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为上:夫君,要点儿脸》 穿越反杀 “贱人!” “看我不踢死你,居然做出这等辱没家风的事情来!” “嘶……”李金羽刚醒来,就被人在脸上狠狠踢了一脚,她狼狈地趴在地上,周围人都对她指指点点的,出口都是肮脏的话,还有更甚者直接在她脸上吐了口水。 看着眼前一切,李金羽微微皱眉,她出车祸应该是在医院的,可她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分明就是和狗血小说一样穿越了。 可别人一穿越不是公主就是妃子,怎么到她这,竟然穿成了个任人欺负的懦弱嫡女? 还好不死的与她同名同姓,这不,此刻就是“她与人私会”被人抓个正着嘛! 她自幼聪慧,一路开挂,毕业后就进入了国家实验医学院上班,年纪轻轻就成了医学院博士,受人尊敬,哪里受过这种欺辱! 思及此,李金羽爬了起来,将脸上口水抹净,看着李秋雨怒气冲冲道:“不知道打人不打脸么?你这一脚,我牙齿都要被你踢掉了。” “还说我和这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在一起,简直就是笑话!妹妹不去查查我是不是被强迫的,还我清白,反而还带着这么多人毒打我,是想要笑话谁呢?” 李金羽这话说中了李秋雨的心思,她顿时语塞,她哪里想到李金羽 这死丫头被毒打过后又突然转性,总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李秋雨暴怒,指着李金羽,“你做了这等龌龊事,怎么,还想洗清你身上的污点不成?” 好嘛,典型的倒打一耙! 李金羽不怒反笑,“我名义上虽然是李府嫡女,这府上上下谁不知道我身份卑微,平日被你和你那恶毒娘欺负得头都抬不起来。” “平日里欺负我们母女也就罢了,可今日这种陷害人的龌龊事情你都做得出来,李秋雨,你和你娘可还有点良心吗?” 李金羽话说得平淡,却像是来得凶猛的疾风,彻底激怒了李秋雨,“阿香,掌嘴,她这个贱人居然敢骂我娘恶毒!” 名为阿香的婢女听着就赶紧上前,抬起她那宽厚的手就要扇李金羽嘴巴子。 谁知道突然有人抓住了阿香的手,只见一副侍卫打扮的男子冷煞煞看着她,“你这手上的茧子可真厚,是平时打人上瘾了吧?” 说着就狠狠扇了阿香两巴掌,巴掌声脆响,李金羽在一旁都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这人下手可比她狠! 众人再一转身,就看见了雍容华贵的萧锦宴从容淡定的朝着人群走了过来。 萧锦宴一来,众人又纷纷退了好几步,这才惶恐跪下行礼。 唯 独李金羽白痴一般站在那里,打量着这突然冒出来的俊美男人,他虽温和如玉,可那双讳莫如深的眼睛里像是铺满了一层冰霜,让人寒从脚起。 哦嚯,颜值可,身材可,最重要的是还身有剧毒,是个毒物! 真是撞在她的心尖尖儿上! 天知道,她对毒物研究有多偏爱,李金羽直勾勾的盯着,不由自主的走到萧锦宴旁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喂,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人?”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纷纷一沉,别说抬头就连大气都不敢出,这平日里胆小怕事,懦弱无能任人欺负的死丫头,居然敢公然调戏七皇子,这怕是被打傻了吧? 萧锦宴生来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他眼底生寒,伸手迅速将李金羽脖子掐住,声音冷冽,“想死?” 卧槽! 这下手未免太狠了些,不就是随口一说嘛,还当真了! 李金羽脸色涨红,呼吸短促,她盯着萧锦宴,声音嘶哑,“放手……我能解你身上的毒!” 闻言,萧锦宴眸色一紧,松了手,李金羽立马咳成纸人,还不忘低身抱怨,“果然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人命如草芥。” 也难怪众人见他就怕,感情是冷面罗刹,杀人不眨眼的啊! “七皇子,你 怎么将她放了?她和人私会,本就该受千刀万剐之刑,偏她还敢调戏你,就更是该死。” 本来一副看好戏姿态的李秋雨见形势转变,赶紧加了一把火,旁边还有人在跟着附和。 萧锦宴慵懒地瞧了一眼旁边已经镇定自若的李金羽,许久才悠悠开口,“就这种丑男人,你也下得去口?” “我再饥不择食也不会选择他,要选也要选七皇子你这样温润如玉,洁白无瑕的男人不是!”李金羽说着就顺势凑近萧锦宴,低声道:“七皇子若想解毒,需得帮我走出这难关!” 萧锦宴脸色微变,自己体内有毒之事可没几个人知道,他冷眼瞧着面前的李金羽,不禁多了几分打量。 打量李金羽好一会儿,萧锦宴才目光森凉地盯着那老男人,“说,你为何要对毁了李姑娘清白?” 鬼罗刹七皇子一开口,老男人腿都软了,整个人匍匐在地上,颤颤悠悠道:“七皇子……我是受人指使的。” 众人哗然! 李秋雨脸色一白,她后退一步,企图让老男人看不见自己。 那被墨时风抽得脸肿的阿香也屏住了呼吸,她还未来得及逃,老男人就把手指向了阿香,她脸色顿时大变。 “时风,杀了!” 阿香还未能出口 辩解,就被萧锦宴给判了死刑。 其实都知道主谋不是阿香,她无非就是个替罪羔羊,老男人虽然得罪不起萧锦宴,可李秋雨也是不敢得罪的,只能折中挑一个没权没势的人来。 李文才还在大院陪着客人喝酒,料他如何都想不到,在他五十生辰这天,自己府上死了人! 私会一事真相大白,李金羽算是脱了险境,她正想去前院好吃好喝将肚子填饱,谁知道竟然被萧锦宴这样一提就给提溜走了。 “这毒如何解?” 到了七王府,李金羽才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感情这七皇子猴急要解毒,想来他这毒没少折磨他,中了剧毒本该一命呜呼的,偏他体质特殊,毒不死,只能受尽折磨。 这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据原主记忆记载,这鬼罗刹七皇子是个放荡形骸之人,杀人更是从不眨眼,简直堪称恶魔。 可惜了这张人见人爱的脸蛋儿。 思索过后,李金羽却突然将萧锦宴腰间衣带给解开了,笑得妩媚浪荡,“毒可解,只不过你这一身怕是要脱光才行。” 这副好身材总不能浪费不是? 萧锦宴僵硬着身子,强忍怒火,将在身上游走的那双手狠狠扯开,“你若是解不了本皇子这毒,性命堪忧!” 调戏 李金羽的手被萧锦宴无情甩开,李金羽嗤之以鼻,“若是解了,以黄金万两做为赏赐如何?” 萧锦宴脸色更黑,盯了一眼李金羽就拂袖而去,也因此李金羽在准备药材的时间,顺手牵羊了一个精致小巧的茶壶。 给萧锦宴解好毒之后,萧锦宴就直接开口撵人,李金羽差点没把拳头挥在萧锦宴这恶毒的脸上,偏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她得罪不起,只得悠悠看着萧锦宴伸出手,“万两黄金就算了,但你好歹给点辛苦费吧!” “你怀里那茶壶价值千金,还不够你的辛苦费?”萧锦宴声音淡淡,看似是不在意这茶壶。 李金羽脸上却有点挂不住,“你那毒在身体里至少三年了,三年都无人将你的毒解开,这千金的茶壶赠与我又如何?” “这茶壶权当是你的封口费了,但如果这件事情被其他人知道,你下辈子就在地狱过吧!”说罢,萧锦宴就转身淡然离去,身上还留有一阵药味。 李金羽心知这七王府不能多待,只怕自己真会丧命,只是可惜了萧锦宴那一副好身材和俊脸,注定不属于自己。 如此想着,李金羽便捂紧怀中的茶壶,出了这七王府回到侯府休息。 次日一早,李金羽就起床要去卖茶壶 换钱,奇怪的是李秋雨并未来找她麻烦示威。 可她这刚从府上溜出来,就被人砸臭鸡蛋扔烂菜叶,一群人在李府门口等着,原来就是为了等她。 嘴里还纷纷骂着她,“不知廉耻,与人私会还公然调戏七皇子”! 李金羽身上全是臭鸡蛋,可她无处骂娘,只得直奔七王府找萧锦宴讨要赔偿,毕竟事因他起。 “七皇子,秋雨是真的喜欢你,你就这么视而不见嘛?” 李金羽刚到前院,就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躲在一旁看这一出千金小姐告白妖孽皇子的狗血戏码。 “我已心有所属!”李金羽只听见萧锦宴冷冰冰说了这一句,这可是好戏,她万不能错过,刚想探出头看告白被拒的李秋雨窘态,就一头撞到了妖孽皇子怀里。 李金羽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上面全是已经干了的臭鸡蛋,抬头就看见一脸阴森的萧锦宴,呃……这人好像是个有轻微洁癖的。 那她…… 眼睛一转,李金羽转身就想跑,又被萧锦宴逮了回来。 “李姑娘,你现在明白本皇子心意了吗?” 李秋雨看见李金羽那一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七皇子,你是喜欢她不成?” “如你所见。” 李金羽差点口吐芬芳,这萧锦宴分明就 是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她本来只是想看戏的,谁知道却坑了自己。 “喂,妹妹你别误会啊,我只是来讨债的。”李金羽对着怒气冲冲离去的李秋雨喊道,有点欲哭无泪。 萧锦宴这家伙太坏了! “七皇子,你知不知道这样做,我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李金羽随即冲着萧锦宴大喊,她在侯府无权没势的,李秋雨万一怒了将她杀了怎么办? 萧锦宴淡淡瞧了一眼满身鸡蛋菜叶的李金羽,心中怪异,良久,他淡然冒出一句话来,“我可以保你不死。” 鬼罗刹转性了? 还是爱上她了? 李金羽眼睛盯着萧锦宴,脑海里面乱糟糟的,全然忘了自己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 “噗!” 还未反应过来,萧锦宴就喷了她一脸血,转而就倒在了她身上,满嘴血的模样把李金羽吓得脸色煞白。 李金羽眉头微皱,瞧着萧锦宴泛紫的脸色以及吐出来的血判断,想来他又中了另外一种毒,之前的剧毒在他体内还未肃清,现在两种毒在他体内交汇,不吐血才怪,这若是换了别人早就死了八百次。 李金羽顾不上自己那一身脏污,忙给萧锦宴施针缓解,许久萧锦宴脸上的紫才算是褪去,李金羽也才微微松了口气。 萧锦宴醒来的时候李金羽正托着下巴在打瞌睡,他盯着李金羽看了好一会儿,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她这算是第二次救自己了吧! 李金羽手突然一滑,自己就给惊醒了,她一醒,本来盯着她看的萧锦宴脸微微有点泛红,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你这一身要不要换一下?我叫人去给你买套新的。” 面对突然转性的萧锦宴,李金羽心里直打寒颤,警惕看着他道:“你想干嘛?” “没什么,只是你这身衣裳实在是有些膈应人。”萧锦宴幽幽开口道。 What?难道不是因为救你吗? 萧锦宴到底是萧锦宴,李金羽再犟也犟不过他,只得任由他去买衣裳了,换上衣裳之后,李金羽下意识就想跑。 谁知道被萧锦宴给拉了回来,他眼睛微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金羽,“饭菜都做好了,不若……今晚就在我这王府住下吧!” 面对萧锦宴反常的做风,李金羽脚底生寒一心想跑。 他当众之下附于李金羽耳边,姿态亲昵,“你若是帮了本皇子这一次,有赏!” 不就是演戏嘛,为了金钱,她豁出去了,就陪萧锦宴演这一场戏又如何?索性李金羽也就应下了。 戏演完,便和他老死不相往来! 可刚 吃完饭没多久,李金羽就体内发热,高烧呕吐不止,她抓紧自己衣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这赚钱的代价也太大了些。 明知道被人下了毒还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将那毒药吃下,李金羽心里那个痛啊! 好不容易才走到萧锦宴为她准备的房间,躺在那金丝软榻上,偷摸着吃了解药才两眼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梦中只觉得脖子一凉,猛然惊醒,只看见一双冷煞煞的眼睛盯着自己。 窗外狂风大作,李金羽心里打颤,生怕萧锦宴会掉链子让自己命丧黄泉。 “李姑娘,你也莫怪老奴心狠,要怪只怪你多管闲事了。”只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人目光一骤,抬起手中匕首,就朝李金羽致命处刺去。 突然寒光一闪,一嗖冷箭射了过来,将老奴手中匕首打落在地,那老奴还往后退了一步。 只一刹那,整个房间的烛火都亮了起来。 萧锦宴从房梁上翩翩而落,眼里杀气浓郁,李金羽也顺势从床上爬起来,贼兮兮躲在了萧锦宴身后,抱紧了他的大腿。 老奴面色一惊,来不及多想就要破窗逃走,萧锦宴又一闪,直接将老奴拦在了窗户边,他将老奴双腿打断,老奴直接“噗通”跪在了地上! 赶出家门 “你可知背叛本皇子的下场?”萧锦宴声音悠悠,根本不像是在审问犯人。 目光一瞥,李金羽分明看见那老奴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你若老实交代,本皇子还可饶你一命,你若心怀侥幸,便有一百种死法。”萧锦宴眼底寒光乍起,让人生畏。 “七皇子,老奴……” 话未说完,他就被窗外呼啸而过的利箭直插心脏,不出片刻,便倒在了萧锦宴面前。 萧锦宴目光骤起,眼底似结了冰一般,李金羽在一旁屁话不敢说一句。 萧锦宴瞧着躺在地上的老奴,眼睛看向了窗户边,外面正狂风大作,那射杀老奴的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风,传我命令,将府上戒备加强。”萧锦宴这一喊,门外的时风应了一声就入了黑夜之中去。 “那这尸体要怎么办?”李金羽看着老奴的尸体就又往萧锦宴身后躲了躲。 “你是想现在回去不成?废话如此多!”萧锦宴眉宇间明显有些不耐烦。 李金羽被萧锦宴这话刺激得抓狂,她怒瞪着萧锦宴伸手,“把钱给我,我马上走!” “你现在回去,只怕刚出我这七王府就会横死街头。” 如今李金羽和他一起演了这出戏,得罪的人怕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 段,这个时候也只有她才想着要钱而不是保命。 萧锦宴这话让李金羽瑟瑟发抖,“七皇子,你这得罪的都是些什么人?怎么都想置你于死地!” “想要钱就闭嘴!” 萧锦宴说完这话就飘然离去。 李金羽瞧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微微皱眉,待尸体被抬走,李金羽也换了地方休息。 下半夜过得平静,李金羽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早就拿着属于自己的酬劳回了李府。 她在半路买了肉包子带回去给母亲林霜,没成想她这刚到房间,就被突然闯进来的李秋雨给夺走扔到了一边。 “李金羽,从今天开始你和你娘就住大街上吧。”李秋雨怒气冲冲的一挥手,那些下人就将李金羽和林霜的衣裳全部都扔了出去。 “李秋雨,你别欺人太甚!” 她怒瞪着李秋雨,这丫头向来娇纵惯了,自幼就喜欢欺负她,什么事情都栽赃陷害到她身上也就罢了,可今日居然敢将自己赶出府,这实在是有悖常理,欺人太甚! “我要见父亲!”李金羽虽然知道就算见了李文才也不会用处,但是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被赶出府去。 这谁不知道李文才是得苏李氏娘家的帮助才坐上侯爷之位的,加上苏李氏会说话,懂 得耍小聪明,林霜又是个不争不抢之人,所以她这个正妻过得不如一个妾,就连李金羽这个嫡女也过得不如李秋雨这庶出。 “见父亲?你觉得父亲会替你主持公道吗?只要我一哭,父亲就心软得不行,你又何必自讨苦吃!”李秋雨话里都是嘲讽和得意。 “我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般待我,难道这么些年,你还没有欺负够吗?”李金羽气得双手握成拳头,原主这些年的屈辱一一浮现心头,让她不得不气得发狂。 “谁让你勾引谁不好,非得去勾引七哥哥,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眼光,居然会喜欢你这种丑女人。” 李金羽还想说些什么,可转眼就被下人给抬到了李府大门口,随即那些衣裳也全部落在了她和林霜的头上。 此情此景也未免太惨了些,刚穿越过来就被陷害和人偷情,现在干脆直接被赶出了家门,李金羽慢悠悠帮着林霜收拾衣裳,长叹一口气,果然这人倒霉起来,是一连串的。 “我们离开京城,去怀县找你姨娘吧。”林霜轻声说道,话里也都是无奈。 离开京城? 这不就意味着就这样轻易放过李秋雨一家了吗? 放过?哼,不存在的! “娘,我身上有些银两,我又会医术, 我可以在京城开一家医馆维持我们娘俩的生计,又何必去寄人篱下。”李金羽心中早就有了这个算盘,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实行了。 “你哪来的钱?”林霜一脸错愕, “娘,前两日我不是去了七皇子府上么,我帮了他,他给我银两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易罢了。” 听李金羽这样说,林霜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嘴上虽然说要盘个铺子,但是真的要实行起来还是有些困难的,尤其是一个姑娘家去找铺子,租金都会被抬得很高,李金羽身上银两有限,根本就周转不过来,她盘下铺子简单装潢一下,银两就花完了。 思来想去,她只能去找萧锦宴借钱,他是唯一可能会帮助自己的土豪。 …… “本皇子凭什么会借钱给你?” 瞧着萧锦宴打量的眼神,李金羽是气得咬牙切齿,她之前帮了他这么多,转眼就忘了? “七皇子,你体内的毒还没有完全肃清,这毒有多厉害相信你比我清楚,但目前为止,只有我能解你的毒。”李金羽一副老神在在的看着萧锦宴。 “你胆敢威胁本皇子?”萧锦宴神色漠然,升腾起一股杀意。 李金羽笑笑,“威胁我可不敢,只是七皇子若是因为一点银两就与我 撕破脸皮这对你百害无一利,毕竟我手里的毒,能天天变着法不重样的给你下,还能神不知鬼不觉。” 萧锦宴看着眼前这个一副从容不迫的李金羽,这和传说中那个软弱无能,柔弱可期的废材嫡女判若两人。 许久,萧锦宴才悠悠道:“要多少?” 李金羽心里一喜,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百两就够了。” “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以后我叫你做任何事都不能拒绝。” “你这是不平等合约!” “你可以拒绝。”萧锦宴淡然坐在一旁喝茶,李金羽威胁不到他。 “同意同意!”条约再不平等,在这紧要关头,李金羽都只能咬牙答应。 拿到了钱,李氏医馆的开张也就提上了日程,李金羽不认识什么人,所以开张这日并没有什么人前来祝贺,来看病的人更是少的可怜,一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快晚上的时候来了个病人,李金羽给他号了脉,看了舌头,该检查的都检查了,都未曾查出他有什么病,可他就是声称自己快死了,让李金羽给他开药。 李金羽虽然缺钱,但也不能随便开药给无病之人,所以没多想,便把他打发走了,可谁知道第二天一早醒来,那个人就直接死在了医馆门口…… 诬陷 此事将林霜吓得脸色煞白,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有一个妇人冲进医馆指着李金羽大骂,“你个杀人犯,还我丈夫命来!” 正坐在柜台的李金羽拧着眉头看向林霜,这才走到门外看见了那个死人,心中只觉得自己倒霉。 李金羽回头看着那个哭得没有眼泪的妇人,在想要如何打发走她,毕竟这样僵持下去对她很不利。 “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好好安葬你丈夫,你丈夫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是和我绝对没有关系,你也不要想着在这里讹我。”李金羽是个爽快的人,不想在这件事情上面耗费自己的精力。 “十两银子就想打发我,在你眼里我丈夫好好一个人就只值十两银子是吗?” “人又不是我杀的,你不去报官让官府来查明真相,在这里冤枉我做什么?还是你丈夫的死本就和你有关。”李金羽盯着妇人,眼似寒潭。 “那姐姐忙着打发人走是因为心虚吗?自幼我可是没听说过姐姐你会医术的。” 随着李秋雨的出现,围观的人群也越来越多,众人都在口中纷纷议论,这个局面对李金羽很是不利。 “这件事情是你所为?”李秋雨一出现,这件事情在李金羽心中已经有了结果,“ 没想到我都被你赶出李府了,你还不放过我。” 李秋雨嘴角勾了勾,“姐姐可不要诬陷我,我今日来是想好心提醒你,做事情不要太过分了,当初与人私会不成,现在又在这里假扮大夫开医馆害人,姐姐你良心何在?” 李金羽心里冷笑,她这妹妹倒打一耙的功夫可是有增不减。 “想证明我会不会医术很简单,但我可不是背锅侠,也没时间在这里争论,咱们直接上官府,官府如何判,我都没有一句怨言。” 李金羽冷然的看着李秋雨,这话分明就是说给她听的,可她却是面不改色的应下了。 “去官府就去官府,我还不信官府不还我一个公道。”那妇人怒目而瞪,十分不甘心的模样! 李金羽一行人去到了官府,妇人在悬念面前哭得那叫一个凄惨,让在外面观看的人都觉得是李金羽做了十恶不赦的恶事一般。 “李金羽,对于这位妇人的哭诉你有什么可辩解的?”府衙坐在上面,神色威严一副不可侵犯的样子。 李金羽跪在地上,抬眸看了一眼那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的妇人,随即才对府衙道:“大人,他丈夫是死在民女医馆门口,但是她说是民女害死了她丈夫,这一点民女不认。 ” 李金羽声音清脆悦耳,有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那她丈夫为什么会死在你医馆门口?况且本官听李秋雨说,你根本不会什么医术,这又要如何说?” 李金羽不悦的皱眉,她怎么知道那男人为什么会死在她医馆门口! “大人,小女自幼就在学习医术,只不过为了自保从未告诉任何人罢了,这要是叫李秋雨得知此事,早一棒子将我打死了。至于男人的死,我只要求验尸以证清白!” 验尸? 李秋雨皱了皱眉头,那妇人更是一副惊恐之色,这要是验了尸那还了得! “姐姐,听这意思,你是要亲自验尸?可谁知道你会不会动手脚?”李秋雨在一旁轻声开口。 “放心吧!妹妹若是不放心,大可以叫官府的仵作在一旁全程看着。”验尸而已,这对于李金羽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行了,把尸体抬上来。”府衙直接开口对衙役说道。 不一会儿那尸体就上来了,李金羽掀开那白布,男人的嘴唇发紫,显然是中了剧毒身亡的。 她拿起仵作的验尸刀就开始熟练的剖开男人尸体,李秋雨在一旁直犯恶心。 林霜更是被李金羽这熟练的手法给惊到,她是知道李金羽对医术一窍不通的 ,可现在? 李金羽和仵作开始检验起来,男人的整个胃都已经变了颜色,里面的食物残渣也少得可怜。 她将那些残渣掏出来,稍微闻了闻,微微皱眉,声音低沉和仵作说道:“这是鹤顶红!” 众所周知,鹤顶红是剧毒。 所以此话一出,众人都脸色大变,既然是中毒身亡,那就证明男人没病而是被人陷害死亡的。 李金羽将那食物残渣拿到妇人面前,“毒是在这里面发现的,这食物都是些窝窝馒头还有咸菜,这应该是你们的晚膳吧?是你将死者拖到我医馆门口的!” 妇人一看那残渣,脸色煞白,她盯着李金羽矢口否认,“昨天晚上他没有回家吃饭,谁知道是不是你暗中给他吃了毒药,你是大夫,下毒难道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 呵,倒打一耙的能力倒挺强的,李金羽冷笑一声,随即朝府衙跪下,“大人,要查明真相很简单,去他们家一探究竟便是。” “大人,我希望你想清楚,不要让祸害再继续害人了,我这姐姐向来是不会医术的,今日怎么突然会解剖了?”李秋雨说这话的时候还看着李金羽,她这次势必要把李金羽拖下水的。 府衙一看李秋雨那脸色,就微微皱了 皱眉头,“这样,先把李金羽和这妇人一同压进牢中,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定。” 李金羽一脸的不可思议,这府衙判案如此草率的吗?她这被抓进大牢了还有谁愿意来救她? 如此想着,李金羽就赶紧在林霜耳边轻声道:“娘,你快去找七皇子。” 李金羽这话刚说完,还没给林霜反应的时候,她就被衙役给拖走了。 这还真的是李金羽第一次进大牢,以前她都是在电视剧看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在大牢里待着。 这一夜过去,萧锦宴都没有来,她也没有等到任何消息,是以,一大早上的李金羽就蔫了吧唧的坐在牢房里,这萧锦宴若是不出手,怕是她只有死路一条。 “这才被关了一晚上而已,你就如此狼狈了?” 一道洪亮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李金羽猛然抬头,看见萧锦宴正低头盯着她。 面目淡淡,可没什么波澜! “废话,这要换做被关的是你试一下?你未必比我好。”李金羽没经过大脑下意识就吐槽眼前这个不把人命放在眼里的萧锦宴。 “你求人办事就是这副态度?”萧锦宴倒是饶有兴趣的上下打量着李金羽,眼里生出了玩味,他倒是越发觉得眼前这个女子有趣了。 名声出成 “这……也不是这个意思,我都等了你一晚上,你现在才来,总得允许我发发牢骚吧!”后面一句话,李金羽说得异常没有底气,她都不敢抬头看萧锦宴的眼睛。 “我已经去了那妇人家里找到证据了。” 自昨天林霜去萧锦宴府上求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派墨时风去查询真相。 “证据呢?” “交给那府衙了,走吧。”萧锦宴说着就让人把牢门给打开。 李金羽出来那一刻都在给萧锦宴比大拇指就这办事速度,她喜欢! “你就不打算感谢我?不管怎么说都是我救了你。”萧锦宴见走得急匆匆的李金羽不禁蹙眉,这和他想象中的表现有些许差距。 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更有甚者,借此以身相许么? “我现在没时间,过两日我一定亲自登门道谢。”李金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萧锦宴那期待的小眼神,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可能萧锦宴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细微的变化。 李金羽直奔侯府,一脚踹开那大门,怒气冲冲闯了进去,“李秋雨,你是不是收买了县令?” 否则她都已经剖尸差点查明真相了,还突然被关起来看守,这其中必然是有猫腻的。 李秋雨慵懒地坐在一旁,对于李金羽的质问没当一回事 ,“你管我做了什么,你现在不也放出来了吗?” 这软绵绵的态度,让李金羽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这暴躁的脾气,真想一拳打在李秋雨的脸上。 “你就不怕我在七皇子面前告你状?你知道我是七皇子救出来的吗?” 李金羽也改变了战术,对付李秋雨这种人,就不能来硬的,非得戳她心窝才行。 果真这一提到萧锦宴,李秋雨的脸色就变了。 “李金羽,你找死是不是?”李秋雨成功被李金羽激怒,起身就想狠狠甩李金羽一巴掌。 只是那巴掌还未落到李金羽脸上就被人给抓住了。 “七皇子!你怎么突然来了?”李秋雨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满脸森然的萧锦宴,还微微皱了皱头。 “我若是不来,今日这巴掌不就又落到她脸上了?”萧锦宴声音很轻很温和,可里面就是带有让人不可抗拒的威严。 李金羽抬头都觉得现在的萧锦宴帅呆了。 “七皇子,是姐姐她先诬陷我的。”李秋雨说着就哭哭啼啼起来,装成一副柔软的样子,这若是外人早就心疼得不行了,偏偏她遇见的是软硬不吃的萧锦宴。 只见萧锦宴直接把她的手甩开,又一把将李金羽给拎了出来。 他拎得倒是轻松,就跟拎 物件一样,李金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离开侯府了。 “我还没有算账的,你怎么把我带出来了?”李金羽不满的嘟囔道。 “你觉得你能以一人之力敌整个侯府是吗?”萧锦宴不屑的盯了一眼不知天高地厚的李金羽,低声嘲讽。 “我……” 萧锦宴的话虽然毒舌了些,但是他说的这话也不无道理。 “总之今天还是谢谢你。”李金羽自知自己说不过萧锦宴,索性就不与他争论。 “谢我?”萧锦宴打趣的看着李金羽,“你打算如何谢我?” “以身相许如何?”李金羽瞧着萧锦那副样子,索性就挑眉这般说道,不然她还能怎么谢? 萧锦宴低眉浅笑,“也不是不可。” 李金羽微皱着眉头,她怎么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她转而笑眯眯看着萧锦宴,“七皇子,我现在还有事情,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商议如何?” 看似是问,实际上话刚说完李金羽就溜了,事实证明萧锦宴身边不宜多待。 这几天李金羽的重心都在医馆上面,自她在公堂之上解剖尸体一事在京城流传开之后,她医馆的生意好了许多,这也算是意外之喜。 她之前还正愁要怎么把医馆名声打出去呢!现在也算是因祸得福。 李金羽正 在给病人开药的时候,店里面突然就冲进来一个人,求着李金羽给他先医治。 李金羽微微抬头就看见那人脸上全部都一块一块的疹子,她眉头深皱,这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她就已经接诊了十几个了。 “你坐在一旁,我给你看看。”李金羽说着就起身给那位病人看病去了。 可她刚到一旁坐下,就又陆续进来了好几个病人,全部都是身上起了疹子的。 “你们这段时间可有接触过和你们一样起了诊子的人?”李金羽一边询问一边记录着。 以她行医多年的经验来看,这是传染性皮疹。 “我前几天和一个长了疹子的兄弟在一起吃饭了,他当时还在说这疹子难受来着。” “我们全家都长了。” …… 轮番询问下来,李金羽的猜想得到证实,这是一种传染性的皮疹。 这属于皮肤病,除非非常严重才会死亡,但是若不及时医治,患病者只会越来越难受,长此以往,也会加速死亡。 “你们先拿一点地肤子和黄柏回去洗,每日一次,在这皮疹彻底解决之前你们都一定一定不要接触外人,知道吗?” 李金羽是千叮咛万嘱咐! 这皮疹放到21世纪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事,可问题就出在这不是21 世纪,她要想要研制出药膏需要一段时间,到那个时候怕是这整个京城都霍乱了。 本来李金羽以为只要控制好那二十几个病人就不会再蔓延,但是她没有想到的,还是迎来了大爆发。 京城的医馆都堵满了人,可越是这样,到后面这皮疹就爆发得越快。 这件事情已经轰动到皇上那里去了,他将此次任务交给了萧锦宴来处理。 萧锦宴身为皇子,他自然是没有推脱的理由。 所以这个重任自然而然的就又落到了李金羽身上。想她一个神医圣手,现在居然败在这区区皮疹手上。 “我建议你现在出兵,强行把那些患有皮疹的人全部隔离开来,不能让他们接触外人,否则不出几日这京城必然大乱。”李金羽看着萧锦宴,非常认真的说道。 “没有什么治疗方法?”萧锦宴可是把所有赌注都压在李金羽身上的,毕竟她连他体内潜伏几年的毒都有把握,所以在他心里,李金羽并非平凡普通的大夫。 “有,但是京城金银花少得可怜,现在连地肤子和黄柏也都差不多没有了,我需要进山去采药。”李金羽一早就研究过这皮疹,地肤子和黄柏只能短暂性抑制,要想彻底解决需要好几味药拿来煮水喝。 “我和你去!” 瘟疫 萧锦宴说出这话的时候李金羽多少还是有些诧异的,“你身为皇子,怎么能和我去采药,山上凶险万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 “正因如此,父皇将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我不能辜负父皇和百姓的信任。”萧锦宴面色严肃,说得坚定而决然。 李金羽忽然发现眼前的这个七皇子和传闻中那个冷血无情的鬼罗刹不太一样。 准备好之后,李金羽和萧锦宴都进了山。 李金羽换上了男装,所以看起来恣意洒然,进山的山路崎岖坎坷,李金羽也未曾抱怨一声,这也更是让萧锦宴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你和传言中……很不一样。”传言中的李金羽是个十足十的废材,一个嫡女生生被欺负连府中婢女都不如,可现在看来,是别人对她有误解。 李金羽没有搭话,毕竟原主确实是个窝囊废,原主若是强一些,她穿过来就直接是人生赢家了,可到底还是天不遂人愿,幸福生活都得自己创造。 还得替原主报仇。 进山不久,就采到了许多的药材,李金羽倒是觉得奇怪,这里药材这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人来采。 李金羽把金银花放进背篓,她正准备走,就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盯着她一般,她怯生生回头就看见 了一条巨蟒,正对着她吐蛇信子。 李金羽脸色顿时煞白,她伸手拽了拽萧锦宴,“呵呵,七皇子,到你展示自己的时候了。” 萧锦宴将李金羽拉到自己身后,护着她慢慢后退,巨蟒突然就发起了攻击。 他手上拿着柴刀和巨蟒拼命。 李金羽在一旁盯着打斗的萧锦宴,随即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找准了位置后狠狠插了进去,但是自己也被巨蟒甩出去很远。 巨蟒挣扎了一下就倒了过去,李金羽赶紧爬起来,跑过去扶萧锦宴,见他嘴唇发紫,李金羽盯着萧锦宴手上那带血的牙齿印,神色凝重,“你被咬了?” 萧锦宴早已经是满头大汗,嘴唇也变成了乌青色,他微凛着眉,“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于是李金羽一边将背篓背起来,一边扶着萧锦宴,他这体质原本就对毒物的承受力极强,但是毒液和血液交融,会使人异常难受,若换做常人,只怕是早就承受不了这痛苦昏厥过去了。 回到医馆后,李金羽就吩咐了萧锦宴派过来给她打下手的小厮,让他把这些药材全部洗好晾干,而她则是给萧锦宴开血放毒。 将蛇毒如数放出来后,李金羽还找了药草给萧锦宴敷上。 药草晾晒好之后,李金羽就开始架锅煮药 。这天气本来就热,李金羽自己守在几口大锅前,整张脸都红彤彤的,脸上的汗水更是密集,萧锦宴刚好瞧见这场面,就递了张手帕给她,“擦擦汗!” 抬头看见萧锦宴,李金羽顺口问道:“你身体现在感觉如何?” “无碍,死不了!”萧锦宴就这么淡淡一句话,让李金羽瞬间无语起来。 索性她就不说话了,开始认真熬起药来。 这药需要掌握火候,所以这两三个时辰她就自己守在这锅炉旁,将药熬好之后她才叫萧锦宴叫人把药分发下去。 李金羽虽爱财如命,但是这次她是全部免费的,分文未收。 也因为这一举动,让多少百姓感恩戴,让她的医馆声名昭着,生意日渐兴隆起来,她因忙不过来还给医馆招了个打杂的人手。 这日,李金羽正在医馆忙着呢,就来了一个说是吃了她家的药开始拉肚子的人,李金羽不搭理他,他就在地上打滚,大骂李金羽庸医。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去出言嘲讽,“你一个大男人在地上打滚,不要脸的吗?” 闻言,男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还有模有样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他瞧着李金羽那森冷的样子,有点怂,“既然来了,就该赔钱了吧!” “回去告诉你 家主子,让她别有事没事搞这些小动作,我没有时间陪她玩。”李金羽双眸尽是寒意,盯得男人后背发凉,转身就一溜烟跑了。 “你解决了这个,不还有下一个等着吗?”萧锦宴负手前来,笑看着李金羽。 “若再有下次,我会杀鸡儆猴。”李金羽抬眸看向萧锦宴的时候,让萧锦宴心中一颤,那双清亮的眸子底下犹如深渊寒潭。 随即李金羽就转身去给病人看病开药。 萧锦宴一动不动站在原处打量着李金羽,她认真的样子让萧锦宴有些恍惚。 “今日我来,是来传达父皇的旨意。”片刻后,萧锦宴才反应过来,踱步到李金羽身边,“江南发生瘟疫,他让你我随五皇兄一道下江南!” 李金羽停下笔,把那药方给了病人才看向萧锦宴,“皇宫太医众多,皇上为什么下旨让我去?” “自然是我举荐的。” 李金羽差点没忍住爆粗口,萧锦宴如此做分明就是把她推进火坑。 这瘟疫可比那皮疹严重多了,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也栽在那里,可这圣旨一下,她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明天一早出发,你今日好好准备准备。”萧锦宴说完就起身离开。 全程李金羽一句话没吭,只顾着心里抗议了。 出发去江南阵容 强大,皇上还特地派了几个太医一同去。 五皇子萧楚河看见李金羽的时候尤其热情,比萧锦宴还要抢先一步拉李金羽上马车。 一路上,萧楚河话题颇多,李金羽时不时还被他逗得大笑,萧锦宴心中吃味,便策马上前了些。 三两日就赶到了江南,江南原本是蓬莱国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如今却因为瘟疫荒凉一片。 大街上人影萧条,就算有也是染上瘟疫被人从家里丢出来的病人。 贫困的地方更是,整个巷道里面都是人,有的甚至已经死了,发烂发臭了。 面纱之下的李金羽见到此景,不禁微皱眉头,她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严重的病情。 “这里的官府你们还打算留着?”看着此情此景,李金羽都愤怒不已,既然已经知道是瘟疫会蔓延,还不将那些病人全部隔离起来,还任由他们混在一起。 若一直这样下去,这江南怕会成为一座让人闻风丧胆的死城。 再往前走,居然还有药馆在卖什么所谓的神仙药水,说是喝了这水就能不染上瘟疫。 萧锦宴让时风去询问,一碗药水就要十两银子。 萧锦宴上前就把那药水摊子一脚踢翻,目色阴沉,“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踢翻我的药!” 刺杀 掌柜闻声而出,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随即就上下打量着萧锦宴和李金羽。 “二位踢我这摊子做什么?我卖药是碍着你们眼了是吗?” “时风,掌嘴!” 李金羽只听见了“啪啪”声,没一会儿,那掌柜的脸就肿得像猪头,她看着都觉得疼。 掌柜一手摸着自己的脸,一手指着萧锦宴和李金羽,恶狠狠道:“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掌柜就气冲冲进了药馆。 “去查一下这药馆的背后势力。” 在这紧要关头,敢当众卖这种药的,都是背后有人撑腰的,否则一个小小药馆,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 随处看了一圈之后,李金羽就让萧锦宴叫人把那些染上瘟疫的患者全部都弄在了一个寺庙里。 因为需要人手,所以必须得本地知府的支援,他们去找江南知府的时候,还大门紧闭,敲门不应,萧锦宴一气之下踢门而入,不顾府中守门人的阻拦和李金羽硬闯了进去。 那李知府还在和府中小妾喝茶下棋,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 “李知府好雅兴!现在瘟疫当前,不顾着民生,还在这里喝茶下棋,想来是嫌自己命长了吧!”萧锦宴的话越来越森冷,那李知府一抬头看见是萧锦宴,赶紧起身跪下。 府中下人见状纷纷跪了下 来。 “七皇子,你怎么来了?”李知府身体微微颤抖,这萧锦宴声名在外,谁听了不怕,可现在他却生生站在自己面前讨伐他。 “瘟疫蔓延,李知府瞒而不报,毫无作为,是想等江南变成一座死城后用来掩埋自己吗?”萧锦宴说着就狠狠将李知府踢倒在地,李知府吃痛的皱了皱眉头,却一句话不敢说。 最后萧锦宴让人把李知府押进了大牢里面去,届时在押到京城交给皇上处置。 那些瘟疫患者也都如数安置在了寺庙里,李金羽将他们的症状全部都统计了下来,大家症状各不相同,有呕吐不止的,还有皮肤溃烂的,也有高烧不退的。 李金羽按照不同的症状给他们开了不同的药方,四口大锅同时熬药,现在已经是深夜,李金羽和萧锦宴还守在火炉边。 药熬好之后李金羽才叫人分发下去。 萧锦宴瞧着略显得疲惫的李金羽,“你先进房间休息一下。” “行,有什么问题你让他们及时告诉我。”李金羽也确实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她从来到这里后就未曾空闲过。 李金羽推开房门,里面吹出一股阴森森的风,她抱着自己手臂搓了搓,也没有多想,可她刚踏了一只脚进去,就冲出来一个黑人直接攻击而来。 她下意识就 想转身逃跑,可还没出去就被黑衣人用剑拦住了去路。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我?”李金羽稳着性子,低声质问。 “要怪只怪你挡住我们主子的财路。”黑衣人剑光一闪就朝李金羽又刺了过来。 李金羽闪躲的时候顺手将桌上的茶杯弄到了地上。 听到动静,萧锦宴迅速赶到,见李金羽正被逼在了角落里,黑衣人速度很快,眼看着李金羽就要被刺到了,萧锦宴下意识冲过去像要把李金羽救出来,但是他躲闪不及,还是被伤到了手臂。 “找死!”萧锦宴随即转身将李金羽护在身后,用一掌将那黑衣人打出去好远。 因萧锦宴用了十成力,所以黑衣人喷了一地血,见势不妙后破窗逃走。 见状,李金羽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将萧锦宴扶到一旁坐下,又将桌上蜡烛点燃才给萧锦宴查看伤口。 “伤得不算严重,但是流了很血,尤其现在是敏感时期,你最好不要直接接触那些病人。”李金羽将萧锦宴的伤口随便包扎起来,对他嘱咐道。 “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我出去照看那些病人。”说着李金羽就直接转身离开,没有给萧锦宴拒绝的机会。 外面的病患每个人都显得异常难受,整个晚上都在喊,李金羽压根就没有休息 好。 萧锦宴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李金羽正躺在稻草堆上闭眼假寐,萧锦宴给她盖上了衣裳。 “你什么时候来的?”李金羽被细微的动作弄醒,瞧见是萧锦宴后才又松了一口气。 “刚到!你困了就去睡一觉,这里有这些太医就够了。”萧锦宴声音淡淡,但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话语里的心疼。 “我现在要去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遭成的瘟疫,只有查出根源才能治好这病。” “我和你去。” 李金羽和萧锦宴出了寺庙后就挨家挨户询问原因去了,问他们吃的什么喝的水从哪里来! 一连问好几家,说的都是同一口水井,李金羽这才心生疑惑和萧锦宴往那口井的地方赶去。 李金羽探头一看,这水井至少有六七米深,里面传出了一股恶臭的味道。 衙役从水井里面捞出了好几只大老鼠,老鼠肚子胀得圆鼓鼓的,李金羽直接将那老鼠肚子割开了,里面已经生了蛆虫,李金羽将那些残渣全部拿出来分析,才发现这些老鼠都吃了撒了农药的玉米粒,导致自己变异才引起了这场瘟疫。 找到原因后李金羽总算是松口气。 “你还挺厉害,我们来到江南也不过才两天时间而已,你就找到病因。”萧楚河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话里话外 都是对李金羽赞许。 萧锦宴冷冷斜了萧楚河一眼,萧楚河这才噤声。 病因一出,不过短短三日时间,李金羽就配制出解药,萧锦宴都对李金羽刮目相看,以往瘟疫,短则需要一个月,长达半年,可在李金羽这里才短短几日而已。 连续喝了三日药之后,众人的症状都减轻了很多,萧锦宴让萧楚河和众太医在这里留守到瘟疫彻底结束,他和李金羽将李知府以及一些奸佞商人押往京城。 江南瘟疫一事让李金羽天下闻名,皇上更是对她赞赏有佳,这次不仅赐了李金羽一座府邸,还亲笔写下“神医圣手”四字赐予李金羽。 李金羽瞧着那金灿灿的四个字,心中愉悦不已,“这皇上亲赐的字,可是活生生的招牌,我得赶紧挂起来。” “江南你一战成名,以后怕是要留名青史。” “留名青史我不在乎,我只在乎现在的我能不能把日子过好。”李金羽一边说着一边擦拭四字牌匾,她收到这四字牌匾要比收到一座府邸还要高兴,这牌匾能为她带来的收入是无限的。 李金羽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好,每日来看病买药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但是也因此抢了京城很多大医馆的生意,所以这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尤其是还有李秋雨从中作梗! 挑事 “姐姐这医馆生意可真好!”李秋雨进医馆的第一句话就是此。 “妹妹不会又是来说我不会医术的吧?” 李秋雨也只是勾唇一笑,并未将李金羽的话放在心上,她红唇起齿,“妹妹倒是好奇,姐姐你是什么时候会医术的?竟然将所有人都瞒得透彻。” 李金羽双眸冷冷凝视着李秋雨,冷哼一声,“我既然要保命,自然得事事瞒着,否则我怕是不能安然活在今日吧。” “姐姐,你何苦这样,当初要不是你一意孤行,调戏七哥哥,我也不会把你赶出侯府!”都这个时候了李秋雨还试图把全部错都归咎在李金羽身上。 “你放心,就算你不赶我出府我也会自己搬出来的,还有以后你最好不要再打我医馆的主意,否则我不会再手软。”李金羽说完这话就叫人把李秋雨给赶了出来。 “李金羽,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以为自己立了个功就高人一等了吗?你照样还是个废物。”被赶出医馆的李秋雨冲着里面大喊。 “废物也比你强,你若是有本事也做出一件让人刮目相看的事情来,若是没本事,就别嫉妒心作祟,针对我!” 李秋雨被赶,医馆顿时清净许多,因为天已经黑了,李金羽也收 拾了一下回到了皇上赐的府邸。 待用过晚膳,李金羽刚闭上眼睛,萧锦宴的人就急匆匆的找她,说是医馆被烧了,火势正猛! 李金羽赶到后,只能眼睁睁看着辛苦经营的医馆燃为灰烬,她双眸猩红,用了许久才缓过来,问向萧锦宴,“你能查得出来是谁做的吗?” “时风已经去查了。”萧锦宴对于李金羽这过于平淡的反应莫名有些心疼,“你若是想哭,就哭吧!” “哭又不能解决事情,我为什么要哭?” 时风办事速度很快,不过短短一个晚上,他就找来了证人,李金羽便凭着手里的证据将李秋雨和京城医馆一众掌柜告上了公堂。 “大人,我医馆被烧,还得你替我主持公道。况且我那医馆上面的牌匾还是皇上亲赐的,如今却被烧得不成样子,若是皇上追查下来,对谁都不利。” 那府衙一听李金羽这样说,脸色当真变得严肃起来,李金羽连续立了两大功劳,很得皇上喜欢,他若是有失偏颇,只怕自己这乌纱帽都不保。 “姐姐,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敢将我们告上公堂,诬陷我们烧你医馆?你又有何居心?”李秋雨跪在一旁,字字坚定反倒是反咬了李金羽一口。 李 金羽微微偏了李秋雨一眼,勾唇淡然一笑,“妹妹以为我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吗?” 随即李金羽就让府衙把证人给叫了上来,那证人便是候府的婢女陈香,她一上来就跪在堂下,不敢看李秋雨的眼睛,李秋雨看见陈香就气得咬牙。 “大人,这几日二小姐和医馆掌柜来往都很密切,且前几日他们都在找人暗中针对大小姐的医馆。” “你个贱婢,你在胡说什么?本小姐的口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嚼了。”李秋雨恶瞪着陈香,话说得尤其难听,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大人,这贱婢是我府上的婢女,以前就经常和姐姐一道欺负我,谁知道她这次是不是被姐姐收买来做伪证的。” 李金羽被李秋雨这倒打一耙的功夫折服,她还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若是有心思找人来做伪证,也不会被你赶出侯府了。”李金羽面色温怒,李秋雨脸皮之厚让她觉得恶心。 因为双方各持己见,案子迟迟僵持不下,因为如今的李金羽以非当初那个弱势力,所以府衙也不敢枉自断案。 “大人,听说马掌柜家里有个孩子,不如将那孩子叫来如何?这孩子可不会撒谎。”李金羽微微说道。 “这孩 子我已经带来了。”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众人纷纷回头,就看见萧锦宴领着一个孩子就走进了公堂。 马掌柜瞧着自己的孩子,心里顿时有些慌乱,昨日商议事情的时候他也在场。 只不过当时都没有在意,谁知道今日就被抓了把柄。 “爹爹。”孩子一看见马掌柜就匆匆跑过去抱着他,还甜甜喊着。 “你认识这个姐姐吗?”李金羽将那孩子拉到自己跟前,指着李秋雨问道,李秋雨则是立刻把脸转向了一边。 小孩连连点头,“这个漂亮姐姐昨天还来我家了呢!我听到她跟我爹说要去烧谁的医馆,他们要做坏事。” “你住嘴,你个小孩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胡说什么?”马掌柜立刻出言呵斥。 毕竟事情涉及广泛,烧了那医馆也就罢了,皇上亲赐的牌匾也被损坏,这要追究起来是要杀头的。 小孩万没有想到自己还被爹爹吼,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哇哇”大哭,“爹爹,你平时训诫我做事要无愧于心,可你自己都做了坏事,为什么不肯承认?” 一个父亲被自己孩子当场指责做坏事,脸面多少有些过不去,马掌柜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马掌柜,你尚不如孩童,教导孩子要 身行合一,而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见马掌柜羞愧,李金羽也马上抓住了机会,字字戳他心窝。 “我……”马掌柜话未说出口,就已经捂着泛红的眼眶一阵,他确实不如孩子。 缓了一会儿,马掌柜才同府衙道:“大人,是我鬼迷心窍了,被人蛊惑做出这等不人道的事情。” “马掌柜,你这是什么意思?”李秋雨这才开始慌乱,她万没有想到自己会败在一个孩子手中。 “李秋雨,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府衙勃然大怒,怒斥着李秋雨。 “我还能狡辩什么?只不过还请大人你想清楚,得罪侯府对你有什么好处?” 李秋雨此话一出李金羽就觉得她脑子有坑,她这样做无非就是把侯府当做自己的挡箭牌,殊不知只会把侯府拉下水。 “那若是本皇子要关押你呢?”萧锦宴面色阴郁,他走到李秋雨面前,低头凝视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李秋雨。 “七皇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李秋雨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双眸瞬间泛红,委屈巴巴的模样叫人看着都心疼至极。 “本皇子如何对你了?犯了事不让人说不是?”萧锦宴一句话就把要借势发作泪如雨下的李秋雨给瞬间堵了回去! 李秋雨之死 李秋雨和一众掌柜都被关入了大牢候审,以及赔偿李金羽一应损失。 医馆被烧得只剩下了框架,要重新捡起来耗费时间很长,这段时间的损失也都由他们承担。 李秋雨被抓,李文才和苏李氏直接找到了李金羽府邸讨要说法。 “你怎么能把你妹妹送进牢房里去?她到底是你的亲妹妹,你怎能如此过分!”李文才一进门就对着李金羽大吼,那口水差点就喷到了李金羽脸上。 对于这点,李金羽早就料到了,她凤眸微微抬起,嘲讽道:“你又何时把我当作亲女儿来看过?” 有这样的父亲是原主一生的悲哀,但凡李文才稍微疼爱她一点,也不会让李秋雨活活打死。 “你个大逆不道的女儿,居然敢这样和我说话,我打死你。”李文才被李金羽一句话问得羞愧,动手就是要打。 李金羽一把抓住李文才的手,她面色温怒,“父亲,你若是不想妹妹在牢中受苦就好好和我说话,这么多年以来我忍让的足够多了。” 李文才万没有想到李金羽变化会如此之大,当初的李金羽可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可如今她已经学会顶嘴了。 “哼!你若是敢对你妹妹怎么样,我对你不客气。”李文才怒斥李金羽之后就甩手离开。 李金 羽瞧着他们离开的背影,也只是苦涩的笑了笑,她替原主觉得心酸,有这样的父亲,是她人生大不幸。 这日,李金羽和林霜正在府上后花园种花,就看见萧锦宴面色沉沉走来。 “李秋雨死了!” 李金羽心里一惊,“怎么死的?” “不清楚,得去牢房查一下她的死因。”萧锦宴今日一早就得到消息是李秋雨惨死在牢房之后,他立马赶来了李金羽府上告知他这一消息。 “好,我们一道去看看!” 到牢房的时候,李秋雨正被白布搭着,李金羽走到她尸体旁边将那白布掀开,面目已经无法辨认,死状惨烈。 李金羽直接将李秋雨翻过来,把衣裳直接撕扯开,上面没有胎记,原主记忆中,李秋雨的后背上有一块乌青色胎记,但是这具尸体没有。 “哼,什么死了,分明是被人救走。”李金羽将那尸体盖上,“她不过是替罪羊罢了。” 让李金羽不懂的是,谁会如此大费周章将李秋雨救走,她犯的又不是死罪,李文才又是侯爷,只要稍微和皇上求求情就能将他放了出来,可是那人却偏偏要靠诈死将她救出去,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 “以后,我和你便是被绑在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萧锦宴对此却没有过多怀疑,只 感叹了这么一句。 像是所有事情都在他意料之中一般。 “你这是什么意思?”李金羽微皱着眉头,她听不懂萧锦宴的这句话。 萧锦宴目光一寒,冷声道:“你已经被我的仇家盯上。” “你的仇家凭什么来对付我?”李金羽这才是真的觉得自己是替罪样,她向来不喜朝政,可现在给她莫名其妙牵了进来,这让她很不悦。 “或许人家以为我们两个喜结金莲了也不一定。”萧锦宴将话说得轻松,还有些许调侃的意味。 李金羽如今是香饽饽,谁不想来啃一口,可偏偏她就和他走得近,这得不到的东西自然是毁了比较好。 这一点萧锦宴比任何人都看得透。 “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救走了李秋雨?”李金羽目光如炬盯着萧锦宴,声音低沉。 “知道了又能如何?”萧锦宴微微抬起双眸,忽然又勾起一抹笑意,“你别忘了,我曾身中剧毒,若是无人害我,我怎么会中毒?” 萧锦宴虽然对皇位不感兴趣,但是皇上却把廷尉交到他手上,掌管廷尉之人有先斩后奏之权,权力比当今太子还要大,他虽对外放荡形骸,但依旧逃不过别人对他动心思。他又不是坐以待毙之人,自然不会任由别人害自己而无动于衷。 李金羽细思 极恐,在这皇家争斗中,胜者王败者寇,而萧锦宴的心思远要比传闻中可怕。 因为李秋雨惨死,苏李氏和李文才这日一大早就带着人来砸李金羽府邸。 “李金羽,你还我女儿命来,我女儿都是你害死的。”苏李氏骂骂咧咧的,一副泼妇样,听得李金羽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我要是说李秋雨没有死你们信吗?你们去牢房领尸体的时候难道都不确认一下死者的身份就带回来敲敲打.打的给人家葬在李家祖坟?”李金羽一把抓住了苏李氏的手,没有和她争论,而是告诉她事情真相。 “我女儿死的时候根本就认不出是谁了,还怎么确认?就是你杀了她你还不认,当初我就应该一棍子打死你。”苏李氏怒瞪着李金羽,恨不得把她剥皮抽筋了。 李金羽也是服了像苏李氏这样的母亲,自己女儿什么样不知道,还要靠一张皮来辨认。 “如果你实在想知道,大可以去把那尸体挖出来确认一下后背有没有胎记,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解释那么多,但是如果你们要一意孤行也不要怪我不客气!” 说完李金羽就把苏李氏的手放开了,她目光似深渊一般凝视苏李氏,看得苏李氏心头一震。 “以前的李金羽……已经死了!” 苏李氏 和李文才心头恶寒,互相看了对方一眼,竟然不知道面对这样的李金羽接下来该怎么办。 “你们要么现在就离开我府上,要么我就让你们躺着被人抬出去!”李金羽声音冷淡,目光却异常凌厉,“不要以为,我不敢将你们怎么样!你们应该知道,从我被李秋雨赶出侯府那日开始,我和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娘亲一个亲人。” 这对于他们而言,都是解脱。 “你忘恩负义,我是你爹!”李文才气得满脸通红,怒指着李金羽大声吼道。 李金羽盯着李文才,目光冷冽,“可是在我心里,我父亲早就死在了他五十岁生辰那日。” 那日是原主被李秋雨打死的日子,所以在李金羽心里,李文才并非一个称职的父亲。 李文才被李金羽这一句话彻底激怒,“你这是在诅咒我死吗?你这样做就不怕天打雷劈?” 一想到李文才对原主的种种作为,李金羽就愤怒不已,随即她勾唇邪邪一笑,“雷就算要劈,也是先劈死你们!” “你最好期待我闺女没有死,她如果死了,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苏李氏恶狠狠放出了这一句话,而后就带着李文才和众人离开。 李金羽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目光越来越深沉…… 争吵 李秋雨被人救走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现在处境很危险,若是坐以待毙就只有死路一条。 “你我联手方可解困。”萧锦宴突然出现,嘴角还挂着丝丝笑意,那笑却让李金羽觉得惊悚。 “这些都是你设的局?” “此言差矣,我不过是顺着别人的局在走而已。”萧锦宴目光微寒,“他们的目的是至你于死地,你若不与我联手,会死得很惨。” “我不过是与你走得近了些就要被人夺性命,若是与你联手下场岂不是更惨?”李金羽心知萧锦宴是皇子,自古以来皇家斗争,哪个不是你死我活的,根本就没有什么兄弟情,有的向来只有血雨腥风。 所以对萧锦宴的提议,李金羽是抗拒的,和他合作,只怕下场凄惨。 “你现在想脱身是不可能了,从当初你让我帮你洗清私会的嫌疑开始这趟浑水你已经蹚了。”萧锦宴似乎是看出了李金羽的的想法,对她淡淡说道。 “你得答应我,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护我和我娘周全!”李金羽睫毛颤颤,那双眼睛里面有动人心魄的凉,她是在和萧锦宴做交易,她要保命,她知道萧锦宴做得到。 “这是自 然!” 萧锦宴和李金羽都是有谋略有智慧之人,他们亦不会任人宰割。 协议达成,萧锦宴离开,林霜买菜回来刚好撞见离去的萧锦宴。 林霜担心二人走得过近,这坊间对于萧锦宴的传闻,可是没一句好话。 她担心李金羽被欺负。 “娘,你无需担心我,我心里自然有数。”李金羽和萧锦宴相处这些时间来发现他并非传闻中那么狠辣无情,只是行事作风有些让人闻风丧胆罢了。 晚上的时候下了雨,因为医馆还未建好,李金羽这几日都是待在院子里练习武功,她既然已经趟了这浑水,她就得有自救的本事。 她向来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 李金羽站在窗前,看着突然的狂风暴雨,心里很是不安,院子里还有细碎的声音,李金羽打开门喊道:“娘,你还在做什么,赶紧睡觉了。” 话音刚落,就有剑光闪来,直向李金羽刺来,李金羽下意识一闪,黑衣人再步步紧逼,招招致命。 李金羽虽练了几天武功,但也不过是三脚猫功夫,这人招招狠辣,她根本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刚准备睡下的林霜,听见李金羽房间有茶杯落地的声音,她叫了李金羽几 声都没有应,便赶紧起床去看她。 李金羽已经被黑衣人逼到了角落里,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到她身上,林霜下意识冲了过去,替她挡了这致命一剑。 嘴里的血喷薄而出,李金羽脸上全部都是林霜的血,林霜一死,李金羽彻底暴怒,眼眶猩红,她站起身赤手空拳和黑衣人搏命。 可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黑衣人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随即便看见萧锦宴手持利剑站在黑衣人后面,一袭白衣也溅满了鲜血。 李金羽怒瞪着萧锦宴,把所有的火气都往他身上撒去,“萧、锦、宴!你现在来有什么用?不是答应要保护我和娘安危吗?可关键时刻你到哪里去了!” 看着歇斯底里的李金羽,萧锦宴心头猛的一紧,他一把将李金羽拥入怀里,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和颤抖,“抱歉,我来晚了……” 谁知道李金羽却将萧锦宴一把推开,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咬牙切齿道:“谁稀罕你的道歉!我要的是娘亲能够活过来!” “呵,做不到?那就给我滚开!” 李金羽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眼神却愈加冰冷,浑身是血的模样看起来颇为狰狞,令萧锦宴心头一颤…… 李金羽又跌 跌撞撞走到林霜尸体旁边,给她擦拭脸上的血迹。 原本,她突然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是很忐忑的,但是看见林霜之后,好像就没有那么怕了,是以,她把林霜当做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寄托。 可现如今,寄托没有了,她要如何活! 想到这里,李金羽的泪水就不可控制落了下来。 萧锦宴见状,走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别这样……” 如今看着她的模样,萧锦宴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如果他早一些赶来,事情也许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钻心的疼。 李金羽将萧锦宴的手狠狠甩开,眼睛里面的恨意也在不断的蔓延,她咬着唇,一字一句道:“我娘是你害死的!” “我当初就应该听娘的话,离你远一点,你是高高在上的七皇子,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支暗箭,可这箭没有射到你身上,反而害死了我娘!” 李金羽最后喊得歇斯底里,她恨萧锦宴,但是更加恨自己的贪心,如果她从李府出来,就安安分分过日子该有多好,和萧锦宴再没有交集该多好。 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萧锦宴眼眶微红,强行将李金羽 再次拉入怀里,他抱到很紧,担心如果不抓紧一些,李金羽就会溜走一般。 李金羽怎么都挣扎不开,最后她狠狠咬了萧锦宴一口,可她都把萧锦宴给咬出血了,他也没有把手放开。 似乎是知道这样并没有用,李金羽也就不再挣扎了,她犹如行尸走肉一般,忽然就笑出了声来,“萧锦宴,你应该知道的,我娘死了,我也是活不下去的。” “不如,你杀了我吧!” 李金羽这话的声音很轻很轻,仿若风一吹就能散开的薄纸一般,她被萧锦宴箍在怀里,没有一点求生的欲望。 “你就算想死,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萧锦宴将李金羽从怀里放出来,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眼眶里都是血红色,“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李金羽漠然一笑,眼神中充斥着恨意,嘲讽道:“休想!萧锦宴,你口口声声说对皇位不感兴趣,可你的野心都写在了脸上,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自己吗?我娘为什么会死,你应该比任何人清楚!” 话音一落,李金羽瞬间挣脱束缚,拿起剑指向了萧锦宴,她目光尖锐,字字泣血,“今日……你若不杀了我,我便杀了你!” 行刺 说吧李金羽动起了手来,双眼猩红,出手招招致命,但是在萧锦宴眼里不过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看着她这样,萧锦宴心中不知为何异常的疼痛,他有些恨自己为什么来迟了,“你先冷静下来!” 眼看自己近不了他的身,李金羽手上的招式也慢了下来,自己深知不是萧锦宴都对手,“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李金羽冷冷的看着萧锦宴,往日一双明亮的眼眸此时好似要将眼前的人拉入寒冰窖之中。 萧锦宴望着她这样,眼眸深处都是浓浓的疼惜,脚下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行,你不走我走。”李金羽说完转身便要进房间,看见母亲的尸身静静的躺在那里,自己刚伪装的坚强却是一刻都支撑不住,瞬间瓦解。 萧锦宴前脚进屋,就看见瘦弱的身姿趴在地上忍不住的低声抽泣。 良久,面前的人抬起了头,微红的杏仁眼更是引的萧锦宴心口一阵窒息的疼痛。 没错,自己不能死,杀害母亲的凶手还没有找到,自己要将背后之人碎尸万段,紧握住的双拳良久之后缓缓松开。 李金羽走到母亲面前擦干眼泪,挤出一个苦涩的微笑,颤抖的声音道。 “娘,我带你离开这 里。” “你……”站在门口的萧锦宴想出声挽留,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最好让开,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 萧锦宴只好让开,看着她抱着自己母亲的尸体一步一步走远。 李金羽一点一点的拿铁锹挖开地上的泥土,雨水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打湿透了,身旁的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她的母亲林霜。 李金羽脑海中一遍一遍的回想着自己刚穿越来时,给自己唯一温暖的人就是林霜,尽管她们活的谨小慎微,但是林霜对女儿却是付出了全部心血,那些欺负她们的,害死母亲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李金羽在心中暗暗发誓,不远处有一个人影站在哪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萧锦宴悄悄跟这李金羽来到这里,看着她独自一人将母亲下葬,心中好似有什么锐物在凿。 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身上,雷雨交加的夜晚支撑李金羽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的只有仇恨了。 李金羽在母亲坟边坐了一夜,天色微微亮的时候,起身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转身消失在萧锦宴的视线中。 萧锦宴派人暗中跟这李金羽,担心她的安慰,害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做好一切后,李金羽要去调查杀害母亲 的背后之人,随即来到一家偏僻的成衣铺,将自己打扮成男儿郎的样子。 看着身上的衣服,李金羽不由得庆幸自己在萧锦宴哪里坑了不少银两,这时便派上用场了。 一想到萧锦宴这个人,她心中却是五味杂陈,母亲的去世让她无法在面对这个人。 不知怎的,李金羽总觉得心口有着什么东西在堵着,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定了定心神,简单的填饱肚子,李金羽就混进了闹市之中,当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为母亲报仇雪恨,李金羽将自己心中的异样强压了下去。 来到一家酒楼里,李金羽刚坐下就听旁边的人议论道。 “你们知道吗,昨晚那个之前和七皇子走的很近的那个女神医人遇刺了。”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谁不要命了。” 李金羽竖耳认真听起来。 “嘘,你们小声点,七皇子位高权重肯定有人眼红他手里的势力。”听见周围的百姓在议论,李金羽心中警钟顿时敲响。 没错,自己如今被视为于萧锦宴一党,自然来的人也是和萧锦宴势不两立的,想到这里,李金羽心中浮现出一个人名。 太子萧境! 除了他,李金羽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五皇子萧楚河没 有理由,三皇子萧楚南虽然城府颇深,但不如太子对萧锦宴的忌惮大。 想到这里,李金羽起身往太子所住的东宫走去。 前脚出酒馆,后脚刚刚那两个议论的百姓便收起谈笑的样子离开了,让人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寻常百姓。 白天眼线众多,李金羽只好先找一处落脚点,等夜半三更再摸进去调查,萧锦宴知道后,想要阻拦李金羽,但是李金羽晚上趁萧锦宴不注意的时候自己跑去了。 “没有得手?” 一行黑衣的李金羽刚爬上太子书房,就听见里面的人惋惜的说道,瞬间整个人血脉膨胀,双眼猩红。 她本不是什么大人物,遇刺的事情鲜少有人知道结果才对,太子萧境这话明摆着告诉李金羽他就是背手黑手。 片刻,房间内只剩萧境一人,李金羽手持匕首刺向他,不料对方早已察觉,反手一掌躲过。 “放肆,何人竟敢行刺。” “我要你拿命来!”此刻的李金羽已经失去理智,但根本不是萧境的对手,几招下来,李金羽已经伤痕累累,而这动静早已惊动来太子的府兵。 “来人,给我拿下!” 一声令下,眼看李金羽就要被捉拿,突然窗外飘来一处人影,扔下两颗 烟雾弹。 李金羽只觉腰间一紧,被人横空抱起飞到空中。 “好了!别追了。”此刻在自己后院,萧境的脸黑的脸能滴出墨一般,行刺也就罢了,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被人劫走了,这无疑是了打太子的脸! 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人,萧锦宴瞳孔紧收,脸上酷似修罗的面具挡不住他周身的怒气,他不敢想象自己再来迟一步,李金羽会是什么后果。 良久之后,浑身是伤的李金羽渐渐醒来,鼻子里充斥着药材和血腥味。 “你是谁!”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她忍不住的问道。 “我叫重月楼,受朋友之托救你一命。” 看着面具背后那双眼睛如此熟悉,李金羽一时之间竟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谢谢兄台救命之恩。” “你伤势过重,就先在这里将养一段时间。”说完便抬脚离开。 由于自己也会医术,李金羽也有给自己配药,所以伤愈合速度出奇的快,不久便能走动了。 “请问能否告知在下,是受何人所托。” 李金羽看着背对自己的重月楼,这段时间他一直以面具视人,对自己也是闭口不谈那位朋友。 萧锦宴知道她一直不肯原谅自己,逼于无奈才以其他身份面对她。 悍匪 “既然你不肯告知,现在我身体已经好了,就不在多加打扰了。” 李金羽见眼前的人并不想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索性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情,干脆还是离开的好,刚抬脚,去路就被人堵住。 “京城局势混乱,到处都在抓刺客,你还是呆在这里的好。”重月楼看着她轻声说道,好似语气在重一点,眼前的人就要没了一样。 李金羽看着他,不知怎的竟然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他的要求继续留在这里。 太子遇刺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 街道上面到处都是巡逻的官兵,百姓更是人心惶惶,刺杀未来储君这种事可是要诛九族的。 此时此刻,坐在花园里发呆的李金羽,并没有意识到外面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了。 官兵到处在找她这个大逆不道的刺客,却没想到那个刺客竟然是前段时间大名鼎鼎的神医圣手。 局势这么乱,李金羽也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报仇了,只能乖乖的听重月楼的话呆在这里。 因为东宫遇刺,连着皇宫内外的警戒也多了好几层,彻查刺客的事情就落到了萧锦宴头上。 听到父皇将这件事交给自己,萧锦宴嘴角不可见的挑了挑,顿 时严肃的回复道,“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听到这话,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眉间的褶皱也松了三分。 下朝后,三皇子萧楚南看着萧锦宴眼神里流露出意味不明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相交汇,在萧锦宴察觉到萧楚南异样的同时,三皇子心中暗暗惊讶,他这个七皇弟怕是没有表面这般玩世不恭。 “皇弟,这次的事就拜托你了。”萧境慢慢的走到萧锦宴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膀说到。 深知太子说这些话只是表面客套,萧锦宴还是笑着应承了下来。 “皇弟手下的廷尉可全都是人才济济,深受父皇信任。”萧楚南慵懒的走过来,一手甩开扇子,看着面前这两位悠悠的说道。 听到这话,萧境瞳孔紧缩,廷尉一直是他心头一块病,奈何父皇偏偏只让萧锦宴这个玩世不恭的人掌管。 萧锦宴眼底如寒冰刺骨般望像萧楚南,这让他不由的心中一颤,不知为何,面对这个比自己还小的皇弟,萧楚南心中总是有一份忌惮。 回到弯月楼后,萧锦宴大步走向李金羽的住处走的有点急,差点和刚刚出去的丫鬟撞在了一起。 “重月楼,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萧锦宴这才想 起来,她还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 “我来看看你伤势如何。”说完便走到一旁坐下。 不知为何,每次看到重月楼李金羽心中总能想起那个玉面修罗的身影。 但这两个人的性格却又截然不同,一个细腻如水,一个强硬霸道,偏偏这样不同的两个人,李金羽却每次都能联想在一起,不知道那个人找没找自己……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李金羽好笑的摇摇头,他堂堂七皇子怎么会在乎自己一个小小嫡女的安危。 “最近风声有点紧,皇上命令七皇子彻查刺客一事。” “什么!”这么倒霉吗?要是让那个家伙查到她,那她的处境不是更艰难吗! “那个,我……” 看出李金羽的慌乱,明显就是不相信自己会袒护她,萧锦宴内心苦笑,难道自己竟这般不值得信任,“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解决的。” 重月楼的眼神莫名的让李金羽心安,不由自主的就相信他! “啊欠!”湖面上吹来的凉风,李金羽伤势为愈,很容易就着了凉。 “披上,别着凉了,身体还没好。” “谢谢!” 这段时间重月楼帮了自己不少忙,连娘亲的头七都是他操办的,对于他的感激也是不言于心。 太 子遇刺,事关重大,为了帮李金羽洗脱嫌疑,萧锦宴虽然忙着奔波,但是有空还经常去医馆坐镇,要知道这可是她的心血。 一连几日没有看到重月楼,李金羽心中有一些说不上的滋味,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老七,太子遇刺一事有没有进展了。”龙椅上,威严的帝王看向萧锦宴的眼神中却夹杂着一丝温柔。 这样有些年迈的老臣微微震惊,总觉得陛下待萧锦宴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回父皇,京城周边出现了一些悍匪,儿臣调查此事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哼,悍匪不去打劫钱财,跑来我东宫做什么!”太子看着萧锦宴满脸不屑,本以为他能查出来什么,谁知竟然跟山匪挂钩。 “这件事就要问问镇国公了。” 站在旁边的镇国公听到这话心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狡猾的他还是堆出一脸笑意道,“不知七殿下所说何事?” “前段时间镇国公府收了一些良田,后来就有了山匪。”萧锦宴说的轻巧,但是明眼人都能清楚这其中的利害。 “皇上,老臣冤枉啊。” 镇国公刚说完这句话,还想在说写什么,就被太子就抢先一步,“按照七弟这么说,那 刺客也理应去镇国公府,来找本宫干甚。” 听到太子这话,镇国公心中暗骂蠢货,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因为着良田如今在太子名下。” 此话一出,镇国公深知毫无回旋之地,事到如今只能先把太子撇清了,“陛下,老臣请罪,这应该是手下之人出了纰漏,跟太子无关啊。” 龙椅上深沉的目光始终让人不敢揣测,帝王的心思从来没有人能看透,大殿之上一片寂静,镇国公年迈的额头上出现了点点细汗,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无妨,既然是这样,此事就交给镇国公处理了。”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帝王此刻是什么心情,一干人也只好领命。 镇国公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眼看这位九五至尊好似是相信自己,将事情没有交给旁人处理,可这含糊不清的态度着实让他惶恐。 退朝后,三皇子萧楚南拦住萧锦宴的去处。 “七弟这次的差事办的不错,不知父皇会不会相信呢?” 身旁的萧楚河看着他微微皱眉,“三哥,你这是做什么。” “无事,就是找老七唠唠嗑。”说话间,看着萧锦宴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试探。 他心里清楚,这次行刺东宫的人不可能是山匪那么简单。 隐瞒 “三哥这是怀疑我欺君罔上?” 没想到萧锦宴直接挑破窗纱说话,三皇子微愣了一下。 “呵,没有证据,三皇兄还是谨言慎行的好。”萧锦宴嘴角微微嘲讽的笑意,眼眸里却愈加冰冷。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萧楚南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消失,不就是证据吗,迟早会有的,更何况最近神医圣手不是也消失了吗?这也太巧了吧! 思虑片刻,萧楚南觉得还是先找到那个神医圣手李金羽试探试探,毕竟只是一个毛丫头,不似萧锦宴一般心机深重。 萧锦宴也知道李金羽消失的时间太久了,这样下去只会让更多人起疑,回到府里便派人转告李金羽说自己有事离京,让她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李金羽深知自己打扰重楼月许久不便多待,只道了谢意就回到了医馆。 刚回到医馆,发现这里处处都打理的井井有条,询问了一番,李金羽这才知道一直是萧锦宴帮自己照看,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想法。 “神医圣手,别来无恙啊。”不远处传来讥讽声,李金羽嫌恶的皱起眉头。 看到她对自己这般的不欢迎,萧楚南也是轻笑一声,果然萧锦宴身边的人都这般胆大,对待皇子都能是这般轻蔑的态度 。 那这样,刺杀储君是不是也能说的过去了? 心中不由的冷笑,便自顾自的走来坐下,看着李金羽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穿透。 自己前脚刚回到医馆,后脚萧楚南就来了,她李金羽可不是傻子,更不会相信这是巧合。 “拜见三皇子。” “免礼了。” 萧楚南一手拖着下巴,脸上的笑容却被眼底的试探出卖了。 “久闻神医大名,本王这身子骨最近不舒坦,想请您帮忙看看。” 明知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不管怎么说也是位高权重的皇子,李金羽只能放下手中的事走过来帮他把脉。 装病!李金羽心中更是确定来者不善。 “你可知太子刺杀的刺客是谁。” “三殿下说笑了,这种大事怎么是我这个小人物能够知道的,更何况七殿下不是已经查出是山匪所为。” 没想到李金羽竟然这么镇定,萧楚南笑容更带着深意说道,“可我觉得好像不是这么一回事吧!” 李金羽心中大骇,难不成自己露出了马脚? “恕在下愚钝,三殿下您面色红润,气血方刚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 李金羽算是看出来了,这三皇子今天就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正想办法下逐客令不料头顶传来一声惊呼。 “这枚东宫 的令牌怎么出现在你的房间里?” 李金羽暗骂自己大意,刚准备拿起来,不料却被萧楚南一手抢去。 “李金羽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可如何是好!李金羽在脑海中拼命想着托词,落在萧楚南眼里却是实打实的心虚了。 她就算巧舌如簧的绕过了自己所有问题,但是现在自己可是拿到了物证啊。 这是自己进东宫大门伪造的令牌,还没有来得及处理掉萧楚南就来了。 眼前的人面色闪过一丝懊悔,恰巧让萧楚南捕捉到了,他笑着走近说道,“你若帮我做事,我到可以替你隐瞒这件事。” 突然手中一空。 “谁!” 萧楚南转身就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萧锦宴,看着刚刚还在自己手里的令牌现在以在他手中把玩。 “七弟,你这是做什么。”意识到自己被戏耍,萧楚南没好气的出声。 “应该是我要问问皇兄这是做什么,拿着一张假令牌来威胁人。” 看着萧锦宴这张漫不经心的脸,萧楚南就气不打一处来。 “放肆,这令牌明明是在李金羽这里搜到的。” 虽然众皇子样貌都是人中之龙,但跟萧锦宴比还是差些,萧锦宴的出现李金羽自己都没发现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东宫的令牌从不轻 易视人,一个小小嫡女怎么能够伪造,况且持有令牌的人我都已经调查过了,并无不妥,莫不是三哥你贼喊捉贼?” 一番话将萧楚南堵的不知该如何辩解。没错,东宫的令牌寻常人是接触不到的,更何况要伪造一个一模一样的。 这样说来自己倒是比李金羽更有可能伪造令牌。 自己只是想来探探虚实,没想到萧锦宴这么快就来了,老七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还是最好不要正面冲突。 “这令牌是那日刺客留下的,我看三哥对令牌如此熟悉,是否知道这令牌的主人?” 萧楚南深知自己说不过萧锦宴这个狡猾的狐狸,再说下去恐怕自己都要被他搅和进去了。 冷冷的瞥了两人一眼,萧楚南带着身边的人离开了医馆。 “你可以走了。”刚刚帮忙把讨厌的人赶走,救她于水火之中,这丫头就对自己下逐客令。 坐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令牌,萧锦宴嘴角微微扬起,“这么快就忘恩负义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他知道李金羽还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自己,但自己也有办法打开她的心结。 “我不管你谁管你?”萧锦宴挑着眉毛,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萧锦宴!谢谢你前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我 不希望再跟你有什么来往。”李金羽双眸微冷,语气中是自己也没察觉到的颤抖。 “你若想复仇只能跟我合作,我可以帮你,找出杀害你母亲的真实凶手。” 萧锦宴坚定的眼神让她有些动摇。 “现在局势动荡,你一个人本就不安全,如何能够报仇,况且拿背后之人就是要看到你我反目,你这样不是正巧中了他们的奸计吗?” “再相信我一次!” 眼前的萧锦宴语气柔和,好像,重月楼!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荒唐至极,李金羽用力摇了摇头,一个傲娇霸道一个温柔细腻,怎么会是一个人。 夜晚躺在床上的李金羽回想白天的情景,自己势单力薄的确需要萧锦宴的帮助,在不知不觉间李金羽慢慢进入睡眠,今晚是娘亲去时候她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窗外屋檐上的萧锦宴听见房间内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放心的回到了自己府上。 经过几日的深思熟虑,李金羽也慢慢开始接受萧锦宴的帮助,两个人之间的隔阂看是好像在慢慢消除。 清晨李金羽走出房间便看到萧锦宴站在湖边,隐隐约约跟自己内心一个人影想重合。 “重!月!楼!我是应该叫你七殿下还是萧锦宴?”李金羽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人。 怀疑身份 李金羽怒气冲冲的看着眼前的人,这段时间自己一直怀疑重月楼都身份,也怪自己那段时间一直沉浸在失去亲人的伤痛之中,竟然没有起疑心。 那边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眼底划过一丝不明的情愫,低头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怎么?很意外吗?你以为你刻意改变声音我就听不出来了吗!”看眼前的人并没有什么反应,李金羽内心又肯定了几分。 意识到李金羽炸毛的样子很可爱,重月楼心中不由的笑了笑,转身走过去看着她说道,“小丫头,你认错人了。” 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重月楼,她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自然,没有一点被认识破的心虚,看着这样的重月楼,李金羽心中又开始动摇。 他们两个说一样却又不一样,自己刚刚只是把他的身影当成了萧锦宴,只是想要炸一炸对方,却没有证据证明他就是萧锦宴。 透过面具,注视着重月楼那双认真的双眸,李金羽更加不确定了。 “真的……不是吗?”李金羽细小的声音低的仿佛只有自己能听见,不知为何心中竟然有些失落。 重月楼伸手摸了摸李金羽的脑袋,笑着说道, “我就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是,既然你没有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见此情景李金羽赶紧喊道,“那我要怎样才能再见到你。” 重月楼的背影早已不见,留在风中的只有一句温柔至极的话,“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或者我需要你的时候。” 重月楼走后没多久李金羽就去找了萧锦宴,心中的疑惑始终得不到妥善的解决,这让李金羽有些茶不思饭不想。 刚踏进书房只看见萧锦宴坐在那里,面前是成山一样的公文,见看李金羽来了,萧锦宴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萧锦宴看着李金羽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也有事要问你。”李金羽看着萧锦宴眼神中填了几分试探,自己的感觉一向很准,重月楼跟萧锦宴之间总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好啊,那你先说!”萧锦宴笑着走过去,伸手将自己的新茶递过去。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重月楼的人。”李金羽看着萧锦宴,极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见李金羽并没有接茶的意思,萧锦宴将手伸过来低头细细品尝着,不一会抬起头来缓缓 说道,“到是听说过,但是没有正面遇见过。” 看着萧锦宴清澈的眼神,李金羽嘴里的质疑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要我帮你查吗?”萧锦宴看着李金羽认真的说道。 李金羽心中拿不定主意,只好先点点头,萧锦宴起身走向书桌,拿起一封文件递给李金羽,示意她打开并说道:“说正事,我查到那天的刺客,他们可能是萧楚南手下。” 听到这话,李金羽神态微冷,眼神中掩盖不住的杀气。 她知道复仇这件事急不得,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子。 萧锦宴安慰了李金羽一会后,李金羽情绪慢慢冷静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出门,这让萧锦宴也放心不少。 没过几天,萧锦宴手里传来了不少消息,各种线索都证实娘亲的死跟三皇子的确脱不了干系。 这两天冷静下来的李金羽仔细的分析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发现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国度,没有权利就只能任人拿捏。 自从李秋雨诈死以后,李家人一直盯着自己不放,而她名义上的父亲在得知娘亲去世后竟然连一句问候都没有。 李金羽敢肯定那天再牢里看见的尸体并不是李秋雨,她肯 定是被人救走了,至于是谁只能靠萧锦宴来打探了。 况且李秋雨一向对自己恨之入骨,不知道娘亲的死她是否有参与,对于这个后患李金羽也是非常的头疼。 想到这里,手中的药材不由得握紧了几分,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帮娘亲报仇就必须要变得强大起来,凭借着自己三脚猫的功夫,还没出门就被人弄死在大街上了。 另一边,三皇子府上不知何时起多了一位窈窕多姿的美人,尽管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却也没人能知道这位美人的真实身份。 “你们殿下呢?”李秋雨看着那几名侍女不耐烦的问道。 “回姑娘,殿下近几日公务繁忙,不能来看姑娘了。” 伴随着一阵瓷器撞击地面的声音,房间里的侍女脸上多少有些不屑。 李秋雨刁蛮任性的脾气在这里没少给自己树敌,就连萧楚南的几个小妾也是对她非常的不满。 经过李金羽自己的调理,还有萧锦宴流水一样送来的补品,身体已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是时候学一些武功傍身了,当下李金羽就找到了萧锦宴。 “我听说你武功不错!” 话一出口,李金羽就被自己蠢 到了,萧锦宴的武功要是不好,恐怕这世间没有会武功的人了。 看着她难得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萧锦宴放下手里的东西,“你想学武功?” 李金羽诚恳的点点头,于是就从这里开始,萧锦宴每天天不亮就来教她武功。 教她如何辨别暗器,如何找出破绽,两个人时不时的还在一起切磋一下,虽然每次都是李金羽输,但是短短几日她就有了不小的长进,不过还不足以独当一面。 这天李金羽正在后院练剑,突然房顶上来了一个人。 重月楼看着用功的李金羽一直没有打扰,好一会李金羽才发现房屋上有人,定晴一看竟然是重月楼。 “月楼兄,你怎么来了。”李金羽虽然对他跟萧锦宴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一时之间自己也没有证据,总不能伸手将他脸上的面具给扯下来吧。 重月楼伸手摇了摇自己带来的没酒,笑着说道,“今日无事,来找你小酌两杯。” 说完便越身而下,引的李金羽一阵羡慕,突然灵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打定了什么主意。 重月楼余光撇到李金羽眼中的小算盘,面具下的薄唇画出好看的弧度。 帮忙 “桃花酿!月楼兄,这可是好酒啊。”李金羽伸手打开重月楼递过来的酒壶,瞬间醇香的酒味便飘满了院子的角落。 两人坐在亭子里开怀畅饮,无话不说,突然李金羽看着重月楼微醺的眼角,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月楼兄,你上次不是说,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会出现吗。”李金羽口齿已经有些不伶俐的说道。 重月楼好似早就料到李金羽要说这话,眼皮抬也不抬的应允道,“当然。” “我想学武功,我想让你教我武功。”李金羽看着重月楼嘴角带笑。 就在刚刚重月楼飞身下来的时候,李金羽就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每个人都有自己熟悉的招式,既然他们不承认是一个人,那么自己跟着学武功,李金羽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会找到证据的。 “好啊。”李金羽没想到重月楼竟然答应的这么爽快,只以为他是喝多了,不知道明天清醒以后会不会后悔。 两人将酒喝完,李金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亭子里睡着了,醒来以后重月楼已经不见了。 感觉到自己头有点昏,李金羽下床就看见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以后子时一刻我来教你武功。”看 见后面的署名是月,李金羽就知道这是重月楼留下的。 既然如此,自己正好可以收集证据了,说着抬脚就出了房子。 往后李金羽每天早上和萧锦宴学武,下午就着手准备医馆分店的事情,晚上跟着重月楼继续学武,按照她现代人的思想,要想生意做的大,就不能局限于这一个地方,时间过得非常充足。 唯一令她苦恼的就是,萧锦宴和重月楼两个人教自己的武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相似。 重月楼善于近战,而萧锦宴教自己的招式都是跟敌人保持一定距离,不过这也难怪,萧锦宴有洁癖,不愿离人太近李金羽是知道的。 萧锦宴精心挑了几家铺子让李金羽抽空去看看哪里合适开分店,忙了一半天,回到店里不久就有个姑娘来挂诊。 “这位小姐,你哪里不舒服。”看来人了,李金羽边张口询问道。 面前走来一位娇滴滴的富家小姐,朝着医馆内张望了几眼这才失落的看向李金羽。 “姑娘,请你把这个转交给你们公子。” 李金羽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封信!那姑娘说完更是一脸红晕的跑开了。 一连几日都是不同的姑娘拜访,这让李金羽一头雾水 ,先不说这是今天第几封信了,就连香包自己都收了许多,都说是给什么公子,她这里哪来的什么公子! 眼看自己小姐好奇的样子,医馆的小医童包子走过来打趣道,“小姐,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日子里七皇子来看店,这些个小姑娘啊都在门口看呢!” 萧锦宴!这桃花运也太旺了吧。 “前两天还有媒婆上门说亲了,不过被七殿下给吓跑了,那婆子走的时候鞋差点都……唉,小姐你怎么了。”包子看着微微发愣的李金羽,不知道是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赶忙闭上了嘴。 手里满是胭脂香味的礼物和信任,李金羽心里却是有些吃味。 一晃就到了傍晚十分,萧锦宴推门就来就看见李金羽拿着一堆什么东西在发呆。 “我听包子说你心情不好,怎么了?”萧锦宴走过去宠溺的揉了揉眼前发呆的小人。 “七殿下,打着帮我看店的名义来相亲了吗?”说这就将手里的东西通通扔在萧锦宴怀里。 萧锦宴看着眼前的丫头突然发脾气正是一头雾水,好一会总算才看清了她刚刚扔给自己的是什么,心中不由嗔笑。 自他看店以来莫名其妙就多了许多女性顾客 ,倒也不是来看病的,有的进来转转也有的进来抓药。 因着是李金羽的医馆,要不是害怕将人通通赶出去后她将来知道不开心,他早就让手下的人把人扔出去了。 “你这是吃醋了吗?”萧锦宴一边靠近一边语气柔和的打趣道。 突然自己面前一张放大的骏容,吓得李金羽往后一闪就要从椅子上摔下去,面前的人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她柔软的细腰,两个人的姿势好不暧昧。 “你快放开我!”意识到自己跟萧锦宴的姿势不对,李金羽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 李金羽挣脱着从他怀中站起来,大口大口的喘气,不用说也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比苹果都红。 萧锦宴没想到李金羽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瞬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 “你还不承认自己是在吃醋,难道喜欢本王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吗?” 萧锦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容,并不觉得自己长的丑,怎么就捕获不了这个小丫头的芳心呢? 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调戏了,李金羽转头就离开了了房间,一路上觉得自己脸颊两边火辣辣的。 路过的包子看了看天空,嘟囔道,“今天也不热啊,怎么 小姐脸那么红。” 望着某人落荒而逃的样子,萧锦宴心中却是非常的高兴,她肯定是喜欢自己,不然不会这么害羞。 总算逃离了萧锦宴,李金羽这才找了一处庭院坐下,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看到那些信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殿下,有新发现。”墨时风来到房间就看见一向冷酷的萧锦宴嘴角带笑,微微失神了片刻。 “说!” “李秋雨在三皇子府上。” 萧锦宴也没有想到当初救走李秋雨的人竟然是他三皇兄,看来他那天来医馆也不是一时兴起了。 “候府那边并不知道李秋雨还活着。” “你先下去吧。”萧锦宴语气微冷,他一时看不透萧楚南想要干什么了。 墨时风退下后,萧锦宴找到了在亭子里正在发呆的李金羽,将李秋雨的下落告诉她,李金羽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一有新消息我就告诉你。”看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萧锦宴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两人回到前厅吃了晚饭,萧锦宴这才去处理公务。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李金羽对萧锦宴的依赖在一点点增加,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非常美好。 花蝴蝶 “小姐,七殿下说他今天有事不来了。”一大清早包子的声音就穿了过来。 最近因为在忙医馆的事情,李金羽一直住在医馆后院,但是萧锦宴每天早晨还是回过来教自己武功,到是重月楼这两天都没有见到他人。 听到萧锦宴有事,李金羽也不惊讶,翻身下床预习了几遍之前练的招式就到前厅坐镇看病去了。 “大夫,您快看看我娘这病还能治吗?”闻声而来的是一个年轻人满脸焦急的背着一位年迈的老奶奶,老人家看上去情况很是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李金羽赶紧上前询问原因。 “我娘为了补贴家用去城郊外采血滴子换银两,回来以后就成这样了。”眼前的年轻人边说边忍不住的抽泣。 老人家眼眶乌青,口涂白沫,一看就是中毒的迹象。 “快将人抬到里面去。”李金羽对着包子吩咐道。 李金羽拿出银针封了老人家的穴位,顿时眼周边的乌青淡了不少,年轻人赶忙跪下来求李金羽救救自己的娘亲。 李金羽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自己,只好让包子将人拉起来。 “我只能暂时压住毒性不发作,时间一长还是会危害性命。”看着年轻人这样孝顺,李金 羽心中也很是感触,只不过她现在不清楚为何中毒,所以没办法彻底解毒。 听到这话,年轻人差点瘫坐在地上,的亏包子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他。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老人家中毒的原因,考虑再三李金羽打算亲自跟年轻人去一趟郊外。 年轻人带着李金羽来到人们找血滴子的地方,这才知道,贵族千金喜欢用一种叫血滴子的植物熬制成膏,涂抹在肌肤之上光华细嫩。 但是由于血滴子生长的地方多的是毒物,所以价格非常的昂贵,生活贫苦的人实在没办法甘愿用性命一博。 这让李金羽听的很是心惊,心中不知做何滋味,好不容易找到了血滴子,年轻人正要采下,李金羽大喊一声,“别动。” 这时年轻人才发现血滴子旁有一种极小的虫,颜色鲜艳。 “应该就是它了。”李金羽语气兴奋的说道。 两人拿着准备好的自制手袋将小虫包裹起来,根据她的经验,这小虫身上一定有解毒的方法。 回到医馆已经快晚上了,李金羽研究了一会,就将小虫研磨后喂老人服下,情况才有所好转。 看着年轻人跟他自己娘亲在一起的画面,李金羽不由的想念林霜,这个她穿越 来就是她唯一亲人的人,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她对自己很好。 不过李金羽也实在好奇萧锦宴在忙什么,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危险,不知道那血滴子都要了多少贫苦人的性命。 听那年轻人说,中毒后的人一般没有钱看医生都死在家里了,就算是有钱的,普通医馆也不接收这种。 他们今天来的时候找了好几家医馆都被轰出来了,找到这里时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看来这情况还比较严重,李金羽打算回头问问萧锦宴,看他有什么办法能够约制一下这种现象。 话说一连几日没有见到萧锦宴,门口驻足观望的人也少了好多,有的更是看见李金羽就唉声叹气的走了,搞得李金羽不知是哭是笑。 前日救了哪位年轻人的母亲,陆陆续续也有几个一样中毒的人来看病,好在李金羽那天带回来的解药还有,可是继续这样下去自己也不能日日去郊外捉虫子啊。 也因着这件事,李金羽在民间的声望不经意间又高了一些。 一连几日收到的书信礼物越来越少,李金羽心中感叹这些姑娘痴迷劲总算过去了。 不料这日午时,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带着自家丫鬟就来到了医馆内 。 “丫鬟,你们家公子呢?” 丫鬟?眼前这群花蝴蝶趾高气昂的管自己叫丫鬟! 都是那个沾花惹草的萧锦宴,李金羽强忍着怒气,对眼前一群花蝴蝶挤出一个灿烂的微笑道,“我们家公子不在。” “胡说,我们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你们家公子,送出去的信也没有回音,是不是你们这些下人私自拿了东西不上报。” 一群人叽叽喳喳的在李金羽耳边喧闹,态度非常的嚣张,张口闭口就是下人奴婢的,旁边的包子早都已经招架不住了。 “够了!”李金羽忍不住冲着他们大喊。 短暂的平静后,并没有让她们彻底停下来。 “你这婢女好不懂事,你们家主人是怎么教你的。” 包子看着李金羽阴沉的面容赶紧出声解释,但声音早被淹没在婆子和丫鬟的声音里。 “你们要找的人在七王府,要见人就去七王府,若是还赖在我这里,就叫人把你们架出去。”李金羽无奈的看着这些女人,自己总不能将她们扔出去吧。 怪不得都说唯独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那些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离开了医馆。 医馆瞬间安静下来,让李金羽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 自己的太阳穴,要不是萧锦宴这个妖孽在这里抛头露面的,怎么会招惹来这么多人。 另一边,七王府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眼看着这些年轻貌美的姑娘跑来找一个公子,百姓都好奇这是怎么了。 而此时此刻萧锦宴刚回到府门口,就被这一幕惊的微微出神,也不知谁喊了一声,一群姑娘就朝他围了过来。 相距甚远之处萧锦宴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水粉味,赶忙扭头进了马车里,行驶在闹市的马车速度并不快,马车后就是一群要见萧锦宴的姑娘们追着跑。 身旁的墨时风知道自己家主人不近女色,突然有这么一群年轻姑娘追着跑,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瞥到身旁的墨时风一副看戏的样子,萧锦宴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吓人。 “去查!” 话音刚落,墨时风就飞身出了马车,不一会就查到了原委。 “她们,是从医馆过来的。” 哦?看来是她搞的鬼了。 萧锦宴一扫刚才的阴霾,剑刃般的眉峰挑了挑,嘴角一抹玩味,“去医馆。” 医馆内的李金羽好不容易安静一会,突然闪进来一个人影揽着自己的细腰,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刚刚那群花蝴蝶又跑了进来。 这是我夫人 “公子,你为何不理奴家……”几个为首的姑娘看到眼前一幕瞬间石化,她们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现在正搂着别的女人。 “你不是刚刚那个丫鬟吗!” 丫鬟!你才是丫鬟,你全家都是丫鬟,等等!这个人的手? “各位,在下已经有夫人了,实在是对不住。”萧锦宴一脸抱歉的看着眼前这群人,时不时还朝李金羽抛媚眼,这下面前的一群小姑娘更是不能淡定了。 “不是,我不是,你别听他胡说。”李金羽现在算是知道什么叫做坑人坑己了,怪不得现在的追星族这么狂热,古代也是一样啊! 还没解释两句,就看见一大顿东西朝自己砸来…… 萧锦宴眼疾手快将李金羽一把拉入怀中,躲过了那些扔过来的杂物。 “横刀夺爱,我跟你拼了!”伴随着一阵嘶吼,十几个年轻的少女就朝李金羽扑过来,李金羽一看大事不妙,扔下萧锦宴自己先跑了。 发觉自己怀里人儿早以飘到十米之外,萧锦宴忍不住的笑了笑。 “萧锦宴你个没良心的竟然让我帮你挡……” 空气阻断了李金羽的话,看她狼狈的样子,他也实在不好坐视不管,腾空而起将李金羽再次拉入怀中。 “你丫的还知道救我!” 看着身后那群花 蝴蝶,李金羽的额头隐隐作痛。 “时风!”话音刚落,没一会,刚刚还在追赶他们的少女们竟然都消失了。 “她,她们人呢!” “送回家了。”萧锦宴轻笑着伸手帮她整理额前散落的秀发。 “你是不是觉得作弄我很好玩。”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萧锦宴只觉得异常可爱。 萧锦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李金羽笑了起来,那样子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看的李金羽就要出手,不料这狡猾的狐狸好似看透了她一样,第一时间就将李金羽松开了。 没得逞的李金羽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头也不回的进了医馆,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苦练武功好解今日之恨。 “喂,不是你先出卖我的吗!” 砰!回应他的只有重重的关门声。 “真生气了?”只留下在原地摸了摸鼻子小声咕哝的萧锦宴。 “李金羽,要不要跟本王假戏真做。”萧锦宴语气中夹杂了几分认真。 正在房间拿枕头出气的李金羽突然听到萧锦宴的声音吓了一跳,“你进来不敲门吗?不知道尊重个人隐私吗?” “个人……隐私是什么?”萧锦宴一脸疑惑的看着李金羽。 听不懂现代词的萧锦宴像个好奇宝宝一样,李金羽没好气的跟他解释道,“就是属 于我自己一个人的不能轻易跟别人分享的。” “那什么时候才能分享呢?”追根究底的萧锦宴继续问道。 “那要是特别亲密的人。”李金羽不禁失笑,原来萧锦宴也有不懂的时候。 “那我就是你特别亲密的人!”李金羽的话音刚落,萧锦宴就说说道,眼很认真,不想是在开玩笑,当时想在阐述事实一样。 李金羽抬头看萧锦宴,却撞进了萧锦宴那双满是认真的凤眼中,整个人都开始僵硬,像是要被他深邃眼睛吸了进去。 “李金羽,我可以做你那个最亲密的人吗!”见李金羽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萧锦宴有一字一句说了一遍,这让李金羽一瞬间有些沦陷。 “小姐,小,小姐!又来了!”包子从远处跑来的叫喊声打断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息。 李金羽连忙推开萧锦宴走出去问道,“怎么了。” “中,中毒的!”包子气喘吁吁的指着医馆前院。 萧锦宴不知所以,跟这李金羽来到了前院,看着地上三三两两躺着的人,李金羽赶忙照旧拿银针封住他们的穴道。 “这是怎么回事。”萧锦宴语气微微严肃,眼前的一幕让他怎么也没想到,为何突然有这么多人中毒。 “情况紧急,我一会再跟你细说。”李金 羽语气急促的回复道,伸手拿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转头寻找包子,“包子,快去看看解药还有多少。” “小姐,解药只剩一个人的用量了。”包子看着手里的解药焦急的喊道。 这可怎么办,中毒的人少说也有五六个。 “萧锦宴,你陪我去找解药,路上我跟你细说。”不等萧锦宴答应就被李金羽拉走了,两个人备了快马一路狂奔,在路上萧锦宴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你知道血滴子这种药材吗?” 萧锦宴摇摇头,“听过,但没有重视。” 萧锦宴心想,如果真的是因为达官显贵的一己私欲造成现在的局面,那么朝廷理应出手整治。 “你想我怎样做?”看着李金羽的样子,萧锦宴轻声问道,原来自己被需要是这样一种感觉。 李金羽微微皱眉,神情担忧的说道,“明令禁止肯定是行不通的,这样只会将血滴子的价格抬得更高,到时候局面更加难以控制。” “可是如果由专门的人接管采摘的话,那些以采血滴子为生的人又没有了银钱来源。” 萧锦宴看着李金羽满脸愁容,内心也不大爽利,归根结底还是朝廷的问题,如果百姓能够丰衣足食,谁又会去犯险呢。 不知走了多远,看见前面熟悉的景 色,李金羽欣喜的喊道,“到了,就是这里。” 两人一路采摘了不少暗红色的血滴子,将上面的小虫也带走了不少。 “我有个办法!”李金羽看着萧锦宴兴奋的说道。 “说来听听。”萧锦宴宠溺的看着她,想知道她的小脑袋里还能冒出什么新奇的点子来。 李金羽指着手里的血滴子认真的说道,“我们可以将这个带回去,看能不能自己种出来,这样再教他们如何避免中毒的知识,不是一举两得吗?” 萧锦宴事先也想到了这点,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李金羽也跟自己有同样的想法,果然他喜欢的人足够与众不同。 两人一来一回并没有耽误太长时间,回到医馆,李金羽忙着制作解药,萧锦宴就在一旁帮她递个东西,画面好不违和。 时间一点点流逝,药也总算是做好了,将这些人从死神的手里拉回来了,看着他们对自己千恩万谢,李金羽心中很是感念,更是下定决心要种植血滴子了。 “我跟你一起。”萧锦宴一脸认真的看着李金羽。 种植血滴子不但会有中毒的风险,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也会有非常不利的后果。 李金羽不想把萧锦宴卷进来,可是看见他一脸严肃,只能硬生生的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下去了。 白月生 一连几天两个人都在医馆里琢磨如何种植血滴子,有好几次都差点中毒,多亏提前准备好的解药足够多,经过两人不懈的努力,终于掌握了血滴子种植的办法。 “我想给它改个名字。”李金羽看着眼前的血滴子说道。 原来李金羽觉得叫血滴子太过于残忍,而且近日她发现这小小一株更是能治很多疑难杂症。 突然李金羽眼中闪过一丝星光,“叫素萃吧!” 素萃这个名字没有血滴子的杀气重,反而更让人容易接受。 “好!”萧锦宴望着李金羽满眼宠溺的答应道。 看着他这样,李金羽也不是傻子,自然联想到了那日他跟自己说的话,自己这段时间也不是没有心动过。 可是萧锦宴是什么人,七皇子位高权重,身后的势力深不可测,而她李金羽只想保命复仇,她母亲的死也和他有点牵扯,她现在还是有些放不下,想到这里,李金羽无法再在萧锦宴炙热的眼神下多待一秒。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就逃跑一样的离开了。 没过几日,李金羽就将先头中毒的几家人聚在了一起,将现在更名为素萃都种子发给了他们,并传授他们如何避免中毒。 在这之后还跟他们打成了协议,将一部分素萃低价卖给李金羽,就当作是回报她的。 一时之间各大商铺都来抢购,李金羽也间接的发展了城郊外的经济,这些萧锦宴都看在眼里。 同时听见风声的也有太子和三皇子,看见其中的利润,想出手强占这块肥肉的时候,萧锦宴已经先一步上达天听了,这样一来,那些蠢蠢欲动的人也都安静了下来。 李金羽知道了这件事后,心中对萧锦宴的感激又多了一分,不过因为这件事,她自己医馆的生意也好的不行,第一家分店也在城西正式开业了。 就在分店开业的那天晚上,重月楼来到了李金羽的房间,刚准备睡觉的李金羽就发现了重月楼。 “怎么今天舍得出现了。”看着重月楼李金羽没好气的说道。 这个人总是突然的来,然后又突然的消失,还说什么自己需要的时候就会在,现在还不一样的失约了。 看着面前有点生气的小丫头,重月楼知道自己的不辞而别是有些过分,只好走上前来说道,“对不起,我以后有事要办的时候,一定会提前告诉你的。” 看着重月楼突然认真的样子,李金羽不知心中作何感想, 自己一直觉得他就是萧锦宴,可是在相处中又觉得两人之间没有那么的像了,现在她都没有办法相信自己的直觉了。 而自己也将重月楼看做朋友了,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对他的失踪耿耿于怀吧,李金羽心里安慰着自己。 自从开启了分店,李金羽每日也教了包子一些简单的治病方法,和常见的草药名称,重月楼也暗地里送了好多必需品过来,这也免了李金羽一些麻烦,剩下了不少时间。 包子也在分店找了几个老实能干的人来帮忙,眼看着李金羽的医馆规模已经比城里任何一家医馆大了,因着李金羽乐善好施的名声,来看病的人也是很多。 “包子,你说咱们这医馆是不是应该叫个响亮一点的名字!” 李金羽摸着下巴思索到。 从前皇帝给自己发的牌匾早都被李秋雨叫人烧的不成样子,虽然皇帝未成怪罪,但是自己也不好跑去再要一块。 “要不,叫金羽医馆!” 噗!包子听了这话差一点将自己背岔气过去。 “小,小姐,虽说我没文化吧,但是你这名字也太随意了点吧!” 李金羽被这幽怨的小眼神定的浑身不舒服,自己这不才在想嘛,再说 叫自己名字不好吗? “叫白月生可好!”李金羽期待的看着包子。 “很好!就叫白月生!”包子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萧锦宴清冷的声音。 “我找你有事。” 自从上次萧锦宴表白后,李金羽总觉得那里怪怪的,心里清楚她与萧锦宴是不可能的,所以一直在刻意回避两人之间的接触。 萧锦宴语气有些严肃,但是看着李金羽的眼神依旧温柔。“琴洲的事你了解了吗?” 这件事自从传进京以来就闹得沸沸扬扬,自己不想知道也难,于是对着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父皇已经下令让我去调查,我若离京难保有些人不会对你动手。”萧锦宴语气中夹杂着微微担忧。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去?”李金羽挑眉看着萧锦宴问道。 这月初,琴洲有人上京状告琴洲知府因为受贿草芥人命,黑白不分的状书直达天听,虽然所告之事让人惊骇不已。 但在这滔天罪行之下,更值得人深思的是在这层层追杀下,竟然有人一路保着状告之人一路告到了皇上面前。 要知道他状告的琴洲知府可是当今皇后的表弟,这事深究起来也是有点意思。 医馆分店刚刚成 立,李金羽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跟着萧锦宴去琴洲,这也有她刻意回避的原因。 萧锦宴知道她不愿意,自己也不好强求,只是叮嘱了一些重要的事项,吩咐了几个武功不错的人暗中保护她。 “我两日之后就要启程去琴洲不知何时能回来,你照顾好自己。” 听出萧锦宴语气中的担忧,李金羽心中竟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也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李金羽再次抬头时,萧锦宴已经离开了,不知为何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医馆的牌子刚挂上去,分店那边就出了问题。 “让开,叫你们掌事的人过来,难不成庸医都开始治病救人了吗!”一群长像粗壮的人冲进白月生分店就开始打砸,李金羽来的时候那群人已经霸占了店面在里面喝茶。 李金羽心中冷笑,这就迫不及待的开始对付自己了吗?这些人欠自己娘亲一条命,她还没去算账,竟然主动来挑衅。 为首的大汉身边跟了个婆子,李金羽一眼就认出来是候府的人,心中不由得冷笑。 “呦,听说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大汉走过来,一双眼在李金羽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眼神令人作呕。 一起去琴州 旁边的几个人都同那婆子一起哄笑,本以为一个年轻姑娘被人这样折辱早就羞愤离去了,没想到眼前的少女一脸平静的站在正中央,好似眼前的一幕说的不是自己。 “咳咳!”婆子尴尬的请了清嗓子,这才安静下来。 “你们家医馆钱坑了一大堆,我侄子的病到是一点都没好。”婆子上前对着李金羽的鼻子就开始骂。 可是她依旧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抹不明深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就请你那个侄子出来跟我当面对峙,看看是不是我们医馆给他治病治坏的。”李金羽冷眼瞧着这些人,对面的婆子没来由的失了底气,那几个大汉也不敢声张,自己竟然被丫头看的心虚。 不多时,医馆门口就围了许多百姓,虽然百姓中帮李金羽说话的不少,但是这一切仿佛有人在背后推动,舆论声也慢慢开始对她不利。 李金羽冷眼敲着,京城里想要自己跌入泥潭不得好死的人不少,这样的情况之下自己若还是不能自保,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们害死。 不一会一个面容惨白的年轻人被抬了上来。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家快来评评理,我家侄儿就要成亲了,没想到竟然被这 庸医欺骗,变成了现在这样。” 李金羽暗笑,一切准备的这样好,唯一的破绽却在这个“有病”男子身上。 “你家侄子的病并非不能治,只要我略施银针很快就能好。”说完李金羽给包子示意,包子心领神会拿出了一套最大号的针。 看她拿着的银针比寻常银针不知大了多少倍,年轻人不自觉吞咽唾沫的动作落下了李金羽的眼里。 随着一声惨烈的喊叫,装病的年轻人再也忍受不了,跳起来就逃跑了,怎么看也像是有病的人。 见看事情败落,几个人就想跑,刚出医馆大门,萧锦宴就带人将他们拿下。 “萧锦宴我跟你一起去琴洲。”经过这件事情,李金羽知道自己还是太弱小了,明枪尚且躲得艰难,更何况是暗箭呢! “明天出发!”萧锦宴将时间告诉李金羽后自己又去准备其他的东西。 看着萧锦宴离开的背影,李金羽决定还是写一封信放在房间里,万一重月楼过来看见自己不在,也好告之他自己去了哪里。 第二天,李金羽就跟着萧楚南离开了京城,一路上萧锦宴将琴洲发生的事情详细的告知了李金羽。 李金羽没想到琴洲知府在任期间,大. 大小小的冤案竟是数也数不清,有的案件竟然明码标价,谁要是出不起价格,官府就判谁坐牢。 “简直是胆大妄为。” 李金羽身为现代人,早就对古代的各种礼仪感到不适,还有严重的阶级分化,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行为更是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双眼,话音刚落,萧锦宴就感觉到前方有所异常。 “竟然这般沉不住气。”说完一把将李金羽拽近怀里从马车飞身而出,二人刚飞到空中,脚下的马车就已经成为碎片。 李金羽这才看清周围都是黑衣人,不会吧,这就开始了! 萧锦宴一手护着李金羽,身后的黑衣人越来越多,萧锦宴好几次为了救她都受了一些伤。 萧锦宴在离府的时候,就想到了现在的情景,但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排这么多的人来,看来那边的事情不简单啊。 渐渐的他们这边开始不敌,萧锦宴和手下分开后,就被他们被逼上了悬崖! 李金羽虽然会一点武功,但是跟常年厮杀的职业杀手还是有一定差距,一个不留意,李金羽面前已经出现一把尖刀直逼心脉…… 眼看剑锋就要刺近自己,关键时刻萧锦宴冲过来将李金羽护在怀里,替 她挡了这一剑。 萧!锦!宴!看着怀里快要晕厥的萧锦宴,李金羽失声喊到,这才发现剑上有毒,看着步步紧逼的黑衣人,李金羽一咬牙带着萧锦宴葱悬崖上跳了下去。 “算了,他中了毒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更何况还从这里跳下去。”为首的黑衣人带着手下很快就撤退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金羽这才慢慢恢复知觉,刚刚走投无路的时候自己只能根据电视里的情节往下跳,保佑什么东西能够接住他们。 嘶…… 李金羽一动浑身就跟散架了一样。 “萧锦宴,你醒醒!”身旁的萧锦宴不知昏睡了多久,毒药开始蔓延了,伤口已经开始溃烂,李金羽用劲全力爬了起来开始检查萧锦宴身上的伤,身上几处最重的伤口李金羽有印象,都是为了自己才受的。 “水,水……”昏迷的萧锦宴低声说着什么,她凑近了才听到,这时李金羽才注意到他们现在好像处再山崖的最低部,是这些藤蔓接住了他们。 还真的跟电视剧一样,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李金羽揪了一片藤蔓叶子,走到泉眼盛了一些水喂他喝下。 又拿了些水将萧锦宴的伤口清理了一番,一切 做好之后,李金羽坐下看着眼前的景象忍不住的掉眼泪。 “哭什么,我还没死呢。”耳边传来萧锦宴虚弱的声音,李金羽赶紧讲他扶起来。 “怎么样,你好点没!”李金羽担忧的看着眼前因为中毒又平添一分虚弱的面孔,语气中夹杂着浓浓都自责。 萧锦宴醒来不一会又晕了过去,看着天好像要下雨,李金羽在附近找了一处山洞,两人安置在那里。 又在山洞四周找了找,幸好他们运气不错,山洞旁竟然长了几株草药。 果然夜晚就开始下雨,李金羽将草药捣碎敷在萧锦宴伤口上,自己身上还带了一点药。 萧锦宴为了救自己失血过多,体内的毒一直徘徊在五脏六腑之上,如果不及时排毒后果不堪设想。 李金羽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大逆不道,但是没办法,为了救萧锦宴只能先把他的上衣褪去。 看见他身上隐隐约约有许多伤痕,李金羽心中更不是滋味,银针扎入体内,不一会萧锦宴就将毒血排出体外,脸上也好了许多。 萧锦宴的情况总算有了好转,后半夜下起雨来了,萧锦宴突然开始发烧,李金羽担心之余只能讲身上的衣服撕下一块涌雨水打湿帮他降温。 心动的感觉 李金羽不知道是谁迫不及待的就要杀人灭口,这般明显都作风不像是皇后的手笔,思前想去还是没有答案,李金羽还是决定等萧锦宴醒来以后再问问。 到了后半夜萧锦宴不知何时醒了,伸手抚摸着李金羽憔悴的脸蛋。 “你总于醒了。”李金羽看着萧锦宴的样子喜出望外。 察觉到李金羽言语中的兴奋,萧锦宴心中泛起丝丝甜蜜,看来这个小丫头还是在乎自己的。 “这是哪里。”萧锦宴浅笑着安慰她。 “我找了一处山洞,外面下雨了,你还发烧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喂!萧锦宴你别吓我!”话刚说到一半,萧锦宴就晕了过去,李金羽吓了一跳。 确认萧锦宴只是昏过去后,李金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起身想去捡一点取火的东西,不料没走两步就被人紧紧拉住。 “金,金羽……” “什么?萧锦宴你说什么?”听不清他说什么,李金羽只好爬近了仔细听,感受到萧锦宴温热的气息拍打在自己脸上,李金羽发现自己的心跳慢了一个节拍。 “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这么相信,一个人……” “谢,谢你,的,出现……” “你是我第一个想主动 靠近一点,想保护的……” 李金羽听着萧锦宴嘟嘟囔囔了大半夜的话,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内心好似什么东西压制不住了。 自己以前觉得萧锦宴的人生自己干涉不了也无意干涉,可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李金羽明白自己内心的转变。 直到这一刻她才敢面对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萧锦宴就这样靠在李金羽的怀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萧锦宴发现自己躺在李金羽怀里,嘴角掩盖不住的笑意,没想到自己却是因祸得福了,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长长的睫毛,不料刚触碰上,眼前的人就醒了。 “你醒了,快让我看看哪里还不舒服。”看着李金羽紧张的样子,萧锦宴不由的笑出了声,萧锦宴的笑声彻底惹恼了李金羽,自己这么紧张他的身体,他竟然还笑自己,起身就将他推到一边。 “嘶!”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懊悔自己下手太重,竟然忘了她浑身是伤。 李金羽给萧锦宴重细细检查了一番后,确认萧锦宴的情况已经恢复了许多,两个人这才走出山洞,山洞外面是一片荒地,这里竟然连野兽都是少有的。 不过李金羽心中也是庆幸,若是昨天 遇上野兽,自己跟萧锦宴怕是真的要命丧这里了。 “你在这里等我。”说完萧锦宴就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李金羽刚想出声,萧锦宴就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她只好在原地等他。 不一会萧锦宴手里提着两只野兔回来,这时李金羽才意识到自己的肚子早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两个人再山洞旁生火,将野兔架在火上开始烤。 “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些。”李金羽指着烤兔笑着说道。 做为一个现代人,李金羽是非常崇拜那些可以徒手生火的古人。 萧锦宴笑了笑,对李金羽讲起自己以前出任务是在外面爪野味吃的事情,虽然刻意隐藏了凶险的事情,但是李金羽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些年萧锦宴看似风光其实这背后的辛苦又有谁知道。 情不自禁的看着萧锦宴的眼神多了几分疼惜,虽然没有佐料,但是这只兔子却是李金羽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吃饱喝足以后两个人都来了精神,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两个人只能先想办法出去。 “时风他们会找到我们吧!”看着好似要插入云端的山崖,一想到自己带着萧锦宴从这里跳下来,李金羽心中就忍不住的后怕。 “放心 吧,会来的。”萧锦宴轻声安慰着。 天色渐渐黑了,李金羽带着萧锦宴一路走过来,都未成发现有人生活的痕迹,看着四周野草丛生,时不时的还传来几声狼叫,李金羽要说自己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 萧锦宴低头看着紧紧抓住自己衣角有些害怕的李金羽,心中觉得她这样很是可爱。 不远处丛林里传来沙沙声,李金羽将身形又往萧锦宴怀里靠了靠,在心里暗暗祈祷他们不要遇到追杀的人才好。 此刻萧锦宴的眼神微冷,多年习武他早已能分辨人和动物的脚步声,而这来的分明就是人。 二人已经做好随时战斗都准备,突然草丛中露出一个头。 “殿下,金羽姑娘,属下来迟了!”墨时风半跪着说说道,在萧锦宴的示意下站了起来,之后赶忙将披风递给萧锦宴。 萧锦宴接过披风,顺手就披在了李金羽身上,想着萧锦宴伤势比较重,李金羽就要解下来还给他,不料手刚抬起来就被萧锦宴拉着率先一步离开了这里。 萧锦宴手下的人看到这一幕全都微微吃惊,他们殿下何时近女色了? 只有墨时风一人表情自如,但眼眸深处却藏着一丝意味不明。 片刻修整之后一 行人又踏上了琴洲之路。 马车内,萧锦宴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有搭的敲着面前的桌子,心中正盘算着如何还给刺杀自己之人一份大礼。 “你知道是谁要杀你吗?”李金羽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问道。 萧锦宴缓缓睁开眼睛,温柔的看着李金羽说道,“是刺杀我们俩。” 看着他欠打的样子,李金羽狠狠的翻了他一眼,谁会知道自己这次会跟随出行,若不是萧锦宴的原因谁会下那么大的血本来杀害自己。 知道李金羽心中有气,萧锦宴不由在心中失笑,便也不在挑逗她,语气中夹杂了一丝凉意说道,“我已经让揽月楼的人去查了。” “揽月楼!”李金羽听萧锦宴跟自己隐约提起过,但是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知道为萧锦宴效命。 看出她的疑惑,萧锦宴也不打算瞒她,“是帮我收集情报的地方。” 李金羽没想到萧锦宴这么坦白,竟然都告诉自己了,一时之间眼睛瞪的很大,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锦宴知道她一时之间没办法消化也不打扰她,于是便自顾自的在车上闭目养神。 良久过后,李金羽看着眼前的人,试探性的问道,“你不怕我将你的秘密说出去吗?” 京城鬼修罗 李金羽许久等不到萧锦宴的回复,就在她以为这个人睡着的时候,萧锦宴眼睛也不睁开,轻声的说了两个字。 她听到了,是“不怕!”这两个字,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中好似被某种东西塞满了一样。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琴洲,萧锦宴他们刚进城门就看见道路两旁站了大.大小小的官员,为首的就是琴洲知府,也是皇后的表弟。 众人看到萧锦宴都是一脸都谄媚,让李金羽不得不感叹这官僚气息自古代以来就一直存在啊。 反观来迎的官员有多热情,萧锦宴脸上的冷意就有多深,硬是在这短短的几步路中让这些官员生了胆怯之心。 琴洲知府走到萧锦宴身边,笑容挤的脸上的肥肉都要出油了一样,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小人在鄙府已经准备了上好的房间,望您不嫌弃。” 萧锦宴抬脚走进了知府府中,留下那琴洲知府一人愣在原地,琴洲知府脸上浮现出一丝狠辣,却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 七皇子来之前她的皇后表姐就跟她说过,这位可不是什么善茬,没想到刚来就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看着萧锦宴离去的背影,琴洲知府也只敢在背后啐 几口,他心中也明白,这尊大佛不是自己能惹的。 不得不说琴洲知府的后院是真的大,萧锦宴一行人住进去竟然不觉得拥挤。 这两天琴洲知府一直找各种理由来攀附萧锦宴,都被挡了回去,吃了几次闭门羹琴洲知府来的次数不减反增。 李金羽知道萧锦宴已经暗中派人去调查了,他们现在只能按兵不动,等待消息。 这段时间李金羽也抽空出门看了看,琴洲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官兵,百姓们虽然看似过得不错,但是面色皆是恐惧之状。 想着萧锦宴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李金羽上街买了些补品给他,刚到门口就被一人挡住去路。 “这是哪来哪来的小妞长的竟这般貌美。”说话间一股酒味铺面而来。 李金羽不由的后退一步不悦的看着眼前的人,眼前这人衣冠华丽,但满身酒味,眼下乌青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对方没想到李金羽竟然还敢往后退,瞬间就来了就有些不高兴了,正要叫人将李金羽捆了带回房,就听见一声砰的倒地声。 原本好好站着的知府少爷已经躺在地上不起来。 “放肆!哪里来的混账,竟然敢对小爷我动手!”琴洲知府的儿 子从地上爬起,指着萧锦宴就破口大骂,吓得身边的人赶忙要制止,却已经迟了。 萧锦宴微微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人,仿佛在看一件死物一样,闻讯敢来的琴洲知府和夫人看到这一幕差点没气的晕了过去。 琴洲知府想要上前求饶,可是萧锦宴那吞人的气场也不是开玩笑的,但是没办法,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了。 这边知府少爷看见自己爹娘来了,心中觉得有了写底气,拿起腰间的鞭子就朝萧锦宴挥舞着,不料下一秒手中的鞭子就到了萧锦宴手上。 伴随着清脆的鞭子声,还有一阵求饶声,萧锦宴的心情这才慢慢有所好转。 若不是此刻杀了这位知府少爷会影响后面的计划,萧锦宴现在就让那胆大包天的小子上了西天。 站在一旁的李金羽从没想到发起怒来的萧锦宴竟然这么可怕,但是看着他护着自己的样子心中又是说不上来的甜蜜。 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萧锦宴伸手将李金羽拉入怀中,霸道的说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本王的人不是你们能够沾染的。” 说完便拉着李金羽离开了,身后的琴洲知府赶紧让人把自己这浑 身是血不争气的儿子抬走。 尽管这样,他还要豁出这张老脸,在萧锦宴身后千恩万谢的感谢他饶犬子一命! 一路被萧锦宴拉着回了房间的李金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是被宣示主权了吗! “萧锦宴!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人!”李金羽不满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霸道起来的男人。 话音刚落就看见墨时风来找萧锦宴,李金羽下意识的就想将手抽回来,却不料萧锦宴并没有打算将她松开。 看见眼前这两个人交缠在一起的手,墨时风眼神暗了暗将视线移开。 “殿下,揽月楼传来消息,暗杀一事是镇国公的人。”墨时风伸手将信封递给萧锦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萧锦宴这才将李金羽松开,看完信的内容,大手一挥,信件就变成了粉末。 这件事竟有些出乎萧锦宴的意料,本以为是皇后的手笔,没想到竟然是镇国公的人,想到这里萧锦宴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漂亮的凤眼微微眯着,心想镇国公这老狐狸,这么多年总算是露出马脚了。 镇国公一事萧锦宴并没有刻意瞒着李金羽,李金羽心中也是疑惑,为何镇 国公这次会突然出手,难不成跟电视里演的一样,背后的大boss要出手了吗? 看出李金羽心中的疑惑,萧锦宴笑着解答道,“镇国公是支持太子的。” 李金羽这才恍然大悟,要说为了队友的利益这也能说的过去,毕竟皇后有损也就是太子有损,太子有损这就关乎镇国公的利益了。 萧锦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叫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思所想。 “去查查琴洲有什么人什么产业跟镇国公有关。”萧锦宴话音刚落墨时风就领命飞身出去。 李金羽心中不由的羡慕,自己的身手何时能这样敏捷。 此时前院那边,一身是血的知府少爷被抬近房间,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知府夫人差一点就要昏厥,琴洲知府更是气不大一出来,将儿子身边的小厮全都发落了。 “老爷啊,你就眼看着自己亲儿子被打成这样也不帮他报仇啊。”知府夫人拉着知府的衣袖,一拿鼻涕一把泪的仰天大嚎。 不料琴洲知府猛的将她甩开,眼神中充满了狠辣,“打他的人是当今圣上的七皇子,我如何帮他报仇,要不是他想要沾染那鬼修罗的人会出这种事吗?” 查探 听了这话,知府夫人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坐在地下一直在哭。 琴洲知府看不下去了,也知晓自己刚刚说话太重,毕竟是自己亲儿子,谁能不心疼呢。 知府走上前将妻子扶起来,无奈的叹着气说道,“眼下重要的是儿子的身体,后面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 话音刚落,只见琴洲知府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得了自己夫君的保证,知府夫人这才忍住眼泪进屋照看自己的宝贝儿子。 得知自己儿子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琴洲知府这才收起脸上的担忧,抬脚示意小厮前去通报。 萧锦宴似笑非笑的看着来通报的小厮,也没说见也没说不见,小厮一时之间竟不知自己该如何是好。 “请知府进来吧。”萧锦宴顺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坐在那里。 知府刚一进来就看见李金羽也在,心中更是懊悔自己怎么早没注意到她是萧锦宴的人。 李金羽本就对琴洲知府没什么好印象,经过今天的事情也可以算得上是讨厌至极了,所以并未跟他客套问候。 “殿下,小儿近日莽撞冒犯了这位姑娘,微臣前来向您赔罪。”说罢琴洲知府便拿着袖子在脸上擦拭眼泪。 李金羽没想到这一个大男人眼泪说来就来,心中不由的佩服,想给他鼓掌! 知府哽咽着将身子转向李金羽,语气很是抱歉的说道,“还望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跟犬子计较。” 李金羽心中只是想笑,不知道琴洲知府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既然已经知道错了,那就……禁足半年吧。”萧锦宴语气缓慢,却让人琢磨不透是什么意思。 知府本以为自己来道歉,这事好歹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这人竟然不按套路来,还罚了儿子半年禁足。 一想到自己那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儿子,知府头就两个大,心想禁足约束性子也好,便也不再说什么。 知府前脚刚走,萧锦宴就将李金羽拉到一边。 “这是要干什么?”看着眼前两套男装,李金羽疑惑的问道。 “先换上,路上跟你说。”话音刚落,萧锦宴就在李金羽面前开始换衣服。 李金羽虽然是现代人,但也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在自己面前换衣服啊!立马就转过了身去。 没过一会,李金羽在转过来时,萧锦宴已经换好了衣服,一身富家子弟的打扮,虽然淡化了周身的气场,但是纨绔中带着一丝威严。 “该你了。” 萧锦宴笑了笑,语气暧昧的说道。 “你……出去!”李金羽尴尬的冲着萧锦宴喊道。 两个人换好衣服,避开耳目从后门溜了出来,走在街上听萧锦宴说,李金羽这才知道,原来他查出琴洲这里有一处最大的赌庄,每年定时都会有一笔巨额留入京城。 这还不是让人最疑惑的,这么多钱暂且不说到了谁的手里,无论是谁,拿着这笔钱就足以养一直非常精锐的部队,这才是萧锦宴真正担心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赌庄前,赌场的小厮一贯会看人,眼见着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人样貌上乘难得一见,身上的衣服更是不菲,赶紧上前招呼着。 “客官是第一次来吧,咱们这里玩的花样可多了,您看你能喜欢哪种。”小厮殷勤的将两人带进去。 映入眼帘的就是如同闹市一般的赌场,李金羽心里感叹,这面积都能顶的上一个足球场了。 萧锦宴伸手给了小厮一锭金子,示意小厮不用跟着自己了,小厮这才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耳根子终于清净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就下了赌场,看着这里汇集了三教九流的人,还有一些富家子弟跟官员,李金羽忍不住蹙紧了眉心。 就在二人探查的 差不多时,李金羽突然发现一处不起眼的小石子微微动了一下,这里是视线盲区,一般人并不会注意到。 “萧锦宴,你快看这是什么。”李金羽伸手想要拿起石子,却发现石子跟地面相连接根本拿不起来。 看此情景,萧锦宴露出玩味的笑容,伸手揉了揉李金羽的头发说道,“这是密室机关!” 李金羽看了看四周分布着许多打手在看护,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做了记号便装作没事一样混进了吵嚷的赌徒中。 “快来哦,买大买小喽。”李金羽瘦小的身姿刚刚挤进人群中,就看见庄家拿着骰子在叫喊。 一群男人中,李金羽显得格外瘦小,不一会就将她挤的双脚离地,就在她要中心不稳的时候,突然一双大手将她拽出人群。 “呼……”总算是呼吸到新鲜空气的李金羽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低头看向那双手,然后又抬头,就看见了萧锦宴那张俊美的脸,李金羽的脸有点热,赶紧从萧锦宴的怀里出来。 萧锦宴看着这样的李金羽,笑了笑,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示意李金羽往赌场里面走,李金羽这才发现赌场竟然是有三六九等的。 越靠近里面的人身份越是显贵,两个人刚 来到这里就感受到了与众不同的气氛。 在外面的赌徒大多都是邋里邋遢,这里却都是一些锦衣玉食的富家子弟和官员,甚至身边还有美女陪同。 两个人刚一靠近,因为俊朗的外表就吸引了一大片女人的注意。 一些年轻气盛的官二代看到这一幕,心中是万万忍不了自己的怀里的美人看着其他男人。 “喂,来的是什么人。”这一声叫喊,瞬间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萧锦宴与李金羽身上。 叫喊的人是琴洲最大矿石场刘员外的孙子刘天宝。 李金羽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由得反感,来到琴洲之前萧锦宴给自己看过一份公文,上面就是这刘员外的详细资料。 刘员外就是这次被告杀人行贿的官员,而刘天宝这个孙子也更是无恶不作,欺压百姓。 此刻看着身边的美人直勾勾的盯着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人,一直输钱的刘天宝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指着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人就开始叫喊。 或许是因为他过于聒噪,两个人同时选择无视他。 被忽视的刘天宝心中更是气氛,低声叫来跟在自己身边的小厮,吩咐着什么,就是见小厮出去叫了什么人。 赌注翻倍 刘天宝仗着家里有钱,一直以来都是为虎作伥的样子,跟知府儿子更是一丘之貉,奈何琴洲的百姓对他们也是苦不堪言。 不一会带头一个穿着红衣身材火辣的女人带着几名打手走了过来。 “刘少爷,因说那白嫖的人在哪里。”红罂伸手挑起刘天宝的下巴,不时地还像周围的人抛媚眼。 虽然眼前的尤物令人心神荡漾,但是来这里的人都知道红罂是一个食人花,刘天宝两眼痴迷的看着红罂,一只手指着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人。 顺着刘天宝的手看过去,红罂看到了两个容貌上乘的男子,个子低的却比个子高的多添一份阴柔。 “二位赌客可是新来的。”红罂扭动着自己丰满的身材走向了两人。 李金羽看着红罂,淡淡的瞄了一眼自己的二两身材,心中不由得暗骂老天不公平,既然都穿越了,也不给自己一个前凸后翘的身材。 “久闻赌场声明,特来参观。”萧锦宴看着红罂缓慢的回答道。 “胡说,我刚刚看到他们来这里了好几次,每次都只是转转。” 看着萧锦宴解释,刘天宝也急急忙忙的开始泼脏水。 “二位,他说的可是属实。你们并没 有参与任何一场赌局。”红罂走到萧锦宴面前,眼神中夹杂着不可小看的寒意。 李金羽刚想解释就给一把拉住,只见萧锦宴坦然的摊开手,看着红罂无奈都说到,“太儿戏,还不够我出手。” 红罂显然没有想到面前的人竟然会这样说话,一瞬间就被挑起了胜负欲。 周围的人听到萧锦宴的话都开始躁动起来,而那边的刘天宝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二人,此刻心中想着这下有他们好看了。 “既然公子都这样说了,奴家岂有不陪之理。”说完红罂示意将这里其他玩家的赌局清场,拿出了那张珍藏已久的赌桌。 “今天我红罂把话放在这里了,也请在座的哥们帮忙做个见证,若是红罂输了,今天的收账三倍奉还!” 红罂嘴角带着近乎疯狂的微笑,让人看着又痴迷又恐惧。 三倍! 众人听到后下巴差点掉在地上,且不说自己一天要在这里消耗多少钱,就是这些近千万人的付出,这个赌场一天的手帐已经是非常恐怖的脸。 “若你输了,你就要跟你身边这个小相公留在我这里打杂!”红罂指了指李金羽,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好啊,没问 题,但是我不要钱,我要你一个承诺。”萧锦宴看着红罂淡淡的说道,好像这件事跟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面对萧锦宴的要求,红罂突然迟疑了,这时,背后之人终于出来了,钱二爷是这家赌场最大的统治者,红罂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他的关注。 看到那两个样貌标志的男人,钱二爷心中更是想让他们为自己效力。 “我答应你!”钱二爷浑厚的声音响起,周围的忍只顾着看热闹,并没有注意到萧锦宴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李金羽看着眼前已经不可控制的事态心中更是欲哭无泪,脸上的笑容比哭都难看,看着萧锦宴跟自己商量都不商量就答应了有这自己的赌约,李金羽心中很是气闷。 红罂得到了指令,上前跟萧锦宴一起下注,几个回合下来红罂身旁的银钱已经被萧锦宴硬的差不多了。 钱二爷站在一遍看着萧锦宴的眼神中充满了贪婪,反而是红罂心中很是慌张,自己从来没有遇到心态这样强大的对手。 没过两个回合红罂的筹码已经输光了,李金羽这下终于松了一口气,心中想着总算这次有惊无险,不然自己一定会恨死萧锦宴了。 红 罂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输了,一瞬间整个人都瘫坐在凳子上。 “钱二爷,希望您说话算话。”萧锦宴拿出手帕,一边仔细的擦着自己的手,一边缓缓的说道。 钱二爷看着李金羽和萧锦宴这样会赚钱,眼中的贪婪竟也不在掩饰。 “好好好,来人啊!”钱二爷笑着叫出来一群打手将萧锦宴和李金羽围了起来。 “钱二爷,你这是做什么?”李金羽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打手,心中不由得紧张,莫不是身份暴露了? 李金羽大脑里飞快运转着各种情景和理由想要带着萧锦宴一起脱身。 不料,几十名打手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钱二爷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摸了摸嘴角的胡子说道,“二爷今日想了想,相见就是缘分,也不忍你们就此离去。” 看着钱二爷如此厚脸皮,李金羽忍不住的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这么说钱二爷是要失信于人了?”萧锦宴挑了挑眉,看着眼前这群人。 旁边的刘天宝早被这阵仗下的不敢吭声了。 “不曾,我答应你的条件依然会给你,但是你必须留下来。”钱二爷看着眼前这两人就仿佛看到了金钱的来源。 一个能 将红罂赢的顶朝天的人,钱二爷自认为自己要是将这人放走就是跟钱过不去。 萧锦宴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有了答案。李金羽为难的看着萧锦宴说道,“哥,你就答应他们吧,我害怕。” 看着李金羽说来就来的演技,萧锦宴只好微微皱眉,好似很难下定决心的对钱二爷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在钱二爷这里呆一段时间吧。” 两人被钱二爷扣了下来也只是不准出赌场大门,在赌场里的活动范围很广。 萧锦宴跟李金羽在这两天钱二爷跟红罂并没有刻意为难,两个人将赌场前后的庄子也摸清楚了,看来钱二爷不是打算他们离开了。 “这几日红罂来过两次。”李金羽看着萧锦宴缓缓的说道,不知内心是什么情绪。 “她来做什么。”萧锦宴看着手里画好的赌场分布图,头也不抬的问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有敲门声,萧锦宴反手将图藏了起来,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推开门的果然是红罂,只见她现在并没有当日那样妩媚。而是一身青衣来到了两人面前。 “二位英雄可是来铲除这赌庄的。”红罂刚一进门看着萧锦宴和李金羽就要跪下。 误会 李金羽赶紧将她扶了起来,听到这话眼中不免有些惊愕。 “两位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奴家并未告诉任何人。”红罂诚恳的说道。 “你想要我们帮你什么。”萧锦宴低头抿了一口茶,语气淡淡的说道。 原来这红罂也是被钱二爷用强硬手段骗来的,那天看到萧锦宴和李金羽她就知道这两人一定可以救自己出去,经过几天的观察更是相信内心的想法。 李金羽看她实在是可怜,恳请萧锦宴帮帮她,萧锦宴看着红罂眼神锋利,语气微微寒冷的说道,“我若发现你别有他心,我会杀了你。” 红罂赶忙摇头说不会,还答应帮他们,红罂走后,萧锦宴将消息放了出去,很快廷尉的人就悄无声息的将赌场从外到里控制了起来。 钱二爷直接被押送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为了不引人怀疑,萧锦宴让红罂继续在这里维持正常秩序,只不过打手都换成了自己人。 红罂看着李金羽面露难色,心中不愿一直待在赌场,李金羽答应她过段时间给她自由,红罂这才应允下来。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萧锦宴跟李金羽来到了当初做记号的地方。 “萧锦宴,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奇 怪的东西。”李金羽淹了一口唾沫有些紧张的问道。 并不是自己胆小,但是电视里不是说,密室一般会有毒物或者暗器什么的。 萧锦宴笑了笑,没想到眼前一直女扮男装的丫头竟然这会害怕了,说着便揉揉她的头发说道,“放心吧,有我在。” 远处的红罂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难不成这两个人是…… 专注于打开密道的两个人并不知道被人误会了,不多久,萧锦宴就将密道打开,里面的东西不多,但是含金量却十分的大。 “原来赌庄这些年的钱都流入了皇后和镇国公裤腰带里。”李金羽一边翻着手里的账本,一边惊讶的说道。 “我们赶紧回去,这几日不在怕是要起疑。”萧锦宴将证据收好以后,两人简单梳理了一下这才准备回去。 刚回到院子内,就听见门口有人叫嚷。 “七殿下是我们府上的贵宾,现在身体不适,臣下应当请安问候,墨侍卫你你你这是做什么。”琴洲知府王齐站在门口身后跟这几个大夫,一副很是担忧的语气。 李金羽才不相信他是这样好心,无非是这会起了疑心过来试探,真不愧是老狐狸。 门口的墨时风并没 有打算让他们进来,眼神中瘆着寒气却让王齐不敢往前一步。 “时风,放他进来。”萧锦宴不耐烦的说道。 得了萧锦宴的话,王齐便一溜烟的跑进来嘘寒问暖,没一会就被打发走了。 萧锦宴将赌庄交给墨时风打理,因为红罂的原因并没有引起人们的怀疑。 第二天清晨,李金羽还没睡醒,突然意识到床边有人,下意识的就要伸脚踹,不料萧锦宴一把将她脚踝握住。 “怎么是你!”李金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跟我去知府衙门调查一些事情。”萧锦宴看着李金羽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宠溺。 两个人吃过早饭就来到了衙门,府衙的官员也没想到萧锦宴这么突然就来了,赶忙要将一些东西销毁却是来不及了。 萧锦宴派人将大门守起来,琴洲知府得到消息过来时已经晚了。 看着萧锦宴雷厉风行的做法,王齐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了,手下的人也没有带回钱二爷的消息,这让他很是着急。 在处理冤案在过程中,一对老夫妇前来衙门口喊冤,要不是李金羽发现的快,两位老人家就要被那些衙役拖走了。 “活菩萨啊,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小老儿的 闺女报仇啊!”老人家拉着李金羽的手忍不住的掉眼泪。 看到这一幕,李金羽心中暗暗下定决心要帮这位老夫妇申冤。 “老人家你快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说完李金羽就将两位老人带进了衙门里。 “谢谢这位大人和姑娘,老身的女儿小翠前些日子被知府掳去送给别人了,至今不知是死是活,求求你们救救她。”说完老夫妇就又要给两人下跪。 萧锦宴和李金羽赶紧将老人家扶好,答应了老人家以后将老人家送走,还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以防万一。 萧锦宴派出去的人连夜带回消息说小翠已经死了。 李金羽听到这消息心中很是悲愤,下决心一定要将杀害小翠的人绳之以法,替老夫妇报仇。 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小翠竟然是被王齐看上,送给了刘员外挡小妾。 不过小翠性子刚烈不愿意服从,几次逃跑后被打死在了路上,因为小翠待人真诚,就算是在刘元外府上也有跟她相处亲近的人。 小翠的死壮过于惨烈,李金羽总觉得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 于是萧锦宴带着李金羽连夜潜入刘员外府上,找到了那个丫鬟。 “谁…唔” 李金羽示意丫鬟别出声,这才慢慢松开捂住她嘴的手。 “我们是因为小翠才来找你的。”李金羽轻声安慰道。 听到这话,一直睡在柴房的丫鬟才哽咽的说道,“我叫阿紫,小翠她是个好人。” 说完就开始低声哭泣,好不容易稳定了眼前这个小丫鬟的情绪,李金羽才开口问道,“我们是来帮小翠申冤的,你有什么知道的事情一定不要隐瞒。” “申冤?”阿紫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萧锦宴,赶紧跪下来给两人磕头。 “二位侠客气质不凡,求求你们一定要帮小翠昭雪。”便还要继续磕头,李金羽赶紧一把将她拉起来。 “小翠临死前你去见过她,她有跟你说什么吗?”萧锦宴看着阿紫,语气平和的问道。 “我当日趁着出门采买的功夫去见了小翠,她递给我一个手帕,手帕上面有字让我务必藏好,我才刚走就看见一群人找到她活活…将她打死了。”阿紫掏出一直贴身藏着的手帕,眼泪忍不住的掉落下来。 “只恨我自己不认识字,不能去衙门状告他们。”李金羽从阿紫手中接过手帕,看着阿紫天真的样子实在不忍告诉她官员跟那些杀人犯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试探 看着手帕上用血泪写下的一字一句,李金羽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原来是小翠撞破了刘员外勾结琴洲知府贩卖兵器的事情,小翠知道一旦私自养兵的事情暴露出来,就是要谋反的重罪。 小翠偷看不料却被人发现,就这样暴尸荒野。 看着李金羽手上的手帕,萧锦宴微微皱起眉头,回去一路上李金羽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惋惜小翠的死,更憎恨那些杀人凶手,她不知道该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那对老夫妇。 “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了。”萧锦宴看着李金羽,语气温和的说道。 “萧锦宴,我不想就这样停手,我现在已经知道是谁杀了小翠,只要找到证据就可以讲他们绳之以法了不是吗?”李金羽看着萧锦宴,想从他眼神中找到一丝肯定。 “乖,早点睡吧。”萧锦宴说完轻轻揉了揉李金羽的头。 “萧锦宴,难道就因为涉及谋反你就不愿意追查了吗!难道小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说完李金羽双眼通红,不想让萧锦宴看到自己流眼泪的样子,李金羽扭头回了房间。 房间里李金羽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萧锦宴不让自己继续查下去,想 想那对老夫妇的嘱托,还有阿紫的恳求,李金羽觉得自己整个忍都要难受的裂开了。 注定是一夜的漫长,早上起来李金羽自己一个人就上街了,因为昨天的事情并没有理萧锦宴。 乔装打扮一番的李金羽走到大街上,想去当时的出事地点看有没有人目睹小翠的死,这样的话就证据指正他们了。 李金羽刚来到附近就发现这里的官兵要比平常地区的多,自己一时之间没办法溜进去探听,只好先行作罢。 不知不觉间,李金羽走到了一处正好别人拦住去路。 “姑娘,我们家公子请您上去一叙。”年前一位带刀侍卫站再哪里,语气恭敬的说道。 李金羽不由的想笑,来人说是请,这架势跟硬来没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那就带路吧。”李金羽没好气的说道。 推开房间门,就看到三皇子萧楚河在里面,李金羽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就恢复如常。 “拜见三殿下。”李金羽微微行了礼,不知道这个三皇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免礼免礼,我还以为美人这段时间没见本殿下都不认识了呢。”三皇子看着李金羽热络的好似两个人关系亲密的非常。 李 金羽面对萧楚河这般轻薄的话,面色并不恼怒,好似没听见一样。 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没反应,萧楚河眼底不由的挑起一丝玩味,没想到李金羽依旧是这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不知道金羽姑娘最近跟我七弟有没有调查出什么要紧的事情。”萧楚河一脸好奇的凑过来,眼底却是深深的试探。 李金羽笑了笑说道,“我只是一个人微言轻的,来帮七殿下照顾身体的大夫的人,谈不上什么调查。” 萧楚河一连问了几个问题都被李金羽以人微言轻给糊弄过去了,他也不恼,端起面前的茶杯细细品着。 “其实啊,本王是站在你们这边的。”萧楚河看着李金羽,眼角带笑,语气格外的诚恳。 但不知为何这副样子在李金羽眼里竟然有些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的感觉。 “我听说你一直在查那个叫小翠的姑娘。”萧楚河抬眼看了看李金羽继续说道。 一想到小翠,李金羽心中就非常的伤感,自从她穿越过来以后,看到了许多不公平的事情,但是自己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更是没有能力去保护她人,就连自己的娘亲李金羽都保护不了。 意识到李金羽眼底 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感情,萧楚河就知道自己说的话总算有点用了。 “这姑娘死的真是惨烈啊,不过她好像临死前将什么重要的物证藏在了城西的一处庙里。”说完萧楚河还满脸可惜的看着李金羽。 听到这话,李金羽强稳住自己刚刚泛滥的情绪,心中默默想着一会去庙里查一查。 萧楚河站起来走到李金羽身边轻声说到,“这些消息可都是我费心心血查到的,你可千万要记住,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说完便笑着离开了。 看着萧楚河离开的背影,李金羽一时之间竟看不清他的真实目的… 李金羽摇了摇头,打算先去找萧锦宴,告诉他三皇子也来到琴洲让他留意一下,在去庙里找小翠的遗物。 刚抬脚出就酒店门就看见前来寻找自己的萧锦宴。 “你来干什么。”李金羽虽然心里看到萧锦宴有一点开心,但是嘴上还是在跟他赌气。 萧锦宴看着眼前的人,心中不由的失笑,“我来看看你有没有迷路。” 看着萧锦宴一本正经的样子,李金羽有些嗔怒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对了,刚刚我碰见三皇子了。”李金羽差点把正事忘了,赶紧说道 。 萧锦宴有些意料之外,本以为还要两天他才回到,没想到萧楚河竟然来的这么快。 “他把我叫去问了我好多,说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还说他是帮着我们的。”李金羽将自己的疑惑和担忧都说了出来。 萧锦宴耐心的说道,“如果太子最大的后台倒了,对他也是百利无一害的。” 李金羽知道皇家兄弟情义不一定有多深,但是没想到竟然这般冷血。 猛然间李金羽抬头,心中觉得她所见过的皇子中,太子萧境过于疑心且胸无城府,三皇子萧楚河太过阴狠没有仁爱之心,五皇子萧楚南为人谦驯善良但是作为帝王太过软弱,而萧锦宴…他若不是无心帝王之位,到想是最合适的人选。 李金羽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继续查小翠的事情。” “这件事情牵扯到镇国公和皇后谋反的事情,我怕你有危险。”萧锦宴看着李金羽眼神很是认真。 没想到萧锦宴竟然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李金羽心中有些愧疚,自己刚刚还一直那样误会他。 “你想要的证据我已经让时风带回来了,回去你就能看到。”说着萧锦宴就拉起李金羽的手。 执念 “我们这不是回去吗?”李金羽看着眼前的路并不是回去的那条。 “你不是要去找小翠的遗物吗,我陪你去。”说完便转身看着李金羽笑了笑,好似再告诉她,只要她想做的自己都会陪着她。 两人来到寺庙前,就看见主持早好似在等什么人。 “阿弥陀佛,贫僧以在此处等候施主多时了。”主持看见萧锦宴并不显得谄媚,反而像接待有缘人一样。 “主持可是知道我们此行目的。”萧锦宴语气平和的说道。 “有一位施主将一样东西放在这里,她执念太深,贫僧渡不了她,但贫僧知道你们就是解她执念的人。”住持摇了摇头,双手合十示意萧锦宴二人跟他移步后院。 来到后院,李金羽才觉得别有洞天,寺庙的前身远不及后院更让觉得是在佛家之地,虽然这里比较简陋,但是处处都让人觉得心静,主持将拿出一封书信交给萧锦宴,又对着书信念了一些佛经这才转身离开。 “我们回去吧。”萧锦宴将书信收好,便带着李金羽回到了府上,刚一进门就看见墨时风在这里等候多时。 看见萧锦宴回来,墨时风赶紧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萧锦宴说道,“殿下,这 是这段时间从段二爷手底下亲信嘴里问出来并一一核实过的。” 萧锦宴将整理好的证词递给李金羽,她这才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接触的根本就是冰山一角,更多更大的事情都隐藏在下面。 “兵器,人口贩卖他们真的是一点都没有拉下。”李金羽愤怒的看着手里的证词,这些罪状要是再现代,哪一个不是震惊社会的恶性,而这些人竟然能够堂而皇之的做这些事情。 “这是小翠留下的,你来打开吧。”萧锦宴说着将手里的书信递给了李金羽。 刚拿到书信的时候萧锦宴就大概猜到了里面的内容,恐怕这封信更能让她震惊。 李金羽伸手接过书信,心中不由的有些颤抖,她知道这是小翠用生命保护的证物一定非常重要。 “这……是皇后跟琴洲知府密谋叛乱的书信。”李金羽没想到小翠竟然找到了这么重要的物证。 “你会怎么办。”李金羽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有些担忧,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公事公办。”萧锦宴看出了李金羽在担心自己,可是皇家的血脉有时就是这样冷血,这就是为何自己无心帝王那个宝座的原因。 墨时风走后,两 人相对无言。 李金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阴沉的萧锦宴,不知为何看到这样的萧锦宴自己心中会忍不住的难过。 “萧锦宴,你还好吗。”李金羽轻声走过去看着他问道。 “无事,帝王家本身就是血腥的。”萧锦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眸中那一抹深深的疼痛。 “我先回房了。”良久之后萧锦宴站起来只剩李金羽一个人在原地站着。 李金羽看着萧锦宴的背影之前误会他的愧疚感更重了,自己因为一时的情绪误解他这么深,其实自己心里明白萧锦宴不是那样的人…… 萧锦宴刚回到房间,李金羽就跟了过来。 “萧锦宴,我有话对你说。”李金羽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不该进。 看出她的小别扭,萧锦宴心里暗暗发笑,挥手说道,“进来吧。” 李金羽看着萧锦宴好看的眉眼,不自觉的紧张到咽了口唾沫,“之前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萧锦宴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小姑娘知道自己错了,过来道歉,不由得轻笑说道,“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也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两个人相识一笑,气氛又变得暖了起来。 “殿下,门口有个女人要见 你。”侍从进来汇报道。 “女人?不会是红罂吧,之前我答应她证据收集后放她自由的,她怎么又来了。”李金羽不解的看着萧锦宴。 “先让她进来。”萧锦宴吩咐道。 来人果然是红罂,红罂刚踏进来就看见了李金羽,微微愣神后说道,“你既然是女人。” 李金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一直都是女扮男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红罂看着李金羽神情受伤的说道,“姑娘之前说还我自由,可是我回去以后族里的人都因为我帮段二爷干了不少事所以将我赶了出来。” 李金羽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无奈之下只好留红罂在自己身边当个帮手。 萧锦宴将赌场全部料理完之后,随着红罂的到来琴洲知府王齐等人总于发觉自己被萧锦宴骗了。 这个七殿下表面看着没有什么动作,去衙门也是草草了事,凭借李金羽那两日的走访,王齐等人也觉得翻不起什么浪花,没想到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此刻府上的气氛异常凝重,来通报的人跪在地下大气不敢出,王齐五官扭曲的看着手里的杯子,像是极力在隐忍着什么。 伴随着杯子在地上猛烈的碰撞 之声,王齐的神情变得狠辣。 坐在一旁的刘员外早已按耐不住,语气中夹杂着不可忽略的恐惧,“知府大人,这可怎么办啊!他他突然就将赌场关了,我们还不知道他手里掌握的证据有多少,万一……” 王齐冷笑着撇了刘员外一眼说道,“钱二那个蠢货,肯定已经把老底都卖出去了。” 听到这话,原本还报着一丝希望的刘员外瞬间蔫了起来,身体也忍不住的颤抖。 王齐看着眼前发抖的刘员外,心中很是厌恶,“这会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 刘员外知道自己现在脱身乏力,但他知道王齐的表姐是当今皇后,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他身上了。 “大人啊,你要救救小的啊,看在小的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刘员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王齐突然笑了起来,证据又能怎么样,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况且这事牵连甚广,他就不相信一直从这里拿好处的镇国公和皇后会坐视不管。 王齐脸上的笑容开始癫狂心想,要是这样的话……那就谁也别想跑! 这样一来,王齐心中反而不怕了,转身吩咐着手下的人赶紧将消息送出去。 计划提前 看着王齐这样,刘员外心中也稍稍安慰,不久便回去了,钱二爷被抓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很快京城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皇后看着自己表弟王齐送来的资料,已经将自己手里上好的翡翠玉盏摔了不知多少了,就连精致的面容也变得狰狞。 宫殿中的宫女更是大气不敢出,何时见皇后娘娘生过这么大的气,良久之后,皇后的面色已经恢复到平静,但不难看出其中总有一丝刻意。 “派人将这封信悄悄带给镇国公。”皇后看着身边的大太监说道。 大太监拿着皇后的信绕着小路准备出宫,不料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不知从何出冒来的小宫女。 大太监就要呵斥,跪在地上的小宫女连忙求饶,“公公息怒,奴婢一时大意,还请公公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 大太监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里的信,这才松了口气,眼下也不想计较这么多,挥手示意她退下,这才继续赶路。 而一旁的小宫女看到大太监离开的背影,原本恐惧的面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得意的笑容。 “多亏皇儿前两天告诉我留意皇后宫中的事情,要不然还真的让她得逞了。”说话间藏不住欣喜的人正是 跟皇后一直不和的刘妃,也是三皇子的生母,而刚刚撞到皇后大太监的宫女此刻就在刘妃宫中。 “你可是将那封伪造的信好好放在了他身上。”刘妃看着眼前的小宫女沉声问道,确认了小宫女并没有引起怀疑,刘妃这才将小宫女带回来的信拆开。 看着信上的内容刘妃忍不住冷笑,皇后做了那么多,现在竟然开始害怕想要停手,且不说她是否能够停手,就单单是她儿子的太子之位,自己也会推着她往前走。 刘妃心中想着,脸上的笑容愈加放肆。 镇国公看着皇后送来的信,心中冷笑,没想到萧锦宴的速度竟然这么快,琴洲的人真是一群蠢货。 既然如此,镇国公心中一横,那就将计划提前! 镇国公此刻并不知道这封让自己加快行动的书信是假的,而真正的信已经被刘妃烧掉了。 此刻在刘妃宫中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李秋雨!三皇子临走之前给了她一个侧妃的名分,但并未像外界说她的身份,只是暂时放在刘妃宫中。 刘飞不太喜欢这个庶女出身的儿媳,但是摸不透儿子怎么想的,也只能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李秋雨看着外面的四角宫墙,这些天刘 妃并不多见自己,却带话来让自己接近公主萧锦绣,还说是萧楚河的主意。不过好在公主对自己的印象不算坏。 “三嫂!你在吗?”话音刚落,就看见一身七彩琉璃衣的公主跑了进来。 李秋雨赶忙上前一步笑着说道,“公主怎么想着过来了。” 听到这话,萧锦绣好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拉着李秋雨说道,“你那日告诉我的事情我回去以后左思右想很是不快,我不能让七哥身边待着那样心机深重的女人。” 萧锦绣口中心机深重的女人正是李金羽,这段时间李秋雨在萧锦绣面前没少摸黑李金羽,以至于现在的萧锦绣对李金羽很是抵触。 另一边萧锦宴和李金羽找到了哪位老夫妇,得知女儿遇害的消息老夫妇险些昏了过去,幸亏李金羽及时给两位老人家吃了护心脉的药丸。 良久之后,老人家深深叹了一口气,看着自己老伴安慰道,“算了,这就是翠儿的命了。” 两个老人坐在一旁无声的抹眼泪。看着眼前的景象,李金羽心中很不是滋味,临走之前悄悄留了些银两在老人家中。 萧锦宴看着一路沉默不语的李金羽,将她的小手紧紧拉起来。李金羽还没 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一紧,身体已经脱离地面了。 任由萧锦宴带着自己,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李金羽定晴一看,这里成百上千的紫色蒲公英。 眼前这一幕冲淡了一点李金羽心中的愁闷,来琴洲这么久,一直忙于搜集证据,连琴洲的美景都没有仔细欣赏过。 李金羽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的人轻声说,“萧锦宴,谢谢你。” 萧锦宴知道是自己把李金羽拉进这场漩涡之中,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心中却有些摇摆不定,但他心中却不愿意眼前这个人受到一点伤害,哪怕是不高兴也不行。 一年一度的秋猎快到了,萧锦宴奉命带着李金羽还有收集到的证据去猎场复命。 而皇上带着一众人已经先行到了。眼看着一切准备就绪,镇国公心中的狂妄早已按耐不住。 这天夜里,皇上命人将打到的猎物分配下去举行晚宴。 “老七今年没在,不然就可以看看他的战绩了。”皇上看着各位皇子的战果心中感慨的说道。 听到这话,太子的脸色暗了暗,别人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是这个萧锦宴,在他心里可算是一块心病。 这一幕早被萧楚河看在眼里,嘴角 轻笑着站起来说道,“父皇这话说的毫无悬念,哪一年七弟在的时候他的战果不是最多的。” 说完到引得大家一阵哄笑,众人都知道皇子中萧锦宴样貌最是上乘,骑马射箭武功每一样都比别的皇子优秀,可偏偏在政事上不用心。 感受到太子愈发嫉妒的眼神,萧楚河端起酒杯笑着一饮而尽,目的达到了! 旁边的萧楚南看出萧楚河故意激怒太子,不由得皱紧眉头,不知道萧楚河又打的什么主意。 而这次围猎,三皇子也把李秋雨带来了,“启禀父皇,儿臣有事相告。”三皇子起身走到宴会中心缓缓说道。 皇帝今日心情不错,抬手示意他讲。 三皇子一脸喜悦的说道,“儿臣在外喜欢上一个姑娘,与她两情相悦便给了个侧妃的位置。” 皇帝笑着说道,“我听你母妃讲了,说那姑娘失忆了,并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 “回父皇,儿臣的侧妃已经想起来了,而她的家人就是我朝的官员。”三皇子一副认真的样子,让在座的人都以为是他口中便是事实。 况且也没人回去追查这件事的真假。 “哦,皇兄不妨说来听听,是哪位臣子的千金。”萧楚南心中疑惑的问道。 纳妃 “正是李文才李大人家的千金李秋雨。”三皇子看着一旁正在喝酒的李大人。 李文才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家的,明显的愣了一下,转而心中很是欣喜,自己找了女儿许久没想到竟然成了三皇子的侧妃。 萧楚南看到这一幕也不免觉得心凉,同样是女儿,李金羽跟着萧锦宴在外危机重重,身为父亲却只担心一个蒙羞的庶出女儿。 不想看到他们大团圆的样子,萧楚河站起来走到萧楚河旁边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记得李大人的女儿一个逢皇命去了琴洲,一个在牢里,不知道三哥的侧妃是哪一位。” 此话一处,李文才的脸瞬间黑了下来,但也不敢说什么。 萧楚河笑了笑说道,“儿臣正要禀报此事,当日是她们姐妹闹脾气没了分寸,秋雨这才被关进牢里,但那日牢里突生变故,秋雨受到惊吓失忆跑了出来这才遇到了我。” 萧楚南不料萧楚河竟然会这样说,好似李金羽是什么手段残忍的人一样,因为闺阁里的小矛盾就将自己亲姐妹关进牢里。 “我记得好像不是什么小矛盾,是将父皇亲赐的牌匾还有医馆烧了。”萧楚南看着萧楚河神情严肃的说道,一时之间刚刚责怪 李金羽的话现在又变成了李秋雨。 皇帝看着下面两个争执的儿子,眉头微皱的看向李文才,“爱卿,你怎么看。” 没想到皇帝会问道自己,李文才上前也只是一个劲的说自己管教无方。 “朕记得你的女儿很是学问,京城和外面的疫.情都是她的功劳。”皇帝语气平淡的说道。 这话一出,便是向这李金羽说话了,一时之间李文才额头上冒了不少的细汗。 “父皇!”萧楚河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既然已经纳了,那就过往不究了,只是侧妃的正三品降到从三品吧。”皇帝说完示意他们都下去,萧楚河也不好说什么。 但毕竟自古还没有那个皇子的侧妃是从三品,萧楚河只觉得丢人。 宴会进行到一半,镇国公开始公然跟皇帝唱反调,一旁的皇后看此情景心中很是惊讶。 各位大臣也是面面相惧,只有上座的皇帝依然是心情不错的样子,让人摸不清圣心何意。 宴会结束后,皇后赶忙托人讲镇国公请到一处偏僻地,心中不满的说道,“你今日这般是如何?” 镇国公不以为然的说道,“事情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天子又怎样,我又何于惧他。” 听到 这话皇后险些没站稳,心中焦急的问道,“我不是让你收手了吗,你这是做什么。” 此话一出,镇国公也很是疑惑,“什么!” 二人很快便反应过来是中计了。皇后央求镇国公收手,可是镇国公知道背后的人肯定是有了把柄,自己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看着镇国公强硬的态度,皇后心中不由得升起恐惧,镇国公却是嫌弃皇后妇人之仁,两人不欢而散。 萧锦宴跟李金羽一路走来,路上收到了不少消息,得知镇国公已经开始行动了,二人不得不加快速度。 不料刚来到猎场之外就听见里面兵戎相见的声音,萧锦宴带着李金羽从后面绕了进去,皇帝带来的人马虽然能抵抗一时,但是却在人数上落了下风,导致了现在的困境。 此刻官员都在谴责镇国公的恶行,却一个个拿不出一兵一卒,让皇帝很是不满,萧锦宴带着李金羽一出现,众人就将希望寄托在了萧锦宴身上,想让他动用廷尉来救驾。 李金羽看着仅剩的这一点安全之地,吓得那些女眷们都不敢出声。这时一直在闭目养神的皇帝也睁开眼睛打量着李金羽。 心中不由赞叹,如此混乱的情景她并没有吓 得藏起来,反而申请自若让人看着舒心,不像这些人出了害怕只会空谈。 “儿臣来迟,请父皇赎罪。” “草民拜见皇上。” 两人双双跪地行礼,到让旁人看着这一对郎才女貌很是养眼,而一旁的李文才听到李金羽自称草民更是气不打一出来,但碍于人多也不敢说什么,只是阴沉着脸。 皇帝连忙让两人起身,随后李金羽就跟在萧锦宴听着他们议论如何才能解除当下的困境。 听了大半天,那些大臣也只会嘴上说说,需要行动的时候只有几个忠贞的将军站了出来,文官这时却不吭声了。 京城的形式很是不好,镇国公的儿子率兵已经将京城围的水泄不通,而镇国公将收下这些年养的死侍都带了了秋猎牧场。 镇国公父子都如意算盘打的很响,众人都能看出来他要将皇帝困死在秋猎场,一时间人心惶惶。 而此刻皇后派去交涉的人也被镇国公杀死,就连太子的围帐也被人守的水泄不通。 得知太子在镇国公的手里,而镇国公此刻也不打算扶持太子,皇后气的怒血攻心病倒了,这些年自己竟然是给别人铺了路,心中想到这里皇后就很是不甘心。 本来已经好转的皇 后再得知就出太子难上加难的情况后,又一次的病倒了。 醒来之后也不顾什么凤仪,一直在骂镇国公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此话传到皇帝耳边,皇帝只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此刻皇帝阵营里已经乱成一锅粥,甚是有些平日里与镇国公一党的官员已经偷跑出去投靠镇国公了。 李金羽看着这群在朝堂之上耀武扬威的老臣此时此刻竟然被吓成这样,心中不免嘲笑。 得知一国储君现在被圈禁在镇国公阵营里,萧锦宴便商议着如何能将太子先救回来。 一到夜晚,萧锦宴只身一人去了太子营帐,看到有人来,太子萧境马上惊醒低声喊道,“是谁!” 看清来人是萧锦宴,太子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萧锦宴和往常一样冷冰冰的扔下两个字,“救你。” 但就在平时太子一定会跳起来指责萧锦宴这不敬兄长不敬储君的态度,此刻却是异常的温暖。 “门口的都是死侍,我们要怎么出去?”太子看着萧锦宴,心中沮丧的说道。 他自己的武功也不算差,虽然跟萧锦宴比不了,但也不至于被困在这里,无非就是镇国公利用死侍将他困住,这才无法脱身。 嫉妒 萧锦宴伸手料理了两个在门口看守的死侍,太子和萧锦宴两人刚出大营不料就被发现。 “太子跑了!”不远处的士兵话音刚落就被萧锦宴封了喉,只可惜已经惊动了一部分死侍。 就在两人要成功脱离时,突然背后射来一束冷箭直向太子心脉,太子心中默哀,自己今日也算是葬送在这里了。 “快走!”太子并没察觉到自己中箭的感觉,只听萧锦宴喊了自己一声,转头却看到他身上的血,这才明白原来是萧锦宴替自己挡了这箭。 突然之间太子心中五味杂陈,不知作何感想,自己一直将萧锦宴看做眼中钉肉中刺,嫉妒他处处比自己好,不料关键时刻他竟然跟那些想自己死的人不一样…… 太子上前扶着萧锦宴,两人很快回到了安全地。 刚一进门铺面而来的血腥味吓到了不少女眷,在看清是萧锦宴受伤了以后大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吃惊。 “这是怎么回事。”皇帝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担忧。 “回禀父皇,七弟他……替儿子挡了一箭。”说完太子心中也满是愧疚。 萧楚南闻言赶紧上去将萧锦宴扶了进来。 看着萧锦宴面色发紫,李金羽心 中大骇,“不好,箭里有毒。” 还好萧锦宴一路并没有运功,不然这毒在体内加快循环,他早就没命了,萧锦宴虚弱的看着李金羽淡淡的笑了笑。 “你知道箭上有毒。”李金羽看着,并不是问他,而是肯定的语气。 萧锦宴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站在一旁的太子看到这一幕心中更为震惊,他一直讨厌的弟弟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为什么这样。”李金羽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又心疼又害怕,但是更生气他拿自己身体冒险。 萧锦宴在李金羽耳边轻声说道,“我相信你。”说完便晕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的女眷有些吓得出声尖叫,李金羽面色阴深的说道,“谁要是在出声我就将她扔出大营。” 此话一处,大殿上瞬间安静了下来,一直被女眷吵的头疼的官员们也对李金羽心中存了几分感激。 “情况严重吗?”皇帝走了下来,站在李金羽身边就好像一个平常人家的父亲关心儿子一样。 “皇上放心吧。”说完李金羽拿出小刀划开萧锦宴的衣服,用清水冲洗了一下伤口,简单处理了伤口吼就开始在一旁配置解药。 一旁的皇帝看着满大殿的女 眷和李金羽行程强烈的对比,心中也默默对这个女孩存了不少的赞扬。 而此刻女眷里有一束灼人的目光,正是三皇子带来的李秋雨,她看着在大殿中间的李金羽眼中浸满了嫉妒。 此刻一直病重的皇后知道太子已经被救了出来,也挣扎着起身来到了大殿之上。 “皇儿!”看着太子安然无恙皇后也总算稍稍放心下来了。 “母后,七弟他帮我……”太子话还没说完,皇后就打断他示意自己知道了。 刚来人禀报的时候她也不信,如今这情景倒是也不由自己不信了。 李金羽很快将解药配好,喂萧锦宴吃下,一众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大殿之上,李文才看着自己从小到大忽略的嫡女竟然出落的这般标志,甚至还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失了什么。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李秋雨,心中又愤恨李金羽不留情面,原本这样的她能够给自己的秋雨铺一条很好的路,没想到她竟然这样不识好歹的给破坏了。 跟李文才一样注视着李金羽的出了大殿上年龄相仿的女眷们,就只剩下萧楚河了。 候府两个千金,偏偏落在自己手 上的是那个是没用的庶女,萧楚河看着李金羽的眼神中多了一丝贪婪。 若是李金羽一开始就是自己这边的,会不会自己要比现在的路顺一点。 萧楚河看着李金羽微微出神,却不知不远处的李秋雨早就发现了他这样失神的状态,心中更是暗暗诅咒李金羽,觉得是她抢走了自己的一切。 大殿之上李金羽静静的等待着萧锦宴的好转,看在皇帝眼里却是伉俪情深的一幕,心中不由得开始盘算着一些事情。 良久之后,萧锦宴的脸色总算恢复正常,这时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对李金羽的医术更是深信不疑。 太子也因为这件事从心里消除了对萧锦宴的隔阂。 看过太子不久后,皇后又病倒了,太子请了不少御医都说皇后娘娘已经是弥留之际,无奈之下,太子只能找到李金羽。 看着已经醒来的萧锦宴,太子心中有些愧疚,得知太子的来意,李金羽也表示自己愿意去看看皇后娘娘。 来到皇后营帐前,皇后虚弱的看着李金羽,嘴角不免自嘲的笑道,“本宫从前暗地里给你下了不少绊子,没想到你竟然会来看我。” 李金羽面无表情,从前的事情她 并不想追究,医者父母心也是她在另一个世界里老师一直教导的。 仔细看了皇后的脉象,李金羽就知道这是心病,并不是自己能够调理的,看着皇后说道,“娘娘心中不必如此执着,不然就是这执念会害你丢了荣华富贵也会害你丢了性命。” 旁边的太子听了这话皱了皱眉,张嘴就要斥责李金羽,皇后吃力的抬起手制止了他。 “你下去吧。”说完皇后便将眼睛闭上了。 回到房间就看见刚刚还很是虚弱的萧锦宴,现在已经生龙活虎的站在一旁自己倒水了。 “你,怎么回事?装的?”李金羽一脸惊讶的看着萧锦宴。 萧锦宴放下手里的茶杯,一脸你才知道的样子看着她,这下可气坏了李金羽,自己在这里担心他会不会丢掉性命,谁知道他竟然是装的! “这点毒不算什么。”萧锦宴看着李金羽柔声说道。 萧锦宴以前被人暗害,体内的毒很是霸道,折磨了他许多年,若不是李金羽帮他救治,现如今还不知怎样,现在听到他说这话到是也不生气了。 李金羽不知道的是,若不是萧锦宴装出很严重的样子,镇国公那边的万万是不会放松警惕的。 秘密 正因为这样,萧锦宴才能顺利的将消息送了出去。 “你坐下,让我看看你体内的毒都清了没。”李金羽虽然不生气了,但是嘴巴上依旧是不高兴的样子。 萧锦宴看着眼前装生气的小丫头,无奈的坐下乖乖将手伸出了出来。 “皇后有没有为难你。”萧锦宴轻声问道。 李金羽摇了摇头,心中有一股暖流划过,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受委屈一样。 得知皇后病重,皇帝念及多年情分来到了皇后营帐前。 “父皇,你快劝劝母后喝口药吧。”太子几乎是带着哭腔在跟皇帝说话。 “住口……咳咳,你是太子这般样子是给人笑话吗?”皇后挣扎着说完话又陷入了一阵咳嗽。 “母后……”太子看着皇后这样,心中很是担忧,想要劝解皇后,却不知从何说起。 皇帝示意太子先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帝后两人。 “皇上想必是对臣妾厌恶至极了吧。”萧皇后看着皇上眼眸中满是伤痛。 “皇后这病需要静养,不要劳心太多。”皇帝眼神依旧温和的看着皇后。 皇后没想到自己皇帝还能跟自己好好说话,不 由得有些后悔,但她知道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皇上可恨臣妾作茧自缚,如今闹得现在这样的局面。”皇后自嘲的说道。 皇帝心中也感念皇后这么多年的陪伴,虽然有时候她做的事情实在是过分,可自己忽略了她多年这也是事实。 看着皇后,皇帝轻轻的摇了摇头,想起皇后刚嫁给自己的时候,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这些年是皇后这个枷锁将她拷了起来。 帝后两人说了良久的话,皇帝离开后,皇后竟然起身要求给自己梳妆。 僵持了许多天,镇国公终于开始了最后一次围攻,皇帝带来的亲兵一直处于弱势,镇国公的兵马已经来到了皇帝的宫殿之前。 而贪婪的镇国公竟然想要皇帝写退位诏书给自己,众人没想到镇国公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可与此同时更担心自身的安危。 萧锦宴的伤虽然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并没有对外透露,面对如此僵局,他派出去调遣救兵的人还没带着兵马赶回来,恐怕就要被攻陷了。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李金羽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示意萧锦宴跟自己走。 李金羽跟萧锦宴在房间里 说话,萧楚河也探听不到什么消息,只见两人一会出了房间就去后山转了转,转身就回来了。 等他们回来以后,萧楚河还派人上后山探查了一番,发现山上只有一些草药便什么都没有了。 这让萧楚河心中很是疑惑,但又猜不出他们想干什么。 很快两人就去了皇帝寝殿,出来后萧锦宴就像大臣宣布,因为反贼谋逆的事情皇帝已经气急攻心病倒了。 一时间帝后都病倒了,弄得大家人心惶惶,而另一边镇国公听到这个消息后是有些怀疑的,派了好几波人悄悄打探。 虽然一切都还有疑点可追究,但是长时间的胜利和唾手可得的皇位,还有那人迷失了自我,消除了内心的质疑。 “真是天助我也,皇帝老儿寿命将尽,这天下终究还是落到我手里了。”镇国公大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并下令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 本来镇国公心中还有些忌惮萧锦宴这个鬼修罗,但是那日他只身前来营救太子,身后中了自己一箭,为了保险起见自己还在箭上下了毒,这下总算是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 大殿之上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接下来该如 何是好,太子一心都在皇后身上,也不能指望他出来主持大局,萧锦宴的伤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萧楚河冷眼看着眼前的情景,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人太值得人怀疑了。 但是现如今的情景并不是自己跟他们争长短的时候,即便就算心中有疑虑也只能作罢。 一连几天萧锦宴跟李金羽都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萧楚河派人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也不知道这两个人神神秘秘的去干什么了。 御医来了好几次,都说皇帝是因为气血攻心,这一次的情况非常凶险要赶紧回宫静养,大臣们听到这个消息更是一筹莫展,现在这个情况,别说是回宫了,保命都难! 相比于萧楚河的疑心深重,五皇子萧楚南一直守在父皇身边细心照料。 大殿上不知道是谁将病重的消息传进了军营中,不少侍卫都前去投靠叛军,一时之间,大殿上陷入死寂。 人人心中都绷着一根弦,不知何时死神就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外面刀剑相向的声音不绝于耳,很快裘会耿就带领着亲信闯入大殿。 大殿上陷入一片混乱,不多时就将所有人控制 了起来。 裘会耿看着被包围的几个皇子,心中不由得冷笑,“七殿下,别来无恙啊。” 萧锦宴淡淡然的扫了裘会耿一眼,慵懒高傲的样子更像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 这段时间的胜利已经将裘会耿冲昏了头脑,面对萧锦宴这样的无视,他心中异常的不爽。 “萧锦宴,我看你是还没认清楚现实吧。”说着,裘会耿将手一挥,萧锦宴面前出现了不少铁拷。 “老夫知道你们一个个武功高强,生擒你们老夫也不指望,但是只要你们乖乖带上手铐,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杀,若是不从,我便将这里的人杀光杀净。”裘会耿看着几位高高在上的皇子,嘴角露出嗜血的笑容。 这一步他早就想好了,与其硬碰硬让他们有机可乘,不如直接要挟来的快一点。 “既然镇国公你都想好了,我们岂有不从?”萧锦宴笑着走了过去,第一个被拷了起来。 看着众皇子这般归顺,裘会耿一时之间担心有诈,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铁链是经过特殊加工的,想要挣脱开是不可能的。 吩咐手下的人将萧锦宴他们分开关押后,裘会耿便朝着皇帝所在的房间走去。 找到玉玺 “微臣参见皇上。”裘会耿看见他一直侍奉的帝王正虚弱的躺在床榻之上,嘴上虽然说着臣子应说的话,但神情却无一丝臣子应有的恭敬。 皇帝闭目养神,并没有理会这个陪着自己多年却越来越放肆的亲信。 “这么多年,老夫终于熬过来了,皇上您就放心把江山交给老臣,老臣一定不会亏待江山百姓的。”裘会耿双眼猩红,好似什么东西着了魔一般。 皇帝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裘会耿也不在继续自讨没趣,让人将皇帝软禁起来,自己转身走向大殿外。 裘会耿手段残忍,趁现在要将当初在朝堂之上跟他作对的大臣全部杀害,身边有些亲信看不过去,出言求情却被他一剑刺死。 “将这些人押下去,等回到京城即刻处死。”裘会耿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丝毫不念昔日同朝为官的情分。 “大人,有异常。”身边的黑衣人前来禀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焦急。 “什么事。”难得心情不错,裘会耿并没有因为黑衣人的打断而发怒。 “少了一个人。”黑衣人畏畏缩缩的站在后面说道。 “谁!”听到这话裘会耿一扫刚才的 好心情,眼神很是阴沉。 黑衣人在查点人数的时候,发现萧锦宴身边一直跟着的神医圣手李金羽不见了,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不得已才来汇报。 “神医圣手,李金羽。”黑衣人低声说道。 裘会耿扭头来到关押萧锦宴的房间,刚一进去就看见萧锦宴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 虽然那个臭丫头会一点医术,但是裘会耿从来没有将她放在眼里,唯一顾虑的就是她会不会跟萧锦宴一起设什么陷阱。 “七殿下,这里住的舒服吗?”裘会耿看着萧锦宴,语气中夹杂一丝讽刺。 “多谢镇国公关怀,本王好得很。”萧锦宴不咸不淡的回道。 “有一事,还请七殿下告知老夫。”裘会耿对萧锦宴的态度很是不爽,但如今大局未定,自己还不能将他怎样,况且萧锦宴手里的廷尉如今是裘会耿心头大患。 “不知本王有什么事情值得镇国公惦记,难道玉玺找到了?”萧锦宴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意,眼神却愈加冰冷。 听到这话,裘会耿面色一僵,嘴角不由的抽搐了一下,这段时间他废了许多精力,明里暗里的威胁皇帝, 都不知道皇帝将玉玺藏在了什么地方。 一天没有找到玉玺,裘会耿一天就不能登基,这样的话,迟早会引起骚乱,引的其他诸侯前来支援,到时候就大事不好了。 “七殿下,一直跟在你身边那个会医术的丫头呢?”努力稳定住自己暴躁的情绪,裘会耿咬牙切齿的问道。 萧锦宴笑了笑,耸肩回答道,“去哪是她的只有,她不是本王的人,自是不归本王管的。” “你!好,既不是七殿下的人,那待老夫派人找到她时,就不能保证是个完完全全的人了。”裘会耿看着萧锦宴,眼神中充满试探。 “你敢!她要有个三长两短,本王会让你十倍奉还!”萧锦宴周身的气息突然降低了好几个度,眼眸里蕴含着一股杀意,站在一旁的黑衣人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 裘会耿没想到小小的一个丫头竟然会引的萧锦宴如此暴怒,当下不由得感到心惊,跟黑衣人使了个眼神便离开了。 回去后的裘会耿动用了所有人手找玉玺,终于在一个暗格中找到了玉玺,一切终于就要尘埃落定,裘会耿心中很是欣喜若狂。 另一边,李金羽带着从后山 采来的材料,躲在一处密室里正在紧张的配置什么东西…… 找到玉玺的裘会耿也并没有放弃对李金羽的搜寻,李金羽将配置好的东西倒进了琉璃盏里,伸手将自己打扮成小厮的样子便溜出了密室。 刚一出密室,就被一个女人叫住了,“喂,你是哪来的?” 一个打扮着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在李金羽面前,这让她不由得有些紧张。 不过还在自己在脸上抹了一些碳灰,李金羽压着嗓子说道,“回禀姑娘,小的刚从柴房过来。” 话音刚落,女人身边的侍卫就将剑架在了李金羽脖子上,“你竟然连赵夫人都不认识,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李金羽此刻恨死自己这张嘴了,怎么张口就叫姑娘,这女人的打扮明明就是妇人模样。 见此状况,李金羽灵机一动,赶忙装作害怕的样子说道,“小的…是刚投奔过来的,所以不知道夫人身份,夫人一看就是菩萨心肠,饶了小的吧。” 听到李金羽抹了蜜一样的嘴巴,女人示意侍卫将剑收起来,这才说到,“无妨,你去大殿帮我看看大人在不在。” 说完便扭身走了,李金羽这才忙揣 着琉璃盏小心翼翼的离开了这里。 拿到玉玺的裘会耿,将所有人聚集在大殿上,拿着玉玺一步一步的走上他梦寐以求的皇位。 一步两步,裘会耿脚下的步伐走的郑重,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步他等了多久…… 就在离皇位只有咫尺的距离,突然身后一束快箭刺穿了裘会耿的身体,裘会耿转过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后的人。 “萧…萧锦、宴!” 说完裘会耿便直勾勾的摔了下来。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穿透裘会耿身体的那只箭正是当日伤到萧锦宴的那只。 一时间殿外也嘈杂起来,到处都是兵戎相见的声音,廷尉在萧锦宴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将叛军包围,从内部将他们瓦解。 这时人们才意识到,原来早先叛变裘会耿的人马是萧锦宴一开始就安排好的,就是为了等到廷尉的人赶到,里应外合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叛乱。 看着叛军已经如数投降,李金羽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裘会耿一死叛军本身就开始纷纷投降,真正反抗的是那些死侍。 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李金羽脚下的躺着的尸体突然动了动,拿起身边被血染红的剑就要刺过来。 尘埃落定 大殿中央的萧锦宴发现异常时就已经赶过去救李金羽,没想到还是差一步,眼看着那把剑就要刺穿她,萧锦宴眼中露出少有的恐惧。 就在这时,傍边一个人伸手将李金羽拉倒怀里,萧锦宴抓住时机,一脚将那死侍踢到柱子上结束了他的生命。 看到墨时风身旁的李金羽安然无恙,萧锦宴这才松了一口气,刚刚的情景过于紧张,让他自己有些微微失态。 萧锦宴转身时,看见墨时风眼底一划而过的情愫,心中愣了一下,并未表现出来。 “谢谢啦。”李金羽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刚拍了拍墨时风的胳膊就一双大手拉到一旁。 迎上萧锦宴意味深长的眼神,墨时风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在前段时间的接触时,墨时风发现自己对李金羽的感情有些异样。 起先并没有注意,到后来心中愈发不安,他一直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还是一眼就让殿下看穿了。 一切后事料理完后,突然出现了 一个意外,裘会耿不见了…… 众人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只能派人先在附近搜查,一切处理妥当之后,在皇帝命令先行回宫再处理相关事情。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皇帝并没有病重,一时间那些真的叛乱的人到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萧锦宴得知裘会耿出逃后召集了一批死侍就在京城附近,一时之间成了众人的心头大患。 一旁的萧楚南正愣愣的看着空荡荡都手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软禁在房间里之后,突然跳出来一个小厮,脸上脏兮兮的但是一双眼睛特别的明亮清澈。 小厮将一些液体倒在铁手环上,不一会铁手环就轻而易举的拿了下来,待看清楚对方的脸之后,才发现是李金羽。 她这副打扮却难掩眼睛的清澈,这让萧楚南心中有股异样的感情悄悄划过心尖。 “三殿下,快走吧。”忙了大半天的李金羽抬手擦擦额头的细汗,笑容很是灿烂。 萧楚南记不清自己是多 久没有见到这样有感染力的笑容了,自己留恋烟花场所,见过的女人何其多,但是这样干净的笑容只在李金羽这里见过。 看着李金羽转身离去,萧楚南伸手想要触碰她,却不料已经迟了一步,眼看着她抬脚跨出了房门。 “三殿下!三殿下!皇上让您过去呢。”旁边的随从焦急的叫着萧楚南,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连皇帝的召见都没听见。 这时萧楚南才从刚刚的回忆中抽身出来,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来到大殿之前。 “皇兄可是有什么心事?”萧锦宴挑了挑眉毛看着萧楚南,一身慵懒的姿态根本不像是刚经历过厮杀。 萧锦宴的神态深深刺痛了萧楚南,但碍于众人都在看着自己,萧楚南只好硬着头皮笑了笑说自己无事。 皇帝看了看一旁的李金羽,示意她上前来,看着萧锦宴说道,“你这位帮手不错。” 众人看着皇帝称赞李金羽,心中有有些疑惑,但是当 下也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刚刚经历过一场厮杀,这时大家都惊魂未定。 皇帝简单的交代了几件事情后,萧锦宴他们便着手开始清理局面。 一旁的李秋雨看到萧楚南便赶紧跑了过去,这些天她一直躲在角落不敢出声,生怕那些叛军发现自己。 “殿下,你还好吗?”看着萧楚南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李秋雨柔声问道。 因为这次叛乱的原因,此刻没有人揪着李秋雨怎样出大牢的事情不放了,对她来说也是好事。 萧楚南抬头看了看这张虽然貌美,但跟李金羽相差甚远的容貌心中有些无趣。 “本王无碍”,萧楚南摆了摆手,并未说多余的话。 李秋雨虽然心有不甘,但是表面还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一行人总算回到了京城,这一路也算是惊险,不过好在伤亡不多。 皇帝回宫后下令将裘会耿一族按律抄家,一干人等纷纷压入大牢等候发落,至于皇后,皇帝并没有废除她,只是 将她禁足在自己宫中。 一切刚刚恢复正常,宫中就传来了皇后自杀的消息,一时间朝野上下无不震惊。 太子知道这件事后赶忙跑进皇后宫中,就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皇帝心中不知作何滋味,虽然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但他并未发落,皇后为何要自杀…… 皇后谋反的事情并没有传到宫外,只有朝堂上的大臣略知一二,但是大家都很明智的选择闭口不言,并不排除皇帝曾经是否暗示过此事不得外泄。 李金羽知道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太大感触,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自己的医馆。 叛乱期间她最担心的就是医馆的安危,回来后看见包子和红罂安然无恙,自己那些宝贝药材也都完好无损,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见李金羽这副样子,红罂和包子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李金羽将自己从秋猎场带回来的材料交给包子后就回到自己房间睡了一觉,天知道她已经连着几天没好好睡觉了。 调虎离山 第二天一大早,李金羽通过包子这个大嘴,知道了皇帝念及多年情分并没有苛待皇后的家人,只将获罪的人绳之以法,但太子却因为萧皇后的去世深受打击,一蹶不振。 一连几日都没有上朝,还整日再东宫里花天酒地,此事没有多久就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之间太子的名声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而此次事情的传播背后也少不了萧楚南的出力。 朝臣们看着太子日渐颓废,心中很是焦急,太子的太师两次前去劝阻都被拒之门外,如此荒唐都做法将年迈的太师气的在东宫外晕了过去。 这件事成了压垮太子的最后一根稻草,群臣上书要求皇帝废除萧境的太子之位,这时太子才一身酒气的出现在皇帝面前。 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太子不由的冷笑,别人看着自己风光无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皇家的感情没有几分真心。 “太子,你太让朕失望了。”皇帝看着太子的眼中充满着浓浓的失望,就是这样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了太子的心。 虽然皇后参与谋反,但皇帝至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废除太子,尽管他德不配位,这些年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没有少做…… “父皇,儿臣在您心 里一直都不是最出色的,这个太子儿子都当的精疲力尽了!”殿下的太子看着高高在上的父皇,心中充满了怨恨。 皇帝看着太子这样,良久之后轻轻说道,“许多事情朕都知道,只是碍于你的面子,没有当面揭穿而已。” 太子听到这话,终于不再想要争论什么,整个人都瘫坐在一旁…… 另一边,萧锦宴跟萧楚河领命去捉拿裘会耿,一路上跟这蛛丝马迹竟然寻到了南方,因为离京城有点远,萧锦宴心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很是不安。 裘会耿带着死侍一路南下,好几次都差点跟萧锦宴他们相遇,一路上狼狈不堪。 而萧锦宴也带领着廷尉,以最快的速度赶上了逃亡的裘会耿,将他手下是死侍尽数除去,墨时风已经查到了裘会耿藏身的地方,准备派人盯梢,等着萧锦宴过来一并捉拿,却一不留神被他乔装逃走了。 “殿下!属下失职。”墨时风单膝跪地,语气中夹杂深深的自责。 萧锦宴看了看裘会耿留下的衣物,并没有怪罪墨时风,很显然这次出逃是裘会耿计划已久的事情。 另一边,李金羽坐在院中发着呆,萧锦宴临走的时后告诉李金羽最近京城隐患众多,让她 注意安全,尽量不要出门,李金羽也很听话的一直待在医馆。 终究还是不放心李金羽,萧锦宴走的时候将自己的暗卫宁欢放在李金羽身边。 “宁欢,到像个女孩的名字。”李金羽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看着眼前满脸清秀的宁欢。 宁欢面无表情的站在李金羽面前,这世间只有她自己跟七殿下知道自己是女儿身。 本以为此次出来能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没想到竟然是保护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宁欢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嫌弃李金羽的时候,连带着也将自己嫌弃了。 看着宁欢不说话,李金羽只觉得萧锦宴身边的人都冷冰冰的,除了时风有时会跟自己说话。 “我就在院子的树上,有事叫我。”说完便纵身一跃,跳到了树上。 看着宁欢敏捷的身手,李金羽想到自己跟萧锦宴和重月楼学了许久的武功,进展也不是很大,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看着李金羽羡慕的眼神,红罂走过来笑着说道,“姑娘这是羡慕了。” 李金羽用力的点点头,可是自己能怎么办呢,武功这个事可不是能够速成的。 “给我吧!”李金羽伸手接过红罂手里的药材,叹了口气也算是想通了,自己还 是先把手里的事忙完吧。 这段时间李金羽一直待在院子里想要提炼出更具有腐蚀性的硫酸,虽然这东西跟现代工艺比不了,但是至少性质是一样的。 转眼就过了两天,看着手里的硫酸,总算是比在猎场时做出来的效果明显,李金羽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门外的宁欢通过这些日子观察,觉得李金羽手里总有一些自己看不懂的东西,渐渐也不排斥这份差事了。 裘会耿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一路狂奔回到了京城,心中冷笑,这些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敢再回来吧。 刚一进城门就看见到处都是重兵把手,裘会耿心中暗骂,出于无奈裘会耿身边只剩下一直跟着他的黑衣人。 裘会耿跟萧锦宴会战的时候不慎中伤,两人只好潜入一家医馆,不料刚一进去就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看见李金羽时裘会耿心中很是欣喜,没想到现成的机会就送到了自己面前。 裘会耿心中一直疑惑当日萧锦宴是怎么打开铁链的,后来战败逃亡都过程中听闻是李金羽制作了一种什么药水。 这让裘会耿心中更是疑惑,如今谜团的真相就在眼前,他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裘会耿准备上前捉住李金羽, 突然被黑衣人一把拉住,那人神情严肃的说道:“大人,这院子里有高手。” 黑衣人敏锐的察觉到树上有人,而且此人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若不是这时放松警惕,也段然不会被自己发现。 眼看着李金羽就在咫尺的距离,却不能做什么,裘会耿这下犯了愁。 “大人,我去引开那人,不过恐怕拖延不了多久。”说完便飞身出去。 宁欢正在树上打瞌睡,突然感觉到有人往这边来,飞身抽出软剑便刺了上去,两人打瞬间打了起来,那人也不和宁欢死扛,打了两下转身就想逃。 宁欢发觉黑衣人要跑,心中冷笑,想跑?门都没有。 渐渐的两人消失在裘会耿的视野中,他这才悄悄的走近李金羽,只见李金羽正在药房里,手上拿着的应该就是传闻中的药水。 李金羽感觉到身后有人,还未转身就被裘会耿打昏。 宁欢很快就追上了黑衣人,不料黑衣人见自己打不过宁欢竟然服毒自尽了。 看到这一幕宁欢才发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回到医馆后李金羽已经不见了,连带着她这些天制作出来的药水也都一扫而光。 宁欢心中大喊不好,赶忙掉头去追,只到晚上也没找到李金羽…… 逃出 “人呢?找到了吗?”红罂看着宁欢一脸阴沉的回来,赶忙上前问道。 看着宁欢一直不说话,两个人心中很是焦急,奈何红罂虽然在赌场待了许久,可是并没有什么武功傍身。 包子看着宁欢这样都快要哭了,语气中满是埋怨,“你不是来保护姑娘的吗?怎么人丢了你都找不到。” 宁欢心中很是愧疚,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被暗算了,七殿下交给自己的事情就这样搞砸了。 “宁欢,你有什么办法能够通知七殿下,让他回来救救我们家姑娘。”红罂棱镜下来,想着萧锦宴一定不会不管李金羽的。 “不可以。”宁欢态度坚决的说到。 “你这是什么话,你把人弄丢了,现在还不愿意帮忙,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啊?”包子急得就要上去揪宁欢的衣领,红罂赶紧将他拉开。 要知道动起手来包子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殿下有事要忙,我会找到你们家姑娘的。”说完宁欢提着剑就要离开。 见此情景红罂赶忙将宁欢拦住,“你应该知道你们家殿下有多看中我们家姑娘,若是你现在隐瞒不报,万一我们家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我看你怎么交 代。” 看着红罂怒气冲冲的样子,包子赶忙跟她统一战线拦住了宁欢的去路。 宁欢思考了一下,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这才将他们廷尉专门传送信息的信号弹拿了出来。 这边萧锦宴正在追寻裘会耿的行踪,一路查找竟然快到了京城。 “殿下,京城里的信号弹。”墨时风指着天空上方说道。 萧锦宴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翻身上马便往京城方向飞奔而去。 另一边,李金羽在一阵头疼中醒了过来,发觉自己被人打晕后心中暗骂是哪个缺德的家伙。 好不容易坐起来才发现四周灯火昏暗,好似一处废弃的地牢。 突然一张狰狞的面孔出现在李金羽身边,吓的她赶忙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踝上被锁着铁链。 想起自己身上还有硫酸,李金羽找了一圈也没发现。 裘会耿看着李金羽这般模样,冷笑的说道,“你是在找这个吧。” 李金羽抬头一看,那张刀疤脸手里正拿着自己的配置好的硫酸。 看着眼前的人有些面熟,李金羽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你……是谁。”李金羽看着面前的人,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也不 知道宁欢能不能找到自己。 “几日不见竟然认不出老夫了,看来这毁容的滋味你也要尝一尝了。”说完裘会耿拿着手里的药水一步一步的走向李金羽。 “啊!等等,等等,镇国公有话好好说。”李金羽可不想拿自己的东西来害自己,她也没想到昔日那样神武的镇国公竟然落的如此狼狈,脸上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 “我今天就要让你尝尝这地狱般的滋味。”裘会耿猩红着眼,仇恨已经渐渐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了。 “我可以治好你脸上的疤!”李金羽退到角落里大声喊道。 裘会耿这才停下脚步,相对于毁掉李金羽的容貌,他更关心自己能不能去掉脸上这个丑陋的疤痕。 想到当初到处都在传李金羽是神医圣手,就连萧锦宴身体里的毒也是靠她才能够清除的,裘会耿不免有些心动。 “此话当真?”裘会耿看着李金羽,狰狞的脸上带着一丝怀疑。 李金羽点了点头说到,“镇国公你位高权重,难道我的事您还不清楚吗?” 看见裘会耿对自己有了三分信任,李金羽这才开口道,“我的命都在你手上,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裘会 耿这才放下手里的药瓶,沉声说到,“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 李金羽连忙摇摇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只希望裘会耿能留自己一条命。 李金羽将写好的草药交给裘会耿,裘会耿看到上面有一味豉厘草,当下冷笑道,“你若不是欺老夫不会医术,但这豉厘草老夫却知道是令人昏迷的。” 李金羽笑了笑说道,“您的伤口需要用腐蚀性的草药去除表面的腐肉,才能长出新肉来,少量的豉厘草能够缓解疼痛。” 看着裘会耿还不信,李金羽一脸无奈的说道,“若是镇国公英勇无比,不怕剃肉之痛也可以不买这味药。” 说完便不在理会裘会耿。 裘会耿看着李金羽不像撒谎的样子,半信半疑的拿着药方走了。 李金羽赶忙检查身边有没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奈何裘会耿此人太过谨慎,哪怕是将自己锁着也不留下一丝可乘之机。 就这样李金羽一个人在废旧的牢饭里呆了许久。 快到傍晚的时候,裘会耿才带着草药回来了,李金羽随手一番,看到一味药心中不免暗暗窃喜。 那豉厘草的确不是重点,重点是加上另一味常见的草药会使人神 志不清出现幻觉。 “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不然老夫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裘会耿看着李金羽,眼神很是毒辣。 “镇国公,你就别吓我这个小姑娘了,我对你没有什么威胁。”李金羽一边将草药捡出来一边无奈的说道。 很快就将药配好了,裘会耿心中还是不相信李金羽,害怕她给自己下毒。 看出裘会耿的心思,李金羽无奈都说道,“镇国公,我将你毒死万一没人发现这个地方我不是要活活饿死了吗?”说着还摇了摇自己脚踝上的铁链。 裘会耿转念一想也是,这才将药涂抹在伤疤上,感受到脸上先是火辣辣的疼,然后又开始变的凉爽。 察觉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后,对李金羽慢慢放松了警惕。 不一会裘会耿神志开始出现模糊,他用力使自己保持清醒但是已经太晚了,意识到自己上当,就要上前杀了李金羽,不料眼前已经开始出现幻觉。 李金羽趁乱找到自己配置的硫酸,赶忙将铁链融开却不小心腐蚀了自己的脚。 李金羽强忍着疼痛,跑出了地牢,这才发现已经出了京城,害怕裘会耿会追上来,李金羽简单的将包扎后就离开了。 很奇怪吗 皇帝知道裘会耿是李金羽捉拿回来的,不禁有些吃惊,对她的印象又添了几分好感。 一想到当年萧锦宴的母妃也跟李金羽一样是个活泼的人,皇帝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 看着自己情不自禁拿出来的画像,皇帝心中浮起一阵浓浓的歉意。巨大的自责引起他强烈的不适,听到皇帝咳嗽不止,老太监赶忙递上一杯暖茶伺候着皇帝服用。 老太监余光看见书桌上那副女人的画像,画像上的绝色容颜不就是皇帝心中一直以来的那块心病又是什么? 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老太监伸手将画卷起来收好,对着皇帝说道,“皇上,明日您还让七殿下带着那个女神医来宫里面圣呢,这会您还不赶紧休息。” 听了老太监的话,皇帝摇摇手示意他扶自己回房安寝,眼角挂着一丝难以察觉到落寞。 另一边,萧锦宴带着上好的祛疤膏来到李金羽房间,李金羽懒洋洋的靠在床上,一时之间让萧锦宴有些失神。 轻声咳了一下,掩盖自己刚刚的失态,萧锦宴伸手将药膏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萧锦宴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 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的李金羽伸手接过药 膏,刚一打开就飘来一阵浓郁的药香味。 看着微黄的膏体,李金羽不由的感叹古人的智慧真的是博大精深啊。 “谢了。”爽快的收下并不过分矫情一向是李金羽的脾气。 “父皇让你跟我一起进宫。”萧锦宴坐在一旁漫不经心的说道。 进宫赴宴这么繁琐的事情,李金羽当然不想参与,可是无奈大boss都发话了,自己也不能不去了。 李金羽只好认命的点点头,心中想着,大不了自己去了光埋头吃东西就好了。 突然李金羽意识到一个问题,看着自己这一身素衣,并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衣服,据说参加宫宴都是要盛装打扮的,自己这样跑去,别说报仇了,估计当场都要被人扣上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萧锦宴,你在这等等我,我去去就来。”说着李金羽就将自己的小金库翻了出来,抱着存钱盒抬脚就要跨出房门。 还没走两步,就被人拽了回来。 “你这是干什么!”看着将自己拎在半空中的萧锦宴,李金羽晃荡了一下悬空的双脚,看着他满脸疑惑。 “我都已经准备好了。”说着便示意她看看门外,李金羽这才意识到门口站着许多人。 既然萧锦宴已经准备好了,李金羽也乐得清闲,坐在铜镜面前任由她们摆弄。 不一会,李金羽顶着一脸疲惫在铜镜里面看着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 别说,这样一打扮自己看着也还不错嘛,李金羽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换好衣服后,宫宴也快要开始了。 站在门口的萧锦宴,突然眼眸中闯进一抹身影,很少见李金羽盛装打扮,一时之间众人都微微吃惊。 众人很少见李金羽化妆的样子,一袭鎏金淡紫色蝶舞裙显得整个人高贵典雅。 一群人的目光好似粘在李金羽身上,萧锦宴表情微冷的看着李金羽身上的裙子。 “怎么了,我穿这个很奇怪吗?”李金羽看着萧锦宴有些凝重的表情。 “怎么会,姑娘你今天真的是太好看了。”红罂走上前看着赞叹的说道。 李金羽本身已经很貌美了,如今一打扮恐怕是要将京城里所有的公主贵女给比了下去。 萧锦宴正是意识到李金羽有些过分耀眼,心中才微微有些不爽…… 李金羽并没有看出萧锦宴是在吃醋,疑狐着上了车,心中还在想自己是否哪里不妥。 坐在车上的李金羽看着萧锦宴面色不太好, 便张口问道,“萧锦宴,你这是怎么了?” 刚说完,车身突然发生摇晃,一时没坐稳的李金羽便朝着萧锦宴扑了过去。 萧锦宴大手一揽,握住李金羽柔软的细腰才避免她跟车壁来个亲密接触。 意识到两人姿势有些暧昧,李金羽慌张的爬出萧锦宴的怀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那个…谢谢哈。”李金羽看着萧锦宴,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是眼底的尴尬却是这么也掩饰不了的。 “怎么回事。”萧锦宴伸手掀开帘子,看似心情还不错。 “回殿下,刚刚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孩。”墨时风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怎的今日殿下的语气中有一丝……愉悦? 没过多久,马车就来到了宫门前。李金羽前脚刚下车,就遇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人。 三皇子萧楚南带着侧妃李秋雨前来宫中赴宴,没想到竟然在宫门口碰到了萧锦宴。 远远望去,看见萧锦宴身边站着一位绝色佳人,萧楚南不知为何看到萧锦宴跟李金羽没在一起,心中竟然有些窃喜。 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些过于异常萧楚南赶忙将注意力转移。 “锦宴今日来的这样早,身边这位是……”萧 楚南说话间,萧锦宴身旁的姑娘这才转过身来。 “参见三殿下。”李金羽微微福身,语气不咸不淡的说道。 萧楚南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人就是李金羽,看着她今日的装扮,硬生生将自己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看到萧楚南直勾勾的看着李金羽,萧锦宴面色微怒的挡住了萧楚南的视线,“皇兄,宴会快开始了,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也不管萧楚南是否同意便拉着李金羽离开了。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萧楚南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面色也是阴沉的可怕,站在一旁的李秋雨本想抱怨,看到萧楚南这副样子,硬生生的忍住了想说的话。 “走吧。”萧楚南看也不看李秋雨一眼,语气中听不出半分柔情,说完便将李秋雨甩在身后。 李秋雨被萧楚南气的在原地跺脚,但不管怎样今日也只能乖乖跟在萧楚南身后,不然全京城都知道自己这个从三品的侧妃已经失宠了。 看着自己今日一身华丽的衣服,李秋雨心中更是愤恨李金羽抢了自己风头不说,还当着自己的面勾引三殿下。 一想到一会宴会开始以后男女分席,李秋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给李金羽一点颜色看看…… 嘲讽 萧锦宴刚一踏进宫殿大门,李金羽就感受到身上投来无数充满嫉妒的目光。 心中暗暗感叹,今日自己怕是又被萧锦宴连累着得罪了不少王公贵女,事到如今李金羽也只能硬着头皮在一众人的注视下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京城什么时候有这样绝色的美人了。”坐在一旁的富家子弟看着李金羽,心中早已是垂涎三尺了。 “你不要命了,没看那美人是跟七殿下一起来的。”旁边的好友出言规劝道。 谁人不知七皇子萧锦宴脾气是出了名的差,而且有严重的洁癖,谁要是敢动他的东西那真的是活腻了。 “哎呀,怕什么啊,说不定七殿下玩腻了就轮到我们了。”说话间这位富家子弟一直盯着李金羽的方向,毫不掩饰自己眼神中的贪婪。 话音刚落,这位名叫刘杰的富家子弟就被扔了出去,只听一声哀嚎过后就有侍卫来禀报刘杰已经晕了过去。 “刘尚书,本殿下替你管教逆子你可有异议?”萧锦宴低头擦了擦自己的手,微微挑着眉毛,看似平和的语气却让人忍不住的打着寒颤。 “回,回殿下,老臣谢过殿下教诲。”刘尚书就算是再心疼儿子,也不敢跟这位活阎王硬着 来。 只能在宴会没开始之前就像皇帝告假说自己身子不适,带着自己那倒霉儿子灰溜溜的回家看病去了。 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引起很大的波动,宴会开始后大家也就将此事抛在脑后了。 同样心情不好的还有李秋雨,自从他们跟在萧锦宴跟李金羽身后进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两人身上。 若说往常萧锦宴一直是京城男人里面的佼佼者,女人们这边还有的争一争,可是如今横空出来个李金羽,瞬间就将她们比了下去。 宴会开始后,李金羽一个人坐在一旁也乐得悠闲,到是李秋雨没有那么好的心境。 如今她已经是三皇子的侧妃了,自然不能跟未婚女儿们坐在一起,李秋雨身边坐着的都是嫁了人的妇人。 妇人们在一起说话不像姑娘们还在意是否撕破脸,而是直接捡难听的话说。 不一会李秋雨就被这些妇人们排挤的想要掀桌子。 “我怎么说也是三皇子的侧妃,你们说话最好注意一点。”李秋雨满脸怒气的看着这些人。 自从自己进来以后,她们就一直指桑骂槐的说自己进过大牢的事情,若是连着都能忍,李秋雨觉得自己真的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呦, 三皇妃的架子真大,本夫人还不知道这侧妃还有从三品的。”说话的人是刘妃的表妹,也是朝中李将军的夫人。 李秋雨看着李夫人一时语塞,刘妃娘娘本身就不喜欢自己,要是真的得罪了李夫人,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更是难过。 听到这话,周围的夫人都在小声的嘲笑李秋雨。 受到这样的奚落,李秋雨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将今日所有的遭遇通通都算在了李金羽头上…… 李秋雨抬头用余光察觉到萧楚南正往自己身边看,心中很是欣喜,想着他总算是念及夫妻一场,并没有忽略自己。 于是赶忙眼中带泪的抬起头,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梨花带雨很是惹人怜爱。 就在李秋雨向萧楚南投去委屈的眼神时,这才发现萧楚南看到并不是自己。 心中正暗骂是哪个狐媚子当着自己的面就勾引三殿下,不料顺着萧楚南的视线看到的竟然是同样被人孤立的李金羽。 与自己不同的是,李金羽虽然没人上前跟她说话,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好似周围的人都与她无关…… 李秋雨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硬是拿萧楚南没了办法。 就在李秋雨心中咒骂的时候,公主萧锦绣这才姗姗来迟 。 “锦绣,怎么来的这样晚?”皇帝看着台下的小公主,虽然语气洋装恼怒,但是言语中透露的关爱之意却是让人难以忽略的。 “回父皇,我听说哥哥要来就跑去宫门口接他,谁知道等了半天一问才知道他竟然早都来了。”萧锦绣闹脾气的说着。 一番话引的皇帝开怀大笑,众人都知道对于这个小公主,皇帝是真心疼爱。 看着李秋雨一个人在那坐着,经过前段时间的接触,萧锦绣觉得她人还不错,便走了过去。 殊不知李秋雨的一切都是为了靠近公主装出来的。 “皇嫂,你怎么闷闷不乐的。”萧锦绣看着李秋雨脸色不太好,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刚刚还在奚落李秋雨的夫人们都纷纷转过头去佯装不知。 李秋雨看着公主心中还念着自己,心下很是欣喜,但依旧吊着眉梢,很是委屈的说道,“是我不好,从前遭人陷害,如今成了一个从三品的侧妃。” 说着还拿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样。 旁边几个跟李秋雨不对付的妇人看到这一幕,心中很是厌恶,但是碍于公主在这里并没有说什么。 萧锦绣也听说了李秋雨这件事,开口安慰 道,“放心吧皇嫂,等你那日有孕了,我就让父皇把你的品级抬回去。” 看着萧锦绣并不懂自己的意思,李秋雨只好放弃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什么。 另一边,萧锦宴看到萧锦绣跟李秋雨走的很近,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总觉得李秋雨对他这个心思单纯的小妹不是表面上这么真心。 “公主,你知道今日为什么在宫门口没等到七殿下吗?”李秋雨小声地在公主耳边说道。 “我知道啊,我去的太迟了。”萧锦绣并没有想太多一脸坦然的说道。 “哪里啊,我今天看到七殿下跟我那个姐姐一起来的。”李秋雨指了指坐在那边的李金羽,想要让公主对李金羽产生敌意。 果然萧锦绣一听自己哥哥跟这个心机深重的女人一起来,心中就很是不爽。 “什么?为什么是我哥哥带她进宫,难道宫里没有引路的宫女太监吗?”萧锦绣看着李金羽眼神中充满了怒气。 李秋雨趴在萧锦绣耳边,眼神中流露出一抹算计,悄声说道,“还不是她仗着自己有些美色便以圣旨的名义要挟七殿下呐。” 听到这话,萧锦绣更是气愤,心想自己是绝对不会让这种女人当她的皇嫂的。 挑衅 萧锦绣听了李秋雨的话,当下便抬脚来到李金羽身边,冷笑一声说道,“空有一张皮囊有什么用,还不是一肚子坏水。” 李金羽顺着声音抬头一看,一张充满稚气的脸,长的很像萧锦宴,不得不说这姑娘还真好看,就是看着好像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听着这语气里浓浓的恶意,让李金羽很不舒服。无意间看见站在萧锦绣身后的李秋雨,李金羽瞬间明白了。 原来又是她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在背后搞鬼! “参见公主。”李金羽刚刚跑神并没有注意到萧锦绣什么时候进来的,但是现下也猜到了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我是公主,就最好离我哥哥远一点。”萧锦绣趾高气昂的看着眼前的李金羽。 李金羽不免觉得好笑,她口中的哥哥是萧锦宴吗? 自己可对她的哥哥没有什么兴趣,并且避之不及呢。 看着眼前对自己敌意深重的小公主,李金羽也不打算解释什么,这一切不都是李秋雨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站在一旁的李秋雨感觉到李金羽冰冷的眼神,不由的往后缩了缩,对于李金羽她心中还是有一丝忌惮的。 看出来这两个人是存心找茬,李金 羽也不想跟她们继续费口舌,转身便坐了回去。 “本公主还没有让你坐下,你怎么坐下了。”萧锦绣看着李金羽眼神很是不满,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无视自己。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公主呢,你这是大不敬之罪。”李秋雨上前一步,看似在提醒李金羽,实际上却是在火上浇油。 两句话就将李金羽的罪名都安排好了。 李金羽心中冷笑,自己不找李秋雨算账就好了,没想到她竟然跑到自己面前来挖坑。 “李秋雨,你最好收起你那虚伪的面孔,我可跟你没什么关系。” 李秋雨一时语塞,伸手摇了摇萧锦绣都胳膊,示意她帮自己说话。 萧锦宴看见那边萧锦绣去找李金羽的麻烦,眉头紧紧的蹙在一起,吩咐墨时风去将公主请回自己的座位上。 墨时风虽然有时也很头疼公主的任性,但是公主本性还是很善良的。 “公主,殿下让您回去。”墨时风语气平和的说道。 萧锦绣本来看到墨时风过来,心中很是欢喜,没想到竟然是来帮李金羽的,心中顿时不爽,但是碍于害怕萧锦宴,还是乖乖的回去了。 宴会进行到一半,皇帝将此次平叛有功的人都 逐一封赏,轮到几个有功的皇子,皇帝这才把萧锦宴叫出来。 “锦宴,此次评判你功劳最大,有什么想要的吗?”皇帝看着萧锦宴,眼眸中泛滥着深厚的父爱。 李金羽看着萧锦宴好似并没有因为皇帝的真情流露而表现出什么情绪,这让她有些好奇这两父子之间的相处模式。 萧锦宴看了一眼李金羽,神情很是温柔,上前一步认真的说道,“父皇,儿臣想请旨赐婚。” 此话一出,坐在下面的贵女们都纷纷开始羡慕,不知道是谁这样好的福气能够嫁给七殿下。 “你看上哪家姑娘了。”皇帝说话间还用眼神看了看李金羽,好似早就知道萧锦宴心中所想之人是谁。 这时坐在一旁的萧楚南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萧锦宴突然请婚让他始料不及。 萧楚南看着李金羽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中暗暗安慰自己,萧锦宴要娶的人不是她。 “回父皇,儿臣想娶神医圣手李金羽为正妻。”萧锦宴看着李金羽眼神中藏着浓浓的深情。 显然李金羽没想到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时之间竟然愣住了。 与此同时,李秋雨的眼神中早已是藏不住的 狠毒,一旁的公主虽然不喜欢李金羽,但是她知道这种情况不是自己能够上去捣乱的。 就在这时,萧锦绣才意识到一直跟自己姐妹相称的李秋雨竟然会变得如此陌生,心中不免存了疑虑… “好,那朕就答应你一片痴心……”皇帝看这这两个人,心中很是满意。 不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皇帝接下来要说的话。 “禀皇上,赎民女不能同意。”李金羽走上前来,站在萧锦宴身边,语气很是坚定。 “哦?这是为何?老七不够好吗?”皇帝看着李金羽,心中难免有些不快,自己最优秀的儿子被拒绝,这是哪个父亲都不愿看到的。 “回皇上,民女的母亲刚刚被奸人所害而去世,孝期未满一年,赎民女不能答应。”李金羽语气沉重的道出缘由。 这让身为一国之主的皇帝也不能强人所难。 听到李金羽拒绝这门婚事,萧楚南本来低落的心情变的愉悦起来,但是看着李金羽说自己母亲去世的事情,心中好似压了一大块石头一样…… “既然这样,朕也不强人所难,就封你为靖禾郡主,等你丧期满一年再举行婚礼。”皇帝看着下面两个人,眼神中闪 过一丝精明。 这时李金羽才发觉自己被套路了,刚想张口拒绝,不料萧锦宴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做我的皇妃对你报仇也有很大的好处。” 一想到这里,李金羽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狠狠的剜了萧锦宴一下。 被李金羽这举动惹笑的萧锦宴更是引来一众女人的花痴脸。 李秋雨没想到皇帝亲自赐婚,李金羽拒绝也就罢了,皇帝竟然不生气还将她封为靖禾郡主,允许她守孝满一年再成婚…… 李秋雨心中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只是一个从三品的侧妃,不甘心李金羽什么都比自己强…… 而另一边,起先听到李金羽拒绝的萧楚南心中还抱有一丝幻想,现在到是一点都没有希望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萧楚南处处留意李金羽的一举一动,开始后悔当初派杀手去刺杀她…… 这一切一切走到现在都有些太晚了…晚到让萧楚南觉得自己已经无力挽回… 宴会结束后,一众大臣都前来跟萧锦宴道喜,李金羽这边起先并不打招呼的夫人们也都跑过来跟她叙话。 除了夫人们的热情增加了,那些未出阁的贵女们看李金羽的眼神更是像吃人一样…… 赐婚 回到马车上的李金羽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尽力压制自己对萧锦宴的感情,就在她以为自己可以的时候。 突然之间就被皇帝下旨赐婚了,现在的她不但是全京城女人的公敌,还是救驾有功的靖禾郡主。 萧锦宴刚上马车就看见李金羽一脸的茫然的坐在那里,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今就不适应了?”萧锦宴眉眼带笑,看着李金羽说道。 意识到有人上车,李金羽这才回神过来,看到萧锦宴立马抬脚踢了过去。 眼疾手快的萧锦宴好似早就料到李金羽会这样,伸手就抓住她的脚踝。 李金羽吃痛一声,萧锦宴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握着的是李金羽受伤的那只脚。 赶忙坐下来检查她的伤口。 看着萧锦宴认真的样子,李金羽心中也不像刚刚那样生气。 “为什么要娶我。”李金羽看着萧锦宴认真的问道。 萧锦宴抬起头看着李金羽的眼睛,清澈的眼眸让李金羽心中荡漾起一股情愫。 “丫头,你知道我的心意的。”萧锦宴伸手捧着李金羽的脸颊,自己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心中除了她再也容不下别人了。 李金羽别过 头,躲开萧锦宴的视线,不自然的咳了咳,“我不想成婚。” 听到这话,萧锦宴眼神暗了暗问道,“为何?” “娘亲的仇还没报之前,我什么也不想。”李金羽低着头,尽力掩盖住自己的情绪。 “至少做我的皇妃可以帮你很多。”萧锦宴语气很是柔和,心中想着就算如今她不愿意嫁给自己,总有一天会接受自己的。 李金羽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萧锦宴说道,“我的夫君只能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是皇子,将来还会有侧妃,所以我只是暂时借你正妃之位,等将来报了仇,我会离开的。” 李金羽知道自己心中所要,她也不会强迫萧锦宴只娶自己一个人,所以她更不能放任自己爱上这个地位尊贵的男人。 萧锦宴心中有些不悦,将李金羽拉进自己怀里低声说道,“你怎知我不会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猛地被萧锦宴抱住,李金羽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一时间有些恍惚,隐隐约约听到萧锦宴说要许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 萧锦宴看李金羽并没有挣脱自己,心中默默下顶决心,自己会让她相信自己此生只娶她一人的。 三皇子萧楚南 失魂落魄的出了宫,借口自己有公务在身,将李秋雨留在宫中陪着刘妃娘娘。 李秋雨心中纵使有再多不快也不敢表露出来,刘妃娘娘本身就瞧不起自己这个儿媳妇,在宫里自己过的很是小心翼翼,生怕惹了这位婆婆不开心。 自从萧皇后去世后宫的局势开始慢慢发生改变。 有子嗣且位高的妃嫔只有刘妃一人,太子被禁足,后宫人人都赶着巴结刘妃…… “参见母妃。”李秋雨一进来就看见大殿上坐着几个生面孔,也不知该叫什么。 侧卧在美人榻上的刘妃看见李秋雨,眼眸中闪过一丝厌恶,脸上却挂很是和善的笑容。 “起来吧。”刘妃漫不经心的佛了佛手,并没有将视线停留在李秋雨身上。 站在一旁的李秋雨脸上有些挂不住,大殿上的人没有自己认识的,刘妃显然也不想搭理自己。 就这样不知站了多久,那些夫人这才离开了。 看见站在一旁的李秋雨,刘妃嫌恶的皱着眉头,示意身边的大宫女将她带下去。 宫女走到李秋雨身旁,微微佛了佛身子显的并不尊重,“侧妃,娘娘让您去找公主说说话。” 说完也不顾李秋雨是否答应就 回到了刘妃身边。 宫女怠慢自己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刘妃身边的大宫女自己是万万不敢得罪的,想到这里李秋雨只能强压下怒气离开了。 来到萧锦绣的藏香阁,刚一进去就看见萧锦绣在那里郁闷的揪着花花草草,李秋雨轻声走过去,将自己眼中的一抹算计隐藏起来。 “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李秋雨看着萧锦绣明知故问的说道。 “还不是父皇赐婚的事情,我心里不高兴。”萧锦绣对李金羽没有好感,但是哥哥的选择她知道自己没办法干涉。 “我听说是当初叛乱时,靖禾郡主帮了七殿下,以此为条件,七殿下才答应娶她的。”李秋雨余光悄悄观察着萧锦绣的表情。 看到她面色愠怒这才放下心来。 萧锦绣转过来看着李秋雨心中带有疑惑的说道,“这些事你怎么知道?” 李秋雨微微一愣,赶紧说到,“当时叛乱时,无意间听他们议论此事,当时并未注意。” 看着李秋雨一脸认真,加上对李金羽印象不好,萧锦绣这才相信了她的话,起身就要摆驾去御书房。 李秋雨望着公主离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既然刘妃和萧楚南 都让自己接近公主打探消息,那她这样也不算是违背命令吧… 萧锦绣一路进了御书房,看见皇帝正在批阅奏章,也不能传召就走了过去,“父皇,女儿有事相求。” 看见萧锦绣这么大的人还撒娇,皇帝放下手里的东西,佯装生气的说道,“这是要快成亲的年纪了,还这般没有规矩。” “父皇,儿臣不喜欢那个李金羽,你不要把她赐给皇兄好吗?”萧锦绣抱着皇帝的胳膊撒娇着说到。 听到这番话,皇帝到真的有些生气,心想自己是不是把这个女儿惯的太过于娇纵了,当下便冷着脸说道,“胡闹,君无戏言。” 看着父皇态度强硬,萧锦绣知道自己再这样下去真的就会惹的父皇生气,只好起身告退。 出了御书房,萧锦绣思前想后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去找皇兄,让他自己来跟父皇说。 皇帝得知萧锦绣出宫去找萧锦宴,心中很是无奈,不知道自己平日乖巧懂事的小女儿怎么今日这般无理取闹。 萧锦宴将李金羽送回医馆,自己就回到了府上,刚一进门就看见萧锦绣满脸泪痕的坐在那里。 萧锦宴笑着走过去拍拍她的小脑袋说道,“怎么了?” 挑拨 萧锦绣抬起哭红的双眼看着我萧锦宴说道,“皇兄,那个李金羽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她心机很重的,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她。” 萧锦宴听到这话,眉头紧锁,看着萧锦绣的眼神也不在是刚刚那样的柔和。 “不可以。”萧锦宴冷冰冰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说道。 “为什么啊,她不仅欺负庶女,而且性格离经叛道,为达到目的誓不罢休。”萧锦绣看父皇和皇兄都不相信自己,生气的吼着。 “够了。”此刻的萧锦宴语气中夹杂着怒气,这时萧锦绣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为了那个李金羽都要这样对我。”萧锦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皇兄,生气的吼完之后便跑了出去。 萧锦宴看着自己妹妹离去的身影,心中很是无奈,只能吩咐墨时风让他将公主带回皇宫。 墨时风一路跟这萧锦绣,看着她哭的很是伤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萧锦绣走了一会意识到身后有人跟着自己,转头一看竟然是墨时风,心中不免有些高兴,但是还是赌气的说道,“你来干什么。” 墨时风看着萧锦绣语气生硬的说道,“卑职奉殿下之名送公主回宫。” 萧锦绣心中知道他是奉 命而来,但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遍,得到自己意料之内的回答,却还是不知道心中为何很是失落。 “难道你自己一点也不担心本公主吗?”萧锦绣坐过去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了整整一头的人。 “你若是这样不说话,就不要跟着我了。”看着墨时风硬邦邦的跟个石头一样,萧锦绣心中很是不高兴。 “请公主回宫。”墨时风眼神中藏着一丝无奈,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萧锦绣看到他这样,气的跺脚说道,“我不回去。” 说完便一头扎进人群中,墨时风对公主的任性很是头疼,只能在她身后跟着她。 萧锦绣走了一路发现自己都没有甩掉墨时风,此刻肚子也有点饿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出来的太急并没有拿银两。 看出萧锦绣的囧况,墨时风识趣的递过来一串糖葫芦说道,“公主是想吃这个吗?” 看着眼前的晶莹剔透的糖葫芦,萧锦绣咽了咽自己的唾沫说道,“还算你有颜色,知道本公主饿了。” 说完便接过糖葫芦,坐在一旁吃了起来,看着墨时风一直不跟自己说话,萧锦绣也不生气,一直问墨时风各种各样的问题。 墨时风也都耐心的一一解释。 眼看天就要黑 了,墨时风再次请公主回宫,萧锦绣知道自己出来的时间够久了,再不回去父皇就真的生气了。 看了一眼手上所剩无几的糖葫芦,萧锦绣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宫里。 得知公主出宫找萧锦宴大闹一场,皇帝觉得自己应该对公主多加管教,便下令让她禁足半个月。 没想到自己回来以后竟然面临的是禁足,一时之间萧锦绣心中很是不忿,觉得大家都被李金羽这个女人迷惑了,心中很是生气,一连摔碎了好几个花瓶。 看到萧锦绣这样,李秋雨趁机添油加醋的说了许多,这让萧锦绣将所有的怒气都转到了李金羽身上。 被禁足的日子很是无聊,萧锦绣一想到那日跟墨时风在闹市逛街的样子,心中就充满了甜蜜。 这几日萧锦绣一直谋划着怎么能出宫去找墨时风,尝试了好几种办法,就连自己宫殿大门都没能出去。 李金羽回到医馆以后,吩咐包子将制作硫酸的过程交给萧锦宴,希望他硫酸对朝廷有所帮助。 而萧锦宴将此事上报朝廷,一时之间大家都觉得李金羽是为奇女子。 “这几日清查的叛军多少有些问题,很多线索差到一半就断了。”萧锦宴端起手边的茶轻轻的抿了一 口,看着李金羽说道。 李金羽也不知道萧锦宴近来是怎么了,总喜欢跟自己说他政务上的事情。 不过自从上次两人谈过,在自己没有完全接受他之前,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的条约之后,突然觉得关系也没有那么别扭了。 看着微微出神的李金羽,萧锦宴开口说道,“我怀疑叛军中有当初来刺杀你的刺客。” 李金羽没想到竟然能扯上叛军,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看着萧锦宴说道,“萧楚…南?” 李金羽知道怀疑皇子参与叛乱的言论事关重大,但是牵扯自己娘亲的的仇,她不得不多想一点。 萧锦宴知道李金羽心中的仇恨,但是目前案件还没有进展,自己也不能下决定。 “你放心,一有结果我就告诉你。”说着萧锦宴伸手摸了摸李金羽的脸颊,示意她不要冲动。 看着眼前的萧锦宴,李金羽心中莫名有一股安全感…… 就在两人思绪都飘到一边的时候,突然五殿下萧楚河推门闯了进来。 “七弟,不好了,朝臣在大殿上要父皇废了太子。”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面前两个人有些暧昧的姿势,一时之间萧楚河目光有些呆滞。 萧锦宴将放在李金羽脸上的手收回,轻咳了两 声这才打破了尴尬。 摩擦着自己还留有余温的指腹,心中有些意犹未尽。 “锦宴!锦宴?你发什么呆呢,都火烧眉毛了。”废除太子这么大的事情可不是说废就废了的,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到国家的根本。 所以萧楚河才会这么紧张。 萧锦宴站起身来,对着李金羽柔声说道,“我先去看看,回头再来找你。” 说完便跟这萧楚河一起进了宫。 李金羽望着萧锦宴的背影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这一幕怎么这么像夫妻之间的对话,顿时就红了脸颊。 红罂从一旁经过看到这一幕,心中也只是欢喜,跟这李金羽这段时间自己过的轻松自在,再也不用活在阴暗之下。 况且李金羽待自己和包子都跟朋友一样,丝毫不拿自己当奴婢丫鬟,这让红罂打心眼里感激她。 萧锦宴和萧楚河刚来到朝堂之上,就看见萧楚河已经在此多时了,太子跪在一旁低着头,不知道此刻是什么心情。 而皇帝的面色却是很不好。 “你们俩个来的正好,看看你这个好皇兄都干了什么!”说着皇帝将手里的奏章甩给萧锦宴。 萧锦宴接住后跟萧楚河一起看着奏章里的内容,萧楚河的脸色不由的暗了暗。 废太子 留恋烟花场所,这是每个储君的大忌,更何况萧皇后去世还没有多久,太子就这样不知收敛,兼职枉为人子。 奏章上的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控诉太子德不配位的事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也对太子的行为感到非常失望。 本以为处理了叛军,只要太子没什么大错,皇帝也没动过废除他的心思,不料他竟然这般堕落。 “太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皇帝沉声说道,眼神里全是满满的失望。 “回父皇,儿臣认罪。”太子冷静的态度让所有人都有些吃惊,只有站在一旁都萧锦宴心中好似明白了什么。 “儿臣自知不配为东宫太子,恳请父皇废除太子之位。”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哗然。 这件事看上去太子并无狡辩的余地,可是不代表太子就可以这样轻而易举的废除,只要有人替太子求情,皇帝若是心软,也不至于走到废除这一步。 而如今太子亲口说自己德不配位,到是让朝中的一些人松了一口气,这样一来一切都变得容易了许多。 萧楚南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眼神中的一丝得意,却不料萧锦宴早都看透了他的心思。 看着太子这样颓废,皇帝叹了一口气,终 究是将太子废除了。 废太子萧境迁出东宫,住在了城东的一处院子里,也算是安静平和。 这一日,废太子正在院子里耕种着一些蔬菜,不料大门被人推开,来人正是萧锦宴。 “你来了。”废太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皇兄好耳力。”说着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废太子也停下了手里的活走了过来,看着萧锦宴自嘲道,“此刻除了你还能有谁来看我这个废太子。” 萧锦宴轻笑了一声,“皇兄这一步好计谋,脱身来此过着闲散生活。” 看着院内到处都种的菜,萧锦宴心中也算是释然了,记得小时候在一起玩闹的时候,太子总是照顾比自己小的弟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变得陌生、冰冷… 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萧锦宴才转身离开,刚走到门口就被萧境喊住。 “萧锦宴,如果有可能,我希望那个位子是你。你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合适!”萧境说的情深意切,这段时间从萧皇后去世后,他自己想明白了很多事。 萧锦宴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的离开了,那个位置他从来不想要…… 太子废除以后,萧楚南便再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每日在朝堂上跟 萧楚河争辩不休,两人争储之意也昭然若揭。 不同于朝堂上紧张的气氛,萧锦宴这段时间到是东奔西跑的不在京城里,有小道消息称萧锦宴这是去搜集这天下珍稀的宝物要做聘礼。 此消息一处,又是羡煞了京城一众年轻姑娘。 萧锦宴不在的这些日子,李金羽不时觉得有些无聊,甚至会不由自主的想念他…… 另一边,李秋雨从宫中回来后,本想着培养培养自己跟萧楚南的感情,不料刚一回到府里,就看见府里一团喜气。 “这是怎么回事。”李秋雨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一幕,叫来两个丫鬟问道。 丫鬟们知道李秋雨不受宠爱,所以也没有多恭敬的,直言就说府上来了新主人。 李秋雨不敢相信的进了大堂,却看见萧楚南身边坐着一位美娇娘。 看到李秋雨来了,萧楚南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揽着自己的新妇在说笑。 “殿下不打算介绍一下吗?”李秋雨看着眼前娇柔做作的女人,心中早已燃起汹汹的怒火。 “殿下,她是谁啊。”坐在一旁的徐侧妃看着李秋雨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娇滴滴的声音让李秋雨想冲上去抓花她的脸。 萧楚南捏了捏徐侧妃 的下巴这才开口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侧妃,你们以后要好好相处。” 说罢,转过来看着李秋雨冷声说道,“这是徐太傅的千金,以后就是这府里的女主人。” 看到萧楚南这般护着她,李秋雨只能暂时咽下这口气,佯装乖顺的退了出来。 回到房间的李秋雨思前想后,决定给自己的父亲书信一封,毕竟自己现在贸然出门会引来萧楚南的不满,不知道父亲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到自己。 不多时,李文才的书桌上就出现了一封信,打开以后的李文才陷入了沉思。 虽然自己袭爵了侯位,可是没有实权在手,根本就不算什么。 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女儿,刚刚死里逃生,在夫家就这样受气,心中很是难受。 “老爷,你快帮帮雨儿吧,她从小到大怎么受过这种委屈,要不是李金羽那个孽障,她也不会是一个从三品的侧妃啊。”李夫人梨花带雨的来到书房,一进门就哭诉着。 李文才很显然心中也很是不忿,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被人压了一头,那个李金羽竟然成了什么郡主,心中很是郁闷。 “哼,说破天去她也是我的女儿,难不成还看着自己妹妹受委屈吗!” 李文才眉眼一横,打定了主意要去找李金羽,让她帮帮李秋雨。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李金羽的庭院。还在午休的李金羽被这吵吵嚷嚷的声音吵的睡不着。 刚一推门就看见李文才,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带着人坐在自己的院子里。 看见李金羽出来,一群婆子将她围了起来。 这样的阵仗李金羽还是第一次见到挑了挑眉毛,直径走过去,坐在李文才对面。 “放肆,是谁教你见到长辈不行礼的。”李文才看见李金羽这样无视自己,瞬间暴怒起来,一掌重重的拍在石桌上。 李金羽心中冷笑,不知道今天她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是来干什么的,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好好清算清算。 看到自己在李金羽这里一点威严都没有,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李文才的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不知侯爷今日来有何贵干。”李金羽抿了一口手里的茶,语气平和的说道。 “是谁教你这样,目无尊长。”李文才看见从小在自己脚下讨生活的女儿如今变的这样嚣张,伸手就要打李金羽。 刚抬起手,就感觉到什么东西重重的打到了自己的胳膊上,吃疼一声,这才看见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宁欢回来 李金羽看见宁欢也有些意外,自从上次自己被裘会耿绑架回来后就一直没看到宁欢,还以为他被萧锦宴调走了。 “侯爷,如今你是闲散侯爷,我是有功郡主,侯爷还是三思的好。”李金羽看着,脸上挂着笑容,很是不屑。 看到李金羽这样,李文才气的发抖,一只手指着她好似喘不上来气。 如今的李金羽已经是自己不能掌控的了,想到这里,李文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过来一会,李文才坐下看着李金羽说道,“为父养育你这么多年,不求你能荣华富贵,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听到这话,李金羽觉得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平安?原宿主在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却一点都没有残缺,这些年当初的李金羽是怎么过来的,自己最清楚不过了。 看着李文才一脸虚伪的样子,李金羽冷笑道,“不知侯爷有何吩咐。” 听到李金羽还称自己是侯爷,李文才就算心中恼怒,但是看见一旁的宁欢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装作一副慈父的样子。 “你现在也是靖禾郡主,定下了跟七殿下的婚事,如今你妹妹在三殿下哪里过的不好,抽空你去看看她。”李文才这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完全忘了他们当初是如 何对待李金羽的。 李金羽不由的笑出声,眼神充满厌恶的说道,“李秋雨害我多次,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任你们拿捏的布偶吧。” “你的意思是,要袖手旁观了?”李文才没想到自己跟她好言好语说话,她竟然还是不肯帮忙。 当下李文才有些恼怒,“你不要忘了你能有今日,都是因为谁,小小的孽障一朝变成了郡主就开始胡作非为了。” 一旁站着的红罂和包子都没有想到李金羽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人。心中不免替她感到心凉。 且不说李秋雨三番五次的在外陷害李金羽,就连李金羽被赶出来这段时间,李文才也不曾问过一句,现在有事相求却跑了过来。 李金羽懒的跟他计较,示意宁欢将他们赶出去,一行人看着宁欢会武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样被赶到大街上了。 李文才看着大门,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挥袖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红罂和包子看着李金羽坐在那里品茶,心中想要上前安慰,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金羽突然想到了什么,抬头吩咐着红罂和包子,两人皆是一愣,没想到李金羽竟然会这样做,但是并没有多想,赶紧下去按吩咐办事。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李金羽这才 满意的回到房间里补觉。 一觉醒来已经快到傍晚了,刚踏出房门就看见宁欢跪在那里。 “怎么回事,你快起来。”李金羽一头雾水,赶忙上前将宁欢拉起来。 不可是宁欢多年习舞,力量不是李金羽能够相比的。 “姑娘,对…不起。”宁欢一向自傲,就算在廷尉的暗影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倔强,从来没有人能让他低头,除了萧锦宴,李金羽是第二个。 “你这是做什么?”李金羽愈发看不懂宁欢的行为了。 “是卑职一时大意才让人将姑娘掳去,今后卑职会一直陪在姑娘身边,保护姑娘的安全。”宁欢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 最开始的时候,因为萧锦宴对李金羽的特殊照顾让他心中很是不满,并没有对她上心,加上轻敌的原因,才造成了上次的失误。 李金羽听到这里,笑着挥挥手说道,“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自责的。” 说完便将宁欢扶了起来。 宁欢没想到李金羽竟然这般豁达,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丝好感。 李金羽问了宁欢才知道,那段时间她消失不见是回廷尉领罚去了。 李金羽想要细问,却再也问不出什么,宁欢只是透露,廷尉中人一般失职做错事受罚会很严重。 两 个人聊了许久,直到深夜才结束,李金羽看宁欢又要回到树上睡觉,赶忙将他拦下来,安排了一个挨着自己的房间给他。 第二天清晨,红罂跟包子前来禀报硕李金羽让她们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李金羽满意的笑了笑,特意找了一件白色绣银线的裹裙,显的整个人娇滴滴的很是惹人怜爱。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候府面前,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大家都纷纷猜测这是要干嘛。 知道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靖禾郡主,大家这时才想起以前的传言,说候府一直亏待靖禾郡主,要不是郡主有一身医术早就饿死街头了。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在候府门口吵嚷着。 李文才听小厮来报,气的差点晕了过去,没想到这个不孝女竟然带人来堵自己。 怒气冲冲的李文才刚一出门就看到百姓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站在中间的正是李金羽。 “逆女,你这是干什么。”李文才看着李金羽,言语之中没有丝毫父亲的关爱。 看到这副样子,百姓更加确信刚刚的传言了。 这时李文才才知道自己中计了,没想到李金羽现在竟然这样狡猾。 “父亲,我深知不得你喜爱,从小便没有妹妹更得你心,如今你让 我帮你笼络朝臣,恕女儿无能实在无法做到。”说着李金羽还假装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些话,心中更是替靖禾郡主抱不平。 李金羽哽咽着说道,“既然女儿不得父亲喜爱,又在不能对不起圣上,违背本心在仕途上帮父亲,这样的女儿实在没用…” 李文才看见李金羽这样,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幸好身边的小厮眼疾手快将他扶住。 眼看着百姓的指责声越来越大,李文才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平息民愤。 “你个小贱人,在这装什么委屈。”正在大家议论的时候,李夫人突然冲了出来,抬起手就要打李金羽。 好在宁欢眼疾手快,替李金羽挨了一巴掌。 李金羽看着宁欢红肿的脸颊,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将他拉到身后,看着李文才说道,“既然父亲如此容不下我,就请各位作证。” “我李金羽,靖禾郡主,今日在这里跟李文才李侯爷断绝父女关系,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李金羽看着李文才,眼神中闪过一丝嘲讽,让李文才看的真真切切。 “候府养了你这些年,是时候该你回报我们了,你个小贱人在这充什么郡主。”李夫人早已经气的不管不顾了,只想上前撕破李金羽这张脸。 闹事失败 此时此刻,李夫人还没有意识到百姓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百姓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众人看见李金羽一个姑娘家被候府一家这样欺负,内心早就忽略掉眼前这个姑娘家是陛下亲封的郡主,一心只想伸张正义。 李文才这才反应过来,李金羽是想用百姓的声音将自己拍死在她亲手树立的耻辱柱上。 李文才冷笑一声,示意小厮将夫人带回府,自己走到李金羽面前,眼神中蕴藏着浓浓的杀意。 “候府养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李文才靠近李金羽,用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声吼道。 李金羽笑了笑,眼角带着讽刺,突然推后一步,冲着李文才大声喊道,“金羽实在不能违背圣上隆恩,侯爷既然让金羽将这些年在候府吃穿用度全部还回来,金羽也只能听从。” 说完,也不管李文才的脸色有多难看,就让红罂和包子将一早准备好的东西拿了上来。 “禀侯爷,您每个月给郡主的份例为十文,吃穿用度每月三十文,郡主念您这些年养育之恩,多的就当是孝敬您了,一共是五十两请您拿好。”包子看着李文才一脸不屑的感 到,周围的百姓听到这话,心中很是惊愕,没想到堂堂候府竟然苛责嫡女到如此地步。 李文才铁青着脸,怎么也没想到李金羽竟然会走到这一步。 周围的百姓看着李金羽将钱全数还了回去,全都一一叫好。 “郡主好样的,没想到李大人竟然是这样的人。” “就是,郡主我们支持你。” “支持郡主!” 就在百姓的一声声欢呼里,候府赶忙关上了大门,李金羽魔去眼底的一丝快意,转身对着围观的群众说道,“谢谢各位,金羽今日能够顺利摆脱候府多亏各位仗义相助。” 百姓对于李金羽本身就带有好感,现在听她这样一说,愈发觉得候府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真的是太过分了。 相比于候府的鸡飞狗跳,李金羽此刻正在院子里坐着荡秋千。 此刻,萧楚南在府里也听说了这件事,不知为何听到李金羽大闹候府,嘴角却扬起了一抹笑容。 “殿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李秋雨带着丫鬟,一路梨花带雨的来到萧楚南面前。 萧楚南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看着李秋雨沉声说道,“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殿下,李金羽丝毫不顾及殿下的面子,公然将爹 爹气病了。”李秋雨看着萧楚南丝毫不提候府这些年苛待李金羽的事情。 “哦?这样吗!”萧楚南面不经心的回答道。 “是啊,殿下你可不能让她这么嚣张。”李秋雨抱着萧楚南的胳膊撒娇道。 萧楚南心中有些不喜,当初大费周章将李秋雨救出来,就是想利用她对付李金羽来创伤萧锦宴。 没想到自己这段时间不知不觉对李金羽上了心,从前觉得李秋雨还娇小可人,如今看来也不怎么样。 “我怎么听说,你在候府经常欺负她呢。”萧楚南将李秋雨从自己身上拽下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殿…殿下!”李秋雨没想到萧楚南竟然帮着李金羽说话,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 萧楚南笑了一下,将李雨秋拉进怀里,轻声说道,“你放心吧,你父亲那里我会关照的。” 说完就丢下李秋雨一个人站在那里。 萧楚南出府之后,直奔李金羽的住处,包子还没来得及通报,萧楚南就径直闯了进去。 萧楚南刚一踏入后院,就传来一串铃铛般清脆的笑声。 “宁欢,再高一些。”李金羽悦耳的声音徘徊在萧楚南耳边。 看着她灿烂明亮的笑容,萧楚南心中不 由的有什么东西打翻了,如果自己就当一个闲散王爷,有这样一个美娇娘,每日上朝后就跟她在一起描眉作画也是极好的。 正在萧楚南想的出神,李金羽突然意识到有人来。 “三殿下?这么喜欢不请自来吗?”李金羽从秋千上跳下来,走到一边的石桌前面坐下。 看出李金羽眼角的不欢迎,萧楚南这才从自己的想象中抽离出来,笑着说道,“如今靖禾郡主都不欢迎本殿下了。” 李金羽笑了笑,毫不客气的说道,“不请自来的人当然不欢迎。” 萧楚南并没有恼怒,走过去坐在李金羽旁边说道,“郡主今日这一出戏唱的真好,一箭双雕。” 说罢,故意的在李秋雨面前鼓了鼓掌。 “哦?不知三殿下看出什么了?”李金羽挑了挑眉毛,这般形态到是跟萧锦宴有几分相似。 “郡主既让自己摆脱了候府,日后就算做什么事也不会有人拿出身来制衡郡主。”萧楚南站起来,绕着石桌边走边说,语气中好似自己只是一个看戏之人。 “其次,此举在百姓心中已经坐实了候府一直以来亏待郡主的事实,对李大人的仕途可谓是影响颇大啊,郡主这可算是报仇?”萧 楚南说完之后走到刚刚的位置坐下来,看着李金羽一副等她夸赞的样子。 李金羽从未掩盖过自己的意图,但是萧楚南能反应的这么快,自己也不得不要多加注意三皇子的动向了。 “三皇兄多虑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李金羽跟萧楚南之间也被这个人隔开了。 李金羽一抬头就看见萧锦宴,心中不由得很是欢喜,“你怎么回来了。” 萧锦宴宠溺的摸了摸李金羽的头发,笑着说道,“拿到想要的东西就快马加鞭回来了。” 萧楚南看着自己梦寐以求的笑容对着别人绽放,心中一堵,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停滞。 “郡主可是不欢迎不请自来的人。”萧楚南看着李金羽,想起她刚刚堵自己的话,嘴角带着笑容说道。 “三皇兄多虑了,郡主迟早要嫁给我,我们之间不分彼此。”萧锦宴看着李金羽,两人好似相恋多年的爱人。 李金羽莞尔一笑,挽着萧锦宴的胳膊,应和道,“是呢。” 萧楚南没想到两人竟然变的如此亲密,心口仿佛更堵了,匆匆找了个借口就离去了。 萧锦宴看着萧楚南落寞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看来有人打主意打到他的人身上了…… 参靖禾一本 萧楚南刚走,李金羽就将萧锦宴松开了。 看到刚刚还在自己身旁的小丫头,突然闪到自己三米之外的地方,不由的觉得好笑。 “怎么了?这就将我抛弃了?”看着萧锦宴一副佯装受伤的样子,李金羽已经见怪不怪的,转身离开了。 “殿下!”宁欢看到萧锦宴后立马走过来单膝跪地。 “萧楚南过来干什么?”萧锦宴沉声问道。 “来找郡主说候府的事情。”宁欢低着头,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如实的报告给了萧锦宴。 萧锦宴将手里的东西丢给墨时风,转身就进宫了。 另一边,萧锦绣知道萧锦宴进宫以后一直吵嚷着要见他,但是萧锦宴因为前几日公主诋毁李金羽的事情一直没有去见她,得知萧锦宴不来,萧锦绣在宫里闹了好一会。 萧锦宴刚来到御书房,就听见平日里跟李文才交好的几个老臣上书弹劾李金羽。 “皇上,靖禾有违孝道,就算是有功在身也不能如此骄横。”王太傅跪在一旁,很是激动,仿佛被人当街打脸的是他自己一样。 “皇上,李大人现在已经卧病不起了,靖禾郡主未免太过胡闹,有负皇恩啊。”陈尚书在一旁附和 道。 萧锦宴冷笑一声走了进来,双眼看着两位大人,很是慎人。 陈尚书和王太傅两个人被萧锦宴这般盯着,不由得冒出一些细汗来。 “参见父皇。”萧锦宴走上前来,将视线收回,两位大人这才感觉到周身都轻松了不少。 “老七,你来的正好,这两位大臣正跟朕打抱不平呢。”皇帝看着萧锦宴笑着说道。 一时之间,两位大臣竟然不知皇帝是何用意。 “哦?不知道两位大臣是蒙受了什么不平。”萧锦宴面带笑容却藏不住眼神中冰冷的寒意。 两位大臣刚刚松了一口气,如今不仅感受到巨大的压迫力,就连脖子都不敢抬起来了。 “既然两位大臣有不平,儿臣认为应该在明日早朝公之于众,让在朝为官的同僚们都评评理。”还没等两位大臣回话,萧锦宴就转过身对着皇帝说道。 皇帝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知怎的,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便准了萧锦宴的要求。 出了大殿,两位大臣可算是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告状还能碰上这个鬼阎王,就连着皇上的心思也让人琢磨不透。 “二位大臣,明日见。”萧锦宴眼角带笑的看着 二人,说完便先走一步。 只剩下两位大人在后面不知所措,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次日,朝堂之上,王太傅和陈尚书为首的文官对靖禾郡主进行声讨,一旁站着的李文才看着眼前这一幕,隐藏住自己眼底的欣喜,装作一副很是沧桑的样子,时不时还无奈的叹口气,更是一副家门不幸的样子。 萧锦宴看着眼前不断蹦哒的几位老臣,心中冷笑,当初叛乱李金羽出主意救他们的时候,不见这些人落井下石。 “皇上,靖禾郡主此举实在是有伤皇家颜面,老臣恳请皇上免去李金羽郡主之职。”陈尚书带头像皇帝进谏。 一时之间,好几个朝臣都跪了下来,恳求皇帝严惩靖禾郡主。 一旁的萧锦宴面色寒冷,眼神凌厉的看着这些人。 “皇上,靖禾郡主求见。”身边的小太监低声在皇帝耳边说道。 “宣她进来。”皇帝面色不怒自威,让人看不出他是何种心情。 “靖禾拜见皇上。”李金羽一脸笑容,穿着郡主正装,显得整个人光彩夺目,不卑不亢的走上前来,并没有女儿家第一次上朝的畏惧感。 看到这一幕,皇帝在心中对李金羽的好感又更 上了一层楼。 “靖禾免礼,朕宣你来是与你跟李爱卿断绝关系的事情有关。”皇帝面色如常,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偏向哪一边。 “微臣听说,李大人早先将靖禾郡主和其母亲一起赶出家宅流落街头不闻不问,不知是否属实。”一旁的梁大人跟李文才一直不对付,这才急着上前质问道。 李文才没想到竟然连这么隐晦的事情都能翻出来,顿时心中一惊。 “梁大人,说话要有证据。”李文才硬着头皮回应道。 李金羽心中冷笑,这时打算死不认账了,“当日七殿下也在。” 李金羽此话一出,李文才瞬间黑了脸,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能够被七殿下萧锦宴撞到。 当日李秋雨跟李夫人为了赶走李金羽,对于遇见萧锦宴的事情只字未提,就害怕李文才知道以后因为顾及名声接李金羽回来。 没想到这一点竟然成了李文才的漏洞。 萧锦宴当即站在李金羽身边一副护妻狂魔的样子,“本殿下可以为靖禾郡主作证。” 一旁的萧楚南看见两人一唱一和,心中很不是滋味。 “皇上,就算李大人当日因为一些事情将李金羽暂时赶出去,她也不能因 为一时记恨这样对待亲生父亲。”王太傅站出来,怒斥道。 “王太傅这话说错了,当日李大人来找我想让我在他的仕途上帮上一帮。我不能愧对圣上,又让我将这些年在候府的吃穿用度还回去。”说着李金羽就一脸委屈的样子。 “放肆,就算你如今是一个从二品的郡主,朝廷上的事情岂是你能帮的?”王太傅一脸不屑的看着李金羽,说话间丝毫不留颜面。 “王太傅这是在质疑本殿下了?”萧锦宴往前一步看着面前这几个人,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怒气。 几人这才意识到靖禾郡主如今已经赐给七殿下了。 王太傅意识到自己言语的失误赶忙就想解释,不料萧锦宴很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哼,王太傅如今是位高权重,看不上本殿下了。”萧锦宴冷笑一声,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王太傅当即就想哭,更别说是继续针对李金羽了。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自己怎么能忽略掉呢!王太傅懊悔的拿袖口擦了擦额头冒的冷汗,赶忙跪下来像皇上请罪。 一旁的李金羽差点就笑喷了,心中想着,要不是自己使劲掐着手心,怕是要殿前失仪了。 刁难 如今朝堂上的大臣个个心中都跟明镜似的,靖禾郡主不但救驾有功,就连萧锦宴也是一心护妻,或许是他们从一开始太小瞧李金羽,才闹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站在一旁的李文才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直看不上的女儿给将了一局。 “就算李大人眼红靖禾郡主,可是郡主也不至于跟亲生父亲断绝关系吧。”一直没说话的萧楚南突然开了口,看见他也帮李文才说话,刚刚那几个老臣瞬间来了底气。 王太傅上前一步跪了下来,义愤激昂的说道,“皇上,我朝一向崇尚仁孝,靖禾郡主这样实在是太损皇家颜面了。” 李金羽挑了挑眉毛,一群人围着孝道要将自己压死在这上面,看着李文才眼中闪过的得意,李金羽忍不住心中冷笑。 一旁的萧锦宴看着这些人,嘴角挂着淡淡的讥笑,敢在自己面前欺负她,真的是活腻了。 “靖禾,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坐在上面,看着底下的唇枪舌战,虽然李金羽看似落了下风,但是皇帝心中还是对她抱有期待,不知道她一会能给这些朝臣一个什么惊喜。 “回皇上,靖禾无话可说。”李金羽乖巧的跪在地上回 应道,这一举动让刚刚一直对她施压的大臣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认罪了。 “既然各位大臣觉得靖禾离经叛道,不顾礼仪孝道那靖禾也无话可说。”李金羽双眼盯着地面不知作何感想。 “皇上,既然李金羽已经忍罪,那请皇上收回靖禾郡主的称号,同时也收回她跟七殿下的订婚。”陈尚书此话一出,朝堂上一片哗然。 李金羽心中冷笑,这是要将自己摆在一个孤立无援的处境,哪怕将来自己被迫回到候府,也只是任人拿捏的玩偶一样。 这些人真狠毒…… 李金羽将眼底的杀意隐藏起来,重重的像皇帝磕了两个头说道,“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皇帝看着平日里总能给自己惊喜的李金羽,现在竟然束手无策,不由的将怀疑的眼神投向萧锦宴,看看他这个儿子作何反应。 出乎意料的是,萧锦宴并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皇帝这才轻轻咳了两声开口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褫夺靖禾郡主……” “报!”门口侍卫的通传将皇帝的决断给打断了。 “何事?”皇帝心中有些疑惑,不会是李金羽这个丫头留的后手吧。 “回皇上,宫门口有许多百姓 前来替靖禾郡主喊冤。”听着侍卫的通传,朝上的大臣们都有些惊讶。 “父皇,儿臣认为不应该理会那些刁民。”萧楚南心中料到了一些端倪,可他并不想李金羽能够顺利脱身,若她不再是靖禾郡主,也不再和萧锦宴有婚约,那么到时候自己给她正妻之位,她一定会对自己感恩戴德的。 心急的萧楚南算错了一步棋,他的话音刚落,皇帝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连着几个萧楚南一直在拉拢却还未成功的朝廷清流都对他侧目而视。 意识到自己失言的萧楚南刚想补救什么,皇帝便开口说道,“移驾宫门,朕要看看他们怎么为靖禾申冤。”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宫门口,打开宫门就看见成百上千的百姓跪在宫门前。 看到这一幕,朝臣们心中不免有些震撼。 若说让他们用钱驱使一些百姓也不是不可,但是这样多的百姓聚集在一起,除非是自愿的,不然很难做到。 就算是做到了,要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 李金羽看到宫门外的情景,一时之间也有些失神,自己虽然昨天让包子和红罂把消息放出去,就料定了会有百姓前俩提她说话。 但是,但是她没想到有这么多 。 “萧锦宴,是不是你……”李金羽低声靠近萧锦宴说道。 萧锦宴笑了笑,看着脑袋刚到自己胸口的李金羽,轻声说道,“不是我,是百姓自己。” “皇上,草民们要替靖禾郡主申冤。”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站了出来,对着宫门里的皇帝重重的磕了一头。 李金羽见状赶忙让人将他扶了起来。 人还没扶起来,身后跟着的百姓都一起跪了下去。 一时之间,人声鼎沸,都在诉说着李金羽的善人善事。 看着眼前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李文才的脸色白了紫,紫了青的。他做侯爷这些年,不仅身无要职,就连民心都没有,怎料李金羽竟然将民心牢牢抓在手里。 一旁的萧楚南看到这一幕,心中也很是惊讶,要知道李金羽这样得民心,将来跟萧锦宴成亲后,这些可都是萧锦宴的了。 大家都意识到这一点,心中也不免开始怀疑李文才是不是看上了李金羽在百姓中的声望,这才威逼不成反咬一口。 一时间朝上的大臣看着李文才的眼神也是变了几遍。 就连一直站在一边的萧楚河眼中都闪过一丝不明的情愫。 不少百姓站出来替李金羽说话,有的称赞她治病救人从 不要穷人的钱,有的说她不顾感染的危险,治好了自己老娘的恶疾。 皇帝听得津津有味,如今李金羽算是皇室中人,她做这些事也都算在皇家的身上,如何能让他不开心呢。 到最后,还有不少百姓站出来指责李文才苛待嫡女,宠妾灭妻。 一时间李秋雨的身世又被提到了台面上来。 百姓的情绪很是激动,这让刚刚一直诋毁李金羽的几个大臣竟一句话都不敢说。 要知道水能覆舟,亦能载舟!正是这个道理,酷爱名誉的他们在这个时候断然不会站在百姓的对立端。 “既然这样,朕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必然不会冤枉靖禾。”皇帝看着面前的百姓,威严中不失亲和的说道。 百姓看着皇帝竟然会听他们一届草民的话,心中很是受宠若惊,赶忙跪下来大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之间半个皇宫里都响彻着百姓的声音。 回到朝堂上的几位大臣也不敢再说什么了,如今再多的争辩也比不过百姓的真话。 “既然如此,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皇帝看着台下的几个大臣,沉声问道。 “回皇上,臣等知错。”王太傅和陈尚书看情势不对,赶忙跪下来请罪。 震惊 李金羽看着这两个见风使舵的大臣,心中不免觉得好笑,刚刚要把自己订在耻辱柱上的人,现在竟然知错了? 皇帝轻轻抬了抬眉毛,看着李金羽一副高兴的样子,再看看萧锦宴站在一旁心情不错的神态,心想这又是两人一起下的一步棋。 “哦,爱卿错在何处?”皇帝语气很是缓和,一时之间竟让人摸不透他是何种态度。 “是老臣一时失察,冤枉了靖禾郡主。”两位老臣跪在下面,一时之间很是后悔,后悔自己为何要去淌这汤浑水。 “李爱卿何在?”听到皇帝开口叫自己,一直没缓过神的李文才这才上前一步,跪在大殿中间。 “今天闹了这么大一出,朕也不能不给靖禾一个交代。”皇帝看着底下的人说道。 大臣们心中早已了然,这是要替靖禾郡主做主了。 “陈尚书王太傅,罚俸禄一年。”皇帝说完目光看向李文才,心中有所打量。 意识到皇帝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李文才心中本就恐慌,如今更是不敢抬头。 良久之后,皇帝打破了大殿上的宁静,开口说道,“李爱卿罚俸禄三年,竟然靖禾跟你已经断绝关系,那今 后你们便再无瓜葛。” 处罚看似不重,但是从今天的事情,大臣们都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靖禾郡主甚得君心。 “靖禾今日也受委屈了,赏黄金百两,还有一些首饰布匹内务府看着办吧。”说完皇帝便宣布退朝。 李金羽刚一上马车,萧锦宴就跟了上来。 “你不是有马车吗?”李金羽一脸疑惑都看着萧锦宴。 “我想跟你坐一个。”看着萧锦宴眼神炙热的样子,李金羽赶忙闭上了嘴,害怕这个人一会又冒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今日过后,你也算是这皇宫的红人了。”萧锦宴看着李金羽语气中夹杂着一丝顾虑。 李金羽听出了萧锦宴的担忧,开口问道,“你担心什么,我还能让人吃了。” 萧锦宴笑了笑说道,“慢慢你就知道了。” 次日早上,李金羽还在睡觉就被红罂拉了起来,看着一床的请帖,李金羽头都要大了。 终于明白了萧锦宴为什么昨日那样说话。 “红罂,你说我……不去行吗?”李金羽一张小脸都快拧皱了,一脸期待的看着红罂。 “姑娘可以不用每个都去,但是要是都不去的话,会落人口实。” 红罂拿起一张请帖递给李金羽,认真的说道。 李金羽无奈的打开请帖,眼神瞬间一亮,“三皇子什么时候娶了新侧妃?” 红罂笑着说道,“前两日刚娶,姑娘可能没关注。” 李金羽点了点头,既然这个徐侧妃都下了贴,自己也不好推辞,正好趁这个机会去三皇子府上打探打探消息,看能不能找到杀害娘亲的证据。 请帖后标注的日子是三日后,李金羽笑着递给红罂说道,“收好吧,到时候我们去会会她们。” 做为一个现代人,就算没有去过这种宴会,但是电视上她也看了不少吧。 想到这里,李金羽瞬间觉得没有那么担忧了。 “对了,宁欢呢,我要把宁欢也带去。”李金羽翻身下了床就朝着宁欢的房间跑去。 房间里,因为长时间练武,内力不错的宁欢早就听见了李金羽要来找自己,转身将衣服披在身上,李金羽刚推门进来,就看见宁欢正在整理衣服。 “额,宁欢我有事找你。”虽然李金羽自认为思想是比较开放的,但是看见一个大男人在房间里面穿衣服,还是多少会有些不自然。 尴尬的咳了两声,李金羽先一 步出了房门。 “宁欢,三日后去三皇子府上赴宴,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李金羽看着宁欢清秀的脸庞,心中有了一个大胆主意。 宁欢看着李金羽兴奋的表情,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干什么?”宁欢皱着眉头,双手护在自己胸前。 李金羽不顾宁欢的反抗,将他拉进房间里。 “你这样去赴宴肯定会被人支开的,但是你要是办成我的贴身侍女,谁也不会说什么的。”说着李金羽就从衣柜里拿出来一些自己没穿过的新衣服。 宁欢听到李金羽这话,眼睛都瞪大了,连忙就要跑。 不料下一秒就被李金羽喊住,“萧锦宴不是说让你听我的吗?” 宁欢无奈的转身,看着李金羽双手叉腰的站在那里,只好乖乖的坐了回去。 李金羽伸手就要将宁欢的衣服扒下来,宁欢赶紧跳了起来,连忙摇手。 李金羽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刚刚有点激动,毕竟男女有别嘛,不好意思哈,我先出去。” 看李金羽出去后,宁欢拿着手里的女装,眼神陷入了深思,不一会就换上了。 等了宁欢许久,李金羽估摸着他也应该换 好了,推门进去后,看见一个清秀的女孩坐在镜子旁边。 “宁欢!”李金羽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面前的人转身过来看着李金羽,一时之间李金羽自己都看呆了。 看着宁欢一身女装打扮,要不是李金羽知道他是个男的,恐怕就信了自己的眼睛了。 李金羽转念一想,冲着宁欢莞尔一笑。 看着眼前的人不怀好意,宁欢正要走,李金羽就拿萧锦宴的指令来威胁。 不知道化了妆的宁欢是什么样子。李金羽心里想着便拿起桌边的化妆品走向宁欢。 两人你来我往的推搡着,不料宁欢脚底一滑,连带着李金羽一起摔在了地上。 李金羽整个人压在宁欢身上,两个人的姿势很是…亲密。 突然李金羽脑中好似闪过一道电流,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宁欢。 宁欢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原本白皙的脸颊瞬间变的通红,伸手将李金羽推到一边站了起来。 被推到一边的李金羽吃痛一声,刚准备开口,宁欢就飞身回了房间,留下李金羽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刚刚,自己怎么感觉到宁欢……有胸! 李金羽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难道宁欢不是男人? 女装 回到房间后的宁欢,努力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低头看见自己一身女装,这已经是她记不清多少年后再次穿女装了。 自从七殿下救了自己,自己的身份就变成了一名暗影,廷尉里其他暗影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只有七殿下。 这些年也从没有人将自己当成女人…… 想到自己这个秘密暴露,宁欢对李金羽动了杀心。 虽然自己知道七殿下对李金羽的心,可是李金羽的存在就等于默认了七殿下有软肋。 她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更何况现在李金羽还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想到这里,宁欢打算尽快行动,以免节外生枝。 另一边,站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的李金羽心中很是疑惑,她还是去找萧锦宴问清楚吧。 李金羽站在萧锦宴府前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吓了李金羽一跳。 “时风,你怎么走路没声音啊。”李金羽没好气的说道。 “郡主,你想东西想的太入迷了,属下叫你你都没听见。”墨时风看着李金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跟在身后的几个侍卫不禁有些意外。 素来有铁面之称的墨时风什么时候笑的这样灿烂了。 “你们 殿下在吗?”李金羽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自己今日来的目的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殿下在书房,正好属下也有事,顺便给郡主带路吧。”墨时风伸手示意李金羽先走,李金羽只好硬着头皮踏进了府门。 一路上,李金羽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萧锦宴说这件事,万一萧锦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一出院子,这还是李金羽第一次认真观赏萧锦宴的书房。 大气又不失威严的装饰到跟萧锦宴的形象很是呼应,要是种一些兰花就更好了,既不会很轻浮,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压抑。 “殿下,靖禾郡主来了。”墨时风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书桌以后,轻声说道。 萧锦宴挑了挑眉毛,心中有些疑惑,这丫头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道今日跑来是为了什么。 “让她进来吧。”在门外听到萧锦宴富有磁性的声音,李金羽不自然的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看见萧锦宴坐在书桌后面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东西,看着萧锦宴精致的脸庞让自己都自叹不如,果然大家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 察觉到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萧锦宴放下手里的书悠悠的说道 ,“你确定要用这么炙热的眼神看着我吗?” 李金羽当下咽了口唾沫,十分懊悔自己这没出息的举动。 “我是有事情才来找你的。”李金羽颤抖的声音想极掩盖自己刚刚失态的举动。 一旁的萧锦宴看到她这样,心中不免一笑,害怕她更加尴尬装作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问道,“什么事啊?” 李金羽这才缓了过来,走到萧锦宴身边悄悄的说,“是不是只要有人知道你们廷尉的秘密,就会被……” 看着李金羽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萧锦宴差点没笑出来,挑了挑眉毛看着她认真的说道,“是的!” 李金羽听到这话感觉自己眼前一黑,心中连忙叫苦,自己干什么不好非要拉着宁欢穿女装,这下好了,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了。 看着眼前的人,小脸拧巴的跟苦瓜一样,萧锦宴心中别提多好玩了。 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李金羽抬眼看见萧锦宴眼中的那一抹笑意,瞬间明白了自己被耍的事实,生气的将手旁的茶杯丢了过去。 茶杯在空中旋转,稳稳的掉落在萧锦宴手中,引的李金羽心中暗骂他欺负人。 “你发现了廷尉什么秘密?”萧锦宴眼角带着宠溺的笑 ,心中也十分好气这个小丫头知道了什么秘密。 李金羽将自己心中的怀疑还有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萧锦宴,说完之后就坐在一旁看着他,不知道萧锦宴会怎样处理这件事。 “你察觉的没错,宁欢就是女的。”萧锦宴低头喝了一口手边的茶,突然意识到这是李金羽刚刚喝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愉悦并没有说什么。 “当初她在廷尉,出行任务不方便,所以女扮男装,现在她在你身边正好可以换回来。”萧锦宴心中打量着,让宁欢恢复女儿身待在萧锦宴身边也是个好主意。 “真的是女的!”李金羽惊讶的看着萧锦宴,本来以为只是自己的猜测,没想到是真的。 “你也太没人性了吧,让一个女孩娶当杀手。”李金羽一想到宁欢之前整日在树上睡觉,心中就有些不舍。 萧锦宴认真的看着李金羽耐心的说道,“如果不强大起来没有人会怜惜她们。” 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李金羽的心,没错,是因为自己不强大所以娘亲才会被杀害…… 自己一直都在努力,又凭什么阻挡其他人前进的脚步! 萧锦宴知道李金羽不是想不通的人,她只是需要时间去适应这世界上更 多的残酷。 “我觉得宁欢可能不会完全听我的话穿回女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府上。”李金羽心中有所顾虑看着萧锦宴希望他能答应。 萧锦宴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很是郁闷,为什么现在这个丫头还是不相信自己能够为了她做很多事情。 李金羽跟萧锦宴一起回到郡主府后,宁欢已经换上了男装,看见萧锦宴,宁欢有些窘迫,心中不敢肯定他是否已经知道自己暴露的事情了。 “殿,殿下,属下知罪。” 李金羽一进来就看见宁欢又跪了下来,赶忙将她拉起来,真的是服了这些古人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动不动就跪! 自从来到这里,李金羽已经因为这件事情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了,萧锦宴语气缓和的说道,“这件事情不怪你,今后你就换回女装吧。” 宁欢吃惊的看着萧锦宴,不敢相信自己可以穿回女装,哪一个少女不爱美,哪一个少女不怀春。 这些年虽然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这样挺好,可是看见别的姑娘打扮自己,心中还是会有些羡慕的。 宁欢看见正挽着自己胳膊笑的李金羽,心中涌上了一股愧疚,郡主这样为自己着想,自己却想要杀人灭口。 本是女儿身 “郡主,宁欢对不起你。”宁欢说完就要跪下来,岂料李金羽根本就不给她机会,死死的拽着她的胳膊。 看到丫头对下跪这件事情这么执着,萧锦宴心中不免觉得有趣。 不过看着宁欢反常的态度,萧锦宴猜到了她下一步计划,觉得宁欢再待在李金羽身边不合适。 李金羽不相信宁欢会对自己下手,执意要将她留在身边,萧锦宴也没办法,只能警告宁欢今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有这种想法。 经过了这件事,宁欢跟李金羽的关系更近了一步。包子和红罂知道这件事以后看着女装的宁欢也久久不能平静。 “过两天三皇子的府上邀请我去赴宴,我想在哪里查一查有没有杀害我娘亲的证据。”李金羽眼眸凝重的看着宁欢。 宁欢知道,只有搜集足够的证据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有时候亲手让一个人失去所有总比直接杀掉他跟折磨人。 “我会帮你的。”换回女装后的宁欢虽然完全不能去掉身上的肃穆之气,但是也平添了几分柔和。 不巧的是,在宴会的前一天李金羽得知公主萧锦绣解了禁足也要去赴宴。 这让李金羽一阵头疼,萧锦宴这个亲妹妹对自己的印象可不是很 好啊。 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的景色。李金羽心中很是无奈,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转眼赴宴的日子就到了,一大清早李金羽就被红罂拉了起来梳妆打扮。 “今日那些人的眼睛可都盯着姑娘呢,姑娘还不去早点免得落人口实。”红罂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宁欢一个人能不能照顾好李金羽。 “放心吧,你家姑娘不是任人宰割的人。”李金羽跟红罂正打趣着,只见宁欢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女装走了出来。 “我……好了。”宁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两个人。 自从上次大家知道宁欢是女儿身以后,李金羽就拉着宁欢买了好多衣服。 打扮好的李金羽和宁欢站在一起,一个清丽脱俗,一个小家碧玉,看的红罂眼睛都直了。 门口的车早已经备好,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了三皇子的府邸。 李金羽带着宁欢刚踏进后院就听见院子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这都快一盏茶的时间了,靖禾郡主怎么还不到啊。”说话的正是李秋雨在闺阁的好姐妹,也是王太傅的千金王语嫣。 旁边几个李金羽不认识的女眷附和道。 “靖禾郡主虽然说有功,但是这样太娇纵了吧。” “就 是啊,听说还跟自己亲生父亲断绝关系了呢。” 几个人围着座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宁欢侧目看了一眼李金羽,害怕她恼羞成怒。 不料只见李金羽嘴角挂着淡淡的浅笑。 旁边的小婢女看见李金羽,赶忙通报。 “靖禾郡主道。” 看着面前的一群人,尽管心里在不喜,也只能站起来向自己行礼,李金羽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都免礼吧。”说罢便走在一旁坐了下来。 “郡主,您迟到了,莫不是看不上徐侧妃设宴?”王语嫣看着李金羽一脸不屑的说道。 尽管李金羽比她身份尊贵,但是就凭她被赐婚给七殿下就已经是京城内所有女人的公敌了。 李金羽好似没听见她说话一样,自顾自的品着茶。 徐侧妃看到这一幕,脸色也淡了几分。 “徐侧妃,不知是谁给本郡主下的帖子?”李金羽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一时之间徐侧妃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也是一头雾水的说道,“郡主跟秋雨妹妹是亲姐妹,所以是秋雨妹妹下的帖子。” 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看戏的李秋雨心中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那为何给我的帖子上写的时间与你们不同?”李金羽嘴角带着一 抹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李秋雨的方向。 李秋雨没想到李金羽竟然会将这件事搬到台面上,这样一来到坐实了自己怠慢郡主的名声。 “这是怎么回事?”徐侧妃本身对李秋雨的态度就耐人寻味,两人私下里摩擦也是不断。 如今抓住错处了,自然不会放过。 “妹妹一时失误,不小心写错了时间,姐姐和郡主千万别怪罪妹妹啊。”李秋雨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似别人欺负了她一样。 徐侧妃最不喜她这样哭哭啼啼,一旁的女眷也有些不高兴,此处没有男人,李秋雨这样只会引得大家反感。 李金羽看着李秋雨弄巧成拙的样子心中不免觉得好笑。 等李秋雨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家看她的眼神中已经充满了一丝厌恶,刚想解释什么,就听见门口通传公主到了。 萧锦绣刚一进来就走到李秋雨身边,看着她眼角带泪,沉声问道,“皇嫂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看见公主还是向着自己的,李秋雨心中总算有些安慰,当下就擦了擦自己眼角带泪说道,“无妨无妨,不怪姐姐和郡主。” 李金羽看着她这样,就差搬个板凳坐在她年前鼓掌了。 “公主有所不知,是秋雨妹 妹搞错了给郡主的请帖时间,我们也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徐侧妃走过去,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心里早就烦透了这个没事就喜欢装娇弱的李秋雨。 “时间错了就错了,郡主不必这样得理不饶人。”萧锦绣看着李金羽面色不悦的说道。 早知道萧锦绣不喜欢自己,李金羽也不打算正面跟她有冲突,毕竟自己今天也不是单纯的为了赴宴。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金羽无意间看到李秋雨交给了身边侍女一包什么东西。 见那侍女鬼鬼祟祟的将手里的东西兑进了酒杯里,拿给了李秋雨。 做完这一切,李秋雨便端着酒杯来到自己面前。 不是吧,还真的下药! 李金羽面色无常的看着李秋雨看,心中直道狗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真的让自己碰上了。 “郡主,今日是妹妹的疏忽,还望姐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妹妹计较。”李秋雨笑的人畜无害,将手里的酒杯递给李金羽。 李金羽看推脱不了,心中冷笑,她怕是忘记自己会医术了吧。 就在李金羽接过去的那一瞬间,李秋雨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要知道她找的这药就算是医术再高的人也察觉不出来,更别说短时间内找到解药了。 设计 眼看着李金羽仰头将酒喝下,李秋雨这才满意的回到了座位上。 不一会李金羽就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示意宁欢带自己先出去。这一幕落在李秋雨眼里,心中很是欣喜。 看来药效到了! 李金羽前脚刚出离开宴会的地方,后脚李秋雨就跟了出来。 “见过郡主。”面前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孩将她们的路拦住了,眼神很是游离。 “什么事?”李金羽浑身难受的样子,看着面前的丫鬟也有些不耐烦。 看到她这样,丫鬟心中多了几分胆量,反正一不做二不休,她现在神志不清的也记不住自己。 下定了决心的丫鬟抬起头来,若有其事的说道,“我们家侧妃请郡主过去。” 宁欢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是哪个侧妃?” 要知道这三皇府可是有两个侧妃。 “奴婢只是个传话的,并不知道是哪位侧妃。”看那丫鬟一脸算计的样子,宁欢心中就很是怀疑。 李金羽费力的抬起手说道,“那就走一趟吧。” “郡主,侧妃说她与你姐妹情深,想单独跟您聊聊。”丫鬟将宁欢的去路挡住了,就在宁欢想要伸手将她丢开的时候,李金羽示意她不要冲动。 “宁欢,你就在这 里等我。”李金羽示意宁欢不要轻举妄动,用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便跟着面前的小丫鬟走了。 远处躲在角落的李秋雨看到这一幕满意的离开了,不料刚走两步,突然被人打晕,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李金羽跟着小丫鬟,发觉走的路越来越偏僻,疑惑的问道,“你家侧妃让你带我去哪里?” 丫鬟转过来,笑着说道,“郡主放心,马上就到了,侧妃怕其他地方人多,所以让我带您来这边清静的地方。” 说完便指着不远处一处房间,李金羽推门进去,看到里面摆放着酒水和果品,刚想要开口问,不料房间内点燃的香薰引的眼前一阵眩晕。 丫鬟看见李金羽已经中计,赶忙就溜走了,不一会,门口就溜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见四下无人便走了进去。 一声尖叫,打破了宴会的和谐,宴会上,徐侧妃面色愠怒的看着下面的人,“怎么回事。” 来报的小厮结结巴巴的,一副难以言喻的样子。 “回侧妃……西厢房出事了!” 徐侧妃眼底露出一丝不悦,但是面对这么多人,脸上还是挤出一丝微笑,“惊扰各位了,我这就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要离开,一旁的王语 嫣看着眼前的景象,笑盈盈的说道,“既然府上出了事情,我们也应当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一旁的几个人也一起应和道,徐侧妃心中不喜,但是现在不让她们跟去,恐怕到时候更落得一个心虚的名声。 “那好吧,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着就带着众人来到了西厢房。 刚一走进,有耳朵伶俐的就听到了异样的声音。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不知情的姑娘停住脚步疑惑的问道。 但是在场的徐侧妃和几个已经嫁人的夫人都听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把门打开,看看是谁这般不知羞耻。”徐侧妃恼怒的说道。 自己今天设宴款待,出了这样的事情,就静静的打着她的脸,小厮刚要上前打开门,就听见一声通传。 “三殿下到!” 徐侧妃转身一看,不禁是自己的夫君,还有五殿下七殿下,自己的兄长也在。 萧楚南赶忙扶起徐侧妃,表情疑惑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徐侧妃这才勉为其难的将事情告诉了萧楚南,萧楚南目光变的寒冷,竟然有人敢在自己的地盘上耍手段,真的是活腻了。 一旁的萧锦宴一副看戏的样子, 很是慵懒。 “回三殿下,刚刚我们找不到靖禾郡主了,难不成她……”王语嫣欲言又止的看着动静还未停止的房间。 萧锦宴冷笑一声,眼底寒光乍起,让众人不由的心生畏惧,“王小姐何以见得里面是郡主啊?” 王语嫣这时才知道祸从口出的后果,自己竟然一时大意,忘了七殿下也在这里,当即跪了下来说道,“臣女也只是猜测,并无意冒犯,请殿下赎罪。” 萧锦宴悠悠的站在一旁,并不打算让她起来。 “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清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就看见李金羽带着宁欢走了过来。 众人看到李金羽,心中更加好奇房间里面的人是谁了,萧锦宴站在李金羽身边,眼神宠溺的说道,“你刚刚去哪里了。” 李金羽佯装不好意思的捂着嘴笑了笑说道,“第一次来三皇府,不小心迷路了,走着走着听到这边很热闹就过来了。” 转眼看见跪在地上的王语嫣,李金羽故作惊讶的问道,“王姑娘怎么跪在地上。” 萧锦宴冷哼一声,看也不看的说道,“她应该跪着。” “诶,秋雨妹妹呢?”李金羽环顾四周看了看,众人的目光一下就聚集在了三皇子身上。 被人这样盯着,萧楚南心中很是不喜,但若是大庭广众之下,房间里的人真的是李秋雨,他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将门打开。”萧楚南冷声呵斥道。 侍卫从里面拎出来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显然这两个人是被药物所致,出来以后神志还不清醒。 萧楚南命人泼了几桶冷水,眼前这两个人才慢慢清醒过来,大家这才看清此人并不是李秋雨,而是她身边的贴身侍女。 “放肆,竟然敢在府上做如此苟且之事,拉下去处置了。”萧楚南心中料到一些端倪,想要尽快处理掉。 “三皇子,这可是秋雨妹妹身边的贴身侍女,还是不要草率行事的好。”李金羽看着跪地求饶的两个人,眼里闪过一丝嘲讽。 事到如今,萧楚南也是好先派人将李秋雨寻来。 看着李金羽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试探,她拦住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很快就有丫鬟搀扶着一脸疲惫的李秋雨来到了众人面前。萧楚南压住心中的疑惑,看着她询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李秋雨面色无辜的说道,“妾身有些不胜酒力,就回到房间休息了。” 众人看着她一副娇弱的样子,一时之间也不好再联想些什么…… 惩罚 李金羽见状低头轻笑一声,她那双猫一般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两圈,忽然,她扶着额头抱怨道:“还真是,今日的酒也真是烈,不说平日里不怎么喝酒的你,就是我这样的,都有些头晕。” 听到这话,萧锦宴有些担心的侧过头看了李金羽一眼,在看到她朝着自己眨眼睛的时候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 李秋雨听到这话,刚刚还虚弱的模样此刻尽数消失,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看着李金羽抖动了一下身体。 李秋雨旁边的小丫鬟也不自觉的动了下手指,她紧张的看向李金羽,她知道,若是今日李秋雨被抓,怕是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了。 李金羽撇了撇嘴,她靠近萧锦宴,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倒是旁边的宁欢抿了抿唇,她看着李金羽的眼神,吞咽了一下口水开口道:“小姐,怕不是这酒里有东西吧?” “宁欢,不能妄言,这可是三皇子的府邸,若是有人现在下毒,岂不是疯了,你说是吧,秋雨妹妹?”李金羽慌忙侧头,装作呵斥宁欢的模样,在众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她偷偷的比了个大拇指。 果然,李金羽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变了变,萧楚南更是脸色一沉 ,他不耐烦的踹了跪在地上的小丫鬟一脚,犹豫了一下开口道:“来人,把宴会上的酒拿过来。” 李秋雨听到这话,脚下更是一软,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李金羽。 她此刻才反应过来,怕是李金羽一早就知道她下毒的事情了。 李秋雨侧过头看着萧楚南,她的眼睛里满是祈求,此刻她已经顾不得其它,在众人面前谋害皇室成员,被发现了只有死路一条。 “不用麻烦了三皇子。”李金羽忽然开了口,她伸出手拦住了准备去前厅取酒的小厮,就在李秋雨以为她要放自己一马的时候,李金羽忽然就挥了挥手,不一会,宁欢就端着她刚刚的酒杯走了过来。 淡黄色的液体在酒杯中晃动了一下,宁欢眉头一挑,将酒杯举到了萧楚南的面前。 李秋雨此刻彻底的慌了,她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就在萧楚南准备接过酒杯的时候,她一把将搀扶自己的小丫鬟推了过去。 酒杯因为突然的撞击被摔在地上,黄色的液体落入泥土中消失不见,萧锦宴脸色一沉,呵斥的话马上就呼之欲出。 李金羽倒是也没有生气,她伸手拽了拽准备开口的萧锦宴,示意他不要冲动。 跪在地上的徐侧妃眉头一挑,她抬起头看了看李秋雨又看了看萧楚南,心里暗暗盘算今日的事情到底会怎么样。 李金羽也没有说话,她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足以让李秋雨出事,毕竟这里是萧楚南的地盘,就算是真的确定李秋雨下毒,他也不会让这件事情公之于众的。 不过,李金羽勾了勾唇角,现在这个小丫鬟可是陪着李金羽自小一起长大的,也算是她的左膀右臂,能断了她的一只手,这次的毒她倒也没有白中。 小丫鬟没想到李秋雨会将自己推出来,此刻她呆愣的摔坐在地上,眼睛盯着李秋雨,仿佛在质问李秋雨为什么。 李秋雨没有搭理小丫鬟的眼神,她装作委屈的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在萧楚南没有说话之前就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三殿下饶命,妾身管教不力,妾身甘愿受罚。” 萧楚河站在一旁摇了摇头,他看着萧楚南,不无嘲讽的开了口:“三哥,你身边的人还真是动作快,若是再慢一点,这酒就能完好无损的被送去检查了。” 萧楚河巴不得萧楚南出事呢,此刻逮到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如今太子被废,萧锦宴又没有夺皇位的想法,可不就剩下萧楚南这个强有力 的对手了嘛! 萧楚南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他自然是没有办法再反驳,所以只能是任由萧楚河嘲讽。 “这酒也洒了,管家,你去从前厅拿些酒过来送去检查。”萧楚南抿了抿唇,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李秋雨,若不是现在众人都看着,他巴不得手撕了她。 李秋雨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好在她只在李金羽的酒杯里下了药,如今检查前厅的酒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很快酒被送了过来,萧楚南吩咐管家请人过来测试,这酒本就没有问题,所以自然也不会被检测出什么东西来。 “不过,虽说是酒没问题,可是这人还是应该处置的吧?”萧楚河撇了撇嘴,他的目光看了看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李秋雨,又看了看一旁不说话的萧锦宴,眉头一挑开口问道。 萧楚河这一番动作不仅是为了让萧楚南心中不舒服,也是为了讨好李金羽,如今众人都知道李金羽的地位,若是能让李金羽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好话,那便能让他省很多力气的。 萧楚南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眼睛里满是凶狠,可是顾忌李金羽的身份,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吩咐下去,李侧妃管教不力,罚三个月的俸禄,关 禁闭一个月,还有,这个丫鬟拖下去处理了。” 听到这话,李秋雨的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她哆嗦着向前想要伸手拽住萧楚南的衣角,可是又碍于自己的脸面,只能是低声应了下来。 被赐死的丫鬟看到李秋雨无动于衷的跪在地上,她的神情越发的凄凉,她抬起手擦了擦眼泪,没有反抗,任由下人走过来将她拖了下去。 很快从远处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李秋雨心里咯噔一下,她抬起头看着丫鬟被拖下去的地方,对李金羽的恨意也越发的增强。 经过这样一场闹剧,众人也不愿意在停留下来,好在天色已经阴沉沉的暗了下来,萧锦宴随便找了个借口,便带着李金羽离开了。 众人散去,萧楚南才找人将李秋雨带了过来。 李秋雨知道萧楚南为了什么,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在走到萧楚南面前时,脸上勉强勾勒出一点笑容:“三殿下。” “愚蠢!”萧楚南反手一巴掌甩在了李秋雨的脸上,今日的事情让他丢尽了脸面,若是再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编排上几句,他离皇位又远了一步。 “姐姐还真是……就算是再怎么也不能在这种场合动手。”徐侧妃站在一旁,不满的开口嘲讽道。 我们成亲吧 “你!”李秋雨脸色一沉,萧楚南教训她也就罢了,这徐侧妃有什么资格说话, “李秋雨,你还以为你自己是李家受宠的小姐?你若是还想好好在我府中待着,就放聪明一点,若是再有下次,你便自行了断吧。”萧楚南伸手将徐侧妃拽到自己的怀里,他的手指捏了捏她的鼻子,一边不耐烦的开口警告李秋雨。 萧楚南此刻对李秋雨的厌恶已经到达了一个极点,他本以为他只是嚣张跋扈,没想到还有愚蠢,他如今可真是后悔当初救了她。 李秋雨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刚刚被萧楚南打的那半张脸火辣辣的疼,她站在原地,眼里一片死寂。 另外一边,李金羽跟着萧锦宴回府之后,便准备回屋休息。 今日的毒虽说是她早有预料,也做了一些措施,可是不管怎样还是对她的身体有一定的损害,此刻她已经头昏脑胀十分不舒服。 偏偏萧锦宴伸手拽住了她:“今日出事的时候你去做什么了?” “李秋雨想要谋害我,我为了不露出破绽所以就将计就计了。”李金羽也没有对萧锦宴隐瞒,毕竟他们两个人对彼此都有了绝对的信任。 萧锦宴听到这话,心里却咯噔一下,他的 手指攥住她的胳膊,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所以你真的中毒了?” “嗯,是中毒了,不过我已经处理好了,放心,还有,我今天在后院听到佣人们说萧楚南最近有小动作,你要小心。”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看着萧锦宴,眉头一皱低声嘱咐了两句。 萧锦宴此刻哪还顾得上这些,他眉头紧蹙,伸手就准备吩咐下人叫大夫过来。 “我去休息一会就好了,我没事。”看到萧锦宴的动作,李金羽慌忙摆了摆手,若是让外人知道自己中毒,怕是又要被叫到宫中问候一番,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的。 萧锦宴看了一眼李金羽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抿了抿唇,良久,他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李金羽看到萧锦宴打消了念头,心里也放松还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却在下一秒昏睡了过去。 看到李金羽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宁欢一下子就着急了,她第一次表现出自己的慌张来。 倒是萧锦宴帮着李金羽把了下脉,在确定她只是睡过去之后就吩咐屋子里的下人离开了。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萧锦宴伸手将李金羽抱起来放在了床上,窗外的风吹进来 ,李金羽瑟缩了一下身体,就在萧锦宴准备抬身将窗户关上时,李金羽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臂。 许是做了什么噩梦,李金羽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话,她攥着萧锦宴的手不断的收紧,她的额头处冒出来细密的汗水。 萧锦宴没有办法,只好帮着她盖了被子,随后安静的坐在李金羽的身边。 在烛光中,李金羽那张脸越发的好看,她抱着萧锦宴的手臂,仿佛是找到了什么依靠一般。 直到天快亮了,李金羽才安静下来,萧锦宴这才有时间靠在床边迷迷糊糊的休息了一会。 “萧锦宴,你,你怎么在这?”李金羽一睁开眼睛便看到萧锦宴坐在床边,他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有些不耐烦的耸了耸鼻尖。 外边已经有下人在打扫卫生了,他们小声谈话的声音时不时的从窗外飘进来,李金羽忽然不想打破这难得的宁静。 “醒了?”萧锦宴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这么多年的皇家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不沉睡,所以李金羽说话的时候他已经醒过来了,只是他还贪恋这一刻的温暖而已。 李金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就在萧锦宴凑过来摸她额头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 :“萧锦宴,我们要不要办个婚礼啊?” “婚礼?”萧锦宴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此刻他满脑子都想着李金羽身体的事情。 “我想说,离我娘过世也有大半年了,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年后我们的婚约也就到了,所以……”李金羽抿了抿唇,就在刚刚,她忽然觉得和眼前这个男人共度一生也不是不可以。 萧锦宴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脸上先是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很快就变成了欣喜若狂,他俯下身用力的将李金羽抱在了怀里:“好,你说什么都好。” “不过,现在离我们的婚约还有一段时间,我想自己亲力亲为的设计,包括婚礼上穿的衣服。”李金羽对自己的婚礼是充满了期待的,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想过要办一个中西结合的婚礼,如今真的到了这一天,她一定要实现自己曾经的梦想。 萧锦宴愣了一下就同意了,他和李金羽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他就却能感觉到李金羽的与众不同,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李金羽会带给自己什么样的惊喜了。 “七殿下,该上朝了。”门口墨时风敲了敲门,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耳朵却不由自主的朝门的方向贴了一下。 门很快被打开,萧锦宴穿着官服,脸上满是意气风发,他身后的李金羽唇角微勾,一双猫眼也弯了起来。 墨时风忽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他勉强勾了勾唇角,朝着李金羽的方向点了点头,便快步的跟上了萧锦宴的步伐。 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准备成亲的事情很快就被传了出去,李秋雨在三皇子府里听到这话之后摔了不少东西,凭什么!凭什么! “皇嫂,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就在李秋雨在房间里发泄脾气的时候,萧锦绣带着下人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李秋雨此刻已经咬碎了银牙,她看着萧锦绣过来,眼睛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忽然她脸上出现了一种无奈的模样。 “怎么了皇嫂?”看到李秋雨的模样,萧锦绣更是担心,如今众人都忌惮她的身份,至于萧锦宴不知道忙着什么,对她也爱搭不理的,能和她说说话的,就只有李秋雨了。 李秋雨摇了摇头,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拽住了萧锦绣的手指,就在萧锦绣开口之前,轻声开了口:“公主,你是不知道,七殿下要成婚了。” “成婚?和那个李金羽?”萧锦绣脸上已经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发现问题 “公主,她如今已经是靖禾郡主,身份自然是不同于往日,再加上皇上的看中……”李秋雨拍了拍萧锦绣的手,仿佛是真的在替萧锦绣担心。 萧锦绣脸色越发的阴沉,她撅着嘴跺了跺脚,侧过头和李秋雨草草告别之后,就带着下人去了萧锦宴的府上。 萧锦绣到的时候,萧锦宴刚刚被皇帝传召入宫,整个府上此刻张灯结彩的,颇有一番喜庆的意味。 “公主您怎么来了,七殿下刚刚被召进宫了。”墨时风今日被萧锦宴安排在家中保护李金羽,此刻他看到萧锦绣就知道怕是接下来又是一场大战。 萧锦绣看到墨时风,刚刚还怒气冲冲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她的手指不自主的搓了搓自己的衣服,唇角也勾了起来:“时风。” “公主,您若是想要见七殿下,现在回宫刚刚好。”墨时风却没有注意到萧锦绣的变化,他有些紧张的看了看身后,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小姐,公主过来了,您要不要出去避避风头?”那边墨时风拖着萧锦绣,这边包子已经紧张的跑过来通报了。 整个府上谁不知道萧锦绣和李金羽不对付,所以此刻包子知道萧锦绣 过来,心里也是有些着急了。 李金羽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画设计图,好在在现代的时候她学习过一段时间的画画,否则她现在想要穿婚纱怕是不可能了。 “小姐,小姐……”包子看着李金羽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更是着急,她迟疑了一下,又低下头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低声开口道。 李金羽这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公主在什么地方?” “哦,墨总管正拖着呢,您看?”包子从李金羽手里接过笔放在一旁。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便大跨步的走了出去:“走吧,去见见公主。” 这以后来日方长,躲是没有用的,现在直面困难才是最好的选择。 “李金羽,你终于出来了!”萧锦绣看到李金羽出来,她也顾不得再和墨时风说什么,她一把推开墨时风的肩膀,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李金羽身边。 墨时风顿时有些紧张,他的眸色猛地沉下来,萧锦宴吩咐过,要把所有对李郡主不利的事情都扼杀在摇篮里。 “参见公主。”李金羽不紧不慢的福了福身子,她今日穿了鹅黄色的长衫,没想到竟然和萧锦 绣撞衫了。 一旁的包子自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平日里李金羽想来喜欢素雅之色,刚刚出门的时候也不过是随手披了一件,没想到竟然和公主身上的衣服撞色了。 “你,你凭什么和我穿一样的衣服?”萧锦绣抿了抿唇,此刻李金羽对她恭恭敬敬的,她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李金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眉头一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长衫:“公主,这不就是缘分嘛,别生气,要不然,我回去换了?” 在李金羽眼里,萧锦绣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她本性不坏,不过是受了李秋雨的指使罢了,更何况,她若是和萧锦宴成婚了,以后自然要和这个小公主来往,如今能不冲突就不发生冲突。 萧锦绣呆愣了一下,李金羽这样的好态度让她准备了好久的无理取闹一下子没了发泄之处。 “哼,我去找哥哥了。”良久,李金羽都打算开口说话了,萧锦绣忽然跺了下脚,扭头离开了。 墨时风也慌忙跟了上去,李金羽撇了撇嘴,扭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姐,您要的布料我都给您送过来了,还有,您要的簪子和饰品也都放在库房了,您要 不要过去看看?”两个人刚刚走了没几步路,忽然有佣人过来说道。 “好。”李金羽刚刚的不愉快此刻烟消雾散,她眉头一挑,跟着佣人来到了库房。 库房里,一匹匹的绫罗绸缎被规规矩矩的摆放在角落里,旁边的桌子上还摆满了李金羽要求的饰品。 “这个是从什么地方弄过来的?”就在佣人等着李金羽打赏的时候,她忽然脸色一沉,指着角落里的一匹绸缎开口问道。 “回郡主,这可是小瓶子从锦绣布庄弄过来的,要不是她这么好的料子我们可找不到。”佣人顺着李金羽的手指看过去,在看到躺在角落里的那匹绸缎时,脸上满是笑意,他邀功般的凑上前去,伸手将绸缎捧起来走到了李金羽的身边。 李金羽眸色一冷,她后退了两步,眯了眯眼睛,这绸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普通人不知道,可是她一问就知道,这东西和皮肤接触过很快就会浑身红疹的。 “把小瓶子给我叫过来,多了,这绸缎不能要了,找个地方去烧了吧。”李金羽冷笑了一声,她一边吩咐下人处理布匹,一边抬起头在人群中逡巡了一下。 屋子里的下人听到李金羽的话 ,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绸缎可是上好的绸缎,买来也是花了大价钱的,这郡主还真是不懂事,怎么说烧就烧了。 “我说烧了就烧了,对了,你们烧完之后用花椒盐水反复洗手。”李金羽也懒得解释,她侧过头瞥了一眼绸缎,心里也有些可惜,这么好的东西,烧了当真是可惜。 “郡主,这布匹有什么问题吗,您若是不喜欢,我们就拿去退了,这烧了……”捧着绸缎的佣人实在是心疼,他犹豫了一下,在李金羽出门的那一刻,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若是说这绸缎上有毒药,怕是这群人也不会相信,而且她现在的主要任务的要调查出谁在背后捣鬼,这人不查出来,接下来怕是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这种事情的。 “你让小瓶子来我房间,其余的事情你们按照我说的去做,等事情处理完之后我会和你们解释的。”李金羽一边吩咐,一边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郡主,是那绸缎有什么问题吗?我觉得那绸缎是真不错,若是烧了是真的有些可惜了。”回到房间,就在李金羽等着小瓶子过来的时候,包子忽然小声的开了口。 告状 “那绸缎上有毒……”李金羽正准备解释,忽然门口有佣人传话,说是小瓶子过来了。 李金羽顾不得说其他,她整了整衣服:“让她进来。” 小瓶子忽然受到李金羽的传唤,她本以为是李金羽想要奖赏自己,可是半路她又听说李金羽要烧了那匹绸缎,所以此刻她的心里也十分的忐忑:“见过郡主。” “小瓶子,你可知道给郡主下毒是要株连九族的?”李金羽清了清嗓子,她慵懒的靠在软踏上,一双眸子似笑非笑发看着座下的小瓶子。 小瓶子没想到李金羽会说这话,她双腿一抖,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金羽,下毒,这是从何说起? “你不会不知道那匹绸缎有问题,这东西没有经过别人的手,所以下毒的只能是你。”李金羽低头抿了一口茶水。 小瓶子早就吓的站不住了,她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郡主,我冤枉啊,我冤枉!” “小瓶子,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可能拿到这般珍贵的东西,说吧,你后边的人是谁?”李金羽声音一冷,手指轻轻的敲打了两下桌子,她看着小瓶子,脸上面无表情。 小瓶子身体已经抖动的不成样子,这 绸缎自然不是她从布庄掌柜那里买回来的,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有那样的权利,这布匹是她从一个小乞丐手里找到的,她害怕李金羽嫌弃,所以这才说是从布庄买回来的。 “我,我……”小瓶子犹豫了一下就将所有的事情和盘托出,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瞒得住李金羽,索性现在都说出来。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小瓶子一会,这才开口道:“照你说的,这绸缎是从一个小乞丐手里拿到的,那你就帮我去找到这个小乞丐,还有,关于布匹的事情你不要声张,别人问起来,就说是我自己不喜欢那绸缎。” 小瓶子跪在地上忙不迭的点头,她虽然不能明白李金羽的背后意思,可是她知道,只要按照李金羽说的去做就好。 李金羽任性烧绸缎的事情不一会就传到了前厅,萧锦绣听到后脸色更是不高兴,这操办婚礼的钱可都是他哥哥的银两,这李金羽当真是不懂事。 “锦绣,我听时风说你过来有一会了,怎么了,有什么事?”正想着,萧锦宴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身上带着冷气,进门的时候让萧锦绣瑟缩了一下脖子。 看到萧锦绣下意识的动作, 萧锦宴愣了一下,他皱了皱眉头,侧过头吩咐下人端几个火盆过来,随后他找了个离萧锦绣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萧锦绣自小和萧锦宴一起长大,对于萧锦宴也是十分的依赖,如今看到萧锦宴对自己的细心,心里也舒服了不少:“我没事,这不是听说哥哥你要成亲了嘛,我就过来看看。” “嗯。”萧锦宴点了点头没有说其他的,他知道萧锦绣对李金羽不满意,所以接下来萧锦绣若是对李金羽抱怨万分他也不奇怪。 果不其然,看到萧锦宴无动于衷的模样,萧锦绣有些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她凑到萧锦宴身边,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哥,你要不要好好考虑考虑,这李,靖禾郡主实在是太铺张浪费,若是娶回家的话……” “铺张浪费?”萧锦宴眉头一挑。 “是啊,你不知道,她刚刚命令佣人将上好的绸缎烧了,我都没有这样做过。”萧锦绣嘟嘟囔囔的小声说道,这宫中奢靡浪费的人多的是,可是像李金羽这般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萧锦宴眯了眯眼睛,他心里暗道不好,怕是这绸缎有问题:“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管的。” “哥哥!”萧锦绣皱了皱眉头,她 握着萧锦宴的手微微松开,脸上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萧锦宴摆了摆手,他站起身来,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时风,过来,送公主回宫。” “是。”墨时风很快从屋子外边进来,他低头朝着萧锦宴行了礼,这才抬手打开了门,站在萧锦绣身边。 萧锦绣脸上的神情忽然就缓和了不少,她抿了抿唇,脸上不知怎的忽然就染上了一片红晕,她抬头看了看萧锦宴,犹豫了一下带着墨时风走了出去。 萧锦宴见状唇角一勾,他抬头,站在门口看着乖乖巧巧跟在墨时风身边的萧锦绣,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个想法。 “殿下,今天郡主确实是烧掉了一匹珍贵的绸缎,现下佣人们都在讨论郡主铺张浪费,您看要不要我去警告一下?”宁欢忽然出现在萧锦宴身边,此刻她已经换上了男装,身上也没有了那日小女儿的娇气。 萧锦宴犹豫了一下还是摆了摆手:“不用了,金羽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是。”宁欢点了点头,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萧锦宴什么时候也会这般细心的照顾别人了。 萧锦宴到达李金羽的院子时,她已经坐在院子里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了,如今马上就要入冬了,包子拿着手炉和斗篷站在李金羽身边,生怕她受凉生病了。 “七殿下。”看到萧锦宴进门,门内的众人纷纷低头行礼,萧锦宴心中暗道了一声不好,正当他准备让佣人们安静的时候,李金羽已经抬起头看了过来。 “怎么不回屋子里,外边多冷啊?”萧锦宴从包子手里接过手炉和斗篷,随后便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李金羽也不害羞,她耸了耸肩,大喇喇的靠在萧锦宴的怀里:“在等你啊,今天我烧了那匹绸缎,你回来之后一定会有人告状啊。” “那,能告诉我为什么烧了吗?”萧锦宴笑了笑,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李金羽的长发。 李金羽眼睛一转,她侧过头看了看院子里,在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开口将自己发现的事情和接下来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不行,我不同意这样。”没想到李金羽刚刚说道准备用自己做诱饵来引蛇出洞时,萧锦宴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皱着眉头,开口反对道。 李金羽也想到了萧锦宴此刻的反应,她吐了吐舌头,眨巴着眼睛看着萧锦宴撒娇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你不要烦心嘛……” 闲话 “不可以,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对方知道你烧了绸缎一定会卷土重来的,若是下次她的毒你也辨别不出来怎么办,这件事情我来调查,你不要插手了。”萧锦宴却是抬起头避开了李金羽的眼神,这幕后之人不外乎就是那几个人,他挨个排查就好了。 “萧锦宴,这件事情你听我的好不好?”李金羽叹了口气,她坐直身子,正色道。 “也罢,听你的。”萧锦宴沉默了好一会,随后,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如果有危险你一定要停下来。” “知道啦知道啦。”李金羽伸手环住萧锦宴的腰身,她的唇角勾起来,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 翌日,李金羽起了个大早,这天气越来越冷,她坐在床上看着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外边的树叶也落的七七八八了。 “郡主,今天要不要去医馆看一看,那边关了好几天门了,有不少人都等着您看病呢。”包子大概是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了,她小心的推开门,探头进来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 李金羽这几日为了婚礼的事情一直没顾得上医馆的事情,如今包子这么一提醒,李金羽才想起来自己前 段时间还答应了帮一个老爷子调理身体呢:“去,你等我一下。” “好。”包子点了点头,门外的宁欢瞥了一眼包子,没有说话。 因着担心医馆的事情,李金羽草草的吃了两口点心就带着几个人去了医馆。 医馆里此刻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配药的人,医馆里的小童门也不怎么积极,三三两两的趴在柜台上说着闲话。 李金羽眉头一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她倒也不希望这医馆人满为患,毕竟这医馆人越少,越代表国泰民安不是。 “你们不知道,就咱们医馆的老板,昨天不知怎么烧了一匹上好的绸缎,当真是暴殄天物。” “我也听说了,听说公主都心疼了。” “我还听说,她在候府的时候就那样铺张浪费,所以侯爷才将她赶了出去的……” “就是就是……” 李金羽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进去就听到了关于自己的八卦,她抿了抿唇,侧头看了包子一眼,心里有了自己的盘算。 包子此刻早就脸色阴沉了,她抬起手臂就冲着说闲话的几个小童冲了过去,倒是宁欢站在一旁没有动静,她侧过头看着李金羽,等着她给自己下命令。 李金羽看了 看宁欢又看了看包子,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果然,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就是不一样。 “包子,回来。”眼看着包子就要冲过去教训那几个小童了,李金羽也顾不得其它,她低下头咳嗽了一声,这才开口呵斥了包子一句。 李金羽这么一开口,刚刚说闲话的小童身子一抖,也做鸟兽状散开,徒留下一个背对着李金羽的小男孩,身子哆哆嗦嗦的不知道怎么办。 “你过来一下。”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上前走到小童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小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他紧张的擦了擦自己鬓角的冷汗,这才一瘸一拐的跟在李金羽身后出了门。 “刚刚的那些话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出门后,李金羽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定,她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头的小男孩,故作严厉的开口问道。 小男孩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手指绞动着衣角,过了好一会才带着哭腔开口道:“这,这大街上都传遍了,我也是听说,听说的,掌柜的,我我,我没想……” 小童害怕的话都说不清楚,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李金羽一眼。 李金羽倒是没有生 气,她眼睛看着旁边的街道,手指不断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站在一旁的小童却不明白李金羽的意思,他看着李金羽好一会,随后,就在李金羽开口的前一刻,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郡主,郡主饶命啊。” “我没有生气,你先起来。”李金羽被小童的动作弄的不知所措,她慌忙俯下身拽住了小童的胳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小童笑了笑。 小童跪在地上不说话,他固执得低着头,仿佛这样子就能让李金羽对他手下留情。 李金羽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偏头看了看身旁的包子和红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东,郡主你叫我小东就好。”小童低着头,闷声闷气的开口回答道。 李金羽嗯了一声,她抿了抿唇,眉头一挑,又开了口:“这样,你若是真心觉得对我愧疚,就帮我个忙。” “郡主您吩咐。”小东慌忙点头,他看着李金羽,只要李金羽给他任务,那就说明李金羽不会伤害他。 李金羽唇角一勾:“你把刚刚你说的话,尽可能的传出去,就说我奢侈浪费。” “这……郡主,您若是想惩罚我您便直说, 我,我下次一定不说这些闲话了。”小东本来还亮晶晶的眼睛,在听到李金羽的话之后彻底暗淡了下去,他喉结动了动,低下头在地上磕了两下。 李金羽身后的三个人也不知所以然的对视了一眼,宁欢皱了皱眉头,脑子飞快的转动起来。 “我没有想要惩罚你,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好。”李金羽耸了耸肩,她俯下身看着小东,放轻松了语气开口安慰他。 小东半信半疑的抬头看着李金羽的眼睛,当他在李金羽的眼底深处看到那一抹的认真时,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是医馆,来来往往的众人很快就知道了李金羽浪费奢侈的事情,不久,医馆的生意一落千丈,甚至还有不少百姓过来指指点点的嘲讽。 李金羽对于这样的情况却很是满意,她越发频繁的出现在医馆里,对于人们的谩骂全部照单收下。 这件事情闹得轰轰烈烈的,甚至都惊动了宫中,皇帝不止一次的在私下询问萧锦宴这是怎么回事。 萧锦宴回家之后也告诉李金羽自己可以帮忙处理这些事情,可是李金羽一律拒绝,甚至在宫中派人过来询问的时候,也只是粗略的说了一句自己有计划。 礼服 一周后,李金羽看着事情闹得足够大了,她便吩咐包子和红缨向外宣传自己找到了做婚礼上礼服的布匹,并告诉外人,这布匹独一无二,极尽奢华,就放在七殿下府上的库房中。 做完这一切,李金羽便要求宁欢在库房门口盯着,若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一定要和自己报告,但是不要惊动来人。 宁欢大概猜出来李金羽是什么意思,她索性将自己的铺盖搬到了库房旁边的小房间里。 就在李金羽做完这一切准备之后,没几日,宁欢就报告说,库房里来了不速之客。 李金羽听到宁欢的报告,脸上的笑容都扩大了。 “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关于李金羽的动作,萧锦宴自然是清楚的,他虽然担心,可是也相信李金羽的能力,所以他也只是加派了在李金羽身边的暗使。 李金羽听到萧锦宴的声音,眉眼更是舒展了不少,她站起身来,朝着萧锦宴的方向冲过去。 萧锦宴虽然不知道李金羽怎么了,但是他还是一把将李金羽拽到了自己的怀里,顺便摆了摆手,示意屋子里的佣人都离开。 等李金羽从萧锦宴的怀中退出来的时候,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了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一旁的烛光被风 吹的不断摇曳,李金羽抬头看着萧锦宴,心里忽然就多了一丝的柔软。 “要不要我帮忙?”萧锦宴伸手揉了揉李金羽的长发,他的声音低沉,一双眼睛里的柔情仿佛要溢出来一般。 李金羽伸手拽住萧锦宴的手指低头把玩着,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我过几日要去送喜帖给三皇子,你要不要陪我去?我去送喜帖。” “好。”萧锦宴愣了一下就点头应了下来,送喜帖的事情哪需要李金羽自己去做,更何况,他们的婚礼怎么也要年后了,李金羽这次去,怕是另有目的。 “对了,我婚礼上穿的衣服设计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看一看?”李金羽的眼睛亮亮的,她邀功般的凑到萧锦宴面前。 看着猛地凑过来的精致的小脸,萧锦宴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的手指不断的收紧,李金羽身上独有的药草的味道传入他的鼻腔,他忽然就对那个所谓的礼服没有了什么想法,美人当怀,谁还有心情顾忌其它。 “啊,那个……”感觉到萧锦宴的变化,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身子动了动,想要退回自己刚刚的位置上,哪知道萧锦宴一把将她拽到了怀里,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两个人温热的气息很快就交 织在一起,李金羽攥着萧锦宴的衣角,身体也一点点的放松下来。 礼服自然是没有看成,不过因为二人还没有成婚,不能做逾越身份之事,萧锦宴也只是不断的吻着她。 李金羽虽然无奈,可是也没有拒绝萧锦宴的吻,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到深夜。 第二日清晨,李金羽果不其然的顶着一双黑眼圈出了门,包子倒是絮絮叨叨的问着李金羽是怎么了,红缨在一旁无奈的拽着包子的衣服,希望她可以闭嘴。 在那个不速之客离开之后,李金羽就吩咐了包子找人将那块布料做了件裙子,包子虽然不聪明,可是胜在做事手脚利索,所以没几天,那裙子就被送到了李金羽的手上。 这天,李金羽趁着萧锦宴空闲,便拽着他,带着裙子来到了萧楚南的府上。 萧楚南刚刚从宫中归来,不知道是得了什么消息,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的,当他看到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相携过来的时候,眉头一挑,难得的迎了上去:“七弟,郡主,你们怎么过来了?” “是这样的,我和七殿下这不是马上就要成婚了嘛,我想着三殿下身份尊贵,让别人送喜帖可不妥,所以今日亲自登门拜访了。”李金羽侧过头看着包 子,示意她将自己做好的喜帖送到萧楚南身边的小厮手上。 听到这话,萧楚南脸色变了变,他早就听说李金羽准备和萧锦宴成婚的事情,可是这喜帖送过来这一刻,他还是心里有些不对劲。 一方面,萧锦宴如今正是受皇帝喜爱,虽说是他无心皇位,可是他和自己并不在一条线上,另外一方面,李金羽现在可是个堂堂的郡主,他们二人若是成婚,那对他的事业可是有很大的不利。 “三殿下,这是怎么了?”李金羽看着萧楚南冷下来的脸,眉头一挑开口调侃道,“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不欢迎我们二人呢。” “郡主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我正想着今日父皇嘱咐我的事情,一时出了神,郡主可不要多想。”萧楚南回过神来,他的眼睛在李金羽的身上打量了一圈,这才开了口。 李金羽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可是面上还是得体的笑容:“那便好,对了,今日秋雨妹妹在吗?” “在后院呢,郡主若是想要见她,我叫她过来便是。”萧楚南看着李金羽开口回应道,李金羽和李秋雨两个人水火不容他可是清清楚楚,如今李金羽主动找李秋雨,怕是没什么好心。 李金羽却是这样摆了摆手 :“三殿下,我去后院找秋雨妹妹就好,你们男人之间有公务要聊,我在这里可算是不识趣了。” “也好,正好我和七弟还想聊一聊关于北方干旱的事情,那郡主自便。”萧楚南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正这是在自己的府上,李金羽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朝着两个人福了福身子,便跟着佣人一起去了后院李秋雨的住处。 李秋雨此刻正坐着喝茶,马上就要冬天了,她正琢磨着做几件衣服,经过上次的事情,徐侧妃对她更是冷嘲热讽,萧楚南对她也爱搭不理的,她的月供被扣的剩不下多少,这今年冬装的钱还不知道怎么来呢。 “主子,靖禾郡主来了,说是过来给您送东西。”李秋雨正焦头烂额的时候,下人忽然进来通报道。 听到李金羽来了,李秋雨更是脸色难看,她端着茶杯的手抖动了两下,一双眼睛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嫉妒。 “秋雨妹妹,还真是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在关禁闭呢。”李金羽进门便开口嘲讽道,李秋雨做的事情,她没直接给她一巴掌就够客气了。 李秋雨听到李金羽的声音,脸上勉强的勾出一个笑容:“你过来做什么?” 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不是我年后就要成婚了,为了防止有心人在背后说什么,我提前就做好了婚礼上的礼服送过来,对了,还有喜帖我送给三皇子了,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就行。”李金羽也不拐弯抹角,她侧过头将红缨手里的礼服盒子放在李秋雨面前。 李秋雨眯了眯眼睛,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李金羽,随后便伸手将礼盒打开看了看。 盒子里此刻躺着的是一件月牙白的裙子,这衣服的用料当真是上等的绸缎,此刻在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可是李秋雨却心里咯噔一下,她抿了抿唇,抬头惊恐的看着李金羽动了动嘴巴。 “秋雨妹妹,这料子可是独一份的,我这么想着你,应该不会有人再说三道四了。”李金羽眉头一挑,看着李秋雨冷下来的侧脸开口说道。 李秋雨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端着那个盒子,唇角勉强勾起一个弧度。 这个布料不是李金羽打算做礼服的布料吗?怎么,怎么会送到自己手里。 她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找人给这布料上下了毒,这毒常人根本发现不了的。 “秋雨妹妹这是怎么了?不高兴吗?”李金羽看到李秋雨的表情就知道这下毒的幕后之人是谁了,也是,这样蠢的办法,怕是只有李秋雨想的出来。 “我,我没有,我只是在想,这料子看起来极好,你怎么会舍得送给我?”李秋雨抿了抿唇,开口问道。 李金羽轻笑一声,她的手指指了指旁边的盒子:“如今我坐在郡主的位置上,一举一动均有人盯着,前些日子我不过是烧了一匹布就被传的沸沸扬扬的。若是今日我怠慢了你,怕是明日这城中便容不下我了。” “李金羽,这烧布匹的事情还真是你不对,你自己铺张浪费,就不要怪别人大肆宣扬啊。”李秋雨听到李金羽的话,刚刚还有些不高兴的脸上忽然就露出了笑容,她眉头一挑,轻蔑的看着李金羽开了口。 李金羽烧的那块布也是自己花了大力气才搞到的,她本以为自己一次就能得手,谁知道李金羽竟然莫名其妙的烧了,因为这事她还生了好几天的闷气。 不过后来知道因为这件事情李金羽在城中的名声败落,她才心中舒服了不少。 “秋雨妹妹,你有所不知,那布是我家佣人可怜一个街边卖布的小乞丐,想着日行一善所以才买回来的,没想到那小乞丐竟然以次充好,用一匹没有办法使用的布换了我二十两银子,我一时生气,这才烧了那东西的。”李金羽有些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仿 佛她说的事情是真的一般。 李秋雨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的开口说道:“你这不是血口喷人,那块绸缎可是上好的布料,丝毫不比我手上这块差的。” 李金羽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甚,她看了看李秋雨手里的盒子,又装作吃惊的抬头看了看李秋雨:“秋雨妹妹,你怎么知道啊,那块绸缎,除了我府上的佣人,别人还没有见过呢。” 李秋雨也知道自己多嘴说错了话,她脸色阴沉着后退了一步,心里也明白刚刚李金羽是在套自己的话。 “你们两个聊的怎么样了?天色不早了,要不要回府?”李金羽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李秋雨,忽然身后传来了萧锦宴和萧楚南的说话声。 李金羽眉头一挑,笑意盈盈的转过身看着萧锦宴点了点头:“好呀,我正好也有些累了。” “李秋雨你这又是怎么了?见了七殿下还不打招呼?”萧楚南却是有些不满意的抬起头瞥了一眼李秋雨,在看到李秋雨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不说话时,脸色更是难看。 萧楚南此刻心里十分后悔当初救了李秋雨,当真是个拿不上台面的,怎么在外人面前呆愣愣的。 李秋雨这才反应过来,她苦笑着朝着萧锦宴弯了弯腰,低声请了安, 随后便安安静静的跟在萧楚南身后不说话。 她此刻无暇顾及那么多,她看得出来,李金羽怕是一早就知道了关于布料有问题的事情,这次送过来的礼服她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这礼服上有大量的毒药,只要穿在身上,不一会就会长满红疹,可是不穿的话,一定会落人口实。 “秋雨妹妹,这礼服可是我废了大力气做好的,到时候你一定要穿着过来哦。”李金羽轻笑一声,在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扭过头,看着李秋雨开口说道。 李秋雨被猛地提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手指一哆嗦,眼睛眨了眨,这才开了口应了一声。 李金羽看着李秋雨的模样,轻笑一声,忽然,她扭过头,拽着李秋雨的手,趁着众人都不注意的时候,轻声说道:“这次我饶了你,若是再有下次你就没有这般幸运了。” 说罢,李金羽也不管李秋雨还想说什么,她松开李秋雨的手指,头也不回的跟着萧锦宴离开了。 回去的马车上,萧锦宴坐在一旁闭着眼睛小憩,李金羽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呆,这才侧过头看着萧锦宴开口问道:“你不问问我刚刚做了什么?” “肯定没做坏事。”萧锦宴也不多问,他伸手将李金羽揽到怀里,开口应到。 这段时间北方大旱,若是不想办法解决,怕是会影响年后的种植,皇帝准备派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一起去处理,怕是接下来又是一场大战。 李金羽看着萧锦宴若有所思的侧脸,心里也知道他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她犹豫还一下,撇了撇嘴,随后便安安静静的做在一旁一言不发。 萧锦宴回府之后就去了书房,李金羽带着包子几个人也回了自己闺房,经过今天这么一场闹剧,众人也知道李金羽意欲何在,包子更是对李金羽充满了敬佩。 “郡主,要不要我去找几个人把烧布匹的事情解释一下,最近医馆的生意越来越差,小童们也走了好几个,再这样下去,医馆的生意就没办法做了。”晚上,包子一边帮着李金羽整理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一边小声提议道。 李金羽却摆了摆手,此刻她慵懒的靠在软踏上,手指轻轻的翻动自己面前的书:“放心吧,明天会有人帮忙宣传的,三皇子府上可不少爱说闲话的人。” 包子听到这话,眼睛亮了亮,她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猛地扩大,她侧过头剪了烛心,心里对李金羽也越发的佩服。 三皇子府上一定有五皇子的人,这种能让三皇子丢脸的事情,明日定会传遍整个城中。 橄榄枝 李金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闭着眼睛靠在软榻上,她本想着等萧锦宴过来,可是没想到等着等着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李金羽从床上英国来的时候,门口的包子已经大.大咧咧的冲了进来:“郡主,郡主!” “出什么事了?”李金羽从床上坐了起来,她伸了个懒腰,一双猫眼盯着门口冲进来的包子开口问道。 “郡主,医馆出事了。”包子喘了两口粗气,这才开口回答道。 李金羽听到这话,身上的慵懒劲儿尽数消失,她慌忙坐起身来,看着包子开口问道:“你别着急,慢慢说。” “郡主,今天一早,整个城里都在说关于布匹的事情,医馆里来了不少百姓过来买药,谁知道刚刚忽然一群黑衣人把医馆给包围了,为首的那个男人赶走了所有的人,而且还指明要见您。”包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说道。 李金羽皱了皱眉头,她一边低头将一旁的斗篷披在身上,一边想着到底是什么人过来找麻烦的。 红缨和宁欢自然也听说了医馆的事情,两个人站在门外等着李金羽出来。 “宁欢,你偷偷跟在我们身后,若是看着我被带走了,你就去找七殿下,我会在离开的路上做记号的,你只 要跟着记号找过来就好。”李金羽小跑出门,如今她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贸然的将萧锦宴找过来也不合适,所以只能是这样。 宁欢点了点头,嘱咐了李金羽一句小心,便飞身上了房顶,不一会就消失不见了。 李金羽看着红缨和包子,犹豫啊一下又开口道:“包子你别跟我了,在家里等着,红缨,你跟我一起过去。” 包子抿了抿唇,脚下的步伐顿了顿,她心中有些不高兴,可是她也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随手从旁边那了把短剑放在李金羽的手里:“郡主,这是我刚刚从门口的护卫那里拿过来的,你放在身上防身。”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包子,吸了吸鼻子,伸手拍了拍包子的肩膀。 几个人不再多说什么,李金羽带着红缨很快就来到了医馆门口。 此刻医馆已经被包围起来,方圆几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经过,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侧过头告诉红缨见机行事,随后便慢悠悠的走到了医馆门口:“你要见我?” 为首的黑衣人听到李金羽的声音,他眉头一挑,目光在李金羽身上扫视了一圈,这才嗯了一声:“我们主子要见您,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不去, 让你主子来这里见我。”李金羽后退一步,她的手指已经按在了后腰处。 为首的黑衣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他冷先一声,手臂高抬,狠狠地朝着李金羽的后颈处砍了下去。 李金羽没想到对方会这样不留情面,她眼睛一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昏了过去。 黑衣人看了看医馆里的人:“放心,一会就送回来了。” 说罢,黑衣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一把拽起李金羽,直直的朝着旁边的马车走去。 宁欢见状,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她眉头一皱,看了看跟上去的红缨,这才侧过头朝着反方向跑去。 李金羽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一条船上了,旁边的歌妓唱着小曲,一片岁月静好。 “谁?出来吧?”李金羽坐起身来,她先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很快,她就发现自己藏在后腰侧的短剑不见了。 “郡主。”李金羽没想到从船舱里出来的竟然是萧楚南。 此刻的萧楚南穿着常服,他那双眼睛看着李金羽笑了笑,随后便坐在了李金羽旁边的位置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三皇子这是做什么?”李金羽动了动身子,后脖颈处传来一阵疼痛,李金羽心中暗暗骂了一句,这才抬起头看着萧楚南开 口问道。 萧楚南不说话,他看着湖面,那双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嘴里却还在不断的哼着小曲。 李金羽坐在一旁无奈,她的眼睛看着周围,企图找到一个可以防身的东西。 “靖禾郡主,不如来我身边怎么样,我保证给你的待遇好多你待在老七那里的待遇。”忽然,萧楚南抬手遣退了床上的众人,他睁开眼睛,饶有兴趣的看着李金羽好一会,这才开口说道。 李金羽听到这话,呆愣了一下才冷笑出声:“三殿下,我和七殿下的婚约可是皇帝钦点的,再说了,我们两个人成婚已经是既定的事情,你如今这是做什么?” “李金羽,你如今受宠,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把这门婚事毁了,只要你愿意。”萧楚南轻笑一声,他的手指拍打着旁边的石桌,不远处的船只上传来小曲声和女人娇笑的声音,更加突显出他们这里气氛的紧张。 李金羽后退了一步,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三殿下,不管怎样,你得放我下去,其它的事情我们再商量也不迟不是吗?” “你在这里同意了,其它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办的,郡主,我知道老七很快就会过来的。”萧楚南眼睛里含着笑意,可是李金羽却越发 的觉得可怕,她的身体动了动,吞咽了一下口水。 “你在做什么?”李金羽还没来得及回话,不远处便传来了萧锦宴的声音。 李金羽慌忙看了过去,此刻萧锦宴正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船只上,他身边还有气喘吁吁的红缨和宁欢。 “老七,过来吧。”萧楚南朝着萧锦宴的方向挥了挥手,他坦坦荡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几个人是约好一起的。 萧锦宴双腿一蹬,很快就来到了两个人身边,眼看着宁欢也要跟过来,萧楚南摆了摆手:“你们在那边待着吧。” 宁欢没有说话,她侧过头看着萧锦宴,只有萧锦宴的命令她才会听,别人的话,在她耳朵里都是被自动过滤的。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抬起手,示意两个人跟在他们身边。 宁欢这才收回了自己的双腿,但是因为担心,所以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紧紧的扒在船沿上等着萧锦宴的吩咐。 “三哥,你这是做什么?绑了我的人,这是做给谁看呢?”萧锦宴一上船就将李金羽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眯着眼睛看着萧楚南,周身的气压不断的降低。 萧楚南盯着河面笑了笑:“七弟,我不过是找郡主过来谈谈事情,你这是着急什么,我还能拐跑了不成?” 突袭 “可是至少现在是我的,就凭这一点,三哥也不能肖想不是吗?”萧锦宴眉头一挑,他伸手将李金羽揽在自己怀里,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旁边的萧楚南。 萧楚南没有说话,他勾了勾唇角,侧过头瞥了一眼萧锦宴。 湖面忽然就起了风,湖水被吹的泛起波澜,船也晃动了两下,让李金羽脚下一个趔趄。 李金羽眉头轻蹙,她手指攥着萧锦宴的手指,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她此刻脑子正在飞快的想着他们要怎么逃离这个地方。 “这倒是我的问题了。”突然,萧楚南出了声,他轻笑了一声,侧过头打量了两个人一眼,这才低了低头,装作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 李金羽脸色更是难看,她身旁的萧锦宴更是神情阴沉。 “好了,这天怕是马上就要下雪了,我们就散了吧。”萧楚南看着两个人的脸色,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萧锦宴在朝堂上可是给他使了不少绊子,今日就算是不能给自己带来利益,能让他们二人恶心一下他也是舒服的。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撇了撇嘴,抬头看了看阴下来的天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这附近不知道有多少萧楚南的人,她敢肯定,若是他们 几个人对萧楚南动手,怕是下一秒他们几个就长眠在这里了。 “对了,郡主,我提的事情你最好是好好想想。”萧楚南也不管两个人什么表情,他挥了挥手,不一会就从船舱里走出来不少佣人,其中一个人帮着萧楚南披了件外衫,随后便扶着萧楚南下了船。 许是真的要下雪了,李金羽耸了耸肩膀,她抬头看了看天空,怕是这个冬天不好过啊。 宁欢和包子,红缨三个人很快就跟了过来,李金羽和萧锦宴没有说话,五个人安安静静的上了旁边的马车。 马车上的气氛有些诡异,李金羽几次动了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城里怕是已经下雪了,天气真是越来越冷了。”萧锦宴叹了口气,他睁开自己半闭的眸子,伸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了李金羽的身上。 带着萧锦宴身上独有气息的披风落在李金羽的身上,她怔愣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盯着李金羽瘪了嘴巴。 “怎么了?别害怕,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你的。”萧锦宴没有多问,他伸手将李金羽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手轻轻的在李金羽的背上拍打着。 过了好久李金羽才回话,她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 关于 萧楚南和李金羽到底说了什么事情,萧锦宴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口,既然李金羽没打算说,他也不想强求。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冬天真的来了。 这日,外边已经开始纷纷扬扬的下大雪,皇太后却因为北方大旱而想着要上山祈福,因着皇帝身体欠安,再加上几个公主娇气的不愿意出门,所以最后这任务竟然落在了李金羽这个郡主头上。 皇太后那边说的倒是客气,李金羽的母亲过世,再加上明年开春不久她就要嫁入皇家,如今陪着太后上山祈福倒也不为过。 李金羽无奈,遂留了包子在医馆里看着,自己带着红缨和皇太后一起上了山。 他们上山那天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没有一点阳光,轿子到了山下便不再往上,这里的方丈规矩多,说是坐轿子上去心不诚,所以他们一行人只能是自己爬上去。 “金羽啊,我知道你也不情愿来这地方,可是看在我老婆子的情面上,好歹笑一笑。”皇太后一边走着,一边侧过头看了看脸色难看的李金羽。 李金羽被皇太后的声音惊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她眉头一挑,怔愣了一下这才慌忙摆了摆手:“太后,我不是……” “好了,快点 上去吧。”皇太后并没有打算听完,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便接着向上爬去。 李金羽站在原地无奈的耸了耸肩,她倒还真不是不想上山,这山上奇珍异宝多的很,她巴不得好好在山上搜寻一番,可是她总觉得不对劲,心里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啊……”就在李金羽发呆的几十秒里,队伍的前方忽然发出了一声惨叫,李金羽眉头一皱,慌忙冲了过去。 皇太后已经被佣人们保护了起来,几个刚刚看起来还柔柔弱弱的姑娘,此刻手里都握了短剑。 李金羽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她看了看四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快速的来到了皇太后身边。 “谁?”刚刚站在皇太后身边的丫鬟此刻怒目圆睁,她抬头看着刚刚箭射过来的地方,整个人浑身紧绷了起来。 李金羽喘了两口气,她摸了摸自己后腰处的毒药,犹豫了一下,偷偷的将解药放在了皇太后的手上:“太后,您先把这个服用下去,一会我会将毒药洒向天空,而后您便跟着我跑就好了。” “那他们呢?”皇太后低头看了看李金羽手中的解药,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李金羽舔了舔唇角,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刚刚说话的下人身边: “一会,我会把毒药洒出来,你们几个人屏息快跑,千万不要吸入毒药。” “是郡主。”说话的丫鬟点了点头,她侧过头看了看周边几个和她一样紧张兮兮的丫鬟,眉头一挑,低声嘱咐了两句。 李金羽后退一步,她手指拽住了皇太后的手,此刻已经顾不得什么尊卑了。 果不其然,就在李金羽退回到皇太后身边的那一刻,从天空种忽然冲下来不少的黑衣人,李金羽打量了一眼就知道,这些人,各个都是武功高手。 “跑!”李金羽顾不得再思考其它,她眼睛一转,趁着黑衣人还没有站稳,慌忙的将自己腰间的毒药洒向天空,随后,她拽着皇太后冲向了旁边的树林中。 一刻钟后,一队人在树林中重新聚集,李金羽偷偷摸过去看了看刚刚他们站的地方,不出所料,黑衣人被迷倒了几个,不过大部分人还是跑了。 “太后,要不要过去看看?”李金羽安排众人吃了解药,这才抬头看着皇太后开口问了一句。 皇太后点了点头,她面色倒是没什么大的改变,许是这种场面见多了。 李金羽得了许可,这才走了过去,她抬手碰了碰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却在下一秒皱了眉头:这是…… 标记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皇太后站在李金羽不远处,看着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有些不解的开口问道。 李金羽眉头一挑,她没有应皇太后的问候,而是手指轻轻的将黑衣人的衣服卷起来,让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标志完完全全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这个标志?”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太后已经来到了李金羽身边,她弯腰看了看黑衣人的手臂,嘴里低声呢喃了一句。 李金羽被皇太后的声音吓的身子一哆嗦,她慌忙抬头,手指下意识的攥成了拳头。 皇太后没有看李金羽,她低着头仔细的查看着黑衣人手臂上的标记。 “您认识?”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这标记,在杀害林霜的人手上她也见到过,可是后来不管她怎么调查都没有找到,没想到今日竟然见到了。 皇太后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忽而,她直起腰身,有种不耐烦的拍了拍自己斗篷上沾染的灰尘:“让下人去查吧,我们去山上,这里还是没有那么安全。” 李金羽也点了点头,刚刚的那点毒药也只能是帮他们拖延一点时间,若是他们长时间在这里逗留,保不准一会那些人会回来。 想到这,李金羽飞快的 朝着树林的方向挥了挥手,看着随性的丫鬟们都跟了过来,她和皇太后二人便快速离开了。 一行人走了有两三个时辰才到了山顶,好在接下来没发生什么事情,皇太后许是心情不好,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李金羽也不搭话,她此刻满脑子都是那个标记,若是能找到这标记背后之人,那伤害她母亲的人便能找出来了。 “太后,郡主。”李金羽正发呆,忽然就听到自己头顶处传来了男人的声音。 李金羽后背猛的挺直,她抬起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地,恭恭敬敬的点了下头。 “这是这里的静空方丈,接下来几天我们就跟着他。”皇太后看着李金羽笑了笑。 李金羽站在皇太后身旁,乖巧的行了礼。 整个寺庙安安静静的,因为皇太后的到来,所以寺庙一早就被清空了,此刻只剩下几个打扫院子的小童和静空方丈,其余的人已经被安排到了别院。 皇太后因为路上的事情身心疲倦,好在此刻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皇太后拽着李金羽说了几句话就回屋了。 皇太后离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李金羽一个人,她坐在门口,看着天空发呆。 “想什么呢?”忽然李金羽身后响起 了一个声音,让李金羽低呼了一声。 声音的主人轻悄悄的来到李金羽身边坐下来,他身上还带着汗意。 李金羽借着月光看了来人一眼,这才松了口气:“锦宴,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刚,听下人说你出事了,所以就过来看一看。”萧锦宴坐在地上喘了两口气,这才低声说道。 他本来在宫中,结果听到下人过来通报说李金羽和皇太后在路上出了事情,他顾不得其它,和皇帝草草说了几句就过来了。 李金羽看着萧锦宴的眼睛,忽然就有些委屈,她吸了吸鼻子,靠在了萧锦宴的肩头上:“我没事的,今日确实是发生了一点事情,不过已经处理好了。” “那便好,不过你还是要当心,这几日除了宁欢,我还安排了几个人在你身边,若是有危险的话,你就吹这个哨子,他们听到了就会出现的。”萧锦宴知道李金羽不习惯人跟在身边,所以便递给她一个小哨子。 李金羽伸手接过来,仔仔细细的放在自己腰间的位置,她手指环住萧锦宴的胳膊,心里一阵暖意。 “呦,七弟这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和太后说一声。”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正坐着,忽然大门被打 开,萧楚南走了进来。 不同于萧锦宴一身黑字,萧楚南此刻穿的雍容华贵,官服板板正正的穿在他的身上,他先是挑眉笑着看了两个人一眼,这才开口问道。 李金羽没想到萧楚南会过来,一时间咋有些吃惊,她猛地站起身来,朝着萧楚南的方向弯了弯腰:“三殿下。” “你们二人还真是分不开,这不过一天没见,七弟你就跑到这里来和郡主私会,这亏得是我看到了,若是让别人发现了,不知道传出去什么话呢。”萧楚南轻笑了一声,他的目光落在李金羽挽着萧锦宴手臂的手上,眼睛里充满了不屑的意味。 他实在是对李金羽太感兴趣了,经过上次船上的事情之后,他更是想要将李金羽占为己有,可是无奈李金羽不想到他身边,那他只能是毁了她。 李金羽勾了勾唇角,她的剪影在黑暗越发的好看,她看着萧楚南,声音轻柔的开了口:“三皇子,我们二人本就有婚约,这外人能说什么,再说了,你出现在这里什么目的,锦宴出现在这里就什么目的。” “伶牙俐齿。”萧楚南撇了撇嘴,倒也没有和李金羽多说什么。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不知怎么,他总觉得萧楚南就 这样放过自己还真是不对劲。 萧楚南却撞开李金羽的肩膀来到了皇太后的房间门口,屋子里的烛火还没有暗,应该是还没有休息,萧楚南敲了敲门。 “谁?”不一会屋子里就传来了皇太后的声音,声音夹杂着一些不耐烦。 萧楚南听到声音之后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随后便大声的开口道:“萧楚南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你怎么过来了?”门被打开,皇太后穿着寺庙里的常服走了出来,她的头发还有一点的散乱,许是刚刚已经躺下准备休息了。 李金羽迎了上去,她侧过头吩咐丫鬟从房间里拿披风出来,顺便伸手偷偷帮着皇太后把了脉。 皇太后的脸色实在是看起来不对劲,嘴唇发白,整个人看起来也虚弱的不行,站在门口处身体晃动了好几下才站住。 “您这是怎么了?”萧锦宴第一个发现皇太后不对劲,他从萧楚南身边经过来到了皇太后身边。 皇太后摇了摇头,今日从进了房间她就觉得不舒服,刚刚更是觉得头晕眼花:“许是来的时候受了风寒。” “太后,您还是先进屋,我帮你看一看。”李金羽总觉得不对劲,皇太后的脉象正常,可是这人看起来确实有问题。 污蔑 皇太后点了点头,正准备反身回去,没想到没走几步路她就彭的一声倒了下来。 “太后,太后你怎么了?”看到皇太后倒下来,丫鬟们一蜂窝的涌了上去,李金羽很快就被挤出了人群。 萧锦宴站在李金羽身后,他的手臂抵住她的腰肢,这才让她没有摔倒在地。 不远处的萧楚南也站了起来,他侧过头看了看角落里的萧锦宴和李金羽,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皇太后很快就被扶到了屋子里,静空方丈过来安排还寺庙里的大夫,可是无奈那大夫也看不出来太后这是怎么了。 到了深夜,皇太后开始发热,她额头的汗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旁边的丫鬟只能是一边流泪,一边帮着皇太后擦拭身体。 萧楚南和萧锦宴两个人站在门外等着消息,李金羽在屋子里帮忙诊断,可是奇怪的是,她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问题。 “太后这是中毒了!”直到天微亮的时候,宫中的老太医过来检查了一番,这才下了结论。 李金羽更是惊讶,若是有毒,她怎么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更何况,皇太后和他们一众人同吃同喝,怎么他们 都没有事情,皇太后却出了问题。 “靖禾郡主和太后用的是一样的东西,怎么郡主就没事?”照顾了皇太后一晚上的小丫鬟此刻揉了揉眼睛,侧过头瞥了一眼李金羽开口问道。 李金羽看着小丫鬟的侧脸,心里咯噔一下,她明白了,这是给她做的局。 萧锦宴也反应过来了,他眉头一挑,下意识的就想要开口为李金羽辩护。 李金羽抿了抿唇,轻笑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能是我下毒吗?” “奴婢不敢这么揣测,不过,我们这里只有郡主你懂医术,再加上今日太后单独和您在一起挺长时间,所以……”小丫鬟看着李金羽眨了眨眼睛,虽然这话听起来是在说自己没有怀疑李金羽,可是这意思,明白人一耳朵就能听出来。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走到皇太后身边,看着说话的小丫鬟撇了撇嘴,她的手指搭在皇太后的手腕上,不一会,她就查出来这是什么毒,偏偏,她随身的行李里还真有这种毒药。 这种毒药会在体内潜藏一段时间,之后才会慢慢的显现出来,只要毒药的作用完全的显现出来时才能被检查出来,这也是之 前为什么她没有发现毒药的原因。 怕是这毒一早就下好了,就等着太医过来检查呢。 李金羽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有下人拿着毒药从李金羽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她看着李金羽福了福身子,随后便将毒药放在了太医的手上。 “确实是这种毒药。”太医狐疑的看了李金羽一眼,这才点了点头。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转过身,看着拿毒药跑过来的小丫鬟开了口:“你也懂毒?” “回郡主,不懂。”小丫鬟跪在地上摇了摇头。 李金羽听闻此话,脸上的笑容更甚:“那你是怎么从一堆药里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这种毒药的?” “我,我……”小丫鬟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蠢,她抬起头,眼睛悄悄的看了看站在太后床边的丫鬟,身体止不住的抖动了一下。 李金羽却不打算放过她:“你若是不懂,这么准确的找出来,就说明这毒你熟悉,那你怎么说这毒不是你下的呢?你若是懂,那太后的衣食你可是都碰过,你下毒比我方便多了。” “这,七殿下,三殿下,我怎么可能有这个胆子下毒呢?”小丫鬟看着李金羽咄咄逼人的样子,心 里十分的害怕,她犹豫了一下,猛地看向萧锦宴和萧楚南。 萧楚南没有说话,萧锦宴倒是可笑一声,他走到李金羽身边,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部,示意她冷静下来,随后,他才低下头看着小丫鬟开口问道:“我觉得郡主说的有道理。” “这样吧,这件事情让我来调查,现下还是救太后比较重要,各位皇子郡主,你们说呢?”正当气氛焦灼的时候,静空方丈出现了,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 萧楚南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李金羽也点了点头,萧锦宴也跟着答应了。 好在下毒的人并没有想要太后的名,所以一番治疗之后,太后很快就醒了过来。 李金羽在太后醒来之后就侧脸关在了房间里,门口有萧楚南的人看着,李金羽也不害怕,她每天躺在床上看看医书,日子倒也一天天的过去了。 “郡主,三殿下过来了。”这日,李金羽正坐在桌子旁看书,红缨忽然过来通报。 李金羽深吸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点了头:“让他进来。” “三殿下。”萧楚南很快就被红缨带了进来,他身上还是那 日的官服,不过许是因为穿了几天,所以看起来皱巴巴的不怎么体面。 李金羽朝着他行了礼,就坐在离他最远处的椅子上,她才不想和这种人有任何的来往。 萧楚南抬起头看了李金羽一眼,眉头一挑开口问道:“郡主这里可真是待遇不好,我堂堂皇子来了,竟然一杯水都讨不到。” “红缨。”李金羽脸上挂着笑意,她抬起头看着门口的红缨出声道。 红缨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外边走去,李金羽也不说话,就自顾自的翻着书。 “不问问我今日过来做什么?”萧楚南看着李金羽的动作,心里越发觉得有意思,他眉头轻挑,手指敲打了桌子几下,开口问道。 李金羽抿了抿唇,头也不抬的回答道:“三殿下,是你过来找我的,如果有想说的自然会告诉我的,我何必多问呢?” “有意思。”萧楚南手指摩挲着自己的关节,他的眼睛里满是对李金羽的探寻。 李金羽也不说话,就安静的看着书,门外有小童走来走去的声音,李金羽也不害怕萧楚南会做什么,毕竟这人来人往的,若是他敢动手动脚的,她一定不会让他竖着出这个门的。 真相 “你看,你跟了我多好,就不必在这个房间里被关着了,老七还真是没本事,这么多天了也没有把你救出去。”良久,萧楚南也有些不耐烦了,他低头喝了一口红缨端过来的茶水,随后有些嫌弃的吐了回去。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从书里抬起头来看着萧楚南笑了笑,一双眸子里满是星光,她站起身来,朝着萧楚南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 “郡主这是做什么?”看着李金羽不断的靠近,萧楚南吞咽了一下口水。 李金羽轻笑一声,她低下头,凑近萧楚南,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之后,这才开口问道:“三殿下意思是,若我跟了你,就可以逃离这里?” 萧楚南看着李金羽,他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 李金羽面上的笑容更甚,她手指微动,伸手将旁边的茶水泼在了萧楚南的身上:“三殿下,人还是不要老做梦。” “郡主,你这话可就没意思了,若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便祝你好运了。”萧楚南脸色一变,他眉头紧蹙,阴沉的看了李金羽一眼,随后便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红缨在门外听到动静,赶忙走了进来,却撞上了出门的萧楚南,萧楚南眉头一皱,狠狠的踹了红缨一脚。 红缨被踹翻在地,她的双手被萧楚南踩在脚下, 看着她面容扭曲,萧楚南这才舒了口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金羽出来的时候,红缨双手已经红肿了起来,她眼睛里噙着泪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 “你怎么不叫我呢!”李金羽见状心疼的眼泪都要落下来,她一边小声责备红缨,一边则是飞快的跑到屋子里拿了药粉出来。 红缨低着头不说话,她早年在赌场里被欺负多了,这点小伤倒也没什么,若是李金羽不问,她随便包扎上一下,过几日就好了。 “之后出了事情要告诉我,你是一个独立的人,怎么能被人这样欺辱!”李金羽嘴里嘟囔着。 红缨没有说话,她也听不懂李金羽在说什么。 李金羽意料之中的没有听到回应,她眨了眨眼睛,本机她也没指望红缨能听懂她在说什么。 晚上,萧锦宴带着吃食从外边风尘仆仆的进来,还没等李金羽说话,萧锦宴先开了口:“我找到下毒的凶手了,你先吃东西。” 听到这话,李金羽的眼睛亮了起来,她飞快的往嘴里送了两口饭,随后便站起身来看着萧锦宴开口道:“走吧。” “走。”萧锦宴点了点头,他顺手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这才跟在李金羽身后走了出去。 前厅已经围满了人,李金羽和萧锦宴到的时候,皇 太后已经坐在主位上了,经过这几日的修养,她看起来已经好了不少。 李金羽福了下身子算是行了礼,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李金羽坐在自己旁边的位置上。 皇太后的这一动作明显是响着李金羽的,旁边的小丫鬟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也大概有了认知。 萧锦宴碍着萧楚南坐了下来,因为下午的事情,萧楚南心里还不痛快,所以此刻看到二人,脸上更是难看,平日里还能挤出来的笑容此刻也没有了。 萧楚河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他朝着皇太后行了礼,就坐在了萧锦宴身边,这次的事情他一早就有耳闻,可是宫中事情繁多,他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抽出时间来的。 看着人都到齐了,皇太后挥了挥手,很快,就有人带着几个小丫鬟走了过来。 李金羽侧过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天在皇太后身边说话的小丫鬟此刻正被绑着双手拽了过来。 “小春,说说吧。”皇太后抬起头,看着跪在大厅中央的小丫鬟开口说道。 小春哆哆嗦嗦的开口请了安,她此刻已经没了那日的嚣张。 李金羽叹了口气,怕是这人也不过是被拿来顶罪的,这幕后的人,还是没有查出来。 众人也都知道小春不是幕后黑手,可是这 幕后的最终之人谁也查不到,所以只能是让一个小丫鬟订了上来。 李金羽也没了兴趣,她坐在旁边,眼帘低垂。 那小春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她跪在大厅中央,头不断的磕在地上,鲜血流出来,染红了地面。 旁边的静空方丈叹了口气,他怜悯的看了小春一眼,没有说话。 寺庙内不能杀生,皇太后盘问了几句便吩咐人将小春送到了军营中。 大家见状也都散了,几个皇子明日还要早早上朝,所以就先后告辞了,李金羽咋打算回房休息,可是谁曾想皇太后竟然叫住了她:“金羽,陪我走走吧?” “好。”李金羽虽然觉得身心疲惫,可是这种场合自然是不能随意拒绝的,她深呼吸了两次,让自己恢复冷静,这才转过身来冲着太后笑了笑。 太后没有多说什么,她吩咐丫鬟们离她们远一点,自己则带着李金羽走到了不远处的放生池旁。 “金羽,这件事情委屈你了,这幕后之人若是查出来,怕是我也动不了,我老了,在宫中更是没有什么地位了,你……”皇太后叹了口气,她低头看着放生池中肆意游动的鱼,眼睛里闪过一丝的无奈。 李金羽应了一声,她知道皇太后的难处,这件事情能处理到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了,若是她再吵闹,倒是她不懂事了。 “你也不要太烦恼,有老七在,这事情不会这么结束的。”皇太后忽然又开了口。 李金羽有些吃惊的挑了下眉,她侧过头看了皇太后一眼。 “锦宴这孩子自小就护短,今日你受了委屈,他虽然面上看着过去了,可是这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招式呢。”皇太后笑了笑,她手指拨弄了两下池子里的水。 如今马上就要入冬了,整个院子早就没有了绿意,这放生池里的水也快要冻起来了,李金羽站在皇太后身边,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谁也没有多说话。 天色很快就暗沉了下来,不一会竟然下起了雨,李金羽害怕皇太后刚刚恢复的身体再出了问题,所以脱了长袍盖在了皇太后的身上:“太后,我们回去吧?” “也好,时候不早了,也该回去了,这里不安全,你要四处小心,对了,老三对你感兴趣,你若是不和他一起,就提防他一些。”皇太后侧过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勾了勾唇角,她眉头轻挑,忽然开口说道。 李金羽没想到皇太后会忽然说这个,她猛地扭过头看向皇太后的方向。 皇太后却是低头轻笑了一声,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晃动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披风:“就当是感谢你的披风了。” 奖赏 “太后当真是客气了。”李金羽愣了一下,这才开口应到。 雨已经下了起来,连带着一点点雪花,洋洋洒洒的落在了两个人的身上,李金羽和皇太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清晨,李金羽起了个大早,这雨夹雪整整下了一夜,此刻一开门,寒气扑面而来,旁边的松树上还挂着一点白色,李金羽玩心大起,趁着没人,伸手拨弄了一下松树上的雪。 雪落在地上很快就消散了,李金羽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郡主怎么起的这般早,怎么,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李金羽正在发呆,忽然静空方丈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李金羽眉头一挑,慌忙扭过身子来冲着静空方丈作了个揖,静空方丈点了点头。 “方丈怎么过来了?”李金羽抬起头看着静空方丈开口问道。 这几日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让李金羽一直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自然是没有时间观察这所谓的静空方丈,今日好不容易闲散下来,李金羽便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他。 静空方丈看起来年龄不大,许是因为在这寺庙里待的时间长了,所以身上一股子清冷的气质。 “今日是郡主和太后离开的 日子,我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静空方丈抬头看了看皇太后紧闭的房门,开口说道。 李金羽这才想起来今日已经到了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不过这次祈福她倒是轻松,一天都没有出现在祠堂中。 两个人说这话,太后就推门走了出来,她应该是刚刚睡醒,此刻脸色还不是很好,看到静空方丈,她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行过礼了。 静空方丈也点了点头,他上前在皇太后的耳侧嘱咐了两句什么,随后这才后退一步,说了一句一路顺风,遂离开了。 皇太后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李金羽,勾了勾唇角:“锦宴一会过来接我们。” 听到萧锦宴的名字,李金羽的眉眼都温柔了下来,她眼睛亮亮的,一路小跑来到了皇太后身边,帮着她整理了一下衣服。 “以后多来宫中陪陪我,我老了,在宫中也没有个说体己话的人。”两个人站在门口等着萧锦宴,二人的丫鬟已经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李金羽正想着要怎么打破尴尬,忽然皇太后就开口道。 李金羽忙不迭的应了下来,太后这人是不错的,多来往也没有坏处。 说完这话,气氛又一次冷 了下来,李金羽伸出手来接房檐上落下来的水滴,脸上孩子气的笑容也越发的扩大。 萧锦宴是半个时辰后过来的,大概是因为赶过来的着急,他的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 皇太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关怀了两句,就带着一众人朝山下走去,李金羽不敢怠慢,也拽着萧锦宴跟了上去。 几个人摇摇晃晃走了大半天才到了宫中,因着皇太后回宫,皇帝自然要办接风宴,李金羽是跟着一同过去的,自然也受到了邀请。 这次宴会规模很大,难得的萧锦宴都换上了平日里不怎么穿的衣服,李金羽见状,也慌忙将自己身上的常服换了下来,为了表示自己对宴会的重视,李金羽还顺手化了个妆。 宴会在晚上准时开场,开始自然是皇帝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李金羽坐在座下,用双手撑着头,趁着众人不注意她便偷偷打了个盹。 离她不远处的萧锦宴扶了扶额头,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眉眼里却是充满了温柔。 “靖禾,靖禾?”就在李金羽打盹的时候,皇帝忽然叫了她两声。 李金羽身子一哆嗦,她来不及睁大眼睛,就一个人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皇帝的位置点了点头 :“什么事?” 这话一说完,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李金羽眉头一皱,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迷迷糊糊之间还以为这里是现代。 李金羽此刻后背满是冷汗,她抿了抿唇,虽然她不是很喜欢这个朝代的勾心斗角,但是她也不想因为说错一句话就死了啊! “朕是说,这次你保护太后有功,你想要什么奖励,朕可以应允你。”皇帝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在李金羽身上巡视了一圈,这才开口说道。 听到皇帝的话,李金羽才松了口气,她勉强勾了勾唇角,开口道:“靖禾只求国泰民安,皇帝您可以万寿无疆。” 李金羽这话可是真的,她也没有想过要什么奖励,毕竟现在她生活富裕,什么都不缺少。 皇帝听到李金羽的话,哈哈笑了两声,大概是料到她这么说,皇帝抬了抬手,示意丫鬟们端着一早准备好的金银珠宝走进来。 在场的众人看到丫鬟们端着珠宝走过来,均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些东西可是价值连城,皇帝当真是对这靖禾郡主上了心。 不少人已经开始盘算如何将李金羽拉到自己的阵营里,李秋雨坐在座位上,脸色越发的难看,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断 的收紧,若不是因为场合不允许,她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李金羽。 李金羽目光轻飘飘的扫视了一圈皇帝送给自己的礼物,随后她便不卑不亢的道了谢。 皇帝见状对李金羽更是欣赏,一旁的皇太后看着李金羽的模样,心里也甚是满意。 萧锦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身后两个大臣小声的对李金羽夸奖,他的脸上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七弟,恭喜你啊,这么一个宝贝落在你手里了。”三皇子看着萧锦宴低头轻笑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堵的厉害,他眯了眯眼睛,不无嘲讽的开口说道。 一旁的萧楚河却轻哼一声,他的手指端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三哥这是嫉妒了?不过有些东西客气抢不走的,是谁的就是谁的。” “呵,五弟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别傻兮兮的给别人做了嫁衣。”萧楚南撇了撇嘴,他的目光从萧楚河身上扫过去,忽然,他讳莫如深的开口说道。 萧楚河被萧楚南的一句话堵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萧锦宴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将自己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两位皇兄,今天这样大好的日子里,就不要这样了吧?” 污蔑李金羽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紧张了起来,萧楚南侧过头看着萧锦宴和萧楚河,萧楚河低着头喝酒,心里也有了自己的考量,萧锦宴觉得不舒服,犹豫了一下,趁着皇帝允许李金羽回位置的那一刻,悄悄的溜到了李金羽身边。 李金羽回来后看到萧锦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她抿了抿唇,低头轻笑了一下,这才碍着萧锦宴坐了下来。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更是满意,他看好萧锦宴,对李金羽也十分的喜爱,所以如果两个人能喜结连理那是再好不过了。 萧楚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顺着皇帝的目光看过去,在看到萧锦宴的那一刻,脸上还是有了细微的变化。 一旁的萧楚南自然是看到萧楚河的表情了,他眉头一挑,不屑的勾了勾唇角,萧锦宴还算是个对手,萧楚河,当真是没意思。 宴会进行到一半,李金羽觉得有些烦闷,这房间里的不少人都上赶着过来敬酒,李金羽趁着好不容易有一点空闲,自己带着包子从侧门溜了出去。 坐在位置上百般聊赖的李秋雨看到李金羽出门,也随便找了个借口,带着自己的小丫鬟跟了过去。 “小姐,不远处有个长廊,要不要去那边走走,若是 在这里被别人看到,怕是还要寒暄上好一会。”包子陪着李金羽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会就知道了她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长廊开口提议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扭过头看了看自己身亮堂堂的宫殿,一路小跑到了长廊处。 长廊那里正是个小的花园,此刻虽然已经天黑了,可是还能隐隐约约看到一些树木和草坪。 李金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头靠着柱子,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旁边的包子也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将斗篷披在了李金羽的身上。 “姐姐躲在这里做什么?怕是自己也不好意思接受皇帝的赏赐吧?”李秋雨的出诊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李金羽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转身就想要离开。 偏偏李秋雨不放过她,她的手指拽住李金羽的胳膊,眼睛里满是讥笑:“怎么,姐姐这是被我说中了?” “李秋雨,放手!”李金羽眉头紧蹙,她不耐烦的扫过李秋雨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她周身的气压一下子降了下来,有些骇人。 李秋雨哆嗦了一下,她的手指虽然没有松开,但是还是松了不少。 “有事?”李金羽抬头看 向李秋雨的目光,在两个人对视的那一刻,李金羽不耐烦的开口问道。 李秋雨眯了眯眼睛,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她身边有五六个丫鬟,而李金羽身边只有一个丫头,想到这,李秋雨的背都挺直了几分。 “我说,你有什么事情?”李金羽不耐烦的又一次开口问道。 李秋雨冷笑一声,她挺着胸脯开口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接受皇帝的奖赏!” 说着,李秋雨伸手拽住了李金羽的头饰,她微微用力,一下子就从李金羽的头上扯下来一个簪子,一起下来的,还有几缕青丝。 李金羽本来没想和李秋雨两个人在这里发生冲突,可是头上的疼痛却告诉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事情终究还是不可以:“皇上为什么赏赐我你不是知道那?怎么,你耳朵不好用,没听到皇上在大厅里说的话?” “毒明明是你下的,让皇太后卧床好长时间也是你,你凭什么!”李秋雨看着李金羽,眼里的恨已经溢了出来。 李金羽撇了撇嘴,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毒是不是我下的已经调查清楚了,所以让太后卧床休息好久的人不是我,是另外的人。” “李金羽,你!”李秋雨说不上话来,只能是气的跺脚。 李金 羽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远处大厅里好像有人出来了,李金羽也懒得和李秋雨多说什么,她抬腿撞开李秋雨的肩膀,大步流星的回到了大厅。 很快,李秋雨也跟着回来了,不同于刚刚的光彩照人,此刻她裙摆被撕扯开,头发也乱糟糟的看起来不成样子。 在场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李金羽撇了撇嘴,侧过头接着和萧锦宴说着其它的事情。 没想到李秋雨忽然冲了过来,她泪眼婆娑的看着李金羽,还没等李金羽开口,就扑通一下子跪了下来:“郡主,我知道我不讨你喜欢,可是你这般欺辱我是为什么呢?” “欺辱你?”李金羽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又侧过头看了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李秋雨,眉头一皱,心里也猜出来李秋雨到底在做什么。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宴会厅此刻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皇帝也探过头来盯着,李金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弯下身子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秋雨开了口:“李秋雨,你说我欺辱你,证据呢?” “门口的小厮看到了!”李秋雨眼睛咕噜一转,忽然,她抬起手指向门口的方向。 李金羽跟着抬头一看,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探头探脑的小 丫鬟,此刻哆哆嗦嗦的站在那里。 “进来。”萧锦宴抬了抬手,示意小丫鬟走进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几个人的身上,小丫鬟双腿打颤,她低着头,李金羽还没问话,她已经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龙椅上的皇帝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说说吧,这老三的侧妃说你看到郡主欺负她了?” “皇上,太后,郡主,三殿下,五殿下,七殿下,奴婢,奴婢当真是看到李侧妃和郡主在长廊那边发生了冲突。”小丫鬟抬头怯生生的看了李金羽一眼,这才低声说到。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反应过来,刚刚李秋雨故意站在黑暗的地方,这边门口的位置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两个人的动作,她当时确实是撞开了李秋雨的肩膀,怕是落在这小丫鬟的眼里就成了自己将李秋雨撞倒了。 李秋雨跪在地上,唇角勾了勾。 李金羽却冷哼一声,她瘪了嘴巴,脸上也多出了委屈的模样:“秋雨妹妹,要不是你刚刚将我的头上的簪子不由分说的拽下来,我能撞开你嘛!” 李秋雨没想到李金羽会忽然说起这个,她的瞳孔猛地放大,手指也收缩了起来,她回来的时候忘记处理那根簪子了,此刻它还躺在自己的衣袖中。 无理取闹 “李侧妃,这话可是真的?”皇帝不耐烦的扫了李秋雨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了萧楚南身上,那目光,仿佛是在嫌弃萧楚南竟然连一个妃子都处理不好。 萧楚南的手早就已经攥成了拳头,他跟帖不扯厉害的看着李秋雨,若不是碍着这样的场合,怕是李秋雨早就被他教训一番了。 李秋雨感觉到萧楚南的目光,她哆哆嗦嗦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手掌心已经止不住的冒汗了。 旁边的小丫鬟也不敢说话,她不过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眼就被这样莫名的扯到这个事情中,她也觉得委屈。 萧锦宴则是抬起手摸了摸李金羽的头发,他的目光阴沉。 李金羽伸手拽住了萧锦宴的手指,示意他冷静下来,她皱了皱眉头,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看向萧楚南:“三殿下,这件事情本来我不打算说的,可是这秋雨妹妹实在是太过分的,怎么还能倒打一耙呢。” 萧楚南被突然点了名,他吐了口气,讪笑了两声,快步来到李秋雨身边:“靖禾郡主说的可是真的?” “三殿下,你听我解释……”李秋雨不敢抬头,只能是带着哭腔的开口。 萧楚南听到此刻也知道真相是什么了,他 努力的压下自己的脾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而后,他跪在李秋雨身边,冲着皇上的位置开了口:“父皇,是儿臣教育不周,还请父皇惩罚。” “罚两个月的俸禄,还有,这个侧妃以后就不要带出来了。”皇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他生平最是讨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萧楚南忙不迭的磕头谢了恩,站在人群外的萧楚河轻笑了一声,他知道,经过这件事情,皇帝对萧楚南的印象怕是又要跌落不少了。 萧锦宴则是忙着询问李金羽有没有受伤,虽然他知道李金羽不是那样好欺负,可是心里还是担心。 李金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攥住萧锦宴的手,她眉头轻挑,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的冲着跪在低声得李秋雨吐了吐舌头。 经过这样一场闹剧,宴会也进行不下去了,皇太后说了两句话,大家便纷纷散开。 萧楚南出门的时候脸色都是青的,平日里李秋雨在府中闹腾他也不说什么,可是今日影响了他的未来,他可就不乐意了。 李秋雨跟在萧楚南身后,她能明显感觉到萧楚南身上阴沉的气息,她求救般的看了看跟在几个人身后的李文才。 李文才没有说话,如今他手中没有实权,他 能说什么话。 宫门口,几个人相互告辞之后就上了各自的马车,李金羽身心疲惫,没一会就靠在萧锦宴身上睡着了,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 而萧锦绣昨日因为身体原因没有去参加宴会,晚上的时候听说李秋雨在宴会上被李金羽欺负,心里担心李秋雨,所以她一大早就来到了三皇子府。 整个皇子府里只有佣人在窃窃私语,三皇子一大早就去了宫中,徐侧妃回了娘家,萧锦绣找丫鬟带了路,很快就来到了李秋雨的住所。 李秋雨此刻正坐在软榻上发呆,她的脸高高的肿了起来,整个人看着也不怎么精神。 “秋雨姐姐。”萧锦绣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这才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走了进去。 李秋雨忽然听到声音,她眉头一挑,头猛地抬起来,看到萧锦绣后,她的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 “秋雨姐姐,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的。”萧锦绣慌忙上前拍了拍李秋雨的后背,随后等李秋雨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她才开口说道。 李秋雨听到这话,眼睛亮了起来,她的手指攀上萧锦绣的胳膊,委屈巴巴的点了下头。 萧锦绣又安慰 了李秋雨两句,这才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萧锦宴的府上。 李金羽此刻正在仓库里吩咐老师傅按照自己的设计稿处理布料,没想到萧锦绣猛地打开了门。 外边的冷气驱散了屋子里刚刚聚集起来的一点暖意,李金羽不高兴的耸了耸鼻子。 一旁的宁欢侧过头瞥了一眼萧锦绣,她整个人不动声色的挪到李金羽的面前,将李金羽保护在了自己身后。 萧锦绣撇了撇嘴,她反手将房间的门关上:“靖禾郡主,你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欺负人呢!” 李金羽猛地听到这话还有些不知所措,她眯了眯眼睛,有些不解的瞥了一眼萧锦绣。 “你都不问问,秋雨姐姐今天怎么样了!”萧锦绣看到李金羽无动于衷的模样,心里更是不痛快,平日里李秋雨说的那些关于李金羽的坏话此刻在她的脑海里转动了两圈。 李金羽这才明白萧锦绣这是怎么了,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小姑娘当真是被李秋雨洗脑了,昨天的事情她都没看到,今天被李秋雨说上两句就过来兴师问罪了。 “公主,这件事情……”包子有些不高兴,她看了一眼萧锦绣,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李金羽却摆了摆手,她示意身旁 的几个人都下去,随后又吩咐包子将老师傅带到前厅喝茶,直到整个屋子里没什么人了,李金羽这才看着萧锦绣开了口:“公主,昨天的事情你了解过了?” “我,反正秋雨姐姐今天特别憔悴,要不是你,她也不能这样。”萧锦绣抿了抿唇,看着李金羽开口说道。 昨天的事情她倒是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可是说到底是因为心里对李金羽不喜欢,所以才这样过来无理取闹的。 李金羽看着撅着嘴坐在凳子上的萧锦绣,唇角微勾,笑着说道:“你也知道这事情不怪我,否则说话也不能这样没有底气不是?” “我,可是……可是就算是这件事情不怪你,铺张浪费总是你的问题了吧,你看这样上好的绸缎,你怎么能废了这么多的料子!”萧锦绣看到李金羽的模样,犹豫还一下便换了一个方向开口道。 李金羽撇了撇嘴,侧过头看了看地上被剪的有些凌乱的布料,叹了口气,这里的老师傅没有做过婚纱,所以这些布料都被浪费了,她也心疼啊。 看到李金羽不回话,萧锦绣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 没想到下一秒李金羽忽然开了口:“公主,我只是想我的婚礼可以盛大一点,有错吗?” 创造机会 “这……”萧锦绣还想说什么,可是李金羽说的话也确实正确,让她没有反驳的地方。 李金羽轻笑一声,她俯下身整理了一下婚纱的裙摆,心里还在考虑要不要改动一下设计,毕竟他们成亲的日子还有三个月,这婚纱若是做不出来可就不好了。 萧锦绣看到李金羽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样子,心里更是憋了一口气,她跺了跺脚,无奈又不敢对李金羽做什么,所以只好是冲着李金羽的后背挥了挥拳头。 萧锦宴一回府就听下人说萧锦绣和李金羽两个人在库房,他心下一惊,顾不得其它,快步的来到了库房。 库房有点阴暗,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所以阳光只能星星点点的落过来,窗户半开着,里边却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萧锦宴心里更是紧张,他慌忙打开了大门:“金羽?锦绣?” “哥哥!”萧锦绣率先回过神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萧锦宴身边,一脸委屈巴巴的开了口。 萧锦宴先是打量了一下萧锦绣,在确定她没有什么问题之后,就探着头朝屋子里边看去。 李金羽此刻才慢慢站起来,她的头发有些凌乱,大概是因为刚刚整理婚纱的时候碰到了发型,所以此刻看起来倒也有些 落魄。 萧锦宴敷衍般的摸了摸萧锦绣的头发,就一路小跑来到了李金羽身边,他伸手帮她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这才低声开口道:“怎么不让下人过来看着?” “我想自己看着。”李金羽笑着回答道。 萧锦绣此刻的脸色却是十分难看,萧锦宴从前最是疼爱她,如今为了一个李金羽居然这样敷衍她,果然秋雨姐姐说的是对的。 “锦绣,你过来做什么?”萧锦宴和李金羽说了两句话,这才抬起头看着萧锦绣开口问道。 萧锦宴这话本来也是无心的,毕竟萧锦绣不喜欢李金羽他早就知道,这次过来怕也是来找事情的。 “哥,她昨天在宴会上那么欺负秋雨姐姐,你怎么还看不明白她呢!”萧锦绣瘪了嘴巴,看着李金羽的眼睛里都是讨厌。 李金羽无奈的耸了耸肩:“公主,麻烦你好好了解一下昨天的事情再来和我吵架好吗?” “哥,你看她,她还欺负我!”萧锦绣没有理会李金羽的话,她忙着和萧锦宴撒娇。 李金羽叹了口气走到了萧锦宴身旁,她倒是无所谓萧锦绣的目光,反正他们也不会住在一起,平日里的几次见面,她躲开就是了。 “锦绣,你不了解事情的经过,这 件事情是李秋雨的问题。”萧锦宴将李金羽护在自己身后,他眉头紧锁,看着萧锦绣的目光也有些不耐烦。 萧锦绣眨了眨眼睛,她没想到萧锦宴会这样向着李金羽,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殿下,郡主,前厅的老师傅说他还有事情就先回去了,明日一早再过来。”就在三个人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墨时风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李金羽倒是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墨时风了,她眉头一挑,冲着墨时风笑了笑:“告诉老师傅,今日辛苦他了,明日一早我在库房等着他。” “知道了郡主。”墨时风冲着李金羽弯了弯腰,又看了萧锦宴一眼,在得到他的允许之后,这才扭头离开。 萧锦绣此刻也不愿意再和萧锦宴、李金羽两个争吵,她撇了撇嘴,说了一句算了,便转过身快步跟上了墨时风。 “公主,我送您回宫。”墨时风朝着萧锦绣行了礼,他脚步顿了顿,让自己跟在萧锦绣的身后。 萧锦绣却摇了摇头,她捏了捏自己的手指,眼睛转了两圈,忽然开口道:“你陪我去逛逛吧,最近不是有集会吗?” “公主,集会没什么好玩的,那里也不是您应该去的地方啊。”墨时风没想 到萧锦绣会说出这样的话,他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已经下意识的将萧锦绣拒绝了。 萧锦绣听到这话有些不高兴,她哼了一声,有些固执的看着和回宫相反的道路,仿佛在做一个无声的抵抗。 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躲在不远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都有些百味陈杂,直到两个人走开有一段距离之后,李金羽才侧过头看了萧锦宴一眼:“他们两个这是?” “没什么关系。”萧锦宴摇了摇头,可是说到底心里还是怀疑萧锦绣对墨时风产生了感情,否则他那个妹妹,怎么可能想去集会这种地方。 “啧啧啧。”李金羽咂吧了两下嘴,眼睛里满是八卦的光芒。 萧锦宴心里却有了一个计划,墨时风出身并不差,跟在他身边许多年了,若是萧锦绣跟了墨时风,他倒是也放心,更何况,墨时风喜欢李金羽他可是知道的,这下他便不用想着怎么把墨时风送走了。 “要不要陪我去看看婚礼要用的东西,我也想去集会上看一看。”李金羽忽然也想要去集会上玩一圈,毕竟她当年在各种壁画上都看过集会的场面,如今能真的参与其中,她当然想试一试了。 “也好。”萧锦宴犹豫了一下就 点了点头,今日倒是没什么事情,陪着李金羽出去走走的时间还是有的。 “墨时风,陪我们去集会上走一走吧。”李金羽听到墨时风一直拒绝萧锦绣去集会的提议,心里暗暗的批评了墨时风不懂风情,她心生一计,快步跑到两个人身边开口道。 萧锦绣还在想自己要怎么样才能让墨时风陪自己,此刻听到李金羽的话,眼睛都亮了起来,她抿了抿唇,故作高冷的侧过头看了李金羽一眼,可是眼睛里的笑容却掩盖不住:“那我们一起去吧。” “嗯。”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拽住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萧锦宴。 萧锦宴为了给墨时风和萧锦绣提供空间,所以脚下的步伐放慢了许多,李金羽也跟着萧锦宴的步伐。 墨时风见状也跟着放慢了脚步,他一边试图退到李金羽和墨时风身边,一边示意萧锦绣跟在李金羽二人身边。 萧锦绣却不听话,她摇了摇头,脚下紧紧的跟着墨时风。 墨时风没有办法,只能是一边照顾着萧锦绣,一边放慢了脚步跟在萧锦宴身边。 “时风,你陪着公主先走,我和郡主想单独待会儿。”萧锦宴看着萧锦绣着急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他眉头一挑,忽然开了口。 集会 “是。”墨时风愣了一下,这才应了下来。 因为萧锦宴的话,墨时风只能是乖乖跟在萧锦绣身边。 萧锦绣心情大好,一路上她叽叽喳喳的说些不着调的话,倒是也让气氛活跃了不少。 四个人很快就到了集会的地方,此刻还有不骗人在集会上买卖东西,李金羽拽着萧锦宴慢慢悠悠的走着,倒是萧锦绣兴致高昂,走到一个小摊处都要看上一番。 “咦?这簪子好漂亮。”李金羽的兴致也被调动了起来,她侧过头打量着路两旁小摊上的东西。 萧锦宴跟着看过去,果然,那小摊贩手艺还真是不错,虽然用料不怎么讲究,可是这东西实在是好看的紧。 萧锦绣也跟着停下了脚步,她侧过头瞥了一眼,就有些不满意的撇了撇嘴:“不好看!” 李金羽心下发笑,觉得萧锦绣当真是个孩子。 小摊贩听到李金羽的话,吆喝的更是卖力,他抬起手来晃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簪子,眼睛还在偷偷的看着李金羽。 李金羽抿了抿唇,抬起头看了看萧锦宴。 萧锦宴上前拿起簪子打量了一番,确定这簪子没什么问题,这才从问了价格买了下来。 李金羽心里高兴,她顺手将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下来,用这支木簪 挽住了头发。 几个人又多多少少的走了一段路,萧锦绣说到底是个公主,平日里出行都是看着轿撵,此刻走了一会就嚷嚷着要休息,几个人只好随便找了家酒楼坐了下来。 酒楼里此刻人声鼎沸,小二满场跑来跑去,看到四个人进来也只是应付了一下就跑去了别的桌旁。 萧锦绣和李金羽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低着头,李金羽向来不喜欢私人时间被人认出来,至于萧锦绣,自然是累了。 墨时风看着两个人的模样,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他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这才装作随意的从旁边拿了个杯子放在李金羽面前:“郡主,喝水。” “我的呢?没有我的吗?”萧锦绣不满意的嘟着嘴,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墨时风。 墨时风讪笑了两声,在萧锦宴目光看过来的那一刻,伸手帮萧锦绣倒了杯水。 萧锦绣这才高兴的笑起来,她低着头,眼睛却止不住的瞥向墨时风。 萧锦宴抬头看了墨时风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他随手点了两个菜,随后便安静的握着李金羽的手。 四个人谁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 “喂,你干什么呢!”忽然,离他们桌不远处的地方忽然传来一个 女人的惊呼声。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抬起头看了过去,萧锦宴和萧锦绣也跟着抬起了头。 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有个姑娘,浓妆艳抹看起来有些倒也漂亮,她身旁站了个男人,手正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走。 那姑娘显然是忍无可忍了,所以才惊呼出声了,许是想要警告男人,可是谁知道男人竟然大喇喇的骚扰着,毫不害怕。 李金羽皱了眉头,她站起身来准备上前,没想到一旁的萧锦绣先冲了出去。 “畜牲!”萧锦绣一抬腿就踢到了男人的胳膊上。 男人没想到会有人过来英雄救美,一时间还有些不知所措。 萧锦绣伸手将小姑娘一台到自己的身后,开口朝着男人的上呸了一下:“当真是不要脸,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 “锦绣?”李金羽没想到萧锦绣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此刻竟然也像一个大侠一般。 那被救下来的小姑娘哆哆嗦嗦的站在萧锦绣的身后,她手指攥紧萧锦绣的衣服,仿佛那是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男人看着萧锦绣的模样,又侧过头看了看萧锦宴和墨时风,犹豫了一下还是骂骂咧咧的扭头离开了,离开之前,他还指着萧锦绣的鼻子威胁道:“ 你知道我爸是谁嘛!你等着!” 萧锦绣冷哼一声,她还真想看看是谁! “客官,你们的菜都齐了,慢用。”小二的声音让几个人都回过神来。 萧锦绣朝着男人离开的方向撇了撇嘴,伸手将自己救下来的姑娘拽到了自己和墨时风坐的位置中间。 “姑娘,你叫什么呀?我们送你回去吧?”李金羽随便吃了两口菜,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那个姑娘开口问道。 低头吃东西的姑娘猛的一激灵,这才抬起头小声说道:“我,我叫,春水,我没有住的地方。” “没有住的地方?”李金羽眉头一皱,侧过头看了萧锦宴一眼。 那姑娘点了点头,眼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咬牙就跪了下去:“各位贵人,求你们收留我,我会做饭,也会做家务,你们只要给我一口饭吃就好。” 春水动静不小,整个大厅里的人都看了过来,萧锦绣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萧锦宴,没有说话。 宫中没有办法带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回去,所以若是要收她为丫鬟,只能是放在萧锦宴的府上,这件事情她没有办法插话,只能等萧锦宴做决定。 李金羽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锦宴,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春水,心里也有些 犹豫。 这姑娘来路不明,他们刚刚也只不过是想着救下来,如今这样的情况他们还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你说呢?”萧锦宴没有回答春水的话,他抿了抿唇,一边扭头帮着李金羽擦了擦嘴角,一边开口询问道。 “这,要不带回去?”李金羽也没了主意,她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才有些犹豫的抬头看着萧锦宴开口道。 萧锦宴抿了抿唇,他迟疑了一下,随后也点了点头:“去库房那边吧,放在外边,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李金羽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 几个人也没有心情在逗留下去,萧锦宴索性吩咐墨时风将萧锦绣送回宫中,自己则是和李金羽溜达着回了府中。 府里的丫鬟婆子们看到李金羽和萧锦宴带回来一个人,也纷纷猜测这人是什么开路,包子和红缨两个人更是好奇,晚上趁着李金羽在软榻上趴着玩手的时候,偷偷凑过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问了一遍。 李金羽也不隐瞒,一点一滴都交代了一遍,末了,李金羽还看着两个人开口吩咐道:“帮我盯着她,这姑娘绝对不简单。” “郡主,您这是怀疑她……”红缨先反应过来,她扭头看了看门外的方向,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 生气 “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反正你们盯着她,别让她生出什么事端。”李金羽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包子和红缨两个人应了下来,三个人又说了会话,李金羽实在是有些乏了,包子和红缨伺候她洗漱过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包子和红缨两个人偷偷观察了春水好长时间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转眼就到了年关,外边的天气彻底的冷了下来,李金羽的婚纱也做的差不多了。 这日,皇帝借着年关将至,将众人都一同请到了宫中,今年发生了不少事情,如今众人坐在大殿中,心里都默默的感慨了一番。 照例是皇帝开场,李金羽坐在座位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吃食,心里琢磨着自己一会先吃哪一块比较好。 因为萧锦绣想要见见春水,所以李金羽索性安排包子和红缨在家中整理婚礼需要的东西,同时吩咐了墨时风和春水两个人陪着他们二人过来。 春水大概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所以那双葡萄一般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仿佛身边的一切对她都充满了吸引力。 墨时风自然是安安静静的现在萧锦宴身后,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旁边的春水时不时的戳了 戳他的胳膊,他碍着李金羽的面子,也低着头小声解释道。 偏偏这画面落在萧锦绣眼睛里有些不对劲,她坐在李金羽和萧锦宴对面,眼睛里的怒火已经马上就要喷射出来了。 李金羽抬头看了看萧锦绣的方向,又扭头顺着萧锦绣的目光看了看,心里也大概明白是什么事情了。 不过,春水似乎是真的挺喜欢墨时风的,听下人们平日里念叨,春水可是一有时间就偷偷跑到墨时风那里问东问西。 萧锦宴握着李金羽的手指,旁边萧楚河看着两个人恩爱的模样,眸色沉了沉,这几日不断有人进言说是让他提防萧锦宴,久而久之,他对萧锦宴也产生了一点隔阂。 “墨总管,明天王府里的下人们有一天的假期,你有没有事情,要不要陪我出去走走?”春水看着前面主子们已经开始觥筹交错了,她也放松了下来,趁着没有人注意他们,她偷偷的侧过头看着墨时风开头问道。 墨时风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假期?他都好多年没有过假期了。 “再说。”墨时风犹豫了一下,他低下头看了看李金羽的头顶。 春水却眉头一挑,又一次开了口:“墨总管,你喜欢郡主?” “没有。”墨时风沉了脸,他 想也没想就开口否认道,他神色清冷,看起来倒像是在说真话。 春水抿了抿唇,盯着墨时风开口道:“墨总管,这么明显的事情我早就看出来了,明天和我出去吧,否则你就要看七殿下和郡主两个人恩爱的场面了。” “我……”墨时风一时间有些动心,他太清楚自己和李金羽之间的差距,若是明天他呆在府上,必定是看七殿下和郡主两个人琴瑟和鸣的模样。 “那就这么说定了。”春水唇角一勾,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刚好萧锦绣从不远处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她全程只听到一句那就这么说定了,心里越发的不舒服。 “你们在说什么?”萧锦绣端起得体的笑容,她抬起手冲着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举了下酒杯,随后,在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来到了墨时风和春水面前。 春水看到萧锦绣眼睛更是清亮,她慌忙行了礼,脚步也后退了一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萧锦绣。 萧锦绣这才心中舒服了不少,她嗔怪的看了春水一眼,这才抬起头看着墨时风开了口:“明天要不要出去?” “有约了,公主另约别人吧。”墨时风撇了撇嘴,侧过头看了一眼被挤在角落里的春水,眉头 一挑拒绝了萧锦绣。 萧锦绣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她愣了一下才瞪大眼睛看着墨时风开口质问道:“谁?你和谁有约了!” “回公主,和春水,我们约好出去走走了。”墨时风看着萧锦绣的模样,迟疑了一了开了口回应道。 萧锦绣此刻双腿都在打颤,她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落了下来,掉进了地上的坐垫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金羽皱了皱眉头,她慌忙站起身来帮着萧锦绣擦了擦眼泪:“锦绣,先别哭了。” 萧锦宴虽然不喜欢李金羽,可是心里也知道说的对,这里不是哭泣的地方,众人看到她这样怕是又要说上几句闲话。 “锦绣公主这是怎么了?在酒楼里抢人,在皇上的宴会上哭泣,还真是张扬跋扈。”几个人正忙着安慰萧锦绣不要哭了,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声,带着些尖酸刻薄。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侧过头看着说话的男人,眼睛里满是惊讶:“你是?那天的那个男生!” “呦,我说呢,那日底气那么足,原来是皇室的人啊?”男子冷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李金羽,不屑的开口说道。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几个人正说这话,皇 帝忽然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的眉眼间带了些不耐烦,这几日北方大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怕是皇帝心里也不耐烦着呢。 萧锦绣撇着嘴巴不说话,倒是刚刚说话的男生抢先开了口:“皇上,我正和公主叙旧呢。” “叙旧?你们二人认识?”皇帝看起来有些吃惊,他侧过头看了看萧锦绣,眉头一挑开口问道。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偷偷的拽了拽旁边萧锦宴的胳膊,轻声问道:“这是谁啊,怎么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 这里的年轻公子除了皇子们,就只剩下朝臣的儿子们,可是这人独自一个人出现,也不像是朝臣的儿子啊。 “是邻国来的太子,说是过来进贡东西,不过在我看来,怕是想要和亲呢。”萧锦宴侧过头在李金羽的耳边偷偷说道。 李金羽听到这话更是吃惊,她侧过头看了看萧锦绣,随后犹豫的看了看萧锦宴,难道…… “没错,父皇似乎有这方面的打算。”萧锦宴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发愁,接下来怕是又要闹腾一番了。 “那你觉得锦绣怎么样?既然你们二人认识,不如接下来几天让她带你转转。”皇帝侧过头看了看已经擦干眼泪的萧锦绣,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挑拨离间 萧锦绣听到皇帝提了自己的名字,整个人脸色更是难看,她摇了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皇帝开口道:“父皇,我不。” “锦绣,听话。”皇帝眉头一挑,伸手拍了拍男子的肩膀,随后他也不管萧锦绣的情绪,扭头离开了。 刚刚说话的男子看着萧锦绣的模样,唇角勾起了笑意,他看着萧锦绣开了口:“公主,我叫林枫,接下来几天就拜托公主了。” “锦绣,先坐下来。”萧锦宴看了林枫一眼,他伸手拽了拽萧锦绣的胳膊,开口说道。 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今日人多眼杂,邻国派太子过来明显是在示好,若是萧锦绣现在闹脾气,怕是对他们更不利。 林枫看到萧锦绣不说话,自己耸了耸肩也回到了座位上,萧锦绣眨了眨眼睛,理智重新回到脑子里,她乖乖的坐在萧锦宴身边,可是说到底还是闷闷不乐的。 因为宴会上的事情,众人也不敢和萧锦绣多说什么,偶尔有两个人过来敬酒,也只是喝完酒就快速离开。 这样的情况直到宴会结束,萧锦宴本想着帮萧锦宴求情,谁知道皇帝一口回绝了。 而林枫此刻站在萧锦绣身旁,手指拍了拍萧锦绣的肩膀,一脸笑容的冲着萧锦 绣开了口:“公主,明日见。” “我不去,我和父皇说,我不陪你。”萧锦绣跺了跺脚,心里满是不甘心,她说着就要朝皇帝的寝宫走去,她相信只要她去求皇帝,就一定会成功的。 林枫没有说话,他嘲讽般的看了一眼萧锦绣,随后便离开了。 “锦绣,你怎么了?”跟着萧楚南一起过来的李秋雨看到萧锦绣气愤的模样,忽然心生一计。 萧锦绣听到李秋雨的声音,她眉头一挑,慌忙转过身来:“秋雨姐姐。” 萧锦绣说话的时候眼泪都落了下来,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若不是因为这周围还有不少人看着,她早就发脾气了。 李秋雨伸手拍了拍萧锦绣的后背,哄了她好一会才开口说道:“锦绣,说实在的,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皇帝了,没有用的。” “不可能,父皇最是疼爱我,怎么可能会不顾我的意愿就推我去和亲呢?”萧锦绣摆了摆手,她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可是她心里知道,李秋雨说的是对的。 李秋雨叹了口气,她装作心疼的拍了拍萧锦绣的肩膀:“你想想,皇帝莫名其妙的忽然让你去和亲,你就没有觉得有些蹊跷?” “是有一点,可是……”萧锦绣的手指 不断的拨弄着自己衣服上的流苏。 李秋雨勾了勾唇角,又开口道:“你不喜欢靖禾郡主众人都知道,如今你在就是七殿下成亲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你想想,这种情况下谁能出手。” “秋雨姐姐,你是说,是靖禾郡主在父皇面前说了什么?”萧锦绣犹豫了一下,低声开了口。 李秋雨抿了抿唇,伸手拍了拍萧锦绣的肩膀,她意味深长的看了萧锦绣一眼,这才扭头离开了。 萧锦绣没有说话,她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的寝宫中,彻夜未眠,第二日一大早,天才刚刚亮起来,萧锦绣便去了萧锦宴的府上。 李金羽才刚刚起床,她正在院子里溜达着思考怎么布置婚礼的场地,忽然萧锦绣从门口冲了进来。 “李金羽,你就这么不喜欢我吗!你怎么能和父皇说让我去和亲!”李金羽还没来得及说话,萧锦绣已经怒气冲冲的开了口,她怒目圆睁。 李金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解的指了指自己:“锦绣,我知道你不想和亲,可是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 “一定是你,否则父皇怎么可能会突然让我去和亲,更何况我们不和谁都知道,你若是想要嫁给哥哥,就一定要把我弄走不是吗?” 萧锦绣看着李金羽咄咄逼人的开了口。 李金羽本来还是个孩子,此刻脸上还带着些婴儿肥的痕迹,她抬着头想要装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可是无奈她本人就是可可爱爱的模样,所以李金羽皱了皱眉头,嘴角忍不住上扬了几度。 “发生什么事情了?锦绣你今天不是有事情吗?怎么会来我这里?”萧锦宴揉着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萧锦绣的身影,他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 看到萧锦宴出现,萧锦绣的腰板都挺直了,她眉头一挑,看着李金羽又一次开了口:“你说我说的对吧?” “公主,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和锦宴成亲不需要你的同意,你若是愿意我自然高兴,不愿意我也不会求着你,还有就是,我不讨厌你,皇帝突然让你去陪那个太子是因为昨天在场的只有你一个公主,他自然会把任务给你。”李金羽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话都说了出来。 萧锦绣听到李金羽的话,抿了抿唇,她觉得李金羽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锦绣,别闹了,和亲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哥哥去想办法,但是你这样无理取闹可就不对了。”萧锦宴来到李金羽身边,伸手握住了她 有些冰凉的手指,而后,他忽然扭过头来看着萧锦绣开口道。 萧锦绣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此刻又被惹了起来,她看着萧锦宴跺了跺脚:“哥哥,你现在有了她都不要我了吗!” “我没有不要你,但是这件事情是你的问题,总不能让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去向着吧,锦绣,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这般任性了。”萧锦宴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劝慰道。 萧锦绣眨了眨眼睛,显然是不愿意听萧锦宴的话。 “锦绣,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不要被有心人利用了,我知道你生气,这件事情我和锦宴……”李金羽无奈的叹了口气,怕是这孩子又听了什么话。 萧锦绣此刻才顾不得听李金羽说了什么,她脸色一沉,快步的跑出了府中。 “时风,跟着,别让公主出了问题。”萧锦宴看到萧锦绣不管不顾的离开,他皱了皱眉慌忙唤了墨时风跟着,那个林枫正虎视眈眈的盯着萧锦绣,他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墨时风点了点头,他弯了弯腰和萧锦宴二人行了礼,这才扭头跟了出去。 没相貌萧锦绣已经找不到踪影了,墨时风正疑惑着,忽然有个人从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找公主?” 感叹 “我,我一闻花粉就会起疹子……”萧锦绣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声的开口道。 “你为什么这样?”李金羽意识到是过敏,心里也有些着急了,她一边从自己带过来的箱子里找了药给萧锦绣递过去,一边开口问道。 萧锦绣犹豫了一会,这才不高兴的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你让我去和亲!” “公主,我可没有让你去和亲,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李金羽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还真是固执。 萧锦绣没想到李金羽会说这个,她抿了抿嘴巴,手指不断的收紧,最后在李金羽的注视下才又不情愿的开口道:“金羽姐姐,你就帮帮我嘛。” 李金羽犹豫了好半天才轻轻的点了点头:“既然你让我帮忙,说明我们暂时也在同一条船上了,你得听我的话,否则我就爸这件事情说出去。” “我,知道了。”萧锦绣虽然不情愿,可是事已至此,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说罢,李金羽一边安排萧锦绣服下了缓解过敏的药物,一边小声说道:“你让你的丫鬟对外宣称说你这病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好起来了,我央求皇上由我来为你治病,我每天会给你端补药过来,你每天乖乖的喝了就好,等那个林枫 离开之后,我们再假装慢慢好起来就好了。” 萧锦绣没有说话,一双眼睛盯着李金羽点了点头,她脸上的表情不自然,看起来还有些尴尬。 李金羽心下觉得好笑,她伸手揉了揉萧锦绣的头发,心里暗暗感慨,说到底还是个孩子。 两个人又说了些细节的事情,李金羽便离开了。 宫中的太医也纷纷离开,萧锦宴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带着李金羽去皇帝面前请示了一番。 事情按照她们计划的那样进行,宫中萧锦绣的流言四起,众人因为害怕,对萧锦绣也多了些躲闪。 萧锦绣也不放在心上,她每天蜷缩在屋子里,偶尔去宫中的东南角处看一看盛开的梅花,日子倒也过的自在。 直到年都要结束了,外边张灯结彩的街道也纷纷恢复了平静,林枫才离开,至此没多久,在李金羽的帮助下,萧锦绣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朝堂上萧楚河和萧楚南两个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重,萧锦宴倒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忙着自己和李金羽两个人的婚礼。 转眼间春天到来,整个世界都亮了起来,这天一大早,李金羽就被红缨和包子叫起来梳洗打扮,终于到了两个人结婚的日子。 因为平日里李金羽攒下来的 好人缘,整个城中的人们都过来参加李金羽的婚礼了,萧锦绣也偷偷过来了一趟,虽然因为生病的事情她对李金羽态度好了不少,可是说到底还是有李秋雨在中间挑拨离间,所以也没有完全的缓和下来。 李金羽的婚礼实在是盛大,她穿着自己设计的婚纱,层层叠叠的白纱让李金羽显得越发的清纯,坐在台下的姑娘们都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萧锦宴也由着李金羽折腾,所以一天下来,两个人都累的精疲力尽的。 他们结婚的热度持续了好多天才结束,各个郡主小姐们都过来询问李金羽的衣服是从什么地方订到的,甚至还有不少布庄询问李金羽要不要帮忙设计衣服。 这些事情直到半个月后才彻底的消停下来,李金羽才松了口气,她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应酬。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李金羽的医馆越来越忙,萧锦宴因为朝堂的事情,也忙的不可开交,两个人竟然只有晚上才能见上一面。 这天,李金羽刚刚起床,就听到皇帝身边的人过来,说是皇帝找她有事情。 李金羽心中飞快的将最近的事情都过了一遍,在确定自己没有做错事情之后,这才跟着公公一起进了宫。 她没想到萧锦宴也在,他正坐在 皇帝对面陪着皇帝下棋,听到李金羽的动静,他先是愣了一下,下一秒手中的棋子就落偏了位置,皇帝哈哈笑了两声,伸手将自己的棋子落在了萧锦宴的地盘内。 萧锦宴叹了口气,抬起头看了皇帝一眼,心里也在纳闷为什么要召李金羽入宫。 “参见皇上。”李金羽朝着皇帝微微福了身子,今天她穿了黄色的长衫,此刻让这有些暗沉的宫殿清亮了不少。 皇帝点了点头,示意李金羽站起身来。 李金羽谢恩之后,就乖巧的走到萧锦宴身边,她安安静静的盯着两个人的棋不说话,这样皇帝更是满意。 “这宫中还真是冷清,皇后没了之后,太子也不来了,至于锦绣与我也不亲近,这宫中能来陪我的,就只有你们了。”棋下到一半,皇帝忽然悠悠的开了口。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抬头看了看这偌大的宫殿,眉头一挑,心里也有些疑惑皇帝说这话的用意。 萧锦宴挑了挑眉,他顺手将棋子落下,眼看着自己就要赢了,他才抿了抿唇开口:“三哥和五哥不知道有多愿意来陪您呢,您又说不喜欢人多。” “我还不知道他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吗?”皇帝抬头看了萧锦宴一眼,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萧楚河 和萧楚南两个人只要是有一个人过来,不一会另一个就过来,过来就是吵架,弄的这屋子里乌烟瘴气的,让人心里不舒服。 萧锦宴耸了耸肩没有再接话,他没有资格评判两个人的举动是否正确,所以只能是沉默不说话。 皇帝也没有再接着说这些事情,他将最后一个棋子落下,这才抬头看着李金羽开了口:“金羽,我的意思是,你看你们也成亲了,什么时候生个孩子?” “生个孩子?”李金羽听到这话,脸刷一下子红了起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住。 倒是旁边的萧锦宴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开口道:“父皇,我们才刚刚结婚不就几天,怀孕的话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有了老大,你们两个可要努力了。”皇帝摇了摇头,不满意的瞪了萧锦宴一眼。 李金羽此刻心里想的却是,原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家乡催婚结束就会催生啊。 “金羽,你看你怎么想的,年轻的时候生个孩子多好,若是老了可就不好生了。”皇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它抬头看着李金羽笑意盈盈的开了口。 李金羽舔了舔自己有些发干的唇角,一时间还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回答比较合适。 难以受孕 “父皇,我们会努力的,那儿臣就告退了。”萧锦宴侧过头看了看没有说话的李金羽,眉头一挑,慌忙站起身来开口说道。 皇帝也知道李金羽不好意思,他笑了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两句让两个人要多上心孩子的事情就放他们离开了。 许是因为真的想要他们二人生个孩子,皇帝将所有的任务都派发给了别人,于是萧锦宴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他在李金羽的房间里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可是就算是这样,李金羽仍然没有怀孕的迹象,皇帝五次三番的派人暗示,李金羽犹豫了一下,最终在萧锦宴的陪同下检查了一下身体。 没想到因为原主的身体在李文才那里被损坏的实在是太严重,竟然成了难以受孕的体质。 好在大夫是自己人,萧锦宴派人将大夫送出去,并吩咐大夫不要将事情说出去。 大夫心里自然有数,他一口答应下来,在走之前还告诉李金羽要好好的保养身体。 李金羽本来对于孩子倒也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如今听到自己的身体不能受孕,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她虽然是个新时代女性,可是萧锦宴不是,他一个皇子,若是无后,怕是要被众人耻笑 。 李金羽躺在软榻上,她的眼睛里不知怎么就多了些泪水,包子和红缨两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是蹲在一旁帮李金羽擦眼泪。 萧锦宴过来了几次,安慰了李金羽几次,可是自小传宗接代的教育还是让他心里有了一点点的不舒服。 这几日王府里的气氛都低沉了下去,所以萧锦绣过来感觉到气氛不对劲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哥哥,发生什么事情了?”萧锦绣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去了萧锦宴的书房,她也懒得拐弯抹角,索性单刀直入的开口问道。 萧锦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关于李金羽身体难以受孕的事情,他一早就吩咐了府上的下人们守口如瓶,所以此刻萧锦绣过来询问,他也只是说了一句多多照顾你嫂嫂便没了后话。 萧锦绣听到这话更是觉得不对劲,在看到萧锦宴并没有准备将事情告知自己的意愿之后,她犹豫还一下,出门后偷偷的找了个丫鬟询问起来。 因为萧锦绣的身份,丫鬟支吾了一会就将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了,萧锦绣听完之后眼睛都瞪大了。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也明白了王府里低迷的气氛是因为什么,她想要去安慰李金羽两句 ,可是犹豫了一会还是回了宫中。 “锦绣,你最近怎么都不找我玩了?”萧锦绣没想到李秋雨会在宫中等着自己,她愣了一下,这才笑意盈盈的走了过去。 如今已经是春天,众人早就换下了厚厚的冬装,御花园里的草也开始冒出绿色,整个世界都是一片生机。 萧锦绣跟着李秋雨来到御花园的长廊处坐了下来,李秋雨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萧锦绣心中正想着关于李金羽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认真听李秋雨的话。 李秋雨察觉到萧锦绣的不专心,心里一阵不舒服,她早就听说萧锦绣生病之后是李金羽一直照顾的,之后她病好之后都没怎么来过三皇子府,今日萧楚河让她过来打探一下情况,谁知道竟然会是这样的。 李秋雨的手指攥紧的自己的衣角,她的眼睛里满是愤怒,李金羽那场盛大的婚礼羡煞了多少人,她自然也是其中的一员。 “锦绣,你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嘛?可以说给我听一听,没准我还能给你点意见呢。”李秋雨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才笑着拍了拍萧锦绣的肩膀,开口询问道。 萧锦绣侧过头盯着李秋雨看了好一会,这才有些 犹豫开口:“秋雨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我你还信不过吗?我的锦绣都有秘密了,看来是个大孩子了。”李秋雨听到萧锦绣愿意和自己分享秘密,心里忽然有些骄傲,她眉头一挑,故意将自己的声音放的轻柔了一些。 萧锦绣抿了抿唇,她看着李秋雨看了好一会,这才轻声说道:“李金羽身体难以受孕,秋雨姐姐,你说我要不要告诉父皇?” “难以受孕?”李秋雨听到萧锦绣的话,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开口反问道。 此刻李秋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她想要笑可是又知道自己应该表现出一副遗憾难过的表情,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因为李金羽受到的欺负,心里就越发的舒服。 “对。”萧锦绣点了点头,她是真的有些担心李金羽,可是她又不想表现出她的关心来,所以才这样别扭的自己在这里着急。 李秋雨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强迫自己将嘴角的笑容压下去,随后她看着萧锦绣,略显遗憾的开了口:“这件事情你从什么地方听来的呀?会不会是假的啊,靖禾郡主可是个医生,若是真的身体有问题她定一早就知道了呀。” “我听王府里的丫 鬟说的。”萧锦绣听到李秋雨质疑自己,有些不高兴,她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李秋雨心中一喜,她眉头一挑,正在心里盘算要怎么回答萧锦绣的问题,没想到萧锦绣已经站起身来了:“秋雨姐姐,我有点累了,等过几天我去找你好不好。” 李秋雨巴不得现在和萧锦绣分开,她忙不迭的跟着站起身来,眉头一挑,点了点头:“公主也不要太焦急了,这件事情嗨皮要三思而后行的。” 萧锦绣早就不愿意听李秋雨说什么了,她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寝宫的方向走过去,所以也没有看到李秋雨脸上的笑容。 送走了萧锦绣,李秋雨甚至不愿意回王府,就带着丫鬟来到了萧锦宴的府上,萧锦宴去了宫中,李秋雨便直直的来到了李金羽的房间。 “你来做什么?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看到李秋雨过来,李金羽脸色一沉,她抬手指了指门口的方向,一双眸子里满是阴冷的光。 李秋雨抿了抿唇,她虽然有些害怕,可是还是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尖,鼓足勇气开了口:“听说姐姐身体除了问题,我也是想着过来关心关心罢了。” “滚。”李金羽头也不抬的开口应到。 嘲笑 “姐姐,你怎么这样欺负人呢,我也是关心你啊!”李秋雨眉头紧蹙,她故作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可是眸子里却满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李金羽无奈的撇了撇嘴,她站起身来,直直的走到李秋雨身边,她本来生的漂亮,个子也高挑,此刻站在李金羽面前,生生的将她的气势压了下去:“我让你滚,你听不懂?” “我,我就是……”李秋雨还想说什么。 没想到李金羽一点情面都不留,她手指猛的用力,将李秋雨推出了房间,就在李秋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撇了撇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李秋雨摔坐在地上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挣扎着站起身来还想要说什么,宁欢忽然从房顶跳了下来:“李侧妃,您还是离开吧,要不然七殿下回来,怕是你比现在还惨呢。” 宁欢这话说的对,李秋雨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扭头离开了。 包子在房间里看着李金羽,心里想着怕是这不孕的事情马上就要传出去了,她可不认为李秋雨会好心替郡主保守秘密。 李金羽早就想通了,她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走吧,去吃饭。” “郡主,您不难过啦?”包子看着忽然 变了情绪的李金羽,眉头一挑,轻声开口问道。 一旁的红缨见状拍了拍包子的手臂,示意她不要再多说什么,就算是李金羽表面上不在意,可是心里怕是也有了疙瘩。 包子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对,她低下头,一脸愧疚的模样。 李金羽扭头朝着两个人笑了笑,她眉眼舒展,整个人看起来都放松了不少:“喏,你们也说了,李秋雨怎么会放过我呢,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没必要难过了,反正只是难以受孕,又不是不能怀孕了不是吗?” “郡主说的对。”包子慌忙应了一句,她帮着李金羽披了个外衫,这才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外边的阳光灿烂,让长时间呆在屋子里的李金羽晃了眼睛,她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萧锦宴知道李金羽从屋子里出来之后高兴的立刻回了家,在家中知道李秋雨来过之后,他一方面生气李秋雨的挑衅,一方面也感谢李秋雨让李金羽恢复了过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果然李金羽身体不容易受孕的视频了传遍了整个城市,大家说什么的都有,当初羡慕李金羽的富家小姐们现在也变了脸色,纷纷在背后嘲讽。 甚至皇帝都明里暗里的和萧锦宴提过要不要纳个小妾, 毕竟事关皇家脸面,他们也不能只顾及李金羽的感受。 萧锦宴倒是一口回绝了,他对别的姑娘没有兴趣,更何况,他和李金羽在一起的时候就答应过她,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他都不会纳妾的。 皇帝虽然心里不舒服,可是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来日方长,不急一时。 偏偏李秋雨等不了,她不仅组织一些和自己关系好的小姐妹去李金羽的医馆门口大声辱骂,她还找了萧锦绣,蛊惑她教唆萧锦宴纳妾。 李秋雨太想看李金羽落下神坛的样子了,可是李金羽却对医馆门口的辱骂无动于衷,若是他们说的多了,宁欢和墨时风两个人会出手的。 这天,萧锦绣忽然造访,李金羽还在房间里洗漱,萧锦绣便带着一个姑娘去了萧锦宴的房间。 “这是谁?”萧锦宴看着萧锦绣身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这几日他忙着和萧楚河寻找萧楚南的弱点,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萧锦绣做什么。 听到萧锦宴冷漠的声音,萧锦绣的手指僵了一下,她耸了耸鼻子,心里自然而然的认为是李金羽在萧锦宴耳边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萧锦宴忙着出门,所以当他看到两个人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模样,眉头 一皱,无奈的开了口:“锦绣,你先去自己玩好不好,哥哥还有其他事情,没时间陪你在这里闹腾。” “哥,你看我朋友好看吗?”萧锦绣没有听萧锦宴的话,她眉头一挑,伸手将自己面前的姑娘推了一把,看着那姑娘摔在萧锦宴的怀里,萧锦绣满意的笑了笑。 萧锦宴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阳光从门口的方向落进来,让空气中的尘土颗粒都显现了出来,摔在萧锦宴怀里的姑娘红了脸,她低着头不说话,一旁的萧锦绣也后退了两步。 “萧锦绣,你这是做什么?”萧锦宴眉头紧蹙,他伸手将怀里的小姑娘推到一旁,自己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才抬头看着萧锦绣开口质问道。 “哥,这是宰相家的女儿冷颜,你觉得她好看吗?”萧锦绣看到萧锦宴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一点害怕,可是她想到李秋雨说的。若是不给萧锦宴纳妾的话,那萧锦宴就会成为整个城中的笑话,她不想要让自己的哥哥被人欺负,所以才找了宰相家的女儿过来。 萧锦绣问的这么明显,萧锦宴也明白她要做什么,他眉头一挑,不耐烦的开了口:“萧锦绣,你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这些歪门邪道,我有你嫂嫂了,别人我不会看 在眼里的,你就不要费心思了。” “哥,李金羽到底有什么好的,她连孩子都不能生,你知道外边的人都怎么嘲讽你吗!”萧锦绣也着急了,她眼睛一瞪,整个人也挡在了萧锦宴面前。 萧锦宴本想伸手推开她,可是听到她这番话,唇角一勾,冷哼了一声:“萧锦绣,外边的人怎么说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乐意,若是你嫌我丢人,就不要来我这里了。” “哥,我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萧锦绣跺了跺脚,看着萧锦宴开口问道。 萧锦宴没有再搭理她,而是伸手将她推到了一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李金羽在自己的房间里听到包子过来传话,又看到萧锦绣身边的姑娘,心里也多多少少的猜出来了一些,她叹了口气,上前来分萧锦绣身边:“锦绣,你过来做什么?怎么不来找我?” 萧锦绣本来还在气头上,此刻看到李金羽忽然出现,她眉头一皱,嘴巴动了动,可是在对上李金羽那双眼睛的时候,忽然就没了底气:“我……” “锦绣,你也长大了,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了,若是越界了,那结果可就不受控制了。”李金羽也不多说,她勾了勾唇角,看着萧锦绣一字一顿的说道。 为了哥哥好 “要不是你,哥哥才不可能被人当了笑柄,我这是为了我哥哥好,我劝你也识相一点!”萧锦绣抿了抿嘴巴,眼睛一瞪,梗着脖子开口说道。 李金羽也不生气,她掩唇轻笑了一声,眸子里的光却越发的冷了下去。 一旁的冷颜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眨了眨眼睛,她看着身材高大,容貌俊朗的萧锦宴,心里越发的欢喜。 “来人,进宫禀告父皇,公主今晚在我七皇子府上歇息。”就在气氛焦灼的时候,萧锦宴忽然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开口说了一句。 萧锦绣眉头一皱,扭过头拽着冷颜想要出门,她脸色阴沉,看着萧锦宴的模样腿都抖动了两下。 李金羽也抬起头看了看萧锦宴,她思考了一下,忽然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的拽了拽萧锦宴的衣袖。 萧锦宴低头看过去,一双眸子里的冷意此刻消散了不少,整个人也柔和了起来。 “这姑娘是什么来头啊?”李金羽眉头一挑,踮起脚尖在萧锦宴的耳边低声问道。 周围的下人们看到两个人这样亲昵的举动,也都默契的后退了一步。 偏偏冷颜这时候开了口:“七皇子和靖禾郡主当真是恩爱,如今这光天化日之下就卿卿我我的,传出去怕是 要有闲话。” “这是宰相家的女儿冷颜,平日里宰相向来站在萧楚南那边,今日过来,怕是帮着萧楚南来监视我的。”萧锦宴瞥了冷颜一眼,低头附在李金羽的耳边说道。 李金羽听闻此话,眉头一皱,侧过头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冷颜,她唇角微勾,可是笑意不达眼底。 冷颜有些畏惧的后退了一步,她可是听说过这位郡主是个不好惹的人,自己虽然是宰相之女,可若是惹了她,怕是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靖禾郡主,怎么了,是我有什么问题吗?”冷颜被李金羽看了一会,她实在是心里害怕的紧,好在萧锦绣此刻已经回过神来,她小心翼翼的朝着萧锦绣身边挪了挪,这才开口问道。 “哥,我想回宫。”萧锦绣顾不得其它,她侧过头瞥了冷颜一眼,示意她闭嘴不要说话。 萧锦宴冷哼一声,他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却让萧锦绣眼泪都落了下来:“哥,我,我要回宫,你若是不喜欢冷颜,我带她走就是。” “你当真是越大越没有分寸,这几日你就去去祠堂那边禁足几日,父皇那边我会说明白的。”萧锦宴对于萧锦绣的话无动于衷。 一旁的李金羽倒是睫毛抖动了两下, 她抬起头看了萧锦宴一眼,心里明白萧锦宴这是在帮自己出气呢。 萧锦绣此刻不敢说话,她脸色一白,眼泪刷的一下子酒落了下来。 萧锦宴不说话,依旧沉着脸看着萧锦绣。 “好了,锦绣是小孩子脾气,怕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你也不要生气了,我让厨房晚上做点好吃的,锦绣,你先回房间歇会,我来和你哥哥说。”气氛实在是尴尬,李金羽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开口说道。 萧锦宴听到这话,刚刚铁青的脸色柔和了些,他垂了眼帘没有说话。 萧锦绣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看萧锦宴,又探寻般的看了看李金羽,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冷颜跟在萧锦绣身边大气不敢出,她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在害怕的同时,她忽然对萧锦宴动了心。 “那嫂子我先回房间了。”萧锦绣弯了弯身子,脸上勉强勾起一点笑容,在得到李金羽的点头后,她慌忙跟着下人离开了。 刚刚还热闹的屋子此刻安静了下来,萧锦宴将下人都遣了出去,随后他便拽着李金羽的胳膊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你这样锦绣下次还会欺负你的。” “好了,这不是有你嘛,我害怕什么,再 说了,锦绣又不是那种孩子,这次怕是李秋雨说了什么。”李金羽摇了摇头,她安抚性的拍了拍萧锦宴的后背。 萧锦宴叹了口气,他女皇在李金羽的身上停留了一回,最终还是撇了撇嘴没有再提关于惩罚萧锦绣的事情。 李金羽站起身来帮着萧锦宴倒了杯茶水,萧锦宴的身体里的毒素虽然清除干净了,可是说到底还是留了些病根,这茶里放了些调理身体用的药品。 萧锦宴顺手接过来喝了一口,苦涩伴随着茶水的清香一起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还是强迫自己吞了下去。 “我明天让锦绣回宫,虽说是不惩罚,可是你也不要对她太和善,让她长长记性。”萧锦宴有些嫌弃的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他手臂一伸,微微用力,将李金羽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李金羽也不说话,她靠在萧锦宴的肩头上,任由他抱着自己。 晚上。 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因为一场闹剧,几个人中午也没有吃好,李金羽便吩咐厨房晚上多做一下。 萧锦绣是被萧锦宴吓到了,所以在饭厅见到萧锦宴的时候,身体还止不住的抖动了亮着。 李金羽勾了勾唇角,她指了指自己旁 边的位置,眉头一挑:“坐那儿,碍着你哥哥坐,省的我这个嫂嫂让你吃饭不痛快。” “嫂嫂,我,我没有……”听到这话,萧锦绣本来放松下来的身体一下子又紧绷了起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眼睛眨了眨,垂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收紧。 李金羽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她低头将筷子摆在萧锦宴眼前,萧锦宴说的倒也对,虽说是可以让萧锦绣免除惩罚,但是这下马威还是要给一点的。 “坐吧。”萧锦宴头也不抬的开口说道。 萧锦绣还是第一次见到萧锦宴这样,她舔了下唇角,轻声应了一句。 冷颜跟在萧锦绣后边,心里却盘算着自己要坐在什么地方,她本想着坐到萧锦宴身旁的,可是现在看来,只能坐在李金羽旁边了,可是她实在是害怕啊! 李金羽低着头将餐具摆好,看着萧锦绣坐了下来,这才冷笑一声抬起头看着冷颜开口问道:“坐啊冷小姐。” “我,我坐在这吗?”冷颜不死心的指了指唯一空着的位置,抬头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顺着冷颜手指的位置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挑了下眉头:“冷小姐如果不愿意坐在这里的话,外边大厅里有单独的位置。” 留下冷颜 “我可没说不愿意。”冷颜嘟了嘟嘴,她的目光从李金羽身上扫过,虽然是不喜欢李金羽说话的语气,可是如今是在李金羽的地盘上,自然是不好造次。 “冷姑娘,这里不是宰相府,你若是不想吃就出去。”萧锦宴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开口说道,他眸色清冷,浑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冷颜不敢再说什么,她抿了抿嘴巴,悻悻的笑了一声,随后便乖乖的坐在了李金羽身边。 四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萧锦绣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一味的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饭。 吃过饭后,萧锦绣借口不舒服就回了房间,冷颜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无奈萧锦宴脸色清冷,她说了几句没有得到回应也就告辞回了房间。 饭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下人们早就收拾好了餐桌离开,此刻天色已经沉了下来,天空中有几颗星星闪烁着,李金羽靠在萧锦宴的肩头闭着眼睛小憩。 “我派了人明天一早将锦绣和冷颜送回宫中,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萧锦宴伸手摸了摸李金羽的长发,他声音轻柔,仿佛是害怕吓到李金羽。 李金羽迟疑了一下,这才坐起身来摇了摇头:“把冷颜留下吧。” “留下她做什 么?”萧锦宴眯了眯眼睛,有些不解的看着李金羽。 冷颜是萧楚南那边的人,若是留她下来,怕是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的,更何况他又没有纳妾的心思,若是留这么一个姑娘在府上,传出去不好听的。 “如今三殿下和五殿下两个人斗的如火如荼,萧楚南对我们也是虎视眈眈,冷颜如果留下来,我们可以透露一些假消息给萧楚南,同时也能得到一些关于萧楚南的信息,反正你不收下冷颜,以后也会有其他人被送过来的。”李金羽撇了撇嘴,站在情势所逼,只能是妥协一下了。 萧锦宴摸着李金羽的手指顿了顿,他有些尴尬的弯了弯唇角,没有说话。 李金羽知道萧锦宴这是答应了自己留下冷颜,她挑了挑眉,没有再说话。 夜里的寒气开始加重,月亮也隐去了自己的光芒,李金羽揉了揉自己的肩头,拍了拍萧锦宴的胳膊,拽着他一起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宫中便来人准备将萧锦绣和冷颜接走,萧锦绣还有些害怕,她乖巧的行了礼就离开了。 冷颜因为萧锦宴的命令被留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被留了下来还是十分的高兴。 上午萧锦宴从朝中回来没一会宰相就过来了 ,两个人在书房里嘟嘟囔囔说了好半天,宰相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萧楚南自然也过来了一趟,他来的时候正好撞上李金羽准备去医馆,李金羽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什么,只是随意应付了两句就准备离开了。 “姐姐这是做什么去啊?”冷颜的声音在两个人身后响了起来,李金羽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萧楚南看到冷颜只是点了点头:“靖禾郡主我先去找七弟了。” “三殿下慢走。”李金羽点了下头,她唇角微勾,可是萧楚南却能感觉到她身上的冷意。 萧楚南也不害怕,他擦着李金羽的肩膀走过去,在走到李金羽身边的时候,还顺手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 “三皇子,自重。”李金羽眉头一皱,她忍住自己有些恶心的心情,后退了一步。 萧楚南挑了挑眉,直直的朝着萧锦宴的书房走去。 冷颜在萧楚南离开之后,眉头一挑,她忽然走到李金羽身边,故作亲密的挽住了李金羽的胳膊:“姐姐,既然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我叫你姐姐你应该会高兴吧?” “姐姐?当然不会不高兴。”李金羽呢喃了一句,她猫一样的眼睛在冷颜的身上扫视了几下,忽然她脸上绽开一抹笑意。 阳光 落在两个人的身上,李金羽本就生的高挑漂亮,此刻忽然一笑,更是摄人心魄,冷颜没想到李金羽会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她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不过冷颜妹妹,我要出门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好好呆着吧,对了,宁欢,你跟在冷颜姑娘身边,凡事多个照应。”李金羽用力的抽出自己的胳膊来,她侧过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宁欢,开口吩咐到。 宁欢眉头一挑,心里虽然不情愿,可是也知道李金羽这是派她盯着冷颜,遂乖乖的应了下来。 冷颜听到李金羽要离开,眼睛滴溜溜一转就开了口:“姐姐要去哪里啊?带上我可以吗?” “不可以,你还没有嫁给七皇子,没名没分的,出了门怕是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小三的。”李金羽耸了耸肩,她眼睛亮亮的,唇角的笑容看起来也真诚的不得了。 冷颜却是红了脸,她嘴巴微张,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转过身,脸色阴沉的出了门。 因着心情不怎么好,李金羽到了医馆脸上也没有笑意,包子和红缨跟在李金羽身边不敢说话,整个医馆里的气氛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来买药的人看到李金羽的模样,也不敢 再大声说话,纷纷买好自己需要的东西就赶快离开了。 “呦,听说七殿下最近收了个妾,姐姐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李金羽正想着关于冷颜的事情,谁知道李秋雨从门口走了进来。 许是因为萧锦宴留下了冷颜,此刻李秋雨的脸上满是洋洋得意。 “有事?”李金羽不耐烦的扬了眉,她的眼底涌过一丝的厌恶。 李秋雨不在意这些,她大喇喇的推开门走进医馆,在环视了医馆一周之后,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你有什么病?”旁人都不敢上前,李金羽唇角一勾,直直的来到李秋雨身边。 李秋雨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白了几分,她抿了抿唇,手指哆哆嗦嗦的抬起来正准备说话,没想到李金羽忽然拽住了她的手指:“是手有问题啊?” “我没病!”李秋雨看着李金羽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她气急败坏的想要收回手来,没想到李金羽吩咐包子压住了自己的胳膊。 “你放开我!放开!”李秋雨心里更是害怕,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可是无奈包子力气太大。 “红缨,将我的银针拿过来,我看妹妹当真是病的不轻,这手指怎么哆嗦成这个样子了?”李金羽冷哼一声,她唇角轻扬,柔声说道。 求教 “我没病!”李秋雨看到红缨真的拿来了银针,心里更是恐惧,她脸色惨白,双腿不断的蹬着。 李金羽勾了勾唇角,她手指用力,拿起银针就准备戳进李秋雨的手指尖。 “我错了我错了。”李秋雨声音有些沙哑,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李金羽,低声开口求饶道。 李金羽这才示意包子松开了手:“妹妹的病倒是好治,不过是这么一吓就好了。” “李金羽,你在这里和我耀武扬威算什么,回到家不还是一个下堂之妻嘛!”李秋雨一边后退躲到自己丫鬟的身后,一边嘴上还不愿意认输。 包子眉头一皱,侧过头晃了晃自己手上的银针:“王妃,我前几日看到有人在舌头上施针,说是可以解决胡言乱语的问题,不知道是真是假?” “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试一试的,喏,妹妹,我看你脑子这么不清楚,不如你来试试?”李金羽抬起头看着李秋雨。 李秋雨不敢再说什么,她目光在包子手上的那排银针上停留了一下,落荒而逃。 看着李秋雨离开,包子唇角一勾,心情也好了不少,她抿了抿唇,冲着李秋雨离开的方向呸了一下:“不自量力。” “ 包子,好了,收拾收拾回家吧,如今时候不早了,估计七殿下忙完了。”李金羽笑了笑,她伸手拍了拍包子的胳膊,转过身朝着柜台的方向走去。 包子应了一声,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她知道,虽然今日她们逞口舌之快硬了几分,可是些明日城中怕是流言蜚语又要起来了。 李金羽耸了耸肩,她倒是不担心这个,毕竟在劝阻萧锦宴将冷颜留下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这一幕。 “听说李秋雨去医馆了?”李金羽刚刚回家就看到萧锦宴迎了上来,大概是因为着急,他脚下的步伐比平日里快了不少,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 李金羽也加快了脚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萧锦宴身边,然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肢:“没事的,我都处理好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去找李秋雨麻烦?”萧锦宴一边轻轻拍打着李金羽的背部,一边低声问道。 李金羽摇了摇头,过了好一会才闷声闷气的开口道:“不要,我自己能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七殿下,郡主,该吃饭了。”两个人正说这话,冷颜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了出来,她身上穿着厨娘的衣服,一 张白皙的小脸上还蹭了些烟灰。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顺手拽住萧锦宴的手指,这才不慌不忙的来到冷颜的面前:“怎么,家里没有厨娘了么?” “姐姐你!”冷颜本来还等着萧锦宴的夸奖,没想到李金羽一句话把她打回了原型。 “什么人做什么事情,你这样别人还以为七殿下的府中没有厨娘呢。”李金羽的目光在冷颜的脸上逡巡了一下。 萧锦宴脸色一沉,有些厌恶的看了冷颜一眼,他向来洁癖,外人如此脏兮兮的出现在他面前,他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郡主,七殿下……我只是想做顿饭给你们吃,没想那么多,我……”说着冷颜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往下落了,她手指攥紧自己的衣角,可怜巴巴的开口道。 她本以为萧锦宴会心疼自己,谁知道萧锦宴眉头一皱,侧过身子拽着李金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冷颜一个人站在原地,她手指越攥越紧,她不会认输的! 晚饭冷颜没有过来,许是因为刚刚受了委屈,所以派下人过来说了一声身体不适就没有再出现过了。 李金羽和萧锦宴也乐的清闲,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饭,还一起在院子 里溜达了好一会。 翌日清晨,李金羽还在睡梦中,萧锦绣已经过来了。 “锦绣,你过来有什么事情?”萧锦宴本来打算去宫中上朝,看到萧锦绣急匆匆的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顾不得其它,慌忙走上去开口问道。 萧锦绣抿了抿唇,一双葡萄似的眼睛盯着萧锦宴看了好一会,这才低声开口道:“哥你不生气了吧?那天的事情是我冒失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早就不生气了,你应该感谢你嫂子,要不然,你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呢。”萧锦宴迟疑了一下才知道萧锦绣说的是什么,他勾了勾唇角,伸手揉了揉萧锦绣的头发。 在他眼里,萧锦绣就是个孩子,那天的事情他一早就调查清楚了,也知道是李秋雨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萧锦绣看到萧锦宴笑了,心里的石头这才放了下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踮起脚尖在院子里看了一圈,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嫂子还在休息吗?” “还在休息,一会就起床了,你去饭厅等她就行。”萧锦宴看着萧锦绣怯生生的模样,心里也觉得好笑,他唇角上扬,修长的手指在萧锦绣的额头上敲了一 下。 萧锦绣嘟着嘴后退了一步,有些不高兴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嫂子还生气吗?” “你自己一会看看就好了,问我干什么。”萧锦宴抬腿就想要出门,现在已经时候不早了,若是上朝迟到了,父皇又要唠叨自己了。 “我,我这不是害怕嘛!嫂子本来就不好相处,我又惹了她……”萧锦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的手指不断的将自己的衣角扭在一起再放开。 萧锦宴抬头看了看天空,叹了口气:“你嫂子最是喜欢吃甜点,她起床还有半个时辰,你去街上买些甜食回来,放心,你嫂子不会那么厉害的。” “真的吗?”萧锦绣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的手指拽着萧锦宴的衣袖晃动了两下,唇角一勾,蹦蹦跳跳的跟着萧锦宴出了门。 李金羽醒来的时候,萧锦绣早就拿着糕点在饭厅等着了。 “锦绣,你怎么过来了?”李金羽听到包子的通报,害怕萧锦绣有什么事情,所以她简单梳洗了一番就跑了过来。 萧锦绣听到李金羽的声音,眼睛眨了眨,她猛地站起身来,大概是因为起来的太猛,整个人一头就栽了下去:“嫂嫂……” 原谅 “锦绣?”李金羽没想到萧锦绣会忽然倒下去,她眉头一皱,慌忙俯下身子想要拽住萧锦绣。 可是无奈萧锦绣已经倒了下去,在头栽倒地上的那一刻,手臂还被旁边的桌子磕碰了一下。 鲜血从萧锦绣的胳膊处流出来,红色在地上散开,惊的屋子里的下人们都白了脸。 “包子,将公主扶到屋子里,还有,帮我拿布和止血的草药过来。”李金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深吸了两口气,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一旁的包子应了一声就扭头离开了,屋子里的下人们也回过神来,众人一股脑的涌了过来,很快,萧锦绣就被扶到了房间里。 “嫂嫂,你不生我气了吧?”李金羽帮萧锦绣包扎的时候,她一边低呼疼一边侧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 李金羽抿着唇正查看萧锦绣的伤口,此刻听到她的话还有恍惚:“嗯?怎么了?生气?我为什么要生气?” “嫂嫂,把冷颜带过来是我的不好,我,我也是不想听到外人对哥哥说三道四,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萧锦绣看着李金羽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更是紧张,她探寻般的伸出手来拽了拽李金羽 的衣袖,低声开口说道。 李金羽此刻才明白萧锦绣的意思,她愣了一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早就不生气了,再说了,我还要感谢你把冷颜送过来呢。” “嫂嫂你真的不生气了?”萧锦绣听到李金羽的话,此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手臂上的伤口了,她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李金羽看着萧锦绣这般小孩子气,心里更是觉得有趣,她眉眼完全放松下来,一双眸子亮闪闪的看着萧锦绣:“好了,先让我帮你包扎好,不然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 “嗯嗯。”萧锦绣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李金羽耸了耸肩,她伸手将包扎的布固定好,这才站起身来,宠溺的揉了揉了萧锦绣的头发:“锦绣,你也不小了,以后不能再被有心人利用了,否则闯祸了,你哥哥都救不了你。” “我知道了嫂嫂。”萧锦绣的手指微微收紧,她抬起头看着李金羽,心里明白李金羽和自己说这些话是真的为了自己好。 李金羽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萧锦绣看起来张扬,不过本性倒是善良懂事的。 包子在一旁帮李金羽收拾东西,听到两个人和平谈话,心里也松了口气。 “嫂嫂,如今 马上就要开春了,城外划船的地方也开了,你陪我一起去吧。”萧锦绣眨巴着眼睛看着李金羽,就在李金羽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她忽然开了口。 “划船?”李金羽眉头一挑,有些惊讶的开口问道。 萧锦绣点了点头,她随手从桌子上捏了块点心放在嘴里,感觉到点心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她有些不高兴的耸了耸鼻尖。 “不爱吃甜食?”李金羽倒是一眼就看到了萧锦绣的小动作,她侧过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糕点,嘴角牵起一抹笑容。 萧锦绣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她自小不喜甜食,与旁人不同,宫中人向来喜欢报团,因为她与众不同,所以小皇子小公主们也不愿与她来往,久而久之她就自己一个人了。 “那就不吃,我怕你厨房做点咸糕点给你端过来。”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伸手将萧锦绣面前那盘子糕点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随后还扭头吩咐红缨去厨房端些咸糕点过来。 萧锦绣看到李金羽对于自己不喜欢吃甜食的事情无动于衷,心里才松了口气,毕竟不管是宫中的嬷嬷还是李秋雨,只要知道她不爱吃甜糕点,就会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锦绣,不喜欢 吃甜糕点是很正常的事情,旁人说什么无所谓的,你喜欢吃什么就吃,若是有说三道四强迫你吃甜糕点的人,你全当没有听见就好。”李金羽看着萧锦绣的表情,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萧锦绣的手。 萧锦绣眨了眨眼睛,她抬头看着李金羽,虽然面上还是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模样,可是眼睛里的光却与往日大有不同。 “对了,你刚刚说去划船,什么时候去?”李金羽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萧锦绣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她抿了抿唇,慌忙切换了下一个话题。 萧锦绣耸了耸鼻尖,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今天怎样?现在去,到那里的话正是下午,刚好赶上天气凉爽的时候。” “今天?”李金羽愣了一下。 “嫂嫂有事情嘛?”萧锦绣看着李金羽的模样,愣了一下,有些失望的开口说道。 “锦绣,你来了怎么不去我那里?”两个人正说这话,冷颜忽然风风火火的从门口跑了进来。 萧锦绣看到冷颜出现,心里咯噔一下,她好不容易才和李金羽关系好了一点,此刻冷颜出现,怕是要破坏了这样的好气氛。 想到这,萧锦绣也不愿意再 和冷颜说话,她不高兴的嘟着嘴,转过头冷哼了一声。 李金羽看着萧锦绣这般的小孩子气,唇角的笑容更是不断的扩大。 “锦绣,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是受了什么委屈?”冷颜看了看李金羽,又侧过头看了看萧锦绣,心里想着这两个人怕是又吵起来啊。 李金羽听到这话,脸色一沉,冷颜的话里不就是讽刺她在欺负萧锦绣嘛! “冷颜,七殿下不再这里了,你那一套就不用拿出来了,我们二人相处的好着呢,你过来有什么事情?”李金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身上慵懒的气息一下子都收了起来,气氛一下子阴冷了下来,冷颜眼睛眨了眨,脚下也跟着后退了两步。 “冷小姐,之后还是叫我公主吧,我们身份不同,你直呼我的名字不太合适吧?”萧锦绣此刻也回过头来,她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冷颜没想到萧锦绣会突然这样生疏,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知所措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公主,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嫂嫂,我们一起出去好不好?我还从来没有去划过船呢!”萧锦绣不再搭理冷颜,她侧过身子,伸手拽着李金羽的手撒娇道。 划船 “公主和姐姐两个人准备去划船啊,那一起去吧。”李金羽还没来得及开口,冷颜已经接了话。 李金羽眉头一皱,脸上有明显的不悦,至于萧锦绣嘴巴动了动,神情也有些不对劲。 “走吧,一起走吧。”过了好久,萧锦绣都想要开口说不去了,谁知道李金羽忽然站了起来,她脸上挂了笑容,看着两个人点了点头。 萧锦绣抿了抿唇,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讪笑了两声,倒是冷颜点了点头,兴致勃勃的拽住了萧锦绣和李金羽的胳膊。 三个人就这样别扭的出了府。 出门后萧锦绣便嚷嚷着和李金羽上了同一个轿子,冷颜也跟着挤了上来。 李金羽看着闭着眼睛坐在一旁神情自然的冷颜,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既然李金羽不说话,萧锦绣也不好多说什么,她朝着冷颜的方向撇了撇嘴,贴着李金羽身边坐了下来。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一群人才来到了河边。 许是因为现在是早春,江边的人倒也不少,小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一旁河堤处的树木也刚刚冒出了新芽,看起来令人神清气爽。 李金羽一路的坏心情此刻缓解了不少,她深呼吸了两次,这才侧过头笑着吩咐包子去找个靠谱的船夫。 “嫂嫂,我们 坐那艘船怎么样,那个船当真是别致。”萧锦绣却拦下了包子,她手指一抬,指向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艘船。 “弟妹,还真是巧,在这里也能遇到。”李金羽正想着让人去打听一下那艘船,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了萧楚南的声音。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心里的怒火彻底压不住了,她转过身,看着萧楚南开口道:“真是巧了!” “既然这么有缘,不如一起上船吧,刚好公主不是喜欢那艘船吗?”萧楚南点了点头,一副淡定的模样。 李金羽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的不耐烦:“不必了,就不打扰三皇子了。” “弟妹这是什么话,让别人看到还以为我和七弟关系不好呢。”萧楚南撇了撇嘴,他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 萧楚南的这一下是用了力气的,李金羽就那么硬生生的接了下来,不一会,疼痛就从李金羽的肩膀处传了过来。 冷颜和萧锦绣都看着李金羽,萧锦绣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到萧楚南,所以此刻也有些不知所措。 “走,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攥紧,一双眸子里也多了些警惕。 萧楚南这才笑出声来,他伸手将李金羽拽到自己身边, 随后轻声开口道:“还是弟妹懂事。” “你放开我嫂嫂!”萧锦绣忽然从旁边钻了出来,她挤到两个人之间,双手环住李金羽的胳膊,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 萧楚南也不生气,他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了萧锦绣好一会,这才调侃的说道:“公主还真是长大了,知道保护人了。” “殿下,船夫那边准备好了。”几个人正争锋相对的暗中较劲时,萧楚南身边的下人走了过来。 李金羽和萧锦绣两个人也不再多说什么,二人牵着手快步上了船,至于冷颜,则是侧过头和萧楚南对视了一眼,这才跟在两个人身后上了船。 好在上船之后萧楚南就没有再和他们搭话,李金羽和萧锦绣找了个角落看着河面,因为萧楚南在一旁,两个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船上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直到船划到河面最中心的地方时,忽然来了萧楚南的下人过来送水果。 李金羽象征性的吃了一口,萧锦绣也尝了一口,萧锦绣知道萧楚南和萧锦宴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所以此刻大气都不敢出至于吃的,自然也不敢多吃。 “嫂嫂,我们什么时候……”船还在划动着,萧锦绣却有些不耐烦了,她踮起脚尖正在李金羽耳边说这 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推进了河里。 这里是整条河最深的地方,萧锦绣不善水性,掉下去之后挣扎了几下,眼看着就要消失在水中。 “救人,救人!”李金羽顾不得其它,她侧过头朝着船上的人大喊,可是不曾想身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包子早就被萧楚南叫走了,只剩下几个萧锦绣带来的下人,其余的都是萧楚南和冷颜的人。 时至如今,李金羽也明白萧楚南这是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眼睛,正准备自己跳下去救人,没想到此刻墨时风突然出现,抱着萧锦绣出现在了船板上。 “这是发生什么了?公主这是怎么了?”萧楚南这才假惺惺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当他看到船板上湿漉漉的墨时风,着实是愣了一下。 “七弟也来了?”萧楚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迟疑了一下开口问道。 墨时风抬头瞥了萧楚南一眼,他眼睛的凶狠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让萧楚南的腿哆嗦了一下。 李金羽才不管这些呢,她一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帮萧锦绣做着人工呼吸。 船很快就停靠在了岸边,刚刚还热闹的岸上此刻已经没了人,一排侍卫站在岸边,看到船靠岸之后,就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萧锦绣 很快就被带走了,墨时风因为救人浑身也湿透了,李金羽便吩咐墨时风去照顾萧锦绣,顺便去换件衣服,这里有这么多人,墨时风不在也不会出事的。 “七弟,你怎么过来了?”萧楚南看到这阵势也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李金羽一眼,眉头一挑,开了口。 “三哥真是厉害,带公主出来划个船就出了事,怕是父皇那边不好交代哦。”萧楚河找到了萧楚南的把柄,正恨不得调侃上几句呢。 萧锦宴没有参与他们二人的争锋相对,他快步来到李金羽身边,在确保李金羽没什么事情后,这才松了口气:“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不是让红缨告诉你了嘛,谁知道萧楚南动作这么快,还好时风会水,要不然锦绣今天可就没命了。”李金羽冰冷的手指攥住萧锦宴的手,她此刻才冷静下来,可是说话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冷颜站在李金羽身后,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大概是想要听到两个人说什么,她的身子明显的前倾了一些。 “冷姑娘,你在做什么?”萧楚南感觉到身后人的气息,他眯了眯眼睛,猛地扭过头看着冷颜开口问道。 冷颜没想到萧楚南会扭头,她的身体僵住,有些尴尬的讪笑了一声。 推脱责任 “好了,先进宫看看锦绣怎么样了,其它的事情之后再说。”看着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越吵越凶,萧锦宴眉头一皱,看着两个人开了口。 萧楚河侧过头看了萧锦宴一眼,没有说什么,萧楚南也点了点头。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宫中,萧锦绣一早就被送回了寝宫内,几个人到的时候,皇帝和各个妃子们早就挤满了整个房间。 萧锦绣倒是没什么事情,因为墨时风救助的及时,所以也只是受了些寒,太医开了些药给萧锦绣后就离开了。 “你们几个出来!”看到萧锦绣睡了过去,皇帝面色一沉,看着李金羽几个人开了口。 萧楚河和萧锦宴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知道一会怕是要有一场大战了。 “父皇,公主落水的时候是和弟妹在一起呢,我也是后来在船舱中听到响动才出来的。”萧楚南一出门就忙不迭的开口道。 果然,说完这话,皇帝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李金羽身上。 这些日子里因为李金羽不能生育的事情,皇帝和萧锦宴两个人没少闹矛盾,此刻听说萧锦绣落水的时候和李金羽在一起,整个脸色是越发的难看了。 “是和我在一起不假,可是我 没有理由将锦绣推下去。”李金羽倒也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她行的正坐的端,自然是不害怕这种莫须有的污蔑。 “姐姐,听说因为七殿下纳妾的事情你和公主一直不对付,这次的事情……”着急赶过来的李秋雨刚好听到李金羽的话,她抿了抿唇,先是低头行了礼,随后才开口问道。 萧锦宴眸色一沉,他咳嗽了一声,侧过头瞥了一眼李秋雨,这才冷哼一声:“今日锦绣去我府上就是为了与金羽和好,她们二人之间早就没有了矛盾,三嫂这话当真是有意思。” “那谁知道他们两个人有没有和好,七殿下,你就是太信任姐姐了。”李秋雨冷凝着脸,唇角却噙着一抹冷笑。 李金羽听到这话,冷哼了一下,她转过头,目光落在李秋雨的身上:“所以妹妹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和好呢?”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和好没有,但是当时在船上,只有你和公主待在一起,不是你还能有谁?”李秋雨嘟着嘴低声说道。 一旁的萧楚南冷笑着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今日把李秋雨叫过来就是为了让她和李金羽吵起来,有些话他说出来显得失了风度,由李秋雨说出来倒没什么问 题。 “当时那么多下人都在旁边,你怎么不说是他们推的?如今一口咬定我是做什么?”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眼睛里的冷意让李秋雨不敢再多说什么。 “安静!”皇帝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目光在众人之间逡巡了一番,这才扭过头对着自己身边的老太监开了口,“把当时在的下人都带过来,还有把船夫带过来。” “回皇上,都在前边跪着了,这公主在里边休息,老奴害怕吵到公主,就吩咐他们去前边了。”老太监快步走到皇帝身边开口说道,他刻意的压低了声音,仿佛是真的害怕打扰到屋子里沉睡的萧锦绣。 皇帝此刻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他点了点头,一边低声吩咐众人放轻脚步,一边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前厅。 前厅此刻已经跪了不少的下人,他们都知道是因为萧锦绣落水的事情,所以都安安静静的不说话,等着皇帝的盘问。 李金羽跟在萧锦宴身边进了门,自从在河边遇到萧楚南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今天注定不能平凡的度过。 “说说吧,公主落水的时候你们都在做什么?”皇帝也不拐弯抹角,他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众人开口问 道。 为首的小丫鬟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奴婢只看到公主和七皇妃在说话,之后不知怎么就掉下去。” “对,奴婢也只看到了这些……” “对……” “明明是七皇妃推了公主,我亲眼看到的!”就在众人都纷纷附和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不一样的声音。 李金羽抿了抿唇,目光顺着声音的来源看了过去。 一个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此刻正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看着皇帝的方向,她脸上还带了些红晕,大概是因为害怕,所以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整个大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李金羽手指微微收紧,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倒是一旁的萧锦宴握住了李金羽的手指,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呢。” “你说说吧。”皇帝听到萧锦宴和李金羽这边的动静,他目光古怪的看了两个人一眼,这才伸出手指着丫鬟的方向开了口。 “我,我当时看到公主和七皇妃在说话,两个人好像发生了争执,之后不知怎么,七皇妃伸手把公主推下去了。”小丫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朝着几个人行了礼,这才开口说道。 李金羽皱了皱眉头,迟疑了一下 ,这才想起来这小丫鬟所谓的争执不过是她和萧锦绣两个人在打闹。 “你说这话可当真?”皇帝眉头一挑,低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这才开口问道。 “当真,所有半点虚假,任由各位主子惩罚。”小丫鬟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屋子里这堆金银财宝是怎么来的,你同屋子的人可是看到了,你今天从外边回来之后才带回去的。”偏偏萧锦宴冷笑了一声,他挥了挥手,不一会,墨时风拿着一袋子的金银财宝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李金羽忽然感觉到萧锦宴偷偷攥住了自己的手,她抬起头,目光落在萧锦宴的侧脸处。 “这,这……”小丫鬟愣了一下,她咬着自己的下唇,侧过头看了看李秋雨的方向。 “看来这件事情和妹妹有关了?”李金羽顺着小丫鬟的目光看过去,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一双猫眼里满是冷意。 李秋雨听到这话,身体猛的抖动了一下,她舔了舔唇角,眉头一皱,不耐烦的看着李金羽的方向开了口:“姐姐你这是什么话,我都没去划船的地方,怎么还能和我扯上关系,要我说,这怕是姐姐转移目光的手段吧?” 处罚 “妹妹这是什么话,转移目光?我为什么要转移目光,我巴不得真相大白呢。”李金羽冷笑了一下,她侧过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李秋雨。 她此刻心里实在是不明白,自己和李秋雨两个人说到底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怎么就这么想要置人于死地呢! “好了,都闭嘴。”坐在上位的皇帝冷沉着一张脸。 李秋雨还想说什么,无奈皇帝发话了,她自然也不敢再开口,只能是弯了弯腰,闭嘴躲在了萧楚南身后。 萧楚河有些担心的看了李金羽一眼,此刻的情形对李金羽十分不利,这场局怕是老三一早就组好的,今日若不是萧锦绣拽着李金羽去划船,也会有其它的事故发生的。 座下跪着的小丫鬟已经收回了目光,她低声啜泣着,在皇帝点到名之后,她吞咽一下口水,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开口道:“是七皇妃指使我做的。” “我们素不相识,我指使你做的?”李金羽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不可思议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开口问道。 小丫鬟不敢抬头看李金羽,只是一味的点着头。 “既然如此,来人,先把七皇妃压到天牢。”皇帝看了小丫鬟一眼,又侧过头看了李金羽一眼,忽然 开口说道。 李金羽脸上血色尽失,她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外放开,她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害怕,可即使是这样,在下人的手碰到自己胳膊的时候,李金羽还是哆嗦了两下。 天牢不同于其它的牢房,看管自然要严厉许多,常人进去之后一般等不到惩罚之日就被折磨死了。 “父皇不可!仅凭一个丫鬟的话就能把堂堂郡主给押送到天牢,传出去我们皇家的威严何存?”萧锦宴眉头紧蹙,在下人们就要拽着李金羽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走出来开口说道。 “胡闹,杀害公主是重罪,岂是你可以在这里指手画脚的!”皇帝面色更是严峻,他目光扫过萧锦宴,一双眸子里满是不悦。 萧锦宴也不害怕,他挺直脊背站在那里,仿佛不惧怕任何事物。 皇帝的手指不断的敲打着旁边的桌子,他看着萧锦宴,眸色越发的加深,让人猜不透在想什么。 大厅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李秋雨抬起头和萧楚南对视了一眼就慌忙低下了头,萧楚南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着李金羽的方向。 “父皇,我,我根本不是被嫂嫂推下去的!”气氛正焦灼着,忽然大厅的门被推开,萧锦绣由墨时风扶着进了门。 大概是刚刚醒过来还有些虚弱,她站定之后喘了几口粗气才缓过来。 皇帝没想到萧锦绣会出现,他眉头一挑,顾不得其它,快步来分萧锦绣面前开口问道:“锦绣,你怎么过来了?” “回父皇,我没事了。”萧锦绣说罢这话就侧头咳嗽了一声,她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一下,一双眸子清亮亮的看着皇帝。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看到萧锦绣出现,身体开始不断的抖动起来,她脸色煞白,眼睛滴溜溜的乱转,不敢看萧锦绣。 “小桃,你怎么能说谎呢,是不是嫂嫂推我下去的你难道不知道吗?”萧锦绣来到小丫鬟面前,她俯下身子,用力的攥住小桃的下巴,强迫她看向自己,“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吗?” “公主,公主我冤枉啊,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小桃看到萧锦绣蹲在自己面前,整个人再也绷不住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秋雨看到萧锦绣出现也愣了一下,她旁边的萧楚南已经面露不悦,他明明一早就嘱咐李金羽将萧锦绣拖住,谁知道还是让她跑出来的。 今日若是将李金羽送到天牢里,就李金羽的小身板,明天就会跪着求饶,老七定不会 忍心看着李金羽受委屈,到时候他卖个人情,将老七拽到自己的阵营里…… 可是现在萧锦绣出现了,他一切的计划都没有用了,毕竟这件事情是萧锦绣受了伤,只要是她愿意将李金羽保下来,其他人说再多都没有用的。 “你有什么苦衷,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萧锦绣手指有些僵硬,她低头看着小桃,眼睛里满是失望。 小桃眼眶通红的摇了摇头,她侧过头看了看李金羽,低声说了句对不起,随后便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鲜血很快就从小桃的额头上流了出来,大厅白色的地毯被染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风从窗户缝隙里吹进来,烛火不断的摇动着。 萧锦绣此刻已经呆住了,李金羽慌忙甩开众人的禁锢,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萧锦绣身旁,伸手将她的眼睛挡了起来:“别怕别怕。” “去彻查这个事情,不管背后是什么人,都给我查清楚!”皇帝看到小桃撞死在柱子上,他最后一点好脾气也没有了。 被叫过来的老太监点了点头,领了旨之后就退了下去。 萧楚南的脸已经沉了下去,他嘴角牵起一抹冷笑。 “皇上,我们在冷颜姑娘的贴身丫鬟身上发现了威胁信 ,是给小桃的。”老太监不一会就回来了,他手里还捧着一封信封。 冷颜本来在看热闹,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落在自己身上,她身子一僵,不可思议的看了萧楚南一眼。 萧楚南并没有看她,而是低头把玩着自己伸手的流苏。 “冷颜,你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萧锦宴眉头一挑,他大步流星的来到了冷颜面前,开口质问道。 他当然知道冷颜不会是事情的幕后黑手,毕竟冷颜虽然是蠢了些,可是有些事情也是拎得清的,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还是有分寸的。 冷颜已经被吓傻了,她抽泣着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没有可以逃离的地方。 “说话!”萧锦宴可没有那么多耐心,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口问道。 “皇上,宰相过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说。”偏偏这时候老太监通报说宰相过来了。 皇帝的一腔怒火听到宰相来了之后也消散了不少,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冷颜,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叫他进来。” “参见陛下,臣有要事相告。”宰相进门之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重重的磕了个头,这才开口说道。 逃过一劫 “说。”皇帝此刻还在愤怒冷颜伤害自己女儿的事情,所以对宰相的脸色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宰相抬起头看了看冷颜,随后神色一变,笑意盈盈的看向了皇帝:“皇上,边关捷报,犬子带领军队在边关将那蛮人打的落花流水,得了这消息,臣等不及犬子回归,就自作主张过来了。” 皇帝听到这话,刚刚还冷峻的脸上此刻已经挂满了笑容,他朝着宰相的方向点了点头,甚至还弯腰将宰相扶了起来。 见状,萧锦宴和李金羽也知道冷颜怕是不会再受到惩罚了,毕竟她哥哥刚刚打了胜仗,皇上赏还来不及,自然是不可能再处罚的。 果然,和宰相说完话之后,皇帝很快扭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散开,对于刚刚的事情也只字不提。 萧锦宴眉头一皱,撇了撇嘴还想要说什么,李金羽拽了拽他的衣角,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如今萧楚南巴不得他们出事情,萧锦宴若是现在不解风情的开口问了,怕是皇帝会当场发脾气的。 萧锦绣由墨时风扶着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她侧过头干咳了一声,眸色清冷。 “锦绣,你好好养身体,明日父皇再过来看你。”许是因为知道自 己的做法有些不对,皇帝说完这话,不等其他人开口,就拽着宰相出了门。 至此,这件事情算是处理掉了,冷颜洋洋得意的从李金羽身边走过,一双眼睛里是抑制不住的高傲。 包子嘟着嘴朝着冷颜的方向呸了一声,可是如今冷家立了功,她虽然不满,可是也不能做什么。 时候也不早了,几个人收拾了之后就各自散开了,大概是害怕回七王府受委屈,所以她便借着想要见自己哥哥的名目和萧锦宴请了假,跟在宰相身后离开了。 冷颜是三天之后回来的,当时萧锦宴去宫中了,她带着不少的珠宝和小玩意回府,李金羽正好起床,听到下人通报,也只是点了点头。 “姐姐,你看我给你带礼物了!”李金羽刚刚洗漱好,就听到冷颜雀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李金羽有些嫌弃的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今日如此好的天气,一大早就看到不想见到的人,当真是破坏了一天的好心情:“你过来做什么?” “喏,我给姐姐带了礼物。”冷颜唇角一勾,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下人们将东西放在李金羽面前,随后她刻意的转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将自己腰上的香包展示在李金羽面 前。 李金羽眉头一挑,目光扫过丫鬟们手上的东西,撇了撇嘴,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若是放在现代,就是旅游景点小摊贩卖的东西。 不过,冷颜身上的香包当真是有意思,怪不得从冷颜进来之后屋子里就有一种若有若无的香味。 大概是看到李金羽对自己的香包感兴趣,冷颜更加得意了起来,她的手指拨弄了两下自己的香包,眉头一挑:“姐姐这是我哥哥从边关带回来的,这中原地带可是没有的,你要不要瞅瞅?” 冷颜这话说的不客气,大概是仗着自己哥哥刚刚打了胜仗,所以此刻更是目中无人。 李金羽也不生气,她唇角一勾,低头轻笑了一声:“你这香包倒是不错,不过就是这上面的绣花看起来老气了些。” “你说什么?”冷颜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她脸上的笑容尽数收起,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度,“我这可是上好的绣娘绣的,怎么可能老气!” “我看看。”李金羽皱了皱眉头,她俯下身子凑近香包看了看,眼睛滴溜溜一转,“是我眼拙了,这香包当真是好东西,妹妹若是还有,可以送我一个吗?” “呵,姐姐的身份佩带这东西可是不太合适呢。” 冷颜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她唇角恢复了上扬,一双眸子里满是对李金羽的不屑。 在她看来,李金羽不过是个不会生孩子的落魄小姐,如今受宠不代表之后受宠,所以她对李金羽的态度也越发发不尊敬起来。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可以退下了。”李金羽听到冷颜的话,脸色变了变,她顺手从旁边拿了茶水喝了一口,有些不耐烦的开口道。 冷颜炫耀的目的已经达到,自然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心情,她撇了撇嘴,低头草草的行了礼就扭头离开了。 “皇妃,这冷颜也太欺负人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位置!”冷颜刚刚出门,包子就忍不住了,她砰的一下子将手中的东西扔在桌子上,有些心疼的看着李金羽。 “放心,你主子我是那么好欺负的人?”李金羽唇角勾起一抹笑,她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心里的计划已经成型了。 “您这话倒也对。”包子听到李金羽这话,心里的愤愤不平才散了一点,她朝着冷颜离开的方向努了努嘴,这才扭头看着李金羽。 “包子,帮我找些磨成粉末的九里香来。”李金羽一边走一边开口吩咐道,此刻她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 九里香?”包子皱了皱眉,九里香倒常见,磨成粉末倒也不稀奇,可是七皇妃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难道是刚刚受了冷颜姑娘香包的刺激? “嗯。”李金羽点点头,刚刚她就闻出了冷颜的香包里装的是什么香料,这九里香和那香料相克,虽说不会导致人死亡,但是脸上大面积红肿倒是一定的。 “好。”包子看着李金羽的侧脸,心里也知道李金羽有自己的计划。 包子的办事速度倒是不错,很快她就拿了九里香过来。 “金羽,你没事吧?”李金羽刚刚将九里香收好,萧锦宴就跑了进来,他么眉头紧缩,看起来十分紧张。 李金羽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萧锦宴说的是什么,她吐了吐舌头,转动了一圈,这才伸手递给萧锦宴一杯茶水:“我能有什么事情,快点喝口水缓一缓。” “我听说冷颜过来了,害怕你受欺负,最近宰相耀武扬威,父皇也不管教,我虽然不能在朝堂上制裁他,但是也不能让你在家中受了欺负。”萧锦宴喝了口水,这才缓过来,他伸手拽住李金羽的手指,轻声开口道。 李金羽忽然就红了眼眶,她虽然没受什么委屈,可是萧锦宴的话一说出来,她还是有些感动。 反击 萧锦宴看到李金羽这模样更是心疼,他脸色一沉,扭头就要带着墨时风去找冷颜,李金羽擦了擦眼睛,叹了口气:“我没事,你放心,就算是受了欺负我也会自己讨回来的,你就好好忙外边的事情就好了。” “真没事?”萧锦宴的脚步停了下来,可是身子还是朝着门口的方向。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踮起脚尖拍了拍萧锦宴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下来。 翌日清晨,李金羽将萧锦宴送出门后,忽然扭头冲着包子开口道:“包子,走陪我去见见冷颜姑娘。” 李金羽一早就让包子去打听了冷颜的行踪,当她知道每日清晨冷颜都会去花园散步的时候,她的眼睛亮了亮。 “是。”包子点了点头,心里暗道好戏开场。 李金羽一边走还一边将昨日包子给自己的九里香洒在了身上,闻到自己身上的香味,李金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倒是身后的包子皱了皱眉,她伸手挥了挥空气,让自己面前的香味消散了一点:“皇妃,你这是做什么?” “自有妙用,你一会就知道了。”李金羽侧过头冲着包子眨了眨眼睛。 包子耸了耸肩也没有再多问。 此刻还是清晨,整个王府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李金 羽是送萧锦宴出门,所以身边也只带了包子一个人。 “呦,冷颜姑娘也在?”李金羽没想到一进花园门就看到了冷颜,她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因为昨天晚上并没有被萧锦宴嫌麻烦,冷颜便在心中默认了李金羽好欺负的事实。 “姐姐也来了,真是巧了,不过姐姐往日日上三竿才起床,怎么今天这般勤快?”冷颜撇了撇嘴,她顺手从旁边摘了支花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随即又很快的将花扔在了地上。 李金羽看着自己辛苦栽培的花被这样对待,心里更是不舒服,她面色一冷,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 “好了,姐姐自己赏花吧,我要回房了。”许是被李金羽忽然沉下来的脸吓到了,她身子一抖,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 “把花捡起来!”李金羽却不放过她,她伸手拽住冷颜的胳膊,眼睛里满是骇人的光。 冷颜眉头一挑,正想着开口拒绝,可是当她的目光和李金羽对视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我……” “捡起来!”李金羽手指微微用力,她前段时间和宁欢学了几招,所以冷颜很快就被捏的脸色大变,她吸了吸鼻子,迟疑了好半天还是低头将花捡了起来。 “这才对。”李金羽这才松开了手,她眉头一挑,微微侧了身子,让冷颜从自己身边走过。 在冷颜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李金羽唇角一勾,伸手将自己握着的九里香粉末洒在了冷颜的衣服下摆。 看着冷颜离的背影,李金羽的唇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本就生的好看,如今被阳光镀上一层金光,看起来倒像是下凡的仙子。 “皇妃,你不是要讨回公道嘛,怎么现在受了一肚子气!还不如昨天晚上让殿下去讨个公道呢!”包子撅着嘴开口抱怨道,她是真的不高兴,那张圆嘟嘟的脸上都没了平日里的笑意。 “放心,你等一会就知道了。”李金羽此刻心情大好,看旁边的野花也高兴了起来,她伸手捏了捏包子的小脸,声音轻快。 “我才不信。”包子不高兴的侧过头。 李金羽看着包子气呼呼的样子,心下觉得好笑,她低头在包子的耳边说了两句,在看到包子脸上多了些笑容后,她才扭头朝着自己房间走去。 果然,午饭之后,冷颜的院子里来了人,说是冷颜生了病,要请大夫过来。 李金羽此刻正靠在软塌上休息,她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眼睛猛的睁开,她侧过头看着来通报 的丫鬟,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我就是大夫,我先去看看,若是我不能治疗,再找大夫过来也不迟。” “皇妃,你也太厉害了!”包子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全过程,她此刻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整个人也带了些洋洋得意的感觉。 “包子,收拾好你的情绪。”李金羽听到包子的话,眉头一皱,小声嘱咐了一句,如今冷颜的人就在他们旁边,若是让人看到包子这样,怕是不出一个时辰,这城中的流言蜚语就要传出来了。 “是。”包子慌忙收起自己脸上的笑容,她伸手整了整李金羽的衣服,低着头后退了一步。 “走,去看看冷颜姑娘。”李金羽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是。”红缨也应了一声,她帮着李金羽披了个小衫,这才跟着李金羽出了门。 几个人很快就来到了冷颜的院子里,此刻冷颜正发着脾气,听到李金羽的声音,她本来准备扔东西的手猛的停了下来:“你来干什么?” “冷颜姑娘这是出什么事了?”李金羽和包子红缨到的时候,屋子里已经跪了一地的丫鬟,李金羽撇了撇嘴,抬头看了一眼冷颜。 冷颜此刻捂着脸不说话,今日从花园中回来,她 的脸就出了问题,她本来以为到中午就没事了,可是谁知道到中午情况越来越严重,此刻她这个样子,可不能见李金羽! “当然是听说冷颜姑娘病了,所以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了,一直捂着脸?”李金羽脸上露出了一副担心的表情,说着,她就想要上前将冷颜的手指拽开。 “我没事,你别碰我!”冷颜看到李金羽过来,心里更是紧张,她捂着脸的手越来越用力,耳朵也通红通红的。 “你若是有事就说给我听,这城中医馆属我的最有名,你要相信我啊!”李金羽眉头一挑,柔声说道。 “我没事!我说了我没事!”冷颜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她扭动着身体让自己和李金羽之间的距离拉开。 “冷颜姑娘,你不会是毁容了吧?”李金羽抬起头,唇角的笑意更甚,“不然你捂着脸干什么呢?” “我,我脸不舒服。”冷颜露在外边的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她声音有些颤抖。 “哦,那让我看看啊,要不然我怎么帮你治病呢!”李金羽的手指附上冷颜的手指,她一边柔声说道,一边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姐,七殿下来了。”就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口的丫鬟忽然进门通报道。 过敏 “快,快帮我找块纱巾,我这般模样,断然不能让七殿下看到。”听到萧锦宴回来,冷颜更是紧张,她顾不得李金羽还在这里,慌忙对着丫鬟吩咐道。 “是。”冷颜的贴身丫鬟应了下来。 “快去吧。”冷颜心情不好,所以脸色也满是阴郁。 “去把她拦下来,千万不可让她拿到纱巾。”李金羽眉头一挑,她后退一步,小声的冲着红缨开口说道。 “我知道了。”红缨点了点头,趁着众人不注意,红缨偷偷的从侧门溜了出去。 “七殿下到。”门口的下人很快就喊了一声,不一会,萧锦宴高大的身躯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冷颜眉头一皱,心里更是紧张,她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在萧锦宴面前,她自然是不能用双手捂着脸,可是自己这个模样,若是让萧锦宴看到,怕是更不可能留在七王府了! “冷颜姑娘这是怎么了?”萧锦宴一进门就走到了李金羽身旁,在看到李金羽眼底的那丝狡黠之后,他就知道这件事情是李金羽做的。 萧锦宴有些宠溺的摸了摸李金羽的头发,心里对于李金羽昨天晚上说的话也有了解释。 冷颜看到两个人恩爱的模样,心里更 是不舒服,她眨了眨眼睛,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我,我没事的,劳烦七皇子费心了。”冷颜微微侧过身子,她的头低下去,手指还在遮挡着自己的面部。 “这是怎么了?很严重?来,让我看看。”萧锦宴抿着唇看向冷颜,他声音清冷,带了一丝的不悦。 “谢七殿下关心,臣女不严重的。”冷颜慌忙摇头,她后退了一步,让自己离萧锦宴远了一点。 “那就把手放下来,捂着脸算怎么回事!”萧锦宴眉头一挑,侧过头瞥了李金羽一眼,他倒是想看看,自家的小妻子到底让冷颜的脸怎么了。 “我,我……”冷颜秀眉一皱,脸色也越发的难看。 “冷颜姑娘,你不让我看也就算了,这殿下都开了口,你怎么还这般扭扭捏捏的?”李金羽抿了抿唇,她眉头一挑,厉声问道。 冷颜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再推脱下去,她微微抬头,目光在李金羽的身上停留了几十秒之后,还是不情不愿的放下了自己的手。 “这……怎么这样!”李金羽在人群中发出小小的惊叹声,这引的大家纷纷抬头看向了冷颜。 李金羽是真的有些吃惊,她不曾想到冷颜过敏会如此严重 。 冷颜此刻眼眶通红,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攥紧了自己的衣角,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她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笑话。 李金羽耸了耸鼻尖,她走上前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冷颜的脸,冷凝着脸开了口:“没什么事情,过几日就好了。” “没什么事情?”冷颜的声调都提高了不少,她指了指自己的脸,看着李金羽开口质问道。 “冷颜姑娘,这里不是宰相府,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既然七皇妃说你没什么事情,你就好好在府上养着,若是不乐意,便叫宰相接你回去。”萧锦宴害怕冷颜对李金羽动手,他眼疾手快的伸手将李金羽拽到了自己身边随后才对着冷颜开口呵斥道。 冷颜愣了一下,她不可思议的看了萧锦宴一眼,嘴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冷颜姑娘你好好养病。”李金羽唇角勾起一抹得体的笑容。 冷颜自然是不能再说什么,她悻悻的弯了弯腰,红着眼眶扭头跑回了房间。 屋子里的人也散了,李金羽吩咐了下人不要让冷颜受风,这才跟着萧锦宴出了门。 “说吧,做了什么? ”回到房间,萧锦宴环着李金羽的腰肢开口问道。 李金羽吐了吐舌头,她伸手玩弄着萧锦宴衣服上的流苏,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开了口:“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不过只是普通的长了疹子,过几天就好了。” “我的金羽这么厉害,真棒!”萧锦宴看着李金羽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他伸手捏了捏李金羽的侧脸,轻声安慰道。 门外传来鸟叫的声音,午后的清风伴随着阳光的热度一股脑的从窗台缝隙中穿进来,李金羽没想到萧锦宴会说这样的话,她抿了抿唇,一时间呆愣在了原地。 “好了,乖,以后这些事情我来做,你就好好的当七皇妃就好。”萧锦宴俯下身在李金羽的唇角吻了一下,在看到李金羽亮晶晶的眼睛时,开口嘱咐道。 他不想让李金羽做这种事情,这种不光彩的事情,不应该是李金羽动手的。 李金羽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萧锦宴唇角的温度还停留在她的唇角,她眼睛里满是笑意,攥着萧锦宴衣服的手指不自主的收紧了一些。 “嫂嫂,嫂嫂你在吗?”就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升温时,萧锦绣的声音忽然传了进来。 李金羽猛地松开萧锦宴 的胳膊,她脚步后退,谁曾想慌乱中竟然自己将自己绊了一下。 眼看着李金羽就要摔在地上,萧锦宴慌忙伸出手来拽住了李金羽的胳膊,他俯下身,唇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李金羽的唇上。 萧锦绣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脸刷的红了起来:“哥,嫂子……” “你有什么事情?”萧锦宴将李金羽扶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一边将李金羽扶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萧锦绣不好意思的侧过头咳嗽了一声,这才讪笑着抬起头看着李金羽:“嫂嫂,我,我过来看看你。” “坐呀,我刚刚是马上就要摔倒了,你哥哥扶了我一把,你不要多想……”李金羽耳朵也通红,她伸手将桌子上的糕点朝萧锦绣的方向推了推,随后开口解释道。 萧锦绣撇了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萧锦宴看到萧锦绣这样,也不再顾忌其它,他唇角一弯,低头在李金羽的脸上吻了一下,这才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李金羽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在萧锦绣已经回过神来,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她低头捏了块糕点放在嘴里,这才小声冲着李金羽开了口:“嫂嫂,我听说宰相去朝中告状了。” 不动声色 “嗯?”李金羽并不在意,她低着头喝了口茶水。 萧锦绣看到李金羽这般淡定,摸了摸鼻尖,她随手从旁边拿了块点心放在嘴里,下一秒,她的眼睛忽然就弯了起来:“这个好好吃!” “这是我让厨房特地备的,就知道你喜欢。”李金羽看到萧锦绣变化的表情,唇角一勾也笑了起来。 这糕点还是她在现代的时候和长安的一个老师傅学习的,是用猪油做的纯咸口的点心,拿起萧锦绣说了不喜甜食之后她就惦记着。 萧锦绣听到这话,眼睛里的笑意更甚,她舔了舔自己手上的油,猛地站起身来跑到李金羽身边:“嫂嫂你最好了。” 李金羽眼看着自己身上多了个油手指印,她眉头一挑,身子微微后撤了一点:“好了,乖坐回去。” 萧锦绣也看到李金羽身上的痕迹,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才回到了刚刚的位置上:“不过,嫂嫂,接下来怎么办啊?” “接下来?你是说宰相那边?”李金羽唇角还噙着笑意,仿佛对于这件事情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萧锦宴点了点头,有些焦急的盯着李金羽的脸:“如今宰相一家刚刚立功,若是他在父皇面前说上几句不该说的……” “锦绣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不动声色,若是表现的紧张了,不更随了他的意,再说了,你以为你知道的事情你哥哥会不知道吗?”李金羽看着萧锦绣着急的模样,心上一暖,她抿了抿唇,抬起头看着萧锦绣轻声说道。 萧锦绣听完李金羽的话也反应过来了,她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算是解决了,接下来萧锦绣又陪着李金羽说了一会话,没多久,天色都暗沉了下来。 “时风,你送公主回去。”李金羽看着外边的天空,心里害怕萧锦绣回去不安全,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让墨时风将萧锦绣送回宫。 萧锦绣自从上次被墨时风救了之后,心里对墨时风的爱意更是掩盖不住,听到李金羽让墨时风送自己回宫,她的唇角一下子勾了起来。 李金羽靠在眼里也不戳破,她手指碰了碰萧锦绣的额头,眉头一挑,冲着萧锦绣眨了眨眼睛。 萧锦绣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咬着下唇跟在墨时风身后,一边还不忘和李金羽摆了个鬼脸。 送走萧锦绣之后,李金羽问了下人,得知萧锦宴还没有回来,她索性扭过头看着包子开口到:“去花园溜达溜达吧。” “也好,如今花园里的花 正是含苞待放的时候,天气也舒服。”包子听到李金羽的话慌忙点了点头。 李金羽笑了笑,刚刚和萧锦绣聊天时的笑容此刻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思索,如今冷颜已经动手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当初留下冷颜是为了找到一些关于萧楚南的消息,如今她也应该上上心了:“这几日让宁欢偷偷跟在冷颜身边,如果看到冷颜和三皇子有联系一定要报告给我。” “是。”包子看了看周围,低声应到。 李金羽深吸了一口气,她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撇了撇嘴,带着包子来到了花园。 花园里有不少李金羽种的药材:“包子,你看那边!” 李金羽刚刚踏进花园,就看到了自己种在院子某一角的当归和金银花。 “皇妃,这东西还没有成熟呢。”包子顺着李金羽的手指看过去,在看到那一片还未舒展的花时,开口提醒了一句。 “好啦,我知道啦。”李金羽一边走一边点了点头,她的医馆里还有不少的药材,这些啊,自然是不着急采摘的。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花园里的东西,李金羽想着自己去年这个时候还是个现代人,心里忽然有一点的凄凉。 一旁的包子不知 道李金羽为什么会忽然性质低落起来,她抿了抿唇,有些局促的拽着自己的衣角。 李金羽忽然就没了溜达的心情,她悻悻的看了旁边的花草几眼,就开口提议回去。 “皇妃,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你怎么了?”包子看到李金羽这样,心里更是紧张,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加快了步伐跟在李金羽身边问道。 “没事,就是有些倦了,如今夜也深了,也该回房间了,万一萧锦宴发现我不在房间里,再着急了。”李金羽摇了摇头,她不动声色的抬头眨了眨眼睛,让自己眼眶里那点泪水消散掉,也不知怎么,这样的情况里,她忽然就有些想家了。 “皇妃你不高兴吗?是因为宰相的事情?”包子走了两步,迟疑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只不过是有些疲倦了,今日起的早,宰相那边的事情不用我担心,萧锦宴会处理好的,更何况冷颜能告状的也就那几件事情,真要是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她也不会好过的。”李金羽撇了撇嘴,脸上已经恢复成了往日的冷静。 “您说的也对,那这样的话,我们先回去,其它的事情之后再说。”包子听完李金羽的话,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这才重重的点了点头 。 李金羽松了口气,心里想着好在包子不像红缨那样刨根问底,否则的话,今天晚上又要解释半天了。 包子拿着灯笼走在李金羽前面,李金羽此刻倒是也真的有些困了,她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眼里有星星点点的泪水溢出来。 “姐姐这么晚了还在外边溜达呢?”李金羽没想到自己刚刚走了没几步,不远处就传来了冷颜的声音。 冷颜穿了一件大红色的外衫,她脸涂的过于白了,此刻在黑暗里竟然有种让人恐怖的感觉,李金羽的困意一下子消散全无。 “这么晚了你不也在外边,我的家我还不能做主了,什么时候轮到你指手画脚的?”李金羽本就心情不好,自然对冷颜也没有好语气。 “我,我是准备去门口接殿下回府的。”冷颜抿了抿唇,她看着李金羽,语气里多了些高傲。 “那你快去吧,我有些累了,先回房间了。”李金羽并没有把冷颜的话放在心上,她抬起头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你……”冷颜没想到李金羽会这般的淡定,她眉头一挑,快步上前拽住了李金羽的胳膊。 “松手!”李金羽的目光轻飘飘的略过冷颜的手指,她声音清冷,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小伎俩 “我,我,谁稀罕碰你!”冷颜被李金羽的声音吓的哆嗦了一下,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还是松开了。 李金羽这才点了点头,她冷哼一声,抬起腿就打算离开。 “你做什么?”李金羽没想到冷颜竟然会伸脚使绊子,她一时间重心不稳,差点就摔在啊地上,好在包子眼疾手快的拽住了她。 “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看到。”冷颜开口说道,虽是在道歉,可她脸上却是毫不遮盖的笑容。 “呵,那你还真是眼睛不好使,我这么大一个人你都能没看到,也不知道宰相挣那么多钱是做什么,也不拿出来帮你看看眼睛。”李金羽撇了撇嘴,她长长的睫毛垂了下去,在她的眼睑出留下了一片小小的阴影。 “金羽,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房间,让我一通好找!”冷颜正准备说话,萧锦宴的声音从两个人身后响了起来。 冷颜慌忙收回手,她讪笑了一声,心里抱怨了一句萧锦宴来的不是时候。 “冷颜姑娘,我说过,你若是不喜欢我七王府大可以和我说,说给宰相大人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对我不满意?”萧锦宴来分李金羽面前,他伸手揉了下李金羽的头发,随后便顺手将她拽到了自己的 身后。 冷颜听到萧锦宴的话,也知道自己告状的事情被萧锦宴知道了,她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 “你若是不满意可以离开,我七王府不少你一个。”萧锦宴不耐烦的瞥了冷颜一眼,随后又开了口。 眼看着冷颜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李金羽躲在萧锦宴身后吐了吐舌头,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 冷颜此刻自然是听到李金羽的动静了,她气鼓鼓的抬头想要呵斥李金羽,可是无奈萧锦宴盯着她,她只能是低着头不说话。 “好了,你最近就待在自己房间里闭门思过半个月,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告状的事情,冷颜姑娘你就乖乖回你的宰相府。”萧锦宴的手指攥紧了李金羽的手指。 李金羽感觉到萧锦宴的温暖,她抿了抿唇,低头唇角的笑意更甚。 冷颜此刻被萧锦宴说的抬不起头来,她顾不得其它,只能是弯了弯身子和萧锦宴行过礼后,落荒而逃。 “棒!”看到冷颜离开,李金羽从萧锦宴的身后探出头来,她拽着萧锦宴的手指,抬头夸赞了他一句。 萧锦宴却摇了摇头,他眉头一挑,盯着李金羽看了好一会,忽然他俯下身子,唇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李金羽的唇上。 李金羽被迫承受住萧 锦宴的重量,她身子微微后仰,长长的睫毛动了动。 过了好一会萧锦宴才放开李金羽,他低头看着自己怀里闭着眼睛不敢喘气的李金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话我!”听到萧锦宴的笑声,李金羽这才反应过来,她猛地睁开眼睛,眉头一挑,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了头。 萧锦宴伸手揉了揉李金羽的头发:“怎么脸这么红?” “还不是怪你,我,我不和你说了,我要回屋睡觉了了。”李金羽侧过头刚好看到包子脸上的笑容,脸更是发烫,她伸手拍打了一下萧锦宴的胸口,扭头就打算朝着自己院子跑过去。 萧锦宴唇角噙着笑,他手臂用力,俯下身子将李金羽公主抱了起来:“走吧,送你回房间。” 李金羽嘟囔了两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的手臂攀上萧锦宴的胳膊,唇角的弧度也扩大了不少。 这么一闹,李金羽也来了困意,所以在回去的路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包子?”李金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外边天早就亮了,阳光从门缝里落进来,显得温暖舒适。 “小姐,你可醒了。”包子听到李金羽的声音,慌忙推门走了进来。 “如今几时了?”李金羽伸了个懒腰,这一觉 睡的可真香。 “已经快到午时了。”包子帮李金羽拿了衣服过来,她扭过头看了看外边,这才开口说道。 “都这么晚了,怎么不叫醒我?”李金羽听到包子的话心里顿时有些吃惊,她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眉头一挑,坐直了身子。 被子因为李金羽猛的坐起来而划落下来,她白皙的皮肤袒露在空气中,此刻李金羽浑身上下散发着慵懒的气息,让包子站在一旁都看的入了迷。 “包子?”感觉到自己身边人好半天没有动静,李金羽抿了抿唇,抬起手在包子眼前晃动了两下。 “啊,皇妃,今日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奴婢想着让您多睡会……”包子这才回过神来,她慌忙将自己手中的内衣穿在李金羽的身上,随后才开口解释了一句。 “嗯。”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任由包子帮自己穿好衣服,又坐在床上愣了一会。 “皇妃要不先吃点什么垫一垫肚子,这午膳可能还要等一会。”包子看着李金羽呆愣愣的模样,也知道她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包子说话的声音都刻意的放轻柔了一些。 “有什么吃食啊?”李金羽犹豫了一下,她昨晚就没怎么吃饱,现在已经是这个时间,自然是饿的不 行。 “还有些给小公主做的糕点,要不要我给您端过来?”包子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随后才开口说道。 她想着李金羽醒来后直接吃午饭了,谁知道厨房那边厨娘忽然生病了,做饭的时间也晚了一会。 “好。”李金羽晃动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眉头一挑点了点头。 “对了,宁欢那边有消息吗?”包子将糕点端过来的时候,李金羽忽然开口问道。 包子摇了摇头,今天她一直忙着收拾李金羽这边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见宁欢呢。 “叫她过来过来一趟。”李金羽犹豫了一下,她的手指急促的在桌子上敲动着,忽然她的手指猛的一停,随后,她便抬头看着包子开了口。 包子点了点头,飞快的出了门,不一会,宁欢和包子一起出现在了李金羽的面前。 “宁欢,这些日子你有没有发现冷颜和三皇子那边的人有来往?”李金羽一早就遣退了自己身边的下人,在红缨几次确定周边环境安全后,李金羽这才看着宁欢开口问道。 宁欢倒也不拐弯抹角,她手指在衣服里翻动了两下,随后将一张纸放在了李金羽面前的桌子上:“皇妃,这是前几日冷颜派人送出去的,上面的话有些奇怪。” 谜底 “生辰,见机行事。”李金羽眯了眯眼睛,手指放在宁欢递过来的纸条上敲打了两下,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皇妃,要不要我将冷颜姑娘带过来问一问?”宁欢皱了皱眉头,看着李金羽愁眉不展的模样,开口问道。 李金羽摆了摆手:“最近你盯着冷颜,她做了什么事情都要过来汇报于我,冷颜是三皇子的人,你们一定要多加注意。” “是。”三个人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下来。 刚好此刻有人敲门,李金羽摆了摆手,示意宁欢从窗户里跳出去,随后才整了整衣服,朝着包子点了点头:“去看看是什么人。” 包子福了福身子,脚步轻快的来到了门口处:“谁?” “奴婢是厨房新来的厨娘,过来给皇妃送饭的。”外边的妇人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开口说到。 包子皱了皱眉头,她低着头看了看妇人手里的饭菜,抿了抿唇,这才从妇人手里将饭菜接了过来:“好了,这边没你的事情了,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妇人点了点头,就在包子以为妇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妇人忽然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李金羽看了一会,这才扭头离开。 李金羽眉头一挑,她侧过头看了看妇人的背影,心中有 些疑惑。 “皇妃,吃饭了。”包子也没有把妇人放在心上,她转身将饭菜放到李金羽面前,一边帮她布好了餐具。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低下头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饭菜,确定没有问题之后才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皇妃,冷颜姑娘过来了,说是有事相求。”就在李金羽快要吃完的时候,门口的下人忽然过来通报说冷颜过来了。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随手从旁边拿了帕子擦了擦嘴,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冷颜的脸应该还没有恢复,此刻忽然来她的院子里可真的有些不正常。 一旁的包子一边低头收拾餐具一边嘟囔了两句,李金羽没有听清楚,正当她准备询问一下的时候,下人已经带着冷颜走了进来。 李金羽收起了自己身上的慵懒,她眉头一挑,看着进门的冷颜厉声问道:“冷颜姑娘,你不好好在房间里带着修养,此刻出来做什么?” “我,姐姐,我想说过几日就是李侧妃的生辰了……”冷颜朝着李金羽弯了弯身子,此刻她脸上还带着白纱,看起来倒是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金羽眉头紧蹙,她侧过头看着冷颜眨了眨眼睛,忽然就想到了那张纸条上的字,原来是这个意思! 包子显然也反应过来了,她有些紧张的低头看着李金羽,一双收拾东西的手此刻也停了下来。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低头思索了一番,而后才抬起头来看着冷颜点了点头:“既然这样的话,你陪我一起去吧。” “那就谢谢姐姐了。”冷颜听到李金羽的话,眼睛都弯了起来,她朝着李金羽笑了笑。 李金羽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好了,若是没什么其它的事情你就退下吧,如今外边起风了,你的脸可不能受了风。” 冷颜愣了一下,她慌忙拿起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随后便匆匆告辞离开了。 包子看着冷颜离开之后,这才俯身在李金羽的耳边低声问道:“皇妃,若是这姑娘去了三皇子府上,接下来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宁欢那日盯紧了,万万不可放过一丝细节。”李金羽摇了摇头,就算是她不带冷颜去,冷颜也会自己想办法去见到萧楚南的,即使如此,还不如她给他们创造见面的条件。 包子看着李金羽的目光,愣了一下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这么多日子相处下来,包子已经知道李金羽是什么样的人了。 萧锦宴晚上回来的时候,李金羽告诉了他自己所有的计划,萧锦宴虽然 担心,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强调若是有什么事情告诉自己。 李金羽一一应下,萧锦宴这才放松下来。 两个人又说了些体己的话,随后便休息了。 “皇妃,过两日是李侧妃的生辰了,您看,我们要不要出去买些什么当作礼物?”包子第二天一早看到李金羽起床后就开口问道。 李金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虽然她并不想送李秋雨礼物,可是生辰请帖一早就送过来了,她也答应冷颜要过去了,若是空着手过去,还是不合礼数的。 “也好,趁着今日天气不错,一起出去走走。”李金羽唇角浮起一抹笑容,她看着包子开口说道。 包子听到这话,点了点头,她伸出手帮着李金羽披了件小衫,还一边给李金羽的手上塞了快点心:“皇妃先吃点垫垫肚子,一会我们出去再吃好吃的。” “听你的。”李金羽点了点头,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果然,长得好看穿什么颜色都好看。 包子看着李金羽满意的模样,心里也开心了不少。 几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皇妃,要给李侧妃买些什么呢?”包子看着街道上琳琅满目的东西犯了愁 。 李金羽也有些发愁,她虽然不缺银子,可是给李秋雨买的东西太贵她才舍不得,太便宜的话落了别人的口舌那还不如不去,所以此刻她才纠结的。 包子跟在李金羽身后,她以前也不过是个药童,自然是不懂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所以此刻她指了几个玩意都被李金羽否认之后就没有再说话了。 李金羽目光扫视了一圈周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皇妃,不如买只簪子吧。”红缨安安静静的跟在两个人身后,看着李金羽愁眉不展的模样,她犹豫了一下开口提议道。 李金羽听到这话,立刻来了精神,红缨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李秋雨一直都很喜欢这些浮夸的东西,她随意买上一个就好,只要价钱不是很低就不会遭人非议。 红缨看到李金羽的样子,唇角也勾了起来。 既然决定买簪子,李金羽也没有心思再看其它,她目光环视了一周,最后落在街角的一个小的店面上。 那家店面虽然小了些,但是装饰却是很好的的,和旁边的店面差距有点大,门前种的有绿植和花,看起来一片生机。 李金羽看到这些顿时来了兴趣,她眉头一挑,抬起手指指着房屋的方向开了口:“走,我们去那里。” 生辰聚会 说着李金羽就快步走到了店铺前面。 店铺的门正半开着,李金羽微微用力,将大门完完全全的打开,门上挂着的小饰品发出叮咚叮咚清脆的声音,李金羽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屋子里边。 店老板正坐在柜台处看着书,看到李金羽走进来,也没有什么动作,他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李金羽看到这样的情景反而松了口气,她向来不喜欢逛街的时候被人跟着,如今这店主事不关己的模样实在是太让人喜欢了。 想着,李金羽的脚步都欢快了不少,她蹦蹦跳跳的进了屋子,随手拿起其中一个簪子放在手中颠了颠,这东西和她在现代见到的果真不一样,这料子,可是真材实料的金子。 “掌柜的,这个怎么买啊?”李金羽拿着一只簪子,问站在门口的老板。 老板闻声回过头来,大概是因为逆着光有些看不清楚,她眯了眯眼睛,看了好一会阿里开口回答道:“十两。” 李金羽抿了抿唇,低下头掂量了一下自己手里的簪子,心里忽然就对掌柜的有些感兴趣。 旁人若是看到有顾客进来,断然不会这样不放在心上,看来这店的有其它的用处。 包子却 是不满意老板对李金羽的态度,她嘟着嘴踮起脚尖朝着老板的方向冷哼了一声,李金羽如今的身份高贵,旁人见了都要喊一声七皇妃,这人竟然如此随意! 李金羽正想着,忽然她感觉到自己身边人有些异样,她眉头一挑,余光忽然看到了包子的模样:“包子,不得放肆。” 包子被李金羽忽然开口吓了一跳,刚刚的不满此刻被吓的收了回去,她撇了撇嘴,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李金羽拍了拍包子的手,如今在街上,盯着她看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若是今日起了冲突,让有心人看到,明天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 包子此刻也反应过来了,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比较,讪笑了一下,后退到李金羽身后不再说话。 李金羽倒也没有再想关于这家店的事情,毕竟她虽然好奇,可是这和她又没有关系,她如今要做的事情那么多,这种无关的闲事可没时间管。 “帮我包起来吧。”李金羽思及此也不再多想,她侧过身,拿着簪子冲老板说。 她手指白皙修长,那簪子拿在她手上,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上面,看着是越发的好看了。 刚刚慵懒的老板这才抬起头瞥了 几个人一眼,他微微起身,从旁边拿了个盒子将簪子放进去,这才朝李金羽笑了笑:“七皇妃,慢走。” 李金羽没想到他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一时间愣了一下,随后才回过神来:“谢谢了。” 店主也没有客气,大.大方方的应了李金羽的道谢,而后又躺会了自己刚刚的位置上。 李金羽迟疑了一下这才扭头出了门,她又逛了一会,总觉得没什么需要的东西,好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李金羽想了想,索性扭头看着包子和红缨开了口:“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买完簪子没几天,李秋雨的生辰到了。 李金羽一大早便被包子拽起来梳洗打扮,萧锦宴去上朝了,说是一会儿会晚点过去。 冷颜在李金羽醒来没一会就过来了,她的脸还没有完全恢复好,所以脸上盖了厚厚的白粉,此刻看起来当真是有些恐怖了。 李金羽瞥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她吩咐包子加快手上的动作,几个人紧赶慢赶最终还是在上午赶到了三王府。 大概是因为今日过生日,李秋雨看到李金羽也没有多为难什么,只是调侃了两句就忙着和其他的富家小姐们聊天去了。 李金羽也乐的自在 ,她侧过头告诉冷颜不必跟着自己,冷颜显然一早就在等李金羽说这话了,此刻李金羽的话刚刚说出口,冷颜就弯了身子道了谢。 “皇妃,就这么放她离开?”红缨看着冷颜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示意红缨不必紧张,她抬起头看着自己带来的东西被李秋雨随手放在了一边,微微撇了撇嘴。 她虽然心里不是很高兴,但是李秋雨没有找麻烦,她也不会说什的。 李金羽正和包子在院子里溜达,忽然在场的姑娘们都开始整理起衣服来,李金羽眯了眯眼睛,侧过头和身后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知道怕是几位王爷过来了。 果然,萧锦宴,萧楚南,萧楚河三个人不一会就出现在了门口,他们身旁还跟着萧锦绣。 几个人进来就引起了轰动,李金羽无聊的叹了口气,心里暗暗调侃了两句,这些人当真是有意思。 不远处李金羽的脸上满是笑意,她看着门口的方向,一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可是萧楚南显然对她不感兴趣,他朝着李秋雨点了点头,而后就朝着一个姑娘走了过去。 这姑娘是礼部尚书的女儿琉璃,是萧楚南前些日子 刚刚纳进来的妾,还真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往日里斗的你死我活的几个侧妃此刻竟然站在了一起,对着琉璃瞪大了眼睛。 李金羽摇了摇头,脚下后退了几步,她不愿意出风头,这样的场合里,注意不到她才是最好的。 偏偏萧锦宴不随她的意,他大.大咧咧的朝着她挥了挥手,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看着她:“金羽!” 今日萧锦宴穿了墨绿色的长袍,平日里被束起来的长发此刻有几根散落了下来,那张冷酷的脸因为李金羽的出现多了一丝的笑容,旁边的萧锦绣看到李金羽更是开心,她松开萧锦宴的胳膊,蹦蹦跳跳的来到了李金羽身旁:“嫂嫂!” “七殿下万安。”众人纷纷行礼,李金羽撇了撇嘴,来到了萧锦宴身边。 因为萧锦宴的这一番举动,众人的目光不再放在李秋雨身上,刚刚和李秋雨说话发富家小姐们朝着李金羽涌过来。 李秋雨身边顿时冷清了下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抬起头看着李金羽的方向红了眼睛:“李金羽,我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李侧妃生辰快乐啊。”萧锦宴忽然出现在李秋雨的面前,他挥了挥手吩咐下人将自己的礼物递过去。 又开始挑拨离间 听到萧锦宴的声音,李秋雨慌忙收起了自己眼底的嫉妒,她唇角勾起一个弧度,一双眼睛里带着羞怯的点了点头:“妾身谢过王爷了。” 李金羽看到这样的李秋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金羽笑没有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太大,引来七他人的观看。 李秋雨脸一下子没有兜住,但是碍于萧锦宴的势力,没有说什么,决定私下再和李金羽算账。 李金羽自知自己这样做不好,有点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后底下了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中午吃过饭,众人纷纷散开,女眷们堆在了一起,男人们则是自己寻了地方讨论最近本国发生的大事。 此刻的李秋雨却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她脑海里一直都是李金羽刚刚的那声笑,那仿佛是一个无形的巴掌落在她的脸上,让她颜面尽失。 “秋雨姐姐,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好半天。”李秋雨正想着,萧锦绣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 “你过来做什么?”李秋雨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所以此刻语气也不怎么好,她抬起头看着萧锦绣的模样,心里更是一阵不舒服。 若不是上一次萧锦绣出面替李金羽求情,李金羽现在怎 么可能这般耀武扬威! “我给你过来送礼物的,刚刚人多,我没来得及给你。”萧锦绣被李秋雨的语气吓的愣了一下。 李秋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不合适了,她抿了抿唇,脸上忽然换上了一副惆怅的模样:“锦绣,明明今日是我的生辰,可是偏偏让我那姐姐抢了风头,我……” “秋雨姐姐你误会嫂嫂了吧?嫂嫂不是那样的人,是你对她有偏见。”萧锦绣摇了摇头,她伸手拍了拍李秋雨的肩膀,低声劝阻道。 听到这话,李秋雨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萧锦绣会帮李金羽说话,所以一时间如鲠在喉,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萧锦绣却以为李秋雨是在认真思考自己的话,她撇了撇嘴,又开了口:“秋雨姐姐,我们以前做了那么多对不住嫂嫂的事情她都没有计较,所以她怎么可能是个坏人,倒是我们有些小肚鸡肠了。” “我,我,锦绣,你怎么……”李秋雨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抬起头看着萧锦绣,眼睛里满是不可思议。 萧锦绣摆了摆手,不远处有她的玩伴在呼喊她的名字,她不愿意再和李秋雨多说什么。 李秋雨此刻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她也没有再多纠缠萧锦绣 ,只是客客气气的说了两句话就离开了。 “小月,我们锦绣聊聊……”萧锦绣走了有一会儿之后,李秋雨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开口说道。 “是,侧妃。”小月看了一眼李秋雨,心里叹了口气,今日是她来李侧妃房里的第一天,没想到就遇到这种事情。 “锦绣,我有话和你说。”李秋雨清了清嗓子,趁着萧锦绣身边没人的时候开了口。 萧锦绣猛的听到李金羽的声音,她眉头一挑,身体僵了一下,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李秋雨的方向笑了笑。 李秋雨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萧锦绣不喜欢等人,从前她对这种事情可是从来不在意,可是如今她还想要将萧锦绣拽到自己的阵营里,所以对萧锦绣也上了心。 萧锦绣看着李金羽朝她跑过来,心里有些无奈,可是她面上还是带着笑意:“秋雨姐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锦绣,我想和你说说关于你嫂子的事情。”李秋雨站定身子,她喘了几口气,这才伸出手挽住了萧锦绣的胳膊。 萧锦绣皱了皱眉头,她的目光扫了一下李秋雨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抿了抿唇:“嫂嫂?” 李秋雨点了点头,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萧锦绣,故作可爱的 笑了笑。 萧锦绣却是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她嘴里微微念叨了两声:“我们两个聊她做什么。” 此刻的萧锦绣早已经没什么耐心,所以她低头玩弄着自己手里的帕子,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敷衍。 “锦绣,你还小,不知道这世道的险恶,你看,刚刚她就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我面子,今天是我的生辰,她刚刚也太过分了……”李秋雨的声音刻意的放柔了些,她轻轻拍打着萧锦绣的胳膊。 萧锦绣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李秋雨在乎的是刚刚李金羽当初笑出声的事情:“秋雨姐姐,这些事情你就不用太在意的,你看你不说我都不记得了,再说了,嫂嫂也是无意的。” 萧锦绣撇了撇嘴,心里想着怕是李秋雨丢了面子此刻在闹脾气。 “你不记得不代表别人不记得,刚刚那么多人看着,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李秋雨看到萧锦绣如此轻描淡写,心里更是烦躁,她松开萧锦绣的手,一双眸子里满是愤怒和不满。 感觉到自己胳膊上的重量没有了,萧锦绣抿了抿唇,忽然也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 “秋雨姐姐,若是你真的不舒服,去找嫂嫂说一下,让她和你道个 歉不就好了,不过是个小事,不必放在心上的。”萧锦绣舔了舔唇角,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李秋雨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变得通红,她瞪大眼睛看着萧锦绣,咄咄逼人的开了口:“所以锦绣,你觉得这件事情怪我喽?” 萧锦绣没想到李秋雨会说这个,她抿了抿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锦绣,你在干什么?”萧锦绣正想着怎么离开这里,忽然萧锦宴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萧锦绣和李秋雨两个人同时扭过头去,果然,萧锦宴,萧楚河,萧楚南三个人正站在不远处。 李秋雨脸更是红的厉害,她抬头看了看萧楚南,眨了眨眼睛,忽然心里就有些恐惧,她知道自己能在这里待下去的原因就是自己和萧锦绣的关系,此刻若是…… “我和锦绣聊聊天,聊聊天,七皇子还真是爱妹妹,一会儿没见就这么紧张。”李秋雨趁着萧锦绣还没开口就慌忙拽住了她的胳膊。 萧锦绣眯了眯眼睛,她侧过头看了李金羽一眼,在看到她眼睛里祈求的光芒的时候,还是没有推开她。 萧锦宴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没有搭理李秋雨的话,而是侧过头看着萧锦绣开了口:“你嫂嫂在找你。” 拉拢 “我知道啦哥哥,那秋雨姐姐我先走了。”萧锦绣松了口气,她冲着萧锦宴眨了眨眼睛,不等李秋雨回答就快步跑开了。 “三嫂,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看着萧锦绣离开,萧锦宴眉头一挑,开口冲着李秋雨开了口。 一旁的萧楚河意识到萧锦宴想说什么,他眼睛一转,伸手拽着萧楚南走到了一旁:“三哥,就让七弟说几句话,你还不放心他嘛!” “当然放心。”萧楚南侧过头盯着两个人的背影愣了一下,这才忽然勾了唇角。 眼看着萧楚河拽着萧楚南离开,萧锦宴脸上的最后一丝笑容也收了起来,他眉头一皱,低声开了口:“三嫂,我的人你最好还是不要动,后果你承受不住。” “我……”李秋雨被萧锦宴的气势压的说不出话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微微收紧。 萧锦宴冷哼了一声,旁边来来往往的下人偷偷看过来,萧锦宴不愿再多说什么,只是作了个揖扭头离开了。 看着萧锦宴离开之后,李秋雨身边的小月开了口:“侧妃,那我们还……” “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李秋雨看着萧锦宴离去的方向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萧锦绣显然已经不 受控制了,接下来她要换新的人拉拢了,如今冷颜是最好的人选…… 想到这,李秋雨抬手揉了揉肩膀,她抿了抿唇,低声吩咐道:“冷颜姑娘在什么地方,你去把她找过来,就说我有事找她。” 小月愣了一下就点了点头,主子的事情她一个做下人的自然不能多干涉,她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李金羽回家之后,听着萧锦绣的抱怨,勾了勾唇角,她伸手揉了揉萧锦绣的头发,心里暗叹了一声孩子气。 萧锦绣撅着嘴拨弄了两下桌子上的东西,看着李金羽这样无所谓的神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李金羽微微叹了口气,她伸手够到自己面前的糕点,拿起来咬了一口:“好了,来吃点东西,没必要为了这种事情坏了好心情。” “嗯,知道啦嫂嫂。”萧锦绣坐起身来看着李金羽点了点头。 好不容易将萧锦绣送走,李金羽靠在软榻上松了口气,今天她让李秋雨丢了面子,李秋雨可不会善罢甘休的。 “皇妃别担心了,李侧妃那边不过是些小手段,我们多提防总不会出事的,如今真正应该放在心上的,是太皇太后从金钟寺回来了。”包子一边帮李金羽捏着肩 ,一边低声说到。 “太皇太后?”李金羽抬起头有些迷茫的看着包子,她不知道太皇太后回来和她有什么关系。 “太皇太后最是喜欢七殿下了,这次回来也是因为想见见您。”包子的手指放在李金羽的太阳穴处,她动作轻柔,让李金羽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了。 包子看着李金羽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七皇妃最近是越来越容易困了。 “皇妃睡了?”包子正想着,忽然萧锦宴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轻手轻脚的走到李金羽身边,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包子见状点了点头,她朝着萧锦宴行过礼之后,就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你怎么来了?前厅没事情吗?”许是因为包子关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门上的挂饰,清脆的声音让昏昏欲睡的李金羽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她猛的睁开眼睛,呆愣了好几秒才看着萧锦宴开口问道。 萧锦宴捏了捏李金羽的鼻子,他那张平日里冷酷的面庞此刻早已堆满了笑容,他伸手帮李金羽拢了拢被子:“前边没事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惦记我了。” “哦,对了,我听包子说太皇太后要回来了。”话头被挑起来,李金羽也不困了 ,她坐起身来,伸手把玩着萧锦宴的手指开口问道。 萧锦宴没想到李金羽会忽然说起太皇太后,他怔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对,皇太祖母过几日就回来了。” “你和她关系好吗?”李金羽看着萧锦宴捉摸不定的神情,心里还有些猜测,她抿了抿唇,眉头一挑轻声问道。 萧锦宴眨了眨眼睛,他反手握住李金羽的手,感觉到李金羽的温度,心里的忐忑刺客才放松了下来:“皇太祖母最是喜欢我,当初去静心寺也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她为我上山祈福去了。” “那你的表情……”感觉到萧锦宴不对劲,她转身,看着萧锦宴开口问道。 萧锦宴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皇太祖母喜欢小孩子,这次回来怕是会催你生孩子的,但是你现在的情况……” “就这点事情?放心吧,我不会当年和太皇太后起冲突的。”听到萧锦宴的担心,李金羽眼底忽然就充满了笑意,她安抚般的拍了拍萧锦宴的肩膀。 萧锦宴叹了口气,心里感慨了一句天真,太皇太后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心机和手段可不是常人能及的,若是她有心眼为难李金羽,就是十个李金羽都逃脱不了。 “好了, 有些事情想多了也没有用,太皇太后什么时候回来?”看着萧锦宴担心的模样,李金羽更是心上一暖,她抿了抿唇,将头靠在萧锦宴身上笑了笑。 萧锦宴点了点头,沉声应了一句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之间忽然就安静了下来,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树木伴随着风不断的起舞,在窗户上投下自己影子,李金羽靠在萧锦宴的肩头,竟然就那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金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是天亮了,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下来。 “萧锦宴?”李金羽愣了一下,这才沙哑着声音开了口。 包子听到李金羽的声音慌忙跑了进来,她手里拿了一件月牙白的长衫,看到李金羽醒来,她轻轻的撩开帐子,看着李金羽笑了笑:“皇妃,醒了。” “萧锦宴去上朝了吗?”李金羽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因为刚刚睡醒,声音还带着一丝的慵懒。 “没有,七殿下去换衣服了,说是今天太皇太后回来,不用去上朝了。”包子摇了摇头,她一边将自己手中的衣服给李金羽穿上,一边开口解释道。 回归 “太皇太后今天回来?”李金羽眉头一挑,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她猛地站起身来看着包子开了口。 包子点了点头,她俯身将李金羽从床上搀下来,随后低着头帮李金羽将腰间的暗扣一一系好。 “醒了?”萧锦宴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走了进来,他刚好听到李金羽说的话。 李金羽听到萧锦宴的声音,慌忙抬起了头:“萧锦宴,今天太皇太后回来?” “嗯,昨天你睡着了,我就没告诉你,你放心吧,有我在,没什么事情的,你一会乖乖跟在我身边就好。”萧锦宴上前从包子手里接过了梳子,他极为耐心的帮李金羽梳着头发。 李金羽乖乖的点了点头,她张嘴打了个哈欠,一双眼睛泪汪汪的透过铜镜看着萧锦宴。 “七殿下,皇帝说太皇太后一会就到了,让我们现在去宫中候着。”萧锦宴正准备俯身在李金羽唇边吻上一下,哪知道墨时风忽然敲了门。 萧锦宴愣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好在李金羽收拾的差不多了,包子将饭菜端过来,李金羽因为太皇太后回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胃口。 两个人草草的吃了一点就去了宫中。 众人都已经到了,李秋雨看到李金羽之后,眉头一挑,目光从她身上扫过, 就在李金羽以为李秋雨会说什么的时候,李秋雨忽然扭过了头。 “嫂嫂,你过来了?”李金羽正琢磨着李秋雨的神态,萧锦绣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过来。 萧锦绣今日穿了粉色的华服,让平日里看起来青春靓丽的少女也添了些端庄大方,李金羽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萧锦绣倒是看出了李金羽的紧张,她撇了撇嘴,趁着大家都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踮起脚尖在李金羽的耳边低声说道:“嫂嫂,别担心,以太皇太后的性格,应该会很喜欢你的。” “嗯嗯。”李金羽机械般的点了点头。 萧锦绣看到李金羽这样,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伸手捏了捏李金羽有些犯凉的手指。 感觉到自己手指处传来的温度,李金羽抿了抿唇,侧过头看着萧锦绣勉强勾出来一个笑容。 刚刚萧锦宴说了,太皇太后最是疼爱他,自小他们祖孙二人也常常一起待着。 李金羽本来还没有那么紧张,可是知道是萧锦宴在意的人之后就再也冷静不下来了。 “太皇太后到……”远处传来太监的声音,刚刚还闲散站的人们忽然就挺直了脊背。 萧锦绣安慰了李金羽几句就离开了,她作为公主,自然是不应该和外眷在一起的。 轿 子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不同于以往的轿子,这轿子竟然通体漆黑,看起来黑压压的让人有种压抑干。 大家纷纷低下了头,李金羽自然是不想太过于显眼,所以也跟着低下头隐在人群里,不过她的眼睛还在偷偷的看着轿子的动静。 不一会轿子就停了下来,从轿子里慢悠悠的走出来一中年的妇人,她头上只是呆了一支极为简单的发钗,身上穿的也是素雅的长裙。 “老七呢?”太皇太后果然最是喜欢萧锦宴,在刚刚下轿子和皇帝寒暄了两句,她就抬起头要找萧锦宴。 “皇太祖母。”萧锦宴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本来就站在皇子的那些题里,此刻听到太皇太后呼唤他,几个皇子的目光都充满了探寻。 李金羽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萧楚南,眉头一挑,心里无端的涌上来一些不舒服。 “姐姐这是害怕了?”李秋雨从旁边挤了过来,她幸灾乐祸的看着李金羽。 李金羽撇了撇嘴,有些不解的看了李秋雨一眼:“你这是什么话,我害怕什么?” “皇太后可是老早就想要七皇子生个孩子了,可是你这肚子……”李秋雨话没有说完,她的目光不断的瞟过李金羽的肚子,一双眼睛里满是得意。 李金羽无奈的 耸了耸肩,她刚想着告诉李秋雨不要多管闲事,没想到太皇太后忽然开了口:“老七的妻子呢?过来让我瞧瞧!” 李金羽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太皇太后在呼喊自己,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微微攥紧:“参见皇太祖母。” “当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听说你懂医术?”皇太后看着冲自己走过来的李金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今已经快到正午,阳光正式浓烈的时候,李金羽偷偷拍了拍自己站了一天的大腿,唇角的笑容却是丝毫未变:“太皇太后过奖了,我也只是会一点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的。” “雕虫小技?七皇妃真是谦虚了,我在静心寺时可是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故事,接下来你若是不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就来宫中陪陪我。”太皇太后拽起李金羽的手,她神情温柔,看起来并不像包子说的严肃之人。 李金羽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她知道太皇太后这哪是想要让自己陪着,怕是想着考察自己作为萧锦宴的妻子到底合不合格。 “好了,祖母我们先回宫,这外边太阳太盛,若是热到了可就不妥了。”皇帝看了一眼李金羽,心里也有些担心,他抿了抿唇,索性将李金羽赶到一旁,自己扶住了太皇太后的胳膊。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她扭过头冲着李金羽笑了笑,这才跟在皇帝身后朝着大殿的方向走过去。 李金羽不好再退回到人群中,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萧锦宴身旁乖乖的低头走着。 “接下来几天太祖母可能会唤你入宫,你不要紧张,太祖母最是喜欢听些奇奇怪怪的故事,你多陪她说说话就好。”萧锦宴伸手拽住了李金羽的手指,他低声和李金羽说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李金羽一一点头,虽然她有些紧张,可是毕竟事情已经开始了,她自然没有退缩的道理。 “老七,带着金羽过来,来我身边。”两个人正说这话,太皇太后忽然扭过头来看着两个人开了口。 李金羽忽然觉得后颈一冷,她慌忙抬起头冲着太皇太后弯了唇角,随后跟在萧锦宴身后来到了太皇太后的身边:“皇太祖母。” “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要个孩子,既然成婚了,孩子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皇太后越过萧锦宴看着李金羽开了口。 听到这话,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均是一变,李金羽咬着下唇红了脸,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倒是旁边的萧锦宴慌忙将李金羽拽到了自己身边:“皇太祖母,金羽脸皮薄,这种场合说这些让她害羞了。” 态度 “你这孩子还真是的,我们女人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太皇太后侧过头调侃了萧锦宴一句,随后扭过头拍了拍李金羽的手臂。 李金羽还害怕太皇太后再说些关于孩子的事情,可是大概是因为萧锦宴的话,太皇太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跟在几个人身后的萧楚南听到几个人的对话,心思忽然就活络了起来,他侧过头瞪了李秋雨一眼。 李秋雨顿时就明白了萧锦宴的意思,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上前走了几步:“姐姐?” “嗯?你是谁家的?”听到李秋雨清脆的声音,太皇太后停下了脚步,她眉头一皱,扭过头看着李秋雨开口问道。 皇帝见状脸色忽然就沉了下来,老三和老七想来不对付,他们两家这两姐妹也争锋相对的,今日若是在这里出了问题,这顿饭怕是吃不下了。 思及此,皇上眼睛一灯,目光直直的看向萧楚南,示意他管住自己的女人。 “回太皇太后,妾身是三殿下的侧妃。”李秋雨福了福身子,看着太皇太后开了口。 “李侧妃!”看着萧楚南无动于衷,皇帝更生气,他目色阴沉,说话的声音也严厉了许多。 太皇太后却摆了摆手,她看着李秋雨 笑了笑,开口问道:“老三的侧妃?” “对,妾身还是七皇妃的妹妹,我们往日姐妹情深,今日我没有找到姐姐,一时着了急失了态。”李秋雨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在场的人除了太皇太后均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不早说他们这些人了,就是城中随便一个普通人家都知道他们二人不合。 萧锦宴的脸色更是难看,他伸手就想要将李金羽拽到自己身后。 李金羽却摆了摆手,她上前走到李秋雨身边,目光在她的身上打量了一会,这才轻声问道:“妹妹你这话说的,不知道当初你陷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姐妹情深。” 李秋雨本以为李金羽会顾及大家的面子不会拆穿自己的。 李金羽冷哼了一声,她手指附上李秋雨的手指:“妹妹,不过即使这样,我仍然愿意原谅你。” “我不需要你原谅!我又没有做错什么!”李秋雨眸色一冷,她此刻脸色通红,虽然这话说出了口,可是因为声音太小,太皇太后只听到了几个字。 李金羽也不再多纠缠,她手指猛的松开,脚下也退到了萧锦宴的身边:“既然妹妹不愿意和好就算了,我本想着借太祖母回来的喜气和妹妹和好的。 ” “好了,都不要闹了。”皇帝见状对李秋雨更是不喜欢,他脸色阴沉的瞥了李秋雨一眼,随后开口道。 太皇太后也有些厌倦了,她摆了摆手,面色清冷,一双眸子里也没了刚刚的笑意。 李秋雨吃瘪也不敢再说什么,她抿了抿唇,低下头回到了人群中。 “李侧妃,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你要知道,我嫂嫂若是有什么问题,你也不会好过的。”萧锦绣刚刚看到李秋雨出去就心里咯噔了一下,如今看到李秋雨回来,她来不及顾及太多就直愣愣的朝着李秋雨走了过来。 李秋雨听到萧锦绣叫自己李侧妃还有些不知所措,她眉头一皱,愣了一下,这才侧过头看了看萧锦绣。 “李侧妃,自重。”萧锦绣看着李秋雨不服气的模样,心里更是害怕,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李秋雨冷哼一声,她推开萧锦绣,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李秋雨,你怎么这么笨,什么时候应该说什么话你不知道吗!”就在大家进门入座的时候,萧楚南忽然出现了,他伸手脸颊李秋雨拽到没有人的角落,眉头紧蹙开口质问道。 李秋雨本来还因为刚刚萧锦绣的生疏而心中不痛快,此刻听到萧 楚南的呵斥心里更是委屈,她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看了萧楚南一眼。 萧楚南对李秋雨早就没有了怜爱之意,此刻他只觉得烦躁:“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快点收拾一下,别丢了我们三王府的脸。” “我,三皇子,你真的就这么无情吗?”李秋雨没想到萧楚南不仅不安慰自己,竟然还这样说话,她心中怒气爆发,此刻也顾不得什么规矩了。 萧楚南此刻已经转过身准备回自己位置上,听到李秋雨的话,他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受不了就回府,我不缺你这个人。” “我……”李秋雨一时语塞,她知道萧楚南并没有在看玩笑,若是真的惹急了他,怕是接下来她只能打道回府了。 萧楚南没有再搭理她,他大步流星的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李秋雨吸了吸鼻子,也乖乖的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因为李金羽是正妃,又有郡主的名号,所以萧锦宴安排李金羽坐在萧锦绣旁边,大家也没有说什么。 萧锦绣看到李金羽坐在自己旁边很是高兴,她一边忙着给李金羽布置餐具,一边低声和李金羽说着这宫中的八卦。 李金羽笑意盈盈的听着,可是心里圈在想着刚刚 太皇太后说生孩子的问题。 “太皇太后,七皇妃可没有要孩子的打算,您若是期待这个,怕是要失望了。”就在李金羽神游的时候,李秋雨忽然端着酒杯站起身来开了口。 太皇太后本来还在侧着头和皇帝说话,此刻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扭过了头:“你说什么?”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李秋雨会忽然站起身来,大家顿时都愣了一下。 萧楚南倒是不意外,他低头装作喝水的模样,用杯子掩盖住了自己唇角的笑容。 萧锦宴脸色阴沉,他挥了挥手,示意墨时风跟在李金羽身边:“去看着皇妃,还有,宴会结束,把李秋雨带过来。” “是。”墨时风点了点头,他偷偷的从旁边的大门溜了出去,不一会再回来就直接站在了李金羽身旁。 “来人,把李侧妃拖出去!”皇帝回过神来,他挥了挥手,眉头一皱,唤了人过来。 太皇太后却示意皇帝叫过来的人不要动,她看着李秋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三的侧妃?来,你说说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的话什么意思您可以问七皇妃,这种事情不应该我说的。”李秋雨从自己的位置走了出去,她看着太皇太后,开口说道。 暴怒 “金羽,你过来说一说吧!”太皇太后的目光落在李金羽身上。 李金羽握着筷子手指猛的收紧,她抿了抿唇,侧过头看了萧锦宴一眼。 “太祖母,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萧锦宴还没有做出来什么举动,萧锦绣先站了起来,她伸手拽住李金羽的胳膊,随后看着主位上的太皇太后撒娇道。 李秋雨看到萧锦绣站出来,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她抿了抿唇,看着萧锦绣的目光越发的阴沉。 不远处的萧楚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眉头轻挑,他侧着头和自己身边的人说着话,似乎对于李秋雨的行为无动于衷。 “三殿下,你这侧妃……”旁人看着李秋雨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眼目光从李秋雨身上瞟过,手指轻重不一的敲打着桌子。 萧楚南这才侧过头看了看站在大殿中央的李秋雨,他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当真是不懂规矩。” 旁人听到萧楚南的话,眉头一皱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萧楚南总会靠在夫妻一场发份上心疼一下李秋雨,谁知道…… “金羽,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情!”就在萧楚南这边气氛冷静下来的时候,太皇太后又开了口,她眉头一皱,目 光略过萧锦绣落在了李金羽身上。 萧锦宴穿过众人来到李金羽身边,他朝着太皇太后弯了弯身子,随后才开口说道:“李侧妃,如今这是什么场合,你在这大殿上说这些没有依据的话,是生怕今天的宴会太平淡吗?” “七殿下,我不过是想告诉太皇太后一些事实,怎么如今这也算是我的错?”李秋雨的余光看了一眼萧楚南,她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开口说道。 李秋雨才不想要得罪萧锦宴,可是如今想要让太皇太后对李金羽有意见只能是利用这个办法了! “呵,事实?你有依据嘛?空口无凭就说,早知道造谣郡主的罪可不小!”萧锦宴面色清冷,他看着李秋雨,他的目光里带着寒意,所以即使此刻大殿中温度很高,但是李秋雨还是不停的哆嗦着。 “好了,不要拐弯抹角的,到底是什么事情!”太皇太后看着台下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眉头紧蹙,刚刚的笑意此刻已经尽数被掩藏起来。 萧锦宴站在原地忽然就安静了下来,李秋雨此刻也不敢多说话,她低着头,清了清嗓子。 太皇太后看到萧锦宴的模样就知道这事情 不会简单,她侧过头盯着李金羽开口问道:“七皇妃,说!” “回禀太皇太后,臣妾前几天查出来身体不怎么好,所以生孩子的话可能会有些困难。”萧锦宴还想拽着李金羽,李金羽却挣脱开了萧锦宴的胳膊,眉头一挑开口回答道。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脸色猛的变了,她眯着眼睛,盯着座下的李金羽不说话。 整个大殿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大家的目光都落在李金羽的身上,皇帝坐在太皇太后身边,低声叹了口气。 “太祖母,大夫也说了,金羽只是难以受孕,不是不能受孕,更何况我如今并没有要孩子的打算。”萧锦宴上前一步将李金羽拽到自己身边,他冷凝着脸,看着太皇太后开了口。 太皇太后对于萧锦宴的举动更是生气,此刻在她心目中,李金羽已经相当于是骗婚的人了:“好了老七,你喜欢孩子宫中人人都知道,不想要孩子?无稽之谈!” “对,遇到李金羽之后,我觉得我只要有她就够了。”萧锦宴挺直脊背,风轻飘飘的扬起他的衣角。 李金羽被萧锦宴严严实实的保护在身后,她眼眶微红,有些感动的吸了吸鼻子。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刚刚还 盛气凌人的模样此刻忽然就缓和了下来,她嘴巴微张,犹豫了好一会才冷哼一声:“即便如此,你们两个人的婚姻我也不会承认的!” “祖母,要不然今天就不要说这些事情了,你看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说这些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了?”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对李金羽倒没有那么大的敌意,更何况她曾经帮他拯救了天下苍生,所以此刻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开口打了圆场。 看到皇帝开口,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也站了出来,萧楚南虽然想要火上浇油,可是无奈皇帝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是跟着萧楚河站在一旁求情。 太皇太后见到这么多人求情,心里更是不爽,她猛地站起身来,甚至都顾不上收拾自己的情绪,就气哄哄的出了门。 大殿上一下子喧哗了起来,众人看了看太皇太后的背影,又侧过头看了看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个人。 李金羽此刻低着头不说话,萧锦宴却能感觉到滚烫的泪水落在自己的手上。 “金羽,好了,不要哭了,你放心,有我在,谁都伤害不到你。”萧锦宴也不管周围人的目光,他微微俯身,一边低声劝慰道,一 边伸手帮李金羽擦了擦眼泪。 李金羽低声啜泣着,她只是觉得委屈,明明她做了那么多利国利民的事情,太皇太后都当作没有发生,不过是因为一个难以受孕,她就能抹杀掉自己之前积累的所有的功劳。 李秋雨却是高兴的厉害,她提着裙子趁着混乱走到萧楚南身边。 萧楚南却不高兴的瞪了她一眼,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楚南就搂着琉璃走到了萧锦宴身边:“七弟,这种事情是……” “三哥,你能让秋雨姐姐在宫中陪我玩几天吗?”就在萧楚南正说话的时候,萧锦绣忽然站了出来,她脸上的笑容真诚,一双眼睛看着萧楚南眨了眨。 萧楚南抿了抿唇,他知道如今萧锦绣已经和李金羽是一边的,若是此刻让李秋雨就在宫中,这位公主还不知道想什么事情呢。 可是如果不让李秋雨留下来,怕是会得罪萧锦绣,萧锦绣虽然是个普通公主,可是宫中人都很适合欢她…… “怎么了?三哥不愿意吗?那,那好吧。”萧锦绣本就生了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刚刚她将嘴上的口红擦掉之后,此刻更是看着让人怜爱。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萧楚南身上,大家都等着萧楚南开口。 留在宫中 “老三,就让李侧妃留在宫中一段时间吧,他们姐妹二人也能好好联络联络感情。”皇帝看着什么逐渐僵持不下,他不耐烦的开了口。 既然皇帝都应允了,众人自然也不敢在说什么,萧楚南点了点头,一旁的李金羽虽然紧张,也只能是哆嗦着身子谢了恩。 “好了,都回家吧,今天的事情诸位就不要说出去了,若是让我知道有人说三道四,那……”皇帝故意拖长了尾音,他斜着靠在座位上,手指不断的拨弄着自己手上的珠串。 在场的人纷纷应了下来,不少人表示自己的衷心之后就离开了。 萧锦宴和李金羽也想着离开,可是没想到两个人刚准备出门,太皇太后贴身姑姑梦秋过来传话了:“七皇妃,太皇太后说请您过去一趟。” “我和你一起。”萧锦宴听到这话,脸刷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攥着李金羽的手微微用力,心里也有些紧张。 梦秋却福了福身子,她伸手将萧锦宴拦住:“七殿下,太皇太后说让七皇妃一个人过去就好。” “金羽身体不舒服,不去了,改日再看太祖母来。”萧锦宴听到这话着急了,他伸手将李金羽拽到自己身边,随后才铿锵有力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却抿了抿唇,她叹 了口气,轻轻的拍个拍萧锦宴的手背:“放心吧,我去去就回来了。” “可是……”萧锦宴的眼睛里充满了焦急,他那双平日里炯炯有神的眼睛此刻满是对李金羽的担心。 一旁的李秋雨趁着众人不注意耸了耸肩,虽然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不好过,但是现在这一刻看到李金羽这般模样,她心里还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李秋雨,不要幸灾乐祸,我还是那句话,若是我嫂嫂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萧锦绣在一旁看到李秋雨幸灾乐祸的模样,心里的怒气更是止不住的增多,她眉头一皱,伸手拽住萧锦绣的胳膊来咯破警告道。 李秋雨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此刻可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如今在场的,除了萧锦绣,萧锦宴也巴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呢。 “七殿下,你自小跟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应该知道太皇太后的性格,若是惹急了,怕是七皇妃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梦秋看着萧锦宴,半威胁包劝阻的说道。 萧锦宴正准备硬冲的脚步停了下来,它愣了一下,犹豫了好半天,随后才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 李金羽松了口气,她扭过头看着萧锦宴的方向勾了勾唇角,嘴唇动了动:“放心。” 萧 锦宴无奈,只好点了点头,后退到自己刚刚站的地方。 李金羽被梦秋带到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太皇太后此刻正闭着眼睛小憩,听到李金羽的动静,她眼睛微微睁开,目光在李金羽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李金羽行过礼后就不卑不亢的站着,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她不能生孩子的事情,若是真追究始作俑者,那必然是李文才和李秋雨。 “七皇妃,你似乎没有愧疚之意。”太皇太后闭着眼睛低声问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太皇太后,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没有错?宫廷中的女子最大的作用便是生儿育女,你不能生育,怎么配做老七的正妃!”太皇太后依旧是躺在软塌上,可是李金羽却明显感觉到她的冷意。 李金羽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她不能以她的思想去揣度这个时代的人,如今的默不作声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她不可能接受这种腐朽没有意义的观点。 “嗯?不说话?”太皇太后等了好半天都没听到李金羽的声音,她的眼睛微微睁开,一双混浊的眼睛里透出来探寻的光。 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低着头,眼睛眨了眨,思考了一会才开口道:“太皇太后,要不要再纳妾是萧 锦宴的事情,您和我说也没有什么用啊!” “这么说你同意给老七纳妾了?”太皇太后听到李金羽的话,她眉头一挑,看向李金羽的目光也柔和了起来。 李金羽撇了撇嘴,她点了点头:“太皇太后,若是萧锦宴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反对的。” “太祖母,我来了,你有没有想锦绣啊?”两个人正说这话,萧锦绣忽然带着丫鬟从门口跑了进来。 进门之后她先是紧张的看了看李金羽,确定她没什么事情之后,这才亲昵的冲着太皇太后开口撒娇。 太皇太后看了萧锦绣一眼,她马上就要说出来的呵斥被硬生生的阻断在了喉咙里,她不悦的看了萧锦绣一眼,却在看到萧锦绣的脸时散了怒气:“你啊!” “太祖母,今天能不能让嫂嫂陪我啊?宫中的那些宫女太监们看见我就躲着我,哥哥们又不陪我玩,只有嫂嫂和我说话还投机一些。”萧锦绣继续抱着太皇太后的胳膊撒娇道。 太皇太后愣了一下,她抬起头看着李金羽的方向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一旁的梦秋默默的将自己旁边的书册收了起来,太皇太后本想着为难李金羽,可是如今既然已经同意李金羽和萧锦绣回去,自然也就用 不上这些东西了。 萧锦绣自然是看到了那些东西,她微微松了口气,抬起头趁着太皇太后不注意的时候朝着李金羽眨了眨眼睛。 李金羽勾了勾唇角,心里感慨自己当初和萧锦绣搞好关系是多么正确的选择。 “太祖母,那我们先走了,这时候都不早了,您若是因为我们熬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哥哥和我都会心疼的。”萧锦绣看到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她迟疑了一下,站起身来开口告辞道。 太皇太后知道萧锦绣是在帮李金羽脱险,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撇了撇嘴:“你还真是个机灵鬼,这些好听的话就不要说了,对了,金羽,最近几日就留在宫中吧,我老了,也需要个说话的人。”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巴,那声拒绝还没有说出口,太皇太后便吩咐了身边人:“去和七皇子说,我就七皇妃在我身边几天,让他不要担心,我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是。”梦秋点了点头,她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李金羽一眼,随后一路小跑去了前边的大殿上。 “对了,你没意见吧?”太皇太后看了一眼李金羽,忽然开口问道。 “臣妾……全凭太皇太后吩咐。”李金羽福了身子,开口恭恭敬敬的说道。 捉弄 “好了,都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听到李金羽的话,太皇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她挥了挥手,重新躺会到软塌上。 李金羽点了点头,拽着萧锦绣后退出了门。 出了门外,李金羽才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沉了下来,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一旁的树叶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下人们躲在长廊里避雨,叽叽喳喳的说着些八卦。 “嫂嫂,你还好吧?”萧锦绣看着浑身丧气的李金羽,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没事的。”李金羽摆了摆手,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随后才抬起头勾了个笑容。 萧锦绣对于她敷衍的笑容并不买账,她撇了撇嘴,伸手将李金羽勾起的唇角压了下来:“嫂嫂,不高兴就不要笑了。” 李金羽听到这话愣了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了有一会才回到萧锦绣的寝宫,下人们知道李金羽过来,已经帮她收拾好了房间。 李金羽和萧锦绣道谢过后,便借口身体不舒服回了房间。 “七皇妃,不要太伤心了。”就在李金羽坐在桌边呆愣愣的发呆时,墨时风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李金羽被吓的身子猛地一僵,她的手指收紧,整个人形成 一个防备的状态。 “七皇妃,是属下吓到你了。”墨时风没想嗯李金羽会没有发现自己,他觉得自己的脚步声已经足够大了。 李金羽小脸白了一会,这才勉强笑了笑:“没事的没事的,你过来做什么?” “七殿下让我过来看着您,他不方便和太皇太后起冲突,所以就让我在暗中保护皇妃。”墨时风一板一眼的回答道,他本就是那种不苟言笑的人,此刻为了让李金羽高兴,脸上竟然浮现出一点点僵硬的笑容。 李金羽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她伸出手在墨时风的脸上揉搓了两下,这才舒服了不少。 “嫂嫂,你休息了吗?”李金羽正准备告诉墨时风不要跟着自己了,没想到门口就传来了萧锦绣的声音。 “没呢,你进来吧。”李金羽慌忙开了口,她冲着门口的方向发生应允了一声。 很快,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先探进来的,是萧锦绣毛茸茸的小脑袋。 “怎么了?”看着这样的萧锦绣,李金羽勾了勾唇角,她身后的墨时风也松了口气,他眉头一挑,冲着萧锦绣行了礼。 “嫂嫂,要不要去看热闹?”萧锦绣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墨时风一眼,她刻意的将自己变得温柔了一些 。 李金羽顺着萧锦绣的目光看了一眼墨时风,心里的八卦分子油然而生。 “嫂嫂,你到底去不去?”萧锦绣来到李金羽身边,她挡住了李金羽的目光,晃动着李金羽的胳膊开口问道。 “去。”李金羽点了点头,她顺势揽住了萧锦绣的胳膊。 听到几个人准备出门,墨时风来到窗户处,眼看着他马上就要跳出去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七皇妃,外边冷,穿了衣服再出去。” 包子这才反应过来李金羽此刻身上还只有一件薄薄的小衫,如今下着雨,出门一定会感冒的。 “嗯。”李金羽点了点头,她由着包子帮自己穿好衣服。 萧锦绣在一旁挑了挑眉,看到李金羽穿好了衣服,她唇角一弯,拽着李金羽出了门。 两个人还没有走几步路,就听到不远处的房间里传来李秋雨哭泣的声音。 “怎么了?”李金羽侧过头看了看萧锦绣,在看到她脸上狡黠的笑容时,她就明白,这李秋雨的哭泣和萧锦绣有关。 萧锦绣吐了吐舌头,她眼睛转了转,踮起脚尖在李金羽的耳边低声说道:“嫂嫂,我给她送了些吃食。” “吃食?”李金羽更是疑惑,什么吃的东西能让李秋雨 哭成这个样子。 “走吧,进去看看。”萧锦绣也不愿意再多说,她拽住李金羽的手,推开了李秋雨紧闭的房门。 “别过来别过来!”听到门口的动静,李秋雨惊呼了两声,她是真的害怕,此刻身体打着哆嗦不敢睁开眼睛。 李秋雨的脚下还有不少的瓷器碎片,李秋雨低下头小心翼翼的避开这些东西,最后站到了李秋雨身边。 屋子里的下人看到两个人进来均是一喜,有人已经凑到李金羽旁边说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包子看着李秋雨这般模样,刚刚对李秋雨的不满才得到了一点缓解。 “没想到妹妹还害怕这被炖成羹的蛇,我以为妹妹这种蛇蝎心肠什么都不害怕呢。”李金羽说到底对李秋雨还是有不满意的,在她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眉头一挑,伸手拍了拍李秋雨的肩膀。 李金羽的手指冰冷,此刻落在李秋雨的肩膀上,让李秋雨更是害怕,她挣扎着站起身来,哀嚎着就想要跑出去。 萧锦绣却不允许她出去,她抬了抬手,不一会丫鬟们就将门关了起来。 “放我出去!萧锦绣,李金羽,你们两个这样子,我一会就告诉三皇子,让他好好治治你们。”此刻李秋雨都顾不得 规矩,她蹦哒着走到门口,看到大门被关上之后,她彻底白了脸。 李金羽轻笑了一声,她坐在桌子上,用勺子搅动了一下自己面前的蛇羹:“李秋雨,你自己想想你说的话是不是很可笑,萧楚南会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你来和我们作对?以后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绝对不可能。” “我!我……”李秋雨知道李金羽说的是对的,萧楚南才不会为了自己得罪他们这些人。 “李秋雨,人在做天在看,有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你就闭嘴,要不然像蛇一样被人炖成羹可就不好了。”李金羽有些疲倦的将勺子扔在一旁,勺子和碗碰撞在一起,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外边的雨渐渐停了下来,路过的下人们走动的脚步声不断的传进来,李金羽抿了抿唇,抬头看着李秋雨笑了笑:“人呀,若是不聪明没什么事情,可是有了坏心思可就不好了。” “姐姐,如今还没到最后的时刻呢,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不是?”李秋雨愣了好一会,就在李金羽站起身来准备出门的时候,李秋雨忽然来到李金羽的面前开口说道。 “那就拭目以待好了。”李金羽目光落在李秋雨的手指上,忽然,她唇角绽开一个笑容。 萧锦宴的出现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就好好的在屋子里待着吧,对了,屋子里的东西是需要赔的。”看到李秋雨愣在原地,李金羽撇了撇嘴,扭头推开了门。 雨后泥土的味道钻进了屋子里,光亮也跟着出现,让刚刚有些昏暗的房间多了些温度。 李金羽侧过头瞥了一眼李秋雨,随后就拽着萧锦绣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萧锦绣因为还有功课没有做完,所以很快就被教习嬷嬷给叫了过去,李金羽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就回了房间。 许是因为早晨起的太早,这才傍晚,李金羽就有些困乏了,她揉了揉眼睛,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躺在了床上。 房间里很安静,微风吹拂着李金羽的发梢,她靠在床上,没一会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金羽再醒过来的时候,外边的天已经黑了下来,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点了一支蜡烛,此刻被风吹的晃动了火苗。 “谁?”李金羽却感觉到黑暗中有人在看着自己,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有些紧张的开口喊了一声。 果然,黑暗中那人很快就来到了李金羽身边,他从背后环住李金羽的腰肢,没有说话。 温热的气息喷到李金羽的耳侧,李金羽挣扎了 一下,才意识到来人是萧锦宴。 本来萧锦宴作为外男,自然是不能这么晚来后宫的,不过看他这模样,定是偷偷的从外边跑进来的。 “小姐,没事吧?”大概是听到李金羽刚刚的呼喊声,包子轻轻的敲了敲门。 眼看着包子就要推开门走进来,李金羽慌忙喊了一声:“没事,刚刚做了个噩梦,不碍事的,你就不要进来了。” 包子在门外愣了一下,可是由于李金羽的话,她还是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看着窗户上的黑色影子离开,李金羽这才松了口气,她转过身来,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萧锦宴:“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害怕你受委屈,害怕你在宫中孤立无援,害怕你一个人躲起来偷偷的哭。”萧锦宴靠在李金羽的身上,他小声嘟囔着,说到最后,声音里竟然无端的多了些委屈。 李金羽听着又好笑又感动,她耸了耸鼻子,抬起手偷偷的将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擦了擦。 “我没事的,你照顾好自己就好,萧楚南的野心越来越大了,我让宁欢盯着冷颜,也得到了一些情报,等你回去,找宁欢要就好。”情绪缓和之后,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嘱咐道。 萧锦宴眉头一挑,不耐烦的点 了点头,他又不是小孩子,这些事情他会不知道吗:“李金羽,我好不容易进来,你就说这些话?” “那不然呢?”李金羽低着头看向萧锦宴的眼睛,却在下一秒沉溺在萧锦宴温柔的眼神中。 萧锦宴不满意的撇了撇嘴,他手臂用力,将李金羽带到自己的怀里,随后,他转身,将李金羽压在了身下。 两个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李金羽的脸红到了耳根,她吞咽了两下口水,手指紧张的攥紧了萧锦宴的衣服。 萧锦宴的吻很快就落了下来,他的睫毛划过李金羽的下眼睑,让李金羽有些痒的笑了一声。 “抓刺客!抓刺客!”就在两个人的气氛逐渐升温时,忽然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李金羽被惊的睁开眼睛,她侧过头看着窗户外越来越近的黑影,眉头一挑,有些害怕的伸手推了推萧锦宴。 萧锦宴也愣了一下,他眸色一冷,伸手将李金羽抱到床上,随后自己一个人准备从窗户跳出去。 可是他没想到,着这屋子四面都涌过来不少人,门口萧锦绣的声音传过来,李金羽眉头紧蹙,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将萧锦宴塞到了柜子里。 “嫂嫂,嫂嫂?”萧锦绣敲了敲门,在没有听到李金 羽的回答之后,她更是着急,若刺客伤害了李金羽,她怎么和自己的哥哥交代。 这么想着,萧锦绣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礼数,她猛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金羽此刻半睁着眼睛坐在床上,她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方向,有些迷茫的怔愣了一下:“怎么了吗?” “嫂嫂,李秋雨说看到有刺客进到你房间里了,我害怕出事情,所以就过来瞧瞧。”萧锦绣快步走到李金羽面前,她打量了李金羽好一会,这才松了口气。 李金羽听到萧锦绣的话,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她抿了抿唇,侧过头瞥了一眼站在门外轻笑了李秋雨,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萧锦宴身边出了叛徒。 “好了,既然嫂嫂这里没有,大家就散了李秋雨,你也真是的,事情不弄清楚就大喊大叫的,你这样让我们怎么休息啊!”萧锦绣不耐烦的看了一眼李秋雨,在经历过种种事情后,她越发的讨厌李秋雨了。 李秋雨却眉头一挑,伸手挡住了准备离开的丫鬟婆子们:“这刺客万一待在房间里呢,他要是等着我们离开之后再对姐姐下手,那七皇子怕是要怪罪到你头上。” “嗯?你说的倒也对。”萧锦绣听到李秋雨的话之后,她迟疑 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搜。” “不用了,我屋子里有没有刺客我还不知道嘛?你们快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李金羽心里更是紧张,她侧过头看了看窗户的方向。 “姐姐可不能这般大意了。”李秋雨摆了摆手,她轻笑了一声,抬起头看着李金羽开口说道。 “你这是在怀疑我?”李金羽的眸色猛地加深,在场的众人都感觉到李金羽身上的寒意,萧锦绣站在一旁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李金羽,没有说话。 李秋雨摇了摇头,她装作委屈的擦了擦眼睛:“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还不是为了姐姐的生命着想啊!” “那你就出去,不见到你,我的生命能延长好一段呢!”李金羽的目光在黑夜里越发的阴冷,她死死的盯着李秋雨,仿佛在警告她不要过分了。 萧锦绣也没想到李金羽会这般的不配合,她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李秋雨,又侧过头看了看李金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嫂嫂,要不然还是检查一下,这样大家都放心嘛!” “锦绣,我屋子里没有刺客,我如今还穿着睡觉的外衫,你这样打开门是不是不合适?”李金羽深呼吸了一下,这才柔声对着萧锦绣开口说道。 虚惊一场 “姐姐,你般躲躲闪闪的,难道是屋子里藏了什么人,公主也是为了你的安全担心,你若是没什么问题,就让我们检查一下呀!”李秋雨看到李金羽的模样,心里更是得意,说话的音调也高了一大截。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瞥了一眼李秋雨,眉头一挑,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能在房间里藏个刺客,你以为谁都是你那样蠢嘛?” “那姐姐就让下人们进去检查我一下吧。”李秋雨抿了抿唇,她唇角含笑,一双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的模样。 “怎么,如今妹妹已经不满足三皇子侧妃的身份,想要取代锦绣的身份,在宫中耀武扬威了吗?”李金羽眉头紧蹙,她的眸子黑沉沉的,让人看不出里边的内容来。 李秋雨抿了抿唇,她没想到李金羽会将如此重的罪名扣在自己的头上,所以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旁边的萧锦绣看着两个人的互动,心里也有些不解,她不明白李金羽为何如此执着的不愿意让下人们检查房间,难道说,这房间里当真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累了,各位请离开吧。”李金羽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没想到竟然在不经意间看到了萧锦宴的背影。 萧锦宴是故意让李金羽看到自己的,因为李金羽在前边和众人纠缠,他便趁乱逃了出去。 看到了萧锦宴背影的李金羽这才松了口气,她舔了舔唇角,脸上的表情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李秋雨此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然是没有看到李金羽脸上的变化,她还叽叽喳喳的不愿意离开。 “既然妹妹怀疑我,那也就让一步,你可以查我的房间,但是,你若是什么东西都查不出来,那你就要受到相应的惩罚了,你觉得这样可以吗?”李金羽眉头一挑,此刻她放松下来,刚刚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不少,她唇角勾起了笑容。 李秋雨没想到李金羽竟然会同意,她犹豫了一下,忽然,她像是下定决心了一般狠狠的点了点头:“我就不信你这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 “那妹妹请便吧。”李金羽眉头一挑,她低下头百无聊赖的玩弄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点了点头示意李秋雨可以动手了。 “给我查!”李秋雨挥了挥手,她恶狠狠的瞪着坐在床上懒洋洋的李金羽,刚刚的洋洋得意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萧锦绣眨 了眨眼睛,她对于这两个人的勾心斗角还没有弄明白,此刻她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很快李秋雨的人就将屋子里翻了个遍,本来整齐的地方因为众人的翻动而变得乱糟糟的,李金羽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瞥了李秋雨一眼:“让你的人把我的屋子整理好再走。” “不过是碰掉几本书,姐姐你也太苛刻了,捡起来就是了。”李秋雨因为什么都没有找到而生气,所以对于李金羽的话也不放在心上,她随意开口敷衍了两句,心里却在抱怨批判着李金羽。 “不仅仅是几本书的事情,你莫名其妙的闯进来已经吵醒我了,还带着这么多丫鬟太监们,我若是晚上光着身子休息,传出去我还怎么解释!”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眉头紧缩,抬头看着李秋雨的模样呵斥道。 李秋雨是真的看到刺客进来了,所以此刻刚刚打赌她也是信誓旦旦的,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 “妹妹,事已至此,我也不愿再多说,这样,既然你应允了我刚刚的话,那就代表我接下来做什么你都要乖乖认着对吧?”李金羽也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她放在被子里的手指蜷缩在一起,一双 眸子在这黑夜里越发的清亮。 李秋雨早就吓的说不出话来,李金羽她了解的,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姑娘了,自己若是对她接下来的行为听之任之,怕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七皇妃这不是欺负我们家主子嘛!我们家主子要不是担心您也不会这样啊,你不感谢也就算了,还这样咄咄逼人,传出去让人嘲讽的怕是这些吧!”李秋雨身边的小丫鬟嘟嘟囔囔的开了口。 小丫鬟声音并不大,可是偏偏让李金羽听个个清清楚楚。 李金羽倒也不生气,她冷笑了一声,她的手臂软绵绵的垂在身侧,声音里也添了些不同的意外:“是吗?” 小丫鬟看到李金羽的模样,心里更是不爽,她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开了口:“七皇妃,好歹我们主子也是您的亲妹妹,您这般模样可真是不妥当。” “那这样吧,你主子应该受的惩罚你就替她受了吧,我心中不爽,总是要惩罚一个人的。”李金羽侧过头看着站出来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穿了一身青色,她的目光和李金羽的目光直直的对上,她倒是也不害怕,整个人挺直脊背看着李金羽。 李金羽抿了下唇,忽然还有些不忍 心惩罚这个小丫头了。 “姐姐,我刚刚也是担心你才那样的,既然事情都是一场误会,那我们就不打扰姐姐你休息了,锦绣,我先走啦。”李秋雨眉头一挑,她瞥了一眼站出来的小丫鬟,犹豫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外套是萧楚南刚刚赐给她的小莲。 “小莲,不必计较,我们走!”李秋雨拽着小莲就想朝门口的方向走去。 “怎么,妹妹这就想逃了?我还没做什么呢。”李金羽看着李秋雨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下更是觉得好笑,她手指撑着自己的头,嘴角噙着笑意。 萧锦绣站在李金羽的旁边,看到李秋雨出门,她也哈哈笑了两声。 屋子里很快就恢复了宁静,包子站在一旁抱怨着事情的凶兆,萧锦绣看了看包子又低头看看李金羽,心里的疑惑更甚:“嫂嫂,你不会刚刚真的藏了个人吧?” “嗯,当然,是真的,我屋子里啊,真的藏了个人。”面对萧锦绣,李金羽也没有必要隐瞒,她仰起头喝了口水,这才冲着萧锦绣点了下头。 萧锦绣听到李金羽的话眼睛都瞪大了,她小心翼翼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才侧过头看着李金羽开了口:“嫂嫂,你屋子里的人我认识吗?” 皇帝病倒 “认识,你哥哥。”李金羽也不在意,她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萧锦绣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她戳了戳李金羽的手臂,眉头一挑,盯着李金羽不说话。 李金羽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是过来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有误会,嫂嫂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萧锦绣眨巴了一下眼睛,她看着李金羽,眸子里的调侃越发的重。 李金羽也不愿意多解释什么,她抬起手在萧锦绣的额头上敲了一下:“你这小姑娘!” “公主,我们该回去休息了,明日您还有功课要做呢。”外边的嬷嬷听到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就知道警报解除了,她忙不迭的敲了敲门,示意萧锦绣应该回房间休息了。 闹腾了这么半天,两个人都有些累了,李金羽将萧锦绣撵走,自己一个人不一会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没亮就有人敲开了李金羽的房门。 李金羽此刻还在睡梦中,被人迷迷糊糊的拽起来还有些不高兴,她的身子软塌塌的靠在床上,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着来人:“你是谁?” “七皇妃,太皇太后让您过去,说是有事情要找您帮忙。”来人开口说道 。 听到太皇太后四个字,李金羽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她愣了好一会,这才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说话的梦秋:“什么?现在?” “对。”梦秋看着李金羽醒过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李金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屋外有风吹进来,冻的李金羽打了个哆嗦:“现在去吗,可是,现在天还没亮……” “七皇妃还是快点起床过去,若是让太皇太后等急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不是帮忙那么简单了。”梦秋其实也有些心疼李金羽,可是无奈她只是个没有权利的下人,做什么事情都要听主子的吩咐。 李金羽也反应过来,太皇太后的所谓帮忙不过就是为难自己,这么早叫自己起来自然也是为难的一部分。 “谢谢姑姑了。”李金羽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抿了抿唇,一边从旁边拿了衣服穿在身上,一边冲着梦秋笑了笑。 梦秋看到李金羽这样,心里也舒服了不少。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太皇太后的寝宫。 太皇太后素来信佛,所以她院子的侧室里有一尊极大的佛像,李金羽的腿还没有走到屋子里,就问道浓郁的香味。 “来了?”听到门口的动静,太皇太后支撑起身子,她看着李金羽笑了笑,若不是知道她是过来为难自 己的。李金羽也会觉得此刻的太皇太后是个温柔的老太太。 “太皇太后万福。”李金羽福了福身子。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心里对于她的礼节还算是比较满意。 “太皇太后有什么吩咐吗?”李金羽也不拐弯抹角,她抬起头,迎上皇太后的目光开口问道。 “你去佛堂里烧香求佛就祈求我们国泰民安。”太皇太后抬头看了一要李金羽。 此刻外边天已经大亮了起来,下人们叽叽喳喳的低声说着话,李金羽侧过头看着软踏上的太皇太后,皱了皱眉头。 “怎么,不愿意?”太皇太后的声音里还带着沙哑。 李金羽正准备说话,没想到门口忽然有老太监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太皇太后,皇帝在前朝倒下了。” “倒下了?”太皇太后此刻也没有心情再为难李金羽,她双手用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许是因为太过于用力,她身体晃动了两下,这才站了起来。 李金羽咋有些紧张,她转过身看着老太监,等着他说下一句话。 老太监看到李金羽倒也没有太惊讶,他朝李金羽行了礼,就看着太皇太后接着开了口:“西边边关打了败仗,我们的人死伤大半,兵部侍郎的儿子也在这次战役中没了性命,皇帝得知此事就昏 了过去,现在被送到寝宫了。” “带我过去。”太皇太后从旁边披了件衣服就打算出门,李金羽也跟在太皇太后身后一起朝着皇帝寝宫太宁宫的方向走去。 她们到的时候,太宁宫门口早就跪满了下人,众人见到太皇太后出现,纷纷行了礼。 李金羽的目光环视了一圈,果不其然,皇子们面色各异的站在一起,眼睛均是紧紧盯着大殿的位置。 “好了,皇帝的寝宫你进去不合适,老七在那里,你过去和他一起吧。”太皇太后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身后的李金羽,她摆了摆手,侧过头冲着李金羽低声吩咐了一句,之后就快步的走进了太宁殿内。 李金羽福了福身子,在目送着太皇太后进门之后,她自己一个人来到了萧锦宴身边。 萧锦宴此刻面上也满是焦急,他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一双手垂在身侧,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周身都散发着让人压抑的气压。 李金羽伸手攥住了萧锦宴的手指,她的另外一只手不断的拍打着萧锦宴的胳膊,企图让他不那么担心。 萧楚南看到两个人的举动,眉头一挑开口调侃了一句:“你们两个还真是情深,在这种场合也能这般恩爱。” “三哥你这话可真是有意思,弟妹不过是在帮 七弟缓解一下压力,你还真是多心了。”萧锦宴没有说话,偏偏旁边的萧楚河眯着眼睛不耐烦的开口说道。 此刻天上不知道怎么忽然就下起了大雨,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人的身上,不一会,跪在外边的丫鬟太监们身上就湿透了。 李金羽忽然觉得心底一阵酸涩,旁边的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还在叽叽喳喳的争吵着,她揉了揉太阳穴,一双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疲倦。 “没事的,皇帝不会有事的。”李金羽踮着脚尖和萧锦宴偷偷说着。 可是这屋子里太医换了一批又一批,出来的时候都是面色凝重。 老皇帝自从上次被绑架的事情之后身体就一直忽好忽坏的,这次怕是真的着急了,才会在大殿上晕了过去。 外边的雨下了整整一天,宫墙外的积水高的都能没了人的小腿。 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早就吵够了,此刻谁都不搭理谁,萧锦宴则是从最开始就没有说过话,安静的让人有些害怕。 李金羽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跪在大殿外的丫鬟婆子们有几个晕倒被抬走,不一会就换了新的人过来。 “皇帝醒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众人都安静的不愿意再多说一句话的时候,忽然从太宁殿里传来了老太监的声音。 大火 听到这声音,本来沉默的萧锦宴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进了房间了。 李金羽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 众人很快一股脑的涌进了大殿里,本来打的可怕的房间此刻竟然也满当当的让人有些错不开身子。 萧锦宴跪在皇帝身边,他眨巴了两下眼睛,站在他身边的李金羽看到了他眼角的泪水。 “老七,西边边关的事情你派人过去,戎边不能丢啊!”皇帝看到萧锦宴之后,只是颤颤巍巍的说了这句话之后,便又沉沉的昏了过去。 李金羽站在一旁,偷偷的观察着皇帝的脸庞,在确定皇帝只是普通的气血攻心之后,这才松了口气。 站在人群之外的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人虽然是不同的阵营,可是从如今的情势看来,皇帝似乎对他们两个并没有那么在意。 “怎么皇帝又昏过去了?”太皇太后开口喊到。 太医慌忙从外边挤了进来,在一番查看后,太医笑了笑,开了口:“放心吧太皇太后,皇帝只是睡过去了,没什么事情的。” “找些金银花给皇帝泡水喝,还有,让厨房做些梨水端过来,等皇帝 醒过来的时候喝。”就在太医准备离开的时候,李金羽忽然开了口。 众人这才想起来李金羽会医术,萧锦宴挑了挑眉,抬起头看着李金羽愣了一下。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李金羽的身上,李金羽深吸了一口气,她俯下身,手指在老皇帝的手腕处按压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说道:“皇帝这是急火攻心了,多吃些下火的东西就好,还有,最近最好是不要做一些让皇帝生气的事情。”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谁让你出现在这里的?”人群中有跟着皇子们过来的大臣们,在听到李金羽的话之后,顿时有些不满的开了口。 李金羽侧过头瞥了那人一眼,她目光里是明显的不耐烦:“您懂医术?” “我自然是不懂的,不过你一个妇道人家……”那大臣没想到李金羽竟然会怼回来,他抿了抿唇,抬手指着李金羽准备破口大骂。 “闭嘴,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没规矩!七皇妃是我带过来的,你若是不满意,冲我来!”太皇太后忽然就站了起来,她不耐烦的看着说话的大臣。 大臣看到太皇太后站起身来,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悻悻的瞪了李金 羽一眼,随后便走到了人群之外。 “按七皇妃刚刚说的去做。”太皇太后又开了口。 李金羽没想到太皇太后竟然会听自己的,她愣了一下,有些惊讶的看了太皇太后一眼。 太皇太后没有说什么,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在李金羽的身上,李金羽的事情她在回来的路上就听说了,能救了天下苍生的人她自然是相信的。 窗外的雨忽然就停了,屋檐处的水滴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让人有些心烦意乱,萧锦宴的手指有些发冷,他用力的拽着李金羽的胳膊,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一点力量。 大殿里的人已经离开的七七八八了,外边跪着的丫鬟婆子们也都散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留下几个公主皇子在这里陪着皇帝,李金羽也就跟着留了下来。 直到傍晚,太皇太后才从房里传出话来,说是让各位皇子公主们离开,因为皇帝病倒,李金羽也跟着萧锦宴回了皇子府。 接下来的几天,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的争斗已经放在了明面上,朝廷大臣们纷纷站队,不过因为萧锦宴的原因,支持萧楚河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 西边边关的事情萧锦宴想了半天,最终 还是派了宰相之子去,毕竟他刚刚打了胜仗,而此时,整个朝廷里都没有几个拿的出手的人物。 冷颜听说自己的哥哥又一次被派到边关打仗,哭哭啼啼的在房间里闹腾了一晚上,可是在宰相之子出征的那天,她还是哄着眼眶去送了行。 宰相之子离开的那天晚上,户部尚书去见了皇帝,他出来之后第二天,皇帝宣布再立太子。 废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只是笑了笑,不管是谁当上太子之位,与他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皇帝宣布立太子之位的第二天晚上,户部尚书的家起了大火。 李金羽在皇子府上都能感觉到那火的炙热,橘红色的火焰将天空都照的发亮。 大火燃了一天一夜才停了下来,等停下来的之后,众人在灰烬里找到了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已经死了,他整个人被烧成了黑漆漆的一团,看起来甚是可怕,他的手指还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因为大火的原因,也只剩下了一个棍子。 李金羽在火停那日让包子带着自己去了那里一趟,往日里精致的院子此刻早就没了形状,让人唏嘘不已。 “户部尚书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忽然起火? 那日才刚刚下了大雨,绝对不会是天告导致的。”晚上萧锦宴回来的时候,李金羽缠着他询问道。 萧锦宴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整个人靠在李金羽的肩膀处。 李金羽见状也不再多问什么,她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萧锦宴的肩膀。 “是萧楚南找人做的,户部尚书是五皇子那边的人,上次他去宫中觐见之后皇帝便准备立太子,萧楚南害怕户部尚书再说什么不该说的,索性就派人放了大火,一了百了。” 良久,就在李金羽准备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的时候,萧锦宴忽然就开了口,他的声音压的很低,让人有种心疼的感觉。 户部尚书是个很好的人,对待所有人都温温柔柔的,李金羽曾经和他说过一次话,是个谈吐均为上品的人。 “对了,我的人在火堆里找到了这个,应该是当时发生了打斗,放火的人不小心落下的,你看看。”萧锦宴安静了一会,忽然,他坐起身来,从衣服里摸索出一块小布料递给了李金羽。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坐直身子从萧锦宴的手里接过了布料,她趁着烛光低头看了一眼:“这不是……” 冷家失势 “对,和当初杀害你母亲的那个人身上的图标一样。”萧锦宴点了点头,当时他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也很是惊讶,所以他将这东西留了下来。 李金羽看到这个标志之后眼眶就红了,自己母亲过世时的场景她还记得,鲜血那样肆意的染红了地面,而那些杀人的人没有一点愧疚,他们露出来的眼睛里充满了冷漠。 “那些人确定是萧楚南的人?”李金羽眉头紧蹙,她看着萧锦宴开口问道。 萧锦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虽然知道是萧楚南的人,但是并没有直接证据,若是想要靠这个让萧楚南倒下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明白他们不可能通过这一件事情让萧楚南倒下,接下来他们还需要更多的调查。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先休息吧。”萧锦宴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宽厚的手掌落在李金羽的头上,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 四周越发的静谧,如今已经快要步入夏天,窗外的动物们也开始争先恐后的吵闹。 李金羽躺在萧锦宴的怀中,萧锦宴许是因为累了,所以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李金羽却因为 那个标记一夜无眠。 “醒了?”早晨天刚亮没一会,萧锦宴就醒过来了,他侧过头想要寻找李金羽,却惊讶的发现李金羽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窗边看书了。 听到萧锦宴的声音,李金羽才从自己的世界里回过神来,她身子猛地一颤,好一会才扭过头来冲着萧锦宴笑了笑:“嗯,醒了。” “过来再陪我一会。”在看到李金羽眼底的乌青时,萧锦宴就知道她昨天晚上没有睡觉,他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李金羽抿了抿唇,外边的天空刚刚亮了起来,太阳还没有出来,窗外的风夹杂着露水和青草的味道一起钻进她的鼻腔中,她缩了缩身子,犹豫了一下还是窜到了萧锦宴身边。 萧锦宴身上有种很强大的力量,让惴惴不安的李金羽冷静了不少,不一会,她竟然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李金羽是被窗外的吵闹声给叫起来的。 “包子,包子!”李金羽侧过头看了看窗外。 “七皇妃,在呢!”包子一路小跑的进来了,她喘着粗气,显然也是从刚刚那些叽叽喳喳的人群里跑出来的。 李金羽抿了抿唇:“出什么事情了?” “冷家出事了。”包子一边上前帮着李金羽揉了揉太 阳穴,一边低声开口说道。 李金羽听到这话,有些吃惊的瞪大了眼睛:“出事了?” “说是西边边关马上就要战败了,宰相之子冷峻率兵临阵逃脱了,此刻边关节节败退,敌军马上就要杀过来了。”包子俯下身子帮李金羽整理了一下衣服。 “那冷颜呢?”李金羽皱了皱眉头,她身子微微抬起来,整个人眼睛滴溜溜的朝着窗户外边看过去。 包子摇了摇头:“冷颜姑娘听说这个事情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宰相现在已经被老皇帝关进了地牢里。” “萧锦宴呢?接下来去边关的事情是不是又让他去安排了?”李金羽眯着眼睛开口问道。 如今西边战事告急,怕是那两个人一定会逞强上阵的,至于萧锦宴,萧楚河定会拽着他一起的。 包子还没来得及摇头,老管家就从外边跑了进来:“皇妃,七殿下说他要去边关了,让您好好在家中待着,等他凯旋。” “我不要,我要一起去!”李金羽听到这话有些着急了。 在现代,她听过多少关于丈夫战死沙场的事情,萧锦宴不是将军,对打仗也没有什么研究,若是在战场上出了事情,她可接受不了。 “皇妃,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上战 场的。”老管家听到李金羽的话着实愣了一下,他抬起头,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李金羽,随后才开了口说道。 李金羽摆了摆手,她从旁边穿好了鞋子,然后扭过头一边吩咐包子帮自己准备行李,一边扭头就准备出房间。 老管家看到李金羽的动作,才明白她不是在开玩笑:“皇妃,万万不可!” “这历史声也没有女子施医术救人的,我不也做成了?”李金羽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老管家,她脚下生风,坐着轿子很快来到了宫门口。 因为李金羽的身份,所以门口的侍卫们也没有过多的为难,更何况七皇子马上就要出征,七皇妃过来看看也不为过。 “皇上,我要陪几位皇子一起去边关!”李金羽进了宫中,她来不及和来往的宫嫔们打招呼,就直直的来到了太宁殿。 太宁殿里几个皇子都在,三个人看到李金羽进来均是大吃一惊,萧锦宴更是着急,他慌忙上前将李金羽拽到自己身边:“父皇,金羽她还小,不懂事。” “我没有不懂事,军队就不需要治病救人的人了吗?西边天干,将士们去了水土不服的话怎么打仗。”李金羽挑了挑眉,她抬起头瞥了萧锦宴一眼,随后才开口问道。 萧锦宴的手指僵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军中有跟随的太医,你一个女人家,不要去了。”皇帝摆了摆手,他身上没有力气,此刻也只能是靠在床头上的东西坐起来。 李金羽没有气馁,她深呼吸了两下,随后又开口道:“军中的太医定不如我好,皇帝,你也知道当初是我救下了这个国家……” 老皇帝听到李金羽的话,眨了眨眼睛,他此刻早就没了什么力气,只见他呆愣了好久,这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若是想去,就要乖乖的跟在老七身后!” “好!”听到老皇帝的应允,李金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慌忙跪下身子行了礼。 “好了好了都走吧。”老皇帝显然是累了,他的眼神变幻莫测,让人猜不透。 一旁的萧楚南和萧楚河听到李金羽要了自己一起去边关,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若是这场仗胜了,皇帝定会夸奖李金羽,可是这样的话,老七身上的势力…… “那儿臣告退。”三个人作了揖,随后相继退了出去。 “三皇子,七皇子,我求你们,求你们救一下我哥哥和我爸爸!”三个人才刚刚出了宫,来到七皇子府,冷颜就哭哭啼啼的就跑了过来。 暗杀 “救人?”萧楚南皱了皱眉头,他低下头,如看蝼蚁一般看着冷颜。 冷颜的眼睛都哭肿了,她跪在地上,手指拽着萧楚南的衣角。 萧楚南看了看萧锦宴,眉头一皱,不耐烦的一脚将冷颜踹开:“你和我说什么?” “可是,可是……”冷颜没想到萧楚南会是这般模样,她摔坐在地上,甚至连哭声都发不出来了。 李金羽低头瞥了一眼冷颜,宰相帮着萧楚南做了多少事情,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这般的回报,不知道他在牢狱中看到这一幕,是不是也会后悔当年的选择。 萧楚河也跟着瞥了一眼冷颜,不过他心里更多的是,如何让冷颜吐出关于萧楚南做过的那些肮脏的事情。 “来人,带冷颜姑娘回房间!”李金羽终究是不忍心,她叹了口气,随手指了一个下人,吩咐她带着冷颜离开。 冷颜此刻已经看清楚了萧楚南的真实面目,她抿了抿唇,眼睛眨了眨,最后还是任由下人将自己搀扶着离开了。 西方战事吃紧,几个人也不多停留,他们在前厅商量好作战计划,便纷纷回家去收拾行李,几个人约定,傍晚出发。 李金羽也不愿意听他们多说,索性去了冷颜的房间陪着冷颜。 冷颜 此刻哭哭啼啼的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李金羽也不逼迫她,她站在她的对面,低头咋弄着自己身上的流苏。 “你不问我什么吗?”感觉到李金羽的不作为,冷颜也有些吃惊,她抬起头,疑惑的开口问道。 李金羽摇了摇头,她侧过头看着窗外满天的红霞,犹豫了一会才开了口:“我问你你会告诉我吗?更何况,你现在只要一开口,怕是我们两个人都走不出这个房间。” “你是说?”冷颜也恢复了冷静,她抬起头看了看屋子里的窗户,犹豫了一下,这才吃惊的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眉头一挑,凑近冷颜的耳侧开了口:“今晚,你跟着宁欢出来,切记,不得惊动任何人。” “今晚,你们不都离开了吗?”冷颜不敢大声说话,她嘴巴张了张,凑在李金羽耳边轻声问道。 “你放心,萧楚南不会放过你的,我们一离开,就会有人过来取你性命的,你能做的,只能是听我的话。”李金羽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她神色清冷,看起来全然没有往日的欢脱模样。 冷颜自然是知道李金羽说的话是真的,她眨了眨眼睛,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皇妃,七殿下说在前厅等着您 ,若是您准备好了,就出发了。”墨时风过来敲的门,他的声音刻意的放轻柔了一些,仿佛是害怕吓到房间里的两个人。 李金羽来不及多说什么,眼看着晚霞蔓延了整个天空,云竟然也跟着乌泱泱的压了过来,李金羽知道,若是再不出发,一会雷阵雨就要跟过来了。 “走吧。”李金羽最后看了冷颜一眼,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墨时风看到李金羽的模样,愣了一会,这才从自己身后拿出来一件披风:“皇妃,外边不比家中,您穿上这个披风,能挡一些风雨。” 李金羽听到这话,犹豫了一下,这才伸出手接过墨时风手里的披风:“谢谢啦。” “弟妹怎么这么慢,若是不想去就不必逞强,老七我们会好好看着的,放心好了。”萧楚南看着李金羽走过来,开口调侃道,他唇角微勾,显然是在看李金羽的笑话。 萧锦宴不悦的瞥了萧楚南一眼,他眸色阴冷,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李金羽撇了撇嘴,小跑两步在三个人面前站定:“走吧。” 既然是上战场,自然是没有轿子坐的,李金羽也不能例外,好在她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学习过骑马,所以此刻翻身上马也没有体现出生疏的模 样。 “皇妃,一路顺风。”包子和红缨两个人早就哭的不成样子,看到李金羽上了马,两个人才哭哭啼啼的嘱咐道。 李金羽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什么。 萧楚南看着李金羽毫不畏惧的模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几个人和送行的人说了几句话,便一起上了路。 一行人很快就出了城,果然,他们离开没一会,天空就下起了大雨。 冷颜坐在房间里,她没有点蜡烛,整个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她在等,等那个刺杀她的人出现。 不一会,就在外边的雨下到最大的时候,窗户处忽然刺进来一把剑,直直的冲着冷颜的脸过去。 冷颜没有躲闪,她闭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对方没想到冷颜一动不动的呆在那里,他愣了一下,手中的剑也跟着迟疑了一秒。 宁欢躲在黑暗里看着对方将剑插进冷颜的身体里,她眯了眯眼睛,眉头一皱,冲着窗外喊了一声:“有刺客!” 大概是没想到屋子里还有人,黑衣人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想要找出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可是无奈房间里太暗,宁欢的呼吸声也被雷声掩盖住了。 “老大……”黑衣人看了看窗外,抬手碰了碰最前面 的男人。 窗外已经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黑衣人顾不得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他用力的将件往冷颜的胸口处插了几下,在确保冷颜没有呼吸之后,他扭头从窗户处跳了出去。 “冷颜姑娘?”在黑衣人离开后,宁欢忽然上前拍了拍冷颜的脸颊。 冷颜身体这才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睁开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宁欢。 “好了,跟我走。”宁欢来不及多说什么,她伸手从冷颜的胸口处掏出来早就放进去的猪肉扔在一旁,随后她拽着冷颜,从刚刚黑衣人逃跑的地方跳了出去。 “七皇妃,人我带来了。”宁欢再出现的时候,李金羽他们已经在客栈住下了。 “嗯。”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一边指了指旁边的衣服,示意冷颜穿上,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窗户都关了起来。 宁欢点了点头,她随手将冷颜扔在地上,又和李金羽说了几句话,随后便转身离开回到了萧锦宴那边。 冷颜此刻已经心如死灰,她坐在地上呆愣着不肯动弹,李金羽也不着急,她灭了蜡烛,低声嘱咐着:“那边是侍从的衣服,你换上,之后跟在墨时风身边,对了,还有一张面皮也是给你的,带上,千万不要让萧楚南发现。” 冷颜留下 “你不问我什么吗?”冷颜听完李金羽的吩咐,她并没有动手,而是侧过头看着李金羽询问道。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看着窗外沉默着不说话。 冷颜等了一会也没有等到答案,她撇了撇嘴,犹豫还一下还是换好了衣服和人皮面具。 “关押你父亲的牢头我已经打点过了,但是因为皇帝执意要宰相大人的命,所以我也没有办法把他救出来,至于你哥哥,他应该是永远不会回来了。”李金羽忽然开了口,她声音轻柔,在黑暗里显得有些空灵。 冷颜眨了眨眼睛,她没有说话,她清楚,这已经是他们一家最好的结局。 “还有,把你知道的关于萧楚南的事情都告诉我,然后我放你一条生路。”李金羽背对着冷颜,她的眼睛看着窗外。 冷颜皱了皱眉头,她顺着李金羽的目光看过去,可是外边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一点光亮。 “我在想事情。”李金羽察觉到冷颜的动作,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开口解释了一句。 冷颜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她从衣服里掏出来几张纸条放在桌子上:“送我去横州。” “东西给我之后,我让宁欢送你过去。”李金羽点了点头,算是应允下来她的要求。 冷颜不 再说话,她一下子从万众瞩目的公主沦落到今日的丧家之犬,她还没有适应自己的身份。 李金羽也不说话,她的头靠着窗户,任由风抚过她的脸庞。 萧锦宴中途来过一趟,看到冷颜之后,他也是眯了眯眼睛,但也没有多问。 李金羽也不过多解释,她软绵绵的靠在窗户边,一双猫眼在此刻越发的明亮。 “我先去和五哥他们一起商量从什么地方进攻了,你早点休息,就不要等我了。”萧锦宴出门的时候冲着李金羽说道。 李金羽嗯了一声,就在萧锦宴一只脚已经踏出门的时候,她忽然站起身,孩子气的抱住了萧锦宴的腰:“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只是过去商量一些事情,你不要太担心。”萧锦宴听到李金羽的话,唇角蓦的绽开一丝笑容,他宠溺的摸了摸李金羽的头发,刻意的放低了声音说道。 李金羽这才闷闷的嗯了一声,她踮起脚尖,在萧锦宴的唇角吻了一下,这才后退一步放萧锦宴离开。 “你们平时就这样吗?”在萧锦宴离开之后,冷颜忽然就开了口。 那样的萧锦宴她从来就没有见过,她自小,父亲就告诉她,她以后是要给萧楚南做正妃的,那时候她不喜欢萧 楚南,总觉得萧楚南这个人心机深沉。 可是长大后,她确实也没有嫁给萧楚南,而是被萧楚南当作棋子一般放在了萧锦宴身边。 她在父亲那里是一颗完完全全可以算计的棋子,没想到在萧楚南那里,她甚至都算不上一颗棋子。 “嗯,平日里就这样。”李金羽没有看冷颜,她又回到了自己刚刚坐着的地方发呆。 冷颜嘟了嘟嘴,心里还有些羡慕,李金羽这样潇洒的人生,若是可以的话,她也想这么活一次。 “不睡觉吗?”冷颜又开了口,她的声音里带着脆弱。 李金羽眉头一挑,扭过头来看着冷颜笑了笑:“你累了就睡吧,明天早点起,侍从们起的早,你若是迟到了就不好混进去了。” “我跟在墨时风身边?”冷颜点了点头,她掀开被子缩了进去。 “对。”李金羽看着她点了点头。 冷颜看到李金羽并没有反对自己的举动,所以我就安安心心的睡了过去。 后半夜,窗外的寒气加重,屋子里竟然也多了些冷意,李金羽看了看天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冷颜,起来了,以后你就叫安梦。” “安梦?”冷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她刚刚并没有睡着,毕竟她一闭上眼睛,就仿 佛能看到她父亲被抓进大牢的模样。 李金羽点了点头:“安梦安梦,以后啊,你要安定下来,做个好梦。” 冷颜愣了一下,她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撇了撇嘴,可是倒也没有反对安梦的名字。 窗外很快就响起来侍从起床的声音,冷颜也不再多停留,她将自己的头发扎成男子的发髻,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因为人皮面具实在是逼真,她混进队伍里吃过饭操练过之后,还是没有发现队伍多了一个人。 李金羽也没有什么睡意,她犹豫了一下,索性跟着冷颜来到了操练场。 墨时风正在训练别人,看到李金羽的到来,他很快就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给了旁人,然后一路小跑来到了李金羽身边:“皇妃。” “嗯,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的。”李金羽看到墨时风放下了一众人跑过来,她眉头一挑,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墨时风摆了摆手。 墨时风倒是一屁股坐在了李金羽身旁,他顺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李金羽身上:“皇妃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墨时风身上的味道四面八方的传过来,李金羽愣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披风。 “你们两个在 做什么?”身后忽然响起萧锦宴的声音。 萧锦宴应该是刚刚和萧楚南他们两个人讨论好一会的路线,此刻他的眼睛通红,声音也带了沙哑,听起来没有了平日的动听。 李金羽被萧锦宴的声音吓的声音一哆嗦,由于衣服只是虚虚的披在李金羽的身上,所以此刻衣服很轻易的落在了地上。 墨时风愣了一下,他眼底闪过一丝难过,随后又很快恢复了平常:“七殿下,天气太冷,属下害怕七皇妃生病。” 萧锦宴没有回答他的话,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墨时风,眼睛里隐藏着不满。 墨时风低着头不说话。 “你怎么过来了?”李金羽觉得气氛越来越僵,心里也紧张起来,如今不是闹别扭发时候,墨时风和萧锦宴两个人可是相辅相成的。 “我去你房里没人,就想着找一找你,还有,一会就动身,你也知道时间紧急,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休息好了再出发。”萧锦宴开了口,他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墨时风,示意他离李金羽远一点。 李金羽对于两个人的小动作一概不知,此刻的她只有担心萧锦宴的身体这样能不能吃的消。 “弟妹起的可真早。”萧楚南的声音也在几个人不远处的地方响了起来。 萧锦宴受伤 “不早,比不过你们这些一晚上没有睡觉的。”李金羽朝着萧楚南的方向笑了笑。 萧楚南撇了撇嘴,不耐烦的看了李金羽一眼:“我去休息了,一会见。” 李金羽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话。 眼看着萧楚南离开了,李金羽才将自己衣服里的小纸条偷偷递给了萧锦宴:“这是冷颜给的。” “冷颜给的?”萧锦宴呢喃了一句,他眉头一挑,伸手将李金羽递过来的纸条打开来。 纸条上居然写着萧楚南做的各种肮脏之事,贿赂回扣她还真是一样不少。 “冷颜还有事情没有说,若是现在放她离开有点太早了。”李金羽舔了一下自己的下唇,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是真的好看。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十分信任李金羽做出来的判断,这一次也不例外。 很快天空就蒙蒙的亮了起来,李金羽眨了眨眼睛,有些疲倦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了,该走了。” 墨时风此刻也从远处跑过来:“殿下,都已经准备好了。” “好,我们从东边走,绕过前边的山就快要到边关了。”萧锦宴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 清晨的湿气重,饶是这种干旱的地区也多了一点的湿度,李金羽站在萧锦宴身边, 昏昏沉沉的打着瞌睡。 萧锦宴侧过头看着李金羽的模样发笑,墨时风也跟着偷偷的看了一眼。 “你们两个走啦!”萧楚南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 李金羽这才醒了过来,她的目光在萧楚南的身上略过,随后落在了不远处的地面上。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之后,一行人开始准备上山,这山没什么人,此刻已经是荒草丛生,而且这地方过于偏僻,以至于他们走了好久都没有看到一个人。 “小心!七殿下小心!”几个人正有些,忽然墨时风一声大喊,让两个人都反应过来。 萧锦宴抬起头看了看墨时风说的东西,没想到两块巨大的石头从山上滚了下来。 伴随着巨石一起下来的,竟然还有看似没有章法的短箭。 “小心!”李金羽还没有反应过来,萧锦宴已经伸手将李金羽拽到了自己的马匹上。 墨时风晚了一步的手此刻在空中悬空了几秒,随后他才悻悻的的收回了手。 李金羽不会武功,在犹豫了好半天之后,李金羽还是决定将自己完完全全的缩在萧锦宴的怀里,毕竟这个时候不添乱已经是她最大的贡献了。 “啊!”就在李金羽想着的时候,忽然有一支短箭直直的射进了萧锦宴的胸口 处。 温热的鲜血猛地喷射在李金羽的脸上,李金羽愣了一下,这才有些害怕的惊呼了一声。 偏偏短箭在落在萧锦宴身上的那一刻,石块和短箭就一起停了下来。 李金羽见状心里也猜出来了,她冷哼一声,果然,这次袭击是专门针对萧锦宴的。 “快点,快点帮我包扎。”萧锦宴看着李金羽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不说话,他眸色一深,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 此刻萧锦宴的嘴唇已经开始发白了,他的手指颤颤巍巍的,说话也越来越不利索。 李金羽这才回过神来,她犹豫了一下,最后伸出手来擦了擦自己的眼泪,随后从自己的包裹里拿出来了止血药。 可是马背上毕竟不是治疗的地方,李金羽又不敢用力的将短箭拔出来,她迟疑了好一会,决定找个平地为萧锦宴治病。 军队很快就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萧楚南看到萧锦宴受伤,脸上的笑容都收不起来了,他独自一个人躲在不远处,整个人的背影都充斥着意气风发。 李金羽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好在萧楚河正打算过来,他伸出手将萧锦宴拽到自己的怀中:“弟妹,这件事情我去查,你放心,不会让萧锦宴白受伤的。” 李金羽点了 点头,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此刻她的一颗心都落在萧锦宴的身上,所以此刻对于萧楚河的话也没有放在心上。 因为这件事情,原定打算翻过山的计划被打破,山中没有客栈,一行人索性找了个山洞打算过夜。 山里的天气一到晚上就冷了起来,虽然山洞里边点了火,可是此刻潮湿和冷意一起钻进人的骨子里,让人有些不舒服。 “萧锦宴?萧锦宴?”李金羽却感觉到萧锦宴发烧,她有些着急的拍打了萧锦宴两下,随后才带着哭腔抬起了头,“你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伤口有点疼,你让我睡一会,我马上就醒过来好不好?”萧锦宴半睁着眼睛小声嘟囔着。 可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实在是太烫,以至于李金羽都乱了手脚。 “随行的太医身上有至宝丹。”还是墨时风突然出现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李金羽听到至宝丹三个字之后眼睛都亮了起来,她眉头一挑,慌忙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过来治病的太医。 “好了,别担心了皇妃,殿下不会出事的。”墨时风开口说道,他的手臂微微抬起,在李金羽的背上停留了几分,最后还是没有落下来。 李金羽则是忙着观察萧锦宴的情况,所以对 于墨时风的小动作并没有注意。 倒是队伍中的冷颜注意到了,她眉头一挑,心里有些吃惊墨时风的举动。 萧锦宴是深夜醒过来的,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抓了兔子正在烤着吃,李金羽没有心情吃饭,可是偏偏墨时风不允许,所以她只能抱着半个兔子腿坐在萧锦宴的床边。 “李金羽,水……”萧锦宴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只觉得自己的嗓子干的发疼,于是他伸手拽了拽李金羽的胳膊,挣扎着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醒了!”听到萧锦宴的声音,李金羽好不容易来的困意此刻全部消散,她眉头一挑,猛地坐起身来看着萧锦宴。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抬起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水壶,示意李金羽将水壶地给自己。 李金羽这才反应过来,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委屈的点了点头,随后她来到水壶旁边,将水壶递给了萧锦宴。 萧锦宴仰着头喝了好几口水才停下来,他随手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目光在山洞外边停留了一下:“我这是怎么了?” “七弟你刚刚受伤了,现在刚刚醒过来,身体怎么样,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萧楚河听到这边的动静,他慌忙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一旁,扭过头看着萧锦宴开口问道。 警告 “还好。”萧锦宴摆了摆手,他挣扎着试图坐起身来,可是无奈伤口实在是太疼,让他不得不放弃坐起来的想法。 “七弟你躺着就好,放心,我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了,有些人跑不掉的。”萧楚河最后一句话刻意的提高了音调。 萧楚南坐在一旁撇了撇嘴,显然没有把萧楚河的话放在心上。 萧锦宴摇了摇头,他半靠在墙壁上,一双眼睛也不如平日里的清亮。 李金羽看着心疼,她眨了眨眼睛,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叹了口气。 “没事了没事了。”感觉到身边人的恐慌,萧锦宴慌忙扭过头去低声安慰道。 李金羽吸了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萧楚河看到两个人恩爱的模样,唇角也含了笑意,他冲着萧锦宴挑了挑眉,眼睛里满是戏谑。 “七弟,你这身体可还好?若是不行的话,我就派人送你回去,前方战事吃紧,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了。”萧楚南忽然走了过来,他目光落在萧锦宴的伤口处,眸子里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李金羽皱了皱眉,刚刚萧楚南的幸灾乐祸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冷哼了一声,说话也不怎么客气:“你若是着急,就自己一个人先走。” “ 弟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这是为了天下苍生着想,七弟的身体固然重要,可是前方的战士们命就不重要了吗?”萧楚南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偏偏这话说的还一点问题都没有,李金羽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是狠狠的瞪了萧楚南一眼。 萧楚南撇了撇嘴,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 冷颜此刻混在侍从的队伍里,看着萧楚南的模样,心里的恨意越发的增多,她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的收紧,一双眼睛也通红通红的。 “喂,你没事吧?”冷颜旁边的男生开了口,他不解的瞥了一眼冷颜。 冷颜摇了摇头,为了不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冷颜这几日都没怎么说话,此刻忽然被人搭讪,她第一反应竟然是后退了一步。 说话的男生看到冷颜惊诧的模样,心里更是觉得不对劲,不过这里的侍从每个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冷颜不说,他也没有多问。 “五皇子,您的手下说是从山上抓来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山洞中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忽然有人开口打破了这种紧张感。 萧楚河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的人进来。 那人很快就走了进来,他的手中还拽着一个黑衣人:“五殿下。” “凌风,这人从什么地 方抓过来的?”萧楚河眉头一挑,看着进来的人开口问道。 李金羽也跟着抬起头来,她看着凌风,这人的脸上带了半张面具,不过露出来的那张脸倒是好看。 “五殿下,这人是在不远处的树上发现的,他似乎在监视着我们这边的动静。”凌风跪在地上,他露出来的那只眼睛里我没有什么情绪。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被抓的黑衣人。 黑衣人此刻被凌风压在了地上,他的头却倔强的不肯低下,他看着萧锦宴,眼睛里有种狠历的恨意。 “你认识我们?”凌风的话音刚刚落地,李金羽忽然开口说道。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听到李金羽的声音愣了一下,他抬头瞥了一眼李金羽,眉头紧蹙:“不认识。” 黑衣人的声带许是一早就被人伤到了,此刻他说话的声音很是沙哑,让人听起来有些不舒服。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来到黑衣人面前,俯身,手指挑起黑衣人的下巴:“你认识我们。” “不认识。”黑衣人侧过头,他躲开李金羽的目光。 李金羽却不依不饶的又一次开了口:“你认识我们,你恨萧锦宴。” “我不认识!”黑衣人还是不肯看李金羽,他低着头,又一次 开口强调道。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的手指用力,强迫黑衣人看向自己:“你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伤害他!” “我没有。”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他后背用力,竟然躲开了凌风的控制。 凌风眸色一冷,他正准备上前抓住黑衣人的胳膊,没想到墨时风从侍从的队伍里跑了出来。 他一脚踹在了黑衣人的膝盖处,在意识到黑衣人想要抓住李金羽当人质的时候,墨时风飞快的将李金羽护在了自己的怀中。 萧楚南全程站在一旁看热闹,此刻看到黑衣人马上就要被制服,他眉头一挑,手指微微动了动。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支短箭插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黑衣人的鲜血喷涌而出,在场的几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沾了一点鲜血。 李金羽更是愣在了原地,她看着自己衣摆处的鲜血,心里的恶心不断的涌了上来。 黑衣人的眼睛还瞪的老大,手指也弯曲着想要抓住什么。 李金羽此刻害怕的身子不断颤抖,她来到这个世界,也见过几次死人,可是像这样直接的死在自己面前的还是头一个。 “萧楚南!”李金羽此刻也顾不得其它了,她扭过头,看着萧楚南红了眼睛。 没有别人,只可能是 萧楚南动手的,他不想让萧楚河胜利,就必须除掉萧锦宴,刚刚的情况,若是她没有跟过来,怕是萧锦宴早就命丧当场了。 萧楚南看到李金羽红着眼眶喊自己的名字,心里也有些害怕,他后退了一步,有些不解的挑了挑眉:“弟妹,你这是做什么?我知道你担心七弟,但是也不能乱咬人吧!” “萧楚南,这件事情你不知道吗?这人是你的人吧,你看那……”李金羽此刻也发现了黑衣人露出来的脚踝处的纹身,她眉头一挑,想要开口质问。 “金羽,过来。”偏偏萧锦宴忽然开了口,他低声唤了李金羽的名字,声音里带着警告。 李金羽听到萧锦宴的声音,她身体僵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揉了揉眼睛,侧过头回到了萧锦宴的身边。 “三哥,是金羽无礼,还望三哥不要放在心上。”萧锦宴挣扎着坐起身来,他冲着萧楚南的方向勉强笑了笑。 萧楚南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李金羽的身上略过,一双眼睛里得意都要溢出来一般:“不碍事的,弟妹着急也是应该的。” “不过弟妹,我劝你还是要谨言慎行,不然哪天死的你都不知道。”萧楚南冷笑一声,忽然看着李金羽开了口。 战场 “不劳三哥费心。”李金羽冷哼一声,没好气的开口说道。 萧楚南也不生气,他笑了笑,侧过头嘱咐了萧锦宴几句,就扭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萧锦宴的原因队伍一直没有走太多的路,后来萧楚南等不了,就自己一个人带了一队人马离开了。 等萧锦宴和萧楚河两个人到达边关的驻地时,萧楚南早就在那里了。 边关的老百姓因为战争的原因,此刻都是穷困潦倒的模样,李金羽看着心疼,于是派了墨时风晚上的时候偷偷给难民们送些吃食。 这件事情最终还是被萧楚南知道了,萧楚南当天晚上就发了很大的脾气,并且勒令管粮草的人不能将粮草随意给他人。 李金羽心里不舒服,本想着找萧锦宴诉苦,可是这次萧锦宴也没有站在她这边。 “金羽,我们粮草并不充足,若是将士们吃不饱,还怎么去上战场!”看着李金羽的模样,萧锦宴叹了口气,他凑到李金羽面前开口解释道。 李金羽其实很快也就想明白了,她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你胸口处的伤怎么样了?” “无妨,明日就要上战场了,你乖乖在军营中等我归来。”萧锦宴一边摸着李 金羽的长发,一边低声开了口。 李金羽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明天就是他们三个人上战场的日子,时间过的可真快,她还以为还有几日呢。 “别担心。”萧锦宴看着李金羽双目空洞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着急,他坐直身子安慰着李金羽。 李金羽点了点头:“我在这里等着你。” 当天晚上,萧锦宴便和萧楚河,萧楚南三个人在营帐里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几个人就率领着军队攻打进了敌军的驻地。 大概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这般突然的袭击,对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次交战他们这边竟然压了对方一头。 接下来便是连着几天几夜的争斗,李金羽每天坐在营帐中,看着外边的太阳升起又落下,一批批的将士们倒下去,又有一批将士被送上战场。 墨时风是第三天晚上回来的,彼时他脸上满是鲜血,看到李金羽后愣了一下,才沙哑着声音喊了一声:“七皇妃。” 李金羽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刷一下就落了下来,她颤抖着手扭过头看着墨时风,声音也哆哆嗦嗦的不成样子:“你怎么回来了?” “七殿下说让我告诉您,前方一切顺利,您不要担心。”墨时 风顺手从旁边拿了水扑在脸上,冰凉的水驱散了一点热气,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入夏了。 李金羽慌忙点了点头,她吸了吸鼻子,心里暗暗感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爱哭了。 “七皇妃,您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先走。”墨时风看着李金羽哄着眼眶呆愣的模样,心里也十分心疼,他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强迫自己不要对李金羽有过多的感情。 李金羽摇了摇头,可是下一秒她又扭身朝着营帐的方向跑去,就在墨时风准备离开的时候了,她忽然从营帐中拿了几块点心跑出来:“你吃点东西再走,这里离打仗的地方还有一段路程呢,你这个样子怕是没来得及吃东西。” 说罢,李金羽慌忙将自己手中的点心塞到了墨时风的手中,她的手指冰凉,触碰到墨时风温热的手掌,让墨时风愣了一下。 李金羽却没有在意这些,她一边催促墨时风快点吃下,一边叮嘱墨时风要时刻小心。 墨时风点着头,可是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李金羽手指的冰凉触感。 这次一共打了七天,许是因为三位皇子都出现在战场上,将士们也有了作战的勇气,所以最后竟然险胜了。 李金羽坐在 营帐中,听着宁欢和自己报告前方的形势,萧锦宴的伤口又一次撕裂,萧楚河在萧锦宴的帮助下拿下了对方首领的头颅,萧楚南代表皇帝和对方谈判,竟然也让对方同意了那么多不平等的条约。 “锦宴,三殿下,五殿下,恭喜。”萧锦宴他们几个人回来的时候,李金羽站在门口正等着他们看到几个人回来,李金羽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许是因为打了胜仗,萧楚南心情大好,看到李金羽也没有冷嘲热讽,而是点了点头应下了她的话。 “回来了,回来了。”倒是萧锦宴,看到李金羽眼泪肆意的模样,手忙脚乱的帮着她擦眼泪。 因为打了胜仗,所以军中紧张的气氛忽然活跃了起来,当天晚上,萧楚南提议,整个军营中的人一时吃了庆功饭。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浩浩荡荡的准备回朝中汇报。 偏偏这个时候萧锦宴胸口的伤复发,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便决定休息一天再走。 经过商议,萧楚南和萧楚河也同意了下来。 他们留下了冷颜和其他几个侍从,还有就是萧锦宴自己的人。 没了萧楚南,冷颜也松了口气,当天晚上,她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和盘托出,李金 羽听完之后心里更是惊讶,她没想到,萧楚南为了能坐上皇位竟然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要离开了。”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冷颜忽然说了这样的话。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眯了眯眼睛,有些不解的开了口:“你离开?去什么地方?” “我不想回去了,如今你们要的东西我都给你们了,你们就当我死了吧。”冷颜抿了抿唇,经过这段时间,她已经从当初的张扬跋扈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她抬起头,透过门缝看着外边。 李金羽沉默着不说话,放冷颜自己一个人在这样苍凉的边关,她实在是心里不放心,她本想着回到京城,给冷颜找个普通人家嫁了的。 “好,我让墨时风给你准备盘缠,你以后自己一个人了,万事都要小心。”李金羽还没有想清楚,萧锦宴倒是先开了口,他声音低沉,在这样的环境里越发的好听。 李金羽和冷颜都有些吃惊的看了萧锦宴一眼。 萧锦宴忽然就勾了勾唇角,他伸出手揉了下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你想走,我自然是不留你,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你这留在这里了,怕是日后就再也见不到宰相大人和你哥哥了。” 吃醋 “不见了。”冷颜摇了摇头,她的声音里多了丝沧桑。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万事小心。 第二日一早,李金羽和萧锦宴准备离开的时候,冷颜早就消失不见了,她留下了一封信,大概说了关于萧楚南的一些事情,还有就是很感谢他们两个。 李金羽将信件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原来在他们没有看见的地方,萧楚南伤害过那么多的人。 回去的路上李金羽没怎么说话,因为萧锦宴的身体原因,墨时风找了辆马车,这样速度也快了些,终于在快到京城的时候追赶上了萧楚南和萧楚河一行人。 “哥哥,你们回来了!”他们到达京城的时候了已经是傍晚了,天空被晚霞染的通红,萧锦绣站在城墙上,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心里的欢喜也忍不住的溢了出来。 “嗯,回来了。”萧锦宴看着扑进自己怀里的萧锦绣,心里也放松了下来,他唇角微勾,一双鹰眸也染了些温柔。 李金羽站在一旁不说话,这几日边关的生活让她变得有些粗糙,她站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竟然多了些刚毅。 “嫂嫂。 ”萧锦绣看着李金羽的样子,有些心疼的拽住了她的手。 李金羽伸手拍了拍萧锦绣的肩膀,示意她不必担心。 老皇帝今天破天荒的也出来了,大概是因为身体还不怎么舒服,所以他并没有从城墙上走下来,而是等着几个人上去说了话。 李金羽全程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她跟在萧锦宴身后,看着这京城中的繁华盛世,心里颇不是滋味。 晚上自然是例行公事的庆功宴,整个朝廷的官员们都来了,宰相也已经换了人,大概是站在萧锦宴这边的,所以对萧楚南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言语。 吃饭的时候萧锦绣嚷着要坐在李金羽身边,李金羽也没有拒绝,两个人索性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皇帝依旧是说着客套的话,李金羽坐在下面,筷子戳了戳自己面前的饭菜,心里有些烦闷。 大臣们开始觥筹交错,夫人们也说着着不着调的八卦,大概是知道这次李金羽是作为英雄回来的,李秋雨过来敬了杯酒也就离开了。 宴会到中途,李金羽总觉得心中烦闷不适,她侧过头小声的和萧锦绣说了一声,随后便偷偷从旁侧的门溜了出去。 “七皇妃,怎么出来了?”李金羽没想到自己走了没几 步就看到了墨时风。 此刻墨时风靠在长廊的柱子上,他低着头,身上还穿着回来的时候穿的那套衣服。 李金羽愣了一下,这才在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出来走走,里边有些闷。” “嗯。”墨时风没有多说什么,他还是靠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李金羽。 李金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墨时风,她抿了抿唇,试探的开口问道:“喝酒了?” “回皇妃,没有,那种场合我一个暗卫怎么可能上场,只不过是忽然放松下来,有些不适应罢了。”墨时风撇了撇嘴,他侧过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明亮,而后又低下头盯着地面不说话。 李金羽此刻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讪笑了两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四周忽然就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丫鬟婆子们忙着去准备宴会的东西,这长廊处竟然没有什么人过来,李金羽和墨时风两个人安安静静的站着不说话,没想到气氛竟然莫名的融洽了起来。 “七皇妃,你不要多想,每个地方的人有每个地方的活法,边关的人民也有自己的快乐,京城的繁华不一定适合所有人的。”安静了好久,墨时风忽然轻声开了口。 李金羽怔愣了一下,才反 应过来墨时风说的是什么,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有些惊讶墨时风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李金羽还没来的说话,忽然萧锦宴的声音传了过来。 李金羽挑了挑眉,她侧过头冲着墨时风点了点头,随后才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萧锦宴身边:“屋子里有些闷,出来走走,就碰到时风了。” “嗯哼?”萧锦宴显然是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撇了撇嘴,目光在墨时风身上停留下来。 李金羽却闻到萧锦宴身上的酒味,她捏了捏自己的鼻子,拽着萧锦宴的胳膊开口说道:“喝多了?” “嗯,喝多了。”萧锦宴的目光从墨时风身上挪开,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弯下身子来靠在了李金羽的肩膀处。 李金羽被萧锦宴突如其来的亲昵弄的有些不知所措,她站在原地,手指用力的拽住了萧锦宴的手。 “七殿下,七皇妃,属下先告退了。”墨时风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的受伤,很快,他低下头,将自己所有的情绪如数收藏起来。 萧锦宴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一会回去来我书房一趟。” “是。”墨时风点了点头。 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墨时 风也不好再多待下去,他匆匆的和萧锦宴、李金羽行了礼,随后纵身一跃,消失在了茫茫的黑暗中。 “七殿下,七皇妃。”脚步声不断的靠近,原来是太皇太后身边的梦秋。 李金羽弯了弯腰算是行了礼,此刻的萧锦宴也恢复了平常清冷的模样,他朝着梦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七皇妃,太皇太后有请。”梦秋看着李金羽开了口。 “太祖母找她做什么?”因为害怕李金羽受欺负,萧锦宴开了口,他眉眼间有些明显的不悦。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来拽了拽萧锦宴的衣袖,示意他不要担心。 偏偏萧锦宴此刻孩子气犯了,他伸手拽住李金羽的手臂,一副不配合的模样:“不去,你告诉太祖母,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李金羽今天才回来,身体不舒服。” “怎么,如今我这个老婆子都不能见见你这正妃了?”三个人正僵持着,忽然太皇太后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 李金羽愣了一下,萧锦宴却没有松开李金羽的手臂,他眉头一挑,转过身看着太皇太后的方向撇了撇嘴,有些不高兴的开了口:“太祖母,我们才刚刚回来,就算是为难我们也要给我们一个休息的时间啊!” 认可 “谁说我要为难你了,我找金羽有事聊。”太皇太后瞥了一眼萧锦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萧锦宴还想说什么,李金羽却摆了摆手,她细心的发现太皇太后对自己的称呼发生了改变。 感觉到李金羽的动作,萧锦宴皱了皱眉头,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开了手。 李金羽伸手拍了拍萧锦宴的胳膊,这才跟在太皇太后身边离开。 “金羽,过几日我就要离开了。”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太皇太后忽然停了下来,她挥了挥手示意梦秋离两个人远一点。 李金羽听到这话挑了挑眉,她看向太皇太后,有些不解。 太皇太后才回来没多久,此时又正是皇帝身子重病的时候,现在走是不是有些…… “我在宫中没有作用,皇帝的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去寺庙帮着祈福。”太皇太后笑着摇了摇头。 “那……”李金羽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她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这朝中如今混乱不堪,老三和老五两个人忙着抢夺太子之位,只有老七还是个明事理的人,以后的这蓬莱国的日子可是要靠你们夫妻二人了。” “靠我们?”李金羽没想 到前段时间对自己还万分不满意的太皇太后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抿了抿唇,手指指了指自己。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你和老七都是聪明人,如今老七和老五一条心,日后若是老三登上皇位,那老七定不会有好日子的,所以这个你收好。” 李金羽还没反应过来,太皇太后已经往她的手里塞了一块牌子。 “这是?”李金羽皱了皱眉头,她有些不解的低头看了一眼,可是无奈这里实在是太黑,她也只能隐隐约约的看出来一个免字。 “是个免死金牌。”太皇太后拍了拍李金羽的手。 远处有脚步声传来,太皇太后来不及说什么,她朝着李金羽眨了眨眼睛,示意李金羽收好。 此时的李金羽不知道这块免死金牌在日后帮了她多大的忙,此刻她只觉得这不过是块普通的牌子,并没有放在心上。 “太皇太后,七皇妃。”来人是个小丫鬟。 “好了,你先走吧。”太皇太后朝着小丫鬟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小丫鬟哆哆嗦嗦的行了礼,扭头一路小跑离开了长廊。 可是李金羽没有看到,在他们转过身朝着萧锦宴的方向走的时候,太皇太后朝着梦秋使了眼神。 那小丫鬟 自然是留不得的,这块地方不可能会有人出现,这小丫鬟跌跌撞撞的出来,怕是帮什么人偷听他们谈话呢,所以这人是留不得了。 李金羽对于这些事情一概不知,她跟着太皇太后回到了萧锦宴站的地方,由着太皇太后将自己交到萧锦宴的手上。 他们回去的时候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了,萧楚河和萧楚南两个人还在斗酒,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好在是他们身边的下人还算懂事,得了皇帝的应允之后,就动手将两个人拽离了大殿。 众人也纷纷散去,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也行了礼,回了七皇子府。 此刻的七皇子府门口已经站了一排的丫鬟下人们,看到两个人出现在路口,大家纷纷跪了下来:“恭喜七皇子,七皇妃。” 李金羽本来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此刻听到马车外边的动静,她身体猛地一哆嗦,眼睛也睁开了:“到了吗?” “嗯,走吧,下去看看。”萧锦宴跳下马车,他站在下边,朝着李金羽伸出了手。 李金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看起来清醒了一点,随后她才搭上萧锦宴的手,从马车上走了下去。 包子和红缨两个人站在最前边,看到李金羽出现,包子的 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她吸着鼻子,话还没说泪就落了下来。 一旁的红缨虽然看起来淡定,可是哆嗦的手却出卖了她。 “好了,我没事,你们这是做什么。”李金羽撇了撇嘴,她伸手拍了拍红缨的肩膀,又拿了帕子帮包子擦了擦眼泪,随后才跟在萧锦宴身后给跪在地上的下人们发了赏钱。 大家领了钱,又说了些恭维的话,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李金羽便将众人遣了去。 萧锦宴找墨时风还有事情,所以两个人一起去了书房,李金羽带着包子和红缨两个人回了房间。 第二天,李金羽醒来的时候就听包子说墨时风被萧锦宴分配去管理廷尉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可能就见不到墨时风了。 “为什么不能见到了,他以后不回来了吗?”李金羽对于廷尉并不熟悉,萧锦宴也不喜欢和她说这些事情。 包子叹了口气,她从旁边的衣服架子上拿了长衫披在李金羽的身上:“廷尉是在暗中调查的,墨总管若是去了,自然不可能再回府上来了。” 李金羽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眯了眯眼睛,萧锦宴从来没有说过想要让墨时风离开,如今这般突然,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陪我 去找萧锦宴。”李金羽顾不得其它,她慌忙将衣服随意的穿好,而后就快步朝着萧锦宴的书房跑去。 萧锦宴才刚回来,看到李金羽这样跑过来,心里也猜出来她过来做什么。 “为什么安排时风去管理廷尉?”李金羽着急的开了口,她喘着粗气,头发因为跑步咋有些凌乱了。 萧锦宴听到这话,脸上更是难看,他冷哼了一声,眼睛里满是不悦:“为什么不能送他过去?” “只是你从来没有说过,所以……”李金羽抿了抿唇,也意识到自己这样有些不合适,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萧锦宴,大脑开始飞快的组织语言。 “哥哥,哥哥,你为什么送墨时风离开啊!廷尉那边又不缺人!”萧锦宴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萧锦绣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萧锦宴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他的目光绕过李金羽,说话被语气也越发的不善:“怎么了,难道我让墨时风去管理廷尉不可以吗?” “哥,那个,墨时风跟在你身边不是挺好的嘛,你干嘛要送他走呢,廷尉那边不安全,墨时风好久做这些事情了,这么突然的过去,会不会……”萧锦绣越说越着急,说到最后眼泪竟然都要落下来了。 留下墨时风 “时风,我没想到这么多人替你求情。”萧锦宴皱着眉头朝着身后开了口。 墨时风忽然从窗户里跳了进来,他抬头看了看李金羽和萧锦绣,眨了眨眼睛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七殿下,我……” “我没有责怪你,你跪下来做什么。”萧锦宴眉头挑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墨时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倒是没有怪罪墨时风的意思,他能感觉得出来墨时风对李金羽的喜欢,虽然他知道墨时风不会因为对李金羽的感情而伤害自己,可是说到底他还是有些吃醋了。 “属下一会就启程离开。”墨时风自然知道萧锦宴是因为什么让自己离开的,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随后铿锵有力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没想到墨时风会是这样的反应,她抿了抿唇,站在一旁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倒是萧锦绣眼泪落得更厉害,她扑上去一把将墨时风的袖子拽在自己手里,而后她抬起头看着萧锦宴开了口:“哥,你若是执意让墨时风离开,那我就……我就……” 萧锦绣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威胁萧锦宴的东西,她嘟着嘴红着眼眶跪在墨时风身边,攥着墨时风衣袖的手越发的 用力。 李金羽看着萧锦绣的手,眯了眯眼睛,她抬头和萧锦宴对视了一眼,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 墨时风也没有想到萧锦绣会这样,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香气传到墨时风的鼻腔里,萧锦绣那双保养得当的手此刻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袖,他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也可以感受到她手指的温暖。 “公主,你不必担心,属下在廷尉待过好长时间的,即使现在过去也不会有问题的。”墨时风呆愣了好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墨时风向来不近女色,他认为女人是天生就麻烦的东西,所以如今萧锦绣的亲近让他不胜惶恐。 萧锦宴却挑了挑眉,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调侃的开了口:“锦绣,你一个公主怎么能这么随便的就跪下来呢?快起来,让时风收拾收拾上路。” “我不要,你要是让他走,你就是在逼我!”萧锦绣听到墨时风要离开心里更是紧张,她挺直脊背,看着萧锦宴着急的说道。 “我逼你?逼你做什么?我又没有让你走。”萧锦宴偏偏不放过萧锦绣,他低下头看着萧锦绣调侃的开口问道。 萧锦绣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是她的脸却是越来越红。 “好了,墨 时风你先出去,我有事情和锦绣说。”李金羽看着萧锦绣急得快要哭了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她娇嗔的瞥了萧锦宴一眼,随后才冲着墨时风开口说道。 墨时风点了点头,他冲着几个人行了礼,就扭头打算出去。 “对了,先不要走了,廷尉那边我再安排其他人过去,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眼看着墨时风就要离开,萧锦宴忽然开口吩咐道。 萧锦绣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她唇角绽开一抹笑意,说话的声音也清脆了不少:“哥你真好。” “好了时风你先出去。”萧锦宴没有搭理萧锦绣的讨好,他摆了摆手示意墨时风离开。 墨时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萧锦宴竟然会让自己留下来,一时间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你想走?”萧锦宴看着墨时风怔愣的模样,心下觉得有趣,他抿了抿唇,看着墨时风开口打趣道。 萧锦绣听到这话,脸色一下子变了,她不高兴的皱着眉,还没等墨时风回答,她就飞快的跑到墨时风身边用力的将墨时风推了出去:“你去忙去忙,不要老在这里。” 说完这话,萧锦绣一边将房间门关了起来,一边扭头和萧锦宴开口说道:“他想留下 来的。” “锦绣,你长大了,过两年也该嫁人了,或许你有什么喜欢的人吗?”看着墨时风离开了,萧锦宴也不再装严肃的模样,他懒散的向后一靠,整个人完完全全的靠在了椅子上。 一旁的李金羽踹了他两下,看到他丝毫不改的模样,也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我有喜欢的人。”萧锦绣以为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个人打算让自己联姻,所以她有些着急的开口说道,许是因为着急,她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一丝的尖锐。 李金羽侧过头看了看门外的方向,她唇角一勾,顺手将萧锦绣拽到自己身边:“锦绣真是大孩子了,不过这个人我们认识吗?” “嫂嫂,你问这些做什么,我们两个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又不喜欢我。”萧锦绣顺着李金羽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 此刻墨时风正站在'院子里帮一个小丫鬟整理东西,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墨时风的脸上竟然还出现了一点笑容。 墨时风往日都是不苟言笑的,和朋友尚是如此更别说那些小丫鬟婆子们,他一向不和他们交流的。 “哦?你告诉我,我没准会帮你追到手呢。”李金羽眨了眨眼睛,看着萧锦绣开口说道。 萧锦绣抿了抿唇 ,似乎是在犹豫什么,良久,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脚,还是没有说出来。 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已经知道萧锦绣喜欢的人是墨时风,此刻也不过是在逗她,看到她不愿意说出来,李金羽侧过头瞥了一眼萧锦宴,然后冲着他摇了摇头。 萧锦宴也没有再多问,他站起身来,伸手在萧锦绣的肩膀上拍了拍:“锦绣,你确定你喜欢他吗?确定不是因为心血来潮?” “嗯,我确定。”萧锦绣这句话回答的倒是很快,她唇角微勾,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萧锦宴见状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萧锦绣也不说话,她低着头拨弄着桌子上的杯子,眼睛却还时不时的看着窗外墨时风的方向。 “好了,回宫吧,你今天跑出来父皇知道吗?”萧锦宴看了看天色,然后才开口问道。 萧锦绣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她忙着向萧锦宴求情让墨时风留下来,哪还顾得上和皇帝说。 萧锦宴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心里感慨了一句当年他将宫中出入的牌子送给萧锦绣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时风,送公主回宫。”萧锦宴拍了拍萧锦绣的脑袋,然后冲着门口的方向唤了一句。 宴会 “我,我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听到墨时风的名字,萧锦绣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手指不禁攥了起来。 萧锦宴摇了摇头,坚持要墨时风将萧锦绣送回宫中,一方面他想给两个人创造机会,一方面萧楚南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他害怕萧楚南不择手段去伤害萧锦绣。 看到萧锦宴固执的模样,萧锦绣也不再多说什么,她点了点头,又冲着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个人福了福身子,这才跟在墨时风身后出了门。 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李金羽松了口气,她唇角一勾,伸手戳了下萧锦宴的胸口:“说吧,为什么要突然将墨时风送走。” “我哪有突然,这不是廷尉那边需要人嘛!”萧锦宴有些心虚的讪笑了两声,他伸手将李金羽拽到自己怀里,有些贪婪的嗅着李金羽发丝的味道。 李金羽有些不好意思,她张了张嘴,想问的问题最终还是落回了肚子里。 “还不是因为他粘在你身边。”就在李金羽打算放弃得到答案的时候,萧锦宴忽然低声嘟囔了一句。 萧锦宴这话说的声音小,整个人也是委委屈屈的。 李金羽却是觉得搞笑,她叹了口 气,有些无奈的拍了拍萧锦宴的额头:“我怎么可能和墨时风有点什么关系呢!” “我这不是……不舒服嘛,正好廷尉那边需要个人过去,我才决定让时风过去的。”萧锦宴手指摸着李金羽的头发,然后才开口解释道。 李金羽有些敷衍的点了点头,可是心里还是觉得萧锦宴像个小孩子一样。 “七殿下,皇帝说今晚要在宫中设宴,为太皇太后送行。”两个人正说这话,忽然下人敲门走了进来,皇帝身边的看太监朝着两个人弯了弯腰,随后也不等着两个人反应就开了口。 “有劳公公了。”萧锦宴一边吩咐下人给公公打赏,一边作揖回了礼。 看到下人给自己塞过来的银子,老太监的脸色一下子好了起来,他冲着萧锦宴谄媚的笑一笑。 萧锦宴也跟着应和道,两个人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关于皇帝的事情,老太监才不依不舍的离开了。 晚上,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准时出现在了大殿里。 李金羽今天穿了白粉色的齐胸襦裙,衬得她看起来乖巧了不少,萧锦宴为了搭配李金羽的衣服,也从往日黑漆漆的长衫换成了月牙白的长袍。 “姐姐今天看起来好生漂亮。 ”李秋雨一看到李金羽就凑了过来,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青绿色的长裙,开口说道。 李金羽此刻才没有心情和李秋雨说这些事情,她不耐烦的眯了眯眼睛,脚下也后退了一步:“有事?” “不过是想和姐姐说说体己的话,姐姐这般防备是做什么?”李秋雨比李金羽低上些许,所以此刻她说话还要仰着头,看起来气势便落了下乘。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的手指碰了碰李秋雨的心脏处:“你扪心自问,我们两个有聊天的必要?自从当初你将我撵出去,我们就没有话可聊了。” “你们两个人说什么呢?看起来倒是高兴。”萧楚南此刻也出现了,他怀里搂着琉璃,看起来颇有一番春风得意的样子。 李金羽有些头疼的揉了下太阳穴:“三皇子。” “三哥。”萧锦宴也跟着低了低头,他的眼神早就变成了平日里的清冷,此刻看到萧楚南后,连身上的气势都冷了下来。 李秋雨站在一旁笑了笑,既然萧楚南来了,她自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是乖乖的站在一旁伏低做小。 琉璃瞥了一眼李秋雨,心里也感慨她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本事。 眼看着三个人之间的 气氛紧张了起来,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好在太皇太后从外边走了进来,大家呼啦啦的跪了一片,李金羽心中松了口气,她朝旁边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和萧楚南几个人远一点。 “好了,大家都起来吧,今晚就是普通的家庭聚会,大家不要绷着。”太皇太后抬了抬手,示意大家都起来。 众人都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李金羽眨了眨眼睛,跟在萧锦宴身后找了地方坐了下去。 萧锦绣来的晚,看到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个人眼睛蓦的就亮了起来,她小声和太皇太后道了歉,然后连蹦带跳的来到了萧锦宴身边。 “哥哥嫂子。”萧锦绣嘴角噙着笑意,她习惯性的抱住李金羽的胳膊,然后才开口说了话。 李金羽伸出手帮萧锦绣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又吩咐包子拿了手帕过来帮萧锦绣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各位,今日皇帝身子不适,这宴会就由我代为主持了,各位不要嫌弃我这个老婆子,吃好喝好就行了。”太皇太后看着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她眉头一挑,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开口说道。 在场的几个人纷纷都举起了酒杯,应和着太皇太后的话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老七,听说这次打仗你功劳不小,我走之前啊,一定让皇帝给你个大.大的奖励。”酒过三巡,太皇太后的话也多了起来,她看着萧锦宴,眼角满是笑意。 可是这话说出来却是让在唱的胸人都愣了一下,去边关的有三个人,如今太皇太后独独称赞了萧锦宴,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萧楚南此刻握着酒杯的手都攥紧了。 “太祖母说笑了,五哥可是亲自拿下了对方首领的头颅,三哥凭借着本事让对方的人同意了我们的条约,您若是独独称赞儿臣,那儿臣可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感觉到因为气温的骤然下降,萧锦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含着笑意开口说道。 “老五和老三自然也不错,可是我听随从说,这次你们去,路线都是你定的,而且路上你还受伤了?”太皇太后瞥了一眼座下的萧楚南和萧楚河,有些不屑的皱了皱眉。 她在宫中这么多年,这几个孩子是什么情况她可是清清楚楚,老三野心太重,老五对于天下苍生更是从来不放在心上,她满意的,只有老七。 “不碍事的,不过是些小伤。”萧锦宴摆了摆手,告诉太皇太后自己并无大碍。 调查 “太祖母,七弟受伤的事情可是有些蹊跷,我们本来都抓到刺客了,可是谁知道竟然会突然死了。”萧楚河侧过头看着萧锦宴呆愣了好一会,忽然他猛地站起身来,冲着太皇太后开口说道。 “哦?确有此事?”太皇太后的面色凝重起来,她眯了眯眼睛,盯着萧锦宴开了口。 萧楚南听到这话,也有些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没想到萧楚河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将这些话说出来。 萧锦宴眨了眨眼睛,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萧楚南,随后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脸色更是难看,她眼睛里闪过一丝的冷意:“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人调查清楚的。” “太祖母,七弟的伤并不严重,我也派人调查过那天死的黑衣人,什么线索都没有,就是个普通的村民,我看啊,是五弟想多了。”萧楚南站起身来行了礼,这才开口说道。 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可是看起来也没有将萧楚南的话放在心上。 屋子里的气温忽然就降了下来,李金羽捏了捏手指,她乖乖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吃着面前的东西。 这件事情若是让太皇太后帮忙调查,那怕是很快就能将事情的原委查出来,毕竟这太皇太后平日里最是喜欢萧锦宴。 萧楚南自然也是意 识到这一点了,所以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紧张。 萧楚河见状心里乐开了花,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到萧楚南倒下的那一天。 李秋雨的拳头却是握紧了,她虽然越来越不喜欢萧楚南,可是毕竟萧楚南是自己的夫君,若是萧楚南出了事,她作为侧妃更不会有好日子过。 “好了,这件事情待我调查清楚再说,今天晚上大家吃好喝好就行了。”太皇太后显然是不想再说这些视频,她摆了摆手,示意准备说话的萧楚南闭嘴。 萧楚南本来身子已经抬起来了,可是太皇太后这么一说,他已经到嗓子眼的话被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接下来的宴会越来越无趣,众人小心翼翼的说着些吉祥话,萧楚南和萧楚河两个人笑里藏针的觥筹相错,只有李金羽和萧锦绣两个人低头快快乐乐的讨论着哪道菜好吃。 宴会结束的并不早,太皇太后吩咐了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去调查关于萧锦宴受伤的事情,萧楚南虽然还想说什么,可是太皇太后一边说着身子不舒服,一边快步离开了。 萧楚南无奈,只好恭恭敬敬的将太皇太后送走。 第二天一早,太皇太后就坐着轿撵离开了,她离开的时候,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让人心情有些烦 躁。 李金羽没有去送,她一早起来身子就不舒服,萧锦宴想了想,索性让她自己一个人就在家中,自己去了宫门口。 关于萧锦宴受伤的事情,太皇太后的人调查了好长时间,就在众人都不抱希望的时候,萧楚河忽然带来了一个消息。 这天晚上,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个人刚刚吃过晚饭,萧楚南就带着人过来了。 “五殿下。”李金羽弯了弯身子,在这个地方生活久了,她竟然也习惯了这些繁琐的礼节。 萧楚河敷衍的点了点头,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锦宴,低声开口说道:“七弟,我的人发现老三在和外邦人来往。” “老三本来就擅长与人交往的,这些事情不足为奇。”萧锦宴摆了摆手,他抬头看了一眼准备离开的李金羽,“你留下来吧。” 李金羽听到萧锦宴让自己留下来,心里还有些吃惊,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萧楚河,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萧锦宴旁边的位置。 萧楚河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此刻的萧楚河对萧锦宴还是十分信任的,所以他对李金羽也不怎么防备。 李金羽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乖乖的坐在了萧锦宴旁边的位置上:“五哥你是章利用外邦人的事情做文章?” “萧楚南和外邦人买了一 种蛊,说是能让人神志不清,性情大变,我觉得这件事情一定不简单。”萧楚河点了点头,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怀里摸出来一条蛊虫。 那蛊虫被放在一个石头盒子里,大概是呆的并不舒服,它扭动着身体想要爬出来。 李金羽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她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手指也小心翼翼的探了过去。 “别碰!”眼看着李金羽的手指就要碰到那黑色的蛊虫,萧锦宴眸光一冷,他一边飞快的伸手将李金羽的手指拽到自己身边,一边开口呵斥道。 李金羽有些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在盒子里蠕动的虫子,心里感慨自己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了这种东西。 “萧楚南买这个东西必定是想要给什么人下蛊,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现在他最想控制的,不就是父皇嘛!”萧楚河看着萧锦宴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金羽舔了舔自己的唇角,她犹豫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可是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若是萧楚南没有动手就被我们告诉了皇帝,那样就算是皇帝将东西搜查出来了也只是普通的呵斥几句,若是没有搜查出来那我们可就解释不清了。” “这件事情不能那么草率的决定,我们 得从长计议,不过,我们这还有东西要给你。”萧锦宴眨了眨眼睛,他侧过头看了李金羽一眼,犹豫了一下才从衣服里拿出来了一部分冷颜给他们留下来的东西。 这些都是萧楚南作恶的证据,此刻摆在桌子上,李金羽瞥了一眼,没想到竟然还能看到关于自己母亲死亡的事情。 那日冷颜将东西留下来,李金羽并没有认真看,此刻看到这个证据,她的心里咯噔一下子,手指也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一直以为当初是个意外,没想到竟然是萧楚南吩咐好的,那天那些人的目的竟然是她。 感觉到李金羽的不对劲,萧锦宴眯了眯眼睛,他顺着李金羽的目光看过去,整个人也怔愣了一下:“金羽,这件事情……” “我……”李金羽摇了摇头,她本想说自己没什么事情,可是哪知道自己的喉咙里竟然发不出声音来。 “弟妹,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了,你放心。”萧楚河看着李金羽的模样,他抿了抿唇,开口说道。 “你们有什么计划?”李金羽眨了眨眼睛,让自己湿润的眼眶干下来,她握紧拳头看着萧楚南的方向开口问道。 母亲死的事情让李金羽彻底没有了理智,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她一定不会让萧楚南得偿所愿的! 计划 “我收买了萧楚南的贴身侍卫,他告诉我说这东西是给老七准备的。”萧楚河抬头看了一眼萧锦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本以为这东西是给生病的老皇帝,甚至是给萧楚河的,可是谁知道竟然是给萧锦宴的。 萧锦宴倒是一点都不吃惊,毕竟在萧楚南的眼里,萧楚河压根不是对手,他真正的对手就是自己。 萧楚河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萧锦宴,他抬手敲了敲桌子。 清脆的声音让李金羽和萧锦宴都回过神来,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两个人一起看向了萧楚南。 “那我们就将计就计。”萧楚河笑了笑,说着他就打算将桌子上的盒子打开,让虫子走出来。 李金羽身体一僵,她甚至都来不及思考,就拽着萧锦宴站起身来后退了一步,她眼神一凌,说话的声音也阴沉了起来:“我不同意。” “我同意。”萧锦宴拍了拍李金羽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多说。 李金羽却固执的拽着萧锦宴的胳膊,她才不能让萧锦宴冒险。 “你说我自私也好,说我不为大局考虑也好,但是你的主意我不能同意。”李金羽眼睛盯着自己对面的萧楚河,一字一顿的开口说 道。 本来萧锦宴对皇位也没有兴趣,若不是为了帮助萧楚南,他怎么可能被卷进这种风波中,如今又让萧锦宴为了萧楚河冒险,她作为妻子自然是不愿意的。 “这……”萧楚河抬头瞥了一眼李金羽,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调侃。 李金羽却像一个小刺猬一样,将萧锦宴护在自己身后,她眨了眨自己有些干涩的眼睛,攥着萧锦宴的手也越来越紧。 萧楚河忽然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伸手将蛊虫收回到自己的怀中:“这东西很难弄的,我才舍不得用在老七身上。” “最好是这样。”李金羽咂舌,她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对萧楚河也充满了防备。 萧楚河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唇角噙着笑意:“坐吧,我不会伤害老七的。” “你说就好了,我们不坐。”李金羽此刻也意识到,萧楚南看起来卑鄙无耻,和他一同竞争的萧楚河也从来都不是什么善意的人物。 看到李金羽固执的不肯上前,萧楚河摇了摇头,又开口说道:“我的意思是,让老七装作被下了蛊一样。” “可是我们对这种蛊毒毫无研究,若是装的话,会不会不像啊?”李金羽皱了皱眉头,她 犹豫了一下才将自己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萧楚河抬起头挑了下眉,他唇角一弯,眼里的笑意更是明显:“这些东西我都知道,你们只要听我的就好。” “好。”李金羽听到这话才放松了一点,她眨了眨眼睛,应了一声。 萧锦宴也乐于看到这样的场面,让李金羽担心自己,他都不知道有多开心。 他们几个人商量好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之后,外边的天空忽然就下起了雨,三个人这才狼狈的跑回了走廊,萧锦宴停下来之后就不断吩咐厨房煮姜茶拿毛巾。 李金羽的头发此刻已经全湿了,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萧楚河,心里也多了丝纠结,她想要散开头发,可是萧楚河在旁边,她实在是不好操作。 “放心吧弟妹,你想做什么就做,不要计较其它的。”萧楚河自小就懂得察言观色,所以如今他也很快就感受到了李金羽的窘迫。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侧过头看了一眼长廊外,犹豫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包子站在李金羽身后,帮着李金羽将头发拆开,黑色的长发落下来,衬得李金羽的皮肤越发的白皙。 萧楚河有一瞬间的失神,他盯着李金羽看了一眼,心里忽然闪 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五哥?”萧锦宴眯了眯眼睛,他身子微微动了动,让自己将李金羽挡在自己的身后。 萧楚河这才回过神来,他讪笑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外边的雨哗啦啦的下了半天,三个人躲在长廊里也不说话,李金羽刚开始还觉得尴尬,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她便开始听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五殿下,七殿下,七皇妃。”几个人实在是等不到雨停,李金羽没有办法,便叫包子和红缨两个人去屋子里取伞,可是偏偏这里是后花园,和住宿的地方离了不大不小的一段距离。 “伞呢?”李金羽先是打量了一下包子的头发,确定她没有备淋湿这才松了口气。 包子看着李金羽直勾勾的目光,一时间竟然这觉得有些好笑,她弯了弯唇角,一双手垂在身侧:“伞在这里。” 说着,包子从自己的身后拿出来一把粉红色的油纸伞,伞上的姑娘正笑着看着他们几个。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心里还没有决定要不要用,一旁的萧锦宴早打开伞准备离开了。 “喂,你等等我!”李金羽撇了撇嘴,她来不及做其他,就跌跌撞撞的跟萧锦宴身后。 萧楚河看到两 个人的反应,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他叹了口气,顺手从包子手拿了伞。 外边的雨越下越大,萧楚河有些不好意思在这里待下去,他笑了笑,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我能处理好。”看到萧楚河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处,萧锦宴眨了眨眼睛,抬手指了指萧楚河离开的方向。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我可是医术很不错的。”李金羽调侃了一句,她眉眼如画,如今站在砖红色的房屋下边,当真是别有一番询问。 萧锦宴叹了口气,他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额头:“这件事情不安全,若是老三真的打算对我痛下杀手,他一定会不择手段的,若是你再卷进这件事情里,他怕是会对你下手。” “他当初害死我母亲的时候,我就发誓一定要血刃了幕后之人,如今找到了这个人,我怎么能不参与呢?”李金羽拽着萧锦宴的胳膊晃动了两下,她眼睛亮亮的,脸上布满了祈求的情绪。 萧锦宴吞咽了一下口水,他有些冰凉的手指触碰到李金羽温热的手指,一时间他还有些呆愣。 “我一定要参与你们的计划。”李金羽攥紧了拳头,她抬头看着萧锦宴,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配合 “不行。”萧锦宴眼睛一瞪,说话也带了些凌厉的感觉,他是不愿意让李金羽参加这些事情的,这实在是太危险了。 李金羽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抬头看着萧锦宴:“我想去。” “金羽,这不是儿戏,你应该知道卷进来有多危险,我不想让你在危险中生活。”萧锦宴苦口婆心的冲着李金羽说道,他眼睛里的担心和焦急也是真的。 李金羽舔了舔唇角,她迎上萧锦宴的目光,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只是固执的看着萧锦宴。 她不是不听话,也知道萧锦宴是为了自己好,可是她实在是太想要参与这件事情了,她的母亲就那样惨死,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罪犯从自己手中逃过去。 “我会处理的。”萧锦宴摸了摸李金羽的头发,他也坚持自己的想法。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锦宴,我一定要去。”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就紧张起来,萧锦宴低头死死的盯着李金羽,偏偏李金羽也不示弱。 “做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最终还是萧锦宴败下阵来,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天空忽然就放晴了,雨水顺着房檐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天色也跟着亮了起来。 李金羽勾了勾唇角 ,她伸手环抱住萧锦宴的腰身,撒娇般的在他怀中蹭了蹭:“嗯,听你的。” 萧锦宴眸色加深,他眯着眼睛,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李金羽安全。 可是还没等萧锦宴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萧楚南就带着蛊虫出现在了七皇子府。 “七弟。”萧楚南呼唤萧锦宴的声音都温柔了不少,大概是因为他对萧锦宴是有怜惜之意的,所以此刻看向萧锦宴的目光也多了一点温柔。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在萧楚南的身上扫视了一番,随后他眨了眨眼睛,伸出手去眼看着就要碰到萧楚南。 萧楚南不知道萧锦宴这是做什么,他猛地后退一步,却不曾想后边是台阶,他差一点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七弟这是做什么?”萧楚南站稳身子后,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口说道,他眼睛瞪大,手指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口。 “三殿下,你怎么过来了?”李金羽端着糕点从后院走了出来,在看到萧楚南后,她眉头一挑,语气略显吃惊的开口问道。 本来萧楚南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老皇帝前几日萧锦宴去辅助编纂官去修书的,可是萧楚南却站出来说自己愿意去,老皇帝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一番犹豫之后就派了 萧楚南过去。 此刻萧楚南应该在城南修书,出现在七皇子府当真是有些奇怪了。 “弟妹?”萧楚南唇角一勾,他侧过头瞥了一眼李金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要不要和我和老七坐一会?” “好。”李金羽也不扭捏,她点了点头,随手将自己手中的糕点放在自己身后的丫鬟手上,一边还吩咐她将糕点给墨时风,让墨时风再送给萧锦绣。 丫鬟领了命就快步离开了,李金羽跟在萧锦宴和萧楚南身后,三个人一起进了书房。 萧楚南和萧锦宴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好说的,萧楚南这次过来也是带了目的的,所以在寒暄了三四句之后,萧楚南手指微动,趁着两个人不注意,将蛊虫扔到了萧锦宴和李金羽的脚下。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的脚微微缩了缩,一双眼睛不经意的瞥过地面上蠕动的黑色虫子,萧楚南实在是太心急了,否则以他的手段,当上太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萧锦宴自然是看到了萧楚南的一系列小动作,他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脚下却是一动未动。 眼看着蛊虫就要窜到萧锦宴的身上,李金羽忽然站起身来挡在了萧楚南的面前:“三殿下,喝水。” 滚烫的水从壶中被倒出来,氤氲 的雾气夹杂着茶水的香气一起涌了出来,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唇角含笑的看着萧楚南。 萧楚南本以为李金羽发现了什么,可是当他抬头看向李金羽的眼睛时,却没有找到一点破绽。 “好,那就谢过弟妹了。”萧楚南眯了眯眼睛,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他的头微微偏了一点,企图越过李金羽看到萧锦宴。 李金羽倒也不多待,她倒完水后身子后撤,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萧楚南装作若无其事的看了一眼地面,在看到地上黑色的蛊虫此刻已经爬到萧锦宴的衣服里后,他松了口气,可是他不知道,在刚刚李金羽倒水的时候,萧锦宴已经将蛊虫换成了普通的虫子。 “三,二,一。”过了大概半柱香的时间,萧楚南忽然低声呢喃了一句。 李金羽抬头看了一眼萧锦宴,她眨了眨眼睛,眉头一皱,声音忽然就颤抖起来:“锦宴,你怎么了?” 在场的下人连带着萧楚南的目光因为李金羽的声音齐刷刷发落在了萧锦宴的身上,萧锦宴的脸此刻已经变的煞白,他捂着自己的脖子,仿佛是呼吸不畅的模样。 李金羽慌忙上前,可是她还没来的里说话,她也表现出了身体不舒服的模样。 “ 我要当太子!放我出去!”萧锦宴趁着众人不注意,手指用力的掐住自己的大腿。 李金羽却是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咬着下唇,眼泪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萧楚南坐在两个人对面,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个人的模样。 “皇妃,七殿下,你们怎么了?”因为这件事情李金羽谁都没有告诉,所以此刻包子并不知道两个人是演的,她着急的汗水从鬓角不断的落下来,她甚至顾不得什么礼数,就飞快的跑到萧锦宴和李金羽身边开口问道。 李金羽看着包子焦急的脸庞,心里暗暗说了句对不起。 红缨倒是看出来不对劲了,可是她并不知道李金羽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包子装作焦急的模样开口说着。 “叫太医,叫太医,三殿下,你帮我们主子叫一下太医吧!”包子实在是无计可施,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这才扭过头跪在萧楚南面前狠狠的磕了一个头。 她这一下用了力气,暗红色从她的皮下蔓延开来,眼看着她的额头上就多了一抹红色。 李金羽看在心里心疼,可是装作神志不清的模样坐在地上。 “皇上驾到!”就在屋子里一片闹剧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老太监的声音。 胡言乱语 “父皇。”萧楚南眉头一挑,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萧锦宴,眼底的笑意更甚。 萧锦宴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不着调的话,李金羽一边口吐白沫一边感慨萧锦宴的演技好。 “这是怎么了?”皇帝进门就冲着萧锦宴走过去。 萧锦宴看到皇帝过来,他眼睛一翻,用力的甩开了老皇帝的手。 老皇帝本来身子就不舒服,此刻被萧锦宴这么一摔,整个人身体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摔坐到地上。 “父皇,小心!”萧楚南喊了一声,他的位置离皇帝只有几步远,可是他说话的同时却没有动脚,此刻他巴不得借萧锦宴的手让老皇帝出点问题,这样的话倒是一举两得。 萧楚河不屑的撇了撇嘴,他三步并作两步的拽住了老皇帝的胳膊,这样才让老皇帝没有受伤。 李金羽坐在地上,眼睛偷偷的看着萧楚南的动作,心里止不住的恶心。 萧楚南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出现的萧楚河,有些不满意的撇了撇嘴,不过想到萧锦宴的模样,萧楚南还是笑意盛满了眼睛。 窗外的风忽然就刮了进来,今年夏天的天气当真是阴晴不定,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外边忽然就乌云密布了。 李金羽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抬 起眼皮从窗户处看了一眼窗外,心里忽然有些紧张。 “父皇,老七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直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刚刚他甚至还说自己想要做太子!”萧楚河有些不耐烦的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看向萧锦宴的目光也有些不有片就。 “老七想要做太子?”老皇帝眯着眼睛看了看蜷缩在一旁的萧锦宴。 萧锦宴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一双眼睛黑亮黑亮的看了看周围。 老皇帝冷哼一声,他不满意的瞥了一眼旁边的萧楚南:“若是老七想要坐上太子之位就好了,若是老七想当太子,你们几个人哪还有争夺太子之位的事。” “我……”萧楚南听到这话,原本还带下笑容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他侧过头狠狠的瞪了萧锦宴一眼。 萧锦宴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心里暗暗抱怨了一句,皇帝这句话当真是让人多想。 果然,一旁的萧楚河也冷了脸,他的目光在萧锦宴身上停留了一下,一双眼睛里竟然起了杀机。 “父皇!三哥他,三哥他放任外邦烧了城东百姓的房子!”萧锦宴来不及多想,他狠狠的咬了自己一下,强迫自己眼睛里含了泪水,他跪在地上,开口喊到。 就在老皇帝发愣的时候,萧锦宴又 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他快步走到萧楚南身边,手指用力攥住了萧楚南的衣领:“三哥,三哥你怎么能和外邦人私通呢!” “这是怎么回事?”老皇帝听闻萧锦宴的话,脸色更是阴沉,他抬起头,看着萧楚南开口逼问道。 萧楚南脸刷一下子变得煞白,他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锦宴,垂在身侧的手指止不住的攥紧了几分。 萧锦宴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萧楚南越听脸色越白,直到最后他身子猛的抖动了一下,整个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萧楚河此刻早就没有了刚刚对萧锦宴的不满,他搓了搓自己的手指,眼睛看着萧锦宴和李金羽满意的点了点头。 李金羽此刻也慢慢的站起身来,她哆哆嗦嗦的挪到萧锦宴身边,也跟着絮絮叨叨的说起萧楚南做过的事情。 老皇帝越听脸色越难看,直到他听说萧楚南克扣军中粮草的时候,整个人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就降了下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萧楚南,随后扭过头冲着身后的老太监开口说道:“去,给我查!” 听到这话,萧楚南知道自己接下来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他彻彻底底的摔在地上一言不发。 萧锦宴和李金羽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完以 后,两个人齐刷刷的一起闭上了眼睛。 萧楚河慌忙吩咐了身边人将两个人送到房间,并且贴心的派自己带过来的太医认真诊治。 “太医,老七和七皇妃这是怎么了?”眼看着太医进进出出好几次,老皇帝抿了抿唇,有些焦急的开口问道。 在老皇帝心目中,他只有一个能上的了台面的儿子,所以此刻萧锦宴出了事情,他自然是心里又气又急的。 萧楚河站在一旁看着老皇帝的动作,心里有一丝丝的嫉妒生出来,他舌头抵住牙齿,有些不满意的瞥了一眼屋子里的萧锦宴。 “回皇上,七皇子和七皇妃这是中了蛊毒,不过好在不严重,臣已经帮忙解了,接下来就看两位的恢复情况了。”太医提着医箱,跪在地上冲着皇帝开口说道。 皇帝听到这话,又想到萧锦宴刚刚说的萧楚南和外邦人有联系,心里也大概猜出来这一场闹剧是什么意思。 “回宫。”皇帝揉了揉太阳穴,在知道萧锦宴没什么事情之后,他的神情明显轻松了不少,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不少。 一众人慌忙跪下来恭送皇帝,至于萧楚南,此刻早就被老太监拽着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借口养病,对外界 所有人都避而不见,甚至是萧锦绣都被拒之门外。 好在几天之后,皇帝查明萧楚南所犯的罪。 那天萧锦宴并没有去上朝,事情的经过还是萧楚河告诉他的。 萧楚河说,那日皇帝怒不可遏,在朝堂上就夺了萧楚南的官帽同时吩咐下人将萧楚南打入天牢,永世不得出来。 萧楚南一党的人也不敢说什么,整个朝堂的人就这样看着萧楚南就那样没有尊严的被拽了出去。 此事之后,皇帝的身体更是不舒服,萧锦宴时不时的进宫和老皇帝聊聊天,李金羽则是在医馆忙着治病救人,生活倒也平淡。 直到半个月后,老皇帝忽然宣布了太子的人选,毫无疑问的是萧楚河。 至此,萧楚河意气风发,和人说话的声音都嘹亮的不少,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股子神气。 李金羽却有些看不惯萧楚河这般模样,她躲在家里,偶尔偷偷的和包子吐槽着萧楚河这个人的势利。 “七殿下,三皇子的那些党羽有一部分归到了五皇子那边,可是他们最近好像一直在五皇子面前说您的坏话,您看要不要处理一下?”这天,萧锦宴刚刚回家,墨时风忽然从暗处走了出来,在确保周围安全后,他低声冲着萧锦宴开口问道。 警告他 “不必,这种事情防不胜防,我和老五走到今天这一步倒也在我的预料之内。”萧锦宴摆了摆手,他叹了口气,虽说这些事情已经在他的预料之内,可是他此刻还是有些心痛。 墨时风看着萧锦宴的模样也不再说话,他弯了弯腰,很快又消失不见了。 “五殿下,若是您不快点处理了七殿下,这太子之位怕是坐不牢啊!”兵部侍郎此刻正站在萧楚河身边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兵部侍郎之前是萧楚南的人,如今因为萧楚南倒台,他在朝中开始被萧楚河的人不断的排挤,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是过来讨好萧楚河。 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谁不知道皇帝最是喜欢萧锦宴,大家害怕萧锦宴若是哪天想明白了,想要当上太子之位,他们还要去巴结另外一个,索性大家商量了一番,决定借着萧楚河的手处理了萧锦宴。 这是今天第五个和自己说萧锦宴不安全的人了,萧楚河在心里默默的吐槽了一句,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强忍着让自己的不耐烦看起来没有那么明显。 兵部侍郎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关于留下萧锦宴的坏处,萧楚河抿了抿唇,眼睛看着窗外,心里早就飘到了不知道什么 地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萧楚河刚开始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说的人越来越多,他也开始在心中怀疑起萧锦宴来。 刚好这天是老皇帝一个月一次的聚会,萧锦宴带着李金羽出现在宴会上,萧楚河眯着眼睛盯着两个人观察了好一会,这才上前去和两个人打了招呼:“七弟,弟妹。” “太子。”李金羽弯了弯身子。 周围举杯推盏的众人忽然都心照不宣的看了过来,谁都知道萧锦宴和萧楚河两个人之!间略微尴尬的事情,一时间众人都屏住了呼吸不说话。 “七弟,真是好久不见了,自从我入住东宫后,我那皇子府里也渐渐空了下来,你不是最喜欢我书房里的那幅画,趁这个机会刚好送于你。”萧楚河冲着萧锦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李金羽抿了抿唇,萧楚河这明显是在警告萧锦宴。 萧锦宴自然也听出来萧楚河的言外之意,他眯着眼睛,手指不断的收紧,最终,他还是笑了笑,大方的收下了萧楚河的东西。 萧楚河看到萧锦宴点了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他伸手拍了拍萧锦宴的肩膀,唇角一勾,扭头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宴会枯燥无聊,大概是知道萧楚河对萧锦宴起了 戒备心,所以今日也没有什么人来和萧锦宴说话的。 李金羽倒也乐的自在,她软绵绵的靠在萧锦宴的怀中,那些筷子戳了戳自己面前的坚果,一脸撒娇的看着萧锦宴。 萧锦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一边伸手揉了揉李金羽的头发,一边拿起坚果帮着李金羽收拾好放在她面前。 “呦,这不是七殿下和七皇妃嘛,怎么两个人在这里藏着了,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人没有来呢。”李秋雨尖锐刺耳的声音猛地在两个人得头顶想起来。 李金羽不耐烦的撇了撇嘴,她伸手拿了一把坚果抛到自己嘴里,随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抬头看了李秋雨一眼:“有事?” 因为萧楚南的倒台,李秋雨此刻也成了丧家之犬,若不是因为李文才拼了命的保住她,她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李秋雨看起来有些憔悴,她的发丝有几根散落在鬓角处,李金羽挑了挑眉,竟然在李秋雨的头顶处看到了几根白发。 李金羽心里多了些惊讶,李秋雨比她还小上几岁,哪知道如今竟然也到了长白头发的年龄。 “没,就是过来看看姐姐。”李秋雨犹豫了一下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她装作客套的看着李金羽,说话的声音里带了 谄媚。 李金羽抿着唇,她抬了抬下巴示意李秋雨坐在自己对面。 李秋雨虽然总觉得自己有些被侮辱的感觉,可是她这次过来是为萧楚南求情的,自然是不能表现出那样的高傲。 “那就谢谢姐姐了。”李秋雨福了福身子,这才款款的坐到了李金羽对面。 因为李秋雨和李金羽两个人相对而坐,在场的各家太太们也开始了自家的八卦。 “五殿下,七殿下这是做什么,难不成和三殿下和好了?”萧楚河身边的男人有些不怀好意的努了努嘴,他抬头看着不远处萧锦宴和李金羽有些幸灾乐祸。 萧楚河冷笑一声,他不耐烦的瞥了一眼进言的男人,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可是他心里啊,说到底还是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找人盯着七殿下一家子,若是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的举动报告给我,还有,让暗卫使盯着三殿下那边,若是查到两个人有相通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萧楚河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他身后的男人点了点头,目光划过李金羽了萧锦宴身上,眼底的神色有些怪异。 宴会很快就开始了,老皇帝依旧是病怏怏的没有什么精神,众人纷纷敬了老皇帝酒之后,就各顾各 的忙着联络自己的感情了。 李秋雨仿佛是赖上李金羽了,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李金羽。 “妹妹若是没事就不要跟着我了。”在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看向自己的时候,李金羽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睛,侧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李秋雨叹了口气。 李秋雨的遭遇她也曾唏嘘过,可是如今这种场合并不是李秋雨撒泼打滚的地方,更何况,他们之前一早关系就破裂了。 萧锦绣是后来过来的,看到李金羽和萧锦宴后,就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了:“哥,嫂嫂。” “锦绣。”李金羽还没来得及说话,李秋雨赶忙开了口,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攀住了萧锦绣的胳膊,仿佛他们两个人还是曾经无话不说的姐妹。 萧锦绣却是有些反感,她扭动了一下,伸手将自己的手从李秋雨的怀中抽出来:“李侧妃自重。” “李侧妃怎么来了?”偏偏萧楚河此刻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一脸调侃的看着李秋雨开口问道。 李秋雨做过的事情萧楚河七七八八也知道,他不喜欢李秋雨,不过萧楚南的人他都不喜欢。 “我,我跟着父亲来的。”李秋雨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的把话说清楚了。 捡到一个孩子 “李大人什么时候又恢复了官职,我这个做太子的居然还不知道。”萧楚河冷笑一声,此刻萧锦宴和李金羽又成了他那边的人。 李秋雨没想到萧楚河竟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她眨了眨眼睛,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处。 李金羽撇了撇嘴,她虽然不喜欢李秋雨,可是对于萧楚河这般落井下石的动作也不喜欢。 “秋雨,秋雨!”几个人之间忽然就尴尬了起来,李秋雨抿了抿唇正准备告辞的时候,忽然从不远处跑过来一个男人。 说是男人,不过这人心性只有几岁孩童,这是六皇子萧楚迎,他十二岁那年高烧一场,之后便心智不正常了。 李金羽对于这些事情倒也知道一些,自从萧楚迎出了事之后,他的母妃咋跟着病倒了,虽然没有死,但是这么多年也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刻萧楚迎出来做什么?这样的大型聚会上,皇帝怎么可能让他出来。 “六殿下。”李秋雨咬了咬牙,她转过身子,冲着萧楚迎弯了弯腰。 萧楚迎看到李秋雨后眼睛里的笑意更甚,他嘴角还淌着口水,手已经拽住了李秋雨的胳膊:“秋雨,我们回去吧,我都想你了。” “李侧妃看来是搭上我六弟了,我还以为这宫中 有人加官进爵我还不知道的。”萧楚河还不忘冷嘲热讽一句,他撇了撇嘴,刚刚还略微收敛的不屑表情此刻完完全全的暴露了出来。 李金羽躲在旁边不说话,她脑海里早就想到了历史书上那些装疯卖傻最后谋得皇位的皇子们,可是当她认真观察了萧楚迎后,她无奈的发现萧楚迎是真的大脑有问题。 “那七殿下,七皇妃,五殿下臣妾告退了。”李秋雨也不想再忍受萧楚河的调侃,她慌忙弯了弯腰,随后便拽着萧楚迎扭头离开了。 好在他们刚刚在的地方并没有什么人关注,否则李秋雨的事情此刻早就成了各位女眷讨论的焦点。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低着头踢着脚下的一块小石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知道,李秋雨怕是又要委身于萧楚迎了。 “要不要回家?我看父皇也累了,我们告辞吧。”就在李金羽想的入神的时候,萧锦宴忽然就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口问道。 李金羽被吓的身子抖动了一下,她侧过头错愕的盯着萧锦宴看了好一会,这才点了点头:“嗯,走吧。” 两个人商量好就和老皇帝说了想走的想法,老皇帝自然是同意的,他的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此刻坐在那张笼子上也有百般 的不适。 李金羽看着老皇帝的样子心中实在是心疼,她犹豫了好半天还是偷偷派人给老皇帝身边的老太监送了张药方,这药方对老皇帝的病没什么用处,但是能多多少少缓解一下老皇帝身上的病痛。 回去的路上,李金羽安安静静的不说话,她有些累了,还有就是,她总觉得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会更难过。 萧锦宴也没有多说什么,他抱着李金羽的腰肢,眼睛里的情绪复杂。 两个人正考虑事情的时候,马车忽然就颠簸了一下,随后猛的停下来。 “怎么了?”李金羽的手一边拽住了马车的边框,一边大声的开口问道,一旁的萧锦宴更是紧张,他已经撩开袍子将自己的手放在了自己的佩剑上。 李金羽拍了拍萧锦宴的手,她小心翼翼的撩开帘子探头看了外边一眼,下一秒,她竟然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孩子跪在地上。 “什么人?”李金羽皱了皱眉,她侧过头先是告知了萧锦宴没有危险,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出了马车,看着车夫开口问道。 车夫也不清楚,他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刚就跪在马车前面,说是要见七皇妃您。” “见我?”李金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有些吃惊的挑 了挑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了见自己而拦路的。 “七皇妃,求求你救救我爹。”拦在马车前边的男孩子看到李金羽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挺直脊背,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 他这几下用了力,当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鲜红的血液留了出来。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一时间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 “你先上车。”感觉到来往的路人都在指指点点的看着他们,李金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锦宴,在得到萧锦宴的肯定后,她开口将男孩子招呼了上来。 小男孩听到李金羽的话先是愣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上了马车:“七皇子,七皇妃。” “你有什么事情?”李金羽坐定,她身子靠在萧锦宴的身边,若是这个男孩子有二心,她也不介意用萧锦宴的佩剑将他解决了。 男孩子看着李金羽又一次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他眼眶通红,说话也断断续续的:“求,求七皇妃救我爹。” “救你爹?你爹是什么人,我怎么救呢?”李金羽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皱着眉头,一连串的问了好几句话。 跪在地上的男孩子 吸了吸鼻子,他抬手指了指医馆的方向:“我爹一直身体都很好,可是谁知道前几日突然就发了高烧,我们找了京城中有名的大夫,可是到了今日还没有好,而且我爹的身子开始溃烂,我……” 李金羽耸了耸鼻尖,她犹豫了一下:“你先起来,我过去看看。” 萧锦宴早就料到李金羽会这么做,所以在小男孩说话的时候他就吩咐车夫换了方向,去了医馆。 他们几个人离医馆并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李金羽下了马车,一眼就看到倚在门上哼哼唧唧的男人。 男人溃烂的腿暴露在空气中,因为是夏天,虽然他打理干净了过来的,可是还是不少的蚊虫飞过去落在他的伤口处。 男孩子看到男人之后,好不容易稳定的情绪又一次崩溃了,他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可是因为礼数,他还是站在李金羽身边没有动。 李金羽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吩咐小童将男人抬进了医馆后边的床上。 之后,李金羽让众人都离开,自己一个人关上门对男神做了一个简单的全身检查。 “你爹可能是没救了,他这是癌症,我也没有好的办法了。”李金羽一边将自己头上的简易手术帽摘了下来,一边开口说道。 留下来 “那,那能不能有什么药……”小男生眼底最后的一点光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手指颤抖想要拽住李金羽,可是无奈旁边萧锦宴的目光实在是让人恐惧,他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收回了手。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伸手拍了拍男孩子的肩膀,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好好陪他最后几天吧,这样,你们住什么地方?” “我爹以前是五殿下的下人,可是如今五殿下搬到宫中居住,我们也被遣散出去了,现在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男孩子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一会索性将自己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李金羽听到五殿下的时候眯了眯眼睛,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锦宴。 萧锦宴也跟着扭过头来,他打量了一下对面战战兢兢的小男生,眉头一挑开口问道:“你叫什么?” “慕寒,我叫慕寒。”男生听到萧锦宴的声音,他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忙不迭的回答道。 萧锦宴的脑子飞快的运转起来,他从未听过萧楚河身边还有这等人物。 “你先在医馆里住着,平日里帮忙打.打杂,剩下的事情等以后再说。”李金羽犹豫了半天,还是不忍心将慕寒赶走,她探头看了看慕寒父亲躺的位置。 慕寒听到这 话,眼睛里燃起来一点点的光亮,他扑通一声的跪下来朝着李金羽狠狠的磕了一个头。 李金羽对于慕寒这样动不动就跪下来的行为不敢苟同,她后退了一步,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快起来,以后不必这样。” “是。”慕寒点了点头,在得到李金羽的同意后,他才扶着门站起来回到了自己父亲的窗边。 外边的天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李金羽侧过头看了看被晚霞染的血红的天空,抿了抿唇,安静了好半天才扭过头低声说道:“走吧,回家。” 慕寒的父亲是第三天过世的,走的那天下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整天都没停。 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去帮忙把慕寒的父亲下葬后,就偷偷的回了家。 “七皇子。”直到慕寒父亲过世的七天后,慕寒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七皇子府门前。 “你过来做什么?”慕寒来的那天萧锦宴正好去宫中了,李金羽听到门口的侍卫通报便一路小跑跑了出来。 七皇子府门口来来往往不少人都在看热闹,李金羽心里有些不自在,她犹豫了半天,索性将慕寒带到了屋子里。 慕寒一进门就跪在地上开了口:“承蒙七皇妃的善心,我父亲才能安详度过 最后的这几天,父亲死前嘱咐我要好好报答,此时慕寒无以为报,只能是以身相许。” “以身相许?”李金羽惊的眼睛都瞪大了一些,她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寒,不可思议的低呼了一声。 慕寒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话有歧义,他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可是嘴上还是解释道:“是,是,我是说,我愿意跟随您。” “跟随我?”李金羽皱了皱眉,她不缺人,想来萧锦宴那里也不缺少什么人,可若是让慕寒在府上只做个普通的下人,又可惜了他的一身本领。 那日萧锦宴回来之后就找人去调查了慕寒,事实证明,慕寒确实是在萧楚河那里放过差,他被赶出来是因为他和萧楚河两个人意见不同罢了。 不过墨时风对慕寒倒是感兴趣,那日回来就一直和李金羽念叨说觉得慕寒是个值得操练的好苗子,假以时日可以独当一面的。 跪在地上的慕寒抬头看了看此刻陷入沉思的李金羽,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倒是一旁的包子不忍心再看着慕寒跪在地上,她抬了抬手,小声说道:“你先起来吧,七皇妃怕是一时半会回不过神来了。” “谢谢姐姐了。”慕寒虽然说着感谢的话,可是人还是稳稳当 当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包子见自己的劝慰没有用,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若是要跟着我,就要一心一意,若是让我发现有二心,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李金羽瞥了一眼慕寒开口说道。 如今萧楚河对萧锦宴虎视眈眈的,朝中不少大臣们想要借此机会将萧锦宴扳倒,廷尉那块肥肉谁都想放在嘴里,李金羽也是思考了好久,决定自己培养一批人才。 慕寒听到李金羽的话,脸上终于露出还笑意,他生的精致,一双眸子黑黝黝的带着灵气。 “你跟着时风吧,等他回来我带你去见他,”李金羽想了想,她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人一心一意的带着慕寒。 慕寒对于李金羽的安排自然是没有异议的,他点头应下,随后就如影子一般站在了李金羽的身后。 萧锦宴和墨时风是晚上回来的,墨时风回来之后看到慕寒脸上的笑容都扩大了不少。 “他怎么会在这里?”萧锦宴警惕的看着李金羽,他一把将李金羽一台到自己身边,小声开口问道。 李金羽伸手拍了拍萧锦宴的胳膊,示意他放松下来,她侧过头和慕寒介绍了墨时风。 感受到李金羽的疏忽,萧锦宴更是心里不开心,他冷哼一声,大 喇喇的坐到旁边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有些不情愿看着三个人的互动。 “时风,以后慕寒就跟着你了,你务必要带好他。”李金羽拍了拍墨时风的肩膀,一字一顿的开口解释道。 墨时风愣了一下,他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李金羽触碰自己的手掌,随后才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好了慕寒,这段时间你和时风一起住,我会派人把东边的房间收拾出来的,你以后住在那边就好了,”李金羽看到墨时风同意,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她唇角一勾,一双眸子里多了些笑意。 而后李金羽走交代了一些事情,看着两个人一一点头应下,她这才满意的在两个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墨时风此刻还算正常,可是慕寒的脸已经红到了耳根处,他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笑着,一言不发。 萧锦宴圈不愿意再待下去,他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你眼睛里还有没有我了!” “好了,你们先下去。”李金羽瞪了萧锦宴,一眼,在萧锦宴乖乖闭上嘴之后,她才冲着眼前的两个人说道。 慕寒和墨时风两个人离开,李金羽这才走到萧锦宴身边低声说道:“我留下慕寒是为了组建一支属于我们的对伍。” 组建队伍 “组建自己的队伍?”萧锦宴挑了挑眉,有些不理解。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眸色清冷,手指攀上萧锦宴的胳膊:“如今萧楚河对你不似从前,朝中大臣们也开始纷纷倒戈,若是我们现在不再做些准备的话,接下来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不好过的。” “你是想培养一些暗中势力?”萧锦宴此刻听明白了李金羽的意思,他将李金羽搂在怀中,俯身在她的耳侧开口说道。 温热的气息在李金羽的耳朵处打了个转随后又消散,李金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随后点了点头。 萧锦宴没有再说什么,他有自己的暗中势力,李金羽这个所谓的队伍就算是组建起来,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派上用场,不过既然李金羽愿意,他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看到萧锦宴同意自己的行动,李金羽这才松了口气,她身边没有培养人的人,若是能借用一下墨时风或者是宁欢的本事,那定会大不相同的。 两个人各自思考着自己的事情,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李金羽任由萧锦宴环着自己的腰身,气氛竟然莫名的温馨。 “殿下,皇妃,该吃饭了。”包子的声音打破了这温馨的气氛,李金羽愣了一下,手忙脚乱的 从萧锦宴的怀里退了出来。 萧锦宴感觉到李金羽的躲闪,他抿了抿唇,眼睛里有些不悦。 李金羽倒不是在躲闪萧锦宴,她只是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做些亲密的动作而已。 不过当她察觉到自己身边人的不对劲后,李金羽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萧锦宴,生气了?” “没有。”萧锦宴闷声闷气的回答道,他的手指垂在身侧,睫毛也垂了下来,看起来竟然还有些可爱的意味。 李金羽心下觉得好笑,她的舌头划过自己的牙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然后趁着包子扭头的空隙,她踮起脚尖在萧锦宴的唇角轻吻了一下。 萧锦宴哪曾想到李金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他眼睛眨了眨,竟然愣在了原地。 “殿下,皇妃我先出去了。”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此刻压根不属于这里的气氛,包子迟疑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大门咔哒一声被关了起来,萧锦宴薄唇一泯,眼睛里多了些调笑的感觉,他伸手将李金羽拽到自己的怀里,俯身压住了李金羽的唇。 两个人的气息很快就交织在一起,李金羽被萧锦宴的吻弄的有些站不稳,她只能是手指紧紧的攥住萧锦宴的袖子,整个人完完全全的依附在萧锦宴的身 上。 窗外忽然就点起了蜡烛,烛火晃晃悠悠的照亮了一小块地方,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的身影在窗户上投下阴影。 窗外的包子此刻尴尬的脸都红了,她站在门口,时不时偷偷的瞥一眼身后的房门,心里感慨自家主子可真会挑时候。 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过了好一会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李金羽唇角的口红早就没了痕迹。 “殿下,皇妃,该吃饭了。”包子见到两个人出来,她忙不迭的垂了眼帘,低声开口问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娇嗔的瞪了萧锦宴一眼。 萧锦宴喉咙里忽然就发出了一声笑,他侧过头在李金羽的脸上亲了一下,这才神清气爽的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李金羽撇了撇嘴,也跟了上去。 “七殿下,皇妃。”李金羽没想到自己会在去吃饭的路上遇到慕寒。 慕寒看起来是收拾了一遍,刚刚破旧的衣服也已经换了下去,许是刚刚洗了澡,脸上的污垢也消失了,露出来一张刚毅的脸庞。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心里感慨了一句慕寒这孩子长的可真好看:“嗯,吃饭了吗你们?” “还没。”慕寒脸刷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看着李 金羽笑了笑。 墨时风侧过头看了一眼慕寒,心里忽然升腾起一个想法,这小子不会对七皇妃有意思吧…… 萧锦宴站在一旁脸都黑了,他宣示主权般的一把攥住了李金羽的手,看到李金羽并没有反抗,他才高高兴兴的弯起了唇角。 “那你们快去吃饭吧,还有慕寒,你要好好跟在时风身边哦,我会不定时检查你的进度的。”李金羽拍了拍慕寒的肩膀,她唇角的笑意驱散了一点夏日的闷热。 慕寒红着脸应了下来,他的耳朵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李金羽不好意思再逗他,所以又嘱咐了两句就拽着萧锦宴离开了。 吃饭的时候萧锦宴撅着嘴不满意,李金羽无奈,只好狗腿子般的帮萧锦宴布菜。 好在萧锦宴虽然吃醋,但是也知道轻重缓急,他乖乖的将李金羽夹来的菜都吃掉,到最后,他唇角的弧度也越来越明显。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金羽又吩咐自己医馆里的小童留意着来来往往的小乞丐们,在家这边,她也安排了红缨和宁欢两个人暗地里寻找了许多适合练武的小孩子。 一周后,李金羽面对着自己面前二十多个孩子愣了神,她本想着慢慢来,可是谁知道这些人的效率如此之快。 墨时风自 然是不可能每天都有时间训练这些人的,但是萧锦宴的命令都吩咐了下来,他只好是从队伍里挑了几个孩子带走。 剩下的人,李金羽一部分分给了宁欢,一部分留在自己身边培养。 李金羽自然是不会武术的,所以她决定传授他们下毒的本事。 被搜罗回来的小孩子们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们本就是街上的流浪儿,如今李金羽给了他们一个住所,他们高兴都来不及,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抱怨。 李金羽的队伍就这样建成了,至此好长时间,李金羽再没有见过慕寒。 萧锦宴将自己在城郊的宅子给了李金羽,方便李金羽将孩子们安排在那里住宿,毕竟这么多人忽然出现在皇子府中,难免不会引人注目。 “太子,最近七皇妃好像召集了一批小孩子,在城郊那边的一个宅子里。”就在李金羽将孩子们安顿好的那天,萧楚河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孩子们?她要做什么?”萧楚河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他眯了眯眼睛。 说话的人犹豫了一会:“只是传授着医学知识,而且那些孩子们看起来都不会武功,对我们应该是造不成威胁的。” “去看看。”萧楚河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示威 萧楚河到的时候,李金羽刚好在教孩子们认草药,听到外边的动静,李金羽眨了眨眼睛,迪斯尼安抚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们刚刚回来的时候对李金羽还有些恐惧,可是这几天接触下来,大家都知道李金羽的性格,所以在李金羽安抚他们的时候,他们都乖乖的点了点头,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李金羽这才推开门走了出去,当她看到萧楚河的时候,眉头挑了一下:“什么风将太子殿下您吹过来了?” “听说七皇妃最近结交了不少小朋友,我想着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萧楚河撇了撇嘴,他绕过李金羽,直勾勾的朝着房间里走去。 李金羽脸色一沉,她后退几步,迅速的来到了萧楚河的面前,挡住了他嵌进的步伐:“不劳太子费心,妾身不过是想要找几个小孩子传授一下自己的医学本领罢了。” “医学本领?当真是笑话,这城中好的老师那么多,哪用得着七皇妃这般费心费力的,怕不是有什么其它的目的?”萧楚河似笑非笑的看着李金羽的侧脸。 李金羽一早就猜出来萧楚河会查出来她教导小孩子的事情,所以此刻萧楚河过 来她倒是也不怎么惊讶。 萧楚河黑黝黝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李金羽,他神色清冷,一双手垂在身侧微微收紧,他没想到李金羽竟然是这般的不懂事。 “我能有什么目的,怕是太子殿下你想的太多了。”李金羽冷哼一声,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有些不耐烦的撇了撇嘴。 萧楚河感觉到李金羽的漫不经心,顿时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他眼睛瞪大,犹豫了一下,随后便狠狠的将李金羽推到了一旁。 眼看着李金羽身形晃动了两下就要摔倒在地上,包子也忍不下去了,她伸手将李金羽拽住,看向萧楚河的目光都带了些愤怒。 萧楚河撇了撇嘴,毫无歉意的侧过头瞥了一眼李金羽,随后便大跨步的推开了房间门。 本来在屋子里中安安静静坐着的孩子们看到萧楚河均是一愣,不一会,有几个孩子便哭哭啼啼的喊叫了起来。 李金羽站直身子,眸子里的光冷了下来,她本以为萧楚河会念在曾经萧锦宴的帮忙上对自己客气一点,如今看来,当初的他们就像笑话一般。 “太子殿下,您来也来过了,看也看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的话就离开吧,我这里还忙着传授知识呢。”李 金羽由包子扶着进了房间,当她看到萧楚河吩咐下人将一屋子的孩子们强制性的压在地上的时候,她仅存了一点耐心顷刻消失。 萧楚河冷哼一声,他不耐烦的瞪了李金羽一眼,说话也越发的高傲不客气:“七皇妃当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怎么,我一个堂堂太子,什么时候也轮到让你一个妇道人家教训了!” “太子,我这不是教训,我只是想问问,这些孩子何其无辜,您是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们?”李金羽撇了撇嘴,她的脸色凝重,说话的声音倒是铿锵有力,仔细听还能听出来一丝的不屑。 萧楚河被李金羽的话弄的更是心中不爽,此刻平日里大臣们说的话不断的涌上心头,他眨了眨眼睛,心里已经越发的认定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要造反了。 李金羽一双葡萄般的眼睛还在直勾勾的看着萧楚河不说话,萧楚河冷凝着一张脸,抬手指着屋子里跪倒的孩子们开了口:“通通格杀勿论!” 刚刚还战战兢兢的孩子们听到这话,顿时就哭哭啼啼的喊了起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强忍着自己的害怕看向李金羽。 李金羽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她侧过头和看向自己的目光对视 ,一双手因为愤怒也越攥越紧:“不准动!” 萧楚河的下人们听到李金羽的嘶吼也惊了一下,他们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有些为难的看着萧楚河。 李金羽毕竟是萧锦宴的妻子,而且还是皇帝赏识的靖禾郡主,今日她这般发话,他们若是强行将这些孩子带走,怕是接下来他们也会和这些孩子一般没了性命。 萧楚河听到李金羽的话更是气愤,此刻李金羽的举动在他眼里就是挑衅:“给我抓起来!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负责。” “我说了不准动,否则我告到皇上那里,你们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而你们面前信誓旦旦会保住你们的太子根本就不会帮你们,他只会忙着让自己活下去!”李金羽冷笑一声,她一把推开为首的男人,自己站在了孩子们的最前面。 萧楚河抿了抿唇,李金羽这话说的不假,若是真的出了事情他自然不会保他们的,更何况如今父皇心目中的太子人选还是萧锦宴,即使是他已经坐上了太子之位,可是若父皇想要废了他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都在做什么?”就在此刻,萧锦宴忽然带着墨时风冲了进来。 门口两个守门的侍卫企图拦下萧锦宴,墨时风眼 神一冷,抬腿将两人踹倒在地。 不远处的天空中忽然传来了雷声,李金羽此刻却觉得很是高兴,她吸了吸鼻子,撞开萧楚河的肩膀,快步的跑到了萧锦宴身边。 看到李金羽毫发无损,萧锦宴急促的脚步才放缓了一些,他来到萧楚河面前,低了低头算是打了招呼:“五哥。” “七弟,你总算回来了,你看看你这皇妃,当真是没有规矩,如今竟然敢在在众人面前博了我的面子!”萧楚河看到萧锦宴后,身上的阴翳扫去了一半,他抬头看着萧锦宴,声音里带着抱怨和警告。 萧锦宴点了点头,侧过头看了看屋子里的情况:“都松开吧。” “松开。”萧楚河没有等到萧锦宴的表态,他眯了眯眼睛,犹豫了一下才转过身冲着屋子里的下人们吩咐道。 屋子里的下人们这才松了口气,一众人慌忙松开了手,甚至还有几个偷偷的将跪在地上的小孩子扶了起来。 “七弟,这孩子们我不动,不过你们夫妻二人可要小心了,今日是我不计较,若是换了他人,你们二人怕是早就成了城郊的白骨。”萧楚河察觉到萧锦宴和李金羽二人并没有道歉的意思,他眼神一冷,开口又一次警告道。 李秋雨的从头再来 “谢太子教训。”萧锦宴和李金羽点了点头,对于萧楚河的话并不放在心上。 萧楚河顿时觉得没有意思,他撇了撇嘴,又说了几句客套话,随后便拂袖离去。 看着这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李金羽这才松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睛,伸手将自己眼睛里的泪水擦了擦。 刚刚被压在地上的小孩子们都围了过来,大概是感觉到了劫后重生的感觉,所以此刻他们脸上也满是笑容。 李金羽却摇了摇头,她伸出手示意孩子们站好:“各位,今日我要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打算跟着我,接下来还会遇到各种这样的事情,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欺负你们,强迫你们,所以此刻我将选择权交给你们,若是你们想跟着我就站在左边,若是不想跟着我,一会找包子姐姐领一个月的月前,之后就当是我们没有见过。” 今日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有一次,如今京城中的人巴不得看到萧锦宴落马,今日萧楚河在这里示威的消息怕是很快就能传出去,到时候有人为了迎合萧楚河,对萧锦宴和她甚至是他们身边的所有人都不会客气的。 刚刚还吵吵闹闹的孩子们此刻忽然酒安静了下来,站在前排的几个孩子互相对视 了一眼,随后开了口:“皇妃,我们留下来。” 断断续续的也有几个孩子表态,自然也有不少人站了出来,走到包子面前领了二两银子,随后离开。 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李金羽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剩下的都是要留下来的?” “嗯。”几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李金羽松了口气,她心里默默的数了一遍,刚刚还有十五六个孩子的队伍此刻仅仅剩下了七八个,说到底她应该感谢萧楚河的这场闹剧,否则走的那些人就算是培养出来了,应该也不会百分之百的为她所用。 “时风,你和宁欢两个人也和你们手下的人说一声,若是不想跟着我们的,可以领了钱离开。”李金羽侧过头看了一眼墨时风吩咐道。 墨时风点了点头,不一会他就跳上房梁消失了。 萧锦宴叹了口气,他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李金羽的长发,眼睛里也多了一丝的无奈,他本想着顾及旧情,可是如今看来,萧楚河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了。 “我没事的。”感觉到萧锦宴的担心,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抬起手攥住了萧锦宴的手,企图让自己的手指温暖萧锦宴。 萧锦宴勾了勾唇角,他将自己的情绪收 了起来。 因为萧楚河的事情,李金羽也没有心情再教给孩子们东西,她迟疑了一会,索性是和他们一起吃过午饭之后,就跟着萧锦宴回了家。 “皇妃,殿下,李侧妃过来了,说是给您送东西来了。”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刚刚进门,下人就走了过来。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心里感慨了一句祸不单行。 虽然是不情愿,李金羽还是整理了仪容,跟在萧锦宴两个人一起去了前厅。 “姐姐回来了。”李秋雨看到两个人进门脸上一喜,她福了福身子,故作娇羞的冲着两个人行了礼。 李金羽点了下头,她强忍着自己的不适,看着李秋雨开口问道:“有事?” “过几日是我大婚的日子,还请两位过来。”李秋雨挥了挥手,她身后的丫鬟很快就将一张红色的喜帖放在了桌子上。 李金羽心里一惊,她侧过头,眼睛在喜帖上扫了一眼,心里更是惊讶,没想到李秋雨竟然能搭上萧楚迎再次进入宫中。 萧锦宴眯了眯眼睛,他面上清冷,心里也十分吃惊,毕竟萧楚迎这人性格怪癖,向来不喜与人交往,没想到此刻竟然能被李秋雨拿下。 “妹妹当真是好手段,这皇子竟然一个又一个的 拜倒在妹妹的石榴裙下。”李金羽勾了唇角,她吩咐包子将请帖收起来。 李秋雨撇了撇嘴,说话也不似在宴会上那日卑微:“自然是比不上姐姐的,不过姐姐还是管好自己,如今朝中上上下下都等着七皇子倒台呢。” “不劳妹妹费心。”李金羽低头掩唇轻笑了一声,她的目光清冷。 李秋雨耸了耸肩不再多说什么,她还要给其他人送请帖,自然也不会在这里多说什么,所以不一会她就告辞了。 李秋雨离开之后,房子里又恢复往日的清冷,李金羽懒得再走动,索性是就近去了萧锦宴的书房。 “别担心,所有的视频了我都安排好了,萧楚河那边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下次若是有危险你就冲空中喊一声,宁欢会带人过去救你的。”萧锦宴看着愁容满面的李金羽,心里也多了些心疼,他叹了口气,手指穿过李金羽的发丝。 李金羽点了点头,可是心里的担心却没有消散多少。 萧楚河的敌意太明显了,只要萧锦宴存在一天,他就不会放过他们二人的。 “有我在,放心吧,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萧锦宴将李金羽拉到自己的怀中,他有些贪婪的嗅着李金羽身上的味道, 身上的疲倦也一扫而光。 李金羽任由他抱着,她知道萧锦宴的压力不小,想要等着看他倒下的人不在少数,她没有办法帮助他,只能是在这种时刻给他一点安慰。 午后的阳光从门缝里落进来,让有些阴冷的屋子里多了些暖意,李金羽的眼睛盯着那一簇阳光,心里忽然就松了下来,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嫂嫂,嫂嫂!”两个人正安静的待着的时候,萧锦绣充满活力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萧锦宴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抬头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 墨时风站在门口敲了敲门,低声开口问道:“殿下,皇妃,公主过来了。” “让她回宫,没事来我们这里做什么!”萧锦宴恼羞成怒的开口呵斥道,他好不容易和李金羽过一个二人世界,萧锦绣这个时候过来做什么。 李金羽被萧锦宴这般小孩子气的模样弄的想笑,她踮起脚尖拍了拍萧锦宴的额头,撇了撇嘴:“时风,带公主来书房。” “是。”墨时风在门外回答道。 不一会,萧锦绣就推开门走了进来,一进门她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萧锦宴和李金羽半天,随后才有些紧张的开口问道:“嫂嫂,哥,你们没事吧?” 受伤 “嗯?这事这么快就传到你耳朵里了吗?”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开口问道。 萧锦绣抿了抿唇,她伸手拽住李金羽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了李金羽一番,随后才点了点头:“宫中都传遍了。” “怎么说的?”李金羽眉头一挑,她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像发生的那样被宣传,只会被谣传。 萧锦绣吞吞吐吐了半天,最后才开口说道:“说是嫂嫂和哥准备叛变,五哥……太子殿下为了警告你们所以才和你们起了冲突,现在后宫的那些娘娘们都嚷嚷着你们叛变呢。” 这话当真是无稽之谈,李金羽冷笑了一声,周身的气压一下子就降了下来。 萧锦宴也冷哼了一下,他黑色的眸子里有愤怒在不断的涌动,他的手指攥紧,薄唇紧抿。 萧锦绣很少见到这样的萧锦宴,她眨了眨眼睛,脚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她抬起头看向李金羽。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伸手摸了摸萧锦绣的头发:“我们先回房间吧,让你哥哥一个人待一会。” “好。”萧锦绣怯生生的点了点头,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萧锦宴看了好一会,这才跟在李金羽身后出了门。 李金羽和萧锦绣两个人离开之后,萧锦宴就叫 了墨时风进屋,两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好长时间,甚至吃饭的时候都没有出来。 李金羽也不去打扰他们,她陪着萧锦绣在府中走了几趟,又听她说了些宫中的八卦,等到晚上才派宁欢将萧锦绣送回了宫中。 接下来的几天,李金羽明显感觉到府上的戒备森严了,甚至是医馆附近都有暗卫在盯着,萧锦宴越来越忙,李金羽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腻在一起了。 时间飞逝,夏天很快就到了末尾,李秋雨和萧楚迎成婚的时间也逐渐到了。 那日是个艳阳天,因为李秋雨并不是女儿之身,宫中的娘娘们并不同意红妆十里的将她娶进来,皇帝便妥协,安排了李秋雨从宫中侧门进去。 萧锦宴,萧楚河两个人一早就被叫到萧楚迎的房间里陪着他,李金羽则是和萧锦绣等一众女眷公主们坐在凉亭里等着李秋雨的到来。 快到晌午的时候,李秋雨才被人送了进来,她没有嫁妆,皇帝自然也没有准备彩礼给她,所以她进来的时候干干净净的。 萧锦绣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她趴在李金羽的肩膀上,嘴里小声抱怨着。 虽然是嫁给了一个傻皇子,可是李秋雨还是成为了嫔妃们讽刺的对象,宫中人多嘴杂 ,没一会就把李秋雨嫁给萧楚迎的事情说的肮脏无比,李金羽和萧锦绣两个人自然也是听过一耳朵的,可是说到底他们和李秋雨又没有友好的关系。 “姐姐,公主,各位娘娘们。”李金羽正想着,李秋雨便从轿撵上款款的走了下来。 李秋雨今日穿了白色的衣服,只因为萧楚迎看到红色会发疯,老皇帝为了让今日安安全全的过去,就派内务府的人送了白色的嫁衣给李秋雨。 李秋雨是抱怨过的,可是她想要过人上人的生活,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 李文才今日也没有过来,他总觉得老皇帝送白色嫁衣的寓意是在讽刺自己,他想着要和皇帝发发脾气,可是不曾想根本没有人注意过他。 “起来吧。”为首的熙嫔抬了抬手,她向来看不起李秋雨这类人,所以此刻说话的声音里都带了些若有若无的轻蔑和不屑。 李秋雨柔柔弱弱的应了一声,她任由身边的丫鬟扶着站起身来。 熙嫔瞥了李秋雨一眼,不屑的后退还一步,拉开了自己和李秋雨的距离。 “皇子,李姑娘到了。”送亲的婆子敲了敲门,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屋子里传来了萧锦宴和萧楚河两个人的答应声。 不一会 ,萧楚迎就推开门跑了出来,他身上穿着深蓝色的长袍,一双眼睛在看到李秋雨之后猛的亮了起来:“秋雨,秋雨!” “二皇子。”李秋雨微微弯了弯腰,她唇角的笑容因为萧楚迎这般粗鲁的举动而有些挂不住。 李金羽站在一旁不说话,萧锦绣看着两个人的互动,撇了撇嘴,有些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 “大家先进屋子吧,外边天气太热,若是让各位贵人们生病还可就不好了。”萧楚迎的贴身下人开口说道。 萧锦绣和李金羽两个人站起身来,跟在众人后边进了房间。 因为萧楚迎的身体情况,宫中也没有大办的意思,丫鬟婆子们草草的走了流程就结束了。 李秋雨强忍着不舒服,陪着笑站在萧楚迎身边,客客气气的冲着众人低头弯腰的道谢。 “啊!我!我……”就在流程结束,大家也准备告辞的时候,萧楚迎忽然犯了病。 他大喊大叫的冲到萧楚河身边,手指直直的朝着萧楚河的胳膊探了过去,他本来就胖,此刻用了全身的力气,萧楚河的胳膊上很快既然出现了两条青紫色的印记。 萧楚河身边的侍卫很快就涌上去想要将萧楚河救出来,可是偏偏萧楚迎双手挣扎 着不让别人触碰他,众人害怕伤害到萧楚迎,一时间大家都有些手足无措。 李金羽却眯了眯眼睛,她侧过头看着萧楚河手腕处红色的布料,心里忽然就升腾日一种不详的预感。 “锦宴……”李金羽低声呼唤了一声,她脸色阴沉下来,脚下的步伐加快冲向了萧锦宴。 此刻萧锦宴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萧楚河已经拽住了萧锦宴的胳膊,他眉头一皱,用力的将萧锦宴拽到了自己和萧楚迎两个人之间。 萧楚迎此刻意识已经不清楚,他挣扎着从旁边拿了凳子,用力的砸在萧锦宴的头上。 萧锦宴来不及躲闪,只能硬生生的接下这一下。 鲜血从萧锦宴的额头处不断的涌出来,染红了他那张精致的脸,阳光忽然从这一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房间里一下子回归了寂静。 萧楚迎还想要拿凳子再砸第二次,李金羽眼睛一瞪,她随手从旁边找了几个下人,用力将萧楚迎制服了。 因为萧楚迎这一次闹腾,众人也待不下去了,李秋雨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眼角含着一点泪水。 李金羽没有心情再顾忌其它,她慌忙安排了包子将太医请过来,一边让萧锦宴的随行侍从扶着回到了萧锦宴在宫中的寝宫。 挑明 “锦宴,锦宴你怎样了?”李金羽攥着萧锦宴的手,她能感觉到萧锦宴此刻的体温在一点点的流失。 太医还没有过来,这里也没有可以用来包扎的东西,李金羽眨巴了两下眼睛,一边在心里默念自己不紧张。 萧锦宴对于李金羽的举动觉得搞笑,他抬起手在李金羽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可是因为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力气了,所以这一下也轻飘飘的没有力气。 李金羽眼泪啪嗒一下就落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萧锦宴,仿佛她一眨眼睛萧锦宴就会消失不见。 好在太医很快就跟着包子出现在了寝宫门口,李金羽这才松了口气,她后退一步,将床边的位置空出来让给了太医。 萧楚迎的动作看着用了十成的力量,不过因为他长时间不运动,所以也没有什么力气,此刻萧锦宴虽然鲜血淋漓,倒也没有被伤到要害。 太医一边嘱咐了两句,一边帮萧锦宴包扎了一下,眼看着萧锦宴沉沉睡去,李金羽才松了口气。 送走太医,李金羽安排包子等人去看看萧楚迎,随后她拽着萧楚河出了门。 萧楚河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眉头轻挑,随手从地上拔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弟妹有事 ?” “为什么,为什么刚刚惹怒萧楚迎?”李金羽上来就直奔主题,她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说这些话。 “哦?弟妹在说什么,我可没有惹怒楚迎,他自己发疯可不能赖在我头上。”萧楚河耸了耸肩,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李金羽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的收紧,她眸色清冷,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愤怒。 萧楚河唇角噙着笑,他侧过头看了一眼李金羽,声音里带着戏谑:“要怪,只能怪七弟运气不好。” “五哥这么做,当真是不害怕因果报应。”李金羽冷哼一声,她没有证据,一味的咬住是萧楚河让萧楚迎情绪失控的也没有意义。 萧楚河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因为老皇帝的原因,他多多少少也相信一些鬼神,此刻李金羽的话让他也有些紧张。 李金羽冷笑一声,她身体不断的颤抖,可是面上还要保持着得体:“我知道如今五哥成了太子,身份与从前大不相同,可是萧锦宴当初也帮过太子殿下不少的忙,还请太子殿下网开一面。” “我……”萧楚河哽咽了一下,他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没说话。 李金羽不再多说什么,她不求萧楚河能多多关照萧锦宴,但是起码可以 给萧锦宴一条生路。 气氛忽然有些焦灼,夏日的热气混杂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李金羽有些不自在的皱了皱眉头。 萧楚河刚刚吊儿郎当的模样此刻尽数消失,他眼神清冷,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脚下的点失了神。 “锦宴,七殿下没事吧?”忽然皇帝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寂静。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心里暗道不好,萧楚河如今最在意的事情就是皇帝对萧锦宴的器重,可是现在老皇帝一过来就只关心了萧锦宴,对于站在这里的萧楚河问都不问一句,怕是刚刚她让萧楚河稍微软下来的心此刻又硬了回去。 李金羽想的没错,萧楚河刚刚柔软下来的表情此刻一下子又冷了下来,他脸上的笑容生硬,眸子里的冷意也渐渐的蔓延开来。 “父皇。”萧楚河撞开李金羽的肩膀,他朝着老皇帝的方向走去。 老皇帝心中惦念着萧锦宴的伤口,对于萧楚河咋不放在心上,他粗略的点了点头,随后便由着这人带着自己进了房间。 当知道萧锦宴并无大碍之后,皇帝这才松了口气,他吩咐自己随身的老太监安排人过来,一边出了门看着站在门口的萧楚河笑了笑:“老五,锦宴受伤了,刚刚朕着急,所以忽 略了你,你不要放在心上。” “父皇多心了。”萧楚河笑了笑,他低着头,脊背却挺的笔直。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跟在萧楚河身后,心里却想着要如何防范萧楚河的暗招。 “那就好,朕先回去了,最近身体是越来越不好了。”皇帝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萧楚河的肩膀,随后便由太监扶着离开了。 老皇帝离开后,不一会内务府就送来了几个丫鬟太监,李金羽给他们安排了事情做,自己则是坐在萧锦宴身边发呆。 包子看着李金羽这个样子,心里一阵难受,她摸了摸鼻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张开嘴之后才发现,自己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 萧锦绣也一直跟在萧锦宴身边,此刻眼看着太阳将最后一丝光亮收了起来,李金羽也跟着坐起身来:“锦绣,你先回去吧,我让时风送你。” “不要,墨时风就留在这里,宫中说到底还是不安全的,今日怕是要麻烦嫂嫂了。”萧锦绣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稚气和天真已经消失了。 墨时风本来站在黑暗里,此刻听到萧锦绣的话还有些吃惊,他细细打量了萧锦绣一番,暗暗感慨到他一直以为的小姑娘终于 出落成如今这般模样了。 “你我说这些话当真是客套了,放心吧,萧锦宴身边不止墨时风一个人,再说了,你的寝宫离这里并不远,让他送你过去再回来也不会太有多长时间的。”李金羽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就觉得欣慰了不少,她抬起手揉了揉萧锦绣的头发,柔声说道。 萧锦绣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犹豫好一会才点了点头:“嫂嫂,你今晚一定要注意安全,这宫中不比外边,哥哥如今又是萧楚河的眼中钉……” “好啦,知道啦,怎么年纪轻轻的这么能操心?放心吧,我不会让萧锦宴受伤的。”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一边伸出手将萧锦绣推出了门,一边开口调侃道。 “七皇妃,公主。”两个人没想到一出门竟然能看到李秋雨。 李秋雨大概是哭过了,此刻眼睛通红通红的,她站在门口,看到两个人出来也吓了一跳。 李金羽眼神一下子冷了下来,她唇角的笑容收起,手指微微用力,将萧锦绣拽到了自己的身后保护了起来:“你过来做什么?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我,我想看看七皇子怎么样了。”李秋雨弯了弯身子,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李金羽,脸上的祈求之意明显。 病重 “他没事,如今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回去吧。”李金羽抬头看了看天色,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如今时候不早了,若是让李秋雨进去,明天这宫中还不知道有什么流言蜚语呢。 李金羽拒绝的干脆,李秋雨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萧锦绣在一旁冷哼了一声,她侧过头瞥了一眼李金羽,声音里带了明显的不耐烦:“你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我,我没有……”李秋雨说话带了哭腔,她本来就长的矮,此刻又比李金羽他们二人站的矮了些,所以说起话来还有些费劲。 李金羽站在一旁不说话,萧锦绣不耐烦的推开李秋雨,抬手指了指天空:“如今天色已经这么晚了,白天的时候你不过来,现在过来做什么?怎么是怕这宫中的八卦不够多吗?” “我,公主,你误会我了,下午二皇子发病……”李秋雨耸了耸鼻尖,她手臂抬了一下,青紫色的伤XX露在空气中。 李金羽眼睛扫了一下,心里还有些唏嘘,曾经她跟在萧楚南身边哪里会有这样的遭遇,此刻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公主,皇妃,七皇子醒了。”就在这个时候,包子一路小跑出来喊到。 李金羽哪还顾得上心疼李秋雨,她 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房间里跑去,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门槛。 “嫂嫂,你慢点。”萧锦绣跟在李金羽身后,看到李金羽手忙脚乱的没了形象,心里更是心疼李金羽。 李秋雨也跟着跑了进去,她今日过来倒是真的没有什么阴谋,毕竟是萧楚迎伤害了萧锦宴,她作为萧楚迎刚刚过门的妻子,自然是要过来看看的,至于这么晚过来,也是真的因为白天萧楚迎发疯她没有办法出门。 “金羽……”屋子里,萧锦宴已经悠悠的睁开了眼睛,他有些虚弱的抬手摸了摸自己额头处的伤口,长长的睫毛垂下来,盖住了眼底的情绪。 李金羽听到萧锦宴叫自己的名字,心里才松了口气,她快步的跑到萧锦宴的床边:“我在的。” “有点疼。”萧锦宴抿了抿唇,可怜巴巴的看着李金羽开口说道。 李金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萧锦宴会忽然放软了声音,和平日里那个冷面王爷完全不同。 剩下的几个人更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萧锦宴,萧锦绣还悄悄的掐了自己一下,确保自己是清醒的。 墨时风又一次回到了黑暗中不说话,可是对于这样的萧锦宴,他也暗暗的感慨了一句。 李金羽抿了抿唇,这 里没有止疼药,她曾经尝试着制作过,可是都没有成功:“那,那我叫厨房送点冰块过来?” “不要,你陪我待一会就不疼了。”萧锦宴抓着李金羽的手小声嘟囔着。 墨时风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他此刻心中明白了,萧锦宴就是在撒娇,当初在战场上,萧锦宴被敌军一刀砍在背上,鲜血流了一身,也没有看到他眉头皱一下。 李金羽伸手摸了摸萧锦宴的额头,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乖乖的坐在了萧锦宴的身边。 萧锦绣此刻也不愿意再待下去,她眉头一挑,伸手拽着李秋雨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天萧锦宴在寝宫里一动不动,有人过来探望,他便借口不舒服都拒了。 萧楚河和萧楚迎两个人也过来过,萧锦宴不愿意见,李金羽便找了借口一起打发走了。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夏天过完,秋天悄眯眯的到来了。 宫中的树叶也渐渐的黄了起来,嫔妃们也关上了厚衣服,萧楚河对萧锦宴的敌意越来越重,时不时的要在朝堂上挑衅一下,可是偏偏萧锦宴不反击,萧楚河没有办法,只能是咽下这口气。 李金羽接回来的小孩子们终于有了起色,慕寒每周都过去和李 金羽汇报自己的学习进程,他本来就是个练武的高苗子,再加上当初还有一定的基础,所以几日不见功夫也是突飞猛进。 就在李金羽以为时间会这样慢慢悠悠的度过时,宫中忽然传来了噩耗,皇帝在下朝之后,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之后便晕了过去。 事发突然,萧锦宴来不及回来,李金羽便被萧锦宴身边的人接进了宫中。 李金羽到的时候了,皇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他的眼睛半睁着,看到李金羽过来也只是动了动手指。 李金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了一声不好,如今皇帝的状态,怕是活不过今年秋天了。 窗外传来乌鸦的叫声,众人均是屏着呼吸不敢说话,李金羽抬头看了一眼,心里越发的难受。 “太医,太医我父皇到底怎么了。”萧楚河的哭声穿了过来,李金羽低头瞥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吐槽了一句。 太医也看了一眼萧楚河,随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皇帝……” “没有办法治疗了吗?”萧楚河看着太医为难的模样,慌忙开口又问了一句。 “闭嘴!”熙嫔侧过头不耐烦的看了萧楚河一眼,如今皇帝还没死,萧楚河就这般心急,就算是皇帝没有办法救治了,也不应该在这 里说啊! 萧楚河此刻也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得体,他抿了抿唇,后退了一步,低下头安静了下来。 屋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皇帝喘着粗气的呼吸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李金羽眨了眨眼睛,手指微微收紧,如今她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皇帝过世,她曾经学到的那些现代医学知识在此刻毫无用处。 老皇帝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熙嫔安排了在皇帝身边伺候着,随后便将众人送了出去。 李金羽和萧锦宴跟着大家行了礼,随后便乖乖的出了门。 “七弟,弟妹。”他们两个人没想到,他们刚刚出门就被萧楚河喊了一声。 李金羽和萧楚河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在暗暗揣测萧楚河的意思。 看到两个人没有转过身来,萧楚河有些不高兴的上前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七弟,弟妹,我在和你们说话。” “怎么了,太子殿下?”萧锦宴挑了下眉,他转过身看着萧楚河的方向点了点头。 李金羽也跟着点了点头,她脸上已经换了客气的笑容。 “父皇马上就要死了,我劝你们二人最好赶快向我投降,老七你若是愿意交出廷尉的控制权,我可以放你们一马,”萧楚河说话越发的不客气了。 驾崩 “太子,父皇还没有死,廷尉的控制权我也不会交给你的。”萧锦宴脸色一沉,声音清冷的开口反驳道。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站在一旁不说话。 萧楚河的意思实在是太明显了,许是等这一天等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萧楚河此刻连悲伤都装不出来了。 “老七,你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萧楚河的手指攥紧,他眯了眯眼睛,威胁般的看着萧锦宴开了口。 萧锦宴不再多说什么,他弯了弯腰,朝着萧楚河行了礼之后就带着李金羽离开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啊?”上了马车之后,李金羽伸手攥住了萧锦宴的手指,她心里着急,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颤抖。 萧锦宴抿了抿唇,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李金羽的长发,一双黑黝黝的眸子里情绪变化,让人捕捉不到他的心思。 皇帝是两周之后过世的,他过世的那天刚好入秋,天空哗啦啦的下了好大的雨,树上金黄的树叶被打落在地上,凌乱的场景让人有种莫名的烦躁感。 宫中的嫔妃公主皇子们早早就被喊过来,没一会就都聚集在皇帝寝宫的门口,萧楚河此刻表现的倒像是个孝子,他任由雨水打在他身上。 “皇帝 ,驾崩了!”老太监哭哭啼啼的走出来喊了一声。 听到这话,刚刚还安静的人群此刻一下子就爆发出了哭声,李金羽眨了眨眼睛,跪在人群中也跟着哀嚎了两声。 老太监还在说着什么话,李金羽抬起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只见老太监的嘴在不停的动,可是声音却小的厉害。 没一会,萧楚河带着几个皇子就冲了进去,李金羽作为外人自然是没有办法进去的,只能是站在人群里等着萧锦宴过来接自己。 因为老皇帝死的同时新皇帝就登基了,所以萧楚河从老皇帝房间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穿好了黄袍。 李金羽抬起头看了一眼萧楚河,眉头一挑,心里暗暗感慨了一句物是人非。 按照规矩,皇帝是需要第二天下葬的,不过今日他们这些皇亲国戚需要在这里守着,所以吃过晚饭,李金羽陪着萧锦宴站到了皇帝的寝宫外边。 “你若是困就去休息,这里不需要你的。”看着直犯迷糊的李金羽,萧锦宴伸手拍了拍她的额头。 李金羽摇了摇头,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看了一圈,萧楚河正在不远处低头踢着自己脚下的小石子,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萧 锦宴靠在一旁的墙上,他是真的难过,此刻看到李金羽摇头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李金羽偷偷的攥住了萧锦宴冰冷的手指,今天下了整整一天的雨,天气也冷的不成样子,萧锦宴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衫,如今马上就要入夜了,怕是会生病的。 “包子,去七殿下的寝宫里取一件外衫过来。”李金羽抬起头看了看萧锦宴阴沉的脸庞,犹豫了一下这才唤来了包子开口说道。 萧锦宴对于李金羽的动作没有放在心上,他侧过头透过窗户看着躺在床上的老皇帝,心里越发的难过。 萧锦宴是老皇帝最喜欢的儿子,也是从小跟在老皇帝身边长大的儿子,老皇帝宠着他,若是不过分的事情多半都让他自己决定。 “别难过了,父皇已经西去,我们作为下一辈的只能好好的生活,不让他们担心啊。”包子很快就将外衫拿了过来,李金羽踮起脚尖一边在萧锦宴的耳边低声安慰,一边帮着他穿好了衣服。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脸上勾勒出一个勉强的笑容,一双眸子看起来却是无精打采的。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的手指轻轻的拍打着萧锦宴的后背,企图让他心里舒服一点。 “ 七弟,弟妹,你们若是累了就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看着。”难得一见的前太子此刻也从自己的宫中出来了,他脸色红润,看起来竟然是他们这群人里过的最好的那一个。 “没事的大哥,我们不累。”萧锦宴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李金羽替他开了口。 前太子也不多说什么,他点了点头,又侧过头嘱咐自己身边的下人端了些姜茶过来:“如今还是前半夜,时间还早着呢,你们喝点姜茶暖暖身子。” 萧锦宴点了点头,仍旧是不说话,他眼睛里已经出现了红血丝,在这深夜里看起来有些狰狞。 “大哥,真是好久不见啊!”萧楚河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他身上的黄袍在此刻的环境下显得有些讽刺。 前太子点了点头,低头朝着萧楚河行了礼:“皇上言重了。” “七弟,你也不要太难过了,父皇的病早就撑不住了,如今能活到今日也算是个奇迹了。”萧楚河咂吧了一下嘴,他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的目光从萧楚河的身上略过,脸上的不屑越发的明显:“皇上。” “怎么,弟妹看起来对我有意见?”萧楚河可不愿意放过李金羽,他眯了眯眼睛, 手指狠狠的捏住了李金羽的下巴开口问道。 “放手!我说放手!”看到李金羽被萧楚河拽住,萧锦宴最后一点好脾气也消失不见了,他脸色一沉,手臂也伸过来压在了萧楚河的手上。 萧楚河愣了一下,他的喉结动了动,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萧锦宴手上有多少势力他不是不清楚,此刻还不是和萧锦宴闹掰的时候。 前太子见状松了口气,他瞥了一眼萧楚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气氛越来越紧张,萧锦宴直勾勾的盯着萧楚河,仿佛他不道歉他就不会善罢甘休。 萧楚河垂在身侧的手指不断的收紧,一双眸子里的情绪也越发的复杂,他抬头看了看李金羽。 李金羽没有说话,她乖乖的站在萧锦宴的身边,头也微微的低了下来,这种场合她不说话最好。 “弟妹,是朕鲁莽了,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萧楚河好半天才憋出来这么一句话,他故意加重了朕的发音,大概是在告诉萧锦宴自己此刻的身份地位已经不同于往日了。 萧锦宴这才挪开了目光,李金羽也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萧楚河的道歉。 “有刺客,有刺客!来人啊!”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熙嫔的叫喊声。 遇刺 听到有刺客,几个人也顾不得争锋相对,萧锦宴带着侍卫们冲向了前厅。 前厅此刻早就混乱发不成样子了,熙嫔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李秋雨更是可怜,被人推搡的摔坐在地上,时不时的有人从她身上踩上一下子。 李金羽见到这一幕还有些吃惊,她眯了眯眼睛,眉头一挑,脚下不自主的后退了两步。 萧锦宴很快就抓着自己的佩剑冲进去加入了战斗中,李金羽穿过人群,趁着刺客不注意,将熙嫔和李秋雨拽了出来。 对方来势汹汹,个个都是高手,萧锦宴很快就落了下风。 “七皇妃,要不要……”墨时风从黑暗里跳了出来,此刻萧锦宴并没有叫他唤出他们的暗中势力,可是墨时风能看出来,萧锦宴此刻已经快撑不住了。 李金羽此刻忽然就明白了,对方虽然武功高强,可是并没有进攻他人的意思,他们只是在这里和萧锦宴打斗着,仿佛他们的目标就只有一个萧锦宴。 “不要,这些人是萧楚河的人。”李金羽眼睛一瞪,说话的声音呢凌厉了起来,她撇了撇嘴,低声嘱咐了墨时风千万不能让自己的人出来。 墨时风也看出来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李金羽的话。 “你们是什么 人!”萧楚河过了好一会才姗姗来迟。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侧过头瞥了萧楚河一眼,没有说话。 黑衣人看到萧楚河后仿佛得到了什么指令,对方为首的男人狠狠的在萧锦宴的胳膊上划了一道,然后就飞快的消失在黑暗中。 “七弟你没事吧?”萧楚河眉头一挑,他忙不迭的上前打量了一下萧楚河手臂上的伤口。 李金羽抿了抿嘴,她身子微微一动,挤在了两个人之间:“锦宴,你过来,我帮你包扎。” 萧楚河大概是心情不错,对于李金羽的举动竟然也没有生气,他后退了一步,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李金羽拽着萧锦宴来到了老皇帝的寝宫里。 寝宫里此刻点满了蜡烛,烛光因为风的缘故不断的晃动着,李金羽顺手从旁边拿了太医留下来的纱布,却在下一秒忽然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感觉到李金羽的不对劲,萧锦宴眯了眯眼睛开口问道。 李金羽摇了摇头,她侧过身子背对着窗户,手指轻轻的蘸取了一点点桌子上茶杯里的水。 褐色的茶水在空气中忽然就变成了黑色,李金羽眉头一皱,脸色也跟着阴沉了下来:“有毒!” 这茶水是老皇帝最后喝的水,在喝完之后没多长时间老皇帝 就闭上了眼睛与世长辞了,他们都以为老皇帝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如今看来怕是另有蹊跷。 “红缨,红缨!”李金羽冲着门外的方向喊了一声。 萧锦宴脸色发白,他坐在床上,手指不断的收紧,胳膊上的青筋也突显了出来,看起来让人有些恐惧。 红缨很快就从外边跑了进来,她手上还拿着纱布,看到李金羽后,她双手摊开,将纱布放在了李金羽面前:“皇妃,这是小公主给的,说是现在太医院那边不给提供药品,这些已经是她好不容易弄过来的了。” “带滴管了吗?”李金羽瞥了一眼纱布,眉头一挑,她俯身装作包扎的样子,嘴上却低声说着其它的事情。 “滴管?”红缨皱了皱眉头,她愣了一下,随后才小心翼翼的在身上翻找了一遍,“皇妃,是这个吗?” 红缨的手掌心摊开,一个陶瓷的小瓶子出现在她手中,与其它不同的是,小瓶子的盖子是滴管的形状。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侧过身体将桌子完完全全的挡住,在确保外边人看不到里边的时候,李金羽动了动手,示意红缨将杯子里的茶水抽出来一部分放在瓶子里。 红缨点了点头,她手指飞快的翻动,很快茶水被装进了瓶子。 “好了,出去 吧。”李金羽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萧锦宴手臂上的伤口,确保自己完全止住了血。 萧锦宴此刻嘴唇有些干裂,他舔了舔唇角,抬起头看了一眼李金羽,随后才抖了抖手臂,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七弟没事吧?”萧锦宴刚刚踏出门,萧楚河就迎了上来,他上下观察了萧锦宴一会,忽然他伸出手,猛的攥住了萧锦宴的胳膊。 李金羽眼神一冷,她手臂微抬,用力的将萧锦宴拽了过来:“怎么,皇上这是不相信七殿下?” “七皇妃你这话可有些过分了,我也是想看看七弟的胳膊怎么样了!”萧楚河被李金羽点破心思,他恼羞成怒的皱着眉头,说话的音调也高了不少。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点了点头,一双眸子里不带一点的感情:“皇上这么用力,要是多心的人还以为皇帝这是打算将自己亲弟弟的手给捏断呢。” “你!”萧楚河没想到李金羽岁这般牙尖齿利,他抬起手想要呵斥李金羽,可是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合适的话来。 “还没有闹腾够吗!”太皇太后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冷意和严肃。 萧楚河抬起的手猛的收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瞪了萧锦宴和李金羽一眼,这才谄媚的朝着 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太祖母,这一路可还舒服?” “如今先皇过世,怎么还会有舒服一事,我这把老骨头怎么样都不会舒服的,所以那些面子上的东西就不要给我安排了。”太皇太后并不买萧楚河的账,她的手微抬,脚步直直的冲着萧锦宴的方向走过来。 萧锦宴在看到太皇太后的那一刻,身上的冷意才消失了不少,他眨了眨眼睛:“皇太祖母。” “锦宴,别太难过,你父皇身体一直不好,有今天倒也不奇怪。”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来,手指在萧锦宴的手上拍打了两下。 温暖顺着萧锦宴的手掌传到萧锦宴身上的各个器官,他吸了吸鼻子,心里舒服了不少。 李金羽乖乖的站在原地,感觉到萧锦宴身上的紧张缓解了不少,李金羽这才松了口气,心里也暗暗庆幸还好有一个太皇太后陪在萧锦宴身边。 “皇太祖母可真是偏心,一回来就安慰老七,明明朕也很伤心啊,皇太祖母也不安慰两句。”萧楚河说到底是心里不痛快,明明此刻他黄袍加身,可是这在场的众人却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皇帝和锦宴不同,锦宴如今只剩下我这个老婆子,皇帝身边有多少人啊!”太皇太后摆了摆手,调侃了一句。 昏迷 “皇太祖母这话可真是有意思了,朕和身边就是有再多的人,还是希望能得到皇太祖母的关怀啊!”萧楚河眨了眨眼睛,固执的看在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抿了抿唇,轻笑了一声,她象征性的上前拍了拍萧楚河的肩膀,随后便不再说话。 整个庭院里忽然就安静了下来,萧锦宴还有些不舒服,李金羽便找了个凳子让萧锦宴坐下。 萧楚河本来还想要挑毛病,可是萧锦宴苍白的脸让他愣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 天很快就亮了起来,皇帝出殡的时间到了。 这日街跪满了百姓,李金羽跟在队伍后边,感觉着阳光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却有种莫名的寒意。 出殡的时间并不长,其余的事情也有人操办,萧楚河忙着回宫处理政务,所以大家便草草的散了。 李秋雨因为刺客的事情一直在宫中修养,她不知怎么,身体越来越差,萧锦绣再遇到她的时候,竟然有些认不出她来。 太皇太后这次回来打算呆很长一段时间,萧楚河虽然不高兴,但是也不会多说什么。 萧锦宴回家之后身体竟然也越来越差,李金羽本以为是刀伤的问题,可是当她对萧锦宴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之后 ,她才发现,那日晚上,萧锦宴的刀口处有毒。 这毒平日里不常见,看起来也无色无味的不易察觉。 “我没事的。”查出来中毒的时候,萧锦宴正坐在椅子上晒着太阳,他的脸色苍白,看起来有种憔悴的病态美。 李金羽蹲在他身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萧锦宴无奈的揉着她的长发,低声安慰她。 李金羽圈不听,她攥着萧锦宴的手指,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报仇,倒是萧锦宴一件淡定,显然是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好在这毒药李金羽在现代的时候见过,如今虽然没有现代的那些药片,不过好在中药也可以解毒,所以她安排了包子准备了解毒的草药,每天亲自煮好看着萧锦宴服下。 从老皇帝那里的带回来的茶水李金羽检查了好半天,才发现水里有不止一种毒药,大概是害怕一种毒药毒不死,所以有了之后的毒药。 知道这个结果之后,李金羽自己去了宫中,她借口去找萧锦绣聊天,可是暗地里却是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萧锦绣和太皇太后。 “嫂嫂,你是说父皇……”萧锦绣听到这个消息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不可思议的看下李金羽,仿佛李金羽 说的话让人难以理解一般。 太皇太后倒是老神在在的靠在软塌上,这件事情她不奇怪,毕竟萧楚河想要上位的心思在脸上谢的清清楚楚的。 “几位在聊什么呢?”她们三个人正说着话,忽然萧楚河从门外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进来。 萧楚河身边没有跟下人,他此刻身上穿了常服,看起来倒是衣冠楚楚的。 萧锦绣看到萧楚河,心里又想到李金羽说的话,所以此刻对萧楚河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她嘟着嘴,不情不愿的开了口:“皇上。” “锦绣这是怎么了?以前你不是最喜欢五哥了吗?怎么现在也这般的生疏了?”萧楚河眉头一挑,他上前想要摸一摸萧锦绣的头发,可是谁知道萧锦绣竟然微微侧头,躲开了萧楚河的手掌。 李金羽抿了抿唇,眼看着萧楚河就要发脾气了,太皇太后忽然站了出来:“皇帝,锦绣不过是个小孩子,你和她计较什么?” “皇太祖母说的不错,我是不能和一个丫头计较。”萧楚河意味深长的看了萧锦绣一眼,这才开了口应了下来。 李金羽松了口气,她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前面的砖一动不动。 萧楚河根本没有把 李金羽放在心上,他瞥了一眼李金羽,随后便走到了太皇太后身边:“皇太祖母,最近在宫中可还习惯?” “还好。”太皇太后点了点头,她挥了挥手,示意梦秋帮自己按压一下太阳穴。 梦秋脆生生的应了下来,她上前轻轻的帮太皇太后按摩着太阳穴。 “皇帝这次过来是做什么?”就在气氛过于安静的时候,太皇太后忽然就开了口。 萧楚河愣了一下,他侧过头盯着萧锦绣看了好一会,忽然他唇角一勾开了口:“锦绣如今也算是大姑娘了,昨日西边的仓储国说是想要和亲,宫中适龄的女子只有锦绣一人了。” “我不要!”听到自己要被送去和亲,萧锦绣眼睛一瞪,梗着脖子开了口。 萧楚河被萧锦绣的拒绝弄的面子上有些不好看,他眼神一冷,说话的声音也沉了下来:“锦绣,这件事情由不得你!” “父皇在世的时候都没有强迫我,凭什么你可以强迫我!我说了我不去!”萧锦绣脊背挺的更直,她红了眼眶,嘴上还在顽强的抵抗着。 太皇太后听到让萧锦绣和亲的事情,脸色也暮的冷了下来,她手指一摆,示意梦秋停下来:“皇帝这是打算做什么? 宫中公主繁多,怎么独独就选中了锦绣?” “皇太祖母,你也知道,这宫中拿的出手的公主只有锦绣,如今我们和仓储国关系紧张,让锦绣过去也是为了稳固两国的友谊不是?”萧楚河看到太皇太后开了口,心里也有些害怕,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李金羽眉头一皱,也开了口:“皇上此番举动当真只是为了两国的友谊吗?宫中的千月公主可是有名的才女,派去和亲不更合适吗?” “你一个妇道人家知道什么?七弟是怎么教育你的!”萧楚河面子上挂不住,说话也越发的不客气,他抬头冷眼看着李金羽。 李金羽冷笑一声,她正准备说话,忽然包子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七皇妃,皇妃!” “你慢点说,怎么了。”李金羽见到包子这样,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说包子平日里没轻没重惯了,可是该有的规矩还是有的,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也不会这样大喊大叫的冲了进来。 屋子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了包子身上。 包子顾不得其它,她眨了眨眼睛,带着哭腔的开口说道:“七皇妃,七殿下他,他晕倒了!” 苏醒 “什么,晕倒了?”李金羽顾不得其它,她推开自己身边的人,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包子眼前。 包子点了点头,她扶着门喘着粗气,一双眼睛看着李金羽就红了起来。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侧过头冲着屋子里的三个人弯了弯腰,随后什么都来不及说就扭头跟着包子回了王府。 王府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丫鬟婆子们叽叽喳喳的千讨论着关于萧锦宴晕倒的事情,门口的侍卫也不再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岗位上。 “都干什么呢!怎么,王爷不就是生病了嘛?大家就这样懒懒散散的,是七王府的规矩约束不了你们了?”李金羽在进门的那一刻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垂下眼帘,将自己眼睛里的难过和悲伤尽数掩盖起来。 下人们听到李金羽的声音均是后背一阵,有几个胆子大的丫鬟小声嘟囔着:“七皇子这是怎么了?我们在这里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吗?” “若是不想待在我七王府就离开,卖身契我还给你们,但是你们也要知道只要出了我七王府,之后在路上,你们就是饿死我七皇子府都不会帮你一下。”李金羽坚毅的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她这话带了威胁的意味,让说 话的丫鬟缩了缩肩膀,最终还是乖乖的低下了头。 包子攥着李金羽发冷的手指,心里越发的心疼,她知道此刻李金羽有多难过,可是还是不得不收敛起悲伤来安定这一屋子的人心。 看到大家都安静下来,李金羽这才由包子搀着进了房间。 萧锦宴正躺在床上,他嘴唇泛白,整个人了无生趣的闭着眼睛。 李金羽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她抿了抿唇,快步的走到萧锦宴身边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确定他还活着之后,李金羽才松了口气。 萧楚河派来的太医过了好一会才过来,几个人懒懒散散的帮萧锦宴诊断了一下,又说了些无足轻重的话,随后便纷纷告辞了。 李金羽也不放在心上,这些人定是萧楚河的人,他们过来是为了打探萧锦宴还能过多长时间,可不是过来治病救人的。 “皇妃,这……”包子将太医们送走之后,又回到了李金羽身边,她侧过头隔着纱帐看了一眼萧锦宴,心里也多了些焦急。 李金羽摆了摆手,她吩咐红缨将自己的银针拿了过来,如今她在萧锦宴的足底等各个穴位处都施了针,没一会,萧锦宴的唇上就多了些血色。 包子看到床上的萧锦宴有了气色, 激动的眼泪都要落出来,李金羽眨了眨眼睛,手指在萧锦宴的胳膊上不断的按压着。 萧锦宴这次晕倒还是因为上次受伤时中的毒,这府中怕是有内奸,否则她明明已经快要解了的毒怎么会加重呢。 “时风,你去调查一下府上的人,看看有没有和皇帝来往密切的。”李金羽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这才冲着窗口的方向看去。 墨时风低沉的声音很快就传了过来,不一会儿,窗户处传来一阵风,墨时风消失在黑夜里。 “你们两个接下来就在这里看着,七殿下所有接触的东西都不要让别人碰到,至于吃的东西也要让我检查之后再端给七殿下。”李金羽侧过头和宁欢和包子两个人交代道。 包子点了点头,宁欢也跟着点了点头。 李金羽这才松了口气,她眨了眨眼睛,在确定萧锦宴的脉搏趋于平稳之后,这才站起身来准备朝外走去。 “嫂嫂,哥哥没事吧?”萧锦绣比李金羽回来的晚了一步,此刻她靠在墙上,侧过头投过缝隙看了一眼萧锦宴床的方向。 “没事的。”李金羽抬起头看着萧锦绣脸上的婴儿肥,心里越发的温暖起来,她的指尖触碰到萧锦绣的脸颊,唇角的笑容一 下子绽开了。 “那,哥哥还在睡吗?”萧锦绣眨了眨眼睛,她踮着脚尖朝着屋子里的方向看过去,嘴里还在嘟嘟囔囔的说着话。 李金羽伸手揉了揉萧锦绣的长发,点了点头:“还在睡,不过明天应该就醒过来了。” 萧锦绣听到这话,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萧锦宴:“明天……明天啊?” “对,萧锦宴这次的毒有点严重,我现在只是轻微的压制住了,等他醒来之后再喝药调理吧。”李金羽点了点头,耐心的开口解释道。 萧锦绣点了点头,看起来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不过她相信李金羽的医学判断。 萧锦宴是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的,当他睁开眼睛看到外边的艳阳,心里还有些不知所措。 李金羽本来趴在他的床边,此刻因为萧锦宴的动作而猛的惊醒了:“你醒了?” “我吵醒你了吗?”萧锦宴伸手拽住了李金羽的胳膊,这才让她没有摔在地上。 李金羽摇了摇头,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拍了拍手示意包子将饭菜端过来。 “白粥?”萧锦宴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清粥小菜,眉头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他平日里吃饭重口味,对于这种清汤寡水 的自然是不欢喜。 李金羽却板了脸,她伸手推了推自己面前的白粥,示意萧锦宴吃东西。 他们两个人这边这种情况,而萧锦绣却被萧楚河逼着去见了仓储国的太子。 仓储国向来不尊重女性,所以仓储国的太子见到萧锦绣后,不由分说的就将萧锦绣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他动作粗鲁,手指也不断的在萧锦绣的身上摸索着。 “放开我!放开我!”萧锦绣不断的喊叫着,她带来的下人们一早就被太子的下人们拒之门外了,此刻刚刚还在屋子里的丫鬟们也纷纷推门离去,整个房间忽然就空荡荡的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你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公主,你以为你喊就会有人来了吗?”仓储国的太子伸手将萧锦绣的双手绑了起来,他身体一点点的压在萧锦绣的身上,眼看着他的手就要将萧锦绣的所有衣服都撕开了。 萧锦绣眼睛一瞪,她犹豫了一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咬在了仓储国太子的肩膀处。 血腥味很快就蔓延了整个口腔,萧锦绣眨了眨眼睛,身体还是在止不住的哆嗦着。 “你敢咬我?”仓储国的太子忽然就失去了理智,他手臂抬高,眼看着就要落在萧锦绣的脸上。 萧锦绣告白 “啊!”就在萧锦绣等着巴掌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她竟然听到了仓储国太子惊呼的声音。 与此同时,萧锦绣感觉到压在身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了。 “嗯?”萧锦绣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墨时风将仓储国的太子踹到地上的时候,萧锦绣更是惊讶,她慌忙站起身来走到墨时风身边,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好几次。 墨时风来不及回答她,他顺手将萧锦绣搂在怀里,双腿用力一蹬,便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你怎么过来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危险呀?”眼看着他们离仓储国太子住的地方越来越远,萧锦绣也越来越放松,她的手指拢了拢自己的破败的衣服,然后这才瞪着眼睛看向了墨时风。 墨时风抿着唇不说话,他眼神清冷,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十分的愤怒。 萧锦绣在他怀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仿佛刚刚的事情并没有伤害到她。 “闭嘴,你知道刚刚有多危险吗?为什么要去那,你不知道不能进陌生男人的房间吗?”到达了七王府,墨时风带着萧锦绣落在了屋顶上,他的手指敲了敲萧锦绣的额头,脸色清冷的开口质问道。 萧锦绣本来就害怕,她是想要借着和墨 时风说话来让自己放松一点,可是没想到墨时风竟然会这样呵斥自己,她愣了一下,眼泪刷一下子就落了下来。 墨时风原本只是想告诉萧锦绣要提高警惕,可是谁知道萧锦绣一下子哭了出来,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心里那些教训的话也都憋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 “谁在上边?”忽然屋顶下传来了宁欢的声音。 萧锦绣吸着鼻子不说话,墨时风忙着安慰她,一时间也没来得及说话。 宁欢却以为屋顶上是萧楚河派过来的人,她脸色一沉,顾不得其它便飞身跳上了屋顶。 当宁欢冰冷的剑戳在墨时风的后背处时,两个人才反应过来,萧锦绣忙不迭的擦了擦眼泪,小声的开了口:“是我,公主。” “宁欢!”墨时风低声说道,宁欢的剑此刻已经抵在了他的后腰处,只要是他再一动弹,这把剑怕是就要完完全全的进入到他的身体里了。 宁欢听到墨时风的声音,手上的动作赶忙停了下来,她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下萧锦绣和墨时风,嘴里还发出了感叹的声音。 “宁欢,出什么事情了?”这边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出门来取东西的李金羽,此刻她站在屋顶下方,有些担心的抬头看着屋顶上的情况。 墨时风 叹了口气,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宁欢,宁欢则是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嘟囔了一句:“谁让你不说话的。” “宁欢?”李金羽低声呼唤道。 宁欢回过神来,她脚下一动,整个人稳稳当当的落在了李金羽面前:“皇妃,是墨总管和公主。” “时风和锦绣?”李金羽眯了眯眼睛,最近事情繁多,她都忘记了这两个人的事情,不过,他们两个怎么忽然出现在屋顶上了,再说了,如今天色不早,萧锦绣是怎么从宫中跑出来的。 “嫂嫂。”李金羽正想着,萧锦绣和墨时风两个人出现在了李金羽面前。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正准备将自己的疑问询问清楚时,却在下一秒看到了萧锦绣身上已经被撕破的衣服。 “怎么回事?”李金羽收回了自己声音里的最后一丝温柔,她眸色一沉,一双猫眼里满是清冷。 萧锦绣扭过身子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墨时风,然后眼眶忽然就红了起来。 李金羽也跟着抬头看了看墨时风:“你干的?” “仓储国的太子。”墨时风看到李金羽误会了,心里一着急,慌忙摇头解释道。 萧锦绣显然是付钱仓储国的太子有了惧意,在墨时风说出仓储国的太子之后,她身子猛的一哆 嗦,整个人泪眼汪汪的看着李金羽。 李金羽脸色更是难看,她强忍着愤怒,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萧锦绣的脸庞,随后她叫来了包子,吩咐包子带着萧锦绣去换一件衣服。 这件事情定是和萧楚河有关系,若是没有萧楚河的示意,仓储国那等小国的太子怎么敢对萧锦绣动手。 “皇妃,这件事情不简单啊……”墨时风看着萧锦绣离开的背影,偷偷的在李金羽耳边开了口。 李金羽抿了抿唇,眉头一挑看着墨时风开了口:“你怎么知道锦绣会出事?” “今日我去宫中帮七殿下取东西,就听到后宫两个妃子聊天的时候说的。”墨时风低着头回答道。 李金羽脸色更是难看,看来这宫中人对萧锦绣也越发的不好了,否则这种事情既然妃子们都知道,怎么也没有人提醒萧锦绣一句,怕是萧楚河铁了心的要整治他们一家。 “明日随我进宫一趟吧。”李金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 墨时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墨时风,你过来一下。”就在这时,萧锦绣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站在房间门口,身后是昏黄的烛光。 墨时风忽然就看的入了神,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锦绣,眉头轻挑。 李金羽舔了舔唇 角,她侧过头看着墨时风眼睛里的着迷,心里感慨终于有件好事情发生了。 “墨时风,你过来一下啊!”萧锦绣看到墨时风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她脸颊一下子红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墨时风招了招手,示意墨时风过来。 墨时风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侧过头低声咳嗽了一下,这才跑到了萧锦绣面前:“怎么了,公主?” “墨时风,我喜欢你,这些话我可能以后都没机会说出来了,萧楚河不把我送出去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知道你可能不喜欢我,但是这些话我还是想告诉你。”看到墨时风在自己面前站定,萧锦绣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不断的收紧,可是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 萧锦绣这话说的声音并不小,此刻在这种安静的空间里更是让人听得清清楚楚,此刻李金羽和宁欢包子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睛里的八卦之光也显露了出来。 就在大家都屏着呼吸等墨时风开口说话的时候,墨时风忽然抿了抿唇,飞身上了屋顶,消失在黑夜里了。 萧锦绣见状直接呆愣在了原地,她攥着衣服的手收紧又松开,眼眶也通红通红的,她脸上那点少女的红晕也尽数消失不见了。 闹剧 “锦绣……”李金羽眉头一皱,她慌忙上前抓住了萧锦绣的手,她不知道此刻应该说什么,可是她知道此刻应该站在萧锦绣身边。 宁欢早就跟着墨时风一起消失了,包子则是跑着去了厨房,去拿了糕点。 萧锦绣吸了吸鼻子,她缩在李金羽的怀里低声啜泣了一会,随后她猛的抬起头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嫂嫂,我应该知道的,他从来喜欢的都不是我。” 李金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她伸出手在萧锦绣的头上摸了摸。 萧锦绣也不说话,她躺在李金羽的怀里,抬头看着天空上的星星。 自从萧楚河上位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这么放松的时候了,毕竟萧楚河不喜欢她,也纠结着宫中的嫔妃公主们排挤她。她知道萧锦宴这边也不好过,所以这些事情也没有多说过。 “锦绣,你要不要出来和我们一起住?”李金羽眨了眨眼睛,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萧锦绣没想到李金羽会突然说这个,她抿了抿唇,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当然想,可是……” “只要你想,我去求皇帝。”李金羽拍了拍萧锦绣的肩膀。 李金羽知道还从来没有公主出来住的,可是如今时候不同,再让萧锦绣待在宫中, 怕是要出大事。 “我想。”萧锦绣眼睛亮了起来,她抱着李金羽的胳膊晃动了两下,声音里都多了丝雀跃。 夜越来越深,冷气也不断的散布出来,月亮收起了自己最后一点光芒,李金羽看了看已经昏昏沉沉睡过去的萧锦绣,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她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丫鬟走了过来,李金羽吩咐她将萧锦绣放到旁边的房间里,随后自己也回了萧锦宴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李金羽安排了慕寒守在萧锦宴身边,又吩咐墨时风在暗处盯着,她则是带着萧锦绣进了宫。 大殿上,仓储国的太子正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和萧楚河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满朝文武见状脸上的表情都充满了趣味。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可顾不了那么多的礼数,她安排宁欢带着萧锦绣在大殿外站在,自己一个人进了大殿。 “七皇妃?你过来做什么?”萧楚河没想到李金羽会冲进来,他眉头一挑,有些吃惊的开口问道。 李金羽冷笑一声,她眨了眨眼睛,脊背挺的笔直:“臣妾想问问皇帝,到底要把我们一家逼到什么地步?您还没有做太子的时候,七皇子帮了您多少您不是不知道,怎么如今这是想恩将仇报? ” “七皇妃!怎么什么地方都有你!”萧楚河咬牙切齿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是明显,她的目光轻飘飘的扫孤独跪在地上的男人:“皇帝,你让锦绣去和亲我没有意见,可是你也得准备个好一点的男人吧,就这种的?他也配!” “七皇妃,后宫不得干预朝政,怎么,七弟没有告诉过你吗?”萧楚河脸色难看,他放在龙椅上的手不断的收紧。 李金羽撇了撇嘴,她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皇上他还真的没告诉过我,毕竟他已经昏迷了。” “朕……”萧楚河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要把锦绣接出宫去。”李金羽懒得和萧楚河说其他的,她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随后开口说道。 “不行,自古以来没有公主出去住的,若是让她出去,那宫中的公主们还不得反了!朕不同意!”萧楚河摆了摆手,示意李金羽不用再说下去了。 李金羽眉头一挑,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皇上,七殿下昏迷之前,嘴里一直嘟囔想要将公主接到府上,您不会不满足他这么小小的一个心愿吧?若是这样,可真是恩将仇报了!” 李金羽知道萧楚河最是 看中这些虚的东西,他好面子,虽然他想要除了萧锦宴,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不愿意丢了。 坐在龙椅上的萧楚河脸色煞白,他抿了抿唇,低下头看着站在大殿中央的李金羽。 李金羽也不害怕,她睁大眼睛直勾勾的和萧楚河的目光对上,她眉头轻挑,她赌萧楚河会将萧锦绣放出去。 “皇上,她昨日找人打我的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看到萧楚河已经将自己遗忘在一旁,仓储国的太子也不依了,他站起身来咄咄逼人的开了口。 李金羽撇了撇嘴,嫌弃的挪了挪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和仓储国的太子之间拉开了距离:“您若是识相,现在就应该滚回你的仓储国,否则的话,你昨天晚上做的事情若是被我公之于众,你怕是出不了京城了!” “我,我做什么了?你又没有看到,只听那个小妮子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仓储国的太子看了一眼李金羽,可是无奈李金羽身上的气压实在是太重,让他身体哆嗦了两下,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李金羽挑了挑眉,她俯下身,目光和仓储国太子的眼神对上:“我告诉你,昨天去打你的人是我让去的,你随意侮辱公主的这笔账我还没有和你算 清楚,识相的话就乖乖道了歉滚蛋。” “七皇妃,不得无礼!”萧楚河看到仓储国的太子被逼的后退了好几步,他眉头一皱,开口说道。 李金羽这才停了下来,她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眼睛也弯弯的看着座上的萧楚河:“皇上,臣妾今日过来就是为了带走小公主,七皇子如今深陷昏迷,你也知道他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人才这样的,所以这点小小的愿望你总可以满足的吧?” “随你随你!”萧楚河知道自己说不过李金羽,他深呼吸了一下,无奈的摆了摆手。 李金羽这才满意的笑了笑,她弯了弯腰,算是对萧楚河行了礼。 此刻整个朝堂上都在低声讨论着刚刚的事情,李金羽不放在心上,她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她在乎的只有自己爱的人平平安安。 仓储国的太子听到萧楚河应允了李金羽的情求,心里也明白自己这顿打白挨了,他跪在地上想要说话,可是心里却十分害怕李金羽,所以只能是嘟嘟囔囔的抱怨几句。 “下朝!”萧楚河再也不愿意呆在这里,他脸色阴沉的挥了挥手,然后站起身就朝着屋子里外边走去。 “恭送皇上。”李金羽眉头一挑,声音清脆的开口说道。 医馆被砸 “嫂嫂,怎样了?”看到大家都从大殿出来,萧锦绣逆着人流朝着李金羽跑了过去。 李金羽勾了唇角,她伸手拍了拍萧锦绣的头发:“收拾东西,回府。” 听到这话,萧锦绣就知道李金羽已经将事情谈妥了,她点了点头,开开心心的扭头唤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朝着自己的寝宫去了。 李金羽跟在萧锦绣身后,她脸上的神情严峻,她知道,今天她在大殿上如此逼迫萧楚河,接下来的日子里,怕是萧楚河会加倍还回来。 “嫂嫂,你不高兴吗?”萧锦绣走到一半才发现李金羽的情绪低落,她抿了抿唇,停下脚步等着李金羽走到自己身边。 李金羽听到萧锦绣的声音,愣了一下才勾起唇角摇了摇头:“我没事的,走吧,去收拾东西。” 因为老皇帝过世,萧锦宴失势,宫中的嫔妃公主们对萧锦绣也越发的不客气,李金羽这次去到萧锦绣的宫中才发现,原本应该待在萧锦绣宫中的宫女和太监们都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整个房间里也空荡荡的,值钱的东西也被拿的七七八八的。 “嫂嫂,你等我一下,我收拾一下。”萧锦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随手从旁边扯了一个笑木 箱,将桌子上还算值钱的首饰收了进去。 李金羽眉头紧蹙,她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脸色一沉,上前拽住了萧锦绣的手:“家里什么都有,你拿几件衣服和首饰就好了。” 其实这地方也没有其它可以拿的东西,萧锦绣笑了笑,将自己喜欢的衣服放在箱子里,随后便跟着李金羽离开了。 宫门口墨时风已经坐在马车上了,看到两个人出来,他手臂一抬,驱着马车来到了两个人面前:“皇妃,公主。” “墨时风……”萧锦绣看到墨时风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她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抬了抬手。 墨时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有些尴尬的从李金羽的手里接过萧锦绣的东西,讪笑了两身,扭身上了马车。 李金羽见状也有些尴尬,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锦绣,张了张嘴巴,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倒是萧锦绣低声浅笑了一下,她低着头绕过墨时风,若无其事的上了马车。 李金羽有些无奈的侧过头看了一眼墨时风:“宁欢呢?” “皇妃,廷尉那边有点事情,我不方便过去就派宁欢去了。”墨时风眨了眨眼睛,开口解释道。 李金羽微微颔首,她伸手拍了 拍墨时风的肩膀,抬腿也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慢慢的走动起来,李金羽和萧锦绣两个人各自有自己的心事,所以也没有说话。 “怎么了?”感觉到马车颠簸了一下之后骤然的停了下来,李金羽眯了眯眼睛,撩开帘子探出头开口问道。 萧锦绣也跟着动了动身子。 墨时风转过身来,侧过头冲着李金羽的方向开了口:“皇妃,好像是医馆那边出事了。” “嗯?”李金羽鼻腔中发出一声疑问,她眉头一挑,转过头看着街道尽头的方向。 果然是医馆的方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那里熙熙攘攘的堆了不少人。 “过去看看吧。”李金羽叹了口气,她抿了抿唇,眉头一挑缩回了帘子里。 “是。”墨时风沉闷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 马车慢慢的动起来,李金羽坐在位置上合着眼睛,感觉到离喧闹的中心越来越近。 “嫂嫂,真的没事吗?”萧锦绣看着李金羽一脸淡然的模样,心里越发的紧张,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声开口问道。 李金羽猛地睁开眼睛,她眉头一挑,手指拽住帘子的角处轻轻的打开一条缝隙:“有事,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血不能 急。” “皇妃,到了。”李金羽话音刚落,墨时风干脆的声音就从外边传了进来。 李金羽深吸了一口气,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抬腿打开轿子走了出去。 “七皇妃来了!七皇妃来了!”站在外围的人看到李金羽出现,开始惊讶的喊叫起来。 李金羽看着人们主动给自己让出来一条道路,她眯了眯眼睛,快步从人群中穿了过去,来到了医馆的门前。 此时医馆里已经被砸的七七八八,平日里整齐有序的药坛此刻摔在地上,她辛辛苦苦采来的草药被人们压在脚下。 “谁干的?”李金羽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下来了,她握紧拳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冷静的说出来一句话。 门口两个男人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为首的男人用力将医馆的大门踹到在地:“我说,这条街只有你们不交保护费了!” “保护费?无稽之谈!”李金羽听到男人的话,眉头一挑,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男人看到李金羽讥讽的模样,脸上满是恼羞成怒,他抬起手就想要给李金羽一巴掌。 李金羽侧了侧身子,让自己躲开男人的攻击:“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交保护费的事情。” “没听过?你去 问问这条街上的商铺,谁不知道需要交保护费,当初也是因为七王爷,如今七王爷倒下了,你自然也要跟着别人一起交了。”男人冷哼一声,他的手捏住李金羽的下巴。 男人是用了力气的,李金羽疼的脸色一白,整个人也说不出话来。 墨时风就是这个时候挤进来的,看到李金羽被人这样对待,他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他脚下用力,一脚就踹在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吃痛,他手指猛地松开,眼睛也恶狠狠的瞪向了墨时风的方向。 墨时风也不害怕,他的目光迎上对方的目光,手指也戒备性的攥成了拳头。 “墨总管?”男人看到墨时风之后,身子猛的一抖,他沉默了起来。 就在众人以为男人会有什么动作的时候,男人忽然就弯了弯腰,大声的开了口:“墨总管。” “你们不知道这是七皇妃吗?你们就不想想七王爷醒过来以后怎么办?”墨时风对于两个人狗腿子的行为并不放在心上,他眼神阴沉,看着自己眼前的两个男人开口质问道。 为首的男人不说话,低头任由墨时风呵斥,倒是他身后的男人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呵,不过是个要死的王爷,有什么神气的!” 萧锦宴出现 “你说什么?要死的王爷?我告诉你,你死了他都不会死!”本来还神情清冷的李金羽听到男人的话,神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上前用力的扯住男人的头发,一字一顿的开口问道。 男人吞咽了一下口水,一时间竟然还有些害怕。 “呦,还真是热闹!怎么,如今欺负人已经欺负到我头上了?”萧锦宴的声音忽然穿过人群到达了李金羽的耳朵里。 “锦宴?”李金羽眼睛瞪大,嘴巴也微微的张开,她缓缓的扭过头看着声音的来源处,眼泪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我来了。”萧锦宴快步走到李金羽身边,他的手指攥住李金羽的手指,眼睛里含着笑意。 李金羽点了点头,此刻她感觉到萧锦宴手掌的温度,刚刚的恐惧一扫而光。 男人大概也没有想到萧锦宴会忽然过来,他们二人对视了一眼,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听说我快要死了?”萧锦宴不放过他,他咄咄逼人的上前一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男人身子一哆嗦,慌忙低下头:“我,我……” “我告诉你,即便是我真的死了,她也不是你们能随意欺负的人!”萧锦宴冷笑一声,他步步紧逼,一双眼睛里的怒气也更甚。 男人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他身体不断的哆嗦着。 萧锦宴冷哼一声,他抬腿狠狠的在男人的身上踹了一脚,看着男人摔倒在地上,萧锦宴的情绪才缓和了不少。 李金羽站在萧锦宴身边,眼看着萧锦宴就不受控制了,她的手指用力的掐了萧锦宴一下,示意他冷静一点。 萧锦宴的眼神一愣,他侧过头看了李金羽一眼,抬起的腿终究还是放下来没有落在男人身上。 “时风,你找人帮忙收拾一下,我先带七殿下回府。”李金羽害怕萧锦宴再动手,她来不及思考,扭头看着墨时风开口吩咐道。 墨时风点了点头,在李金羽看不见的地方,他抬起头接收到了萧锦宴的暗示。 周围的人群已经被萧锦宴的人给驱散开,李金羽拽着萧锦宴上了刚刚的马车,萧锦绣正趴在马车上一动不动,刚刚李金羽下车的时候说过,无论出什么事情都不要下去。 “锦绣,过来帮我一下。”李金羽没想到萧锦宴走到没人的地方身子忽然就软了下去,她手臂没有那么大力气,只能是冲着轿子的方向喊了一声。 萧锦绣听到李金羽的声音,她眉头一挑,忙不迭的打开帘子:“哥?” “快点帮我把你哥哥扶上去。”李金羽顾不得解释,她用尽 力气将萧锦宴的身子扶到马车旁,然后又和萧锦绣两个人一起将萧锦宴扶上了马车。 “七殿下,皇妃,我们回府?”马车的车夫已经由墨时风换成了慕寒。 李金羽在轿子里嗯了一声,随后就将全部的心思放在了萧锦宴的身上:“你怎么出来了?” “我?你都这么被欺负了,我还能躺着?”萧锦宴皱了皱眉头,目光落在李金羽的身上。 “我没事,你不来我也能处理好的。”李金羽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的抬手摸了摸萧锦宴的额头。 萧锦宴一动不动,他的嘴唇发白,脸色也不好看。 李金羽的手指在触碰到萧锦宴额头的那一刻脸色也严峻了下来:“你发烧了?” 古代不比现代,发烧足以让一个人没有了性命。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有些不舒服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随后他身子一软,靠在了李金羽的身上:“我冷。” “知道自己不舒服还乱跑,你怎么对自己身体这么不上心!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李金羽一边开口抱怨,一边弯了弯腰,企图让萧锦宴靠的更舒服一点。 “这不是有你嘛,我知道你一定能给我治好的。”萧锦宴嘟囔着在李金羽的肩膀处蹭了蹭,他眉头轻挑,眼睛里含着笑意 。 萧锦宴醒来的时候只有墨时风在,他询问之后才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他害怕李金羽在宫中受委屈,所以才安排了墨时风去宫门口接她们两个人,可是谁知道李金羽还是受了委屈。 “我,我……”李金羽吸了吸鼻子,准备发脾气的话还是没说出来。 萧锦绣做在一旁心里更是着急,可是看到萧锦宴那样软糯糯的说话,心里又放松了一些,她抿了抿唇,坐在原地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没动。 马车过了大概一刻钟才到达府中,此时的萧锦宴已经昏昏沉沉的又晕了过去,李金羽找了家丁帮忙将萧锦宴抬进屋子里,随后便吩咐包子端了热水和帕子过来。 就靠着物理降温的方法,萧锦宴的烧到后半夜竟然也降了下来。 “皇妃,要不要去休息一下?”就在李金羽将帕子再一次更换之后,墨时风忽然出现了,他站在李金羽身旁,看着她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开口问道。 李金羽摆了摆手:“不用了,明日你帮我从街上买这些药材回来,对了,一定要从靠的住的人那里去买,还有,从最开始就不能让别人碰到药。” “我知道,您放心吧。”墨时风自然是知道李金羽的担心,他点了点头,从李金羽的手里接过药方。 李金羽勉强的勾唇笑了笑,她伸出手捶了捶自己的后背。 墨时风犹豫了一下,在转身离开的时候还是开口说了一句:“皇妃,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们几个人总是信的过的。” “我知道啦,不用担心,我撑得住。”李金羽点了点头,她眼睛里满是疲惫,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有气无力的。 墨时风点了点头,他脚下顿了顿,随后将一件薄衫披在了李金羽的身上:“皇妃,注意身体,我就在外边,您若是有事,直接叫我就好。” “好。”李金羽点了点头。 墨时风这才快步出了门,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他,在关门的时候还是放缓了动作。 “墨时风,你有喜欢的人了吧?”就在墨时风关好门的那一刻,萧锦绣的声音从他身后缓缓的响了起来。 墨时风关门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他喉结上下动了动,随后他转过身,看着萧锦绣的方向弯了弯腰:“公主,您怎么来了?” “我问你,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吗?”萧锦绣眼睛眨都不眨,她抬着头,固执的等着墨时风的回答。 墨时风抿了抿唇:“公主,晚上天冷,您还是早点回房间比较好。” “你喜欢嫂嫂?”萧锦绣脸色一沉,索性将自己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闹脾气 “公主多心了。”墨时风身体一僵,他抿了抿唇,眉头一挑,开口否定了。 萧锦绣看到墨时风这般模样,心里也肯定了墨时风是真的对李金羽有感情,她脸色一沉,手指也紧紧的攥了起来。 “公主还是快点回房间吧,如今入夜天气也凉了,公主若是再生病了可就不好了。”墨时风眉头一挑,沉声说道。 萧锦绣冷哼了一声,她抬头看了看烛火摇曳的屋内,又侧过头看了看隐在黑暗里的墨时风,眉头一皱,有些生气的开口说道:“哼,你就是喜欢有什么用,嫂嫂不会喜欢你的。” “公主莫要闹脾气。”墨时风脸色沉了几分。 萧锦绣撇了撇嘴,她发脾气般的抬腿朝着墨时风的腿上踹了一脚,可是说到底她还是心疼墨时风,所以在落脚的时候还是收了自己的力气。 墨时风一动不动的应下了这一下。 萧锦绣看到墨时风这样,心里的气也撒不出去,她跺了跺脚,扭头跑开了。 外边的动静李金羽在屋子里七七八八的也听见了,可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李金羽靠在床边,眼睛微微鼻闭上,无尽的疲倦席卷上她的心头。 夜很快就悄悄的 过去,天空也亮了起来。 萧楚河大概是听说萧锦宴醒过来了,所以一大早下了朝就过来了。 “皇上。”看到萧楚河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门,李金羽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萧楚河侧过头看了一眼李金羽,眉头挑了一下:“听说七皇妃你的医馆昨日被人砸了?” “皇上真是消息灵通,被砸的事情不过是昨天,没想到您今天就知道了。”李金羽撇了撇嘴,言语里不无讽刺之意。 今日早晨,慕寒过来告诉她,砸医馆的人是皇帝身边的人,不过那两个人昨天晚上已经死了。 李金羽心里也能猜出来两人为什么会死,毕竟墨时风昨日回来的时候,身上有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朕的消息是灵通,毕竟是一国之君,自然要关注到方方面面。”萧楚河笑了笑,他看着李金羽点了点头。 李金羽眉头一挑,她倒是没想到萧楚河竟然应了下来。 “听说老七昨天醒了?”萧楚河也不纠结这些事情,他眉头一挑,越过李金羽就想要进门。 李金羽后退一步,让自己挡在萧楚河前面:“昨日是醒了,不过因为身子虚弱,此刻还在休息。” “还在休息?现 在已经快到晌午了,也该起床了。”萧楚河撇了撇嘴,他伸出手想要将李金羽推开。 李金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颇有一番气势。 萧楚河见状也不敢再做什么,经过医馆闹事的事情,他已经知道李金羽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此刻若是他欺负了李金羽,怕是回去的路上都要被人扔鸡蛋的。 李金羽看到萧楚河一动不动,心里也有些嘀咕,她抬头看了看萧楚河,抿了抿唇。 “七皇妃,既然你不让进,那朕就不进,不过,朕今天带了个人给七弟,她可是西域有名的神医,让她过来帮七弟看看,也能好的快一点。”萧楚河说着便朝身后的方向挥了挥手。 不一会就从队伍里出来了一个用面纱遮着脸姑娘,她朝着李金羽微微弯了弯腰,一双眸子如含着水一般。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眉头一挑,侧过头看着萧楚河开口问道:“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七一直这样,我作为哥哥可看不下去,锦瑟是西域的名医,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萧楚河眉头一挑,眼神真诚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抬起头看了看锦瑟,眉头一皱,心底冷笑了一声:“锦瑟姑娘。” “七皇 妃。”被称作锦瑟的女子福了福身子,她声音温柔,说起话来没有多余的音调,听起来让人很是舒服。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唇角轻勾:“锦瑟姑娘懂医术?” “略懂一些,家父曾经服务于王室,我也跟着学习过一些。”锦瑟低着头,长长的睫毛盖住了眼底流转的情绪。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侧了身子,让出一条道路:“那就拜托姑娘了。” “七皇妃言重了。”锦瑟笑了笑,她擦着李金羽身边走过,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落入李金羽的鼻腔。 “弟妹,诊断的事情让锦瑟去做,我还有其他事情和你商量。”萧楚河看着锦瑟进了房间,他转过身子面对着李金羽开口说道。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皇上,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说的吧?” “当然有。”萧楚河轻笑了一声,他的手指轻轻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眼睛里的笑意不达眼底。 李金羽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她神色清冷:“那皇上说便是。” “弟妹,你有没有想过来宫中做事?”萧楚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挥了挥手示意身边人后退一步,然后这才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 李金羽不解的偏了下头,她眯着眼 睛轻笑了一声:“臣妾从未想过,朝中大臣向来都是男人,更何况,当初您也说过,后宫不得干预前朝的不是吗?” “那是当初,如今朕在位,你若是想进宫中,朕自然有办法。”萧楚河笑眯眯的看着李金羽。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抬起头看着萧楚河,阳光落在她白皙的脸上。 “弟妹可要好好想一想,这样的好机会可是不多,如今七弟又是这样,你的医馆也被人砸了……”萧楚河这话带了威胁,他仿佛是在告诉李金羽,若是你不听从我的,我定会让你无路可走。 “皇上真是太看重臣妾了,臣妾身无长物,去了宫中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的,更何况,让您为了我和宫中老臣起冲突,当真是不合适。”李金羽低着头开口说道,她眼神清冷。 李金羽知道萧楚河是什么意思,让她进宫是控制萧锦宴最好的办法。 萧楚河听到这话脸色猛的沉了下来,他手臂抬高,用力的捏住了李金羽的下巴:“李金羽,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皇上,臣妾又说错什么了么?臣妾的丈夫还在家中这般模样,臣妾便开开心心的去宫中当差实在是不合适。”李金羽强忍着不适开口说道。 苏醒过来 “弟妹,你应该知道,只要是我想,你和老七都别想好好的在本国待着。”萧楚河听完李金羽的话,愣了一下,忽然他冷笑一声,开口冲着李金羽威胁到。 李金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弟妹,聪明人都知道应该选什么,七弟如今半死不活的,你若是不够聪明,那七皇子府就真的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萧楚河又凑近了李金羽一点,他眼睛里满是笑意,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点了点头,对于萧楚河的威胁并不表态。 “好了,我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萧楚河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他眼神轻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刚刚允诺了什么好处给李金羽。 可是李金羽却觉得身上发冷,明明是艳阳高照的一天,可是她却怎么都感觉不到阳光的暖意。 “恭送皇上。”李金羽弯了弯身子,咬着牙从嘴里吐出来几个字。 萧楚河摆了摆手,在众人的拥簇下出了门。 刚刚还吵闹的院子里此刻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李金羽抬手揉了揉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心里一阵烦躁。 “七皇妃,我想问问家里有没有金银花,还有,我还想要这几种药 材。”锦瑟的声音从李金羽的身后传了过来。 李金羽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锦瑟为什么会在这里,她深呼吸了两次,平复了自己的心情,随后她转过身,伸手接过了锦瑟手中的纸。 不过是几种普通的药材,李金羽为萧锦宴准备的药里边也有这些:“这些药我用过了,没什么大用处。” “可能是皇妃的用量不太合适,不如试试我的办法,您也是个大夫,应该知道我的用药没有什么问题。”锦瑟笑着开口说道。 轻风从两个人之间穿过,青草的味道混杂着太阳的气息一起略过两个人的身旁,李金羽猫一样的眼睛警惕的盯着锦瑟,反而是锦绣,坦坦荡荡的站在那里,仿佛没有什么害怕的事情。 “好。”李金羽迟疑了好一会还是点了头,她想要让萧锦宴好起来,锦瑟可能对他们有二心,不过这药方是真的没问题。 “那麻烦皇妃派人将药材给我,我保证七殿下三日之内就能醒过来。”锦瑟看着李金羽点了头,面纱下的笑容也越发的扩大。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侧过头吩咐红缨跟着锦瑟。 红缨比包子更稳重,说话也更小心一点,如今整个七皇子府危在旦夕,他们任何人都 不能再有一点问题了。 包子显然也是明白这样的道理的,她乖巧的站在李金羽身后,眼睛眨了眨,一句话都没有说。 红缨冲着李金羽行过礼后,就带着锦瑟朝着药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慕寒,暗中盯着锦瑟姑娘,若是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我。”眼看着锦绣离开,李金羽这才打了个响指,不一会,慕寒既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知道啊皇妃。”慕寒弯着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落在李金羽的裙摆处,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锦瑟说的是对的,萧锦宴在第三天的晚上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知道这个事情之后,李金羽第一时间赶到了萧锦宴的房间。 此时萧锦绣已经在萧锦宴的房间里待着了,看到李金羽过来,她先是别扭的嘟着嘴不肯说话,可是在看到萧锦宴哆哆嗦嗦抬起手的那一刻,还是扑到李金羽的怀里落了泪。 锦瑟在一旁看着几个人抹泪的模样,心里有些无奈,她撇了撇嘴,后退了一步,整个人懒散的靠在墙上看着几个人。 “真是谢谢锦瑟姑娘了。”李金羽流了好半天的眼泪,才想起来让萧锦宴醒来的主要人员的锦瑟。 锦瑟猛地被提到名字,她慌忙 站直了身子,弯了弯眼睛看着李金羽说道:“不过是沾了皇妃前些日子的光,若是只有我的这几次用药,七殿下是断然不可能醒过来的。” “这是?”躺在床上的萧锦宴声音沙哑的开了口。 此刻的萧锦宴早就没有了往日的英姿飒爽,他躺在床上,平日里被束起来的乌发此刻油腻腻的散在床上。 锦绣却不嫌弃,她蹲下身子,目光和萧锦宴的目光平视:“七殿下,我叫锦瑟,是西域过来的医女。” “真是谢谢姑娘了,若不是姑娘,萧某也不会这么快醒过来。”萧锦宴强忍着不适动了动身子。 锦瑟慌忙伸手将萧锦宴按回到床上,她声音轻柔:“七皇子言重了,有七皇妃这样的正室,没有我七皇子也会很快就醒来的。” 李金羽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锦瑟,她本来以为锦瑟会做什么事情,可是这三天来慕寒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竟然也没有发现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如今萧锦宴醒了,她竟然也不争不抢的将功劳推给自己。 “七殿下,七皇妃,那我先告退了,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就在李金羽愣神想事情的时候,锦瑟忽然站起身来看着李金羽开口说道。 “嗯 ?锦瑟姑娘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吗?”李金羽侧过头看了看桌子上摆好的饭菜,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 锦瑟摇了摇头,她的目光扫过身后桌子上的饭菜:“七皇妃,七殿下如今还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只能喝些白粥呢。” “知道了,还是锦瑟姑娘心细。”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拍了拍手,很快包子就端着白粥从门口走了进来。 锦瑟这才勾唇绽开了笑容,她点了点头,转过身冲着李金羽眨了眨眼睛:“皇妃你们先吃吧,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对啦,若是七皇妃对我有一点信任了,就把一直跟在我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子撤掉吧,我可不喜欢自己时时刻刻被人看着。” “嗯?”李金羽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锦瑟一早就知道有人跟在自己身边,如此看来,锦瑟的功夫怕是很高,慕寒是墨时风认可的,虽然武功没有那么完美,可是一般人也不会察觉到他的存在的。 “皇妃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锦瑟弯了弯身子,说话的声音却带了几分寒意,“您若是想让那个小朋友死在我手上,那就让他还像往日一般跟在我身边吧。” “我知道了。”李金羽舔了舔唇角,声音沉闷的开口应了下来。 恢复 锦瑟听到李金羽的话才高兴起来,她点了点头,随后便后退着出了门。 “宁欢,你跟着。”看到房间门被关了起来,萧锦宴动了动耳朵,在确定锦瑟离开之后,他眉头一挑,抬起手指了指角落里的宁欢。 锦瑟身上是有武功的,萧锦宴刚刚在她靠近自己的时候试探过,不低但是还比不上宁欢。 宁欢领了命令,很快就点了点头,她脚下猛的一用力,不一会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锦瑟这人是皇上派过来的?”萧锦宴虚虚的靠在床头处,他眉眼清冷,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意。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的手指摸了摸萧锦宴的额头,确定他的烧已经退了,这才点了点头:“嗯,萧楚河送过来的。” “最近萧楚河做什么事情了?”因为没人,萧锦宴便直呼了萧楚河的名讳。 “没做什么事情,你放心吧。”李金羽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萧锦宴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知道那些事情也没有意义。 “我让宁欢跟紧她。”萧锦宴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开口说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屋子里一时间安静了起来,萧锦宴靠在李金羽的身上,他呼吸清浅,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有些疲倦 闭上了眼睛。 均匀的呼吸声传入李金羽的耳朵里,李金羽抿了抿唇,心里的大石头终究是放下了,不管锦绣出现到底是所谓何事,但是她让萧锦宴醒过来了,这一点就足以让她感谢她了。 萧锦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这几日她也没有睡好,李金羽看过去的时候,她眼底已经一片乌青。 “皇妃,要不要吃点东西?”包子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李金羽坐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窗外,她心里心疼李金羽,说话也温柔1不少。 李金羽侧过头看了看桌子上的小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胃口,要不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是。”包子点了点头。 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将萧锦宴放到床上,又将萧锦绣的鞋子脱了扶到一旁的软塌上,随后两个人出了门。 今日天气晴朗,月亮的光芒洒了一地,看起来亮亮的。 李金羽带着包子从后院走到前院,又从前院溜达到后院。 “皇妃,您若是心情不好就说话,别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啊!”包子忽然就拽着李金羽停了下来,她棕色的瞳孔直勾勾的盯着李金羽。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这几日偷偷哭过很多回,她在现代的时候本可以过的快快乐乐,可是 如今却要遭受这么多的事情。 “我……我……”李金羽抿了抿唇,眼眶忽然就犯了红,她呆愣了好一会,忽然就靠在了包子的肩头。 “皇妃……”包子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后背,她是打心眼里心疼李金羽,她跟在李金羽身边也有不短的时间了,看过她意气风发,也看过她落魄,她以为李金羽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如今看到李金羽呆愣愣的模样,她还是慌了神。 李金羽吸了吸鼻子,低声抽泣了一会之后又若无其事的抬起头:“我没事的。” 包子也不多说,她点了点头:“皇妃自然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又相携着走了一段时间,直到月亮都收起了自己的光芒,李金羽才侧过头看着包子开了口:“我们回去吧。” “好。”包子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笑意。 两个人很快就回了房间,看着李金羽进了房间,包子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锦瑟的治疗,萧锦宴的身体越来越好,半个月后已经能自己在院子里练剑了。 宁欢每日偷偷跟在尽然身边,可是半个月也没有发现锦瑟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对锦瑟的警惕性也越来越低,甚至在煮药的时候李金羽也会让锦瑟过 来帮帮忙。 时间转眼就到了中元节。 外边熙熙攘攘的放花灯,萧锦绣在府中憋了那么长时间,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节日,一大早她便嚷着要去玩。 好在萧锦宴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不错了,李金羽便答应了陪萧锦绣出去逛逛。 晚上,一行人换了普通衣物,低调的上了街。 外边人倒是不少,看到许久未见的七皇子出现,路人均是偷偷的指指点点,锦瑟跟在三个人身后,神色清冷,对于路人的讨论丝毫不放在心上。 李金羽也没多在意,她一边注意着不让别人碰到萧锦宴,一边还得应付萧锦绣各种各样奇怪的问话。 “七殿下,要不要休息一会?”墨时风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锦宴。 萧锦宴本来对放花灯逛街就没什么兴趣,如今墨时风这么开口一问,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走吧,去坐一会。” 萧锦绣本来还想去前面看一看小摊上的新鲜玩意儿,可是如今萧锦宴发话了,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前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萧锦宴进了旁边的茶楼。 茶楼里此刻没什么人,小二懒懒散散的倚在门口看着门外,连掌柜的都趴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自己面前的东西。 “几位客官,坐哪啊?”看 到几个人进来,小二慌忙打起精神来,掌柜的也坐直了身子,装出来一副忙碌的样子。 “楼上吧。”李金羽随手指了包厢,萧锦宴身子还没有好,她可不想让萧锦宴再受了风寒。 小二点了点头,一路小跑带着几个人去了李金羽指定的包厢。 入座后,李金羽点了两壶茶,随后便吩咐小二不要随便进来。 小二自然也认出来几个人是谁,他收了包子递过来的碎银子,之后便退出去关了门。 门将他们和外边的吵闹隔开,萧锦绣显然还没有玩够,此刻趴在窗户上可怜巴巴的看着窗外,李金羽顺手从旁边拿了衣服披在萧锦绣的身上。 “谁?”就在几个人正低头喝茶的时候,墨时风忽然警觉的抬起头看向了门外的方向。 萧锦绣脸色一沉,手指也自动放在了自己腰间佩剑的位置,屋子里的气氛忽然就紧张了起来。 屋外很长时间没有动静,李金羽眯了眯眼睛,探过身子从窗户缝看向外边,不过还没等她一探究竟,从窗户处忽然射进来一支短箭。 箭直直的冲着萧锦宴的胸口处,萧锦绣着急想要拽住萧锦宴,可是无奈她离萧锦宴的方向太远,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短箭马上就要射入萧锦宴的胸口处。 误会了 “七殿下!”就在众人都以为短箭一定会射进萧锦宴的胸口时,锦瑟忽然身子移动,挡在了萧锦宴的面前。 很快,温热的血液喷射在萧锦宴的身上,染红了他月牙白的长袍,他的脸上神色一变,一时间慌了手脚。 萧锦宴不害怕自己出事,可是如今他们一直提防的人此刻竟然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前面…… 李金羽也愣在了原地,她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的收紧,此刻她忽然就有了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感觉。 锦瑟的动作太干脆,以至于她都不好意思再妄加揣测。 萧锦绣此刻已经愣在了原地,她眨了眨眼睛,身体有些僵硬。 “包子,叫大夫过来,还有,时风,去查,到底是谁干的。”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的目光看向包子,眼睛却没有一点情绪。 包子来不及安慰李金羽的情绪,她点了点头,推开门跑了出去。 “小公主,您要不然跟在我身边吧?我让慕寒照顾你。”墨时风也准备出门,可是扭头在看到萧锦绣那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时,心里还是有些心疼。 萧锦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她在宫中的这些年可都是被老皇帝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鲜血她可是从未见过的。 “我,我,嫂嫂……”萧锦绣语无伦次的看向李金羽,仿佛此刻只有李金羽才能救她。 偏偏此刻李金羽满心满眼的全都是萧锦宴,哪还顾得上萧锦绣的声音。 “公主,别闹。”墨时风的手掌盖住了萧锦绣的眼睛,他的声音温柔,多了些平日里不曾有过的心疼。 萧锦绣润湿的睫毛颤了颤,最后还是乖乖的点了点头,跟在墨时风身旁踉踉跄跄的出了门。 七皇子府如今是回不去的,墨时风也放心不下让她一个人待在那里,好在慕寒此刻闲了下来,墨时风便安排了慕寒跟在萧锦绣身边看着。 “公主,您先在外边逛逛,一会我来接你。”墨时风刻意的放柔了声音,他温暖的手掌落在李金羽的额头处。 萧锦绣机械般的点了点头,一双眸子里是隐藏不住的恐惧。 墨时风站直身子又嘱咐了慕寒几句,然后这才离开。 李金羽在房间里也回过神来,她慌忙从旁边拿了布帮锦绣做了简单的止血操作,看着锦绣苍白的侧脸和萧锦宴愧疚的模样,李金羽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了一下。 好在今日是中元节,王府里常用的老大夫还没有休息,包子带着他过来的时候,锦瑟已经完完全全的昏迷 了过去。 李金羽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让老大夫查看锦瑟的伤口。 好在李金羽提前做了止血的处理,所以锦瑟此刻虽然昏迷了过去,但是也并没有失血过多。 在帮锦绣处理好伤口之后,众人都没有了乱逛的心情,刚好时间也不早了,李金羽便拽着萧锦宴回了府。 萧锦绣早就被慕寒送了过来,她心情不好不愿意见人,知道锦瑟没什么时候之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待在自己的房间里。 李金羽没时间照顾她的心情,索性派了墨时风过去看着,吩咐他在萧锦绣不愿意吃饭的时候劝她吃一口。 在李金羽和萧锦宴的照顾下,锦瑟在一周后睁开了眼睛。 “七殿下,七皇妃。”锦瑟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是清晨,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正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两个人已经有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所以眼下均是一片乌青。 “醒了?”听到锦瑟的声音,李金羽猛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锦瑟面前,手指在她的身上捏了捏。 锦瑟知道李金羽在帮自己检查身体,所以也没有很抗拒的模样,她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萧锦宴笑了笑:“七殿下不必放在心上的。” “这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你怎么,怎么就……”萧锦宴抿了抿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此刻他已经后悔自己对锦瑟的提防了。 李金羽侧过头看了一眼萧锦宴已经变化的眼神,心里越发的不舒服,她眨了眨眼睛,手上的力度也加大了几分。 锦瑟也不生气,她勾着唇角柔柔弱弱的看着李金羽,仿佛李金羽做什么幼稚的事情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一般。 “到底还是年轻好,这身子恢复的流逝快些。”李金羽检查完之后,眉头一挑开口调侃道。 锦瑟低头轻笑了一声,她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金羽:“七皇妃年龄也并不大啊。” “总是比不过你们了。”李金羽摆了摆手,唇角的笑意扩大。 萧锦宴眉头一挑,伸手将李金羽拽到了自己身后:“锦瑟姑娘,你先休息,若是有什么要求,唤时风帮忙就好。” “墨总管?”锦瑟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她的目光略过门口,犹豫了一下,忽然开口问道,“不能麻烦七殿下吗?我好歹也是为了救您而受伤的。” “当然可以,只不过我从未照顾过他人,若是笨手笨脚的让你受了委屈可就不好了。”萧锦宴愣了一下,这才回答道。 李金羽顿时觉得心里不舒服,她撇了撇嘴,不动声色的挣脱了萧锦宴的胳膊。 “好了,那锦瑟姑娘我们先离开了。”大概是察觉到李金羽的不对接,萧锦宴也不再多说什么,他朝着锦瑟点了点头,随后便拉着李金羽出了门。 “宁欢怎么在这?”回了房间之后,李金羽本想着和萧锦宴商量一下关于锦瑟的事情,可是在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看到了宁欢的身影。 “我让她回来的,锦瑟那边不用盯着了。”萧锦宴眉头一挑,眼睛看了宁欢一眼,随后开口说道。 李金羽听到这话,脸色更是难看,她眯了眯眼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萧锦宴:“她救了你我也很感谢她,可是她毕竟是个外人,还是皇帝那边的人,若是她有二心,我们放松警惕不就是正中她的下怀吗!” “我说不用就不用,锦瑟姑娘那样不顾性命的救我,怎么可能会是坏人,你想多了。”萧锦宴抿了唇,他眉头一挑,不耐烦的冲着李金羽开了口。 李金羽眼睛一瞪,脸上的神情更是严峻了不少:“不行,必须找人看着她。” “你想找人看着你便去,我不会让我的人去了。”萧锦宴摆了摆手,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模样。 被嘲讽 “萧锦宴?”李金羽疑惑的抬高了声调,她眼神一冷,周身的气压也骤然下降了不少。 萧锦宴摆了摆手,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好了,不要说了。” “萧锦宴,她是皇帝的人,她救了你一命我也感谢她,可是在其他方面,我们并不能确定她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李金羽深吸了一口气,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萧锦宴却摇了摇头,他脸上的疲惫显而易见:“我累了,不要说了。” 李金羽抿了抿唇,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再说下去。 萧锦宴也不再说话,他在墨时风的陪伴下去了书房。 “宁欢……”眼看着宁欢没有被萧锦宴带走,李金羽可怜巴巴的看了一眼宁欢。 宁欢没有说话,她的头微低,眼睛眨了眨:“皇妃,恕属下不能从命。” “难道你想眼睁睁的看着七皇子府倒下吗?”李金羽冷哼一声,她转过身来,让自己的目光和宁欢的目光对上。 宁欢侧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七皇妃,我知道您生气,可是七皇子既然这样做,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您相信他就好了。” “你不帮我,我自己想办法。”李金羽手指攥紧,她跺了下脚,扭头也离开了。 他 们不知道,屋子里的锦瑟此刻早就将他们二人的争吵听在了耳朵里。 “七皇妃。”翌日一大早,李金羽便来到了墨时风的院子里,墨时风刚刚起来,看到李金羽站在门口,心里紧张的脸都红了起来。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勾了勾唇角,一双眼睛亮的吓人:“时风,你帮我个忙好不好?” “七皇妃,这……”墨时风自然知道李金羽是什么意思,他眨了眨眼睛,脚下不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我还没说是什么忙,你怕什么?”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小小的扇形阴影。 “皇妃,七殿下已经吩咐了,说是不管您有什么请求我们都不用理会。”墨时风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僵硬,她不相信萧锦宴会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闹得如此僵。 墨时风点了点头,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李金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将自己院子的大门关了起来。 “萧锦宴!”李金羽怒气冲冲的来到了萧锦宴住的书房。 “七皇妃,七皇子去锦瑟姑娘那了。”书房的小厮看到李金羽进来,眉头一挑笑着说道。 那 小厮平日里就不喜欢李金羽,今日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奚落李金羽的事情,所以此刻说起来话来也带了些冷嘲热讽。 李金羽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全部堵在了胸口处,她的手指捏紧了自己的袖口,一双猫眼也变得凌厉起来。 小厮不敢再多说什么,他飞快的收拾好萧锦宴的书桌,随后便慌忙退了出去。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眨了眨眼睛,手指急促的在桌子上敲动了两下。 “皇妃,要不要……”包子站在李金羽的身后,有些担心的看着李金羽的侧脸。 李金羽抿了抿唇,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走,去锦瑟姑娘房间。” “好。”包子点了点头。 两个人一路小跑来到了锦瑟的院子前,李金羽先是吩咐门口的丫鬟不要声张,而后她吊着聊聊轻手轻脚的进了院子。 屋子里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李金羽眯了眯眼睛,脚下的步伐还没来得及挪动,没想到锦瑟清脆的声音就从屋子里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七殿下,你这个样子,七皇妃怕是要吃醋的吧?” “不碍事的,我们两个人在一气氛时候就不要提起她来了。”萧锦宴的声音紧跟着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李金羽的脸色一下子煞白,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若不是身后有包子扶着她,她怕是早已经摔倒在地上。 “皇妃,我们还是回去吧?”包子拽着李金羽的手就想要出门,她不明白自家王爷怎么会变心变的如此之快。 李金羽没有说话,她眨了眨眼睛,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 “谁在外边?”锦瑟的声音传过来。 李金羽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就被猛的打开,锦瑟和萧锦宴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 “我……”李金羽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这一刻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过来了?”萧锦宴眼睛一瞪,眉眼间满是不耐烦。 锦瑟轻笑了一声,她走下台阶,故作亲密的伸手挎住李金羽的胳膊:“姐姐怎么来了?” “谁是你姐姐!”李金羽猛的后退一步,她脸色阴沉,眼睛里划过一丝的厌恶。 “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会有所进步呢。”锦瑟舔了舔唇角,她抬起头看向李金羽的眼底,声音清冷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身子擦过锦瑟,直直的来到了萧锦宴的身边:“萧锦宴,我告诉你,今天你若是选她,明日我就离开,你若是选我,就让她离开!” “李金羽,不要闹。”萧锦宴脸上的笑容蓦然消失 ,他眯了眯眼睛,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李金羽挑了挑眉,她抬头看向萧锦宴的眼底,想要在里边找到开玩笑的痕迹,可是她观察了好半天,还是失望的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萧锦宴已经伸手将锦瑟拽到了自己的身边:“锦瑟,来,过来。” “七殿下,这样不好吧?”锦瑟侧过头打量了李金羽一眼,犹豫了一下,这才缓缓的走到萧锦宴身边。 李金羽被气的身体发抖,她强忍着不舒服,抬起头冲着萧锦宴的方向笑了笑:“臣妾明白了。” “墨时风,送皇妃回房间。”萧锦宴的瞳孔猛的收紧,大概他也没想到李金羽会真的一下子如此生疏的说话。 墨时风不知道从什么走了出来,他走到李金羽面前:“七皇妃,请。” “萧锦宴,你厉害。”李金羽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她咬紧牙关,在最后一刻吐出来这么几个字。 萧锦宴神情复杂的盯着李金羽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带着锦绣扭头回了房间。 “皇妃,王爷这样做有自己的打算,您不是愚蠢的人,应该明白现在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啊。”墨时风把李金羽送到房间里,就在关门的那一刻,墨时风忽然低声开了口。 他喜欢你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揉了揉眼睛,眉头一挑:“我知道了。” 墨时风不再多说什么,他轻手轻脚的将房门关上之后便离开了。 “皇妃,我觉得七殿下是不是真的有什么计划啊,七殿下不是那种容易受到蛊惑的人,既然墨总管这么说,我们就且看他几日。”包子一边帮李金羽整理了一下头发,一边小声劝阻道。 李金羽没有说话,她抬手指了指窗外,随后站起身来附在包子的耳边开了口:“这房里,不少人等着我和萧锦宴吵架的这一天呢,我们现在这个样子正是中了他们的下怀。” “那皇妃我们难道就这么让他们看笑话吗?”包子撇了撇嘴,将心里的不舒服全部摆在了自己的脸上。 李金羽轻笑了一声,她摆了摆手指:“我就是要这个样子,这样才能让有心人露出马脚。” “所以皇妃你这是……你和七殿下是一早就串通好的?”包子嘴巴微张,吃惊的看着李金羽瞪大了眼睛。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转过身躺在旁边的软塌上,秋日的阳光从外边落进来,洒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她眉眼含笑,看起来竟然别有一番风味。 “去门口的位置摔几个东西,让别人以为我在生气。”李金羽眼睛转了转, 眉头一挑冲着包子开口吩咐道。 包子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点了点头,呆愣愣的走到门口的位置,随意找了几件不值钱的茶碗摔在了地上。 清脆的声音从房间里传了出去,李金羽喝了口茶水,懒洋洋的喊了一声:“萧锦宴真不是个东西,包子,我们走!” “皇妃,我们可不能走啊,七殿下虽说是过分了些,可是当初是七殿下救了您,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包子装作苦苦劝慰的模样冲着门口的方向喊了一声。 李金羽挑了挑眉,冲着包子的方向竖了大拇指。 包子勾唇笑了笑,她又伸手摔了两个茶杯。 李金羽和包子两个人又装作吵嚷的闹腾了几句,估摸着效果差不多了,李金羽眉头一挑,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好了包子,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再想想。” 包子点了点头,她福了福身子,侧过身子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晚上,萧锦宴来到了李金羽的房中。 谁都不知道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不过来往守夜的下人们说,那日在李金羽的院子里两个人发生了很严重的吵闹,萧锦宴最后是被李金羽打出来的。 “皇妃。”在李金羽和萧锦宴吵架的一周后,墨时风拽着几个和外人私通的丫鬟来 到了李金羽的房间门口。 “呵,还真是沉不住气。”李金羽冷哼一声,她俯下身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几个丫鬟。 几个丫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李金羽骗了,他们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姑娘砰了一声就给李金羽磕了个头:“请皇妃放过我,我只是和外人讨论过您而已。” 其余的几个正在想说辞的人听到她照了,眼睛一瞪也忙不迭的跪下磕头撇清自己。 李金羽冷笑一声,她眼底的嘲讽越发的明显:“你们可真是有意思,我能把你们揪出来,难道还不知道你们做过什么吗?” “皇妃……”第一个说话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泪水扑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氤氲了地上的毛毯。 李金羽撇了撇嘴,她那双猫眼在黑暗里越发的清亮,她慵懒的靠在软塌上,墨一样的黑发散落在她的身后,让她看起来妩媚动人。 “皇妃,我错了,我错了。”跪在地上的丫鬟们纷纷磕头认错。 李金羽不耐烦的揉了揉太阳穴,她眯了眯眼睛,抬手示意墨时风打发了这几个人:“小心点,不要让别人发现了。” 他们只是抓住了这几个丫鬟,可是真的大人物他们还没有抓到,毕竟锦瑟还没有露出马脚来呢。 “是。 ”墨时风点了点头,他抬手朝着天空的方向吹了声口哨,不一会儿就从黑暗里走出来几个男生,他们朝着李金羽的方向点了点头,很快,院子里跪着的几个丫鬟就消失在黑夜里了。 包子在一旁低头帮李金羽按摩着肩膀,她眉眼温柔,积攒了几日的阴郁此刻一扫而光,这几日她总是休息不好,害怕李金羽的计划暴露,害怕李金羽受到伤害,如今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这天晚上,萧锦宴又来到了李金羽房间里,烛光亮了一夜,早晨下人叫萧锦宴去上朝的时候李金羽才刚刚躺下准备休息。 李金羽这一觉睡到了好久,梦里她看到前世自己的父母,看到林霜,甚至还看到萧楚南,她在梦魇里挣扎着醒不来,直到窗外传来萧锦绣和墨时风两个人吵架的声音才让她睁开了眼睛。 “包子!包子!”李金羽在床上坐着发了好久的呆,一直到周围都安静了下来,李金羽才揉了揉眼睛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包子倒是很快就跑了进来,她手上还拿着擦桌子的抹布,许是来的着急,所以她进来的时候还在不断的喘着粗气。 “公主和时风怎么了?”李金羽等着包子平复下来,她才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包子抿了抿唇 ,她抬头看了看窗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公主觉得墨总管喜欢您,嚷着要和您谈谈呢。” “喜欢我?”李金羽抬手指了指自己,愣了一下才开口反问道。 李金羽知道墨时风曾经喜欢自己的事情,可是这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怎么萧锦绣这个时候想起来闹腾了。 “我让小公主先回去?”看到李金羽不说话,包子挠了挠头发,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李金羽舔了舔唇角,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让公主进来吧,正好我也想问她一些事情。” “好。”包子点了点头,扭身出了门,不一会,她带着萧锦绣走了进来。 “嫂嫂。”萧锦绣一进门就直直的冲着李金羽跑了过去。 李金羽此刻正在穿衣服,她光滑的手臂裸露在外,让萧锦绣愣了神。 “怎么了?”李金羽挑了挑眉,她慢悠悠的将衣服整理好,随后才转过身笑意盈盈的看着萧锦绣开了口。 “嫂嫂,墨时风喜欢你。”萧锦绣也不拐弯抹角,她嘟了嘟嘴,侧过头看着门外站的笔直的墨时风开口说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顺手从旁边拿了茶水喝了一口:“怎么了?他现在还喜欢我?锦绣,你怎么还是改不了容易被人教唆的毛病!” 赶出府 “我,我……”萧锦绣舔了舔唇角,她的手指紧紧的攥在一起,汗水润湿了她的掌心。 李金羽冷哼一声,她挑了挑眉,抬手示意墨时风进来。 “皇妃。”墨时风微微弯腰,冲着李金羽行了礼,他看向李金羽的眼神坦荡,一双眸子干干净净的没有一边杂念。 李金羽挑了挑眉:“你还喜欢我?” “并不。”墨时风摇了摇头,他眼角的余光落在萧锦绣的身上。 李金羽朝着萧锦绣的方向耸了耸肩:“你看,他不喜欢我了。” “可是,那墨时风你喜欢谁啊!你向来不近女色,身边接触的最多的女子就是嫂嫂了。”萧锦绣嘟着嘴不高兴的开口问道。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眼皮微抬,目光在墨时风的身上上下划动了一会,随后她摇了摇头,轻笑了一声。 墨时风也低着头不说话,他的耳朵处通红。 萧锦绣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她低着头,手指不断的绞动着自己的衣角,仿佛这样就可以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这些事情之后再说,我倒是想问问是谁告诉你墨时风喜欢我的?”李金羽眉头一挑,她转身看向萧锦绣。 萧锦绣此刻也不再多扭捏,她眨了眨眼睛,将锦瑟说的 话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走吧,去见见这位锦瑟姑娘,对了,墨时风,去帮我把七殿下叫过去。”李金羽在停在萧锦绣的话之后,她唇角一勾,抬头冲着萧锦绣的方向挑了挑眉。 萧锦绣抿了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跟在李金羽身后,也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说话。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锦瑟的院子里,大概是因为昨天晚上清了不少人,来的路上还有安静。 “皇妃怎么来了呀?”锦瑟刚好准备出门,看到李金羽站在自己的门口,她眉头一挑,清浅的笑了一声。 如今她脸上的面纱已经被摘了下来,露出了她姣好的面容。 李金羽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她纤细的手指划过锦瑟的脸庞,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不轻不重的痕迹。 锦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李金羽,她眨了眨眼睛,身体不自主的瑟缩了一下。 李金羽冷笑一声,她眉头轻挑:“我怎么来了你不知道吗?” “还请皇妃明示。”锦瑟福了福身子,不动声色的让自己躲开李金羽的手指。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侧过头吩咐包子拿了椅子出来,一边看着锦瑟笑了笑:“你今日和公主说的话是什么 意思?” “和公主说的话?我和公主说什么了?”锦瑟抿了抿唇,抬头瞥了一眼萧锦绣,心里直犯嘀咕。 萧锦绣低着头不说话,她脸上神情复杂。 锦瑟见状便知道萧锦绣已经和李金羽全盘拖出了,她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不过是和公主说了一些事实罢了,那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墨总管对皇妃你的用心啊。” “对我的用心?他作为府上的总管,对我这个皇子府的女主人稍微用点心怎么了?怎么,什么正常的感情落在你口中都成了龌龊?”李金羽眉头一挑,声调提高了一些,她眯着眼睛,身后是金色的阳光。 锦瑟吞咽了一下口水,心里更是紧张,她侧过头干咳了一声,扭过头看着李金羽又开了口:“墨总管真的只有那么干净的情感吗?我可是听说七殿下为了这事都打算将墨总管调到其它地方了,若不是公主求情,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呢。” “真是滑稽,不过是从外人口中听到的一点八卦,你也能如此信誓旦旦的说出来,我当真是佩服你的自信。”李金羽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她眼睛眯了起来,可是心里却在惊讶,是什么人将这些 私密的事情告诉给锦瑟的。 锦瑟撇了撇嘴,一脸无语的模样。 一旁的墨时风低下头,耳朵也红了起来,他此刻恨不得将对面的锦瑟手刃了才好。 而萧锦绣脸色更是难看,她没想到自己当初苦苦哀求留下的墨时风是因为这个才被发配边疆的,早知道当初她就不求情了。 “怎么这么热闹?”萧锦宴的声音从门口传进来,他的声音沉闷,仿佛是音质上好的小提琴发出的声音。 李金羽转过头看了一眼门口,可是身子还是没有动。 锦瑟看到萧锦宴,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她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轻松了好多。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萧锦宴在几个人面前站定,他唇角含着一抹冷笑,眼睛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七殿下,我只不过是和公主聊了天,谁知道七皇妃就这般兴师动众的过来和我理论。”锦瑟趁着众人还没有开口,她眉头一挑,手臂已经攀上了萧锦宴的胳膊。 萧锦宴的目光轻轻扫过锦瑟的胳膊,他眨了眨眼睛:“是这样的吗?金羽?” “聊天?聊什么?聊些上不了台面的八卦,还是聊些破坏我们关系的话题?”李金羽站起身来 ,她生的高大,此刻站起身来,整个人完完全全的将锦瑟压制住了。 锦瑟吞咽了一下口水,哽在喉咙里的话此刻竟然完全说不出口,她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看着萧锦宴的方向不说话。 萧锦宴冷哼一声,他面色一沉,就在众人以为萧锦宴要呵斥李金羽的时候,萧锦宴忽然侧过头甩开了锦瑟的胳膊:“呵,锦瑟姑娘,我感谢你救了我,给了你无数次的机会,可是你不仅不珍惜,竟然还变本加厉!” “七殿下,我,我……”锦瑟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可是事到如今,她忽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萧锦宴眉头紧蹙,他拍了拍手,很快墨时风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李金羽探过头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萧锦宴收集到的关于锦瑟给皇帝传信的证据。 锦瑟此刻脸色已经煞白,她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来想要将托盘上的东西都扫下去可是她此刻清楚的知道,她的武功在墨时风面前根本上不了台面。 萧锦宴的舌头舔过自己的牙齿,一双眸子里迸射出寒意:“锦瑟姑娘,你救过我一命,今日我便不杀你,你帮我告诉皇帝,我当初可以扶他上台,以后也可以让他下台。” 闹事 “锦瑟谢七殿下不杀之恩。”至此锦瑟再无其它话可言,她福了福身子,还没等萧锦宴发话,就自己一个人走了出去。 此刻的阳光炙热的让人不舒服,李金羽眯着眼睛抬头看了看天空,不知怎么,她总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子莫名寒意。 “好了,别多想了。”萧锦宴感觉到李金羽的不对劲,他伸出手将李金羽揽到怀里,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后背。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将头埋在萧锦宴的怀中,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终于还是安心还不少。 萧锦绣在一旁看到两个人的互动,眉头一挑:“所以嫂嫂,你们两个……” “锦绣,这件事情我们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不要多心。”李金羽侧过头看了萧锦绣一眼,她眨了眨眼睛,敏锐的感觉到萧锦绣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萧锦绣冷哼了一声,她眼睛里的笑意不达眼底:“所以在场的人都知道,只有我什么都不清楚吗?” “锦绣……”李金羽一时语塞,她忽然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呵。”萧锦绣冷笑了一下,她嘴巴一撅,扭头跑开了。 李金羽抬腿想要追过去,萧锦宴摇了摇头伸手拽住了李金羽的胳膊:“你不要去了,她现在 正和你闹脾气呢。” “时风,你去跟着公主,千万不要让公主出事。”萧锦宴犹豫了一下,又侧过头吩咐了墨时风一句。 墨时风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从李金羽身上扫过,随后落在了地上。 李金羽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墨时风如今对她并没有喜欢,她也是个姑娘,男人对她什么心思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 墨时风离开之后,萧锦宴便吩咐院子里的下人们都散了。 “锦宴,接下来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四下忽然就安静的不像样子,李金羽靠在萧锦宴的肩头处,声音轻柔的开口说道。 萧锦宴低头拨弄着李金羽身上的流苏,他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李金羽的话。 李金羽也没有再说话,旁边的池塘里有鱼蹦出水面又落回去的细小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有些突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门口的侍卫忽然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将屋子里的宁静打破了:“七殿下,皇妃……” “怎么了?你别着急,慢慢说。”李金羽此刻正迷迷糊糊的马上就要睡过去,侍卫的声音将她的睡意一下子驱散的一干二净。 侍卫在门口的方向站定,他喘了几口粗气,平复了一下自己 的情绪,这才开了口:“七皇妃,医馆出事了。” 医馆才刚刚修缮好,今天也是重新开张的第二天,现在出事了,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 萧锦宴大概也想到了,他的手指攥紧李金羽的手,眉头一皱,站了起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医馆门口来了几个人,说是您的医馆里卖毒药。”侍卫抬头看了一眼李金羽,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心里咯噔了一下:“走,过去看看。” “是。”侍卫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过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门口慕寒已经准备好马车等着了,看到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出来,他快步来到两个人身边,搀着两个人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来到了医馆附近,在离医馆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李金羽已经听到了有人吵闹的声音。 “别害怕。”萧锦宴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李金羽了,他不断的用手指轻轻的拍打着李金羽的手指,企图总这样的方法可以让李金羽冷静下来。 李金羽一边点头,一边撩开帘子探出头看向了医馆的方向。 “七皇妃来了,七皇妃来了!”李金羽的头还没有完全探出去,人群中已经有人 发出了喊叫声。 看热闹的人瞬间将目光转了过来,一时间李金羽成为了众人目光的中心。 “既然七皇妃来了,那就让七皇妃给我们一个交代好了。”闹事的男人从人群中挤出来,他脚下轻点,瞬间来到了李金羽轿子前。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抬起头,头发上的金步摇晃动了两下,发出清脆的响声:“怎么了?” “七皇妃,我妹妹昨日在你这里买药,结果回去发现药里边竟然有曼陀罗,曼陀罗可是剧毒的东西,你怎么能存了这样的心!”男人抬头看着李金羽,眼睛里的愤怒不像是装的。 李金羽皱了皱眉头:“你妹妹?” “这是礼部尚书之子言蹊,他对他那个妹妹可是上心的不得了。”萧锦宴在李金羽的耳边小声介绍到。 李金羽挑了挑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它不可能用他妹妹的声誉来做赌注,如今看来,怕是医馆里有了奸细。 “如果是我的错,我自然是认的,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总要给我一个了解情况的机会吧。”李金羽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她今日着了月牙白的长裙,她站在人高马大的萧锦宴身边,显得她越发的娇小。 言蹊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没有 反驳李金羽的话,他后退了一步,将道路让了出来。 围观的群众也让开了一条道路,让李金羽和萧锦宴可以安全的进入医馆。 李金羽进了医馆才发现医馆又一次被砸了,拿着重新买回来的药材又一次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站在柜台后边的几个小童此刻正瑟瑟发抖的看着李金羽。 “你们先离开吧,若是之后需要你们,我会再叫你们回来的。”李金羽摆了摆手,这批人还是她让包子刚刚召回来的,如今看到这样的场景,怕是吓到了。 躲在柜台后边的小童听到李金羽的话,他都来不及道谢,就一溜烟的从门口的方向跑了出去。 屋子里一片狼藉,李金羽目光扫视了一圈,最后在角落处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萧锦宴跟在李金羽身边,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七皇妃,我敬你一声皇妃,你是是也应该尊重一下我们?若是昨日我妹妹身边的小丫鬟没有开口,今天你们见到的就是我妹妹的尸体了!”看到两个人坐下去了,言蹊脸色更是难看,他眉头一皱,声音阴沉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眉头轻挑,看着言蹊开口问道:“言公子,我想问问你妹妹在什么地方?” 搜出曼陀罗 “我妹妹自然是在家中了,难不成还要我带她过来吗?”言蹊抬起手,手指直直的指着李金羽的鼻尖开口质问道。 李金羽侧了侧头,一双眸子清亮:“我想问下,我这医馆是言公子派人砸的吗?” “不然呢,你们这店里卖毒药,还不允许我替天行道了?”言蹊冷哼一声,许是因为真的生气,他口中的唾沫星子直直的落在了李金羽的脸上。 李金羽有些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脸:“那言公子,若是这曼陀罗不是我这里的东西该怎么办?” “不是你的东西?小桃,来,把东西拿过来让七皇妃好好看一看。”言蹊冷笑了一声,他抬起手朝身后的方向拍了拍,不一会,一个小丫鬟就端着一个小小的药盒走了过来。 李金羽还想说什么,可是这姑娘手中的药盒真的是她医馆里的东西,这药盒是李金羽根据记忆中的现代保存药品的盒子做出来的,整个京城,甚至是整个蓬莱国都没有一样的。 “这是七皇妃的东西吧?”言蹊皱着眉头看着李金羽开口询问道。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此刻已经坐直了身子,她开始明白,这位言蹊可不是空手而来的。 “是又怎么样?言公子,你有这样的盒子也不能说明这曼陀 罗是医馆里的东西啊,还可能是你刚刚偷偷放进去的呢。”萧锦宴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 李金羽却摇了摇头,这药盒并不容易打开,医馆里的小童们也是经过了她的训练之后才会打开这个药盒的,常人若是没有学习过,压根打不开的。 “呵,七皇子这话可真是搞笑了,七皇妃这东西可是特殊订制的,我也是让医馆里的小童打开的,至于往里边放东西,自从这盒子被找出来就一直被放在门外,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若是七皇子不相信我,大可以去门口问一问来往的百姓。”言蹊脸上的笑容更是嘲讽,他晃动了一下盒子,目光紧紧的盯着自己眼前的两个人。 “言公子,这盒子的东西不是我的。”李金羽抿了抿唇,安静了好一会才说出来这句话。 言蹊眉头紧蹙:“七皇妃这是在推脱责任了?” “言公子,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这药盒虽然是医馆的东西,可是这里边的曼陀罗却不是我的。”李金羽舔了舔唇角,犹豫了好半天才开了口。 萧锦宴脸色阴沉,他攥着李金羽的手指,喉结动了动:“言蹊,我和你父亲多年的交情,你看在……” “七殿下,既然是多年的交 情,你也应该知道我有多疼爱这个妹妹,你可以伤害我,但是我这个妹妹心思单纯,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她。”言蹊摆了摆手,示意萧锦宴不要再说下去了。 萧锦宴眉头一皱,还想进一步说什么,可是李金羽却拽了拽他的手指,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你想怎么办?”李金羽眉头一挑,看着言蹊开口问道。 “官府并不远,是我送七皇妃过去,还是七皇妃自己过去?”言蹊也不客气,他侧了侧身子,看着身后的方向开口说道。 李金羽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睛,轻笑了一声:“不劳烦言公子了。” “言蹊,你不要太过分,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到底是谁给你妹妹的曼陀罗也没有定论。”萧锦宴一把拽住了李金羽的胳膊。 若是这事情放在往日,萧锦宴也不害怕李金羽去官府,因为他一定能将她救出来的,可是如今萧楚河对他们两个人虎视眈眈的,让李金羽落在萧楚河的手里,怕是她就不会再出来了。 “七殿下,定论让官府去查,我只负责给我妹妹讨回公道。”言蹊摇了摇头,他脸上已经满是不耐烦了。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侧过头冲着萧锦宴的方向眨了眨眼睛,随后又伸手拍了拍萧 锦宴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太着急,随后她才跟在言蹊身后去了官府。 大理寺卿一早就知道了李金羽的事情,此刻他们正坐在公堂上等着李金羽,在经过简单的询问之后,便吩咐将李金羽关押了起来。 李金羽其实心里也充满了害怕,可是被带走的时候,李金羽还是冲着萧锦宴的方向笑了笑。 萧锦宴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如今意气用事毫无办法,他随即吩咐包子去调查曼陀罗的事情,自己则是带着萧锦绣进了宫。 萧锦绣虽然还在和李金羽置气,可是她也知道事情分轻重缓急,所以萧锦宴叫她的时候,她简单收拾过后就进了宫。 太皇太后还在宫中带着,听到萧锦宴进宫,她慌忙出去将他们迎了进来。 “七弟,锦绣,你们怎么进宫了?难道是因为弟妹的事情?”萧楚河在他们进宫之后没一会也过来了。 萧锦宴冲着萧楚河点了点头,他虽然心中有万般不情愿,可是面子上还是装出了一副和善的模样。 萧楚河唇角嘲讽的笑意越发的扩大,他上前来到萧锦宴身边,伸手拍了拍萧锦宴的肩膀:“七弟,我们兄弟二人好久没有一起下棋了。” “皇上真是折煞臣了,以臣如今的身份,怕是不 能再陪着皇上下棋了。”萧锦宴后退了一步,他不动声色的躲开萧楚河的拍打。 萧楚河冷哼一声,他眼睛盯着自己悬空的手看了好一会,一双眸子里发出冰冷的光:“七弟托人说给朕的话朕听了,朕在宫中思考了很长时间,觉得古人诚不欺我,先下手为强才是王道。” “是臣愚昧了,还请皇上放过我们。”萧锦宴听到萧楚河的话,便明白了医馆的事情到底是何人所为,他眨了眨眼睛,咬紧牙关扑通一下子就跪了下来。 萧锦绣站在一旁,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最终,她抿了抿唇,也跟着萧锦宴一起跪了下来。 “皇上,可否听我老婆子一句话?”屋子里的气氛越来越紧张,就在萧楚河准备开口的时候,太皇太后苍老的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 萧楚河有些疑惑的侧过头看了一眼太皇太后,他唇角的笑意清冷,看起来让人不寒而栗。 “说。”萧楚河犹豫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 太皇太后站在萧锦宴身边,迟疑了一下才开了口:“皇上,我能不能给老七求个请,如今他的权利已经被削弱的七七八八了,您根本不需要将他放在心上的。” “不需要?”萧楚河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沾染了嘲讽。 交换 “这样吧,七弟,你把手中廷尉的控制权交出来,还有皇太祖母,您年纪大了,不如还是回庙中祈福吧?”萧楚河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他沉默了好一会,忽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三个人开了口。 萧楚河此话一出,三个人均是愣在了原地,廷尉是萧锦宴在蓬莱国最后一张牌,若是这张牌没了,他和李金羽在蓬莱国怕是也待不下去了。 “至于锦绣,既然不愿意去和亲,那就在民间好好的做个闲散公主吧。”萧楚河的手指在三个人的上方停留了一会,忽然,他的手指猛的一停顿。 萧锦绣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小心翼翼的看着萧锦宴的方向。 “七弟,你最好快点做决定,弟妹的身体可真是不好,我来的路上大理寺卿报告说弟妹已经昏过去了。”萧楚河长袍一甩,抬腿坐在了主位上。 他的长袍扫过萧锦宴的脸,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是萧锦宴却还是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这茶可真是不错,还是皇太祖母这里的好东西多。”萧楚河随手从桌子上端了杯凉了的茶喝了一口,他闭着眼睛发出长长的感叹声。 萧锦宴的手指缩紧又松开,最终,他还 是点了点头:“臣,同意。” 太皇太后和萧锦绣看到萧锦宴点头应允了,他们二人也没有再挣扎的余地,两个人先后也应了下来。 “果然,七弟还是那个聪明的七弟,朕从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七弟你啊,从来就不会站错队。”萧楚河俯下身来,他伸手拍了拍萧锦宴的后背。 萧锦宴屈辱的点了点头,他虽然脸上是应和的笑容,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恨意。 当天晚上宫中传来消息,廷尉的控制权落在新上任的宰相手中。 李金羽是随着消息一起被送到七皇子府的,回去的时候她已经只剩下一口气了。 萧锦宴心疼的厉害,但是还是吩咐墨时风打点好前来传话的公公。 公公还是皇帝身边的那个老太监,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老太监看起来也苍老了不少,他没有收萧锦宴的打赏,只是嘱咐了两句就离开了。 太皇太后是第二日离开的,说是去庙中为蓬莱国祈福,可是没想到在半路上遭遇歹徒袭击,暴毙在路上。 萧锦宴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照顾刚刚苏醒的李金羽,他听完传话的下人说的话,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李金羽却感觉到他手指温度的 变化。 当天晚上,萧锦宴独自一个人在屋顶上呆了好久。 如今七皇子府上的人也越来越少,丫鬟婆子们总觉得七皇子府没有什么前途,所以纷纷找了借口想要离开,李金羽也懒得留着他们,在她身体好一点的时候,便吩咐包子将卖身契拿过来,送走了一批不愿意待着的下人们。 时间一天天过去,日子熬到了冬天,此刻萧锦宴已经习惯了做一个闲散王爷,萧锦绣和墨时风两个人吵吵闹闹的竟然也在一起了。 李金羽的医馆还一如既往的营业着,平日里偶尔会来几个闹事的,可是李金羽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人,所以也堪堪的躲了过去。 就在李金羽以为自己的穿越旅程会这样百无聊赖的度过去的时候,萧楚河忽然找上了门。 此时已经是冬天,满天的白雪将所有的东西都掩盖了起来,萧锦宴在屋子里练着字,火盆在工作了半天之后,终于结束了它的生命。 “七弟,弟妹,好久不见了。”萧楚河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他穿着厚厚的皮草,带着一众下人走了进来。 李金羽眉头一挑,心里咯噔一下子,这个时候萧楚河的出现,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皇 上。”李金羽虽然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身体还是福了福。 萧锦宴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身上还穿着单薄的小衫:“皇上。” “七弟客气了,这天气这么冷,就不要出来了。”萧楚河摆了摆手,他眼角含着笑意,仿佛是真的很高兴见到萧楚河。 这段时间萧锦宴手上的势力被削弱的几乎没有了,所以此刻萧楚河出现在他这个无权无势的王府里,当真是不对劲。 “皇上有事?”萧锦宴抿了抿唇,他低着头,虽然嘴上在问话,可是身体还是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萧楚河哈哈笑了两声,他用力的拍了拍萧锦宴的肩膀,随后便拽着他进了房间:“七弟紧张什么,我今日过来是想要和你们夫妻二人商量件事情。” “和我们商量事情?”李金羽眉头一挑,开口问道,她眼底满是嘲讽,商量,在强权面前,萧楚河和他们,可不是商量。 萧楚河点了点头,他不悦的瞥了一眼灭掉的火盆:“这屋子里可真是冷。” “七皇子府自然是比不上皇宫的,皇帝只能将就将就了。”李金羽冷哼一声,说话也不怎么客气。 萧楚河撇了撇嘴,他的目光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随 后,他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李金羽的方向开了口:“弟妹,宫中如今少一个太医……” “皇上是想让我进宫?”李金羽何其聪明,她眉头一挑,看着萧楚河反问出声。 萧锦宴周身的气压蓦然冷了下来,他伸手将李金羽拽到了自己身后:“不行。” “我们这不是在商量嘛!如今弟妹可是治病救人的一把好手,我可是听说了,民间有些奇难杂症都是弟妹治好的。”萧楚河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他看着李金羽,笑意清冷。 李金羽撇了撇嘴,心里明白萧楚河这是在告诉她她在老百姓中的地位太过了。 “不行,我不同意。”萧锦宴猛的站起身来,他自小在宫中长大,对于如今在太医院任职的几个人的人品了解的清清楚楚,若是将李金羽放在那里,怕是和将李金羽放在狼群中没有什么区别。 “老七,几日未见,你当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萧楚河眯了眯眼睛,他侧过头警告般的看了萧锦宴一眼。 萧锦宴却不害怕,他脊背挺直,将李金羽完完全全的保护在自己身后:“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今日要么皇上您杀了我,要么就放弃让金羽进宫的想法。” 逃离 “不知好歹!”萧楚河脸色一沉,他站起身来,挥着拳头眼看着就要砸向萧锦宴的脸。 偏偏萧锦宴好不退缩,他眼睛瞪大,直勾勾的看着萧楚河砸过来的拳头。 萧楚河终究还是没有下得去手,他深吸了一口气,扭头披了自己的皮草,大步流星的出了门。 接下来的几日,李金羽不断的收到了来自医馆的小童们传来的话,医馆不断的被砸,甚至是买药的老百姓都被警告不要在李金羽的医馆买药。 李金羽的产业链彻底被切断,萧锦宴也因为一个莫名的理由被停了俸禄。 直到年关,七皇子府上就只剩下包子等几个下人。 过年那天外边下了大雪,整个世界都白茫茫的一片,七皇子府外张灯结彩的,可是七皇子府内却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 萧锦绣趴在床上,她此刻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娇憨,这半年的事情让她迅速的成熟了起来。 “锦绣,要不要出去走走?”李金羽披着去年的皮草,站在门口开口问道。 萧锦绣摸了摸自己饿了好长时间的肚子,眨了眨眼睛:“嫂嫂,我们这样的生活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快了快了,年后我们就离开蓬莱。”李金羽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洒下一小片 阴影,她眉头轻挑,看着萧锦绣的方向开口说道。 离开蓬莱是他们商量了好几天的结果,如今萧楚河明白着要逼死他们,他们只能是另寻出路,萧锦宴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离开蓬莱。 可是他们并不能堂而皇之的离开,萧楚河不会让他们离开的,所以他们只能是跟着别人一起出去。 萧锦宴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城东有一个商队会在年后离开,好在当初李金羽救过商队老板妻子的命,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带着萧锦宴一家子离开。 包子一早就把行李准备好了,她跟在李金羽身边受了不少苦,不过好在她忠心耿耿,在最艰难的时刻也没有离开。 正月十五那天,天上的月亮亮堂堂的,李金羽用碳灰抹在众人的脸上,他们一行人乔装打扮了好长时间,直到确定别人认不出他们来,这才跟在商队的末尾偷偷混出了城。 商队之后在仙乐国落了脚,李金羽不好意思再麻烦商队的老板,所以他们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商队。 仙乐国和蓬莱国不同,大概是因为仙乐国发皇帝得了怪病,所以举国上下都没有什么喜乐的气氛。 整个仙乐国的大夫都争着去帮皇帝看病,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治好。 “不 如我去试试?”李金羽在看到公告的那一刻扭过头冲着众人开口说道。 萧锦宴眯了眯眼睛,想也不想的开口拒绝道:“不行。” “可是不去的话,我们手上的盘缠用不了几天就没了,锦绣还在长身体,你的身体也不好,若是这么过下去,那我们离开的意义是什么呢?”李金羽掂量了一下自己荷包里的银子,她侧过头看了看墙上的公告,抿了抿唇,伸手晃动了萧锦宴的胳膊两下。 萧锦宴舔了舔唇角,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挥了挥手:“去可以,但是我要和你一起去。” “一起去?”李金羽挑了挑眉,她唇角上扬,萧锦宴作为小厮跟在她身边的情景忽然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 萧锦宴看着李金羽唇角的笑意,也知道她在想什么东西,他伸手敲了敲李金羽发额头:“听话。” 李金羽撇了撇嘴,眉头一挑:“去可以,不过要打扮一下。” “嗯哼?”萧锦宴眯了眯眼睛,他的目光和李金羽略带调侃的眼神对视,心里忽然升腾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你若是不答应,就不要和我一起去了。”李金羽唇角一弯,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萧锦宴的方向。 萧锦宴吞咽了一下口水,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 点了点头:“罢了,听你的。” 两个人又确定了一些进宫之后的事情,随后李金羽拽着萧锦宴进了房间。 不一会,李金羽便带着乔装打扮好的萧锦宴出来了,萧锦绣本来靠在墨时风的身边打盹,此刻听到李金羽和萧锦宴的声音,她眼皮一抬,却在下一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此刻的萧锦宴脸上被抹上了厚厚的炭,已经看不出他平时白皙的脸庞,他的眉毛也被李金羽画的歪七扭八的,如今的萧锦宴已经从平日里的翩翩公子变成了如今的粗壮小厮。 “好了,你们几个好好待在这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门,我们会很快回来的。”李金羽临出门的时候对萧锦绣他们吩咐道。 萧锦绣也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乖巧的应了下来。 李金羽见状才松了口气,她又丢了不少的银子给几个人,之后才拿着墙上的榜单来到了宫门口。 宫门口此刻零星的站着几个和他们一样的大夫,李金羽凑上去打听了一下关于皇帝的情况,这才知道皇帝的怪病是什么症状。 “李大夫是吗?这边请。”就在李金羽思考要怎么样才能治好皇帝的病症的时候,一个太监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冲着她恭恭敬敬的弯了弯腰。 李金羽慌忙回过神来,她冲着太监点了点头,随后便安安静静的跟着太监走了进去。 虽说如今还是冬末,可是仙乐国却一点都不冷,李金羽低着头走着,心里还在感慨自己过来的时候带的衣服都穿不得了。 “皇上,大夫过来了。”太监在离宫门还有七八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跪了下来,冲着屋子里喊了一声。 之后是长久的沉默,就在李金羽都忍不住想要探头看一眼的时候,屋子里忽然就传来了沉闷的男声:“让他们进来吧。” “二位,里边请。”太监侧了身子,示意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进去。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抬起腿走了几步,这才发现刚刚带他们过来的太监已经没了身影。 “这人,当真是有些怪。”李金羽撇了撇嘴,眉头一挑,看了看屋子的方向,这才小声的扭头和萧锦宴开口说道。 “怎么,大夫是觉得朕很怪吗?”屋子里又传出来一阵男声,此刻李金羽靠近了才听清楚男声里竟然带了些颤抖。 “臣不敢。”李金羽压低了声音,她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皮看了看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后才恭恭敬敬的开口说道。 屋子里的男声忽然就轻笑了一声:“这不是蓬莱国的七皇妃吗?” 治病 “皇上真是好眼力。”李金羽愣了一下,飞快的应到,她眉眼清冷,整个人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 李金羽身后的萧锦宴手指微动,他胳膊上的肌肉猛的收紧,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备的状态。 屋子里的男人轻咳了一声:“进来吧。” “是。”李金羽走到拐角处,趁着众人不注意,伸手按了按萧锦宴的虎口处。 萧锦宴的肩膀这才放松下来,他低着头,跟在李金羽半步远的身后。 两个人走过了一个不长不短的小廊,最后停留在一扇屏风面前,李金羽抬起头,隔着屏风大概猜测出里边男子的模样。 “七皇妃怎么来我们这小地方了?”男子在屏风后边不解的开了口,他不急不慢的,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的怪疾放在心上。 李金羽微微抬头:“皇上当真是说笑了,自从我出了蓬莱国的国境,我就不再是蓬莱国的七皇妃了。” “你身后这位是七王爷吧?”男子对于李金羽的解释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萧锦宴的方向问道。 李金羽抿了抿唇,事到如此她也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是。” “好了,坐吧,朕早就听闻七皇妃的 医术高明,如今能让七皇妃帮忙看病,也算是朕的荣幸了。”男子借着光看了一眼李金羽,随后他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拿了凳子给两个人。 李金羽这才发现整个宫中竟然没有一个丫鬟,这做事情的竟然都是男人们,甚至堂堂的国君身边都没有什么人陪着。 “仙乐国以女为尊。”屏风后的男人慵懒的声音传过来。 李金羽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她低下头笑了笑,随即伸出手来开了口:“那皇帝,我给您把把脉。” “嗯,好。”男人的手从屏风后边伸了过来,李金羽低头看了一眼,当真是一双漂亮的手,指骨修长,皮肤白嫩,看起来就是从小没有受过苦的人。 “七皇妃,怎么样?”男子说到底还是有些紧张,他的身子微微抬起,投过屏风紧紧的盯着李金羽的方向。 李金羽眯了眯眼睛,这人的脉搏当真是有意思,虽然强劲有力,可是跳动的却十分缓慢:“皇上的病……” “朕总觉得身子一会冷一会热的,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生病,可是自从这症状第一次出现之后,朕每个月都要忍受这种不适。”男子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李金羽侧了 侧头,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皇上,可否让臣看一下您的面容。” “允了。”男子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门外忽然涌进来几个男人将屏风撤开,男子的脸出现在李金羽和萧锦宴面前。 男子生的是好看的,五官看起来十分精致,不过因为怪病的原因,所以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的憔悴。 李金羽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会才开了口:“皇上,您能吐出舌头来让我看一下吗?” “嗯。”男人点了点头,他嘴巴微张,舌头也吐了出来。 “舌苔太重。”李金羽摇了摇头,她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脑子里飞快的思考着这是什么情况。 “七皇妃,朕想问下朕这病还能不能治?”男子长长的睫毛忽然抬起,露出了一双清澈的眼睛,他看着李金羽,声音轻柔。 李金羽抿了抿唇,她虽然没有见过这样的病症,可是脑子里却想起来在现代的时候,她曾经在某本古籍上看过类似的病症。 “我,我试试。”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犹豫了一会,最后仿佛下定决心的开了口。 躺在软塌上的男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手臂用力将自 己的身子支起来:“那真是太谢谢七皇妃了。” “皇上客气,不过皇上,您若是真的感谢我,之后就叫我金羽吧,这里不是蓬莱国,我也不是蓬莱国的七皇妃了。”李金羽想了想,她转过身子一边在单子上写药方,一边开口请求道。 躺在床上的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金羽。” 之后屋子里忽然就陷入了沉默,萧锦宴和皇帝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说的,李金羽则是忙着回忆自己曾经看过的那张药方。 “皇上,方子我给您开好了,这药您按照剂量每日饭后服下,七日之后我们再看看有没有好转。”终于,一刻钟之后,李金羽忽然抬起头朝着床上的皇帝笑了笑,开口嘱咐道。 皇帝却愣了一下,他身子微微超前探了一下,当他看到病方上那些稀有药材的时候,脸色变了变。 这里面仙乐国因为蓬莱国的欺凌变得越来越贫穷,再加上整个国家以女为尊,家家户户都想要一个女孩子,所以国家的人口越来越多,生产力却没几个。 “皇上不必担心,这些药我会派人去找的,不过如果我们治好了皇上您的病,您要让我们有一个仙乐国 国民的身份。”萧锦宴一眼就看穿了皇帝的心思,当初他掌管廷尉的时候,蓬莱国周边小国的情况他都了如指掌。 躺在床上的皇帝愣了一下,他仿佛听错了一般抬起头看着李金羽和萧锦宴的方向,在看到李金羽点头的时候,他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李金羽也笑了笑,她出门,顺手指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你们几个,这几日就陪我去采药吧。” 几个被点到的小伙子脸上均是一喜,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就扑通跪了下来朝着李金羽的方向磕了个头。 李金羽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她脚下微微后退,有些尴尬的看了看身侧的萧锦宴。 “好了好了,你们去收拾收拾,今天就跟着金羽出去吧。”皇帝摆了摆手,低声咳嗽了两声,这才开口吩咐道。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扭过头看着靠在软塌上脸色苍白的皇帝,心里还有些心疼,她想到萧楚河的模样,更觉得眼前的小皇帝凄惨。 “金羽,你们有没有住的地方,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在宫外还有一套府邸,你们可以先住进去。”皇帝深呼吸了两次,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 采药 萧锦宴站在一旁不说话,他的眼睛盯着门外,心里有自己的盘算,李金羽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那就谢过皇上了。” “客气了。”皇上摆了摆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李金羽。 “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告退了。”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萧锦宴忽然开了口。 好在那几个被李金羽看上的小伙子此刻也收拾好东西了,李金羽抬头看了看天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跟着萧锦宴出去了。 当天晚上,他们一行人来到了皇帝安排的府邸里。 因为仙乐国的贫穷,所以即使是皇帝住的地方都有些破败,不过好在他们之前经历过那样艰难的日子,所以众人在看到屋子的时候,也只是愣了一下就开始了大扫除。 包子和红缨两个人手脚利落,很快就收拾出几个房间来,因为时间不早了,几个人草草的吃了饭,就各自回了房间去休息了。 翌日清晨,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早早就起了床,他们带着几个小伙子吃过饭之后,就背着工具上了山。 仙乐国四周环山,地形险要,所以虽然蓬莱国攻打过仙乐国不少次,最后还是没有成功攻下,不过仙乐国的皇帝并没有造反的心情,萧楚河自然 也没有把仙乐国放在心上。 李金羽上山之后才发现仙乐国后山上竟然有那么多的珍贵药材。 “大家都小心一点,千万不要伤了这些药材的根部。”李金羽一边嘱咐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将药材拔了出来。 “李金羽,我来吧。”太阳渐渐的升起来,山上的温度也升高了,萧锦宴看着李金羽鬓角的汗水,眉头一挑,伸手从李金羽身上拿过了背篓。 他虽然不懂药材,可是毕竟也和李金羽一起生活了那么长时间,在李金羽的指导下,萧锦宴倒也有模有样的采了不少药材。 晚上众人回归的时候,大家的背篓里都是珍贵的药材,李金羽心里兴奋,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灿烂。 药材有了,煎药的事情也安排了起来。 几日过后,皇帝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舒服了不少,李金羽看着小皇帝脸色越发的红润,心里也松了口气。 小皇帝的身子完全恢复是在一个月之后,此时李金羽一行人已经习惯了在仙乐国的生活,因为他们治好了仙乐国皇上的怪病,所以举国上下对她都充满了敬重。 “金羽,你要不要来朝中为官?”小皇帝身体完全恢复的那一天偷偷和李金羽商量道。 仙乐国一直都是女子为官, 若不是仙乐国上一任皇帝没有生下公主,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也不可能是小皇帝。 李金羽摇了摇头,她眉头轻挑,摆了摆手指:“不要,不过,我要在城中开个医馆。” “自然是好的,需要我找人帮忙给你找个铺子吗?”小皇帝贱兮兮的探过头看着李金羽开口问道。 一旁的萧锦宴眉头一皱,抬腿走到李金羽和小皇帝中间:“你离她远一点。”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小皇帝也知道萧锦宴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撇了撇嘴,不情愿的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嘴里还小声的嘟囔着:“小气鬼。” “我问你,蓬莱国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况?”萧锦宴并没有把小皇帝的吐槽放在心上,他伸手将李金羽揽在怀里,随后开口问道。 “萧楚河对外宣布你们一家子畏罪自杀了,不过他一直都在暗地里寻找你们几个人。”小皇帝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他侧过头看着萧锦宴的方向开口说道。 萧锦宴眯了眯眼睛,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他知道我在这吗?” “当然不知道,若是知道,怕是你们早就没命了。”小皇帝摆了摆手,他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块糕点放在嘴里。 李金羽和萧锦宴对视了一下, 心里嘀咕了两声。 “不过萧楚河可真狠,你的那些人都被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制裁了,好一点的告老还乡,差一点的直接就死了,对了,还有那个一直被关在地牢里的萧楚南,前几日也被萧楚河以谋反的罪名杀了。”小皇帝一股脑儿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李金羽听到萧楚南的名字,手上的动作忽然就顿了一下,她抬头看了看小皇帝的方向,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子莫名的不舒服来。 她当初是想让萧楚南死的,可是今日当她听到萧楚南被杀的消息,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萧锦宴显然咋有些不痛快,他眨了眨眼睛,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不少。 “好了,你们两个人都来到我仙乐国了,就不要再想过去的事情了。”小皇帝看着两个人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萧锦宴的肩膀,示意他们两个人放松一些。 “你们就好好在我这里待着,虽然仙乐国是贫穷了一些,可是好歹也是个挺过了那么多战争的国家,如今我身体恢复,仙乐国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群龙无首了。”小皇帝看着两个人不说话,犹豫了一下又开口说道。 “若是想让仙乐国富庶起来,就一 定要兴教育,而且前段时间我上山采药,发现仙乐国有好多外边没有的珍贵药材,若是我们能把这些包装一下卖给其它国家的话,那仙乐国的经济很快就能变好的。”李金羽眉头一挑开口提议道。 萧锦宴在一旁点了点头:“如今朝中混乱,女子当大实在是不合适,要我说,男子和女子同朝为官才是最好的,双方的思想可以融会贯通,这样更有利于发展。” “这倒是有道理。”小皇帝看到两个人是真心在给自己提意见,他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说话也严肃了不少。 李金羽点了点头,又开口提议道:“仙乐国军队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若是你信任我们,我可以让我的人帮你去训练军队,这样的话,军队强盛,也就不用害怕外来的侵害。” “好,那我明日就去宣布征兵。”小皇帝点了点头,他垂下眼帘,心里暗暗盘算着关于萧锦宴和李金羽的提议。 “皇上,蓬莱国的皇帝说是这几日想要派使者过来谈事情。”三个人正说的热火朝天,忽然门口进来一个小男孩,他冲着李金羽弯了弯腰,随后才看着小皇帝开口说道。 几个人听到蓬莱国,皆是脸色一变:“蓬莱国的皇帝?他过来做什么?” 兴师问罪 “说是想要过来谈些事情,可是属下觉得许是有其他目的。”小男孩冲着小皇帝弯了弯腰,小声说道。 李金羽侧过头看了萧锦宴一眼,她抿了抿唇,心里想着怕是萧楚河知道自己和萧锦宴来仙乐国的事情了。 “就说朕身子不舒服,没有办法见人,若是萧帝有什么想要的东西直说就好。”小皇帝犹豫了一下,他迟疑的看了看自己眼前的两个人,嘴巴抿了抿,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萧楚河过来的目的就是那几种,落到最后就是为了侵略,他们这么个小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萧楚河他想要什么拿去就好了。 “不必,派人告诉萧楚河,仙乐国欢迎他。”李金羽忽然挑了挑眉,她侧过头看了一眼小皇帝,在小男孩离开的前一刻开口说道。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金羽的身上。 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唇角微勾,一双眸子里满是笑意:“让他过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也罢也罢。”小皇帝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摆了摆手,示意下人按照李金羽的话去做。 萧锦宴在一旁看着李金羽的动作没有说话,他知道李金羽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小男孩看了一 眼小皇帝,嘴巴动了动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离开了。 “金羽,萧楚河过来的话可能对你们二人不利啊,仙乐国实力太弱,若是萧楚河威胁,我可能保不住你们。”小皇帝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脸上布满了惆怅,手指在自己面前的杯子上不断的摩挲着。 李金羽摆了摆手,她眉头一挑,眼角含笑的开了口:“放心吧,我既然让他来了,我就有办法让他主动放过我们。” “随你吧。”良久,小皇帝眨了眨眼睛,他低低的叹了口气,身子一软,趴在桌子上看着李金羽笑了笑。 萧锦宴坐在李金羽的身旁,他的手指攥紧了李金羽的手指,他知道李金羽此刻表面上看起来正常,可是心里怕是害怕的紧呢。 “我没事。”李金羽靠在萧锦宴的身上,小声的宽慰着萧锦宴。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眼神阴沉,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几个人刚刚的好兴致被打断,也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心情,好在这时候也不早了,萧锦宴便带着李金羽离开了。 萧楚河来的时候已经是开春了,仙乐国是个农业国,此刻人们已经开始耕种他们为数不多的能利用的土地,小皇帝每天愁容满面的 ,不过好在在墨时风的带领下,仙乐国的军队有了不大不小的起色。 “容止,真是好久不见了。”萧楚河见到小皇帝后,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绽开了,他伸手拍了拍小皇帝的肩膀,言语里的高傲之意实在是明显的厉害。 李金羽低着头跟在小皇帝的身后,她今日穿了侍卫的衣服,一头长发被盘起来,还真是颇有一番英姿飒爽的感觉。 小皇帝点了点头,他作了个揖,嘴上恭恭敬敬的开了口:“萧帝。” “容止,你真是客气了不少,上次我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你母亲不喜欢你,把你扔在后院的柴房里,还是我救你出来的。”萧楚河眼睛一弯,看着小皇帝开口调侃道。 李金羽挑了挑眉,心里想着小皇帝的名字当真是挺好听的。 “萧帝此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容止对于萧楚河的话丙不放在心上,他年轻的时候从未被母亲关过柴房,更无所谓被萧楚河救出来了,怕是这皇帝把自己和其他什么人记错了。 李金羽经过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到萧楚河,心里还有些紧张,她缩在袖子里的手指不断的收紧,头也低的不能再低了。 “这不是想着过来看看嘛,听 说你这人杰地灵的,朕好奇就过来瞧瞧,容止你不会不欢迎朕吧?”见到小皇帝对自己的话并不买账,他撇了撇嘴,开口说道。 小皇帝无奈的笑了笑:“萧帝,你若是有什么喜欢的可以拿走。” “拿走?我又不是强盗,你把我想成什么了!”萧楚河眉头一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让人气愤的话,他侧过头看着小皇帝,一脸的抗拒。 小皇帝慌忙道歉,他眼睛亮晶晶的,在午后的阳光里越发的精致。 萧楚河撇了撇嘴,别过头看着墙上的画开了口:“你画的?”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墙上的画上,李金羽也跟着看过去了,可是在下一秒,她心里猛的咯噔了一下,这东西不是萧锦绣画的嘛,当初他们也是觉得有趣才挂上去的。 “不是我画的,是,是我的一个朋友。”小皇帝心里也惊讶了一下,他舔了舔唇角,沉默了一下忽然开了口。 萧楚河手指在画上摩挲了两下,他神情清冷,整个人背对着光站着,李金羽探过头斜睨了他一眼,可是无奈他背光,根本让人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朋友,这画和本王曾经的一个妹妹的画作很像。”萧楚河叹了口气,他转过身来, 眼睛因为强光的刺激而眯了起来,李金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想到竟然聪他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惆怅。 “妹妹?怎么是曾经的妹妹,如今她是嫁出去了吗?”小皇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一般看着萧楚河开口问道。 萧楚河发手指在自己的下巴处不断的摩挲着,他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的寒意:“嫁出去?她去了什么地方,怕是容止你最清楚。” “我最清楚?我都不认识您口中所谓的那个妹妹啊!萧帝你这样当真是冤枉我了。”小皇帝身体瑟缩了一下,他眨了眨眼睛,摆着手来开口说道。 萧楚河冷笑了一声,他眉头一挑,拍了拍手,很快队伍中就站出来一个男子,他伸手将自己手中的画卷打开,萧锦宴和李金羽的面孔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萧帝您这是什么意思?”小皇帝挑了挑眉,他后退了一步,侧过身子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巨大的画幅。 李金羽也跟着抬头看了一眼,画的当真是像。 “认识吗?我的人说他们二人在你这里。”萧楚河也懒得再虚与委蛇,他眉头一皱,声音里带了威胁的意味。 “不认识。”小皇帝迟疑了一下,随后铿锵有力的开口说道。 威胁 “不认识?你可想好了。”萧楚河眯着眼睛,他本就比小皇帝高上不少,所以此刻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皇帝,周身的气压也压了下来。 小皇帝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他双腿一哆嗦,看着萧楚河的目光都有些飘忽不定。 李金羽站在一旁,她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双眼睛偷偷的打量了下萧楚河好几次。 “不认识。”小皇帝偷偷的咽了下口水,他此刻手脚冰冷,整个人战战兢兢的不敢说话。 萧楚河冷笑了一声,他手指微抬,很快就有人被抓着扔到了大殿上,李金羽侧过头看了一眼,竟然是那日带他们进宫的太监。 此刻那太监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副谄媚的样子:“就是那个女人帮皇上治的病!就是她!” “你确定见过她?”萧楚河微微俯身,他手指挑起太监的下巴,柔声开口问道。 那太监忙不迭的点头,他手指直直的指着画卷上的李金羽不断惊呼着。 “容止,人贵在有自知之明,若是你一直这般执迷不悟,我可就要用些其它的办法了。”萧楚河嫌弃的看了看自己摸过太监下巴的手,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小皇帝开口威胁道。 小皇帝此刻已经站不稳了,他眨了 眨眼睛,说话都带了哭腔:“萧帝,我的病是他们治好的不错,可是他们不过是普通的大夫,如今您突然和我要人,我怎么可能一下子给你找到!” “不能找到?那只能是我来帮帮你了。”萧楚河听到这话,他眉头一挑,笑意盈盈的看着小皇帝开了口。 小皇帝却觉得莫名的寒意,他伸出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五哥不愧是皇上,说话也这般的硬气。”就在小皇帝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萧锦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萧锦宴此刻脸上挂着笑容,一双眸子里满是清冷,他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冲着萧楚河的方向走去。 萧楚河没想到萧锦宴会忽然出现,他一时慌了神,脚下都后退了好几步。 萧锦宴轻笑了一声,他长腿一跨,坐在了小皇帝和萧楚河中间:“怎么,五哥不坐下吗?” “七弟怎么会来这种小国,若是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定居,那蓬莱国的人要怎么说我!”萧楚河抿了抿唇,明明他才是皇上,可是萧锦宴周身的气压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萧锦宴冷哼了一声,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难道不是你逼我离开的吗?怎么,现在觉 得我还有点用处?” “萧锦宴,你现在已经不是蓬莱国的七皇子了,你怎么能对朕这么无礼!”萧楚河自知心虚,他咬着后槽牙,声音颤抖的开口说道。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唇角微勾,一双眸子里满是寒意:“五哥,你既然不承认我是七皇子,那么我自然也不用回蓬莱国了不是吗?” “萧锦宴,我说了要你回去你就必须回去!”萧楚河面色一沉,说话的声调也越发提高了不少。 萧锦宴叹了口气,他抬了抬眼皮,看着怒气冲冲的萧楚河又开口问道:“可是我听说,你已经对外宣称我死了啊!” “是这样……可是……”萧楚河一时语塞,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萧锦宴站起身来,他一步一步的逼近萧楚河:“我既然已经死了,就不能凭空出现,怎么,如今在蓬莱国,皇帝金口一开,就可以让一个人复活了吗?” “只要我想让你活,你就可以活!”萧楚河眯着眼睛,他脚下不断的后退,说话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萧楚河自然不是真心想要萧锦宴回去,可是廷尉那里自从没有了墨时风管着,廷尉里的人才都不受控制了,人人都在考虑离开,就这几个月,廷尉已经 流失了大半的精英。 萧锦宴眉头一挑,他手指微抬,眼看着就要落在萧楚河的脸上。 萧楚河一动不敢动,他的后背已经抵在了墙上,手指也颤抖着抓住了自己旁边的桌子:“我告诉你,你不要乱来,否则朕,朕真的能让你彻底死亡。” “那你试试啊?”萧锦宴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在乎。 萧楚河吞咽了一下口水,他到如今也不知道萧锦宴身边到底有多少人保护,他不止一次的试探过墨时风的本领,可是谁知道墨时风实力实在是过于强大,他派过去的人没几个活着回去的。 “五哥,我说过,当初我让你上去,就有办法让你下去,你若是好好的和我相处,我们也不至于闹成今天这个样子。”萧锦宴的手拍了拍萧楚河的脸,他唇角微勾,一双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萧楚河。 萧楚河哆嗦着不敢说话,此刻萧锦宴的气息完完全全的将他笼罩起来,他想要离开,可是无奈萧锦宴的气压实在是过于强大,让他根本没有办法逃离。 一旁的小皇帝已经看傻了眼,他心里感慨着萧锦宴原来是这样的硬汉。 李金羽则是咂吧了两下嘴,她站在小皇帝身后,看着这场好戏,心里不断的鼓 掌。 “我,你先让我,让我站起来。”萧楚河推了推萧锦宴的肩膀,他牙齿因为害怕不断的碰撞在一起,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 萧锦宴轻笑了一声,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五哥,我劝你做人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你不知道你得罪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不是吗?” 廷尉那边的人跟在萧锦宴身边要么多年,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受别人摆布的,更何况接手的人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 萧楚河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双腿打颤的来到自己的下人身边:“来人,来人,带朕回去,朕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 “那就等皇上再来啦。”萧锦宴点了下头,他的手臂抬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口的方向。 萧楚河眼睛一瞪,他狠狠的踹了旁边的门一下,扭头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锦宴,今天晚上怕是不好过呀。”看着萧楚河离开,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伸手拍了拍萧楚河的肩膀,开口说道。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眉头一挑,一双眼睛盯着萧楚河离开的方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过,你今天晚上要不要在宫中待着,这样会安全一点。” 她不会害怕 “我才不要。”李金羽撇了撇嘴,她眉头一挑,开口说道。 萧锦宴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你可想好了。” “放心吧。”李金羽笑了笑,她才不害怕。 深夜,月亮缓缓升起,月光如水一般洒在地上,李金羽和萧锦宴一早就交代了包子他们今晚不要随意走动。 “今天晚上我们就要死了,想想还有点紧张呢。”黑暗里,李金羽靠在萧锦宴的肩头,她眉头轻挑,手指划过萧锦宴的侧脸。 萧锦宴撇了撇嘴,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手指微曲,李金羽借着月光看到了他指尖的红色药丸。 这药丸是小皇帝给他们的假死药,萧锦宴知道,自己一天不死,萧楚河就不会放过小皇帝,如此这般他还不如遂了萧楚河的心愿。 “锦宴……”李金羽低声呢喃道,她微凉的手指扣上萧锦宴的手指,眼睛里也多了一点迷茫。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明明他从来都没有抢夺皇位的想法,可是萧楚河却始终不愿意放过他。 “小心!”就在两个人低声说话的时候,窗户处忽然射进来一支箭,那箭直直的朝着萧锦宴的方向飞去。 萧锦宴眼神一冷, 他身体后撤,一边还顺手扯到了一旁。 箭擦着萧锦宴的脸颊落在了一旁的木头柱子上,李金羽身体哆嗦了两下,眨了眨眼睛。 “别怕,有我。”萧锦宴感觉到李金羽身体的抖动,他抿了抿唇,俯下身在李金羽的耳侧低声安慰道。 李金羽应了一声,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月光从破旧的窗户纸外落进来,让黑暗里多了一点点的温柔。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下一句话,窗户已经被人暴力踹开,两个黑衣人跳了进来。 李金羽和萧锦宴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眯了眯眼睛,互相明白对方的心思。 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一下子就投降的,毕竟萧楚河可不是个傻子,若是他们那么容易就死了,萧楚河也不会相信的。 这么想着,萧锦宴面色一沉,他手指微动,一旁的茶杯就狠狠的打在了黑衣人的胸口处。 “嘶……”黑衣人摔在地上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手臂举高,似乎想要拽住萧锦宴的胳膊,可是无奈萧锦宴刚刚那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量,此刻他疼的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你们是萧楚河派来的?”萧锦宴叹了口气,他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 “呵,今日不管怎么样都 是你们二人的死期。”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冷笑了一声,他挣扎着开口说完这句话,随后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正准备上前查看一下对方是什么情况,没想到窗户外又涌进来几个黑衣人。 剑光在李金羽眼前一闪而过,李金羽还没来得及反应,萧锦宴已经被戳中了胸口。 红色的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后退还一步,手指在袖子里动了动,就在黑衣人的剑戳进她胸口的那一刻,她狠狠的将自己袖子里的毒药洒了出来。 这毒药的解药只有李金羽有,李金羽和萧锦宴早就吃过解药了,在做好今天晚上假死的决定时,李金羽就想好了,这些刺杀他们的人,哪一个都不能好活。 所以等第二日天亮时,萧锦绣带着众人进来那一刹那,李金羽和萧锦宴早就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了,不过陪着他们的,自然还有那几个中毒身亡的黑衣人。 “来人,来人,救人啊!”萧锦绣虽然一早就知道今天会看到这个场景,可是当真真切切的看到的时候,心里还是感受到了冲击。 包子和红缨站在萧锦绣身后,眼泪扑簌簌的一个劲往下掉。 萧 楚河是中午的时候才慢慢悠悠的过来的,他身边跟着脸上满是焦急的小皇帝。 “这是怎么了?七弟你怎么了?”萧楚河仅仅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已经收拾干净的尸体,他眉头轻挑,声音里是盖不住的得意。 萧锦绣垂在身测的手不断的收紧,若不是墨时风在旁边拽着她的胳膊,怕是她早就一巴掌甩在了萧楚河的脸上。 萧楚河此刻才算是放下心来,萧锦宴死了,他才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他知道萧锦宴的能力,若是真的让萧锦宴活下去,可能几年后,这蓬莱国皇帝的位置就不是他萧楚河的了。 “回皇上,昨日有刺客袭击,我们发现的时候,七皇子和皇妃已经死在房间里了。”萧楚河的贴身侍卫走上前在萧楚河的耳边开口说道。 “去查!”萧楚河眉头一挑,大概是意识到周围众人还在看着他,萧楚河敛了眼角的笑意,开口说道。 “皇上,刺客都死了。”说话的侍卫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萧楚河,随后小声开口道。 萧楚河听到这话,脸上顿时一白,昨日他派去刺杀的人都是他身边的精英,没想到竟然会全部死亡:“什么情况?” “中毒。”侍卫又小声回复道 。 萧楚河抿了抿唇,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如今天气越来越热,萧锦宴和李金羽的尸体也不可能带回蓬莱国,萧楚河犹豫了一会便决定将两个人的尸体埋在仙乐国皇宫的后山上。 萧锦绣虽然不乐意,可是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萧楚河和李金羽是第三天下葬的,下葬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但是城中的百姓却自发的来到这里送他们二人。 小皇帝站在雨中看着来往的百姓们,心里也不断的嘀咕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在萧锦宴和李金羽下葬后没几天萧楚河就离开了。 “好了,快起来吧。”在送走萧楚河的队伍之后,小皇帝带着萧锦绣一行人来到了埋葬萧锦宴和李金羽的地方。 萧锦宴和李金羽两个人早就起来了,看到头顶上方射进来的阳光,李金羽眼眶都有些湿润,她眨了眨眼睛,手指攀在萧锦宴的肩膀上:“锦宴,我们重生了。” “嗯,之后我们就只是萧锦宴和李金羽,再也不用面对宫中的尔虞我诈了。”萧锦宴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头发,他看着她的侧脸,唇角的笑容不断的扩大。 救人 “喂,你们两个人快点起来啦,这里太阳太大了!”小皇帝看着两个人的模样,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他眉头一挑,冲着在坑里的两个人开了口。 李金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由着萧锦宴将自己拽起来,还一边拍了拍两个人身上的土。 小皇帝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身边的丫鬟给李金羽和萧锦宴两个人分别递过去两件干净衣服:“一会在回去的马车上换好,接下来的日子我安排你们进宫,住在外边的话人多嘴杂,若是传到萧楚河那里就不好了。” “好。”李金羽点了点头。 萧锦宴抿着唇没有说话,反正李金羽做过的决定他也不会反驳。 萧锦绣和墨时风他们几个人自然也跟着进了宫。 宫中的日子倒是没什么意思,小皇帝还小,没什么嫔妃子女,所以宫中安安静静的没什么人吵闹。 小皇帝按照他们曾经商量的,招了不少的男子壮丁,萧锦宴也乐的自在,他跟着墨时风每日每日的朝军队的位置跑。 萧锦绣终于安定了下来,因为仙乐国有不少特殊的手艺,她便每日跟在绣娘身后学习那些技巧。 日子过的其乐融融,眼看着夏天就那样轻飘飘的走过了。 秋天的仙 乐国和秋日的蓬莱国不一样,蓬莱国一到秋天就会寒冷的让人受不了,可是仙乐国不一样,李金羽如今一大早站在山脚处都没有感觉到寒意。 “主子,我们现在上去吗?”李金羽身边的小姑娘唯唯诺诺的太子父母看着她,这是小皇帝派给她的下人,也是宫中为数不多的丫鬟。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抬头看了看还有些雾蒙蒙的天空:“昨天下了小雨,今天真是上山采摘的好时候。” “那我们走吧!”小丫鬟听完李金羽的话,她眼睛一亮,抬头看了看自己面前不算陡峭的山头。 李金羽点了点头,她侧过头吩咐了身后的几个人穿戴好衣服,随后便带着几个人上了山。 此刻山上空荡荡的没什么人,仙乐国的人对中草药并不了解,所以也从来不会来采摘这些东西。 “主子,你看这个,你看!”小丫鬟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东西,她激动着低着头寻找着李金羽来之前告诉他们的中草药。 李金羽探过身子,眼睛盯着小丫鬟手中的花朵看了好一会,才有些失落的摇了摇头:“你看啊,这东西是要连根一起拔下来的,你这样的话这花就没有办法要了。” “啊……”小丫 鬟嘟着嘴有些不高兴,可是说到底她还是有些害怕李金羽,所以只能是小声嘟囔了两句就又低下了头。 李金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俯下身蹲在了小丫鬟的身旁,耐心的指点她要怎么将一株草药完全的扒出来。 “主子,主子,那边好像有个人!”就在两个人说的正激动的时候,包子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李金羽手指一顿,浑身也警觉了起来,若是普通人还好,可是就怕是什么过来监视她的人。 “是谁?”李金羽眸色一冷,她将自己手中的篮子扔在一旁,随手拿起了一根棍子,小心翼翼的朝着包子的方向挪了过去。 包子正躲在树丛中小心翼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男人,听到李金羽过来的脚步声,她顾不得其它,猛地站起身来就躲到了李金羽的身旁:“主子,有人。” “嗯?”李金羽抿了抿唇,她站在原地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确定他没有威胁这才走了过去。 躺在地上的男人竟然是个熟面孔,李金羽侧过头看了一眼包子,心里暗暗感慨,这不是当初她给李秋雨买簪子的时候那家店的老板嘛,时隔这么长时间,若不是再次相见,她都要忘记这个人了。 “ 救我……”躺在地上的男人感觉到有人靠近了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拽住了李金羽的衣角。 李金羽身体一哆嗦,她想要后退一步,可是无奈男人用了吃奶的力气拽着她。 “你怎么会在这里?”李金羽迟疑了好一会,眼看着男人就要闭上眼睛晕过去,李金羽还是决定救他。 男人迷迷糊糊的听到李金羽的声音,他的手指微曲,提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开了口:“我中毒了。” “中毒?”李金羽眉头紧蹙,她蹲下来,手指放在男子的脉搏上,“果然!” “不要动,你等我一下。”李金羽眼睛在周围巡视了一圈,随后她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忽然想到自己刚刚采摘的药里刚好有这种毒的解药。 “不要走,不要……”男人放低了声音请求道,大概是真的难受的厉害,他动了动身体,谁曾想一口鲜血竟然喷涌而出。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拍了拍男人的后背:“把他扶到那边的树旁,我一会就过来。” “好。”包子点了点头,她手臂用力,可是无奈男人实在是太沉,所以她只能是拖拽着他来到了最近的树旁边。 刚刚的小 丫鬟看到几个人一直没有回来,便提了药篮子走了过来,李金羽来不及说什么,她慌忙将药篮子里的药材摆弄了一变,很快她就找到了合适的药材。 这药需要处理,可是在此刻这样的危机关头自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李金羽抿了抿唇,她伸手将药材根部的土拍打掉,随后她就将一整株药材塞到了男人的口中。 药并不好吃,男人的喉结上下动了好几次,土的味道混杂着药材的苦味在口腔中肆意蔓延,男人忍住自己想吐的欲望,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你等等,我让他们去找些水。”过了大概有两刻钟,李金羽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脸色恢复了红润,她这才松了口气。 男人点了点头,她抬起头看了看包子和小丫鬟,犹豫了一下,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什么。 李金羽怔愣了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眯了眯眼睛,犹豫了一下才开了口:“你们去找点水过来,这里有我看着就够了。” 小丫鬟倒是快快乐乐的领了命,不过包子却一脸的不情愿,她站在原地,看着靠在树上的男人,脚下的步伐犹豫了好半天还是没有动弹:“主子,要不我陪着你吧,让小翠去找就好了……” 玉石 “你和小翠一起去吧,你们两个人互相也有个照应,放心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吹哨的。”李金羽知道包子心里想的是什么,她眉头一挑,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哨子。 李金羽这个动作不仅是在让包子放心,也是在侧面告诉一旁的男人。 男人轻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了平日的清冷:“放心好了,我若是想对你们主子下手,还能等到现在吗?” “我!”包子抬起手冲着男人挥了挥拳头,她撇了撇嘴,侧过头看了李金羽手里的哨子一眼。 李金羽也点了点头,她伸出手拍了拍包子的肩膀。 包子这才跟着小翠离开。 此时附近就只剩下李金羽和男人,男人低着头扣着手指,风声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李金羽也不说话,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抬头看着天空发呆。 “不问我为什么要单独把你留下来吗?”到底是男人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侧过头看着李金羽精致的侧脸,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 李金羽撇了撇嘴,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她眨了眨眼睛,将自己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你想说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男人愣了一下,他盯着李金羽的脸 ,仿佛在透过李金羽看其他人一般。 李金羽也不打断他,她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原地,任由风将她的发丝扬起,泥土的香气钻入鼻腔。 “我,我送你一样东西吧,就当是报答。”男人沉默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摇了摇头,说话的声音里带了死落寞。 李金羽无意窥探他人的生活,她眉头一挑:“什么东西?” “喏!”男人低头从自己身上摸索了一番,就在李金羽快要没有耐心的时候,他忽然抬起手朝着李金羽的怀中扔了一块玉石。 玉石还带着男人的体温落入李金羽的手中,李金羽眯着眼睛看了看玉石,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东西太贵重了吧?” 李金羽虽然不知道男人的身份,可是这种玉石只有蓬莱国的皇室里才会有,萧锦宴那日从棺材里出来发时候特意将这块玉石扔在了棺材中,所以李金羽才记忆深刻。 男人大概是猜出来了李金羽的心思,他摆了摆手,无奈的耸了耸肩:“放心,我不是蓬莱国皇室的人,否则你也不至于在宫中那么长时间从来没有见过我。” “那你这东西……”李金羽愣了一下,她脸上带着被戳穿的窘迫。 男人摇了摇头,目光里 有一丝的迷离:“是一个老朋友当初送给我的。” “我不缺钱,不要。”李金羽看着男人的表情,就知道这玉大有来头。 男人却执意塞到了李金羽的怀中,他眨了眨眼睛,看着李金羽,眸子里带着期待和感慨:“我拿着它没有用,但是你有用。” “嗯?”李金羽听到这话反而觉得有些好笑,她要一块贵重的玉做什么,当了换钱吗? “它能帮助你回到你的那个时代,难道你,你不想回去吗?”男人抬头看了看天空,他声音轻柔,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一般。 李金羽却愣在了原地,她喉咙忽然发不出声音来,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 “是我曾经的朋友告诉我的,我总觉得你和她很像。”男人又开了口,他此时已经站起身来,他的手臂微微抬起来,眼看着他的手就要落在李金羽的头发上,可是就在最后一秒,他忽然收回了手。 “你的朋友最后,回去了么?”李金羽张了张嘴,她好不容易才说出来这几句话,此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莫名的疼痛感。 男人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已经死了,许是回去了,也许是没有回去。” “那,那我要回去吗?”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忽然就问出了一个荒唐的问题。 男人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李金羽,不远处传来包子和小丫鬟吵闹的声音,男人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肩膀:“记住,月圆之日,你拿着玉站在月下就能回去,至于要不要回去,就看你自己定夺了。” 包子和小翠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消失了,只有李金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眼睛里噙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有些心疼。 “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包子见到李金羽这样,心里更是紧张,她快步走到李金羽身旁,用力的晃动了一下她的身体。 水壶里的水洒了出来,水滴溅到了李金羽裸露在外的小腿上,她猛地回过神来:“那个人呢?” “嗯?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哎。”包子摇了摇头,看着李金羽恢复正常了,她这才松了口气,刚刚煞白的小脸此刻也恢复了过来。 李金羽吞咽了一下口水,她用力的攥紧了掌心的玉石,她不知道男人是什么开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竟然还有过另外一个现代人的存在。 “主子,我们要 不回去吧?马上就到中午了,估计王爷也回去了。”许是看着李金羽实在是心不在焉,包子犹豫了一下便开口提议道。 小翠早就觉得疲倦了,她眨了眨眼睛,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们回去吧。” “好。”李金羽点了点头,她随手提起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药篮子,然后一言不发的下了山。 回到家后,李金羽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了,任谁敲门她都不予理会。 直到第三天的清晨,在所有人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李金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粉红色的薄衫,手里还攥着那块男人给她的玉石,这几日她一直在想,若是她离开,这里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怕是在现代她已经成为了一个死人吧,可是她在这里有自己的爱人,自己的生活,若是一走了之多可惜。 “出来了?”李金羽刚走了没几步路,就从后边传来了萧锦宴的声音。 萧锦宴大概是刚刚睡醒,此刻声音里还带了沙哑,他的头发凌乱,脚上的鞋都没有穿好。 李金羽忽然就觉得鼻子一酸,她吸了吸鼻子,眉头一挑,快步跑到了萧锦宴的身边:“出来了,再不出来你不得着急坏了。” 治好不孕 “姑娘,我祖上是宫中的太医,您若是信我就按照这方子上的剂量吃上两个月,保准你啊能生个大胖孩子。”老人家看着李金羽颤颤巍巍的抬起手。 李金羽从老人家手中接过单子,心里还有些吃惊,还真是好人有好报。 老人家又说了几句便嚷着要离开,李金羽也不多挽留,她安排了墨时风送老人家离开。 萧锦宴一直在门外听着,此刻心里也是百味陈杂,看着老人家离开,他进门从李金羽的手里接过了药方:“要不要查一查?” “我已经检查过了,药方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有用没有。”李金羽摇了摇头,她侧过头看着老人家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唇。 萧锦宴迟疑了一下,他的眼睛盯着李金羽的方向:“那你打算?” “不如我们试一试?”不孕的药物治疗李金羽尝试过不少了,可是都没有什么作用。 萧锦宴点了点头,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李金羽的头发:“你若是不想,我也不会逼迫你的。” “我也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啊。”李金羽眨了眨眼睛,她安慰似的伸手拍了拍萧锦宴的肩膀,唇角的笑容灿烂。 萧锦宴盯着李金羽看了好一会,确定她不是在强颜欢笑,这才点了点 头:“好了,我派人去抓药。” “好。”李金羽点了点头,她鼓了鼓嘴巴,虽然说是想要一个孩子,可是她一想到要连续喝两个月的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萧锦宴也没有多说话,他安静的陪在李金羽的身边。 因为老人家突然出现的事情,李金羽也没有了出去玩的心情,两个人在家草草的吃过饭之后李金羽就回了房间。 萧锦宴在一旁轻轻拍打着李金羽的肩膀,低声哄着她睡了过去。 李金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萧锦宴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门外抱怨也没有在,李金羽挑了挑眉,她随手从旁边扯了一件小衫穿上,随后便出了门。 萧锦宴和小皇帝两个人竟然在院子里聊天。 李金羽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正准备吓一下萧锦宴,谁知道她还没有走过去,小皇帝忽然开了口:“这件事情你还没有告诉金羽?” “没有,我想等等。”萧锦宴低头喝了口酒,他眼神清冷,此刻完全没有了白日的温柔。 月光洒在两个人身上,酒香在空气中蔓延,李金羽抿了抿唇,站在两个人身后一动不动。 “不告诉她的话会不会不太好,你也知道,金羽若 是知道你这样,怕是会生气的。”小皇帝也跟着喝了一口酒,就在李金羽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他又一次开了口。 李金羽此刻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她眉头一挑,索性躲在了一旁偷听两个人的说话。 接下来两个人居然安静了下来,风从两个人之间穿过,扬起了两个人的衣角,萧锦宴和小皇帝两个人碰杯的声音不断响起。 李金羽站在两个人身后,她的手指不断的收紧,眼睛也眯了起来,这两个人,倒闭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主子,你怎么跑到这来了?王爷,皇上。”包子风风火火的声音传过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李金羽身体一僵,话都有些说不出来。 月下酌酒的两个人也愣了一下,两个人这才意识到身后还站着一个李金羽。 “金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萧锦宴眉头一挑,慌忙站起身来来到了李金羽身边。 李金羽却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她拉开两个人的距离,有些僵硬的开了口:“你们两个人瞒着我什么事情?” “我们,我们能瞒你什么,你不要多想。”小皇帝摆了摆手,他上前想要拽住李金羽的胳膊,可是无奈李金羽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他也只是碰了一下她的衣 角。 萧锦宴在旁边冷着脸不说话,他的眸子里满是寒意,一双手青筋暴起,看起来还有些恐怖。 李金羽舔了舔唇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不喜欢被别人瞒着的感觉,可是萧锦宴如今的表现,明显是不想告诉她。 “算了算了,我不想听了。”李金羽还是败下阵来,她有些失望的笑了笑,扭过头就想要离开。 偏偏这个时候萧锦宴伸手拽住了李金羽的胳膊,他能感觉到她的不开心,他不想让她这样委屈:“我告诉你。” “那你说。”李金羽倒是不客气,她侧过头,桃花眼里水波流转,让人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她的目光中。 一旁的小皇帝吐了吐舌头。叹了口气,心里感慨着萧锦宴竟然这么容易就投降了,好在李金羽不是敌人,否则的话,他们这是不战而败啊! “我和小皇帝准备起兵攻打蓬莱国。”萧锦宴犹豫了半天还是开了口,他攥着李金羽胳膊的手指不断收紧,显然他有些紧张。 李金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她还以为萧锦宴甘愿像现在这样生活,没想到…… “我不是想要帝位,如果萧楚河善待百姓,我自然是不会干预他做皇帝,但是自从他上台,民不聊生,整 个蓬莱国都不成样子了,我,我不忍心。”萧锦宴难得这样解释,他低着头,小声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这才意识到,原来萧锦宴在仙乐国也一直关心着蓬莱国的事情,萧楚河虐待百姓,荒淫无度的事情她也有所耳闻,不过为了不让萧锦宴难过,她一直没有说,如今看来,倒是她多心了。 “你不同意?”萧锦宴好久没有听到李金羽的声音,他有些紧张的抬头看了看李金羽的侧脸,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金羽,这件事情我支持,你也知道蓬莱国的情况,既然萧锦宴愿意为了蓬莱国的百姓努力,那我们没什么不试一试呢?”小皇帝看着李金羽低声开了口,他说话轻柔,让李金羽有些激动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可是,你要知道蓬莱国的兵力有多少,就算是萧锦宴这段时间每日每夜的训练,但是还是不足以和蓬莱国抗衡啊!”李金羽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仙乐国待他们不薄,他们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伤害小皇帝的利益。 小皇帝听到李金羽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他抬了抬手臂,伸手揉了揉李金羽的头发:“放心吧,只要你同意,其它的事情我和萧锦宴已经商量好了。” 成功 “我……”两个人的目光同时聚集在李金羽的身上,李金羽抿了抿唇,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自然是有私心的,若是输了,他们便再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萧锦宴看着李金羽这般犹豫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他勾了勾唇角,一双眸子里止不住的失望。 李金羽抬头对上萧锦宴的目光,她犹豫了好半天,最后才点了点头:“好,我同意,不过,你们要万般小心,一定要赢。” “好!”萧锦宴听到李金羽的话,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绽放出笑容。 一旁的小皇帝看到李金羽点头应允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他当然也有自己的想法,他和萧锦宴两个人可是约定好的,若是成功策反,蓬莱国会帮助仙乐国成长的。 “好了,既然这样你们就好好制定计划,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李金羽烙印两个人一起笑了,心里也舒畅了不少,她眨了眨眼睛,冲着两个人俏皮的挑了挑眉。 萧锦宴却是摇了摇头:“好了,我们两个人今日本来也没想着做计划,不过是出来喝个酒,谁曾想竟然让你偷听到了。” “我这不是,不是故意的嘛。”李金羽吐了吐舌头,对于自己刚刚的小矫情也有些不 好意思。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尊后边,天空也渐渐的沉了下来,小皇帝和两个人告别之后,就自己一个人跳上房顶离开了。 李金羽看着小皇帝消失在夜幕里的背影,皱了皱眉头,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 “好了,回房间。”萧锦宴看着李金羽直勾勾烙印小皇帝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些吃醋,他一把将李金羽打横抱起,随后便脚步坚定的回了房间。 大概是因为确定了要策反,萧锦宴接下来几天越来越忙,李金羽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李金羽身边的人都开始猜测萧锦宴是不是变心了,甚至是萧锦绣都有些不满意了,她每天到李金羽的房中批评萧锦宴,义愤填膺的模样让李金羽心下觉得想笑:“你哥有自己的事情,别人误会也就算了,你可不能误会他。” “我,我不是误会,他都多少天没有回来了,他们说啊,男人若是长时间这样夜不归宿就一定是有人了。”萧锦绣嘟囔着抱怨,她嘴角还有刚刚吃东西残留的食物残渣,看起来可爱又讨人喜欢。 李金羽伸手揉了揉萧锦绣的头发:“锦宴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知道,你若是和外边的人一样对他妄加揣测,他若是 知道了,怕是要伤心坏了的。” “我,嫂嫂!你也太偏心了!”萧锦绣也知道李金羽是什么意思,她撇了撇嘴,站起身来冲着李金羽做了个鬼脸,随后便一路小跑去了后院墨时风的房间。 墨时风大概是被安排了其它的任务,所以这几日竟然也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李金羽虽然好奇,可是也不多过问。 萧锦宴造反的那天正好是秋末,蓬莱国那时候天气刚刚好,萧楚河正在宫中听着大臣的恭维,没曾想门口的侍卫就冲进来通报了这件事情。 宫中并不难打,萧楚河在为期间,将军队中的能人都换了下去,如今绝对被一帮文人带领着,自然是大不如从前的。 萧锦宴攻入宫殿的时候,萧楚河正在收拾东西,看到萧锦宴进来,他先是一愣,隔了好一会他才强忍着恐惧开了口:“你怎么会!你,你不是死了?” “五哥,我最后一次叫你五哥,我当初就告诉过你,我能让你上台,也能让你下台。”萧锦宴摇了摇头,他的剑贴在萧楚河的侧脸上,冰冷的触感让萧楚河身体不断的抖动。 萧锦宴冷笑了一声,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萧楚河,心里忽然就多了些的无奈。 “七弟,七弟 你放过我吧!”事已至此,萧楚河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全部投降,他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最后竟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萧锦宴撇了撇嘴,当初他若是知道会是这般情况,还不如自己坐上太子之位,那样太皇太后也不会死。 萧楚河看到萧锦宴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他手指冰凉,想要触碰到萧锦宴的手臂,可是无奈萧锦宴离他太远,他只能作罢。 “杀了吧。”萧锦宴叹了口气,他最后盯着萧楚河看了一眼,随后他挥了挥手,冲着身后开了口。 墨时风忽然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冲着萧锦宴点了点头,在萧锦宴双脚踏出门的那一刻,屋子里传来了萧楚河的惨叫声。 至此,萧锦宴策反成功。 萧锦宴是十日之后登基的,那日阳光正好,秋风吹遍了整个京都,城中老百姓奔走相告,一派喜乐融融。 李金羽在萧锦宴登基后便在蓬莱国建了几所女子学校。 蓬莱国的国民虽然不理解李金羽的所作所为,可是李金羽毕竟是萧锦宴的妻子,所以不少臣民最终还是将自己的女儿送到了李金羽的学堂。 众人本以为李金羽不过是为了笼络人心,可是谁曾想李金羽还真的认真教学了 。 不少姑娘从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被李金羽训得没了脾气。 “皇上,李贵妃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我那姑娘可是从小在家娇惯着养大的,可是如今李贵妃带着她去山上采药!”在李金羽办学堂的半个月后,宰相哭丧着脸来到了萧锦宴面前上书。 萧锦宴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他对于李金羽的举动也没有看明白,不过既然李金羽想要那么做,他自然也不反对:“姑娘家,多历练历练好。” “可是,可是,您是不知道啊,我那姑娘从昨天回来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嚷着身子不舒服,这有采药的丫鬟,为什么要使唤小姐们呢!”宰相说到这更是生气,他抿着唇,一把山羊胡一颤一颤的。 萧锦宴叹了口气,他耸了耸肩,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两声:“宰相大人,我们要不要讨论一下关于国家朝政的事情?” “皇上,你这转移话题的能力太差了吧?”宰相看着萧锦宴为难的模样,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他本以为坊间流传的皇上妻管严是假的,如今看来,倒是他愚昧了。 “这,我回去就和贵妃说一说,让她把训练的强度减小一点。”萧锦宴眨了眨眼睛,唇角含着笑意开了口。 有喜 “宰相大人这是在说我吗?”李金羽端着茶水从外边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的还是在王府里做的白色小衫,看起来没有一点架子。 包子亦步亦趋的跟在李金羽身后,自从七殿下当上皇帝之后,自家主子越来越喜欢做些丫鬟做的事情了,这宫中的小丫鬟们还偷偷讨论呢,是不是李贵妃失宠了。 “贵妃。”宰相看到李金羽进来,刚刚的气愤一下子收了起来,他冲着李金羽弯了弯腰。 李金羽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把宰相的话放在心上,带着这些小姐上山采药是她大意了,其实那日回来之后,李金羽就决定之后不带这些小姐们出门了:“放心吧,宰相大人,我以后会注意的。” “那可真是谢谢贵妃了。”宰相听到李金羽的话,脸上的不满意这才尽数消散了,他说话的态度也柔和了不少。 李金羽勾了勾唇角,她轻手轻脚的来到两个人中间,将自己手中的茶水放在了桌子上:“那本宫就不打扰宰相大人和皇上啦。” 萧锦宴抿了抿唇,在李金羽转身的那一刻,偷偷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温热的触感让李金羽唇角的笑意更扩大了一些,她转过头看着萧锦宴,一双眼睛完成了月牙的模样。 宰相站在一旁看着两个人偷偷摸摸 的举动,心里暗暗感慨年轻可真好。 感觉到宰相的目光,李金羽的脸蹭一下就红了起来,她吞咽了一下口水,娇嗔的看了萧锦宴一眼,这才故作端庄的走了出去。 “嫂嫂,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李金羽没想到刚刚出门就遇到了在门外等着她的萧锦绣。 如今墨时风被提拔当上了廷尉的负责人,他越来越忙,通常是好几日都见不到墨时风人。 萧锦绣平日里偶尔也会去一趟廷尉,可是说到底是男人扎堆的地方,萧锦绣去过几次之后也就没了兴趣。 “好呀,你想去什么地方?”李金羽伸手挽住萧锦绣的胳膊,她唇角的笑容温柔。 萧锦绣眉头一挑,脸上的神情也欢快了不少,她抬手指了指宫门的方向:“我们出宫腰吧?” “也好。”李金羽侧过头,她透过门缝看了一眼认真谈事情的萧锦宴,犹豫了一下就点了头。 萧锦绣早就想要出去了,可是无奈萧锦宴一直不允许,如今得了李金羽的首肯,她可是高兴的不得了。 李金羽吩咐守门的小丫鬟在萧锦宴出来的时候和他报告一声,自己则是带着萧锦绣偷偷溜了出去。 两个人溜达着倒也走了不远的路程,没想到竟然走到了曾经给李秋雨买簪子的地方。 萧锦绣嚷 着要进去看看,李金羽心里也好奇店主如今的境遇,两个人一拍即合,一起进入了店铺中。 店铺中的店主此刻还是像上次那样躺在软塌上,听到有人进来,他慵懒的抬头看了一眼,随后又躺了下去。 萧锦绣撇了撇嘴,暗暗抱怨了一句对方服务态度不好,可是手上还是不由自主的拿了几支制作精美的簪子。 “店主,当初谢谢你了。”李金羽趁着萧锦绣挑簪子的空挡来到店主面前开了口。 店主摆了摆手,过了好久才沉声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留了下来。” “留下来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当然,走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每个人的选择都不一样。”李金羽抿了抿唇,她手指微动,从自己的怀里摸出了那块玉佩,“这个既然还给你啦。” “放在那吧。”店主点了点头,对于李金羽刚刚说的话显然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李金羽叹了口气,她抬起手,从旁边挑了一个精美的盒子,将玉佩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 此时刚好萧锦绣过来结账,李金羽也不多说什么,她根据旁边的单子结了帐,带着萧锦绣离开了。 同年冬天,萧锦绣和墨时风两个人成亲了。 成亲的那日是难得的好天气,天空蓝的透亮。 “终于送走了。” 看着萧锦绣上了轿子,萧锦宴撇了撇嘴,嘴硬的开口说道。 李金羽倒是轻笑了一声,她侧过头,装作没有看到萧锦宴眼角的泪水。 包子站在一旁看着萧锦绣离开,心里也多了些羡慕,她如今成为了宫中的老人,来往的下人们都敬着她,可是她却没了当初在王府里的快乐。 晚上,萧锦宴偷偷的溜进了李金羽的寝宫,前朝的老臣们不满意萧锦宴独宠李金羽一人,萧锦宴争辩了几次没有结果之后,他索性每天偷偷的溜到李金羽的房间里。 李金羽刚开始还不习惯,总觉得两个人像是偷情一般,可是时间久了,她竟然还有点享受这种感觉。 “萧锦宴,我……”李金羽话还没说完,忽然觉得胸口一阵恶心,她朝着旁边干呕了两声。 萧锦宴眉头一皱,看着李金羽的模样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伸手拍了拍李金羽的后背,看着她平静下来,这才开口问道:“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今日总觉得身子不舒服,老是干呕,还有胸闷……”李金羽拿过旁边的茶杯喝了口水,她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看着萧锦宴眨了眨眼睛。 萧锦宴看着李金羽忽然呆滞的模样,心里更是害怕,他站起身子就准备出门喊太医。 “萧锦宴,我可 能有喜了。”李金羽的手指搭在自己的脉搏处好久,这才慢慢的从口中吐出来这么几个字。 萧锦宴的脚步猛的一顿,他侧过头看着李金羽,忽然就有些手足无措:“有喜?” “嗯,要不,让太医过来瞧瞧?”李金羽咬着自己的下唇,再一次把完脉之后开口说道。 萧锦宴点了点头,他忙不迭的跑到门口,吩咐下人去叫太医过来,他此刻丝毫没有意识到,他身上还穿着夜行衣。 “皇上。”太医赶过来的时候,萧锦宴还一身黑衣,李金羽一早就被萧锦宴扶到了床上躺着。 萧锦宴顾不得和太医寒暄,他拽着太医来到李金羽面前,面露喜色的开了口:“太医,你看一看李贵妃是不是有喜了!” “回皇上,李贵妃确实有喜了。”太医检查过之后冲着萧锦宴开口说道。 因为李金羽有喜,萧锦宴第二天就赦免了不少的犯人。 第二年,李金羽诞下一女,萧锦宴大喜赐名萧慕羽。 萧慕羽自小就得到无限的宠爱,等她五岁的时候,某日李金羽陪着她玩耍,她忽然开口问起了关于李金羽和萧锦宴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额娘慢慢讲给你听。”李金羽抬头看着远方,她声音温柔,时光仿佛忽然回到了遇见萧锦宴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