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心录》 第1章 炉中火，鞘中剑 “兄弟，这个钱过一段就还上了，再缓缓。。。。。。” “兄弟，我这边实在是有困难下个月这会给你行吗。。。。。。” “XX银行，您的贷款将于14日到期，本期应还金额7110.62元，请您保证银行卡余额充足，还款日将自动扣款，如已还款请忽略” “XX分期提醒您，您的借款即将到期，请您按时还款。。。。” 陆冰涵看着车窗外，嘴里叼着快要燃尽的烟卷，烟灰随着风四处飘落。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那可怜的余额，随即打开计算器拼命的计算着，如何拆东墙补西墙，人格、尊严在这一刻都化成镜中花、水中月了。 想想这些年有过年少轻狂的人生得意，有过把酒当歌的肆意洒脱，有过苟延残喘的杯水车薪，一切的一切咎由自取罢了。 “算了，想又有什么用，赶紧把这些破事了了再说！” 陆冰涵长出一口气，眼神又变的坚定起来。 陆冰涵自幼接受了良好的教育，父母也有稳定的工作，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衣食无忧的中产阶级。 但“寒门出贵子”不是没有道理的，正是因为优越的家庭条件，让他认为有家底就有底气，出了什么事都有父母兜底，取得了一点小成绩就炫耀上天，认为自己无所不能，无知无畏！ 现在想想花了多少的冤枉钱，办了多少的荒唐事。 “往事能重来，我要学李白。。。。。” 中午的街道人烟稀少，突然一家饭店响起了音乐，显得格外的刺耳，陆冰涵苦笑一声。 “学什么李白，我还想成为救物者呢，一个咒语就把现在所有的负债抹掉，然后好好生活” 人一般在困境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也许真有救物者呢。就在陆冰涵对着歌曲捧哏的时候，电话又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这骚扰电话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陆冰涵拿起了手机，上面这个号码是他现在唯一想接听的电话。 “老公吃饭了没？” 电话那头撒娇的问道。 “吃了，中午食堂的伙食很好，都吃撑了” 陆冰涵摸了摸咕咕直叫的肚子答道。 “那老公中午好好休息，累了一上午了” “好。。。” 陆冰涵的老婆叫童南，是相亲认识的，相亲这种好像脱离现代人恋爱观的接触模式盛行不衰，他原来是最反感相亲的，每次都是在家人的软磨硬泡下去敷衍了事。 最后要不是和父亲的矛盾，可能这段姻缘就真的没有了，得之我幸！这是陆冰涵在结婚后最大的感慨了。 挂了童南的电话，陆冰涵也停止了无休止的幻想和痛苦，先回办公室，好好休息一下，下午再想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想罢，陆冰涵开着小车一溜烟的回了单位。 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大球正四仰八叉的躺在行军床上做着春梦，陆冰涵看看大球笑了笑 “其实没心没肺也挺好” 随即躺在沙发上也进入了梦乡，朦朦胧胧中，陆冰涵感觉有人在拍自己。 “大球，起开！你是睡好了！” 陆冰涵眼睛都没睁的嘟囔了一句，感觉还在推，陆冰涵大手一挥的朝推的方向打去。 “哎呦，疼死我了” 陆冰涵发现自己坐在地上，刚刚挥出去的手，在地板上隐隐作痛，旁边的大球还在呼呼的打鼾。 “这是谁呢，明明感觉有人在推自己，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睡个觉也睡不踏实！” 陆冰涵正准备爬起身，突然以一种极为难看的姿势呆在了原地。 “你？谁？我，你是干啥的？” 陆冰涵语无伦次的问道。 难怪也见过不少大场面的陆冰涵能如此失态，在陆冰涵倒在地上的位置正好是他的工位，在他的工位上坐着一个老头，这个老头的打扮可太有意思了。 红色的西服，白裤子，褐色的大皮鞋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的刺眼。 头发花白，但头顶上却没有头发，两侧的头发绑在一起，就像清朝人绑的金钱尾一样，花白的胡子散落在胸前，手里拿着个银色的小酒壶，时不时的喝上一口，一脸戏谑的看着陆冰涵。 “从哪来的疯子，趁我们睡觉跑进来的撒野，保安怎么给放进来的” 陆冰涵起身指着老头道。 “大球？大球！你认识这个老头吗” 陆冰涵向老头走去，不忘回头叫醒熟睡的大球。 “他醒不来，也看不见我，哈哈哈哈哈” 老头大笑着说道，还不忘喝上一口。 “装神弄鬼吧你，你等着！” 说罢陆冰涵停下脚步，转头又走向大球的方向，说实话陆冰涵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是怎么坐到他办公桌上的，更不知道老头是怎么进到他们单位的。 陆冰涵是在一家事业单位上班，旱涝保收，工资稳定，最关键的是单位管理很严格，尤其是来访的人员，没有人引荐是进不来，更何况这么一个穿着辣眼，长相奇葩的老头了。 陆冰涵走到了大球的身边，此时的他可能在梦里娶到了最心爱的姑娘，满面桃花，口水横流。 “大球！我说你怎么睡的这么死，大球。。。” “哎哎哎，我说你这个小子，这有个大活人和你说话你不说，你偏要和一个起不来的人说话” “哎，小子，我不叫他他起不来你信不信，不信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呢小子，输了你给我磕。。” 老头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 “闭嘴！” 陆冰涵回头一声暴喝打断了老头说话，老头悻悻的把还没有说出来的半句话又给咽了回去。 “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从我办公室出去，我也不想用报警吓唬你，赶紧从我桌子上下去！” 陆冰涵越说越生气，本来每天烦心事就多，好不容易可以睡一会，换换脑子，又让这个疯子不像疯子，乞丐不像乞丐的神经病戏弄了半天。 与此同时陆冰涵心里也有些疑问，这个大球平时睡觉很轻，有的时候陆冰涵中午回来晚了，即便是蹑手蹑脚的进门，他也会起来看一眼。 今天办公室这么大的动静，这个货居然稳如泰山，陆冰涵也嗅到了一丝怪异。 再看这个老头，不仅没有被陆冰涵冷漠的语气吓到，反而脸上的戏谑之色更浓，打开他的小酒壶又喝了一口，看着陆冰涵不说话。 “我和你说话听见没有？” 陆冰涵看着老头的表情更是生气，一把上前将老头从桌子上面拉了下来就往外面拽。 本来考虑到是中午午休时间，而且陆冰涵还是个要面子的人，不想让其他人出来看热闹，尤其是他的办公室隔壁还是自己的分管领导。 这时陆冰涵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拉着老头就往办公室门口走，老头也不反抗任由陆冰涵拉拽着，时不时的还不忘喝上一小口。 到了楼道里，陆冰涵一看长吁了一口气，幸好楼道里面没人。 “你准备把我拉到哪呀” 原本安静的老头突然一开口，吓得陆冰涵赶紧把他推到对面的卫生间，要是让人看到他大中午的和这么一个老不正经的撕扯到一起，下午单位的好事大妈们就又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闭嘴，你到底要干嘛” “你拉着我却问我要干嘛，你太不讲道理了” 老头翻着白眼耍着无赖。 “大爷，我服了，我不知道您是哪路神仙，拜托您去逗那些有闲工夫的人，我挺忙，您看这个地方挺好，您就在这呆着，想呆多久呆多久” 陆冰涵放开老头陪笑道。 “你真当我是神经病啊，这是茅房，我还想呆多久呆多久。哎，哎，哎，你别走啊，你把我拉到这里你不管啦，你别走啊，来人呐，欺负人啦，不活啦，来人呐。。。。” “大爷！神仙！祖宗！别喊行吗！” 陆冰涵一个箭步上前捂住了老头的嘴。虽然被捂住了嘴，但老头的嘴里还是发出乌鲁乌鲁的声响，显然是在说话。 时不时的还咬咬陆冰涵的手指，陆冰涵实在受不了一个男人和他做这么亲密的举动，尤其是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上沾了不少老头的口水。 “我放开你可以，能不能好好说话” 陆冰涵盯着老头。 老头顺从的点点头。陆冰涵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这个老头。 虽然这个老头其貌不扬，但是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一般的老人到了这个岁数眼睛都比较浑浊，这个老头的眼睛却无比的明亮，还有就是张了一张大嘴，可以吃人的大嘴。 就在陆冰涵观察老头的同时，老头扒开陆冰涵的手，说了一句 “炉中火，鞘中剑，可惜呀可惜！” 第2章 庄周梦蝶 听到这句话，陆冰涵犹如电击一般，这句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 原来陆冰涵的奶奶喜欢去找人算命，旧社会过来的人信奉这一套很正常，奶奶曾经帮他算过，算命的按照他的生辰八字看过他的命相是炉中之火。 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和他讲过很多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告诉他这种命相的人能力、人品都没得挑，但就是性格火爆容易得罪人，让他在以后的工作生活中要注意这些。 陆冰涵当时听到没有任何反应，他以前就不相信这些，但是又不能说奶奶什么，就当笑话一般听过就忘了。 当他听到这句话从老头口中说出，他不禁一惊，因为这个话奶奶只和他说过，奶奶已经过世好几年了，没人知道这些。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二遍，你们年轻人不是经常这么说嘛，不说” “你！” 陆冰涵脸色铁青瞪着老头，老头还是一脸玩世不恭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你来找我到底要干什么？还有大球是怎么回事？” “哎，哎，哎小子，那个人可和我没有关系，他自己睡得熟，可别赖到我身上” 老头一脸严肃的说道。 突然老头又嬉皮笑脸的贴了上来 “你说几句好听的，我就告诉你，我这个人吃软不吃硬的” 陆冰涵看着这个老头的一脸贱相，真想把他从楼上撇下去，但是他却越发的好奇。 “求，求你，了，告，告诉我” 平时口才俱佳的陆冰涵感觉到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那么的难。 “太勉强了，一点感情也没有，重说重说” “求，求，爱说不说，我还不听了，你爱谁谁，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谁，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如果你敢影响到我和我的家人，我一定不放过你！” 说罢，陆冰涵摔门出了卫生间，回到办公室看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大球，气就不打一处来，狠狠的踢了两脚行军床。 “死狗醒醒，你睡死了！” 陆冰涵边踢边骂，他越踢越重，突然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就像着了梦魇一样。 越想动越不能动，正在熟睡的大球突然张口说话 “炉中火，鞘中剑，可惜呀可惜” “炉中火，鞘中剑，可惜呀可惜” 。。。。。。 “啊！”陆冰涵睁开了双眼，浑身已经湿透，原来是一场梦啊。 正当陆冰涵坐起来的时候，看到旁边一个大傻个瞪大了双眼看着他，不用说是谁正是大球本人。 “大哥，你是又多恨我，做梦骂我骂的不停，我还想听听你是怎么骂我的，你这一声喊出来，都不用说，在梦里给我撕了吧” “滚吧，做个梦” 说罢，陆冰涵起身出了办公室，后面是一头雾水的大球在喋喋不休。 进了卫生间陆冰涵点了一支烟，真奇怪这梦和真的一样，难道是梦魇，还是想奶奶了。 当时奶奶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没有当回事，怎么出现在这么奇怪的梦里，可能是最近压力大太累了。 陆冰涵将烟头狠狠的摔到地上回到了办公室，刚一进门就看到了让他恶心的一幕。 他的办公室有六个人，因为是业务科室，所以每天来来往往的人特别多，办公室就是一个小社会。 当初还在上大学的陆冰涵以为办公室相处就和同学相处一样简单，关系好了就在一起玩，关系不好的也不用搭理，后来真正工作以后，陆冰涵才发现他想错了。 办公室鱼龙混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 有没有背景兢兢业业挣死工资的中年蓝领； 有后台强大什么都不用干却升职加薪一样不落的傻白甜； 有对上是狗对下是神的马屁精； 有因为一技之长被特招的运动员比如大球。 还有就是整天东家长西家短，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婆婆精。 说来也奇怪，陆冰涵他们办公室人虽然少，这几类人却占全了，比如今天这位叶大菊。 这个叶大菊据说当年还在倭国留过学，鬼知道她是学什么专业的。 每天就是炫耀她的留学背景，说过的话没有一次能对上，什么专业好像她都学过，所以陆冰涵一度以为她在倭国可能从事过什么行业。 四十来岁，脸上就像是无数个泡芙组成，什么时候看都是水肿的。 每天只负责办公室的收发文件，最大的特点是长了一张机关枪的嘴，从上班那一刻开始八卦，一直到下午下班。 陆冰涵最讨厌她，每天回到家有一项必修课就是和自己老婆童南吐槽一番这个叶大菊的神奇表现。 陆冰涵和她在办公室的状态基本上是除了有文件要处理，基本上不说话。 可是就在此时此刻，陆冰涵却有千言万语想问候这位叶大菊以及叶大菊的家属。 当陆冰涵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以叶大菊为首的一群办公室八卦人员正在陆冰涵的办公桌前看什么，边看边窃窃私语。 他在办公室负责最重要的工作，很多文件都是涉密的，平常陆冰涵很注意。 即使要加班重要的文件也不往家里带，对于叶大菊这种行为，再加上中午没有休息好。 “都在干嘛，没事了嘛，围在我那里干什么” 人未到声已至，众人回头看着怒目圆睁的陆冰涵，为首的叶大菊略显尴尬的说道 “我们见你桌上有个稀罕物，看看是什么” 其实陆冰涵也好奇他桌子上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先把人赶走再说。 陆冰涵上去一把抢过桌子上的东西出了办公室去了停车场。 当他坐到车里仔细的看手里的东西时，冷汗直流，半天没有说话。 酒壶！ 一把银色的小酒壶，对于陆冰涵这种门外汉来看都知道这是个好物件。 银色无瑕的壶底，光洁的壶身上盘着两条龙，两条龙雕刻的栩栩如生，龙鳞龙爪清晰可见，两条龙中间是一颗墨绿色的珠子。 二龙戏珠？ 陆冰涵边看边摇头，边看边出冷汗，这不就是梦里那个老头拿的酒壶吗？ 怎么在我桌子上？ 这不是个梦吗？ 疑问犹如连珠炮一样充斥在陆冰涵的脑海里。 第3章 好奇害死猫 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很多时候当我们做了一个美梦的时候，都是希望梦境能照进现实。 反之，则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陆冰涵的梦说不出好坏，但是当梦境的东西实实在在的摆在眼前的时候，一般人可能还真的接受不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陆冰涵狂吼一声，将酒壶摔在了副驾驶上，双手抱着方向盘，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臂之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冰涵突然双手张开，猛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疼!非常疼！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陆冰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车，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办公室，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酒壶，那个奇怪的梦还有那个老头。 “涵哥，涵哥？” 陆冰涵一扭头，一张布满青春美丽嘎达豆的大脸浮现在眼前 “这是个什么物件，挺值钱吧？” “你，你怎么也这么八卦” “不是，涵哥，我没有见过这种高级货，让我瞅瞅” “去去去，这就是一个镀银仿真货，一个朋友的，拿来玩一玩，有什么好看，我看你也真是闲的” “让我再看看” 没有等大球说完，陆冰涵就将那个酒壶放到了自己抽屉里。 这个绝对不能让他们看，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就光从分量上看，都知道这个东西不是什么所谓的镀银仿真品，先拿回家再说。 莫名其妙的多了这么一个东西，此时的陆冰涵还满脑还都是问号呢。 他无法评判这个梦到底是好是坏，也无法预知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梦里面当然可以天马行空了。 但是那个酒壶却实实在在的落到了自己的手里。 最关键的一点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命相，那么他来找自己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一向不信这些的陆冰涵拿出手机，在上面搜索着关于这些事的内容。 结果搜出来的内容千奇百怪，人们借助互联网在那上面编着各种各样的小故事，他烦躁的将手机扣在桌子上，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对于办公室的其他人来说，这就是一个小插曲，不一会以叶大菊为首的小脚侦缉队就又找到了新的八卦对象。 “大球，你什么时候找对象？” “大球，你上次带的那个对象和你不般配” “大球。。。。” 要是往常，陆冰涵虽然不会调侃，但是也会听的津津有味，今天感觉没有一点状态，他坐起身在草稿纸上不停的写着 “你是谁？” 终于熬到了下班，以往下班后陆冰涵都会留下来梳理一下当天的工作。 今天他第一个下班，上了车以后，准备打电话和童南商量一下这个事情，刚拨通电话，陆冰涵就犹豫了。 童南胆子很小，平时陆冰涵出差，她都不敢一个人在家睡，一般都是回娘家。 这个事要是和童南说，那她还不得天天做噩梦，可能半夜起来上厕所都得给陆冰涵拉上。 “算了！” 陆冰涵一个人坐在驾驶室自言自语 “喂，喂？信号不好吗？” 突然传来的声音给他吓了一跳，听到童南在电话那头不停的呼唤着自己。 “昂，昂，没事，就问你下班了没有” 陆冰涵随口问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他拿起副驾驶的酒壶又仔细的看了看。 上班的时候办公室的人多，再加上那时的陆冰涵非常激动，没有仔细观察过。 现在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他拿起酒壶颠了颠确实很有分量。 用手轻轻的酒壶上摸着，能感觉到上面的线条十分明显，凹凸不平错落有致。 尤其是那两条龙口中含的那个珠子，不像是什么工艺品，摸上去还有丝丝的凉意。 陆冰涵把酒壶举了起来，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难道还是个值钱的物件？” “该怎么处理它呢？” 他暂时先把那支酒壶放到后备箱中，打算静观其变。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却下起了瓢泼大雨。 陆冰涵把雨刮器开到最大，但还是起不到什么作用，好不容易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童南正在厨房里忙活着，陆冰涵也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陪儿子在客厅里摆起了积木，电视里的新闻在循环播放着暴雨预警。 根据气象台的消息，这场暴雨持续的时间会很长。 沁水河的水位在持续的上涨，下游的一些村庄已经出现被淹的情况了。 城里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很多道路积水严重，从转播的画面上看，很多车都被堵在了路上。 儿子虽然小但是也看出来今天的爸爸和平日里不太一样，似乎没有和他堆积木的积极性，不停的用小手敲打着陆冰涵的胳膊。 陆冰涵慈爱的摸着儿子的小脑袋，心里想的全是后备箱的那支酒壶。 “童南，我去车里取个东西！” 他朝着厨房的方向喊了一声，便去了地下车库，此时的车库里站着很多物业管理人员，这些人正从角落里扛着沙袋向地库入口堆放。 陆冰涵左右张望着，悄悄打开了后备箱看了一眼又迅速的关上了。他不禁摇了摇头，中午的一个梦快把自己变成神经病了。 回到家后，童南已经端着饭菜上桌了，儿子转过小脑袋招呼他吃饭，陆冰涵笑了笑拿起筷子，饭菜虽然很丰盛，但是他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此时的沁水河由于暴雨导致河水上涨的缘故，已经没有了往日里的平静，正在向下游急速奔驰着。 而岸边一块巨石下面负手站着一个人，正看着湍流不急的河水发呆，过了很久，这个人抬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 “东西已经送出去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轰！” 河边的一块巨石被河水卷走了。 陆冰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晚上去车里看了五六回，搞得童南都以为车里藏了什么宝贝。 折腾了一晚上，陆冰涵满身疲惫的带着熊猫眼去上班了。 而且就在昨天夜里陆冰涵去看最后一次的时候曾发过誓，不管出现什么情况，再也不关心这个酒壶了。 所以常说好奇害死猫，越好奇的东西就越忍不住去留意。 到了单位的第一件事陆冰涵还是去后备箱看酒壶，在他打开后备箱的一刹那，彻底的呆住了。 第4章 事情无常反是妖 酒壶不见了！ 陆冰涵翻遍了后备箱每个角落，就是没有看到酒壶的踪迹，他呆呆的站在那里回忆着昨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 “涵哥，大早上不上班，对着后备箱发什么呆” 大球贱嗖嗖的跑过来。 “没事，走吧” 陆冰涵这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本来就是莫名其妙的从他梦里跑出来一支酒壶，一晚上又不翼而飞了，太蹊跷了！ 难道是让人偷了？ 陆冰涵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住的小区的治安一向很好，还有那么多摄像头，对摄像头！ 他想到这不禁心里有了盘算，现在是信息时代，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 “大球，帮我和主任请个假，我家里有个急事” 陆冰涵头也不回的喊着向车边跑去。 “莫名其妙，从昨天骂我开始就神神叨叨的，这大哥是怎么了，哎哎哎，豆油，昨天晚上看球了吗，太菜了。。。” 快点快点再快点！ 陆冰涵心里默默的念着。 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发动机发出了刺耳的轰鸣声，在早高峰的主干道上闪转腾挪。 耳边充斥着司机的叫骂声和鸣笛声，他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心想尽快的赶到物业把事情搞清楚。 “刘姐，经理家孩子结婚，你随多少？” “谁知道呢，看看大伙呗，我听说老张他们昨天晚上就去经理家了，据说给了这个数!” “啊？这么多，怪不得老张最近把监控维修的活都接了，原来根在这呢啊” “您好，监控在哪里查？” 就在两个物业人员八卦的时候，陆冰涵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了前台。 “先，先生，出了什么事情吗，要查什么监控” 显然陆冰涵的举动吓到了物业的两位大姐。 “内个我，我的车在地库让人划了，我要看下监控” 陆冰涵将自己的车位号报给了其中的一位大姐。 他趴在办事台前焦急的等待着，手指还有节奏的敲着桌面。 物业的办事效率也比较高，那位大姐挂了电话后朝陆冰涵走来。 “先生，您在隔壁稍等一下，我们工程部的师傅带您去查一下，哎，您的手机！” “好的，谢谢”陆冰涵似一阵风的跑向隔壁。 就在陆冰涵走后，刚刚八卦的这两位物业的工作人员趴在一起交头接耳。 “哎，刘姐，我估计车划的不轻，你看给急得，要是监控找不到人，如果业主要索赔的话，老张可要出血了” “接了那么多活，出出血也是应该的！” 就在两位大姐八卦的同时，陆冰涵已经来到了隔壁房间，满屏的显示器。 看到这些陆冰涵暗喜，这次一定要把你揪出来！ 大约过了十分钟，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黝黑的汉子。 穿着物业的工作服，肩膀上还背着一个工具箱。 见到陆冰涵简单的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后，便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 “96号楼？先生，昨晚雨下的太大了！咱们下面的电箱短路了，我们这会还在抢修呢！” “那意思是昨晚的监控没有？” 陆冰涵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的，物业的维修师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出了问题怎么办？” 这个黝黑的汉子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先生，您也别着急，昨天晚上属于突发情况，我们也在咱们业主群里面也发了通知，昨天整个物业都在地下车库！” 陆冰涵想起了昨晚的场景。 他每次去地下车库的时候都看到很多身着物业工作服的人在工作，他又打开业主群，有上百条未读消息，包括那条维修通知。 他叹了口气皱着眉看着窗外 “您刚刚说车是有剐蹭吗，车位号是多少？昨天咱们的师傅都在场，可以帮您找一找。” “D819车位” 维修师傅眯起眼睛思考着，又看了看陆冰涵摇了摇头 “您车位的位置本身高一些，昨天没有人在那里！” 陆冰涵看了眼维修师傅，又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虽然屋里很闷热，但他却感觉到浑身发冷，事情无常反是妖！难道这么寸吗？ 所有的监控恰好在昨晚坏了！ 如果说昨天陆冰涵牵强的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到那个梦里的话，现在发生的事情足以说明，他可能被人盯上了。 陆冰涵虽然性子急，但心底很善良，一般不和别人发生口角，在社会上也没有什么仇家。 他想起了昨天的那个老头，难道这个人真的是仙？ “先生？” 就在陆冰涵陷入沉思的时候，维修师傅打断了他， “要不您带我去看看您的车，我向领导汇报一下，看看怎么处理？” “不用了” 他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抬头看了看物业办公楼的那个摄像头。 昨天晚上大约四点钟的时候他起来上厕所，还悄悄的去了一趟车库，那是他昨晚最后一次去，当时酒壶还在。 也就是说拿走酒壶的人是在这个时间以后动的手，他依稀记得地库当时还有人，但是都是在稍远的地方。 难道是自己频繁的下去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但是陆冰涵刚才仔细的检查过，车辆没有被撬的痕迹。 车里除了这个酒壶以外其他东西都在，手扣里面的零钱都没有动，看来不是贼干的应该是专门来拿这个酒壶的？ 就在陆冰涵傻傻的看着摄像头的时候。 刚才那个维修师傅出来了身旁还跟一个人，看模样应该也是物业的工作人员。 “老刘，D819的车被划了，你在地库有没有看到什么人？” 陆冰涵听到声音扭头看着两人，那个师傅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突然冲着他说道 “是一辆白色越野车不？” 陆冰涵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个师傅，双手抓住他的胳膊。 那人明显是被陆冰涵的动作吓了一跳，向后闪了闪身将他看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昨天后半夜雨稍微小了些，物业其他的防汛人员就先回去休息了，只留下维修工人在抢修电路。 地下车库本身就闷加上下雨热气就全进来了，快到五点钟的时候，他们就在旁边的防汛袋上打盹。 突然听到了车的警报声。 这个姓刘的师傅害怕有人搞破坏就跟着警报的声音去看了看。 发现是陆冰涵的车发出的警报，他还围着车转了几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车门也是锁着的。 以为是在这避雨的流浪猫碰到车发出的警报，他也就没有再理会。 “看见有人在附近吗？” 刘姓师傅摇了摇头，陆冰涵道了声谢，神情低落的走了出来。 外面又下起了雨，而陆冰涵的心也跟着坠入谷底。 第5章 有朋自远方来 陆冰涵呆呆的站在物业门口，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此时的他静的可怕，和耳边的蝉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陆先生，您好，您的借款即将到。。。” “滚！” 陆冰涵的这一声好似要把这一段时间的不满和抑郁全部宣泄出来。 他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疯狂的朝自己的车上跑去。 两旁的路人纷纷侧目，谁也不知道这个男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回到车里，陆冰涵疯狂的拍打着方向盘。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向外拥挤，他认为自己还算是一个坚强的人。 可是工作生活的压力已经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还要费尽心机的通过各种途径还贷。 现在又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发生，他真的有点坚持不住了。 陆冰涵肆意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往往压倒骆驼的都是最后一根稻草。 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受了委屈就可以随意哭泣的年纪。 “为了家人，我要坚强，不管你是谁，我绝对不会屈服，绝对不会！” 陆冰涵拼命的吼着。 “铃。。。”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压抑的气氛被电话铃声冲破。 “涵哥，主任找你，说是谭总” 还没有等对方说完，陆冰涵挂断了电话，他不想让自己丑态让外人听出来。 办公室里面人头攒动，争吵声、讨论声，时不时还有几句抱怨声。 当陆冰涵出现在办公室的门口，好像每个人都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七嘴八舌的围了上来。 “涵哥，你看这个文件怎么处理。。。” “陆主任，我是京都设计院的，这是我们的报告。。。” “陆部长，这是勘察结果。。。” 喊的称谓五花八门，说的事情千奇百怪，陆冰涵已经见怪不怪了。 作为单位的核心部门，这是他们部门每天的工作常态。 在以往陆冰涵都是一件一件处理，可是今天他是真的没有好心情。 只见他眉头紧缩，两条剑眉呈倒八字排开，看着众人，众人也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气场，办公室竟安静下来。 “家有千件事，先从紧的来，你们七嘴八舌的，先解决谁的，坐到这里继续吵架吗？” “一个一个来！” “小陆，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就在陆冰涵在处理公务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呼唤声。隔壁的谭总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外。 陆冰涵应了一声，赶忙迎了上去。 “小陆，忙的脚不沾地了吧，得注意休息” 谭总看似调侃得关心道。 “谢谢谭总，习惯了”陆冰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去我办公室，我给你介绍个人” 陆冰涵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个谭总虽说是他的分管领导，但身上却有老派的领导干部作风，最讨厌的就是越级汇报工作了。 一般有什么工作任务都是直接传达给他们主任，再由他们主任安排落实，这种情况还是头一回遇见。 陆冰涵一脸质疑的边走边想。 “你好啊，陆主任” “您好，您是？” 在谭总的办公室站着一名高大的男子。 帅！ 陆冰涵内心暗叹一声，他不是那种肤浅的人。 他所认为的帅，不是短视频里面那些瘦脸磨皮大眼的帅，是有气度、有气质、有涵养的人，他认为就是帅。 眼前的这个人五官立体，身材笔挺，穿着得体简单大方，但一看就价值不菲。 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气场，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 不凡、绝对不凡！ 这是陆冰涵对他的第一印象。 陆冰涵也是不卑不亢的人。 在他的内心一直认为，没有必要对上位者卑躬屈膝，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一样会得到赏识。 但陆冰涵也不是死板的人，该有的人情世故他溜着呢。 “您好，陆冰涵”他上身微微向前，右手握了上去。 “这位是省城蓝天集团的老总，杨总”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开口的谭总突然开口道。 陆冰涵得知来人的身份后有些惊讶。 蓝天集团陆冰涵以前在新闻上看到过，原本是一家作坊式的小企业。 后来因为在口罩期间义无反顾的捐助了全部的物资而声名鹊起，一度成为了明星企业。 在短短的几年时间迅速崛起，虽然在大公司林立的省城不算什么，但是他陆冰涵可是和人家差着级别呢。 最关键的是这家公司是做制造业的，和他们没有什么业务往来。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这个杨总开口道 “我和谭总是老相识了，公司发展太快，硬实力好说，软实力可是短板一块，今天特地来取取经，你们谭总对你是好一顿夸奖，说你是业务骨干，我特别好奇，谭总轻易不夸人，能让他有如此赞誉的人一定不一般，今天老哥哥我想结识一下你这个小老弟” 结识我？ 你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老哥哥？ 小老弟？ 今天好像是咱们第一回见吧。 陆冰涵的业务能力是不错，但是绝对没有达到可以让一个公司老总如此示好的本事，这又是哪跟哪啊。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杨总递过来一张名片。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希望陆主任有机会给我们指导指导工作。” “不敢，不敢，您太高看我了，主要是谭总领导的好，我只是做一些基础工作” “好了，谭总，和您也取上真经了，拜帖也下了，我就先回省城了，没有人啊，出来一趟，电话像催命一样” 杨总没有再接陆冰涵的话茬，只是对着谭总简简单单的自嘲道。 送走杨总，陆冰涵在楼道里踱着步，杨总？ 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要和他结识一下？从昨天开始怎么感觉事情都变的怪怪的。 就在陆冰涵沉思的时候，谭总坐在办公桌前揉着下巴好像是在想着什么。 这个老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什么时候对小陆一顿夸奖。 是他在向自己打听陆冰涵，还以为他们是亲戚之类的，自己也只是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现在看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哎，咱也管不了这些了，再有几个月就退休了，还是等着回家看孙子吧” 第6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冰涵自然是不知道谭总的想法，可是有一场小小的风波却悄然而至。 “涵哥，你回来了，主任叫你” 听到这话陆冰涵真的想骂街。 他现在是部门的副职，正职就是人们口中的主任鲁丹。 听上去以为是个女领导，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老爷们。 据说他上面都是哥哥，他父母一直想要个女孩。 在没有出生前，名字就起好了，后来还因为这个名字闹出了很多笑话。 这个鲁丹五十来岁，身材极其圆润。 常年梳着一个“农村包围城市”的发型，所以很多小年轻私下都亲切的称呼他为“卤蛋”。 平时在单位仗着资历老吆五喝六的，但他特别怕老婆，经常带着“五指山”就上班了。 陆冰涵和鲁丹尿不到一个壶里。 其实原因不在陆冰涵，这个鲁丹虽然业务能力不行，但是有一点陆冰涵都很佩服。 那就是拍马屁，而且还甘愿当牛做马。 据说当年陪领导出差的时候，领导的袜子和内衣都是他亲自来洗。 但是嫉妒心特别强，对上是狗对下是神说的就是他。 部门的业务工作一直是陆冰涵在主持。 再加上陆冰涵比他小将近20岁，所以单位的人经常调侃他占着茅坑不拉屎，迟早要让位。 虽然是玩笑话，但是三人成虎，听着听着鲁丹就当真了，处处提防着陆冰涵，时不时的还给他穿小鞋。 但是陆冰涵也不是吃素的。 这个鲁丹在业务上一窍不通，陆冰涵常常在工作上给他使绊子，因为工作鲁丹在领导前没少挨骂。 “小陆，谭总真赏识你啊” 鲁丹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嘴。 “主任，您什么时候养成了趴墙根的习惯了” 陆冰涵平时还是很讲究人情世故的，在说话方面尤其老道。 但是对这个主任他真是没有一点好感，所以他也不惯着，直接就怼了上去。 “哈哈哈，小陆真能开玩笑，谭总可是出了名的讲规矩，直接给你安排工作，那说明看重你了，说不定过几天你就是正主任了，我岁数也大了，就等着退休了，看着你们年轻人成长起来，我是高兴啊” 鲁丹掩饰尴尬的笑了笑。 “主任，你多心了，我正打算和你汇报这个事呢，有个蓝天集团的杨总过来不知道要干啥，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 “说啥了” 鲁丹几乎是从座位上蹦起来问的这几句话。 “你问谭总吧，我也没记住” 陆冰涵微微一笑潇洒的出了办公室，剩下了一脸错愕的鲁丹在办公室抓耳挠腮。 回到工位上，陆冰涵感觉有一丝丝的畅快，但是这种感觉一闪而逝。 今天还有贷款没有还呢，他现在真的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办公室等待的人们又围了上来，陆冰涵摇了摇头又继续处理着公事。 处理完手头的公事也到中午了，陆冰涵计划找他的好兄弟金悦去周转下资金。 虽然他有贷款，但却是个很注重信誉的人，从来不逾期。 对于朋友也是实话实讲，也不拖欠，所以朋友们对他也是能帮忙尽量帮忙。 就在陆冰涵准备出发的时候，童南的电话先打过来了。 平日里童南都是很善解人意的，也很支持陆冰涵的工作。 但是今天她的态度有点反常，声音也是很冷漠，执意要求陆冰涵中午回家一趟。 当陆冰涵回到家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童南坐在餐桌旁正在仔细的打量一个物件，时不时的还摸上一下，全然没有注意到进来的陆冰涵。 他看了一眼童南手中的物件头皮都发麻了，这不是丢失的酒壶吗，怎么会在童南手里。 陆冰涵一把上前从童南的手中将酒壶夺了过来，仔细的看着，确实是昨天的那一支。 “这么激动干什么” 童南生气的嘟囔着 陆冰涵看了看手中的酒壶又看了一眼童南，她正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从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都是从那个奇怪的梦开始。 而唯一能证明他做过这个梦的，就是这把酒壶。 他总不能在没搞清楚事情真相之前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给童南吧。 本来童南还没有怀疑什么。 但是看着紧张兮兮的陆冰涵，凭借着女人超强的第六感，再联想到昨晚陆冰涵的不正常表现，用眼睛瞟了眼酒壶问道 “这是哪来的？” 陆冰涵摇了摇头 “你昨晚出去好几趟干嘛去了？” 他依旧摇着头 童南抿着嘴冷笑了起来，本来她是顺手拆了陆冰涵的快递，结果在里面发现了一个不常见的物件。 她又查了查寄件人的信息，竟然显示没有这个快递，所以她就起了疑心。 但当她看到陆冰涵的脸色很不好，表情也非常不自然的时候，语气也变的稍微温柔一些。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这个酒壶看着可不便宜” 童南知道陆冰涵背着贷款压力很大，也知道他拼命的工作就是为了这个。 虽然他相信陆冰涵，但是这个酒壶看起来很值钱，她怕陆冰涵为了着急还贷款干什么出格的事。 陆冰涵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童南解释，更不知道讲出来童南会不会信。 现在发生了这么蹊跷的事情，他害怕伤害到童南。这万一是个局，把她牵扯进来，陆冰涵就真的不能原谅自己了。 就在陆冰涵痛苦纠结的时候，童南拍了拍他 “算了，为难就别说了，还有你看看这个” 说罢童南转身进了卧室。 “这。。。” 陆冰涵拿着童南递给他的东西翻看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快递盒，就在他疑惑的时候，看到快递盒内有几个字 “收好他，终会翻身！” 看字迹是用毛笔写上去的，怪不得童南闹脾气呢。 这里面感觉是有那么一点暧昧。 但是陆冰涵看到这几个字反而是淡定了一些，从字面意思来看应该是没有恶意，还有一些关心的成分在里面。 是梦里那个老头的恶作剧还是真像网上说的那样被神明眷顾了？ 陆冰涵又悄悄的来到卧室门口，轻轻的扭了扭门把手，门已经从里面锁上了，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举起手在空中晃了晃了还是放下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眼前的这个失而复得的酒壶，还有就是它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陆冰涵又看了看房门， 拿起桌上酒壶匆忙的出了家门。 就在陆冰涵关门的时候，卧室的门打开了，童南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脸担心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 “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第7章 各有各的苦衷 省城，龙城大道。 晚高峰的省城主干道，就像过年下饺子一般，堵得水泄不通。 每一辆车都在想方设法的插队钻空子，想尽早回家。 指挥交通的叔叔们更是忙的不亦乐乎，口中的哨子吹个不停，路两侧的电动车大军更是当仁不让的见缝插针。 此时此刻在主干道旁边的写字楼上，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内。 落地窗前是一张极为简约的茶台，两个人对视而坐，没有任何的交流，只是默默的看着楼下热闹的场面。 “曾几何时，我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为了生活而奔波，为了柴米油盐而忙碌，去菜市场买颗白菜都要货比三家，谁能想到我有如今的光景” 一侧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道。 “可，可是契约就快到期了，您打算怎么办？” 坐在对面的老人谨慎的问道。 “呵，人生在世几十年，把酒当歌，游山玩水岂不快哉，谁能知道今天你还在快意人生，明天你还能不能看到升起的那轮太阳” 中年人继续说道 “我不想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光是想想就后怕，有的时候晚上做噩梦，梦到又回到从前，回到那个小小的作坊。 墙壁上布满了电线，为了赶工作业，窗帘都不敢拉。 打开门除了债主就是房东，没有亲情，没有爱情，更没有感情。我不想回去了，我也不能回去！” 中年男人说到最后，语气都变的狠辣无比。 “那，那好吧，您这次去见的这位怎么样？符不符合” 老人继续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次是他指定的人，会出错吗？ 人啊！不逼一逼自己，你永远不知道他有多强，走着看吧” 中年男人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道： “你别说，这个老九真是闲不得，这回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九爷毕竟这么多年了，眼力自然是。。。” 正当老人要继续往下说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中年男人凌厉的目光，闭上嘴不再说话。 “眼力！有那个人的强吗？ 就是他的眼力让我享受了荣华富贵，也是他的眼力让我享受了普通人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东西。 这可恨的眼力让我连，连。。。老而不死反是妖” 中年男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脸上的恨意越浓，说到最后基本上是带着哭腔。 坐在中年男人对面的老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说话，一双手来回的搓着。 “老莫，对不起，我激动了！ 继续观察吧，希望他能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能不能上岸就看他了！ 哈哈哈。。。小子你可别让我失望啊，哈哈哈。。。” 中年男人不停的狂笑，笑声中带着一股快意恩仇，但在老莫听来，更像是一种解脱，一种期盼。 。。。。。。 某处书房内，同样是两个人对视而坐，同样的低头不语，但是两个人确是愁眉苦脸。 “涵哥，就这么多了，不知道够不够” “没事大悦，你也尽力了，我再想想办法，绝对不能逾期” 此时的陆冰涵不停的抽着香烟，桌案上的烟灰缸已经塞满了烟蒂。 他正在和他的好兄弟金悦盘算着手上那点可怜的资金。 为了能够及时的还上，陆冰涵借了一些利息比较高的网贷。 当时是为了解燃眉之急的，没想到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后来陆冰涵一咬牙，坚决只进不出才勉强止住了窟窿。 在朋友们的帮助下，已经要看到胜利的曙光了，但是这样做只有一个坏处，陆冰涵的口袋里总是空空的。 金悦看着陆冰涵发愁的样子，他不想让自己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大哥受这样的委屈。 所以也是竭尽所能的去帮助他，这会他正和陆冰涵商量把自己准备装修的钱先借给他。 “坚决不行，已经这么麻烦你！” “涵哥，你！” 陆冰涵还是坚定的摇着头。 金悦知道陆冰涵当年是因为创业失败才会这样。 即便是这样，他没有像其他合伙人一样直接跑路或者选择摆烂，而是主动承担了所有债务。 就冲他这份担当金悦都觉得值，他还想继续坚持，陆冰涵依旧摇着头 “再坚持几个月就还完了，以后好好过日子，过好日子！” 陆冰涵目光无比坚定的看向窗外，金悦也被他身上的那份坚持感染着，不禁紧紧的握住拳头。 就在金悦还沉浸在豪迈的情绪当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陆冰涵突然回头问他 “大悦，你在申达快递有熟人吗？” “有认识的，哥有事？” 金悦好奇的问道。 陆冰涵支支吾吾的把中午发生的事告诉了他，这小子邪恶的看着陆冰涵，满脸的坏笑。 “又乱想！” 陆冰涵笑着拨了一下金悦的脑袋。 “别说没用的，能查到不？” 金悦也是因为上次丢快递的时候结识了驿站老板，但未必能查出什么结果。 现在对于陆冰涵来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一下午没有去单位，试着给童南打了几个电话也无人接听，他现在真的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和金悦说完正事陆冰涵就回家了，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得先把后院稳定住。 看着陆冰涵匆匆离去的背影，金悦摇着头自言自语道 “谁说天之骄子就没有烦恼，我看是烦恼更多！” “哎，媳妇，哎哎，媳妇，没和女的聊天，我你还不相信吗？我马上去接你，十分钟到位！” 陆冰涵开着车，抚摸着方向盘。 这老伙计这几年跟着自己走南闯北，从来没舍得给它喝上一次95#，做保养都是最便宜的，等自己贷款还完了好好的补偿你。 想到这他的眼里有些湿润，像是在和爱车互诉衷肠，这会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去说说这两天发生的事了。 关键是说了谁又会去相信呢，陆冰涵憋得难受，只能和这个钢铁巨兽念叨念叨了。 其实人就像是中学课本上的正弦曲线一样，不可能永远的在波峰停留。 更不可能永远的滞留在波谷，就像股票一样，跌到最低的时候就会触底反弹。 前方道路的灯光越来越亮，陆冰涵的人生也在慢慢的发生变化，朝着波峰开始驶去。 第8章 卧龙？凤雏？ 已经走到家门口的陆冰涵犹豫的拿出钥匙. 他不知道回家要和童南说什么，更不知道童南再问起快递的事，他又该如何回答。抽着烟在门口来回的踱步。 实话实说！ 不管童南信不信，目前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陆冰涵暗暗下着决心。 掐灭烟头，陆冰涵磨磨蹭蹭的打开家门。 屋内一片漆黑，好像没有人在家，往常这个时候童南早就下班了，不是在卧室刷短视频就是在厨房里忙活，今天人去哪了？ 正当陆冰涵疑惑的时候，一道人影闪进了卫生间。 “谁” 陆冰涵除了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他小心翼翼的推开卫生间。 发现童南正坐在马桶上瞪着自己。 “怎么不开灯？” 陆冰涵诧异的问道，见童南没有说话。 “还在生我气呢？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酒壶呢？” 童南突然抬头问道 听到这陆冰涵猛然想起酒壶还在车里，他转身朝门外跑去。 “我问你酒壶呢？” 童南也追了出来，客厅里已经没有了陆冰涵的踪影。 陆冰涵边跑边抱怨着，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怎么把这茬事给忘了。 他来到车前打开后备箱的一刹那，陆冰涵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这？这绝对不是恶作剧，太邪门了！ “你干嘛呢” 就在陆冰涵张着大嘴看着后备箱的时候，一声娇喝打断了他。 童南见陆冰涵着急忙慌的跑出去不放心，就悄悄的跟了出来。 她是相信陆冰涵的，只是怕陆冰涵有什么难言之隐而已。 “你看！” 童南顺着陆冰涵的手指方向看去，先是一惊，紧接着捂着小嘴大声的说道 “冰涵，怎么又多了一个？” 陆冰涵却异常冷静的抓住童南的双手，低声说道 “你先别喊，看看再说！” 童南再次顺着陆冰涵的手指方向看去，在原来的酒壶旁边竟然多了一个酒壶。 可是壶上却放了一张字条，上面清晰的写着一行字。 “山顶石，怀中玉” “这？” 童南慢慢的去拿那张字条，陆冰涵站在旁边看似很平静，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字迹和快递上面的一模一样，先是偷再是送，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你好好想想，岳母是不是以前和你说过这些？” 陆冰涵说罢，童南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拨通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妈，还没睡呢吧？你和我说过什么山顶石还有印象吗？” “啊？” 童南这么一叫，陆冰涵也紧张了起来，只见她朝自己摆了摆手，挂了电话就要拉着他就往回走。 “先拿上东西回家再说” 陆冰涵看了眼紧张的童南知道这里可能真的有什么故事，也没想那么多，拿上东西就跟着童南回家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正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眉眼间还带着些许欣慰。 回到家后，陆冰涵仔细的端详着另一把酒壶。 这支酒壶除了材质和样式和那一支酒壶一样，上面雕刻的东西可完全不同。 壶上面雕刻着一只金色的凤凰，嘴里还含着一枝类似麦穗模样的谷物。 在凤凰的前方应该是是它的巢穴，凤凰在向着那个方向飞去。 陆冰涵又拿起了先前那支酒壶看了看，这两个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对！ “对了，刚刚你给妈打电话怎么说，我看你那么紧张？” 陆冰涵转头问道。 童南正认真听着，被陆冰涵一问，脸微微泛红 “就，就咱俩相亲的时候，妈偷偷找人看过，说咱俩命相合，就提了这么一嘴！” 陆冰涵默默的点起了一支烟，缭绕的烟雾熏得他眼睛有点酸。 如果说老头说出他命相的时候勉强算是巧合的话，那童南的话又怎么解释。 难道是把童南也给拉进来了？ 他已经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一对酒壶，夫妻命相！ 那为什么这个人不一次性给他呢？ 先是把壶拿走，又给送回来一对，还有那关心他的话。 到底是敌是友？ “欸，欸” 看着沉思的陆冰涵，童南用指头轻轻的戳了戳他。 “咱妈电话里是怎么说的？” 陆冰涵突然冒了这么一句，给童南吓了一跳。 缓了缓向他复述着母亲的话。 在陆冰涵和童南结婚前，岳母听说当地有个人看婚姻非常准。 就拿着二人的生辰八字去算了一卦，那人只说了四个字 “天作之合！” 童南的命相是山顶石，石属土，而五行当中火生土，是相辅相成之相。 童南和陆冰涵有点像，对这些她并不关心。 但是当她将当时的经历再讲出来的时候也是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山顶石的寓意极好，曾经有诗为证 “曾于方外见麻姑，闻说君山自古无。 元是昆仑山顶石，海风吹落洞庭湖。” 很多人家里摆的寿山石其实就是山顶石。 陆冰涵听完童南的描述再次陷入了沉思，第一次老头拿出酒壶的时候，就说出了他的命相。 当第二支酒壶出现的时候却带着童南的命相。 他再次拿起那两只酒壶仔细的看着。 龙？凤？龙凤呈祥？ 这应该是好寓意。 但是现在的陆冰涵真不敢往这方面想，事里事外可都透着蹊跷。 两个人正一左一右的趴在桌子上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谁” 陆冰涵紧张的问道 童南一溜烟的躲在了他的身后。 “您好，物业！” 陆冰涵拍了拍紧张的童南，顺着猫眼望了望，是今天那个姓刘的维修师傅。 “刘师傅？” “先生，咱们的车库的电源修好了，我们查了一下记忆卡，您看下这个！” 说着维修师傅将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是车位上面摄像头的画面，陆冰涵将时间调到四点钟以后，一帧一帧的看着。 就在大约五点钟左右的时候，他的车明显晃动了一下，双闪也在不停的闪烁。 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陆冰涵知道这是车辆报警的信号。 五分钟后维修师傅就出现在画面中。 陆冰涵又返回到刚刚的时间点仔细的看了五六遍，没有发现什么有什么人。 “可能就是流浪猫！” 那个维修师傅指了指手机，陆冰涵道了声谢就送他离开了。 维修师傅走后，陆冰涵满脑子都是昨天梦里的那个老头。 他到底是谁呢？ 第9章 六悔 一个奇怪的梦，一个更奇怪的老头，一把失而复得的酒壶，现在又多了一把！ 又好像奇怪的把童南也给拉了进来，千丝万缕，看似没有关联的事情，却又巧合的揉在一起。 剪不断理还乱，无解让人无语。 回想完整个过程陆冰涵的脑子彻底乱了。 把手中的酒壶随意一丢。 “哐啷” 酒壶掉在了地上，从中间断成了两半。 陆冰涵和童南看着眼前的景象傻了眼，他们不知道这莫名其妙出现的物件就这么摔坏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这也不值钱啊，一摔就坏！” 陆冰涵苦笑道。 正当陆冰涵要蹲下身子收拾的时候，童南突然叫道 “冰涵，你快看，里面有字！” 陆冰涵赶紧俯下身子，拿起断开的酒壶查看。 果然在酒壶的内壁上有密密麻麻的小字，从格式上看非常的工整，像是一首诗。 “官行私曲，失时悔。 富不俭用，贫时悔。 艺不少学，过时悔。 见事不学，用时悔。 醉发狂言，醒时悔。 安不将息，病时悔。” “这不是寇准的《六悔铭》吗” 陆冰涵喃喃道。 “冰涵，这上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童南不解的问道 陆冰涵看了一眼那首诗向童南解释道 这首诗的大概意思是，为官时徇私枉法，利用职权行使不正当的行为，等到失事时就会后悔。 富贵时不节省，到贫困时就会后悔。 不趁着年轻时学一门手艺，等到上了年纪自然就会后悔。 看到本事不去学，等到需要用的时候就会后悔。 喝醉后控制不住情绪胡言乱语，醒来后就会后悔。 健康的时候不注意调养生息，等到生病的时候就会后悔。” “那这很正能量啊，不像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啊？” 童南还是不解。 “是，这是劝世良方，我也是以前翻寇准诗集的时候看到过。 当时只是觉得写得好，现在看来如果以前就这么警醒自己，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副模样。。。” 说着陆冰涵叹了口气道。 童南看着自己的爱人黯然神伤，心里也不是滋味，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后背安慰着陆冰涵。 陆冰涵默默的看着手里残破的酒壶，心说原本以为这是什么邪恶之物。 但现在看来并不一定是他想象的那样。 虽然陆冰涵对这种酒壶制作工艺不是很了解，但他清楚的知道。 一般的酒壶或是茶壶内如果题诗或是刻字的话，都是一些山水田园诗。 因为做壶的人不知道买壶人的忌讳，冒然的引用一些诗句，可能会引起主家的反感，导致壶砸在自己手里。 像这种警示名言，一般都是主家要求的，而且是在壶封口之前就要刻上去。 这么看来，这个壶原本的主人应该是个谨言慎行的人。 “冰涵，那这个壶要不要？” 陆冰涵和童南不约而同的看向另一个壶。 这里面又藏着什么呢？ “先不要动，咱们看到这个也属于无心插柳了，顺其自然吧，先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陆冰涵说着把那把残破的酒壶放在桌子上仔细的端详起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可是除了那首诗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蛛丝马迹了。 “冰涵，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陆冰靠在了沙发上，童南又不禁的问道。 “昨天中午。。。” 陆冰涵仔细的陈述着发生的每一个细节，虽然是给童南讲，其实他也想好好的复盘一下。 这两天他太累了，好像被某个东西牵着鼻子走，这样太被动了，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必须有所行动。 要不然陆冰涵的生活就被越搅越乱了，鬼知道后面还要发生什么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因为是实实在在的经历，陆冰涵讲的很平淡。 但童南就不一样了，这简直比电视剧还精彩。 时而长吁短叹，时而惊恐失色，坐在旁边表情丰富极了。 “嗯，你就发现壶了，后来的你就知道了” 其实陆冰涵隐瞒了他和金悦周转资金的事情。 因为童南在知道陆冰涵还背着贷款的时候没有放弃他，也没有选择冷眼旁观。 而是默默的支持他，竭尽所能的帮助他，童南的那点贴己的钱都给了陆冰涵。 他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觉得对不住童南，所以他不想童南再在这件事上操心了。 “冰涵，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呢，太可怕了” 陆冰涵听着童南的话只是默默的摇着头。 “轰隆” 外面电闪雷鸣又下起了暴雨。 刚听完故事的童南害怕的靠在陆冰涵怀里。 “不会有什么事吧？” 陆冰涵摇着头，他叮嘱童南最近夜里不要外出，留意身边发生的事情。 好不容易将童南哄睡着，他一个人悄悄的来到书房，在书架上找到那本寇准传。 寇准是北宋着名的政治家，诗人。 为人刚直，因多次直谏，渐被宋太宗重用。 曾任枢密副使、参知政事。 宋真宗即位后，先后在工部、刑部、兵部任职，又任三司使。 景德元年冬，契丹南下犯宋，包围了澶州等河北地区，朝野震惊。 寇准力排众议，坚主抵抗，反对南迁，促使真宗亲往澶州督战，从而稳定了军心，使宋辽双方订立“澶渊之盟”。 为官期间几起几落，最终病逝于雷州贬所。 宋仁宗下诏为其立神道碑，并亲于碑首撰“旌忠”二字，复爵莱国公，追赠中书令，谥号“忠愍”。 故后人多称寇忠愍或寇莱公，与白居易、张仁愿并称“渭南三贤”。 因为敢于劝谏赵光义就曾把他比作魏征。 从他写的《六悔铭》就可以看出，这个人不爱拐弯抹角，属于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那种人。 能把寇准的诗刻在壶里，那壶的主人应该是很像寇准的人。 陆冰涵在书里找着蛛丝马迹，但是始终没有任何关于酒壶的记载。 他靠在椅背上仔细的想着刚才壶摔破的画面。 那毕竟是从梦里来的东西，虽然不敢说是什么神器，但至少不会这么脆弱。 今天发生的这一幕好像是让他故意看到里面的诗。 再联想到快递盒里的那句话，送壶的人应该是善意的。 难道是老天对自己的提点？ “轰隆”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 第10章 拨云见日 “富不俭用，贫时悔。” 这可能是陆冰涵现在最想遵循的一句话了。 能写出这话的人更不是一般人，寇准！ 后人都亲切的称他为“寇老西”。 殊不知他是北宋时期着名的政治家，牛的一批。 这样的彪悍人物都知道时刻的警醒自己。 而大多数的普通人却还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真是油瓶满不满晃晃就知道了！ 办公桌前的陆冰涵在纸上不停的写写画画，外人一看还以为他在勤奋的工作。 其实陆冰涵一直在笔记本上写着《六悔铭》。 每写一遍，陆冰涵就脸红一次。 这首诗就好像一把戒尺一样，抽打着陆冰涵的每一处神经。 可是陆冰涵好像还真悟出点什么，有点醍醐灌顶的意思。 陆冰涵依稀记得，刚上学的时候，别的同学会背的第一首古诗都是“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而他的父亲让他背的第一首古诗却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当时的陆冰涵连字都认不全，只是死记硬背。 后来慢慢长大的陆冰涵甚至还拿这首诗开起了玩笑。 “老大徒伤悲，那老二伤不伤悲，老三怎么办？” 在经历了这么多，陆冰涵才理解了父亲的良苦用心，也为自己当年的年少无知而忏悔。 原来命运给过陆冰涵很多次机会，而他却把年少当成无知。 把年轻当成资本，挥霍、放纵、不知节制，才沦落到今天要向命运低头，要向生活低头。 人不能傲气，但是却要有傲骨，此时的陆冰涵除了腰杆挺得直直的，哪还有什么傲骨啊。 “陆主任，这有您一封信” 办公室的同事递给他一个棕色信封。 陆冰涵疑惑的看了看，这个年代还有人用这么传统的通讯方式？ 他仔细的打量着，信封上面除了陆冰涵亲启五个字外，没有任何信息。 难道和那个快递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撕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张，陆冰涵打开一看。 两行字映入眼帘。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祝好运” 陆冰涵摇摇头笑了笑。 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管你是谁，谢谢！” 现在的他可能最需要的就是鼓励吧。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今天天气格外的好。 有的时候走的太快了，却忽视了路边的风景。 太注重结果，却忽略了过程一样重要。 一定要知道真相吗？知道了又怎么样，万一不好呢！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就在陆冰涵看着窗外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陆冰涵的眼前，吓得陆冰涵差点呕出来。 “涵哥，有喜事？” 不用说，爱看热闹的大球又凑了过来。 “有！” 陆冰涵一脸戏谑的看着他。 “啥呀，说说！说说！” 大球一脸谄媚的摇晃着陆冰涵。 “好事就是，饿了，想吃饭了” 。。。。。。 “哈哈哈！” “有嚼劲，真有嚼劲，这筋头巴脑就是比牛肉有嚼劲” 一个不大的山洞内，墙上插着几只火把。 洞顶布满了钟乳石，大小不一，在火光的照射下看着非常好看，石尖上还挂着水珠。 由于常年滴水的缘故，地上的石头被砸出了无数的水坑。 山洞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的类似冰溜子一样的物件，晶莹剔透。 在山洞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石台，上面随意摆放着一张木桌，旁边堆放着各种杂物。 此时一个打扮奇怪的老头正瘫坐在石台上大快朵颐，一边吃着还一边评价着。 “原来以为你这么软肯定没有牛肉硬，没想到牛肉一咬就碎，你倒怎么嚼都嚼不烂，有嚼头，有意思，哈哈哈” 老头拿着一个筋头巴脑傻乎乎的笑着。 “要是再配上一壶老酒就更好了！ 说到这老头有点失落。 拿出嘴里一直嚼不烂得筋头巴脑看了看。 使劲的往下面一撇。 “可惜呀可惜！ 你竟然敢把爷们的酒壶砸了？弄的爷们我现在连个喝酒的家伙什都没有了！ 我的宝贝酒壶！” 老头说着竟然伤心的流了两滴眼泪。 “亏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没有把那把壶也砸了，不然爷们真要和你拼命！” 老头说到这幽怨的看了一眼山洞深处的一个方桌。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那个方桌前用手轻轻抚摸着。 双目微闭喃喃的说道 “那把壶怎么也跑到他手里了？” 而此时此刻的陆冰涵正在食堂大快朵颐，却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骂我” “小陆” 刚进食堂的谭总看到了正在狼吞虎咽的陆冰涵。 “欸，谭总” 陆冰涵赶紧摸摸嘴迎了上去。 “看来蓝天集团的杨总确实是看重你，想让你明天去趟省城，给他们的新员工做场培训” 谭总似笑非笑的说着。 “培训？谭总，我也没有做过培训啊？ 咱们和他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的单位，我哪行啊。 这应该是人事部门去才对啊？” 陆冰涵像连珠炮一般的发问，一瞬间把谭总问的有点懵。 “这。。。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的为什么！ 再说咱们单位的人让外人这么看重，我们脸上也有光，好好准备准备，不许丢人” 谭总略显严厉的说道。 “是，谭总” 陆冰涵也觉得刚刚的举动有些唐突，尴尬的点了点头。 培训？ 真是不用事找人，就有人找事啊。 刚刚平复了酒壶对自己的影响，一个素不相识的企业就指名道姓的联系自己？ 这中间有没有关联呢？ 但陆冰涵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所以思考片刻他做了一个决定。 去！是人是妖，一看便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就在陆冰涵思索的时候，食堂里其他人的表情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有赞许的，有羡慕的，有嫉妒的，还有恨的。 恨的就不用说了，非卤蛋莫属，而坐在对面的大球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 坐在不远处的谭总静静的喝着汤，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他以前对这小伙子的印象就是大个子，篮球打的不错，给他汇报过几次工作，业务能力好像也还可以。 其他没有什么太出彩的地方，怎么老杨偏偏不远百里的找他呢？ 芸芸众生相，天下乌鸦一般黑。 第11章 昨日重现 吃完饭躺到沙发上的陆冰涵越想越可笑，自己怎么感觉有点像香饽饽呢？ 说不定还能跳个槽，也许这还是个机会，陆冰涵yy的进入了梦乡。 “欸，欸，欸” “欸，醒醒死狗，醒醒！” “装睡是吧，你赔爷们的酒壶” “你醒醒” 他迷迷糊糊的感到有人在叫自己 “这又是谁呀？” 陆冰涵不情愿的嘟囔了一嘴。 “哎呦” 他突然大吼一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眼前一个白发老头正拿着陆冰涵的水杯啧啧的喝着，边喝边笑。 “低调，低调，见我不用这么激动，这么想我吗？” “你你你，放下放下！你刷牙了吗你，报J，必须报J！” 陆冰涵语无伦次的上下摸索着。 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因他而起，不能让他再打扰自己的生活了，他边想边四处找着手机。 “在这呢，欸，和你说了，在这呢！” 白发老头手里晃动着手机朝陆冰涵喊着。 “给我，我警告你，把手机给我！” 他几乎是吼出来。 “啧啧啧，我说你小点声，你见我怎么老是这么激动呢？ 你上次不是说不让大声说话吗，还捂爷们的嘴，这回你的声比我的大多了。。。” “还有上回你是不是上完厕所没洗手，弄得爷们我现在嘴里还有味呢” “我我我你你你” 陆冰涵竟无言以对。 “手机给我！” 他也不废话，上前抢过手机就拨了出去。 “奇怪，怎么打不出去呢？” 就在陆冰涵摆弄手机的时候白胡子老头开口道： “你看你看，我就说让你别激动，你就是不听，你” “别你你你的了，你谁呀，你哪来的你是，你干吗非和我过不去呢，神神鬼鬼的，你算老几啊你” 陆冰涵气急败坏的指着老头。 “我老九” “什么？” “老九，我，老九” “什么老九？” 陆冰涵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不是问我算老几吗，我算老九，我排行第九” 白发老头的一句话竟给陆冰涵噎的说不出话来。 自己并没有真的问他到底排老几，只是一种泄愤的骂而已，没想到这个老头竟然认认真真的回答。 “我，你，哎呀” 一向伶牙俐齿的陆冰涵说话竟然结巴了。 “你看！你又激动，你这么热情，我真有点接受不了，要不你冷静冷静，咱们下次再见” 说罢老头就作势要走。 “你站住，你等等，你回来” 陆冰涵连珠炮似的怒吼着，不管他是人是妖，陆冰涵今天都要弄清楚。 每天被捉弄倒是小事，但万一这是个什么阴谋呢。 “嘿嘿嘿，小兄弟” “谁是你兄弟” “小朋友” “谁是你朋友” “小孩子” “谁是你孩子，你，你占我便宜” 陆冰涵一时间被老头的无脑操作弄的竟乱了阵脚。 “小兄弟，消消气，气大伤身，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 老头像哄小孩一样拍打着陆冰涵的后背。 “你起开” 他推开了老头向后退了几步，和老头保持开了距离。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呢” 陆冰涵真是又气又无奈。 “小兄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可是你现在这个态度，哪里是要好好说话的样子，你得听话” 老头继续像个长辈一样调侃着陆冰涵。 “得得得得得” 他不耐烦的打断了老头说道 “你到底是谁，你是怎么出现在我的梦里，你又是怎么把你的酒壶放到现实世界，你又是怎么。。。” “我说你才应该得得得呢，你比百科全书问的还细，你说的第一个问题我都还没记住是啥呢” 老头学着陆冰涵的样子抱怨着。 “你！好，先说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是谁” “我嘛，我嘛，我是个神仙” 老头一手捻着胡须，另外一只手放在背后虚扶着，踱着四方步。 有模有样的学起了电视里的神仙，时不时的眼睛还朝陆冰涵眨眨。 除了那身奇怪的装扮，姿态上还真有那么点意思。 “好，那我就是你祖宗” 陆冰涵也不想听老头的废话，直接怼了上去。 “你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说是我祖宗，你你你你” 这回轮到老头语无伦次了，这是陆冰涵在和老头交手中头一回吃瘪。 就在老头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时候，陆冰涵心中便有了计策。 这个老头看似会一些手段，可是性子却是小孩脾气，打着不走牵着倒退。 你越和他正经，他就越是来劲，如果反着来，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不能再让这个老头牵着鼻子走了，不然不知道还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自己必须掌握主动权。 “行了，你刚才不是说要走嘛，你走吧，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了，我要睡觉了” 陆冰涵冷冷的回答，其实他这么说也是从童南那里得到了灵感。 每次童南和陆冰涵生气，只要童南使上这么一招，陆冰涵就得乖乖的服软。 “欸，你，欸，你，我走了啊，我可真走了啊，我走，你让我走我还偏不走了” 老头像个小孩一样坐到了陆冰涵的工位上，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气鼓鼓的看着他。 “行，那你就呆着吧，想呆多久就呆多久” 说罢陆冰涵就躺在沙发上不再搭理老头了。 “欸，欸，我说陆公子，陆少爷，陆大爷，陆祖宗。。。” 老头跑到沙发旁边，半蹲在他身边，一脸谄媚的喊着。 “干嘛，有事说” “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自己逗自己，好不容易有人逗闷子，你别不理我啊，那我不得憋死啊” 老头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 陆冰涵突然一个挺身坐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老头，吓了老头一跳。 “我，我真的是神仙，欸，欸，欸你别又躺下啊。。。” 老头围着陆冰涵上窜下跳，双手不停的摇晃，行为夸张怪异。 “那您是哪路神仙啊” “我也不知道我算哪路神仙，不然算九路吧，欸，欸你怎么又躺下了” 陆冰涵听着老头胡诌，原本好奇心满满的他，现在对老头一点都不感兴趣了。 你爱谁谁吧，听拉拉蛄叫还不种庄稼了？ 他们一家都比较信福报这个东西，平日里积德行善给后代积阴德。 他自问从来没有做过亏心事，索性也就不管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嘛。 第12章 迷雾重重 陆冰涵不是不敬畏神明，相反他很尊敬。 每逢初一十五，都会给家里供奉的神像上香。 可是敬畏不代表着要依靠，自己不努力不上进，指望着神明发财致富是极其不靠谱的。 同样神明也不会保佑这样的人，所以每次陆冰涵只是祈祷保佑家人平安健康。 这时的白发老头正围着沙发转圈。 按理说前两天展示的那些小手段，一般人早服软了，再见到我不说磕头作揖，也得好吃好喝的供着啊。 老头来之前都做好了装大爷的准备了，结果这小子油盐不进啊。 筋头巴脑！比筋头巴脑还难嚼。 “欸，欸” 老头推了推陆冰涵 “那你把我的酒壶给我！” 老头翻着白眼 “酒壶？什么酒壶？我没见过” 陆冰涵装傻充愣，他不愿受制于人。 所以在和老头说话就处处唱反调，最好是能找到破绽，这样他可能会得到有用的答案。 “你把我的酒壶都砸了，你还没见过？” 老头喋喋不休的说着。 陆冰涵静静的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当你碰到无赖不知道怎么解决的时候，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让无赖觉得你更无赖，无赖也就无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冰涵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感觉又有人在推自己。 “有完没完了！” 陆冰涵不耐烦的睁开眼，办公室里已经坐满了人。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看来是回到现实了。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忙碌着。 回到工位上，端起茶杯静静的喝了起来。 他有点失落，其实今天再见到老头，他还是很期盼的，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多，唯一确定的就是壶是他的，而他又知道壶的状态。 那就说明陆冰涵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了。 但是从这两次和老头的交流来看。 虽然给他制造了很多的麻烦，但好像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最关键的是壶里刻的《六悔铭》更像是在提点自己，难道他是来帮我的？ 那应该直接给我钱啊，贷款是陆冰涵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本来已经想通了的陆冰涵又陷入到纠结当中。 随着老头第二次的出现，他知道后面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在等着自己，无风不起浪啊。 就在陆冰涵一筹莫展的时候，感觉屁股下面有什么锋利的东西顶着自己。 他起身看向椅子，椅子的一角有一片白色的类似鱼鳞一样的东西。 上面还有丝丝红线像是血迹，手指盖大小，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的。 陆冰涵拿起来摸了摸，不像普通的鱼鳞那么软，手中的这片材质非常坚硬。 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顺手就放进办公桌里。 管他呢，每次来都得留点东西，已经见怪不怪了。 现在的他反而有点期待老头的到来了。 省城，龙城大道。 “联系了吗？” “谭总说已经安排好了” “通知下去，周末停休，工资按加班工资算，多准备些鲜花！ 要让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感受到我们的热情，还有请莫先生过来” “是，杨总” 一个年轻人匆匆离去，偌大的办公室就剩下一个高大的男子负手站立。 “老板” “老莫来了，坐，十几年了还这么客气，和你说过很多次，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家伟！” 杨家伟和老莫对视而坐，老莫娴熟的鼓捣着茶台上茶具。 洗茶、冲茶、泡茶一气呵成，房间里茶香四溢。 在冲茶的同时，老莫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瞟对面这个男人，他成功吗？ 答案是毋庸置疑的。 从一个小作坊干到今天，虽然不是什么大企业，但是短短十年的时间能够成长这么快。 放眼整个省城也是凤毛麟角了。 但是老莫一直有一个疑问，当年他到底是怎么起家？ 作为身边人，他自认为是最了解他的，可就是这一段历史他从来没有听杨家伟提起过。 “老莫，镜子有反应吗？” 老莫听到这，停止了手上的工作，沉吟着摇摇头 “只是说契约到期后，让我们想想后果” “提到老九了吗？” 老莫依旧摇着头。 “哼！让我干活还和我藏着掖着，威胁我！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着杨家伟一把摔碎了手中的茶杯，负气的站到窗前。 老莫起身默默清扫着没有说话。 “老莫，咱们也不能傻等着，万一失败了，咱们可没有退路！ 你明天去趟西华山去找一下老于，我会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山口等你。” 老于，于满仓。 老莫只知道是个朴实的庄稼汉，和杨家伟沾点亲戚。 平常没有什么走动，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这个老于会给杨家伟送点山里的野味。 每次来也不多待，放下东西就走。 找他？ 老莫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的状况一个庄稼汉能起到什么作用。 “去的时候拿上这个” 说着杨家伟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 “告诉老于野味我吃够了，给我拿点他种的粮食吧。” 老莫出了办公室，看了看手中的玉佩。 非常普通，像这样的物件在古玩市场一抓一大把。 玉佩的背面刻着“满囤周岁念”。 老莫惦着玉佩五味杂陈。 原以为他是杨家伟的绝对心腹了，可是现在看来，杨家伟有太多事情瞒着他。 他就是个跑腿的，充其量是一个很重要的跑腿。 办公室里杨家伟拨通了一个号码 “你现在过来接上我，去趟西华山！” 。。。。。。 “冰涵，这个你也拿上” 卧室里童南在给陆冰涵收拾着行李。 明天陆冰涵就要去蓝天集团培训了。 本来童南也要跟着去，因为最近出了这么多的事，她不敢一个人在家。 陆冰涵考虑到这次是公出，外加上这个杨总也是在这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冒出来。 他不敢冒然的带上童南，只能把岳母接过来陪着童南。 另外童南还有一项艰巨的任务，就是看好那两个壶。 此时的陆冰涵正坐在沙发上抽烟，手里拿着一片鱼鳞反复的看着。 这是晚上让童南买的“胖头鱼”身上最大一片鳞片。 他晾干后一直拿在手上把玩，想和中午的那片鳞片做个对比。 他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端倪，中午的那片鳞片除了比这片大、坚硬以外，没有什么差别。 至于中午再次遇见老头的事情，陆冰涵没有说。 主要是怕童南害怕，还有他真的不想童南卷进来。 即便是现在老头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还是不想再生是非。 “童南，除了鱼身上有鳞，还有什么东西身上有鳞？” 陆冰涵冲着卧室喊了一声。 童南无解的摇了摇头，这时岳母也跟着出来说道 “龙呀，龙身上不也有麟吗？” 陆冰涵笑了笑，这世上哪有龙啊，即便有，也没人真正见过。 “妈，您也是电视剧看多了！” 第13章 初入省城 陆冰涵坐的最早一趟高铁来的省城。 尽管蓝天集团多次致电要求接站，可是都被他以有事为由婉拒了。 不是陆冰涵清高，是他想先去蓝天集团看看。 下了高铁他打车前往龙城大道，正好遇到早高峰龙城大道上的车格外的多。 路两侧林立着各种写字楼，都是比较知名的企业。 陆冰涵羡慕的看着，要是能在这里工作，收入又能上一个档次。 “小伙子第一次来省城？” 他看了看前面的司机，心想这的哥八成是把自己当成第一次进城的乡巴佬了，不禁微微一笑 “来过” “去蓝天集团啊？那公司不错，这几年老上新闻，明星企业” 的哥侃侃而谈，国内的哥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他们不知道的。 天文地理，经济体育，明星花边，只要你提，他都能说上两句，堪称移动情报站。 其实在来之前，陆冰涵也做过功课。 这个蓝天集团原来叫蓝天汽配厂，是一家制造汽车配件的小企业。 依靠大的汽车品牌为他们做代加工，也能勉强的维持经营。 后来在口罩期间表现的极为出色，企业本身就已经岌岌可危了，但却把所有的物资都捐了出去。 就凭这一点陆冰涵都要竖大拇指，这才是是真正的奉献精神。 同样口罩过后的回报也是最大的。 不仅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英雄，还受到了zf的重点表彰，资金、政策、资源都给予极大的优惠。 很多银行也对他们开放了低息贷款，所以在口罩过后收获荣誉的同时，确确实实的给企业带来了出路。 蓝天汽配抓住机会内部迅速完成产业升级改造。 外部合并了多家濒临倒闭的小公司并拿到多家大汽车厂商订单，重组为蓝天集团。 蓝天集团还有一个壮举就是。 产业升级后原来的生产线上的老员工无法适应新生产线的需求，按道理应该下岗分流。 可是蓝天集团对外宣称，不辞退任何一名老员工，安排他们进行学习深造，并重新安置工作岗位。 要知道这一举动的社会效益是非常大的。 员工们感恩戴德，媒体们争相报道，蓝天集团在口罩后期又火了一把，实实在在的接住了这波热度。 “师傅，那这个蓝天集团的老总有没有什么新闻？” 因为陆冰涵看了关于蓝天集团的所有新闻，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杨总，他不禁好奇的问到。 “这个老总好像挺低调，平时做个慈善颁个奖什么的都是副总参加。 但据我一个哥们说，这个老总可花着呢，晚上经常在景汇呆着” “景汇？” “就是个会所，老板是以前南城的孙鹏飞，我这个哥们就给他开车呢。 兄弟，我跟你说，那景汇可太好了，我哥们带我去过一回，那里面。。。” 的哥眉飞色舞的讲着，陆冰涵当笑话听着。 像杨总这样的老板，去这种地方消费再正常不过了。 甚至那里才是他们谈工作的地方，听着的哥吹牛时间过的很快，不一会陆冰涵就来到了蓝天集团楼下。 怪不得的哥说低调呢，就连写字楼都是中规中矩的。 远没有附近的写字楼高端大气，简单的门头，普通的玻璃幕墙，没有什么豪华的装饰。 陆冰涵围着写字楼转了好几圈，也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看了看表才八点半，好像大公司都是九点以后才上班。 正当他漫无目的的在附近转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家便利店，和周围的高楼形成鲜明对比。 他走近一看，果然商业区的便利店都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普通的便利店门口都是xx水果几折，x周年全场大酬宾这类的宣传语。 而这家便利店的门口贴的都是招聘启事，陆冰涵一看招聘的公司都是在附近的写字楼。 陆冰涵看着招聘启事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天子脚下六品官，在商言商啊。 商业区的便利店都这么专业，说着陆冰涵津津有味的看着招聘启事。 蓝天集团的招聘启事怎么这么多，而且岗位人数还这么多。 不是说他们还要安置一批老员工吗，怎么还这么缺人？ 陆冰涵疑惑的继续看着，工作地点也不止在省城，全省的每个城市都有岗位。 尤其是西康市的岗位最多，陆冰涵就是从西康过来的。 “没听说蓝天集团要招人啊？” 陆冰涵小声的自言自语。 “应聘的吧” 陆冰涵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利店门口多了个人。 个子虽不高但很壮实，穿着一件黄色马甲，上面印着步步高三个字。 应该是超市的工作人员，正在费劲的搬着一筐水果。 “啊，昂对，应聘” 说着陆冰涵走到这名男子的另一侧帮他扶了一把手中的箱子。 “谢啦！” “看中哪家企业了？” “蓝天集团” “蓝天啊，好单位，值得去” 男子说着搬起一箱水果进了超市。 “大哥，给来包软云” 陆冰涵也跟着男子进了超市。 “好嘞，兄弟稍等啊，要我说啊，兄弟你好眼光，别看我就是个开超市的。 但咱每天接触的都是这些白领，从他们口中就知道这个公司怎么样” 男子在不远处边摆放水果边口道。 “老板，那这些白领是怎么评价蓝天集团的” “待遇好，福利好，公司人性化，听说员工还有直系亲属生日还有红包。 经常还组织旅游啥的，反正来我这的白领不是骂领导就是骂公司。 唯独蓝天的人，就是表扬，就是竖大拇哥” 说着男子停下手中的活，夸张的竖起了大拇指。 陆冰涵拿着手中的香烟出了超市，又来到那些招聘启事前，将手中的香烟颠了颠，转头又走进了超市。 “老板，您这有西康的特产吗” “有！有西康牛肉、红枣。。。” 不一会陆冰涵提着四五样东西朝蓝天集团走去。 在陆冰涵看来这个杨总只是恰好在出现在那个时间段，和那个老头完全没有关系。 是他自己想多了，既然能有机会得到杨总赏识，对他说不定是一种机遇。 进到大厅除了一个保安和前台，再没有其他人了。 “先生您好，您找哪位？” 前台看见陆冰涵问道 “您好，我是从西康过来培训的，这是我的工作证” “陆先生是吗？您好，欢迎您，杨总说了，您来了直接去他办公室就行，他在12楼1206” 说着前台快步走到电梯前，坐了一个请的姿势，陆冰涵点了点头走进了电梯 当电梯再次打开时，一名戴眼镜的秘书模样的男子已在电梯口等候。 “您好，陆主任，我是杨总的秘书田野，请跟我来” 陆冰涵跟在田野后面，不住地左右打量着，和外面差不多，就是两个字。 简单！ “陆主任，一路辛苦，有失远迎啊” 再次见到杨家伟，陆冰涵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上次只是感觉这个气场强大，气度不凡。 今天他穿了一身休闲装，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亲近。 陆冰涵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了上去。 “您好，杨总，叫我小陆就行，来的匆忙没有什么准备，刚刚在楼下买了几件西康特产，不成敬意” 陆冰涵倒是实在，他没有说是特意从西康背过来的，而是说了实话。 “谢谢，非常感谢，陆主任不但年轻有为，人品更是没得说” 显然陆冰涵的实话让杨家伟颇感意外，没有为了凸显自己而编瞎话，不卑不亢。 “陆主任，上次是慕名而来，我们两个都没有怎么交流。 今天再见到你，感觉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亲切，冰涵，这么称呼你不会介意吧” 陆冰涵摇了摇头笑笑。 “安排一下食堂，中午做几个家常菜，我陪冰涵热闹热闹” 高手，绝对的高手。 短短的几句话迅速的拉近和陆冰涵的距离，没有说在某某酒店招待，而是在食堂吃家常菜。 这是什么？ 这是亲近啊，平常你和谁在家里餐厅吃饭，又和谁在饭店吃呢。 既没有炫耀实力又拉近了距离，笼络人心于无形中，高啊。 第14章 痛苦的回忆 一个人能成为老总，说明他在管理经营上有独到之处。 可是能被称之为企业家的人，那就不止这些了。 因为他们不仅要产生经济效益，更要创造社会价值。 很多公司老总出行都是前呼后拥的极讲排场。 而你看电视上的企业家都是穿布鞋，骑自行车，平易近人。 至少对外人来说，他们更容易亲近，也更容易获得支持。 显然在陆冰涵的心里，已经把杨家伟归类成为企业家了。 “冰涵兄弟，来，这边坐，平时喝什么茶？” “都可以” 说着陆冰涵帮着杨家伟一起摆弄茶具。 陆冰涵很有自知之明，他还没什么资格让一个公司老总给他泡茶。 不一会，茶香四溢。 “杨总，有个疑问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 杨家伟靠在椅子上豪爽的说道 “来之前我也了解过咱们的企业，这几年一直发展的很好，也在不断的扩张。 按道理是不缺人才的，况且省城这么多大学，光每年的毕业生就可以完成人才储备。 我只是一个普通事业单位的上班族，做的又是和您不同的行业。 最关键的是我和您也不认识，您怎么就挑中我来做培训呢？” 陆冰涵也不掩饰，将心中的疑问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哈哈哈，冰涵果然是个急性子！” 说着杨家伟站起身朝办公桌方向走去。 “看看这个，看完你可能就有答案了” 说着杨家伟递过一本杂志，是一本管理咨询类的刊物叫《求知》，杂志的时间是2020年。 “看第50页” 杨家伟指了指杂志，陆冰涵不解的翻到50页看了一眼呆住了。 原来现在这家单位是陆冰涵的第二个工作单位。 他大学是在京都读的，那可是首都啊，什么新鲜事物都能接触到。 陆冰涵也是在上了大学以后彻底打开了眼界。 所以在大学毕业后，他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去了沪市寻找工作。 到了沪市陆冰涵才发现，这里确实遍地是机会。 但是人才也多，竞争压力不是一般的大，他费了好大劲才应聘上一家差不多的外资公司。 虽然是从基层做起，可是陆冰涵是不服输的性格，他认真的钻研业务。 经常在同事们都下班的时候，还一人在办公室工作学习。 后来被他的部门经理发现，觉得他是个不错的苗子，就提拔他做了主管。 这个经理后来做了大区事业部的总经理，就把陆冰涵也调过去了。 当然职位待遇都提高了，说实话他刚工作那几年确实顺风顺水，他也做好了扎根沪市的准备。 所以去了事业部后更加努力的钻研业务，将工作中遇到的问题，作为课题并写成论文向期刊杂志投稿。 虽然投稿的数量很多，但只有一篇《转型中的企业如何将品牌建设落地》发表了。 这对于陆冰涵来说当然是件可喜可贺的事了。 说明他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但年少轻狂这四个字来形容当时的陆冰涵再合适不过了。 他做事开始漂浮，对别人提出的意见嗤之以鼻，也不再继续学习了。 最终陆冰涵为他的年少轻狂付出了代价，一次工作上的重大失误差点毁了他的人生。 曾经器重他的领导开始疯狂的甩锅，曾经信任他的同事也对他敬而远之。 他被无情的踢出了公司，心高气傲的陆冰涵带着浓浓的恨意开始了他的创业之旅。 他不想输，也不想离开这繁华的沪市。 没有经验，没有资源，再加上陆冰涵的急功近利，可想而知他输的有多惨。 不仅将多年的积蓄赔了进去，还欠了不少贷款，要不是父母，他可能真的完了，父母挽救了他。 不仅给他还了部分欠款，还回西康给他安排了工作，陆冰涵带着被打回原形的残躯灰溜溜的回到了父母身边。 现在的他和前几年相比真的是改头换面。 他认清了现实，同样也认清了自己，踏踏实实的工作，好好的过日子。 虽然收入不如从前，可是创业留下来的债务他却没有拖欠过一分，所以直到今天陆冰涵还在还着贷款。 恍惚间，这些年的过往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当然记得这篇论文，曾经的荣耀，现在的耻辱，这辈子他可能都忘不了。 “这是我写的!” 陆冰涵看向杨家伟淡淡的说道。 “冰涵真是屈才了！” 说着杨家伟感叹了一声，顺手点了支烟看向他。 他观察到当陆冰涵看到那篇论文的时候魂不守舍的表情。 所以在陆冰涵失神的时候，杨家伟并没有打扰他。 “没什么可惜，侥幸而已，估计我投稿的那几天编辑心情好，给发表了。” 陆冰涵自嘲的摇了摇头。 杨家伟看出陆冰涵有心事，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头说道。 “冰涵，你可能也看了网上的新闻，什么明星企业，什么最有公德心的企业家，这是捧杀啊！ 对于一个刚步入正轨的公司，这是致命的！” 杨家伟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们的员工看了这些会得意忘形。 外人看到这些会把我们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看待我们做的每一件事。 如果公司一直被放在聚光灯和显微镜下，那离死可就真的不远了” 说到这，好像触动了杨家伟的神经，以至于最后的这几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带着一丝惆怅。 创业容易守业难，虽然陆冰涵当初失败了，可是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一个公司真正的发展，绝对不是靠着吹捧做起来的，而是所有人拧成一股绳，朝着一个目标共同努力。 埋头苦干，善于学习，边低头走路边抬头看路才行。 否则就像海市蜃楼一样，看着美丽壮观，其实是没有根基的。 “冰涵，说实话，我也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 所以这些年，我会花大量的时间来充电，我让人把最近十年的《求知》杂志都买了回来。 一篇一篇的看，就是想为公司找一条合适的路！” 陆冰涵看着眼前这人高大的身影，深藏在体内的某种欲望好像在被唤醒。 “生子当如孙仲谋！” 陆冰涵没来由的想到这么一句话。 第15章 白云深处有人家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越成功的人每天想的不是如何去分享成功，而是在想是什么在阻碍他更成功。 虽然是第一次交流，但陆冰涵看到了自己巨大的差距。 “冰涵” 杨家伟看着他。 “你的那篇文章是我需要的，但我更需要的是能写出这篇文章的人！” “那您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西建呢？” 西建是陆冰涵现在的单位。 “找你真是件不容易的事，前一段我托朋友联系到出版社。 可是上面的地址电话都是沪市的，幸好你最近又投了一次稿” “那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呢？” “要是那样的话，你不是把我当成疯子就是当成骗子” 杨家伟无奈的笑了笑。 陆冰涵最近确实是投了一次稿，是关于工程管理方面的。 虽然当初创业失败了，但是把工作中的问题当课题这个习惯他却保留了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陆冰涵的心里有股莫名的感动。 古人云：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虽然他不是什么千里马。 可是能得到别人的赏识和肯定，对于此时的陆冰涵来说是很重要的。 尽管他的业务能力比鲁丹强很多，但他依然是副手，论资排辈慢慢往上熬。 有的时候陆冰涵真的是厌烦了这种生活，要不是有前车之鉴，陆冰涵早就尥蹶子不干了。 “谢谢！” 这两个字陆冰涵说的非常诚恳。 “行了，下午亮亮你的本事，让我们开开眼，走，吃饭！” 吃过饭后，杨家伟让秘书把陆冰涵安排到酒店休息，便回了办公室。 这会的陆冰涵哪有心情休息，还有两个小时，他就要正式亮相了。 是英雄还是狗熊也就见分晓了 。童南打电话过来了解情况，陆冰涵含含糊糊的也没说什么，她就只记住了一句“他乡遇故知”。 挂了电话的童南挠了挠头，管他遇什么，只要不是真爱就行。 回到办公室杨家伟，看了看陆冰涵拿的土特产笑着。 “你还挺实在！” 吩咐田野把土特产拆开分成小份，不够的再去补充一些，下午拿到会场分给大家，人手一份。 靠在椅子上的杨家伟刚想眯一会，突然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他看了吗？” 。。。。。。 西华山距离省城120公里，由于其特殊的自然环境近年来受到许多驴友追捧。 再加上崎岖蜿蜒的“九拐十八弯”最近更是吸引了很多单车爱好者。 西华山有个独特之处，山下丛林茂密，道路崎岖，但山顶由却道路平坦。 这里原本是个村庄，说是村庄也就住了十几户人家，在zf没有开发之前，这里相当落后。 再加上交通不便，到了冬天一场大雪就直接封山了。 据说当年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 有几个驴友误打误撞的上了山，村民们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们，不敢上前说话。 后来是村里的一个长者，鼓起勇气的上前问了一句“山下的鬼子走了吗”可见村子的落后程度。 现在的西华山可不一样了，凭借着独特的自然风光，加上zf的大力扶持，山上的村民都富了起来。 大部分都把自己家的院子改成农家乐，而他们的村名也改成了西迎村，寓意西华山欢迎您。 尤其到了周末山上的人比山下的人还要多，但也有那么两三户人家还是过着种地为生的日子。 老莫一早就开车来到西华山，快到山口的时候，看到一个结实的汉子坐在路边左顾右盼。 “满仓，等了挺长时间吧？” 老莫摇下车窗打了声招呼。 “不碍事，你开车跟上我走吧” 说着，丁满仓扶起了倒在路边的摩托车招了招手。 这个摩托车老莫有印象，这辆车是他们刚搬到新公司收拾库房的时候发现的。 本来要扔，正好赶上丁满仓来送野味，就让他给骑走了。 老莫看着摩托车笑了笑，这个满仓人家都开农家乐，他偏偏要种地。 人家都换汽车了，他连个摩托车都是捡的，哪怕来蓝天集团做个保安，都要比他现在挣得多吧。 就这样，在蜿蜒的公路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组合。 一辆不知道什么年份的摩托车在前面开道，骑车的人时不时的还要用双手充当转向灯，后面一辆酷路泽紧紧的跟着。 西华山的路真是难走，岔路还多，当年的村村通修到这里的时候，可给施工队难坏了。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车的前方视野开始变的开阔，路边有很多的年轻人在不停的招手，嘴里大声叫嚷着： “老板，来这里吧，小野蘑菇炖野兔。。。” “老板，五星级民宿提包入住。。。” 更有甚者直接拍打车门。 “老板来我家，老于他们家是种地的，没有民宿” “是我先招呼老板的” “是我先的！” 最先招呼的年轻人和另一个人推搡起来，旁边有看热闹的还有劝架的。 而在这群年轻人身后是五花八门的客栈、饭店。 老莫无奈的笑笑，这里原本是幽静闭塞的，山上的村民虽然愚昧些，但却个个淳朴憨厚。 现在旅游发展起来了，原本跑到城里打工的年轻人又都跑了回来，守着自己家的老房子做起了买卖。 老莫正想着，前面的于满仓停了下来，右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空地，示意老莫将车停在那里。 和前面的民宿不一样，于满仓住的还是老房子。 大概在五六年前老莫和杨家伟来过一次，那一次可把他们折腾坏了。 车只能开到半山腰，剩下的全都要靠步行，老莫当时还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 除了房子是砖砌的以外，外面的小院是用篱笆围起来的。 旁边的一个小土房上面搭着草席，不用说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茅房。 院子里面倒是热闹非凡，鸡鸭鹅狗应有尽有，在院里散养着。 房子的背后是大片的庄稼地，还真有点世外桃源的感觉。 老莫跟着于满仓进了屋 “没啥可招待的，喝点山泉水吧” 这于满仓真是实在人，说着拿起水瓢在缸里舀了起来，老莫不禁失笑道。 “行了，满仓，我来办事，坐坐就走” 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佩。 于满仓双手接过玉佩，摸了摸又吹了吹，像是拿到宝贝一样，开心的问到： “莫先生，家伟需要我干啥” “给老板拿点你种的粮食！” 第16章 心怀二意 其实老莫到现在都不知道，杨家伟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吃于满仓种的粮食，一个电话让于满仓送来就行了。 干嘛要让他这副老身板上山来取呢？甚至还要拿着一块莫名其妙的玉佩。 老莫昨天拿到玉佩后，回到家里拿着放大镜仔细查察看了每一处。 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甚至说是一块劣质的玉佩。 唯独上面的满囤周岁念，提供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满仓？满囤？从字面上这应该是兄弟俩啊。 可是这块玉佩怎么在杨家伟的手中，他们两个人又有什么关联，真的就是远房亲戚这么简单吗？ 他到底向自己隐瞒了什么，就连“镜子”这么大的事，杨家伟都是和盘托出。 那还有什么事比这个事还大呢，想到这里老莫不禁打了个寒颤。 和杨家伟待了这么多年，虽然他的脾气有时候很古怪，但是对老莫还是不错的。 这是他是第一次感到了杨家伟可能在提防着自己。 老莫想到这不禁站起身，仔细打量着于满仓这间破旧的房间。 除了几件旧家具和放在角落里的工具以外，再没有什么了。 “那这个于满仓又在这里面充当什么角色呢？” 就在老莫自言自语的时候，于满仓扛着一个麻袋走了进来。 “莫先生，您把后备箱打开，我直接给您放上去！” “满仓，外面下雨了？” 老莫盯着于满仓裤腿的泥水又看了看窗外好奇的问到。 “我去了趟后山，我以前在那里挖了一个洞，粮食平时都放在洞里，放在家里容易受潮” 于满仓顺手从旁边的铁丝上拽下一个毛巾在身上轻轻拍打着。 “辛苦了！” 说着老莫拍了拍于满仓肩膀走出了院子，他顺势将麻袋放到了后备箱中。 “满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回省城了，老板可能真的着急吃你种的粮食呢” 老莫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上车了。 “那个莫先生用不用我送您下山？” “不用了，你忙吧” 老莫丢下一句话，扭动着方向盘朝下山方向驶去。 有的时候人越是好奇一件事，越是会拿着放大镜去看。 往往平时不在意的小细节，在现在看都是极不正常的。 于满仓在后山有个洞，好好的家里不放粮食，要放到洞里，这洞里除了粮食还有什么？ 老莫越想越好奇，越想越觉得疑点重重。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老莫的车和迎面而来的一辆商务车蹭上了，幸亏对方及时刹车，他的车速也不算太快，剐蹭并不是很严重。 “诶，我说你怎么开的车，都快开到路中间了！ 你不知道这是双向单车道，旁边就是悬崖，这多危险，你看是报j啊还是报保险。。。” “多少钱？” 就在对方司机喋喋不休的时候，老莫开口道。 对方眨了眨眼睛，显然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老头会这么干脆，他顿了顿，竖起了手掌在老莫眼前晃了晃。 “就拿了三千现金都给你，走吧” 说着老莫抽出一沓现金塞到对方司机手上。 “算你老头识相！” 司机拿着钱在老莫眼前晃了晃就上了车，离开的时候摇下车窗喊了一句。 “老头，下山慢点，这下面可是悬崖，掉下去可就万劫不复了！” 老莫根本无暇理会这种无赖，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后备箱。 看着远去的车辆，又看了看周围，打开后备箱，死死的盯着后面的麻袋。 这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呢？ 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我倒要看看这个土的掉渣的丁满仓和你有什么秘密。 想到这，老莫上前一把扯开麻袋。 哗。。。。 白花花的大米瞬间失去了束缚涌了出来。 老莫在里面翻了有半个小时，恨不得把每一粒米都看一遍，结果就是一袋普通的大米。 “啊。。。！” 他狠狠的朝车尾踹了一脚。 老莫平时都是少言寡语的，更是喜怒不形于色。 在公司里谁看到他打招呼，除了一声嗯以外，从来没有第二句话。 除了能和杨家伟说几句话以外，他都是很高冷的。 今天他却失态了，不过他也确实很压抑。 原以为和杨家伟说了镜子的事以后，杨家伟是想到了什么解决办法。 神秘兮兮的让他拿着那块玉佩上山，老莫还在想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收获。 没想到他昨晚一宿没睡，换来的却是今天一袋实实在在的大米。 老莫再次回到车上，深呼了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 。杨家伟是那种无聊人的吗，显然不是啊！他让自己来一定有什么深意，难道他在防着自己！ 老莫想到这不由的落寞起来，自己为他鞍前马后，甚至不惜搭上身家性命。 到头来换来的却只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任人摆布，他不甘心。 当两个人一旦有了嫌隙，就像坚固的大堤上了出现一个蚁穴一样。 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的变大，到最后毁于一旦。 这是老莫最不愿意看到的，他跟着杨家伟走南闯北这么多年。 陪着他从一无所有到现在丰衣足食，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最关键的是，他一直认为只有他知道杨家伟的秘密。 并且为了这个秘密他变的不人不鬼，每天只能借助安眠药睡上两三个小时。 但所有的付出他都是心甘情愿的，只为了当初那份知遇之恩。 可是现在呢？他有点迷茫，眼看着离契约到期的日子越来越近。 杨家伟竟然脑洞大开的搞什么培训，俨然一副身处事外的样子。 老莫现在唯一能猜到的就是杨家伟一定留有什么后手，而他呢？ 先别说能不能自保，被当成弃卒扔出来都极有可能。 想到这，老莫从怀里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坐着一个中年人，头戴瓜皮小帽，身着素色长衫，手里拄着一把文明棍，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在男人的背后站着一个英俊的少年，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 赠吾儿不悔，望终生不悔！ 就在老莫在车里发呆的时候，在他的不远处，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他。 第17章 不虚此行 蓝天集团整体装修以简约风格为主，但会议室装修的还是不错的。 不到三点会议室就坐满了人，每个人的手边都有一个精致的小纸盒。 提前来到会议室做准备的陆冰涵有些诧异，这不是交流培训会吗？ 怎么搞的和联欢会一样还有礼品，里面还都是他们西康的特产。 “大家静一静，杨总今天和大家一起学习！” 田野率先走进会议室，后面跟着杨家伟。 “今天咱们很荣幸的请来了西建的陆主任为我们答疑解惑。 大家要认真的学习，踊跃发言，还有礼盒都拿到了吧？ 这是陆主任千里迢迢从西康带过来送给大家的，虽然东西不多。 但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嘛，大家掌声感谢陆主任！” 说着杨家伟率先的拍起了手。 陆冰涵见状赶紧站起身，向着众人方向鞠了一躬。 原来以为自己的情商还挺高，但在杨家伟的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这么一份人情莫名其妙的送给自己，员工们拿到礼物。 不管陆冰涵讲的好与坏，冲着这个也会给他留几分面子。 一箭双雕啊，这个杨家伟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啊。 接下来陆冰涵把自己准备的课件打开，开始了分享。 刚接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原以为是个陷阱。 随便从网上找了一个关于企业管理的课件，打算过来应付一下。 通过和杨家伟一上午的交流，他感受到了对方的诚意，甚至还有一种知音的感觉。 所以中午陆冰涵也没闲着，结合着他那篇论文重新做了一个课件。 在今天之前，每次想起这篇论文，他总是会选择性的回避。 今天上午忽然有点豁然开朗，自己的失败是源于自己的心态和秉性。 和这篇论文可没有关系，相反这篇论文是他努力工作的见证。 陆冰涵有点感激的看向杨家伟，杨家伟好像真的被课件内容所吸引。 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听得非常认真。 他也不含糊，使出了浑身解数，将论文和他这几年在工作上遇到的问题结合起来。 还进行了升华，不管大家学的怎么样，陆冰涵对自己的这次学习交流是非常满意的。 交流结束后，杨家伟对陆冰涵是赞誉有加，搞的陆冰涵都有点不好意思。 但总的来说，他觉得不虚此行，弄清楚了杨家伟的意图，同时也算是结交了他。 他又重拾了自信，想起来之前的忧心忡忡，陆冰涵笑了笑。 “冰涵，最迟下半年，我就要向西康进军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杨家伟有些期盼的看着陆冰涵。 陆冰涵对杨家伟抛出来的橄榄枝从内心来说是很垂涎的。 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今天能够顺利完成任务，杨家伟帮了他很多。 又是帮他铺垫又是帮他送人情的，可以说一多半的功劳是他的。 他还没有那个本事真的去帮助杨家伟，如果说单纯的办个事，陆冰涵还是没问题的。 再说人家可能就是和你客气一下。 “杨总言重了，给您跑个腿还行，现在的单位挺好，我还能混混日子。 到了您那万一原形毕露了，害人害己啊，不过还是谢谢您！” “冰涵，妄自菲薄了，我们随时保持联系，到了你的地盘，你必须得出力啊！” 杨家伟笑着拍了拍陆冰涵肩膀。 结束了省城之旅，陆冰涵计划返程。 他婉拒了杨家伟的盛情挽留，坐上最后一班列车向西康驶去。 送走了陆冰涵，杨家伟回到了办公室，刚一进门就看到站在一侧的老莫。 在他的身旁还放着一个麻袋，老莫见到杨家伟走了进来，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 “事情办得顺利吗？” “取回来了” 说着老莫费劲的将麻袋搬到杨家伟面前。 杨家伟看了一眼麻袋 “没打开尝尝？” 老莫听闻吓了一激灵，故作镇定道 “老板的东西，别人不能随便碰” “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杨家伟轻轻拍了拍老莫。 当老莫快走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杨家伟开口道： “老莫，你知道我最信任你了吧！” “谢谢老板” 老莫转身出了房间，他出来的时候感觉衣服已经湿透了。 现在的杨家伟在他的眼里越来越可怕了，他和自己说的每一话好像都有另一层意思。 就像刚才一样，试探的意思很浓。 现在的老莫感觉就像在刀尖上跳舞，一个不留意就跌进了万丈深渊。 他知道杨家伟太多的秘密，如果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相互信任的话。 老莫完全有信心可以自保，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如果杨家伟和他生了二心，那他可能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想到这他突然想到一个人，转身快步的走进了隔壁的秘书室。 秘书田野正趴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站着一个人。 “小田，今天来的这个小伙子怎么样？” 忽然传来的声音吓了田野一跳， “莫，莫先生，您怎么来了，您说谁？” “老板的客人，请来讲课的！” “您说陆主任啊，杨总没和您说嘛，挺棒的，好像杨总挺赏识他的” 田野推了推眼镜开口道 “他还在省城吗？” “已经走了，您回来的那会就走了” “没事，你忙吧” 说着老莫出了秘书室。 田野看着离开的老莫，摇了摇头 “真是个怪人！” 老莫现在越来越糊涂了，这么重要的人，他们大费周章才找到的。 待了不到一天就走了？ 真的是请过来上课的？ 老莫越想越不对劲，现在的杨家伟真的像是一个在为公司发展担忧的企业家。 可是在外人看来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在老莫看来却是天下奇闻。 “一天没有看到镜子了，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消息！” 老莫想着，朝着楼道的最深处走去。 此时的陆冰涵正在高铁上给童南发着信息汇报着今天的成果。 金悦的电话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他告诉陆冰涵，那个快递他查了，确实没有寄件人信息。 好像压根这个快递就没有寄，只是混在他们家的快递里面，一起被送过去的。 陆冰涵挂了电话想都没想就把这件事归到白发老头身上。 除了他谁还会这么无聊，他没有继续想下去，而是想起了杨家伟。 省城一趟，对他来说可能真的是一个机会，不虚此行啊。 瓦片终有翻身日，东风也有转南时。 第18章 贵客迎门 陆冰涵回到西康后，向谭总汇报了一下省城的情况，就又回到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就到了端午节。 在这期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那个老头也没再来过。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天陆冰涵正在和童南在家包粽子，电话响起来了。 “冰涵老弟，端午安康啊！” “诶，杨总您好，端午安康！” 陆冰涵猛地听到杨家伟的声音，还有点亲切。 “在家团聚呢吧？晚上能不能和弟妹申请占用你一下，我来西康了，讨老弟杯酒喝” “行，杨总，您发个位置，晚上我去见您！” 陆冰涵有点意外，大过节的都是在家团圆，他怎么跑到西康来了？ 开展业务也没必要这么废寝忘食吧，不过他还是要见杨家伟一下。 上次从省城回来收拾行李的时候，陆冰涵在背包里发现了一个信封，里面塞了厚厚的一沓钱，还有一张字条。 “冰涵兄弟，辛苦，务必收下！” 陆冰涵知道这可能是杨家伟给的辛苦费或是讲课费，按常理这没有什么。 但他在和杨家伟一天的相处中发现，结识这个人百利而无一害。 如果想维持甚至加深这层关系，那就不能让对方看轻自己，这是陆冰涵的处事原则。 所以他一直考虑怎么把钱还给杨家伟，这不机会就在眼前，正好还能尽一下地主之谊。 到了晚上，陆冰涵驱车前往杨家伟住的酒店。 “真是低调啊！” 陆冰涵不禁感叹道，西康虽然是一个地级市。 但是也有几家条件不错的五星级酒店，可是杨家伟却住在一个普通的三星级酒店。 这样人才适合创业啊，功成而不居。 不像有些暴发户，暴富后除了享受还是享受，像他这样的才是干大事的人。 来到杨家伟的房间简单的寒暄了几句，陆冰涵才发现除了杨家伟和田野。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汗衫的老头，可以用精神矍铄来形容。 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头却极好。 “这位是莫先生” 杨家伟向陆冰涵介绍到 “莫先生，您好！” 陆冰涵点头示意了一下，对方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从这个莫先生的年龄打扮来看，不像是杨家伟公司的员工。 倒像是个风水先生，陆冰涵虽然接触的大老板不多，但是经常看新闻。 很多的公司老总都会有专职的风水先生。 陆冰涵虽然对算命这些不感兴趣，可是风水他是相信的。 《周易》到现在流传了几千年，不要说陆冰涵他们这种凡人。 就连很多伟人都拜读过《周易》。 尤其在深港那边，风水先生是个很崇高的职业。 陆冰涵创业失败回到家，还找先生看过风水呢。 “莫先生看着仙风道骨，想必是位大师吧” “雕虫小技，旁门左道而已，陆主任见笑了” 陆冰涵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的这位莫先生不一般。 一般真正有本事的先生都是特别的谦虚，只有那些江湖骗子才说自己看啥啥灵。 “呦，冰涵好眼力，西康的分公司快开业了，请莫先生过来帮着选选址。” 陆冰涵暗叹这也太快了吧，上次见面到现在才多长时间，项目就开始启动了。 “不用扬鞭自奋蹄，杨总真是雷厉风行啊！” 陆冰涵这句真不是恭维。 他们单位上马一个项目从立项到审批再到初步设计，没有个一年半载是办不完的。 这杨家伟动作不是一般的利索啊。 “哈哈，老弟拍起马屁都和别人不一样，说吧，晚上请我们吃什么？” “我们这靠山吃山，附近的农家乐不错，炖只土鸡给杨总补补！” 陆冰涵开着玩笑说道。 其实从上次见面以后，陆冰涵能感觉到这个杨家伟对他的印象不错，也在拉拢他。 既然他也想结识杨家伟，那就要适时的顺水推舟，多和他亲近亲近。 显然陆冰涵的玩笑杨家伟很受用，大手一挥道 “前面带路！” 今天的陆冰涵见识到了杨家伟的另一面。 酒桌上的杨家伟可以用豪爽两个字来评价。 就连平日里酒量不错的陆冰涵都有些招架不住。 田野要开车所以没有喝酒，而坐在旁边的莫先生只是用小盅浅饮着，时不时的还和陆冰涵碰上一下。 酒宴持续到了深夜，杨家伟才遗憾的搂着陆冰涵肩膀出了饭店。 “痛快，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杨家伟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 “平常喝酒，都是三分醉七分醒，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就会给你设个圈套。 和你就不一样，可以放心的喝，今天的战绩，十分醉不清醒！” 陆冰涵看了看旁边摇摇欲坠的杨家伟，笑了笑。 “杨总，我今天也很尽兴，咱们来日方长” 说着示意旁边的田野将杨家伟扶上了车。 “叫老哥！” 上了车的杨家伟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着，随即响起了呼噜声，歪歪扭扭的睡着了。 “莫先生，田秘书，你们也早点休息” 两人点头示意了一下，随即也上了车。 “这个杨总真是能喝，诶，代驾！” 车辆启动后，杨家伟突然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 和刚刚的醉态相比像换了个人一样，靠在座椅上，右手伸向口袋去摸烟。 “嗯？” 杨家伟轻哼了一声，手里除了一盒香烟，还有一个信封。 顺手打开一看，是一沓钱，上面有张字条 “无功不受禄，谢谢！” “嗯？他不是很缺钱吗？这人不简单啊！” 他拿着钱在手上拍了拍看向老莫。 “老莫，对这个陆冰涵，你怎么看？” “有点看不透，心事很重！” 老莫确实没有看透陆冰涵。 虽然在酒桌上和杨家伟推杯换盏，可是对于自己的任何事情却闭口不谈，有点意思。 “嗯，他最近有反应吗？和他再接触过吗？” 说话间杨家伟用手指比划了“9”。 老莫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他最近怎么安静了呢，还是要留意，明天你就先回省城！ 对了，这都到了家门口了，不回去看看？” 老莫看向窗外依旧没有说话。 “行吧，等处理完这些事，你好好休息休息，也累了！” 听到这话，老莫的身体不禁颤抖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原状。 和杨家伟的先醉后醒不一样，陆冰涵是真的醉了。 坐在后排的他东倒西歪趴在座椅上，随着汽车一上一下的颠着，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第19章 何去何从 陆冰涵躺在后排呼呼大睡，面带微笑，嘴里的口水淌了出来，在嘴唇上一吊一吊的。 他离开了现在的单位，丢掉了传统的铁饭碗，毅然决然的加入到杨家伟的蓝天集团。 在他离开前，冲进了鲁丹的办公室，狠狠的将鲁丹羞辱了一番。 看着叶大菊的一脸八卦相更是破口大骂，不留一点情面，最后在众人的诧异中潇洒的离开了。 加入蓝天集团的他顺风顺水，杨家伟也是对他关爱有加，大力提拔。 不久他就成为了蓝天集团西康分公司的筹备负责人。 在他的大力推动下，西康分公司顺利开业。 当天锣鼓喧天，花团锦簇，在前排是他的家人朋友。 童南看着典礼台上的陆冰涵，眼里含着泪花开心的笑着。 父母更是骄傲的向周围的来宾介绍着自己的儿子。 他和杨家伟还有许多重量级的嘉宾站在典礼台上准备剪彩。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像乞丐似的白发老头冲到典礼台上抓着陆冰涵大叫着： “你个无赖，还我酒壶，酒壶没有酒就完啦，还我酒壶！” 周围的保安见状上去阻拦老头，可是不知道老头哪来的力气将陆冰涵掀翻在地。 顺势压在陆冰涵的身上，附在耳边悄悄的说了一句： “你再这么走下去，可永远都翻不了身了！” 说完老头被一众保安拉走。 直到老头被拖着离开会场，还可以隐约的听到老头的喊声 “记住我的话，你一定要记。。。” 突然站在身旁的杨家伟拿起手中的剪刀冲向了台下的童南。 现场顿时乱成一片，当杨家伟的剪刀即将刺到童南的时候。 陆冰涵大叫着坐了起来。 抬头便看见一个身穿红马甲戴着头盔的男子正惊恐的看着自己，头盔上的灯还时不时的亮一下。 “你是谁？” 陆冰涵下意识的问道 “哥，我，我是代驾” 原来是一场梦啊，陆冰涵使劲搓了搓脸，看了看窗外，原来已经到小区的地下车库了。 “哥，我都叫了你半个小时了，我得走了，再不走下一单都要超时了！” 说着代驾离开了驾驶室，陆冰涵不好意思的点点头，从手扣里拿出了一张百元钞票塞到代驾手中。 “抱歉啊，耽误你生意了” 看着代驾小哥心满意足的背影，陆冰涵感觉喉咙有一团火在向上翻涌，跑到墙角吐了起来。 “这就是个梦，梦是反的，是反的” 站起来的陆冰涵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不停的搓着脸。 “你呀你，真是阴魂不散！” 陆冰涵恨恨的说道。 回到家里，客厅的地灯亮着，童南已经睡了。 这是童南和陆冰涵多年的默契，陆冰涵加班或者有应酬回来晚的时候，童南都会为他留一盏灯。 进了卧室看着睡熟的童南，陆冰涵轻轻的拉过童南的小手抚摸着。 可能是感觉到有点痒，童南抽了抽小手，脸上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绝对不会” 现在的陆冰涵不再是以前那个做事冲动的热血青年。 他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在他的眼中金钱、权力不过是过眼云烟，家庭才是他的支柱。 今天有点着急了，陆冰涵暗暗后悔。 即便杨家伟向陆冰涵展示了他独特的人格魅力，而陆冰涵也确实被这种魅力所征服。 可是这毕竟是他们的第三次见面，他不了解真正的杨家伟到底是什么样的。 可能是生活的压力压的他真的有点喘不过气了，所以当他看到希望的时候会有些急功近利。 “冷静观察观察再说吧” 第二天陆冰涵按部就班的来到单位，打开电脑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知不觉的又到了中午，陆冰涵感觉到头晕脑胀。 可能由于昨天宿醉的原因，一上午他都是无精打采的。 电话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杨总，您好” 陆冰涵官方的打着招呼 “你这个冰涵，是不是瞧不上我这个土老板，昨天都说了叫老哥的，今天怎么还叫杨总” 电话那头的杨家伟不满的说道。 “您能把我这个普通人当成小老弟，我可不敢真把您这大老板当老哥呀，那不是太没规矩了嘛” “你呀，中午有没有时间？我们喝喝茶醒醒酒” “杨总，我。。。” “别你的我的，我让田野去接你，要是不好请假，我给谭总打电话” 说罢电话里传来了忙音。 这个杨家伟是雷厉风行，不过做事也挺霸道。 根本不容你考虑，陆冰涵摇了摇头，算了，去看看再说。 什么样的领导带出什么样的秘书，没过十分钟田野就到了单位门口，拉着陆冰涵朝城外驶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个小院门口。 门口站着一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轻轻的为陆冰涵打开车门，引导着陆冰涵进了小院。 院子的内部是模仿江南风格的仿古建筑，正中央是一处宽大的凉亭。 中间摆放着茶台，而此时杨家伟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向陆冰涵招着手。 “冰涵，抱歉，昨天失态了” 杨家伟双手抱拳道 “杨总多虑了” “冰涵，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绕圈子了，你愿意到我这来吗，帮我开拓西康市场” 杨家伟满眼期盼的看着陆冰涵。 陆冰涵没有想到杨家伟会这么直接，上次只是暗示了他。 这次直接问到他脸上，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按道理这样有能力、有头脑、有手段的领导谁都愿意跟着。 而且看的出来了杨家伟和单位的那些腐朽的领导不一样，他是看能力不看资历的。 如果昨天杨家伟在饭桌上这么问的话，没准借着酒劲陆冰涵会一口答应，但是昨天那个梦让他犹豫了。 不是说梦里发生的事情让他犹豫了。 陆冰涵不是没脑子的人不会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梦去否定一个人。 而是这个梦让他清醒了，自己不是什么名人，只是一个普通人。 充其量是一个有点头脑的普通人而已，值得让一个集团的大老总三顾茅庐吗？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所以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想到这，陆冰涵的心中有了答案。 第20章 物是人非 “非常感谢您对我的抬爱，我在现在这个单位挺好！ 家里人也希望我在这个单位好好的干下去，抱歉杨总，让您失望了” 说着陆冰涵低下了头，他不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 是不是把一个能够彻底翻身的机会放过了。 在某一个瞬间，陆冰涵还有些后悔，之前在省城的场景历历在目。 那时他真的有点找回当年在沪市的感觉，认为自己是千里马，而伯乐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但既然做了决定，陆冰涵就不会后悔。 想到这，他又抬起了头，目光坚定的看着杨家伟。 “好！好小子，到底是块难啃的骨头，别着急下决定！ 我明天才回省城，你想通了可以直接到酒店找我” 说着眼神示意了一下田野。 “陆主任，我送您回去” 田野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冰涵跟在田野的身后上了车，这回可把杨家伟彻底得罪了。 人家诚意拳拳的邀请你，你却狗上轿子不识抬举，别说去蓝天集团了。 就是到谭总那里告他一状，陆冰涵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算了，得罪就得罪吧，小心点就是了。 在陆冰涵离开后，杨家伟对着身边那名身着旗袍的年轻女子说道： “这小子要是再不识抬举，我的耐心就快用完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放心，他会乖乖就范的！” 年轻女子朝着门口看了一眼，轻蔑的说道。 “牡丹，你打电话问问老莫，镜子那边还没消息吗？” “刚才就打电话问过了” “老莫怎么说” “莫先生没回省城” 。。。。。。 西康市是一个农业大市，这里矿产资源匮乏。 但土地很肥沃，一直有着“北方粮仓”的美誉。 而位于西康市东南方向的交城县更是整个西康市的纳粮大县。 交城有人口六十万，下辖六个乡镇，160个行政村，对外一直号称是百万大县。 交城县有个胡家村，在外人看来，这个村子肯定因为大部分姓胡才这么命名。 其实这个村是移民村，附近县市的外来户非常的多。 今天的胡家村非常热闹，因为刚刚过了端午节，人们都出来赶集。 狭窄的乡村道路上拥满了人。 在一个炸油糕的摊位上，坐着一个身穿黑色汗衫的老人，正拿着半块油糕细细品尝着。 “好多年没有吃到了，还是那个味道” 老人一边吃一边赞叹着。 刚刚送走了几波食客，老板正在旁边清理桌子，听到老头说话不禁搭茬道 “老先生不像是本地人，怎么？以前吃过我们这的油糕” “吃过，吃过，小的时候最馋的就是这个！” 老头看着油糕欣慰的说道。 “小伙子，和你打听个人，这个村原来有家姓莫的搬到哪去了？” “姓莫的？我们村人可杂，您说的是哪个姓莫的” “就是门口有棵大槐树，他们家是看风水的。” “奥奥，你说的是莫老三他们家吧，人早就跑了。 我跟你说啊，前些年莫老三帮人家看宅院，给人看错了，后来出了好多事。 人家主家不愿意，天天去找他麻烦。 后来莫老三一家在村里待不住了，连夜拿着行李就跑了” 老板顺势坐在老头身边，手舞足蹈的讲着。 “怎么老先生，他也给你看过宅子，也看错了？” 老头摆了摆手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了两张百元大钞递了上去 “小伙子，我吃好了，你看能不能耽误你一会时间，前面给带个路？” 就算是在今天，农民的收入依旧不是很高。 老板看到这两张红灿灿的钞票，恨不得上去抱着老头转两圈。 两百！我得卖多少油糕啊。 老板想都没想，直接从老头手里抽过了钱，对着阳光看了看，笑着道 “没问题啊，老先生，我把炉子封上咱们就走”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虽然钱不是万能的，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很快这个老板就带着老头来到了一处宅子前。 本来老板还好奇的跟着老头，想继续给他做向导，被老头婉言谢绝了。 老头静静站在宅子门口，门上的锁已经生锈，轻轻的往前一推能挤出一个缝。 老头顺着缝朝里望了望，里面已经破败不堪了。 斑驳的墙壁，残破的门窗，院内杂草丛生，西边的房顶已经没有了。 上面已经长满了野草，这个宅子应该荒废了很久了。 老头含着泪，一步一挪的走到了大槐树下。 扶着树干慢慢的坐下，又扭头看了看那幢老宅子，再也忍不住了。 “你是谁啊，在这做什么？” 就在老头低头擦着眼泪，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孩。 老头抬头看看这个女孩，摆了摆手 “没事，上年纪了，头有点晕” “你是莫四叔！” “你真的是莫四叔，我是顾念啊，您还记得我吗” 老头被女孩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顾念？ 顾念！ 他们的邻居顾中医家的女儿，顾念这个名字还是他给起的呢。 “你是顾念啊！” 老头开心的笑着，声音有点哽咽的问道 “你爸爸，你爸爸他还好吗？” “莫四叔，爸爸他前两年就不在了” “奥，奥，可惜了，顾中医可是个大好人啊” “走，莫四叔，到我家去坐坐” 说着顾念拉着老头走进了对面的一处宅子。 老头进到院子里看了看，和原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除了新添置了一些家具，其他的还是以前的模样。 “顾念，你还好吧，成家了没有？” “前几年就离了，一个人挺好，现在在咱们村里的卫生所上班，挺稳定的” “哎，也是个苦孩子，孩子，四叔问你，你三叔他们去哪了，你知道吗？” “三叔自从那年出了事以后，我就再没有见过了。 后来有好多人找三叔，说要找三叔退钱，说他算正的不准，就会算些邪门歪道。 再后来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四叔您怎么回来了，这些年您去哪了？” 老莫的表情显得无比的凄凉，摆了摆手 “孩子，你忙吧，照顾好自己，四叔走了” 说着老莫刚要起身，却又栽坐在椅子上，脸色有点发白。 顾念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赶忙给老头倒了一杯热水。 并顺势搭上了老莫的手腕号起了脉，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没少教她。 虽然她没有怎么认真的学，可是最基本的，顾念还是懂的。 “四叔，您的脉很弱，气血也虚，得好好调理调理身子了” “老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没必要了，可能也是亏心事做多了吧” 老莫没来由的说着一句。 “四叔，您等我一下，一定要等我！” 说着顾念跑进了屋内。 第21章 魂牵梦绕是故乡 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的老头，就是杨家伟口中的老莫. 原本这个时候他应该在省城，可是离开故土这么多年，他真的想回来看一看。 哪怕就像现在这样坐一坐，他也心满意足了。 他知道这样做，杨家伟一定会很生气，后果也很严重。 万一今天镜子有什么消息，那他就真的完蛋了，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想回来看看。 “四叔，您刚刚说的那句话，和三叔说的一模一样！” 顾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院子里，手里还捧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看着老莫突然睁大的双眼，顾念继续说道 “其实莫三叔离开村子的前一晚来过我家，就坐在您这个位置，说了同样的一句话” “什么话，孩子，你莫三叔说什么了？” 老莫双手突然抓住了顾念，顾念脸有点红，低声的说道 “就是亏心事做多了这句话，还有就是他给了我爸爸这个木盒，说有一天您要是回来了，把这个交给您” 说着顾念将手中的木盒递到了老莫的手中。 老莫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又轻轻的合上，将木盒放在手中不停的抚摸着。 “好孩子，谢谢你，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上省城找我” 说罢，老莫也不顾顾念的挽留，向门外走去，不知不觉老莫已经出了村，他静静的走在田间的小路上。 回头望去，仿佛看到了两个孩童在村口嬉笑打闹，嘴里还念着 “奇画为刚偶画为柔，奇画为义偶画为仁，奇画为阳偶画为阴。。。” 在孩子的后面是一个身着长衫的中年人，追着孩子在跑，嘴里还不停的喊着 “要认真，不能亵渎。。。” 老莫突然开口笑了笑 “爹，三哥，老四回来了，不悔回来了。。。” 省城，龙城大道。 当得知老莫没有按照他的吩咐回省城，杨家伟大发雷霆，也顾不上陆冰涵了，马不停蹄的回了省城。 这么多年老莫第一次违反自己的命令，杨家伟之所以信任老莫，不是因为他身上那些歪门邪道的本事。 是因为老莫嘴严做事谨慎，最重要的是对他非常的忠诚。 西华山一行，老莫偷偷的打开麻袋，已经让两人心生嫌隙，这次更是直接人间蒸发。 想到这杨家伟头皮都发麻，老莫对他太重要了，他可以不信任老莫但老莫必须要对他忠诚。 如果老莫出了问题，他和他的那面“镜子”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不管是死是活，一定要给我找到他！” “告诉牡丹，如果老莫还在西康，就是把西康城翻过来，也要把他给我找到！” 杨家伟对着电话疯狂的咆哮着，田野站在门口腿都快软了。 他虽然不知道老莫为什么这么重要，但是从老板的状态可以看出来，找不到老莫可能真的要出大事了。 “杨总，那个” “滚，滚出去给我找人” 田野吓得一刻也不敢在办公室呆，先躲出去再说吧。 就这样从下午找到晚上，从晚上找到凌晨，眼看着天就要亮了。 杨家伟横躺在转椅上，衬衫上面的好几个扣已经扯掉了，双脚交叉的搭在办公桌上。 嘴里叼着半截烟卷，脸上冒出了不少胡茬，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 如果陆冰涵看到现在这一幕，一定会大吃一惊，杨家伟的这副模样，哪还有前两天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样子。 突然一声敲门声 “杨总？” “滚！” 杨家伟看都没看，顺手拿起烟灰缸朝门口方向撇去。 “杨，杨总，莫先生回来了” 。。。。。。 从昨天和杨家伟会面以后，陆冰涵一直浑浑噩噩的。 他反复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利弊，他觉得还是有点鲁莽了，不应该回答的那么坚决，哪怕说回来考虑考虑呢。 也不至于把路走的这么绝。 就怪那个老头，虽然他没有再捉弄陆冰涵，但那个梦多么美好啊，偏偏又是他在搅局。 陆冰涵现在觉得，即便这个老头是神仙，也是丧门星，只要他出现肯定没好事。 想到老头，他不禁想到梦里老头说的酒壶，好久没有看到酒壶了。 自从上次把酒壶摔破后，就让童南保管起来了，一直没在管过。 正好今天童南有个同学聚会不在家，他打开家里的储物箱翻找了起来。 在柜子的的最里面，一个完整的酒壶旁边还有一个残破的酒壶静静的躺在那里。 哼，你不是要你的酒壶吗？你那么大本事，怎么这次不拿走了，装神弄鬼。 陆冰涵想着将两个酒壶拿了出来，放了大半个月了，上面落了一层灰。 他抱着壶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简单的清洗了下，两个壶又散发出原有的光泽。 看着这两个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放在家里占地方，扔了吧万一有什么用呢。 算了，这不是酒壶吗，就用它盛酒吧。 陆冰涵到酒柜里拿了一瓶竹叶青，倒进了那个完整的壶里。 “奇怪怎么大半瓶都倒进去了，还没倒满？” 陆冰涵嘟囔着继续倒酒，眼看着一瓶竹叶青马上就见底了，酒壶还是没有倒满。 他拿起酒壶从瓶口看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到，摇了摇没有任何动静。 一瓶竹叶青可是一斤白酒，普通的这种容量的酒壶最多装二两，奇怪？ 怎么感觉酒像倒进了无底洞一样，陆冰涵拿着酒壶端详着，酒壶没有任何的变化，但相比之前好像越发的亮了。 他一咬牙，又打开了一瓶，往壶里倒去，还是没反应，这可是两斤白酒啊，这到底是个什么壶啊？ “人怪壶也怪！贪得无厌” 陆冰涵看着酒壶生气的说道，不知道他是在说酒壶还是酒壶的主人。 他不禁的想起梦里老头说的话，自言自语道 “我也是弱智，一个梦而已，我还真当真了” 说着陆冰涵准备把壶重新放回去。 “咣当” 他的手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空酒瓶，酒瓶倒在了另一只残破的酒壶上，一滴酒顺着空酒瓶的瓶口。 淌到了残破的壶上。原本黯淡无光的酒壶，金光一闪而逝，壶里原来刻的诗突然亮了一下，又恢复了原样。 陆冰涵看着眼前的一幕呆住了，这种场景他只在电影里看到过。 一般出现这种场景的时候，都是主角突然得到一件神兵利器或是武学秘籍。 他看了看周围，除了墙上的时钟嘀嗒嘀嗒的响着，没有任何动静。 等了许久，壶还是没有反应，好奇心驱使陆冰涵从酒柜里又拿出了一瓶竹叶青。 为了防止意外，陆冰涵把头离的远远的，只是用手将酒瓶递了过去。 一下，两下。。。 就在这时，壶里的字再次亮了起来，壶中的《六悔铭》越发的清晰。 当陆冰涵想靠近的时候，壶内再次黯淡了下来，壶底却没有一滴酒。 “原来你也是个贪心鬼” 陆冰涵嗔怪道。 再次将酒倒在壶中时，在《六悔铭》的下面出现了一行小字。 第22章 约法三章 “人生若无悔，少时常自省，炉中火上炼，宝剑鞘中出” 原来这里面还藏着玄机，陆冰涵感叹到. 他拿着酒瓶在壶上肆意的倒着，可除了那首诗和那行小字外，没有再出现任何东西了。 酒壶，警世名言，这两个完全不挨着的东西，现在却巧妙的结合在一起。 如果六悔铭是劝世方的话，那这行小字更像是一种提点。 当初的陆冰涵意气风发，做事风风火火，在处理问题的时候过于果断，有的时候一点回旋余地都不留。 那时的他，不会后悔更不会自省。 曾天真的认为，自省是优柔寡断的人不敢向前的借口，现在看来当初的自己太幼稚了。 要是当初他能常自省，认真反思自己的问题，也许现在的他可能在沪市已经混的风生水起了。 “炉中火上炼，宝剑鞘中出”陆冰涵理解为这可能和“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是一个意思。 那白发老头看着不像什么正道的人物，可这手里的东西倒是满满的正能量。 此时此刻的陆冰涵无比好奇的看着另一只壶，这里面能藏着什么呢，会不会有什么提示呢？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经这样了，索性就一砸到底。 想到这陆冰涵举起另一只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只听“咣当”一声，壶完好无损的在地上打转。 陆冰涵捡了起来看了看，和摔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只壶怎么摔不坏呢” “喂，我说小子，你是干啥啥不行，干坏事第一啊！” 陆冰涵惊恐的扭过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你从哪进来的，你不是在梦里，你” “我说你怎么又是这么多问题，你见了我就没别的话了吗？” 说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 不用说，白发老头又出现，和以往出现在陆冰涵梦里不同，这次老头是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现实当中。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陆冰涵也顾不上害怕了，飞奔到老头身边质问道。 “你喊我来的啊！” “我喊你来的？” “对呀，我正睡得好好的，你把我摔到地上，不是你是谁？” 老头调皮的看向陆冰涵。 “你是这个酒壶？” “不完全是，可这个酒壶是我的家” “你的家，这么说，你一直住在我家？” 陆冰涵指着自己鼻子问道，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可怕了。 家里除了他和童南还住着第三个人，前一段时间他还去了趟省城，陆冰涵想想都后怕。 老头看着陆冰涵怪异的表情，摆了摆手，好似看穿了陆冰涵的心思。 “我不是真的住在你家，我住在。。。” “我不管你住在哪，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两个壶都在这，你拿走吧，我不管你是人是妖，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说着陆冰涵就要去桌子上拿壶。 老头一把拉住陆冰涵，朝着桌子上那把破损的壶努了努嘴 “你把我喝酒的家伙什都摔烂了，走不了了” “你！” 不过对于这件事，陆冰涵也确实心虚。 虽然是他的无心之举，但毕竟是把人家的东西摔坏了。 而且刚刚也见识到这东西的神奇之处，万一真的是什么宝贝，他可真的赔不起。 老头看着陆冰涵心虚的表情，瞬间来了精神，双手背着手走到陆冰涵的身边。 “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你以后叫我一声老神仙，早三炷香晚三炷香的好吃好喝的供着我，我也就原谅你了” 说着向他做了个鬼脸。 陆冰涵有的时候确实有点鬼聪明，在老头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对策，开口说道 “我知道你是谁！” “你当然知道我是谁了！我是老神仙嘛！” “你的身上有鳞片！” “什，什么鳞片？” “像鱼鳞一样的鳞片！” 就在刚刚陆冰涵突然想到了他办公桌里面的鳞片。 不就是上次这个老头来的时候留下来的吗？ 看着老头惊讶的表情，陆冰涵清楚上次的那个鳞片可能不是他刻意留下的。 尤其是上面还有血迹，这老头八成是条鱼吧！ 想到这陆冰涵清了清嗓，严肃的说道 “你是不是生活在水里？” 这次换成老头一脸吃惊的表情，他本来想再捉弄捉弄陆冰涵。 谁让他每次见到自己都不尊重，谁知道竟让陆冰涵发现了端倪，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还知道什么？” 老头继续追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陆冰涵朝着老头做了个相同的鬼脸，坐到了沙发上。 其实老头很诧异，他不知道陆冰涵是怎么发现的这些，难道是自己有什么纰漏？ 但这小子确实聪明，还有就是那张嘴也厉害，每次斗嘴自己都落下风！ “关于我是谁，时机成熟自然会告诉你，但是你要记住！ 这两个壶你一定要保护好，也不能向任何人透露这个壶的一切，包括你看到的。” 老头突然一脸认真的说道。 虽然是第三次见面，但是陆冰涵还是头一次看老头这么严肃，恍惚间竟然郑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你让我保护好壶，那前段时间把壶偷走又送回来是什么意思？ 还做个障眼法把监控屏蔽掉，这会又让我保护你的壶” 陆冰涵抱怨着，顺便把老头的罪状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他一直坚信一点，一个人的演技即便再高明，可是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明显他的话让老头有点不知所答，老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一丝闪躲。 难道不是他干的，那又会是谁呢？ 这时老头突然开口道： “你说的什么监控和我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保护好这两个壶，它们对你很重要，还有它们不是我的壶，是你的壶！” 如果陆冰涵之前不认识这个老头，听到他这么语重心长的说话，一定会把他当成值得自己尊敬的长者。 可是这个老头前后的反差太大了，他一时竟接受不了。 “好，我就信你一次，但你也要和我约法三章！” 第23章 尘封的记忆 陆冰涵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还会出现这么一幕。 他是个唯物主义者，对于日常生活中的一些特殊现象都归类在正常的自然科学范畴内。 今天他竟然和这样的一个人定了规矩。 “嘿嘿嘿，什么规矩，只要不是让我戒酒，其他的都行。” 老头又换回了原来的那副嘴脸，趴在陆冰涵身边开口道。 陆冰涵看了眼老头，这人真是本性难移，刚正经了两句，又开始了。 其实陆冰涵和他的约定很简单，就是不能打扰他的生活，也不要随随便便的出现在他家里。 万一哪天童南在家，这个老不正经的心血来潮跑来了，那还不给童南吓死啊。 最起码定个暗号啥的，毕竟见面这种事情也得你情我愿才行啊，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 “好说，你只要拍那个壶三下，对着他喊声老神仙，我就来啦！” 说着老头指了指凤壶。 （为了大家看书方便，上面有凤凰的没有破损的壶就暂时叫它凤壶，破损的上面有龙的暂时叫它龙壶，后面会对这两个壶有详细的交代，他们也有名字，现在暂时不方便透露，抱歉，手动比心。） “你不用来了，我不信神仙！” 陆冰涵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你这个臭小子，茅坑的石头！” “行，那你就拍三下，叫声老九总可以了吧？” 在老九离开后，陆冰涵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烟。 如果前面发生的一些事不是老九所为，那应该还有一个人在暗中盯着自己。 而且这个人道行比老九高，这个人又是谁呢？ 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踱步，瞟了一眼桌子的壶。 “咦？” 陆冰涵发出了一声惊叹，断裂的龙壶竟然完好无损的躺在那里。 他拿起龙壶仔细瞅了瞅，虽然龙壶恢复了原样，但在破损的地方有道细细的长线，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哼，道行一般！” 就在陆冰涵自言自语的时候，童南也进了家门。 “呀，冰涵你给它粘住了？” “嗯，收起来吧。” 省城，龙城大道。 昨天当失魂落魄的杨家伟见到老莫的那一刻，瞬间来了精神。 他很想将眼前的这个人撕碎，可是他又想知道老莫到底干什么去了。 当得知老莫回了趟老家，杨家伟强忍着怒火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赶紧去看下镜子。 今天的杨家伟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趴在办公桌前写写画画。 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门口站着一个人，抬起手想敲门。 好像又怕打扰到杨家伟，又把手放下，杨家伟感觉到门口有人便开口道： “田野，明天帮我约下刘行长，就说好久没有切磋了，城北新开个垂钓园，看他有没有时间？” 说着杨家伟抬起了头，门口站着的不是田野，是老莫，正拘谨的站在那里左顾右盼。 “老莫啊，来，坐，我以为是田野呢” “那我去叫田秘书” 说着老莫转身要走。 杨家伟摆了摆手道 “一会我和他说，老莫你先坐” 这次回来，老莫明显的发现了杨家伟的变化。 原来的杨家伟和他从来都不会这么客气，见面就是说事，现在的杨家伟好像和他生分了，老莫感觉怪怪的。 经过昨天一遭，杨家伟也清楚的知道，他绝不能在一根绳上吊死。 可现在的情况是只有老莫能看得懂镜子，他必须找到老莫的替代品。 而且这个事情刻不容缓，毕竟距离契约到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两个人对视而坐，可心里却各怀鬼胎。 而这次杨家伟竟主动的拿起茶具泡茶。 老莫也没有抢，只是把镜子的反应告诉了杨家伟。 “你是说那颗暗星突然亮了？” 老莫并没有回答，只是疲惫的点了点头，杨家伟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示意老莫喝茶。 “还有，九爷最近有动静了” 杨家伟正在给茶壶添水，听到老莫的话，悬在半空中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倒水。 “但是具体做了什么，镜子也不清楚” 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声响，除了开水顶着壶盖噗噗的声响以外，就只剩下安静。 “老莫，这人啊，就像这水壶里的水，平时你想把它倒出来，必须得自己动手。 可是烧开了就不一样了，它自己就主动往外跑” 说着杨家伟指了指烧开的水壶。 “看来，咱们要添火了！” 老莫看了看水壶，又看了看杨家伟，默默的点了点头。 离开了杨家伟的办公室，老莫回到了他那阴暗的房间。 很奇怪的是，这个房间没有灯，但是蜡烛倒不少，在房间的一侧挂着大大小小的镜子。 老莫朝着镜子点了三柱香拜了拜，随后坐到了八仙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个黑色木盒，这是老莫从西康带回来的，他掏出手绢在木盒上轻轻擦拭着。 打开木盒，里面是几本泛黄的书籍，翻开书的第一页，上面是一行漂亮的蝇头小楷。 “道，亦有正邪之分，行正道，方得始终，行邪道，万劫不复，莫家子弟谨记，勿引火焚身。” 老莫看着这行字，仿佛看到那个身着素色长衫，一脸严肃的男人，他的父亲，那个不苟言笑的父亲。 他的父亲叫莫四海，自幼聪明伶俐，书读的很好，又是村里的俊后生。 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流倜傥，十里八乡说媒的踏破了门槛。 可是莫四海年轻的时候却十分的张扬，性格也是跳脱好动。 后来莫四海的父亲为了管住他让他能安心的学习这祖传的卦术，早早的就给他娶了一房媳妇。 虽然人很普通，但却很贤惠，家里家外操持的很好，莫四海的父母很满意。 婚后的头两年，莫四海的媳妇连着生了两个姑娘。 当了爹的莫四海依旧我行我素，这可把他的父母急坏了。 对于世代靠看风水为生的莫家，没有男丁就相当于把祖宗留下的饭碗砸了一样，天天催着莫四海。 莫四海却不以为然，本来他就对这卦术不感冒。 他一直想去城里，认为那才有他的施展空间，但那年发生的一件事彻底的改变了他。 第24章 牡丹花下 那天莫四海的父亲外出回来，刚一进院就倒地不起。 家里人急得团团转，他的母亲却很淡定，看着莫四海告诉他准备后事，莫四海十分不解。 他的母亲告诉他，因为莫四海的心性不稳，没有把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当回事。 所以他的父亲只能代替他不停的出去占卜算卦，泄露天机太多折了阳寿。 莫四海看着床上回光返照的父亲，低头痛哭。 躺在床上的父亲颤颤巍巍的摸着莫四海的头，说道： “心有杂念，龙根才不稳，吾儿切记，这碗饭一代最多吃三十年，便要封卦归田！” 安顿好父亲的丧事，莫四海收了心性，仿佛像变了个人一样。 除了外人来请卦，就把自己闷在房子里看书，后来慢慢的都知道莫四海看的准，比他父亲还准！ 再后来随着莫家老三和老四的出生，莫家的饭碗总算是保住了，莫四海分别给他们取名“不为、不悔”。 少年时期的莫不悔和莫四海，不管从长相还是性格甚至做派都一模一样。 那时的莫不悔却很郁闷，明明他的天赋比三哥要高上很多，可是他的父亲却怎么也瞧不上他。 说他不是吃这碗饭的料，但却对他三哥青睐有加。 经常把他三哥拉到房间里开小灶，而莫不悔只能陪着母亲在外劈柴。 他无数次的向母亲诉说着委屈，她的母亲也很无奈，除了安慰这个小儿子，其实她也想不通。 平时做事十分公正的莫四海怎么在这件事上就一碗水端不平呢？ 甚至在两人休息的时候还问过，莫四海只是一句“妇道人家懂个啥”草草的应付过去。 其实在莫不悔母亲的心里，他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干这个的。 尤其想起他公公当年的下场，她觉得小儿子不干这个反而是保住了家里的香火。 但年轻的莫不悔不是盏省油的灯，比莫四海年轻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仗着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再加上他父亲的名头，偷偷跑到别的村，做起了风水先生。 终是纸里包不住火，莫不悔那几下三脚猫的功夫没看几家就露了馅。 主家绑着莫不悔上了门，质问莫四海，为什么放纵自己儿子在外面招摇撞骗。 一怒之下的莫四海当众剁下了莫不悔右手的小拇指，宣称将他逐出家门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想到这老莫抬手看了看自己右手残缺的手指。 不禁想到，他离开家的那个晚上，母亲在里屋嚎啕大哭，但是却被莫四海无情的拦住了。 并警告众人都不许去送他这个逆子，只有他三哥偷偷的爬到屋顶，给他扔了一个小包裹，里面是几个馒头。 “爹，你当年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呢！” 老莫看着那行字喃喃的说道，他拿起那本书翻看着，在书的某一页，老莫发现了一张字条。 是莫四海的字迹，上面写着： “炉火剑至处，吾儿还家时” 老莫手里的书掉在桌子上，他呆呆的看向不远处的镜子，他回家那天不正是陪杨家伟找陆冰涵的那天吗！ 。。。。。。 西康的大街上，一辆漂亮的宝马轿跑在急速奔驰着。 车内一个长相可人的年轻女子一边开车一边打着电话，时不时的还娇笑两声。 “谭总，你太坏了，把我笑坏了，您可要负责哦” 女子嗲声嗲气的说道 “我都安排好了，上好的牡丹给您泡上了，您到了先尝尝鲜” “这牡丹哪有你这朵牡丹鲜呢，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邪恶的笑声。 年轻女子正是那日杨家伟身边的牡丹，她把电话向副驾驶狠狠的摔了过去 “再让你这个老东西痛快几天，日后有你好受的！” 牡丹狠狠的骂着，随即又拿起了电话 “您好，陆主任吗？我是牡丹，之前在茶馆见过面，杨总有东西给您。。。” 陆冰涵自从上次得罪了杨家伟之后，就断了投奔他的念想。 本想着在单位好好的做几个项目得到领导的青睐，可是今天上午的一系列人事变动却打乱了他的计划。 先是大球被市总工会借走去参加比赛，紧接着办公室的另外两个人被借调到国资委半年。 而鲁丹却被领导安排去dx学习两周，原本只有六个人的部门就只剩下他和叶大菊。 而就在鲁丹和他交接工作的时候，谭总跑了过来安排了一堆计划外的工作。 让本就苦不堪言的陆冰涵更是叫苦不迭。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火，就连平日最爱八卦的叶大菊都不敢抬头看他。 送东西？我都拒绝你了，还给我送东西，这个杨家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陆冰涵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单位门口。 远远的就看到一辆挂着省城牌照的宝马轿跑向他冲了过来，一脚急刹停在了陆冰涵身前。 陆冰涵刚想骂上两句，这时车窗摇了下来，一脸精致妆容的牡丹探出了头，同时还递出了一个精致的手提袋。 “陆主任，不好意思，车技不佳把您吓着了！ 杨总说您这两天可能会比较忙，这是新下的白茶，极品牡丹，他老人家特地让我给您送来败败火，呵呵呵” 牡丹一脸调戏的看着陆冰涵。 “谢谢，转告杨总，心意收下了，东西就不用了” 说着陆冰涵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就听车上的那人继续开口说道： “陆主任，别这么死板，难道让谭总给您送过去？” 陆冰涵听到这气不打一处来，我说平常老谭从来不直接安排工作，今天怎么这么来劲呢。 原来是你们在捣鬼。 但是陆冰涵转念一想，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虽然不知道老谭和杨家伟有什么猫腻，但关系一定不一般。 现在已经把杨家伟得罪了，要是再得罪了老谭，那他就只能回家抱孩子去了。 随即陆冰涵又转过身，走到了车前，接过了牡丹递出来的手提袋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喝的” 牡丹见陆冰涵识趣，摆了摆手，留下了一个妩媚的微笑离开了。 陆冰涵打开手提袋，里面果然是两盒白茶，还能闻到阵阵茶香，应该是上等的牡丹。 可是在陆冰涵看来却是那么难受。 陆冰涵拎着手提袋往回走，路过保安室的时候，顺手把茶叶给了保安。 回到办公室，陆冰涵越想越生气，得不到就毁掉吗？ 第25章 工作风波 杨家伟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让他先是拉拢，拉拢不成就报复。 这么大的一个公司老总怎么偏偏就和他过不去呢？陆冰涵怎么都想不通。 顺手拿起桌上的手机给杨家伟发了一条短信。 “杨总，茶已收，很苦！很下火！” 陆冰涵这条短信很明显，就是挖苦一下杨家伟，同时也是一种示威，意思是尽管放马过来，他可以承受的住。 他也没有想到，短短的半个月他会和杨家伟从惺惺相惜走到今天这般田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陆冰涵的电话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 “冰涵老弟，牡丹自作主张，我骂过她了，她跟了我很多年，是个好人就是性子直。 老弟不要介意，听说她还差点撞到你，改天我让她登门道歉！” 听着杨家伟演戏一样的说辞，陆冰涵不禁莞尔一笑，给个棒子拿个甜枣，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随即开口道 “杨总，不打紧，是我不识抬举，也盼你能高抬贵手！” “兄弟言重了，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你这个兄弟我还是认的。” 其实杨家伟确实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只是交代牡丹在适当的时候给陆冰涵制造些麻烦。 好让陆冰涵能更快的倒向自己，谁知道牡丹今天做的太明显，不仅去挑衅了陆冰涵，还把老谭拉出来当靠山。 他和陆冰涵在某些方面是很像的，最讨厌别人狐假虎威，拉着虎皮做大旗。 这样不仅没有压住陆冰涵，反而会让他对自己更厌烦，当听了牡丹的汇报，杨家伟也发了脾气。 当然牡丹毕竟是自己的身边人，是自己真正的嫡系，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维护的。 陆冰涵也不想再继续和杨家伟拉扯，简单的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 这次给他制造的麻烦确实不小，他不知道杨家伟用了什么招，让老谭疯了一样的为他开道。 不仅把得力的人手全部调走，安排的工作也都是要紧的工作，有的甚至超越了陆冰涵的职责权限。 最可恨的还是这些工作都上了单位三重一大工作会，一旦上了这个会，就会要求完成时限否则是要被追责的。 陆冰涵明白，即便牡丹的有些小动作可能不是杨家伟指使的。 但没有杨家伟做后台，那个娇艳的女人绝对不敢这么做。 想到这，陆冰涵看了眼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只剩下一个只会八卦不会工作的叶大菊了。 算了，矮子里面拔将军，总不能让他一个人全干了吧。 “叶大菊，你下午去趟发改委，把这个立项申请交给宋主任。 然后去国资委看下年度资金落实情况，再去趟城投。。。” 叶大菊听的是一脸懵，她以前只管收发文件，这些事她完全没接触过。 别说去办事了，就刚刚陆冰涵说的这些单位的门在哪她都不知道。 “陆，陆主任，我一个人恐怕去不了，我。。。” “去不了，怎么？还得给你配个司机，办公室就剩我和你，要不你把我的活干了，我下午替你去这些地方！” 陆冰涵皱着眉头说道。 “不不不，下午还是我去吧” 叶大菊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给叶大菊布置完工作，陆冰涵静静的靠在椅子上沉思，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即便是这些工作做完了，按照老谭现在这个架势，肯定不会让他闲下来。 眼瞅着这个月的还款日也快到了，陆冰涵本想着再做个兼职增加点收入。 现在别说兼职了，能把本职工作干完就不错了。 陆冰涵越想越烦，越想越窝火，于是打开抽屉翻找着耳机，想听会音乐换换脑子。 就在陆冰涵找耳机的时候，一个坚硬的东西划了他一下。 他低头一看，是老九上次掉的那个鳞片，陆冰涵一直把他放在抽屉里。 不行问问他，这老头邪门歪道的，说不定有点鬼主意，陆冰涵这会也是有点病急乱投医。 竟然第一次主动想见老九，正好这会童南也在单位，现在回去见见他，陆冰涵拿起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回到家陆冰涵连鞋都顾不上换，跑到储物间拿出了那两个壶，对着龙壶轻轻的拍了三下，轻呼了声老九。 然后迅速的把壶放到桌子上，向后退了几步，陆冰涵怕万一老九突然从壶里蹦出来，吓他一跳。 “欸，我说你小子，我有那么吓人吗？” 陆冰涵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老九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不客气的从果盘里面拿起个苹果啃了起来，陆冰涵翻了翻白眼，坐到了老九的对面。 “老头，你从来都不换衣服吗？” 陆冰涵记得第一次见到老头就是这么一身奇葩的装扮，这都快一个月了老头还是这一身，陆冰涵不禁好奇的问道。 老头也是一脸质疑的看着陆冰涵。 “你们凡人不是常说：红配绿，真美丽，红配白，发大财吗？” 陆冰涵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心情也好了点，心说这是哪个大爷和你这么说的，笑着伸出了大拇指 “有道理！” 老头翻了翻白眼，继续啃着手上的苹果，乌鲁乌鲁的说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 陆冰涵就把他和杨家伟如何相识，如何闹得不愉快，还有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讲了出来。 讲到最后，陆冰涵口干舌燥，端起茶几上的水准备喝的时候，老九突然冒出来一句 “你找我来，不会是让我去你们单位帮你干活吧？” 听到这句话，陆冰涵刚喝进嘴里的水差点没喷出来，这个老九脑洞太大了。 别说陆冰涵没有这个意思，即便是有，老九去了单位还不得给老谭吓死。 他没好气的翻了一眼老九道 “对，就是让你去，让你当牛做马！” “我是让你算算，这个杨家伟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你不是神仙吗？” 老九心说，我是神仙不假，可神仙也有分工，也分三六九等，我们也是各司其职啊。 凡人做的事倒是可以预料到，但凡人的心是真的猜不透，但看着陆冰涵期盼的眼神。 老九不忍心戳破这个现实，便开口道： “你有这个人的生辰八字吗？” 第26章 精卫难填海 陆冰涵在去省城之前查过蓝天集团和杨家伟的资料，关于蓝天集团的新闻报道很多。 但关于杨家伟的新闻却少的可怜，只是在某查询企业的网站上，查到过法人信息。 后来在企业家年报上，看到了关于杨家伟的简介，上面好像只有出生年月。 陆冰涵摇了摇头 “只知道他的出生年月” “先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你去把龙壶拿过来！” 老九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陆冰涵。 就像是一个陷入沼泽的人突然抓住了旁边一棵稻草，老九的这一举动不管是真是假。 对于现在的陆冰涵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希望。 当陆冰涵把龙壶递给老九以后，老九闭目盘腿而坐，将壶轻轻的放在两手中间。 过了一会，老九的表情越来越痛苦，而手中的龙壶正一点点的飘了起来，悬在老九的胸前。 龙壶上那两条龙口中含着的绿珠开始慢慢的翻转，然后越发的明亮。 正当陆冰涵看的入神时，听到老头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神态很疲惫。 “怎么样？” “都是因为你，把壶摔坏了，威力大不如从前了，你小子活该吃瘪！” 老九嗔怪道。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老九。 老九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虽然龙壶让他用法力修复了一下，但是威力确实减弱了不少。 再加上杨家伟的生辰八字不清晰，尤其是不知道他出生的时辰，所以老九看的也不是很清晰。 但是有一点老九非常肯定，这个人的怨念很重，当老九想进一步的时候，有一股屏障突然挡住了他。 而这股屏障的结阵方式他似曾相识，屏障上散发的气息竟和他的有点像，难道是同族？ 老九现在能确定就是，杨家伟的背后有高人，而且不止一个。 如果他的目标真的是陆冰涵的话，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知道精卫填海吗？” 老九突然开口道 精卫填海，陆冰涵当然知道。 精卫原本是炎帝神农氏的小女儿，名唤女娃。 一日女娃到东海游玩，溺于水中。 死后的女娃化作花脑袋、白嘴壳、红色爪子的一种神鸟，每天从山上衔来石头和草木，投入东海。 然后发出“精卫、精卫”的悲鸣，好像在呼唤着自己。 以前上学老师在讲到精卫填海时候，要大家学习精卫那种百折不回的精神。 但是后来陆冰涵发现其实这个神话故事还有另外一层含义，那就是复仇神话。 女娃生前与大海无冤无仇，但是却不慎溺水身亡，如此与大海结下仇恨，化身为鸟终身进行填海的复仇事业。 陆冰涵点了点头回答道 “不会是复仇吧？” 老九的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心说这小子果然聪明，但是现在不能和他说这些。 还是让他简单点比较好，那些腌臜自己来应付。 “自作聪明！你以为你是谁？是让你学习精卫填海的精神，受了挫折不能气馁，要坚持不懈！净动一些歪脑筋。” 陆冰涵被老九这么一说反倒是冷静了，他确实脑子反应比较快。 但是在考虑问题的时候也爱往歪处想，总想着怎么去防备，没想过如何去解决。 “行了，自己琢磨琢磨吧，还有下回找我，准备点好吃的，你们家除了苹果就是苹果！” 陆冰涵想着老九临走的时候发的牢骚摇了摇头，这个老九还真有点意思。 不过他的思路好像还真有点打开了，与其被动防守，为什么不主动进攻呢。 现在办公室的人都被调走了，突然又安排了这么多的工作，意图很明显，就是等着自己撂挑子。 即便陆冰涵意志坚定的干下去，但是这么多的工作，难免会出现纰漏，那同样会给老谭留下把柄。 好！ 既然你来了一招釜底抽薪，那我便将计就计！你老谭不是还有几个月就退休了吗，我要让你晚节不保。 第二天陆冰涵就让叶大菊在中层干部群里发了一条通知。 让涉及到项目立项、运行和管理的部门参加协调会。 同时邀请了项目审批部门的代表以及勘察、设计等相关单位参加。 一个通知下去，十几个单位、部门参会，在会前陆冰涵做了充分准备。 把涉及到项目得所有政策文件都罗列出来，对于项目涉及到的部门责任进行一一划分。 同时把项目的难点都罗列出来，安排叶大菊专门做成手册，开会时分发给与会者。 在会上陆冰涵以责任要落实到人为由，制定了项目推进工作表。 把不属于他们的工作内容全部划分出去，与此同时还打着谭总的旗号，要求各部门按照规定时间完成。 会议一结束，各个部门怨声载道，本来工作就干不完，这下就更别想着下班了。 甚至有一个部门负责人直接跑到了一把手焦总那里去告状。 陆冰涵不仅顺利的把手头的工作分了出去，还把其他的部门成功的拉下水。 如果说一个人的利益没人考虑，那么一群人的利益呢，这里面复杂的关系谁又能说的清楚。 陆冰涵顺利的得到焦总以及一众领导班子的接见，陆冰涵独自站在会客室面对着各位领导，拍着胸脯保证。 他们两个人就是不吃不喝不睡觉也保证完成任务，说话间歇还不忘瞟了一眼老谭。 此刻老谭的脸绿的都快赶上翡翠了。 最后焦总拍板，既然人都借调走了，那就由谭总协调从各相关部门抽调人手，成立临时项目组。 配合陆冰涵完成工作，至于项目组解散的时间，那就是什么时候借调的人回来，什么时候解散。 焦总还专门强调，抽调的人一定要懂业务，浑水摸鱼的人一个都不要。 爽，真爽！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空挥着拳头暗叹道，一把手就是一把手，看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 在陆冰涵看来那么复杂的局面，焦总几句话就化解了，而且还让其他人说不出什么。 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啊，厉害！ 同时陆冰涵也体会到了权力的味道，要是坐到那个位置，人得多爽啊，陆冰涵靠在椅子上做着美梦。 第27章 各怀鬼胎 坐在隔壁的谭总可就不好受了，本来还有几月就退休的他原本计划平平稳稳的过完这几个月。 所以在工作上，他不再像以前那么较真，能不得罪人尽量不去得罪。 这次给陆冰涵穿小鞋，完全是听了那个牡丹的话，倒不是他拿了人家多少好处，而是牡丹的一个承诺让他心动了。 他知道这个牡丹是杨家伟的身边人，更知道牡丹在杨家伟心中的分量。 所以当牡丹和他说，让他退休后到蓝天集团负责西康分公司的筹备时，他确实动心了。 尤其是牡丹趴在他的肩膀上娇滴滴的和他说，既然让他筹备，未来总经理的位置就是他的，要钱给钱要权给权。 老谭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当一次一把手，可惜努力了大半辈子还是个副职。 蓝天集团虽然是民营企业，西康分公司可能更小，但是只要是一把手，那就代表着绝对的权力。 可以说在这个公司里，他老谭就是土皇帝。 尤其是听到那句要钱给钱要权给权的时候，老谭更是不能自已。 现在这个单位他不敢有其他的非分之想，虽然明里暗里他吃了不少，但是依旧是心惊胆颤，惶惶不可终日。 可是想到女儿还在还着房贷，孙子还在嗷嗷待哺，他还是下决心铤而走险。 但是退休了就不一样了，他可以在杨家伟这里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 再加上牡丹这个小妖精在他身上上下其手，老谭当即下定决心，拿陆冰涵当了他的投名状。 老谭完全没有想到，就在前天牡丹和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拍着胸脯保证。 说弄倒陆冰涵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现在却让陆冰涵给反杀了。 而陆冰涵的算计之深，手段之狠，是老谭更没有想到的。 不仅让他在同僚面前颜面扫地，更是让焦总对他产生了不满。 尤其是离开会议室的时候，焦总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都快退的人了，还和小孩一般见识！” 警告的意味很浓。 这背后要是没有高人指点，那这个陆冰涵就太可怕了，逆风翻盘！ 老谭自认为他闯荡江湖半辈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处理的这么漂亮。 后生可畏啊！ 老谭觉得他真的老了。 “小陆吗？麻烦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老谭无奈的放下电话，这个电话打出去，就代表他已经认输了。 现在还要受到这个年轻人的反制，要是这个事情处理不好，可能平平稳稳退休的想法就真的泡汤了。 “谭总，您找我 ”陆冰涵不卑不亢的看着老谭。 其实陆冰涵的心里也在打鼓，原来只是得罪了杨家伟，好在杨家伟和他们单位没有什么瓜葛。 大不了以后再也不见了，不会影响到陆冰涵什么。 可是现在，当着单位所有领导的面，让老谭下不来台，尤其是想到老谭在会客室的表情时，陆冰涵就不寒而栗。 老谭毕竟是这个单位的元老，资历、阅历、人脉他陆冰涵都是没法比的。 他还是自己的分管领导，虽然他快退休了，这几个月可怎么过啊。 虽然心里打鼓，但是从陆冰涵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 老谭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浓浓自信的年轻人，突然有点后悔了。 常说结人与未发迹之时，将来如果这个年轻人上了位，他可能回来办事都没人理他了。 “小陆啊，来，坐坐” “小陆，不错，今天的这个工作处理的非常好，思路很清晰啊” 老谭压了一口茶继续道 “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个部门非常重要，是核心！不能随随便便的调动，否则如何开展工作，乱弹琴！” 陆冰涵看着老谭那拙劣的表演，心说老东西，工作是你布置的，人是你调走的。 这会事情败露了，开始推卸责任了。 给杨家伟当了狗，现在跑到我这摇尾巴，还想两头通吃？ 哼！这回让你鸡飞蛋打。 “谭总过奖了，我继续努力” 陆冰涵是真的不想和他废话了，以前他是很尊重老谭的。 如果在几天前，老谭这么和他说话，陆冰涵一定会高兴的蹦起来，拍着胸脯和老谭表决心。 可是现在看着老谭却很恶心，尤其是想着那个叫什么牡丹的女人拿老谭来压自己的时候。 他就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老谭其实也想借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和陆冰涵的关系，毕竟他还没退休，还是分管领导。 万一陆冰涵故意给他使什么绊子，那他风风光光退休的想法就彻底成为泡影。 可是听着陆冰涵不咸不淡的回答，老谭知道他的拉拢没用了。 杨家伟厉害不厉害，杨家伟都没有搞定的人物，他却拿人家当投名状，真是寿星佬上吊，嫌命太长。 老谭站起身，走到陆冰涵旁边，陆冰涵也站起身面向老谭，老谭拍了拍陆冰涵肩膀道： “小陆不要有情绪，放手去干，我就是你的后盾！ 从各部门调人的名单，你拍板，我签字，有什么问题让他们来找我！” 从老谭办公室出来的陆冰涵，想着刚才的谈话，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谭也算是沉浮宦海半生的老狐狸了，这一番操作陆冰涵都竖大拇指。 不管老谭背后是如何操作的，但是明面上对陆冰涵的支持力度是相当的大，还给了他最大的权限。 如果陆冰涵真的这么做的话，那他就犯了官场大忌—越权。 焦总说的很清楚，这件事由老谭来主导，因为他毕竟是副总，有这个管理权限。 而陆冰涵就不一样了，他的级别不够，从别的部门调人本来就是件得罪人的事，更何况调的还是业务骨干。 如果这份名单出自陆冰涵之手，那他今天拱起来的火就引到自己身上了。 到时候老谭再来个死不认账，到焦总那里告自己一个骄横专权不尊重老同志。 那时的陆冰涵可就真在单位待不下去了。 “叶大菊，你把上午的会议内容整理一个材料，然后再写个关于从各部门抽调人员的请示。 原则是由各部门推荐，准备好交到办公室报三重一大审议。” 还想继续？ 好！ 那就彻底打服你，阴谋永远无法打败阳谋。 第28章 一战成名 坐在会议室的老谭看着今天开会的议题陷入了沉思，这个陆冰涵还真是个当官的料。 老谭曾自负深谙官场哲学，对付一个小小的陆冰涵简直是手到擒来。 可是今天他是真的领教了，原以为昨天可能是陆冰涵灵光乍现。 但现在看来，陆冰涵这见招拆招的功夫非同一般，假以时日，这个人可能真的不得了。 会上老谭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表决的时候举手，讨论的时候沉默，就像空气一样。 直到会议快结束的时候，焦总问了老谭一句还有什么补充的。 各位领导才发觉，今天的会议上老谭竟然一句话都没说。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陆冰涵将谭总制服，在高层会议上一言不发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单位的各个角落。 就连陆冰涵下班路过保安室的时候，保安都不自觉的起身立正。 就连往日只会八卦的叶大菊，这两天工作都特别有干劲。 人凭主贵嘛，陆冰涵毕竟是她的顶头上司，陆冰涵出名了，她觉得自己脸上也有光。 不过在陆冰涵看来这不是什么好事，刚则易折，虽然这次看似是胜利了，可领导心里未必这么想。 他们会认为你陆冰涵不服从管教，遇到问题就给领导使绊子。 在一般领导的眼里，能力不是最重要的，忠诚听话才是。 而从办公室传来的另一个消息彻底的震惊了陆冰涵，谭总向单位提出申请。 鉴于他年龄原因，不再适应市场节奏，要求不再分管业务工作，请求调换岗位。 而单位竟然批准了，保留了谭总的行政级别，调任工会主席。 一时间单位就像被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一样炸开了锅，而陆冰涵首当其冲就成为这个引爆炸弹的人。 这两天的陆冰涵特别的繁忙。 其他部门的负责人有事没事就到陆冰涵的办公室坐上一坐，以前调离的同事也有意无意的来陆冰涵办公室汇报思想状况。 现在的陆冰涵比以前的谭总还忙，众人俨然把他当成了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此时的陆冰涵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知道在这次的交手中，他彻底失败了。 老谭还是用他那老辣的zz经验打败了他。 在外人看来现在的陆冰涵光彩夺目，俨然把他当成了上位者的存在。 可是领导会允许身边有这么一些刺头吗，过不了多久陆冰涵就会离开这个核心部门。 反观老谭，除了不再分管业务工作以外，还是副总级别，工资待遇一点不少。 也不用再怕下属出现问题他要承担领导责任了，工会的工作又清闲。 最主要的是在领导心里留下了一个懂进退的光辉形象。 完败！ 这才是真正的手段，这才是真正的权谋，以退为进，彻底的将陆冰涵逼进了死角。 “谭总？” 叶大菊惊呼了一声连忙起身，陆冰涵看到门口站的正是谭总，也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大菊，最近干的不错，继续努力，小陆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这时的老谭就像是那种很亲民的领导一样，和陆冰涵、叶大菊握着手。 但在陆冰涵看来却是一种赤裸裸的炫耀，他知道今天老谭就要交接工作去工会了。 而接手老谭工作的不是别人正是焦总，以后他们这个部门由一把手直接领导。 陆冰涵知道老谭一走，下一个就是他了。 下了班的陆冰涵没有着急回家，自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 他有点想不通，明明是你们先来招惹我的，我也只是自保而已，现在怎么就变成了众矢之的呢。 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杨家伟在背后捣乱，老谭不过是他手里的枪罢了。 陆冰涵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冰涵老弟，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杨总，我想见您” 陆冰涵也不想再藏着掖着了，直接的问道。 “好啊，我就在西康，还是上次那个茶馆，我派田野去接你” 挂了电话，陆冰涵拿出抽屉里的那片麟片看了看，你说的对，精卫填海！ 哪怕明知不可为，却偏偏执迷不悟，就是要告诉所有人，它是打不垮的，陆冰涵也是！ 再次来到茶馆，夜晚的景色比白天还要美，这里的亮化做的确实不错，恰到好处的灯光让这里有一种别样的美。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在门口等待的不是牡丹而是杨家伟。 看到陆冰涵下车，杨家伟上前一个熊抱，就像是好久没见的老友一样，和陆冰涵十分的亲近。 完全看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就是这两天交锋的幕后策划者。 “冰涵老弟，别来无恙啊，老哥哥我掐指一算，最近紫微星明亮，老弟又要进步了” 杨家伟像个神棍一样调戏着陆冰涵。 陆冰涵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牡丹开口道： “托牡丹老板的福，喝了一回上好的苦茶” “哈哈哈，兄弟请，里面准备了更好的茶，就等着你来钧鉴了” 陆冰涵没在接杨家伟的话茬，只是跟在他的后面进了小院。 陆冰涵远远的就看到在茶桌旁还有一个熟人，上次给杨家伟选址的莫先生。 “莫先生好” 陆冰涵点头示意道 “陆主任” 老莫也没有多说话，只是站起身迎合一下。 “都是自家人，就不要客套了，牡丹上茶！” 随着杨家伟的大手一挥，出现了四个身着旗袍的妙龄女子，每个人手上都端着不同的东西。 有茶具，有小吃，这几个女子来到茶台边，将手里的东西摆放整齐后，悄然的离开了。 “听杨总说，陆主任是茶国高手，今天我就献丑，在您面前卖弄卖弄” 陆冰涵可不是什么茶国高手，他是爱喝茶，但一般在办公室都是属于牛饮的那种，平时在家也不摆弄这些。 但看着牡丹那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陆冰涵不禁暗叹，这没有个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下不来。 就在陆冰涵看着牡丹的手上下翻飞的时候，旁边的杨家伟突然开口问道 “冰涵兄弟，找我什么事，不会是回心转意了吧” 陆冰涵冷笑了一声，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捣的鬼还问我有什么事。 这个杨家伟真是一只笑面虎，一脸的人畜无害，背地里却阴损毒辣。 “杨总，明人不说暗话，我就直说了，如果有不到的地方，您多见谅” 杨家伟没有说话，继续一脸微笑的看着陆冰涵，抬手示意了一下，意思让陆冰涵继续。 坐在一旁的老莫脸色微微一变，也看向陆冰涵，只有牡丹反应最大，停下了手里动作，静静的听着。 第29章 茶园夜话 其实陆冰涵今天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把事情当面说清楚。 毕竟最初认识杨家伟的时候，杨家伟对他是不错的，甚至是青睐有加，主动的招揽。 陆冰涵也不想四处树敌，尤其是像杨家伟这样的社会精英，毕竟他现在的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 “杨总，今天我就斗胆叫您一声杨大哥。 我不去您那，是因为我认为自己的能力没有达到可以去帮您开拓市场的地步。 而且我曾经在沪市失败过，我的父母妻子为我操心不少，我现在这个单位他们很满意。 也希望我能稳定的呆下去，我不想再跳槽去一个陌生的领域，让他们再跟着提心吊胆了！” 陆冰涵一股脑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静静的看着杨家伟。 “兄弟，你能叫我一声大哥，我很高兴，但是兄弟你没有和哥哥说实话！” 说着杨家伟端起了茶杯喝了起来，眼睛却看向了陆冰涵。 陆冰涵心说，我总不能说是因为一个奇怪的梦让我冷静下来吧，更不能把老九的事说出来吧。 而且那天老九算的时候，也没说杨家伟有啥呀，难道他知道点什么。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杨家伟再次开口道： “有负债不可怕，心态不对才可怕” 听到杨家伟这句话，陆冰涵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死死的盯着杨家伟 “你查我！” 杨家伟看着激动的陆冰涵，不怒反笑，拉了拉陆冰涵，说道： “我原本以为你会答应来我公司帮我，所以就提前做了些准备工作。 再说你问问这里所有人，哪个人的前世今生我没有查过？” 杨家伟走到陆冰涵的身边继续说道： “兄弟，不是不信任你，你进任何一家单位也是要填基本信息的对不对。 我只是多查了一项内容而已，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这点你放心！” 陆冰涵突然有点后悔来这里了，完全是自取其辱。 这些事既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伤痛，他现在之所以这么努力，就是想尽快还完贷款，安生的过日子。 现在倒好，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被杨家伟当众羞辱。 自尊心很强的陆冰涵，冷眼看了看杨家伟，转身向门口走去。 “你现在这么走出去，就代表你已经认输了，你根本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失败。 创业赔了不代表失败，不敢接受现实才是真正的失败！” 听到身后杨家伟的话，陆冰涵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杨家伟道 “我是失败了，但我没必要满世界的宣传，我如何面对是我的事，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一个人一个活法，你是成功的企业家，但请你不要用你的成功去践踏别人的努力。 我现在是不行，不代表我会一直不行！” “对了，单位最近发生的事都出自你手吧，麻烦你好自为之，有时间折腾别人，不如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 陆冰涵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在路上走着。 杨家伟的茶园远离市区，这里别说出租车了，就连过往车辆都很少。 陆冰涵正走着，突然感觉身后慢慢的有车的灯光照来。 随着灯光越来越亮，一辆车停在了陆冰涵的身边 “陆主任，上车，我送您回去” 车里的人开口道。 陆冰涵看了一眼车里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继续向前走。 “陆主任，难道让我这老头子下去抱你不成，上来吧！” 车里人开车追上陆冰涵再次开口道。 陆冰涵转身看着车里的人诚恳的眼神，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谢谢莫先生，有劳了” 在陆冰涵走后，杨家伟一直没有说话，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和自己这么说话了。 站在身边的田野和牡丹也是眼观鼻，鼻观脚，一声不吭。 生怕杨家伟把怒气撒到自己身上，茶园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 这时老莫突然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老板，我去和他说说吧，对付这种人，如果硬来恐怕只会越推越远，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本来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杨家伟，睁开眼睛看向老莫，其实他也很着急。 昨天镜子传来消息，老九那边突然有了很大的异动，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招数，差点冲破了镜子的结界。 它还警告杨家伟，他要是再没有什么成效的话，契约将提前终止。 杨家伟朝着老莫点了点头 “尽量不要再刺激他，说些好听的，稳住他再说” 就在老莫离开后，杨家伟对着牡丹开口道： “明天让老谭约下焦总，就说我有项目要合作。” 这时老莫正开车拉着陆冰涵向市区驶去，两人都没有说话，一个眼睛盯着前方，一个看向车外。 只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声，随着离市区越来越近，路两边的建筑越来越密集，行人也越来越多了。 “陆主任，前面的这个桥是什么桥？”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莫突然开口道。 陆冰涵看了看，前面这座桥是韩信桥，过了这座桥就进入市区了，韩信桥建设规模很大，横跨在沁水河上。 灯光一照漂亮极了，桥两边的步道上都是夜晚出来散步的市民，一派安定祥和的景象。 “韩信桥，过了这座桥就进了西康城区了” 陆冰涵向前指了指。 “哦，老头子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陆主任能否陪我在这桥上走一走，离家这么多年了，想看一看” 说着老莫放慢了车速，转头看向陆冰涵。 陆冰涵诧异的看着这个莫先生，他也是西康人？ 虽然是第二次见面，但陆冰涵一直觉得这个莫先生很神秘。 听他这么一说，陆冰涵知道这个莫先生一定有什么话要说或是要替杨家伟传递什么消息。 “好，就陪莫先生走走” 老莫将车停好，双手合十做了一个作揖的手势，跟随陆冰涵下了车。 陆冰涵和老莫走在桥上，老莫笑着摸着桥上的石墩子对身边的陆冰涵开口道：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 不一样了，一点都认不出来了，原来过这条沁水河要坐船，现在走着就过来了，陆主任，我也是西康人。” 第30章 肺腑之言 陆冰涵听到这莫先生是西康人的时候有一些惊讶，心说这么大岁数了还在省城打工。 可转念一想，这些年从西康走出去的人很多，全国各地都有，尤其是一个沿海城市，据说西康人比当地人还要多。 尤其是到了莫先生这个年纪，再回来有这种感慨再正常不过了。 “陆主任，这座桥为什么叫做韩信桥？” 莫先生停在桥头的碑前，指了指上面的字问道 “嗯，莫先生，您别一口一个陆主任了，听着怪别扭的，叫我小陆就行” 陆冰涵说的也是实在话，本来这个莫先生的打扮就有点仙风道骨。 再一口一个陆主任，旁边路过的行人都隐隐侧目。 “好好好，那我就托大叫你一声陆兄弟吧，你也别叫我什么先生不先生了，叫我一声老莫？” 老莫最后一句话的尾音明显上扬，似乎在征求陆冰涵的意见。 陆冰涵笑着点了点头 “据说当年韩信领兵进西康的时候，曾在沁水河边安营扎寨。 后来在建这座桥的时候，就以韩信命名了，其实就是为了搞旅游宣传。” “那陆兄弟可知道，韩信在成名前曾受过胯下之辱？” 被老莫没来由的问了一嘴，陆冰涵有点措手不及，这个故事他当然知道。 韩信年轻时靠钓鱼换钱维持生活，经常受一位靠漂洗丝棉老妇人的施舍，屡屡遭到周围人的歧视和冷遇。 一次一群恶少当众羞辱韩信，有一个屠夫对韩信说： 你虽然长得又高又大，喜欢带刀配剑，其实你胆子小得很。有本事的话，你敢用你的佩剑来刺我吗？ 如果不敢，就从我的裤裆下钻过去。 韩信自知形单影单，硬拼肯定吃亏。 于是，当着许多围观人的面，从那个屠夫的裤裆下钻了过去。史称“韩信胯下之辱”。 这老莫难道是借着韩信来提点自己呢？ 陆冰涵有点不太相信，这个人毕竟是杨家伟身边的人，看的出来杨家伟对他很尊敬，而他又跑出来见自己。 这背后一定有什么深意，或是受了杨家伟的某种指使。 不能怪陆冰涵草木皆兵，杨家伟明里暗里的出招治他，而且从今天开始可能会变本加厉，他不得不防着点啊。 “莫先生有何赐教？” 陆冰涵直接反问道。 “陆兄弟今日受的委屈和韩信当年的胯下之辱，孰轻孰重，我想陆兄弟比我清楚。 但是陆兄弟想过没有，哪个大英雄在成名之前不是磕磕绊绊，困难重重，受尽了白眼。 那当他们成功的时候，为什么不把过去的屈辱隐藏起来反而公之于众呢” 老莫转头看向陆冰涵语重心长道 “那是因为这些是他们成功的必经之路，正是因为他们承受住了失败。 才让他们从废物变成了人物，从蠢材变成了人才，陆兄弟，你说我说的对吗？” 陆冰涵没有想到老莫能和他说出这些话。 在他的意识形态里，一直认为世界上所有的劝导之词无非只有两种，一种是发自肺腑的期盼，而另一种是言不由衷的敷衍。 显然老莫属于前者，因为他从老莫的字里行间，从他的神态上看的出来。 此时的老莫完全不像是和外人在说话，而是像家里的长辈一样，言语当中带着期盼。 “你为什么要帮我？” 陆冰涵盯着老莫的眼睛 “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小老乡” 老莫突然调皮的笑了笑，从上次见老莫到现在，陆冰涵是第一次见老莫笑。 “好了，和你说说正事，杨总让我告诉你，仅凭你现在的工资还贷款是很吃力的，而且还影响生活质量。 去蓝天集团，他不仅能让你翻身，还能让你以后发展的更好，他让你多想想自己的老婆孩子” 如果说刚才的陆冰涵看到的是一位慈祥的老人，那现在的陆冰涵就看到了杨家伟那副丑恶的嘴脸。 “麻烦您告诉杨总，馒头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我的事就不劳他费心了！” 陆冰涵的脸上布满了坚毅。 老莫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内心有了些许欣慰，不畏强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算是没有白费了他的良苦用心。 “年轻人，锋芒不外露才是真的修炼啊，宝剑虽然经过千锤百炼，但是平时也是要放在剑鞘里” 说着拍了拍陆冰涵扭身向车的方向走去。 “陆兄弟，这里应该好打车了，我就不送你了，上岁数了，开不了那么远！” 老莫留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只剩下陆冰涵还在看着桥头的石碑，韩信？韩信！ 上了车的老莫看着还在石碑前伫立的陆冰涵欣慰的笑了笑 “爹，我这也算是回了正道了吧。” 。。。。。。 第二天上午，由于要陪童南检查身体，陆冰涵请假没有去单位。 这里还有一个有意思的小插曲，由于现在焦总是他的分管领导。 当陆冰涵打电话给焦总的时候，明显感觉到焦总愣了一下，随即在电话里自言自语道 “怎么忘了这回事了？” 焦总很痛快的批准了陆冰涵的申请，还告诉陆冰涵到了单位先去人事部接受谈话。 下午陆冰涵到了单位，第一件事就是去了人事部。 人事部长是位中年女性，姓简，四十来岁，身材保养的很好，戴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非常斯文。 “简部长，陆冰涵报道” “陆主任，请进，快坐，陆主任喝什么茶？” 其实陆冰涵有一种猜想，尤其是在昨天和杨家伟爆发冲突之后，这种猜想更加强烈，他可能要被调离了。 去个无人问津的部门当个小领导，然后再慢慢的被边缘化。 “简部长，您不用客气，直接谈话就行” “陆主任果然是雷厉风行，虽说我们在一个单位这么多年，但还没有过什么交集。 原来别人和我说，我还不相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看着简部长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陆冰涵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没憋什么好屁。 “陆主任，我代表西建向你宣布一项任命。 陆冰涵同志不再担任西建战略发展部副主任，任命陆冰涵同志为西建项目管理组组长（正科级）” “陆组长，请您在一周内完成工作交接，项目管理组的文件马上就会下发到各部门。 至于工作职责和人员编制，文件里都会明确，恭喜你！” 说着简部长伸出了右手。 陆冰涵礼貌的上前握了握手出了办公室，项目管理组这是什么部门，新成立的？ 听这名字又不像是个部门，难道是个临时组织？管他呢，不管怎么样级别升了半格，工资也涨了。 第31章 狼狈为奸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就看到叶大菊身边围了一群人，叶大菊站在中间手舞足蹈的讲着什么。 看到陆冰涵进来，吓得叶大菊吐了吐舌头，迅速的坐回工位上。 其他人看了眼陆冰涵也是向陆冰涵打了声招呼悄然离开了。 陆冰涵知道，这是正式任命，估计他不在的这一上午，消息已经传开了。 就在这时，人事部的资料员已经把文件送了过来，陆冰涵拿起文件仔细查看。 项目管理组是一个临时机构，由焦总直接分管，只有人员分工和岗位职责，不设人员编制。 意思就是项目多的时候，他这个组人就多，项目少的时候人就少。 如果没有项目，那陆冰涵就是光杆司令，虽然有行政级别，但是闲人一个。 办公地点设在西建大楼旁边的一栋二层小楼内。 一层是商户，二层是办公区。 目前这个组算上陆冰涵一共配了三个人，还有大球和叶大菊，大球现在在外地比赛。 那也就是说这一段时间里，他手底下就一个兵。 主要的工作职责就是对战略发展部推送的项目进行管理和考核，工作内容也不复杂，相比之前应该说是轻松不少。 陆冰涵把文件递给了叶大菊，说了句“准备准备吧”就出了办公室。 叶大菊接过文件快速的浏览着，拍着手自言自语道： “终于不用这么忙了，还能管人，挺好挺好” 陆冰涵现在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无奈，按说他是应该高兴的，可是总觉得这里面的味不对。 难道真的是单纯的提拔嘛，他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童南，童南自然是高兴的，哪个妻子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进步。 听着童南激动的腔调，陆冰涵也不再惆怅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没准还是跳板呢。 西康城郊的一处茶庄。 杨家伟正在和老谭下着围棋，牡丹站在旁边为两人服务。 棋盘上的局势很清晰，老谭处于绝对下风。 “杨总的棋下的是越来越好了” 老谭把手中的棋子扔进棋壶内恭维着。 “谭总的以退为进更是厉害，要是人人都像谭总，那我们这个社会得多hx” “杨总还是因为那小子？” “你们那个焦总也不是善茬，油盐不进，真把自己当成什么正面人物了” 说着杨家伟拿起一颗棋子认真得看着。 “人家是从省里直接空降的，关系硬的很，不要说您杨总了，谁他都不放在眼里” 老谭在一旁拱火道。 其实说起最恨焦总的人，非老谭莫属，前任总经理退休后，最有资格上一把手的就是老谭。 那时老谭的积极性特别高，对内亲自把关每一个项目，对外是利用一切人脉助他上位。 把那时的老谭比作lm都不为过。 可是就在老谭以为事情板上钉钉的时候，突然从省城空降下来一个总经理，打碎了老谭的美梦。 老谭前一段的工作正好为他人做了嫁衣，从那以后，老谭就再没有过进步的想法了。 “哼，鸭子的嘴最硬，但为什么端上餐桌的鸭头最受欢迎呢，骨头越硬越好啃，这才刚刚开始” 杨家伟点起一支烟，指着老谭。 “谭总，退休以后不要筹备什么西康分公司了，直接去蓝天集团当执行总经理，公司的一切事务我都不再参与。 由你全权负责，但是现在你要给我盯紧这个陆冰涵，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老谭听到这话差点没从椅子上蹦起来，嘴都快咧到耳边了，眼睛甚至还有些湿润，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 他激动看着杨家伟，语无伦次的说了一句： “保证完成任务！” 杨家伟笑着看了看眼前激动的老谭，心中充满了鄙夷，在权力面前，你也就是一只狗。 等我搞定了陆冰涵，就把你这种人渣扔到大街上，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扫地出门。 坐在一旁的老莫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的心里对陆冰涵是有好感的。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能不能扛住杨家伟的暴风骤雨！ 这几天陆冰涵累的是腰酸背疼，换了新的办公环境，办公家具配的倒是齐全，但资料却很多，整整三十个箱子。 大球趁着比赛间隙也回来帮忙，这两天的叶大菊表现不错。 别看这个人爱八卦，但在搬家这件事上，还是挺上心的。 焦总给了他们一周的时间梳理工作，今天正好没什么事，陆冰涵开个小差偷偷跑出来了。 还有几天就到还款日了，他又要周转资金了。 金悦给他推荐了一个人，可以做长期贷款，虽然利息有点高，但是时限却给的很长。 陆冰涵私下算过一笔账，他把现在所有的贷款先用这笔钱还上，然后做一个中长期的分期。 每个月固定还款，这样陆冰涵也能喘口气。 别看是周内，西康古玩街也是人头攒动，两旁的商铺古香古色，清一色的古玩商店。 里面的物件也是琳琅满目，在这里你可以找到任何朝代的物件，但是真假就要靠自己辨别。 陆冰涵的一个高中同学曾在这里以8万块钱的高价收购了一个花瓶，后来找人鉴定的时候发现是个赝品。 连8百都不值，即便这样你也不能再回去退换，这就是规矩，买定离手，不算后账。 每个商铺前还有一些小商户在街边摆着地摊，只要有人看，他们就开始介绍。 什么这个是乾隆爷用过的，那个是刘邦留下的，反正就是他的东西个个值钱。 本来天气就热，狭窄的街道又挤满了人，陆冰涵找起人来十分的费劲。 终于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金悦说的这家店。 “不二馆” 陆冰涵看着门上的招牌暗笑着，心说这个老板挺有意思，起了这么个名字，而门廊上挂着一副木刻的对联： 上联“不做世间名利客” 下联“乐为天下舍得人” 横批“心正” 看到这副对联，陆冰涵心生好感，虽然没有什么大气磅礴的修辞，但能看的出来写这副对联的人心性还是不错的。 走进店内，各式各样的古玩字画让陆冰涵应接不暇，里面什么都有。 在古玩店的一角放着一个用巨型根雕做成的茶台，上面堆满了茶具。 在茶台前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跨栏背心，衣服卷到了胸前，瓷实的大肚子在外面露着。 下身穿了一条印花的短裤，脚上趿拉着一双黑色布鞋。 两个手腕上挂着大小不一的手串，左手带着一副白手套正搓着一副狮子头，右手拿着手机悠闲的刷着短视频。 完全没有注意到陆冰涵的存在。 第32章 古玩老韩 “您好，是韩老板吗” 陆冰涵开口问道。 茶台前的中年男子这才注意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放下手机，趿拉着鞋向陆冰涵走来。 “有看上的吗，价格好商量!” “我是金悦朋友” 韩老板听到这话，做了个请的手势，指向茶台。 “兄弟先坐，我去拿包烟” 说着就朝里屋走去。 陆冰涵走到茶台前坐了下来，拿起茶台上的一个小物件正在端详，突然从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 “别乱动，真烦人，别乱动，真烦人” 陆冰涵扭身一看，身后的窗户上挂着一个鸟笼，里面站着一只黑色八哥，正朝着陆冰涵叽叽喳喳的叫着。 陆冰涵站起身来走到鸟笼前，这个八哥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在鸟笼里张开翅膀肆意拍打，嘴里不停叫着。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就在陆冰涵好奇的逗着八哥时，韩老板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笑着开口道： “一个朋友送的，放在家里太闹腾还影响孩子学习，只会骂人的一只脏鸟” 八哥好像是听出来韩老板在骂他，朝着韩老板的方向叫着。 “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陆冰涵和韩老板相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两人再次坐到茶台前。 “兄弟，既然你是金悦兄弟介绍来的，那废话就不多说了。 我当年能开起这个古玩店全靠着金悦他爸，所以利息你放心。 你可以到这条街打听打听，我韩小伟最讲信用，谁家过个桥，都是我在帮忙” 韩小伟竖起大拇指冲着自己，陆冰涵有些好笑，他倒是一点都不谦虚，有点王婆卖瓜的意思。 “既然韩大哥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说了，我现在每个月的还款压力比较大。 想用一笔钱过桥，用的数目可能不小，不知道韩大哥能不能接受？” 陆冰涵没有说谎，确实每个月的还款压力不小，因为他的贷款都是12期的。 所以到了每个月的还款日，还的金额不少，以前陆冰涵还是拆东墙补西墙。 虽然每个月能按时还上，但是利息却越来越多，陆冰涵考虑这不是个长久的事。 从今年过完年陆冰涵决定勒紧裤腰带过紧日子，只还不借。 但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的，除了每个月的工资，他没有其他进项了。 还款压力又大，后来和金悦商量了一下，用这种办法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兄弟要用多少？” 韩小伟抽着烟斜眼瞟着陆冰涵。 “20万用5年，不知道韩哥这里有没有难度” 陆冰涵也觉得这不是小数目，但既然要解决索性就一次性把窟窿堵上。 “嗨，我还以为多少呢，要是200万我还真拿不出来。 这个小意思，兄弟，哥哥是个痛快人，利息也不问你多要，比yh高一个点就行，每个月什么时候还款你定！” 陆冰涵有个原则，做任何事都要干干净净。 即便在他最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想过什么歪门邪道，就是这次来找韩小伟，也是金悦拍着胸脯和他保证过的。 金悦和他是发小，打小金悦就喜欢跟在陆冰涵的身后，长大以后更是如此。 每逢大事第一个想到的也是陆冰涵，别看金悦大大咧咧的，但是做事却是谨慎的很，他能担保的就一定没问题。 “不过兄弟，你这次要真的好好谢谢金悦，一般不是关系很近的人。 我们都轻易不借，因为现在老赖太多，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即便是熟人，我们都是要财产抵押的” “但金悦和我说过你们的关系，说你的人品、信誉肯定没问题。 所以抵押呢就不用了，但是借条是要写的，这也是规矩” 说着韩小伟看向陆冰涵。 陆冰涵自然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这本就是应该的，再说人家给的条件这么优厚，也得给人家一个保障不是。 陆冰涵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身份证。 “韩大哥，这个您复印一下” 韩小伟看了眼陆冰涵，满意的笑了笑 “这就不用了，有金悦呢，你总不能坑自己兄弟不是？” 听到这话，陆冰涵感觉心中挪开了一个大石头，有了这笔资金保障，他算了算每个月只用还四千多。 把还款日定在了发工资的第二天，他感觉天都亮了。 办完了正事，陆冰涵好奇的问了韩小伟一个问题。 好好的一个古玩店为什么要叫“不二”。 韩小伟告诉他，他这个人做任何事都是说一不二的，因为这个得罪了不少人，生意也做不下去了，还欠了很多债。 后来是金悦的父亲帮他填上了窟窿，还帮他开了这家古玩店，在开业当天送给了他一副对联，就是门口挂的那副。 出了古玩店，陆冰涵不禁抬头看了看门上的对联。 “心正” 两个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其实人在顺境的时候是永远想不到办法的，不是他没有办法，而是不愿意去想。 只有在逆境时，才能努力的为自己寻找出路。 陆冰涵虽然不是什么天之骄子，但也算是衣食无忧，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走今天这条路。 要不是有金悦帮忙，加上韩小伟知恩图报，他可能还要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挣扎着。 从今往后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每个月除了正常还款外，陆冰涵还能存上一些。 自从陆冰涵决定不再拆东墙补西墙时，他和童南的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 童南都养成习惯了，买任何东西，都要在网上疯狂找优惠券，化妆品都是领的免费小样。 他也很久没有给童南买过礼物了。 他感谢童南一路的支持和陪伴，更感谢她的不离不弃，都说有福同享易，有难同当难。 在陆冰涵最难的时候，童南一夜一夜的不睡觉陪着陆冰涵想办法，她知道陆冰涵要面子。 在双方父母面前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逢年过节买的都是最好的，而自己在家天天用的试验品。 陆冰涵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童南，唯有好好的过日子才是对童南最好的回报。 “一代好媳妇，三代好子孙！” 第33章 牡丹往事 就在陆冰涵满心欢喜的离开古玩市场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很郁闷。 陆冰涵不知道的是，他在古玩市场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死死的盯着。 “姐，姓陆的进了古玩市场后哪也没去，直接去了一家叫不二的古玩店” “他还挺有闲情逸致的，他有钱嘛，还买古玩”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讽刺的笑声。 “姐，他不像是去买古玩的，好像是来办什么事的。 和那个古玩店的老板嘀嘀咕咕半天，好像还签了什么东西，姓陆的出来的时候挺高兴的” “签了什么东西？签的是什么？” “古玩店里除了他俩没有别人，我也不敢进去啊。。。” 这个人越说声音越小。 “行啦六子，辛苦了，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继续盯紧陆冰涵，还有查查这个古玩店老板。” 挂了电话的六子，满脸堆笑的看着信息。 心说过去卖茶叶十天挣不来的钱，这不到一天的功夫就到手了，姓陆的你可真是爷的摇钱树啊。 西康郊外的茶园里，一个美貌娇艳的女子正用手把玩着手机，正是前几日羞辱陆冰涵的牡丹。 此时的她正在犹豫要不要给杨家伟打电话，上午跟踪陆冰涵的六子就是她安排的。 她知道光靠老谭是不行的，就看他被陆冰涵收拾的那个熊样。 最后说是用以退为进稳住了局面，可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也是无奈之举。 牡丹也不清楚陆冰涵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跑到古玩市场，她见过几次陆冰涵。 没见过他戴这些东西，一定有什么蹊跷！ 陆冰涵啊，陆冰涵，你这次要是让姑奶奶抓住什么把柄，就算你再清高也要成为我们老板的囊中之物了。 牡丹狠狠的想着，可是想到杨家伟，脸上不由浮上一丝红晕，更带着一种温情。 牡丹出生在农村，自幼家庭贫困，不到16岁就跑到省城打工。 刷盘子、发传单、服务员。。。什么行业她都干过。 由于不到用工年龄，被不少黑心老板坑过。 再加上那时的牡丹清纯漂亮，更是天天遭到这些老板和服务员的调戏。 有一天省城下暴雨，饭店早早关门，其他的服务员都回家了。 牡丹没有房子，只能在饭店的储物间休息，饭店老板早就盼着这天。 在这个恶魔的软硬兼施下，弱小的牡丹献出了她的第一次。 后来这个老板变本加厉，竟然将牡丹带回了家。 饭店一共就那么几个人，没几天这事就被添油加醋的传到了老板娘的耳中。 在一天中午饭店正在上客的时候，老板娘带着一群彪悍的中年妇女，把牡丹堵在了饭店。 她们疯狂的撕扯着牡丹的衣服，朝她的脸上吐着口水，言语中带着无尽的羞辱。 直到牡丹只穿着一件内衣，满脸的伤痕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这些人才停手，愤愤的离开。 那时的牡丹无助的看着饭店那些看热闹的食客、服务员。 还有那个给他许下海誓山盟的老板，这些人除了用眼睛放肆的看着衣不遮体的牡丹，没有任何举动。 那一刻的牡丹是绝望的。 只有后厨的一个保洁大妈，拿了一件工作服披在了牡丹的身上，轻声的安慰着牡丹。 后来这个饭店的人就再没有见过牡丹，再后来听一个经常来饭店吃饭的顾客讲。 他曾在景汇见过牡丹，看到牡丹坐在景汇老板孙鹏飞的大腿上。 一脸的浓妆艳抹，穿着也很清凉。 杨家伟是景汇的常客，曾经有一段时间，杨家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天天晚上都在景汇，而每次陪着杨家伟的就是牡丹。 和以往的客人不同，杨家伟别说是亲近她了，就连说话都很少。 牡丹特别好奇这个长相英俊又彬彬有礼的男人。 直到有一天喝醉了的杨家伟突然抱住了她，开始向她倾诉内心的烦恼，后来竟然趴在牡丹身上睡着了。 去了景汇的牡丹，才知道什么是名利场。 虽然这里的有钱人很多，但是只要沾酒就变身了。 所以后来的牡丹也慢慢的麻木见怪不怪了。 但在她心里一直对杨家伟充满了好奇。 即便强如孙鹏飞在牡丹眼里也只是她生命中一个过客而已。 在这里好像只有杨家伟把她当人，从来没有提过要求。 刚开始的牡丹以为杨家伟是装出来的，久经沙场的她知道男人喜欢欲擒故纵。 可是随着杨家伟来的次数越来越多，牡丹发现这个人真的和其他人不一样。 帅气多金又有风度，牡丹承认她对杨家伟是动心了。 此时此刻的杨家伟就趴在她的怀里安稳的睡着，她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察杨家伟。 她看的出来杨家伟的脸上布满了心事，这个男人可能正在承受巨大的压力。 就在牡丹看的入迷的时候，杨家伟突然睁开了眼，反手抱住了牡丹。 就在牡丹准备接受这一切的时候，身上突然没了力道。 只见杨家伟缓缓的站起身，说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 第二天杨家伟没有像往常一样在深夜光临。 而是在晚饭期间，把牡丹叫进了孙鹏飞的办公室。 杨家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牡丹一句，愿意跟着自己干嘛。 牡丹不知道她这种人能给杨家伟干什么。 杨家伟只是说了一句，不要在这里了，人得有个正正经经的营生。 跟了杨家伟的牡丹曾经问过他，为什么当初要选自己。 杨家伟告诉她，没人知道他的那些秘密，就是那天的酒后失言，竟让牡丹知道了一切。 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是要除掉牡丹的，其实那天在孙鹏飞的办公室，杨家伟就计划动手。 但是见到牡丹的那一刻，他却选择了另一种做法，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杨家伟也不知道。 其实那晚的牡丹只是陪着杨家伟喝酒，杨家伟说了什么她没有仔细听。 但是每当牡丹想起这个事后背都会发凉。 不知道是因为对杨家伟的特殊感情，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在她的眼里只有杨家伟。 杨家伟让她做的所有事，她也从不问原因，只是坚决的执行，所以这些年杨家伟一直把她当成绝对的心腹。 第34章 明争暗斗 杨家伟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昨天突然接到集团财务的电话，匆忙的回了省城。 虽然牡丹不知道原因，但是集团财务一般不会直接给杨家伟打电话。 既然来了电话，肯定是出现了重大的财务状况。 也正如牡丹所想，集团财务确实出了问题。 原本对接好的几家银行就像商量好了一样，不再提供低息贷款。 同时要对已经发放的几笔贷款进行资金用途审计，如果审计不过关，蓝天集团将提前清偿贷款。 “啪” 杨家伟一把将厚厚的财务报表摔在了办公桌上，办公室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站着。 “这么大的一个集团，这么多钱交给你们，就管成这个样子，无能！ 如果银行抽贷，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我全送你们进去踩缝纫机！” “石总监，你告诉我，这，这，还有这几笔支出都去哪了？” 杨家伟指着一个中年男子问道。 “杨，杨总，这几笔都是打到西康的牡丹茶庄去了” 石总监不敢抬头，只是用余光看着杨家伟。 杨家伟听到这话，哼了一声，坐到了躺椅上。 “都下去吧，好好的应付这次审计，出了问题我拿你们是问！” 说罢杨家伟挥了挥手。 “田野，马上安排人去趟西康，把西康分公司的手续办下来。 告诉牡丹，那边手续办完后，把茶庄账上的钱全部打过去！” 田野应了一声刚准备离开，就听到杨家伟继续开口道 “请莫先生过来” 老莫进来的时候，杨家伟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了眼。 “老莫，不能再拖下去了，你马上去趟西康，看来对陆冰涵的计划要提前了” 老莫先是一惊，紧接着又恢复了平静，原本以为还得有段时间，怎么突然提前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难怪往常安静的12楼今天这么热闹，一上午来了好几拨人。 “好，我现在就动身” 送走老莫后，杨家伟给牡丹发了条消息，只有几个字。 “老莫去西康了” 随后转身进了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 在休息室的衣柜里有一个隔间，里面放着一个保险柜。 杨家伟输入了密码打开保险柜后，保险柜上面放着很多现金还有一些外币和金条。 旁边放着护照，杨家伟从保险柜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支毛笔，从外观上看是一支上等的“狼毫”。 杨家伟静静的看着这支毛笔，从前面拔下了一根，放在手上吹了出去。 看着在空中漂浮的那根狼毫笔毛，杨家伟狠狠的说道 “如果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 。。。。。。 西康的夜市是很热闹的，今晚在陆冰涵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说动童南和她来凑凑热闹。 陆冰涵今天的兴致很高，非要拉着童南陪她喝两瓶。 因为陆冰涵两口子的工作非常忙，所以孩子平时由陆冰涵的父母带着。 他们两个人也乐得清闲，跑出来潇洒一把。 陆冰涵此时带点醉意，正在给童南讲着工作中的趣事，逗的童南前仰后合。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对话引起了陆冰涵的注意，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举着酒瓶正在给同桌的人讲着颜色段子。 “你是没见过，昨晚那妞长的是真不赖，要啥有啥，说话还娇滴滴的，真带劲” 尖嘴猴腮的男子猥琐的描述道。 这时旁边的人在不停的起哄。 “六子，等你有钱了，把那姑娘娶了不是更带劲，哈哈哈”。 浓浓的笑声中带着一丝放荡。 那个叫六子的人继续开口道 “我六子可瞧不上这种俗脂烂粉，昨晚不过是逢场作戏，真要是娶回家，头上还不得呼伦贝尔啊” “等我有钱了，就得娶牡丹茶庄的老板娘，要是能和她成双配对，让我死都值了！” 六子眯着眼说道。 “欸，六子，你不就给牡丹茶庄送茶呢吗，正好多亲近亲近。 说不定哪天牡丹茶庄就变成六子茶庄啦，哈哈哈哈” 众人继续拿六子开着玩笑。 “低级，太低级了，老板娘现在很依赖我，一上午给我打了三个电话，让我看住那个姓陆。。。” 六子突然意识到到他可能失言了，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桌，摆了摆手继续喝酒。 众人看着六子欲言又止的样子，撇了撇嘴继续喝酒。 说者无心，可是听者却有意了，背对着他们坐着的陆冰涵，忽然感觉背上钻出一股凉气。 “牡丹茶庄？老板娘？姓陆的？今天上午？” 今天上午他去了古玩街，难道牡丹派这个六子在跟踪自己？ 陆冰涵越想越不对劲，这个杨家伟真是一块狗皮膏药，他这么盯着自己到底要干什么。 幸好陆冰涵他们来的早，再加上晚上视线不好，六子没有发现身后的陆冰涵。 不然被蒙在鼓里的他一举一动都在杨家伟的监视之下了。 陆冰涵假装带着童南去结账，趁着夜色从旁边悄悄的走了。 走到夜市门口看到停车场旁面有个馄饨摊，陆冰涵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他以喝酒没吃饱为由，拉着童南坐到了馄饨摊上。 就在陆冰涵磨磨蹭蹭的吃着馄饨的时候。 只见以六子为首的一群人摇摇晃晃的向停车场走来，吵吵嚷嚷的在找着代驾。 陆冰涵假装要去停车场内解手，悄悄的跟了上去，看着六子上了车，陆冰涵记住了六子的车牌号，回去找童南。 “老公，你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童南关切的问道 陆冰涵笑着摇了摇头，搂着童南肩膀 “走，媳妇，打车回家” 声音极为的爽朗。 回到家的陆冰涵靠在沙发上静静的抽着烟。 脑子里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过了一遍。 以杨家伟的性格，今天自己突然跑到古玩城，还在不二古玩店待了那么久，肯定会引起他的怀疑。 古玩店老板韩小伟的具体身份他只知道个大概。 当初金悦给他介绍这个人的时候就说，韩小伟以前的社会背景很复杂。 三教九流都有涉及，直到遇到他爸以后，韩小伟才改头换面，对他爸很尊敬。 同时也很听他爸的话，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金悦才会放心的让陆冰涵去求助韩小伟。 第35章 老莫的请求 现在随着生活水平的逐步提高，车已经成为了主要的交通工具。 每天早上的早高峰是陆冰涵最头疼的，被堵在高架桥上的陆冰涵，无聊的打量着周围的车。 就在陆冰涵看着后视镜的时候，一辆白色越野车进入了他的视线。 陆冰涵仔细看了看车牌号，这不是那个叫六子的车吗。 “你倒是真敬业！” 陆冰涵没有再理会，这时车流也在缓慢的向前移动，陆冰涵跟着车流进入辅路。 径直的朝单位开去。 “这么热的天，你要是愿意站岗，我也不介意！” 想到这陆冰涵又使劲踩了一脚油门。 到了单位的陆冰涵泡了一杯茶，站在窗边向外望去。 只见在树荫下停着那辆白色越野车，驾驶室坐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正探出头向上张望。 陆冰涵失笑道 “据说今天高温预警，39度，好好的在楼下蒸桑拿吧” 就在陆冰涵站在楼上看戏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省城的号码。 “陆兄弟，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吗？” 莫先生？ 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先是派人跟踪，紧接着老莫就打来电话，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 即便是上次谈话陆冰涵能够感受到老莫好像有意的提点自己，但他毕竟是杨家伟的亲信，让陆冰涵不得不防。 “莫先生好，有什么指教？” “陆兄弟还是这么见外，我有一事想拜托陆兄弟，不知道陆兄弟是否愿意帮帮我这个老头子” 有事情拜托我？杨家伟那么神通广大，这个老莫看着也不像是凡人。 再说如果单论社会资源，不是还有个老谭吗？ 他不是对杨家伟忠心耿耿吗，自从老谭去了工会。 在单位遇到陆冰涵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眼相待，闹的陆冰涵现在见老谭都躲着走。 “莫先生，有事请讲，冰涵如果能办到必定竭尽全力，也算报答莫先生当日的提点之恩” “好好，陆兄弟果然是重情重义的人，老头子我没看错。 这样吧，陆兄弟，城里面太吵了，我们今天一起到郊外钓鱼，顺便也陶冶陶冶情操” 这个老莫也太奇怪了，先是说有事需要帮忙，现在又要到郊外钓鱼。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弄得陆冰涵晕晕乎乎的，不过这样也好，楼下还有个尾巴，正好一试真假。 “好，您和我说个位置，一会我去接您” 挂了电话的陆冰涵，看着假装工作的叶大菊。 心说这大尾巴狼让他装的，这两天还在准备期间，哪有什么工作可做。 “叶大菊，今天咱俩换下车，我那个车太大了，到哪不好停车” 现在的叶大菊俨然已经把陆冰涵当成了新主子。 尤其是前一段时间的陆谭大战，更是让叶大菊在心里对陆冰涵产生了恐惧。 他连老谭都敢收拾，那自己要是不老实的话，估计下场更悲催。 “组长，我车油是满的，要是不够，车里还有油卡，您使劲开” 叶大菊着急表着决心。 陆冰涵白了她一眼，心说一箱油跑到省城都够了，这个叶大菊拍马屁是真敢使劲啊。 陆冰涵和叶大菊换车的目的很简单，一是要甩掉楼下的那个尾巴。 更重要的是如果他开着叶大菊的车去接老莫还是被跟踪的话，那说明老莫和牡丹的目的是一致的。 陆冰涵接上老莫后，一直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后方的情况，并没有发现六子车的踪影。 看来这个老莫是真有什么话要说。 在老莫的指挥下，陆冰涵渐渐的开出了城，来到了一个水库旁。 陆冰涵自认为自己是个西康通，但这个水库他还是第一次来。 “莫先生竟然知道这么好的避暑胜地啊” 陆冰涵看着周围的环境赞叹道。 “我小的时候常到这里抓鱼，那时还没有水库呢，站在那里可以看到沁水河的全貌” 说着老莫指了指对面的山头。 陆冰涵顺着老莫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一座耸立的小山包。 可奇怪的是那座小山包的下面郁郁葱葱的，可是越往上看植被越少。 到了山顶已经是光秃秃的了，特别像鲁丹的发型，想到这陆冰涵摸着鼻子笑了笑。 “陆兄弟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了？” “只是想到了一位故人” 陆冰涵总不能说这座山像鲁丹的头吧。 “我也有很多故人，更想见一见他们，可惜到了这个岁数，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了” 陆冰涵看着老莫在一旁感慨，心说这个老莫把自己叫出来说事，怎么欣赏上风景了。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老莫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副鱼竿，将其中一把递给了陆冰涵。 “陆兄弟，我们开始吧，看看谁能钓到大鱼” 说完老莫便自顾自的寻找起垂钓地点。 陆冰涵更是郁闷，真叫我陪他钓鱼啊，你不是要说事吗，说啊！ 陆冰涵也是个急性子，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嘴里还是低声的嘟囔着。 已经选好地方的老莫看着不远处的陆冰涵开口道 “陆兄弟，还记得上次我和你说的磨练心智吗，钓鱼是最好的办法。 没有耐心的人钓不到鱼，有耐心的人能钓到大鱼，心智极为坚定的人可能会钓到龙哦” 陆冰涵越听越迷糊，这个老莫看似在给他讲着很浅显的道理。 但是怎么总感觉这个老头话里有话呢。 陆冰涵现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犯老头，先是一个老九，现在又出现个老莫，一个赛着一个墨迹。 就这样，陆冰涵和老莫坐了一上午，除了老莫偶尔有点收获外。 陆冰涵别说钓到鱼，就连咬钩的都没有。 陆冰涵索性将鱼竿往旁边一扔，躺在了草地上，看着从树叶缝隙透过来的阳光，陆冰涵缓缓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看见了一条金色的鲤鱼向自己游了过来，就在快要靠近陆冰涵的时候，突然又钻入水底。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突然水面波涛四起，天上也是乌云密布，从水面上钻出了一只龙头鱼身的怪物。 陆冰涵大叫了一声醒了过来，看了看旁边的老莫，就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在钓鱼。 就在陆冰涵百无聊赖的时候，突然听到老莫开口道：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陆冰涵蹭的一下站起来了，这句诗不就正是他刚才做的梦吗。 这个老莫竟然能看到自己的梦境，就在陆冰涵呆呆的看着老莫的时候，老莫的一句话彻底的将陆冰涵震惊。 第36章 试探 如果说之前的老莫让陆冰涵感觉到神秘的话，今天的老莫真的让陆冰涵感到害怕。 这个人竟能看穿人的梦境，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有的时候人的梦境反映的恰恰是现实生活中无法获得的东西，要不人们常说做梦娶媳妇呢。 “我今天求陆兄弟的事，就是你下次再见到梦里的那位时。 帮我问问，我！莫不悔还有机会吗？” 以前从来都不信这些的陆冰涵真打算最近找个灵验的地方去拜一拜了。 这怎么到他这全都是怪事呢，老九那边刚刚稳定一些，这个老莫又找上自己。 说的话一句比一句深奥，梦里的那个怪物多吓人啊，我上哪给你找去啊。 再说了就算是再梦到，就是它给我机会说话，我也不敢说啊。 就在陆冰涵不知道怎么说下去的时候，老莫已经站起身，拍了拍陆冰涵说道： “好了，事我也说了，鱼也钓了不少，今天算是圆满了。 陆兄弟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哈哈哈哈” 老莫一手拿着鱼竿，一手拿着他今天的战利品向车边走去。 陆冰涵也跟了上去，把车启动着，看着坐在副驾驶闭目养神的老莫。 刚想开口，就听到老莫的鼾声，睡着了？ 昨天刚刚捋清思路的陆冰涵，今天又是迷迷糊糊的，甚至开车都有点心不在焉。 好几个路口都走错了，到了老莫住的地方，这老头就和上好闹钟一样。 翻身下车，拿着东西就往酒店走。 就在陆冰涵刚想离开的时候，老莫突然又折返回来敲了敲车窗 “陆兄弟，可能我们下次再见面就是敌人了，珍重！还有记得我的请求” 陆冰涵看着老莫离开的背影，越发的感觉前方迷雾重重。 在陆冰涵驱车离开后，一辆黑色轿车慢慢驶了过来。 车上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正在打着电话 “丹姐，莫先生和陆冰涵回来了，莫先生还拿着几条鱼” 省城，龙城大道。 杨家伟默默的听着电话，脸上看不出任何反应，只是嗯嗯的应着。 手里拿着一枚铜钱上下翻动着，最后说了一句继续留意就挂断了电话。 杨家伟手顶着额头，把玩着手里的铜钱，就在他入迷的时候，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老莫，事情安排的怎么样？” “老板，刚刚我去见了陆冰涵” 电话那头的老莫很平淡的说道。 “哦？莫先生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九爷可能要出现了！” 电话那头的老莫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 “铛” 杨家伟手中的铜钱掉在地上，转了两圈后停在了原地，杨家伟看了看说道： “很好，那就等老九来了一起收网，布阵的事情先放一放。 你去找下牡丹，她这两天查到一个人可能会对我们有用，我怕她做事冲动，你去把把关” 杨家伟没有想到的是，老莫竟然主动交代他和陆冰涵见面的事。 就在老莫来电话之前，牡丹把老莫来西康的所作所为还有陆冰涵去古玩店事情一一作了汇报。 杨家伟知道自从上次从西华山回来，老莫的心里已经有了小算盘。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他那天竟然提出要去送陆冰涵。 当时杨家伟光想着镜子传来的消息，忽略了老莫的目的。 今天牡丹这么一说，让他把这两件事串联了起来。 杨家伟很确定的是，以陆冰涵的性格，如果那天是田野或者牡丹去送他的话。 肯定是要吃闭门羹的，但是陆冰涵却上了老莫的车。 而老莫去西康的第一件事，不是按照他的计划去准备布阵的事，反而去见了陆冰涵。 这里面老莫究竟充当什么角色，还是老莫彻底起了反心？ 现在的杨家伟还不能把老莫怎么样，毕竟在陆冰涵这件事情上老莫要充当关键的角色。 如果老莫出了什么问题，布阵的事小，和镜子断了联系他的麻烦就大了。 想到这，杨家伟再次拿起电话。 “鹏飞，你去趟西华山，把满仓接过来” 西康，古玩一条街。 韩小伟站在古玩店门口，嘴里哼着小曲。 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拍打门口的那副对联，时不时的还退后两步看上一眼。 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进了店里整理着展柜上的各种文玩，拿起抹布清理着茶台。 “大骗子，大骗子。。。” 窗前的八哥对着韩小伟忙碌的身影尖叫着。 “闭嘴，你个臭鸟，一会来人你给我机灵点，敢胡说八道，晚上拿你下酒” 韩小伟扔掉手中的抹布，跑到八哥面前。 “说欢迎光临” “大骗子” “说恭喜发财” “大骗子，大骗子” 就在韩小伟和八哥斗嘴的时候，店门口出现了三个人。 一个身着黑衫的老头手里拿了把折扇，看着有那么点仙风道骨的意思。 这种装扮的人出现在古玩街很正常，这些人一般不是老买家就是老专家。 店家们一般看到这个年纪这身打扮的人都比较老实，不敢虚报价格。 在老头身旁站着一位略显妖艳，身材婀娜的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着珠光宝气，一看就属于那种豪门贵妇。 在两人身后跟着一个尖嘴猴腮，满脸堆笑的男人，正点头哈腰的做着请的姿势。 “我说韩老板，这贵客都上门了，你在里面干嘛呢” 尖嘴猴腮的那人正是跟踪陆冰涵的六子，他绕到两人身前冲着屋内大声的叫喊着。 而站在前面的两个人正是老莫和牡丹。 “哎呦，不知贵客上门，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说着韩小伟双手抱拳的迎了上去。 牡丹只是瞥了一眼韩小伟就径直朝茶台走去。 老莫微笑的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跟在牡丹身后。 待两人走过去后，韩小伟一把拉过六子，小声嘀咕道。 “这就是你说的大主顾？你不是说是一个小娘们吗，这怎么又多了一个老头” 原来这个六子是通过他的一个朋友联系上了韩小伟，就在陆冰涵和老莫见面的时候。 六子跑到韩小伟的古玩店，和他一顿吹嘘，告诉他下午有个大主顾要来，让他做好准备。 “你懂个屁，人家要下这么大的订单，老板娘一个人来，老板能放心吗？ 那位老先生是省城来的鉴宝专家，我给你说你可识相点，别以次充好，老板娘的脾气可不好” 六子趴在韩小伟的耳边叮嘱着。 第37章 说钱不二 韩小伟听到这话不禁吐了吐舌头，心说买个文玩至于这么大阵仗吗。 还从省里请个专家，那自己这点家当人家能看的上眼吗？ “你们还打算聊多久？” 牡丹不耐烦的看向两人。 二人抬头看向牡丹，急忙走了过来。 “六子，这没你什么事了” “好嘞，老板娘” 刚走到一半的六子听到牡丹的话，转头快步的向门外走去。 “老板娘，您看需要点啥，别看咱们店不大，什么都有！ 肯定保证您货真价实，就是现在没有的，您提个要求，咱有渠道。” 站在一旁的韩小伟恭敬的陪笑着，时不时用他那双色迷迷的双眼打量着牡丹。 牡丹没有说话，竖起手指，在空中绕了一圈。 韩小伟的眼睛随着牡丹的手指转动，没有明白什么意思，便开口道： “老板娘，这是什么意思” 牡丹还是没有说话，坐在对面的老莫笑着开口道： “韩老板要来大生意了，我们老板娘的意思还不明白，全要！” “全要？” 韩小伟瞪大了双眼看着牡丹。 心说，自己最近是积德了还是祖坟冒青烟了，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但必须是真的，如果有一件是假的，哼！” 牡丹的突然开口让韩小伟不知所措，人人都知道。 现在的古玩市场哪有一个卖家敢说自己的东西都是真的，他们也是要到市场上去淘。 即便经验再丰富也经常上当受骗，最后只能卖给那些不懂的人以次充好。 牡丹的话让韩小伟犯了难，就在这时莫先生开口解围道： “韩老板不用为难，你拿出一两件珍品，让我看看。 如果没有问题，其他物件只要品相没有问题，我们照单全收” 韩小伟听到这话心花怒放，他干这行当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在收货的时候也是很挑剔的，要说真品他还真有！ 随即他转身进了里屋，不一会拿出来一个精致的礼盒，递到了老莫的手中。 老莫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把玉如意。 “这是我前几年收的，花了我不少银子” 站在老莫身边的韩小伟指了指玉如意。 老莫看着这把玉如意，形状像长柄钩，钩头扁如贝叶，摸起来手感光滑。 很像在摸绸缎，外表看起来晶莹剔透，有光泽，这应该是真的。 “韩老板原来计划多少钱出？” 老莫举了举玉如意看向韩小伟。 “不瞒老先生您，没有10个，我肯定不出” 就在两人互相试探的时候，牡丹伸手要过了那把玉如意，和老莫对视了一眼。 看到老莫冲她微微点头，又看了看手中的玉如意，单手将玉如意举在半空，突然松开了手。 韩小伟看到这一幕一个飞身向如意掉落的方向扑了过去，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哐啷” 玉如意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韩小伟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抬头看着两人。 站起身来揉揉膝盖，手里拿着半截玉如意指向两人 “你！来闹事的吧，不打听听你韩爷是谁，今天你俩有大麻烦了” 说着韩小伟一改刚刚卑躬屈膝的样子，扯了一把太师椅坐在了茶台和门口中间。 双手抱在胸前，翘着二郎腿瞪着两人。 “韩老板，息怒！恕老朽眼拙，您这把如意是赝品” 老莫看着怒不可遏的韩小伟依旧一脸微笑。 “放屁，我不管你是哪来的专家，更不知道你这个臭婆娘是谁。 十万块钱放下，你们俩滚蛋，还有那个什么六子，我饶不了他！” 韩小伟指着二人开口道。 “你！” 牡丹听到韩小伟骂自己，生气的站起身来，刚要上前，突然被对面的老莫按住了肩膀 “老板娘不要冲动，咱们是来谈生意的，和气生财” 说完老莫走到韩小伟身边，俯身捡起了另外一半玉如意，递到韩小伟的手中说道。 “韩老板的这个物件在这里确实是真的，可出了这屋就不见得了吧？ 听说韩老板最擅长移花接木了，我记得前些年有个姓刘的顾客买了一对南宋的官窑。。。” 韩小伟听到这里冷汗直流，他以前做生意确实没有底线。 偷梁换柱，以次充好的事情经常发生，那时他仗着社会上有点人脉，强买强卖的事时有发生。 直到他落了难遇到了金悦父亲，在金悦父亲的帮助和开导下，他才老老实实的做生意。 可是韩小伟有个最大的弱点就是贪财好色，即便是后来金悦父亲多次劝导他。 他也是当面答应，背地里依旧我行我素。 虽然他贪财好色，但是没有再做过以前那种事情，最多就是抬高价格。 拿着挣来的钱出去潇洒快活而已。 他记得老莫说的这位刘姓买主，当时这个买主花了三万块钱买了一对南宋官窑瓷瓶。 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买主看的确实是真瓷瓶，后来在装箱的时候，让韩小伟给换了。 这个买主当时闹得很凶，但因为缺乏证据最后也不了了之。 韩小伟不禁抬头看了看站在身边的这位莫先生，心说他是从省城来的，怎么知道的这些。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这条街都知道我韩小伟现在最讲信誉，你们要是不赔偿，我就报j” “现在的韩老板确实讲信誉，门口的对联不是都写着吗？有易融的金老板照拂能不讲信誉吗？” 老莫拍了拍韩小伟的肩膀。 易融的金总就是金悦的父亲，韩小伟知道今天这两人是有备而来。 他的事情这两个人都知道，今天看来不是来买东西的，更不是来找茬的，一定有什么目的。 “要干嘛，直说！” 韩小伟知道再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扭头看向窗外。 “向韩老板讨样东西，算上刚才这把玉如意，50万” 一直没有说话的牡丹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韩小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了眼桌子上的银行卡，又看了看周围。 心说我这还有这么值钱的宝贝，我怎么都不知道。 但是人心是贪婪的，人人都爱钱，可是一旦向钱低头那就彻底成了钱的奴隶了。 第38章 牡丹的毒计 韩小伟干这行也有十几年了，出手阔绰的大老板他也见过。 可是还没有看东西就直接掏钱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 此时的他又变了一副嘴脸恭恭敬敬的站在牡丹身旁。 “老板娘看中哪个物件，尽管开口” 牡丹没有理会他，只是从包里又拿出一张照片放在了银行卡旁边，指了指上面的人。 “他和你签的东西我要拿走！” 韩小伟看了看照片上的人，这不是前两天金悦介绍来的陆冰涵吗？ 这个人什么来头，先是金悦不遗余力的要帮他。 现在又来了个老板娘要花50万买他的借条，没看出来这个陆冰涵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想着又偷偷瞟了一眼身旁的牡丹，莫不是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的情儿来还债了？ 韩小伟邪恶的想着，咽了口口水，要真是这样，这小子艳福可真不浅啊。 但是转念一想，这个人毕竟是金悦介绍过来的，要不打电话问一问。 毕竟金总是自己的恩人，对自己不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也不好交差。 “这个小兄弟前段时间是来过，也确实和我签过一份东西，我得和这个小兄弟说一下，人家毕竟是当事人嘛” 韩小伟摊开双手小心翼翼的说道。 “60万” 牡丹扭头盯着韩小伟。 “这。。。” “70万” “成交！老板娘既然都这么爽快了，我再不识好歹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此刻的韩小伟心花怒放，他的心里和前几天的六子是一个想法。 这个陆冰涵真是个摇钱树啊，要是再多几个这样的人，他韩小伟就可以提前退休，享受生活了。 坐在一旁的老莫暗暗的摇头，在杨家伟身边这么多年，牡丹把他的果决学的淋漓尽致。 有钱能使鬼推磨，杨家伟一直以来不也是拿钱开道吗？ 不知道那个小陆兄弟这次能不能顶得住，同时老莫还有点期待，那位会袖手旁观吗？ 牡丹厌恶的看了韩小伟一眼，将手慵懒的伸出来。 韩小伟心领神会，急忙的跑回里屋，在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张A4纸。 轻轻的放在了牡丹手中，牡丹打开看了看，满脸都是轻蔑的笑容。 心里更是放声大笑，陆冰涵啊，你不是很牛逼吗？不是很清高吗？ 老板三顾茅庐你都不放在眼里，为了生活你能向这么一个人渣低头，我倒想看看你这次是怎么向老娘低头的。 “老板娘，那剩下的。。。” “少不了你的，一会你给这个人打个电话，告诉他有新的债主子了！” 牡丹站起身拿着手里那张纸轻轻的拍了拍韩小伟的脸，留下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离开了。 韩小伟呆呆的站在原地，轻轻的抚摸着脸，闻着空气中还残留的香水味道，闭上双眼享受着。 “莫先生，你说如果陆冰涵知道了这件事，会不会跪着来求我？” 坐在车里的牡丹放肆的笑着，看的前面开车的六子五迷三道的。 “咱们别想的太好，这个人太刚毅了，未必会服软” 老莫摇了摇头。 “哼，要饭的还嫌饭难吃？刚毅？刚毅也得吃饭穿衣吧！” 在陆冰涵接到韩小伟电话的时候，头皮都快炸了，他没想到韩小伟会这么无耻。 他更没有想到他会像猪仔一样被这些人卖来卖去。 一股浓浓的羞辱堵在了陆冰涵的胸中，他感觉自己真有点扛不住了，跑到卫生间哇哇的吐着。 当陆冰涵再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叶大菊小心翼翼的走到他身边，他头一次见到陆冰涵如此失态，生怕会引火上身。 “组，组长，楼下有人找您” 陆冰涵慢慢的抬起头搓了搓脸，起身看向窗外，楼下停着一辆白色越野车。 车边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正在啃着冰棍，看到陆冰涵，摇了摇手大声的叫着。 “虎落平阳被犬欺” 陆冰涵感觉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六子估计是传话的，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恶心自己。 “陆组长，给陆组长请安” 说着六子学着电视的古人虚跪了一下。 “我们牡丹老板叫你晚上去趟茶庄，对了，牡丹老板说了，要是你不方便来，她去你家也可以！” 说着一脸贱笑的看着陆冰涵。 陆冰涵看着眼前这个令他作呕的人，没有说话扭身回了办公楼。 “陆组长，晚上不见不散啊，别让我们老板等久了，她老人家可没耐心，哈哈哈”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脸色苍白，趴在桌子上看着电脑屏保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叶大菊的一声呼唤。 “组长，那我先下班了” 叶大菊今天是最难受的一天，她的一颗八卦的心又被点燃了。 可惜新部门没有听众啊，要不然她都能编一部章回体小说了。 陆冰涵看了看表，六点了，去还是不去呢？ 但是想到六子的话，陆冰涵才知道什么叫最毒妇人心，竟然拿他的家人要挟自己。 陆冰涵清楚的知道，不管前面的是刀山火海，今天他都是要走上一遭的。 牡丹茶庄，这是陆冰涵第三次来这里了，和前两次不同的是。 这次门外没有人，只是大门敞开着。 现在的陆冰涵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迈步就走了进来，偌大的院子没有一个人。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走过来一个身着旗袍的服务人员，对着陆冰涵开口道。 “老板说了，陆先生来了直接去后面的卧房就可以” 说着拿眼睛悄悄的瞅了一眼陆冰涵，心说，老板娘从来没有让男人进过她的卧房。 这个男人是怎么做到的，想到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服务员的脸微微泛红。 陆冰涵没有注意到服务员的变化，只是按照她说的方向走了进去。 是一座很宽敞的大厅，四周被太师椅围绕着，在大厅中央除了茶台，还有一个展架。 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茶壶，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 在大厅的另一侧，有一扇门虚开着，里面映着柔色的灯光。 就在陆冰涵迟疑的时候，听到从门里传出一声娇呼。 “陆组长，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第39章 无尽的耻辱 陆冰涵知道今天一定是个陷阱，他还是来了。 哪怕今天就是粉身碎骨，也不能让自己的家人受到一点伤害。 但是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再加上孤男寡女，这要是再惹出什么是非，陆冰涵就真的绝望了。 不过既然来了，没有退缩的道理，陆冰涵硬着头皮向那扇门走去。 进到房间里面的陆冰涵看到了极为滑稽的一幕。 屋里面布置的非常整洁，家具也很简单，只是在房间的一侧有一个超大的浴缸。 水龙头正在缓缓的放着水，在浴缸的旁边有一把躺椅。 牡丹穿着一件睡衣躺在上面泡脚，泡脚盆正在工作，发出呜呜的声响。 躺椅上的牡丹一脸不屑的看着陆冰涵。 “陆组长，主动来到寒舍还是头一回，真是稀客呀。 今天走了一天脚太累了，原谅我不能起来服务您，哈哈哈哈” 陆冰涵闭上双眼，紧咬着嘴唇，呼吸略显急促，嘴唇在牙齿的撕咬下，略微发白。 “你到底要怎么样？” 稍微平静的陆冰涵开口问道 “陆组长真是会说笑，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才对吧，陆组长打算什么时候还钱呢？我还等着您的钱进货呢” 说着牡丹撩了撩腿上的裙摆。 “不过陆组长，我可只能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要是见不到您的钱，我就只能到贵府去讨要喽” 陆冰涵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装出来的可怜相，握紧双拳，浑身瑟瑟发抖，咬着牙说道。 “告诉杨家伟，三天后我把20万拿过来，从此我和他再无瓜葛。 如果他再敢打扰我的生活，那就鱼死网破！” 说着陆冰涵转身要走，只听身后的牡丹开口道。 “陆组长，您可能不知道，现在您欠我们可不是20万，是70万啊” 说着牡丹捂住嘴装出一副惊讶的表情。 70万！陆冰涵觉得天旋地转，杨家伟这是要逼死自己啊。 以他现在的工资水平，不吃不喝也得7、8年才能还上，3天？3天他到哪去筹这笔钱啊。 “我告诉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们真不配当人，畜生都不如！” 陆冰涵疯狂的咆哮着。 但牡丹并不意外，她反倒认为陆冰涵就该这样，可是脸上却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 “陆组长，您不会对我动粗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难道您想当老赖吗，要不我们今天就不要谈了，明天我去你们单位让领导帮忙评评理？” 陆冰涵听着牡丹嘴里半讽刺半威胁的话，低下了头。 他在克制在眼圈打转的泪珠，哪怕是死他都不想丢了尊严。 牡丹看着陆冰涵终于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突然有一种胜利的快感，用手拄着下巴娇滴滴的说道： “陆组长，其实我还有一个办法，最近呢，我也比较累，总是感觉脚疼。 如果陆组长能屈尊帮我洗洗脚按摩按摩，那我真是万分荣幸。 不过陆组长放心，我不会让陆组长白干的，以您的身份，您洗一次我给您免一万，如何？” 陆冰涵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上前一脚踢翻了牡丹正在泡脚的水盆。 咬着牙冲着牡丹一字一句的说道： “70万，三天，我一分不少少的拿给你！” 说罢，陆冰涵疯狂的向外冲了出去，到了车上陆冰涵猛踩油门。 车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陆冰涵一边开车一边肆意狂笑着，嘴里还在不停的叫着。 “陆冰涵啊，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以为你是谁，走到今天这一步，你真tm的活该” 说着陆冰涵用手狠狠的抽打着自己的脸庞，屈辱的泪水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陆冰涵发泄着，咆哮着，就这样开着车在郊外的道路上肆意的游荡。 没有任何目的地，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这时车的油表灯不合时宜的亮了起来，陆冰涵疯狂的拍打着方向盘。 连你也和我作对，陆冰涵趴在方向盘上大声的哭着。 不知过了多久，疯狂的陆冰涵终于平静了下来，手机在副驾驶上拼命的震动着。 陆冰涵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全是童南的未接来电。 他没有勇气接她的电话，甚至现在的陆冰涵对生活都充满了绝望。 陆冰涵摇摇晃晃的下了车，漫无目的的朝着黑暗方向走去。 直到走到一处河边，陆冰涵才停下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 他看着安静的水面，他真的就想纵身一跃，结束自己悲惨的一生。 可是他还有太多的牵挂，想到父母期盼的眼神，想到童南可爱的脸庞。 想着他们的孩子，陆冰涵瘫坐在地上，抱头痛哭。 “早知道你这么没出息，还不如当初。。。哎，我说你是要学精卫填海吗？” 没了气力的陆冰涵猛的一回头，看见一个老头正瞪着自己。 老九！ “你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空有一副皮囊，就是魂丢了！ 没出息到你这种境界也算是修炼到家了！ 你知道你的前世，你的前世，哎不说了，怎么到你这变成了这么一个废物” 老九叉着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扑通” 陆冰涵突然扭过身朝老九跪了过去。 “九神仙，我想请你帮个忙！” 老九被陆冰涵的举动吓了一跳，向后退了几步，连忙摆手道。 “我就是糟老头子一个，我可没钱” 陆冰涵跪在地上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我走以后，麻烦您关照一下我的家人。 不要让他们受坏人的欺负，来世我当牛做马报答你” 说完陆冰涵纵身一跃跳入了平静的湖中。 陆冰涵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他是一个勇猛善战的将军。 骑着一只高大的卷毛青棕马，身披银色盔甲，腰悬一口宝剑，身后的数万热血军士枕戈待旦。 在他的面前跪着一群衣衫褴褛的残兵败将，低着头将武器双手捧起。 而跪在最前面的好像是这群败将的头领，被捆住手脚，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 这个人很像那个人，那个让陆冰涵咬牙切齿的杨家伟。 马上的陆冰涵手提宝剑，策马向那人奔去，手起剑落。 只见那人的头颅在地上翻滚着，沾满了泥土，唯独那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前方。 第40章 冰涵“钝”悟 自古成者王侯败者寇，马上的陆冰涵看着眼前凄凉的场景。 看了看眼前的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突然大吼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啊” 陆冰涵突然坐了起来，看了看周围，安静，异常的安静，陆冰涵记得自己跳河了啊。 怎么还躺在刚才的地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有一棵大柳树，树下坐着一个老头正在闭目养神。 “你为什么要救我” 远处的老头没有回应。 陆冰涵站起身来到老头身边再次大声质问道。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我和你非亲非故，你把你一大家人交给我。 我老头子一个人本来无忧无虑的，还得给你养家，你自己走了享清闲” 老头没有睁眼，抱怨着说道。 陆冰涵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以前很瞧不起那些轻生的人。 在他看来，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为什么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再说了，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 但是今天他却做了这件被人瞧不起的事，因为他真的不知道如何走出现在的困境。 突然陆冰涵恶狠狠的看向老九。 “就是因为你，你没有出现之前，我的生活很平静，什么怪事都没发生过。 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让我的生活彻底的掉进了深渊！” 老九听着陆冰涵的咆哮，只是撇了撇嘴。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种下的苦果，自己不去把他吞掉。 反而去怪帮你浇水的人，你这辈子我看也是难成大器” 说着老九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你要是现在还想死，我肯定不救你，但我建议你死之前最好回去看看你媳妇。 她这会正满世界找你呢，无能！废物！” 陆冰涵第一次见到如此愤怒的老九，一时竟说不话来，夜晚的河边是很凉快的。 一阵微风吹过，浑身湿透的陆冰涵打了一个寒颤，也让他重新清醒了过来。 陆冰涵朝着自己的脸上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该死！ 我现在的这个样子算什么，难道让杨家伟这群混蛋去逼自己的父母，去逼童南？ 想到这，陆冰涵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自己不能被打垮。 自己的家不能被冲垮，我要反击，我一定要反击！ 就在陆冰涵离开后，一直站在远处观望的老九会心一笑。 “都说响鼓不用重锤，扛过了这次磨难，就离一飞冲天不远啦！” 陆冰涵跑回车上，尝试的将车打着，刚才只顾着发泄的陆冰涵，根本顾不上这些。 现在的他彻底冷静下来，可是这荒郊野外的怎么离开呢。 陆冰涵一个人蹲在路边，等待有车辆路过搭个顺风车。 他看了看电话，童南几乎把他的电话打爆了，微信卡的更是打不开。 童南最后一条信息是： “老公，我的手机马上没电了，我在韩信桥等你一直等你！” 陆冰涵眼圈湿润的看着信息，他知道如果今天他不出现，童南真的会一直等下去。 陆冰涵也顾不上这些了，朝着城里的方向走去，大概走了三四公里终于打上了车。 当陆冰涵赶到韩信桥的时候，只见一个孤零零的身影站在桥头左右张望。 委屈，脆弱还有浓浓的不舍涌上了陆冰涵的心头，他冲到童南面前紧紧的抱着她。 虽然童南不知道陆冰涵今天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此时很脆弱。 看着他没有干透的衣服，童南轻轻的安慰着陆冰涵，只要人没事就好。 陆冰涵抱着童南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又像是说了千言万语。 就在他的眼前“韩信桥”的石碑在灯光的照射下很醒目。 “莫先生，我今日所受之辱比之当日韩信又当如何？” 陆冰涵在心中默默的问着老莫。 为了安全起见，也为了让陆冰涵没有后顾之忧。 在陆冰涵的极力劝说下，这几天童南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陆冰涵跟单位也请了三天的假，这一次他要和杨家伟死磕到底。 告别了童南她们娘俩后，陆冰涵第一时间拿出了龙壶，轻轻的拍了三下，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 “九神仙”。 当老九再次出现的时候，陆冰涵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很虔诚的给老九磕了个头。 这一跪给老九可吓得不轻，这绝对是迄今为止陆冰涵对他最尊敬的一次了。 “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害怕，首先声明啊，我可不能给你养家啊。 你今天要是上吊干嘛的可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您叫什么，就尊称您一句九神仙吧。 今天请您来就是要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也谢谢您骂醒了我” 说着陆冰涵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老九心说，这小子今天怎么了，难道是昨天脑子里面进水了？ 陆冰涵突然这么虔诚，老九反而不会了。 “你就没有事求我，或者要我帮忙的” 老九不禁好奇的问道。 陆冰涵摇了摇头。 这一次轮到老九不会了，想想昨天还死去活来的陆冰涵。 今天怎么这么淡定，难道这小子有应对之策了？ “你小子有办法了？” 陆冰涵依旧摇了摇头。 老九都快憋死了，这小子平常那小嘴噼里啪啦的。 自己根本插不上话，今天这是怎么了，不会真傻了吧。 现在的陆冰涵确实没有什么办法，把家人安顿好是他现在唯一能做。 今天找老九也是单纯的道谢，他知道他才是身处暴风中央的那个人，而能救陆冰涵的也只有他自己。 就在老九抓耳挠腮的看着陆冰涵的时候，陆冰涵突然开口道： “九神仙，您说如果当年韩信没有钻那个恶人的裤裆，而是把他杀了会怎么样？” 老九被陆冰涵的一句话问住了，可是转念一想又感到很欣慰，这小子是悟出来了。 “死路一条，受到更大的屈辱，一辈子都没法翻身！” “那韩信的示弱反而救了自己！” 陆冰涵像是在和老九说话，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示弱虽然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但是碰到那些没有规矩的人会把你的示弱当成变本加厉的资本。 所以有尊严的示弱，才是给自己留的后手，在关键的时候会出奇效，甚至是以弱胜强！” 第41章 起底蓝天 以前的陆冰涵最讨厌的就是网上的那些心灵鸡汤，可是现在的陆冰涵却搞清楚了一个概念。 有些酷似心灵鸡汤的话，其实是别人把曾经成功或失败的经验艺术化了，所以鸡汤是鸡汤，经验是经验。 就像以前学校墙上挂的名人警句一样，在现在看来不是妥妥的心灵鸡汤吗。 但是这是当事人用一辈子的经验教训总结出来的，只是学生时代的我们都理解错了而已。 老九的话看似是在开导陆冰涵，其实就是教给陆冰涵应该如何应对危机，如何化解危机。 顺水推舟谁都会，可是逆风翻盘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 陆冰涵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 “自古少年多磨砺，我还能一直靠着你？ 万一你哪天觉得我不靠谱了，再也不出现了，那我不就成丢了拐棍的瘸子了” 老九翻了翻白眼，这小子一旦醒过神来，那机关枪似的的嘴还真让他无法接招。 “谁让九爷我，不，九神仙我是个大善人呢，不管你下一步要怎么做，把龙壶都带在身边。” 老九走了以后，陆冰涵回到卧室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东西。 在一个文件夹里取出来一个本，小心翼翼的放到挎包里，顺手把桌上龙壶也放了进去，出了家门。 先是到昨天停车的地方联系了附近的加油站，在等待送油师傅的时候。 陆冰涵才发现，原来自己昨天来的地方，正是那日和老莫钓鱼的地方，站在路边陆冰涵静静的看着那个和鲁丹发型一样的小山包。 “下次我们再见就是敌人了！” 陆冰涵想着上次和老莫分开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这个老莫明明是杨家伟身边的人，怎么总是明里暗里的提示自己呢，是在配合杨家伟唱红脸呢，还是另有企图。 在给车加好油后，陆冰涵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车况，毕竟在这荒郊野外停了一晚上。 万一要是谁动了什么手脚，那就太不值当了。 检查完毕后，陆冰涵上车给油，向着高速入口驶去。 你的几员大将不是在西康对付我吗，那我就杀个回马枪，直接和你杨家伟短兵相接。 经过几个小时的长途跋涉，陆冰涵来到了杨家伟的公司楼下，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停车场，去了上次那家步步高便利店。 远远的就看到，那个便利店的老板在门口忙碌着，陆冰涵上前打了声招呼，没想到老板还记得他。 “小兄弟，又是你，是来上班还是面试啊，上次蓝天集团有戏没有？” 陆冰涵装作一副无奈的样子，挠了挠头 “不瞒大哥，我没啥学历，上次听你说的那么好，原以为有戏，可惜人家没要咱。” 老板警惕的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 “兄弟，没去就对了” 陆冰涵一脸疑惑的看着老板，上次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就过了短短的一个月话风就变了呢。 “兄弟我和你说，哎对了，兄弟你买烟不？” 陆冰涵无奈的笑了笑 “来一条雨花石” 老板的眼睛都笑开了花，心说这个小子还挺有眼力见，就凭这份人情世故，今天得给他兜个实底。 “来，兄弟，进来说，喝点水，喝吧，哥哥请你的，这个不收钱” 陆冰涵拆开手中的香烟，给老板递了一根，乖巧的上前给老板点上了。 老板手里挥舞着香烟，直呼陆冰涵懂事，会来事，这次不管去哪里应聘一定成。 “兄弟，我和你说，这蓝天集团估计快不行了！” 不行了？陆冰涵心说，这不太可能吧，蓝天集团的名头和光环那么多，对外还在不停的扩张。 前两天陆冰涵去市监局去办事，还看到西康分公司成立的公示，怎么会突然不行了呢。 看着陆冰涵一脸疑惑的样子，老板更兴奋了，拍了拍陆冰涵的肩膀继续道： “好像银行在查他们，前段时间，他们的财总都被带走了，这个事在这一带都传开了。 最近他们又在裁员，原来经常上我这消费的那几个小姑娘最近都不见了，还有一个长得挺漂亮呢” 说着老板还有点失落。 陆冰涵听着老板的话结合着自己最近的遭遇，他觉得这个杨家伟要么是在下一盘大棋。 要么就是纯粹的脑子有病，公司都这样了，还有心思花70万买他一张20万的借条。 他还在思考另一个问题，他自己有没有在这个中间充当什么角色呢？ 老板后面的话陆冰涵没有兴趣听了，这个老板好像来了兴致。 拉着陆冰涵在讲离职的那个姑娘多么的温柔多么的善解人意。 按照陆冰涵的分析，他觉得自己要做做功课了，老是这么被动挨打可不是个事。 找了个理由告别了老板，在附近找了个网吧，查起了资料。 蓝天集团是新三板的上市公司，所以每年都要公布审计报告。 而审计报告可以很真实的反映一家企业的财务数据，尤其是这种涉及到股民利益的信息，它的参考价值很大。 陆冰涵不是什么资深股民，但是他上大学学的是财务专业，虽然水平一般，但基本的报表他还是可以看懂的。 蓝天集团上市没几年，所以陆冰涵很快就收集齐了报表，在仔细的研究一上午后，陆冰涵发现了问题。 蓝天集团每年的数据都非常好看，陆冰涵觉得这就很不正常，就像一个人一样。 即便是再优秀但是他也有缺点，越大的公司财务数据越不好看，像蓝天集团这样的估计全国都没有几家。 还有就是他的负债率非常高，基本上都是以银行贷款为主，供应商的欠款还有库存都少的可怜。 固定资产折旧的方法也是用的最简单的加权平均法。。。 不知不觉间，陆冰涵就记了满满一个小本，怪不得银行要对他们进行审计呢。 蓝天集团就是靠着贷款在生活啊，真正的利润少的可怜，不停的扩张就是为了继续贷款罢了。 陆冰涵不禁冷笑了一声，我是为了生活拆东墙补西墙，可是我不伤害其他人啊，杨家伟你是为了中饱私囊吧！ 第42章 正面交锋 陆冰涵从网吧出来，径直的朝蓝天集团走去，到了前台一问，说杨家伟在开会，让他在大厅等着。 他在大厅坐了大概有一个小时，他严重怀疑杨家伟在故意恶心他，起身便出了大厅。 就在陆冰涵出来准备去停车场的时候，前台跑过来喊住了他 “陆先生，陆先生，抱歉让您久等了，杨总不知道您一直在大厅，还批评了我们，这会正在办公室等您呢！” 陆冰涵看了一眼气喘吁吁的前台，心说现在杨家伟就连演戏都这么敷衍了。 本来他想的是如果杨家伟不见他，他就回西康和牡丹死磕，但既然杨家伟要见，那今天就必须得有个结果。 杨家伟的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只是和以往客气的杨家伟不同，他躺在靠椅上闭着眼睛，好像故意没有听到陆冰涵敲门。 陆冰涵也不想再装了，直接来到杨家伟的办公桌前，将包里的红皮本摔到桌子上。 “杨总，你恶心的手法我领教过了，这是我们家的房产证，应该值个70万。 你让那个叫什么牡丹的女人把借条还给我，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否则狗急可不止跳墙这么简单” 杨家伟听到陆冰涵的怒吼有些诧异，牡丹的动作他是清楚的，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原以为今天是来服软的陆冰涵，却使了这么一招，说实话，如果有人这么对他杨家伟，他都不一定能扛得住。 现在看来陆冰涵不仅顶住了压力，还来了一招破釜沉舟。 如果真的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那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蓝天集团可能就彻底崩塌了。 这就是蝴蝶效应，尤其当人们了解了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个集团老总因为一个普通人不能为我所用。 便使出下三滥的手段让其家破人亡，那蓝天集团的下场就可悲了。 当初他们收到多少鲜花，现在就有多少口水在等着他。 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不容易，蓝天集团就是他的根本，如果根基动摇了，他杨家伟一样完蛋。 杨家伟看了眼面前的陆冰涵，顺手拿起了桌子上的房产证，来到陆冰涵身前，将房产证递到了他的面前。 “冰涵兄弟，这是做什么，下面的人不懂事，你怎么还耍起小孩子脾气了” 说着将手搭在了陆冰涵的肩膀上，陆冰涵扭动了下肩膀，甩开了杨家伟的手开口道： “收起你的假仁假义吧，表面上你比任何人都像正人君子，背地里干的勾当连个婊子都不如。 房子归你了，给我写个收条，两清了” 说着陆冰涵伸出了手。 杨家伟看着倔强的陆冰涵突然有点后悔了，他有点小瞧这个人了。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别人向他臣服，所以当他想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先拿钱开道。 如果还是没有得到他就会不择手段，可是他却忽略了最不该忽略的东西—人心。 他的那些手段对于意志不坚定的人非常奏效，可是放在陆冰涵身上却起了反作用。 “本来是一只狗，我却硬把他逼成了一条龙。” 这是杨家伟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非要闹得这么僵吗？继续闹下去对你我都不好，况且我也不缺这点钱” 杨家伟又回到了座椅上，翘起二郎腿静静的看着陆冰涵。 “哼，杨总恐怕在打肿脸充胖子吧，近三年你的蓝天集团利润都少的可怜。 唯一的大额进项可能就是贷款了吧，你的大本营都开始裁员了，却在各地四处扩张，恐怕也是为了贷款吧？” 陆冰涵看着脸色微变的杨家伟继续道： “现在银行要抽贷，恐怕你也在拆东墙补西墙了吧，这我就能理解了。 我一个20万的贷款竟然在一天之内就变成了70万，放眼全世界也没有这样的高利贷了吧？你不是缺钱，你是没钱吧！” “还有，杨总你别以为弄个什么老谭牡丹之流就能把我逼到墙角上，或者你还有什么后手甚至是想除掉我。 借款凭证、录音我都有，如果我和我的家人受到伤害，那么自然有人公之于众。 可能我是个小蚂蚁，但是你不要忘了现在是互联网时代，自媒体有多么的发达！” 陆冰涵鄙视的看了一眼杨家伟。 “看看这个明星慈善家是多么的心狠手辣！” 陆冰涵的话让杨家伟彻底的没了底气，看来这个小子真的是有备而来，终究还是低估了他。 他不能没有蓝天集团，他靠着一个小作坊起家，那时的他没有社会地位，没有资源，更没有人脉。 他记得那时的他想到一个小银行申请一笔10万块钱的贷款，被一个小业务员无情的拒之门外，连口水都没让喝。 这几年他靠着蓝天集团快速的积累财富，还因为当年的举动让他获得了鲜花和荣誉。 原来他高攀不起的人物主动和他结交，去任何一家银行都是业务副行长亲自接待，他已经习惯了现在的这种生活，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现在的陆冰涵和他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他还不能再有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先不说契约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让镜子知道陆冰涵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恐怕也不会放过他。 就在昨天当他听到牡丹的成果时还在拍手称赞。 他想着陆冰涵会为了家庭和个人的名誉向他俯首称臣，可是现在看来，主动权已经到了陆冰涵的手中。 “田野，拿本进来” 杨家伟指着进来的田野说道： “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拿笔记好！” 田野疑惑的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身边的陆冰涵，将本捧在胸前准备记录。 “第一，告诉牡丹,不管她拿着陆冰涵什么字据，不管她和那个文玩贩子有什么勾当，所有的东西当场烧掉，这件事以后不许再提！” “第二，让她手底下那些人不要去影响陆冰涵的生活，如果有一个人坏了规矩，连同牡丹一起滚出蓝天集团，上街去要饭！” “第三，告诉姓谭的，他要是想安安稳稳的退休，以后就夹着尾巴做人，不要再去找陆冰涵麻烦！” 田野正在纸上沙沙的写着，听到杨家伟没再说话，停下笔抬头看向杨家伟。 杨家伟正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他手上的东西，示意田野拿过去。 杨家伟看了看本上的内容，抽出钢笔在上面写了几个字，顺手把那张纸撕了下来。 他让田野马上告诉这两个人纸上的内容，等田野离开后，便拿着纸条走到了陆冰涵的面前 “冰涵兄弟意下如何？” 第43章 轻装上阵 其实在陆冰涵来之前，他连一成把握都没有，如果杨家伟真的耍无赖，他真的打算鱼死网破。 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杨家伟竟能做出这种举动。 陆冰涵看了看杨家伟手中的纸片，上面的内容和他刚刚说的是一致的，在纸条的下方签的是杨家伟的名字。 陆冰涵没有说话，只是从他手中抽出了那张纸条，连同房产证一同装进了包里向外走去。 当陆冰涵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杨家伟。 “希望杨总能说到做到！” 来到停车场的陆冰涵，把包放到副驾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又下了车，围着车一圈一圈的转着。 仔细的看着每个角落，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车身，满眼都是不舍。 就在陆冰涵上车的一刹那，他有了一个想法，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事，他已经受够这些腌臜的所作所为。 虽然今天的杨家伟好像是诚意满满的停战了，但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终究是要在根上把问题解决了。 站在车边的陆冰涵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大奎，我这个车现在能卖多少钱？” “好，那下午你给车做个评估，我着急要用钱！” 挂断了电话，陆冰涵继续抚摸着爱车，他真的有点舍不得，毕竟开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 可是陆冰涵不想再这么下去了，他必须把这个烂根挖出来。 回到西康后，陆冰涵和大奎约好了时间，就把车送过去了。 大奎是陆冰涵的高中同学，经营着一家二手车行。大奎这个人比较实在，再加上陆冰涵同学这层关系，给的报价很高。 陆冰涵也很满意这份价格，和大奎签了合同办完手续，大奎那边就准备付款了。 陆冰涵抽着烟来到车跟前，忽然感觉鼻头酸酸的，再看看你吧，过几天你可能就有新主人了。 大奎站在店门口正在寻找着陆冰涵的踪影，看到陆冰涵一直盯着车发呆，便朝陆冰涵走去。 “冰涵，手续办完了，钱给你打过去了，你查一下” 陆冰涵点了点头，并没有拿手机，扭过头看着大奎。 “大奎，谢了，给高了！” “咱兄弟不说那话，我刚刚看车况啥的都不错，也挺省油，我计划这辆车先不卖，用它拉拉配件什么的。 如果过一段时间你周转开了，原价过来拿走！” 大奎憨厚的朝着陆冰涵笑了笑。 陆冰涵感激的看着大奎，他知道大奎看出了他的不舍。 “谢谢！” 从大奎那里出来，陆冰涵打了辆车去了父母那里，陆冰涵的母亲有辆代步车，类似于qq的那种车。 平时就上下班开着，现在母亲退休了，天天在家看孙子，那辆车就一直闲置着，陆冰涵打算先开这辆车。 从母亲那里取上车后，陆冰涵直奔古玩一条街，当陆冰涵出现在韩小伟面前的时候，着实把韩小伟吓了一跳。 “陆，陆兄弟，你怎么来了？路过吗” 陆冰涵鄙夷的看了一眼韩小伟，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他也不想废话。 “我今天是来还钱的，20万连本带息！” 韩小伟一脸惊讶的看着陆冰涵，心说，你逗我呢吧？你现在还钱应该要找那个小娘们啊？ “陆兄弟是不是上次电话里你没听清楚，你得找。。。” “我从你这借的钱，借条也是给你打的，我不找你我找谁，借条拿来，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韩小伟这会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这个陆冰涵抽的什么风，你那张借条我都70万卖出去了，我上哪给你拿借条。 陆冰涵其实知道事情的原委，他故意这么问就是要让韩小伟难堪。 不过他本就应该把钱还给韩小伟，剩下的就是韩小伟和牡丹的事了。 “韩老板不会把借条丢了吧，你好好找找，明天我来拿，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条” 陆冰涵说完就向外走，走到那副对联的时候冲着韩小伟喊了一句 “韩老板，我看你这个横批上应该加个不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韩小伟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眼横批，朝着陆冰涵的方向吐了口吐沫，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我说六子，你赶紧给我联系上次那个娘们。。。” 西康城郊，牡丹茶庄。 牡丹和老莫对视而坐，上午他们接到了田野的电话，田野把杨家伟的话一字不差的传了过来。 这时的牡丹正郁闷着呢，下午又接到了六子的电话，说韩小伟找她。 牡丹的心里无比郁闷，明明昨天的陆冰涵都已经被自己逼上了绝境，怎么今天剧情就开始反转了呢。 连杨家伟都认怂了，还要将自己赶出蓝天集团，这个陆冰涵到底是使出了什么杀招呢？ 就在牡丹决定明天去会会陆冰涵的时候，老莫突然开口道： “牡丹，按照老板的话执行吧，你很清楚老板会如何处理不听话的人，明天你就不要去了。 把陆冰涵的借条给我，我去会会他。” 说着老莫朝牡丹伸出了手静静的看着牡丹。 牡丹犹豫半天，从包里拿出那张字条递到了老莫的手中 “那就麻烦莫先生跑一趟了” 。。。。。。 回到家的陆冰涵好好的洗了一个热水澡，终于把这个窟窿补上了，无债一身轻啊。 以后就是好好挣钱，好好攒钱，带着全家过好日子！ 人如果不是被逼上了绝境，绝对拿不出破釜沉舟的勇气。 即便是历史上项羽这样的猛人，也是在被逼无奈之下才这么做的。 陆冰涵想到昨天他还在痛苦的边缘苦苦挣扎着，甚至都动了轻生的念头，今天他却重新站了起来，堂堂正正的站了起来。 他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原来的他虽然意志坚定，可是做事还是比较急，容易冲动，这样的性格容易把他逼近死角。 可是在经过昨天的洗礼之后，陆冰涵的性子更沉稳了，遇到问题没有急着去解决。 而是通过其他的途径去获取信息，通过对这些信息的分析，来选择一条最好的解决办法，可能这就是成长吧。 第44章 家伟崩溃 第二天，陆冰涵再次来到不二古玩店，门口站着的那个人引起了陆冰涵的注意。 这个人正在左右张望，看到陆冰涵过来后，一路小跑的迎了上来。 “陆组长，可算等着您了，我六子不是个东西，我嘴臭，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来人正是跟踪陆冰涵的六子，这会正点头哈腰的赔笑着。 站在屋内的韩小伟听到动静，也赶紧迎了上来。 “哥哥我做事不地道，恳请兄弟原谅！” 陆冰涵看了看这两个人，一个是见钱眼开出卖朋友的人，另一个是阳奉阴违的哈巴狗。 陆冰涵实在不想和他们多费口舌。 “东西给我，钱你拿走！” 陆冰涵连店都没有进，站在门口向韩小伟伸出了手。 “兄弟，兄弟，也不急这么一会，里面有位老先生一直在等你，兄弟里面请” 说着和六子一起连拉带抱的把陆冰涵请进了屋里。 陆冰涵挣脱开二人的双手，向屋内望去，看到老莫正坐在茶台前悠然的看着自己。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陆兄弟，老头子我佩服啊” 老莫拱了拱手朝陆冰涵说道。 陆冰涵抽过一把太师椅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老莫，他知道整件事他一定都在参与。 否则不可能在这里见自己，那个牡丹呢？她不是杨家伟的刀锋吗？ “陆兄弟一定有一肚子的疑问，不着急，我们慢慢聊，今天老头子我很闲” 陆冰涵翻了个白眼，我今天来这里可不是和你叙旧的，办完正事咱们就一拍两散。 “莫先生，我一个平头百姓可没有这个功夫，有这个时间我还得挣钱养家呢。 万一哪天再让人给卖了，我可连赎身的钱都没有了，还是先办正事吧” 陆冰涵一脸讽刺的环顾着四周，后面的韩小伟和六子脸通红的陪笑着。 “兄弟，这个你拿着，老板娘说了，既然这个钱牡丹茶庄给了，您就不用还了” 说着韩小伟将当初那张借条放到了陆冰涵的手上。 陆冰涵看着借条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眼柜台上的pos机，抬手问到： “韩老板，这可以刷卡吗，你说的什么牡丹茶庄我不知道，那个老板娘我也不认识。 我是从你这里借的钱，连本带息一共二十二万五，现在刷给你” 说着陆冰涵将银行卡放在了pos机上。 韩小伟为难的看了眼老莫，老莫点了点头，韩小伟走上前去摆弄起来。 几分钟后一张类似凭证一样的纸条滑了出来，陆冰涵拿过来签上名字，放进口袋里。 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借条拿在手中，用打火机点着了。 陆冰涵看了眼变成灰烬的借条，用脚搓了搓就准备离开。 “韩老板和这位六子兄弟是否可以回避一下，我有几句话要和这位陆兄弟说” 老莫看向旁边，这两个人早就在屋里呆不住了，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陆兄弟，请留步” 老莫站起身走到了陆冰涵的身边。 “陆兄弟做人光明磊落，行事遵规蹈矩，是真男儿啊。 可是陆兄弟有没有想过是怎么迈过的这个坎呢？又是为什么这些素昧平生的人要与你为敌呢？” 其实老莫说的，也正是陆冰涵最想知道的，如果说第一个事情是凭借他壮士断腕的勇气。 那第二个事情他死也想不通。 “我又有时间了，想和莫先生喝喝茶” “好，好啊” 就在老莫和陆冰涵坐着说话的时候，蓝天集团的办公室里也坐着两个人，似乎刚刚爆发过争吵，两个人都看着窗外不说话。 一个看着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率先打破宁静。 “满。。。家伟，我虽然是个农民，但也知道知足常乐，种好自己家的地能有个好收成。 有口饱饭吃就很知足了，您现在都这么大一份家业，咋还不知足呢？” 中年男子看着对面的人没有说话继续开口道： “西华山那么多开农家乐的，有几个是正正经经做买卖的，都是在那挣亏心钱。 他们还说我傻，我看他们才是真的傻，哪天亏心事做的太多遭了报应，就。。。” “够了” 对面的人突然开口打断了中年男人的话。 “我杨家伟，从一无所有到今天这个地步，不是因为我运气好，是我吃了别人吃不了的苦，做了别人不敢做的事。 我能走到今天或者说我能活到今天，我都觉得是老天开眼了，为了成功，我连。。。我连做男人。。。” 说到这杨家伟突然嚎啕大哭，哭声听得十分瘆人。 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人也偷偷的抹着眼泪，抓着杨家伟的手说道。 “不行，不行就和我回西华山，咱啥也不要了，我种地养你” “哈哈哈哈，回西华山？你养我？ 满仓啊满仓，你太幼稚了，我现在连鲍翅燕窝都吃腻了，你让我跟你去啃粗粮，你啊你啊，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杨家伟癫狂的指着于满仓嘲笑着。 “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你叫我来，又不和我说是什么事，旅店的床太软，我睡不习惯，下午我就坐班车回去了” 杨家伟听到这话好像又瞬间冷静下来，突然蹲到丁满仓身边，带着央求的口吻说道： “满仓，再住两天，我还有事要交代你，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要是住不习惯，今晚你搬到我家来住？” 于满仓无奈看了看眼前的杨家伟叹了口气 “行吧，我就再在旅店住两天” 于满仓走了以后，杨家伟一个人在办公室抽着烟，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这么发泄了。 从昨天的喜到今天的悲，从压制陆冰涵再到被陆冰涵反制，他不清楚就是这么一个小人物，是怎么让他的心态崩溃的。 中午牡丹来电话的时候，情绪不是很高，杨家伟知道他让田野传的话可能伤害了牡丹。 但是为了利益，他可以放弃一切，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随时可能成为弃子的。 如果今天陆冰涵真要闹个鱼死网破的话，他想过把牡丹拉出来替他挡枪。 杨家伟在下一盘大棋，而所有人都是棋盘上的棋子，包括那面镜子。 第45章 等价交换 韩小伟的古玩店里，此时茶香四溢，老莫正在用他那精湛的手法摆弄着茶具，陆冰涵看的有点入神。 “十年磨一剑， 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 谁有不平事？” 正在泡茶的老莫突然念了一首诗，念着还用眼睛瞟着陆冰涵。 这是贾岛的《剑客》，一把磨了十年的宝剑从未试过锋芒。 今天拿出来给你们看看，告诉我谁有冤屈不平的事？ 陆冰涵看了眼老莫，这个老头说话真是喜欢拐弯抹角。 用这首诗暗示自己昨天和杨家伟正面交锋的事呗。 “莫先生有什么话还请您直说！” 陆冰涵端起老莫泡好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陆兄弟还真是个急性子！” “不得不说，陆兄弟这把宝剑还真是锋利，不出鞘则已，一出鞘果然威力惊人。 就连老头子我都没想到陆兄弟会如此破局，我们杨老板可是从来不服软的人啊。” 老莫轻轻的放下了茶壶的盖碗看着陆冰涵。 “这就是莫先生说的第一件事？” “对，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陆兄弟这次是打到了杨总的七寸上了。 今天又解决了后顾之忧，这一套连环计下来，让你们两个人真正的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了。” 说着老莫向陆冰涵伸出了大拇指。 “莫先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算计谁，只是你们把我逼到了悬崖边，我的奋力一搏罢了” “那陆兄弟有没有想过，如果奋力一搏没有用，只能跳崖呢？” 陆冰涵看了眼好奇的老莫，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那就拉个垫背的，拉你们谁都行！” 老莫听着陆冰涵的狠话，心说这个陆冰涵别看年纪不大，心智倒是成熟的很。 蓝天集团的这些人就包括老谭在内，哪个人的生活不比陆冰涵滋润，让这些人当垫背的，他们舍得吗？ 单凭陆冰涵这份壮士断腕的决心，他们就已经输了。 老莫笑而不语，陆冰涵却开口问道： “莫先生，你知道我不关心第一个问题” 陆冰涵竖起了两根手指，比了个“2”字。 老莫看到陆冰涵比划的手势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到了古玩店的一个角落，角落里有一个很精致的木架。 上面悬着一把剑，老莫用手指轻轻的弹了一下。 回头看向陆冰涵。 “陆兄弟，知道睚眦必报吗？” 睚眦必报，陆冰涵知道这个成语。 司马迁的《史记·范睢蔡泽列传》里曾经记载“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 后世一般用这个成语来形容那些心胸极其狭窄的人，因为极小的怨恨也一定要报复。 陆冰涵琢磨着老莫的话，难道他指的是杨家伟。 如果说他和杨家伟有什么过节，那就是陆冰涵拒绝了杨家伟招揽他的好意，从而心生怨恨来报复自己？ “杨总因为一次招揽不成，就挟私报复，他不至于这么小肚鸡肠吧。” 老莫听着陆冰涵的话笑着摇了摇头。 “老板如果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就不可能有今天的蓝天集团了！” “陆兄弟，缘由我已经告诉你了，至于能不能想通就看你自己的道行了。 或者梦里的那位可能会给你一点提示！” 老莫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转了几圈。 陆冰涵越想越想不明白，这个老莫怎么老是让自己找梦里那位。 他都不知道应该去哪找，关键是他也不敢找啊，这老头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既然知道就直说嘛，绕来绕去绕了一上午，绕出个成语故事来。 陆冰涵有的是时候真的怀疑他是不是风水先生，没准他是哪个学校的退休语文老师呢。 “莫先生，既然你都知道缘由不妨和我直说。 我一直认为从上次我们一起游韩信桥，就已经是朋友了，朋友就应该坦诚相待不是？” “哈哈哈，陆兄弟的脑子果然转的快，既然陆兄弟把我当朋友，我就更不能说了。” “陆兄弟可能大致也猜出我是干什么的了。 天机泄露的太多可是要遭报应的，陆兄弟也不忍心看我有什么不测吧？” 陆冰涵翻了翻白眼，和这些人说话是真费劲，如果眼前站的是大球或者金悦这些人，他早就一脚踹上去了。 可是对老莫他却不敢造次，毕竟人家帮助过自己。 “莫先生既然为难，我就不强求了，不过您既然叫我一声陆兄弟。那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莫先生能不能答应！” 说着陆冰涵一脸期盼的看着老莫，老莫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笑了笑。 “我知道您神通广大，也知道您是杨家伟的心腹。 如果有一天杨家伟再对我做什么事，需要您出主意的时候，能不能不要去伤害我的家人！” 陆冰涵这么说是有原因的，这次杨家伟虽然吃了瘪，也给陆冰涵写了个类似于保证的东西。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杨家伟不会再继续报复，他知道这个老莫在杨家伟那里一定是充当着幕僚的角色。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还不如直接和老莫挑明。 毕竟他也说了睚眦必报，虽然更深层次的意义他还不知道，但是未必不是反应出杨家伟的真实性格。 让杨家伟如此颜面扫地，陆冰涵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 老莫抬头看了眼陆冰涵又看了看陆冰涵放在桌子上的背包，迟疑了一会点了点头。 “陆兄弟，有担当，这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拿样东西和我换！” 老莫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的看着陆冰涵。 “拿东西换？” 陆冰涵看到老莫在说话之前看了看自己的背包，难道这老莫看上了自己的房子。 可是转念一想，老莫应该不是这样肤浅的人，随即开口问道。 “莫先生看中了我的哪样东西？” “老头子我看中的是陆兄弟包里的壶！” 就在老莫说这句话的时候，陆冰涵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都忘了龙壶还在自己的包里，那天老九临走的时候提醒自己，让自己这一段时间随身带着龙壶。 老莫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壶，更可怕的是这个壶是他和老九的秘密，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也知道老九？ 第46章 没有永远的朋友，唯有利益 老莫的话确实是吓到了陆冰涵，如果说老九真的是神仙的话，那眼前的这个人也绝对不是凡人。 从上次看穿自己的梦境，到这次提出来要壶。 这个老莫好像做的每一件事都很有目的性，而且好像事情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向前发展。 看似每次都置身事外，可是却在里面充当着极其重要的角色。 看着陆冰涵不自在的表情，老莫突然开口笑了。 “陆兄弟不用紧张，我也不是事事都能看透的，而且现在我也不要你的壶。 如果你说的那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你要把它交给我，你愿意吗？” 老莫说着指了指陆冰涵的背包。 陆冰涵心说，即便是你真的要壶，也得老九同意才行。 这个壶原本就是人家的，不行我引荐你俩认识一下？ 就在陆冰涵天真的胡思乱想的时候，老莫仿佛看出了陆冰涵的为难 “陆兄弟不用为难，你也可以和壶的主人商量一下？” 说着老莫诡异的朝着陆冰涵咂摸下眼睛，拿起桌子上的折扇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 在门口已经等的不耐烦的韩小伟和六子立马迎了上去，陆冰涵看着老莫离开的背影发呆。 他在仔细的想着从认识老莫到现在他和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好像他从来都不说废话。 每一句话都好像有所指，而指的那个人好像都和老九有关系。 就在这时，韩小伟一脸堆笑的跑了进来。 拉过一把太师椅一屁股坐在了陆冰涵的身边，极其谄媚的说道： “兄弟，哥哥我活了四十年，你在哥哥心里绝对是这个！” 说着韩小伟朝着陆冰涵竖了竖大拇指。 “今天晚上哥哥安排，吃喝玩咱们一条龙，兄弟你尽管开口，什么要求哥哥必须满足” “以后咱俩就是亲兄弟，你要用个钱啥的，不用联系金悦。 你直接来找哥哥，想使多长时间就使多长时间，不要一分钱利息！” 听着韩小伟说着肉麻的话，陆冰涵是真的不感冒。 这回他和杨家伟的交锋，这个人不就是导火索吗。 陆冰涵没有理会韩小伟而是站起身准备出门。 这个韩小伟别看很胖，身体却是灵活的很。 一个转身跑到了陆冰涵面前，双手展开拦住了陆冰涵的去路。 “兄弟，这样，你要是不愿意玩，哥哥店里的东西。 你看上哪个，随便拿一件回家去玩！” “对了，瞧我这脑子，外面仿品多，你跟我去里屋挑挑。 那可都是真东西，哥哥我前两天刚收了一副手镯，拿回去给弟妹！” 陆冰涵推开了韩小伟继续向前走，哪知韩小伟一把拉住了陆冰涵说道: “兄弟，原谅哥哥这一回，这次确实是哥哥不地道了，只要是你能解气，给哥哥店砸了都行！ 和兄弟你说句实话，我确实觉得我这么做对不起金总，我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教导。” 听到这陆冰涵停下了脚步，看来这个人还是有良知的。 他能反省是因为想到了金叔叔，这个人可能真的是贪图小利，本质可能不坏。 “韩老板我就像第一次见你一样，还称呼你一句韩大哥。 做人做事得讲良心，不说对的起天地，你得对的起它！” 说着陆冰涵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韩小伟明白陆冰涵说的是门上挂的那副对联。 “明白兄弟，以后你就看哥哥的表现吧，经过这件事，哥哥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是真爷们，哥哥是真的想结交你，给哥哥个机会” 说着韩小伟伸出了右手递到了陆冰涵面前。 陆冰涵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冤有头债有主，毕竟人家当初看着金悦的面子确实帮了自己。 整件事是牡丹或者说是杨家伟在作怪，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别因为城门失火，殃及了池鱼。 陆冰涵伸出了右手和韩小伟握了握，点了点头就离开了。 韩小伟点了一支烟靠在门框上，看着陆冰涵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 原来刚刚的说辞都是韩小伟临时编出来的，什么因为金总的教诲，狗屁！ 韩小伟在接受牡丹条件的那一刻，别说教诲了，连金总是谁他都忘了。 就在陆冰涵来之前，老莫向他抛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条件。 老莫告诉他，陆冰涵如果今天要还钱还是还给他韩小伟，之前牡丹给的70万就当是和他交个朋友不要了。 韩小伟听到这个条件的时候，脑袋都是蒙的，他瞬间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头是他见过的最可爱的老头。 老莫后面的条件更是让他一阵眩晕，以后韩小伟的古玩店每个月都会收到蓝天集团的一份订单。 只要是品相好的古玩，不论真假一律照单全收。 不过最后老莫提了一个条件，就是韩小伟必须和陆冰涵搞好关系。 慢慢的接近陆冰涵和他发展成好朋友，把陆冰涵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一字不差的向他汇报。 如果提供了有价值的情报，报酬另算。 韩小伟听完了老莫的话差点疯了，这陆冰涵哪是什么摇钱树啊，简直就是财神爷。 不用老莫说，他也会贴着陆冰涵的，就凭着他的价值，让他把古玩店关了天天伺候陆冰涵他都愿意。 韩小伟看着陆冰涵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街角，转身回到了店里进了里屋。 除了摆放的一些古玩外，在墙的另一边供的是财神爷的塑像。 韩小伟点了三支香，双手合十，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 陆冰涵开车回了家，靠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此时的他浑身疲惫，终于还完了！ 他这辈子真的不想再向任何人张口了，可是不管怎么样。 这也是为他的年少轻狂买了单，以后的日子一定越来越好。 就在陆冰涵享受着难得安宁时，突然起身朝着餐桌方向走去，打开背包，把那只龙壶拿了出来，放在手上看着。 除了那道裂纹外，壶本身还是很漂亮的，尤其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微微的光亮。 这个壶是老九给他的，老莫是怎么知道这个壶的存在的呢？ 他要这个壶是做什么用呢？ 第47章 老九和老莫 其实这把龙壶对陆冰涵没有多大的作用，但是老九却让他在应对这件事的时候把他带上。 陆冰涵也没见这个壶起到什么作用，要不是老莫提醒，他都忘了还随身带了一把壶。 唯独对这把壶里的内容，陆冰涵是感激的，一首六悔铭让他悟出了做人做事的真谛。 像一把鞭子一样将他打醒，而下面的那行字更像是一种行动指引。 说实话，以前的陆冰涵不是常常的自省，可是这一段时间，陆冰涵真的做到了每日一省。 不断的反思着自己的言行。 而后面的那两句“炉中火上炼，宝剑鞘中出”不是和老莫说的“十年磨一剑”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吗？ 这一段时间的陆冰涵确实如同被架在了火上烤，老谭和牡丹从两个方向向他进攻。 如果不是他的坚持，不是老九的提点，这会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景象呢，难道我真的是一把宝剑。 陆冰涵想到这自嘲的笑了笑，要是宝剑也是一把窝囊的宝剑，让人家打来打去毫无还手之力。 他看着龙壶，轻轻的在上面拍了三下，喊了一声老九。 “我说，你小子又活过来了？” “上次就告诉你了，准备点其他水果，怎么又是苹果？” 陆冰涵回过头，就看见老九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苹果吹胡子瞪眼。 陆冰涵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进了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一堆水果，在洗手池边上洗着。 看到这一场景，老九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陆冰涵的身前，贪婪的看着水池里的水果，咽了咽口水。 “算你小子有良心！” 陆冰涵拿起一串洗好的葡萄递到了正在咽口水的老九面前。 “喂喂喂，你好歹也算是个半仙，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老九拿起葡萄就往嘴里塞，听到陆冰涵的话，嘟嘟囔囔的叫嚷着，弄的陆冰涵满脸的口水。 “你小子放屁可真臭，哪个不开眼的告诉你我是半仙，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大神仙！” 说着老九一手举着葡萄，一手捋了捋他那散落在胸前的白胡子，一脸严肃的说道： “哼，真不害臊，反正你除了每次来不影去无踪以外，我可没见过你施过什么法术。 我看你不像是神仙，倒像是飞贼！” 陆冰涵指着老九笑的前仰后合。 “你，你，我老神仙施法还得让你个毛头小子看着不成，好我现在就给你来一个。。。” “咦，不对啊，你小子在跟我使激将法是不是？” 老九刚想摆开架势，突然又停了下来，冲着陆冰涵咂摸了下眼睛，恢复了原来的站姿。 “老夫我现在没工夫和你展示，你赶快干活！” 说着老九用肩膀耸了耸陆冰涵 陆冰涵看着老九调皮的笑了笑，把水池里面的水果捞了出来放进了果盘里。 端着进了客厅放在了老九的座位前，老九跟在陆冰涵身后，一路小跑的跑到座位上。 老九以一种极为不雅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果盘，往他那张大嘴里倒着。 “诶，我说九半仙” 这是陆冰涵给老九新起的称呼。 “我觉得你啊，还没有我前一段碰到的那个老头神呢!” 正在疯狂消耗水果的老九听到陆冰涵的话，把果盘放到了茶几上，趴在陆冰涵身边。 “谁？比我老神仙还要神？” 陆冰涵看了一眼好奇的老九，点了一支烟开口道： “这个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佛法道法张嘴就来，他还能看穿人的梦境，他也知道我有这么一把壶！” 老九看着陆冰涵摇头晃脑的说着，心说这小子又在放屁呢，但是听到最后的两句话，老九疑惑的看着陆冰涵问到： “这个人叫什么？” “莫不悔！” 莫不悔？老九想了半天，把他认识的这些“神仙”都想了一遍，没有这么一位啊。 是不是这小子又在胡编乱造，看着陆冰涵做了个鬼脸。 “还莫不灵呢，哪里会有这种神仙，你把他叫来让我看看” 陆冰涵有点哭笑不得，先别说他和老莫还没有熟到可以把人家叫到家里的地步。 即便是老莫真来了，万一他确实会点什么道法，那他家不就遭了殃了，陆冰涵现在可就剩下这么点家底了。 老九看着陆冰涵不说话，用手捅了捅陆冰涵。 “你说的这个老头都会啥，和我说说？” 陆冰涵看了眼身旁的老九，便把这几次和老莫见面的经历详细的叙述了一遍。 当陆冰涵讲到他做了个奇怪的梦醒来以后，老莫说的那句“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的时候。 老九的神态已经从之前的玩世不恭变的很严肃了。 而就在陆冰涵讲到今天上午老莫讲的“睚眦必报”的时候，老九神色大变，跳到陆冰涵的面前，大声的质问道： “他还说什么了？” 陆冰涵被老九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继续讲到： “他就是说，我和杨家伟后面再爆发什么冲突，如果要他帮我，就要拿着龙壶去换！” 说着陆冰涵指了指茶几上的龙壶。 听完陆冰涵的讲述，老九默不作声，拿起茶几上的龙壶放在手中，一会在客厅来回的踱步，一会又跑到沙发上沉思。 陆冰涵看着反应很大的老九，又想到那个神秘的老莫，这两个老头真是两个极端。 一个是风风火火，像火药桶一样一点就炸。 一个呢，又是云淡风轻，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我是造什么孽了，沾上这么两个奇葩。 就在陆冰涵在心中将两人正做着对比，突然听到老九喃喃的说了一句： “难道他看过无字天书？” “什么无字天书，九半仙那是什么呀？” 这次换成陆冰涵好奇了，跟在老九身后。 老九忽然转头看着陆冰涵举起手中的龙壶道 “龙壶我先拿走！” “你把龙壶拿走，我上哪找你去啊？” “那不是你操心的，该出现的时候我自然会出现！” 就在陆冰涵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老九已经不见了，还有桌子的龙壶真没了。 陆冰涵看了看周围，默默的起身收拾着老九吃剩下的水果，嘴里嘟囔着： “这个九半仙，就这个凭空消失术玩的最好！ 你还不如把这个本事教给我，万一遇到个坏人，还能派上点用场，就给了我两个破酒壶，还让你拿走一个！” 第48章 一闪而逝的温情 省城，龙城大道。 蓝天集团12楼宽大的办公室内，杨家伟正在听着电话。 “很好，老莫，让这个韩小伟盯死陆冰涵，让牡丹不要在插手这件事了，以后有什么情况，让他单线联系你！ 你明天就回来吧，我估计这两天镜子就快有消息了！” 挂了电话，杨家伟静静的点了支烟，陆冰涵呀陆冰涵敬酒给你你不吃，偏偏想尝尝罚酒的味道，好！ 那就前世今生我们一起算总账。 “田野，满仓住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在龙城大道的尽头，林立着各式各样的小旅馆，而在每个旅馆门口都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在大声吆喝着。 “空调电视一应俱全，24小时热水提包入住！” 就在这帮中年妇女吆喝的时候，一辆黑色商务车走进了她们的视线，车子停稳后，从上面下来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 这群妇女看到中年男人的出现，一窝蜂的拥了上来。 “老板，住店吗老板？” “老板，我家干净，私密性特好，你来几个人都没人看见，老板” “老板，去我家，我家啥都有，你都不用出去买” 说着还抛了一个媚眼。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杨家伟，他一脸厌恶的看着眼前这群苍蝇，心里咒骂着于满仓。 那么多高档酒店不住，非跑到这垃圾堆里干什么。 其实于满仓来的时候，杨家伟已经让田野安排好了酒店，可是当满仓局促的走到前台看着那吓人的价目表时。 说什么都不住，田野怎么劝都劝不住，于满仓见拗不过田野，自己一个人扛着大包走出了酒店。 田野在服务员疑惑的注视下，尴尬的跑出去找于满仓。 就在这时停好车的田野赶忙跑了过来替杨家伟解了围，和他说了一个地址。 杨家伟绕过这群中年妇女，朝一栋建筑走了过去。 “小伙子，那是你老板，这是不是养着。。。” 一个中年妇女比了个“3”。这些女人眼看着生意做不成，马上又开始八卦了起来。 看的田野是叫苦不迭。 按照田野给的地址，杨家伟找到了满仓的房间，房间里很简单。 两张单人床，一个旧电视，还有几件老家具，满仓此时正看着电视里的武侠剧。 看到进来的杨家伟，于满仓赶紧迎了上去。 “家伟兄弟，你来了，坐，坐，你喝水不？我给你倒杯水，要不你也看会电视？” 于满仓前后张罗着。 “满仓，别忙了，你坐，我说两句话就走” 听到这的于满仓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坐在了杨家伟对面的床上，一脸认真的看着杨家伟。 杨家伟看着认真的于满仓欣慰的笑了笑，这人是个老实人，除了会种地，就是听话。 尤其是听杨家伟的话，在他的眼里杨家伟的话就是圣旨。 “满仓，你一会就回西华山吧，准备好五谷放在这几个红布包里” 说着杨家伟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了五个红布包，每个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字符。 于满仓好奇的接过红布包看着。 “每种五谷挑出81粒，分别放在这五个红布包里，然后把他们放在西华山的山顶。 记住一定要放在太阳能照到的地方，过两天就是十五了，一定要在太阳升起之前放上去，一直放到下个月的十五，我自会派人去取” 杨家伟看着于满仓认真叮嘱道。 “一定要记住我刚刚说的话，千万不敢弄错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杨家伟于满仓郑重的点了点头。 “还有满仓，上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记住，放在你那里的东西。 除了我亲自去取，任何人拿着我的任何东西，都只是给他一袋粮食或是野味，明白吗？” 杨家伟一脸期盼的看着于满仓。 “家伟，你放心，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绝对不会坏你的事！” 杨家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会我让鹏飞送你一下，对了卡里的钱还有吗？” “家，家伟，不用了，我坐班车就回去了，那高级车我坐上去就晕。 卡里的钱我没有动，家里的庄稼够养活我了，再说我卖野味还能挣点零花钱。” 于满仓红着脸略显尴尬的说着。 “你，满仓，不用这么拼命，得注意点身体！” 于满仓听到杨家伟关切的话语，眼圈微微泛红，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递到了杨家伟的面前。 “家伟，这个你还是拿上，放在身边保个平安！” 杨家伟低头一看，是他上次让老莫拿走交给于满仓的玉佩，他拿在手上看了一会，装进了包里。 “行了，你愿意坐班车就坐吧，路上小心！” 说完杨家伟走出了房间，而在他的脸上挂着几滴泪珠，而就在此时于满仓也站在了房间门口。 看着杨家伟离开的背影，粗糙的双手抹了抹眼睛，自言自语道： “兄弟是干大事的，应该高兴才对！” 下了楼的杨家伟已经整理好了面容，田野看到杨家伟出来，急忙打开车门，站在车门旁静静的等候着。 杨家伟刚上了车又转头走了下来，指着于满仓住的旅馆方向问着： “那家旅馆是谁的？” 不远处一个正嗑着瓜子的中年妇女赶忙扔掉手中的瓜子，用手在身上蹭了蹭，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杨家伟面前，举起右手道： “老板，那家是我开的，环境不错吧？” 杨家伟瞥了一眼身边的旅馆老板，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了几张红灿灿的百元大钞递了过去。 “306的房费，就不要问他要了！” 说完转身上了车，车门自动关闭。 那名中年妇女满脸堆笑的朝着正在关闭的车门点头哈腰道： “老板放心，楼上那位老板的押金一会我退给他” 站在一旁的田野看了眼正在拍马屁的中年妇女道： “老板娘，做生意要守规矩，两头通吃可不行，要是让我们老板知道了，你这个店可能就开不下去了！” 说着田野朝着车门努了努嘴，便绕到驾驶室上了车。 那个中年妇女朝着车离开的方向，挥舞着手中的钞票喊着： “老板放心，我是最守规矩的！” 正在开车的田野正准备调头往公司方向开，只听到后排的杨家伟突然开口： “田野，靠在路边等一会” 田野心领神会的将车停在了路边，下车抽烟去了。 不一会，就看到背着一个迷彩行李袋的于满仓走出了旅馆。 那个中年妇女正一脸堆笑的和他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在往于满仓手里塞钱。 于满仓看了看手中的钱，又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停顿了大约十几秒，向着公交车站方向走去。 坐在车里的杨家伟看到这一幕，静静的拿出包里的玉佩攥在手中，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而两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第49章 新环境，新挑战！ 今天陆冰涵早早的去了单位，这几天光忙着自己的事，单位的事早就让他抛到脑后了。 可是毕竟成立了新部门，而且自己是这个部门名副其实的一把手。 马上一周的准备时间就要到了，陆冰涵得收收心了。 就在陆冰涵到人事部门销了假出来的时候，在楼道里碰到了老谭。 只见老谭正和人事部的简部长说着什么，简部长一脸笑容时不时的还用手拍着老谭。 “狗男女！” 陆冰涵心中暗骂的了一句正准备要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声。 “小陆？” “谭总，哦，不谭主席，您好” 陆冰涵回过头打了一声招呼。 就见老谭快步走了上来，拉着陆冰涵的胳膊，低声说道： “小陆组长，好几天没见你了，走，到我办公室喝杯茶” 说着老谭就拽着陆冰涵的胳膊进了办公室，陆冰涵坐在沙发上。 看着老谭忙前忙后，又是给他倒茶，又是给他端水果的。 陆冰涵心说，这个老谭是哪里冲着什么了吧，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殷勤。 转念一想，陆冰涵觉得可能是杨家伟的威胁起了效果。 “小陆组长，不，冰涵啊，这样叫着多亲切” 陆冰涵听到老谭突然叫自己小名，差点把早饭吐了出来。 “冰涵啊，新的工作岗位怎么样，适应不适应？ 但是我还是很相信你的工作能力的，我相信冰涵同志到哪里都会发光发热的！” 陆冰涵听着老谭这言不由衷的夸奖皱了皱眉头。 “谭主席，您真的过奖了，领导把我放在这个位置我很感谢！ 但是单凭我的业务能力来说，是赶鸭子上架了，我很吃力。” 老谭听到陆冰涵的话摆了摆手。 “冰涵啊，你的实力有多强悍，我是领教过的，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你可不能挑我这个老同志的理。 毕竟岁数大了，脑子有的时候不清楚！” 陆冰涵听着老谭一边在贬低自己另一边又在抬高他，心说这个老谭啊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暗箭伤人这招不玩了，又开始玩起捧杀这一套了，想到这陆冰涵也不打算和他废话。 “谭主席，如果有工作上的要求，您尽管安排，如果只是单纯的夸奖，那就不必了！” 陆冰涵站起身看向老谭。 “看来谭主席还是没有把杨总的话听进耳朵里！” 说完陆冰涵离开了老谭的办公室，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老谭。 “狗坐轿子不识抬举，陆冰涵，我都扯下老脸和你和解了，你敢这么威胁我，行！ 我现在动不了你，等着吧，后面有你好受的！” 就在陆冰涵走后，老谭一个人在办公室放着狠话。 陆冰涵自然不知道老谭是怎么想的，他只是觉得一大早就吃了一只苍蝇让他很不爽。 就在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办公室里面站满了人，而叶大菊和比赛归来的大球正在和众人说着话。 众人看到陆冰涵进来，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同时很默契的让开了一条道，陆冰涵就像检阅一样从众人中间穿过。 “这些都是谁？” 陆冰涵疑惑的看着身旁的叶大菊。 叶大菊急忙从桌子上面拿了一个本递给了陆冰涵。 “组长，这些人是人事一大早送过来的，说是给咱们部门补充的人员，这是花名册” 接过叶大菊递过来的花名册，陆冰涵翻开看着，怎么这群人都这么小，按照年龄算应该都是刚刚大学毕业吧。 这一下来了这么多新人，别说管理项目了，光是给这些人培训都得一段时间，工作量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你们都先熟悉下环境，一会咱们开个会” 陆冰涵对着众人喊了一句便出了办公室。 他拿着花名册又来到了人事部，人事部长简荣正在翻阅资料。 “简部长，怎么一下子给我们组，安排了这么多人，还都是刚毕业的学生？” “陆组长官威很重嘛，现在是领导了，来我们这些小衙门都可以直接闯进来了！” 简荣扶了下眼镜，合上了正在看的文件。 陆冰涵听到简荣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抱歉啊，简部长，光想着工作上的事了，唐突了！” “没事，陆组长，说不定过一段时间，您就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了，那时您随便进出，我们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陆冰涵不想和她打嘴仗，又做了一个抱歉的姿势，跑到门口敲了敲门喊道： “项目管理组陆冰涵求见陆部长” 简荣听到这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和您开玩笑还当真了，陆组长是说人事变动的事情吗？这个不是我们安排的，是焦总亲自定的” 简荣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 “焦总的意思是，不能总是这几个人围着项目转，一是容易滋生腐败，另一个就是专业人才太少。 将来项目越来越多的话，没有人能顶上去，所以在给您那边补充力量的同时，也让您带带新人。” 说完简荣一脸平静的看着陆冰涵。 陆冰涵以前和焦总接触很少，除了周一例会汇报工作以外，陆冰涵几乎没和焦总说过什么话。 他不知道他们这个一把手的脾气秉性到底是什么样的，只知道焦总是个少壮派，对待工作很认真，甚至是较真。 也许这是一种试探，在陆冰涵身边安插几个人盯着项目，也许是一种考验。 看看陆冰涵手上的功夫硬不硬，带着新人能不能把项目管理好。 当然不管焦总出于什么目的，陆冰涵除了接受没有其他选择。 这时的简荣还在一脸玩味的看着陆冰涵。 “简部长，明白了，多有打扰！”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先安排叶大菊和大球把他从原来部门带来的三十箱资料拿出来，让这些新人在他们隔壁的会议室学习。 然后打开了那本花名册，一个一个的认真看着每个人的履历。 整体实力还是不错的，基本上没有那种野鸡大学毕业的，专业也都比较对口，没有什么滥竽充数的。 合上花名册，陆冰涵的心安稳了些，看来焦总可能真的是要让他带出几个新人扩充整个部门。 那就说明焦总还是很重视这件事的，既然一把手支持，那陆冰涵就准备放手大干了。 第50章 新人于粮 西建是一个拥有25个部门八百多人的大单位，业务也遍布西康的各个领域。 现在又多了陆冰涵的项目管理组，一下子涌进了二十多个人，加上同一级别的部门领导里面。 陆冰涵的年龄最小，可想而知他现在压力有多大，又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 陆冰涵主持了项目管理组成立以后的第一次全体大会，这个会陆冰涵开的很仓促，基本上没有准备什么材料。 但是陆冰涵就是陆冰涵，领导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能把他放在这个位置，说明还是肯定他的工作能力的。 毕竟管了这么多年的项目，就是单说经验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会议开始后，陆冰涵没有急着发言，而是让新来的员工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每个人的介绍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听的陆冰涵昏昏欲睡，此时一个叫于粮的新员工正在发言。 “尊敬的组长，各位同事，我认为虽然我们叫做管理组，但其实我们是为项目服务的“办事员”！ 在办理项目的前期手续时我们要充当好店小二，而在项目验收审核时我们要做好质检员。 合理的分配资源，公正的用好手中的权力。。。” 本来快要睡着的陆冰涵听到这个叫于粮的小伙子发言，心中不禁一笑。 这应该是他要讲的才对啊，怎么这小子还上来抢话呢。 陆冰涵一直觉得刚刚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工作能力不是最重要的。 首先是要踏实，其次要有良好的学习能力，有大局观是好事，但是要从小处入手才行，否则就是纸上谈兵的假大空了。 陆冰涵听着于粮侃侃而谈，看了看周围新来的员工似乎都被他的发言吸引住了。 就连叶大菊的眼中都流露出赞许的眼神，陆冰涵拿过手边的花名册，找到这个于粮的简历看了起来。 这个于粮的简历可以说是非常漂亮的，毕业于省理工大，每年都是三好学生。 其他荣誉多的数不胜数，而且放弃了保研资格直接参加工作。 而简历里面的一段话吸引了陆冰涵的注意，这个于粮连续四年被蓝天集团资助，杨家伟一直在资助他。 那他毕业之后是完全可以去蓝天的集团的啊，而且蓝天集团就在省城，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的来西康呢？ 难道他是杨家伟派过来的？ 想到这陆冰涵又好笑的摇了摇头，现在自己真是草木皆兵了，但凡看到蓝天集团就觉得是来和自己作对的。 自己有点太神经过敏了，蓝天集团一直就通过做慈善增加他们的社会影响力，这些年被他们资助过的学生估计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 这只不过是个巧合而已，他有点过度焦虑了，别说他不是蓝天集团安插的卧底。 即便是他陆冰涵也来者不拒，如果让一个刚进入社会的毛头小子收拾了，他陆冰涵就真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就在陆冰涵低着头玩着头脑风暴的时候，会议室却安静了下来。 陆冰涵抬起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着，应该是所有人的发言都结束了。 尤其是那个于粮，一双眼睛充满好奇的盯着陆冰涵，脸色还有点微微的泛红，估计是刚刚他在发言的时候陆冰涵做的小动作被他捕捉到了吧。 “大家都介绍的不错，刚刚这位于粮同学的发言很精彩，看的出来是做了功课的，我看了大家的简历，都是尖子！ 那既然是尖子，我对大家的要求就会更高，以后在工作岗位上听到的赞扬会越来越少，受到的批评肯定会越来越多。 尤其是我们直接受焦总领导，可以看出单位对我们组的重视。 所以各位，你们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开展工作，而是要学习，静下心来认真的学习。 一个月后我会把你们都扔到项目上取锻炼，坚持过来的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进入到项目管理组。 当然你们中途可以退出，你打申请我签字绝不会为难大家。” 陆冰涵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既是欢迎同样也是敲打。 毕竟把项目管理组做好才是他现在最需要做的，这毕竟是他的饭碗，饭碗只有端在自己手里才踏实。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泡上了杯茶，考虑着如何将这些新员工进行分组。 由于一下冒出来这么多人，他将办公室重新的规划了一下，而他也拥有了一间独立的办公室。 “当当当” 就在陆冰涵正在思考的时候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陆冰涵开门一看，门口站的是于粮。 “是于粮啊，进来，有什么事吗？” “组长，不好意思，刚开完又打扰您？我想向您请教个问题。” 陆冰涵把于粮让进了办公室，在他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见陆冰涵坐下于粮开口道： “组长，是不是我今天的发言您不满意？” 陆冰涵莞尔一笑，他刚刚在会议室的小动作果然让他看到了。 不过这小子也是个愣头青，哪有上来直接就问的，连个弯都不会拐，不过陆冰涵倒是挺欣赏这一点的，他也不喜欢绕圈子。 “何以见得？” 陆冰涵玩味的看着于粮。 “刚刚回到办公室我想了想，我今天的发言有点太大了，光是喊了一些口号没有实际的内容，所以想向您请教请教” 陆冰涵心说，谁说这小子不会绕圈子，这圈子绕的真好，明明就是看到的小动作了。 现在冠冕堂皇的提出要来请教。不过这小伙子确实也聪明，如果他真的直接问到陆冰涵脸上，反而不好回答。 “于粮啊，你刚参加工作，说一下所谓的大话口号很正常。 因为你还没有实践经验，就算让你讲，你也是照本宣科没有任何的参考价值。 不过能喊出口号说明你还是很有上进心的，从你的简历看的出来，你是个好学生！” 说着陆冰涵向于粮比划了一下手里的花名册。 于粮听着陆冰涵的话明显表情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脸期待的看着陆冰涵。 陆冰涵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突然开口问道： “你是蓝天集团的扶持对象？” 第51章 寒门贵子 陆冰涵原打算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可是有个疑点他不得不考虑，于粮为什么不去省城要来西康呢？ 而他恰恰又是蓝天集团资助的。 “组长，我是蓝天集团的扶持对象，前几年蓝天集团和我们学校开展的名为“蓝天计划”的帮扶活动。 面对的都是家庭贫困的学生，只要是这些学生的成绩排名可以进到本专业的前五名。 就可以领取蓝天集团的奖学金，我很荣幸得到了蓝天集团的资助“ 于粮说的很自然，陆冰涵从他的眼神里也看的出来，于粮说的是真话。 陆冰涵赞赏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省城的工作机会那么多，况且你也在那里上的学，怎么不留在省城来西康了呢？” 于粮听到陆冰涵的话不再像回答第一个问题那样自信，神态有点扭捏，低声道： “在省城我买不起房子。。。” 于粮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陆冰涵继续道： “在省城别说买房子了，租房子都很贵，我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 他把家底都掏空了才把我供出来，他太不容易了，我想将来把他接到城里让他享几天清福。 我对比了一下，西康的房价只有省城的一半，有山有水的环境也好，正好西建又来我们学校校招。 福利待遇都很好，我就想来西康发展了！” 寒门出贵子！ 这是陆冰涵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他看了于粮简历里家庭情况那一栏，上面父亲的职业写着务农。 而母亲那一栏是空着的，陆冰涵知道这也是个不容易的孩子，从小的家庭变故让这个孩子很懂事。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如果陆冰涵刚毕业的时候就有于粮现在的这种想法。 那他后面的路就会顺多了，至少比现在要顺。 解决了心中的疑问，陆冰涵顿时觉得轻松不少，他站起身坐到了于粮的身边，拍着于粮的肩膀问道： “一个月后我准备把你放到最苦的一个项目上，而且你干不出成绩，我不会让你回来的，你愿意吗？” “我愿意，组长，我特别愿意！” 于粮激动的站起身回答着。 “在那里和项目上的师傅多学习，要学会不耻下问，不要嫌工作简单就不去做，多听多学少说话。 实实在在的学些本事回来，不过说是最苦，其实就是交通不便利，其他的没什么两样，那又是管吃管住的，你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陆冰涵也站起身看着于粮叮嘱着，于粮很感激的点了点头。 其实陆冰涵的心里还是很欣慰的，同时对这个于粮好感倍增。 他对于粮是寄予希望的，一个好汉三个帮，他希望将来于粮能成为他得力的臂膀，毕竟这个孩子的人品、学识、资质都是不错的。 “不过要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工作干不好我是真的要骂娘的，你可得有思想准备！” “我不怕吃苦，更不怕挨骂，谢谢组长，谢谢您！” 于粮看着陆冰涵郑重的点点头。 就在陆冰涵送走于粮，准备继续思考计划的时候，金悦的电话打断了他的思路。 他约自己晚上吃饭，本来陆冰涵计划今天加班把计划写出来。 但是金悦的邀请他不好拒绝，毕竟他欠金悦一个人情。 下班后陆冰涵按照金悦发来的地址来到了饭店，是一家川式火锅店，这家店在西康很火，不提前约是订不到座位的。 进了包厢后，看到里面坐了三个人，除了金悦以外，还有金悦的父亲金学荣，而在他父亲身边坐着不二古玩店的老板韩小伟。 陆冰涵看到金学荣，快步的走上前打着招呼： “金叔叔好，好久没见您了，我还说过段时间上家里看您呢，金悦也没和我说您也在！” 说着瞪了一眼站在身边的金悦。 金学荣看到陆冰涵的表情，笑着握着陆冰涵的手。 “冰涵，长大了，成熟了，我听金悦说最近升官了？ 正好今天我在这有饭局，听这两个小子说约了你，叔叔就过来祝贺一下！”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上说着谦虚的话。 “冰涵，以后你们在一起要相互帮助，你和金悦本来就是发小，小伟也不是外人，你们三个好好处” 陆冰涵听着金学荣的话看了看另外一边的韩小伟点了点头。 “行了，我在你们也不自在，你们好好热闹吧，我去参加我的老年局去了” 说完金学荣笑着出了房间，金悦一看他爸走了，马上又恢复了本性，上来给陆冰涵递上烟，嘴里大声的喊着： “服务员，上菜！” 陆冰涵笑着看了看金悦，又看了看韩小伟，此时的韩小伟也在看着他。 眼神对视了几秒后，韩小伟笑着摇了摇头，好像在示意陆冰涵什么。 陆冰涵知道，韩小伟的眼神是在告诉他，除了借钱的事，其他事没有告诉金悦。 酒桌上的金悦和韩小伟异常活跃，尤其是韩小伟那恭维的话一句比一句肉麻，陆冰涵只是一直笑着没有说话。 这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攻击着，很快陆冰涵的库存就满了，当他准备去卫生间卸货的时候，韩小伟也跟了出来，给陆冰涵递了支烟。 “陆兄弟不记恨哥哥了吧，要是不记恨了，咱们一会二场继续？” 陆冰涵摆了摆手道 “一会你和金悦继续热闹吧，我酒量有限就不去了” “兄弟，哥哥是真想交你这个朋友，刚刚金总都说了我不是外人，而且哥哥还有个大事没和你说呢，我。。。” 就在韩小伟准备趴在陆冰涵耳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将两人抱住。 “你们两个有什么小秘密，从实招来！” 两人转头一看，是满脸通红的金悦，他喝的正开心呢发现包厢里一个人都没有，出来寻找二人。 陆冰涵假装生气的看了眼韩小伟： “韩大哥催我还钱呢！” 说完哈哈大笑的朝包厢走去，两个人也笑着回去了。 回去后又被韩小伟和金悦连拉带拽的喝了好几瓶，今天他确实没少喝。 几个人晃晃悠悠的来到饭店门口等着代驾，陆冰涵拒绝了韩小伟要继续下一场的要求，但却答应明天去趟韩小伟店里，陆冰涵也好奇韩小伟有什么大事要和他说。 第52章 暗渡陈仓 就在几人蹲在门口抽烟的时候，陆冰涵找的代驾先到了. 就在陆冰涵给代驾指车的方向时，金悦突然跑了过来。 “涵哥，你换车啦，你原来的那一辆呢？” 陆冰涵笑了笑，刚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的时候，金悦好像突然恍然大悟的看了看旁边的韩小伟。 “我就说嘛，昨天去大奎那里看到你的车在展厅，你不是把车卖了，然后给你。。。” 说着金悦指了指旁边的韩小伟。 “陆兄弟把钱都给我了！” 韩小伟尴尬的说道。 “你！” 金悦刚想质问韩小伟，被陆冰涵一把拉住。 陆冰涵搂着金悦的肩膀在他耳边说道： “无债一身轻，我也不想老欠着别人的，总得下个决心不是？” 说着陆冰涵又拍了拍金悦肩膀，朝他做了个鬼脸。 “走啦，改天去家里看金叔！” 第二天陆冰涵安排好工作后就偷偷溜了出来，他昨晚想了一宿也没想明白除了借钱这个事以外。 韩小伟还有什么大事要和他说。 陆冰涵到的时候，韩小伟正在和一个卖家讨价还价，看到陆冰涵进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意思是让陆冰涵坐到茶台那里稍等他一下。 不得不说这个韩小伟确实是个做生意的料，听着他天花乱坠的讲着，陆冰涵都想上去看一看。 不一会这个买家满意的掏了钱，韩小伟还摆出一副亏大了的表情。 “韩大哥，好口才！” 看着走过来的韩小伟，陆冰涵竖了竖大拇指。 “兄弟嘲笑哥哥不是，哥哥今天请你来，有一个原因是因为这个。” 说着韩小伟从茶台下面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了陆冰涵的面前。 陆冰涵歪着头看了眼信封里面的东西问道： “韩大哥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找我除了钱没别的说的了吗？” 原来信封里装了一沓厚厚的钱，陆冰涵有点恼火。 因为这个他都差点跳河，原以为韩小伟真的有什么大事要说，闹了半天又是在说钱。 韩小伟看着陆冰涵不高兴，绕过茶台坐到了陆冰涵身边。 “兄弟，你的品行哥哥服了，但是哥哥也不能昧着良心赚钱啊！ 你上次给了我二十二万五，这两万五是五年的利息，钱你都没有用，我怎么好意思收你的利息呢？” 说着韩小伟拍了拍桌子上的信封继续说道： “这里面是三万块钱，你拿回去就当哥哥给你赔不是了！” 陆冰涵想了想确实这个钱应该还给他，当时的情况是陆冰涵想快刀斩乱麻解决事情。 不想和这帮人再去纠缠，所以按照借条上的约定直接给了那么多，现在这个韩小伟能这么做也算是他还有点良心。 想到这他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数了两万五出来装进自己的背包里，将剩余的推到韩小伟面前。 “韩大哥我只拿回属于我的！” 不得不说韩小伟都有点佩服陆冰涵了，这个人不贪财。 要是韩小伟是陆冰涵的话，别说你给两万五了，就是给他二十五万，他都照单全收。 “哥哥我是真佩服你啊，兄弟，你做人做事。。。” “这件事办完了，说说韩大哥的大事！” 陆冰涵打断了韩小伟的恭维直接问到，韩小伟咽了口口水看了看周围，神秘的说道： “兄弟还记得不记得上次在这等你的那个老头？” 老莫？ 陆冰涵当然记得，他坐在这给陆冰涵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导致老九听了以后把龙壶都拿走了。 陆冰涵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那个莫先生？” “对，兄弟，莫先生，这个莫先生好像很关注你，他让我盯着你，还让我汇报你的行踪！” 陆冰涵听到这话不惊反笑，蓝天集团的人是不是谍战片看多了，怎么就喜欢用盯梢这一套呢。 从杨家伟到牡丹再到老莫无一例外，真的让陆冰涵很无语。 不过陆冰涵很坦然的看待这件事，爱盯就盯着呗，反正自己也没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了。 “韩大哥这次又捞了多少好处？” 韩小伟听到这话赶忙摆了摆手。 “兄弟，哥哥再喜欢钱也不会干这些龌龊的事，那老头算什么东西让我给他捧臭脚！” 陆冰涵看了看义正言辞的韩小伟。 “韩大哥，尽管的汇报，不打紧的，你可以挣这份钱！” “兄弟，你放心，哥哥既然能和你说这个事，就绝不会干这个事！” “好了，谢谢韩大哥这么坦率，我知道了” 省城，龙城大道。 老莫正坐在茶台前听着电话，杨家伟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的风景。 老莫挂了电话走到了杨家伟身前。 “西康来消息了？” “韩小伟告诉陆冰涵盯梢的事。” 杨家伟歪着嘴笑了一下，一脸的不屑。 “老莫，这就是你常说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吧？” 老莫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杨家伟，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镜子给了什么消息？” “镜子说，已物归原主，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好，老莫！告诉牡丹不要再郁闷了，可以开始她的准备工作了，对了，你的铜钱准备的怎么样了？” 杨家伟一脸玩味的看着老莫，身旁的老莫听到这话突然冷汗直流。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少了一枚乾字科！” 杨家伟看了看身旁的老莫没有说话，只是转头走到了办公桌前，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枚铜钱，朝着老莫晃了晃。 “是这个吗？” 老莫看着杨家伟手里的铜钱脸色都变了，往常他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任何人都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这次他是真的失态了，他知道杨家伟进了他的密室了。 “东西乱丢可不好，万一真丢了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对了老莫，怎么你看的书除了第一页有字，后面都没字呢？” 老莫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眼神突然变的犀利起来，抬头看向杨家伟。 完全没有了往日对杨家伟的恭敬，从他的嘴里一字一句的蹦出了一句话。 “那本书不是你该看的！” 第53章 “无字天书” 老莫自从跟了杨家伟后做任何事都是谨小慎微，只要是不涉及他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一言不发。 即便是杨家伟曾经就蓝天集团的债务危机问过老莫，老莫只是以不懂为由搪塞过去了。 上次和杨家伟有了嫌隙之后，老莫更是事事谨慎，他知道杨家伟心狠手辣。 在得到父亲留给自己的这本书后，老莫的心里起了涟漪，他知道他为杨家伟出力最多，同样也是罪孽深重。 如果再不停手，即便他父亲还活着也无能为力。 杨家伟居然进了密室，还看了那本书，老莫突然目光一横，甚至起了杀心。 杨家伟虽然脸上没有太大的变化，可是心里却震惊不已，从来没有见过老莫这样，难道那本书是老莫的逆鳞？ 这本书到底什么来头？他又背着自己干了什么？ “老莫，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只不过想去看看镜子而已。” 杨家伟搓着手走到了老莫身前。 “不要再去碰那本书，否则我会毁掉镜子，让你永远得不到里面那人的消息！” 说完老莫离开了办公室，只剩下杨家伟呆呆的站在那里。 他威胁我，他敢威胁我！ 此时的杨家伟好像有点癫狂，他脸已经开始扭曲，他发抖的手拿起了桌子上那颗铜钱，狠狠的砸在墙上。 抓起手边的一个瓷瓶狠狠的扔了出去，他歪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杨家伟发泄了一通靠在椅子上抽烟，原本凌厉的眼神变的越发恐怖，时不时的看向桌子的手机，好像在酝酿什么。 “鹏飞，你让念归明天不要再去你那里了，让他到蓝天集团当前台！” 挂了电话的杨家伟，又拿起那枚铜钱看了看。 “你这么不听话，只能先把你解决了！” 回到密室的老莫看了看那面墙上的镜子，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他从书桌里拿出一叠黄纸，在蜡烛上点燃对着镜子扔了过去。 镜子里慢慢的浮现出一个人影，人影忽明忽暗看不清容貌，那个人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好像是在观察老莫。 老莫拿出了黑色盒子里面的那本古书，用手在上面轻轻的抚摸着，突然从腰间拿起一根类似绣花针的东西。 向右手残缺的小拇指扎去，一滴血缓缓的流出，老莫打开那本古书，在上面画着。 红光乍起，屋子都被映的通红，原本无字的书上开始密密麻麻的浮出小字。 “无字天书？” 镜子里面的那个身影突然开口道 “你倒是好道行，竟然会使无字天书！” “那你今天召我来又是何意？” 此时老莫的脸已经变的极其苍白，他有气无力的对着镜子说道: “契约我不再参与了！” “哦？难道先生不知道什么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吗，来，你可以决定，走，你决定不了！” “还是你觉得有了这天书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呢？ 既然你会血养之术，也知道它反噬起来你会怎么样吧？” “好好想想你的前辈吧，他们也拥有过天书，都是什么下场呢？” 镜子里没有了动静，镜子里的人影也不见了，老莫再也支撑不住坐到了地上。 此时的他脸白的吓人，只有一双眼睛是血红的，他看了看手里的天书，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天书狠狠的扔到墙角 “爹，你既然都已经给我断指，为何又让我沾上这天书，你真的想看着我死无葬身之地吗？” 。。。。。。 今天西康下了一天的雨，让一直炎热的天气得到了缓解，虽然这会雨停了，可是天上还是堆积着厚厚的云层。 老九正站在他上次救陆冰涵的地方看着那座秃山。 “该来的总归是不会落下！” “还是把事情想的简单了，那边竟然有人懂无字天书。” 老九自言自语着，他知道无字天书在好人的手里那就是造福一方，如果要是被恶人利用了那后果他都未必能接得住。 他不禁又想起了陆冰涵，这小子虽然意志坚定，可是面对这么庞大的一个群体，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 想到这老九又摇了摇头笑了笑，命数，一切都是命数。 这个傻小子估计知道自己的价值后，也就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找他麻烦了。 老九从怀里拿出那把龙壶放在手上静静的看着，那条被陆冰涵摔坏的裂痕依旧清晰可见。 “一天二地，三玄四皇，五方为常，六欲七情，八江慧海，九九归一” 老九默默的念着，手里的龙壶悬在空中转了起来，慢慢的向湖上飞去，在到达湖中心的位置停了下来。 倒转方向壶口朝下对着湖面，原本平静的湖面突然升起一道水柱朝着壶口方向涌了进去。 此时天空电闪雷鸣，一场暴雨落在了湖面上，龙壶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贪婪的吸着水。 而站在湖边的老九身上一滴水都没有，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过了好久雨终于停了，龙壶也恢复了平静，慢慢的向老九飘去，老九只是将上衣打开，壶乖乖的钻到老九的怀里。 老九拍了拍怀里的龙壶。 “受委屈了，好好的养养吧，49天后去帮帮那个臭小子吧” 此时的陆冰涵正站在办公室看着外面的雨发愁，他们西康的市政排水最不好了，下个小雨老城区都有积水。 这下了一天的暴雨，估计城里可能都淹了，看来下班是不好回了，要是原来那辆车还能勉强趟趟水，现在的这个小车估计悬了。 办公室的人都陆陆续续的下班了，陆冰涵一看时间不早了，计划出去坐公交车，当他路过隔壁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于粮还趴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 陆冰涵站在门口敲了下门。 “怎么下班了还不回？” 于粮看见陆冰涵站在门口赶忙迎了过来。 “组长，我回去也是一个人，想在办公室看会书” 自从上次和于粮交谈过后，陆冰涵是发自内心的欣赏这个淳朴又上进的小伙子。 这两天当别的新员工还在熟悉环境的时候，于粮已经进入状态了。 “行了，磨刀不误砍柴工，该放松还是要放松，跟上！带你去去尝尝西康的特色” 说完向于粮使了个眼色，于粮跑到办公桌上拿起背包就跟了出去。 第54章 陆冰涵的忠告 陆冰涵没有带着于粮去闹市区，而是去了他经常去的老城区的一个小馆子。 陆冰涵知道既然要吃特色就不能去那些商业化很严重的地方。 就像京都的大府井或是川都的巷子，基本上都是外地人，吃不到正宗的不说钱也不少花。 这家小馆子他经常来，和老板也很熟悉，他俩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让老板安排了几个特色菜又搬了一箱啤酒。 “今天我也没开车，咱俩喝点？就当是给你搞个欢迎仪式吧！” “谢谢，组长，不太会喝酒，不知道能不能给您陪好？” 于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陆冰涵摆了摆手。 “私下里，别组长组长的，你要是愿意就和大球他们一样，叫我涵哥就行！” 说着陆冰涵起开了一瓶啤酒给于粮倒上。 “来，于粮，欢迎你！” 于粮第一次见到陆冰涵的时候挺畏惧他的，害怕陆冰涵不好相处。 自从那次谈话后，这种畏惧的感觉就变成了尊敬，他觉得陆冰涵和其他人不一样。 没有看人下菜碟，并没有因为他是农村来的就歧视他，还主动的帮助他引导他。 而现在于粮的感觉是亲近，今天他看到了不一样的陆冰涵，他像哥哥一样照顾自己。 如果在省城工作，他的业余时间还能去找找同学，但是一个人来到西康举目无亲，陆冰涵的举动确实让于粮的心里很暖。 “涵哥，谢谢你！” 于粮端起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可能是喝的太快憋得脸通红，不住的咳嗽。 “慢点！赶紧吃口菜，这的西康菜最正宗！” 两个人坐在小饭馆吃着聊着，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于粮也慢慢的活络起来，和陆冰涵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 “涵哥，有机会一定要去我们西华山转一转，尤其是夏天去就住我家，保准你舒服的都不想回来！” “好，一言为定，可不能耍赖赶我走啊” 陆冰涵看着于粮开着玩笑。 “涵哥说的是哪里话，我要是那么做我爹都不能放过我，昨天我和他说您了，他可高兴了让我好好的和您长本事！ 还说等粮食下来了，给您背点过来。” 陆冰涵摆了摆手说道: “本事是自己长的，再说我也是三脚猫的功夫，替我谢谢你爹，他能这么肯定我！” “对了，于粮，我看新闻上说，西华山现在成旅游圣地了，游客特别多。 你爹为啥不弄个农家乐什么的，那样收入不是会多一些吗” 陆冰涵不解的看着于粮。 “涵哥，说实话，我们那的农家乐确实不少，我以前也劝过我爹。 他说他就是个农民不会做生意，守住那几亩地才是守住了家，我爹没什么文化，但是常把知足常乐挂在嘴边。” 陆冰涵听了于粮的话拿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你爹能给你培养的这么好是有原因的，敬你爹！” 于粮点了点头举起了酒杯，如果说对于粮影响最深的人是就是他爹，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从来不靠任何人。 看到别人挣钱也从不眼红。 他清楚的记得，在他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爹手舞足蹈的样子。 他同样记得，就在那天晚上他爹坐在院子里抽了一夜的旱烟。 他爹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才勉强给他凑齐学费，于粮不愿意看着他爹为了学费这么辛苦，就偷偷跑到山下的砖厂打工。 当他爹找到他的时候，不是赞许，而是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指着他的鼻子告诉他，钱的事情他会解决，让他好好的读书，将来谋个好营生，彻底的走出大山。 于粮记得，就在前几天他要来西康报到的时候，他爹突然跑到他们学校，给他手里塞了几百块钱。 告诉他要好好工作，堂堂正正的做人，要学会知足，尤其是在临走的时候拉着他的手和他说，如果在西康站稳脚跟了，就不要再回西华山了。 “涵哥，我能在西康站住脚吗？” 正在抽烟的陆冰涵被于粮猛地一问愣了一下。 “于粮，你知道六悔铭吗？” “涵哥，是寇准写的那首吗？” 陆冰涵点了点头，他没有直接回答于粮的问题是有原因的，可能于粮以前不常喝酒，刚才的眼神都有点迷离了。 然而就在陆冰涵说到于粮父亲的时候，于粮的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犀利。 陆冰涵知道这个孩子非常渴望走出大山，也希望能在西康安个家把他父亲接过来。 有目标有欲望是好事，会成为他前进的动力，但是越急着翻身就越容易翻船，他害怕于粮欲速而不达。 他现在刚毕业没有什么社会阅历，如果碰到有心人教唆，他可能会为了金钱和地位丧失自我。 虽然陆冰涵和他非亲非故，但是这么一个淳朴孝顺的孩子，陆冰涵还是不希望他走弯路。 “于粮，一个人想上进绝对是好事，就像开车一样，都知道车要跑的快就得踩油门。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真正会踩刹车的人才是真正会开车的人！” “我原来和你一样，一心想着出头，但是最后我受到了很多本应该我承担的结果！” “这首六悔铭就算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当你违背自己意愿去做一件事的时候，想想它！” 陆冰涵说完脸上又恢复了微笑，一脸期待的看着于粮。 虽然于粮喝的晕晕乎乎的，但是陆冰涵的一番话却让他醍醐灌顶，整个人都清醒了下来。 都说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在学校的于粮是优秀的，他成绩一直很好，老师一直拿他给其他的同学做榜样。 而于粮也认为自己参加工作以后就可以大展拳脚，迅速的实现自己的抱负，尤其是当他想到还在山里的父亲时，这种想法就愈发浓烈。 他感激的看着陆冰涵，从认识他开始，这个人就在不停的给自己泼冷水，他是在压制自己嘛？ 不是！他是真的在替自己着想，刚进入社会就能碰到这样的领导，于粮觉得自己很有福气。 第55章 满仓来访 没过几天陆冰涵就按照之前的计划把于粮他们这些新员工安排到各个项目上去了。 并且制定了一个月的考核期限，陆冰涵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将于粮安排到最偏远的一个项目上。 一个月的考察期很快就过去了，陆冰涵很满意这次的考察结果。 看来人事这次安排的新员工确实很给力，而这次表现最好的非于粮莫属。 项目上下好评如潮，于粮离开项目的时候，项目经理都有点不舍得放人。 陆冰涵下班早早的就回到家，因为今天他请了于粮到家里吃饭，苦了一个月了，给这小子改善改善伙食。 陆冰涵回到家的时候，童南正在厨房准备，他上前瞅了一眼，好家伙全是肉食，陆冰涵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陆冰涵打开门一看，门口除了于粮还有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麻袋。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于粮抢先开了口： “涵哥，这是我爹于满仓，特地来拜访您” 陆冰涵听到这话赶紧上前握住了于满仓的手。 心说于粮的这个名字倒是应景，他爹满仓他是余粮倒也搭配。 “于大叔，欢迎欢迎，于粮没和我说您要来，我都没有准备，童南你再出去买点菜！” 说着陆冰涵把于粮父子迎了进来，可是于粮父子到了门里面却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鞋。 陆冰涵似乎看穿了这两个人的心思。 “于粮，请你爹进来啊，不用换鞋直接进，我这又不是皇宫。” 说着陆冰涵白了于粮一眼，上前拉住了于满仓。 “领导，我，我，我有脚气怕熏着你，你看，多不好意思，这” 陆冰涵朝着于粮父亲摆了摆手道： “于大叔一样，我老婆成天说我熏着她，我们家欢迎这个，不打紧！来坐，一会咱们吃饭” 刚坐下的于大叔像针扎在屁股上一样站了起来摆手道： “我是来谢谢领导的，马上就走，不用麻烦了！” 于粮也在一旁帮腔说不用。 陆冰涵拉下脸看着于粮道： “你来吃饭让你爹饿着，再说老人家大老远的从西华山过来，空着肚子回去啊。 我看啊你在项目上还是不累，去厨房帮你嫂子干活去！” 陆冰涵回头又拉住于满仓坐在沙发上。 “于粮说的对，领导，我就不吃饭了，这孩子天天给我念叨您，说您对他特别好。 我啊是打心眼里感激您，那是一点山里的特产，您不要嫌弃！” 说着于满仓就朝门口的麻袋走去，陆冰涵也跟了上来。 于满仓打开麻袋，蘑菇、木耳还有陆冰涵叫不上来名字的东西满满当当的装了一麻袋，陆冰涵看着于满仓期待的眼神开口道。 “大叔，这可能在您那不值钱，但在这可都是宝贝啊，大叔啊，真的谢谢您，可是东西我不能要。” 于满仓听陆冰涵拒绝，刚想开口，就听陆冰涵继续说道： “您的心意我领了，这些吃的让于粮拿上平时在宿舍开个小灶什么的，他一个人在西康不容易，我不能抢了他的口粮不是？” “领导，您，哎，这。。。粮 ，粮啊” 于满仓听到陆冰涵的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朝着厨房的方向大声叫喊着于粮。 其实于粮说是在厨房给童南帮忙，外面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听到父亲喊自己急忙的跑了出来。 “涵哥，这都是我爹从山上采的不值钱，再说你要是一点都不拿的话，我爹回去肯定睡不着觉” 于粮一脸委屈的站在身旁帮腔，再看着于满仓期待的表情，陆冰涵开口道。 “这样于大叔，我每样留下一小包，剩下的让于粮拿走，我吃完了就朝他要，说实话能吃到这些我都很知足啦！” 于粮父子听了陆冰涵的话终于开心的笑了。 于满仓的心里更是对这个年轻的领导产生了无限好感，对自己儿子好还不图回报，有这样的领导照应着于粮，他是真的放心了。 于家父子在陆冰涵家拘束的吃完一顿饭，临走的时候，陆冰涵送给于满仓两瓶竹叶青。 于满仓死活不要，一直推搡到楼道口，直到陆冰涵向于粮下了死命令，他才勉强拿上。 回去的路上，于满仓看着手里的竹叶青对于粮说道： “粮啊，你的领导是个大好人，你一定好好跟着人家干，可不敢辜负了人家” “知道了，爹，你这一路都说了多少次了。 对了爹，你怎么好好的来西康了，以前叫了你那么多次都不来。” 其实于满仓也纳闷，他上次从省城回到西华山，就按照杨家伟的要求。 在十五的时候把那五个红袋子装上五谷放在了山顶，这个月取回来的时候，原以为杨家伟会来取。 没想到的是杨家伟竟让他亲自来趟西康，把这个交给一个叫牡丹的人手里。 没怎么出过远门的于满仓本来不太愿意来，可是想着于粮正好在西康，去了还能看看儿子，于满仓就拿上东西跑来了。 “就是来看你这个小兔崽子的，咱们那到这的车票多贵啊，哪能老来？ 不用给你攒钱娶媳妇了！” 于粮听着于满仓的话，看了看他那佝偻的背和黑白相间的头发，不禁红了眼圈。 爹还不到五十岁，为了生活把自己都快折腾成小老头了，他要赶紧站起来，帮爹一起支撑这个家。 “爹，那你晚上住哪，不行住到我宿舍吧，咱俩挤一挤！” “胡闹，那么小一张床，你能睡好？ 明天不给人家上班啦，陆领导这么器重你，你还没做出成绩就飘了？” 于满仓训斥着儿子，可是看着于粮的表情知道他是心疼自己，怕自己舍不得住旅店随便到哪里凑合一宿。 于满仓心下一软摸着于粮的脸颊。 “儿啊，爹就是来看看你，看你现在有个样了，爹也高兴就放心了，明天爹就回去了 。咋的，怕你爹舍不得花钱？咱家再穷也不至于住不起个旅店，你就在这给爹好好干！” 说着那双粗糙的双手给于粮擦着眼泪。 “去吧，前面就到你单位了，记住爹的话，好好的做人!” 于满仓看着于粮三步一望五步一回头的向前走着，时不时的还低头擦着眼泪。 直到于粮的身影彻底消失后，于满仓掏出了他那老年机，看着手上的字条拨了出去。 第56章 暴风雨的前奏 一辆宝马轿跑在夜色中极速奔驰着，而驾驶这辆车的正是多日未见的牡丹。 她在不停的看着路两边，她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背着大包的中年人也在左右张望。 她停下车拨通了电话，看见中年人正在看手机，便挂断了电话下了车。 “你是于满仓，于大哥？” 中年人看着眼前牡丹的装扮怯懦的点了点头道： “对，我是于满仓，您是家伟兄弟说的牡丹妹子吧？” 牡丹看着朴素的于满仓噗呲一笑，心说老板可真会找人。 让这么个老实疙瘩来送东西，不过你别说这样的人还真不会引起怀疑。 “于大哥，我们老板让你交给我的东西呢？” 听到这话于满仓放下了手中的大包，解开衬衫。 虽然已经是夏天，可是于满仓内里还穿着背心，在背心上缝着一个大口袋。 于满仓从里面拿出了五个红布包，交到了牡丹手里。 牡丹有点嫌弃的看着这五个红布包，心说送东西的人奇葩。 这送东西的方式更是特别，这上面都全是汗臭味了还能起到效果吗？ 牡丹虽然嫌弃，但是面上仍是保持着笑容。 “于大哥辛苦了，我安排你休息。” “大妹子，不用了，今天晚上有趟火车，我就回去了。” 说着于满仓就拿起包准备离开，牡丹刚才的话也是客气一下。 冲于满仓招了招手上车了，就在于满仓即将离开的时候听到车子里传出来一句话。 “陆冰涵啊陆冰涵，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看着已经开出去很远的车子，于满仓手里的包掉在了地上，嘴里喃喃的说道： “她说的这个人怎么和粮的领导叫一个名？” 省城，龙城大道。 杨家伟今天的心情特别好，竟然练起了毛笔字，这会刚刚完成最后一笔，满意的欣赏着。 “田野，去请莫先生过来。” 自从上次老莫和杨家伟翻脸后，他和杨家伟就很少说话。 除了镜子那边有什么消息，老莫几乎没有去过杨家伟的办公室，而杨家伟好像和他也憋着劲，这一段时间也很少找老莫。 “老板” “老莫来了，看看这幅字写的怎么样？” 老莫看了看桌子上刚写好的那副字，“人定胜天”，这杨家伟果然是霸气外露。 和普通的毛笔字不同，杨家伟的这四个字看起来刚劲有力，和他的性格一样。 “大气磅礴！” “好，好一个大气磅礴，不愧是做先生的人，和我们就是不一样！” 说着杨家伟朝着老莫竖了竖大拇指。 “老莫啊，你准备准备就去西康吧，对了，等事情办完后，帮我把这幅字交给陆冰涵。” 说着杨家伟从下面抽出了一张纸，上面同样写着四个字“自不量力”。 老莫看了一眼杨家伟没有说话，只是双手恭敬的接过了那幅字。 刚准备离开，听见杨家伟说道： “老莫，最近你有没有看到咱们前台新来的那个小伙子，长的可精神了。 巧了还和你一个姓，叫个什么来着，还挺诗情画意的，对，叫莫念归！” 老莫的瞳孔收缩了一下，看了一眼杨家伟说道： “有印象，是挺精神的” 老莫回到了密室静静的想着杨家伟刚刚的话。 他知道一个月前，前台换成了一个小伙子，模样长的确实挺精神。 老莫在看到他的第一面还有点恍惚，这个小伙子长的很像他的一位故人。 后来也没再留意，今天要不是杨家伟说起来，老莫根本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 杨家伟为什么好好的和他说起这个人呢？ 他可是和老莫从来都不说废话的，老莫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人会和自己有什么关联。 唯一相同的就是都姓莫而已，先办正经事吧，回头留意一下这个人。 说着老莫燃起了黄纸向镜子扔了过去，只听“铛”一声，一个封口的瓶子从镜子里面掉了出来。 “装在这里” 当老莫捡起地上的瓶子再看向镜子时，镜子又恢复了原样。 老莫把瓶子放在手中看了看，和普通的瓶子没什么两样。 老莫把他放进了随手的包里，又在抽屉拿出了那本无字天书看了看也塞了进去。 “是正是邪，这回就看你的了” 。。。。。。 陆冰涵今天异常的忙碌，于粮这批新员工从项目上回来后。 关于他们的考核结果以及新的岗位分配方案要向单位领导汇报。 一上午他进出焦总办公室三四回，直到中午才定稿。 陆冰涵把手下的人一共分成了四个组，暂时由四个表现突出的新员工担任组长，之后再根据他们的管理能力进行调整。 于粮成为了三组组长，这会陆冰涵正在办公室和他谈话。 于粮没有想到刚进入单位就能当上一个小头目，自然是对陆冰涵感恩戴德，心里暗暗发誓要紧跟陆冰涵的步伐。 就在谈话即将进入尾声，韩小伟的电话打了过来。 “兄弟，你嫂子给包了些东西，我给你送过来了，现在在你单位楼下！” “韩大哥，谢谢，心意领了，东西就。。。” 韩小伟没等陆冰涵说完就打断了他。 “兄弟，哥哥知道你的性格，不会让你违反纪律。 你嫂子家里有这个讲究，每年都给家里的亲朋好友包红布包，金总还有金悦那里我都给了还能差了你这？” 陆冰涵想了想，韩小伟自从上次那事以后表现的确实不错。 而且上次金学荣也没有把韩小伟当作外人，自己确实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过去就让他过去吧，况且听韩小伟的语气也确实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就在和韩小伟通话的时候，叶大菊在门口站着，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和陆冰涵说。 “韩大哥，你稍等，我说句话，叶大菊你什么事？” “哦，组长，焦总请您过去” 陆冰涵点了点头，拿起电话对着那头说道。 “韩大哥，我要去给领导汇报工作，这样，我找人下去拿一下” 挂了电话陆冰涵安排于粮去找韩小伟取东西，他拿起笔记本跑向了焦总办公室。 第57章 排兵布阵 当陆冰涵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于粮还在办公室坐着，而在他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手提袋。 陆冰涵好奇的看了一眼于粮。 “你怎么还没回去？” “组长，刚刚那个姓韩的大哥让我告诉您，这五个红布包里面包的是五谷，把他们放在家里保平安的，好像是他们那里的习俗。” “行，我知道，你去忙吧” 于粮走后陆冰涵打开了手提袋，里面有五个红色的布包，红布包上是密密麻麻的类似经文一样的东西。 拿起来晃了晃，里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就像是他们小时候玩的沙包一样。 陆冰涵又给金悦打了个电话，证实了韩小伟确实给身边的人都送了，看来这个人确实是真心和自己交好。 陆冰涵也没在多想，把这五个红布包放到了背包里。 就在陆冰涵收下红布包的时候，城郊的牡丹茶庄里，一男一女对案而坐，女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 “六子，陆冰涵收下了吗？” 开口的正是牡丹。 “姐，韩小伟那边已经成了” “行了，下去吧，到会计那领赏去吧，对了还有韩小伟那份。” “莫先生，您觉得陆冰涵会把这个东西放到家里吗？” 老莫手里把玩了一会桌上的茶壶又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他会的，这个人别看他性子很硬，却属于恃强凌弱的性格，化敌为友他确实能做到。 更何况这个韩小伟也很聪明，知道不能单单的只给他送，陆冰涵这次可能真的没有什么防备。” “莫先生，我就是一个小女人，您也别嫌我多嘴，我看老板给姓陆的那五个红布包里面还装着五谷。 这在民间不是吉祥祈福的东西吗，老板怎么会把好东西送给他呢？” 老莫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的每样东西都没有正邪之分。 每个民族甚至每个种族的祭祀方式都不一样，所谓正邪之分只不过是人们把它提前定义罢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红布包裹着五谷确实是吉祥之物，寓意着五谷丰登，家门永固。 可是怕就怕那红布上的经文，这是镜子亲自传过来的。 老莫曾在天书上看到过，这种经文靠着五谷的吸收能力，在吸收了日月精华后，会在内里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如果阵法配合得当，就会像一个巨大的吸铁石一般将身边的人和物的精华彻底的掏空。 这次杨家伟竟然拿了五个出来，看来势在必得了，陆冰涵这次即便有那位也未必有胜算。 “牡丹小姐，老板的意图不是你我能够揣测的，照做就是了” 牡丹看了一眼老莫，对于老板的事情她从来都是无条件执行从来都不问原因。 可是这个莫先生看起来很配合，为什么老板却让我死死的盯着他，甚至是下了死命令，如果老莫有什么异常举动可以先斩后奏。 “莫先生，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 “牡丹小姐，现在是否有时间，陪老头子去沁水河边走一走啊” “我？” 牡丹不解，你一个糟老头让我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陪你去荒郊野岭干什么。 老莫似乎看穿了牡丹的心思。 “你在，老板才安心不是？” 牡丹红了下脸，这个老莫还真是什么都知道，看来这次不仅要对付陆冰涵，对这个老头也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好，那我就陪先生走一趟” 老莫带牡丹来的地方正是那日他带陆冰涵来的地方，只是来的位置不同。 这次他们来到了河的对岸就是那座秃山下面，就在牡丹还在看着周围风景的时候，只见老莫伸手摸向怀里。 从里面拿出了九枚铜钱，每个铜钱上面都微微泛红似乎上面沾了类似血迹一样的东西，而每个铜钱的背面都绑着一根类似动物羽毛的东西。 老莫站在岸边嘴里念了一句和那天老九念的同样的话。 “一天二地，三玄四皇，五方为常，六欲七情，八江慧海，九九归一” 念完，将这九枚铜钱弹入了河中，就像九个石子同时落入水中一般，只是起了微微的涟漪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就在牡丹还在不解的看着老莫举动的时候，听到老莫开口道： “牡丹小姐，我欣赏完了，你再观观景？” 牡丹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和这个老头在这里观什么景，追上老莫的脚步向车的方向走去。 回去的牡丹把今天老莫的行为向杨家伟做了汇报，杨家伟什么也没说，只是最后说了一句“他还算听话”就挂了电话。 今天的老九没有像往常一样早早的来到湖边，而是在一个山洞里呼呼大睡，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慢慢的醒了过来。 他揉着脑袋说了声“奇怪”，他怎么也会做梦呢，他梦到自己在沁水河里肆意的游着。 就在他准备上岸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九根玉柱，玉柱晶莹剔透，老九围着他们转了好几圈。 准备继续向前游的时候，在他的前方又出了出现了九根同样的玉柱。 老九诧异的又上前看了看，只见身边出现了无数的玉柱，每九个就排列在一起，好像把他围在了中间。 当他试图用龙壶破解的时候，发现龙壶也没了反应，而且那道裂痕越来越深，直到最后又重新裂开了。 老九想着刚才的梦摇了摇头，心想可能是最近被龙壶折腾的太累了，也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得赶紧办正事了，一会太阳就落山了。 老九一如既往的来到湖边坐定，一番操作后，龙壶依旧在湖心吸着水。 当龙壶再次回到老九手中后，他拿起龙壶看了看，那道裂痕已经越来越淡了，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了。 老九看着龙壶满意的笑了笑，对着龙壶说着话，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再互诉衷肠。 “老伙计，再有两天你就又恢复原样了，不知道你的威力能恢复几成，希望那个臭小子懂得爱护你，也希望你能帮助那小子度过难关。 恢复好你我也该好好歇歇了，得闭关养气了。” 第58章 老谭蚀米 这两天的陆冰涵不知道怎么了，每天晚上一个噩梦接着一个噩梦的做，白天上班也是没有精神. 眼皮还不合时宜的一直在跳，弄的单位同事都以为他生病了，每天早上到了办公室就是打瞌睡完全没有工作状态。 今天正当陆冰涵在办公室打盹的时候，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了吵架声，不用说肯定是他们部门的，这栋楼里就只有他们一个部门。 陆冰涵打开门一看，是于粮和这次来的一个新员工在楼道里叫嚷着，手里还拿着一沓资料。 “于粮，别以为你是组长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敢说这不是重大失误，还是你收了项目上的好处费了？” 正在和于粮吵架的这人是方培，和于粮一起进的单位好像和他还是校友，不过陆冰涵对这个方培没什么好印象。 这个方培很聪明，但是却没把那股聪明劲用到正地方，有事没事的总往陆冰涵的办公室跑。 打着汇报工作的旗号，和陆冰涵拉关系，什么他叔叔是哪的领导，他舅舅是哪的主任。 还通过其他人打听陆冰涵的住址，拿的东西也都被陆冰涵退回去了。 “你，你，少血口喷人！你，组长？” 就在于粮语无伦次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陆冰涵正瞪着他俩。 “是没有工作了还是你们都干好了，这是单位不是菜市场让你们在这泼妇骂街！” 说完陆冰涵转身回了办公室，那两人也耷拉着脑袋跟了进来。 “组长，我承认错误，这次。。。” 于粮刚想开口，旁边的方培就把话抢了过来。 “组长，我认为于粮这次工作上出现重大失误，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 但是给单位造成了损失，给组织造成了伤害，于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建议向单位汇报，并且咱们内部查查这件事背后的原因！” 陆冰涵看了一眼义正言辞的方培，这小子真能扣帽子啊！ 虽然陆冰涵具体不知道两人因为什么事情争吵，但是毕竟是同事啊，动不动的就上纲上线的要置别人于死地，陆冰涵最看不上这种人了。 “于粮，你说下情况” 陆冰涵没有接方培的话茬，只是看着于粮。 “组长，我，我，这次确实我没有做好工作，确实是” “得得得” 陆冰涵打断了于粮的话。 “我让你说情况，不是让你在这检讨，我都不清楚是什么情况，你检讨给谁听呢。 还有作为领导不仅要有承担问题的勇气，更要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你看看你现在说话都说不清楚，还怎么去解决问题！” 于粮听了陆冰涵的话也平静了下来，向陆冰涵描述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于粮他们主管的一个项目是河西建工的，在办理施工许可证的时候是有环保要求的。 但是河西建工的环保证书即将到期，正在申请换证。 河西建工的项目负责人就找到于粮，希望两边同时开展工作，这边由西建出具一份情况说明提交给办证机关。 承诺河西建工能够在规定时限内办理完成环保变更手续后，先容缺办理施工许可证，确保工程进度，这个事情陆冰涵是知道的。 另一边河西建工抓紧时间办理变更手续，其实河西建工那边的手续已经办完了，可是按照环保要求需要公示七天，可是公示过后就超出了办证机关的完成时限。 其实这个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西建这边再补充一份资料提交上去也行得通，但是就怕办证机关追责下来，那上至焦总下至他陆冰涵可都不好受。 陆冰涵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刚想开口焦总的电话就到了，让他立即去办公室。 “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走，就在这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做工作的，你好好想想一个组织就能忽略上下级观念吗。” 陆冰涵指了指二人走了出去。 焦总的办公室里老谭也在，正得意洋洋的看着陆冰涵，还没等陆冰涵反应过来，焦总就以一种很严肃的口气教训了陆冰涵。 陆冰涵心想，我前脚知道这个事后脚焦总电话就到了，原来是你这个老王八蛋在挑拨是非啊。 陆冰涵也没有解释，只是把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向焦总承认了错误并提出了解决方案。 其实焦总还是很欣赏陆冰涵的，他本身就是实干派，对于工作能力强的人自然是喜欢的。 尤其是在陆冰涵遭受危机的时候是他力排众议的把陆冰涵从旋涡中拉了出来，还给他升职加薪并直接分管他的部门。他的观念就是干部是要摔打但也要保护。 焦总看了眼陆冰涵又看了眼老谭。 “谭总，你说该怎么处理他！” 老谭正在一旁看戏，听到焦总的询问，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是希望陆冰涵被处理的。 但是这话不能从他的口中说出，陆冰涵已经够恨自己的了，再加上杨家伟确实也警告过自己。 不要逼陆冰涵太紧防止他狗急跳墙，现在焦总一个皮球踢过来，他一下还不会说了。 “焦总，小陆年轻做事容易冲动，但知错能改，咱们也得给个机会不是，不过一切还得您拿主意” 这个老狐狸不仅挖苦了一下陆冰涵，还把皮球一脚踢回来。 焦总深深的看了一眼老谭。 “听听，让你多听老同志的意见，你从来都不当回事，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听听你以前的老领导是怎么评价你的” 高手就是高手，什么叫谈笑间灰飞烟灭，焦总一句话就把老谭的皮拨下来了还把火引到了他身上。 陆冰涵虽然低着头不敢抬眼但是心里却给焦总竖起了大拇指。 “你先回去把屁股擦干净，至于处不处理你，看你以后的表现，我告诉你在我这已经是留校察看了。 还有你们部门的那个方培不错，谭总都和我表扬一上午了，你要敢大胆的启用新人，就像我们启用你一样，滚吧” 老谭知道自己今天的小动作又失败了，这焦总明显是高高的举起轻轻的放下。 还把他推荐方培的事直接告诉了陆冰涵，最后的那个滚字更是说明了二人关系很亲近，他老谭这次又是偷鸡不成蚀了把米啊。 第59章 好奇的于粮 陆冰涵第一次见识了高层之间的争斗，也知道什么是杀人不见血，更知道一个成熟的领导是怎么运用权力的。 作为一把手培养自己的班底固然重要，但平衡和发展才是他的根本。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看到两个耷拉脑袋的人还站在那里谁也不和谁说话。 “站这等我给你们颁奖吗？坐下吧，说说怎么处理你们” 两个人依旧低头不说话，其实就在陆冰涵从焦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现在zf的工作效率越来越高了，办公流程越来越简化了，很多时候都是几个部门联合办公，极大的提高了营商环境。 陆冰涵联系了办证机关的刘主任，向他说明了情况。 让河西建工马上把变更结果和公示发给刘主任，同时西建就本次情况再写一个情况说明。 陆冰涵看着二人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也不再严厉而是温和了起来。 “于粮，饭得一口一口吃，你以后的工作都这么干的话容易给你噎死。 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你还能不能胜任三组的组长，能不能让大家继续信服你。” “还有你，你也别笑话他，取长补短不知道吗？ 要从别人的工作失误上吸取教训，而不是去嘲笑，还有一个没有上下级观念的人能成了大气候吗？” “你们两个都回去好好的想想吧，以前是同学现在是同事，这么做合适吗？” 二人听到陆冰涵的话转身出了办公室，就在陆冰涵刚刚点上一支烟的时候，看到于粮又走了进来。 “组长，那这件事怎么处理，我” “怎么处理，我来给你擦屁股呗，滚吧！” 陆冰涵心中笑了笑，他这也算是见样学样吧。 下午的时候，陆冰涵的一个决定引爆了整个部门，他向人事报请，免去于粮三组组长的职位，任命方培为三组组长。 当办公室听到这个消息都在议论纷纷，低落的于粮趴在办公桌上和洋洋得意的方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就在这时陆冰涵的另一个决定却让于粮热泪盈眶，任命于粮为项目管理组的组长助理。 协助陆冰涵做好日常工作，负责和各个小组的对接工作，没有行政职位。 当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叶大菊嘴巴张的老大。 他们组是新成立的，除了陆冰涵这个一把手以外，连个副组长都没有。 虽然把于粮的行政职位免了，但是谁都知道于粮现在负责的工作就相当于是副组长了，足以看出陆冰涵是多么器重于粮了。 最气不过的非方培莫属了，陆冰涵的这一招曲线救国，让于粮摇身一变又成了他的上级。 下了班的陆冰涵没有着急回家，童南带着孩子去参加暑期夏令营了，回到家也是他一个人，此时他正坐在电脑前敲着本月总结。 “组，涵哥” 陆冰涵扭头一看，于粮探出个小脑袋鬼鬼祟祟的叫着他。 陆冰涵没有理他只是继续敲着键盘 “涵哥，还没消气？” 于粮像一块膏药似的贴了上来。 “下班不回宿舍跑我这兴师问罪来了，于大助理？” 陆冰涵靠在椅背上戏谑的看着于粮。 于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涵哥，谢谢您，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了，晚上我想，我想请您吃个饭！” “吃饭？不攒钱买房啦？行！今天为了你的事跑了一天，你是该犒劳犒劳我了，提前声明奥，我可下狠手了，你可别肉疼！” “涵哥，尽管宰，咱们就照着一个月工资吃，要不您今天也别开车了？” 陆冰涵知道于粮不让他开车是想喝点，正好他最近总是做噩梦晚上也睡不好，正好喝点酒促进一下睡眠。 “哼，你小子，走，老地方，经济实惠又好吃，你小子也不至于肉疼。” “欸，欸，涵哥，咱们去个好地方呗，咱们去西康大酒店，我爹都说让我好好感谢。。。” 于粮在陆冰涵身后一路小跑的碎碎念着。 还是老地方，还是那个角落，就连吃的菜都和上次一样，陆冰涵和于粮正在推杯换盏。 今天的于粮状态出奇的好，一杯酒带着一句感谢的话，喝的陆冰涵都有点招架不住。 “涵哥，问您个私人问题呗？” 于粮好奇的看着陆冰涵，这时的陆冰涵确实有点喝多了，靠在后面的墙上正抽着烟。 “有屁放” “涵哥，你身边还有叫你这个名字的人没，或者你遇到过和你同名同姓的人吗？” 于粮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一下子给陆冰涵问住了，他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好好的问这个问题。 虽然陆冰涵没有留意过，但是他这个名字是出生的时候奶奶专门找人算过的，再加上他这个姓也不算是大姓，从小到大还真没碰到过重名重姓的人。 陆冰涵瞪了一眼于粮。 “问这干嘛，怎么你碰到和我重名的人了？” “没，没啥，我就是瞎问！” 于粮其实也在纳闷，下午他在给于满仓报喜的时候，于满仓好好的问了这么一句。 还问他们组长在西康有没有什么仇家之类的话，他不知道他爹一个农民怎么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话。 “那，那涵哥，你平时做人这么正派，一定得罪过不少人吧？” 于粮继续小心翼翼的问着。 陆冰涵差点没晕过去，这小子今天是怎么了，先是问自己的名字，现在又问自己有没有仇家。 这小子是今天当助理飘了吧，跟自己没大没小的，咋的我有仇家你还能帮我报仇不成。 陆冰涵拿起桌子上的烟盒轻轻的扔到了于粮的头上。 “我说你小子有病吧，我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上哪来的仇人，我看你是真喝多了吧！” 于粮也觉得他爹问的有问题，他们组长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有人要害他呢，估计是老头在家武侠剧看多神经了。 就在于粮天马行空的想的时候，看到陆冰涵已经去吧台结账去了。 他赶紧起身去拉陆冰涵，可是已经听到大厅传来了收款到账的声音，于粮刚想埋怨陆冰涵的时候，陆冰涵转过身拍了拍他肩膀。 “臭小子，好好干，等你买了房把你爹接到城里，在你家好好的摆一桌请我！” 第60章 老九封印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两个素昧平生的人，因为共同的人生观却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陆冰涵惜才，当看到人品才能都是上上品的于粮时，他就想好好的培养他，而于粮崇拜陆冰涵。 他其实在心里已经把陆冰涵当成了自己的师父，他希望能成为陆冰涵这样的人。 回到家的陆冰涵乏的厉害，本来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再加上被于粮灌了一肚子酒，趴在沙发沙发上就睡着了。 不出意外的是，陆冰涵又做噩梦了，一只巨大无比的狼正张着血盆大口在疯狂的追着他。 他在前面不停的跑，他实在跑不动了，眼看那只恶狼就要扑上来的时候，他再一次被惊醒。 陆冰涵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只觉得口干舌燥，晃了晃头起身去倒水，就在他正在喝水的时候，竟然在餐桌上看到一样东西。 陆冰涵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看着桌子上的东西，龙壶？ 你怎么回来了，老九来过了？ 就在陆冰涵疑惑的时候，听到客厅那边传来一阵浅浅的鼾声。 刚才陆冰涵起来的时候，因为又困又累没有注意到客厅的动静，当他喝了一杯水稍微清醒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客厅好像还有一个人。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找去，看到老九竟然躺在旁边的沙发在睡觉，手里还拿着那天韩小伟送给他的红布包。 “欸，欸，欸” 老九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看了眼正瞪着他的陆冰涵开口道。 “怎么了？天亮了？” 陆冰涵都被老九的问题气笑了，我这是菜市场啊。 你想来就来，幸亏家里只有自己在，要是让童南和孩子大半夜的看到老九还不得吓死。 “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家又干啥，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别老私闯民宅，你下次要来能不能提前打声招呼？” “我说你小子到底有没有良心，我大半夜的跑来给你送壶，你不感谢我，还说我没有。。。没有什么素，我没你说的那玩意！” 老九听着陆冰涵的话反倒生气了，这一段差点没给他累死，为了养壶他真的消耗了大半的精力。 就在老九生气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手里的东西，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举着手里的红布包朝陆冰涵问道。 “臭小子，这东西是哪来的？” “一个朋友给的？” “朋友给的？哪个朋友？长什么样子？有没有说给你这个东西干什么？” 陆冰涵被老九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有点发蒙，那天从单位回来就顺手把那几个红布包放在茶几上的杂物篮里再没管过。 他不明白老九怎么突然对这个东西感兴趣，反正老九本身就奇怪，他问的问题更奇怪。 “一个朋友给的，就说让放在家里啊，其他也没说什么啊，咋了？九半仙，你喜欢是不是，那你拿走，我这还有好几个呢！” 说着陆冰涵就在杂物篮里继续翻找着，不一会的功夫，陆冰涵的手里又多了四个红布包。 “你，你到底拿了多少这个东西，你糊涂啊你！” 陆冰涵有点摸不到头脑，不过是朋友的馈赠而已，而且金悦他们都留下来了，我怎么就糊涂了呢，这老九今天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九半仙，怎么了到底，这有什么问题吗” 老九没有再说话，只是把陆冰涵手里的红布包都拿了过来，一个一个的打开查看着。 他摸了摸里面的五谷还是热乎乎的，闭上眼睛运了口气，这些五谷已经接受了日月精华了。 他又看了看五个红布包上的奇怪的小字，把这五个红布包慢慢的拼到了一起，形成了一部完整的文字。 “五灵拱门”！这怎么好像是在为陆冰涵祈福呢？难道自己看错了？ 老九不相信事情会这么简单，随即他在文章的最后一句发现了端倪，这上面的文字都是用梵文书写的，这最后一句翻译成中文就是： “春风若有怜花意，可否许我再少年” 老九恍然大悟，这手里的红布包俗称纳福袋，这五个纳福袋凑到一起就形成了“五灵拱门”。 这种福气不是凡人能承受的住的一般都会遭到反噬的，而这东西就像个无底洞一样，甚至精气神都会被抽走。 如果再配合邪恶的阵法，就能让一个虚灵恢复人形，这是远古的一种巫术啊。 现在它已经扎在了陆冰涵家，他想拿是拿不走了。 想到这，老九拍着脑袋恨恨的说道：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陆冰涵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了，这老九到底是怎么了？ 老九说完盘腿坐了起来，将这五个纳福袋全部打开，右手向下一挥，只见这五个纳福袋缓缓的升到了半空中。 老九的手绕着这纳福袋上下翻飞，嘴里还在默念着什么。 过了很久，只听老九低声喝了一声： “来” 只见远处的龙壶缓缓的飘了过来，悬在了纳福袋的上方，壶口飘出了淡淡的金光，而纳福袋却发出了浓浓的红光，两股光相互抵御着。 “疾！” 只听随着老九的又一声低喝，那团金光将红光慢慢的包围，里面的红光好像还在想拼命的冲出包围，可是随着金光逐渐的缩小包围圈，红光一点点的变弱直到消失不见。 “收！” 已经吞并红光的金光分成了五道光束钻进了五个纳福袋中，纳福袋像泄气一般掉在了老九的腿上，而龙壶也从空中掉落，静静的躺在地上。 老莫擦了擦汗，脸色极其的苍白，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 陆冰涵看完眼前一幕虽然吃惊，但他又不知道老九在和五个红布包较什么劲，他赶忙去捡地上的龙壶，别再摔坏了。 “他摔不坏，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谁也摔不坏他！” 睁开眼的老九看了眼身边的陆冰涵。 “只有我？” 陆冰涵指着鼻子问道。 “对，你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我原以为能陪你走上这么一遭，现在看来是不行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老九这一段为了修复龙壶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精力，现在又把剩余的精气全部注入到纳福袋内。 封住了那股蠢蠢欲动的力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闭关，否则当那个人真正现世的时候，陆冰涵不是他的对手。 第61章 冰涵上山 陆冰涵知道老九是个类似老顽童的人物，别看他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没个正形. 但是每当陆冰涵遇到大事的时候，他比谁都严肃认真，这个老九就好像是上天的恩赐，每到关键时刻，这老爷子就会冒出来。 虽然见过很多次老九了，但是从来没有见他这样紧张过，也从没见过他这么疲惫，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 陆冰涵不禁联想到自己这几天每天都睡不好觉，精神萎靡不振的，难道是和这几个袋子有关。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晚上于粮说的话，难道这件事和他有关？ “臭小子，把他拿好，让他日夜不离的跟着你！” 老九指了指陆冰涵手里的龙壶，随即消失不见。 陆冰涵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喊着： “老九，九半仙，这个壶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是我的？到底要发生什么事？” “如果咱们俩个过了这一关，我告诉你它的故事” 房间里面传来这么一句后，就再没有动静了。 老九走了以后，陆冰涵一点睡意都没有了，只是抱着龙壶坐在沙发上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陆冰涵风风火火的去了单位，他预感可能要发生大事，他现在最想见的就是于粮。 这是个淳朴的孩子，他不会害自己，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按道理陆冰涵应该去找韩小伟问个明白，毕竟那五个红布包是韩小伟送给他的，可是陆冰涵转念一想。 如果韩小伟和这个幕后黑手是一伙的话，他能和自己说实话吗，反而会打草惊蛇。 陆冰涵坐在办公室焦急的等待着于粮，当他看到于粮出现的时候，一把把他拉进了办公室反锁了房门。 陆冰涵把于粮按到沙发上，死死的盯着于粮的双眼，他看了半天，于粮的眼睛里除了恐慌和疑问再没有其他了。 陆冰涵叹了口气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双手揉搓着太阳穴。 “组，涵哥，您，您怎么了？怎么这么激动？” 于粮小心翼翼的问着。 “于粮，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哥哥，就和我说实话，昨天你说的话都是你想问的还是什么人托你问的” 于粮听到这话突然有点发蒙，昨天他们说了很多话，涵哥问的是哪一句？ 奥，对！就是我爹问我的问题，别说你了，我也想知道我爹到底是啥意思！ “涵，涵哥，是，是我爹问的。” “你爹？” 陆冰涵不可置信的看着于粮，你爹和我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要问这个呢？ “你爹还说什么了” “涵哥，我爹没说什么了，他好像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问。 只是和我打听，涵哥，我爹他就是个农民，他就是瞎说的，您，您别介意！” 陆冰涵摆了摆手，心里想着自己终究是着急了，可能这件事和于粮没有关系，和他爹有没有关系就不知道了。 自己这么关心的问这个，万一。。。。。。那不是和问韩小伟是一样的结果了。 “于粮，不好意思啊，我是昨天没有休息好，昨天做梦有人要害我，今天早上故意吓唬你逗你呢” 说着陆冰涵哈哈大笑，看陆冰涵笑的很开心，于粮也跟着笑了起来。 “涵哥，你吓坏我了，我以为我又做错啥了” “于粮，你嫂子他们不是去夏令营去了吗，孩子非要叫我去陪他玩两天。 我这两天可能不在，单位的事情你要多操心，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陆冰涵只是给于粮编一个自己不在的借口罢了，其实他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主意。 于粮走后，陆冰涵打开了部门的花名册，找到了于粮那页，记下了于粮家的地址，他要探一探这西华山。 西康城郊，牡丹茶庄 在茶台边上坐了三个人正在喝茶聊天。 “老莫，前两步都做完了，什么时候摆阵？” 说话的是杨家伟，他昨天来的西康，没有像以前住在市里的酒店，而是住进了牡丹茶庄。 “镜子都已经安顿好了，三天后布阵！” “好，老莫你办事我放心，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也给你个惊喜” 老莫抬头看了看杨家伟，疑惑着杨家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在这时坐在一旁的牡丹开口道： “老板偏心，我也要惊喜” 杨家伟哈哈大笑，顺势抓住了牡丹的小手。 就在杨家伟几人正在算计的时候，陆冰涵已经动身前往西华山了。 这西华山真的不是一般大，先坐火车再倒汽车，以为下了车就能到于粮家，结果和当地人一打听，他只是在山下。 于粮家还在山顶，陆冰涵看那人家里有辆三轮车，便和他商量给陆冰涵送到山顶，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以一百元的价格成交。 陆冰涵坐在三轮车的后斗里，车老板还贴心的给后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子，说是棚子就是用几个塑料棍撑着几张塑料布。 就这样陆冰涵坐着他的专属“座驾”上山了，就快到半山腰的时候，陆冰涵听到身后传来了摩托车的声音。 从声音上听不像是那种好摩托，倒像是报废品噪声特别的大。 陆冰涵回头看了一眼，骑摩托车的人怎么这么眼熟，离近了一看，这人不就是于粮他爹于满仓吗？ 由于陆冰涵坐的三轮车有斗篷，于满仓并没有看到陆冰涵，而是一脚油门超了过去。 陆冰涵看着于满仓的背影，探出了头和车老板搭着话。 “老板，你们山上的人也不买车啊，都骑摩托车吗？” 车老板一边骑着车一边指了指前面。 “你说骑摩托的那个啊，那好像是老于，老顽固了！人家村里人早都买了铁包肉了，就他还骑着肉包铁” “哦，老板你认识这个人？” 说着陆冰涵掏出一支烟递到了车老板的嘴里。 “认识，咋能不认识呢，山上一共就没几家，这老于又成天在山里到处蹿的抓野味，这些饭店都到他那里去买山货” 陆冰涵听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 “是因为他那东西好吗？” 车老板摆了摆手。 “山上的东西还不都一样，这老于是个老实人，价格公道，就挣个跑腿钱，是个好人呐” “那他家就他一个人吗？也没个人帮忙啥的？” “有个儿子，在城里上大学，也算给他争气了，不过我听山上农家乐老板说，这老于也不简单，老有那开豪车的人找他！” 第62章 一探满仓 陆冰涵听着车老板的话也没再继续问，默默的点了一支烟看着车外的风景。 上次见到于粮父子的画面他依稀记得，于满仓谦逊、老实，不像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什么事情都是靠于粮做决定。 这样的人不做生意也不搞社交，怎么会有开豪车的人找他呢，还是经常，如果这于满仓真有什么背景的话，还用得着让于粮背井离乡吗？ 这个于满仓背后一定有什么大故事，并不是陆冰涵八卦想探探于粮的家底。 只是于满仓好好的问了于粮那些关于自己的问题，而且还和老九讲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啊，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老实人了。 就在陆冰涵抽完了手中的香烟，突然感觉车子轻快了很多，他朝前一看前方开阔了许多。 道路也平缓了，路两边都是各式各样的农家乐。 “老李，往山上送人啊，送我这啊” 陆冰涵只见一群年轻人将车子围住，这个叫老李的车老板呵呵一笑停下了车，转过头对陆冰涵说道： “兄弟，你说的地方到了，这全是农家乐，你自己选吧，我就下山了” 陆冰涵跳下车给了车老板一百块钱，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人，随便拉着其中一个人问道 “劳驾，于满仓家住哪里？” 本来热情的年轻人听到陆冰涵找的是于满仓，切了一声一哄而散。 只有他叫住的这个年轻人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前面。 “土房子，老于住那。。。。真他娘的晦气，还以为来生意了呢” 陆冰涵也没有理会他的话径直朝着土房子走去，这地方如果没有这些农家乐的话，真是个世外桃源啊。 到处都是绿植和庄稼，空气里还弥漫着家禽的粪便味，这地方可真好啊。 当陆冰涵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正弓着腰在收拾菜园子。 “于大叔？” 陆冰涵轻轻的拍了拍篱笆帐子。 “嗯？欸！欸！这不是粮的领导嘛，哎呀呀，陆领导你咋跑来也不说一声呢？” 于满仓惊喜的跑向陆冰涵，还不停朝陆冰涵的身后张望。 “于大叔别瞅了，就我一个人，单位给布置任务了，对他们这批新员工家访，这不我就来了” “哎呀呀，这可是贵客登门呀，这么高的山您是咋上来的呀，您打，您给粮打个电话，我好下山接您啊” 陆冰涵看着自责的于满仓摆了摆手。 “单位这次家访不让通知他们，于大叔咱们进去说话” 于满仓一拍脑门，拉着陆冰涵进了院子，一把给陆冰涵按到菜园前的木凳上，一会拿脸盆一会拿毛巾，又跑到屋里抱出个西瓜。 “陆领导，先吃块西瓜解解渴，一会给您杀鸡，不不不，今天杀只羊” 说着于满仓就奔着羊圈去了。 陆冰涵赶忙跑上前拉住了于满仓。 “于大叔，您这是干啥呀，我是来家访的，又不是来庆功的，您杀什么羊啊，您也别一口一个领导了。 我比于粮大不了几岁，他私下都叫我涵哥，您要是不嫌弃就叫我一声冰涵，或者大侄子都成！” 于满仓被陆冰涵这么一说，仔细的看了看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怪不得粮整天夸他呢。 上次就感觉这个人不一样，现在看来粮跟着他一定能有出息。 “那也不行，既然你都叫我大叔了，今天这个羊必须杀！” 说着于满仓就要进羊圈，陆冰涵眼看着拦不住，一步走到羊圈前挡住了门。 “叔，你想杀我不拦着，但是你看咱们是不是换个时间，等于粮在西康站稳脚跟了，买上房子了。 我和于粮一起回来，你给咱杀羊庆祝咋样？” 于满仓眼圈都有点红了，拉过陆冰涵的手，陆冰涵看于满仓终于不再和羊较劲了，继续说道： “叔，我们有纪律，来家访一般是吃碰饭，您平常吃啥我就吃啥，我家也是农村出来的，这农家饭吃着最香！” 于满仓终究还是没听陆冰涵的话，屋里屋外的前后张罗着，陆冰涵一直在观察着于满仓。 从自己进来到现在，完全感受不出于满仓有一点异样，和于粮一样就是个朴实汉子。 眼神里流露出来的都是真情，没有一点心虚的影子，难道自己搞错了，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一会找机会问问。 于满仓在院子里支起了大桌子，一会上面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好吃的，看的陆冰涵直流口水。 就这一桌山珍野味放在西康，没有个万八千你肯定吃不到，不是这些东西有多珍贵，它贵就贵在他们那里根本就没有这些东西。 就像他们西康的苹果卖到某个热带国家，一个都要30块钱。 这时于满仓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酒，陆冰涵一看正是他上次送给于满仓的竹叶青。 正要打开的时候，陆冰涵上前拦住了于满仓。 “叔，家里有散装酒没？这酒喝着没劲” “散娄子，你也爱喝那个，有，家里就这个多！” “咱爷俩喝那个？” 陆冰涵笑着问道。 于满仓点了点头，不一会从屋里端着一个大缸，手里还提溜着两个口杯。 一老一少就在这院子里推杯换盏，席间陆冰涵把于粮夸的跟朵花似的，于满仓听的嘴都合不拢了。 “陆领。。。冰。。。算了就叫大侄子吧，我听说粮前两天还给你闯祸了？ 你不仅帮他解决了，还给他升了官，这小子不争气让你费心了” 说着于满仓端起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 “叔，于粮是个好孩子，我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看待，他摔跤了，我这当哥哥的能不管吗？” 说着陆冰涵也举起手中的白酒干了。 于满仓满眼激动的看着陆冰涵。 “你这孩子，你这样，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叔再干一个” 说着于满仓就要端起酒杯，陆冰涵抓住他的手说道 “叔，今天我来其实还有一件事，叔等听完了再喝也不迟！” 于满仓放下酒杯一脸疑问的看着陆冰涵 “叔，我是个直肠子，虽然今天是第二次见您，但是我拿您也当自己的亲大叔。 有啥话我就直说了，您和蓝天集团的杨家伟认识吗？” 第63章 二探满仓 陆冰涵也不知道这么问会有什么后果，更不知道如果于满仓真和杨家伟有什么关系或者于满仓有什么歹意的话。 他会不会交代在这里，可是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他陆冰涵喜欢直来直去。 他知道于满仓能那么问于粮一定是有原因的。 可是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如果没喝酒的陆冰涵打死也不可能这么问，这荒郊野外的，又没人知道他来了西华山，万一光荣在这，他可后悔死了。 从见到陆冰涵的那一刻开始，于满仓的眼神一直都是很清澈的，当陆冰涵问到这个问题时。 于满仓的眼神却恍惚了一下，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逝，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说完将满满的一杯酒倒进嘴里，可能是喝急了，于满仓捂住嘴不停的咳嗽。 陆冰涵见状赶紧上前给于满仓拍着后背。 “叔，您慢点喝，我就是看于粮的简历里写着曾经被蓝天集团资助过，还以为你们认识随口问问，您别多心啊！” 虽然陆冰涵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刚刚于满仓的表情已经被他捕捉到了，陆冰涵知道这个于满仓和杨家伟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孩子，不打紧，喝急了” 陆冰涵见于满仓没事，坐回到座位上，也不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夹着菜。 于满仓转头看了眼身旁不说话的陆冰涵，又给自己添满了一杯酒，一仰脖又干了。 陆冰涵看到这一幕刚想劝阻，只见于满仓摆了摆手。 “孩子，叔刚才撒谎了！” 于满仓是个老实人，他实在不忍心欺骗眼前这个孩子。 这孩子对自己儿子这么好，又大老远的跑来了，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他不能这样做。 陆冰涵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于满仓。 “他和我是远房亲戚，他以前也在这个村” “不过孩子，我们虽然是亲戚，但是我们从来没有靠过他，粮拿的那个奖学金也是凭的真本事！” 陆冰涵看的出来于满仓这次说的是实话，是啊，但凡于满仓舍下一点脸皮，他家都不可能过的这么困难。 至少于粮可以留在省城去蓝天集团嘛。 “叔，我没这个意思，我就直说了吧，你问过于粮我的事情。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因为我确实和杨家伟不对付，您能和我说说吗？” 这次轮到于满仓好奇了，从刚刚他问杨家伟，于满仓单纯的认为于粮的奖学金出了什么问题。 现在听到陆冰涵这么一说，他又想起了那天牡丹的那句话，家伟到底和这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你们。。。你们俩怎么会结仇呢？” “叔，和您说实话吧，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和他也就是这几个月才认识的。 我以前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他好好的要挖我去他的公司，我没有答应。 他就联合很多人整我报复我，我也想搞清楚原因，要不今天也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西华山来” “孩子，我上次去西康看粮的时候，他让我捎东西给他手下的一个姑娘，那个姑娘走的时候骂了一句。 所以。。。所以我就和粮打听，万一说的就是你好给你提个醒。” 陆冰涵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于满仓口中的姑娘就是那个西康茶馆的老板娘牡丹了，她骂自己？ 太正常了，这个女人一直是杨家伟的马前卒，自己其实交手最多的就是她了。 “叔，你说的人叫牡丹吧？她骂我正常” 陆冰涵顿时觉得自己冒然的跑来质问于满仓太唐突了，人家只是听到一句关于自己不好的消息。 甚至想给自己提醒，他今天这一出却像是兴师问罪一般，这于满仓是老实人。 如果换成陆冰涵恐怕早就炸毛了，我和谁是亲戚需要和你汇报吗？ “对，那个姑娘是叫牡丹，孩子叔知道你是个好人，叔不希望你有啥闪失？” 于满仓说这句话的时候满眼真诚，陆冰涵感觉好像就是自己的亲叔叔在叮嘱自己一般，他起身端起酒。 “叔，我敬您一杯，谢谢您，今天我太唐突了，如果有做的不到的地方，您多担待！” 说完陆冰涵一饮而尽，于满仓看着眼前的这个小伙子，视线慢慢变的模糊，一时间竟把他当成于粮了。 今晚的于满仓和陆冰涵都没少喝，基本上是整杯的往肚里倒，甚至到最后陆冰涵都断片了。 只是感觉有人把自己背上了床上，半夜迷迷糊糊的还看到有人在拿着蒲扇给他驱赶蚊虫。 这一晚是陆冰涵最近睡的最好的一觉，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炕上。 他坐了起来环视了周围，只有几件旧家具，但是屋里却收拾的很干净，在床头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 陆冰涵起身看了看，上面挂的都是大小不一的老照片，甚至有的照片的角已经掉了。 最中间的一张照片里面是一张黑白色的全家福，一对中年夫妇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在他们的后面站着一个少年咧着嘴笑着。 就在陆冰涵在看墙上照片的时候，于满仓已经端着一个碗走到了陆冰涵的身边。 “都是些老照片了，来，孩子，喝点蜂蜜水醒醒酒” 陆冰涵端过碗喝了一口，和普通的蜂蜜水不一样，这碗入口甘甜还不腻。 陆冰涵一仰脖把一碗都灌了进去，摸了摸嘴，真舒服啊。 “叔，这是您吧？” 陆冰涵放下了碗指了指照片上的少年，于满仓看着陆冰涵手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这应该是您的弟弟或妹妹吧？” 于满仓看了看照片里的婴儿笑了笑，随后又略显落寞的说道： “弟弟，嫌家穷，不愿意当农民，十几岁就去了城里，再也没回来了” 陆冰涵看了眼落寞的于满仓。 “叔，不好意思啊” 吃过早饭后，陆冰涵和于满仓又开始了拉锯战，于满仓往包里装，陆冰涵往外拿。 最后陆冰涵只能拿出纪律这把尚方宝剑，才结束了这场战斗。 于满仓骑着摩托给陆冰涵送到了车站，站在车站门口看着为难的于满仓。 “叔，于粮是我的亲弟弟，您就是我的亲叔叔，我保证肯定会再来，以后过年过节你和于粮也可以来我家过。 咱们一大家子多热闹！其他的我真不拿了，这几个黄瓜和西红柿我拿上路上解渴，好不好？” 陆冰涵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于满仓，于满仓听到他的话终于满意的笑了。 “来，叔，拥抱一下，多注意身体，活是干不完的，于粮那有我呢，你放心吧！” 说着给了于满仓一个大大熊抱，转身进了车站，边走边回头和于满仓招着手。 于满仓也招着手，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孩子你也得好好的”，就在他从口袋里掏手绢时摸到一团纸。 拿出来一看是几张百元大钞，于满仓看着已经上车的陆冰涵，视线再次模糊，这孩子和粮真是一模一样。 第64章 罪恶的交易 陆冰涵回到西康后继续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西华山一行也没有什么成果，酒倒是喝了不少。 他回来后想起那天老九对那几个红布包好像很好奇，曾试图将那几个布包扔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每当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手脚却不听指挥，好像这东西在自家生根发芽一般。 无奈的陆冰涵也没有再去管它，他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人生信条就是“不放弃，不强求”。 他常常将自己比作竹子，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南西北风。 另一层原因就是现在的陆冰涵越来越信赖老九了，不是因为老九在他面前施展法术，而是他感觉这个老头好像是真的关心自己。 陆冰涵在办公室拿着龙壶抚摸着，龙壶的表面传来丝丝的暖意，好像是在回应着陆冰涵。 想起那天龙壶吐金光的表现，陆冰涵的心渐渐的安宁下来。 “不管出现什么事，你都会护我家人的周全，对吗？” 陆冰涵看着龙壶自言自语道。 西康城郊，牡丹茶庄。 杨家伟刚刚接到了田野的电话，说于满仓一大早的去公司看他，还给他背了一麻袋野味。 最后走的时候还和田野说让杨家伟保重身体，工作上要是有人犯错误了，能放过尽量放过，给田野说的晕头转向的。 杨家伟听到田野的话也是一愣，这满仓去公司从来都是一言不发放下东西就走。 就连自己和他说话都是惜字如金，今天这是怎么了，看来上次自己给他的好脸给多了，都敢教训自己了。 杨家伟根本没把于满仓的话放在心上，这会正在和老莫下棋，此时杨家伟的一条大龙已经成形，正得意的看着老莫。 “老莫，你看我这条大龙是不是有一飞冲天的气势？” 老莫眼睛盯着棋局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 “老板的大龙虽然一飞冲天，但是这一片却活了。” 说着老莫抬起头看着杨家伟，杨家伟坐起身仔细观察这棋盘上的局势。 原本在他的进攻之下，老莫已经被压制在了偏安一隅，而老莫的这一子却点活了那一片区域，相当于有了退路。 “哦？先生神来之笔啊，可棋局终究是棋局，能坐在一起对弈的，首先水平要旗鼓相当，他能有先生这一笔吗？ 况且先生还在我这一边，他会有胜算吗？” 老莫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就在杨家伟洋洋自得的时候，老莫突然挥手，将棋盘上的棋子打落在地上。 就在杨家伟疑惑的看着老莫的时候，只见老莫开口道： “破局的本事他自然没有，可是乱局的本事那个人确实能干的出来？” “你是说老九这次会出手？你不是已经把镜子交给你的九龙柱布上了吗？” “老板，其实到现在我们都没真正见识过九爷的实力，可能就连镜子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水平，而且我猜” “什么” 杨家伟突然站了起来盯着老莫。 “我猜九爷的身后可能还藏着高人，估计九爷都不知道！” 杨家伟看了一眼老莫，又转过身在院子里踱步，老莫也只是看着他不再说话。 “先生，又是怎么知道的” “老板还记得，你看到的那本没有字的书吗？” 杨家伟突然瞳孔一缩快步的走到了老莫身前。 “那有没有说这个人是谁？或者镜子知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 “我的水平确实有限，再深的我也看不到，按道理镜子的实力应该可以，但是他没有人形，是无法参透那本书的！” 杨家伟双手背后，抬头看着天空陷入了沉思。 老莫说的是实话，这本无字天书是他家的传家宝，看着那泛黄的纸张。 老莫知道这本书已经被很多代的莫家先祖用血在供养着，包括他爹莫四海和他的三哥莫不为了。 这就是为什么莫四海要在首页告诫莫氏的后代最多做三十年就要封卦归田的原因了。 即便现在镜子有了人形，他没有这么多年的血养，同样是无法参透无字天书的，老莫能看懂一些，全是得益于他爹和三哥。 “镜子知道这个事吗？” 沉思半天杨家伟转头看向老莫。 “镜子是不会告诉我这些的，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是有防备的” 杨家伟看着老莫点了点头。 “你去准备吧，我不管他身后是谁，我要的是赢” 老莫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就听见杨家伟再次开口。 “先生要专心，就像你三哥一样” 老莫停下了脚步，这次他没有转身，他本就苍白的脸颊布满了汗珠，只是冲着前方点了点头，就走进了屋内。 老莫来到茶庄的一处暗阁内，这里的布置和他那间密室基本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墙上是一面大大的镜子。 老莫再次拿出那本无字天书，他知道杨家伟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甚至可能花重金打探到了他三哥的下落。 老莫理解杨家伟的做法，他怕自己临阵反水。 老莫打开书，看着莫四海写的那段小字。 爹，老四这次可能要正邪不分了，莫氏子孙自然是要守正道，但是骨肉分离就是守正道的结果吗，这次我也要赢，不再做别人的棋子，老莫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他拿出一团黄纸在蜡烛上点燃抛向了那面镜子。 “看来你准备好了！” 镜子里的那个人影再次浮现。 “准备好了，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要借一样东西” 老莫看着那忽明忽暗的人影突然开口道。 “哦？这是你第一次向我提要求，说来听听” “我要你的春秋笔！” 当镜子里面的人影听到老莫的这句话先是沉默了一会，突然发出了阴森的笑声。 “好，好啊，你比那个杨家伟有出息，看来你是要超越的你的前辈，彻底的去了无字天书的反噬之苦啊！ 你比杨家伟更知道自己要什么，好，你这样的人我很欣赏” 老莫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无字天书，又抬头看了看那个人影，只听镜子里又传来了一句话。 “你是知道的，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吧？” “你要什么？” 镜子又沉默了一会蹦出了几个字。 “你的良心！” 第65章 风暴来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要做道选择题，那么在金钱、权力、自由和良知选择一个去放弃的话。 可能百分之八十的人会选择良知，这是个抽象的东西，谁也没有见过，和前三个相比而言它不具有诱惑力，也最容易被人放弃。 可是就是这个抽象的东西让很多人迷失了方向，而丧失这个东西的人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 在做任何事的时候丢掉了底线，抛掉了原则，最终踏上了不归路。 老莫知道这可能是新一轮契约的开始，那杨家伟和它签的是什么契约呢。 一定比他的契约还狠还恶毒，而完成契约后的杨家伟又是个什么下场呢，杨家伟总是自诩自己是下棋的人。 在他的眼里任何人都是他的棋子而已，他会接受自己的下场吗？ 镜子在完成了这个契约还会有什么大动作吗？自己真能抛下自己的良心吗？ 此时的老莫就像是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他没有在想是否该扔掉良心，而是在盘算这桩交易里他会得到什么。 “我答应你！” 一直在沉思的老莫突然开口，而镜子好像也一点不着急，中间也没有催过他。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期待先生未来大展宏图！” 镜子里的声音充满着得意，好像早就知道了老莫的答案。 “你的事说完了，咱们说说正事吧？” 老莫听到镜子里的话，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铜钱放在了镜子前面的八仙桌上。 老莫只见镜子里的人影突然侧身，若隐若现的出现了一只长长的像尾巴一样的东西。 就在老莫迟疑的时候，只见镜子里的尾巴一震，一团东西朝着桌子上飞了过来，速度之快就连老莫都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好久看到镜子里没有动静，老莫走近一看，每一个铜钱上面都沾着一只动物的毛发。 而铜钱的背后透出丝丝血迹，和之前他扔进湖里的铜钱一样。 上次的那九枚铜钱是镜子直接给他的，而这次镜子毫无遮掩的在他面前表现出来。 这是彻底的把老莫拉到了他的船上了。 镜子告诉了老莫剩下的这72枚铜钱的摆法和摆放时辰。 一再的警告他不管出现什么情况这阵法都不能断，说完镜子里又恢复了平静，老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可能是因为十五的缘故，今晚的月亮特别亮，在牡丹茶庄的茶台前，杨家伟正在把玩着一支毛笔。 他时不时拿起来对着月亮看看，从笔头拔下一根笔毛对着月亮吹了吹，笔毛在月光下肆意飘着。 而此时的陆冰涵正站在窗前赏着月，他模仿着古人的样子举起手里的水杯对着月亮说道：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愿天下太平！” 说完哈哈大笑，自从老九来过以后，陆冰涵的精神状态好像好了很多，这两天也不再做噩梦了。 一个人在家也很无聊，陆冰涵随便从书架上拿了一本《山海经》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不得复上。故下数旱，旱而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 。。。。。。 老九一个人站在静静的沁水河边看着天上的明月双手合十。 “天地庇佑，逢凶化吉” 而在他不远处的秃山上也站着一个人看着天上的那轮明月默念着： “福兮祸兮，祸兮福兮” 而今天晚上的主角此时已经进入梦乡。 牡丹茶庄的地下室，此时已经点燃了81根蜡烛，在房间中心摆放着72枚铜钱。 从远处看像是某种图腾，而在房间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镜子，烛光在镜子的反射下照亮了整个房间。 老莫穿着一身素装盘腿坐在房间中央，手里拿着一个龟壳双目紧闭。 镜子的前方有一支很高的红烛，本来燃的很高的火焰突然噗的一下，像是被人吹灭了一般。 老莫没有睁眼只是动了动耳朵，他拿起手中的龟壳摇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房间被哗哗的声音充斥着。 “落” 随着老莫双手一甩，龟壳里的铜钱像是被定位了一样，向着地上的铜钱飞去，每一枚都精准的盖在了上面。 老莫将右手残缺的小指扎破，在每一个铜钱上面滴了一滴，随即点燃了黄纸扔到空中。 地上的铜钱像是被召唤一般慢慢的悬在了空中，并逐渐向两边延伸，那个图腾越来越大。 “着” 老莫大喝了一声，空中的图腾开始转了起来，此时老莫将一个瓶子抛在了空中，瓶子并没有落下，而是漂浮在图腾的中央。 就在老莫作法的时候，陆冰涵的家里也发生了奇怪的现象。 那五个纳福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在陆冰涵身体上盘旋着。 纳福袋的袋口慢慢打开，里面泛着浓浓的红光，而此时的陆冰涵虽然睡着，但却眉头紧锁，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他身上不断向外冒着热气，而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就在这时听到“铛”的一声，龙壶慢慢的飘到了这五个纳福袋的上方，壶口发出淡淡的金光。 而那天被老九注进去的金光好似听到了召唤一般，从五个福袋中应声而出，挡在了那股红光的前面。 红光来势汹汹，而金光也毫不示弱不停的驱赶着红光，红光见始终冲破不了防线，便扩大了范围。 而金光却像一个大大的口袋一样，随着红光变大在同步增长着，慢慢的金光形成了包围圈，将红光困在了中间。 此时的陆冰涵脸色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而正在作法的老莫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而他头上的铜钱转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竟然有掉下来的趋势。 “快用九龙柱了” 就在此时镜子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声响。 只见老莫双手上下翻飞嘴里默念着。 陆冰涵的房间内本来已经被压制住的红光突然有了精神，而黄光却越来越淡，最后竟然消失了。 而龙壶也没了精神，在空中摇了摇，掉在了陆冰涵的身边，而那股红光再次向陆冰涵扑了过来。 第66章 邪不压正 陆冰涵的表情再次痛苦了起来，随着身边的红光越来越浓，身上的热气在慢慢向外挥发着。 “糟了” 站在湖边的老九大喊一声，突然起身钻进了湖中，就在他即将到达湖心的时候，突然有九根玉柱拦住了他的去路。 老九没有理会而是朝着另一个方向驶去，就像那天那个梦一样，身边的玉柱越来越多，将他团团围住。 本身就很虚弱的老九顾不上那么多了，强行的竖起双指按住眉心，喊了声“疾”。 只见数道水柱向着身边的玉柱飞了过去，听得轰的一声，玉柱被打散了，正当老九想继续前进的时候，身边又出现了九根玉柱。 老九知道湖心已经被人施法了，他已经掉进了圈套，现在他已经进入了幻境。 即便是他耗尽精力也不可能出去了，老九心中有了一丝绝望，难道这个臭小子就这么完了？ 此时的陆冰涵脸上已经完全没了血色，身体也变得干瘦起来，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另一边的老莫缓缓的坐下，看着头上的瓶子越来越大，他知道这事应该是成了。 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他眼前浮现出几次和陆冰涵见面的样子，如果不是命数，我们应该会成为忘年交吧。 “你在想他？” 老莫转身看了眼旁边的镜子，镜子里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声音也是越来越雄壮。 就在镜子洋洋得意的时候，突然大叫了一声。 “不好” 老莫抬头看了眼头上的瓶子，瓶子正在快速的变小，而围绕在他身边的图腾已经不转了。 随着第一枚的铜钱的掉落，其他的铜钱像雨点一般的掉在了老莫的身旁，老莫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刚刚陆冰涵快要停止呼吸的时候，突然在纳福袋的上方飘来了一支酒壶。 而躺在陆冰涵身上的龙壶好像恢复能量一般，围着那只壶在不停的转着。 凤壶！ 只见凤壶上的那只凤凰张开了嘴，嘴里的那只麦穗一样的东西慢慢的变大，而那股红光像是见到亲人一般。 调转了方向围绕在麦穗的身边，麦穗轻轻的摇了摇，那股红光听话的回到了五个纳福袋中。 此时的龙壶慢慢的吐出金光覆盖在陆冰涵的身上，陆冰涵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身形也恢复了原样。 那五个纳福袋在空中转了几圈慢慢的幻化成粉末飘向了窗外。 凤壶和龙壶很有默契的躺在了陆冰涵的左右，这时的陆冰涵就像没事人一样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密室内的老莫看着满地的铜钱发呆，既然选择和镜子交易，他也就把正邪彻底的抛开了。 此刻的他好像已经把良心扔掉了，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陆冰涵的命数也是他的劫数。 就在刚刚当铜钱掉落的时候，他不惜强起天书试图挽回败局，可是他的道行终究太浅了。 这种情况即便他爹莫四海恐怕也无能为力，那股力量强的可怕。 就在这时老莫突然发出一声惨笑，他一直挺瞧不起杨家伟的，这个人心胸狭窄，阴险毒辣。 而此时此刻的他不就是第二个杨家伟吗，这不就是镜子想要的吗？ “我希望你刚刚是尽全力了，欺骗我的人下场都很惨！ 告诉杨家伟还有最后的一个月，要是再拿不到陆冰涵的精气，就等着尝尝炮烙之苦吧！” 镜子里面传来一句颤颤巍巍的声音，随后便恢复了平静，老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即便是他尽了全力还是不被人信任，杨家伟如此，镜子亦是如此！好像唯一相信过我的就是我要置于死地的陆冰涵了吧？ 当老莫从密室走出来的时候，看到杨家伟正在院子里转圈，看到老莫出来，一把上前抓住老莫的手。 “怎么样，成了？” 老莫摇了摇头，亮出手里那些残存的铜钱。 “陆冰涵的背后确实有高人，镜子都不是对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杨家伟松开老莫的手仰天大笑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还透着一丝绝望！ 杨家伟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已经崩溃了，最初知道老九找的人是陆冰涵的时候。 他花重金把陆冰涵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在他看来这么一只小蚂蚁自己随便一个手指头就能给他碾死。 他研究过陆冰涵的资料，也和老谭侧面的打听过陆冰涵，那时的陆冰涵背着贷款每个月的还款压力很大。 同时这个人自尊心又很强，他看到了陆冰涵发表的论文，便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样子，再加上高薪引诱。 他不信陆冰涵不上钩，陆冰涵只要在自己身边，那不就是案板上的鱼吗？ 他没有想过陆冰涵会拒绝这么诱人的条件，便让老谭和牡丹两面夹击陆冰涵。 在陆冰涵撑不住的时候，他再出来装好人，千里迢迢的雪中送炭。 陆冰涵的倔强是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抗打，他把杀招都放出去了。 不仅计划没有得逞，还让他反杀了好几回，最后甚至还给他做了保证。 杨家伟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屈辱，原本想让你死的舒服些，既然你这么不听话，那就只好用这最邪恶的东西，让你死都死的很难看。 就是当初的看不起，就是他一直引以为傲的万无一失，造就了现在这个悲剧，杨家伟知道再这么下去可能他就完了。 “老莫，为什么会这样？陆冰涵就是一只蚂蚁，一只臭虫，怎么就是踩不死呢？” “你到底有没有尽力，是不是你？你故意放过陆冰涵是不是？” “镜子呢，他不是很厉害吗，天天拿个破契约要挟我，他呢？他怎么不出手？ 你们都想看着我死是不是，你们都想逼死我，是不是？” 杨家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度翩翩，这时像一个泼妇一样死死的抓住老莫的领口大声咆哮着。 一旁的牡丹看着发狂的杨家伟心疼不已，眼泪在眼圈不停的打转。 她一把上前抱住了杨家伟，试图让这个男人平静下来。 牡丹的这一招果然管用，躺在牡丹怀里的杨家伟平静了很多，但是两眼仍然是空洞的盯着前方。 老莫摆了摆手，牡丹搀扶着杨家伟向屋里走去。 就在杨家伟走后，老莫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黑色的盒子。 第67章 春秋笔 世事难料！ 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成功和失败，当你认为已经万事俱备的时候，也许你就差那一股东风。 而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反而总是会柳暗花明，所以不要再去琢磨如何成功，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吧！ 老莫拿起那个黑色的盒子看了看，应该是刚刚杨家伟在发疯的时候掉下来的。 他拍了拍上面的土，将那个木盒装进了怀里进了密室。 回到密室，老莫打开那个黑色的盒子，一支毛笔？ 杨家伟只有在高兴的时候才会写毛笔字，他好像没有随身携带毛笔的习惯吧。 老莫拿出毛笔对着烛光仔细的看着，一支很普通的狼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莫把笔攥在手中思考着，杨家伟随身带着一只毛笔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有什么后手？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感觉大拇指被什么喇了一下，他看了看大拇指上沾了一些漆。 应该是笔杆上掉的，而毛笔上残缺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 他使劲的搓着，毛笔的外漆很快的掉落，露出了原来的容貌，漂亮！ 太漂亮的一只狼毫了！而在笔的正面有两个方方正正的小字。 “春秋” 此时的老莫不敢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这难道是镜子的春秋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在杨家伟的手里。 以镜子的性格如果真的春秋笔在杨家伟的手里，那估计此时的杨家伟就是一盒灰了。 如果这支笔真的是春秋笔，那他就能理解为什么在镜子威胁杨家伟的时候。 他会那么的淡定了，原来杨家伟手里握着把柄啊，可是现在这东西在自己手里。 明天或者说是一会杨家伟要是清醒过来，发现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会怎么样？ 杨家伟既然能找到镜子的把柄，那他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估计也不少，自己真的能放弃这些东西吗？ 人心都是贪婪的，而此时的老莫更是如此。 他又拿起春秋笔仔细的看了起来，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上掉的漆。 这应该不是杨家伟故意粘上去的，应该是镜子做的伪装。 杨家伟应该只是知道这是镜子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它真正的名字和用途。 如果老莫没有得到那本无字天书，估计他也只会把这个笔当做是普通的毛笔而已。 “怎么办” “怎么办？” 老莫抓着头发大脑在飞速运转着，好不容易得到这梦寐已久的东西，他怎么能轻易的放弃呢？ 他不禁抬头看了看桌子上的笔架，哗啦一下把笔架上的毛笔全部摊在了桌子上。 他一支一支的看着挑着，拿起了其中的一支突然大笑。 “天无绝人之路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陆冰涵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往常的他早早就起床了，今天怎么感觉头晕晕的就和宿醉一般。 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他慢慢的坐起身揉了揉脑袋想着昨晚的梦。 一般做梦早上起来要么是记得个大概要么是完全想不起来，昨晚这个梦怎么这么真实就和亲身经历一般。 一个龙头狼身的怪物不停的追着自己，他一直向前跑。 跑到了一个湖边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之前梦到的那个龙头鱼身的怪物又出现在湖上，陆冰涵心说这下彻底的完了。 只见那个龙头鱼身的怪物将自己的尾巴伸了过来，好像没有什么恶意。 陆冰涵也顾不上想，抓住鱼的的尾巴就爬了上去。 就在岸上的那个怪物可能是因为没有抓住他仰天长啸的时候，突然他们被九根柱子拦住了去路。 原本平静的湖面浪花四起，他也被浪花卷走，眼看着就快被推到湖边。 岸上的怪物正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伸出长长的舌头准备将自己吞入口中时。 突然湖中冒出了一个更大的金色尾巴将他一把拍到了对岸。 当他爬起来的时候，湖面再次恢复了平静，而那两只怪物也消失不见了。 陆冰涵晃了晃脑袋准备拿床头的水时，看到了昨晚看的《山海经》。 以后再也不看了，本来这一段都不做噩梦了。 “咦，你怎么在这？你怎么也跑进来了？” 就在陆冰涵准备起床叠被子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龙壶和凤壶。 因为老九的话龙壶他都是随身带着的，昨天晚上明明记得是放在床头的。 怎么跑到床上来了，而这凤壶就更奇怪了，它一直在书房里面放着，怎么也莫名其妙的跑出来了。 陆冰涵看着床上的两只壶发呆，不管了，自己身上发生的怪事还少啊。 这都算是最轻的了，估计是老九半夜又跑来捉弄自己了吧。 就在陆冰涵收拾的时候，于粮的电话打来了。 “涵哥，你怎么还没来，焦总昨天通知今天九点开会，您是不是忘了？” 怎么把开会的事忘了，陆冰涵看了一眼表还有十分钟就九点，完了完了。 焦总最讨厌下面的人不守时了，都怪那个梦。 陆冰涵连脸都顾不上洗风一样的跑了出去。 牡丹茶庄内。 杨家伟正躺在院子中间的躺椅上晒着太阳，这会的杨家伟竟然又恢复了以外的状态。 但精神却大不如从前脸色依旧苍白。 牡丹坐在躺椅的一侧正在给杨家伟按着头，老莫坐在躺椅旁正看着杨家伟。 “老莫，昨天失态了，让你受委屈了” 杨家伟无力的抬了抬手。 “老板不用这样，出现了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看到，我们尽力便是。” “镜子有没有说什么？” 老莫听着杨家伟的话有点为难，这时的杨家伟最需要的就是平静，他怕把镜子的话说出来再次刺激到杨家伟。 “老莫，说吧，我扛得住！” 杨家伟推开了牡丹的手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双目盯着老莫一脸期待的样子。 “镜子说，咱们的时间只有一个月了，再不成它就” 老莫说到“就”字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就杀了我是吗，哼，就看它有没有这个胃口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说着就在身上摸索着。 “老板是在找这个吗？” 老莫看着杨家伟在找东西，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木盒。 杨家伟看了一眼老莫，狡黠的眼神一闪而过，接过了老莫手中的木盒打开看了看。 “先生没有打开看看？” “没有得到老板的允许，我是不会动老板的东西的” 杨家伟没有看老莫，只是低头看手里的盒子，鼻子发出一声冷哼，你老莫真的是这样吗？ 满仓拿的粮食你不是也看了吗，就算你看了也不打紧，如果这个东西真被你私藏了，那你就真得家破人亡了。 “若世人都如先生一般识时务，哪用这般大费周折呢” 说着杨家伟站起身，背着双手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手里还不停的晃动着那个黑色盒子，嘴里突然说道： “母弱出商贾， 父强做侍郎， 族望留原籍， 家贫走他乡。” “先生以为我是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 “自然是靠老板的雄才大略” 老莫也跟着站起身。 “雄才大略？这世上有几个人有这东西” 杨家伟说着用手指着老莫一脸严肃的说道： “我走到今天这步无非是走投无路罢了！” 第68章 家伟往事 杨家伟其实是有野心也有魄力的，从他十六岁进入社会开始，他就发誓一定要成功。 为此他吃了常人吃不了的苦，受了常人受不了的罪，他付出了别人十倍的努力。 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就是他什么都不差就是差点运气。 刚刚进入社会的杨家伟也曾经拥有过单纯和善良，那时的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 在一家小修理厂当学徒干着最脏最累的活。 不仅如此还要给师父端茶倒水，任劳任怨从来不去抱怨生活。 慢慢的年少的杨家伟得到了师父的认可，将自己的本事都教给了他。 杨家伟也不负众望很快便可以独当一面了，但是对于其他游手好闲的小学徒来说。 杨家伟的出现让他们无法再去躺平，将他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直到有一天一个经常来修车的老主顾找到了杨家伟，让他帮忙修车。 就在这个主顾走的时候却将钱包落在了操作台上。 专心干活的杨家伟根本没有留意这些，而一旁无事可做的师兄弟却找到了赶走杨家伟的办法。 他们先是派了一个人将杨家伟引走，剩下的人打开了顾客的手包。 在里面厚厚的钞票里面抽走了几张，并把里面的一张银行汇票和客户的身份证悄悄的放到了杨家伟挂在旁边的工作服里。 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杨家伟正在收拾工具，发现了操作台上的手包。 马上联系了那位顾客。顾客此时也在到处找手包，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来到修理厂。 还把修理厂的老板请了过来，要当面感谢杨家伟。 那时的杨家伟单纯青涩，他不需要什么现金奖励。 他要的是老板的夸赞和师父的认可，众人都围了上来好奇顾客要怎么感谢他。 顾客打开了手包后，怀疑的看了杨家伟一眼，又在里面翻找着东西。 随即问起了银行汇票的事情，还告诉杨家伟包里的钱他随便拿。 可是那张汇票和身份证必须还给他，那可是一张50万的汇票，让杨家伟不要开玩笑。 杨家伟更是听的一头雾水，自己没有动过这个包。 自从发现以后就一直放在原处等着顾客来取，怎么会拿他的东西呢，更何况他都不知道对方说的银行汇票是干什么用的。 这时不仅是那位顾客，就连老板和师父都对他起了疑心。 身边的这些小学徒更是不怀好意的在旁边起着哄，让杨家伟赶紧把顾客的东西拿出来，要是顾客bj了。 不仅他要被抓起来，他们店的生意也要受到牵连。 杨家伟都快急哭了，他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出来证明着自己。 而现场的所有人都怀疑他，一个小小的修理工在当时的那个年代一个月也就一千来块钱的工资，见到这么多钱能不心动吗？ 最后老板的一句话把杨家伟的自尊心彻底击碎了，他让杨家伟把身上的衣服脱光了来自证清白。 杨家伟含着泪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一丝不挂的站在众人面前，身旁的人没有一丝怜悯。 还一脸坏笑的看着，对着他指指点点，他的师父无奈的把头扭到了一旁，他师父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和他人一起羞辱杨家伟。 即便是这样，杨家伟依然坚信，他都做到这种程度应该可以换来清白了吧。 那些师兄弟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杨家伟，他们跑到宿舍把杨家伟的行李都拿了出来随意的丢在地上，此时的他毫无尊严可言。 他的一个师兄拿起了挂在身边的工作服摸着。 不一会在上衣的内揣里拿出了那张银行汇票和身份证。 老板和客户一脸恶心的看着他，他的师父看到这一切的时候，上去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要和他断绝师徒关系。 绝望的杨家伟看着客户手里的东西，听着所有人无底线的谩骂。 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着，他知道再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了，这是被人陷害的。 老板威胁他，让他马上收拾铺盖卷滚蛋，还告诉他这一条街以后没人会用他。 如果他敢在这附近干活就把他交给jc，那个顾客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朝他脸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那时的杨家伟真的是走投无路了，他不敢在那附近找工作。 而是跑到了城市的另一边找了一个门市部干着杂活。 老板看杨家伟长的精神，干活也不计较得失，平时少言寡语的极为老实，便动了其他心思。 原来这个老板有一个小儿麻痹的女儿，都快四十了嫁不出去，这一直是他的一块心病。 杨家伟是农村来的，父母双亡，在这个城市没背景没地位。 如果给自己当个上门女婿，不仅能解决女儿的婚姻问题，还能给他找个白干活的，一举两得。 那天杨家伟进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拿出了家里的房本还有存折。 给杨家伟出了一道选择题，要么娶了他女儿当上门女婿做店里的二老板，要么收拾铺盖卷滚蛋。 刚刚成年的杨家伟没得选择甚至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只能接受。 杨家伟进门后变的更加少言寡语，店里的其他人也是对他阳奉阴违。 面上称呼他一声二老板，背地里不是叫他小白脸就是说他是吃软饭的。 杨家伟没有理会这些，那时的他还是单纯的想着只要自己努力就一定能在这座城市站住脚。 杨家伟的老婆虽然是小儿麻痹，但是却极为的贤惠。 她总是鼓励杨家伟，也暗地里在父母那里给杨家伟说好话。 可是杨家伟的这位岳母是这条街出了名的母老虎，前几年因为女儿的婚事没少和周围邻居吵架。 现在女儿嫁了这么一个俊后生本来是件有面子的事，可是邻居的话再次刺痛了她。 说她的女儿是只不下蛋的母鸡，心高气傲的岳母哪能受了这种刺激。 在一次晚饭上大声的质问杨家伟，说他是从农村来的。 要么是有什么先天疾病，要么就是上辈子缺德事做多了天生不带种，否则这么精神个小伙怎么能来他家。 杨家伟的妻子第一次和他的岳母发生口角，她极力的维护着杨家伟。 而杨家伟虽然和他的妻子没有爱情，但是却有着浓浓的亲情。 一向不爱说话的他把饭桌掀翻带着妻子离开了家。 他的岳父还是心疼女儿女婿的，他知道没有孩子可能不是杨家伟的问题。 就是自己老婆找的撒气桶而已，他追上杨家伟给了他一张银行卡，让他俩做点小生意。 那天晚上，杨家伟现在都忘不了，他扶着妻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给岳父深深的磕了一个头便离开了。 夫妻二人用那卡里的钱办了一个小加工厂，再加上杨家伟有修车的经验。 妻子虽然身体残疾，但是盘货记账一点也不含糊，他们的小日子也越来越红火。 第69章 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俗话常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就在杨家伟两口子的事业蒸蒸日上的时候。 杨家伟妻子的肚子也传来了好消息，不仅是杨家伟就连把他们赶出家门的岳母也主动和他们讲和，还把他老婆接回家养胎。 这天就在杨家伟在厂子里忙活的时候，突然一群人跑到厂子里来找杨家伟。 他一看都是岳父那边的街坊邻居，就在杨家伟还没问清楚这些人的来意时。 邻居七嘴八舌的告诉他，他岳父的门市部失火了，这会三个人还在里面没救出来呢。 杨家伟拼命的往岳父家跑着，心里不断的祈祷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千万别有事。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事与愿违，当他赶到的时候，火已经扑灭了。 而在门市部的门口是三具已被烧焦的尸体用白布单盖着，杨家伟掀开白布单已经分别不出面容了。 他抱着尸体嚎啕大哭，那一刻杨家伟心中美好的世界已经被彻底摧毁了。 后来经过专业部门的调查鉴定，事情的起因是他岳父违反规定私接电线。 导致电路短路而失火，杨家伟不仅要承担丧妻之痛，还要赔偿邻居的损失。 杨家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的厂子，只记得从那天起，厂子门口天天围着一群人，就连他妻子葬礼上都是讨债的人在要债。 为了还债也为了维持生计，他借了高利贷，他原以为只要他好好挣钱很快就能还上。 可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这个高利贷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而催债的人也从闹哄哄的街坊变成了专业的讨债公司。 他们威胁、恐吓、往墙上泼油漆，杨家伟厂子的工人害怕被牵连都选择离开了。 他只能和一个老师傅加班加点的干活，为了怕人看见，他把正门用钉子钉死，把所有的窗户都堵上。 为了还高利贷他只能以贷养贷，这种恶性循环一直循环了十年。 他才勉强的还上那些贷款，往日的容颜也没了神色，头发也是半白，身上永远是一件洗的掉色的工作服不修边幅。 他唯一会收拾自己的日子就是妻子的忌日了，每年的这个日子。 他都会把自己收拾的精精神神的，就像是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每次杨家伟都会拿上一瓶白酒，坐在墓碑前边喝边告诉他的妻子今年又还了多少钱。 而每次杨家伟都是酩酊大醉，在妻子的墓碑前睡一觉。 十几年的曲折，杨家伟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少年，他咬着牙承受着所有的不公。 他知道如果要出人头地，要不被人欺负，就得心狠手辣，就得能豁的出去。 那时的杨家伟就慢慢的变了，他开始结交社会上的狐朋狗友，开始玩手段玩阴谋。 一直到他遇到镜子，和他签了那份无比侮辱的契约后，他的人生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最终走到了今天。 杨家伟在院子里站了一个小时，老莫和牡丹就在旁边陪着也没有动静。 “老莫，你说我和陆冰涵最大的区别在哪？” 老莫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杨家伟冷哼了一声。 “这个人看似心智坚定，但是骨子里却带着妇人之仁，永远都活在幻想里。 这个世界不是你努力就能成功的，他还是不够狠啊” “告诉镜子，一个月之内我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但是也让他保管好我的东西，否则他和陆冰涵就是一个下场” 杨家伟转过头看着老莫轻蔑的笑了笑 “一字不许差！” 。。。。。。 老九从昨天开始就没从沁水河里出来，他查看着水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蛛丝马迹。 在湖心的泥土里翻找出了九枚铜钱，看了看嵌在上面的毛发。 他真的出手了竟然还用了九龙柱，难怪他一直没有发现异样。 甚至在陆冰涵命悬一线的时候他使出全身的力量都无法破解。 为了陆冰涵这些人真是煞费苦心啊，就在昨天的紧要关头，他仍然没有想过放弃。 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陆冰涵，是他自己要守护的人。 最重要的是在和陆冰涵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小子了。 这小子虽然每次见面都没有正形，但是他为人正派，心地善良。 最重要的是意志很坚定，即便是前一段时间他那么难的时候，都没有想过要求助自己。 永远是把背后留给他的家人和朋友，而拿自己的正面硬刚一切来犯之敌。 老九想起昨晚当陆冰涵在即将油枯灯尽的时候那副憔悴的面容。 看着他的眼角还挂着几滴眼泪，仿佛是在和这个世界告别，又好像对这个世界有着无限的不舍。 那时的老九竟然哭了，他哭的很伤心，回忆起他们的点点滴滴。 到底是什么力量力挽狂澜呢？ 他曾经想到过凤壶，随即他就否认这个疯狂的想法，根本没有这个可能。 不要说陆冰涵了，就连他都没有这个能力，可那又是什么呢？难道还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反正不管怎么样，吉人自有天相，陆冰涵只要在希望就还在，他不禁想起一个人。 那个曾经驰骋沙场的银袍少年，那个英俊潇洒的少将军，那个敢在敌军阵前横刀立马的少侠。 老九想到这脸上浮现出幸福的微笑，是该告诉这小子一些事了。 虽然度过了这次危机，但是老九知道后面还有更大的困难在等着陆冰涵。 晚上回到家陆冰涵又拿起那本《山海经》读了起来，这上面写的可真有意思。 陆冰涵不禁想到在很多年前这上面描写的这些真的出现过吗？ 就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听到卧室里有异响，正准备起身查看的时候。 只见老九拿着龙壶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手帕轻轻的擦拭着。 “都落灰了，你小子也不知道擦擦，就这么对待功臣吗？” 陆冰涵转头无奈的看了一眼老九，你来我这比去菜市场都自由，我都没说啥你反倒教育起我来了。 “诶，我说半仙，你下回能不能来之前打个招呼，万一我老婆孩子在就不就” “你以为我老神仙的眼睛是白长的？” 老九不悦的挑了挑胡子，随手把龙壶扔到了陆冰涵的手上。 “让你随身带着就是不听，要是有个什么状况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第70章 九九归一 老九今天再次看到陆冰涵其实是很兴奋的，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看着他和自己嬉皮笑脸，老九打心里高兴，他真的希望陆冰涵能一直这么乐观开朗永远不要心里阴暗。 “放心吧九半仙，就差捧着睡觉了” 陆冰涵站起身拱了拱假装生气的老九。 “不过九半仙，你这个壶不咋地啊！” 陆冰涵狡黠的向老九眨了眨眼睛。 “你，你昨晚看到啥了？” 老九心说不应该啊，陆冰涵一个凡人根本看不到这些啊，难道昨天他身体出现变化的时候他醒了？ “你老这么一惊一乍的干啥，看着啥了，看着你掉沟里了！” 老九先是一脸认真的看着陆冰涵，后来发现了异样，这小子又在逗他呢。 “那为啥说龙壶不行？” “龙壶行啥行啊，我连睡觉都把他放在床头够虔诚的了吧，还是噩梦不断，我也是中邪了才上你的当！” 陆冰涵不屑一顾的看着手里的龙壶。 “不许你亵渎他，你知道它对你多重要吗？要是没有它，昨天晚上你就，你就，算了不说了，你要是不要还给我” 说着老九就要上前抢过龙壶，陆冰涵一扭身避开了老九，跑到一边冲老九做了个鬼脸。 “我说你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跟个小孩似的这么不禁逗，好好好，我明天把它供起来早晚三炷香总行了吧！” 老九白了陆冰涵一眼，一屁股坐到沙发的主位上，指了指侧面的沙发说道。 “你过来坐这，我有事情要问你” 陆冰涵挠了挠脑袋，这到底是谁家啊，怎么感觉我是客人呢。 “我问你，昨天晚上你都干什么了？” 老九一句话给陆冰涵问的有点懵，昨天晚上睡觉啊不然还能干吗。 当然还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呢。 “昨天晚上我回来先吃饭，吃完饭赏月，赏完月看。。。” “得得得，我问的是有什么异样，不是让你在这和我拉流水账，你正经点我有正经事” 陆冰涵不知道老九这么一本正经的要干嘛，但是每次他严肃的时候。 陆冰涵知道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随即把昨天晚上做的梦详细的给老九描述了一遍。 “老九，你说奇怪不奇怪，我已经梦到两次这个龙头鱼身的怪物了。 第一次我以为它要害我，可是昨晚我感觉它好像是要救我，诶对对。 你不是能进梦里吗，你去帮我问问，它是干啥的？” 老九这次竟然出奇的冷静，他没有搭陆冰涵的话茬，而是拿起了茶几上的《山海经》。 陆冰涵翻开的那页正好是在讲应龙，旁边还有配图。 这些配图都是作者根据历朝历代人们的想象和描述画上去的，老九看着那幅配图轻轻的抚摸着，眼神里却显得恭恭敬敬。 “他叫归一，是他的小儿子” 老九没有抬头只是用手指指了指那幅图。 陆冰涵一脸惊讶的看着老九，捂着嘴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原以为老九在开玩笑，但是看着老九那一脸认真的表情，知道老九说的是实话。 “那，那，那他干嘛总是出现在我梦里，难道我和他有什么不解之缘？” 陆冰涵这么问不是没有道理的，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一般白天总是想的事情就会时不时的在梦里出现，自己别说想了，见都没见这尊神仙，他怎么好端端的找自己呢？ “半生风雪半生寒，孤雁南飞不回还，生而报国难归田，归一护尔数千年！” 老九念完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陆冰涵。 不知道为什么陆冰涵从老九的眼里看到了沧桑，看到了憔悴，还看到了坚持！ 就在陆冰涵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老九再次开口道。 “他出现在你的梦里并不奇怪，因为你曾有恩于他，即使他为了你粉身碎骨也是应当应份的！” “所以” 老九指了指茶几上的龙壶。 “你要把这个拿好，不管遇到什么情况，它都会奋不顾身的挡在你的身前” 陆冰涵郑重的拿起龙壶看了看又看向老九。 “那这个龙壶是。。。是他的？” 老九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那这个归一在哪里，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他，他在你心里，可能我也在你心里，所以我会知道！” 刚刚还一本正经的老九突然冒了这么一句，陆冰涵翻了翻白眼。 真是不能和这个人正常沟通，刚正经一会又原形毕露了。 “老不正经，行了，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会怕他了，如果下次见到他。 我会好好谢谢他的，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真的认识他。 帮我告诉他我愿意和他成为朋友，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会护他周全！” 虽然知道陆冰涵在逗自己，但老九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贫嘴！说点正经事，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昨天晚上有人对你动手了？” 陆冰涵脑袋都炸了，昨天晚上他就在家睡觉，哪里碰到什么人了，对自己动手？ 自己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看着陆冰涵一脸不信的样子，老九捋了捋他的白胡子说道 “就知道你小子不信，说起来你小子也是福大命大，躲过了这一遭，你还记得上次在你家出现的纳福袋吗？” 陆冰涵听到老九的话急忙起身在杂物篮里翻找着。 奇怪，明明那五个东西就一直在这里放着的，怎么一个都没有了，陆冰涵疑惑的看着老九。 “你不要管那些东西去向，那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现在要做一件事！” 陆冰涵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九。 老九哑然失笑，看来你小子还不算是一根筋，对于自己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你去找那个给你纳福袋的人，切记，不要问任何关于纳福袋的事情。 就当这个事情没有发生过，一定要探出这纳福袋出自何处，尤其是如何做成的！” “啊？那个东西真是害人的东西，要真是这样我都恨不得把他们活剐了，还好好和他说话，哼” 陆冰涵听到老九的话恨恨的站了起来双手握拳青筋暴起。 “你看看你沉不住气的样子，就你这样还没到人家跟前就完蛋了。 还活剐人家，你能伤到人家根毫毛都算你过年了！” 陆冰涵泄气的坐到沙发上，这老九怼人怎么往人家肺管子上怼呢。 想都不用想如果这个东西真的是害人的，那肯定是杨家伟了啊，除了他还有谁。 他根本都不用去找韩小伟，直接去问杨家伟多直接啊。 “我说九半仙，用的着那么麻烦吗，肯定是杨家伟给的啊，我总不能直接去找他吧？” 老九摇了摇头 “杨家伟那种心性的人是干不了这种事情的，你以为是个人就能做纳福袋吗？ 这个人必须是至纯至善的人才可以！” 第71章 老九传道 我们的国家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国家之一，经过了几千年的传承和发展，我们的祖先为我们留下了很多的瑰宝. 比如春节要贴对联，端午要系彩线吃粽子，清明要祭祖，中秋要吃月饼等等，而根据地域和民族的不同，讲究也不同。 拿陆冰涵所在西康来说，过节的红包和配饰必须是手脚很干净的人做的，结婚的床铺要全人来铺（父母双全儿女双全的人）。 陆冰涵思考着老九的话，这个纳福袋是韩小伟给他的，他能算是至纯至善的人吗？ 怎么可能呢，陆冰涵的第一次大的危机他就是导火索，再想想杨家伟身边的人牡丹？ 老莫？ 想到老莫陆冰涵突然想起一个事。 “对了九半仙，我先插一句嘴，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的杨家伟身边的那个老莫吗？ 就是叫莫不悔的那个，我上次不是说他能看穿我的梦吗，还要和我换龙壶的那个？ 他上次看穿我梦的时候，还让我给那个龙头鱼身怪” 陆冰涵正说的时候老九咳嗽了一声，明显对陆冰涵刚刚的称谓不满意。 “对不住对不知失言了，就是还让我给这个归一大哥带句话” “他说什么？” “他说如果我下次再碰到归一大哥，帮他问问他莫不悔还有机会吗？” 老九心说这个老莫倒是很有意思啊，不仅能够看出陆冰涵的梦境，甚至还能看懂无字天书，他既然这么问大概是猜出老九的身份了。 “行了，这个事情你不要再管了，如果你再见到他就和他说，邪不压正，一条道走到黑就永远没有机会了！” 陆冰涵听的是一头雾水，人家又没问你你帮人家回答什么，说话还这么冲，都那么大岁数了，他可不想看到两个老头在他面前撕b。 就在陆冰涵脑海里出现两个老头打架的搞笑场景的时候，突然见老九一脸不悦的敲了敲桌子。 “我说你现在怎么这个德行，说正经的一句话没有，扯其他的你一个顶两个”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了请的手势示意老九继续。 “我当然知道这个东西是杨家伟给的，关键是要找到做这个东西的人，做事要多动脑子，要学会顺藤摸瓜。” 陆冰涵明白老九的意思，他的意思就是让自己接近韩小伟，从韩小伟那里探出背后的这个人。 可是韩小伟在杨家伟的眼里估计连个屁都算不上，这么重要的事怎么可能让他知道呢，杨家伟只会通过老莫或是牡丹传递消息了。 想到牡丹那个女人陆冰涵就觉得恶心，靠着依附男人上位，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三从四德。 她也是最早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从她嘴里打听消息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就只能去找老莫，但是这个老头更神秘，说话从来都是绕来绕去，而且每次只说一半剩下的让陆冰涵去猜。 如果自己去找他，再把归一大哥的话一说，估计这条线也就断了。 “当当当” 只见老九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好像故意打断陆冰涵的思路。 “我说你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习惯了吗，难道不知道一个好汉三个帮的道理吗？” 经过老九的提醒，陆冰涵突然豁然开朗，他想到一个人金学荣，就是金悦他爸，这个韩小伟虽然贪财好色。 但是看得出来他对金学荣是很尊敬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试一试，打蛇打七寸嘛，既然你贪财好色，那就不怕你不中招。 陆冰涵冲着老九竖了个大拇指。 老九撇了撇嘴道。 “虽然这个坎你是过去了，但是绝对不能大意” 陆冰涵听话的点了点头道。 “九半仙，你上次不是说什么危机过后告诉我龙壶的故事吗？” 老九听到这话都快吐血了，你小子怎么什么都想知道，不是老九不愿意告诉陆冰涵，只是现在的局面比较复杂。 不仅对面阵营的实力他不清楚，就连自己这边是不是还隐藏着什么大人物他都不知道。 看看那傻小子他更不知道自己背后都站着谁，算了这个事以后再说吧，现在告诉他反而增加他的心理负担，静观其变吧。 “我变卦了，老神仙我累了，没工夫给你讲故事了！” “你！等一下” 就在老九转身要走的时候，陆冰涵突然叫住了他。 说完陆冰涵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搬了一个大箱子还有一个大大的手提袋递给了老九。 “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真神仙还是假神仙，假如你真是神仙，也不知道这凡间的东西你敢不敢吃。 上次你走了以后我去给你买的，这一箱是酒，这一袋子是水果都是你爱吃的！” 老九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东西，冒出一句。 “你怎么知道老神仙我爱吃这些？” “哼，上次你来就捡着这几样吃，还用你告诉我吗？ 要我说啊，你肯定是假神仙，真神仙都有凡人上供的，哪里会自己跑出来找吃的！” “你” 老九再一次在陆冰涵的嘴上吃瘪了，这个小兔崽子，你等着这些事了结以后，我非得给你嘴封上不可。 但是老九心里还是非常欣慰的，虽然陆冰涵长了一张刀子嘴，但人还是非常善良懂事的。 “行啦，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也不枉我这么帮你。” 。。。。。。 第二天正好赶上周末，陆冰涵一大早就叫上了金悦去了古玩一条街，金悦自从上了车就开始抱怨。 “涵哥，好不容易赶个周末不用上班，我们家领导都不催我起床，让你给薅起来了。 你这大早起的就跑古玩城，啥时候对这玩意感兴趣了” “行啦，就别发牢骚了，今天约你是去韩大哥那里，人家那么帮我，我也得感谢感谢不是” 陆冰涵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说道。 金悦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他还是很乐意看着他们两个搞好关系的，毕竟这两个都是他很看重的人。 虽然韩小伟身上曾经有一些恶习，但是对他金悦还真是没的说，金悦也知道他是沾了他爹的光。 可是他就是这么一个随性的人，因为谁的关系不重要，关系处好最重要。 早上的古玩城是最热闹的，来的越早淘到好东西的几率就越高，不二古玩店里也是有好几拨顾客在挑东西。 韩小伟看到两人也是一阵惊喜，尤其是陆冰涵是韩小伟现在最愿意接近的人，毕竟这是他的财神爷嘛。 第72章 寻找线索 上次韩小伟给陆冰涵送纳福袋的时候他就很纳闷，看来上面的那位大老板是要和陆冰涵交好了。 要不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要给陆冰涵送这东西呢，而且还不让他透底。 硬要说是他韩小伟送的，还让韩小伟想办法一定要让陆冰涵收下。 他没办法只能找个裁缝照着纳福袋的样子又给金悦他们家做了一套，他知道只要金悦收下了，陆冰涵肯定不会拒绝。 原本以为只是小小的举动，六子竟然给他送来了五万块钱的报酬，我的乖乖。 这陆冰涵是度了金身了还是咋的，咋就这么值钱呢？ 这一段时间他也是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靠近陆冰涵，多打听打听他的消息，说不定上面那位老板一高兴，他韩小伟不是发了吗 韩小伟看到陆冰涵和金悦走进店里，而且陆冰涵的笑容特别灿烂。 对自己的态度和以往见面的时候也不一样，看来是纳福袋起作用了，这是来和自己冰释前嫌了。 韩小伟一高兴，直接对着店里正在讨价还价的顾客脸一横。 “诶，我说几位，咱们都挑了多长时间了，能行就掏钱，不行就放下，再给我弄坏了，事先说好啊本店概不降价” 那几个人看着变脸的韩小伟一愣，心说这孙子刚才进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放下手里的物件愤愤的离开。 “小伟哥做生意都这么霸气” 金悦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我看韩大哥不是那种不懂变通的人，应该是为你这位贵客清场呢吧” 陆冰涵嘴上调笑着，一眼就看出韩小伟的小伎俩，看来这个小人在自己身上是没少捞好处。 “兄弟说笑了，我韩小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兄弟第一，挣钱第二，就是你俩现在让我关门去happy，我都没二话” 韩小伟拍着胸脯说道。 “可别韩大哥，耽误你做生意，这损失我们可承担不起，今天我和大悦是专门来感谢你的。 上次你帮我解了燃眉之急，这次又送我们纳福袋，弄的我俩都不好意思了” 陆冰涵在说燃眉之急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韩小伟听出来陆冰涵在讽刺他，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 可是他就是这种势利眼，心说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嘛，人家记仇正常，只要不让他和钱记仇，随便讽刺挖苦。 “我说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嘛，再说涵哥你不是也给小伟哥出利息了吗，朋友之间不就是互相帮助呢嘛” 陆冰涵看了一眼单纯的金悦，笑了笑没有说话。 “大悦说的对，你俩今天好不容易来哥哥这里，每人挑件东西拿走，下午我也不开门了。 我也跟着你们过个周末，咱们好好放松放松” 金悦听到这话早就迫不及待的站起身跑的一边去看了，而陆冰涵和韩小伟却没有动。 “韩大哥，东西就不必了，你知道我也不好这个，倒是你这的茶不错，不知道兄弟能不能讨一杯喝？” 别看韩小伟胖，但却是个灵活的胖子，听到陆冰涵的话，立马跳进茶台开始摆弄了。 “兄弟，尝尝哥哥这的牡丹，哥哥这可是极品牡丹，比那个小娘们都有味” 陆冰涵看着杨家伟一脸淫笑，知道他说的是牡丹茶庄的老板娘，不觉心中升起了一阵厌恶。 “哪个小娘们小伟哥，我见过没有，啥时候让我也认识认识” 正在一旁挑选物件的金悦听到这个立马跑过来好奇的看着韩小伟。 “我说你能不能改改这个臭毛病，我看你媳妇最近对你是有点心慈手软了” 听到陆冰涵的话，金悦吐了吐舌头又跑去挑了。 韩小伟知道陆冰涵不喜欢这类话题也就不再继续说了，只是专心的摆弄茶具。 “韩大哥，不知道嫂子是哪里人，怎么还会做这个？我看那个上面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经文，上面写的啥呀” 韩小伟听到这个脑袋都大了，他只是拿钱办事，哪里知道那上面写的啥啊，说是他老婆做的无非是找个说辞而已。 “你说我老婆啊，我老婆，我老婆是海西人，上面写的啥她也不太懂，只知道是好东西祈福用的” 韩小伟胡诌了一个地方，海西离他们这上千公里，还是一个多民族的省份。 你陆冰涵总不至于跑那么远去问吧，就在韩小伟为他的回答洋洋得意的时候，金悦又跑了过来。 “小伟哥，嫂子不就是焦城人吗，啥时候成海西人了？” 杨家伟用余光瞟了一眼金悦，一脸玩味的看着韩小伟。 “我，我老婆是生在焦城，祖籍，对祖籍是海西的，她家里亲戚给捎过来的” 韩小伟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大叫着金悦祖宗，心说祖宗平常问你啥都是一问三不知，今天你怎么这么清楚。 “这样啊，那更得谢谢嫂子了，不过我看那个针脚歪歪扭扭的，看来嫂子在家不经常做针线活吧？” “对对，你嫂子确实是。。。” 就在韩小伟手忙脚乱的应付着陆冰涵的时候，金悦又开口了。 “咦。。。不对吧，嫂子以前不是个裁缝吗？” “大悦，你现在去隔壁那家看看，老板是我哥们，你看中哪个直接拿走，哥哥过去给你付钱” 韩小伟直接站起来指着隔壁大声的说道。 金悦看着韩小伟的动作先是一愣，一脸贪婪的跑了出去。 看着金悦出去的身影，韩小伟长舒了一口气，胖胖的身体瘫坐在了椅子上。 “那个，那个让兄弟见笑了，其实。。。” 陆冰涵摆了摆手 “韩大哥不用急，我也就是随口问问，谁做的不重要，心意最重要不是？” “对对对，兄弟说的在理” 韩小伟嘴上应付着陆冰涵，心里却怕的厉害，他以前还真小看陆冰涵了。 尤其是第一次见陆冰涵的时候，他仗着债主的身份，打心眼里没瞧得上陆冰涵。 可是现在看来，这个人能让这么多人重视是有原因的。 这个人的目的性很强，思路也很清晰，观察事物也很仔细，单单就从自己的几句话里寻找到了破绽。 他知道陆冰涵是对纳福袋起疑了，现在更是对自己不相信。 韩小伟绝对不能任由事情朝着陆冰涵预料的方向发展，万一他发现自己骗他，那真就鸡飞蛋打了。 陆冰涵现在在他心里的地位比他老婆还重要，要是真的惹怒了这尊财神爷，他韩小伟真的会去跳沁水河。 第73章 “人为财死” 韩小伟是聪明人吗？ 绝对是，尤其在钱上的算计可以说是深入骨髓了。 但他绝对不是有智慧的人，真正有智慧的人是走一步看十步善于布局。 而韩小伟这样为了蝇头小利就不惜违背自己良心的人，撑死是小聪明。 最后的下场无非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罢了。 韩小伟的聪明是写在脸上的，让人一眼就能看的出来他的喜怒哀乐。 这样的人脸上随时挂着算盘珠子，那被有心人看到了不是想怎么拨拉就怎么拨拉。 “韩大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们不妨痛快点？” 陆冰涵看了看门口直白的说道。 “兄弟，兄弟想问什么？” 陆冰涵看了一眼紧张的韩小伟，扭头从包里拿出了龙壶摆在了韩小伟的面前。 “韩大哥看看这个值多少钱？” “兄弟，你是不是需要用钱，上次哥哥都说了。 你要用钱只需要张口，咱俩可不需要这些。” 说着韩小伟将龙壶推到了陆冰涵的面前。 “韩大哥多虑了，我不是要借钱，只是我家也有这么一件藏品，看它到底是个什么价格？” 韩小伟听到这话眼睛提溜乱转，心说你家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都落魄的找我放贷款了，要是有这好东西你不早卖了？ 虽然韩小伟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是面上还是拿起来了龙壶看了起来。 韩小伟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随即从桌子上拿起了放大镜仔细的看着龙壶的每一处。 韩小伟的眼睛闪着光，乖乖，这哪是什么一般的宝贝啊，这简直就是藏品级别的啊。 做工精致不说，材料也是货真价实，虽然他判断不出年份，但是他很确定的是这只壶至少在千年往上说话呢。 单是两只龙嘴里含的那颗绿珠子就价值连城，他入行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这种宝贝。 韩小伟将龙壶抱在手里爱不释手，不禁一脸惊讶的看着陆冰涵 “兄弟从哪弄来的宝贝？” “它很值钱吗？” 陆冰涵点了一支烟随手指了指韩小伟手里的龙壶显得极为随意。 韩小伟像小鸡啄米一样。 “不瞒兄弟，这只壶如果碰上懂行的买主，你三辈子都吃喝不愁！” 其实陆冰涵也不知道这个龙壶到底值不值钱，他只是老九拿它做过法。 想着这个东西一定来头不小，但是没想到这个东西真的这么值钱。 “哦？那韩大哥是否想共同发财呢？” 此时的韩小伟听到这话恨不得抱着陆冰涵亲一口，这财神爷是要和自己做买卖啊。 如果陆冰涵把这个卖给他，别说整个古玩店了，家里的房子车子都给陆冰涵他都愿意。 韩小伟小心翼翼的拿着龙壶把椅子搬到了陆冰涵的旁边哈着腰 “兄弟是什么打算，是不是要出手这个壶，包在哥哥身上” “韩大哥说对了一半，是要出手但不是现在！” 韩小伟听了陆冰涵的话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他原本以为陆冰涵是要和他谈谈这个龙壶的价格，他都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即便给陆冰涵多少钱他都不心疼。 这个东西要是拿到珠港那些大的拍卖行，现在出的这点钱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陆冰涵看了一眼失望的韩小伟笑了笑。 “怎么韩大哥，一个壶难道不够诱人吗？实话告诉你，这个壶其实是一对，我家里还有一个！” 韩小伟听到陆冰涵的话捂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的天呐。 单这一只壶就已经价值连城了，要是一对的话，这东西可就无价了，看来他韩小伟真要发达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发达。 他赶忙看了看周围，一把拉起陆冰涵走进了里屋随即把房门锁上。 一把把桌子上的东西推倒一边，把龙壶恭恭敬敬的摆在中间，陆冰涵正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只听韩小伟突然说了一句： “陆老板，请坐请坐！” 陆冰涵奇怪的看着韩小伟，这人怎么突然神叨叨的给自己改了称呼。 见陆冰涵疑惑的看着自己，他一脸谄媚的说道 “您别说叫您老板了，就是叫您一声大爷都不僭越。 手里能有此等宝贝，我哪敢再称呼您兄弟呢？” 韩小伟心说别说叫你陆老板了，就是叫你祖宗叫你先人都一点不过分。 只要能让他在这里面分一杯羹他恐怕十辈子都吃不完，这陆冰涵果然不是一般人，怪不得这些人出高价来接近他呢。 能和这个人沾上关系他韩小伟上辈子肯定是积了大德。 “韩大哥还是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你这么称呼我听不习惯，再说你愿意让金悦起疑吗？” 韩小伟心说那可不行，他韩小伟是个多么利己的人啊，万一金悦加入了再把他挤出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好好，兄弟，我刚刚没听明白，您是说现在还不能出手吗？ 兄弟我和您说，这东西要是放到珠港都要爆炸。。。” 陆冰涵摆了摆手。 “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而且我还要看看韩大哥的诚意不是？” “兄弟，我也是直肠子，您就说吧，我怎么做才能体现诚意。” 陆冰涵看着已经上套的韩小伟不禁一笑，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 尤其是对这种贪财的人最管用，不知道老九知道如果我拿龙壶做交易会不会气的跳脚。 陆冰涵转头又看了看韩小伟，此时的韩小伟就像是把陆冰涵当神仙一样供着。 非常虔诚的站在身边不敢打扰陆冰涵，陆冰涵心说看来他要的目的达到了。 “韩大哥，那五个纳福袋到底出自谁手？” 此时的韩小伟早就把对蓝天集团的承诺抛到脑后了。 他们给的钱和这两个宝贝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可能别的贪财之人是有奶便是娘。 他韩小伟可不一样，他是谁奶多谁就是亲娘！ “兄弟，你还记得上次在我这里和你说话的老头吧，他前一段突然联系我。 让我到牡丹茶庄去找那个小娘们还说她会告诉我具体怎么做。 那五个红布包是那个牡丹给我的，她让我自己想办法，让你一定收下这五个纳福袋。” “韩大哥也收了不少好处吧？” 韩小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可不敢和陆冰涵说他送个东西就收了人家五万块钱。 “诶，兄弟，那娘们也抠，就给了我两千块钱。” 第74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陆冰涵虽然年轻，但是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了十几年了。 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他做过领导秘书，跟着那位领导学会了不少为人处世的精髓，那就是既要阳春白雪，又得下里巴人。 这样才能和所有阶层的人打交道，和老莫这样的人就要文绉绉的。 而对于韩小伟不用提其他的，钱就是开路先锋。 所以陆冰涵才会用龙壶来引韩小伟上钩，看来这招是管用的。 刚刚韩小伟绝对不会说假话，原因很简单韩小伟这辈子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他这辈子可能也就死在钱上了。 陆冰涵这次也是兵行险着，他只是拿龙壶当诱饵。 绝对不会拿龙壶和韩小伟做什么肮脏的交易的，平时朋友馈赠的东西他都很珍惜，更不要说龙壶了。 这么做陆冰涵一点都不后悔，虽然不知道自己度过了什么难关。 但是单看老九那天神情就知道这里面的事一定不小甚至是生死攸关，陆冰涵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但如果威胁到他和家人的生命安全的时候，他动起手来可不会心慈手软。 你韩小伟为了区区两千块钱就充当了别人的走狗，这是你应有的下场。 即便最后你知道这是骗局又怎么样，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无义。 “韩大哥，你就一个任务，查到纳福袋是谁做的，只要查到他真正的主人，我们的交易立即开始！” “兄弟，哥哥现在就知道是谁！” 陆冰涵疑惑的看了一眼韩小伟，你不过是个马前卒而已。 这么大的事情他会告诉你，陆冰涵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韩小伟继续。 “兄弟，真正的主人当然是那两个人顶头上司，蓝天集团的老板啊” 陆冰涵心想韩小伟真是聪明没有用对地方，这里面的事情他可比你韩小伟要清楚。 杨家伟如果是那种至纯至善的人，那你韩小伟就是十世修来的好人了。 “韩大哥，有些事我比你清楚，我呢也没有什么办法去指点你。 只能告诉你这个纳福袋的主人是个大好人，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吧” “还有韩大哥，这事还真挺着急的，你不也着急变现呢嘛，尽快给我答复” 说完陆冰涵就出了里屋，看见金悦正慵懒的躺在椅子上，看到陆冰涵出来嘟囔着： “你俩干啥去了，电话也不拿，是不是故意把我支走吃独食去了！” 陆冰涵笑了笑回头看着跟出来的韩小伟 “韩大哥说要带着兄弟们发财，是吧？韩大哥” 西康城郊，牡丹茶庄。 杨家伟一早就回了省城，那边的审计就快结束了，他要回去处理后事了。 只能将陆冰涵的事先放一放，毕竟蓝天集团是他的根本，而老莫被他留在了西康配合牡丹继续监视陆冰涵寻找出手机会。 老莫自然就在牡丹茶庄住了下来，此时他正在密室研究杨家伟身上掉下来的那支毛笔。 他看了看毛笔上的春秋二字，又拔了一根笔毛放在鼻子上闻了闻，随即又摇了摇头。 他拿出无字天书将小手指划破，看着淌下的鲜血用毛笔沾了沾。 轻轻的在天书上书写着，天书上的字只是跟着他的笔的方向不断闪现着。 随着血迹消失上面的字也慢慢的消失，和平日里没什么两样。 他拿起毛笔看了看，这难道真的是镜子的东西吗？还是这个东西只能镜子催的动？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杨家伟留着这个东西完全威胁不到镜子，那如果是前者呢？杨家伟随身带支毛笔干嘛？ 就在老莫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电话铃声打破这片宁静。 他怎么会联系自己，兴师问罪？不可能啊，他是不可能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的，那找自己干什么？ “陆兄弟，好久不见，小友最近可好？” 电话是陆冰涵打来的，老莫很意外陆冰涵竟然约自己见面，而约定的地点竟然是牡丹茶庄。 这陆冰涵怎么知道自己在西康呢？如果他想和自己说点什么也应该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才对啊。 他肯定知道牡丹是杨家伟的嫡系，那选在这里又是什么目的呢？ 老莫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起身出门去找牡丹，当他和牡丹说了陆冰涵的邀约时。 牡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还想着怎么接近陆冰涵呢，现在竟然自己送上门了。 随即牡丹升起了一个邪恶的想法，把陆冰涵绑了直接送给老板，这样多简单高效。 可是老莫却直接否定了牡丹的想法，如果这样可以的话，老板早就动手了轮不到他们。 俩人只能将这个事情向杨家伟汇报，杨家伟也好奇陆冰涵怎么突然大张旗鼓的接近他们。 他让两人不要轻举妄动，摸清陆冰涵的意图再说。 按照约定的时间，陆冰涵准时的出现在牡丹茶庄门口，他抬头看了看那高大的门头。 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次来这了，在这里他被试探被压迫被羞辱，这个地方简直是陆冰涵的噩梦。 可是今天再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陆冰涵却出奇的平静，也许经过了这么多磨难成熟了吧，他慢慢的学会了控制自己情绪。 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进了院子后陆冰涵环顾四周，除了老莫和牡丹外院子里空空荡荡的。 老莫还算好，那个牡丹正一脸戏谑的看着陆冰涵。 “陆组长真是稀客啊，平日里想请都请不来的人物，今天怎么屈尊主动跑来啦” 牡丹看似很客气的在和陆冰涵打招呼，但言语中带着无尽的讽刺。 陆冰涵笑着看了一眼牡丹，没有了往日的愤怒，只是拱了拱手。 “周末打扰了老板娘的清净，罪过罪过，实在是囊中羞涩，只能借宝地来与莫先生一见” 听到陆冰涵的话牡丹竟然愣住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这陆冰涵的变化也太大了吧，要是放在以前，陆冰涵要么是不理她要么就是直接怼了过来，今天竟然这么礼貌还自嘲起来了。 老莫听到陆冰涵的话竟然还有点惊喜，这个小伙子真的不是一般人，成长速度如此之快是他始料未及的。 藏锋！这不正是那日自己教给他的吗？ 第75章 借古论今 陆冰涵以前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大智若愚这个成语，难道真正有大智慧的人表面都是木呆呆的吗。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这一段的经历，他终于明白了藏锋露拙才是真正的高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雷霆万钧。 就在牡丹一脸惊讶的看着陆冰涵的时候，陆冰涵已经转过头和老莫打着招呼。 “几日不见，先生依然精神矍铄，怎么没有杨总，他近来可好？” 陆冰涵的再次开口让老莫都有点奇怪了，这陆冰涵怎么主动提起了杨家伟，而且态度还这么友好。 如果刚才是藏锋的话，现在这难道是示弱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屈服了吗？ 老莫随即否认了自己的想法，陆冰涵这种人永远不会和杨家伟站在一条战线上的。 “先生？老板娘？是我的话有什么问题吗？” 陆冰涵好奇的看着两人，老莫还好点牡丹直接张开了她那樱桃小口。 “只是看见陆兄弟愈发的成熟伟岸，失神罢了，陆兄弟请！茶已经沏好了” 三个人围着茶台分坐一边，老莫亲自在泡茶。 “陆组长这么关心我们老板，看来您是想通了，难道是也想成为我们蓝天集团的一份子？” 牡丹手拄着下巴一脸调笑的看着陆冰涵。 “哦？我还能有这份荣幸吗？我还以为我的有眼不识泰山把各位都得罪光了呢” “陆组长此话当真？” 牡丹瞪大了双眼看着陆冰涵，心说这个陆冰涵怎么和之前不一样了。 以前就像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今天这么识时务，给个杆就往上爬呢？ “你看看你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这才叫生活，我一天苦哈哈的上班还挣不了几个钱，我那充其量算是生存” “如果杨总也给我投资一个冰涵茶庄，有牡丹茶庄一半大我做梦都能笑醒。 别说让我加入蓝天集团了，就是让我给杨总和牡丹小姐一起洗脚我都愿意！” 牡丹听到前半段的时候都处于惊喜当中，心说头疼这么长时间的问题竟然迎刃而解了。 可是听到后半句的时候他知道陆冰涵在逗她，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冰涵不再说话。 老莫听到陆冰涵的话差点没笑出声来，但是他脑子里有个可怕的想法，这个陆冰涵不单单是成熟了。 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这一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和杨家伟都不相上下。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不仅为自己化解了危机，还用自辱的方式狠狠的羞辱了一番牡丹。 这个小子越来越厉害了，如果说以前的陆冰涵是一只不好接近的猎犬的话。 现在的他就是一只躲在黑暗中随时进攻的狼啊。 “陆兄弟，来，尝尝我的茶艺是否有所长进？” 老莫及时的出来打圆场，化解了牡丹的尴尬。 “陆兄弟最近在忙什么，怎么也没个消息？” “最近啊，我正在看一本书” “哦，陆兄弟也是爱读书的人啊，赶快和我老头子分享分享，我也和陆兄弟有共同的爱好” 陆冰涵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说了三个字。 “三国志” “三足鼎立，群雄并起，那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值得一读啊” 老莫看着陆冰涵说到，显然提起三国老莫来了兴致。 “那不知道陆兄弟最喜欢三国的哪位人物啊？” “贾诩，贾文和” 老莫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冰涵，贾诩他当然知道是谁了，可以说这个人的名气在群英荟萃的三国一点都不输任何人。 号称“三国第一毒士”，贾诩的计谋从来不考虑过程有多么的残忍，他要的只是结果。 而历史上对这个人褒贬不一，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毒，更是因为他频繁的换主子。 在他的眼里好像没有主辱臣死这种概念，最初是跟着董卓，董卓死后又跟了张绣，最后才到了曹操身边。 最有意思的是贾诩在张绣的身边时，差点害死了曹操，宛城之战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莫也熟读三国，他知道虽然历史上说贾诩什么的都有，但是这个人有一点还是让世人钦佩的。 他虽然用计狠毒，但为人却很好，在董卓死后他曾经短暂追随过李傕，他曾多次劝李傕抚恤百姓。 后来曹操要杀华佗，贾诩也是多次劝阻。 至于用计狠毒，也是客观现实的需要，只有打败敌人、致敌人于死地，才不会被敌人打败，各为其主罢了，斗争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实现而已。 “陆兄弟喜欢的人都不一样，贾诩是一代高才，却亦正亦邪，他的主公有多喜爱他那他的对手就有多恨他” 陆冰涵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老莫的说法，转过头看着昏昏欲睡的牡丹问道： “牡丹小姐喜欢三国里面的哪位人物？” 牡丹白了陆冰涵一眼站起身。 “我一个女人家关心这些做什么” 说完就离开了，院子里就只剩下陆冰涵和老莫，老莫看了眼离开的牡丹笑了笑。 现在的牡丹不要说是不是陆冰涵的对手了，简直就像小孩一样被戏耍。 “陆兄弟今天来应该不是和我讲三国的吧？” “先生比之贾文和如何？” “先贤不是我等可以比拟的，况且我只有一个主公而已” 老莫没有抬头只是专心的摆弄茶具。 “但是先生却有一颗仁爱之心，如若不然那日在韩信桥上也不会用胯下之辱来提点我” 老莫知道陆冰涵可能认为他现在受的这些屈辱都是老莫在杨家伟的身后出谋划策，那陆冰涵可就冤枉他了。 不过他和贾诩还真有点相像，那就是主子交代的事情他会照办，但是当这个主子失去势力他转投其他人的时候心里不会愧疚。 “好了，三国咱们一会再聊，先说正经事上次在湖边先生为我解梦，今天来找先生也是为了解梦” 说完陆冰涵将那晚的梦讲给了老莫，老莫听到陆冰涵做的梦一点都不奇怪。 虽然不是当日的真实场景，但是这个梦却是那天的真实情况，难道陆冰涵发觉什么了吗？还是故意来试探他的？ 第76章 打草惊蛇 陆冰涵今天来找老莫也是下了很大决心的，他不知道这步棋他到底走的对不对，光靠韩小伟是远远不够的。 他连杨家伟的面都没见过，哪里能探到核心机密。 但是老莫就不一样了，他不仅是杨家伟的身边人，甚至还是设计自己的参与者之一，否则他也不会要和自己交换龙壶了。 陆冰涵之所以能下了这个决定，还是因为那天在韩信桥上发生的事情。 他觉得这个老莫和杨家伟在本质上是不一样的。 虽然他不打折扣的完成杨家伟交代的事，但是还是愿意冒着风险提醒自己。 再加上那天在河边钓鱼，这个老莫绝对不是完全忠诚于杨家伟的。 如果有更好的条件这个人是会反水的，他觉得这个人是可以争取的，至少可以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陆兄弟真是说笑了，老头子也不是神仙，那天只是误打误撞而已，小友怎么还当真了？” “那先生让我问的事也是在逗我了？” 老莫听到陆冰涵的话手里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哦，陆兄弟和梦里的那位交流了？” 陆冰涵笑了笑拿起茶杯喝了起来，这个老莫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他知道老九那天的那句话警告的意味很浓，就凭他刚刚的动作陆冰涵知道这个老莫在整件事绝对充当的是举足轻重的角色。 “他让我告诉先生，正邪不两立，一条道走到黑可不行，还望先生三思啊” 陆冰涵在复述老九话的时候转变了一种口气，让这句话听起来不是那么生硬。 老莫听到后只是笑了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陆兄弟怎么今天会约我在牡丹茶庄见面？” “哈哈哈，这里环境好又能免费喝茶，干嘛好好的地方不来，去别的地方花冤枉钱呢” “难道陆兄弟忘了这是我们老板的地盘” “我在替先生着想，恐怕杨家伟对先生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吧。 如果我把先生约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个探子跟着我们，反而在这里见面舒服些” 老莫笑了笑，都说艺高人胆大，陆冰涵艺高不高他不知道，但是胆子确实大。 “那小友就不怕这里有窃听器？” “哈哈哈，先生没听过灯下黑这个道理吗，最危险的地方不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就算真有窃听器反而随了我的心愿，只有打草才能把蛇惊出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不是吗？” 这个陆冰涵今天真是让老莫刮目相看，原本他只是以为陆冰涵的悟性很高。 现在看来陆冰涵的心智一点不输杨家伟，今天这场单刀赴会必然让杨家伟刮目相看。 “好了，先生既然您无法解梦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先生。 对了您上次说要和我交换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好了，我随时恭候先生大驾！” 说完陆冰涵告别了老莫离开了，只剩下老莫一个人望着他的身影发呆。 而远处的牡丹正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向杨家伟汇报。 周一早上陆冰涵准时的出现在办公室，这个周末他过的太充实了，收买了韩小伟做自己的眼线，还给老莫这棵大树松了松土。 原来他一直都在被动防守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击。 虽然不知道效果怎么样，但是口袋他已经布好了，往不往里面钻就看这几个人的造化了。 刚一上班就接到于粮的电话，这小子昨天可能空调开的太低了，半夜发高烧刚从医院回来这会正在宿舍休息呢，陆冰涵开完例会便去宿舍看于粮去了。 “涵哥，你咋来了？” “来看看我们的勇士，就火气再旺也不能把空调调到十八度吹一晚上啊” 陆冰涵没好气的摸了摸于粮的额头继续道。 “你爹要是看到你这样还不得心疼死！” 当陆冰涵说到于满仓的时候，于粮突然精神起来，一把抓起身边的电话看了起来。 “涵哥，咋办？昨晚我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医院不小心说漏嘴了。 后来一直在输液就睡着了，我爹给我打了一晚上电话，他肯定急坏了！” 于粮一脸着急的看着陆冰涵。 “咋办，凉拌！把你爹电话给我” 说着陆冰涵拿起电话拨了过去，接到陆冰涵的电话于满仓差点没哭出来，陆冰涵安慰着于满仓告诉他没事。 但是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于满仓已经连夜坐火车过来了，这会已经在路上了。 陆冰涵边打电话边用手指狠狠的怼了一下于粮的脑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爹连夜跑来了，估计一会就到了！” 于粮听到这个消息先是一惊随后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出来了，陆冰涵看着眼前的场景也心软了。 离家的孩子生病的时候是最想家的，更何况这爷俩相依为命感情一直很好。 自己生病还得折腾老父亲千里迢迢的跑过来，陆冰涵知道于粮的心里不好受。 “行了，你爹过来就让你爹看你哭啊，现在还能不能动？” “涵哥，我行，我这就去车站接我爹去” “躺下吧你！谁说让你去车站了，收拾收拾东西去我家！” 于粮一脸不解的看着陆冰涵。 “咋的，你爹来了让他和你挤一张床啊，来西康了不住家里，到外面浪费那钱去！” 陆冰涵白了于粮一眼，没等他答应就帮他收拾起了东西。 安顿好于粮，陆冰涵就去车站接于满仓，于满仓因为整天在地里干活的缘故比上次更黑了，一夜没睡显得十分疲惫。 当于满仓看到陆冰涵来接站时既惊喜又意外。 “孩子，这咋还折腾你跑一趟呢，粮的宿舍我能找着” 陆冰涵接过了于满仓手中的大包扛到肩上，那种自然程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对进城打工的父子呢。 “叔，就是怕你扑空啊，于粮不在宿舍在我家呢” “他咋，咋能麻烦你呢，这使不得” “叔，你都来家里了总不能让你住外面吧，走吧，于粮还在家等着呢！” 陆冰涵拉着于满仓向车走去。 第77章 无巧不成书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陆冰涵开车的时候不停的用后视镜观察着这个老实汉子。 他没有夸张的表现也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词藻，只是一个人看着窗外默默的擦着眼泪。 他虽然给不了于粮优越的家庭条件，但是却把浓浓的爱全部给了他，为了于粮他甚至可以放弃自己的生命。 他没有什么文化但是却把于粮教育的样样出色，父爱伟大而又无声。 进了门的于满仓没有上次的拘束而是直接跑进了卧室抱住了于粮，嘴里不停的埋怨着也在安慰着于粮。 父子俩的眼圈都是红红的，看的陆冰涵不是滋味。 陆冰涵悄悄的出了卧室跑进厨房，于满仓肯定还没吃饭呢。 虽然平时在家都是童南做饭，但下个面条煮个饺子陆冰涵还是能行的。 “孩子，你这忙啥呢，叔来给你帮忙” 正在专心致志煮饺子的陆冰涵被吓了一跳。 “叔，赶紧歇着，我不太会做饭，给您下点饺子，煮破了您可别嫌弃”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于满仓看着满头大汗的陆冰涵，他情不自禁的给陆冰涵擦了擦汗。 真是个仁义的孩子啊，于粮上辈子是修了什么福分，刚参加工作就能碰到这样的好人。 “不嫌弃不嫌弃，孩子你去歇着，叔来弄” 就在陆冰涵和于满仓抢着饭勺的时候，听到声的于粮也来凑热闹。 厨房变的热闹起来，三个人说着笑着场面十分温馨。 吃过饭后，陆冰涵索性也请了个假不去了，他怕家里的东西于满仓摆置不了。 他和于满仓就围坐在于粮床前唠着家常。 “于粮，告诉你一个秘密！” 于粮小眼睛眨了眨一脸好奇的看着陆冰涵。 “前几天我偷偷的去你家了，家访！如果满分是一百分的话，我打一百二十分！” “家教满分，家庭氛围加二十分！” 陆冰涵看了看眼前的这对父子，他说的是实话，面对贫穷他们没有向生活低头，更是没有旁门左道。 只是用拼搏和奋斗在和命运做着抗争，这父子俩没什么可挑的。 于粮在二人的精心照顾下，身体也慢慢恢复了，而陆冰涵每天头疼的不是怎么照顾他们。 而是头疼这个于满仓，他太勤快了，陆冰涵就差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了。 今天于粮的身体已经彻底康复了，在父子二人的强烈要求下于粮回了宿舍，于满仓也要回西华山了。 陆冰涵今天给于粮布置了个任务，就是让他带着于满仓上街买身新衣服而且是必须完成，还把车借给了于粮，让他顺道带着于满仓在城里转转。 “粮，咱们就不买了，我去和小陆说” 坐在车上的于满仓一脸为难的看着于粮。 “不行，爹，这是领导布置的任务必须完成，你还不知道我们领导的脾气啊，再说您都多少年没买过新衣服啦！” 于满仓见拗不过儿子只能勉强接受，这几天的同吃同住，让他对陆冰涵有了更深的印象。 同时陆冰涵在他心里的地位也越来越重了，他太喜欢这个孩子了，真的就像于粮的亲哥哥一样。 大事小情做的面面俱到，他只是一个农民没什么能帮助陆冰涵的，可是陆冰涵从来没有看不起他反而对他特别尊敬。 而于粮的心里也把陆冰涵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从小到大除了他爹，就是陆冰涵对他最好了。 虽然嘴上总是批评自己，但是私下对他的关心照顾一点不少，现在的于粮不仅工作越来越顺了。 生活也过的井井有条，这都是陆冰涵在背后默默支持的结果。 虽然父子二人嘴上没说什么，但是心却想在了一起。 西康有很多商场，每去一个商场，于粮就被于满仓死拉硬拽的拖出来。 于满仓知道这些地方进去没有个千八百是出不来的，就在父子俩在一个商场门口正较劲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敲车窗。 于粮摇下车窗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欸，这不是陆组长的车吗？” 那个人围着车看了看，好奇的看着车里的父子俩，那人又仔细看了看于粮突然惊喜的说道： “你不是，你不是那天取东西的小兄弟吗？” 经过这人的提醒，于粮想起来了眼前这人不是那天给陆冰涵送东西的韩小伟吗。 “韩大哥，您好您好，今天我们组长把车借给我了，这是我爹，爹，这是涵哥的朋友韩大哥” 韩小伟和于粮寒暄了两句，后面等候的车就开始催了，韩小伟只能匆匆告别父子二人挪车去了。 “粮，小陆的朋友你也认识啊？” “爹，上次这个韩大哥给涵哥送东西就是我去拿的” 于粮看到一脸疑问的于满仓知道他肯定又多想了。 “爹，你想哪去了，涵哥哪是收人东西的人啊，他们是朋友，这个韩大哥他们家好像有什么传统。 他那天给涵哥送了五个红布包说是祈福用的，这个韩大哥还挺好的，就是那个红布包挺奇怪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小字” 于满仓听到这不禁身子震了一下，听着于粮的描述怎么和他那天给牡丹的东西有点像呢。 都是五个上面还都有密密麻麻的小字，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心说不可能这么巧，没准这就是人家城里人的传统呢。 再说那东西是杨家伟给他的，虽然他不知道有什么寓意，但是他知道做生意的人都会弄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爹，你想啥呢？” “没啥，你爹不会多想，小陆是个正派娃娃，怎么可能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呢。 我是在想人家城里人是不是有这个讲究，咱是不是也做一个？” 于粮陪着于满仓转了一天，最终在他的坚持下，老爷子才勉为其难的挑了一件最便宜的。 下班后的陆冰涵和这爷俩会合，在吃饭的间隙悄悄的给于粮兜里放了五百块钱。 就在陆冰涵准备和于粮一起去送于满仓的时候老莫打来电话约陆冰涵见面。 于粮把于满仓送到车站后，两父子又在站前拉扯起来，在拉扯期间于粮发现了口袋里的钱。 “粮啊，咱们庄稼人最讲一个德字，不管你以后走多远多高，都不能忘了小陆啊” 于满仓按着于粮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于粮含着眼泪郑重的点了点头。 第78章 亦师亦友 这几天陆冰涵一直在研究老莫，自从那天分别后那边没有任何动静，难道老九的话没起作用？ 还是他上次打草惊蛇失败了？这几天陆冰涵一直在后悔应该和老九提前商量一下行动计划的。 就在陆冰涵懊悔的时候，老莫的电话让陆冰涵重新燃起了希望，看来你也不是油盐不进还是坐不住了！ 老莫今天约他的地点就是上次老莫带他钓鱼的地方，陆冰涵对这个地方太熟悉了。 在这里他经历过生死，也是在这他决定了反击，故地重游感慨万千。 老莫已经坐在湖边了，此时他正在专心的看着前方的鱼漂。 在他的旁边还放着一把折叠椅好像是专门给陆冰涵预备的，这老莫不是要找我说事吗，怎么又钓上鱼了。 陆冰涵一屁股坐在老莫身边。 “我说先生约我见面，难道是让我陪您钓鱼吗” “嘘！我说陆兄弟你小点声，再把鱼吓跑了，夜钓多舒服啊天儿不热还清净” 陆冰涵看了眼身边的老莫不禁莞尔，这老头是他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了。 每次说什么事总是拐弯抹角，还总是弄的这么诗情画意的。 “陆兄弟也陪老头子钓鱼吧，要不周围的尾巴还以为我们密谋什么大事呢？” 听到老莫的话，陆冰涵警惕的看了看周围，轻笑了一声拿起了身边的鱼竿，你们不是愿意看吗。 那我今天就多钓一会，让你们好好的喂喂蚊子。 晚上的鱼儿很活跃，不一会陆冰涵已经有不少收获，可是老莫的鱼篓里却什么也没有，陆冰涵不禁嘲笑起老莫。 “每次先生都约我钓鱼，我以为先生是垂钓高手呢，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老莫听到陆冰涵的话笑了笑，只是轻轻的拖回鱼竿，当鱼钩拉近的时候。 陆冰涵才发现老莫的鱼钩是直的，上面的鱼饵已经被啃食干净。 “陆兄弟，没听过当年姜太公钓鱼吗，愿者上钩嘛！” 陆冰涵心说你这老头也太托大了吧竟然自比姜子牙，就算你真的是，那他陆冰涵可不敢把自己比作周文王啊。 那可是易经的始祖啊，陆冰涵转念一想不禁笑了出来，你别说这老莫好像还和姜太公是同行。 “太公七十岁出山，陆兄弟你说老头子还有机会吗？” “太公文能治国，武能安邦，此等大才威震天下是迟早的事可与年龄无关。 先生难道不知有位企业家在不惑之年才白手起家，现如今不也是将公司经营成一流的大集团受万人敬仰，是金子迟早会发光” 老莫心下笑了笑这个陆冰涵倒是很会做思想工作。 “陆兄弟，相信命相吗？” “听说过，只是敬畏而已，如果要说相信的话我只相信自己，我的命相好，我会感谢上天的恩赐。 反之我也不会怨天尤人，只有走正道才能得到神明的庇佑，对吗先生？” “陆兄弟自然是行得正走的直，老头子我一点都不怀疑，可是我观小友的命相，它既是你的福胎又是你的祸根啊！” “多谢先生提醒，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称呼您先生吗，其实和您碰面的几次您确实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过去把老师称之为先生，所谓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虽然我不知道在杨家伟的这件事上您到底扮演的什么角色，但是我能度过这几个难关确实是受了您的提点。 我不管您是什么目的，但乌鸦尚知反哺，羔羊尚知跪乳，您既然需要我的壶拿去就是了。 我不愿和自己的先生做什么利益交换，人和人的相处简单一点不好吗？” 说着陆冰涵拍了拍身边的背包调皮的笑了笑。 “先生用完了记得还我，不是我小气是因为这个壶也是朋友相赠，我还真不能送给您” 如果说上次在牡丹茶庄老莫只是震惊于陆冰涵的蜕变，那这次他是真的被打动了或是说被陆冰涵感动了。 这个人好像永远生活在阳光下一样，说话办事永远都遵循一个理字，即便是被陷害成这样。 他永远都是正大光明的面对，从来不会背地里搞小动作，用的手段也从来不会伤害到无辜的人，不像是杨家伟对付他人从来不考虑后果。 最重要的是陆冰涵给了他无限的信任，陆冰涵可能真的不知道那只壶对他的重要性。 不过老莫坚信一点即便陆冰涵知道也会做出今天这番举动，老莫突然感到自己很悲哀。 自己兢兢业业的帮杨家伟做事，甚至不惜消耗阳寿来满足他那无穷无尽的私欲。 到头来却是无尽的猜疑和不信任，他才和陆冰涵见过几面啊。 他最初提点陆冰涵还是因为他爹留下的那张字条让他起了恻隐之心，而就是这几次简单不能再简单的交流却让陆冰涵如此报答他。 杨家伟这辈子可能都想不通这个道理，看看这周围，这会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而陆冰涵用实际行动向世人证明了，即便是面对千山万仞，只有身正才能通途。 老莫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陆冰涵知道了那一晚他差点被害死而刽子手正是他的时候，还能不能再叫他一声先生了。 “冰涵” 老莫突然换了称呼陆冰涵都很意外。 “今天你让老头子很意外，你要切记那把壶是你安身立命之本，绝对不能把它借予他人。 既然你叫我一声先生，那作为回报我就送你四个字，“好自为之”。 同样我会和你共勉，帮我把这四个字转达给你梦里的那位，告诉他莫不悔以后会照着这四个字做的！” 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打破了老莫今天的计划，那天在牡丹茶庄碍于牡丹的关系。 他没有细问而陆冰涵也只是把话说了一半，他想了解清楚现在的状况好回去权衡利弊，可是陆冰涵的真诚彻底的改变了他的想法。 老莫漂泊半生唯一的亲人也不知所踪，身边除了尔虞我诈，已经很多年没有人和自己说过知心话了。 陆冰涵的话就像是一颗大石头，在他那一潭死水的心里激起了万层浪。 此子将来必定不凡。 第79章 小伟探道 陆冰涵今晚特别高兴，原本以为和老莫还要继续拉锯，但是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动摇了他。 陆冰涵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他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他这个人就是这样面对自己的亲人朋友永远是无比的真诚。 花言巧语虽动人，唯有真诚触人心。 但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当陆冰涵问起老莫纳福袋的时候，他好像讳莫如深。 只是告诉陆冰涵以后不要收陌生人的东西其他的闭口不谈，陆冰涵也没有较真，他还有韩小伟给他打探消息呢。 就在陆冰涵和老莫结束交谈的时候，牡丹已经将今天的情况向杨家伟汇报了。 杨家伟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话，手里不停的在把玩着一支毛笔，这个老莫还真有点意思。 难道看自己对付不了陆冰涵在向他示好吗，脚踏两条船，哼！你也不怕翻船，看来是得给他上上弦了。 “你和老莫说，就说我想他了，让他明天回省城！” “老板，那陆冰涵这边怎么办，我看不如干脆点，咱们动不了陆冰涵，那就拿他老婆孩子做文章！” 杨家伟听着牡丹的话心里不禁一动，但是又沉思了一会说道。 “先不要动那方面的脑筋，不到万不得已就先对陆冰涵一个人下手” 杨家伟挂断了电话静静的看着窗外，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再卑鄙的手段只要能够让他达到目的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用，但这一次他确实起了恻隐之心。 不是因为陆冰涵，而是因为他也曾经拥有过妻儿，如果不是那场事故，他们现在应该也会生活的很幸福吧。 妻儿的离世让杨家伟唤醒了那么一点的良知，但是对付陆冰涵他照样不会心慈手软，此时一个新的计划已经悄然爬到他的心头。 他再次拿起了电话拨给了牡丹。 “派人再去调查陆冰涵，看看他最近都和什么人在接触，包括他身边的人都要调查！” 哼！你陆冰涵是个硬种，你身边就未必没有软骨头。 西康古玩一条街。 这几天可给韩小伟忙坏了，他跑遍了西康大大小小的角落了解纳福袋的制作工艺寻找这方面的艺人。 尤其是上面有文字的通通买回来，此时韩小伟的桌子放着一堆大小形状不一的纳福袋。 韩小伟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发愁，陆冰涵怎么对这玩意感兴趣呢，这么找下去不是大海捞针吗？ 他又不能直接去找老莫或者牡丹，万一暴露了目标他又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那他韩小伟可就遭殃了，有命挣钱可不能没命花。 就在韩小伟发呆的时候，听见窗前的八哥在不停的拍打着翅膀嘴里还叫着： “大骗子！大骗子！” 对呀，我不能直接去问我能骗啊，那个老头看起来高深莫测的肯定不好下手。 但那个小娘们，嘿嘿，就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估计也是草包一个。 “牡丹小姐，您好啊，我是小韩，我这有重要的情况向您汇报！” 韩小伟按照牡丹约定的时间来了牡丹茶庄，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礼盒。 进了牡丹的办公室，韩小伟双手恭恭敬敬的把礼盒放在了牡丹的办公桌上。 “老板娘，这是收的一对玉镯，正儿八经的和田玉，品相材质都没得挑，您带上绝对。。。” 牡丹拿眼睛瞟了一眼桌上的礼盒开口道： “什么情况，说吧” 韩小伟咽了咽口水，不舍的看着桌上的礼盒，这回他可是大出血了，把他珍藏多年的手镯都拿出来了。 希望能从牡丹这里套到一些消息，这娘们连看都不看一眼，再把它当成垃圾扔了，那他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老板娘，前几天姓陆的主动来找我了” 韩小伟凑到了牡丹身前，说完还神秘的点了点头。 “继续说，怎么？跑这吊老娘胃口来了？” “哦，哦，老板娘这姓陆的问我关于上次您给我那五个红布包的事” 听到韩小伟的话牡丹不由得坐直身子，眼中的好奇之色一闪而过，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示意韩小伟坐下说话。 韩小伟顺势坐到了牡丹对面趴在桌子上悄声的说道： “姓陆的好像挺喜欢这五个红布包，一直和我打听哪里可以买到，我和他说这是我老婆做的他还不信” “为什么不信，是陆冰涵发现什么了吗？”牡丹好奇的问道。 “这姓陆的知道我老婆是裁缝，说这红布包缝的很粗糙肯定不是女人的手工活！” 韩小伟眼睛上挑了一下看着牡丹。 直起身子的牡丹又重新靠回椅背上，这陆冰涵果然观察的仔细，不过他没有发现异样就好。 虽然牡丹也不知道上次为什么失败，甚至都不知道那五个纳福袋是干什么的，但是从老板的重视程度上看，这东西一定很重要。 “行了，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吗？” “老板娘其实我今天来是想问问您这东西是谁做的，我去找他再做几个，这姓陆的让我再帮他做几个” 韩小伟小心翼翼的看着牡丹，牡丹也一脸玩味的看着韩小伟，看的韩小伟心里发毛。 心说自己是不是问的太直接了，这个牡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别钱还没挣着呢先把自己交代到这了，就在韩小伟以为露馅的时候，突然听到牡丹开口说道。 “这山里人做的东西这么值钱吗？哼就那蒲扇大的手做的东西，陆冰涵还当宝贝了” 韩小伟以为牡丹在和他说话，赶紧把脑袋凑到了跟前。 牡丹突然看到了一张肥头大耳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吓了一跳，身子向后移了移。 “离我远点！嗯。。。行了，你回去吧，我让人做好了会通知你” 就在韩小伟悻悻离开的时候，牡丹叫住了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钱推了过去。 “诺，你的信息费，记住下次多打听点有用的消息！” 韩小伟一脸谄笑的跑到办公桌前将钱揣进口袋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手指还指了指桌子上的礼盒。 “老板娘，好东西！” 第80章 初现端倪 韩小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更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 虽然他垂涎陆冰涵的龙壶，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打听不到陆冰涵要的答案，那这泼天的富贵也只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所以他就打算两头通吃，如果在牡丹这还能捞到利益，他是不介意去胡编乱造的。 从牡丹茶庄出来的韩小伟跑到车里，拿出刚刚牡丹给的钱数着，翻来覆去数了好几遍，怎么只有五千块钱。 上次给陆冰涵送个东西都是五万的报酬，他特意跑来送情报虽然这个情报是编的，但也不至于这么点啊，这娘们真抠！ 韩小伟也是个精明的人，他马上反应过来这事可能藏着玄机，陆冰涵这么关心纳福袋。 当初这纳福袋又是老莫指示牡丹亲自安排，看来自己的这个消息是远远没有这五个福袋值钱啊。 韩小伟原来只是打探消息，现在也对纳福袋的主人产生了好奇，这人到底是谁呢？ “欸，兄弟，是哥哥，您下班有没有时间？重大发现！您现在就过来，好好，我现在就往回赶！” 陆冰涵接到韩小伟的电话很意外，这韩小伟有点歪门邪道啊，这才几天就有消息了？ 陆冰涵一点不怀疑韩小伟会骗自己，为了龙壶他不敢。 在韩小伟还没有赶回来的时候，陆冰涵已经提前到了不二古玩店，坐在台阶上看着那副对联。 金学荣写得这副对联好像是在故意讽刺韩小伟，这不像是一个十恶不赦人披上了一件善良的外衣吗？ 就在陆冰涵看着对联发笑的时候，只见远处一个胖胖的身躯在向他快速移动。 “兄，兄弟，里面说。。。话” 韩小伟气喘吁吁的朝门走去。 “铛” 韩小伟一头撞到了门口的玻璃门上，这胖子急得都忘了门是锁着的，陆冰涵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笑出来，这孙子真是挣钱不要命了。 “兄弟，随便坐，哥哥快憋不住了，您先自便” 就在陆冰涵刚刚坐定就听到卫生间里已经炮火连天了，陆冰涵摇了摇头，这韩小伟真是为了挣钱啥都能忍啊。 不大一会满脸舒服的韩小伟出来了，不停的用手擦着额头上的汗。 “兄弟见笑了，为了咱们的挣钱大业，哥哥也是拼了” “韩大哥，有什么发现让你这么激动？” “兄弟，纳福袋有眉目了” 随即把刚刚在牡丹茶庄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陆冰涵，当然他省去了收钱的部分，陆冰涵听着向韩小伟竖起了大拇指。 “韩大哥好手段！” 陆冰涵说完也陷入了沉思，山里人？ 这山里人多了，蒲扇般的手掌，常年干活的人都是这样啊，不过从韩小伟的话里陆冰涵还是得到了一些消息。 至纯至善的人再加上这两个特征，倒是有一个人和韩小伟说的人很像，于满仓！ 陆冰涵当然不会认为这个人是于满仓，只是在他脑海里里拿于满仓做标准了。 “韩大哥，继续打听，咱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对了，兄弟，您稍等，我想起了个事” 说完韩小伟就匆忙的跑进里屋，不一会抱了一堆红布包出来摊在桌子上。 陆冰涵看着眼前红彤彤的东西吓坏啦，他现在看到这个就头疼，一下子冒出这么多他确实有点不舒服。 “韩大哥，这。。。” 陆冰涵用手指了指桌子上的这一堆红布包。 “不瞒兄弟说，哥哥头一次为一件事这么上心，我把咱们西康都跑遍了，只要是有人能做或是卖。 我都买回来了研究了，您看虽然他们这里面都是装的谷物之类的东西，但是一般都是一两样，而您的那几个可是五谷都占全了” 陆冰涵疑惑的看了一眼韩小伟心说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 韩小伟看到陆冰涵的眼神赶紧解释道。 “兄弟，哥哥实在是好奇，所以，所以在给您送之前我偷偷的打开看了” 韩小伟说完又神神秘秘的趴在桌子上将嘴凑到陆冰涵的耳旁： “兄弟，据那些手艺人说，这纳福袋里最多放一两样，放多了劲太大。 当然也有主家要求放五种的，那就不是放在这布袋袋里了，要专门找个容器装起来” 韩小伟说完朝陆冰涵神秘的点点头又撇了撇嘴，和在牡丹那里的表情一模一样。 “对了，兄弟，那些手艺人还说，这东西要是真想纳福的话，能晒晒太阳是最好的了，而且放的越高时间放的越长越管用！” 陆冰涵大脑在飞速旋转着，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地图，如果按照韩小伟的说法，那这个东西还真就出自山里。 他们省的山脉分布是一南一北，像他们西康靠近南面，这里就是山脉连绵而省城位于中央地带那里是平原啊没有山？ 陆冰涵又缩小了地图在省城附近找着山脉，像一般的无名小山是不会出现在地图上的。 在省城方圆150公里内，只有两座山脉，一座是锦绣山，一座就是于满仓所在的西华山了。 这两座山里不知道有多少个村庄，这要是一家一家找不得找到猴年马月去了，况且陆冰涵也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不行联系于满仓让他帮忙找找？ 还是不行！于满仓是个老实人，如果让他去找他只会用那种笨办法不仅没有结果还耽误人家干农活，再说他怎么和于满仓解释这个事啊。 算了算了，比起一无所获现在好歹有个方向，慢慢的掏底吧。 韩小伟看着陆冰涵在认真的研究地图，心说这小子到底要干嘛啊，怎么提到这个红布包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兄弟，有句话哥哥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这纳福袋到底是干啥的？” 陆冰涵扭头看了一眼好奇的韩小伟，招了招手意思让他附耳过来。 “韩大哥，和两个壶有关！” “壶？” “对，壶，把那两把壶放在这纳福袋的五谷中浸泡一个月，壶会更值钱，你应该知道去铅膜吧？” 韩小伟此时的眼睛已经瞪得像铜铃一般，我的乖乖还有这么个说法呢。 那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我也能过上挥金如土美女如云的日子了，韩小伟大白天都做起了美梦。 “韩大哥？韩大哥？” 韩小伟突然反应过来，将桌子上的纳福袋一把推到了陆冰涵的面前。 “兄弟，您全都拿走，不够我再去买！” 第81章 家伟布局 有钱能使鬼推磨，缺油难点阎王灯！ 现在的韩小伟不会拒绝陆冰涵的任何要求，此时他已经进入了半疯癫的状态了。 陆冰涵知道韩小伟的意思，他摇了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下可给韩小伟吓坏了。 “兄弟，您可别这样，怎么了这是？” 韩小伟一边询问一边轻轻的拍着陆冰涵的后背。 “韩大哥，您也知道这越是好东西，规矩就越多，有的时候我也挺奇怪的。 上次我用纳福袋里的东西泡了泡效果很好，如果再来几次你想。。。。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这个根源，你说呢？” 此时的韩小伟已经被金钱冲昏了头脑，哪里还顾得上陆冰涵话的真假，他现在恨不得直接冲到茶庄去问牡丹。 “韩大哥这样，你再打电话告诉牡丹。 就说陆冰涵说了要自己学学这纳福袋的制作方法，让你韩小伟引荐一下” “这。。。兄弟，这牡丹能答应吗？” “韩大哥放心，她一定会考虑的！” 牡丹在接到韩小伟的电话后，这一次她真的坐不住了，订了晚上的票连夜回了省城。 省城，景汇会所内。 杨家伟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喝着酒，牡丹坐在旁边不说话看着杨家伟。 “牡丹，就因为这个专门跑回来了？” 杨家伟举着酒杯晃了晃歪着头看着旁边的牡丹。 “老板，这个陆冰涵现在开始得寸进尺了，我怕，我怕把握不好分寸，回来和您商量一下” “牡丹，你说咱们为啥要这么整陆冰涵呢？” 牡丹胆怯的看着杨家伟摇了摇头，她知道自己冒冒失失的跑回来老板不高兴了。 “人生在世无非就是财色酒气这四件事，谁挡了我们的财路，我们就要除掉谁！ 这次审计你的牡丹茶庄首当其冲，这些愚蠢的人都以为我在用你来转移财产，哼！ 吃我的喝我的时候怎么不提这些呢！” 说着杨家伟一把将手里的酒杯摔在地上，站起身背对着牡丹。 牡丹被杨家伟的动作吓了一跳赶忙站起身低着头，她知道老板真的动怒了，可能还是因为她的牡丹茶庄。 杨家伟转过身慢慢的走向牡丹，在她的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拉起了她那双白嫩的小手抚摸着。 “吓着你了？你没有做错，不要再和那个韩小伟联系了，回去做好我交代你的事。 好好的守好我们的钱袋子，等我们赚够了钱，我带着你远走高飞” 此时的牡丹已经是热泪盈眶，她的心里是爱着杨家伟的。 原来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他的工具而已，现在听到杨家伟这么说，她抛下了所有的私心杂念恨不得现在就飞回西康。 牡丹走后，杨家伟坐在沙发上拨着电话。 不一会景汇的老板孙鹏飞进了包厢坐到了杨家伟旁边。 杨家伟拿起酒瓶给孙鹏飞倒了一杯和他碰了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鹏飞，得委屈你一下” 孙鹏飞好奇得看着杨家伟。 “大哥，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陆冰涵在到处打听纳福袋，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我看啊这小子是发现点什么了？”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哼，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吗，不请自来请君入瓮！” 说着杨家伟做了个收口袋得手势。 “大哥，你是说借这个机会把这小子骗来？” “对，所以委屈你去趟西华山装两天满仓，让满仓到城里住两天，在你没回来之前他绝对不能露面！” 说着给了孙鹏飞一张纸上面是一串数字 “你准备好后就联系上面这个人，他自然会把陆冰涵引来，记住！一定要多留他两天！” 孙鹏飞点了点头刚想起身，身旁的杨家伟拉住了他。 “鹏飞，蓝月的肚子最近有消息吗？” 孙鹏飞听到这话无奈的摇了摇头，杨家伟看着孙鹏飞的表情四仰八叉的躺到沙发上，突然抬起头对着孙鹏飞说道： “一会送我去她家！” 老莫这几天挺郁闷的，杨家伟把他喊回省城却一面都没见着。 每次去和田野打听杨家伟的时候，这小子的回答都是如出一辙，告诉他杨家伟在景汇。 老莫心想跟了杨家伟这么多年，知道他喜欢往景汇跑，但是一般都是在晚上。 白天的时候除了杨家伟出门基本上都在办公室呆着，这一连几天都不露面太不正常了，难道是故意晾着自己？ 他知道自己约陆冰涵私下见面一定会引起杨家伟的怀疑。 他早就想好了说辞和杨家伟解释了，但是杨家伟就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连叫自己回来都是牡丹通知的。 最让老莫奇怪的还是田野按照杨家伟的吩咐给他配了个司机，就是前台的那个新来的小孩莫念归。 老莫也探过这个莫念归的底，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花花太岁。 问正经的一句不会扯闲篇一个顶俩，最关键的是这个莫念归还是从景汇来的。 说句不好听的以前就是陪大姐喝酒的，一问家事更是让老莫瞠目结舌，这小子竟然说自己的父母丢了。 老莫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找找父母，这小子很冷血的告诉老莫，他懒得找。 跟着他们只能颠沛流离的过苦日子，他们的死活和自己无关，现在的日子就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对于同样是丢失亲人的老莫来说，莫念归无疑是大逆不道的，他真想一脚把这个人从车上踹下去。 但他还是保持了冷静，知道这个莫念归是来监视自己的。 杨家伟这么做其实就是让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如果陆冰涵再来找自己估计就只能真的钓鱼了。 今天一大早，许久没有露面的杨家伟终于出现在公司，而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唤老莫。 “老莫，西康一趟精神好了不少？” 杨家伟一脸调笑的看着老莫。 “老板说笑了，土都埋半截的人了，哪来的精神可言，您都专门安排人招呼我了，看来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 “看来先生是对我的安排不满意喽？ 念归这小子毛躁是毛躁了点，但是也是让孙总调教了好多年了，伺候人没问题” 老莫正想开口说点什么，杨家伟突然开口道： “先生看着这个念归是否能想起家里的某位故人啊？” 第82章 相念君归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 在国人的传统观念里一个家族的繁荣最主要的特征就是人丁兴旺。 有人就代表拥有了生产力，同时也代表了能够开枝散叶的传承下去，这是一种希望。 老莫家里兄弟姐妹四人，他和他的三哥自然就承担起传宗接代的责任。 自从被莫四海断指后，年少的他便毅然决然的离开了家，从此飘零江湖。 他尝尽了酸甜苦辣，不要说是结婚生子了，在那个年代经常连个住处都没有。 就在他回胡家村的时候心里都还抱有一丝希望，他希望看到炊烟袅袅。 看到三哥儿孙满堂，不管生活过的怎么样，至少莫家是传下去了。 当他听到三哥的遭遇，不要说子嗣了就是连他三哥都已经杳无音信。 老莫这辈子是完了，他曾孤注一掷的把希望都寄托在三哥身上，现在看来莫家彻底断了。 杨家伟的一句话点燃了老莫心中的希望更是让他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这个莫念归长的确实很像少年时代的莫三哥，老莫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老莫看了一眼杨家伟默默的摇了摇头。 杨家伟坐在老板椅上双手拄着下巴也在看着老莫。 “田野，叫念归来！” 不一会莫念归鬼头鬼脑的跑进来了。 “干爹” 干爹？ 老莫听着莫念归对杨家伟的称呼愣住了，没听过杨家伟什么时候收过义子啊。 杨家伟让自己的干儿子来给自己开车，这监视的意味也太明显了吧。 “哼！看看你干的好事！” 杨家伟忽然变脸指了指嬉皮笑脸的莫念归。 “干爹，我，我。。。” “让你好好的招呼莫先生，你看看你干成什么样子了，莫先生都跑到我这里告状了” 本来抱着看戏心态的老莫也是一愣，怎么把火烧到我身上了，我什么时候向你告状了。 “干爹，我，莫先生，我，您有什么不满意的直接告诉我不就好了，干嘛要跑到干爹这里告状？” 莫念归急得满头大汗，头像拨浪鼓似的来回看着这两人。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莫先生是读书人，说话举止要文雅，你倒好整天嘴连个把门的都没有，我看着都烦！” 莫念归刚想继续解释但是看了眼杨家伟的脸色顿时不敢说话，只是低头盯着鞋尖。 干爹从来没有和自己发过这么大的火，从来都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连他碰那个东西都没有阻拦过他，今天这是怎么了？哼！ 肯定是这个死老头在干爹面前嚼舌根，想到这不禁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老莫。 一直在看着莫念归的杨家伟自然是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嘴角不禁上扬。 身子又靠到椅背上，双手交叉的搭在扶手上，冲莫念归努了努嘴。 “怎么？你不服？” 就在莫念归刚想抬头说话的时候，老莫突然站了出来拦住了莫念归。 “老板，小孩子不懂事，您也别和他一般见识，我看这孩子给我当司机挺好，不挑理了不挑理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孩子是谁，但是他真怕杨家伟要是真的动怒了会惩罚他。 毕竟也相处了好几天，不管怎么样能帮这个孩子就帮他一把。 “用你来充什么好人，你知道我干爹对我多好吗？ 才跟了你几天就来翻闲话，我看啊就你这个老头最缺德，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老莫惊讶的看着莫念归，这玩意简直就是个混不吝啊，怎么好赖不分呢？ 老莫是何等的聪明，他知道今天这个局面是杨家伟故意制造出来的。 他就是要祸水东引，这小子还年轻大脑更是简单的不得了。 让杨家伟当枪使还浑然不觉，要是换做陆冰涵，肯定不会是这个结果。 老莫看了看莫念归没有说话，只是退回了原位，杨家伟斜眼看了眼老莫，大喝了一声： “跪下！” “我让你跪下，听到了吗？” 莫念归看了一眼杨家伟又瞪了一眼老莫跪了下去。 杨家伟也从办公桌里出来走到了莫念归的面前，上前就是一脚将莫念归踢到地上。 “起来！” 莫念归又从地上爬起来跪到了杨家伟的身前，杨家伟上去又是一脚。 来来回回的好几次，莫念归的眼睛里慢慢的淌下了泪水。 杨家伟走到窗前点起了一支烟看着下面。 “诺，看看楼下那捡垃圾的，我今天能让你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明天就能让你变回去！” “干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莫先生，我错了，我给您磕头了！” 莫念归改变了跪的方向朝着老莫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但是就在莫念归抬眼的瞬间，老莫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念归，你爹在家排行老几？” 杨家伟慢慢的吐着烟圈看向莫念归。 “行三，上面还有两个姐姐，下面有个弟弟！” “哦？你爹有没有说过他那个弟弟去哪了？” 杨家伟慢慢的走近莫念归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老莫，本来古井不波的老莫这会正死死的盯着莫念归。 “打小就没见过他，我那个爹也不让提，是我娘偷偷告诉我的” “呵呵呵呵呵，你爹在哪给你丢了还记得吗？” “早就忘了，他爱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些的老莫再也绷不住了，一把上前抓住莫念归的衣领大声的喊道： “你爹叫啥，你爹现在在哪” “念归，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我没有问的你要是说了，知道咱们的家法吧？” 本来突然被冲上来的老莫抓住的时候，莫念归还有点害怕，但是听到杨家伟的话。 他得意的看了一眼老莫，抓住老莫的手甩到一边拍了拍胸前的褶皱。 老莫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一脸笑容的杨家伟喘着粗气。 “老莫？莫先生，您这是怎么了，难道还在生这小子的气，您说您和这小子非亲非故的至于生这么大气嘛” 老莫看着杨家伟那张假仁假义的笑脸，他的双手在不停的发抖，指甲已经刺入肉里。 他狠狠的咬着后槽牙，就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在随时准备进攻。 杨家伟看了一眼颤抖的老莫，转头对地上的莫念归说道“念归，把上衣脱下来让先生看看！” 莫念归脱掉上衣，露出了满身的刺绣，而后背上除了两行歪歪扭扭的字外倒是干干净净，那两行字写着： “十年生死常相念，数载厮守盼君归。” 第83章 赤裸裸的威胁 当一个人孤苦伶仃半辈子了，突然有一个很像自己的亲人的人站在眼前。 当你想去相认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个人已经变的卑鄙无耻甚至是没有人性。 你还会去相认吗？你会后悔吗？你会痛不欲生吗？ 老莫看着莫念归背后的那两行刺青两行浊泪流了下来。 莫念归身上的其他刺青一看就是用机器纹出来的，而只有那两行字是人刻上去的。 虽然歪歪扭扭的，但是老莫确定这是他三哥的字迹。 三哥在盼着自己回来，每天都在盼着，甚至将自己的思念纹在了儿子身上。 他可能是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吧，念归？ 这么有涵义的一个名字而他的主人这会正跪在别人面前摇首乞怜。 老莫已经心如死灰，看来杨家伟防他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很早就找到了自己的家人，就是要在关键时刻来威胁自己，自己这些年真是与狼共舞啊。 “念归，既然莫先生不满意你，那你明天就回景汇吧，好好跟着孙总，记住人生在世，享乐最重要！” 莫念归站起身穿起衣服，朝了老莫示威的看了一眼朝门口走去。 “等一下，老板，我没有意见了，我再也没有意见了，能不能让念归继续给我开车？” 老莫双手合十朝着杨家伟鞠了一躬。 “老莫啊，念归也是大人了，什么事还得让他决定不是，我不好强求的” 说着杨家伟看向莫念归，转过身的莫念归走到老莫身前。 围着他转了好几圈，下巴略略上扬用挑衅的口吻说道： “老头，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干爹让我去给你开车，我早就不干了。 每天跟着你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还得每天听你讲大道理！ 我早烦了，要不你也别干了，我看你火气也挺大。 这样你跟着我去景汇，我给你安排两个小姐姐好好的给你泄泄火怎么样？” 说完莫念归也不顾在场的杨家伟朝着老莫放声大笑。 老莫听到这些污言秽语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这难道就是他们莫氏的子孙吗？ “念归” 杨家伟故意拉长声音。 “你这孩子怎么和先生说话呢，对了你不是一直有个要求吗，今天我答应了，正好让莫先生做个见证” 莫念归眼睛都有星星冒出来了，向前跑了两步“扑通”跪在杨家伟面前。 “谢谢干爹，哈哈哈，以后我就叫杨念归了，终于把这个倒霉姓扔啦，谢干爹，以后我好好伺候您！” 杨家伟一脸邪笑的冲莫念归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看看现在的老莫，万念俱灰形同缟素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杨家伟点起一支烟走到了老莫身前。 “先生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老莫低着头摇了摇，脸上竟然布满自嘲的微笑，接下来的一个举动把杨家伟都吓到了。 老莫跪下了，高傲的老莫给杨家伟跪下了。 跪下去的老莫把头深深的埋在两腿中间浑身颤抖。 杨家伟看到跪下的老莫先是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没有去扶老莫。 只是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步，鞋尖和老莫的额头离得很近。 “先生，这是干嘛？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杨家伟虽然嘴上说着，身体却没有任何动作。 “老板，我，我的三哥在哪，我，我求您告诉我” “先生，您恐怕在说笑吧，您的三哥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先生，您还有三哥？从来都没听您说过啊？上次回去没见到吗？ 哎呀，真是可惜啊，需不需要我派人帮您找找？” 杨家伟一脸得意的走到茶台前，而老莫却将头贴到地上，身上的颤抖也加剧了。 杨家伟一手拿着茶壶一手拿着茶杯又走到刚才位置，朝着茶杯倒着水。 水慢慢的没过茶杯溢了出来，水珠掉到地上向四周溅去，老莫的头上身上有不少地方已经湿了，可是他仍旧一动不动。 “先生，水满则溢啊！水杯没满的时候水待在里面很老实。 一旦满了它可能觉得自己有资本了，就不安分的要跑出来了！” 杨家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蹲在老莫的身前，把老莫扶着跪坐了下来。 此时的老莫脸上已经全是水，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茶水了。 两只眼睛空洞无神，嘴在不停的抽搐着。 “先生要找人和我说便是，何必搞如此大的阵仗呢？” 杨家伟拍了拍老莫肩膀站了起来。 “先生不是好为人师吗，那我就送先生四个字，好自为之！” “回去吧，好好准备准备，咱们得对付陆冰涵不是！” 老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密室，现在的他魂已经不知所踪。 他慢慢的拿出那本无字天书打开第一页，看着上面莫四海的字发呆。 “道，亦有正邪之分，行正道，方得始终，行邪道，万劫不复，莫家子弟谨记，勿引火焚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 老莫趴在书上先是一阵惨笑紧接着大哭起来，莫家子弟？莫家子弟？莫家还有子弟吗？ 一个不知所踪或者是被人裹挟的莫老三，一个半人半鬼沦为刀俎的莫老四。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狼心狗肺已经认贼作父的莫念归或是杨念归。 他们莫家不是没落了，是已经绝根了。 万劫不复？ 引火焚身？ 爹啊，你的预判真准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莫哭累了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做了一个特别美好的梦。 梦到了又回到那个炊烟袅袅的家乡，父亲还有三哥正围坐在桌前。 母亲和大姐二姐正在灶台前忙活，三哥看到他进来，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拉到桌前。 父亲抚摸着他的头，他在向家人诉说着这些年的不易，一家人其乐融融。 老莫慢慢的睁开眼睛，泪水已经浸湿了纸面，他慢慢的坐起身冷静了下来。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老莫一下难以接受，可是经历了半辈子苦难的他可不会这么轻易的被击倒，福兮祸兮。 不管怎么样好歹是有了三哥的一点下落，还有至少知道三哥还有个不孝子在这个世界上。 只是陆冰涵，以后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老莫无能为力了！ 第84章 原来是你 今天刚刚开完会陆冰涵就接到了韩小伟的电话约他在古玩店见面。 本来陆冰涵计划下班再去赴约，但是被他的一句十万火急又翘班了。 韩小伟今天上午接到牡丹的电话，说是做纳福袋的主人同意和陆冰涵见面教他，并让韩小伟以后不要在因为这些事烦她。 就在韩小伟正在纳闷的时候，一个省城的号码打过来，自称是制作纳福袋的人，告诉了他约定的时间地点。 陆冰涵看着纸上的地址，西华山西迎村手艺人姓于，时间约在了这个周末。 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做这个纳福袋的人竟然和于满仓是一个村的还都姓于。 那事情不是简单了吗让于满仓帮忙问问不就知道了。 就在陆冰涵觉得事情迎刃而解的时候，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爬了上来，这上面的人不会就是于满仓吧？ “韩大哥，你有这个人的电话吗？” “有有，一个省城的号。” 陆冰涵拿出手机翻出了于满仓的号码和韩小伟的手机对着，号码不一样看来真是另有其人啊。 不过陆冰涵也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个人就是于满仓。 “韩大哥，这个人还说什么了？” “兄弟，这个人特别干脆说完就挂了电话，还有那个牡丹也很奇怪。 这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我，今天联系上也是让我不要再烦她” 事情无常反是妖！ 这趟西华山到底是去不去呢？ 告别了韩小伟陆冰涵没有马上回单位，而是把车停到了路边，独自一人在街上转着。 杨家伟这次怎么会这么痛快的就把人交出来了。 他原本以为杨家伟听到他的要求后会安排牡丹来和自己周旋，没想到让这个人直接联系自己，而牡丹又置身事外。 陆冰涵越想脑子越乱，他不知道这次杨家伟又布下什么圈套，但是他唯一确定的就是杨家伟这次一定是成竹在胸。 陆冰涵就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一下午，临近下班才回到单位。 刚一进楼道就看到于粮在他办公室门口左右张望。 “你小子不好好上班，站在我门口干啥，放哨？” “嘿嘿嘿，涵哥，我专门在等您，还以为您不回来呢？” 陆冰涵扭头看了眼嬉皮笑脸的于粮，心说问问这小子不就知道了，想到这陆冰涵快步的走进办公室。 “于粮，你坐，正好我问你个事” “你对你们村熟不熟？我有几个朋友想去西华山旅游，怕迷路我先和你打听打听道” 于粮听到这，立马搬个凳子坐到了陆冰涵身边，还没等陆冰涵反应过来于粮就已经开始介绍了。 “那照你这么说，山顶就你们一个村？” “那当然了，涵哥，我跟您说，您朋友去了就住我家，我们村的那些农家乐有点坑人” 说着于粮就要给于满仓打电话，陆冰涵赶紧制止了他。 “我说你急什么，人都去你家了你爹不种地啦！” “于粮，你们村就你一家姓于？” 于粮被问的有点摸不到头脑，摇了摇头。 “不是啊涵哥，我们村都姓于！” 陆冰涵听到于粮的话长出了一口气，只要不是于满仓就好。 就在于粮疑惑陆冰涵提出的问题时，陆冰涵开口问道： “你小子在我办公室东张西望的干嘛呢？” 于粮神秘兮兮的看了看门口，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 陆冰涵看到他手上东西时瞬间石化了。 “涵哥，看！我爹送你的！” 于粮手里拿了一个红布包和上次的纳福袋有几分相像。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红布上没有那些神秘的字符。 陆冰涵从于粮手里接过了红布包颠了颠，仔细的看着红布包的针脚，和之前纳福袋的缝制方式一模一样。 陆冰涵转头看着于粮，于粮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手里的红布包。 “你爹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涵哥，您不知道，那天您让我陪我爹买衣服的时候，我们碰上了韩大哥。 我和我爹说起了他上次送您红布包的事，我爹以为您喜欢这个，嘻嘻，您别嫌弃啊。 我爹不会做手工，粗糙是粗糙了点，但是这里面的五谷都是我爹回去晾晒过的！” 陆冰涵看着于粮又看了看手里的红布包，虽然外面天气很热，但是陆冰涵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原本在韩小伟那里的时候他就想到过于满仓，没想到于粮这一出手间接的证明了做红布包的人就是于满仓，那他到底是正是邪呢？ “于粮，你们西华山有做这个的传统？” “没有，涵哥，算上这一次，我是第二次见这东西，我都没想过我爹还有这手艺，那手跟蒲扇似的” 陆冰涵哼的一声冷笑了一下，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费了这么大劲在找的人原来就一直在他身边啊。 “涵哥，您不喜欢吗？” “没有，只是被你的形容逗笑了，礼物我收下了，帮我谢谢你爹” 于粮满意的点了点头刚想走陆冰涵又叫住了他。 “于粮” “好好干！” 陆冰涵刚刚是故意叫住于粮，但是这个孩子天生质朴眼神永远是那么的清澈。 陆冰涵没有发现任何端倪，整个这件事于粮应该不知情，他的心里稍微的安慰了一些。 回到家的陆冰涵饭也没吃，一直拿着于满仓送的红布包在看。 于满仓在这里面到底是充当什么角色，他的那份淳朴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 他和杨家伟还是远房亲戚，难道真的是一丘之貉？ 于满仓也是杨家伟计划当中的一环吗？ 他利用于粮来接近自己，甚至还在自己家住过几天。 如果要真是这样，那陆冰涵就彻底的暴露在杨家伟的火力之下了。 想到这，陆冰涵赶紧跑到次卧把里面翻了个底朝天，折腾了一个来小时没有任何发现，此时他正瘫坐在地上翻着电话。 “大叔，您好啊！” “红布包收到了，谢谢您！” “您这手艺不错嘛，怎么以前给于粮也做过吧？” “哦，哦第二次做啊，好着呢，我很喜欢！” 挂了于满仓的电话，陆冰涵彻底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于满仓就是那个做红布包的人。 他符合所有的特征！不过此时的陆冰涵想通了，老九说过这个人必须是至善至纯的人，那于满仓应该是被杨家伟利用了。 第85章 将计就计 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而这个人又是很亲近你的人，事情反而变得不好办了。 陆冰涵原本计划向于满仓问清楚，但是对于于满仓这样的老实人，难免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杨家伟。 陆冰涵仔细回忆了一下和于粮父子相处的每个细节，这对父子对自己不仅没有恶意，反而是非常的亲近。 而且杨家伟从来没有利用于粮做什么文章，那么陆冰涵和他们父子相识的事情杨家伟可能还蒙在鼓里。 那这个里面陆冰涵就大有文章可做了，根据纸条上的电话和地址。 陆冰涵判断现在在于满仓家的一定不是他本人，那他不如将计就计。 九半仙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当老九出现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已经摆满了水果，还有两瓶竹叶青。 老九也毫不客气根本顾不上和一旁的陆冰涵打招呼，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我说九半仙，这全世界恐怕就我一个人在供养着你吧？” 老九的手里嘴里都塞满了好吃的，听到陆冰涵的话白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拍了拍手。 “哼！让你供养是看得起你小子，别人想有这个机缘我还不给呢！说吧，火急火燎的找我来什么事？” “九半仙，你能不能告诉我上次那几个纳福袋到底对我有什么伤害？” 老九听到纳福袋，摸了摸嘴巴跑到陆冰涵身边。 “有消息啦？” 陆冰涵将最近这段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讲给了老九，包括和于粮父子相识相处的细节。 老九时而点头，时而皱眉，表情要多丰富有多丰富。 “这么说来，这个于满仓就是做福袋的人了，现在有人要利用他的身份来诱你上西华山！” 陆冰涵郑重的点了点头，老九看了眼陆冰涵捋了捋胡子陷入了沉思。 照陆冰涵的说法这五谷应该是出自西华山也是在西华山吸收了日月精华。 如果陆冰涵再上了西华山，那这福袋的威力可就大了，山上的水又少，龙壶上去威力必然减弱。 如果再布下类似九龙柱的阵法，那陆冰涵可就真的跑不出来了，能想出这招的人绝对是智计高绝之人。 下手稳准狠，你不是想找这个人吗，好，那我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 “高手！” 老九没来由的冒了这么一句。 “把你今天收到的纳福袋拿过来！” 话音刚落，陆冰涵就将今天于粮送给他的纳福袋递到了老九手上。 老九仔细的看着纳福袋用手使劲一撕，里面装的是满满的五谷。 只见老九抬手运气压在纳福袋上，和上次的冒红光不一样，这次的纳福袋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是普通的纳福袋，送你这个的人应该没有害你的心思，五谷只是辅料，上次的经文才是关键角色” 陆冰涵长舒了一口气，看来于满仓真的是被利用的，想想也是这么个理。 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哪懂得这些东西。 “半仙，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这明明都是祈福的好东西，怎么会成为他们害我的工具呢？” “哼，宝剑还是好东西呢，放在坏人手里照样杀人，什么东西要看是什么心术的人在用。 这东西虽好，如果遇上厉害的阵法，是要吸人精气的！” 老九说完瞥了一眼陆冰涵，只见陆冰涵张大嘴巴拿手指着自己。 “你，你是说杨家伟要我的精气，他看着比我精神都好，要我的干嘛，这有钱人玩的都这么变态吗？” 老九撇了撇嘴。 “是他背后的人！” “那半仙，这人。。。” “不该问的不要问，该让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 老九突然的一声暴喝吓了陆冰涵一跳，陆冰涵拿白眼翻了翻老九，这老头变脸比翻书还快。 老九看了眼不说话的陆冰涵，心里不禁大笑，让这小子吃瘪太舒服了。 他坐直了身子双腿盘起微闭双目，嘴里喊了一声。 “来” 一直在包里放着的龙壶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只见龙壶慢慢向老九的胸前飘来。 龙壶到达位置后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随后开始慢慢的旋转，壶身也逐渐亮了起来。 “一见星河落江东，二推三江入海中，三逢瀚海跨麒麟，四遇怒潮定风波” 随着老九的一声口诀，壶口慢慢的浮现出一片金光，金光越聚越多像云层一般漂浮在壶口。 在这金色的云层中有一只金色的鱼在上下跳动十分的活跃。 “定” 只见刚才那只活跃的小金鱼慢慢的向壶里钻去，而漂浮的金光也跟了进去，龙壶也慢慢的停止了转动回到了老九的手里。 陆冰涵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个老头就这戏法变的最好，他不禁捂着嘴笑了起来。 老九白了陆冰涵一眼，将手中的龙壶递了过来。 “诺，根据你前面的说法我已经施了法，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啊？九半仙你弄这么大阵仗，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了呢，闹了半天是没底啊？” 老九听到陆冰涵的话胡子都被气直了，他费了半天劲结果陆冰涵非但没有感谢他，反而是否定了他的成果。 “你小子懂个屁，你没听过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胜利。 任何事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你和那个杨家伟谁克谁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陆冰涵能走到今天这步，他也不是被吓大的，他没有必要去克杨家伟，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和家人而已。 至于杨家伟怎么想的他管不着，但是你要来，他面对便是了。 陆冰涵拿着龙壶问到： “刚刚那只小鱼是谁呀？” “你，你可以叫它小一” 陆冰涵一脸好奇的看着老九。 “小一？归一的一吗？” “哈哈哈，归一大哥你好啊” 陆冰涵跟神经病似的对着壶口打招呼，弄的老九哭笑不得。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杨家伟这么想让我上西华山，那我就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能让人小瞧了不是。 我也得看看让杨家伟搬上山的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86章 家伟和满仓的冲突 陆冰涵的骨子里其实是很倔强的，他从来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既然都找上门了，自己绝对不能当缩头乌龟。 这个杨家伟大费周章的要拿走自己的精气，看来他和他的主子有更大的利益交换了。 陆冰涵虽然倔强但是不轴，他深知堵不如疏，必须主动出击为自己争取回旋余地。 老九看着一脸倔强的陆冰涵突然笑了，这小子真有点像以前的自己。 还别说这人不管到了多少世，只要是狮子永远不可能变成鹌鹑。 “你就打算一个人上山？” “不然呢？不对，我有归一大哥陪着我啊” 陆冰涵拍了拍手里的龙壶得意的笑了笑。 “切” 老九不屑的把头扭到一边。 陆冰涵蹑手蹑脚的跑到老九身边把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他计划和杨家伟打个信息差。 趁着现在杨家伟不知道他和于满仓的关系，他正好利用这一点乔装打扮上山。 西华山本身就是旅游圣地，西迎村里也都是农家乐，陆冰涵化装成户外驴友，悄悄的先潜伏过去。 虽然不知道现在在于满仓家的人是谁，但是有一点陆冰涵是确定的，那就是这个人一定没见过自己撑死是看过他的照片。 虽然西迎村在山顶，但是在于满仓家不远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小山包。 上次陆冰涵去的时候看到有很多游客在上面拍照，按照韩小伟打听的消息。 如果需要晾晒五谷的的话那里是最好的去处，那他就装成游客上去探探底，顺便居高临下观察于满仓家的情况。 “放心吧，半仙，如果有危险我不会贸然行动的，我可是很惜命的！” 老九瞥了他一眼，心说这小子的计划挺周全的，自己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再说这次他也是有点把握的，他可是把“它”都请到壶里了。 “哼，真是厚脸皮，谁关心你了！我是担心我的壶，对了！ 你小子别以为你很聪明就把别人都当成傻子，这次去把凤壶也带上！” “凤壶？” 老九虽然不知道上次凤壶起没起到作用，但是那毕竟是件宝物拿上总没有坏处。 陆冰涵慎重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陆冰涵早早的来到办公室，他计划将工作往前赶一赶，这一两天就出发西华山。 就在陆冰涵正在忙碌的时候，有个省城的电话打了过来，一个自称是西华山老于的人告诉陆冰涵，取消这周末的会面，见面时间再定。 挂了电话陆冰涵慢慢的点了一支烟靠在椅背上思考着，自己还没有行动，对方就取消了，难道是察觉到什么了。 不合理啊，这个计划目前只有他和老九知道啊，那还能是谁呢？韩小伟泄密了？ 不可能，这个人现在被自己的龙壶拴的死死的，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出手，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人，于满仓！ 应该是自己问福袋的事被发现了。 就在陆冰涵挠头的时候，蓝天集团里杨家伟的办公室已经吵翻天了。 杨家伟此时正拿着一沓资料狠狠的拍着桌子！ 地上狼藉一片，而在这片狼藉中站着一个人在瑟瑟发抖，正是于满仓。 “满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于粮！于粮什么时候跑到西康去了，还去了西建！ 蓝天集团容不下他，省城容不下他！你，你，你马上给他打电话，让他马上回省城,马上！” 经过几天的调查，牡丹已经将陆冰涵身边人所有资料都递到了杨家伟的办公桌上，当杨家伟看到于粮的时候脑袋都大了，于粮毕业了？ 怎么跑到陆冰涵身边去了，难道他发现了自己和于满仓的关系？ 看到后面于粮的应聘表，杨家伟才发现是这小子自己跑去的，千算万算竟然把自己的家人送到了陆冰涵的身边。 按照牡丹的调查结果，于粮现在是陆冰涵的铁杆心腹。 他也顾不上其他的了，马上给孙鹏飞打电话让他停止行动，安排田野把于满仓接过来了。 幸好约的是周末，陆冰涵还没有来，如果是今天陆冰涵上了西华山，看到于满仓的家里不是他本人的话。 那麻烦就大了，这两父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家，家伟兄弟，粮打小主意就正，他去西康我看也挺好，他们的领导对他很好，我看，我看咱们就别插手了。。。” 于满仓有点手足无措，看着发怒的杨家伟一直低着头。 “放屁，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于满仓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我定的事也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我告诉你于粮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他要是敢扎刺我让人给他绑回来！” “田野，田野，死哪去了，老谭的电话打通没有！” 杨家伟今天是真的动怒了，指着门口大声的喊着。 “杨，杨总，正在联系，正在联系！” “快点，一堆废物！” 说着杨家伟又拿起桌子上的那本资料狠狠的摔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 “家，家伟！” “你闭嘴，于满仓等我处理完手里的事，就给你们这对不省心的父子送的远远的，看着都碍眼” 于满仓确实被吓坏了，他没见过杨家伟发这么大的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上次见面不是好好的吗。 于粮干的是正经工作啊，没有做错什么，怎么在杨家伟这好像是犯了什么禁忌一样，难道是因为于粮跟着小陆他不满意了。 于满仓慢慢捡起脚边的一个砚台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 “家伟，你别动这么大的肝火，是不是因为小陆，你们的事我听说了，那孩子是个好孩子啊，你可不能。。。” “闭嘴！” 杨家伟喝了一声后，转过身子盯着于满仓。 “小陆，叫的还挺亲，行！那你就把你和这个小陆认识的过程一件一件的讲清楚，一个字都不能露！” 杨家伟心里在不停的冷笑，陆冰涵你可以啊，都玩到我家来了，寿星老上吊你真是找死啊。 明明知道给你打电话的不是于满仓还要来赴约，看来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善茬！这一次我就好好的陪你玩一玩，让你小子死得其所！ 第87章 兄弟俩的咆哮 于满仓是个老实人，从小到大做任何事情都是本本分分的。 即便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他也从来没觉得自己身份低下，就在zf开发西华山的时候，村里的人都起了心思知道赚钱的机会来。 杨家伟也曾劝过他还要给他投资最后都被他拒绝了，村里人骂他是傻子，杨家伟说他是榆木疙瘩。 但是他依旧是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对于他的做法唯一的支持者就是于粮了。 他们父子就是这样，不需要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最重要的。 于满仓的心里很纠结，小陆多好的一个孩子啊，怎么家伟就偏偏和他过不去呢。 既然人家不愿意投奔你，也不至于闹的鱼死网破吧。 但是于满仓即便再想不通，他还是会把事情告诉杨家伟，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违背过他。 他把和陆冰涵发生的每一件事和于粮告诉他的一并都和杨家伟说了出来。 杨家伟坐在躺椅上听的很认真，烟灰落在身上都浑然不知。 “这么说他还很照顾于粮，你俩还去他们家住过？” 于满仓点了点头开口道： “家伟，不是我多嘴，这么仁义的孩子你能放过就放过吧！” 杨家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于满仓。 “看来你们都和这小子有感情了，你们成一家人了，我倒是像个外人？” “不，不，你误会了，家。。。” 杨家伟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走到了于满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于粮不回来也可以，但是你要说服他为我做事，否则！我连他一起收拾！” 于满仓听到杨家伟的话，不禁握紧了拳头，眼睛瞪着杨家伟，如果说什么是于满仓的底线于粮就是。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眼前的这个人他已经不认识了，没有亲情更没有感情，这还是曾经的他吗？ 杨家伟看着于满仓的表情不禁放声大笑。 “怎么你也想和我作对，别忘了你的身份，在我面前你不过也是只蚂蚁而已，田野电话打通了吗？” 就在杨家伟说话的时候看到田野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电话。 田野听到杨家伟在叫他点了点头，走上前将电话递给了杨家伟。 “老谭，你日子是不是过的太舒服了！”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把陆冰涵的那个什么破工作组解散，里面有一个叫于粮的小子想办法给他挤走！” 就在杨家伟挂断电话转过身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和他厮打在一起，旁边的田野都惊呆了。 这于满仓疯了竟敢打老板，常年养尊处优的杨家伟自然不是于满仓的对手，田野更是手无缚鸡之力。 这时杨家伟被于满仓死死的压在身下，杨家伟的脸已经涨的通红，那整整齐齐的发型也乱作一团。 田野只是在旁大呼小叫但他根本拉不动满身都是疙瘩肉的于满仓。 躺在地上的杨家伟这时已经放弃挣扎，用手指着于满仓喊道： “你在不放手别怪我不顾亲戚之情把你儿子扔到山里面喂狼！” 于满仓听到这话手上更使劲了，瞪着一双血红的双眼看向一旁的田野。 “你滚出去！” 此时的田野早就吓傻了，他这会哪还能顾得上杨家伟啊，生怕已经丧失理智的于满仓连他一起收拾，一溜小跑的出了办公室还把门关上了。 “啪” 一声脆响，正在挣扎的杨家伟突然停下了动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于满仓，左手摸了摸脸颊。 “你，你，你tm敢打我！” “闭嘴，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还有一点人性吗，你竟然要把你的亲侄子弄死，你对得起爹娘嘛！” 说完，于满仓松开了杨家伟站起身俯瞰着他。 杨家伟也顾不上形象了，站起身来向后捋了捋头发向旁边吐了一口，恶狠狠的看着于满仓。 “爹？娘？他们在哪呢？我快饿死的时候他们在哪呢？因为5块钱的学费让学校赶出来的时候他们在哪？ 让人指着鼻子骂野种的时候他们又在哪？” “现在和我提tm的人性！迟了，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吗？我告诉你于满仓，这tm就是社会，就是现实。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斗争就是你死我活，今天我不整死陆冰涵，死的就是我！” 杨家伟一通发泄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于满仓听着杨家伟的话已经是泪流满面，他看了看刚刚打杨家伟的那只手狠狠的朝自己脸上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于满仓的脸上已经开始红肿，鼻子也在慢慢的淌血。他看了眼杨家伟一把上前抱住了他。 “家伟，不，满囤，咱们不干这个了，跟哥回家，哥养你，哥再不让你受委屈了，走，跟哥走！” 杨家伟一把甩开了于满仓一脸讽刺的看着他。 “回家？回哪个家？让我和你回去住土房种地吗？满仓你太幼稚了，回不去了！于满囤已经死了！再也回不去了！” 于满仓看着疯狂的杨家伟，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放声的哭泣，这个质朴的汉子再也憋不住了。 这么多年的委屈和压力在这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如果真的能让他们重活一次该多好啊，他死都不会娶那个女人上山！ 眼前这个满眼功利，毫无人性的杨家伟曾经有个很朴实的名字，于满囤。 于满囤出生在西华山，父母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守着家里几亩薄田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但是夫妻二人都是老实人，在村里名声很好从来不与人发生争执。 二人婚后不久，他们的大儿子出生了，夫妻俩都没有什么文化，只能把他们的美好的愿景赋予儿子，给他取名叫于满仓。 童年的于满仓就很懂事，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家贫如洗，但是看着父母每天忙碌的身影，他知道他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无忧无虑要为父母分担压力。 尤其是在弟弟出生后，他主动的承担起照顾弟弟的责任，村里人总是可以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背着一个婴孩出现在田间地头。 那时的于家贫穷但很幸福。 第88章 苦难的过去 现在的年轻人常常挂在嘴边是就是“一屋两人三餐四季”，这看似很简单的生活又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不是每一个家庭都足以支撑生活的重担的，有的时候老天就像是在开玩笑似的，偏偏要和那些困难家庭作对。 那天正好是满囤的周岁，夫妻俩想在这特别的日子给孩子庆祝一下。 一大早两人就坐上了村里的拖拉机到山下赶集，家里四张嘴要吃饭，每年的收成还得看老天的脸色，一年到头夫妻俩也没攒下什么钱。 可是他们还是听从了村里老人的建议，想给他们的小儿子打副长命锁，即便再贵他们都要给孩子做。 在他们出门前把家里的存折都拿上了。到了山下的店里一打听，就算是打副银的他们身上的钱都不够，就在夫妻俩犯愁的时候，于母想到了她的舅舅。 两人犹豫了好半天才敲开了舅舅家的大门，夫妻俩都是脸皮薄的人。 被舅妈晾在院子里好久连口水都没给，这一晾就是一下午，眼看着日头都快落山了，舅舅那里还没有动静。 于父看了眼时间，一会银店就要关门了，两个孩子还在山上等着他们呢，一气之下拉着妻子出了门。 就在他们快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妻子的舅舅追了上来，拿出一个手绢悄悄的给了他们。 妻子的舅舅在家没什么地位，可能唯一能支援他们的就是这点私房钱了。 夫妻俩谢过舅舅后朝着银店狂奔，但还是迟了一步，就在两人懊悔的时候看到隔壁有家玉店。 两人也顾不得搞价不仅把身上的钱都给了老板就连妻子身上那少的可怜的首饰都贡献了出去。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对儿子有个交代了，可是他们已经身无分文了，村里的拖拉机也走了，夫妻二人无奈只能步行上山。 于满仓抱着于满囤坐在家里等着父母回来，炉上的水热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两个人睡着了。 还是没有看到父母的身影，于满仓就这么抱着满囤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村长就带着一群人冲进了他家，让一个人把熟睡的满囤抱走，拉着满仓就往山下跑。 当于满仓看到满身泥土已经没了呼吸的爹娘时，他趴在父母身上嚎啕大哭。 周围的人也都悄悄的擦着泪，以后这个孩子就要扛起家庭的重担了！ 回去的路上于满仓也哭累了趴在村长身上睡着了，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玉佩。 自那以后幼小的满仓就辍学在家不仅做着父母每天都要做的工作，还要照顾年幼的弟弟。 就这样你家一碗饭，他家一张饼，满仓也到了十八岁，而满囤也到了上学的年纪。 满仓为了供弟弟上学白天在家里务农，晚上跑到山下的砖厂搬砖，满囤也很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很好。 那时的满囤很懂事，知道哥哥一个人养家不容易，放了学就回家抢着干活，兄弟俩就这么倔强的生存着。 一天满仓从山下回来的时候领了一个打扮娇艳的女人，村里的人都好奇。 这平时老实巴交不爱说话的满仓还有这本事，从哪拐了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娘子上山了。 村里人问满仓的时候，他只是不好意思的说是捡来的。 满囤从小就聪明，知道这以后就是他嫂子了，他们这个家里终于添丁进口了，哥哥以后也有家了，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了。 原本哥俩都对未来的生活充满着希望，村里却有闲言碎语传了出来，在哥俩不在家的时候。 满仓的媳妇成天和村里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满仓倒是没有反应，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家人，也不愿意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 满囤却是听不下去了，去和那些人争执，每天回来不是鼻青脸肿就是衣服破了。 于满仓只是默默的帮弟弟抹药，他知道自己这个家太不容易了再也经不起一点折腾了。 后来满仓的妻子更是一点顾忌都没有不仅和山上的人鬼混还跑到山下去。 而他们结婚也好几年了，始终没有孩子，村里人已经把于满仓当成了茶余饭后的笑话了。 在这种环境下满囤也长到了十六岁，他实在忍受不了这么窝囊的活法，背着满仓办了辍学。 一向好脾气的满仓在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次动了手，那晚他一夜没睡守着弟弟，无奈的他只能答应弟弟要外出打工的请求。 临行前哥俩喝了一顿大酒，能喝的满仓第一次醉了，而当他起来的时候弟弟已经离开了，从此就很少和他联系了。 在于粮三四岁的时候满囤托人捎回消息，说他结婚了还改名叫了杨家伟，并给满仓送了一部手机，从那时兄弟两人终于联系上了。 后来满仓知道满囤的妻子有身孕还大包小包的去看过，看着弟弟幸福。 他也没把满囤改名的事情放在心上，知道弟弟这些年在外面肯定不容易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难处。 当满仓再次去找满囤的时候，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听街坊们说才知道满囤出事了。 那一段时间的满仓把于粮一个人放在家里，在省城像没头苍蝇一样找着杨家伟。 直到于粮快上高中的时候，突然家里来了一辆豪车，满脸荣光的满囤出现了。 村里人知道当年的那个无父无母的小麻雀变成凤凰衣锦还乡了，都围在满囤身边拍着马屁。 只有远远站着的满仓无动于衷，他没有太多想法，只要人回来就好，看着满囤现在过的好了，他也就放心了。 但是唯一让满仓放心不下的就是弟弟人虽然回来了，但是性子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张口谈钱闭口谈钱。 还让满仓把父母留下的房子和地都卖了跟他搬到城里住，满仓第一次拒绝了弟弟，他不想丢了自己的根！ 再后来他和弟弟再也没有以前在一起过苦日子的那种感觉了，那个耿直善良的弟弟丢了，而他就像是弟弟的手下一样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于满仓认真的想过，为什么苦难的日子都过去了，生活反而不一样了呢？ 第89章 阴差阳错 人生下来的时候都是天使，而随着环境的变化有的人却变成了魔鬼，于满仓不知道杨家伟这些年在城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于满囤这个人了。 安静，杨家伟的办公室里就像定格一样，一个黑黝黝的汉子坐在地上，而另外一个站在窗前不说话。 “满仓，把于粮叫回来吧，毕竟我是他叔叔，如果他不愿意来蓝天集团，省城这么多大企业他都可以去，房子的事你告诉孩子我都给他准备好了！” 杨家伟蹲在于满仓身前轻轻的安慰着。 “家，家伟你知道粮的脾气，我怕，我怕这孩子！” 杨家伟笑了笑拍了拍于满仓 “以后就我们两个时候，你想叫满囤就叫吧，我知道你叫其他的别扭，再说那家人都死了，姓不姓杨无所谓了！” “如果你怕孩子马上接受不了，就让他先请段时间的假，过了这段时间，他要是还想回去，我来安排让他直接接替陆冰涵的位置” 于满仓听到杨家伟的话刚想开口，杨家伟就摆摆手打断了他。 “哥，别说了，毕竟咱们才是一家人不是！” 如果平时于满仓听到这话是很高兴的，但是今天他却一点都乐不起来。 杨家伟这么做就是为了把于粮从陆冰涵身边拉走以免伤害到他，那。。。那个孩子该怎么办？ 今天蓝天集团的12楼确实不太平，田野早就不知所踪，而一直在楼道尽头的密室内老莫却听了个大概。 当他听到杨家伟和于满仓争吵的时候老莫很吃惊，他不知道一向老实的于满仓今天怎么像吃错药一样竟然和杨家伟开炮，甚至到后面两人打起来的时候。 机敏的老莫已经察觉到这个于满仓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后来一直提到一个叫于粮的人，老莫不禁冷笑，原来你杨家伟也有在乎的人啊。 这两天老莫也很头疼，不仅仅是因为莫念归，更是因为他对陆冰涵的爱莫能助。 从那天杨家伟的话可以看出，他对自己上手段了，如果自己再去提示陆冰涵什么的话，可能莫念归甚至是他的三哥都会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老莫对陆冰涵的感情比对莫念归还要深，他甚至在想如果陆冰涵是他的侄子该有多好。 但是为了家族的延续，他现在只能保住这一头了。 老莫知道今天的杨家伟一定没有功夫找他，而自从那日他向镜子传达了杨家伟的话后，不论他如何召唤，镜子也没有再现身。 老莫罕见的换了身衣服出门了，他没有开车而是打了辆车直奔景汇而去。 白天的景汇门可罗雀大门紧闭，老莫在门口转悠一会，时不时的趴在门口的玻璃窗上张望。 “老头，你干啥的？” 老莫回头一看一个身材微胖留着小平头耳朵上还带着耳麦身穿一身黑西服的年轻保安正盯着他看，就在老莫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听到保安突然说道： “你是来应聘保洁的吧，从这绕过去，从后门上二楼第三个办公室去面试吧” 老莫点了点头说了句感谢的话，便按着保安的指示进了景汇，老莫虽然跟了杨家伟很多年。 但是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老莫进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豪华，无比的豪华，普通人进来根本就消费不起。 来到保安说的办公室外，门口已经站了几个人和老莫的年龄都差不多，正在三两一堆的交头接耳着，看到老莫过来友好的点了点头。 “老哥，您也是来找工作的？” 靠近老莫的一个老头开口道。 “对，退休在家没事做，出来挣点零花钱” 老莫和那个老头搭着话 “老哥哥，你不知道这的工作性质？这是晚上上班下班到后半夜了，我是没办法孩子还还着房贷呢，要不然咱们都到这个岁数了，谁愿意干这个活” “不打紧，我就一个人晚上也睡不着，给自己也挣点棺材本！” 和老莫搭话的老头叫老邢，省城一个国企的退休职工，而老莫到这也怕被有心人看到就自称自己姓陆。 没一会就到他们了，说是面试就是让填表，那个业务经理和他们说了工作性质和要求，再让他们回去准备个健康证，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老莫和老邢填好表后一起出来了，他俩被分到一个班，老邢主动要求的，两人也算认识了工作的时候也有个照应，两个人互换了联系方式就分开了。 老莫回头看了看景汇的门头，他本来是想来摸摸底，看看莫念归那小子成天在这里干什么，也趁机搞清楚他三哥的下落。 结果莫名其妙的给自己找了个兼职，不过这样也好，可以名正言顺的打听消息了，老莫平常又是深居简出的。 这里除了孙鹏飞和莫念归没人认识他，工作的时候他们又是戴帽子又是戴口罩的，非常安全！ 老莫回去没有打车而是在路上散着步，偶尔路过个公园还进去转转。 这么多年跟着杨家伟就好像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每天钻到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了。 现在的他一点也不担心杨家伟会对他做什么，他已经知道了杨家伟的底牌，况且他那天能这么打压自己。 原因很简单，他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只要盯紧莫念归就能找到三哥的蛛丝马迹。 福兮祸兮，当你不知道别人掌握着你什么信息的时候，就像老虎吃天一样无从下口。 而一旦知道了对方底牌反而有了应对措施，这么多年来的起起伏伏，他老莫也不是吃素的。 于粮？虽然老莫只是听了个大概，但是却将这个名字深深的刻在脑海里，这可能就是杨家伟的软肋吧。 你不是喜欢拿别人的家人做底牌吗，那我就找找这个于粮，探探你的底到底有多深，看看你在面对亲人被折辱的时候是个什么反应。 还有那个于满仓！ 你和这样的人做亲戚也是你的悲哀，老老实实的种你的地得了，非要出来趟这趟浑水！ 老莫边想着便摸了摸腰间的毛笔，还有你！哈哈哈哈，真是一出好戏。 第90章 屡战屡败 老话常说“自出洞来无敌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而最好的状态就是点到为止。 要是把人逼急了，越老实的人反抗的就越激烈。 老莫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蓝天集团的楼下，就在他准备进门的时候，看到远处停着一辆车。 而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景汇的老板孙鹏飞，今天的他没有像往日一样西装革履，而是一身农民的装扮出现了。 只见他快步的向楼内走去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老莫。 哼！跟着杨家伟久了真是什么奇怪的事都见识了，孙鹏飞今天又是唱的哪出啊？ 上了楼的孙鹏飞直奔杨家伟办公室，今天12楼出奇的安静，进了办公室孙鹏飞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地狼藉。 于满仓正耷拉着脑袋坐在茶台前，而杨家伟则站在窗前抽着烟。 “大哥” 站在门口的孙鹏飞轻轻的唤了一声。 “鹏飞一路辛苦，进来坐！” “大哥，这，这是？” 孙鹏飞走了进来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于满仓。 “没事，满仓和我闹了点别扭，鹏飞西华山那边先不要管了，这样你再辛苦一下，陪满仓去趟西康，今晚就走！” 孙鹏飞没有说话，看着杨家伟点了点头。 “家伟，我，我，哎。。。” 一直耷拉着脑袋的于满仓突然抬起头一脸哀求的看着杨家伟，杨家伟只是笑了笑上前拍了拍于满仓。 “去吧，大哥！” 于满仓听了杨家伟这句大哥，不禁站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跟着孙鹏飞走了。 看着于满仓离开的背影，杨家伟好像松了口气冲着门口喊道： “田野” 田野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听到杨家伟的呼唤立马出现在门口。 “莫先生这一下午在干嘛？” “杨总，莫先生下午的时候出去了！” 杨家伟心里冷笑了一声，他还跑的挺快，算这老东西识数。 “知道了，把这收拾收拾吧” 说完杨家伟就靠在躺椅上闭门养神了。 夜晚的西建大楼在灯光的亮化下显得格外的庄严肃穆，此时在旁边的一栋二层小楼还有一个窗户灯火通明。 陆冰涵正坐在办公室使劲揉着头，办公桌上摆放着厚厚的资料，今天的突发状况让他有点措手不及。 先是早上接到那个假于满仓的电话要求取消见面，到了中午不知道人事部发什么神经，突然要对他进行任职考核。 而且故意制造紧张气氛，把部门的人一个一个叫到人事部谈话。 还把他们最近落实文件的情况和相关资料都拿走了，陆冰涵怎么看怎么不像是考核，说拷问还差不多。 就在快下班的时候，焦总又给他叫到办公室，人事部门反映他在任职期间存在任人唯亲的现象。 在工作上也是看人下菜碟，有很多不公正不合理的情况发生。 让他今晚写一份总结，明天向班子领导做专题汇报。 陆冰涵知道这是又被人在背后穿小鞋了，再联想到早上的事情，想都不用想这个人是谁了。 陆冰涵这会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想起今天在焦总办公室的场景，焦总对他最近的表现也不满意。 最近这一段时间经常请假确实没有把工作抓起来，焦总的态度也很正常，最后离开焦总办公室的时候。 还善意的提醒他，让他注意和老同志的相处方式，搞好和同事们的人际关系。 陆冰涵一把推开眼前的资料，靠到椅背上看着天花板发呆，现在的他确实成熟了不少，要是换做以前的脾气他可能都会冲到老谭家里去把他骂一顿。 他拿起手机无聊的翻看着朋友圈，看到童南和孩子正在参加夏令营的照片，照片上的两人笑的很开心正对着前方比着耶，陆冰涵不禁的也笑了笑。 “我也出去转转，呆在这快要憋死了！” 陆冰涵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资料，出了单位他一个人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着。 不知不觉又来到他和老莫见面的位置，在外人看来大半夜一个跑到湖边一定很害怕，但是陆冰涵对这个地方的感情太深了。 在这里他和老九还有老莫都相遇过，这里有陆冰涵很多的回忆，他回到车上拿出一瓶酒，坐到湖边自斟自饮起来，今天他不打算回家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有喝酒这好事咋就不想着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陆冰涵一跳，可是听这声音，他知道老九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了。 “我说你怎么天天跟个鬼似的，在哪都能碰到你！” “嘿，我说你小子跑到别人地盘上了还说我是鬼！” 老九白了陆冰涵一眼，抢过他手里的酒瓶大口灌着。 陆冰涵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起身去车里又拿了两瓶酒。老九看着陆冰涵一脸的落寞，不禁开口问道： “你不是应该去西华山了吗，怎么跑到这来喝酒？” 陆冰涵听了听老九的话摇了摇头，捡起手边的一颗石子丢到了水中，看着湖上微微的波纹发呆。 “欸，欸我说你倒是说话呀” 就在老九着急的时候，陆冰涵突然扭过头看着他 “老九，你把壶拿回去吧，我可能真不是他们的对手，以后也不麻烦你了，杨家伟想拿走我什么就让他拿吧，我真的累了！” 说完陆冰涵就躺在草地上，他知道这么一说老九一定会发脾气，他已经做好挨骂的准备。 而老九听到这话却出奇的冷静，他看了看身旁的陆冰涵，真像啊！ “很久以前有个被寄予厚望的世家公子，出身优越，面相英武，年纪轻轻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那时他的国家正被外族侵略，满怀一腔热血的他上了战场，原本以为可以建功立业，可是现实却很残酷。 他的国家太弱了，戍边部队常年的养尊处优军心涣散，他们被打的丢盔弃甲，那位公子只带着二十亲兵逃走了。 他们的国家把战争失败的责任都归到那位公子身上，到处通缉追杀他，那位公子其实没有逃走，他躲在边境招兵买马整肃军纪，最后靠着三千铁骑挽救了他的国家！ 当年那位公子就是那位少将军在被追杀的时候也是这么痛苦！” 第91章 屡败屡战 漫漫长途，终有回转；余味苦涩，终有回甘。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天下难事，必成于易。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 老九最后的话似乎是在提点他，这件事很难但是不管怎样陆冰涵还是挺到了现在。 敌人之所以会疯狂的报复是因为你的抵抗是有效果的，自己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陆冰涵坐起了身子看着老九 “后来那位少将军怎么样了？”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陆冰涵听着老九话眼前好像浮现出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尸横遍野，只有一个被血迹染红衣发的少将军正立于马上俯瞰着敌人的尸骨。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英雄！” 老九欣慰的看了眼陆冰涵，这小子能听进去自己的话，身上也散发出了舍我其谁的豪迈，不管结果如何，我老九都会陪你走下去。 “行啊，臭小子有长进啊，这回没有像上次一样再寻死觅活了” 陆冰涵摇了摇头笑了笑，人们常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从杨家伟的身上陆冰涵已经得到了充分的验证。 要是没有这个人的出现自己也不可能咬着牙把贷款一次性还上，更不可能和老谭硬刚到了今天这个位置。 虽然他带给自己太多的不幸，但是自己也给自己争取了更多的机缘，人啊真的不能就一件事来评判功过成败。 “半仙，这怎么是你家呢？你不是住壶里吗？” 老九听到这话心里都乐开了花，这个傻小子我说啥他还真相信。 “傻小子，我就住那！” 陆冰涵顺着老九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就是壶对面那座像鲁丹脑袋的秃山。 “选也不选个好地方，跟个秃子似的！” “你小子懂个屁！什么秃子，它叫九龙汇” 老九又恢复到以往的状态手舞足蹈的和陆冰涵说着，而此时的陆冰涵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拉住了老九。 “上次有个重要的事情忘记和你说，杨家伟身边的老莫莫不悔好像是回心转意了！” “嗯？” 老九一脸疑问的看着陆冰涵。 陆冰涵把上次和老莫会面的经过告诉了老九，这个老莫好像对老九很感兴趣，时不时的总是会提到他。 而且他每次约自己都是来这里，还有他好像知道老九住在九龙汇，这两个人不会是有点什么那种勾当吧。 陆冰涵越讲越兴奋，最后竟然笑了出来，弄得老九有点莫名其妙。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小子也算有福之人啊！” “半仙，这个老莫好像不仅知道你，还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这个人很不简单！” 老九笑了笑没有说话，能看懂无字天书的人再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话，那还如把那本书烧了呢。 “对啊，我给老莫打个电话探探底” 说着陆冰涵拿起电话给老莫拨了过去，一连试了好几次对面传来的都是忙音，怎么感觉像是老莫给自己拉黑了呢？ “小子，看来你还是高兴的太早，一天不要老想着依靠这个依靠那个，真正能帮你的只有你自己” 老九的话也点醒了陆冰涵，有的时候他太计较个人的得失，总是想把所有准备工作都做好。 可是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呢？以不变应万变吧，先把明天的事处理好再说。 就在和老九结束对话后，陆冰涵还是决定回家，一是晚上的湖边蚊子实在是太多了，更重要的是他回家要好好准备明天的“答辩”。 老九陪着陆冰涵在路边等着代驾，陆冰涵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老九的衣服。 急忙跑到后备箱拿了一个手提袋递给了老九。老九不解的打开看了看，一身素色的类似唐装的衣服，还有两双布鞋。 “送给你的，可能你对我们现代社会有点误解，你这一身要是让别人看到非要笑掉大牙不可，我买了两身你换着穿” 虽然老九嘴上骂骂咧咧的，但是手上却是爱不释手，不停的抚摸着，留下了句滚吧，就消失在夜色中。 经过一晚上的准备，陆冰涵这会正成竹在胸的坐在会议室，不一会各位领导就陆续的进来了。 先到的老谭在一旁悄悄的观察着陆冰涵，心说这小子怎么看着这么自信。 焦总进来后今天会议正式开始，人事部长简荣把昨天考核结果向各位领导通报后，所有人的目光就投在陆冰涵的身上。 焦总双手交叉放在会议桌上，身体略微前倾。 “小陆，说说吧，对于人事部考核意见有什么需要表态的” 陆冰涵顿了顿，看向众位领导开始了今天的发言。 他先是将部门自成立以来的工作情况汇报了一下，全程没有官话套话，全部是用数据的形式汇报出来，让人听着简单明了。 接下来他对所谓的任人唯亲进行了阐述。 “各位领导，每一级组织的形成和发展培养梯队是最重要的，而在选拔梯队干部时最关键的考核重点就是德与才。 我知道各位领导关心的是为什么我对于粮同志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首先这个同志的人品非常正派，做事公平公正从来不藏私心，其次他的业务能力也是部门上下有目共睹的。 这是于粮在项目上的考核报告，所有人的打分他是最高的，什么都可能骗人，但是结果不会骗人。 如果说对这个同志有私下的照顾，在这里我向各位领导承认，在生活上我确实很照顾这位同志。 于粮是外地人家庭贫寒，我作为部门领导关心照顾下属不正是体现了我们单位的人文精神吗。 如果说因为于粮的工作时间短，那么我想请问人事部门当初在考核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担任过部门正职，那为什么会让我走上领导岗位呢？ 现在我们三组组长方培就是领导推荐，我们经过认真考核担任这个职务的，那如果按照人事部门的判定方法的话，这位同志也存在任人唯亲之嫌。” 陆冰涵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天，每个人的脸上的表情都悄悄的变化了，尤其是老谭和简荣脸红的像猪肝一样。 这个陆冰涵怎么总是能在关键时候力挽狂澜呢，到底是谁在背后给这小子支招呢？ 第92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英雄和小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英雄做什么事情总是光明正大的，而小人只会背地里捅刀子。 此时焦总正一脸玩味的看着陆冰涵，这小子果然有两把刷子，他的提拔是自己拍板定的。 那个方培的提拔是老谭极力推荐的，陆冰涵一招移花接木把他们两个人拉下水，这下简荣可就难办了。 不得不说这小子自从担任正职后确实是长进了不少，最关键的是他能把话说到点子上，永远占了个理字，让你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简荣这会在心里已经把老谭的全家问候了一遍，你现在没实权了。 让我给你当前锋原本以为这次可以在单位领导面前露个脸，现在是有多大脸现多大眼。不由得抬起头瞪了斜对面的老谭一眼。 老谭这会还郁闷着呢，看到简荣瞪他更生气了，这个臭娘们，要不是我你能走到今天。 现在看老子没权了都敢和我眦毛了，当初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这人事科长难能轮到你。 真是芸芸众生相，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陆冰涵自从发完言就一直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极为认真的样子，焦总瞥了一眼他咳嗽了一下。 “我看你啊浑身都是嘴，怎么你是刺猬别人碰不得，人事部门对领导干部考核这是他们的日常工作。 就只能夸你陆冰涵不能给你提意见啦，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身为堂堂的部门负责人坐在那里不去反思自己跑出来指桑骂槐，还把领导扯进来，对！ 你的提拔是我批准的，那也是我们班子讨论的结果，你以为这里谁的一言堂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个方培更是谭总亲自推荐，我看推荐的就挺好，就是要举先不避亲！我看啊整个单位就你陆冰涵最委屈！” 焦总越说越严厉，但是陆冰涵却听的很舒服，还是领导有水平啊。 看似骂的是自己，实际上把在座的各位都捎带上了，借着敲打陆冰涵的机会给所有人都上了上眼药。 这时单位的常务副总王总出来打圆场。 “焦总说的很对，我看这件事两个部门要各打五十大板，单位每天这么多事各位领导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你们不团结起来起好作用，反而去勾心斗角，这种破坏团结的事就到此为止，我看项目管理组就先维持现状，以观后效，焦总您看？” 焦总点了点头道： “就按王总说的来，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说着焦总环顾下四周将目光停在老谭身上。 “谭总，刚刚这小子也提到你了，你还有什么意见？” 老谭本来都快把头钻进桌子里了，听他焦总叫他，转过头看了眼陆冰涵摇了摇头。 “好，会就到这，把今天的会议资料存档，以后谁那里再出现问题，就拿今天事说事！”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会议室，陆冰涵站起身送走各位领导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关关难过关关过啊。 就在陆冰涵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的时候，焦总的秘书来找陆冰涵让他马上去焦总办公室。 陆冰涵赶忙起身跟着秘书进了办公室，这次依旧是焦总和老谭在里面坐着，看到陆冰涵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谭总，你以前一直管项目在这方面你是内行，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最近我一直有个想法。 战略发展部主要负责项目的前期工作，小陆他们的项目管理组是对整个项目进行管理。 这两个部门的工作重合的部分太多，如果要是这小子再和鲁丹来上这么一出，这项目可就脱节啦” 焦总看着老谭，手指却指了指陆冰涵。 老谭心里先是一惊紧接着高兴起来了，看来焦总还是认为陆冰涵太年轻了沉不住气。 可能是想把项目管理组归过去，哼，鲁丹可是自己的铁杆嫡系，你陆冰涵再回去可翻不出什么波浪了。 “焦总真是深谋远虑，虽然我现在不管项目了，但是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上次施工许可证的事就已经暴露了这个问题，这个临时机构合并过去合理的” 焦总听着老谭的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小拇指挠了挠头。 “老谭，你是老领导了，鲁丹也是你一手带起来的，这些年的表现也是有目共睹，可堪大用啊！” 老谭这时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下陆冰涵又重新回到自己手里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就在老谭高兴的时候。 陆冰涵却犯了难，自己才干几天正职屁股还没坐热呢，这就不让干了，这又重新回到鲁丹麾下，以后又是无休止的内斗！ “焦总，我轻易不夸人，鲁丹确实不错！” “没错，所以今天把你叫来就是商量一下他的任命” 老谭愣了一下，项目管理组归过去不是应该商量陆冰涵的任用问题怎么商量鲁丹的事，难道，难道焦总是计划让陆冰涵全面接手项目？ 就在老谭发呆的时候，焦总突然转过身对陆冰涵说道： “说实话，把整个项目都交给你我还真不放心，毛手毛脚的再给我多惹点事！” 此时的陆冰涵满脸都是笑容，他真恨不得上去啃焦总一口，领导真是慧眼识珠啊。 不过听到焦总的训斥还是不自觉的低下头。 “焦，焦总，这小陆还是有点太年轻了吧？” “就是因为年轻才要摔打才要磨练，不放到火上烤咱们怎么知道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材实料。 再说咱们都一把年纪了，还能指望在前面冲一辈子吗，这小子不是都在培养梯队吗？” 焦总笑着指了指陆冰涵。就在陆冰涵和老谭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焦总突然站起身很郑重的对陆冰涵说： “陆冰涵同志，经过领导班子慎重考虑，决定将战略发展部和项目管理组合并为战略发展规划部。 由你担任临时负责人，考察期限半年，半年后班子讨论通过，将对你正式任命” 陆冰涵回到办公室脑子都是嗡嗡的，看着窗外半天没有说话，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 自己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跻身西建的管理序列，以后就是核心部门的部长了，西建的所有项目都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啊。 第93章 芸芸众生相 今天会议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西建的每个角落，此时的陆冰涵电话就像炸窝一般响个不停。 陆冰涵无奈的看着电话，他都没有接，只是一条一条的回复着消息。 部门的人都想去办公室向这位新任的部长道贺，但无一例外的都被挡在门外就连于粮都没进去。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陆冰涵不耐烦的喊了一句进来继续忙着自己的事。 “恭喜了陆部长！” 陆冰涵抬头一看是鲁丹满脸春光的走了进来，陆冰涵赶忙起身迎了上去。 “老领导，您这是干嘛，应该我先去给您汇报工作，您怎么还亲自跑过来了” 其实见到鲁丹陆冰涵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抢了人家的位置，这鲁丹恐怕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在托大一次，喊你一声小陆，两个部门合并了我当然要过来交接一下工作，以后这项目上的事就靠你了” 陆冰涵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鲁丹字里行间没有一点讽刺反而很客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鲁丹看着陆冰涵的一脸疑惑，心想你以为焦总赏识你，老子就没饭吃了，项目又苦又累还容易得罪人。 我早就想不想管了，正好你以后就继续抗雷吧。 “忘记和你说了，焦总没有嫌弃咱这把老骨头，安排我管办公室了，哎呀，真是诚惶诚恐啊！” 陆冰涵心说怪不得你今天这么客气，原来是当了办公室主任了，这可是领导身边的近臣。 上传下达全靠他们，一般单位的这个位置都是领导的心腹。 “哎呀，那恭喜鲁主任，以后还得多多仰仗您” 陆冰涵假模假样的拱了拱手，鲁丹听到这话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兄弟这话言重了，咱们毕竟是一个锅里舀过勺子的，好说好说！” 陆冰涵几句恭维的话让鲁丹骨头都酥了。 之后两人也没再说什么，交接完工作后只是组织两个部门的人在一起开了个会宣读了单位的决定，不论新老员工看着陆冰涵心里是各中滋味。 台下表情最丰富当属于粮和方培了，于粮一脸感激的看着台上的陆冰涵。 就在昨天，人事部门突然来考核陆冰涵，看着简部长那气势汹汹的架势，于粮就知道来者不善了。 而每个人的谈话内容他也侧面打听了，一直都在围绕着他开展，他被安排在最后一个。 于粮进到办公室半个小时都没出来，与其说是谈话还不如说是审问，甚至让于粮交代和陆冰涵交往的每一个细节，最后忍无可忍的于粮和简荣发生了争执。 从人事部出来他明白陆冰涵对自己的照顾被别人抓成把柄了，看着昨天陆冰涵的样子于粮都想过辞职来缓解他这位好大哥的压力。 但是陆冰涵就是这样一个人，总是能在危机的关头化险为夷。 今天上午陆冰涵的发言叶大菊早就在办公室宣扬开了，不仅为他出了头，还让陆冰涵更进了一步。 于粮不知道他要怎么感谢自己的这位大哥，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和陆冰涵紧紧的贴在一起了。 那位方培昨天属他蹦的最欢，一下午去了四趟简荣办公室，俨然把自己当成新任的接班人。 对着众人指手画脚，最后大球实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才让方培消停下来。 今天看着坐在台上的陆冰涵他脑袋都麻了，他知道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就算陆冰涵不刁难他。 这办公室的其他人还不得撕了他送给陆冰涵当投名状啊。 台上的陆冰涵也注意到了两人，看着两人的表情真是应了那句话“小人畏威不畏德，君子畏德不畏威”。 鲁丹开完会在众人的掌声中离开了，陆冰涵并没有散会，从昨天到今天发生了太多的变故，他现在要做的不是马上开展工作而是要稳定军心。 “战略发展部是我的娘家，项目管理组是我的婆家，而战略发展规划部是我们的新家，咱们为了咱们新家的成立鼓掌祝贺一下吧！” 陆冰涵的一句俏皮话瞬间把严肃的场面打破了，大家听了陆冰涵的话也都轻松了不少，纷纷的鼓起掌。 陆冰涵用手压了压开口道： “我和大家都是熟人，就不说什么官话套话了，今天和大家讲两句心里话。 组织上把我放到这么重要的位置上，我知道我的能力和威望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所以我需要各位的帮助。 不是帮我巩固地位，而是帮我把部门建设好，经营好，发展好。 我不管你们之前有什么矛盾或是对我有什么怨言，但是从今天开始把这些包袱通通甩掉。 团结高于一切，如果谁做出破坏团结的事就是部门的罪人，这样的害群之马要坚决清除出去绝不手软。” 众人不禁咋舌，如果说刚刚的陆冰涵是和蔼可亲的同事，那么这一刻他展示了自己作为部门一把手的权威。 他已经告诉大家他的底线是什么，这就是陆冰涵的规矩。 在大家看着陆冰涵的时候，他也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满意的点了点头。 “不过对于在座的各位我还是很满意的，目前我们先不做大的调整，每个人先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做好，青山？” 张青山，原战略发展部的老员工，典型的老黄牛工作非常踏实。 张青山听到陆冰涵叫自己不禁站了起来，陆冰涵笑着摆了摆手让他坐下。 “青山，两个部门合并以后，原来业务重合的部分很多，资料就更多了。 我计划成立一个资料组由你来负责，原来所有的资料员全部归到你这由你统一管理！” 张青山听到陆冰涵的决定感动莫名，他比陆冰涵大几岁，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的工作。 可是对于没背景又不善交际的他在单位属于透明人的存在，以前虽然和陆冰涵在一个办公室。 但是两人的交集很少，他没有想到陆冰涵能给他这么大的信任，而且还是做他最擅长的工作，他激动的冲陆冰涵点了点头。 “方培，你们三组就先解散吧！” 陆冰涵的一句话让方培的心跌入谷底，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第94章 纠结的满仓 成者王侯败者寇，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胜利者通常在这个时候的做法都是表彰和清算。 方培知道陆冰涵这次胜利后他就是第一个清算对象，方培起身前看了看同组的成员都耷拉着脑袋。 而其他人不是一脸不屑就是幸灾乐祸，他现在不是想陆冰涵会怎么报复他，而是在盘算着找找关系换个部门。 陆冰涵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方培开口道： “我刚刚盘算了一下，咱们部门现在管理的大小项目有将近八十多个，光是靠我一个人去协调是不行的。 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项目管理方面我们没必要再设这么多组，那协调这方面？方培？你是不是得出份力？” 原本低着头得方培突然抬起头，一脸惊讶的看着陆冰涵，这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所以你们组说是解散不如说是重组，再补充几个人成立项目协调管理组，方培由你来负责这个组，有没有这个信心？” 方培张着大嘴看着一脸微笑的陆冰涵，他原来以为肯定要被边缘化了，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没想到陆冰涵不仅没有冷落他，反而是给他加大了权力，这个工作本应是陆冰涵来做，这是个多好的拓展人脉的机会啊。 方培如果是陆冰涵的话一定会把这个工作牢牢的抓在手中，绝对不可能假借他人之手的。 就在方培惊讶的同时，其他人的震惊也是不小的，先不说其他的，光是以德报怨的这份胸襟和气度。 他陆冰涵就配坐在这个位置上，谁不知道昨天就他蹦的最欢。 其实陆冰涵的这个任命也是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的，他当然知道这个方培是什么样的人。 如果说是私下交朋友，陆冰涵会很反感这样的人，但是工作上长袖善舞的人恰恰是他需要的。 一个真正的领导是要让手下人真正的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不是靠着个人喜好来判定这个人的好坏，不论是好人坏人关键是要看领导怎么使用。 总不能是反对自己的就一味打压，那以后还有人愿意跟着自己吗。 如果能把原本和自己敌对的人拉拢到本方阵营，那才能说明陆冰涵的本事。 “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单位对我的考核期是半年，那我对各位的考核期就是三个月，如果我的安排不合适随时换将” 陆冰涵突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众人，大家不自觉的坐直了腰板。陆冰涵满意的笑了笑。 “还是要祝贺两位同事，希望你们在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发光发热！” 陆冰涵带头鼓起掌，其余众人更是掌声热烈，从今天开始陆冰涵就正式成为这个部门的掌舵人了。 回到办公室的陆冰涵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于粮鬼头鬼脑的跑进来。 “要是有工作就留下，要是拍马屁，门在那里！” 陆冰涵指了指门口。 “涵哥，我是来请假的” 陆冰涵转过身诧异的看着于粮，这小子没病吧，部门今天刚刚成立，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铁杆心腹，这个时候请假？ “涵哥，我，我就请一会，我爹，我爹他来了” 陆冰涵听到于满仓来了更是不解，这老爷子才走了几天怎么又跑来了，这么心疼钱的一个人难道因为思念儿子变性了？ 不对，陆冰涵想起那天假于满仓突然失约的事，一定和他这次来有关联。 陆冰涵看了眼身旁的于粮，这小子脸涨的通红，显然是对自己的请求很为难。 “行啦，别在我这演了，你爹想儿子我总不能拦着吧，快去快回，晚上请你们爷俩吃饭！” 于粮走后，张青山和方培也陆续跑了进来，一顿感恩戴德是少不了的，那个方培更是感动的差点哭了出来。 在西康的一个小旅馆里，两张小小的单人床上各坐着一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爹，你咋好端端的跑来了，咋不提前告我一声？” “粮。。。爹有话说” 于粮好奇的盯着于满仓，看的出来于满仓很为难，几次张口几次又闭上嘴，最后无奈的低下了头，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于粮站起身蹲在于满仓腿前摇了摇 “爹，到底咋了？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于满仓看了眼于粮，用手抚摸着他的头轻声道： “粮，跟。。。跟爹回家吧！” 说完于满仓将头扭到一旁不敢看于粮的眼睛。 “爹，您这是。。。哎呀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爹，爹！您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家里出什么大事了！” 于满仓听着于粮的话羞愧的双手捂住脸摇着头。 “爹，我在这干的这么好，涵哥对我更是比亲兄弟还亲，昨天还替我挡了一刀，我，我跟你回去怎么对得起涵哥呀！” 于满仓听到于粮的话赶紧站起身拉着他左右打量着 “粮啊，你伤哪了？小陆有没有事？” “哎呀，爹不是有人真要捅我，是涵哥对我太好了被有心人举报了。 涵哥不仅没怪我还一个人把事情都处理好了，爹，您不是说过涵哥对咱们有恩，咱们不能负他吗？” 于满仓呆呆的坐回床上，是啊，多么仁义的一个孩子啊，自从认识他开始，就是这个孩子一直在照顾他们爷俩。 给了他们满满的希望，现在自己竟要亲手把这个希望击灭，于满仓无奈的摇着头眼圈微微泛红。 “爹，从小到大我都听你的，这次我要自己做决定，我要留在西康，留在西建！” 说完于粮摔门而去，于满仓在身后站起又坐下，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离开的于粮一个人边哭边走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刚刚走上正轨，而一向支持自己的于满仓会提这么无理的要求。 自己现在这么努力就是想赶快攒钱买房子，把于满仓接过来享福。 于粮从小学习就刻苦，他没有娱乐活动也没资格有，工作了以后更是积极上进。 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他再也不想像小的时候一样，于满仓为了带他去医院看病山上山下的跑着，人总得往高处走。 第95章 离别的前夜 于粮一个人在街上晃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单位门口，抬头看了看单位门口醒目的标语，整理了一下朝办公楼走去。 当他路过陆冰涵的办公室正看到他趴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于粮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陆冰涵抬眼看了下门口继续写着 “给你爹安排好了？要是外面条件不好就搬到我家去住。” “还有晚上，你爹想吃点啥，咱们老去的地方行不行？是不是规格有点低，你。。。” 要是平常于粮早就跑过来接话了，今天陆冰涵一直在说办公室却没有动静。 他放下笔抬头看去，只见于粮低着小脑袋站在办公室的中央。 陆冰涵站起身围着于粮转了一圈，低下头看了看于粮的小脸上面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痕。 “咋了，和你爹吵架啦？” 于粮用手擦了下脸为难的看着陆冰涵 “涵哥，我爹，我爹来让我。。。让我和他回家” 陆冰涵听到于粮的话先是一愣，随后他把于粮推到沙发上坐下，自己点上了一支烟坐在了于粮对面。 他仔细的观察着对面这个低着头的小伙子，看来自己还是把他们父子卷进来了。 于满仓的做法陆冰涵一点也不意外，自从那个假于满仓中止见面后。 陆冰涵就知道大概率是杨家伟发现了他和他们父子的关系，于满仓这次来的目的恰恰又印证了这一点。 看来杨家伟是要把于粮调走后对自己下手啦，不过于粮不掺和进来也好，他不希望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看到世界的阴暗面。 “把你爹的住处告诉我，我去了解一下情况。” “涵哥，我陪您去！” “你老老实实的上班，即便就是明天真不干了，今天也要站好最后一班岗，善始善终这个道理不懂，地址留下滚蛋！” 于粮走后，陆冰涵还是决定会一会于满仓，他没指望能打听出什么消息。 杨家伟这种人也不会告诉他什么，他只是有些话要对于满仓说。 陆冰涵按照地址来到了老城区的一家小旅馆，这个于满仓还是这么省，陆冰涵上了楼见到房门虚掩着刚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怎么？儿子不同意？不行我明天直接去帮他办离职” 陆冰涵听着里面的声音特别耳熟，好像是在哪里听到过。 他紧贴着门缝向里面观望着，只见于满仓坐在床上，他前面站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打扮不俗，正对着于满仓说话。 就在陆冰涵好奇的时候，只听那人又说道： “别纠结了，大哥的时间也有限，正好我回去能给你们直接送到西华山，我还有些东西放在那里” 听到这陆冰涵赶紧转身贴在墙上，他听出来了，这不就是假于满仓的声音吗？ 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是和于满仓一起来的？看于满仓的样子应该是受到什么胁迫，陆冰涵此时也有了决断。 就在这时他听到屋里有脚步声传来，陆冰涵赶紧跑到拐角躲了起来，看着那人下楼走远，陆冰涵稍等片刻敲响了房门。 于满仓看到陆冰涵的一刹那，感觉特别难为情，张口说道： “陆，陆领导您来了，快请进” “怎么叔，几天没见和我还生分上了” 于满仓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又是倒水要是端茶的，此刻他很害怕面对陆冰涵。 “叔，这次来多住几天，我看这条件不行，您还是住我家吧！” “孩子，不麻烦了，我，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开口” 陆冰涵摆了摆手笑了笑。 “大叔，不知道怎么开口就不开口，我听于粮说了一嘴，我表个态，同意！于粮的工作我来做！” 于满仓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陆冰涵半天说不出话，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他开口，他却主动的提出来，于满仓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孩子，这，哎，谢谢你，叔也不想。。。” “叔，我是小辈，但我也知道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我知道您是舍不得于粮对不对，理解。 于粮是个好小伙，我相信不管他以后走到哪里都是顶呱呱的！” 于满仓一只手擦着红红的眼圈，另外一只手拉着陆冰涵久久不愿放下。 在陆冰涵的强烈要求下，于满仓和他逛了一下午的商场。 最后在陆冰涵的软磨硬泡下给他买了一身新衣服，陆冰涵又背着于满仓偷偷的买了一部新手机。 陆冰涵无奈的瞅了瞅手机短信，昨天刚发的工资都报销了。 今晚只能请这爷俩去老地方吃饭啦，当于粮看着陆冰涵身边的于满仓的时候，揉了揉眼睛，一下午不见老爹是鸟枪换炮了。 但是碍于白天的事情，还是没有理于满仓，于满仓刚想上前说话，于粮一步进了饭店。 还是老位置，陆冰涵招呼老板上菜，今天他们没有喝啤酒而是要了一桶散娄子。 “涵哥，您也喜欢喝这个？我爹。。。他也喜欢这个！” “我也是上次和叔喝过以后才爱上的，还有什么他他的，爹都不会叫了” 陆冰涵白了一眼于粮。 “你爹给你养这么大多不容易，只有你知道！他不管怎么做都是为你好，说两句就炸毛，我看啊你还是差火候！” 陆冰涵又转头看了看于满仓 “叔，今天您来了高兴，咱们连干三个！” 爷三个就开始了推杯换盏，席间只是唠着家常，谁也没有提今天发生的事。 几人今天都喝了不少，于粮的眼睛更是有点迷离。 “于粮，来，咱哥俩喝一个！” 于粮本来晕晕乎乎的，听到陆冰涵的话赶紧拿起了酒杯。 “祝你前程似锦，茁壮成长！” 陆冰涵一口喝了下去，看着于粮喝完酒狰狞的表情，笑着揉了揉于粮的头，转过身从背包拿出一个手提袋推到于粮面前 “送给你的！” 于粮打开手提袋一看是一部新款的手机，一脸疑惑的看着陆冰涵摆了摆手 “涵哥，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 “我什么我，你要拿我当亲哥哥就收下，这是我送给你的离别礼物” “离别？” “对，我答应了你爹的要求，他一个人在家也不容易，回去吧。 你不是总好奇我为什么要从沪市回来吗，也是因为我想回到父母妻儿身边！” 于粮眼圈通红的看了看陆冰涵又看着同样红着眼圈的于满仓，刚想说话就被陆冰涵打断了。 “不要去怪你的父亲，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回去吧，涵哥相信你。 以后不管干啥都差不了，说不定哪天你哥混不下去了还要投奔你呢” 说完陆冰涵重重的拍了拍于粮肩膀。 第96章 莫家的不肖子孙 离别总是带着伤感，被迫无奈的更是如此！ 饭桌上的三个人没有一个人希望对方离开，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吃完饭三个人就在街上走着，出奇一致的都保持了沉默。 就在快到于满仓住的旅店时，这爷俩好像都有话要对陆冰涵说，陆冰涵也摆了摆手。 “于粮，今晚就陪你爹在这吧，多保重，常联系！” 陆冰涵说完又和身边的于满仓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涵哥！” “涵哥！” 陆冰涵听到背后于粮叫他并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手在空中挥舞着，两行热泪从眼睛里滑了出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于粮，加油！” 第二天上午陆冰涵请假没有去单位，他实在不愿看到离别的场面。 他安排人帮助于粮办手续，就在中午的时候陆冰涵收到了于粮的短信。 “涵哥，我没有辞职，只请了个长假，回去做做我爹工作，我会回来的，和我爹一起回来！” 陆冰涵合上手机笑了笑，随即又收起了笑容，于粮走了，杨家伟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恐怕就要开始了吧。 。。。。。。 省城，夜晚的景汇和白天完全是两个样子，刚过了九点各式各样的豪车将停车场塞的满满的。 西装革履的保安指挥着门口的交通，待车停稳后主动上前开着车门，一脸谄媚朝着车内打着招呼。 门口更是站着好多服务生不停的对着耳麦说话，楼上的霓虹灯在不停的闪烁，大厅内灯火通明，时不时过去几只莺莺燕燕，一派歌舞升平的场面。 今天是老莫上班的第一天，他和老邢早早的就来准备了，换好工作服后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他俩推着保洁车在走廊里时不时还要搀扶一下醉酒的客人，包厢里男男女女正在用歌声抒发着情绪。 “老陆，你说这些人得多有钱，天天来这消费，我要有这钱儿子的房贷早就还上了！” 老莫看着左右张望的老邢拍了拍他又指了指上面 “老兄弟，今天第一天上班还是认真点吧，这上面都是摄像头要是让经理看到了，咱俩就得下岗了。” 老邢缩了缩头，偷偷的瞄了一眼上面的摄像头 “老陆，我下午准备东西的时候路过监控室，里面有个胖子就在那盯着看。 墙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显示屏，你提醒的太对了，让人看见咱俩可不好过” 老莫心下笑了笑，他们来报到的时候，经理除了让他们做好本职工作以外还特意强调了一件事。 那就是对这里的事不听、不看、不问，出去也不能说。就这里面那点事就是他们不去说，外面人也知道怎么回事，自欺欺人罢了。 就在他们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从里面传出了杀猪般的歌声，只见包厢中间站着一个胖乎乎满脸是粉的中年妇女正在鬼哭狼嚎。 而包厢沙发上坐着几个中年妇女每人身边都有一个精神小伙，而莫念归就位列其中。 此时的他一脸迷离的斜靠在沙发上，旁边的一个老女人正在对他上下其手，莫念归不仅没有反抗。 反而抱着另一个老女人亲了起来，场面十分恶心，老莫看到这一幕羞愧的转过头，这就是他们莫家的子孙吗，都已经沦为老女人的玩物了。 就在这时，老邢也探头看了看里面怼了怼老莫，趴在他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老陆，我听说这里面好些年轻人都吸那个东西，你说他们不要命啦！” 老莫听到老邢的话，再联想到刚刚莫念归的状态，逆子啊！这种事情他也敢干！ 怪不得给自己开车的时候总是打哈欠犯困，老莫原以为只是年轻人睡的晚刚开始还没太在意，现在看来，这小子是没干好事啊。 老莫有种冲进去的冲动，但是旁边的老邢看出了端倪，一把拉住老莫道： “老陆啊，这可和咱们没关系，咱们干咱的活挣钱就是了，在这少管闲事！” 说完推着老莫向楼道尽头走去，楼道的尽头有个隔间，这是他们的休息室，每个小时出去清扫一遍就可以在这休息休息。 两个人摘掉厚厚的口罩坐在凳子上喝着茶水，老莫已经好久没有干过这种体力活累的满头大汗，他歇了一会从包里拿出两个油桃递给老邢了一个。 “老邢，你儿子是干啥的？” “儿子没啥本事在街上跑出租，三十大几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这里招人就是他告诉我的，每天晚上他都在这等活” “那也挺好，至少是份正经工作！” 老邢听到老莫的话来了精神，一脸骄傲的看着老莫 “儿子虽然没什么钱，但是对我们老两口可孝顺了，我要来这上班都和我急了，哎退休了闲不住，能帮孩子一把就帮上一把吧” “老邢好福气啊！” “嗨，福气谈不上，至少孩子知道走正道，要是像这里面的孩子一样，就是挣再多的钱我也不稀罕” 老莫听着老邢的话脸通红，这句话好像就是在说他一样，要是让他知道刚才包厢里面那个人就是他三哥家的不孝子，估计老邢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的吵闹声。 对讲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让他们去包厢里收拾卫生，两个人苦笑的对视了一下，戴上口罩出去了。 只见刚刚莫念归那个包厢里的人都站在楼道里，正在和那群老女人拥抱着，嘴里全是污言秽语声音极大。 老莫他俩绕过人群拿着工具进了包厢，在老莫经过莫念归身边的时候突然被他一把拉住。 老莫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赶紧向上拉了拉口罩，只听莫念归说道 “去，把你杨哥的包拿过来！” 就在老莫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旁的老邢赶紧到桌子上拿起一个手包送了过来。 莫念归满意的点了点头，脚下摇摇晃晃的手指着老莫。 “以后机灵点，多学着点” 老莫看着莫念归搂着一个老女人摇摇晃晃的样子真恨不得把这个家伙塞到马桶里。 第97章 局面错综复杂 当两个人进到包厢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因为刚才没有开灯的缘故，房间里的状况看不清楚。 当把大灯打开的时候，里面真的是杯盘狼藉，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就在老莫发愁怎么收拾的时候，身旁的老邢神神秘秘的拿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朝老莫晃了晃，是一个白色的小袋子。 “老陆，你看，我就说这里面的人都干这个吧，这应该就是装那东西的包装了” 老莫知道老邢说的是什么东西，看着满地的垃圾。 老莫狠狠的将手里的扫把摔在地上，老邢看到老莫的样子赶紧冲他摆了摆手。 又指了指外面的摄像头，拉着老莫收拾了起来。 收拾完的两人又回到那个小隔间，老莫靠在墙上想着刚才那一幕，这个莫念归已经无药可救了。 他不禁有点怪他的三哥，莫念归不是从小就丢了，按照他的说法，莫念归丢的时候也就是十一二岁。 按照莫家的教育方法，这个孩子应该接受了很多年的家规教育了，怎么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是三哥没教好还是太过于溺爱了？ 就在老莫陷入沉思的时候，老邢凑到他跟前给老莫递了支烟说道。 “老陆，我猜你以前不是个老师也大小是个领导” 说完老邢神秘朝老莫笑了笑。 老莫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老邢说道： “跟你一样都是打工的，老邢如果你儿子现在不开出租车了，跑到这里来你会怎么办？” “敢，腿给他打折！” 老莫笑了笑，老邢说的没错，他也应该有所行动了。 莫念归即便是再烂那也是他们莫家的独苗，不能让他这么沉沦下去，还有他也要好好查查那个于粮了。 而在景汇顶层的大办公室内，孙鹏飞正靠在沙发上打着电话。 身后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在给他轻轻揉着肩膀。 “大哥，我派人看了，那父子俩已经回了西华山，您放心吧，好的！后面的事情我来安排” 挂了电话的孙鹏飞拍了拍肩膀上的手，指了指旁边的沙发。 “蓝月，坐这” 女子很顺从的坐在旁边的沙发上，孙鹏飞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张标准的瓜子脸上略施粉黛。 精致的五官仿佛是画上去的一般，皮肤白皙无比，孙鹏飞一时竟看的入迷。 “呵呵呵” 孙鹏飞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叫醒，只见蓝月捂着嘴冲着他发笑。 “蓝月，以后你尽量少来景汇，毕竟你现在是大哥的女人，他还盼着呢” 说着孙鹏飞指了指蓝月的肚子，蓝月听到这个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一脸愁容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有反应过了，孙鹏飞看着蓝月温柔的说道： “慢慢来，大哥会有办法的，你快回去吧，大哥可能一会就去你那了” 蓝月乖巧的点了点头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孙鹏飞拿着杯酒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蓝月上车的背影，拳头重重的砸在办公桌上。 “陆冰涵，等你死了，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今晚陆冰涵约了老九在湖边喝酒，他们喝的正欢的时候。 陆冰涵连打了两个喷嚏，心说可能杨家伟那混蛋又诅咒自己呢吧。 老九也变样了，穿着陆冰涵给他买的衣服还真有点道骨仙风。 就是这会的姿势很不雅观，正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满天的繁星。 “小子，事都处理好啦？” “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陆冰涵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老九当然还有他的猜想。 “你想的没错，这次可能不仅仅是杨家伟，他背后的那个人可能也要提前动手了。 我最近察觉到很多异象，这个人可能动手的对象不止是你！” “不止是我？” “对，可能杨家伟也是他的目标！” 陆冰涵不禁看了看旁边的老九，朋友互相捧，小人互相整。 虽然他不知道背后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这种狠辣程度丝毫不逊于杨家伟。 “那我现在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等！” “等？” “对！你九爷爷也不是吃素的！” 老九一脸自信站起身看着远方，此时他已经不再是往日里那老顽童的形象了。 看的陆冰涵豪情万丈站起身走到老九身边。 这几日的杨家伟心情很不好，虽然于粮的事情暂时解决了，但是这父子俩却拒绝了前往省城的邀请。 镜子那边自从上次放出狠话后就再也没有回应，这眼瞅着契约的期限只剩下半个月了。 陆冰涵不仅没有解决，反而让他混的风生水起。前日听到老谭的消息，杨家伟差点吐血，这小子的确有点真本事。 如果不是他的身份特殊，杨家伟还真起了爱才之意，这样的人加入蓝天集团那真是如虎添翼了。 “田野，请莫先生过来！” “杨总，莫先生下午就出去了。” 杨家伟皱了皱眉，这个老莫最近两天有点反常啊，一到下午就不知所踪。 不过他现在一点都不怕老莫反水，莫念归在他手里死死的握着呢，这老头再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最近那个人怎么样？” “每天我都按时查看，身体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最近精神状态不好！” 杨家伟靠在椅背上点了一支烟说道 “每天不见太阳精神萎靡很正常！” 田野却是摇了摇头 “已经吞过两次安眠药了！” 杨家伟身体挺直离开了椅背，一手架在桌子上看着田野 “带我去看看！” 杨家伟跟随田野来到了地下一层，两人穿过长长的走廊。 在尽头有一扇大铁门，杨家伟从田野手中拿过钥匙 “你在这里等着” 说完打开门进到屋内随即又将铁门重重的关上。 没有人知道在蓝天集团的地下室还有这么一个密室，屋内亮着昏暗的灯光。 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但是收拾的很干净，在一个书桌前坐着一个人正在认真的看书，丝毫没有理会开门的声音。 “先生，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那人听到杨家伟的声音微微的转过头，从上到下打量着杨家伟。 又看了看他身后没有说话，转过头继续看书。 杨家伟笑了笑没有在意那人的不理会，从旁边搬了把凳子坐在那人身边。 随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也看了起来，房间又安静了下来。 “杨老板大难将至还有闲心到这看我这个老头子？” 第98章 杨家伟和老莫的调兵遣将 正在看书的杨家伟没有理会那人的话，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手中的书，指着上面说道： “路虽远行则将至，事虽难做则可成，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 先生可否为在下解释一下这其中的含义？” 那人听到杨家伟念了一句荀子的名言，又看了看杨家伟那似笑非笑的脸。 “行正道方可至，做正事则可成，在下虽然才疏学浅。 但也知道杨老板干的是什么勾当，即便您再下功夫，也难至千里不成江海！” “哈哈哈哈哈哈哈，先生的解释真让杨某醍醐灌顶，有句话叫事在人为。 您现在不也只能在这里潜心的研究学问吗？” “你！” 只见那人眼里射出一道寒光死死的盯着杨家伟。 而杨家伟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说道。 “好好的把你那一身本事教给田野吧，田野学成之时，就是你们父子团聚之日，哦，对了，说不定还有可能兄弟团圆！” 杨家伟笑着出了密室，看到门外守着的田野，眼神示意了一下。 田野随即把铁门锁上，跟着杨家伟身后出去了。 回到办公室的杨家伟坐在躺椅上点了一支烟，田野站在他的面前，他知道老板要训话了。 “田野，现在学了多少？” 田野尴尬的摇了摇头 “杨总，这个东西确实需要时间也需要天赋，短期速成我怕效果不好” “不管怎么样，我要的是快，先搞清楚那本书的使用方法，其他的以后再说。” “还有在老莫的密室里面装上一个针孔摄像机，记住要隐蔽，这可能也是你学习的途径之一，明白？” 田野慎重的点了点头，看到杨家伟闭上眼睛不再说话，悄悄的离开了。 田野离开后杨家伟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支毛笔反复的看着，他总觉得有些异样。 这支毛笔的手感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和普通的毛笔没什么区别。 他又在手里攥了一会轻轻的放回去了，现在的局面有点脱离他的掌控，镜子已经好久没露面了。 老莫也是跟自己离心离德，这一段时间太安静，安静让杨家伟有些害怕。 想到这杨家伟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前，手指在百叶窗上扒拉着。 地下室的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底牌了，用好了这个人他不再惧怕任何一个人。 老莫今天早早的就来景汇了，下午的景汇人少的可怜。 他一个人推着保洁车往工作区走去，看到业务经理在里面坐着，假装在外面打扫卫生。 “呦，老陆，没看出来你还挺勤快，不错啊，继续保持，月底我和老板给你多争取点奖金” 老莫一脸谄媚的诚惶诚恐的点着头 “经理，对我们这些下苦人这么好，一看您将来就是要当大老板”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听了老莫一句恭维的话再看着他点头哈腰的姿势，不禁飘然欲仙靠在椅背上坐起美梦了。 这时老莫悄悄靠近业务经理，从口袋里掏出两包中华悄悄的塞到经理的口袋里，经理突然睁眼看着老莫的动作。 嘴角微微上扬点点头，此时老莫开口道： “经理，您看我来咱们这就是为了多挣点钱，以后我下午早来一会，您看能不能给我单独派点活让我多挣点？” 经理看了一眼身边的老莫，眼睛提溜提溜的乱转嘴里打着官腔 “活嘛有的是，你也知道老板很器重我，这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正在经理翘着二郎腿和老莫炫耀的时候，老莫突然附在他的耳边说着 “经理放心，不能让您白帮忙，私活挣的钱大头归您！” “好！” 那业务经理一拍大腿喊了一声，随即又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 “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钱，主要看你这么大岁数了想多挣点钱，我这是助人为乐啊，可没有一点私心” 老莫陪笑着说着是，眼睛却盯着业务经理。 “这样吧，晚上上班这些人的休息区一直都是他们自己收拾。 一般外人都不让进，你以后早来一个小时把那里收拾一下！” 老莫开心的点了点头，他来景汇可不是为了挣这仨瓜俩枣的。 如果天天守在前面，他完全没有办法接近莫念归，现在有了经理的特许，他的计划就更进一步了。 那个业务经理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类似工作证一样的东西，让他进来打扫的时候把这个挂到脖子上。 保安看到了就会放行，达到了预想的结果，老莫告别了经理回到前面他们的休息区。 老邢已经在这里换衣服看到一身装扮的老莫不禁好奇的问道 “老陆，今天这么早” “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在这呆着呢” 老莫看了一眼老邢，把他拉到一边怼了怼他低声说道 “老兄弟想不想多挣点钱？” 老邢听到老莫的话眼里都冒光，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看老莫从兜里掏出一个类似工作证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老哥哥，这是啥？” 老莫告诉他，让他以后上班早到一个小时，和他一起去打扫工作区。 这样每个月会有一笔额外的收入，但是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一切要听老莫的调遣。 “老哥哥放心，既然有这好事您能想着我，我也绝对不含糊，以后啥事我都听您调遣！”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虽然这里没什么人知道他的身份，但是还是有个人在身边策应安全一些。 他和孙鹏飞接触过几次，这个人话不多，但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的狠辣程度不逊于杨家伟。 老莫拍了拍老邢又在他耳边说道。 “你还记得昨天那个让你拿包的小伙子吗？” “这小子以前和我家的一个侄女谈对象，后来把我侄女伤害了，这小子却一走了之，我来这就是要为孩子讨回公道！” 老邢看着老莫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你昨天那么义愤填膺的，不过老哥哥这的人可都不是善茬啊，我看咱们还是别惹事了” 老莫拍了拍老邢肩膀。 “放心吧，老兄弟，咱们都这么大岁数了，就是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啊。 我是想收集他的证据出去交给jc，老邢虽然我们才认识几天，但是昨天我们聊天能感觉出来你是个好人，为人也正派。 所以这个事我才告诉你，既能帮我伸张正义，又能挣到钱何乐不为呢” “这事干了，我昨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 老邢拍着胸脯义正言辞的说道。 第99章 生动的一课 西建大楼内陆冰涵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此时他正趴在电脑前看着资料。 自从于粮走后，陆冰涵就再没设立助理的岗位，好多事只能他来亲力亲为，就在他研究资料的时候焦总打来了电话，让他来一趟西康大酒店。 当陆冰涵进了包厢后愣了一下，除了焦总还有老谭和牡丹，陆冰涵一阵狐疑，这三个人怎么凑到一块了，这个牡丹又在搞什么鬼？ 就在陆冰涵迟疑的时候，只见主位上的焦总冲他摆了摆手指了指他对面的座位示意陆冰涵坐下，服务人员马上进来更换了餐具。 “这位是我们战略发展规划部的陆冰涵部长” 焦总指了指陆冰涵冲着牡丹说道。 “焦总，陆部长我是认识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您好啊陆部长” 说着牡丹站起身伸出右手向陆冰涵走来。陆冰涵骨子里是很讨厌这个女人，可是碍于焦总的面子，只能上前轻轻握了握。 “牡丹小姐好！” 焦总一脸惊讶的看着两人，此时老谭赶紧过来在焦总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哈哈哈，看来我们西建还是出人才的，没想到蓝天集团也看中我们小陆部长啦。 小陆，男子汉要有风度，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陆冰涵不知道老谭和焦总说了什么，但是当着焦总的面也不好失态，只是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 “小陆啊，蓝天集团计划进军西康了，今天是来和我们谈合作的，那是他们的项目计划书和可行性报告你拿回去研究一下” 老谭指了指陆冰涵手边的资料说道，陆冰涵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焦总，焦总笑着点了点头，陆冰涵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翻了翻。 “好了，咱们先开饭吧！说好了今天这顿不能超标我们三个只能吃工作餐的标准哦” 牡丹为难的看了一眼老谭，拍了拍手，一个大堂经理模样的人迅速走到了牡丹身边。 陆冰涵看着资料不禁一惊，这些资料可不像是东拼西凑的，这绝对是找专业团队做的，资料准备的非常详实。 甚至有些数据陆冰涵都可以参考，陆冰涵翻到最后的专家表看了看，乖乖不仅有省建的专家，甚至京都的专家都不少，看来杨家伟这次进军西康是下了真功夫了。 就在陆冰涵翻阅资料的时候，焦总突然开口道： “小陆，这些资料你回去再好好研究，今天的主题就是吃饭，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刚才他是怀疑蓝天集团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所以在饭桌上就看起资料，这在领导看来好像有点卖弄的嫌疑。 桌上的菜品非常简单，都是西康的家常菜，也没有人提议要喝酒，只是以茶代酒的互相敬着。 这时焦总正端着茶杯向牡丹敬酒。 “牡丹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我听祝总说你还很早就来西康了？自己还有点产业？” “二位领导过奖了，我们还不是要在省投和西建的庇护下讨口饭吃。 杨总今天实在是赶不过来，所以让小女子先打个前站，还望您海涵！” 陆冰涵听到牡丹的话，怪不得今天焦总能亲自到场和他吃饭，原来根在上面啊。 这个省投的祝总陆冰涵听说过，这绝对是这个行业标杆式的人物，靠着作风强硬敢打敢拼。 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一路走到今天的位置，年龄应该和焦总差不多，焦总也是省里来的干部，这其中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 “小陆，怎么不说话？咱们这一桌你是专家啊！” 焦总看向低头吃饭的陆冰涵，尤其尾音拖得很重，陆冰涵愣了一下，随即举起茶杯敬向牡丹。 “牡丹小姐，以前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陆部长客气了，还是您的肚量大” “牡丹小姐，我这人说话比较直，当着两位领导我有几个问题向您请教？” 几人听到陆冰涵的话纷纷放下筷子看着他，而焦总的眼里更是亮了一下。 “据我所知，蓝天集团属于制造业，这次来西康是产业转型还是继续做老本行呢？” “蓝天集团的实力和声誉都是有目共睹的，相信陆部长在省城也有所耳闻。 这次我们争取到了zf资金和银行的贷款，由西建作为载体对我们进行投资，而未来项目的建设方面也委托西建全权把关。” 陆冰涵听着牡丹的话，心说这个人还是有备而来的，以前只是认为她是个花瓶没脑子，今天看来杨家伟身边的个个不是善茬。 老谭一脸骄傲的看着陆冰涵，而焦总从陆冰涵进来后表情就没有变化过，一直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唯有眼神在变幻不定。 “蓝天集团是明星企业这是全省皆知的事，但是我关心的是贵集团最近一次关于资金用途的审计，结果如何？” 牡丹看了一眼陆冰涵，心里不禁一怒，这姓陆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当着他们领导面这是故意的吧。 你以为抓住我们的小辫子了吗，笑话！ 我们老板是何等人物，能让你这个小毛毛虫搅翻天，要是没有充足的准备，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吗。 “陆部长，感谢您对蓝天集团的关注，您刚刚提的问题在我们的资料里有详细说明。 如果您有任何疑问，我们可以将参加会议的专家请到西康来！” 陆冰涵瞳孔一紧，自己太大意了，这个女人敢独自来见焦总一定是有所仰仗的，自己还是太着急了。 再看看焦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陆冰涵有点后悔刚才的问话，自己现在坐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对于任何项目的问题都要慎重，绝对不能像个愣头青一样，都怪自己对杨家伟积怨太深，刚刚确实没有沉住气。 “小陆，看来不能只是低头走路，还是得抬头看路啊” 老谭突然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更是对陆冰涵莫大的讽刺。 “我看以后这种交流要多搞，让我们的干部们，尤其是年轻干部要敢于和企业对话，错了不要紧。 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对我们西建都是一种提升，老谭你说呢？” 陆冰涵感激的看了一眼焦总，要不是他及时救场自己真就被晾到这了，堂堂西建核心部门的部长让业务单位噎的说不出话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宴席结束后，在分别的时候焦总让陆冰涵要亲自抓这个项目，甚至要现场办公，最后拍了拍陆冰涵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今天就当是来学习了，以后的路还长” 第100章 断裂的镜子 送走焦总后陆冰涵一个人站在饭店门口吹着风，看来最近几次在单位的胜利让他有点飘飘然。 事实证明他还很嫩，牡丹只是杨家伟的一个马前卒，陆冰涵没有把她当做对手。 可是今天却让这个女人上了生动的一课，自己还是需要磨练，永远要让脑子跑在嘴前面。 就在他站在门口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肩膀，陆冰涵转身一看发现韩小伟正站在自己身后一脸谄媚的望着自己。 “韩大哥，你也在这吃饭？” “兄弟，这边说话” 韩小伟指了指酒店旁边的停车场，陆冰涵看了看周围跟他进了停车场，他们上了一辆车后。 韩小伟还警惕的看了看周围，陆冰涵看着不禁笑了出来。 “怎么了韩大哥，你犯事啦？” 韩小伟忙摆了摆手道 “兄弟，我是跟着牡丹来的，刚刚看到你们一起出来，我是等他们走了才过来找你的！” 原来韩小伟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跟踪牡丹，自从上次牡丹让他不要联系之后，韩小伟就起了疑心。 这一段陆冰涵也没有找他，他害怕自己忙活半天最后给别人当了跳板，所以这一段古玩店的生意都交给了他老婆，专门盯着牡丹。 “韩大哥，是怕我吃独食？” 韩小伟听到陆冰涵的话忙摆着手。 “兄弟，你的人品我是相信的，我是信不过那个小娘们，怕她耍什么花招，我可没有跟踪你啊！” 陆冰涵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随身的背包 “放心吧，我一直带在身边，对了韩大哥，你这一段跟踪牡丹有什么发现吗？” 韩小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牡丹好像是最近变了个人一样，每天除了在茶馆呆着就是去这些办证机构和银行，俨然一个工作狂人。 尤其是今天看到牡丹和陆冰涵前后进了西康饭店，韩小伟恨不得直接进去看看，陆冰涵现在的手里可是握着他的发财梦呢。 “韩大哥，把手机的相机打开！” 韩小伟不解的看着陆冰涵，但是手上还是打开了手机，陆冰涵顺手拿过手机，一手搭在韩小伟的肩膀，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韩大哥，有点台风好不好，笑一笑！” 韩小伟配合的拍了一张照片。 “你明天把这个发给牡丹，告诉她你最近和我关系处的非常好，我经常找你喝酒聊天。 我相信她会主动联系你，也省的你天天蹲在外面喂蚊子了” 韩小伟眼珠转了转，这小子鬼点子真多啊，随即高兴的点了点头。 “兄弟，咱们那个壶什么时候。。。？” “韩大哥，时机一到，我第一时间联系你如何，不过我也需要你的信息” 陆冰涵朝着韩小伟眨了眨眼睛，韩小伟听到这话立马坐直身子郑重地点了点头。 省城的一处高档住宅内，杨家伟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听着电话，手里还在不停把玩一只毛笔。 身旁坐着一位身穿睡袍面容姣好的女子，正是那日出现在景汇的蓝月。 此时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只手随意的卷着头发含情脉脉的看着杨家伟。 杨家伟今晚的心情看起来很好，时不时的还温柔的摸摸蓝月的头。 “很好，牡丹！要多制造和陆冰涵接触的机会！” “男人真是一台永动机，说起工作就没完没了” 说着蓝月轻轻的靠在杨家伟的怀里，杨家伟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抚摸蓝月的秀发，时不时还拿起一缕放在鼻前闻闻。 “男人的工作是打天下，女人的工作就是育孩子，我的工作进展的不错，你的呢？” 杨家伟轻轻的拍了拍蓝月的翘臀。蓝月顺势坐了起来，双手环绕着杨家伟的脖子，娇嗔道： “大夫不是说让你要多努力嘛！” 杨家伟哈哈大笑抱起蓝月走进了卧室。 。。。。。。 “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别过来，我杀了你！啊。。。” 杨家伟大吼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喘着粗气，看了看周围，只见蓝月一脸惊恐的看着他，他搓了搓脸，原来是做噩梦了。 他翻身下床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使劲的冲着，过了一会杨家伟双手拄着洗脸池抬头看着镜子。 只是这无意的一瞥，杨家伟感觉镜子里的自己脸好似分离开了，他用手轻轻的摸着镜子。 “嘶” 杨家伟轻呼了一声，看了看食指竟然被划破了，他仔细的看了看刚刚摸过的地方，镜子上竟然有一道裂痕。 这时蓝月也走了进来，从后面抱住了杨家伟趴在后背。 “蓝月，这镜子什么时候破了？” 蓝月听到杨家伟的话也走到镜子前面，仔细看了看镜子准备上手去摸，杨家伟拉住了她。 举起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了，蓝月看到赶紧抓着杨家伟手指吹了吹。 “奇怪，镜子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裂缝了呢？” “没事，你给我包一下，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杨家伟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老莫已经在等候了，杨家伟奇怪的看了看老莫。 好几天没见这个老家伙了，现在杨家伟不召唤老莫是不会主动来的，而且每天下午早早就走了，今天怎么会主动来找自己呢？ “先生这么早，难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杨家伟调笑的看着老莫。 “老板，镜子出事了！” 刚走到办公室中央的杨家伟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看着老莫。 “出什么事了！” 老莫看了一眼杨家伟顿了顿，把昨晚的事情告诉了杨家伟，这一段时间镜子一直没有消息老莫也挺着急的。 昨天用黄纸一连试了好几次，镜子一直没有现身，当老莫想再最后尝试一次的时候，听到满墙的镜子发出一声脆响。 老莫上前观察发现中间那面最大的镜子中间有轻微的裂痕，当他看其他镜子的时候，都是在中间的位置出现裂痕。 而在老莫诧异的时候，屋里的蜡烛在一瞬间都熄灭了，在他重新点燃蜡烛后，发现中间那面最大的镜子消失不见了。 杨家伟听着老莫的描述不禁浑身一震，他怀疑的看了一眼老莫，坐在椅子上想起了昨晚在蓝月家发生的事情，是镜子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老莫用了什么招数？ “先生前面带路，我去看看” 杨家伟跟着老莫进了密室，里面和他上次进来没有什么变化，唯一就是对面那个最大的镜子不见了。 杨家伟仔细的看了看旁边的镜子和老莫说的一样，这不像是人为破坏的。 “先生能看出是什么原因嘛？” 老莫摇了摇头，又亮出右手，只见他那残缺的小拇指用纱布包裹着，纱布外面还有些未干的血迹。 “先生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再议” 第101章 山中问道 事情无常反是妖，杨家伟并没有回办公室而是一个人去了停车场，他出门基本上都带司机。 很少一个人开车，他快速启动车子朝着城外方向驶去。 在省城的城郊有一座山叫琉璃山，因其四季植物变幻颜色而得名，这里地处偏僻，虽然路修的非常好，但是过往车辆很少。 杨家伟开到琉璃山深处的一座院子门口停了下来。走到门口向院子里面望去。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正在院子里面收拾菜地，杨家伟整理了下衣服，咳嗽了一声敲了敲门。 院子里面的老头扭过身子看了眼门口放下手中的工具向门口走去。 “杨先生怎么跑来了？” 杨家伟双手合十一副很虔诚的样子，身体略向前倾。 “打扰大师了！” “不碍事，杨先生进来说话” 老头将杨家伟让到小桌前，端起一个水壶倒了两杯水，杨家伟赶紧起身接了过来。 老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看着一脸虔诚的杨家伟。 “杨先生，突然造访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大师，我有一样心爱之物丢了，特来请教该如何找回” 老头没有说话，只是进屋去了，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支笔和一张纸。 “所丢何物不妨写到纸上，老夫才疏学浅可能也看不出个一二” 杨家伟拿起笔犹豫了片刻，在纸上写了一个“竟”，写完双手递到老头跟前。 老头没有接过纸只是扫了一眼上面的字，捋了捋下巴上的胡子，突然开口笑了。 “大师为何发笑？” “我笑杨先生今日一趟真是多此一举啊” “多此一举？大师这是何意？” 现在的杨家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凛凛，在老头面前却像个小学生一样。 “杨先生再仔细看看你写的这个竟字，只是立而不现罢了，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可是，可是。。。” “可是破镜难重圆否？” 杨家伟刚想说镜子断裂的事情，听到老头的话不禁激动的站起来。 老头看了一眼杨家伟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摇了起来。 “杨先生，来的时候路可好走？” “好走！” “路上来往车辆多否？” “基本上没有” “那为什么还要修这条路呢？” “这。。。” 老头笑着站起身在院子里踱着步。 “这就叫存在即合理！” “大师是说，这是正常的现象？” 老头笑着摇了摇头。 “杨先生有野心也有手段，但是这心性却要慢慢的修炼急是急不得的。 杨家伟确实很着急，这老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把杨家伟说的有点晕了，但是在这里他不敢造次。 只能继续看着老头希望他能给自己指点迷津。 “杨先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生意场上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货真价实才会有买主。 如果以次充好以假乱真，将交易的东西假借与他人之手，那这场交易也就会中止了吧” “杨先生在这场交易中可能犯规了！” 杨家伟听到这话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确实和镜子进行着一笔交易。 虽然他对镜子不怎么感冒甚至常常唱反调，但是在陆冰涵这件事上他可以说是尽心尽力。 那交易中什么东西作假了呢，他站起身在院子里边走边想。 突然他摸到了口袋里的毛笔，难道是毛笔出了什么问题？ 他没有当着老头的面拿出来，只是将手伸进口袋上下抚摸着，一直就感觉这支毛笔有猫腻。 看来问题真的出现在这里面，而这支毛笔他从来都没有离过身，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放在枕头下面。 唯一不在身边的一次就是在牡丹茶庄那次，毛笔是老莫第二天交到自己手上的，难道老莫？ 杨家伟不禁抬头看了看老头，只见老头坐在椅子上摇着扇子看着他。 “大师，杨某先行一步！” “慢！” 杨家伟正准备离开被身后的声音叫住，停下脚步疑惑的看着老头。 “老头子虽然是山野村夫，但是也懂和气生财的道理，杨先生如果想度过难关，还是要有所仰仗的，这个时候不宜大动刀兵” 杨家伟看着老头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大师！” 回去的路上杨家伟心神不宁，车速放的很慢，在路边的一个小溪处停下了车，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 杨家伟捧起一把使劲在脸上搓了搓，起身看了看周围，这的山虽然不高但是风景很好。 杨家伟身处大山怀抱之中感觉又回到了西华山一般，冰凉的溪水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从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应该是镜子对他发出的警告，接下来可能就是狂风暴雨了。 “牡丹，帮我约下焦总，这两天我要去西康拜访他还有陆部长，说话客气点！不是什么姓陆的是陆部长！” 。。。。。。 “田野请莫先生！” 老莫到办公室的时候杨家伟正在泡茶，看到老莫进来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先生好久都没有喝过我泡的茶了，尝尝，看看手艺有没有长进？” 杨家伟突然这么客气老莫很奇怪，这种场景只在他们初识的那个阶段才有过。 尤其是在杨家伟威胁他之后，他都没怎么见过杨家伟的好脸色，更不要说是亲自泡茶了。 “先生跟了我多少年了？” “整十三年” “十三年光阴，先生也衰老了不少，这些年辛苦了” 老莫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就一中午的功夫这杨家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是老莫并没有被杨家伟这几句宽慰的话放下戒备，这种人越是这样的时候才越可怕。 老莫只是看了一眼杨家伟没有说话。 “先生难道还在为前些日子的事情怪我？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送先生一样东西！” 说着杨家伟起身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个黑色的盒子递给了老莫，老莫打开一看愣了一下。 房间虽然开着空调，但老莫的后背被冷汗一下子湿透了。 盒子里面是老莫偷梁换柱的那支毛笔，老莫写字有个习惯，喜欢用大拇指的指甲轻轻的抠笔。 久而久之在毛笔的前端会有个小小的印记，老莫拿出那支笔看了看是他的笔没错。 杨家伟难道是发现什么了？按道理这支笔他随身带着应该知道他的特殊含义，现在转送给自己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102章 惊现三爷 十三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老莫记得他和杨家伟初识的时候。 他是个落魄的风水先生而杨家伟也只是个处处躲债的小老板，两人一见如故甚至同榻而眠，那时他们敞开心扉无话不谈。 现在呢？老莫无奈的笑了笑，发现就发现吧，大不了一死也就解脱了，老莫想着站起身正准备开口的时候。 杨家伟双手扶在老莫肩膀轻声的说道。 “希望先生能笑纳，过两天还得麻烦先生和我去趟西康” 说完拍了拍老莫又回到座位上喝茶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老莫收起桌上的礼盒起身回到了密室，他坐在那里久久不能平静，他不知道杨家伟到底是怎么想的。 只知道这又是新一轮的试探或是说暗示老莫他知道真正的毛笔在他的手里。 去西康？ 难道还要继续让自己和陆冰涵对抗，他默默的闭上眼睛，这个和自己亦师亦友的小兄弟真的不想去伤害他。 想到这老莫拿出了随身带的春秋笔在昏暗的烛光下看着，在烛光的映射下春秋两个字闪闪发亮。 老莫用手摸了摸还略微有些发烫，而此时老莫的心里已经暗暗下定了某种决心。 就在老莫回到密室的时候，杨家伟也独自一个人去了地下密室，屋内还是老样子。 屋内的人依旧在那里看书，杨家伟这次没有和他一起看，而是坐到了桌子对面直勾勾的看着那人。 “先生上次我说大难临头了，今天特来请教化解之策。” “杨老板这么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难道还有怕的？” 那人虽然没抬头但是言语中带着浓浓的讽刺，杨家伟也不生气。 只是伸过手夺过那人手里的书看了看随意的丢在了地上，一脸玩味的看着那人。 “莫三爷好大的脾气！” 对面这个正看着被杨家伟丢在地上的书瑟瑟发抖的人正是老莫寻觅已久的莫三哥莫不为。 “你，你，狗急跳墙罢了！” “先生，您可别忘了我养了你儿子十年，这十年的拆兑您要怎么还我？还是我从他身上一年一年的拿回来？” 莫三哥一看就是文人打扮，此时脸涨的通红，双拳紧紧握住死死盯着杨家伟。 而杨家伟则是一脸挑衅的和他对视着。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莫三哥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 自己这辈子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他会倒在自己儿子手里。 “有人要对你动手！” 莫三哥喃喃的说了一句，杨家伟听到这话就像打了鸡血从椅子上坐了起来。 “谁？” “没有书，我只能看到这么多！” “什么书？” “一本没有字的书！” 杨家伟大脑快速运转着，莫老三说的没有字的那本书应该就是老莫手里的那本。 自从上次杨家伟在没有经过老莫允许进入密室后，那本书就再也没见过，应该是让老莫藏起来了。 “你只需要把你的本事教给田野，其他的你不用管了” 说着杨家伟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莫三哥看着照片上面是一个英俊的青年，指着照片激动的说。 “这，这” 杨家伟点了点头便要走出密室，突然听到莫三哥从身后喊住了他。 “虽然对你下手的人不知道是谁，但是邪气很重！” 。。。。。。 西康西建大楼内，陆冰涵这两天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研究蓝天集团的项目资料，看来这次杨家伟没有玩猫腻。 这份资料非常的详实，项目可行性非常高，而且还有资金承诺函。 如果放在平常陆冰涵绝对会把这个项目评估为优质项目。 但是一想到杨家伟，陆冰涵就不禁恶心，这个人竟然狠毒到这种程度，自从老九向他说明真相后。 陆冰涵天天恨不得抱着龙壶睡觉，他真的不知道杨家伟和他背后的那个人还会在什么时候出手。 所以这次蓝天集团大张旗鼓的来谈合作，陆冰涵都有点紧张过度，光是项目评审会就开了五六次。 还专门邀请了很多专家进行侧面评估及测算，结果这么一来不仅办公室的人叫苦连天，甚至连焦总都说他过于谨慎了。 而老谭和牡丹那边也都偃旗息鼓了，自从那天见面后，这两人没有以任何方式再来接近他，弄的陆冰涵都有点不适应了。 不过这两天有个人倒是天天骚扰陆冰涵，那就是双面间谍韩小伟同志，自从那天拍了照片后。 据韩小伟说那个牡丹都把他视作座上宾，光是这两天从牡丹那里都顺走不少好茶叶。 韩小伟虽然观察的仔细，甚至他和牡丹见面时人家喝了几次水上了几次厕所都向陆冰涵做了汇报。 但是有价值的线索一条都没有，陆冰涵也知道这个牡丹跟了杨家伟这么多年。 在这方面是很谨慎，绝对不是韩小伟一次两次就可以搞定的。 不过有这么个人盯着还是有好处的，那边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陆冰涵不至于太被动。 “部长，焦总请您过去” 就在陆冰涵正在看资料的时候，焦总的秘书在门口叫他。 陆冰涵将他这两天汇总的资料拿上跟着秘书朝焦总办公室走去。 陆冰涵进去的时候看到牡丹正坐在沙发上和焦总谈笑风生，看到陆冰涵进来起身示意了一下。 “陆部长，您好，刚刚听焦总讲您为了我们蓝天集团的项目天天加班，我们真的是感动的很” 陆冰涵没有接她的话茬，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朝着焦总说道。 “焦总，这是我们关于蓝天集团落地项目的评估报告请您过目” 焦总打开文件看着，还不停的点着头。 牡丹时不时的探探脑袋看看焦总手里的资料，陆冰涵则是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小陆，不错，欸，你坐，牡丹小姐你们的项目虽然好，但是必须要碰到我们冰涵部长这样的人才行。 这要是落在一个庸才手里是绝对写不出这么好的报告的，来” 说着焦总将手里的报告递到了牡丹的手中，牡丹翻看了几页朝着陆冰涵竖起了大拇指，转头看向焦总。 “领导，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我们项目的事情，我们杨总刚刚回到省城。 这两天想和您约个时间来向您汇报工作，不知道您是否方便” “我和杨总有过一面之缘，这样吧！你来安排时间！” “焦总，您看能不能见面的时候让陆部长也参加，杨总想和陆部长具体探讨一下关于项目落地事宜” “当然，他是主要负责人一定要参加！” 第103章 满仓的烦恼 今晚的沁水河特别的美，月光洒在湖面上，偶尔有鱼跃起的声音，可能是刚下过雨的缘故，湖水上涨了不少。 还是同样的地方两个人并排而坐，在两人中间放着几碟小菜和几瓶酒。 “半仙，杨家伟要见我！” “哦？” 老九拿起酒瓶喝了一口，杨家伟已经自身难保了，现在又跑到西康搅局来了，这个人真是难缠。 “你怎么想的？” “半仙，杨家伟身后的那个人应该是我目前最大的敌人吧？” 老九点了点头。 “既然这个人要对付我和杨家伟，那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朋友了，杨家伟值得一见！” 老九看着陆冰涵眼神很复杂，真是天道好轮回这和当年又何其的相似，那年的场景和今日一模一样，那天老九没有劝阻他，后来的结局让他后悔了很多年。 “农夫与蛇啊！” 老九又喝了口酒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杨家伟是只残暴的毒蛇，但是我也不是那个善良的农夫，救他不一定要把他放到怀里。 也可以把他放在火上，如果配合就烤暖他，如果敢咬人就烤熟他！” 陆冰涵看似在调笑，但是言语中却透着狠劲，老九深深的感觉到这几个月陆冰涵的变化太大了。 这小子正在快速的成长，也有了自己的手段，可是这招是步险棋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但老九很欣慰陆冰涵的身上慢慢有了狠辣果决，对待敌人就是这样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农夫就是下场。 “你小子既然想好了，还跑过来问我，来向我炫耀吗？” 陆冰涵一脸陪笑的敬着老九，一老一少就在湖边喝的酣畅淋漓。 西华山西迎村。 天刚蒙蒙亮，在菜园子里就看到两个忙碌的身影，于粮父子正在地里干着农活。 于满仓时不时的站起身看看远处的于粮，自从西康回来，于粮和他的话变的很少，于满仓知道儿子在闹情绪。 很多次想找儿子聊聊，可是于粮除了在地里干活就是钻到屋里看书，根本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 “粮，歇会，喝口水” 于满仓举起一个水壶朝着于粮招手。 “爹，你喝吧！” 于粮身子都没有抬起只是随意应了一声，于满仓看着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挥舞镰刀继续干活了。 眼看着日头越来越高爷俩也收工回了家，于粮在院子里洗漱了一下就一头钻进屋里。 于满仓跟在后面看着于粮的背影突然有点后悔，自己为了弟弟是不是耽误了儿子的前程呢？ “粮，饭在锅里，你中午热上吃，下午太热你就别去地里了，我下趟山！” 于满仓拿起墙上挂的毛巾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拿起旁边的包出了院子，于满仓离开后内屋的门慢慢打开了。 于粮站在门口向外望去，看着于满仓蹒跚的背影，于粮也觉得自己这一段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分了。 于满仓没有骑摩托车，而是坐着农家乐下山的拖拉机直接去了车站，他打算去找杨家伟再给儿子争取争取。 自从那日镜子断裂后，杨家伟的精神状态就一直不好，每天晚上喝安眠药都睡不着，偶尔睡着也是噩梦连连。 昨晚他和孙鹏飞在景汇喝到快天亮，这会才刚刚睡下，蓝月在一边轻轻的照顾着。 于满仓到了蓝天集团楼下给杨家伟打电话一直是忙音，没办法他只能不打招呼直接上去了。 好在前台都认识他，直接将他领到了田野办公室。 自从上次于满仓和杨家伟爆发冲突后，田野就知道于满仓绝对不只是远房亲戚那么简单。 所以也没有冷落他将他安排在会客室休息等待。 老莫这两天已经和景汇的服务员混的很熟了，也慢慢打听到了一些关于莫念归的消息。 今天他打算早去一会再去了解了解情况，但他出门路过会客室的时候，看到了里面的于满仓。 老莫不禁停下脚步朝对面杨家伟的办公室看了看推门进了会客室。 “满仓兄弟好久不见啊！” “莫，莫先生” 于满仓站起身双手在裤子上揉搓了一下，拉住了老莫的手。 “又来给老板送东西啊，这次带的什么好东西啊？” “没，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他，看看” “满仓兄弟真是有心了，怎么样家里还好吗？孩子好吗？” 于满仓听到老莫的话明显愣了一下，他没提到自己的家人，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孩子。 可是转念一想家伟找到自己的时候这个莫先生就已经在身边了，自己的事情他知道也是正常的。 “都好都好！” “孩子今年多大了，该上大学了吧？” “都上班啦！” “哦，在省城哪个单位高就啊？” “在，在，本来在西建挺好的，现在回家了” 这时的于满仓情绪明显出现了转折，说完失落的低下头。 西建？陆冰涵不就在西建吗？于满仓的儿子竟然在那里，怪不得那天杨家伟一直喊着让他回来之类的话，原来根在这啊。 “西建，哎呀这不是巧了，老头子有个朋友也在那个单位，叫陆冰涵不知道令公子认识吗？” 听到老莫的话于满仓惊讶的抬起头 “您说的是小陆组长，认得咋能不认得呢，那可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于粮在西康全靠着小陆照应着” 老莫靠在沙发上，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杨家伟那天那么失态。 看着于满仓的表情老莫知道这个老实人绝对不会说假话。 如果陆冰涵不知道于满仓和杨家伟的关系能这么做老莫很理解，假如陆冰涵知道还能这么做的话。 那这个人境界就不是一般的高，老莫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那今天是找老板来给孩子安排工作？” “哎。。。孩子想回去上班，家伟，哎，莫先生您跟着家伟时间长了，能不能给做做工作，不能因为工作上的事情耽误孩子的前程啊” 于满仓一直以来都觉得这个莫先生很神秘，以前见的时候除了点头示意一下，没有过过多的交流。 但是他知道这个莫先生常伴在杨家伟身边，正好借这个机会让老莫也帮忙做做工作。 第104章 初入幻境 冤冤相报何时了，自从杨家伟利用莫念归当众羞辱老莫的时候，一颗复仇的种子就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还有他那可怜的三哥现在还不知在何处，正受着什么非人的待遇。 虽然于满仓是个老实人，但是老莫没办法谁让你们是杨家伟在乎的人呢。 “满仓把这个送给孩子吧，我也没见过，今天听你这么一说，算是见面礼！” 说着老莫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细长的布袋，打开后里面是一支很精致的毛笔。 而笔端有两个印金小字“春秋”，于满仓急忙摆着手。 “先生，这个太贵重了，孩子都没见过您，怎么能收您的礼物呢？” “读过书就是文化人，都说文人相轻，这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读书人都能用得到，怎么满仓是看不上这支毛笔” 于满仓为难的看着老莫，在他强烈的眼神下接过了那支毛笔。老莫拉着于满仓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 “给孩子随身带着，文化人拿个这到哪都不输面子” 说着拍了拍于满仓的手大步流星的出去了，就在老莫走到电梯口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萎靡不振的杨家伟。 宿醉的杨家伟本来刚刚睡着便接到了牡丹的电话，她计划和杨家伟商量与焦总会面的时间。 杨家伟没办法只能从温柔乡爬起来到了公司。 “先生，这是要出去？” “年纪大了，出去溜溜” “先生先等一下，我有事要商量！” 老莫跟着杨家伟进了办公室，这时田野也过来说了于满仓的事情，杨家伟看了一眼老莫又对田野说道 “告诉他我马上要出门，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让他们好好在山上呆着，这么心疼钱的一个人老往山下跑什么跑” 田野吐了吐舌头说了声是便出去了。 杨家伟坐在躺椅上揉着脑袋，看着老莫还站着指了指对面的沙发，他和老莫计划下午就动身前往西康。 好久没有和陆冰涵碰面了有些准备工作还是要做的，而老莫看着杨家伟心里不禁吓了一跳。 这才一天不见杨家伟怎么瘦了一圈，而且脸色还有点发青，这难道和镜子断裂有关？ 。。。。。。 夜晚的西建大楼非常漂亮，陆冰涵此时正在电脑前看着资料，白天焦总通知他明天要和蓝天集团的领导见面。 让他把准备工作做好，这回可不能再冒失了，这次要面对可是杨家伟。就在这时韩小伟的电话打了过来。 “兄弟，你这会说话方便吗？” “牡丹茶庄今晚来了好几个人看起来派头不小，上次那个老头也来了，兄弟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做？” “韩大哥，这个事我知道，你回去休息吧” 挂了韩小伟的电话，陆冰涵知道杨家伟一行已经到了，陆冰涵不禁好笑，第一次来西康的时候为了迷惑自己。 这些人还找个很普通的酒店住下，现在倒是一点都不装了。不管怎么样明天谨慎应对吧。 陆冰涵打开包看着里面安静的酒壶，既然莫先生也来了，那你们可能要做好准备了。 本来陆冰涵以为上次见面后已经和老莫和解了，但是最近老莫的电话一直处于失联状态，他知道这个人可能反悔了。 “铛” 窗户被风刮开了，陆冰涵奇怪的看了看外面，现在是伏天怎么突然刮这么大的风。 就在陆冰涵准备关窗户的时候，外面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至。 陆冰涵看着外面的暴雨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就在这时窗户好像被什么东西敲击一样霹雳巴啦的作响，外面不仅下起了暴雨还伴随着冰雹。 陆冰涵放下东西躺到了沙发上，要是现在出去被浇成落汤鸡不说还不得被砸的鼻青脸肿。 听着外面的雨声，陆冰涵逐渐泛起了困意，头一歪进入了梦乡。 恍惚中陆冰涵听到外面没有了雨声，他揉了揉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他伸手想摸手机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陆冰涵猛地坐起来摸了摸周围空无一物，他慢慢的起身试探着往前走。 “哐啷” 好像是踢到什么东西，陆冰涵捡起来摸了摸，好像是龙壶，龙壶好像也感应到了什么。 慢慢的升空发出了微弱的光亮，陆冰涵的周围慢慢的亮了起来，他看了看周围什么也没有，也不像是在办公室。 “老九，老九？” 陆冰涵以为老九在和他开玩笑不停的呼唤着老九，可是周围还是一如既往的安静。 甚至陆冰涵还能听到自己的回声，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的龙壶不禁紧张了起来，就在陆冰涵低头的一瞬间他发出了一声惊叫。 只见在他的对面站着另一个自己，甚至装扮表情都一样，陆冰涵试探着摆了摆手。 对面那个自己也在和自己摆手就像照镜子一样，陆冰涵鼓起勇气慢慢的走上前摸了摸，原来真是一面镜子。 陆冰涵扶着镜子瘫坐到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这里到底是哪？ 此时的龙壶也越来越亮，借着光亮陆冰涵慢慢的向周围看去，自己好像身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而在他的四周布满了镜子，陆冰涵痴痴的看着周围这里好像只有自己又好像有好多个自己。 就在陆冰涵盯着镜子发呆的时候周围的镜子慢慢发生了变化。 只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白袍将军正骑在马上指挥着后面的士兵战斗着，他们被一群敌军包围着。 马上的将军一边在大声指挥，一边挥舞着长剑砍杀着冲上来的敌兵，而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敌军骑马袭来。 挥舞着手里的大锤将马上的将军打落马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镜子上又出现一个头戴纶巾手摇羽扇的年轻人，无独有偶的是长的也是陆冰涵的样子。 此时正在拿着一个酒壶在畅饮，时不时的还唱上几句好不惬意。 。。。。。。 镜子里面就像放着电影一般，变换着不同场景，但是好像主人公都是陆冰涵，陆冰涵看的有点眼花缭乱，他真的害怕了。 “哈哈哈，小友看到自己有何感触啊？” 突然从陆冰涵最初看到的那面镜子里发出一阵笑声，陆冰涵连滚带爬的退到一边看着那面镜子。 只见那面镜子没有出现任何影像只是雾蒙蒙的一片，在那片雾的后面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朦胧中可以看到一只大手正朝自己挥舞着，而此时的龙壶仿佛也是如临大敌，慢慢的飘到了镜子前横在了他和镜子中间，陆冰涵看着镜子大声的喊道： “你是谁！” 第105章 兄弟相见 陆冰涵的呼喊并没有什么作用，镜子里的那团雾正在慢慢的消失，而陆冰涵的镜像又重新回到了镜子上。 只是陆冰涵发现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不对劲，自己的五官身体正在逐渐变形。 他赶紧起身摸了摸自己发现没有什么变化，再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发现镜子里的自己已经彻底的变形了，正用一种很狰狞的眼神看着自己。 陆冰涵两眼死死的盯着镜子，而龙壶仿佛感受到什么一样慢慢的向那面镜子靠近。 “你一定好奇我是谁吧？” 陆冰涵正想开口说话的时候，镜子里面的人突然开口问道： “我就是你啊，就是那个心高气傲的陆冰涵啊，工作压力大吧？生活负担重吧？ 从沪市回来心情压抑吧？ 贷款有点扛不住了吧？ 生活那么累干嘛，明明有捷径不走偏偏选择这么一条路，跟着你我都觉得受委屈。 把担子放下吧跟着我走，我让你生活的越来越好” “呸，装神弄鬼的小把戏，我没有压力，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扮成我的模样！” “有种！” “你看看现在镜子里的你是多么的强大，在这里你可以无所不能，只要你动动手指什么都是你的” 说着镜子里的人伸出食指冲着陆冰涵弯了弯，陆冰涵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受自己控制。 好像有根绳子在牵着自己一样，他努力的向后倒脸也憋得通红！虽然不知道身处何处，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个镜子绝对不可以接近。 “哈哈哈哈，原来现实中的我这么倔强，好！那就让你尝尝环梦锁的威力” 只见镜子里的陆冰涵轻轻挥动着左手，而在他的手中多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绳索，绳索慢慢的抵近陆冰涵的眉心。 陆冰涵左右闪躲着，但是无奈那根绳索好像被定位一样不论陆冰涵如何摆脱还是被它挂在了眉心。 刚刚非常痛苦的陆冰涵好像解脱一般，他仿佛走进了一片人间仙境到处都是鸟语花香。 在一片草坪上童南正带着孩子玩耍，陆冰涵高兴的朝他们跑去，可是每当他要接近的时候。 那片草坪就越来越远好像故意躲着他一样，陆冰涵想大声的呼唤他们可是光能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而就在这时童南突然带着孩子朝他跑来，就在陆冰涵张开怀抱要拥抱他们的时候，童南突然变成了一只巨狼向他扑来。 “啊！” 当陆冰涵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他已经站在了镜子前，而龙壶发出的金光正在拼命的拉扯着那根绳索，绳索的另一端已经慢慢的离开了他的眉心。 陆冰涵大吼了一声向后退了两步。 “真是厉害啊，还有你！” 镜子里的人愤愤的指着空中的龙壶。 陆冰涵将空中的龙壶拿到手中，轻轻的抚摸着，一滴泪水悄悄的滴在上面。 每次在危难关头都是你挺在前面奋不顾身，而龙壶也越发的明亮好像是在回应陆冰涵一样。 龙壶的壶口慢慢的飘出金光将陆冰涵全身笼罩着，陆冰涵抬头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就俩个字不给！” 镜子里的那人看到这一幕表情变得冷漠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 镜子再次变成了一团雾。 “疾！” 镜子里面漫出了数根灰丝，灰丝轻轻的飘到地上朝着陆冰涵蔓延过来，龙壶再次离开陆冰涵的双手。 壶口喷射出无数只飞钉朝着灰丝飞去挡住了它们的去路，但是灰丝并没有受到飞钉的影响。 他们慢慢的盘到飞钉上继续向前缠绕着，龙壶也慢慢的接近灰丝。 “绕！” 只见数万灰丝从地上立了起来向空中的龙壶缠绕过去，而龙壶喷射出的飞钉也被灰丝一一打落。 几根已经盘到了龙壶上面，龙壶正在拼命的挣脱，但是越来越多的灰丝爬到了龙壶上。 陆冰涵见状想将龙壶拿过来，当他刚要靠近的时候，地上的灰丝拔地而起缠住了他的脚踝，向着身上蔓延开来。 而此时陆冰涵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一般，眼神空洞像行尸走肉一般被灰丝向前拖动着。 龙壶仿佛是得到了什么感召一般，竟然摆脱了灰丝径直的冲到了陆冰涵的头顶再次吞吐金光。 此时的陆冰涵虽然迈着腿但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一样不能继续前进，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表情也极为痛苦。 镜子上仿佛长出了一双手慢慢的靠近陆冰涵，就在此时龙壶的壶口慢慢出现一条金色的鲤鱼。 鲤鱼嘴里源源不断的喷射出水剑将灰丝一一斩断，随即一甩尾将那双手挡了回去。 这条金色鲤鱼甩了甩尾巴慢慢的幻化成人形双腿盘坐在空中，双手合十眼睛盯着镜子。 “归离，你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听到这话镜子里面的那个影子慢慢的出现人形，但是还是看不清楚容貌。 “归一，我的好弟弟你终于现身了，哈哈哈哈哈” 镜子里那个叫归离的人发出一阵凄惨的笑声，归一听到笑声不禁闭上了眼睛。 “你到底要祸害到什么时候！” 归离听到归一的问话突然停止了笑声。 “什么时候？你问我？你怎么不去问问那个高高在上的他呢，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两千年！ 你们个个都有人形，我呢？我像个孤魂野鬼一样飘了两千年，凭什么！” 归一听着归离的咆哮沉默不语。 “我的好弟弟，你怎么不说话了，刚刚的义正言辞去哪了？” 归一扭头看了看被困在金光中间的陆冰涵不禁笑了笑，转过头对着镜子喊道： “你有什么怨气冲我来，放过他！” “你？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幼稚，要是对付你我还用等这两千年吗？ 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吗？当年要不是他出手，现在的你就是一尊雕像！” “二哥，收手吧跟我回去！这么多年了父亲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镜子里面那人好像沉默了，只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 “他！即便是我魂飞魄散也永不再见！” 第106章 龙生九子 “龙生九子，九子不同”其实是民间的说法，真正的龙生九子的下一句是“不成龙，各有所好”。 传说中龙帝和九种动物分别育有一子，而归一和归离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虽然不是同母所生，但是兄弟九个里面他们的感情最好，少年时代的归一很崇拜自己的二哥。 而归离也是对这个最小的弟弟宠爱有加，他们一起学习一起练功每日形影不离，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由于归离面貌丑陋，兄弟几个里面他是最不受宠的。 他的母亲是狼族，可能是继承了狼族一脉的血统，他自小性格刚烈好勇善斗。 而这种性格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更加的肆无忌惮，从好勇善斗慢慢的变成嗜血嗜杀的性格。 最终龙帝无法忍受归离的行径，认为他虽是龙种却是一副豺狼的容貌和性格，欲将他处死。 最后在他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勉强留下了一条性命，但是却将他逐出家门。 在归离离开的前夜，归一跪在龙帝面前苦苦的哀求了一夜。 但是一向偏爱小儿子的他这次却无比强硬，任凭归一额头磕出血也没有丝毫动摇。 在归离离开的时候除了他的母亲只有归一来送他，看着弟弟额头未干的血迹。 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归离的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仇恨充满了怨念。 他离开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把他用自己的毛发做成的春秋笔留给了归一便投天涯而去。 归离立于天地之间，见海阔天空，不可丈量；风起云涌，纵深无限。不禁感慨万千： “我虽身形非龙，但志气是龙。 虽无龙族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之能，却也傲气冲天，志在四方。 父以貌取人，我不敢多言，然大丈夫，能屈能伸，今我欲自立门户，誓成大事，以正龙子之名！” 那时的归离虽然豪情万丈但事事睚眦必报，常常以嘴衔宝剑。 怒目而视的形象示人，这也为他后来闯下大祸埋下了祸根。 他好勇斗狠嗜血嗜杀的形象受到了大批习武之人的追捧将他视若神明，更有甚者将他的形象刻于剑柄刀环之上。 以代表威力和震慑，慢慢的归离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认为他将来必定是龙子之首比他那个只好音乐不好习武的大哥强。 看惯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他已经习惯了胜者为王，不论对错正邪，只支持强者。 在两千年前那场外族入侵中原的战争中，他义无反顾的站在了外族一边。 而外族也凭借着他赋予的神兵利器不断的蚕食着中原的土地，他们杀烧抢掠无恶不作，终于惹怒了神明。 龙帝派负责掌纪执法的老七归刑处理此事，让九子归一协同办理顺道也历练一下。 当归刑和归一来到人间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他们震惊，到处尸横遍野，被战争摧毁家园的人们背井离乡。 粮食已经被抢夺一空甚至出现了易子而食的现象，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善良的归一看着眼前的景象他真的不敢相信从小和自己长大的二哥就是他们的幕后支持者。 他希望赶紧找到二哥让他悬崖勒马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但是归刑的话却让他彻底的失去了希望。 归刑告诉归一，他们的父亲当年因助大禹治水有功，被大禹封为龙帝保中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现在他的儿子竟然助纣为虐帮助外族吞并中原，龙帝这次是彻底震怒了。 他不知道龙帝会怎么处理归离，但是一定是最残酷的刑罚而且永世不得翻身。 归一知道自己的七哥是最刚直不阿的，从来只会站在正义的一面，甚至有的时候龙帝有什么错误七哥都敢直谏。 所以龙帝非常信任七哥，在他们离开之前还把锁龙柱交给了七哥，二哥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 但是归一自小被母亲教育的很好，他最害怕的就是自相残杀骨肉分离。 不管七哥怎么说，他坚信自己的二哥一定是受人蛊惑才这么做的。 归刑和归一决定分头寻找归离的下落并以三声龙吟为号。 归一马不停蹄的寻找着归离，他一定要赶在归刑前找到二哥问个清楚。 归一化成人形悄悄的混进了中原的行军队伍里，他知道中原正在和外族开战，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二哥的下落。 混入中原的军队有几天了虽然还是没有归离的下落，但是归一却在这里感受了不一样的军队。 这是他见过的军纪军容最好的军队，而他们的领头人竟然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将军。 而军队里的老兵都亲切称呼他为少将军，作战的时候军纪严明私下里却爱兵如子。 由于归一幻化的是一位少年所以被少将军留在身边做了亲兵，短短的几日相处归一已经对这位少将军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天夜里他们遇到了敌袭，在突围的时候归一和大部队走散了，隐约间他在树林里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背影。 当他轻轻的呼唤二哥时，那人的身形竟然顿住了，归一拿出怀中的春秋笔丢了过去。 那人捡起笔看了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真的是二哥兄弟俩多年未见相拥而泣。 经过短暂的寒暄后归一犹豫着问起归离的事情，归离也毫不避讳把他的事情都讲了出来。 听得归一连连摇头，他恳求归离和他回去却遭到了拒绝。 就在这时少将军也冲进了树林挥舞着长剑不断的砍杀着敌军，他是来解救自己的亲兵的。 归一看到这一幕被感动的热泪盈眶，而他的二哥已经不见了踪影。 突围出来的那一夜归一辗转反侧看来七哥说的都是真的，现在的二哥已经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他很纠结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七哥。 但是归刑已经发现了归离的下落，并且暗中观察归一的一举一动将他的所作所为一一记录在案。 归刑就是这样一个人在他的眼里法永远高于情，这也是为什么民间都将他的雕像放在衙门口以代表着司法公正。 但是归一作为他最小的弟弟，归刑在这件事上还是决定给他一次机会，他用三声龙吟唤来了归一。 告诉他私自和归离见面已经犯了龙帝的忌讳，如果龙帝责罚下来不只是归一可能他的母亲都要受到牵连。 归刑让归一务必一心一意的捉拿归离，至于要怎么处理归离那就是龙帝的事情了。 第107章 骨肉相残最无情 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骨肉相残。 虽然归一也不愿这样，但是作为龙子他的身上是肩负着责任的。 归一用归离送给他的春秋笔召唤着归离，而归刑用了全息大法埋伏在周围伺机而动。 就在第五天的时候，归离出现了，在归离的心里除了母亲以外可能归一是他最在乎的人。 但是令归离没想到的是同时出现的还有归刑，归离怒目仇视着归一，这个最疼爱的弟弟竟然背叛了自己。 再加上他本身好勇斗狠的性格，没有听从归刑的劝告和二人厮杀了起来。 哥九个里面本身就属归离的道法最高，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游历。 归一和归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归刑和归一被打成重伤。 就在最后要下手的时候看着归一的眼睛归离还是心软了，而在归离分神的时候归刑祭出了锁龙柱。 归离看着眼前的锁龙柱知道龙帝这次是下了狠心要除掉他了，连家法都搬出来了，归离拼命的逃着但是终究被锁在了锁龙柱上。 外族在失去了归离的庇佑后没了仰仗，加上少将军作战勇猛将士齐心，很快抵御住了外族的入侵。 而另一边归一和归刑押着归离回到了龙宫。 那一日可能是归离这辈子最耻辱的一日。 龙帝和他的八个兄弟还有他们的母亲们端坐于龙台而归离被结结实实绑在锁龙柱上动弹不得。 龙帝震怒一条条罗列着他的罪状，而他的母亲跪坐在他的脚边掩面而泣。 按照家法归离这辈子都要被绑在锁龙柱上每日受电闪之击雷鸣之苦，任凭母亲和兄弟如何求情龙帝终不为所动，只是拉着归一的母亲离开了。 归一的母亲温柔贤惠深得龙帝欢心，爱屋及乌归一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但是这一幕看在归离的眼里却是莫大的讽刺，自己的母亲跪在他身前他连正眼都没有瞧一眼。 他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归一第一次在心里和弟弟有了嫌隙。 归离被关押在幽宫之内，每日要承受三千六百次雷鸣电击，他的母亲每日趴在幽宫外以泪洗面。 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呼喊她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一日龙帝出游她偷偷的潜入宫里窃取了锁龙柱的符印，用九支狼毫骗走了守卫放了归离。 现在的归离已经性情大变，他发誓要报复所有人，他没有听从母亲的劝告找个僻静之处隐姓埋名而是又来了凡间。 他先是到归一母亲的寝宫中将九夫人打成重伤，又再次来到中原掀起了腥风血雨搅得人间大动。 龙帝在得知二夫人私自放归离出宫伤害九夫人并祸害人间的事情后怒不可遏，将二夫人废掉关在洗龙池底永世不得翻身。 派出了兄弟八人去缉拿，而命令只有一句话。 “拿归离的元神回来复命” 这句话相当于彻底下了追杀令，兄弟八人祭出法宝齐齐出动，而这一次归一最积极他要为母亲报仇。 兄弟几人来到人间看着被归离祸害的千疮百孔的中原唏嘘不已，这还是当年龙帝拯救的中原吗。 幼时的他们随龙帝来过一次，那时的中原人丁兴旺享乐太平，再看看现在哥几个下定决心这次一定要为人间铲除祸害。 归一自然是寻找着少将军，既是想念同样也是为了找归离，那一日他们正在城外的湖边喝酒就在这时归离出现了。 他是来找少将军的，混迹江湖多年的他深知擒贼擒王的道理，可是少将军一介凡人如何是归离的对手。 归一自然是顶在了少将军的前面，但是仍然不敌归离。 归离的打法很特殊，他的招数丝毫不会顾及周围的百姓，不远处的几处民房已经被他损毁，而招式之凌厉狠辣是归一始料未及的。 无奈之下归一只能引水抵挡，这一招虽然暂时延缓了归离的进攻，但是周边的百姓就遭了殃了，大水漫延过来许多百姓都被冲走了。 归一看着眼前的惨状知道自己虽然是在抓人但也闯下大祸，而就在这时归离再次卷土重来，他用九龙柱将归一困在了阵中。 结阵出千军万马朝少将军杀来，此时的少将军的战袍已经被血水染成红色，他疲惫不堪的举着剑看着源源不断的敌军，他决定战死杀场。 此时的归一看到孤立无援的少将军，他念动咒语引来三江水挡在少将军前，归离扔出一把宝剑向九龙柱内的归一袭来。 “噗呲” 当归一再次睁开眼时，在他的前面有一个人胸前一把宝剑穿胸而过，剑尖已经抵到归一胸前，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少将军救了他，他抓住少将军的身体使劲摇晃着，他只是看着归一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 归一悲愤的大声龙吟，此时其他的兄弟一起赶到，纷纷的祭出法宝将归离擒获。 归一抱着少将军的尸体痛哭着，兄弟几人站在身边也是悲愤不已，只有归离在仰天大笑。 归一痛苦的看着少监军摸摸了自己的胸襟，从怀里拿出了一把酒壶，银白色的酒壶已经被血水染红。 这是少将军送给他的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他一命。 他捡起地上那把长剑向归离刺来，但却被周围人死死抱住，就这样兄弟几人结束了人间的劫难押着归离返回了龙宫。 作为执掌刑罚的归刑将他们几人在人间的情况详细的向龙帝禀报，龙帝看着台下的几个儿子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他是大禹亲封的龙帝本来是要保一方平安的，现在自己的儿子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最主要的是归一他竟然为了抓人引出三江水，这次恐怕他也跑不了了。 最后龙帝用锁龙柱吸了归离的法力，破了他的元神，将他变成了一团元气逐出宫外，而归一则被惩罚到人间。 置于百姓房顶之上永久的镇火喷水守护平安，同时也要每日经受风吹日晒暴雨寒冬以示惩戒。 最后用那把刺穿少将军的宝剑置于他的身后，如果归一起了二心想逃跑便用这把宝剑将其斩杀。 第108章 千年之后的对决 千人同茶不同味，万人同道不同心。有人理解我之幸，无人理解我独行。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世间万物皆可有，唯有懂字最难求。 归一和归离都曾试图让对方理解自己，可是到头来却道不同不相为谋。 两千年来他们都无法原谅对方，直到陆冰涵的出现让两人再次产生了交集。 “当年是我召唤的兄弟们，是父亲出的手，你能不能放过他！” 沉默已久的归一终于开口指了指被金光缠绕痛苦不已的陆冰涵。 “放过他，你我都知道他的身份，我等这一天已经整整两千年了，岂是你说放过就能放过的？” 归一听着镜子里归离的挑衅，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那就来吧，让我也看看这两千年你又多了哪些本事！” 说完归一慢慢的举起右手在空中画着圆，而随着手臂的摆动，从地上慢慢的升起了一堵水墙，水墙越升越高。 归一的手臂突然向前抖动了一下，水墙突然破裂随即幻化成无数支水箭悬在半空中，每支水箭都跃跃欲试的向前不停的试探着。 “这么多年没见，好弟弟的鱼骨针倒是越发的炉火纯青啊！” 归离话音刚落，周围的镜子也变换了方向全部对着归一。 此时在中间那边最大的镜子里面缓缓的升起一道火焰，而周围的镜子仿佛是得到感应一般，都升起了无数个小火苗。 “疾” 随着归离的一声大喝，镜子里的火焰竟然像活了一样从里面飞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大大的包围圈将归一和陆冰涵围在了中间。 “腾” 镜子里的那团火焰向上跳跃了一下，围在外面的火焰仿佛是受到指令一般向里面冲了进来，悬在空中的水箭也瞄准火焰飞过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轰” 只听见一声巨响，无数火焰被扑灭，而地上也散落很多水珠，空中还有不少的水箭和火焰在相互争斗着。 归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左手缓缓的举起做了一个太阳指，指了指地上散落的水珠，抬起手臂向镜子的方向甩去。 地上的水珠慢慢的凝成一把巨大的水剑朝着镜子疾驰而去。 镜子的那团火焰也慢慢的飘了出来，在水剑即将达到的时候，那团火焰幻化成人形挥舞出双掌将水剑顶住。 只见那火焰人双臂一震将对峙的水剑击碎，飘在半空中的归一随着水剑的破碎也仿佛是受到什么冲击被震出三尺多远。 那个火焰人挥舞着双手朝着陆冰涵的方向飞去，归一看到后左手向下一指地面上立即升起了九道水柱，环卫在陆冰涵的四周。 火焰人双拳不停的敲击着水柱，张开大口吐出大量的火球，站在水柱中央的陆冰涵脸都被映的通红。 龙壶在他的头顶上也摇摇欲坠。这时一条长长的水线朝着火焰人袭来，在它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 缠在了它的腰上拼命的向后拉拽，此时的火焰人眼看着离水柱越来越远瞬间又幻化成火焰飘了起来，水线失去了方向变成一滴滴水珠散落一地。 归一迅速双手合十从口中吐出大量的水汽，这些水汽飘在空中瞬间在陆冰涵的前方竖起了三道水墙。 “哈哈哈，老九，这些年进步不小啊！” 归一没有理会镜子里归离的话只是不停的在陆冰涵周围布置着水墙。 “老九，你看那是谁？” 归一睁开眼看了一眼镜子竟然有些失神，镜子上是他的母亲正在向他招手。 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母亲的他不禁也伸出了双手，就在归一失神的一瞬间，从镜子里面飞出了八支狼毫。 从不同的方向向归一袭来，狼毫以极快的速度穿破水墙，归一躲闪不及被其中的一支划破了脸颊。 归一只感觉划破的皮肤上有浓浓的灼烧感，而那个伤口正在向周围蔓延，归一赶紧双指点住自己的眉心来制止伤口的扩大。 他的心里却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狼毫里不知喂了什么东西，自己的气力正在以很快的速度消耗着，再这么下去就要破防了。 “你。。。依旧这么卑鄙！” 归一从空中跳下站定身子后，气运丹田双手向外挥出 “咦？？？” 归一看了看自己双手没有任何反应。 “哈哈哈哈哈。。。。。” “我的好弟弟，怎么？还想把三江水引过来？” “你曾经私闯我的结界，殊不知也漏了自己的法门了吧！” 归一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心里却是叫苦不迭，那日陆冰涵让自己帮忙查杨家伟的时候，自己确实进到了一个结界里面。 没想到这是归离故意布下的陷阱，现在看来他应该是已经封堵了自己的法门。 “着！” 镜子里飞出了九枚铜钱落在了归一的周围，归一大惊引水来救，但是引过来的水好像已经不受他的控制，形成了九道水柱将他围在中间。 “上次就是九龙柱困住了我，你怎么会父亲的法门！” 九龙柱其实是龙帝为了约束后代专门研究的一种阵法，他将这个阵法分别教会了他们的母亲。 如果哪个龙子不听话擅自施法的话，便可以用他们的法术形成九根柱子将他们困住，在法门里的龙子也将无法施法。 归一不知道归离是怎么学会这个阵法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归一，等我恢复了人形，咱俩的账再慢慢的算！” “不” 就在归一大声疾呼的时候，一枚铜钱从镜子里飞了出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的胸口。 归一的脸上变得通红，汗珠顺着额头慢慢的淌下，撑在地上胳膊也在不停的颤抖。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龙壶也仿佛失去了支撑在空中晃了晃落在了归一身边，再看陆冰涵这边。 身上的金光正在消散，身体好像不再受到束缚，在黑暗中慢慢的向镜子走去，当陆冰涵路过归一身边的时候，归一大声的叫着 “臭小子，醒醒，不能再向前走了！” 此时的陆冰涵就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有理会归一的喊叫继续向前走。 “好，很好，一切都要结束了，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归离轻声的说着，声音里还带着一丝得意。 第109章 很奇怪的幻象 归一看着陆冰涵慢慢的走进镜子里，镜子上的雾也慢慢的消失。 归一趴在地上浑身颤抖泪水也打湿了地面。 进到镜子里的陆冰涵好像恢复了意识，和刚刚的黑暗不同的是。 这里灯火通明富丽堂皇，陆冰涵左右张望着不敢向前，他摸了摸身上也不见了龙壶的踪迹，这是哪里？ 就在陆冰涵诧异的时候，在他对面的墙上出现了一幅幻像里面好像在放着什么，陆冰涵走近一看。 幻象里面陆冰涵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焦总老谭等一众领导站在桌前，表情显得十分恭敬，而陆冰涵正在指着众人说着什么。 陆冰涵不禁上前摸了摸幻象，可是手却落空了，他也踏进了一间密室，密室布置的古香古色，而在中央的一把座椅上坐着一个人。 “想成为这样吗？” 陆冰涵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却听的特别耳熟，他走上前看了看，惊讶的发现坐在椅子上的人正是老九。 陆冰涵又惊又喜抓着老九的肩膀晃着。 “老九，你跑哪去了，刚刚是不是你在逗我” 说着陆冰涵还朝老九的肩膀捶了一拳。又环视了一下周围，啧啧的说道。 “老九，这是你家吗？没想到你这么有品味，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那个壶害了你！” “什么？” 陆冰涵瞪大了眼睛看着老九，刚刚他明明看到龙壶是挡在自己身前一直在保护自己啊。 “是他带你进了幻境差点让杨家伟背后的那人得手！” “啊！那归一大哥呢，他不是在保护我吗？” 老九不屑的笑了笑 “那个壶都是害你的，归一怎么可能帮你呢？” 陆冰涵觉得老九今天怪怪的，这些事情明明都是他和自己说的。 那天也是他把归一请到壶里的，怎么今天就全是错的呢？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以后不是有我呢吗，刚刚看到那个画面爽不爽？” 听到老九的问话陆冰涵不禁老脸一红，他确实有野心也有抱负。 但是一直都藏在心底。陆冰涵是个唯物主义者，平时他只会努力的去做每件事即便是失败了也很少会去幻想。 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会和童南畅谈自己的理想，偶尔也会yy一下。 突然把这些画面放出来他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时老九揽着他的肩膀说道 “害羞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就是要有欲望，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放心！ 我会帮你实现这一切甚至帮你实现原来你都不敢想的东西！” 这时的陆冰涵感觉体内有股热血冲到了脑袋上，自从沪市失败他背上沉重的贷款后，就把自己那曾经的欲望深深的掩埋。 此时被老九这么一说他内心那埋藏已久的虚荣和抱负慢慢的被勾了出来。 “老九，真的是这样吗” 老九一脸得意的看着陆冰涵点了点头，就在陆冰涵要继续说话的时候，老九突然打断了他 “不过你也知道任何人想成功必须要付出代价，甚至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东西，你愿意吗？” 陆冰涵听着老九的话刚刚的喜悦消失了一半，很重要的东西指的是什么。 自己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这老九是知道的，他要自己的什么东西。 “九半仙，你就别卖关子了” “我要你的妻儿！” 安静，绝对的安静，陆冰涵的眉毛紧紧的凑到一起，盯着老九的眼睛。 “你说要什么？” “妻儿” 老九很简单的回复了陆冰涵一嘴，便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椅子上。 “老九，我不管你是谁，从你跑到我梦里开始我一直很尊敬你。 让我拿老婆孩子去换取我的荣华富贵，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好！有情有义的汉子！既然你不愿意我就多给你几个选择” “你的父母！” “你的寿命！” “你的良心！” “你计划选哪个？” 陆冰涵双手紧紧握住，他不知道老九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对他，但是他说的这些都是陆冰涵一直以来最在乎的。 “老九，你说的这些我一样都不能换！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请你放我离开！” “慢！” 老九站起身子来到陆冰涵的身边，把他推到椅子上坐了下来，随即右手一挥刚刚的幻象又出现了。 这次幻象里出现的不是陆冰涵而是杨家伟，他衣衫褴褛正在沿街乞讨，这时过来一群人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而领头的竟然是于满仓和于粮，两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温和的形象看上去凶神恶煞。 “解气吗？” “他，他？” 陆冰涵指着幻象吃惊的看着老九。 “他以后过的会更悲惨！” 说完老九又指了指幻象。 陆冰涵看向老九手指的方向，里面杨家伟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表情也极为痛苦。 手脚被锁链锁住，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地方了，正在痛苦的呻吟着。 陆冰涵看到这一幕不禁向后退了两步，他摇了摇头，幻象里面的画面让他不可思议。 那高高在上的杨家伟竟然沦为这般模样。他是恨杨家伟但是看到这副场景还是有些不忍。 “老九，这不至于这样吧？” 陆冰涵指了指幻象一脸为难的看着老九。 “不至于？他是如何对你的！真是没出息，男人心要狠，别人欠你一分你要让他十倍奉还。 他想要的是你的命，你就打算这么轻易的放过他？记住！男人为了成功有的时候要不择手段！” 陆冰涵惊讶的看着老九，这话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怎么感觉像是杨家伟的做派，今天老九太奇怪了。 陆冰涵突然一改刚刚的状态嬉皮笑脸的贴到老九身边。 “半仙，你说咋就咋，对了，龙壶呢？” “龙壶？什么龙壶？你说刚刚那个壶啊，已经坏了让我扔了！” 老九的话音刚落，只见旁边的陆冰涵抄起了那把椅子就向老九砸去。 就在老九回头看的时候从他的身上反射出一道光将举着凳子的陆冰涵弹了出去，陆冰涵撑起上身捂着胸口，嘴角已经挂着鲜血指着老九说道 “你不是老九，你到底是谁！” 此时的老九突然仰天大笑，而在他笑的时候，周围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亮堂的密室变的昏暗至极，只有远处有两盏蜡烛发着微弱的烛光。 在蜡烛中间再次出现了一面镜子里面有一团阴影在若隐若现。 “你们有句话叫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来了就把东西留下吧” 第110章 老莫的决心 那人声音刚落，陆冰涵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一只无形的手正顶在他的脑门上，陆冰涵感觉到自己的四肢慢慢的没了知觉。 他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面，他死命的想抓周围的东西，但是却空无一物。 他在心里默默的喊着不能输不能就这么交代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在乎的人还有他没完成的义务。 就在这时候陆冰涵突然感受到身后传来了丝丝暖意，这股暖意越来越浓慢慢的变的滚烫。 陆冰涵被烤的有点受不了了，大吼一声身体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 而那面镜子上慢慢的传来了断裂的声音，只听镜子里的人说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当啷” 镜子发出一声脆响碎落一地。屋内的烛光也随着镜子破碎熄灭了。 “当当当，当当当” 陆冰涵听到声音慢慢的睁开眼睛，他下意识的抱紧身体，看了看周围又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自己正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而外面天已经亮了，自己竟然在办公室睡了一晚上，刚刚那些真的是梦吗？ 他慢慢的坐起来感觉身上的骨头都快断了，嗓子也是干干的，脸上也湿乎乎的像是刚哭过。 陆冰涵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就在他端起水杯喝水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一片镜子碎片。 他不禁呆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又拿起背包看了看，龙壶也不见了！ 就在陆冰涵诧异的时候，焦总的一个电话让他彻底绷不住了。 蓝天集团那边来电话了，杨家伟昨晚突发疾病已经连夜转院回省城了。 陆冰涵呆呆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语道。 “昨晚不是梦，是真的！” 陆冰涵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发了疯的冲出了办公室，在众人的诧异声中驾车出去了。 陆冰涵一路飞驰的来到九龙汇，站在沁水河旁大声的呼唤着老九，昨天既然有人假扮老九，那他会不会也出事了？ 陆冰涵从早上一直找到晚上仍没有发现老九的踪影，他失落的坐在湖边看着湖水发呆。 “小友可是在等人？” 陆冰涵听到声音猛地转过头，看到老莫一脸慈祥的站在身后。 “先生，好久不见，您怎么在这？不是应该” 陆冰涵站起身手指了指北边。 “看来你也知道杨总突发疾病的事了” “杨总那里有人照看，我是专门在这里等待小友的！” 老莫露出一脸讳莫如深的笑容，经过昨夜的事，现在的陆冰涵已经不知道身边的人到底是敌是友了。 再加上这个老莫又是变化无常，面对他的突然到访，陆冰涵自然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先生找我何事？” “小友如果遇到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会如何做呢？” “不做！” 老莫听着陆冰涵简单明了的回答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不自觉的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怪不得你能脱身。” 陆冰涵看着老莫他可能也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 不过现在的陆冰涵心思沉稳多了，老九还生死未卜，他不会轻易的透露任何消息。 “小友的胆识、气魄和定力是更上一层楼啦，不像老头子我年纪越大胆子越小啦，真是日薄西山啊” 陆冰涵听着老莫没来由的发着感慨，他不知道老莫是真的在感叹人生还是在引他的话。 “虽然不知道先生找我何事，但是就先生刚刚的话而言，我倒是有些见解” “往往制定规矩的人最不守规矩，规矩只不过是弱者的脚链强者的工具罢了，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不得已而为之。 在事后总是会拿这些理由当借口来换取心里安慰，但是没有人愿意去打破锁链去接受现实” 老莫看着陆冰涵眼里闪烁着光芒，这就是他和杨家伟最大的区别，老莫心里很清楚陆冰涵很介意他的反复无常。 但是坐在一起还是可以和你交心，这就是生活在阳光下的人，他只会防御不会害人。 “小友讲的透彻，老头子我也能从你身上看到，那如果有人拿你的家人来逼你就范呢？” 当陆冰涵听到家人两字不禁头皮发麻，两只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盯着老莫，昨天已经有人在拿他的家人和他做交易。 当老莫今天再次提起的时候，陆冰涵不禁火冒三丈，站起身看着老莫说道。 “我希望先生说的是玩笑，如果有人要碰我的家人，不管是谁不管他有多大的能力，我会不择一切手段去保护他们！” 老莫看着怒目圆睁的陆冰涵满意的笑了笑，显然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小友这么正派的人都会在家人面前选择不择手段，那老头子我本身就是个邪物也就无所顾忌了。” 说完老莫也起身伸手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看了陆冰涵一会说道。 “今天就是来看看小友是否安然无恙，现在看来老头子是多虑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友恐怕是要时来运转了，老头子也去做我该做的事了！” 说完老莫转身离开了，没走两步他又回头看了看陆冰涵。 “对了，杨家伟这次伤的很重，能不能救回来就看天意了，走了！” 陆冰涵呆呆的看着老莫的背影，他不知道这个老头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是什么目的。 好像是在问自己问题但又好像是在问他自己，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他不是就一个人吗？ 难道他的家人也在受人胁迫？ 找了老九整整一天仍然没有结果，陆冰涵打算先回家，老九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刚刚老莫坐的地方有一本书应该是他留下的，是一本《史记》。 陆冰涵拿起来翻了翻，有一页的书角被折了起来，那页上面有一行字被画了出来。 “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当以梦为马，不负韶华。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马。” 第111章 奇怪的病 这几天的蓝天集团已经彻底乱套了，所有人都不清楚怎么杨家伟去了一趟西康就重病不起了，他们选了几个职工代表去医院探望，说是探望其实就是打探消息。本来前一段的审计已经弄的人心惶惶，现在公司的主心骨倒了，他们也计划着另谋出路了。 杨家伟住在vip病房，田野几个人轮流照顾。这几个职工代表到的时候，田野正站在病房外和医生在交流，这些人见到田野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围着田野七嘴八舌的打听情况。 这些职工代表里面有个人叫姚大发，他和他老婆都在蓝天集团上班，他俩是从农村出来的，当年杨家伟还经营小作坊的时候他们俩人就在，要是论资排辈的话他们俩属于元老级别的，当年杨家伟一夜成名创立了蓝天集团，他们以为会被淘汰，但是最后的结果不仅没有被赶走，反而是升职加薪，姚大发还当了下面一个门店的店长，这两口子自然是对杨家伟感恩戴德，这不一听说杨家伟出事了他俩跑的最欢，他们真怕蓝天集团没有了，他们的房贷也就断供了。 不过这个姚大发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但是鬼心眼特别多，他知道这些人去问田野估计没有什么结果，他一个人悄悄的溜进了医生办公室翻找着杨家伟的病历。 姚大发越看病历越奇怪，没有任何外伤五脏六肺也好好的，心脏脑子都没问题，但是就是昏迷不醒类似于植物人。就在姚大发疑惑的时候。 “你是干啥的？怎么跑这来了” 姚大发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赶忙将病历插在那摞纸的中间背过身，看到眼前站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就是刚刚和田野交流的那个人。 “哦，我，我是杨总，不对，杨家伟的亲属，过来问问病情” “亲属？我怎么没有见过你，你登记了吗？” “我，我，我，啊。。。” 姚大发眼见被识破，突然坐在地上放声大哭，眼睛使劲挤着眼泪，双手还不停的拍着地。 “我可怜的家伟兄弟啊，你要是走了，咱们家可怎么过呀，家伟啊。。。。” 大夫看到眼前一幕也被吓了一跳，刚准备出门叫保安，但是听到姚大发的话又停下了脚步。 “你，你真是病人家属？” “啊。。。那还能有假吗！病床上躺的可是我的亲弟弟啊，我在农村一接到消息就往城里赶，爹娘还在家等着盼着呢，他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我可怜的弟弟啊。。。” 眼见姚大发越哭越起劲，甚至真的有眼泪流了出来，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到了办公桌前拍了拍桌子。 “诶，我说家属，你先别哭了，这里是医院不是灵堂还没有到那一步呢，你先坐这，你这样我怎么和你交流病人的病情！” 听到这话的姚大发脸上马上暴雨转晴，从地上蹦了起来坐到了大夫身前，眼巴巴的瞅着大夫。大夫看到他这副样子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病人现在的状况就是。。。就是，哎我从医也二十年了，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所有的检查都正常，但是人就是重度昏迷，脑部ct也看了都没有问题，你也别着急，我们这两天正在组织专家会诊，一有结果会马上通知你们” 姚大发出了医生办公室靠在走廊上发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听大夫讲的情况像是中邪了呢，就在他正在发呆的时候，他老婆上前一把拉住他。 “我说你不过去问问情况，在这傻乎乎的干啥呢，咋的这医院的小护士给你迷住了？” 姚大发这会正郁闷着呢听到这话一把甩开了老婆的手，指着鼻子说道： “要不人常说头发长见识短，都进城这么多年了还和村里那些泼妇没什么区别，你懂个屁，问田野他能知道个啥，你过来我和你说” 姚大发将老婆拉到了拐角四下看了看趴在老婆耳边将大夫的话告诉了她，她老婆的嘴长的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姚大发。 “老姚，你别说，这，这，杨总还真像是中邪了，你还记得以前咱家隔壁老裴他那小儿子吗，不就和这一模一样，最后咱村的刘半仙看了说是魂丢了，专门给招的魂可没少花钱！” 这档子事姚大发是知道的，他将信将疑的看着老婆，那刘半仙的话能信吗，他说自己三十岁就会发大财，自己现在都快五十了，连个屁也没捞着。 “有这么邪乎吗？” “咋没有，那你说为啥，我告诉你这些有钱人玩的花着呢，指不定在外面干啥冲着啥了！” “去去去，你才认识几个字，听你在这瞎白活” 姚大发虽然嘴上把老婆的话噎住了，但是心里却起了一丝波澜，这杨家伟没有征兆就变成这样可能还真是这么回事。 就在两口子躲在墙角嘀嘀咕咕的时候，远处的田野已经将职工代表们送到了电梯口，不管大家如何争取，田野都是以杨家伟需要休息为借口拦住了，姚大发也领着老婆走上前和田野打着招呼。 “老姚也来了，你是干部，把大家领回去吧” 田野和姚大发打了声招呼，转过身冲着职工代表说着 “谢谢大家这么关心杨总，领导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过几天就回去了，大家回去都安心工作，杨总回来后会去看望大家！” 田野说的合情合理，众人也不好在强求，只能乘着电梯离开了，姚大发二人在众人离开后又悄悄的跑进了医生办公室，大夫看到还是刚才那个又哭又闹的家属不悦道 “我说你怎么又来了” “大夫，大夫，这是我老婆你嫂子，操心的不行，大夫你和咱说实话，我弟弟到底是咋了” 说着在老婆腿上踢了一脚，老婆把刚刚姚大发的剧情又表演了一遍甚至比刚才更精彩。大夫已经被折磨的不行了双手堵着耳朵大声的说道 “起来，先起来说话！” 两人瞬间转晴趴在办公桌上一脸期盼的看着大夫 “我告诉你们啊，这是最后一次，要是每个家属都这么闹，我们医院还开不开了，你们如果再来我可要叫保安了！” 两个人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 “现在病人虽然各项指标正常，但是从血常规来看，他的造血功能可能被破坏了” “造血功能？” “通俗点讲，就是供血的机器可能坏了！” “那还就是丢了魂了吗！” 姚大发老婆脱口而出，赶紧捂住嘴看了看大夫。大夫也是摇了摇头 “在农村可能就是这种说法。” 第112章 “各怀鬼胎”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姚大发老婆本来就是好事的人，第二天一上班便添油加醋的把昨天在医院听到的消息宣扬了出去，知道的人越来越多，谣言也越传越邪乎，甚至到最后传杨家伟已经把公司抵押了拿钱来买命。 以往蓝天集团的十二楼是很安静的，除了集团的几个高管基本上没有什么人上来，但是今天的十二楼却热闹非凡人头攒动，田野和几个秘书被堵在屋子里面焦头烂额。 “田秘书，您跟大伙说实话，杨总是不是已经把公司卖了？” “田秘书，杨总是不是在装病，已经把资产都转移了？” “田秘书，如果公司就这么解散了，我们能拿到多少遣散费？” “田秘书。。。”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而老莫也从密室里出来，那间密室在走廊的尽头离杨家伟的办公室有段距离，再加上公司的人基本上都不认识他，所以没有留意他的存在，这时老莫正站在人群外面探着头。 人群中央站着的自然是田野了，此时他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会回答这边两个问题，一会又安慰安慰这边的情绪，可能这也是他跟着杨家伟以来最忙碌也是最无奈的一天吧。 姚大发也站在人群外，杨家伟的消息是他授意老婆传出去的，以杨家伟的现状先不说他能不能好起来，就算是醒了估计这公司也完蛋了，现在市场竞争多激烈啊，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家公司成立也又不少公司倒下，他们俩又属于没文化、没学历、没背景的三无人员年龄更不占优势，蓝天集团一旦倒了，不仅无法生活可能未来连养老都困难，但他毕竟还是一个小干部直接冲到前面不太合适，所以就一直在外围观战，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生面孔便凑了过去。 “老师傅，你也是来讨薪的？” 正在看热闹的老莫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转过头看了看 “大兄弟，这现在是什么状况？” “闹了半天，您连状况都没搞清楚就跑来了” 姚大发啧啧了两声将老莫拉到了一旁。 “我跟您说，昨天我们去医院了，大夫说杨总的造血机器坏了，这在我们农村就是魂丢了！” 姚大发说着还做了一个很严重的表情，老莫看着他眯了眯眼睛，他不相信这些人能看出什么来，但是这句魂丢了还真说到点子上了。姚大发看老莫半天不说话拍了拍他继续说道： “老师傅，您都这么大岁数了，挣点钱可不容易！可不敢大意了，要是公司没了您手脚可得麻利点，看什么值钱赶紧拿！” 真是树倒猢狲散，这杨家伟还没死呢，这些人已经把他的生前身后事都想好了，老莫不禁感慨要是杨家伟现在出现看到眼前的场景，还会不会将他创立蓝天集团的事引以为傲了。 老莫笑着摆了摆手，拍了拍姚大发的肩膀进了电梯，老莫盯着电梯显示屏不停变换的数字发呆，突然脑中萌生了一个想法。 。。。。。。 西华山西迎村 于满仓今天照例带着于粮在地里干活，自从上次从省城回来把老莫送的毛笔交给于粮后，父子俩的关系稍微有点缓和，但于粮对他的态度还是不温不火，两人干活也是各在一边。 于满仓此时已经累的满头大汗坐在地垄上大口喝着水，就在这时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于满仓以为又是广告推销号拿起手机随意的扒拉着，当他看清短信内容的时候，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呛得他不停的咳嗽，他瞪大了双眼一字一字的看着。 “杨家伟的魂丢了，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 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于满仓的手机号基本上没有人知道，他的电话大多数只有杨家伟和于粮打，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什么恶作剧。于满仓顾不得那么多，拨通了杨家伟电话。 “嘟嘟嘟” 电话里传来了盲音，再打还是盲音，于满仓发疯一样拨着杨家伟的电话结果都是一样，于满仓又试图拨通那条短信的号码，提示对方已关机。 于满仓连衣服都没换和于粮打了一声招呼就跑出去了。于粮站在地里疑惑的看着父亲，他最近总感觉于满仓神神秘秘的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不行！父亲是老实人，再让坏人蛊惑了那可就麻烦了。 于粮也顾不得换衣服骑上了于满仓那破旧的摩托车悄悄的跟在后面，就这样这一老一少带着满身的泥土相继进了省城。 当于粮跟着于满仓来到蓝天集团楼下的时候，他不禁愣住了。爹怎么会来这？好像还和这的人很熟，路过前台的时候都没有登记，爹到底瞒着自己什么？难怪自己能拿到蓝天集团的奖学金，原来他以为是靠自己的真本事，现在看来应该是爹的缘故，于粮越想越不对劲，从自己毕业开始于满仓就经常给自己做工作让他到蓝天集团应聘，原本以为是爹想让他留在省城，现在看来好像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突然有点看不清于满仓了。 于粮看着已经进去的于满仓犹豫了一下跟着进去，刚一进门就被保安拦住了。 “总经理办公室已经来过电话了，上面已经派代表在和公司谈判了，其他的人在外面等着！” “我，我是和前面那个人一起的！” 保安依旧摇了摇头，指了指门口的登记册 “在这先登记，把你的电话留下！可以上去的时候我们会通知你！” 于粮沮丧的走了出来，回头看了看高耸的大楼，心里默默的念着： “爹！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 于粮坐在蓝天集团路边的石墩子上，天慢慢的黑了，于满仓还没有出来，他这会真的想给陆冰涵打个电话，问问自己的好大哥现在应该怎么办，就在这时于粮的电话响了，他急忙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陌生号码 “喂，您好！” 。。。。。。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一个身着灰色唐装的老人出现在于粮面前。 “于粮？” “您是？” “孩子，你不认识我，但我可认识你，旁边是个茶庄，咱们进去喝口茶？” 于粮犹豫的看了看老头又回头看了看大楼。 “我还有事，再说我也不认识您啊” 老莫也回头看了看蓝天集团的大楼，突然开口笑了 “不碍事，我说一个人你就知道了” “谁” “陆冰涵” “涵哥” “对，我们是朋友！” 老头歪着头看着于粮道 “放心吧，小伙子，老头子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再说你看看你的体格，就算动粗十个我也不是你的对手” 于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陆冰涵的朋友他不好拒绝，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也慈眉善目的，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旁边的茶馆是落地窗，两人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老头指了指玻璃对着于粮说道 “怎么样？喝茶办事两不误吧！” “您真是涵哥朋友啊？” “怎么不像吗，哈哈哈，你也是我的朋友，还收过我的礼物呢！” “礼物？” “那支上面印有春秋的毛笔啊” 于粮听到这话不禁站起身朝着老头鞠了一躬 “您就是送我笔的老伯啊，我还没感谢您呢” 第113章 于粮的困惑？ 和于粮见面的人自然是老莫，给于满仓发信息的也是他，当然不是用的他的手机号，他就是要在杨家伟没有防备的时候钓出这条大鱼，本来他只是想将于满仓引来得到更多的消息，没想到老鼠拖木楔大头在后头呢，竟然把于粮钓了出来，下午他看到于满仓急急忙忙的进了公司，紧接着孙鹏飞也赶过来了，他正准备趁着内乱的时候好好去景汇探探底，但是路过公司前台的时候，他无意当中扫了一眼竟然发现了让他意想不到的名字，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真的让他有了大收获。 老莫一脸微笑的看着激动的于粮 “孩子不至于这样，坐，坐啊！” “其实啊，我就是个中间商，真正送你笔的是小陆” “涵哥！” 老莫点了点头 “这支笔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让你好好磨练磨练心性，另外想他的时候也可以拿出来看看” “那？” “那他为什么不亲手送给你，对吗？” 于粮诚恳的点了点头 “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不是，他离得那么老远，只能老头子我代劳不是，不过小陆也是个脸皮薄的人，你要是打电话感谢他，我估计他会骂你” 说着老莫笑着指了指于粮，其实这一套说辞老莫是根据陆冰涵的性格现编的，上次杨家伟发火的真实情况他不清楚，但是从杨家伟着急程度来看，眼前的这个小伙子应该对他很重要，而他可能和陆冰涵极为要好，真是老而不死是为贼啊。 于粮听着老莫的话眼圈有点红，涵哥真的是时时处处的为自己着想，自己这么一走了之本来就挺伤他的心，他又是送手机又是送毛笔的宽慰自己，知己难求啊。 “孩子山不转水转，哪有山水不相逢的，总有一天你们还会见面的！” “老伯谢谢您！” “记住，没事常用那支毛笔写写字，修身养性嘛，不能辜负了小陆的一片心意啊！” 于粮郑重的点了点头。 “行了，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忙吗，快去吧！” 于粮站起身朝着老莫深深的鞠了一躬。 “老伯，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孩子，嗯，有个事得难为一下你” “老伯您说” “我有个侄子和你年龄相仿，可是他走丢了，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四叔？” “四叔，谢谢您！” 于粮又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在于粮说话的一瞬间，老莫的眼睛竟然模糊了，眼前的这个孩子好像真的是自己的侄子，看着他那张憨厚的笑脸，老莫竟然有点后悔了。 医院的病房里，于满仓看着昏迷的杨家伟发着呆，高大魁梧的杨家伟此时非常的干瘪，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眼圈发黑嘴唇发紫，鼻子上插着氧气管看起来十分的脆弱，于满仓默默的拉起杨家伟的手放在脸上摩擦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满囤啊，爹娘把你交给我，哥没有看顾好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哥也没脸下去见他们了” 他站起身给杨家伟向上提了提被子，看到他的胸前挂着那只玉佩，于满仓颤抖的双手摸了摸，捂着嘴蹲在地上放声痛哭。 田野和孙鹏飞隔着门上的玻璃观察着于满仓，看到这一幕推门进来扶起了于满仓。 “满仓大哥，事情还没严重到那一步，你可不敢这样” “是啊，于大哥，杨总只是暂时的昏迷，您，您别听那些工人瞎咧咧！”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于满仓，于满仓只是摇着头没有说话。他站定看了看病房里的杨家伟，转身向楼梯口走去，弟弟固然重要，可是儿子还一个人在家呢，这么晚了自己还没回去，于粮一定着急了。 “粮？你怎么在这？” 走到楼梯口的于满仓看到于粮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他，于满仓想上前拉于粮，他一个闪身避开了，看了一眼于满仓头也不回的向下走。 “粮，你等等爹” 于满仓急忙追了下去，但是一天的奔波再加上过度的悲伤，他哪里能追上奔跑的于粮，在一个拐弯处他不小心的扭到了腰 “哎呦” 于满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楼道里也安静了，马上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爹，你咋了” “没事，可能是扭到腰了” 于粮双手抓住于满仓的右手将他扶了起来，可是当两人对视的时候，于粮又赌气的扭过脸。 “粮啊，爹都和你说，别跟爹置气” 于粮听着于满仓哀求的声音，心一下就软了，带着哭腔说道 “爹，到底是咋回事啊” 于粮扶着于满仓慢慢的下了楼，路过药房的时候他特意买了一瓶红花油，这会于满仓正爬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撩着上衣，于粮在腰上轻轻揉搓着。 这时的于满仓终于有了点笑模样，他艰难的扭过头拍了拍于粮的手。 “儿啊，是不是还在怪爹？” “爹，我念大学的时候，宿舍的同学家里条件都比我好，但是我从来不觉得比他们差，您知道为什么吗？” “为啥？” “虽然咱家穷，但是我有一个全天下最朴实最善良的父亲，他永远都是我的榜样！” 于满仓听着于粮的话，悄悄的扭过头擦着眼泪。 “儿啊，你还记得你上初中那年，家里突然来了几个有钱人不？” “记得啊，爹你不是说他们是咱家亲戚吗？” 于满仓摇了摇头，放下衣服慢慢坐了起来，拉过于粮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轻轻的拍着。 “其实那会爹没和你说实话，那个领头的是你的亲叔叔，就是刚刚病房里躺着那个，他是蓝天集团的老板。” 于粮一脸吃惊的看着于满仓，打记事开始就是他们父子二人相依为命，就连自己娘都没见过，从哪冒出来一个这么有钱的叔叔，还是蓝天集团的。 “那我上大学。。。” “是你应得的，他只知道你在理工大，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 “爹，这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咱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你的爷爷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告诫我，人一定要清楚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不管到啥时候都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告诉你是因为咱们的生活和你叔叔是没有交集的，爹也是怕，也是怕你小，守不住自己的本分变的和他一样” “爹，你也太小瞧我了，再说叔叔出来奋斗不也是好事吗” 听到于粮的话于满仓不禁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 “出去这么多年，看着什么都得到了，其实啥也没留下，原来还有个家，现在，哎。。。” 于粮看着难过的父亲，轻轻的揽着他的肩头 “爹，我也长大了，以后不是有我呢吗” 于满仓转过头看着于粮坚毅的脸庞，又抬头看了看楼上，眼里含着泪光点了点头。 第114章 韩小伟的重大发现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表面再光鲜的人，背地里都是一地鸡毛，可能你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羡慕你，所以还是珍惜当下珍惜眼前人吧。 此时的于粮搂着父亲他非常满足，家庭的贫苦并没有击倒他，反而激励着他不断向前，他没有功利心只有一颗无穷的上进心，他知道他爹在的地方就是家。 “爹，我记得蓝天集团的老总姓杨啊？” 于满仓无奈的摇了摇头。 “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他改姓了” 于粮看着于满仓欲言又止的样子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只是搂着于满仓的肩膀抬头看着漫天星光。 “粮啊，你要是想回西康就回吧，小陆那孩子好也仁义，爹不应该挡你的路” “爹，那您怎么办，你不是也想让我回来吗？” “回去吧，爹可能短时间也回不去，你叔叔这里总得有人照顾不是，你回去帮我和小陆说声对不起，大叔糊涂了。” 于粮抱着于满仓扭过了头，眼里涌出丝丝泪花。 。。。。。。 陆冰涵再次见到于粮的时候很高兴，这一段时间可能是在地里干活的缘故，皮肤已经晒成古铜色了，但是比之前看着更结实了，两人在一起寒暄了好久晚上又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饭店。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这一段时间两人过的都不好，尤其是陆冰涵还经历了一场所谓人魔大战，两人一杯一杯往肚里倒着。于粮看着陆冰涵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这么说来，蓝天集团的杨总是你的亲叔叔？” 陆冰涵听完后对于粮的新身份很是惊讶，他原本只是猜测他们的关系可能要比一般的远房亲戚走的近，但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和那个所谓仇人的亲侄子关系这么要好。 “嗯，我爹不会撒谎，至于为什么他姓杨，我爹也没细说” 陆冰涵自然对这些八卦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杨家伟的现状，自从那日以后杨家伟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有消息了。 “杨总的伤势怎么样了？” “涵哥，你也知道这回事？” “他就是在西康出的事，本来是要和咱们谈合作的，如果咱们真要和蓝天集团合作的话，你小子还得避嫌呢！” “涵哥，那杨总，额，我叔叔是怎么受的伤？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陆冰涵摇了摇头，随即看向于粮 “伤的很重吗？” “嗯，听我爹说就和植物人一样，他们公司的人还说可能是魂丢了！” 陆冰涵笑了笑，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吃着人家的饭还在背地里讲究着人家。但是他转念想到老九之前的话，这次杨家伟背后的那个人的目标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杨家伟，那天晚上自己确实也有种失魂落魄的感觉，要不是最后的那股暖流，估计自己现在和杨家伟是一个下场。难道那晚在镜子里看到的都是真的？ “杨总的外表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也没见到，只是听我爹说，人像是被吸干了一样，想想都可怕，涵哥，你说这世界上还真有这样的事” 陆冰涵看了一眼于粮，心说不要说你小子不相信，我要不是亲身经历了这些东西打死我也不会信这些东西。但是杨家伟一直在为他背后的那人卖命，甚至不惜一切代价要置自己于死地，这两个人怎么会发生冲突呢？不过提起那天扮成老九的人，给陆冰涵的感觉还真是似曾相识，那不俨然就是翻版的杨家伟吗。 “涵哥，涵哥？” 陆冰涵看着一脸关切的于粮笑了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干，争取早日给你爹接过来！” 今天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喝的太晚，毕竟于粮坐了一天的车，还得回宿舍整理东西，就在陆冰涵将于粮送回去准备回家的时候，接到了韩小伟的电话，他在电话里神神秘秘的一定要和陆冰涵面谈。 陆冰涵按照约定的时间刚刚将车停稳正在左右张望的时候，副驾驶的门突然开了，蹿上来一个带着帽子口罩的胖子，陆冰涵不禁哑然失笑，心说这韩小伟即便捂得再严实，这身材可是隐瞒不了的。 “韩大哥，我发现你挺有当特工的潜质” “兄弟，快别调笑哥哥了，今天有重大发现！” 说着韩小伟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小心翼翼的递到了陆冰涵的手中，还提醒他要小心。 陆冰涵看着一脸神秘的韩小伟，慢慢的接过了那个黑色的袋子，里面好像是些金属材质，一晃还哗哗作响。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净是一些碎玻璃，陆冰涵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块放在手里，是一枚镜子的碎片，他心里大吃一惊看向韩小伟。 “韩大哥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韩小伟一看陆冰涵的表情知道自己这次肯定立功了，便趴在陆冰涵耳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自从那日韩小伟发现有几个大人物到了牡丹茶庄后，和以往晚上依旧营业不同的是那晚牡丹茶庄大门紧闭，就在韩小伟快在车里睡着的时候，听到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牡丹茶庄里冲出了一大群人将一个人抬到了救护车上，韩小伟也就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他和牡丹认识这么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低三下气的和医生说话，韩小伟就断定这两个人的关系一定不一般。 后来韩小伟害怕被发现就决定第二天继续到牡丹茶庄蹲守，但是从那一天开始牡丹茶庄就停业了，韩小伟一连呆了好几天，终于在今天晚上看到牡丹一个人提着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的往垃圾车的方向走。韩小伟越看越奇怪，茶庄里有那么多服务员扔个垃圾怎么还需要老板娘亲自出手，他在牡丹离开后悄悄的去翻找，在垃圾车的角落里发现了这个袋子。现在的韩小伟已经被陆冰涵的龙壶迷得五迷三道，自然是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第115章 那天夜里的怪事 陆冰涵听着韩小伟的汇报又仔细的看了看手中的镜子，看来对他们动手的是同一个人。陆冰涵自从那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照过镜子了。他盯着镜子里自己眼睛，这个人太可怕了，他的那面镜子竟然能将人心底里最原始的欲望勾出来，等你上钩以后再和你交换条件，估计杨家伟也是这么中招的吧。 韩小伟看着陆冰涵一直盯着镜子发呆，不禁凑上前看了看。 “我说兄弟，这和咱们的龙壶有关系？” “天大的关系，韩大哥，这次你做的非常好，还是要盯住了，另外这两天我可能要去一趟牡丹茶庄，提前和你说一声，省的你疑神疑鬼” 告别了韩小伟，陆冰涵径直回了家，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默默的抽着烟。看了看茶几上的电话，拿起来拨了出去。 “陆，陆部长？” “深夜打扰牡丹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明天我想和您见一面？” “这。。。” “杨总虽然生病了，但是咱们项目还要继续推进不是？” “那，那好吧” 第二天一大早，陆冰涵从办公室抱了一摞资料出现在牡丹茶庄，牡丹已经早早的门口等候，今天的她与往日艳丽的形象完全不同，今天她竟然是素颜出镜面容也是略显憔悴，重重的眼袋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见到陆冰涵以后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接过了手中的资料进了院子。 这一次牡丹没有把他领到茶台而是带陆冰涵去了办公室，牡丹无力的说着项目的进展情况，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牡丹小姐，项目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今天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 牡丹疑惑的看着陆冰涵，只见他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纸包递到了牡丹的面前，牡丹打开一看不禁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陆冰涵，纸里竟然包的是一块镜子的碎片。 “你，你，你到底要来干什么” 看着牡丹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陆冰涵开口道 “今天我们就来研究研究它的故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如果是这样，杨总可能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说完陆冰涵起身要走，牡丹赶紧一把拉住陆冰涵，陆冰涵看到凑上来的牡丹向后退了两步，牡丹也尴尬的红了红脸。 “陆，陆部长，您先坐我们慢慢谈” 说完转身到旁边的茶桌上开始泡茶，陆冰涵其实也不知道什么，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打探这所谓镜子的消息，看看能不能查到老九的下落。 “陆部长，您刚才的意思是” 牡丹已经泡好了一杯茶，双手恭恭敬敬的端到了陆冰涵的手边。 “牡丹小姐是个痛快人，我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镜子可能不仅仅和杨总有关，和我的一位故人也有关联，我要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找到我这位故人也许可以救杨总一命。” “哪位故人？” 陆冰涵看了一眼牡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茶杯里面沾了沾，在桌子上写了一个“九”字。 牡丹不可置信的看着陆冰涵，杨家伟的事情她知道不少，也隐约的总听他提什么老九老九的，看来陆冰涵今天是有备而来，但是一直以来她都是以杨家伟马首是瞻的，从来都是执行者，现在杨家伟不在她真的不敢轻易做决定。 陆冰涵看了一眼沉思的牡丹 “牡丹小姐，做不了主，那我们就静等杨总康复的好消息吧！” “等一等！我凭什么相信你” 陆冰涵转过头认真的说道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朋友吗？” 虽然牡丹是杨家伟很得力的下属，一直以来无条件的服从杨家伟的命令，但是这里面还有一条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在她的心里一直把他视为自己的丈夫，尤其是杨家伟和她说要带她远走高飞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奉献给他了。他其实也不相信陆冰涵，但是有一丝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毕竟这一段时间以来牡丹知道要对付陆冰涵的人其实是杨家伟身后的那个人，现在陆冰涵看着毫发无损而杨家伟确是奄奄一息的，又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 牡丹犹豫了一会把那晚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其实这次杨家伟来也有交好陆冰涵的意思，最近的这段时间里，杨家伟似乎和他背后那个人产生了不少分歧，他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差。那晚杨家伟和牡丹早早就睡了，可是到半夜的时候牡丹突然感觉喘不过来气，好像有人掐住自己脖子一样，当她睁开眼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杨家伟正凶神恶煞的骑在她的身上，双手用力的掐着她，嘴里还不停呼喊“还我狼毫”，牡丹被吓坏了，杨家伟的手劲很大她根本就拉不开，就在她绝望的时候，脖子上的双手突然没了力道，杨家伟也像死尸一样趴在她的身上，气息十分微弱，惊魂未定的牡丹赶紧叫了救护车，到了医院以后各科大夫坐在一起会诊始终查不出病因所以建议他们连夜转院去省城。 “狼毫？” 牡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就是一支毛笔” “杨总还有练习书法的习惯？” “我们老板总是随身携带一支狼毫” 能让杨家伟随身携带的东西一定很重要，可能问题的关键就在这支毛笔上，陆冰涵思索了片刻继续问道 “后来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时的牡丹已经双眼微红，身体还在不停的颤抖好像很恐惧的样子，她声音略带哽咽的说道 “镜子，还有那面镜子！” 看着陆冰涵一脸疑惑的样子，牡丹站起身领着陆冰涵进了旁边的卧室，陆冰涵对这里可是太熟悉了，曾经牡丹羞辱他就在这个地方，牡丹领着他进了卧室的卫生间，洗漱台被一个大大的木板挡着，牡丹费力的移开木板后，只见偌大的镜框上已经空空如也，而后面的墙上有个大大的死字，字体极不工整像是被什么抓上去的一样。 陆冰涵指了指镜框，牡丹默默的点了点头开口道 “我回来的时候，镜子碎了一地，还看到了这个字，后来我也查了监控，除了我俩没有人进出过这个房间” 第116章 三哥的往事 人在经历极度恐惧的时候最能表现出最真实的状态，此时牡丹还哪有以外高高在上的姿态，这时的她就是个心有余悸的小女人。 陆冰涵摸了摸墙上的字，像是动物的爪印，这应该是杨家伟背后的那个人留下的，看来两人不是出现分歧这么简单，这里面肯定还有故事。 “牡丹小姐，你也保重我先走了” 就在陆冰涵快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牡丹的声音。 “陆，陆部长，您真的会帮我们老板吗？” “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不过我没有落井下石的习惯” 说完陆冰涵大踏步的出了牡丹茶庄，陆冰涵慢慢悠悠的开着车，脑子里却是刚刚和牡丹见面的场景，从这个女人表情上看，她应该没有说谎，还有那恐怖的眼神是绝对装不出来。本来以为可以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现在却又牵出一堆莫名其妙的线索，陆冰涵越想越烦索性把车停在了路边。 “老九，你到底在哪里？” 。。。。。。 省城，景汇。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老莫已经在景汇混的很熟了，下面好多业务经理都知道有个慷慨的陆师傅。老莫混迹江湖多年深知小恩小惠的重要性，自从他来了以后身边的人都是鸟枪换炮，每日给他们供着好烟好酒。 虽然杨家伟这个人疑心很重，但是出手确实大方，而老莫孤身一人也没有什么嗜好，所以他的荷包还是很充足的。 老莫也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所以下面的这些保安什么的也没少吃他的好处。 今天他正在和停车场的保安聊天，侧面打听着莫念归的情况，却没想到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顾念来省城了。老莫都没有请假只是给业务经理打了个电话，他现在已经是这帮人的小卖部了，这点小事自然有人帮他打掩护。 老莫按照顾念给的地址找到了她，和上次见面一样穿着打扮很朴素，顾念见到老莫也非常的亲切，一口一个莫四叔叫着。 顾念这次来省城主要是来报名的，虽然她在村里的卫生所，但是现在每年毕业的大学生越来越多，她们那里也成了香饽饽，她这次是来省城报名专升本的，借这个机会提升一下自己也好保住自己的饭碗。 “莫四叔，突然打扰你挺冒昧的，上次您说想念家乡的油糕，这次来顺道给您带了点，这些都是半成品回去您煎一下就能吃” 老莫接过顾念递过来的包裹放在鼻尖闻了闻，很香确实是家乡的味道。 “小念，怎么样，需不需要四叔帮忙？” “莫四叔，我这次来可不是求您办事的，就是来看看您，名我都报好了” 老莫看着顾念不仅心里一酸，自己碰到的这几个年轻人从陆冰涵到于粮再到眼前的顾念无一不是老实本分的好孩子，怎么就三哥家养出这么一个孽种呢。 “小念，你还记得你莫三叔吗？” 顾念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莫三叔对我特别的好，在村里大家也很尊敬他，要不是那些人，您上次回去肯定能见到，我爹当年也说不怪莫三叔” “小念，上次回去的匆忙，没有好好和你说说话，今天正好你给四叔讲讲当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当年的莫三哥在莫四海的精心教导之下，虽然不是什么神算子，但也算是中规中矩，最关键的是他的人品很正，有的时候邻居们请他算点小事，他基本上是不收钱的。后来城里发展的越来越好了，很多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他们这个行当也逐渐没落了，但是莫三哥没有丢失本分除了看事以外在家里还种了几亩田，日子虽然紧巴巴的，但也能勉强维持生活。 后来城里人的有钱人越来越多，他们这个行当又重新火了起来，因为莫三哥在十里八乡很有名，很多城里的富商都是慕名而来，但是莫三哥给自己立了一条规矩，如果家里动迁或是家人生病他会去看，其他的一律免谈，当时有个富商出高价请他到城里他都没有去，当年顾念的父亲就很佩服莫三哥这一点。 有一天村里突然来了一家人要在村里买地盖房，他们村本身就不大邻里邻居的都认识，突然来了几个外地人大家都很好奇他们这穷乡僻壤的怎么还让城里人看中了，但是在金钱的驱使下，这些人还是疯狂的推销自己的土地，这家人在村里转了好几天，选中了莫三哥家的地还指名道姓的让他给布风水。 那片地其实莫三哥并不看好，那里的煞气太重如果只是种种庄稼倒也还好，现在要在那里盖房子可能不是什么上上选，但是既然人家已经提出来了，莫三哥也想改善一下家里的状况，最后还是给布了风水局。 而就在动工的第七天，一个工人从六米多高的房梁上掉了下来，按道理这个高度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但是这个工人不仅没带安全帽还是大头朝下，直接摔成了重伤，听到这件事的村民都跑去围观，莫三哥也不例外，在自家地里出事了他哪能不着急。但是当莫三哥到达现场的时候却是大吃一惊，这些人完全没有按照他的方法布局，而是随意在建，就在他吃惊的时候，主家也看到了他，没有听他解释上来就是一顿毒打，莫三哥被打的鼻青脸肿当时还是顾念他爹给包扎的。 这些人并没有就此罢手而是愈演愈烈，在村里大肆宣扬莫三哥是骗子，要把他从村里赶出去。甚至还在半夜的时候向他家院子里撇石头扔粪便，白天找一群村里的混子坐在他家门口骂街，莫三哥实在忍受不了这份屈辱，在一天夜里带着孩子悄悄的走了，在临行前专门去了趟顾念家，将那个木盒子交给顾中医。 一向好脾气的老莫听着顾念的描述，握住拳微微的颤抖，顾念说的那块地他知道，以他们莫家的本事这不过是九牛一毛，这些人明显就是故意找事的，自己的三哥是被他们陷害的。 “小念，这些人都是西康人？” “不像，听口音倒是像省城这边的。” 第117章 下定决心 其实很多人都是无事不烧香，有事拜神灵，常常都是临时抱佛脚。老莫他们这个行当信的人极度推崇，不行的人嗤之以鼻，但是有一点人们一直都没搞清楚，那就是这些东西都是辅助的，最关键还是靠自己。如果一个人想成功，不去靠自己的努力，只是一味的信奉这些，即便是真的有神明存在也不会保佑这种人的。 这件事在老莫看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而且主家错在前，但是仔细一想这好像是专门为莫三哥设的局一样，省城的人不远千里的跑到西康下面的一个村里去盖房子，用脚趾头想想这里面都有猫腻，他们这个行当可能算别人都很准，而往往最看不懂的就是自己。 老莫沉默着不说话，顾念看着他的表情也是大气都不敢喘，自己是不是太多嘴了？ “四叔，有一天您一定能再见到三叔的，他是个大好人，神明也会保佑他的” 顾念抓着老莫的手轻轻安慰着。 “小念，我三哥还有个孩子？” 顾念听到这，眼里一闪一闪的点着头 “您说的是念归吗？那可是个好孩子，从小就跟在我后面，很懂事很听话” 老莫不禁睁大了眼睛，很懂事很听话？顾念说的和自己见到的是一个人吗？现在的莫念归妥妥的一个二世祖烂泥扶不上墙，据老莫了解莫念归不禁出卖自己的肉体还碰那种东西，这难道是顾念口中的人吗？ “四叔，您可能没见过，念归很懂事，他娘不在的早，所以我娘经常把他领到我家，有的时候莫三叔出门，他还在我家住过呢，不哭不闹还知道帮忙干活，我爹都夸莫三叔会教育。” 老莫听着顾念的话慢慢的眯起了眼睛，此时他的心正在淌血，如果真的是顾念说的这样的话，那杨家伟真的该死，他把自己家这么好的一棵苗给糟蹋了。 “四叔？四叔？” 老莫听到顾念在呼唤自己，看着她关切的眼神摆了摆手手轻轻的擦了擦眼睛。 “孩子，没事，我这个四叔也没尽到责任” “孩子，四叔问你，念归他，他喜欢什么？” 顾念低着头沉思着，突然眼前一亮说道 “蝈蝈！” “蝈蝈？” “四叔不是真的蝈蝈，就是用咱们家乡的牛尾草编的蝈蝈，这孩子从小就不爱说话，但是就喜欢坐在咱们门口的大槐树下编这个，莫三叔好像唯一骂过他就是因为他编蝈蝈忘记了回家吃饭。” “我也问过念归为什么喜欢这个，他说这是他娘教给他的” 说着顾念的声音还带有一丝哽咽，老莫听到这里眼圈也是红红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沦落到这般境地，杨家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好孩子，不说这些了，快吃饭，一会该凉了” 老莫拿起筷子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继续说道 “孩子你这次来省城呆多长时间？” “一个月” “过一段四叔可能有事要麻烦你” 送走顾念后，老莫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他甚至有点恨莫四海，当年要不是他的绝情，老莫绝对不会离家出走要是他在话还能帮他三哥抵挡一下，也许现在的莫念归还是顾念口中的好孩子，照顾念的说法童年时代的莫念归喜静，这不正是学艺的好苗子吗，这孩子的性格很像老莫的爷爷。 如果说当初送给于粮春秋笔的时候，老莫还有些许不忍的话，现在他觉得当初应该再烧上一把火才好。 不知不觉老莫来到了杨家伟住的医院门口，他抬头望了望走了进去，当来到杨家伟住的楼层时，看到于满仓蹲在门口搓着头。 “满仓兄弟，你也不能太累了，该休息也要休息！” 于满仓抬起头看到是老莫赶紧起身 “莫先生，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庄稼人体力好，不打紧！” 老莫轻笑的拍了拍于满仓的肩膀，朝着门上的玻璃往里瞅了瞅，除了病床上的杨家伟里面没人。他拉着于满仓坐到了旁边的座椅上。 “满仓兄弟，你下山多久了，孩子一个人在家咋办？” “莫先生，不打紧，孩子已经走了” “走了？” “对，回西康上班去了，我也是糊涂，咋能挡孩子的道呢” 老莫点了点头，这真是天赐良机啊，虽然那两人从那一晚开始就再也没有露面，但是他用无字天书查过，他们应该就在陆冰涵的附近，只是都用了全息法隐藏了起来，现在于粮也回去了，如果他再点上一把火，那后面的故事就精彩了。 “回去好啊，男孩子是得有点正经事” 老莫说着又看了看门上的那扇窗户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满仓兄弟，你们山里现在还跑到山洞里存粮食啊？不怕受潮吗？” “先生，您是文化人没种过地，这粮食都是经过晾晒过的，放在山洞里刚刚好，拿出来吃的也新鲜，不过现在都开农家乐了，山上可能也就我家还用这土办法” 老莫点了点头 “好，好满仓” 西华山蜿蜒的山路上，一辆越野车在急速奔驰着，坐在驾驶位的老莫今天却是另一身装扮，他一改往日素色唐装，身上一身登山服，头上戴着登山帽脸上挂着墨镜，看着年轻了不下十岁。 当车慢慢的开到山顶，上次的那群年轻人又围了上来，这次他没有选择忽视，而是下车在这群人中间看着，他用手指了指一间房子。 “这是谁家的？” “我，老板，我！” 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高举着双手走到了老莫身前。 “家里能住店吧？” “能，啥都有，24小时热水，拎包。。。” 老莫没有听他推销只是把车钥匙扔给了年轻人径直的朝房子走去，那个年轻人接过钥匙骄傲的举起向周围人炫耀着，把车停好后忙不迭的朝屋里跑去。 老莫走进大厅，人寥寥无几，只见一个胖胖的女人趴在吧台上边看电视边嗑着瓜子，听到门口有动静，扭着她那水桶腰走了过来。 “老板，住店？吃饭？” 就在这时停车的那个年轻人也走了进来冲着胖女人喊了一句。 “妈，老板住店，开的好车！” 说着还朝胖女人眨了眨眼睛。 胖女人赶紧扔掉手中的瓜子，钻到柜台里面拿出了一串钥匙。 “要不我说老板有眼光呢，我们家在这一片您可以打听打听，绝对是这个，老板要是喜欢看风景选择这就对了” 老莫听着两人一唱一和没有说话，只是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厚厚一沓百元大钞，两人看到那红灿灿的钞票眼睛都直了。 第118章 别有洞天 西华山这几年的旅游资源开发的确实很好，但是山上的农家乐宰客现象也是时有发生，前一段时间新闻里报道的天价菜就出自这里，从那开始虽然市场被整顿了，但是很多游客都选择来这里露营，很少在这些农家乐消费。这些老板的生意越来越惨淡，今天这一对母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对视一眼，这是来了大主顾了。 “老板娘，我要在这里住几天采采风，这几天就麻烦你了，顺便再给我找个向导，不知道这够不够” 老莫说着拿起那摞钞票在两人眼前晃了晃，胖女人更是夸张的闭上眼睛闻着空气中金钱的味道。 “够啦，够啦，老板放心，您现在就是我们这的vip，只要不把房子点着了，其他的您随意，二子，这两天你就一件事把老板伺候好，老板要去哪儿你负责背包引路” 女人一把扯过老莫手里的钞票，朝着大拇指吐着吐沫，一边点钱一边吩咐着旁边叫二子的年轻人。 “妈你就瞧好吧！” 二子这两天快被老莫折腾散架了，这老头明明有观景平台不去，就喜欢往后山的山尖上跑，他是有苦也不敢说，谁让人家出手大方呢，今天一大早又被老莫扯着上山了。 “小兄弟，这怎么这么多山洞啊？” 二子看着老莫手指的方向不屑的说道 “嗨，那都是以前村里存粮食的地方，现在都不种地了，这些山洞早就荒废了，除了那个榆木疙瘩老于没人往那跑！” “哦？那这么多洞就不怕跑错了？” “就他一家，喏，挂帘子的就是他家山洞！” 老莫听到二子的话眼前一亮，心中便有了打算。 “哎呦” 老莫突然叫了一声吓了二子一跳，他赶紧跑到老莫身边扶着他 “老板，您这是咋了？” “岁数大了，天天就守着药罐子，早上着急降压药忘吃了” “老板，那可咋整，不行咱们下山吧” “小兄弟好不容易爬到这了，这么回去太可惜了，这样我的药就在床头，辛苦你跑一趟？” 说着老莫从兜里掏出两张红色钞票塞到了二子的手中，二子看着手里钞票眼睛都绿了，忙不迭的点着头 “不麻烦，不麻烦，老板别说去拿药了，您让我给您背回去都行！” 老莫看着二子一路小跑的背影，又看了看周围，一猫腰朝着于满仓家的山洞跑去。老莫气喘吁吁的跑到山洞口掀开竹帘，里面有扇木门，老莫轻轻的推了一下竟然没上锁，他一闪身钻了进去，轻轻的关上门，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着。 山洞不是很大，里面堆着很多麻袋，老莫伸手摸了摸，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是于满仓屯的粮食，他在里面翻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当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角落里放着一个木箱，老莫慢慢的打开照了照里面发现里面有一个铁盒，而在铁盒的下面压着一把短剑。 老莫警惕的朝洞口瞅了瞅，慢慢的打开铁盒，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看着像一家四口，老莫拿起照片看了看发现背后写着一行字 “父母本是在世佛，何必千里拜灵山” 他疑惑的又看了看照片不明白其中的含义，这时他又拿起了那把短剑仔细的端详起来，这把短剑比一般的匕首要长要沉，最主要的是做工十分精致，老莫试图抽出短剑，但是不论他使多大的劲短剑都没有任何反应，他拿着手电在短剑剑鞘上仔细端详着，看到正面用红色的珠子写着两个字“穿云”。 就在老莫再次尝试拔剑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二子的呼喊声，老莫悄悄的走到洞口将门推出了一个缝隙，看见二子正站在半山坡上喊着自己。他用衣袖在刚刚摸过的地方轻轻的擦了一遍，又按照原来的摆放方式将铁盒和短剑放了回去。收拾好一切后，趁着二子不注意，他快速的出了山洞绕到了二子的身后。 “小兄弟，不好意思啊，这年纪大了，肾也不行了” 二子挠了挠头笑笑，拿出一个药瓶递到老莫手中 “老板，是这个不？” 之后的行程，老莫已经没有兴趣了，他的脑海中一直在想着刚刚山洞里的东西，现在是白天时间也太仓促，看来晚上自己得来探探道了。 回到客栈的老莫一下午都没有出来，他钻到房间里打开了无字天书，在里面找着端倪，但是不知道是他的功力不够，还是方法有问题，始终没有任何发现，毕竟这本书莫四海没有教过他，很多东西他还是看不出来的。 老莫第一次觉得时间这么难熬，终于熬到了晚上，除了观景平台上有很多帐篷亮着光，外面基本上没什么人了，老莫按照白天的路线拿好装备再次来到于满仓存粮的山洞，这一次他拿了一个强光手电筒，打开门向里一照山洞里顿时亮堂了起来，他选择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开始一个麻袋一个麻袋的翻找着。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老莫满头大汗的瘫坐在地上，这些麻袋就和上次于满仓给杨家伟送的一样，里面真的全是粮食，老莫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向角落的木箱子。 他突然站起身快速的向木箱子走去，上午虽然是用手机照着但是箱子的大致方位老莫还是有印象的，这箱子怎么变换位置了，他仔细的观察着箱子周围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老莫大惊急忙抬手打开箱子，里面的景象让他嘴巴都合不拢了。 箱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东西都没有，老莫趴在箱子里面仔细看着每个角落，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他急忙将箱子恢复了原样关闭了手电，悄悄的出了山洞，趴在周围的草丛中观察着情况。 老莫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难道自己进山洞被人发现了，还是也有人惦记着这里面的东西呢。他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周围，夜晚的山顶异常的安静，不像是有人来过，老莫怀着一颗忐忑的心悄悄的回了客栈。 而就在此时观景台的一个帐篷内坐着一男一女手里正拿着那张照片和那把短剑仔细的看着。 第119章 忠奸，一眼便知 老莫回到客栈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悄悄走到窗前将窗帘掀起了一个缝观察着窗外，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异常的安静，他看了一会发现没有人在盯梢稍微踏实些，又躺回了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到底是谁呢？” 知道于满仓在山上存粮食的人很多，整个村子都知道，从今天早上二子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们对于满仓的行为都很不屑更不要说会去他那山洞里了。山洞里的东西杨家伟肯定是知道的，他现在是这个状况于满仓也不在家，那还会是谁呢？ 老莫仔细回忆着上午的画面，那张照片应该是张全家福，背后的那句话显然是在告诫后代要孝敬父母，那短剑又是怎么回事，于满仓家穷的叮当响肯定不可能有这好东西，这肯定是杨家伟放在这里的，最奇怪的还是那把剑看着很新为什么拔不出来呢，老莫躺在床上越想越清醒，索性爬起来走到书桌前，打开了天书。 就这样老莫整整的研究了一夜，就在天已经蒙蒙亮的时候，老莫看到了天书上的一句话 “持穿云者，睚眦必报。” 老莫眯起眼睛看着书上血红的字体陷入了沉思。 省城医院vip病房内，杨家伟正安静躺在病床上，周围围了一圈穿白大褂的正在讨论着，今天是第六轮专家会诊了，为首站着一个教授模样的医生，正举着手电翻着杨家伟的眼皮。 床另一侧站着于满仓、孙鹏飞和田野正在屏住呼吸看着病床上的杨家伟，那个教授看了一会站起身对众人摇了摇头，伸出手指了指外面，众人随着他的脚步出了病房。 “哪位是病人家属？” “大，大夫，是我！” 于满仓举了举手走到了医生身边。 “经过我们这几次会诊，病人虽然身体体征没什么损伤，但是各项器官的机能正在下滑，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啊！” 说完拍了拍于满仓，又和身边的医生交代着后续的治疗细节。 于满仓呆呆的看着病房里的杨家伟，他抿着嘴努力不让眼泪留下来，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向屋内走去，他轻轻的抚摸着杨家伟已经干瘪的脸庞，一滴泪水不由的滴了上去，他看到赶紧擦了擦，趴在杨家伟的耳边轻声说着 “满囤，不怕，不怕昂，哥在呢，就是走遍天涯海角，哥也给你看好昂！” 孙鹏飞和田野看着屋里的一幕却是表情各异，这两个人都是杨家伟的绝对心腹，在杨家伟策划的所有事情里面他们都充当了重要的角色，同样也知道很多关于他的秘密，现在这个人眼瞅着就日暮西山了，他们不是于满仓，和杨家伟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现在他们也该想想自己的出路了。 田野看了孙鹏飞一眼使了个眼色，两人不约而同的向电梯口走去，两人下了楼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吞云吐雾。 “孙总，下一步什么打算？” 孙鹏飞听到田野的问话笑着摇了摇头 “太突然了，暂时还没有打算！” 田野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自己这句话是白问，杨家伟御下极严人又多疑，很多事情都是单线联系从来不让他们之间有过多的交集，所以每个人知道的事情都不一样。 “田秘书呢？” “嗨，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个人嘴上互相试探着，可是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现在的他们可没有时间在这里打机锋。 就在田野起身的时候，孙鹏飞看了看周围 “最近怎么没见莫先生来探望呢？” 田野听到这话轻蔑的笑了笑，莫先生？恐怕最恨杨家伟的就是他了吧。 田野摇了摇头准备离开，他回头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孙鹏飞 “钱，都在牡丹茶庄，走啦！” 孙鹏飞看着田野离开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田野驾车回了蓝天集团，但这一次他没有按照以往的惯例直接去十二楼，而是去了财务部，没人知道他和财务总监石勇说了什么，但是在一个小时后石勇满脸堆笑的亲自将田野送到了电梯口。 田野回到办公室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把钥匙在手里颠了颠，又看了一眼对面杨家伟空空荡荡的办公室离开了。 蓝天集团地下一层的那间密室里，莫三哥正在看书，听到门响的声音转头看了看又继续读了起来，田野提着一包东西走了进来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坐到了莫三哥的对面。 “刚出锅的桂花糕，先生尝尝？” 莫三哥听到田野的话没有理会，只是将袋子推到了桌角，拿出一本书对着田野说道 “开始吧！” 田野将莫三哥打开的书合上 “先生，今天咱们聊点别的！” 。。。。。。 医院里只剩下于满仓一个人，他一直在静静的守着杨家伟，他多么盼望奇迹的出现，即便是出现奇迹需要付出代价，就算是拿他的命来抵他也愿意。 看着杨家伟的脸，他不禁想到了小时候，有一次也是弟弟生病了，哭着闹着要喝糖水，于满仓无奈只能东家舀一勺西家借一把给他冲了一碗，他那时候就发誓要带着弟弟过好日子，可是现在。。。 于满仓越想越难过，最后竟趴在床上睡着了。在朦胧中于满仓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他抬起头看到杨家伟的右手微微的抬起，眼睛也是半睁着，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着什么。 于满仓激动的手舞足蹈，他站起身准备去叫医生的时候，感觉杨家伟的手在无力的拉着他的衣袖，于满仓回头看了看赶紧将耳朵贴在了杨家伟的嘴边。 “哥。。。别。。。别出去。。。我。。。我有话说” 于满仓听到这话赶忙抓住杨家伟冰凉的手，将耳朵靠的更近了。 “不要。。。不要告诉。。。任何人我醒了。。。包括医生” 说完杨家伟显得极为的疲惫，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大口喘着粗气，于满仓见状赶紧给他倒了一杯水插上了吸管，杨家伟摇了摇头，于满仓发愁的看着他突然笑了。 “满囤，哥给你冲糖水！” 说完他拿着杯子跑了出去，杨家伟看着于满仓的背影笑了，眼角还淌着泪水。 第120章 多米诺骨牌 今天陆冰涵的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老谭一大早便在办公室门口等着陆冰涵，当陆冰涵来的时候，正看到老谭在不停的搓着手左右踱步，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陆冰涵心说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他这么紧张兮兮的在我办公室门口干啥，真不像个高管倒像是来面试的。 “谭总？” 陆冰涵试探着叫了一声。 老谭见到陆冰涵像是盼到救星一般，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陆冰涵身边，甚至还要接过陆冰涵的背包。陆冰涵受宠若惊的朝旁边躲了躲，做了个请的姿势，如果别人看到这一幕估计下巴都要惊掉了。 老谭跟着陆冰涵进了办公室，他竟然和陆冰涵抢着泡茶，嘴上也是嘘寒问暖，陆冰涵越看老谭越奇怪，这个人今天太反常了，这个老狐狸今天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得盯防着点。 老谭今天来找陆冰涵也是做了很长时间得心里建设的，眼看着他离退休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原本以为有杨家伟做靠山，自己退休以后还能去他那里当个一把手，不仅多了一份收入还实现了他多年来的愿望，可是在收到杨家伟重病的消息后，老谭把他最心爱的茶壶都摔碎了。 本来他和陆冰涵无冤无仇，甚至还有点欣赏陆冰涵，现在倒好为了杨家伟他在单位充当急先锋，十八般武艺全都亮出来了，陆冰涵现在对他肯定是恨之入骨。前两天老谭托省城的朋友帮忙打听了一下蓝天集团的情况，听说下面的员工已经开始闹事了，杨家伟现在还是昏迷不醒的时候，老谭的心都碎了，临到退休混了个鸡飞蛋打，前两天他跑去牡丹茶庄找牡丹，原来对自己服服帖帖的女人竟然换了一副嘴脸竟然让他吃了闭门羹。 老谭知道大势已去了，周一的时候他已经接到了离任审计的通知了，估计下周就要开始了，常年混迹官场的他知道离任审计的厉害程度，稍不留神别说是平安退休了可能连晚节都不保。老谭越想越害怕，自己屁股底下多不干净他很清楚，审计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要和他曾经分管过的部门负责人谈话，如果在这个时候陆冰涵来个反戈一击，那他可就惨了。 “谭总，您今天找我来不是真的和我唠家常的吧，您有什么吩咐就说，一会我可能要和焦总下项目” 老谭听着陆冰涵的话，双手不停的在裤子上摩挲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额头上也沁出了汗珠。 可能上次老谭这么紧张，还是他被提拔为副总组织上找他进行任前谈话的时候，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在竟然在一个年轻人面前如此的失态，老谭不禁叹了口气，正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啊。 “小陆啊，你和我儿子差不多大，我就托大以长辈自居了。你的工作能力西建上上下下是有目共睹的也很年轻，未来一定前途无量。之前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和你发生了不少矛盾还希望你不要介意！” 老谭说完这些话恨不得把头塞到裤裆里，自己一个堂堂高管还这么大岁数，竟然向自己侄子辈的人认错还是当面认错。 陆冰涵看了一眼尴尬的老谭，公示栏上关于老谭离任审计的公示他是看过的，也收到了谈话通知。现在杨家伟倒了他也失去了仰仗，看来今天是来和自己讲和的。 不过陆冰涵的性格就像他上次和老莫说的那样，他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老谭这么做也是各为其主，再说也没有对陆冰涵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谭总，您多虑了，谈话我只谈工作，不会夹带个人感情，您放心！” 老谭听到陆冰涵的话如蒙大赦，竟然站起身双手握住陆冰涵的手不住的道谢，陆冰涵的这句话可能让他有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吧。 送走了老谭以后，陆冰涵看了一眼手机，韩小伟给自己打了好多电话，还有一条信息是“速速回电”。 韩小伟告诉陆冰涵今天早上牡丹茶庄来了几个人，领头人气势汹汹的可能来者不善，这帮人从早上一直待到现在都没出来，陆冰涵让韩小伟继续观察就挂了电话。他一个人站在窗前静静的抽着烟，看来随着杨家伟的倒下，蓝天集团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开始崩塌了。 牡丹茶庄的办公室内，一男一女正对视而坐，在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两个黑衣黑镜的保镖，试图进来送甜品的服务员都被二人拦在门外。 孙鹏飞一身精干的西装，手里盘着一串长长的金刚，斜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看着牡丹。 “啧啧啧，和在我那就是一样了，现在完完全全的就是老板娘了” “孙总说笑了，我就是给杨总打工看门的，哪有您说的那么厉害！” 说着牡丹端起桌子上已经沏好的茶恭恭敬敬的给孙鹏飞倒了一杯，孙鹏飞看着牡丹细腻的小手，探过身子一把抓了上去。 “孙总你这是干嘛？” “哼！才跟了大哥几天啊就装的跟贞洁烈女一样，忘了自己以前是干啥的了？” “把你这破茶拿走，拿瓶酒过来，今天你陪我喝点！” 说完孙鹏飞放开了牡丹的手又大马金刀的坐了回去。 “你！孙总，麻烦您自重，这是茶庄没有酒！” 孙鹏飞叼着烟斜眼的看着牡丹，哼了一声，不紧不慢的拿起打火机点燃了香烟，将打火机随手一撇扔到了桌子上。指了指说道 “叫你一声老板娘都是抬举你了，真把自己当成杨夫人了，把这个收好，说不定哪天你还得回景汇上班呢！” 说完狠狠的抽了一口烟朝着牡丹吐着烟圈，表情十分孟浪。 牡丹扭过头擦了擦眼睛，再次转过身看着孙鹏飞。 “孙总，这里毕竟是杨总的地方，我是个不值钱的烂女人，但是杨总要是知道你没经过他的同意私自来这里，他会怎么想？” 孙鹏飞轻声的笑了笑看着窗外，在阳光的照射下脸部线条十分分明。 “大哥可能回不来了！” 第121章 无耻之徒 人都是这样，当你好的时候即便是陌生人都想往你身边凑，那时你不缺恭维者和追随者，而当你不好的时候，可能连自己的亲戚都嫌弃你。但是人们总是在事后才能分辨出来身边人的真伪，雪中送炭远远比锦上添花要来的实在。 牡丹听到孙鹏飞的话愣住了，杨家伟在她的心里很重要，她甚至都偷偷幻想过他们的未来，可是这种事孙鹏飞是不敢骗她的，杨家伟的手段这些人都是领教过的，今天他敢这么有恃无恐的闯到这里，想必杨家伟真的凶多吉少了。 “别愣着了，把账本拿来，我要看！” 孙鹏飞没有管梨花带雨的牡丹，只是用手指了指她下着命令。 牡丹看着颐指气使的孙鹏飞紧紧的咬着嘴唇，她擦干了眼泪慢慢的走到了孙鹏飞的背后，双手轻轻的给他揉着肩，孙鹏飞闭上眼睛享受着，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孙总，您是知道的，老板那么谨慎的一个人，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呢？” 孙鹏飞冷笑了一声继续随着牡丹的双手前后晃动着。 “账本不看也罢，茶馆账上的钱除了留下你日常开销，全部打到景汇的账上！” “孙总，您恐怕来晚了一步” “什么” 孙鹏飞抓住牡丹的手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右手钳住牡丹的下巴向上抬，盯着她的双眼看了一会问道 “钱去哪了？” “您知道蓝天集团最近准备进军西康呢吧，钱作为保证金已经进了托管账户了，现在就算是杨老板来可能都拿不出来，诺，资料都在那不信您看” 牡丹一改刚才悲伤的表情一脸娇笑的指着办公桌上那摞厚厚的资料。 孙鹏飞听完一把推开怀里的牡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看着，每页上面都有西建的公章，孙鹏飞皱紧眉头。 “砰” 一拳砸在了桌面上，震得桌子上的小物件倒了一片，牡丹看到眼前的场景也很害怕，她站起身紧张的看着孙鹏飞。 “人都不在了，还折腾这干嘛！” 说完孙鹏飞转过头看着牡丹恶狠狠的说道 “给你十天时间！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废把钱拿回来，否则你应该知道什么结果” 说完孙鹏飞头也不回的出了办公室，门口的保镖也快步跟了上去。 牡丹一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抱住膝盖缩成了一团，身体一颤一颤的流着眼泪。 老莫从西华山回来没有再去蓝天集团而是直接去了景汇，去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两条高档香烟，他直接去了办公室对着经理一顿恭维，随后来到休息间换上工作服等待他的搭档老邢。 今天晚上又见到了莫念归，这小子就和中邪了一样每天晚上都在这里喝酒，而身边的富婆也是换了一茬又一茬。但是今晚他却没有喝酒，整个人精神状态也不好，两个黑眼袋很重，正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看着。 老莫就站在他的身边默默的看着，就在这时莫念归突然向他跑来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老莫吓了一跳以为他认出了自己把帽檐使劲的向下拉。 “看到刘经理没有，看到刘经理没有！” 莫念归口中的刘经理就是老莫平常经常孝敬的那个业务经理，老莫呆呆的看着莫念归摇了摇头，就在这时从他们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这么多客人，你在这瞎跑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刘经理，他双手背后挺着大肚子冲着莫念归喊道 “刘哥，刘哥，您看能不能再。。。” 莫念归站在刘经理面前点头哈腰，只见刘经理将手指放在了嘴上嘘了一声，看了看周围把莫念归拉到了楼道尽头老莫他们那间休息室。 老莫悄悄的跟在身后，在暗处看着，只见刘经理端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而莫念归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 “我说小子啊，不是哥哥绝情，是上面不让我给你了！” 说着刘经理指了指天花板。 “刘哥，刘爷，你就可怜可怜我，平时咱们关系都不错，您可不能这么绝情啊！” “兄弟，不是哥哥不帮你，这次真不行！” “刘大锤，平时你也没少吃我的喝我的，你和孙总说我好歹还是杨总的干儿子，不能这么对我！” 刘经理听到这话不由的站起身，一只手死死的掐住莫念归的锁骨，莫念归半蹲着身子疼的龇牙咧嘴。 “平日里让你几分别给脸不要脸，干儿子？你干爹都躺医院去了，怎么没见你去孝顺呢！哼！找你干爹要去吧，杨，念，归！” 刘经理故意把最后几个字拖着长调说着，好像故意在讽刺莫念归一样，刘经理走后莫念归一个人瘫坐在地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老莫看到眼前的场景心如刀绞，他冲进去抱住莫念归 “孩子，走，四叔带你去戒，你这样下去真的要完了！” 此时的莫念归两眼空洞，看着老莫又哭又笑，脸上也分不清是鼻涕还是眼泪，样子十分的癫狂，这时老邢也进来了看到眼前的一幕被吓坏了。 “老邢，你儿子在门口吗？这孩子快不行了赶紧送医院！” 老邢忙不迭的点着头给儿子打着电话，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莫念归从步梯下了楼，上了老邢儿子的出租车一路飞驰的朝医院驶去。 “老莫，这？” 坐在副驾驶的老邢扭过身子看到老莫正紧紧的抱着莫念归，而莫念归此时正翻着白眼浑身发颤。 老莫老泪纵横看着老邢点了点头 “这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儿啊” 到了医院几个人将莫念归抬进了抢救室，不一会一个医生模样的人走了出来，环视着四周语气严厉的问道 “谁是这个病人的家属” 老莫挂着两行眼泪默默的走到医生身旁，医生看了看老莫的装扮不禁起了恻隐之心，叹了口气语气温和了一些。 “老人家，您可能也知道这人为什么会这样，这种情况我们医院必须要通知抓坏人的叔叔，这是规定！不过你放心，人我们已经救过来了，这会情绪很稳定，你可以进去看看” 说完医生让开了一条道，老莫静静的走了进去。 第122章 病房夜话 可怜天下父母心，人越上了岁数感情就越是脆弱，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莫念归，老莫的心里已经崩溃了，他趴在床前不停的抽泣。 旁边的医生护士看到这一幕心里都是酸酸的，看着老莫的打扮应该是做保洁工作的，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外面挣钱，可这不孝子却碰这不该碰的东西。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帽子叔叔第一时间到达，先是对老莫进行了例行询问，了解情况后领头的帽子叔叔温和的对老莫说道 “按照您侄子的情况，我们要采取强制措施，老人家您要理解，这段时间您可以多来看看他，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让他配合我们，这样也能早日戒掉！” 老莫没有抬头只是抹着眼泪点了点头，领头的帽子叔叔看了一眼老莫转过头在和医生交流。 老莫神情落寞的走了出来，老邢和他儿子还在门口守着，看到老莫出来上前关心的问着，但是他就像是被点了哑穴一般一句话都不说，一个人默默的离开了医院。走在大街上被晚风一吹老莫有点清醒了，他摸了摸口袋，里面是他看天书用的钢针，老莫攥紧了钢针向杨家伟住的医院走去。 深夜的vip病区很安静，除了护理站的护士在值班外楼道里空空荡荡的，老莫走的是步梯避开了那些值班护士悄悄的来到杨家伟的病房外。 老莫透过玻璃向里面望了一眼，见只有杨家伟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他慢慢拿出身上的钢针悄悄的摸进了病房，此时的杨家伟看着很安详，和前两天面容枯槁相比今天的脸上圆润了许多，呼吸也很平稳。老莫喘着粗气双手慢慢的将钢针举过头顶，闭上双眼使劲的向下扎去。 老莫感觉软绵绵的双手好像是进了棉花堆，当老莫睁开眼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杨家伟正坐在床的另一边看着自己。老莫吓得双手一松，手里的钢针掉在了地上。 “叮” 清脆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老莫这时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看着杨家伟的双眼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杨家伟很从容的靠在床头，一脸戏谑的看着老莫 “没想到第一个要来除掉我的竟然是你！” 老莫听着杨家伟的话默默的闭上眼睛，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哼” 杨家伟冷笑了一声，慢慢的走了过来，从地上捡起了老莫刚刚准备行刺的钢针拿起来看了看，走到了老莫面前。 “先生应该听过一句话叫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吧” 说着拿起钢针在老莫的脸上轻轻的划着，杨家伟看着老莫颤抖的脸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杨家伟就这么划了一会，抓起他的右手将钢针放在他的手中，转过身回到病床上。 老莫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手里的钢针盯着杨家伟 “为什么不除掉我！” “先生的目的最单纯！” 说着杨家伟指了指老莫身上，老莫低头看了看，发现杨家伟指的是自己胸前带的工作牌。 “别人想杀我可能还真是图我点什么，但是先生是为了亲情，这一段在景汇打扫卫生也难为先生了！” 原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看来还是低估了杨家伟的能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老莫突然觉得自己很像一个跳梁小丑。 “老板装病的本事也很高超，连医生都被骗了！” 杨家伟听到老莫的话哈哈大笑。 “前一段时间我没有装病，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原本我以为都要进了鬼门关了，阎王爷却突然把我拒之门外，您说这是不是造化弄人！” “对了先生，念归现在怎么样？” 当老莫听到莫念归的名字时青筋暴起，握紧手中的钢针指着杨家伟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杨家伟很淡定的看着老莫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噤声的表情，拿起手中的电话拨了出去。 “您好，我要举报，景汇有不法行为，我愿意当证人。。。” 老莫惊讶的发现杨家伟竟然在报j，他不可置疑的摇了摇头看着他，这个人到底在玩什么花招，那景汇不也是他的产业吗，怎么就？难道他和孙鹏飞？ 就在老莫迟疑的时候杨家伟已经挂断了电话。 “先生，害人的毒瘤人神共愤不是！” 一直看人很准的老莫看着眼前的杨家伟模糊了，这个人难道经历了这么大的磨难后改邪归正了？还是有什么更大的阴谋呢？ 杨家伟这会正以一种很舒服的姿势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说道 “我其实很羡慕先生和陆冰涵那种亦师亦友的关系，曾经我们的关系也是这样。念归那里先生放心，我肯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至于你三哥嘛” 老莫听到三哥的名字突然来了精神向前走了两步，杨家伟扭过头看着老莫摆了摆手 “原来我确实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但是现在应该已经被转移了” “转移？” “嗯，您都能来刺杀我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吗？” 说完杨家伟看着老莫笑了笑，和以往的皮笑肉不笑不同的是，这次杨家伟笑的很真诚。 “也该是让你们叔侄相认了！但在这之前您要帮我去办一件事！” 刚刚老莫在看到杨家伟的那张笑脸的时候，真的有点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段时间，再听着他关心自己的话，一向精明的老莫彻底糊涂了。 “您吩咐” 这时的老莫又恢复了原来的身份，像下属汇报工作一样站的笔直，杨家伟满意的点了点头。 “明天去一趟西康找一下陆冰涵” 当老莫听到陆冰涵的名字不禁抬起头 “放心，这次是去和他交好的，先让牡丹出面去谈，如果谈不拢，就劳烦先生出马了！” “交好？” “嗯，更准确的说是合作！” 杨家伟从床上一跃而起走到了床前，现在的他又恢复了以往的霸气。 在老莫走之前杨家伟还是叮嘱他不能向任何人泄露自己已经醒了的消息。老莫离开后杨家伟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床上，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床头，这时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从床下爬了出来，竟然是于满仓，他起身赶紧抓着杨家伟左右的看着。 “哥，没事，我没有招呼你，就说明我很安全！” “满囤，这莫先生竟然也要杀你？这，这？” “哥，你在山里待着不懂，这就是江湖，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 说完杨家伟站起身慢慢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不禁感慨道 “要是都像你一样该多好，哼，不过这好戏才刚刚开场！” 第123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牡丹这几天是心力交瘁，她去了西建好几次，但是都被焦总和陆冰涵挡了回来，原因很简单如果这个项目要撤回，是需要时间来办手续的，否则西建的严肃性何在。 牡丹这么做倒不是在执行孙鹏飞的命令，恰恰是他那天的一番话点醒了牡丹，现在杨家伟生死未卜，蓝天集团已经没了灵魂，再继续扩张背后没人掌舵可不行。她计划先把这笔资金拿回来悄悄转移到其他账户上，如果杨家伟能醒过来，这笔资金完璧归赵，假如出现了最坏的结果，她也要保证自己后半生能衣食无忧的过下去。 但是牡丹毕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之前办的好多事也都是杨家伟提前打好招呼的，而焦总和陆冰涵都是那种做事公道的人，根本不接受她的任何小恩小惠，而老谭呢，自从上次得罪他以后两人就再没了联系，他也是快退休的人起不了什么作用了。 牡丹今天穿了一身居家服素面朝天的坐在办公室看着窗外发呆，就在这时门口的服务员过来通报莫先生来了。 她听到服务员的话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他跑来干什么，难道也是和孙鹏飞一样盯着那些钱，想到这牡丹气就不打一处来，杨家伟在的时候你们个个乖的和小绵羊一样，现在看来都是披着羊皮的狼，就这么一个糟老头子都骑到自己脖子上来了。 牡丹本想回屋收拾一下，刚走到卧室门口突然停住了，转过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向门外走去。 老莫和牡丹就坐在院子中央的茶桌上对视着。 “先生突然来访，想必是来分蛋糕的吧” 老莫被牡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弄的有点糊涂，但是看着她幽怨的眼神，老莫不禁笑了笑，看来自从杨家伟出事以后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难道牡丹小姐这里还有老头子需要的东西” “哼，不管有没有，不给” “哈哈哈哈哈” 老莫的突然发笑让牡丹不寒而栗，她知道这个老头可比孙鹏飞难对付多了，孙鹏飞看着气势汹汹但是属于李逵似的人物大脑简单，但是眼前这个莫先生可不一样了，从牡丹认识他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高深莫测，喜怒不喜形于色，很少见他这个样子，看来这个人是有所仰仗了。 “老板如果知道牡丹小姐这么忠诚一定会很欣慰的！” “那先生的忠诚呢？” “我就是带着忠诚来的？小姐没有看出来吗？” 说着老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牡丹，牡丹看着里面的内容，将信封死死的捂在胸口两眼泛出了泪花，杨家伟已经醒了。 “老板怕手机被监控就用了这么传统的办法！” 牡丹含着泪拼命的点着头，赶紧起身招呼老莫喝茶。 “先生，一切听您安排！” 陆冰涵正在办公室看图纸，最近上马的项目太多了忙的他有点晕头转向，这时听到有人敲门，他抬头看一眼门外站着的正是牡丹。 牡丹和前一次完全不同，今天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神采奕奕的看着陆冰涵。 “陆部长，又来麻烦您了！” 陆冰涵将牡丹让到了沙发前，一边倒水一边说着 “牡丹小姐如果还是为了之前的事，打个电话就可以没必要专门跑一趟，你们的事情我们已经上会了，手续下来马上为你办理” “陆部长，我今天来就是要说这个事，我们的项目可不可以继续进行？” 陆冰涵水倒了一半突然停住了，不解的看着牡丹。 “陆部长，确实给您添麻烦了，杨总虽然还在住院，但这是他极力推动的事，前一段事出突然我们一下没了主心骨自乱阵脚，这次是集团高层的集体决议。” 陆冰涵看着牡丹，杨家伟倒下了身边的人还是这么难缠，你们把这里当成什么了，一个项目说上马就上马说不干就不干，就算不是杨家伟的公司陆冰涵也是很反感的。 “牡丹小姐，一个组织是有严肃性的，我们理解你们的举动，但是绝不赞成这种行为，况且这也不是我可以做主的事情，麻烦你回去以你们集团的名义写一个详细的说明，我可以帮你们提交上去，至于最后结果如何也要看我们高层讨论的结果了” 陆冰涵说的义正言辞，言语中不带一丝感情。牡丹不由的愣了一下，这陆冰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真的这么正派吗？到手的馅饼不吃？但是想到杨家伟信里的提醒，让她切莫再激怒陆冰涵一定要尽快的修复关系时，她还是站起身微微鞠躬很抱歉的说道 “给您添麻烦了，我马上回去落实” 牡丹走后，陆冰涵一个人陷入到沉思当中，按道理前一段时间牡丹的做法才是真实的反应。什么高层集体决定，蓝天集团不就是杨家伟一个人说了算吗。现在老板还在医院躺着下属却跑来继续推进项目这很不正常，再联想到前一段时间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蓝天集团员工集体上访的事件，陆冰涵深深的感觉到这里面有问题。 就在陆冰涵沉思的时候，金悦打来了电话告诉他韩小伟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陆冰涵听到这个消息震惊不已，韩小伟最近不是一直都在跟踪牡丹吗，这女人前脚刚走，韩小伟后脚就出事，这难道是巧合吗？ 陆冰涵急匆匆的赶到医院，抢救室的门口金悦正在和医生交流，旁边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正在悄悄的抹着眼泪，怀里还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女童。 金悦看到陆冰涵来了急忙的跑过来。 “涵哥” “里面情况怎么样？” 陆冰涵指了指抢救室 “还在抢救！” “你是怎么知道韩大哥出事的？” “小伟哥出事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万一有事让我联系你！” 陆冰涵不禁一惊，他突然拿出手机翻看着，早上韩小伟给自己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是他先是开会后来又接待牡丹，这么一忙就忘了，现在看来韩小伟那时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麻烦，这次事故很可能是故意制造出来的。 第124章 有人倒下，有人逃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陆冰涵以为随着杨家伟的倒下可以暂时的安稳下来的时候，韩小伟却出事了，这一段时间韩小伟的心思已经不在古玩店了，他一心一意的做起了陆冰涵的探马先锋，现在看来韩小伟的举动应该是被发现了，再回想起这几次和牡丹会面的场景，这个女人在杨家伟出事后就彻底失去了主心骨，就算是今天稍微恢复了一些，但是看的出来依旧是只没头苍蝇，那又会是谁呢？ “大悦，你把情况详细的和我说说” 韩小伟在给金悦打电话之前是准备先回古玩城一趟的，他隐约的感觉到有辆车一直在跟踪他，无论他拐到哪个犄角旮旯那辆车就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甩也甩不掉，他无奈之下先给陆冰涵打电话，没有接通就给金悦打了电话交代了这么一句就挂了。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韩小伟的老婆也就是抢救室门口那个哭泣的中年妇女打来了电话告诉金悦韩小伟出了车祸。 当金悦赶到医院的时候，指挥交通的叔叔和那个肇事司机都在抢救室门口，这个司机驾驶着一辆货车在一个没有红绿灯的路口和突然拐过来的韩小伟发生了相撞，根据路上监控显示韩小伟当时的车速很快而货车司机属于正常驾驶，指挥交通的叔叔也检查过了货车司机的手续很齐全，最后判定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韩小伟还是主责。 陆冰涵听完金悦的描述闭上了眼睛，虽然他很讨厌韩小伟只是单纯的利用他，但是现在韩小伟还在抢救室生死未卜，门口还坐着孤儿寡母，陆冰涵很后悔也许他是伤害韩小伟的间接凶手。 他默默的走到那对母子跟前蹲了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蛋，孩子可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陆冰涵天真无邪的笑着，陆冰涵越看越心酸张口道 “嫂子，您也别在这守着了，孩子在医院也难受，您先回，这有我和大悦呢！” 韩小伟虽然很鬼，但是他老婆一看就是那种很贤惠的女人，她只是擦着眼泪摇了摇头，转过头看着抢救室上面的指示灯。 “大悦，你在这守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出去一趟” 叮嘱完金悦陆冰涵一路小跑的来到停车场，开着车朝城外驶去，就在快到牡丹茶庄的时候陆冰涵将车停在了路边，靠在车上点了支烟还时不时的左右张望着。路边停的车还不少，陆冰涵贴着车向牡丹茶庄走去而他的注意力一直停留在路边停靠的车辆上。 就在快接近牡丹茶庄的时候，陆冰涵看到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坐着两个人，由于挡风玻璃反光的缘故看不清车里人的模样，这么热的天闷在车里干啥？ 陆冰涵假装没有看到很随意的从那辆车旁边经过，就在马上要到牡丹茶庄门口的时候，他停在了一棵树下看着牡丹茶庄，时不时的还拿出手机拍照，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陆冰涵返回自己的车上，慢慢的将车打着但是眼睛却一直盯着后视镜里的情况，他慢慢的启动车子开了出去，只见刚刚那辆黑色越野车也开了出来。陆冰涵故意在路上左右拐着，和金悦说的一样那辆车始终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在后面跟着。 陆冰涵猛地一踩油门朝着医院方向驶去，直到陆冰涵开进了停车场，那辆车在医院外停留了一会离开了。 看来确实是有人在监视，但是目标应该不是韩小伟，他们监视的应该是牡丹茶庄里的人。刚刚陆冰涵在牡丹茶庄外的行为是故意引起他们注意的，就是要试探一下，果然也被跟踪了，现在看来韩小伟真的是为了躲避跟踪出的意外。 这一段时间的韩小伟每天都在牡丹茶庄外蹲守，那他的一举一动应该是都被发现了，陆冰涵突然觉得现在所有人好像都是棋盘上的棋子一般，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操控着。 监视牡丹的人不会是杨家伟吧，如果要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人就真的太可怕了，如果牡丹被监控那老莫呢？于粮呢？陆冰涵越想越害怕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恐怕杨家伟都第一时间的得到消息吧。 当陆冰涵来到抢救室的门口时，韩小伟已经从里面推出来了，医生说只是失血过多刚刚已经输了血，这会情况已经稳定了。陆冰涵和金悦在给韩小伟办理完住院手续后，两人坐在住院部的大厅，陆冰涵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口气。 “涵哥，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陆冰涵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涵哥，从小我就跟着你最信任的也是你，我感觉你已经不相信我了” 说完金悦低下了头表情很失落。陆冰涵见状揽着他的肩膀轻轻的晃了晃 “现在还信任我吗？” 金悦看了眼陆冰涵坚定的点了点头，陆冰涵笑了笑摸了摸金悦的头，看着前方。 “我最信任的就是你，只是有些事你还不能参与，需要你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客气！” 。。。。。。 省城附近的琉璃山，和上次杨家伟来到时候景象一样，环境十分的优美。小溪的旁边这时正蹲着一个人在拼命的往嘴里灌着水，喝饱后又洗了把脸站起身一脸凶相的看着水里的倒影发呆。 这个人正是景汇的老板孙鹏飞，那日他刚从西康回来，就发现景汇门口全是帽子叔叔的车，大批的工作人员从里面出来被带上了车。刚开始他以为是因为陪酒的事情还没有当回事，但是他的司机通过侧面打听了解到，这次帽子叔叔好像是有备而来冲的就是他那不该碰的东西，孙鹏飞顿时都被吓傻了，这个事情如果让他们拿到证据他的命可能都保不住了，他撇下司机一个人仓皇逃窜，现在的城里和以前不同了，到处都是监控，即便是再小的旅馆住宿信息都是联网的，他知道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被tj了，所以他连夜出了城跑到这人烟稀少的地方躲了起来。 此时他看着水中的自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风采，衣服裤子已经被树枝划破，领带随意的拉到胸前，头发也十分凌乱，这几天只是靠着山上的野果过活，早已经是饥肠辘辘。 “啊。。。。！” 他跳进了小溪里，双脚拼命的踩着发泄着心中的不满，折腾了一会的孙鹏飞跪在水里，看着水面的倒影狠狠的说着 “报仇，我要报仇，我死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嘭” 又是重重的一拳。 第125章 后院开始着火 自从那日杨家伟bj以后，他让于满仓在医院装了一上午的自己，他悄悄的去了帽子叔叔那里，因为人赃俱获再加上这个极其重要的证人，莫念归也是在景汇里出的事，帽子叔叔很快就将他们一网打尽，那个业务经理刘大奎哪见过这个阵仗，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交代了所有的细节，紧接着帽子叔叔就发出了tj令追捕孙鹏飞，但是这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最后一个见他的人还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孙鹏飞只是坐到了城边就下车了。 杨家伟住院以后田野每天都要例行的过来探望一次，今天也不例外，一大早就跑来了手里还拿着油条包子这些东西。 “于大哥，杨总今天情况怎么样？” “田秘书，你工作这么忙就不用每天来回的跑了” 说着于满仓接过了田野手中的东西 “于大哥不打紧，杨总不在我基本上每天没有什么工作，对了，刚刚好像是医生找您，可能是要找家属谈话” “行，那。。。” 于满仓指了指病床上的杨家伟。 “放心吧，您没来的那会，不就是我一直在照顾嘛” 于满仓笑了笑走了出去，田野顺着门缝看着于满仓走远后，将房门轻轻的关上，走到了杨家伟的床前歪着脑袋看着他。 “多么英雄的一个人物啊，现在竟然是这般光景” “老板啊，你也别怪我无情，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不是您教给我的嘛，今天我就是来实践的！” 说着他又回头看了看门口，从怀里悄悄的取出了几张纸，又从兜里掏出一盒印泥，他看着杨家伟颤颤巍巍的拿起了他左手的大拇指蘸了蘸印泥，在每张纸上按着。做完了这一切他赶紧将东西收好，又用衣角擦了擦杨家伟的拇指，坐在一旁随手拿起一杯豆浆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没一会于满仓就回来了，手里还多了几瓶药，田野见状赶忙接了过来还招呼他一起来吃早饭，又和于满仓寒暄了一会便离开了。 田野走后，杨家伟慢慢的睁开眼睛，抬起左手看了看拇指上残留的印记轻蔑的笑了笑。他慢慢坐起身拍了拍蹲在旁边洗衣服的于满仓。 “哥，跟你说vip病房的衣服有人洗，你。。。” “他们洗的不干净，全是消毒水的味，我怕熏着你” 杨家伟看着满头大汗的于满仓笑了笑，可能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才最踏实。 “哥，你这几天都在这，于粮咋办？” “内个，内个，满囤啊，哥给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杨家伟看着于满仓笑了笑翻着白眼说道 “于粮回西康了是不？” “啊，你知道了，嗨，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还用我问，一提到你儿子只要是一卡壳，我就知道你又投降了！” 于满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偷偷的瞄着杨家伟 “回去就回去吧，陆冰涵那个人我还是了解的，于粮跟着他能学点本事，好好锻炼锻炼也好，不过咱们话可说前头，锻炼的差不多了得回蓝天集团帮我，先给我当秘书吧，自己家人用的放心！” 看着于满仓为难的样子，杨家伟继续说道 “于粮的工作我来做，自己家的生意不守着还能留给外人！” 今天陆冰涵又来到了九龙汇，一个人坐在沁水河边看着，老九已经失联很长时间了。他的心里很失落，虽然后面的事情他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知道老九一定是为了保护他才失踪的，他一个人无聊的向湖里丢着石子。 “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陆冰涵听着熟悉的声音扭过了头，看着老莫背着他那渔具慢慢的走来。 “先生真是好雅兴” “我已经在这里等小友好几天了，每日倒是收获不少？” 老莫举了举手里装鱼的鱼篓。 “看来愿者上钩的还不少！” “社会发展快了，人心浮躁没成想这鱼也是如此” 老莫说完坐到了陆冰涵的身边，摊开装备将手里的鱼竿甩了出去。 两人之后就再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都盯着水里的鱼漂。一条、两条。。。可能是最近雨水多的缘故，今天的老莫也是收获满满。 “小友，今天尝尝老头子的手艺如何？” 没等陆冰涵说话，老莫就自顾自的忙活起来，他那包里真是一个百宝箱，简易的酒精炉各种调料一应俱全，当老莫正准备收拾鱼的时候，陆冰涵突然起身拦住了他。 “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先生能否答应？” 老莫看着陆冰涵挑了挑眉毛。 “今天这几尾鱼能不能放生？” “哦，小友不想享受这鲜美的鱼汤了？” 陆冰涵看着鱼篓里的鱼略显失落的摇了摇头。 “扑通” 老莫抬手将鱼倒进了水中，那几尾鱼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向湖中心游去，看着重新获得自由的鱼，陆冰涵不禁开心的笑了笑。 “小友不仅念旧，更是懂得感恩啊！” “先生，可知他的去向？” 陆冰涵看着水面指了指那几尾鱼游走的方向。 “小友是否收到我送你的史记？” “生如蝼蚁，当有鸿鹄之志；命如纸薄，应有不屈之心！” 老莫满意的点了点头。 “太史公面对大辟之刑，慕义而死，虽名节可保，然书未成，名未立，这一死如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之死无异。想到文王拘于囚室而推演《周易》，仲尼困厄之时着作《春秋》，屈原放逐才赋有《离骚》，左丘失明乃有《国语》，孙膑遭膑脚之刑后修兵法，吕不韦被贬蜀地才有《吕氏春秋》传世，韩非被囚秦国，作《说难》、《孤愤》和《诗》三百篇，大概都是贤士圣人发泄愤懑而作。” 陆冰涵知道在那个“臧获婢妾犹能引决”的时代，司马迁毅然选择了以腐刑赎身死。至此他背负着父亲穷尽一生也未能完成的理想，面对极刑而无怯色。在坚忍与屈辱中，完成那个属于他的使命。 老九难道是遇到什么磨难潜心修炼去了？他不禁转头看了看老莫，老莫似乎感受到他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 第126章 逼宫 聪明人的对话永远是点到为止，之后陆冰涵没有再和老莫谈老九，而老莫也告诉了他在这里等他的目的。 杨家伟要谈合作！真正的合作。这个人不是在医院躺着呢吗？是醒了还是压根就没有这回事，陆冰涵的心中疑问重重，现在老九不知下落，杨家伟突然提出这种要求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来应对。 “我可以相信先生吗？” 老莫明显愣了一下，这不正是他想问杨家伟的问题吗，在他的身边久了，可能总是在算计人心却忘了真诚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 “小友不必担忧，你们现在要面对的是相同的对手，现在的杨老板不会对你做什么！” “好，先生，如何合作？” “不日他会来西康和你面谈！” 陆冰涵听着老莫的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不知道杨总再来的时候蓝天集团还姓不姓杨了，先生告辞” 老莫看着陆冰涵的背影陷入了沉思，难道蓝天集团出事了？ 。。。。。。 蓝天集团顶层的会议室内烟雾缭绕，几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使劲的嘬着嘴里的烟嘴，皱着眉头看着桌子上厚厚的资料，田野坐在旁边用手不停的扇着好像是在净化空气一般。 “这杨家伟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集团亏损的这么严重，我们这些股东还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其中的一个中年人率先开了口，这人是省城东风资本的辛伟，是蓝天集团的股东之一。 “辛总，先不要这么早的下结论，杨总这些年也是励精图治，再说年底的分红一分都没有少我们的，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啊！” 说话的人是坐在辛伟对面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谢栋梁，他也是蓝天集团的股东，这时正朝着对面的辛伟摆着手。 “老谢，你还有闲功夫替杨家伟说好话呢，是！每年都有分红，但是照现在这个状况蓝天集团离破产已经不远了，最近工人闹的这么凶，一旦蓝天真倒了不仅我们吃进去的要吐出来，可能自己还要往里面搭钱，你可别忘了我们都是大股东都是董事会的成员！” 其他的几人听着辛伟的话抬头看了看对方，摇了摇头都是面露难色，而对面的谢栋梁也是欲言又止。辛伟看了看众人得意的继续发难 “我早就说过现代化的公司就应该破旧立新，要提升产业结构，要引进人才，这个杨家伟倒好把他起家的工人都留下来不说还给那么好的待遇，每年有一笔巨额的开支不说，现在就是他养的这些人反而跳出来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哼！” 辛伟将手中的资料狠狠的扔到了桌子上，众人看着也是面面相觑，毕竟他是最大的股东也是副董事长，杨家伟不在其他股东隐隐的以他马首是瞻。 坐在一旁的田野看着眼前的一幕，眉头向上挑着，这个辛伟的外号不愧是辛大炮筒，真是敢说啊，几句话把杨家伟这些年的功劳全都抹杀了，上次董事会的时候他可是当着所有股东向杨家伟竖过大拇指的。 田野站起身指挥着在外面等候的工作人员进来给各位股东添水，自己则是亲自泡了一杯茶放在了辛伟手边，辛伟回头看了看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我看咱们现在也不能等了，杨总基本上没有回来的可能性了，咱们都考虑下一步的出路了，不能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受伤让我们也跟着他血本无归吧！” 说完看着众人，眼神却是霸气的很，很多股东抬眼看了一眼他迅速低下了头。 见众人不说话，尤其是刚刚替杨家伟说话的谢栋梁头埋得更低，看向田野说道 “田野” 田野听到辛伟喊自己的名字迅速站起了身。 “你跟着你们杨总很多年了，我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在公司了，就前几天倒闭的景汇他不是之前每天都在那里吗？很多具体的事情都是你在处理吧？” 众人也抬起头看着站着的田野，田野环视了一圈点了点头。 “好，我提议先由田野主持蓝天集团的日常工作，先把工人的问题解决了，我就一个要求，要快要干净！你们各位老总有什么意见吗？” 众人都犹豫的看着对方。 “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在独断专行，在杨总出事之前其实已经有这个想法了，田野把你们杨总的授权拿出来吧！” 田野听到辛伟的话，从桌子上的文件夹拿出了几张授权书一一放在了各位股东面前。 “大家现在还有什么意见吗？” 说完辛伟率先的举起了右手，其他人也是左右张望，但是看了一眼辛伟的眼神还是犹豫的举起了手，剩下的人也见样学样纷纷举起了手，辛伟满意的点了点头道 “好，马上形成董事会的决议，田野？蓝天集团能不能起死回生就看你的了” 说完站起身拍了拍田野的肩膀出了会议室，田野满脸堆笑的送各位股东到电梯口，时不时还和众人说着感谢的话，各位股东的表情各异，只有谢栋梁奇怪的看了一眼田野率先进入了电梯。 回到十二楼的田野没有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走进杨家伟那宽大的办公室内，环顾四周满意的点着头，他看向杨家伟的座椅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在椅子后面用手轻轻的摸着椅背，一转身坐了上去，向上一伸手做了一个舒展的动作。 “从今天开始，就是屁股决定脑袋啦！” 他用手有节奏的敲着扶手，看了看桌面铺的宣纸，他沉思了一会，突然眼前一亮，站起身磨磨提笔，大手一挥在纸上写了四个字，他慢慢的放下毛笔，趴在纸上轻轻的吹干墨迹，站直身子满意的看了看桌上的作品得意的笑着。 “蓝田集团” 纸上的四个字刚劲有力，下笔极为的潇洒更带着一分得意。 “喂，董事会的决议要快速的传到各部门各分公司以及各门店，现在这个时期是开全体大会的时候吗？请石总来一下，对了还有下面门店的那个姚大发让他在会客室等我！” 第127章 改旗易帜 人心不足蛇吞象，现在的田野已经把自己当成了主宰蓝天集团命运的人了。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嘛！杨总，蓝天集团发展壮大不也是您的遗志吗？” 田野拿起桌子上杨家伟的相框轻蔑的笑了笑，随手的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篓内。 “石勇向田总报道” 田野抬头看了看门口，只见石勇站的笔直，还向他眨了眨眼睛，田野哈哈一笑从办公桌内走了出来，上前一把搂住了石勇，轻轻的在他胸口捶了一拳。 “你老哥怎么还嘲笑小弟呢，还没到那个时候呢，我也只是暂时负责，说不定将来的掌舵者是你老哥呢！” “田总说笑了，上午董事会的状况我可都听说了，有辛总在后面力挺，以后兄弟可全靠田总啦” 说着石勇做了一个很夸张的抱拳姿势，随后他环顾着四周，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每次来不是低着头就是挨骂，还真没参观过，这董事长的办公室也太寒酸了点吧，田总怎么样财务拨钱给您重新装修一下？” 田野摆了摆手说道 “下面工人的事还没解决呢，我就开始大兴土木，这不是正好给他们送话柄去了吗，回头再议” 说着田野走到茶台边倒了一杯茶递到了石勇的手中 “老哥，这些年有多少钱流进了牡丹茶庄？” 石勇看了看门口，竖起了两只手指在田野眼前晃了晃 “八百万？” 石勇哼了一声 “后面再加一个零！” 田野听完后瞬间沉默了，他点燃一支香烟，可能离的太近，眼睛被熏的半睁着，八千万这杨家伟是疯了吧，蓝天集团每年一共才多少利润，还要养活这么多人，他倒是给自己的小金库赚的盆满钵满的。 “给西建的资金承诺函出了吗？” 石勇点了点头。 “马上给西建发函，集团要重组，会有大笔的资金流入，为了保证项目能够正常实施，现在先行冻结这笔资金，具体解冻时间集团会发函正式报备。” “还要到西建投资？” 田野笑了笑没说话，站到了杨家伟经常站的位置抽着烟，西康地处三省交界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那里是个农业城市劳动力很丰富，最重要的是西康的交通便利算是个小枢纽了，这样的地方集团不早早的占领市场那才是错误的。不管杨家伟出于什么目的去西康发展，这步棋是没有问题的，田野也不是单单想替代杨家伟，在他的心里是有更大的抱负的。 “老哥就照我说的去做，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石勇高兴的离开了办公室，田野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轻蔑的笑了笑。转头朝着办公室外喊着 “姚大发来了没有？” 姚大发这会正坐在会客室内，他紧张的只坐了半个身位，上次来十二层的时候，是和大家伙一起来的，而他也只是在外围遥控指挥，这次单独召见他，他以为是事情败露了，这会正惴惴不安。 就在他手足无措的时候，会客室的门开了，田野手里拿了几张纸走了进来，姚大发看到田野后立马起身迎了过来。 “田，田秘书。” 说话的时候还瞅了瞅门口，此时他真的害怕在田野身后跟着的是杨家伟，田野看着他的表情也扭身看向门口，随即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姚，坐” 会客室的沙发很软，不用力的话是会向后倒的，他只坐到了边上，努力的挺直身体保持平衡。 “老姚，看看这个” 说着田野将手中的一张纸递了过来，刚保持好平衡的姚大发赶紧站了起来，当他看着纸上内容的时候不禁嘴巴张的老大。 “这，这，田秘书这是？” 田野看着姚大发夸张的表情也站起身，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怎么，对公司的决定不满意？” “不不不，只是这？” “老姚，你是不是以为杨总病了，公司就要倒了？那你再看看这个” 田野又递给了姚大发一张纸，姚大发看完后嘴张的更大了。 “田，田，田哥，这可使不得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 说着姚大发腿一软就要跪下，田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姚大发将他扶坐在沙发上。指了指他手里的两张纸问道 “你选哪个？” 姚大发左右对比着，左手的这一份是他的升职任命，要调他到采购部当经理，这可是妥妥的肥差啊，每年蓝天集团的进货数量非常大，如果要是坐到这个位置，他姚大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右手这份姚大发都不想看，是一份关于他煽动员工闹事的律师函，还有就是将他和他老婆开除的决定，现在的姚大发真的是左手天堂右手地狱啊。 “这。。。这，田秘书，傻子都知道要选这一份啊，但是杨总不是。。。” 田野听着姚大发的话，将手里的最后一张纸递了过去，弄的姚大发莫名其妙的，今天好像是来学习文件似的。 “田，田，田总！” 姚大发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原来这一份是董事会的决议，姚大发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年轻人浑身冒冷汗，前两天还被他们逼宫的年轻人今天摇身一变成了蓝天集团的掌舵人了，还好他那天没有冲进去，要是真那样的话，恐怕他只能接受右手的那份命运了。 “老姚，不要紧张，坐！” 姚大发这会哪里敢坐啊，像个哨兵一样站的笔直。 “老姚，关于你煽动大家闹事的事情，我可以和集团法务打声招呼不追究你的责任，甚至还送你一个肥差，你计划怎么报答我啊？” “田总，一切听您安排，我姚大发除了命不能给您，其他的您随便提” “好，我就喜欢这样的痛快人，我的要求很简单，之前闹事的人既往不咎，从现在开始要全心全意的配合我工作，如果再有一个人生事端，老姚，咱们就只能法庭上见喽？” 姚大发听的冷汗直流，不过毕竟是当过店长的人，一点定力没有是不可能的，随即拍着胸脯保证 “田总，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我姚大发其他的本事没有，收拾这帮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您就瞧好吧！” 第12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都说春风得意马蹄疾，现在的田野俨然有了一种上位者的姿态，不过他也确实是一把好手，经过他几天的调整，蓝天集团暂时稳定了下来。就在田野在办公室看文件的时候，蓝天集团的楼下站着一个带鸭舌帽的人正在朝十二楼的方向看去，嘴里还喃喃的说道 “楼上的风景不错吧，就先让你看几天” 说完转身上了车，很快便消失在车流当中。 谢栋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发呆，在他的桌子上是这些年蓝天集团的财务报表，此时的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杨家伟人是狠了点，但是这个人出手极其阔绰，这些年他确实也跟在蓝天集团后面挣了不少钱，现在这个位置说没就没了，他不禁为杨家伟惋惜不已。又转头看了看门外坐的秘书，这小子不会哪天在我遇难的时候也这么做吧。 就在谢栋梁正在幻想被迫害的时候，电话铃响起来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映入眼帘，谢栋梁一个激灵站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跑到窗前接起了电话。 “杨，杨总？” “真的是你吗？杨总？” “好好好，您稍等我马上就到” 接到杨家伟的电话，谢栋梁既惊喜又意外，就说嘛，这个人不会这么轻易的被打倒。他拿起了桌子上的手包，没有叫司机一个人开车朝着和杨家伟约定的地点驶去。 谢栋梁驱车来到一个很偏僻的茶馆，走进一看除了一两个服务员大厅基本上没有人，服务员看到有人进来便迎了上去。 “先生，您的客人已经到了，二楼西迎厅” 谢栋梁疑惑的看了一眼服务员，看来这个地方可能是杨家伟的秘密基地。 到了门口他左右看了看敲了敲门。 “杨，杨总，真的是您！” 当门打开的时候，谢栋梁看到了一身休闲装扮的杨家伟，他激动的捂住杨家伟的双手久久不愿放开。 “老谢，几天不见手劲见长啊！” 谢栋梁不好意思的放开了杨家伟的手，眼睛在他的全身上下仔细打量着。 “不碍事，一切都正常” 杨家伟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自顾自的喝着茶。 “杨总，您赶快回公司看看吧，后院都已经起火了” “老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就是现在去也来不及啊！” “你，嗨，糊涂啊” 杨家伟看着着急的谢栋梁，那天董事会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了，除了眼前的这个人以外没有人替他说话，这么多年吃我的喝我的，到头来还要瓜分我的公司，真是养了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啊，杨家伟狠狠的想着，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谢栋梁倒了一杯。 “老谢，先喝茶下下火，等会咱们商量一下该如何破局” 大约两个小时后，满面春风的谢栋梁走出了茶馆，他不禁回头看了看楼上，怪不得人家能稳如泰山呢，原来早就预备着后手呢，这些人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皇上不急太监急” 谢栋梁不禁自嘲了一句，启动车辆朝城北方向驶去。 按照杨家伟的计划，谢栋梁先是联系了几个持股比例比较高的股东，并把杨家伟的亲笔信交到他们的手中，这些人看到杨家伟的亲笔信和刚刚谢栋梁的表情一模一样，这些人原本就是墙头草，只是当年蓝天集团突然崛起让他们想进来分一杯羹罢了，现在知道杨家伟还活着，他们自然是欣喜不已，谢栋梁告诉了他们杨家伟的下一步动作，还让他们暂时不要将杨家伟已经好了的消息泄露出去。 接着几人便去了东风资本找到了辛伟，让辛伟郁闷的是平常和软蛋一样的人物今天和他说话特别硬气，尤其是谢栋梁像打了鸡血一般。 几人纷纷要求撤资，作为除了杨家伟以外最大的股东，辛伟要么就要吃下这些股份，要么就要重组蓝天集团，这个盘子实在太大了，他和众人商量其他方式，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这辛伟果然上钩了。 谢栋梁提出如果不撤资也可以，他们可以继续注资，但是必须要稀释股份，将股权重新分配，辛伟越听越迷糊，这几个人平时吝啬的很，今天怎么这么大方，稀释股份？那他的持股比例不就缩水了吗，这以后蓝天集团他还能说了算吗，按照田野的承诺将来杨家伟手里的股份他俩一人一半，如果按照谢栋梁他们现在的做法，可能就算拿到了那一半他也不是大股东了。 无奈之下辛伟只能找来了田野，正在做着春秋大梦的田野听说要召开临时董事会，以为要正式的研究他的任命了，接到通知后第一时间就跑来了，但是走进会议室看到一脸猪肝色的辛伟时，他知道今天这几位来者不善。 果然谢栋梁还是率先发难，他提出了几个方案，要么由他们几人注资，免去田野现在的一切职务，由他们暂时管理蓝天集团等待杨家伟的最终消息，要么就申请破产清算大家拿回自己的钱就地解散。 这两个方案都是田野不能接受的，但是他也不是吃素的，告诉各位股东他已经申请了资产保护，不仅蓝天集团现在账上的流动资金不能动，在外的所有投资已经全部冻结。 谢栋梁好像是早就预料到田野的行动，他要求向银监会申请蓝天集团停牌。谢栋梁的方案一出，田野更是坐不住了，这样闹事的可不只是内部了，凡是购买他们股票的股民可就被引来了，那样事情就闹大了。 无奈的他只能将西康还有八千万保证金的事情说了出来。原本以为可以平息内乱，但是谢栋梁此时又出了幺蛾子，西康的投资计划他是知道的，那是杨家伟的个人投资，即便是解冻了这笔钱和他们也没有关系，而且他还提出一个质疑，杨家伟此时正昏迷不醒怎么给田野出的授权？各位股东纷纷表示要进行sf鉴定。 田野和辛伟面面相觑，今天的这些人怎么像打了鸡血一般，最关键的是他们的招数怎么和杨家伟这么像，难道杨家伟在出事之前已经安排好后事了？ 田野不甘心自己刚捂热的板凳就这样被人抽走了，他在会议室大声的咆哮着，众人却像看猴似的看着他，最后谢栋梁的话直接将他盼了极刑，他们几个股东暂时接手蓝天集团直到杨家伟回归，另外他们今天做的另一个决议就是调田野去汽配厂当车间主任，田野看着所有股东高高举起的右手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第129章 疯子，傻子，流浪汉 今晚省城的夜色特别美，在万鑫大酒店顶楼的包厢内，此时的杨家伟正和谢栋梁在内的几位股东谈笑风生，他高举着酒杯说道： “这次能够起死回生全仰仗各位，大恩不言谢，以后就看家伟的表现吧” 众人也端着酒杯表着忠心，后背可是被冷汗打湿了，幸好当时没有站出来支持辛伟，要不然田野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天，股东里面唯一缺席的就是辛伟，他们知道杨家伟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他了。 “杨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早就盼着您回来主持大局了” 说话的人是陈震，虽然他的股份没有谢栋梁占的比例高但是相比于其他人他也算是大股东，杨家伟知道这个人是典型的墙头草，董事会上举手的时候，他是第一个支持辛伟的决定的，但是现在蓝天集团还在过坎不宜打击面过大。 “陈总，客气了，这次要不是大家，蓝天集团可能就彻底翻船了” 说完杨家伟将手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众人也忙不迭的喝掉了杯中酒。 今晚宴会的主题好像都是在歌颂杨家伟，他也很享受这个过程，宴会结束后杨家伟并没有着急离开，只是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自己意外受伤，身边两个最主要的人纷纷反水，老莫更是为了莫念归要除掉他，看来西康之行要尽快的提上日程了。 第二天省城sw局的举报信箱里和辛伟的老婆同时收到了一个快递，信箱里是关于东风资本偷税漏税的证据还有详细的银行流水，sw局迅速开展调查，调查组已经入驻东风资本了。就在辛伟焦头烂额的时候，他的老婆领着七大姑八大姨打上门来，将一沓厚厚的照片摔在了辛伟的脸上，上面是辛伟和不同女人的不雅照，这些年辛伟在外面不仅风流成性，还偷偷的育有一个私生子，老婆在办公室追打着辛伟，他本来就可怜的头发基本上都光荣下岗了，此时正在一个花园里坐着的杨家伟听到汇报后莞尔一笑，辛伟也算是罪有应得了。 他转头看了看旁边轮椅上坐着的田野，此时的田野一身病号服，胸前还写着第三精神病院的字样，两眼空洞无神正傻傻的看着前方，旁边站着一个护士正用手巾给他擦着口水。杨家伟的身后站着一个年轻人，杨家伟手指比划了一下，年轻人迅速低下了头，杨家伟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郊外的山路上杨家伟正在驾车飞驰着，很快便来到一个院子门口，从后备箱提出大包小裹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着。 “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就是一介乡野村夫，不接受任何馈赠” 正在张望的杨家伟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在一个老头正蹲在一个黄瓜秧旁边修建着枝叶。 杨家伟顺势走进了院子，举起双手 “大师，都是一个吃的喝的，不值什么钱” “再好的吃喝也不如地里长的来的实在，杨老板还是将东西收回吧，君子之交淡如水” 老头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走到脸盆旁洗了洗朝杨家伟走来，杨家伟站到那里进退两难，老头看着杨家伟的样子不禁一笑。 “如果真想给老头子送点东西，下回再来的时候就给我带点菜籽吧” 杨家伟忙不迭的点着头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老头身边搀扶着老头坐下。 “看来事情是解决了？” 杨家伟点了点头端起桌子上的茶壶给老头倒着水。 “杨老板的魄力没得说，只是这手段阴狠毒辣，又树敌太多，恐怕日后会伤敌伤己啊！” 听到老头的话杨家伟的动作突然停住了，老头的话说的很直接，但是杨家伟听了却不敢造次。 “大师，那我。。。” “路，你不是已经铺好了吗？” 杨家伟眼睛微微的眯起想着老头的话，路？难道老头在一语双关的点出他即将的西康之行？ “大师，是说西康吗？那我这次又是福是祸呢？” “福祸相依！” “可有破解之法？” “哎！” 老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世人在遇到灾祸的时候总是想着躲避，殊不知堵不如疏，有些事情躲是躲不过去的，总要面对的！” 看着杨家伟一脸迷茫又无奈的神情，他站起身拍了拍杨家伟的肩膀 “如果能避过灾祸，记得下次给我带菜籽，回去吧，老头子也要休息了” 杨家伟乖巧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老头在他身后说道 “父母本是在世佛，何必千里拜灵山” 杨家伟回头的时候老头已经进屋了，他这时突然想起了什么开着车子向山下飞驰，而杨家伟不知道的时候，就在他和老头聊天的时候，在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这人衣衫褴褛，满眼血丝，脸消瘦的厉害，正是消失多日的孙鹏飞，他已经在山上流浪了好久，就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他看到了老头住的院子，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只能每天趁老头睡觉的时候进来偷点吃的，而老头好像也不设防每天厨房的门都是大开，好像知道他要来一样每次都会在灶上留一些饭菜，对于饥肠辘辘的孙鹏飞来说这可比燕窝鱼翅好吃多了。这一段时间他已经摸熟了老头的规律，就在他准备去偷食的时候，在院门口看到了一辆他再熟悉不过的车了，而从车上下来的人让他彻底的惊掉了下巴，杨家伟竟然康复了。每天晚上他都辗转反侧，这次帽子叔叔来的如此迅猛，好像提前调查好的一样准确的打击他的每一个地方，他一直想不通到底是谁泄的密。 在看到杨家伟的那一刻他一下子明白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妄自己叫他一声大哥，竟然把自己害到如此境地。他慢慢的摸着随身带的匕首准备进去将杨家伟解决的时候，杨家伟的做派再次让他惊讶不已。 杨家伟对那个老头恭敬的不行，站在老头面前就是小学生一般，这还是那个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杨家伟吗？这个老头又是什么身份能让杨家伟如此呢？ 第130章 不翼而飞 杨家伟的车速非常的快，一会的功夫便出了山。于满仓已经回西华山了，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当医生看到活蹦乱跳的杨家伟时，下巴都快惊掉了，一直给杨家伟做检查的老教授苦苦的挽留着杨家伟，希望他能再住上一天，他想好好研究一下，杨家伟可不想当小白鼠一溜烟的没影了。 这会他正给于满仓打着电话，告诉于满仓他一会就回去了，让他把山洞里的箱子先拿回家。 就在杨家伟着急往回赶的时候，于满仓的电话来了，还告诉了他一个让他无比震惊的消息，箱子里面只剩下那张照片，短剑不见了！ 杨家伟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住，他狠狠的瞪着前方，看来身边还是没有清理干净！ 于满仓接到杨家伟的电话后便去了后山，当他打开箱子的时候被吓的坐到了地上半天说不出来话来，这么多年杨家伟重要的东西都是存放在他这里，而且从来没有丢失过。怎么从杨家伟出事以后好像什么都变的不一样了，经常在他身边的人也都不见了。 看着箱子里孤零零的照片，于满仓陷入了沉思。那是他们家仅有的一张全家福了，还是杨家伟满月的时候专门到山下的照相馆照的。 那一年正好有几个云游僧人到他们村子里化缘，和在庙里的僧人不同的是这些人的僧袍看起来很破旧上面都是补丁，他们只要剩饭而且不论干稀都放到一个钵盂里面，到每户门口只呼唤三声，很多人不相信他们是真的和尚选择不理会，这些僧人也不强求只是留下一句祈福的话就离开了。 于满仓的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没有把家里的剩饭给了他们，而是拿出了好粮食。奇怪的是这些僧人坚决不收，而且剩饭也只是拿走他们一顿的量，就坐在村口默默的吃着。 村里人感觉到这些人可能真的是修行之人，便纷纷上前祈福，于满仓的父母也不例外，他们希望给自己的两个孩子求些什么，那僧人只是看了一眼怀里的杨家伟说了这么一句，夫妻俩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还是将这句话写在了全家福的后边。 长大后的杨家伟就把这张照片一直带在身边，直到他起家后，为了防止别人探他的底才让于满仓藏了起来。 就在于满仓回忆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杨家伟火急火燎的进来了，看着空空荡荡的箱子紧紧的握着拳头。 他拉着于满仓去了后山，于满仓看着山洞门口对杨家伟说道 “这里应该上把锁的” 杨家伟没有说话，一开始于满仓是要在这里加锁的，但是杨家伟考虑到他们家的院子都是篱笆门从来都不上锁，偏偏要在山洞上把锁，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村里这些年轻人又经常往山上跑，万一让人惦记上就不好了，不过事实也证明了这些年确实很安全。 就在于满仓推开门要进山洞的时候，杨家伟一把拉住了他，打开了手里的强光手电筒仔细的看着山洞里面，于满仓也打开手电照了进去，山洞内顿时亮如白昼。 除了角落里的箱子已经被拿下山，其他的好像没有什么异样，杨家伟一处一处的仔细观察着，他发现泥土上有好多大小不一的脚印。从角落到门口有一排大脚印应该是于满仓的。杨家伟从洞口捡了两块砖头扔到了里面，慢慢的踩了上去，蹲下仔细观察着这些脚印。 看来除了于满仓，这里应该还来过三个人，杨家伟用手丈量着，他们中间应该还有一个女人，因为其中的一个脚印非常的小，估计鞋码在35到36之间。 哥俩又在山洞里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再也没有新的发现，下山的路上杨家伟一个人在后面静静的走着，有机会知道山洞的只有老莫和孙鹏飞了，这两人一个在自己手里紧紧握着，另外一个已经人间蒸发了，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影响，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下山的路上杨家伟一句话没说，回到家里也是躺在炕上看着棚顶发呆，于满仓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一样在墙根边坐着不敢发出声响。 哥俩就这样一里一外的待了一天，直到杨家伟被窗外飘来的香气吸引了出来，院子里面摆了个大桌，上面摆满了可口的菜肴，于满仓正在灶台旁边忙活着。杨家伟捧起了一把柴火走到灶台边向下面扔着。 于满仓扭头看了眼杨家伟，他有点恍惚了，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过了，这时又仿佛回到了他们小时候。 “满，满囤，你歇着，我一个人就行” 杨家伟好像也被现在这温馨的场景感动着，摇了摇头说道 “哥，白天的事不怪你，你也不用太自责，不见就不见了吧不影响啥” “那。。。哎，还是怪哥不机密啊！” 杨家伟摇了摇头看着于满仓 “应该是你去西康的时候丢的！” “哥，你最近在村里侧面打听打听，看看有谁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打听过咱家的山洞” 于满仓应了一声又赶紧在锅里搅动着。 杨家伟坐在饭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蠢蠢欲动，于满仓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酒 “哥，你还舍得买这个？” 于满仓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这个是粮的那个领导，小陆” 说到这于满仓紧张的看着杨家伟，他知道两人有矛盾，恐怕刚刚自己的无心之举又要激怒杨家伟了。 杨家伟看了一眼紧张的于满仓一把拿过手中的酒拧开倒了一杯 “哥，我和陆冰涵的事已经过去了，明天我去西康还要讨好他呢，来！今天就拿他的酒践行” 于满仓听到这话高兴的坐下，好像又想到什么，跑回屋里从里面提出了一个大塑料壶。 “哥，你呀，是真不会享受，有好酒不喝喝什么散娄子呢” “好酒就是给你喝的，我爱喝个这，对了，那个小陆也爱喝这” 杨家伟看了那塑料酒壶笑了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将杯子放到于满仓面前指了指 “来，今天咱俩也喝这个！” 第131章 又一个受害者出现 杨家伟坐在后排看着那张照片发呆，他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看着照片上那对憨厚的夫妻，用手轻轻的摸了摸，他们为了给自己过个周岁，把生命永远都定格在那一年，他翻过照片看着那两行歪歪扭扭的字，又伸手掏出脖子上挂的那块玉佩，安静的睡着了。 前面是一个精干的年轻人正在平稳的驾驶着车辆，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很奇怪叫十九，这时他正通过后视镜看着后排的杨家伟，见他闭上了眼睛，十九逐渐放慢了车速以保证车辆更加的平稳。 “十九，不要减速！” 杨家伟没有睁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于粮这两天的精神状态很不好，可能是天气热的缘故总是吃不下饭，晚上也是经常做噩梦，搞得他每天坐在工位上就是哈欠连天。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每天总是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尤其到了晚上这种感觉越发的明显，这两天他都不敢照镜子，一站在镜子面前他就莫名其妙的开始发呆，而且脑子里也会不由自主的产生幻象。 刚开始于粮以为是生病了，在医院检查了一圈，各项指标都是好好的。 “于粮，部长正找你呢！” 叶大菊的一声呼唤叫醒了于粮，于粮使劲的搓了搓脸出了办公室。 “你跟进一下这几个项目，还有一组的统计结果出来了吗？” “一？奥奥一组的铝业制造二期工程正在。。。” 就在于粮汇报的时候，陆冰涵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欸，欸，欸，于大助理，我让你汇报一组的情况，你汇报人家二组的项目干什么？” “奥奥，内个中易水泥三期项目目前。。。” “我说你小子最近是怎么了？这个项目上个礼拜就已经竣工结算了，你心思到底在不在工作上！” 陆冰涵生气的不禁拍了拍桌子，刚刚还迷迷糊糊的于粮被吓的一下子清醒过来，他低下头不敢看陆冰涵。 “去！到卫生间去洗把脸，回来再和我汇报！” 看着于粮的背影，陆冰涵有些担忧，这孩子自从西华山回来以后总是感觉和以前不一样，老是心不在焉的，最近精神状态也不好，黑眼圈很重，陆冰涵曾经侧面的向同宿舍的人打听过，没听说这小子有什么不良嗜好或是熬夜的习惯。还是知道自己有个有钱的叔叔飘了？ 于粮趴在洗脸池使劲的搓着脸，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平时在办公室迷迷瞪瞪的也就算了，怎么在涵哥面前竟然也是这样驴唇不对马嘴，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啊。 他洗的非常使劲胸前的衣服已经湿了，他双手撑着洗脸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憔悴，总是感觉镜子里面还有一个人在看着自己。 “嘭” 于粮竟然一拳打在镜子上，镜子中间出现一个大大裂缝，上面还沾着血迹，于粮的手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垂着，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慢慢的滴下，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的张青山看到了这一幕，先是一惊赶紧上前扶住了于粮。 此时的他好像睡着了一般倒在了张青山的怀里，而张青山的呼救声使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跑了出来。 陆冰涵也闻声赶来，几人赶紧将于粮送到了医院，给他包扎伤口的同时，医生对他的各项指标做了检查，最后得出的结果是低血糖再加上最近可能没有休息好导致的晕厥，输瓶葡萄糖就没事了。 看着正在输液的于粮，陆冰涵听着张青山讲着事情经过，他安排其他人先回去工作，独自留在医院等待于粮的苏醒。 众人走后，陆冰涵坐在于粮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于粮看镜子的时候突然发疯，怎么又是镜子？ 他的梦里出现了镜子让他进入了幻觉，杨家伟也是在出事以后镜子破裂，现在于粮又是这种状况，难道他身上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涵哥？” 陆冰涵扭头一看，于粮正眼巴巴的看着他，眼角还挂着两滴泪水。 “都多大了还哭鼻子，来先吃点巧克力补充补充！” 看着边吃边哭的于粮，陆冰涵有点心疼 “行啦，傻小子，是不是因为我刚才批评你了！” 于粮摇了摇头 “那是想家了？” “家里有事？” 。。。 “涵哥！” 看着于粮欲言又止的样子，陆冰涵握住了他的手使劲捏了捏。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像个小女人一样了！” 于粮犹豫了半天，吞吞吐吐的把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说了出来。 “涵哥，我真的不是在找借口！” 陆冰涵听完于粮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看来于粮也被什么东西盯上了，难道是因为自己或是杨家伟的缘故？ “回家那段时间你都干啥了？” “除了帮我爹种地，就是在家看书” “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于粮仔细的想了想摇了摇头。 “你看镜子的时候，都看到啥了？” 于粮听到陆冰涵的问话脸突然变的很红，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对着陆冰涵说道 “涵哥，我说了你可不许笑话我，我看到我和我爹住在新买的房子里面，我，我，我还娶了媳妇。。。” 说完于粮的头埋得更低了，但是陆冰涵却没有觉得好笑，这镜子里的幻象虽然和那晚他看到的不一样，但不都是心里埋藏的愿望吗。他不禁扭头看了看于粮，这小子才毕业没多久又这么老实本分，怎么会把他拉进来了呢？ “涵哥，您是不是觉得我在骗您？” “没有，照镜子想好事呗，别想那么多了，要是收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赶紧扔掉，最近就先暂时不要照镜子啦” 于粮虽然不知道陆冰涵是什么意思，但他知道涵哥这样做肯定是为他好。 两人从医院出来，陆冰涵领着他去了趟超市买了好多营养品，还批了他两天假，让他这两天在宿舍好好的休息。 当陆冰涵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叶大菊正坐在于粮的工位上绘声绘声的讲着上午发生的事情，陆冰涵站在门口看了好久这些人都没有察觉，就在叶大菊讲的正兴奋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陆冰涵，急忙跑回了自己的工位，其他人也是大气不敢出悄悄的离开了。 “如果今天倒下的是你们，听到同事们这样说该如何想，你们生活当中什么样我不管，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愿意讲和愿意听的人就去项目上锻炼！” 众人把头都埋得低低的，尤其是叶大菊！ 第132章 陆杨会面 下了班陆冰涵又去宿舍看了看于粮，看着他精神状态有所好转，又叮嘱了几句就回家了。 当陆冰涵随意的将钥匙丢在餐桌上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东西愣在了原地。 桌子那明晃晃的东西不是龙壶又是什么。陆冰涵激动的抱了起来大声的呼唤着老九，他甚至连储物间都看了仍然没有老九的踪迹，他失落的抱着龙壶再次走到桌前，看到桌子上还有一张字条： “遇事冷静，三思后行，无恙勿念！” 陆冰涵抱着龙壶竟然喜极而泣，看来老九没事，他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又拿起手上的龙壶仔细的看了看，好像比以前更亮了，虽然是误打误撞的得到了龙壶，但是对这失而复得的龙壶陆冰涵更是倍加珍惜，今晚就抱着你睡！ 第二天一大早陆冰涵早早的起来去了车站，童南和儿子结束了夏令营今天返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经历了这么多事，陆冰涵对现在的生活更加珍惜。但是陆冰涵还是让童南和孩子先住到父母那里，老九再一次的出现，陆冰涵知道离他现身的日子不远了。 经过夏令营的锻炼儿子懂事了许多，回来的时候还给陆冰涵带了礼物，是一把工艺品的剑，虽然很小但是做工倒很精致的，这是他们在参观陆子风博物馆的时候，在游客中心买的。 陆子风是当年晋朝的戍边英雄，人称白袍将军，当年多次抵御住外族的侵略，后来还斩杀了外族首领楚雄，但是却英年早逝，当时边疆的人民为了纪念他的功绩还为他树碑立传，这个人距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 “大英雄啊！” 陆冰涵不禁感慨道。 就在陆冰涵正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接到了焦总电话，让他火速来单位，虽然是周末但是陆冰涵对于焦总的指示一点都不敢马虎，动身去了单位。 当他来到会客室的时候，看到一个群熟悉的面孔，坐在焦总旁边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杨家伟。 “陆部长” 杨家伟喊了一句竟然起身迎了过来，看的身后的焦总都有点蒙。 杨家伟握着陆冰涵的手回头看向焦总 “陆部长曾经到蓝天集团给我们上过课，我们也算是老相识啦！” “您好，杨总！” 寒暄过后，杨家伟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最近的蓝天集团也是多事之秋，弄的西建的管理层都很恼火，这一段时间给西建发了三次函，每次的内容都不一样，第一次是要撤项，第二次要求冻结保证金，最后一次更是莫名其妙的提出他们的高层已经发生变动要求项目暂缓上马。西建现在已经将蓝天集团拉到黑名单内。 杨家伟这次来就是为了当面向西建的高层汇报情况和道歉的。不得不说杨家伟这个人确实很有生意头脑，做事也是滴水不漏，找的理由个个充分，不惜自黑来求得管理层的原谅。 这个项目本身就是双赢的，一开始焦总也不愿意放弃，既然杨家伟都登门谢罪了，他正好就坡下驴同意项目可以继续推进。 具体和陆冰涵的对接的是杨家伟手底下一个叫常闯的人，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精明能干的人，在和陆冰涵的对接过程中十分的顺畅。 对接结束后常闯提出外出聚餐被陆冰涵婉拒了，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杨家伟竟然跑到了他的办公室身后还跟着牡丹和老莫。 “冰涵老弟，别来无恙啊！” “杨总凤凰涅盘，更是风采依旧！” 杨家伟回头看了看众人 “你们先回去吧，我和陆部长叙叙旧” 众人走后办公室只剩下了陆冰涵和杨家伟，两人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说话，杨家伟端起桌子上的茶吹了吹 “知道你清廉，所以只能跑到你这讨杯水喝” 现在的陆冰涵已非当日吴下阿蒙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 “我生病的事兄弟想必也知道了吧” “杨总的手段确实雷霆万钧” 陆冰涵并没有正面的回答杨家伟的问题，从最近蓝天集团的几份函件到这次杨家伟亲自来西建负荆请罪，陆冰涵通过这些蛛丝马迹知道这一段的蓝天集团一定不太平，杨家伟一定是通过非常手段进行了血腥镇压。 “兄弟说笑了，非常之时用非常手段，如果你是蓝天集团的掌舵者恐怕会比我做的更出色吧！” 陆冰涵笑了笑递给了杨家伟一支烟 “杨总单独召见我应该不是单纯的叙旧吧” “合作！” “我们现在不就在合作吗？” 杨家伟慢悠悠的点着烟 “不是蓝天集团和西建的合作，是”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陆冰涵，眼神无比的真诚，陆冰涵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杨家伟一点也不避讳，也不说话只是和他对视着，陆冰涵想到老九留下的那张字条，张口说道： “请杨总明示！” 再次见到陆冰涵，杨家伟对这个人更欣赏了也更害怕了。开始只是镜子的缘故，找了个由头接近陆冰涵，先是小恩小惠接着挟私报复，最后甚至要致其于死地，陆冰涵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而是步步高升，反观他身边的人都心怀二心，他因为镜子差点把命都丢了，最后不得不砍掉他的左膀右臂来保全自己。 短短的两个月的时间里，陆冰涵变的越发的冷静，不再逞一时的口舌之能，随时能够保持头脑清醒，现在竟然隐隐有了上位者的姿态，这样的人如果为我所有如虎添翼，与我为敌万劫不复啊。 “干掉镜子！” “这与我何干？” “他的目标本来就是你” “我不愿掺和这些事” “九爷未必是他的对手！” 陆冰涵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心里却激起了惊涛骇浪，老九的存在他是怎么知道的，听他的称呼应该是早就知道了，跟踪老九？陆冰涵随即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杨家伟一介凡人，他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是老九的对手。 “你是怎么知道九爷的？” 陆冰涵故意改变了称呼 “你别忘了，原来的镜子可是站在我身后的！” 第133章 进军西康 陆冰涵打死也想不到，他能再次和杨家伟坐到一起而且还在谈合作，不过第一次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他也不清楚杨家伟当时的行为到底有多恶劣，但是上次的梦境却让他切实的感受到了镜子的威力，所以在杨家伟真诚的说出老九的时候他也犹豫了。 这一段时间陆冰涵也认真思考过，在杨家伟这件事上他对老九太依赖了，每次遇到事情都是老九在暗中保护他提点他。但是老九终有离开的一天，如果再来个李家伟刘家伟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我们只是凡人，是他们的对手吗” “我有他忌惮的东西！” “那需要我做什么？” “诱饵！” 陆冰涵心里不禁发笑，杨家伟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你来钓鱼让我当鱼饵，你吃鱼鱼吃我，真是好算计。 “杨总，咱们还是好好研究项目吧，私事我们就不谈了” 杨家伟压根也没有想过一次就能成功，站起身伸出手 “那我们就在商言商，老弟想好了随时到牡丹茶庄找我” 陆冰涵没有和杨家伟握手，心里却是恶心无比，上次杨家伟威胁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杨总什么时候改变合作方式，我办公室的大门随时为您敞开！” 杨家伟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陆冰涵啊陆冰涵终究还是小看你了。 陆冰涵在杨家伟走后收到了一大包小米和山蘑，来人是个司机模样的人，称是西华山的于满仓捎过来的，他打开看了看，拎上东西朝于粮宿舍走去。 周一的时候西建收到了蓝天集团的合作意向函，这次蓝天集团确实诚意满满，提出的条件也是非常优厚，陆冰涵不得不承认杨家伟这个人在做生意这方面绝对是有天赋的，舍得二字理解的太通透了。 西建毕竟实力雄厚，越是条件好的项目审核就越严格，陆冰涵组织了专家会审，将最终的报告提交了上去，不到一周的时间，各项手续就批下来了。 和以往的低调不同的是，杨家伟此次的西康之行非常高调，不仅对整个签约仪式进行了现场直播，还频频和西康的企业家开展联谊，这两天的西康新闻上时不时的就能看到杨家伟的身影。 蓝天集团这次不仅仅是进军制造业，房地产行业也有所涉猎，但是和其他的开发商不一样的是，杨家伟这次不是作为直接开发商，而是和本土的开发商进行合作，蓝天集团注资作为股东。 这样做的好处非常明显，作为外来户他们防止受到本土企业的排挤，另一方面少了很多繁琐的程序坐吃分红就可以。陆冰涵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不禁拍手称赞。 从这次他们带来的资金来看，陆冰涵明显感觉到蓝天集团又重新获得了银行的信任，最关键的是，蓝天集团似乎真的在进行内部换血。 从接二连三的爆出蓝天集团高管涉嫌职务侵占就看得出来，杨家伟这次是刀刃向内要彻底的清理蛀虫了。这一段时间除了上次和杨家伟一起来的常闯以外，又来了很多新人。 所谓新人可不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是一些拥有十年以上项目管理经验的老手，是杨家伟从别的公司挖过来的，可以说现在蓝天集团在西康的阵容是非常豪华的。 今天是项目启动会，蓝天集团包括杨家伟在内的所有负责人全部到场，作为重视，西建这边除了正在接受审计的老谭以外，全部高管均出席会议，陆冰涵作为执行者也列席会议。 会上杨家伟向西建的各位领导介绍了一个人，王志。蓝天集团在西康所有项目的总负责人，常闯作为的他的副手辅助他的工作。 之前陆冰涵查过常闯的履历，这个人很不简单，名牌大学科班出身，主持过很多重大项目还获得过不少国家级的荣誉，这样的人都只能当副手，可见这个王志的厉害程度。 看来这次杨家伟真的是下血本来西康抢占市场了。 整个会议期间这个王志极少发言，一双眼睛很有神，仔细的观察着每一个发言的人，陆冰涵在介绍项目情况的时候就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自己，最后到这个人发言的时候，他只说了很简短的一句话。 “全力配合西建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会议结束后，杨家伟和王志被焦总请到了办公室，王志看起来和焦总很熟络，像是以前就认识。 而陆冰涵也在秘书的引领下在焦总办公室门外等候，听到焦总的召唤，陆冰涵走进了办公室。 “小陆啊，王总虽然是蓝天集团的代表，但是在咱们这个行业里算是教科书级别的人物，要多吸取营养啊！” 陆冰涵听到焦总的话郑重的点了点头。 “焦总过誉了，我也是被杨总拉来凑人数的，刚刚听了小陆部长的发言，让我耳目一新啊，真是后生可畏啊！”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点头示意了一下。 “焦总，您这马上就有大师进驻了，我们可是诚惶诚恐啊” 一直没说话的杨家伟突然开口道。 焦总听到这话微微的眯起眼睛，这周他去省里开会，领导在会后找他谈话，因为老谭即将退休的缘故，为了加强项目管理同时也配齐班子，决定为他们配备一名专职的副总专门管理项目，虽然只是副总但却是他们的总工程师。焦总还是名义上的总经理，但以后的精力可能要转移到西建的管理上来了。 “杨总在省城果然是消息灵通，这样也好，调一个厉害人物专门收拾这个容易眦毛的小子” 说着焦总手指了指陆冰涵。 陆冰涵在听到这个消息无比震惊，他没有听到一点风声这杨家伟是怎么知道的，另外看着焦总的表情好像对即将到来的这位副总并不感冒。 看来以后陆冰涵夹在两人中间要好好的动一番脑筋了，真是高处不胜寒啊。 就在会议室的气氛因为杨家伟的发问变的尴尬时候，王志突然开口道 “小陆部长，这是我写的一本关于项目管理的书，还希望您能多多指正” 陆冰涵接过书看了一眼，这不就是自己经常翻的那本书吗，这个被陆冰涵视为项目管理的字典，他在这里面可是吸取了不少营养，于粮在他的带动下现在每天都在研究这本书。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看看众人说道 “原来我还一直是王总的学生啊” 他的一句话也解开了会议室的紧张气氛，焦总也是轻松的笑了笑。 第134章 新科贵人 今天的杨家伟一身休闲装正坐在牡丹茶庄喝茶，十九站在身边弓着身子正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老莫这时走了进来，十九站直了身子很自然的走开了。 “先生出去遛弯了？” “上了年纪，每天要运动运动” “来，喝壶龙井去去暑气” 老莫走到茶台边坐到了杨家伟的对面。 “这一段时间太安静了！” 老莫抬眼看了看杨家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虽然没有现身，但是他一定在周围” “老九呢？” 老莫摇了摇头 “这么说，是老九牵制住了他？” “我的功力有限，但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哎。。。要是莫三先生在就好喽” 杨家伟很随意的伸着懒腰。而老莫听到这句话表情也是变幻莫测。 “我三哥应该可以！” “哦？” “看来寻找莫三先生的下落得提到日程上来了” 老莫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静静的喝着。 “老板，陆冰涵同意了吗？” 杨家伟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他。。。” “很棘手！” “要不我再去说说？” “先生不急，来日方长！” 说着杨家伟拿起手中的茶壶看了看，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就在老莫也在端详那把茶壶的时候，突然听到杨家伟开口说道 “先生要是愿意锻炼，等我们回省城的时候路过西华山，我倒是可以陪先生爬爬山。” 老莫不知道杨家伟为什么突然冒了这么一句。 “据说啊，山上有个客栈叫西迎人家，各方面都不错，离后山也近上山方便” 说完杨家伟慢慢的向茶杯里倒着茶。 老莫的额头顿时沁出了汗珠，西迎人家？不是上次他去住的地方吗？上山方便？看来杨家伟应该知道自己光顾过于满仓的山洞了，自己刚刚和他修复了关系，想想孙鹏飞和田野的下场，老莫知道背叛杨家伟的人都要接受他的审判。 “念归最近恢复的挺好，先生家的独苗保住了！” 老莫低下了头，人啊终归还是有一怕，这莫念归就是老莫的那根软肋啊，他能养着自己三哥和侄子十年就为了防止自己的背叛，现在他闯了杨家伟的禁忌之地，可能下场比那两个人还要惨！ “别。。。别伤害他” “先生这是什么话，念归也是我的干儿子，之前对他管教不严，还怕先生怪我才是！” “我。。。我也只是好奇” “哦，好奇？” “我也有好奇心，我好奇先生都看到了什么？” “照片还有。。。” “想必先生已经知道那把短剑的主人了吧！” 老莫点了点头 “现在短剑不见了，于我于先生可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啊！” 杨家伟说话的时候风轻云淡，看不出一点着急的样子，老莫知道这个人向来高深莫测，恐怕今天就是试探自己吧 “我只是看看，并没有拿走！” 杨家伟看着老莫的眼睛半晌没有说话 “我相信先生！” “不过我要向先生借一样东西” 杨家伟慢慢的站起身，老莫的视线也跟着杨家伟 “先生的那本书可否借我一用？” 老莫明显愣了一下，无字天书是他们莫家不传的秘密，杨家伟根本就不会使他要这干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也许他有了莫三哥的下落了，老莫慢慢的从怀里拿出来正准备递过去的时候，只见杨家伟摆了摆手 “不是现在，我需要的时候自会向先生讨要！” 老莫走后不久，一辆商务车停在了牡丹茶庄门口，牡丹迅速的从副驾驶下来，站在车旁守候，从车上下来一个中年男人，相貌十分的威武，牡丹对这人很是恭敬，在右前方引着中年男人进了小院。 杨家伟似乎提前收到了消息，站在院子中央看着中年男人拱手道 “欢迎领导莅临指导啊” “杨总太客气了” 说着两人快步上前握了握手 “茶已经备好，就等着您来钧鉴啦！” 杨家伟将那人引到了茶桌的主位，他则在右手位坐了下来。 杨家伟将已经泡好的茶给那人倒了一杯 “刘总来了，我们也有主心骨啦！” 那人客气的点了点头，端起茶喝了一口 “来的时候领导交代过，蓝天集团本身就是我们省城的纳税大户，现在来西康了，咱们得多给予关怀和照顾不是？” “感谢领导的英明决策啊！” 说着杨家伟端起杯像喝酒一样和那人碰了一下。 “不过我这次来也是如履薄冰啊，这上上下下可都不好对付啊，老谭不就是前车之鉴吗？” 杨家伟笑着摇了摇头，将提前准备好的茶点递到了那人手中 “您可不是老谭可以比拟的，以您的能力扶正只是时间问题” 那人自然是对杨家伟的话很受用，咬了一口手中的茶点指了指杨家伟，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隔天一早，陆冰涵就收到了办公室的通知，上午十点要召开全体干部大会，新任的副总也就是未来的总工要来了，让他准时参会。 陆冰涵自然知道，这个未曾谋面的总工以后就是他的直接领导了，想起那天在会客室焦总的神情，他不禁摇了摇头，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道会不会烧到自己身上。 新任的总工叫刘刚，省城人，一直在省建任职，有多年的项目管理经验，和焦总一样同样属于少壮派。 陆冰涵看着主席台上的刘刚，这个人长的十分英武，五官也很立体，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是陆冰涵的第一印象是这人不好打交道，一般新来的领导在上任的第一天都会表现出很亲民的形象以便日后开展工作。 但这个刘刚却与众不同，他双手交叉的放在桌子上，身体前倾，一双鹰隼似的眼睛不停的扫视着台下众人，陆冰涵被他看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毛。 会议的前两项是由省建的人事处长宣读任命文件和焦总致欢迎词，第三项就是这个刘刚的表态发言了。 只见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讲话稿，而是站起身对着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扶了扶话筒开始了他今天的就职演说。 众人也是把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都想从他的发言中了解这位新科贵人的性格，陆冰涵是最认真的一个。 刘刚前面的发言基本上都是一些常见的套路，但是后面谈到工作的时候，陆冰涵却感受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第135章 朝堂上的博弈（一） 一般的干部大会气氛都是其乐融融的，但是今天却充满了火药味。 刘刚先是称赞了一番西建这些年的成绩，接下来的话别说台上的各位领导了，就是台下的这些部门负责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他曾经在省建做过规划科的科长，表示在那个时候审核西建的项目就发现存在很多漏洞和隐患，为此他还举了几个例子，恰巧这几个项目都是焦总一力推荐的项目，最后在总结这几个项目的时候他甚至用了决策失误这种字眼，明显把矛头指向了焦总，台上的几位副总的表情都很不自然，王总更是有点愤愤不平的看着刘刚，但焦总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时不时的点着头。 最后刘刚提出了他的管理理念，“两不”和“三守”，两不就是不管是谁不论是什么关系，只要是项目有问题一律停工。三守就是守底线、守质量、守安全。 刘刚的这一亮相就点燃了他上任的第一把火，台下的人听着不禁咋舌，最近可别撞到人家的枪口上。 对于他的管理理念陆冰涵是认同的，虽然他没有总结过这些，但确实是这么做的，只是焦总对自己有知遇之恩，这以后在处理关系上可就是一门大学问了。 会议结束后，陆冰涵回到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热乎呢，办公室就来电话，说刘刚召见，陆冰涵拿起笔记本和一些项目资料跑向刘刚办公室。 因为老谭还没有办完手续，所以刘刚的办公室暂时被安排在他的隔壁，此时老谭正坐在里面谈笑风生。看到陆冰涵进来向刘刚介绍着他。 刘刚的办公室布置风格很简洁，除了书和图纸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装饰品，只是在他的办公桌正对面挂了一副字“人定胜天” “小陆，我初来乍到，很多事情还要向你请教啊” 刘刚倒是不客气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刘总，您言重了，配合好您的工作是我的本职工作！” 刘刚听到陆冰涵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一旁的老谭却插了一嘴 “小陆的能力很强的，工作作风还别说跟您还有几分相似，火爆脾气不畏强权啊！” 什么是狗改不了吃屎，陆冰涵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前一段时间杨家伟生病的时候，他像狗一样跑到陆冰涵面前摇首乞怜。 从那天杨家伟的话可以听出来，他和这个刘刚应该是老相识了，老谭又跑来给他上眼药了。 刘刚听着老谭的话没有吭气，只是一脸玩味的看着陆冰涵。 “谭总批评的对，我的工作方法还是有问题的，以后也请刘总多指教！” 老谭的话从字面意思来看是在表扬陆冰涵的，但是陆冰涵却主动认错，间接的还恶心老谭小心眼，怪不得杨家伟对这个人这么重视，甚至是斗争经验丰富的老谭都和他只打了个平手，这小子果然不是善茬，而且说话做事的风格和焦总还有几分相似。 “小陆的性格我很欣赏，和我们当过兵的人很像，做人做事就应该这样！” 老谭现在就像是个无业游民一样，本来今天到刘刚这里来就是想看陆冰涵出丑的，结果刘刚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反而是夸起了陆冰涵，他再坐下去就真的有点碍眼了，和刘刚打了声招呼，悻悻的离开了。 当老谭路过陆冰涵身边的时候，陆冰涵瞥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他恶心人。 “小陆啊，我来之前在系统里看了你们最近的项目，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但是问题也不少啊” 陆冰涵真是挺佩服刘刚的，第一次和班子见面就开炮，第一次和下属见面也是上来说问题，一点缓冲余地都不留。 “部门成立不久，很多工作还是。。。” “小陆啊，部门刚成立可不是理由，你来西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这可不是一个老手应该说的话” 陆冰涵被噎的有点不会说话了，虽然他才三十来岁，但是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么直接的批评了。 “刘总，部门有问题不管什么原因，我都负有领导责任，一会我就安排部门进行自查，罗列问题清单和整改措施，尽快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刘刚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指了指陆冰涵 “记住，不是给我，是给西建！” 从刘刚办公室出来，陆冰涵很郁闷，先不说他当了部长以后有多敬业，就是来西建的这几年，陆冰涵也是一直把工作摆在首位的，多少个夜晚都是童南睡着了他才下班回家，结果新来的领导一句话，将他们的心血全盘否定。 当陆冰涵回到他们那一层的时候，看到办公室的人进进出出很是热闹，而叶大菊正抱着一沓资料向他跑来。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的！” 陆冰涵正一肚子火呢，没好气的问着叶大菊 “部长，刘，刘总让我们把这些资料送到他办公室！” 陆冰涵拿起叶大菊手中的资料翻了翻，全都是蓝天集团的前期资料，在资料的最下面还有上次人事部找茬他们整理的考核资料。 陆冰涵放下资料哼了一声 “叶大菊，你什么时候成部长了，我还没有看呢，你就擅自做主报给领导” 叶大菊听到这话明显有点语无伦次 “不，不是的，部长，内个内个刘总说，不用通过您，让我们直接把资料拿过去就行” 陆冰涵挥了挥手，叶大菊如蒙大赦的跑了，看来刘刚的第二把火是要烧他陆冰涵了，直接越权指挥，这可是职场大忌啊，刘刚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看来刀尖是已经指向自己了。 回到办公室，陆冰涵使劲压着胸中的怒火，突然看到桌子上的字，仿佛是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让他瞬间冷静。原来自从那日有了老九消息后，他便把那八个字写在了桌子最显眼的位置上时刻提醒自己。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陆冰涵心里鼓励着自己，不管他刘刚出于什么目的，他沉着面对就是了。 总经理办公室内，秘书正在和他说着什么，焦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着烟看着窗外。 第136章 朝堂上的博弈（二） 夜晚的牡丹茶庄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古香古色，刘刚和杨家伟还是坐在同样的位置正在品茶赏月。 “领导真是雷厉风行，小弟甚是佩服” “当过兵的都这样！” “感谢刘总” 杨家伟说着举起手中的茶杯，刘刚也拿起手中的茶碗和他轻轻的碰了一下。 “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 “一样感谢刘总” “杨总，我只有一个要求，蓝天集团的项目推进以后，你要想办法再引资金进来，这个项目可不能只是成为市里或者省里的标杆啊！” 刘刚意味深长的看着杨家伟 “刘总，放心，当年老谢那么小的一个盘子，您一声令下我没有犹豫直接接手，现在这是双赢的机会我怎么可能把握不住呢？” 这次刘刚先举起了茶杯。 这几天的陆冰涵是彻底的陷入到了文山会海当中，刘刚要求他们对以前只备案的项目要重新进行立项审核，而且还要找第三方机构进行项目评估，如果可行性较低的项目要进行合同变更，另外对蓝天集团的项目也是挑肥拣瘦，本身已经有两家清单编制单位了，现在又要在社会上进行公开海选。 这个项目本身有它的特殊性和行业性，很多清单编制单位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个行业的话，只是一味的套取公式，对于项目来说会出现偏差的。 果不其然，他们的政策一调整，王志和常闯就打上门来，这两个人可都是行家里手，对于西建的这种套路提出了诸多质疑，搬出了很多权威文件来印证。 其实陆冰涵也知道，这样一来，项目的招标以及后续的手续就会很繁琐，甚至会有重复工作的现象发生，但是作为西建主管项目的负责人，他还是选择和单位保持一致。 这两个人可真不是吃素的，他们提出建立合作备忘录，将里面提出的所有问题全部组织召开评审会，这样一搞，不仅开工遥遥无期，就连招标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去了。 两方甚至因为项目的进展在办公室爆发了激烈的争执，最后王志竟然指着陆冰涵的鼻子说他搞山头主义，地方保护色彩过于浓重，他们要到省里去申诉，直到焦总出面才制止了这场闹剧。 今天单位高层专门就最近项目上出现的问题召开会议，陆冰涵作为实际操刀者也列席了会议。 会议由王总主持，老谭则坐在一旁一脸得意的看着陆冰涵。刘刚就最近的项目推进情况进行了详细汇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个放火的人将所有的责任都甩到了陆冰涵身上。最后他还提议将陆冰涵最近的表现计入年底考核评定当中，在座的都知道，陆冰涵还有半年的考核期呢，刘刚无疑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陆冰涵听着刘刚的汇报心中不禁冷笑不止，他低着头在本上不停的写着老九告诫他的八个字。 焦总用余光看了看他不禁欣慰的笑了。 “刘总不愧是常年审批项目的，一针见血啊” 老谭这个人最让人厌恶的就是非常喜欢添油加醋，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老谭发言结束后，其他的几位副总纷纷发言，有支持刘刚的，也有保持中立的。 焦总从会议开始就没有说话，他时不时看看发言的高管，一会又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最后王总看了一眼沉默的焦总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 “陆部长这次在项目管理中表现出了经验不足，专业知识欠缺的缺点，我认为还是要从自身找原因，刘总的发言很是中肯，我同意。” 王总看着陆冰涵说了一嘴，又转向对面的刘刚 “老刘，咱们都做过年轻干部，也是被摔打出来的，但是当年我们的领导可不是一味的摔打我们，也在为我们保驾护航啊，这次小陆反应出来的问题，也是给我们提了个醒，说明我们平时对他的关心还是不够，我提议，最近西康学院有个短期培训班，让小陆去那好好深造深造，项目的事情由您来全权主持，也好给年轻人树立起榜样” 王总说完后，其他的高管纷纷点头表示同意，他转过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焦总。 “就这么办，散会” 焦总合上笔记本大步流星的出了会议室。 陆冰涵偷偷的瞄了一眼刘刚也离开了会议室。 “这个老狐狸！” 刘刚不禁骂了一句，一向左右逢源的王总今天竟然成了焦卫国的代言人，哼！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为一把手，根本不用自己说话，自然有人冲锋陷阵，他只需要点头同意就行。 独自坐在会议室的刘刚却犯了难，这么多年他一直在省建负责项目规划和审批，从来是找问题的，这次他要成为救火队长去解决问题，而放火的人还是他。如果真是说起基层经验的话，别说和其他高管比就是和陆冰涵比，他都算是新手，这两人的意图很明显这是把陆冰涵从漩涡中心抽了出去保护起来了。 那现在面对风暴的人可就是他了。 不过见惯大场面的人毕竟还是不一样，他还分管着好几个业务部门，会后他找到老谭，这个人在西建是出了名的万金油，而且以前还做过陆冰涵的分管领导，从这些部门当中抽调精兵良将，紧接着他又联系杨家伟，让他们的人全力配合。 “刚当了几天的部长，就这么要去学习了” 陆冰涵自言自语的说着。 会后焦卫国并没有见他，而是王总接见了他，先是批评再是鼓励，让他这两周什么也不要想，专心的在西康学院学习。 当陆冰涵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隔壁的办公室一个人都没有，他一打听才知道，刘刚正在给他们开会，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无聊的翻着手机，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一个人开着车去了他和于粮经常去的小饭馆。 陆冰涵自己坐在那熟悉的角落，点了一瓶酒要了几个小菜，一个人喝了起来。 他知道可能上次他拒绝了杨家伟的提议，这是他新一轮的报复，就是为了逼自己就范，这个人现在已经不玩阴谋了开始正大光明的玩起阳谋了，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第137章 潜心修炼 “泰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王者不却众庶，故能明其德。” 这是《史记》里面的一句话，大致意思就是泰山不拒绝土壤，所以能成就它的高大；河流没有挑拣细小的溪流，所以能成就它的深渊；为国之君不推却百姓，才能申明他的美德。 最近陆冰涵一直在研究老莫送给他的史记，他也是越看越起劲，当年的太史公真乃大家，将前人经验教训总结的太到位了。 正在喝酒的陆冰涵突然想起史记里的这句话，不禁的摇了摇头，自己的格局还是太小了，从刘刚来的那一天起，他就带着有色眼镜看这个人，总是幻象他和杨家伟会如何陷害自己，而工作中呢，又是主观意识太强没有好好听取他人的意见总结自己的不足，包括和王志发生冲突的时候也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 真正的领导者是要海纳百川的，总不能你欣赏的人拼命的重用，你不喜欢的人就弃而远之吧。这个刘刚毕竟有着丰富的项目审批经验，又在省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没有处理好和他的关系，自己真的要好好反思一下了，否则在领导的心里他就会永远的被贴上不成熟的标签。 陆冰涵来的时候饭店的客人不多，这会已经十一点了，除了陆冰涵基本上没什么人了。 “兄弟今天怎么就一个人，有心事？” 饭店老板从后厨出来看到陆冰涵一个人在喝闷酒，便坐到了他对面。 “老婆孩子不在家，出来偷喝两杯” 陆冰涵举着酒杯朝老板笑了笑 “哥哥陪我喝两杯” 听到陆冰涵的话，老板的眼睛都放光了，为难的看着吧台里面的老板娘，老板娘瞪了他一眼，笑着对陆冰涵说道 “小陆兄弟不是外人，今天就破个例！嫂子请客” 说完从酒柜上又拿出了一瓶酒放在了两人桌上 “嫂子，不用这么好的酒，散娄子就行” “兄弟，你说的太对了，哥哥我就馋这一口！” 两人推杯换盏，不一会的功夫老板的脸也微微泛红。 “哥，你和嫂子这馆子开这么多年了，就没想着到新城那边开个更大的？” 老板听到陆冰涵的话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兄弟，我没什么出息，有这我已经很知足了，一下整那么大的摊子，万一赔了这一家老小都得喝西北风去了！” 陆冰涵赞同的点了点头。 “兄弟，你知道我爹给我起个啥名不？守本！他是个农民，给我起这个名就是让我不管到啥时候都得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我跟你说。。。” “哎呀，一喝猫尿，就是你爹这老一套，兄弟让你见笑了啊” 老板娘扶起已经上头的老板向后厨走去。 陆冰涵笑了笑跑到吧台结了账，出门打了个车离开了。 他坐在后座上摇下车窗，晚上的风凉凉的，吹在脸上很舒服，陆冰涵看着窗外，心里暗暗下着决心，我也得好好守住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了。 陆冰涵在去学院报到之前专门去找了王志和常闯，对之前发生的事情做了解释，也认真的听取了他们的意见，这两个人的德行都不错，他们那天也是就事论事，但是对陆冰涵他们还是很欣赏的。 之后陆冰涵又向他们请教了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他们还约好每周要来这么一次头脑风暴。之后他给焦总以及刘刚的邮箱里分别发了一份关于项目中出现的问题分析报告，此外还专门在给刘刚的报告中，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表示愿意接受单位的任何处理决定。 做完这些后，陆冰涵踏踏实实的背起书包，像回到大学时代一般重新走进了课堂。 这次在西康学院办的培训班级别可不低，来的也都是西康各单位的项目管理精英，像陆冰涵的同桌姚宏运就是西投项目投资科的科长，他比陆冰涵年长几岁能说会道的。 今天是西康学院的刘教授正在讲基建领域招投标中常见的问题，陆冰涵正在认真的做着笔记，姚宏运把头凑了过来小声嘀咕着 “冰涵，前一段我们副总就因为这个问题，刚被！” 说着做了一个手势。 “听说啊，家里的一面墙全是金条！” 姚宏运说的这件事，陆冰涵也在新闻上看了，虽然他不是什么清高的人，但是对这些蛀虫还是很不屑的，他们做的可都是人命关天的事啊。 “老姚，你管着投资，是不是也” “嘘！这你咋敢胡说呢” “开玩笑，老哥息怒” 姚宏运又抬头看了眼刘教授，继续神秘的说道 “据说你们单位的谭总和他的关系不一般，最近也在接受调查！” 陆冰涵听到这突然停下了手中笔，他知道老谭可能不干净，最近也正在接受审计，但上次开会的时候神采飞扬的，陆冰涵以为他没事了呢。没想到，哎！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行了，同志，好好听课吧，刘教授可看咱俩好几眼了！” 课后陆冰涵拒绝了姚宏运聚餐的邀请，一个人来到操场慢跑。 老谭要是出事了，那鲁丹肯定也跑不了，现在又是蓝天集团项目的关键时期，他和蓝天集团可能还有其他特殊的关系，那这个项目还能继续推进吗？最关键的是对焦总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 这时于粮的电话却打断了他的思路，于粮告诉他，今天上午来了好几拨人，先是把老谭带走了，紧接着到他们这里把以前的项目资料拿走了不少。 挂了电话，陆冰涵靠在旁边的双杠上发着呆，看来老谭这次是凶多吉少了，这个人最终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第二天陆冰涵请假了，不是个人原因，因为曾经作为鲁丹的副手，他也要回单位进行谈话。谈话过后他没有在单位多停留又回到学校继续上课。 这天陆冰涵正在上课的时候，于粮给他发了一个文档，陆冰涵点开一看是关于那两个人的处理决定，看着那触目惊心的数字，这两只蛀虫这些年到底都干了啥。但是陆冰涵的心里却是异常平静，坏人就应该受到惩罚，此时他的心里没有幸灾乐祸，唾弃的同时还有一丝惋惜，这也许是他们最好的归宿吧，也算是对他们完成了救赎。老谭和鲁丹在刚进单位的时候也是很单纯很正派的吧？可是现在！ 花无重开日，人无再少年！ 第138章 低头走路也要抬头看路 现在的陆冰涵在学习之余每天晚上都来操场跑步，锻炼身体的同时也能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一些事情。 今天他锻炼的有点晚，就在他结束锻炼回宿舍的路上，在图书馆的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休闲装的焦总手里抱着几本书正向外走。 陆冰涵急忙上前和焦卫国打了声招呼 “小陆啊，这么巧！最近学习有没有收获！” 陆冰涵向焦卫国汇报了一下最近学习的情况，焦卫国听的连连点头，当得知陆冰涵每天除了学习还坚持锻炼的时候，赞赏的捶了捶他的胸脯。 “好！野蛮之体魄，这个习惯要坚持下去” 陆冰涵陪着焦卫国漫步在校园里面，今天的他不像在单位那么威严，反倒是像一位和蔼可亲的师长，和陆冰涵分享着他工作以来的经验，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焦卫国转身对陆冰涵说道 “就到这吧，你小子要好好学，回来我可是要考试的！” 焦卫国看着陆冰涵继续说道 “冰涵，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记住，一个人单打独斗是难成大事的！” 陆冰涵很郑重的看着焦卫国点了点头，焦卫国很欣慰的拍了拍他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陆冰涵没有再理会单位的事情，而是潜下心来用功的读书。 今天为陆冰涵他们授课的是一位熟人，就是蓝天集团的项目总负责人王志，由于这个人在业界的声望极高再加上正好在西康的缘故，被邀请来为这次干部培训班授课。 课前两人只是远远的点头示意了一下没有过多的交流，站在讲台上的王志和平常完全不一样，专业知识相当扎实，讲解案例的时候也不是照本宣科，而是深入浅出将案例进行拆解。最后讲的一个案例，陆冰涵非常的熟悉，正是他们目前正在推进的项目，虽然把里面的项目名称和一些涉密的数据隐藏了，但是陆冰涵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王志在讲这个案例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从陆冰涵的脸上划过，而陆冰涵也是极其认真的在做着笔记。看来王志这个人的确是大才。 在这次的案例中明显有好多思路都是陆冰涵当时提出来被他否决的，尤其是当着陆冰涵讲出这些问题相当于是在和他承认错误，按说这个人在行业里的地位一般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王志今天的做法却让他看到了一个真正大家的胸襟。 来到自由谈论的环节，王志专门去了陆冰涵他们这组参与他们的讨论，气氛十分热烈。课程结束后，陆冰涵正在收拾东西，看到讲台上的王志并没有离开而是微笑的看着他。 “王总，受益匪浅！” “在学校可没有什么总不总的，这里只有王老师！” “王老师” 显然王志对这个称呼很受用。 “其实，我还真做过一段时间老师，也最喜欢这个职业！” 陆冰涵听着王志的话点了点头 “传道授业解惑，能把您这一身的才学传授给更多的人，更能实现您的价值！” “都说千金易得，知己难寻，小陆部长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出去走一走？” “这里也没有什么部长，小陆！” 听着陆冰涵的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两人漫步在操场上，时不时还有跑步的学生从身边经过，陆冰涵看着操场中间正在踢球的学生们不禁感慨道 “这会是最没心没肺的时候，也是最好的时候” “小陆上学的时候也爱好足球？” “我啊，样样通样样松，凑个人数罢了，倒是妥妥的球迷” “那我可比你要强一些，我那时还是我们系的主力前锋，但是就是因为不传球差点被开除了” 说着王志自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 “足球是一项集体运动，即便你强如C罗，身边还是需要那十名队友的” 听着王志的感慨，陆冰涵没有说话，他知道王志是有所指。 “这一段时间我经常往西建跑，看了很多你亲自操刀的项目，说实话我的感触很深，可以看的出来你的基层经验非常丰富，这一点我都自愧不如。有些项目如果再挖的深一些可能都可以评国家级的奖项了，但是一个人的精力的有限的，一个人的思路更是局限的，已经过了那个单打独斗展现个人主义英雄的年代了，现在我们更多的是讲群体智慧” 陆冰涵思考着王志的话和焦总那天和他说的话大同小异，这些年陆冰涵工作确实很拼，也能用人，但是在关键的节点上他最信任的还是自己，所以在很多事情上也出现了大大小小的问题。 以前的他也会习惯于将问题归结在别人身上，可是自从来到西康学院学习后，他才真的发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己欠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多谢王老师” 王志看着陆冰涵哈哈大笑，这个年轻人什么条件都具备，如果眼界和格局再能打开，这个人将来的成就是不可预估的。 王志笑过之后神情突然有点落寞，他拍着操场边的护网惋惜的说着 “可惜呀，准备工作都做好了，现在却无限期的停下来了！” 陆冰涵知道王志指的是什么，这个事情在他的意料之中，单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有的项目都在调查的范围内，项目停止进展很正常。但是王志是属于学院派的专家，对于官场没有多大兴趣，他只对自己的项目感兴趣。 “老师也不必这么失落，这些都是例行程序，事情有了定论以后，项目还是会正常开展的，而且这个时间一定不会太长。” 王志笑着点了点头 “以前我也和你们这样的单位打过交道，说实话这次杨总叫我来，期初我是拒绝的，因为以前在和别的单位打交道的时候，他们会聘请很多第三方的专业机构，而工作呢也是都甩给了他们，我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都是在和这些人对接，想汇报一个事情，单位的负责人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很多时候就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能拖一个多月。但是你和焦总真的是让我耳目一新啊！” 说完王志真诚的看着陆冰涵 “蓝天集团是家制造类型的企业，一开始我也不是很感冒，但是他们能把王、常二位大家请来，我确实刮目相看” “谢谢！” “谢谢！” 两个志同道合的人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第139章 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学校的生活虽然无忧无虑，但是也是很短暂的。两周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陆冰涵充分的利用了这些时间好好的为自己充了充电，同时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结束了学校的生活，今天是陆冰涵第一天上班，人刚一进单位，就感受到了一种紧张的气氛。陆冰涵想着可能是因为老谭和鲁丹出事的缘故吧。 就在陆冰涵正在整理办公室的时候，于粮偷偷的跑了进来，这一段时间于粮的状态明显好转，虽然还是看着有点单薄，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 “涵哥，学成归来啦！” 陆冰涵拿着抹布擦着桌子，头也不回的说道 “我看你小子挺闲啊” “涵哥，您没听到什么消息吗？” 陆冰涵丢掉手中的抹布，转过身靠在桌子上，双手交叉看着于粮。 “我学的是专业课，又不是谍报课，在单位还放着耳朵？” 于粮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的跑到陆冰涵的耳边悄悄的说了起来，刚开始陆冰涵还是一脸平静，可是越听他的表情就越凝重。 于粮告诉陆冰涵，最近单位一直在传焦总可能要调回省里了。而且是平级调动，应该是和那两个人出事有关，虽然焦总人很正直，但是作为一把手他还是有着不可推卸的领导责任的，手下人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他也有失察之过啊。 在这两个人出事的时候，其实陆冰涵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那次在学校看到焦卫国的状态也挺好，他也就没有再多想，看来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单位最近还有什么其他的人事变动消息？” 这时的陆冰涵也八卦了起来，毕竟单位的一把手要变的话，肯定会引起连锁反应，他倒不是关心他的位置，而是在想现在的高管要如何变动呢。 “涵哥，和我一起入职的小邵就在办公室，他告诉我最近的文件都是刘总直接批示了以后就下发给各部门了。” 刘刚才来没几天，老谭和鲁丹就接连出事了，再联想到干部大会那天他强硬的做派，看来最近一系列的变化是在给刘刚上位铺路了。 “行，我知道了，把心思多放在工作上，不管谁当一把手，现在还轮不到你操心！” 陆冰涵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去向领导报到，无独有偶的是焦卫国和刘刚都去省城开会了，他只见到了王总。 王总见到陆冰涵很高兴，陆冰涵向他汇报了学习情况，王总没有提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勉励他要继续加强学习。 出了王总办公室，陆冰涵又去他们大办公室看了看，部门最近在刘刚的调整下，大部分人都去了项目上，办公室只剩下原来的资料组，而于粮能留在办公室，大概也是刘刚因为陆冰涵的关系照顾了一下。 陆冰涵上系统看了一下最近的项目进展情况，和他猜想的一样，基本上都属于停滞状态，蓝天集团的项目状态更是和他走之前没有任何变化。 “变天啦！” 他站起身关上窗户。 陆冰涵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养成了跑步的习惯，西康学院的操场现在是他每天夜跑的场地。 当他结束夜跑准备回去的时候，再次在图书馆门口遇到了焦卫国，这一次他手里没有书正在和馆外的保安寒暄着。 焦卫国见到陆冰涵很高兴 “看来好习惯还是要靠坚持！”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焦总又来看书？” “还书！” 说到这的时候，陆冰涵明显的感受到了焦卫国的落寞，他回头看了眼图书馆。 “以后这里恐怕就不能常来了” 说完看了眼陆冰涵 “走，今天再陪我走走！” 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焦卫国没有说话，就像是一个送学生报到家长的一般，一会看看这一会摸摸那。 “当年我上大学的时候条件可没有这么好啊，现在的孩子很幸福！” 焦卫国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句，陆冰涵也不知道如何作答，只是点了点头。 “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时间这个东西真是一不留神就溜走了，我来西康都有四年了吧” “秦总退休那年，您从省城过来的” 焦卫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拍着一棵路边的树说道 “别小瞧了这么一棵树，它们的年龄可远在我们之上，也是经历过暴雨风霜考验才长成今天这样的！” “前两天我还去看了秦总，真是让我羡慕啊，每天养养花唱唱戏，到点就去接孙子，天伦之乐啊” 焦卫国左一句右一句的和陆冰涵拉着家常。陆冰涵只是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我和秦总提起了你，他对你的印象还不错，记住老同志是块宝，不要学社会上人走茶凉那一套，要经常的去看望看望。” 陆冰涵点着头，但是心里却有点疑惑，他和秦总并不熟悉，秦总没退之前，陆冰涵还只是鲁丹下面的一个组长而已，他如果冒冒失失的跑去拜访也怕引起对方的反感。但是焦卫国这么说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件事也被陆冰涵提到了日程上。 “冰涵，你可能也听说了我要回省城了，你呢！也算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在西建有不少人已经把我的标签贴到你的脑门上了。所以接下来的路可能会难走一些，本来我还想单独找你谈一次，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送你三个锦囊！” 陆冰涵很认真的看着焦卫国点了点头 “成大事的人，首先要学会固局，当你进到一个新环境或是遇到复杂局面的时候，不管用什么手段首先要做的就是稳定局面，将主动权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其次就是要学会破局，当你被逼到一个狭窄的空间或者没有退路的时候，要学会另辟蹊径去打开局面；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布局，不是让你去把别人当做自己的棋子，而是要学会脱离棋局，站在棋盘外去看这盘棋，只有这样你才能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陆冰涵听完后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行啦，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世俗了，记住！去了省城要到我那去报到！” 说完焦卫国走向停车场，他的司机小刘正在车旁等候。陆冰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圈逐渐湿润了。 第140章 学会走路 孔子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陆冰涵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良师益友，老九，老莫，焦卫国，王志，于满仓等等，就连一个饭馆的小老板都能说出守本这样朴实无华的道理。 而陆冰涵也确实是个可造之材，经过这些人的点拨，陆冰涵每次都能进步一大截，和以前的年少轻狂不同的是现在的他更加成熟睿智。 原来的陆冰涵有两只拐棍，老九前一段时间的不辞而别让他丢了一只，从那时开始他就独自面对杨家伟这边的进攻，而现在焦总的离去也彻底宣告，以后陆冰涵再摔倒就没人扶着他了。 但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来走，要想学会走路就要经历摔倒再爬起来的过程。 没过几天，西建就传来了干部任命。 王民选也就是西建的常务副总经理，调任林州市林建担任总经理，原西建副总经理周伟调整为西建常务副总经理，原林建总经理冯林茂调任西建任董事长，刘刚升任西建总经理，原西建副总经理邹雄调任河曲市建投任总经济师，原省建项目投资处副处长魏明远任西建副总兼总工程师。而焦卫国调任省建项目投资处处长并兼任省建下属投资发展公司总经理。 一系列的干部任命看的陆冰涵眼花缭乱，这次的高层调整动作很大，公司的一二三把手全都换成了新领导，原来西建的董事长一直都是总经理兼任的，这次却一分为二，看来高层也在博弈啊。 领导班子定下来以后，陆冰涵知道下一步就要是对中层干部进行调整了，像他们这些前朝旧臣可能是第一批要被清洗的对象。 这几天陆冰涵除了正常工作以外，还抽时间把部门的资料整理了一下，他统管的部门是西建的核心，这个位置恐怕马上就要易主了，陆冰涵提前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好了。 陆冰涵本想在焦卫国离开之前再去拜访一下，但是他的动作还是迟了，宣布任命的当晚他已经回了省城，只是托秘书送给了陆冰涵一本书《哲学的童年》。 这本书不像是新书，看着外观应该是被原来的主人经常翻看，陆冰涵打开后除了正文里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批注，应该是焦卫国在看书的时候做的笔记，在书的扉页写着一句话。 “哲学，不在抽象，而在应用” 陆冰涵将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新领导到任后只开了几次会，目前还没有什么动作。这几天陆冰涵每天下班除了去西康学院跑步外就是钻到书房里看书，金悦和于粮他们约了陆冰涵好几次，都被他以有事拒绝了。 这天晚上，陆冰涵正一个人趴在书房里看书，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烟头，残留的烟雾在台灯下慢慢的环绕。此时的陆冰涵正紧锁着眉头看着那本《哲学的童年》。 这本书确实很深奥，主要写了西方哲学发展线索的研究，探讨了在古希腊时期从萌发产生到亚里士多德正式形成哲学学科的发展线索，陆冰涵也是看的一知半解，还好有焦卫国的批注。 陆冰涵慢慢的合上书，揉了揉眉心，这本书不是一次两次就可以理解的，看着里面焦卫国的笔记，应该是每次在读的时候将感悟写了上去，这是个好习惯很值得他学习。 他点了一支烟想起了前两天干部大会的场景，那次应该是焦卫国在西建的最后一舞了。那天他表现出来的定力陆冰涵历历在目，会上焦卫国只是简单的总结了这几年在西建的工作，大部分的发言都只是感谢，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台下的人都知道，这次所有的调动除了他是平调以外所有人都是升迁了。但是那天完全从焦卫国的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的失落。 刘刚和第一次亮相的强势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很谦虚，字里行间都是对焦卫国的恭维，把姿态放的很低，而讲到未来工作的时候也说的比较务实，省城一趟好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让陆冰涵感触最深的还是新到任的董事长冯林茂，这个人也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和焦卫国风轻云淡不一样的是，这个人看起来很狡猾，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浑浊，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 西康和林州同属地级市，但是他却用了乡巴佬进城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所有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都非常好。有这样的人坐镇，陆冰涵也明白了为什么那天刘刚会有如此表现了，不只是他，现在所有的中层都面临着重新站队这个问题了。 陆冰涵对于站队的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概念，本身他被提拔的时间就很短，而且他现在还在考察期内，一直以来都是焦总直接领导他们，他也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直到那天和焦卫国的最后一次谈话，才知道那是他的第一次站队。 以后的路具体怎么走，陆冰涵也没有想好，但是他唯一能确定的是，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一定要走正道，否则老谭和鲁丹就是前车之鉴。 牡丹茶庄内，宽大的茶台前坐着三个人正在喝茶。 除了刘刚和杨家伟外还有从省城赶过来的谢栋梁，此时二人正举着茶杯向刘刚祝贺着 “恭喜刘总荣升总经理” 刘刚只是举起茶杯和二人轻轻的碰了一下没有说话 “刘总有心事” 看着刘刚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谢栋梁不禁好奇的问道 “有点累了，两位老总继续，我就先回了，明天早上还有个会” 说完便向茶庄门口走去。 看着刘刚离开的背影，谢栋梁转头看着杨家伟 “这老刘咋看着不对劲呢？” 杨家伟摇着头笑了笑 “老谢，我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虽然刘总现在是西建的总经理，但是上头不还有个董事长呢嘛，努力了半天还是摆脱不了二把手的命运啊” 谢栋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了杨家伟。 “杨总，这次哥几个的身家性命可就都压在您身上了” 杨家伟没有接过谢栋梁手中的文件，只是端起茶壶给他添了添水。 “有什么差池，蓝天集团就是你们的了！” 第141章 班子会上的暗潮涌动 坐在车后排的刘刚，靠在座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按道理才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坐上总经理的宝座应该高兴才是，但是现在的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去省城开会的时候，老领导告诉他是直接接替焦卫国的位置的，可是就在宣布任命的前一天突然接到电话，省里面改变了西建班子的配置。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兴奋的刘刚闪了一下腰，原本以为可以一步登顶，现在却突然多了个“婆婆”。冯林茂这个人刘刚在省建的时候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人非常和蔼也好说话，在知道他要过来当董事长的消息后，他还拜托在那边的朋友打听过这个人，那边只给他反馈了两个字“老辣”。 刘刚自然知道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不简单，这几天他也主动的去找冯林茂汇报过几次工作，冯林茂表面非常客气，对他提出的几项工作连问都不问就直接签字。像是很支持他的工作，但是刘刚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好像一切都太顺了，顺的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明天会议的主题是谈论中层干部的调整，这可是重头戏，未来谁替刘刚冲锋陷阵，明天就要揭晓了。 第二天刘刚早早的就来到办公室，当他进屋的时候，看到魏明远已经坐在里面等自己了。魏明远这次过来是接自己位置的，他俩在省建就是老相识，曾经在计划处的时候还短暂的搭过班子，合作的还比较愉快。 魏明远常年在机关，当时刘刚来西康的时候，魏明远还找过领导，想和他一起下来锻炼，但是却没有成行。这一次魏明远终于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的到来是在刘刚意料之外的，不过他俩都是外来户正好抱团取暖。 “老魏，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今年要争取劳模啊” 魏明远笑了笑很自然的接过了刘刚的手包。 “领导只要批准，那我就给自己争取荣誉喽” 两人都笑了笑坐到了沙发上。 “刘总，今天这个会议，您有什么指示？” 刘刚看了一眼魏明远摆了摆手 “老魏，咱们都是西建的高管，不要妄议集体决策。” “领导批评的对！” “不过，在这种事上，我们还是要坚持原则的，一定要让真正有能力的人坐到该坐的位置上，让那些靠着裙带关系上来的人从哪来回哪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嘛！” 魏明远笑着点了点朝着刘刚竖起了大拇指。 新任办公室主任曾祥正在指挥着工作人员布置会场，各位高管也陆续的进了会议室，离会议开始还有五分钟的时候，冯林茂和刘刚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各位高管看到后都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冯林茂走到主位笑着向众人压了压手坐了下来。 会议由常务副总周伟主持，今天的议题就只有一个调整中层干部。这个议题很敏感，所以各位高管的发言都比较谨慎。 一开始会议进行的比较顺利，但是在谈到陆冰涵的时候现场却出现了分歧。 魏明远作为专职副总和总工程师，认为目前西建的盘子非常大，必须有一个经验丰富的人来坐镇，他提议将在战略发展规划部和下面的项目中进行公开选拔。 但是周伟却提出了不同的观点，他细数了陆冰涵的履历和工作表现，认为这个人虽然年纪轻，但是各方面的能力足以胜任，所以建议暂时不调整。 其他的各位高管也纷纷发言，两边的支持率基本持平。整个会议只有冯林茂和刘刚没有发言。刘刚一直在本子上写着什么，而冯林茂则是全程微笑的看着众人。 会议也从原来的讨论变成了争论，两边人员各抒己见，魏明远甚至还拍了桌子，眼看着班子会议快变成泼妇骂街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刘刚开口道 “同志们，大家的目的都是好的，我们提倡民主集中，但是不提倡互相攻击啊” 刘刚话音一落，两边的人都恢复了常态，有的在本上写写画画，有的端起茶杯喝水，刘刚则是看向冯林茂。冯林茂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众人也都坐直身子看向他，老大要发话了。 “同志们，虽然大家刚才比较激动，但是我认为这种形式还是非常值得推广的，我们就是要敢于发表意见。” 说着冯林茂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 “关于陆冰涵同志的任命，我个人建议先放一放，大家回去也在考虑考虑，尤其是魏总，你是主管项目的，这个人要合你心意不是？” 冯林茂看似在为魏明远考虑，实际敲打的意味很浓。刘刚也扭头看了一眼魏明远，这个人真是在机关待久了，哪有这么着急的，你才来了几天上来就直接干涉人事任命，周伟今天能这么做，难免背后有冯林茂的影子，现在倒好陆冰涵没咋地，你倒是让冯林茂抓住了辫子。 此时的魏明远脸涨的通红，而斜对面的周伟却有些得意，在座的各位当中，他算是西建的老人了。今天他也不是完全要为陆冰涵争取什么，只是看不惯省里空降的这些人趾高气扬的态度。 “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没有咱们今天就先到这。” 冯林茂端着水杯慢悠悠的出了会议室。魏明远走到刘刚身边刚想说着什么的时候，冯林茂的秘书突然跑了过来，请刘刚去董事长办公室。 董事长的办公室还是以前焦卫国的那间办公室，只是以前焦卫国在的时候以简洁为主，而冯林茂好像非常喜欢绿植，办公室里摆着很多花花草草，很有生活气息。 刘刚进去的时候，冯林茂正在窗台边浇花。 “冯总” “老刘啊，来！坐！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别什么冯总了，叫老冯就行，以前你在省建的时候还是我们的上级领导呢” 刘刚心里咯噔一下，看来冯林茂对于他刚才在会上的一言不发很不满意，现在给他上眼药来了。 “那怎么能行，您是咱们班子的班长，这不能僭越” 听着刘刚的话冯林茂摆了摆手 “大家都是同志，不过班长这个称号很接地气，不愧是部队出身” 刘刚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冯林茂好像是专门来和他唠家常一样，一会问他家安置的怎么样，一会问孩子学习怎么样，就是不进主题，刘刚还是个急脾气，他都快坐不住了。 而就在这时冯林茂突然话锋一转 “老刘，你来的比我早，还做过陆冰涵的分管领导，对这个人你怎么看？” 第142章 领导艺术 人们在评价一个管理者的时候总是说这个人有领导艺术，就像绘画一样，普通人画的就叫画，而大师画的叫作品，越是身处高位的人越懂这门艺术。 显然在这方面冯林茂已经是炉火纯青了，怪不得对他的评价只有老辣两个字呢，按照焦卫国教给陆冰涵的方法来说，这个人固局的手段非常强。 刘刚认真思考着冯林茂的问题，他来之前没有做这方面的准备工作，如果说错了不仅目的没达到反而暴露了自己的意图让冯林茂抓住把柄。 “小陆同志工作还是不错的，也具备带团队的能力，只是太有棱角了，管理项目的经验也不足，他现在这个位置可不是光靠努力就能做好的！” 冯林茂端起水杯轻轻将飘在上面的茶叶吹了吹，那双浑浊的眼睛看了刘刚一眼，慢慢的喝着水似乎是在思考他刚才说的话。 “你的评价非常的中肯，所以对于这位同志，你有什么想法？” 刘刚暗骂了一句老狐狸，你是一把手，现在却让我提想法，这不是明显给自己挖坑呢吗。 他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对于这个同志，我也暂时没有想法，毕竟他的级别还在那里，如果对他调整的话，整个中层班子就都要跟着变，这工程量太大了，而且对于下面工作的开展很不利” 说着他看了一眼冯林茂，看他没有反应继续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他们部门的于粮和方培，我考察了一段时间，都是很不错的苗子，我建议将他们的部门一分为二，让这两个小伙子各带一支人马搞个PK,让明远同志把控大局。” 冯林茂看着侃侃而谈的刘刚心里不禁冷笑，这些从省里下来的秀才就是花花肠子多，前面说陆冰涵年轻，现在要提拔两个更年轻的，不对陆冰涵调整，却把人家部门分割了。真可谓是好算计啊。 “老刘啊，你这个点子还真不错，我同意” 刘刚有点惊讶的看着冯林茂，他对自己这个想法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刚刚临时想出来的，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就在他诧异的时候，冯林茂开口说道 “这样一来，陆冰涵同志可就成光杆司令啦，先不说他的思想工作好不好做，其他的干部看到，会不会联想到老焦身上啊，咱们初来乍到的可不敢制造恐慌啊” 冯林茂的一席话如同一盆凉水将刘刚从头浇到底。谁都知道陆冰涵是焦卫国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家刚一调走，马上就对他的人下死手。即便是其他人没有想法，那省城里的焦卫国会坐视不管吗？别忘了人家现在是回到机关了还坐在那么重要的位置上，西建的项目投资计划还在人家手里握着呢，一个处理不好，他刘刚可难辞其咎啊。 “这？冯总批评的是！我考虑问题片面了” “老刘啊，咱俩作为西建的掌舵人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呢也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 刘刚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一直问我问题是让我在这抛砖引玉呢，这个老狐狸还真不好对付。 “咱们能不能设置一个总经理助理的职位，级别还是正科级，这位同志毕竟也有丰富的项目经验还接受过你的领导，你看如何？” 冯林茂的话让刘刚彻底傻了眼，总经理助理这个位置太重要了，他和办公室主任不同，办公室主任是对所有高管负责，负责整个西建的运转工作，而总经理助理是只对他一个人负责，不仅要负责上传下达，还要对他布置的工作进行跟踪和推进，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啊。 现在冯林茂将这两个不对付的人捆绑在一起，他坐收渔翁之利，真是玩的一手好平衡啊。 此时刘刚的表情已经没有了刚才的从容，而冯林茂也不给他机会继续追击 “我原来在林州的那个总经理助理，这次调整也进了班子，说明这个岗位还是很锻炼人的，这陆冰涵是不是块材料，得你老刘这把试金石试试才知道！” 现在的刘刚就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一样，冯林茂今天说是和他商量，其实是已经做了决定，只不过是提前通知他一下而已。 在会议前小范围的讨论避免班子会上失控，这是很多一把手的做法，事实证明这样也很利于班子的团结。刘刚自知无力回天，他在西建还没有什么根基，如果一味的和冯林茂抗衡的话，他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毕竟和一把手搞不好团结，传到上面也会对他很不利。 “我同意” 听到刘刚的答复，冯林茂满意的笑了笑。 从冯林茂办公室出来，刘刚失魂落魄的往自己办公室走着，自己这种坐机关出身的真的和冯林茂这种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干部没法比，要知道能从一个技术员冲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经历过无数刀光剑影的。 刘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魏明远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越看魏明远越来气，在省建的时候没发现这个人这么没脑子，今天的表现可以用愚蠢来形容，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把周伟得罪了。 魏明远看到刘刚进来急忙迎了上去，脸上露出的都是八卦的表情，刚想说话就被刘刚打断了。 “老魏你先回去，有什么事下班再说，另外你去趟周总那里，他不仅是你的领导还是西建的元老，注意团结” 本来魏明远是过来和刘刚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的，但是看着刘刚的表情，他还是硬生生的把话吞了回去，应了一声离开了办公室。 魏明远走后刘刚一个人默默的抽着烟，冯林茂这一石二鸟的计策真是高明啊。一个单位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今天会上的内容这会可能全西建都知道了。 陆冰涵的心里肯定恨死他了，而冯林茂这一招像是挽救了陆冰涵一样。坏人都让自己做了，好人却让他当了。 想到这，刘刚不禁感觉到有一股热气涌了上来，他随手拿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的摔了出去，听到动静的秘书赶紧跑了进来。 “出去！” 秘书看着怒目圆睁的刘刚吓得赶紧退了出去。 第143章 初见秦建设 这一段时间可能是陆冰涵来西建最清闲的几天，新来的这个魏明远对项目插手的厉害，现在的他早已经被架空了，陆冰涵知道魏明远能这么干肯定是刘刚授意的。至于说刘刚是为了将项目掌握在自己手中还是在帮杨家伟，现在的陆冰涵已经不关心了。 本来想利用空闲的时间好好看看项目管理的书，但是他却能感觉到每个从办公室门口路过的人投来的异样眼光，单位就是这样好的时候众星捧月，而不好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上来补上一刀。 会上的情况他也听说了，不管是支持他的还是反对他的，都是基于自己的利益在博弈而已，而冯林茂按下了暂停键肯定也是防止事态进一步升级。如果放在几个月前，陆冰涵肯定又要瞎琢磨了，但是现在他对这些事情看的很淡，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胡思乱想无异于杞人忧天罢了。 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工作，陆冰涵索性就请了一天假，他去找魏明远的时候，人家连原因都没有问直接就批了。 出了单位陆冰涵回家了一趟，前一段时间母亲回老家给他拿了好多蒲公英和绿豆，他在里面精挑细选的拿出两包放到了车上。 靠近沁水河旁有个叫祥和家园的小区，秦建设就住在这里，焦卫国就是接的他的班，目前退休赋闲在家。 陆冰涵按照地址到了秦建设家门口，整理了一下衣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满头白发的阿姨，应该是秦建设的爱人，听说他是西建的人回头喊着秦建设。 秦建设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扶着脸上的老花镜看着陆冰涵。 “秦总您好，西建战略发展规划部陆冰涵向您报道” 秦建设明显迟疑了一下挥了挥手 “小陆啊，来来来，好几年没见了，我都不敢认了！” 说着将陆冰涵引到了客厅，看着陆冰涵手里大包小裹的，指了指 “小小年纪都学会这一套了？” 陆冰涵举了举手里的东西 “秦总，这是蒲公英下火降血脂的，我母亲老家摘得，这是绿豆我姥姥自己种的，没有花钱” 说着陆冰涵憨厚的笑着 “我来看长辈，手里总得拿点啥吧” 秦建设听完哈哈大笑，用手指了指陆冰涵。 陆冰涵刚到单位的时候，记得那时的秦建设可和现在不一样，他属于那种老派的领导干部，做事非常认真在单位基本没有看他笑过，陆冰涵刚下项目的时候，参加过他主持的动员大会，当时秦建设做过一个很大胆的决定，就是所有新来的职工必须要下项目锻炼三个月，每三年还要再去项目上轮训一次，他因为这个决定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就是从那时起，西建的底子开始厚了起来。 刚成立项目管理组的时候，陆冰涵让于粮他们下项目锻炼也是借鉴了秦建设的方法。 “我记得，我退的时候，你是刚被提拔副主任吧” “对，秦总，我们任前谈话都是您亲自做的” 秦建设摆了摆手 “都退了多少年了，还秦总秦总的，我那老婆子听到我这个称呼就烦，就叫我老秦！” “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您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叫您一声秦叔？” 秦建设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个称呼。 “我听为国说，你现在已经是部长啦？” 陆冰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还是临时负责人” 秦建设拿起桌上的茶壶慢慢的喝了一口饶有兴致的看着陆冰涵 “不满意当个临时领导，所以就上班时间跑出来开小差了？” 秦建设的语气很平和，但是陆冰涵却紧张的站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这个死老头子，人家孩子好心好意的来看你，你还摆上官威了，来孩子吃水果，别理他” 幸好到客厅送水果的秦阿姨救了场，要不然陆冰涵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秦建设虽然已经退下来好几年了，但是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一点都不弱，那一瞬间陆冰涵像是回到了好多年前。 “行啦，领导都说话了，坐吧，说说，上班时间跑到我这来有什么动机” 陆冰涵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态，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 “秦叔，今天来一是看望老领导，二是来向您讨教的” “讨教？” 其实陆冰涵今天来的时候只是想着完成焦卫国交给他的任务，但是就在刚刚被秦建设敲打以后，他突然找到了当年的感觉，那时的他虽然冲劲十足，但是毛手毛脚的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因为这个吃过不少亏。 后来陆冰涵当了组长后，秦建设在主持项目工作的时候，没少收拾他，虽然当时被骂的狗血淋头，但是每次都有收获。最后在提拔他为副主任的时候，也是秦建设力排众议大胆的启用年轻干部，可以说他是陆冰涵在西建的第一个贵人了。 这一段的陆冰涵性子已经被磨得越来越稳了，但好像冲劲也慢慢磨没了。 “秦叔，您还记得东日的三期项目吗？” 秦建设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点了点头 “那时我在项目上当组长，也是您骂我骂的最凶一次！” 听着陆冰涵的话，秦建设慢慢的打开了尘封的回忆。 东日的三期项目是当时西康的重点工程之一，市里面要求西建在工期内必须保证工程高质量完工，那年的西康也奇怪，三天一场小雨五天一场大雨，急的西建管理层焦头烂额。 秦建设更是坐镇一线亲自指挥，将当时战略发展部的人全部都派到了一线，陆冰涵当时负责手续报批工作。不得不说当时的陆冰涵确实是有两下子，很短的时间内各项手续都办下来了。 那一天已经连续下了五天的大雨，工地上全是水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而陆冰涵正坐在会议室的桌上洋洋自得，和周围人炫耀着他的成绩，恰好这一幕被路过的秦建设看到了。马上召开项目大会，在会上将陆冰涵骂的狗血淋头。 明明是立功的陆冰涵却被停职反省还要写出深刻的检查，那时的陆冰涵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准备撂挑子，但是秦建设当时说了一句话让他彻底清醒。 “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受点委屈就垂头丧气，难成大事，不如开除” 就因为这句话，陆冰涵改掉了在沪市养成的臭毛病，踏踏实实的铺在项目上，最后项目也按期完工，陆冰涵还受到了表彰。 第144章 威力巨大的过河卒 陆冰涵看着沉思的秦建设没有说话，看到他拿起茶壶喝水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 “秦叔，其实那会您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做事的最高标准不是登峰造极而是脚踏实地。” 秦建设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显欣慰的看着陆冰涵。 “我很怀念那个时候，在我退休的时候也留下了很多遗憾” 陆冰涵拿起桌上的水壶给秦建设添水 “秦叔，我。。。” 秦建设打断了陆冰涵的话，站起身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桌子前，上面摆了一副象棋，用手指了指棋盘问道 “你说这棋盘上的三十二个子谁最厉害？” 陆冰涵也走到棋盘边看着棋子说道 “车最厉害” “为什么？” “一条直线上的打击能力最强，机动性也是最好的！” “如果老帅在他的身后呢” “那就是马，打击范围广，四个斜角都是他的攻击范围！” “被别住马腿还能跑吗？” “那就是炮，隔山打牛出其不意！” “没有了炮架他就是废物一个” 陆冰涵一连提出了三个都被秦建设否决了，他盯着棋盘百思不得其解。 “你说的这些是厉害，进可攻退可守，但是正是因为这些也让他们处处掣肘，车最厉害但是一般都是对手的主要打击对象，马呢善于卧槽但是却要时时防备马腿，炮善于隐藏但是必须借助外力才能发挥他的优势” 说着秦建设举起了卒子朝着陆冰涵晃了晃 “你觉得他怎么样？” 陆冰涵看着卒子，自己平时也喜欢下象棋，但是卒子一般都被他作为炮灰使用了，在他的潜意识里认为他是最没用的。 “是不是觉得他很弱？” 陆冰涵点了点头 “他呢！确实很弱，每次只能走一步还不能后退，但只走一步却是脚踏实地，不能后退代表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别忘了他还有四个同伴，真正的高手博弈，最终取胜的关键都是他们，当你无子可用的时候，他们的劣势就变成了优势！” 陆冰涵拿起了棋盘上的一个卒子认真的看着，想着秦建设的话，棋盘上的所有子要么是不过河的，能过河的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可以撤回到自家阵地，只有这些卒子是没有回头路的，他们只能一往无前用胜利来换取自身的安全。 陆冰涵将手中的卒子轻轻的放在帅子旁边看着秦建设说道 “秦叔，他还有个最大的优点就是他是最接近成功！” 秦建设满意的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也。” “刚刚想和我说的话，现在还想问吗？” 秦建设突然调皮的看着他 陆冰涵笑着摇了摇头，他本来想让秦建设帮他出出主意如何面对眼下的状况，但是就在刚刚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做那个最容易被忽视丢弃的过河卒。 不管这次单位怎么调整，他都欣然接受，不管被分到什么岗位上，他都会继续发光发热。他不可能让所有领导都器重他，但是只要努力的去做了，结果是永远不会亏待自己的。 陆冰涵走后，秦建设站在窗前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看到楼下的陆冰涵还朝他挥着手，他摆手回应着，秦阿姨这时也凑到了他的身边朝着窗外望着撇了撇嘴。 “退休以后没见你这么指点过谁，就连儿子的工作都不闻不问的，怎么对这个小陆这么感兴趣” 秦建设笑着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 “这孩子太像年轻时候的为国啦！” 从秦建设家里出来的陆冰涵一身轻松，能得到这位大牛的指点那可真是一般人享受不到的。 秦建设可是省建的老人了，在他们内部的地位非常高，他还在位的时候，省里多次想给他调回总部都被他拒绝了，那时的西建还处在成长期，不适合频繁的换将。焦卫国、刘刚这些人可以说是被他看着成长起来的，秦建设当处长的时候，他们还只是下面的一个小组长而已。 不过这个人从来不考虑自己的名和利，主动放弃了很多次提拔晋升的机会，就是为了西建能够发展壮大。 陆冰涵哼着小曲回到了单位，他认真的梳理着所有项目资料，完全不理会别人的白眼和那已经流传开的闲言碎语。 这几天他还抽空去医院看了一趟韩小伟，这家伙恢复的很快，添油加醋的把那天的情况和陆冰涵讲了一遍，和他猜想的差不多，韩小伟确实是被反监视了误打误撞出的车祸，陆冰涵安慰他了几句便离开了。 今天陆冰涵一如既往的在办公室看着项目文件，刘刚的秘书突然来找他，说是领导要找他谈话。自从陆冰涵去学习以后，这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他发的那封邮件刘刚也没有回。突然找自己谈话，陆冰涵疑惑的向刘刚办公室走去。 陆冰涵进去的时候，魏明远也在，和前一段时间不同的是，今天的魏明远非常的客气，他知道事情无常反是妖，小心应对着。 “小陆啊，今天找你来是要宣布组织上的一项任命，就算是任前谈话吧” 陆冰涵面无表情，心里想着该来的终究是来了，他没有一点失落反而很好奇这些人如何发落他。 “陆冰涵同志，经组织研究决定，免去你战略发展规划部负责人职务，任命你为西建集团总经理助理，级别正科级” 总经理助理？那就是说以后自己要和刘刚形影不离啦，这不是在开国际玩笑吧。 陆冰涵接到任命文件后有些失神，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啊。 刘刚看了一眼表情丰富的陆冰涵，咳嗽了一声 “小陆，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作为我的助理，你要勇于承担起这份责任” “感谢组织上的信任，感谢刘总的关怀，我一定戒骄戒躁，改掉身上的毛病，全力配合好您的工作” 陆冰涵回答的中规中矩，但是刘刚很满意他今天的表现，虽然他不怕陆冰涵和他唱反调，但是毕竟旁边还站着一个冯林茂，如果两人因为之前的矛盾闹将起来，他是可以收拾陆冰涵的，但也容易让冯林茂抓住把柄。 刘刚点了点头指了指沙发上的魏明远 “抓紧时间和魏总交接，明天到我这里来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