正在和那几个混混争执对骂的韩钱和唐板板远远的看到沈贵非,和看到救星了一样,大喊:“贵非,帮忙揍丫的。” 沈贵非见到有混混感上门挑衅,笑着很矜持的扯了扯衣袖,准备动手,恩,虽然他也时常敲打他家的那个几个奇葩,但是外人动手,呵呵。 但是还没等沈贵非动手,那几个混混就趴下了,窦丽香“咔咔咔”给这几个混混上了镣铐,道:“我是本镇新上任的捕头窦丽香是也,从今天起,这镇里是我的地头了,要想再闹事,先过我之一关。” 把几个混混抓了,交给手下的捕快待回衙门,窦丽香回身抱着胳膊看着沈贵非,道:“所以,以后有想作奸犯科的,可是安分些,别犯到我手里。” 沈贵非也抱着胳膊冷笑着看着窦丽香。 这个场景就在两人冷冷的对峙的镜头里结束了。 是夜,周渺渺端着红烧肉出来道:“娘娘回来了,今天高兴,吃肉。” 韩钱、周小小在欢呼,“失恋”中的唐板板有些黯然。 房顶上,沈贵非坐在那里,一口一口的给自己灌酒,拎着另一壶酒的百晓籍哲上了房顶,道:“别和那个,酒劲儿太大,你喝醉了发酒疯可没有人能制得住你。” 沈贵非斜眯了百晓籍哲一眼,道:“不是有个窦丽香吗?她可是专门来盯着我等着我犯事儿还绳之以法呢。” 提起窦丽香,百晓籍哲立刻又心虚气短了起来,咳了下,准备解释下,但是沈贵非立刻瞟了他一眼,道:“听说我不在的时候,她顶岗顶的不错,还深受你褒扬维护啊。” 原本还打算解释几句的百晓籍哲果断转移了话题,咳了下,道:“你师父?” 一提到师父,沈贵非的神色瞬时黯然了。 百晓籍哲也知道提到蔡毅的事情,沈贵非肯定会难受,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说开的,所以他开口道:“你师父的事情,别难过了。” 沈贵非又给自己灌了口酒,却被百晓籍哲硬生生从手里抢过来,换了手里的那壶酒劲儿更小的。 沈贵非也不争执,握着百晓新塞给他的这壶酒,一边拼命灌一边道:“我是孤儿,从小在戏班子长大,后来戏班子维持不下去散了,是师父把我捡回去抚养,我知道师父做的事情不好,可是……” 百晓籍哲道:“行了,别想了,有些事情……人都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情付代价的。” 沈贵非道:“其实也怪我,如果不是我太争强好胜,总在教中想要抢风头,也不会让师父仗了我的势,插手的事情越来越多,插手的事情越来越多,就越来越贪心,然后做出那么多错事。” 百晓籍哲道:“这也不怪你?魔教行事向来如此,你自己没沾染太多已经是幸事了。” 沈贵非瞪了百晓籍哲一眼,道:“谁和你说我们魔教行事向来如此的了?亏你还是地鼠门的副门主出身呢!那些瞎话也信?” 百晓籍哲道:“你们黑木崖向来保密工作做的紧,一旦入教,不准退教,地鼠门是卖情报的,又不是做刀口舔血生意的,哪里有那个胆子招惹,有些消息真假难辨,也是难免。” 沈贵非有些不高兴的撇嘴,然后忍不住解释道:“其实我们黑木崖以前不这样的!是时代变化太快了,我们靠以前祖上传下来的地收租养不活那么多子弟了,现在是太平时日,拜师学武的人又少了,各大门派尤其是靠收学费过活的,日子都紧吧,这事儿……开始还是杜火神魔杜常闹得,他率先提议开连锁餐馆,然后靠着开餐馆给教里赚了大笔的钱,在教里的地位瞬时大幅提高,还被封为了长老,然后管酒水的尹玖就受不住,开始连锁的酒水店,被封为狂醉神魔。 这两派人马相互看不顺眼,就整日的内斗,为了壮己方的声势就疯狂的收人,我们教里的经济收入本来就不足,这人一多就更养不起了,偏偏这两派斗的你死我活,都不肯退让,我们魔教的规矩,入了教就不能退教,但是人家入教了,你要养活人家吧,这多张嘴等着吃饭呢,再然后为了赚钱,各种弯门邪道就都上来了……” “那你师父是哪派的?”百晓籍哲问。 “哪派都不是,我师父以前是大夫,教里一穷困下来,教中弟子找他看病都没钱服药费了,然后我师父图多赚点儿钱,就把洗衣房的工作接过来兼职了,反正缝衣针和扎人的银针差不多,技法混着用也挺方便的。”沈贵非道。 “你的武功是你师父教的?”百晓籍哲问。 “不是,我师父不会武功,我们上一任的不败教主,他超喜欢裁衣服,但是教里没钱,他喜欢我绣的花缝衣服的针脚,就传给了我他的独门心法。”百晓籍哲道。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你才自宫呢!我现在这幅模样是早年在戏班唱花旦养成的,和我们教主的武功没关系!” …… 百晓和沈贵非坐在屋顶拌嘴,最后沈贵非咬着嘴唇有些醉酒的傻气笑着道:“谢谢你,百晓,我听说你以为我出事儿了都想要回家去找你爸妈帮忙了,难为你了,大少爷。” 百晓籍哲有些脸红,咳了下,随后放映过来,道:“你……你知道我家了……我爸妈?” 沈贵非彻底喝醉了,喃喃道:“废话,你当我这么多年闯荡江湖活到今天,我是吃素的啊。” 镜头拉远,天空中又是一轮明月,屋顶下,客厅里,三个奇葩加一个小孩正在欢快的吃着红烧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