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牛马时代之幻想成为富婆》 第1章 是个女儿 门缓缓打开,接生婆满脸笑意地走出,高声宣布:“恭喜恭喜,老张,是位千金,这下您可是儿女双全了”。 他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秋婶,怎么是个女儿?那别人不都说我这肚子形状应该是个男孩嘛”。 秋婶闻言,笑得更加灿烂:“那些个说法哪儿能都信呢,不准的。不过你福气好,已经有了一个大儿子。 现在女儿也来了,儿女双全,多美满啊!有的家庭啊,连着生五个女娃才盼来一个男娃呢。” 老张听着,心里虽有些遗憾,想着秋婶的话,儿女双全,凑个好字好像也还可以。 “那我就先走了,好好养着,女娃长大了孝顺。留着换彩礼也不错啊”秋婶满面春风地说着,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听到秋婶的话,也不再那么抗拒,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好的,您慢走,我送送您,改天一定上门道谢。” 他将女儿轻轻放在妻子身旁,看了看妻子因为怀孕变得臃肿的身材,面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嫌弃。 而刚刚经历生产的的周余,面容疲惫,此刻正沉睡中,面容安详。 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焦急的询问:“生了吗?生了吗?我的大胖孙子哎!” 是张成的母亲刘老太,刚从外面串门回来,满心期盼着孙子的降临。 “妈,生了,是个姑娘。”张成轻声回答,也夹杂着一丝对母亲反应的担忧。 刘老太一听,脸色骤变,“什么?丫头片子!丫头片子有什么用?长大了都是别人家的!” 言罢,她气呼呼地转身,心中盘算着不能白养这个“赔钱货”,养个女娃还不如养头猪,过年还能吃上肉。 不一会儿,她提着个半满的粪桶,手握粪勺,出现在门口,眼神狠辣决绝,仿佛这里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妈,你干什么!?”张成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阻止。他知道母亲喜欢男孩,可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强烈 “还能干什么?把她给我,养大了也是别人家的,现在按尿桶里淹死,省得浪费粮食!”刘老太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冷漠与决绝。 “妈,不可以!再怎么说都是一条生命,更何况她是我的亲生女儿,我不能这样对她!”张成坚决反对,两人之间顿时展开了激烈的争执。 “妈,我的妈哎,留着她吧,以后能做家务,换彩礼呢”张成见母亲态度坚决,只能拿出杀手锏。 最终,在张成的坚持下,刘老太又听儿子说以后换彩礼,松了态度。 但心中依旧怒气难平,扔下一句狠话:“好啊,你要留着她,就分家!” 张成深知自己不能做出伤害亲生骨肉的事,而刘老太则无法接受养育孙女的事实,就算以后能帮忙做家务,她也不允许。 分家之事,就这样在激烈的争吵中尘埃落定。从此,这个家庭因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走上了分崩离析的道路。 等到张福从外面归来,刚踏入门槛,便听见刘老太的声音迎面而来:“咱们得跟张成那个不孝子分家了。” 张福闻言,脸色骤变,惊愕道:“分家?这又是哪门子的事,老子还没死呢,父母在,不分家!” 刘老太咬牙切齿地接着说:“还不是因为张成那个媳妇,生了个丫头片子。我让他淹死算了,他偏不听。 咱家的东西,怎能拿去养个外人?一个丫头片子,早晚是泼出去的水,养她何用,纯粹是赔钱货!” 张福震惊之余,怒斥道:“你这老婆子,简直疯了!那是你亲孙女,怎能如此狠心?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报应?要报应也是报应到张成头上,这个不孝子!我还没闭眼呢。 就为了个丫头片子跟我对着干。我这是在帮他,你懂什么!”刘老太蛮横无理地回应。 “你这是哪门子的帮?你这是丧尽天良!那是你亲孙女,他的亲女儿啊!”张福愤然反驳。 “我不管,我就是不喜欢孙女。要么分家,要么就把她送走,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刘老太态度坚决,不容置疑。 张福深知自己是个“妻管严”,家中大小事务历来由刘老太说了算。 面对她如此强硬且无理的要求,张福虽心有不甘,但多年来的习惯与对家庭和谐的顾虑,最终让他妥协:“罢了,罢了,分家就分家吧。” 由于张家太爷是被抱养出来的,后又被抱养的人家赶出来,而张太爷已经去世,族里也没有长辈。 请来了村长和村支书做了一个见证,最后分给张成的,就是周余生产的那一间昏暗的房间。 还有一片房屋前的空地,空地连着门槛,以门为界,左边这一小块归张成,右边的归刘老太和两个弟弟。 不巧的是,分到的这一间房,不但瓦片损毁严重,墙体有一半都是土墙,屋顶还漏着水。 邻居见刘老太如此狠心,也有些看不过眼,一个女娃而已,又不是养不起,非要闹得和儿子分家。 这刘老太婆,实属世间罕见之奇葩,身为女性,却对同性抱有偏见,甚至对亲孙女亦无半点温情,重男轻女之念根深蒂固。 在民间,常有“爱幼宠长”之说,刘老太非但没有脱俗,而是其中的佼佼者。 对末子张强,她宠爱至极,宠溺无度,致使其年逾弱冠。 仍沉迷于嬉戏玩闹,不思进取,生计全靠已出嫁的三位姐姐及兄长接济。 而新生孙女的到来,非但未给她带来喜悦,反而成了心头大患。 生怕这女婴会分走小儿子的一丝一毫,更因为长子有了自己的家庭,便不再全心扶持幼弟。 第2章 张洋名字的由来 转眼过去一月有余,张成像往常一样,准备下矿井,换好工装后。 老李熟悉而略带调侃的声音:“老张,你家老二的满月酒准备得怎么样了?名字定了没?” 好友的话提醒了张成,他突然意识到,女儿还没取名字! 家里一直老二老二的叫好像也不是那么回事,家里的狗都有名字,老二居然只有个排行。 这好歹也是亲生女儿,长得跟他还挺像,回想着女儿的样子,不知不觉也对这个不欢迎的女儿多了一丝责任感。 他一直在思索着女儿的名字,‘张花?’、‘张勤?’、‘张丽?’,脑子里蹦出来的名字被一一否决。 直到下班,他也没想出一个好名字,于是张成带着为女儿取名的期许回到家中,将这事与妻子周余分享。 周余随即讲述了自己的想法:“在她出生前,连日阴雨绵绵,而她降生的那一刻,雨停了,她就像雨后初晴的清新景象,所以她叫雨婷好了”。 这个名字是周余趁着闲暇时间,翻看字典想出来的,她觉得这个名字代表了美好的寓意。 然而,张成听后,心中却泛起了微妙的情绪,他并非不认同这个名字,只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够大气。 作为父亲,他觉得自己本应在取名这件事上扮演更重要的角色,现在似乎被妻子抢先了。 很快,张成就强压下心中的微妙,却已经另有了打算。 但他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妻子发生分歧便也勉强同意了这个名字。 正当两人沉浸在取名的思绪里时,刘老太的突然到访打破了这份平静。 她一听到这个名字,立刻紧眉头:“什么雨停不停的,一个女孩子家家,叫招娣、盼娣多好,来年再生个弟弟,香火就旺盛了。” 周余闻言,心中有不满,但也仍尽力保持礼貌道:“妈,我们已经有了小邻,您也有了孙子,挺好的。” “谁会嫌孙子多呢?”刘老太不满地反驳,“这丫头片子,别叫什么雨婷了,就叫招娣,万一挡了我的孙子怎么办?” 周余听后,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明白刘老太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概念不会改变。 她暗暗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自己的选择,女儿不能叫什么招娣。 经过刘老太的一番闹腾,张成原本心中对“雨婷”这个名字更是不满,女儿是他的,应该他来取。 于是,他表面上应承了妻子的选择,心中却暗自盘算,在上户口的前夕,他早早出门,实则悄悄拜访了村中的八字先生。 八字先生细细推算后言道:“此女生于雨歇之时,……故需一含水之名以补其不足”。 总之一句话,就是命中缺水,必须取一个带水的名字才能平安长大。 张成闻言,深以为然,苦思冥想之下,灵光一闪,提出了“洋”字,遂试探性地问:“先生以为,‘张雨洋’如何?”八字先生捋须微笑,点头应允。 张成大男子主义发作,不与妻子周余商议,便擅自将女儿的名字定为“张雨洋”。 不料,因工作人员的疏忽,户口本上竟赫然写着“张洋”,姓氏之后仅余单名。 张成满心欢喜地翻开户口本,瞬间愕然——“张洋?! 他难以置信地反复确认,更令他震惊的是,女儿的出生年月竟也从一九九九年五月二十日错写成了一九九六年四月十三日。 张成立刻返回派出所,焦急地询问缘由,大声质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女儿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怎么全都不对!” 经工作人员核查,原来是录入时与同村另一户家庭的信息混淆了。 工作人员表示,目前无法直接修改,需张成提供孩子的出生证明方可更正。 这一消息对张成而言犹如晴天霹雳,因为孩子的出生并未在医院,而在家中自行生产,何来出生证明? 名字错误、出生年月不符,又无出生证明可提交,张成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与沮丧。 他愁眉苦脸地返回家中,心中充满了对妻子周余的心虚。 回到家中,推开门,迎接他的是妻子周余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 以及她怀中紧紧抱着的女儿,那双清澈无邪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张成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渴望开口,却又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难以启齿。 他心中纠结的,是自己对妻子为女儿所取名字的微妙不满,以及自己冲动之下偷偷更改名字。 却不料在给孩子上户口时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波折,与另一家人不期而遇,导致工作人员误将孩子的身份信息混淆。 可他一想到,这又不是他的错,又理直气壮了起来,张成的手微微颤抖,将户口本缓缓递给了周余。 周余接过,翻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复杂,疑惑与怒气交织。 她抬头,目光锐利地望向张成,等待一个解释。 在妻子紧迫的注视下,张成终于鼓足勇气,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从自己对名字的不满意,到私自行动的冲动,再到那一连串的误会与错误,每一个细节都如实地呈现在了周余面前。 听完张成的叙述,周余的心中虽有万般不满,但看着女儿无辜的脸庞,她意识到,无论名字如何,都无法改变。 她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思量:虽然现状难以改变,但至少这个名字比“招娣”要好得多,至少它没有被赋予那些陈旧的偏见。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但也没办法改变。 最终只能默默接受这个既成的事实,将户口本轻轻合上,抱紧了怀中的女儿。 第3章 恶意,取得信任 转眼之间,分家已经过了两个月,再这一个月里,周余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了刘老太的无理取闹与刻意刁难,不必再面对堆积如山的衣物、无休止的炊烟与繁重的砍柴任务。 更无需忍受那些阴阳怪气的冷言冷语!!! 尽管肩上担着照顾两个孩子的重任,这却是她嫁进来两年里过得最为宁静舒心的一段日子。 正当她的思绪随风飘远时,屋外的一声巨响如同惊雷,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紧接着,婆母刘老太那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门扉。 直击耳膜:“瞧瞧某些人,命好哦,两个月都不下地干活,哪像以前生完孩子第二天就得下地干活,某些人两个月了,还赖在床上享福呢”。 周余心中生气,却也知道,越理她越来劲,于是便懒得理会,权当耳旁风过。 刘老太见屋内毫无反应,自以为言之有理,气势更甚。 言辞愈加刻薄:“没那千金小姐的命,偏生一身娇贵病,生个女娃还当个宝,真是少见多怪!要换做以前,这样的女娃早被丢去喂狗了……”。 话未说完,周余忍无可忍的声音已从屋内响起:“我带着两个孩子,大的才一岁多一点。 小的这才刚出生未满三个月,他们不会说话不会走路,不需要人照顾吗?我不带他们,谁来管?” 刘老太一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咄咄逼人:“你生的崽儿,你不管谁管?家里都揭不开锅,家里畜牲都快饿死了,你这懒婆娘还瘫床上!” “我出去忙活,两个孩子怎么办?”她愤怒的质问着刘老太。 刘老太强硬的说:“你的娃,你不带谁带?一点当妈的自觉都没有,你不知道带着一起吗?” 这句话,哽住了周余的喉咙,她没想到,这老太婆丝毫不顾及祖孙情。 训斥完儿媳妇的刘老太像往常一样,出门遛弯,刚走到村口。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眼熟的老太太,刘老太定睛一看,兴奋的一拍大腿。 哎哟喂,这不是自己的好姐妹,嫁到同村的李翠芝嘛。 这李翠芝和刘老太不愧是臭味相投这一相遇就跟那狗见了包子一样黏乎。 两人也不管是出来干嘛的,刘老太弯儿也不遛了,李翠芝也不去女儿家了,两人手拉手就近找了一棵大树下坐着。 在树下道东家长说西家短,两人许久未见,那叫一个唾沫横飞,畅快无比,激动的时候还往地上吐一口口水。 李翠芝突然想起了刘老太前段时间跟儿子分家的事儿,于是就问刘老太“老姐姐,你怎么和儿子分了家,那多不吉利啊。” 刘老太闻言大吐苦水“谁说不是啊,我那大儿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李翠芝疑惑的问。 “还不是我那儿媳妇,前段时间生了”刘老太没好气道。 “这不是好事吗。” “好事啥,分家就是因为她,生了个赔钱货,我要把她按尿桶里头淹死,我那不孝子硬是不同意,说什么是一条生命”刘老太恨恨的说。 “那丫头片子养来有什么用哦?”李翠芝不禁插嘴。 “我也是这么说的,我那儿子死活不同意,没办法后面就闹到分家了,我也勉强接受了。” 李翠芝问“老姐姐你真要养一个外人吗” “我还有别的办法吗,那逆子不同意”刘老太没好气的说。 “我听说有的人不想要母婴,就趁人少的时候偷偷丢掉” 刘老太闻言眼睛一亮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赔钱货才三个多月,丢出去肯定活不成。 她也知道,这种缺德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就是自己的好姐妹也不可以。 于是便回答道“我怎么可能这么干。”说完就找了一个蹩脚的借口走了。 回家的路上刘老太心里一直在琢磨着这件事,突然她想起出门前去儿媳面前说的那番话,也有些懊恼。 但一想到成功了,就不用看到那个讨厌的女婴,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 她便想到帮她带孩子的主意,到时候她带几天,等到几天以后,儿媳放心了,她便有找机会,把那贱丫头弄出去喂狗。 想通了以后的刘老太,只觉得今天的天更蓝了,连空气都是香甜的,步伐轻快、嘴里哼着小曲回到了家。 一回到家,就兴冲冲的跑到儿媳房门口,对着里面,难得的和颜悦色的对周余说。 “哎哟,周余啊,刚刚是妈不对,说话不中听,你别往心里去,我这也是家里揭不开锅了,太着急了。” 周余听后,只觉得浑身汗毛竖起,心想:这老太婆到底想干什么,不会憋着什么坏吧? 紧接着刘老太又说道:“我这一把年纪了,也不好去地里干活,但是帮你带带孩子,是没有问题的,明天你就把孩子给我吧,你就可以去下地了。” 虽说家里的条件不好,但是她的儿女众多,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女儿们在干。自从她嫁进来分担了一部分后。 刘老太就更是不会管家里的任何事,就连老两口的衣服都丢给她这个儿媳妇洗。 无论是秋收还是播种,刘老太从来不会过问地里的事。 现在,她居然主动提出帮忙照看孩子,条件只是要求自己出去打理庄稼和操持家务。 周余自己也不是偷奸耍滑的人,在家也是勤劳的小妹,对这些也是擅长干惯了的。 她没多想就说道:“既然妈你愿意帮我照顾孩子,那我明天就出去干活,今天就休息最后一天,从明天开始小邻和小洋就交给你了”。 “小洋两个小时就要喂一次奶,我到时候会掐着时间回来的,你不用担心。小邻饿了会说,这孩子好带,那就辛苦妈了。” 刘老太一听儿媳妇愿意把两个孩子都给她带,顿时乐开了花,大声说道:“你就放心吧,妈保证给你带得白白胖胖的。” 周余一听,也傻了眼,没有想到刘老太今天这么好说话,刚刚还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这出去一趟,回来像变了个人一样。 现在婆婆愿意带孩子,连忙对刘老太感激的说道:“谢谢妈。” 刘老太听到儿媳同意以后,哼着小曲儿便扬长而去,留下周余一人愣在原地,迟迟反应不过来。 在这个时候周余心中泛起对刘老太无尽感激,婆婆出去一趟。 居然还变得通情达理了起来,难道是血缘亲情?想着,周余也放心的把两个孩子交给刘老太。 第4章 被丢弃的张洋 刘老太这么容不下这小孙女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女孩,更是因为儿媳在这之前已经生过一个男孩。 这个二胎,有计划生育,每家每户不论男女只允许生一个。 在个年代,到处都是计划生育的宣传标语,例如“晚婚晚育,少生优生。人口素质要提高,优生优育很重要。 为明天更美好,请少生优生。优生优育,把握幸福,品味人生……”等等。 如果有谁家小媳妇怀孕了被生育办的人知道了,会上门劝把孩子打掉。 不愿意的会被强制打胎,如果偷偷躲起来生下来,孩子也会面临巨额罚款。 在周余怀有二胎期间,她东躲西藏,在山里,在远处亲戚家。 家里的活就被迫落到了刘老太的身上,所以内心对这个未出生的孩子打心眼里不喜欢。 儿媳的这般行为,让刘老太从心底感到不悦。 然而,随着周余孕期的推进,腹部轮廓渐显男孩特征,刘老太的心态也悄然转变,认为家中再添一个孙子也是喜事一桩。 儿媳那时偏爱酸食,更让刘老太对这个孩子的到来充满了期待,直到孩子出生,儿子告知是个女孩。 刘老太所有的期待落空,重男轻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又因为在儿媳怀她期间,她分担了大部分家务,对这个女婴的厌恶达到了顶峰。 第二天清晨,周余放心地将孩子托付给了刘老太照顾,自己则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踏出了家门前往菜地。 每一桩都需人操持。除了打理菜地,她还得上山砍柴,为家中储备过冬的燃料。 而家中距离集市遥远,日常用品的采购不仅耗时耗力,每月的开支也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丈夫那微薄的三千元月薪,在支撑着一家人的基本生活之余,更加显得捉襟见肘。 提及女儿的罚款,交完罚款,家里积蓄见底,也还是不够。 想到这些,周余的心头更是一紧,那是不小的数目,让本就不宽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更何况,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奶粉钱如同流水般消耗着家中的积蓄。 面对这样的困境,周余不得不向亲朋好友开口借钱,以解燃眉之急。 每当夜深人静,这些烦恼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焦虑难安。 与此同时,刘老太的眼神中满溢着慈祥,她轻轻地将大孙子揽入怀中,那温暖的臂弯仿佛能驱散世间一切寒冷。 随后,她又随意地将张洋也抱起,祖孙三人缓缓步入温馨的房间。将张洋随意地放在床上。 刘老太转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盒新鲜的牛奶和几块精致的小糕点,递给大孙子,让他边吃边玩。 她不时地逗弄着大孙子,讲着那些古老而有趣的故事,或是做着夸张的表情引得孙子咯咯直笑。 房间内充满了欢声笑语,祖孙俩享受着这份简单却无比珍贵的快乐时光。 “哇哇哇”,一阵清脆的哭声骤然划破宁静,床上的张洋蜷缩成一团。 小脸蛋上挂满了委屈的泪水,仿佛在用这种方式诉说着她的不满与需求。 或许是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的片刻忽视,又或许是她那娇嫩的小肚子正咕咕作响,诉说着饥饿的讯息。 刘老太从方才享受天伦之乐的温馨画面中抽离,心中虽有不悦,但耳边持续不断的哭声让她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事。 她嘀咕了几句不满,却也不敢真的放任不管,生怕这哭声引来附近儿媳的注意,影响她日后的“计划”。 于是,她勉强起身,缓缓走向婴儿床边。 检查尿布后确认无恙,刘老太便断定是饿了。她一边嘴里碎碎念着“真是个赔钱货,讨债鬼”,一边不情愿地开始为孙女准备奶粉。 动作粗鲁,眼神中流露出明晃晃的厌恶与嫌弃。随着奶粉的冲泡完成。 她粗鲁抱起张洋,强硬地将奶嘴送入她的小嘴里,看着张洋饥饿吮吸起来,哭声也渐渐平息。 周余归家,轻手轻脚步入屋内,只见小女儿恬静地沉睡于摇篮之中,大儿子也乖巧地在一旁玩耍,未见丝毫哭闹。 心中的忧虑瞬间减轻大半,她询问婆婆后得知,女儿已被喂过奶粉。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转身再次投身于田间劳作。 傍晚时分,当周余满载而归准备晚餐,发现女儿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那份担忧几乎烟消云散。 她心中暗自感慨,血缘纽带,竟有如此神奇的力量,能让刘老太放下偏见。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更加放心地将孩子们托付给了刘老太照顾。 然而,刘老太的容颜却因这几日的操劳而添了几分憔悴。 一日清晨,周余照例携农具出门,刘老太见状,认为时机已到,开始执行她筹划已久的计划。 她先是巧妙地安排邻居照看大孙子,谎称有急事需短暂外出,随后返回屋内。 用一只竹编的箢篼轻轻将孙女抱起,装作若无其事地迈出家门。 她的心中已绘制好一条隐蔽的路线与最终的藏匿地点,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谨慎,誓要达成那不可告人的目的。 她悄无声息地行动,刻意避开田间辛勤劳作的村民视线,选择了一条隐蔽的小径。 两旁树木参天,杂草密布,加之她身形瘦小,竟无一人察觉她的行踪。 她一路谨慎,终于抵达了水库边缘,心中却涌起复杂的情绪。 望着平静的水面,她原想将孙女丢入其中,但水库与小路间那段不短的距离,以及自己年迈体衰,让她力不从心。 更重要的是,孙女也是她的至亲,那份血缘的牵绊让她不忍见其如此惨死。 再者水库之水乃全村的命脉,滋养庄稼,供给日常,包括她自己,亦离不开这清澈之源。 一番挣扎后,她改变了主意,决定将孙女安置在不远处的草丛中,那里虽不比家中温暖,但至少能暂时避开世人的目光。 就这样,沉睡中的张洋,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的亲奶奶悄然遗弃在了草丛深处。 完成这一切后,刘老太没有片刻停留,转身离去,心中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喜悦。 她快步返回家中,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前往邻居家接回了大孙子。 随后又像往常一样出门散步,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第5章 不见的张洋 傍晚时分等到到周余从地里匆匆赶回,她几乎未做停留便直奔婆婆家门口,高声呼唤却无人应答,心中不禁泛起层层疑虑。 正当她焦急徘徊之际,婆婆抱着孙子从外归来,脸上挂着寻常的笑容。 却唯独不见女儿小洋的身影,周余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妈,我来接小邻和小洋回家。”周余努力保持镇定,声音里却难掩焦急。 刘老太没有多言,直接将孙子递到周余手中,随后转身欲开门回屋,步伐中透着一丝不自然。 “妈,小洋呢?”周余紧跟一步,急切地追问。 刘老太停下脚步,眼神闪烁,轻声道:“床上呢,你自己去抱吧。”话虽如此,她的语气却明显带着几分掩饰。 周余闻言,心中咯噔一下,抱着儿子快步进入房间。 目光迅速扫过床铺,空荡荡的被子没有丝毫被小身体压过的痕迹,她脸色骤变,惊慌失措地喊道:“妈!小洋不在床上!” 刘老太闻言,故作惊讶地返回房间,装模作样地四处查看,嘴里还念叨着:“怎么可能,我就出去了一会儿,明明把她放在床上的。” 周余的心已乱作一团,她深知孩子这么小,绝对不可能自己行走离开。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女儿可能被陌生人抱走了! 想到家里紧邻着人流的大马路,任何可能的危险都让她不寒而栗。 她几乎要哭出声来,却又强忍着,四处寻找任何可能的线索,只希望这一切只是场虚惊。 四处找寻之后,女儿仿佛蒸发了一般,毫无踪迹,要不是家里还有女儿的衣服用品。 周余简直怀疑自己没有女儿,一想到女儿可能被丢失,一时手脚发软,晃了晃身影。 周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慌乱无神,又想到女儿,她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于是不顾天黑,踉踉跄跄跑到村长家里。 “老范,老范,开开门,我是张成媳妇,我有急事找”。 老范打开门见到是周余“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 “女儿,我的女儿,不见了”周余略带哭腔又急忙回答。 “什么!?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在哪里不见的。”老范大惊,心里盘算,难道人贩子这么猖獗,不在大城市盯上小地方了。 周余哭着答道“我把孩子给婆婆带,她今天出门遛弯,留我女儿一人在家,回来我女儿就不见了,四处找了也没有找到,我女儿还那么小,又不会走路,肯定是有人偷走了我的女儿”。 “天呐,我这就叫村民一起帮忙找,已经不见了多长时间了。”老范问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婆婆说她就出去了一小会儿,我那会回家的时候,房门是关着的,没有上锁” “那现在过去多久了?”老范着急的问。 “大概,大概一个小时多一点。” “那我找人去路上追,这个时间最多走到马家湾,在走得快一点也可能是六河沟,我给必经之路的队长的队长打电话,让他们都着带一两个人守着路口,动员其他人也到处找找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老范不愧是村长,短时间内就想到了对应的办法。 老范自己也带着村民在四处寻找,问了附近的村民都说自己没有看到有人抱着孩子离开,线索就这么断了。 时间悄无声息地一滴滴滑落,村民们历经一夜的焦急搜寻,终是徒劳无功。 马家湾的方向也传来了同样的消息,无人目击到有携带孩童身影的陌生人经过。 周余此刻已濒临崩溃的边缘,双腿颤抖几乎无法支撑身体,整晚未合眼的她,被自责与忧虑的巨浪彻底淹没。 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不受控制地滑落,她不顾形象地发疯尖叫,每一声都承载着无尽的绝望与无助。 周围的人看着,对此遭遇感到无比同情,心里明白,这孩子怕是找不回来了,感性的妇人于是纷纷安慰周余。 “可能她会生活在更有钱的家庭里,你不要太难过了” “以后有条件了再生一个……”等等。 周余只觉得自己被万箭穿心,妇人们的话更像是在她的心上捅了一刀。 女儿是她的,是她十月怀胎,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她怎么舍得啊,不由得悲从心来,放声大哭。 站在人群中的刘老太就这么看着儿媳崩溃大哭,没有一点把孩子丢掉的愧疚,甚至还在沾沾自喜。 自己可真聪明,计划还真是天衣无缝,一点都没有被人发现,经过今天一晚上,这天气温差这么大,晚上太冷。 又是丢在水库边,这么长时间没有进食,那个赔钱货应该已经没了吧。 刘老太默默在心里祈祷,“你可不要怪我呀,要怪就怪你自己,非要投胎到我家来。” 干了坏事的刘老太躺在床上,看着老伴发愁的老脸,心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 还在心里默默鄙视儿媳妇和张老头,一个丫头片子这么重视干什么呢,丢了也就丢了呗,又节约粮食。 再说了,我这也是为她好,给她减轻减轻负担,我儿子赚钱养家很不容易的。 现在少了这个赔钱货,能轻松不少呢,想到这里,也就不自觉笑出了声。 注意到媳妇这充满愉悦的笑声,张福不悦极了,这老婆娘大半夜笑的这么渗人。 这孙女丢了还笑的这么开心,这该不会跟她有关吧,毕竟这老婆子一直都不喜欢小孙女,张福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脱口而出“你笑的这么开心,该不会是你偷偷把孩子抱出去丢了吧!?” 刘老太听到老伴的话,强硬回答到:“你这死老头子,乱扯什么”,虽然反驳得铿锵有力,却也带了一丝心虚。 张福也没有多想,听到老伴否认了,便也就相信了她。 可张福怎么会想到,最毒妇人心,他错过了补救的机会,以至于后来知道真相的周余和老两口老死不相往来! 第6章 救下女儿 刚刚下班的张成对家里已经翻天覆地一无所知,还在因为今天领导表扬了他最近很卖力干活而感到高兴。 他像往常一样,准备从大路回家。 转而想到今天清晨路过家里水田的时候,已经因为缺水变得干旱的田,田里已经有了裂缝,在没有水灌溉,水稻今年都没有什么收成了。 他强忍身体的疲惫,毅然地拐到了小路,张成看到这杂草丛生,月光稀薄。 被高大的树木和茂密的杂草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景象,小路显得格外阴森。 张成的心不禁一紧,脑海中闪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仿佛四周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那些关于夜晚小路的恐怖故事。 转念一想,家中的稻田正急需灌溉,生活的重担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不得不将这份恐惧深深埋藏。 深吸一口气,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脚步虽有些踉跄,却坚定地踏上了这条通往水库的崎岖之路。 张成在以后回想起这个夜晚,都无比的庆幸。 就在这样一个阴差阳错的夜晚,当他即将抵达水库时,突然听到一声婴儿的哭声。 张成一瞬间身体僵硬,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手脚发软,冷汗直冒,险些瘫软倒地。 又很快回过神,没有忘记他来水库的目的,爬起来继续朝水库跑去,他强忍害怕,迅速把堵住洞口的石头和泥土弄开,然后沿着小路跑回家。 过了五六分钟,婴儿的哭声越来近,哭声断断续续,越往前走越清晰,就好像声音就在脚下。 张成此时冷汗直冒,以为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正想如何脱身,前进还是后退。 正在心中反复挣扎,脑子里想着后退要绕一个多小时,前进跑回去只需要四十分钟。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无论遇到什么,跟它拼了! 跑了两分钟的张成,听得更清楚了,仿佛就在眼前。 就在这时,张成听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陆陆续续传来哭声,难道声音是从草里传来的? 张成大着胆子上前查看,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一个箢篼。 而且那箢篼似乎看着有一点眼熟,定睛一看,张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快步走过去把箢篼提了起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原本应该在家睡觉喝奶的小女儿!!!!! 张成脑子已经不会动了,他想不明白,女儿怎么会被丢弃在这里,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他的心中闪过无数种可能,耳边传来断续的呜咽让他没有时间多想,小小的张洋已经哭不出来了,看着情况非常的严重。 张成飞快的抱起女儿就往卫生所冲,说是卫生所,其实就是张成表叔,开的一个小诊所。 村民平时在这儿抓抓中药,开点西药,给村民治一治小感冒,真正当医生的是表叔的儿子余波。 张成看着没有声音,面部痛苦的女儿,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他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卫生所。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看到了卫生所,随即大喊“表叔,救命啊”。 正要睡着的余国祯被惊醒,心道喊救命多半是有人病了。 秉承着救死扶伤的原则,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就看到张成现在门前。 脸色发白,语无伦次,又看到怀里抱着个婴儿,婴儿面容痛苦,脸色通红。 “表叔,救救我女儿”张成焦急开口。 “快进来,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我下班了我路上捡到我女儿”张成有些语无伦次。 “把孩子给我看看”。 接过孩子一摸浑身发烫,这是烧起来了,孩子已经哭不出来,饿得将近昏迷。 余国祯大惊失色,大声叫着妻子,“赶快烧开水,泡奶粉”手里也不慢,把孩子还给张成,去药柜里敲了一支葡萄糖,一点一点的喂给孩子。 这时候的张洋,已经饿得昏迷了,喂的葡萄糖根本就喝不进去,只能强灌进去,好在是有用的,也许是求生的本能。 小小的一只,慢慢的开始不用灌,自己会喝了,余国祯的妻子已经把奶粉泡好拿了出来,一给张洋,大口大口的喝着。 喝完了又开始呜咽,此时张洋温度高得烫人,余国祯处理不了,大人还可以下猛药,这小婴儿,他不敢,斟酌不了药性。 转头对妻子说,“快去儿子家,让他过来,这里有紧急情况。”妻子吴曼也知道刻不容缓,拿着手电跑了出去,好在没多久,母子两人返回了家。 余波一进门,就听见父亲让他给张洋看病,高烧不退,余波一看也吓坏了。 连忙准备配药,这种情况,必须得打针输液才好,于是斟酌着药量,给打了。 打完针的张洋哭得更惨了,也许是知道危险已经没有了,肚子不饿了,渐渐止住哭声,慢慢睡着了,只是脸上还挂着眼泪。 众人见状,也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张成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庆幸自己今天想去放水灌田,庆幸自己跑得快第一时间带着女儿来了表叔这里,庆幸余波在家。 同时,他也想起了心里的疑问,为什么女儿会在水库边,在草丛里,还用家里的东西装着。 答案呼之欲出,他不敢相信,是家里有人故意把女儿丢在这里,目的是什么可想而知,这个人是谁,张成心里清楚,也不敢相信。 他觉得母亲虽然有些重男轻女,封建思想,但也不至于要丢了孙女,让她自生自灭,甚至活活饿死他不能接受母亲如此狠心。 可家里除了母亲,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会这么针对女儿,也只有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女儿。 嫌弃她是个女儿,还承担了巨额罚款,家里也因为她捉襟见肘,日子也比之前更加难过。 可前几天还帮媳妇带娃,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个,所以她才更有机会丢孩子吗?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母亲丢掉了女儿,一边是亲生母亲,一边是亲生女儿,他的内心煎熬极了。 终于,那根天秤终于还是偏向了母亲。 第7章 张洋危 张成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失魂落魄,正当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时。 怀中的女儿突然发起了高热,稚嫩的脸颊上又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这一幕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击碎了他所有的分心与犹豫。 张成的心被紧紧揪起,所有的烦恼与杂念瞬间被抛诸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对女儿无尽的担忧与焦急。 他急忙喊:“波哥,波哥,你快来看,洋洋又发烧了,你快来”。 听到喊声的余波飞快的跑了进来“我看看,孩子太小了,免疫力不如大人,是会反反复复的发热,如果不让孩子温度降下来,只怕以后会烧成啥子只不过这刚打完针没多久,不能再用药了,试试物理降温吧”。 于是,余波转身去打了盆温水,轻轻端到床边,开始细心地为张成示范如何擦拭那娇小的身躯。 他小心翼翼地将女儿安置在床上,动作轻柔而谨慎,生怕弄疼了孩子。 毛巾蘸着温水,他在女儿身上轻轻拂过,一遍又一遍。时间仿佛静止了,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这样的动作。 终于,女儿的哭声渐渐停歇,眼皮沉重地合上了,虽然睡颜中带着几分不安稳。 这一夜,对张成来说异常漫长。 女儿时而梦中惊醒,哭泣声再次响起,他便立刻起身,重复着之前的安抚与擦拭,如此往复,竟有三四次之多。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悄悄探进房间,女儿才终于安稳地进入了梦乡。 而张成,经过这一夜的奔波与劳累,面容已显露出难以掩饰的憔悴。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眼中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了许多。 身体的极度疲惫与内心的煎熬重重交织在一起,让他这个刚过而立之年的男人。 竟提前感受到了岁月的痕迹,甚至隐约可见几缕白发夹杂在黑发之中,无声地诉说着他的辛劳与不易。 张成急匆匆地离开,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 他首先决定前往好友李仁德家,幸运的是,两者相距不过百米之遥。 加快脚步,几分钟后,张成已站在李仁德家门口,轻敲几下门后,得到了回应。 进门后,张成直奔主题,简要而焦急地叙述了昨晚的意外遭遇,以及自己如何在卫生院意外发现了女儿的消息。 紧接着,他恳切地请求李仁德能帮他向矿上请个假,理由是家中突发急事,需要立即处理。 “老李,我这会儿得马上回家,告诉我老婆孩子找到了,她肯定急坏了。你能不能帮我跟矿上请个假,就说家里有点急事得回去处理,半小时后我就回来。”张成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期待。 李仁德闻言,立刻表示没有问题,并答应上班之前一定帮忙联系领导,安排好请假事宜。 张成又拜托余波能否暂时帮忙照看一下女儿,只需要半小时,等他安抚好妻子并让她来卫生所接替。 “你放心去吧,孩子这边我会看着,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快去快回,家里肯定等着好消息呢。”余波的话语如同定心丸。 张成稍微松了口气,随即转身,以更快的速度奔向家的方向,心中默念着要尽快给妻子带去这个既意外又安心的消息。 三张成快步踏入家门,人还未站稳,急促的声音已先一步穿透空气:“周余,快!快整理一下女儿的衣服,别忘了奶粉,你快去表叔家,女儿在表叔那儿!” 此时的周余,一夜未眠,心中满是对失踪女儿的担忧与挂念,以至于连丈夫昨晚未曾归家的细节都未曾留意。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如同惊雷划破夜空,让她的世界瞬间亮了起来。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快步冲向张成,双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臂,声音颤抖:“你说什么?女儿……女儿在哪里?” 张成见状,表情复杂地再次重复:“女儿现在在表叔家,安全无恙。你快准备东西,女儿她有一点不好,她需要你的照顾。” 话音刚落,周余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哭声中带着无法言喻的喜悦与激动。 “哇……”这一声哭喊,是对漫长黑夜的告别,是对重见天日的庆祝。 周余没有注意到到丈夫的面部表情的复杂,中间夹杂着愧疚和心疼,也有对心里那个猜测的心虚。 虽然没有证据是自己母亲丢掉的女儿,可那家里的箢篼和那一条隐蔽的小路。 母亲对女儿的不喜甚至是厌恶无一不在说明,丢掉女儿的人,正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在这时候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妻子。 丈夫带来的惊喜与震惊交织,让她的情绪难以自抑。 周余的生活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风暴席卷,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女儿的衣物,心急如焚地搜寻着奶粉等婴儿必需品,泪水无声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对女儿无尽的思念与担忧。 这份煎熬中,突然传来的女儿消息如同久旱逢甘霖,却又让她感到难以置信——女儿昨天才失踪,今天就已经找到了,失踪后又去了哪里,这份不真实感让她既欣喜又惶恐。 与此同时,周余的思绪被另一重迷雾笼罩:丈夫张成昨晚未归,那他昨晚去了哪里,心中的焦虑更甚。 刚刚,丈夫那句含糊其辞的“女儿有一点不好”如同惊雷,让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让她不禁揣测起女儿的现状,是否遭遇了什么不幸,周余想得多,手上却也没有慢下来。 而让周余困惑的是,女儿怎么会在表叔家出现? 这个意外的转折让她脑海中的疑问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每一个场景、每一句对话都在她心中反复回放,试图拼凑出整件事情的全貌。 她渴望找到答案,却又害怕答案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痛苦。 在这一刻,周余的心被无数的疑问和不安紧紧缠绕,无法挣脱。 第8章 和稀泥的张成 周余强压下心中的波澜,紧紧握了握手中的行李包,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卫生所的路。 每一步都显得沉重而坚定,尽管身体因情绪的起伏而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但想到病中的女儿正焦急等待着她的照顾,她立刻咬紧牙关,努力稳住步伐,不让一丝动摇显现在脸上,卫生所就在前方,女儿就在那里。 不久后,周余来到了卫生所的门口,也就是表叔家门口,门没关,正巧余波正在给女儿喂奶粉。 周余一眼就看到了女儿,这才觉得心落到实处,脚步也不虚浮了,人也不恍惚了。 好像吃什么灵丹妙药。整个人从头到脚变了一翻。 周余快步进屋,来不及和余波打招呼,走到余波面前,“把孩子给我抱”声音嘶哑着说。 余波小心翼翼的递给了她,周余看着眼前瘦了一圈的女儿,身子小小的,现在更是小小一团,心里好像被针扎了,密密麻麻的疼。 余波见状,连忙对她说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大概十点钟,我们已经快睡着了,就听到张成大喊救命,出来一看,怀里抱着个孩子,孩子到这儿的时候,已经不会哭了,浑身滚烫,再晚一点……”。 余波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知道这对一个母亲来说太过残忍。 随即对周余说起了“孩子最好在这里观察几天,可能会反复发烧,昨晚上已经反复。我暂时不回医院,留在这里等孩子情况稳定了再走”。 周余闻言感激不尽“谢谢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女儿可能已经没有了”。 余波转而问起了“这究竟怎么回事,孩子怎么会在水库附近,这是被故意丢到那里的,这是在犯罪,你们知道吗,我建议报警处理”。 “我不知道,昨天,是张成他妈在看孩子,我回去的时候孩子已经不见了”周余颤抖着说。 “这很明显是故意的,要是陌生人,谁会把孩子扔水库附近,人贩子更不可能了,辛苦偷来的小孩都是拿去卖钱”。余波分析道。 周余好像想到了什么嘴里喊着“是了,是了,一定是她,她怎么这么狠心,她实在不喜欢孙女,可这也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她这么狠!!!这么狠!!!” “谁?” “张成他妈,孩子亲奶奶”周余咬牙切齿,眼中充满恨意。 早先听闻,老一辈观念中常存偏见,对女婴尤为不喜。 许多家庭在迎来女婴后,竟狠心将她们遗弃于水缸、小溪乃至鱼塘之中,更有甚者,直接扼杀生命,秘密掩埋。 他心中始终坚信“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却未曾料到,人性的阴暗竟能如此逼近自己身边,这让他深感震惊与痛心。 鉴于此,他向周余郑重提议,应立即报警,让法律的力量介入。 村中尚有诸多如刘老太般的思想守旧者,警察的到来不仅能妥善处理此事,更可对整个村落起到警示作用——任何生命。 无论男女,自诞生之日起便享有生存的权利,任何形式的遗弃与伤害都将受到法律的严惩。 老一辈人虽对诸多事物持保留态度,但对警察却普遍抱有敬畏之心,这或许成为改变现状,为女孩争夺生机的机会。 周余的面部表情在剧烈挣扎中瞬息万变,她内心涌动着报警的冲动,渴望将那个恶毒的老太婆绳之以法。 然而,在这愤怒与恨意的交织中,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 她想起丈夫透露女儿的下落的时候,他眼中的复杂情绪,是否意味着他也知晓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是谁? 愤怒如潮水般向周余涌去,对刘老太的恨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回去面对面质问那个老不死的,为何能狠心抛弃她的女儿,为何心肠能如此冷酷。 在极度的愤慨中,她甚至幻想过手持利刃,结束这个狠毒老太婆的罪恶一生。 同时,对张成的疑问也如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她渴望知道,在他心中,是她与孩子们重要,还是那个恶毒至极的刘老太。 周余已下定决心,要与刘老太彻底摊牌,不惜一切代价将她送入监牢,可即便这样也无法完全平息她心中滔天恨意。 怀中的女儿仿佛天生具备细腻的情感雷达,她也许是捕捉到了母亲周余情绪的微妙波动。 她那柔软的身躯在周余的怀抱中轻轻扭动,小嘴不自觉地瘪起,眼眶里瞬间汇聚起晶莹的泪光,仿佛即将化作断线珍珠滚落。 这无声的哀愁,预示着下一刻可能爆发的哭泣。 周余的心被深深刺痛,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女儿那张稚嫩的脸庞。 见状,她立刻站起身来,开始在温馨的房间里缓缓踱步,双手温柔而充满节奏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仿佛想用这种方式驱散所有的不安与恐惧。 她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爱意,不断重复着安抚的话语:“宝贝,别怕,妈妈在这里,妈妈会一直陪着你,保护着你。” 周余的轻声细语的呢喃,配上她身上那股熟悉而安心的气息,仿佛编织成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地包裹住了小小的张洋。 渐渐地,张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紧锁的眉头缓缓舒展,眼皮沉重地合上,重新沉入了梦乡。 然而,即便是这短暂的安宁,也显得如此脆弱,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足以让她从梦中惊醒,再次以泪水宣泄心中的不安。 望着女儿这般缺乏安全感的模样,周余的心中涌起阵阵酸楚。 回想起昨天之前,女儿还是个爱笑不爱哭的小天使,如今却变得如此敏感脆弱,她不禁对造成这一切的刘老太恨意更浓,心如刀割。 她知道,她没有多余的精神去跟老太婆算账,现在她的主要任务就是照顾好女儿,让女儿赶快好起来。 她拜托余波,帮她报警,她要让老太婆付出代价!!! 余波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等到他拿出诺基亚,又为难了起来。 他想,这没有证据,仅靠猜测做这一切的人是刘老太,也只能报警说孩子被丢了,现在也已经找到。 刘老太又是张成的亲妈,孩子的亲奶,他觉得应该告诉张成,让他决定报警与否。 余波想,离张成家不远,提步往张成家走去。 “你媳妇说,报警,你怎么想的” “报警!?不能报警” “糊涂啊,那你女儿不就白受罪了,差点就没了” “那也不能报警,那是我亲妈” “你真是可以”余波讽刺道。 “那换你怎么选啊!”张成愤怒的吼余波。 余波沉默了,他也不知道怎么选,一个是亲妈,一个是亲女儿,他一时之间也难以抉择,也不再劝说张成。 第9章 暴打老太婆 张成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决定去找母亲好好谈一谈。 他的内心深处实在不愿相信,那个记忆中对他温柔慈爱的母亲会抛弃他的亲生女儿。 他告诉自己,如果事实不是他估计的那样,关于刘老太是丢弃孩子元凶的猜测只是误会一场。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报警,必须找到抱走女儿,丢掉她的人究竟是谁。 然而,在这份坚决之下,他依然保留着对母亲的一份纯真期待,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 此刻的刘老太,正沉浸在梦乡之中,对外界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她未曾料到,自己的秘密行动,已经悄然在儿子的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而那个寻求答案的身影,正一步步向她靠近,准备揭开这一切的疑问。 张成来到房门前“妈,出来我有话要问你”。 张成的声音吵醒了睡梦中的刘老太,打开门她还有一瞬间迷茫“怎么了,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妈,我有话问你”不等刘老太回答张成又问“洋洋是不是你丢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张成质问道。 心虚的刘老太瞬间清醒,这种事,她怎么可能承认,于是色厉内荏的说“好哇,我说这大清早的不上班,就为了来质问老娘,你可真是大孝子”。 “妈,你不要狡辩了,那箢篼是爸织的,一直锁在房间里,那上面还有我砍的缺口,只有你,有这个动机和时间,周余她不知道那条小路,洋洋出生你就想弄死她,这么久了,我还以为你歇了心思,没想到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张成愤怒的吼出来。 “是我丢的又怎样,让她吃好喝好一个多月,早知道你为了这么个赔钱货来质问我,我就该把她丢进水库当中,省被你现在来问罪”。 刘老太只觉得自己不够狠心,早知道就直接丢水里。 “你怎么下得去手,要不是我昨天下班,想着放水灌田,要是我没去,我的女儿已经没了,你知不知道。” 刘老太大惊“什么?你居然把那赔钱货救回来了?枉费我一片苦心”。 张成看着眼前尖酸刻薄的老太太,升起一股挫败感,和他记忆中慈祥温暖的母亲有些出入。 他也知道,他拿她没有办法,对长辈,能做的只有妥协。他也不想跟她争吵了,他颓然转身回了屋。 刘老太望着儿子转身的背影,现在知道计划失败了,那赔钱货也被救了回来,刚刚的争吵,让她明白,儿子这一关肯定是过了。 儿子是亲生的,就算知道是她也拿她没有办法。 难道还能不认我这个妈,但儿媳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她得想个法子,先下手为强才好。 过了两天,张洋的体温恢复了正常,不再发烧。 她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食欲也逐渐恢复,能够正常进食并吸收营养。 周余想着,也是时候回家了。 她收拾收拾女儿的物品,抱起女儿,缓缓走向家的方向。 这两天她一直在心里盘算,要如何让那狠毒的老太婆付出代价,尽管丈夫说了,不报警。 还让她不要计较那么多,他妈是年龄大了,老糊涂了。 可是女儿的遭遇,受这无妄之灾,让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回到家中,周余还没来得及放下怀中的女儿,就听到刘老太在门口大叫。 刘老太的声音又尖又细,又刻薄,周余生怕吵醒女儿,可女儿已经有要醒的迹象,周余见状立刻出门,关上门,丝毫不拖泥带水。 拉起刘老太的胳膊远处拖,常年种庄稼的周余拉起刘老太来。 那就跟拖着一条死狗一样,刘老太已经“养尊处优”多年,体力上哪里是膀大腰圆的周余对手,更何况,刘老太身高只有一米四多一点,拖拽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同时手上使劲掐着刘老太胳膊的软肉,只听杀猪声叫破了天际。 不一会,周余便把刘老太拖出了一段距离,看着差不多了,确保吵架的声音吵不到女儿,就放开了刘老太。 刘老太这挑衅的行为,让本就想找她算账的周余,简直是怒火中烧。 她想,老娘还没有找你算账,你自己送上门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一脚踹到刘老太的屁股上,刘老太被踹倒在稻草堆上打了个滚。 嘴里骂骂咧咧“狗东西,真当老娘是泥捏的,你丢了老子女儿,还敢来找茬,老娘今天就打死你”。 “恶毒的老虔婆,亲孙女都下得去手”。 说罢,骑在了刘老太的身上,左一耳光,右一巴掌,手还不停的往腰上拧。 手上有多大劲就用在刘老太身上,只听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惨叫,一声高过一声。 周余只觉得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刘老太被打得眼冒金星,嘴上还不干不净的。 “那赔钱货咋没死外头,你居然敢打我” “啊” 周余听到这话更加气愤,手速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刘老太只觉得一身老骨头要散架了,顾不上嘴贱直喊“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 附近的邻居早就听到两人的动静,心想刘老太再怎么过分也是长辈,周余也不会太过火。 他们也没想到发起疯的周余这么虎,婆婆妈都打,邻居们生怕刘老太被打死,。 纷纷跑出来,劝周余“别打啦,别打啦,再打就打死了,快住手”。 周余对这些放屁的话充耳不闻,反而下手更重。 众人一看,那还得了,立马有的上前拦住周余,有的扶起刘老太。 村长这时也赶到现场,“别打了,这事过去了,日子还要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打打杀杀,像什么话!” 刘老太见状,还告起了黑状“村长,你们大家伙也都看见了,儿媳殴打婆婆,没天理啊,报警把她抓起来”。 “报警是吧,好好好,赶快报警,把这个杀人犯也关起来”周余愤恨的声音传来。刘老太一听就哑了火,她也不想坐牢。 “好了,都别闹了,该干嘛干嘛去” “村长,我……”周余话没说完。 “好了,你打也打了,孩子也找回来,没事了,她是你丈夫亲妈”村长语重心长的说。 周余沉默不语,内心坚定,她清楚自己无法对老太婆释怀,更无法在未来的日子里与她和平共处。 刘老太心中五愤怒至极,每当目光触及周余,那被骑压、遭扇耳光、被掐的痛苦记忆便如潮水般涌来。 她清楚,和儿媳已经决裂,而周余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仅仅是愤怒,更有一种置她于死地的决绝。 面对这样的周余,刘老太虽表面上接受了村长的调解,但心中却暗自戒备,担心周余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她的小身板经不住在记忆中那些暴力的冲击,无力反抗的现实让她更加焦灼。 于是,刘老太暗自盘算,待到晚上儿子归来,定要向他添油加醋周余一回家就对她这个长辈拳打脚踢。 她坚信,作为儿子,绝不会坐视母亲受媳妇欺凌而不理,定会为她讨回公道。 第10章 不要脸的刘老太母子 “老王,老王,你听说过杨河村的张成吗,我们矿上的。” “听过啊,我还认识呢”。 “他家最近看热闹的人可多了”。 “我知道,他女儿丢了,听说又找回来了”。 “什么又找回来,听说是张成无意中救回来的,他妈给他女儿丢掉啦差点就没了!” “这么狠心!!!” “那可不咋的,他老婆今天早上回来还干了一架,老婆子被打得那叫一个惨哟,脸都成猪八戒了都!” “这么刺激!不过那老婆子活该” 张成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下工作服,就已经听上夜班的工友说起了老娘和老婆打架的事,眉头一跳,不过,他也知道是为什么。 张成想到工友说,妻子把老娘打成了猪头,不免对妻子打长辈的行为心生不满。 老婆心里有气,有委屈,他理解,但是也不能打人吧,打的还是长辈,她的妈。 张成明知道妻子打他妈的原因是因为,把他们的女儿丢了,没有作为,放任刘老太的行为,狗听了都替小张洋寒心。 张成回到家,第一时间就跑到刘老太房里看望。刘老太为了跟儿子告状,也是下了血本,脸都没敷一下,看都不去看,就为了恶人先告状! 看到刘老太的惨状,整个脸颊高高肿起,像一个发面馒头,确实很像猪头。只见上面还有一条条零碎的指甲划的刮痕,腰也闪了,屁股那一脚不能坐也不能躺看着可怜极了。 不知道的刘老太所作所为的人,还真会以为是个可怜的老人。 “我的儿啊,周余对我下死手啊,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不活了”。刘老太大哭,她是真的委屈。 “妈,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张成担忧的问。 “我哪里都不舒服,你媳妇她想杀了我。她一回来,就把我往草垛那边拖过去毒打。要不是……要不是有人拉着她,她就把我打死了,你要为我做主啊儿子”。刘老太颠倒黑白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老太一顿输出,给张成洗脑,可笑的是,他真认为是妻子先挑事。 于是不由分说往家走去,他也不想想,平时讲理的妻子,为什么会出手打人,也许他知道,只是不在意。 刘老太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欢喜极了,她希望儿子回去把周余也毒打一顿,让她也知道自己今天遭受的耻辱。 眼珠一转,不如我跟去看看。 两家本来就不远,转眼间张成回到了家,周余正抱着孩子做晚饭。 不等周余说话,张成质问声先到“为什么打我妈?你知不知道那是长辈,你懂不懂什么是尊重?” 一声声的质问砸得周余头晕眼花,不服气的说:“我打她?是她先来惹我的,先撩则贱,你妈她就是个贱人,你一回来就指责我,你了解清楚了吗,我打她怎么了,就她做的这破事,不该打吗,她还差点害了我女儿,我不止想打她,我还想跟她拼了!” 听到周余这番话,张成是又急又气,又心虚,急的是他想不到用什么来反驳,气的是妻子不给自己面子,心虚的是,妻子说的都是实话! 情急之下,一巴掌扇到妻子头上,张成懵了,他...他居然对妻子动了手!!! 周余也懵了,她没想到张成居然会动手,结婚两年,两人不说蜜里调油,但也踏实过日子。 没想到,张成居然对她动手,她不能忍,也忍不了。 当即就想和张成干仗,奈何怀里还抱着女儿,她怕伤到女儿,只能暂时忍下,于是,一言不发走进屋,放下女儿,出门就是干。 虽然周余身高163cm,体重135斤,张成160cm,才110斤,刚开始的周余还占上风,张成落了下风,刚开始张成还让着妻子,没想到妻子越来越起劲。 他开始使出全力,在门缝偷懒的刘老太看着儿子让着儿媳,生怕儿子吃亏。 刘老太跑进来拉偏架,嘴里还喊“你这死婆娘,还敢打我儿子”刘老太不顾身上的伤,报起了早上的仇。 周余一看刘老太,因为早上打了一顿刘老太消失的气,又蹭蹭蹭的往上涨。 左手一把薅住刘老太那为数不多的小辫子,右手抡圆了一大耳刮子,直接从猪头变成了不对称的猪头!! 张成见状,当着他的面都敢打他妈,顿时也加入了战斗,母子两人,合起来欺负周余这个“外人”。 周余一对二很快落了下风,被母子两个按在地上。 由于三人动静太大,吵醒了张洋,张洋扯着嗓子哭。邻居们听到他们家这动静,便知道这是又打起来了。 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母子两个欺负一个女人,刘老太还骑到儿媳身上这一幕,惊呆了众人。 众人都觉得,刘老太母子,是真不要脸,母子俩合起来打血缘上的“外人”,对张成的鄙视又多了一点。 之前的一点是他对母亲丢掉女儿的不作为,这次是母子俩二打一。 想归想,手脚动作却没停,拉架的拉架,扶人的扶人。 被扶起来的周余,没有说话,她真的没有想到,丈夫居然打她。 她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每次她和刘老太闹矛盾,张成总是无条件偏向刘老太。 不论事情对错,也不对准事实,对她和刘老太的矛盾,不是和稀泥,就是说她不对! 女儿的事,他和稀泥,不让报警。 今天的事,不问来龙去脉,对她就是指责,还动了手,母子两个合起来打 她。还真是母子亲情。 心灰意冷的想,原来自己一直都是一个外人的角色。 不管她对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每天打理庄稼,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到头来还是外人。 既然如此,那她也就不再对他抱有希望。 张成看着好像变了一个人的妻子,好像有什么东西离他而去。 想起刚刚,他们居然互殴,也有些拉不下脸主动开口。 而且,他觉得,他没错,女儿的事,他都说了,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一直抓着不放。 今天也是她打他母亲,他才对她动手,他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两人此刻从相反的道路越走越远。 第11章 回忆开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那个曾在襁褓中安睡的小张洋,已经成长为五岁多的活泼孩童。 即将迈入幼儿园的大门。 “要我说,丫头片子上什么学,你看她笨的”又是这刘老太尖酸刻薄的声音。 “妈,这是九年义务教育,必须要上的”张成无奈道。 “啥九年义务教育,我不懂”声音依旧蛮横无理。 “她这么小也帮不了家里,不上学以后就是文盲”。 “哦,老娘我也是文盲”。 “妈时代不一样了,和小邻一起去,还有个伴”。 刘老太听闻不吭声了,这几年的变化,她又不是傻子,都看在眼里。 她意识到现在身体也没以前利索了,儿子都是男的,女儿天天来娘家也不是个事儿。 现在赔钱货也长大了,马上就能学着照顾她了,于是,态度缓和了一些,反正又不是她出钱。 “那就让她去呗,以后放学回来必须把地扫了。” 刘老太把不要脸的周扒皮形象发挥得淋漓尽致,自从几年前和儿媳闹掰之后,婆媳两个故意看对方都不顺眼。 十几年不干家务活的刘老太,不得不重新开始干活,这几年她觉得太痛苦了。 老两口的饭是她做,虽然只有中午一顿,还是做她一个人的。 早饭和晚饭,早饭张老头出门前做好,晚饭要等到像老头下地回来做,大部分的活被张老头包揽了,可刘老太还是觉得自己被累到了。 刘老太心里盘算着,现在这个丫头片子已经快六岁了,可以表面上对她好点,背地里偷偷使唤她。老太婆算盘打得叮当响。 她认为自己同意张洋去读书,就是对张洋莫大的恩赐。 这天,她找到机会,把张洋叫到面前对她说,“我已经允许你去读幼儿园了,你放学后来奶奶家,帮奶奶扫扫地”。 张洋听到要去上学了,心里乐开了花,又冷不丁听到后半句,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就知道这老太婆哪有这么好的心。 转眼间就到了开学那天,张洋头上扎了两个马尾,左右各一个。 虽然和平时扎的没什么两样,但是今天妈妈给她带了两朵粉色的花,小张洋觉得,今天真开心。 去学校的路上高兴得乱蹦,今天妈妈哥哥一起去的学校,报完名,我以后也能和哥哥一样去上学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真的好开心。 等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该起床的时候,我小小的脑袋顶着大大的疑惑,上学要起这么早吗,难怪她每次起床后哥哥都不在家。 憋着嘴就要哭,周余对她说“快起来了,今天开学第一天,你不是想去幼儿园,家里离得远,别迟到了” 听了妈妈的话也不瘪嘴了,毕竟现在对去上幼儿园还很期待,麻溜的爬起来穿衣服。 门外的哥哥已经准备要走了,上一年级的哥哥自然知道,再不走就要迟到了,迟到的后果就是会被罚站在黑板下。 他可不想罚站,同学们都看着,太丢脸了! 他急忙的催着妹妹赶快起床洗脸刷牙,吃饭,帮妹妹装着饭盒,饭盒里有早上妈妈做好的早饭,当成带去学校的午饭。 路上,我处于兴奋当中,走路都要蹦蹦跳跳的,对去上幼儿园期待极了,哥哥看着妹妹这么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泼她冷水。 “以后每天都要这么早起床,还要背书包,每天都要写作业,写不完老师会打手板心的喔,还会被罚站”看来哥哥颇有经验。 “我不怕我喜欢上学,上学好玩”张洋不以为然。 以后想起自己这大言不惭的样子都想扇这个时候的自己两大嘴巴子。 到了学校,哥哥带着妹妹去了班里,带她找位置坐下。 还嘱咐妹妹“想上厕所要举手告诉老师,不可以乱跑,听到铃声要进教室,中午我会来找你”。哥哥虽然只有六岁多,可已经有当哥哥的样子了。 “好”张洋乖巧的回答哥哥,表示听懂了。哥哥也快速离开去教室,因为他知道,今天要领书和打扫卫生。 正乖巧的坐在位置上,感觉眼睛都看不过来了,好多好多小朋友和大人,还有的小朋友一直哭,哭得她都烦死了。 想不明白,上幼儿园多好呀,在家还要挨骂,有什么好哭的。 突然,她的旁边的位置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个女孩,女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吴慧”。 “我...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啊?你什么,你叫我我啊”吴慧认真的问。 “不是,我叫张洋”,她连忙解释。 “哦哦哦,好吧”。 张洋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和陌生的小朋友说什么,从小到大,附近没有和她一样大的小孩,她只有和哥哥玩,哥哥上学了,她就一个人玩。 很显然,旁边一个小姑娘可是个社交小达人,她到处问别人的名字,问是几队的。张洋被同桌的大胆惊到了。 等她问完大多数人,她又坐了回来,“张洋,你的辫子好好看啊,你还有花哎”,吴慧由衷的夸着。 听到对方夸她的头发还有花,我也自信了起来“那当然了,都是我妈妈给我买的”她骄傲的抬起了小下巴。 “你喜欢你让你妈妈也给你买”,张洋还给对方出起了主意。 “我没有妈妈……他们都说我妈妈跑了,不要我了”吴慧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这才发现对方的头发乱糟糟的,感到很抱歉。看着吴慧都要哭出来了,她想起平时哥哥哄她的时候都是说对不起。 她想了想,也说了一句“对不起”。 小姑娘听了,今天她听别人说了,对不起是道歉的意思,她感到很感动,因为以前问的人,只有她给她道了歉,她第一次听到对不起。 “那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吗?” “好啊”,张洋开心的回答着吴慧,这是她的第一个好朋友,这种感觉真好呀。 因为今天交到了好朋友,开心了一整天,转眼就放学了,我乖巧的在一楼楼梯口等二楼的哥哥放学。 两兄妹回到家,就看到站在路口的刘老太,刘老太笑得菊花一样,见到兄妹俩,手上拿着三块饼干,两块给了哥哥。 其中有一块居然递给了她!!!!!张洋感到非常的震惊!!!随即又高兴。 “老二一会跟我回去,帮奶奶把屋子打扫了,猪草也剁一下。”刘老太不容反驳的声音传到张洋的耳朵里。 无助的拿着饼干,就知道老太婆不安好心,她不想去帮她干活,又舍不得丢掉饼干。 虽然张洋的年龄小,但是自从她能说话走路之后,妈妈就和她说,老妖婆经常找她事。 从她有记忆以来妈妈就和老太婆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要么不说话,说话就是吵架。 张洋曾问过妈妈,“赔钱货是什么意思啊”, 妈妈的脸色就会阴沉下来,每当妈妈露出这个表情,她就知道妈妈就是生气了。 这个老太婆,不止经常骂我是赔钱货,还经常背地里偷偷掐我胳膊,掐得可疼可疼了,还不让告状。 妈妈给张洋洗澡的时候,看到了就问她:“这是不是死老太婆掐的”,不等我回答,妈妈已经冲出去找老太婆了。 其实张洋一直都知道,那个名叫奶奶的老太婆不喜欢她,还偷偷打她,她也知道。 老太婆喜欢哥哥,她从来不打哥哥,还偷偷给哥哥吃好吃的,小小的她还不明白,为什么姑姑们和叔叔都喜欢哥哥,不太喜欢她,明明她也很乖,我想不通她和哥哥有什么不同。 那时小小的她,不知道不喜欢一个人的的原因,仅仅只是因为性别而已。 第12章 第一次被打耳光 又是三年过去了,张洋从稚嫩的儿童成长为更加活泼可爱的小学生。 只见她愁眉苦脸的坐在桌子前,只见桌子上还有一本数学习题。 苦恼的抓着头发,好像答案会从头发里长出来一样,张洋突然觉得头好痒,好像要长脑子了。 不过,都是她的想象,哥哥看着妹妹那抓耳挠腮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难题。凑过去一看。 只见上面27777=( 1 )、325115=( 2 )、222+201=( 3 )、625+75=( 4 )…… “!!!!!!”这完全是数字排列,哥哥长大嘴看了看妹妹,又看了看题,妹妹可真勇啊。怪不得每次考试都只有二三十分。。。。。。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会,还是单纯的不想写作业,每次看到她那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教也教不会,在数学上他深深的怀疑,妹妹是不是智障。 可妹妹数学一塌糊涂,语文却一骑绝尘,每次考试都是九十五分、九十八分。 这数学,考成这样,怪不得每次都被数学老师打。 终于放暑假了,在这个暑假,有一个大喜事,那就是张洋的爷爷,张福,今年六十大寿! 大寿之日天,张家地坝上洋溢着喜庆,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欢声笑语,大家相互交谈。 阳光下,一排排整齐的桌椅板凳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宛如一片片盛放的莲花,静待宾客的到来。 亲朋好友们身着体面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喜悦,纷纷踏入这片被欢乐包围的天地。 放了暑假的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打闹,欢声笑语此起彼伏,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生机与活力。 空气中弥漫着诱人的菜肴香,预示着即将开启一场味蕾的盛宴。 整个场景热闹非凡,洋溢着浓浓的亲情与友情,就连小狗都欢快的汪汪汪的叫着。 周余虽和刘老太不和,但这种大场面也是在一起帮忙和招呼着来宾。 这时来到了十二点,准时开席,人们纷纷找好自己的位置,等待上菜,只见瓜子糖,凉拌猪耳朵,凉拌豆芽,梅菜扣肉,红烧鱼……等等摆满了桌子。 餐桌上,每个人都沉浸在美食的盛宴中,大快朵颐,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幸福。 尤其是那些活泼好动的小孩子们,他们的眼里仿佛只有眼前那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佳肴。 小手紧握着餐具,一口接一口,吃得津津有味,完全顾不上平日里的嬉戏与交谈,偶尔抬头相视一笑,也是那般纯真无邪,满是对美食的热爱与享受。 张洋并没有被允许玩闹,被刘老太强迫的拉到后面去洗碗。 周余看到女儿被拉走,想说什么,想到今天这大好的日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终于,宴席结束,张洋也吃完了饭,碗也被那些帮忙的嬢嬢洗完了,有歇息的时间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不争气地滑落脸颊。 心里满是不解与委屈,为什么哥哥能够轻松地放下碗筷,转身就去享受他的玩乐时光,而她却要面对这一堆堆油腻腻的碗盘。 这种不公平的感觉像是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胸口,她觉得,连呼吸都变困难了。 张洋努力的回想,平日里自己也总是被迫做家务,但今天这开心的日子,额外的洗碗任务,成了压垮情绪的最后一根稻草。 手指在水中穿梭,每滑过一个碗沿,都像是在无声地控诉这份不公。 委屈与难受交织在一起,化作一阵阵酸楚,让她的眼泪越流越凶。 终于,她再也忍不住,小声地抽泣起来,声音渐渐变大,直至变成了放声大哭。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怎么也洗不去心中的那份不平与委屈,最终声音被刘老太注意到。 “哭什么哭,这个年纪干点活就把你委屈死了,不准哭,在哭拿棍子了”,刘老太的语气凶神恶煞。 张洋害怕又倔强的抹了抹眼泪。好在,客人们终于吃完了,帮忙洗碗的人也多了起来。 在七大姑八大姨的帮忙下,那些对于我来说,成山的碗终于洗完了,也终于可以吃饭了。 洗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碗,早饭没吃多少,肚子早就已经咕咕叫了。 吃完饭,想起今天的委屈,她想,在家里,她要感觉快要窒息了,便决定去小溪边玩玩水。 到了河边,玩了一会,在小溪里搬石头,抓螃蟹,还有小虾米,玩得不亦乐乎。那股窒息感也渐渐消失。 突然,看到了一朵黄色的小野花,兴冲冲的跑过去,这花可真好看,好像书本上说的向日葵。 不过也知道这不是向日葵,向日葵可高可大了。 她突然抬头一看,还有,这里有,那里也有,不知不觉,采了一大把,直到手上拿不下了才停手。 高兴的回了家,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上明黄色的花,想找个瓶子把它们插上,养起来,每天都看。 就在这时,被张强抱着的二叔家的堂妹看见了,堂妹才三岁,看到我手上的花,吵吵着要。 张洋当然不会给,对这个堂妹又不熟,刚从浙省回来的,以前都没见过“不给,想都别想”。 堂妹听到这话“我要,我要花,哇哇哇哇”。 张洋转身就走,对堂妹的哭声不予理会。心想爱哭哭吧,关她屁事,我跟你又不熟。 她刚把花放到塑料瓶里,准备往里装水,只见张强走来,用命令的语气说,“把花给你妹妹,你怎么这么自私,这么不懂事”。 对这个之前没见过的小叔,只认识了几天,最多知道他是谁的人,当然是不会给。 “我不”,张洋斩钉截铁的说。 “你大的让着小的,天经地义”。 “我不,你要自己去弄”。 张强对这个侄女的耐心被耗尽,被小辈拒绝后又感觉自己长辈的威严受到了挑衅。扬手对着我的脸就是一巴掌。然后抢走了她的花。 张洋被这一巴掌打懵了,从来没有被爸爸妈妈扇过耳光。 虽然平时也挨打挨骂,就连讨厌的老太婆也没有打过她耳光,她恨死张强了,还有辛苦摘回来的花,也被抢走了。 委屈的边哭边往外跑,张强看见了也不在意,认为都是她的错,听话点不就好了。 张洋跑了出来,不想回家了,但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想让他们都着急。又偷偷跑回家,躲到家里的床底下。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幻想着大人们焦急地四处寻找她的场景,每一个皱起的眉头,每一声急切的呼唤,都在她心中无限放大。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对她的疏忽有多么愧疚。 她偷偷地在心底描绘着那份焦急,渴望成为被重视的焦点。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待逐渐变得漫长而沉重。 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床底下,床底下的杂物也阻挡了她的视线。 目光中闪烁着期待与不安的交织。 但,大人们似乎并未如她所愿般慌乱,周围的世界依旧平静无波。 终于,趴累了,她干脆直接躺下洗了碗的疲惫和哭过后困意悄然而至。 梦里,她依然是那个被所有人牵挂、寻找的宝贝,。 但现实中的她,却在这无声无息的午后,独自一人在角落沉睡,直到夜幕降临,也未曾有人察觉到她的消失。 第13章 意识到对张洋的忽视 夜幕降临,晚餐时分,两桌人围坐得满满当当,欢声笑语在温暖的灯光下交织成一片温馨的氛围。 张成突然感到一阵烟瘾袭来,习惯性地喊道:“洋洋,帮爸爸拿包烟来。” 但话音落下,室内却意外地沉寂下来,无人回应。 他微微一怔,目光缓缓扫视过在座的家人朋友,心中泛起一阵异样的感觉。 抬头间,一丝疑惑悄然爬上心头。 他意识到,那个总爱凑热闹、饭桌上最活泼的女儿洋洋,此刻并不在餐桌旁。 张成的思绪瞬间飘远,脑海中浮现出洋洋那总是迫不及待想要尝鲜的模样,以及她对晚餐无尽的期待和纯真的笑脸。 以往,每当厨房飘出饭菜的香气,洋洋就会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他身后,眼巴巴地等着开饭的第一刻。 他轻轻摇了摇头,决定自己起身去取烟,同时心里也盘算着不能让女儿错过这顿晚餐。 于是,他转身走向客厅的储物柜,途中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先去看看洋洋。 轻轻推开女儿房间的门,屋内一片漆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他轻声呼唤:“洋洋,起床吃饭了。”但回应他的只有寂静。 他又提高了音量,再次呼唤:“洋洋?”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张成心中升起一丝不安,他伸手摸向墙边的开关,“啪”的一声,灯光照亮了房间,但床上却空空如也,并没有洋洋的身影。 这一刻,他这才开始慌了,猛地转身,脚步急促地往楼下奔去。 脸上写满了焦急。他一把抓住正路过的周余,声音中带着颤抖:“洋洋呢?你看到洋洋了吗?” 周余一脸茫然,摇了摇头:“我没看到啊,怎么了?” “她没在房间,也没有睡觉!”他焦急地补充道,眼中满是对未知的恐惧。 随后,他开始在询问在座的每个人,一个又一个地询问,声音越来越急迫。 然而,吃过午饭后,得到的回答无一例外——没有人见过张洋。 “大伯,姐姐,姐姐哭着跑啦!”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清脆中带着几分不解。 张成猛地转过身,目光急切地扫视四周,试图捕捉那声音的源头。 只见不远处,三岁的小侄女正站在那儿,小手紧握着几朵被摘下的花朵,眼神中满是对刚才一幕的疑惑。 他迅速迈开步伐,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到了侄女面前,蹲下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你说姐姐跑了?是怎么回事?” 小侄女点了点头,小手指向一旁空荡荡的角落,认真地回答:“嗯嗯,姐姐拿了花花,然后叔叔把花花给我了,她就哭着跑掉啦。” 猛地转头,目光如炬,锁定在侄女提及的叔叔——除了自己,唯有三弟张强。那眼神锋利如激光,精准捕捉到了张强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瞬间,一切明了。张强定是强硬截断了女儿的花,将那份本应属于她的东西,转手给了二弟家的侄女。 他深知,这一切的根源,在于周余与母亲之间难以调和的婆媳矛盾,以及她们对女儿共同的不喜。 回忆起侄女的话语,女儿是带着泪水逃离的。根据他对女儿性格的了解,她绝不可能主动让出那朵花。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张强强行夺走了,甚至可能还对她动了手。 想到这里,张成的心被深深刺痛,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这几年,他与妻子周余的关系也渐行渐远。 自从那次事件后,周余变得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他们的婚姻仿佛只剩下形式,彼此间只剩搭伙过日子的冷漠。 此刻,张成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后悔没有坚决地保护母亲行为的界限,更后悔自己失控之下对周余动手,还联合母亲加剧了家庭的裂痕。 这份悔恨如同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让他痛彻心扉,恨不得时光倒流,能够重新选择,挽回这一切。 他猛地提高音量,怒视着张强:“怎么回事?你究竟做了什么!” 张强略显无辜地回答:“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冰冰看到她的花想要,我就拿给她了。” “没做什么?那我女儿为什么哭着跑开,现在家里家外都找不到人?”他愤怒地逼近一步。 张强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我怎么知道她那么小气,连朵花都不肯给,真是不懂事”。 “所以你就要动手抢吗?她才八岁”张成咬牙切齿地问。 “我问她要了,她不给,我这当叔叔的,讨朵花都不给面子。”张强一脸不以为然。 “你以为你是谁?能这样随意对待孩子?”张成怒目而视。 “还不是因为她脾气太大,我一时没忍住,轻轻拍了她一下。而且,是冰冰想要那朵花,她不给,我才去要的。”张强试图辩解。 “二弟的女儿是你的侄女,难道我的女儿就不是你的亲人了吗?”张成的质问直击要害。 张强被问得心头一颤,对张洋的不满虽深,但此刻面对大哥的怒火,他不敢再多言,只能心虚地低下头,沉默以对。 他满心懊悔,自责平时对大女儿关注确实比较少,忽略了她。 没错,在我六岁的时候,爸妈吵架归吵架,我有了妹妹。 家处偏远,大女儿的去向成了他心头最大的忧虑。 他恐惧女儿遭遇危险,更怕她轻信陌生人,被骗走。 这刻,他焦急万分,只盼女儿能平安归来,并发誓以后将给予她更多的关爱。 众人见状,迅速领会了现状,纷纷加入到寻人的行列中。 他们在家中仔细搜寻了一圈,确认无果后,便决定分头行动,挨家挨户地询问是否有人见过张洋。 随着时间的推移,加入搜寻队伍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的心因共同的目标而紧紧相连。 然而,两个小时的紧张搜寻并未带来任何关于张洋的消息。 每敲开一扇门,得到的回答都是“没有见过”。 这反复的否定如同重锤,一次次敲打着两口子本已紧绷的神经,他们的心绪愈发烦乱,手脚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写满了焦虑与无助。 第14章 依旧偏心眼 等张洋再次缓缓睁开双眼,周遭被深邃的黑暗所笼罩,静谧中夹杂着细微而令人心悸的声响。 在这无边的漆黑里,她的思绪不由自主地跳跃,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形象闪过脑海——老鼠。 恐惧如同寒冰,瞬间侵袭了我的全身。 张洋试图挣扎起身,想要逃离这片未知的黑暗与潜在的威胁,但床沿似乎故意与我作对,低矮得让她无法借力翻越。 每一次努力都只是徒劳,最终只能无奈地平躺回去,心跳如鼓,每一声都伴随着对未知的恐惧。 四周的寂静因那些细微的响动而显得更加可怕,张洋生怕那狡猾的老鼠会悄无声息地靠近。 用它那冰冷的鼻尖触碰她的肌肤,或是在我耳边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张洋也想到睡着之前,还在幻想爸妈发现她不见了,又找不到她的焦急神情。 现在她都睡醒了,还躺在这里,说明,都没有人发现她不见了。 这份被亲人忽视的无助与恐惧交织的情绪,让她在这漆黑的夜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咕咕咕咕”肚子在这个时候也发出了抗议的声音,一时之间失望、害怕、饥饿、委屈,所有感受,都在这个漆黑空间里,显得更加恐怖。 张洋再也坚持不住了,“哇哇哇哇哇”的哭了起来。 “爸爸,妈妈,我怕”嘴里喊着。正当张成夫妻焦虑不安,手脚发软的时候突然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哭声。 越听越觉得声音熟悉,灵光一闪,这不就是女儿的声音吗。 快步跑进去寻找声音来源,最终停留在床底。两口子不约而同看向对方,又趴在地上向里面看。 他们惊讶地发现女儿平躺在床底,紧接着,张洋的哭喊声穿透了静谧的房间,让他们的心瞬间五味杂陈。 那一刻,脑海中闪过的是平日里对张洋那份不经意的忽视,意识到原来我是家里最常被遗忘的孩子。 在这样的情境下,他们非但没有责备她为何选择躲藏,反而被一种复杂的情感所驱使,急切地将她从床底温柔地拉出。 爸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去吃晚饭吧,吃了就早点休息。” 张洋愣住了,本以为迎接她的会是严厉的责骂,甚至可能是一顿惩罚,毕竟以往类似的举动总会让她陷入无尽的指责之中。 尤其是妹妹,每当她哭泣,无论缘由,妈妈总是先责备她,那份不公的待遇让张洋记忆犹新。 但今天,一切都不同了。她非但没有受到责罚,反而被邀请去吃饭。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张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不可思议。 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起来:哈哈,也许以后,当她不想面对某些事情时,躲起来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次日清晨,耳边传来妈妈坚定的声音:“洋洋,今年你也八岁了,是时候学着煮饭了。” 话音未落,妈妈又接着说,“眼看就要到扒玉米的季节,我和你爸都得忙着去地里,今年的活儿可不能拖。” 张洋心中不免泛起一阵失落,原以为昨天的事情能让爸爸妈妈对我多一些关注。 至少在这段日子里,能让我感受到自己并没有被完全遗忘。毕竟,自从妹妹出生后,我仿佛成了家中的隐形人。 除了餐桌上的片刻相聚,她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然而,现实却给了张一个措手不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伴随的是妈妈让我学习煮饭的命令。 而非她期待中的关怀。我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那哥哥呢?哥哥也要学煮饭吗?” 妈妈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哥哥不用学。” 张洋不解,追问道:“为什么哥哥不用学,而我却要学?” 妈妈的回答简单而直接:“因为哥哥是男孩子,而你是女孩子,在我们这里,家务活通常是女孩子来承担的。” 那一刻,她的心里充满了不忿,满脑子叫嚣着“凭什么,凭什么”。年仅八岁的张洋,面对大人的决定无力抗争,只能默默跟随其后,开始学习那本该由成年人承担的任务——煮饭。 不久之后,煮饭的重担便落在了张洋的肩上。那时的厨房,还保留着传统的柴火灶,电饭煲这个现代产物尚未踏入我们家门。 每一次煮饭,都是一场繁琐的仪式:先要点燃柴火,耐心等待锅中的水沸腾,随后是淘米、下锅。 然而,初学者的她总是难以掌握火候,煮出的饭常常半生不熟,不得不捞起,在沥水的筲箕里静置,待米汤滤去大半,再小心翼翼地移至容器中继续蒸煮。 这个过程对张洋来说,既陌生又艰难,稚嫩的双手常被蒸汽和热锅烫得通红,煮出的饭也时常不尽如人意,时而过软黏糊,时而坚硬难咽。 每当这时,父亲品尝到不合口味的饭菜,便会骂她是“笨蛋”,那些话语如同针尖,刺痛着张洋幼小的心灵。 但即便如此,张洋也没有放弃的资格,因为她知道,这是她长大的必经之路。 那时的张洋,对父母的要求几乎不敢言“不”。回忆起过往,每当尝试拒绝,迎接她的总是严厉的责备。 甚至是身体上的惩罚,如同家常便饭般让人畏惧。即便内心有所抗拒,比如母亲唤她去割猪草。 她若稍有犹豫或拒绝,紧随其后的便是责骂声。而那之后,张洋依然得默默拿起镰刀,完成那既定的任务。 久而久之,张洋学会了在那个年纪里,顺从似乎成了唯一的选择,她学会了逆来顺受,将个人意愿深埋心底。 在六岁以前,我记得爸妈对我和哥哥没有这么明显的区别对待。直到六岁半的时候,妹妹出生了,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小女儿的身上。 张洋身上穿的衣服,实际上是脏兮兮的,每天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以前的双马尾离她远去。 终于,被忽视的张洋觉得头痒难耐,还有小虫子在头发上爬,头发上还有白色的小颗粒。 忍不住去找妈妈,才知道那个小虫子叫虱子。妈妈又骂张洋了,她骂她女孩子家家不爱干净。 刚开始的几天,妈妈的注意力终于在张洋身上了,给她洗头,换干净的衣服。 她觉得给她抓虱子太麻烦了,还有那么的虫卵在身上,直接拿了一把大剪刀,剪掉了张洋的头发。 把她的头发剪得凹凸不平,看上去麻麻赖赖,坑坑洼洼,丑死了。她看了,更不喜欢她了,还说了一句“好丑,好难看啊”。 又花了三块钱,剃了一个小男孩的发型那时的张洋更自卑了。 由于被嘲笑,张洋不再把洗头的希望放到妈妈身上,她开始学着用洗头发,扎头发,洗衣服。 以为他们会对她一样对她的妹妹,结果并没有。于是张洋分析了都不待见她的原因,第一个就是因为她,夫妻感情出现了裂痕。 第二个原因是她辜负了他们的期待,从出生开始,我的性别。 第三,她上有哥哥,下有妹妹,作为中间那个确实很容易被忽略。 第四,父母要面子的时候,哥哥每次名列前茅。 他们都觉得张洋不争气,都上小学三年级了,每一次考试都不及格,都觉得她蠢死了。 第15章 要令人刮目相看 时间悄然步入了八月的尾声,对张洋而言,这标志着一个温馨的解脱。每日与锅碗瓢盆、油烟炉火的缠斗终于接近尾声。 张洋的脸上不再被这些琐碎家务的尘埃所掩盖,恢复了往日的清新与活力。此刻,她的思绪轻轻飘扬,仿佛穿越至一个遥远的童话世界。 遐想中,灰姑娘或许也曾在她的位置,于日复一日的劳作间,偷偷幻想着片刻的自由与宁。 渴望在无尽的家务缝隙中捕捉到一丝喘息的机会。而今,随着九月一号脚步的临近,这份憧憬即将成为现实。 张洋即将踏上新的征程,成为一名四年级的小学生,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终于到了报名这天,阳光正好,我爸带着张洋和拉着哥哥的手,踏上了前往学校的路途。 他们的目的地是那位熟悉的叶老师办公室,她曾也是张洋的班主任。 走进办公室,叶老师正低头填写学生报名信息。见她们进来,她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露出和善的笑容。 张成说明了来意,是为他们新学期的报名而来。叶老师仔细地查看了张洋的学习记录,眉头微蹙。 关切地对张成说:“我建议张洋考虑留级一年或者降级,她的数学基础确实需要更多的时间来巩固,不然以后学习可能会很吃力。” 张成听后,显得有些不以为意,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她这孩子读书没天分,初中读完就准备让她进厂去打工了。” 叶老师闻言,耐心劝道:“现在的社会日新月异,多学习总是好的,您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然而,张成坚持己见:“不用不用,就按正常流程报名吧。” 叶老师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而开始为他们办理报名手续。 在填写报名信息、缴纳学杂费的过程中,张洋也想了许多关于学习的事,她深知自己的数学成绩不尽如人意,但留级或降级对她来说。 不仅仅意味着要面对同学的异样眼光和嘲笑,更意味着她将比同龄人晚一两年毕业,晚一两年打工挣钱。 而且,多读一两年书,也意味着家里要多承担一份经济压力,这是张成不愿看到的。 想到这里,张洋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新学期里加倍努力,要让所有人刮目相看。尤其是数学,争取通过自己的努力,弥补过去的不足,证明我不是笨蛋。 只是大家都忘了,张洋只是数学比较差,可她的语文从来没有下过九十五分。张洋怎么会是笨蛋呢? 因为在村里上小学,所以开设的课程只有语文,数学,和体育。当然四年级也同样是这样,只不过比之前多加了一门课程科学。 终于到了数学,张洋发现是教哥哥的梅老师哎。她经常听哥哥和别人说,梅老师数学课教得特别好。 今天一听,果然如此,之前上数学,觉得晦涩难懂的,忽然间茅塞顿开。 终于结束了快结束一天的课程,最后一节是数学课,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放学。 “这最后二十分钟,用来完成我布置的家庭作业。”说完眼神往教室里扫了扫。 眼神看向张洋,对于她这个连续三年考二三十分的“数学人才”。梅老师也略有耳闻。 毕竟有张洋的哥哥珠玉在前,她这个妹妹差距如此之大,也觉得吃惊。更何况,她的哥哥刚从他手里交到新班级。 所以,梅老师对张洋,也多了一丝关注。 见状,张洋连忙拿出作业本,认真的算着算数。直到老师说放学,这才发现,她居然都把数学作业都做完了,而且,好像都会。 等到次日,张洋居然期待起数学课代表来收作业,这在以前,她只会祈祷晚一点再晚一点。 课代表来了,他来收作业了。梅老师是一个非常勤劳的老师,他批改作业很快。 下一堂课就是数学了,张洋知道,按照梅老师的习惯,都会先发作业本,然后讲错的最多的题。 等确定所有人都会了,才会开始讲新内容。终于开始发作业本了,不是她的,又不是她的,还不是她的,怎么还不是她的。 终于课代表向张洋的方向走来,拿到了,她感觉居然有点紧张,不敢打开看, 害怕全是红叉叉。 终于,张洋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指尖轻轻翻开了作业本的第一页。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刺眼的红叉叉,而是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片红色打??,是的,一个红叉都没有。 一股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它在我心中翻涌,让张洋忍不住嘴角上扬。 这份喜悦中,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或许是对自我肯定的初次体验,又或许是对过去努力不懈的回馈。 张洋意识到,原来她并非一直以来的那个“笨蛋”。 回想起从前,数学作业本上总是密密麻麻的红叉叉,偶尔的几个红勾勾如同荒漠中的绿洲,既珍贵又孤独。 但此刻,张洋仿佛站在了一个新的起点,望着前方,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希望和憧憬。突然,她就想好好学习了,不想按照以往别的女孩走的路。 考不上好高中,初中毕业就进厂打工,要么就是出去当服务员之类的。 等到十八九岁就谈恋爱,结婚生子。张洋突然觉得这个大人们说的人生,没有充满鲜花和掌声,这一条既定的路,尽头是黑暗。 张洋渴望开启一种全新的人生篇章,梦想着拥有充裕的财富,让每一天都充满新鲜感。 张洋希望能自由地购买各式各样的新衣服与新鞋子,每一天都以崭新的面貌迎接生活。 此外,她还憧憬着能一次性购入许多心仪已久的鞋子,它们或时尚、或经典,每一双都承载着她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当然,也不能少了张洋的最爱——零食,他要尽情享受那些令人愉悦的味蕾盛宴,让每一刻都充满甜蜜与满足。 怀揣着梦想,每日课堂之上全神贯注,力求吸收每一滴知识的甘露。 遇到不解之处,虽因性格内向而怯于向老师提问,但心中那份求知欲驱使,张洋将疑问带回家,向哥哥求教。 她坚持在课业之余,广泛阅读各类书籍,渴望以此拓宽视野,深化理解,尽管偶尔也会迷茫,这些努力究竟能带来多少实质性的帮助。 然而,那份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渴望,让她乐此不疲。 同时,张洋亦不忘查漏补缺,努力夯实过往的学习基础,深知今日之积累,或许正是明日解决问题之钥匙。 面对学习路上的重重挑战,也曾有过动摇,但每当想象到一条清晰却缺乏激情的未来之路,内心便涌起一股不可名状的抗拒。 正是这份对梦想的执着与对未知的探索欲,让张洋在学习的道路上坚持不懈,勇往直前。 终于到了期末,一学期的课程即将结束,期末考试也是验证一学期收获的过程,而成绩,则是果实。 考试结束,终于到了拿通知书的时候,一大早张洋就来了学校,到了教室,我紧张得直抠手指甲,手心都是汗。 梅老师大概也看出了张洋的紧张和迫切,他也加快了找她的通知书的速度,终于。 “张洋,考的不错,以后保持” 终于看到她的通知书,只见语文那一栏的成绩是95分,张洋丝毫不觉得意外。紧接着,她看到后面的数学,97分!!! 老天爷,今年过年,终于不会有人再笑她考29分31分了。 第16章 没有妈妈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自张洋下定决心刻苦学习的那一刻起,她的学习之路始终平稳而坚定。 然而,当张洋步入小学五年级的尾声,一个转折点悄然来临——村里的小学并未设置六年级课程。 这并非出于个人意愿,而是现实所迫,村里的教育资源有限,六年级的学习必须前往乡里的学校继续。 面对这一变化,虽有不舍,却也满怀期待地踏上了新的求学之旅。毕竟,学习之路不应被地域所限。 从那一刻起,张洋的上学之路不再局限于村内的短短四十分钟步行,而是延伸向了更为遥远的地方。 所在的村里本就位于乡镇的边缘,背靠巍峨的大山。 而今,前往学校的路途更是翻倍增长,一个半小时的徒步,成了她一周的日常。 由于路途遥远,八点半上课,五点半放学,一个半小时的路程。 张洋每天不得不六点起床,放学到家都七点多了,休息时间被狠狠压缩。没有多余的时间写作业。 好在,只是开学后的一个星期每天来回,一个星期之后,就能住校了。 没错,学校考虑到有的学生离家远,为家庭远的学生提供住宿,而且是免费的。 他们村也符合住校的条件,于是,张洋决定住校,她有信心能够独立生活。 这一年,张洋十二岁,由于在家里干习惯了家务,相信自己能够处理好个人生活。 于是,回家后,和父母商量,表示我想寄宿这在学校,每周五回家,周一早上再去学校。 刚开始他们并不赞同,张洋表示每天在路上花的时间太长,早上五点多就要起床做早饭。 夏天亮得早,黑得晚,走读是没有问题,可是冬天怎么办。父亲还是不太同意,我又说,寄宿是免费的,只是要自己带床上用品。 父亲听后,最终还是同意张洋寄宿学校,她开启了一星期回一次家的时光。 寄宿在学校的时光,总是那么的愉快,远离了家务的张洋,也不再脸上泛油光,头发也没有那么多的灰尘。 一星期回一次家,每次回去,张洋都觉得妈妈变了,她对她变好了。 会关心她的学习,还偷偷给她塞零花钱,让张洋自己偷偷存着,她每次都会对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以后我不在了,让着点妹妹。” “以后我不在了,要勤快一些。” “要好好读书,别以后跟我一样。” “我要去照个照片,放家里,以后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 ………… 类似的话还有很多,只不过当时的张洋,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想着,妈妈能一直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这天,张洋和哥哥如往常般回家,不等她踏上那进门的阶梯。 便听到刘老太那尖锐的叫骂声“这该死的贼婆娘,娃儿都十几岁了还要跑,留下这三个娃儿造孽哟。” 与哥哥对视一眼,快步跑回去,只见刘老太朝着我们走来。“你妈不要你们了,跑好几天了,你们走了她就走了。” 又对张洋说“去哄哄欢欢,她还小,找她妈呢。” 不等张洋反应,她转身就走,还有哭着跑来的妹妹。 其实,张洋听到妈妈走了,心里并没有多伤心,因为她这十几年,也没有享过一点福。 她记得,爸妈经常吵架,有时候还要互殴,经常是妈妈被打得鼻青脸肿。 有一次,张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印象很深刻。 妈妈把她和哥哥主动送到邻居家,她自己回了家,等到第二天才来接的我们。 回来就听说那天他们又因为什么打起来了,爸爸把妈妈打得很严重,然后就去上班了。 妈妈趁着爸爸走了,把门关上,偷偷在家喝了农药,具体好像是因为钱。 要不是那时有人去找妈妈问事情,也许,她的妈妈那时候已经没有了。 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说,再晚一点,人就救不回来了,那年,张洋大概四岁。 妹妹恐惧中带着哽咽,目光紧锁着她,轻声询问:“姐姐,妈妈真的走了吗?他们说的,妈妈不要我们了,是真的吗?” 她的眼神里满是无助与惊恐,让张洋的心中也泛起了酸意。对她的情感,在那一刻,疼爱远远盖过了偶尔泛起的微妙嫌隙。 见她如此伤心欲绝,张洋心中那丝不快的情绪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这时,哥哥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地响起:“爸呢?”妹妹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回答道:“爸爸在煤矿工作时发生了意外,腿被砸断了,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治疗。大姑在医院照顾他,让我们不用太担心。” 这句话落下,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波澜。 它不仅震惊了张洋,也让向来沉稳的哥哥面色骤变,她们的生活已经支离破碎了。 “那我们能去看他吗”?哥哥沉重的声音问小妹。 “大姑和奶奶说,等过段时间爸爸就回来了,让我们好好读书,不用担心”。 “那他的腿怎么样了”。 “说是粉碎性骨折”。 “多久能回来?” “不知道”。 “那妈走了这几天,你是在哪里吃的饭”。 “在爷爷家,爷爷给吃的”妹妹回答道。 “奶奶本来不同意的,可是爷爷骂她了,她就同意让我吃饭了。” “那你晚上睡的哪里。” “姐姐房间,姐姐房间里有白雪公主,我不怕。” 张洋放下书包,麻木的去煮着饭,收拾家里的东西,眼泪汪汪,却又固执的不让它掉下来。 吃过晚饭,哥哥去哄妹妹睡觉,她也躺在床上思考,回忆起之前回家妈妈的话。 现在想想,妈妈可能很早就打算离开了吧,那些话是嘱托,也是告别。 想起妈妈还在家的时候,每天要做的事很多,她要上山砍柴,下田插秧,放牛喂猪。洗一家人的衣服,种菜挑粪,一人几乎包揽了所有。 还经常和爸爸吵架,张洋想起撞到爸爸打妈妈,爸爸手上拿着一根粗短的竹子,一棍一棍敲在妈妈身上。 她不敢去阻止父亲,害怕也挨打。就跑出去叫人,回来只看见妈妈坐在地上哭泣哀嚎。 张洋想,她走了,走了也好,走了不会有人打她,也不会有三个小孩拖累了,她解脱了。 她和哥哥都十几岁了,生活能自理,也不需要有人看着,只是可怜了妹妹,她才刚刚六岁多一点,还什么都不懂。 她拿着妈妈的照片,看了又看,好像要记住她的脸,最后塞到了稻草做成的床垫中。 以后就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啦。 第17章 恶毒老太去世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眼间,距离母亲离开家,已悄然过去了半年之久。 这半年里,每一个晨曦与夜幕的交替都显得格外漫长,尤其是刚刚经历的那个新年,成了张洋生命中第一个没有妈妈陪伴的春节,心中不禁泛起阵阵酸楚与不舍。 这天,天气特别炎热,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教室里,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五一劳动节假期前的沉闷和炎热。 自己近期并无任何违纪行为,学习成绩也保持稳定,吴老师为何会在这时候找我? 带着这份不解,张洋缓缓站起身,尽量平复心中的波动,走向教室门口。 教室外,哥哥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眼眶泛红,眼眶中噙着泪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这样的情景让她心中的疑惑瞬间加剧。 平日里,他们兄妹在学校几乎是两条平行线,少有交集,更别提他会特意跑来找我。 此刻的相遇,仿佛预示着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张洋,你父亲打电话来,你奶奶去世了,让你赶快跟哥哥回家。” “……什么。” “现在快回去吧,记得吃了午饭再回去。” 张洋一时之间不敢相信,记忆中的老太婆,一直都是刻薄、精神的模样。 “妹,快去...收拾书包。” “哦”。 路上哥哥都不怎么说话,张洋看着他通红的眼睛,一时也有点语塞。 毕竟她说什么都有一点幸灾乐祸的嫌疑。他知道妹妹和奶奶关系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水火不容,他想起母亲说过的事。 妈妈曾提及,奶奶有过将妹妹遗弃于水库边,意图让妹妹夭折的念头,对此他深表怀疑,不愿轻易相信。 然而,日常中奶奶对待妹妹的冷酷态度,那些刻在记忆深处的棍棒相加与无情谩骂。 如同一根根刺,让他不得不正视并接受了一个事实:妈妈所说奶奶曾试图丢弃妹妹的话,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奶奶对他疼爱有加,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都会尽心尽力地去满足。 小到一颗糖果,大到心仪已久的玩具或衣物,奶奶总是笑眯眯地答应下来,并想方设法为他买到手。 这份无私的宠爱,让他真的很难接受奶奶去世了。他悄无声息地先张洋一步走到前方,背影显得有些沉重。 张洋注意到,他那双平时充满力量的手,不时地轻轻触碰着自己的脸庞,仿佛是在不经意间掩饰着什么。 她心中暗自揣测,哥哥此刻应该是非常难受的,他或许正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滑落,不愿让她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于是张洋故意放慢了脚步,与哥哥拉开了一段距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缓缓迈开步伐,不急不缓地追了上去。 他竟在前方不远处静静地等候,脸上挂着几分故作轻松的笑容。轻声说道:“老妹,以后少个人骂你了。” “哦,还好。”张洋平静的回答。 “你真的一点都不难受吗?” “没什么感觉,跟平常一样。” 哥哥听了也不回答,他也想起奶奶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想快点回家。 平时一个半小时路程,哥哥仅用了一小时便匆匆完成。他焦急地奔跑在前,而张洋则保持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跟随其后。 尚未至家,远远地,唢呐的悲鸣与姑姑们痛彻心扉的哭声便穿透空气,直击心扉。 那声音,如同寒风中的利刃,让哥哥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踏入家门那一刻,眼前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每位在场者的头上都缠绕着素白的布条,他们或站或坐,面容凝重。 唢呐的哀调、低沉的哀乐与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交织成一片,构成了这个特殊日子里最为沉重的背景音乐。 站在这片白色的海洋中,张洋的心也被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紧紧缠绕,沉重而复杂,唯独没有伤心。 情绪正要吞噬张洋的那一刻,她猛然察觉头顶传来细微的动静。 抬头望去,只见大姑正温柔而庄重地为她系上与她同款的白色孝布。 她的脸上刻满了难以言喻的悲痛,泪水无声地滑落,将眼眶边缘染得微微泛红。 甚至显得有些肿胀,那双眼睛虽红肿,却依旧透露出深深的不舍。 张洋又看向哥哥,为哥哥系上孝布的人是三姑,三姑脸上和大姑一样,一样的悲恸,眼睛一样的红肿。 二叔和父亲,虽然没有放声大哭,但也同样忍着泪水。 只有小叔不在,原来,父亲在老太婆身体的不好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 可惜在听说的时候,他不相信,说张成骗他,也就错过了最后一面。 听说已经买了机票,晚上就能到家。听二婶说老太婆死之前,一直憋着一口气,想见见张强。 可听到张强坐飞机回来了,就挺不住那口气,还是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由于天气太热,尸体不宜在家停灵太久。让八字先生算过之后,后天适合入土为安。 时间紧迫,张成作为老太婆的长子,担子大部分在他身上。 他先是找好给老太婆挖土坑的人,需要挖一个长两米,宽一米,深一米五的土坑。 而且需要在一天之内挖好,选的地址在太奶祖坟旁边,那里都是石头,也不是很容易就挖好的。 又去找人做了一套豪华寿衣,老太婆活着的时候没穿着,这死了,第一天就穿上了。 姐弟六个,还出钱给做了一套豪华别墅,活着没住上楼房,死了倒是住上别墅了。 张洋想,老太婆泉下有知,会不会后悔没有早一点死。 终于到要出殡了,这么热的天。隐隐约约的闻到好像有些发臭了。 这两天,耳边全是各种嘈杂的声音,晚上也不得安睡,这荒谬的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 以前家里没人死过,她根本不知道,盖棺前还有让亲人看最后一眼的说法。 看的时候,张洋感觉天都塌了,她跟那老太婆不合,我的老天爷。 看一眼就忘不了了,三角眼紧紧的闭着,嘴巴微微张开,表情不甘心。 皮肤惨白,特别是那双手,居然是长指甲张洋看到第一眼就吓到了。 还闻到一股腐烂的味道,张洋发誓,那是她闻到过最臭的臭味。要是提前知道,她绝对会紧闭双眼,不会看那什么最后一眼。 抬棺的叔叔们呼哧呼哧的抬到了目的地,等土往上面盖的时候,每个人都哭得肝肠寸断。 这些人当中不包括张洋,在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在坟前磕头上香的时候。她远远的看着,随后偷偷的跑到已经磕过头的那边。 不想对一个想要她夭折,失败之后,这十几年来,对她动辄打骂的人上香磕头。 终于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就在张洋以为明天可以返回学校的时候。 “二妹,今天晚上和我一起守灵”大姑温柔的说。 “啊?????” “今天晚上要守灵。”她又重复了一遍。 望着大姑那悲恸的表情,和带着哭腔的语气,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只能暗自可惜,明天又不能去学校上课了,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她只想考个好成绩做结尾。 第18章 考了第八名 过了两天,终于,被允许去学校了,张洋当即背上书包,往学校走去。 路上还上蹿下跳,一会踢个石头,一会扯个野草。 哥哥看着张洋丝毫没有亲人离世的伤心,皱了皱眉毛。 “奶奶去世了,你就一点都不难受?” “为什么要难受。”张洋翻了个白眼给他。 “那是你亲奶奶。”哥哥非常不满。 “哦,她也没把我当人。” “那她后面不是对你好了。” “对我好?给你要不要啊?”她无语的反问他。随后继续说道。 张洋想到老太婆对他的好,讽刺道:“对哦,她对你比对亲儿子都好,你是该伤心点,不然太没良心啦。” “你听听你这话,有良心吗?”哥哥生气的问她。 “我要是对她有良心,那就对不起我这么多年挨她的打骂,受过的气。” “她也对你好。”哥哥反驳道。 “她病在床上的时候,需要人帮忙而已,还让我给她洗头,擦身。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 “你不应该给她帮帮忙吗?” “那她骂我是赔钱货的时候你怎么不帮我,打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你不该给我帮帮忙吗?”我愤怒的质问着。 “我又没欠她的,相反她还抢走我十二块钱。” “你也看到之前她怎么对我的,难道因为最后几个月,她变了,就可以抵消我之前遭受的吗?” “要不是她,在中间当搅屎棍,妈妈也不会偷偷走掉,不要我们,她也是罪魁祸首。” “妹妹也不会没人照看,五六岁就没妈,长大了都不记得妈妈长啥样!!”“那老太婆经常给妹妹说,妈妈跟别的男的跑了,让妹妹从小就怨恨妈妈” “你是难过,你是伤心,你了不起,她最后几个月还要来恶心我和妹妹。” “她就是个恶毒、不要脸的死老太婆。” “现在她死了,死的真好,爷爷也不用每天伺候那个祸害。”张洋已经被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也许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发泄心中的怨气。 ………… 回应张洋的是哥哥的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因为他知道,妹妹说的都是实话。 见哥哥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只是脚步加快,充满怒气的回学校。 到学校,便迫不及待的回到教室座位上课,只是,路上的争吵,影响到专注力。 从那天吵架之后,在学校刻意避开了哥哥,因为不想看见他。哥哥也觉得心虚,也没想专门来找她。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眼看着就到了要考试了,越到考试越紧张。 细心的吴老师,发现了张洋的异常情绪,安慰她“不用紧张,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考好,老师相信你。” 完蛋了,听了吴老师安抚的话,更紧张了,张洋太想考个好成绩了,现在又怕考不好,辜负了吴老师的期望。 紧张中,来到了考试这天,第一堂是张洋擅长的语文。 发卷子前,她紧张得手脚都在哆嗦,手心冒汗,嘴唇发干,头一次体会了度秒如年的感觉。 好在不多时,卷子就到了她的面前,拿到卷子,我先写上名字、学号、班级,最后是学校的名字。 写完后,她先看了作文题目和古诗词默写。又看了看选择题和课外阅读理解,心里感到安定。 张洋觉得,题简单,都会做,下笔如有神,普通答案在面前一样流畅。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指针才指向十点半,还有时间,想着老师让别粗心。 对答案充满信心的张洋,又来来回回检查,还真让她找到作文里的错别字,连忙修改完毕。 监考老师的声音传来。“时间到,请停止作答。”于是两位监考老师同时开始收卷子。 时间来到下午的数学考试,张洋的心态明显平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般紧张。 拿到试卷后,她首先工整地填写了姓名、学号、班级,最后是学校名称。 快速浏览了一遍试卷,发现难度与平时练习相当,心中顿时有了底。与语文考试时的奋笔疾书不同,对待数学更加认真仔细。 每一道题都经过深思熟虑,尽管速度不减。但在面对计算量较大的题目时,张洋选择了稳步前行,确保准确无误。 交卷的那一刻,对自己在语文和数学两科取得高分充满了信心。次日,上午是英语考试,下午则是思想品德。 有了前一天的良好经验,加之这两门科目本就是张洋的强项,考试过程异常顺利,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随着最后一场考试的结束,班主任适时地告知了她们领取通知书的时间。 随后便宣布放学,让他们回家享受假期的轻松。走出考场,张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段紧张的备考时光。 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下学期还会在同一所初中继续学习,便决定只做简单的收拾,随即踏上了回家的路。 回家之后,家里只有爷爷在。爷爷从刘老太去世以后,就搬来和他们一起住了。 爷爷本不想来住,毕竟之前分了家,可为了方便照顾妹妹,怕妹妹晚上一个人害怕,还是搬过来了。 爷爷和刘老太不一样,刘老太是个恶毒老太婆。爷爷跟她相反,记忆中,小时候爷爷背着刘老太偷偷给她买衣服。 还会在刘老太打她骂她的时候,出手阻止,虽然刘老太连爷爷一起骂。出去赶集,会给她买喜欢的沙糖桔,瓜子,麻花,饼干,然后偷偷给她。 去上学,也会私底下偷偷给她零花钱。张洋在爷爷身上,感受到了什么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 爷爷见张洋回来,慈祥的笑声传进了耳朵“未来大学生今天怎么回来啦。” “今天期末考试,考完我就回来了。” “好好好,饿了吗?” “嗯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 “那我去煮碗面条,再放几根你爱吃的藤藤菜。”爷爷高兴的说 “好。” 自觉的去帮忙洗菜烧火,这是第一次,回家有人煮饭给她吃。等了一个多星期,到了拿通知书的时候,去学校的路上都带着迫切。 到了校门口,就看见同班同学走过来,对着我说“张洋,你好牛啊。” 也不等张洋回应就走了,迫切想看到成绩的她,并没有想太多,朝着教室走去。 刚进门,就听到吴老师夸赞的说“张洋,这次可以啊,考得很好,很棒!” ...…… 接过老师递过来的成绩单,语文98、数学100+10(附加题),英语98,思想品得97。 “恭喜,全县第八名。” “哦哦哦哦。” 她知道会有高分,没想到有满分!!!第八名哎。“一中那边打电话了,问你初中要不要去他们学校,第一年学费全免,第二、三年看成绩”。 张洋惊呆了“这个我做不了主,得回家商量。” “商量好了给老师打电话,老师电话记得吗。要尽快哦,最好明天。” “哦哦哦,好” 直到回到家,听了一整天天的赞美,手脚都是飘的。张洋把通知书递给爷爷,爷爷认识的字不多,但数字他认识。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老张家出息了。” 张洋又告诉他,全校第八名哦,上万学生,听后爷爷更开心了。拿着通知书反复观看着。 第19章 懂事的张洋 看到爷爷笑得如此灿烂,张洋的心也被这份纯粹的喜悦深深感染,不由自主地感到内心由衷的高兴。 正当祖孙俩手持通知书,笑容满面地相视而笑时。恰好望向门外,只见刚结束一天工作的张成踏进了家门。 爷爷一脸自豪地宣布:“看,洋洋这次考得特别好,全县第八名呢!” 张成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玩笑道:“第八名?我还以为是倒数第八,那也算进步不小嘛。” 爷爷一听,连忙摆手,声音里满是喜悦与坚定:“不是不是,是正数第八,全县那么多孩子里,她排第八!” 张成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这个成绩,他之前对洋洋的学业成绩有所误解。 毕竟从四年级起,张洋便未曾主动提及成绩,也从未在家人面前展示过通知书。 父亲以为是我考得太差,不好意思把通知书拿给他看,也没有多问。还怀揣着让女儿初中毕业便外出务工的念头。 张成内心虽存疑虑,但见老爷子满面春风,那份喜悦不似作伪。爷爷察觉到张成的不信,便主动将手中的通知书递了过去。 张成半信半疑地接过,瞬间双眼圆睁,惊呼出声:“我的天,分数竟然这么高!” 他又仔细地审视了各科分数,只见卷面上几乎全是九十七八分,格外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一门赫然写着100+10!!! “这满分不是一百吗,怎么还多出了十分?”张成满脸疑惑地问道。 “这…我确实不清楚。”爷爷转头看向我,眼中满是询问。 “哦,那是因为那道题是附加题,答对了就能额外加十分。”张洋连忙解“什么是附加题?”张成又问。 “满分一百后的额外题目,比较难,一般做对的人不多。”她平静地回答。 “!!!!!”张成满脸震惊。 他惊奇的看着张洋,“你什么时候这么聪明了!!!”接着“我怎么都不知道!!” “……”回应他的是张洋的沉默,你从来都不关注她,家长会都没去过一次,又怎么知道她的事情。 “洋洋从四年级就很刻苦,一直努力学习。”爷爷解释道。 “四年级?这么说,你保持这个成绩两年了!?”张成再次被震惊了。 “没有...这次最好。” 张成心里酸酸的,老爷子都知道,就他和周...不知道,要是她知道女儿已经这么优秀,会不会就不跑了。 这个答案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爷爷看出父亲的心思“你不知道很正常,把心思都放在老大老三身上,洋洋跟透明人一样。” “…我…” “行了你也别怪洋洋,考这么好,以后肯定能上好大学。”爷爷自信的模样,让她哭笑不得。 张洋突然想起吴老师的话:“爸,吴老师今天告诉我,一中已经给学校打来了电话,询问我是否愿意去他们学校上初中。” 爷爷和爸爸听后,同时惊讶地看着张洋,仿佛在说:“难道还有这种操作?” 接着她又继续说道:“吴老师说,让我们商量一下,最好明天答复“好,去!” “学费多少?” 爷爷和爸爸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爷爷随即意识到也需询问这一关键问题,连忙补充:“哦对对对,学费多少?” “吴老师没有明确告知具体数目,只说第一年可以免费就读,后续两年的费用则视学生的成绩而定。” 说完,张洋看了看父亲的脸色,便知道,学费太多,大概率是不会让我去了。 张成想立马打电话给吴老师,询问学费有关的事,又想到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会不会不方便。 想等到明天白天再问,但事情放在心里,他也忐忑不定,八点多也是不是特别晚,咬了咬牙,还是打了出去。 他打电话之前把张洋叫到一起,询问了电话号码以后,忐忑的拨通电话。 “喂,你好。” “老师好,这么晚了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张洋父亲,她回来了去一中的事情,我有些问题想问一问。” “哦哦,你好你好,我一猜今天晚上就会打电话,孩子出息。” “我是想让她去,就是这个学费……” “学费第一年免费,后面两年,前三名全免,前十名百分之八十,前十五名百分之六十。” “那具体是多少呢,我心里好有个底。” “学杂费不贵的,只是住宿和生活费,可能一个月最低要七八百。” 张成听到这个数字,沉默了,想了想“吴老师,这个一中,我们不去了。” “在考虑考虑吧,张洋平时成绩很稳定,不会掉出前十的,一中的教育资源比全县的都要好很多。” “不用了,家里有三个孩子,我们这生活费那些负担不起。” “那好吧...”吴老师听到这话,虽然可惜,倒也没有多劝,因为她也教过张洋哥哥,那也是个聪明孩子。 听到父亲与吴老师的对话,张洋心中虽早有预感。但当父亲明确拒绝让她前往县里求学的那一刻,内心并未泛起太大波澜。 “洋洋,并非爸爸不愿成全你,让你去接受更好的教育,爸爸心里也盼着你能去,只是爸爸能力有限,家里的情况实在难以支撑。” 父亲的话语中满是自责,字字句句敲打着张洋的心。 她轻声回应:“爸,我没事,从没想过要怪您。而且,我也没打算现在就去。” 父亲似乎松了口气,但又立刻紧锁眉头:“你真的不怪我?你不想走出这个小地方,去看看外面更广阔的世界吗?” 张洋坚定地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不怪您,我当然想。只是……”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等自己长大了,有能力了,再亲自去看。” 这件事并未在张洋心中激起波澜,因为她从未有过离开这所学校的念头。 一中,虽为全县中考生的向往之地,亦曾是她的梦想所在。 然而,深思熟虑后,张洋意识到,即便踏入那片殿堂,孤身一人的她将在陌生的环境中挣扎。 社恐的性格让张洋难以与城里的孩子们建立深厚的友谊,更遑论自如交流。再者,家庭的经济状况是她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每月七八百元的额外开销,对于他们家而言,无疑是沉重的负担,几乎占据了父亲月薪的三分之一。 而这仅仅是基础的生活费用,尚未包括可能的医疗支出和学习资料的购置。 每当念及此,张洋便更加坚定,留在当前的环境,对她而言,才是最为理智与体贴家庭的选择。 因此,放弃一中的机会,虽心有不甘,却也是无奈之下的最佳决定。 第20章 开学第一天,课代表? 时光飞快岁月如梭,光阴荏苒,两个多月的暑假生活。 落下帷幕,也意味着,张洋不再是幼稚的小学生。 在这个炎热的暑假,张洋在家提前学习了初一课本,也和小妹的关系突飞猛进。 又是一年中最痛苦的日子之一,九月一号,也是开学的日子。 这天早晨,张洋正准备出门去学校报名,妹妹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哥哥姐姐今天回来吗?” “今天要回。” “好耶,要给我带辣条哟,我要吃风车车。”说完开心的跟着爷爷去学校报名了。 “……”张洋无语的看着跑开的妹妹。 “走吧。”哥哥对我说。 “额,你先走吧,我和吴慧一起。”她拒绝道。 因为那次吵完架以后,张洋一直在生他的气,也不想搭理她哥。 “行吧,那我走了。” “……” 在家等了大概十分钟,就听到吴慧那个显眼包的声音:“洋葱头,快下来,走啦。” “小福贵,不准喊我洋葱头!”张洋气坏了。 这个绰号还是之前长虱子,被剃了头发,吴慧这么起的。说她又不听,还越来越起劲。当然了,张洋也不甘示弱,天天叫她“小福贵”。 话说“小福贵”这个绰号,还是去学校小卖部买零食的时候,小卖部老板是个老头,下课人又多。 张洋找不到她的时候,就喊她小吴慧,结果老板听岔了。他看她声音太小,就用他的大喇叭喊“小福贵,小福贵在吗,有人找你”。 因为叫吴慧的太多了,同班就有一个,她比另一个小一点,就叫她小吴慧。 从那以后,这个小福贵就一直跟着她,不过,她是也是祸害,一直喊张洋“洋葱头。” “那你也不准喊我小福贵。” “那不行,除非你别喊我洋葱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是我对你的爱。” “那我这也是对你的爱,又有福,又富贵,正好!哼!” “哼,那洋葱头不也是,洋葱的洋,你的脑袋也像,脾气还冲,不是洋葱头是什么。” “…………”今天的母语是无语。 “话说,你小子真牛啊。”小福贵由衷感叹道。 “什么?” “第八名哎,学霸竟在我身边,还是我的发小哎,说出去多有面子。”她夸张的说。 “你也不差,就比我少几分而已。”一个白眼过去。 “嘿嘿嘿,不过你怎么没去一中。” “哦,不想去,没钱,你不也没去”。我反问道。 “我家情况你也知道,去不了哦。不过你没去,我挺意外的。”小福贵略带遗憾的说, “三年后,一中见。” 她们相视一笑,在各自眼中看到了野心。从小就知道,家里的矛盾,各种吵架,都是因为没有钱。 在来乡里读小学之前,张洋没有见过牛奶,更没有喝过,她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也没有吃过芒果,记得刘老太有一年生日,三姑买了两斤芒果给她。 张洋眼馋的不行,隔着袋子都闻到了那一股芒果的清香。眼巴巴的望着那一袋子黄澄澄的芒果,直咽口水。 或许是张洋的目光太过热烈,被刘老太感觉到,指着她就破口大骂。骂她是“饿死鬼投胎,讨债鬼……”什么难听骂什么。 被爷爷阻止,想让她分一点点给我尝一尝,可刘老太不舍得,收起来就走。 她把那芒果藏起来,自己舍不得吃,只给哥哥吃了两个,其他的连爷爷和父亲都没有,后头全部烂掉了,长了蛆。 只记得她把袋那上面还有蛆虫的芒果拿给张洋,让她拿去丢掉的时候,对她的感观,降到冰点。 “你说,我们以后会不会考上好大学啊。”回忆被打断。 “你别发呆啊,问你话呢?” “想那么多,还不如好好学习,又要多加三门课程了,你先想怎么有个好成绩再说吧。” “也是哦。哎,我好想有钱啊!”小福贵渴望的说。 “我也想啊,我们没有其他的出路,读书考大学,多读书,才有资本。” “好吧,课程多了,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行。” “我们一起努力。” 初一要学的课程比小学多了很多,分值比小学重,总分一共700分。 谈笑间,就已经到了初一老师办公室门口,走完报名流程,就等分班了。 分班的流程也不复杂,直接按照刚刚报名表上的顺序先后,每个班55个人,一共十二个班。 由于刚刚她和小福贵一起报的名,也算来的比较早的学生,当然直接就在一个班——一班。 她们直接找到七年级一班的教室,走进去已经有大概二十个同学在了。随便找了位置坐在一起。 等差不多九点的时候,教室里人就坐满了,也就是说,人齐了。 这时,走进来一个皮肤黑黑,带着一个黑框眼镜,身材有点胖胖的,穿着条纹体恤和宽松牛仔裤的男老师走上了讲台。 “大家安静,我先自我介绍,我叫郭志强,是一班班主任,负责教语文的。”他顿了顿。 “今天第一天见面,我们之后再一个一个认识。张洋是哪位同学,举下手。” 旁边吴慧捅了捅张洋的胳膊,小声说“老师叫你,快举手。” “到!”同时也缓缓举起了手,她感受到好多双眼睛在盯着我,已经十分不自然了。 作为一名社恐人士,只觉得脚趾能抠出一套楼房。 终于听到他说“你期末考得很不错,上初中要继续保持,坐下。” “吴慧同学是哪位,举下手。”他又来了。 “到,老师我在这儿。”果然显眼包到哪儿都是显眼包。 “好,你也不错,继续保持。”听着班主任那愉悦的声音,她俩对视一眼,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其他同学也不错,初中和小学不一样,课程增加了,意味着难度也大了,大家要加油啊,大家先熟悉熟悉,明天正式上课。”说完他就走出了教室。 接着又进来一位年轻的男老师,他的发际线有点高,只记得眼睛挺大,身高也高。 他一进来就说,“我是你们的数学老师,我不喜欢成绩不好,上课捣乱的学生。” “现在我统计一下,你们毕业考试数学及格的举手。”只有少部分人没举手。他点了点头。 “70分以上的举手。”这次举手的少了一些。 “80分以上的举手。”又少了一些。 “85分以上的举手。”更少了。 “90分以上的举手。”他大概数了数,有十一二个,又点了点点头。 “95分以上的举手。”这次更少了,只有三个人。 他指着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具体多少分”。 “我叫李杰,刚好95分。”李杰谦虚的回答道。 “嗯,不错不错,坐下吧。”又指着吴慧说。 “你呢,叫什么名字,多少分。” 吴慧大声的说道:“我叫吴慧,97分。” “你也不错,坐下坐下。”又看向张洋。 “这位女同学叫什么名字,多少分。” 还不等我回答,旁边的吴慧已经会抢答了。 “她叫张洋,数学一百,还有附加题的分,一共一百一十分。” “……”张洋。 “喔,原来你在这个班,还以为你在其他班,哈哈哈哈哈,那你以后就是我的课代表了。” “好好好”是吴慧那兴奋的声音。 “……”张洋还来不及说话。 她感受到四周的目光,又觉得尴尬极了,不等拒绝,数学老师大步离开了。 第21章 和社牛做朋友的“好处” 等到那位数学老师渐渐远去,张洋的目光瞬间锐利如飞镖。直射向小福贵,还未等我开口,周围竟悄然汇聚起不少人群。 这时,一个面容甜美、眼波流转的女生,带着几分羞涩与期待。轻声细语道:“张洋,如果以后我有不懂的问题,能不能来找你请教呢?” 张洋愣了愣,随即略显尴尬地回“啊……如果我会的话,当然可以。” 心中暗自嘀咕,毕竟课程尚未正式展开,自己也只是在家略作预习,实在不敢轻易承诺太多。 她闻言,脸上绽放出感激的笑容,连忙说道:“太好了,谢谢你!我叫吴雨。” 话音刚落,同学们纷纷插话,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嘿,我记得你,你的作文以前可是我们班上的范文呢!” “没错没错,我们班老师也读过,写得真好!” 周围的声音此起彼伏,让她一时之间既惊喜又略带羞涩。 脸上的表情不由自主地变得微妙而尴尬。“老师还在我们班夸你呢,成绩稳的一匹。” “你平时怎么学习的啊?” “对啊,怎么学习的啊?” “快说说,快说说。” 张洋看着一双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也没有那么尴尬了。 轻声说道:“我平时有个错题本,那个上面都是我做错的题,每天半个小时,重新把错题做一遍,错了就重来,然后不会的题,不敢问老师,就等周末,存起来问我哥。” 这时,又有一个女生问道:“那你语文怎么也那么好。” 张洋尴尬的看了她一眼:“因为我喜欢看小说,还有一些课外读物。” “好家伙!!!你喜欢看小说!!!”她又问。 “……”我又不说话了,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你平时怎么学习的啊,有什么方法吗?” 她心里想,怎么又问啊,救救孩子吧,好可怕…… 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就上课认真听讲,看黑板,多看多背。” “……” 这下沉默的是众人了。 “好了好了,也该吃饭了,都吃饭去吧。”这话在她耳中,犹如天籁,原来是小福贵看她实在招架不住了,出手解救。 人群散去,张洋投去了感激的小眼神。但也没忘了课代表的事! 她焦急地对她说“小福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不会和人打交道,你怎么答应了呀。” “哎呀,怕什么,难道一辈子这样啊?”不等张洋反驳,只听见她又继续说道: “跟姐好好学学,怕什么,人又不吃人。” 转念一想,她确实说的有理。难道真要让自己封闭一生,远离人际交往的广阔天地吗? 若真如此,未来的富婆又从何谈起,自卑的富婆吗,应该没有吧? 或许正是原生家庭的不幸,像一层厚重的阴云,笼罩着她,让她变得胆怯而自卑,习惯性地躲避在自我构建的壳中。 回忆往昔,每当家中迎来访客,她总像只受惊的小乌龟,悄悄躲进厨房的角落。 任凭外界如何呼唤,也不愿探出头来面对那份未知与不安。 这样的逃避,无形中加剧了她的社交恐惧,让与人交流成了一种难以逾越的障碍。 幸运的是,让她遇见了吴慧——那位社交场上的小达人。 在吴慧的陪伴与影响下,慢慢变得更好,起码敢出去上桌吃饭了。 她看张洋又在发呆,用胳膊摇了摇我“走啦,吃饭去咯。” 思绪被打断,又听见她这没心没肺的声音,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哎呀,一想到住校,又要背东西来,那么远,想想都好累啊。”小福贵抱怨的声音来了。 “嗯,确实有点烦。” “那哪是一点烦,那是非常烦,每学期都要弄,为啥我家那么远。”继续抱怨。 “还好,我家也远。” “可是你家比我家近哎,我比你远了快半个小时,呜呜呜。” 张洋不想听她继续说话了,于是选择手动让她闭嘴。伸手捂住她的嘴,急切的说:“哎呀,快走,快走,再晚就没菜了。” “...唔...呜...呜...呜” 正吃着饭,又听见她聒噪的声音。 “希望今天可以早点回家,我还要洗被套呢,早知道拿回家就应该洗了” “你放了两个月没洗啊!!!”说完我就默默的离她远了一点。 “哎呀,我忘了嘛。” 张洋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甘拜下风。” “……” “这不是想着回去洗了嘛,那么大一个,我这小身板怎么扛得住。” “你确定你的小身板,你可真敢说。” 张洋身高一米五二,体重维持在八十五斤,虽小巧玲珑,却散发着独特的韵味。脸庞上洋溢着肉嘟嘟的可爱,不显臃肿,反添了几分亲和力。 眼睛是一双不大不小的杏眼,眼神清澈有神,为整体样貌增色不少,五官虽单独看来平凡无奇,但巧妙地组合在一起,却显得异常和谐,给人一种种乖宝宝的感觉。 吴慧年仅十三,身高已达一米六五,体重却仅九十余斤,轻盈如燕。她拥有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皮肤白皙如雪,脸庞是典型的瓜子形,精致而优雅。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丹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流露出一种未来必定成为大美女的气韵。在人群中,吴慧仿佛自带光芒,成为不可忽视的亮丽风景。 她看了看张洋,又看了看她,好吧,她承认,她不是小身板。 看着张洋的身高又忍不住嘴欠了起来“矮冬瓜,说好的一起长大,你怎么长着长着就不长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由于她那欠扁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根本没想过收一收音量。 随以她那越发变态的笑声越来越大。中午食堂吃饭的同学本来就多,附近不少人都听见了。 纷纷侧目打量着她俩,自然也就听到了那句“说好的一起长大,你怎么长着长着就不长了”这句话。 “噗”张洋听到了喷饭的声音。随着那声“噗”,憋笑的人终于不憋了,纷纷笑出了声。 吴慧虽然脸皮厚,也没经历过这么多人取笑,饭都还没吃完就拉着张洋跑了。 第22章 感动!被忽略的细节 经过一星期紧张而又充实的磨合期,张洋逐渐适应了初中生活的快节奏与多元化。 被迫当了一个星期的数学课代表,发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只不过,那天她俩心中莫名升起的不祥预感,最终竟一语成谶。 自那以后,每节数学课都成了我难以回避的“挑战”。 龚老师仿佛总能精准捕捉到我在课堂上的存在,点名提问成了家常便饭。 每次点张洋名,问某道题的解题思路,有时还会让我提前在黑板上抄写他出的题。 然后,上课让我来解题,或者是让小福贵,或者那位叫李杰的男同学。 这一星期的适应期,和解题准确率,让龚老师对张洋这个数学课代表非常满意,于是,他说:“本来想让张洋、李杰、吴慧,你们三个轮流,现在看来不用了,就你了。” 听完,她的嘴比脑子还快:“老师,其实可以轮流的,我觉得我需要更多时间来学习数学!” 龚老师听完笑了,调侃的说道:“之前听吴老师说,你成绩虽好,性格却内向,现在看来,这变化还挺大的。” 张洋听完更迷茫了,吴老师?他认识吴老师? “吴老师在家经常提起的女学生就是你。”龚老师又补充了一句。 脑子突然闪过什么,难道?吴老师和龚老师,是夫妻关系!!!像一个发现了新大陆的人,眼神发亮的看着老师。 老师被她看的有点不自在:“保密,不要让其他同学知道了。”说完转身就走。 她也解开了心里的疑惑,之前总在想,龚老师为什么会对她和吴慧如此的关注。 成绩是一方面,这段时间的接触,她们都发现龚老师喜欢数学成绩特别好的学生。 对数学成绩不好的学生也比较关注,但是对好的学生,总是多了一份宽容。 记得刚到吴老师班里的时候,她总是穿着破旧的衣服,有的一看就是男孩穿的,在班里也不爱说话。 刚开始吴老师也没有特别关注这个性格内向的学生,从业十几年,已经让她学会不管学生闲事。 她知道要带这个新班级的时候,心里也不乐意,因为这是好几个村小的学生,融合在一起。 学生水平参差不齐,也怕学生调皮捣蛋,许多老师都不愿来带这个班,只有她被迫成为了班主任。 刚开始的她只想平静的度过这一年,然后送到初中,就安心了。 可是没有想到,这个班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惊喜。 他们每个人都特别乖,特别听话,虽然教室在这一层楼的最角落,可这个班永远都是最安静的那个班。 月考成绩出来,平均分居然还超越了原本的班级,让她又惊又喜,各科老师上完课都对这个班充满好感。 一个名叫张洋的学生,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发现,这名学生的每一科都考得如此出色,全是高分。 就连刚学不久的英语,也只比别的科目逊色一些。 不由得对个叫张洋的女同学,多了一丝关注。她也注意到吴慧,虽不如张洋那般出色,但也是一个出色的同学。 她注意到她身上的外套,是男孩穿的,也注意到她总是这两件衣服换来换去的穿。 饭卡里一星期只充固定的四十块钱,她在私底下找吴慧了解了一下她的家庭情况。 她对这个听话又努力的学生,充满了同情,也想稍微照顾一下她。 在家经常向自己同样在学校当老师的老公提起,表示想要悄悄的帮助她。 她的提议也得到了肯定,夫妻两个专门去童装店买了四件外套,回来剪了吊牌,由她带去学校。 说是亲戚家的小孩穿过的衣服,现在不喜欢了,带来问她要不要,还怕她会嫌弃呢。 果然不失所望,小姑娘看到衣服,眼睛亮晶晶的。小心翼翼的问她“真的吗,老师这个真的是衣服给我的吗?” “嗯,给你的,拿去吧”我点了点头,对她的感观更好了。 张洋突然想起,吴老师在那一年里,每个季节给她带衣服,说是亲戚小孩不要的。 可她看着好像都挺新的,也没有洗过,都还有新衣服的味道。 “新衣服的的味道”,难道……张洋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那不是旧衣服,是吴老师专门买的新衣服。 想起那些被忽略的细节,又想起吴老师每次跟她说话都轻声细语。 想起吴老师夫妻对她的关注,都不在她手里当学生了,还让龚老师多多关照她。 想到这里,张洋跑到教室拉起吴慧就跟我跑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给她说了她的猜测,她听完也沉默了, 想起吴老师给她每个季节也给她的衣服,吴老师也找了张洋了解了她的家庭情况。 上面确实不是洗衣粉的味道,而是新衣服独有的味道,她的眼里泛起泪水。 哽咽的说“原来都是新衣服,吴老师怎么这么好。” 我也有些想哭,又对她说“龚老师对我们关注,也是因为吴老师。” “我们成绩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吴老师让龚老师多多关照我们。” 吴慧惊呆了,她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我们要保密,不要辜负吴老师夫妻。”我对她说。 抬起头看她,发现她眼眶发红:“你好像一只兔子。” “你也像。” 她们心里都不约而同的多了一个约定,那就是不辜负吴老师的期望,不让关心的人失望。 第23章 想到赚钱的点子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初一第一学期就快要完结了。 张也改变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么内向,并且喜欢上了一项运动,打羽毛球。 只要作业完成,任务也圆满达成,便会兴高采烈地拉着吴慧前往操场,一同前往体育室借羽毛球拍。 在这个课余活动相对匮乏的时刻,大多数同学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打羽毛球、乒乓球等运动作为消遣方式。 这天,张洋像平时一样去借羽毛球拍,中间出了一点意外。去操场的速度慢了一些,“老师您好,我想借一副羽毛球拍。” 老师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同学,你来晚了,已经被借完了。” 失落的走回了教室,坐在座位上发呆,心里也想拥有一副羽毛球拍。 可是的生活费没有多余的钱来买,一副球拍,要七十五元钱,这对于我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 吴慧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啊,去打羽毛球。” “去晚了,羽毛球拍借完了。”张洋有气无力的回答。 “……” “我想买一副羽毛球拍,可是没有那么多钱。” “那,攒一攒?我们去捡瓶子。”吴慧认真的说。 “可是平常上课,也没时间捡啊,再说了,捡了放哪里?”一盆冷水浇到小福贵头上。 “哎,好穷啊,好想赚钱。”她的语气充满了渴望。 “别想了,我们去哪里赚钱,童工出去人家都不要。” 突然一个拿着一包辣条边走边吃的同学走了进来,原来是李杰同学。 张洋突然灵光一闪,脑子里闪过“卖零食!!” 仔细回忆了一下,无论是班上的同学,还是其他班级的朋友,不论是高年级的学长学姐,还是低年级的小学生弟弟妹妹们,都对辣条情有独钟。 一包五毛钱,贵的一块钱,最便宜的是一毛钱可以买一大根二十厘米的大辣条。 包括张洋也喜欢吃那些辣条,特别是“神厨小福贵”、“臭干子”等。 那么她是不是也可以在学校里卖辣条呢?转头张洋就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吴慧,因为她深知,单凭他一己之力。这项计划恐怕难以长久维持。因此,张洋非常需要她的支持,一起加入她。 她听了之后,“这个可以吗,我们行不行啊?” “不行也得行,你想不想赚钱嘛?”张洋反问道。 “我想啊,可是我心里没底,我们哪里来的本钱呢?” “这学期都快完了,也快要过年了,我过年有十块压岁钱,我用压岁钱。” “对对对,我也有五块。” “那我们就有十五块了,那去哪里进货啊?我们也没有车啊……” 听到好友的话,张洋顿时也有一些泄气,暂时放弃了卖零食的想法。 想想兜里空荡荡,想要的羽毛球拍,不甘心极了,心情也有些低落。 “马上要期末考试了,别想那么多,先去吃午饭吧。” “…………” “好吧,要是因为这个没考好,咱俩下学期可能没好日子过了。”她又调侃道。 “这倒是,现在各科老师都抓得很紧。” 去食堂路上,听到校门口有些吵,只见许多同学围在铁门,外面是小卖部的老板。 “老板,我要两包猫耳朵。” “老板看我看我,我要十个小果冻。” “这里这里,看这里,我要一包大长今,一包葫芦娃兄弟。” “我也要一包葫芦娃兄弟” “…我…我要……” “…还有我…” 只见一位巡查老师走过去,“走走走,围在这里像什么样子,又不是在监狱。” 顿时人群散去,只见外面小卖部老板站在那里,手上还提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张洋看着老板站在那里,心里想她的“零食计划”或许有着落了。快步的拉着吴慧去食堂,随意打了一个素菜,边吃边催吴慧。 让她快点吃,吃完了回教室,他有事情要说,很重要! 吴慧见好友这么认真,严肃,虽有疑问,但也没有多说,快速吃完饭跟张洋回教室。 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给她说:“我知道怎么进货了!” “啊?你有渠道吗?” “有,我们可以和校门口那家小卖部老板合作。” “他会同意吗?” 张洋非常自信地说:“他一定会的,谁不想赚钱呢?” 接着:“我那会都看见了,校门口围着那些人,都是找他买零食的”。 “我看到老师来了,学生都跑完了,他进不来,我们出不去,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我去,这么一说,好像也对。” “嗯哼” “那我们快去找他商量!!!”吴慧迫不及待的说。 “等会,别急,我们快要期末考试了,等考完了再去,或者明年开学前找他说。” 听完我的话,吴慧也冷静下来了,这都要放寒假了。 她幽怨地望着好友,轻声抱怨:“你怎么不早点想到这点子,我们来了一年半了!!!” 张洋微微皱眉,以同样的幽怨语调回应:“我现在能想到,也不晚。” 她轻叹一声,“哎,也是。” 随即,话题一转,她认真地说:“周四就要期末考试了,今天都已经周二了,得赶紧抓紧时间复习。这样吧,你来给我听写英语单词,然后我们再换过来,怎么样?” “也行。” 复习的日子,总是过得那么的快。期末考试也终于来临。 张洋端坐在教室里,目光不时地掠过讲台,心中满是对即将发下的语文卷子的期待。 窗外偶尔飘进的微风也无法平息她内心的微微紧张,手心不自觉地渗出细密的汗珠,紧握着笔杆。 每次考试之前张洋都会非常紧张,等看过题以后才会心安,这次也不例外。 语文卷子终于到了她的桌子上,她拿着快速扫了整张卷子,心里顿时有底了。 拿起笔,快速的写了起来。离交卷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抬起了头。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所有的科目都考完了,已经是三天之后,按照惯例,考完班主任再叮嘱一些事。 就可以离校了,这天跟以往年一样。张洋的心里装着事,拉着吴慧就冲到小卖部。 “老板,我有事找你。”张洋大胆的说道。 “同学,你们要买什么,自己看,好了来付钱就行。”老板说。 “老板,我想帮你卖零食,你给我分成。”这个词,还是看课外读物看到的。 “小孩别捣乱。”老板嫌弃的说。 “你进不去学校,我们课间,中午出不来,只有放学的时候,你才有短暂的客源。”我耐心的解释道。 “但是我们可以进去,我们可以在里面帮你卖。”吴慧接住她的话。 老板听完这句话,终于是抬头看向她们,对她们说:“说来我听听。” 第24章 谈成“合作” 张洋和小福贵对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个信息“有戏”! 于是我自告奋勇的讲起了她们的想法,“我们帮您卖零食,您给我们分成。” “怎么个分法?”老板答道。 张洋:“我们从你这里拿零食,拿到学校里面卖,卖得比学校里的小卖部便宜一点。” 老板:“你继续说。” 张洋:“我们卖得比小卖部便宜,买的人肯定多。” 张洋:“而且我们就在教学楼,还不用去食堂买,多走一段路。” “那你们觉得卖多少钱一包合适呢?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贵。”老板反问道。 张洋:“也不用便宜太多,现在像臭干子、葫芦兄弟、大长今这种,一包差不多大的五毛钱一包。” “对的,不错。”老板肯定的说。 “那我们可以稍微卖得便宜一点点,四毛五一包,九毛两包。”张洋继续说道。 “那不管怎样,都需要找一毛钱。”老板不赞同反对道。 张洋心知老板是觉得麻烦,便又说道:“老板,我们可以开一袋那种卖一毛钱一根的辣条啊。” 张洋:“我们觉得找那一毛钱麻烦,那买的人肯定也觉得那一毛钱麻烦,那一毛钱也可以买一根长的辣条。” “这样的找零钱的人就会大大减少,再说了,不想吃长的辣条,还有一毛钱一个的泡泡糖可以买。”小福贵见状也出着主意 “就算有找一毛钱的人,也会因为一毛的辣条或者一毛一个的泡泡减少,需要找的人,找给他零钱就可以了。”张洋又继续补充的说道。 “有道理,那你们说的分成,是怎么个事。”老板继续说道。 “就是我们帮您卖零食,可以按照每个星期固定的佣金给我们。”张洋说。 “也可以通过我们卖出去多少钱,然后老板您按照利润来分。”吴慧也给出了另一种方案。 老板:“我觉得两种方案都挺好的,两种都说一下具体的吧。” 张洋:“第一种就是,不管我们每个星期卖出去多少零食,创造了多少利润,您给我们两个每人固定的钱。” 张洋:“第二种,就是我们分卖出去零食利润的两成。” “那你们想要哪种?”老板已经肯定的想和她们合作了,听到这话,张洋和吴慧对视一眼,果断的说。 “我们选第二种!” “为什么不选第一种?我打算每人每个星期给十块呢,你们两个就有二十。”老板疑问的说。 “不,就选第二种!” “好吧。”老板的心里还有一点小庆幸,他还怕你们选第一种呢,要是没有卖到利润超过二十块的货,他还亏了。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你们开学,就帮我卖货,到时候每个星期五下午拿钱!”老板一锤定音。 “对了,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我姓李,叫我李老板吧。” “我叫张洋,她是吴慧。”张洋回答道。 “喔,原来就是你们两个哟。” “啊,李老板,您认识我们吗?”张洋疑惑的问道。 李老板:“不认识,这不是开学发奖状嘛,广播里经常念这两个名字。听说你之前考了全校第八,怎么还在这破学校。” “额,没去,家里条件不允许。”张洋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脑子这么灵活,读书这么好使。” 李老板又接着上说道:“要不你们也别喊我李老板了,叫李叔叔吧,叫李老板怪生疏的。” “!!!!” 张洋和吴慧对视一眼,立马同时喊道:“谢谢李叔!” “李叔,我们家离得有点远,想先回家了。” “敲我这脑子。”说罢就转身去拿了两包辣条和两瓶橙汁递给她们。 “拿去吃吧,快回家。” “李叔不用了,真的不用。”两人连忙摆手拒绝,脑袋还跟着摇来摇去。 “都喊我李叔了,这点东西,拿去吃,再推合作就泡汤了。”李叔故意板着个脸。 “谢谢李叔,我们肯定会好好卖零食的!!!” 说罢,对着李叔摆了摆手说道:“李叔再见!” 回家路上,回想起刚刚的谈话,谈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脑子反应过来。 好兴奋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 一路上,张洋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手舞足蹈地前行,双脚仿佛装了弹簧,蹦蹦跳跳地跳跃着。 心中那份激动难以言表,满脑子都是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赚钱之后,她的首要计划便是迫不及待地冲进体育用品店,精心挑选一副心仪已久的羽毛球拍。 想象着与朋友们在球场上挥洒汗水、欢声笑语的场景,那份期待让我脚下的步伐轻快。 这些积蓄,将成为她日后生活费的来源,也会成为学杂费的一部分!这时的她正在憧憬着赚钱之后的规划和用途。 “洋葱头,我们拿了零食进校门,然后放那儿啊,我们要上课,万一被偷了。” “……” 这个问题张洋还没有想过,这倒是一大难题。她想了想,平时学生买零食都是在课间或者中午。 放教室里肯定不太行,这可怎么办呢,两人的脸顿时成了苦瓜,刚刚谈成功的喜悦也被冲淡了。 原本想着,她们便宜和近的优势,现在存放的地方还没有,不由得泄了气。 “要不,我们试试放在宿舍?”吴慧问道。 张:“可是只有中午,宿舍下的大门才会开。” 吴:“那怎么办嘛?宿舍也不行。” 想了想,对吴慧说道:“宿舍也可以放一些,下了晚自习,也有的同学需要。” “对哦,我们也可以一间宿舍一间宿舍的去问。”吴慧兴奋的说。 吴:“那白天怎么办?” 张:“要不我们找个超大号塑料袋,装塑料袋里,放教室。” 吴:“好像也可以,这样我们下课就能卖,也可以在别的教室去推销。” 吴:“可是老师会不会不同意,说我们怎么办。” 张:“应该不会,我们把大部分都放在宿舍里,然后每天早上和中午,我们分别提一袋。” 张:“只要卖完,到开门时间,我们就去补货。” 吴:“我觉得可以,哈哈哈哈我们太聪明啦!!” 瞬间好期待下学期,好想时间再过得快一点,怎么才开始放假,好想开学啊! 第25章 张强永远讨厌 寒假正式开始,不知不觉就到了过年前夕。 与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是爷爷张福的七十大寿! 在除夕前一天,外出打工的二叔、二婶,和那个张强回来了。 这天,张洋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哥哥初一下册的书,预习新课。 听到家小黑在冲着下面狂吠,心知,又有人路过了,没多想,人走了就不叫了。 只是,小黑越叫越凶,还有要冲下去咬人的架势。 她也害怕小黑真的咬了人,要打狂犬疫苗不说,还要赔钱。 出声呵止:“小黑回来!” 平时听话的小黑并没有退回,反而还更加焦躁,叫得更起劲了。 见状,她只能放下书,起身去赶走它,“快走开走开,别吓着人。” “洋洋,我们回来了,你爸和你爷爷在家吗?”只听见一道爽朗的声音传来。 张洋转头一看,只见二叔二婶冲着我挥手,二叔旁边还有两个大皮箱,一个编织袋。 二婶手上牵着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只见她穿着红色的棉袄,黑色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 “洋洋,这是妹妹,淇淇,快叫大姐姐。”二婶温柔的介绍着她。 “姐姐好。”只听见一声软萌的声音叫着我姐姐。 张洋乖巧的回应道:“二婶,妹妹真可爱,快快进屋吧。” 旁边传来一声冷哼:“这里还有个人看不到吗?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 张洋一听,看向他,想起以前抢她的花、打她耳光的人就是他,也就是她名义上的小叔——张强。 “没长眼睛没长脚吗?”张洋眼神余光扫了他一眼。 “你这个小娼妇,还敢顶嘴,信不信老子……”话还没有完全说出口,就被二叔呵斥的声音打断了。 “张强!这么大人了,分寸都没有!” 张洋看也没看他,提起编织袋就往家里走。 他看我没理他,又嘴贱的乱吠“和你妈一样讨厌。” 换作以前的她,只会忍气吞声的不说话,现在的我只会迎难而上。 “对啊,你也跟你妈一样讨厌,一样嘴贱。” 首先笑出声的二婶,二叔二婶结婚前刘老太就不同意,可二叔执意要和二婶结婚。 二婶接连为二叔诞下两位千金后,刘老太对她的态度愈发严苛,时常横眉冷对。 即便是电话中的简短交流,也免不了几句责备与不满,字里行间透露出挑剔与苛责。 所以,在听到张洋说:“你也跟你妈一讨厌,一样嘴贱。”想到张强做人实在不咋的,跟他妈一模一样,让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眼见张强欲步近,心中警铃大作,记忆瞬间回溯至昔日他掌掴我的那一幕,寒意油然而生。 匆忙放下手中的物品,转身疾奔入屋,门在身后轰然关闭,伴以清脆的反锁声,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迟疑。 张强在门外用力拍打着门,每一击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哐哐”声,我的心随之紧缩,心跳如雷,确信他此番定是要对我动手。 就在乱作一团的时候,爷爷和爸爸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紧接着,是小黑那熟悉的、欢快的叫声传来。 与二叔他们归家时小黑略带戒备的叫声截然不同,这次它仿佛是久别重逢的喜悦。 尾巴摇摆得如同拨浪鼓,四只小脚轻快地跳跃着,在两人周围兴奋地绕来绕去,尽显亲昵与欢迎。 一见到他们回来了,下意识地喊道:“爷爷,张强要打我,他发疯啦!” 还没等爷爷说话,我爸就快步上前:“你想打我女儿?” 张强急忙辩解道:“大哥,是这小娼妇先找事的。” 只见我爸咬牙切齿的问:“你叫我女儿什么?” “……”张强顿时不敢说话了。 眼见气氛越来越紧张,爷爷率先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张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爷爷严肃的语气,让张强不敢反驳。 “好了,我们进屋吧。”二叔也打起了圆场。 见状,张洋连忙打开了门,并要去拿丢下的编织袋,只见爷爷一手提了进去,嘴里还安慰我“洋洋快进去,爷爷来提。” 张强见状,也想跟着一起进屋,只见我爸仿佛一只老虎看守洞穴一样。 “你自己回看房子住,这是我家,不欢迎你。”我爸难得强硬的说。 张强听完,看了看爷爷,爷爷并没有说话,也是对这句话的默认。 “那看房子,自从妈去世了,就没人住了,你让我去住,你对得起妈吗?” 张成也不说话,任凭他怎么叫唤,就是不让他进,张强见大哥态度如此坚决,也就作罢,提起行李箱就往那边走。 走的时候,还踹倒了张洋的小凳子,上面还有一本数学书。 等张强走过,她急急忙忙跑出去把书捡回来,宝贝的抱在怀里。 这可是她哥的书,借给她看的,要是给他弄坏弄脏了,以后不借她了怎么办。 张强回头见她宝贝的样子,又嘴贱的嘲讽道:“数学二十分的人,还爱学习了。” 听到这话,张洋也不生气,只见知道她成绩的父亲和爷爷,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张强。 张强被大哥和父亲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加快了离开的速度。 二叔察觉到父亲大哥的眼神,询问道:“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我们家洋洋回回考试都是第一。”只听见张成那骄傲又带有炫耀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她小学毕业考了全县第八呢,一中的人都要挖她,要不是考的太好,我都不知道她成绩这么好。”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祖坟冒青烟了!!!”二叔听闻也非常高兴。 “那小邻怎么样?” 我爸:“小邻啊,现在初二,也就是名列前茅吧,和他妹妹差不多。” “出息了出息了,家里终于有人能上高中,上大学了。” 二叔听完父亲的话,也特别激动。想想他们六姐弟,别说大学了,初中都没有上完。 一家子,一个有文化的人都没有,全都是泥腿子,连个手艺人都没有,全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也就是改革开放之后在家种地养不活全家,他才和小弟去了浙省,留大哥在家照看父母。 几个姐姐早早的嫁了人,生的儿子女儿,就三姐家的老大有出息,其他的也早早结了婚。 现在他知道,侄儿侄女大概率有出息,他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以后自己两个女儿,总算有了可以撑腰的人。 第26章 心脏在左边,偏心是必然 心脏在左边,偏心是必然。 过年前那一点小插曲,没有影响过年的心情。 大年初二,家家户户沉浸在节日的喜悦之中。 而这一天,更是我们家族中极为特别的日子——爷爷迎来了他的七十大寿。 只见到处张灯结彩,红灯笼高挂,彩带飘扬,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亲朋好友从四面八方赶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中提着精心挑选的寿礼,共同为爷爷庆祝这意义非凡的寿辰。 餐桌上,佳肴满桌,香气四溢,每一道菜都蕴含着对爷爷深深的敬意与祝福。 爷爷身着新衣,精神矍铄,笑容可掬,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他一一回应着众人的祝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人们聊着家常,分享着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以及对未来的美好憧憬,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亲情与和谐。 随着夜幕降临,烟花在夜空中绚烂绽放,五彩斑斓,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也照亮了爷爷那慈祥的笑容。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留下了最珍贵的记忆。 大年初二,爷爷的七十大寿,成为了我们家族中最难忘、最温馨的一页。 热闹之后,随着亲朋好友的离去,热闹的氛围渐渐散去。 桌上残留着未凉的茶水和散落的果壳,见证着方才的欢聚一堂。 随着夜幕的深沉,家的轮廓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馨而又略带几分孤寂。 紧接着,二叔他们也说,初四就要返回浙省了。 然而,今天已经是初三了,也就是说,明天,他们也要走了。 身边的大堂妹已经哭出了声。因为二叔二婶,是她亲爸妈,这次,他们也没有打算带她一起去。 张洋看着哭泣的大堂妹,心里充满了怜惜,大堂妹六个月大就送回来,大姑带着,一直到现在,她快七岁了。 二叔夫妇给出的理由是,他们都要上班,没有时间带她。 可是小堂妹从出生就跟着二叔夫妻,现在都五岁了,一直带在身边,这次回去之后,就让她在外面上学。 大堂妹不懂,其实她懂,二叔二婶,大概也是偏心的吧,自己带大的孩子,感情总是不一样的。 张洋又想起了自己,父亲对自己也好,可是做人不能对比。 一和哥哥或者妹妹比,她就算不得什么了,哥哥和妹妹,从小学就有零花钱,而我只有生活费,哥哥生活费比她多。 还有零花钱,父亲给出的解释是,哥哥是男孩子,正在长身体,吃得多,妹妹小长身体,容易饿。 只有我,不会长身体,也不会容易饿,只有爷爷,对我无理由的偏爱。 张洋看着哭泣的堂妹,心里也跟着酸酸的。 二婶看着哭泣的女儿,哄了一会,眼看大女儿越来越止不住的哭声。 “爸爸妈妈真的不能带你出去,我们不出去,谁给你挣学费,身上的衣服用什么买。” 紧接着“你喝西北风吗?”,冰冰呆呆的望着二婶。 冰冰疑问又委屈的问:“那妹妹为什么可以跟着你们。” 二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淇淇还小,当然得跟着我们,不然我们怎么能放心。” “……”震惊了。 二叔也语重心长的劝着:“爸妈也是迫不得已,没有本事,不能同时带着你和妹妹。” 二叔:“你是姐姐,要懂事一点。”然后扎心的话还在继续。 二叔:“在大姑家,要听大姑的话,勤快一点。” 二叔:“不要给大姑惹麻烦,要好好读书,和姐姐一样。” 冰冰知道自己不能改变爸妈的想法了,也止住了哭泣,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二叔二婶,依旧那两个大皮箱和那个编织袋,编织袋里和回来不一样,装了许多腊肉香肠。 只见二叔依然提着一个大行李箱和编织袋,二婶牵着小堂妹,正在路边等着进城的班车。 看见她和冰冰站在门口,朝着她们挥了挥手。 “冰冰,在家要听话,不要让爸妈操心。” 正好,进城的班车也到了,二叔二婶没有再多看一眼,急忙放了行李,就上了车。 冰冰也没像往年一样,追着车子喊爸爸妈妈,泪洒一地。 她这次只是静静的回了她的房间,随后,传来伤心的哭声。 想了想,还是等一等再进去吧。哭声渐渐转为抽泣,她知道,时机到了。 打开门一进去就听到了堂妹伤心委屈说:“姐姐,爸妈只带妹妹,不带我,他们真的好偏心。” 作为一个从小都受不公平对待的资深小孩,也轻轻叹了口气。 “每个人的心脏都在左边,那为什么不在中间呢?说明人都是偏心的。” “姐姐,我不懂。” 于是,我拉起她的小手,指着大拇指问她“这是什么?” 冰冰虽然不解,还是乖乖的回答“大拇指。” 张洋又指着小拇指问她“这个呢?” “姐姐,是小拇指。”她瘪了瘪嘴。 “对啊,你看这两个和其他三根有什么区别?” “它们比其他三根短。” “对啦,每个人的手指头都有长有短,对于你爸妈来说,你就是那根短一点的手指头,淇淇妹妹就是长的那三根。” 紧接着她又说:“所以你爸妈看到手指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到长的三根,后看到短的两根。” “五根手指头缺一不可,少了哪一根都是不完美的。” 她听得迷迷糊糊的,又好像懂了姐姐的意思,爸妈是爱她的。 所以为了让她有更好的生活,把她给大姑带自己也能心无旁骛的工作。可爸妈更爱亲手带大的妹妹。 想通之后,她对父母的感情,也埋到了心底深处。 过完年就要开学了,家里又只剩三兄妹、爷爷和上班的父亲。 张洋也想起了放假之前和李叔的约定,也盼着寒假早日结束。 那份渴望通过自身努力赚取零花钱的念头,随着开学越来越近变得更加强烈。 二月二十三日,张洋起了个大早,因为今天,是开学的日子。 想起她的赚钱计划,想着过完年,大家都有零花钱,买零食的同学肯定有很多。 想到源源不断的钱向自己跑来,昨晚上做梦都在数钱,不免有些飘飘然。 “洋葱头,别发呆了,快快快,回学校,还有正事。” 第27章 挣钱计划,开始启动 “小福贵,你丫的找打是不是!!”又是这显眼包,真是气死她了。 不过她也提醒了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张洋立刻着手快速收拾着书本,随后快步跑到马路上,与她并肩,一起朝着学校的方向匆匆走去。 与以往惯例大相径庭,她们并未急于奔向班主任郭老师的办公室填写报名信息,而是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李叔的小卖部。 此时,店内顾客稀疏,显得格外宁静。李叔正低头整理着货架,一抬头,见是她们。 脸上立刻绽放出热情的笑容,他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她们热情地挥了挥手,那动作里满是亲切与欢迎。 “来啦,吃饭了吗?李叔关切的问道。 两人异口同声:“吃过啦。” “李叔,等我们去报完名再来商量细节。” “快去快去,不急今天这一时,我今天不会出门。”挥了挥手。 听到李叔这话,便知道,李叔今天会在店里等我们一起商量细节。 手拉手,蹦蹦跳跳地踏进了校门,心情如同往常一般轻快,径直前往办公室找郭老师填写新学期的报名信息。 完成手续后,本打算前往教室整理个人物品。 却被告知因新课本尚未到位,今日无需上课,预计明日课本送达后再正式开课。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郭老师叫住了她,而吴慧也恰好在一旁等候。 郭老师递给她一张白纸,这让我心中顿生疑惑:这是要做什么? “张洋同学,本周三将举行开学典礼,这次轮到初一年级,需要一名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郭老师的话语未落。 又抛给她一个“惊喜”:“我已经准备好了演讲稿的框架,你先撰写初稿,我审阅后再誊抄到这张纸上。” 望着郭老师那认真的表情,张洋第一反应是想要拒绝:“老师,我真的不想上台讲话,我胆子小,一紧张就说不出话来。” 郭老师听后,温和地询问原因,再次强调了自己的顾虑。 这时,她灵机一动,向郭老师推荐了吴慧:“老师,吴慧形象好、口才好、成绩也优异,她是更适合的人选。” 郭老师闻言,显然也在心中权衡着。他深知学生代表需品学兼优,方能引领风气。 而张洋同学虽期末考拔得头筹,却对任务有所抵触。 吴慧同学虽成绩略逊一筹,位居第二,但综合表现同样出色,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经过片刻思考,郭老师点了点头:“吴慧同学也是个很好的人选。” 于是,这项重任便转交到了吴慧肩上,而张洋则在一旁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她,心中也默默为她加油鼓劲。 望向吴慧,只见她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内心一阵心虚翻涌。 紧接着,那张象征即将上台发言的纸张,悄然转移到了她的手中。 张洋生怕好友会拒绝这份突如其来的责任,让这沉重的任务再次落回我的肩上,于是连忙拉着她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吴慧在办公室内,早已被我们与郭老师的对话淹没,她的表情显得既困惑又麻木。 这场对话,一个敢提,一个轻易应允,几句简短的话语间,一切便已定局。 直到被张洋带出办公室,吴慧才恍然回神,心中咬牙切齿:张洋这家伙,还真是够‘讲义气’的! 还不等她胸中怒火化作实际行动,便看见张洋已是一副谄媚模样。 拽着她的袖子就往座位拖,嘴里振振有词:“快快快,演讲稿得赶紧搞定,给老师审阅去。” 她暗暗磨牙,心里直嘀咕,这分明是他的职责,怎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我旁观着小伙伴这副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奈的模样,识趣地保持沉默,生怕再添一把火。 又悄悄凑近,小声道:“小慧慧,你专心写,等老师审过,我负责帮你誊抄,怎么样?” 她瞥了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那我可真是感激不尽呢。” 言罢,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如夏花的笑容,但那笑容背后藏着的,分明是对即将“教训”我一番的期待。 随即,她不再多言,埋头于文稿之中,心中盘算着如何高效完成任务,好早点去找李叔,毕竟,闷声发大财才是正道。 过了二十分钟,她终于完成了初稿,心中一松,我立刻狗腿地上前接过那份还带着热度的纸张。 我如同脚下生风,匆匆奔向办公室,生怕错过任何一秒钟。 吴慧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奇,随即也跟上了我的步伐。 抵达办公室时,幸运的是,郭老师还未离开。 我满怀期待地将初稿恭敬地递给他,他微微颔首,接过稿件,神情专注。 就在这关键时刻,吴慧也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站在门口,目光中既有焦急也有期待。 郭老师细致地审阅着初稿,不时用笔轻轻勾画,做着最后的润色与调整。 经过一番精心的修改,这份稿件终于定稿,成为了吴慧最终的演讲稿。 我接过修改后的稿件,心中满是激动。 没有片刻耽搁,我再次迈开大步,快速返回座位,拿起笔和纸,全身心地投入到誊抄工作中。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力求准确无误,仿佛是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与此同时,吴慧也回到了教室,她看到我的勤奋与认真,嘴角不禁扬起一抹笑意。 显然,我的识趣让她放弃了原本想要“教训”我的心思,转而投来赞许的目光。 等到做完这些任务,已经快接近上午十一点了。 我们匆忙跑向李叔的店铺,进门便连声道歉:“李叔,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老师刚刚临时安排了些事情。” 李叔闻言,笑容可掬地说:“没事,孩子,现在才十一点,不算晚。你们学习,老师多关照些也是应该的。” 闻言,我与吴慧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的心照不宣在那一刻尤为清晰,“幸好李叔并未生气!” 李叔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话语中带着几分严肃:“放假前咱们谈的是两成利润,对吧?” “对,对,就是那样。”我们连忙应声。 “不过,我得问清楚,这两成是指每人两成,还是你们俩加起来两成?若是每人两成,我可得重新考虑了。” “是我们俩一共两成。”我们异口同声地解释。 李叔听后,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那就好。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卖这些货呢?” “都已经计划好了,李叔!”我们信心满满地回答。 “行,学校里头的事我就不插手了。今天就开始拿货吧,你们卖完货后,直接在校门口大声招呼我,我这儿听得见。”李叔说完,便转身继续忙他的事情去了。 第28章 零食卖完了 两人根据之前的商议,径直前往了小卖部,目光扫过琳琅满目的零食。 迅速锁定了那些平日里最为热销、顾客争相购买的种类。 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笑,决定就将这些热门零食作为我们销售的主打。 又添加了泡泡糖,大辣条等可以拆开卖的,一毛钱一个的零食。 随后,转战到杂货店,精心挑选了一个足以容纳大量零食的超大号编织袋,它看起来就像是能装下一个冬天的温暖被子那样结实耐用。 为了确保携带方便且分配合理,我们又额外购买了两个大号塑料袋,各自携带一个,准备在下课铃声响起时。 化身成为校园里的小小零食推销员,穿梭于教室与走廊之间。 用这些备受欢迎的零食吸引同学们的注意,力争让我们的“零食小铺”开张大吉,销量喜人。 毕竟,卖出的零食越多,我们能拿到的钱就越多。 张洋想不会有人不喜欢钱吧,毕竟这个年代,不管做什么都要钱来支撑。 在李叔的帮助下,他们很快整理好了一整袋的零食,装在最大号的编织袋里。 在李叔帮忙抬到校门口,由于门卫认得李叔,不让他进去。 所以只能两人抬到宿舍里去,这对于两个人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她们身处农村,同样的单亲家庭,在家干农活从小就是家常便饭。所以力气比一般女孩子要大些。 李叔见两人能够抬起这一大袋零食,微微松了口气,方才让她们少装一些。 没有一个人听他的,现在看到她俩可以抬走这袋零食,也就放心了。 随即又想到,这两个小姑娘没有卖过东西,会不会算错账呢? 这些零食应该能卖得出去吧,想到这些,又责怪起自己,怎么就被这俩小丫头说的心动了。 李叔后知后觉的担忧,她们并不知道,因为我俩正畅想着数钱数到抽筋的未来,浑身又充满了干劲。 待她和吴慧费劲的把一整个编织袋的零食抬到了宿舍里。 只见刚到的室友们纷纷围拢过来,热情地问道:“洋洋,你们这抬的是什么啊,这么大一包!” 吴慧挑了挑眉,得意的说道:“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室友们早就好奇得不行,听到这话,性格最急切的李蕾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编织袋拉链。 “哇,我的天哪,好多零食。”室友们惊叫,被这零食惊到了。 “你们发财啦,买这么多。”有人发问了。 我贴心的解释说:“不是我们要吃的,是我们用来卖的。” 听到这话的人,反应快的已经脱口而出:“那这么说,以后我们买零食,都不用跑到食堂那边去了,就可以在你们这里买了!!” 是的,没错,就是这样,以后只要想买。都可以在我们这里买,想吃什么,也可以告诉我们,我们下次拿的时候,会一起拿了。 “那你们不会涨价吧。”有人问道。 我们也是学生,当然知道同学们顾虑什么,每周零花钱都只有那么一点,要是比食堂还贵,宁愿多跑点腿,去买便宜的。 “不会的,食堂一块钱两包辣条,我们只要九毛钱两包,那一毛钱可以买一根大辣条或者泡泡糖什么的。”我们耐心的解释道。 话音刚落,就听到李蕾那迫不及待的声音“给我来包葫芦兄弟和大长今,再来个草莓味的泡泡糖!” “好好好,请稍等。”只听见吴慧狗腿的声音传来。 我立马把编织袋的拉链全部打开,露出全部零食,又收获了一波惊叫。 好在李叔经验老练,每一个种类的零食都分开装袋,以至于现在不用慢慢去翻,就能轻易的找到大长今和葫芦兄弟的辣条。 吴慧已经打开装泡泡糖的塑料罐子,已经把草莓味的泡泡糖递给了李蕾同学,我也赶忙接过李蕾手上的一块钱,把两包辣条递给了她。 第一单生意,就来得这么的猝不及防,我和吴慧也对李蕾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其他室友看到真的一块钱两包,还可以额外买个泡泡糖。也纷纷学着李蕾那般下单。 “我要这个,我要棒棒糖。” “给我也来两包。我要大辣条。” ……………… 由于室友们的惊叫声,也打扰到了隔壁宿舍,纷纷好奇的走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一过来就看到在买零食的买零食,收钱的收钱。 听说了我们零食的价格之后,同学们纷纷心动了,也跟着买起了零食。 当然也有要找一毛钱的,我们走的时候,李叔还贴心的给了一把零钱。 细心的李叔,不愧是开小卖部的人,做事情就是这么周到,许多小细节都帮我们想到了。 由于我们这层楼动静太大,又惊动了上下楼层的人,也想来看看热闹。 一来,身上带了零钱的女同学,都已经按捺不住了。 纷纷掏钱买了一些零食,经过一传十,十传百,许多人慕名而来。 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时间,编织袋的零食所剩无几,还有人,源源不断来买零食。 很快,剩的零食也卖光了,这速度,惊呆了我和吴慧。 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这一两个小时就卖完了,也太快了吧。 我们又看了看装钱的书包,满满一袋子。 又马不停蹄的把钱倒出来,放在编织袋里,也不管地上脏不脏了,一屁股坐下,就开始数钱,算账! 全是零钱,两个人一起数,也数了十多分钟,好在,刚好一百块钱,不多不少。 眼看准备了一星期的零食,被我们两个小时卖完了,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到,这也太快了! 刚想去校门口找李叔再补一袋零食,肚子响起了“咕咕咕”的声音,我和吴慧相视一笑,准备去吃了饭再找李叔补零食。 虽然赚钱重要,可吃饭也同样重要,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的。 幸好现在才一点多,食堂还没有关门,只是剩的菜,都不咋地。 胡乱扒拉了几口,感觉胃里没有那种灼烧感了,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因,还是把饭吃完了。 等吃完饭,就拉着跑到校门外,幸亏出来的时候把编织袋折叠好带上了。 第29章 补货遇到问题,解决问题 李叔,李叔!还没到店门口,吴慧那个显眼包就已经兴奋的扯着嗓子,高声呼唤着李叔的了。 也幸好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没有正式上课,还可以自由出入校门。 等到明天,就只有走读生能进出校门了,走读生出去也只能中午回家吃饭的时候才能出去,也需要有走读卡才行。 闻声,李叔瞬间从店内冲出,步伐急促,连拖鞋都掉了一只,脸上写满了焦急,显然误以为我们遇到了紧急情况。 看到我们俩面带喜意的站在门口,瞬间也没有那么急切了,表情也变得平和起来。 吴慧看到李叔这焦急的模样,心里也不免有些心虚,感到不好意思。 我连忙解释道:“李叔,这是卖零食的一百块钱。” 饶是李叔开了这么多年小卖部,也被这个速度惊呆了。 要知道,平时只有放学的时候才有这么火爆的单量,但是也没有这么多。 他看着小姑娘递过来的,一摞摞的零钱,一块的、五毛的、三毛的、一毛的,都分得整整齐齐。 我紧盯着李叔的一举一动,见他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钱来,似乎正打算即刻与我们分账。 我连忙轻声制止:“李叔,咱们先别急着分钱。您看,咱们这次是来补充零食库存的,照现在的销售速度,这一袋子支撑不了一个星期。” 吴慧见状,也连忙附和:“没错没错,我们卖完了之后,都还有同学来问还有没有零食卖呢。” 李叔的面容略显恍惚,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当中缓过来。 但听到我们的提议后,他露出了一丝笑容,连声应道:“行行行,我这就去给你们装一袋,卖完了记得再来找我啊。” 我轻轻向吴慧使了个眼色,她立刻心领神会,将手中的编织袋递给了李叔。 随后,我们跟随李叔再次踏入那间库房。按照上午的流程,李叔熟练地为我们装满了另一个编织袋,分量与先前无异。 在离开前,我犹豫片刻,还是向李叔表达了我的新想法:“李叔,我琢磨着,咱们或许可以引进一些小商品,比如小夹子、圆珠笔之类的。您也知道,我们宿舍楼里住的大多是女生,这些文具和女孩子喜欢的小物件,比如橡皮筋、小夹子,应该会很受欢迎。” 这是我在卖零食的时候就已经想到的点子,因为在卖零食期间也有一些女同学在问。 是不是只卖零食,没有其他的吗?这让我想到了还有学习用品,发夹等。 于是,我又谨慎的开口:“我们可以少进点货,先试试好不好卖以后,在做决定。” 吴慧这时也想到了什么,也开口道:“李叔,我觉得我们卖货的速度也挺快的,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才能来拿零食,那明天,我们不能出来了,怎么找你拿呢?” 这倒也是一个大问题,那,该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呢? 一时之间,三个人都沉默了,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 我思索着这现在棘手的问题,突然想到,女生宿舍楼旁边,有一个老师用的电动车棚。 那里如果在外面把东西递进来,那里既有棚子的支撑,可以过渡一下。 而且,那旁边平日里鲜有人迹,既保证了隐蔽性,也避免了过多目光的注视。当我提出这个观点时,两人迅速表示赞同。 吴慧略作沉思后,也认同了它的合理性。 紧接着,李叔便提议我们一同前往,实地查看那个理想的位置。 我我提议,吴慧先到电动车棚等待我们,而我则引领李叔前往该地点进行实地考察。 不久,我们抵达了车棚的外围。 这座围墙高耸,约莫两人之高,其上还镶嵌着许多尖锐的玻璃碎片,显然是为了防止外人轻易攀爬而入。 这样的设计让我心中的忧虑大为减轻,原先我还担心会有人从此处翻越,进行不法活动,从而牵连到我们。 现在看来,这样的担心是多余的,毕竟这堵墙对人而言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障碍。 当然,若要投掷些小物件进去,比如一袋辣条,倒也并非难事。 考虑到这一点,我暗暗庆幸,因为除了这个途径,我们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方式来传递物品给里面的人。 至于学习用品、小夹子之类的投放,虽然小夹子因体积限制可能不太适合通过此方式传递。 但考虑到它们的消耗速度并不快,我们完全可以采取每周或每半个月补充一次的策略,以确保需求得到满足。 这样的安排既合理又实际,也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我们纷纷加快步伐,迅速折返小卖部,心中又生一计,商讨着如何在不引起注意的大喊大叫下,让外面的李叔能迅速明了我们的需求。 吴慧灵机一动,提议说:“我们可以利用石头来传达信息,大石头代表需要大量补货,小石头则是少量,中等大小的石头就表示正常需求。这样既安静又直观。” 李叔皱着眉头,问道:“那种类呢?” 我回答:“种类先不急,等我们卖一星期了,再统计一下吧。” 等我们提着大编织袋返回宿舍,刚打开门坐下,便看到门外又有同学在问了“刚刚我室友说,又看到你们提了一袋零食进来,我现在想买,可以吗?” 我和对视一眼,连忙点头,“可以可以,你需要买什么呢?” 只见她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想买一支圆珠笔,请问有吗?” 我心中暗自庆幸,这次出行恰好带了圆珠笔的货,差点就错过了这笔小生意。虽然利润微薄,但正如俗话所说,积少成多嘛。 我连忙回应:“当然有,五毛钱一支,九毛钱两支,很划算的。您想要黑色字迹的还是普通原色的呢?” 女同学显然对价格有些意外,随即不假思索地说:“那就给我拿两支吧,另外,再给我一个西瓜味的泡泡糖。” “好嘞,稍等片刻。”我迅速为她打包好商品。 微笑着补充道,“我们这儿还卖各种零食,以后有需要记得光顾哦。” 没想到这刚拿回来的商品,转眼间就卖出了一支,这突如其来的小成就让我们瞬间充满了动力,仿佛全身的细胞都被激活,干劲十足。 正当我们满怀激情地忙碌着,热火朝天地整理着满袋的零食,准备迎接下一波顾客时,室友匆匆归来,带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班主任找我们。 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上午不是刚见过面吗?怎么这会儿又找? 虽然心里嘀咕着这会耽误我们赚钱的好时机,但师命难违。 又抱有一丝庆幸,再次问道:“确定是我们两个?不是其中一个?” 室友翻了个白眼回答道:“就是你们两个,说的是吴慧,张洋。” 于是我们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的活计,带着一丝不舍与好奇,再次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第30章 再次见吴老师,立下flag 怀着满心的疑惑,我缓缓来到办公室门口,恰巧遇见几位老师正忙碌地穿梭其间。 我连忙站定,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报告!” 话音刚落,只见班主任郭老师急匆匆地从办公室内小跑出来,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 他迅速地说:“你们两个,跟我来。” 跟随郭老师的步伐,我们被带到了熟悉而又略带几分怀旧气息的小学部。 一路上,我偷偷瞄向身旁的吴慧,发现她也正悄悄地将目光投向我,两人的眼神在不经意间交汇。 随即又都迅速移开,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了一副“二脸懵逼”的疑惑表情。 “干啥嘞???”心中不禁生出这样的疑问。 但看着郭老师严肃而专注的神情,我们默契地选择了沉默,紧跟其后,想要一探究竟。 终于,眼前的路越来越熟悉,这不是去吴老师办公室的路吗? 难道郭老师带我们去吴老师的办公室?去干嘛嘞? 转眼之间,就到了门口,只见郭老师还狗狗祟祟的东张西望。 见四周没人,迅速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只见门打开,我们进去以后又迅速的关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刚一进门,就看到吴老师慈祥的看着我们笑,只觉得泪意涌上眼眶。 我们已经大半年没有见过吴老师了,也问过龚老师,吴老师去哪里了?怎么不来学校上课了。 可每次龚老师都回答,家里有些事,下学期就回来了,我俩虽然着急,但也不好意思多问。 只见吴老师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俩过去,到她身边去。 “快去呀,吴老师叫你们过去呢。”说话的是龚老师。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龚老师也在场,心中暗自懊恼,都怪泪意模糊了眼睛,竟未察觉龚老师静坐其间。 泪水似乎更加汹涌,视线不由自主地被吴慧那引人注目的身影吸引,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郭老师见状,笑容可掬,打趣道:“你们俩这是怎么啦?平时机灵得很,现在倒像两个木头人了,哈哈哈哈哈。” 这番话中带着几分亲切的调侃,让我们俩不禁相视一笑,脸颊微微泛红,也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您去哪儿了,上学期怎么突然就没了消息……”话还没说完,泪水已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好了别哭了,我生病了,这学期好了就来了。” “你们的心意我收到了,但不用特地来看我,安心学习,等我回来就好。” “呜呜呜,吴老师,我们好想您啊!” “瞧瞧,都哭成小花猫了,都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感性,好了好了,别哭了。”吴老师温柔地调侃着。 随后,她笑眯眯地说:“这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快打开看看。” 我们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只见办公室里整齐地摆放着两大包袋子。 龚老师见状,上前轻轻拉开一个袋子的拉链,从里面取出一副崭新的羽毛球拍,递到我们面前,眼里满是笑意。 我们惊喜交加,纷纷发出惊叹:“天呐,是羽毛球拍!” “这个啊,还是你们龚老师想到的,说你们两个,经常跑去借羽毛球。” 原来龚老师和体育器材室的林老师是好朋友,某天龚老师去找林老师的时候,看到我们在借羽毛球拍。 他也经常看见我们在操场上打羽毛球,本来怕我俩玩物丧志,没想到期末考试。 张洋居然考了一百四十的高分,吴慧也不差,也考了一百三十多分。当即就决定买一幅,当成奖励。 不等我们从先前的惊喜中缓过神来,吴老师又神秘地取出了四套衣物。 那精准的尺码,显然是为我和吴慧量身定制,各自两套,满载着心意。 这两套衣物,无一不紧跟时尚潮流,颜色鲜明夺目,款式新颖别致,正是当下最流行的选择。 与以往不同的是,吴老师这次没有半句玩笑。 直接坦言这是特意为我们挑选的礼物,而非什么亲戚家的“转赠之物”。 紧接着,只听见吴老师温和地解释道:“之前那么说,是出于不想给你们增添任何心理负担的考虑。但这次,我选择直接告诉你们,是因为你们的表现确实出色,每个人都值得这份来自老师的礼物。” 我眼眶微红,声音略带哽咽地回应:“其实,吴老师,我们心里早就明白了,那些‘不经意’的,都是您为我们准备的新衣服,谢谢您。” 这下轮到吴老师夫妻疑惑了:“你们怎么知道的?” 吴慧略带骄傲地回答:“老师,就凭我们两个的聪明劲儿,那些衣服都那么新,明显不可能是别人不要的嘛。” 我随后默默地添了一句:“而且,那件衣服既没洗过,也没有任何其他味道,只有新衣特有的清新气息。” “……” “……” “……” 三脸无语,吴老师夫妻显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三位老师都对我们佩服的表情。 吴老师又向郭老师仔细的问起了我们的学习情况,得知我们还是一样的稳定,新科目也没有落下。 朝着我们赞赏的点了点头,又问有没有其他需要帮助的。 见状,我只能对吴老师说“吴老师,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现在在赚一些零花钱。” 吴:“做什么?” 龚:“???” 郭:“!!!” 我没想到,这话居然让三个老师都吓着了。 看了看吴慧,向她使眼色,让她来说。 只听见她欠欠的说:“老师们,我们都是好宝宝,不会干违法的事情的,放心咯。” “不可以,别耽误学习。” “究竟是做什么的。” “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一声声反对的话,我赶紧说道和外面小卖部老板李叔合作的事情。 等我们说完,三位老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有说话。 见状,我又连忙保证:“老师请放心,我会继续保持现在的成绩,绝对不会下滑。” 吴慧恍然大悟,理解了老师们沉默背后的深意,她立刻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成绩下滑了,我愿意接受打手板心的惩罚。” 龚老师闻言,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却又不失鼓励:“很好,就这样定了,不过我可得说清楚,别的科目我管不着,但在数学这门课上,你们两个要是考不到一百三十分以上,就等着瞧吧,打手板心可是免不了的。” 好的,这很符合龚老师的风格。 郭老师也跟着说:“要是名次掉出了前五,你俩就抄十遍课文吧。” 吴老师见两位任课老师已经表了态,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挥了挥手,让我俩提着东西赶紧走。 “……”我俩留着个苦瓜脸走出了办公室,还顺带带上了门。 刚出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哈哈哈哈哈的笑声。 “…………” 第31章 爆单,补第三袋零食 俩人头顶着满头的黑线,走出办公室,身后隐约传来阵阵笑声,让人既尴尬又无奈。 终是忍不住,又轻轻敲了敲门,门几乎是在瞬间被拉开,显然郭老师并未走远,就守在门边。 他一见是两人,嘴角还挂着未散的笑意,却迅速收敛了那份猖狂,换上了认真的表情。 他转向吴慧,郑重其事地说:“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重要的事。周三的开学典礼,你需要脱稿演讲,我之前给你的那张纸,是让你用来保留底稿,之后要交给学校的。记得准备充分些。” 话毕,郭老师没有给两人留下任何反应的时间,便再次果断地关上了门,留下我们俩面面相觑。 原来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瞬间那猖狂的笑声,转移到了张洋的脸上,她幸灾乐祸的嘲笑着吴慧。 对于刚刚老师们的要求,对我来说只是稳住,只要保持不下降,那也很难啊啊啊。 但是,一想到吴慧,比我更惨,又更开心了。 对吴慧来说,那就得加倍努力,毕竟她最好的成绩,目前来说也就是第五名。 如果眼神可以刀人,那我一定会被吴慧的眼刀子砍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加油背哦。”吴慧看着好友嘚瑟的模样,又感觉手痒痒了。 眼见不妙,我又仔细端详着说:“我刚刚可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你的鼻孔里有鼻屎,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提着衣服和球拍,一溜烟跑向了宿舍,还边跑边忍不住笑出声。 只留吴慧那足已“杀人”的早眼神在背后扫射。 回到宿舍,又发现来了很多人,有的是买笔的,有的是买辣条的。 这个人数,惊呆了,这怕不是别的宿舍楼的都来了。 暗自心惊,这才多久,文慧楼有人卖零食的风声传播得这么快吗? 室友们见到我们回来,顿时露出了求救的眼神,看着又可怜又搞笑,仿佛在说,你们怎么才回来,我们都已经被包围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距离她们去办公室,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也不知道这些同学都来了多久了,等我们打开编织袋,一个接一个的围上来,场面一时之间有些混乱。 见状,深知这样下去,会有不妥的事情发生,也害怕吴慧会算错账。 再次试探性地开口:“姐妹们,我们能不能稍微排一下队呢?人实在太多了,我怕会遗漏了哪位的需求。” 同学们听后非但没有不悦,反而纷纷响应,自发地排起了队,就连后来加入的同学也自觉地跟上了队伍。 这一幕,宛如食堂前的有序打饭场景。 试想,若换作是那些习惯插队、不守规矩的人,恐怕早已是另一番喧闹与争执。 随着交易的进行,编织袋中的零食逐渐见底。趁着暂时没人来的空档,我们迅速对剩余的库存进行了清点,并核对了收入,确保无误。 正当她们专注于这些琐事时,又有几位同学被吸引而来,最终,所有的零食都被抢购一空。 此次小本生意,我们共收获了100元的零食销售额,外加40支笔带来的额外收入,总计121.5元。 对于这个意外的收获,我们相视一笑,又要去李叔那里补零食啦。 也不由得感叹到,不愧是新年后,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一点零花钱,买些零食还是舍得的。 只是,又要去李叔小卖部拿一些零食来补上了,每一包辣条都不重。可加起来就重了。 也幸亏我们的宿舍在二楼,要是在七楼,那可就遭老罪了。 我们一个拿钱,一个拿着那超大号的编织袋,又急急忙忙往李叔小卖部跑去。 李叔再一次见到我们,又被这速度给惊呆了。 今天已经是第三回了,接过我递给他的那一百 二十五块五的零钱。 熟练的又打开了库房,只见原本堆成了小山的零食,现在还在一小堆。 据李叔说,我们今天大概卖了一星期的货。 也是宿舍楼的人数有限,地方小,要不是中间有事被喊走,可能第三次拿的零食都已经快卖一半了。 只是这话,我可不能和李叔说。 我想,多买一个编织袋,我们先抬进去一袋,然后再返回来抬另一袋。 把这个想法给李叔和吴慧说了之后,得到了赞同。 只听见李叔拍着胸脯说:“不用那么麻烦,我从那边送过去一袋,正好也试试能不能行。” 听完李叔的话,我也觉得有道理,那就这么办吧! 李叔催促我们赶紧抬着东西回学校,马上就要天黑了。 我们这才发现,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都快天黑了,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等到宿舍刚刚放下编织袋,还来不及休息,突然又想起李叔也会在外面递一袋进来。 又拉着吴慧急急忙忙跑下楼,等待李叔到来,只听见李叔在外咳了两声。 然后吴慧狗狗祟祟的,对着外面小声喊道:“李叔,我们在。” 随后,李叔急促地呼唤我俩远离,紧接着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砰”,伴随着尘土被猛然掀起,直冲云霄,足足有三尺之高。 尘埃落定后,传来他简短而温馨的提示:“里面我备了两包泡面,别忘了吃。” 不等我们回答,就听到李叔说:“我回去了。” “谢谢李叔,李叔慢走。” “……” 等我们费劲的把编织袋抬上去,还没来得及休息,又有人来买零食了。 也是,今天食堂那边关门早,平时要等下了晚自习才关门。 今天刚到七点就关门了,我想,可能是因为今天没有晚自习的原因。 由于食堂关门早,想吃零食的人,想到宿舍楼这边也有卖的,那指定是要来买的,也不用穿过两个操场那么远。 时间又陆陆续续的过去了一个小时,泡面都没有来得及吃呢。 等到八点多,快九点了,终于没人来了,又消灭掉了快一袋子零食。 这次我们没有清点剩余的零食和钱,只想快点泡面,然后填饱肚子。 好在我从家里带了一个保温瓶,因为我肠胃不好,喝了冷的会拉肚子,里面有今天抽空去食堂打的开水,不然泡面都只能吃干的。 吃着美味的泡椒牛肉面,心里无比的满足又想起今天提回来的衣服和羽毛球拍,心里既感动又好奇。 想着赶快吃完面,好打开来看看,又想起让吴慧脱稿的事情,想着吃完了再提醒她吧,瞬间又被这一碗面吸引了注意力。 第32章 开学典礼 时间很快来到了周三,上午,今天学校有个重大活动——开学典礼。 只见吴慧一大早便起来,跑到走廊外面去背演讲稿。 听到她起床动静的我,掏出我爷爷送的十岁生日礼物——一块铁做的手表。 瞅了一眼,才刚刚六点,今天不用起来跑早操,也没有早自习,只有早读。 而早读要八点半才开始,只要在八点半前到教室,就没有问题。 我隐约察觉到她起床的细微动静,睁开眼一看,时钟才悠悠指向六点。 心中一松,随即又翻了个身,继续沉入梦乡。在梦的边缘,我还暗自庆幸,多亏自己机智地推辞了。 否则此刻正苦哈哈地早起背稿子的,可就是我了。 嘿嘿,这份得意,让睡梦都添了几分香甜。 话说前天晚上,当我埋头于一碗热腾腾的泡面时,心里还惦记着件事——得提醒小福贵别忘了背稿子。 转念一想,等这碗面下肚再说不迟,毕竟那日疲惫不堪,我这瘦弱的身躯实在难以抵挡“打工”生活的连续重击。 未曾想,这一念之差,竟让我将提醒之事忘得一干二净,只留下满心的泡面香和脑中的一片空白。 直至第二天,心头总萦绕着一丝莫名的缺失感,却始终无法想起究竟忘了什么。 直到昨天下午,在教学楼内,当放学的铃声悠远地响起后,我终是将前天精心筹备的两大袋子辣条,一一售出,颗粒未剩。正蹲坐在一旁,满心欢喜地清点着手中的零钱,心中满是对辛勤付出后收获的喜悦。 就在这时,视线中突然闯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郭老师。 他手中端着他标志性的大汤碗,里面盛满了色泽诱人的食物,热气腾腾,显得格外温馨。 他缓缓走来,目光中透露出几分温和与严肃。 轻声对她说道:“吴慧,吃完饭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把那份稿子再背一遍,我们得确保万无一失。” 言罢,他继续向前走去,留给她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听完消息,只觉周身一震,仿佛天雷滚滚而过。 脑海中快速闪过的是一连串忙碌的身影:忙着穿梭于教室之间,争分夺秒地准备课程; 忙着在课间匆匆摆设零食摊,应对络绎不绝的顾客; 忙着……然而,在这纷繁的忙碌之中,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悄然被遗忘——背稿子。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已是五点有余 那里是约定每天与李叔碰头,补充零食库存的地方。 心中暗自思量,或许在忙碌与遗忘的间隙,至少能让她暂时忘却那未竟的背稿任务。 想着不能让李叔久等,吴慧鼓起勇气,轻声对郭老师说:“老师,我今天的背诵还没开始,但我保证回家后立刻着手,明天早读之前,我到您这儿来,咱们一起再过一遍,可以吗?” 郭老师闻言,觉得此法甚好,早晨的记忆力确实更好,背诵效果也会更好且持久。 再者,这稿子本就是学生所写,改动不大,便微笑着点头,表示了应允。 原本打算等晚上在宿舍里背稿子的,可来买零食的人络绎不绝。 由于今天下午李叔刚补了一袋子零食,在我们抬着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了一些同学从外面回来。 随后,前来选购零食的顾客渐渐增多,我原本打算独自应对,好让她能安心背诵那份讲稿,以免明日登台时出错尴尬。 但她却主动提出:“这里太嘈杂了,根本静不下心,况且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与其在这儿干等着,不如我们一起分担,效率更高。” 我闻言,不禁担忧起她的准备情况:“那你的讲稿怎么办?” 她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明天早上我会提前起床,趁着人少的时候专心背诵,时间完全来得及。现在,还是专心赚钱要紧。” 我一想,她说的也对,趁着现在同学们都还有新鲜感,能多卖点是一点。 时间又在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到晚上终于没人了,零食也快见底了。 等我们把账和货物核对完,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想让她背一下稿子。 我让她先去洗漱,我来做最后的扫尾工作,等我洗漱完回来,爬上床,看到她已经和周公下棋了。 考虑到宿舍里没有多余的床位让我们放零食。 也想过放在地上,反正还有编织袋,包装袋,在外面,辣条也不会被弄脏。 可是一想到这是吃的东西,就不想放地上了,个人觉得还是挺膈应的。 就让睡下铺的吴慧,搬到我的床上,好在床也够大,是木床。 木床比铁床宽了接近二十厘米,睡两个小瘦子,绰绰有余。 怕买的人觉得床上睡过人,不干净,我俩还用热水加洗衣粉,又用钢丝球边搓边洗。 如此反复洗了三遍,最后晾干了以后,才把零食摆放在床上。 这样既解决了零食摆放问题,也解决了放置的卫生问题。 看着她因疲惫而熟睡的脸,也不忍心把她叫醒起来去背稿子,毕竟,周扒皮也不是这么当的。 我也熟练的拉过被子,进入了梦乡,再次睁眼,就是她爬起来背稿子的时候。 由于睡了十几个小时,早上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 早读过后,就是期待的开学典礼了,懂得都懂,开学典礼最后一项,发奖状! 还有漂亮的笔记本,我每次得了就拿去卖给别人,或者留一两个丑的,用来记笔记。 领导讲完话后,就到了吴慧,只见她昂首挺胸,流利的背着演讲稿:“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谢谢大家。” 语毕,台下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我凝视着台上的她,那一刻,她仿佛被光芒所环绕,熠熠生辉。 心里也想着,如果下次老师还选我,我也想上去感受一下被掌声包围的感觉。 终于到了我有参与感的环节了,只见上面的老师一个一个念着得奖的同学。 在我等得快要不耐烦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学习之星——张洋的名字。 学习之星好啊,不但有奖状,奖品,还有两百块的奖励! 第33章 大型社死现场 还未等张洋真正踏上领奖台的阶梯,那份由衷的喜悦已悄然在嘴角勾勒出难以抑制的上扬弧线。 张洋微微佝偻着背,步伐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轻快,双手不自觉地四处摆。 眼珠子更是灵活转动,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模样,竟不经意间添了几分诙谐与“猥琐”的气息。 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两百元奖金的诱人画面,心中激荡不已。 要知道,这可是她平日里两周生活费的一半有余。 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最终化作一阵阵难以控制的笑声,它们在空中回荡。 竟莫名地与欢快的猪叫声有了几分神似,引得周围空气都似乎随之跃动。 待我意识到这一尴尬场景,四周已零星响起了哄笑声,虽不响亮。 却足以让张洋心生悔意,渴望能寻得一线缝隙,遁形而去。 正当我沉浸在无地自容的境地时,刘副校长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几分戏谑:“张洋同学的笑声,真是别具一格啊。” 抬头望向那似乎能穿透一切的距离,深知此刻的笑声,早已成为众人耳中的“风景”。 心中默念:“谢谢夸奖,但真的大可不必……” 这场突如其来的社死瞬间,众目睽睽之下,笑出猪叫,简直是心灵上的双重打击! 然而,羞耻感尚未平息,操场上的笑声却愈发响亮,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那一刻,眼前仿佛被黑暗笼罩,刚刚努力压制的羞耻感再次汹涌而至。 张洋恨不得立刻隐身,逃离这尴尬至极的现场。 但现实总是残酷的,没有地缝可钻,没有退路可走。 只能强忍着内心的崩溃,硬着头皮踏上领奖台,表面故作镇定。 而那张通红的脸庞和发烫的耳朵,却如实地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好不容易领完奖,回到队伍当中坐着,立马传来了吴慧的嘲笑声:“哈哈哈哈,洋葱头,你可真出息。” 就知道这狗东西会嘲笑她,刚刚她声音最大,隔老远都清晰可闻。 她瞪了吴慧一眼,没有回应,心里默默盘算着如何能让她的嘴巴暂时“休息”一下。 只可惜,直到开学典礼结束,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开学典礼结束之后,就是阳光大课间,今天也用去操场做那什么广播体操了。 示意小伙伴不要再拿刚刚的事情来取笑我:“走,准备去二班卖零食。” 听到好友说这话,她也收起了玩闹的表情,神色严肃的拿着一袋辣条出来。 转眼到了二班门口,我大着胆子在门口问:“有没有要买辣条的?” 吴慧见我这猫叫的声音,嫌弃的说道:“声音这么小,看我的。” “有没有要买辣条的,九毛两包嘞,过了这村没这店咯。” “……”我……佩服…… 只见这嗷的一嗓子,还真管用,沸腾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眼光落在我们身上,感觉好不自在。 “你不是张洋吗?刚刚校长还夸你笑声呢?” “呵呵…呵...” 脸上尬笑,内心如同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 吴慧立马谄媚的推销起了辣条:“同学,要不要买包辣条,张洋亲自卖的,多有排面呢?” 同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吴慧,正好自己也很久没吃了,便买两包尝尝,九毛钱两包呢。 顺手就从兜里掏出一块钱,递给我,我也反应过来,立马问他是找一毛钱还是另外买个泡泡糖大辣条啥的。 他想了想,一毛钱也不好弄,还容易丢,那就拿个“泡泡糖吧。”正好上课的时候偷偷嚼。 有了第一单生意,就会有第二单、三单……直到上课铃声响了,才飞快跑回教室。 每一节下课后,都有十分钟的休息时间,趁着这个空档,我和吴慧穿梭在各个班级之间。 推销辣条,只是如果没有人问,“你就是今天笑出猪叫的那个女生。”这种话就更好了。 我从一开始不自在,脸红,到问次数多了之后,已经开始麻木了。 而我的小伙伴,吴慧,不但不帮我否认,还会帮我承认,顺带宣传一波。 这波操作属实把我看麻了,她美其名曰:“这是宣传我们卖辣条的好机会,还少了广告费呢。” 如果被取笑的主人公不是我的话,我想我会非常的乐意。 经过两天的磨练,给无数人的问候,以及显眼包的洗脑。 别人问起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没了羞耻感,还会提前抢答:“对,我就是操场那个笑出猪叫的女生!” 按照显眼包的话来说:“这就叫做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索性也争不过她,她的歪理一箩筐一箩筐的,也就勉强相信了这个说法。 终于熬到了周五,这两天过得真是起起伏伏,大起大落。 想起周五下午,是和李叔约好分钱的日子,一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想到这几天,一天三百元,五天一共一千五百元,李叔说,刨去成本三百七十五元,纯利润大概赚了一千一百二十五元。 想到她们拿利润的两成,也就是……啊啊啊啊,感觉自己都不会算数了。 想到这里,激动的用笔头捅了一下旁边的吴慧。 她比张洋还激动,已经算出来了!!!每个人可以分一百一十二块五!!! 又体会到度日如年的感觉,上一次体会到还是在上次。 终于,看着墙上的指针来到了四点四十,放学铃声如约响起。 等到任课老师一说放学,吴慧拉起她就飞奔而去。 李叔一见到张洋就调侃的说道:“这位笑出猪叫的女生。” “……” 第34章 被误会偷钱,心寒+1 我顿时有些无奈,这怎么连李叔都知道了“李叔,您怎么也……” 他笑着打断我,“是我家那小子,他回来说你的英勇事迹,哈哈哈哈哈。” 我心中了然,原来如此。不过转念一想,那天我确实没留意到他,罢了,不必深究,当前有更紧迫的事。 “李叔,今天周五了,那个……”我话音未落。 李叔已抢先一步,“早就准备好了。”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两个大大的红包,那厚度,不用看也知道里面定是一百元的红票子。 我拿到手,迫不及待的打开红包,只见里面乖乖躺着两张钱,一张二十的,一张一百!!! “李叔,这怎么还多了,我们分别是一百一十二块五,这多的我们不要。” 吴慧听到我的话,还处在懵逼当中,只听见李叔多给了钱。 吴慧也迅速拆开红包,只见里面和我的金额一模一样“李叔,这多的我们不能要。” “怎么就不能要了,这是给的辛苦钱,也就二十不到。” “不行不行,之前说好了的。”我们异口同声拒绝道。 李叔的态度也异常坚决,这就是给我们的辛苦钱,说什么都不愿意拿回去,还质问我们。 是不是看不上这点钱,嫌弃他给得少了,这一口大黑锅,我们可背不动。 最后,天黑渐晚,也只能是收下了,我又在李叔店里买了一袋盼盼小蛋糕,准备拿回去给我爷爷吃。 可李叔坚决不收我的钱,急得我都要哭了“李叔,你不收我的钱,我就不要了。” 以为这样就能让李叔妥协,可终究还是太嫩了,李叔直接说道:“我送你了,就是你的,你不要就扔了。” 说罢,又去店里拿了一袋小面包给吴慧,只见她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双手连连拒绝。 “不用李叔,我没有爷爷。” “拿回去给你爸吃,我送了,不要就扔了。” 这十块钱的小面包,哪能说扔就扔,只能把它带回家了。 只是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有限的时间里,多帮李叔卖一些零食。 回到家,我献宝一样的把小面包拿到买爷爷面前:“老爷子,看看这是什么。” 他先是开心的笑了,而后又皱眉,“不是让你别买了吗,把钱拿着去吃饭,别饿肚子。” 我心知爷爷是怕我省着钱给他买这些,怕我在学校不吃饭,所以才这么说的。 想着,我跑过去,把书包提过来,从兜里掏出三百二十块钱。 “铛铛铛,看,我有这么多钱。” “你哪儿来这么多钱,你这是多久没好好吃饭,是不是把生活费都存起来了。”只见爷爷严肃,却又不失关心的问道。 “哪能呢爷爷,我就是饿死也攒不下这么多呀。”我无奈的解释道。 说着便拿起那信封里的两百块指着说:“您看,这是学校奖励我的,因为我是第一名才有的哟” “你这么厉害啊。”爷爷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 随即指着另一个红包问道:“那这个红包呢?” 我调皮一笑:“您猜?” “我的孙女哎,你没干违法的事情吧,那些可干不得哦。”爷爷语重心长的劝说道。 我骄傲的抬起下巴说:“怎么可能,这些啊,是我在学校帮李叔卖零食,挣的。” 还不等爷爷回应,只听见一声开门声传来,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上班的爸爸回来了。 今天这才六点多,爸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往常也要晚上八点钟才到家了。 不等我先说什么,爸爸眼尖的发现,我的手里拿着三百二十块巨款。 脱口而出:“原来是你偷了我的钱,我是说怎么找也找不到。” 不等我解释,爷爷被这情景惊呆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的爷爷开口就是让儿子停下,而这时的我爸,已经找好顺手的棍子,来抽我了。 我不想无缘无故挨打,便跳到爷爷身后。 只听见爸爸气急败坏的声音:“爸,你让开,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看着我爸这暴怒的样子,心里既委屈,也难过,怎么就不愿意听我解释,一言不合就要对我动手。 爷爷也被我爸的骚操作惊呆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儿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打孙女。 看着这架势,和那老太婆,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只见爷爷也生气的捶了一下我爸,我爸更加生气,不理解,不理解父亲护着我这个小偷做什么。 小时候他和弟弟犯了错,就被父亲狠狠的打,可现在女儿偷了家里的钱,父亲还护着她。 一想到女儿以后会变成小偷,他就怒不可遏,誓要好好教训教训女儿。 见我一直躲在爷爷背后:“张洋,你给老子滚过来,跪下!” “我不,我又没偷钱,凭什么。”我硬气的反驳。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他都不听我解释,就认定是我偷了钱,我今天才刚刚回来! 父亲生气的质问我:“你没偷钱,那你手上的钱是哪里来的,大风刮来的吗?” 最终我们的争吵声,吵醒了已经睡着的哥哥,哥哥下楼对父亲说:“爸,你打妹妹做什么?” “你妹偷我的钱,还死不承认。” “哦,你说她手上那两百块钱啊,那是今天学校发的,我也有一百。”哥哥解释道。 紧接着又说:“妹妹刚到家没多久,怎么可能偷你的钱。” 听见哥哥的话,父亲恍然大悟,但也不承认他冤枉了我。 “那两百是学校发的,还有那一百多呢?” “妹妹在学校卖零食,估计是自己赚的。”哥哥又解释道。 听到哥哥的话,委屈的同时,也有些疑惑,哥哥怎么知道我在学校卖零食的? 哥哥仿佛听见了我的心声,又说道:“妹妹每天和她朋友,一下课就去各个教室推销卖东西,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 听完哥哥的解释,爷爷心疼的看向我,显然没想到,我是一间教室一间教室的推销卖东西。 父亲听完,也有些愧疚,碍于他大人的威严,装作若无其事的去厨房吃饭,还招呼着其他人。 我知道他不会给我道歉,可是一句安慰的话也没有…… 第35章 想起被毒打,对父爱死心 看到他若无其事地吃着饭,仿佛刚刚冤枉我的那幕与他无关,我不禁暗自思忖:若是换成哥哥,他还会如此轻易地冤枉他吗? 记忆中飞快回到刚上幼儿园没多久的时候,那一顿毒打。 那会还没有马路,每天走那种只容得下一个人的小路,那天要迟到了。 哥哥拉着我一路跑,跑到路上跑不动了,只觉得很心慌很心慌,害怕迟到,害怕罚站。 越心慌,越出错,才到那个上坡,一脚踩滑了,从坡上掉了下去,记得还滚了几圈。 哥哥在前面看着,也吓坏了,连忙跑下来扶我。 那时,我只知道哭喊腿疼,可哥哥那时候也才七岁,他帮不了我。 两个人就坐在那坡上哭,恰好那天,爸爸煤矿换班,他没去上班。 路过的人告诉他,他儿子女儿坐在坡上哭,没去上学。 那个坡就在家门对面,他就冲着我们喊,要么回家,要么滚去学校。 可那时候,我的脚崴了,怎么去学校,哥哥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他也跟着没去学校。 哥哥想放下书包,背我回去,自己再去学校,可他太小了,他也背不动我,只得在那里坐着陪我。 等待妈妈回来或者爷爷回来,来接我们。 可是等来的,只有爸爸手中的棍子,那一天,深深烙印在记忆之中。 他先在家中怒不可遏地咆哮,全然不顾我们期盼归家的心情,拒绝前来接应。 没多久,他手持那根令人畏惧的“黄金棍”步入视线,不等我开口解释,与今日情形惊人相似。 不容分说,一棍便重重抽在我的腿上,伴随着棍子被挥动时发出的颤音。 那一下,力道之猛,仿佛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随后,棍子无情地落在我的胳膊、腿上,每一棍都是那么刻骨铭心。 打在我身上的每一棍,都挥出了残影,打了我,又去打哥哥。 打了哥哥,又回过头来打我,丝毫不顾我哭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等到这根棍子打断了,短了,不方便他出手了,他又去附近找了一根同样粗的棍子,又继续抽我的腿。 背上因为有书包,帮我挡住了大部分的力气。 只听他边打边骂:“啊,让你不学好。” “让你不去学校”、“让你偷懒,不学好”、“浪费学费”…… 等他终于打够了,还对着我又挥了一棍子,不让我和哥哥回家。 还拿着棍子,让我赶紧起来,现在去学校,不去就继续打。 我被打的太痛了,之前摔的痛,被藤条抽打的痛盖住了。 我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畏畏缩缩的往前走,边走边抹眼泪,不敢大声哭出来,害怕再次被藤条抽打。 只觉得全身火辣辣的疼,打过的地方被衣服摩擦,更是疼痛不已。 我们被他拿着棍子,一直赶到了学校附近,幸好他也要面子,没有用棍子赶着我去教室。 然后他就回家了,看到他走了之后,我和哥哥,也不想去学校惹人注目。 就在学校附近的竹林躲到了放学,等学校有人出来,才混在人群里。 可还是有同学,注意到今天我没有去上学,来质问着我,大声呼喊着我逃学的事情。 很快他的喊声引起了同行老师注意,老师温柔看着我和哥哥。 老师不知道,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只觉得皮肤被油烫过,立马大声的哭了起来。 哥哥也哭着带着恳求的语气对老师说:“叶老师,不要拉我妹妹胳膊。” 我的哭声,加上哥哥含糊其辞的说法,老师也重视起来。 只见叶老师放开我的胳膊,把我的袖子撩上去,青红交错的痕迹,有的已经结疤了。 只听到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老师严肃又不失温柔的声音问我:“洋洋,告诉老师,是谁打的。” 我抽噎的告诉老师:“是爸爸……” 老师听得倒吸一口凉气,显然没想到,把我打成这样的人,是亲生父亲,愣住了。 随后哥哥说:“老师,求你不要告诉我爸爸,今天我们没有进教室,不然妹妹又会挨打的。” 老师看了看我的胳膊,心疼不已,他蹲下身,想要背我走路。 可他一碰到我的腿,就大哭不止,嘴里一直喊疼,他也想到了什么,撩起我的裤腿。 纵然有猜测,可看到比胳膊,更加多的红肿,青紫色,也不免骂了一句:“简直畜牲,对亲女儿下这么重的手。” 说着就想送我们回家,顺便理论理论,听到老师要去我家,找我爸理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呜呜,叶老师,你不要去,去了我会挨打的。”我哀求道。 叶老师听到我们兄妹俩都这么抗拒,也害怕因为他,让我遭受更严重的毒打,只得作罢。 但还是将我送回了家。 到家之后,正好妈妈回来了,我的委屈,只觉得有了宣泄口。 跟妈妈边哭边说:“妈妈,爸爸打我,呜呜呜。” 妈妈愤怒的问道:“打了哪里我看看。” “哪里都有”说着便主动撩起裤腿和袖子。 妈妈看到那些青红交错,明显肿起来的地方,眼泪刷的一声就流了下来。 只听妈妈愤怒的叫着爸爸的名字,可那时候,爸爸已经去煤矿上夜班了。 哭着哭着,哭累了,一整天都没有吃饭我,直接就睡着了。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饿醒,疼醒的,妈妈已经从表叔那里拿回来一瓶酒精棉,和开了一些药。 只见妈妈边擦着我的伤口,边哭,边抹眼泪,嘴里还在骂爸爸“这么狠心”、“打女儿比打儿子还重。” 我被酒精棉擦着伤口,想哭又不敢哭,害怕爸爸回来了,又被打一顿。 只等妈妈擦完药,才对着妈妈喊饿。 那一天,现在想起来都印象深刻,那么疼,那么饿,还有大腿上留下来的“猪儿虫。” 我又想到以前了,不管我和哥哥谁犯的错,最后被打一顿的都会是我。 后来又有了妹妹,只要妹妹哭了,轻则被骂一顿,重则一顿竹笋炒肉。 原以为,经过这两年,优异的成绩,勤劳的我,他会对我多一丝包容。 可是今天,又是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冤枉,一句安慰也没有,终于是对父爱死心了。 第36章 显眼包朋友的好处 张洋紧紧攥着手中那三百多元,心中满是不安与焦虑,觉得它如此单薄,远远不够。 这些钱,在当下或许能换来几样生活所需,但当我望向未来。 一年、两年,乃至更远的时光,它的价值似乎迅速缩水。 张洋开始忧虑,这区区三百元,在未来的某个时刻,或许连支撑她完成学业的学费都显得力不从心。 回想起长辈们口中的往昔,零几年时月薪已可达三千。 而今,至二零一三年,物价飞涨,而普通人的月薪却依旧徘徊在三千元上下,这不禁让她对未来的经济状况更加忐忑。 手中的钱,似乎成了衡量生活重压的一把尺,每一次衡量都让她感到沉甸甸的。 提醒着她必须更加努力地规划每一笔支出,为未来可能遇到的风雨,她的内心深处反复盘算。 如何未雨绸缪,确保在接下来的两年里能够自主筹备好高中的学费与生活费。这样,就能在许多关键时刻拥有更多的自主权,不必再过分在意父亲的情绪变化。 也不必再承受他因经济压力而频发的牢骚,比如关于罚款的抱怨或是养育家庭的不易。 张洋决心制定详细的计划,奖学金申请、以及合理的生活开支预算,以确保每一步都稳健前行,最终实现经济上的独立与自我支撑。 更不想听那些亲朋好友来对我说,她爸有多辛苦,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的拉扯我们长大。 听别人给她洗脑,女孩子生下来就是要干家务活的,不然以后结婚了,会被婆家嫌弃,会被男人打的。 可是,没有一个人跟我说,这些都不是她造成的,出生她不能选择,性别她也不能选择。 罚款也不是她想罚款的,她也不是自愿来到这个家庭,来到这个世界上。 所有的人,都告诉她,要懂事,要听话,要孝顺。 张洋真的已经听够了,内心的厌烦感与日俱增。 直到踏入初中的门槛,张洋才恍然大悟,奶奶对她的冷淡与不喜,并非源于其他,仅仅因为她是女孩。 这份性别带来的偏见,如同无形的枷锁,让我倍感无力。 而父亲,他对她的态度犹如天气般变幻莫测,距离也是忽近忽远。 他固执地认为,家中所有的不和与纷争,皆因她而起。 这份误解与压力,让她在心灵上承受了难以言喻的重负,她不想再忍了。 一到星期一,不等小伙伴来叫她,张洋六点钟就背着书包出门,向学校走去。 在家里,张洋就像个保姆一样收拾家里,洗衣做饭。 可是哥哥,只需要借口说写作业,就可以不用做任何事。 只有我,家里没有热水了,要挨骂。地上有脏东西,也要挨骂。 饭煮晚了要挨骂,甚至菜淡了一点,米饭软了一点,统统都要挨骂。 回想起来,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为家里贡献这么多,还得不到一个道歉。 也是,刘老太那样的老太婆,能养出什么样的孩子,没有三观不正,为祸社会就好了。 想起以前刘老太经常说的话:你要感谢你爸把你抱回来了,像我们那个年代,女儿都是直接摔死的。 跟她指着某片竹林说:“那里以前隔段时间就有女婴在哭,一两天就死了。” 那时候还小,直到现在,她也不敢去她说的那片竹林。 一个半小时的路程,张洋整整走了两个半小时,路上还遇到了后面来的吴慧。 她见我情绪低落,面色发青,关心的问我:“洋葱头,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 “咋的了这是,鬼上身啦。”只见她夸张的跳来跳去,好像我真的被鬼上身了。 “你才被鬼上身了,我很好。”张洋只是有气无力的对她说。 “我爸,差点打我。” “为什么呀?” “他...他说我...偷了他的钱。”对着多年的好友,假装不在意的说出了这句话, 只是那微酸的鼻子,和带哭腔的声音,怎么也骗不了人。 “你怎么这么傻啊,拿回去把钱藏起来,谁也不说。”吴慧恨铁不成钢的说。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想给爷爷看的,没想到被撞上了,还冤枉我。” 见状,她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让我以后不要再拿出来了。 就算有钱,在没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也要一直装穷。 张洋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她拉着她的手。 到校门口,她让我先不要进去,等她一会。 接着就看到她神神秘秘的跑到李叔小卖部里,和李叔密谋着什么。 想过去听一听,这两个人在商量什么,又觉得偷听别人说话不好,便站在原地没有动。 等了十分钟左右,他们终于说完了,她等得都快不耐烦了。 终于在张洋第N次想要过去的时候,她终于跑过来了。 “刚刚我给李叔说了,让他把零食送到那边去。” “哦,要这么久啊。”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直接拉着她就往宿舍走。 张洋被她拉着走,只听见她焦急的催促:“快点快点,先去宿舍,把作业借给我抄抄。” 听到她这么说简直气死了:“你这个女人,你回家干嘛去了!!!” “哎呀,偷了一下懒,看西游记去了,嘿嘿嘿。” 还没到宿舍门口,她就猴急猴急的接过张洋的书包,翻起了作业本。 嘴里还说着:“不要在意那么多,你以后啥都不用给他说,也不要在意他的态度就行了。” “知道了……” “哇,宝贝,你的字写得真漂亮嘞,还有这作业,我抄得也是爽得嘞。” “……” “要是以后天天都能抄你的作业就好啦,想想都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被她猖狂的笑声吵到了,没有那么低落了。 “想得美,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张洋骄傲的说。 有个显眼包朋友,只要心情低落,她就在旁边各种搞怪,还是有一点好处的,嘿嘿,起码没那么伤心嘞。 第37章 炸裂!宿舍里有男人 等她抄完作业,两人便匆匆离开了宿舍,就已临近教学楼。 吴慧在门槛处蓦然回首,惊呼书本遗忘在了宿舍。 而上课的铃声似乎正步步紧逼,她毅然决定不再折返。 周一惯例的升旗仪式即将举行,吴慧提议,不妨待仪式结束后。 再返回宿舍取书这样既不会耽误仪式,也能妥善解决书本问题。 她还提及,今日李叔会按时将两袋零食送达指定地点,这意外之喜让我们决定。 利用大课间的半小时空闲,不仅取回书籍,还能顺路携带零食,利用这段时间在校园内做些小买卖,想来定能售罄不少。 升旗仪式圆满结束后,得知接下来是思想品德课,且老师恰好请假。 这意外之福让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意味着迟到些许也无大碍,给了她们更宽裕的时间处理私事与“副业”。 于是,两人更加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回宿舍取书与搬运零食。 等到她们快步跑到和李叔约定的地方, 只听见李叔那熟悉的“咳咳”声又重出江湖。 不等她开口询问,吴慧已满脸兴奋地催促李叔:“快扔快扔!” 李叔闻言,也是精神抖擞,随即传来两声清脆的落地声。 两大编织袋满载零食稳稳落地,吴慧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左侧那袋,迫不及待地解开拉链。 她的小手在袋中翻寻,不一会儿便得意洋洋地举起一个小熊玩偶,转身奔至我身旁。 几乎是将玩偶塞进张洋手里,边塞边笑道:“拿着拿着,快拿着!这可是我慷慨解囊,花了二十九块大洋,特意让李叔从县城里搜罗回来的宝贝呢!” 看着她那笑意盈盈的脸,似乎闪过一个画面。 张洋曾经对吴慧说,等将来经济条件允许了,曾梦想着能拥有一只小熊,每晚都能紧紧抱着它入睡。 而今,这份愿望似乎悄然成真,她用辛勤工作换来的第一笔收入,通过李叔的手,为她送来了这份特别的礼物。 上周那个被父亲误解的周末,心中积攒的寒意与失落,在这一刻被这份温暖彻底融化。 确实,除了父亲偶尔的误解,生活中围绕我的,大多是来自他人的善意与关怀。 想到这些,笼罩在心头的阴霾散去,我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也要乐观向上。 等她们好不容易将第一袋零食抬到宿舍门口,愕然发现门竟紧锁着。 “你带钥匙了吗?”她焦急地询问道。 “带了,别担心。”张洋安慰着,正欲上前解锁。 “等等,”她突然拦住张洋,“先别开,省得一会儿还得麻烦。” 她细想之下,觉得颇有道理,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转而合力将另一袋沉重的编织袋零食也搬了上来。 正当她准备再次尝试开门时,一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门锁并未完全按下。 也未挂至另一侧,这看起来就像是门未被彻底锁上的样子。 张洋心中生疑,试着轻轻一推,然而,门却纹丝不动,锁虽未锁上,门却意外地难以开启。 这一发现让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张洋猛地意识到,除非屋内有人,否则这扇门不可能如此异常。这个想法让她瞬间背脊发凉,冷汗直冒。 回想起离开时,宿舍内仅有我和她两人,且我清晰地记得自己锁上了门。 如今这扇门却成了谜团,既没有被暴力破坏的迹象,又无法轻易打开,让人不寒而栗。 张洋害怕里面真的藏着人,更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惊扰到任何可能的存在。 于是,她迅速将门锁重新挂上,确保从外面看来门是紧闭的,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吴慧,快去保安室叫人,可能有小偷!”张洋压低声音,急促地吩咐道,自己则守在门口,以防小偷趁着没人跑掉。 “不,你去叫人,我来守着”她坚决的拒绝了我的安排。 “你快去啊,不然一会就晚了”张洋焦急的对她说。 就在她们在外面争执的时候,打算一起去叫保安叔叔来抓小偷。 里面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别别别,不要喊人,你们快走,随后我会走的。” 我草我草,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这可是女生宿舍。 她们也不敢在出声,许是男人听见没了动静,也没听到下楼的声音。 又用威胁的语气说:“快走,我保证不乱动这个宿舍里的任何东西。” 这都跑来偷东西了,还不乱动东西,信你我才是傻子。 “要不我们还是去叫人吧。”听到她们说这句话,里面的人顿时慌了。 “张洋、吴慧,我知道是你们两个,求你们不要叫人好不好,我是林雪。”只听见林雪传来哀求的声音。 !!!!!!!!!!!!!!!!!林雪!!她说她是林雪,她们的室友,林雪!!今天请假没来上课的林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38章 撞破不可言说的“秘密” 震惊过后,屋内的两人也渐渐回过神来,慌忙之中试图解开门闩,试图逃离这里。 然而,当他们用力推拉,却发现门纹丝不动,显然已被外力从外侧牢牢锁住。这一发现让他们的情绪瞬间暴怒,只气急败坏地对着门外高声威胁。 其中夹杂着对她们的指责与咆哮,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甘。 屋里那个男的焦急的拍着门板:“你们两个,赶紧把门打开,不然等我出来找人弄死你们。” “……” 张洋与吴慧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我们默契地决定忽略里面那个陌生男子的叫嚣。 张洋轻声道:“我留在这,你去找老师说明情况,就说宿舍里混进了陌生男子。” 吴慧闻言,立刻摇头拒绝:“不行,让你独自面对他太危险了,宿舍门已经锁好,他出不来。” 她担忧地补充道:“但林雪还在里头,我们都走了,那她岂不是很无助?” 正为难之际,门外男子的谩骂声愈发激烈:“快开门,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每一脚踹门都震得人心惶惶。 张洋尽量保持冷静,对外喊道:“别白费力气了,你是出不来的。等会儿上课时间一到,老师发现我们不在,自然会来查看。” 这句话似乎成了催化剂,男子暴怒到了极点,踢门的力度加大,整个门板都仿佛要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同时,宿舍内再次传来了林雪压抑不住的哭泣声,让我俩的心都揪得更紧了。 只听见林雪尖锐的指责声穿透空气:“都怪你,你说不会被人发现的!” 暴怒的男人声音低沉而充满怒意地回应:“我他妈哪儿知道这两个娘们儿会突然回来!” “那你倒是快点想办法啊,要是被老师知道了,咱俩全得玩完!”林雪焦急地催促。 “妈的,你能不能别哭了,真他妈晦气!”男人不耐烦地吼道。 “你说我晦气?要不是你非要拉着我一块儿来,咱们至于被堵在这儿吗?”林雪反驳,声音里带着委屈。 “你他妈的,还敢顶嘴!她们是你室友,赶紧给我想办法让她们开门,不然咱俩谁都别想好过!”男人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与愤怒。 没听到男人踹门的声响,紧接着,屋内却隐约传来了疑似争吵的声音。 那声音尖锐而细碎,穿透了静谧的空气,却又因隔着一层门而显得模糊不清,让人无法确切捕捉对话的内容。 吴慧眼神示意张洋远离门口,匆匆跑来,贴近她耳边轻声细语:“洋,出事了,那个男的,听起来和林雪挺熟的。” 她心中一惊,仿佛有惊雷炸响,随即半信半疑地问:“你确定?依据呢?” 吴慧刻意压低声音,向她复述她刚捕捉到的只言片语:“林雪说了,‘都怪你,你说不会有人发现的’。就凭这一句,足以说明他们之间有瓜葛。” “可既然认识,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林雪今天还特意请了假。”我不解地追问。 “说不定是情侣关系?”她猜测道。这话听得张洋耳根发烫。 难道,她们无意间撞破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那现在怎么办啊?开门还是不开?”我又问。 “我也不知道啊,这种事,我也没经验呐。”我和吴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懵极了。 林雪和里面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有吵架了。 也听到她和吴慧的对话,林雪好像顿时找到了怎么出来的办法。 “求求你们两个放我们出去吧,我们以后不会了。” 男人附和道:“对对对,也绝对不会找你们麻烦。” 见她们没有不为所动,林雪又透过门缝,可怜兮兮的说:“求求你们了,要是被老师知道了,会告诉家长的。” 紧接着又说道:“我爸爸妈妈会打死我的。” “对对对,她爸妈可凶了,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男的又附和林雪的话。 “要是今天被老师抓到,肯定也会有其他同学知道,那我就没脸见人了。” 听到这话,两人对视一眼,虽然这不是古代,可这流言蜚语,也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想到这里,等老师来找我们的想法,瞬间动摇了。 如果林雪她因她俩不给开门,后续被其他人抓到,把男的带进宿舍传出去,那她面临的风暴,将是毁灭性的。 万一因为这件事情,她退学了,或者是想不开了,她们也有责任,也会被良心谴责一辈子。 可放林雪没有问题,放那个男的,就不情愿了。 刚刚这人,还威胁我们,说要找人打死她们,骂得可难听了。 可是,这两个人,要么一起关,要么一起放,就这么放了他也不甘心。 想到这些,纵然她们聪明,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两面为难。 一方面怕被男的报复,一方面又担心室友林雪,会因为这件事,留下影响。 真是让人头疼,还有以后,她们怎么面对林雪,或者说林雪怎么面对她们。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让她这个不满十四岁的人经历这种事。 眼看着马上就要上课了,大课间零食也没卖,宿舍都能进去。 “要不,让那男的写个保证书吧。”吴慧说。 “这玩意儿对他有用吗?”她表示怀疑,毕竟胆子这么大,跑女生宿舍里来。 男的听到她们的对话,也立马保证说,“有用有用。” 张洋郑重又严肃的说:“那就让你把家庭地址,年龄,姓名,职业,今天发生的事都原原本本写下来,并保证不找我俩的麻烦。” “可以可以,没问题。”男的连忙保证。 过了五分钟左右,他把保证书从门缝里递出来,上面还有亲笔签名,让他画黑手指,按了一个指纹。 张洋连忙快速的扫了一下,原来是初三十四班的胡桃。 对于这个班,没有不知道的,全是一些不爱学习,爱打架逃课的学生,对于这样的同学,她一向是敬而远之。 虽不懂林雪为什么会和这个男的在一起,难道这就是爱情? 最终,她们还是打开了门,一开门,那叫胡桃的飞一般的逃下了楼。 来不及问林雪是怎么回事,张洋和吴慧之接飞快的把零食提进去,然后快速的跑向教室。 她们也没想到,自从这次撞到了这种事,以后还会经常撞到…… 第39章 完蛋了 就在她们疯狂奔向教室的路上,那最不愿入耳的上课铃声还是无情地响起。 彼此对视,无需多言,眼中只有三个字在无声传递——“完蛋了”。 换作其他老师的课,或许迟到一小会儿还能勉强被理解,但换成英语老师袁蓉的课,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她的课堂上,迟到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而我们俩,或许就是少数几个敢于挑战这不成文规矩的“勇士”。 回想起初一上课的第一天,袁蓉老师便在第一节课上立下了铁律:“在我的课上迟到,后果自负。”这话至今仍回荡在耳边,让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回想起袁老师对待调皮或听写不达标学生的方式,她总有着一套独特的“策略”。 对于听写错误,不仅仅是简单的重罚抄写,每错一词便需誊写五十遍,以此作为警醒。 更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错误不仅意味着体力的考验,还伴随着手心的“教训”——每错一个单词。 手板心打五下,随后仍是那漫长的抄写之旅,这种既要挨揍,又要罚抄的方式,让不少学生望而生畏。 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些男同学“苦中作乐”,练就了非同一般的技能。 能够一手握三笔,同时书写三行,以此来应对这看似无尽的抄写任务,极大地缩短了完成任务的时间。 然而,袁老师的“独门绝技”远不止于此。据传,被她“特别关照”过的学生,都会体验到一种“魔法般的疼痛”。 被她轻掐之处,初时或许只是隐隐作痛,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两天后,被掐部位会逐渐显现青紫,随后是难以言喻的剧痛,仿佛有魔力般缓缓释放。 提及袁老师的这些“传说”,学生们心中无不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两个字——“严厉”,三个字——“很严厉”,足以概括她在学生心中的形象。 虽然已经迟到了,但还是没有停下脚步,放慢速度,因为,迟到越久就越惨。 然而,事实证明,“传言”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真切切。 来到教室门口,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门口喊了一声:“报告!” 只见袁老师放下手中的课本,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俩,眼角余光发现旁边那个显眼包已经是冷汗直冒,手脚发抖了。 对她表示鄙视,还不等她鄙视完她,就看见袁老师放下了手中的课本,张洋也快速的看到了教室里同学们的表情,大概就都是一个意思——两位勇士。 只听见袁老师发话了:“你们两个抖什么?” 张洋迅速低头审视自己,心中暗笑这不,还好意思在心里嘲笑别人,瞧瞧自己的腿,都快抖成缝纫机了。 她尽量稳住声音,颤声回答道:“老师,不是的,是我们俩刚回来,情绪有点激动。” 袁蓉老师的目光在她俩身上停留片刻,语气中带着五分严厉与五分漫不经心:“既然如此,那就说说吧,为什么这次迟到?” 听到这话,两个人顿时心死了,就知道会问这个。 那总不能说,她们回宿舍去拿零食来卖,结果无意中撞到了一对野鸳鸯? 说了之后,肯定又会问,是谁?在哪里遇到的? 学校对于这种早恋的事情,抓住了就会进行心理谈话,叫家长。 以前还觉得学校领导、老师小题大做,早恋算不得什么。 可经过今天林雪这一遭,发觉学校是对的,而且还不够严厉,改天一定要写个匿名信,投到意见箱里。 免得又遇到类似的事,这小心脏再也经不起这样的事。 这才多大,胆子这么大,要不是我俩回去了,谁知道孤男寡女在宿舍里会发生什么事!? 一想到他们在宿舍里干了什么,就觉得无比膈应。 此时面对袁老师的询问,有口说不出,难以启齿,只觉得被林雪害惨了。 袁老师见她俩不说话,也不开口解释,但看到我俩脑门上的汗,也知道不是故意迟到,不然也不至于跑得气喘吁吁。 “去拿上书和笔,站教室后边去,别挡住其他同学。” 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如释重负,原来只是罚站,幸好幸好,毕竟我可不想被掐啊。 事实证明,高兴得太早了,刚下课,我俩便想去座位上坐着。 已经站了快七十分钟了,腿早就酸了,只想坐着歇一歇。 刚刚把书放在桌子,就听见袁老师说:“你们两个,跟我来趟办公室。” !!!!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只听见李杰过来同情的说:“冲啊,为爱冲锋的勇士们,哈哈哈哈哈哈哈。” “………………”母语是无语。 无奈只好跟了上去,要是张洋有尾巴,此刻一定是拖在地上的。 走到办公室门口,有气无力的喊道:“报告。” “进来吧。” 在门口就发现了,班主任和龚老师也在,完蛋了,丢人丢大了。 袁老师一见我们这有气无力的模样,嘴角不禁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好笑:难道我真的如此让人惧怕吗?若我能洞悉她的心思,定会俏皮反问:“你说呢?”但遗憾的是,心声难测。 “叫你们来,其实是有任务布置。”她的话语打破了沉默。 “啊???”我们不约而同地发出惊疑声,心中暗自庆幸,原以为会是场“风暴”,却非预想中的“秋后算账”。 “别‘啊’了,刚才上课就想说,结果你们还迟到了。”袁老师略带责备地说。 “哦,这样啊,那具体是什么事呢?”我们连忙接话。 “学校下达了任务,需要两份英语手抄报,你们两位,每人负责一份,下周一前交给我。”说着,她递来了两张精美的卡纸。 “明白了,老师。如果没有其他事,我们就先走了?”吴慧机灵地询问,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还有“后招”。 “嗯,没事了,快走吧。”袁老师微笑着点头,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匆匆离开。 “等一下,为什么迟到?”是班主任郭老师的声音。 他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俩小孩平时也挺有分寸的,从来不迟到,他就是问一问。 没想到这一问,俩小孩居然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这反应,有问题啊。 “就是上厕所,拉肚子。”我急中生智,想了一个自认为绝好的借口。 “两个人一起拉肚子吗,这么巧?” ………… 接着,他看到吴慧校服兜里,露出来一截纸。 “兜里的纸条拿出来。”听到郭老师的话,张洋下意识往她兜里看了一眼,顿时天雷滚滚,那个是胡桃的保证书!!! 第40章 虚惊一场,梅开二度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发现了,林雪非得恨死她们俩不可,咱们刚刚白罚站了。 这吴慧也真是,怎么这么不靠谱,保证书都不收好,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揣兜里。 这要是不小心弄掉了,被直接丢到垃圾桶还好,要是被哪位同学捡起来,又打开看到了。 按照同学八卦的速度,一天就可以传遍学校,那林雪肯定觉得是她们俩传出去的。 这后果很严重码,万一那男的报复她们,找社会上的人打一顿怎么办。 张洋不禁懊恼,这家伙平时挺靠谱的,怎么这玩意儿那会不放宿舍里。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余光瞄了一下吴慧,只见她淡定的掏出那张纸条。 张洋仔细的看了看,就是是写保证书的那张纸,看着她那淡定的模样,又不确定了。 “老师,这是我用来抄课表的纸张。” “?????”那不是保证书的纸张吗,怎么又变成了抄课表的?? 再说了,课表她一开始就背下来了,还需要抄什么课表。 只见郭老师缓缓打开纸张,张洋也默默的跑到旁边去看,果然是班里的课程表!! 那这是课程表,那保证书去哪里了?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吴慧。 她察觉到张洋的视线,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好吧,其实是给了一个白眼。 随后,郭老师的声音响起:“还真是,你们走吧。” 刚到教室,我急忙问道:“保证书呢?这是怎么回事?” 吴解释道:“其实林雪当时在本子上撕了两张纸,我后来才发现后面那张被她撕下来的是课程表。” 张洋惊讶地问:“那保证书呢?你放哪儿了?” 吴慧嘿嘿一笑,说:“我怕放宿舍被林雪拿走了,所以上课的时候把它夹在英语书里了。” 听完吴慧的话,只觉得心头一松,真是要老命了,这一天真是状况百出,祈祷以后不要再遇到这种事了! 可越祈祷,越是遇到这种事,怎么也想不到,这种事还能梅开二度。 终于熬到白天的课程结束了,等下午六点五十才会开始晚自习。 这个时间,许多同学都会选择在操场玩,打算去宿舍拿零食,棒棒糖、泡泡糖之类的。 操场一共有三个,但是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宿舍楼那个最大的操场玩耍。 她俩商量,一人走一边,去卖糖,这个时代,很多人都喜欢嘴里叼一根棒棒糖,而阿尔卑斯棒棒糖五毛钱一个。 价格和美味的辣条一样,反正张洋是不能理解,为什么都喜欢吃棒棒糖,不怕牙齿长虫吗? 李叔说顾客都是上帝,上帝喜欢吃什么,咱们就卖什么,我寻思也有道理,那就卖吧,价格和辣条一样卖。 “有没有人需要棒棒糖。” “棒棒糖有需要的吗?” 她学着电视里叫卖的小贩一样,在操场上穿来穿去。 最后卖出去三十多个棒棒糖,看着这个战绩,感觉还可以,带出来的棒棒糖也卖的差不多了。 看着时间还早,就想去宿舍等吴慧,然后再去教室。 回到宿舍,发现吴慧已经在清点货物核对账目数量了。 于是张洋也赶紧跟着核对她这边的,发现没有错误,就提议她跟她一起去教室,互相抽背一下。 她听后,虽然想摆烂躺床上休息一会,但听到张洋的提议,又挣扎了一会。 “走!” 她也不想卷她啊,为了继续卖零食,还要保证成绩不下滑,只能休息的时候偷偷努力了。 想来她也是想到郭老师说的,不掉前五名吧,不然零食就不让卖了。 还没走到教室,远远的看着教室居然关门了? 一会还要上课,关门干啥嘞?我们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走过去看了看,前门是关了的,推不动。 平时后门也是经常打开的,于是我们朝后门走去,后门外面,有一面墙挡着。 一眼看不到只有顺着走廊,走近才能看到情况。 刚刚走近,正准备伸手推门,就听到有人抵在门上,发出响声。 那关门的就是里面的人了,我还有些生气,神经病啊,公共场合,关门干嘛,真没素质。 于是她俩在门口,想要听听这人在干嘛! 又听见传来细微的声音,好像是撞在门上的声音,又像是被压在门上的声音。 接着传来好像吃冰棍的声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人在里面干啥?? 一会,里面终于没有声音了,总算能开门了吧。 “我爱你宝贝。” “我也爱你。” 接着又传来一阵压抑的笑声。 一男一女的声音,先后传出,听到两人对话的她们已经被震麻了。 怎么还不出来,这时候要是有人来要进教室,然后发现打不开,不就又成了今天上午宿舍那种情况。 她拉着吴慧就往对面操场走,还示意她脚步轻一点,别打扰到里面的人。 吴慧也懂了张洋的意思,虽然不解,也听她的放轻了脚步,偷偷跟去对面操场了。 说是对面操场,就是一个篮球场的距离,对面有花坛可以坐着。 “你拉我干什么呀?” “你还想面临上午那种尴尬情况吗?”张洋反问她。 她想到上午那尴尬到抠脚的场面,也不想面对,现在就他们出来吧。 时间又过去了五分钟,发现还没有开门的意思,这都要上晚自习了,同学们都喜欢踩点到。 可难保也有人提前到呀,比如我们两个大怨种。 想想又觉得,不管是谁,撞破这种事情都挺尴尬,而且对女生名声也不好。 于是,张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压低声音提议:“要不,咱们制造点声响,说不定能让他们开门呢,快上课了。” 她一脸疑惑地瞪大眼睛:“啊???” “对啊,弄出点动静,好让他们注意到咱们。”她解释道。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好吧。”但语气中仍透露着几分不情愿。 张洋趁机继续劝说:“我觉得里面很可能是我们的同学,再说了,今天已经够尴尬两回了,特别是林雪那里,看到她总感觉怪怪的。” 她想了想,也觉得对,她看着林雪,现在都觉得怪怪的,她把男的带到宿舍,让她觉得林雪很不尊重人。 她嫌弃的说:“那我们敲了门就跑,我可不想知道这两人是谁。” 可是,她们的好意终究是破灭了,里面的人并没有被敲门声打扰。 而此时,张洋看到班主任已经在朝教室走来了。 第41章 又是林雪和胡桃 此时,郭老师正抱着一摞卷子,打算给学生们验收一下成果。 他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前门,心说:这帮小兔崽子在搞什么鬼? 艰难的腾出一只手,没推动,又摸了摸裤兜,想起自己没带钥匙。 仔细听了听,教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思考片刻,朝着后门走去。 由于教室前后门,还是隔了十米左右,里面声音小一点,在加上有一堵墙,前门听不到后门有声音的。 他哼着小曲,怀抱一摞卷子,愉快的走向了后门。 教室内的两人,也听见了郭老师哼着小曲的声音,并没有放在心上,当一回事儿。 心说:这谁唱歌这么难听,还这么有年代感?然后继续亲吻。 等到郭老师走近后门,才发现后门也关了,抬起手看看时间,这还有十五分钟就上课了,怎么还不来开门。 想着自己也是学生时代过来的,都喜欢卡点,也没有多说什么,抬脚就准备往办公室走,等待上课再来。 突然,从里面传来一声舔冰棍的水声,暂停了他的脚步,他先是仔细听了听,声音消失了,以为是幻听。 等他打算再次抬脚的时候,声音又透过门墙,传了出来。 已经结婚多年,小孩都小学的他,怎么会不懂这声音代表了什么。 亏他还以为这帮兔崽子是卡点来教室,合着是远处看到没开门,直接没有靠近教室。 也或许是和他一样,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选择躲起来,等待上课再来。 他生气极了,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在学校胡来,下定决心的他抬起手就砰砰砰的拍向了门。 蹲在对面花坛的他们,看着郭老师缓缓走到教室门口,看到他看了看门,还试探性的推了推了。 以为他看到门关着的,就会离开,结果他跟学生们一样,是个犟种,要把后门也看一看才罢休。 见到他从后门走去,以里面的人发出的声响,他肯定能听到,不由得在心里默默的给里面的点了根蜡烛。 这被老师撞破,比被他们撞破还要尴尬,还要社死。 此时的郭老师,只觉得怒火中烧,拍门不管用是吧。 于是愤怒的朝里面喊道:“赶快开门,否则后果自负。” 里面的人在听到拍门声,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想和上午一样,看看来人是谁,求一求,也就过去了。 想着心里也没有那么慌张了,毕竟这事有经验了,正打算开口询问来人是谁,能不能保密。 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外面的人喊:‘赶快开门,否则后果自负’的声音。 男的,也就是胡桃,气焰嚣张的回答道:“你踏马以为你是谁,还后果自负,少看点偶像剧吧你。” 说完,便傲娇的看向林雪,眼里透出的意思很明显:看你男人厉害吧!!! 等他看向林雪,只看到林雪发抖的身体,和发白的脸色,胡桃顿时感到奇怪,上午被她两个室友堵住,也没这么害怕呀。 这时,传来林雪战战兢兢的声音:“胡桃,外...外面...外面是我班主任。” 只见刚刚还嚣张不已的胡桃,像一只被瞬间浇了冷水的公鸡,变得颤颤巍巍。 郭老师见里面的人久久没有开门,耐心也渐渐的耗尽了。 接着又说:“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你们不想更多人知道,马上开门滚出来。” 林雪在听到不想更多人听到,也顾不得其他的,一个健步冲上去,打开了门。 看到林雪人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黑,面前的女孩,是班上的女同学。 他对她的印象就是听话,是老师家长眼里的乖乖女,他怎么也想不到,里面的人竟然会是她。 晃神也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抓着胡桃和林雪,就往办公室里走。 两人知道今天的事,肯定瞒不住了,而且他们也不想被更多人知道这件事。于是就乖乖的跟着去了办公室。 等到看到郭老师走出走廊,身后跟着的人时,我只觉得人都麻了。怎么又是林雪,她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等他们进了办公室,已经陆陆续续有人从绿化带里钻出来,还给我们打了招呼。 此时,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原来躲在附近的人不止是我们,还有班里几位名列前茅的同学。 等我们回到教室,就闻到一股让人不适的味道,赶忙打开门窗,散散味。 有的同学一进来,大声嚷嚷着,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又形容不来这股味道。 知道真相的我们,也不可能去解释刚刚发生的事,也就没有说话。 这时候,郭老师带着林雪和胡桃,他们身上还有奇怪的味道。 他知道这是什么之后才有的味道,便知道,这事情自己已经管不了了,询问了胡桃的班级,问了电话号码之后,叫来了胡桃的班主任。 等胡桃的班主任来了之后,他说起了刚刚他发现的事,隐晦的表示他们已经偷吃了禁果。 两人商量过后,分别给家长打了电话,两人听到各自班主任打电话的声音,也只能默默接受了老师的做法。 电话里,老师也没有多说什么,就说有关于小孩的紧急的事情,务必明天一早到学校,必须到。 郭老师痛心疾首的看着林雪,林雪平时,成绩没有名列前茅,可也是中上游,好好努力,考二中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确被毁了。 胡桃的班主任则是头疼的看着这个刺头,他也是真的管不了了,只求他以后不要危害社会吧。 把两人训诫了一顿,又想起还有其他同学在教室等着上课,郭老师让把胡桃带走,又让林雪回宿舍。 林雪的状态,也不适合去教室了,灰白的脸和哆嗦的腿,郭老师也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宿舍。 跑到教室,“张洋,吴慧,你们两个出来一下。”被叫到的我们,以为是为了上午的事情,心下也有些了然。 “你们两个,把林雪送回宿舍,然后把门锁上,再回来,明天早上你俩先不用上课,在宿舍等我找人叫你们。”郭老师嘱咐道。 说完就让她们去办公室接林雪,送她回宿舍,只是刚要走,又传来郭老师不放心的声音:“你俩也别回来上课了,寸步不离的跟着林雪,其他的按刚刚说的做。” 送林雪回宿舍的路上,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再开口说话。 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宿舍,一进宿舍就听到林雪说:“你们现在是不是都看不起我?” 第42章 林雪逆天发言 一时之间,张洋愣住了,脑海中闪过无数思绪,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不解地望着她,心中满是不解:她为何会突然这样问? 林雪见张洋和吴慧都陷入了沉默,她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你们都不说话,是默认了吗?看不起我?” 未等张洋和吴慧有所反应,她紧接着又说:“你们也配看不起我?两个穷鬼,还要卖零食来赚生活费。” 对她翻了个白眼,更加不想搭理她,只当她是心情不好。 紧接着,她又问道:“你们难道不向往爱情吗?不渴望被别人喜欢吗?” 张洋听到她的话,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世界上,连亲情都有可能会消失,更何况是两个陌生男女的爱情。 “你们说话啊,为什么你们不向往,难道你们不好奇吗?”林雪的声音中带着质问。 张洋终于按捺不住,语气冰冷地回应:“林雪,我们从未轻视过你,否则白天那次,也不会轻易放你们离开。我和吴慧只是想帮你一把。” 吴慧紧跟着说道:“是啊,我们难道不担心你男友真找人来报复吗?但我们仍然选择了宽恕。” 林雪听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看你们是嫉妒吧,嫉妒我有这么帅的男朋友。” 这突如其来的话让张洋一时语塞,转而细细回想她男友的模样,心中只觉那男人缺乏担当,单从他让林雪出面求情这一行为便可见一斑。 怒火中烧,吴慧脱口而出:“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就觉得别人也是如此,你脑中的偏见,让我觉得你的脑子被狗啃过。” 林雪见到吴慧那身板,觉得干不过,矛头便直指张洋:“张洋,你以为自己多高尚?你妈都不要你了,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 吴慧见状,怒火中烧,欲上扇她,我连忙制止,深知如果今天她打了林雪。 林雪这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吴慧肯定会被记过处分,写进档案。 张洋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退后,这些年与她那奇葩奶奶打交道,对付这种小渣渣。 她自有应对之策。“我妈的决定,与你无关。至少,我不会让自己活得像个笑话。” 她继续说道,打断了林雪欲开口的反驳:“还有,你大概不知道,下午你们在教室时,那声敲门声正是我敲的,本想提醒里面的人,却换来这样的误解,真是好心喂了狗。” 林雪愣住了,她隐约回忆起郭老师撞见前的那一声异响,只是当时被胡桃以听错为由轻易带过。 林雪瞬间情绪崩溃,她那双平日里闪烁的大眼睛此刻仿佛能喷出火来,死死地瞪着我。 声音因愤怒而颤抖:“那你!为什么!不多敲几声!如果你!哪怕再多敲一下!我和胡桃,就不会这样暴露无遗!” 吴慧冷笑一声,言语尖锐如刀:“哼,早知道是你们俩,我连门缝都懒得敲,不自重还矫情,也配来跟我们争辩?” “林雪,瞧瞧你这身行头,奢华得很嘛,零花钱不少吧?看来你爸妈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宠着。” 没错,林雪是城里孩子,开学那天她爸爸妈妈专门送她来的。 她爸妈都是县里的公职人员,平时没时间照顾她,就把她送到了外婆家。 虽然她住在学校里,可她外婆每天都给她送一日三餐,从不间断,还给不少的零花钱给她,就怕她在学校饿着。 林雪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眼神更加冰冷:“我的事,与你何干?少来假惺惺的关心,虚伪!” 对她的嘲讽张洋丝毫不在意,接着对她嘲讽道:“你生活富裕,爸妈宠爱,你当然可以肆意妄为,脑袋长草,追求那狗屁爱情,可你找了个什么玩意儿?” 顿时林雪脸色大变,显然也想到了今天上午,让她出面求我们的事,倔犟的梗着脖子不说话。 “来来来,看看你的手,再看看我们的手,你看看你过得多幸福。”说着她让吴慧伸出手,同时又去拉林雪的手。 林雪不想看,眼睛却止不住的往我们手上瞄。 只见张洋的手,骨节异常粗大,皮肤粗糙不堪,呈现出暗黄的色调,手背上布满了皱褶。 掌心间,厚实的老茧层层叠叠,还有无数个细小的疤痕。 吴慧的手,与她的相差无几。 林雪只觉得拉着她的这只手,孔武有力,手上的茧子碰着有些刺痛,印象中,只有外婆的手是这样。 可外婆从小做农活,现在已经干了几十年了,可张洋的手。 她才十几岁,和她差不多的年纪,怎么会有这么粗糙的手? 她想起以前,说要玩黑白手,捉迷藏的时候,张洋就不愿意,说是不爱玩这个。 难道就是因为她的手太粗糙,不像这个年龄的手,所以才拒绝的吗,张洋这样骄傲的人也会自卑吗? 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得真的很幸福,爸妈都是公职人员,只能要一个孩子,所以爸妈对她格外宠爱。 她看着自己的手,只见手指如青葱般白嫩,上面没有一丝瑕疵。 见林雪发着呆,张洋又继续说道:“在我们眼里,只有学习和赚钱两件事。” 吴慧也继续说道:“不然初中毕业以后,只能去进厂,或者服务员,然后嫁人,结婚生子,这种一眼看得到未来的生活,我们不想。” 林雪听完,已经呆住了,随即意识到她好像失去了什么,更加愤怒,更加疯狂的指责我们。 “你们两个,虚伪,你们今天上午,为什么不劝我?为什么!?” “还有今天下午,为什么不多敲几次门,这样我也不会被老师抓住,我就还是我,都怪你们。” “…………”饶是张洋的脸皮够厚,也被林雪这厚颜无耻的狗东西说的话气到了。 这女的不但脑子有坑,而且说话诡异,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 她俩也不准备搭理她,把她看住了别乱跑,等到明天她爸妈来了就行了,实在受不了一点。 林雪看到我俩都不说话,骂得越来越凶,最后骂累了,也不再开口。 等林雪不说话了,我心里的白眼都翻死了,无语,玛德智障吧这是,一点都不反思自己的行为。 也暗自庆幸大课间我俩跑回来了,指不定就在我们宿舍乱来了,想想都觉得恶心死了。 张洋想,这两个人这下应该会分手吧,那林雪也可以换个学校上学。 第43章 林雪的苦衷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就醒了,眼睛瞄一瞄林雪的床上,见她还乖乖躺在那里,稍微安心了。 都怪郭老师,非要叫我俩看着林雪,就怕她干傻事,那林雪脑回路都不是正常人。 还害得我和吴慧白白被骂一晚上,林雪昨晚见咱无视她,自觉没趣,也不再开口了。 晚上,我听到晚自习下课铃声,终于松了一口气,有其他室友要回来了,真是谢天谢地。 等她们回来,我们就可以说话了,这两个多小时,一句话也不敢说。 一说话林雪就发了疯的骂我们,又哭又闹的,属实折腾人。 然而,我的愿望终究是错付了。等她们归来,林雪仿佛失去了理智。 变得异常狂躁,无差别地向周围的人发起攻击。 室友中,林红梅虽与林雪同姓,却并无丝毫血缘关系。 她性格直率,如同小辣椒一般,面对林雪的无理谩骂,没有丝毫退让。 反而将下午发生的一切毫不留情地全盘托出。 林红梅言辞犀利,直指要害:“真是蠢得可以,知道为什么临近上课,教室依然没有人进去,你心中没点数吗?” 听到林红梅的话,她顿时懵了,眼神中满是不解与惊愕,“你什么意思?” 她想到,平时虽然大多数同学都爱卡点进教室,可也有人会提前到教室。 所以,昨天下午,提前到的人都听见她和胡桃在教室吗? 见到林雪脸色一点一点的苍白下去,林红梅补了最后一刀。 林红梅无情的说道:“我们都听见了,给里面的人留着脸呢,没想到你们一点都不收敛。” 说罢,林红梅又嘲讽道:“倒是有两个大傻子,想提醒你们,可惜有的人抓不住这机会,也是活该。” 呜呜呜,林红梅,你个狗贼,骂她就骂她,骂我搞什么。 没错,我和小福贵就是想提醒他们的大傻子。 要是林红梅知晓,他俩今日竟还胆大包天地回了宿舍,更是把她的床弄得像狗窝一样。 要是她知道了,恐怕她的反应会如同火山爆发般强烈。罢了,现在还是不要火上浇油了。 至于如何断定他们确实躺在林红梅的床上,原因显而易见——推开门的瞬间,那张床显得格外凌乱,与周围格格不入。 林红梅,一个对整洁有着近乎偏执追求的人,她的床铺总是平整得仿佛未曾有人踏足,任何一丝褶皱都是她所不能容忍的。 因此,中午一放学,我和吴慧便顾不上饥饿,匆匆拉着她直奔宿舍。 两个人,将近二十分钟,才让林红梅的床再次呈现早晨离开时的那份一丝褶皱都没有。 提起林雪,真是让人咬牙切齿,上午的破事,害我罚站一节课,站得腿脚酸痛,最主要的是还丢脸。 下午的计划泡汤,本想趁空档去教室温习,却也因她而落空。 夜幕降临,晚自习的时间也被迫牺牲,只为了盯着她,防止她因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 这一整天,不仅零食销售惨淡,分文未赚,还落得个“穷鬼”的嘲笑。 真是倒霉透顶,与她扯上关系,简直像是沾上了霉运。 想到昨晚的鸡飞狗跳,又看到在乖乖睡觉的林雪,只想她爸妈赶紧来,好送走这座瘟神。 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文静静的林雪,发起疯来简直太可怕了。 室友们六点多就出去跑操上早自习了,只剩我和吴慧在宿舍里,看着林雪。 吴慧一个人看了一会,趁这个时间,我跑去食堂买了四个包子,花了两块钱。 想到林雪也没吃,又咬咬牙给她买了两个,又花了一元巨款,心疼得直抽抽。 想着林雪不吃,那我和吴慧一人一个,也吃得下。 快速跑回宿舍,把包子递给吴慧,又伸手轻轻拍了拍林雪:“林雪,吃不吃包子。” 就在我以为林雪不会要的时候,她接了过去,并说了声谢谢。 接着她又说:“昨天的事,对不起,是我迁怒了。”说完就大哭起来。 想要安慰她,可吴慧摇了摇头,意思是让她哭,哭出来就好了。 于是,大怨种的我,又给她买包子,还要给她擦眼泪,递纸巾。 她哭了一会,就停下来了,对我说道:“张洋,其实我不想跟胡桃在一起的。” 这话犹如平地惊雷,炸懵了我,也吓懵了吴慧。 “那你们???怎么回事???”昨天还爱得死去过来的林雪,今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属实吓得不轻。 不理解啊,不想跟他在一起,还跟带他来宿舍,还和他在教室??? 林雪看我们震惊的样子,又继续扔出雷爆,她说:“她被他拍了照片。” 还没懂是什么照片,正疑惑道:“什么照片?让你这么听话。” 林雪有些难以启齿,张了张嘴,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他,他拍了我没穿衣服的照片,说我要是不跟他谈恋爱,就把照片打印出来,撒到操场上,让所有人看到。” 虽然不懂男女之事,可女士被拍这种照片,用脚趾头想,都不会是好事,气得暴跳如雷。 “我艹,这死东西,这件事必须告诉老师。” “对,这个人渣。” 林雪的话,让同为女生的我暴怒不已,林雪才十四岁,居然遭受这么恶劣的事。 “你们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师,他真的会这么做的。”林雪哀求道。 不过,这次,我不打算听林雪的,正是因为林雪对他妥协,所以他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对待林雪。 如果继续放任那个人渣,林雪以后都要被他控制在手心里,林雪还这么小,换个地方还可以继续上学。 林雪哭着哭着就睡着了,这两天的事,让她过得格外艰难,说出来了,她心理负担也就小了。 林雪长得浓眉大眼,樱桃小口,小巧又挺拔的鼻子,一看就是美人胚子,哎,长得太好看好像也不是好事。 终于等到大课间,郭老师叫人来通知我们,可以带林雪去办公室了。 于是叫醒林雪,挽着她就去了办公室,刚到,办公室,就见到一对气质甚佳,容貌出众的夫妻。 一看和林雪就是一家三口,怪不得林雪长得那么好看,可夫妻二人的表情不好,充满了怒气。 美妇人走上前来,林雪“妈妈”两个字还没有喊出口,脸上就挨了她妈一巴掌,林雪白皙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美妇人恶狠狠地骂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我都说不出口!” “阿姨,你怎么能打林雪,林雪是有苦衷的!”在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办公室的人所有目光都紧盯着我。 只有林雪听了,号啕大哭,吴慧也说:“林雪是有苦衷的,她也不想这样。” 第44章 天涯何处无芳草 林雪妈妈声泪俱下,眼眶泛红,哽咽道:“那你们说她有什么苦衷,我们好吃好喝的养着她,她怎么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话语间,满是心痛与不解。 她边说边伸出手,轻轻拍打着林雪的后背,仿佛是在试图唤醒女儿心中的柔软。 哭求着:“雪儿,你倒是说啊,你心里有什么苦衷,告诉妈妈,我们一起来面对。” 然而,面对母亲的深情呼唤,林雪只是低垂着头。 紧抿双唇,始终未曾开口,任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现在的林雪,和昨晚发疯的林雪,完全就是两个人。 昨晚的她无差别攻击任何人,今天,无论她爸妈怎么问都不开口。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聚焦于张洋,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她成为焦点。 张洋轻轻侧头,望向林雪,她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那是一种深深的恳求与无助交织的光芒,透露出她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她渴望这一切不被她的父母知晓,尤其是那些她不愿面对的过往与瞬间。 被她投来的那一眼深深触动,张洋不由自主地迟疑了片刻,随后目光再次坚定地迎向了她。 这份无言的交流,林雪显然心领神会,她的泪水瞬间决堤,哭得愈发伤心起来。 此时,目睹着她母亲哭得声嘶力竭,父亲则强忍悲痛,张洋内心涌起前所未有的沉重,第一次深刻体会到开口说话的艰难。 办公室里,几位任课老师察觉到张洋的尴尬,他们仿佛读懂了空气中的微妙,纷纷以各自的理由找了个借口,悄然离去。 等人都走完了,只剩下她父母,她这才说道:“林雪她被那个人渣拍了照片,威胁她,不和他在一起,就把照片打印出来,让学校里的所有人都看见。” 她父亲听后,脸色骤变,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重响,桌面上的物品都微微颤动,可见其愤怒已压抑到了极致。 他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机,手指颤抖地按下一串号码,开始拨打报警电话。 通话过程中,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严肃。之后,关于这件事情的后续,我便不得而知了。 只记得那日,胡桃被突然带走,场面仓促得让人措手不及。 紧接着,林雪也黯然退学,自那以后,她的去向便成了大家心中的谜团,无人知晓。 不久之后,林雪的外婆悄然造访,她的到来仿佛带着林雪的一份歉意与感激,向我们表达了深深的“对不起”与“谢谢”。 此事过后,学校对早恋问题的态度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 尤其是他们班级,似乎成了重点关注的对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言而喻的紧张氛围,提醒着每一个人:青春的路,需要更加谨慎地行走。 班主任出了新的班规,男同学和女同学,不能单独在一起,间距小于一米,被他看见了,会被约谈。 男女同学学习需要讨论问题,必须有三个人,不能两个人。 最后,男女同学不能当同桌,可最后实在是多了一个男同学和女同学,不得不坐一起。 郭老师的理由是,张洋是不可能会早恋的,然后让她和另一个男同学当了同桌。 为了不让班里同学早恋,他严肃的关上门。“现在,关上门,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们和班里同学谈恋爱就是乱伦。” 紧接着又语重心长的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要在本班找,本来人口就不多,而且质量也不好。” 严厉点就严厉点吧,横竖这新班规也管不到她头上,终于可以继续卖零食了。 要是之前,一天都可以卖好几百块钱,可因为林雪的事情耽搁了两天,这两天还没补过货,李叔让儿子来问怎么回事,是不是不好卖了。 只得刚李健回去告诉李叔,发生点事,不方便,今天就能开始正常卖零食了,让他不用担心。 两天没卖零食了,这一旦开卖,买的人那是真的多,一上午,趁着课余时间,就卖光了一大编织袋的零食。 果然还是赚钱令人快乐啊! 正好中午吃完饭,可以去校门口放石头,让李叔送货到那边。 下午和晚上又可以继续卖,这两个时间段需求量是最大的,特别是下午放学后。 初中都有晚自习,走读生通常都不会选择在学校食堂吃饭,等着晚上回家吃。 而中间饿了怎么办呢,零食就是最好的选择,张洋直接大手一挥,让李叔一次性送了四大袋子。 刚好林雪搬走了,下铺又空一个床位,按照之前的卫生标准,还专门买了酒精,消了一下毒。 多了一个床位,零食也有更大的地方放了,简直是完美。 不出所料,下午放学那段时间,直接干掉将近三袋零食,迅速清点完,快速的跑到教室。 下意识的往以前的座位上跑去,发现已经坐了别的同学,才反应过来,已经换了座位。 到座位上,看了一眼吴慧的方向,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毕竟,谁赚钱了不会笑啊。 美好的晚自习开始了,三节课,两个休息时间,趁着这个休息时间。 两人又穿梭在各个教室之间,想尽力补上前两天的损失,毕竟都是钱呐。 由于今天战绩斐然,一整个晚自习,只要和吴慧对视上,就露出略带猥琐的笑容。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五放学后,去李叔那里,算了算,这次一共买了三千多块钱,和吴慧每人分了两百多块。 张洋、吴慧、李叔,他们三个坐在仓库里,开怀大笑。 张洋决定把分的钱暂时先放在李叔这里,李叔大为不解,接着她对他说起了上周拿钱回去,被当成小偷的事。 李叔听完,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说让她放心放他那儿,一分都不会少的。 只是,有一个事情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两天开始,有人跑来问她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听得张洋一脸懵逼,二脸茫然,她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女同学问可能八卦,男同学问那就是莫名其妙了。 不过,等到周一来上学,无意中听见 她那男同桌的说:“张洋肯定喜欢我,不然跟我坐的时候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第45章 普信男 “黄海,那这也不能作为你断定张洋喜欢你的证据吧,就因为她笑了一下?某位男同学不以为然地说。 黄海却坚持道:“她就是对我有好感,不然班上那么多人,她怎么偏偏只对我露出那样的笑容呢?” 张洋在一旁听着,忍不住想笑,心中暗自琢磨,她何时对他有过那样的笑容了? 紧接着,他竟开始细数起“她喜欢他”的所谓证据:“你说她不喜欢我?那她上次上课还主动找我借铅笔刀呢。” 张洋闻言,心中无奈,只想叹气,教室里座位安排得明明白白,他的文具近在咫尺,她不过是图个方便罢了。 “还有,她总是上课时偷偷看我,笑得那么甜。”黄海沉浸在自己的想象里,描绘着我上课时的笑容。 张洋听得是无语极了,心里嘀咕着,那是对吴慧笑的,想着卖的零食多,赚钱了!这都能成为喜欢他的依据? 正当张洋准备开口反驳,黄海又迫不及待地列出了更多他认为的“证据”,仿佛每一个细节都是她爱意的证明。 “我的书掉了,她还帮我捡起来,我对她说‘谢谢’,她说‘不用谢’。这要还不是喜欢,那什么是喜欢。” 帮他捡书,是因为他的破书砸她脚了,直接丢了太不礼貌了,所以捡起来给他,说不用谢也是出于礼貌而已! 要是早知道他会把这作为她喜欢他的铁证,她当时定毫不犹豫地一把他的破书甩他脸上。 黄海还沉浸在幻想当中,别的女同学都没有当他同桌,就只有张洋,当他同桌还笑得那么开心。 黄河想起张洋的模样,除了矮了一点,皮肤黑了一点,脸还挺好看的。 听说她家很穷,不然为什么在学校卖零食,那么辛苦。 看在她脸长得还可以的份上,就把我的零花钱分她一块吧。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她每次都是第一名,以后我的作业给她写,或者我抄她的,那我不也是第一名了。 众人听说这些小事,让黄海以为张洋就喜欢他,也觉得有些无语,还以为能有个大八卦,结果是个大乌龙。 顿时,哄的一声,人群四散开来,转眼间,张洋铁青的脸色映入眼帘。 他们见状跑得更快了,仿佛一阵风,唯独忽略了门外那悄然拉长的几抹暗影。 见状,张洋摇了摇头,看热闹果然是人的天性,就让他们看吧。 原先还纳闷,怎么会有人问那么无聊的问题,原来是这家伙搞的鬼,在造谣生事。 黄海见人都散了,还纳闷呢,就看到张洋面带微笑的站在门口看着他。 顿时觉得心跳加速,不能自已,她又对我笑了,肯定是喜欢我。 张洋皮笑肉不笑的说:“黄河呀,你说我喜欢你,就你刚刚说那些吗?” 黄海立马变得羞涩,扭捏了起来了,认真回答道:“嗯嗯,我是这么认为哦。” 说完脸、耳朵就红了,接着他又深情的望着我:“洋洋,我也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门外传来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明眼人都知道张洋这是要算账的表情,这家伙还真敢说。 听后,张洋只觉得胃的包子有自己的想法,它要跑出来了!给脸不要脸,那就不要怪她不顾同学的情谊了。 强压下反胃的生理反应,强硬的说:“我!不!喜!欢!娘!炮!” 这句话,对于青春期的男生来说,无异于绝杀,但我还没有停下来:“你看你,长得跟个南瓜似的,又矮又挫。再看看你的眼睛,还没有我眉毛宽呢。” 黄海听得已经要心梗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一个小帅哥,现在被张洋说的一文不值。 “你再看看你脸上的小火山,岩浆都要喷发了。”她继续嘲讽道。 “我跑两分钟,你都要提着你那个裤腿追三小时,还我喜欢你,真是敢说。” “就你这样的,给我做苦力我都嫌你身板不够高。” 说完,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恶毒女配,把他从头看到脚,又慢慢打量了一下,随即发出一个嘲讽声十足的“呵呵!” 等她说完了,吴慧突然走到黄海旁边,伸手从黄海脑袋上比划比划,才到她的肩膀处。 而黄海看到吴慧这个大美女走到身边来,又脱口而出:“慧慧,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又注意到刚才吴慧的动作,以为是觉得他‘娇小可爱’,又继续大言不惭的说道:“慧慧,虽然我比你矮,可你听过一句话没有,浓缩的都是精华。” 一句浓缩的都是精华,让外面的人笑出了声,不过这并不影响黄海的自信。 接着他还在继续说:“张洋那种女的,太凶了,我不喜欢她,现在我喜欢你了,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 在场听到的人都惊呆了,合着这黄海是一个都不放过,靠近他的异性都说人家喜欢他。 这种变故把吴慧也惊呆了,听到那句‘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脑子里全是那句‘好不好’‘好不好’在飘荡。 随后一激灵,反应过来,摸了摸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用手搓了搓。 “人长得不咋样想得还挺美,癞蛤蟆都比你长得英俊三分。” “见到母的就发情的种猪,说你是猪都侮辱了猪。” 吴慧突然停下喝了一口水后,紧接着:“几盘菜啊,喝成这样,你怎么不说整个川省都是你的……”此处省略一万字。 整整骂了二十多分钟,从头发丝,到脚趾头,从穿着到说话的方式,都被吴慧喷了遍。 可黄海的反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语出惊人:“慧慧,你跟我说了这么久的话,还说不是喜欢我,你说的那些,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就承认吧,你就是看上我了。” 吴慧被惊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知道拐着弯骂他,他也听不懂,理解只会更加离谱。 于是也不想跟他再过多纠缠,斩钉截铁的说:“全世界男的死光了,也不会看上你。” 黄海终于有了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 第46章 恶劣的恶作剧1 黄海破防了,他不明白自己这么优秀,阳光帅气,怎么没有女孩子喜欢他。 只可惜,这个答案,没有人能给他,因为上课铃响了! 黑板上,应到五十五人,实到五十四人,又有一位男同学请假了。 此时,这位男同学李超,正在走马村小被扣着,请假电话就是他小学班主任打的。 时间线回到周日下午,李超在家闲着无聊,便想出门走走。 准备找一些狐朋狗友招猫逗狗,但不巧的是,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今天进城上网去了。 并且没叫上他,因为知道他家庭情况不好,叫了他也没钱去。 李超知道没一个人叫他,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独自一人四处闲逛。 没成想,这闲逛到小学学校门口了,想起以前的班主任杨涛,因为他调皮捣蛋惩罚了。 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又能搞破坏,又能恶心人。 说干就干,他立马四处闲逛,踩点,看有没有路过的村民。 见四周都没有人,凭借他矫健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就爬上铁门。 又凭着刚刚的记忆,用脚到处试探落脚点,顺利的进去了。 这个村小,说是学校,其实就是里面有几间教室,用两米的围墙围起来的学校。 一个成年人,底下垫着石头或者其他增高的东西,都可以翻进去。 观察李超熟练的动作,不难推测他以往没少对这扇铁门动手脚。 每一次推拉间似乎都透露出他与这道门之间的“默契”。 如今这道铁门对他而言,更像是无物之阵,轻易穿越。 踏入校内,他径直走向记忆中的教室,步伐中带着几分决绝。 来到教室门前,李超没有丝毫犹豫,弯腰抱起边一块石头,手腕一甩,石头精准地击中了教室的玻璃窗。 伴随着清脆的碎裂声,玻璃窗户应声而破,碎片散落一地。 他也不顾满地的玻璃碴子,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踏入那熟悉的教室,四周景象勾起了他心中无尽的思绪。 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调皮捣蛋的坏主意,每一个都让他蠢蠢欲动。 却也让他一时之间犹豫不决,不知该先从哪个主意下手。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课桌下方,抽屉半掩间,一本书静静地躺着,吸引了他的注意。 紧接着,他的视线又越过教室的喧嚣,定格在了教室后角那把孤零零的拖把上。 他迅速起身,走向那拖把,毫不迟疑地将其浸入水桶中,用力搅动,直至水花四溅,拖把湿透。 随后,他紧握湿漉漉的拖把,开始在教室的地面上来回拖动。 一圈又一圈,但力度之大,显然另有目的。 随着他的动作,拖把逐渐靠近第一张课桌,他轻巧地挑起拖把。 探入桌下的空间,来回搅动,抽屉里的物品随之发出零乱的声响。 接着,第二张、第三张桌子……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也越发肆无忌惮。 直到教室里每一张课桌的抽屉都被他的拖把“探访”过,留下了一片狼藉。 然而,这似乎并未能满足他内心的某种冲动。 于是,他扔下拖把,大步流星地走向教室的出口,目标转向了其他教室。 一间又一间,他穿梭于教学楼的走廊,每到一处,便毫不犹豫地冲向门窗,用力推拉。 甚至用脚踹,直到那些曾经坚固的门窗在他手下变得支离破碎。 最终,当他站在走廊尽头,望着身后一片狼藉的教室,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扭曲的满足。 教室里,每一个抽屉都未能逃脱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 它们仿佛经历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被无情地翻动、拖拽,直至乱得不成样子。 抽屉的隔板被粗鲁地拉开,里面的书本、文具散落一地。 有的被踩踏得皱巴巴,有的则无辜地躺在角落,显得凌乱不堪。 铅笔、橡皮、尺子这些学习用品更是四处逃窜,有的滚到了桌腿边。 他的恶作剧并没有停止,因为他又回到了以前的教室,他看向角落里的桶。 此时尿意翻滚,当即决定尿到桶里,只听见一声声水声。 待他尿完之后,环顾四周,最终视线落到了让他痛恨的黑板上,提起水桶。 ‘哗’的一声,就把尿泼到了黑板上,尿溅得到处都是,黑板顿时变得清晰,他的倒影也在黑板上。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泼尿效果非常满意。 又想在这教室里搞其他破坏,可刚刚被他泼过尿的教室,骚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尿如此腥臭过,当即决定不在这间教室继续恶作剧。 李超灵光一闪,又想到了办公室,那怎么能放过办公室呢?特别是杨涛的工位,那是重点关照对象。 又是耗费五分钟,砸了办公室的木门,一进去就看到了杨老师的工位。 李超脸上,出现了诡异扭曲的表情,看到杨老师平时喝水的水盅,计上心头。 他先是拿过杨老师洗脸的盆,脱了裤子就把盆放在屁股下面。 卖力的、哼哼唧唧的拉了一大坨屎,他擦过屁股。 又拿起杨老师的语文书,把擦过屁股的卫生纸,夹在了杨老师的书里。 李猪只觉得畅快极了,光是夹纸怎么够,又把装了屎的水盆。 不嫌臭的端起来,小跑到水龙头下,接了一大盆水,脸上爬满了邪恶的笑容,嘴里忍不住笑出了猥琐的笑声。 接着拿来一根棍子,搅匀了盆里的水和屎,成功的制造出了粪。 李超看盆里的颜色,也不觉得恶心,反而端起盆就往办公室里走。 一页一页的抹到了杨老师的语文书,桌子,椅子,连其他老师的也没有放过。 他想到明天一早,众人来到学校,看到他的杰作,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想想都笑出了声,猥琐而又诡异的声音在办公室飘荡。 直到杨老师抽屉里所有的书本,都被他抹上了屎,才罢休。 又看到杨老师用来喝水的水盅,在里面抹上了他加工过的黄色废料。 此时,整个办公室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饶是李超自己,也有些反胃。 他决定换个地方,又转战其他教室,这里还没有被他的屎尿侵袭。 闻着新鲜空气,他这才觉得,没那么难受了,又看向桌子上的粉笔。 第47章 恶劣的恶作剧2 看到这洁白的墙壁,他心中莫名觉得少了些色彩,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随即决定不顾周遭可能存在的些许异味,毅然转身返回办公室。 一进门,我便迫不及待地开始翻寻彩色粉笔,动作中带着急切。 拉开抽屉,掀翻桌面上的文件,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当视线最终落在那个上了锁的柜子上时,停下脚步,沉思片刻后,决定采用那个屡试不爽的老办法 找来工具,毫不犹豫地将锁砸开,终于在里面找到许多新的彩色的粉笔,拿起粉笔,雪白的墙上留下乱七八糟的涂鸦。 他看着只有一种颜色的墙壁,感觉有点单调,又看了看盒子里这多颜色。 一手拿起几支捏在手心,两只手臂胡乱飞舞,跟电视里的长臂猿一样,雁过留痕,雪白的墙壁,变得五彩斑斓。 不得不感叹李超真是个狼人,比狠人还多一点,硬是以同样的方式画完了五六盒彩色的粉笔。 除此以外,他想到原来的教室和办公室都被他用精心制作的黄色废料。 觉得应该一视同仁才对,但他现在又拉不出来了。 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拿起桶就往厕所里跑。 平时嫌弃的厕所也不觉得臭了,看到那小小的坑位,这桶也放不下啊。 想到平时用来铲垃圾的大铲子,那个应该可以放进去,能带出一些‘东西’来。 说干就干,急忙跑到其中没有过臭味的教室,找到一把又长又尖的铲子。 看到铲子的一瞬间,他便觉得,就是它了,一定可以把厕所坑里的‘东西’弄出来。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铲子伸进去,又拿出来,上面还有许多没有完全融合的卫生纸。 李超审视着眼前的成果,心中满是得意,他再挥动两下铲子,随即被那股难以忍受的气味逼得停下了手。 他瞥向桶中,估摸着量已足够,便决定加水调和。 他满意地点点头,随即抓起粪桶,急匆匆地向校园一角的水龙头奔去。 到达水龙头前,他几乎未做停留,直接将粪桶置于其下,手忙脚乱地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刹那间,强劲的水流与桶中物混合,溅起层层水花。 不幸地,李超自己也未能幸免,身上多处被飞溅的污点沾染。 他无暇顾及自身的狼狈,心中只有即将实施的“惊喜”计划所带来的激动。 由于思绪过于沉浸,他竟忘记关闭水龙头,导致洗手台边缘迅速积聚起一滩混杂的液体。 洗手台上还飘着深褐色的卫生纸。 猛然间意识到这一点,李超慌忙拧紧水龙头,但此时桶已过于沉重。 他提起时又是不慎,桶中液体再次溅出,淋了他一身。 他连忙倒掉部分内容物,直至觉得重量适中,才小心翼翼地提起桶,步履维艰地朝教室方向挪去。 踏入教室,望着那单调的墙面,李超心生一计。 他抄起教室角落的扫把,深入粪桶中搅动几下,随后高高举起,用力抖动,将扫把上的“装饰”尽数挥洒于墙上。 一圈又一圈,他乐此不疲,甚至想着要给其它教室也带去这份“特别”的装饰。 于是重复着之前的举动,一间间教室留下了他“独特”的印记。 正常人做到这一步,差不多就已经停手了,或者说被这股味道熏走了。 可李超的行为,已经不能用不正常来形容了。 他好像闻不到一般,继续做着这种变态的事情。 等到把墙面都画上这特殊的“颜料”,李超感到满意极了,从来没有这样酣畅淋漓过。 竟然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他的目光又看向平整的地面。 想起家里的泥巴地,这里居然是水泥地,凭什么,心里逐渐扭曲,不平衡起来。 突然他想到原先教室里,有的地方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那他,为什么不把这些洞弄得大一点。 由于操场,缝隙里经常长草,所以学校里有锄头。 他想到以前开学,还需要拔草,就恨得牙根痒痒。 又是一阵好找,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两把除草用的锄头。 拿起锄头就是一顿乱挖,乱敲,直到把平整的地面,敲得稀巴烂才罢休。 对着其他教室,也是同样的操作,这次居然连走廊都没有放过。 只见原本还干净,宁静的小学校园,被他这么一通折腾,变得像是荒废了许久的恐怖片场景。 就在他敲得开心,几乎忘我的时候,旁边小卖部的人已经听到了这乒乒乓乓的声音。 不过也没有当回事,以为是学校请来的维修工。 李超看着眼前稀巴烂的地面,又想恶心别人一把。 又跑到厕所,按照刷墙的步骤,提了几桶加了东西的混合物。 倒得满地都是,最后甚至觉得不过瘾,又提了一桶,统统倒在杨老师的桌子上。 李超看着自己辛苦的杰作,感觉满意极了,又背着手,吊儿郎当的欣赏了一遍。 看这天色,劳作了一下午,有点累了,也是时候回家了,再不回家,奶奶该到处找他了。 于是,像进来时那样,左右都看了看,看到没人,利落的翻了出去。 只是,他没看到,他翻墙的那一幕,被小卖部的大婶看在眼里。 走在回家的路上,李超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明天即将上演的一幕幕。 他想象着那些小学生们踏入校园,愕然发现被他“精心改造”后的环境时,脸上定会浮现惊恐、愤怒、恶心的表情。 而老师们,尤其是那位让他又恨又怕的杨老师被气到晕厥的画面,更是让他愉悦。 晚餐过后,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驱使着他想要出门,去寻找那些与他志同道合的狐朋狗友, 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这份自己亲手创造的“伟大杰作”以及内心满溢的喜悦。 他幻想着朋友们的惊叹与赞许,心中更是得意非凡。 夜深人静,躺在床上的李超辗转反侧,满心期待着明日的到来。 他暗暗决定,即便不去学校,也要找个机会偷偷观察那些人的反应,享受那份隐藏在暗处的乐趣。 渐渐地,他沉入梦乡,梦里满是杨老师面对他的“杰作”时,震惊到几乎晕厥的场景。 李超在梦中笑得如此灿烂,以至于连梦里都回荡着他那猥琐而奸诈的笑声。 第48章 恶劣的恶作剧3 难得,李超起了个大早。没办法他实在是太太太兴奋了,一晚上做梦醒好几次。 等他快速洗好脸,刷完牙,用比平时少十倍的时间,等要出门这才惊觉天还没有亮。 看向手上的电子表,上面才五点多,距离学生上课八点半还有三个小时。 虽然学生上课要八点半,但是老师会可是会提前到,还有学生也是。 他想了想,八点应该就有人了,那他七点五十就可以去偷偷看了。 打定主意,也还有两个多小时,睡也睡不着,他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 翻来覆去,倒横直竖,像打了鸡血一样。 躺一会又起来转两圈,躺一会又起来转两圈,如此反复,反复如此,上蹿下跳。 等得实在无聊,想了想平时奶奶要弯腰扫地的样子,反正也得等得无聊。 跑去拿着扫把,扫把被他挥得虎虎生风,把垓沿上、房间里的灰尘,全都飘荡在空中。 他整个人,身材都粘满了灰尘,连头发都变了颜色。 在他一波操作之下,地面焕然一新,一丝尘土也没有,可其他地方就惨不忍睹了。 随处可见的灰尘,桌子、椅子,洗过的衣服,全都沾满了灰尘,李超一见,坏了惹祸了。 见时间也差不多了,丢下扫把就往学校跑了。 跑到小学这边,也才七点半左右,李超 先是跑到对面,爬到对面的黄果树上,静静期待起来。 八点钟,阳光温柔地洒落,杨老师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平整的石子路上。 他轻踏着踏板,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嘴里不自觉地哼起了轻快的小曲。 路过林大娘家门口时,杨老师微笑着打招呼:“早啊,林大娘,今天天气真好!” 林大娘闻声从院子里探出头来,笑眯眯地回应:“杨老师今天这么早啊,吃了早饭没?” 杨老师笑着点头:“吃了吃了,正准备去学校开门呢。” 说完,他轻轻踩下脚踏板,继续前行,留下一串清脆的铃声和渐渐远去的背影。 眨眼之间,就来到了校门口,他伸手掏出钥匙,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若隐若现的臭味。 他立马看向鞋底,心想‘这也没踩到狗屎啊’,先不管那么多了。 进去再说,他拧着钥匙,门锁应声而开,回头把自行车骑进来放好。 抬脚就往办公室方向走,越靠近办公室,闻到狗屎的臭味越浓烈。 他皱了皱眉头,想找臭味的来源,却发现门窗全部被破坏。 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跑了进去。 办公室臭气熏天,满屋子都是不明液体留下的痕迹,他跑到工位上,想检查一下是物品。 哪成想一看到工位,就被浓烈的臭味熏得想吐。强忍着看了一眼,让他再也没有忍住,跑到外面就吐了出来。 他回想起刚刚看到的画面,只觉得去年吃的饺子都要吐出来了。 等到胃里的东西吐的差不多了之后,才觉得稍微好了一点,环顾四周发现雪白的墙面。 上面画满了恶作剧的涂鸦,以及不明液体干涸留下的痕迹,他扶了一下眼睛,定睛一看,墙上面竟然也是屎。 只觉得胃里疯狂翻涌,恨不得把胃都吐出来。 躲在大树上的黄海,早在杨老师和林大娘打招呼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 他看着杨老师靠着墙,吐的昏天黑地的样子,舒爽极了。 而这时,已经有家离得远的同学,到达了学校。 他们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如往常一样来到教室。 只是还没有进校门,就已经闻到了那股臭味,只想着,又是谁挑大粪淋了菜。 等学生们各自来到教室,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臭气熏天的教室,坑坑洼洼的地面和墙上乱七八糟的颜色,还有课桌里脏污不堪的书。 让一群小学生尖叫出声,惊慌失措的他们愣在原地。 听到学生们尖叫的声音,杨老师顿感不妙,他已经被办公室的景象惊呆了,还未来得及查看教室。 办公室已经是惨不忍睹,难道教室里也遭了毒手? 可听着各个方向都有尖叫的声音,显然这受害处不只是一处。 想着,杨老师也顾不上恶心反胃,强撑着去巡视教室。 刚看到第一间的时候,只觉得恶心,反胃,到最后一间的时候,他已经被教室里的情景麻木了。 每一间教室都有不同程度的破坏,同样浓烈的臭味。 杨老师不解,究竟是谁,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是自己曾经的学生。 而学生们的尖叫,也惊动了附近的邻居,他们每个人或多或少手上都拿着‘武器’。 等到了学校,也被这‘垃圾场’惊呆了,随即被教室里散发的臭味劝退。 杨老师一出来,就看到学生们已经退出来了,谁也不想在里面被魔法攻击。 李超看到众人的反应,顿时在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被他的杰作恶心到。 在场的每一个人,心情都很沉重,发生这样恶劣的事情,让人很难不觉得这是一场报复。 杨老师思考片刻,询问了在场的居民,周末有没有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在学校周围。 大家都说自己这两天没有看到人,杨老师也认为没有希望了。 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向电话里的人仔细的叙述了学校发生的一切。 九点钟,民警来到这里,进去查看了现场,也被这恶劣的报复行为恶心得不行。 又挨家挨户的问了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可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没有’。 在这乡村里,并没有安摄像头,如果没有人看到的话,那就找不到这个恶意搞破坏的人。 就在大家灰心丧气的时候,小卖部的老板娘去田里摘菜回来了。 她看到学校门口这么多人,居然连警察都惊动了,也有些吃惊。 问了身边的人,居然发生了这么恶劣的事情,一时之间也是怒气直冲脑门。 发生这样的事,学生们肯定就不会来上课了,不来学校,她小卖部里的东西卖给谁去。 等到民警上车,要走的时候,她才想到,昨天下午她看到李超从里面跳出来,还把她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拦住民警,激动的说道:“民警同志,我昨天下午看到李超从里面跳出来了!” 第49章 后果;新的旅程。 李超在视线捕捉到警车的那一刻,心中顿时慌乱如麻。 双腿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脑海中第一个念头便是转身逃回家中,寻得一丝安宁。 然而,环顾四周,人潮涌动,他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人注目。 那份想要逃离的冲动被生生压抑了下来。 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趴在树上,尽管内心早已是惊涛骇浪。 表面却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生怕自己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引来注意。 大脑在听到小卖部老板娘提及昨天下午看到他从学校围墙跃出的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四肢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僵硬得难以动弹,最终导致他失去了平衡,从攀爬的树上重重摔落。 落地的刹那,一股钻心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他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声音之惨烈,如同待宰的猪儿,瞬间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不远处,一个眼尖的人迅速认出了他的身影,急忙上前几步,对民警大声喊道:“警察同志,快看!那就是李超!” 民警听到这么快已经找到嫌疑人,立马冲上去,把李超控制起来。 可抓到之后,才发现,李超是未成年人,而杨老师的说法,证实他确实还未成年。 民警直接把李超带回了派出所,在车上,李超就已经承认,学校里的那些东西,确实是他做的。 车里还有报案人杨老师,也要跟着去录口供。 在确认李超的承认后,他仍难掩震惊,脱口质问:“李超,你究竟为何要破坏你的母校?” 李超脸上掠过一抹不屑,轻描淡写地回答:“不过是因为怨恨你,想给你点颜色瞧瞧。” 他紧追不舍,声音中满是不解:“就为了报复我个人,你就把学校破坏成这样?” 李超理直气壮的说:“对啊,本来只想弄你的东西,其他的只是我的恶作剧而已。” 杨老师听到在李超心里,把学校搞成厕所现场,所有人都上不了课,对他来说只是个恶作剧。 他想起李超还在他手里读书的时候,一直小动作不断,可他也只以为是小男孩调皮。 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恶劣,就因为罚过他一次,隔了快一年,都要回来报复他,让他心惊肉跳。 杨老师录完口供,决定去一趟中心校,这件事情,一定要上报。 中心校就是李超现在的就读的学校,全称叫天诚希望学校中心小学。 郭老师是通过杨老师的告知,才得知了李超今天没来上学的真正原因。 在了解到这一情况的来龙去脉后,他感到十分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自己的耳朵。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吗?更何况他才初中。 随即,他意识到他这个班主任已经处理不了这件事了,立马和杨老师商议,决定告知领导。 后续的补救,还需要领导出面,据他所知,李超家里只有一个奶奶,父母都去世了。 显然这件事只能学校出面处理,更何况出事的学校,等于是中心校的附属小学。 针对李超的情况,尽管他已被带至派出所,鉴于其未成年身份,法律并未能直接对其采取严厉措施。 在深入了解其家庭背景后,处理方式转向了与学校方面的沟通与协商。 针对李超的破坏公物行为,虽未造成人员伤害,但学校决定要求他承担损坏物品的赔偿责任,并作为教育惩戒的一部分。 此外,为了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及后果,学校特别安排他独自负责清理教室内的所有脏污。 以此作为对他不当行为的具体纠正措施,期望通过劳动教育的方式引导其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与责任感。 李超在弄屎的时候不觉得恶心,在他打扫的时候,已经不知道吐了多少次。 学校让他在三天之内打扫干净,不然就双倍罚款,加材料费,人工费。 李超当然知道家里的经济情况,是无论如何也承担不起这笔费用,只得捏着鼻子,起早贪黑的打扫。 这次报复一时爽,报复完获得了短暂的快乐,可打扫也让他崩溃。 这次经历,让他落下了难以忘怀的教训。 因为他的奶奶,把他打得下不来床,学校也给了最严重的处分。并且表示不会取消,会跟着他记录到档案里。 李超事件,也慢慢落下帷幕,但也被全校通报,成了反面教材。 他回来复学第一天,现在红旗下,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念下检讨书。并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事。 时间也过得飞快,这个学期即将画上句点。 回顾这段时光,我和吴慧在李叔那里共同努力,竟然各自积攒下了五六千元。 这笔金额,对于尚处求学阶段的我们而言,无疑是一笔可观的财富。 我凝视着存款单上的数字,心中涌起一丝宽慰——高中的生活费因此有了初步的保障。 然而,理智告诉我,这仅仅是起点,未来的路还很长,所需资金远不止于此。 接下来的两年,我暗自下定决心,要更加勤奋地学习与工作,争取攒下两万甚至更多的积蓄。 值得庆幸的是,由于户籍上年龄的一个小插曲,张洋的出生年月被误填大了三岁。 这意味着,当她步入初三时,便能提前拥有办理身份证和银行卡的资格。这无疑为我独立管理财务、规划未来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转眼间,时光将张洋带至二零一五年,她也即将迎来中考。 经过两年多的努力,她的存款也达到了六万之多。 由于户口上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大了三岁,户口上的张洋,已经年满十八岁。 在三月底的一周五,张洋提前请好了假,用一天的时间来办银行卡,请求李叔陪她一起去?顺便把钱转到她的卡里。 李叔听完,欣然同意,言语间,带着些许不舍,眼眶微红,但也希望以后经常回来看一看他。 等到银行卡办好,所有的钱也转到里面,她终于觉得心落到了实处。 随后我对李叔说:“李叔,我们从下个星期开始,就不再买零食了,全力以赴复习,参加中考。” 李叔表示理解:“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你们金榜题名。” 中考很快结束,经过这几年的沉淀,张洋也不再紧张焦虑,没有丝毫意外的被一中录取,只是高三让她难忘 第50章 爷爷去世 还有最后一个多月,就要高考了! 四月二十七日,学校按照惯例放月假,张洋打算先回老家拿一些资料,周五放学之后。 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一放假就去大姑家看爷爷,打算周日去学校之前再去。 可就是这个决定,让她后悔不已,成为一生的遗憾。 这天张洋在家度过了一个无聊的周末,因为这是高中以来第一次,回家她是一个人。 在半年前,爷爷出去拉竹竿不慎摔倒,他只是后面去小诊所里开了一些药,没有通知任何人,只有年幼的妹妹打电话告诉我。 带去医院检查以后,医生说年龄大了,好好养着就没事,可爷爷身体越来越差,只能躺床上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大姑不放心,把爷爷接到她家,经过大姑的精心照料,虽不能像从前一样,但也能到处溜达。 周日早上十点,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就在这时候,父亲给我打来了电话。 此时,张洋一脚踩空,好像也在预示着什么。 “喂爸,我刚准备出门去大姑家看下爷爷,怎么了?”她好奇的的问道,因为学习比较忙,他每星期只会打一次电话给我。 “暂时先不去学校吧。”他顿了顿,似乎对接下来的话有些难以开口。 张洋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难道爸还打算让她去读卫校吗?真是可笑。 “这是什么情况?” “你爷爷一会就会送回来。”听到父亲的话,也开心起来,并没有注意到父亲语气里的不同寻常。 “好呀,还有多久,我还要去学校。” “先不去,请几天假吧。” “为什么,现在很关键的时候,我……”不等她的话说完,张洋已经听到父亲呜咽的声音。 “你爷爷他去世了。”父亲说完,张洋也只觉得他在跟她开玩笑。 立刻脱口而出“怎么可能,爸你别开玩笑了。”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开玩笑,一会我们就回来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留下呆呆的张洋站在楼梯间,这怎么可能呢,上周她还见过他,他还笑着说要看她上大学以后还要帮她带小孩呢,这怎么可能呢…… 张洋心里想着爸多大了,还开这种玩笑,打心底深处不愿相信会这么突然。 随后端了个小板凳坐在外面的坝子上,发着呆,还有些期望,仿佛只要一会他们没回来,刚刚的事情就是假的。 可事实终究是事实,不是逃避幻想就能改变的。 大约半个小时,一辆大面包车开到房屋面前的马路上,立马就有人从车上下来,我伸长了脖子看,那是一个陌生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可下一秒,又来了两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伴随着哭声。 这时,最先到达的车辆从最后面打开,张洋看见两位姑父连忙上前去抬了一个长长的担架下来。 张洋下意识的回避抬的是什么,可越逃避越是如影随形。 他们已经上来了,也看到了坐着发呆的我,大姑率先叫了她一声:“洋洋...过来...” 张洋乖巧的朝着她们走了过去,逃避现实,装作无事发声问道:“大姑你怎么都来了,我都要走了。” 她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紧接着:“洋洋,以后姑姑们没有娘家了。” 她听懂了对方的意思,眼眶泛红,眼睛干涩难受,却意外地发现泪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遏制,迟迟不肯落下。 她尝试着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仿佛被一团厚重的棉花紧紧堵住,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她麻木的拿起扫把,打扫着昨天刚扫过坝子和楼下的桃屋,麻木的听从大人的指令。 终于,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一个简易的灵堂造成了。 她看见爷爷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青白,毫无生气。 终于,她的脑子好像接受了这事实,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的她瞬间大哭出声,几乎站立不稳。 她的哭声也感染了经过不停忙碌来麻痹的姑姑们,顿时哭成一团。 “为...什么...等去世了才通知。”她哽咽的质问大姑。 “今天一早...还好好的,突然人就软了,送到医院还没来得及抢救人就不行了。”二婶无奈的说。 大姑为什么不带他去医院,为什么要等到人不行了才去,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满腔悲恸无处发泄。 可听到二婶的话,也冷静下来,大姑已经快要承受不住了,突发情况,她也没有办法。 可理解归理解,她再也没有爷爷了。 张洋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只觉得唯一疼爱自己的人离世,感到无尽的孤独。 随后就是麻木的跟班主任李老师发信息请假:李老师,这周不来上课,家里有事。 李老师也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正是关键时期,请一周的假她不允许。 张洋看着手机跳动着的动画,手指麻木的按下了接听“喂,李老师。”声音沙哑,带着哭腔的声音吓了李老师一跳。 质问变成关心:“怎么了张洋。” 她强忍着泪意,尽力用平常的语气说道:“爷爷去世了,这个星期可能没办法来学校。” 李老师听后也表示理解,说了句节哀就挂断了电话。 做法事的人说,爷爷是死在外面的,所以必须停灵七天,不然灵魂找不到回家的路。 七天后,按照流程,爷爷入土为安,张洋和哥哥妹妹站在爷爷的墓碑前,三人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回去吧。”哥哥沉重的声音传到耳边,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坐了站了一小时。 哥哥今天晚上的票,他已经走了,他要回学校,他的专业注定他待不久。 和姑姑们依旧坐在那个坝子上,张洋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是不是有一颗就是爷爷呢,他是不是也正看着他们呢。 姑姑们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悲伤了,张洋看着正在打麻将打牌的表哥表姐们,觉得讽刺极了。 爷爷生前,对他们多好啊,可他才刚刚下葬,他们就迫不及待的开了两桌牌。 第51章 考上了考上了 看着他们打牌嬉闹开心的样子,张洋觉得刺眼极了,可是她又不能多说什么,爷爷可能也想看到后人开心吧。 难过的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不一会大姑上来了,她敲了敲门,见门没锁就自己进来了,坐在张洋的桌子旁。 只听见大姑轻轻的说:“你爷爷他那天还在问你,怎么还没去看他,他一直在等你。” 这句话如重锤般击中她的心灵,瞬间泪水决堤,张洋放声痛哭,悔恨如潮水般涌来,为何那日选择了归家之路,而非奔向他的身边,哪怕只是为了那弥足珍贵的最后一面。 爷爷昔日里坚持要返回老家的情景,此刻在脑海中反复回放,恍然意识到,那或许是他内心深处对即将发生之事的预感,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宿感驱使着他,而我却未能及时察觉这份深沉的依恋与不舍。 可是她……她做了什么,她拒绝了爷爷的请求,说他年龄大了,一个人在家,怎么可能会放心。 爷爷后面都再也没有提过要回家,她真该死啊,要是跟父亲或者大姑说了之后……说不定他就不会那么快去世呢…… 无尽的悔意吞噬了她……… 脑海中浮现出那些温馨的画面,给他带去小蛋糕的日子。每次提议买给他,他总是摆摆手,笑着说:“别买了,孩子,留着钱自己用。” 但当悄悄带回那些甜蜜的小点心,他的眼神里却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吃得津津有味,过后又满是心疼地责备乱花钱。 他还曾满怀憧憬地提起,等身体康复了,希望他们三兄妹能轮流陪着他,在夕阳下悠闲地散步,每个人轮流搀扶着他,享受那份简单而纯粹的幸福时光。 儿时的记忆也悄然浮现,他轻抚张洋的小脑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等你长大了,爷爷可就老喽,人老了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张洋天真地回答:“那我不长大好了。”那一刻,爷爷第一次对她露出了少有的严肃,用他那略显陈旧的烟袋轻轻敲了敲我的头,眼里却藏着深深的慈爱与不舍。 ……………… ……………… 转眼就到了五月十二号,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显示着“李老师”的来电。犹豫再三,最终选择让屏幕暗了下去,心里清楚,那通电话的用意——催促我回归校园,面对即将到来的高考。 日复一日,逃避着这份责任,直到她无奈地将电话打给了我父亲。夜幕降临,父亲从工厂归来,得知了我这段日子的缺席,眼神中满是不解。 他看着我明显缩水的脸,叹了口气,“他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去学校吧,学校人多,热闹。” 张洋知道父亲的意思,也知道他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嗯…” 可是,去了学校,她也没办法全神贯注的投入到学习当中,脑袋里空空的,好像停止了思考一样。 每天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上一秒刚复习的知识转头就忘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以前什么都学不懂的状态。 回到学校对她而言也只是换了个地方发呆,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对劲,也不断安慰自己,爷爷他都快八十岁了,这是喜丧,也不用被病痛折磨了,他是去享福了,终于自己不断洗脑的情况下好了很多。 开始尝试着接纳他已离去的现实,白昼时分尚能维持如常,但每当夜幕降临,夜深人静的时候,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滑落,无法自抑。 明明知道现在情况不对,可就是走不出来,就想他能活着,每天趴在课桌上,不知不觉就流出眼泪,又倔强的擦掉。 每天起床,都幻想爷爷去世只是一个梦,只要第二天醒来,爷爷就还在家里,等他们回去陪他唠嗑,他也还在家里吃着我买的小蛋糕,骂着妹妹不听话的场景。 吴慧看着张洋的状态,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如何下手,她在几年前也体验过同样的事情,特别是疼爱的长辈离世,对于从小被带着长大的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残忍的事情。 这不是一时就能治愈的,这个伤口永远都愈合不了,这对她来说,是一生的潮湿。 她也只能每天尽力带着张洋复习,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高考在即,容不得她继续沉浸在悲伤里。 我也每天努力的从悲伤中走出来,终于到了高考前夕,基本上已经调整好了,准备应战高考。 高考,已经模拟过无数次,对于流程我已经熟悉得不能在熟悉,可在数学最后一个大题的时候,我记得这个题,是前不久刚做过类似的题,可我死活都想不起来解题过程。 她知道,原因是为什么,爷爷的离世,对我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尽管后面几天调整回来了,可还是荒废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不出意外,高考发挥失常了,平时能考六百九十分以上的成绩,高考估分只考了六百七十多分,原本稳上最顶尖的学府,最后失之交臂。 出分之后,激动的查了分,发现上面没有分数,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吓懵了,以为是网页卡了,可试了几次之后,还是没有分数。 她吓坏了,哭着给老师打电话,老师听后尖叫起来,她说我考了前五十名,所以才没有成绩。 听完张洋也懵了,她记得数学最后一个大题,跟着感觉做的,不确定对不对,怎么还可以考到全省前五十名,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随后接到了某招生办的电话,让我签什么协议,它就是她一直想去的学校,张洋毫不犹豫的签了。学校要了我的银行卡号,说是要给我打奖金。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父亲,他不敢置信的问了句,你没有骗我吗?你不是说发挥失常了,没有考好吗?怎么会考上华大。 没有再过多解释,只说了一句,要回老家住一段时间。 从县里回乡下,需要两个多小时,这次,奢侈了一把,打了一辆出租车,两百块钱,直奔乡下。 下车后,张洋像往常一样站在马路上,大喊:“爷爷我回来啦!”往日出来的场景并没有再次发生,我才反应过来,爷爷已经去世了…… 狂奔像爷爷的墓碑,想要告诉他,她考上好大学了,是他一直期望的大学生了。 第52章 认了干爸 不多时,十五分钟之后,我坐在爷爷墓碑前,又打开了一次成绩查询系统,这次出现的,不再是空白。 屏幕上语文一百三十五分,英语一百四十分,数学一百四十分,理综二百八十五分,最后总分七百分,我把分数一个一个念给他听。 对于语文的分数,我是深感吃惊的,平时语文最多也就是一百二十来分,原因在于作文,没有感情。也许是从小的经历,导致情感上有些缺陷吧。 这次经过爷爷的离世,刚好作文题目是和亲情有关的,所以,这次的作文是发自内心的,用心刻画的,所以才这么高吧。 告诉他,这么高的分,全国的学校都可以随意选了,让他骄傲,又告诉他我已经签了华大,是他一直期望的,时常挂在嘴边的学校。 又怪他说话不算数,是骗子,离一百岁还有二十多年呢……坐在这里,絮絮叨叨讲了一个小时。 看着时间,也该走了,“老爷子,我走了,以后等我会喝酒了,咱爷孙喝两杯。”待她起身之时,一阵微风吹来,卷起了地上的落叶,也好像爷爷在回应她的话。 她的成绩,在这个家族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各种各样的亲戚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家里有小孩的,到处找她去给自家小孩补课。 家里有高中在读的,更是疯狂,就指望她可以辅导一下功课。而张洋此时在哪里呢? 她在老家住了几天,便已经拉上吴慧,去原来的中心小学看望李叔,这三年来,李叔去进货的时候,顺带还会去看她们两个,也会买些水果提给他们。 她们刚开始也没有多想,直到打开水果,才发现里面有五百块钱,等李叔下次来想要还给他,可李叔每次都不要。又会在提来的东西里放零花钱。 李叔的这波操作,彻底让两人把他当成了自家长辈看待,他们不再是曾经合作的关系,而是亲戚关系。 两人的出现,着实吓了李叔一跳,这两孩子,不好好在学校上课,跑他这里做什么,说着就去拿车钥匙,要送两人回学校。 张洋一看李叔这架势,瞬间哭笑不得,只得给李叔解释她们已经高考完了,都查了成绩填好志愿了,这次是来报喜的。 李叔一听,这才惊觉两人已经高考完毕,是准大学生了,连忙询问:“都考了多少分啊,上大学稳不稳。” 吴慧笑了笑,回答道:“稳,稳得很,我可是考上华了,李叔,我厉害吧。” 李叔又转头看向我,吴慧连忙又说:“李叔,那家伙可是提前被华大抢了,您知道她多少分吗?七百,所有专业任她选,还有十万奖金呢。” 李叔瞬间红了眼眶,连声叫好,非要一家人出去吃顿好的庆祝庆祝,张洋连忙拉住李叔说:“李叔,不用麻烦了,我们就是来给您报喜的。” 吴慧又连忙解释道:“一会还要去看吴老师呢,这段时间发生了点事,所以才这么晚来报喜,您不怪我们就好了。” “哪能呢,你们还记得我我就阿弥陀佛了”李叔开着玩笑说,随即想到了什么又瞬间红了眼睛。 张洋连忙问道:“李叔,这是好事,应该高兴才对,您怎么还哭呢?” 李叔摆了摆手:“你们要去京城了,这以后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高中我还能趁着进货去看看你们,可这京城……”他是真的舍不得两个姑娘。 在他心里,把这两个孩子当成自己女儿的,刚开始只当她们是合作伙伴,可这时间久了,看到两个聪慧、勤劳的小姑娘,不由得心生欢喜,妻子一直想要女儿,可惜政策和身体都不允许。 他们夫妻两个,真心喜欢她们,初中想认她们做干女儿,一直不敢提,想等她们高中走了,说不定就淡了这心思,可夫妻两个实在是放心不下,每个星期都借口进货去看她们两个。 现在发达了,许多人都去了城里上学了,只有附近住的近,家里没买房的人才会把孩子放在这里读书,学生也没有之前多了,哪里还需要每星期去进货。 每次去看她们之前,妻子都会提前去买好各种水果,牛奶,每个水果都是精心挑选的,然后让李叔提去,一个月偷偷塞两次钱。 每次见面都想认她们做干女儿,可一直不敢说出口,硬生生拖了三年,现在更是不敢说出口,怕她们两个觉得他们别有所图,李叔后悔没有早日说。 一想到以后她们远去,以她们的能力,以后说不定就在外面扎根,甚至结婚生子,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他就感到难过,控制不住泪意。 “李叔,我们想认您和婶子当干爸干妈,不知道可不可以。”张洋有些忐忑的问道,生怕自己自作多情,他们不答应。 李叔不知道什么是天籁之音,只觉得这是他听到最好听的声音,连忙答应,生怕两个孩子反悔。又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打电话,让妻子赶快带着儿子回来,说是女儿回来了。 接到电话的李婶只觉得莫名其妙,她和老李哪有女儿,“洋洋和慧儿,刚刚问我们愿不愿意认她们当干儿女。” 李婶听后,手一抖,立马清醒过来,对着手机喊道:“快把早就准备好的见面礼给了,不不不,等我回来亲自给。” 路上,李婶看着初中的儿子,对他说:“你有两个姐姐咯,哈哈哈哈,我有女儿了,一下就是两个。” 李婶儿子兴奋的问道:“是洋洋姐和慧姐吗?哇哇哇哇。”李婶肯定的朝儿子点了点头,母子两个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第53章 母女 在李叔温馨的小屋里,吴慧和张洋并肩而坐,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既紧张又期待的氛围。 吴慧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份激动尤为明显,她的双手不自觉地交织在一起,心中涌动的情感难以言表。 自幼失去母爱的她,内心深处对母爱的渴望如同干涸的土地渴望甘霖。 李婶的出现,就像是一缕温暖的阳光,照亮了她成长的道路。 从青涩的童年到青春的蜕变,李婶的无私关怀如影随形。 记得初尝生理期的慌乱与无助,是李婶以母亲般的温柔,教会了她如何面对成长的烦恼。 每一次的小小进步与挫折,都有李婶在背后默默支持与鼓励。 那些亲手缝制的衣物、精心准备的营养品,还有那些私底下偷偷塞给她的零花钱,无一不凝聚着李婶深深的爱意。 随着年岁的增长,吴慧对李婶的感激与依赖愈发深厚,她早已在心中将李婶视为自己的母亲。 高中生活的开始,让她一度担心这份珍贵的情感会因距离而淡漠,但李婶的坚持与关怀却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吸引着她的心。 每周寄来的水果、牛奶,四季更迭时准备的衣物,都是李婶无言的爱,让吴慧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与幸福。 如今,高考已成过往,成绩揭晓在即,吴慧决定不再隐藏自己的心意。 她要与好友张洋一同,向李叔李婶表达心中的感激与愿望——希望能成为他们的干女儿,让这份深厚的情谊得以正式化,让爱延续。 张洋的共鸣更让吴慧坚定了信念,两人相互支持,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向李叔李婶吐露心声。 期待能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共同书写属于他们的温馨篇章。 在焦急的等待中,李婶母子终于紧赶慢赶回来了。 她一到就看到两个女儿乖巧坐在凳子上,那就是她理想中的女儿。 她还以为,她们高考完就会来见她们,没成想六月底才来,她以为她们不会再来了。 两人显然也看到了李婶急急忙忙的样子,也激动的站了起来,从今天开始,她们就可以叫这个关心了她们六年的人叫妈妈了。 两人快速跑到李婶面前,一个挽着左手,一个挽着右手,旁边的李易直接被无视了。 哎,他就知道,他妈见到两位姐姐,都不知道把他忘到哪里去了。 以前就天天听他妈说,两位姐姐要真是他姐姐就好了,现在真成他姐姐了,压力山大。 李婶一手一个女儿,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立马跑到楼上把准备了好几年的手镯拿出来。 只见一对儿手镯通体碧绿,色泽光亮,没有一丝裂纹,可见准备之人有多么用心。 两人一见干妈准备了这么贵重的东西,连忙摆手拒绝。 李婶一脸严肃:“这是我和你们李叔,几年前已经准备好的认亲礼,难道你们不认我们了吗?” “没有,怎么会,做梦都想认。”张洋连忙出声解释。 而吴慧呆呆的看着李婶,泪眼婆娑,眼泪直流,一开口就是哭声。 她从来都没有被这么认真的对待过,原来这就是有妈妈的感觉。 李婶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个姑娘已泪水涟涟,哭声交织,仿佛要将积压在家的所有委屈与不易,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 见状,李婶的心猛地一揪,眼眶也随之泛红,最终也没能忍住,泪水滑落脸庞。 这些年,她太清楚这两个孩子背后的艰辛与付出,小小年纪,就懂得放下羞涩,勇敢地在学校里推销零食,用稚嫩的肩膀扛起家庭的重担。 而这一切努力之下,她们从未放弃过对知识的渴望,勤勉学习,不让生活的重担压垮。 争气的考上了县里最好的学校,现在也高考完了。也不知道考得怎么样。 然后她关心的问道:“高考完了,你们觉得怎么样?分数是不是要出来了。” 李婶的后知后觉,让两人笑了起来,一脸神秘的让她猜猜看。 这时李易跳出来,“妈,两位姐姐肯定考得很不错。” 李婶见到儿子那一瞬间,就黑了脸,拍了儿子的后背说:“你再不努力点,高中都考不上!” “乖女儿们,快告诉干妈,让干妈也开心开心。” 李叔,哦不,干爸跑过来说:“她们啊,两个都考上华大了,以后咱俩出去,说出去有两个华大读书的干女儿,多有面子啊”哈哈哈哈。 “别听你爸胡说,你们有这个成绩,是你们应得的。”说完李母又痛哭起来。 又拉着两人絮叨了许久,言语间不经意间透露出对两个女儿过往遭遇的埋怨与心疼:“多好的孩子啊,我们怎么就没能早点儿好好待你们,让你们吃了这么多苦。” 眼瞅着天色渐晚,原定于午后前往县里探望吴老师夫妇的计划,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情而不得不暂时搁置。 时光匆匆,转眼已是下午四点多,当两人提出告辞,欲离开李家时,李父李母却紧紧拉着她们的手,满是不舍。 “家里早已为你们准备好了房间,今晚就留下来吧。我们还在黄鹤楼预订了一桌宴席,一来是要正式认下你们这两个好孩子,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二来也是为了庆祝你们在高考中取得的优异成绩,这份荣耀,我们全家都想与你们一同分享。” 提及认亲宴,两位长辈的眼中闪烁着期待与自豪。 这不仅仅是一场宴会,更是向亲朋好友宣告,从此之后,两家将紧密相连,往来无间。 同时,他们心中也难免带着几分炫耀的小心思——毕竟,谁家若能拥有两位既懂事又同时考入华大的女儿,岂能不让人心生艳羡,想要与人分享这份喜悦呢? 知晓的亲朋好友,也不是没有人说他们傻,平白无故对两个陌生女孩这么好,简直是脑子有问题。 也有的人说,小心以后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别人家一考上好学校,看都不会回来看他们一眼。 他们的言论五花八门,立场多变,动摇之时屡见不鲜,但那份对她们的善意,他们给予时从未掺杂丝毫索取的念头。 此刻,面对质疑与误解,虽有反击之力,却选择以更深刻的方式展现真相,而非简单地以痛击回应。 若非顾虑于行事不宜张扬,他内心实有冲动,欲设宴三日,高调彰显。 那些曾被众人说三道四的孩子,非但不是背信弃义之徒,反而是用行动证明感恩之心的典范。 如此,让他们亲眼见证,两个女孩,不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第54章 挑选礼物 第二天,两人告别了李家父母,坐上了去县城的大巴,大巴摇摇晃晃,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混合在一起,算不上好闻。 她们坐在车上,心情既忐忑又高兴,忐忑的是吴老师和龚老师,还能认出她们吗,高兴的是她们终于能见到吴老师夫妻了。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年了,虽然她们没有见面,但也一直保持着联系,吴老师也经常给她们寄一些东西去学校。 虽然都在同一个县城,这个县城也挺大的,以前吴老师夫妻住在镇上,近期才搬到县城,她们也是通过电话得知。 两人虽然在县城待了三年,熟悉的地方只是车站和学校之间的那条路线,对其他地方并不熟悉。 下车之后,两人一致觉得空手去不好,再加上暂时也不是差钱的人,毕竟高中期间两人都有奖学金,交完学费还能剩下不少。 时代在发展,人也在进步,张成这些年,在底层摸爬滚打,他也知道学历的重要性,也不再打着让张洋出去打工的心思。 父亲张成,也不再像她小时候那样,对她那么忽视,也是卯足了劲供着三个孩子上学。 吴慧的父亲吴建国,知道女儿学习非常努力,表示只要她读得下去,砸锅卖铁也要供她上学,直到大学毕业。 在各种原因下,两人初中赚的几万块钱,几乎没怎么用。 两人都准备了一些钱出来,给吴老师夫妻买礼物,就这么一路商量着到了中杨商场,商场里开着空调,凉快得不得了,里面坐了许多蹭空调的老年人。 张洋想着,吴老师那么爱漂亮,就买一条裙子送给她,按照对老师的记忆,进了一家女装店。 导购一看,这小姑娘这么年轻,来逛中年人的女装店,大概率就是给家里长辈买的。 贴心的询问张洋:“妹妹,你是给家里长辈买衣服吗?” “嗯,我看看。”张洋不好意思的说。 导购员一看这位妹妹就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打算为她推荐了,转眼就看着一旁跟着的吴慧,正想开口询问。 “我不买,我陪她的。”吴慧趁着导购员还没有开口,连忙出声解释。 张洋也不管她们,自顾自的看了起来,对店里的裙子都有些不满意,这些裙子都太过花里胡哨,全是黑色打底的碎花裙,还是泡泡袖,和温婉气质的吴老师一点都不搭。 她看着这些裙子,都有点无从下手的感觉,直接略过,看另外一边。另外一边的款式就比刚刚看的那些好很多,最起码不是清一色的碎花裙。 可逛完了整个店,她也没有找到一件和吴老师气质符合的裙子,不免有些泄气,打算换一家女装店,继续挑选。 吴慧也觉得这店里的衣服和吴老师都不太符合,不是碎花裙就是泡泡袖,要不就是黑色和白色的裙子。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把商场里的服装店都快逛完了,也没有找到一件符合的裙子,都有些泄气,想着先把吴慧要送的礼物买了。 张洋抬头,被一家店里的模特吸引,准确的说,是被模特身上的红裙子所吸引。 这是一条红色方领连衣裙,整体呈A字形,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品,款式经典,简洁大方,吴老师穿上一定好看。 她走进店里,直接去问导购员:“那模特身上的红色连衣裙多少钱一件。” 导购员被她这一问,乐开了花,现在的人满大街穿的都是黑白色,同款的都卖出去好几条了,只有红色的,一条都没有卖出去,因为红色不白的人穿在身上就是灾难现场。 导购员充满喜意的声音回答:“红色的五百九十九一条,我们这是品牌,做工用料都是非常好的。” “那行,给我拿个M码,装起来吧。”张洋不假思索的直接买下来了,随后又在店里逛了起来。又买了一条黑色同款裙子,两条裙子直接花了一千一百九十八元。 她从来没有一次性买过这么贵的衣服,可是送给吴老师的,她也觉得花得值,更何况这五百九十九,只是对她来说贵而已。 结完账后,她只拿走了红色连衣裙,把黑色连衣裙暂时放店里,下午再来拿。 吴慧见好友大手一挥,直接买了两条,并且只拿走了其中一条,感到疑惑不已,“怎么买了两条,怎么还放一条在店里。” “当然要给干妈买一条了,还有干爸。” “我去,我怎么没想到。” “你没想到的多着呢,赶快想想你要买什么吧。走了去男装店。” “不是,去男装店干嘛啊。” “当然是给干爸和龚老师啊,他们的简单,买个短袖就行了。” 张洋拉起好友随意的走进了男装店,看着都差不多,随便选了两件,付完钱放了一件,提着另一件就走了。 吴慧看着好友三下五除二就买好了所有人的礼物,她还啥都没有买呢,关键的是,她不知道送什么好,救命,这比考数学都难。 她看着好友提着的红裙子,又想起吴老师每次都背着一个包包,眼睛一亮,那她送个包包好了,正好配一套。 说着风风火火跑进了包包店,张洋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跟着她进了包包店,刚走进门口,吴慧已经付完钱,提着出来了。 ?!?!?!?!?!? “不是,你这么快!?” “不然嘞,这要很久吗?” “你这样显得我很墨迹,你买的什么。” “我买了一款情侣包,正好送给吴老师夫妻,这还是你的衣服给的灵感,哈哈哈哈,我真聪明。” “那干爸干妈的呢?” “那简单,我这不是正准备去买嘛。” 吴慧拉着好友来到了鞋子专卖店,给干妈挑了一款带蝴蝶结的黑色高跟鞋,给干爸挑了一双老年鞋,美其名曰,这个穿着舒服。 张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显眼包是真的绝。直接跟她送的东西,配套了。 出了商场,两人又去买了一个水果礼盒,张洋则是是在旁边花店,买了一束粉绿色搭配的花。 两个人手上站得满满当当,只得拦了一辆出租车,所有东西放好之后,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出去。 第55章 欣慰的夫妻俩 出租车灵活地穿梭在城市的街道上,先是横穿了几条繁忙的主干道,避开了拥堵的车流。 随后又竖穿了几个静谧的小巷,最终稳稳地停在了吴老师家楼下。 幸而决定搭乘出租车,否则面对这错综复杂的曲折路径,仅凭我们两人那略显迷茫的路痴属性,恐怕难以寻觅到目的地。 手机里的缺德地图,也是真的缺德,明明有更近的路,非要东拐西拐绕一大圈,才到目的地。 一下车,两人就看到站在小区门口的吴老师夫妻,兴奋的朝两人挥了挥手。却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回应。 出租车师傅和两人,合力把东西搬出来,放到地上之后,就开走了。 两人连拖带拽的搬东西,一不小心就买了这么多,也有些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走到吴老师夫妻面前,直到张洋把花送给吴老师,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一直不给反应,是因为两人都没有认出她们,不过这也不坏他们,是她们两个变化太大了。 真的是应了那句,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特别是张洋,不再是以前的小黑子了。 从当初的一米五,现在已经是一米六的小姑娘,皮肤也变得白皙,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穿着一身简单的体恤牛仔裤,和初中的她已经判若两人。 吴慧就更不用说了,接近一米七的她,从小便是美人胚子,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身穿白色的连衣裙。 一个娇俏利落,一个温婉典雅,见过两人以前的样子,绝对不会把记忆中的两人和现在的两人联想到一起。 只是张洋那软软糯糯,甜甜的娃娃音,却没有变,她把花递给吴老师。 “吴老师,我们到啦。”直到张洋开口说话,她才反应过来,又看到吴慧,一时也被惊讶到了。 实在是变化太大了,龚老师已经在张洋递花给老婆的时候,自觉去搬水果了。 其余的,则是张洋吴慧提着,吴老师则是美美的抱着花,笑意盈盈的带着两个学生回家。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你们哪里来这么多钱。”吴老师第一时间也是担心她们没有钱,却花了这么多钱买东西。 边说边照顾两人坐下,龚老师已经去拿水杯接水了。 张洋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老师的话,而是拿出了一直提着的购物袋,递给了老师,笑得一脸神秘,示意她打开看看。 吴老师虽然疑惑,但也按照学生的意思,她先是为卫生间洗了洗手,又仔细的把水擦干净,这才小心翼翼的去打开购物袋。 一条红色的连衣裙映入眼帘,吴老师还没拿出裙子,就已经哽咽了,她没想到有生之年能收到学生送的裙子,更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这样的礼物,一看就是精心挑选的。 张洋看着快要流泪的吴老师,还有一旁站着的龚老师,立马递上所有的衣服,让他们去试试看。 两位老师都还有些不好意思,但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当即就去房间试穿好走了出来。 不得不说,张洋不愧是精心挑选的,吴老师穿上,衬得她更加年轻优雅,温婉动人了,吴慧也赶紧把她买的包包配上,一个白色小方包,配一身红裙,吴老师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龚老师丝毫不吝啬他的夸赞,连忙夸媳妇漂亮,看着吴老师高兴的模样,又不禁懊恼,怎么他就没有想到送这样一条裙子呢?这下子换龚老师幽怨的表情看着两人,似乎在说你们都送了,他送什么……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眼光不符合媳妇的审美,买回来只会被吴老师压箱底。 吴老师高兴的合不拢嘴,又连忙问起价格,看这包装材质,一看就不便宜。张洋骄傲的抬起小下巴说:“别担心,我们有钱,我们可是有奖金呢。” 夫妻俩这才放心,又想起来两人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只怕是已经被录取了,不然她们也不会特地来看他们。 虽然知道两人在初中成绩已经是顶好了,这去了城里,学校全是成绩好的,也不知道现在考得具体如何。 也不怪他们不知道,他们通话也只是关心身体健康,一问学习都是说好,他们也不敢仔细问,怕给她们增加压力。 现在都考完分数也出来了,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吴老师最终还是开了口。 “洋洋,慧儿,高考考了多少分,快告诉老师,让老师也开心开心。” 已经在厨房忙碌的龚老师已经悄悄竖起耳朵了,他也想知道,特别是数学成绩,眼睛还时不时偷瞄两人。 吴慧狡黠吸一笑:“老师,您猜。” “老师猜不着,六百?” “不是” “六百二?” “不是不是” “六百五?”这下可把吴老师惊到了,这是多了还是少了,可看着两人的表情,好像不是少了,而是多了。 “快说,没大没小的”吴老师假装板着脸,严肃的说。 两人自然不会被吓到,最后,吴慧还是笑嘻嘻的说:“嘿嘿,我考了六百八十七分,华大哟。”紧接着她又朝龚老师邀功似的说:“我的数学可是一百四十分,厉害吧。” 龚老师确实被她吓到了,以前这孩子最多也就是一百三,现在居然能一百四,虽然只有十分的差距,只有读书的人才知道,越往后越难,可见她是下了苦功夫的。 接下来,夫妻俩的眼神同时落在了张洋身上,张洋也不再卖关子。 “七百,华大。” 夫妻两个虽然知道不会分数不会低,可真正听到七百的时候还是十分惊讶。张洋也知道龚老师比较关心数学,于是她又单独说了,只有一百四,没有满分。 龚老师还没来得及发话,吴慧已经开始为张洋解释了:“洋葱头高考前,她爷爷去世了,对她打击很大,都不在状态,我都怕她考砸了,不过也幸好她基础好。” 夫妻两个,听完更是心疼的看着张洋,这个孩子心理,头脑都很强大,对于两人最后的结果,都很欣慰 第56章 再见周余 在见过吴老师夫妻之后,两人又去李父李母家小住几天之后,两人便各自回到家,等待开学。 张洋每天在家都干些什么呢?老家只有她一个人,日子在百无聊赖中度过。 当父亲问她,要不要办升学宴的时候,张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张成虽然有些遗憾,但也尊重女儿的意见,毕竟现在他老了,以后也需要她。 张成现在也知道,大女儿,以后怕是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她对小时候的事记得多少。 看着大女儿对自己态度冷淡的样子,他也后悔不已,后悔以前对她忽视,后悔偏心大儿子和小女儿。 张洋如往日般起床,准备去厨房煮点粥,刚一打开房门,就看到六七年没见的周余。 她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一时之间也愣住了,不知做何反应。 周余看到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立马扑上来,却又在张洋面前停住。 两人都有些尴尬,张洋也不是以前那个胆小的她了“你怎么回来了。” 张洋的语气说不上好,但也没有太差,用非常平静的语气问,仿佛她们是许多年没见的朋友一样。 周余也被女儿的反应摸不着头脑,她想过很多种场景,惊喜的、哭闹的、质问的……就是没想过平静的。 她其实早在高考完就回来过一次,可是每次都没有人,邻居也不愿意说她们搬家搬到哪里去了。 现在看到女儿这么平静的问她,她也只能按下心中的喜悦道:“回来看看你们。” “哦,你吃饭了吗?”张洋对这个亲生母亲没有怨恨,也没有亲情,只当她是普通朋友对待。 而周余看到女儿还愿意关心她,瞬间红了眼睛,愣在原地,感动不已。 见状,张洋也没再多问什么,自顾自的淘米煮饭,又去冰箱里拿出一把豇豆、茄子,炒了个茄子豇豆。 周余看着女儿熟练的做起了饭,又想到她在的时候,女儿还不熟练,煮饭都不知道该怎么加多少水。 现在都能凭着感觉加水,煮出来的刚刚好,周余心中也泛起了无限酸涩。 这是六年多以来,母女俩第一次见面,没有痛哭流涕也没有惊喜万分。 六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短到只是十二岁到十八岁,长到初中高中贯穿整个青春期。 周余看着始终平静的女儿,尝试开口问起她的生活“洋洋,这些年来,你们过得好吗?” “挺好的。” “你哥哥现在在哪里读书还有欢欢呢,她……”周余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洋开口打断。 “你想知道去问他们,我不知道。”张洋对于这个母亲,心底始终抱有一丝希望,可她始终没有开口问过一句关于她。 周余还想说些什么,想问问他们过得好不好,在哪里读书,成绩怎么样,洋洋怎么还没有出去打工。 张洋直接放出了大招,冷声提醒她:“你快回去吧,出来这么久,家里小女儿该担心你又跑了。” 这话听得周余脸色一僵,她快要维持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怎么会知道,山城离这里说远不远,可也不近。 只有张洋知道,那是她高一的时候,无意中走到一条小巷子里,无意中看到周余和大姨。 那时候,她欣喜万分,想上去喊她,问问她过得怎么样,怎么一次都不回去看她们。 正当她想上前的时候,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扑到周余脚下,开心的喊着‘妈妈,妈妈’。 她只觉得那一幕刺眼极了,也收住了脚步,原来,大姨和她,甚至外公、舅舅,跟她一直都有联系。 只是骗她和哥哥,说也没有联系他们,怪不得她一次都没有回来看过他们,原来是有了新的孩子。 在此之前张洋都没有怪过这个苦命的人,可有一次,听到父亲说,她和哥哥不在的时候。 父亲说,她偷偷走后不久,曾经回来一次,还跟他说她知道错了,以后好好过日子。 可是到了下午,她拿到钱之后,义无反顾的跑了,妹妹看到了,边追边喊,“妈妈别走,妈妈别走。” 她一直没有回过头,而妹妹沿着马路,一直追,摔倒又爬起来,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才一路哭着走回家。 从那天以后,妹妹每天放学回家,就看着她追的方向,等妈妈回家。日复一日的失望,让妹妹对她充满怨恨。 张洋想起妹妹小小年纪,被人嘲笑成没妈的孩子,想起她再一次被她抛弃,也对这个母亲失望。 可一直对她也抱有一丝希望,直到看到她最小的女儿,三四岁,只比亲妹妹小一点点,说明她走了没多久,就有新家庭了。 终于对她死了心,可也不曾怪过她,只想以后当个陌生人也挺好。 张洋没有想到,在快七年的时候,她居然又回来了,还一直没要走的意思,故意提醒她还有个小女儿在家等她。 可她只是僵硬了一下,随即脸色又恢复如初,再一次打听起他们三兄妹。 张洋也不再理她,还有十多天她就走了,周余也厚着脸皮没有离开,跟着住了下来。 开学前她还得去大姑家,因为父亲张成四十八岁生日。 到了生日这天,张洋早早的起床,周余也跟着她,她已经无语死了,想到一会的场面,就觉得脑袋突突的跳。 在前几天,张洋就打电话告知了父亲他们,他们的意思是原谅她,哥哥的意思。 就这样,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妹妹的意见,就直接决定再次接受她。 张洋无奈极了,哥哥会同意,她一点都不意外,可父亲和大姑她们也可以接受,她是真的不能理解。 可他们给出的解释是,毕竟是他们的亲妈,她还给他们老张家生了唯一的儿子,是大功臣,冲这点也值得原谅她一次。 无奈,张洋也只有带着她一起去了大姑那里。就这样过了十几天,她看着她好像是真心想要回到这个家,和妹妹商量之后,也决定慢慢原谅她,重新接纳她。 可是姐妹俩都没想到,在不久之后,她竟然再次抛弃她们。 第57章 再一次被抛弃 张洋在八月底,和吴慧两人,结伴去到了京城。 父亲张成想要送她去,被她以有伙伴的借口拒绝了,他也就没有坚持。 走的那天,只有干爸干妈送她们去市里坐火车。张洋两人也是第一次离开那个小县城。 “洋洋,慧儿,真的不用我们送你们去学校吗?”李父再一次确认,他是真的想要送两个女儿去。 李父李母充满了担忧,这和上高中不一样,每周还能去看一看,送些东西,可这京城,实在是太远了。 “干爸,干妈,你们就放心吧,我们不是小孩子啦,回去吧回去吧。”张洋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回去。 这八月底的秋老虎,在车站外面也挺难受的。她们想让他们快回去,担心他们中暑了。 李父母嘴上答应着,可脚步却没有挪动分毫,两人本想看着父母离开的,眼下只能转身过安检了。 直到看不到女儿们的身影,夫妻两个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心里既欣慰,又舍不得,这才刚认亲没多久,唉。 过完安检的两人,第一次出门坐动车,看什么都稀奇。 到检票的时候,张洋那种紧张感又来了,自动检票是怎么弄的,她看向吴慧,见她也摇了摇头。 好在两人都不是笨蛋,她们仔细观察前面的人,先把票塞进去,再把身份证放到上面就可以。 两人照葫芦画瓢,成功通过检票,并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 上车之后,找到自己的座位,规规矩矩的坐着,就是这靠背太高了,有点不舒服。 旁边也坐了人,他们按着扶手上的按钮,往后一靠,靠背就调整好了,张洋也跟着照做,顿时舒服了不少。 一天一夜,终于到了,出站的时候,也学着别人的样子,顺利出站。 这两天的经历,对于两人来说,都是特别新奇的,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原来,大城市是这么的繁华,祖国这么的壮观。 一出站就看写着‘欢迎华大新生到来’的横幅,两人正担心找不到地方,虽然通知书上面都有各种各种的路线,心里感叹到学校真的很贴心。 两人被顺利的带到学校,去各自的系里报到,张洋是计算机系,吴慧中文系。 她们的人生篇章,正式开始。 这天,张洋刚刚军训完,刚拿到手机,就接到了妹妹的电话。 “姐,她又走了。”妹妹略带哭腔的声音传来。 “谁?”张洋疑惑道,她心里已经猜到了,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那个女人。” ……………… 不等张洋回应,妹妹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她太狠心了,我们好像不是她亲生的,她以后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她,她以后也不准回来,回来都不让她进家门。” “姐,她不知道你在哪里读书,以为你出去上班了,真是笑死我了。” “她还问哥哥在哪里,我才没有跟她说。她以为哥哥没回来,也是出去上班了,她还偷偷骂你没出息,真是笑死我了。” …………………… “呜呜呜呜呜呜呜,怎么这么狠心,我讨厌她。” 等妹妹发泄完,张洋才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就你走后没几天,她说她出去逛逛,然后就没回来了。” 张洋冷静的说“你先看看你的学费还在不在。” 过一会,妹妹才回来惊慌失措的跟她说:“没有了,没有了,不见了,呜呜呜,她又拿走了我的生活费和学费。” 张洋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又会是这样,妹妹学费加上生活费,也有六七千块。 她又开口问道:“那你再去看爸放钱的地方还有没有。” 还不等妹妹走到电话前,她已经知道结果了,果然,父亲放钱的地方也没有了。 零零散散,她这次回来,又拿走了两三万,因为父亲张成,没有把钱存银行的习惯,这大概率是家里所有的钱了。 妹妹拿着手机已经大哭出声,“姐,呜呜呜呜,家里没钱了,她全部拿走了。” 张洋也没有办法,她人在千里之外,多半,她也是故意等她走了再拿了钱走的吧。 她知道父亲老实,说好听点是老实,说不好听的就是胆小怕事,懦弱。妹妹又小,记不起来,张洋心想。 对比,她也只能叹了口气,“哥那边,你说了吗?他怎么说?” 妹妹呜咽的说:“说了,他说随她去吧,不知道家里钱被全部拿走了。” 张洋就知道,哥哥心里,始终有她的位置,他不像她那么心肠硬, “姐,呜呜呜,家里没钱了,我没有书读了。”妹妹哭着说。 张洋也很无奈,她怎么遇到这样母亲,丝毫不顾及亲生孩子,这是第几次以想回家的名义,拿了家里所有的钱,加起来六七万了吧。 她对父亲也很无语,前期她和妹妹极力反对她回来,没有一个人考虑她们的想法。 是他们一次又一次选择原谅,可人家只是把这里当成小女儿的提款机。 父亲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每次都把钱藏在同一个地方,这次又全部没了,包括妹妹那里放着的,她也没有放过。 看来,她真是对她那个小女儿上心得很,为了她,不顾我妹妹,明明也是她生的。以后连陌生人都当不成了,张洋心想。 听着妹妹充满怨气的声音,这次她居然连大姑她们都怨上了,认为是父亲他们把她放回来的。 虽然张洋也这么认为,但她不想让妹妹内心充满怨恨。 “好了,别哭了,你的学费,第一个月的生活费,一会我给你。”张洋对妹妹说道。 “姐姐你哪来的钱,我不要你的。”张欢也顾不上哭了,她也担心姐姐给了她,会饿肚子。 张洋叮嘱她,“你别管,只有一个条件,不许给任何人说你有钱,连爸也不准说,自己拿着。” 张欢虽然不懂,但是她一向听姐姐的话,姐姐说什么,那她听着就是了,姐姐肯定不会害她的。 于是张欢乖巧的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好。” 张洋挂了电话,在心里盘算,怎么才能趁着课余时间赚更多的钱。心里想着,手上也没停,给妹妹支附宝里转了五千,多余的给她拿着当零花钱。 也在心里暗自发誓,那个女人,这次走掉最好不要再回来。 第58章 音符赚钱又快又合法 张洋从那女人再一次抛弃他们以后,暗自发誓,以后她再回来,要用钱砸在她的脸上。 是的,她已经不愿意再称呼她为母亲,因为她不配,索性就用那个女人代替了。 张洋也一直在思考,怎么才能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赚钱。 她现在也明白了,这已经不是父母那个年代,考上大学就等于有了铁饭碗,现在这个年代。 没有人脉没有背景,在这个大城市,是留不下来的,纵然她现在已经考到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 难道,她要开始像初中那样,一直靠着零食来赚钱吗? 她摇了摇头,甩掉了这个最笨的方法,卖零食需要大把的时间,而她,最缺的就是时间。 张洋想要在这四年,攒够一套首付是不可能的,曾经她劝父亲,早一点去县城里买房。 那时候,房价还不没有现在离谱,她了解到,在她们高中附近,最贵的也就是两千多一个平方。 可父亲不愿意,非要在镇上买,现在是二零一八年,县城的房价已经涨到六千多一平米。 张洋想,该怎么才能快速赚到钱,又不违法呢? 就在这时,一个短视频软件迅速走红网络,这让张洋找到了来钱快的办法。 这天,张洋从包里掏出手机,企鹅弹出来一条好友的消息。 打开之后,张洋发现是一条视频,这封面挺有意思,她心想。 点进去之后,她发现视频内容很搞笑,又忍不住点了他的主页。 发现点了之后,手机系统提醒她需要下载这个软件,她按着提示点进应用市场。原来这个软件叫音符。 她迫不及待想看刚刚那个主播的其他视频,实在是太有意思,太搞笑了。 以最快的方式注册了账号,实名认证之后,她就去搜了刚刚视频作者的名字。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了,连着把他的视频都看完了,这才意犹未尽的退出来,这也太上头了。 于是,这几天张洋一有时间就开始刷短视频,各种各样的唱歌短视频。 跳舞短视频,但她最喜欢的还是搞笑短视频,每次都让她开怀大笑,心甘情愿的点赞分享。 在这里,可以看到许多新鲜事物,才艺五花八门,口味刁钻的人也能在这上面找到钟爱的视频。 张洋刷着刷着,一不小心手滑,点进了一个直播间里,一进去就是满屏的特效。 主播是一个唱歌的美女,张洋在这个直播间待了一会,听她唱了一会歌,对她来说,这个唱的很一般,但是主播长得特别好看。 不一会满屏的特效飘屏,张洋看了弹幕这才知道,原来这都是花钱买的! 最贵的三千块钱人民币,这她才进来十多分钟坐在,这都已经收到上万的礼物了。 张洋只觉得她好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原来真的有人日进斗金,是她太过于井底之蛙了。 如果她也能当主播,是不是就会一样赚钱呢,张洋心想。 可随即又清醒过来,刚刚那个美女主播,她虽然歌唱的一般可她人长得漂亮不说,身材还很不错。 再看看自己,模样一般,顶多算是清秀吧,典型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这怎么会有人会喜欢呢。 她又转头看看其他专业,不是会唱歌,就是会跳舞,甚至有的会武术,会种田,会跑酷…… 她除了有一个高学历,好学校,好像真的没有其他拿的出手的东西。 其实,她在来华大一星期左右就已经意识到自己和同学的差距。 她们会读书,可又不止会读书,她们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特长,只有她,什么都不会。 就比如宿舍里的刘玉,她会弹钢琴,并且已经钢琴十级,到能当老师的地步。 苏暖,参加过无数跳舞比赛,拿了无数奖杯,还不忘忘记学习,凭实力考上华大。 姜云,典型的富二代,某集团大小姐,可她一点都不娇气,大一就已经开始接触家里的生意。 真的,只有她,室友们问她会什么的时候,她只能默默的摇了摇头,因为她想了一圈,她真的除了会做家务,会做题以外,真的什么都不会。 而她们,不只会做题,她就是一个典型的小镇做题家。 她也发现了,这里的消费极其夸张,一碗面都能卖几十块钱,大家也都是平常的样子,更不会感到吃惊。 这要是在她们那个小县城,怕是早就被没人吃导致破产了,张洋心想。 她迫切的想要赚到钱,可她没有特长,连当主播都不知道应该播些什么。 张洋看着手机这个软件,急得抓心挠肝,只觉得钱在一分一分的流逝,就是流不到她的银行卡里。 她随意拍了一个学校的视频,内容就是她的专业书,并配文字,怎么才能赚钱呢? 然后她就去做别的事情了,等到晚上打开手机,发现那个软件上面消息99+,她还以为她被举报了。 连忙打开软件,发现消息那里的99+,突然想起今天随意发的一条视频,不会被骂了吧,她想。 一点进去,全是评论和点赞,她看了点赞最多的评论是‘学霸也会有这个烦恼吗?’ 怎么会没烦恼呢,没有钱就是最大的烦恼,她回复了这条评论。 又点到作品那里,发现浏览量居然有十多万,点赞评论也有大几千。 这波流量,属实把她惊到了,就这么一会,居然有这么高的流量,而她,只是随意发了一条视频。 紧接着,张洋又拍了类似的视频,直到第二天,新的视频一千个浏览量都没有,而第一条还在持续增长。 紧接着,又拍了其他视频发布,和第二条一样的情况,经不起一点水花。 张洋百无聊赖的刷着音符上面红点,一条私信弹了出来,‘您好,请问接广告吗?’ “????” 对方又快速回复张洋“我们家是卖文具的,想让你帮忙把链接挂在那条点赞三万的视频下面。” 张洋疑惑极了,秉承着不懂就问的概念“为什么要帮你挂?” “你帮挂链接,我们这边给你一条链接一千块的广告费。” 张洋看着这个对话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一个骗子,挂了链接就给一千,这是傻子吧,随即就想退出对话框,不再理他。 对方好似洞察了张洋的意图,并向她提出。可以给她寄一套,让她用过之后。 再决定要不要挂这链接,这套学习用品,就是送她的,不论同不同意,不需要还。 第59章 周余再现 过了两天,张洋试用了商家寄来的学习用品之后,比她之前用的都好用,当即决定在视频下面挂链接。 原来这商家叫做‘光晨’文具,商量好之后,她一挂上链接,就已经收到了打款。 她看着到账信息,陷入了沉思,其他视频一点水花都没有,这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呢? 张洋仔细对比第一条视频和其他视频,她发现,难道是因为她笔记和文案的原因? 她又仿着第一条视频,又发布了一条内容是她在认真学习的视频,文案同样是想要暴富。 第二天果不其然,这条视频与第一条视频一样,浏览量迅速上升,这次又有其他文具商家来找她,希望可以挂一下链接。 可张洋这次拒绝了,这样虽然她可以赚到钱,可如果每条视频下面都有类似的广告,肯定会引起别人的反感。 既然网友们对她的学习记录感兴趣,那她何不一直发在校的学校记录呢?等到她有了粉丝基础,不就有流量了吗? 张洋想清楚方向之后,说干就干,不过她并不会剪辑,这又哪里难得住她。 她到处搜索剪辑的教学视频,尝试剪辑,边剪边学,不会的就上网查询。 张洋也不愧是能考上华大的,还真让她剪出来了第一条视频。 她满怀期待的发布,事实也并没有辜负她的期待,一个新平台,对于新人是有流量扶持的。 更何况,‘华大学子’这四个字,本身就自带流量,从古至今,人们对读书厉害的人总是会高看一眼。 张洋以一种新的赛道火了起来,后面出了许多跟风的学生,可谁也比不上张洋。 因为她,不仅有独特的嗓音做解说,还有一位大美女出镜,做素材。 没错,这位大美女就是她的好友,兼干姐妹。 张洋秉着有钱一起赚的想法,在得到第一桶金的时候,就已经和好友商量,要怎么才能火起来,赚到钱。 两人合计了一番,最终决定由吴慧来负责出镜,毕竟她的外形条件实在是得天独厚。 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张洋按照自己的审美,网购了几条风格迥异的裙子,又简单学习了一下化妆。 吴慧经过一番精心装扮,仿佛脱胎换骨,美得令人窒息。 她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连衣裙,裙摆轻盈摇曳,恰到好处的剪裁勾勒出曼妙的身姿,腰线被巧妙提升,更显腰肢纤细,双腿修长。 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每一步都散发着不可抗拒的魅力。 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微微上挑的眼型不仅增添了几分妩媚,更仿佛能洞察人心,闪烁着智慧与温柔的光芒。 精致的妆容恰到好处地修饰了她的面容,让本就标准的鹅蛋脸更显立体,大大的五官在光影交错间更显生动,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不凡的气质。 张洋站在一旁,望着焕然一新的吴慧,心中不禁涌起阵阵赞叹。 两人迫不及待拍摄起来,不出所料,这条视频比以往的都要火爆,浏览量甚至突破一千万。 点赞破百万,这条视频,迅速让张洋账号涨粉十万,大大小小,两人也算是一个小网红了。 两人看着后台数据不停的上涨,也高兴得合不拢嘴,商量了一下下一条视频的内容,立马准备后面的拍摄。 对于赚钱,两人永远充满热情,尽管这视频下面也会有不好的声音,可她们知道,有人喜欢就会有人不喜欢。 她们不是人民币,有人眼红,就让她们眼红去吧。 不知不觉,这个学期已经过半,张洋账号已经累积了三十多万粉丝。 正当她们打算开始接一些护肤品和服装广告的时候,铺天盖地的谩骂席卷而来,主要是针对张洋的。 张洋也很懵逼,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点到网友艾特的视频下面,她发现视频里的主人公,正是周余。 视频里的她,正在医院病房,床上躺着一个插着氧气管的男人。 视频里周余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张洋,考上华大之后就不认亲生母亲,自己享福。 考上大学发的十万元奖金,也独自吞掉,父亲得了尿毒症,需要透析,她都不愿意把钱拿出来。 妹妹上学学费都凑不齐。她也不愿意把那笔钱拿出来,先给妹妹交学费。 控诉张洋绝情,冷漠,为了摆脱他们一家,直接单方面宣布断绝关系。 张洋看着这个视频,只觉得好笑,她妹妹好好的上着初中,父亲这个时间大概在工厂里面上着班呢。 这女人真是能颠倒黑白,视频里的男人,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居然也说是她爸。 这尖嘴猴腮的男人,也配?倒是这小女孩,倒是见过一面,张洋猜测这大概是两人的女儿。 她冷哼一声,怪不得要回来偷钱呢,原来是这男的得了尿毒症,真是活该。 张洋还没说什么,吴慧就已经气炸了,好友是什么人,她家是什么情况,她最清楚不过。 里面的女人是她的亲生母亲不错,可这女人都跑了七八年了,这会冒出来,肯定是为了钱,想趴在好友身上吸血。 张洋本不想管她,这网友骂几天,热度也就过去了,并不会有太大的水花。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周余铁了心的要在她身上吸血,一天发无数条视频来谴责她,一边卖惨博取同情。 张洋的不作为,不回应,成了无数网友口中的默认,直接把她骂上了热搜。 ‘华大白眼狼’、‘华大录取新生不看人品’‘华大新生嫌贫爱富’等词条热度久居不下。 终于惊动了学校,学校立马联系辅导员,问清楚事情的原委。 而张洋,并没有多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发展,只是像往常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 她被辅导员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人还是懵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和蔼的辅导员会这么严肃。 话里话外都在说,如果事情是真的,那么她将面临被退学的处罚。 张洋一脸懵的样子,看得辅导员也摸不着头脑,她以为学生知道,随即把手机打开,让张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60章 厚颜无耻 张洋接过辅导员的手机,只见‘华大白眼狼’等词条明晃晃的在热搜榜上,她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搞她。 她也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居然会如此狠心,抛弃她,现在居然变本加厉想要毁了她。 辅导员看着张洋变化莫测的神情,也知道她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也就不再开口,等张洋自己主动解释。 张洋看着视频里那一张熟悉的脸,那是她的亲生母亲,现在居然想毁了她,送她去地狱,这是她不能容忍的。 可一开口,想要解释这一切,张洋再也绷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么狠心。 辅导员看着张洋的反应,也知道这件事恐怕是另有隐情,心里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听到张洋的解释,也不免心底发寒。 张洋哭着说:“视频里的确是我的亲生母亲。”她的一句话,让辅导员瞬间心凉,难道视频里说的是真的。 张洋接着说:“可视频里称是我父亲的人,我根本就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这下轮到辅导员惊吓了,也更加好奇,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那个小女孩,我也不认识她,我确实有个妹妹,我的妹妹已经上初中了,没有这么小。至于她应该也是我妹吧。”张洋嘲讽的说。 怎么不算是她妹呢,同母异父的妹而已。 辅导员尝试开口,试图打探更多信息“那你母亲……”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洋打断。 张洋愤怒的说:“她不是我母亲,我没有母亲。” 看着像一只暴怒的雄狮的张洋,辅导员此时也不敢在火上浇油。 张洋继续说道:“她都离家七八年了,回来过两次,每次回来都是偷我爸的钱,包括我妹的学费,生活费,一分不留的全拿走。” “除此以外,她从来没有管过我们,连见都没有见过。” 张洋原原本本,没有任何添油加醋的还原了事实,又说起她几天前就知道她在网上散布谣言。 她以为没关系的,就没有再关注,没有想到会闹得这么大。 辅导员看着眼前这个刚满十八的女孩,也对她充满了同情,当即向学校汇报事情的原委。 学校给出的结论是,不能只听信张洋的一面之词,学校需要证据。 张洋表示理解,她有证据,可她这边还没有付出行动,吴慧就已经坐不住了,她也听说了好友的事情。 她主动找到学校领导,说起了张洋的事情:“我和张洋从小一起长大,她十一岁她妈就跑了,除了回来偷了两次钱,她们根本就没见过面。” “那男的,长得那么个丑样,能生出张洋这样的女儿吗?张洋长得跟她亲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女的就是胡言乱语,你们居然听网友的,不顾着自家学生。” 吴慧在办公室一通吼,领导也知道这种事情,更需要讲究证据,不过这和张洋说的基本吻合。 学校也立马打电话去张洋户籍地核实情况,得到准确的答案之后,也更加确信,是张洋亲妈在造谣。 询问张洋的意见,需不需要学校出面证明,张洋当然想,可一想到就这么便宜的让那女人度过,就咽那口气。 张洋直接拒绝了学校的提议,没错,她准备把事情闹大。 周余这边,想着张洋也该来联系她删视频澄清了吧。 她就可以趁机向张洋狮子大开口,她有几十万粉丝,还有入学奖学金,存款也有几十万了。 这要是全拿过来了,刘全的病就有钱治了,她的刘玉也有钱上学了。 她也不想这么狠心,毕竟那也是她的女儿,可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她的老公就要死了。 周余是怎么发现张洋的,这要从小女儿拿她手机刷视频开始说起。 周余偷偷从张成手机里,保存了张邻和张洋的电话号码,音符出了一个打开通讯录加好友的功能。 刘玉无意中打开这个功能,看到了姐姐,因为妈妈给她看过姐姐的照片,账号头像就是张洋和吴慧。 刘玉就拿着手机让妈妈看,问周余,“为什么姐姐那么好看,她就不好看。” 周余一看,这可不得了了,女儿居然在华大读书,账号居然有了三十多万粉丝。 怪说不得她怎么问张成,张洋在哪里上班,月薪多少,张成就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没想到这张洋居然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这一家人瞒着她,生怕她凑上去。 周余怒不可遏,她觉得心寒极了,张洋也是她的女儿,居然如此防备她。 在她需要帮忙的时候,生活水深火热的时候,张洋居然过得这么好,顶级学府,万众瞩目。 周余只觉得一股怒火从头到脚,她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老公,和没钱上学的女儿。 她做了一个极其不要脸的决定,那就是在网上散布谣言,让张洋来联系她。 如果她给她五十万,愿意出钱包揽小女儿刘玉从小到大,一直到大学毕业的学费生活费,她就把视频全部删掉。 不然的话,她就一直发,让她在网络上混不下去。 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洋一直都没有出面联系她,连一条关于这件事的回应都没有。 周余以为是张洋看到这些视频,故意对她不理不睬,任由她上蹿下跳,看她笑话,想到这里,她更觉得怒火中烧,于是便打算亲自去京城。 去华大,看看这个白眼狼女儿,以为躲在学校里就没事了,她还等着她出钱,救她老公,张洋的父亲。 她的亲妹妹刘玉还等着钱上学,她以为躲起来就没事了吗? 继父怎么不算是父亲呢?同母异父的妹妹,怎么不算是亲妹妹呢? 想到这些,周余更加理直气壮,她和刘全商量以后,没想到刘全也是个厚颜无耻的人。 他不但不阻止反而支持周余的观点认为张洋不孝,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他自从知道张洋华大学生,是一个小网红,便一直以张洋父亲自居。 周余已经做好准备,正在去往华大的路上,已经坐上了火车。 第61章 颠倒黑白 火车上,周余忐忑不已,但更多的是兴奋,她幻想着即将到手的几十万,有了这些钱,再也不用发愁没有钱花。 她想到张洋现在读书的学校,以后毕业了,出来工作也不会太差,这样,她们一家三口生活就有了保障。 周余就在火车上幻想了两天,两天后,火车到了京城。 她本想先去宾馆收拾一下自己,毕竟在火车上度过了两天一夜,身上一身汗臭味不说,还一脸憔悴,两天没洗的头发,油成了一撮一撮的。 由于男的得病,女儿上学,周余本身又没多大本事,丧失了收入来源的她,穿的还是七年前张成买的衣服。 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霜洗礼,这件衣服上到处发白,破洞补丁,加上一脸愁容的她,看起来与车站过往的行人格格不入。 路过的行人,也都不免对她多看了几眼,此刻的她,在别人眼里,就是典型的奇装异服,毕竟都二零一八年了,还有人穿得跟乞丐一样,也是稀奇。 周余显然也注意到了别人的异样的眼光,原本打算找个地方拾掇一下的心思也淡了很多。 没错,她又起了别的心思,说不定张洋看到她这副样子,心疼她了,。根本就不需要她多说什么,立马就把钱给她。 毕竟,张洋是她生的,她了解这个女儿,这个女儿,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喊得狠,其实心软得不行。 周余抱着这个心思,一路找人询问去华大的路怎么走。华大不愧是名校,随便找个人都能能问到准确路线。 公交车上,周余的穿着打扮,又吸引了乘客的注意,有的甚至直接捂住了口鼻,毕竟她本身就有点体味,再加上几天没有换衣服洗澡,隔着老远都闻得到一股酸味。 周余对现在的形象满意极了,对能要到钱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她雄赳赳气昂昂的下了车。 可一下车,她就懵了,这个学校这么大,她要去哪里找女儿,又掏出手机,想给张洋打电话,可怎么打都是通话中。 张洋早就把她电话号码拉黑了,怎么可能让她打得通,如果不是这个号码用的太久,她舍不得,早就换掉了。 周余这时急了,她逮着一个人就问认不认识张洋,可每个问过的人都说不认识,这下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她又看着亭里的保安,想着问问保安,保安看她的样子实在可怜,就查了一下,给张洋宿舍打了电话。 张洋一接到电话说是门口她妈妈来了,也就没有想那么多,兴冲冲跑到大门,因为她以为来的是干妈,因为干妈说,想要来看看她们,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张洋一到门口,就去问保安:“保安叔叔,我是张洋,我妈妈呢?她在哪里?” 还不等保安回答,周余就已经扑上来拉住她的手,嘴里还喊着:“洋洋,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 张洋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就看到这个在网上造谣的罪魁祸首,顿时冷了脸,冷声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周余看着眼前这个仿佛脱胎换骨的女儿,心道:果然这大城市风水好,就是养人,瞧这洋洋,这才几个月,就已经像是在城里长大的。 她又想到小女儿刘玉,都是她生的,却只能跟着她在那破财的房子里学习,读的也是一般的公立小学,她的心里不平衡极了。 张洋这么贱的命,凭什么能过这么好,心里的嫉妒使她面容逐渐扭曲,完全已经忘了,眼前这个,也是她曾经珍视无比的亲生女儿。 她装作可怜无比的样子,颠倒黑白,假意给张洋跪下,声泪俱下的对张洋喊道:“洋洋,你不能不认妈妈呀,妈妈只有你了。” 张洋再怎么成熟,也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周余本身就已经引起了关注,母女两个一见面就有人看热闹。 听到这话的众人,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只觉得张洋是个白眼狼,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对张洋指指点点,有的人甚至直接朝她吐口水。 “呸,垃圾玩意儿。” “就这人品,以后毕业了也是败类。” “这样的学生,学校不开除留着过年呢?” ……………………………… 周余看到围观的人,都帮着她说话得意极了,眼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在校门口,有的人甚至还发现,周余就是网络上说女儿抛弃家庭,不管父亲和妹妹的人,有钱都不愿意出的那位同学。 他们一起讨伐张洋,有的人甚至还想上手‘教训教训’她。保安对这个白眼狼张洋的所作所为深感不耻,现在有人在学校门口闹事。 这已经是他的工作职了,他连忙跳出来阻止,趁着这个空隙,张洋迅速跑回宿舍,给父亲张成打电话。 围观的人,看着张洋就这么跑了,气愤不已,纷纷去华大官博下留言开除这个道德败坏的学生。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留下那万紫千红一片海……”手机铃声响起,张成看着女儿打来的电话。心中疑惑,却也没有犹豫接了起来。 “喂,女儿,找爸什么事。” “爸,我有事给你说………………她现在在学校门口闹事,还想打我,你快按照我说的是去做,要快,不然你女儿就被她逼死了。”张洋把事情故意说的很严重。 张成听完,怒不可遏,竟然如此颠倒黑白,恨不得去手撕周余,又想起女儿让她录视频的事,心知女儿这是有办法,也就不再耽搁,按照女儿的说的去做。 他现在恨死周余了,居然说别的男人是他女儿的父亲,女儿张洋,眼睛鼻子脸型,一看就是他亲生的,居然给信口开河。 他做完女儿吩咐的事情以后,也去网上搜了下,想要找到周余账号并不难,他先是看了周余说的莫须有的东西,气得他差点没背过气去。 什么时候,视频里的小杂种也是他女儿妹妹,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视频里的男的,居然厚颜无耻的称自己是张洋的亲生父亲。 他想,他不能在这里让女儿一个人面对那两个不要脸的人,当即打电话给儿子张邻打电话,让他给他买最快的车票,他要去京城! 张邻听完父亲的话,也是气得不轻,当即也给自己买了车票,向学校请了假,火速赶往华大。 第62章 等着坐牢吧! 张洋从那天跑了之后,任凭周余怎么闹,都对她不理不睬,好像没有她这回事一样。 她的态度,让周余更加有信心要到钱,她知道,张洋从小自卑,懦弱,迫于舆论的压力,她一定会妥协的。 周余仿佛看到了后半生希望一样,紧紧抓住张洋这一根救命稻草,更加肆无忌惮的在网上发布视频卖惨,每天都去华大门口闹一闹。 这件事情,在周余刻意推动、张洋故意放任的情况下,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就连干爹干妈这种不上网的人都知道了。 “洋洋,你没事吧,她真的是你亲妈吗?”电话里传来干妈关切的声音,张洋听到熟悉声音,委屈顿时涌了上来。 虽然父亲张成也关心她,可是他胆小怕事,能帮她把她说的事情办好就不错了,其他的就指望不上了。 张洋抹了抹眼泪,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着干爸干妈的问题,“我没事,我有解决的办法了,这个点了,你们快休息,注意身体。” 说完,不等干妈回复,立马挂断了电话,因为再说下去,她也没那么坚强,她怕哭出声来让他们担心。 刚准备睡觉,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吴老师,她又假装坚强,让吴老师不用担心,她已经有解决的办法了。 吴老师知道这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她有能力处理好,所以也没有再多问,挂了电话就放心了。 室友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真相,对这个跟她们同龄,看起来乐观积极的张洋,心疼极了。 从她平时的表现,性格,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在没有出这个事情之前,她们还以为她是被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小公主。 随着事情扩散得越来越广,张洋在食堂吃饭都有朝她吐口水,阿姨连饭都不卖给她,她只能靠室友带饭吃。 她上课也遭到同班同学的抵制,总之,做什么都有人看她不顺眼,几乎是全校都知道了,网上对她的谩骂,已经席卷整个评论区,她知道,澄清的最后机会到了。 七点,张洋在账号发了一条视频,视频大致内容就是,她会在明天下午七点,直播澄清周余的不实言论,并报警告周余故意诈骗。 如果周余愿意澄清事实真相,那她没有必要对她下狠手,毕竟她真的是她的亲生母亲,张洋始终给周余反悔的机会,她不想那么绝。 可网友只看到张洋承认周余是她亲生母亲,便觉得,张洋所谓的澄清事实,只是用来掩盖她是个白眼狼的事实。于是,对张洋的抵制已经到达要去人肉这个可恶的女人。 有的人评论说‘我就在华大,我去蹲她’ ‘这种人怎么还可以安安稳稳上学?’ ‘这种人出门怎么没被车撞死?或者浪费空气。’ ………………………… 张洋并没有理会这些不明真相,假装正义的人,他们都是一群蠢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去批判别人,一点脑子都没有。 对他们来说,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去批判别人,怎么痛快怎么说! 第二天,张洋一直睡到下午才醒,期间她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反正她现在也出不去宿舍,这倒成了这几年来,她最悠闲的时候。 她一拿到手机,刚好父亲张成的电话传来,她心想,多半是她说的事情录好了。 刚按下接听键,便听到父亲张成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洋洋,怎么不接电话,你快来校门口,我在这里。” 张洋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又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发现父亲从九点多就一直在给她打电话,现在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干巴巴问了句:“您在哪儿?” “华大校门口啊。”张成自豪的说。 这可把张洋吓坏了,连忙说了句:“我很快就来”,挂了电话就往外冲,天呐,父亲等了快四个小时,他怎么来的,他怎么会来,他吃过午饭了吗? 张洋边换衣服边想,她知道,以父亲的性格,肯定连水都没有喝,他怎么来的,这一路上,她简直不敢想象。 连忙把宿舍里的矿泉水和面包带在身上,朝校门口快速跑去,一到门口,她就看到父亲坐在校门口的墙下,张洋觉得,她的心好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疼。 张洋快速跑到父亲面前,连忙扶起张成,只觉得看不清父亲样子,胡乱的把吃的塞给他,就要带他去吃饭。 张成看着眼前的女儿,狠狠松了一口气,又看到女儿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磕磕巴巴安慰道:“洋洋,爸来了,那个女人今天怎么没来,爸帮你打她,让她满嘴喷粪。” 张洋听到父亲这么说,一时之间,泪意翻滚。张洋本身就够引人注目,现在又拉着一个矮瘦老头,还自称是她爸,张洋哭的一脸委屈,并没有反驳。 又想起前几天她妈来,看都不看一眼,这强烈的反差,让从头吃瓜的人摸不着头脑。如果这个男人是她爸,那视频里的男的是谁?难道真的别有隐情吗? 看到全程的保安,人都已经麻了,他由于好奇,已经去网上搜了张洋,可视频里张洋她爸和现在这个张洋她爸也差太多了吧。 保安又仔细看了看,拿着视频和张洋反复对比,好像不是不像,是张洋跟视频里的男人一点都不像,而张洋本身双眼皮高鼻梁,和旁边的男人眉眼长得一模一样。 任谁看了句都得说一声是亲生的。 那这是怎么回事,保安已经麻瓜了,他觉得他好像脑子打结了,张洋最新视频,承认那是亲妈,证明血缘关系是没有错的,可亲爸又在这儿,亲妈那里也说自己是亲爹,天啊,这也太乱了吧。 正常人谁会想到,真的有人会这么厚颜无耻,没见过面的继父也敢说自己是对方的父亲,亲妈会如此颠倒黑白,抹黑亲生女儿。 张洋看到父亲张成,心顿时就安定了,父亲在,效果会更好。周余,等着坐牢吧! 第63章 打脸 张洋对父亲突然的到来,让她欣喜万分,同时也对晚上的直播更加有信心。 正当张洋准备带父亲去饭店吃饭,然后找个酒店住下的时候,周余又穿着她那破旧的衣服出场了。 周余心里盘算着,这场风波闹腾得也差不多了,张洋这丫头怎么还没个回音? 她换了好几个号码给她发信息,条件都开明了:只要她肯给她五十万,并承诺承担小女儿刘玉直至大学毕业的全部费用,他就彻底删除所有相关视频,从此在网络上销声匿迹。 张洋就还是那个光鲜亮丽的小网红,华大的高材生,可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张洋一条也没有回过! 这让周余感到一丝挫败,也加大了抨击张洋的力度,今天下午,她又来了,准备大闹一场。 她今天必须见到张洋,如果再见不到,那她就假装自杀,看看这逼死亲生母亲的罪名,她能不能担待得起! 周余像前几天那样,又准备在学校门口卖惨,与往日不同的是,她带来了一个横幅。 正准备打开横幅,就看着站在校门口的张洋,立马飞奔过去,对着张洋疾言厉色的吼道:“张洋,你没有良心,你……” 周余话未及尾音,已被张成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倒在地。 她挣扎着抬头,怒火中烧正欲再骂张洋,目光触及张成那不容置疑的神色。 如同鸡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喉咙,瞬间哑然无声,所有的愤怒与言语都哽在了喉头。 张洋也被父亲这一巴掌惊住了,她没想到,父亲竟然直接扇那个女人。 周余被张成充满怒气的一巴掌打哑火了,她只想逃离,却被张洋拉住。 周围已经聚集了许多人,张洋说:“如果你还想继续闹,我奉陪,你想要钱也可以。” 周余看到张成,心里已经怕死了,她心虚不已,可一听到张洋说‘想要钱也可以’,顿时忘了害怕。 拉着张洋的胳膊,问她有什么条件?张洋冷笑说:“好啊你想要钱,今天晚上七点半,我开直播连你,当着广大网友的面给你打款。” 周余觉得有些不对,可她没有多想,因为她已经沉浸在即将到手的五十万里,兴许还能要到更多! 说完,张洋拉着父亲张成,就去了一个饭店,点了一堆菜,让父亲多吃点。 张成看着女儿点餐的样子,只觉得心疼极了。他心疼女儿小小年纪就要面对铺天盖地的骂名。 又暗骂自己没有本事,让她读书都不得安宁,也要想尽办法去赚钱打拼,以至于招来这等祸事。 张洋看着发呆的父亲,大概也猜到了父亲的想法,她今天真的很开心。 开心父亲居然愿意跑这么远,来为她撑腰,他知道她有钱,给他打钱让他去买好吃的,穿的,他都原封不动的给她退回来。 张洋深深叹了一口气遗憾的说:“爸,你不吃。我可吃不完,就浪费咯。” 张成一听,浪费粮食,那怎么行?于是也敞开了肚子,吃的圆滚滚的。 等吃完了饭,张洋带着父亲,去了一个干净的酒店,一晚上五百多块,张成死活不同意,最后还是拗不过张洋,勉强住了下来。 张洋大手一挥,直接续了七天,她知道父亲来这一次不容易,她想带他去天安门看一看。 张洋刚把父亲安顿好,这边就接到哥哥张邻的电话。“人呢?我在学校门口。”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惜字如金,没多说一句,张洋直接给哥哥发了父亲酒店的地址。 不多时,哥哥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一家人,以别样方式,在京城团聚了。 哥哥问了妹妹的打算,要怎么做,张洋说已经准备好了,让父亲拍的视频也检查过,没有任何问题。 张洋让父亲和哥哥在房间里休息,她自己则是去准备一切。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时间来到七点整,张洋晚了两分钟开播,因为她没有直播过,这也是第一次。 一开播,就涌来一大堆人,转眼之间,直播间人数达到十万加。开播后,张洋端端正正坐在屏幕前。 弹幕上骂声一片,直接又把张洋骂上了热搜,张洋账号粉丝,此时关注达到五百万。 等到七点二十,张洋这才开口说第一句话,“大家好,我是张洋,也是你们说的华大白眼狼,今天,我开直播的目的,一是为了澄清真相,二是请大家做个见证,三也是为了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还有什么可洗的,你这样的女的,我见多了。” “白眼狼就是白眼狼,亲爹都不认。” “你这种垃圾,都是污染空气。” “你赶快去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 网友话,总是这么恶毒,可张洋任凭他们怎么骂都不为所动。 七点三十,周余连线请求准时发来,张洋迅速黑了她的手机,让她关不了直播,断不了线。 做完之后,张洋才开头说话:“妈,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喊你妈,以后你我不再有任何关系。” 这句话,像是热油里突然掉进一滴冷水,突然炸开了锅。网友瞬间沸腾了,弹幕跑得更快,骂得更凶。 “女儿啊,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好,那就不要怪我了”随即当着万千网友的面拨打了妖妖灵。 “我要报案,有人敲诈勒索我,嗯对,问我要五十万。周余,四十八岁。京城华大。好的,谢谢”张洋的操作,看呆了一众网友,也看傻了周余。 周余感到不对劲,立马想切断连线,可已经被动过手脚的手机,怎么可能如她所愿呢。 张洋又把屏幕投屏到电脑,上面放着邻居的视频“哎哟,这周余都跑了七八年了,回来了一次偷一次钱,都偷了五六万了,造孽哟。” 邻居视频播放完毕之后,又放了下一个人的“张洋这孩子,从小就优秀,周余跑了之后,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听话着呢。” “周余都跑了七八年了,听说再嫁了,孩子都六七岁了。” 第64章 审讯室 当第一个视频开始播放的时候,周余不祥的预感到达顶峰,她当即就想挂断视频。 可已经被张洋黑了的手机,她连关机都做不到,等到视频一个接一个的放完以后,周余面如死灰。 当所有视频都放完以后,网友们暴怒不已。 【弹幕滚动】 “草泥马,傻逼吧。” “原来这女人一直在说谎,亏我还同情他。” “主播妹妹也太惨了吧,这真的是亲生的?” “玛德,这女的,枉为人母!” “有这种妈,倒了八辈子血霉!” ……………………………… 等所有视频播放完毕后,张洋把镜子对着自己,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露脸直播。 这时张成和哥哥张邻,也进入了房间,站在镜头前,说起了当年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接纳她。 她一次又一次拿走家里的钱,三番四次骗他们,抛弃他们。 父亲张成还拿出了户口本,户口本上面的人,一共四个,证明周余她在几年前已经不在这个家。 正当张洋还想说些什么,父亲张成却拿过她的手机,对着周余就是一顿谴责:“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洋洋要钱?你不就靠那点血缘关系?别说你不能找她要钱,就是我,张成,她的亲爹,也没脸找她要钱。” 【弹幕滚动】 “握草,握草,这反转。” “绝,真绝,这剧本能火。” “看来这个家庭有点东西啊!” “这个张洋有钱,给亲妈花点怎么了,忒小气了吧!” “楼上的,油饼就去看看。” ……………… 周余此时已经破罐子破摔,怒吼道:“凭什么?凭我是她亲妈,她是我生的,我凭什么不能找她要钱?她亲妹妹书都读不起,她有钱,给我点怎么了?” 【弹幕滚动】 “?????” “啊这?现在人都癫成这样了?” “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周余,你这种人赶紧去死。” “真是活久见了,倒反天罡!” ……………………………… 张成被周余气得只觉血气翻滚,当即怒斥道:“她是你生的,你除了前两年对她好点,其余时候,你哪天没打骂她。就那小野种,没钱读书是她爹没本事,关我洋洋什么事?她才多大,她今年刚满十八,你找她要五十万,还让她负担那野种的学费到大学毕业,我呸。” 【弹幕滚动】 “握草握草,这个妹妹刚十八岁。” “对不起主播。” “除了惨我不知道说什么。” “妹妹实惨,天崩开局!” …………………… 周余嘲讽道:“呵呵,张成,你现在来当好父亲了,你妈要把她弄死你怎么不这样保护她,你把她打得半死,你管过?你还有脸来指责我。” 【弹幕滚动】 “绝了,原来这爹也不是咋样。” “只有我注意到,妹妹很优秀吗??????” “握草握草握草握草握草。” “我去,要是我,永远都不会回去了。” “哇哇哇,这也太窒息了吧。” …………………… 张成听到周余指责的话,也想起当年那顿毒打。从小他就忽视张洋,如今追悔莫及。 “所以,我说,我都没脸叫洋洋拿钱给我,你更不配。” 说完,张成当着众多网友的面对张洋鞠躬九十度说道:“洋洋,对不起,是爸的错,其实爸早就后悔了,对不起。” 张洋看着对她道歉的父亲,连忙扶他起来坐下,她只觉得心里那口气松了,原来她这么多年,只需要一句道歉就好。 随后张洋对网友们说了句:“不好意思,后续会在出视频里。”说完就挂断了连线。 【弹幕滚动】 ……………… ……………… ……………… 周余挂断连线后瘫坐在宾馆床上,绝望的望着天花板,她明白,这次她大概率是要不到钱了,以后恐怕也不会要到钱了。 但她内心坚定,她觉得她没有错,错的是张洋这个白眼狼,有钱都不给她这个亲妈。 这时,门外骤然响起一连串急促的敲门声,周余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烦躁,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确信这声音并非针对自己而来。 她并不打算理会,甚至还想出去骂隔壁或者对面的人,这么久都不开门,门外也停止了敲门。 正打算躺着,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还有老公的医药费,女儿的学费生活费。 想到这儿,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只觉得头上又在滋滋冒白发了,对张洋的怨怼也更上一层楼。 门外,两名穿着制服的民警严肃的看着周余所在的房门,眼神犀利。 他们在连线的时候就已经出发,可这个小宾馆实在是太难找了,二十分钟才找到这个地方。 说罢,一名民警转身对同事坚定地说:“她还在房间,一直没走,我们敲了这么久门都没有任何回应,为了安全起见,只能采取强制开门措施了。” 随即,他迅速行动,前往前台找来宾馆老板,请求协助开门。 老板一听,误以为宾馆内藏有杀人凶手,脸色瞬间煞白,心惊胆战之下连忙跟随民警跑去。 钥匙在门锁中缓缓转动,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咔嚓声,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周余瞬间脸色苍白如纸。 她的心跳骤然加速,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新闻里那些骇人听闻的入室抢劫与杀人狂魔的画面,恐惧如寒冰般瞬间蔓延至全身。 在民警果断破开房门的刹那,一阵刺耳而惊恐的惨叫声骤然响起,如同杀猪般凄厉,回荡在狭窄的空间内。 周余怎么也没有想到,来找到她的人居然是警察,她自认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警察凭什么抓她? 她怒吼道:“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又没犯法!!!” “周余,近日接到一起报案,指控你涉嫌敲诈勒索,对方声称你向其索要五十万元人民币。”民警以严肃的态度向其通报了这一情况。 周余一听到‘五十万’,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张洋这个小贱人去报的案! 不等她反应,民警就把她套上头套,上了警车,入了审讯室,张洋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第65章 精神病 周余踉踉跄跄被带到审讯室,一抬头,便看到坐在里面的女儿张洋、张邻和张成父子三人。 她瞬间破口大骂:“张洋,你个烂心肠的死婆娘,我是你亲妈,你居然还报警抓我,死白眼狼,早知道,出生就该把你按尿桶里淹死!!!” 张洋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没动一丝一毫,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反观张邻,他的情绪却完全不同,脸上难掩难过之色,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伤。 张邻难过地说道:“周女士……” 不等张邻把话说完,周余情绪激动地尖叫起来,仿佛失去了理智:“周女士?小邻,你怎么能叫我周女士!?我是你的亲妈!” 张洋听后,愤怒地打断了她:“难道你认为,以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还配当我们的母亲吗?” 周余脸色铁青,怒视着张洋,咬牙切齿地说:“配不配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们都是我生的,我就是你们的妈!张洋,你的命都是我给你的,现在你让我去坐牢,我真后悔当初没把你直接淹死在尿桶里!” 张洋略带挑衅地回道:“哦,那真是可惜,看来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随即,她转头对民警说道:“警察叔叔,你们也都亲眼见证了,她这种态度,我实在是无法选择原谅。我必须把她送进去,把牢底都坐穿!” “我要求正式对她提出诽谤和敲诈勒索的控告,哦对了,还有她老公,他冒充我的父亲,在网络上散布关于我本人的不实信息,导致我名誉受损,被网暴,已经影响了我的日常生活,我要求他们赔偿精神损失费五十万。” 张洋面无表情,细数着周余和她后老公的种种罪名,最后说到赔偿的时候,周余瞬间炸裂。 周余眼神中闪过慌乱、震惊、害怕,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随后她破口大骂:“小贱人,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还不去死啊,啊啊啊啊啊你个小娼妇。” 叫骂声传遍整个派出所,从刚开始的激愤高昂,到最后的低沉呜咽,她终于骂累了,词穷了。 泪水滑过脸颊,她边抽泣边细数着,那些年独自带大张洋所承受的艰辛与委屈。 每一个深夜的辗转反侧,只为哄睡那个总爱哭闹的小身影; 每一次生病时的无助与焦虑,守在她床边,祈祷着黎明快点到来,病痛快些散去。 她细数着,为了让她平安长大,自己如何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生活的苦难和刘老太的压迫,却从不言苦。 如今想要找她要一点点钱,这点钱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然而,她却把她送进了警察局。 张洋面无表情的听完一切,她知道,她们的母女情分,这辈子到此为止了。 她看了看时间,哥哥张邻的火车还有两个小时出发,也不想这里继续和周余掰扯下去,拉起父亲和哥哥就离开派出所,周余看得目眦欲裂。 父子三人出了派出所,一时相顾无言,直到张洋带他们去饭店吃饭。 张邻突然对张洋说:“妹,这次能不能放过她。” 张洋还没开口,父亲张成已经忍受不了了,“张邻,你读书读到狗屎里去了,她要毁了你妹!” “我本来就没打算真的让她进去。”张洋说。 “那你……”父子俩被张洋的话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她居然如此大方,她可是要毁了她! 张洋看着他们惊呆的样子,从包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他们。 张邻看完,惊讶得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上面写着,周余患有严重的心理障碍。 父亲没看懂,等着儿子给他解释,严重的心理障碍,俗称精神病。 张成不懂,为什么周余有精神病,女儿就不送她进去吃牢饭,张洋只好给他解释,是法律规定的,杀人都不用付刑事责任的。 张成愤怒的吼道:“那她以后,怎么伤害你们,都管不了她吗!?” “不会,她不会有机会出来的,刚刚在警察局,我是故意激怒她,你看她发狂的样子,警察不敢把人放出去,我也了解过了,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她出不来。”张洋平静的吃着饭,边解释道。 张洋催促着两人赶紧吃饭,吃完饭还要送哥哥去车站,晚了怕赶不上火车了。 父子俩看着张洋,想到这几天,在音符里,学校里,被骂得体无完肤却不做任何回应。 背地里让父亲准备好证据,等事情闹大了,在直播公布所有事情。 甚至提前报了警,把周余抓进去拘留,又故意在警察面前激怒她,让她暴怒。 这种情况下,又拿出这份鉴定报告,把周余送邻精神病院,又解决了周余这个后患。 这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环扣一环的安排,让他们不禁感叹,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女儿/妹妹已经成长到如此强大。 张洋才不管他们在想什么,只管埋头干饭,这顿饭花了好几百,她的心好痛。 车站外面,张邻和父亲妹妹告别后,便头也不回的过了安检。 “洋洋,爸明天也要回去了,现在就买票吧。”张成的话语中充满了慈祥。 “行啊,你回去吧。那个酒店我订了一星期,费用都三千多了,可惜退不了。”张洋笑盈盈地告知。 “!!!!!!!!!!!!!”张成三连震惊,这么贵? 随后怒骂道:“死丫头,净乱花钱。” “难道你不想看看伟人?看看天安门?看看颐和园?”张洋笑着说。 张成心动了,他快五十岁的人了,只在钱上面见过,如果能亲眼看到,那此生无遗憾了。 “再说了,明天干爸干妈就到了,你不是一直都想见见他们,趁着这个机会,来往呗。”张洋继续放着大招。 张成又又心动了,他一直都想当年感谢这夫妻俩,要不是他们,洋洋也不会成长得这么好。 特别是李母,青春期有些事一直是她在引导她,默默照顾了洋洋六年,他对张洋,始终都很惭愧。 第66章 键盘侠 火车上,两个略显局促的夫妻俩,正担忧的刷着手机,他们想知道女儿张洋,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从直播开始,他们一直待在直播间,不停的刷弹幕解释,张洋不是那样的人,他们误会她了。 可直播间的人,太多,屏幕滚动得太快,加之他们在火车上网络不好,更是落后不少。 夫妻两个,在火车上急得团团转,正巧前面有个中年男人,也刷到了周余发布的视频,又通过周余的账号,搜索到了张洋的账号,发现正在直播。 他点进去,见所有人都在骂主播,他也跟着发起了弹幕,由于网络不好,他甚至不管不顾的在火车上骂了起来。 “这张洋真不是个东西,亲爹亲妈都不管,这种人居然都能考上华大真是笑话。” “我去,这张洋小小年纪就这么有钱,该不会出去卖吧!” 他的话,成功引起了周围乘客的注意,纷纷向他询问,他这是说的谁,是哪里的瓜。 王刚见这么多人,他成了人群中的焦点,于是向乘客们介绍起了张洋。“这个张洋,不要脸的嘞,她亲爸都不管不顾,有钱都不给她爸做透析。” “哦哟,就这种人,居然还考上了华大,这么小,都有好几百万存款,指不定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仿佛被一股莫名的仇恨所驱使,不顾一切地朝张洋这个刚刚才进入他视野的名字,疯狂地泼洒着一盆又一盆的脏水。 尽管他们之间素昧平生,连面都未曾谋过,但这丝毫没有减缓他诋毁的脚步。 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恶意与虚构,不遗余力地将张洋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形象,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满足他内心那股不可名状的扭曲快感。 这种行为,不仅是对张洋的极大不公,更是人性阴暗面的一次赤裸裸展现。 终于,他的污言秽语,让一个漂亮的女生听不下去了。 她先是礼貌的提醒王刚:“这位大叔,你认识这位女生吗?” “这谁还不认识,她妈都把她曝光了。” “你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用这么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关你什么事啊,她妈都看不下去了,曝光她,这不就是让人说的吗?” “你就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求证过吗?你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 “我说你这小姑娘,不要多管闲事,关你屁事真的是。” “你没有证据,甚至你都不认识她,你就这样网爆别人,要是你的女儿也被这样对待,你……” 小姑娘话还没说完,王刚听得勃然大怒,这女的多管闲事,诅咒他生女儿,他老婆刚怀孕,要屁的女儿。 越想越生气的王刚,就要离开座位去打讲话的小姑娘。 众人见状,立马拉住王刚,这边的躁动,也惊动了李父。 他仔细一听,原来是有人在骂张洋,有个小姑娘听不下去,站出来制止,不料惹怒了王刚。 李父这哪还能忍得住?他一个健步离开座位,走到王刚面前。 黑沉着脸,让王刚把刚刚骂人的话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