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宠妾灭妻,重生改嫁摄政王》 第1章 陛下就这点本事吗? “陛下不可以,姐姐正看着呢。” “朕就是要让那个贱妇看看,朕是如何疼爱你的。” …… 床帐内,人影纠缠。 师云婳一身血红嫁衣,站在帐外,奉旨看自己夫君和妹妹的活春宫。 指甲掐进肉里,掐出了血。 她在这个男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嫁给他,陪他住茅房,吃野菜,为他筹谋,送他坐上皇位。 可他呢? 登上宝座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莫须有的罪名赐死她的父兄,大摇大摆地纳她妹妹为贵妃。更是为了维稳边疆,把她送给残暴嗜血的岐王!还在她出嫁之日,当着她的面宠幸别的女人羞辱她。 她真是瞎了眼,居然会爱上这种男人。 “陛下。”她提高声线 。“吉时已到,臣妾该出嫁了。” 砰! 当心一脚。 师云婳被踹飞出去,胸口生疼,喉头腥甜。 她捂着胸口踉跄着站起来,指着帷帐讥讽:“陛下就这点本事吗?半刻不到呢。” 这无疑是触到了男人的逆鳞,男人捏着她的下颌,力道之大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她被掐得面红耳赤,仍不肯求饶一句。 “承……承认吧,你就是不行。不然也……也不会把自己的皇后送给别的男人,让天下人耻笑!” “贱女人!” 啪,啪,啪,连着三掌,掴得她耳鸣金锣,眼冒金星。 “朕杀了你。”长剑出鞘,男人已怒不可遏。 “陛下,不要啊!姐姐只是被岐王蒙骗, 不是故意要背叛陛下的,还请陛下高抬贵手。”床上的女人冲下来,抱住皇帝的胳膊。 岐王连破十城,威震四海,但他自愿放弃全部赏赐,只求娶皇后师云婳。天下人都在猜皇后和岐王是不是早有首尾,她还故意将两人关系坐实,这无疑是火上浇油,把师云婳往死路推。 噗呲! 师云婳决绝地扑向长剑,那长剑穿过心脏,霎时间血流满地。 她笑了。 这对她而言是解脱。 在穿上嫁衣那一刻,她就不想活了。 岐王残虐之名人尽皆知,死在他手上的女人不尽其数。与其嫁过去后被折辱践踏,不如自行了断! 男人一把将她推开,嫌弃地看着被溅满鲜血的鞋面,提脚用她 的身体当擦脚布,一边擦还一边骂。“真脏。” “陛下,岐王那边该如何交代?他这么喜欢姐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男人的声音冷得要命:“岐王只说要人,又没说死活,把尸体给他!恶心晦气的东西,活着碍眼,死了还给朕找不痛快!” 这就是她爱了十四年的男人!这就是她掏心掏肺为男人付出的报应! 师云婳躺在血泊中,绝望地闭上眼。 …… 师云婳并没断气。 这对她而言是折磨,很疼,很冷,却不能动弹。 她听到皇帝下令把她抬进马车。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轮声停下,耳边响起一道沙哑男声,如野兽悲鸣。 “婳婳,你为何不等我。” 你是谁? 黑暗袭来,她已无力追寻答案,彻底失去意识。 —— 师云婳是被唢呐声吵醒的。 入目是一片猩红。 大红喜字,红蜡烛,红帷帐…… 她怎么在婚房之中? 难不成她没有死,还是嫁到岐王府来了? 一抬眼,不期然看到铜镜。 镜子里映出一张清秀稚嫩,熟悉又陌生的脸。 这是…… 她十五岁时的样子?! 这怎么可能! 难道说……一个诡异到令她四肢发寒的念头升起——她重生了?! 且看这情况,她应该重生在十五岁的噩梦之夜。 这一晚,她被人卖做冲喜新娘,还被强塞了媚药!这媚药毒性极强,若不能及时与男子交合,后果惨重! 第2章 用他解媚毒 要解毒就得找男人。 师云婳的目光落在喜床上。 男人……还真有一个! 她撑着站起来,走到喜床边。 屋里光线昏暗,她看不清新郎的脸,只能依稀辨出男人清瘦的身形。 师云婳对他了解不多,只听说他奇丑无比,是个病得下不了床的残废。 眼下也没得挑了,某个地方没残就行! 师云婳爬上喜床,伸手拽住男人身上的喜服,哗啦一声,粗暴撕开。 红帐落下,甜香很快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半个时辰后。 她抱紧男人,软趴趴地倒在他身上。 一阵战栗,毒解开了。 累得浑身酸软的师云婳没有发现,她抱着的男人,早就睁开了眼 睛! 师云婳强撑着从男人身上爬起来,穿好衣服。 临出门时想到什么,拿起笔墨,唰唰在桌面上留下一行字。又在身上掏了掏,没找到银子,倒是掏出一块玉佩。 将玉佩放在桌上,师云婳拉开房门,狂奔而去。 —— 晨光射入新房,射在男人俊美苍白的脸上。 季北宸睁开眼,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他终于突破穴道,恢复自由! 暧昧的记忆排江倒海而来,身上的痕迹在提醒他:他被一个女人压在身下整整一夜。 更令他生气的是女人给他留的言: “事出从急,互不相欠”,旁边还有一块玉佩。 这算什么,嫖资?! 这个该死的、不 知廉耻的女人! 若不是被点了穴,他一定当场把她大卸八块! 季北宸气急,一拳狠狠砸下。 床应声而塌。 他突然发现,床单上有很多红色的血迹。 这是落红? 那胆大包天的女人,竟还是处子之身?! 季北宸面色阴沉,狠狠发誓: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揪出来! —— 师云婳溜回师家别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若贸然冲进去肯定会被发现! 她的目光看向屋顶,顿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爬进去。 别院不高,她轻松就翻上了屋顶,在露过某个房间的时候,无意间偷听到两个女人的谈话。 “袁嬷嬷,事情都办妥了吗?” “按照您的吩咐,我把师云婳嫁给了一个又老又丑的残废。这下,再也没人能阻碍您女儿的姻缘了。” “不会查到我们吧?” “经手人早被我处理掉了,死无对证。若是主家问起来,我就说她与人私奔了。” “很好,这件事你办得漂亮,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你就跟着我,做我院里的一等嬷嬷。” “谢姨娘!” …… 看着万姨娘得意的背影,师云婳的眼神里迸发出猛烈的恨意! 竟然是她在背后搞鬼! 前世,她慌慌张张跑回来,在门口撞上万姨娘。 她没设防,将一切对万姨娘和盘托出。万姨娘答应她会如实禀告老太太和她的父兄, 为她做主。 可第二天,她不仅没等到公道,还被罚跪三天三夜的祠堂! 她以为是父兄不相信她,心灰意冷,从此只愿意靠近“伸以援手”的万姨娘。 直到父兄的葬礼之上,她才从旁人口中得知真相—— 当年由于万姨娘刻意隐瞒内情,老太太只知道她夜不归宿,大发雷霆,要把她浸猪笼。是她的父亲和兄长苦苦相求,甚至不惜以性命相逼,才让老太太改了主意。 如今想想,她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把凶手当成救世主!却伤害真正关心自己的亲人。 师云婳太过气愤,没注意到脚下,一不小心弄出声响。 这很快引起房下两人的警觉。 “谁在上面!” 第3章 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还好她身量小,趴下来就看不见了。 等万姨娘和袁嬷嬷离开后,师云婳才敢露头,以极快的速度跑回房间。 刚回房,一个梳着双髻的小丫鬟就匆忙跑进来,抱着她失声痛哭。 是她的贴身丫鬟春禾,前世,她为了帮她刺探情报,卖身入敌营,没多久就死在了帐中,尸骨无存。 她回抱住春禾,眼眶微红。 春禾感受到她的不对劲:“姑娘,发生什么事了?” 师云婳将昨晚发生之事一一说了。当然,她略过了重生和解药的过程。 春禾听得心惊肉跳,万姨娘看着慈眉善目的,没想到竟如此蛇蝎心肠! “姑娘,咱们该怎么办?” 师云婳眼神如刀,面 色冰寒。“自然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招招手,让春禾附耳过来,低声交代着。 …… 刚用过午饭,门口突然闹哄哄的,有一群人正往这边来。听声音有袁嬷嬷,万姨娘,还有老太太。 万姨娘伪善的声音,听起来尤为刺耳。 “听闻五姑娘昨天晚上就不在房中,奴家怕五姑娘出事,这才赶紧禀告老太太。” 被她这一挑唆,老太太顿时怒火中烧。 “我师家怎么出了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等抓住她,一定把她浸猪笼!” 一行人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 春禾拦住她们。“我家姑娘正在静修,不便打扰,各位请回。” “放肆!老太太 你也敢拦!” “姑娘说了,若是擅闯,后果自负!” “今儿我还偏就闯了,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后果!” 门压根没锁,很轻易就被推开。 待走进屋内,抬眼一看,众人都被镇住了。 只见师云婳脂粉未施,披头散发,着素衣,握佛珠,盘腿坐在被蜡烛围起来的蒲团上,念念有词。 场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又在搞什么鬼名堂!”老太太向来不喜欢这个孙女,连多看一眼都觉得烦,她问万姨娘。“不是你说小五彻夜不归,不在院中?怎么回事!” 万姨娘瞪了师云婳一眼,赶紧回话:“老太太明鉴,是袁嬷嬷报与奴家,说昨日五姑娘晚饭时分出门 ,至第二天早饭时都没见回来。奴家收到消息时,五姑娘还不在房中,至于现在……奴家是真不知情啊!” 老太太抡起拐杖,一仗砸在师云婳的背上。“贱人,娼妇,我师家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这拐杖可不轻,师云婳的背部顿时传来碎骨断髓般的疼痛。 她强撑着站起来,直勾勾地看着老太太,眼神里全是愤恨不服气。 这眼神激怒了老太太,扬起棍子还想再打,被师云婳伸手挡住,用力回推。 老太太一个踉跄,险些摔倒,顿时气得面红耳赤:“你这不孝女,竟敢推我!” “你们说我彻夜不归,证据呢?” “有门房记录为证。”万 姨娘赶紧接话。 “那门房整日喝酒赌牌,他那屋子任何人都去得,他的记录,怎可做真?” “你这不过是狡辩。” “是不是狡辩,叫来门房一对便知。” …… 门房很快就来了,准确说是被抬来的,他浑身酒气,喝得醉醺醺的,说话更是口齿不清。 半个时辰前,师云婳故意使计,让门房“意外捡到”几瓶上好的女儿红。 门房嗜酒,轻易中招。 如今,他以醉醺醺的状态出现在众人面前,证词自然都不可信了。 眼见一计不成,万姨娘使了个眼色,袁嬷嬷带着几个婆子站出来。 “奴婢等可以作证,昨晚晚饭后就没见过姑娘,姑娘的确一夜未归。” 第4章 这是老天爷降下的报应 “袁嬷嬷,我真没想到,你竟如此害我!”师云婳指着为首的袁嬷嬷,大声控诉。 “奴……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啊!” 袁嬷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云婳毫不客气地赏了一巴掌。 这一掌力道不轻,疼都是其次,主要是痒,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脸上爬,痒得难受只能去抓,越抓越痒,不一会儿就抓得满脸血。 场面实在骇人,万姨娘指着师云婳:“一定是你下了毒!” 师云婳冷笑。 是,她是下了毒。 她早在手心里涂上了毒药,这是她对袁嬷嬷给她下媚药的“回敬”! 她反唇相讥:“袁嬷嬷明知我整夜都在为大夫人念平安经,还故意污蔑我,挑拨是非。她打断我诚心祈福,这是老天爷降下的报应!” “满口胡说八道。老太太,她当着你的面都敢放肆,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 “什么平安经,跟你大伯母又有什么关系,小五,你说清楚。”老太太抬头,紧张地看着师云婳。 “这是孙女偶然看到的一本经书 ,给我经书的大师说大伯母肚子里的孩子有危险,让我务必将那经念一百遍,且必须一气呵成,不可中断。我已念了足足六个时辰,只剩三遍即可功德圆满,奈何……”师云婳长长叹气。“如今经断缘分断,大伯母的孩子只怕凶多吉少。” 众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可刚才进门时,师云婳那神神叨叨的样子,大家都还记着。 一时之间,没人敢信,也没人敢不信。 师云婳将目光投向万姨娘。“万姨娘,我记得刚才非要闯门的人是你。” 师家上下盼这个长房嫡子已经许多年,万姨娘深知其中利害,顿时脸色铁青,说话都结巴了。 “休要胡说!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懂个屁的求佛问经。”她急得连粗鄙的本性都暴露出来,扑通一声朝老太太跪下:“老太太,您别听她瞎说,大夫人福泽深厚,定会母子平安。” 师云婳不急不缓地戳来一句:“我是不是乱说,很快就知道了。” 她态度漫不经心,还带着几分嘲讽 和戏谑。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慌——若不是确有其事,师云婳又怎会如此淡定,如此胸有成竹? 大夫人生产在即,全家高度紧张,对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更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太太黑沉着脸,看了看师云婳,又看向万姨娘,眼神犀利,令人通体生寒。 “老太太,我……我真的没有……” 可是她的解释是如此苍白无力。 万姨娘如今盛宠正浓,谋害主母求上位,合乎逻辑,合乎人性。 偏巧这时,有婆子匆匆来报:“老太太,大夫人……大夫人她羊水破了。” “把五姑娘和万姨娘都绑起来,带回祠堂,听候发落。” “是!” …… 城东,兰庭。 季秋泽刚进门,一片竹叶就朝他飞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夹住竹叶,嘴一撇,颇为无奈。 “我说三哥啊,我刚回来,就不能让我先喝口水吗?” 未见其人,只闻其声。 “人找到了吗?” “人牙子死了,线索在师家也断了。你说她 有没有可能是师家小姐?” “去查。” “三哥,你为什么非找到那个女人不可啊?” “她没喝避子汤。” 席秋泽沉默了,以三哥的身份,如果他的血脉流落在外,的确是大.麻烦。 “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出来!” “是。” 师府。 师云婳跪在祠堂里,祠堂离大房不远,可以清楚听到墙那边传来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喊声。 大夫人难产,已经一天一夜,还没见孩子出来。 万姨娘原本还算稳得住,可随着大夫人的状态越来越差,她的面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最镇静的,反倒是年龄最小的师云婳。 师家大夫人年逾三十,高龄怀孕本就辛苦,加之她早年多次流产,身体亏虚,从师云婳多年的从医经验来说,这一胎很难平安降生。 而前世大夫人的确难产,疼了一天一夜,只诞下一个死婴。 所以,师云婳才会编出那么一个玄乎的、真假难辨的故事。孩子出事,故事自然成真。 这一招,她 还是向万姨娘学的。 当年万姨娘到处宣扬师云婳是克星,她的女儿师月怜才是能够兴旺天下的皇后之相。 师云婳深受流言所累,哪怕她是皇帝发妻,品行端正,哪怕师家是保家卫国的忠贞之臣。依然有朝臣上奏皇帝,要求撤掉她的皇后之位。 更严重时,乾国只要发生点天灾人祸都是她的错。就连太后摔跤,也是因为她“克夫”。 偏偏这本就是无根的流言,真假都难辨,更不用说自证清白。 师云婳笑着看向万姨娘,那笑容里,藏着前世的愤怒不甘和今生的恨。 万姨娘,你给我设的死局,如今我原样奉还!我也要让你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 大夫人的哭喊声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停了。 师云婳的心里微微一颤。 她和这位大伯母没有多少交集,在她还未入府的时候,大伯母就因为难产的后遗症,离开了人世。 可大伯母前世明明在生完孩子三个月后才走,如今怎么…… 祠堂门突然被人大力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