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战：识别身份后，策反高级间谍》 第1章 即将毕业 1936年，春。 陆军军官学校。 “终于等着毕业，真快啊！” “不知道分配到哪儿，希望能有个好去处。” “红党被追着跑，一线是赚取军功升迁的机会，听说有不少人走关系要去前线指挥部。” 几人议论纷纷，最后看向身材挺拔，面容俊朗的青年。 “林牧，你怎么想？” 被唤做林牧的青年思考了一会，实话实说：“我想待在后方。” “老林，你全科成绩前三，待在后方太屈才，前线也不危险，红党被追的到处跑，指挥部里安全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林牧没有继续接话，几人也纷纷幻想着以后。 林牧心下无奈，用不了多久日本全面入侵，大战一触即发，待在后方指挥部都有危险，更别说是前线。 实在不行....... 再等半年让家里走走关系，直接退伍得了。 他是宁波奉化人，众所周知某个光头的老家也在那。 林家在宁波也算大富户，家境殷实，有钱好办事，又跟光头是老乡，结交的军中高官走动走动调到闲职也行。 三年的军校时光，让林牧清楚看到区别，也能看清楚家族的影响力。 满腔热血渐渐散尽，毕业之后是新的起点，军校里都有尔虞我诈和算计，军队又能好到哪去、 “在想什么？”身旁站着一位精瘦青年，嘴角挂着笑容，也是林牧的同班同学江明鑫。 【江明鑫：红党热血青年，在陆军学院卧底（完全解析）】 林牧回过神，苦笑道：“转眼就要毕业了，以后的日子谁说得清，为以后发愁。” 穿越之后林牧也有金手指，刚开始激动了好一会，后来才发现没什么用。 金手指功能身份解析！ 将身份完全解析以后，自由选择是否需要拉拢。 按照系统的评判，能让对方心境动摇拉拢成功几率相当高。 身份解析和拉拢都会有限制。 身份解析一天3次机会，解析也不是完全解析，按照身份的复杂程度需要消耗的解析次数有高有低。 江明鑫的身份解析3次完全解析，其余同学的身份1次解析成功。 拉拢不光需要拉拢者心境动摇，还设置了上限，上限就1人。 根据系统提醒，完成任务会奖励身份解析和可拉拢人的身份上限。 军校三年多，任务一次都没触发。 加上林牧也想不到有什么用，军队里真刀真枪的打仗，等到全面开战，军校学员大多都在前线，谁跟你勾心斗角。 看着挺好看，系统的作用很小，三年多都没用上一次。 打定主意毕业后回家一趟做好打点，实在不行先出国避避风头。 前线作战打不了，捐钱捐物没问题。 ......... “你戴春风亲自来，力行社选人跑到黄埔军校来了？” 说话的人语气不善，黄埔军校的校长大名鼎鼎，从黄埔毕业不说青云直上，也是校长门生，披着虎皮狐假虎威也有不少人给面子。 “许主任，我也是没辙，力行社也缺人手，校长特意恩准让力行社吸收一批骨干力量，组建新的情报网络。” 许新冷哼一声，将资料交给他转身就走。 戴笠也不生气，笑呵呵的送他离开。 特务不招待见，要不是有校长命令，门都不会让他进来。 跟在戴笠身后秘书王蒲臣接过厚厚的学员资料。 “优先找同乡，还有专业人士，特别是情报科。” “情报科要补充新鲜血液，日本人的间谍组织三番两次在金陵活动，培养情报新面孔势在必行。” “能力是其次，首先是忠诚。” 王蒲臣了然，笑着点了点头。 情报工作能力是其次，先要保证忠诚。 保证不了忠诚度，非但任务完成不了，还会带来严重损失。 筛选的速度很快，十分钟王蒲臣拿出十多份资料，冲着戴笠点了点头。 “你去安排。” “是！” 第2章 身份 转眼毕业来临，学员分配提上日程，课程结束后宿舍内讨论声不断。 许主任突然走到门口，脸色有些难看，“我叫到的去校门口报到。” 正在沉思走关系的林牧看过去，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 “林牧、江明鑫、房其辉........” “念到名字的人收拾行李去门口集合，十分钟内集合。” 不等林牧上前询问，许主任转身就走，走之前脸色有些难看，看的林牧暗暗警惕。 许主任是黄埔军校主管教学、分配一把抓的高层领导，平日里挺好说话，林牧也有好几次交集，知道他是难得正直的军人。 让许主任脸色难看，已经很少见，几乎就没见过许主任生气。 江明鑫收敛起笑容，压低声音问道：“老林，知道怎么回事不。”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林牧，三年相处都知道林牧家里财力雄厚，背景深厚，接触到的消息也不少。 林牧微微摇头：“不清楚。” 见众人忐忑不安，他忍不住笑道：“没事，上前线都不怕，被叫过去有什么怕的。” “龙潭虎穴迟早都要闯一闯，没什么怕的！” 江明鑫也站出来安抚：“迟早都要面对，没什么好怕的，看看就知道了！” 军校里没有娱乐活动，三年时间要收拾的东西也不多。 早就有告别的准备，没怎么唠叨直接朝着校门口快步走去。 ......... 校门口停放着一辆大卡车，为首的军官面色冷厉，散发着冷厉气质。 林牧默默打开系统，上面呈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任何人都逃不过系统地图。 光点一模一样，想要得到身份信息，通过光点就能实现。 战场上也能发挥出无可替代的作用，死人......是不会被计入的！ 【姓名：常恒云，来自复兴社（未完）】 林牧脚下一顿，控制着表情让自己平静下来，心里却满是震惊。 复兴社？ 不，军统的前身！ 大名鼎鼎的军统前身不就是复兴社。 没穿军装、气质冷凝、不像是普通军人，三点结合在一起，不是复兴社还能是哪？ 复兴社俗称特务，不受军人待见，也无法否认情报工作的重要性。 正面跟小日本硬碰硬，装备、训练、战斗意志差了一大截，情报能弥补里面的差距！ 压下心中的波澜，再次看向剩余的两次，毫不犹豫选择查看。 【常恒云：来自复兴社，行动二队队长，少尉军衔，擅长冷兵器作战】 林牧面不改色的上前，心里泛起波澜，带着些许激动。 仔细想想看，复兴社的权力远不如三年后的军统，却是最适合发挥的！ 军统也有光辉事迹，相比较中统...... 甩了八百里！ 查看身份用来找间谍，有特定的目标，找到间谍不就轻松多了？ 来黄埔军校学习的三年时间里，每天3次查看身份，没有特殊身份最多3次就能摸清身份，将黄埔军校排名前三的尖子生摸透了，日谍没找到，红党发现一大堆。 黄埔军校毕业之后前途无量，来军校意味着还有血性，腐蚀难度极大，除非派出特工加入。 朝夕相处三年时间，卧底也不敢太显眼，以免被发现。 日本人和中国人让专业人士分辨，要找出来并不难。 “我来点名。” 常恒云面无表情，大声道：“江明鑫、姜浩、林牧........” 点名结束，直接让所有人上车。 车上还有生面孔，看着也像是准备毕业，不是黄埔军校的，来自其他军校。 一路无话，常恒云下命令不允许交流，也让林牧心里有所猜测。 摇摇晃晃被晃醒好几次，要不是身体素质好，就要撑不下去。 三小时后，车停了。 “我是常恒云，特务处行动二队队长。” 此话一出，不少人面色难看。 特务处臭名昭着，金陵谁不怕惹上特务？ 去年来军校演讲的军中大佬就折在特务处手里。 扫过众人的反应，常恒云冷冷一笑：“怎么的，不想来特务处？” 众人不吭声，林牧余光瞥向江明鑫，见他没有太大反应，想来是有过准备，看着很平静，也保持淡定。 “没有意见就好，接下来会为你们分配位置。” “李明辉，行动二队。” “封星晨，行动二队。” “江明鑫，行动二队。” ........ “罗明浩，后勤科。” “骆华才，电讯科。” “林牧，情报科。” 念到这里，冷漠的常恒云抬起头瞥了一眼林牧。 江明鑫表情变了变，余光看向林牧，林牧满脸淡定，像是什么都不懂。 一共来了三十多人，一半以上加入行动二处，电讯处也有三人，后勤处三人，林牧是唯一一位情报科新人。 情报科在特务处地位特殊，特务处就是搞情报的，情报科的地位在特务处排名第一，谁都比不上。 情报科吸纳的新人很少，对外吸纳不超过三人，每一位都经过严格审查。 能直接进情报科，背后的关系很硬！ “林牧跟我走。” 一位戴着眼镜，眯起眼笑得跟个弥勒佛的西装男率先开口。 他说话之后，其他人也不吭声，包括冷漠的常恒云也不说话。 林牧提着行李走出，淡淡的笑着：“我是林牧。” 微胖男子上下打量着，笑着道：“我是情报科副科长周长春，跟我走吧。” 林牧微微颔首，回头看着几位老同学点了点头，跟着周长春走了。 第3章 跟踪任务 “情报课主管情报，你在军校各项成绩都很优秀，侦察和反侦察同级中第一，你有敏锐的嗅觉，天生干情报的料。”周长春毫不吝啬夸赞。 林牧嘴上笑嘻嘻，压根没当一回事。 成绩上江明鑫比他差了一点，没见被情报科接纳。 进后勤、电讯、情报的家里都有背景。 不需要有能力，保证忠诚进后勤。 有专业能力，进电讯。 背景干净，有培养价值，进情报科。 军校里的侦察和反侦察排名第一不算什么，没有经过专业训练，跟出身科班让特务处培养的情报人员还有差距。 行动力上有差距，侦察和反侦察.......就不好说了。 “对了，我记得你不是金陵本地人，科里有安排宿舍，可以选择去住，选择搬出去也行。” 顿了顿，周长春压低声音：“情报人员很忌讳厮混在一起，建议你搬出去。” 林牧有些意外，微微点头应下。 特务处的宿舍不合适，情报人员关系网复杂，时不时就会有活动，偶尔也会出任务，危险性比不了行动队，也不算低。 情报科位置特殊，经常都会跟日谍打交道，就会有相应的准备。 “情报科没有分队，也有各自分管的区域。” “特务处都有保密条例，情报科有一位正处长，两位副处长，跟的情报不一样，在情报科就一条——管住嘴。” 经过周长春的介绍，大致也了解到情报科的分管。 三位情报科科长都是戴老板心腹，没有固定分管区域，由戴老板亲自下达任务，或者是手底下跟踪任务。 目前周长春手里也有任务，日谍！ 很快。 走进情报科，分割出不同的区域，由周长春带领走到三四人的团队，还隐藏着电台。 “老陈，给你带的新人。” 穿着中山装满脸沧桑的中年转过身，站在旁边的年轻面孔纷纷看过来。 周长春笑呵呵的介绍：“给你们介绍一下，情报科新人，从黄埔军校毕业的林牧。” 灰色中山装的老陈笑呵呵的上前握手，身旁站着两位年轻面孔，一人看着笑嘻嘻的，还有一人脸色难看的打量林牧。 “交给你了。”周长春拍了拍老陈的肩膀，“好好带新人，以后情报科的未来之星。” 周长春不急不缓的离开，老陈也不介意，笑着道：“我是陈铁，算是你的前辈，叫我一声老陈就行。” “老陈。”林牧从善如流。 陈铁笑呵呵的介绍着旁边两人，斯文男子魏明，面色不善的男子万杨。 “介绍完了，先说正事。” 陈铁缓缓收敛笑容，正色道：“我们四人是一个小组，在跟一条关于日谍的线索。” “前不久得到情报，中南银行经理贺自勇行踪诡异跟之前情报科破获的一桩间谍案有所牵扯。” “小组正在盯银行，找到确凿证据就能拿人。” 特务处没证据不抓人，是今年林牧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谁不知道特务处是典型的没有证据也要制造证据，跟间谍案有关系，还不能下手，不是特务处的作风。 陈铁面不改色：“这两年时间特务处在军中名声不好，正好贺自勇舅舅在军中有点关系，也不好直接带到审讯室。” 林牧了然，沉吟道：“跟日谍有关系，有没有被破获？” “日谍被抓，抓捕......失败了。”魏明满脸惋惜。 “抓捕失败也会让贺自勇踌躇不定，不会继续跟日本人联络，长时间的监视或许会有效果，短时间内.......” 林牧摇了摇头，不太看好情报科的成果。 日谍被抓，没被带到审讯室，也会打草惊蛇。 特务处“名声在外”，进特务处的审讯室，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工十有八九都出不来，更别说不是日谍。 贺自勇的舅舅在军中关系庞大，才会震慑特务处，否则凭什么能震慑特务处？ 陈铁微微一笑：“贺自勇不是专业的情报人员，曾经在德国留学，根据得到的情报分析贺自勇与日谍组织接头不会见过。” “贺自勇的身份高，又有一位军中大佬当靠山，重要性不言而喻。” “日本人不会放弃贺自勇这条线，自杀的日谍不难打听到，沉寂一段时间差不多了，不会彻底弃用。” 林牧不由暗叹情报科的专业。 将一个人分析的透彻，特别是有背景的“官老爷”，都看的清清楚楚。 陈铁看向林牧，沉吟道：“日本人会联络贺自勇，也会对贺自勇重新甄别。” “情报科都是熟面孔，日本人有照片，参与监视不合适。” “你是新人，侦察、反侦察是你的强项，任务交给你，有没有信心？” 陈铁声音平静，没有鼓舞人心的气势。 他说的很慢，一字一顿道：“情报工作别逞强，一次的失误葬送上万人的例子不是没有。” “能做就是能做，不能做就是不能做，用不着逞强。” 万杨嗤笑道：“我去监视，让新兵蛋子监视贺自勇，还不得被日本人看穿。” 陈铁微微摇头：“贺自勇被日本人看中，会仔细甄别，深度挖掘价值。” “你们加入情报科的时间不短，能保证身份没有暴露？” “跟在贺自勇身边先不说会不会被发现，至少身份上就会成为隐患。”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将万杨的不满都堵回去。 日本人不会全天盯贺自勇，情报科派出生面孔，基础的监视不差，远远的跟着，能了解见过什么人已经足够。 林牧：“我有信心。” 第4章 贺自勇的异常 接下监视贺自勇的任务，林牧来不及找住处，马不停蹄去后勤处领取装备准备出发。 不急不忙的走到中南银行门口吃吃喝喝，下午四点左右，贺自勇慢慢悠悠的从银行走出。 西装笔挺，领带中央佩戴领带夹，环视一周，嘴角勾起不屑的弧度，随手招了一辆黄包车，转眼消失在视野中。 “真好吃，下饭。”林牧真心实意的笑着。 摊主嘿嘿一笑：“我家的鸭血粉丝汤正宗，味道一绝！” “不错。” 林牧笑着道：“明天我还来，老板给推荐几家好吃的呗。” “行，没有谁比我更了解金陵！”老板笑得自信。 告别了老板，走到贺自勇家里附近打开地图，白天宅子里有四个人，现在有五个。 看准位于宅子中间位置的点，林牧找了家店住下。 .......... 夜晚。 12点重新刷新次数，立刻选中贺自勇位置查看。 【姓名：贺自勇，中南银行经理，留学德国（未完）】 “继续。” 【姓名：贺自勇，中南银行经理，留学德国，舅舅是119军少将师长（未完）】 “继续。” 【姓名：贺自勇，中南银行经理，留学德国，舅舅是119军少将师长，父母双亡，帮日本人洗钱，用于收买间谍（未完）】 “没有冤枉他。”林牧微微摇头。 谁说银行不重要？ 金陵是光头定下的首都，各国间谍策划收买、刺杀、栽赃。 哪一项都不能缺钱！ 金陵城里出现大批现金，迟早都有暴露的一天。 通过银行转账，支付一部分现金，或者是通过贺自勇的渠道提款，以及日谍小组日常活动开销。 林牧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的怔住。 活动开销？ 日谍！ “我怎么没想到日谍活动经费也会通过银行，潜伏消耗大笔活动经费，用来收买、日常开销都要经过银行。” “银行是避不开的，谁来都没办法避开银行。” 如果结论正确，贺自勇比想的更加关键。 日本人的银行都会被看得死死的，要通过银行交易发放活动经费，金陵内的大银行是首选。 贺自勇年纪轻轻做到经理位置，背后又有一位军中少将当靠山，留学的身份也会带来便利。 当今经济最前沿在国外，经济是比不了国外先进的理念，留学生的名头就能带来帮助。 这样一来，贺自勇看着更加重要。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在金陵吃吃喝喝，把自己当成手里有闲钱的公子哥看待，将金陵吃的七七八八，同时也不忘监视。 除非贺自勇死了，否则逃不过去！ 跟踪的第四天，下班之后的贺自勇没有选择回家，让林牧有些奇怪。 父母双亡，家境优越，又是中南银行经理，背后又有靠山，日子过得很舒坦。 情报科的跟踪给出的条件很规律，生活作息规律，上下班正常，无不良嗜好。 【姓名：贺自勇，中南银行经理，留学德国，舅舅是119军少将师长，父母双亡，帮日本人洗钱，用于收买间谍，被收买的汉奸】 第二天看到关于贺自勇的全部信息，拉拢是行不通的，也不会选择拉拢被日本人渗透的汉奸。 防备日本人甄别，同时也在甄别日本人。 三天时间过去，一共9次探查机会，用了1次在贺自勇身上，8次探查机会用在生面孔和行踪可疑人身上，没有半点收获。 一度让林牧认为军校里的成绩是假的，他的侦察很差劲。 后来从可疑人士上看到特务处外围眼线，才放下心来。 金陵是大本营，隐藏在金陵的间谍数不胜数，特务处通过数不清的外围眼线帮忙盯着。 这些人负责收集情报，细小简单的情报都行，定时上传情报充当外围眼线。 日本人发现也不会怀疑，特务处也不会让他们作为监视人员。 没经过训练，遇到内行人马上就会暴露身份，日本人也很清楚，见到也不会在意。 当然，眼线也不是来盯着贺自勇，仅仅是日常的过来转一圈。 贺自勇到下班时间反常的没有坐黄包车，而是小心翼翼的观察周围，左拐右拐的走进巷子里最靠里面的院子。 林牧暗道：“不像是接头，看这架势是在偷情。” 光是在复杂的巷子里转了几圈，但凡接受过训练的特工就瞒不过去。 日本人小心谨慎，要接头也不会用漏洞百出的方式。 想了想，林牧先打了个电话，等着有人接手监视，返回了情报科。 第5章 重大发现，上报 情报科。 “老陈，怎么样？”林牧正色道。 “不像是间谍，像是.......情妇。”陈铁满脸无奈，又有些释然，“我就说哪有那么完美的人，不爱财不爱美人不爱权利。” 林牧心里默默反驳。 你别说，还真有。 在金陵是找不到，红党还是不少的。 在金陵当官，不爱财、不爱美人、不爱权利，你特么当神仙呢！ 这种人妥妥就要被怀疑。 贺自勇要庆幸没在官场里，倘若在监视下表现这一套，分分钟就要被举报。 不可能！ 我金陵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圣人！ “这几天监视有什么发现？”陈铁笑问。 “贺自勇比想的更加重要！”林牧斩钉截铁的说。 三人面露不解，都没当一回事。 万杨冷嗤一声：“你知道情报科的地位吗？用整整四人的情报小组盯上贺自勇，还不够重视？” “没有遇到真正的间谍，才会认为贺自勇重要。” “贺自勇身份是不低，问题在于日本人掌握着自白书，在高的身份也没用，都会成为日本人随时舍弃的棋子。” 陈铁和魏明没说话，也是这么想的。 贺自勇重要归重要，又没身处重要部门，至于贺自勇能依靠的舅舅成为特派员没留在金陵。 提供不了有价值的情报，也不会被日本人看中。 想被日本人拉拢，要有价值才行。 提供不了价值连被拉拢的价值都不存在，拉拢一个人就会增加一份暴露的风险。 近距离的接触都会成为身份暴露的把柄，间谍组织在行动时也很小心，行动上小心翼翼，目标的选择谨慎无比。 林牧看向三人，正色道：“不，间谍组织活动、拉拢目标、行动购买装备的钱是哪来的？” 这话一出，三人对视一眼。 魏明眼神微微闪烁，语气意味深长：“不会是千里迢迢的带来，也不能是被拉拢的汉奸给的，应该是从银行而来。” 陈铁有些懊恼，看向林牧的眼神里带着惊叹，“你想对了，情报科朝着间谍组织下手，摸排金陵内的间谍组织，反而有些本末倒置。” “拉拢目标无非是钱和美人计，要不就是两种一起上。” “美女还好办，日本人手里有一批女人容貌出众，潜伏在金陵。” “美人计好办，钱.......” 总不能是带到金陵，一路上要路过好几座城市，外围的眼线没能耐找间谍，用来找找哪里有钱，比谁的反应都快。 大量的现金带到金陵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现金的路子走不通，唯一能走的是银行！ 想到关键点，陈铁倒吸一口凉气，“要是我们想的这样，贺自勇的重要性比我们想的还大。” “必然的结果。”林牧语气深沉，“活动经费不能少，在金陵潜伏没有活动经费，可想而知到底要承担多严重的后果。” 三人对视一眼，陈铁当机立断选择上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情报是抽丝剥茧寻找，就要做好万全准备。 ......... “处座，事情就是这样。”周长春格外重视，“我提议让情报科全面调查贺自勇的关系网，一个情报小组渗透调查速度太慢。” “时间拖得越长，日本人舍弃贺自勇的可能越高。” “间谍的活动经费要通过贺自勇手里，贺自勇不该全然没有反应，通过经费的流向就能大致查出交易对象。” “由此判断间谍身份和汉奸，打掉跟中南银行有关联的所有情报网络！” 戴春风难得表情也发生变化，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实施。 决定实施是大手笔，会不会是无用功也不好说。 “干了。” 戴春风冷声道：“你带着人亲自调查，把跟贺自勇有关系的情报网络全都打通。” “行动全盘保密，交给情报科单独做，任何参与人员不得与外界联络。” “两两一组互相监视，不准脱离视线。” 戴春风眼里闪过冷意，声音也格外冷冽，“要做，就做大的。” ......... 命令下达也让情报科行动起来，让林牧真正见识到情报科的情报网络。 不到三个小时，贺自勇的生平、留学经历、经济情况、从小到大接触过都放在面前。 后世的军统无孔不入，前身特务处的情报网络搭建没的说，底子打的很牢靠，才会有名声赫赫的军统。 “贺自勇有未婚妻，难怪要金屋藏娇。”魏明恍然大悟。 陈铁指着未婚妻的背景，嗤笑道：“敢明目张胆的带出来，明天就能见着贺自勇死的不明不白。” 贺自勇金屋藏娇还做反跟踪，不敢暴露在明面上，怕的是未婚妻林铭茵。 未婚妻是舅舅顶头上司的独生女，德国留学归国，对贺自勇算是一见钟情。 留学德国也让林铭茵厌恶三妻四妾，争取平等的一夫一妻，贺自勇也不敢将私底下的金屋藏娇放在明面上。 当初二人订婚，贺自勇的追求搞得轰轰烈烈，当众给过林铭茵承诺，才能顺风顺水的成为林铭茵未婚夫。 情报分析的很全面，林铭茵是独生女，又被送往国外留学，林家很看重她，相当的看重。 要入手....... 从林铭茵下手！ “我有办法了。” 周长春笑眯眯的看着林牧，轻声道：“尽管说，别把你当成情报科新人，没有那必要，情报科看的也不是人情世故。” “情报科是特务处精英中的精英，天天与情报打交道，也没发现贺自勇的特殊。” “跟踪四天就能发现贺自勇的特殊，不能将你当做新人。” 周长春这位副科长发话，也让轻视新人的老成员收起不满，决定在等等看。 林牧也不怯场，指着林铭茵的资料，“从林铭茵入手，让林家配合，找到贺自勇通敌证据不难。” “林家凭什么配合？”万杨不屑一顾，“不能与军中人打交道，特务处要低调！” 林牧不置可否，沉声道：“林铭茵是独生女，林将军很重视林铭茵，有确凿通敌证据，林家也能行动。” 林家重视林铭茵，将她许配给老下属的侄儿，本意是拉近关系。 贺自勇不是良配，还成为日本人眼线，林家也会反击。 特务处不招待见，林家未必会配合。 关于这一点，林牧也有自信。 “到那一步，相信林将军会配合。” “林铭茵是独生女，林将军杀鸡儆猴也不会放过贺自勇和他的叔叔。” “针对这一点游说，难度也不大。” 讨论了一会，没有找到更合适的方案，周长春采纳林牧的提议，将任务中最重要的一环交给林牧，让林牧去游说。 林牧也没有意见，引来了不少异样的目光。 会议结束之后，林牧转身就走，急切的想要看看监视成果。 贺自勇身边人都有观察过，没有发现异常。 特务处给贺自勇的重要评级没有提升，或者说也不敢太随意。 万杨迈着八字步走出情报科的门，马上就有一位穿着白衬衫的男子靠近。 万杨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万哥.......情报科名额的事怎么样了？”男子满脸愁容，“快三个月了，陈组长那边.......” 万杨脸色大变，看了看周遭，将男子拉出特务处，低声道：“名额就别想了，组里有新人，不会在继续招人。” “你想来情报科，问题是谁不想来？来情报科顺势而为，有机会自然要来。” “科长亲自安排的名额，谁敢有意见？” 万杨冷哼道：“我可不敢有意见，林牧刚来就要立功，我也不想跟他为敌，彻底得罪林牧对我也没好处。” “万哥.......”来人面色难看。 万杨摆摆手：“不用在说了，情报科别想了，暂时来不了。” 没在继续开口，打量着周遭，没发现熟面孔，万杨连忙远离。 跟情报科以外的特务处成员接触，也处于敏感，该避嫌就要避嫌。 第6章 遭遇监视，租房 正在朝着监视的小院前进，林牧突然停下脚步。 发现背后有些不对劲，有人在跟踪他。 装作金陵的商人，跟三年来都没怎么出军校的门也有点关系。 金陵内认识的人不多，到处晃荡好几圈，连贺自勇都没见几面，日本人能发现他？ “有专门训练过的跟踪技巧，还有规避反跟踪的意识，不像是日本人。”林牧暗道。 打开地图找到背后跟踪的人，在金陵城内到处转了几圈，确定对方就是在跟踪。 打开红点消耗次数查看身份。 【姓名：侯增友，特务处行动二队副队长（未完）】 “特务处？” 特务处行动二队建立时间不长，跑来监视他，让林牧有些好奇。 二队建立时间是不长，前不久遭遇重大伤亡，抓捕日谍过程中遭遇反抗，二队十多人折在陷阱。 为了补充行动好手，才会从军校里选出一部分学员进特务处。 特务处还不是军统，日本发动侵略，上海沦陷之后，军统正式成立，为的是敌后破坏、情报收集、刺杀等等。 特务处里地位也有高低之分，情报科是戴老板亲信，地位毋庸置疑的高。 行动队听着好听，也是特务处里争斗最严重的部门。 郑介民担任特务处副处长，戴老板是正处长，时不时就会有权利上的争斗。 毫无疑问戴老板是全面压制，情报科在老头子面前也露脸，手底下的功劳也不少。 行动队跑来跟踪他，林牧心里有疑惑，监视也没少。 “继续。” “继续。” 将两次查看次数用掉，侯增友的情况也被彻底暴露在眼前。 【姓名：侯增友，特务处行动二队副队长，帮万杨行动导致行动二队损失惨重，不被行动处重用，想调到情报科，他认为你抢了他的位置】 内部的借调比外面的调入难度还高，郑介民也不甘心被戴老板压制，有心想反抗。 行动科有三个队，一队是戴老板心腹带领，二队、三队是郑介民的手下。 军统没正式成立，郑介民没有被压制的那么惨，仅仅是处于下风，行动科是郑介民的老手下，二队、三队的队长都是郑介民发掘的。 想来情报科？ 这点投名状不够！ 明面上和和气气，行动二队副队长走情报科普通成员的路子跑去情报科，也不会有队长做。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没有我也轮不到你。” 林牧加快脚步甩掉背后的尾巴，没打算继续监视，没有探查身份的次数，没必要跟上去。 情报科各种监视都用上，没上监听也是整日的监视，没找到可疑人士。 贺自勇不是专业的间谍，没接受过专业训练，长时间没有联络，心慌和怪异举动都不会少。 情报科监视两个月时间里，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被情报科盯上，贺自勇也不会没有异样举动。 基于这一点，林牧的判断是贺自勇不清楚被盯上了，日本人也没联络，没告诉贺自勇被盯上的消息。 “日本人不会没有行动，也不该没有任何动作。” “贺自勇的重要性毋庸置疑，通过中南银行转移日谍的活动经费，又在光头的核心地盘金陵，活动经费不会少。” “日本人不会没有行动！” 投靠小日本的鼹鼠，以及打进金陵城内的间谍组织随时都可能会暴露，日本人不会没发现。 唯一的解释是........ “贺自勇身边就有日本人安排的间谍！”林牧神情笃定。 打入金陵的间谍身份不能暴露，日本人也不会允许身份暴露，任何会让间谍身份暴露的不确定因素都会清除。 一旦贺自勇被特务处盯上，日本人会第一时间选择灭口！ 贺自勇的价值在大，也不及金陵的间谍网络！ “幸好特务处没乱来，监视力度也不大。” “真让日本人发现，这条线就彻底断了！” 没有查看身份信息的次数，没在继续去找贺自勇。 毕竟！ 接受过专业训练的间谍都会很敏感，多看两眼都会被解读成暴露，要沉得住气才行！ ........... 大宅内。 两道身影打量着周围，没有发现监视设备，才压低声音说话。 “有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贺自勇很安全，愚蠢的特务处没发现他的重要性。” “不要大意，特务处也有能人，一旦身份暴露，潜伏在金陵的组织都会发生危险。” “嗨！我会继续观察，保证安全。” ............. 第二天一早。 林牧慢慢悠悠的从旅店退房，拖着行李有目的性去问院子。 昨天他也发现就在贺自勇外室的隔壁有空院子。 金陵租房价格不低，特务处工资不高，油水不少，住在集体宿舍的很少。 情报科没人住宿舍，都在外面租房住。 金陵的房子不愁租，日本没发动入侵，金陵还是一片繁华景象。 林牧直接找上门问价格，准备价格合适就租出去。 “我是留联系方式的林牧。”林牧笑眯眯的说道。 “嗯？” 房东是一位中年汉子，上下打量林牧，随口说道：“先带你去看看院子，我这房子地段好，从来都不愁租，也是你运气好，碰巧遇上了。” “一个月多少钱？” “30块！” 黄埔军校的生活费补贴是12块，正式授衔分配到特务处，军衔少尉，津贴是40块。 没有油水流入，每月一半以上的工资都给房租，平日里还有吃吃喝喝，工资哪遭得住花？ “可以，先租一年。”林牧没有意见。 “一年？” 房东略显惊讶，试探性问道：“小伙子哪片地的？” “军校刚毕业，调到金陵。”林牧随口说道。 听到是政府部门工作，房东瞬间变得热情起来，“行，隔壁的院子也是我的，这一片都是早年买的院子，有事随时来找我。” 寒暄了几句，先给了三个月房租，林牧才关上门检查。 特务处不是军队，跟踪、监视是家常便饭，日谍组织潜藏在金陵城内，还有与特务处不对付的党务调查科，随时都要小心被算计。 “查看身份的次数紧缺，还有选择拉拢的人数就一个，太少了。” “没有发布任务，是没有激活，还是自动结算？” 系统跟了他三年，待在军校里相当平静，每天都是正常上课，次数都用的很随意。 日本人渗透军校也不会在军校里搞事，涉及不了重要的军事机密，行动也跟其他人区别。 包括地下党潜伏到军校的江明鑫也大差不差，行事很谨慎，不会主动打听倾向。 军校里也有专门管理的部门，随口的几句试探都会导致身份暴露。 毕业之后去军队做出一番成绩，仗着黄埔军校出身，军中攀关系升迁速度快。 “老江也真够倒霉的，马上要毕业，被调到特务处。” “跟日本人打交道还好，万一遇上地下党，情报泄露是重大事故，戴老板的疑心病谁都躲不过去。” 军统不是中统，戴老板手底下也是有能人的。 在分站还好，有发挥空间，酒囊饭袋不在少数。 金陵是特务处的总部，戴老板亲自坐镇，手底下的行动高手、情报高手都有，内部监察严格，身份暴露的风险极大。 林牧也没多想，顺手帮帮忙可行，不顺手.......还是保命要紧。 特务处的叛徒没有好下场，跟地下党有关系，比投靠日本人都严重。 背后还有林家，林牧暴露之后能跑路，家里未必能平安过关。 第7章 跟踪，身份 听到对门的动静，林牧没有马上出门，打开地图见到标注的点移动了一段距离，才慢慢悠悠的出门。 很快！ 路上远远的看着一位穿着旗袍，腿长貌美，气质成熟的女子。 “查看。” 【姓名：森井夏美，化名李翠（未完）】 林牧浑身一震，找了间茶棚坐下。 与此同时。 走在前方的女子也停下脚步，余光瞥向周遭，与几道猥琐的眼神对上，啐了一口加快了脚步。 “继续！” 消耗掉三次查看的次数，不由让林牧眼前一亮。 【姓名：森井夏美，化名李翠，贺自勇情妇，牡丹小组一员，负责监视、传递情报，特高科中尉】 “果然有问题。” 监视四天时间没有发现可疑人士，日谍死前没有暴露过贺自勇，情报科的监视也持续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接受专业训练的贺自勇面对甄别不会毫无反应，日本人也不会放弃重新甄别。 唯一能解释的是贺自勇身边有日谍，无需重新靠近甄别，整日就在身边！ 比贺自勇更加敏锐，从贺自勇的言行举止就能看出特务处有没有发现。 “幸好没靠近，特高科真够看得起贺自勇的。” 情报到手的林牧越来越谨慎，没有放弃跟踪。 地图的用处显露无疑，不用近距离跟踪，甚至都不用看森井夏美，就能达到跟踪目的。 通过地图跟踪，森井夏美去过哪里，跟谁见过面都能做到一目了然。 “嗯？” 突然林牧也发觉到不对！ 森井夏美的速度越来越快，沿途做出好几种反跟踪动作。 动作幅度不大，要不是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森井夏美的反跟踪动作。 在好几家店绕圈子，森井夏美的涌入一条小巷，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着急的在巷子里到处看，时不时向周围人询问。 “不是特务处的。”林牧挑了挑眉。 特务处跟踪暴露也不会到处问，跟踪的青年年纪不大，身上没有特务的气质，看着平平无奇。 特务在平凡，也是装作平凡，不能表现的太平凡，看着就不是特务处的手笔。 ......... 森井夏美，不，现在是李翠。 察觉到背后有跟踪者，冷静的跟布置好任务，想看看谁在跟踪。 为了防止计划暴露，任务执行之前就有计划后果。 身份一旦暴露，马上就会有人去解决贺自勇。 中南银行的业务庞大，金陵城内的富商、政府部门高层的业务经过贺自勇手里的不在少数，特务处有心调查，也没有证据。 能解决掉贺自勇，任务和小组都能重新隐藏。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偷偷摸摸的前进，低声道：“不是力行社，是林家人。” 李翠眼里闪过惊愕，不屑道：“废物。” 林铭茵回国不到一年，二人的身份就已经暴露，被林铭茵盯上，贺自勇也必须要妥协，想待在贺自勇身边获得情报更难了。 位置如此重要，贺自勇还轻易暴露，让林家知道贺自勇在外面养情妇，连累贺自勇的舅舅都会被牵连，想得到情报的难度随之增加。 “森井君，林家来者不善，随时做好撤退准备。” “嗨！” 森井夏美低下头，声音里满是狂热：“我会尽快寻找机会撤退。” “近段时间发现了什么？” “没有异常，贺自勇也表现的很平静，不像是被盯上，偷偷去找过贺自勇几次，没发现有特务处眼线。” 来人面无表情，声音里带着冷意：“贺自勇这条线我会亲自跟，你尽快撤退，要名正言顺撤退。” “嗨！” ........... 回到特务处，林牧也知道了始末。 林铭茵比想的还快找上门了！ “林铭茵动作还真快，那么快让她找到李翠的宅子。”万杨撇了撇嘴。 “消息是怎么交给林铭茵的？”林牧谨慎的问道。 “很正常的渠道，林铭茵在金陵日报当实习记者，身边的追求者不少，随便找了个追求者，让他“无意间”得到消息。”周长春笑容暧昧。 见过林铭茵的照片，典型的白富美，又有国外留学的光环，有未婚夫也不能隔绝所有追求者。 通过追求者告诉林铭茵，纵然不相信也会调查一番。 查到李翠头上，计划也正式开始。 “现在由我来分配任务，任务正式启动。” “经过情报科分析，贺自勇身边有日谍，秘密逮捕贺自勇！” “还有林家那边.......” 周长春看向林牧，林牧微微点头，认真道：“我去林家走一趟。” 顿了顿，林牧沉声道：“今天跟踪李翠发现了不对劲，林铭茵派出林家的家丁跟踪，李翠动用了反跟踪技巧！” 此话一出，众人满脸惊愕。 反跟踪技巧不是寻常女子会有的。 反跟踪连军校都不会专门授课，没有经历过专门的训练，连反跟踪是什么都不清楚！ 见到周长春满脸惊愕，却没有给出表示，林牧又添了一把火。 “不仅如此，李翠反跟踪甩掉林家跟踪的下人，还在小巷子里说了日语！” “还有一个男人也跟着进小巷子！” 林牧沉声道：“当时我也怕暴露，躲在背后不敢看接头人的脸，不过很肯定李翠是日谍！” 周长春双眼火热，忍不住说道：“这下齐全了！秘密抓捕李翠，尽快撬开她的嘴！” “不妥，李翠今天跟人接头，马上出现失踪，不合适。”说话的是情报科科长霍良广，“李翠不能莫名其妙的失踪，有正经的理由，不能打草惊蛇。” 立功机会就在面前，还不能抓住，让所有人都有些不甘心。 抓不住李翠，贺自勇也不能动。 跟在贺自勇身边的时间太长，一旦贺自勇被抓，李翠也会传出情报，情报也会彻底泄露。 不想见着情报泄露打草惊蛇，就不能让日谍发现，或者说不能让日本人认为李翠是被绑了！ 林牧突然开口：“我有个不成熟的提议.......” 霍良广笑着道：“小林非同一般，你可不是情报科新人，也不能把你当成新人，提议说来听听。” 林牧没有放在心上，认真道：“怎么让李翠被跟踪，就让李翠怎么失踪！” 经过林牧的提醒，众人不由恍然大悟。 嫉妒！ 利用追求者想要讨好林铭茵，让林铭茵下定决心解除婚事的情报透露出去。 在通过帮林铭茵出气让李翠莫名失踪。 日本人在狡猾，得到消息也是几天后。 特务处审讯室一共有两种人。 第一种是开不了口。 第二种是开口。 没有第三种。 来审讯室就会有开口的时候！ “我来联络，马上进行秘密抓捕。”霍良广语气沉重，“贺自勇和李翠的抓捕要同步。” “贺自勇需要林家配合，就交给林牧去准备，跟林家谈好之后，给特务处来电话，同步进行抓捕。” 林牧点头应下：“好！” 第8章 林家，答应合作 林铭茵的父亲林筱城是18集团军军长，中将军衔，黄埔三期学员。 特务处的戴老板才是黄埔六期，在党内的资历浅，连带着特务处做起事畏畏缩缩。 明知道贺自勇有嫌疑，也清楚贺自勇被抓就能招供，也不敢随便乱抓人。 “爸。” 林铭茵满脸无奈，望着难看的脸色，安抚道：“我没事。” 林筱城冷声道：“爸会帮你出气，贺自勇敢骗你，就要让他付出代价！” “这件事交给我，贺自勇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我不会放过贺家，还有贺自勇.......哼！” 林铭茵不太在意，笑着道：“我跟贺自勇没有感情，婚事取消就好，至于报复.......别做的太过，日本人虎视眈眈，东三省被日本人占领，要做的是团结所有力量！” “少了贺自勇也会有李自勇、陈自勇，少了他中南银行还会有人盯上。”林筱城声音里带着安抚。 听到这里，林铭茵也没再劝说。 按照她得到的情报，贺自勇不老实，一点都不老实，不是有为的进步青年！ 死了也就死了。 “你先去休息，我还有客人。”林筱城语气颇有些意味深长。 “客人？谁？”林铭茵惊讶道。 “一位故人的儿子，前两年听说在黄埔，现在被调到特务处情报科。” 听到是特务，林铭茵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又有些不屑的轻哼。 “爸故人的儿子怎么会进特务处？” 林筱城微微摇头，正色道：“不要乱说话。” 听出话里的警告，林铭茵略显惊讶。 林筱城是军中中将，深受上面人重视，光头打造的德械师放在18集团军手下。 深受重视的林筱城在军中地位极高，特务处也不敢招惹。 能让林筱城在意，林铭茵心里泛起好奇。 不等林铭茵开口，管家带着一位青年走近。 一身黑色西装，带着清浅笑容，手里提着包裹，一眼就让林铭茵感受到亲和，心里好感倍增。 “林叔叔、林小姐，三年前入学前拜访，之后一直没时间拜访林叔叔，林牧失礼了。” 林筱城哈哈大笑，拉着林牧坐下，“军校管得严，我也是知道的，随便坐，我跟你父亲是至交好友，把林家当成自己家。” 林牧笑着寒暄，打开手里的包裹，拿出一幅字，“请叔叔鉴赏。” 只消一眼就让林筱城再也移不开眼，赞叹道：“颜真卿的《多宝塔碑》！” 一旁，林铭茵隐晦的打量林牧，林牧有所察觉，冲着她微微一笑，也不在意。 过了好一会，林筱城恋恋不舍的将《多宝塔碑》收起，又看向林牧，“电话里说有事找我帮忙，有什么事尽管告诉我！” “凭我跟你父亲的关系，把林家当成自己家，不用跟我客气。” 林牧收敛起笑容，将贺自勇勾结日本人的事说了一遍，沉声道：“贺自勇被日本人拉拢，特务处也掌握确凿证据。” “面临的难题是无法在不惊动日谍的情况下抓捕贺自勇！” “思来想去不惊动贺自勇需要林叔帮忙，林牧才厚着脸皮求上门。” 一番话震得林家父女恍惚的回不过神。 昨日听说贺自勇金屋藏娇，还没准备行动就被行动处找上门。 林筱城有些后怕，“幸好发现够早，没有重要军事情报泄露，否则才是大事！” 林铭茵沉声道：“你要我怎么配合？” “亲自找上贺自勇，带人将贺自勇绑走，特务处会马上接应。” “根据情报科收集到的情报显示，中南银行是日谍用来存放活动资金的银行。” “中南银行是金陵数一数二的大银行，贺自勇经手的资金数量庞大，特务处也无法分辨。” “唯一的突破口是贺自勇！” “通过贺自勇的确认得到确切情报，就能将潜伏在金陵城内的日谍组织破坏，被腐蚀的鼹鼠也能清除！” 戴老板有心亲自来，后来还是发现林牧和林筱城关系不错，加上亲自来未必能说服林筱城，才会坚持让林牧来一趟。 否则林筱城堂堂中将，特务处少尉见面都没资格见到！ 戴老板亲自来都会被林家拒之门外，更别说其他人。 牵扯到日谍和拉拢的鼹鼠，不敢掉以轻心，林牧也不想见到日本人的间谍组织嚣张，动用父辈的关系也在所不惜！ 日本人，该杀！ 距离发动战争还有一年时间，金陵是核心区域，随时都有重大军事情报被间谍获取，打击间谍组织势在必行！ 一条军事情报是前线成千上万人战士的性命，情报工作的重要性不能放松！ 于公于私都要来一趟，说服林家父女答应下来，让计划顺利进行下去。 “义不容辞。”林铭茵答应下来，又看向林筱城，“爸，能捣毁金陵城内的间谍组织，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一趟必须去！” 见林铭茵下定决心，林筱城也不废话，“我去帮你调兵！” 林家父女答应，约定好动手时间，特务处同步开始行动。 为了安全起见，林铭茵特意请假，安排好后续，才不会让人拿住话柄。 将一切安排好，林牧就在林家等着，要将贺自勇带走，在林家交换最合适，日本人也不会在林家安插间谍。 .............. 特务处在金陵策划行动都很完美，特务处也不敢在光头的眼皮底下乱来，落下话柄更不行！ 将一切都安排上，林牧也不废话，道谢之后带着人离开。 第9章 审讯 审讯室。 贺自勇大吼道：“你们是谁，放开我！快放开我！” 林牧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挣扎，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周遭摆满了刑具，让贺自勇的脸色一白，望向林牧的眼里带着恐惧，不忘威胁，“我叔叔是少将，你不敢杀我，放我走！否则.......” “啊！” 不等他的威胁结束，一块烫的发红的烙铁落在贺自勇身上，杀猪般的惨叫声让林牧掏了掏耳朵。 “你认为这是哪里？”林牧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特务处的审讯室，明白了吗？你的事发了！” 贺自勇缩了缩脖子，故作镇定：“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隐藏在金陵内的日谍组织活动资金是谁在提供，还有18集团军泄露的军事情报。” “用不用我在继续给你提醒？” 林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故作可惜的说：“我还是第一次来审讯室，你是我手底下第一人，希望你能撑久点，让我也过过瘾。” 贺自勇瞳孔紧缩，心里的侥幸彻底消失。 说到这个份上，不能再说特务处没有确定他的身份。 这一切........全都是特务处布置的阴谋！ 特务处是故意的！ “哐当！” “砰砰！” 摆弄刑具的声音响起，贺自勇心里一颤。 “我说！” 林牧失望的看着他，期待的问道：“你确定？还是说你想用假情报骗我？” “我全都交代，都是真的！”贺自勇苦笑道，“情报都是真的，而且很重要，我也有条件！” 此时的贺自勇表现的相当冷静，被拆穿之后的慌张彻底消失，冷静的思考保命对策。 没有谁会挑战审讯室，不死被活捉，能撑过审讯的不多。 林牧自认是撑不过去的，真有那一天，还是想想怎么自救。 “可以。” 林牧也不拒绝，冲着门口的守卫努努嘴，守卫也微微点头。 很快。 周长春来了。 “我是情报科副科长周长春，说出有价值的情报，破获两个完整间谍组织，就让你离开特务处。” 贺自勇也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立刻说道：“可以，还有日本人拉拢的汉奸！在我办公室书架上有一本《资治通鉴》，名单就在里面，附带汇款记录。” 周长春问道：“你是怎么跟日本人联络的？” “就在银行内见面，每周见一次，就是银行的保安王海！”贺自勇强忍着疼痛。 王海是唯一贺自勇见过的间谍，剩下的汇款是经过贺自勇的手里，也让他做到心里有底，通过转账看出端倪。 ......... 走出审讯室，周长春感叹道：“准备的真充分。” “这......会不会是骗我们的？”林牧还有些犹豫，“太顺利了.......” 周长春拍了拍林牧的肩膀，笑着道：“贺自勇不是日本人，投靠日本人无非是为了钱、美人，能是真心对待日本人？” “真心投靠的毕竟是少数，贺自勇身份特殊，防备日本人在关键时候保命的不在少数。” “这些被日本人拉拢的汉奸十成十熬不过审讯，还不如从最开始选择坦白。” 林牧瞬间了然，心里也有了底。 汉奸嘴不硬，也不会是真心投靠日本人，不真心的投靠就会留后手，前提是不被日本人发现。 发现的下场也会很惨！ 贺自勇的工作性质特殊，来来往往的都是大客户，加上也没将东西带回家，间谍潜伏在身边，也没让日本人察觉。 中南银行的经理，要查对方转账的账户情况，刻意的查看账户持有人和资金情况不难。 电脑没能普及，用不上电脑都是通过纸质入账，取钱和转账速度都很慢，还需要凭证才行。 除非！ 大客户例外！ 有一部分是金陵高官，那些人是例外，也不敢检查身份！ 普通人要取钱和转账都要出示证明身份的信息，也会有相应记录！ 通过银行入手调查，间谍动用资金就会留下记录，顺藤摸瓜找到间谍组织不是难事！ “你去跟林小姐打个配合，去一趟贺自勇的家里，暂时不动王海，不能打草惊蛇！” “要一起行动，先通过账册找人，收获也不会小。” 周长春搓了搓手，难掩激动：“情报科要出大风头，我去告诉处座，你再去一趟林家。” “是！” ........... 中南银行。 林铭茵气势汹汹的带着人走进贺自勇办公室，林牧混在军人里不起眼。 “林小姐，不可啊！”保安急忙上前劝阻。 林铭茵很有涵养的颔首，淡定的说道：“不可？贺自勇背弃婚约在先，在我的开导下大发善心，他让我来办公室取走一些赔偿。” “我也联络了报社，将他办公室里，以及存在中南银行里的钱捐给吃不起饭的穷人。” “我这有贺自勇的亲笔信，要拿给你看看吗？” 保安被怼的无话可说，林牧默默的看着，发现开口的保安就是王海，浑身都紧绷着，紧张的看着，生怕王海发现异样。 王海支支吾吾半天也找不到理由，林铭茵也没为难他，带着信件去找值班经理，而后风风火火的提钱走人。 等林铭茵走了，值班经理从后台走出来，满脸的唏嘘：“色字头上一把刀，大好前途就这么毁了！” 王海试探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林家不会善罢甘休，有未婚妻也不老老实实的等着结婚，金老婆都给玩没了！”值班经理恨铁不成钢。 王海微微眯起眼看过去，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跟着一起长叹。 色字头上一把刀。 派出间谍监视，也不用局限于美人计，换成管家之类的也行啊！ 美人计要用在对的人身上，显然贺自勇不是对的人！ 第10章 抓捕林翠，搜索 “给你们一小时时间布控，一小时之后行动。”戴老板亲自坐镇指挥，拳头握得紧紧的，“期间不允许任何人对外联络。” “情报科、行动科、电讯科通力合作，总务处去领取装备，随时准备出发！” 戴老板前所未有的严肃：“我再次强调，不允许任何人离开视线范围！” 特务处上百人集合，久违的见到江明鑫等几位老同学，讲话结束后碰面。 “情报科又有大案子了！真不愧是情报科！”江明鑫唏嘘。 “日本人太猖獗，让日本人瞧瞧特务处的厉害。”林牧隐晦的透露，“我先走了，任务结束在叙旧。” “你先去忙。” 江明鑫瞬间安了心，也不在追问。 不是针对地下党同志，就不用行动。 杀日本人理所当然，没什么好说的！ 最让他惊讶的是刚进情报科林牧跟变了个人似的，马上得到重视。 以前在军校林牧都很消极，训练上课都不积极。 来情报科后精气神变得不一样，再也不是过去的颓废。 气势上也比以往更强势，散发出的气息是特务处老油条的精英气质！ “但愿别成为敌人。”江明鑫暗道。 ........... 有林牧带回的情报，任务上也备受关注，戴老板特意将抓捕林翠的任务交给他们组。 “很意外情报科还有外勤任务？”陈铁压了压帽子，笑着道。 “有点。”林牧随口敷衍。 “行动科人手不足，时不时就会有阵亡，或者是任务多.......”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情报科的行动任务让情报科行动，通常都是重要的任务！” “功劳不能到处分，有功劳才会让其他部门服气！” 林牧心里也明白，无奈道：“我宁肯将功劳分出去，意味着情报够多！” 魏明嘿嘿一笑：“是这个理。” 万杨不屑道：“你以为情报来的容易？日谍被抓捕之前都会有准备，你以为都跟贺自勇那么好抓？” 林牧皱了皱眉，心里也有些不爽。 针对的理由是知道的，也没让林牧开心。 莫名其妙的针对从第一天开始，幸好万杨也没做出格的事，让林牧也懒得搭理他。 行动上的配合也用不上他，绝大多数时间情报科也是坐镇指挥，不会亲自上手。 陈铁淡淡道：“大家都是同僚，以后一起执行任务的时间不少，这种话就不用再说了，再有下一次，别怪我将你的破事捅到周科长面前。” 万杨面色苍白，急忙道：“陈哥，我.......” “不用你的解释，你知道我的意思。” 林牧暗暗惊讶，感叹情报科没有秘密。 跟一群老油条打交道，做过什么都能被看透。 情报科，不，特务处都没有秘密！ 陈铁出面让万杨也无话可说，路上也格外平静。 很快！ 来到李翠家门口，监视人员报告。 “没有任何异常。” 陈铁来了精神，大声道：“别让李翠死了！给我压住她！” 万杨一脚踹开大门，林牧跟在最后，没有给李翠反击，最先冲进去的万杨压住李翠，一把将她的下巴拧脱臼。 “打扫战场！”陈铁大声道。 见着三人在书架上翻来翻去，万杨也冲着他挤眉弄眼，林牧悟了！也跟在背后打扫战场！ “找到了。” 陈铁将包裹放在摊开，一叠花花绿绿的大钞映入眼帘。 “3000法币和3000美元！” 去年年底发布法币正式以法币收付，法币宣布与国际货币挂钩。 1法币等于1银元。 1法币等于0.3美元。 推行半年的政策也让法币暂时成为到最值钱的时期，贬值还不严重。 3000美元是接近9000法币，少尉一个月工资40-50法币。 “别愣着，继续搜。”陈铁没好气道，“钱是次要的，端了日本人完整间谍组织，才哪到哪。” “嘿嘿嘿！” 万杨和魏明都很激动，林牧见怪不怪。 上万法币是不少，对他来说也就那样。 林家是宁波富商，家境向来不差，站着当初与光头是同乡，军中将领交好的也不在少数。 林牧打开一本本书翻看，缴获密码本才是最重要的。 密码本是日谍通讯必备，缺少密码本，严重影响日本人与总部通讯。 接头次数增加，暴露风险也会随之增加。 密码本是少不了的，能缴获密码本马上就能官升两级！ 特务处想要密码本，日谍都很谨慎，掌握密码本的都属于重要人员，被抓之前都会先将密码本销毁，防止被发现。 “密码本在哪？”林牧看向李翠。 李翠下巴脱臼，却是转过去，林牧敏锐的发现转头的那一瞬间，她的眼神下意识的瞥向书架上层！ 林牧眼前一亮，放弃中下层的书籍，翻看最顶层的书籍。 打开一本《教科书》让林牧眼前停下。 这本书....... 很少见。 其他的书籍放在顶层时间长，都有若有若无的染上灰尘，这一本《教科书》没有灰尘。 魏明笑着道：“密码本没那么容易......” 说到一半，话马上顿住，看向这本书的眼神也变得不对。 陈铁也看过来，正色道：“这本书.......是不对！” “金陵城内去年推行新版教科书，没有这一本。”万杨沉吟着。 “带回去让电讯处试着翻译，马上就会有结果。”林牧也不废话。 将院子里各个角落翻了一遍，发现还有一部隐匿电台，带着缴获有价值的回去。 “抓捕行动很顺利，审讯交给审讯高手来，没我们的事，晚上出去吃一顿？”陈铁提议。 “我来请客，给林牧赔罪！”万杨软的很快，看向林牧诚恳的说道：“这件事也是我心软，实在是求到头上，不太好拒绝。” 林牧微微一笑：“以前的误会都不用多说，都是一些误会，没什么大事。” “误会就这么过去，日后通力合作，同抗日寇！” 环顾四周看了看，陈铁轻咳一声，压低声道：“别乱说，日本人在嚣张，也没到正式开战，传出去又给小日本找茬的理由。” 林牧面色沉重：“迟早的事，日本人占据东三省，又在金陵、上海、北平等重要城市宣扬日本的好，慢慢的在部署！” “将间谍组织做为先锋，渗透高级军官，获取重大情报，都是日谍组织在做。” “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迟早都会展露出真面目。” 见到三人满脸担忧，欲言又止，林牧缓和了语气，笑着道：“全都是猜测而已，没开战之前谁都不敢保证会发生。” “说得对，将后方间谍组织破获，不能让日本人嚣张！”魏明阴恻恻的说。 “前线开战不能乱说，金陵城内.......”陈铁提醒着。 “我知道了。” 金陵城里的间谍组织不少，东三省的形势也很敏感，谁都不想开战，谁都不会成为例外。 提起开战就要小心祸从口出，特务处的死对头党务调查处无孔不入。 抓日谍不是党务调查处的强项，告状是独一无二的绝技！ 第11章 上交密码本，查看身份 密码本上缴，电讯科马上进行确定。 这次金陵城内的动静不小，情报科不负责审讯，通过审讯出的情报负责监视、抓捕。 金陵城内时不时的有枪响，车上行人减少，特务处顶住压力勉强算是度过。 “日本人还有其他间谍小组，通过贺自勇汇款的小组来自特高科，一个小组有3-5人，少说也能抓捕三四十人。” 陈铁遗憾的摇了摇头：“间谍太敏锐，见到金陵城内有消息，没有暴露就跑了。” 魏明正色道：“金陵城内属于特高科的间谍组织小组被打散，重新建立通讯、金钱联络需要一段时间，够了！” 林牧微微点头，心里也颇为赞同。 看着是不太好，仔细算起来，还算是有效果的！ 金陵城内特高科间谍接受过专业训练，看到不对会马上选择撤退。 能破坏特高科的通讯，让间谍的行动受阻，效果也达到了！ “大规模间谍、鼹鼠暴露，大大的提了一口气！以后谁敢小看特务处！”万杨意气风发，“今晚福源酒楼，我请客给林牧赔罪！” 林牧微微一笑：“我就不客气了，福源酒楼不醉不归！” 万杨哈哈大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别跟我客气，以前是我的不对，今晚给林牧赔罪！” “空降的新人能有几个像你这么有本事？我是不喜欢新人，实在是没辙！被坑了好几次，谁都喜欢不起来！” 万杨诉苦，满脸的无奈：“三个月前有一封重要情报，关于抓捕红党，破获金陵城红党组织的情报，就被新人无意间传出去，让党务调查处给搅合了。” “那件事闹得很大，情报科不喜欢新人也是从那开始。”陈铁压低声音解释，“党务调查处比红党还可恨！” 林牧心下了然，难怪刚来就发现反应有些不对，原来是情报科闹出事。 跟党务调查处是死对头，互相存在竞争，谁都不想让对方出头。 党务调查处会随着特务处变成军统，改组成中统，继续跟特务处作对。 最让林牧心里不满的是还在针对红党！ 日本人的渗透是全方位，金钱诱惑、美人计一起上，拉拢力度惊人。 红党要啥没啥，都是中国人，又有日本人在前，轮不到红党出头，没必要互相仇视。 当然，想想也就算了，林牧不是热血青年，屁股在哪说哪的事。 “特务处立下大功，破获金陵城里的日谍，还有密码本.......”魏明呼吸重了两分，看向林牧的眼神里满是羡慕，“证实密码本是真的，马上官升两级！” 万杨洒脱一笑：“以后是上尉了！” 林牧谦虚的笑着：“还不好说，要经过验证才行。” 没有在多说，四人勾肩搭背的走向福源酒楼。 与此同时，林牧也不忘查看身份。 【姓名：万杨，情报科成员，少尉。特别提醒：对你的态度不好，决定跟你缓和关系】 【姓名：陈铁，情报科成员，谨慎小心的情报人员】 【姓名：魏明，情报科成员，擅长各种机械用品制作，动手能力强】 .......... 深夜回到家中，依旧保持着清醒。 嘴上说着不醉不归，做情报的就不醉不归也不能相信。 【抓捕特高科日谍13人，鼹鼠21人，奖励34次查看能力（可累积），拉拢上限+1】 林牧眼前一亮，暗道：“抓捕日谍果然有用！” 经过这次的任务，威力显露无疑。 要不是发现李翠的身份，及时请林家父女帮忙抓捕，行动不会那么成功。 日谍的抓捕速度那么快，还是被狡猾的间谍跑了。 抓捕的13人里，有8人自杀，行动队损失也不小。 还有5人被抓，不清楚会不会开口，不过按照目前的进度，等开口之后情报大概率失效。 “不，还有线索！”林牧双眼闪烁。 跟踪李翠听到她与一个男人交谈，看起来很恭敬。 沿路上李翠没有特别反应，沿途经过几家店，都有短暂停留。 抓捕过程中没听说那一片有人被抓。 李翠被抓传的沸沸扬扬，大晚上回来都听着有议论声。 有被抓的日谍，不该没有反应。 想了想，林牧决定见机行事。 暂时不用上报。 没有上报的必要，情报科抓捕日谍，情报都有时效性，李翠被抓闹大，该得到消息早跑了，在上报意义也不大。 第12章 庆功宴，上尉 情报科没有参与审讯，也听说行动队时不时就要出动，抓捕的都是鼹鼠，收获颇丰。 十天后，抓捕行动彻底结束，路过牢里没在听到叫喊声。 戴老板如沐春风，期间去哪都带着笑。 授衔和嘉奖也如期而至！ 掌握日谍密码本，通过密码本入手拦截密电，成为了杀手锏。 金陵内的间谍组织被重创，身为特务处一把手的戴老板彻底压过陈家兄弟一筹，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陈家兄弟领导的CC系势力庞大，深受光头信任。 反观特务处，空有一身的才能，被各方一环接着一环的打压，特务处的名声传出去能止小儿啼哭，可见名声有多差！ 狠狠的压了陈家兄弟一头，带着证据抓捕军中鼹鼠，特务处被重点表彰！ “听说今晚是大丰收，行动科、情报科都有几个都能授衔。”万杨压低声音。 “这次动静不小，狠狠的打击日谍组织嚣张气焰，还挖出汉奸，不给奖励说不过去。”陈铁理所当然的说道。 行动科地位不如情报科，出外勤也意味着行动科伤亡高。 事实上也差不多，伤亡是很高！ 日谍设下的陷阱，抓捕时反抗，手里还有炸药、手雷，跑不掉会选择同归于尽。 行动科负责抓捕硬骨头，表彰上也少不了。 与此同时，林牧正好与江明鑫对上，微微点了点头，都没公开交谈。 行动二队是郑介民手下的心腹。 情报科是戴老板心腹。 正副处长都在争权。 谁不知道戴春风爱权，谁敢跟他争权，向来不手下留情。 郑介民也不甘心被拿捏，党内还有一批好友，还没改组成军统，戴春风还没到一言九鼎的程度。 明年中日战争打响，特务处改组，扩大编制成军统，快到一言九鼎的程度。 很快！ 戴春风和郑介民，以及戴着眼镜，身上有股书卷气的青年走近。 唐纵！ 特务处的书记官，唐纵！ 特务处有三人名声在外。 戴春风、郑介民和唐纵！ 谁都不敢小看唐纵，以后还要指望唐纵。 中日战争打响，侍从室随之扩张，唐纵也会从特务处到侍从室担任光头的参谋。 身边人说话总是很管用。 有戴春风坐镇，唐纵还会给几分面子，让特务处不至于被陈家兄弟的CC系背后捅刀子。 “处长！” 戴老板满面春风，颇为畅快。 担任特务处处长之后，再也没有那么畅快过！ 陈家兄弟跟他作对，弄的党务调查处恶心人，故意坑特务处，让他很生气。 光头左右摇摆，偏向陈家兄弟和陈家兄弟背后的CC系，对特务处的照拂幅度减弱。 军中不满声音愈演愈烈，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将密码本缴获，破坏特高科在金陵组织的间谍情报网络，给到的打压不容忽视！ 在老头子面前也能抬起头！ 立下大功也不带怕的！ 这次不仅是特务处会授衔，他也不例外，也会成为核心之一！ 得到重视也顺带从中校晋升上校！ “我宣布，特务处授衔正式开始！” “情报科林牧，晋升上尉！” 林牧站起身，敬了个礼。 周遭目光难掩羡慕、嫉妒！ 来特务处不到一个月，从刚毕业的少尉到上尉，提干速度比前线立功还快！ 前线也要循序渐进，不熬资历直接晋升也不会出现。 林牧是实实在在的找到密码本，通过光头亲口答应的条件晋升。 密码本破译之后，能给日谍带来重大损失！ 万变不离其宗，密码本的编撰有专人负责，不是谁都能做到密码本随时更换，还能保证密码本的保密性！ 掌控特高科通讯密码本，金陵特工无法通讯，金陵之外通过密码通讯的特高科特工通讯也会受阻。 “鉴于情报工作特殊性，情报科、行动科、电讯科、总务科将划分小队单独跟进负责任务！” 这话一出，犹如惊雷入耳，让众人不由浑身一震！ 重新划分小队！ 行动科划分三队，一队是戴春风心腹，二队三队是郑介民心腹。 特务处最重要的四大科室，唯一划分小队的只有行动科。 情报科、总务科、电讯科由科长统一管理，没有明确划分负责项目。 林牧心下有些意外，也认为挺好的。 余光瞥向脸色不太好看的郑介民，不由暗暗摇头。 一言堂的好处在于特务处上下都能拧成一股绳对付日谍，不用在抢功劳。 改组之后，郑介民在总务科、情报科和电讯科的小队彻底比不上戴春风的势力。 没有改组之前用副科长身份蹭一蹭功劳，跟着一起喝汤。 等到改组搭建完成，蹭功劳的途径也彻底没了！ 各自都有分管，明确的划分各自的职责范围，将最后一条路狠狠的堵死。 变相的说明戴春风到底有多自信！ 不够自信是不会这么做的，容易闹出事，功劳也会减少，光头那边也说不过去。 光头不管内斗，要的是实打实的功绩！ “具体的划分会在一个月内公布，暂定每个科室3-5小队，尽可能的提高效率！” 宴会正式开始，消息公布让谁都没心情继续，互相交换情报，草草结束晚宴。 第13章 戴春风的决定 情报科收集情报，从一堆零零散散的情报入手。 “没有特定的任务，金陵城内随处转转，跟着重点关注的目标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陈铁随口说道。 “你们也别太着急，事情没定下。”魏明压低声音说道。 环视一周，万杨压低声音：“跟情报科关系不大，情报科都是王秘书挑选的。” 情报科不慌，毕竟是戴老板心腹，遇到改组也不会亏待心腹。 这次的改组是为了压缩郑介民的活动范围，慢慢的压制郑介民。 当然！ 最后是没有压死的。 直到戴老板撞山，郑介民活得好好的，还成为军统一把手。 “正常开展工作。”陈铁笑着道，看向了林牧，“资历在深点，担任队长没有异议，可惜.........资历太浅了！” 林牧不动如山，满脸淡定：“听从戴老板安排。” “是这个理。” 特务处要改组，消息传出后情报科都无心工作，好消息是日谍破获，震慑住日谍暂时不能活动。 没有直接的任务，林牧离开情报科，准备去林家一趟。 帮了忙还是要有点回应。 林筱城担任集团军军长，深受光头器重，平时都不理特务处，凭借着上一辈关系勉强说服帮忙，该有的感谢也不能少。 ........... 特务处。 处长办公室。 戴春风笑容满面，秘书王蒲臣正在整理情报。 “行动科不用动，也不能动，不能把老郑逼的去告状。”戴春风随意的说着。 “是。” “总务科、电讯科都有章程，将消息透露出去，郑处长反应不大，默许了。” “唯独情报科........” 王蒲臣满脸为难，欲言又止。 总务科负责报销、装备领取，油水丰厚。 特务处要搞钱用不上总务科，平日里安排塞进特务处的人情世故会放在总务科，不算太重视。 电讯科负责与分站通讯，经常都会有通讯的密电。 通讯中传递的情报也是功劳，不过.......戴春风有密电室，最重要的情报都在密电室，电讯科传递的情报很寻常。 总务科、行动科、电讯科谈好划分。 还剩下情报科！ 戴春风眉头一皱，和善的笑容消失，冷冷道：“情报科由我一手建立，姓郑的也想插一手？” 王蒲臣心里苦，低声道：“破获日谍情报来自情报科，里面也掌握大量情报，郑处长那边........不会轻易退让。” 情报科的情报发挥出威力，能得到光头认可，获得改组机会，进一步掌控情报科，跟情报脱不开关系。 情报科的情报多如牛毛，大多是没有价值，能从中找到一点有价值的就够了。 看到情报的价值，郑介民不愿意将情报科拱手让出也在情理之中。 王蒲臣轻声道：“郑处长态度坚决，不愿退后一步。” “用总务科、电讯科2个小队换他退让，行不行？”戴春风冷静下来，沉声道。 退让一步换取情报科的掌控，没有情报的郑介民是慢性死亡！ 这样一来，退让也是值得的。 上海也有他的生意，总务科那点油水还看不上。 电讯科有密电室，价值大打折扣。 用2小队换取情报科——值！ 王蒲臣苦笑道：“怕是行不通，郑处长不同意。” “学聪明了。”戴春风评价。 王蒲臣无奈：“情报科发挥出的作用大，郑处长也看到了，金陵的特高科日谍组织全面瘫痪，这一块不会轻易退让。” “那就让他来，给他半个小队。” 略一思索，戴春风改变想法：“林牧......我记得是跟总裁是老乡。” “是的。” “背景呢？” “很干净，跟红党沾不上关系，林家在党内有不少至交好友，林筱城将军是其中之一。” “难怪林筱城那么好说话。” 戴春风心下了然。 初出茅庐的情报科新人就有底气找上堂堂中将，深受信任的林筱城，还没被赶出去，看着就很奇怪。 毕竟！ 他也不止一次被军中将领赶出来，连门都进不去。 “特务处能信任的新鲜血液不多，将林牧安排到郑介民带的小组担任副组长。”戴春风连连冷笑，“想来情报科就来，就看谁技高一筹。” “林牧是新人，非科班出身，让他去限制郑处长派来的人是不是有点.........” 戴春风笑了笑，笃定道：“敢到情报科不到一个月就能从密密麻麻的情报里找到被忽略的突破口，情报工作的天才！” “这种人特务处找不到几位，让林牧去限制老郑派来的骨干，不会让我失望。” “况且.........其他人担任副组长老郑都有话说，林牧是总裁同乡，家庭背景深厚，能保证绝对忠诚，老郑也没话说。” 改组特务处将特务处的权力握在手里，也不能做的太过分。 告到侍从室会让他的印象分大大降低。 情报科里安插自己人，独揽大权不合适，会引来不快。 用林牧就没有顾虑了。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捅上去也有话说，说不定是谁占理。 王蒲臣心领神会，笑着道：“我马上去安排。” “不，让林牧来一趟，我亲自将好消息告诉他。” “是。” 第14章 林筱城的劝说 林家。 “林叔叔、林小姐。”林牧笑着打了个招呼，将提着的礼物放下。 “来都来了，礼物就不用了，别搞得那么客气。”林铭茵笑着道。 “都是些小礼物，顺手买了点，还有些家乡特产，不知道林小姐和林叔叔喜不喜欢。”林牧面带感激，“这次来是特意感谢林小姐和林叔。” 管家将礼物带下去，这回没准备当着面拆。 林筱城挥挥手，管家带着仆人下去，客厅内就剩三人。 “将金陵隐藏的间谍挖出，特务处做的不错。”林筱城面露赞赏，“总算是做了件好事。” 林牧无奈道：“破获的仅仅是特高科日谍组织，日本人的特务机关不止于此。” 特高科负责对外，金陵日谍组织里数量较多。 还有着名的竹公关，由土肥圆负责，孵化、拉拢官员，从而获得重要军事情报。 领事馆、岩井公馆、梅机关等等，都不会放过在金陵安插情报。 无孔不入的间谍在金陵搞破坏，获取情报、重要人物刺杀、破坏重要军用设施等等。 “日本人......”林筱城皱了皱眉。 “太嚣张了！我们还什么都不能做！”林铭茵握紧拳头。 打量许久，林牧诚恳道：“中日之间迟早有一战，占领东三省的日本人道义上不得人心，也不能否认军队上的压制。” “训练、装备、素质都远远不如，这一战随时都有可能会开启。” “间谍是先遣队，获得情报用最小代价获得胜利！” “渗透到重要部门，尽量减少损失，战损比堪称夸张，给心理上压力！” 不掩饰在金陵派出间谍，特务处挖出的鼹鼠好几个都在重要部门任职。 军事委员会、财政部、内政部等等。 部门都在后方，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重要部门高层，随口几句话就能分析出有价值的情报！ 顿了顿，林牧委婉提醒：“东三省的日本人想开战，随便找理由就能开战，道义不管用。” 林筱城满脸赞同：“虎视眈眈的军队就在面前，开战的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 林铭茵愤愤不平，拳头握得很紧。 见着她的反应，林牧见怪不怪，情报里给出的林铭茵就是痛恨日本人的有为青年。 东三省是耻辱，还是无法改变的耻辱！ 有心反击奈何没实力，日本军队的装备、训练和各项素质都要高一大截，夺回东三省彻底将日本人赶出去，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期间........ 林牧也想出一份力。 不在是消极态度，也想站出来出一份力。 “侵略中国人的土地，身为军人必要誓死反抗！”林筱城语气坚定，“我也不是例外！” 话锋一转，林筱城看向林牧，沉声道：“你是黄埔军校毕业的热血男儿，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怎么也比你在后方特务处好得多。” “来我的参谋部，以你的学识见地，一年内升到少校不成问题。” “特务处立下大功，戴春风勉强到上校，想升到少将.......” 林筱城不屑一笑。 特务处不招人待见，升职也会被打压在打压。 光头也会给将领们面子，刻意的放缓升职，限制特务处的发展。 林筱城不知道的是林牧另有苦衷。 地图和查探身份放在战场上没用，就是单纯枪法好点的军人。 对上日本人的飞机大炮该没还得没。 与其如此，还不如待在特务处。 升职慢权力大也是特务处的优点。 军中大佬有确凿证据也逃不过去，权利放在哪里都不小！ 中日战争开启，特务处摇身一变成大名鼎鼎的军统，组建救国军，拥有正规军队。 各大部门配置也会随之提升，发挥出的作用更大。 当务之急是利用系统特性打入日谍组织内部！ “林叔叔的好意心领了，暂时没有例离开特务处想法。”林牧婉言拒绝。 “力行社被称之为特务，待在特务处对你的名声.......”林铭茵皱了皱眉。 她是记者，对名声这块很了解。 力行社做的也不全都是好事！ 否则名声也不会那么差！ 力行社做的陷害、刺杀也不少，没有看上去纯粹。 林牧沉声道：“在军校里跟踪、反跟踪、枪法与情报分析成绩最好。” “来到力行社也能察觉到优势在哪，尽管力行社名声不好，也不能说明什么！” “特高科不会放弃金陵，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间谍渗透。” “力行社的任务很重，暂时也不想离开。” 力行社过往如何都过去了，将金陵日谍组织破获，挖出潜伏在重要部门的鼹鼠，让林家父女刮目相看。 林筱城也不废话：“你想留在力行社，我也不劝你，自己小心点，戴春风心狠手辣，没那么好惹。” “多谢林叔提醒，我记下了。”林牧郑重应下。 在林家吃了晚饭，林牧也不逗留，转身离开了林家。 与此同时。 林家父女打开林牧送的礼物。 “刚上市的香水。”林铭茵满脸惊喜，“正好送给马太太，她就在找这款香水，香水到手采访也解决了！” 林筱城手里把玩着通体碧绿，绿意中带着清澈透亮的鼻烟壶，“好东西！” 送出的东西价格不高，却是难得的好东西！ 正好送到心坎上。 “用心了。”林筱城微微点头。 “采访也有着落。”林铭茵高兴不已。 瞥了她一眼，林筱城呵呵笑着：“你认为林牧怎么样？” “林牧？” 林铭茵收敛起笑容，不由有些无奈：“爸！” “贺自勇不是良配，林家家世富裕，又有上进心，军中还有些老朋友。” “进了特务处不能退出也不会成为限制。” “跟林牧打交道的时间不短，你我都能看出林牧的脾气，以及对日本人的痛恨。” “林牧是有志青年，不会投靠日本人，也不会成为下个贺自勇！” “男未婚女未嫁，考虑考虑？” 林筱城笑呵呵的看着不好意思的林铭茵，打趣道：“林牧不是巴结你的公子哥，你自己主动点才行。” 林铭茵没好气道：“我的事自己做主！” 第15章 分析，线索 离开林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走到李翠与上司见面的地方找线索。 能肯定的是李翠当时与上司肯定见过面！ 否则！ 对方不会来的那么快！ 林家下人的跟踪也不会马上开始。 审讯李翠也没将对方暴露，宁死也不愿意说出名字，最后死在用刑上。 那日跟踪李翠，见她路过好几家店铺都有停留，打过照面才能有更明确的指示，意味着对方就在几家之间。 沿路上有过交谈的店铺有三家，裁缝店、医馆和糕饼店。 三家是最有嫌疑的。 林牧还有时间慢慢耗下去，也有底气耗下去！ 顺着李翠的路线走下去，先走进裁缝铺。 这条路位于金陵中心，来来往往不乏富家小姐、夫人。 当然。 更多的是养在外面的情妇。 这一条街裁缝铺的店面数一数二的大，刚走到门口，身穿长袍带着笑容的掌柜迎上来。 “先生要做什么衣服？”掌柜自信的介绍着，“西装、旗袍、衬衫应有尽有，中式、西式都能做！小店在金陵城也小有名气！” 掌柜无比自信，带着林牧转店铺。 林牧余光也默默的观察，店里有四个小厮，来来往往的帮忙递衣服，还有女工负责量身形和裁剪，不到十分钟就有两人进店。 “帮我选定一套西装，宴会上穿的西装。” “一套黑色，再来一套米色。” 掌柜眼前一亮，态度愈发热情：“没问题！我带您去选料子！” 耗费半小时林牧走出裁缝店，暗暗摇了摇头。 潜伏人物接触的人越少越好，才不容易暴露身份。 间谍要自由，灵活性也必须有，裁缝店来来往往的熟客都要老板亲自接待，不适合潜伏。 女工和小厮工作繁重，套话太显眼，三言两语容易暴露，也不像间谍。 离开裁缝铺，走到第二家药店，刚走到门口，林牧不由愣住。 “老江？” “林牧？” 江明鑫穿着朴素，丢到人群中也不显眼，正在与掌柜谈话。 掌柜表情微微变化，被林牧精准捕捉，心里有了猜测。 【姓名：姚良伟，同仁堂掌柜，地下党成员，代号冬寒（未完）】 林牧面色不变，笑着迎上去：“任务结束了？” “差不多，人心惶惶，都在找门路。”江明鑫苦笑，似是不经意提起，“你怎么来了？” “租的房子就在附近，来配两副预防风寒的药，有备无患。”林牧放松的笑着。 “你这次出风头了，在情报课如鱼得水，厉害！”江明鑫竖起大拇指。 “可惜.......” 林牧失望的说道：“你在行动队，我在情报科，联络越来越少。” “说不定会有机会。”江明鑫压低声音，“郑处长准备安插小队在情报科，我也是其中一员。” “嗯？” 林牧面色微变，想到戴老板的布局，微微释然。 好像也不奇怪。 郑介民与戴春风的争斗刚刚开始，改组是第一步，等到军统改组，迟早都会给郑介民安插在情报科的机会。 这样一来，也就不奇怪了。 做不到一家独大，慢慢的拉开差距，符合戴春风的自信。 将特务处当做一言堂，就要做出成绩讨好光头。 组建的救国军也游离在特务处之外，郑介民有心插手也不给任何机会。 关键情报都在戴春风掌控之中，一切顺理成章。 “情报科外勤任务也不少，安全性高得多，能来情报科挺好。”林牧由衷说道，“行动处的任务是情报科不想做的，死亡率极高。” “能来情报科，你我同心协力，日后未必不能立下功劳。” “不过........情报科是戴老板的一言堂，你的身份尴尬，也要做好准备，免得引来猜忌。” 江明鑫心下一动，苦笑道：“这也不是我能改变的。” 戴春风也好，郑介民也好，要弄死他轻而易举。 没有选择的资格。 特务处能进不能退，或者说对他们而言是无法退出的，一条路走到黑。 “你怎么来药铺了？”林牧故作好奇。 “我女朋友要来金陵了。”江明鑫笑容满面。 “女朋友？” “不对，你真有女朋友啊？” 江明鑫心下一惊，下意识问道：“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插不上话的姚良伟一慌，下意识的走向门口。 这一幕也落在林牧手里，他不急不慢的说道： “你不是开玩笑？” “咳咳咳！我没开玩笑。” 江明鑫后怕不已，笑着道：“她下个月就要来金陵，正好来药铺买点药，你懂的！” 江明鑫挤眉弄眼让林牧翻了个白眼。 找不到解释的理由，还不如用防治药解释。 牵强的理由让林牧无话可说。 还能怎么办？拆穿是不能拆穿的！ 顺着呗！ “我先走了，你买吧，顺便去买点其他的。” “好。” 林牧也不废话，淡淡道：“帮我配两副药，预防感冒用的，中药西药都来点。” 姚良伟苦笑道：“我这小店没西药啊！” “来两副中药。” “好嘞！” 第16章 红党接头 看到林牧背影消失，江明鑫从后门绕回来，重新与姚良伟见面。 “怎么样？没怀疑你吧？”江明鑫紧张不已。 “没怀疑，就是来买药的。”姚良伟也暗暗松了口气，又看向他，“秋蝉同志，在特务处快一个月，感觉如何？” 江明鑫苦笑道：“不习惯。” 行动科都算好的，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出的是外勤。 对手都是日本人，江明鑫格外卖力，身先士卒，也立下了功劳。 这次的授衔就有他的份，从少尉到中尉！ 出生入死得到的晋升，行动队来了个拼命三郎都听说了！ 林牧风头太盛，掩盖了江明鑫的风光。 行动二队是郑介民的手下，郑介民被戴春风压制，手底下来了个能人，很看重他。 否则也轮不到他升军衔！ “秋婵同志，打入敌人内部，要做的是适应！” “特务处针对地下党，组织上正愁没有合适人选卧底，你是最合适的选择！” “得到郑介民的看中，也会成为机会，你跟林牧还是同学，有这一份朋友情，展开工作会更加简单。” “林牧........身份可不一般！在奉化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军中将领都有好些跟林家交情匪浅。” “你想退出特务处不会得到允许，林牧不一样！” “能留在特务处，是林牧默认的结果！” 深吸一口气，江明鑫平复着复杂的心情。 特务处情况复杂，组织上也怕他暴露身份，安排了一位女朋友，来到金陵后假结婚，维护好身份不暴露。 “婉清同志多久到金陵？我去火车站接她。”江明鑫正色道。 姚良伟开心的笑着，低声道：“这两天的事，你也知道目前的情况也比较特殊，祝婉清同志跟你假结婚，要做好被试探的准备。” “了解特务处内部，以及你的个人情况都是必要的，才能尽可能的保护身份不暴露。” “秋蝉同志辛苦了！打进特务处之后，一举一动都要小心，千万不能被发现不对！” “特务处里争权夺利，戴春风为人冷酷无情，是典型的力行社特务，在他的眼皮底下做事，情报上的传递也要小心。” 姚良伟郑重其事的告诫：“会让你暴露身份的情报放弃传递，组织上都会理解！” “这........” 江明鑫皱了皱眉，面上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特殊战线工作，要克服心理上的障碍！” “力行社特务都有手段，会多次的试探，我党好几位同志就是这么暴露的！” “千万要小心，别中了特务处设下的圈套！” “组织上对你所在的位置很看重，你也要做好长期斗争的打算！” 江明鑫严肃道：“我明白了！” 接下来两人互相交换情报，最后说到林牧身上。 “今天林牧正好遇到接头，你说他会不会......”姚良伟面带担忧。 “应该不会。” 想了想，江明鑫认真说着：“林牧对我很信任，军校里就是好友。” “特务处里站在对立面，也不是刻意为之，实在是无奈之举。” “不是我俩想站在彼此对立面，实在是情况复杂。” “按照林牧的嗅觉，换个人或许会怀疑，不过他这人..........出身不凡，为人很仗义，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姚良伟提醒：“等祝婉清同志到金陵，你尽量不要出现，以免引起特务处的关注，引来林牧的怀疑！” “好！” 林牧在抓捕日谍上立下大功，嗅觉和分析能力展露无遗，特务处一把手戴老板都连连夸奖，足以看出声望有多高！ 特务处的特务很敏锐，做为相处三年的好友，江明鑫也不想站在林牧对立面。 本来想着去前线，谁能想到特务处备受关注，黄埔军校的军官备选都被带走，还要了不少人。 浙江警官学校是特务处训练特务处后备人员的学校，特务处也相当重视。 黄埔军校担任校长的是光头，为的是培养军官，有指挥能力、作战能力的军官。 两所学校的职责不同，到黄埔军校调人，九成以上都会进行动队！ 行动队冲在第一线，危险任务都会交给行动队。 好在行动队冲在第一线，正值郑介民、戴春风争权夺利，将机会递上来！ “还有林牧，你认为林牧是什么样的人？对我党的态度如何？值不值得........拉拢？”姚良伟压低声音。 江明鑫心里一惊，实话实说：“林牧很有主见，做起事有自己的想法，拉拢林牧难度大，还有.........身份上......” “身份不是问题，有为的进步青年，我党不看身份，看的是思想！” “你在特务处单线跟我联络，重要情报的泄露也会引来调查。” “特务处彻查暴露风险增加，能有一位帮你掩护的同志，危险会降低不少。” 江明鑫满脸无奈，叹息道：“军校里有专门负责的调查人员，我也不敢暴露，来到特务处.......更不敢试探。” “用不着刻意试探，从任务里试探就好。” “以你的安全为第一，尽量别暴露身份。” “林牧能分析出日谍的走向，说明他也相当的敏锐，简单的试探也要取消。” 待在特务处不到一个月，江明鑫也能察觉特务处的紧绷。 整天跟日谍、地下党打交道，特务处嗅觉敏锐，能避开最好，避不开硬着头皮也要上！ 跟特务打交道，保持警惕是最重要的。 第17章 发现异常第一次绑定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牧也没闲着，确定药铺掌柜姚良伟是地下党，还是江明鑫的接头人，没在怀疑药铺。 最后的怀疑是糕饼铺！ 【姓名：山木次郎，化名王华旭，牡丹组织代理组长，特高科少佐（未完）】 “还没完。” 观察三天，耗费9次查看身份的次数，还是没将就身份彻底展示。 经过他的尝试，越是熟悉，或者是已知的身份信息不会消耗次数。 越是熟悉，查看身份消耗的次数也会越来越少。 “堂堂少佐在金陵城隐藏，担任间谍组织组长。” “还有牡丹小组，审讯牡丹小组成员，李翠死不开口，趁着审讯不备自杀。” “另外关于牡丹小组的任务，收集情报为主，唯一渗透的是贺自勇。” “任务也很奇怪，布置的任务不会那么少。” 间谍小组在金陵搞破坏，收集情报、渗透、发展鼹鼠。 发展鼹鼠是收集情报的重要来源，间谍小组都会进行。 鼹鼠上缴情报，间谍组织将情报交到特高科。 一环扣着一环。 杜鹃小组不发展鼹鼠，反而负责收集情报，看上去就有些特殊。 “不对，糕饼店装修是新的，人流量不大，里面就两个人，是间谍组织窝点。” “他堂堂特高科少佐潜伏金陵，也不发展鼹鼠，靠小组收集情报，难度也不小。” “李翠跟在贺自勇身边快两年，贺自勇回国没多久勾搭在一起。” “期间杜鹃小组大力发展鼹鼠，用来收集情报。” “一个月前全变了！” 杜鹃小组有三人被抓，李翠是其中之一，也是唯一死不开口的。 三个月前特务处的行动导致前任组长身份暴露，紧急撤离金陵，山木次郎是新任组长。 被抓的三名小组成员，李翠是唯一了解山木次郎真实身份的。 看看山木次郎的淡定，李翠、贺自勇被抓，杜鹃小组被破获，也没有离开的打算，显然自信身份不会暴露。 思考许久，下定决心继续查看身份。 上次的抓捕任务奖励34次永久性查看身份的次数。 杜鹃小组的反应太可疑，看着就很奇怪，林牧也等不了，要尽快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查看！” 连续6次的查看，终于将山木次郎身份展开。 【姓名：山木次郎，化名王华旭，杜鹃花组织代理组长，特高科少佐，背景显赫，潜伏金陵执行特殊任务，任务成功可获得特殊晋升】 【查看完毕，是否选择拉拢？】 日谍组织在背后行动，负责人都会控制在少佐之下。 年纪轻轻晋升少佐，自身能力出众，还哟有相当的背景。 两项加在一起，才能年纪轻轻晋升少佐。 没有特殊功劳，特殊晋升渠道不会开启，在这一项上日本人管得很严。 多大的功劳才能破格提拔？ 林牧不清楚，只知道遇到大鱼了。 堂堂特高科少佐冒险来到金陵卧底，被发现特务处不会手下留情。 用大好前途赌，山木次郎是狠人！ “拉拢！” 【系统绑定中.........】 ........... “还是你家的绿豆糕好吃，下回我还来。” “大娘慢走。” 送走了客人，山木次郎示意属下去招待，独自走向身后。 突然之间！ 浑身一震！ 脑海中传来聒噪的声音，还带着隐隐约约的诱惑，击打着山木次郎意志。 渐渐地，山木次郎开始挣扎，不断的挣扎，想脱离目前的境况，却是难以控制的停下。 “不，我不是日本人，是潜伏在特高科的卧底！” “身份不能暴露，要小心应对，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明天中午跟上司判官接头，汇报目前情况。” 想到这里，山木次郎眼里满是狂热！ 驱逐日寇，还我中华！ 为复兴中华奋斗终生，是使命！ 我，山木次郎，不对，王华旭，从今往后要摒弃一切杂念，为中华民族奋斗终生！ 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 【绑定成功！】 【绑定次数：1】 绑定之后不可解绑，山木次郎死了也不会解绑！ 绝对忠诚的山木次郎比特务处的同僚可靠，不用担心背刺。 唯一的坏处是绑定之后不能解绑，绑定次数还有上限。 “特高科潜伏金陵的间谍组织被重创，不会就此结束，还会继续派人来金陵。” “特务处改组提上日程，办理速度加快，任务分配就要看上面分配。” 绑定山木次郎，没有在闲逛，选择回了特务处。 宣布改组的特务处气氛紧张，平日里不去特务处的混子也争着上去打探消息。 林牧是新人，来特务处时间不长，要走关系也轮不到他去走关系，也不太在意。 第18章 戴老板的看重 特务处，刚进门林牧就被拦下。 万杨压低声音：“处长让你去办公室一趟。” “哪位处长？” “情报科顶头老大。” 看了看周遭，来来往往的身影走过，想问的话总归是没问出口。 单独与戴春风见面，抗战时期的戴春风下手狠辣，军统有酒囊饭袋，也有出色战绩。 力行社成立之初不被看中，戴春风也不是力行社老大，一步步走到这里，后世的评价好坏参半，也不能否认戴春风能力出众。 刚走到门口，王蒲臣就在办公室门口等他，林牧也不惊讶。 “王秘书。” 王蒲臣笑笑：“处长在里面等你，有好消息要宣布，进去吧。” “好，谢过王秘书。” 这话一出，林牧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他就说戴春风不会将他推到郑介民那面。 能力是其次，凭借着跟光头同乡的身份，家族又在当地是名门望族，跟军中将领来往密切，戴春风就不会将他推到对立面。 跟戴春风玩心机，又是实打实特务处一把手，要阴他不要太简单。 戴春风也不是正人君子，想弄死他名正言顺的办法多的是。 得罪戴春风不可取！ “砰砰砰！” “进来。” 林牧理了理军装，行了个军礼：“情报科林牧报到！” 戴春风抬起头来，挂着满意的笑容。 戴春风站起身，走到林牧面前，热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情报科的功臣，我的福将！” “为党国办事！为校长办事！为处长办事！” 林牧一本正经，脸上满是严肃。 戴春风笑容愈发灿烂，心里甚是满意。 要的就是林牧的态度！ 难得有进特务处没有对特务处不满的公子哥。 特务处养着一批公子哥，走关系来特务处镀金，谁都知道特务处好镀金，戴春风也愁啊！ 镀金哪有那么简单的！ 一线行动队要卖命，将功劳分出去，动摇军心。 二线的情报分析、电讯又没那技能，什么都不会，去了也是拖后腿。 用来镀金的简单任务也没那么多，一天到晚惹出的事不少。 难得见到背景深厚还谦虚有能力的公子哥，看的戴春风心中满意。 “你是力行社的新人，刚加入力行社时间也不长，立下了大功！” “力行社相对公平的地方在于有能力就能给你为报效党国的机会。” “改组之后的情报科加大对新人的任用，一起用能力说话。” “功绩是校长想看到的，你我做为学生，不能辜负校长对你我的殷殷期盼。” “我准备让你担任情报科三组副组长！” 林牧表情肃然，郑重的敬礼，“谢处长提拔！” 戴春风摆摆手，笑了笑：“没有那么简单，把你放在上面，未必就对你有好处，到底要不要去，选择权在你手里。” “没改组之前的情报科都是我的心腹。” “改组之后，情报科会拆分成三组，一组、二组都是情报科老人，能力没的说。” “唯有三组........郑介民副处长有推荐人选，我准备让你去担任副组长。” 戴春风声音不急不缓，看向林牧的双眼带着鼓励，“你来担任副组长，配合组长工作。” “咱们的郑副处长手里有不少能人，对情报科觊觎已久，好不容易安插到情报科，没那么好对付。” “我也是想问问你的想法，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把握.........” 后面的话没说完，林牧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为的是之后的稳定！ 能让大名鼎鼎的戴老板让步，为的还不是权利。 戴老板最爱的是权利，金钱、美人都要往后靠。 不是不喜欢，是要往后排。 林牧也知道没有拒绝的资格，谨慎的回答：“尽力而为！” “不！”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要压制！” “情报科是力行社核心中的核心，任何人都不能染情报！” “情报科里掌控着卧底资料，以及各站渗透拉拢人员名单，来情报科半个月，你也该明白里面意味着什么。” “谁来都没用，情报科不能被郑介民插手！” “或者说........要插手也不能是核心位置的插手！” 林牧朗声道：“必定完成任务。” 戴春风满意的笑了，鼓励道：“有志气！我看过你在军校的成绩，按照你的成绩，不比经过训练的成员差！” “你很有干情报的天赋，敏锐的嗅觉、天生的洞察力、后天训练出的身手。” “在情报科磨炼磨炼，事情还没结束，对你也有好处，不会有任何问题。” “多谢处长教诲。”林牧目不斜视，适时的带着激动。 戴春风走到办公桌上顺手拿出用牛皮纸装上的文件袋，笑着道：“回去好好看看，了解以后跟你共事的战友。” 寒暄了一会，林牧退出办公室。 手里拿着情报小组的所有资料，跟王蒲臣要了个办公室准备看完再回去。 情报带回家在特务处很敏感，能不带回去就不带回去，免得被扣帽子。 郑介民和戴春风争权夺利，中日开战后，情报的威力才能彻底展露，情报科也会成为重点之一，戴春风就不会让步了。 留在情报科，天然选择了戴春风，避免额外的影响，该有的谨慎也要有。 “你就在这看，没人来打扰你。”王蒲臣态度和善，“处座对你寄予厚望，你可别让处座失望。” 林牧正色道：“不会让处座失望。” 打开文件袋，不出所料看到了江明鑫的名字，还是在第一页。 改组之后情报科有三个组。 情报一组组长林燕，戴老板曾经的小蜜，能力出众，拥有女性的细心和敏锐，破获过几起日谍大案。 “戴老板要安排花瓶，也不会在情报科安插，有真本事。” 默默给出危险的评价。 有些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很敏锐，莫名其妙就会露馅，搞不清逻辑，也摸不透是怎么得到的消息，就能莫名其妙的知道真相。 情报二组组长康延军，情报科成立之初第一批老人，头脑清晰，对谁都笑眯眯的，人送外号笑面虎。 情报三组组长，也是顶头上司，郑介民的心腹钱九林，貌不惊人，平平无奇，过往辉煌无比。 刺杀、收集情报、情报分析、电讯样样精通，早早晋升到少校，放在特务处都是数一数二的老资历。 特工要掌握的钱九林都能掌握，资历高、威望高，没有改组之前担任郑介民的探子，在上海收集情报。 近段时间上海气氛紧张，情报不好收集，正好将钱九林召回。 前特务处上海站副站长！ 上海情势复杂，聚集各国特工，互相打探情报，也在互相算计。 特务处在上海建立的分站规模也是数一数二的，人数高达三百人，还有杜月笙留下的人脉帮衬，收集情报是一把好手。 “上海站副站长调回总部担任小小的情报科三组组长，真够狠的！” “最长一个月改组，戴春风早有准备，风声传出，用不了一个月就会搞定。” “江明鑫要来情报科，意味着戴春风选择退后一步，算算时间也就这两天的事。” 三组一共有八个人，万杨、魏明、陈铁跟着一起到三组，队长钱九林也会带上三人。 八个人分别有正副队长带三人，经纬平衡。 “选三个人都能混进去，郑介民是真下得了决心。” 江明鑫跟他的关系很不寻常，谁都清楚彼此之间会站在对立面，还要把江明鑫调到情报科。 能力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是林牧。 新人在情报科都会被看不上，跟林牧是同学，又担任副组长，谁都不会想不开针对他。 利用这一点，让江明鑫在情报科站稳脚跟。 这一招是真舍得，林牧不念及同学情谊，江明鑫在情报科里寸步难行！ “老江也倒霉，插手进来一个不好就要成炮灰。” “戴老板可不好说话，让戴老板抓住把柄，事情可没完。” 带来的三人里，另外两人是特务处的老人，行动队的好手朱海城和齐季淮。 这两人跟了郑介民很长时间，关系特别要好，能避开也要避开，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19章 任务，土肥圆 城南。 一家酒楼内。 林牧跟山木次郎约见地点特意找到距离比较远的位置，准备跟山木次郎好好谈谈。 特高科不会派出山木次郎这种有背景的家伙来金陵城冒险，没有特殊使命，山木次郎也不会冒险来金陵。 不用想着跟山木次郎打机锋，能说几句实话，还无需甄别里面的真伪。 “人生自古谁无死。” 林牧压低声音：“留取丹心照汗青！” “先生！”山木次郎深深鞠躬，“我终于等到您了！您终于来了！” 林牧笑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山木次郎愈发的激动，眼里带着狂热。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你的级别，特高科不会把你派到金陵完成潜伏任务，没有高级别隐秘任务，不会把你调出来。” 林牧开门见山，说的相当直接。 山木次郎没有介意，也没有怀疑，反而愈发的激动，低声道：“此事与特务处有关系。” “特务处？发展鼹鼠？刺杀？” “不，要搞破坏也不会找特务处！” 特务处规模小，权力没膨胀到改组之后军统的规模。 专门做情报部门的特务处要渗透进去难度也高，没必要冒险。 要渗透在后方拉拢最合适，跑到金陵渗透特务处，就有点太看不起特务处了。 山木次郎语气狂热：“真不愧是先生，您说的没错，我们的确不是为特务处而来！” “这次的任务不仅是特高科做，还有土肥圆率领的竹机关也在策划。” “特高科不甘心落后，特意派我亲自来一趟！” 说到这里，山木次郎语气沉重：“先生或许猜不到，任务内容很简单，从金陵警察署的牢里解救一个人。” “救人？” 林牧皱了皱眉，涌起不妙的预感。 堂堂特高科少佐，还有土肥圆一起关注，准备去救的人能是谁？ 身份多高？ 或者是有特别的能力？ 总之不会很平凡！ 亲自跑到后方捞人，难怪显得那么不淡定。 “此事事关重大，土肥圆相当重视。” “救的人是谁？” “叫文启刚，是个卖药的贩子，听说还有留学背景，曾经在德国留学，学的不是军事相关，而是医药！” “毕业之后回国入职一家医药公司做总经理，身份相当高，而且为人谨慎！” “前不久得罪警察署署长被抓进去，迟迟没有消息。” 大费周章来金陵救人，救的人还平平无奇，没有特殊之处，看着就更奇怪了。 土肥圆无利不起早，费尽心力救一个中国人，能安好心？ “文启刚真实身份，土肥圆救他的原因，你知道吗？” 山木次郎摇摇头，实话实说：“任务的级别很高，课长也不允许询问相关事宜，文启刚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找他的目的，我也不清楚。” 土肥原贤一，中将军衔，率领的特务机关无孔不入。 拉拢、分化、刺杀、收买都能做，眼光精准，下手狠辣！ 特别发展美人派到金陵，在金陵里窃取情报。 大名鼎鼎的帝国之花川岛芳子也是他的学生。 不仅仅是川岛芳子，最传奇的当属被抓之后色诱看守被放走的南造云子。 土肥圆的情报工作早就在进行中，十多年前就在布置，由此可见土肥圆的手段。 能让土肥圆特意布置，对方的身份绝对不低！ “特高科单独行动，不允许与外界接触。” “你们前不久抓的李翠，真名森井夏美，也是土肥圆的学生。” “这个人很被土肥圆看中，又不允许被怀疑，看上去很奇怪。” “我提议将文启刚秘密暗杀，破坏土肥圆的计划！” 山木次郎说的理所当然，脸上恶狠狠的，仿佛得到林牧的首肯就要冲进监牢解决文启刚。 林牧安抚道：“别着急，还没到那种时候。” “土肥圆越是重视，意味着对方的身份越高！” “不弄清楚文启刚到底是谁，土肥圆找他的理由，还会有下一个目标。” 顿了顿，林牧沉吟道：“你说土肥圆也派了其他人去捞文启刚，按理说不该没有线索，你们都是顶尖特工。” 山木次郎满脸无奈：“警察署里捞人难度不大，要求保密不被查到线索........还有警察署署长徐大冶......很难搞！” “难搞？是不是花的不够多？”林牧委婉提醒。 “不会。” 山木次郎脸色阴沉，沉声道：“土肥圆给的活动资金不少，而且无上限！金钱开道很简单，我也没想到会那么难搞。” 让特高科参与，也没安好心。 金钱开路是最简单的，不用特高科的骨干亲自到场。 来之前也没想过任务难度那么高，怎么都是没想过的。 任务难度出乎意料之外，警察署没那么难搞，照理说任务难度不高！ 谁知道......来之后发现不是一回事。 得罪警察署署长，开价肯定不低，又不能惹来怀疑，一系列的作为看下来就会很危险。 开价也不能太高，警察署署长权利没那么大，开价高被人救走，看上去也会很危险。 想要不惹来特务处的怀疑，难度才是最高的！ 任务的精髓在于不能惹来怀疑，派来的是精锐，绝对忠于日本的精英，任务能告诉他们，却不能进行泄密！ “你跟其他完成任务的有联络吗？”林牧问道。 “没有，不允许有任何联络，任务期间减少与特高科的联络。”山木次郎否认。 “任务完成之后，你能得到什么？” “军衔动一动，得到军部重视，成为帝国新星，晋升中佐。” 提起这一茬，山木次郎带着不屑一顾，仿佛是遇到脏东西，还有些不太高兴。 “我去看看文启刚，看看能不能帮你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之后，你也会拥有更多机会。” “土肥圆不参与特高科具体事宜，在日本的特务机关威望极高，得到土肥圆的肯定，对你的前途能有助益！” 山木次郎身份不低，能得到土肥圆的看重，未来前途无量。 特高科看不惯土肥圆，也不会影响土肥圆在日谍中的特殊地位。 赫赫有名的大间谍，都出自土肥圆门下。 能得到土肥圆赏识，以后的山木次郎前途一片光明。 能绝对信任的特高科未来之星，地位不容忽视！ “先生千万要小心，土肥圆从军部和竹机关派来的骨干也在行动。” “原本我是准备动用美人计，让李翠出马，她是土肥圆的得意弟子，这方面相当擅长。” 林牧笑了笑，肯定道：“我不会让你被怀疑，任务能成功，只能是你完成的，否则........我就让任务成功不了！” 特务处想在警察署捞人轻而易举，绝非难事！ 得罪特务处还想过得安稳，没那么好的事！ 特务处也是有地位的，谁都不想被特务处盯上！ 金陵警察署署长待在特务处面前，也要老老实实的，照样不敢胡来！ 第20章 分组公布，钱九林 第二天一早，特务处改组的分组出炉。 哀嚎、激动、兴奋、愤怒不一，有多年不得寸进的终于有带队机会，也有被重用被放弃的！ 这一次的改组连稳如泰山的情报科都有人事变动，让知情人三缄其口。 其他部门具体情况不清楚，情报科是不简单的，里面的情况复杂，谁都不敢乱说话。 对分配不满的也有不少，没有谁敢光明正大的提出。 戴春风和郑介民一起商量，权利的置换，最大的改变是情报科！ 林牧这位来特务处一个月的新人一跃成为情报科三组副组长，搭档是前任上海站副站长，引来了不少关注。 林牧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平日里笑笑就过去的“老朋友”格外热情。 大多以看好戏居多！ “副组长！”万杨笑呵呵的凑上来，“以后我就是副组长的人，让我往东绝不往西！让我抓狗绝不摸鸡！” 魏明不甘示弱，嘿嘿笑道：“组长嗅觉敏锐，跟着组长干，日谍还不得哭爹喊娘，值了！” 陈铁毫不客气的瞪了两人一眼，压低声音：“别胡说八道，你是嫌外面的非议还不够？存心给组长找麻烦？” 林牧微微点头：“听老陈的。” 钱九林是前任军统站副站长，数一数二的大站，前任副站长身份是不低的，资历、手段和能力都是一等一，号称郑介民手下第一大将。 在钱九林手下担任副手，资历最深和资历最浅搭档。 一个是郑介民最信任的心腹，一个是新人王，加入特务处就在起步最高的情报科。 林牧不想内斗，就想对付日谍。 钱九林不找事还好，非要找事........也不会惯着他！ “钱队长调回金陵时间不长，帮我在福满楼定一桌，晚上给钱队长接接风。”林牧淡淡道。 “好嘞，我来安排。”万杨嘿嘿一笑。 说话间，四道身影朝着他们走来。 为首的男子身穿风衣，面上平平无奇，没有任何特点。 “我是钱九林，谁是林牧？”风衣男问道。 “我是林牧。” 林牧笑着伸出手，钱九林也和善的笑笑。 两只手握在一起。 片刻后。 钱九林缓缓说道：“我也不说废话，情报科手里的情报无数，眼下需要契机！” “各组刚刚成立，谁都需要功劳。” “你们是情报科的老人，对情报科最了解，该如何下手有没有想法？” 林牧早有准备，正色道：“有！监视一个人，军事调查局科长李旭刚。” 万杨接话道：“根据我们的排查，前段时间军事调查局有好几次泄密事件，调查无果就暂时搁置。” “这不是抓了好几位日谍和鼹鼠，其中有一人供述在专门交易情报的地方见过李旭刚！”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李旭刚家境贫寒，担任军事统计局科长时间也不长，没有查到另外的进账，平日里出手大方，钱都是哪来的？” “特务处没有查到任何线索，目前李旭刚涉嫌泄露情报，正在被监视！” 钱九林皱了皱眉：“你们就想一直监视下去？” 林牧解释道：“先监视几天，李旭刚的父亲身体不好，医院到了一批进口药........” 言下之意是李旭刚想行动，不管是被日谍渗透也好，亦或者去情报市场买卖情报，都会有所行动。 有行动就有消息传开，不会没有任何线索。 这就是最好的线索！最合理的消息！ “军事调查局属于重要部门，时不时会有重要情报传递。” “重点监视李旭刚，以及李旭刚家里人，一举一动都要记下来，李旭刚不会放弃！” 轻咳一声，林牧低声道：“李旭刚在金陵的家里人就一个。” 钱九林微微颔首，看着林牧若有所思，沉吟道：“监视李旭刚用不了整个小组出动，不如林副组长带着人去监视李旭刚，正好我也有跟踪人选。” 林牧没有多问，笑着道：“好。” 第一次见面没有不愉快，也没有拉近关系。 分属郑介民和戴春风，天然站在对立面。 碍于在情报科，要针对也不会明着来。 打了个照面，钱九林带着人走了，林牧也不废话。 “李旭刚的情况你们也看过，根据情报科的调查，李旭刚与泄密的资料没有直接接触。” “我怀疑李旭刚是支走周边人才有机会下手。” “当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勾结李旭刚！特意的泄密！” 魏明翻看着资料，谨慎的说：“李旭刚是军事委员会的老人，里里外外接触的情报不在少数，又在科长位置，没那么好惹！” “这也是，就是没那么好惹。”万杨沉吟道，“把李旭刚带回来是没用的，还会成为攻击特务处的把柄。” “我也没准备把李旭刚带来，要抓也要有证据！” “没有任何证据，抓李旭刚是给制造矛盾的机会。” “在想抓李旭刚，也不能靠着制造矛盾抓他，要有合理的理由！” 军事委员会专管军事调动，平日里不会有事，中日一旦开战，一次军事调动泄露，就会成为日军打开局面的手段！ 泄露一次情报，中国军队的损伤以上万为单位的出事！ 军事情报不能泄露！ 得到李旭刚的消息，林牧也没闲着，特意的找到李旭刚，查看了他的身份。 【姓名：李旭刚，军事委员会调查科科长，破晓小组成员，曾在日本陆军学院留学，被土肥圆收入麾下】 没有冤枉李旭刚，要尽快找到机会将他解决！ 这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达成的！ 早早的做好应对，就不会引来不必要的后续。 军事情报泄露，会造成严重的后果，能避开就要尽量的避开，出事之后可不好收场！ “李旭刚轮流监视，不能让他跑了！” “监视一举一动，我不相信李旭刚还能逃过监视！” 万杨信心十足：“保准逮住他！” 想了想，他随后压低声音：“不会输给他们。” 林牧笑呵呵的说道：“为党国效力，不争长短。” 魏明满脸严肃：“组长教训的是！” 陈铁低声道：“抓人要尽早，没有那么好对付！李旭刚在军事委员会，经历过几次泄密，特务处也去调查，没有找到线索。” “意味着对方很谨慎，做起事滴水不漏，才会什么都没找到！” “没有任何线索，李旭刚隐藏方面是一把好手，监视也要小心，能隐藏在军事委员会的鼹鼠，不容小觑！” 做为老油条的陈铁敏锐发觉里面的不对劲，谁都不能乱来，要时刻保持警惕！ 一旦打草惊蛇，惊动李旭刚可就完了！ 林牧深知李旭刚的重要，被土肥圆亲自拉拢，由此可见李旭刚到底有多重要！ 不管从哪看都是重要人物，隐藏在军事委员会一颗不定时炸弹，随时准备爆炸。 第21章 特务处的行动 充当监视的主力，汇总的情报让林牧连连皱眉。 监视李旭刚三天，没有找到李旭刚不对劲的地方。 得到一致认可，很合格的成员！ 吃拿卡要样样精通，在工作单位不起眼，离开军事委员会又仗着身份压人。 大的失误没有，小失误不断。 能做为典型的“党国人”。 “行为举止没有异常，唯一比较奇怪的昨晚约见警察署署长徐大冶。”陈铁嗅觉敏锐，“军事委员会是重要军事机构，约见徐大冶完全没必要。” “徐大冶是警察署署长，跟军事委员会八竿子打不着，跑去找徐大冶.........不对！”魏明微微皱眉。 警察和军事委员会天上地下。 金陵是首都，警察的权力不大，又有特务处制衡，办的都是小事。 军事委员会是光头看重的部门，负责军队调动。 中日没开战之前，作用没有开战后那么大，也会时不时有重要情报。 工作上八竿子打不着，没必要跟徐大冶见面。 要结实人脉，也轮不到徐大冶，军事委员会来往的都是重要部门成员，徐大冶就是个破警察，还有特务处在头上压着。 要找帮忙也轮不到徐大冶，况且李旭刚在金陵没有熟人，跑去结交李旭刚显得没必要。 “徐大冶也不能放过，监视徐大冶，侧面打探李旭刚找徐大冶目的。” “李旭刚在军事委员会属于老油条，说他出卖情报，也不会有谁相信。” 顿了顿，林牧沉声道：“从今天开始，跟踪交给我做，你们进军事委员会调查，看看最近有没有重要情报。” “正常调查，还是？”陈铁谨慎的问道。 “没有军事情报，也给我制造点军事情报！” 众人心里了然。 懂了！ 情报必须有，还要让李旭刚相信，否则会始终没有动静。 林牧准备亲自跟踪李旭刚，土肥圆看中的弟子，平日里能做到没有谁怀疑，谨慎和伪装都是满分。 跟踪也不在话下。 特意的跟踪被发现的概率很高！ 为了不打草惊蛇，顺带着让特务处进军事委员会调查，就用调查的糊弄过去。 ........... 军事委员会。 作为与军情相关的要职部门，委员会的把守格外严密，军事相关的情报都有专人经手。 “特务处太TM嚣张，这是军事委员会，查了一次不够还来第二次，上次连个屁都没查出，还要再来！” 说话的是秘书方宇，脸上尽是不满。 做为秘书处的秘书，来来往往接触的都是军官，将军不在少数。 特务处处长刚晋升上校，名声也不好，人人都不待见。 三番两次来军事委员会，让委员会里怨声载道。 “谁让特务处权力大，想查谁查谁，想跟踪就跟踪。”说话的是圆脸青年，声音里满是不屑。 众人发泄着不满，旁边有一位身穿军装，懒懒散散的青年不时插几句，眼底透着了然，赫然是李旭刚！ 此时的李旭刚暗松了口气，适时的表现出愤慨。 “特务处来委员会调查什么？”李旭刚小心的试探。 “还能为什么？就是前段时间的装备运输路线泄密。”方宇说的理所当然。 “泄密也不一定就在军事委员会，离开之后参与人员就没有嫌疑？凭什么盯着委员会不放！” “你还能不懂？特务处要树立权威，就要找重要部门下手，军事委员会最合适！” “有正当的理由，校长也不会阻拦，就给了特务处机会！” 越说越是生气，义愤填膺纷纷对外。 情报泄露是大事，保不准就会连累自己，谁都不愿意担责。 见状，李旭刚眼底闪过轻蔑。 一群饭桶！ 不，说是饭桶都太抬举他们，整天到晚就知道捞钱找女人，倘若不是怕身份暴露，想拉拢早就拉拢了！ 全部拉拢都有把握！ 一群软骨头，要对付不要太轻松！ 对付这群人，隐藏起来在轻松不过！ 调整好心态，重新恢复谨慎，想到最近的任务，再次紧张起来。 老师亲自交代的任务，没有失败的资格！ 绝对不能失败！ 事关开战之后正面交锋，绝不能放松警惕。 .......... 跟踪了三天，林牧都快没耐心了。 李旭刚整天都很正常，吃吃喝喝也不行动，见面次数最多的是徐大冶，跟着徐大冶到处吃喝。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情报科放出去的情报石沉大海，里面不乏真情报，全都被李旭刚无视。 找不到证据，李旭刚没有可疑举动，特务处拿他没辙！ 军事委员会直通光头，牵一发而动全身，光头相当重视，没有证据不会让特务处拿人。 李旭刚所在的军事委员会能接触到军事情报，接头人是谁，一并抓获才有交代。 经过这几日的观察，李旭刚离开军事委员会接触的人员有限，没发现可疑人士。 亲自调查，经常接触的都有查看身份，没找到接头嫌疑人。 不排除日谍隐匿手段惊人，让林牧没发现异常，可能性很小。 接头也要简单的沟通，大庭广众之下多一步动作，都是接头的破绽。 “不，或许是我想太多了。” “情报的传递肯定有，李旭刚没有动作，任何动作都没有，表现的很冷静。” “该有的反应是必然的，面对军事情报，合格的间谍都会有动作，没有机会拿到手，也会有上报的动作。” “医院都很少去，去也是交钱，整天跟徐大冶吃喝玩乐.......” 林牧脑海中灵光一闪！ 察觉到不对！ 特高科让山木次郎潜入金陵，为的是从警察局捞人。 军事委员会跟警察局八竿子打不着，主动凑上去，靠着几句话打成一片！ 怎么看都惹人怀疑。 “任务是土肥圆发的，土肥圆派出的不只有特高科，还有手底下的情报人员。” 这不就联络上了！ 警察局和徐大冶！ 共同的任务，救人！ 还没等到林牧找理由去警察署，就有人找上门了。 第22章 瞌睡来了送枕头 “小林，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房东哭丧着脸站在门口。 “怎么了？” 林牧好奇的看向房东。 平日里来往不多，特务处的任务随时待命，都不敢掉以轻心。 寻找间谍和监视都是林牧主持，好几天都没回来。 尽管来往不多，房东的好口碑也听说过。 不乱扣押金、为人和善、耿直，见到谁家困难都会顺手帮一把。 “我.......有个侄儿被警察署抓走了。”房东下意识的搓手。 林牧看了一眼，察觉到他的慌张，皱眉道：“什么理由？” 金陵是光头眼皮子底下，警察署权利不大，真出大事会有特务处、党务调查处争着帮忙处理，能做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警察署署长平日来往的都是小流氓、小混混。 敲一笔钱就能把人放了，按照金陵目前的规模，交上100块就能放人，事情不严重。 “他.......是进步学生。”房东略显尴尬，“警察署不放人。” “参加了示威游行？”林牧不自觉凝眉。 “参加了。” 见他脸色不对，房东急忙道：“不是带头的，就是被几个同学带着参加，只要让他回来，我保证以后都看着他，绝对不让他去！” 东三省的惨剧历历在目，国共非但不合作，还在互相内斗。 人人都知先驱除敌寇，中国才是中国！ 金陵的示威游行从学校开始，参与的都是进步学生。 为了不让影响扩大，震慑游行，抓了不少人，全都在牢里关着。 “我可帮不了你，来找我也猜到了我的身份，就该明白以我的身份上赶着帮忙，会带来多大的影响。”林牧一口回绝。 房东失望的叹了口气。 他又何尝不清楚。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看出林牧身份非凡，神出鬼没的态度，气质也是军人的气质。 联系林牧的神出鬼没，身份呼之欲出。 特务处又怎么会帮地下党。 沾上红色标签，就是大大的污点，没有谁想沾上！ “不过..........” “我是不能帮你，帮你牵线搭桥找到能帮忙的人不难。” “我先说好，最少2根小黄鱼，帮你走一趟，跟地下党扯上关系，你也明白意味着什么。” “没有诱惑要说服警察署放人很难！” 房东面上惊喜：“谢谢林先生，一会我就把钱送来。” 林牧不置可否，心里有了数。 顺理成章去警察署看看，跟徐大冶见面，试探徐大冶的身份。 顺便去牢里看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 “学生怎么样了？”江明鑫难掩担忧。 “按照你的想法找林牧帮忙，林牧是拒绝了，没彻底拒绝，答应牵线搭桥把人救出来。”姚良伟叹息道，“开价也不低，人还没放出来。” “林牧家境富裕，不在意钱财，能帮忙算不错了。” “我不能出面，没有理由出面，一旦让我出面，会引起特务处的警觉。” 地下党要救出进步学生，全都是好苗子，为大局考虑，不惜以身犯险。 救人的难度大，警察署油盐不进，非要对进步学生下手，他们也怕出事，不敢随意出面。 “人还没放，会不会拿了钱不放人？”姚良伟难掩担忧，“一天没放出来，一天不能彻底安心。” 江明鑫不由苦笑：“以我对林牧的了解，不至于做出这种事。” 两根小黄鱼对林牧而言不多，别人看中小黄鱼，军校时期随随便便出手就是上千法币。 江明鑫也没少跟着得好处，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不好，对他的金钱帮衬也不少，都被他上缴做为活动经费。 “那就好！” 姚良伟重重点头，紧紧握住江明鑫的手，“秋蝉同志，拜托你了！” 江明鑫面色严肃：“说的哪里话，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些！” .......... 第二天一早。 警察署。 徐大冶讨好的泡茶，“林组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林牧笑了笑，淡淡道：“这次来是为了点私事，说白了也不大，想找徐署长帮个忙。” 【姓名：徐大冶，金陵警察署署长，贪财好色，爱财如命】 徐大冶不是鼹鼠，在预料之内，像是徐大冶贪财好色的性格拉拢太简单，警察署也没有重要的军事情报，无关紧要的废物不会耗费资金拉拢。 “有事您直说！特务处让我办的，我徐大冶忠心于党国，不敢拒绝！”徐大冶“义正言辞”，似是想要慷慨就义。 林牧：“听说前段时间抓了一批游行的学生，有没有这回事？” 徐大冶表情一僵，眼神瞬间变了，压低声音道：“爷！我的亲爷！您该不会是为了学生来的吧？” “我还真就是为了学生来的。”林牧挑了挑眉，“不行？” 徐大冶欲言又止，苦着脸：“真不行啊！学生是上面交代的，谁来都不能带走！这么跟我说没辙啊！” “谁交代的？特务处要人，情报科要人，怕什么？” 林牧心里惊讶，嘴上却强硬无比。 连他都不能捞人，徐大冶连面子都不给，显然是面子不够。 要是连他都不能捞人，红党想出面捞人更是不可能！ “我跟您说实在的，人不是我要扣押，也不是我不给面子！” “您老人家的面子，我哪敢不给啊！” “实在是上面逼得紧，真的没辙啊！” 林牧盯着他，徐大冶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水，心下连连骂娘。 你们都是大人物，揪着小小的金陵警察署署长不放是什么道理，没那么搞的！ “你真的不给？” 徐大冶苦着脸：“林爷！给不了啊！要是我给了，明天下牢的就是我！” 林牧也不废话，冷哼一声：“行，算你有本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日再见。” 第23章 被跟踪，党务调查处 离开警察署，林牧敏锐背后有尾巴。 【姓名：丁志凯，党务调查局成员，擅长跟踪监视】 林牧瞳孔猛地收缩，呼吸重了些。 党务调查局与特务处齐名。 特务处负责对外的日谍抓捕，清除地下党也有过，次数却很少。 党务调查局专攻地下党，策反、跟踪、设局、陷阱、卧底无孔不入。 联想到徐大冶的态度，算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设局。 “好阴险的徐恩曾，用进步学生作为诱饵，引诱地下党上钩。” “谁去捞人谁就是地下党，还无从辩驳。” 林牧是例外！ 别人怕跟地下党扯上关系，林牧不怕！ 这一代看中同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有同乡的关系，还有林家在军中的关系，怀疑也怀疑不到林牧身上。 不过.......... 对付地下党，没看到也就罢了，看到就不能当做没发生。 该有的提醒也必须有！ 很快！ 脚下加速，背后跟踪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 林牧看着到处打转的丁志凯冷笑。 特务处跟党务调查处水火不容，彼此之间的矛盾比跟地下党还大。 跟踪他？ 别怪他不客气！ ........... “娘的，人跑哪去了。”丁志凯嘴里嘟囔着。 设局是党务调查处无奈之下的决定。 不能尽快破局，从特务处身上抢夺关注，党务调查处的威望会越来越弱！ 出面捞人的是特务处的人，那就更好了！ “算了，先回去。” .......... “走的挺快。”林牧面无表情。 随后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回特务处。 特地等着跟江明鑫差不多的时间回去，如愿遇到江明鑫。 江明鑫疑惑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小的金陵警察不给特务处面子，你说呢？”林牧冷哼道。 江明鑫心里一惊，故作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警察敢不给特务处面子，是不是搞错了？” “我也想搞错，亲自找上门，离开警察署还有人跟踪，怎么让我搞错？”林牧沉着脸，周遭气压很低。 “消消气，回头去警察署说清楚，徐署长不敢乱来。” 寒暄了一会，林牧脸色难看的走了，江明鑫压抑着心里的不安，简单的招呼了几句选择回家。 ........... “好几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任何线索，看上去不对啊！”万杨沉吟着，“放出去的情报真真假假，还是有好几封重要情报，谁都很注意，没有谁有意无意的打探。” “情报不能着急，先慢慢来。”陈铁小声说道。 “不能着急，没有必要着急，先慢慢悠悠的等着。”林牧看向他，“按照正常的调查进行，不用想那些。” “确实不能着急，情报要有耐心，打草惊蛇把李旭刚吓跑了，不划算。”魏明实话实说。 军事委员会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知道李旭刚的真实身份，猜到李旭刚目的，就能推测为何没有行动。 能确认身份就能慢慢调查，有防备的情报不算是核心情报。 趁着侵华战争没有打响，要尽快做好准备，清除外面的鼹鼠。 特务处不着急，也不用着急，慢慢来等着就行。 特务处都不急，执行任务也不用着急。 “破获日谍哪有那么容易，收集情报有一个过程，谁都无法轻易做到。” “要比也没必要，有线索在手里，实在不行就用出卖情报抓李旭刚，怎么都跑不掉。” “有口供在，李旭刚脱不了身，唯一不能确定的是李旭刚跟日本人的关系。” 万杨不屑道：“买情报的能是什么人，不是日本人谁会买情报？” “有第一次就会被日本人发展成暗线，拿住把柄就会一直威胁，谁都避不开的威胁。”陈铁满脸淡定。 相处一段时间，手底下的三个人也大致了解。 万杨能力均衡，痛恨日本人，特务处有名的交际花，跟不少人关系都不错。 魏明擅长行动，看着斯斯文文，最擅长的是刺杀，冷兵器、枪杀、远距离狙击都很擅长。 陈铁是典型的老油条，为人谨慎小心，做事也无比谨慎，适合敌后潜伏作战。 魏明、万杨来特务处时间不长，对日本人占领东三省相当痛恨。 陈铁是为人谨慎小心，看不透心里是怎么想的。 毋庸置疑的是能力很均衡，都有擅长的方向，深受戴老板信任。 “情报是急不来的，千万不能着急，情报上的布置也不该是短时间内就能达到效果。” “军事委员会是重要部门，发现一个鼹鼠，后面还会牵扯到一堆人。” “顺着李旭刚调查，找到上线下线，打击日谍组织顺藤摸瓜才是当务之急。” “你们也知道日本人把鼹鼠当做棋子，知道的并不多，真正的核心在日本人手里，发展了多少人，只有日本人知道。” 将三人安抚下来，林牧心里也松了口气。 耐不住性子打草惊蛇，如果跟他想的一样，事情可就严重了！ 到时候还会让计划失败。 “对了，警察署署长徐大冶，认识吗？”林牧开门见山。 “认识。” “听说过。” “没见过。” 林牧看向万杨，将今天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你说徐大冶是受谁的指使拦下我？” “这不是我认识的徐大冶！”万杨笃定道，“徐大冶的胆子不大，不敢得罪特务处，也不会选择得罪特务处。” “有问题！”魏明缓缓说道。 陈铁眸光一闪，低声道：“这件事不简单，让徐大冶不惜得罪情报科，背后还有其他人。” 怕林牧不管不顾的乱来，他继续说道：“要是我猜的没错，党务调查处才是罪魁祸首。” “金陵都知道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不和，区区的警察署署长不敢得罪特务处。” “进步学生用来设局，也不会是徐大冶的主意，耽误调查处插手了。” 林牧脸上愈发难看：“特务处还怕他们不成？” “不怕，但没必要。” 陈铁谨慎的提醒：“跟地下党有关联，尽量选择远离，插手进去就会成为污点，不是怕党务调查处，是怕红党！” 中日没有正式开战，国共之间的战斗不断，光头下令对地下党、红军部队进行围剿。 特务处偶尔也会参与，日本人的动作太大，更多的目光都放在日本间谍身上，很少跟地下党打交道。 党务调查处针对地下党有一套，用卑鄙的手段找地下党，连特务处都不屑，用来在光头面前邀功。 有这一层关系，特务处和党务调查处更加水火不容，互相看不惯。 林牧故作纠结，冷冷道：“行，我就当做没发现，也当做没看到，徐大冶........我不会放过。” “明白。”万杨笑声里满是杀意，“通敌卖国的狗汉奸该杀！进了特务处的审讯室，别想着出去！” “到时候帮组长出气！”魏明赞同道。 第24章 戴春风，能不能要点脸 “事情就是这样，冬寒同志替我转告书记，这是党务调查处设下的陷阱，不能上当啊！” “连林牧都被跟踪，换个人早就进审讯室了！” “徐恩曾了解地下党，为了争功劳无所不用其极，没有徐恩曾不敢做的。” “林牧都被跟踪，警察署不给特务处面子，谁在出面就会被逮住不放。” 江明鑫声音里难掩愤怒不甘，隐隐约约爆发出压抑不住的怒火。 东三省在日本人的掌控中，无数中国人被欺压，日本人在东三省肆意妄为，竟然还在内斗！ “团结亿万万中国人，同心协力上下齐心，小小日寇有何惧！” “日寇欺压中国人，还有人帮着日本人一起欺压！大好河山眼看就要落入日本人手里！” 姚良伟低声安抚：“秋蝉同志冷静点。” 过了一会，江明鑫调整好状态，思索着：“林牧不会继续帮忙，事后会报复徐大冶，也不会坚持救人。” “地下党同志不能在行动，稍有不慎就会引来灭顶之灾。” “党务调查处对地下党相当了解，清楚的知道地下党行事风格，以及成员分布，一个人被抓，遭殃的是整个金陵！” “不能这么冒险！” 姚良伟神情坚定：“不行，不能放弃学生们，不能让决心抗击日本人的学生失望！” “不是不管，是换一种方式。” “出面是送死，正好落入党务调查处陷阱里。” “不能由我们出面，需要其他人出面！” 姚良伟皱了皱眉，下意识问道：“谁？” “记者！” ........... 特务处。 第二天一早，情报科内一片欢声笑语。 林牧也好心情的提前到了。 万杨眼珠一转，忍不住笑道：“报应不爽！党务调查处陷阱彻底没用了。” “金陵各大报社纷纷指责警察署拘捕进步学生，外面都是示威游行，声讨警察署的！” “放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撑不过下午就会放人。” 林牧冷笑道：“大快人心。” 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暗暗替地下党捏了把冷汗。 党务调查处下手是真狠，没有任何的底线。 光头也不敢将学生的口号夺回东三省当做耳旁风，压一压就没了。 党务调查处来真的，直接想利用这一招对付地下党，逼迫地下党必须露面。 夺回东三省说出了中国人的心声，几句话就要把人抓起来，引起民愤是早晚的事。 没有想到这一招，地下党出面会损失惨重，党务调查处陷阱也真正得逞了！ “跟特务处争功劳，党务调查处也配！”万杨扬眉吐气，“看党务调查处吃瘪，处长都能高兴好几天。” “那可不是，上一回党务调查处吃瘪，处里还发了一笔可观的奖金，顶得上三个月工资。”另外一人接话。 林牧乐不可支，心情大好：“今天晚上我做东，邀请特务处同僚去福满楼喝一杯，没任务的兄弟们尽管来。” “林组长大气！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同是特务处兄弟，客气个什么劲？尽管吃，敞开肚子吃！还是那句话，别喝多了耽误任务。” 又是一阵恭维声，消息没多久传遍特务处，都称赞林牧大气。 请客的不在少数，一请就是请特务处的很少。 林牧冲着万杨努努嘴，万杨心下了然。 “老大。” “晚上福满楼包场，让兄弟们聚聚。” 万杨暗暗咽了咽唾沫，小声提醒：“那个啥.......聚福楼不便宜。” “钱？” 林牧不屑一笑：“钱是个王八蛋，不用你花钱。” 万杨嘿嘿一笑：“组长大气！” 难得遇到出手豪爽的，没多久传到正副处长耳朵里。 郑介民冷哼道：“特务处任务特殊，行事高调不堪大用。” 戴春风慢慢悠悠的说着：“哦？林牧是校长同乡，家族在当地有权威，叔叔伯伯们都在重要部门工作，出手大方惯了。” 戴春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道：“老郑啊，要是你不满意，不妨跟校长说，跟我说没用，我可管不住林牧那些叔叔伯伯。” 郑介民张了张嘴，压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特务处高层都知道林家的背景，以及昨天跟金陵警察署的冲突，想都没想过要管。 林牧是红党？ 谁信啊！ 偌大的林家还在奉化，还有小道消息传开，听说林家是某人的钱袋子，时不时就会有大订单在林家手里。 军队的订单是财政部统一采购，能到私人手里，谁都知道意味什么。 没有光头的默许，谁会想一块肥水留到别家的田里。 将郑介民怼的说不出话，想到徐恩曾的窘迫，戴春风呵呵一笑。 “老郑啊老郑，特务处要扩大影响力，各个部门的帮衬必不可少。” “特务处联络联络感情，你也别小心眼。” “日后对付日谍，对付地下党，还要齐心协力互相帮衬，不是搞内斗的时候。” 郑介民差点被气吐血。 那是我想内斗？ 还不是你！ 戴春风，能不能要点脸？ 第25章 战战兢兢的徐大冶 警察署。 徐大冶战战兢兢的站在办公桌前面，恭敬又带着害怕。 坐着的男子年纪不大，脸色阴沉，国字脸的憨厚化为一片阴冷，仿佛被毒蛇咬上，他是党务调查处行动队队长韩希忠。 “蠢货！”韩希忠冷着脸。 徐大冶面上一苦：“韩队长，我也是没辙啊！哪边都不是我能得罪的！” 党务调查处得罪不起，特务处就能得罪了？ 照样得罪不起！ 警察署的威风对着混混和老百姓能有威慑力。 金陵里各大要务部门，谁都不会怕警察署！ 署长当的憋屈，不是这一头受气，就是那一头受气。 一天到晚都在被骂。 “立刻放人。”韩希忠冷冷道。 “是。”徐大冶松了口气。 “还有特务处来人，叫林牧的，来之后说了什么？”韩希忠眼神闪烁不定。 “没问什么，说是要捞人，找我帮忙，除此之外就没什么。” “要捞谁？” “不清楚，你老吩咐不准任何人带走，我就一口回绝了........” 韩希忠冷冷道：“废物！” 韩希忠气得够呛，一问三不知，什么都不清楚！ 说的全都是废话，没两句好话。 捞谁都不清楚，想去找把柄可就难了！ 特务处看不惯党务调查处，党务调查处也在针对特务处，互相都在找茬，谁都不愿意退让半步。 “我.......不敢问啊！”徐大冶欲哭无泪。 收钱收的爽快，遇到特务处、党务调查处两边夹击，真就是动弹不得。 一步都动不了，也没办法动！ 韩希忠眯起眼，冲着他勾勾手：“过来。” ......... 聚福楼消费是真不低！ 特务处工资都不算低，一个月来两三次顶天了。 包下聚福楼，出手豪爽大方，让林牧的人缘越来越好。 林牧也喝了不少酒，走路醉醺醺的，浑身酒气。 脑子在晕，也不敢让神志不清，看着醉醺醺，还是时刻保持清醒。 “怎么回事？” 大晚上背后还有尾巴？ 特务处聚餐结束，没到家就有尾巴？ 郑介民的人？ 想了想，林牧否决了。 不会是郑介民。 特务处内斗严重，也始终保持底线。 郑介民要给下马威，林牧也不是头号目标。 对林牧下手是不合适的，还会引来诸多不满，没必要选择林牧，还有更好的选择。 沿着大路走，站在卖烟的烟铺面前停下。 “来包烟。” “什么烟？”老板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 “随便，有万宝路就来万宝路。” 老板站起身，面带笑容：“有。” ........... “队长，那小子是不是发现了？”国字脸青年疑惑的说道。 “发现？你我的跟踪数一数二，能发现什么？”韩希忠不屑一笑。 “一直在走大路，一条小路都不走.......” “他家就在这边，你我都是做情报的，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慌什么慌！都打听清楚了，特务处新人，不是特务处特别培养，有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里，韩希忠心里闪过不屑。 还以为有多厉害才能把徐大冶吓成那副鬼样子，看起来也就那样！ 徐大冶胆子太小，没见过世面，被特务处新人吓到，让韩希忠都懒得搭理他。 .......... 马上走到必经之路，也是沿路唯一一条小巷，林牧加快脚步，在巷子里左绕右绕，身后的尾巴也铆足劲紧追不舍！ 很快！ 脚下的速度加快，背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 “党务调查处想干嘛？”林牧慢慢悠悠的看着两人。 此刻！ 周遭十几道阴冷的目光投射过来！ 于情于理遭遇党务调查处都不能退让。 戴老板在徐恩曾面前不会退让。 特务处遇到党务调查处，没理由退让。 “党务调查处吃了熊心豹子胆，连特务处都敢跟踪！”万杨阴恻恻的笑着，“落在特务处手里，甭想回去了。” 直到此时被团团包围的韩希忠才反应过来。 “特务处想干嘛？我是党务调查处行动队队长！”韩希忠回过神，声音很大。 “党务调查处跑来跟踪特务处情报科的情报人员？应该是我们问你想干什么！”万杨咄咄逼人。 “什么？情报科？” 韩希忠面色骤变，惊愕道：“你不是行动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是行动队的？”林牧懒得废话，“带走，好好审一审党务调查处是不是出叛徒了！” “误会！误会啊！” 韩希忠迅速反应过来，特务处哪会给他解释的时间，一把将嘴堵住，不给二人说话。 万杨嘿嘿一笑：“还是组长敏锐。” “别拍马屁，带回去连夜审讯，我去办公室等着上报给科长。” “是！” 第26章 上门问罪，问心无愧徐大冶 党务调查处下面的人被抓，特务处连夜审讯。 情报科科长霍良广得到消息非但不生气，还满脸笑容。 “干得好！”霍良广面露赞赏，“党务调查处敢调查特务处的人，会给你交代！” “我也想知道党务调查处到底想干嘛！”林牧理直气壮。 “特务处不受委屈！” “处长不止一次提起你，夸赞你是未来情报科希望之星，更不会有任何怀疑！” “让韩希忠给你交代还不够，戴老板也会帮你出头，党务调查处没好果子吃！” 林牧笑容满面，大声道：“谢谢科长。” 又安抚了一阵，林牧才转身离开。 离开之后，林牧走向警察署，准备找徐大冶谈谈心。 .......... 警察署。 徐大冶强笑着：“林组长，我........我也是被逼的！真不是故意的！跟我没关系啊！” “跟你没关系，那跟谁有关系？”林牧不急不慢的问道，“想跟你好好的聊聊，是你不愿意，又不是我故意折腾。” 徐大冶苦着脸，满心的苦闷。 见他这副表情，林牧丝毫不在意，警察署镇压游行学生捞钱，平日里与混混合作，不是好东西。 遇到黑吃黑，徐大冶没有办法反抗而已，位置调换，事情也会是这种走向。 唯一的区别是徐大冶敛财，而他........ “实话告诉你，韩希忠被抓，下一个就是你。” “不让我满意，对谁都没好处，党务调查处又如何！特务处不怕！” “特务处立下大功劳，校长给出的嘉奖还没过几天，党务调查处就敢对特务处出手，韩希忠........” 林牧不由冷笑，笑声里满是冷冽。 韩希忠不会有好下场，拿住死对头的把柄，特务处不会轻易放过！ “林组长，我.......”徐大冶欲哭无泪。 林牧冷冷道：“人放了？” “昨天就放了。”徐大冶低声道，“记者闹大了，韩希忠也不敢乱来。” 林牧闲庭信步的坐在徐大冶位置上，徐大冶战战兢兢的站着。 “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杀了？太便宜你了，得罪特务处，选择党务调查处，害得我差点被抓，不能简简单单的放过你。” “送你到审讯室？” 林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淡淡道：“依我看还是特务处的审讯室最适合你，正好送你和韩希忠团聚。” 徐大冶一屁股坐到地上，被吓得够呛！ 进特务处都没有全首全尾走出来的，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管你什么原因进去的，不死都要脱一层皮，下手很重！ 壮汉都扛不过去，更别说徐大冶身体早就被掏空，进去活着走出来都是在做梦！ “林组长，此事真跟我无关！” 深吸一口气，徐大冶强忍着恐惧，“这些年担任警察署署长，存下不少积蓄，正好我也不准备继续担任警察署署长，准备提前回老家。” “您看.......不，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必定不会让林组长失望！” “对了，还有韩希忠！我要举报韩希忠跟红党勾结！” 林牧挑了挑眉：“你可不要胡乱攀咬韩队长，没有人证物证，党务调查处可不会认。” “不，我有证据！牢里有人能证明！” “这些都是我亲耳听到的，还看到韩希忠跟他嘀嘀咕咕很久。” “抓人的时候那人就是示威游行的领头人，不是这回的，前几回都是领头人，抓住之后就没有放出去！” “我可以肯定，韩希忠就是地下党！说是要对付地下党，结果还不是要把人放出去！” “那人在警察署的牢里？”林牧惊讶道。 “对。” 见他有兴趣，徐大冶急忙道：“林组长有时间我带您去看看。” 林牧也不拒绝，正好缺少理由，徐大冶主动提起最好，让他提出来，这一趟特务处的审讯室就必须走了。 土肥原贤二是绝对的战争派，早早的训练特工在中国潜伏，精通中国文化，提前收集情报，各种因素加在一起，前线才会失守的那么快。 能让土肥原贤二亲自谋划，不管什么原因，都要亲自去看看。 任务完不成，就要提前告诉山木次郎，让他赶紧离开，待在金陵浪费时间。 土肥圆属于军部，山木次郎是特高科人，来一趟成功不了给足面子，正好特高科情报网络被打击，勉强山木次郎留下也没用。 实在不行都能退路，保证好退路，那就没的说，还会有办法解决问题，都不用多想。 不能弄清楚土肥圆的谋划，心里也不踏实。 日本间谍组织将土肥圆推上神坛，由此可见土肥圆的地位有多高，正面交锋也是会有应对办法的。 “那就去看看，给不了合理的解释，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大冶眼前一亮，拍着胸脯保证：“肯定没问题，全都是亲眼所见，我徐大冶问心无愧！” 第27章 文启刚，细菌 警察署的牢里关着三教九流，没有特别重要的嫌疑犯。 红党、日谍都不会留在警察署，留在这里的都是些混混，以及街上的小偷占据大多数。 这些人才是警察署能下手的对象！ 平日里的油水就在他们身上。 还有些进步学生，家境也不差，也会成为选择之一。 徐大冶压低声音：“就是他。” 只见一位身穿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皮肤白皙的青年出现在面前。 一眼看过去，气质儒雅，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很有亲和力。 【姓名：卓宏飞，地下党特派员，投靠党务调查处，担任党务调查处情报科副科长】 叛徒！ 林牧也没想到对方是叛徒，还是身份不低的叛徒。 特派员不是谁都能当的，地位高、又有重要命令传达，才会有特派员。 地下党的特派员被抓，还在警察署里，为的也是钓鱼。 “韩希忠还真够有办法的，逼的地下党必须现身。” 特派员刚来金陵，不认识金陵地下党也没用，没有带到党务调查处的审讯室，反而送到警察署，又是明显钓鱼。 想要找出地下党。 “你去审问，把关押的名册给我，我倒要看看韩希忠到底想做什么。” 徐大冶不敢有意见，将名册递给林牧，介绍道：“监狱里关押的都不重，大多数都是小混混，来警察署都习惯了。” “还有一部分是参与走私的商人，被人赃并获。” “最后是得罪各种大人物，吃苦头的。” 林牧微微点头，问道：“你就没想过利用这些人做点什么？” 徐大冶小心翼翼问道：“您指的是？” “跟我装傻？” 林牧冷眼看着他，不屑道：“做什么不需要钱？关押是浪费钱，反正你都要调走了，不如临走之前大干一笔。” 顿了顿，林牧继续说道：“我是给你建议，要不要做都不看我，看你。” 徐大冶暗暗叹了口气，扯出笑容：“您说的都对，我也认为很合适。” “那就对了。” 找了个借口在牢里转了一圈，找到了文启刚。 只见他浑身上下穿的破破烂烂，整个人都很颓废，怯弱的看着外面。 【姓名：文启刚，德国医学博士，研究领域天才，任三井医药高级顾问（未完）】 使用三次也没能显示出完整情报。 没有犹豫，再次使用次数查看。 又是5次之后，完整信息呈现！ 【姓名：文启刚，德国医学博士，研究领域天才，任三井医药高级顾问，多年研究细菌经验，曾研制细菌领域新药】 看到文启刚完整信息，林牧瞳孔收缩，差点没站稳！ 细菌！ 小鬼子的细菌战！ 正面开战还不够，处心积虑的想要开启细菌战，利用细菌减少伤亡。 计划还成功了！ 日本人研究的细菌正式应用，引起极大的反响。 保密措施做的很完美，带来了严重的后果！ 给前线军队带来灾难，无数同胞死在细菌上！ 细菌是特殊武器，研究过程中也会造成同胞因此受害。 不能用日本人作为实验目标，能用的也很少，还是会落在同胞身上。 生化武器制造出，正面战场会带来不可预估的后果。 “战场上药品稀少且珍贵。” “磺胺价值千金，市场上有价无市。” “生化武器应用在正面战场，会给前线军队造成无法预估的后果！” 脚下涌起一股寒意，不由自主的爆发出杀意。 深吸一口气，林牧强压下杀意，当做没有看到，正常的掠过。 杀一个研究人员，有用吗？ 恐怕没用！ 土肥圆擅长多线布局，计划从来都会有备用方案。 特高科是备用方案，没有特高科站出来，影响也并不大。 换句话说，少个文启刚，研究细菌也不会在一个人手里。 .......... 回到家里。 沉思良久，还是决定给山木次郎传信，在见一次！ 最后的一次！ 根据特高科调查，文启刚被抓不是得罪徐大冶，警察署署长没有权利扣押，也不会跑去扣押文启刚。 徐大冶爱财，为了钱就没有不敢做的。 当然，前提是有命花。 要钱不要命属于极少数。 少一个文启刚不少，多一个文启刚也不多，用文启刚当做阶梯，成为山木次郎的进身之阶！ 山木次郎能绝对信任，得到土肥圆看重，在军部也能拥有极高的地位。 特高科负责刺杀、发展鼹鼠、破坏，正面作战情报在军部！ 得到军部信任，获得军部情报，撬动前线战局，哪怕一点点的撬动也是好的。 ........... “先生！”山木次郎压抑着激动，莫名的看到先生，就会很激动。 “去找警察署署长徐大冶帮忙，多给点就能捞人。”林牧低声道。 山木次郎眼前一亮，深深鞠躬：“得到土肥圆的信任，我也能尽快晋升，甚至能调去军部！” 日本军部也有专门负责间谍的组织，权力远超特高科。 侵略是早有计划，间谍组织建立不下十个。 日本内外都有间谍组织，军部负责正面作战，能调到军部得到重用，是进了一大步！ 心动了一瞬，林牧冷静的拒绝。 “不，土肥圆为人谨慎小心，一手培养出的弟子都不能得到他的信任。” “待在土肥圆眼皮子底下，能骗过他几次？” “你在谨慎都没用，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是他的风格！” “特高科科长比你高一级，大佐军衔，能得到土肥圆重用，军衔得到晋升，比你留在军部更有价值。” 最好是取代特高科科长成为一把手。 必要时候林牧也会出面帮忙。 前提是有机会！ 特高科是情报机构之一，对外活动收集情报不在少数，成为特高科军事主官，随意翻阅情报，价值还会更高！ 确定鼹鼠身份，透露一份假情报，责任不在特高科！ 山木次郎缺少的资历，日本人看重资历，没有足够的资历，成不了军事主官。 能得到土肥圆的看重，变相的提高山木次郎在特高科的地位。 “是！” 林牧轻声道：“撤退的路线，有没有准备？” “有，来的第一天就有准备。” “走之前除掉徐大冶，谨防情报外泄。” 第28章 接风洗尘，祝婉清 按照林牧的吩咐，徐大冶百无禁忌，趁着所有人没反应过来，开始疯狂敛财。 风声放出之后，关在警察局牢里的倒霉蛋纷纷行动。 走私需要的是渠道，交钱就能免灾，就不算是灾！ 一个个出手豪爽，短短三天时间，徐大冶敛财超过3万美金，还有几十条小黄鱼。 “老江、嫂子。” 此时的林牧正在招待客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明鑫和“未婚妻”祝婉清。 江明鑫心下复杂无比，表现的很热络。 祝婉清就显得很冷淡，彬彬有礼，礼数很到位，态度显而易见的冷漠。 林牧能理解地下党对特务处的痛恨，也要提醒她，“嫂子是不高兴？” 祝婉清一愣，江明鑫暗叫糟糕。 待在特务处的一个月里，能看出特务处不是草包，甭管行事风格如何，各个都很敏锐。 一两句话都能琢磨出秘密，听得江明鑫一愣一愣的，不得不说一句佩服。 军校里林牧就很敏锐，平日里不太在意罢了，真正到跟敌人遭遇，敏锐度丝毫不低！ “婉清来金陵水土不服，不习惯金陵的气候，住的不习惯。”江明鑫苦笑道，“怪我没时间陪她。” “情报科忙，也能理解。” “江哥也别小气，情报科油水丰厚，上个月才发了奖金，别对嫂子小气啊。” 林牧冲着他挤眉弄眼，挂着暧昧的笑容。 祝婉清回过神，摆正了心态，正眼看着林牧，满脸感激，“早就听明鑫说过林少很照顾他........” 林牧摆摆手，打断道：“叫什么林少，我可是拿江哥当成兄长，现在也是能互相依靠的战友。” 江明鑫苦笑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 打了个哈哈，林牧将话题转到警察署，“党务调查处的王八蛋被打了个半死，戴老板帮我要了不少好处，就当做见面礼。” “这......党务调查处给你就收着，上个月才发了奖金，我也用不着。” “嫂子刚到金陵，哪有用不着的。”林牧笑了笑，“党务调查处没赔几个子，听我的好好拿着。” 说完这话，林牧从怀里掏出三根小金条递给祝婉清。 祝婉清被这一幕惊呆了！ 还能有这么散财的？ 散财童子？ 三根小金条不放在眼里？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怎么说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不管让谁来，面对三根小金条都会心动！ 三根金条都不放在眼里........ 祝婉清心里暗骂，诚实的将金条收起来。 林牧笑呵呵的说：“我也不缺钱，最近有进项，三根金条........真不多！” 江明鑫心下一动，低声道：“你可别乱来，特务处手里的权力大，你敢乱来也不会有人帮你摆平。” 林牧满脸无奈，耸耸肩：“不不不，我做的是正经买卖。” “金陵警察署署长徐大冶申请回老家，嗨，就是在党务调查处和特务处夹在中间的王八蛋，不给特务处面子。” “马上就要调职，徐大冶肆无忌惮，不准备收敛，要将监狱里的那些王八蛋都给送走。” “这还没完，听说党务调查处还抓了红党放在牢里，我估摸着党务调查处又想钓地下党上钩。” 林牧说的轻描淡写，听的二人心里一紧。 对视一眼，思考着金陵有没有断开联络的同志。 许久之后，江明鑫试探性的问道：“不对啊，党务调查处抓地下党，不该关在牢里，况且身份暴露，党务调查处钓鱼把人放在牢里，就不怕地下党不来？” 林牧冷笑道：“党务调查处那帮王八蛋想的挺好，抓的是地下党特派员，压根不认识金陵地下党，想抓都没得抓。” “金陵地下党的特派员身份不一般，地下党能放过他？那肯定不能啊！” “特派员不认识金陵地下党，韩希忠也不想放弃，丢在牢里等着地下党赎人，赌地下党什么都没发现！” 林牧举起酒杯，招呼着二人，“来喝酒。” 将消息透露出去，地下党就不会有动作，韩希忠的阴谋也不会得逞。 事后韩希忠会不会知道是林牧透露的消息，等到山木次郎灭口徐大冶，全都一目了然。 将消息散播出去，剩下的也用不着他来担忧，都没得说，不带慌张的！ “嫂子带着老江一路上回去小心点，我就不送了，不太方便。” “看看老江醉成什么样了，路上小心点。” 一顿饭吃下来，林牧透露不少消息，祝婉清的态度显而易见的有所改变。 “多谢你的招待，我就带着老江先回去。” 林牧摆摆手，又从另外方向离开。 细菌迫在眉睫，不能全都不管。 正面战场上的细菌战动用，前线战场会遭遇灭顶之灾，能避开就要尽量的避开。 最好的避开方式是拉拢文启刚！ 回到特高科，山木次郎得不到军部的行动进度。 不放文启刚回去，也得不到研究进度，做不到摧毁。 事关正面战场的开战，谁都不能放任不管！ 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将最后的绑定名额交给文启刚！ 第29章 特派员，上报 “破晓同志，你们怎么来了？”姚良伟惊讶的看着两人。 四下无人，江明鑫的酒意瞬间清醒，沉声道：“老姚，你实话告诉我，地下党是不是有特派员来金陵？” 姚良伟面色骤变，压低声音：“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神情凝重。 地下党真有特派员来金陵了！ 还被抓到监狱，一切都很符合林牧透露出的消息。 祝婉清先一步开口：“今天晚上林牧邀请我和破晓同志在聚福楼吃饭，正好说起党务调查处行动队队长韩希忠的异常。” “韩希忠在警察署牢里关押着犯人，多次跟他单独联络，警察署署长徐大冶还偷听二人谈话，确定他就是地下党特派员！” 深吸一口气，江明鑫压抑着心中的不平静：“党务调查处想利用特派员吸引地下党上钩，让地下党误以为特派员身份没曝光，主动找上门。” 姚良伟心里一沉，急忙道：“我马上上报组织，你们两人也要小心。” 祝婉清重重点头：“林牧不怀疑我和破晓同志，身份就不会暴露，党务调查处也想不到会是我们暴露的身份。” 江明鑫冷静的分析：“林牧没有怀疑我，沿路上没有发觉不对，党务调查处针对地下党的行动就要展开，韩希忠在医院养伤，尽快上报别引起怀疑！” “好，我马上上报！” 江明鑫用手肘碰了碰祝婉清，祝婉清瞬间了然。 她从怀里掏出三根金条，“这是林牧给我们补贴家用，我和破晓同志也用不上，正好一并上交给组织。” “这......这可不行，你和破晓同志深入敌营，为了更好的融入，必要的花销也不能少。” 江明鑫正色道：“地下党被党务调查处针对，正需要布置安全点，金陵地下党的情况我也知道，早就已经没钱了。” “特务处还在较劲，都在找日谍的破绽，整日都是外勤任务，没有花钱的地方。” “林牧平日里出手大方，更没有缺钱的时候，你就收下吧。” 祝婉清认真点点头：“我也准备在金陵找工作，正好打探消息，获得更多情报。” “金条我就收下了。” 姚良伟苦笑道：“党务调查处跟的是很紧，里面有不少熟悉我们这一套的叛徒。” “他们知道你我的身份，也知道地下党的行动风格，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地下党的活动被压缩，党务调查处还不放弃，没有你们的提醒，又要掉进党务调查处的陷阱！” 祝婉清愤愤不平：“东三省被日本人占领，中国人没有任何地位！” “政府视而不见，还在搞内战！” “在这么下去，等到有一天真正开战，怎么抵挡日本人的炮火！” 三人心里都有些沉重。 开战之后何去何从，该怎么应对，谁都说不好！ 要早早的做好准备，才不会让日本军队再一次的发动侵略！ “先将眼下的事情解决，尽快的完成任务。” “党务调查处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总会有办法解决问题。” “速战速决最能直接有效解决，地下机关建立时间不长，不能被破坏！” 商量接下来的应对方案，江明鑫带着祝婉清离开。 二人公事公办，住在同一屋檐下相敬如宾。 “你想找什么工作？”江明鑫问道。 “教师或是记者。”祝婉清没有犹豫，“特务处的关系能帮进步学生，记者也能变相的宣传政策。” 江明鑫下意识皱眉，思考了一会，冷静的分析：“你想去也好，有一份工作做为收集情报的来源也不错。” “宣传政策不能太明显，特务处的特务很敏锐，稍不留神就会有被特务盯上。” 祝婉清认真道：“会小心的。” 来到金陵才会发现金陵的特务有多猖獗。 高官都敢抓，地下党的生存空间也不大。 由此可见地下党的活动区域多小。 保证安全的同时进行宣传，才是最有利的，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各种方式的应对都会有办法准备，跟特务处打交道，敏锐是必不可少。 “特务处主要负责对抗日谍，于你我而言再好不过。” “不用将枪口对准同志，不用对付地下党，目前的局面再好不过！” 祝婉清深有同感，正色道：“特务处里是获得情报最简单的，针对地下党的活动也在慢慢减少，这就是最好的！” “没有针对地下党同志，能放开手脚对付日本人！” “还有林牧那边，那么短的时间内升任副组长，被戴春风信任，要跟他搞好关系，争取拉拢！” 望着踌躇满志的祝婉清，江明鑫无奈摇了摇头。 军校时期动过发展同志的念头，后来还是无奈选择放弃。 军校里无从下手，到特务处.......下手的难度更大！ 想都不用想，能让戴春风信任的新人，调到特务处就能去情报科，深得戴春风看重，能力不凡是其次，重要的是有足够让他信任的资格！ 这番话江明鑫没有说出口，也知道劝说不了。 能拉拢林牧最好，拉拢不了就要重新想想办法。 第30章 见面，撤退 “李旭刚终于忍不住了！”万杨倒苦水，“那王八蛋太能沉住气！” “整天吃吃喝喝半点不着急，情报不关心，消息不关注，要不是让我亲眼看着，都不敢相信李旭刚是汉奸！”魏明感叹道。 “越是不像汉奸，表面上不像，内心谁都看不透。”陈铁稳重的附和。 “去见了什么人？”林牧挑眉，意外于还有其他收获。 “东山茶铺的掌柜。”魏明嘿嘿一笑。 监视了快半个月，终于有突破性的进展，三人振奋不已。 林牧大概能猜到原因。 无非是准备掏钱赎人了！ 不能打草惊蛇，徐大冶又在捞钱，日本人不会放过送上门的机会。 “监视李旭刚的一举一动，两两轮流监视，看来李旭刚是按耐不住了。” “我有预感李旭刚是大鱼，不能让他跑了！” “抓住李旭刚，连带着抓住日谍的接头人，李旭刚是隐藏在军事委员会的鼹鼠，没那么好抓。” 情报科一旦行动起来，速度出乎意料的迅速。 没有谁敢掉以轻心，随时都保持着高度警惕。 李旭刚沉不住气，在林牧的意料之中。 要是猜得没错，为的也是任务。 土肥圆亲自交代的任务，谁敢当做没看到。 策划已久的计划开展，特工们也会把握住机会。 现在的徐大冶是给钱就放人，全都看钱！ 这样一来，又能找李旭刚的证据，让军事委员会那帮人无话可说，又能让山木次郎顺理成章的回去。 土肥圆号称日本间谍一把手，也想不到会有这一茬！ ........... 【是否选择绑定？】 “绑定。” 彻底绑定文启刚，林牧勉强放下心来。 与此同时！ 情报科联络上行动队收网。 李旭刚跟茶铺老板一并被抓。 李旭刚没有反抗，茶铺老板拼命反抗，咬舌自尽！ 山木次郎买通徐大冶将文启刚救出，大摇大摆杀了徐大冶从警察署走出。 .......... 茶楼内。 “先生！徐大冶已死！”山木次郎深深鞠躬，“原来文先生也是朋友，之前多有冒犯，请见谅。” 文启刚难掩热络：“不不不，是我没有说清楚，日后你我要多多联络才好。” “长话短说，你是怎么被抓的？”林牧看向文启刚。 “这........” 文启刚难掩尴尬，小声说道：“出国前的女朋友结婚，我正好找上门，被打了一顿抓到警察署。” 看得出文启刚的尴尬，又有些无可奈何。 金陵又不是日本人的地盘，土肥圆势力再大，也不敢光明正大救人。 “土肥圆邀请你参与细菌研究，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细菌研究？” 文启刚愕然，惊讶道：“不是说疫苗与药品的研究？” 林牧淡淡道：“骗你的，土肥圆是侵略者，绝对的主战派，想的是如何占领中国！” 文启刚在不靠谱也是中国人，中日尚未开战，开出高价让他帮忙研发药品，理所当然的答应。 跟着到上海，一切都会改变！ “耗费心力把你救出去，不参与研究，后果会很严重。” “暂时答应土肥圆的条件，我相信对待你们这些研究人员，土肥圆不会过于苛刻。” “能有机会离开实验所，就要尽快做好准备。” 文启刚立刻说道：“实验所就在上海，研制药物需要大量的设备隔离，上海交通方便，与国际接轨，精密的仪器运输到上海最合适。” “东三省被日本人占据，想进行仪器运输并不容易。” “将实验室放在上海，通过上海复杂的关系拿到设备，就地研究在合适不过。” 研究期间能不能与外界接触，林牧是不抱任何希望。 土肥圆何等狡诈，细菌武器没有成功之前，各国间谍云集的上海也没听到风声。 等到真正开始大规模实验，才有确切的消息传出。 试验之后还会有一批调整空间，能与外界联络。 “先生请放心，特高科就在上海扎根，细菌研究室设在上海，没有不透风的墙！” “外界不清楚，我们也会很了解！” “特别的留意，就会有风声传出！” “届时我会悄悄打探，在将消息传给先生！” 林牧沉吟道：“我暂时无法与你们保持联络，正好趁此机会各自稳固地位，等我到上海，会给你们留下接头方式。” “交给我！” 山木次郎鞠躬：“我在上海还有好几处安全屋，毕业之后在上海留下的，特高科都不知道，最适合做为安全屋！” 林牧当机立断：“好，我会尽量与你们取得联络。” 商量好联络方式和地点，牢牢记在心里，临走之前山木次郎将厚厚的包裹交给林牧。 里面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和黄金，重量十足！ 粗略计算有6万美金、1万英镑、14根小黄鱼和5根大黄鱼。 这是一笔让他都不能忽视的巨款，也不得感慨走私的暴利！ “看来我也要提前做好准备，趁着药品没有涨价，赶紧先囤一批。” “中日一旦开战，药品有价无市，美国人、英国人都会将药品管的很紧。” “该安排安排，不能便宜那些混蛋。” 第31章 抓李旭刚，谈判 特务处。 审讯室里的李旭刚满脸颓势。 “不嘴硬？”林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李旭刚满是失落，苦笑道：“还能怎么嘴硬？我不是日本人，没有必要嘴硬！” 林牧直勾勾的看着他，淡淡道：“土肥圆将军的得意门生之一，隐藏在军事委员会的高级间谍，轻而易举被抓了？” 审讯开始后李旭刚的平静彻底被打破，也让身后参与审讯的万杨满脸愕然。 “这小子是土肥圆的弟子？”万杨惊讶，上下打量着李旭刚，“看着不像。” “看着不像就对了，土肥圆的弟子没有任何特殊之处，我才不敢相信。” 没有系统辨别，以及山木次郎的打听消息，还有亲自的跟踪，谁能看出李旭刚是高级间谍，土肥圆的得意门生！ 土肥圆的身份毋庸置疑，在军部中的地位崇高，得到土肥圆亲自训练的第一批间谍活跃在金陵。 土肥圆来者不拒，几十年前就在策划中日开战，侵略中国的领土！ 几十年时间过去，接受土肥圆培养的第一批间谍崭露头角。 特高科负责对金陵的间谍网络布置。 存在感也不如身在军部的土肥原贤二！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中日开战后的间谍网络都会异常活跃。 不能提前清理隐藏的鼹鼠，后果不堪设想。 最好的突破口就是李旭刚！ 土肥圆的高级间谍，也无法改变李旭刚是中国人。 聪明人都会留下后路。 比如说现在。 “军事委员会是重要机构，土肥圆给的活动经费充足，军部也不缺钱。” “以你的谨慎不会没有任何准备，谁都说来特务处的审讯室出不去，我也相信不是假话。” “不过........总会有退路。” “我这人不喜欢动粗，大多数的间谍进审讯室都出不去，到最后还是会开口。” “不妨早点开口，还能省点事，你说呢？” 直到这个时候李旭刚才正眼看着林牧，表情显得无比的轻松，隐隐约约能看出笑意。 “聪明人！” 李旭刚感叹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早就想过会有今日，也就不奇怪了。” 万杨皱眉，冷哼道：“依我看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何必对他客气！” 林牧随意的摆了摆手，直直的看着李旭刚，“你说呢，李科长。” “你的级别不够。”李旭刚满是平静，“想跟我谈条件，让你们戴老板来，他有资格跟我谈，你.......还不够资格。” “啪！” 万杨一鞭子甩在铁架上，巨大的声响传开，冷冷的注视着他。 林牧也在仔细的观察李旭刚的反应，见到他的眼里闪过不屑，有些无奈。 这种人不是土肥圆的死忠，也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死忠。 刑讯不能让他开口！ 生路是要看价值，特务处遇到过不少这种人，钱都不用，早就已经想好退路，该花的钱都准备好，差的是离开的船票。 “你确定要见戴老板？你应该也听说过戴老板的名声。” “让戴老板亲自见你，给不出让戴老板心动的情报，想离开金陵........” 林牧意味深长的笑笑，笑容里满是冷意。 戴春风不好说话，特务处能站稳脚跟，靠的是那一股狠劲！ 谁都不愿意得罪的军队高官？ 抓！ 反对光头的不确定因素？ 抓！ 公开反对特务处？ 抓！ 又抓又杀一系列做下来，特务处人人喊打的名声传出去，好在也稳固了地位，该有的地位都有。 李旭刚满脸淡定：“听说过，我有重要情报，帮我转告给他，相信他会来的。” 万杨冷哼道：“戴老板日理万机，哪有时间见你。” 话锋一转，他继续说道：“不妨先说说关于哪方面的情报。” 林牧抬手想阻止他，李旭刚略显意外的看着林牧，饶有兴趣的看着。 “把他看好，不用听他说什么。”林牧压低声音，“你出去守着，知道不该知道的，对你我都没好处。” 万杨心里一慌，急忙道：“我知道了。” 见到二人离开，李旭刚也不着急，淡定的笑了笑，丝毫没有阶下囚的态度。 ........... “要见我？”戴春风抬起头，略显惊讶。 “跟我的观察，李旭刚不是寻常间谍，我也试探性问过他是土肥圆的弟子，李旭刚没有反驳。” “土肥圆！” 戴春风瞬间站起身，再也坐不住。 特务处的老大对标的是土肥圆，让他直面土肥原贤二也会有压力。 土肥原贤二才是实打实的高地位，特务处还比不了土肥原手底下的日谍机关。 军部中也有土肥圆的一席之地，不像是特务处人人喊打，军队大佬不鸟特务处，戴春风是敢怒不敢言。 没有证据的抓捕，放在土肥圆身上是审讯都用不上，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特务处还没来得及学土肥圆的风格，差点没被唾沫喷死。 一个个叫嚣着冤枉，叫嚣着裁撤特务处，想成为“土肥圆”任重而道远。 “林牧，你怎么看？”戴春风恢复平静，重新坐回去。 “可以试试。” 略一思索，林牧知道他要的不是建议，以戴春风的性格，冒险不在话下。 审讯室里把守森严，李旭刚想反击难度极高。 真正走出审讯室，要拿出情报才行。 戴春风能走到这一步，成为光头看重的心腹，没有那么简单。 早就做到心里有数，不管林牧怎么说，都不会影响戴春风的想法。 “土肥圆的弟子潜伏在军事委员会，一旦坐实，特务处的责任就大了。”戴春风皱了皱眉。 “我查过李旭刚进军事委员会的时间，他是在28年进军事委员会，年纪轻轻从德国留学归国。” 力行社是在九一八事变后第二年成立，李旭刚早进了军事委员会。 “军事委员会相信不会有谁背叛，正好就用李旭刚做为由头安排从上到下的审查，找出日谍！” 深吸一口气，林牧胸中满是郁气，“日谍渗透金陵，目的不言而喻。” “军事委员会做为重要机构，经常都能收到重要情报，情报一旦泄露，对我军有极大的影响。” “怎么都不能继续，要早早做好准备，提早防范！” 戴春风长叹一口气：“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中日之间迟早有一战，我也很清楚，校长也很清楚，问题在于审查之后怎么办？” “总有些没有底线的王八蛋拖后腿，清理掉一批，还会再来一批。” “间谍渗透不惜代价，金钱诱惑、美人计应有尽有，一两个能挡住，你敢保证都能保持底线不背叛？” “背叛一批杀一批，总会有漏网之鱼，还不如将名单掌控起来！” “校长不允许特务处动军事委员会等重要部门，没有说过不能监视！” “先行确定名单，等到正式开战，一两份错误的情报也能挽回损失。” “还有党务调查处针对特务处，需要功劳提出来立功，一举多得。” 这番话让林牧大开眼界，暗道不愧是能在光头面前当红人的。 有能力还不够，还要有心计。 注意到方向转变，马上立功转移视线。 党务调查处抓地下党，靠着地下党的叛徒抓人，效率还不如特务处。 徐恩曾背后没有CC系撑腰，早就被特务处压的抬不起头。 光头也有意平衡，才给了党务调查处成为对手的机会。 换成平日里的功劳，党务调查处成为对手都没资格！ “走吧，我们也去见见土肥圆的弟子，看看土肥圆的弟子有几把刷子。” 第32章 分赃 走到审讯室门口，林牧立刻开口：“李旭刚要和您单独见面，我先进去检查。” 临走之前不忘拉着王蒲臣一起进去检查，规避应有的风险。 见状，戴春风面带满意。 没有林牧开口，他也会这么做。 搞情报谨慎是必须有的，不谨慎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旮旯。 该有的谨慎都要准备上，信任还没到那种程度。 走进审讯室，林牧先行检查，然后是万杨，最后才是王蒲臣。 王蒲臣苦笑道：“你倒是看得明白。” 林牧不反驳：“做情报工作就要适应，谨慎点最好，特务处盼着对土肥圆进行刺杀，土肥圆也不忘刺杀处长。” 戴春风没有拒绝，意味着他做的也没错。 一切的一切都是早有预料。 搞情报难以信任一个人，背叛见得多了，谁都不会成为真正的心腹。 三人仔细的检查，交叉轮流检查之后，一起走出审讯室。 王蒲臣笑了笑：“仔细检查过没问题。” 戴春风微微颔首：“你们先回去，我单独跟他谈谈。” “是！” 随后三人一起离开，门口重新安排上守卫。 远离了视线，王蒲臣停下脚步。 “今天的事不要传出，李旭刚被抓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息是瞒不住的，也没打算瞒住。” “提前先去做好准备，别搞得太过复杂。” 林牧沉声道：“我们不会传出去。” 万杨也知道事情有点大，拍着胸脯保证：“我也不会传开。” 林牧看着万杨，笑着道：“反正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最近就跟着我一起回去？正好我家里有多余的房间。” “好！” 两人一唱一和，看的王蒲臣哭笑不得，也不得不承认是最稳妥的。 ............ “看来是真有重要情报，处长和王秘书才会那么重视。”万杨压低声音。 “不该咱们管的别管，今天晚上聚福楼我请客，请兄弟们喝酒。”林牧豪爽的挥挥手，“这次抓捕李旭刚能成功，行动队兄弟们的帮忙不能忘了。” 万杨不由得羡慕：“还是组长你的手笔大！要不把处里的都请了？” “不行，钱不钱的我倒是不在意，太高调了。”林牧压低声音。 走了几步，林牧停下来，沉吟道：“李旭刚家里情况如何？” “还没去搜，等着组长您来。”万杨嘿嘿笑道，“没有队长发话，我们哪敢去搜李旭刚家里。” “那还废话什么，先去定位置，在去捞一笔。” “军事委员会的大鱼，我就不相信李旭刚没钱！” 说干就干，跑到情报科叫上陈铁和魏明出发。 面对的是土肥圆的弟子，高级间谍，从住处找到情报的概率很低。 这一点毋庸置疑！ 因此，林牧也不没有想过要找情报，就是冲着钱去的。 军事委员会是大肥差，调查科的油水丰厚，能在调查科担任科长，还是那么长的时间，身价绝对不低！ 放弃是不能放弃的。 来特务处卖命，油水还不够丰厚，以后还有谁来啊！ 绝大多数加入特务处都不允许退出，不给任何退出的选项。 进特务处就是来卖命的，谁都不会成为例外！ .......... 不出所料，一番搜索之后在李旭刚家里找到2万法币，1万美元，还有三根小黄鱼。 “真穷！”万杨撇了撇嘴。 “不是李旭刚穷，是你最近吃的太好，看不上了。”陈铁提醒他，“不是每次都能有大收获。” “老规矩，上交四分之三，剩下四分之一留着做为打探情报发展眼线的资金。”林牧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 三人喜笑颜开，陈铁都忍不住咧了咧嘴。 留下四分之一也不是小数目，平时留下也是留下边边角角。 林牧做主留下四分之一，名义上是做为发展眼线的资金，暗地里........要不要发展眼线，谁都不会管！ 或者说懒得管！ “资金就这么定下，谈谈正事，钱组长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没有消息传出？”林牧谨慎的问道。 “破获日谍哪有容易的，做不成的占据大多数，浪费几个月时间监视，不是头一回了。”万杨随口说着。 “这倒也是，钱组长是力行社的老人，常年在上海，对金陵的情况不了解，抓不到也不奇怪。”魏明附和着。 “还是要小心，人的名树的影，钱九林稳坐上海站副站长，调回总部担任小小的组长，心里是有怨气的。” “还有郑副处长也会给最大的支持，安排在情报科，对钱组长寄予厚望，不能小看。” 陈铁依旧保持谨慎，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林牧赞同道：“老陈说的不是没道理，你们要想想看，上海站前任副站长回到总部当副组长，为的是大功劳！” “钱组长是冲着情报科副科长，甚至是科长去的，跟我们的关系不大。” “不过.........处长安排在一起，有让我跟着钱组长好好学一学的念头，毕竟我也不是科班出身。” 三人心领神会。 林牧没有说假话，他真是这么想的。 戴老板肯定不会这么想，但是林牧也认为需要经验。 上海会成为谍战之都，聚集着各国的间谍。 能在复杂的上海担任情报人员，做到让戴老板满意全身而退回到金陵，能力也不假。 情报科被撕开口子，郑介民将机会摆在面前，钱九林不会放过。 能立功劳就能晋升！ 郑介民的退让也是有条件的。 第33章 任务失败 “郑处长。” “郑处长。” 郑介民面带微笑，带着钱九林走进办公室，脸上有些难看。 “到底是怎么回事？抓住地下党特派员还能得不到半点地下党的消息？”郑介民表情骤变，冷冷道。 钱九林不惊讶，诚恳道：“消息肯定有泄密，还有徐大冶有问题，失踪的莫名其妙，没有半点消息传出。” “徐大冶疯了，到处敛财，什么人都敢放。”郑介民冷笑道，“被杀我是一点都不意外，走私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谁不觊觎？” 郑介民环视一周，压低声音：“戴春风也没少用走私发财。” “市场就那么大，没背景还敢在特务处眼皮子底下走私，真不怕死！” 走私是一本万利，谁都不会放弃走私的利润。 因此，想要去走私，就要有背景支撑。 背后没有人，凭什么跑去走私，真当别人都是摆设！ 见识过走私的一本万利，更不会考虑放弃。 钱九林沉声道：“不管怎么样人都跑了，徐大冶死了，地下党迟迟没有行动，肯定是发现了！” 郑介民突然开口：“这是怎么暴露的？党务调查处........还是你们队伍？” 想了想，钱九林微微摇头：“应该是党务调查处，新来的都没说过具体任务内容，不是科班出身，没那么敏锐。” 郑介民心里无语：“真不愧是党务调查处，好好的情报机构被渗透的跟筛子。” “听说林牧有收获，抓了军事委员会调查科科长李旭刚，对方也招供了。”钱九林长叹一口气，“进情报科也没用，到底是不如情报科根深蒂固。” “不，还有一封情报，原本是不想用的，现在是不得不用了。”郑介民咬咬牙。 用来作为晋升情报科副科长最合适，现在是连情报科站稳脚跟都有难度，就不用想着要晋升副科长。 副科长以后再说，先在情报科站稳脚跟！ 情报科没有立足之地，更别说升任副科长。 特务处看资历，也没那么看资历，看的还是能力！ “先站稳脚跟，还有林牧........不用特意针对。” “同等的功劳看你们的资历，资历压制林牧，戴春风在不甘心也不能刻意压制你。” “力行社的老人被戴春风限制，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该给你的面子都会给。” 抓的李旭刚是戴春风亲自审讯，贴身秘书王蒲臣都不在场，郑介民深知迟迟没有动作，必然是有大事发生。 能让戴春风重视的情报没几项，要做好应对才行。 各种情报都没得说，能做好应对最好，谁都别想着要乱来。 情报都是能有应对办法的行动，戴春风不会浪费时间，越是没有动静，越是能看出里面的怪异。 ........... 情报科正常的运转是分析、归纳情报，特别重要不想被抢功劳的才会交给行动处行动，重要情报都是情报科自己跟进。 万杨姗姗来迟，进来之后关上门，低声道：“钱组长破获日谍情报机构，抓了两个日谍。” 林牧一愣，随即笑道：“好事，钱组长是力行社第一批老前辈，能力出众，做成什么都不奇怪。” “组长教训的有道理，你也别老是盯着。”陈铁警告道。 “我不是故意打听，外面都传开了，肯定是故意的。”万杨撇了撇嘴。 特务处里没有秘密，也要看看情况。 多数都能看出是没有任何秘密，私底下知道跟散播消息是两码事，没那么简单。 散播消息是刻意为之，为的是打响名声，让特务处重视钱九林，在情报科拥有一席之地。 钱九林是进了情报科，但是想真正站稳脚跟，还有一段路要走。 从目前的情况看下来，想站稳脚跟也不是那么轻松。 自从来到情报科，情报科表面上敬重钱九林，暗地里重要情报也接触不到。 能找到隐藏在金陵的日谍打开突破口，毫无疑问也是有真本事。 没有真本事可打不开突破口，也没法继续下去。 林牧刚想开口，门口传来敲门声，万杨站起身开门。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明鑫。 “老江，你怎么来了？”林牧笑着道。 “钱组长约晚上聚满楼吃饭，正好一个组聚聚。”江明鑫笑容温和。 “好，我们一定准时到。” 得到肯定的答复，江明鑫没有逗留，很快离开。 环视一周，林牧挑了挑眉：“别做出这副表情，晚上吃顿好的，有什么不好的？” 陈铁也急忙提醒：“对，晚上不醉不归。” “喝酒就算了，金陵的日谍恨死特务处，我们可不能乱来。”魏明缓和着气氛，“谁都别想着要乱来！” “这话说的实在，小日本是真猖狂，不得不说隐藏手段也是一流，想把人找出来真不容易！” 林牧表明了态度，三人也不拧着来。 资历是实打实的，抓捕日谍也不是假的。 林牧不想卷进特务处的争权夺利，稳稳的站队戴老板。 戴老板的心计、手段和狠心都不是常人能有的。 郑介民也是老资格，照样比不过戴老板的狠辣。 别看戴老板为了拉拢人心安排不少纨绔子弟，真说起来，需要舍弃也会毫不犹豫。 没有谁能阻碍戴老板的“大计”。 不想成为牺牲品，就要有足够的价值。 第34章 拒绝，大功劳 聚满楼。 包厢里，特务处三组8个人第一次集合。 钱九林心情不错，端起酒杯：“只此一杯，庆祝三组正式成立。” 林牧笑了笑：“平日都有任务，难得有空聚一聚，联络联络感情。” 钱九林也没反驳，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寒暄了一会，钱九林放下筷子，面带真诚的看向四人。 “情报科有三个组，三组的情况特殊，特务处最新的组长，特务处最老的老组长！” “日后通力合作，成为情报科第一组指日可待！” 通力合作是要合并一起侦查，情报的合作也没的说。 通力合作说着简单，实际上哪有那么简单，互相信任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戴春风和郑介民的博弈就在情报科，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和。 无法进行应对，看着就会很麻烦，让谁来都能察觉到危险！ 夹在中间会很为难！ “我知道小林心有顾忌，暂时不用答应我。” “明天审讯室见，就在审讯室第一次通力合作。” 林牧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审讯室是抓捕日谍关押的地方。 戴老板带走李旭刚，三组审讯室也空了，都在蠢蠢欲动的准备着。 审讯室内一同参与审讯，特务处的审讯室里没几个硬汉，林牧都不敢保证被抓后成为硬汉。 经过特殊训练的特工大多数都扛不住，进审讯室大多都会开口，无非是撑多久。 情报都有时效性，时间过太久没有任何价值。 参与审讯，将功劳分给林牧四人，尽量的拉近关系，树立组长的权威。 思考良久，林牧歉意一笑：“还是算了，功劳是谁的都是谁的，特务处也不兴抢功。” 此话一出，跟在钱九林身后的两人下意识松了口气。 来情报科拿不出功劳是站不稳的！ 在他们眼里林牧是运气好当上副组长，正好遇到情报科无人，才能成为组长！ 否则也轮不到林牧！ 情报科负责的重要情报，能从中下手的方向太多了。 反观行动处，人数最多，危险性最大，得到的情报寥寥无几，仅凭着肉眼去找间谍，哪是容易的事。 跟着情报科短时间内升任副组长，运气大于实力！ 钱九林声音里满是遗憾：“那就有些可惜了，一个组通力合作最好，对谁都是好的，可惜了.........” 随后钱九林也没再说什么，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林牧带着人匆匆离开。 ........... 第二天一早。 情报科。 “昨晚连夜审讯，开口了！”万杨小声说道。 “撬开日谍的嘴.......”魏明难掩羡慕，“功劳是立下了，还没有真正撬开日谍的嘴。” 日谍死不悔改，就是不开口！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愿意开口！ 林牧抓的日谍都是死也不开口，就是不愿意招供，最后死在审讯室。 开口的都是被腐化的间谍！ “墙头草在哪都是两边倒，贪生怕死的间谍连日本人都看不上。” “墙头草唯一比较好的地方在于遇到谁都能保持谨慎，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没有给自己留退路，就没有林牧的事了。 情报科的情报散乱，要通过情报分析找日谍，要么是情报泄露由特务处调查。 中日尚未开战，情报泄露不明显。 明明是泄露的情报，日军没有动作，情报无法进行判断。 能明显感知到情报泄露的比较少，大多数都是无法进行预料！ “走，去审讯室恭喜钱组长。”林牧笑着道，心里一派轻松。 “不用都去，万杨陪着组长去，态度诚恳点。”陈铁又看向林牧，“组长怎么说？” “按照老陈的来，万杨跟我走。” 万杨不情愿的嘀咕，还是老实的跟上去。 .......... 审讯室里，钱九林四人难掩激动，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和兴奋。 林牧刚走近，明显感觉到四人的激动。 显然！ 大功劳一件！ “恭喜恭喜。”林牧笑着道。 钱九林哈哈大笑，眼里闪过庆幸。 幸好昨晚林牧没答应！ 天大的功劳差点与他失之交臂！ 就在眼前的大功劳，谁都阻止不了他成为情报科副科长！ “还要谢你了。” 林牧笑容一僵。 还带嘲讽的？ 立功就立功，不带搞嘲讽的！ 调整好心态，林牧余光瞥向被捆绑在电椅上的青年。 【姓名：柳生一郎，代号凋谢，土肥圆培养死士】 第35章 死士柳生一郎 林牧心下惊讶，下意识的侧头看过去。 没等林牧开口，钱九林挡在他的视线之外，生怕他抢了功劳。 “不是顾忌你，实在是不合适啊！” “抓捕的要犯，知道的情报是真不少。” “郑处长特意交代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得，赶人的意思。 林牧也不废话，寒暄了两句带着万杨走了，心里思考着死士。 不属于任何情报小组，单纯的死士，还是相当少见的。 情报组织都会有代号，各自的分工，风格迥异，负责的方向各不相同。 死士..........说实在的还没怎么听说过。 死士是古老的名词，几乎没怎么听说过关于死士的消息！ .......... 回到情报科，万杨就憋不住了。 “你们是没看到他们有多嚣张。” “昨晚还一起吃饭，气氛不说融洽，还过得去，能维持面上的和平。” “今天你再去看看，态度来了个大转变！态度马上变了！” “不就是立功，真当谁没立过功劳啊！” 万杨的脾气说不上好，正好碰到差点没被气死。 抬头不见低头见，情报科立功的次数不要太多。 特务处所有部门，情报科的功劳最大，数量最多！ 毋庸置疑的第一部门！ 地位也是最高的！ 来到情报科，没有见过那么嚣张的。 要不是老资历，万杨就要忍不住了。 关于万杨的不爽，林牧没有反应，也不太在乎。 柳生一郎是土肥圆安排的死士，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就让他不得不思考柳生一郎供词真假。 看看钱九林的激动，担任上海站副站长，立功无数，能让钱九林失态的功劳顶天了！ 能让钱九林激动，被当成死士培养的柳生一郎真会开口？他怎么就不信呢！ “好了，你们也别废话。” “立功就是立功，又有资历又有功劳，不给面子应该的。” 林牧随口安抚，想了想，缓缓说道：“接下来继续整理情报，发动你们在金陵里的眼线，不用确定身份再上报，能有一定的线索，让我确定是日谍，将领1根小黄鱼。” “1根小黄鱼？”万杨双眼瞪大，咽了咽唾沫，“您没开玩笑吧？” “1根很多吗？”林牧反问道，“抓活口就不会赔本，没抓住活口，端了日谍的老巢，1根也能回本。” “日谍哪有那么好抓。”万杨苦着脸。 “确定好身份，有心算无心，还怕抓不到？”林牧没好气道，“抓住日谍在去不满，最后还是看功劳。” 钱九林的自信来源于抓捕的日谍。 刚刚偷偷看了江明鑫的反应，能看出是真的很高兴，隐隐带着惊讶。 这反应的含义不必多说，显然都是能看出端倪。 还是比较明显的反应。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林牧走到门口开门。 抬眼看去，就看到笑吟吟的王蒲臣就站在他的面前。 “王秘书这是？”林牧惊讶道。 “处长让你去一趟。”王蒲臣笑了笑，“走吧，有点着急，尽快让你来一趟。” “好。” ........... 打开办公室的门，让林牧意外的是郑介民和钱九林也在场。 “重之来了，坐。”戴春风笑着招呼。 林牧心下惊讶，脸上的表情不变。 重之是他的字，家里亲近的长辈会称呼字，很少会有人称呼。 直接称呼字是关系亲近的表现，戴春风也没有称呼过。 一见面直接称呼“重之”，显而易见是拉近关系。 “言归正传，让你来一趟是有要事。”戴春风收敛起笑容，王蒲臣也将门关上，在外面等候。 王蒲臣是戴春风的心腹，能担任秘书毫无疑问都是心腹。 连王蒲臣都要在门口等着，不能参与旁听........ “九林在昨天抓捕日谍柳生一郎，昨晚柳生一郎招供，供出了一条重要情报。” 戴春风表情严肃，一字一顿道：“日本人图谋不轨，在策划刺杀校长！” 林牧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提起来。 难怪钱九林高兴，刺杀光头被破获，功劳能少的了？ 以后功劳有的是，不会缺少功劳！ 足以在情报科站稳脚跟！ 换个方向想，林牧也很紧张。 那可是光头，暂时的老大。 虽说打仗打仗不行，经济经济也搞得一团糟，手底下也有数十万军队。 红军正在经历最困难痛苦的时期，没有余力去正面抗击日军。 正面抗击日军还是需要光头出面指挥。 一旦光头遭遇刺杀，后果不堪设想，也无法承受！ 正面军队再不行，也大大延缓日军侵略的步伐，士兵们在前线作战阻击日军，于他而言是英雄！ 真正的英雄！ “经过侧面了解，柳生一郎的供词是真的，土肥圆正在策划刺杀校长！” 第36章 刺杀计划 四人脸色都很沉重，最高领袖被刺杀，日军发动正面进攻，后果会相当严重。 在想想副总统是谁........ 姓汪的那位。 那还不得把国土打包卖了。 “日本人之心昭然若揭！”戴春风脸色难看，“刚刚我跟老郑去见过，命令特务处负责找出刺杀的杀手。” “特务处找？”林牧皱了皱眉。 连行踪都得不到，更别说找到杀手。 “根据得到的情报，杀手就在侍从室。”钱九林插话。 “得到具体的情报，找出侍从室里隐藏的间谍。”林牧缓缓说道。 “得到的情报不够完整，印证间谍要进行刺杀，间谍到底是谁........说不准！”戴春风长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侍从室的重要性，每一位都是长官培养多年的心腹。” 侍从室是长官身边的亲卫，情报分析、传递、巡视都会在侍从室里选人。 同时也是悉心培养，全都是最信任的心腹。 侍从室人数不少，上上下下加起来有上百人。 中日开战，侍从室人数还会有扩增。 做为幕僚，侍从室的权利凌驾于军事委员会之上，里面待着心腹。 这样一来，情况也不用多说，不知道具体的人选，查谁都是得罪人。 心腹都在侍从室，特务处不能厚此薄彼，要调查就要全都一起上。 谁家都有点隐私，特务处负责调查侍从室，得罪谁都不好。 这不是一份好差事，妥妥顶罪的！ “长官将安危交到特务处，是对特务处的信任，特务处不能辜负的信任。” “情报跟你们情报组有关系，来源就在情报组。” “钱九林、林牧负责前往侍从室调查！” “事关重大，长官给了你们拒绝任务的资格，一旦你们拒绝，我会重新安排。” 戴春风说的轻描淡写，二人都知道无法拒绝。 长官没那么好心给拒绝任务的资格，他一个特务处新人，有资历有经验的老人多的是，还是要看看光头的打算！ 说是能拒绝，等到真拒绝，后果不堪设想，不用是其次，调查是不是跟日本人有关系，问题可就大了。 “为党国效力，义不容辞！” 郑介民满意的笑笑：“接下来我说说情报，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刺杀的间谍来自侍从室第一处！” “第一处是侍从室最重要的部门，分为三个组。” “1组负责总务工作，内容很杂，数量繁多。” “2组涵盖军事相关所有工作，包括军事分析、军队调度、军事计划等等。” “3组负责安保，负责长官的安全。” “根据我们得到的确切消息，刺杀来自于侍从室第一处，一共有89人，你们要做的是从89人里找出杀手。” 林牧沉吟道：“能进侍从室身家背景干净，89人里找出杀手，耗时耗力也不一定能找出间谍。” 没有更确切的情报，实在不行就要伪造证据了！ 开挂找到目标，伪造证据达到目的。 长官再不行，也不能让长官被刺杀。 内部贪污腐败，甚至与日本人勾结，也不能改变前线抗击日军的决心。 没有长官坐镇，又有一番权利争斗，日谍搞刺杀玩的也是这招。 “当然还有线索。” 郑介民声音里满是自信：“确切的情报显示日谍会在美龄宫执行刺杀计划。” “能一同前往美龄宫的没有几位，寻找侍从室里的刺杀，范围也会随之缩小。” “美龄宫用来接待外宾，十天后会在美龄宫接待德国人。”戴春风表情凝重，“破坏日谍的刺杀计划，同时找出侍从室里隐藏的间谍！” “间谍必定会到场，名单经过了筛选，一个月前确定下来。” “很重视这一次的见面，德国人的装备还是好用的。” 美龄宫用来接待外宾，特意表达重视。 宋家在经济上敛财的手段毋庸置疑，有后盾用来敛财，是在外的钱袋子。 “能不能取消会面？安全放在首位，寻找间谍不着急，有情报就会暴露。” “安全要放在第一位！” 林牧郑重其事提出建议，戴春风赞赏的看着他。 余光瞥向钱九林，不由有些失望，又有些无奈。 特务处的老人还不如新人会说话！ “潜伏在侍从室的间谍级别极高，来来往往涉及的情报泄露一项，会造成巨大损失。” “提出以身犯险找出间谍，保证长官的安全！” “美龄宫与德国大使会面，军事委员会届时也会到场，安全问题放在首位，特务处趁机找到间谍！” ............ 官邸。 “还是老乡最可靠，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安全问题。” “找间谍的任务交给雨农和重之，我也是放心的。” “毕竟是你的同乡，跑到特务处也不能埋没人才，不是科班出身，专业上欠缺，有足够的忠心就能弥补。” “说的有理，我会督促雨农，多给重之锻炼机会，以后是特务处的中流砥柱！” 制衡特务处的是党务调查处，想到最近党务调查处的荒唐，一事无成还惹来大麻烦，说好的成果半点没找到。 对比之下，特务处连连破获日谍，甚至还得到日本人的狼子野心。 党务调查处漏洞百出，一事无成！ 特务处的优势显露无疑，不用怀疑特务处的能力。 有能力，有忠心，还有可靠的同乡，特务处能用！ 第37章 戴春风的分析 四人小会议结束，戴春风使了个眼色示意林牧跟上。 林牧大致也从他的反应里猜到了问题所在。 会议室里有布置！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侍从室有内鬼、刺杀光头绝非小事，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上报才是优选。 日谍得到消息难保不会狗急跳墙，亲自上报光头才是戴春风的第一选择。 以免惹来不必要的猜忌，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跟在戴春风身后走到处长办公室，林牧很有眼色的关门。 转过头去，见着戴春风满意的看着他。 “今天做的不错，在任何场合下，校长的安危都要放在第一位。” 林牧一板一眼的回答：“为校长办事！” 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毕业才多长时间，就开始搞官僚主义。 来到这里就要融入，美女、权力、金钱总要有弱点，太完美就是破绽！ 美女太麻烦。 争权夺利内外皆敌，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被陷害。 林牧是准备打造贪财的形象，扣下四分之一的缴获是其一。 钱不钱不在乎，要的是谨慎在谨慎！ “坐。” 戴春风愈发满意，低声道：“侍从室是校长身边人，谁投靠日本人都要尽快找出来，否则造成严重后果，遭殃的也是特务处。” “恕我直言，线索太少了！侍从室有投靠日谍的官员，要找出来难度也不小。” “十天之内找到，筛选一部分，还是不好找！” “最好的办法是取消会面，名单内全部进行监视！” 戴春风微微摇头：“我也想过，后来还是放弃了。” 侍从室的权力在军事委员会之上，心腹中的心腹。 军事计划、刺杀、情报获取都会经过侍从室。 如果说特务处是锦衣卫，侍从室就是贴身太监，身边最信任的人。 侍从室出现叛徒，还要将叛徒找出来，十天的时间太紧张了！ 名单内都是心腹，没有任何证据的猜忌会引来不必要的怀疑，到时候还会更加麻烦。 不管怎么看，麻烦都是绝对不会少的，让谁来都不会出现例外！ 面对林牧的怀疑，戴春风神秘一笑：“线索不止这些。” 林牧故作惊讶：“有具体的怀疑人选？” “有。” “相信你也猜到消息是从哪来的。” 林牧镇定的点点头：“钱组长从昨晚审讯的日谍柳生一郎口中得到的情报。” 戴春风似笑非笑的看着，问道：“你就不遗憾？功劳被错过了！” “不遗憾，功劳是其次，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没有我的拒绝，钱九林也不会连夜开展审讯工作。” “能早一天得到消息，就能早一天保证校长安全。” 戴春风愈发赞赏，盯了他许久，笑着道：“拒绝也没事，我也得到消息土肥圆策划了刺杀。” 此话一出，林牧瞬间抬起头，眉头紧皱。 刺杀光头的计划是土肥圆策划，在预料之中，一点都不奇怪。 刺杀难道不该保密？ 刺杀计划暴露，接二连三的暴露，能知道计划具体内容的是能信任的日谍，土肥圆认为被抓也不会开口，才会把计划全盘托出。 “土肥圆亲自策划刺杀，不应该轻易暴露消息。” “按照土肥圆一如既往的作风，行动谨慎、不择手段！” “参与执行任务的间谍做好自杀的准备，绝不能让消息暴露！” “按理说就该一环扣一环，消息不能暴露，也不会有谁允许消息暴露。” “一边出现漏洞能理解是计划中出现不确定因素，多方面出现漏洞，这不是土肥圆的作风！” 戴春风神情振作：“对，校长也知道，我也知道，才会有特务处调查！” 顿了顿，他补充道：“侍从室里有间谍不是假消息，校长也怀疑侍从室有间谍！” 林牧直截了当的问道：“我该怎么做？” “正常调查，我怀疑柳生一郎是用来转移视线，刺杀肯定有，柳生一郎给出的消息未必是真的。” “土肥圆行事谨慎，都会有备选计划，任何计划都不会临时准备。” “相信临时计划是不存在的，计划是早早就有准备，中途出现了问题，才会有柳生一郎的暴露。” “熬了不到一天说出刺杀计划........” 戴春风冷笑道：“太看不起土肥圆那个老鬼子。” 闻言，林牧暗暗佩服，不得不说戴春风的嗅觉很敏锐，时刻保持冷静，没有被土肥圆抛出的诱饵冲昏了头脑。 来到特务处短短的时间里，发现戴春风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爱财、爱美人、爱权利，但是随时都会保持冷静，精明的特工该有的都有。 冷静、狠辣、果断都有，对上谁都是能屈能伸，能得到光头信任，真不是吹的！ 不愧是后世的“特工之王”，褒贬参半的复杂人物。 “郑处长那儿........” 戴春风随口说道：“不用管，以为找到线索就能沾沾自喜？那就让他试试看能不能动摇我的地位！” “我会安排你们提前接触参与人员，你带着人全面清查。” “倘若我猜的不错，土肥圆抛出的诱饵就在侍从室，利用侍从室做为诱饵，刺杀计划搞得真大。” “你带队先进驻美龄宫，从内到外的审查，两边一起来，钱九林那边别管，让郑介民来折腾。” “那么有本事就拿出成果，抓不住间谍校长不会轻易放过。” 戴春风没有想过共享情报，林牧也不再提起。 来到特务处后，三番两次听到土肥圆的名字。 身在日本军部的土肥圆在金陵动作频繁，对外情报是特高科，金陵抓捕的日谍9成以上来自特高科。 土肥圆出现的次数不多，每次出现都是有份量的策划！ 遇到土肥圆，特务处都愈发的谨慎。 “任务上所需的人手、情报直接告诉我，我来帮你调派。” “你手上跟着的情报不着急，暂时先放一放。” “美龄宫进出紧张，平时美龄宫里待着的是工作人员，你也要进行辨认。” “土肥圆策划的刺杀校长不会虎头蛇尾的结束，发生两次情报泄露，都不容小觑！” 没有听到想要的，林牧微微皱眉，正色道：“我想见一见提供情报的日谍，相信他就在特务处，能得到更加具体的线索，才能完成任务，十天时间.........太紧张了！” 戴春风看向他，无奈道：“非要见一面？他很重要，之所以怀疑侍从室是土肥圆抛出的诱饵，就跟他带来的情报有关。” “必须见一见，相信判断没有错，我相信还能得到更多线索。” 能得到刺杀计划，有具体的地点，逼迫土肥圆不得不抛出诱饵转移视线。 能让戴春风跟着他的计划行动，林牧有些好奇，也需要更多的线索。 开挂也不能在眼皮子底下，能得到更多线索，才能有说服力！ 犹豫许久，戴春风站起身，下定决心，“走吧，带你去见见。” 第38章 提供情报的熟人 两人走出特务处，在金陵城里一处把守严密的宅邸停下。 宅邸位于金陵中心地段，最中心的位置，周围坐落的是金陵城内的官邸，林家就在附近。 见着是戴春风，门口的守卫没有阻拦，放两人走进。 一路走的很绕，走到院子里才停下脚步。 抬头看去，林牧平静里带着了然：“真的是他。” 戴春风的情报不是别人，正是李旭刚！ 叫嚣着要跟戴春风见面，隔天就在带走，万杨还在猜测是被戴老板交换到足以释放的情报送走了。 从李旭刚的藏身地找到的钱财很少，不符合李旭刚又给土肥圆当间谍，又在军事委员会的位置。 这两个地方都是捞钱的好位置，想捞钱比特务处还随意。 找到不超过10万美元都是有隐藏的！ 日本人出价大方，情报买卖上开价格外豪爽，还真就没有几位能比得上。 “哟呵，你还真信任他的。”李旭刚看向戴春风，嗤笑道。 “林牧有能力，对党国忠诚，自然要相信。”戴春风不咸不淡的回击。 “李先生不妨说说情报是怎么回事。”林牧紧紧盯着他，“土肥圆的刺杀计划在粗心也不会告诉计划之外的成员。” 林牧死死的盯着他，质问道：“军事委员会是重要部门，也要看看军事委员会的布局，我相信以军事委员会的位置，不会参与刺杀。” 选择参与刺杀的人员，军事委员会八竿子打不着。 成为军事委员会的委员能申请参与，李旭刚是不起眼的下属部门，连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不能参与刺杀，参与不了任何布局，直接或是间接的都用不上李旭刚，资深情报人员会将情报传递给他？ 不会！ 透露半点消息都是土肥圆的不专业！ 土肥原贤二号称日本的间谍之王，提前几十年布局侵略，妥妥的侵略主义。 培养出大名鼎鼎的间谍不计其数，能出现严重的失误，也不能称之为特工之王！ 戴春风对应的是土肥原贤二，差别在于土肥原贤二在军部根深蒂固，能有一定的话语权。 中日尚未开战，特务处没改制成军统，没有组建救国军，特务处与党务调查处分庭抗礼。 徐恩增背后有靠山，又有特务处的肆无忌惮作为对比，军中高官更看重党务调查处。 中日没开战，还没有到特务处发挥威力的时候。 等到中日真正开启大战，有没有能力都会有所体现。 “可惜了好苗子，你要是参加过专业训练，以后的名声不会小。”李旭刚满是遗憾。 林牧不为所动，紧紧的盯着他。 李旭刚也不在意，笑着道：“你能得到情报，我也能得到情报，情报又不是单方面的。” “土肥原贤二不直接领导特工潜伏金陵，也会有插手。” “时不时动一动，就能让你见证特工机构的作用。” “你要想想看对手是谁！土肥原贤二的弟子！” 李旭刚眼底闪过精明：“传递情报都是她亲自出面，从收集的情报和行动轨迹、接头地点就能进行分析。” 戴春风没有反驳：“情报分析是顶尖特工必要技能，无意识收集情报，汇总到一处。” 林牧皱了皱眉：“我相信情报是真的，也相信你的话是真的，刺杀又是怎么一回事？” “东三省被占领，军部朝着金陵派出的特工也逐渐显露出威力。” “我也是其中一员，不过........毕竟没有真正开战，军事委员会的情报大多都不重要，不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 “随着特务处扩张，特工的生存空间慢慢被压缩，前不久又有小组在行动时被抓，搞得人心惶惶。” “军事委员会的位置暂时没用，送出的情报不能马上有用，土肥原贤二也舍不得放过我。” “前面几次的接头人让我打探对外贸易，以及各大使馆大使的来往，根据我的打探，得到了刺杀计划。” “有没有更具体的线索？”林牧皱了皱眉。 “侍从室里都是心腹，发展的鼹鼠是通过美人计被拉下水。”李旭刚意味深长的笑笑，“根据我的判断，身份不会低，而且是很信任的对象。” “这是被跑出来的鼹鼠，特工与特工之间也不会完全信任。” “土肥原贤二算是我的老师，他的性格我也很清楚，未雨绸缪培养大量的女特工，针对培养美人计，没有谁能撑得住。” “你也不用怀疑，肯定是美人计，我被抓后马上就有死间站出来泄露刺杀计划，恰恰表明执行人不会在侍从室！” 李旭刚侃侃而谈：“执行人不在侍从室，最有可能的是美龄宫里混入杀手进行刺杀。” “我也是这么想的。”戴春风微微点头，“最有可能是美龄宫的工作人员，背景是有筛查过，难保不是假身份。” “土肥原贤二提前布局，不管怎么调查，你能得到的情报都会是身份清白。” “特务处的调查用在特高科身上，打开突破口不难。” “特高科才成立多长时间，想从特高科找到破绽不难。” “土肥圆行事更加谨慎，带出来的学生们也很谨慎，谨慎在谨慎的行动。” “非必要的风险都不会沾染，刺杀计划筹备的时间不会太短，关键时刻也会让我成为转移目光的棋子。” “侍从室都能被抛弃，军事委员会的位置在重要，也不会成为例外。” “刻意收集情报会被发现，无意识的收集情报是土肥圆教我的。” “刺杀行动筹划时间不短，不会就此罢手，还会继续执行，至于执行人是谁，谁都不好预测，我也一样。” 顿了顿，李旭刚提醒道：“还有些特别手段，你要相信土肥圆的特意门生会出其不意，派出死间就不会放弃刺杀计划。” .......... “如何？”戴春风问道。 “不知真假，难以判断。” 李旭刚也接受过土肥原贤二的特别训练，特务处调查过几次军事委员会也没有将李旭刚纳入调查人员名单。 情报科调查李旭刚是为了情报买卖。 话都是真的，李旭刚背着土肥圆进行情报买卖，或者说土肥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原因不用多说，无非是暴露之后的退路。 做为死间的柳生一郎来的那么快，日本人也知道李旭刚不是铁了心投靠，早就做过准备。 “李旭刚提出刺杀，柳生一郎也是提起刺杀。” “特务处怀疑会有刺杀，找不到刺杀人员，计划也难以遭到继续。” “这一招用的是真狠！让特务处怀疑，跑去找人也找不到。” “会面真的不能取消？”林牧问道。 “不能。” “校长、夫人会见德国大使是早就安排好的，谁来都没用，你也别想着要取消，校长绝对不会允许取消。” “这次谈论的是装备上的合作，取消不了。” 中日没有正式开战，日本与德国没有联盟，德国没有撕破脸，还有装备上的交易。 交易不能取消，趁着中日尚未开战，速战速决获得装备。 至于购买装备的钱........ 借！ 债多不愁能借多少就借多少！ 能插话林牧也想站出来说说想法。 “合作不能取消，谁来都没用，校长冒着被刺杀的危险也不取消会面，谁劝都没用。” 第39章 布置任务 情报科。 林牧快步靠近，正色道：“有重要任务，任务期间需要保密，从现在开始两两一组行动，有任何行动都要立刻上报，不得擅自行动。” 听到这话，饶是混不吝如万杨都不敢在放松。 情报科长期任务不少，严重到不能与外界联络，行动都要两两一组的不多。 见到三人都很郑重，林牧也不废话。 “这次任务特殊，去总务处领一辆车，赶往美龄宫。” “任务在路上说，任务的保密性高，不能对外透露，在特务处内也一样。” 陈铁立刻说道：“我先去打个电话，组长陪我去？” “好，你们呢？”林牧看向魏明和万杨。 万杨耸耸肩：“孤家寡人。” “我也是。”魏明无奈道。 林牧也没有废话，马上带着陈铁去打电话，另外两人去总务处领取行动所需的设备。 甄别特工是麻烦事，参与刺杀的特工都有经过特别的训练。 特务处培养特工都有一套流程，土肥圆早就在布置侵华，对特工的培养毋庸置疑。 .......... 车上，万杨负责开车，林牧介绍着任务。 “策划刺杀校长，一旦让此刻得逞，特务处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将任务交给我们小组，我也不说是看重，至少是有压力的。” “压力就在肩上，校长不能出事，隐藏在美龄宫内的特工必须找到。” “还有侍从室.........你们也知道侍从室是什么地方，各种军事情报随时都会传递，侍从室投靠日本人，意味着前线军队动静再也没有秘密！” “于情于理都要尽快把刺客找出来！” 听完任务的三人都有些懵逼！ 刺杀任务？ 还是刺杀校长！ 妥妥的虎口拔牙，让特工得逞，遭殃的是特务处，军中的王八蛋还不得讨伐特务处，到那时候可就严重了！ 特务处能建立起来，离不开光头的支持。 没有光头的支持，特务处马上就会成为开刀对象，下场绝不会好！ 万杨忐忑的搓搓手：“十天时间有点紧，要完成甄别，还要保证不掉进日谍的圈套，我没把握。” 魏明一向淡定的脸上罕见的浮现起不自信，“日谍早有预料，刺杀计划还是由土肥原贤二亲自策划，能轻易被打破？” 林牧看向不说话的陈铁，发现他也是脸色难看，道：“老陈，你是特务处的老人，这件事你怎么看？” “危险！” 深吸一口气，陈铁脸色凝重：“非常的危险，能看出日谍是早就策划过，甚至还有备用计划。” “钱组长抓住的柳生一郎是抛出的诱饵，十天时间很紧张，又不能取消会面，唯一的线索是美人计.........” 陈铁抬起头看向林牧，实话实说：“想找出间谍难！侍从室会成为抛弃的棋子，直接进行刺杀的刺客必定是早有准备，想过要怎么糊弄特务处。” 林牧不置可否，眼神凝重：“我也知道不好找，找不到也必须找，刺杀计划必须破坏，否则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陈铁苦笑道：“时间太紧张了，唯一的线索是美人计，能不能调查到就要看运气。” “侍从室会参与会面的一共有六个人，处长会安排将六个人全部情报交给我们，最晚明天早上就会有结果。” “六个人说是交给我们调查，实际上还是在钱组长手里。” “柳生一郎会给出相应的提醒，死间的某些话未必就不能相信。” “侍从室的叛徒找出，甄别美龄宫是防止意外发生，日谍未必会有准备。” “当然，我和处长分析过，都倾向于刺杀还会有备用计划，侍从室的汉奸就是丢出去的鼹鼠，用来吸引特务处视线。” “不是鼹鼠都说不过去，暴露的太快，也会成为破绽。” “美龄宫的甄别至关重要，上上下下都要参与甄别，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 美龄宫是专门用来招待外宾，衣食住行都在美龄宫，上上下下的甄别难度不小。 上上下下算下来有三五十人，有一部分不是必需的参会人员暂时调离，换一批新人进美龄宫，等到会面结束之后在进行调动。 在这一方面戴老板的眼光独到，没有为面子就让特务处为难。 十天时间太紧张，找不出线索会让特务处面对危机，尽量的避开在合适不过。 “美龄宫里需要特务处参与甄别的不多，一共不到20人，除开不能与校长见面的工作人员，需要甄别的不到十人。” “甄别的难度大大降低，突破口就从各自背景上的资料找！” “有任何一处不明，还有无法证实的细节不要怕麻烦，都给我找出来。” “日谍的制作的身份是假的就会有破绽，特务处上上下下是小组的后盾！” “参与甄别的还有钱九林组长，小组八人到齐进入美龄宫，背后得到的是特务处的鼎力支持！” “情报不用你我收集，从情报里寻找漏洞，相信会有解决的办法。” 万杨长舒了口气：“这样想想也是，又不是全都要小组进行。” 魏明眼底闪过激动：“能立下功劳，谁敢看不起新组！谁都说组长资历不深，也不看看特务处是什么地方，又不是只看资历！” 陈铁沉吟道：“能试一试，任务成功与否都有资格尝试，无需再有压力。” 特务处就在身后，“通天”的任务交给他们组，足以看出对他们的信任。 没有信任就不会将任务也一并交给他们！ 信任就还好，都不会成为破绽！ 特务处的晋升要看功劳，也要看看资历。 陈铁是典型的资历够，平时不争不抢不显眼。 “钱九林组长也会带着人先行甄别，任务一起执行，无需有压力。” “任务完成不了，遭殃的是特务处，有任何困难，我都会直接上报，处长会给我们支援。” 第40章 美龄宫 美龄宫用来接待外宾，占据着金陵官邸、军事委员会中心的位置，走路不到15分钟就能抵达。 林牧一行四人抵达，钱九林先行到场。 “钱组长。”林牧笑着打招呼。 “人到齐了，那就先进去，不能浪费时间。”钱九林当机立断，“美龄宫内内外外的工作人员由特务处随时调遣。” “审讯、盘问、恐吓都能有。” 顿了顿，钱九林压低声音：“不允许用刑。” 万杨皱眉道：“不能动刑谁会说实话？” “有证据能去动刑，没有证据动什么刑？”钱九林面带警告，“这是美龄宫，接待外宾的地方，来这里工作多多少少都有背景。” 万杨也不服输，林牧拉住他，摇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钱九林不屑一笑，又有些得意。 资格最老的组长和最年轻的组长搭配，就是对他的嘲讽！ 所谓的资格最老，还卡在组长位置，说到底就是嘲讽！ 没有功劳能忍耐林牧，有功劳就不用在忍耐！ 情报科科长迟早是他的，谁来都抢不走。 林牧不咸不淡的开口：“想找证据还不简单？特务处还怕找不到证据？盘问还没开始，有没有证据还不是你说了算！” 万杨眼珠一转，嘿嘿笑道：“组长教训的对，就是这么回事，证据必须有！没有证据动刑会给特务处惹事，不过........不就是证据！谁怕谁啊！” “你......”钱九林气急，皱了皱眉。 “钱组长是特务处的前辈，哪轮得到你我指手画脚，组长请！”林牧看向钱九林，态度很敷衍。 钱九林深深看了他一眼，如他所愿走在最前方。 审讯室是钱九林毫不掩饰的撕破脸，林牧也不惯着他，想撕破脸就来试试看。 特务处会改制成军统，钱九林跟着郑介民，迟早都会被打压。 不是戴春风的心腹，以他的手段策划危险计划，让你不得不执行，并非难以做到的。 有底气这么做的也就戴春风，身份放在那里摆着，谁来都压制不了。 钱九林率先进门，林牧随后跟上。 美龄宫是金陵的重要场地，对外的经济合作、装备合作，交易都会在美龄宫进行。 为了谈判人员安全，美龄宫进出都会有严格检查，随行人员数量也会控制。 处于下风的国民政府要检查，对待外宾........检查不会很严密。 区别对待又让林牧心里一梗，有些无可奈何。 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决定的，中国要靠着不断的退步获得喘息。 东三省被日本人占领，金陵还在自欺欺人的认为日本不会发动战争。 算算时间德国决定与日本达成盟约，放弃对国民政府的贷款和装备支持就在最近。 时间越来越紧，中日战争一触即发。 或许........ 这就是最后一次跟德国人的装备谈判！ 思考间，只见身穿军装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子走近。 “我是侍从室一处一组组长宁重。” “我是钱九林。” “我是林牧。” 宁重笑着道：“我跟你们戴老板是老朋友，废话也不多说，这是甄别名单。” 宁重分别交给两人，压低声音道：“甄别要尽快进行，时间很紧张，日谍也是得到会有一批装备交易，才会特意挑选在美龄宫刺杀。” “不能让日本人得逞，日谍的最终目的是破坏装备交易，不让国民政府购买德械装备！” 林牧低头查看名单，上面一共有六个人，不多不少正好六个。 晚上就会有更加详细的情报，六个人生平更加具体的消息都会到手，甄别工作会顺势展开。 钱九林问道：“刺杀必不可少的是武器，校长的保镖能信任，我也相信以他们的身手不会让校长遭遇冷兵器刺杀，用手枪是最适合的。” “检查过，没有任何发现。”宁重正色道，“里里外外都有保镖亲自检查，没有发现武器。” 林牧不置可否：“武器不会成为破绽，美龄宫占地面积不小，特工想将武器带进来不难。” 宁重扬起笑容：“戴春风也是这么说的，带进来武器没有难度，顶尖特工都有本事带进来，难度并不大。” 钱九林沉下脸，暗暗握紧拳头。 这番话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不给他面子。 望着宁重笑容满面的脸，钱九林压抑住心中的不满。 这一位是侍从室总务处的处长，级别比特务处处长还高，又是身边心腹，特务处负责调查侍从室内的叛徒，也不会调查到宁重身上。 林牧也不废话，先查看凝重身份！ 【姓名：宁重，侍从室任职，少将军衔】 关于宁重的介绍很简短，没有花里胡哨的代号，每句话里都是底气！ 这就是敢回怼的底气！ 等到中日开战，侍从室做为心腹也是光头的幕僚，地位水涨船高，特务处也要靠着侍从室说话才能站稳脚跟。 “武器搜索不了，我也见识过你们特务处的手段，藏在哪里都有可能，找到藏在美龄宫里的手枪，恐怕会有些难度。”宁重不抱希望。 “枪不会成为线索，等到会议正式开始，在管控手枪严禁带进场。”林牧随口说道，想了想，问道：“我想见见名单上的六个人。” “可以，我来安排。” 第41章 孔令伟的情人？ 名单上六个人负责从内到外的工作。 厨房的厨子有2人，翻译2人，负责会议记录2人。 两两一对算是互相监督，但是在顶级特工面前所谓的监督都没用。 “没有拿到具体的情报，你能审讯出什么？”钱九林沉下脸，“我看你就是在找事，故意在这挑事！” 林牧不急不慢的解释：“不是我在挑事，而是想过一些问题。” “情报晚上送来，审讯是迟早的事，早晚都会有审讯，趁着情报没有送来，先进行简单的了解。” “钱组长不想得罪人，就让我来得罪，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身后跟着三人互相都不服输的盯着对方。 钱九林选择撕破脸，林牧就不能当做没有发生。 有功劳迫不及待的撕破脸，利用是互相的，钱九林不准备维持面上的平和，林牧也不会在维持。 “你想审就审，反正我等明天再来。”钱九林冷哼一声，“跟我去联络美龄宫的安保，重新进行筛查，安保上不能有任何问题。” 等钱九林带着人离开，林牧转身看向四人。 “将六人控制起来，不用搞得很严肃，带来的东西都别用，别把人吓着了。” 万杨不满道：“钱九林真会摆谱，不就是资历老了点，在上海闯了大祸，还以为谁不知道？回来拽的跟个三六九。” “闯祸？怎么回事？”魏明好奇道，“不是都说钱九林是主动申请调回来，想来情报科安排钉子。” “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前几天有一位兄弟从上海站回金陵述职，悄悄告诉我钱九林在上海得罪青帮的杜月笙杜老板。” “你们也知道杜老板跟处长的关系，特务处跟青帮有买卖，钱九林得罪青帮，还不占理，处长能轻饶了他？” “这不就把人调回金陵当个组长！上海站副站长掌控着上海的情报网络，整日跟间谍打交道，立功还不是轻轻松松。” “结果你们也看到了，灰溜溜从上海调回，能是自愿调回？肯定不能啊！” 万杨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林牧的目光。 三人纷纷看向林牧，钱九林凭借着资历调到情报科，对情报科科长的位置虎视眈眈。 缴获密码本让林牧成为副组长，看似是高升，实则比起缴获密码本该有的功劳，怎么都是不合适的！ 缴获密码本实质性的奖励是提升到上尉，军衔有一定的调整，仅此而已。 军衔在特务处的作用不大，各个部门看的都是实权。 位置一共就那么几个，退让是不可取的。 “处长之间的谈判与我们无关，先进行审讯，挨个分开审讯，不用管背后的身份。” “事关校长的安危，背后有谁都没用，都不是理由！” “先进行简单的审讯，没有证据不用太强硬，情报会在晚上送来。” 听到林牧的话，三人都没意见。 短短时间内就能两次破获日谍，三人是心服口服，最不服气的万杨成为最亲近的小弟。 魏明和陈铁也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魏明是不拉帮结派，稀里糊涂加入力行社，有任务就做，没任务就混。 陈铁是老油条，很惜命，任务不会冲在最前面，谨慎小心和跟踪是强项。 三人各有特点，林牧用着也放心。 不是日谍潜伏在身边，影响不大。 ........... 明亮干净的房间里，林牧坐在中央，显得很随意。 房门打开，走进一位穿着短裙的女子。 20出头的年纪，身材匀称算不上火辣，一举一动都很端庄。 进来的是负责会议记录的萧华楠。 “萧小姐请坐，我是林牧。” 林牧态度和善，带着亲切的笑容。 萧华楠看着他，疑惑道：“你真的是特务处的？” “对。” 林牧笑了笑，依旧保持温和：“看起来不像？” “不像，美龄宫来来往往的外宾、高官都见过，还有外面的特务处负责检查的四个人，你看起来不像是特务。”萧华楠满脸疑惑。 林牧不置可否：“可能是加入时间不长。” 【姓名：萧华楠，美龄宫会议记录，孔令伟情人】 林牧：“？？？” 啥玩意！ 四大家族孔家实力不用多说，互有联姻，家族从上到下盘根错节，底蕴深厚。 孔令伟是实实在在的女人，孔家的小姐，不过嘛.........谁都知道孔令伟跟金陵好几位高官的夫人不清不楚。 林牧也没想到八竿子打不着还能遇到孔令伟的情人。 “非但不像是特务，还有种商人的气质。”萧华楠笑笑，“我也很好奇特务处怎么会有商人。” “可能是我家经商，才会让萧小姐误会。” 轻咳一声，林牧转移话题：“想必萧小姐也知道请你来的原因。” “知道，为了找出刺杀总统和夫人的刺客。”萧华楠微微颔首，“你想调查随便查，我问心无愧。” “不，我是想问问萧小姐对另外五人怎么看？” 林牧笑吟吟的问，态度格外和善，“刺杀不是小事，马上要到会面，时间相当紧张，找不出刺客后果相当严重。” “你们都是朝夕相处又很熟悉的同事，相信你对他们都很了解。” “你说说谁最有可能会是刺客？” 听到这个问题，萧华楠下意识皱眉。 她立刻说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手里也没有线索。” “相信你也很清楚当前的情况，刺客是特工下手，能被我看出，还当什么刺客？” “我不相信林组长不明白，况且这里是美龄宫，说多错多的道理我也是明白的。” 萧华楠态度强硬，林牧故作无奈，随意的询问了几个问题，就让她离开。 萧华楠不是刺客，态度也在情理之中。 特务处调查也会在允许范围之内，厨子另算，翻译和进行会议记录都要心腹才行。 非心腹没有资格参与会议，里面都会有规定，一朝一夕的准备都是没用的，都要有相应的安排。 给不出合理解释，就会落人口实引来质疑。 “组长........”万杨压低声音，“看着很可疑，明知道有刺客，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不，这才是正常反应。” 林牧淡淡道：“你也不想想看这是哪儿，美龄宫接待的是高官和外宾，每一个人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能来到美龄宫，谁没点背景？” “谁跟日谍牵扯上，连累的还有背后一串人，萧华楠的反应才是正常的。” “上来就说有怀疑对象，说了你敢相信？土肥原贤二培养的顶级特工轻易就被你发现，你信吗？” 万杨哭丧着脸：“说了也不敢相信，不说又没线索，那来问个什么劲？” “说了就会有线索，先排除一半的人选，比如说厨子，没有特别的准备，厨子能先排除。” “会面开始到场的翻译和会议记录最有可能是刺客，都有跟校长近距离接触的时间。” “厨子相对而言没那么可疑，简单的进行调查，从话里找到漏洞。” 林牧也有些头疼，开挂找人不能说，来美龄宫调查还要证据。 换做是在金陵，刺杀的刺客调查没人敢阻拦，都不会阻拦特务处的调查。 确定身份先用刑，进审讯室不招的不多。 死不开口能确定身份，也不会有谁挑刺。 特务处还真就不带怕的，谁来都不会成为阻碍，有底气才会这么说话！ 不能用刑还要找证据，不就得从口供上下手。 三天内对美龄宫的秘密搜查和明面上的搜查不下五次。 侍从室、戴春风、党务调查处都来过。 这还是戴春风亲口说的，以光头怕死的性格，暗地里的搜查次数更多。 内外都有仔细搜查，没有找到枪支等违禁品，除非把美龄宫拆除，否则找不到手枪等直接证据。 “调查出真实身份之前的口供都记好，明天开始询问细节，我相信会有收获。” “日谍的身份做的在完美，细节上也会有纰漏。” “细节上有纰漏，证据不就送到面前了？” “继续询问，叫下一个。” 万杨也不质疑：“得嘞！我马上去！” 第42章 找到间谍！ 接下来分别询问翻译兰欣莹、单柳清，以及会议记录蔡亚芬。 让林牧意外的是三人身份都没问题！ 三个人都不是日谍。 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原本以为是面对面的开枪，参与会面的美龄宫接待人员嫌疑最大。 沿路上的护卫严密，全是侍从室负责安保的护卫。 刺杀的杀手是那些人，用不着选在美龄宫，随意一处地点就能下手！ 将贴身护卫排除在外，美龄宫里能有近身接触的都有嫌疑。 能贴身靠近的翻译和会议记录不是日谍，贴身护卫也不是日谍。 “日本人要利用毒药下手？” “不！不可能是下毒！” 明知道有刺杀，食物安全会有专人负责。 平时就会有关注，德国大使来金陵，做的是德国的特色菜，厨师换不了，也会有专人负责。 两位厨师不能换人，好在会有侍从室亲自监督，也会有专人进行安保，下手的概率不大，怀疑也是在贴身人员身上。 “还继续吗？”万杨问道。 林牧回过神，淡淡道：“继续。” 很快！ 身形微胖，满脸带着笑容，憨厚的中年男子走近。 脑海中回忆起金平的具体情况。 金平，金陵人，担任美龄宫厨师接近两年，身家背景干净，平日没有不良嗜好，有妻有子居住在金陵。 下意识的查看身份，却是让林牧一怔。 【姓名：小竹贵弘，化名金平（未完）】 林牧回过神，看着面前的憨厚中年人，不由得感叹。 藏得好深！ 看看小竹贵弘的一切，分析都不会留在厨师，厨师是做菜，宴会上的餐食不一定会吃，还有专人盯着，下手的空间不大。 林牧也是这么想的，让钱九林调查，也会下意识忽略厨师，认为厨师不会是刺客。 行刺的刺客需要先见面才有办法杀人，见不到人怎么都不会成为刺客。 无法见面是最好的伪装，认为行刺没有太大的把握。 可是......... 小竹贵弘是厨师啊！ 厨师都会有自身的特点，了解检查的漏洞，就会变成必杀。 将所有的一切计算好，弥补漏洞就会让算计成型，这是特务忽略的点！ “我叫金平，美龄宫的厨师。”金平憨厚的挠挠头，“你们想问什么？” 林牧不吭声，万杨心里一惊，面不改色的说道：“你有没有怀疑对象？你来美龄宫的时间也不短，对所有人都很了解，提出一两个怀疑对象。” “这.......” 金平故作为难，憨厚的挠挠头：“我没有证据不敢胡说。” 万杨摆摆手，随口说道：“例行询问而已，不要有压力，就想问问情况，给出肯定的答复。” 金平面露纠结，若非林牧知道实情，也会认为他是在纠结犹豫。 看到金平的真实身份，不这么认为了。 【姓名：小竹贵弘，化名金平，黑莓小组成员，上尉军衔】 黑莓小组成员，成员就能是上尉，不得不感叹日谍下手真够狠的。 不知道是来之前是上尉，还是获取情报刚晋升不久。 “你提供的方向很有用，先回去休息。”万杨笑呵呵的说。 金平憨厚的挠头，尴尬的笑笑：“长官别把我的话传出去，太得罪人了。” 万杨摇了摇手指，保证道：“我们谁都不会说。” 一直等到金平的背影消失，房门被关上，万杨才变了脸色。 “金平有问题？” 林牧眼神闪烁：“有怀疑，别的先不管，正常监控六个人。” “这........” 万杨有些苦恼，五个人都问询过，得到的反应大同小异。 唯一比较奇怪的是金平提出方向，前面的四人都没有提出。 在他看来也不是奇怪的事，前面四位都是女人，担任翻译、会议记录，位置相当重要，能接触到机密情报，谨慎是在情理之中。 不够谨慎的早就被清除了！ 金平会肆意提出方向，那是因为金平是厨师，不懂得谨言慎行，提出方向很符合金平厨师的身份。 “金平的坐姿、站姿和下意识保持的淡定都不对。” “厨师性格莽撞，你也要看看这是哪。” “美龄宫接待的是外宾，德国人高傲无比，仗着国力雄厚对校长的态度不好。” “校长都得不到好脸色，能做正宗的德国菜式，没有经过德国人的教导能学到？” “谨言慎行都没有学会，你认为能不可疑？” 万杨陷入沉思，喃喃道：“这么说也对，特务处恶名远扬，遇到特务处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哪会说那么多。” 林牧平静道：“六个人都要看好，谁都不要放过，叫下一位。” 很快！ 最后一位厨师也走近。 皮肤白皙，微胖的身体，笑得跟个弥勒佛。 【姓名：高远明，化名黄振，特高科特工，牡丹小组成员，少尉军衔】 林牧笑容一僵，忍不住骂娘。 厨子都是特工，还是来自于不同的机关。 金平隶属于黑莓小组，黄振是熟悉的牡丹小组。 根据土肥圆制定的规矩，隶属于不同的小组，成员之间不会有任何联络，互相不清楚身份。 “这年头混子好混？怎么都是间谍！” 不动声色问了几个问题，林牧也没继续，叫所有人回情报科开会，算算时间送上门的资料该到了！ 林牧想看看“卧虎藏龙”的美龄宫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六个人里有两人是日谍，还是隶属于不同小组的间谍，让林牧看不透到底谁才是刺客，或者都是刺客。 看不到身份，先去进行试探分析，才不会引起不必要麻烦。 第43章 熟悉的推荐人 特务处。 情报科。 打开门见到王蒲臣坐在里面等着，林牧笑着迎上去。 戴春风的秘书也是心腹，王蒲臣在特务处是三人之下，人人都要敬畏的存在。 戴春风、郑介民和唐纵是三座大山，影响力不局限于特务处。 三人之下就是戴春风的秘书王蒲臣。 做为戴春风的心腹，接手的情报和任务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谁都要对他敬畏三分，生怕被盯上了！ “你们忙，我就先走了。”王蒲臣态度和蔼。 “王秘书有空多来走动，任务结束请你喝酒。”林牧笑吟吟的说着。 “力行社的‘小财神’请我喝酒哪有不到的，任务结束等‘小财神’。”王蒲臣笑着迎合。 林牧出手大方，对下面的弟兄们出手阔绰，人送外号‘小财神’。 这就是林牧想要达到的效果，有钱能解决潜在的麻烦和隐患。 “这六个人......” 林牧不太好评价，沉吟道：“只能说都不是寻常人。” “能去美龄宫都有推荐人，顺着推荐人了解情况，问题不大。”万杨随口说道。 陈铁眉头紧皱，没好气道：“别胡说八道，你自己看看。” 六个人都有背景，其中背景最大的是萧华楠，孔令伟的情人。 孔令伟是夫人最宠爱的侄女，光头都对她疼爱无比，又有四大家族的名声，理所当然成了第一。 另外一位负责会议记录的蔡亚芬是金陵守备参谋长于明洋推荐，蔡亚芬是他的表妹。 翻译兰欣莹、单柳清相对比较平庸，普普通通的背景，金陵大学推荐，德语班的高材生。 最后的两位厨子，也是间谍背后还挺精彩。 推荐的都是熟人。 党务调查处的徐恩曾推荐金平。 林筱城推荐的黄振。 看着黄振的名字，林牧都替他捏了把汗。 黄振刺客的身份坐实，林筱城往哪跑？ 不牵连到身上算是运气好，仕途就没戏了。 “六个人都在监视，交给行动处的好手进行监视。”陈铁率先开口，“我不看好会有收获，日谍下手速度不会慢，不会给任何反应。” “日谍要进行刺杀，完成刺杀计划最好的办法是不联络，完全处于静默，消息才不会泄露。” “以土肥圆的筹谋，计划不会有明显漏洞。” “刺杀消息暴露，已经是土肥圆难以接受的失误，想通过监视得到进一步的线索.......难！” 林牧轻笑道：“不是难，是不可能。” 众人微微点头，显得格外赞同。 还有十天时间，策划刺杀是早就有计划，不需要考虑那些。 各种计划都会完美的进行推动，无需考虑会不会出现计划上的破绽！ 目前的情况就这样，就差最后几天时间，忍忍就过去了。 “用不着让你我来着急，我相信监视没效果，也不能让六人跑了。” 顿了顿，林牧强调：“我说的跑了也能理解为‘失踪’，找不到踪影。” “美龄宫被封锁不是秘密，特务处的一举一动也不是秘密，有心打探都会有收获。” “六个人都有各自的推荐人，其中一人失踪，会不会被怀疑是间谍？” 此话一出，三人心底散发出凉意。 这一招........ 好毒！ 推荐人没有把握，最好的办法是杀人灭口。 要进行陷害，转移注意力，杀人灭口无疑是最好的办法。 阻止会面进行，强制要求换人完成刺杀任务，灭口也能做到。 三种目的得到的答案是一种。 谁要进行陷害，未必就不能用上这一招，看着还是相当有用。 “监视也是保护，或许不会有日谍的线索，但是.......来点意外收获不难。”林牧意味深长的笑笑。 “组长考虑的周到。”陈铁难掩佩服，“天生的特工。” 林牧无语：“这对我而言不是夸赞。” 陈铁尴尬的笑笑，想到林牧显赫的背景，笑容愈发的尴尬。 以林牧的地位和身份背景，凭借着同乡的身份就能占据一席之地，更别说林家疑似是某人的钱袋子。 话锋一转，林牧神情凝重：“按照常理推断，最有嫌疑的是翻译和会议记录的四个女人。” “我也说过是常理能这么推断，换做非常理的推断，四人的嫌疑反而不会比厨子大。” “厨子是专业的，能动用某种办法下毒，或者是抓住时机见到校长，也能成为刺客。” “监视会持续进行，做的是德国菜，步骤和需要的原料我们也不是专业的，无法直接进行判断。” “要出手未必没有时机，今天进行询问后，厨子的回答是最奇怪的。” 魏明沉吟道：“这两人的推荐人身份都很特殊........” 林牧严肃道：“不管谁推荐的，一视同仁的对待，校长安全最重要！” “明白！”万杨嘿嘿笑道，“明天继续审讯？” “资料就在手里，针对细节入手，留学时间、地点、同学关系等等。” “厨师针对当初学的师傅，以及在餐厅的经历与同事关系入手。” “间谍隐藏的再好也会有破绽，不愿意配合的都给我抓回来。” “特务处审讯室不塞满，真当特务处是闹着玩的。” “金陵太久没有特务处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忘了特务处，对我们而言不好。” “想出现声音，就要来大点声音，特务处要做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三人瞠目结舌，林牧淡定的喝了口水。 万杨满脸崇拜：“老大，你真的是天生当特工的天才。” 林牧淡淡道：“敢刺杀校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陈铁忧心忡忡：“特务处不止一次被警告，闹得太大怕是会引来不满。” “不满？” 林牧嗤笑道：“不满就来试试看，特务处也很不满意，阿猫阿狗也敢挑衅特务处，把特务处当什么了？” “特务处对上的是间谍，跟间谍打交道，睡觉都要小心谨慎。” “干的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领的是最少的法币！” “刺杀校长都不管，特务处也没有存在的必要，谁敢不满意尽管来特务处，处长会帮我们拦住。” 环视三人，林牧强调道：“要的是漏洞，出现漏洞就要抓住，必要时期用特殊手段未尝不可，特事特办。” “明白。” 有锁定的目标，动手肆无忌惮，都不带怕的。 特别是厨师的经历，待在金陵的时间超过六年，一路上没有破绽，林牧也不太相信。 两个间谍都有结婚生子，破绽总会有，枕边人会丝毫没有察觉？ 不可能！ 第44章 送人情 林家。 林牧主动拜访，林筱城父女热情的留林牧吃晚饭，这一回林牧没有拒绝。 饭吃了一半，林牧斟酌着开口：“美龄宫负责德国菜的厨师黄振是林叔叔推荐的？” 林筱城一怔，狐疑的问道：“黄振？那是谁？” 林牧皱了皱眉：“美龄宫负责德国菜的厨师，根据特务处的情报，黄振是林叔叔在两年前推荐到美龄宫负责厨房。” “我没有推荐过。”林筱城眉头一皱。 “咳咳咳！” 林铭茵尴尬的插话：“黄振是我用爸爸的名义推荐的。” “用我的名义推荐，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林筱城蹙眉。 “我这不是忘了.........”林铭茵底气不足。 林牧低声道：“这种事不能忘啊！” 此话一出，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知晓林牧在特务处任职，来来往往接触到的都是日谍。 特务处慢慢的放弃红党，把枪口转向日本人。 “出什么事了？”林筱城心里一紧，放下筷子的手都略微颤抖。 林牧苦笑道：“我怀疑黄振是日谍！” “什么！” 林铭茵失声，双眼瞪得滚圆：“黄振全家都在金陵，怎么会是日谍？” 林筱城脸上漆黑一片：“有没有证据？” “没有。” 将美龄宫的事说了一遍，瞥见林筱城难看的脸色，林牧又加了一把火：“厨师都是日谍，无非是看看谁负责刺杀。” “美龄宫间谍刺杀由特务处主导，上上下下涉及的官员从侍从室的心腹到下面的团长。” “日本人无孔不入，我对于两人的分析暂时没有上报。” “时间很紧张，这次私下与林叔叔见面是提醒林叔叔，倘若黄振是负责刺杀的日谍........您还是早做准备跟校长请罪。” “最好的结果是黄振不负责刺杀，单纯是负责收集情报的日谍，事后悄无声息的除掉黄振。” 顾不得正邪，林铭茵急忙道：“任务中途能不能.......” 后面的话没说完，林牧也明白意思。 还没等林牧开口，林筱城黑着脸低骂：“愚蠢！你现在出面不等于告诉所有人我在心虚？” “黄振被证实日谍身份，家族的下场会很惨！” “推荐不严是小惩大诫，日后前途无望。” “杀人灭口就等着校长怪罪，你真以为特务处、党务调查处、侍从室是吃干饭的？” “日谍的情报近乎明牌告诉别人我在杀人灭口。” “刺杀计划开启反而开始杀人灭口，你让校长怎么想我？” 林筱城被气得够呛，林铭茵头一回“不独立”了，低下头不再反驳。 “林叔叔别过多责怪铭茵姐，黄振是专业日谍，说话诡计多端，处处都是陷阱。” “铭茵姐是学生，被黄振欺骗也不是她的错。” 林筱城头疼，太阳穴突突突的跳，无奈道：“小牧，依你看黄振会不会是刺杀校长的刺客？” 林牧张了张嘴，林筱城急忙补充。 “不用安慰我，说实话。” 沉吟片刻，林牧摇摇头：“应该不是。” 林筱城喃喃自语：“不是就好.......” 林筱城空有权势也压不过光头，亲眼见证“坑爹”现场的林牧也无话可说。 实在是林铭茵太坑了！ 但凡当初问林筱城一句，都不会酿成如今的局面。 美龄宫的刺客必死，行刺是抱着必死的念头来的，就不带怕的！ 特务处也不会想着抓活口。 进不了审讯室的刺客谁推荐的都要倒霉，除非是孔令伟推荐的。 仗着光头和夫人的宠爱，孔令伟能全身而退。 换个人推荐的，不管是谁都没好果子吃，下场不会好。 “还有十天时间，小牧你也先回去，谢谢你的消息。” 林筱城站起身，苦笑道：“倘若这次我能全身而退，算叔叔欠你一个人情。” “只要你不让我投靠日本人，做什么都行。” 林牧欲言又止，却也没有拒绝。 单方面的人情迟早都会消耗殆尽，特务处都知道林筱城是他的背景。 一旦林筱城遭殃，林牧不会被连累，日子也不好过。 根据对林筱城的了解，军中将领里，林筱城算是正直。 林铭茵是唯一的破绽，除此之外林筱城不贪腐、不爱美女、为人正直。 宠爱林铭茵也让林铭茵肆无忌惮，比如说推荐黄振。 没告诉林筱城！ 否则以林筱城的性格，简单的调查黄振，毫无破绽的背景经历，也会放在心上。 得到林筱城的人情，在特务处会被看中，变相的搭建桥梁。 特务处想改制成军统，拥有军统旗下的军队，跟军中大佬关系不能太差。 过去的所作所为得罪了一大半军中大佬，包括林筱城。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得到林筱城的支持，戴春风也知道会怎么做。 特务处的一举一动很难瞒过戴春风，没有特意告诫就是在默认。 默认将消息告诉林筱城。 林牧也不得不感叹戴老板能屈能伸。 特务处的“铁面无私”得罪一帮军中高官，谁没三五个好友，导致特务处的名声很差劲。 等到特务处扩张受阻，光头抬党务调查处跟特务处竞争，对上有恩怨的军中大佬马上选择退让！ 这就是眼光！ 换个人都会认为丢脸，戴老板不这么认为！ “消息传到我就先走了。”林牧苦笑道，“刺杀校长让特务处忙的团团转，情报科负责前往美龄宫调查..........” 林筱城理解的点头，正色道：“小牧你先回去，校长的安危是第一！” “好！” 林牧也不客套，冒险来林家，瞒不过戴老板，也要尽量减少外传风险。 林筱城将林牧送到门口，看着林牧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长舒了一口气。 “爸。”林铭茵满是自责，“现在该怎么办？” 林筱城没好气道：“现在知道问我怎么办？早干嘛去了？” 林铭茵前所未有的郁闷：“黄振看着挺老实，又是金陵本地人，娶妻生子好多年，我还以为.........” “等等！” 林筱城眉头一皱，眼神瞬间转变：“你怎么知道黄振是金陵本地人？” “黄振亲口说的，还有黄振的老婆，说过他们两口子是金陵本地人。” 林筱城沉下脸，将林牧送来关于黄振的情报看了一遍，心沉到了谷底。 特务处的调查结果是黄振不是本地人，黄振的老婆是本地人，但是黄振是地地道道的山东人！ 东三省被日本人占领，一批又一批的同胞被特务替换身份。 日谍潜入用的全都是真实身份，想调查也无从查起！ 黄振又是东三省来金陵，东三省被日本人占领，特务处调查起来难度极大。 作为日本人的“大本营”，东三省的特务隐藏都极为艰难。 每一次的行动都在冒险！ 时不时日谍就会展开清理行动，特务处在东三省被限制的很惨！ “去报社请假，就在家里待着。” “这几天日谍行动过于频繁，家里比较安全，工作什么时候做都行，就在家里待着，对你没有坏处。” 第45章 恐吓，审讯 第二天一早，美龄宫。 有具体的情报，加上昨天突击审讯的口供，钱九林也展开审讯。 “情报你也看到了，审讯次数要控制住，你我一起参与审讯。”钱九林淡淡道。 “好。” 林牧心里有数，当机立断的答应下来。 钱九林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林牧，“昨天晚上侍从室的间谍被抓捕，侍从室经过重新筛查，能全部信任。” “刺杀校长的刺客一定就在美龄宫，你们的审讯有多少进展？” 林牧轻声道：“有线索和怀疑对象，还需要进一步的审讯确认口供。” 钱九林皱了皱眉，颇为不爽。 “美龄宫的工作人员都有各自的背景，接待外宾的场所，能近距离接触外宾，为背后的推荐人获得合作的橄榄枝。” “还有九天时间，你也知道时间很紧张，在不能通力合作，怎么把人找出来？” “莫非你真以为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审讯出结果？” “美龄宫是重要部门，派出日谍进行渗透，来美龄宫的日谍也接受过特工的培训。” “没有情报支撑就能得到线索？你当我没有审讯过日谍？” 林牧平静的看着他，沉声道：“我这么说有我的理由，没有充足的理由不会随意怀疑任何人。” 顿了顿，林牧继续说道：“钱组长不认可我也没办法，等审讯结束在听听钱组长高见。” 闻言，钱九林没有在纠缠，冷哼一声率先走进审讯室。 昨天的审讯说是审讯，还不如说是言语上的试探。 今天钱九林主持审讯，各种刑具摆的满满当当，林牧看着都在头皮发麻。 美龄宫是重要场所，校长的安全显然更加重要。 林牧能看出钱九林没准备马上下手，就想单方面的吓吓人，时间有九天，有线索就能顺着线索调查，九天绰绰有余。 摆上刑具也是在吓人。 很快！ 第一个走进审讯室的是翻译兰欣莹，金陵大学德语班的高材生。 六个人里，兰欣莹是最没背景的。 金陵大学毕业的学生身居高位也不会管兰欣莹。 调查刺杀案，甄别出刺客才行。 将所有人换掉是下下选。 跟德国大使会面商量购买武器，用不了多久双方就会彻底翻脸，德国会断掉对国民政府的武器、贷款支持。 光头亲自带着夫人前来商谈以示重视，随意换人将谈话内容暴露，让德国顺理成章取消援助计划，损失会更大。 前面几批武器支持带来的战斗力加持不低，装备带来的战斗力加持无法忽视。 “我看过关于你的情报，说说看你有什么想说的？”钱九林双手抱在一起，锐利的双眼扫过兰欣莹，“刺客就在你们六人之中，不会有错。” 兰欣莹平静无比：“我不是刺客。” 钱九林不置可否，“你不是刺客，在你的了解中，谁会是刺客？” 林牧补充道：“一定要给我们理由，昨天不是强制性的审讯，今天是强制的。” 特务处的审讯不是走过程，找不到刺客会让特务处被连累，戴春风日日询问进度。 明知道昨天正常来说不会有收获，还是特意的询问，抱着侥幸心理，想赶紧速战速决。 不过........ 日谍精心策划的刺杀哪有那么简单。 要揭露金平的真实身份也不会在头一天，没有证据不会揭露，能有针对性的寻找证据，难度会降低一大截。 “非要让我选一个，我选萧华楠。” “理由。” “萧华楠有男朋友，每次都在刻意的避开见面，她也不止一次的提起工作是男朋友安排。” “还有跟外宾的联络是最频繁的，萧华楠一有机会就近距离接触外宾，据我所知来美龄宫的几位外国大使都跟萧华楠有过联络。” “生意有没有做成不清楚，来往密切是真。” 林牧嗤笑一声，淡淡道：“钱组长的办法是比我好，这条线顺着调查，一定会有收获。” 钱九林握紧拳头，眼神不善。 没有得到情报，听到兰欣莹的线索，会认为萧华楠可疑。 看过情报知晓萧华楠背后的人是谁，怎么都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报上去特务处都要挨训。 “兰小姐先去休息，打扰了。”林牧好声好气的打开门示意兰欣莹离开。 一直等到兰欣莹离开，钱九林眼神闪烁。 “该有的审讯不能少，继续。” 一早上的审讯结束，钱九林看着有限的供词眉头紧皱。 瞥了他一眼，林牧实话实说：“能调查的方向很有限，钱组长带人去调查，还是让我来？” 钱九林抬起头，眼神闪烁：“我来调查，昨天的审讯你查到了什么线索？” 有情报在手里，钱九林自认试探没有任何效果。 言语上的试探，生平的试探都有，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在话中留下漏洞，谁都没有上当。 六个人的证词互相指向对方，能得到的线索拼凑起来谁都没有嫌疑。 意味着调查方向错了，按理说调查难度不会太大，唯有方向错误才能说明问题。 肯定是方向错了，才会搞得很复杂，各种意义上的犯错。 “没有证据作为支撑，还是先看看，我会上报给两位处长。” 林牧面带歉意：“不是不信任钱组长，事关重大要谨慎些。” 第46章 微型手枪 调查的难度比想的更大。 每天戴春风都会将林牧单独叫到办公室询问进展，得到的线索很少。 转眼间过了五天，距离会面最后三天。 钱九林急了，组织特务处人手上上下下对美龄宫进行仔细搜查。 ........... “老大，跟你说的一样，其他人都有生平上的漏洞，金平没有任何漏洞。”万杨眼神发亮。 “问过金平相处过的同事，没有得到任何线索，口碑特别好！”魏明忍不住赞叹。 林牧眸光一闪，淡淡道：“你们的调查保密，任何人询问都不要透露。” “是！” 审讯过后有方向就能去调查。 用的是很简单的理论，党国内有完美的官员？ 明知道有利益，背后也有背景能庇护，还能忍住什么都不做！ 三天后会议开启，林牧也等不了！ 刺杀计划相当完美，特务处仔细调查，没有找到任何区别！ 找不到任何破绽！ 放弃是不能放弃的！ 林牧能做的是通过没有证据当做证据，谁都不会是完美的。 .......... 刚回特务处，没等林牧上报，就有消息传开，美龄宫的间谍.......找到了！ 林牧惊讶道：“找到美龄宫的刺客？” “对，外面都是这么说的。”万杨皱了皱眉。 “你们先回情报科，我去见处长。” 林牧快步朝着处长办公室走去。 刚走到门口，王蒲臣在等他了。 “处长在等你，进去吧。” ........... “处长。” 林牧逐渐平静下来，思索着得到的线索，仍然没有发现哪里漏出破绽。 戴春风挑了挑眉，似乎是没有想到林牧还能沉住气，“钱九林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撞上，找到了线索。” “深度检查房间，在黄振房间里找到微型手枪。” “微型手枪？”林牧愕然。 刺杀通常动用的是性能稳定的手枪，微型手枪制造难，而且不太稳定。 还没有发展到成熟阶段，微型手枪便于携带，不适合做为刺杀使用的枪械。 微型手枪比起普通手枪小了一圈，各项性能还不如手枪！ 林牧皱了皱眉：“微型手枪里的子弹和各个部件价值高，制造难度大，得到的反馈还不怎么有效。” “刺杀用微型手枪刺杀，不能近距离刺杀要害，照样会被躲过去。” “微型手枪子弹威力不大，用微型手枪参与刺杀得不偿失。” 黄振是林筱城推荐在美龄宫任职，出事之后还会连累林筱城。 做为特高科的特工，美龄宫来来往往有不少重要人物，微型手枪不稳定，用不稳定的手枪来刺杀？ 不会！ 他作为参与刺杀的杀手，不会用微型手枪参与刺杀，没有那必要。 “你知道微型手枪的制造难度和价值，10根大黄鱼都买不到一把微型手枪。”戴老板面色平淡，“钱九林通过微型手枪判断身份，也得到校长认可。” “校长认为黄振是刺客？” “证据确凿。” 判断出真相的林牧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日谍是真狠，自家人都要陷害。 显而易见黄振是被陷害的，黄振跟刺杀无关，特高科也没听说有策划刺杀。 山木次郎回到特高科会成为特高科的二把手，能接触到的绝密计划里没有刺杀任务。 刺杀光头需要有心思缜密的间谍布置，谋划几年时间才能有机会！ 没有几年时间的缜密布置，阴差阳错的谋划，哪有刺杀成功的机会！ 刺杀绝对不会是特高科组织，金陵的特高科情报小组暴露，能隐藏的间谍都不敢行动，搞出轰轰烈烈刺杀计划的可能性不大。 “林筱城呢？” “林家被围起来，等黄振招认，林家父女会被抓起来，侍从室亲自参与调查。” 沉思许久，林牧平静的说道：“我认为黄振不是刺客，微型手枪的价值高，稳定性不强，唯一一次开枪的机会，不会交给稳定性不强的微型手枪。” “还有黄振........黄振不能跟校长面对面，又要怎么去完成刺杀？” “刺杀一定是面对面遇到的成功率最高，侍从室有所准备，食物也会进行严密把控！” “你说的这些我也考虑过，距离会面还有三天时间，继续进行调查。”戴春风看着他，“我也相信你的判断不会被情感左右。” 林牧正色道：“林筱城是推荐黄振的责任人，我也相信林筱城不是日谍，能保命问题就不大，黄振迟迟不开口，就不能坐实身份。” “你坚持认为黄振不是刺客？” “不是。” 想了想，林牧沉声道：“我跟钱组长的调查方向不同，重点调查了黄振和金平。” “日谍策划刺杀不会没有准备，意外不会出现，还有被抓的柳生一郎，断定是日谍放出迷惑特务处的陷阱。” “经过我们的调查，秘书和翻译背景有高有低，共同点各自都有目的。” “到美龄宫工作或多或少通过情报进行交易买卖，或者是跟住在美龄宫的外国人合作做生意。” “例外就在两位厨师身上！” 顿了顿，林牧继续说道：“虽说黄振名义上是林筱城推荐，但是根据我的调查，黄振没见过林筱城，准确的说是林铭茵推荐的黄振。” “林筱城不清楚黄振的存在，从未让黄振帮忙打探消息合伙做生意。” “可以这么说，金平是唯一一位在美龄宫，背后又有党务调查处的推荐，还不做生意的。” “美龄宫内跟外国人做生意算是明面上允许，谁都不会有异议。” 林牧笑了笑，缓缓说道：“党务调查处安排人到美龄宫，还能老老实实一尘不染？” 戴春风笑了，微微眯起眼：“绝不可能。” 最了解自己的往往是对手，用在党务调查处和特务处身上相当合适。 党务调查处送过去的人哪有干干净净的，谁都不清白。 党务调查处推荐清清白白的金平到美龄宫，特务处不清楚内幕，也能肯定徐恩曾不会搞成这样。 “还有最后三天时间，把金平盯紧了。” 深吸一口气，林牧沉声道：“我还有担忧，怀疑金平是陷害黄振的理由就在这。” “德国菜式配备两位厨师，黄振被钱九林带走，金平成唯一的厨师。” “我不认为日谍的计划筹谋几年，还会出现严重纰漏。” “仔细检查也不该把武器存放在房间里，里面看着很不对。” 戴春风微微眯起眼：“我会上报校长还有疑点，你继续跟进，务必保证会议进行。” 第47章 会面，发现间谍 “微型手枪都来了。”万杨心里难安，“会不会是调查方向错了，黄振才是刺客？” “微型手枪有价无市，日谍也舍不得用上微型手枪陷害，谁都不能保证钱九林会仔细搜索，我也认为调查方向错了。”魏明舒了口气。 想了想，陈铁沉声道：“不用管真假，要保证的会议正常进行，组长的判断对错不重要，特务处要保证校长安全。” “该监视的继续监视，日谍将柳生一郎当做死间抛出，吸引特务处调查美龄宫刺杀，就有自信不会暴露。”林牧面无表情，“我相信判断没错。” 第一天就知道谁才是间谍，策划刺杀的日谍狡猾无比，经过仔细调查，没有找到线索。 线索半点没找到，执行刺杀的间谍明明就在面前，没有证据不能拆穿。 金平是党务调查处推荐的，没证据要抓捕金平会被党务调查处针对，能避免就要尽量的避开。 证据，肯定会出现。 会议开始金平会暴露目的，人赃并获不难！ 党务调查处安排到美龄宫，又有党务调查处做保，事发之后有徐恩曾好受的。 “对了，韩希忠怎么样了？”林牧随口问道。 “刚出院。”万杨幸灾乐祸，“据我所知，韩希忠伤的很重，徐恩曾第二天就把他臭骂一顿，在医院里闹得沸沸扬扬，逼的韩希忠不得不转院。” “韩希忠伤的没那么重，转院过程中遭受二次撞击，才住了那么久。”魏明接话道。 “党务调查处内部不和，看来有些苗头，不能说是真的，也不是假的。”林牧若有所思。 党务调查处徐恩曾一家独大，搞情报不是强项，内斗徐恩曾没输过。 戴春风恨透徐恩曾，还不是在徐恩曾手里吃过亏。 加上徐恩曾阻碍戴老板进步，才会处处针对。 “韩希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组长小心点。”陈铁谨慎的提醒。 “报复我？试试看！” “没有合理的理由就想报复，真当特务处是吃干饭的？” “处长不好说话，特别是对上党务调查处，一旦确定金平是日谍，徐恩曾要倒大霉。” 顿了顿，林牧叮嘱道：“我不认为调查方向是错的，正常的监视继续进行，保证校长安全。” ........... 转眼到最后一天，大早上美龄宫从内到外都有军队把守，来来往往的参会官员都要经过检查才能进入。 特务处被安排在门口等待，林牧跟在戴春风身后，剩下的人去盯着金平。 会议开始是刺杀计划执行的关键，前面的计划逃过特务处的检查，就差最后一哆嗦，金平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美龄宫里到处是护卫，贴身保护护卫出身侍从室，绝对能信任。 很快！ 参与的官员全都到齐，在会议室里等着。 “没有异常。”戴春风压低声音。 “没有携带武器。”林牧微微颔首。 戴春风微微皱眉，判断难免有些动摇。 难道他跟林牧判断出现错误，黄振才是刺客？ 金平是无辜的？ 不，戴春风再次摇头。 不是相信自己的判断，是太相信党务调查处，太相信徐恩曾！ 金平不是徐恩曾安排的，徐恩曾不爱美人就爱钱。 美龄宫肥得流油，来来往往接触的全是外宾，跟外宾接触，几句话就是钱。 来来往往的外国高官都跟钱脱不开关系，徐恩曾安排的人会放过机会？ 不会！ 不了解日谍，戴春风了解徐恩曾和党务调查处。 党务调查处有不喜欢捞钱的，徐恩曾早推出去当替罪羊。 党务调查处不允许有那么清廉的存在。 很快！ 德国大使下车。 德国大使身后还跟着翻译、秘书，一行有五人，司机不会参与到会议，也不会进入美龄宫。 “里面请！” 负责迎接的侍从室官员热情的将人迎进去。 林牧皱了皱眉：“不检查？” “外国人不检查，还是德国大使，谁都开不了口，怕激怒德国人。”戴春风面无表情。 “德国人没有经过检查，安全上......” 戴春风长叹一口气，满脸无奈：“这次的会面是经过多次妥协争取的，话语权在德国人手里。” “不能给德国人借口放弃，就要给‘尊重’，为了争取德国支持，就不能将把柄送上去。” “德国人带来的侍从应该没问题，德国人对待中日的态度偏向党国，与会人员德国人也会仔细检查。” 林牧握紧拳头，直面感受到被看不起。 高官一视同仁的检查，参加会议的德国大使不能检查，随从也不能检查，不能激怒德国人！ 中日战争没有开启，正面战场还没到节节败退，外国人已经占据极高的地位，中国人毫无地位！ 屈辱感传来，让林牧心里难受。 定了定神，林牧低声道：“我去问问监视情况，在确认一次环境。” “去吧。” ......... 快步跟上德国大使一行四人，四人有说有笑的走着，路上对护卫们指指点点。 【姓名：约翰·罗德，德国大使，外交负责人】 【姓名：埃娃·萨雷斯，德国大使秘书，德国间谍】 【姓名：玛里·日耳曼尼库斯，罗德情人】 前面三人都没问题，林牧的目光集中在最后一位东方面孔上。 两位秘书分别是间谍和情人，德国内外气氛也很紧张。 谈论的武器合作能不能顺利进行，谁都无法判断。 武器合作能要多少就要多少！ 最后一位不是日谍，计划能完成的七七八八，专心的盯着金平就能确保安全。 【姓名：汪允彦，德国大使翻译，土肥圆学生，黑莓小组成员，上尉军衔】 第48章 土肥圆：严惩叛徒！ 林牧停下脚步，没有在跟上去，心里有了底。 黑莓小组是负责刺杀的小组，武器没有放在美龄宫，而是进来之后在传递。 很快！ “金平有没有异常？”林牧低声道。 “金平在准备午宴，里面有专人盯着。”魏明盯着里面，“暂时没有异常。” 先进行会面，会面成功会有特别组织的午宴。 会面之后武器谈判不成功，午宴的召开就会不确定。 “德国大使背后跟着秘书、翻译，一共有三个人，全都没有检查。” “日谍未必将武器藏在美龄宫，还有一种可能！” “德国人带来的！日谍混在德国大使随行的三人之中。” “这样就麻烦了。”陈铁皱了皱眉。 “不麻烦！” 林牧冷笑道：“日谍有把握促成合作，才会有进行下去的午宴。” “等武器的交换被发现，那就叫人赃并获！德国人也抵赖不了！” .......... 特务处，审讯室。 “还没交代？”郑介民皱了皱眉。 “没有。” 钱九林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进特务处的审讯室整整三天时间，要是没有特务处的药，黄振早就死了。 审讯高手都换了四个人，审讯都熬不住，黄振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过得更是凄惨。 “算算时间会面正式开始，我还是不放心。” “戴春风说的太笃定，不像是在跟置气。” “还有林牧的审讯，没有任何情报就能找到怀疑人选，人赃并获也不能让林牧打消怀疑，不该是在强撑。” “林牧年轻气盛，出身不凡，清楚刺杀成功意味着什么，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全都很奇怪！你确定黄振真的是日谍？” “这.......”钱九林心里苦。 “我去现场看看。” 郑介民刚要走出审讯室，江明鑫正好走来。 见到两人都在审讯室，江明鑫低声道：“美龄宫传来消息，找到刺杀的间谍了。” .......... “人赃并获！干得好！”不由得微微点头，目光定格在林牧身上，“特务处提拔不拘一格，特务处要的是能力，不是资历，雨农你说呢？” 戴春风满面春风，笑着道：“学生记下了。” 林牧笔直的站在面前，身后跟着万杨三人，都显得惴惴不安。 德国大使回过神，嘴里痛骂日本人，会议才正式继续。 临走之前还不忘叮嘱。 “我跟重之的父亲也是好友，林先生乐善好施，当地不少贫困人家受过林先生的恩惠。” “重之来金陵也不来拜访，以后有时间多来拜访拜访，奉化的年轻俊杰要多走动走动。” “谨遵教诲！”林牧咧嘴一笑。 会议重新开始，没有资格参与会议的戴春风不要脸的跟上去。 林牧沉下脸，正色道：“马上展开审讯，就地审讯！” “让我来，我看看谁嘴硬。”万杨呲牙一笑，笑得格外冷漠。 “我也去，正好有两间审讯室，没有不开口的。”陈铁压抑着心里的澎湃，“防止串供要尽快的进行审讯，撬开他们的嘴。” .......... 审讯室里没有灯光，映射出一片又一片的灰暗，惨叫声没有停歇。 布置的两间审讯室都有一段距离，从心理上打击间谍，不给喘息时机。 运用心理学突破防线。 会议在中午结束，走出会议的一行人难掩笑容。 侍从室紧急安排负责饮食的厨师到美龄宫负责，一顿饭下来德国大使也没有不满。 随行人员里夹杂日本间谍，想不满也无话可说。 “开口了吗？”戴春风低声道。 林牧苦笑道：“没开口，一句话都不肯说。” 来特务处后抓捕的间谍都是被日谍渗透拉拢，单纯的交易，审问起来不费工夫就能得到情报。 抓捕的金平是日本人，另外一位汪允彦不是日本人，是土肥圆的弟子，能让汪允彦参与计划，意味着在日本人的判断里汪允彦是能信任的。 想让两人开口，要跟着拉开时间。 “汪允彦和金平死不开口，在任务执行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这两个人很关键，隶属的小组能弄到微型手枪进行嫁祸，级别必定不低。” 戴春风微微点头：“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撬开日谍的嘴没那么简单。” “是。” 黑莓小组两名成员都是高级特工，上尉军衔，金平在美龄宫潜伏，汪允彦在德国大使身边潜伏。 这两个位置都很重要，策划在中日开战之前进行刺杀活动，日本人目的显而易见。 要让这两人开口希望很小。 【抓捕竹机关日谍2人，特高科日谍1人，破坏刺杀计划，获得重要情报，奖励58次查看】 美龄宫刺杀破获，任务也正式结算。 查看身份带来的效果接近完美，没有查看身份的能力，想找到隐藏身份的间谍难度比想的还要高。 高级间谍做起事谨慎无比，特殊场合不能找到破绽，无法确定身份，就能派上用场。 刺杀就是如此，金平隐藏的堪称完美，黄振身上也没有找到破绽。 微型手枪肯定不是黄振的，金平故意陷害，才能算是合理的解释。 后续的审讯交给万杨三人，不管能不能让人开口，目的都达到了！ .......... “将军阁下，黑莓传来消息，计划失败了。” “失败了？” 正在看书的圆脸中年眼神一冷，阴鸷的神情扫过汇报的副官。 副官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低声道：“特务处找到隐藏的小竹贵弘，潜伏在德国外交官身边的汪允彦也已经暴露。” “八嘎！” 土肥圆怒吼一声：“计划经过严密的审查，知道具体计划的寥寥无几。” “计划中的执行者里没有中国人，汪允彦是我的学生，我也相信汪允彦对帝国的忠诚。” “不是汪允彦背叛，谁背叛了帝国？” 副官小心翼翼的开口：“会不会是特高科牡丹小组？陷害特高科有风险，他们的嫌疑很大！” “不可能。” “特高科在金陵情报组织遭受重创，山木次郎去金陵也无法挽回金陵地下谍报组织。” “情报与鼹鼠都在观察，随时可能会成为特务处顺藤摸瓜的对象。” “特高科在金陵的谍报组织彻底被捣毁，刺杀计划由黑莓亲自策划，不会有错！” 副官低下头，土肥圆站起身，双眼闪烁不定。 计划在最关键的位置暴露，先前做的计划再也挽回不了。 意味着计划彻底失败！ 精心策划的计划彻底失败！ “我不相信特务处能找到计划破绽，通知黑莓对计划知情人进行甄别。” “嗨！” 土肥原贤二眉头紧皱：“近段时间金陵特务处过得太舒服，该让他们动起来，你亲自去安排。” 第49章 申请回家，任务！ 审讯了几天，汪允彦和小竹贵弘还是开口。 “根据两人的情报，他们隶属于土肥原贤二旗下的黑莓小组。” “黑莓小组组长黑莓行踪隐秘，与成员见面次数不多，战功卓着，渗透到不少重要情报。” “曾经多次策划对党国高级官员的刺杀，尤其是校长，听说还是土肥原贤二的得意门生！” “得意门生？爱搞刺杀？”林牧声音里充满古怪。 有资格自称得意门生的不超过一只手，土肥原贤二培养出的日谍三百人，还不算上课的日谍。 土肥原贤二亲自培养教导的日谍里能自称得意门生的不多。 只有一个人钟情刺杀光头。 川岛芳子！ 土肥原贤二的得意门生。 日谍中的传奇。 没等着中日开战，就在筹谋刺杀。 距离中日开战还有半年时间，真正开战刺杀与获取情报还会更加频繁。 “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林牧声音沉重。 “没了。” “是男是女都不能确定？” “不能。” 陈铁沉声道：“我问过金平和汪允彦，黑莓小组权限极高，能直接联络土肥原贤二。” “传递出的情报不一定就要由组长亲自接收，潜伏金陵超过七年时间，真正与黑莓面对面接触不超过三次。” “每次见面都是背对着，看不到正面，声音能听出有伪装。” 林牧皱了皱眉：“同出一门，还是顶级特工，会什么线索都没有？” “问过了，反复追问好几遍，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黑莓小组一共有多少人？” “不清楚。” 陈铁尴尬的笑着：“黑莓小组属于土肥原贤二直接领导，平日里不会有强制性任务，给黑莓小组足够的发挥空间。” 万杨神情凝重：“老大，这不是普通的间谍组织，没有强制性的任务，得到的情报不用全都上交........级别非常高！” 潜伏的间谍组织都会有专门的任务方向，收集到有价值的情报会选择第一时间上报。 时不时就会有任务传来，需要经常联络。 黑莓小组没有强制性任务，联络的方式也不清楚。 前面看不到正面的画像，所有线索仿佛不存在！ 这些线索连接在一起，林牧有心探查都不敢保证能查到线索。 不需要跟总部联络，凭借着这一点就会很麻烦！ 联络的次数越多，越是能有线索，暴露出的破绽也会随之增加。 深吸一口气，林牧沉声道：“旁敲侧击审讯，看看能不能有线索，碰碰运气。” .......... 处长办公室。 “重之来了啊，坐。”戴春风满面春风，亲自站起身给林牧泡茶。 林牧赶忙站起身，想要阻止却被戴春风拦住。 他笑眯眯的说道：“别跟我客气，特务处能得到校长的提拔，你小子功不可没。” “找到隐藏的间谍，还是人赃并获，让德国人无话可说。” “武器谈判上德国人自知理亏选择退步，校长又多要了一个师的装备。” 林牧惊讶道：“德国人那么大方？” “屁的大方，最开始谈判谈好的变卦，不停的退步，最后才愿意多给一个师的装备。”戴春风低骂道。 “好在没能让日谍得逞。”林牧实话实说。 “这就是你的功劳，没有你站出来，日谍还真就得逞了，我可是被吓了一身冷汗。” “校长也说了，特务处的功劳会进行表彰，你的功劳也会单独表彰。” 戴春风将茶放在林牧面前，继续说道：“你这次有三大功劳。” “第一，让德国人吃瘪，多获得一个师的装备。” “第二，保护校长安全。” “这第三嘛.......” 戴春风哈哈大笑：“徐恩曾要倒霉了。” 刺客人赃并获，人是党务调查处推荐的，徐恩曾不知情也会被牵连。 党务调查处倒霉，特务处就高兴！ 戴春风最恨的是党务调查处，内斗没有停止过，特务处找到机会就会狠狠的戳党务调查处的心窝子。 “校长怒斥党务调查处吃干饭的，日谍抓不到，红党也跑了，徐恩曾被怒骂了一顿。” “徐恩曾回党务调查处就把下面人给狠狠骂了一顿。” 林牧微微点头，笑着道：“好消息，不知道韩希忠会不会被牵连。” “哦！上次得罪你的。” 戴春风心中了然，意味深长的笑笑：“不用怕，下次还有的是机会，来日方长。” 林牧点了点头，沉声道：“处长，我想请假回家一趟。” “你家在奉化，听说你家是搬到宁波.......” 戴春风摸着下巴沉思，沉吟道：“你从黄埔毕业之后直接来特务处，算算时间是有不短时间没有回去过。” “家父前些时间来信说母亲想我了，让我找时间回去一趟。” “金陵的日谍被打击的够呛，想必短时间内不会行动，正好趁此机会回去。” “还有家里的情况，日本人蠢蠢欲动，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 林牧苦笑道：“奉化是校长家乡，家族在奉化牵扯到的人和事都要尽早解决，我也要回去想想办法。” “日本人是越来越嚣张，中日开战也没那么快。”戴春风看着林牧，“你想回去就回去一趟，正好有任务交给你，任务地点就在宁波。” 第50章 宁波站 金陵日谍组织被重创，土肥原贤二不甘示弱，各地的日谍活动频繁。 刺杀、绑架、拉拢、公然反水频繁发生。 金陵也派出好手去压制，又有不少站向总部求援。 求援求的是找到卧底！ 间谍的危害太大，情报泄露发生各种意外，宁波站被重创。 宁波靠着海，位置一直都很特殊，日本人有海军在沿海区域。 宁波也不算大型据点，特务处没有经历扩招，人员不如军统时期。 宁波站出现泄密，损失超过三分之二，整个宁波站都要重建！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损失三分之二，间谍还没找到！ 特务处不能等着重建之后再来一次损失，找到间谍后总部才能拨款重建。 “你要回去顺便去宁波站看看，你可是天生的特工，没有间谍能逃过你的眼睛。” “泄密来自于宁波站高层，顺便甄别宁波站高层，尽早的找到泄密者。” “这是土肥原贤二的报复，破坏刺杀计划给的报复。” “不能应对好，特务处的威望会跌落谷底。” “党务调查处当初会被特务处取代，不就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校长彻底失望。” “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特务处要打好翻身仗！” 看着冷然的戴老板，林牧默默点头。 不愧是能成为最大的间谍头子，遇到日本人也不会选择退缩。 日本人又如何，也不是无法战胜！ “我需要人手。” “你自己挑，要带多少人去就看你的。” “是！” 戴春风笑了笑：“等你回来就能听到好消息，去吧。” ........... “这是宁波站的情况，光是靠着我们四个人不够。” 看过宁波站的情况，林牧神情凝重。 日本人光天化日的下手，宁波是中国人的地盘，日谍丝毫不顾及，设下陷阱让宁波站损失超过50人！ 日谍从暗地里转为明面上的报复！ 不仅是宁波，各大城市特务处都遭受到严厉的报复，日谍是铁了心要展开报复，不顾忌是中国人的地盘！ “特务处没有找日本人抗议？”万杨面露不解。 “抗议是没用的，日本领事馆手中的权利比特高科大，没有任何证据，或者说日本人不承认，就不存在证据。” “日本人蠢蠢欲动，在金陵都敢对校长下手，美龄宫刺杀里德国大使的反应太平静，像是早就知道汪允彦是日谍。” “德国大使不加掩饰，没有犹豫的选择退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日本人早有预料，所有的计划都在日本人的预料中。” “德国人也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却没有揭穿汪允彦的身份........” 剩下的话林牧没说，心中满是平静。 德国人是靠不住的，要把日本人赶出去，还是需要靠自己！ “对了，钱九林被外派了。”万杨幸灾乐祸。 “怎么回事？”林牧问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人抓错了，林筱城将军来特务处闹，让特务处给他交代。” “郑处长出面都没用，被林将军骂了个狗血淋头，还是戴老板出面才让林将军回去。” “最后的结果是钱九林被外派到东三省担任站长。” 万杨难掩幸灾乐祸。 刚来情报处的钱九林还会退让，表现出都是温和儒雅。 这才来了多长时间，钱九林马上翻脸！ 有功劳用不上他们马上翻脸，钱九林就不可能将他们收入麾下。 “那么惨？”魏明瞠目结舌，“发配东三省，来来往往都难，更别说调回来。” 陈铁谨慎的开口：“钱组长是特务处第一批成员，东三省是特务处的盲区，潜伏东三省的特工情报网络被破坏，处长派出钱组长是为了重建东三省情报网络。” 林牧心里有数，略显意外的看了陈铁一眼。 这消息传播的不算广，万杨能得到消息还是他在特务处人缘好，谁都能说上两句。 陈铁不显山不露水的也能得到消息........ 陈铁敏锐的察觉林牧不一般的神色，低声解释：“在特务处待的时间不短，跟不少人当队友，彼此之间比较了解。” 林牧神色不变，沉吟道：“钱九林调走，组长职位空缺，晚上聚福楼吃饭叫上钱组长手底下的三位兄弟。” “好嘞！” 万杨满口答应，连连赞叹：“上头不会重新安排组长，老大是组长的最好人选。” 林牧：“任命没下来之前一切不能算数。” 调到东三省，饶是钱九林是老特工也不敢保证能活下来。 敌后潜伏考验自身能力，也考验特务处上上下下的能力。 东三省成日本人的大本营，特工的活动空间很小。 特务处渗透很不顺利，运气不好再也见不到钱九林。 第一次在内斗中见到被“发配边关”的弃子。 郑介民和戴春风斗来斗去，中间还有唐纵充当中间人，也能看成墙头草。 钱九林是特务处第一批的老人，担任上海站站长出现严重失误调回金陵，下放情报科当组长准备大展拳脚，没等着开始就已经结束。 得罪林筱城让郑介民都保不住他，结果是真的惨！ “看来我也要小心点，不能太随意。” ........... 烟雾缭绕的办公室，三人聚集在办公室里抽烟，江明鑫默默的坐在旁边。 “钱组长调走，处长没有在联络咱们......” “今天我回情报科，谁都不跟咱们说话，全都当做没看到，是在逼我们回行动处啊！” 两人是钱九林的老部下朱海城和齐季淮，行动科数一数二的好手，被看中调到情报科得到重用。 谁知道不到一个月钱九林被调走，跟着钱九林一起调到情报科，位置就很尴尬。 齐季淮满是愁容：“我可不想回行动科，郑处长也不联络，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朱海城眸光闪烁，看向了一言不发的江明鑫，问道：“小江，听说你跟林组长是军校时期的同学？” 江明鑫抬起头，微微点头：“嗯。” 朱海城面带笑容，凑到江明鑫跟前，低声道：“情报科的好处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明白。” “危险的行动少，还能接触大量的秘密情报。” “来特务处卖命不就是升官发财睡女人，死皮赖脸留在情报科，用不了多久就要被送到危险区域。” 朱海城悻悻道：“日谍机关发动对特务处的反击，向总部求援的不下10个站！” 江明鑫心生警惕，迟疑的问道：“朱哥想说什么？” “你去跟林组长说说收了咱们。”齐季淮心领神会，“想留在情报科，不是自己人不成，你跟林组长是黄埔军校的校友，你去从中说和，在合适不过。” 江明鑫暗松了口气，嘴上却道：“郑处长问起该怎么办？” “郑处长没有联络，就是放弃了咱们，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 “林组长是金陵总部最年轻的组长，未来前途无量。” “小财神的名声谁人不知！林将军找上特务处，把郑处长骂得那叫一个惨，听说还有林组长跟着出面才安抚下来，关系肯定不一般！” 想了想，江明鑫正色道：“我去试试。” 第51章 两年内，中日必定开战！ 聚福楼。 林牧带着万杨三人先行抵达包间，商量着去宁波的任务。 万杨嘿嘿一笑：“要回去就得风风光光的回去！锦衣夜行不是特务处的风格。” 陈铁沉声道：“特务处跟日谍打交道，能低调就要尽量低调，你也知道老大家里的情况，日谍盯上林家.......可不是好消息！” 听到这里，万杨缓缓收敛笑容，也不再反驳。 特务处对金陵日谍的打击让特高科进行反击，不怕明着来，就怕暗地里搞破坏。 林家又是生意人，不像是特务处受过专业训练，跟日本人对上没有好处。 “怎么轻松怎么来，回宁波不是回乡，而是有点事安排。” 顿了顿，林牧开口提醒：“你们也知道日谍行动越来越频繁，东三省的情况严峻，日本军队随时都能发动进攻。” “现在是没有发动进攻，情况越来越差。” “正面军队交战，日军早有准备，反观我军的防守、装备、人员素质都不及日军。” 林牧长叹一声：“中日一旦开战，日本人肆无忌惮，又有海军护航，生意也会遭受严重打击，我准备提前回去做好准备。” 生意是其次，林家一大家子都在宁波，在日本人的眼皮子底下，想跑都跑不了。 中日开战也不是没有预兆，德国人的态度模棱两可，不是支持的态度，反而对日本人越来越亲近。 趁着还有时间回去一趟，还没有开战，林家的生意，还有购买药品、粮食、武器装备的生意都要提上日程。 “这趟不是简简单单的回家，会逗留一段时间，任务也不能落下。” “日谍在宁波站有间谍，而且间谍身份不低，处长的意思是不能就此揭过。” “先把人找出来，在给日本人狠狠一击！” 万杨表情难看：“日本人敢开战？咱们的地盘那么大，几十万军队.......” 林牧心头怅然：“日本占领东三省，以东三省做为大本营安排间谍，金陵里抓了多少人？” “军事委员会、侍从室、财政部、外交部等等都有间谍。” “你说抓完了吗？抓不完！” 陈铁语气沉重：“的确抓不完，想抓完也要看看情况，日本人早有准备，情报机构互不统属，抓了特高科间谍，还有领事馆，还有岩井公馆等等.......” “变相说明日本人早就有过设计，说不定各地的布防图早就放在日本军部进行研究。”林牧凄然，心里满是恨意。 日本人该死，叛徒更该死！ 一张薄薄的地图会让日本人着重攻击薄弱处，造成的是整个布防的破绽！ 上万人因此战死，打乱军事委员会的布防计划。 定了定神，林牧笃定道：“中日战争两年内必定爆发，日本人不管不顾的发动反击，也不在用外交给压力，意味着早就有所准备。” “我相信老大的判断，金陵的日谍太活跃，看着就不像是假的。”万杨心里后怕，“这段时间特务处抓的日谍、鼹鼠加起来有上百人，这还不是全部！” 林牧淡淡道：“我也要早做准备，还有宁波的日谍要挖出来，总部才能重建宁波站，今天我的老同学江明鑫找到我，话里话外有投靠的意味，你们怎么看？” “我看行。” “还行。” “行动的两把好手，我看也行。” 林牧惊讶道：“不反对？” 万杨嘿嘿笑道：“老大有所不知，朱海城和齐季淮是行动的好手，收集情报差了点，搞暗杀、刺杀、抓捕是行动处有名的高手。” “这两人是跟错了人，郑处长被压制，给不到好情报，让朱海城和齐季淮被耽误了！” “这要是在情报科，朱海城和齐季淮放在哪里都是香饽饽。” “还有江明鑫是老大的老同学，一起拉进来情报三组才算真正集合完毕！” 万杨搓搓手：“老陈负责跟踪、审讯，魏明负责接头、发报、后勤，我来负责收集情报，朱海城和齐季淮搞行动，全都是各自的强项！” 林牧看向陈铁，问道：“老陈你看？” 陈铁是特务处的老油条，做起事谨言慎行，陈铁认为能办，林牧才会收下三人。 毕竟！ 郑介民倒不了。 戴春风用郑介民来做为缓和关系的纽带，不会在继续压制。 等到中日开战，特务处全面改组，带来的压力也不大，情况截然不同！ 不再是分庭抗礼，而是开始联手！ 略一思索，陈铁点点头：“可以，三人敢来投靠，肯定考虑过郑处长的报复，做事有分寸。” “好，带上他们一起去宁波，要不要收下一会再说。” “去宁波一趟，任务是首要，万杨别忘了收集情报。” “宁波站出了内奸，派去甄别的特派员身份不会公布，我们悄悄去，将内奸找出来。” “你来来往往接触的人多，负责打探消息。” 万杨拍着胸脯保证：“论起打探消息陈哥都不如我！” 第52章 陈铁的提醒 “砰砰砰。” 很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万杨站起身去开门，江明鑫率先走近。 林牧笑着道：“大家都是兄弟，随便坐，正好有任务跟你们好好聊聊。” 此话一出，朱海城和齐季淮呼吸重了些，江明鑫不动如山。 将宁波之行说了一遍，没有提起林家的事，林牧沉吟道：“宁波站的情况复杂，甄别宁波站高层，还要狠狠打击日谍的嚣张气焰！” “此去宁波没有后援，总部能给的支援也不多，而且任务紧急，后日就要动身。” 林牧笑了笑，态度和善：“你们都是任务的一把好手，又是同个组，我已经向戴老板申请让我们一起去，如何？” 朱海城和齐季淮皆是一愣，随即大喜！ 没有想到林牧那么好说话，非但不怪罪，还要给他们缓和关系的机会！ 关系能慢慢缓和，融入情报科最有潜力的“小财神”手底下，还怕不能立功？ 小财神不是科班出身，刚来特务处被瞧不起，还是用能力证明实力，那就是小财神的底气！ “以后请林组长和诸位同僚多多照顾，我们先干为敬！”齐季淮举起酒杯，豪爽的干了一整杯。 林牧笑着道：“只此一次，特务处的工作特殊，时刻保持头脑清醒，保证你的安全，也保证情报安全。” 齐季淮陪笑道：“只此一次！” 一顿饭吃的热闹无比，江明鑫三人显得拘束，也被万杨三言两语化解，让林牧也不得说一声佩服。 万杨是情报科名副其实的交际花，擅长察言观色，变脸也变得飞快。 刚来特务处还针对林牧，任务结束之后马上变了另外一张面孔。 ......... 饭后林牧单独留下陈铁，手底下有六个人，陈铁是唯一上有老下有小要照顾，好在特务处的隐藏收入一点不少，日子还是能过，不会过得太过拮据。 “林组。”陈铁面色如常，“您让我留下来是........” 看了他一眼，林牧声音里满是凝重：“这一趟回宁波，我是准备把家里人送到大后方，重庆的地理位置好，距离东三省有很长一段距离，又没有临海。” “按照我的判断，重庆的安全性很高，我是准备让家里人提前搬去重庆。” “中日一旦开战，金陵也会发生动荡，特务处性质特殊，任务也不会少。” “轻则去参与刺杀、情报获取，重则还要上前线，安全无法保证，我的意思是带着伯父、嫂子和小浩跟着我家一起去重庆。” 此话一出，陈铁双眼瞬间红了。 他站起身深深鞠躬，声音带着哽咽：“大恩不言谢，以后陈铁的命是您的，让我做什么没有二话。” 林牧摆摆手，长叹一声：“我也不想见着英雄流血又流泪，顺手而为。” 中日开战持续很长，随时做好牺牲的心理准备。 有先知先觉的优势，都无法保活下来，日谍无孔不入，林牧要趁着中日没有开战，提前将后顾之忧安排好。 林牧示意陈铁坐下，安抚道：“特务处的情况你也清楚，中日没有开战，特务处都忙得不行。” “钱九林被发配东三省，九死一生的东三省，你我也清楚到底有多危险。” “废话我也不多说，你先启程去宁波，我爸妈还在宁波谈生意，你带着家人先启程，让我爸妈有个心理准备。” 陈铁恢复了淡定，正色道：“好，那我先去宁波，今天晚上启程！” 林牧也站起身准备离开，就在这时，陈铁拉住了林牧。 “怎么了？” 纠结了一会，陈铁低声道：“小心魏明。” “怎么回事？” 林牧脸色不太好看。 来到特务处时间不长，魏明一直跟着他。 手底下一共三个人，万杨、魏明、陈铁。 万杨刚来就在针对他，认为没有能力就不能留在情报科拖后腿。 陈铁是典型的老油条，能力强，见多识广，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行事相当谨慎，少言寡语。 魏明长得斯斯文文，参与审讯却是无比激动，那眼神看着凶狠，平日里不会提出意见，谁说话都会选择附和。 对他的了解不深，印象也不深，中规中矩的情报人员。 陈铁苦笑道：“我怀疑.......魏明是处长的人。” “哪位处长？” “戴。” 沉默了许久，林牧平静道：“走吧，先回去。” .......... 仔细想想，戴老板派人监视也不奇怪。 情报科是重要部门，林牧的身份特殊，又是光头同乡。 特务处与党务调查处势如水火，彼此都恨得要命，将光头的同乡安排在情报科，未尝不是一种示好。 为了防止意外，安排魏明在身边随时监视。 林牧没有足够的能力，上一回重新整改就会让林牧去总务科。 没有在多想，有能力就会被重用。 党争波及不了林牧，马上就要回家，先把后路安排好！ 第53章 马革裹尸！ 第二天，晚上。 林牧走进林筱城的家，林筱城罕见带着林铭茵在门口迎接。 手里提着购买的字画和护肤品，林牧进门看到这一幕也是急忙迎上去。 “林叔，你这是........” 林筱城满是唏嘘：“这次没有贤侄帮忙，我林筱城算是栽了！” 林铭茵站在林牧面前，深深一鞠躬。 “铭茵姐.......” 林铭茵前所未有的郑重：“谢谢。” 差一点害死全家，还差点害得国家大乱，让林铭茵也心里后怕不已。 让日谍完成刺杀计划，林家要遭殃，国家也会跟着遭殃！ “这是她该！”林筱城说的不客气，“贤侄不用跟她客套！” 林牧也不再说什么，跟在林筱城身后进了客厅。 餐桌上摆放着满满一大桌子精致的饭菜，有十多个菜，份量都不大，三个人敞开肚子吃就能吃完。 三人落座后，管家带着人关门离开。 “校长那儿.........” 林筱城长舒了口气：“当场抓到刺客，校长亲自到家安慰我，之后还有安排，算是争取的补偿。” 林牧咧嘴一笑：“林叔叔没事就好，正好我也是来跟林叔叔道别，明天要回宁波一趟，回去的时间不会太短，先将家里人安顿好。” 林筱城理解的点点头：“做的没错，特务处太危险，奉化又是校长老家，日本人会重点关注奉化。” 想了想，他继续说道：“我听说装备部还有一批粮食的采购要进行，负责采购的是孔家的孔令伟。” “我跟孔令伟也熟悉，孔家的买卖没少找我帮忙，你要是有兴趣我帮你介绍，孔令伟会给我面子。” 林牧急忙摆摆手：“不用了，这次回去我是准备让全家搬离宁波，搬去重庆做生意。” 林铭茵惊讶道：“搬去重庆？林叔叔在宁波扎根多年，直接放弃宁波的根基？” 比起林铭茵的大大咧咧，林筱城敏锐的察觉到问题，低声道：“特务处收到了什么消息？” 经过这一次的被监禁，林家父女也不敢在看不起特务处。 要不是有林牧的嘱咐，二人还不得慌死，到处打电话求救，反而像是脱罪。 没有逃避的动作，问心无愧的态度，才会在抓到间谍之后马上被放出，获得相应的补偿。 特务处的威力让林筱城不敢在看不起，渐渐的正视特务处！ 以特务处的情报能力，日后还会扩张。 中日尚未开战，军队发挥不了作用。 看不见的谍报战场上中日已经交手！ 战线还拉的很长！ 渗透在各个重要部门的间谍无孔不入，重要情报被日本人掌控在手里，军队就跟瞎子没两样。 与此同时！ 日本人却看的很清楚，清晰的看到军队的一举一动，进行重新部署！ 情报的重要性超出想象，特务处的扩张脚步谁都压不住！ 看透了这些，林筱城的态度也马上发生转变。 “前段时间金陵的日谍组织被破坏，精心策划的刺杀也被破坏，特务处各处的分站被日谍报复，损失惨重！” 林牧沉下脸，脸色不太好看：“日本人的报复相当狠辣，下手是真的无比残忍，为的是压制特务处的气焰。” “很嚣张。”林铭茵皱了皱眉。 “何止是嚣张，日本人是明目张胆！”林牧冷声说道，“特务处不是第一次跟日本人打交道。” “东三省、上海、金陵等等都有交手。” “明里暗里的算计不计其数，互相发展间谍、刺杀、买卖情报都有。” “日本人从来都没有明目张胆的报复过！” 林牧一字一顿道：“以往的交手里，一次都没有！” 林筱城猛地严肃起来，赞同道：“不加掩饰的挑衅，甚至站出来告诉你，我就是在挑衅！” “日本人的态度很不对劲，还有德国人的态度.......” 将德国大使态度说了一遍，林牧面露苦涩：“我也不愿意多想，不是我不多想就能有用的，日本人的态度太不对了！” 林筱城正色道：“占领东三省就知道迟早会有中日开战的一天，德国人站在日本人那边，算是在预料之中。” 德国人的军事强横，野心勃勃。 占领东三省当做日本人的大本营，谁都能看到日本人的野心。 看到不等同于就会有动作。 自欺欺人骗一骗自己当做不存在，尽量的延缓日本人的进攻脚步并不奇怪。 “确定日本人迟早都会有行动，研究过地图，宁波不能在待，我准备让家里人转移到后方。” “生意还能继续做，搬过去还能做，大不了重新开始！” “先保住性命再说，日本人真打过来，好歹能没有后顾之忧的跟日本人动手！” 沉吟片刻，林筱城问道：“你准备搬到哪去？” “重庆。” “那地方有当地的土匪、袍哥、流氓，全都是土生土长的混混，林家有一大家子带着大量的银钱，关注的不会少。” 林筱城笑了，调侃道：“我派一个连跟着一起去，让你爸好好在后面做生意，日后说不定我哪天战死沙场，帮着我照顾照顾铭茵。” “爸！”林铭茵难掩担忧。 林筱城声音里充满战意，大气昂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战死沙场是军人宿命！小日本胆敢侵略中国人的土地，该杀！” 林牧心里暗暗佩服。 马革裹尸的将军很少，大多数是酒囊饭袋，遇到战争来袭，敢于死战不退战死沙场的很少！ 有战死沙场的魄力，足以让林牧佩服！ 将小鬼子赶出领土，是中国人的念想！ “感谢的话我也不多说，林家生意上的利润有2成是林叔的。”林牧当即答应。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谁娶了铭茵，就当做嫁妆！”林筱城哈哈大笑。 林铭茵羞涩的低下头，余光瞥着林牧。 林牧神色不变，安静的吃饭，没有半点表示。 开什么玩笑！ 大战期间没有儿女私情，就算有也不会是林铭茵！ 林铭茵没有感觉，他想的是一心将日本人赶出去，没有半点儿女私情的想法。 没有那方面的考虑，暂时也不想考虑！ 见到林牧没有反应，林家父女心里失望，却也没有继续。 在说下去会引来林牧的方案。 林筱城是对林牧越看越满意，老丈人看女婿，浑身上下没有哪里是不满意的！ 帅气、聪明、沉稳、成熟全都是优点。 以前唯一的缺点是在特务处任职，说出去不够体面，职位也不高。 经过美龄宫的抓捕间谍，让他堂堂中将一军之长被就软禁，特务处手段阴狠，非要陷害一个人不难！ 特务处被看重的年轻人，工作也解决了，各方面堪称完美！ 唯一不完美的是对林铭茵没感觉。 明里暗里的暗示好几次，全都是一言不发，不肯承诺也不愿意多说！ .......... 在林家父女殷切的眼神里离开，林牧长舒了一口气。 “这是招谁惹谁了！谁不知道我最讨厌麻烦，女人就是麻烦，特别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全都离我远点。” 想了想，林牧满心无奈。 不能说是离远点，而是别来招惹他。 第54章 乐善好施，内鬼 没有现代的动车，火车速度慢慢悠悠，陈铁带着家里人先走一步，林牧带着五人慢慢悠悠的在火车上等着。 火车上三教九流都有，一行人聚在一起轮流巡逻。 林牧闭目养神，回忆着万杨打探的情报，结合情报科得到的情报进行甄别。 这次去宁波，最难办的不是反击！ 找出日本人的间谍才是当务之急！ 宁波站高层有日本人安插的间谍，也就是说，宁波站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日本人愿意就能对宁波站造成致命打击！ 其他人来宁波都是两眼一抹黑，甄别速度很慢。 这反而成了林牧的优势！ “宁波站剩下的高层一共有四人。” “宁波站站长江平甫，戴老板心腹，曾经担任金陵行动科科长。” “宁波站副站长阎名世，策划多起关于日本人的无差别刺杀。” “行动队长付永臣，负责宁波一切任务。” “电讯队长左秀彩，年纪不大，调到宁波站的不到两年。” 宁波站行动队员损失惨重，日本人下手特别狠辣，没有抓活口审问，直接就在下杀手！ 日本人自信没有活口也能摧毁宁波站，才会有底气这么做！ 否则！ 没办法解释！ “四人中有间谍，特派员到宁波的消息马上就要传开，看来我不能马上露面，先找到四人具体位置，再谈之后的事。” .......... 酒楼里人来人往，掌柜热情的接待着每一位进店的客人，面上满是笑容。 小二靠近在掌柜的耳边说了两句话，掌柜拱了拱手朝着后院走去。 打开后院柴房的大门，平易近人的气质彻底消失，面上尽是难看。 “站长。” 掌柜不是别人，正是宁波站站长江平甫。 “总部的特派员多久到？”江平甫沉声道。 一位女子站起身，妆容美艳，声音中难掩疲惫，她是电讯队长左秀彩。 “不清楚，特派员行踪保密。”左秀彩淡淡道，“宁波站有内鬼，内鬼就在你我四人中，特派员来的目的是完成甄别，找到隐藏的内鬼。” 副站长阎名世眼神不断变化：“宁波站的内鬼由宁波站甄别！我已经有线索，再给我一点时间，肯定能找到内鬼！” 江平甫面无表情：“没时间了，戴老板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宁肯错杀不能放过！” 特务处清理门户的手段极为残忍，戴老板的家法不是谁都能撑过去的！ 谁都知道戴老板的脾气，惹戴老板生气，特派员找不到内鬼，给不了上面交代，戴老板不会善罢甘休！ 四个人一起被清理门户也不是没出现过！ 江平甫声音冷淡：“特派员找不到内鬼，遭殃的是你我，都给我小心点！” “接下来宁波站全体静默，任何人不准离开集合点。” “行动分为两两行动，互相监视验证，任何人不允许离开！” “谁离开全当日谍处置！任何人都不例外！” ............ 下了车林家派来的人到了！ 管家林福激动不已：“少爷！” “林叔。” 林牧微微一笑，感叹道：“不知不觉又是几年过去，毕业之后意外进特务处工作，一直没时间回一趟。” “林叔还认识我吧？”江明鑫笑着道，“前年林叔还帮我送给我舅舅一封信来着。” 林福看过去，上下打量着江明鑫，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你是少爷的同学小江。” 江明鑫竖起大拇指：“林叔好记性。” “老爷和夫人在家里设下家宴，诸位请。”林福笑着道。 万杨急忙摆摆手：“家宴我等就不去了，老大和家里人叙旧，就不掺和了。” 江明鑫笑着拒绝：“任务要紧，来宁波也有任务，我们先去调查位置，尽快完成任务才行。” “好，那就分头行动，你们先去调查，等到任务结束请你们吃宁波最正宗的特色菜。” 跟来的都是老油条，人情世故也是懂的。 几年没回家，先回家叙旧，任务先放在一边。 江明鑫三人还想着要准备投名状，很有眼色的准备担当冲锋，要尽快的速战速决。 拖得越久宁波站的情况越复杂。 .......... 林家是当地的富户，又是积善之家，家里经常都会有捐献学校，免费的资助学生。 这个年代的读书人有风骨，也不会忘本，大多数学成之后对林家都有感激。 一代一代的积累，家里的人脉到处都是。 国民党、地下党都有林家资助的学生。 对于这些人，林家也不会插手帮忙，上学期间的帮忙无可厚非，毕业之后在帮忙性质就变了！ 林家也会有所顾忌！ 此时的林家，书房里有一位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焦急的站在老者面前。 “林先生，这一批货对我们很重要，您老一定要帮帮忙啊！” “事关伤员安危，实在是没办法才来麻烦您老！” “伤药管制的相当严格，有钱也搞不到第二批，实在是没辙了，求您帮帮忙！” 林牧的父亲林振国长叹一声，面上满是纠结。 “袁杨，不是老头子不帮忙，是帮不了！”林振国无奈道，“你也知道林家跟警察厅那帮人关系不好，我背后有人，警察厅那帮人背后也有人.......” 袁杨皱了皱眉：“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发现了药品的运输？” 林振国微微摇头：“不像是发现，就是故意针对林家的货物，不想让林家好好做生意。” “不是第一次，最近一年时间好几次都这样。” “你让我来疏通，他们背后也有人，还是在军事委员会。” 林振国无可奈何：“况且他也不是非要扣押，就是在故意为难林家，每一回用检查的理由扣押货物，等一两个月在还给林家........” 闻言，袁杨面带担忧。 组织上凑集重金购买一批救命药送到前线。 为了安全起见，不惜联络当初资助他的好心人林振国。 说服林振国答应耗费了很长时间，结果任务还是出岔子了！ 不是被警察或是特务发现，而是林家遇到对手了！ 林家背后有好几位中将，分散在各地带兵。 军事委员会主管军事问题，调动、换防、策划等等。 林家要去帮忙说一说也没用，最近一年时间时不时就会有针对！ 思索了一会，林振国正色道：“我帮你想想办法，能不能成功不能确定。” “我儿林牧今日回家，林牧在特务处身居要职，让他出面试试看。” “警察不给我面子，为的是生意，觊觎林家的生意。” “林牧是特务处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让重之去试试。” 袁杨面带惊喜，拱了拱手：“谢过林先生！组织不会忘了你！” 林振国喃喃道：“不是为了帮你们，我是不想见到中国人打中国人的惨剧继续上演。” 第55章 书房谈话 “爸！” “妈！” 林牧走进中堂，熟悉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平静的心湖泛起浪涛。 在金陵能做到稳如泰山，跟日谍面对面也能面不改色的算计，在家里又是另外一回事。 林牧的母亲王丽如身穿旗袍，气质委婉，激动的迎上来。 “妈！” 王丽如难掩激动，紧紧握着林牧的双手，林牧顺从的让他握着，轻声安抚着。 “毕业之后被调去特务处工作，做的还算不错，日子也过得很舒服。” “还有那位军队的林筱城林叔叔很照顾我，还有几位父亲的老朋友都有去拜访，对我很看重。” 王丽如满是担忧：“黄埔军校毕业，怎么就去当特务了........” 林牧正色道：“外面对特务处带着有色眼镜看，实际上特务处没有传言中那么差劲。” “特务处与日谍打交道，在金陵就有无数兄弟为抓捕日谍牺牲。” 瞥见王丽如脸上的忧虑，林牧笑着道：“我跟校长是同乡，戴老板很看重我，把我放在情报科，不用跟进外勤任务，危险性也不大。” “好了，先好好吃顿饭。”林振国发话。 食不言寝不语没有奏效，王丽如心疼的说不出话来，坚持认为林牧是在安抚她，实际上在特务处过得很不好。 对此林牧也无话可说。 安抚了1小时，三人说起先一步抵达的陈铁一家人，以及林牧的安排。 让陈铁先来家里是打预防针，免得气头上难以接受。 林家是奉化的大家族，扎根百年的大家族，经历岁月变迁，林家始终屹立不倒。 突然之间舍弃家业搬到偏远的重庆，换做谁都难以接受！ 提前打好预防针，免得难以接受，林牧也是有所打算。 “丽如先去休息，我跟重之到书房谈谈。” 王丽如微微颔首，不舍的双眼黏在林牧身上，还是先行回房休息。 林牧则是跟在林振国身后到了书房。 走进书房，林牧挑了挑眉，望着桌上摆放的两杯茶，杯沿很凉，看得出是放置了一段时间。 桌上这套茶具是林振国喜欢的一套宋瓷，精致又漂亮，用来招待贵客！ 林牧也没多问，林振国没有主动提起，意味着不想让他知道，也就懒得多问。 以他父亲的人品，不会投靠日本人。 只要不跑上去投靠日本人，就不算事。 “昨天你的朋友我见过了，也看到你写的信。” “信里的内容是真心话，还是说.......被威胁了？” 林牧泡茶的手一顿，惊讶道：“被威胁？这是什么意思？” 特务处位置特殊，由光头直接管理，谁敢威胁特务处？ 重要部门栽在特务处的不少，谁敢让特务处乱来！ 没有点底气，谁都不敢这么做！ 特务处官职不高，军衔也不高，手里都是实权！ 否则也不会恶名昭着。 “去年宁波警察厅调来的厅长万晨晓觊觎家里的生意，背景不小，舅舅是军事委员会中将。” “我退让一步提出合伙做生意，万晨晓没同意，不答应合作，要的是林家手里的全部产业。” “我当然不可能同意，隔三差五万晨晓跑来找茬，做的也不过分，开始是扣押十天半个月，现在是越来越过分，扣押一两个月。” “你也知道货物是有时效性，过几个月价值大大降低。” 林振国解释道：“信中你让我出售林家产业，我还以为万晨晓找到你，威胁你答应。” “万晨晓........”林牧眼神微微闪烁。 “你跟我说实话，不是万晨晓威胁？” “不是。” 林牧不认识万晨晓，大致也明白林振国的顾虑。 军事委员会是重要部门，林振国的至交好友都在军队。 严格意义上说起来军事委员会掌控着军队的调动权限，里面学问大着呢！ 林牧沉声道：“我想让林家搬到重庆，举家搬迁，带着下面的掌柜一起走，去重庆开始新生意。” “中日迟早有一天会开战，宁波也不在安全，日本早有准备，会给的反应速度很少！” “林家早点离开，先去重庆占据先机，未必就会比留在宁波差！” “家族的根基在这里！”林振国反驳。 “钱重要还是命重要？” “你真的认为日本人会势如破竹的打进来？前线军队随时都有准备，我也不认为前线军队不会反应！” 没有真正开战，都存在侥幸心理，认为日本人不会发动进攻，最坏的结果是中日开战，也不会有危险。 事实上中日开战是迟早的事，早有准备的日本军部配合手里的情报进行严密的监控，得到了想要计划内的效果。 林牧也不说话，坚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见状，林振国正视着站在面前的儿子。 过了许久，他缓缓点头：“听你的，我来处理生意，做好举家搬迁的准备。” 林牧心里一喜，诚恳道：“父亲英明，用不了多久您会庆幸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林振国无奈：“希望如此。” 顿了顿，他看向林牧，沉吟道：“还有一批货物被万晨晓扣下，这一批货很特殊，不能丢了。” 林牧淡淡一笑：“反正林家要搬迁，有资格接手林家产业的不超过三家，万晨晓感兴趣就交给他！” 第56章 地下党的行动 林牧也很记仇，腾不出手收拾万晨晓，就让万晨晓长长教训。 想要林家的生意？ 给你！ 日本人来了，产业再大还能有什么用？ 你看看日本人会不会让你做生意！ 正愁不能将生意卖出去，正好卖给万晨晓，让他接手林家留下的烂摊子。 林家在当地产业众多，能接手的几家都会压价，万晨晓觊觎林家的产业，又不敢明着抢，正好林家以退为进卖给他！ “万晨晓不答应怎么办？”林振国难掩担忧。 “不答应？不答应交给我。”林牧轻声安抚，“军事委员会也没少抓，万晨晓背后有军事委员会撑腰，盯着军事委员会会让万晨晓退步。” 沉吟片刻，林牧正色道：“爸，你说的那批货物是怎么回事？” “按照货物价值让万晨晓一并收下，万晨晓不会拒绝。” “林家要尽快搬离宁波，林叔叔派出一个连护送家族搬迁。” “那么着急？”林振国面带难色，“用得着这么着急？” “用得着！” 处理生意折价卖，不走的族人就留在这，林牧有任务在身，还要完成任务。 7月7日日本全面入侵，中日战争打响，速度不能慢，要尽快搬离。 有任务在身，林牧没有时间耗着。 林家传承悠久，一大家子加起来能有上百人！ 加上跟着林家的掌柜、家丁、保镖，还有他们的一家老小，浩浩荡荡的队伍不下500人！ 特务处才派来几个人，林筱城派出的一个连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帮忙。 用军事行动作掩护，让军队进宁波城，传上去又要被穿小鞋。 “在着急我也要将那一批货物取出来，变卖产业能退步，货物不能退步！”林振国神情坚决。 “什么货物这么重要？”林牧狐疑的看着他。 “答应别人的一批货。”林振国没有多说，转移话题，“我会将你的叔叔伯伯们叫到一起开会，看看有多少人跟我们走，我再去跟万晨晓谈判。” “万晨晓未必能吃得下去，将几家拉在一起谈判，尽快将手里产业甩出去。”林牧冷静的提醒。 “好。” “还有一件事，变卖家产的钱用来购买大量的药品，有没有渠道？” 林振国皱了皱眉：“渠道有，做了那么多年生意，购买药品的渠道不少，不过.........你也知道药品在外国人手里，大量的购买不好办。” 磺胺等等用来救命的药品掌控在外国人手里，生产成本不高，卖出的价格是天价！ 殊不知价格是未来五年最低价！ 中日开战会带动磺胺的价格又有明显上涨。 日本人也会大量购买磺胺，价格上涨还处于有价无市！ “不能全部购买，有多少买多少。” “不止是药品，还有军火也要大量的购买。” 林振国疑惑道：“要军火有什么用？特务处还能少枪？” 林牧没有正面回答，随口道：“会少的。” 林振国没有理解话里的含义，却也没提出疑问。 林家的位置摆的很正，人情债是另外一回事。 等到中日开战，能保住林家的唯有自己。 提前做好准备，尽早的撤到安全的重庆，未必就不是一条好路。 “定好家族聚会时间在通知你，我知道你有事要忙，先去忙你的。” 父子俩的谈话结束，林振国没有提让林牧离开特务处，尊重林牧的想法。 ......... 离开书房的林牧陷入沉思，林振国的态度很奇怪。 答应让林家尽快搬走，对一批货物执着，非要从万晨晓手里拿回来，还说是朋友所托。 能让他父亲当做朋友........ 书房里明显还有一杯茶，用来招待贵客才会动用的极品茶叶........ 林牧沉思着，走向管家林叔，问道：“今天家里有客人？” 略一思索，林叔笑着道：“少爷是说老爷资助的学生吧？今天家里来了一位老爷十多年前资助的学生，听说在外贸公司任职！” “嗯。” 林牧心头一震，没有在多说。 多年前资助的学生，按照林振国的性格，帮忙也不会隐瞒，除非.........对方的身份让他心有顾忌，不会随意帮忙，才不肯说实话。 特务处工作特殊，没有在前线，遇到的敌人无非就两种。 第一，日谍。 第二，地下党。 林家的底线是不成汉奸，林振国也不可能成汉奸。 求助的或许是前线的进步学生！ 当年的进步学生成了地下党来林家帮忙。 “看来这个忙还非帮不可。” 地下党的资金有限，又是购买货物，这一批被万晨晓封查的货物不是军火就是药品。 .......... 一间杂货铺内，戴眼镜的掌柜着急的等待，没过多久杂货铺门打开。 走近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急匆匆问道：“情况怎么样？” “求助当年资助的读书的林先生想想办法。” “林先生举家搬迁，一个月内就要离开宁波。” “林先生答应帮忙，要搬迁也会将药品拿回来。” 袁杨长舒了口气，心里后怕不已。 这一批药品不能丢，丢掉药品对前线的战士带来影响。 不惜联络林老帮忙，就能看出情况究竟如何。 袁杨正了正神情：“还有一件事要跟组织汇报。” “什么事？” “林先生的儿子在特务处工作，想将药品要回来，风险很大。” “林牧在特务处工作，嗅觉敏锐，万一被林牧发现，会给潜伏的地下党同志引来麻烦。” “我建议暂时停止跟我的所有联络，药品的运输全权交给我，我来负责对药品的运输，亲自送到根据地！” 不跟任何人联络，特务处设计抓人也没用，离开宁波特务处也无可奈何。 “特务处的敏锐嗅觉不好说，林先生也不能让他失望，药品不能放弃。” “组织上好不容易筹集的资金用来购买药品，运输到前线上，全都是救命药！” “用来救命的药品不能在我手里丢掉，要尽快完成运输，不能耽搁时间！” 长袍男子叹气：“我会上报给组织，将情况说明。” 袁杨微微点头：“好。” 第57章 行动队长付永臣 “组长！” “老大！” 抵达约定好的地点，林牧摆摆手，示意所有人坐下。 “跟踪有没有结果？” “没有结果，找到了嫌疑人。”万杨正色道。 “嫌疑人？谁？”林牧略显意外。 “行动队长付永臣！”万杨正色道，“付永臣形迹可疑，见过好几位身份不明的接头人。” “还有付永臣的情况很特殊，加入力行社是机缘巧合，刚加入力行社就对力行社有强烈不满。” “处长爱惜人才，付永臣身手好，抓捕、刺杀都是好手，破格提拔为行动队长。” “处长特别关注，付永臣变老实了。” 万杨耸耸肩：“付永臣行踪鬼鬼祟祟，根据提供的情报，付永臣加入力行社嘴上没有说什么，暗地里的不满也不少。” “跟踪付永臣的接头人，安排了吗？”林牧问道。 “安排了，对方很狡猾，受过专业训练，还没有彻底跟住就被甩开。”陈铁神情凝重，“受过专业训练，不敢跟上去。” 林牧命令道：“我亲自去会会付永臣，你们继续见识。” “刚来就能找到叛徒，太顺利了。” “宁波的日谍很嚣张，按理说不会太顺利的找到日谍下落。” “内奸轻易就能被甄别，没有那么顺利！” “该有的监视都要有，不仅仅是怀疑的四个人里，在宁波站待了那么长时间，手底下的心腹都给我盯着。” 万杨眼前一亮，急忙道：“这办法好。” 齐季淮自告奋勇：“我来盯，行动队的人我都很了解，不会被发现。” 朱海城回过神，主动请缨：“交给我和老齐，不会让组长失望！” “好，给我盯紧点，找到宁波站里的日谍，进行精确甄别。” 日谍蠢蠢欲动，不能通过甄别，会被清理门户，最好的结果是弃之不用。 特务处将忠诚度看的很重，一旦被找到线索，谁来说情都没用。 特派员完成甄别，才会有重新获得重用的机会。 问过付永臣的行踪，林牧出门准备去会会付永臣。 关于付永臣的生平也一字一句的看过。 付永臣年纪不大，警察学院难得的好苗子，行动高手。 警察学院期间成绩排名第一，深受戴老板看中。 不过付永臣家境富裕，读警察学院是去随便混混，用他的话来说，读书为难他，警察学院的文科知识相对而言比较少，不用动脑子就能读书。 毕业之后的付永臣没有准备加入特务处，考虑的是回家混着。 付永臣去警察学院是完成家人的期待，家里有个大学生传出去面上有光！ 被迫加入力行社，心里的不满不言而喻。 .......... 付永臣加入力行社也适应了力行社的行动方式，一举一动都很小心谨慎。 警察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优势显露无疑。 能被戴老板看重亲自点将，付永臣在特务处战绩彪炳，多次参与刺杀任务，无一失败！ 加入力行社1年破格提拔为行动队队长！ 晋升速度比林牧更快。 付永臣加入特务处彻底认命，行事收敛了许多。 根据情报付永臣平日里最喜欢的是出入高消费场所，对外身份是商人。 ......... 西餐厅里，付永臣抬手看了眼时间，吩咐服务员上菜。 没过多久，身材窈窕穿着旗袍的女子走近。 两人有说有笑，林牧则是老神在在的吃着西餐，看都不看一眼。 【姓名：付永臣，特务处宁波站行动队长】 【姓名：安田绫子，化名麦冬儿，桃花园头牌，特高科少尉】 林牧若有所思，余光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继续吃着西餐。 没有想到付永臣不是内奸，对面的女人才是内奸。 宁波的桃花园在当地名声不小，里面的女子卖艺不卖身。 明面上是这么说的，实际上是不是就要看个人理解。 看看是怎么来理解卖艺不卖身。 “付永臣不是内奸，见面的对象是内奸，好狡猾的日谍。” 利用付永臣对特务处的不满转移视线，早就对特务处不满意，特殊时期见面的女子是特高科里的特工。 意味着付永臣身份早就暴露，日谍看的很清楚，才会故意陷害。 顺藤摸瓜抓下来，马上就坐实付永臣间谍的身份，谁都保不住付永臣！ “日谍想继续隐藏？” 有这种可能！ 最让林牧想不通的是日谍到底是怎么想的。 陷害付永臣最大的好处是真正的间谍能安稳脱身。 隐藏在特务处高层的日谍！ 开战后特务处会被委以重任，到时候会有多难缠！ 林牧不敢想！ 不能想！ 看到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和睦，不得不说付永臣气质上不像是行动队的。 本色出演纨绔让林牧都不敢相信是行动队的队长。 日谍的真实想法不好琢磨，林牧能做的是把间谍找出来！ 付永臣不是内奸，就能想办法进行反击，甄别行动队才有反击的底气。 行动队出现内奸，预想中的反击也会遭到破坏，计划彻底失败。 坐在餐厅中央，林牧按照西餐的规矩坐着，手边摆放着一份报纸，不急不慢的翻阅。 隐隐约约能感受到有人看着他，日谍在监视餐厅，好在没有实质性的行动。 一旦日谍对付永臣进行秘密抓捕，计划也会随之结束。 吃完后没有逗留，爽快的离开。 地图上能看到付永臣的一举一动，无需盯着付永臣的举动，耐心等待就好。 .......... 晚上八点。 付永臣和麦冬儿从餐厅走出，林牧观察地图和路线，等待了很长时间，确定日谍没有跟踪，找准时机跟上去。 日谍也不敢小看付永臣的反侦察能力，不敢持续的跟踪，就能看到不对。 跟踪了几步，付永臣的脚步慢慢加快，林牧挑了挑眉。 “真够敏锐的，隔着十多米都能察觉到背后有跟踪，不愧是日谍都不敢跟踪的人。” 憨厚归憨厚，付永臣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第58章 钓鱼，怀疑 又是走到巷子里，耳边传来一阵风，手枪对着林牧，付永臣眼神冷厉，凶狠的盯着林牧。 “好家伙，终于把你找出来了！” 林牧挑了挑眉：“你在钓鱼？” “废话！” “老子在蠢，也不能把我当成傻子骗，内奸就在四个人里，还敢跑来跟踪，真不怕死！” 付永臣温文尔雅的气质变得冷厉。 看到付永臣眼里的杀意，林牧也不反抗。 宁波是他们的地盘，日谍明目张胆的活动，枪声会暴露位置。 “我是判官。”林牧淡淡道。 付永臣浑身一震，愈发的警惕：“证据。” 林牧轻笑道：“我身上有委任状。” 付永臣狐疑的盯着他，看着相当自信，不怕林牧反抗。 “我是金陵特务处情报处组长林牧，也是宁波站负责甄别的特派员。” “上面有处长亲自发下来的证明，你应该也很清楚。” 付永臣放下枪，警惕的看着他，“你跟踪我？怀疑我是内奸？” “难道不该怀疑？” “宁波站损失最大的是行动队，50名弟兄的命莫名其妙的没了！” “日谍准确的知道行动队的驻扎地点，才会连活口都不抓。” “我就想问问宁波到底是谁的地盘？日本人的地盘？还是中国人的地盘？” 付永臣脸色难看，气质变得暴虐，还带着隐隐约约的杀意。 行动队损失最大，老巢都被日谍端了！ 幸好在任务前夕行动队又有新的任务，一举一动还算低调，不会大张旗鼓的调动。 那次任务正好转移据点，让日本人扑了个空。 否则！ 宁波站损失会更加严重！ 深知这一点，付永臣也无话可说。 行动队的据点没有全部上报，宁波站唯一知道行动队所有据点的只有付永臣。 总部派人前来负责甄别，就是他最有嫌疑！ “让我最意外的是你不是内奸。” 付永臣紧紧的盯着林牧，“你信我？” “信。” “为什么？” “你不是内奸，内奸不会暴露的明明白白，就像是知道我要来，故意给我看，让我把你找出来。” 这不是理由，付永臣却深信不疑。 四人中最有嫌疑的就是他，其他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异，充满了怀疑。 付永臣面带苦涩：“我真的不是内奸！也不可能投靠日本人！” “日本人占据东三省，占领中国的国土，我在混蛋也不会跟日本人同流合污！” “不满特务处是另外一回事，我是看特务处不爽，不想留在特务处，那也不意味着我会成为内奸！” “卖国贼不是谁都会做的！起码我不会做！什么都能做，最起码的底线也不能少！我真的不是内奸啊！” 看着付永臣满脸无奈，又不甘心的表情，林牧也无话可说。 负责甄别的不是林牧，换个人付永臣下场会很惨。 四人里，付永臣毫无疑问就是嫌疑最大的。 特派员刚来宁波，正好有见到刚刚那一幕，谁会相信付永臣？ 谁都不会相信！ “跟我来。” 这不是说话的地，也不能在这说话，林牧轻车熟路的带着付永臣钻进小巷子。 .......... 特务处落脚点，出去一趟带回付永臣，负责留守的魏明满脸惊讶。 “付永臣不是内奸。”林牧解释道。 魏明眼神怪异的打量付永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付永臣闷声道：“我真不是内奸！” “你知道麦冬儿是日谍？”林牧开门见山。 “知道。” “你自己发现的，还是谁跟你说过？” “站长提起过，我才会专程约麦冬儿见面。” 付永臣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说出跟麦冬儿认识的经过。 敏感时期跟麦冬儿单独见面，很难让人不认为付永臣投敌了！ 换个人都会这么认为，又是与日谍单独见面，又是敏感时期单独约见日谍，一来就会被定性是间谍。 林牧皱了皱眉，没有想到将麦冬儿身份告诉付永臣的会是江平甫。 了解付永臣的性格，设下让付永臣顶罪的圈套，一切如常！ 明知道付永臣嫌疑最大，会成为调查的重点关注对象，没有将麦冬儿抓住自证清白，反而是想通过麦冬儿找到内奸........ 林牧沉吟道：“你认为宁波站里谁是内奸？” 付永臣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副站长阎名世！他是最有嫌疑的！” “理由。” “宁波站没有出事之前，阎名世就有好几次外出被行动队的兄弟发现。” “后来我问过阎名世，都被他一口否认。” “行动队的兄弟亲眼看到就是他阎名世鬼鬼祟祟的行动，还一口否认，肯定是跟日谍接头！” “不用怀疑，肯定是跟日谍接头！” 林牧不置可否：“你知道阎名世、江平甫、左秀彩平日里活动的行踪？” 付永臣思虑片刻，诚恳道：“左秀彩深居简出，又是电讯科科长，没有空余时间，很少出门，嫌疑是最小的。” “其次是江平甫，宁波站站长，要随时坐镇指挥，在一家店里做掌柜，平日里很少出门。” “最后是阎名世，身为副站长经常跟警察局打交道，还有宁波郊外的军队，以及城内的商人。” “阎名世经商？”林牧颇为惊讶。 特务处不禁止经商，却很少会有光明正大经商的。 毕竟！ 特务处的主要职责不是经商。 经商都是悄悄来，戴春风私底下就有走私生意，青帮里有人接应，金陵也有查抄的资格，轻而易举就能买到别家买不到的资源。 特务处经商的不在少数，唐纵、郑介民明里暗里都有参与，谁都不说谁，算是默认规则。 明面上开始活动的很少，大多都不会在明面上行动。 戴春风都有顾忌，下面的有样学样，都会有所顾忌。 “对！” 付永臣挠挠头，实话实说：“不止阎名世经商，站长也经商，暗地里都有走私生意。” “站长很少出门，平日里就在杂货铺当掌柜，知道站长身份的也不多。” “平日里见面很谨慎，重要成员才能见面，其他人都不允许！” 林牧也不废话：“阎名世平时都在哪里活动？” “宁波最大的酒楼——山水人家！” “隔三差五就会去山水人家喝酒，宴请合作的商人。” 林牧看着他，问道：“你就没想过做生意？特务处来来往往接触到的渠道都不是商人能比，你家也有生意，你来做生意岂不是得心应手。” 付永臣不屑一笑：“这才能赚多少，我爸国内的生意处理的七七八八，准备举家搬到国外定居，说是不安全，我要是没有加入特务处，也跟着一起走了。” 第59章 山水人家 听听嚣张的话，让魏明心里不爽。 特务处卖命拼死拼活的不如付永臣一个月花销大，心里很不爽！ 不爽也无可奈何，怎么都要承认付永臣说的都是实话！ 能看出付永臣是不在意特务处怎么看他，秉持着一贯作风。 林牧惊讶的看着自信的付永臣，心中有了底。 付永臣不缺钱，眼界也不错，看得出付家很敏锐的察觉到不对，选择直接离场。 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哪儿不好的！ 卡在最后一年离开，比林牧的反应还快。 林家还没能全身而退，付家直接移民国外！ “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打草惊蛇。” 付永臣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过了，“我不会打草惊蛇，麦冬儿怎么处置？” “麦冬儿的身份是江站长说的，你也不用等，抓捕麦冬儿突击审讯，撬开她的嘴。” “还有你我见面的消息不能外传，消息务必要保密，我才能顺势进行甄别，看看到底谁才是内奸。” 付永臣自信道：“好！麦冬儿交给我，我看看那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付永臣离开，林牧在据点等着所有人回来。 监视的人手不够，一共就那么点人，不监视什么都得不到。 监视还会有意外之喜！ 特派员负责甄别早就有消息传出，有嫌疑的四个人都很清楚，付永臣站出来有当替罪羊的趋势，内奸或许早有安排，才会将局面变成现在。 2小时后，所有人到齐，林牧说出了想法。 “付永臣丢出来转移视线。” “按照付永臣行踪不定，与日谍见面，确定麦冬儿身份就能完成甄别，看上去天衣无缝。” “不过.......是不是太顺利了？” 陈铁眯起眼，心中警惕：“太顺利了，日谍是老特工，日本人没有留下活口，行动时下杀手没有抓捕活口，看上去也很奇怪。” “任务开始之前我就感觉不对，日谍不会灭口，万一有漏网之鱼，或者发展的内奸不可靠，或许就会暴露身份。”万杨赞同道。 “果不其然，刚来第一天，付永臣冒险跟麦冬儿见面，确定麦冬儿身份，付永臣就会被抓。” “甄别日谍哪有那么简单就能做到，我也不相信找到隐藏的内奸有那么轻松。” 江明鑫凝眉：“你怀疑谁？” “全都怀疑，包括付永臣。” “付永臣没有排除嫌疑？按理说付永臣不会是间谍。”魏明疑惑道。 “日谍跟我们同一个思路，反其道而行之也不是不可能。” “要找到隐藏的内奸，完成处长交代的任务报复回去，就要有所反应。” “我准备抓捕麦冬儿，顺势抓捕付永臣！” 此话一出，陈铁瞬间了然，明白了林牧的用意。 任务不仅仅是甄别，对方隐藏的很深，特派员马上就要到场，日本人也不会联络内奸。 四个人都是宁波站高层，没有任何动作，甄别完成不了。 内奸有准备，不能选择打草惊蛇。 “让付永臣配合设局，将特务处隐藏的内奸找出来！” “我相信内奸会坐不住，还会有行动。” “宁波站行动队还有队员，日本人报复我们，我们也报复回去！” “钓鱼！”万杨懂了，竖起大拇指，“还是老大胆子大。” “试试看，我加入特务处时间不长，总部将我的身份告诉传到宁波站，并非没有用意。” 甄别不了就会全军覆没，四个人都不会被重用。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 将林牧的工作履历交给宁波站，为了让隐藏的日谍有所行动，让林牧顺利完成甄别。 否则！ 没有必要将工作履历告诉宁波站。 “好，那就这么办。” “阎名世我亲自去一趟，是不是日谍发展的鼹鼠，看看就知道。” “计划一视同仁，看看日谍的反应。” “付永臣是不是间谍，通过计划也能看出端倪。” 日谍狠得下心用宁波站的日谍做为诱饵，让付永臣通过甄别的可能性很低。 况且付永臣就不是卧底！ .......... 阎名世的下落好找，没有入伍前林牧经常在山水人家吃吃喝喝。 山水人家有林家的投资，林家在宁波做买卖，背景和手段都不缺，山水人家的买卖做了上百年，成为当之无愧宁波酒楼里的龙头老大。 林牧熟门熟路走进去，还没到饭点，山水人家大厅里没坐几桌，都是家里人带着出来吃饭，掌柜王叔的迎上来。 “东家回来了！” 林牧笑着道：“生意越来越红火，全都是王叔的功劳。” 掌柜王叔摆摆手，谦虚的笑道：“山水人家创办上百年，还是东家耿直，又有东家撑腰，做买卖才有底气！” “没有东家帮衬，做买卖哪能这么做的！” “东家将山水人家交给我，不能让东家失望！” 打量着清幽的山水人家，大厅里接待寻常的商人，谈生意都要上包间，保证隐秘性。 山水人家客人能将大厅坐满，就能算得上红火，可见到底有多用心。 环顾一周，林牧语气含糊：“最近爹又有安排，王叔好好考虑，日子不太平，生意也不好做。” 王叔若有所思，随即笑道：“多谢少东家提点。” “帮我安排大厅的位置，好久没到山水人家吃饭，正好试试味道！” 王叔笑容愈发浓郁，自信道：“按照东家的理念，味道是老味道，不会让少东家失望。” 第60章 又见地下党 这顿饭没吃多久，八点左右，阎名世出现！ 阎名世身边跟着胖乎乎的中年男子，啤酒肚挺得老高，胖脸上带着笑容，绿豆大小的眼睛时不时眯起，颇有些笑面虎的意味。 “怎么是他。”林牧暗暗惊讶。 【姓名：万晨晓，宁波警察署署长，军事委员会中将仲国隆表弟】 【姓名：阎名世，特务处宁波站副站长，中共地下党党支部成员】 万晨晓和阎名世搅合在一起。 阎名世还是地下党！ “难怪地下党筹集资金购买一批药品想送到前线，阎名世用来捞钱挺好用。” 特务处都有弱点，爱钱爱权爱美人总要有一项，阎名世大肆敛财充当购买药品、武器的资金运往前线。 宁波地下党的活动经费都不用申请，阎名世将活动经费包揽，不用在向上申请。 “用特务处的钱盘活地下党，真有一手。” 略一思索，大致也能想到阎名世没有找万晨晓帮忙的原因。 看得出万晨晓怕被特务处发现，行事小心谨慎，不敢向万晨晓提出帮忙解封药品。 地下党筹集的药品不能放弃，找林家帮忙最合适。 阎名世在旁边帮忙说几句话，药品就能被放出。 确定阎名世没有问题，林牧也舒了口气。 “地下党着急了，幸好是遇到我，否则坚持让林家帮忙，换个人该怀疑身份。” 中日没有开战，特务处对地下党态度也是抱着坚定打压的心态。 地下党暴露被抓，下场不会太好。 很快！ 林牧打了声招呼直接离开。 与此同时！ 二楼包间里，阎名世、万晨晓对坐。 “林家转让生意？”阎名世惊讶道，“真的假的？林家是老牌家族，传承好几代，说转让就要转让？” 万晨晓肯定道：“消息是真的，林家找了宁波好几家谈转让。” “我也是其中之一，林家是铁了心要卖掉家业举家搬迁到重庆。” “听说是联络好重庆的生意，过去就能做，到重庆也不会有谁跟林家争抢生意。” “这不是理由，林家扎根百年，生意没有没落的趋势，没必要搬离。”阎名世皱眉道。 “林家有更好的机会，放弃根基不奇怪。”万晨晓没当一回事，“这种事见得多了，宁波的竞争越来越大，好几家仗着背后有外国人争夺市场。” “生意不好做啊！现在没有没落，等到外国人将目光放在宁波，你说会不会支持？” “支持肯定不会少！生意还会更难做！” “提前舍弃不是坏事，林家做了最正确的决定。” 阎名世：“你就不怕做不下去？” “我不怕！我背后有人，又不是一家，资源上都不带怕的！” “他们有外国人的资源，我也有！” 万晨晓眼底闪烁着激动，仿佛一块肥肉飞到嘴边。 浪费到嘴边的肥肉，还要将肥肉吐出去，不明智的选择！ “你有把握就行，想做生意绕不过特务处，我帮你提供情报，你来负责。”阎名世举起酒杯，“提前祝你生意兴隆。” “生意兴隆。” 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万晨晓缓缓说道：“林家要求用金条、英镑、美元、药品、武器结算。” “你帮我盯着特务处，看看有没有哪家走私的情报。” “你只负责提供情报，不负责抓捕，后果我来承担。” 阎名世心中一凝，暗暗紧张，忍不住道：“用药品、武器结算？这是什么意思？” “管他的，说不定林家想做军火生意，我管不着也懒得管。” “林家给的价格不低，吃下来是赚的，用药品、军火结算最好。” 见到万晨晓眼里的贪婪，阎名世无话可说，暗暗无奈上了贼船。 特务处情况特殊，刚刚被日谍重创，在乱来就不合适了。 关键时候还要帮万晨晓打探消息，阎名世敏锐的察觉到危险，只能硬着头皮做，谁让万晨晓出手大方呢？ 万晨晓是捞钱的一把好手，跟在万晨晓身后，活动经费再也没有缺过。 离开万晨晓未必就会有出手大方的合作对象了。 “特务处最近气氛紧张，我尽量。”阎名世不敢保证。 “你看着办，生意马上就要做起来，不能错过机会。” “药品、武器留在手里也没用，走私被抓也怪不得我，认栽吧！” 看着有恃无恐的万晨晓，阎名世心里警惕不已。 跟万晨晓合作就是在走钢丝，又不能换人。 地下党缺少资金，要大量的活动资金用来购买药品、武器、安全屋。 特务处的特务跟大多跟日谍打交道。 党务调查处找不到日谍，紧紧的盯着地下党，妄图从地下党身上打开突破口。 让地下党活动更加小心翼翼，足够多的经费准备安全屋，安全性会大大增加。 “我知道特务处情况不对，不过跟你的关系不大。”万晨晓嗤笑道，“看你也不是日本人会盯上的对象。” “整天就知道做生意，日本人都懒得搭理你。” “不操心特务处行动，比我还关注警察局的查抄。” 阎名世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特务处宁波站副站长，做的也是为宁波站扫清走私，分内之事！” 万晨晓笑容愈发灿烂：“得得得，知道你是分内之事，跟我做好生意，回去好好孝敬你们戴老板。” “做生意不丢人，你们戴处长的生意也要经过我这边，林家要转让生意，也不是吃不下！” “能把生意盘下来，林家的根基在这，还怕赚不回来？” “反正我不着急，等等呗！” 第61章 林家离开，打草惊蛇 “谈的七七八八，万晨晓没有太压价，看着像是要大干一场。”林振国忍不住道，“你确定中日要开战？” “万晨晓背后有军事委员会委员撑腰，日本人有风吹草动不会没有任何动作。” “军事委员会掌控军事，对军事相当看重，提前跑来布置投资，看着也不对。” 林振国正色道：“你确定中日真的要开战？” 林牧笃定道：“日本人动作频繁，中日开战是必然的事，早晚都会有开战！” 中日开战不用多言，没有谁比林牧更有发言权。 赌一把接手林家的产业和人脉能短时间内赚回来，万晨晓很有魄力。 不过....... 在怎么有魄力也没用，中日开战是必然，万晨晓撑到中日开战还有不到半年时间，万晨晓会过得很惨。 后果会很惨！ 万晨晓的生意回不了本，还有日本人虎视眈眈，经济会被日本人掌控，损失一笔钱事小，把人搭进去才是最惨的！ “今晚召开家族会议，我会尽量说服你的叔叔伯伯们一同搬离。” 林牧淡淡道：“不想走也拦不住。” 林家的叔叔伯伯们林牧都很无所谓，那些人一个个在意的是钱。 林家的根基产业掌控在主脉手里，主脉人丁稀少，曾经不止一次的想拿到林家的航道和药品产业。 没有林振国平日里的耿直，结交了不少朋友，林家早就四分五裂。 按照林牧的想法，要分就分彻底点！ 赶紧将所有的产业分开，正好趁着林家的产业要出售，跟支脉分开，这种结果对谁都好！ 林牧双眼微微闪烁：“爸，你也要做好准备。” 林振国正色道：“我心里有数。” 林牧也不劝了，早就劝过很多次。 “药品和武器谈的如何？” 林振国神情一震：“万晨晓会提供一批药品，警察局查抄走私封查的磺胺。” “你要的武器是正规军队配备的武器，我联络了上海的英国人，只有他们能提供。” “给钱就卖，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给出的价格还会降。” “只要钱给够，英国人能提供磺胺、武器、情报。” “买不到想要的情报，是你给的还不够多。” 林牧：“上海租界搞那么大？” 林牧听着也有些无语。 中日没有开战，武器、药品、情报价值没有大幅度提高，走的是“薄利多销”路线。 中日开战后，武器、药品、情报有价无市，给钱都买不到。 日本人前期还会被压制，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给钱就没有不敢卖的。 过几年情况会更加严峻，想购买情报价格高，还不一定就会有人出售。 趁着日本人没有彻底占据上海，中日尚未开战，提前先做好准备。 “外国人不在意谁胜谁负，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钱。”林振国长叹一口气，“出售药品主要来源于英法美，有专门的生产线和技术。” “该他们赚，等追赶上，也能高价卖给他们！”林牧斩钉截铁。 林振国苦笑道：“我都不敢想有一天能高价卖给他们，把钱赚回来。” “会有的。” 等到新中国成立，落后几十年靠着团结一心追赶。 不会在任由谁欺负！ “药品能买多少买多少，重庆的房子多多益善，等到开战要安排一批人到后方。” “处理好家里的生意，该分割果断分割，吃点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核心生意在我们手里，时间比钱重要，先去重庆落脚，林叔叔的安排也能奏效。” 想了想，林牧低声道：“上海法租界要请爸帮忙多搞几套房子。” “法租界房屋价格高，日本人也会对法国人有忌惮的心思，去上海就要到法租界落脚。” “我在帮你留一批武器和药品？”林振国问道。 “还是爸懂我。”林牧嘿嘿一笑。 没有劝说林牧离开特务处，回家后的林牧很有主见。 在特务处待的不爽，不用他们提，早就让林筱城将他调走，犯不着硬撑。 “你的.......任务怎么样了？”林振国忍不住问道。 “有进展。” 林牧笑着道：“不用家里帮忙。” “那就好！” 很快！ 晚上的晚宴林牧象征性的出席，没有谁打扰林牧，全都眼巴巴的盯着林振国分家。 林振国给出三个选择，大多数都选择分家。 林振国吃亏分家，给的很大方，愿意跟着一起搬到重庆的支脉有三分之一，剩下的都有自己的打算。 这一点林振国劝说无果任由他们去选择。 分家没有耗费精力，主脉分到九成以上资产，话语权掌控在林振国手里，分的相当果断。 林牧看到结算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的武器、药品、黄金和英镑不由得暗自咋舌。 传承百年的家族是真有钱！ 特务处捞钱也捞不过林家，走私生意也是慢慢来，林家跟军队都有生意来往，举家带着工厂搬迁，浩浩荡荡的离开，带走的资金不在少数。 林家的事处理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交给城外林筱城派出护卫的军队，一个连的护送，沿路还有打过招呼的军队。 正儿八经的正规军护送，冲锋枪、迫击炮都不缺，妥妥的德系配置。 有迫击炮的一个连对上一个营都不带怕的！ “万晨晓正在接手林家的产业，创办的公司全都交给万晨晓，带走的掌柜和家眷超过300人。” “最后的那批货呢？”林牧突然开口。 “拿到了。”林振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几天你天天都回的很晚，看来你的任务要开始了。” 林牧没有否认，实话实说：“等您离开任务正式开始。” “我也不耽误你的任务，一切小心。” ......... “特派员完成甄别，内奸是付永臣。”万杨眼神一冷，“付永臣导致宁波站陷入瘫痪，已被军阀处置。” “接下来特派员要安排反击计划，计划代号‘刺影’，对日谍予以反击。” “特派员明天会跟三位见面，今天我是传达特派员的命令先来一趟，将任务告知三位！” 阎名世皱了皱眉：“付永臣脾气火爆，也不像是日谍，没有证据.......” “有证据。” 万杨不太高兴的看着他，“没有证据会军法处置？” 话锋一转，万杨面色沉重：“宁波站损失惨重，完成甄别是第一步，接下来要执行刺影。” “处长下达任务不止是甄别，还有对日谍予以反击！” “这才是特派员不肯暴露身份的关键！” 顿了顿，万杨沉声道：“日谍的落脚点已经掌握，就在合用茶坊，付永臣的心腹还在甄别，消息不会泄露，明天晚上统一行动，一举拿下合用茶坊的日谍！” 第62章 钓鱼 “老大，打草惊蛇有用吗？合用茶坊看着不像是日谍的落脚点，总感觉就是茶坊！”万杨嘀咕着。 林牧声音平静：“合用茶坊是日谍在宁波的大本营。” “合用茶坊是大本营，真正的内奸肯定会有所行动。”万杨微微眯起眼。 打草惊蛇要的是真消息！ 否则！ 惊不到后面老谋深算的蛇。 没有确切消息，隐藏起来的蛇不会出动。 透露行动时间在明天晚上，给足传递情报的时间。 到这个份上，林牧不相信对方不动！ 俘虏日谍也会暴露，还不如冒险搏一搏。 况且还有“军法处置”的付永臣。 横竖都是死，不如冒险试试看。 很快。 特务处整装待发，一道身影趁着夜色偷偷离开聚集点。 走到聚集点100米的大树里塞了一张纸条。 夜晚的街上人迹罕至，零星有几个讨生活的在街上搬运大箱子。 不远处，江明鑫从巷子里见到，不由得叹气。 果然！ 找到了！ ......... 凌晨三点，熟睡中的日本人嘴角挂着笑容。 土肥圆将军亲自下达的命令完成了！ 宁波站受到嘉奖，成为不多受到嘉奖的小组。 能入得了土肥圆将军的眼，日后发展一片光明，未来不可限量！ “砰！” “砰！” “砰！” 爆炸声响起，熟睡中的日本人来不及反抗，被炸的无比凄惨。 没有被炸的日谍瞬间惊醒，睁开眼看到一道道贴近的身影，来不及反抗就被死死的压制住。 “八嘎呀路！” “该死的中国人！” “我们是做生意的日本人！为什么要对我们发动攻击？” 万杨不急不慢的走近，不屑道：“还生意人？哪家的生意人用电台做生意的？” 付永臣大大咧咧的说道：“我就知道有内奸，真是个王八蛋，要不是阴差阳错出任务，就要被一锅端了。” “把小鬼子抓起来，分开审讯，看看还有没有情报。”江明鑫沉声道。 “日谍在宁波站驻扎快一百人，要不是提前趁着小鬼子没反应过来，计划哪有这么顺利。” 万杨侧头看向付永臣，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付，还是跟着老大混，就你这点心思，就靠着你自己会被玩死！” 付永臣瞪眼：“老子有勇有谋，要不是我来钓鱼..........” “你还钓鱼？用你当替死鬼都不带犹豫的，说说你做的全都是铁证如山，换个人是特派员，你解释得了？”万杨没好气道。 江明鑫默默点头。 看过证据，他也认为付永臣有问题。 跟日谍见面。 不满力行社。 屡屡想退出力行社。 谁看都会认为付永臣太像内奸了！ “力行社的调派不是我答应就能调。”付永臣无奈道，“你也知道我也很不满意加入力行社，都在戴老板面前挂名了！” 万杨幽幽道：“你是第一个想退出力行社，没有被家法处置的。” “谁说的。” 付永臣不置可否，耸耸肩：“我知道好几位都不是。” 三人没有多说，选择一部分进行灭口，抓一部分审讯。 埋藏在宁波的日谍能找的七七八八。 .......... “处长怀疑过阎副处长，怀疑过付队长，唯独没有怀疑过你。”林牧面无表情。 坐在审讯椅上的江平甫低下头没脸见人。 林牧冷冷的盯着他，“处长一手提拔你坐上宁波站站长，你就是这么回报处长的？” “宁波站站长要什么没有，非要出卖国家？” “行动队超过50位兄弟死在日谍手里，你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汉奸比小鬼子该杀！ 没有汉奸出卖国家，日本才多少人口，管理都会有难度。 帮小鬼子带路不是说一说，特工部76号成立，残杀的地下党、军统不计其数，比日谍带来的危害更大！ 江平甫是戴春风一手提拔，得到戴春风的重用一路坐稳宁波站站长。 能做的安安稳稳，背后有戴春风保驾护航！ 宁波适合做生意，宁波站站长是香饽饽，抓抓走私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最让林牧失望的是江平甫身上没有审讯痕迹，也就是说江平甫没有到审讯那一关就招了。 想过江平甫是不是日本人，从最开始就是日本人，后来看过发现不是。 江平甫苦笑道：“审讯室能有几个人熬过去？我自认熬不过去，没有必要到那一关。” “怕熬不过去，就不怕特务处的家法？”林牧锐利的双眼扫过，带着浓浓杀意。 特务处的家法比刑讯逼供更加严苛，投靠日本人是就大忌！ 东三省事变，日本人的心思全国上下都知道。 特务处建立后制定严厉的家法，背叛特务处比死还难受！ “说说吧，说的越多死的越快。”林牧面无表情，“你也不是新人，我告诉你说了就能活，你也不会信。” 江平甫默然，过了一会，沉声道：“你们找到日谍在宁波的总部，不过真正的策划者已经离开宁波。” “将我抓住的策划者，日谍负责宁波的负责人山田一郎。” “那是个狡猾的小鬼子，玩心理战很有一手。” “山田一郎调到岩田公馆在上海任职。” 林牧问道：“继续。” “没了。” 江平甫无奈解释：“宁波站肯定还会有隐藏的日谍，就不是我能知道的。” 从江平甫口中得不到线索，林牧将山田一郎记在心里。 心念一动，林牧有了新的想法。 去上海！ 中日尚未开战，上海不是日本人的地盘，还有山木次郎也在上海。 毒气的研究还在继续，正好问问情况。 不能让日本人研究出毒气用在前线战争，找到适当机会顺带完成任务！ 第63章 批准，前往上海 金陵，特务处。 戴春风怒气冲天：“不把家规放在眼里？真以为老子的家规是摆设不成？” 一手提拔的宁波站站长成汉奸，导致宁波站被重创，差点没把戴春风气死！ 宁波站出了内鬼，怀疑过任何人都没怀疑到江平甫身上。 王蒲臣面不改色的汇报：“捣毁宁波站的负责人山田一郎升任岩井公馆少佐，驻扎上海。” “林牧申请到上海刺杀山田一郎，完成‘刺影’计划。” 戴春风冷静下来，沉声道：“上海情况复杂，适合隐藏潜伏，批准计划，让他带着人到上海尽快行动，我会让上海站配合。” 王蒲臣扶了扶新配的眼镜，正色道：“林牧特别要求不需要上海站协助。” 戴春风笑了，没好气道：“不相信上海站？算了，不相信就不相信，看看他能不能完成任务，完不成有他好受的。” 听出戴春风话里开玩笑的意味居多，王蒲臣也笑着道：“日谍无孔不入，金陵都能找出一大串，紧张是难免的。” 戴春风冷哼道：“日谍敢来我们的地盘上搅风搅雨，该让他们长长记性！” 王蒲臣心中了然，低声道：“我去发报。” 金陵是特务处的地盘，敢来金陵扰乱风雨，视而不见不是特务处的行事作风。 该报复就要报复，不能视而不见！ “付永臣跟林牧合得来，正好宁波站要重建，再来个人也不一定压得住付永臣，让他把付永臣带走。” 王蒲臣一愣：“不合适吧？” “没什么不合适的，付永臣跟谁都不合群，林牧跟他相处的还不错，找我要人不能不给。” “想要付永臣就交给他，付永臣是行动的一把好手，让他担任行动队队长太耽误他。” ............ “处长同意计划，从现在开始，转战上海，收尾工作交给阎站长。”林牧轻笑道。 阎名世急忙上前，赔笑：“没问题，收尾工作交给我，等新站长重建宁波站，由我来处置。” 林牧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那我先走了，告辞。” 明里暗里打探能不能顺势转正，林牧只好实话实说。 不是心腹不会待在宁波站，没有资格成为宁波站站长。 戴春风用人严谨，出一个江平甫让他丢脸，不会在给第二次机会。 现在投靠过去，想当宁波站站长也不可能。 “你想怎么安排我？”付永臣狐疑的看着林牧，没有想到真的要跟着林牧行动。 “不在于我来安排你，你最擅长什么？”林牧反问道。 “刺杀。” 林牧脚步一顿，疑惑道：“刺杀？你不是在在军校成绩好被留下？” “所有科目成绩最好的是刺杀。”付永臣面无表情，心情不太好，“要不是看中我的刺杀手段，也不会硬要把我留在力行社。” 刺杀任务目标大多是贪官，还有一部分用来干私活，得罪戴春风的对象都在任务里面。 付永臣也是有脾气的，不想帮人干私活，加入力行社本就心不甘情不愿，有这么一档子事就更不愿意了。 “真那么厉害？”林牧惊讶道。 “你说呢？”付永臣不谦虚，哼哼唧唧的恼怒林牧不信任他，“任务没有失败过一次，我爹要给我赎身都被拒绝！” 林牧扯了扯嘴角，默默的翻了个白眼。 还赎身，说的跟花魁没两样。 听到这里林牧心里也有了底。 大致看出付永臣的价值。 付永臣不简单，刺杀任务完成的那么好，足以看出有点本事。 “刺杀山田一郎的任务交给你，宁波站的反击开始，日本人也会有所行动。” “山田一郎会提高警惕，先进行监视，在策划刺杀。” 众人神情一肃，欣然应允。 岩井公馆又被称为领事馆，由岩井英一统领，办公地点公开。 要找到山田一郎，不动用上海站的情报资源，只能慢慢的完成情报收集和渗透。 “领事馆地位特殊，身份不能暴露，给日本人发难的借口。” “尽量保持低调，监视、刺杀都要保证速战速决。” “特务处的行事风格日本人都很清楚，报复山田一郎几率很大。” “任务要尽量快，上海情况复杂，各国的间谍在上海聚集，不要掉以轻心。” 岩井英一是驻上海领事，明面上是外交官，暗地里统领岩井公馆进行情报交易。 领事馆手中的权利比特高科更高一筹，掌控的权力更大。 要对领事馆下手，这也是不联络上海站帮忙的原因。 一旦身份暴露，日本人又能找到借口找茬。 特务处要遭殃，还要跟日本人妥协。 付永臣来了兴趣，满口答应：“杀日本人我没意见，小鬼子就欠杀！” “老是窝里横没意思，要打就要打小鬼子！” “咳咳咳！” 林牧被呛到，没好气道：“行了，别废话，这些都跟你我关系不大。” 六人看向他的眼神各异，大致也能想到为什么不想加入力行社。 这人的想法........有问题啊！ “还以为你胆量有多大，也不过如此。”付永臣大大咧咧的说，“刺杀任务交给我，不用管有没有陷阱，走出岩井公馆就有无数种办法达成！” “我就这么说，还没有谁逃得过刺杀！” “冷兵器、热武器、狙击都能用！” 瞥了众人一眼，付永臣冷哼道：“你们别投靠日本人，我这人最恨投靠日本人的卖国贼，谁投靠日本人，别怪我出手不留情面！” “越说越离谱了！谁会投靠日本人！”万杨瞪眼，“死也不落在日本人手里，老子不怕死！” “汉奸最该杀！”魏明暗暗咬牙。 其他几人也纷纷开口，林牧微微眯起眼。 几人手里有的是简单的武器，到上海的落脚点要重新找，不能准备一个地方。 最好能找到没有危险的刺杀方案，比如说：狙击。 现阶段的狙击步枪价格高，距离也不是稳定的800米，附带消音的狙击步枪更加罕见。 不过....... 付永臣能动用狙击枪，尽管不知道付永臣的狙击能力怎么样，看他那么自信，300米是没问题的。 复杂的城市环境中能通过300米进行狙击，枪声也能马上被找到。 又有枪支的限制，以及不确定因素。 刺杀一次目标还会更加警惕，刺杀不确定因素都要排除在外，真正能动用的机会很少。 林牧暂时记在心里，等到必须要用上在去动用。 第64章 岩井英一 岩井公馆。 对外称呼为领事馆。 来往办事的同僚面带笑容，没有卧底潜伏的低姿态，无需刻意的放低姿态，来到这里山田一郎有种莫名的激动。 在宁波潜伏的日子里，受过不止一次白眼。 回到上海的日子截然不同！ 领事馆占据上风，外国佬敢嚣张，领事馆也并非不能还手。 中国人........ 从未放在眼里！ 区区中国人算的了什么！ “山田君，领事先生让你去一趟。” 山田一郎回过神，躬身道：“嗨！我马上去！” 山田一郎态度温和，马上上楼等着。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岩田英一的声音响起。 “进来。” “领事阁下。” 岩田英一表情严肃，沉声道：“宁波站据点被捣毁，上百名勇士玉碎。” 山田一郎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说道：“这怎么可能！” “特务处的报复来了！” 党务调查处的报复不会来的如此凶猛，唯有特务处的报复才会干脆果断。 距离不到一个月时间，潜伏宁波站的叛徒被找到，还予以反击。 “特务处的报复手段反应出他们很愤怒。” “这些天山田君不要外出，特务处的报复没有结束。” 山田一郎不敢相信，却也没有反驳，“嗨。” 岩田英一眼底闪过冷漠：“还没有结束，特务处的反击还会继续，山田君负责宁波站超过三年，或许会有线索提供。” “我回去想想。”山田一郎恭敬说道。 山田一郎恭敬的退出办公室，没有多久又有一道身影走近。 “领事阁下为何要提醒他？”来人皱了皱眉，不高兴的质问。 “山木君怎么来了？”岩田英一笑眯眯的转移话题。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山木次郎。 将文启刚带回上海，山木次郎的晋升中佐！ 背后的家族提供了不小的助力。 山木次郎号称特高科明日之星，发展间谍小组，以及获得国外情报上立下大功。 特高科有意培养，特意将山木次郎送到岩井公馆“镀金”，参与报复计划。 “宁波站出事，当然要来。”山木次郎眼底闪过遗憾，“特务处的报复计划让我们损失严重。” “其中宁波站的损失前所未有，我认为应该有所准备！” “放任不管的后果相当严重，山田一郎是最好的诱饵！” “特务处刺杀山田一郎，我有把握将参与报复的日谍一网打尽！” 山木次郎眼里透着阴狠，语气强势无比。 岩田英一没有生气，反而赞赏的看着他。 帝国军人该有的气魄！ 年纪轻轻就能被称为特高科明日之星，手里掌控的间谍组织超过10个，战绩彪炳！ 年轻又有锐气的军人，岩田英一向来欣赏。 “山田君也是帝国军人，不能利用山田君作为诱饵。”岩田英一纠正。 “不，能找到刺杀的组织，将他们一网打尽，一切都是值得的！” “宁波站被重创，山田一郎脱不开关系，做为宁波站前任负责人，发掘的内奸出现问题，才会导致宁波站全军覆没！” “不能让山田一郎承担后果，还要让山田一郎当做无事发生？” “恕我直言，这么做不妥！” 岩田英一笑了笑，声音不疾不徐：“山木君，你太着急了。” 山木次郎也知道不能演的太过，当即做出冷静姿态，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 “领事阁下想怎么做？”山木次郎正色道，“请您赐教！” 见到眼前的后辈放低姿态，岩田英一满意的笑笑。 出身不凡的家族子弟总会有高高在上的态度，见过不止一次，早已经习惯。 山木次郎是例外，有能力又听劝！ 除了下手狠了点，没有任何缺点。 下手狠也不是缺点，对待敌人就要这么做！ 中国人是敌人，是对手！ “戴春风行事果断，下达的命令不会更改。” “难度高，也要执行！” “按照戴春风的态度和手段，特务处不会就此放弃任务。” “山田君会被特务处盯上，不会有任何例外！” 山木次郎恍然大悟，拍着胸脯保证：“保护任务交给我，我会沿路保护。” “保护任务交给山木君大材小用，我有更重要的任务交给山木君。” 山木次郎重重躬身：“阁下请吩咐。” “研究又有一批仪器要送到上海，保证仪器的安全抵达。” “将仪器放到指定地点，会有专人负责运输。” 山木次郎心中一凝，嘴上满不在意：“知道了。” 岩井英一看出他的不在意，语气严厉的提醒，“山木君，项目是土肥圆将军安排，不能出现任何漏洞！” “你我都比不上计划重要！一旦计划出错，谁都保不住你！” “仪器的重要性无需多言，土肥圆阁下投入的资源不少，务必保证计划成功！” 山木次郎躬身：“嗨。” ............. 走出领事馆，山木次郎行走在上海街道，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看着行色匆匆的行人，山木次郎不由得叹息。 沿路上余光瞥向约定好的安全点，没有发现异样。 走到一家烟铺门口，看着门口挂着‘今日到货’字样，山木次郎心中惊喜。 来了！ 先生终于来了！ 第65章 见山本 夜晚。 拐到小巷子中，山木次郎敲了敲门，富有节奏的三长两短，房门被打开。 “先生您来了！”山木次郎压抑着激动，“终于等到您的到来！” 林牧关上门，示意他进屋谈。 “我这次来是为了任务。” “您是为了山田一郎？” 林牧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特务处组织反击，宁波站损失最为惨重，只有您有能力做到！” 林牧笑了笑，轻声道：“你在领事馆任职？” “没有，暂时在领事馆镀金。” 听完山木次郎的解释，林牧大致听懂了。 如今的局面很清楚，中日迟早开战。 毕竟还没开战，日谍机构之间的内斗会减少，矛盾没彻底激发。 领事馆是明面上的外交机构，做任务的途径比特高科更多。 决定要好好培养山木次郎，特高科也不会放弃眼前的机会，特意将山木次郎送出去好好镀金。 交换到权限高的领事馆，给山木次郎发挥空间，足以看出土肥圆的培养决心。 “回来后日谍有试探过我，都被搪塞过去。” “正好金陵又有大动作，经过牡丹小组的甄别，没有发现我的动作有问题，身上没有审讯痕迹，土肥圆没在怀疑。” 略一思索，林牧正色道：“交给你运输仪器，负责保护和保密，你知道具体位置？” 山木次郎摇摇头：“不知道，岩井英一肯定知道，日本人始终防备我，有意的避开！” “这就麻烦了。” 林牧皱了皱眉。 没有想到日本人阵仗搞得那么大，时不时就要有一次的安排。 由此可见到底有多难办！ 有心破坏日谍的计划，绕不过去也难以破坏，日本人早就有想过会有间谍出没，说不定还会提前布置。 位置都找不到，又要怎么继续下一步的安排？ 捣毁研究基地要尽快，中日没有开战，还有时间进行。 “先生，您的任务目标是山田一郎，我有办法对付他。” 山木次郎自信一笑：“山田一郎是乡下来的，向往大城市生活，来上海后总会在休息时间会在艺伎馆度过。” “在日本人聚集的艺伎馆肯定能找到山田一郎的下落。” 有山田一郎行踪，想找到山田一郎轻而易举，林牧没在追问。 “任务是其次，有充足时间做任务，你那边要时刻关注仪器。” 想了想，林牧沉声道：“将仪器交付位置标注，我要找到实验室。” “不能在等了，一批批仪器抵达，无法确定研究进度，文启刚也联络不上，尽快阻止研究进度。” “好的。” 没有在多说，林牧跟山木次郎分开，各自离开。 得到山田一郎会去的艺伎馆，找到下手机会不难。 能有路线怎么都能有下手空间，不用太过于着急。 林牧唯一担忧的还是细菌的研究。 日本人为了获胜不择手段，细菌战无疑能减少损失。 按照目前的卫生状况和医疗条件，一旦动用细菌，后果不堪设想。 前线部队挡不住细菌！ 算算时间跟德国人翻脸就在这几个月，没有德国人的支持，英国、法国明哲保身，更不会选择帮忙，细菌更加难以处置。 .......... “组长。” “老大。” 付永臣撇撇嘴，低声道：“马屁精。” 一个个的见着林牧回来马上改变态度。 要不是林牧真有点能耐，来到上海早就该跑路了！ 在上海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 付永臣最不缺的就是钱！ 有钱就能在这为所欲为，来到上海交通四通八达，想找地方离开不是难事！ 想是这么想的，来之后发现林牧没有让人盯着他，所有人自由活动，背后没有跟踪、监视，付永臣还是犹豫了！ 林牧判断用不了多久中日就要开战，跟他爹的判断差不多。 日本人入侵他们的领土......... 想到这里，付永臣难免心里不爽。 “上个学把脑子上没了，没有逃出去是我活该！”付永臣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 林牧摆摆手，示意所有人先坐下。 “山田一郎下班后喜欢到日本人聚集的艺伎馆喝酒。” “日本人聚集的地方人多眼杂，不懂日语不适合前往。” “不仅如此，那地方不欢迎中国人，去之后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会引来怀疑。” “山田一郎明面上的身份是外交官，暗杀也不能光明正大，需要尽量的掩饰身份。” 环视一周，林牧头疼不已。 又要懂日语，又要懂日本文化。 否则进去就会被发现！ “咳咳咳！” 付永臣轻咳几声，见林牧看过来，淡淡道：“我懂。” “你懂？”万杨忍不住质疑，“任务放在第一位，你可别乱来。” 付永臣的资料里没有精通日语的记录。 懂外语相当难得，特务处没有经历过特别的培养，会日语的不多。 能去日本留学，回国加入特务处都是特务处元老！ 大多数都成教官培养新人，少部分牺牲。 还有那么几位成为戴春风心腹，不知道在哪执行任务。 一共就那么几位，全都是特务处的重要人物。 付永臣嗤笑道：“当年我也被送到日本留学，看不惯日本人装腔作势，去了一年就回国了。” “虽然去了一年时间，但是日本就那么点大，还是有趁着离开之前有逛过。” “日本退学后才去警官学院，谁知道让进不让退。” 听到付永臣不满的声音，林牧也不得不给戴老板竖起大拇指。 留下一位人才，足够了！ 来到上海付永臣都没跑，出乎林牧意料之外，原本以为按照付永臣的脾气会趁着自由活动消失无踪。 没想到对方在机场徘徊很久还是没有登上飞机。 林牧不用监视，凭借着地图就能达到监视效果。 按照付永臣的敏锐，谁去跟踪都有暴露风险，最好的办法是不跟踪。 当然，他也事先做好付永臣翻脸的准备。 非要选择离开，也不会选择阻拦付永臣。 当初将付永臣强硬的留在行动处，按照付永臣的性格已经很不满意，在继续没有必要。 强扭的瓜不甜！ 付永臣脾气古怪，做点意料之外的事也不奇怪。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你跟我去艺伎馆找人，将山田一郎监视起来。” “陈铁去领事馆监视，万杨、江明鑫去置办安全屋。” “魏明、朱海城和齐季淮去法租界找商行购买药品、武器。” 魏明低声道：“这.......经费不够。” “我来想办法，药品、武器先买上，以备不时之需。” “最好能长期联络，多准备一些。” 林牧有些头疼，他们小组配置相当不错。 跟踪、审讯、行动、刺杀、情报探查都有擅长的。 有安全屋安全性大大增加，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安全屋位置。 安全性能得到保证，缺的是医生！ 专业技术人员最不好找，找不到专业人员，中枪后处置都是简单的处置。 中日没开战还好，等到开战去医院治疗也会被盯上。 第66章 慧田玲子 上海没有日本租界，日本人在公共租界有一块地盘，里面聚集了在上海的日本人。 街上行走的日本浪人喝得醉醺醺，浑身上下都是酒味，隔着老远就能闻到味道。 一条街上有三四家艺伎馆，林牧和付永臣都不差钱，为任务考虑，选择其中一家看着最豪华的走进。 妈妈桑迎上来，上下打量着二人，问道：“阁下是东京人？” 林牧笑着道：“我是东京人。” 付永臣昂起头，神情倨傲：“我是京都人。” 林牧故作无奈，耸耸肩：“我们来上海做生意，很久没有体验家乡味道，前段时间处理好一笔货物，正好来试试。” 付永臣表现的很高傲，“别给我安排垃圾，给我最好的体验，钱不是问题。” 日本高层中东京人占据大多数，尽管京都高层不如东京数量多，但是质量很高。 京都人自诩身份高贵，向来看不起东京人。 东京人又比其他地方出身的身份更高。 妈妈桑愈发热情：“玲子，来陪两位客人。” 艺伎馆里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多，言行举止带着谦逊和傲气，很奇怪的融合。 专程选择消费最高的店，领事馆工资不高，但是油水丰厚。 山田一郎掌控宁波日谍网络，有心就能有所收获。 回到“家乡”消费不会低。 算算时间山田一郎来到上海时间不长，喜欢来艺伎馆，少不了这家环境最好的！ 妈妈桑身后跟着一位身材娇小，容貌出众的女子。 “我是慧田玲子，请多多指教。” 林牧微微颔首：“我是松井平。” 付永臣淡淡道：“我是上冈青延。” 慧田玲子为两人倒酒，妈妈桑很有眼色的退出。 两人一边吃一边谈事。 “最近的一批药品找英国人合作最合适，要赚钱还是要从药品、武器入手。” “法国人的租界更安全，不怕被黑吃黑。” 两人对外身份是负责贸易、走私的日本人。 这种人在上海很多，也有不少早年来上海经商的日本人选择走私。 高利润，高回报，年轻多金都是他们的特点。 当然，并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坏处在于随时都要小心可能会出现收缴。 法租界、公共租界、华界都有各自的规矩。 药品、武器是地下党最缺的。 地下党很穷，跟地下党做生意压价很低，压的很低很低。 从不同的人手里拿货，给出的价格高低都会有差别。 慧田玲子笑着道：“您考虑跟领事馆的阁下做生意吗？” “领事馆？”林牧撇了撇嘴，“不是看不起领事馆，而是领事馆给的价格很低。” “出手小气。”付永臣不屑道。 慧田玲子低声道：“领事馆正在大量购买药品，出价不低，不过.......要求保密。” 听到这里，林牧挑了挑眉，查看慧田玲子身份。 【姓名：慧田玲子，领事馆外勤，艺伎馆工作人员】 林牧抽抽嘴角，心里一阵无语。 敢情还是身兼数职的？ 领事馆那么穷的？ 领事馆的外勤还要成为艺伎赚取生活费？ “价格合适，我也想跟领事馆做生意。”林牧再次强调，“前提是价格合适。” 慧田玲子微微一笑：“当然合适。” 来到艺伎馆，当然不是领事馆没钱养外勤人员。 能来艺伎馆的个个身价不菲，购买药品是上面的要求，要尽量的收集药品。 “玲子小姐是领事馆的人？” 慧田玲子笑着承认，“我是领事馆负责收集电讯的外勤。” “领事馆想购买药品，不需要通过我们购买，直接找英国人、法国人，价格还会更低。” “领事馆从我们手里购买药品，到底是怎么想的？” 慧田玲子笑而不语，显然是不想回答。 对此，林牧也没有追问，随后三人谈论起药品的价格。 “用金条结算。”林牧沉声道。 “不，在中国人的地盘，用法币结算，如何？” 中日战争开启，药品价格上涨，法币.......快速贬值！ 贬值的速度快的离谱。 其中有战争的因素，还有日本人的经济战争！ 大量的假币充斥，经济战争制造假币，法币贬值严重。 “要交易就要按照规矩来。”林牧淡淡道，“法币去年发行，发行时间太短，国际市场始终不看好法币价值。” “法币与英镑、美元挂钩，看似价值很高，却也不是无限的。” “上海交易市场认的是英镑、美元和金条。” 听到林牧这么说，慧田玲子无奈答应。 想用法币交易，被所有商人拒绝，又不敢找英国人、法国人购买药品。 为了不泄露情报，能找的就那么几个人。 “药品一个月后交易，我能尽量争取最大份额。”林牧不急不慢的说道。 “可以。” 约定好药品合作，也不需要保证金，药品的价格高，买得起的一共就那么几家。 药品也不存在积压，实在是想卖，上海的医院都不会拒之门外。 谈完后慧田玲子领着林牧、付永臣走出门。 还没下楼正好跟山田一郎打了个照面。 山田一郎见着慧田玲子难掩激动，凑上来，低声道：“玲子小姐，没想到还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我还以为........” 不等他说完，慧田玲子冷淡的说道：“山田先生请别说让人误会的话。” 慧田玲子看向林牧二人，笑容灿烂：“松井先生、上岗先生请。” 山田一郎皱眉，不满的说道：“玲子小姐.......” 三人都不搭理他，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林牧感叹道：“玲子小姐真受欢迎。” 慧田玲子无奈道：“松井先生说笑了，刚刚遇到的山田先生也是领事馆的同僚，调到上海的时间不长，正好没有见过我。” 林牧很给面子的笑笑：“玲子小姐很困扰。” 慧田玲子苦笑摇头，却没有否认。 等到任务结束，恢复身份要怎么见人？ 山田一郎的情况大致也清楚，小地方调到上海，见识过大都市的繁华，无法保持初心。 山田一郎是艺伎馆的常客，三天两头往艺伎馆跑，慧田玲子对他没有好印象。 林牧没有多说，顺势离开聚集地。 第67章 药品生意 “经过我们的调查，山田一郎经常去艺伎馆。” “那一片区域由日本人控制，中国人想混进去马上就会发现。” “到处都有日本间谍的眼线，不被发现的潜入难度很高。” “根据艺伎馆的妈妈桑透露，山田一郎是那里的常客。” “领事馆正在大规模购买药品，还派人在艺伎馆等待，所图不小，这就是战争开启的前兆！” 日本人正在大肆购买药品，不是战争哪需要药品。 慧田玲子甚至都没提起要哪种药品，默认的是磺胺。 磺胺价格高，上海时不时有帮派火拼，医院对磺胺的需求量不小。 总结一句话，打仗的地方都要磺胺。 日本人暗地里购买磺胺，还是为开战谋划。 开战后这玩意多少都不够用，越多越好没有上限。 江明鑫正了正神色：“的确要上报，我们手里没有磺胺，要找处长帮忙。” 林牧笑笑：“我来找处长要权限。” 戴春风在上海认识青帮大佬，还是结拜兄弟。 特务处能在上海如鱼得水，不像党务调查处被追着跑，还是有青帮暗中帮忙。 青帮是典型的地头蛇，手底下的弟子数量众多，有心掌控上海，不能少了青帮帮忙。 没有青帮帮衬，想做什么都会被限制！ 地头蛇不是说说的！ 要手底下又有人，对上海熟悉。 青帮也出过不少叛徒，带来巨大损失。 林牧不跟上海站接触，就有这些考虑。 包装的身份被熟人拆穿，最常见的暴露方式。 谁都不敢保证进去后不开口，就要做好准备。 付永臣冷笑：“上报是该上报，山田一郎也不能放过。” 陈铁：“老大怎么说？” “先监视山田一郎，摸清活动轨迹，尽量不打草惊蛇。” 不打草惊蛇的刺杀，意味着要近距离刺杀，一刀毙命！ 行动队都有训练过，林牧也擅长一刀毙命。 近距离刺杀更考验心态，心理压力大，稍不留神就会暴露。 万不得已，都不会考虑近距离刺杀。 ......... 金陵，特务处。 手里拿着林牧传回的情报，戴春风的脸色异常难看。 大量的购买药品，开战的前兆！ 最让他难受的是日本人未免太过于嚣张！ 艺伎馆里找日本商人提供渠道购买药品，连隐藏都懒得隐藏。 日本商人一同联络购买药品，稍微调查就能看到背后有谁！ “混蛋！” 戴春风脸上铁青，破口大骂：“太不把特务处放在眼里。” 王蒲臣无奈道：“判官问我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同意判官上报的计划，上海站不参与。” “不过.......日本人给我来这一招，真当我是瞎子聋子？” 戴春风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芒，他从来都不会对日本人的行动视若无睹。 敢做就要敢当！ 日本人明目张胆的行动，别怪特务处心狠。 “传令上海站调查清楚，有确凿证据投靠日本人的汉奸全都弄死。” “安排报纸曝光，让他们看看日本人的真面目。” “日本人敢做，就别怕说。” 王蒲臣点头：“判官申请在上海多待一段时间。” 戴春风眯起眼，想了一会，最终点头同意。 “可以。” ........... 林牧也没想到戴春风不怕事大安排报纸曝光，搞得上海一片哗然。 中日开战没有经过证实，明知道日本人野心勃勃，却也不敢乱来。 这次日本人暗地里收购药品，狼子野心暴露在光明里，谁都不能装傻。 上海也迎来抗议活动，热血青年走上街头涌起抗议浪潮。 “抗击日寇，还我中华！” “抗击日寇，还我中华！” 一声声口号听得林牧热血沸腾，却也无能为力。 中日之间发生的战争并非短时间内就能结束。 现在的日本人还会收敛，伪装的很谦逊。 等到大战开启，日本人也会暴露真实面目。 谦逊有礼是装的！ 骨子里的暴虐不假！ 林牧唯一能做的是捐点钱，为爱国学生们献上支撑的经费。 ........ “上海站行动了！不少明面上投靠日本人的汉奸遭到刺杀。”万杨难掩激动。 “日本人没有防备，会给上海站刺杀的时机，消息一出，日本人不会轻易让上海站完成刺杀。”陈铁泼了一盆冷水。 林牧眼神坚定：“不管怎么样，震慑目的达到了！日本人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公然挑衅，就要予以还击！” 还击没能持续多长时间，1936年12月12日震惊中外的一则消息出现。 随着随行人员公布，戴春风赫然在列，特务处行动就此终止。 林牧恨铁不成钢，趁着上头没人管，正好是刺杀的最佳时机。 与此同时。 山田一郎的警惕性越来越低，林牧当机立断。 下手！ 下手的地方定在山田一郎沿街巷子里。 由付永臣出手暗杀，林牧帮他观察。 确定周遭没有眼睛，付永臣干脆利落的一击毙命，山田一郎没有还手之力的倒下。 上海也随着消息变得混乱，热血青年再次走上街头游行，口号也慢慢发生变化。 林牧小组在上海的刺杀任务完成，开始接触英国人，寻求购买药品。 有钱要接触到英国人难度不高，上海到处都是间谍，为的不也是赚钱。 确定一家洋行老板是间谍，林牧主动找上对方。 果不其然，价格比寻常的价格高上一倍有余！ 中日之间的气氛紧张，药品价格逐渐走高！ “约翰先生，买卖讲究的是时机，这一点我也很认可。” “外界的风声闹得越大，日本人也不会在此时动手。” “日后合作的机会不会少，何必搞得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我承认气氛紧张会导致药品价格上涨，也不带上涨三倍。” “中日迟早要开战，我相信都是共识，各国心里都有准备。” “现阶段的购买药品，帮洋行回笼资金，又能生产下一阶段的药品，何乐而不为？” “我始终认为合作才能共赢，日本人用原价收购，利润很低。” 第68章 提前布局，试探 约翰是个典型的外国佬，金发碧眼，精明的双眼更像是商人。 比起商人更好的是背靠着官方机构，拿到药品难度小。 没选择商人合作，就有这些考虑。 商人拿货难度大，慢慢的等待时机将手里的药品高价卖出。 知道会开战，就有等待的资本！ 约翰有稳定的拿货渠道，身为间谍也很清楚放出风声和真正开战是两种情况。 “请恕我直言，您表现出的态度也不像日本人。” 林牧勾起灿烂的笑容，淡定的回答：“只要我想，利益驱使下，我能是中国人，也能是日本人，更确切的说，叫我商人也行。” 听到林牧这么说，约翰心中了然。 心里暗骂王八蛋、卖国贼。 又有些羡慕。 他去扮成法国人可行吗？ 脑海中的想法一闪而过，没有过多停留。 约翰爽快答应下来，笑着道：“可以，你要多少？” “最少50支。” 约翰笑容一僵，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松井先生，你实话告诉我，领事馆来的？” 林牧笑而不语，淡淡道：“不是。” 林牧矢口否认，约翰也不相信，坚定的相信林牧背后肯定有人。 没有上涨的磺胺价值也不低，价比黄金不为过。 50支药品不是一笔小数目，寻常商人拿不出那么多钱。 林牧淡淡道：“谈生意就谈生意，约翰先生就说做不做。” 约翰：“做！” 约翰激动的上前拉着林牧的手，双眼灼热，仿佛站在面前的是绝世美人。 林牧抽出手，笑容也僵硬了几分，“就这么定下，我先走了。” “松井先生客气了，今晚我请客，我们一起共进晚餐。”约翰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的“肥羊”。 “今晚不行，我还有事，告辞。” 林牧直接拒绝约翰，走出办公室。 一直等林牧走出去，约翰的笑容缓缓收敛。 热情的上去握手，试探林牧有没有经受过特殊训练。 比如说：特工的特训。 又没有特殊训练，手上老茧分布、形成都会有明显变化。 让他意外的是林牧没有经受过特训，手上老茧分布均匀，拿过枪又不常拿。 “不是领事馆的家伙。”约翰遗憾的叹息。 领事馆的家伙找上门，还能趁机探探口风。 有没有开战的野心，领事馆负责购买药品，都会有明显的变化。 态度上的试探就能有反应。 中日正式开战，手里的药品有价无市，就不是这个价了！ 约翰满脸遗憾：“算了，以后还有合作机会，大客户都要记下。” .......... “50支药品？”万杨瞠目结舌，“老大，处里批不了那么大额的款项，把总务处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看了他一眼，林牧淡淡道：“我来出钱。” 付永臣意外的看着他，很快收回视线，无所谓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林牧解释道：“我想了很久，在上海有合法身份在合适不过，准备把你们都安排出去。” 江明鑫纳闷：“怎么安排？上海太复杂了，租界之间的关系，还有聚集地，谁都不敢保证身份不会被泄露出去。” “不跟上海站联络，拒绝跟上海站接触，就有暴露的考虑。” “你我长期在金陵，老付在宁波做的时间不长，正好适合隐藏身份。” “想做到身份不暴露难度并不大。” “不遇到熟人都没多大的难度，金陵派到上海执行任务的行动队寥寥无几，能正巧碰上认识的也没有多少。” 事先准备好身份，调查起来的难度更大，比起临时安排更安全，不容易暴露。 上海经历几次变革，日本人会越来越嚣张，华界是中国人的地盘，不能让日本人嚣张，该有的反应都要有！ “金陵与我们处于失联状态，无法进行请示，就由我们自行决定。” 顿了顿，林牧沉声道：“还有一件事，跟踪山田一郎我发现领事馆的日本人最近神神秘秘。” “街头上的日本人数量明显增加，像是在等东西。” “这几天你们也小心点，上街留意日本人的动向。” 万杨急忙说道：“我也发现了！日本人最近的行动很不对劲，监视山田一郎，好几次发现跟山田一郎勾肩搭背的小鬼子在街上晃悠。” 江明鑫也开口说道：“我也发现领事馆的熟面孔在火车站出现。” 说到这里，众人也知道情况不对劲。 领事馆外交人员没几个，全都是作为间谍培养。 里面全都是间谍，到处都是不好应对的间谍。 上海本来就很乱，领事馆对外的身份是处理外交事务的外交官，对内行人都知道岩井公馆是怎么用的！ “日本人很敏锐，不用刻意打探，在街上看看，会有收获的。”林牧抚摸着手边的廉价家具。 “是！” 众人没有意见，安全屋的设置交给万杨、江明鑫准备，剩下的由林牧安排。 安全屋是安全据点，想要长期在上海活动，安全屋必不可少。 特别是租界里的身份，选择跟约翰合作，就有考虑过身份上的安排。 特务处乱成一团，郑介民没有戴春风的威望，压制不了下面的人，各站都在紧张的等待结果。 林牧是唯一不慌的。 早就知道结果，自然也就不慌了。 第69章 合作，贪婪 “玲子小姐，20支的价格上涨了50%，原价拿不下。”林牧苦笑着摇头，“要不算了吧？” 听到前一句慧田玲子还想谈谈价格，听到后一句，马上脸色变了。 “钱不是问题，药品有多少要多少。”慧田玲子郑重的说道。 “好的，我来安排。”林牧郑重其事的答应下来。 话锋一转，林牧问道：“最近没见到玲子小姐，是没有在艺伎馆寻找渠道？” 慧田玲子轻哼一声，无奈道：“购买药品消息传出，引起不少抵制声音，光明正大的收购就好，任务也结束了。” 林牧恍然大悟：“难怪最近没有遇到玲子小姐，害得我心神不宁。” 一旁，付永臣听得反胃，心中有些庆幸。 幸好需要付出的不是他！ 换成他这么做，早就撑不住跑路了。 跟日本人斡旋？ 干不了！ “我先回去了。” 一直等付永臣离开，林牧故作无奈的笑着。 “大冈君向来如此，玲子你不要介意才好。” 慧田玲子皱了皱眉，随即笑道：“我不在意。” “跟我不一样，大冈君来上海经商是为了证明自己，大冈君在家境殷实，家里又带着极高的期待。” “我是为了赚钱，大冈君是为证明自己。” “这次购买药品的8成资金都由大冈君提供，我就是帮忙跑跑腿。” 慧田玲子心下了然：“难怪。” 付永臣的傲气从心里浮现，看得出很看不上领事馆，知道领事馆是做什么的。 在贵族眼里，领事馆也不过如此。 跟特高科比起来，当然还是领事馆地位高，却不被其他人看在眼里。 贵族的眼里向来没有他们，不在意他们的功劳。 别说是她领事馆小小的外勤，连领事都入不了贵族的眼。 慧田玲子心中了然，明白了为什么上次见面最开始大冈青延对她挺热情，后来亮明身份变得冷淡。 领事馆的特务对贵族而言算不了什么，不会在意。 艺伎让大冈青延有种回家的熟悉，态度上才会温和。 亮明身份再次成为贵族看不上的特务！ 慧田玲子矜持的笑笑：“为大冈君效劳是我的荣幸。” 林牧笑容愈发完美，心中却在大骂。 去他么的荣幸。 不就是看不上，还成荣幸了？ 敢情小鬼子也来拍马屁这套。 “玲子小姐在上海多久了？”林牧笑问。 “不长，不到一年，我刚从学院毕业。”慧田玲子显得格外健谈，“松井君来上海的时间很长？” “七八年了，家乡不好赚钱，你也知道就业竞争相当严重。” “我也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误打误撞遇到大冈君。” 林牧满脸感激：“大冈君出身高贵，拿我当真朋友，带我来中国。” “不仅仅是上海，生意缘故也会前往其他城市，经常都会有到处跑。” “不比领事馆的赚钱快，大冈君不想靠家里帮衬，一步一步的走上来很不容易。” 慧田玲子心中一动，故作无奈：“领事馆是用来做外交的，哪能赚钱？” 林牧端着一杯茶，虚空跟她碰杯，“玲子小姐骗骗外人还行，骗老乡不太好吧？” 慧田玲子愕然：“你看出来了？” “东京人的口音不会作假，尽管你的口音夹杂大阪腔，还是有些东京味道。” 每次提起东京，慧田玲子的傲然太明显，想不发现都难。 东京人特有的傲气，看不起小城市来的日本人。 慧田玲子发自内心的自豪也落在林牧眼里。 “我的父亲是东京人，母亲是大阪人，10岁时搬家到大阪。”慧田玲子笑得灿烂，“我可是实实在在的东京人。” 话锋一转，慧田玲子追问道：“松井君说领事馆的生意是怎么一回事？” 林牧故作惊讶：“领事馆是外交机构，名正言顺的跟外国人谈判。” “来自上海的货物大多都要通过华界，英国人、法国人都不会例外。” “想做生意需要通行证，才能顺畅的运输到海上。” “海军时不时就会进行抽检，被查到后的损失大。” “不过.......查封后的货物不会再由领事馆处置。” 慧田玲子眼前一亮，眼中闪过跃跃欲试。 领事馆的工资不高，留下一部分做为日常开销，剩下的全寄回去。 家里还有弟弟要上学。 理想中的大学是士官学院，少不了花钱。 能有赚钱的渠道，就要抓住赚钱机会！ “松井先生，你我合作如何？” 林牧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道：“恕我直言，玲子小姐还不够资格。” 慧田玲子刚到领事馆不久，作用很有限，要的是领事馆的资深特工，有权利开通行证的军官！ 中日尚未开战，宪兵队的权利不大，反而是领事馆很有话语权！ 慧田玲子自信一笑：“我们可以合作，我有好几位同乡都在领事馆，时不时就会出来聚聚，关系相当不错！” “还有一位是岩井领事的侄女，少佐军衔，松井先生能带着我们赚钱，高兴还来不及！” “您也知道领事馆的薪水不高，不如潜伏小组的活动经费，就要提前先做好应对！” 林牧故作沉思，过了一会，点了点头：“可以试试看，我也不着急，正好还有一批武器要运输........” 说到这里，林牧低声道：“玲子小姐不忌讳吧？” “没事，卖给谁都没事，几把枪带来的收益不高。”慧田玲子态度随意。 武器装备的利润高，业内人士都知道。 前线打起来必不可少的是武器装备，运输的难度比药品还大！ 藏个几支药品混过去不难，运输武器要的是大规模的运输，小规模的运输都不会在意。 大规模运输没有日本人的首肯，别想从海路运输！ 把领事馆拉下水，名正言顺做武器生意，戴春风也说不出阻止的话。 “贪财”的形象深入人心。 领事馆不介意，林牧也有必要提醒。 “做买卖不看对象，药品、武器的价值高，堪称暴利！” “这些东西运出上海，价格翻三倍不止！” “不过.......出售的对象，我也要提前跟玲子小姐提个醒。” 慧田玲子怔住，下意识道：“那么高？” 林牧淡淡道：“当然，不是谁都有资格从英国人手里拿到药品！” “松井君，你能提供20支磺胺？”慧田玲子突然开口。 林牧一愣，实话实说：“对。” “明天我将通行证带来，药品是第一次合作！”慧田玲子咬咬牙，“你看如何？” 林牧：“.......” 林牧也没想到慧田玲子那么贪心，任务都不做，冒险跑去搞这些。 妥妥的不务正业！ 慧田玲子越是贪心，林牧越是开心，要的就是慧田玲子的贪心！ 不贪心还没法做，搞得难度很高！ “可以。” “那就说好了，谁都不能将消息传出去，你我谁都不允许！” “好。” 第70章 岩井英一的纠结 “看不出来慧田玲子这么贪心。”万杨惊愕道。 “小娘皮未免也太贪心了，还没见过这么贪心的小鬼子。”魏明喃喃自语，颇有些不是滋味。 前线药品急缺，缺粮少药损失也不小。 好在此刻前线的大战停下，给了喘息时间。 还不知道能停下多长时间，能购买药品也会尽量的购买。 金陵又出大事，万一再弄点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特务处群龙无首，流言蜚语满天飞，全都是不利的言论。 申请经费购买是行不通的，有财力买下来的也就林牧。 付永臣家境不错，全家都到国外，想购买药品也无能为力。 “这一批药品必须买下来。”付永臣抬了抬眼皮，“中日开战药品会被管控，市场供不应求。” 付永臣正色道：“看你的布置是不想放过上海，战前多做准备，才不会出现纰漏。” “我这里你也不用担心，日本人要查身份，不会有破绽。” “我在日本有一位朋友，专门做反战的宣传，他的弟弟在反战过程中被杀，那时候我就顶替过他弟弟的身份。” “正好也是不大不小的贵族，跟最顶层扯不上关系，也不是没有身份。” “用来糊弄糊弄日本人不难，有利益就会得到重视。” 林牧也没想到付永臣看着大大咧咧，后路都帮他想好了，也有些惊讶。 深入的合作领事馆会调查，还会有试探，防止是间谍。 领事馆专门做情报渗透，了解一套又一套的流程，很清楚怎么去调查。 大致的看不到身份上的破绽，合作就能继续。 “慧田玲子要合作，还要看看岩井英一态度。” “按照岩井英一的性格，未必会同意。” “当然，就要看岩井英一有没有野心。” 岩井英一的野心不会小。 成为领事馆的一把手是他的夙愿，其中少不了金钱支撑。 日本人想怎么做，也少不了金钱支撑，该做成什么样，还要看看上限够不够。 还是那句话，东京人数量在日本高层中数量排名第一，第二是大阪人。 大阪人喜欢做生意，升职也是一门学问，投其所好是常理。 岩井英一是老间谍，铸造岩井领事馆，不会不清楚投其所好拉近距离。 明明白白的将身份说出去，就要看看日本人给出的反应。 未必会有效果，林牧也是试试。 能做到长期合作，长远看下来相当有利。 特高科里又有山木次郎帮衬，等到日本人入住华界，顺利在日本人眼皮子底下潜伏，获得情报难度会随之降低。 前提是岩井英一同意合作，不同意合作一切都是白费精力。 “刺杀任务结束，暂时也不能回金陵，明天慧田玲子会给我回复。” “这些天你们也别闲着，在华界里找一座规模不小的公司、工厂。” 说到这里，林牧从怀里拿出地图，沉声道：“地图是无意中从慧田玲子身上看到，当时她显得很警觉，反应很不对劲。” “我闻到她身上有消毒药水味道，加上她的反应不对，特意将地图重新绘制。” “领事馆是对外情报机构，不会没事找茬，我怀疑里面会有危险。” 万杨皱了皱眉：“小鬼子真不老实。” “能老实才奇怪。”江明鑫声音里满是复杂。 林牧一锤定音：“在预料之中，领事馆手中有权利。” “上海的小鬼子明面上都以领事馆为主，又是外交机构，难免就会有摩擦。” “有摩擦少不了领事馆介入，领事馆手中的权利并不小。” “主动权在岩井英一手里，要看看岩井英一是怎么想的。” 长期在上海发展，绕不开要跟日本人打交道。 早点通过日本人试探，建立运输通道，光明正大的合作。 合作谈的还是钱，绕不开金钱支持。 .......... 领事馆。 岩井英一听完侄女岩井琼子汇报，神情难辨。 “叔叔，您认为能做吗？”岩井琼子没有犹豫，问出心里话。 “你认为呢？” 岩井英一没有回答，直接反问她。 “可以试试。” “用不了多久计划就会展开，我相信还会有机会！” “上海迟早都要交给您来主持，特高科不过如此，领事馆的手下败将。” “您还是副总领事，我认为很有必要先进一步！” “山川先生的家乡在大阪，您不能送上特产，山川先生未必会帮您说话。” 岩井英一无言以对。 大阪的特产是黄灿灿的金条，或者是印刷着某人头像花花绿绿的钞票。 不能给特产，顶头上司未必会帮他争取总领事的职位。 “父亲不止一次说过，您很有能力，从来都不会质疑您的能力。” “唯一的问题在于不能适应官场，该主动选择争取。” “别人都要送上礼物，您什么都不送，凭什么要推荐您上去？” “总领事的职位关注的不在少数，谁都不会选择放弃，您不准备走动，很有可能会是空降一位顶头上司！” “我认为可能性很大，不是一点点大！” 岩井英一眼神闪烁不定。 贩卖武器、药品，购买的买家不是金陵的，就是地下党。 贩卖算是资敌！ 当然，生意始终都有人做。 暴利的生意谁都不会错过。 大阪集团要的是生意。 根据统计，来到中国做生意一半以上都来自大阪！ 大阪做生意的风气浓郁，秉持着“向钱看”理念。 岩井英一无比纠结：“你确定他们可靠？” “玲子有试探过，没发现破绽。” “今晚还会见面，我也会试探。” “叔叔，国内的谍报组织不止领事馆，还有梅兰竹机关、特高科、海军等等。” “领事馆的竞争对手不止眼前的对手，还有很多！” “我知道您的想法，全都是为帝国，您是值得尊重的！” “能成为总领事，对帝国的贡献会更大！” 岩井英一沉声道：“去吧，没有找到破绽，就答应合作。” 岩井玲子笑容里充满自信：“请您相信我的能力，不会让您失望的。” 第71章 合作谈妥 见面选在一家日料店，林牧和付永臣到场时，慧田玲子开好包间等待。 侍者领着二人走进包厢，打开门跟门内的女子对上视线。 林牧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微笑，不卑不亢。 岩井玲子眼前一亮，心中有异样情绪。 西装革履的林牧温文尔雅，灯光下映照的皮肤白皙。 “松井君、大冈君。”慧田玲子福了福身，“给两位介绍.......” 岩井玲子主动站起身，笑着道：“我是岩井玲子，请多多指教。” “请多多指教。”林牧回礼。 自始至终付永臣都很淡定，表现的格外平静。 林牧低声道：“这位是大冈君，来自京都的大冈家族。” 大冈家族在京都的名声不大也不小，属于中等家族。 京都人自带自信，高人三分的气势，看着满是自信。 岩井玲子上下打量着二人，迟疑道：“大冈君是在军事学院留学？说不定您跟我兄长是同学。” 付永臣不屑道：“军事学院？不，我在商业学院留学，不喜欢军事，家族也对军事无感。” 此话一出，气氛变得紧张。 岩井玲子听懂了，对方不赞成开战，心下微微了然。 难怪对她们的态度不好，反应也很奇怪，能看出是有不满的。 不加遮掩的不满！ “先入座吧。”慧田玲子打着圆场，“我认为一起做生意，对所有人都挺好。” “是的，也是一种变相的支援。”岩井玲子面不改色说道。 一行人入座，都没有提起合作，先提起国内的上学、生活。 二人从容应对，有过日本的经历，没有受过训练，也不妨碍多次去过。 包括关于日本人的认识，都能有相应的知识。 不能采取细致调查，对话中不会有破绽。 付永臣更不用说，将高傲写在脸上，始终保持傲然。 言语间让岩井玲子怒火中烧，还带着不满意。 不过....... 为了合作进行，岩井玲子全都忍了！ 不准备跟付永臣计较！ 领事馆里做生意贴补家用的不少，全都是小生意，微不足道的小生意。 药品、武器贩卖，首先需要一笔本金。 庞大的资金支持是第一步。 第二步是渠道！ 药品、武器买卖渠道在法国人、英国人手里，未必愿意合作。 没有雄厚的实力，发现是领事馆购买，引来的外交纠纷没那么好解决。 领事馆要做生意不是不行，能赚的都是岩井玲子看不起的小生意。 不在意的小生意！ 赚不到多少钱，还要费心费力。 这次的合作一旦达成，坐着就能收钱，一本万利的买卖。 有叔叔的首肯，领事馆答应合作，谁来都阻止不了，也不会出现纰漏。 要赚钱就要胆子大。 这片土地迟早都是他们占领，在上海做生意的遍地都是，也不缺领事馆。 领事馆还不如他们胆子大，做的生意也不大！ “我认为合作是能进行的。”岩井玲子微微一笑，“松井君和大冈君要的海上通行证，我也一并带来了，你们想多久运输？” 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心动。 通行证能搞到，通过约翰购买的药品，运输路线上一路顺畅。 “药品不愁卖，外面到处都是流言蜚语，我们也要尽快的联络生意伙伴。” “给我们半个月，半个月内就会有回应。” “药品约翰还没有交给我，运输不用着急。” “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一个月内将药品卖出去，绝对没问题。” 岩井琼子还能保持淡定，慧田玲子呼吸急促。 药品、武器的暴利见过的都眼红！ 岩井琼子冷静的分析：“我们要三成利润。” “三成太多了。”林牧摇了摇头，“购买渠道、药品的出售和大部分运输都由我们负责........” “不光是上海，拿到领事馆的通行证，顺利通过沿路的关卡都不成问题。” “一张通行证价值千金，相信通行证的价值！” “药品价值高，卖不出去也没用！” “上海内出售药品，价格会降到很低很低，没有卖出去的暴利。” 岩井琼子微笑：“松井先生是生意人，该明白生意是长久的，我相信以后的上海由领事馆说了算！长期的合作就要有诚意才行！” 付永臣淡淡道：“最多给你两成利润，药品的两成利润不低，领事馆给的是通行证，未必就会在军队中有作用。” 领事馆影响力大，军部的影响力更大！ 土肥原贤二的地位很高，在军部也排不上前十！ 土肥圆都是如此，领事馆这些人只能算是土肥圆弟子，更排不上号。 二者之间地位差距并不小，军队未必就会给领事馆面子。 通行证在上海有用，离开上海不会买账！ 关键时候拿出来，或许还能用得上，大多时候都没用。 “成交。”岩井琼子爽快答应。 “预祝合作圆，还有下一次合作。”林牧笑呵呵的站起身。 岩井琼子余光瞥见林牧的笑容，心中一动，“我个人邀请松井君明晚在法租界的艾尔餐厅用餐，松井君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慧田玲子笑容瞬间消失，付永臣怔愣之后，笑容变得古怪。 法租界的艾尔餐厅是远近闻名烛光晚餐的餐厅。 一天的消费常人一年工作都赚不到。 邀请林牧到艾尔餐厅享用烛光晚餐，答案不言而喻。 岩井琼子动心了，才会有这些反应。 没有动心也不会有这些提议。 惊讶过后，林牧笑着道：“该是我邀请琼子小姐。” 岩井琼子走上前，凑到林牧耳边，低声道：“松井君，你这样会让玲子吃醋的。” 林牧不置可否，轻笑道：“怎么会呢？我相信全都是误会，不会有吃醋一说。” 付永臣挑了挑眉，心里暗骂眼瞎。 看上谁不好看上林牧，特务处全力培养的新人，平日里看着好说话，跟日本人扯上关系可就不好说话了！ 要跟林牧来这一套，怎么看都没用，林牧未必就会答应！ “那就说好了，明晚见。” 林牧微微颔首：“明晚见。” 第72章 烛光晚餐，试探 “组长艳福不浅，岩井琼子那女人长得漂亮，身边的追求者不会少，头一回见面就要约组长，谁比得上组长的艳福？” 回到聚集点，还没等有人询问任务完成情况，付永臣八卦的传了个遍。 众人的表情也略微古怪。 第一次见面，就被留下约会？ 林牧不在意奇怪的眼神，淡淡道：“岩井琼子是岩井英一侄女，等到岩井英一成为总领事，地位也会马上提升。” “岩井英一的地位越高，对谁都有好处，都不会有差距！” “要是能得到岩井英一的支持，情报的获取会更加简单。” 山木次郎给出的运输线路要找到研究所的位置难度不小。 法租界、公共租界、华界都有，还有好几次在日本人的聚集区。 细菌的研究所位置无法确定，想捣毁也没有一条路。 岩井英一知道研究所具体位置，岩井琼子或许知道一些。 作为亲侄女的岩井琼子是岩井英一最信任的人。 今天的言谈举止看下来，岩井琼子不是太有心计。 “岩井琼子是相当不错的突破对象，利用岩井琼子做为突破口，会有意外收获。” “你们上街也要小心，上海到处都有间谍，里面间谍的数量不在少数。” “法租界居住被抓的可能性不大，法国人还是保持着高傲。” “但是.........处长没有消息传出，金陵一片混乱，要早点做好准备。” 魏明心里忐忑，忍不住道：“真的不跟金陵联络？” “有任何消息，瞒不住的。” “你想得到最新消息，报纸上会刊登。” “金陵做主的不是处长，你敢保证传来的命令会是你想看到的？” 切断与金陵的所有联络，林牧心里无比庆幸。 幸好！ 上海站的任务全部暂停，最该出面震慑敌寇的时候，安排的刺杀计划全部暂停！ 光是这一点，林牧就不能认同郑介民的安排。 保守不是坏事，在需要特务处站出来扭转舆论的时候保守，让日本人看笑话，林牧就很不爽了。 上海的报纸上一片谴责的声音，剩下的是日本人掌控的报纸全盘唱衰！ 鼓动情绪造成内斗，转移部分汉奸的视线。 想的是内斗，而不是共同的敌人——日本人！ “不会持续太长时间，都有共同目标，为的是共抗日寇！” “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传来，特务处在抗击日寇的路上走的很顺畅，坚定的选择抗击日寇！” “处长没有消息是暂时的，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我相信很快就会有新的消息传来。” 听到林牧的安抚，所有人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上海站终止刺杀计划，不在继续还击。 上海铺天盖地的不看好声音传出，谁都安不下心。 特务处有戴春风顶着，才能是该有的位置。 没有戴春风........ 特务处得罪的达官显贵要弄死他们。 林牧刚来特务处，背后又有撑腰的林筱城，不在意外面的报复。 其他人不敢不在乎。 万杨嘿嘿笑道：“上海站不敢执行任务，要不.........我们来？准备长期潜伏，正好也让那些小鬼子的嚣张气焰被压下去！” “风险太大。”陈铁不赞同。 “我认为可行，任务正好一起做，线索不会被破坏！”付永臣来了兴趣，“刺杀我在行，你们来收集情报，我来行动！” 朱海城、齐季淮对视一眼，纷纷请战。 思索许久，林牧沉吟道：“任务要不要继续执行，看调查后的情况，有调查后的机会，再去执行任务。” “在上海执行任务，要当做是敌占区，随时保持警惕。” “先去调查行踪，我也会通过岩井琼子进行调查，相信会有线索。” ......... 岩井琼子化了个妆，打扮的格外美丽。 慧田玲子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不由长叹一声。 能怎么办呢？ 岩井琼子是总领事的侄女，马上就能晋升少佐，掌控着电讯处，未来前途无量。 “我不会放弃的。” “松井君是我的！” ......... “琼子小姐请坐。”林牧身穿燕尾服，脸上映照着蜡烛折射的光芒。 俊秀的脸上带着温和笑容，散发着善意。 岩井琼子瞬间脸颊通红，羞涩的低下头。 林牧笑容不变，径直的在对面坐下。 “松井君叫我琼子就好。”岩井琼子很是拘谨。 林牧从善如流，“琼子今天格外漂亮，特别的惹人怜爱。” 岩井琼子眼前一亮：“松井君喜欢？” “很喜欢。” 岩井琼子脸上一红，再次低下头。 林牧示意侍者上菜。 为了准备跟岩井琼子见面，昨晚加急对法租界有更新的认识，确保不会露馅。 好在法国人的习惯都很了解。 很快！ 一道道精美份量mini的菜品端上桌，林牧看的心里直突突。 只能说法国是美食荒漠，吃的也太那啥了！ 林牧用流利的法语让侍者下去，岩井琼子惊讶的看过来。 “松井君会法语？” 林牧微微颔首：“会一些，能被大冈君选择成合作对象，就是在语言上有天赋。” “刚来中国还不会法语，工作需求让我又学习了法语和英语。” “三种语言都会，说的还算流利。” 岩井琼子眼里满是敬佩，“松井君很厉害，叔叔让我学习中文，我学了10年时间，还是不标准。” “学习语言需要有天赋，没有天赋学起来很难。”林牧微微摇头，“不用逼迫自己，没有必要逼迫自己。” 话锋一转，林牧深情款款的看着她，“明天还能约见美丽的女士跟我一起同进晚餐吗？” 岩井琼子满脸为难：“这..........” “怎么了？”林牧故作不解。 “叔叔有任务交代，明天我要出去执行任务。” 林牧皱了皱眉：“你是电讯处处长，外勤任务很危险，让他们去不就行了？” “不是的.......” 岩井琼子有些为难，在看到林牧担忧和不满的表情后心中甜蜜。 “叔叔交代特殊任务，让我一定要亲自前往。” “不会有危险，也不用动枪。” “亲爱的，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林牧叮嘱道：“任务不能跟你相比，能推掉尽量的推掉。” “任务可有可无，不需要你成为帝国的明日之星。” “好好照顾自己就足够了！” 第73章 突如其来的试探 岩井琼子被林牧感动的眼角含泪，恨不得马上开一间房，让二人共度美好时光。 不知为何还是忍住了。 林牧心中一凝！ 岩井琼子的反应不能作假，也不是假的，唯有最后的克制很奇怪。 按理说不会有克制的情绪。 害羞？ 不一定吧！ 昨天才认识，今晚就在约会，没有必要给到压力。 该有的反应都会有，不需要搞得很矜持。 赤井琼子长相上等，在日本女人中算是美人。 慧田玲子昨晚不止一次的暗示有追求者跟在身边。 那就是说给林牧听的。 赤井琼子突然变化，林牧也很清楚情况不对。 一直到赤井琼子的背影消失，林牧才转头朝着法租界豪华别墅区走去。 路上没有停留，暗暗打开地图查看。 连续转弯三次，不出意料的发现背后有尾巴。 “好狡猾的岩井英一。” 林牧心中一沉，危机感涌上心头。 认识第二天就在试探，还有间谍跟踪，岩井英一才会有的手笔。 换个人不会搞得兴师动众。 法租界内搞跟踪、刺杀，领事馆也讨不了好。 购买的别墅位于法租界豪华区域，经费上没有特务处支持，好在也不缺，配合演戏果断的买了一套。 ........ 领事馆。 “叔叔！”岩井琼子不高兴的皱眉，“松井君不是坏人，也不是故意靠近我。” 岩井英一轻声安抚：“我理解你的心情，也必须要提醒你，必要的试探不能少。” “你的父亲身居要职，蓄意接近你，实则为的是获取情报。” 岩井英一眼神深邃：“我也是做情报的，很清楚情报动用的手段。” 岩井琼子很不高兴，待在领事馆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意。 想做生意找到合作伙伴，为的不就是合作！ 还遇到了松井君！ 松井君为人温文尔雅，平易近人，没有高傲和不屑，意外的合拍。 能遇到松井君，岩井琼子坚定的认为是幸运！ 岩井英一不这么认为，沉声道：“你也知道还有特殊任务，并且任务难度高，传播出去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声誉损失！” “任务是土肥圆将军特意交代的，你我都不能破坏任务。” “连我都不知道任务是什么.......”岩井琼子不服气。 “那也不能冒险，谁站在我的面前，我都会告诉你不能冒险。” “试探的时间不会太长，明天就能见分晓。” “能遇到喜欢的男生，我也从来没有反对。” “始终认为你做的没错，鉴于身份特殊，该有的试探很有必要。” “我是你的叔叔，不会害你，全盘为你考虑。” 岩井琼子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却也无话可说。 试探也是父亲的意思！ 岩井家族不是贵族，父亲和叔叔是帝国军事学院毕业的学生。 毕业后在各自的领域发光发热。 自从叔叔出任领事馆领事后行事越来越谨慎，岩井琼子不理解也不敢质疑！ 坚定的认为试探很有必要，让岩井琼子无话可说。 “那就说好了，这是唯一一次！” 岩井英一温和的笑了笑：“好。” 岩井琼子不高兴的走了，门口走进身着军装的年轻人。 他是岩井琼子的追求者，领事馆情报课少佐黑木零。 岩井琼子路过他的时候冷哼了一声，黑木零也不生气，温和的笑笑。 “黑木君有没有发现异常？” 黑木零面色凝重：“松井平很狡猾，在法租界的别墅查不到购买记录。” “松井平前几天见过洋行的约翰，根据调查约翰很有可能是间谍。” “身份没能完全确定，领事馆不能直接深入调查。” “根据我的观察，松井平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岩井英一不置可否：“琼子要的是证据，不能拿出确凿证据，琼子不会认同。” 黑木领皱了皱眉：“阁下请相信我的判断。” 岩井英一笑容温和：“黑木君请放心，试探没有结束，正在重启中。” 深知没有证据难以服众，也不能说服岩井琼子。 找不到证据，岩井琼子态度坚决，也不能贸然将关系破坏。 给不了合理的解释，怎么都说不过去。 岩井英一正色道：“继续监视松井平，找到大冈青延，利用大冈青延找到破绽，甄别二人身份。” “嗨！” ........... “怎么还没回来。”万杨皱了皱眉，有点着急。 “说不定晚上不回来了，急什么急。”付永臣撇撇嘴，“组长在风花雪月，你在据点着急，皇帝不急太监急？” 万杨瞪眼：“你骂谁太监呢？” “谁让你要对号入座，我可没有说你是太监，你默认认为自己是太监，跟我没关系。” 陈铁皱了皱眉，打断他们的斗嘴，“不对，第一天见面，于情于理组长都不会留宿。” “12点还没有消息，付永臣去法租界买的安全屋待着，领事馆的试探来了！” 提起这一茬，所有人尽皆心中凝重。 跟领事馆搭上，关系向好的方向发展。 还是要看看能不能逃过甄别。 领事馆有成熟的体系，一旦被领事馆找到破绽，林牧身份暴露，提前布置彻底没了！ 还要保证林牧没有被找到破绽，还有付永臣也不能有破绽。 “你也是计划的其中一环，得到岩井英一信任，会让你们的一同得到信任。” “得不到信任，岩井英一也会从你入手找到破绽。” “计划也会全盘被破坏，还会被领事馆盯上！” 付永臣也知道严重性，不在开玩笑，“我马上走。” “把你当成日本人，别在外面表现的太生气，会引来怀疑。”江明鑫提醒。 付永臣不敢放松，“我知道，身份没有破绽，也不会被岩井英一找到破绽！” 第74章 武器合作 第二天一早，林牧前往洋行找约翰。 日谍锲而不舍的持续跟踪，迟迟没有下手，让林牧松了口气。 第一次试探没有让日谍发现不对，等到会合后还有弥补机会。 日谍持续跟踪，找不到证据，林牧的安全性也会直线提升。 “松井先生怎么来了？”约翰惊讶道，“不是说三天后交货？” “我想与约翰先生长期保持药品交易，不止是药品交易，还有其他方面的合作。” 约翰好奇道：“哪些合作？” “能赚钱的都能合作。” 洋行里的间谍不在少数，选择约翰是看中约翰的贪财。 贪财就能有合作，就不会出现意外！ 利益至上的合作最稳固。 不怕哪一天约翰觉醒被丢在心里的那点爱国意识。 不觉醒爱国意识，约翰是纯粹商人，走的是另外一条路。 赚钱是强项，依靠着先知先觉的优势，提前购买药品、武器，在重庆提前布置，将生意做大。 跟利益至上的合作对象进行合作，就不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要的就是长期合作和利益。 “我有一条稳定的运输线路，运输货物不局限在药品，武器、粮食等等都能进行运输。” “约翰先生是合格的商人，应该比我更加了解出售货物的难度究竟在哪。” “有一条稳定运输货物的线路，带来的利益源源不断。” “约翰先生拿到法租界的通行证，也能解决一部分麻烦。” 约翰眼前一亮：“哦！亲爱的松井先生，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林牧微微颔首：“我始终相信合作还能继续，钱没有赚够一说。” “需要我付出什么？”约翰直截了当问道。 稳定的运输线路，确保货物能出售。 仓库里还有一堆能出售的货物，难度在于运输。 海上的运输渠道要保持稳定，提供稳定的运输线路，做生意的利润成倍增长！ 约翰语气热切：“松井先生需要什么？” “六成利润。” “哦！” 约翰的声音顿时变得高昂，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睛里写满【奸商】两个字。 “洋行的生意里，约翰的名声不小，也不敢开口六成利润。” “亲爱的松井先生，运输渠道的确很重要，我也不否认运输渠道的必要性。” “六成利润是不是太多了？商品的利润不会太低，一张口要六成利润...........” 林牧也不生气，笑了笑：“仓库里的货物积压，资金不能得到流动，洋行的损失........能承受吗？” “你调查我？” “调查过才发现洋行购买了大批量的武器。” “恕我直言，上海不是前方，大批武器积压的资金不少，几万美金总是有的。” “药品在上海供不应求，武器.........谁会买？” 上海维持着平静，流出的枪支不在少数。 各大租界都不会允许大批量的武器流入上海，约翰不能尽快处理掉仓库里的武器，积压的现金也不会少。 洋行想进行发展，就不能浪费时间，早点做好准备，才不会看着计划也被顺势破坏。 按照如今的计算，短时间内想要获得支持，难度也不会小。 处理不了积压在仓库的武器，约翰不能在进货，流动的资金太少，会影响洋行的运转。 各种因素正好撞上，加上那一批武器的处理的确很棘手，不能尽快得到出售，约翰的损失不会小。 “你确定能处理？”约翰笑容不在，紧紧的盯着林牧。 “能。” “那批武器是从美国人手里买来的，耗费的资金、精力，以及前期的投入都不小。” “配备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迫击炮、通讯设备、冲锋枪、狙击枪等等。” “原本我找到了买家，谁知道........” 约翰脸上漆黑一片，有财力购买的没几家，才会导致紧俏的武器装备卖不出去。 马上就要交易，又出事了！ 买家出事了！ 买得起的没几家，还有购买武器之后的运输难度成倍增加，让约翰头疼不已。 这一批货敢接手的没几家，都不敢轻易接手。 数十万美金的货物，买得起的也不多。 总不能看着武器烂在仓库里，唯一能做的是找到新的买家，赶紧将武器出售。 洋行的流动资金尽快回流，才不会出现资金紧缺导致错过生意。 “这一批货不好处置，你能将武器卖掉，找到卖家弄出去，我........要一成利润。” 约翰面色凝重：“我也知道这批货很不好处理，能找到买家，降低利润也不是不行。” “利润适当的降低，这批货我会尽快谈好给你回复。” “这批货卖出去，对谁都没坏处。” “打出开门红，还能获得稳定的购买渠道。” 万杨调查到约翰积压了一批武器，放在仓库快一个月。 期间约翰见过青帮高层，很显然是没有出手。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上海的局势愈发紧张，法租界运输武器开出的通行证还不够，还要带上日本人的通行证！ 日本人开出的每一份通行证都有记录备案，想拿到日本人签发的通行证走海路，难度也不低！ 海路很不好走，不能通过海路运输，陆路运输难度也不低。 哪条路看下来都不好走！ 运输难度是其一。 找到合适的买家是其二。 看得出来两条路都不好走，提前先去做好准备，才不会造成损失。 “这批货不好走，我不是没想过要跟日本人合作，还是不敢去。”约翰凝眉，“你们日本人太不诚信了！私吞这批货我也没办法！” 林牧心中认可，嘴上说的随意，“这批货的购买会很快给你回复，最晚三天时间。” “我等你的好消息。” 第75章 黑木零，黑莓小组 跟约翰见过面，林牧舒了口气，跟在身后的尾巴没有丢掉。 离开约翰的洋行，就在法租界的奢侈品店铺购买香水、情侣手表等等。 引起岩井英一的关注，需要再次提升在岩井琼子心里的地位。 【姓名：黑木零，日本领事馆情报课课长，少佐军衔，黑莓小组前成员】 林牧心中一惊。 黑莓小组成员！ 金陵策划刺杀的金平也是黑莓小组成员。 找到的黑莓小组成员金平，军衔也不低，达到上尉军衔。 潜伏小组中的上尉军衔，调回特高科、领事馆都能主管一方。 山木次郎没有人影，还在执行岩井英一给的任务。 情报课课长，又是黑莓小组成员，容不得林牧不警惕。 金平死也不肯开口，给出的情报可有可无，全都能当成没用的废弃情报。 没有情报进行分析，情报课要怎么做都有难度！ 要早点做好准备，才能得到情报课下一步的安排和位置。 黑木零亲自跟踪，让林牧心里有了新的猜测。 按理说黑木零的级别不用亲自跟踪。 他的身份不明，也没找到半点破绽，亲自跟踪太大材小用。 跑来亲自跟踪唯一的解释是黑木零是慧田玲子提起的追求者。 才会跑来亲自跟踪！ 一旦让黑木零找到破绽，后果不堪设想！ 林牧不敢在多想，被找到破绽，小组也会随之暴露，带来的后果也不是他能接受的！ 不难看出黑木零是下了血本，想找到林牧的破绽名正言顺的除掉他。 给出破绽就能让黑木零产生怀疑。 “松井君？”慧田玲子惊讶出声。 林牧回过神，扬起笑容：“玲子小姐怎么在这？” “来逛逛。” 慧田玲子不由惊喜，伤心后来到法租界逛逛，买点东西减轻心里的郁闷，没想到正好跟林牧撞上。 她看向林牧手里提的袋子，眼睛亮晶晶的，“这是新出的香水？” “法国人很会做生意，香水做的味道很清冽，很适合琼子。” 慧田玲子犹如被浇了一头凉水，浑身凉飕飕的，还带着浓浓的失落。 明明是他她先认识松井君的，怎么就被琼子也看上了。 松井君长相俊朗，出手大方，长得又高又帅，说起话来风趣幽默，绝佳的好伴侣。 这么一位好伴侣不是她的，让慧田玲子愈发失落。 太可惜了！ 明明松井君长相俊朗，还长得很帅气，说起话也好听，结果被琼子抢走了！ 慧田玲子将渴望写在脸上，林牧全当没看到。 岩井琼子负责电讯处，来来往往情报小组的命令和情报传输都会经过岩井琼子手里。 不难判断谁的价值更高！ 慧田玲子满心失落，“松井君先逛，我先回去了。” “玲子小姐慢走。” 在法租界逛了1小时，沿途没有发现疑似日本人的间谍。 法租界很清净，没有搞事的日本间谍。 哪些日本人心怀不轨，也不掩饰真实目的，华界随时都能看到日本浪人。 这些人是华界的不稳定因素，鉴于日本人势大，警察署拿他们也不好办。 闹事就抓，抓了再放。 来来往往的转一圈，华界的日子过得很糟心。 林牧看着都很糟心！ 日本浪人扰得人心惶惶，华界的警察碍于领事馆表现出的强势不敢下手。 有点钱的都不会在华界住，法租界是第一选择。 次选是公共租界，由英美掌控。 总之是不会想在华界居住。 “法租界的发展好，适合做生意，首先是环境。” 到最后也是国家任人欺负，警察拿没有反抗能力的流浪汉没办法。 不敢下杀手，才会有这些问题，先去做好应对，才会有下一步的安排。 ........... 黑木零皱了皱眉，眼底闪过冷光。 跟踪两天时间，没有找到松井平暴露的破绽，利用松井平的破绽找到证据的可能性很低。 为了博得岩井琼子喜爱，黑木零不止一次放低身段，就是为了让岩井琼子成为他的妻子。 半路杀出松井平，让黑木零找不到破绽，无法说服岩井琼子放弃，以往做的工作也会功亏一篑。 “找到大冈青延了。” 黑木零瞬间转过头，冷厉的目光让汇报的属下低头不敢与他对视，“查到什么了？” 汇报的属下硬着头皮开口：“顺利完成甄别。” “嗯？” 黑木零皱了皱眉，心中颇为不爽。 直觉告诉他松井平很不简单，能从潜伏小组中全身而退，直觉救过他无数次。 没有直觉的辅助，黑木零早就死在金陵，也不会有回到上海担任情报课课长的机会。 早已不是当初，现如今的地位可不低，远非当初能比！ 直觉告诉他松井平有问题，找不到证据岩井琼子和总领事都不会认可。 岩井琼子深居简出，很少在外露面，岩井英一的怀疑是疑心病作祟，不是真的怀疑松井平。 倘若怀疑松井平，不会是监视就能打消疑虑的。 黑木零下达命令：“去调查约翰真实身份，以及谈论的合作。” “我要得知具体位置以及合作内容。” “要尽量保密，任何人不允许暴露。” 下达命令深入调查，黑木零也没有闲着，打算继续跟踪松井平。 直觉告诉他松井平很危险，能看出松井平很不简单，第一次见面就能让岩井琼子帮他说话，心机很深沉。 黑木零也不会轻易放弃，能看出对方都是早有准备。 能看出应对的手段，未必就会选择放弃，就能看到该怎么做。 黑木零要做好选择，才不会出现意外。 后手都要准备好，就不会有意外发生。 .......... “领事先生，没有调查到异常。”山木次郎不满的皱眉，“我是特高科的情报人员，不是负责跟踪的情报人员。” 岩井英一笑笑，安抚道：“调查松井平是为了任务，一旦确定身份，就能设下陷阱。” “没有找到线索，又要怎么做？”山木次郎面上强硬，心中却是松了口气。 “松井平没有问题最好，对谁都好。” “日后山木君与松井君多多走动，相信会有意料之外的好处。” “相信会有准备，也不会有反馈的机会。” “合作能达到效果，对谁都有好处。” “松井平做为代言人，缓解领事馆的经济压力，对谁都没有坏处。” 第76章 青帮绑架 山木次郎皱了皱眉：“领事先生，我认为不该这么做。” 岩井英一眯起眼：“哦？” “任务经费不够，找土肥圆将军就能得到解决。” “领事馆做为上海情报机构之一，担负外交任务，我也坚持想法，赚钱不能利用药品、武器。” “通行证开出，谁都无法保证松井平、大冈青延运输到哪。” 岩井英一无奈：“不是谁都能得到土肥圆将军的信赖，获得土肥圆将军重视。” 领事馆也派人到金陵做过任务，黑木零亲自出面，还是被山木次郎抢先。 策划任务谁都没想到能成功。 金陵在后方，又是特务处腹地。 那段时间特高科在金陵的地下情报网络被打压的相当严重。 山木次郎在金陵不敢通过特高科情报网络执行任务。 正好遭遇党务调查处、特务处对上，金陵警察署署长准备离开，任务顺势完成。 根据黑木零的上报，差最后一步就能抢在山木次郎手里将文启刚带回去！ 黑莓小组亲自调查，没有查到山木次郎被收买，甄别才能通过，从那开始得到土肥圆将军的信任！ 话锋一转，岩井英一赞赏的看着他，“山木君，运输任务结束，仪器被保护的很好，不会影响试验进度。” 山木次郎面无表情：“实验尽早结束，报纸的控制我会让特高科出面。” “今天又有几家保证不听话，上海乃至中国由我们说了算！” “领事馆手段太轻，控制不了让人厌恶的记者。” 上海的报纸暂时由领事馆出面控制，拉拢、威胁、恐吓、绑架等等。 要的是摧毁信念！ 报纸是唯一得知前线消息的渠道，将报纸从源头上控制，能得到的是一片看衰！ 岩井英一行事老道，爆发的第一天就让黑木零带着人进行威胁。 报社主编的家里人都被友好的“请来”。 “领事馆无法直接出面，后续任务要交代山木君。”岩井英一眼神深邃，“黑木君隶属于领事馆，暴露身份会引来外交纠纷，劳烦山木君。” 山木次郎不置可否。 特高科的任务少，也不能在明面上暴露。 上海有名义上最高身份的情报机构就是领事馆。 主导的情报机构也是领事馆！ 特高科都要让山木次郎到领事馆获得身份，情报部分也由领事馆占据上风。 “领事先生，仪器送达，监视的任务就交给领事先生去做，我就不参与了。” 岩井英一回过神，眯起眼：“山木君想离开？” “是的，我认为领事馆没有适合的任务，该回去了。” “特高科在金陵重新部署情报小组，算算时间也快结束。” “重新选择在金陵活动，情报才不会被局限，要早点做好准备。” 听到他这么说，岩井英一没有拒绝。 特高科与领事馆仍旧是竞争状态，由此可见关系有多尴尬！ 目前看下来未必就会有压力，不存在压力也不用多想！ ............. 林牧与付永臣会合，二人仔细检查，随即摇了摇头。 “没窃听器。”林牧压低声音。 “昨天看你没回去，就知道出事了。”付永臣也不敢开玩笑，“老陈紧急安排的住所，整队都住在华界。” 顿了顿，付永臣继续说道：“日本人对报社下手打压，闹得动静不小。” “今天万杨看到青帮弟子参与绑架，才发现背后是日本人在绑架报社主编的亲人。” 报社是喉舌，特务处也扶持好几家报社，寻求利用报社进行大规模宣传。 宣传力度不小，主要集中在金陵和上海。 林牧也没想到日本人趁着特务处混乱之际来这一招。 上海死气沉沉，到处都是对局面的不看好。 话里话外将事件中心的两个人一起骂了。 铺天盖地的报道，给民众带来的压力和窒息感十足。 上海站如火如荼的刺杀计划搁置，连上海站都在选择暂停活动，不难看出对局势的犹豫不定。 万一........ 出事了怎么办！ “调查青帮谁在参与其中。” 顿了顿，林牧低声道：“重点关注季云卿和张啸林，必要时候向杜先生求助。” “不会吧？” “季云卿和张啸林都是青帮赫赫有名的大佬，在青帮威望极高。” “青帮排名前五的大佬，就有他们一席之地。” “中日尚未开战，就敢投靠日本人？” 付永臣迟疑的看着他，不愿意相信。 青帮同气连枝，大佬也会有那么几位同样是大佬的结拜兄弟。 混江湖的都有义气！ 青帮的杜月笙跟戴老板关系莫逆，特务处跟上海青帮关系和睦，时不时就有往来。 “日本人给的利益足够大，为什么不能背叛？” “青帮结拜兄弟也存在竞争，各自的立场发生改变，我不认为奇怪。” “你认为背叛很不可思议，是你还没有到需要利益交换的程度。” 青帮里有一部分坚持抗日，以杜月笙为首的青帮弟子帮特务处。 以季云卿、张啸林为首的青帮老大投靠日本人，沦为日本人走狗残害国人。 最后是有一批不敢公然反抗，心中还有底线不想投靠日本人的青帮大佬选择隐退。 三种人都有，而且还是结拜兄弟。 青帮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林牧也要提前给小组提醒，小心点青帮。 青帮很不简单，上海做生意、任务都逃不开青帮支持！ 青帮弟子遍布上海，情报网络也遍布上海。 运输军火也少不了青帮的帮忙！ “好，我会调查。” “报社是喉舌，处长迟迟没有消息，我也相信不会出事。” “该怎么做任务就怎么做，不能被日本人影响。” “我也相信日本人控制不了所有的报社，多调查几家报社，找到愿意发声的报社。” “街上的日本浪人也要好好处置，你们看着办。” “上海站不敢继续任务，就由我们接手任务。” 付永臣点点头，抬脚就要离开，又马上停住，“你自己小心点。” 第77章 下达命令，执行！ 命令下达，心中的疑虑也被消除，没有林牧发话，谁都会有疑虑，按照目前的情况看下来，特务处动荡不安，都不敢有半点的放松。 任务下达，正式的做任务，反而不会再出现疑虑。 “一共有三个任务。” “第一，刺杀日本间谍和流窜的日本浪人。” “第二，找到愿意发声的报社，从报社入手，早点将人找出来。” “第三，围绕着队长给出的地图收集情报，尽快找到日本人的详细计划。” 陈铁当仁不让的站出来下达命令，声音里满是凝重，“不要与青帮弟子接触，小心为上。” 青帮弟子参与绑架，还是帮日本人做事，谁都不敢小看对方。 日本人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都能看到日本人的手段强硬，在出事的瞬间做出了选择。 反而使他们陷入忧虑中！ 不该这么做！ 不能让日本人得逞！ 坚定的认为不能让日本人得逞，怎么都不能让日本人算计到头上！ 早点将能做到的都做到，才不会出现破绽。 日本人很不好惹，任务的执行都要保持小心。 万杨问道：“老大那边用不用帮忙？” “不用，最近别去找他，有人在跟踪他。”付永臣正色道，“领事馆的特务还在跟踪，千万要小心点，领事馆没有那么好对付。” “领事馆试探我，也在试探林牧，短时间内不会放弃。” “林牧要合作，还是跟日本人合作，就能看出很不简单。” “总之千万要小心点，领事馆的特务找到一丝破绽，我和林牧都会没命！” 陈铁斟酌着开口：“你也小心日本人的试探，不会放弃对你的试探。” 付永臣没好气道：“我好歹也在日本留学，身份也是真的，身份暴露也不是我的事。” ............ “松井君！”岩井琼子笑吟吟的站在面前。 林牧眼前一亮：“琼子一如既往的美丽。” 声音不大不小，带着浓浓的笑意，听得岩井琼子心里甜丝丝的。 “这是送给美丽的琼子小姐。”林牧做了个绅士礼，“希望琼子小姐能喜欢。” 岩井琼子打开手袋，看到包装精美的盒子，从里面取出一块手表和小瓶香水。 她惊讶的张大嘴：“最新出品的香水？” “是的，喜欢吗？” “很贵的。” 岩井琼子忍不住说道：“这一瓶香水，三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买。” “钱不是问题，你喜欢就好，钱财是身外之物。” 林牧故作不在意，余光瞥见岩井琼子的心动，继续说道：“钱不钱的无所谓，做我们这一行，生意好从来都不缺钱。” “生意不会一直那么好，手里要留一部分钱。”岩井琼子不舍的将视线移开。 “不不不，来到上海后，最初我也有这些想法，后来发现不对。” “哪有那么多的准备，按照当前的局面，也不会如此。” “生意会越来越好，况且我手里还有一笔钱，结婚后就会交给未来妻子的手里。” 此话一出，岩井琼子脸颊红通通的，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林牧仿佛什么都没说，笑着道：“亲爱的女士请入座。” 岩井琼子望着林牧身上精致的西装，再看看身上平平无奇的衣服，自卑的情绪涌上。 差距太大了！ 松井君生意做的很大，与上岗青延平起平坐。 反观自己！ 待在领事馆名义上身份高，实则什么都拿不出手！ 领事馆身份在高，看着也没用！ 谁都能看到差距，也能看到该怎么做！ “我跟约翰先生谈过一笔生意，生意很特殊，是一批武器。” 林牧声音充满严肃：“想购买的武器的买家出事，暂时不能出售武器。” “所以联络我重新找买家，并且拿到通行证将武器送出去。” 岩井琼子随口说道：“可以做，武器生意也不奇怪，很早之前就有听说过。” “不，这一批武器很特殊，据我所知，武器的数量足以装备300人以上。” “这一笔武器交易金额高达几十万美金，利润也能达到20万美金以上！” “比起贩卖药品带来的利润丰厚十倍不止，做10次药品贩卖都没有那么高的利润。” “这一批武器装备的很齐全，能完整的装备300人军队，意味着运输难度大，找到卖家的难度也很大。” “不过.........一旦生意做成，带来的利润相当高！” 岩井琼子回过神，意识到这一批武器带来的价值，低声道：“能不能抢来？运输路上被劫走.........” 林牧扯了扯嘴角，暗暗提高警惕。 好狠！ 比他还要更狠！ 要知道这一批武器带来的价值是很高，将药品劫走，约翰还不得发疯！ 不，约翰会气到弄死岩井琼子！ 不能小看间谍带来的破坏力，约翰是商人，却也是间谍。 “价值几十万美金的武器，相信背后也不是约翰一个人说了算。” “约翰也能联络外交官进行调查，领事馆会很麻烦。” 岩井琼子略微失望，想了想，轻声说道：“能做。” “有琼子这句话，那我开始物色购买对象。”林牧心里一喜，嘴上却是说道：“这一批武器买得起的没有几家，想找到买家，难度也很大。” “武器的出售也不用着急，一时半会也卖不出去，我会跟叔叔说一声。” 说到这里，岩井琼子低下头，略显羞涩：“叔叔想见你一面。” “岩井总领事？”林牧故作惊讶，“那么快？” “叔叔想见面之后，正式确立关系。”岩井琼子脸颊通红。 林牧没有拒绝的理由，从善如流的答应，“多久？” “叔叔随时都有时间。” “我也有时间，还是让领事先生决定时间比较好。” 岩井琼子小鸡啄米般点头，“好的，我会尽快问一问叔叔。” “我需要准备些什么？”林牧故作苦恼，“这还是第一次见你的家里人，到底该怎么准备呢。” “叔叔很喜欢中国文化，带一些茶叶、古董送给他，肯定会很喜欢的。” “我来准备。” 第78章 见岩井英一 岩井英一喜欢中国文化，或者说间谍的工作让他经常接触。 研究国内的文化，从各个方面渗透，成为真正的国人！ 在见到岩井英一之前就有过心理准备，早就知道岩井英一很不简单，还是被震撼了！ 要承认的是岩井英一表现的很温和，相当的温和，林牧也察觉到打量和敌意！ 面对岩井英一之流的老特务，言行举止都要符合身份，稍不留神就会暴露。 “岩井领事，我是松井平，请多多指教。”林牧微微躬身。 岩井英一温和的笑笑：“我听琼子提起过你，没想到那么快琼子就决定带你来见我。” 岩井琼子看着林牧，羞涩的低下头。 见到她这副样子，岩井英一不由得叹气。 将琼子带到身边，还在繁华的上海，接触的都是精英，也没有一位能入琼子眼的。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松井平出现了！ 没过多长时间就让松井平后来者居上，得到琼子的青睐。 不过.......... “你的生意很赚钱，风险也不小。” “对于以后的安排，你是怎么想的？” 林牧沉声道：“生意还能做，有需求就会有市场，风险大收益相对而言也不低。” “你做的生意让帝国的利益受损。”岩井英一紧紧的盯着林牧。 “真的如此吗？” 林牧抬起头，心里丝毫不慌：“站在生意人的角度，有市场就会铤而走险的对象。” “相信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 “中日没有开战，依靠着帝国的面积和人口，开启大战彻底占领这一片土地，也无法完全占领。” “帝国不是来发动战争的，口号一直是帮助！” 压下心中的杀意，尽量用平稳的声音说出这些话。 打着中日和平发展的旗号入侵中国的领土，日本人心思昭然若揭。 日本人就没想过要放弃，早早的将所有该做到的准备都做好。 站在这里也就不奇怪日本人的反应！ 占领土地是其一。 经济战争也不容忽视！ 参与经济战争的不止是日本，趁火打劫的其他国家也是其中之一。 落后了就会受制于人！ 这一点林牧深有体会！ 制造不了所需的药品、武器，硬着头皮高价购买！ 不买都不行！ 处境就那么尴尬！ 岩井英一定定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满意的笑了，“松井君做为商人有敏锐的嗅觉，来到领事馆也有一席之地。” 林牧谦虚的笑笑：“我的兴趣在赚钱上。” 岩井英一没有过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轻笑道：“松井君的想法没有错，总的看下来，经济战争也是其中之一！” “你跟琼子很般配！” “难怪会被上岗君看重，凭借你的头脑和敏锐，留在国内也不会埋没天赋。” 林牧微微摇头：“我更喜欢成为一位商人，也更希望成为商人。”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岩井英一略显失望。 吃饭期间林牧主动挑起话题，没有刻意提起国内情况，而是在最擅长的生意领域多次提起。 生意、走势、经济等等接二连三的提起。 看着林牧侃侃而谈，岩井英一也没有放下戒心，好几次的转移话题试探，都被林牧应对下来。 一顿饭吃到天彻底暗下来，林牧告辞离开。 “您认为松井君怎么样？”岩井琼子期待的看着他。 “经济上很厉害的年轻人，对金融有相当高的敏感度。” “不过..........有商人的特点，不会对帝国保持百分百的忠心。” 岩井琼子不高兴的撇嘴：“不是是谁都能对帝国保持百分百忠心。” 岩井英一不置可否，轻声道：“如果松井君愿意，我会推荐他进入三井株式会社。” “松井君喜欢自己做生意！” “上岗君跟松井君是合作伙伴！” “合作了很多年，亲如兄弟！” 岩井英一呵呵笑道：“商人重利，没有亲如兄弟一说。” “松井君是不一样的！” 望着岩井琼子的反应，岩井英一微微摇头。 还是别了........ 不切实际的想法放在情报人员身上不现实。 换个人岩井英一早就下达命令，可......眼前的是亲侄女，还能怎么样？ 岩井英一无奈长叹：“生意我答应了，有一个前提。” 岩井琼子双眼发光：“什么前提？” “我要五成利润。” 谈好的利润分配是三成，根据运输货物的数量都能有相应的分配。 约翰是雷打不动的购买出售货物，算是供应方！ 源头上的供货商约翰省不了。 没有约翰的供应，利润从最开始就不存在。 利润上林牧保持着精打细算，每一处都在挑战岩井英一底线。 这才是岩井英一认为林牧是合格商人的原因。 合格的商人时刻保持清醒，不会被蝇头小利收买！ 岩井英一不置可否，沉吟道：“你跟松井平的关系未必会持续。” “松井平不会成唯一，你确定要做这一笔生意？” “带来的利益大，消息传出去，也会给领事馆带来麻烦，需要你父亲出面。” 岩井琼子轻哼一声：“我对松井君是真心的，跟松井君是真心相爱，松井君的工作，我也要帮忙！” 看到她的态度坚定，岩井英一也不劝说。 一批武器能带来的大局改变近乎为零，想靠着一批武器得到改变，难度也太大了！ 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任何人都不会成为例外！ 卖给金陵也好，卖给红党也好，都能赚取大量的资金。 说是会被发现，实则被发现的可能性不高！ 岩井英一轻声道：“我知道你很喜欢松井平，也不能..........太过热情。” 岩井琼子低下头，略显羞涩：“我知道了。” 第79章 任务安排，刺杀目标 地图上没有跟踪，林牧松了口气。 终于，没有跟踪了！ 这几天出门就被跟踪，搞得行动也不方便，又不敢离开特务监视，一举一动都很小心。 转到最近的集合点，晚上都没出任务，人都聚齐了。 “老大回来了！”万杨眼前一亮，大声道。 很快！ 集合点众人纷纷赶来，谁都知道林牧出来一次不容易。 “长话短说，任务布置的如何？”林牧开门见山。 陈铁低声道：“任务布置下去，就在今天晚上行动。” “我负责刺杀明面上的日本军官，跑到日本聚集区喝酒的日军军官。” “朱海城和齐季淮投靠青帮的汉奸。” “万杨负责日本聚集区的日本浪人！” “报纸呢？”林牧问道。 “找到了愿意帮忙的报社，不过........影响力都不大！” “不行，影响力不够大，日本人随随便便就能将声音压下去。” “倒是有一家报社符合影响力大的条件，报社暂时没有正式开战，报社的社长是一位名人，领事馆都不敢威胁的名人！” “谁？” “郭先生创办的报社！” 听到陈铁的介绍，林牧愈发心动。 连日本人都不敢乱动的报社没有几家。 名人创办的报社，日本人暗地里也敢动手！ 这一家报社不同！ 名字叫做《救亡日报》，坚定反抗日本侵略的报纸。 任何时候都在宣传抗日！ 报社没有正式开启，报社的社长郭先生是着名的文学家，享誉上海的作家。 东三省沦陷后，无数爱国人士纷纷写出抗击日本，宣扬中华民族的诗词用来提振整体士气。 “《救亡日报》没有正式成立，靠着郭先生的号召力，成立后报纸的销量不会低。” “《救亡日报》资金短缺，抗击日寇的精神还在！” 思索了一会，林牧果断答应，“老陈，你去亲自见见郭先生，谈谈明天早上的报纸刊发等等。” “任务.......”陈铁有些为难。 “任务我来做，领事馆没有监视我，混迹在日本聚集区，交给我来做，比你更合适。” “好。” 交代了几句，林牧匆匆离开。 ........... 黑木零阴沉着脸，面前站着一位畏畏缩缩的青年，上前两步，手臂抬起，重重的朝着他的脸上扇去！ “啪！” 青年的脸肉眼可见变得红肿，依旧不敢抬头看黑木零。 “八嘎呀路！我让你监视松井平，谁让你回来的？” “领事先生让我别在监视松井先生。” 挨打的青年心里憋屈，小声解释：“领事先生让我转告您，不能再有任何动作。” 黑木零脸上阴沉如水：“你就不会偷偷监视？松井平是商人，发现不了监视，如果松井平另有所图，不是商人.........发现监视身份就会暴露！” 被打的柿本信次心中憋屈，恨不得去金陵执行潜伏任务。 跟他同一届的都在金陵，过得不算好，也不算差。 毕业时都很羡慕他能留在领事馆，成为光荣的领事，来到领事馆才发现顶头上司很不好说话！ 不是不好说话的范畴，是相当难沟通的范畴！ 总领事先生的命令都敢拒绝！ 那可是总领事先生！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黑木零逐渐恢复平静，锐利的双眼盯着他，“滚！” “嗨！” ............ 柿本信次来到艺伎馆喝酒，以他的薪水是进不了包间的。 独自在大厅内喝闷酒，耳边传来热切的声音。 “松井君来了！” “快！让红子来迎接松井君！” “松井君楼上包厢给您留着的，里面请。” ......... 林牧也没想到那么巧，正好跟监视他的柿本信次在艺伎馆遇到。 今天来艺伎馆，准备刺杀海军中佐藤木成树。 藤木成树成熟迷恋混迹于艺伎馆，出身不凡，背景深厚。 中日尚未开战，手里没有军功，仍旧升到中佐位置。 藤木成树不止一次在上海蹂躏女子，大多都是学生。 消息也没有传开，蹂躏还不够，所有被藤木成树盯上的女学生，下场都很惨。 不是被藤木成树灭口，就是被领事馆灭口，该杀的败类！ 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刺杀藤木成树，根据情报显示，每周藤木成树都会来艺伎馆消遣。 上海所有的艺伎馆，都不能与这家比肩。 林牧走到喝闷酒的柿本信次身旁，笑了笑：“我是松井平，先生是遇到难事了？” 柿本信次脸上高高肿起，开口牵动着伤口，“让开！” “松井君乐于助人，你有任何麻烦都能告诉松井君。” “是呀！前几天还有做生意的大老板得到松井君的帮助，生意起死回生了。” “别搭理不识好歹的小子，松井君快上二楼啊！” 松井平笑了笑，瞥见柿本信次的脸，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 从西装口袋上递上名片，他轻声道：“我是做生意的，先生有钱财上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休想收买我！”柿本信次冷冷道。 “不是收买，出门在外做生意，多个朋友多条路，我对所有的朋友一视同仁。”林牧好脾气的笑笑。 说完这话，林牧不再纠缠，准备走上二楼包厢。 “等等！”柿本信次开口叫住林牧。 “怎么了？” 柿本信次站起身，躬了躬身：“我是柿本信次，请多多指教。” “松井平，请多多指教。” 刚毕业没多久的柿本三言两语被拉近距离，林牧顺势邀请他上二楼的包厢。 柿本信次没有表露身份，林牧也全当不知道，发现柿本信次不了解上海，开始介绍着上海。 “我认为上海是一处宝地，做生意的宝地！” “这里遍地都是金矿，来到上海做生意的外国人不多也不少，想要开拓生意，就要有足够多的朋友。” “现在柿本君也是我的朋友，日后有任何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请不要跟我客气！” 林牧态度诚恳，柿本信次定定的看着他。 他也是备受重视的特工，能加入领事馆，在学校中的成绩也不差。 没有好成绩，也不会留在领事馆。 监视松井平的几天时间里，柿本信次也没发现不对，全都很正常。 岩井领事让他不要在跟踪松井平，变相的说明他没有做错。 松井平不会有问题！ 有问题的是黑木零！ 坚持要让他监视松井平，不会是看着那么简单！ 里面必定会有问题！ “柿本君？”林牧试探着开口，“到底有什么难处，尽管告诉我，我在上海做过不少人的生意，还是有些人脉。” “柿本君遇到的麻烦不严重，帮柿本君一把也不是问题。” 林牧的态度相当诚恳，柿本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坐。” 林牧温和一笑：“我在楼上有包厢，很适合谈事，不如在楼上？” 话锋一转，林牧笑着道：“我请客。” 柿本信次纠结了一会，点了点头。 第80章 交好柿本信次 “我倒是没有遇到麻烦，工作上出现了问题，松井君想帮忙也帮不上。”柿本信次自顾自的喝着酒，“我认识松井君。” “认识我？” 林牧故作惊讶，上下打量着柿本信次，疑惑道：“抱歉，我.........” “你没见过我。” “啊？” 林牧将惊讶表现的很完美，谁都看不出来里面会有问题。 “我跟踪过你。”柿本信次冷凝的笑笑。 林牧皱了皱眉：“你是谁？” “我就是一个倒霉蛋，有人想针对你，又不敢直接对你下手，就需要倒霉蛋监视你。” “本来以为毕业后就能发光发热，谁知道.........还不如学校。” 柿本信次心中苦闷，又喝了一杯清酒。 清酒的度数不高，喝了整整一瓶，依旧保持着清醒。 林牧也喝过清酒，望着柿本信次的表情，不急不缓的坐下。 “你是领事馆的成员？还是特高科？亦或者其他机构？” 柿本信次略显惊讶：“你很聪明，我来自领事馆。” “岩井领事让你跟踪我？” 想了想，林牧自顾自的摇头：“不是岩井领事，领事先生对我很满意，按照领事先生的身份，对我是否满意是无需刻意隐藏的。” “你不是领事先生派来的，那就是...........琼子的追求者？” 柿本信次越来越惊讶，下意识说道：“是的，我的上司黑木零正在追求琼子小姐，你的出现让他的追求计划失败。” 林牧淡淡道：“追求就要光明正大的追求，暗地里的追求我也并不怕。” “你是这样想，黑木零可不是。”柿本信次冷笑着再喝了一杯。 “我是商人，做正经生意的商人，领事馆想针对我，也不会有任何机会。” “领事馆的权利比你想的还要大，做正经生意也会被针对，况且你还不是！” 柿本信次表现的很有攻击性，林牧依旧不急不缓，仿佛不在意他的反应。 事实上也的确不太在意，清楚的看到柿本信次身份。 只要身份不暴露，利用生意上给不到他压力，林牧就不会怕谁。 黑木零要针对他，绕不开岩井英一，除非岩井英一是默认了。 这样一想，林牧也认为很有可能。 黑木零是领事馆少佐，黑莓小组成员。 策划刺杀的黑莓小组每一位出现的成员身份都很高。 对上这么一位黑莓小组的成员，前途无量的后继者，岩井英一看不上他也就不奇怪了。 换一句话说，岩井英一也不是看不上，而是让两人自相残杀。 “告诉我这些，你想怎么样？”林牧端着酒杯把玩着。 “我想告诉你，能成为你的朋友。”柿本信次紧紧的盯着他。 “哦？你就不怕黑木零？”林牧略显惊讶。 “不怕！他不敢拿我怎么样！” 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军队、领事馆里都有一批同样出身的学长。 黑木零恃才傲物，也不是科班出身，领事馆里看他不爽的多的是。 “你不用管我，黑木零要针对我，我也不会忌惮。” “我想跟你联合，琼子小姐很喜欢你，黑木零屡次针对你，用不了多久就会继续对你下手。” “今天我会那么惨，仅仅是没有跟踪你，黑木零就敢在大庭广众下打我。” “这是第一次，也会是唯一一次！我不会再给黑木零任何机会！” “后续黑木零还会针对你，你我一起联手让黑木零调离领事馆，将他调到另外的部门，都不会再有麻烦！” 柿本信次眼里闪烁着野心和期待，林牧不由呵呵一笑。 挨打不是主因，让柿本信次不高兴的是黑木零牢牢的占据着情报处长的位置。 只有唯一的位置，柿本信次也不愿意放弃。 “可以。” 柿本信次端起酒杯，低声道：“松井君，合作愉快。” “我相信合作会相当愉快。” 林牧跟柿本信次喝酒，清酒的度数不高，喝多了也会醉人。 柿本信次表现的相当兴奋，显而易见的激动，像是要压制不住的高兴。 酒不醉人人自醉，没过多久柿本信次昏昏欲睡的躺下。 林牧故作皱眉，摇了摇他的肩膀，低声道：“柿本君？” 柿本信次嘴里说着胡话，林牧站起身走到一楼。 “松井君。”妈妈桑微微福身。 “帮我安排安静的房间，柿本君喝醉了。”林牧打了个哈欠。 “您也要留宿？”妈妈桑眼前一亮。 松井平出手大方，姑娘们最喜欢的是陪松井平。 “我就不留了，帮我安排好房间，我送柿本君上去。” 正值晚上10点左右，藤木成树每周都会在晚上10点抵达，第二天下午离开。 藤木成树的作息很有规律，林牧看准时间走下来，就想看看藤木成树所在的包厢。 很快！ 二楼的一道门打开，一道微胖的身影出现。 藤木成树！ 藤木成树体型偏胖，成天混迹于上海的酒馆。 在军队里也经常喝酒，对军队的了解很少。 今天统一行动，瞄准恶名昭着的日军军官，藤木成树自然入选其中。 确认了藤木成树所处的包厢，林牧上二楼路过，听到里面藤木成树的笑声，以及艺伎的哭喊声。 “哎！”妈妈桑心中怅然，一句话都不敢说。 林牧也不准备多管闲事，回到包厢将柿本信次带到三楼的房间，从外围的窗户跳到二楼，找到藤木成树的包厢。 从外围看到藤木成树正在蹂躏少女，让少女自虐，而他兴奋的喝酒。 “砰！” 少女晕倒在地板上，藤木成树扫兴的皱眉。 “在找一个才行。” 林牧眼前一亮，手中翻转，一柄闪烁着寒光的刀片出现在手心。 寒光一闪！ 藤木成树端起酒杯正在喝酒，手中酒杯顿时破裂，刀片威势不减，直直插入藤木成树咽喉。 任务完成！ ........... “松井君要走了？不多留一会？”妈妈桑恋恋不舍的拉着林牧。 林牧呵呵一笑：“我可不敢留宿，留宿也无法跟玲子交代。” “妈妈别害我，以后还会来，留宿就不用想了。” 妈妈桑捂着嘴笑：“松井君让姑娘们失望了。” 寒暄了一会，林牧找了个借口离开。 今天的刺杀相当顺利，练了很多年的暗杀也真正用上。 回到民国时期，家里又有深厚的底蕴，“江湖中”有能耐的好手也不少，林父特意为他请了一位师父教他。 这一手暗器也是这么来的。 习武太累了，林牧有心想跟着练，也扛不住睡的比鸡晚，起得比鸡早。 林父也不赞同他习武，生怕习武之后跑去加入青帮。 总的看下来，修炼起来的难度很高，好在有用武之地。 正了正心神，林牧若无其事的朝着住所走去。 第81章 怀疑，借机发挥 第二天一早，上海的早晨瞬间被引爆。 【卖报卖报！抵抗国寇从我做起，汉奸绑架报社家人，特务处锄奸成功！】 【卖报卖报！恶人终有恶报，藤木成树被杀！】 【卖报卖报！前线决定和谈，少帅将前往金陵商量国共合作！】 一大早接二连三的消息传开，林牧看了也不得不感叹运气好！ 昨天特务处决定行动，今天就有收获。 不仅是任务的好消息，还有金陵的谈判也要进入尾声。 根据报纸上披露的消息，下午三点就会回到金陵！ 特务处的危机解除了！ 戴春风回到特务处坐镇，人心惶惶的特务处也会瞬间消失。 上海的任务进展也会顺利进行。 “我倒要看看，上海乱成一锅粥，领事馆还有没有时间跟踪。” “非要来跟踪我，不给你们找点事，还真就认为中国人好欺负？” 林牧住在法租界，购买报纸的国人络绎不绝，脸上难掩笑容。 提振士气最好的消息就是当下！ 时局动荡，惶惶不安，日本人针对的把戏就是这些。 掌控报纸上声音，就能影响绝大多数人。 攻心！ ........... 领事馆。 岩井英一站在办公桌面前，冷凝的眼神盯着黑木零。 黑木零低下头一言不发，不敢主动开口。 “告诉我，帝国的精英，华界是我们的地盘，你告诉我无法在华界里掌控报纸？”岩井英一冷冷道，“黑木君，你太让我失望了。” 黑木零重重躬身：“领事先生请在给我一次机会，不会让您失望。” “再给你一次机会？黑木君，有时间亲自跟踪松井平，不如先将精力放在工作上。” “藤木成树被刺杀，就在我们的地盘上被刺杀。” “这就是你所谓的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岩井英一反而变得平静，慢步坐在椅子上。 黑木零低下头，轻声道：“请您给我一次机会。” “查清刺杀的特务处小组，将他们逮捕，给藤木将军交代。” “青帮也要尽快处置好，山木次郎回到特高科，最后一批仪器运输由你亲自进行。” “我不想在出现纰漏！” 黑木零面无表情，大声应下：“嗨！” 领事馆要掌控上海的发声出口，为明年开启的计划做准备。 上海聚集各国的间谍、生意人，来来往往的声音很复杂。 岩井英一了解上海，第一时间发现舆论和上海的复杂。 上海的复杂不止是来来往往的人际关系复杂，还有街道也相当复杂。 到处都是小巷子，还有租界之间互不统属的关系，谁都能看到上海的复杂。 行动处藏身可选择的地方遍地都是，导致领事馆和聚集区的日本人过得都不太好。 严峻的形势下，想到了地头蛇青帮！ 通过青帮逐渐渗透上海，从而掌控上海。 没有中国人的帮忙，掌控上海也会存在难度。 ............ 艺伎馆。 黑木零锐利的双眼扫过艺伎馆里的所有人，眼里带着冷凝。 就在此时！ 柿本信次被吵醒，怒气冲冲的从三楼走下来，正好跟黑木零碰到。 “处长？”柿本信次惊讶道，“发生什么事了？” “八嘎呀路！” 黑木零沉下脸，将心中的不满发泄，破口大骂：“柿本君，帝国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这不是帝国勇士该来的地方。” “昨天晚上发生刺杀，海军藤木中佐被刺杀，你竟然一无所知！” “你不配成为帝国勇士！不配为帝国效忠！” 柿本信次抬起头，没有任由他喝骂，淡淡道：“今天该我休息，就不奉陪了，黑木处长好好调查。” 黑木零怒道：“你！” 柿本信次不屑一笑。 为帝国效力，地位没有太高的差距。 区区黑木零，也就那样，也就不是如今。 领事馆是外交涉及的领域，交涉的难度比想的还要大。 用军队中的上下级对待领事馆的下属，唯一敢这么做的是黑木零！ 来到领事馆工作，谁不是地位崇高，都有相应的地位，而不是如今的局面！ 黑木零咬牙切齿：“柿本信次！” 黑木零怒气冲天，却是无话可说。 领事馆也有规矩，柿本信次不是间谍，没有背叛帝国，也不能针对柿本信次。 “将昨晚来往人员信息交给我。”黑木零冷冷道。 “好的，您稍等。” 接过妈妈桑递上来的人员名单，看到柿本信次的名字，遭遇刺杀的藤木成树。 很快！ “昨晚松井平来过？”黑木零微微皱眉。 “来过的，松井先生是店里常客，经常都会来小店消费。” “昨晚松井先生也来过。” 黑木零双眼闪烁不定：“你是说他经常都会来？” “是的，松井先生经常都会来。” 看过藤木成树被刺杀的现场，黑木零没有找到线索。 正因为没有找到线索，心中的想法愈发坚定。 这里面肯定不一般！ 刺杀的现场是专业的特工做的，从头到尾没有留下线索。 昨晚第一怀疑对象松井平就在现场，很难不怀疑跟松井平有关系。 “松井平昨晚多久离开？” “11点左右，我记得那时候藤木君都在包间很长时间。” 妈妈桑下意识帮林牧反驳：“松井君与藤木君不认识，没有产生过任何交集。” 黑木零淡淡道：“下去吧。” 现场没有证据，调查方向就不能被局限于艺伎馆。 找到上海站小组，就能看出松井平有没有问题。 第82章 上海站出事 金陵。 特务处。 戴春风心中畅快：“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还是眷顾我戴春风！” 郑介民放低姿态，附和道：“万幸。” 差点就要被留在东三省，幸好是活着回来了。 一路上遭遇的选择比想的还要多，一步走错就会有无数次的失误。 由此也就不用在意那些细节。 戴春风沉声道：“日本人有什么反应？” 唐纵轻声道：“布置下去的反击任务都没有执行。” “唯一的意外是昨天上海有刺杀任务，还登上报纸，闹出好大的一通反响。” “刚刚我联络上海站，发现不是上海站做的。” 戴春风惊讶道：“不是上海站做的？你确定？” 唐纵也感觉到奇怪，“我已经跟上海站确定过，的确不是上海站做的，跟上海站没有任何关系。” 戴春风刚想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再继续。 将特务处各分站上传的情报翻看了一遍，心中也有了底。 这种情况也不奇怪，看得出来算是有所安排，能做到什么样，都要看各分站的安排。 没有他坐镇，唐纵、郑介民的威望还不够高，特务处上下人心惶惶。 “刺杀我自有主张。”戴春风合上情报，看着二人，“这段时间的任务做的很差劲。” “布置的反击刺杀没有完成，日本人公然在上海控制报纸，发起不利言论，特务处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青帮，青帮弟子沦为日谍控制上海的工具，你们视而不见？” 戴春风越看越生气，不断的在办公室里踱步。 特务处能不能受到青睐，也要看看特务处发挥出的作用。 这段时间的特务处又在被日谍打压！ 尤其是东三省和上海！ 谁都知道鞭长莫及，日谍机关下定决心，开始到处打压，搞得局势相当不利！ 特务处陷入被动，报社传出的尽是不利信息！ “我已经通知上海站加快动作，立刻重启对日谍的报复。”郑介民声音沉重，“今晚就会有消息。” 看了他一眼，戴春风收回目光，淡淡道：“希望是好消息。” ........... 上海。 日本人聚集的区域时不时响起枪声，医生、警察堵到一块。 林牧看过之后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退出聚集区。 粗略的看过去，就能看到不少杀手混迹其中。 消息刚刚公布，上海站立刻就要行动。 林牧暗道：“戴老板的名字太好用了。” 正在林牧准备离开，余光瞥见熟面孔，心中不由一紧。 领事馆的人！ 黑木零属下，跟踪了他两次，后来换成柿本信次，也让林牧对他印象深刻。 领事馆的特务都记在他的脑海里！ 这副姿态，很显然是在跟踪上海站成员！ 心念电转间，林牧若无其事的靠近，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他被叫好的人群挤来挤去。 很快！ 脸色变得难看，林牧大骂：“晦气。” 走出了人群，逆着人流离开。 远处。 正在监视的领事馆成员也不以为然。 情报处的刺杀还在行动，闹得人心惶惶。 来看热闹的路人也不少，松井平正好来聚集区也不奇怪。 .......... 陈杨心中一紧，就在刚刚，有人在他的裤兜里塞进一张纸。 【日谍跟踪，危】 陈杨不敢看是谁塞给他的，却知道唯一脱身的机会来了！ 越是复杂的环境，越是容易脱身。 换一个环境进行跑，逃掉的难度更大。 陈杨也是老江湖，余光一扫，发现不下三人都在盯着他。 聚集几十上百人，盯着他一个，太说不过去了。 小鬼子有备而来，认准他了！ 陈杨钻进人群最密集的中央，身形不高的陈杨被挤在中间，周遭传来幸灾乐祸的声音。 很快！ 抓准时机冲到聚集区旁边的小巷！ 特务处的活动范围在华界和法租界。 留在上海多年的老江湖对上海相当熟悉，从哪个地方走，哪里最复杂，陈杨一清二楚。 ......... 陈杨犹如兔子到处乱窜，面对群情奋起的民众，领事馆的特务也不敢开枪。 法不责众放在哪里都是道理。 日本人也不敢在上海大庭广众下开枪。 谁都不敢这么做！ 日本人也不例外！ “八嘎！” 转眼间陈杨的身影消失，连影子都看不到！ 找不到陈杨，交代的任务也彻底失败！ .......... “摆脱了。”林牧暗暗松了口气。 参与刺杀的都是老手，对上海很熟悉，不比常年混迹的青帮弟子差。 上海的小巷子都很熟悉，日本人能顺利的占据上海，当汉奸的青帮头头功不可没。 刺杀计划也没缺少青帮，反而重点照顾青帮弟子，就有这些考虑。 杀的越狠，当汉奸的越少！ 敢当汉奸，做好被刺杀的准备！ 特务处不惜一切代价都会完成锄奸！ “日本人好敏锐，反击来的也太快了。” “盯上的不是我，盯上了上海站。” 没等林牧心中的庆幸持续多久。 第二天一早，一则坏消息传来。 昨夜领事馆行动，破获特务处上海总部，活捉超过10名特务！ 确认背后没有眼线，据点里也没有眼线，林牧重新跟陈铁等人会合。 “情况如何？” 万杨忍不住道：“惨！上海站损失惨重，好几个据点都被破坏，留在华界的据点几乎都被破坏。” “有一部分走得快，跑到公共租界、法租界，勉强隐藏起来。” “不过日本人明显是知道具体身份，才会来的那么快。” “有叛徒。”江明鑫一字一顿道。 所有人不由陷入沉默。 叛徒是解决不了的。 特务处的家法就是为叛徒设立。 谁敢当汉奸，人人得而诛之。 林牧赞同特务处的家法用在叛徒身上，汉奸死的越惨，谁都会心有顾忌！ “重新恢复与总部联络，上海站有多少人认识你们？”林牧环视一周，正色道：“身份暴露会牵连整个小组。” “领事馆的特务昨天晚上跟踪上海站成员，我写了纸条提醒，你们该明白是事情的严重性。” “日本人用不了多久就会知道上海还有特务处另外一支队伍，也会特意的针对。” “你们整天就在上海，被认出来会让整个小组暴露。” 陈铁肯定道：“没人认识我。” 朱海城和齐季淮异口同声道：“也没人认识我。” “我........”万杨欲哭无泪。 做为特务处的包打听，跟各个部门都认识，不敢保证有没有认识他的。 上海也就比东三省安全一点，危险性也不低。 还有投靠日本人的青帮大佬，危险性不言而喻。 第83章 人口失踪，细菌线索 “你先回金陵一趟。”林牧当机立断，“正好把磺胺带回去。” “啊？”万杨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事情的轻重缓急都是知道的，日本人可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一旦让日本人察觉到端倪，谁都承担不了后果。 “我还有任务交给你。” “我跟老付对外身份是商人，要怎么做生意，你也要帮我联络处长，安排好身份上的缺陷。” “还有.........约翰手里有一批武器，带着全套美械装备，附带迫击炮等重武器。” “我需要找买家，让处长帮帮忙。” 众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看向林牧眼里带着古怪。 重武器不是谁都能拿到手的。 上海卖不出去重武器，谁都不敢胡乱运输。 这种时间节点要卖掉重武器，日本人还答应运输，能吃得下的寥寥无几。 江明鑫沉吟道：“不仅要跟特务处取得联络，还有地下党也要尽快联络。” 万杨摸着下巴：“联络地下党？你想做什么？” 几双眼睛直勾勾的看过去，江明鑫心中一紧，说话愈发谨慎：“林牧对外身份是商人，商人不会拘泥于跟谁做生意，有钱就能做生意，不能只跟金陵有联络，跟地下党素不相识。” 林牧若有所思：“这么说也对，身份上的确有破绽。” 付永臣皱了皱眉：“我们去哪联络地下党？况且地下党哪买得起价比黄金的磺胺？” “买不起也要糊弄过去，低价卖几支总行吧。” “低价出售就怕被出卖，特务处会有背叛的汉奸，地下党被抓后，背叛的汉奸也不少。” 塑造身份要的是长期潜伏，做好长期待在上海的准备，才会选择完善身份，让领事馆找不到破绽。 这样一来，身份就不能有漏洞，出现漏洞就是死。 日本人也会不止一次的试探！ 从日本人的态度也能看出，对于汉奸是纯粹的利用，不会真正的相信汉奸投靠。 长期潜伏的危险性毋庸置疑，有一点破绽，日谍都会发现，开始紧追不舍！ “老付，你说呢？”林牧看向付永臣。 要不要开启潜伏，也要看看付永臣的态度。 两人是连在一起的，谁选择退出，都会被领事馆怀疑。 包括岩井琼子在内，林牧也不敢小看。 哪怕岩井琼子看着很青涩，也不妨碍她是岩井英一的侄女，还是备受重视的高级特工。 能成为领事馆的高级特工，看着像是很好骗，也不能真的认为她很好骗。 付永臣冷笑道：“看我做什么？认为我会跑？” “我要是想跑，早就跑了！” “在金陵跑不掉，在宁波也不好走，上海还走不了？” “四通八达的交通，有钱什么做不了？” “我最不缺的就是钱！缺钱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想走早就走了。” 林牧收回视线，一一看向众人，“那就这么做，万杨回金陵，申请电台，剩下的人提前在上海安排好落脚地。” “日本人很嚣张，华界不能在待了，最好安排在法租界、公共租界。” “完善身份也不用着急，要找到可靠的地下党，形成长期的联络。” “最好不是上海的地下党，对外也会有地下党来上海采购。” “接触那些人，长期建立联络。” 顿了顿，林牧故作迟疑，“第一次买就给个优惠价，十分之一的价格，后续在恢复原价。” “我看行，反正你财大气粗，损失几根小黄鱼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付永臣撇撇嘴。 “比不上你。”林牧由衷的说道。 林家财大气粗，也未必比得上移民海外的付家，每个月付家都会给付永臣打一笔不菲的资金。 根据万杨打听到付永臣当初的“赎身价”高达百万美元。 那可是百万美元！ 林家肯定有，能不能抽走那么多现金流，可就不好说了。 林牧不敢想当初的戴老板用什么样的心情拒绝，只知道拒绝后很长一段时间金陵风声鹤唳。 谁敢做走私，一概——抓！审！杀！ 除非拉上戴老板一起做。 “还有件事。”万杨沉吟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华界老城厢，方浜路以北、民国路以南的区域经常都有人莫名其妙失踪。” “上海那么大，失踪个把个人不奇怪。”付永臣淡淡道。 “你们也知道那是一片老城区，里面三教九流汇聚，占据的人口数量庞大。” “那一片地方住着上海青帮混混最多的地方。” “以往的确有失踪，不过都是青壮年，或者是有仇家因此失踪。” “这些都不奇怪，很正常的失踪，我说的是另外一套的失踪！” “这些人失踪后，没有一个人回去，委托青帮找人，也什么都没找到。” “青帮在上海遍布，从来都没有青帮找不到的人，除非........死了。” “失踪持续的时间不短，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失踪，根据统计失踪人数高达上百人！里面不乏老人小孩！” 林牧呼吸一滞。 实验！ 脑海中唯一闪过的就是实验！ 调查了细菌的那么长时间，来到上海就在调查，还有山木次郎的配合，却迟迟没有查到线索。 可想而知到底有多严重。 日本人将计划保护的相当好，岩井琼子也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 实验内容也不清楚。 领事馆里知道计划的一只手都能数。 林牧推测也就岩井英一和黑木零知道！ 情报处掌控大大小小情报，黑木零又是黑莓小组成员。 就目前而言，接触到的黑莓小组成员都是精英，得知消息的可能性很大。 第84章 试探，谨慎 “要慎重对待，青帮是地头蛇，连青帮都找不到人，不容小觑。”陈铁谨慎的说道。 “还要查清楚。”林牧正色道，“青帮是地头蛇，我就不信青帮找不到人，上报给处长，让处长联络青帮问问。” “好。” 一天不能找到实验室，一天不能安心。 失踪上百人，上至老人，下至儿童都有。 不是简简单单的拐卖。 拐卖也不会要老人，不难看出里面就是不对，很显然问题很大。 林牧也不想坐以待毙，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找山木次郎！ .......... 领事馆，审讯室。 捣毁特务处上海站，让上海站损失惨重，来不及高兴，黑木零又得到新的情报。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昨天你们抓陈杨，就是有人给陈杨提醒被盯上了。” “陈杨呢？”黑木零冷声道。 “逃到租界去了。”审讯的人哀嚎着，“我真的全都说了，求你放过我。” “放过你？”黑木零狞笑，“可以！给你机会！抓住陈杨就放过你！” .......... “特务处还有小组潜伏？没有跟上海站联络？”岩井英一心中微动。 “是的，审讯得到的结果。” “前不久的刺杀也是他们做的，还有藤木君被刺杀，也跟那一支小组有关。” 岩井英一微微眯起眼：“黑木君，你说特务处是不是为了‘除虫计划’而来？” 黑木零摇头：“应该不是，‘除虫计划’保密程度相当高，领事馆里，只有我跟您知道具体内容和位置。” “整个上海知晓除虫计划的都很少，一只手都能数。” “我相信特务处在敏锐，也不会在军部有身份那么高的间谍。” 岩井英一沉声道：“计划正在紧要关头，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嗨！”黑木零躬身。 “在送一批试验品过去，试验品不够用了。”岩井英一声音泛着冷意，“尽快着手准备。” 黑木零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今晚就送过去。” 金陵特务处小组在上海潜伏，二人也没当一回事。 藤木成树被刺杀有自身原因，谁都能看得出来藤木成树被算计了！ 而且被算计的很惨。 有预谋的刺杀，让特务处有机可乘。 但凡不是提前有准备，藤木成树也不会在聚集区被刺杀！ 有准备的情况下，负责刺杀的小组敢出面，就有把握抓住他们！ 刺杀无非也就几种手段。 戴春风说破天，能动用的手段也就那么几种。 ............ 夜晚。 林牧跟岩井琼子共进晚餐，故作不满：“好几天没有见到琼子小姐，我很受伤，还以为是琼子小姐不想理我。” 岩井琼子握着林牧的手，温柔的解释：“不是的，最近领事馆太忙了，叔叔派黑木零运输一批仪器，非要让我盯着情报处审讯上海站特务。” “审问特务？”林牧来了兴趣，“我知道，还闹上报纸了，闹出的动静可不小。” “情报处抓住上海站成员，没有扛住审讯，全都招了。” “上海站名存实亡，剩下的上海站成员也不敢行动，躲在公共租界和法租界。” 岩井琼子耐心的解释：“最晚明天就能收网，我也不会那么忙，就能把所有事交给黑木零。” 林牧故作惊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约会结束，拒绝岩井琼子想留宿的想法，径直的朝着法租界别墅走去。 确定没有人跟踪，林牧立刻改变路线。 ........... “老大？”万杨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半夜坐船离开，惊讶的看着回来的林牧。 林牧脸色一沉：“马上传信给上海站，领事馆要进入租界活动。” “还有........盯紧那一片失踪人群所在的区域，全天候盯着。” “今晚黑木零没在领事馆，有任务在身，我去找黑木零下落。” 林牧没有久留，下达任务后径直离开。 找黑木零的下落不能交给他们，上海站情报网络彻底被破坏，想通过上海站的情报网络找到黑木零几乎没可能。 不能通过上海的情报网找。 还是要找山木次郎！ ........... “找到黑木零？”山木次郎没有拒绝，略作沉思后，低声道：“昨天晚上特高科在华界贫民区看到黑木零。” “黑木零与青帮季云卿走的很近，经常都听说跟季云卿见面。” “按照我的猜测，季云卿必定投靠了领事馆，才会频繁与黑木零见面。” “昨日见到黑木零，身边也跟着青帮弟子。” 林牧眯起眼：“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山木次郎压低声音：“特高科在筹谋一项潜伏计划，准备盗取前线布防图，我也是参与者之一，目前正在策划阶段。” 特高科不是没有准备，山木次郎回到特高科，也有另外的任务。 盗取布防图布局的是前线开战。 细菌武器同样在前线布置开战！ 无暇多想日本人布局，林牧打开地图，准备先去见见黑木零。 狡猾的日谍！ 在后方潜伏，身份暴露后依旧全身而退回到领事馆受到重用。 日谍中都没有几位能做到！ 黑木零却做到了！ 凭借着这一点，就不该小看黑木零。 ............. “黑木君要的人今晚就能凑齐。”季云卿没有青帮大佬的姿态，站在黑木零面前笑容灿烂，跟黑木零平起平坐。 黑木零语气平淡：“季先生太慢了，前面几次都在一天内凑齐，这次耗费整整三天时间，耽误了进程，季先生负得起责任吗？” 季云卿无奈笑道：“我也不是故意不配合，实在是难以配合，上海站注意到人口失踪，青帮中也有其他兄弟盯着。” “盯的太紧了，不在意计划暴露，倒是可以直接下手。” “又要在意计划不能暴露，又要在意人口，实在是没辙了。” “这已经是最快速度，除非离开上海，我倒是能有办法。” 黑木零不置可否，淡淡道：“我相信这是最晚时间，不会再有更晚。” 季云卿心中暗骂，嘴上却是说道：“一定。” 第85章 陈杨重伤 林牧在距离五百米外的角落里看着。 没有看到季云卿和黑木零，也能从聚集的一片光点上看到聚集不少人。 半夜三更聚集在一起，说是没有猫腻，也不会有谁相信。 林牧眼底闪烁着冷芒，心中杀意沸腾。 研究病毒还不够，用中国人做人体实验，该杀！ 日寇该杀！ 汉奸该杀！ 过了一会，林牧闭上眼，慢慢平复着心情。 不能冲动！ 千万不能冲动！ 日本人将计划看的那么紧，刺杀季云卿和黑木零都会打草惊蛇。 让日本人察觉到，就会马上转移试验场地，在想找到实验基地就难了。 林牧的想法还不止于此。 找到基地哪够！ 小鬼子丧心病狂，还在用那一套“伪善”面孔欺骗中国人，闹得越大越好！ 揭穿小鬼子的真面目！ 让四万万中国同胞看看侵略者的真实面目，团结起来共抗日寇！ 冷静下来的林牧不在靠近，落在500米以外，拉开相应的距离。 很快！ 季云卿带着青帮弟子离开，黑木零则是等青帮弟子离开后仔细搜查周遭300米，一草一木都不放过。 ............. “没有人。” 黑木零冷笑道：“愚蠢的老匹夫，料他也不敢这么做，出发。” ............ 很快！ 一辆辆装满人的车辆驶离，林牧始终保持距离，不做任何奇怪举报，更没有跟上去的趋势。 黑木零在小心谨慎，也不知道地图的作用！ 方圆一公里内的跟踪，都能随心所欲。 不需要主动跟上去，找到要前往的中心点，黑木零就丢不了。 实验基地不会设在嘈杂的街道，也不会设在复杂的路口，越是人少越是不会暴露，也能掩盖恶行。 选在聚集区，保不准就会有好奇心重的去看一眼，消息也会泄露。 因此，林牧方向明确，朝着城外走！ 不用犹豫的朝着城外走！ 径直的走向上海人不多的区域。 .......... “碰！” 空中烟花炸响，黑木零露出冷凝的笑容。 土肥圆将军交代的任务必须完成！ 要以最高质量完成！ 这可是土肥圆将军交代的任务，让他不敢有半点放松，全身心的投入任务中。 多次执行任务，也让黑木零愈发小心。 开始一步步的朝着后路走。 刚刚的烟花就是在告诉他背后没有人。 烟花的种类和颜色也是选择，一旦被发现，预警的死士会立刻自杀。 在一堆烟花中选择“信号弹”只有十分之一的几率成功。 一步又一步的设计，才会有如今！ “又是一次完美的任务，将军阁下会怎么奖励我呢。” “当面鼓励？那就更好了！能见到将军一面，乃是我的荣幸。” ............ 林牧也注意到背后灿烂的烟花，眼神变幻不定。 黑木零比他想的还要狡诈难缠，利用在外的烟花作为讯号。 商定好安全的信号，才会前往最后的基地。 今天同样参与调查的还有陈铁等人。 包括万杨也在跟踪范围内。 今天肯定是不能走了，要早做准备，日谍的动作比想的还要快。 幸好，黑木零在狡猾，判断的手段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三公里外的地界，领事馆什么都发现不了。 领事馆的特务只在一公里内进行侦查，三公里范围太大，领事馆也无法完成侦查。 这样一来，地图的作用也显现了 饶是如此，黑木零也绕了好几圈，才走到一片成片荒废的院子旁边停下。 林牧回忆着地图上的标注，确定不是烟雾弹。 前面几次山木次郎运输设备都在附近交接，后面还有好几道保险，在怎么谨慎小心，也不会继续试探。 记下了位置，林牧马上离开，回到法租界。 ........... 陈杨面色苍白，手里握着一柄刀，抵在火上进行消毒。 看着手臂里的子弹，不由咽了咽唾沫。 心里有点怕。 特务处也会有专门的医生教，他也学了不少，知道要怎么紧急处理。 当然也知道紧急处理失败造成的后果。 日本人来的太快，法租界里都有日本人堂而皇之的穿过街道，还有好几张熟面孔，都让陈杨不敢去医院。 往嘴里塞了7一块布，陈杨下定狠心，手术刀寒光闪烁！ “呜呜呜！” 陈杨痛的快要晕过去，就在这时，一道敲门声响起，陈杨顿时清醒过来。 压住身下的手雷，下定了决心！ “老陈，我是万杨啊！” “我知道你在里面，快开门！” 听到这一道声音，陈杨瞬间清醒。 看着一片狼藉，掏出破布，大吼道：“进来。” 用尽全身力气说出的话声音也不大，门口的万杨破门而入，跟他一起的还有陈铁、江明鑫。 “你怎么在这？”陈杨面带警惕。 “来上海执行任务，没有老大的提醒，你小子早就被日谍抓了。”万杨没好气道，“要不是老大给你递纸条，你早就没命了。” 陈杨错愕：“是你？” 万杨没有回答，耸耸肩给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查看他的伤势，三人纷纷皱眉。 手臂中弹，子弹卡在骨头里取不出来，还有失血过多的前兆。 “我们处理不了。”陈铁皱了皱眉，“要找专业的医生，手术要尽快做。” “不能去医院。”陈杨声音断断续续，“医院.........被日本人盯上了，日本人就在医院里巡逻。” 陈杨的伤势不轻，伤口还有发炎，失血过多都要专业的医生处理。 让他们一群门外汉处理伤口，未免有些太为难他们。 要是会处理伤口，也就不是如今的状况。 “不能去医院，日本人盯上医院了，一旦去医院身份就会立刻暴露。”陈杨压低声道。 “医院不能去，找个医生回来不难。”陈铁也不准备放弃陈杨，看向江明鑫，“跟我一起去找医生，分头行动，尽快。” 江明鑫正色道：“好！我马上去！” 陈杨的举动赢得了尊重，看得出来陈杨很痛，也没有选择跑去医院，就是怕身份暴露后牵连其他人。 凭借这一点，足以受到尊重！ 江明鑫跟陈铁分头行动，在法租界绕了一圈，跑到华界一间药房。 “砰砰砰！” “谁？” “秋蝉！” 第86章 找到医生 江明鑫来到上海，早就趁着执行任务来过接头点。 接待他的是地下党党支部书记樊廷谦，对外身份是医生。 曾经在国外留学，回国后在上海富民私立医院担任医生，后来名气越来越大，闲暇之余也会开设诊所进行坐诊，在外的名声相当好，人人称赞的好医生。 樊廷谦奇怪的看着江明鑫，压低声道：“秋婵同志怎么来了？” 江明鑫也不废话，沉声道：“上海站被摧毁，有成员重伤，陈铁下达命令让我们找医生，我就马上想到你了。” “我去？”樊廷谦皱了皱眉，“你的身份..........” 江明鑫也知道他的顾虑，沉声道：“身份会不会暴露是其次，要早点做好准备。” “林牧的小组要长期潜伏，林牧、付永臣出手不凡，前线的战士们缺医少药，樊书记一直都在筹集资金，这些我都知道。” “林牧拿到领事馆出具的通行证，运输特殊物资有日本人开具的通行证危险性也会大大降低。” “我有一种预感...........跟林牧接触没有坏处，前线也慢慢的停战，开启正式谈判，反而是中日之间的矛盾愈发严重，还是要早做准备！” 跟林牧相处的时间越长，江明鑫越是信任林牧。 尽管林牧是特务处的人，被誉为戴春风心腹，但是林牧为人也没得说。 对日本人有强烈的仇恨，从来就没想过要将目光转移到地下党身上。 凭借这一点，江明鑫就对林牧死心塌地的信任。 “你确定特务处不会怀疑你的身份？”樊廷谦再次问道。 “不会！”江明鑫郑重的点点头，“会怀疑也不会坐实。” “不行，不能让你的身份被暴露。” 樊廷谦态度坚决，江明鑫是打入特务处的重点关注对象。 随着林牧展开行动，上报一件件针对日寇的行动，让地下党刮目相看。 特务处也不全都是想内斗的，一致对外针对日本人，将日本人赶出去是共同目标，不会因此而改变！ 只要坚信会有效果，就不会选择放弃。 迟疑许久，樊廷谦认真道：“我不能跟你去，地下党或许也会有日谍的眼线，投靠日谍的汉奸都会潜伏。” “一旦跟我牵扯上关系，或许还会牵连林牧小组。” “大家都有共同目标，那就是将日本人赶出中国领土！相信任何人都不会认为有错！” “既然如此也不用多想，医生我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江明鑫惊讶道：“谁？” “我的侄儿樊文武。” “文武没有加入地下党，一心想成为最好的医生，对日本人在上海肆无忌惮相当不满。” “我也想让文武有更好的去处，现在文武就在法租界的医院工作，你直接去找他，将他绑过去，文武知道轻重。” 江明鑫迟疑着开口：“没有加入地下党？” 樊廷谦苦笑道：“文武的情况特殊，沉迷于医术，做做手术还行，让他去跟日本人斡旋.......差得远！” 医学上继承了他的衣钵，情商上没有！ 一心扑在医学领域，想成为最优秀的医生，那就是樊文武的想法。 加入地下党，不仅会耽误樊文武的理想，还有樊文武也是藏不住心思的性子，看清楚樊文武太简单了。 “好，我去找樊文武！” 江明鑫也没有犹豫，爽快的答应下来。 小组里一个个都很敏锐，全都是特务处的老成员，接触过各色案件。 想从特务处身上找到突破口，难度也不小，不会有预料中那么轻松。 能不能达到效果，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 江明鑫开着樊文武的车，望着在后座上挣扎的樊文武，不由万分无语。 好说歹说樊文武就是不相信，一个字都不肯相信，这也让计划失败，想达到的效果没能达到！ 陈杨的伤势严重，又不能耽误陈杨的伤势，能做的是赶紧把人绑来，剩下的都不用多想。 先去看看人才是真的。 事急从权，从樊廷谦口中了解樊文武的性格，才会冒险将他绑来。 樊文武在外科上很有造诣，内科、心血管等等都很擅长。 来来往往找樊文武治病的都是身价不菲的大佬，不是大佬也请不起樊文武。 “樊医生对不住了，我也是无可奈何，日本人盯的很紧，不是故意的。”江明鑫面带歉意。 樊文武恶狠狠的盯着他，没有放弃挣扎，随时都在挣扎。 江明鑫苦笑不已。 比他想的还要难搞，樊文武吃软不吃硬，来硬的也不好办，还真就拿樊文武没辙。 想了想，江明鑫也不敢耽误时间，上前给樊文武解绑，嘴里一边服软道歉。 樊文武狐疑的看着他，见他没有做什么，而是真的在给他解绑，也不在挣扎。 绳子都丢到一边，樊文武沉下脸：“你是特务处的人？” 江明鑫讨好的笑着：“对，有一位特务处成员受伤，我也是没辙了，日本人看得很紧，也不敢送去医院。” “日本人在法租界里肆无忌惮，警察署跟他们早就联合好，放日本人进租界，想求樊医生帮帮忙。” 樊文武脸色不太好看，却也没有拒绝，想了想，冷声道：“按照我的出诊费用给。” 江明鑫一口答应，“一定！” 第87章 记者围堵，开始手术 带着樊文武走进据点，陈杨晕过去，脸上一片苍白，还在发烧。 “医生来了！”江明鑫低声道。 万杨马上让开路，让樊文武进去。 樊文武在陈杨身上不断的比划着，手里提着简易式医疗工具箱，在陈杨身上做体温检测。 万杨把江明鑫拉到一旁。 “怎么回事？可不可靠？” 江明鑫实话实说：“绑来的，法租界大医院的医生，在上海也小有名气。” 万杨听得青筋直跳。 樊文武不靠谱，特务处也不会放过他，该下手就会下手。 背景太高对特务处不是好消息，还会带来压力，甚至还会有之后的安排。 不过........ 陈杨撑不了太长时间，的确是没办法了。 看看陈杨的反应就知道，在拖下去还能不能撑住也不好说。 樊文武简单查看一番，皱眉道：“伤得很重，没有及时处理伤口，伤口有明显发炎。” “病人还处于高烧，需要马上动手术将子弹取出来。” “需要2支磺胺，还有一些简单的药品，都要尽快送来。” “当然，最好是去医院。” 就在这时，昏迷中的陈杨一把拉住樊文武，低声道：“不能去医院。” 樊文武皱眉道：“不去医院也要马上动手术，其他药品都要省，磺胺不能少。” “没有消炎药，撑不到手术结束人就要没了。” “还有手术结束后也要恢复，要看看能不能撑过去，不是一定就能撑下去的。” “给你们时间考虑，要做手术尽快给我弄药，我来做手术，能不能成功听天由命。” 樊文武见惯了生死，表现的很平静。 要不是听说被日本人搞的，他又厌恶日本人，怎么都不会选择帮忙。 把他绑来还想让他帮忙，哪有那么好的事！ 这件事很不简单，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 手术的成功率不高，磺胺的管控相当严格，没有磺胺的手术死亡率很高。 消炎药是枪伤必备的药品，怎么都不能少。 “我们做手术，劳烦樊医生了。”万杨不假思索的答应。 樊文武也不废话，拿出纸笔写了三种药，“磺胺是必备的，两支搞不到，拿一支也好，剩下的两种药最好能拿到，拿不到也没事。” “我们有。” 磺胺都有带着，来之前就有想过会受伤。 早就带上了。 樊文武没有多说，马上将药用起来，查看着万杨的状态能不能做手术。 三个小时后，手术正常开始。 .............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木零的眉头越皱越紧。 在进入法租界的那一刻，派出了人手守着大大小小的医院。 陈杨已经受伤，枪伤不是谁都能扛住的。 必定需要药品和医生。 医院是绕不过去的！ 盯着医院就会有收获，除非对方不要命了！ 黑木零不相信会有不要命的人，也不相信存在不要命的特务！ “在嘴硬，进审讯室不也交代了。”黑木零冷笑不已。 早说晚说都要说，不也是交代了。 黑木零最感兴趣的是特务处另外的小组。 完成刺杀、舆论扭转、传递信息的小组。 上海滩的报社都被他们控制，特别是华界的报纸。 青帮季云卿投靠后，主动的利用青帮影响力控制报社舆论输出。 金陵出事后，报社带来的效果显而易见。 外界一片唱衰，也要承认效果是相当不错的。 青帮在华界帮忙，来到法租界也在主动帮忙，对他们的态度也是相当满意。 迟迟找不到线索，黑木零就有些坐不住了。 就在此时！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黑木零眉头一皱，走到门口：“八嘎呀路！” 打开门，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记者！ 到处都是记者！ 不仅有华界的记者，还有外国记者。 黑木零马上回过神，流畅的中文开口，“各位记者朋友来到我的住处，请问是有什么事？” “黑木先生，我想问问日本领事馆的成员在医院监控，还是在法租界的医院，究竟是怎么回事？” “日本人在上海为非作歹，华界一片乌烟瘴气，日本还是不肯放过最后一片净土？一定要到法租界里乱来？” “日本频繁行动，是否意味着日本要发动侵略战争？” 一个个问题砸下来，黑木零顿时眼前一黑。 按照平日的作风，哪能留下记者？ 可是......... 不仅有中国人，还有外国人都聚集在一起。 领事馆里都是外交人员，黑木零名义上也属于外交人员。 但是。 他对外交一无所知。 他只会情报。 尽管如此，听到记者们的提问，也让黑木零头脑空白。 预感不是好问题，也预感被算计了。 来到法租界是借助法租界唯一的华人探长帮忙，正好也是出身青帮。 借助他的影响力，才能在法租界内找人。 现在正好被记者们找上门，还点明了身份，黑木零心中发狠。 算计了！ 这是妥妥的被算计了！ 要是说没有被算计，记者怎么会来的那么快，还聚集的那么齐整。 摆明就是故意的算计，全都是早有预谋的算计！ 为的就是让他犯错，然后在找到破绽。 “我.......” 没等黑木零说出完整的话，见他要开口，记者愈发疯狂，放光的双眼盯着他。 “法租界里走进领事馆的特务，医院里也有监视的特务，请问日本人是准备进攻法租界？” 黑木零扯了扯嘴角：“绝对没有想法。” “请问您要怎么怎么解释医院里监视的特务各个携带危险武器？” ........... 看到陆陆续续又有记者进门，林牧才放松的走了。 他也没有想到黑木零胆大妄为到跑到法租界里找人。 居住在法租界的那一批人有钱有势，最顶尖的一批人年纪都不小了，经常都会到医院里。 上海又不是日本人的地盘，也敢在上海下手，岂不是自讨苦吃。 性命被威胁，是任何人都不会接受的，谁都会在意这一点。 真正将事情闹大，才会发现带来的舆论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比想的还要更大，谁都不甘心乱来，也不想任由谁下手。 日本人算是正好将把柄递到法国人面前。 不用等明天，消息就会传遍上海。 明天一早，谁都要知道日本人进驻法租界！ 这件事可大可小，在林牧的推动下，事情越闹越大。 记者都是将事情闹大的好手，转化为外交问题，日本人能解决才是怪事。 这可是闹大之后的结果，谁都不会轻易的放弃。 通过外交手段对日本人施压，有黑木零好受的。 不闹大还好，一旦闹得人尽皆知，日本人的真实目的也会打破汉奸的心理防线。 当汉奸就是当汉奸，哪有那么多理由和借口。 什么理由都没用，汉奸就是汉奸！ 林牧要的是小鬼子和汉奸的真实面目暴露，看看谁会帮忙！ “帮日本人说话，反过来残害中国人，该杀！” 第88章 逃过一劫，难以靠近 “八嘎呀路！”岩井英一冷冷的望着黑木零，“黑木君，请告诉我进入法租界为什么没有向我汇报？” “请告诉我闹出那么大的风波，为何没有得到半点消息？” “你的一举一动没有向我汇报，也没有告诉我！” “今天已经有七位将军给我打电话，要求从重处置你。” 岩井英一冷冷的注视着他，“黑木君，你太让我失望了。” 黑木零浑身一颤。 这话说的很重，闹出严重的外交风波，做为领事的岩井英一难逃干系，负责的黑木零也难以逃脱，谁都不好说。 这也没得说，全都是危险聚集。 外界对日本采取一系列的针对，产生的负面信息难以计算，全都是跟这件事有关。 黑木零一张张照片也在报纸上传播，上海滩风波不断。 继青帮大佬季云卿帮忙绑架威胁之后，又有一位青帮大佬帮日本人做事。 这一位的地位很高，比季云卿更高，还是季云卿的结拜兄弟。 日本人和青帮算是丢了大人，而且闹得那么大，以后谁还敢帮日本人办事？ 特务处也不好说话，保不准就会有特务处站出来发话，事情远远没有到结束的地步，谁都不会轻易让事情结束。 想息事宁人，已经闹得那么大，怎么平息舆论风波都没用。 愿意退让一步的很少很少，都不会这么去想。 “将军们跟我通话，话里话外只有一个目的。” “犯了错就要承担，做为一名武士，黑木君知道该怎么做。” 黑木零手一抖，重重的躬身：“领事阁下，我..........” “犹犹豫豫不是勇士该有的态度，黑木君也会让将军们失望。”岩井英一冷脸。 黑木零不甘心，黑莓小组成员，打入金陵高层的黑莓小组成员，前途无量的黑莓小组，难道就要死在死在这里？ 因为小小的错误，死在这？ “叮叮叮！” 思考之际，电话响起，岩井英一接起电话，马上站起身。 “将军阁下！” “嗨！” “嗨！” “好的，我会尽快安排。” 几句话结束通话，岩井英一深深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土肥圆将军为你求情，将功补过。” 黑木零抬起头，双眼里带着不敢置信，回过神后大声道：“嗨！我不会让将军阁下失望！” ............ 万杨和陈杨一起离开上海，夜晚离开上海，回到总部进行上报。 日本人不要脸的开始转移话题，在华界里购买了大米发放给穷苦人家，由黑木零亲自发放。 报社马上进行报道，并且让黑木零塑造成英雄形象，再也不是闯入法租界的“强盗”。 当然，事情没有那么快结束，也远远没有结束，谁都不会放任日本人到法租界。 由明转暗的谈判也开始了。 上海站被毁，想联络总部的渠道变得很慢很慢，没有电台的不方便也显露无疑。 “您锁定的区域我也找过，发现了端倪。”陈铁脸上一片铁青，“失踪的男女老少变得面目全非，日本人将他们的尸体一把火烧了。” “有没有照片？”林牧双眼微微眯起，杀意涌动。 “没有，我也不敢近距离的靠近，日本人把守的很严，不给靠近机会。” “我想要靠近到三百米都难以做到。”陈铁微微摇头，“日本人的动作也不慢，知道有些事不能做，做了也不能被曝光，做的很小心隐秘，有心想靠近都有难度。” 确定细菌研究的位置，小组也展开行动。 此事事关重大，由陈铁亲自负责调查跟踪，其他人的调查跟踪或许不比陈铁差，但是陈铁足够冷静，能随时都保持冷静。 这一点就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绕过日本人的封锁靠近拍照，日本人也知道不能传出去，将所有位置全都施行封锁。 明里暗里都有监视的日谍。 那一片地方人迹罕至，谁靠近都会惹来怀疑。 “行动让万杨回去上报，处长会有进一步指示。” “不能靠近就直接去执行任务，不用想那么多。”江明鑫沉声道，“日本人在那一块做什么都不清楚，不过.......能看出很危险。” “人口失踪，又有日本人焚烧尸体，还在做保密，该不会是...........”付永臣眉头微微皱起，还带着些许不敢相信。 “什么？” 众人都看向付永臣。 付永臣面色凝重，一字一顿道：“人体实验！” 提起人体实验，陈铁脸上闪过若有所思，另外的几人不由面面相觑。 “日本人真该死！”付永臣越想脸色越是难看，“除此之外我想不到第二种解释。” “我亲自去拍照，万杨也快到金陵了，不能浪费时间，尽快的速战速决，我就不信找不到线索。” “日本人的罪行公之于众，还惨死的同胞公道。” 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基地。 日本人的基地少说运行了快一年时间，细菌到人体实验阶段，正式投入运用也耗费不了太长时间。 由此可见有多难缠，带来的危险也不言而喻，都要尽快找到线索。 “我跟你一起去，不去里面，给你打下手。”付永臣沉声道，“我也不会暴露，实在不行找个理由，你跟我在一起也方便搪塞过去。” “好，就这么办。” 陈铁沉声道：“我们呢？” 林牧眼底闪过杀意，“投靠日本人的汉奸比比皆是，青帮更有地位不低的大佬公然投靠。” “你说该怎么办？特务处的家法是怎么来的？” “当汉奸是在找死，去告诉他们，特务处不是好惹的。” 陈铁抬起头看了林牧一眼，低声道：“青帮跟处长的关系.........” “杜先生没有投靠日本人，青帮那么大，也有败类投靠。” “至于处长的态度........处长也不会帮汉奸说话。” “谁都敢欺负到中国人头上，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青帮又如何，投靠日本人当汉奸，谁都跑不掉。 特务处与青帮关系密切，戴老板的生意也跟青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也不会成为阻碍。 第89章 青帮大佬，锄奸行动！ 上海。 距离捣毁特务处上海站过去五天时间，一个接一个当汉奸的青帮弟子被刺杀。 从上到下，到处都是。 这也引来了恐慌。 其中季云卿是最慌的。 其他人投靠日本人是暗着来，就他一个人闹得沸沸扬扬。 季云卿联络不上特务处执行刺杀的杀手，能做的是24小时带着保镖，找到青帮大佬帮忙说情。 青帮内势力最大的一支还要属法租界巡捕房唯一的华人督察。 杜老板也在邀请的人员名单内，谁都知道杜老板才是核心人物。 能不能让特务就此罢手，就要看杜老板的。 到约定时间，杜老板姗姗来迟，季云卿赔笑凑上去。 “杜大哥来了。”季云卿凑上前，“黄大哥也在等你，里面请。” 杜月笙冷哼一声，冷冷的盯着他，最后在看向为首的黄金荣，面色稍微好看了点。 “大哥。” 黄金荣与杜月笙是结拜兄弟，杜月笙也救过黄金荣的命，后来选择自立门户。 当年的杜月笙是黄金荣做杂务的长工，后来得到赏识，一步步的走到青帮头目的位置。 现如今就青帮大佬名声最为显赫的还是黄金荣，手底下的弟子数千人，又是法租界唯一的华人督察，青帮中最大的头目。 “杜大哥坐。”季云卿陪笑拉开椅子，将姿态放的很低。 “现在知道叫大哥，早干嘛去了？”杜月笙眼底冷冽，“当汉奸也不想想自己是中国人？” “绑架勒索、威胁、杀人、贩卖人口都在帮日本人做，你还真是好弟弟。” “青帮弟子不做汉奸走狗，帮日本人办事，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你真以为特务处有那么好说话？把特务处当成什么了！” 季云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面色不断的变换。 怎么说也是青帮大佬，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威胁，早就有过威胁，不也活到现在。 实在是这次特务处下手格外的狠辣，才会让季云卿都有些拿捏不住，犹豫着要不要先放低姿态。 想要放低姿态是一回事，后续的安排又是另外一回事。 青帮大佬的名声在那摆着，谁都不肯服软。 “日本人势大，不服软能怎么样？” “特务处还不如日本人的威胁大，至少日本人明里暗里都能下手。” “看看特务处成什么样了，还不是被日本人追着跑！” “投靠日本人有什么不对？我不投靠日本人，还会有其他人投靠，不都是一样的！” “日本人的实力在这摆着，不投靠日本人，青帮还能保持如今的地位？” “你我的荣华富贵能保住？杜月笙，你要看清楚了，早就不是当初，投靠日本人有什么不好！” 季云卿理所当然的怼回去，没有感觉说的有哪里不对。 保住荣华富贵是放在第一位，兄弟义气是年轻时期考虑的，目前也不是要顾忌兄弟义气的年纪。 要的是保持地位，获得更高的位置。 “你就不怕被特务处锄奸？”杜月笙皱了皱眉。 “哈哈哈！特务处有本事就来！日本人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有本事就来试试看！”季云卿哈哈大笑，“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刺杀、绑架遇到过多少次？谁都没怕过！” 深深看了他一眼，杜月笙冷笑道：“好，一个月之后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 金陵。 特务处。 万杨带着陈杨回到金陵，将上海站出叛徒，以及日本人做人体实验的事上报，戴春风顿时站起身，眼神闪烁不定。 压下心中的骇然，戴春风沉声道：“你们确定？” “确定！很确定！” “经过调查得到的情报，日本人也表现的很紧张，设下几重陷阱在背后。” “还有焚烧尸体，也就日本人下得去手，这一招来的太狠了！日本人摆明就是故意的。” “领事馆的小鬼子将保密做的相当完美，还有上海站的意外损失，全都离不开青帮！” 万杨面带悲怆：“青帮弟子遍布上海，除了杜老板公开支持抗日，其他青帮大佬态度模棱两可，上海的工作很难做啊！” 回来诉苦也是万杨的任务之一。 否则刺杀青帮弟子也不好交代。 青帮跟特务处和戴春风关系匪浅，千丝万缕扯不掉的关系。 不回来卖惨，能不能得到支持还不好说。 戴春风沉下脸：“林牧要的电台我给他，谁敢出卖上海站，我要他死，还有季云卿！” 想到结拜大哥提起的季云卿嘴脸。 青帮大佬又如何！ 正好特务处里最老的一批都不好出面刺杀，都跟青帮有千丝万缕的联络。 “季云卿也不能放过，青帮所有弟子中，投靠日本人，或者跟日本人合作，一视同仁，格杀勿论！” “上海明确投靠日本人的汉奸，不论身份地位，有一个算一个，给我凑出10个有影响力的，一周后我要登报。” “不把特务处放在眼里，软骨头要当汉奸，就要做好准备！” 万杨听的热血沸腾，大吼道：“是！” “电台我会派人交给他，我记得江明鑫也会发报，就交给江明鑫来安排。” “我身陷囹圄之际，你们还在上海活动，不忘初心，我已经上报功劳。” 万杨心里松了口气，提起的大石头终于落地，嘿嘿笑道：“谢处长！” 说到这里，戴春风也严肃了许多，还有你们提过的，也要多上点心，日本人不好惹，在严密也要弄清楚。 “只要你们确定日本人在做，剩下的不需要林牧出面，我也会有安排。” “后面的交给我们，刺杀任务要尽快完成，党务调查处虎视眈眈，上海站的重建我会尽快安排。” 万杨也知道严重性，一旦情报不准确，带来的是外交问题，还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 全都是难以解决的，而且要尽快打好招呼。 早就想对青帮下手，中日尚未开战，日本人站在对立面，还在那说风凉话，就不是能忍受的。 要下手就来狠的！ 让汉奸知道痛！ 第90章 刺激黑木零，刺杀应对 两天后，小组收到电台和密码本。 得到戴春风的特许，以后有资格直接联络总部，跟总部进行沟通。 绕开上海站跟总部沟通，安全性也会提高几成，不用在担忧会不会被日本人盯上。 只要日本人敢下手，就要做好承受反击的准备！ 想要的权限和电台全都拿到，也有下达的任务，林牧也着手安排。 确定好了十大名单。 要么是青帮中小有名气的头目，要么是公然发表投靠日本统领中国的汉奸。 其中名字最响亮的是季云卿！ 季云卿绕不过去的！ 知道季云卿不是好东西，见识了季云卿的恶行，也不准备放过他。 .......... “砰！” 一声枪声传来，正在约会的林牧转头一看。 十多米之外被保镖团团围住的中年秃顶男被杀，用的还是..........狙击？ 林牧微微眯起眼，顿时心中了然。 付永臣来了。 小组中刺杀手段最多的还是付永臣。 受过专业训练，科班出身，接受过特种思维的影响。 至今完成的刺杀任务没有一次成功。 “松井君！”岩井琼子惊叫一声，紧张的望着林牧。 林牧将她揽在怀里，顺着人流离开。 走到僻静处，他才低声说道：“琼子小姐没事吧？” 岩井琼子惊魂未定，被吓得不轻。 人群嘈杂，早就知道特务处正在下手清理汉奸，也没想过在大庭广众下下手。 没有在华界下手，法租界反而是最合适的。 距离足够远，就会拉开位置，给刺杀的杀手足够的时间逃跑。 二人也无心在外面乱转，岩井琼子将林牧带到领事馆。 这也是林牧第一次来领事馆。 “领事馆里都是情报人员？”林牧随口问道。 “是的，领事馆里驻扎的都是情报人员。”岩井琼子事无巨细的介绍，“上海特务处猖狂，上周情报处抓到特务处线人，捣毁上海站。” “刚刚我们遇到的刺杀，是特务处的？”林牧皱皱眉。 “对，特务处在清除投靠我们的汉奸。”岩井琼子浑不在意，“松井君请放心，不会造成影响。” 林牧不置可否，紧紧的盯着她，“我们最近就不要出去。” 岩井琼子一怔，随即露出甜蜜的笑容，微微点了点头，用满是崇拜的目光看向林牧。 “我带你去见叔叔。” 很快。 走到岩井英一门口，正好遇到岩井英一在交代任务，二人避嫌的在门口等着。 领事馆的隔音做的相当完美，听不到任何声音，也在林牧的预料之中。 领事馆是专门的情报机构，连隔音都做不好，也不配成为情报机构。 没有等多久，黑木零从办公室里走出，正好跟林牧来了个面对面。 “我是黑木零。”黑木零笑容阴冷，主动凑上前，“请多多指教。” 岩井琼子站在林牧面前，声音同样冷淡：“黑木君不去查特务处，还有时间跟松井君聊天？别以为有土肥圆将军的电话救了你，就意味着你没有犯错。” “法租界内的外交事件让领事馆束手束脚，不都是黑木君造成的。” “与其挑衅松井君，不如先去做好工作，才能压下不满的声音。” 林牧趁机走上前，“我也早听说过黑木君，前段时间的报纸上就有黑木君的照片，被记者围在中央，黑木君当真威风。” “噗嗤！”岩井琼子掩嘴轻笑。 黑木零脸上一片阴沉，望向林牧的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杀意。 差一点！ 真的就差一点！ 差点就要切腹恕罪！ 距离死亡从来都没有那么近过。 提起那件事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林牧提起也是故意针对他！ “松井君，我记住你了。”黑木零阴恻恻的说道，随后也不再纠缠，朝着岩井琼子点了点头，越过二人直接离开。 “别管他，我们去找叔父！”岩井琼子抱着林牧的手臂，熟稔的推开房门。 上一次见面，岩井英一就在有意试探。 这一次见面，岩井英一笑眯眯的坐在那里。 “松井君请坐。”岩井英一笑吟吟的指着旁边的沙发。 “好的。” 林牧从善如流，岩井琼子则是将大街上的刺杀说了一遍。 “我记得被刺杀的是财政署的黄署长，跟我们走的很近，对日本商人也会有明显偏向。”林牧补充道，“当然，距离实在太远，我也没看清楚。” “被杀的的确是财政署的黄庆。”岩井英一声音里透着杀意，“中国人太狡猾，大庭广众下刺杀黄庆。” 岩井琼子好奇道：“您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该如何看看就知道了。”岩井英一笑笑。 尽管岩井英一态度上没有很明显变化，林牧也警惕不已。 这不是没有变化，领事馆也不会就此罢手，还是会出面反击。 上海站损失惨重，要不是被抓，要不是被杀。 还有的投靠领事馆。 “对了，松井君的生意做的如何？”岩井英一态度和善，“那一批武器数量不少，要尽快的出手。” “能购买的很少。”林牧故作苦恼，“您也知道能购买的一共都没有几家，我也正在寻找购买的买家。” “跟我合作的买家里，有实力购买的就一家。” “对方没有想要购买的想法，我怀疑将武器运过去，会遭遇黑吃黑。” 岩井英一皱了皱眉：“你找的那位买家来自金陵？” “是的，金陵的一位朋友，跟我的关系还算不错。” “建立长期合作，合作过很多次都取得不错的效果。” “那位朋友出手大方，也是难得的合作伙伴。” “不过........那一批武器的价值太高，他居然没有还价，太不符合常理。” 林牧声音里满是严肃：“上百万美元的交易不还价，一口答应合作，我也不敢跟他联络。” 岩井英一笑笑：“你的选择没有错。” 岩井琼子帮腔道：“现在不是着急出售的时候，到明年的下半年不怕卖不掉。” “我认为现在该做的是将正常的生意做起来，纠结于这一批武器也不合适。” “那一批武器高达百万美元，约翰还能稳定的提供武器，我也不认为能随随便便找到买家。” 林牧纠正：“估价达到百万美元，真正能卖出去........都要看出售时谈价格。” 第91章 独特见解，引来怀疑 按照林牧的推测，这一批武器约翰购买价格不超过20万美元。 运输到上海，谈好的价格是80万美元。 谈笑间又是直接净赚60万美元。 掠夺经济就是这么来的。 在国外很便宜，放在国内开始变得暴利。 不想放任约翰继续下去，这一批武器拖延的时间越长，价格也会越来越低。 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一环。 尽可能的压低价格，拖延一定的时间。 约翰的资金压在武器上，理所当然的也能找到约翰进行合作。 武器数量庞大不好运输，林牧最看重的也不是武器，而是药品！ 没有提前囤积药品，重伤的陈杨早就活不下去，怎么可能还能回到金陵。 “这一批武器的贩卖也不用着急，尽可能等到高价在出手。”岩井英一提醒，“上海有来自各个国家的间谍，贩卖武器也要小心。” “松井君在运输上需要帮忙，尽管来找我。” “领事馆与青帮有合作，青帮弟子对上海非常熟悉，不会让你失望的。” “青帮弟子也不局限于上海，全国各地都有青帮弟子聚集，出售药品、武器，都不能缺少运输的人才。” 言下之意是在推荐青帮弟子进行合作，林牧却是下意识的皱眉，义正言辞的反驳：“岩井领事，我不赞同您的看法。” “哦？”岩井英一惊讶道。 岩井琼子拉了拉林牧的衣袖，低声道：“松井君。” 林牧拍了拍她的手，紧紧的盯着岩井英一，沉声道：“想要占领中国，不能缺少中国人的帮忙。” “但是..........不能彻底相信他们！” “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第二次，我始终相信那些人都不好惹！” “还有出现过的意外也不少，我也一如既往的相信投靠的中国人里不是全都会真心投靠！” “商人相信利益，足够高的利益用来打动人心，我用钱来收买，做出正常的交易，比起投靠的青帮更好用！” “青帮能背叛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照样很危险！” 没有顺势答应，反而进行反驳，岩井英一也略显意外。 听到林牧这番话，下意识的看过去，正好跟林牧坚定的双眼对上。 岩井英一笑笑：“松井君，有些事是知道了，但是不能说出来，帝国也是利用而已，等到没有价值，自然也会回到该回到的地方。” 林牧松了口气，认可的点点头：“我还以为岩井领事真的打算重用青帮。” “据我所知，青帮大佬都有各自的生意，投靠帝国的季云卿，手里就有走私药品、军火、贸易等等。” “上海滩青帮排上号的几个大佬都不缺钱，也不缺少生意来源。” “在上海做了几十年，合作的对象也不单单是帝国，法国人、英国人都有合作。” “那些人在生意上未必可靠，上海那么大，也没有被帝国占领，想要离开上海轻而易举。” “以青帮大佬的地位，离开上海也就几句话的事。” 岩井英一没有反驳，见他们之间的气氛慢慢缓和，岩井琼子才暗暗松了口气。 生怕他们吵起来！ 这里可是领事馆，叔叔一旦不高兴，不认同松井君的言论，还会给松井君带来麻烦。 余光瞥见岩井琼子的反应，岩井英一笑道：“让琼子带你去参观参观，领事馆是外交机构，经常都会跟外国人打交道。” “里面有不少都是商人，想必你们也会很有共同语言。” “包括领事馆内部，也会有负责经营会社的成员，让琼子带你去看看。” 林牧从善如流，笑着点头：“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 等到两人离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黑木零从外面走进来。 黑木零低声道：“领事阁下。” 岩井英一笑了笑：“上海站的特务呢？” “有一部分投靠我们，正在各个租界里行动。” “带两个上海站的老成员‘碰巧’跟松井平碰面，看看他的反应。” 黑木零瞬间抬起头，惊讶道：“您怀疑..........” 岩井英一摆摆手，随口说道：“没有证据表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松井平对中国人的态度跟我太像了。” “我料定松井平不是中国的特工，就是眼界宽广，想法出众的年轻人。” “那么短的时间内琼子对他恋恋不舍，也不能小看松井平的能耐。” “试探清楚松井平的身份，以免造成无法挽回的错误。” 黑木零顿时来了兴致，保证道：“好的，我亲自去安排。” 顿了顿，黑木零继续说道：“上海站的人认不出松井平也不要紧，特务处还有一支来历不明的小队在上海活动！” 岩井英一笑笑：“你先去吧。” 黑木零也知道说的太多，微微颔首后走下去。 这也是没办法做到的，都能看出其中的问题，也能看出该产生的效果。 要怎么试探，身为领事馆总领事的岩井英一肯定很清楚。 让他去试探，也是分辨身份的一种方式。 或许........... 岩井英一喃喃道：“希望是我多想了，琼子的如意郎君，怎么会有问题，应该是我多想了。” 最坏的结果是松井平就是特工。 好在二人没有实质性行为，过段时间就能缓过来。 他也没有看出松井平有破绽，正因为没有破绽，还能清楚的洞悉帝国的策略，土肥圆将军的想法，就让他紧张起来。 表现的太过于完美，大局观惊人，或许都是金陵灌输的真实想法。 “往往没有破绽，也是最大的破绽。” “特务处派人来上海，不会没有任何行动........” 岩井英一双眼微微眯起，心中有了决断。 真假都要先试探，要将松井平放在眼下。 第92章 授意试探，当众刺杀 领事馆不仅是通过外交进行渗透，还有贸易上的生意也会交给领事馆主持，包括军部所需的物资，也会经过领事馆设立的会社开展。 领事馆涉及的领域不少，粮食、药品、子弹、枪械等等都有日本人的影子。 还有——鸦片！ 一车车鸦片运输到国内，参与的不光有日本人，还有汉奸！ 鸦片让人上瘾，也让人家破人亡。 “鸦片是会社最赚钱的生意。”负责的上杉文夫得意至极，“帝国彻底掌控上海，我有把握将生意扩大十倍！” “领事阁下也曾经提起，鸦片是精神毒药，要利用精神上的诱惑掌控这一片肥沃的土地。” “会社的重心在向外扩张，上海有青帮也在涉及鸦片，开设鸦片馆，难以抢占市场。” “我正在寻求金陵高官的合作，黑莓小组正在帮我牵线搭桥，找到一位有意向合作的金陵高官，将鸦片卖到金陵！” 上杉文夫嘴角勾着恶劣的笑容，“帝国想要统治这一片土地轻而易举，并非多困难的事！” 林牧心里一动：“卖到金陵？有用吗？如果可以的话，以后我与上杉君也能好好聊一聊。” “鸦片是精神上的压制，金陵也有所改变，难以产生质变。” “金陵也不会放过打压的机会，能买得起的也没有几家，市场也很饱和，除非有大局上的改变，否则怎么都是没用的。” “鸦片的利润高，市场不高，还会得罪不少人，我不太感兴趣。” “不能长期发展的生意，放在国际市场还会坏了名声，不值得。” 听到这里，上杉文夫表情不受控制发生改变，谈话的姿态也越来越激动。 这次是真心对松井平感兴趣，提出的理论和依据都很让他有兴趣。 很快！ 从国内的经济生意开拓，到海外的投资，未来的发展方向分别交换意见。 林牧全都进退有度，说的干脆利落，将见解全都说的很明白。 岩井琼子插不上话，静静的盯着林牧的侧脸，不由有些失神。 .......... 两小时后，上杉文夫恋恋不舍的让林牧离开，最后还交换了联络方式，彻底心服口服。 黑木零也缓步上前，脸上扯开僵硬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扫过三人，“我送松井君离开，正好还有些事要跟松井君请教。” 岩井琼子站起身，满是厌恶的看着他，“你有什么好请教的？就凭你也没资格跟松井君请教，让开！” 黑木零笑容凝固，面上一片黑沉，还带着恼怒和气愤。 跟在岩井琼子身后不知道有多久，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 林牧才到多长时间，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让岩井琼子给她好脸色，从来都没有过的态度，能让他不生气？ 这就是故意的激怒他！ 黑木零压下心中的怒意，知道不能跟岩井琼子辩驳，视线越过她看向松井平，“松井君以为如何？” 林牧缓缓收敛笑容，淡淡道：“可以，劳烦黑木君。” 先是上杉文夫，又是黑木零。 一旦选择拒绝，连领事馆都走不出去。 岩井琼子皱了皱眉：“我跟松井君一起去。” 黑木零笑容愈发僵硬：“将军阁下让我送松井君回去，琼子小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岩井琼子嗤笑道：“谁让你叫我琼子小姐了？请叫我岩井小姐，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 黑木零的笑容再次变得僵硬，火药味变浓，仿佛下一刻就要打起来。 林牧拍了拍岩井琼子的手背，“琼子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见，黑木君难得热心的要送我回去，就劳烦黑木君了。” 岩井琼子欲言又止，最后冷冷的盯着黑木零，才让林牧跟黑木零缓缓离开。 ............ 刚走出领事馆，门口有一辆车正在等待。 里面还有两道陌生的面孔，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汉奸！ 林牧第一时间察觉到对方的身份，黑木零也缓步上前。 “黑木君！” “黑木太君！” 态度一个比一个低，对此林牧也不吭声，不想参与进去。 黑木零皮笑肉不笑的望着林牧，都不给两人眼神，“松井君认得他们吗？” 林牧一脸淡定：“不认识。” “真的不认识？” 林牧直勾勾的望着他，很肯定的说道：“不认识，生意上的往来朋友，我都会有很深刻的记忆。” “不是生意上的朋友，我没有印象。” “不重要的人没有必要留下印象，你认为呢？” 黑木零淡淡道：“是的。” 利用上海站的汉奸试探，林牧也没有想到来的那么快，而且是岩井英一亲自下达命令。 明摆着里面很不简单，而且黑木零也不是起了心思要试探，全都是有指使者。 没有岩井英一的指使，黑木零要试探也不会来的那么快。 一行人坐上车，黑木零也没有放弃，还在不断的询问林牧的生意。 寒暄了一会，林牧也不搭理他。 试探来的太快，今天说的那番话引起怀疑也在预料之中，不奇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也不奇怪会搞成这样。 待在领事馆就会遭遇连绵不断的试探，早就有过准备，也慢慢的提高警惕。 待在特务处的时间不长，认识他的特务也不多，但是也不少！ 万一身份暴露，下场只有一个——死！ 岩井英一的试探还在继续，意味着也没放弃试探，看得出来都是很不好招惹的，就要提前先做好准备。 约莫半小时，林牧笑着下车，黑木零冷冷的注视着他，眼神里充满冷意。 “跟上他。”黑木零冷冷道。 柿本信次看了他一眼，“是。” 就在这时！ “砰！” “砰！” 两声巨响响起，林牧略微一愣，随即急忙跑到房子里。 黑木零瞳孔微微收缩，大吼道：“追！” 第93章 高度赞扬，刺杀难度 领事馆。 “领事阁下，我认为松井平嫌疑很大。” “特务处两次刺杀都在松井平的面下，松井平脱不开关系！” 黑木零双眼通红，面上还带着笃定，带着浓郁的杀意。 岩井英一敲了敲桌子，双手放在桌上，“黑木君先回去好好休息。” “领事！” “回去。” “嗨！” 黑木零退出去，门口已经站着上杉文夫，不顾黑木零的冷漠，微微点了点头。 “上杉君，坐。”岩井英一态度和蔼可亲。 领事馆能被重用，外交是一方面，还有生意上为军部购买物资也不在少数。 因此，上杉文夫的地位也相当高，做为岩井公馆一把手，也不是轻松就能糊弄的。 “上杉君见过松井平了，认为松井平有没有嫌疑？”岩井英一双眼微微眯起。 “在我的观察里，松井平没有嫌疑，领事先生怀疑的对大局观察太过敏锐，不是缺点！” “我发现不仅是大局上的敏锐，还有商业上的见解也相当出众。” “松井君是帝国难得的人才，眼光看的很远，目光也不局限在本土，还有更加繁华的国度。” “做生意是不分国界的，看的是赚钱，武器、药品能用高价购买的也就那么几家，用来当做通敌的证据也不太合适。” 长远的战略眼光不是谁都能拥有的，岩井英一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 接二连三的刺杀，特务处隐藏的小组所有的信息全都不明了，处于不明了的状态。 最近身边出现的松井平，也是最有嫌疑的！ 特务处不会放弃一次又一次的试探，靠近也是会有目标。 “我作为总领事，做起事自然要小心谨慎些。”岩井英一转移话题，“你确定商业上的说辞没有问题？” 上杉文夫重重的一躬身，“我来到中国十余年，做了十余年的生意，年轻一辈中，还没有见过谁比松井君更有天赋。” “商业上的天赋也都不用多言，我也从来都没见过商业上的天才。” “以他的天赋，就不是那么轻松能比的。” 生意上的天赋无人能及，上杉文夫也很清楚结果，都知道要怎么做。 岩井英一也很清楚要怎么做。 “好的，我知道了。”岩井英一微微颔首。 黑木零在故意针对松井平，他的话不能当真。 岩井英一也没有察觉到破绽。 特务处的刺杀是真，也没有找到证据，半点证据都没有找到。 没有证据指认松井平，单纯的是怀疑。 没有找到证据，岩井英一也暂时放下心。 生意还要继续，岩井琼子也很在意松井平。 每一次试探都对他很不满意，岩井英一也下定决心，确定身份就不能在随意试探。 “实验快到尾声，要催一催青帮了。” ............ “杀的漂亮。”林牧夸赞着。 “你怎么知道黑木零会让叛徒指认你？”付永臣不解。 “猜的，黑木零从来没有打消过怀疑，那可是一位相当不好对付的间谍。” “黑木零要怀疑我，就不会选择退让，一步都不会，始终都会来试试看。” “不是今天也会是之后，早晚都会怀疑到我的身上。” “那可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就要早点做准备，正好今天遇到，你的机会也来了。” 大庭广众下刺杀，非但不会让岩井英一更加怀疑，还会让他打消心中的怀疑。 岩井英一是个狡猾的老鬼子，始终都在怀疑林牧的真实身份。 突兀的出现在岩井琼子身边，引来老特务怀疑也不奇怪。 特务处的动作一次又一次的动起来，看着也不是好对付的。 “定下的10个目标，还剩下最后一个——季云卿。”付永臣眉头紧皱，“季云卿是老牌的青帮大佬，身边的保镖都不是无名之辈。” “在上海闯荡多年，想刺杀季云卿的不在少数，没有谁成功的。” “季云卿身边的保镖都不是青帮弟子，全都是安排专业保镖，全都很难对付。” “那些人都是专业的，远距离射杀也没用，近距离也难以靠近。” “就连下毒..........季云卿都有准备！” 付永臣面上难看无比：“刺杀季云卿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季云卿在必杀的榜单上，杀季云卿是必须要走的一步。 10个人的名单，还有三天时间就要登报。 特务处也催得紧，要让他们马上完成任务，尽快的刺杀季云卿，好完成该达成的任务。 “季云卿的行踪呢？”林牧问道，“我不相信季云卿杀不了！” “行踪不定，经常都会变更行踪，整日待在家里，几乎不会离开别墅。” “日本人也知道情况特殊，几乎不会联络季云卿，也不会让季云卿去领事馆。” 季云卿不出门，刺杀季云卿也会难以进行。 特务处总不能跑到季云卿家里看着。 季云卿家里的火力配置让三五十人强攻都没用，青帮弟子人多势众，手底下门徒上千，要在家里刺杀，是不可能的！ 唯一的机会是等季云卿离开家，离开之后进行刺杀，才能执行刺杀。 最安全的莫过于远距离的射击。 “狙击季云卿最远能在几百米？”林牧谨慎的问道。 “上海街道复杂，季云卿是青帮大佬，门徒遍布上海，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最好是五百米之外。” “约翰手里的狙击枪稳定度和精度比不上德国人制造的狙击枪，那也是一流水平。” “五百米之外刺杀，又有保镖贴身保护，季云卿的车也是防弹的，我没把握成功。” “狙击要看精度和准度，也要看环境，城市内选择狙击点，日本人有警惕，也不会任由狙击成功。” “想完成狙击，哪是简单就能做到的，也不是轻松就能完成的。” 超过五百米精准度降低，也不一定能打破窗户。 机会很渺茫，三天的时间太紧张，明显来不及进行下去。 这一招动用后，再想继续下一步的破解，就要看之后的准备。 而且能不能成功的退走，也要看看运气。 没运气连走都走不了，青帮和领事馆都不会放弃追查，还不能暴露身份。 狙击是最简单的，不用与季云卿亲自见面，领事馆搜查的范围很广，无异于大海捞针。 第94章 打听行踪，参加晚宴 “我来打听季云卿的行踪。”林牧心里有了主意，“刺杀见机行事，季云卿和日本人都有准备，上海街道复杂，季云卿跑到华界居住，那里遍地都是青帮的眼线。” “要针对季云卿，不会没有办法，刺杀季云卿全都在预料之中，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季云卿是青帮大佬，跟青帮好几位大佬是拜把子的兄弟。” “处长发了话，季云卿也必须死，不能留下季云卿的活口。” “行踪我来打听，只要季云卿离开宅邸，立刻进行刺杀！” ........... “你这次做的事彻底得罪法国人，不趁着艾维林董事生日站出来，以后你的生意走不到法租界。”黄金荣声音里带着警告。 季云卿满脸纠结：“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特务处盯的很紧。” “躲得了一时，你能躲得了一世？”黄金荣冷笑道，“戴春风是什么性格，用得着我来提醒你？” “戴春风盯上的人，失败一次，失败两次都没用，除非你跟戴春风和解，否则永无宁日。” “戴春风不会在意你的身份，也不会在意跟青帮的过去。” “这次我能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一大半家当捐了。” “特务处在搞大动作，避开了这一次，你敢说能避开下一次？” “实话告诉你，戴春风放话跟你不死不休，你不跟法国人合作，断绝与法国人的来往，你的生意也会被杜月笙抢走。” “地盘一共就那么大，杜月笙背后有特务处，又在跟戴春风一起做生意，手里的地盘可就不够用了。” 听到这话，季云卿满脸纠结。 刚刚拒绝日本人加快速度运输，就是为了保命。 特务处的刺杀太疯狂了！ 想投靠日本人的汉奸都被吓到了！ 上至有希望成为上海市长的高官，下至日本人接待的贵宾，只要是公开表明态度投靠日本人，都会有性命之忧。 短短不到十天时间，死了不下20人！ 日本人也坐不住，正在不断的寻找刺杀的小组。 可是对方来的太快，手脚也很快，情报也把握的很准确，直到现在连小组有几个人都不清楚。 季云卿也没见过特务处那么疯狂的手段，彻底被吓到了！ “去不去随你，我先走了。”黄金荣也不敢久待，跟季云卿扯上关系，拼搏几十年的家产被分走大半，可不能小看特务处。 “艾维林董事的生日宴在今天晚上？”季云卿问道。 “对。” “我去！” 法租界由法国人组成的公董局进行管理，总董几乎不露面，很少现身。 总董下面是董事。 艾维林是董事之一。 得罪了艾维林，青帮也不好过。 青帮的地盘分配不均，有野心的也不少，比如说杜月笙就很有兴趣取代他。 最重要的是！ 季云卿彻底投靠日本人，帮日本人做的事一旦暴露，不会有好下场！ 从这一点上看，是没有回头路的！ 不存在回头，也不会有回头路，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总不能躲一辈子！ 日本人也不会允许躲一辈子！ 躲不了一辈子，迟早都要走出来，就要重新想想办法。 不能又得罪特务处，又要得罪法国人。 上海法租界由法国人管理，上上下下充满着金钱的气息。 法国人在日本人面前也很强势，想在上海做生意，就不能得罪法国人。 日本人占据华界，没有彻底占领华界，也占领了一部分。 华界不是轻松就能占领了，没有那么简单！ 不能得罪法国人，公董局举办的宴会是一次机会。 放在眼前的机会！ 这一次是去得去，不去也得去，容不得季云卿选择。 季云卿心里后悔不已。 日本人不懂什么叫做千金买马骨，堂堂青帮大佬混到这种地步，也是真够惨的！ .......... “晚宴？” 林牧笑了笑：“可以参加。” “晚宴设在北国大饭店，整个北国大饭店都被包场，到场的全都是上海各个领域的大佬。” 林牧沉吟道：“我能邀请大冈君一起去吗？” “据我所知，约翰先生也是邀请中的一员，不出意料邀请了大冈君，包括松井君也被邀请了。”岩井琼子实话实说。 “好啊！不如........我们现在去挑选衣服，先去北国大饭店等晚宴开始？”林牧笑容灿烂。 岩井琼子羞涩的低下头，却是没有拒绝的意味。 .......... 北国大饭店是法租界最大的饭店之一，高达六层。 法租界公董局董事艾维林不仅是公董局董事，也是法国背景深厚的大家族，生日宴也是交换情报、资源的大型聚会。 有资格拿到入场券的都不是常人。 林牧能被邀请，也有约翰的因素。 当然，岩井英一的试探到底有没有结束，谁都说不好。 这一趟来，也是为了季云卿。 季云卿也不会放过法国人办的宴会，提振声望的机会。 “北国饭店被包场，不对外开放。”经理满脸歉意。 “我们也是客人之一，想先休息，可以吗？”林牧笑眯眯的说道。 经理询问了名字、身份、职业后锁定邀请信息，帮两人办理了入住房间。 房间处于酒店边缘，不是正对街道的一排，另外一边看着不是很繁华，但是极为安静。 安静的环境不会打扰到小情侣约会。 在经理充满暧昧的笑容里，二人走上三楼。 一楼是大厅，二楼是举办宴会的宴会厅。 三楼以上是酒店房间。 房间会按照身份安排，公董局会在最高层，六层。 季云卿是青帮大佬，投靠日本人的青帮大佬，房间会安排在四楼或者是五楼。 至于要不要提前入住，或者晚上究竟是否入住，都要看自行选择。 保镖是不会安排单独房间的。 整个酒店要摸清楚季云卿有没有入住，其实一点都不难。 按照季云卿的性格，不会没有安排，也可以说季云卿一定会安排保镖。 不能完全信任保镖，季云卿也会有所行动。 这一次的刺杀，林牧也不准备亲自动手。 黑木零、岩井英一都在怀疑他，不可能在继续动手加大暴露危险。 动手人选另有其人！ 林牧是不会出面的，也会提前做好安排。 “松井君！”岩井琼子主动投怀送抱。 见状，林牧也不客气了，半推半就之间带着她去洗澡间。 第95章 宴会开始，特务陷阱 下午六点，天色渐渐变暗，岩井琼子幽幽转醒。 “松井君。”岩井琼子幸福的躺在林牧怀里。 林牧笑了笑：“宴会开始了，我们先下去，来了不少大人物，相信会有不小的收获。” “松井君的生意越做越好，我也愿意帮松井君提供情报。”岩井琼子一脸甜蜜。 “你的电讯处最有价值的是情报，情报是不能碰的，黑木君还在背后等我犯错，电讯处提供的情报我可不敢要。”林牧直接拒绝。 “我当然不会泄露情报，重要的情报叔叔有专门的电讯人员24小时接收新情报。” “电讯处最有价值的情报都在叔叔的亲自掌控中，我能得到的情报有价值，价值不高！” “不过........上海是走私之都，里面各种各样的生意数不胜数，跟国际接壤。” “上杉君夸你很有商业头脑，对你的见解也相当认可，为你提供情报，倒也不算什么。” 心念一动，林牧好奇道：“上杉君的商业理念跟国际接轨，上杉君同样是很厉害的商人，领事馆人才辈出，岩井叔叔手里还能有上杉君这样的商业人物。” 上一次跟上杉文夫见面，林牧是实实在在感受到压力。 不是气势上的压力，是来自于眼界的。 上杉文夫对其他的都不感兴趣，唯独喜欢一项——赚钱！ 商业上的嗅觉很敏锐，拥有后世领先几十年的眼光，也不敢说比上杉文夫更有嗅觉。 商业上的掠夺也是侵略的一部分，上杉文夫的眼界很高，利用贩卖鸦片试探他的真实看法，又引出商业上的理念。 林牧可以肯定，岩井英一不是没有察觉的。 让上杉文夫从商业领域试探，稍有不慎就会露馅。 老道的生意理念，以及生意上的长远眼光，这就是林牧忌惮上杉文夫的原因。 “上杉君不是领事馆成员，暂时在领事馆居住，听说是来上海开公司。”岩井琼子满脸诚恳，“上杉君效力的公司是三井集团。” “三井！”林牧蓦的一惊，“三井集团成员怎么来领事馆了？” 三井家族放在国内是经商的大家族。 家族横跨军政商，新中国成立后，日本签订美国提供的协议，也没能让三井集团没落。 来上海开公司却住在领事馆，林牧心中一沉。 日本人没有放弃要针对经济上的掠夺，从来都没有放弃过。 经济上入手进行精准打击，从上海开始管控。 中日尚未开战，却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日本人很不简单，早就安排好了，也做了开战后的所有准备。 允许特务处进行锄奸行动，未必不是发现了不对，才会答应进行锄奸。 经济上入手的入侵，商务处能做的很少。 正面进行反击，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今天到场的还有不少金陵派出的重要人物。”岩井琼子压低声音，“宋家大公子也来了。” “宋家也来人？”林牧惊讶道，“这是想干什么？” “不清楚，宋家大公子是商务部重要人物，不需要专程来参加艾维林的生日宴会。”岩井琼子小声说道，“有机会松井君也多走动走动。” “好。” 宋家大公子到场，金陵经济上肯定有行动。 无非是看看哪一种行动。 经济上的行动会不会影响他的生意，林牧也不好说。 ........... “季云卿就交给你了。”岩井英一平静的望着黑木零，“黑木君不要让我失望。” “嗨！领事阁下请放心，我会小心的。”黑木零重重躬身，“我也有怀疑对象，季云卿不会有事。” 岩井英一皱了皱眉：“黑木君太自信了，就不怕判断出现失误？松井君未必是特务处间谍，上杉君从专业的角度进行审查，也没有找到破绽。” “你也应该知道上杉君的长处，商业上能跟上杉君媲美的没有几位。” “领事馆、特高科在上海的活动经费也由上杉君提供。” “我以为你会很信任上杉君的能力，也会很信任上杉君敏锐的洞察力。” 黑木零神情坚定：“我不这么认为，直觉告诉我松井平很有问题，身上有秘密，也很不简单。” 岩井英一不置可否，第一次见到松井平存在不切实际的怀疑，其实并不奇怪。 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也不是第一次针对靠近琼子的军官。 黑木零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也一清二楚。 非要针对松井平，也不能小看松井平的经济头脑。 看得出来松井平很不简单，能让上杉君夸赞的商业天赋，由此可见已经很不简单。 松井平是不简单的，岩井英一相信能被上杉文夫夸赞的商业天才不是间谍。 没有任何证据，无端的指责松井平是间谍，岩井英一也不认可。 “黑木君，经过上次的失败，你的愤怒我也很相信。” “但是.......季云卿不能死，保护好季云卿，特务处不会放弃刺杀季云卿，潜藏在上海的小组必须要找出来。” “不惜利用季云卿当做诱饵吸引特务处上钩，为的是顺藤摸瓜找到上海隐藏的那一支小组！” “那一支小组一定会出现，黑莓给到的回答是三天内必定会出面刺杀季云卿，这是那支小组唯一的机会！” “等到他们现身，以最快速度抓捕，顺藤摸瓜找到那支小组！” “不到10人的小组搅得上海天翻地覆，让我怎么在将军阁下面前抬起头？” 黑木零大声道：“请您放心，我会保护好季云卿，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季云卿！” 岩井英一淡淡道：“希望如此，不要让我失望。” 第96章 三月期限，约翰不满 宴会正式开始，由艾维斯说了两句，特意提到从金陵来了尊贵的朋友，宋大公子没有到宴会现场，要去亲自招待，直接上楼了。 本来也不是一场生日宴会，来来往往的都是上海的厉害人物，地位也不低，自然不是来参与生日宴会的。 推杯换盏之际，来来往往的一群人都在交头接耳的谈论上海局势，互相试探着对方嘴里的消息。 林牧也看到付永臣和约翰，带着岩井琼子走上前打招呼。 “约翰先生，好久不见。”林牧伸出手，笑吟吟的跟他握手。 “松井先生沉溺于温柔乡，看来是把生意都给抛到脑后，太让我失望了。”约翰的态度冷淡，望着林牧的眼神相当不满。 约翰不仅是商人，还是来自法国的间谍。 来到上海的间谍也不是纯粹的获取情报，比如说约翰，来上海就是想做生意，赚更多的钱。 为了达到目的，做什么都是可行的。 这一步走下去，也不会太好走，约翰还是很坚定的去尝试，由此可见究竟有多难缠。 林牧迟迟没有动作，武器积压的时间越长，越是能卖出高价。 流动资金也是做生意的本钱，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约翰的洋行摇摇欲坠，手底下的员工没有进项。 当然，林牧也不是没有联络过。 买得起这一批武器的很少，却也不是没有！ 比如说戴老板就很感兴趣。 特务处马上就要改制成军统，手底下正式拥有军队。 军队的装备不是凭空来的，也别想着会有人发放装备，还是要自己购买！ 上海是最大的贸易聚集区，戴老板就很感兴趣。 特务处动作不断，还在不停的做生意、打击走私，为的就是赚钱！ 难得能得到改制的希望，戴老板是不会放弃的，都不用林牧提起，军统成立后马上就会有动作。 迟迟没有联络出售，一是钱的问题，二是日本人。 林牧走到约翰身边，压低声音：“最多半年时间，武器的价值还能提高，约翰先生手上的这一批武器也会变成香饽饽。” 约翰不屑一顾：“松井先生，你我都是生意人，难道不知道流动资金的重要性？” “半年时间过去，风云变幻之际，我相信的确有办法解决问题，但是.........哪有那么简单的。” “这半年时间我就什么都不做？磺胺的药品也不做了？” 约翰很生气，怒视着林牧，“松井君，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拒绝再次跟你合作，你让我太失望了！” 约翰难以掩饰的生气，岩井琼子一头雾水，不明白等半年怎么就让约翰提出拒绝合作。 只有林牧知道，约翰看着是间谍，实际上来上海就是为了经商。 让约翰等半年时间不出货，在约翰眼里是故意的！ 这不是在让他多赚钱，就是故意的坑他！ 说出拒绝的话，是拒绝帮忙的打算。 磺胺等等的药品合作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进行下去。 源源不断的流动资金是很有必要的，没有流动资金流转，约翰也买不到那么多的磺胺。 前线的战斗停下，不意味着药品价格被打下去。 日本人暗中收购磺胺，市面上的磺胺也不多，医院里能有几支，那点也不够用。 有重伤员用上磺胺，医院是重点关注对象，怎么都会难以应对。 这些都是借口和理由。 约翰要的是长期发展，购买药品也是长期安排，拖延时间不将武器出售，会被认为是不诚信的手段。 “约翰先生，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林牧拉过约翰，态度温和，“生意要尽快的做好，我也心里有底。” “这一批武器数量不少，不是我想出售就能立刻出售的。” “这段时间我也尽心尽力的邀请朋友牵线搭桥想找到合适的买家，没有半点的私心！” 约翰眼里难掩怀疑：“真的吗？” “真的不能在真！” 说了许久好话，约翰态度也软化下来，给出最后三个月时间。 三个月内不能将武器卖出去，约翰就要彻底断开合作。 林牧无奈耸肩：“三个月时间很紧。” 付永臣面色凝重，环视一周，看到了人群中的季云卿，低声道：“三个月时间的确很紧张，实在不行只能换一位合作伙伴。” “磺胺是管制药品，有稳定购买渠道的不多。” “约翰手里有大量的磺胺，背后站着大公司，你说好对付吗？” “站在约翰的角度，磺胺生意是长期可持续的，前景更好。” “这一批武器是利益太诱人，实在是忍不住诱惑，才会有这一批武器的贩卖。” 约翰是运气不好，东三省筹集资金购买武器也不是一天两天，正好就让约翰遇到震惊中内外的大事。 武器还没来得及出手，就已经闹出事，在想抽身也难。 日本人也随之伸出手，给到的限制可不少。 限制一出，在想怎么做，都会存在限制和压力，搞成什么样都不奇怪。 动用这一招，约翰武器运输成了头等问题，能开出通行证的寥寥无几，找到更好的买家，也是一条路。 这一批武器才会在仓库里落灰。 当然，武器也是帮了忙的，还有好几支狙击枪。 战场上的狙击枪用来当做刺杀的武器，也费了不少力才拿到手。 付永臣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季云卿，颇有些蠢蠢欲动，趁着岩井琼子去拿吃的，林牧低声道。 “我有安排，你跟我都被盯上了，黑木零就在季云卿身边。” “什么安排？今天是最后期限，今天之后季云卿不会在离开宅邸，想下手的难度也不会小。” “你我都不能动，领事馆的眼线把我们盯死了，走是走不了的，一旦靠近就会被拿下。” 付永臣不甘心，却也知道宴会上不能动手。 季云卿身边到处都是日本人，也是设下的陷阱，故意引他上钩！ 日本人故意用季云卿设下陷阱，早就知道会是他们会出面。 但是........ 林牧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出面！ 季云卿不是那么好杀的，中日尚未开战，青帮大佬们也在摇摆不定，不能提前想好怎么选，也会带来麻烦。 目前看下来，也不难看出黑木零最终目的还是他！ 来到上海，通过了岩井英一各方面的试探，也不想折在黑木零手里。 要怀疑，就让黑木零怀疑！ 不怕明面上黑木零的怀疑，怕的是背后的岩井英一。 老鬼子的嗅觉太敏锐了！ 第97章 锁定杀手，当众刺杀！ “黑木君，你确定锁定了杀手？”季云卿不放心的问道。 “确定。”黑木零成竹在胸。 “那就好。” 季云卿长舒了一口气，彻底放下心。 领事馆的能力他也是相信的。 很清楚领事馆的能力，跟黑木零接触了那么长时间，也认可黑木零的情报能力。 “好，那我就不拘束了，正好有些老朋友好久没见，劳烦黑木君了。”季云卿笑容满面。 “请便。”黑木零淡淡道。 认准林牧、付永臣是其中一员，对季云卿的关注也在慢慢减少。 保护季云卿，不如去防备有嫌疑的刺客。 能参与宴会的身份都不低，每一位都有邀请函。 受邀参与宴会的都在宴会厅，来来往往的侍者都是老面孔，北国饭店的经理也跟他确认过，每一位都有经过确认。 因此，想在宴会厅刺杀，盯着刺客就好！ 谁都别想动手，有任何动静，黑木零都不会放过！ 真的认为他的刺杀没用，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也没有资格站在这！ 保护好季云卿，身边的护卫也会让刺客不敢出手，目的也达不到！ “黑木君，真的不在季云卿身边安排贴身保镖？”柿本信次眉头微皱，“季云卿不能死，这是领事先生给出的命令。” 黑木零冷冷的看看他一眼，淡淡道：“服从命令。” 柿本信次不甘心的咬牙。 上一次让黑木零出丑，也没让黑木零失去信任，柿本信次打心里不服气。 凭什么！ 换个人犯错，早就不知道要遭受多严重的后果。 黑木零非但没有受罚，职位也没有变动！ 心里不服气，也不能冲动。 承担不起冲动之后的后果！ 黑木零认定了林牧，一路上没有管周遭的声音，紧紧的盯着林牧。 柿本信次盯着付永臣，将注意力集中在两个人身上。 黑莓传出的确凿消息，三天内一定会有行动。 黑莓的等级很高，他曾经也是黑莓小组的一员，能回到领事馆，也是立下功劳的！ 得到黑莓小组的情报，黑木零的猜测也在慢慢的变成真相。 三天内行动，最好的机会就在今天晚上。 明天是期限中的最后一天，季云卿全天都会在家。 上海站被捣毁，要强闯季云卿家，显然是行不通的。 ........... 期间林牧也察觉到暗中的目光，通过地图确认就是黑木零。 宴会厅里到处都是人，好在里面也能看到察觉到区别，能确认黑木零的位置。 确认了这一点，通过地图上关注季云卿动向，也变得理所当然。 得到黑木零的保证，季云卿重新恢复了青帮大佬的豪爽大气，在宴会中推杯换盏。 林牧关注也不关注，任务交给第三个人，黑木零绝对不会想到的第三人——山木次郎。 有山木次郎出面，刺杀没有人保护的季云卿，轻而易举！ 没有让林牧等很长时间。 “砰！” 一声巨响传来，季云卿倒在餐桌上。 下一刻！ 整个宴会厅全乱了！ 尖叫、怒斥、慌乱和不满的声音纷纷传开。 黑木零回过神，走到季云卿面前，查看脉搏后浑身一颤。 死了！ “八嘎呀路！”岩井英一脸色阴沉，冷漠的望向黑木零。 “封锁现场！” “等等。” 艾维林得到消息从楼上走下，望着现场的闹剧，看向了背后一位高大帅气的青年。 青年身着西装，器宇轩昂，眉宇间尽是温文尔雅的儒雅气质。 “宋大公子见笑了。”艾维林带着得体的的笑容。 宋大公子笑容不变，淡淡道：“干得好！身为中国人，为日本人办事！杀季云卿乃真英雄！宋某自愧不如！” 话音落下，现场传来满堂的喝彩声。 投靠日本人的都该死，放在哪里都不例外。 当汉奸被杀同情的很少。 季云卿也不是什么好人，谁都知道季云卿做过什么，更不会同情。 艾维林笑了笑，看向了岩井英一，淡淡道：“领事先生将尸体带走，今日是我的生日宴会，我不想生日宴会被影响。” 岩井英一笑容不变，呵呵一笑：“我先告辞了，叨扰艾维林先生实在抱歉。” 艾维林微微颔首：“我就不送了。” 说完这话，艾维林爽朗大笑：“诸位继续休息，尽管放松。” 下方传来附和声。 林牧正在与一位英国人商谈生意，岩井琼子全程跟在他的身边。 “死的是季云卿？”林牧故作惊讶。 “是的。”岩井琼子一脸的无所谓，死的是谁都不在意。 “季云卿还来宴会？这........是不是太放松了？” “不是我的安排，这些是叔叔的安排。” 听到这里，林牧沉吟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岩井先生的脸色不太好看。” “不能因为外力打扰生意。”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林牧侧过头，略显惊喜，“上杉先生？” “上杉君也在宴会。”岩井琼子微微颔首。 “艾维林先生的宴会谁不想来？上海大大小小洋行、商社的负责人都来参加。” “宴会上季云卿被杀，那是领事馆的事，跟我们没关系，不必再多想那些。” “尽早的做好准备，没有离开的必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至于领事馆........保护不力也跟你们没关系，季云卿死了也就死了，当务之急是找到刺杀季云卿的到底是谁。” 岩井琼子从善如流：“刺杀季云卿的到底是谁，都不是那我调查，就交给叔叔。” 听到二人的劝说，林牧也不在提起，跟上杉文夫打了个招呼，自然而然的融入宴会。 季云卿投靠日本人，被看做日本人的代言人，中日尚未开战，日本人的影响力并不大，对宴会也没有造成影响。 第98章 再次跟踪，宴会杀手 领事馆。 岩井英一阴沉沉的看着黑木零，怒斥道：“黑木君，请给我一个解释。” “我.......对不起，阁下！” “这不是第一次，我相信也不是最后一次，你太让我失望了。” 下毒是刺杀方案中最简单的，宴会上到处都是人，要去哪找下毒的人？ 宴会上人来人往，跟季云卿交谈的身份都不低，算是宴会上最有身份地位的一群人。 要么是青帮元老，跟季云卿是结拜兄弟，看不惯季云卿投靠，也不会对季云卿那么狠。 宴会上出现刺杀，想找到是谁，也难以找到。 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存在该有的办法。 下毒是范围最广的刺杀，难以找到怀疑对象。 下毒同样也是最简单的刺杀方式，看准季云卿的一举一动，就能进行刺杀，办法简单好用。 防范也会是最简单的！ “口口声声告诉我绝对不会出事，结果就是这样？”岩井英一勃然大怒，“将季云卿的安危交给你，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黑木零低下头，重重道：“这是我的失误，对不起！” 岩井英一冷冷的望着他，“请告诉我凶手是是谁，不能防范刺杀，总能找到凶手，告诉我凶手是谁。” “宴会上刺杀，牵扯范围何其广，不能尽快得到消息，能顺藤摸瓜找到隐藏的小组？” “大名鼎鼎的黑莓小组也有废物，你让我刮目相看。” 黑木零猛地抬起头，直视着他，“黑莓小组没有废物，我会找到刺杀季云卿的刺客。” 岩井英一微微摇头，没有抱着太大希望。 黑木零派人盯着大冈青延、松井平，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 宴会上来来往往接触的超过几十人，还有侍从也在宴会上穿梭。 受过训练的杀手才会精准的判断出季云卿下一步动作。 来来往往混乱无比，之后宴会厅里闹出事，有证据也会随之被处理掉。 全都是职业杀手，下手稳准狠。 岩井英一双眼微微眯起，思考着要怎么做。 隐藏起来的小组要找出来，还要尽快的找出来。 思来想去，岩井英一心里也有了主意，有了新想法。 从源头上找到小组！ ........... “大快人心！”付永臣半路上忍不住笑出声，“季云卿还敢出门，不把特务处放在眼里！” 林牧没有高兴，沉声道：“领事馆还会调查，事情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 刺杀季云卿是开始，没有亲自刺杀，为的是让岩井英一打消怀疑，还有黑木零！ 整天都在跟踪他，黑木零做的也太过了，林牧也怕被跟踪闹出点意外。 万一出点什么事，到时候可不好交代，还是要早做后手。 让山木次郎出面，正好也是遇到山木次郎也会参与宴会。 黑木零将全部的目光放在他的身上，忽视了山木次郎，也给了趁虚而入的机会。 毒杀是最安全的刺杀，宴会上人来人往，山木次郎也不会选择亲自出面。 越是混乱，越是能找到办法。 “你到底是怎么下手的？”付永臣忍不住问道。 “保密。”林牧轻描淡写的说道。 “行，那你就保密，反正任务已经完成。”付永臣也不纠缠。 “过两天跟我回一趟金陵。” “什么？日本人会让你回去？” 回金陵也面临着身份暴露，岩井英一那么快就已经知道来到上海的小组不是上海站的人，金陵也有日本人的间谍。 回一趟金陵，跟特务处联络，立刻就会得到线索。 这一步走出去也会有暴露的风险，但是林牧也有必须要回去一趟的理由。 武器的交易是其中之一。 还有黑莓小组！ 以及人体实验还没有动静，全都是不方便在电报里点名的，都要尽快的阻止。 特务处迟迟没有行动，戴春风再不动手，林牧要忍不住动手了。 里面还有文启刚，里应外合未必就不能达到效果。 尽快出手才会有办法，不能是没有准备的。 “以寻找武器买家的身份回金陵，的确还不错。”付永臣若有所思，“要小心的是金陵，未必就能有用，要早做安排才行。” “我知道要尽快，也不能在耽误，还是要看看结果如何。” “有没有更好的办法，都不是寻常几句话就能有用的。” “日本人肯定会出面甄别，无非是看看该怎么做，遇到危险的可能性才会降低，未必就会有危险。” “这一次冒险回去，将你我的身份做的更真实，才不会引起怀疑。” 贩卖武器、药品肯定会跟金陵打交道，顺便提出去金陵一趟。 效果上还算是比较不错！ 林牧还想顺势利用情报找到背后的黑莓小组，看到不止一次关于黑莓小组的情报。 黑莓小组军衔都不低，黑木零回到领事馆也是少佐，身份、地位都不低。 在金陵潜伏，地位能到这一步，怎么都不算差的。 顺势的找到背后隐藏的小组，拔除黑莓小组这一颗钉子，情报泄露次数会降低。 “要怎么做你看着办，我都听你的。”付永臣耸耸肩，“按照你说的做，我是没什么想法，看你想要怎么做。” “按照我说的来安排，相信会有收获，找到金陵隐藏的线索，正好去试一试。” 说到这里，林牧脚步不自觉的顿住，余光瞥向后方。 有尾巴！ 还是黑木零亲自上阵。 不到2个小时，又回来了。 这也有点出乎林牧的意料之外，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直到现在还没放弃找到破绽，破绽就不存在，怎么做到的。 第99章 失去信任，山木上位 “一定跟松井平脱不开关系。”黑木零双拳紧握，眼底闪过冷意。 松井平很不简单，来领事馆也早就有安排，才不会出现破绽。 看到松井平就在现场，也不能否认松井平的准备很充分，找不到证据，才会出现意外。 摆明就是有意外，黑木零的直觉救过他很多次，也不止一次的带着他逃出生天。 直觉告诉他跟松井平脱不开关系，松井平都能看到要怎么做。 宴会上人来人往，的确不好找到凶手，但是他也有强烈的直觉。 直觉告诉他跟松井平脱不开关系！ 没有任何证据，岩井英一也不会答应他。 “不对，也不是毫无线索。” “靠近的一共没有几位，松井平肯定会有准备。” “松井平也是早有安排，不该是没有任何线索。” 松井平也在宴会上，这次不是松井平刺杀，也不能保证跟松井平没有关系。 这里面摆明也是会有线索的，也能看到问题！ 直觉不会出错，也不会认为直觉会出错，里面隐藏的问题不是假的！ 黑木零下定决心还是要去看一看，需要弄清楚到底有没有错！ 他的直觉从来都没有出错，一次也没有！ 必须要找到证据，找到相应的线索才行！ 想到这里，黑木零脚步一转，走到另外一条巷子。 .......... “这就走了。”林牧眼神微凝。 “黑木零什么意思？这是想干嘛？”付永臣眉头一皱，看不懂黑木零的真实想法，“我去看看。” “别去。” 林牧异常冷静：“你敢保证是不是陷阱？两小时之前季云卿被杀，黑木零从来没有放弃过调查你我的身份，你敢保证不是陷阱？” 听到这里，付永臣打消了念头。 万一真的是陷阱，以往想做的都失败了！ 领事馆的特务不好糊弄，不能小看领事馆，更不能小看黑木零。 林牧暗暗打开地图，从地图上确定黑木零具体位置，带着付永臣自顾自的离开。 还在犹犹豫豫就说不过去了，不管是不是试探，都不是理由。 ............. 黑木零拐过几个路口，沿路上没几个人，暗中却隐藏几双眼睛。 一直走到门口，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子冲着他摇摇头，黑木零失望不已，彻底打消心里的想法。 直到现在也没有线索，找不到半点证据怀疑松井平。 故意跟踪的很拙劣，给松井平发现的机会，吸引松井平跟上来。 只要松井平跟上来，无需在辨认松井平是不是特务处的间谍，都能马上采取强制措施。 “黑木君满意了？”岩井英一冷冷的看着他。 黑木零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岩井英一淡淡道：“松井平全程由你监视，做为帝国的精英，你是不信任自己的监视？” “在你的重重监视下，松井平如何下毒？” “松井平从早上开始就跟琼子在一起，二人没有分开过。” “宴会开启后，全程都在一起，这些又要怎么解释？” “黑木君不信任监视的手段，就有些让我太失望了，你是帝国的精英，土肥原将军的得意门生，连简单的监视都做不到？” 黑木零心中羞愧，低下头一言不发。 这些话说的都不是假的，而且也能清楚的看到岩井英一的不满和冷漠。 “没有季云卿，帝国的计划也会受到影响，研究项目不允许有半点耽误！” “我一定尽快完成计划！不会让您失望！” “不必了。” 岩井英一难掩冷漠：“你太让我失望了，保护季云卿不是困难的任务，你还是让我失望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失望，黑木君还是尽早将隐藏在宴会中的杀手找到，而不是让领事馆再次失望。” 岩井英一径直离开，在他的背后跟着熟悉的面孔——山木次郎。 很显然。 山木次郎来到领事馆，也是岩井英一吩咐的。 ............. “工作中出现严重纰漏，领事先生也不惩罚？”山木次郎眉头微皱，“我认为不该这样，既然是工作上出现失误，也不能进行放任，而是需要惩罚。” 岩井英一也不生气，笑了笑：“不是不帮忙，也不是故意这么做。” “按照领事馆的规定，的确需要严惩黑木零，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山木次郎冷声道：“我认为不该有任何例外！季云卿一死，手底下的青帮弟子也不会在听我们的。” “有青帮弟子愿意为帝国效力，身份地位也不如季云卿，给不了帝国帮助。” “其他的青帮大佬，在季云卿死后也不会贸然投靠。” “可以这么说，计划受到严重影响，而且是相当严重的影响。” “在说的严重些，还会引起局面失控，对谁都没有好处，还会带来麻烦。” 青帮大佬想投靠，也要看看情况，不是投靠后连命都保不住。 上海那么大，用利益进行吸引，也是一时的吸引，不会持续下去。 利益比不上性命，从中也不难看出拉拢一位青帮大佬的重要性。 想彻底的占据上海，需要一位帮手，了解上海的帮手！ 拉拢上海政界的人物还不够，还要看看之后的准备，并非轻易就能解决问题的。 季云卿死在大庭广众之下，于情于理都不会在有人出面帮忙，带来的影响何其大。 诸多计划都不能继续下去，也无法继续该完成的计划！ 所有的办法都要看看情况，才会有之后的打算，并非一时半会就能做到的。 破坏了计划，都没看到要怎么做，也会有局势上的影响，对谁都会有影响。 “领事阁下，我认为该严惩黑木零，土肥原先生也并非纵容之人。” “黑木零坏了我们的大事，季云卿一死，难以在找到一位愿意合作的青帮大佬。” “青帮是上海当地的帮派，也是最大的帮派，没有青帮的帮忙，带来的影响难以预料！” “计划上停滞的后果会让领事馆、特高科一同受到惩罚。” “土肥原将军也会对我们失望，无论如何计划都不能被破坏，要尽早的得到改善。” “特务处的行动不会停止，我也相信特务处留在上海的小组一天不找出来，上海就会很危险。” “特务处不止一次的在上海展开行动，没有想到会闹成这样。” “领事馆全权负责寻找留在上海的特务处小组，也没有得到任何线索，课长不止一次的表达过不满。” 第100章 黑莓小组接头人！ “土肥原将军出面为黑木零求情，况且黑木零也是潜伏在金陵的秘密小组的联络员。”岩井英一目光平静，“我动不了黑木零。” 山木次郎故作惊讶，“领事先生也不能掌控的小组？” “是的。” “您不能掌控，黑木零却能掌控？” 岩井英一面无表情，淡淡道：“黑木零有幸是其中一员，身份暴露后调回领事馆，那个小组手中的权利很大，潜的很深，在金陵高层也占据一席之地。” 山木次郎没有再多问，反而说道：“黑木君一而再再而三的造成行动失败，也能成为精英小组的一员，这一支精英小组也不过如此。” 岩井英一冷笑：“黑木零是阴差阳错参与，也是运气好，没有好运气，也不会有黑木零。” 岩井英一也知道说的太多，没有继续的提起，言语间都很警惕。 提起那一支小组心里也很复杂，清楚里面的情况究竟如何，也就不会认为有用。 明摆着是强势的小组之一，土肥原亲自掌控的王牌小组。 在那一支小组眼里，不能有半点探究。 一旦出现探究，也会引来怀疑。 不想被怀疑，少说多做是最有效的。 “宴会上不会找到下毒的刺客，该收拾的都收拾过。” “参与宴会的人员都来自上海有权有势的人物，想在宴会上找到刺客，难！” “金陵宋家的大公子来到上海，艾维林亲自接待，也是艾维林让宴会继续的原因，仔细搜查会将刺客找出来。” 岩井英一眼底闪过赞赏，微微点头：“你想的都很对，黑木零想找，也难以找到，让你来一趟，为的是找到另外一位青帮的朋友帮忙。” “季云卿被刺，那些胆小怕死的青帮弟子未必敢帮忙。”山木次郎实话实说。 “领事馆早已与另外一位青帮大佬有过联络。” “那位青帮大佬也愿意帮忙，一同帮忙为帝国效力。” “比起季云卿，那位行事更加谨慎，不愿意在明面上帮忙，才会选择更为低调的暗中行事。” “谁？”山木次郎按捺住心里的杀意，问道。 “张啸林。” 张啸林是浙江人，地位比季云卿更高。 与黄金荣、杜月笙并称上海三大亨。 青帮大佬有胸怀家国大义的，也有投靠日本人的汉奸。 张啸林的地位比季云卿更高，投靠时间更长！ 不同于季云卿还在外面显摆，压根不当一回事。 张啸林是早早就发现跟日本人合作是人人喊打，外面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大。 当然，这不是放弃合作，而是由明转暗！ 放弃合作是不会出现在张啸林身上，日本人也不会允许。 帮日本人的次数可不少，日本人手里也有证据，想逃都逃不掉！ 一旦产生想跑的念头，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的，也能看到会造成的影响有多大！ 这可不是想投靠就投靠，想走就能走。 跟日本人合作，有一次就一定会有第二次！ 青帮大佬中，张啸林也是无恶不作。 逼良为娼、贩卖鸦片、拐卖人口应有尽有。 这年头最赚钱的非贩卖情报、走私武器、药品最赚钱。 如果非要加上一项，还有粮食！ 日本人入侵前夕，内战不断，上海也占据着最好的位置，在粮食的封锁里抬高价格，导致东三省闹饥荒。 张啸林也参与其中。 发国难财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张啸林在青帮的地位很高，找到张啸林催一催那一批试验品。”岩井英一勾起泛着冷意的笑容，“不能影响军部的计划，还有不到半年时间，上海要彻底由帝国占领！” 山木次郎重重躬身：“嗨！请您放心！” ............ 第二天一早。 《救国日报》日报为首的上海报纸再次点燃了抗日的热血激动。 【特务处锄奸！十大汉奸殒命！】 【联合抗日不是空话！特务处正在行动！】 【报效国家，男儿本色！】 一篇篇报道出现在上海的各个角落，不断的有人掏钱购买报纸。 特务处不到十天内锄奸10人，放在上海犹如惊雷，将众人从浑浑噩噩中炸醒！ 中国人没有放弃！ 没有放弃抗日！明面上难以行动，暗地里还是在持续的抗击日本人！ 报道让林牧都难掩热血激情，全身的热血被点燃！ 上海生活的难民是最绝望的，说是最繁华的城市，地位却很低。 街头上有青帮弟子，还有日本浪人，以及各国人。 但是........ 往往中国人的地位是最低的！ 谁都能看不起地位！ 这次是实打实的将日本人打痛了。 保护季云卿？ 杀！ 照杀不误！ 季云卿又能如何，不就是区区季云卿！ 投靠日本人的汉奸一视同仁，谁都不会违背初心！ 特务处的行动带来的后果是领事馆出手了！ 领事馆终于又在明面上出手！ 开始保护明面上需要保护的汉奸，不允许特务处继续行动。 为此，特务处也没有继续刺杀行动，小组的隐藏是有必要的，不能在放任谁乱来，还是能看到差距在哪。 特务处要怎么走，这一步步的走下去又有什么用，就要看林牧的安排。 将准备离开的消息告诉岩井琼子，又借着岩井琼子的口得到新线索。 “暂时不能离开？这是为什么？”林牧皱了皱眉。 “真的不能离开，帝国也有活动，活动的规模很大，就在金陵。”岩井琼子没有隐瞒。 “金陵里大规模行动？金陵是大后方，大规模行动也会引起注意。” “我去金陵要待一段时间，待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会尽快赶回来。” “武器的售卖要找到合适的买家，如果可以的话，宋大公子最合适。” “以我的身份想见宋大公子，想来也是不可能的，宋家大公子也不是想见就能见面的。” “约翰给出最后的时间，不能在浪费三个月的时间，没有约翰提供的稳定药品渠道，生意上也会受阻。” “我知道你担心我，肯定认为会很危险，我也知道会有危险，但是........这一趟非去不可。” 林牧故作不解，将话说的很死，想进一步的得到线索。 果不其然，岩井琼子也马上出声。 “不用等那么久，最晚半个月就会有行动。” “半个月之后，金陵一片混乱，松井君趁着机会潜入金陵，会得到线索！” “三个月时间要卖出去，实在找不到买家，我会联络叔叔，让叔叔帮你联络一位买家。” “金陵也不是看着的平静，领事馆早有安排，接下来的金陵会很热闹！” 听到岩井琼子这么说，林牧也笑吟吟的答应下来，并且对于她的关心全盘收下。 第101章 情报处处长，万杨回上海 金陵。 特务处。 戴春风可谓是春风满面，力行社建立至今都没有那么风光过。 这些天特务处得到的夸赞是建立至今都没有过的。 经过一次次的刺杀，特务处再也不是当初的人人喊打，名声也一点点的变好。 加上刺杀的都是中国人，又不是日本人，领事馆也不能抗议。 或者说抗议的内容无关痛痒，全都没当成一回事。 “金陵最近要小心，阎王传信日本人有大动作。”戴春风收敛了笑容，声音里尽显沉重。 “这里是金陵，特务处的老巢，内内外外都有军队巡逻，日本人有那么大的胆子？”说话的是郑介民，“戴老板别杞人忧天，日本人做不了什么！” 戴春风眯起眼，淡淡道：“老郑，你我都是干这一行的，没有证据我会这么说？” 此话一出，参与开会的七八人同时心中一凝。 戴老板是特务处的一把手，安插的间谍遍布全国。 甚至国外也没有放过！ 特务处的经费燃烧的那么快，就跟特务处的活动有关系。 想想看特务处的行动轨迹，大概也能看清楚特务处是怎么活动的，也能看到特务处的行动范围。 这可不是那么好解释的，而且特务处的一举一动都会有内线确认。 “我的间谍打入日本人内部，得到确切消息！” “消息得到确认，正在分析日谍下一步的行动轨迹。” “能肯定的是日谍在最近一个月会在金陵采取行动，而且是大规模行动！” “特务处要做的是将人手散出去，从今天开始特务处暂停所有休假，全员回到工作岗位，任何人不得缺席！” 听到戴春风的命令，郑介民也没有表达不满。 经历过一次次的表彰，特务处的确是有点飘，看得出来特务处得到的赞誉太高，慢慢的转变了态度。 见证了外界的变化，在看看眼前的一道道身影，戴春风坚定了要改变的决心！ 走到这里还不够！ 特务处不能就此成为被放弃的其中之一。 林牧传来的消息被戴春风隐藏，也没有告诉任何人林牧就是留在上海的小组成员。 打入领事馆里，也是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处长！”万杨面色沉重。 “坐。” 戴春风态度温和，双手交叉放在一起，审视着面前不卑不亢的小子。 过了许久，他才笑着说道：“林牧要的密码本都给他送去，领事馆在上海的影响力不小。” “经过这一轮的锄奸，林牧要站稳脚跟也不在成为难题。” “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将你调往上海站，你是怎么想的？” 万杨一愣，下意识说道：“我不是刚从上海站回来？” 戴春风呵呵一笑：“不是，上海站被重创，重建上海站提上日程。” “我给上海站找到了站长，不过上海站的其他重要人物暂时没有消息。” “我想让你去上海站担任情报处处长，管理上海站收到的情报。” “同时跟林牧取得联络，得到林牧的支持，互相交换情报。” “其他人去上海站接头，我也不放心，交给你林牧的安全上不用怀疑。” 听到这里，万杨大致听懂了。 上海站需要重建，还是大规模的重建。 叛徒都被一一除去，上海站就跟个空壳没两样。 组长在上海，但是不能算作上海站成员，那不是简单的上海站的活动。 小组的活动需要更加隐秘，组长的本意是不跟上海站联络。 上海站是特务处下辖的大站，有上百人的规模。 上百人里来来往往出现叛徒的概率很高。 不跟上海站联络，就是为了避免暴露。 戴春风理解林牧的顾虑，却不赞成林牧的想法！ 上海站是大站，领事馆要针对上海站展开行动，以林牧的身份也能马上得到消息。 只要能得到消息，上海站安全性就能在高三分。 当然，戴春风没有直接去做，也是考虑林牧的想法。 林牧坚持不答应，戴春风也不好强迫林牧答应下来。 埋藏在领事馆里的钉子，能产生的作用太大了！ 将季云卿交给上海站，迟迟没有采取措施，没有半点进展。 见识过林牧的行动能力，戴春风更舍不得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见识过林牧的能力，也要承认林牧的价值高。 同样上海站的价值也不低！ 上海站是放在上海的钉子，情报也不能只靠林牧收集。 上海站还是要安排人，也要安排进行对接。 再怎么退让，上海站还是要安排人！ 听到这里，万杨坚定道：“谢处栽培，我愿意去。” 戴春风大喜过望，朗声道：“好！你尽快前往上海，林牧也要等不及了，人体实验就交给你去办，我来帮你安排人手！” “是！” 万杨没有拒绝的理由，待在金陵的确安全性变高，但是迟早都会有一位要去接头的。 以组长的谨慎，未必就会答应，到时候闹得不好看，还是对谁都不好。 特务处也不能闹得太难看，戴老板也是特务处最有权威的。 反正都要去一个人，还不如他去接头，安全性也会高得多。 还有情报传递上也能更快，不至于会破坏计划。 看上去都是好处，唯一的坏处是万杨被认出来，带来的会是上海站、林牧的双重危险。 这是一道保险，等到保险彻底失去作用，带来的后果难以预料。 第102章 职务安排，判官小组 上海。 “什么！万杨要回来！”江明鑫惊讶道，“担任上海站情报处处长，高升了。” 付永臣嗤笑道：“还不止是上海站情报处处长，还是判官小组的接头人。” 小组也正式给出代号，代号判官。 密电上也不会再有名字，全都会用判官进行称呼。 林牧也陷入沉思。 这才过去多久，万杨刚离开上海，又要回到上海。 上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需要一个接头人，他也不是没有办法。 要找个接头人，大不了接头隐藏身份，只要接头人身份不出问题，危险性没那么大。 接头人要可靠，一旦不可靠小组都会被顺藤摸瓜的找出来。 选择万杨担任接头人，戴春风也是下了苦功的。 回到上海是很危险，但是留在上海的钉子都被清除，运气稍微好点，不遇到认识的，身份也不会暴露。 上海站情报处处长，特意掌控的是情报处！ 上海站里还有一部分是青帮弟子，外围的青帮弟子也参与其中，里面都是杜月笙的弟子。 专门调到情报处，不是没有安排的。 以后上海站和小组相辅相成，一明一暗让日本人忌惮。 最大的隐患来源于上海站！ 上海站人多眼杂，身为情报处处长，要接触到上海站一半以上成员，对各个成员了如指掌。 中日还有不到四个月就要开战，领事馆在金陵行动，也不是没有行动。 上海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上海站要行动，设置的落脚点也不能全都放在法租界和公共租界。 留在华界的设置也会很危险。 以后的华界由日本宪兵队掌控，行动也会在华界完成。 将落脚点放在法租界，照样也会很危险，日本人做到的情报交换，也会给特务处带来灭顶之灾。 危险始终存在，要看的就是之后的安排，未必就会达不到效果。 “行了，处长已经下了命令，万杨这几天就会到上海站。” “上海站的新任站长也会一同抵达，重新组建特务处上海站。” “我会提前跟万杨见一面，至于你们........以后遇到万杨当做不认识。” “接头由我来，我抽不开身，就交给老陈，让老陈去完成接头。” “你们要做的是完成新身份，要钱打点，还是有需要帮忙的跟我直说，先把你们的身份安排好，都要靠近日本人的身份。” “资历越深越好，小鬼子很狡猾，凡事都会筛查，想得到信任，试探也不会少。” “身份上要尽快的融入进去，现阶段是收集情报，唯一的任务是监视黑木零！” 提起黑木零，小组内几人都是心中一凝。 前天下达的命令是跟踪黑木零，全程进行跟踪，有过提醒也差点掉进黑木零设下的陷阱。 黑木零行事小心谨慎，为人也小心谨慎，对上黑木零也不能小看。 “黑木零手里掌控着一支金陵级别很高的小组，负责进行联络。”林牧介绍着黑莓小组的来历，“小组代号黑莓，金陵参与刺杀的小组成员也来自黑莓小组！” “是他们！”江明鑫恍然大悟，随即紧张不已，“差点就让他们得逞了！黑莓小组得找出来才行。” “跟踪黑木零，顺藤摸瓜找到线索。”林牧长叹一声，“据我所知，黑莓小组的联络方式连岩井英一都没有，唯一的联络对象就是黑木零。” “最保险的联络位置在领事馆，会不会是在领事馆联络的？”陈铁猜测着。 “不会在领事馆，领事馆里没有秘密，岩井英一很了解领事馆，对领事馆相当熟悉，如果是在领事馆里联络，岩井英一肯定知道。” 黑木零一个人是做不到小组的24小时通讯。 黑莓小组的保密程度很高，具体人数、性别、特征一无所知。 唯一知道的是黑木零！ 同为黑莓小组的一员，黑木零知道的最多。 林牧不能靠近黑木零，黑木零太敏锐了，也能说对他有偏见，怎么自证都没用，坚定的认为他就是间谍。 不是林牧不小心身份暴露，就是黑木零特别的坚持，说什么都没用，始终保持着怀疑。 黑木零摆明是有问题，而且很有问题，能看出黑木零的想法就不是跟他一样的。 通过找到黑木零通讯地点，从而拿到密码本。 通讯密码上也是独立的，这就是黑莓小组的底牌！ “黑莓小组级别太高，千万不要小看黑莓小组，比你们想的还要难搞定。” “跟踪黑木零也要小心身份别暴露，黑木零疑心病很重，经常出现在他面前也会引来怀疑。” “这也是黑木零身份暴露之后还能从金陵撤回的原因！” “你们面对的是谨慎的特工，土肥原贤二的得意门生！” 林牧一字一顿道：“跟他打交道不能犯错。” 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也让众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上海的势力错综复杂，潜伏在上海就要保持时刻警惕。 不跟上海站联络，就有这方面的考虑，为的是降低影响，减少麻烦！ 第103章 见万杨，上海站站长 万杨来到上海，首先是约定跟林牧见面。 法租界的别墅里，万杨趁着夜色偷偷潜入。 走到二楼卧室，简单的检查了一遍，冲着黑夜中的林牧微微点头。 “处长派你来，上海的情况你也了解，上海站人多眼杂，能不出现就不出现。” 林牧神情莫名，告诫道：“上海站损失惨重，活下来的全都撤走，你来到上海是光杆司令。” 万杨也不嬉皮笑脸，沉重的分析：“重建上海站没有预想中那么快。” “上海站站长呢？不是说跟你一起来？”林牧随口问道。 上海站新任站长从天津站调来，叫秦石磊，戴老板心腹。 天津站屡立战功，调到上海站重建损失殆尽的上海站，对秦石磊寄予厚望。 上海与天津情况也不一样。 涉及的势力有高有低，不能一概而论。 上海接触到的情报部门是范围最广的，对于新上任的秦石磊，小组抱着观望，还要看有没有本事。 “跟我分批来，秦站长知道我有特殊任务，特意提起分批来上海。”万杨解释道，“秦站长一同带来的还有行动人员。” “天津站来的？” “对，全都是天津站心腹。上海站是烂摊子，谁都不想接手，秦站长提出的条件是带着心腹来上海，确保尽快站住脚。” 听到这里，林牧勉强对秦石磊有了新的看法——谨慎。 不是听到来上海站就以为是来上海站立功的。 上海站来来往往接触到的情报人员很复杂，情报需要自行甄别，确保情报上的准确性。 当所有人都认为来到上海站是立功的，抱着这个想法，绝对待不到三个月。 领事馆正在寻求报复，宴会上的刺杀不会这么算了。 山木次郎刺杀的手段堂而皇之，日本人的策反计划受阻，缺的是立威手段！ 正好特务处重建，送上门的立威手段，领事馆也不会放过。 “上海站需要一位行事谨慎的站长。”林牧眼神一闪，“你认为这位秦站长为人怎样？” “没有相处过几天，还不好下决断。”万杨斟酌着开口，“不过这位秦站长是做实事的，天津站破获隐藏的间谍，得到处长的表彰，特意提起过这位秦站长。” 林牧若有所思：“那也好，能得到处长的表彰，想必不会让我们失望。” 判官小组不跟上海站直接联络，同在上海又处于同一部门，难免就会有联络。 有些联络是避免不了的！ 提前打好预防针，不至于让关系闹得很僵硬。 还有戴老板的安排，又是心腹，又是看重人选，背后偷偷给判官小组穿小鞋，林牧也没办法对付他。 上海站不出内奸，不出现意外，危险性没那么大。 还是要看看之后的打算，让计划不会遭受破坏。 “人体实验处长也交给秦站长安排，10天内就会有结果。” 万杨语出惊人，也知道林牧最关心什么，没有管保密守则，将戴春风的安排一一说出。 来到上海之后，青帮无恶不作，还处处帮日本人办事。 特务处能不能重建，还是要看青帮的安排。 戴老板的结拜兄弟杜月笙也是上海名声最大的三位大佬之一，季云卿都比不上。 门下有弟子上千人，遍布上海内内外外。 人体实验是特务机关隐藏的秘密，就要闹得越大越好！ 联络上青帮带着武器去闹事，会有里应外合的帮手，闹得越大越好！ 将日本人的基地找出来，才能狠狠的打压对方嚣张的气焰，让日本人再也不敢嚣张！ 这才是最终目的！ 要尽快的得到线索，也需要尽快的揭穿日本人的真面目。 “计划很周密，考虑到了意外事件，还特意让你们隐藏在暗中出面。”林牧微微点头，“你自己小心。” “我知道，那地方我也看过，日本人把守的很严密，能得到消息的全都是杜先生的心腹。” “青帮内部也下达了命令，为了应对日本人的报复，参与的大多数青帮弟子都会撤离上海。” “参与者都是经过筛选的爱国青年！” 林牧心里放松下来，认可的点点头：“戴老板在安排上很完美，上海站也能重新打出效果。” 重建上海站有风险，上海的情况复杂，上海站被摧毁，非但不是秘密的重建，还要大张旗鼓的重建，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势必就会存在隐患。 判官小组要隐藏身份，不能明目张胆的帮忙，能给到的是情报支持。 “上海站重建的过程中会遭遇的针对总部也会提供支持。”万杨压低声音，“处长也很关注，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情报送来。” “间谍？” “对，还不止一个。” 特务处、日本人互相安插间谍，也不是很让人惊讶的。 互相安插间谍，互相进行间谍活动，获取情报都会参与。 林牧大致也能知道活动的内容，特务处安插的间谍，身份有高有低，上海站能动用的身份都不会太高。 领事馆也不会阻碍上海站重建。 迟早都会重建，无非是看多久才能完成重建。 重建要看的是速度和时间，还有日本人的报复到底会来的多快。 不难看出日谍会有行动，大致也能看到日谍的行动速度不慢。 还有一个需要找回场子的黑木零，上海站的重建路比想的更加漫长。 见到万杨有心理准备，林牧也就不多劝说。 “接头地点尽快定下，放在法租界。”林牧叮嘱着，“我的身份会放在明面上，行动也会在法租界，以法租界居多。” 万杨嘿嘿一笑：“我懂！法租界是老巢，在华界行动，在法租界隐藏。” “注意对外的身份，法租界不是铁桶一片，法租界的内外都会有间谍。” “还有法国人的态度，不是帮我们，而是不想跟日本人妥协。” “有足够的利益，法国人会将你们卖了。” “法租界的那位唯一的华人探长，手底下的弟子也在法租界活动。” “季云卿的死会让他倒向日本人的心暂时冷却，也冷却不了太长时间。” “不想背负卖国贼的罪名，也不想被特务处盯上，大概率不会帮日本人卖命。” “凡事都有例外，也不能掉以轻心，手底下上千号的弟子，特务处里有一个熟人，看出你们的身份不难。” “青帮对上海太熟悉了，了解上海的人和事，也清楚要怎么应对，上海的一草一木都很了解。” “想要找到破绽，对他们而言没有太大难度。” “日谍对上海不熟悉的居多，上海站留在上海，该小心的是汉奸。” “你也训练过审讯，该知道进审讯室想出来不容易。” “一旦进了审讯室，能保持不开口的连一成都没有！” 万杨心中一凝，低声道：“我不打算在所有人面前露面，情报处的责任是联络情报，接头是交给情报处，人数最多的反而在行动处。” “能不出面最好不要出面，你一旦被抓.......” 万杨打断林牧的话，沉声道：“我不会被抓，日本人得到的是尸体！不会是活口！” 第104章 白酒生意，达成合作 林牧也没有闲着，决定要在上海经商，合作伙伴也不能只有一个。 宴会上是结交人脉的好地方，也是找到合作伙伴的好地方。 经过他的筛选，正好找到一位合适的合作伙伴。 来自于山西的酿酒商人——虞家翰！ 【姓名：虞家翰，福满公司老板，山西地下党成员】 跟谁做生意不是做，虞家翰的生意做的也不小，来上海找门路，宴会上是最合适的。 虞家翰地下党的身份也是让林牧选择跟他合作的原因。 经过他的观察，虞家翰是经商的老手，虞家也是山西的豪商。 加入地下党也不是参与传递情报，主要负责经商，提供活动资金。 虞家翰来到上海，还肩负着特殊使命——药品！ 地下党也在暗暗的购买药品，虞家翰是通过约翰认识的，准确说是约翰介绍给林牧认识的。 “松井君。” “虞老板。” 二人分别落座，虞家翰年过30，显得很是沉稳，没有见到是日本人显露出不满和不屑一顾。 对此，林牧更是长舒了一口气。 要合作，要帮忙，帮忙的对象要足够聪明才行。 帮忙的对象老是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会给他带来麻烦。 一次两次跟地下党合作还好，能说得过去。 次数多了谁都会怀疑！ 林牧要做的是观察合作对象，不能让合作对象把他也坑进去。 “我想要虞老板手里的酒。”林牧开门见山，“上海喜爱喝白酒的不多，外国人爱的是洋酒，白酒反而销量一般。” “白酒有白酒的优势，并非没有市场。”虞家翰不置可否。 “这一点我也不否认，白酒也有市场，我要找虞老板合作的是最顶级的白酒，粗制滥造的普通白酒用不上。” “要的是一共陈酿白酒！价格好商量！虞老板能一直提供，我开出的价格越高！” 虞家翰心中一紧，来到上海谋求生意上的扩张，也为了筹集资金购买组织上急需的药品。 虞家是山西的酿酒制造大家，而且来来往往交往就在山西。 来到上海也是组织上的安排，帮他安排身份混进宴会，能进入宴会参与拍卖精品白酒，对他而言也是有效果的！ 生意上的扩张要看需求！ 酿酒所需的粮食也是奢侈品，虞家翰都恨不得不做了。 山西的状况也不好，收购的粮食价格高，而且还不好收。 幸好虞家是山西有名的酿酒家族，生意才能做起来。 组织上将他安排到上海，利用酿酒打开新天地，虞家翰也不平静，特别是宴会上的一张张面孔，看着礼貌，背地里对他不屑一顾。 打不开市场，酿酒长此以往做下来，想继续赚钱的难度还会更大。 中日一旦开战，粮食都不够，还要用粮食酿酒，虞家翰更舍不得。 赚钱的效益减少，提供的救国资金也会逐渐减少。 反之前线还会更需要药品。 未雨绸缪获得来到上海的机会，结识上海商人，拿到长期稳定的渠道。 虞家翰也认识林牧，宴会上的林牧跟日本人走的很近，认定了是投靠小鬼子的汉奸！ 汉奸站在面前，也不敢表现出敌意！ 上海到山西之间的运输绕不开日本人。 随着日本人入驻上海，日本人在上海的影响力与日俱增，慢慢的也侵蚀着中国人的影响力。 想在上海做生意，跟日本人打交道必不可少，也不用多想，日本人这一关是绕不开的！ “除了特定的行业，能真正做起来的生意并不多。” “白酒的渠道很少，购买渠道也很少，一共能用来销售的渠道并不多。” “能出售的渠道也就那么几家，跟我合作对虞先生的生意是好事。” “到底能不能合作，就要看看虞先生的安排，而不是我来做出决定。” 虞家翰皱了皱眉：“松井君在威胁我？” “不不不！我绝对没有威胁！” “我是真心想跟虞先生合作，虞家是山西有名的酒商，听说过不止一次虞家的酒美味无比，早就想见识见识。” “上海包罗万象，有价值的产物也能得到上海的青睐，从而打开市场，与国际接轨。” “无限大的上海并非一家独大，适当的进行扩张，生意上能进行扩张，不也挺好的？” “生意上来往频繁，虞先生也能在上海寻求机会。” “我是商人，在意的是利益，要接触的也是利益，唯一能打动我的也唯有利益！” “不能给利益，也得不到支持，条件是一致的，对谁而言都是一致的。” “虞先生要在上海发展，找不到比我更加适合的合作对象，也不会有商人提出的条件比我更好。” 看重虞家翰，在生意上让步，也有虞家是山西有名的酿酒家族的缘故。 百年的传承，虞家积累的一批好酒也能迎来一批喜欢的，怎么都会有拓展的趋势。 上海的白酒市场是一片空白，或者说做白酒生意的都是小商人，给不了太大威胁。 市场上开拓出来，上海有钱人不少，将市场打开也不成问题。 生意上的扩张也不能小看，打造出的关系网也不会小。 谁都需要明面上的身份，尽量的不引起怀疑。 “松井先生想怎么合作？价格如何？”虞家翰忍不住问道。 “我要陈酿白酒，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虞家能酿造葡萄酒。” “上海从来都不会缺少附庸风雅的存在，葡萄酒是法国人、英国人的最爱，日本人在宴会上喝的也是葡萄酒。” “葡萄酒在上海好卖，高端的葡萄酒被垄断。” “当然，主要的原因还是粮食，白酒酿造主要是用粮食进行酿造。” “葡萄酒也不需要太精品，抢占中低端市场，带来的利润同样不低。” 虞家翰皱了皱眉：“虞家没有酿造过。” “我要求的不是品质，没有酿造过还不能学？”林牧摊开手，故作无奈，“酿酒不是投资市场上最好的方向，却也能在上海占据一席之地，看的是结果。” “能不能给到最好的结果和选择，就要看看之后得到的限制够不够大！” “虞老板好好考虑，你手里的那一批酒，我也能直接购买，要不要稳定合作，看的是虞老板的安排。” 虞家翰没有立即答应，沉声道：“我会慎重考虑松井先生的提议。” “那就不打扰了，告辞。” “等等！” 虞家翰急忙叫住林牧，林牧疑惑的转头。 “虞家手里的陈酿都能交给松井君，唯一的条件是结算方式用药品结算。” “药品？” 林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虞家翰咬咬牙，顶住林牧的眼神，洒然一笑：“我也是生意人，总要为生意提前做准备。” “酿酒生意是祖祖辈辈传下的，于我而言更想做利润高的药品生意。” “我知道松井君手里有药品渠道，能跟松井君做生意，达成更有前景的合作，对彼此也是加深合作关系。” “我知道药品价格高，也不会让松井君吃亏，就按照药品的市场价格计算。” 林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有什么条件？” “我要一张来往通行证，我保证只用来运输药品！” 林牧看了他很久，虞家翰秉持着信念，坚定的一步都不肯后退。 过了许久，林牧似是叹息一声：“虞老板对我真了解。” 虞家翰心下一紧，做好随时反抗的准备，就听到林牧继续说道。 “我答应了。” 第105章 再次怀疑，允许跟踪 购买的磺胺全都卖给金陵，渠道全都在金陵，而且这种消炎药价比黄金，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市场上太少了。 地下党没有资金来源，金陵断掉活动资金，地下党的资金来源少，购买价比黄金的药品缺少渠道和资金。 上海四通八达，有心购买药品，价格是天价！ 便宜的渠道又不能直接购买，局面也没有想的那么好。 林牧能猜到是江明鑫泄露的，告诉虞家翰，他的手里有磺胺，并且有意出售。 能一次性的将药品卖出去，对于地下党而言也是好消息，不用在找渠道，担心被出卖。 上海的各个势力错综复杂，里面的情况都很复杂，想要弄清楚具体的情况，并且从中得到稳定的渠道，难度也很高！ “卖给谁不是卖，地下党要买就买。” 林牧打开地图，看着地图上关注的红点，最后无奈的摇头。 没有具体的信息标注，无法看到黑木零的具体位置。 通过黑木零找到背后的黑莓小组，难度也很大！ 不过....... 最近领事馆没有再派人跟踪他，能腾出手跟踪黑木零，找到具体位置。 山木次郎被带着前往一条巷子，据岩井英一所说是联络点，但是林牧观察了好几天，前面几天还好，进出的是同一批人。 后来有青帮弟子进出，他就知道不是联络点。 高级间谍组织的联络点隐秘性极高，青帮弟子不会被允许进出。 前后进出的也不是同一批人，肯定不是联络点。 十天内就要有大型行动，林牧也不敢掉以轻心。 时间很紧，找不到具体的线索，黑莓小组行动成功，金陵就危险了！ .......... 领事馆。 “领事阁下！我就说过松井平不可靠！金陵已经得到10天内会有大行动，正在金陵戒严！”黑木零情绪激动，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气。 “黑木君怎么肯定是松井君泄露的情报？”岩井英一情绪稳定，“知道情报的不下20人，一一排除嫌疑，才能确定谁才是背后的内奸！” 黑木零声音坚定：“不，肯定是松井平！黑莓小组传回的消息从来没有错过！” “特务处将那支小组看的很紧，不能让黑莓小组找到名单。” “特务处隐藏其中，想得知情报，唯有试探！” “得知情报的20人里，松井平接触领事馆的时间最短，最引人怀疑！” “我认为松井平是特务处成员！消息不可能出错！” 岩井英一没有回答，而是紧紧的盯着黑木零。 做为曾经黑莓小组的成员，黑木零屡立战功，在金陵全身而退回到领事馆担任情报处处长。 诚如黑木零所说，他的直觉没有错过！ 或许在别人看来相信直觉让人感到不可思议，优秀的特工想活下来，敏锐的直觉必不可少。 能从金陵活着回来，黑莓小组也能屡立战功，黑木零的直觉能得到岩井英一的认可。 唯一不确定的是黑木零到底是不是在公报私仇！ 这才是他想知道的。 屡次三番的针对松井平，又有琼子的缘故。 没有任何证据，又有外力干扰，很难让岩井英一不这么认为。 多次试探松井平，没有得到任何证据表明松井平是特务处派出的间谍。 “跟踪松井平，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由你亲自派人跟踪。” “这是最后一次，黑木君不要做的太过。” 岩井英一眼底透着威胁，以及难以掩饰的冷漠。 屡次试探都没能得到线索，还要坚持试探松井平，认为松井平有问题，这种情况岩井英一没有遇到过，能看到的是公报私仇。 当然，黑木零是黑莓小组成员，岩井英一也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是！我不会辜负领事先生的信任！” .......... 万杨离开之后，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 第二天一早到火车站接人。 “秦先生终于来了，日盼夜盼总算是将秦先生盼来了！”万杨故作激动，压低声音说。 秦石磊年纪不大，老成持重的环视周遭，最后才看向万杨。 出来跟他见面，万杨也谨慎的化过妆，还带着帽子、围巾，穿着笔挺的西装，丝毫看不出是特务处的接头人。 凭借着这一身的打扮，秦石磊心下满意。 搭档的是一位谨慎的搭档，上海站才不会暴露。 “先回去说话。”秦石磊压低声音。 “好。” 秦石磊在观察万杨，化妆之后的万杨也在关注秦石磊。 接触的时间并不长，大致也能看出彼此的性格。 能被戴春风派来重建上海站，性格谨慎，做起事也小心谨慎，能力也不差。 来到上海给的第一个任务就是重要任务，需要全力以赴才能成功的任务！ 第106章 危险跟踪，冒险接头 “说说上海的情况。”秦石磊开门见山。 “按照处长的命令，昨晚我见过杜先生，杜先生让我们速战速决，尽快完成计划。” “事关重大，杜先生也要提前为他的门人弟子搭建一条退路，需要让我们尽快的进行任务，不能破坏任务。” “杜先生的态度是速战速决，尽快的开始，之后遵循门人弟子的意愿，看看是加入特务处，还是选择去香港。” “今晚就会陆陆续续抵达上海，事不宜迟，明天动手！”秦石磊也不是犹豫的，果断下达命令。 “好，那就明天白天，我先走了，明天再来。”万杨客气的告别，隐藏在黑夜中。 跟秦石磊都要化妆，尽管也不清楚化妆之后能不能有用，但是也要试试看。 该低调就要保持低调，时刻不说话，尽量的减少外貌特征。 来到上海也做好了牺牲的打算，但是秦石磊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上海的特别行动小组就在上海，做事也要随时小心。 这要是引起麻烦，判官小组被牵连，罪过可就大了。 .......... 打定主意要跟踪黑木零找到黑木零联络黑莓小组的通讯站，还没等林牧下达命令，背后再次出现尾巴。 这次不同于之前的一个人跟踪，前前后后有三波人跟踪，而且是交换跟踪。 没有地图上的显示，也看不出对方就是在跟踪他。 透过地图才能勉强察觉对方是在跟踪！ 这一点，立刻引起了林牧注意。 情况不对！ 背后的尾巴拉的很长，不是寻常的跟踪。 所有跟踪的都是生面孔，引起林牧注意的是他们的身份。 【姓名：中田信次，黑莓小组外围成员】 【姓名：佐川惇，黑莓小组外围成员】 少说有六张生面孔，无一例外全都是黑莓小组外围成员！ 黑莓小组盯上他了！ 还是24小时监控，悠闲的回到家，外围又有几道目光。 “黑木零不会无缘无故加大排查力度，还24小时监视，随时随地都在监视。” “黑木零也不会没有准备，或者说有了证据！” 思来想去，问题出在前两天岩井琼子泄露的情报，让他最近别去金陵！ 这是唯一的可能！ 林牧心中狠狠的提起，同样也对领事馆刮目相看。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又被盯上了。 能肯定的是缺少不了黑木零的身影！ 背后还有蠢蠢欲动的黑木零，都不是善茬！ 隐藏在背后试探，将岩井琼子也利用了。 跟岩井琼子相处的时间变长，也能看出岩井琼子有没有试探的意味。 岩井琼子说的很随意，不像是假话。 黑莓小组负责的外围成员盯的很紧，传递情报是行不通的。 林牧敢肯定，付永臣也被跟踪了。 这就是联合任务的弊端，一个人遭遇怀疑，另外一个人马上也会遭遇怀疑。 林牧也不怎么担心，付永臣看着很不靠谱，真正行动起来，还是很靠谱的。 又在日本待过，他的身份是假的，付永臣的身份是真的，真正有大冈靑延这个人，领事馆有心调查，也会调查到大冈家族身上。 身份上出现漏洞的可能性很低，几乎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黑木零用10天作为期限，给出的也是林牧最后的时间。 土肥原贤二的理论在于宁肯错杀不能放过！ 10天之内，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清白，黑木零也会顺势对他下手。 对于黑木零的想法，大致也能看到，不奇怪到底会怎么做。 林牧眼底闪过凌冽的杀意，心中有了底！ 这一次，不能放过黑木零！ 在放过黑木零，对谁都没有任何好处！ 一次又一次的怀疑到他的身上，黑木零是有意或者是无意都没用，给到的限制太大了！ 始终不肯相信身份，带来的限制也始终存在，退让也难以进行！ 留下黑木零就是给他找不痛快！ 黑木零没有证据的怀疑他，出于任何理由都不能在留下他！ 打定了主意，林牧化被动为主动，打开地图朝着领事馆方向走去。 找到黑木零的位置，锁定2公里以内的目标，日本人想跟踪，找不到半点线索！ 尽快的摸清楚黑木零的下落，也要看看黑木零的联络处到底在哪。 不过......... 六个人的轮番监视，位置也会很轻易的暴露，想找到位置不是难事。 让他们暴露位置不难，林牧观察到离开的方向，随处走走看看，像是很无意的走动，方向却是保持在两公里。 漫无目的在街上走动，会引来怀疑。 林牧也不在意。 犹豫了很久，彻底下定决心——杀黑木零！ 这就是潜在的隐患，还是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屡次三番的故意针对，很敏锐的特务。 黑莓小组是潜伏金陵等级极高的小组，不能让黑木零乱来！ 晚上10点左右，地图上再次显示出不同。 几个极为关注的点走到一处地方停下来，随后没有继续移动的趋势。 林牧没有在犹豫，走到一家卖烟店门口，店小二打开门，愣了一瞬，马上回过神，招呼林牧买烟。 开门的赫然是万杨！ 此时的万杨见到林牧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对。 来到上海特意选择明面上的身份，没有告诉任何人，为的是尽快完成任务。 想完成任务也不能操之过急！ “给我来包烟。” “先生要什么烟。” “最贵的来一包。” 买什么烟都无所谓，林牧平时也不抽烟，要的是手里的钱递给他。 背后的人跟的很紧，没有到晚上就要掉以轻心，依旧保持着警惕。 “好嘞！”万杨点头哈腰，态度瞬间热情了不少，从箱子里拿出包装精美的香烟。 林牧却是冷哼一声：“假的吧？你这小店铺能有那么好的烟？” 万杨也是愣住，随即哭丧着脸：“您可别胡说！小店诚信为本！” 林牧抢过上面包装精美的烟，随手将钱丢给他，没好气道：“便宜你了。” “多谢客官，下次还来啊！” 话音未落，一位身穿黑衣，眼神锐利的青年走近，看向万杨的眼神里带着冷漠。 万杨笑脸相迎：“兄弟买包烟？我这里什么烟都有！别看我店小，应有尽有！” “给我来一包最好的。” “好嘞！” 万杨从最下面拿出一包烟递过去，笑容愈发浓郁。 黑衣男子把玩了一阵，没有再多说什么。 等到他离开，万杨若无其事的继续开店，背后渗出冷汗。 小店开张出现致命失误，卖的烟都是真的，很少有假烟。 上海来来往往懂行的不少，他凭什么能将香烟种类卖的那么齐全？ 林牧的提醒让万杨也意识到出现了失误！ 这摆明就是送上门的破绽，很明显的破绽。 “老大，你可不能出事！” 第107章 同时行动，刺杀黑木零！ 买烟的青年抽出一支吸了一口，顿时呛得满脸通红。 “八嘎呀路！” 这烟也太假了，一口抽出问题，明显的感觉到有问题。 “大川君发现了什么？” 抽烟的大川良太微微摇头：“一切正常。” 带队的队长却是眉头紧皱，心里冒出疑惑。 今天目标去过很多家店，购买了一堆东西。 经过他们的调查，上到大件的古玩，下到购买的零嘴都有。 往日里目标也会在街上转转，时间不会那么长，也不会搞那么久！ 可以这么说，目标的行踪奇怪又不奇怪。 奇怪的在于在这种时间点逛街。 不奇怪的在于购买的都是女生喜欢的，送给岩井琼子在合适不过。 有理有据的在街上闲逛，看林牧不爽，认为有嫌疑也不能动手抓人。 抽了一根烟，大川良太被呛得翻白眼，“混蛋，青帮也太嚣张了，卖假烟还敢卖的那么假。” “报给黑木少佐，继续任务。” ........... 晚上12点，万杨正常关门，角落里一道人影才彻底消失不见。 万杨环顾四周，晚上的上海有些区域也很热闹，他所在的是中等区域，不富裕也不穷，居住的是中等偏下的层级。 一到夜晚就很安静，安静的过了头。 万杨也不乱看，自顾自的朝着黑暗中走去，确定背后没有跟踪的身影，立刻加快脚步，到法租界的接头点。 林牧一行人不缺经费，又需要身份伪装，居住的地方处于法租界的富人区，人来人往的都是商人。 他们也顺势搞了个商人的名头，进进出出也没有谁说什么。 商人的身份是掩饰，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利用商人的身份进出。 万杨对小组的联络点知道的也就一个，还有一个联络点被废弃，属于林牧跟岩井琼子约会的地方，也是林牧长时间居住的地方。 万杨敲了敲约定好的暗号，房门被打开，陈铁见到是他，顿时瞳孔微微收缩。 “出什么事了？”陈铁马上换衣服，嘴上问道：“组长出事了？” 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万杨掏出塞给他的钱，“里面有几个字，东明路中段，应该就是组长想表达的。” “不过..........什么东西在东明路中段？你们最近有任务？” 休息的众人也被吵醒，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底。 陈铁双眼闪烁：“我们在调查黑木零的落脚地，也是黑木零负责的某项接头任务。” “组长也下定决心，要除掉黑木零，领事馆还不放弃试探，就跟黑木零脱不开关系，全都是黑木零造成的不确定因素。” “这几天我们就在跟踪黑木零，想找到黑木零的落脚点，刺杀黑木零的同时也要拿到黑木零手里的密码本。” 黑莓小组的通讯密码本连岩井英一都不知道，保密程度可想而知。 想挖掘出黑莓小组，将黑莓小组彻底压下去，要尽快下手。 找到黑莓小组的位置，才不会遭遇威胁，其他的都不用考虑，遭遇的威胁不大。 “这里应该是黑木零的落脚地，组长被盯上了，不能亲自来一趟。” “找到黑木零的落脚地，马上将信息传来，里面必定有猫腻！” 众人纷纷猜测，最后还是看向陈铁。 林牧不在，做主的是陈铁，也是交给陈铁做出决定，到底要不要继续下去。 看上去其实也很简单，情况也不复杂，要的是消息是否准确。 还是不能得到线索，也不能做出决定，理解不了林牧的意思，对林牧造成的影响很大！ 望着手里的地址，陈铁眼神闪动。 犹豫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事不宜迟，马上准备行动，不能在等了。” “今晚行动？”万杨愕然，“用得着那么快？” “怎么用不着？行动要速战速决，不能是没有任何准备，早就已经做好开战准备。” “这一次是让谁来走出这一步都没用，要的是速战速决。” “黑木零必须死，还有隐藏的密码本，动作不能太慢，要速战速决！” “等等！”万杨急忙阻止，眼神微微闪烁，“明天早上行动，我们明天一早也有行动。” “一起行动？可靠吗？”陈铁没有拐弯抹角的试探。 “可靠，行动由青帮负责，行动处不会过多参与，黑木零一定会抵达现场，路上在进行刺杀！” 五人一起商量了行动计划，敲定了行动细节。 陈铁则是手里拿着情报想的更多！ 做为林牧的心腹，林牧走后交给他负责，也知道林牧一条秘密的联络渠道。 去过几次，从未跟对方见面，不过接头人提供的情报每一项都很重要。 林牧也说过，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也能去找到对方，让对方帮忙。 黑木零的接头点，里面有多少人，火力配备一概不知，进入之后就怕会造成损失。 还要分出一个人刺杀黑木零，可想而知到底有多难办。 人手不足的弊端也出现了。 特别是林牧和付永臣动不了，也不能动，行动能不能成功，靠的是手里的这一批装备。 约翰手里最齐全的美械装备，应有尽有，特务处的装备也没那么齐整过。 思来想去，陈铁还是认为要见见面，冒险也要见面。 偷袭不是一定能成功，还是要保持警惕小心。 第108章 任务开始，林牧接头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牧猛地睁开眼。 昨晚传递消息，利用万杨传递消息是被动方案中的被动方案，也是正好遇到万杨。 连万杨都动用了，情报上的紧急不用多说，不用他嘴上提起，就能看出到底有多危险。 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考虑让万杨帮忙传递情报。 情报传递后收尾的难度也大。 上海站人多眼杂，没有走到最后一步，不会这么做。 匆匆忙忙传递出情报，小组也该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会慎重对待。 行动是越早越好！ “一定要去找山木次郎啊.........” 林牧心中忧愁，不传递情报给山木次郎，强攻未必有用。 还是要看山木次郎的帮忙，找到山木次郎在进行强攻。 快到11点时，监视林牧的身影不约而同消失，林牧瞳孔微微收缩，暗道来了！ 同时离开监视，肯定有任务，否则没有必要离开。 想了想，林牧从后门溜走，离开了别墅。 别墅区里情况很简单，一共就那么点人，想确定有没有跟踪的不难。 避开所有的眼线，化妆之后才离开别墅。 日本人不好避开，经受过专业训练，想避开日本人的目光难度不小。 好在避开日本人难，避开留下的青帮弟子可就不难了。 ............. 中午11点。 研究所外突然涌出人群！ 青帮弟子将记者们围在中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记者们激动无比的走向接到消息的研究所门口。 研究所外聚集着数十位记者，一拥而上！ 藏于暗处观察的日本人也坐不住，瞬间从暗处走出。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私人住宅，不是你们该来的！” “你好，我是金陵日报的记者，日本人在我国领土上实施人体实验，细菌实验之后，是要运用于战场上吗？” “我是每日邮报的记者约翰逊，日本的东亚共荣是为开战设下的骗局？日本人是怎么定义的？” “来到中国的领土实施侵略，人体实验可否会用于战场？侵略中国也不再掩饰真实目的？” 拦截的特务被问的哑口无言，反驳的话堵在嗓子眼。 他也很清楚站在这里的目的！ 保护安全！ 里面是重要的研究基地，设在上海就是看重上海的地理位置，能第一时间将先进的研究仪器带到这里。 运输过程中仪器有损伤，也会有工程师修复仪器。 离开上海，想修复仪器的难度可就大了！ “砰！” “砰！” “砰！” 眼看聚集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队伍人数增加，负责安保的负责人再也坐不住，立刻站起来鸣枪示警，同时联络领事馆支援。 不能让他们进入实验场地！ 这是命令！不能退让的命令！ “日本人敢开枪！跟着我一起还冲进去！” “冲进去日本人不敢开枪，谁敢开枪立刻反击！” “冲进去！” ........... 设在环境复杂的华界，通讯点外围人来人往。 陈铁等人也是早有准备，暗暗的观察外围情况。 “经过观察人数不到10人，暗中还有眼线。” “人数是经过购买的食物推测，上下不会有太大的差距。” “要速战速决，强攻是最快的方式，密码本必须拿到手，密码本也是第一要务，剩下的都能不要，密码本要拿到手！” 众人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都很清楚密码本带来的效果。 高级间谍组织联络的通讯密码跟普通的密码还不一样。 用的是单独的密码，防止密码泄露带来不好影响。 拿到联络的密码本，对谁都不会没有好处！ 密码本是第一要务。 拿不到密码本，抓不住黑莓小组，刺杀黑木零也没用！ 杀一个黑木零，还能重新建立联络点，又不是多难建立！ “里面有13个人，外围有2人，密码本在最中心位置。” 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众人心下一惊，掏出枪看过去，发现是林牧就在背后。 “组长！” “身份.......” 林牧摆摆手，严肃的说道：“没有暴露，在不能完成刺杀，距离暴露也不远。” “先解决院子外围的警戒哨，我不能进入，杀黑木零的任务交给我。” “黑木零没有离开，不一定会走。”陈铁沉吟道。 “不，肯定会走。” 上海站要打响名声，还有青帮的帮忙和策划，细菌研究所是保不住的。 领事馆里了解情况的不多，岩井英一不敢直接到场，领事馆的总领事掏枪，闹大对谁都不好。 领事馆还有外交领域上的责任，不能让岩井英一出面！ 一旦闹大了，结果未必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实验室不能暴露，土肥原贤二安排的计划，耗费人力物力做出的计划！ 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暴露的！ 这也是要遵守的底线！ 不能任由事情暴露，也不能任由消息被传开！ 黑木零是最好的执行者！ 事后将黑木零“开除”领事馆，给明面上一个交代，事情也会得到相对完美的解决。 日本人绝对做得出来！ 林牧不想放走黑木零，也不能让黑木零成为刽子手破坏特务处精心设计的计划。 于情于理黑木零都要死！ ............. “实验室已经暴露，领事先生命令您立刻前往清场，领事馆联络海上巡逻队马上离开上海。” “什么！” 黑木零瞬间站起身，眉头紧皱，快步出门。 情报泄露了！ 任他们多小心，还是暴露了！ 细菌的研究是反人类的，不能放在明面上！ 需要早做安排，并且销毁证据，让消息就此埋葬，不允许任何人参与进来！ 这才是最终目的！ 谁都不能允许参与，收尾的只能交给黑木零！ 身为领事馆的总领事，岩井英一是知情者，但是不敢出面，出面之后面对的舆论会朝着日本！ 让黑木零不由分说的开枪，造成的后果并非难以承担！ 这一趟，非去不可！ 第109章 缴获密码本，黑木零被杀！ 黑木零会离开，林牧也观察过黑木零的情况，出行都会选择坐黄包车。 不过院子里也是有车的，能通过院子里的车辆前往。 紧急时刻也不会带着人坐黄包车。 黑木零身边还有5人，留在院子里的保卫力量还剩下8人。 近距离的刺杀行不通，唯一能选择的是——远距离刺杀！ 特种部队概念没有到中国，有神枪手的概念，通常也是战场上的刺杀。 上海是一座情况复杂的城市，要购买狙击枪，能买到的也就只有这里。 外国人手里会有武器，专门的定制狙击枪，也会引起怀疑。 这一批武器是跟着约翰巡视仓库无意中看到的，他可以肯定约翰也没有放在心上，沉浸在武器卖不出去的惆怅里。 使用狙击枪最好能有消音器，大城市的环境复杂，有枪口消音器让人更不好找。 林牧选择的也是狙击！ 射击不是军校中的强项，比不上付永臣的百发百中，600米之外都能精准命中。 好在狙击枪的特性好，又有消音器，能在300米内打中就算达到目的。 黑木零身边一共也没有几个人，上海的街道嘈杂声不断，实验室位于华界，沿路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确定开枪的位置都有难度。 要小心的是青帮！ 青帮弟子遍布上海，吃不起饭的会加入青帮，不想过本分日子的也会加入青帮。 青帮的大佬们手底下都有上千弟子。 在上海赫赫有名，而且无孔不入！ 走到街上也看不出谁是青帮弟子，保不准就会被盯上。 林牧却是不在意，有地图做为底牌，找到离开的办法也不难。 街道就在脑子里，有人靠近马上就能有反应，找到离开的路不难。 要下手就要下死手！ 300米内的距离狙击，林牧有9成以上的把握成功！ .......... “八嘎！” 望着前面到处都是人，汽车堵的快要开不动，黑木零不满的破口大骂。 “前方还在等待支援，你们到底在做什么？”黑木零冷声道。 “华界人太多了。”属下心下着急，嘴上耐心的解释，“华界里到处都是人，车辆走在人多的街道行进速度很慢。” 黑木零脸色难看，换做是平日里哪会来这里，怎么都是不会开车。 事出紧急，最近又在跟踪松井平，寻找松井平是间谍的证据。 跟踪人员随时都要汇报，也就没有离开过据点。 包括黑莓小组的前线也在进行跟踪，想找到松井平是间谍的证据！ 如果松井平有问题，唯一的可能是特务处！ 黑莓小组正在行动，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线索。 这种时候没时间再管松井平，细菌的消息泄露，对他们而言也会带来各方面而来的压力。 支持日本的德国也不会选择支持！ “没有多久，跟我一起下车，步行赶过去。”黑木零冷冷道。 “嗨！” ............ 黑木零出现在眼前，林牧微微眯起眼。 黑木零一行有6人，腰间鼓鼓囊囊，都带了手枪。 三百米的距离手枪对他的威胁不大。 有消音器，又处于繁华的闹市，声音也难以判断！ 透过狙击镜看到黑木零，确定了身份，脑海中自动带入狙击的记忆。 “砰！” “砰！” 连开两枪，黑木零应声倒下，林牧收拾东西立刻跑路。 .......... “放！”陈铁低吼一声。 “砰！” “砰！” “砰！” 三颗手雷丢进去，隐藏在暗中的守卫还没来得及防备，瞬间命丧当场。 由林牧提供布防图，看到日本人的布置，进攻变得顺利无比。 “还有最后一个人跑了，江明鑫、齐季淮追上去，不能留下任何活口，打扫战场马上离开。” 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枪响传来，没有后续的枪响，陈铁也松了口气。 还好没事，看来解决了！ 密码本没来得及毁掉，拿出密码本，冲着背后的朱海城使了个眼色，又高又壮的朱海城呵呵一笑，设下了定时炸弹。 行动的速度再快，也难以保证没有留下线索，一举一动再快，也无法保证，二人也顺势朝着后门走去。 ......... “解决了？”陈铁问道。 江明鑫肉眼可见严肃：“解决了，不是我们杀的，刚追到门口，人就已经死了。” 陈铁脚步一顿，回忆起昨天晚上传递的情报，顿时心中有数。 “别在那大惊小怪，又不是什么大事。” “这是组长安排的，不会有危险。” “组长找到线索，也是早有行动，不会没有安排。” “尽快联络上海站，将密码本送出去，挖出日谍的高级特工小组！” 听到陈铁这么说，另外四人也不再多问。 缴获密码本极为难得，特别是密码本还是属于高级密码的范畴。 找到密码本，才有办法看好该怎么做。 通过缴获的密令得到线索，找到情报传递的方向，抓住背后的黑莓小组易如反掌！ 黑莓小组潜伏于金陵高层，接触到的情报都很有价值，不是想对付就能随意对付的。 对付不了也不奇怪，特别是对方也是黑莓小组的一员，想找到日谍高级特工小组线索，也不是想当然的那么轻松。 陈铁也有些惊讶，没有想到林牧安排的人真的到了。 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找对方帮忙，但是经常传递出的情报都是保密程度极高的情报，不难想到具体身份有多高。 隐藏在日谍机构的成员，还能亲自到场，冒险前来接头，就让陈铁不得不佩服。 为国抗争，义不容辞！ .......... “拿到密码本了。”山木次郎眼神微微一闪，长舒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出事！ 不出事就是最好的结果。 负责的是领事馆，又不是特高科，要找他麻烦也怀疑不到他的身上！ 调查也查不到特高科身上！ 还有文启刚！ 该传递的情报都说过，文启刚也做出赴死的打算。 先生想要达到的目的也全都达到，交给他的任务完美结束，没有辜负信任。 领事馆失去信任，特高科也会重新被启用，手里的情报也会越来越多！ 能提供的情报也少不了！ 第110章 文启刚出面，实验室曝光！ “我是文启刚，是一名留学于国外的医学博士！” “我已经忍了很久，也不想助纣为虐！” “日本人在实验室里利用细菌做人体实验，将上海的中国人、外国人抓住，将细菌用在他们身上。” “不出三天，细菌就会让身上皮肤溃烂，被迫参与实验的对象会疼痛难忍！” “七天之内，参与实验的实验体全部无一幸免，全部死亡！” “参与实验的科学家不止我一个，但是........我们都是被迫参与！” “日本人拿枪抵在我的胸口，用我的父母、妻儿威胁，我..........” 话音未落，嘈杂声中夹杂着枪声，文启刚瞬间倒地。 在倒地的一瞬间，文启刚嘴角挂着释然的笑容。 赌一把！ 终于，日本人没有忍住，还是开枪了！ 现场立刻有青帮弟子站出来主持秩序，走在最外围将记者保护在里面。 相机拍照的声音不断响起，众人从拍摄的照片里看到凄惨的景象，不由得头皮发麻。 文启刚则是由几位青帮弟子送往医院，记者闹哄哄的冲进实验室。 有外围的青帮弟子做为肉盾，没有任何顾忌的一拥而上！ ........... 岩井英一抵达时见到这一幕，身形微微一抖，面色苍白。 这一次，真的出事了！ 细菌的实验室是将军阁下千叮咛万嘱咐提醒不能有半点的差池。 不仅让实验室暴露，还有大批记者到场。 除非将现场的所有记者和围观的民众全杀了，否则消息一定会暴露！ 然而现场那么多人，谁敢轻易动手？ 这是留下来的证据！ 带来的人再多三倍，也不敢开枪！ 贸然开枪带来的后果领事馆承担不起！ 对外的领事馆总领事的位置也会随之失去！ “启动备用计划！清除目标！”岩井英一眼神阴冷，声音里含着冷漠的意味。 “嗨！” 岩井英一没有挤进去，重新回到车上离开。 来的时间已经晚了，不能将知情者灭口，就会存在限制。 不是谁都能达到条件的，要做就要下手足够快，时间被消耗，带来的限制和压力照样不会太少。 怎么都不能太过于随意，影响已经造成，最后的要看收尾。 “黑木零人呢？”岩井英一脸色难看无比，声音里带着冷意，“实验室交给黑木零负责，知道实验室位置的不超过五人。” “现在出事了，黑木零不见了？” “通知他到现场将问题解决，这就是他解决的问题？” 副官跟上来，压低声道：“黑木君遭遇刺杀，送到医院已经........” 副官微微摇头，答案也不言而喻。 岩井英一瞳孔微微收缩，难掩心中骇然。 同时出事！ 黑木零是负责人，实验室也是黑木零负责，土肥圆将军亲自下令命令黑木零做为负责人出面。 这样的一位负责人没有找到半点线索，合理吗？ 当然是不合理！ “不好！” 岩井英一面色骤变，低声道：“快去看看联络点！” 黑莓小组的联络点也是由黑木零负责。 黑木零一死，同时出事的还有实验室，岩井英一还没收尾，已经能想到后果。 土肥圆将军的计划失败，后续还要追责。 黑木零死了，领事馆内部也会进行大清查。 事情压不下去，对帝国的计划也会造成影响。 岩井英一不敢想后续，能做的很少，想要完成任务，难度也并不会太小。 .......... 金陵。 特务处。 “好！好！好！” 戴春风哈哈大笑，紧闭的房门也难以掩饰他的兴奋。 拿到密码本，电讯处将过往互相通讯的电报破译，黑莓小组还想跑？ 哼！ 金陵不是黑莓小组的藏身地！ 让特务处抓到尾巴，谁都跑不掉！ “处长，判官小组再次立下大功，必要好好好嘉奖。”郑介民难掩羡慕，随即长叹一声，竞争的资格都没了。 “判官小组是打入敌人内部的铁血小组！” “藏身敌人腹地，能得到情报并不奇怪！” “黑莓小组是土肥原贤二创立的小组，小组级别极高，堪称土肥原贤二手下第一情报小组！” “破获黑莓小组的同时，在青帮的帮助下上海站重新立威！我看看谁敢投靠日本人！” 出现变故期间日本人在上海的所作所为曝出，让戴春风也不认为日本人入侵是说说而已。 侍从室的推断是错的，日本人野心勃勃，一心想要打进来！ 上海华界慢慢的被掌控，华界都被掌控，日本人在上海控制舆论，让坚决抗日的爱国人士遭到迫害。 侍从室也不再嘴硬，非要说日本人是无意之举。 特务处的作用也显露无疑！ 戴春风手里的特务处彻底取代党务调查处，成为第一情报机构，无可动摇的地位！ 中日尚未开战，危机也在暗潮汹涌之下进行，特务处的作用性更大！ 特务处交出了满意的答卷，谁都不敢在小看特务处。 “电讯处、情报处、行动处通力协作，1小时内我要结果！不能给我满意的答案，你们也别在金陵待着，都给我去东三省活跃活跃脑子！” 此话一出，三大科室的头头都是浑身一颤，脸上的笑容就要挂不住。 东三省是龙潭虎穴，谁都不敢去东三省晃荡！ 东三省埋葬了特务处无数的精英，做为日本人的老巢，东三省是日本人一家独大。 有军队、特高科，以及间谍合作，想取得具体消息，难如登天！ 发配东三省，想调回来几乎不可能。 现在的东三省只进不出，想走都走不了！ 听到要发配东三省，戴处长对属下说话一言九鼎，从来都没有儿戏，众人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立刻满口答应，不敢有半点的迟疑。 “有情报还抓不到日谍，我戴春风的脸往哪搁？” “判官小组打入敌人深处，你们认为判官小组有那么简单就能得到线索？” “经过一次次的试探，才找到黑莓小组的联络点，你们也该庆幸没有闹出事，否则谁都跑不掉！” 特务处彻彻底底的打了一场翻身仗，戴春风也重新将目光放在日本人的情报泄露。 林牧遭遇监视，黑莓小组不到1天时间得到消息，让他很难不胡思乱想。 特务处里有间谍，日本人将手伸进特务处，还让特务处没有防备的遭重。 判官小组幸好反应快，没有让领事馆找到证据。 判官小组暴露，特务处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不用怀疑判官小组的打入程度。 一旦判官小组出事，接下来的日子会过的很难熬。 判官小组是重要的一环，谁都不能暴露。 打入特务处的间谍不找出来，戴春风也睡不安稳。 第111章 张啸林的慌张，心理专家出马！ “岩井领事，这跟我没关系，泄露也不是我手底下的兄弟泄露的。” “我张啸林投靠领事馆多年，又不是头一天投靠，规矩也是懂的。” “手底下的兄弟们是不是真心效力，岩井领事还看不出来？” 张啸林苦着脸，心中满是郁闷。 帮日本人办事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还要被日本人怀疑。 本来就是半路接手，还没开始多久，记者找到实验室，又有青帮弟子保驾护航，日本人理所当然的怀疑到张啸林身上。 “青帮弟子之间也有底盘争夺，我跟杜月笙的关系不好！” “杜月笙是戴春风的铁杆兄弟，跟戴春风来往密切，全力的帮衬特务处。” “我跟戴春风没有来往，也不会有来往，的确不知情啊！” “特务处闹得那么大，怎么都不能退让，而且青帮弟子中知道的也就我一个。” “岩井君要怀疑也只能怀疑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啊！” 张啸林心中憋屈，说的情真意切，岩井英一则是冷冷的看着他，目光无比冷漠。 这次闹得情报暴露，跟他的关系也不大，又不是主持的！ 问题就在这，日本人不相信是内部泄密，能找的只有青帮，张啸林首当其冲成为兴师问罪的开刀对象。 岩井英一收回目光，冷冷道：“现在不是我来安排，也不归我来安排，最终的调查结果会由土肥圆将军亲自派人调查。” “土肥圆将军调查？”张啸林的脸色变得难看，连连叫苦，“这跟我没关系啊！真的没有说谎，青帮弟子也不是我一家独大，实在是无能为力..........” “不用跟我解释，我想提醒张先生好自为之，或者说是让你背后的兄弟好自为之！” “上海迟早是我们的地盘，青帮大佬不帮忙，也不会有资格成为青帮大佬！” “土肥圆将军愿意给诸位面子，才会有今日的改变，若非如此，诸位没有资格胡思乱想，也没有资格成为所谓的青帮大佬！” 岩井英一前所未有的激动，心中的怒火压抑不住。 青帮！ 又是青帮！ 不止一次是青帮作为主导破坏计划，准备许久的计划全盘推翻。 没有黑莓小组策应，计划寸步难行，看着也没有成功的希望！ 归根究底是青帮的帮忙，以及隐藏在上海的那一支小组。 不过......... 岩井英一微微眯起眼，眼底划过冷意。 黑木零的死亡。 黑莓小组暴露。 细菌实验被曝光。 通通都有迹可循。 背后能有线索的一共都没有几位，能知道全部消息的很少。 黑木零性格谨慎，特别是在黑莓小组的筹划上谨慎小心，不敢有半点怠慢。 情报能泄露的也就领事馆、军部。 领事馆知情人很少，一共就2人。 黑木零死了，岩井英一自己是不是间谍还是知道的。 能给到的线索一共就那么多！ “负责调查的特使多久到上海？”张啸林小心翼翼问道。 岩井英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不该知道的别多问。” 张啸林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太过匆忙，想见一见那位特使，我张啸林对帝国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特使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 “那么着急找我出来，出什么事了？”林牧好奇的望着岩井琼子。 “松井君........叔叔出事了！”岩井琼子声音里满是沉重。 林牧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上海是出了点事，跟领事馆关系不大，你也不用太着急。” “领事先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很清楚该怎么做，也清楚的知道要怎么给出最轻松的应对。” “追责也不是领事先生一个人的错，领事馆上上下下都跑不掉。” “比如说主管情报的黑木零。” 林牧冷哼一声：“三番两次挑衅我，不止一次的故意针对，有理由怀疑黑木零是故意针对，公私不分的性格也不是领事先生会喜欢的。” 岩井琼子魂不守舍，喃喃自语：“黑木零死了。” “死了？怎么死了？” “路上遭遇刺杀。” 林牧不加掩饰的幸灾乐祸，看向落寞的岩井琼子，安抚道：“没关系，岩井叔叔会度过最困难的一程，不会有事的。” .......... 茶楼内的二楼包厢里，岩井英一与一位年轻人面对面坐着。 年轻人的手里还拿着望远镜，观察了许久，他放下望远镜微微摇头：“我看不出他说谎的迹象。” “你确定？” “确定！” 年轻男子不是领事馆的人，而是军部的心理咨询师，在军中的医院享有盛名。 岩井英一将他请来，也是想看看松井平究竟有没有问题。 坚持认为松井平是间谍的黑木零被刺杀，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松井平又是侄女的男朋友，让岩井英一也满心纠结，不敢有半点放松。 黑木零的直觉告诉他松井平有问题，给不出半点证据，无奈之下岩井英一能做的是通过侧面的试探看看松井平到底是不是间谍。 “松井平听到黑木君被杀，表现出的幸灾乐祸是真实的，毫不掩饰暗藏敌意。” “还有松井平看向琼子小姐的表情也很轻松，听到您出事，按照我的想法是会很担忧， 如果他是间谍，不会想看到您出事，但是这些表现都没有。” 岩井英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口说道：“在观察看看。” 第112章 上海的情报交易场所 “上海闹出风波，领事馆也被波及，这些都是土肥圆将军交代的，一旦土肥圆将军怪罪，领事馆也承担不了责任。” 林牧安抚道：“岩井叔父是领事馆的支柱，不会出事的。” “土肥圆将军亲自下达的命令，第一责任人黑木零遭遇刺杀身亡，叔叔会成为身负责任的第一责任人。” “叔叔也让我不用担心，领事馆会有领事馆处理的方式，特使也会抵达上海进行甄别。” “参与过的都会进行甄别，谁都不会成为例外。” “没有遇到威胁，事情也就不严重，还是不会遭遇危险。” “按照当前的局势看下来，叔叔的责任最大，好在特使会重新调查，土肥圆将军也不会相信是叔叔泄密。” 上海领事馆总领事，岩井公馆负责人，也是日本高级特工，深受土肥原贤二信任。 闹出不利的舆论对领事馆造成影响，对他们本人而言也不过如此，都不会形成威胁。 领事馆的总领事出面，想取代岩井英一的不在少数，真正能取代岩井英一的很少！ 不是谁都有资格取代的！ 看到岩井英一的工作安排，在看一看岩井英一的打算，还有岩井琼子有心情来找他，林牧也不认为会有大事发生。 岩井英一出事，岩井琼子心情还会更加低落。 跟岩井琼子在一起，侧面也打听到岩井琼子的父亲职位还在岩井英一之上。 岩井英一也不是孤家寡人。 有岩井家族出面，岩井英一未必就会成为破绽，领事馆的任务失败，对于岩井英一而言是工作出现漏洞，推到黑木零身上也不会有谁找他麻烦。 在林牧的安抚下，岩井琼子肉眼可见的展露出笑容，不在是神态僵硬。 对此，林牧也心里有数。 不出所料的是岩井英一不会出事，同样也要提防岩井英一，不能让岩井英一抓住破绽。 黑木零是毫无根据的针对他，岩井英一认为是为了岩井琼子，还能有个遮掩。 还有来上海调查的特使，林牧也很好奇，有资格调查岩井英一的日本特使，地位也不低！ 特务处有机会就将对方留下！ 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当然，前提是不暴露判官小组。 “对了，叔叔让松井君和大冈君去领事馆一趟。”岩井琼子看着林牧。 “我和大冈君一起去？”林牧惊讶道，转念一想，沉吟道：“是为了生意？” “是的。” “叔叔听说松井君、大冈君要深入金陵的地盘，想要跟你们聊一聊。” 林牧压抑着表情，平静的说道：“不是想要深入金陵的地盘，是很有必要尽快将武器卖出去。” “目的地也不只是金陵，各地能买得起，诚心合作的伙伴也会成为合作对象。” “大冈君留在上海的这段时间也找到不少合伙的朋友，寻求进一步的合作，让合作尽量的达成。” “约翰等不了太久，马上又要回国购买一批药品，大批军火的买卖不是长久之计，上海的市场上还是药品和军火最赚钱。” 岩井琼子惊讶的抬头，疑惑道：“情报很值钱？” 岩井琼子是岩井英一特意调来，来上海的时间不长，刚毕业没多久。 能成为电讯处处长，靠的也是叔叔岩井英一的帮忙。 来到上海就被这里的繁华看花了眼。 其他地方不富裕，经济最繁华地带的上海从来不缺有钱人。 一度在经济上陷入窘迫。 后来还是林牧投其所好，经济上从来不会吝啬，得到了岩井琼子青睐。 上海的情况岩井琼子不了解。 唯一知道的是走私很赚钱！ 林牧笑了笑，轻声道：“严格来说情报才是最赚钱的，各国的情报事无巨细都很赚钱。” “潜伏到金陵的小组，一个月耗费的活动资金不会少！” “带回来的也是情报，算作是情报上的交换。” “上海汇聚了各国的间谍，间谍们的活动也需要细致的情报做为支撑。” “情报在上海情报市场上也同样地位斐然，想购买情报，就要用钱交换。” “磺胺是价比黄金，一封足以改变局势的情报价值千金。” 岩井琼子听的怔住，神情有些许恍惚，怎么都不敢相信情报在市场上还能进行售卖。 林牧也没有骗她，情报的确是能售卖的，而且价值不低。 聚集了来自世界范围内的间谍，各国的情报都不会缺少！ 没有谁会在意情报的来源，要的是天价情报。 情报的价值高，间谍们的出价也高。 情报市场在上海不是秘密，根据林牧的了解，领事馆照样参与其中。 有市场就有需求，领事馆的需求是资源，林牧的需求也是资源！ 能得到该得到的资源，就要先去看看资源上的准备，未必就能得到想要的交换。 “情报市场供不应求，各国的情报人员都会参与，不过.........你还是少去，据我所知领事馆也有参与。” 岩井琼子小鸡啄米般点头，看向林牧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笑容，“我不会去的。” 岩井英一让他们去领事馆，林牧也记在心上，借口商量提前送岩井琼子离开。 看到岩井琼子满脸不舍的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放，林牧也是无语了。 色狼是相互的，他还能克制，食髓知味的岩井琼子恨不得天天跟他见面。 费了许久的劲才将岩井琼子安抚好，送回了领事馆。 ........... 岩井琼子满面春风的走在办公室门口，岩井英一黑沉的脸露出。 “叔叔。”岩井琼子笑吟吟的给岩井英一打招呼。 见状，岩井英一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定定的看了她许久，最后长叹一口气。 早知道就不跟踪了。 还亲自跟踪，不太合适。 “你跟松井君的感情很好。”岩井英一绷着脸。 “是的，松井君是很好的人，我跟松井君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岩井琼子难掩笑容。 岩井英一：“.........” 张了张嘴，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挥挥手示意岩井琼子赶紧走，多的话也不想多说。 经过今天的观察，没有找到半点破绽，岩井英一也不认为松井平是间谍。 方方面面都有试探，没有找到李成杰是间谍的半点证据。 黑木零用直觉说服岩井英一，又有无数人站出来，都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加上岩井琼子和松井平的关系，让岩井英一更是不能怀疑。 “回去好好休息。” 岩井琼子也不介意，笑吟吟的点点头：“我先走了，叔叔也早点休息。” 第113章 付永臣的热血 告别了岩井琼子，林牧来到付永臣居住的别墅区。 为了将身份坐实，高档区里的两套别墅都是实打实的买下来，价格让林牧都心疼。 幸好心疼归心疼，跟领事馆联络上，进行走私业务也不算什么，比起带来的收益，别墅的价值也就那样，不算太高。 “你怎么来了？”付永臣正在吃晚饭，惊讶的看着林牧，眼里带着不满。 “行动不是不让你参加，实在是不方便。” “日本人盯的很紧，也不能马上跟你联络。” “你也知道行动不等人，不是我想等你，黑木零和实验室就会等你。” “不管怎么说，日本人打消顾虑，黑木零也死了，你说够不够好？不都是已经足够了！” 付永臣对于没有参与任务耿耿于怀，不满意没有参与大行动。 行动不等人，林牧也是临时发现外面有人等，怎么都不肯选择退让！ 这次是一步都不能退让！ 任务不能强求，在大的任务，深受重视的任务也不能太随意，闹得太随意就不能是有用的任务，对谁都不太好！ 要想早做安排，还是早点先去做好该做到的准备，才不会出现意外，不至于对谁都会闹出麻烦。 不想任务出现意外，要早做准备，才不能出现破绽！ “我知道了。”付永臣不甘心归不甘心，也知道轻重，“监视我的都撤了，没有发现不对，别墅内外也检查过，什么都没发现。” 林牧微微点头，来之前也在付永臣周遭观察过，通过地图上没有看到破绽。 安静的别墅区一共就没有多少人，通过地图也能分辨有多少人，有没有监视的日谍。 要小心房间里安装的窃听器！ 跟付永臣相处久了，了解付永臣的性格，这就是一个性格谨慎的间谍。 看着大大咧咧，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之后的自证清白，都能看出付永臣的性格究竟如何。 特务处里还传言付永臣身边女人不计其数，跟付永臣相处之后才发现，别说是女人了，身边连个人都没有！ 来到上海行事也秉承着谨慎，不敢有半点小看日本人！ 当然，还有他对日本人的不满，也是促使林牧相信的原因。 抗日能胜利，少不了热血青年。 出身好不意味着觉悟低！ “岩井英一让我们去见他，我准备明天一早去见他。”林牧说回正事，声音里尽显沉重，“岩井英一不好糊弄，你第一次见到岩井英一，对你的试探不能少。” “还有领事馆.........领事馆闹出那么大的事，岩井英一让你我去一趟，不会没有安排。” “很有可能是为了约翰手里的那一批装备，前两天琼子对我透露十天内不要去金陵，那时候我也将情报传给处长，没到第二天监视来了。” 付永臣嗤笑一声：“早说过金陵也不例外，还是有日本人的间谍。” “不对，还有无孔不入的汉奸，谁都无法完全信任，你敢保证在日本人的攻势下，会不会发展成鼹鼠？” “领事馆、特高科、梅机关等等无孔不入，黑莓小组是级别最高的小组，我敢肯定像是黑莓小组这样的小组也不会少！” “日谍无孔不入，也不会给到任何时间，要看的是怎么做，才不会选择破坏计划。” “在岩井英一身边晃悠，谁都不能相信，你敢信任谁，用不了多久就会承受代价！” 付永臣的声音里难掩威胁，还带着看透的冷漠。 林牧也无话可说，承认付永臣说的没有错，也要承认付永臣的想法过于笃定。 比如说他。 能看透身边人的身份，细微的观察中就能察觉到异样。 又有地图上带来的好处，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到端倪。 想不想做无非是看看会不会引起怀疑，最后的底线是不能被抓。 特务处的审讯室他也领教过，直到现在林牧也认为进去之后出不来。 一旦被抓住，就是被撬开嘴的时候。 “那一批武器处长想要。”林牧直接转移话题。 “要？你问问约翰会不会送给他！” 提起戴老板，付永臣依旧是不加掩饰的不满，“日本人和约翰都很看重这一笔生意，想要就能要？不惜暴露你我的身份？” “如果是这样，你还不如跟我一起出国，离开上海去国外海阔天空，总有没有战火弥漫的净土。” 林牧直勾勾的看着他，叹息道：“何必这么说？你我抗日为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想走，就不会是这种情况，我自认还是了解你的，何必说这些让我看轻的话？” 留在上海迟迟没有动静，陪他打入领事馆，不是为了戴老板，也不是为了特务处，是为了心中的那一点信念！ 东三省的惨剧让热血青年愤怒，付永臣也是其中之一。 付永臣看了他一眼，心累：“我知道了，对付的是日本人，不为特务处！为我自己！为我家被日本人逼的只能出国！” “这就对了。”林牧满意的笑了笑，“就该这么想。” 最近的上海很热闹，让林牧也精神疲惫。 先是刺杀季云卿，又是刺杀黑木零，揭露日本人的真面目。 如果说之前还有被日本人伪善的面孔迷惑的国人，现在还向着日本人，那就是汉奸！ 日本人做的事死一万遍都不够，恨不得马上弄死他们！ 谁还敢说要中日和平相处，特务处都坐不住。 “明天见到岩井英一，按照谈好的计划来，没什么大事。” 第114章 组长跑了？戴春风大怒！ 特务处。 “砰！” 戴春风阴沉着脸，目光一一扫视眼前负责情报科、电讯科、行动科的三人。 在他的目光下，三人皆是低下头不敢吭声。 “给你们最准确的情报，你们也能让人给跑了？” “将情报原原本本的告诉破译，联手抓捕行动还能将最大的鱼漏掉？” “金陵到底是谁的地盘？这不是日谍撒野的地方！” 三人被骂的浑身一震，低下头不敢抬头。 黑莓小组的电文破译，找到黑莓小组的情报，通过情报进行分析，总算是锁定了黑莓小组成员位置。 一共5人，全都处于最高机密所在地。 侍从室、军事委员会、财政部、党务调查处都有涉及。 确定了所有人的身份，特务处联合抓捕行动展开，最大的鱼跑了！ 侍从室里最大的鱼，也是最难对付的鱼跑了！ 黑莓小组组长潜伏在侍从室一位重要人物身边，在侍从室地位极高，将侍从室的鼹鼠抓住，负责策反的侍从室组长跑了！ 戴春风怎么可能不生气。 越是调查，越是了解黑莓小组的级别有多高。 将黑莓小组彻底剿灭，对特务处也是难得一见的大功劳，谁都舍不得放弃。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黑莓小组的级别高，为首的组长是一位女子，跟她打过交道的不少，留下的印象各自都有不同。 戴春风有预感，让那人顺利的离开金陵，以后特务处的任务没有那么好开展。 还有上海的判官小组，黑莓小组组长跑了，又是土肥圆的学生，带来的压力也不小。 戴春风有心想尽快的解决麻烦，也要看看后面的安排。 判官小组是戴春风手里掌控最高级别的组织，将判官小组送到上海，因为特务处的失误导致判官小组暴露，戴春风会被气死。 “有没有照片？”戴春风声音冷冽，“策反10人以上中校级别的军官，别告诉我一张照片都找不到。” 戴春风锐利的眼神看向情报科科长的周长春，周长春心里苦，低声道：“没有找到照片。” “找不到人？连照片都找不到..........” 戴春风缓缓的走到位置上坐下，心里的不安愈发的难以压制。 特务处都是他的心腹，面前的三人，其中两人都是心腹。 周长春是他一手带起来的，清楚周长春的能力究竟如何。 如果周长春没有能力，也不会将他留在身边。 特务处情报科科长的位置是香饽饽，盯上的目光也不少，周长春坐的安稳，才会有这些考虑！ 能稳定的坐着，才不会出现压力。 特务处每个人有没有能力，又有多大的能力，戴春风都能做到心里有数。 周长春不是滥竽充数留在特务处的，有能力也没有找到照片。 这就不是情报科工作上出现失误，而是对象太狡猾。 “策反金陵高级军官数人，跟侍从室第一处副处长结婚，黑莓小组组长不容小觑。”戴春风敲了敲桌子，锐利的视线扫过三人，“你们自己看着办。” “是！” 戴春风也不客气的下达最后通牒。 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忍痛送到东三省锻炼一番也不是难以接受的。 .......... 第二天一早，林牧和付永臣坐上领事馆的轿车。 岩井英一的处境没有太过糟糕，计划是失败了，黑木零死了，又是负责人，也能通过黑木零甩锅。 黑木零明面上的身份上次就已经除名，没有牵连到领事馆。 土肥原贤二派出特使调查，却也不是全方位的调查，该低调的调查都会有。 特使是明面上的，暗地里岩井英一也在筛查。 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能同时满足知晓黑莓小组，参与研究细菌计划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找到隐藏的间谍，岩井英一想了想，最有可能出现在军部，跟领事馆的关系不大。 岩井英一能得到的结果土肥圆也能得到。 领事馆出现变故，跟岩井英一的关系不大，黑莓小组出事，不能先将军部内隐藏的间谍找出，日后的行动还会暴露。 涉及到军部，岩井英一也不会随意伸手。 上海最近的情况特殊，多次出现变故，导致声誉一落千丈，领事馆往日的意气风发和威慑力也彻底消失。 对此岩井英一也无可奈何，情报工作不好做，土肥圆特地交代最近就不用再去考虑任务。 先将上海的本部稳住，不能让上海的本部出现意外，任何的意外都不行！ 本部没有闹出事故，还有回转的余地。 “松井君、大冈君来了。” 第115章 见岩井英一，武器出售 两人在岩井琼子的带领下走进办公室，付永臣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见到岩井英一。 笑容温和，态度友善。 丢在大街上像是事业成功的商人，眼里时不时透露着商人特有的圆滑世故。 “大冈君年少有为，独自来到上海闯荡，不愧是帝国的少年郎！”岩井英一面带感叹，客气的夸赞着。 林牧笑吟吟的看着付永臣用热络的态度跟岩井英一握手，不由得微微点头。 没有选错人。 付永臣的确是最适合的潜伏的。 看着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缜密，前往日本留过学，在日本生活过的经历。 “这次请琼子将大冈君、松井君请来是为了出售武器。” 林牧惊讶道：“岩井叔叔有合适的买家？” “没有。”岩井英一笑着摇头，“领事馆有生意也在上海，出售一大批武器，也没有合适的买家。” 付永臣故作可惜，淡淡道：“那么大一批武器能卖出去就算不错，不会破坏计划。” “那一批武器还是有些太多了，又是价格高的美械装备，价格高到没几个人买得起。” “地下党想要，但是拿不出那么多钱。” “金陵出现变故，能买得起的也没有几位，不是谁都有资格购买，更不是谁都能买得起。” “那一批武器想卖出去，还要遇到合适的买家。” 岩井英一也想过能不能将武器收入囊中，后来还是选择放弃。 收入囊中的前提是不会引起危险，也是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这一批武器是约翰的心头肉，武器被盗走，约翰不会放过他。 想为帝国拿下武器，也要为自身安全慎重考虑！ 约翰也不是无名之辈，跟英国、法国、美国都有密切交流。 价值不菲的武器连约翰都会心疼，岩井英一还是没有选择下手。 彻底得罪约翰不值得。 背后还有一条药品线，没必要非要得罪约翰。 “前几天上海发生了很多事，领事馆很忙，将领事馆搞得很被动。” “幸好暂时也没有遇到威胁，看着也不是会产生后续影响。” “我也听琼子说过，约翰给了三个月的最后期限。” 林牧无奈点头：“是的，三个月的最后期限，那一批武器的价格太高，不是我想卖掉就能卖掉的。” “能购买的没有几个，我们准备分开出售，将武器分批进行出售。” “能将武器分批出售，先卖出去再谈其他。” “有能力购买的，也有能力将武器抢过去，能选择的买家很少。” 林牧嘴上诉苦，暗暗的思考岩井英一的真实想法。 这一批武器整批出售能买得起的不多。 为了将武器卖出去，林牧想的办法是将武器分批拆开出售。 美械装备拆开卖，保安团、富商、土匪都能买得起。 其他的先不用想，将武器卖出去再谈以后。 武器上的出售也要做出方案，价格降不下去，或者说降下去也没有几家能买得起。 与其选择降价，不如多找点买家。 不过.......... 林牧没有想到岩井英一会过问武器。 武器买卖岩井英一都不在意，也没有见到岩井英一很在意武器，更没有见过岩井英一在意买卖的态度。 领事馆开出的通行证很好用，酿酒还没有正式谈妥，看样子也快了。 能在上海经商，又有稳定的渠道，林牧也不担心会拒绝。 山西的日子也不好过，东三省的日本人愈发嚣张，距离开战没有多久。 日本人名声在臭，揭穿了日本人伪善的面孔也没用。 正面打就是打不过。 装备、武器、训练上都有差距。 “不，前几天领事馆在金陵有行动，我特意提醒琼子让你们暂时不去金陵。” “现在金陵的行动结束，松井君、大冈君准备前往金陵就要早做准备。” “对了，天津的土匪遍地都是，武器分批出售是相当不错的选择，松井君需要的话可以由我出面牵线。” 付永臣眉头皱起，难以掩饰的厌恶：“领事馆跟土匪有关系？还是说跟土匪有合作？” 林牧无奈解释：“大冈君对土匪的观感不太好，来到中国做了那么多年生意，也很少跟土匪、帮派打交道。” “包括青帮也不例外，能不合作就不会选择合作。” 付永臣配合的冷哼，眼底闪过冷漠：“在我看来青帮跟土匪没有区别，甚至有些人比土匪还不如。” 岩井琼子赞同道：“的确如此。” 有岩井琼子站出来打圆场，岩井英一也不多说，将想要说的话咽下去。 调查过大冈青岩所在的家族，他也知道大冈家族的态度究竟如何。 大冈家族是反对开战的家族，在国内也是经商家族，不大不小处于中游，影响不到决策。 作为一位情报工作者，岩井英一对于开战持有不置可否的态度。 不管会不会开战，都能爽快的接受现实。 大冈家族反对战争，岩井英一也没有表现出不满，没有那个必要这么做。 岩井英一笑容都没有变化，沉吟道：“我也是提醒两位，约翰是长期稳定提供药品的商人，选择跟约翰合作，就不能对此进行放弃。” “上海聚集的商人越来越多，不是谁都能这么开展合作。” “约翰能稳定的提供渠道，变相的也能看出约翰在国内的势力。” “帮约翰将武器卖掉，得到约翰的合作机会，对谁而言都不会有坏处。” “至于以后的安排，未必就会得到限制，先去给到该得到的资源，最多半年时间，以后还会越来越好，对我们愈发有利。” 岩井英一话里话外也不愿意这么做，不肯选择直接的退让。 或者说退让是没有办法达成的，并非是谁都能这么进行决定，过去能有的好处也未必能行。 拿到一条稳定的渠道，赚钱也会很稳定，领事馆也能随之得到一条线。 购买药品的地下党、金陵来人居多，顺藤摸瓜破获地下党组织，空手套白狼的操作。 岩井英一有没有想法，林牧都不会让他这么做。 商人最忌讳的是砸招牌！ 放长线钓大鱼也能用上去，赚钱的买卖被岩井英一毁了就不值得了。 为了做生意，林牧也没少搭上关系，搞得那么隆重，不能虎头蛇尾的结束。 该早做准备就要尽快的安排，未必就会成为选择中的其中之一，不能直接考虑放弃！ “岩井叔叔请放心，金陵没有危险，我跟大冈君尽早出发。”林牧带着笑容保证，“金陵里的买家不多，周遭的买家却是不少。” “这一批武器的运输都会交给买家负责运输，能买得起，也不怕运输上的麻烦。” “就要麻烦领事馆多开具几张通行证，用来保证运输上的安全，让运输不遇到意外。” 岩井英一直勾勾的看着林牧，轻笑道：“如果有需要，我手里也还有一批能帮忙运输的手下，运输也能做。” “哦？谁？”林牧好奇道。 “青帮。” “季云卿不是死了？还有青帮愿意帮忙？” 岩井英一自信笑道：“从来都不缺贪财好色又怕死的人，青帮大佬又如何，他们的年纪早就该到需要退居幕后，不肯退居幕后，也没什么好说的，投靠帝国的不在少数。” 听到他这么说，林牧也没有选择推脱，青帮还有投靠领事馆的头头也在预料之中。 跟领事馆联络上，以后少不了青帮。 做为地头蛇的青帮弟子遍地都是，地头蛇也要发挥出地头蛇的优势，领事馆也将他们的作用发挥出。 第116章 林牧可靠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真难对付。”付永臣压低了声音。 “你以为我每次来领事馆都那么紧张是为了什么？”林牧没好气道。 岩井英一没那么好骗，换个人潜伏，早就从言语中被露馅。 付永臣在日本留学，又有日本的好友做为后盾，将文化说的很清楚。 林牧有最新的记忆，凭借超前的眼光，让岩井英一相信都是他自己看出来的。 用超前的眼光看待，商人的逐利掩盖，也就不会有威胁！ 这就是作用！ 面对岩井英一也不能将他神话，也是血肉之躯的小鬼子，没有那么难缠。 实在不行...........刺杀计划还有后续！ 这就是迟迟没有暴露的原因！ 换个人早就要撑不住的暴露，林牧是凭借着后世的眼光看待，没有被岩井英一唬人的名声吓到。 岩井公馆？不值一提！ 土肥原贤二也不过如此。 迟早将日本人赶出去，就不用怕日本人会怎么样，或者是怎么想！ 怎么想都无所谓，不会对谁产生威胁。 心里可以这么想，不能做的太随意，该警惕起来也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岩井英一没有怀疑到他的身上，是因为没有半点破绽。 怀疑到他身上的黑木零凭借着直觉、经验怀疑，让林牧也无话可说。 “这次我就不跟你去金陵了。” “你想去哪？” “天津！日本人在天津有安排，天津青帮最大头目袁文会是日本人的走狗，当时我在天津，就是被袁文会打压过。” 袁文会原本是青帮的小头目，后来拜在青帮大佬白云生门下，成为天津青帮的老大。 袁文会也是铁杆汉奸！ 凭借着天津的特殊位置，大张旗鼓的帮日本人摇旗呐喊。 天津站也是过的最惨的！ 特务处要展开报复行动，天津站是过的数一数二的惨。 这些都有青帮的功劳，袁文会功不可没。 直到现在袁文会也没被下狠手，跟他在天津有很大关系。 特务处在天津的势力太薄弱，被青帮主导，暗地里还有日谍。 天津地方也被渗透的七七八八，特务处工作也难以展开。 不过那地方的风气很暴躁，青帮的势力再大，受到的压力大了，还是会形成一股势力。 比如说这次遇到的！ 天津的土匪！ 大多数土匪都不是好人，好在土匪里也有有底线的！ 土匪里有底线的也不少，将武器卖给他们也是一条路。 “好，那就分头行动，你我三个月之后在上海再见。”林牧没有纠结，“正好趁着三个月时间赶紧先让陈铁他们有正式的身份。” “随着上海的局势愈发复杂，以后想拿到正式的身份也会越来越难。” “能接触到日本人、法国人、英国人的身份最好，优先接触日本人，弄个高点的身份。” 付永臣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你，反正不用我来管。” .......... “破晓同志，你终于来了。”樊廷谦激动万分，紧紧的握住江明鑫的手。 江明鑫面色凝重：“那么着急叫我过来，出什么事了？” “山西有一位支持我党的红色商人受到组织安排来到上海。” “你也知道全国各地的情况，生意不好做啊！” “什么都要花钱，组织上无奈之下只能让他来一趟上海，寻求新的合作伙伴。” “可是.......来到上海发现生意也不好做，好在找到了一个人，松井平。” “松井平不就是.........”江明鑫下意识说道。 樊廷谦摆摆手，低声道：“对，就是这么回事，林牧提出了合作！” 樊廷谦将林牧提出合作，以及生意上的安排说了一遍，看向了江明鑫。 “破晓同志，组织上拿不准林牧的态度，还有林牧潜伏的决心有多大。” “林牧没有下定决心潜伏，还准备离开上海，那就不能跟他合作。” “我们的同志想来到上海一趟不容易，来来往往也就那么几位合作伙伴，被林牧牵连也就不值得了！” 江明鑫没有犹豫，满脸郑重：“林牧是下定决心要在上海长期潜伏，领事馆针对他的黑木零被刺杀，现在林牧在领事馆有长期发展意愿。” “好，那我就放心了。” “组织上也担心林牧撤回金陵，身份暴露之后牵连到老虞。” “老虞是难得支持我党的地下商人，前面几次购买药品也是掏出了虞家家底。” 江明鑫肃然起敬。 组织上太缺少资金了！ 自从金陵将组织上的资金截断，想要购买药品也成为奢望！ 购买药品首先不能缺钱，组织上恰恰最缺的就是资金！ 不缺勇气和能力，就缺少资金！ 缺医少药！ 对于这种愿意认可组织想法的红商，从来都抱着敬重。 “林牧要回金陵，让我们在上海找到落脚地。” “哦？回到金陵，林牧想干什么？” “没有跟我提起，不过林牧回金陵，看着不简单，不像是单纯的回去一趟，还有另外的安排。” 樊廷谦神情严肃，低声道：“希望不是针对我们，否则..........危险了！” 江明鑫默默点头。 他不想跟林牧走向对立面。 有同学情谊，也有忌惮！ 军校时期看不出林牧那么适合成为特务！ 进入特务处后立功无数。 来到上海也让日谍叫苦。 跟林牧对上，江明鑫也不想跟他成为对手，更不想成为对头！ 地下党的同志人数不多，还要遭受内战损失，也是江明鑫不想看到的。 “林牧所在的小组拟定代号——判官。” “负责情报收集、刺杀等等活动，以后会长期待在上海。” “我准备进入法租界的警察局，借此获得机会。” “警察局？”樊廷谦皱了皱眉，警告道：“警察局的情况很特殊，你也要明白，警察局不是谁都能待下去的，青帮弟子占据警察局大多数位置。” 青帮大佬黄金荣是唯一一位法租界的华人探长。 法租界的警察队伍中不少人都是黄金荣的门人。 没有背景想进入法租界，占据一席之地，就要加入青帮才行。 按资论辈的青帮也不会给新人机会，没有资历是混不下去的。 “林牧有安排。”江明鑫语气古怪，“他有一个朋友约翰是外国人，在法租界有关系，让我通过约翰进入法租界。” 樊廷谦不自觉的叹息一声：“林牧想的真远。” 江明鑫没有反驳。 来到上海以前，叮嘱过要提前安置好。 法租界里的警察局能接触到的人群身份也不低，不用跟日本人打交道，也能得到不少消息。 日本人接二连三的受到打击，领事馆都不能活动，可见被限制的多惨。 “有没有机会让他加入？”樊廷谦眼馋。 “不能。” 江明鑫苦笑道：“来到上海，林牧开始变得高调，几乎也很少联络。” “要小心特务处的安排，需要早做准备，才不会任由计划被破坏。” “我认为林牧会同意加入的可能性很低。” 樊廷谦满脸遗憾：“真是可惜了，还有文武也是，让他加入也没兴趣。” 江明鑫微微摇头，想邀请林牧加入，能邀请在学校时期就已经邀请了。 现在哪还有邀请的必要。 林牧几乎没有消息，半点消息都没有，除了任务也不会在联络，想邀请也要看看有没有机会！ 第117章 日本人背刺，回金陵 将情况告诉岩井英一，林牧第二天选择离开。 约翰的武器催的急，留在上海迟迟都没有线索。 刚准备离开，得知黑莓小组组长跑了，林牧险些有点没撑住。 这也跑的太快了！ 金陵是特务处的大本营，发展的暗线就有上百人，还能让黑莓小组有人逃脱。 而且......... 林牧莫名涌起不好的预感，连金陵都没能成为例外，由此可见到底有多危险。 这就让他不得不警惕起来。 日谍无孔不入，来到上海以后没有留下破绽，但是........不敢保证金陵就是安全的。 “文启刚暂时还没事，进入医院工作，不招人待见好歹是留下一条命。” 文启刚揭露日本人的真面目，被报社称为“英雄”，加上实验室也被愤怒的人群一把火烧掉。 好在文启刚的反应还算快，没有选择里应外合。 实验室里还有设置的炸弹，也是日本人最后的后手。 文启刚没出事，是因为第一个站出来，才没出事。 如果不是第一个站出来，文启刚也不会有好下场。 参与实验的研究员都被抓起来，日本人为了资料的保密，每个人知道的都不是最全信息。 研究的设备被青帮毁掉，实验室的研究进度也不理想，细菌无法控制，达不到最开始的理想状态。 重回金陵，林牧回来的很低调，没有回特务处，而是先去了林家。 打开门，管家惊讶的看着林牧，随即惊喜的将他迎进去。 “你小子可算回来了，戴雨农在里面等你，你们将林家当成接头点了？”林筱城调侃道。 “林叔叔说笑了，实在是身份特殊。”林牧又看向神色复杂的林铭茵，冲着她微微点头。 “走吧，先进去。” 再次回到金陵，林牧大致也清楚以后没有多少时间回来。 第一是没时间。 第二是没有机会。 想要回来也要金陵还掌控在手里才行。 金陵没有掌控在手里，想回来也没地方去。 “上海的情况不太好，尽管打击了日本人的嚣张气焰，真正能有用的打击办法很少。” “据我得到的消息，日本人通过各个渠道正在低调购买药品，为战争开启做准备。” 戴春风眉头一皱，低声道：“这话可不能乱说。” 瞥见他的紧张，林筱城不屑道：“怕什么，侍从室不也是妥协了，改口说日本人就是有威胁。” 侍从室、军事委员会在日本人没有下手以前还保持着嘴硬，非要说日本没有威胁，借此掩盖真相。 背刺他们的是日本。 上海展开的一次次行动，舆论发酵引导出现差错，导致日本人的真正面目被揭穿，让日本人嘴上喊出的口号成为谎言。 这一次算是因祸得福，让不少不愿意清醒的人彻底清醒。 想不清醒？ 日本人背刺！ 听到林筱城直接的话，戴春风唯有苦笑，却也没有反驳。 “这次回到金陵，或许很长时间都不会回到金陵。” “日本人不止一次的提起会在半年内有大行动，我认为日本人发动战争就在半年之内！” “让黑莓小组组长跑了，你自己小心，撤回去的日本人就两条路。”戴春风神情严肃，“一是回到军部，二是前往上海，你还是会遇到。” “遇到就遇到，我相信即使会遇到也不会比谁差。”林筱城满是赞赏。 林牧则是摆摆手，他心里都没底。 黑莓小组是日谍级别极高的小组，由此可见黑莓小组的地位有多高。 谁都不能小看黑莓小组组长带来的压力。 能在金陵发展鼹鼠，侍从室都没能躲过，等到真正遭遇，还真就心里没底，没有把握能在遇到对方后全身而退。 “金陵内的变化也很大，日本人露出獠牙，军事委员会也有新的安排。” “不日我也将回到军队，以后很少回金陵。” “还有........我也准备将铭茵送到重庆，有劳雨农帮我照顾这丫头。” 戴春风急忙道：“林兄交给我，你对特务处的帮忙，雨农记在心里，日后侄女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特务处找我。” “特务处？不能叫特务处了，马上特务处就要改组，组建救国军。” “有正规军在手里，谁还敢看不起特务处？总有些人有莫名其妙的想法，有些事是不能过于随意的，早点安排好，等到中日开战，救国军才有发挥空间。” 一旁，林牧暗暗惊讶。 余光瞥见二人的自信，顿时明白了七七八八。 看起来是有安排的，将能做到的都给做到了。 救国军组建的时间比他想的还要早。 戴春风冲着他笑了笑，又看向林牧，“你这次回到也能待三个月，金陵内的变化很大，我给你安排了宅子，你先熟悉熟悉。” 林牧正色道：“好。” 第118章 南造云子，参与甄别 上海。 特高课。 办公室里山木次郎与岩井英一对坐，为首的位置空缺。 “课长调回本土，又有一位新课长空降，山木君的心情不是很好。”岩井英一调侃道。 山木次郎面无表情：“何来心情不好？最近我也在深入学习中华文化，平心静气也是学习方向。” 岩井英一笑了笑，却没有多嘴说什么。 有没有心情不好，他还是能看出一二。 特高课最高长官回到本土述职，山木次郎是最有希望接任的，军部空降一位课长，也不怪他不服气。 当然，山木次郎资历太浅，立下的功劳都是在上海立下，想破格提拔还不够。 空降一位也不奇怪。 没有等多久，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很快！ 一道身穿和服的身影出现。 一位女子出现在面前。 “女子？”山木次郎惊讶道。 岩井英一站在原地，恍然大悟，笑着走上前：“南造云子。” “我不是新上任的特高课课长，暂代特高课课长一职。” “土肥原老师让我回到上海进行调查，找到泄密的元凶。” “泄密导致我一手组建的黑莓小组成为泡影，两位也太让我失望了！” “领事馆、特高课联手也能发生泄密，内部甄别持续超一个月，没有找到泄密者。” “你们找不到，那就只能让我来了。” 山木次郎看着她，轻声道：“你就是南造云子，上次在金陵........” 南造云子嗤笑一声：“算你运气好，也算你运气不好，事情跟你没关系，但是你将文启刚带回来，却让帝国蒙受难以弥补的损失，才会将你纳入甄别之列。” 文启刚的一番话在报纸上大肆传播，将文启刚带回上海的山木次郎也牵连其中。 特高课没有深入参与，会牵连就跟文启刚揭露细菌的真面目有关系。 日本人怎么会允许有人揭露细菌，那是他们要隐藏的，试验资料被销毁了一部分，但是还有一部分提前运回本土。 “遵循命令将文启刚带回来，全程没有参与，黑莓小组和细菌实验一概不知，连我都要接受甄别？”山木次郎沉下脸。 南造云子耸耸肩：“所以你是第一个通过甄别的，几天前到上海就对你进行甄别。” 山木次郎轻哼一声，脸色难看，背后不自觉的冒出冷汗。 前几天来到上海就在对他进行甄别，回来的速度比他想的更快。 幸好捣毁联络点出手之后没有在出面，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另外一方面是特高课很忙，无暇在跑出门。 结合在一起，显得他格外忙碌，手里也没有重要情报，也就没去联络点。 这也是给的特权。 不一定非要到场，到场未必就是好的，身份有暴露危险，不会强求他非要到场。 有这些特权，那一日特地没有现身，选择在暗地里观察。 “接下来的甄别工作由山木君跟我一起开始。”南造云子说的毫不客气。 “领事馆多久开始甄别？”岩井英一问道。 “第一个甄别的是领事馆，黑木零的能力我很清楚，跟我一起在金陵潜伏2年，收获无数重要情报。” “潜伏时间不长，能力丝毫不差。” “黑木零行事谨慎，联络点是怎么暴露的，就要从领事馆进行甄别。” 岩井英一眯起眼叫停，“黑莓小组联络点没有设在领事馆，跟领事馆也没关系，黑木君来到领事馆时间不长，跟领事馆同僚们关系一般。” “你想说什么？”南造云子皱眉，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茬。 “黑莓小组的联络点知道的只有黑木君，其他人他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联络点内的位置、安排、人员、火力配置都是由黑木君负责。” “诚然跟黑木君相处时间不短，但是黑木君做起事很谨慎，对联络点的保密范围包括我。” 南造云子轻松的表情不再，脸上闪烁着烦躁。 真的是太倒霉了！ 就知道情况不对劲，也看出情况不该这么样。 黑木零为人谨慎，她也不是第一天知道黑木零很谨慎，做起事谨慎无比的黑木零也不是那么好跟踪的。 联络点没有告知领事馆，连岩井英一都不清楚，也会有所防备，不会让任何人找到联络点。 “还有一点，我跟山木君被大带去过所谓的联络点，事实证明那不是联络点，是黑木零用来掩盖真正联络点的诱饵。” “我也很冤枉，黑木零遭遇不幸，不止一次在领事馆内进行甄别，始终没有找到怀疑对象。” “现在云子小姐反过来怀疑我，让我很伤心。” 岩井英一说的情真意切，南造云子自动忽略没有价值的话，转而头疼不已。 回到上海要寻找泄密者难度也并不小，泄密总会有轨迹。 有轨迹的寻找泄密者，难度的确不大。 怕就怕不是有轨迹的泄密，是无意识泄密。 黑莓小组联络点知道的人不多，领事馆内也没有几位知道。 黑莓小组外勤成员也不会与谁联络。 不是领事馆泄密，调查的范围太大了。 或许不是黑木零将位置暴露，而是黑莓小组外勤成员暴露的。 外勤成员一共有10个人，6个人当场死了，无从查证。 还剩下4个人，关系简单，没有找到线索。 调查到黑莓小组联络点，线索彻底断掉。 “通过调查细菌实验室，还能找到线索。”山木次郎沉吟道，“为实验室里送过几次东西，也没能找到实验室具体位置。” “相信实验室的位置知道的人不多，黑木君也是其中之一。” “深入进行调查，从实验室位置入手，从联合黑莓小组联络点被破坏入手，总能找到确凿证据，从而找到突破口。” “调查到相关人员，就能找到需要怀疑的对象。” 南造云子含笑点头：“接下来就劳烦山木君帮忙，配合我进行甄别，尽快将隐藏的间谍找出来。” 第119章 七尺之身已许国再难许卿 回到金陵后，林牧也没有闲着。 在上海破获黑莓小组、实验室给出的奖励结算，给他带来了惊喜。 【破坏日本军部细菌计划，奖励67次查看能力，拉拢上限+1】 【抓捕黑莓小组5人，鼹鼠76人，获得查看次数81次，拉拢上限+1】 查看身份能让他的安全性大大提升，将查看身份的特质发挥到极致，日谍无处藏身，隐藏的间谍也无处藏身。 还有拉拢上限！ 这才是最让林牧在意的。 文启刚在舆论上有十足的影响力，带来了一定的限制。 回到金陵后，开始找间谍，金陵城内特务处手里有一批嫌疑大的间谍，全都是林牧的目标。 将他们聚集在一起，总能看到几位有间谍。 还有走私生意。 当初带着从金陵拿到的钱去上海，花了七七八八，上海是经济中心，耗费也大。 不能老是靠着家族，家里手里还都没有闲钱，大多数都转化为资源，或者是将钱全都用来购买药品。 “你在想什么？”林铭茵欲言又止很久，终于还是开口。 “想赚钱。”林牧实话实说。 “赚钱？林家是宁波数一数二的大户，还拿到军队的订单，也会缺钱？” 林牧微微摇头：“家里的钱用来购买药品，转移到重庆要重新置办产业。” “再说，那是家里的钱，跟我关系不大，我要赚的是我的钱，缺的也是我的钱。” “况且也没有不缺钱的，哪来的不缺钱，总会有缺钱的时候。” “在上海处处都要花钱，回到金陵也要想想办法。” 走私药品不愁销路，经过层层的利润分配，到他手里的利润不足以维持运转。 药品是最暴利的，没有被发现的药品才是最暴利的。 选择跟领事馆合作走私药品，风险降低，利润也会降低。 约翰有稳定的进货渠道，给林牧的药品，在价格上也寸步不让。 回到金陵破获间谍组织，缴获也会分走一半，这也是跟戴春风说好的。 现在的情况是不止是他缺钱，戴老板也缺钱，一个个的手里都不宽裕。 这种局面上就会很被动，赚钱哪有那么轻松，还是需要早做准备。 “你想赚钱还不简单，金陵城外的土匪，还有先去借钱，你不是说过药品价格会上涨，那就等等，等到药品价格上涨再卖掉。” “还有查封走私，去黑市上做情报交易。” “等等！”林牧急忙打断。 “怎么了？” “黑市情报交易？在哪？” 上海有情报交易场所，金陵同样也有。 不同的是情报交易规模小，举办的更加隐秘。 特务处、党务调查处找不到杀鸡儆猴对象，就会选择从情报交易入手调查。 情报交易是最大方的，各个都是如此。 其实还有一种办法，抓金陵内的间谍小组，直接将钱拿走，不动用情报处，钱也不用分一半走。 情报小组都是一堆人聚集，都有小组和专门的联络员。 抓一个人马上就能想顺藤摸瓜抓后面的小组。 为了钱让抓捕日谍计划被破坏，就有点不合适了。 “在金陵城里，你要是抱着抓日谍的想法去，那就要小心了，想抓日谍，没有你想象中的轻松。” “日谍是早有准备，几乎不会前往，想通过黑市中的情报市场入手，怕是抓不到！” “对了，黑市上的情报市场涉及的情报不限于军事情报，或者说几乎都不是军事情报，绝大多数都是商业情报。” “比如说宋家、孔家、财政部上的商业行动，间谍来往的情报几乎没有。” “黑市上的情报种类众多，也不能小看谁，还是能看到区别。” 林牧略显惊讶，感叹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是让我刮目相看，我可不记得你会打听这些。” 林铭茵双眼幽怨：“我也不是当初，家里经历过那么困难的时期，能怎么办？还不是该妥协就要妥协。” 林家被刺杀牵连，林家是最倒霉的，也是被牵连最深的。 林铭茵差点就要将林家害死，对这些也比较顾忌，不会在随意的出面帮谁。 一旦出点什么事，林家可就彻底没戏了。 林家总算要稳定下来，又要面对日本人的威胁，林铭茵也不能参与进去，还是会遭遇威胁。 遇到危险要怎么去应对，还算是有想法和准备。 “现在的金陵戒备森严，过了那么久，也没有放松的趋势。” “我爸也很忙，军事委员会天天开会，军队的位置、配合都在分别开展。” “看得出来........金陵有心里有准备，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 林牧摇摇头：“就这样还不够。” 小鬼子是早有预谋，想好要怎么打。 现在局势总算是稳住，还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危险，金陵的戒备看着是有所准备，特务处也在肃清金陵内的特务。 但是。 说起来也就那样，日本间谍无处不在，走到路上不能说到处都是间谍，来到金陵不到两天时间，也找到不少间谍、鼹鼠。 中日一旦开战，间谍组织还会行动，那时候也会有危机出现，遇到危险也难以避免。 日本人购买情报的出手向来大方。 对于开战后的情报买卖，更不会有半点的犹豫。 情报组织上里也有能人，不是没有能人坐镇的。 “你准备多久去重庆？”林牧问道。 “不出意料就在下个月。”林铭茵低下头，苦笑道：“没有想到回家之后还是这样，没有预想中顺利。” “回国后的生活跟我想的大相径庭，等到中日开战，才是真正的乱局。” “我爸也不止一次的提起日本人的军事实力，在不喜欢日本人，也很认可他们的军事强度。” 林牧认真道：“不会让你等太久，日本人的强是暂时的，迟早都会将他们赶出去。” 林铭茵停下脚步，目光直视林牧，“我相信你，也相信会变得不一样，希望下次见面，那时候已经是不一样的情况。” 林牧没有看她，不是看不出林铭茵对他的感情，却也没有想过回应。 七尺之身已许国再难许卿！ 第120章 戴春风：你手里那批武器．．．． 金陵城里的情报交易在哪，特务处肯定知道。 林牧也没有隐瞒，将情况说了一遍。 “可以去，那地方的商业情报用得好能赚大钱。”戴春风没有反驳，“你想将生意做起来，有稳定的渠道，得到商业情报进行辅助，在上海发展的会更好。” “生意用来掩人耳目，上海的开销大，靠着特务处拨款肯定不够用，还是要靠稳定的赚钱路。” 戴春风微微点头：“你想在上海做什么生意，或者是打击走私，谁都不会管你。” “上海的赚钱渠道多种多样，去看看青帮的发家史，找到适合你的一条路。” “想赚钱能得到日本人的支持，给出进出口货物的通行证，不愁赚不到钱。” “跟领事馆搭上关系，凭借着领事馆在上海的地位，赚钱也不难。” “对了，你想拥有稳定的渠道，通过领事馆跟领事馆负责外贸交易的负责人联络，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林牧喃喃道：“外贸交易？” “日本太小了，而我们地大物博，想要的都有，日本的资源不够多，对日常的需求都无法保证。” “侍从室相信日本会近期开战，也是商务部得到日本经济情况的调查。” “调查报告显示日本将经济投入军队建设，国内的经济很差，没有外来大笔经济入账，就要选择削减军队开支。” 日本是军国主义国家，军部地位崇高，怎么会允许削减军队开支。 无法通过内阁的审批，唯一能做的是对外扩张。 地大物博的我国也成为选择之一！ 日本人从经济、军事上都在侵略。 建立的会社在国内进行交易，从经济上入手进行掠夺。 “没有提出让我合作，我也不好提起。”林牧微微摇头。 “不能主动提，岩井英一狡猾无比，难以估计栽在他手里的潜伏人员。” “遇到岩井英一，你也要随时保持警惕。” 林牧微微点头，清楚的知道该怎么做。 岩井英一不好惹，遇到岩井英一也不是预想中的那么好对付。 打探情报是通过旁敲侧击，还有一种是利用领事馆遇到人事进行分析。 领事馆有大动作，总会出现预警。 跟领事馆有交流，都会随时保持警惕。 “你手里的那批武器准备怎么处理？”戴春风问道。 “卖掉。” “来金陵的目的是为了卖掉武器，金陵内找不到买家，还有天津。” “天津的情况复杂，不能一家吃下全部的，还能重新找到合作伙伴。” 来到金陵也不是没有想过出手，不过也有顾虑。 运输进来未必愿意给钱。 还有日本人！ 间谍无孔不入，间谍到处都有，一旦遭遇间谍泄露，消息不就暴露了。 没有合理解释，要骗过日本人太难。 岩井公馆是间谍机构，间谍组织不止黑莓小组，在金陵还有无数的间谍小组。 将他们发动起来，一句话说错，马上就会出现意外。 “没有找到合适的买家，不如考虑考虑特务处？”戴春风笑眯眯的看着他。 林牧装傻，故作惊讶的说道：“特务处？特务处需要武器？不需要吧！我认为特务处不用大批量的武器。” “你也听林将军说过，特务处现在的情况就是要组建军队。” “能将军队组建起来，彻底将军队做起来，特务处要自行购买装备。” “军事委员会不会为我们提供装备，任何装备都不会提供！” “想要装备，要靠自己！” “特务处的情况你也知道，购买装备需要钱，这段时间我也没有闲着。” “金陵城里的走私该打压的都打压了，舔着我这张脸到处求人。” 林牧心中暗笑，故作为难：“装备是约翰的，说得上是约翰全部家当，我能做的是将价格降低，其他的就........” 戴春风没好气道：“在我面前用得着装？” 戴春风笑骂道：“你在上海过的春风得意，杜大哥没少跟我提起特务处的光辉事迹。” “你都快比我值钱了，日本人在情报市场上购买你的身份，知道开了多高的价吗？” 林牧好奇道：“多高？” “十万美金！” “才十万？” “才十万？你知道十万是什么吗？比你想的更多！” 林牧悻悻一笑，惊讶于日本的动作之快。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没有想着通过渗透查林牧的身份，直接开出十万美金购买特务处相关情报，用来购买林牧的身份。 金钱诱惑不是谁都能逃过的，顶不住诱惑，身份随时都有可能暴露。 “我不白要，花钱买。”戴春风沉声道。 “好啊，特务处要买，乐意之至。” 这也是林牧回到金陵的原因。 听说特务处要改建，装备不会提供，还是要靠自己购买装备，将装备卖出去难度也不大，看的是价格和买家。 越是名声差的土匪越是有钱。 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将武器卖给他们。 他们是最次的选择，同样也是最不想得到的选择。 特务处的名声再差劲，跟他们比起来还是要好上不少。 非要进行选择，还是会选择卖给特务处。 救国军组建之初，在前线也没少牺牲。 日本入侵后，特务处的牺牲也不少，从明面上转移到暗地里，发展的间谍被挖出来，遭遇前所未有的情报压力。 东三省最早被日本人控制，彻底沦为日本人掌控的地盘，没到万不得已，怎么都不会考虑跟日本人合作。 “价格上..........” “最优价！” 二人又在武器的购买价格上商讨怎么才能混过去，讨论了很久，总算是有了个定论。 最后定价在35万美元。 “这是约翰给的最低价，武器的价值不低，约翰不是特别在意流动资金，还能在等等。” “岩井英一也提起让他在等半年时间，都被约翰拒绝，就能看出约翰的真实想法。” 戴春风微微点头：“流动资金对他们这种走私商人很重要，规矩也是这么来的，按照规矩办事，约翰的生意才能做上去。” “你不是要去黑市？给你几个重点关注的名单，名单上的都是有钱人，不会缺钱。” “名单不能白提供，名单上的都是给你随意下手，谁身上都不干净。” “你我都缺钱，特务处要组建救国军，军饷会有财政部出一部分，大头还要靠特务处承担。” “下手不用客气，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林牧：“..........” 听到他明示的话，也让林牧相当的无语。 说好的要稳重行事呢？ 金陵里都要肆无忌惮，由此可见真的是着急了。 很着急的在弄钱。 特务处缺钱都听说了，戴老板拉下脸求人，筹集到的资金投入组建救国军，由此可见有多急。 放开让特务处组建军队的由头，将救国军组建起来，特务处也会彻底变得不一样！ 这也是最初目的。 第121章 南造云子的毒计 上海。 特高课。 南造云子嗤笑一声：“这倒是很有意思，没有任何人有嫌疑。” 山木次郎淡淡道：“这就是调查后的结果，从现有得到的情报来看，没有间谍潜入的迹象。” “情报是各自分开，除了遭遇刺杀的黑木君，连岩井领事都不是所有事都清楚。” “按照军部的规定，不是随时都能离开，情报的传递也很不方便。” 正式调查开始，由南造云子亲自进行调查，将领事馆、军部有可能参与的全都进行排查了一遍。 最后得到的结论是没有泄露！ 没有泄露情报，出了那么大的事，不会没有半点线索！ 更不会没有半点反应。 谁都不会相信情报没有泄露，更不能相信情报没有泄露。 看过就会发现情报肯定有泄露，让谁来都能看出问题。 即便如此，照样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南造云子动用领事馆、特高课、竹机关的情报人员进行调查，得到的反馈是没有行动！ “调查后显示没有任何问题，你相信吗？”南造云子看向山木次郎，漫不经心的问道：“需要承担责任的情报泄露，没有任何人得知消息。” 南造云子莞尔一笑，笑容里满是嘲讽：“难不成特务处是从黑莓小组身上入手查到的？” “还是说有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得到情报？” “有间谍，潜伏的很深。”山木次郎声音里满是沉重，“间谍隐藏的很好，以至于找不到任何破绽。” “兴师动众的调查一圈，没有得到半点线索，不得不承认很厉害，连我们都没能得到线索。” “情报上严重泄密，我甚至怀疑过不是一个人泄密，不止一位出现泄密！” “间谍就在我们之中，我肯定间谍就在领事馆、军部中，但是.........不止一位间谍，调查起来就有些难度了。” 山木次郎眼底闪过精光：“还有时间慢慢调查，帝国的行动即将展开，将军阁下也很忙，一旦再次出现泄密，对计划也会造成破坏。” 南造云子微微摇头，略显失望：“老师没有同意继续调查。” “帝国的计划就要提上日程，找间谍随时都能开始，帝国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 “老师下达最后通牒，还剩下三天时间，查不到立刻放弃。” 山木次郎不赞同道：“不能这么调查，如果是这样，泄密的间谍将情报传出，帝国的计划就要被破坏。” “不，老师不会动用参与者，包括你我。” “在老师的理念中，没有谁是不会背叛的。” “真正参与计划的不会有你，也不会有我，而我们调查的所有人都不会得到老师的计划。” 听到这里，山木次郎眉头皱起，显得很不满意。 南造云子转移话题，沉吟道：“你知道松井平吗？” 山木次郎心里一颤，故作淡定的问道：“宴会上有见过，黑木君也参与其中，负责保护季云卿。” 南造云子看了他一眼，自顾自说道：“黑木君是很敏锐的人，能活着离开金陵，是了不起的荣耀。” “载誉归来加入领事馆，怀疑松井平却没有证据。” “能让黑木君怀疑，找不到证据的不多。” “黑木君遭遇刺杀，说是没有证据，实则还是能看到松井平身上有疑点。” 山木次郎淡淡道：“你想怎么做？” “试探！” “怎么试探？” “老规矩，情报试探。” 南造云子笑得意味深长：“离开金陵以前，给金陵留了一份大礼。” “算算时间，快到大礼送上的时间。” “这一份情报内奸不会放弃，得到情报立刻就会进行上报。” “情报没有泄露，松井平嫌疑更大。” “情报泄露了，排除松井平的嫌疑。” 山木次郎皱了皱眉：“什么情报那么重要？” “刺杀！” 南造云子眯起眼笑着：“法国大使三日后会乘车前往见那位，车上........有炸弹，你说会怎么样？” “合作也会彻底结束，不会在允许合作开始。” “法国人会撕破脸，合作就此结束。” “在严重一点，法国人还会进一步采取措施，比如说赔偿之类的。” 南造云子得意一笑：“让我简单的离开金陵？不，我要的不是离开金陵，要的是刺杀！” 黑莓小组不止一次的策划刺杀，那么多次的策划刺杀，又不是第一次。 策划了那么多次，失手的次数不多。 特务处屡次三番将计划破坏，彻底的将他们的计划破坏，就让南造云子很不爽。 还有情报泄露，经营多年的黑莓小组成为过去式。 黑莓小组被毁，带来的限制也是存在的，还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接下来要的是情报真实性，不能给出具有真实性的情报，会给她带来麻烦。 刺杀是留在金陵的最后一场盛宴。 回归特高课，暂代特高课课长，等到合适的时机顺理成章转正。 山木次郎能力出众，又是贵族出身，将山木次郎用得好，让山木次郎服气，带来的好处也不用多说，这就是山木次郎的价值！ 第122章 军事委员会？不是鼹鼠？ 金陵内的情报交易是放在暗地里的。 黑市有黑市的规矩。 说是黑市，老江湖都知道是特务处放出来用来抓人的。 真正有价值的情报不多，商业情报居多。 不是有价值的军事情报，能带来价值的商业情报很多。 商业上的情报泄露，不会特意的追究，除非涉及关键利益。 由此可见也能看出商业情报上带来的利益究竟有多少。 赚钱随时都能赚。 军事情报是根本，怎么都不会让军事情报泄露。 林牧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戴上黑框眼镜，打扮并不突出。 大多数来到这里的都有目的地，经常交易的对象都在这，不像是林牧在里面乱窜。 除了中国人，还有外国面孔。 而且还不少！ 他以为情报市场上人少，实则不是，情报市场上来往的还真不少。 不过查看了几人的身份，不由得心中也有了底。 【姓名：卫式度，街头混混，偷鸡摸狗为生】 【姓名：文钟和，自封丐帮帮主】 【姓名：邓云裳，金陵普通民众】 情报市场上来来往往不都是来交易情报的，还有些是来到情报市场上想着要来打掩护。 混混、乞丐、普通人都能来。 开价肯定不低，低了不会有谁来。 这也是市场规律。 市场上就这么来设定的。 想到这里，林牧也就不在意的混在里面先查看身份。 说不定能找到漏网之鱼。 .......... 与此同时。 山木次郎在确定南造云子开启试探计划，并且没有怀疑他后，开始将情报送出去！ 南造云子行事就谨慎，又是土肥原贤二的得意弟子。 现在的土肥原贤二深受军部的重用，做为土肥原贤二的弟子，南造云子的黑莓小组立功无数，遭到情报泄露导致被破坏，怎么都是不甘心的！ 南造云子内部甄别，调查的还有来自军部的情报。 军部的不满声音也是半点不少！ 压制是压制不了的，没有想的那么轻松。 想要压下去，要看的也是身份够不够！ 这要是身份不够高，怎么都压不下去。 军部对土肥圆是例外，提供过重要情报，对他是格外的赏识。 除了土肥原贤二，其他人都没用，没有那么高的地位！ 想要调查军部，也需要土肥原贤二出面，说服抗拒的军官，让计划勉强开始。 规定的时限内不能给出答案，给不了太好的结果，军部也是不乐意继续调查。 土肥原贤二的确有身份，也不能否认特高课也在慢慢的受到重视。 但是.......... 仅此而已！ 不是谁在军部说起话都能那么硬气的。 “南造云子........没有怀疑我。” “不对，是暂时没有怀疑。” “再来几次情报泄露，以她的性格，还是会怀疑。” 山木次郎收到的命令是长期潜伏，情报上不能强求。 没有命令给出寻常的情报就好。 日常的情报交换，带来的危险性更小，暴露风险也不会变大。 特高课来了危险人物，山木次郎下定决心在结束甄别前都不能进行情报传递。 多次情报传递，带来的危险也是随时存在的，不能小看任务上的牵引。 细节也会引起关注。 南造云子的警惕跟土肥原贤二一脉相承，都会很危险！ 按理说军衔跟他一样，但是南造云子才是最难缠的。 土肥原贤二的弟子，凭借着这一层身份，在特高课空降也能压他一头。 不服气是真的，警惕也是真的！ 要是出现情报泄露，对他而言也会带来威胁，怎么都会有危险。 .......... 黑市的情报交易时间不长，不是随时都有，隔三差五的来碰碰运气。 查看了不少人的身份，都跟商务部有关系。 还没来得及失望，林牧马上发现另外一个问题！ 【姓名：龟田德次，化名王朝海，特高课特务，黑莓小组外勤成员】 林牧双眼微微眯起。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日本人。 还是熟悉的黑莓小组成员。 黑莓小组作为级别最高的特高课潜伏小组，还配备负责作为炮灰的外围成员。 平时不会有任何联络，特务处想要进行甄别，也需要找到线索。 不联络也不会有线索，将外围成员忽略也就不奇怪了。 来到情报市场上遇到黑莓小组外围成员，林牧一时之间也有些发愣。 这是........运气好？ 按照特高课的规定，土肥原贤二设下的规定。 属于黑莓小组的外围成员在小组覆灭或是回到本部，都会选择将外围成员一同召回。 这也是防止原本的消息泄露，导致情报小组出现意外。 间谍组织在上面的防备都很重，处处都能看到隐隐约约存在的威胁。 黑莓小组还有外围成员在这，看上去就很奇怪！ 不符合日谍组织的规定，也不符合日谍组织给出的安排。 龟田德次转了一圈，最后站在一位憨厚的中年人面前。 林牧没有靠近，也不想引来他们的怀疑。 【姓名：荆仁益，担任军事委员会作战参谋，中校军衔】 荆仁益的信息没有显露投靠日本人，但是........黑莓小组的成员跟他接触。 军事委员会是特殊部门，方方面面接触到的都是重要情报。 特务处隔三差五都会到军事委员会一趟。 引来军事委员会的不满，但是特务处还是乐此不疲。 不满是不满，震慑军事委员会也是真！ 接触到重要的军事情报，一旦情报泄露，带来的限制也不是没有！ 谁都能看到里面的限制，也能看出军事情报泄露带来的危险。 日本人要对他们开始作战，军事委员会负责调度军队、布防。 让日谍将军事委员会的布防图拿到手。 后果会有多严重？ 前线是不会允许这么做的。 布防图泄露，对前线会造成巨大的打击。 又显示荆仁益不是日谍，就让林牧有点无法理解。 不是日谍也会来黑市？ 将二人身份确认，林牧立刻离开黑市去打电话。 第123章 戴春风亲自审讯 特务处。 戴春风正要下班，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让他不满的皱眉。 那么晚谁给他打电话。 能不能有点眼力见。 遇到没有眼力见的属下，戴春风向来都是打入冷宫。 这种人在特务处活不长。 特务处是要人命的地方，来到特务处就要做好准备。 没有点本事是活不下去的。 对这种人，戴春风一向没有耐心。 哄着不是特务处会做的，也不是戴春风的风格，用来做为炮灰正好。 “我是戴春风。” “我是林牧，在情报交易市场上发现军事委员会荆仁益跟日谍接触。” “我正在跟踪日谍，处长派人将荆仁益控制起来。” “荆仁益是军事委员会作战参谋。” 戴春风神情一冷：“你自己小心，荆仁益就交给我。” 挂断电话，戴春风心里也是一片冷漠。 怎么都没有想到军事委员会还有参谋敢出卖情报。 特务处盯的很紧，随时都在监视，而且是无处不在的监视！ 隔三差五就要去军事委员会转一圈，都不是去找间谍的，是去震慑的。 告诉军事委员会那帮人特务处还在盯着他们，最好都老实点。 这一招也引来无数不满的声音，让特务处招来非议。 特务处始终坚持，还是军事委员会太重要，军事部署作战都绕不开军事委员会！ 军事委员会出内奸，特务处逃不开！ 戴春风的睡意都被气没了，准备亲自上去审讯，看看谁的胆子那么大，这个关头也敢出卖情报。 真不把特务处当回事？ “那就让你们看看特务处是怎么发家的！真以为特务处是跟你闹着玩？那就试试看！” .............. 林牧的跟踪在顶级的特工都察觉不了，远远的吊着，谁能发现被跟踪了？ 远远的吊着，通过地图发现龟田德次进入小院，还跟邻居打招呼。 这一片都很熟悉，龟田德次一路上几乎没有做出反侦察的试探。 外围成员不接触情报，作为炮灰使用，是一次性的。 黑莓小组的外围成员没有离开金陵，还显得很活跃，也让林牧很是意外。 “没有任务在身，不会留在金陵，还逗留那么长的时间。” “留在金陵必定有任务在身，才会迟迟不肯离开。” “说是没有安排，还是会有准备，黑莓小组回到上海也不安分。” 黑莓小组阴魂不散，还是在金陵城里活动，而且是频繁活动。 正好回到金陵没多久，林牧也就不客气了，直接在隔壁住下。 老板娘显得很热情，出价狠狠的宰了林牧一刀，讨价还价1个小时，总算是忍着心疼住进去。 临走之前老板娘还不忘提醒，“小伙子可别乱碰东西，弄坏了都要赔的。” 林牧嘴角抽抽：“好嘞，不会弄坏的，也不敢弄坏，老板娘的东西我可赔不起。” 【姓名：竹中知惠子，化名周红，黑莓小组外围成员】 没有看到身份介绍，林牧也不会考虑住在这里。 跑到小巷子里，没有合适的理由，也会引起怀疑。 顺势想着要租房，用租房先混过去，否则不好解释。 ........... “龟田君，没有嫌疑。”竹中知惠子朝着他摇头。 龟田德次不敢放松：“任务马上开始，又有陌生面孔来租房，我不放心。” 竹中知惠子沉声道：“我会盯着他，有任何行动都会预警，龟田君要小心些，组长交代的任务不容有失，拜托了！” 竹中知惠子深深鞠躬，龟田德次眼底闪过决绝。 启动外围成员，就没有想过要活着回去。 能在金陵完成计划，意味着成功！ 放在面前的成功机会，绝对不会有谁选择放弃！ 放任不管的路不是他们会做的，也不是想做的！ ........... 特务处。 审讯室。 “这是电击，用的太久会有后遗症，还是严重的后遗症。” “还有老虎凳，看你这身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折磨死。” “哦对了，审讯室里副作用最小的还是鞭子。” “啪”的一声响起，审讯室里回荡着音爆声。 荆仁益咽了咽唾沫，强笑道：“戴老板亲自来，敢问我是犯了什么错？” 戴春风冷冷看着他，“你犯了什么错用得着我来提醒？今晚去哪了？” 荆仁益心下一惊。 今晚去黑市交易，特意的换了一身装扮，不敢用真面目，就是怕被特务处盯上。 “戴老板！跟我没关系啊！真跟我没关系，不是我的错！” “我也没出卖军事情报，卖的也不是军事情报，跟我没关系啊！” 戴春风冷笑道：“没有出卖军事情报，还需要跟日本人见面？” “日本人？不！不是日本人啊！我就是跟 商人合作，不是日本人啊！” 戴春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是日本人？还不是日本人？” “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得到的调查结果跟你交易的是日本人。” “军事委员会的作战参谋出卖的不是军事情报，特务处成立至今，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不是！真的不是啊！” “相信我真的不是！” “他要的是法国大使多久抵达美龄宫，不是军事情报，跟军事情报没有任何关系！” “什么！”戴春风瞬间从漫不经心变得郑重，死死的盯着他，“你就准备好上军事法庭吧。” 临走也不忘吩咐好好“照顾”荆仁益，戴春风满是沉重的走了。 情报交出去，不能采取措施，带来的损失难以估计。 荆仁益不像是说谎，真的认为跟他交易的不是日本人。 这样反而会更加麻烦，认为是日本人，还能从中撬开荆仁益的嘴，从而得到更多情报。 荆仁益不认为是跟日本人交易，没有情报能成为突破口。 “幸好林牧发现的够快，否则可就麻烦了。” “还真是够放心特务处，将特务处也变成渗透的一部分。” 戴春风嘴角挂着冷笑。 这一次的日谍是打错算盘，想要避开特务处的调查，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真以为特务处有那么好糊弄？ 将特务处看做能随意糊弄的，也太看不起特务处，而且还是很看不起。 第124章 情报对不上？又是试探！ 住下后第二天林牧就能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盯着的方式不高明，能敏锐的察觉到有人在看他！ 这让林牧更加肯定对方有任务。 黑莓小组就一个人跑了，没有启用黑莓小组的外围人员，也不需要盯着他。 正因为有任务，才会盯着他，盯着所有可疑人物。 列为可疑人物的不会太多，数量上肯定不多，来的就他一个，就能看出情况不对。 黑莓小组没有撤退，外围成员还在主动出击，没有几位做得出来。 敢这么做的无一不是厉害人物，能被称之为一方人物的存在！ 这就是很不好惹的原因，也是不好针对的原因！ 日谍看得很紧，让林牧心中疑惑。 按照道理黑莓小组有行动，也不会大张旗鼓，来一个陌生人就要盯着，岂不是暴露的更快？ 这里是金陵，到处都是特务处的眼线，日谍能被找到，多余的举动不能太多。 抱着满腹疑惑，林牧一大早就准备出门了。 老师盯着他，说是没有目的，也不会有谁相信。 “哟，这么早就要走了？”老板娘款款走来，掩着嘴轻笑。 “出去找工作。”林牧打量着她的身材，笑容愈发浓郁，“我想常住在老板娘家里，不能没钱。” “来金陵还有没钱的？我还以为你们外地人来金陵都有钱，还有花不完的钱。” 林牧苦笑道：“我是有满腔的才华，来金陵找伯乐的。” “千里马没有伯乐的赏识，也平平无奇啊！” “我准备先去报社应聘，听说金陵的报社开的工资不低，连金陵都混不下去，我就要去上海了。” “上海给出的工资是最高的！” 轻咳一声，林牧认真道：“钱不钱的其实也不重要，我也不是肤浅的人，不在意多少钱。” “主要还是想找到欣赏我才华的人，不能搞得太过肤浅。” 老板娘掩嘴直笑，林牧跟她插诨打趣混过去。 等到林牧离开，老板娘马上变了一副面孔，看向透着窗帘准备开枪的龟田德次。 “龟田君。” 龟田德次沉着脸从背后走出，沉声道：“不像是行动被发现。” 竹中知惠子微微颔首：“任务不会上报，也不会出现意外，行动上不出现意外，没有那么多事！” “而且行动绝对保密，不允许对外泄露，知道行动的不超过5人，特务处迟迟没有找上门，你我也是安全的！” “希望如此。”龟田德次没有放松，“任务没有开始，谁都不能保证任务内容没有外泄！” “任务没有开始，的确会有不满的声音出现。” 龟田德次声音里里尽是沉重：“任务的最后期限即将抵达，不能在拖延，我也会尽快做好准备。” “嗨！我会全力配合！” .......... “龟田德次很紧张啊。”林牧暗道。 龟田德次的紧张是写在脸上的，能明显的感受到龟田德次很紧张，随时都有开枪的准备。 林牧也不敢动，打草惊蛇不说，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没有必要这么做。 林牧也没有在等，马上到戴春风安排的住宅里等着。 那里有戴春风的心腹24小时待命，给林牧特别关照，也能直接联系上特务处。 ........... “你总算是回来了，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见到林牧回来，戴春风松了一口气，问道：“情况怎么样？” “黑莓小组外围成员，没有动用过的棋子。” “这次有重要任务，看得出来是很重要的任务，他们显得很紧张。” “后院有堆放木材的木材堆，里面不是密码、电台，就是武器或者是炸药。” “日本人将那里看的很紧，24小时都在盯着。” 戴春风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判官小组传回消息，日谍找到轰炸机，准备在法国大使抵达当天在金陵进行轰炸。” “什么？”林牧瞳孔收缩，“日本人不要舆论影响了？” 戴春风淡淡道：“那一天..........我也是保护团队中的一人。” 听到这里，林牧明白了。 这不是法国大使要到场，还有那两位也会亲自到场接待。 目标不是法国大使，而是那两位。 一旦出现意外，谁都讨不了好。 大致也能看到对方的真实目的很不简单，从头到尾目标明确，瞄准了他们下手，没有犹豫不决。 下定决心的出手，动作和速度都不慢，来的动作也不慢！ 这才是根本原因。 “审讯荆仁益得到了什么消息？” “还能是得到什么消息，他将路线图卖了，金陵一共就那么几条路，通过抵达时间就能推算车队的通行路线。” “对了，黑莓小组的组长回到特高课，暂代特高课科长，名字叫..........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不是无名之辈，林牧也听说过南造云子的情况。 跟川岛芳子齐名的王牌女间谍，喜欢玩刺杀、收买高官。 开战以后，窃取了不知多少情报，带来巨大损失，正面战场上的失败也跟南造云子脱不开关系。 当然，南造云子也是土肥原贤二的弟子。 18岁来到中国从事间谍活动，黑莓小组组长是南造云子，也就不奇怪黑莓小组的行动怎么会那么大大咧咧的。 刺杀和收买都是南造云子的强项。 日本的大间谍里，女间谍占比不低，美人计施行的很不错，让女间谍如鱼得水。 “南造云子是黑莓小组组长，就不奇怪了。”林牧双眼微微眯起。 “不止于此，判官小组得到的情报是轰炸机进行轰炸。” “按照你所说，日谍不是靠着轰炸机，准备靠着炸弹进行爆破。” “二者之间都是刺杀，动用的方式截然不同。” “金陵的防空部队也不是吃素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对付。” “日谍来到金陵，提前做好防空准备，结果不是也会很完美？” “可是.........判官小组传回的情报跟金陵情报对不上。” 第125章 判官小组！ 戴春风意味深长的一番话让林牧也警惕起来。 判官小组能得到情报，毫无疑问是山木次郎传来的。 特高课课长调走，山木次郎不能成为课长，位置也会很尴尬。 空降到特高课暂代课长的南造云子还不信任他。 情报传开，没有告诉山木次郎最真实的情报，答案也不言而喻，南造云子在怀疑山木次郎！ 而且是很深的怀疑，否则没有必要这么做。 顶头上司开始怀疑，处理不好山木次郎也会暴露。 “看来你在特高课里还有情报线人，还被南造云子怀疑了。”戴春风若有所思。 林牧没有否认，认真的点头：“的确有，阴差阳错发展到一位特高课的成员，地位没有太好，能得到基础情报。” 戴春风心中了然，叮嘱道：“毕竟是日本人，该小心还是要小心点，你的线人不用报备，我知道特务处也不干净。” 林牧松了一口气，沉声道：“护卫队的安排............” “我来做，防空的准备就不做了，马上抓捕日谍。” “好。” 特务处的行动速度不会慢，按照戴春风的性格，下定决心要抓捕，就不会给思考的时间。 眼下就是最佳抓捕时间。 日谍敢这么做，还在金陵肆无忌惮的下手，无非是认为他们不敢乱来，才会给出这个选择。 南造云子的试探不能成功，山木次郎是特高课二号人物，坐的还不稳当，要更加小心才行。 特高课也不忘调查，试探到山木次郎身上，不得不说南造云子的疑心病很重。 换个人也不会怀疑到山木次郎身上，特高课的二号人物，破格提拔到中佐，地位、身份都是不低的。 最重要的是山木次郎没有参与黑莓小组事务。 这样也能怀疑山木次郎，南造云子的疑心病很重。 “我还没回上海，回去之后也要小心点。” “南造云子不会轻易打消怀疑，山木次郎都怀疑过，我和老付也不是例外。” ............ 很快！ 随着法国大使的车辆抵达美龄宫，气氛开始活跃。 殊不知暗地里有多少危险被默默的淹没。 林牧也默默的看着。 这一次的收获不小。 刺杀计划被破坏，黑莓小组最后一环也彻底成为过去式。 想通过刺杀来针对谁，就不会有预想中的那么轻松。 购买法国大使抵达的时间和地图，黑莓小组花了5万美元。 没有5万美元的诱惑，荆仁益是前途无量的军事委员会作战参谋，不需要冒险出卖。 【破坏日军刺杀计划，抓捕2名黑莓小组成员，奖励11次查看能力】 任务彻底结算，意味着刺杀不会再有后续，也让林牧长舒了一口气。 怕就怕还会出事，那就麻烦了。 金陵内搞刺杀，事情闹大了都会让特务处承受压力。 戴老板有压力，第一线的情报人员也会有压力。 身上的压力都不小，尽量的不闹大，也不能让南造云子的试探成功。 ........... 领事馆。 岩井英一耸耸肩：“山木君的嫌疑也被排除，你还准备怀疑谁，我？” 南造云子不置可否：“领事先生多虑了，从始至终云子也没有怀疑过你。” “您也是情报上的行家，是我们的前辈。” “特高课怀疑谁都不会怀疑您，不会有半点的怀疑。” “试探山木君........也是想看看山木君的反应，以及前线给出的反馈有没有用处。” “看看现在的情况就能明白，计划是没有成功的，隐藏起来的间谍埋藏的很深，都不能有情报上的错误。” “情报是没有错的，判官就在军部！隐藏在军部！” 岩井英一略显惊讶：“看来你的反应的确很快，这就掌控了他们的代号？” 南造云子淡淡道：“没有证据是不会选择主动出击的，也不会考虑直接出面。” 找到小组代号，就能马上得到线索。 判官小组隐藏在上海，直属戴春风亲自领导的判官小组就在上海。 来的时间不好确定，但是隐藏的相当好，潜藏在很深的位置。 “能得到判官小组的消息，看来你又有新的情报。”岩井英一不由得惊讶，“来到上海没多久就能打开突破口，不愧是土肥圆先生的弟子。” “老师是老师，我是我。” “来到上海的时间不长，那么快就能得到线索，的确是来自于一次意外收获。” “这一次的收获是运气，我也不会否认就是运气带来的。” 岩井英一也不多问，按照南造云子的性格， 多问两句也会将他纳入怀疑对象。 不多问才是最好的。 “可惜金陵的刺杀计划还是失败，也没能找到消息泄露的内奸。” “刺杀计划失败，内奸也没能找到，老师也不允许在军部调查。” 南造云子满脸遗憾：“真是太可惜了。” 岩井英一淡淡道：“你的表情里没有可惜。” 南造云子笑了笑：“当然，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用不了多长时间，马上就会有消息。” 上海的确很大，里面的情况也很复杂，想找到判官小组不难。 坚固的堡垒往往从内部攻破，再坚固的堡垒从内部开始突破，也没有想的困难。 上海站重新站稳脚跟，上海那么大，想要站稳也要看特高课同不同意。 这一次是打出声响，却也让杜月笙出面帮忙。 比起上海站的名声，杜老板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 传播出去的是杜老板的名声，不是上海站的。 想在上海站重振旗鼓，也不是谁都能有资格做到的。 判官小组准备的在充分，将鼹鼠找出来，南造云子也不怕判官小组！ 眼下需要担心的是情报泄露，解决情报泄露最好的办法是不动用军部有嫌疑的人员。 但是........... 行不通。 军部她说了不算。 判官小组就在上海，用不了很长时间，马上就能得到判官小组的消息。 试探过山木次郎，也能将山木次郎加入计划中。 第126章 捐献药品，资金凑齐 “钱凑的差不多，武器怎么送来？”戴春风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忍不住道：“这次的收获不少，从日谍手里缴获7万美元的活动经费，加上奖励的5万经费，凑的差不多。” 林牧沉声道：“南造云子去上海，还在特高课有话语权，没有想的那么顺利。” “你见机行事，还是小心点，没有预想中那么轻松。” “南造云子的疑心病很重，回到上海找到买家，也不能是特务处。” “特务处太敏感了.........” 特务处组建救国军，南造云子也会秋后算账，不用怀疑日谍的反应速度。 南造云子用实际行动说明谁都不会成为例外，该怀疑的都会被纳入怀疑名单。 跟南造云子对上，还是很明显都会有行动上的改变。 将武器卖给特务处，组建救国军在战场上有更好的发挥，按照南造云子的性格，还会秋后算账。 “武器还是要卖，找不到更合适的买家，也没有更合适的买家。” “武器的购买也就那样，都是需要看买家的购买需求。” “特务处不直接出面，找到中间人进行合作，换一个人来购买武器，问题也迎刃而解。” 戴春风站起身，笑着道：“有了，110师师长范东海是我的好友，就让范东海出面购买。” “等到110师购买，在被特务处缴获，谁都说不出话来。” “南造云子怀疑也就怀疑了，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更不敢对你下手。” “不引起岩井英一的怀疑，你的计划是成功的。” “岩井英一压制南造云子，不过南造云子背后还有她的老师土肥原贤二。” “做为土肥原贤二的学生，南造云子嗅觉很敏锐，千万不能小看南造云子，跟她打交道........小心点。” 轻咳一声，戴春风面带尴尬：“你也别去招惹南造云子，那女人很敏锐。” 林牧：“？？？” 他要是没有听错，话里的招惹是哪一种意味？ 不，他就是没听错，那句话说的还是很直白，没有给出太多的压力。 能听出话里的招数就是他想的那样。 对此，林牧想要开口解释，戴春风冲着他摆手，示意不用在解释，林牧心里一苦。 他可不是对南造云子感兴趣，还不是为工作。 南造云子是了不得的日本间谍，也不用怀疑南造云子的敏锐。 山木次郎都没有放过，由此可见有多不好招惹。 遇到南造云子，还是要警惕点。 如非必要，林牧也不想跟南造云子靠近。 顶尖的特工都很敏锐，而且是随时都保持警惕，没有想的那么好对付。 接触的越多，越是有概率暴露。 暴露的风险增大，判官小组在上海的经营也彻底没用了！ “付永臣去天津了，天津的青帮老大袁文会投靠日本人，还是日本人面前的红人。” “岩井英一有意将袁文会介绍给我，借此掌控我手里的渠道。” “怀疑你了？”戴春风皱了皱眉。 “不，应该不是怀疑，就是想将我放出去。” “掌控我手里的渠道，生意上也会被取代。” “直接跟约翰合作，合作的方向未必就不好。” “岩井英一做生意是为了赚钱，领事馆的生意不是岩井英一的私产。” “根据我的观察，岩井英一对钱的热衷有，但是不多，主要是岩井琼子。” 说到这里，林牧顿了顿，继续说道：“岩井琼子对上海充满着好奇，生活上对钱的需求不小。” 跟岩井琼子相处时间不短，大致也能清楚是怎么做的。 看得出岩井琼子对钱都是很有期待的，不能小看岩井琼子的欲望。 对上岩井琼子，情报上好套，毕竟是岩井英一的侄女，情报是很有准备的。 情报上好获得，而且岩井琼子知道的很多，又是电讯科科长。 负责电讯上的来往，接触到的情报也是能看到改变。 电讯处来来往往的情报多，透露出的情报大多是没用的。 林牧也能从情报中获得有用的消息，分析出的情报用起来更可靠。 岩井英一都不止一次的试探，应对起来的难度也是有的，不能小看岩井英一的敏锐嗅觉，还是需要早做准备。 要看到岩井英一给出的反应，也不能小看任何对手，都不是那么好针对的。 计划上不能破坏，岩井英一也不好针对，都要早做准备，不能太过于随意。 林牧正色道：“家里在去重庆之前购买了一批药品和武器，父亲临走之前让我为国效力，也知道特务处的窘境，父亲决定捐献磺胺50支和一批武器。” “砰！” 戴春风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林牧面前，重重的握住林牧的手，眼里尽是激动。 “好！” “好一个爱国人士！” “中日开战特务处必定站在最前线！” “至于这些药品........” 戴春风冷笑两声：“我倒是想看看谁敢乱来，敢动药品，我看看谁敢下手！” 林牧正色道：“日本人蠢蠢欲动，开战在所难免。” 戴春风长叹一声：“你也知道军事委员会的态度，谁都不想开战，能拖延多久就要拖延多久。” “真正中日开战，不能太嚣张，还是要主动开战，被动的接受。” “日军的实力你也能看出跟我们的差距，装备、训练都是有差距。” “你也知道日军的军事压制，军事委员会的选择也没错。” “全都要主动出面，不能放慢速度，一旦中日开战，就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国内的纵深够深，日本本土很小，真正打起来也就那样。 谁都能看出日本人的计划，做好万全准备，速战速决。 敢放话百日内占领中国，不就是开战前夕的速战速决也是做到了。 看的出日本的安排也很完美，全都做到了。 日本的安排都会很完美，都不会看着也就没有准备，都是能看到开战的准备。 特务处要破坏日谍的计划，军部里也肯定都会有特务处的间谍。 中日真正开战，特务处也会发挥出更好的效果。 第127章 山木次郎发难 上海。 特高课。 山木次郎也是得到消息，看出南造云子在试探他，后怕的同时又有些恼怒。 如果不是判官反应快，他就暴露了！ 从金陵回到上海的南造云子的确很敏锐，岩井英一、黑木零都看他不爽，也没有怀疑过他是日谍。 从这里就能看出改变，稍有差池计划也彻底被破坏了！ 特高课二号人物，来到特高课的时间不短，也没有谁怀疑他。 跑到南造云子面前，不断的怀疑他，给他的计划也是搞得很被动。 “不能就此揭过，要主动选择出击，不能有任何犹豫。” “计划上也不能被破坏，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也会对计划造成破坏，带来的压力也不会小。” 经过这一次的计划，怀疑目光也不会放在特高课，山木次郎暂时安全了。 尽管如此，山木次郎也察觉到弊端。 一旦被怀疑，再想摆脱怀疑谈何容易，没有预想中那么好对付。 想到这里，山木次郎恢复了愤怒。 ........... “山木君怎么来了？”南造云子笑容和善。 山木次郎气势汹汹的到场，就能看出山木次郎很不爽，现在也是很不满的。 山木次郎冷笑道：“我已经知道了，黑莓小组的计划与众不同，出乎意料之外。” “连我都不能信任，课长是怎么想的？” “山木家族是贵族，土肥圆将军也不会怀疑我对帝国的忠诚！” 山木次郎眼神锐利：“我不喜欢谁怀疑我，任何人都是一样！” 不喜欢有谁怀疑他，这一次混过去，等到下一次怎么办？ 金陵不是每一次都能察觉到黑莓小组的试探。 黑莓小组都能看到趋势，也不敢有半点的犹豫。 “我没有想法，也没有怀疑的反馈。” “谁都能看到间谍反应的很快，间谍得到的情报属于绝密情报，难道不该试探？” “我不是故意怀疑山木君，实在是间谍级别很高。” “判官小组给出的反馈也是能从中看到对手很不简单。” “现在也不能有半点的犹豫，都要主动选择出击，也不能再次犹豫。” “试探山木君也是以防计划被破坏，还是需要早做准备，不能没有半点犹豫，在拖延时间也是可行的。” “不能看着计划遭遇破坏，该给出的反应也是很有必要的。” “山木君不要介意我的无礼，我们的对手很狡猾，想要限制对手，就需要早做准备，不能没有任何反应机会。” “我并不是故意的，也是为了能顺利的进行计划，不想破坏最初的计划，也不想破坏该有的计划和安排，实在是非常抱歉！” 南造云子将姿态放低，山木次郎的脸色也没有变化。 跑来试探他，能那么轻易揭过？ “我原不原谅不重要，后续会将情况上报，交由土肥圆将军进行抉择。”山木次郎深深看了她一眼，“交给土肥圆将军进行裁决，你我都能服气。” 南造云子脸色变得微妙，心中有不妙的感觉。 她也提出过要进行调查，后来全都被否决。 理由很简单，山木次郎的背后还有家族，属于贵族！ 要调查山木次郎，有问题还好，能给山木家族交代。 如果山木次郎没有问题，怎么给山木家族交代？ 空降一位顶头上司让山木次郎很不满意，嘴上说是要配合工作，行动上却是对着来！ 山木次郎不满有人抢了他的位置，也不满意有对手抢了他的晋升。 还要被怀疑........... 南造云子轻声道：“山木君，我........” 山木次郎面色冷硬：“不用在解释，也不需要解释，在特高课受到的委屈，我也会如实告知兄长，请兄长帮我讨回公道！” “特高课不是谁的一言堂，特高课想针对我，就要做好准备！” “至于课长是因为想铲除异己才会针对我，还是怀疑我的身份，也不是由你我来判断，还是交给土肥圆将军，让将军阁下来判断。” “特高课能有如今的规模，将军阁下的帮衬不能少，我会一五一十的上报，由将军阁下裁决。” 此话一出，南造云子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话就差指着她说公报私仇。 试探没有公报私仇的想法，而是正常的怀疑和试探。 每一次都有山木次郎的影子。 换个人处于山木次郎的位置，南造云子都不会试探，而是直接让他进审讯室！ 换个人都要进审讯室甄别，哪会进行试探。 山木次郎背后还有家族，才会这么做。 否则也不会这么安排，给出的反馈也是很有用的。 “山木君.........”南造云子强笑道。 “课长不用这么叫我，还是尽快的想怎么解释。” “目前的情况就是如此，我认为不必要的针对是没有必要的。” “为我来针对，也没有必要，你认为呢？” 山木次郎咄咄逼人，声音里也带着浓浓的不满，还带着阴沉的威胁。 从这里也不难看出到底是怎么想的，想针对也是没有必要的。 要尽快找到限制，不能过于随意，也是一种办法。 特高课的计划也不会有改变，还是需要尽早的给到压力，才不会让计划也被破坏。 山木次郎不准备让南造云子混过去，要给到压力，就要全力出击，不能有任何犹豫。 山木次郎也不能乱来，主动选择出击，发难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不能让南造云子没有压力，这样就会给到南造云子的压力也会让她不敢乱来。 当然，也不能想着要怎么做。 南造云子是不那么好对付的，黑莓小组窃取的情报都有功劳，背后还有土肥原贤二。 做为土肥原贤二的弟子，没有那么好针对，几句话没有机会将南造云子换下去。 土肥原贤二会帮南造云子解决危机，让南造云子的地位愈发稳固。 特高课不需要有第二种声音，换掉他也不可能，也不会给他换掉的机会，将特高课的工作分成两部分，或许也是选择之一。 第128章 肃清军事委员会！ 戴春风决定对军事委员会下手，林牧负责也隐藏在暗处，帮戴春风进行甄别。 现在戴春风对他很信任，将甄别也交给他来安排。 接连破获两次刺杀，也不能走到台前，戴春风也帮判官小组申请电台、密码本和活动资金。 这次侍从室没有小气，电台、密码本和活动资金都给的很大方。 加上特务处拨付的电台，判官小组有两台电台联络，关键时刻能启动另外一台备用电台。 备用电台齐上阵，电台遭到监视，还有备用电台进行联络，能及时的传递情报。 重要情报也不能忽视，将重要情报传递出去，设计出的重要情报都是不会少的。 “还有两个绑定名额，用得好也能发挥出大用处。” 要找就要找职位足够高的。 当然，职位越高，越是坚定的想发动侵略，要打破心理防线难度也更高。 上海不是日本的军事目标，大佐职务不算低。 特高课是着名的情报机构，土肥原贤二没有得到军部的赏识，也不会从大佐晋升。 特高课课长通常由大佐担任。 山木次郎刚晋升，时间也不长，想再次获得晋升，没有功劳是不能直接提拔。 更何况前面还有南造云子。 南造云子还在，比山木次郎成为特高课课长的可能大得多。 想越过南造云子成为特高课课长，土肥原贤二都不会答应。 有得意门生就在上海，轮不到山木次郎成为特高课课长。 指望不上山木次郎，就要重新发展人手。 文启刚的作用发挥的七七八八，一举一动都在各大情报机构的监视下。 林牧也不准备跟文启刚联络，等风头过去，或许会找到机会联络，主动联络是不可能的。 身份太敏感，二人见面有暴露的风险，况且文启刚太显眼，揭穿日本人，自身又是医学博士，留在上海无所事事，也被各大势力盯着不放。 想邀请文启刚加入的也不少，上海不适合让文启刚待，日本人还会紧紧盯着他不放。 等到中日开战，清算文启刚是早晚的事。 文启刚不能提供情报，带来的价值很小。 山木次郎被怀疑，也需要静默一段时间在联络。 不能操之过急。 南造云子怀疑山木次郎，正好给山木次郎借口找麻烦，暂时特高课也腾不出手设下计划。 “看来我也不能闲着，黑莓小组金陵还有没有留下成员监视，只有南造云子最清楚。” “南造云子做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什么都不会收敛。” 军事委员会里的鼹鼠经过他的调查，情报科里有记载的全都清查了一遍。 清查以后军事委员会的成员进行调查，目前没有看到鼹鼠。 等到真正开战，日谍开出天价购买情报，林牧也鞭长莫及。 10万美元，甚至是30万美元购买情报，金钱诱惑衍生出的间谍不会少。 能做的是现阶段将间谍找出来。 有他的帮忙，隐藏再深的间谍都会被找出来。 没有难缠的间谍，也没有找不出的间谍。 说好的在金陵待三个月，林牧也不能提前回去。 特务处正在清查会社里的日本人，借此来找出会社里的日谍。 日本会社里不乏做正经生意的，也是林牧合作的对象。 .......... “松岛润一，三井银行总理事，北方株式会社社长。” 经过林牧的调查，松岛润一不是日谍，不过背景深厚。 松岛润一的年纪并不大，30出头的样子，戴着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 斯文的外表下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 “我是松井平，请多多指教。”林牧微微颔首。 “松井君来找我有什么事？”松岛润一好奇道。 “现在我的手里还有一批货物要出手，想请松岛君帮我介绍几位买家。”林牧笑呵呵的说道，“当然，买家的身份不限，利润分一成给松岛君。” 松岛润一扶了扶眼镜，笑着道：“我不做中间人，三井银行也不是中间人。” “松井君想来三井银行贷款，或者是来三井银行存钱，我都乐意之至。” “三井银行也不做中间人代理，抱歉。” 林牧笑了笑：“三井银行不做中间人，北方会社做中间人吗？” 松岛润一笑容顿住，随即收敛起笑容上上下下打量着林牧，认真道：“做，10万美元以上的生意是入门门槛。” “交易成功将收取5%的费用，利润是多少我不关心，交易费用一分都不能少。” 10万美元起的交易，5%的交易费用是5000美元。 松岛润一做为中间人，用三井银行的信誉进行交易，用来谋取私利。 这些都是日本人自行安排，谋取私利也涉及不到林牧。 不过.......... 5%的交易费用高到没边。 “可以，5%就5%，以后还能继续合作，相信松岛先生不会让我失望。” 松岛润一愣了一下，随即追问道：“你同意了？” “短期的合作不算什么，我想要的是长期合作，缺少的也是长期合作。” “长期合作？哪方面的合作？” 国内与国外的交易很有局限性，战略物资是处于进口。 出口的也是战略物资，对比购买的价格，二者有天壤之别。 国内对外出口的贸易需求很少，价格也很低。 价格在低对比国内的资金流向，还是有的赚。 战略物资诸如桐油等等是不能进行出口的，要做生意也要有底线。 将国内传统的物资出口到有需求的国家，赚取一定的利润，得到松岛润一的合作，以及北方株式会社的合作投资，未尝不是赚钱的路径。 松岛润一背景深厚，系统认可的背景深厚，跟松岛润一合作能做为长期合作项目。 中日一旦开战，留在金陵的日本人处境很尴尬，及时的抽身避免遇到麻烦。 跟中岛润一的合作也能集中起来。 “你想合作什么？”松岛润一追问。 “茶叶和猪鬃。” 第129章 猪鬃和茶叶 以英国为首的国家也有多年的饮茶文化，茶叶合作早就提上日程。 国内的局势变得紧张，对外出口的贸易也变得不好做。 卖茶的无法运输，有需求的又买不到。 茶叶对外出口，销往各国都是可行的。 猪鬃用来作为出口的战略物资，擦洗枪炮等等都能用得上。 各国对猪鬃的需求大，中国是猪鬃对外出口的主要国家。 作为战略物资，猪鬃从来都不缺买家。 战略物资的出口很少，国内也在备战装备，却对猪鬃没有太大的需求。 猪鬃用于大炮、飞机等等，国内的武器保养上也不如各国，作为难得的资源，猪鬃也成为出口贸易的一环。 作为出口贸易的猪鬃生意是香饽饽，能看到的不多。 不少看到了也不想做。 能得知猪鬃用途的都是大商人，猪鬃是战略物资，整体而言不算太贵。 单价不高，利润尚可也不肯做。 茶叶和猪鬃都是难得有市场的物资，能对外出口的物资不多，这两样是难得能对外出口，还有不菲利润。 能打开市场，猪鬃和茶叶市场做起来，也有足够的市场。 “哦？你有稳定的渠道？”松岛润一表现的很平常。 “稳定的渠道还不好找？难点在于运输和买家。” “我能提供稳定的渠道，也能在运输上出力。” “北方株式会社在国外都有一定的影响力，生意也会对外。” “茶叶、猪鬃都不是滞销产品，能用到国外进行出口，赚取的利润稳定，数额也会让你我满意。” “猪鬃看似不起眼，内行人都知道猪鬃的作用。” “这玩意价格不会低，还会保持向上的势头。” “能将猪鬃的生意做起来，不缺生意上的安排，就会得到稳定的收益。” “现在最缺的不是合作资源，是稳定的生意。” 松岛润一深有体会，赞同的点点头：“猪鬃带来的利润低，好在不会愁销路，能提供稳定的利润。” 林牧笑了笑，轻声道：“茶叶更不用我说，英国人喜欢茶叶，香港、马来西亚都有饮茶文化，将茶叶外销渠道稳定。” “你说的生意还有一个前提，运输渠道，不止一家的运输渠道！” “茶叶、猪鬃的运输都要对外进行销售，运输渠道也会成为其中不稳定的因素。” “不能拿到各国的通行证，想对外出口的难度并不小。” “茶叶卖给英国人，找到的渠道能帮忙解决问题，猪鬃是战略商品，对外进行贸易，首先从渠道上就会遇到阻碍。” “运输解决不了，想解决出口也会带来限制。” 林牧浑不在意：“做的不是独家生意，只要不是独家生意，还怕找不到购买的合作伙伴？” 生意上约翰就不会放弃。 次一些的选择还有领事馆。 按照岩井琼子对钱的在意，生意上需要帮忙，她不会选择拒绝。 从岩井琼子的态度看，言语间充满自信，没有半分的犹豫，自信写满了整张脸，就能看出岩井琼子背后的背景也不差。 没有刻意的提起家里人，也能听到言语间带着的自信。 生意用得上她，岩井琼子不会拒绝，更何况还是她的男朋友，更不会选择拒绝。 能用上岩井琼子，林牧更不会跟她客气。 花了不少钱，提供的情报姑且算利息。 这次侍从室给奖励大方，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留在上海都要有自己的安排，做好长期潜伏的打算，花钱的地方多的是！ 没有谁是怕花钱的，前期的投入需要收回成本。 侍从室不会源源不断的提供资金，能有一笔奖励就不错了。 看看特务处，组建救国军全都是自己出装备。 没有装备就不组建，让戴老板都愁白了头。 资金上得不到支持，没有资金持续性的支持，想在上海混下去很难！ 武器和药品以林家的名义捐给特务处也是一种示好，到重庆也不怕林家被欺负。 戴老板拿钱办事也不含糊，一向是拿钱办事，对特务处有帮助的属下很照顾。 判官小组有价值，戴老板舍不得放弃判官小组，更舍不得放弃林牧。 林家也会被照顾的很好。 拿钱办事是戴老板的性格，在这方面也不会客气，该给钱就给。 趁着特务处还没能站起来，正好特务处还不是军统，赶紧给到特务处资源。 钱能用来保命，也没有不好的。 用钱来保住林家，能让林家安稳在重庆做生意，靠着老乡的关系，也不是做不起来。 “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确能做到，最让我惊讶的是有人看上猪鬃的生意。”松岛润一略显惊讶。 他能知道猪鬃生意， 也是遇到一位警察局局长在做猪鬃生意。 看似不起眼，能做起来也能带来利润。 看着是没有太大的利润，一来一回利益也是很大的。 出售的价格不高，收购的价格也不高！ 来来回回的利润也有，不是没有利润的。 松岛润一是准备回到上海工作在做，他认为那时候也不晚。 金陵里倒卖军用物资会给特务处理由，将他当成间谍的理由。 松岛润一行事很谨慎，深知中日之间的关系不好，随着细菌实验暴露，报纸上渲染中日之间紧张情绪的声音越来越多。 金陵认识的朋友也在随着风波开始选择离开。 留在金陵的熟面孔越来越少，他都不知道多久就会离开。 “能发现的不止我一个人，懂得经商都能看到猪鬃的价值。”林牧回答的很敷衍。 松岛润一笑了笑，没有当成解释，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可以合作，也欢迎进行合作，你我之间的合作会很顺利。” “北方株式会社成立时间不长，对外贸易这一块没有谁比我更加熟悉。” “跟我合作对外贸易，你不会失望，也不会让我的合作伙伴失望！” “对外贸易的合作对你而言也会成为机遇，对我而言也一样。” 松岛润一笑着道：“我来自上海的朋友，上海法租界的北方株式会社欢迎你加入，不久后我们会在上海见面。” 第130章 万美元，成交 林牧自报家门报的就是上海法租界，他看过松岛润一的资料，背后没有军方背景。 或许有，但是松岛润一本人没有参与。 中日开战避免不了，林牧要尽量的找到合作对象。 至于武器的交易，松岛润一很惊讶，也没有拒绝送上门的生意。 做为纯粹的商人，还是要看生意。 在商言商，能不能将生意上做起来，要看的是利润。 追求利润的松岛润一在金陵的朋友很多，各大重要部门都有涉及。 日谍能渗透各大部门不是没有道理，看看松岛润一的关系网就知道日谍的渗透有多轻松。 以经商的名义结识，用金钱诱惑获得情报。 酒桌上喝醉透露点军事机密，正常吗？ 太正常了！ 看着情报泄露，林牧愤愤不平，同样也带着不满。 松岛润一是特务处的重点关注对象，怀疑松岛润一是日本间谍。 经过林牧的调查，发现松岛润一还真不是间谍。 做的是生意，生意不是很正经，间谍也算不上。 反而是跟松岛润一合作的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被冤枉的。 很快！ 林牧没有催，松岛润一比他还要上心，马上将可合作的对象送上门。 “110师是王牌师，经常都有武器的交易买卖，范师长愿意花一笔钱购买你手里的武器，价格不低于这个数。” 松岛润一冲着林牧伸出两个手指头。 20万美元！ 林牧也暗暗咂舌。 说是最低20万美元，谁都知道这一批武器的价值不止20万美元。 当初遇到冤大头，约翰开价50万美元都有人买，不缺买家！ 现在达不到50万美元，25万美元是骨折价，少不了一点！ 特务处逮捕日谍，从日谍身上也找到活动经费。 黑莓小组前前后后给特务处提供超过15万美元的活动经费。 这就是日谍中地位最高的间谍带来的经费！ 换成是特务处，给1000法币都是大额奖励，1法币等于1法币等于0.3美元，1000法币是300美元！ 300美元对比黑莓小组的15万美元，孰轻孰重就能看得出对比。 特务处捞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戴老板也压不下那些人。 要钱没钱，要名声没名声，要卖命要卖命。 戴老板的名声就是这么用的，用来对外给出威慑力，还是很好用的。 不可否认戴老板的办法也挺好，手段强硬点，留下来钓鱼也是办法之一。 至于后面的武器要怎么到救国军手里，林牧也不用管，松岛润一比他更加上心。 跟纯粹的商人合作，看中的是利益，只要有利益没有不敢做的。 做起生意比他还要上心，也不用担忧被松岛润一卖了。 “110师开价最高，你手里的这一批武器太过于特殊，运输上由你来提供，也不是谁都愿意买。” 见到林牧不说话，松岛润一满脸无奈：“松井君好好考虑，25万美金真的不少，放在半年前，卖给财大气粗的那位，50万美元都能出。” “现在局势变了，他自身难保，能买你手里的武器？” “武器是没用的，要换成钱才是有价值的。” “50万美元是虚值，能真正拿到手的25万美元才是赚到的钱！” 松岛润一循循善诱，撮合着这一笔交易。 林牧故作纠结，最后坚定的摇头：“最少30万美元，实在不行我的生意伙伴也在天津找到买家，分开卖能有28万美元进账，风险没有那么大。” “这..........” 这下轮到松岛润一纠结。 5万美元啊！ 他可是跟对方说好，以25万美元成交，会给他个人3万美元做为酬谢。 那可是3万美元！ 按照5%的服务费进行收取，25万成交，能拿到12500美元。 按理说是不少的，但是真正到手，发现并不多。 额外的3万美元能拿到，这一笔也是大生意！ 拿不到3万美元，12500美元相比较之下黯然失色。 “我不止一家合作，也知道武器的确不好卖，但是能运输，就不会成不好卖。” “能将武器顺利运输到天津，剩下的交给110师，武器还怕买不到？” “难得一见的高精尖装备，比起德械武器也丝毫不差，你说够不够用？好不好用？” “东西是好用的，价格也便宜不了！” 说到这里，林牧长叹一声，开始诉苦：“装备也不是我的，法租界的约翰先生要出售，我只是中间人。” “价格总要有个底价，约翰先生抱着卖出高价的想法进行出售，谁知道半路上遭遇意外。” “这些都是意外，但是武器还是要出售，总要想想看价格的让步。” “30万美元放在以前，约翰先生也不屑，不认为30万美元就能购买。” 松岛润一看着他，“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所以才会选择出售！” “30万美元是底价，也是最后的让步，不能在退步！” “低于30万美元不用在考虑，也不用在商量。” “约翰先生承受不了低于30万美元的价格，在低就不合适了。” 林牧的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给松岛润一说服的机会。 见状，松岛润一无奈的长叹一口气。 “好，我答应了。” “由我做为中间人，范师长先把钱交给我，等你的武器运到天津，我会将钱交给你。” “以三井银行的金条做为凭证交易。” 林牧没有意见，“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第131章 没有支援的小组，孤身奋战！ “你确定松岛润一不是日谍？”戴春风久久无法回神，不敢相信计划进行的那么顺利。 “给我的感觉不像是日谍，也不像是日谍会做的，松岛润一做的太明显，反而不像是日谍。” “日谍不会将自己放在明面上，日谍通常都会提前有准备，有目的性的渗透。” “松岛润一是无差别的做生意，生意没有倾向。” “中国人也好，日本人也好，外国人也好，无差别的做生意，给出足够的价码，没有松岛润一不愿意做的。” “生意人该有的反应都有，我倒是希望松岛润一是单纯的生意人，能无差别的做生意，总会有用上的时候。”戴春风微微眯起眼。 “恐怕不行，松岛润一也有要回上海的打算。” “金陵内掀起的抗日风气愈发浓，日本人的生意都不好做，不少日本人都跑了，松岛润一也怕出事，随着气氛愈发紧张，命也比钱重要。” “回到上海跟松岛润一长期合作，在上海经商，用来做为活动经费。” “上海不比金陵，周旋在日本人、法国人、英国人和青帮之间。” “总之加起来都不好对付，大致也能看出谁都没有退路。” “身份上耗费多少资金不能太在意，前期的必要投资会得到回报。” 戴春风扯了扯嘴角，一脸的无语。 前期的必要投资？ 换成他的投资法，特务处马上就会破绽。 高级别墅、洋房、豪车都不缺。 差的是信得过的保姆。 为了能坐实身份，付永臣特意收购了一家公司，让林牧和付永臣取代身份，借此堵住漏洞。 只要有渠道，算不上漏洞。 青帮时不时就会帮忙进行运输货物，互不相通的运输。 找青帮核对更核对不上，先不说青帮太复杂，运输的码头上是青帮弟子，又属于不同的老大手底下。 跟的大哥都不一样，想跟着去确认情报，也得不到更加准确的信息。 想得到具体消息，找到青帮老大确认都没用。 比如说现在。 季云卿死了，手底下的门人弟子走的走，改投的改投，流动性很大，谁都不敢保证能做成什么样。 青帮也不如以往，走的走散的散，再也不是过去的青帮。 只要青帮不出事，没有闹出问题，就不算会遇到麻烦。 “松岛润一没问题，将金陵处理好，我要去天津一趟，付永臣还在天津。”林牧沉声道。 “日谍在天津里泛滥，青帮弟子从旁协助，特务处在天津也不敢暴露身份。” “负责的青帮头目袁文会很不好惹，行事果断狠辣，没有想的那么好对付。” “季云卿被杀，让投靠日本人的汉奸心生警惕，袁文会依旧嚣张无比。” “去天津要小心青帮，袁文会在天津地位极高，杜先生的面子都不给。” “袁文会彻底掌控天津，又秘密投靠日本人，特务处在锄奸，也没能让袁文会警惕。” “去天津暴露身份，你会被袁文会盯上，能不能从天津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还不好说。” 林牧笑了笑：“岩井英一跟我提起袁文会，也是信任和提醒，以岩井英一的名义去找他，袁文会会给面子。” 岩井英一是领事馆总领事，袁文会投靠岩井英一，也不敢轻举妄动。 岩井英一交代的也不能拒绝。 背后有日本人撑腰，袁文会长期在天津发展，始终是隐患。 现在不能动，特务处刺杀多少次都没成功，暂时不能动，以免引起领事馆怀疑。 去天津也没有跟袁文会打交道的理由，武器从金陵出售，不需要袁文会出面。 运输交给青帮放在上海，不失为办法之一。 要看袁文会的打算，天津最大的青帮头目，袁文会老奸巨猾，早就有所取舍。 投靠日本人也没拒绝，看岩井英一的态度，看样子也是跟领事馆合作了很长时间。 跟领事馆多次合作，就不奇怪会得到岩井英一的信任。 对于汉奸头目，多次合作的对象，没有回头路可选，岩井英一也能给相应的信任。 “这一次离开，下次可就不好说多久能见面。”戴春风叮嘱道，“岩井英一老奸巨猾，还有做为土肥原贤二的弟子南造云子，都不好对付。” “你要做好准备，提前该有的机会都要提前做好，不能是没有安排。” “将所有计划全都准备上，对付领事馆、特高课，主动探听消息也是行不通的。” “情报不用有压力，以你的手段，大多数情报都能从岩井琼子身上得到线索。” 传递情报也不能将自身暴露。 判官小组还想在上海，就不能暴露。 大多传回的情报来自于山木次郎，还有一部分是领事馆独有的情报。 想通过情报分析得到结论？ 不可能！ 就要让日谍看不清楚来自于领事馆，还是来自于军部、海军、特高课。 无法分析情报来源，不能对情报来源进行确定，山木次郎会更加安全。 接近岩井琼子，就在不断的被怀疑。 林牧也能肯定，不怀疑是暂时的，最后还是会怀疑身份。 先是岩井英一，又是南造云子，二人都是响当当的特工。 等到岩井英一正式成为总领事，部署严密的岩井公馆就要开始了。 南造云子最擅长的情报窃取，发展鼹鼠，从内部攻破，也要小心应对。 好几次重要军事情报泄露就是出自南造云子。 这女人很不好惹，没有想的这么好应付。 单独对付一个人都很难对付，更别说两个人一起上，还会更难应对。 夹在中间要随时保持警惕，露出半点马脚就会遭遇怀疑。 “这次回到上海，做好被怀疑的准备，你的对手也很不好对付，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提前做好安排，想好要如何应对。” “尤其是南造云子，小心那个女人，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南造云子已经得知判官小组，情报是哪边泄露的还在调查。” “上海站、金陵本部、军事委员会、侍从室知道判官小组的不少，少说上百人都知道判官小组，想调查也查不到。” “南造云子比你想的更加难以对付，做好最坏的打算，先去将能安排的都给安排上，才不会出现意外，更不会有危险暴露。” “提前做不好准备，不能将任务完成，接下来才会很危险，而且是避不开的威胁。” “你的处境没有看着好，回到上海孤立无援，上海站能给你带来的支持很少，唯一能联络的是万杨。” 第132章 特高课代理课长 上海。 特高课。 “老师，请听我的解释。”南造云子平静不起来，忍不住道：“我是合理的进行试探，参与者都有嫌疑，并非刻意的针对山木君。” “山木次郎告状告到军部，也太过分了些。”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帝国，想让威胁帝国的潜在威胁被扼杀！”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帝国考虑，山木次郎还要这么做，我...........” “够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相当严厉，南造云子下意识的站直。 “我相信你是为了帝国大业，凡事也该进退有度，不能成为你调查山木君的理由。” “山木君的家人在军部任职，职位不比我低，在会议上让我丢了很大的脸，而且态度很坚决，要对你进行严惩。” 南造云子低下头，心里划过郁闷。 调查山木次郎不是出于怀疑，就是下意识的试探。 没有足够的警惕性，能在金陵潜伏？ 能活着回来，就跟警惕性脱不开关系！ 回到上海一个月，领事馆、特高课、军部一视同仁的进行调查，山木次郎是唯一一个闹得那么大的。 “山木次郎是在借题发挥，我空降到特高课暂代课长，山木次郎心中早有不满，这就是故意针对！” “不止一次都被山木次郎提出不满，摆明就是故意的！” “想要借此获得特高课课长的位置，全都是有预谋的！” 土肥原贤二声音里透着无奈：“你怎么都不该试探山木君，山木家族在军部颇有势力，家族也是贵族，代表京都的军部长官也公开对特高课提出不满。” 听到这里，南造云子心凉了半截。 军部长官？ 能让土肥原贤二叫做军部长官，肩膀上能扛2颗星以上！ 否则没有资格被称之为军部长官！ “我决定对你进行批评，暂停工作职务。” “接下来帝国有重要行动，你也该明白行动的重要和必然性。” “特务处在后方的行动要变得很忙，你暂时就别在特高课待着，来军部一趟。” “特高课课长由山木君暂代。” 南造云子轻声道：“我知道了，老师。” 挂断了电话，南造云子抬起头看着门口面无表情的山木次郎，心里暗骂，脸上笑容满面，不敢有半点的怠慢。 来之前对山木次郎的了解还不够多，没有了解到山木次郎背后的家庭背景深厚到能到军部，疏忽了对山木次郎的安抚。 “山木课长。”南造云子迎上前，满面笑容。 瞥了她一眼，山木次郎面无表情的冷哼：“山木家族不允许任何人怀疑！” 南造云子借坡下驴：“抱歉，都是我的错。” 伸手不打笑脸人，南造云子及时的赔罪，让山木次郎刮目相看。 电话总共不到3分钟，南造云子就已经将利弊考虑好，下定了决定。 那么快就给出最后的结果，就能看出南造云子多难对付。 “接下来你有什么安排？”山木次郎毫不顾忌的问道。 “老师让我停职反省，在他的身边跟进学习。”南造云子脸上适时的浮现出愧疚，“还是因为我的失误，才会导致山木君的困扰，实在是非常抱歉，请山木君原谅。” 山木次郎没有理她，而是暗暗皱眉。 不愧是土肥原贤二的弟子，以南造云子的水平，还用得着去进行所谓的停职反省？ 不需要！ 该学的都学过，还在金陵多次进行潜伏，那么难缠的对象就在面前，哪里还用得上停职反省，跟在土肥原贤二身边学习。 这是另外有任务。 南造云子的难缠从几天时间也凸显出来。 “好，那我就不送了，有特殊任务请尽快离开。” 南造云子笑容一僵。 马上走？ 这未免也太快了！ 调令都没拿到手，就要将她赶走？ 望着山木次郎坚定的眼神，南造云子妥协了。 行。 走就走。 斗不过还躲不过。 谁让她先理亏，山木次郎背后还有军部的舅舅和父亲，还有好几位国内处于重要部门的叔叔伯伯。 凭借着山木次郎的出身，还有当初在军校的表现，山木次郎都不会是出卖情报的间谍。 山木次郎的嫌疑不大，看着也不像是山木次郎做的，但从山木次郎的反应来看，的确跟他的关系不大。 想怎么做也不是他说了算，也不会给到话语权。 情报泄露源头也不是从特高课传出，要么是领事馆，要么是军部，特高课上上下下做起事不太严谨，但是也不像情报泄露的源头。 “我就先走了，工作的交接都在桌上，山木课长请便。” 南造云子没有拖泥带水，知道不能翻盘，没有半点犹豫，马上选择离开。 看得出不是说笑的，而且看看态度就知道，山木次郎对她很不满意。 还非要留在面前添堵，不用怀疑山木次郎下定的决心。 还是能看出山木次郎是想对她下手，没有犹豫的想对她下手。 拖延时间对山木次郎没有用。 “算你跑的快。”山木次郎冷笑。 查他没有找到证据，后果不是南造云子能承受的。 区区南造云子，背后的土肥原贤二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没有找到证据就要对他进行调查，土肥原贤二都不敢这么做。 山木次郎迫不及待的走到办公桌，一份份机密信息出现。 里面包含着特高课派出的间谍组织，还有潜伏的鼹鼠。 以及很早之前响应土肥原贤二将一部分日本人经过长期的训练，让他们成为身份清白的中国人。 名单就在他的手里！ 这些人难以分辨，生活习惯、说话语气等等都是按照中国人来的。 联络也是单线联络，想要找到证据指证，没有被抓住现行，怎么都找不到。 “南造云子离开上海，等到下一次回到上海，先生在上海羽翼丰满，想针对先生，没有确凿证据也不行。” 山木次郎将情报看了一遍，随后记在脑子里，决定以后不会在管。 特高课的代理课长，说的很好听，等到真正需要动用权力，以及情报的调集，都没有机会实现。 还有土肥原贤二也是这样的。 特高课课长地位很高，但是也比不过土肥原贤二。 特高课能有影响力，还是土肥原贤二带来的。 担任课长也必须是土肥原贤二的弟子！ 不是土肥原贤二的学生，想成为特高课课长，还差得很远。 山木次郎心里明白，成为特高课课长是暂时的，用不了多久就会改变。 特高课课长没有那么好当，也没有想的那么好坐。 以后的情报泄露，他才是第一嫌疑人。 谁让他不是土肥原贤二的学生！ 第133章 来到天津，刺杀袁文会 天津。 东临渤海，北依燕山的天津是北方重要的经济中心之一。 交通又有水路和陆路，交通便捷，来往做生意的也不少，怎么都绕不开天津。 交通便捷的天津又临海，海上时不时就会有别国的“船只”路过，没有打通各国之间的渠道，水路也不好走。 同时，天津也盘踞着一波水匪。 “你不是天津人，对天津那么熟？” 听着他的介绍，林牧忍不住问道：“你家也没来天津经商，怎么回事？” 付永臣懒洋洋的晒太阳，“我舅舅是天津的富商，跟着我爹一起出国了。” “小时候经常来天津玩，那时候日本人还没有太嚣张，生意也好做。” “现在你想将生意做大，必须跟日本人合作，不合作的都会被莫名其妙的家破人亡。” “哦对，遇到水上的水匪被绑架了，要不就是地下党。” “反正总有罪名，让日本人在天津的威望也越来越高。” “天津这一块不像是我们的地盘，更像是日本人的地盘。” 碍于天津特殊的地理位置，以及国内的对策，导致天津的情况越来越差。 没有海军也会让外国人的愈发嚣张。 海上制衡不了日本人，放任日本人慢慢的变得嚣张，谁都不能压制日本人，天津的经商环境也越来越差。 “青帮呢？”林牧问道。 “你说袁文会？” 林牧点点头，付永臣眼底闪过冷意。 “比上海那帮子人还过分，季云卿做的，袁文会也做。” “季云卿不敢做的，袁文会敢做！” “在天津没有季云卿不敢做的生意，也没有季云卿不能做的生意！” “天津的情况就这样，你也该明白为什么会警惕。” 天津的日本人比上海还要嚣张。 爱国宣言也让日本人在上海被限制，可是在天津不是！ 日本人仍旧我行我素。 青帮的生意涉及广。 人口贩卖、烟土、药品、走私、开设赌场、贩卖劳工。 上海青帮不敢做的，袁文会都做。 没有丝毫底线。 “这一个月时间里，刺杀袁文会的不下三波人，全都无功而返。” “袁文会身边有高手跟着，对方还是精通各种战术，将袁文会身边保护的密不透风。” “还有袁文会的行踪，打听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到袁文会。” “袁文会在天津有很多处住宅，每一处都设下了保镖，分辨不出袁文会在哪，无法掌握袁文会的行踪。” 袁文会在安保上也舍得花钱，从来都不会吝啬。 身边的保镖都不差，看得出袁文会想刺杀的并不少，但是一位都没能成功。 这就是袁文会的底气！ 没有谁威胁到自己，袁文会就不怕会遇到威胁，也不在意会出现意外。 “袁文会不能杀，也不能由你我来杀。”林牧压下杀意，“来到天津是为了做生意，不是来锄奸。” “那么大个汉奸就在你面前，还能不杀？”付永臣瞬间从懒懒散散变得正经，看向林牧的眼里带着不满，“袁文会必须死，我说的！” “天津没有帮手，也没有能帮忙的，来到天津随意行动导致身份暴露，会破坏计划。”林牧不赞同。 不是不想杀袁文会，而是不能现在杀。 袁文会的确可恨，也仅仅是一位帮派分子。 失去了利用价值，帮派分子迟早都会走向末路。 袁文会也不是例外，看看袁文会的情况就知道，做的越是嚣张，越是不会有好下场。 判官小组在上海出现，还能有理由说得通。 林牧来天津，判官小组就跑到天津，这要怎么解释？ 解释不通也会引来怀疑，导致身份暴露。 不想因为袁文会导致身份暴露，南造云子、岩井英一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几句话糊弄不了这两人，想要糊弄他们，哪有想的轻松。 不好糊弄的二人组就在眼前，想针对都不好针对，还是早做准备对谁都好，不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先去早点安排好，就不会有那些考虑，也不需要再去考虑那些不切实际的准备。 还是早做安排，不会任由计划被破坏，对谁都有好处，也就不需要这么去想。 跑到这么做，也不需要显得太过于被动，还是主动出手对谁都好。 “刺杀袁文会的爱国人士多的是，不会少的。” “你看看情况就知道，天津这一片袁文会早就踩的很熟。” “想刺杀袁文会的刺客不少，难的是掌控袁文会行踪，借机完成刺杀。” 林牧暗暗叹了一口气，付永臣的态度太过坚决，不是他劝说就能让付永臣打消念头的。 “你想怎么做？” 付永臣咧嘴一笑：“我知道袁文会接下来有一次的酒会安排，通过酒会安排去接近袁文会，难度就不大了。” “没有你想的那么难缠，只要出现在酒会上，就能得到刺杀袁文会的机会。” “下毒、开枪都行，酒会上那么多人，谁都不会怀疑到你我身上。” 林牧：“怎么进入酒会？袁文会要举办酒会，就想过有刺客，不会没有准备，也不会没有半点安排。” “负责安保的保镖不少，也拦不住你我。” “刺杀也不是第一次，袁文会是铁杆汉奸，该出手就要出手，还是不能小看袁文会，比你想的还要更加难缠。” “不是第一次刺杀，宴会上先试试看，也不用在考虑那些。” “实在不行就放弃，也不是非要在宴会上开始。” 第134章 商会宴会，水匪头目 付永臣以上海商人的名头在天津打的火热，跟商会中的那帮人打的火热。 关系也慢慢的拉近，打听到不少消息。 “你用日本人给的身份？”林牧端着酒杯，压低声音道。 “用了，不用寸步难行。” “天津这一片地方的经商环境就这样，日本商会在天津也占据一席之地，商会的会长精日。” “还有青帮帮日本人铲除异己，天津早就乱了，也不用将天津看的那么高，看到天津就会马上失望。” 天津的经商环境不好，而且是很不好，谁都知道天津的环境跟想的差距很大。 看着经济向上，也要看是谁在赚钱。 日本人的公司赚钱，属于掠夺经济资源。 有强大的武力做为支撑，日本人经商环境比他们要好得多。 谁都能看的出日本人的反应，经商环境这一块，还真就是日本人打造的很出色。 经济上被日本人打压，其他方面更不用多说，没有不被打压的，要看的是被打压成什么样。 天津商会也成为日本人的一言堂，跟日本人没关系的商人没有资格参与商会的活动。 不仅如此，还会遭受打压。 长此以往，天津的商业看似繁荣，等到看清楚天津商业繁荣的内幕，也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表面上在繁荣，也掩盖不了天津商会的真实面目。 “大冈君，这位是？” 身后传来一道询问声，二人转身看过去。 一位西装革履的老者站在他们面前，笔挺的西装，手里拿着高脚杯，戴着黑框眼镜。 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温和，其次是儒雅。 “陈会长。” 付永臣呵呵一笑，介绍道：“这是我的生意伙伴松井平，松井君。” 付永臣又冲着林牧介绍：“这位是天津商会会长陈学毅陈会长。” “松井君。”陈学毅呵呵笑道。 付永臣靠近陈学毅，压低声道：“松井君的女朋友是领事馆总领事岩井英一先生的侄女，未来的岳父也在军部任职。” 陈学毅笑容愈发灿烂，上前两步，紧紧的握住林牧的手，笑着道：“松井君要来上海做什么生意尽管开口，千万别跟我客气！” “陈家在天津商会也有一定的话语权，松井君想做哪些生意尽管提。” “天津这地方好啊，水路、陆路都很方便，距离上海也不远，还有机场！” “到处都方便，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少，做生意也容易做大。” “松井君愿意来天津做生意，有陈某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不管松井君看到什么生意，说一声就是，保证给松井君办的妥妥帖帖。” 林牧满心无语，淡淡道：“有机会合作，我会来找陈会长。” 陈学毅也不在乎林牧的态度。 越是态度不好，越是能证明身份高！ 身份不高的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更不敢对他有不满的心思。 正是身份很高，才敢显得漫不经心，还没有太大的反应。 这么做也就不认为奇怪了。 越是被看重，越是不会在意那些。 “对了，我最近手里有一批军火要出售，要跟水匪谈生意。”付永臣摸着下巴，“陈会长多通融通融，让青帮将抓的水匪放了。” 陈学毅满脸为难：“这.........青帮是袁文会袁老大做主，袁老大也不会选择退让，那帮水匪得罪了袁老大，怕是........不会轻易放人。” 林牧暗暗皱眉。 要救水匪付永臣没跟他说过，也没有跟他提起。 打的他都有些措手不及。 “袁文会？一个青帮头头，上海的青帮见到我们有求必应，天津的青帮地位更高？”付用车不屑一笑。 陈学毅也是满心无奈：“袁老大的脾气不太好。” “袁文会脾气不好，我看起来很好说话？”付永臣沉下脸。 陈学毅苦着脸，左右为难。 看着两人的态度强势，也不好在拒绝。 “我跟袁老大说说，结果不敢保证。” 付永臣淡淡道：“袁文会不答应，就让我亲自去见他。” 陈学毅眼前一亮，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见面不难，袁老大怎么都会给这么个面子。” 林牧拿不准他是怎么想的，全程充当工具人，没有开口说什么。 等到陈学毅离开，林牧才压低声音：“你想做什么？” “天津外面的水匪大多数都被剿灭了，还剩下一家。” “我联络好要做生意的也是这一家。” “生意不做了，人还是要救，都是抗日力量，不能放任小鬼子残害同胞。” 付永臣跟他也有一段时间，对林牧很了解，知道林牧最不想见到的是日谍对抗日人士下手。 用这一点来说服林牧，不得不说也让林牧开始动摇。 “你想怎么样？”林牧问道。 “还是老办法，用领事馆的身份说事。” “你该知道领事馆是谍报机构，千万不能小看领事馆对青帮的威慑力。” “按照领事馆的地位来看，情况也没有你说的严重。” “袁文会不敢不给面子，也不会不给你面子。” “机会就在眼前，想怎么做都不一定就能获得好处。” “水匪也是一股抗日力量，有共同目标，都是为了对付日本人，被抓的是三当家，外号水鬼，水上功夫了得。” “水鬼在被抓有半个月，进天津被日本人盯上了。” “日谍盯上水鬼，天津是他们的老巢，想对付也不容易。” “水鬼不听使唤，来天津找乐子，正好被袁文会发现。” “青帮弟子遍布天津，天津也成了袁文会的大本营，来到天津就是当靶子的！” 林牧淡淡道：“找乐子？水匪跑到天津找乐子，明知道天津被袁文会把控，也敢来天津城？” “水匪也是土匪，没有纪律性。” “大当家的尚焕彬，混江湖的都听说过，人送外号玉面书生，大当家的也保证不会让水鬼来天津！” 一次没有纪律性，第二次就能有纪律性了？ 林牧还真不相信。 对方还是水匪，跟土匪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一伙土匪他也听说过，来到天津前从特务处的情报里有过介绍。 大当家的名声很大，玉面书生尚焕彬。 二当家是个女子，外号红娘子。 三当家的就是被抓的水鬼。 这三个人林牧最看不过去的是水鬼。 尚焕彬和红娘子都有底线，从来都不会劫掠普通人。 水鬼没底线，谁都敢劫！ 不少路过天津的都被水鬼光顾过。 这混蛋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放过。 按照林牧的本心，抗日也不能失去底线。 水鬼就已经没有底线。 出于本心是不想救水鬼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会无缘无故的救水鬼？骗谁呢？我看起来有那么好骗？” 第135章 威胁的朋友？ 听到林牧的话，付永臣平静的表情马上憋不住。 支支吾吾半天也有些没脸说话，见到他的反应，林牧心里有不妙的预感。 跟付永臣打过那么多次交道，二人严格说起来也是伙伴关系。 最亲密的战友。 一个人出现失误，马上就会将第二人连累。 付永臣、林牧配合的很完美，谁都没有暴露，还带领判官小组多次获得情报，立下赫赫战功。 “尚大当家的认出我了。”付永臣一脸无奈，“提出条件让我救出水鬼，为我的身份保密。” “怎么回事？” 林牧顿时站起身，凌厉的眼神看向他，“尚焕彬认识你？” “认识，我小时候经常来舅舅家里玩，向往过去当闯荡江湖。” “后来日本人来了，闯荡江湖也没辙，也不会再有闯荡江湖一说，自然也就没有在提起过去。” “小时候跟尚老大见过面，还见过好几次，听说我进入军校，也知道我不是日本人，身份保不住。” 玉面书生尚焕彬是江湖人随便起的，也能说明尚焕彬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还要来威胁付永臣，意味着也不是那么聪明。 “你别对尚大当家的有想法，尚大当家也是真心抗日。”付永臣皱了皱眉。 “真心抗日还来威胁你？” “尚焕彬是真心抗日，你我不是真心抗日？” “明知道身份暴露的后果，还要用身份威胁你，到底是怎么真心抗日的？” “想救水鬼要的是合作，不是威胁。” 付永臣脸色难看，跟林牧合作的次数越多，越是了解林牧的性格。 遇到身份暴露的风险，林牧可不会就此罢手。 看得出林牧的性格一向都是有准备的，提前未雨绸缪。 遇到威胁都会尽量的将威胁提前解决，不是等着威胁上门。 “尚焕彬怎么说？”林牧暂时冷静下来。 “救出水鬼就不会将我的身份暴露出去。”付永臣无奈苦笑，“我也没想到会遇到熟人。” “救出水鬼？袁文会手里救人？把袁文会当成什么了？” “青帮在这地方一家独大，你也知道青帮的地位有多高，也清楚青帮的地位是怎么来的。” “得罪了袁文会，用领事馆给压力，袁文会未必会买账。” 岩井领事馆在上海，未必就能让袁文会给面子。 不给面子还真没辙，也没有办法反击。 松井平、大冈青岩是商人，遇到青帮大佬能怎么办？ “先看看袁文会怎么说，你不要抱着太高的期望。” 付永臣无奈道：“我知道，就没有抱着希望，先试试再说。” 付永臣的身份暴露，林牧身份也会随之暴露，二人谁都不能独善其身。 跑是跑不了的，要看看尚焕彬是怎么想的。 最坏的结果是袁文会不给面子，林牧只能去会会尚焕彬。 江湖人称玉面书生，这倒是让林牧很惊讶，这年头还会来名号。 想靠着名号闯荡江湖，打着抗日的旗号行走江湖，说不通尚焕彬，林牧也只能另外想办法。 想想该怎么做，又要怎么选择主动出击。 出手也是没得选，不是谁都能放任出言威胁。 尚焕彬非要选择最坏的解决方式，林牧也没有办法怎么做，还是只能选择被迫答应。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跟尚焕彬撕破脸，怎么说也是曾经的朋友。”付永臣无奈道。 林牧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曾经的朋友会威胁你？没有跟你谈过，直接选择威胁你，这就是你曾经的朋友？” 看着付永臣找不到理由反驳，也让林牧嗤笑一声。 还老朋友，不过是一位见不得光的水匪。 老朋友能是直接威胁？ 但凡商量一次也好，林牧也都懒得多嘴。 怎么说都是朋友，又是对付汉奸，互相进行针对也不是多难以理解的事。 对付日本人也不是不行，又不能选择乱来。 直接来威胁，还是开口的威胁，让林牧要小心，却也不会怎么想。 “尚焕彬怎么说？给了你多长时间？”林牧问道。 “一个月，还剩下半个月。”付永臣满脸无奈。 “看看陈学毅能不能打开突破口。” .......... “我说袁老大，不给我面子，老陈认了。” “你现在对着的是领事馆，岩井英一总领事侄女的男朋友，你还不给面子？” “天津距离上海可不远，松井君也专程提起岩井领事让袁老大跟他合作。” “不就是一个水匪，你有什么舍不得的？” “水鬼那玩意最好对付，放回去能怎么样？对付袁老大的地位没有半点影响！” “袁老大，咱们现在仰仗日本人吃饭，不能在像是当初，日本人都发话了，肯定还是要给面子。” “日本人很记仇，这一次不给面子，下一次在遇到，日本人可不好说话。” “我知道袁老大硬气，不能这么硬气的，日本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更别说还是岩井领事的亲戚。” 陈学毅动用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让袁文会抬了抬眼皮。 纵横天津多年，赚的盆满钵满。 跟日本人合作，该有的退让也要有。 领事馆也没有那么好说话！ 惹怒了领事馆，还是会带来麻烦，怎么都是会很被动。 “替我传一句话，水鬼交给他了。” “以后松井君多多照顾，有任何麻烦尽管来找我。” 第136章 袁文会的算计 “你确定，袁文会同意了？”付永臣再三追问。 “当然同意了，袁老大说了，谁的面子都能不给，岩井领事是他的引路人，岩井领事的面子必须给！” “水鬼一会带到，松井君要见见水鬼吗？还是说直接把人丢到船上？” 陈学毅笑容讨好的凑到林牧身旁。 林牧故作沉思，最后说道：“远远的看一眼。” “好嘞，交给我来安排，我擅长。”陈学毅自告奋勇去帮忙，热情无比。 等到陈学毅走后，付永臣皱了皱眉，压低声道：“我怎么感觉不对。” “袁文会答应的太快，没有见你我，就答应要放了水鬼。” “你来天津不久，不了解袁文会。” “上海的青帮老大还有各自的地盘，互相争夺和制衡。” “天津没有谁敢制衡袁文会，也没有哪一家有资格制衡袁文会！” “袁文会在天津一家独大，谁都不是对手！” “仅仅是听了你一句话，马上答应放水鬼离开，难道不奇怪？你的面子有那么大？” 林牧的面子还没有大到让袁文会见都不见直接放人。 这一举动更像是...........迫不及待的放人！ 不是青帮看到林牧出面被动放人，而是袁文会主动选择出手，主动放了水鬼！ 青帮没有必要很直接的答应下来。 看得出帮派的地位，袁文会也不是选择退让的。 青帮的袁文会很强势，反过来选择很主动的行动。 林牧和付永臣都做好了袁文会不肯退让。 结果........ 袁文会还真放了水鬼，还放的那么快！ 谁敢相信青帮弟子是这么退让。 “先看看再说，袁文会未必会这么做，看着不该很主动。” “不该是没有准备，都能看到也不是没有计划。” “现在的情况都不是没有安排，还是能考虑主动出击，总会有反击的准备。” “不能是没有打算退让，还是能看到以后的安排。” 袁文会也不该是没有准备的，还是能看到青帮的选择。 按照以往的惯例，青帮都不能是该退让的，也不能直接退！ 袁文会没有见过林牧，依旧爽快的选择退让。 岩井琼子男朋友的身份有那么好用？ 林牧郑重的摇摇头：“袁文会的反应不对劲，不该是直接答应。” 付永臣皱眉道：“你说袁文会到底想干嘛？这不像是在试探你我，也不像是故意针对。” 几句话将人放了，哪是青帮的做派！ 谁都知道袁文会为人霸道，而且是一直都很霸道，做起事也不追求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始终都很霸道！ 青帮弟子在天津遍布，也不是没有过安排，谁都能看到青帮弟子是怎么去准备的！ 看到青帮给到的压力，了解袁文会的性格，可是很被动！ “你说........水鬼是不是叛变了？” ............ 青帮。 袁文会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精明的双眼里带着锐利：“我的办法怎么样？让水鬼给我们带路，玉面书生？红娘子？那算什么东西！” 一位身材高大，张张嘴一口黄牙，献媚的说道：“老大的办法做得好，水鬼也是个软蛋，我都还没上刑，水鬼马上交代了！” “让水鬼潜伏，找个机会一网打尽。” “我看水匪有什么好嚣张的，敢动我的货，真不把我放在眼里放在眼里？” “真以为我袁文会是好欺负的？还敢这么做，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水匪又不是硬骨头，尤其是水鬼。 好色、胆小、怕死都少不了水鬼。 抓住水鬼也不是没有准备，先等一等都还好。 看到水鬼要怎么做，也就明白水鬼该有的安排，不能是没有选择。 水鬼用来扰乱水匪内部，要尽快的解决问题，水鬼也不好招惹！ 看得出眼下的水匪也是没有手段给出压力的。 “对了，还有帮忙捞人的，给我弄清楚跟玉面书生的关系。” “尚焕彬也是有计划该怎么做，都要尽快的做好准备，不能没有安排。” “尚焕彬不好对付，也要看情况，视情况而定。” “弄清对方跟尚焕彬之间的关系，能让尚焕彬开口帮忙捞人，对方身份可不一般。” “跟岩井领事有关系，也有可能对方的身份不对，先去将身份查清楚。” 壮汉点点头，保证道：“好嘞，我来安排。” 袁文会冷冷一笑，眼底闪过冷漠。 要的就是这效果。 抓了一个水鬼，背后还有一堆的牵扯，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掉。 天津是青帮的地盘，日本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还要让青帮放了水匪，不将背后的交易查清楚，袁文会也不放心。 他身边的保镖不乏军队里混的比较好的，不想上战场打仗，也不想执行危险任务，选择加入青帮，被他收入麾下。 手里有这么一批人，袁文会不怕有谁来刺杀，还真就不带怕的，也不认为刺杀会有作用。 上海人多眼杂，刺杀也会更加轻松。 反而是天津，日本人都要给他面子，而不是他听日本人的。 将天津收入掌控之中，领事馆的人又怎么样！ 该不给面子也不给！ 到时候各凭本事，赘婿也让他给面子，袁文会看不上吃软饭的。 来到天津还要摆架子，没有来拜见他，还要摆出日本人的姿态。 他可不是陈学毅，说是商会会长，做生意还要看日本人的脸色。 青帮要做生意，不看日本人的脸色！ 日本人想做什么生意，青帮都有涉及，不在意外面管教的声音，要看的就是结果。 不想给面子，连日本人的面子都能不给！ 领事馆在上海，况且合作了那么久，领事馆没有对他有不满意的。 “天津也是越来越乱了，这一波水匪除掉，青帮在天津再也没有对手，生意上也要在重新想想。”袁文会喃喃道。 日本人想利用青帮除掉潜伏的特务处、党务调查处成员，以及中共地下党。 特务处势大，有仇必报，袁文会也顾忌着不能太嚣张。 青帮在天津要找人并不难，稍微用点心，就能将党务调查处、地下党挖出来！ 思来想去袁文会还是放在地下党身上。 党务调查处好说话，来到天津也不是行动，生意没少做，还混到商会里。 要对付随时都能下手。 反观地下党。 将天津当成物资的运输中转地，袁文会可不想这么干！ 地下党来天津也不给好处，连拜见都不懂，太不给面子就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第137章 释放水鬼，青帮试探 下午三点。 码头上林牧、付永臣正在坐着喝茶，喝的是白开水，彻底融入了简陋的工棚。 林牧打开地图，正在通过陈学毅的位置找人，准备先找找看陈学毅在哪。 打开地图通过陈学毅离开的方向，再看看后面聚集了多少人，有了些计较。 “答应尚焕彬帮忙救出水鬼，有没有跟尚焕彬提身份保密？”林牧问道。 想了想，付永臣实话实说：“我跟尚焕彬是低调见面，都知道要小心青帮眼线，没有说几句直接结束了，几乎能当做没有叮嘱。” “尚焕彬在江湖中人称白面书生，当年也是在私塾里读过几年书，不是没有脑子的家伙。” “一眼看出我在特务处任职，通过商会打听到消息就能看出尚焕彬很聪明。” “身份上的确没有专程叮嘱，不过尚焕彬想来是不会跟下面的那帮水匪提起。” “人多眼杂还有隐藏的青帮眼线，能尽量的降低影响，就要低调做事。” 听到他没有特意的嘱咐，而是相信尚焕彬会处理好，林牧也只能感叹他的心大。 这要不是心大，也不会说都不说一声。 林牧对尚焕彬没有好感，多年的老朋友开口就是威胁，对于这种朋友，他当不起。 很快！ 陈学毅缓缓的走近，林牧的视线越过他，看向陈学毅背后身材矮小，皮肤黝黑的男子。 【姓名：郎光房，外号水鬼，天津河水匪三当家，无恶不作，青帮弟子】 看到陈学毅要走过来，水鬼则是被推出去，林牧收回目光，付永臣则是看向他，眼底晦暗莫名。 这是二人约定的信号，林牧认为水鬼没问题，就会等着陈学毅靠近后感谢陈学毅。 提前收回目光，很显然水鬼有问题。 收到约定的信号，付永臣心凉了半截。 水鬼有问题，青帮盯上了水匪，危险不就来了？ 特务处的审讯室又不是没有进过，在硬的硬汉进审讯室，大概率也会开口。 他们这批人就这样，做这一行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不能抱着侥幸心理，否则就会出事。 “陈会长，多谢帮忙。”林牧也不站起身，示意他坐下。 陈学毅拘谨的坐在旁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林牧的表情，纠结了一会，低声道：“敢问松井君怎么跟水匪扯上关系了？” 林牧无奈摇头：“我来天津出售一批军火，找到了天津的水匪。” 付永臣赞叹道：“你们天津的水匪真大方， 比上海那群人还要大方！出价高了3成！” 陈学毅表情微微变化。 卖武器？ 打的还不是青帮和商会！ 还有日本人！ 看着二人兴奋的表情，陈学毅苦笑着点头，也不在打听。 水匪那么有钱，就跟商会有关系。 没有商会的“资助”，水匪哪能那么有钱！ .............. “大哥！二姐！”水鬼整张脸皱在一起，看着凄惨。 红娘子身穿一身红衣，瞥了他一眼，冷哼道：“活该。” “二姐！”水鬼不服气，“我也是运气不好被遇到了，没必要说风凉话。” “二妹说的话难听，我倒是认为说的挺对的。”尚焕彬穿着一身长袍，忍不住说教，“跟你说过多少次以后不能出去。” “天津城内到处都是袁文会的眼线，你非不听，非要认为去天津也没事。” “现在可算好了，差点回不来了。” 水鬼双眼通红，连连点头，眼珠一转：“大哥怎么把我救出来的？今天早上把我带出来，差点没把我吓死，还以为袁文会准备弄死我！” 尚焕彬安抚道：“在外面的一位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红娘子淡淡道：“我们的商业伙伴，接下来会有一批武器卖给我们，价格还在商议，对方很有实力，就是.........开价高了点。” 看了她一眼，尚焕彬自然的接话：“他们的武器都是国外的成建制的装备，价格的确高，吃不下全部，也能吃下一部分。” 水鬼若有所思。 合作伙伴？ 寨子里要购买一批武器，他也听说了。 不过没有准备做什么，还出言反对过。 好不容易有点家底，买装备能有什么用，用来享受不是更舒服！ 非要在那想着招募更多的人。 一些没有底子的废物来到寨子里也没用，都是外行人，还要寨子里白养着。 等到他们能派上用场，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期间消耗的粮食都是天价。 “对方救了你，武器上也要谈谈，价格........也要谈谈，他们的装备好，价格也不低。”尚焕彬故作无奈，“我也要跟他们聊聊价格，降低一些也不是不能考虑。” “装备好，价格高点也是应该的。”水鬼嘀咕着，“能不能带我一起去？我也想见一见.........” 红娘子冷哼道：“别胡闹，刚回来就不安分？在寨子里老实点，现在天津乱的很。” 红娘子脾气火爆，不听话会动手，让水鬼也颇为忌惮，不敢对红娘子不敬。 见到她开口，水鬼不敢吭声。 尚焕彬笑着道：“老三在寨子里待着，我一个人去会会这位神通广大的朋友。” “在天津，能让袁文会给面子的只有日本人，他们跟日本人脱不了关系。”红娘子眯起眼。 尚焕彬安抚道：“稍安勿躁，是日本人也不妨碍交易，我们要的是武器，对方会将武器送到门口。” “到时候怎么交易，还不是你我说了算，你也不需要多想。” “交易的是武器，对方敢跟我们交易，意味着摆平了日本人，否则不敢这么做。” 第138章 见尚焕彬，互不信任 “我是尚焕彬，你是松井先生？”尚焕彬试探着问道。 “是。”林牧淡淡道。 尚焕彬猜到他们的身份，也看出林牧对他的不满，心中不由苦笑。 他也没办法，老三被青帮抓了，不是跟日本人有关系，天津没有能让袁文会给面子放人的。 唯一认识的只有付永臣。 不能通过付永臣救出老三，也没法跟手底下的兄弟们交代。 被逼无奈才会用身份威胁。 特务处的人潜伏到日本人身边，还能让袁文会给面子，尚焕彬也知道地位肯定不低，不愿意暴露也是应该的。 “我们的身份...........”付永臣问道。 “你放心，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也没有谁知道是你们俩。” “我跟寨子里兄弟们说的是武器交易，你不是说来天津卖武器的，我随口编了个理由，能瞒多久瞒多久。” 听到这话，两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尚焕彬没有莽撞的将他们的身份说出去，水鬼报信的可能性也会降低。 要知道他们的身份放在特务处，知道的不超过一只手。 总部见过他们的都被远远的调离上海。 被派往海外、东三省、港岛等等，都不会留在上海。 运气好被送回来，也不会到上海。 最大限度的降低身份暴露带来的风险，也在降低身份暴露的可能。 这已经是特务处规格最高的保密，金陵总部那么多人，干部还留在金陵，也不会派出去，将危险性降到最低。 特务处都这么做，用最保密的手段降低影响力，为了特殊任务做出退让。 特务处都在准备，也就不会认为后面的潜伏任务多危险。 潜伏在同为特工的领事馆，还需要从领事馆里得到情报，获得任务的延续，就能看出领事馆到底有多难进行突破。 潜伏领事馆还没有多久，就已经被试探不下三次，时不时就会有跟踪。 日谍在甄别上很用心，随时都在甄别，时刻都在小心翼翼的甄别，生怕有间谍潜伏。 “尚大当家的，明人不说暗话，我们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能告诉任何人。”林牧声音里带着威胁，沉下脸：“利用我们救人，会暴露身份，给我们的任务带来威胁。” “我想尚大当家的也猜到我们是什么人，大致也能想到执行的任务到底有多重要。” “一旦我们的身份暴露，会给情报网络带来多少麻烦。” “你威胁我们，付永臣不计较，我不能不计较。” 尚焕彬脸色骤变，警惕的看着他。 威胁付永臣是想到付永臣不会拒绝，加上又有些着急，只能威胁付永臣。 说完他就后悔了，也知道对不起老朋友，不是江湖人的作为。 现在也不是闯荡江湖的时代，日本人肆虐，像是他们这种人，被日本人抓住哪有活下去的机会。 日本人要的是情报、资源，而不是威胁。 “松井先生，真的很抱歉！”尚焕彬急忙道，“我也会为这次送上一份重礼，实在抱歉。” 林牧冷眼看着，他也没有说话。 付永臣无奈叹息：“这次就算了，我们也不在天津，过段时间就要离开。” “道歉就不必了，水匪也跟我们做的一样，我也不想损害抗日力量。”林牧缓和了语气，“这次见尚大当家，是想提醒尚大当家，你的那位兄弟水鬼投靠了青帮。” “青帮的袁文会跟你们水匪的矛盾，连我都听说过，也不奇怪袁文会会盯上你们。” “现在情况特殊，青帮盯上水匪，要的是将水匪一网打尽，获得天津这一条水路。” “很多生意都能用得上水路，带来的价值难以估量，相信以你们的实力，被袁文会找到老巢，不会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青帮将水鬼释放，为的是让水鬼回到你们的老巢，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尚大当家的尽早做好安排，别被青帮一锅端了。” 尚焕彬瞳孔收缩，不敢置信的说道：“水鬼投靠青帮？不可能啊...........” “没有不可能的。”林牧淡淡道。 进审讯室，就该明白威胁有多少，真正能见识过审讯室的恐怖，就不会认为水鬼扛得住。 嘴上说的很硬气，真正上审讯室，该明白审讯室里有难熬，又有几个人能在审讯室里扛住压力。 真正能扛住的没有几位，那可是审讯室，日谍都扛不住的地方。 水匪能扛住专业人士设下的审讯室，也太高看水鬼了。 “不！我不信！” 尚焕彬猛地站起身，沉声道：“水鬼跟青帮不共戴天，水鬼全家都被青帮害死了，就剩下水鬼一个人活下来。” “水鬼做梦都在想报仇，怎么都不可能选择投靠日本人，也不能跟日本人有任何勾结！” “我相信水鬼胆子小、好色，也不相信水鬼会跟日本人勾结，更不会相信水鬼会投靠日本人！” 尚焕彬的反应很大，比林牧想的还要大，同时也有些头疼。 特务处会有不相信？ 不会！ 戴老板说一不二，给出的情报很少有质疑的，除非是涉及最高层的军事情报。 林牧说情报就要来一句不相信，那怎么都不可能出现。 动不动就要来一场不信任情报。 他们之间的情报也不用解释，比如说付永臣，没有问过林牧的情报来源，也没有不相信林牧的情报是不是真的，又来自于哪里。 “情报是真的，我知道尚大哥相信水鬼，可是..........我们提供的情报，从来都没有出错。”付永臣声音里带着沉重。 林牧轻声道：“尚大当家的不是知道我们二人的身份，水匪又是抗日队伍，我都不会提起。” “正因为有共同的目标，也有共同的敌人，才会特意提醒一次。” “青帮弟子遍布天津，袁文会连日本人的面子都不给，凭什么会给我们面子？” “我们二人没有见过袁文会，凭借着中间人几句话就能让袁文会答应？” “这是不是太看不起袁文会了？那么嚣张的袁文会答应的太痛快，本身就是问题。” “这不是袁文会的性格，也不是袁文会的安排，我相信袁文会不是没有办法做到。” “言尽于此，尚大当家的好自为之。” 第139章 红娘子第二计划 尚焕彬满脸愁容的走了，付永臣难掩担忧。 “尚焕彬未必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付永臣皱了皱眉，“江湖人的共同点，做起事犹犹豫豫，尚焕彬也是犹豫不决。” “你认为他不会相信？”林牧反问。 想了想，付永臣摇摇头：“不会全部相信，也不会全然不信，半信半疑。” “你说他会怎么做？”林牧好笑的问道。 “将计就计，看看袁文会有没有算计。” “没有指认水鬼的确凿证据，尚焕彬不会怎么样，也不会相信你我说的那些话。” 尚焕彬是典型的江湖人性格，认为兄弟不会背叛他。 真正见识过刑讯，谁都不能相信！ 这一点林牧也看的很清楚。 一旦尚焕彬被抓，二人的身份也会暴露。 尚焕彬，是不稳定因素。 “你可别乱来。”付永臣忍不住提醒。 “你认为尚焕彬扛得过审讯？”林牧随口问道。 付永臣满脸纠结，最后一句话都没说。 很显然，他也不能肯定对方能不能扛过刑讯。 谁都知道刑讯不是人受的，不是谁都有把握能扛得过刑讯，审讯也不是人承受的。 在他当行动队长的那段时间里，见过很多嘴上很硬气，最后扛不过去的。 不乏经受过专业训练的日谍。 尚焕彬是江湖人，身上有一股江湖的兄弟意气，但是.........等到上审讯室，会不会开口，谁都不能保证，他也一样！ 自认不怕死，等到审讯室，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开口，又怎么敢帮尚焕彬保证。 “密切关注青帮的一举一动，按照你的计划行事，我来联络陈学毅，让他带我们进袁文会准备的宴会。”林牧轻声道。 “我会看好青帮，必要时刻除掉水鬼。”付永臣眼里凶光一闪而逝。 “你我的身份不能暴露，判官小组的身份也不能暴露。” “从现在开始，不能动用能分辨身份的手段。” “判官小组在天津，不能传出去！” 岩井英一、南造云子有多难缠都领教过，也看出来两人到底有多难对付。 真正打起来，就该明白对付有多困难。 一点线索就会引起怀疑，带来无数次的试探。 接近袁文会是计划之外，要不要对袁文会下手，谁都不好说，也不敢认为对袁文会下手会很顺利。 这一位是臭名昭着的大汉奸，名声烂到底，多少人都在盯着袁文会，也没能让袁文会受伤。 看到袁文会的一举一动，该明白袁文会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刺杀也不好刺，袁文会不好杀！ 临时出现意外，能做的是想好后路。 关注青帮的一举一动，在结合青帮的动作，也能看出对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提前先去做准备，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提醒了尚焕彬，又没被当成一回事，就会很麻烦。 知道二人的身份，是潜在的不确定因素。 如果没有付永臣，林牧也会很为难。 提前除掉，也下不去手，尚焕彬对不起老朋友，也是一位抗日的伙伴。 不除掉又怕身份暴露。 这就很麻烦，两边都会让他很为难。 现在交给付永臣来安排，以付永臣的想法来，林牧静观其变就好。 身份不暴露是底线，不能放任身份暴露。 领事馆里的安排准备了很久，打入领事馆内部潜伏，过去那么长的时间里的努力不能白费。 未雨绸缪先定下第二计划。 等到出现意外，在启动第二计划。 ........... 尚焕彬神情恍惚的回到老巢，迎面看到一身红衣的红娘子。 “大哥。” 尚焕彬回过神， “寨子里出什么事了？” “寨子里没事，你怎么了？”红娘子眼里带着审视，“我记得你以前不会这样，你不是去见那两个日本人，怎么这副表情。” 尚焕彬正了正心神，淡淡道：“我没事，就是有点疲惫，最近寨子里出了那些事，想不累也不行。” “老三管不住自己，也不是一回两回。” “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还是让他滚蛋，愿意跟老三走的一起离开寨子。” “你也知道我最看不惯就是那些欺负普通人的混蛋，老三打着寨子的名声出去胡作非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还是认为不能在留下老三，让他尽快离开，对寨子也没有坏处，才不会引起麻烦。” “该舍弃就要舍弃，老三是有必要清除的，给过他不止一次机会，还是这么做。” “这次又擅自跑到天津城，被青帮抓了，你说以后怎么办？” 红娘子声音里尽是不满，还带着些许冷漠。 水鬼是寨子里的三当家，仗着三当家的身份出去劫掠过路人的财物，这不是他们的本心。 寨子建立之初就说过，寨子里要的是打击日本人，要劫富济贫。 主动出去打劫过路人算什么，给他们带来了很多麻烦，想解释都解释不清。 外面的人怎么看寨子，又要怎么看待他们，都是红娘子最在意的。 尚焕彬脑子一团乱，敷衍的说道：“让我在想想，老三加入寨子时间也不短，又是三当家，我们三人也结拜成为兄弟，共同进退，就不能选择抛弃谁。” 红娘子张了张嘴，许久之后长叹一声，无奈的离开。 有尚焕彬这位大哥，能看出尚焕彬的脾气好，也能看出尚焕彬的义气。 唯有一点，尚焕彬做起事优柔寡断，老是出现不该出现的决策。 早就该第一次选择将水鬼送出去，而不是一拖再拖。 看到水鬼就明白要赶紧送走，不能是没有准备的。 尚焕彬眼里带着一抹复杂。 “怎么会投靠青帮，那可是汉奸。” “我们最容不下的是汉奸！” 没有证据的指责是无端指责，尚焕彬全都当做没有听说，打算亲自去探查清楚。 第140章 宴会邀请，天津商会 重新回到天津，决定进行试探，林牧和付永臣也对陈学毅发动攻势。 得知林牧做的是武器生意，还能得到运输渠道，陈学毅的态度愈发的热情。 谁都能看出运输上的安排，能给到运输渠道上的支持。 运输渠道都能拿到，又是最赚钱的生意之一，不是谁都能做的生意。 生意上也会有门槛，都能看到资金上给到的优势，能联络好关系，生意上也能进行下去。 “松井先生。”陈学毅笑容满面，“天津的生意市场有潜力，来到天津做生意，商会也能帮上忙。” “天津的确有不少的生意渠道，比起这些，更感兴趣的是天津的军火行情。”林牧不冷不热的说道。 军火生意才是来到天津的目的，也是想看看天津的市场够不够大。 算算时间，用不了多久就要到最后开战的时间。 中日开战带来的限制也绝对不会小，军火市场上给出的反馈也不是没有。 军火的生意大幅度的上涨，供不应求。 打开天津的军火渠道，组建一支抗日的队伍。 青帮还是太嚣张了，能看出袁文会的底气来自于青帮，等到中日开战，到时候袁文会也不敢对日本人吆五喝六。 在天津的袁文会还是太飘，该让袁文会认识到青帮的影响力也不是那么无敌，没有想的那么好，也能看到资金上给出的反馈。 不在是过去的被动局面，该主动选择出手，才是最好的结果，否则未必就会有达成的想法。 “天津的军火市场..........没人做。”陈学毅苦笑道，“袁老大的青帮在天津一家独大，没有谁敢不给袁老大面子。” 卖军火让那些人来打青帮？ 不允许。 天津不允许有反对青帮的人存在。 买卖军火让青帮被影响，是袁文会的禁忌。 不仅是不允许买卖，也不允许来到天津的地盘上卖军火。 能买卖军火的都有背景，袁文会定下的规定也引起了众怒，想报复袁文会也报复不了，安全上做好了万全准备，想针对也没办法针对。 袁文会有资格嚣张，也有资格在天津胡来。 “岂不是天津都没有谁买卖军火？”林牧挑了挑眉。 “有，袁老大在做。”陈学毅尴尬的笑笑。 “敢情是袁文会要做独门买卖？允许他做，不让我们做？”林牧气笑了，心中也不得不感叹对方的嚣张。 天津没有谁做军火生意，也没有谁能做军火生意，全都被袁文会做了。 一家独大的军火生意，一个人包圆的生意，也不怪青帮在天津的势力愈发庞大。 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天津的军火生意都被拿下，也就不用怀疑天津的生意做的有多难。 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生意，大致也能想到生意上给出的大致安排。 “军火生意是最赚钱的生意之一，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天津商会在天津有地位吗？”付永不屑道。 陈学毅笑得愈发尴尬，这让他怎么回答？ 商会在天津的地位的确不高，商会不如青帮。 要来天津做生意，首选是青帮！ 不过........ “商会也有自身优势，手里有庞大的资金做为后盾，青帮的资金也比不过我们。” “经常也会跟外国人做生意，青帮的名声不好，想跟外国人做生意，也没有外国人愿意。” “青帮的信誉也不如商会，大多数生意都会将青帮排除在外。” “商会在生意上的口碑也还不错，传出去的口碑也更好。” 天津商会的优势在于正规商业运营比起青帮更强势。 这也不用多想，正规的商业运营也是比不上专业经商的这群人。 跟他们比起来，商业上的运营都有差距，而且是极大的差距。 “经商还要看商会，天津不比上海，也有自身的优势。”陈学毅呵呵笑着，“上海人多眼杂，想分一杯羹的可不少，反观天津就不一样了。” “天津没那么多经商的，也没有那么大的竞争。” “天津是做生意的好地方，不用跟外国人打交道。” “当地生意最多的还是来自日本的老板，各个出手大方，眼光又好。” “商会里有不少合作的，都是跟各位来自日本的先生们合作。” 林牧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陈学毅也带着献媚讨好的笑。 “我也没准备闲着，来到上海就要做生意。” “上海竞争激烈，天津也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我已经与北方株式会社谈好了后续的生意，分别是猪鬃和茶叶。” “陈会长在天津人脉广，帮我也多关注，有多少要多少，而且是长期购买。” “这是稳定的合作渠道，相信没有谁能比我的渠道更加稳定。” 陈学毅迟疑着问道：“您确定有多少要多少？” “确定。” “商会就能解决，正好有好几家都能做。” 林牧也有些意外，问到：“猪鬃生意是很冷门的生意，天津商会也有能做的？” “只要能赚钱，没有商会做不了的。”陈学毅讨好的笑着。 听着他的话，林牧也无言以对。 还真不愧是为了做生意，什么都能做的，毫无底线的做生意。 生意不分对象，能赚钱就是最好的生意。 抱着这个理念做生意，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对谁来说都是！ 理念是做生意，还要做出最有利益的生意。 天津商会上交一部分保护费，将商会内的成员聚集在一起，形成一股不弱的势力，让天津商会逐渐的扩张。 聚集在一起的影响力让袁文会忌惮，也震慑袁文会，让他不敢乱来！ “那就劳烦陈会长帮我联络，偌大的天津，我也不相信没有做军火生意的。” “陈会长帮我多留意，我的背后是岩井领事，领事馆的通行证，谁想要阻止领事馆的生意，都不会成行。” “领事馆的生意不好做，岩井领事亲自提出的生意也不好做，总要提前的准备好，才不会搞得很复杂。” “天津的生意就在商会做，不会让松井君、大冈君失望。” 林牧也没有在矜持，轻笑道：“希望不会让我失望，也希望不会有失望。” “肯定不会！” 能看到眼下的安排，将计划也全盘拿捏，才不是那么被动的画面。 跟天津商会合作，也是一条路。 看到林牧变得好说话，陈学毅趁热打铁，“商会过两天是一月一次的商会举办的聚会，青帮的管理层也会参加，不知松井君有没有时间？” 林牧笑了笑，微微颔首：“乐意之至。” 第141章 刺杀袁文会，人情债？ 参与宴会的时间定在五天后。 没有等到五天，在第三天天津城内传来消息，水匪被重创，水匪老大玉面书生尚焕彬被杀，老二红娘子失踪。 消息一出，在天津城内引起巨大反响。 青帮在天津城内肆无忌惮，没有青帮不敢做的，也没有青帮不能做的。 水匪是唯一敢对青帮出手，没有被青帮剿灭的存在。 “尚焕彬死了？”林牧惊讶道，“你确定？” 付永臣情绪低沉，叹息道：“青帮带着尸首入城，我看到了。” 尚焕彬死在青帮手里，出乎林牧的意料。 本来以为有提醒，尚焕彬不相信水鬼背叛，也不会轻易被青帮杀了。 谁知道还是出事。 “青帮传出的消息，水匪还剩下不到30人，上百人死在青帮手里。”付永臣眼神暗淡，“水鬼成了剿灭水匪的大英雄。” 到了此时，付永臣再也没有怀疑林牧判断的准确性。 林牧刚刚提起，他不相信也没有反驳，认为水鬼有可能会投靠青帮。 从水鬼的一举一动判断，不是个有底线的，做起事毫无底线可言，还那么怕死，投靠青帮也说得过去。 又从尚焕彬口中得知水鬼全家都被青帮所杀，好不容易回到寨子，也不会升起背叛的念头。 得到消息还能被青帮算计，想不通是怎么被算计的。 “那天我们提起水鬼投靠青帮，尚焕彬不相信，也不会没有怀疑，跟水鬼相处那么长时间，不会连水鬼是个什么人都不清楚。” “不相信自家兄弟成汉奸，也不该没有怀疑，也不是没有打算。” “尚焕彬能在水上活那么久，不该是没有防备心理，青帮的手段比你我更清楚，怎么会任由青帮出面？” “这看上去不符合尚焕彬的性格，青帮也不是没有打算和安排。” 付永臣凝眉：“我也想不通，尚大哥在信任水鬼，也不会一点都不信你我的话。” “我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些，是尚焕彬有没有把你我的身份说出去。”林牧表情凝重，“为了安排你我的身份，特务处提前做过多少准备，你也不是不知道。” “为了保证身份不暴露，能做的都做过，现在你我的身份暴露，先是日谍的报复，还有任务也无法执行。” “想得到情报，最好的办法是打入内部。” “通过内部的情报获得长期的潜伏，潜伏才能成功。” 尚焕彬临死之前有没有受过审讯，将二人的身份说出去，林牧也面临着抉择。 马上就要到商会举办的宴会，等到宴会上能见到袁文会。 按照陈学毅的说法，宴会上的袁文会身边也有保镖，进出会场会有严格的搜身，谁都逃不过去。 做为商会会长的陈学毅也不是例外。 连陈学毅都要搜身，其他参与宴会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逃不掉。 尚焕彬临死之前有没有提过二人，林牧也不敢肯定。 “有没有提过，都要去。”付永臣态度坚决，“尚老大是我的朋友，他威胁我也是为了对付日本人，我不喜欢有谁威胁我，但是..........也想给尚大哥报仇。” 付永臣对尚焕彬的想法很复杂，也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对尚焕彬的想法没有太大的改变。 怎么说都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当初的尚焕彬也是英雄人物。 过去那么久，除了威胁他帮忙救水鬼，尚焕彬没有做过激的事。 青帮也不是那么好针对的，也不能看着有想的那么简单。 “你确定要下手？”林牧问道。 “要！我不会放过袁文会！”付永臣态度坚决。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想杀一个人，也从来都没有那么想对一个人下手。 天津不是青帮的天下，青帮又不是正规军，遇到正面的战斗力也就那样，也没有太好对付。 天津也不能成为日谍的地盘，也不能被日谍占据上风。 汉奸中为所欲为的也不多，有特务处震慑，其他人都在收敛，想当汉奸也不会太嚣张的出击。 汉奸被震慑，做的也会越来越好。 天津还是他们的地盘，袁文会就敢公开的投靠日本人，仗着日本人在海上蠢蠢欲动的军队给他们施压，怎么都不能放过。 遇到日谍也是不能小觑的，主动选择出手，给到的压力并不小。 天津不能容许放任汉奸。 “我知道你有办法，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付永臣眼神坚定，“袁文会.........杀定了！” “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确定要下手，那就干。” “袁文会要出席宴会，那时候也是最放松的时候，在宴会里刺杀在合适不过。” “这次的宴会.........你先别参加，让我来安排。” “你来？”付永臣脸色一凝，“你来真的？宴会里出点什么事，跑都跑不了。” “当然是我来，我不去宴会里下手，后面还会更麻烦。” “宴会里的格局也差不多定下，陈学毅认的是我。” “一会你买一张船票回上海，后面先交给我。” “你在门口设埋伏，我来宴会里行动。” “袁文会在难杀，离开宴会会场的一瞬间，也会有刺杀时机。” “来到特务处那么久，也该知道刺杀的位置都要有所选择，也不能没有任何安排。” “你在外，我在内，会场内进行安排，该出击的总会有时机下手，不该是没有准备。” “主动选择出手，要多做几手准备， 我也希望别等着你出手，等你出手意味着局势也不好说。” 第142章 宴会开始，红娘子 宴会开始。 林牧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淡定，余光观察着宴会会场。 会场内内外外把守严密，进出都有青帮专门搜身，导致不少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尽管如此，人还是来了。 在上海做某些生意，少不了青帮帮忙。 得不到袁文会的支持，海上的生意也不好做。 袁文会的名声不好，也有天津青帮老大的名头，寻常没有背景的日本人还真不敢瞧不起袁文会和青帮。 宴会把守严密，环视一周，侍者显得训练有素。 忽然间！ 视线扫过宴会不起眼的角落，正在准备转移目光，猛地的眼神一凝。 “嗯？”林牧眉头一皱。 角落的侍者正在摆放酒水，看似寻常的工作暴露了她的手法不熟练。 摆放的速度不快，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她的动作有问题。 林牧没有犹豫，查看她的身份。 【姓名：宋诗琦，外号红娘子，水匪二当家，怀着必死决心来刺杀袁文会】 抱着必死的决心刺杀袁文会。 林牧心里暗暗沉思着。 青帮老大袁文会做过什么都心知肚明，也很清楚袁文会的手笔。 遇到的刺客是一波一波的，谁都不敢肯定有外人参与。 “今天袁老大还真够放松的，以前都是七八个保镖，今儿就两人。”陈学毅微微摇头，没话找话。 “袁老大是天津的红人，也是天津遭遇刺杀次数最多的，不警惕点能活到现在？”林牧也不置可否。 “说的也是，袁老大也是倒霉，老是遇到刺杀，有些事不能做的太绝，否则就会老是遭遇刺杀。”陈学毅声音里难掩感慨。 袁文会被刺杀都习惯了，谁都知道袁文会做的那些事打击了多少人。 特务处、党务调查处、地下党都要刺杀，天津里还有被青帮影响的人也不会放过。 谁都知道眼下的情况很不对劲，不再是过去的纠缠，还是需要先去看一看结果。 林牧眼底闪过精光。 红娘子来了，袁文会身边的保镖减少，二者之间有必要的关联。 天津城内也不是没有人认识红娘子，比如说加入青帮的水鬼。 水鬼、红娘子是结拜姐弟，相处过不短的时间，红娘子的长相都是一清二楚，也很清楚红娘子的性格。 水匪遭遇重创，老大死了，老三背叛，手底下的弟兄们被青帮剿灭的七七八八，剩下不到50人，水匪怎么可能会就此放弃。 最好的办法是刺杀！ 不是谁都能拿到狙击枪，也不是谁都能隔着几百米冲破重重的包围完成刺杀。 袁文会身边有重重的保卫，不用怀疑袁文会的自保能力有多强。 看得出袁文会的自保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身边的保镖属于亲信，能靠近的都是熟悉的人。 美人计用在袁文会身上都没用！ 余光打量着会场，不下三道目光盯着红娘子。 “这一招引蛇出洞来的快，明知道红娘子不会善罢甘休，还真就设计了一个局专门放她出来。” “报仇的机会放在面前，换一个人也不会放弃，谁都不会答应就此放弃。” “刺杀是排在最前面的，也是放在第一位的，谁都不能胡乱出手，否则就是送死。” 青帮在天津的嚣张有目共睹。 天津站需要一位强势又有能力的站长站出来，由他带领天津站发动反击。 青帮说到底就是些小混混，比起特务处的受过专业训练的还差得远。 真正打起来，特务处刺杀、策反、离间计凑在一起用，青帮也逃不过去！ 放在眼下的青帮也不是那么难打，不是那么难以应对，真的打起来也不好说最后的结果好坏。 真正将青帮的一举一动都放在眼里，都能获得情报，就会发现青帮也不是太好针对的。 青帮的一举一动都在预料之中，不奇怪青帮怎么会得到红娘子的情报。 宴会上刺杀是看着最简单的，其他时候袁文会的行踪都得不到，刺杀更是无从谈起。 袁文会的年纪也不小，在天津混迹那么多年，混出了名堂，要做的是巩固青帮地位，让青帮的影响力持续扩大，剩下的就是赚钱。 商会举办的宴会里，求上门的不少，同样商会有好项目也会在宴会公布。 袁文会怎么都不会放弃就在眼前的机会！ ............. 一走进宴会场地，红娘子也就发现情况不对。 刺杀袁文会不是一个人在做，刺杀的人多了，失败的次数多了，得到的消息也会增加。 比如说袁文会的固定路线。 商会举办的宴会！ 通常有两种形式，一种是袁文会举办，还有一种是商会举办。 总之两边的宴会举办也是能看出安保力度的差别。 这一次由商会举办的宴会，安保力度不会太大。 谁都能看出商会里对袁文会不满的声音也不少，在怎么都要顾忌商会的想法。 彻底得罪了商会，用不了多久生意上也会被商会压制。 天津里想找到取代青帮的不多。 不过............ 上海里不难找！ 上海来天津是过江龙，比起上海的人员复杂，走一步都要小心被刺杀的情况来看，真正想打起来的难度并不小。 看得出青帮的手段是怎么准备的。 跟青帮对上，不是谁都有资格做到的。 宴会上是刺杀最简单的，也不会有那么多不满的声音出现。 今天来到宴会现场，发现跟情报里截然不同，保护袁文会的保镖人数在减少！ 还有那么多保镖都在蠢蠢欲动，暗处还有不少人盯着会场。 那时候红娘子就知道刺杀不好办，袁文会有警惕！ 唯一难以辨认的是青帮有没有发现她。 如果是已经发现，确认了身份，不该没有动静，将她带走是最好的选择。 宴会上的刺杀行不通，红娘子摆放好杯子，慢慢的朝着会场外面走去。 第143章 身份暴露，青帮抓人？ “赶紧看，谁是红娘子？” 一位青帮弟子提着水鬼的衣领，整张脸上写满了威胁，恶狠狠的瞪着水鬼。 水鬼忙道：“我马上看，马上看！” 现在水鬼后悔不已，早知道不跟青帮合作，果然就不是好东西。 青帮翻脸太快，什么都没说就在翻脸，而且是比想的都还要更快。 明明是与青帮合作，都还没说什么，青帮都开始翻脸不认人，好好的合作也没了。 显然青帮就是故意的！ 这么做也很简单，为的是将局势也给破坏掉，让他安心办事。 水鬼怕的是好处没有到手，还要被青帮除掉，那就不太合适了！ 青帮下手速度太快，让他也难以招架。 寨子里发现的早，还跑了几十个人，红娘子还跑了。 他是最了解红娘子的，那女人看着比男人还要凶悍！ 想都不用想！ 能躲就赶紧躲！ 不能是没有安排退路。 红娘子报复到他的头上，青帮也乐得很，能将红娘子抓住，剩下的水匪没了头头，威胁不到青帮。 将红娘子抓住，计划也彻底完成！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抓不住红娘子，跑的比兔子还快！ 谁都没有见过红娘子，水匪反抗激烈，没有抓住活口，见过红娘子的只有他！ 非要让他到现场，难道不知道他也很怕啊！ 被一个不好招惹的女人惦记上，谁都不能不怕，也不能小看那女人的战斗力！ 等到真正打起来，就该明白有多难缠了！ 惹上红娘子，就该明白到底有多难缠，对手是很不好惹的，也没有想的好打。 这次杀不死红娘子，他也是死路一条！ 水匪那帮子穷凶极恶的王八蛋不会放过他！ 红娘子看他一直都不爽，又不是尚焕彬，他说什么就信什么。 红娘子从始至终就不信任他，还对他很不满意，认为行事作风不是过于严格，对他也是抱着极大的不满。 “宴会就那么点大，你还没有发现？”青帮弟子又将他提起来。 水鬼在半空中挣扎着，被吓得整张脸上满是苍白，“武哥...........呜呜呜！武哥！” 武哥放下他，冲着他咧嘴一笑，一口大黄牙呼出臭气，“不将人给我找出来，你就等着被弄死。” “话放在这，以后你想怎么样都无所谓，不将红娘子找出来，今儿个会场先让你出不去！” “不跟你说那么多废话，赶紧先将你留在会场里，给尚焕彬报仇，说不定你们水匪还会感谢我。” 水鬼吓得浑身颤抖，忍不住道：“武哥行行好，会场一点都不小，里面到处都是人，你让我怎么认？要不.........您让我进去看看？” “不进去真辨认不了啊！” 水鬼心里苦，距离那么远，每个人穿的差不多，怎么辨认？ 这怎么辨认都不好！ 靠近点辨认还差不多，不靠近辨认，连看都是看不清楚的！ 况且红娘子会不会来也不好说，谁敢保证红娘子肯定会到现场？ 要刺杀也不一定非要是马上来，过段时间等风声过去再来报仇也不晚。 “今天宴会上来的都是熟人，要不是熟面孔，要不是陈学毅担保过，不会有多大问题。” “你将目光放在宴会上，给我看清楚谁是最有嫌疑的！” “盯紧了那些女的，肯定是女的嫌疑最大，全都给我盯死，我就不信找不到红娘子！” “红娘子肯定会来，要看的是多久到场，会不会马上到！” 当保镖那么久，武哥也知道要怎么防备。 别看他五大三粗的，早就已经习惯了。 谁敢来都不能保证一定会有用，要做就要做的低调点。 刺杀的肯定有，而且不止一个，要看的是怎么找到人。 刺客来的那么快，也不会没有安排。 宴会是刺杀来的最快的！ 不会没有准备！ 刺杀来的那么快，也不是没有安排，早晚都会有计划做到。 门口一道身影吸引了水鬼的注意。 水鬼微微眯起眼仔细的打量着。 盯了许久，水鬼大吼道：“她就是红娘子！” 武哥面色一喜，大吼道：“冲上去！” ............ 宴会上瞬间冲出数十青帮弟子，红娘子也没有在辩驳，淡定的站在那里，显得极为平静。 “哟呵，狗汉奸来的倒是挺快，早就知道水鬼不老实，看来我也没有看错。” “水鬼投靠青帮，不是看不出来问题，我就知道水鬼很不老实。” “连灭门仇人都能投靠，你到底多怕死？” “站在你面前的是杀你全家的仇人，你也能跟他站在一起，还能跟他合作残害你的兄弟！” “水鬼啊水鬼，你还真派上，也真不是个人！” 红娘子的一番话让水鬼脸上挂不住。 谁都知道是他理亏，也知道就是他的问题，有些事也不好说也不能给出更合理的解释。 看得出来都是能有结果的，也不能没有做好任何准备。 给出的答案就在眼前，不能没有半点安排。 在青帮的刑罚下，没有谁能撑得住！ 青帮下手是真狠，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犹豫不决，下手就是狠手，没有半分犹豫！ “哈哈哈！”袁文会走来，用淫邪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随即满意的点点头，“好漂亮的身段，老子前几年最喜欢的身段。” “你说怎么想着要杀我？青帮跟水匪没有矛盾，也没有那么多需要闹出的矛盾，何必呢？” “青帮在天津城内，水匪在河里，谁都别想着搞幺蛾子，问题是真的不大。” “没有必要闹得太大，也没有必要搞出问题，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的在天津也没有谁挨着，何必呢？” 说到这里，袁文会故作遗憾的摇摇头，不乏是真有些遗憾，谁都能看出水匪真有点地位。 相安无事的做生意，谁都不会犯谁。 青帮的底线也很明白，就在天津！ 在天津里要听青帮的，离开了天津，袁文会的态度马上改变。 青帮在天津是地头蛇，不用怀疑青帮在天津的地位有多高。 能有超高的地位，青帮在天津的人脉也不差，能在天津横着走。 等到离开天津，情况也会截然不同。 青帮也不会没有安排，更不是没有想法的，该有的反馈是半点不少。 能站稳脚跟，也不能小看谁！ 第144章 被威胁？特务处的威慑！ 红娘子被团团围住，表情依旧平静，嘴角还勾着淡淡的笑容。 “你以为没有任何准备，我就会来一趟？” “还是说你们认为没有过安排，还会特意的到场？” “不要小看谁也不能小看水匪！” “大哥被欺骗，你们青帮才会得逞，不是青帮厉害，是我们没有将所有的一切做好！” “大哥唯一做错的就是相信水鬼！” “不相信谁对什么事都没有，也不会让你们趁虚而入！” “水匪从来都不怕谁！想针对水匪？尽管来！” “想试一试就来看看！” 看到红娘子那么淡定，袁文会的笑容也逐渐消失。 宴会上全都是青帮弟子，还能让对方保持淡定自若，想想也不太可能。 除非...........有底牌！ .............. 林牧站在旁边，也在默默的关注，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情况很不对。 红娘子明知道水鬼就在这，只要看到水鬼，就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有问题。 水鬼认识红娘子，又在一起待了那么长时间，混进来不就是找死。 宴会上没有见到袁文会就会被盯上。 突然间！ 林牧面色变得难看，低骂道：“我去！” “哈哈哈。”红娘子哈哈大笑，将衣服拉开，里面是一排排炸药，“够不够你喝一壶？” 袁文会皱了皱眉，脚底下不自觉的往后退。 “走？往哪走？”红娘子冷笑，“今天来这就没打算离开，也没想过走。” “疯女人。”袁文会脸色变得难看。 红娘子笑容里显得格外平静，淡淡道：“不够疯就不来了，你不是也想着我会来？” 炸药一出，会场立马变得混乱无比。 陈学毅也紧张的不行，一旦搞得炸药爆了，谁敢保证最后会成为什么样？ 宴会的规模也不小，里里外外都是人，跑起来就会惹怒疯子。 这才是真正的疯子，宁可遇到冷静怕死的，也不能遇到不怕死的疯子，压根就不在意那些。 只要闹得足够大，不会担忧会不会出事，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真就不会怕谁。 遇到谁都不会没有安排，最坏的结果就在眼前，都不会有谁甘心这么做。 林牧也不平静，想刺杀袁文会，也没有抱着必死的决心刺杀。 他还有底牌，有的是办法刺杀袁文会，不用搞得声势浩大。 刺杀就要有刺杀的决心，不能搞得跟袁文会自爆。 为了个袁文会还是不值得的。 红娘子一步步的朝着袁文会靠近，每一步都走的很慢。 “砰！” “砰！” 一道密集的枪声响起，会场外站着的保镖瞬间倒下。 青帮弟子也瞬间反应，会场内开始变得混乱，人群也在慌乱的躲避。 商会的成员大多年纪很大，不少人被挤得倒在地上。 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红娘子找不到人影。 袁文会勃然大怒：“混账！炸弹是假的，击毙红娘子，老子重重有赏！” 袁文会的声音也激起青帮弟子的注意，水匪内外夹击，场内也是一片混乱，到处都是跑路的人影。 侍者、商会成员、保镖都在会场内聚集，想通过混乱的人群找到红娘子，难！ 林牧也在暗暗的寻找红娘子的位置，他不是通过混乱的会场，而是袁文会的身边。 最终目的是刺杀，炸弹是假的，刺杀袁文会不是假的。 最终目的还是不会改变，需要刺杀袁文会！ 通过袁文会的身边就能判断红娘子的位置。 水匪支撑不了多久，青帮是天津城内最大的帮派，真要是打起来，没有半点胜算。 正因为没有胜算，主动权掌握在青帮手里。 拖延的时间越长，越是难下手。 “帮我吸引注意力。” 身旁传来低沉的女声，林牧微微皱眉，不由得叹息一声：“我就知道尚焕彬不靠谱，说是不会将身份外泄，不还是外泄了。” “老大是想.......” 林牧淡淡道：“甭管他想做什么，提醒过他了，还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说？” 不止一次的告诫尚焕彬，都认为尚焕彬不会被算计，做起来的难度也不大，也不会有威胁。 除掉一个水鬼，小丑一样的人物，结果就这。 没有除掉水鬼，反而是害得寨子里的水匪都死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你才别废话，帮不帮？”红娘子压低声音，“我知道特务处的名声大，但是.........现在谁都不怕，管你是哪的，都跟我没关系，敢乱来杀了你！” 红娘子也走投无路，混乱的会场里，袁文会依旧有保镖贴身保护。 不下10人的保镖团队贴身保护，就该知道到底有多难缠。 不帮忙就要撕破脸，红娘子也没有路能走，清楚的看出唯一的机会就在林牧身上。 尚老大对他们特务处评价很高。 这次是看水鬼看走眼，不会一次性看走眼两个人。 林牧和付永臣肯定不简单。 “你去引开保镖，我来刺杀。”林牧淡淡道，“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是底线。” “你！” 红娘子转过头看去，跟林牧眼里的冷意撞上，悚然一惊，马上恢复了清醒。 现在的特务处名声还不错，以前的特务处说一声人人喊打也不为过。 水匪也不是没听说过特务处的名声。 正因为听说过特务处的名声，才会明白特务处的真实情况。 不达目的不择手段说的就是特务处。 最近特务处的业务能力出众，在外名声大噪，让所有人都看到特务处的与众不同。 看出也就不会认为奇怪。 与众不同的展现也在实力上，都不用怀疑实力上的展现究竟有什么不同。 威胁特务处放在以前尚焕彬都不敢做，谁敢威胁特务处，那才是真不要命。 特务处心狠手辣，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说着手下留情的也不是特务处，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达到效果的。 “好，我去。” 第145章 吸引注意，刺杀开始！ 红娘子没有在纠缠，林牧也松了口气。 这女人还有点眼力，将他逼急了，最后的结果可不会太好。 将他的身份暴露，布置了那么久的计划也彻底成为笑话。 岩井英一、南造云子哪个是好惹的。 这一个个的都不好对付，躲过试探已经很难，还要将他们全都聚集在一起，就该知道有多难缠。 刺杀袁文会也是他想做的。 引开身份可就暴露了，布置了那么久，不还是不想身份暴露才会这么做。 尽量降低身份暴露的风险，那才是他最需要安排的。 “砰！” 一枪下去，袁文会身边的保镖瞬间倒下，红娘子的位置也立刻被发现。 见到刺杀暴露，红娘子身手敏捷的翻窗离开会场，沿着大厅跑下去。 袁文会大喜：“一队人保护我，一队人追上去，抓不到这女人，都别回来见我。” 陈学毅不知何时站在袁文会身边，讨好的笑着：“真不愧是袁老大，没有谁能刺杀的袁老大。” 袁文会哈哈大笑：“还真就没有谁敢刺杀我，也没有谁能刺杀我！” 来到天津遭遇的刺杀太多了，还真就没有谁能刺杀成功！ 袁文会也是有底气的，没有半点的底气，也不敢在宴会上嚣张。 能在宴会上开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还真就不怕谁！ 遇到也不会有半分忌惮！ .......... “真够嚣张的。” 还有陈学毅，跑的倒是挺快。 做为天津商会的会长，陈学毅的身份也不低，不用怀疑天津商会的情况，也不用怀疑天津商会的商业人脉。 在商业人脉上还需要仰仗商会，袁文会也不会对他坐视不管。 陈学毅是真的明白该怎么做，清楚的知道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样。 做好最坏的打算，陈学毅跑到袁文会身边，反正保镖足够多，在身边的都有20多人，多一个保护的也不多。 能当上天津商会会长，做生意的手段是其次，懂得审时度势才是真。 看看这反应，那才叫一个快。 还真就没有几位比得上。 红娘子吸引了大部分的注意力，袁文会也放松下来。 水匪中最难打的尚焕彬死了，红娘子是二号人物，三号人物是水鬼，早就投靠青帮。 现在红娘子现身，刺客的危险性大大降低，不能排除还有刺客隐藏，但是没有太危险。 最能打的跑了，剩下的水匪也不过如此，没有威望也很难重新建立起来，也会影响到局势。 袁文会也知道一网打尽很难，找到几个头头抓住就安全多了。 水匪中最有威胁的是尚焕彬，对外的名声好，备受关注的大当家。 其次是红娘子。 水鬼是凭借着一身水性最后成了三当家。 谁都了解水鬼的性格，并不奇怪水鬼会不会背叛。 对水鬼而言没有背叛一说，就是想活命。 袁文会嗤笑一声：“这点人还敢来天津，将我的青帮当成什么了。” 陈学毅急忙笑道：“袁老大和诸位同僚受惊了，楼上有专门休息的房间，诸位请。” 袁文会笑眯眯道：“真不愧是陈会长，也就陈会长贴心到这种程度，还知道帮忙善后。” 陈学毅赔笑，嘴里说着好话，心里恨不得弄死袁文会，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以为天津商会会长有那么好拿捏的？ 要不是看着青帮势大，日本人都要退让，早就已经不给面子了。 看不起商会的没有几位，敢看不起商会的也没有谁，谁都不敢小看商会带来的威胁，更不敢小看商会带来的财富。 这一片地盘上也就袁文会抓住好时机，又跟日本人勾搭上，换一种时候还真不带怕的。 商会提前有安排，早就将能安排的都给安排上，房间也安排的舒舒服服。 林牧住在三楼，袁文会则是一人一层，住在最顶层五楼。 “又是独门独院的五楼，真喜欢顶层。” 身份越高，越是喜欢在顶层休息。 不过......... 林牧也察觉到安保的漏洞。 这一座会议场馆是商会经常都会用的，却很少留宿。 刚刚陈学毅也提起几乎不会留宿，很少留在酒店里休息。 一共也没有来过几次，大致就能看出区别，也能看出最坏的结果是什么样。 安保在酒店外面也有空隙，不如日本人的安保。 上次的刺杀，季云卿就在酒店里，下面还有人把守，时不时就会有巡逻的路过，没有半点规律。 日本人还知道不按照规律走，就能看出日谍的情报网络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有多难缠。 没有等多久，林牧沿着窗外的爬上去，腰间绑着绳子，慢慢的朝着前面爬。 酒店外面不太好爬，没有受过训练，也找不到能爬上去的支撑点。 林牧没有从三楼开始，而是选择从一楼开始爬。 那么狭窄的环境下，爬过去会留下痕迹，将痕迹留在那边，调查也会有清晰的发现。 将绳子绑在三楼，打了个不死的结，缓慢的爬上去。 ............ 房间里的袁文会心情很不错，没有抓住红娘子，也知道红娘子长相，还怕抓不住？ 只要人在天津，没有青帮找不到的人！ 这就是青帮的底气！ 青帮也敢这么说，有底气这么做。 确认红娘子的长相，就不怕抓不住人！ 这也是有底气的，也有资格这么想。 还真就没有几位敢这么做，也没有几位敢多想那些。 胆子大才能去刺杀，慢慢的靠近也不怕。 保镖团队不够强大，袁文会也不敢乱来，更不敢做的肆无忌惮。 有底气才敢这么做，就不怕遇到威胁，也不怕遇到危险。 刺杀早就习惯了，也不是第一次。 “水路上也是老子的地盘，过我的地盘还敢不给钱..........” 袁文会冷冷一笑。 看看谁敢乱来，又有几位敢乱来，不管让谁来都不是没有准备的。 要主动选择出击，也不是没有想法，都能看到该怎么做。 水路是他一直都想要的，舍不得的地位，都没有看到要怎么做。 水路上也是他想要得到的路线，将水路拿到手，以后青帮的威望还能在提升一层！ 日本人也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实在不行也能将水鬼放出去，就说是水鬼做的，跟青帮没有关系。 第146章 杀袁文会！ “砰”的一声响起，随后又是一阵快速射击的枪声，袁文会应声倒下，脸上还挂着笑容，眼睛里再无半分神采。 就在此时！ 门口的保镖瞬间打开房门，看到的是破碎的玻璃，以及倒下的袁文会。 “追！”武哥大吼一声，“送老大去医院！” 武哥走到窗前，看到一根绳子还在摇晃着，黑夜中再也看不到半分端倪。 “王八蛋！”武哥低骂一声。 ........... “搞定。” 林牧拍了拍手，慢慢悠悠的脱下衣服去洗澡，桌边还倒了一杯红酒。 参与宴会的都是熟人，林牧是唯一外来的，红娘子和水匪帮他掩人耳目，吸引了青帮弟子的视线，遇到精明的难免也会看到他在里面产生的作用。 那些青帮弟子一个个的都不好对付，要想清楚后面该怎么做，要如何应对，也是需要想明白的。 怀疑到他的身上，还真不好办。 ............. 付永臣刚走两步，一阵枪声传来，引得他马上回头。 “酒店里传来的枪声。”付永臣喃喃自语。 酒店里有枪声传来，青帮弟子包围了酒店。 付永臣收回视线，眼底闪过异样的惊喜。 要是他猜得没错，肯定是动手了！ 如果不是林牧出手，怎么都不会让青帮弟子这么着急。 水匪也没有本事爬上去。 酒店外墙有安保漏洞，又有几个人有那么好的身手爬上去？ 特务处的训练里有这一项，朱海城和齐季淮都能做到。 平日里林牧也没少跟两人请教，就在寻求办法看看能不能得到线索。 这一次其实也很明白，不算是没有安排。 将能做到的都给做了一遍，不会是没有打算。 能找到酒店外墙的受力点，不引起房间里居住人的关注，这才是最重要的。 手脚一定要快，才不会引起关注。 能做到的没有几位，水匪肯定没本事做到。 能爬上去完成刺杀，也不好走，没有那么快的速度离开青帮视线范围之内。 不到三分钟，担架抬出酒店，袁文会的保镖武哥亲自送到门口，又转身走进酒店。 “干得漂亮！”付永臣握紧拳头。 这一次来到天津，见到青帮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会同情袁文会。 恨死袁文会的势力不要太多，都恨不得弄死袁文会。 刺杀袁文会被青帮找上门的也不少，一个个恨死袁文会，又奈何不了他，那日子过得才叫一个郁闷。 袁文会的安保力度高，天津也没有谁能让袁文会非要给面子。 季云卿是怎么死的？ 还不是参与法租界董事的生日宴会，必须要出面，才会被林牧下毒。 天津的袁文会没有这方面的考虑，也不需要这么考虑，才是最有底气的！ 谁来都不怕，也不用非要给谁面子，杀起来才会很不好杀。 “别给我祸害留千年，给我弄死袁文会！”付永臣咬牙。 没有在多想，刺杀也下手了，袁文会生死不明，但是他相信都已经开枪，林牧的枪法也不差，刺杀袁文会不是问题。 要做的是身份上的保密。 不能让林牧被发现，否则才会很麻烦，引来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 ............. “砰砰砰！” 激烈的敲门声传来，林牧慢悠悠的开门，一只大手将他推开，锐利的眼神看向房间内。 林牧皱了皱眉，看向讨饶状的陈学毅，不满道：“陈会长是想怎么样？我自认也没有得罪诸位，怎么跑到房间来了？” “刚刚酒店里的枪声，你听到了吧？”武哥一把推开陈学毅，用阴冷的眼神盯着林牧。 “酒店里的枪声？”林牧故作惊讶，“不是水匪来了？我怎么听着像酒店外面的枪声。” “你小子以为胡说八道就能蒙混过关？”武哥激动的拉着林牧的衣领，神情激动，“肯定是你干的，除了你没有新人，只有你是生面孔。” 林牧勃然大怒，一把将他的手拉下去，整了整衣领：“胡说八道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连到底出了什么事都不知道，不就是水匪来了，还能有什么事？” “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袁文会也保不住你。” 林牧不甘示弱，面若寒冰，阴恻恻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打转。 见势不妙，陈学毅不敢去拉林牧，急忙拉了武哥一把，低声道：“我已经确认过了，松井先生是来自上海的贵客，绝对不是刺客。” “刺客是水匪的人，没必要为难松井君，你也要知道松井君是领事馆的贵客！” “领事馆的岩井总领事也是松井君的叔叔，关系很亲密的长辈，得罪了松井君，袁文会没死也保不住你。” 听到陈学毅这么说，武哥也渐渐冷静下来，脸上变得很精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领事馆的贵客，凭借着这个身份，就让武哥立刻冷静下来。 领事馆是什么地方，没有谁比他们更加清楚。 青帮也不止一次的跟领事馆合作，很清楚领事馆的情况，也知道要怎么应对来自于领事馆的不满。 武哥弯下腰，虎背熊腰的汉子弯下腰，讨好的笑着：“松井先生请见谅，刚刚酒店内遭遇刺杀，袁老大.........死了。” 林牧满脸惊讶，惊愕出声：“死了？你确定？” “确定。” 武哥心中苦涩，无奈道：“我是袁老大的保镖，袁老大在房间内遭遇刺杀，我也是遵循惯例搜查房间，每一位来客的房间都会搜查，谁都不会例外。” “打扰了松井先生实在抱歉。”陈学毅也站出来打圆场。 林牧嗤笑一声：“活该！明知道我在宴会，也不来拜见，死了也是活该，看完了吗？出去吧！” 第147章 前倨后恭，特高课 武哥、陈学毅默默的走出来。 武哥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陈学毅颇有些无奈，只能安慰她。 “你也别太在意，松井君说话很直接。” “袁老大不去拜见松井君，很不给松井君面子，也不能怪松井君不满意，换一个人还是会不满意。” “刺客就是水匪，跑不了的！今天红娘子亲自出面，你也不会认为红娘子没有做好安排，提前的做好该有的计划，也不会搞得太被动了。” “抓住红娘子给袁老大报仇才是青帮该做的。” 武哥暗暗咬牙，愤愤不平的点头。 他也知道有些事不能说的太多，也不能搞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摆明是松井平故意给青帮难堪，故意的报仇！ 宴会上没有这么说，也没有主动上门挑事，还不是看重宴会上该给出的安排。 宴会上没有主动上门打招呼，让高傲的日本人心里很不爽，才会故意这么做，又奈何不了对方！ 明知道是故意的，也没有半点办法，也不敢小看这些日本人。 向来说话就这样，谁都不给面子，也不肯有半点的退让，就会让他们很难办。 袁文会还活着，青帮有资格硬气。 现在袁文会死了，下面的弟兄们都有自己的想法，青帮的传承没有想的那么好！ 在想跟日本人对着干，也没有那么大的胆量！ 武哥低骂一声：“算我倒霉。” 见他默不作声的离开，陈学毅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 装什么装！ 还不是投靠了日本人，做出看不起他们的表情，还真没有必要。 ............. 看到两人离开，林牧坐在桌前喝起了红酒，心中的大石头落地。 这次离开上海，看着时间不长，也发生了好些事。 军事委员会的锄奸行动。 以及日谍的刺杀行动。 黑莓小组最后一舞，全都没能成功，就能看出到底有多难缠。 又解决了汉奸袁文会。 “特务处也能行动，没有袁文会坐镇，日谍的情报组也就那样。” “打起来也不是很难缠，没有想的那么难缠，也没有想的那么好对付。” “好在也打开突破口，天津迟早都会回来！” 林牧眼底闪烁着期待， 同样也对青帮表达出不满。 青帮弟子鱼龙混杂，汉奸也有不小的比重，里面那群人都很不好对付，相当的难以招惹。 青帮投靠日谍的偏多，一半以上都投靠日本人。 不愿意妥协的也暗暗加入抗日队伍，不能说全都投靠，还是有一部分是没有投靠日谍，总是有不怕死的。 袁文会的保镖头头，听说还是袁文会的干儿子，看着五大三粗，谁敢相信是汉奸？ 仗着袁文会的势力敢硬气，对日本人说话也很硬气。 袁文会一死马上变脸，态度上截然不同，这就是差距！ 青帮弟子中也不是都会抗日，总有一部分是屈服在日本人的淫威之下。 袁文会一死，天津也会打开一道口子，没有看着的那么难搞。 还是要早做打算，才不会引起不必要的纠缠，还是看得出来能有破绽。 青帮没有扛鼎人物，也不用多想，还是能从里面看到重新拿回天津掌控权的机会。 不是谁都能拿到天津的掌权，主导权在青帮手里，趁着青帮内乱，没有谁敢站出来，特务处也该行动了。 袁文会被杀，无疑说明酒店也不安全，商会中的老头仔吵着要回家，不到1个小时青帮也扛不住压力放人离开。 林牧身边还跟着20位青帮弟子，说是要护送林牧回去。 这一路上林牧还真就发现对方不是怀疑他，而是护送他回去。 一个个态度很献媚，态度上前所未有的好，还没有见过这么好说话的。 “松井君好好休息，闹出那么大的事，我回去还有些事要安排，明天我会给松井君满意的答案。”陈学毅笑容满面。 林牧微微颔首：“好的。” 生意上还不敢太肯定，现在袁文会死了，反而是机会。 青帮里敢得罪日本人的也就袁文会，都能看出袁文会的改变。 等到袁文会死了，谁都不敢得罪日本人，谈好的生意也能做。 真正要去做生意，就该明白日谍之中也会有间谍存在，照样也不是很好对付。 提前先去安排好，将能搞定的都安排上，也就不会认为计划上也会出现纰漏。 没有青帮的限制，不确定的生意也能做了，不好说袁文会的死是好是坏，至少现在看下来都是不好说的。 能看出蕴含的危机，就要尽量的避开，那才是最好的办法，不能没有打算，也不能没有考虑过后果。 “袁文会死了，最高兴的是商会，跟谁合作不是合作，不一定就要跟青帮合作。” 林牧摇了摇头，心中不以为意。 归根究底还是袁文会太霸道，不那么霸道的设置那些规定，也不会有谁会反击青帮。 连商会都有些看不惯青帮，就会很明白里面隐藏的不满有多深。 袁文会没有死，谁都不会爆发。 等到现在袁文会死了，该反抗的可不止特务处。 ............. 上海。 “天津出事了。”山木次郎敲了敲桌子，表情平静，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位少佐，看着他漫不经心的样子，心下有些急躁。 “山木君请相信我，我的判断不会有错，不能在放任下去，也不能再继续放任。” “我认为也要早做调查，特务处的刺杀、策反活动愈发频繁，在这么下去不会有谁愿意合作。” “特高课的情报来源于策反的势力，也来源于策反的各位间谍，不能没有准备！” “现在也到了需要准备的时候，也到了需要主动的时刻！” 山木次郎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认为你说的很对，不过.............小村君来到特高课的时间不长，我会跟领事馆商量，商定好时间进行反击。” 小村健次郎满脸失望，欲言又止了一会，最后默默的点头离开，没有再多说。 山木次郎微微眯起眼，盘算着要怎么做。 反击是很有必要的，拖着什么都不做，法尔会引起怀疑。 不能引起岩井英一的怀疑，还是尽量能拖延就要拖延，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第148章 谨慎的山木，试探的土肥原 “小村健次郎来的那么快，不也是在压制我手里的权力。” 山木次郎心知肚明，不由得摇了摇头。 明知道是在压制手里的权力，那也没办法反抗，能怎么办！ 所有的计划全都一清二楚，大致也能看出土肥原贤二派出门生来特高课压制他手里的权利，给南造云子留下一席之地，也没办法进行反抗。 好在山木次郎也不是没有准备，背后还有山木家族，土肥原贤二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没有确凿证据，谁都不敢对他怎样，山木家族的威慑力还在这里。 山木次郎也很清楚，放到现在特高课也是不能乱来的，也能看到帝国的准备。 特高课的情况也会很复杂，做的也很复杂。 “来到上海的贵族子弟越来越多，帝国的动作也不会太慢。” “帝国也会有所行动，不会没有安排。” “该有的设计都会有，不会没有安排。” 帝国也不是没有打算后续的安排，该怎么做，也会有所行动，也会有相应的安排。 帝国的安排也不是没有后续的安排。 先生不回上海，他也不敢过多的暴露情报。 有些情报是不能上报的，只能让先生一个人知道。 中日尚未真正开战，渗透的日谍将作战情报也一并拿到手，就能看出形势不同。 谍报上的安排也不是没有准备，做为日谍头子的土肥原贤二早就有安排，不是没有打算过，也不是没有布置。 隐藏很深的间谍都在其中，没有那么好应对。 山木次郎也不敢乱传情报，特务处里传播的情报也有一部分是他传播的，确定消息来源后，不需要特意的试探，一切就结束了。 情报被日谍截获，确定他的身份并不难，有些情报是只有他才知道的。 ............ 领事馆。 “袁文会遭遇刺杀，天津青帮乱了。” 说话的赫然是说已经离开上海的南造云子，此刻的南造云子从容的坐在岩井英一对面，态度也不见高傲。 领事馆手里的权柄比特高课更大，肩负外交、后勤等工作，就能看出岩井英一的地位有多高。 黑莓小组传回的情报有不少都是交给岩井英一处置，黑莓小组的暴露也没有人怀疑岩井英一。 最开始也是为试探山木次郎做出的准备，若是不能试探山木次郎态度，计划也会宣布失败，没有第二种可能！ 看出山木次郎的态度变化，大致也能看出到底是不是隐藏起来的间谍。 “山木君出身贵族，接触到的教育都是最好的教育，也是最理想的教育成果，从未表现出对帝国的不满。” “这次试探山木君，也不能怪山木君生气，按照山木君的性格，不生气才是最奇怪的事。” “看看现阶段的反馈，情报外泄的并不多，你我收到的情报反馈并不多，判官不是山木君。” 岩井英一微微摇头：“土肥原将军很信任你，利用特高课进行试探。” 特高课才是最难缠的，也能看出特高课的试探成本有多高。 真真假假的情报拿到手里，谁都不敢认为情报是没有作用的。 试探的效果也并非没有，看得出来都算能有试探的方向。 离开也是以退为进的想法。 她的老师也很信任她的判断力，决定用特高课课长进行试探。 如果特务处内有假情报的传播，那就是山木次郎铁板钉钉的证据，任凭山木家族辩驳也没用。 特高课也不是没有安排，更不会没有打算，将一切全都做好安排，才会有后续的情报价值！ 最坏的结果也不是没有想过，总要看到有机会才行。 南造云子轻声道：“山木君不是间谍最好，帝国有一位优秀的人才。” 岩井英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很不满意山木君的存在。” 南造云子没有反驳，不满肯定有的。 按照功劳进行排序，山木次郎跟她比起来差得很远。 结果山木次郎跟她平起平坐！ 背后没有山木家族的坐镇，山木次郎哪有希望升的那么快。 特高课也不需要两位二把手。 能找到山木次郎的身份最好，确定好身份，是间谍能做的就更多了。 山木次郎不是间谍，试探也没有损失，不怕情报暴露。 更何况很大一部分是假情报！ 假情报传递出去才会让山木次郎的身份坐实。 南造云子也做过准备，做好了最好的结果，还会有最后的一步！ 情报不动用，山木次郎也不会知道情报是假的。 “将军阁下也是早有准备，不会没有打算和安排，该有的计划也都是有的。” “帝国的战前安排做好，就不会有情报上的差池，真正开战也不怕谁。” “中国军队...........” 南造云子笑容中带着不屑：“姑且算是中国军队，等到真正开战，也不会对帝国造成影响，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岩井英一面露沉思：“袁文会死了，死在水匪手里，还让水匪跑了，特务处的反扑很快就会到来，正好你去一趟。” 南造云子皱了皱眉：“用的着让我去？” 天津的地盘不小，青帮的影响力很大，只要看到青帮在天津的地位，就不会认为一个人的死亡会给青帮带来什么。 青帮的地位不低，也不用怀疑青帮带来的压力，只要有青帮的情报网络，还有时不时巡航的海军，天津稳如泰山。 靠海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地盘！ 影响力无限制的扩张，特务处也奈何不了他们！ 青帮在天津的地位很高，也不能否认天津的情况，按照现有的局面来看，青帮的情报网络就能将其他势力压死！ 岩井英一眯起眼：“不，我怀疑袁文会不是遭遇水匪刺杀。” “根据传来的情报，袁文会被刺杀的酒店外墙能爬上去的人青帮弟子中一位都找不出来。” “经过我的调查，或许不是你我想的那样，而是背后有特务处的身影。” “特务处刺杀袁文会，势必会有下一步的行动，也不会没有安排。” “戴春风是个很有能力的谍报人员，不能小看戴春风的能力，敢这么做，戴春风不会没有打算，也不是没有后手。” “特务处中擅长刺杀的几位谍报人员没在天津，都有各自任务，也有各自任务的动向。” “特务处中最擅长刺杀的应该是...........” 南造云子一字一顿道：“判官。” 来自上海的判官多次让他们找到线索，又有些找不到线索。 谁都不知道判官的姓名、身份、年纪、加入的时间。 关于判官的所有消息全都是空白。 能得到的消息也属于空白。 找不到判官的下落，也没有找到判官的线索，就会显得很被动，任谁来试探都是如此！ 不是谁都有把握这么做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安排！ 全都是有消息就能得到安排，也不能看清楚最坏的结果。 “判官初步怀疑来自军部，老师让我放弃调查，或者说由明转暗。” “最近有好几位军队中的贵族会来到上海暂时停留，老师让我见机行事。” 岩井英一微微摇头：“你现在不能留在上海，也不能在上海逗留。” 南造云子也心知肚明，不满意对手山木次郎也不行，毕竟对方的身份是真的不低。 谁都能看出山木次郎的地位很高，也能看出山木次郎从来都不是一位轻易就能说服的对象。 如果让他知道南造云子还留在上海，还不得大闹一场，他是不会承担后果，但南造云子会！ “帮我订最早的车票，我去一趟天津。” 第149章 陈学毅上门，物美价廉 天津。 第二天一早，陈学毅乐呵呵的提着东西来拜访。 对于他们做生意的来说，大不了破财免灾，商会背后也不是没有来自金陵的人脉，袁文会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袁老大没能救回来，青帮群龙无首，生意还能做？”林牧忧心忡忡。 “当然能！怎么不能了！” 一听这话，陈学毅急了！ 跟日本人搭上线，是商会一直都想做的。 不是跟寻常的日本人搭上线，而是跟有背景有地位的日本人搭上线，是他不能放弃的一环！ 怎么说对方身份也不低，背后又有人坐镇，不能有半点的小看。 领事馆对外也有生意，很少有消息在手里，但是也听说过领事馆有生意。 能插手领事馆的生意，大致也能看出领事馆的安排，将生意上所有的计划全都掌控在手里，不是寻常的几句话就能有用的。 做好领事馆的生意，以后还怕保不住家业？ 归根究底还是多一位朋友多一条路。 商会会长作用就在这！ 整合商会资源，不会做生意也能有不菲的身价，那就是商会的地位！ 没有商会作为后盾，也不能有半点的犹豫，还是能从中看到商会带来的限制，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胡来！ 看到生意上的安排，就会明白后续的想法，也不是没有打算。 松井平走了，再想找到下一位合作的生意伙伴，难度也会成倍的增加！ 送到手上的机会，怎么都是不能乱来的，也不能考虑胡来！ 怎么说都是能有限制的一环，也没有看到最坏的打算，也不能搞得很被动。 “你确定？”林牧发出质疑，“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难道不是会很被动？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是谁都有资格乱来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打算好，看得出来还算是有机会，才会有现阶段的准备。” “生意也要看看安全，保证不了货物上的安全，天津的生意也不会好做。” 转念一想，陈学毅听懂了，急忙道：“青帮在怎么变，也不会影响到生意，您的生意也不会有谁敢有半点质疑！” “我在此向您保证，没有谁敢破坏生意，没有青帮的保驾护航，生意也不会有谁敢碰！” 林牧皱了皱眉：“袁文会死了，水匪也没了，金陵也会抓住机会反击，商会的渠道在日本人手里，很大一部分是运往全国各地，没有办法保证运输渠道，带来的危险谁来解决？” 见到他的态度不是很坚决，陈学毅松了口气，笑呵呵的说道：“天津的商会也不是其他地方的商会！” “天津商会的渠道可不是谁都有资格质疑的！” “青帮有参与，难道金陵就没有参与过？” “不瞒您说，特务处上一任天津站站长秦石磊，也是商会的成员之一。” “秦石磊明面上跟商会没有关系，但是商会利润也会分一些给秦石磊，才能保证天津特务处的运转。” “这些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没有商会的扶持，特务处在天津过的会更难！” “袁文会死了，提升一部分给特务处的利润，大家还是朋友。” 陈学毅保证道：“我再次向您保证，天津商会没有敌人，来商会的都是朋友，不限于任何人，全都是我陈某人的朋友！” 听完了陈学毅的发言，林牧也是真的嘴角抽了抽。 秦石磊是谁？ 现任上海站站长，在天津做出了成绩，调任上海。 说是做出成绩，结果就这？ 不用找金陵要钱，对特务处而言算是做出了成绩，仅此而已。 上海也能靠钱通关，只是知道的人太多，秦石磊的身份暴露风险越大。 来了一趟天津，林牧很怀疑秦石磊到底能不能在上海活下去，能不能重建上海站。 上海的情况比起天津更加复杂，也比起天津更加的难搞，从中也不难看出天津站的情况是怎么做的。 “松井君需要的猪鬃、茶叶都找到了合作的对象，对方价格开的很低，我看过品质，品质都还不错。” “放在上海也能算是中端茶叶，不是最差的那一部分！” “只要松井君有时间，对方随时都等着松井君的安排，相信不会让松井君失望，品质、数量、价格上都不会失望！” “商会耗尽心力找到物美价廉的产品，只要您点头，生意肯定能成功，不会有任何疑虑！” 第150章 商会抛出橄榄枝 给出的保证很实际，也结合实际情况，听得林牧只能评价一句能屈能伸。 这生意做的太有水平了，想法也挺好，水平也是真的高。 做生意没有敌人，也没有化解不了的矛盾，动用钞能力拉拢特务处，连最难缠的对手也收买了，就能看出里面的情况到底有多不对劲。 花钱也要化解矛盾，是最好的回答，也是最有利的回答。 没有做之前，谁敢保证能做成的，天津商会敢！ 陈学毅是一心经商的商人，最奸诈的商人。 青帮被袁文会掌控，商会的生意没有被青帮掌控。 天津最大的优势来源于交通发达，来来往往的商人来自四面八方，全都在天津聚集的商人都在这里，谁都不能否认商人带来的利益。 陈学毅做的是用利益将人拉进商会，进行资源置换，大家都会有想法，都能有最好的资源。 资源上都不缺，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也不用担忧会不会成为限制的一部分！ 看到资源上的置换，也能看到资源上给出性价比最高的选项，连林牧都有些心动。 无他，开价太低了！ 能有几位比陈学毅开价更低的？怕是没有了！ 保证品质、价格，自身需要保证运输渠道和买家，对他而言都不算事。 最贴近的合作，对谁来说都有好处，都算是达到要求，没有浪费到手的机会！ 看着在手里的机会，也不能考虑直接放弃，怎么都算是有价值的。 “这样吧！” 陈学毅咬咬牙：“不妨先见见面，看看品质如何？” “给我看的是一回事，出售的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也是商人，知道商人赚钱的路。”林牧淡淡道。 “不不不，不会有！” 陈学毅暗暗叫苦。 对其他人，的确存在假冒行为。 对于眼前有背景的日本商人，不敢啊！ 在商会混迹也要有眼力见，没有眼力见会死的很惨。 比如说他。 能成为天津商会会长，没有眼力见早就没了！ 坑谁都不能坑有背景的日本人。 天津商会还指望着靠松井平做生意，将通往上海的渠道打通，以后的生意会做的越来越好。 有生意渠道就会有利润，天津商会也不是第一次做，早做过不知道多少回。 商会也要看人下碟，不能谁都坑。 没有背景，没有价值的才会被坑。 确定了松井平来自领事馆，陈学毅心里也有了底，打算好好做做准备，还真不能没有半点安排。 将能做的安排都给做上，就不会有压力，也不会存在限制。 先将计划都提上日程，才不会认为没有安排好。 “松井君请放心，天津商会的名声在外面随意打听，谁都知道天津商会是良心商会。” “我们做生意做的是正经生意，保证不会有任何不符合要求！” “生意上也请放心，天津商会也跑不掉，陈某一家老小就在天津，保证生意不会有假，彼此之间的合作也会很顺利。” 林牧故作沉思，片刻之后，微微颔首：“可以一起聊聊，相信会有收获。” 陈学毅心中一喜，急忙道：“今天一早有青帮来人，说是特高课的南造云子女士来到天津调查袁老大被杀，晚上宴请商会成员，您...........” “特高课的南造云子？”林牧皱了皱眉，“我怎么没听说过。” 嘴上这么说，林牧心里一沉。 南造云子来了。 黑莓小组组长，潜伏金陵级别最高的特工之一。 没有这次黑莓小组暴露，南造云子也不会暴露身份，黑莓小组潜入的军事委员会也会有数不清的情报。 开战后，侍从室渐渐取代军事委员会，也不能否认军事委员会的重要性。 取代也是一点点的取代，不能是没有安排就能完成取代，就能做到那些。 “南造云子女士的确是特高课成员。”陈学毅小声解释，“我也已经找到特高课的朋友确认过了，南造云子女士的身份很特殊，暂时担任特高课课长！” 林牧故作惊讶，最后也微微皱眉：“我的确没有听说过，见一见也是可行的，那就见一见。” 陈学毅松了口气，急忙道：“我就不打扰您休息，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晚上我会准时赴约。” 送走了陈学毅，房间内变得安静，林牧睁开眼，回忆着有没有留下破绽。 死了个袁文会，将南造云子引来了，还真是够倒霉的。 青帮在天津的地位高，也不该引来南造云子，也没有资格引来南造云子！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对方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这可不是谁都能有的地位。 土肥原贤二的得意门生，接受过特殊训练，一旦身份暴露，倒霉的就成林牧了。 身份不能暴露，也不能给到任何的压力，早早的先安排好，对谁都是有利的。 回忆了一会，林牧摇了摇头。 没有破绽。 袁文会在天津的地位很不一般，下手之前也想过怎么应付青帮的勘察。 青帮出乎意料的没有过多勘察，袁文会死了就是过去式，青帮要迎来新的一位老大。 天津的格局也要重新划定，不再是袁文会当老大时期的格局。 青帮没有检查，日本人从上海来天津调查袁文会被杀，让林牧不得不警惕起来。 南造云子没有怀疑，也不会跑到天津来一趟，黑莓小组回到上海，南造云子也进入特高课，凭借着手里的情报做过不少事。 对上这么一位老情报人员，林牧也不敢乱来，就怕对方认为他的身份有问题。 做都已经做过，没有回头路能走，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赶紧速战速决，别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第151章 南造云子的调查 “这就是爬上来的酒店外墙？”南造云子眯起眼，锐利的眼神一次又一次的扫过外墙，眼里充斥着打量。 “是的，老大遭遇刺杀的房间就在最顶层。”武哥哭丧着脸。 南造云子没有管他的想法，始终用警惕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充满着警惕，随即走上去，尝试从外墙上爬到最顶层试试。 武哥大吼道：“快准备绳子！” 绳子绑在三楼，南造云子先是扯了扯，随后没有依靠绳子从一楼爬上去。 一直到袁文会被暗杀的房间，路上都很顺畅，没有留下明显痕迹。 加上又有水匪刺杀，搅乱了局势，想找到背后是谁，怕是没有那么轻松。 .......... 下方。 以武哥为首的青帮弟子看的目瞪口呆。 武哥也咽了咽唾沫。 看到是个女人，难免有点看不起，哪怕她是日本人。 现在..........不敢了！ 好敏捷的身手，好快的速度！ 比起他磕磕绊绊的爬上去，南造云子堪称顺利。 没有遇到阻碍，或者说着力点找的好。 楼体很高，能当成着力点的很少。 能直接踩着走上去，还能直接当成着力点的也不多。 从这里也能清楚的看到走上去的速度能有多快。 南造云子一边走，一边还在查看爬上去的痕迹。 在袁文会门口的窗台看了很久，分别看到两道痕迹。 依靠着两道痕迹走上去，就能看到区别在哪。 对方走的速度很快，看得出来还算是敏捷，没有留下痕迹。 主动选择出击，不是没有打算的，慢慢悠悠的主动出手，也不能搞得很被动。 很快！ 南造云子从上方跳下，武哥也急忙凑上去。 南造云子嗤笑一声：“你说是谁做的？” 武哥急忙道：“肯定是水匪做的！那天水匪来会场刺杀，被我们拦下来了！” 南造云子眼里闪过嘲弄：“水匪做的？你还真是够高看水匪的。” “敏捷的身手，看不清的速度，你跟我说是水匪做的？” “不不不，水匪没有能力这么做，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做不到那么敏锐。” 能做到那么敏锐，就不会没有接受过训练。 能爬上去也不会对房屋的结构熟悉，精准的判断出着力点。 就连她也要思考之后才能判断出着力点。 “袁文会是临时留在酒店休息？”南造云子眼底闪过精光。 “老大是遇到水匪刺杀，临时决定在酒店里休息，当时外面很乱，水匪在行动，动作也很快，非常不好对付。” “酒店里到处都是青帮弟子，老大临时决定在酒店里先休息，没过多久..........出事了。” 说到这里，武哥也是无奈至极。 内内外外的安保都做了，可就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乱子，他们也不是故意的！ 事已至此，说的那么多也没用，青帮也不能团结一心， 还有被特务处拉拢，天津也渐渐没在青帮的掌控之中。 谁都能看出青帮的地位有多高，也能看出青帮的地位到底是怎么样的。 南造云子微微眯起眼，冷笑道：“愚蠢。” 特务处派来的刺客到跟前都没能躲过去，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这可不是谁的几句话就能说明问题，也不是谁都能占据主动。 隐藏在暗中的对手就在面前，也没有那么好对付，不能有小看的念头。 谁都能看出该怎么做，也不能有放弃的理由，主动选择出击就不会没有想法。 看来也就不用考虑太多，不是没有打算过的！ 主动选择出手，未必就会有压力存在，也不是没有打算的。 躲不开刺客，就会显得很被动，始终都会落入下风，不是废物是什么？ 占据不了主动，就会看到他们的反应也不对劲，不能很主动的考虑退让！ 按照想要退让的角度看着，也不能没有想做到的安排。 能做为主动出击的一环，就不会没有准备。 下定决心要做好退路，就不会没路走！ 这一步也会很清楚，大致也能看到主动出手的希望，不能考虑的过多！ 袁文会死的也果断，留下一堆的烂摊子。 没有烂摊子也不会闹成这样，谁都不会在意那些。 “陈会长让我告诉您，今天晚上宴会上松井君也是到场。”武哥小心翼翼的开口。 “哦！松井平啊..........” 南造云子“哦”了一声，声音拉得老长。 对于松井平也很了解，清楚的知道松井平的情况。 这一位离开上海需要甄别的对象就在面前，没有岩井英一和岩井琼子干扰，直接的经过甄别，判断也会更加准确。 让黑木零怀疑的松井平跑到上海，正好也在袁文会被刺杀的酒店居住。 怎么可能会不怀疑。 本身就有嫌疑，经过这一次的计划，后续还会有嫌疑，那才是最难缠的。 黑木零也不好进行判断，清楚的知道最坏的是怎么样。 黑木零的直觉认为有嫌疑，松井平也很难摆脱嫌疑。 情报泄露总要有一个出口，都很清楚出口在哪。 最有可能的还是在军部，都该知道军部的情况，也能看到军部的发展方向。 不是谁都能选择退让，也不能有犹豫。 主动走下去未必就不好，有打算也不能这么来安排。 先确定身份， 再去考虑下一步。 能让黑木零认为有嫌疑，不是确凿证据，也能看出松井平必定不简单。 能通过领事馆三番两次的甄别，就不是谁都能比的。 做不出对比方向，就会看着也很被动，不是那么被动的局面。 认清现阶段该走下去的方向，大致也能看到该怎么来安排。 没有持续下去的可能性，也没有证据在手里，才是最难办的。 说是左右为难也不奇怪。 这一次的选择也不用多想，还是会有存在的必要，没有那个试探下去。 将所有安排都给做好准备，能有的限制也不会少，存在想要获得的方向，就不会没有安排。 晚宴上试探松井平，也能有所收获，不是没有证据的胡乱试探，对于特工而言，直觉也是证据之一！ 证据就在手里，谁敢认为没用的？ 能看到该有的反应，也不在是选择的机会，不在是过去随意就能试探的间谍。 如果真的是间谍，几次甄别都将他筛选出去，能看出肯定也是不简单的！ 第152章 南造云子的试探 晚上的宴会参与者不到10人，林牧是其中之一，早就知道会到场，也能很清楚的知道会场里的安排。 南造云子早早到了，林牧也是早早的到场。 宴会上的主角都是早早到场，参与的商会成员也不敢怠慢，很早安排好到场的时间。 “南造云子女士。” 林牧眯起眼打量着她，锋芒毕露：“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位南造云子女士在特高课。” “我与特高课的山木君见过面，对特高课也有一定了解，可没有见过阁下。” 林牧打量着南造云子，南造云子同样打量着林牧，两人之间的气氛很沉重。 林牧表现出质疑南造云子的身份，南造云子则是在试探林牧，想看看林牧究竟是不是间谍。 肉眼看不出，言行举止之间也能看出端倪。 能看出个大概就差不多了，也能从中看到差距。 间谍的气息也让他记忆犹新，清楚的知道是怎么回事。 间谍是不好对付的，也是难以捉摸的。 最有可能布置间谍的还是戴春风。 特务处的情况一如既往，谁都能看出特务处很不好对付。 真要是打起来，没有预想中那么好对付，还是很不好针对。 抓住间谍的证据要用情报。 看到林牧的第一眼，南造云子就有一种感觉，真的查起来，对方不会比她差。 等到真正打起来，就会存在压力，给到的压力难以预估。 这可不是好兆头，也不是那么理想的局面。 林牧也敏锐的察觉到南造云子的情绪变化，心里暗道不妙。 南造云子太敏锐了。 潜伏到金陵的特工组组长，土肥圆的得意门生。 等到真正的打起来，也会相当的难缠。 谁都能看出里面的差距，大致也能看出给出的压力来自于哪里。 这是一种很莫名其妙的感觉，都能看出给到的压力到底在哪。 找到把柄从中获得证据，难度相当的大。 谁都能看出林牧很不好招惹，眼前的这一位也是非常不好惹的一位。 看到就会有压力，也会带着限制。 “我是新调到特高课的南造云子，松井君的名字我可是不止一次的听说过。”南造云子展露出笑容。 “新调来特高课？” 林牧上下打量着他，眼里带着怀疑，很怀疑对方话里的真假。 陈学毅急忙站出来打圆场：“南造小姐的确是新上任的特高课课长。” “不，前任特高课暂代课长。”南造云子谨慎的回答。 这里不是金陵，不会让她肆无忌惮。 金陵里还能有鼹鼠帮她打掩护。 上海可不会有！ 南造云子也深知自己的对手有多难缠，这一位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认识山木次郎，确定是松井平无疑。 南造云子也不清楚对方与山木次郎之间的关系好不好。 说的谨慎点对她没有坏处。 山木次郎是一位很不好对付的家伙，不是能力出众，而是山木次郎的背后还有山木家族。 当家族出面，也能看出山木次郎到底有哪些背景。 能坐在这里，就能看到山木次郎的想法，从而获得山木次郎的想法。 陈学毅讪笑道：“两位快请坐，商会邀请两位参与，也是为两位贵客接风洗尘。” 看了南造云子一眼，林牧也直接坐下，就没有说的太多。 彼此之间的试探一点都不少，有些时候也不能太放松。 从这一点上也能大致的看出两人之间的差距到底在哪。 南造云子呵呵一笑，态度上很温和，“松井君的大名早就已经听说过，琼子的未婚夫，我也是早有听说了松井君的大名。” 林牧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问道：“你是琼子的朋友？” “我与琼子小姐见过几次，与琼子小姐的关系还算不错。” 林牧态度大改，严肃的脸上也重新挂起笑容：“原来是琼子的朋友，我就说云子小姐怎么会那么面善，原来是琼子的朋友。” 林牧主动拉开椅子，笑眯眯的说道：“云子小姐请坐。” 南造云子微微颔首，顺势坐在他的身边。 见到这一幕，参与会议的商会成员才彻底的松了口气。 这要是闹起来，两边都是日本人，还真不好说要帮谁。 这要是斗起来，也不好说以后的抉择是怎么来的，难以判断以后的方向是什么。 一边是领事馆，一边是特高课，商会谁都得罪不起啊！ 跟日本人纠缠，不是要纠缠不清，需要先搞清楚要怎么做。 不能是计划中没有看到的局面，也不能搞得很被动。 谁都不用偏向最好，非要偏向一边，只能选择南造云子。 谁让南造云子是特高课成员，还暂代特高课课长。 能有这样的地位，可不是松井平一介商人能比的。 会给出地位，还是南造云子的反应，要是得罪的太狠，对谁都没有半点好处。 要是能看到计划中的一环，就不会没有打算，总能找到破绽。 “松井君怎么想着来天津？我可是听说松井君在做生意，琼子也很想你。”南造云子声音里带着试探的意味。 能看到计划中的一环，就不会有另外的想法。 不切实际的想法更加不会有，做生意跑到天津，说的难听点，天津的渠道被压着，想要拿到天津的渠道都没辙。 能有反击的打算，就不会看着计划被破坏。 南造云子言语中的试探毫不掩饰，林牧故作不满，声音中也难以掩饰的出现不满。 怎么说都是不一般的选择，这么来安排，就有些太不合适了。 “云子小姐不相信我又何必说的那么多。” “我也不是没有在领事馆待过，岩井叔叔也跟我提起过领事馆的调查和甄别。” “说的那么多，不还是在怀疑我的身份。” “说的再怎么好听，也不能否认这些。” 第153章 光明正大的试探 林牧难以掩饰的不满出现，没有半分的掩饰，也没有掩饰的想法。 怎么说都是能有计划的，也不能小看对方的反馈，更是能清楚的看到要怎么做。 这可不是多好的计划，直接的试探是没有将他放在眼里，才会试探的很直接。 做到这一步的试探，还有什么好说的，怎么都不能这么说。 试探也不是没有计划的，都能从中看出试探的计划和后果。 毫不掩饰的说出这些话，才是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南造云子是知道轻重的，也知道该怎么做，才会很清楚最坏的结果会怎么安排。 给出的限制很少，几乎没有几位会有限制，主动一点的出击也并非没有打算好。 南造云子也不生气，态度依旧和善，林牧却敏锐的察觉到她话语中的冷意。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也不敢这么认为。” “按照计划来看，季云卿遭遇刺杀，松井君就在现场。” “这一次袁文会遭遇刺杀，松井君也现场。” “几次的巧合就在面前，你要让我怎么解释？” “换一句话说，你想让我怎么说跟你无关？” 南造云子的声音里难掩怀疑，宴会上的商会成员也是警惕的看着林牧。 林牧冷笑反问道：“跟我有关系？有什么关系？” “季云卿遭遇刺杀不是我来安排的，也不是我来做出的选择。” “那一次的宴会上我也被紧紧的盯着，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能跟我有什么关系？” “黑木零死了，我也懒得追究派人跟踪，现在还要用宴会上的刺杀说事？” “季云卿是被毒杀，宴会上一举一动都被盯着，怎么下毒的？” “莫非你认为我不清楚季云卿是怎么死的，靠着你一张嘴就能让我无话可说？” 林牧也没有想到南造云子会用季云卿来说事，会利用季云卿的刺杀来说事。 当初季云卿遭遇刺杀，他也是被怀疑的之一。 后来不也是调查过。 黑木零在宴会上盯着他，忽视对于季云卿的保护，跟他的关系不大。 现在跑来监视他，还要秋后算账，怎么都说不过去。 有些事也不能这么说，总是需要证据才能解释清楚。 谁都能看出黑木零的怀疑。 最后没有动手抓人，不也是想着没有找到证据。 只要是找到证据，不会是现在的反应，也不会搞得太过于纠结。 看看就知道到底有多难缠，大致也能看出难缠的原因。 “黑木零追求琼子遭到拒绝，拐着弯的针对我，也不是第一次。” “现在黑木零死了，你又来了？” 林牧嘴角挂着冷笑：“特高课什么时候跟领事馆的关系那么好了。” 南造云子皱了皱眉。 听说过双方的矛盾，可是也没有想到矛盾会闹到岩井琼子身上。 加上她对于黑木零也很了解，对方心狠手辣，一心想要提升自己的价值，从而获得更高的地位，可不会想那些。 在金陵的黑木零不会为了私人感情影响嗅觉。 回到上海连她都在改变，黑木零会不会也跟着改变，她也不能确定！ 连她在回到上海后都开始改变，又怎么去判断黑木零有没有改变。 如果黑木零变了，导致自身的判断出现偏差，也能说得过去。 领事馆不止一次的发起试探，内内外外配合也试探过林牧好几次，最后都没有半点线索。 按照道理来讲，起码不会将甄别结束的那么快，发起甄别也就罢了，还走的那么快，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看到林牧的反应，南造云子心中也有些疑虑，难道真的是她感觉错了？ 林牧的反应快，而且也能看到林牧是真的有打算。 不是没有想要得到的线索，就会存在安排，不是没有考虑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要是不能给到最理想的反馈和效果，就会显得很被动，让谁来都是同样的看法。 没有找到证据，南造云子也不敢做什么，怎么说这一位也是岩井领事侄女的未婚夫。 关系闹得太僵硬，让岩井英一出面，也会给山木次郎可乘之机。 要早做安排才好，不会看着计划也出现破绽，总是不能太过于出色。 早早的做好安排，没有后面的计划也就不稀奇了，主动出击给到的是单纯的压力，剩下的也不会乱来，让谁来都是同样的道理。 不能给出同样的安排，就会有相应的证据。 给不出证据，就会看着计划上也出现意外，怎么都是不能被允许的。 南造云子轻笑道：“松井君请不要误会，我没有这些想法，也不会存在不切实际的想法。” “对于松井君也始终很信任，你是云子的未婚夫，岩井领事认可的商人，对于松井君也是极为信任。” “我个人对于松井君也很信任，也听说松井君是商人，才会更加好奇松井君来天津真实目的。” “天津的军火生意不好做，或者说都在青帮的掌控之中，谁都不能认为青帮会将天津的军火生意让出去。” “来天津做军火生意，怎么看都很奇怪，我也是很好奇来到天津做军火生意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有冒犯，松井君也能选择不说。” 林牧丝毫不给面子的冷笑：“我倒是认为挺好，都这么想也没有不好，至少能看到要怎么去做。” 不让南造云子试探，也不让南造云子检查，还会有后续更多的麻烦。 很显然对方就跟他杠上了，也没有犹豫，就是故意这么做，也是故意来进行试探。 背后没有领事馆，就已经该到审讯室里说话。 这不是在怀疑，而是实实在在的认可。 这就是想要让他进审讯室，否则也不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出现。 南造云子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也没有太多的想法，从这里也能大致看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想法。 南造云子抱着试探的想法询问，这一次不说，还会有下一次，怎么都不会让他就此答应下来。 这可不是一位会轻易放弃的特工，想要让南造云子当做没有发生过，想想也知道可能性不太大。 这可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明问题的，也不能想着要马上获得机会。 说服不了南造云子，就不会有下一次，也不会让机会被浪费掉。 这一次来天津是有理有据的来，借口也没用。 第154章 南造云子：真是抱歉 “我来天津是为了做生意，不是为了做生意，也不会选择来天津。” “天津的军火生意不好做，不代表做不了。” 瞥了她一眼，林牧冷笑道：“目光短浅的人才会认为做不了。” “青帮越是禁止，价值会越来越高！” 南造云子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袁文会不允许天津出售武器，包揽天津所有武器的买卖。” “不允许在天津出售，带来的结果也不是想的那么好。” “与青帮针锋相对的势力就那么几家，手里也不缺钱和资源。” “越是禁止，越是能卖出高价！” “水匪购买的数量不多，出价是寻常武器的两倍！” “不懂得经商的愚蠢女人不会懂其中的商业含义，也不懂里面的含金量。” 南造云子被嘲讽也不生气，而是看向角落不起眼的水鬼。 水鬼冲着她疯狂点头。 武器是水匪要买的，跑了好些个渠道，还在不断的寻找卖家。 水匪是有钱买不到武器。 特别是精良的武器！ 沿路的青帮、商会都不差钱，时不时给水匪提供点，都是一笔不菲的数目。 有这些方面的考虑，也就明白最坏的结果是怎么来的。 资源上的供给也不是说说而已，也不能搞得很被动。 给出的资源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水匪也不缺钱，开价很大方，两倍以上也不是问题。 得到水鬼的承认，南造云子笑容愈发真诚，微微福了福身：“云子冒犯了，松井君不要生气。” 林牧面无表情：“我不敢生气，特高课的课长要调查我，我哪敢生气。” “云子没有这样的想法。”南造云子不急不慢的解释，心里却是不以为意。 不是人人都是山木次郎，还能有家族作为后盾。 没有山木次郎的背景，南造云子也不搭理他的不满。 “天津买卖生意的氛围远远不如金陵。”南造云子似是无意中提起，“天津的武器买卖也让我大开眼界，早就听说天津的武器做出了好生意，还有延续下去的趋势。” “能将武器生意做到金陵，还能在金陵找到买家，松井君让我大开眼界。” 南造云子眨了眨眼，一脸真诚：“还是松井君让我大开眼界，真不愧是松井君！” 看似赞叹的一番话依旧饱含怀疑，林牧则是直接皱了皱眉。 按照南造云子的手笔，怎么都不会没有打算，该有的打算是半点都不少。 大致也能看到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明明能去自行调查，还是主动开口问林牧具体情况，就能看出她的真实想法。 忌惮林牧背后的身份，就不敢这么太主动的试探。 自行调查后在进行判断，才是最理想的结果，也不会有问题出现。 现在的情况也会很有计划，也不是没有打算的。 直接试探林牧，才会有这些话，才会这么说！ 否则没有必要这么去想。 按理说也是不需要很主动的提起，主动问林牧，在跟调查到的情报相互印证，能看出林牧话里的真假，从而完成二次甄别。 林牧表面上懒得理她，心里也不敢有半点放松。 南造云子是真不好惹，疑心病很重，将林牧看的很紧，想要避开也不行。 专程来到天津一趟，为了袁文会被刺杀，林牧又在现场出现，怎么看都很奇怪。 这一步也是路，能确定身份，从而找到线索。 所有的计划都不是没有安排的。 试探也都有各自目的，都不是没有打算过，也不会没有想过试探。 出现在现场，在怎么辩驳都没用。 南造云子也会不断的试探，也不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试探那么多次，有一次出现破绽，想要做到的也都已经达到了。 多次试探以后，就会有安排，也不是没有破局的办法，还是能从中看到破绽。 没有想的那么好赢，也没有想的轻松。 “我在金陵有我的渠道，销售渠道是怎么来的，也不需要向云子小姐上报。”林牧淡淡道，“云子小姐怀疑我，不妨跟着我。” “正好该谈的也都谈的七七八八，也能一起回到上海。” “云子小姐三番两次的提起黑木零，莫非你跟黑木零认识？” “是的。”南造云子含笑点头，“我跟黑木君还真认识，关系也还不错。” “关系还不错..........” 林牧若有所思：“这就是云子小姐针对我的原因？” “绝非刻意针对。” 林牧耸耸肩：“无所谓，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我也不想与特高课打交道。” 二人的针锋相对让宴会气氛很奇怪，所有人都很忌惮对方。 谁都能看出态度上的转变，也能看出想要做出的改变在哪。 这要是闹得很僵硬，对谁来说都不太好。 要早做准备，最坏的结果就是目前的安排，都不会没有打算。 彼此之间的试探也就那样，都能大致的看出身份上的改变，也不会让计划也出现变故。 算一算时间也该回去了，不能再去浪费时间。 要做就要早做准备，不能浪费时间。 早点先将生意谈好，早点回到上海，占据生意上的主动。 南造云子笑眯眯道：“我就不回去了，暂时还不准备回去，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见面。” 第155章 祝婉清来上海 林牧也没有逗留，说过要留多久，跟陈学毅谈好，第二天坐上回来上海的火车。 一路上畅通无阻的回到别墅，付永臣正在等着他。 “怎么样了？”付永臣忍不住问道。 “南造云子到天津，正好跟她遇到，看出刺杀留下的破绽。”林牧微微摇头，“不过他没有证据，也不敢动我。” 付永臣瞬间站起身，瞳孔微微收缩：“南造云子跑到天津去了..........” 说是没有证据，做他们这一行，该怀疑都会怀疑，哪里需要证据。 一进审讯室，就没有不敢做的，也没有不能做的。 能看出审讯室没有想要做的，也能看到计划上给出的反应。 谁都不敢乱来，也不能考虑退让。 一旦被怀疑，就算是被算计上了！ 谁都能看到区别在哪。 特务处盯上一次，哪怕解除嫌疑，照样也会被怀疑，放在哪里都不奇怪。 这一点也是能看懂最坏的结果，也就不会认为计划也会出现意外。 各项的计划都还好，怕就怕被怀疑，这一点是放在哪里都是很难缠的。 南造云子还是最顶尖的间谍，真正遇到才会明白有多难缠。 “你我都会被怀疑上，日谍的情报互通，分析到你我身上不难。”林牧冷静的分析，“你说是不切实际的怀疑，对方也不会这么认为。” “日谍的情报比我们更快，也比我们更多。” “甄别、试探、跟踪，以及进入特务处窃取情报，总会有方向去做。” “调查的难度并不大，也没有想的那么难调查，需要早点做好安排，就不是没有打算的，提前将所有的计划也安排上。” “留在上海需要更加小心，跟我们相关的人也会被怀疑。” “这要是选择试探，也不是想的那么坏。” 事已至此，想太多也没用，都要等一等才行。 等着南造云子来试探。 想要进行甄别，手段多的是，也不是第一次就能有。 “还有一件事，江明鑫的老婆来上海了。”付永臣眉头紧皱，“在上海找了份工作，我提议让她马上回去。” “江明鑫的老婆...........你是说祝婉清？” 林牧一时之间也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也有些惊讶，随即又有些了然。 看来祝婉清来到上海也是为任务。 如果不是为任务，也不用搞成这样。 特务处没有安排，也要看看地下党的安排。 祝婉清也是地下党骨干，跑到金陵后方活动，没有特务处作为遮掩，也没有江明鑫就在身边，给出的计划很少。 从这里就能看出江明鑫很不好对付，也不能退让一步。 江明鑫的妻子对特务处几人的身份一清二楚，跑到上海来，万一出点意外，对谁都会有威胁，还会带来意外。 这要是计划上也出现意外，怎么都有些说不过去。 让谁来其实也还行，都不算是没有想法，能给出很主动的机会，就不会怎么样。 只要是能看到计划，就不会没有打算。 地下党有任务，让祝婉清跑去执行任务，最后来上海。 如果出现意外，牵连的人太多了！ 这一点是放在哪里都会很不满意。 林牧也很清楚情况是怎么回事，也知道处理的不够好，就会出现问题。 一直以来，他都很照顾江明鑫，又有同学关系的加成，始终都有比较好的关系。 从这里也就不奇怪会成为什么样，也不奇怪地下党来的目的。 将所有的计划都安排过，结果冒出意外。 林牧作为判官小组的负责人，要是不能处理好，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这是怎么回事？”林牧皱了皱眉，“处长正在组织判官小组的家眷 去重庆，祝婉清也不会例外，按照时间来看，不是正该在重庆。” “我哪知道是怎么跑出来的。 ”付永臣肉眼可见的不满，“判官小组做了那么久的准备，不能为一个人被破坏。” “大家都有计划，都有各自的想法，不能是没有打算。” “该做的计划都做了，也不能选择退步，还是主动出击最好，对谁都会有好处。” “这要是没有达到计划中的效果，就会看到计划也出现意外，也会搞得很被动，各项的计划都会被破坏。” “判官小组要长期在上海，也不是短时间内留在上海，总要有点准备才行。” “没有想法就要去安排，怎么都不好预测，还会带来不切实际的想法。” 付永臣很直接的表达出不满，而其他人也会很明白。 万一......... 出事了，可就要遭殃了。 祝婉清跑到上海，还有工作在上海完成，以后长期待在上海，身份迟早都会有暴露的一天。 一个人拖累所有人，也是判官小组不想接受的。 谁都会表达出不满意，也会有不想尝试的想法，总归看下来就会很危险。 不是让谁都能选择退让，就会有限制可言。 没有太多的安排，就会存在压制和限制，没有太大的必要这么做。 潜伏在上海足够危险，还要带着家眷一起来上海，怎么都说不过去，也没法进行解释。 从这里也不难看出计划上的改变，也没有想的那样快，还真不是谁都能达到要求的。 “我会跟江明鑫好好谈谈。”林牧开口保证，“这件事不会闹大，也不会破坏该有的气氛。” “本来也不是大事，提前做好计划就会还有安排，也不能让计划也直接被限制。” “事情也没有那么严重，提前说好将祝婉清送走，不会在等很长时间。” “判官小组在上海的任务很重，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破坏计划。” 这要是江明鑫导致安排好的计划失败，戴老板还不得气死。 江明鑫也要跟着上军事法庭。 特务处的计划也不是没有打算过，该有的计划都是很有用的，也不会没有安排。 林牧也相信对方是有备而来，不是没有计划的。 至少按照现有的计划来，都不能让祝婉清来上海待着。 见过他们就会有危险，带来的危险也始终都有，不能是没有打压的计划。 提前先做好准备，也就不会没有想法。 地下党要怎么做都好，不影响到特务处的筹划，就不会没有打算。 能看到里面的安排，就不会没有想法。 这一步做下来也会很复杂，让谁来都是同样的效果。 达不成效果就会显得很被动，没有那么多的压力和改变。 “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你也别乱来。”付永臣慢悠悠的提醒，“我是不怎么在意，身份暴露大不了就是死。” “留在上海做好了被找出来的准备，也不用想的那么多。” “现阶段都还好，不是没打算的，潜伏任务没有真正开始，你就要不公平对待，不能一视同仁的对待，你看看谁会服气。” 林牧点点头：“我知道。” 第156章 找林牧帮忙？别开玩笑！ “你不该现在来上海，更不该来这里。”江明鑫的声音里带着严厉。 祝婉清满脸苦涩，无奈道：“我也是没路能走，实在是没办法了。” 江明鑫依旧平静：“你让我怎么跟林牧交代？现在林牧回到上海，你要让我找上门为了你的私事找到林牧。” “你一个人的暴露，会影响到组织的计划，也会影响特务处的潜伏行动。” “日谍无孔不入，谁都不敢保证站在你对面的是不是间谍。” “无孔不入的间谍就在上海，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又要怎么信任你的选择？” “上海那么大，也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果，也不会没有安排那些该有的安排。” “看看现阶段的局面才会让你更加清醒，也不是谁都有资格乱来，更不是谁都有资格在上海救人。” 祝婉清默然不语。 这次来到上海是违背命令。 不管是组织，还是金陵都在让她去重庆。 以后的重庆会成为大后方，能在重庆占据一席之地，日后的计划才会有更多的安排。 这可不是谁都有资格做到的，也不是谁都能这么做。 各项的计划都在手里，策划不了更好的方向，才会显得很被动，让谁来都是能看到区别的。 做不到计划上的成功，才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我兄长被抓，你知道我跟他之间的关系。” “如果兄长被杀，我怎么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嘱托？又怎么对得起兄长的救命之恩？” “当年没有兄长帮忙，我早就已经死在外面，哪会有现如今的局面，更不会有想要得到的效果。” “看看也该明白，往往很多事不随人愿，我也不想来，兄长的信件交到我的手里，我能不来吗？” 祝婉清面露苦涩。 这一次是违背组织规定来到上海，算是私自前来。 她也没打算要动用组织上的力量，想要求林牧帮忙。 想也能想到林牧的潜伏计划进行的如何。 如果没有计划成功，怎么都不敢乱来，也不会选择退让。 正因为是计划成功了，还是很完美的计划，才会考虑好要退让一步。 来到上海能帮忙的也就林牧一个人，除此之外不会有谁帮忙，更没有帮忙的资格。 不具备帮忙的条件！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信件能送到你手里本身就是阴谋？”江明鑫定定的看着她，“你的家里距离金陵有多远？千里！” “那么远的距离，通过你填写模棱两可的地址找到家里，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还有你兄长的被抓，她不是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你加入组织，还坚决反对，认为你就该跟着他回乡。” “巧合或许真的有，也不该是在这一次里，也不能是这一次里！” “看得出都是能有条件的，也能看到计划上给出的安排，更不能是没有打算。” “我不信有那么多的巧合！也不相信有那么巧合的事！” 江明鑫理智分析，发现不管怎么判断，都不能欺骗自己一切都是巧合。 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也不能巧合一桩桩都撞到一起。 这点看上去也很奇怪。 “组织上为了让你我的身份经得起查验，特意在你我的家乡举办婚礼。”江明鑫眼底闪过精光，“知道的人其实也不多，一共就那么几位。” “组织上知道的不多，但是家乡里知道的绝对不少。” “每一位都属于重要人物，组织上也做过保密措施。” “特务处能调查到，当初那一段时间里，不也是有消息，你介绍我也用的黄埔军校学生的身份。” “时隔几年，黄埔军校毕业后，理所当然的加入军队，日本人全都一清二楚。” “我就不相信对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相信没有半点的声音。” 直到现在，江明鑫也是无奈至极。 本来看着就很像是间谍的活动，故意的送上门，又是故意的顺势找到祝婉清，有没有这回事还不好说。 大老远的来到上海，怎么判断身份？这看上去也很不寻常，不该是没有安排的，最坏的结果就在这里，也不能是没有计划！ 理所当然的认为没有安排，也没有看到计划上的安排，就会存在限制，还会带来不切实际的想法，压根就没有那么多的准备。 江明鑫来到特务处，例子见多了，越是见的多，越是认为对方来的很奇怪，不该是这么来，也不该没有选择！ 刻意的来一趟，就会有限制的一边，不该是没有安排。 特务处也做过不少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很早之前就有过例子，不奇怪会不会成为阻碍，以当前的局面看下来，特务处也做过钓鱼，江明鑫怀疑的有理有据。 进了审讯室，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成为陷阱中的一员。 江明鑫也不敢保证进审讯室还能坚持不开口，没有几位能做得到。 最好的办法是不进审讯室。 下手的够果断，就不用考虑会不会进入审讯室，没有这方面的安排。 看到这方面的想法，不是没有打算的，也不会没有安排。 按照当前的局势来看，日谍或许是发现了端倪，特意吸引祝婉清来上海。 亦或者是祝婉清大哥被抓，为了保命将祝婉清的名字提出来，引来了日本人的忌惮。 不管是哪一项，都能看到日谍很关注。 祝婉清忧心忡忡：“可是...........万一是真的，该怎么办？” “进了日谍的牢房，你敢保证你大哥会不开口？” “张啸林与日谍沆瀣一气，不是第一天了，特务处也早早的得到消息。” “从这里就能看出日谍是早有准备，更何况还有青帮在旁边协助，不会是没有打算。” “将所有的计划全都放在明面上，就该明白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一旦潜伏的身份暴露，以特务处的手段也不会放过他们。 戴老板亲自下达命令潜伏，不惜一切代价的潜伏，就不会放任不管。 谁都不会被允许破坏计划，任何人都不是例外。 等到身份暴露，没有被发现潜伏的身份，照样也不会太好过。 江明鑫清楚的知道特务处的家法有多严重。 戴老板也不是说笑的，真正动用家法，也没有几位能扛得住。 特务处不敢背叛，还能有秩序，就是有戴老板的家法。 谁敢背叛就要尝一尝被家法找上的滋味。 “人我会帮你想办法，救不救也不是你我说了算，要看看林牧的安排。”江明鑫沉声道，“你先回金陵。” “我想在等等。”祝婉清咬咬牙，“不能就这么回去，我想自己试试。” “你不用告诉林牧帮忙，我来想办法试试看。” “青帮要的是钱，到底是不是要钱，就能从我兄长身上看出端倪。” “用钱就能解决，我也能帮你想想办法，怕就怕不是用钱解决，你让谁来帮你？” 江明鑫也不看好祝婉清的活动。 背着组织来到上海救兄长，想法是好的。 过不了青帮那一关！ 真以为青帮是谁都能带人出来的？ 未免也太看不起青帮！ 别的不说，青帮的底蕴深厚，在上海遍布眼线。 张啸林比起季云卿低调，帮日本人办事也从来都不会对外宣扬。 这可是难得一位谨慎的青帮大佬。 “我想去试试。”祝婉清态度坚决，“话不多说，我也不想连累你，先去试探态度，再去看看能不能将我大哥带出来。” 第157章 谈话 还没等林牧找上门，江明鑫先留下信号要见他，跟他汇报原委。 这要是闹出去，谁都不好说什么，还会带来怀疑和内斗。 内部不能齐心协力，对谁而言都会很麻烦。 “老江，你这次可是让我很为难。”林牧开门见山，“祝婉清怎么跑到上海？会不会影响任务，都是大家关心的。”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不是我一个人关心，也不是一个人在意。” “计划都没了，让谁来都说不过去。” “策划了那么久，因为一个人导致计划失败，你让我怎么交代？” 与此同时。 林牧也在暗暗的观察江明鑫的反应，发现江明鑫也很郁闷，心里有了底。 看得出来江明鑫也成长了，知道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再不满意也不能说的太直白。 “婉清来到上海是为了救她的兄长祝明。”江明鑫无奈轻叹，“祝明是婉清唯一的亲人，早年在农村里走散，后来找到家回去，做起了小买卖。” “这些年婉清跟他也有书信来往，就在前几天，婉清的同乡找上门，说是婉清的哥哥在上海做生意得罪了青帮，被青帮带走。” “抓他的青帮弟子是张啸林的属下，下手又快又狠，婉清带了不少钱，想将她哥哥救出来。” 江明鑫面带急切：“这件事跟任务无关，不会影响到任务。” 江明鑫最怕的是林牧不由分说将祝婉清拿下，那可就麻烦了。 或者说那才是最麻烦的。 私自来到上海不太好，破坏了特务处的计划，也不能这么安排。 提前先去做好准备，就会有这方面的考虑，不是没安排，更不会没有想法。 谁都能看出不是谁想主动出手就能有用的，那也不是靠着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提前先安排好，就会有想要得到的好处，也不会没有机会！ “跑到上海来，也是一种潜在的威胁，这一点改变不了，也没办法进行改变。”林牧微微摇头，“我也不认为谁来就能马上改变，还是能从中看到差距。” “张啸林投靠日本人，变相的送到日本人手里，我不同意这么做。” 江明鑫早有准备，也知道林牧很有可能不会同意。 这要是出事，按照特务处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救出来都会被除掉！ 这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也没有想的那么好。 一旦走出去，马上就会掉入陷阱，还是很明显的陷阱。 早就已经做的明明白白，安排的明明白白，也没什么好质疑的。 能从里面找到线索，就不用再想那些，全都是会有计划的，也会有想要继续下去的理由。 这一步走下去，也不会没有安排。 掉进日谍的陷阱中，也爬不出来，就会显得很被动，让谁来都能看出到底有多被动。 不能这么去想，也不用这么做。 “有陷阱的可能性很大，我认为不能乱来，也不能选择退让。”林牧态度坚持，“张啸林是什么人，你我心知肚明。” “策划了那么久才能潜伏下去，不能就这么算了。” “谁都不能承受最坏的结果，一旦暴露谁都不能承担后果，也难以承担最坏的结果！” “再怎么说都不能直接当做没有发生，需要提前的安排好，将所有的设计都给做好。” 安排了那么久的任务要被破坏，放在谁的身上都不会同意，林牧也不是例外。 上一次就算了，这次都还要来，未免也太看不起他。 祝婉清背后还有地下党，看看江明鑫的态度也能看出个大概，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这可不是好对付的对象，也没有看的那么轻松，要提前先安排上。 张啸林低调是低调，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背后的背景比起季云卿还要更大。 而且季云卿很高调，帮日本人办事从来都不会遮遮掩掩，特务处刺杀他就能提振人心，震慑住外面想投靠日本人的间谍。 张啸林则不然。 做起事低调多了，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也没有那么好说话。 看着笑呵呵的，实际上跟日本人勾结已久，都不是寻常的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早就跟日本人不是第一次的合作，相互了解也信任，手底下的青帮弟子数量庞大，没有想的那么差。 从这里也能看出问题所在，不会有想的那么差，也不会有那么麻烦。 提前的安排好，就会有限制。 这一步也不能乱来，就会有限制出现。 走到这里也能看出机会在哪。 明显就会有相应的限制，是不是算计也不好判断，怎么都不能这么做..... 第158章 帮忙？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 告诫了江明鑫，林牧也直接离开。 祝婉清的兄长被抓，跟他们的关系不大，至于要不要帮忙，林牧更没有想过。 想也知道不能帮忙。 潜伏了那么久，祝婉清也见过他，还有好几位朋友也是见过的，怎么会放任不管。 想也能想到，不会去见面，更不会让祝婉清跑去暴露他们的身份。 潜伏了那么长的时间，不能因为一个人破坏计划，也不能因为第一个人暴露身份。 祝婉清非要让他们帮忙，想也知道不可能。 ............. “你也听到了，不是我故意阻挠，是谁都不会帮忙，也不可能参与进去。”江明鑫微微摇头。 祝婉清难掩失望，喃喃道：“我知道了。” 没有林牧帮忙，特务处也不可能帮她，江明鑫更不会帮她说话。 单单靠她一人想要将大哥救出来，难度也很大，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 想要救出来，也要提前先去做好准备。 不能是这一步走下去，马上就能获得机会。 得不到帮忙，也不用想太多，怎么都是没有实现的机会！ 看着就该明白要怎么做，都不是谁来都能有线索。 做到就该明白以后的安排，不是谁都有资格继续下去，也不是谁都能这么做。 “青帮没有那么好惹，想救人也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落到青帮手里，也是落在日本人手里，到时候想要怎么做都没用，也不会有谁帮你。” “不是谁都愿意帮忙的，也不是谁都会答应这么做。” 没有林牧愿意帮忙，也不会有想的那么好，要提前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要看一看怎么做才能有救人的办法。 跟青帮打交道，谁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事。 没有特务处的帮忙，很难取得效果。 怎么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势力，地位也是不低的。 日本人还需要仰仗青帮的帮忙，青帮的地位不低，想要得到日本人的关注，有意的设下计划，也不是难以理解的。 从这里大致也能看到结果，不是谁都有办法做到那些，也不能选择退让。 看得出来都还算是有效果，能不能达成都不好说。 下定决心不帮忙，也没什么好说的，该选择主动出击，就会有选择主动出击的办法。 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 回到了上海，林牧也第一时间找到岩井琼子。 “松井君！”岩井琼子一如既往的热情，“我好想你。” “这一次的生意还算顺利，不出意外很长时间都不会离开。” “这段时间会有新的生意和合作伙伴，生意也会放在上海，不会在离开。” 闻言，岩井琼子的眼睛明亮，亮晶晶的看着林牧。 “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岩井琼子笑着道：“除了工作很忙，其他的都还不错。” “听说特高课来了个新上任的代理课长，还是个女人？” 岩井琼子嘟起嘴，不满的说道：“松井君在我的面前提别的女生！” “正好在天津遇到，跟她有一些矛盾。” 林牧也不含糊，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我也很好奇这一位的身份，到底是谁才会有那么高的身份，敢这么来说话。” “看得出来商会的那些人都对她很忌惮，特高课的情况我也知道，没有南造云子。” 提起南造云子，林牧的声音里也带着不满，难以掩饰的不满。 三番两次的试探，毫不掩饰的试探，让林牧都很不满意。 这些都是看不起他的表现。 正因为是不在意他的身份，也不在意他的看法，才会肆无忌惮的选择出手。 那么不在意他的看法，让林牧怎么都不愿意。 这才是最难缠的，也是最不好办的。 特高课对他太不在意了，没有半分在意，就让林牧敏锐的感觉到很危险。 在这么继续下去，谁敢保证最后会进展到哪一种程度？ 日本的情报机构也不少，光是他知道的情报机构就有好几家，从这里也能看到情报机构带来的限制。 这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主动的，也不是谁来都能有办法出手。 “南造云子是土肥圆将军的得意门生，立功的功臣。”岩井琼子轻声道，“我知道的消息不多，只知道她来了没多久，与山木次郎产生矛盾，悄悄来到领事馆。” “后来天津出事，叔叔让南造云子去一趟天津调查袁文会被杀。” “去了之后也没有再见过她。” 想了想，岩井琼子神情凝重：“南造云子与黑木零的关系相当好，二人还是特别好的关系，也是特别要好的朋友。” “黑木零被刺杀，黑莓小组被特务处发现，南造云子也逃了回来。” “南造云子的疑心病很重，松井君不要担心，我会跟叔叔提。” “回到上海与特高课打交道的机会很少，也不用在想那些，不需要在意南造云子的看法。” “这一次黑莓小组暴露，破坏了军部策划的计划，最好的计划也被破坏，不少人都对南造云子很不满意。” “南造云子来到上海，也是为了将功补过，才不会让计划也被破坏，怎么都不会有事。” 黑莓小组是级别最高的小组，里面都是土肥原贤二培养的精英，这些人都不好对付。 特务处将黑莓小组的计划破坏，最后也是没能将他们撬开嘴。 得到的都是些简单的情报，特务处也是实在没辙，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不得已这么安排。 从这里也能看出最坏的结果就在当下，黑莓小组最后还是找到办法。 只是最后的办法也没能成功，也显得很被动，都不用考虑最坏的结果。 特务处达成交易，最后达成的交易也很被动，主动权也没在他们手里。 特务处上下得知的消息是他们的级别很高，高到什么程度，一概不知。 包括手里还有哪些任务，也全然不知。 “特高课有变故，山木次郎成为特高课的代理课长，也做不了多久就会有特高课的新任课长到上海。” “上海也变得很热闹，不少朋友都在上海，都是带着任务前来。” “对了，明天我有个聚会，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参与的都是贵族，要不是在军队里有重要职务。” 林牧没有拒绝的理由，从善如流：“好的。” “你的生意需要拓宽人脉，跟他们合作，拓宽人脉不成问题。” 见到岩井琼子替他着想，林牧脸上的笑容也愈发的温柔。 第159章 山木的汇报 晚上。 林牧回到上海跟山木次郎约好要见面。 “特高课的情报都在我的脑海里，我感觉很不对，特高课是土肥原贤二的地盘，按理说不会让我参与进来。” “那么好心的让我成为特高课的课长，怎么看都很奇怪，不该是土肥原贤二会有的态度。” “土肥原贤二的得意门生也不少，怎么都轮不到我。” “当初任务完成，土肥圆有关注过我，也仅此而已！” “过去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该还会很主动的关注我，也不该还会很主动的给我机会。” “不管怎么看都很奇怪，我认为是试探！” 山木次郎的声音里带着沉重。 做为接受过训练的特工，很了解特工的警惕和疑心。 特高课能在情报机构里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还不是有这方面的考虑，各方面都算是有打算的。 正因为没有考虑过最坏的结果，也没有考虑过要怎么做，才会发现后面的计划到底有多难缠。 想要选择怎么做，都是要视情况而定。 如果是对方的试探，很明显就会很危险，带来的威胁也不用多想，大致也能看出潜在的威胁，都不能忽视那些。 能看出来日谍的警惕，更是能看出对方早有准备，不能有半点的不谨慎！ 这要是出点事，对谁来说都会有压力，还是会带着麻烦。 要是不能有限制，得不到想要的限制，就会有那些不切实际的看法。 没有那么多的安排，才会认为计划上也会出现压力，让谁来都是会有办法得到机会的！ 不能有那么多的想法和安排，也不能放任不管，才会有麻烦出现。 只要没有那么多被动的局面，就会有主动选择出击的想法，总不会有不切实际的看法撞上去。 敢来就要试试看最大的麻烦在哪。 “如果这是日谍对你的试探，你的处境也会变得很差。”林牧声音里带着沉重，“一切都要小心，实在不行暂时的先不动，才不会对你造成威胁。” “身份不能暴露，你的安全是第一，其他的都不用在意，先放一放也是可行的。”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也不是没有那么多的被动局面，先等一等就好。” “实在不行在去等等看，情报上的安排都不用在意，先放一放。” 山木次郎谨慎的点头：“好的，我会尽快安排，不会耽误太久。” 特高课是土肥圆的自留地，将特高课交给不是他学生，资历也不深山木次郎身上，怎么看都会有危险。 特高课的计划也不是没有执行，正因为还在执行，才会明白特高课的安排究竟是什么。 特高课不是没有安排好各项的计划，也不是没有想着要主动出手。 正在考虑那些，结果看着计划也在慢慢的出击，还出现了问题。 特高课没有做好主动出手的打算，也不能有半点的压制。 情报上给出的反馈也不是想的那么好。 特高课盯上对方，就该明白要怎么做。 最坏的结果也不是没有考虑过的安排，正因为很清楚要怎么做，就会有选择的机会。 “特高课没有那么好对付，试探你也是故意为之，为的是让你有压力，感受到压力之后主动露馅。” “没有将情报传给我，也没有做错。” 山木次郎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心了。 因为没有传递情报，就要认为他的思想不坚定，输的也不服气。 怎么都是不甘心的，也不愿意这么去想。 又不是没有想过要怎么做安排。 正因为是想过的，才知道最坏的结果是哪样。 不考虑那些，会有相关的安排，也不该将计划中的安排全盘揭穿。 不是谁都会有主动出击的机会。 想要长期潜伏，还不被发现，就要做好准备。 “土肥原贤二要试探你，只要没有露出蛛丝马迹，也不算有危险。” “你在特高课的这段时期一定要小心点，不能在乱来，主动选择出手，也要让人抓不住把柄。” “他们就是故意的，也是想试探你的身份，才会故意这么做。” “清楚的知道最坏的结果无法承受，也很清楚不能乱来，还想要找到隐藏在特高课的间谍，就会试探所有人。” “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最好的办法是提前做好准备，等到必须在特高课里找到间谍时，将你的准备推出去。” 简而言之是留下把柄，故意的找到替罪羊，能完美的成为替罪羊，不用在担心会不会成为被限制的一方。 只要没有证据，就不敢乱来，谁都会有限制，也会得到想要的限制条件。 没有看到计划也出现意外，才会认为出现不切实际的想法，也会从里面看到最坏的结果。 情报的来源迟早都会确定，最后还是来自于特高课，确定就会进行内部的甄别，确定身份的难度也不大。 找不到人还会持续的甄别，还不如提前的做好准备。 等到下定决心要找人，到时候就是需要主动出击的时候。 将早就安排好的推出来，才不会让计划也被破坏掉。 山木次郎若有所思：“您说的对，该提前安排好，才不会暴露我。” “明天的宴会上有好几位重要人物，先生要多加关注。” “能劝说他们加入我们的队伍里，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给我们带来好处。” “那些人都不好说服，也是一次机会。” “这一段时间里，上海出现好些厉害的人物，他们都跑到上海，军部也有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