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骗局翻车，我叛出公司你哭啥》 第1章 创业元老被裁了？ 第1章 创业元老被裁了？ “陆鸿，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了！” 看着眼前的离职协议，听着那清冷的声音，陆鸿不由一阵恍惚，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俏脸。 柳眉杏眼，皮肤白皙，只是嘴唇较薄，神情略显尖刻。 这就是他深爱多年的女神，刘楚月。 她为什么还是二十来岁的模样？ 等等……这个场景好熟悉……是什么时候？ 陆鸿的视线转向手机上的日期，很快瞪大了眼睛。 这是十年前？我重生了？ 惊骇莫名的他试图起身，但强烈的眩晕感迫使他坐了回去。 他只能闭目凝神，试图理清状况。 十年前……是了，这是他和刘楚月一起创业的第五个年头。 刘楚月是他的大学同学，是他们那届的校花。 陆鸿在大学时期追求了她四年，直到毕业时才获得了一句承诺。 “帮我创业成功，我就跟你交往！” 为了这个承诺，被公认为科研天才的陆鸿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 刘家是楚江本地颇有实力的家族，在创业之初送给了刘楚月一个旧工厂和一笔启动资金，因此刘楚月做了大老板。 不过很快陆鸿的才能便显露无疑，从研发到生产无一不精，独自撑起了公司的半壁江山！ 他本以为自己的努力会换来女神的青睐，没想到刘楚月的态度始终未变，总是以创业还没成功为由，拒绝与他进一步发展，却又总会在他试图放弃时丢两颗糖，让他重新燃起希望。 随着他在公司的地位越来越重要，这种拉扯又延续到了工作中。 刘楚月开始在工作中不断挑他的小毛病，否定他的努力，甚至扬言要开除他，却又总会在他处在爆发的边缘时软语抚慰，不断重复公司上市后就与他交往的承诺。 当时还年少的陆鸿相信了。 他接受了刘楚月的终身合同，彻底卖身给了公司，熬垮了自己的身体，终于让公司成功上市！ 然而就在公司上市成功的第二天，手捧玫瑰准备再次表白的他，却看到女神与一位亿万富豪之子携手走进了公司大门。 “这是我的未婚夫。”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彻底击垮了他的精神。 愤怒的他试图辞职，却被告知自己是终身员工，辞职需要支付高达数亿的违约金！ 他又试图让刘楚月兑现创业之初承诺的股权，却发现自己签署的股权协议书根本没有法律效力！ 最终，贫病交加的他像条野狗一样死在了出租屋里！ 想到这里，陆鸿猛地颤抖了一下，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我想起来了！这是十年前刘楚月第一次以辞退威胁，骗我签下终身合同的那次！”陆鸿的脑子瞬间恢复了清醒，眼神变得凌厉起来。 这份合同绝对不能签！ 签了这合同，他就永远被拴死在楚月科技了！ 前世，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由于身体彻底垮掉，陆鸿不得不退出了研发生产的第一线。 在那一年里，他被刘楚月像踢皮球一样踢到公司的各个部门打杂，却因祸得福地拓展了视野。 本就天赋过人的他恶补了法律、管理和运营方面的知识，掌握了经营一家公司的全部技能。 正是在那一年里，他复盘了自己的经历，搞懂了刘楚月是怎样将自己的价值一步步榨干的，也明白了自己已经永世不得翻身。 这种绝望也导致了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最终不治。 好在重生的时间点是这时！只要不签这份合同，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办公桌另一侧，刘楚月也在观察着陆鸿。 看到对方一副快要晕倒的模样，她心里正暗暗得意。 大学四年，创业五年，九年的相处中她自认为早就把陆鸿看透了。 这就是个心思单纯的理工直男，一心认为搞好研发生产，帮助她实现创业梦想，就能获得她的垂青。 幼稚！ 她刘楚月想要的是能够帮她跨越阶级、飞上枝头的婚姻，怎么可能便宜了这个没钱没势的普通人？ 不过眼前这个男人在产品研发上确实有一手，独自一人就撑起了公司所有的研发和生产业务，在找到合适的替代品前，还是得吊住他才是。 新来的那个海归双料博士是个不错的备选方案，但毕竟刚毕业，工作经验不足，马上拿来挑大梁多少有些不够让人放心。 还是得忽悠着陆鸿把他带出来，这样在研发生产领域手握双保险，她这个老板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想到这里，刘楚月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抽屉。 那里有一份新的劳务合同，是她的闺蜜兼公司法律顾问戴小真拟定的。 这份合同给予陆鸿的待遇比现在还有所提升，只有一点，那就是陆鸿如果主动从楚月科技离职，就要支付天价违约金！ 她已经计划好了，等陆鸿求饶后，自己就软语抚慰几句，然后让他签下这份终身合同！ 只要签了这份协议，她就能把陆鸿一辈子拴死在公司！到了那时，她有的是办法慢慢拿捏他！ 就在这时，陆鸿缓缓地抬起了头。 刘楚月也自信地扬起了下巴，等待着陆鸿低声下气地请求原谅，就像之前九年两人任何一次吵架时那样。 然后她就听见了陆鸿沙哑的声音。 不知为何，她觉得那声音竟透出如释重负的感觉。 “我知道了。” 紧接着，她就看到陆鸿掏出笔，麻利地在一式两份的离职协议上签下了大名！ 什么？他签了？ 刘楚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陆鸿却没给她反应时间，随手将一份协议推给她后，沉声道：“那么接下来谈谈补偿问题吧。按照创业之初的约定，我拥有公司20%的股权，你准备给我多少补偿？” 刘楚月直勾勾地看着陆鸿，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真的要走？” 陆鸿微微撇嘴，敲了敲桌子上的离职协议，“刘总，麻烦专业一点，我这儿辞职呢！字我都签了！我们现在谈的是补偿问题！” 刘楚月心里莫名地泛起一阵恼怒，“刘总？你居然叫我刘总？九年来你一直都是叫楚月的！” 一瞬间，恼羞成怒的她不管不顾地叫了出来！ “补偿？你真把自己当股东了？我们当初的股权协议书根本没有公证盖章！你这个白痴！法盲！我告诉你，你现在离职一分钱也拿不到！” 陆鸿的表情猛地冷了下来，“刘总，做人得讲良心……” 刘楚月满脸嘲讽，“良心？良心多少钱一斤？在商言商，商人讲良心，你怕不是疯了吧？” “这五年来公司的产品全是我主持研发的，公司的二十七项专利全是我主持申请的……”陆鸿咬牙道。 “呵……你忘了吗？专利申请人是公司，又不是你！你根本没法用这个要挟我！”刘楚月不屑道。 陆鸿不说话了。 这些事他在前世的最后一年里早就想明白了，之所以提出来也只是想看看刘楚月的反应罢了。 重生一场，他早就对刘楚月死心了。 只是大家同学一场，又曾共同创业，他希望刘楚月还能保有哪怕最基本的诚信。 然而结果让他心寒。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陆鸿突然笑了。 “刘总，你错了。我怎么说也是五年老员工，既然是你辞退我，N+1的补偿总归要给的……你看，《劳动法》我还是懂的。” 刘楚月闻言脸色一黑，声音宛如寒冰，“陆鸿，你真的铁了心要走？” 陆鸿却已经不想继续和她说话了，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办公室的大门。 在他身后，刘楚月猛地站了起来，愤怒地喊道：“陆鸿！你现在要是走出这个门，咱们就彻底完了！回头你就算跪地求饶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然而陆鸿却连头都没回，毫不迟疑地走出了办公室。 刘楚月怒气填胸，正准备追上去继续纠缠，却突然听到了手机铃声。 来电显示，是公司的大客户。 一向事业优先的她赶忙收拾心情，接通了电话，“喂？瞿总你好。方便方便，您说！” 另一边，走出总经理办公室后，陆鸿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只觉得浑身舒畅。 他离职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早已有了下一步计划。 他准备自己创业。 前世的他是个纯粹的理工男，一心扑在研发和生产上，对销售、宣传等业务一窍不通。 那时的他缺乏经营一个公司的必要知识，因此从未想过自己创业。 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年里，疾病缠身的他被刘楚月以“轮岗”的名义在公司的各个部门间流放，甚至连食堂都待过，反而让他渐渐学会了如何经营公司！ 那时的他就已经有了离职创业的想法，只是当他自学法律后，发现自己签下的终身合同已经锁死了自己的未来，终于因悲愤交加一病不起。 如今既然带着前世记忆重生了，他当然要离开这个用虚情假意编织出来的囚笼，去看一看更广阔的天地！ 想到这里，陆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他脑中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音。 “检测到宿主恢复自由身并决定创业，创业系统激活！” 第2章 鬼知道我上辈子错过了什么！ 第2章 鬼知道我上辈子错过了什么！ 听到脑中响起的机械音，陆鸿不由一愣，暗忖道：“创业系统？是我重生后获得的金手指吗？” 下一秒，脑中的声音再次出现。 “答案：否。系统一直存在，只是未被激活。” 陆鸿目瞪口呆。 “系统一直存在？那激活条件是什么？” “系统的激活条件：宿主未在任何单位就职，并决定自行创业。提示：如宿主未处于创业状态，系统将再次休眠。” “可我在楚月科技这段时间不算创业吗？” “答案：否。宿主从未获得楚月科技的股权，因此被判定为打工人。” “原来如此……给我看看你的功能！” 虚幻的面板在眼前展开，陆鸿看到了一个类似技能树的界面，包含研发、生产、销售、推广等许多条分支路径，只要使用创业点就能激活。 未激活前，他只能看到各条路径的第一项技能。 当看到研发路径的第一项技能时，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研发模拟器：消耗创业点，模拟技术实验。每1个创业点兑换1天模拟时间。】 研发模拟器？这对于科创企业来说简直是神技啊！ 以他的能力配上这种金手指，简直是天胡开局啊！ 鬼知道我上辈子错过了什么！ 陆鸿的技术宅之魂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女神？什么女神？哪有模拟器香！ 都重生了傻子才谈恋爱！ 多伤钱！ 啥也别说了，先做一家独角兽练练手吧！ 想到这里，陆鸿急不可耐地问道：“系统，创业点如何获取？” 系统直接弹出了一个任务面板。 【新手任务：成立并掌控一家公司。】 【奖励：100创业点，系统经验+200。】 【每日任务：掌控一家公司。】 【奖励：1创业点。】 成立并掌控一家公司？ 这也太简单了吧！ 只要花点钱去工商局注册一家就行了啊！ 想到这里，陆鸿的心情急迫起来。 他知道，夏国如今鼓励创业，工商局开设有快速通道，注册公司非常方便。现在还是上午，动作快点下午就能完成新公司的注册！ 于是他不再犹豫，大步流星地奔赴人事、财务等部门，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办完了所有离职手续。 作为公司里的名人，在办手续的过程中他自然受到了一些询问。 对此，他状若无意地透露了一些关于自己为何离职的碎片信息。 他知道，这几个部门都是公司里消息最灵通的，这些碎片信息很快就会被他们拼凑起来，还原成他真正想要说出的“真相”。 果然，当他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时，已经开始听到类似这样的对话—— “听说没？咱们陆总被刘总裁了！” “什么？不可能吧？陆总可是公司元老，对刘总也是死心塌地啊！” “可不是嘛！就算丢开元老这重身份不说，离了陆总，咱们公司的研发和生产还能搞得下去吗？” “你说刘总到底是怎么想的？咱公司裁谁也不能裁陆总啊！” “我听说陆总之所以要走，是因为刘总不想兑现创业时承诺的20%股权！” “啊？这也太过分了！以陆总对公司的贡献，50%的股权都不算多！” 听到茶水间里的对话，陆鸿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要走，但不能不明不白地走！ 必须先抢占舆论高地，让所有人都知道是刘楚月先对不起他！ 这样一来，在未来的竞争中，他不管对楚月科技出什么招，都没人能说三道四！ 他正在思考下一步计划，突然一道人影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人未至，声先到。 “师父！您被刘楚月裁了？” 这个声音陆鸿极为熟悉，甚至不用抬头都能想象到对方脸上焦急的神情。 他抬起头，看向眼前二十出头留着干练短发的女孩儿，笑道：“小丹，说了多少次了，女孩子别这么咋咋呼呼的。” 眼前的女孩名叫夏丹，是比他小了三届的同校师妹，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对他这个师父十分尊敬。 前世他被刘楚月“转岗”后，这姑娘非但没有接受刘楚月提拔她做研发部副总监的任命，反而大声为他鸣不平，甚至不惜辞职抗议。 简而言之，这姑娘是陆鸿嫡系中的嫡系。 见陆鸿一脸平静，夏丹愈发急躁，“刘总怎么能这么做！没有师父您，楚月科技哪来的今天！我去找刘总理论去！” 说完，她转身就要出门。 陆鸿赶忙朝刚刚走到门口的一名男青年喊道：“顾一鸣，拦住她！” 那名戴着黑框眼镜，神情略显木讷的青年二话不说便张开双臂，拦住了夏丹。 夏丹气得大骂，“顾一鸣！你拦我干嘛！” 顾一鸣面无表情看着她，“师父不让你去。” “你个呆子！放开我！” “师父不让你去。” “再不放手我咬你了啊！” “师父不让你去。” “……你复读机啊！” 看着这对活宝，陆鸿忍不住失笑摇头。 顾一鸣与夏丹是同学，也是他的徒弟。 这个年轻人比他当年还要木讷，是个脑袋里只有工作的钢铁直男。 前世他与夏丹同事十年，连公司门口的野猫都看出夏丹对他有意思了，他却一直当夏丹是普通朋友，简直皮糙肉厚到丘比特的箭都扎不进去！ 陆鸿无奈扶额，起身喝止了两人的打闹，“我离职有自己的原因，别瞎传小道消息！一鸣，你一向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这次怎么也掺和进来了？” 顾一鸣摇头道：“师父，我不是因为这个来找你的。” “哦？那是研发部有事？” “是。来了个莫名其妙的人，到处教训人，影响我们工作。” “莫名其妙的人？到处教训人？” 陆鸿正疑惑，夏丹赶忙举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来了个自称‘斯温’的人，说是新来的研发部副总监，跑来对我们的研发工作指手画脚！” 陆鸿微微一愣，“斯温？外国人？” “不是，是夏国人，看着像是喝过点洋墨水，说夏语还要时不时飙几句英文，显得他多能似的！”夏丹气呼呼地说道。 说夏语时喜欢插播英文？难道是他？ 陆鸿心里一动，沉声道：“走，看看去。” 第3章 加油！沿着错误的道路狂飙吧！ 第3章 加油！沿着错误的道路狂飙吧！ 陆鸿刚走进研发部办公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谈阔论。 “我跟你们说哦，你们这个research framework（研究框架）有问题，对学科的frontier（前沿）缺乏了解，literature research（文献研究）做太少啦……” 听到那明显带着湾湾腔的夏国标准语，陆鸿露出了玩味的表情。 果然是他！ 于斯文，加州理工双料博士，是个性格高傲的香蕉人学霸。 前世此人一直想取代陆鸿的位置，刚进公司就在刘楚月的纵容下抢走了陆鸿当时负责的无人机研发项目，结果却走错了路，导致公司损失颇大。 经此一败此人收敛了不少，但还是不服陆鸿，经常找茬。 在陆鸿身体彻底垮掉后，此人终于如愿成为了研发部总监，还经常跑到陆鸿轮岗的部门去耀武扬威，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惹得公司上下人厌狗嫌。 此时的他应该刚刚入职，没想到就这么高调地跑来研发部立威。 如果是前世的陆鸿，此时肯定会冲上去跟于斯文做过一场。 但两世为人的他城府已然颇深，见状反而放慢了脚步，四平八稳地走了过去。 他一放慢速度，反而让研发部的所有员工都注意到了他。 于是此起彼伏的招呼声响起，语气里带着真挚的佩服。 “陆总好！” “陆总您来了！” 陆鸿微笑着朝众人点头，脚下依然是不紧不慢。 要说陆鸿在研发部有这种排面也是有原因的。 楚月科技目前的主营业务有两块，其一是智能机械，其二是工程软件。 这两块业务的产品基本都是陆鸿主持开发的，两个项目部门也都是陆鸿一手组建并亲自管理的。 在创业之初，刘楚月得到的旧工厂只能生产落后的手动机械设备，已经濒临倒闭。 是陆鸿废寝忘食地带队改进生产线，引进新技术，硬是把厂子救活了，还具备了生产自动化机械设备的能力。 随后，依托自家生产的设备平台，他又带队开发出了新型工程软件，将自家产品不断升级，最终达到了智能机械的标准。 在这个过程中，工程软件团队也成长起来，具备了基于不同平台进行软件开发的能力，成为了公司的另一根支柱。 正因如此，尽管陆鸿明面上的职务只是研发部总监，但公司上下都不约而同地将他当副总对待，尤其是研发部和机械部，更是把他当做主心骨一般。 见陆鸿如众星捧月般被众人簇拥着走来，于斯文顿时就没法继续夸夸其谈了，只能主动上前打招呼。 “你好，我是Sven Yu（斯温·于）。你一定就是陆鸿陆总监吧？刘总跟我说起过你，是公司的start-up employee（初创员工），资历很老。” 陆鸿还没开口，身旁的夏丹先不爽了，直接怼了过去，“说什么呢？陆总是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不懂就别瞎咧咧！” 英文employee的意思是雇员。 于斯文用这个词，是想把陆鸿贬低成跟他一样的打工人。 事实上按照最初的口头约定，陆鸿应当是公司的联合创始人（Co founder），不过此时纠结这些称谓已经没啥意义了。 陆鸿没有理会夏丹，只是微笑着伸手与他一握，“你好，于博士。我看过你的简历，名校海归，高级人才呀！有你指导，我相信楚月的新项目一定能高效、顺利地完成！” 于斯文长年混迹在白鹰国，早就忘了夏国传统的温良恭俭让。 见陆鸿丝毫没有反击的意思，他只以为陆鸿是怂了，心里更加轻视。 这也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毕竟在他看来，陆鸿不过是个土鳖本科，而他是海归双料博士，双方的实力显然是云泥之别。 面对他，陆鸿唯一的优势就是资历够老。 于是他骄傲地再次强调自己的学历和地位，“当然！我是机械工程和信息工程双料博士，我的导师亚历山大·彼得罗夫更是无人机领域的顶尖专家！有我在，楚月科技的无人机项目在三个月后的全国科技竞赛上肯定能拿奖！” 民用无人机，正是陆鸿目前正在主持研发的项目，也是计划中楚月科技的新业务！ 这个平行世界的无人机技术发展相对落后，大型军用无人机只有白鹰国、夏国等寥寥几国列装了军队，小型民用无人机则尚未出现。 在普罗大众的眼里，无人机只是“航模”，是昂贵的玩具。 不过近年来，已经有许多公司和科研机构在尝试研发小型民用无人机，其中技术最先进的就是加州理工大学的前沿机械实验室，而这个实验室的主持人正是于斯文的导师，亚历山大·彼得罗夫！ 听于斯文这么说，陆鸿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原来于博士是彼得罗夫教授的高徒啊！失敬失敬！既然如此，于博士想必对我们的研究有些高见？” 见陆鸿被自己导师的名头镇住，于斯文愈发得意，“当然！你们在操控性、结构强度、速度等方面的参数过于保守了！照这么做下去，哪怕生产出来也是落后产品！你们应该……” 见于斯文又开始喋喋不休，陆鸿面上认真倾听着，心里却笑开了花。 果然，这一世于斯文依然犯了那个错误！ 他关于民用无人机的研发思路跑偏了！ 事实上这也不能怪他，因为这个思路正是当前的主流思路，即延续航模的发展路径，追求更高的机体强度，更快的速度，更好的操控性。 按照这个思路走，民用无人机将会朝着穿越机的方向发展下去，只能由经过专业培训的操作员来操作，根本不可能普及！ 三年后，随着一款低速廉价的无人机DJM-01问世并火爆全球，这个思路就会彻底被淘汰！ 前世，正是坚持这个思路的于斯文把楚月科技的无人机研发和生产部门带进了沟里，导致公司损失惨重！ 如今见他依然坚持这个错误思路，陆鸿就放心了。 因为在他的设想中，自己创业的第一个大项目就是民用无人机！ 以他来自十年后的见识，他有信心在两年内搞出那款DJM-01无人机！ 于是陆鸿耐心地听完了于斯文的长篇大论，装出一副佩服的样子道：“高！实在是高！于博士不愧是学霸，研发部有你在，我也可以放心离开了。” 于斯文闻言一愣，“陆总，你要离开？” 陆鸿点头道：“我今天就要从楚月科技离职了，今后研发部多半会交给于博士负责吧……” 于斯文呆滞了片刻，旋即心中一阵狂喜！ 他原本就希望能够执掌整个研发部，只是刘楚月以陆鸿的元老身份为理由拒绝了他，只给了他副总监的职位！ 没想到陆鸿居然主动离职了？ 这可真是老天爷都在帮忙啊！ 于斯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与周遭员工的惊慌和失望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强忍着大笑出声的欲望，假惺惺地与陆鸿握手道：“没想到我才来，陆总就要离职，真是可惜……陆总你放心，我会让研发部蓬勃发展的！” 这小子，还没拿到任命就飘成这样了？ 也好，这样一来更是没人敢质疑他的错误思路了！ 加油！沿着错误的道路狂飙吧！ 陆鸿暗自一笑，面上却无比诚恳地说道：“那我就预祝于博士早日成功！” 第4章 西楚燕雀 第4章 西楚燕雀 确定了于斯文率领下的楚月研发部门不会成为自己的威胁后，陆鸿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临行前，他仔细地将自己关于无人机研发的大部分关键性成果收入硬盘，并且删除了公司服务器上的全部备份——那些重要成果中有他即将用于开发新款无人机的核心技术，半点都不能留下！ 当然，还有小半资料他必须留下，因为其中已经有7项专利完成了申请，且都在楚月科技名下。 对于自己做的这些傻事，他直想穿越回一年前，给当时的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做完这一切后，他把手上的唯一一台样机放进纸箱底部，在上面盖满了杂物，就这么抱着纸箱离开了办公室。 夏丹，顾一鸣，以及研发部的几个心腹员工都守在他办公室外，见他出门纷纷上前帮忙，却被他一一谢绝了。 夏丹沉默地陪着他走了几步，突然抬头道：“师父，我不想在这儿干了！这家公司一点人味儿都没有，我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前途可言！” 说完，她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一样！论能力，论资历，你们谁比得上师父？连师父都要被排挤走，你们呢？” 见众人纷纷应和，陆鸿却没有趁机煽动，反而呵斥道：“夏丹！别说了！” 夏丹梗着脖子不服道：“我说的不对吗？” 陆鸿严厉地斥责道：“你才二十出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当然可以任性，可以说不干就不干！别人行吗？” “老黄刚生了二胎，老婆是全职太太，他能跟你一样？” “包子下个月就要结婚，这时候你让他失业？” “还有小吕，当初费了多大劲才进的楚月科技，就想好好学点技术，你让他就这么离开？”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见众人纷纷露出感动之色，唯独夏丹被骂得眼眶泛红，陆鸿又放缓了语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为师父打抱不平，师父很欣慰，但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你想走没问题，办完手续来找师父，咱们师徒重新打拼一份基业就是！” 夏丹闻言神色一喜，“师父您准备……” 陆鸿用眼神制止了她，又看向其他人道：“这里都是自己人，我相信大家，这件事还请大家保密。” 这一番推心置腹顿时引来了一片表忠心的声音。 夏丹更是一把拉住顾一鸣道：“我和一鸣马上就辞职去帮您！” 顾一鸣却甩开了她的手，“师父交给我的项目还没完成，我得做完再走。” 夏丹气得抬脚就踹，“你个死木头！” 陆鸿拿这俩活宝完全没辙，只能微微摇头，谢绝了众人继续相送，独自离开。 走出公司办公楼后，他停下脚步，不无感慨地回望着这个他挥洒了五年青春的地方。 “总有一天，我会拿回我应得一切。”他暗暗自语道。 下一秒，他突然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头疯牛撞了一下，倒飞出两米多远！ 艹！不会刚重生就被车撞了吧！ 屁股几乎摔烂的他起身一看，却发现撞翻自己的不是什么泥头车，而是一个年轻姑娘。 这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皮肤很白，脸上架着副硕大的黑框眼镜，怎么看也没有一百斤。 “就这么一个体轻不过百的小姑娘把我撞飞两米远？我这身体是有多差啊！”陆鸿忍不住暗自苦笑。 不过他随后就注意到了这姑娘胸前的伟岸，顿时释然了。 被冲击波弹飞不是很合理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看路！” 相撞中女孩也摔了个屁股墩，但屁事没有，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跑来搀扶陆鸿。 陆鸿借力站起，又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女孩。 身材相当高挑，至少有1米68，即使宽大的运动服也遮不住充满活力的矫健身体，应该有经常运动，不像他这种总是熬夜的技术宅。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瘸一拐地去捡自己的纸箱，“没事，下次走路小心点。” 女孩连忙上前帮他捡东西，却一眼看到了杂物堆里的那台样机。 “欸？你也玩无人机吗？” 陆鸿心里一惊，赶忙将样机从她手里夺回，塞进了杂物底下，口中遮掩道：“没有，随便攒的。” 女孩眨着眼睛看了看他，又看向他胸口的工牌，“陆鸿，研发部总……” 她还没读完，陆鸿便不耐烦地扯下工牌丢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已经不是了。” 女孩微微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赶忙道：“对不起，我……” “没事。” 眼看自己打的车已经开来，陆鸿不愿再多停留，抱起纸箱就走。 女孩却追了上来，“那个，不好意思，还有个问题！请问您知道林胥科技有限公司怎么走吗？” 陆鸿脚步一顿，思索片刻后，觉得自己似乎没听说过园区里有这么个公司。 于是他摇了摇头，“抱歉，没听说过。你可以去园区管理处问问，就在1号楼三层。” 说完，他也不理会女孩的道谢，登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谢谢！”女孩在后面大喊了一声，随即掏出了手机查看电子地图。 “1号楼？咋走来着？” 几个小时后，女孩满头黑线地回到了先前与陆鸿相撞的地方，看看办公楼门厅上的招牌，又看看手机上的照片，气得直跺脚。 “什么林胥科技……原来是楚月科技啊！‘西楚燕雀’这个混蛋，字也太丑了吧！” “呼……欧阳佩，冷静，深呼吸……不要生气……” “至少得先找到那个家伙，再让他尝尝本姑娘正义的铁拳！” 调整了几次呼吸后，女孩重新挂上了最得体的微笑，缓步走进了楚月科技公司，向前台姑娘打听道：“你好，我想找贵公司的‘西楚燕雀’……” 前台笑容一僵，“不好意思，您再说一遍？” 欧阳佩有些尴尬，“抱歉，我只知道这个人的网名，以及他在贵公司任职……请务必帮帮我！” 前台正不知所措，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女声。 “你找‘西楚燕雀’做什么？” 前台一看来人，顿时松了口气，“夏丹姐，你来了。” 夏丹微微点头，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欧阳佩，重复道：“你是谁？找‘西楚燕雀’做什么？” 欧阳佩赶忙解释道：“我叫欧阳佩，是‘赛博论坛’无人机版块的版主‘青青子佩’……” 她话音未落，夏丹已经露出了惊喜之色，“原来是你啊！欢迎欢迎！啊，我是‘山丹丹’啊！” “呀！原来是你！” 早有联系的网友见了面，自然是无比热络地聊了起来。 前台姑娘尴尬地听了一会儿，发现每个词自己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却比英文还陌生，只能提议道：“夏丹姐，欧阳小姐，要不我给两位倒杯咖啡？” 夏丹猛然惊觉，赶忙道：“不用不用！哪有在前台待客的道理！欧阳小姐，跟我到我们部门来坐坐吧！” 欧阳佩答应了一声，一边跟上她一边问道：“对了，丹丹，你认识‘西楚燕雀’？” 夏丹莞尔一笑，“那可太认识了！‘西楚燕雀’就是我师父陆鸿，是我们研发部的老大！” 欧阳佩闻言一愣，暗忖道：“陆鸿？早上那个被我撞倒的人好像就叫陆鸿吧？” 她正待追问，却突然听到研发部里传来一道愤怒的大吼。 “什么叫做不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欧阳佩吓了一跳，“丹丹，那是你师父吗？好可怕……” 能在研发部大发雷霆的，肯定是部门老大吧？ 这个西楚燕雀在网上还挺温和的，现实里脾气这么大的吗？ 夏丹闻言撇了撇嘴，“不是，那是我们公司老板在发脾气呢！” “你们老板发脾气？为啥？” “说来话长……先跟我进来吧！” 第5章 公司离了陆鸿就不行了？ 第5章 公司离了陆鸿就不行了？ 夏丹悄悄把欧阳佩带进自己的办公室，隔着玻璃指着外面的人群，小声解释眼下的情况。 原来上午陆鸿离职后，公司的重要客户瞿老板恰好找到了刘楚月。 瞿老板是楚江市本地的知名企业家，拥有一家大型零件制造企业，使用的都是从白鹰国进口的数控机床。 最初他不得不花大价钱从白鹰国请工程师来维护数控机床的工程软件，就这样还时常要等好几个月才能等到工程师，很影响生产效率。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下刘楚月得知了此事，便提出可以用楚月科技自主开发的工程软件代替洋货，升级维护方便，价格还便宜一半。 瞿老板一试之下发现楚月科技的工程软件不仅比洋货便宜，还可以根据他的生产需求个性化定制，当即就敲定了一份长期合作协议，把厂子里的工程软件全换成了楚月科技的。 这次他来找刘楚月是因为刚刚接了一个大订单，为了完成生产任务必须对楚月科技的工程软件进行一次全面升级。 类似的软件升级在双方长达两年半的合作中足有七次，每次都是陆鸿负责，用时从来不会超过三天。 原本瞿老板以为这次也一样，却没想到升级要求送到研发部工程软件开发组后，对方的回答竟然是做不了！ 瞿老板当时就急了！ 这次的订单价值数亿，如果没法完成软件升级，光是违约金都能赔掉他整整一年的利润！ 他立刻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楚月科技，拽着刘楚月一齐赶到了研发部软件部门。 刘楚月是文科出身，本身不懂软件技术，只能拽着软件部门的负责人们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瞿老板的要求早上就提给你们了，你们说为什么做不了！” 几名负责人面面相觑，最终公推出资历最老的一人站出来答道：“刘总，瞿总的要求不是一般的维护，这工作我们的确做不了，只有陆总能搞定……” 刘楚月一听到陆鸿的名字就气得牙痒痒，用力一拍桌子吼道：“什么陆总！咱们公司已经没有陆总了！” “还有，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就这么简单一个软件升级你们都做不了？” “还一口一个陆总如何如何！我们这么大个公司，离了陆鸿就不行了？” “我记得你，你是老黄对吧？你当初是陆鸿招进来的，没错吧？” “怎么？陆鸿走了，你想为他鸣不平是吗？是不是不想干了！” 老黄是个纯粹的技术人员，平时沉默寡言，不善言辞，被刘楚月这么一番抢白气得满脸通红，却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待听到刘楚月以辞退相威胁，想到自己还要靠这份工资养家，他也只能低下头去，忍气吞声。 见他不说话，刘楚月只当是自己胜利了，故作威严地看向其他负责人，大声道：“软件部门一百多号人，我就不信还比不过一个陆鸿！来，所有人不管是负责人还是普通员工，谁能帮瞿老板完成软件升级，我立刻提他做软件部门总负责，年薪40万！” 在刘楚月看来，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软件部门一百多号员工，她就不信没个有本事的！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过是一个老软件的升级，开出这么高的价码，不管是谁都该动心了！ 然而她信心满满地喊完话，偌大的办公室却是死一般沉寂，竟连一个自愿挑战的人都没有！ 一旁的瞿老板见状，脸色顿时黑得如同锅底一般，“刘总，你们楚月科技除了陆总就没人了吗？” 见属下们在客户面前让自己如此下不来台，刘楚月差点气疯了！ 她咬着牙道：“好！你们软件部门的人都烂泥扶不上墙是吧？那我就找别人来做这事！” 说完，她对自己的秘书小江低声斥道：“去！到无人机部门把于博士请来！” 一窗之隔的里间，见刘楚月派人去搬救兵，夏丹一脸不屑地冷哼道：“这女人就是个蠢货！狗屁技术不懂，就敢跑到技术部门指指点点，真是一点逼数都没有！” “她以为工程软件像她那办公桌一样，有几样工具就能修？还请外援……就算她把乔布斯从棺材里挖出来都不好使！” 欧阳佩眨了眨眼，“丹丹姐，我不懂软件……软件升级不是谁都能做的吗？” 夏丹嗤笑摇头道：“当然不是啦！我师父用的程序架构是在原版基础上自主开发的，如果不是他亲自出手，谁来都不好使！” 没过多久，于斯文被秘书叫了过来。 听刘楚月说明了情况后，他坐到电脑前研究了足足半个小时，眉心的皱纹越来越深，嘴里忍不住开始喃喃自语。 “程序架构原来还可以这样做么……” “这里也可以做二次开发？” “这种编程方式，似乎在赛博论坛上见过？” 见于斯文逐渐陷入魔怔状态，刘楚月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道：“于博士，你研究得怎么样了？” 于斯文猛然惊觉，连连摇头道：“刘总，这个project（项目）短期内我搞不定哦……” 刘楚月闻言顿时黑了脸，语气不善地问道：“于博士，你不是加州理工信息工程专业的博士吗？为什么连一个软件升级都搞不定？” 于斯文顿时皱起了眉头，“刘老板，话不能这样讲的哦！你这个软件不是原版，是二次开发的，而且开发者水平相当高，放到世界范围内都是顶尖的！我敢说，换个人来就连看都看不懂！” 刘楚月闻言顿时一愣，暗道：“陆鸿做的软件不就是在原版的基础上随便改了改吗？为什么于斯文评价会那么高？” 于斯文见她不说话，又解释道：“老板你你不懂software（软件），我打个比方给你看哦。” “For example（举例来说），原版软件就好像一个马厩，而这个软件就好像卢浮宫，两者虽然都是石头做的，但也就这么一个共同点了！” “你如果让我把马厩改成牛棚，那自然问题不大，但你现在是让我改造的是卢浮宫！” “且不说我做不做得了，光是看懂原设计师的思路，也要花好久的！” 要说于斯文还是有水平的，这个比喻生动形象，就算是完全不懂软件的刘楚月也听懂了。 她顿时哑口无言，气焰大降，半晌才问道：“那要怎么办？” 于斯文扶了扶金丝眼镜，“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找原设计师咯！这个软件是谁做的？其中许多手法我在一个国际论坛上看过，是不是找外国专家做的？” “把那位大师请回来，我也正好借机学习一下！” 刘楚月闻言满脸尴尬。 倒是一旁的瞿老板接话了，“我哪有钱请外国专家！就是你们公司陆总做的！” “陆总？陆鸿？”于斯文满脸惊讶地看向刘楚月。 刘楚月默默地点了点头。 于斯文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看不起的那个土鳖本科生，居然能做出这么牛的软件来！ 沉默片刻后，他对刘楚月道：“刘总，这活儿除非陆总，否则换谁来短期内都搞不定。要我做可以，但至少要半年以上。” 刘楚月闻言终于彻底死心了，只能掏出手机试图联系陆鸿，然而不论是发消息还是打电话，对方却始终没有任何回音！ 早就习惯了陆鸿信息秒回随叫随到的刘楚月一时委屈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居然不接我电话！ 旁边的瞿老板却顾不上她作何感想，再次发怒道：“刘总，我的订单时间可是非常紧的！你跟我说，这问题你到底是解决得了还是解决不了！” 刘楚月正无言以对，突然秘书小江一溜小跑地冲了进来，对她耳语道：“不好了老板！智能机械部门那边也出问题了！” 第6章 怎么什么都要靠陆鸿？ 第6章 怎么什么都要靠陆鸿？ 智能机械部门是楚月科技的基本盘，每年的纯利润足有六七千万，比软件部门高出一倍不止。 听说自家公司根基动摇，刘楚月一时也顾不上瞿老板了，赶忙火急火燎地赶了过去。 一进智能机械部门的测试车间，刘楚月就傻眼了。 测试车间中央，一台巨大的机械臂正发了疯似的转着圈，带出的恐怖风声让她心惊肉跳。 “这是怎么回事？车间负责人在哪儿！”她焦躁地大喊道。 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木讷青年闻言站了出来。 刘楚月一看到他就来了气，“我认识你，你是陆鸿的徒弟顾一鸣！你是不是故意要酿成生产事故？我警告你，这是违法的！快把那机器停下！” 顾一鸣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刘总，机械臂的运转是需要电力的，切断电源就能停下，这是常识。” 这话被顾一鸣一板一眼地说出来，当真讽刺感十足。 周围围观的员工闻言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此起彼伏的笑声连机械臂带出的风声都压不住。 眼见手下员工都在看自己笑话，刘楚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恼羞成怒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一鸣依旧面无表情，“我只是想让您亲自看到新型智能机械臂存在的隐患，并提醒您最好尽快召回上一批产品。” “上一批产品？” “是的，陆总之前提醒过您，新型智能机械臂的极限测试还没完成，但您坚持要提前发货。现在测试发现了安全隐患，师父又被您裁了，我只好亲自向您汇报。” 见顾一鸣并不是故意搞事，刘楚月的气稍稍消了一些。 她皱着眉头问道：“这隐患是怎么回事？” 顾一鸣沉默不语。 “为什么不说话？”刘楚月不满道。 顾一鸣淡淡地看着她，“我在想该用什么方式汇报，以确保您能听懂。” “想好了就快说！” “我想来想去，觉得用任何方式汇报，您肯定都听不懂。” 围观的员工们终于再也憋不住了，哄笑声瞬间响彻整个车间！ 刘楚月勃然大怒，“顾一鸣！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没想到顾一鸣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没错，我确实不想干了。机械臂的极限测试是师父交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但解决隐患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外。既然什么都做不了，我这就打报告辞职吧。” 刘楚月一时语塞，半晌才看向其他人道：“你们谁能解决这个机械臂的问题？” 在场众人纷纷摇头。 这个部门的员工有不少是技术工人，性格更耿直些，对刘楚月赶走陆鸿的事很是看不惯，纷纷阴阳怪气地吵闹起来。 “解决不了！我就是个打螺丝的！刘总找错人啦！” “这种高难度技术问题一向都是陆总负责搞定的！其他人换谁上都不灵！” “新型智能机械臂本来就是陆总负责开发的产品，我们可没本事修！” 众人嘲讽的语调让刘楚月一阵狂怒。 陆鸿！又是陆鸿！ 难道没了他，楚月科技就要停摆了不成！ 这个该死的混蛋，我不过是吓唬你一下，你怎么能就这么拍屁股走人了！ 此时此刻，刘楚月完全忘记了自己原本想怎样对付陆鸿。 像她这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压根不会反思自己，只会把过错归到别人头上。 一时间，气急败坏的刘楚月只觉得车间中央那台疯转的机械臂像是在向她不断挥出360度阿姆斯特朗喷气回旋大逼兜。 她的情绪顿时有些失控，随手操起一把扳手就朝那机械臂丢了过去，怒吼道：“都是死人吗？给我关掉它！” 她哪里知道，这随手一丢可闯了大祸！ 只听当的一声，被她丢出的扳手正好被挥动的机械臂击飞，极为凑巧地击中了车间的火警按钮！ 强大的冲击力击碎了保护罩，凄厉的警报声立刻响起，整个车间瞬间断电，消防喷头自动开始喷水！ 眨眼间，车间里的众人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刘楚月吓得尖叫一声逃向屋外，其他人也是忙不迭地往外逃去。 一群人乱糟糟地跑出车间，却发现整栋楼的火警都被触发了，所有办公室的消防设备都自动开启了，所有人都在一窝蜂地朝外疏散。 无奈之下，刘楚月也只能被人流裹挟着一直逃出了办公楼。 很快，数百只落汤鸡就逃到了办公楼外的草坪上，南腔北调的骂声此起彼伏。 “艹你大爷的！这哪里着火了？为什么火警会被触发？” “这TM绝对是人为的！是哪个王八犊子闲得无聊按了火警报警器！” “警报最早是从一楼响起来的！一楼是楚月科技的楼层！” “楚月科技的人，犯了事的赶快出来自首！” 楚月科技所在的办公楼除了他们还有三家公司，这些公司的员工遭此无妄之灾都是一肚子火，可不会管犯错的是哪个老总——反正不是自家老板就能随便骂！ 不多时，三家公司的老总也一身狼狈地找到了刘楚月。 “刘总，听说警报是从你们公司响起来的？” “到底是哪个员工乱按火警？您回头可坚决要开除他！” “没错！这种不听话的员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刘楚月哪敢承认是自己的锅，只能涨红着脸附和了几句。 这时，一个老总突然问道：“刘总，你看这办公楼也没着火，要不赶快把火警关了吧！照这么淋下去，咱们的办公器材全得完蛋啊！” 刘楚月一脸懵逼，“火警控制开关也不在我这儿啊！我怎么关？” 那老总一脸诧异，“你不知道？园区的火灾报警系统就是陆鸿帮忙做的啊！你找他来，三两下就搞定了！” “园区的火警系统是陆鸿做的？我怎么不知道？”刘楚月惊讶道。 那老总瞪大了眼睛，“当时园区悬赏，说哪家企业能搞定这个系统，就给那家企业五年房租减半的优惠啊！否则你们楚月科技凭啥能花这么点钱租下整整三层办公楼？” 另一个老总焦躁地打断了他，催促道：“现在先别说这些了！刘总，赶快找陆总来吧！否则咱还要去找园区管委会主任要解除火警的权限，等找到人黄花菜都凉了！” 这下刘楚月彻底傻眼了。 怎么什么都要靠陆鸿？ 第7章 什么叫裁员裁到大动脉！ 第7章 什么叫裁员裁到大动脉！ 面对几名老总的催促，刘楚月也不敢说陆鸿已经离职，只能含糊道：“陆鸿今天不在公司……” 几名老总闻言一阵捶胸顿足。 “唉！你说这陆总怎么偏偏今天就不在呢？” “完了完了，我的办公器材怕是要全泡汤了！也不知道数据能不能保得住！” “我更惨呐！公司仓库里还堆着一堆材料，都是不能泡水的啊！”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凄厉的警笛声，一排消防车风驰电掣般驶来。 眼见办公楼前站满了人，大楼也没有丝毫着火的迹象，全副武装的消防官兵也忍不住黑了脸。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按的火警开关？” 领头的消防队长眼神凌厉。 几名老总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刘楚月。 情知是自己惹了祸，刘楚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道：“抱歉，同志，我们公司的火警系统误触了。” 消防队长闻言松了口气，又忍不住蹙眉道：“怎么搞的，火警也能误触？算了，既然是误触，就赶快复位吧！否则浪费公家的水，你们公司也要泡烂了！” “这个……我们复位不了……”刘楚月憋屈地说道。 消防队长诧异地看着她，“复位不了？东江高新园区每栋办公楼不是都有消防专员吗？怎么会复位不了？” “消防专员？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职位？”刘楚月心里一阵惊讶。 一旁的老总赶忙解释道：“这位同志你不知道，因为帮整个高新园区设计消防报警系统的大牛就在这栋楼上班，所以这栋楼没有设消防专员。” 消防队长闻言恍然道：“哦！我也听说过这人，好像是姓陆吧？他人呢？” “他今天不在公司……”刘楚月低声辩解道。 然而就在这时，一身湿漉漉的瞿老板找了过来。 本就因为软件无法升级而极度不爽的他莫名其妙又被兜头淋了一身的水，便是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 他冲到刘楚月跟前大吼道：“刘楚月！我不管你是得了什么失心疯要把陆鸿裁掉，你现在立刻把他给我找回来！” “我警告你！一周之内解决不了我的问题，咱们的合作就全面中止！你还要赔偿我的损失！” 说完，他当场拂袖而去。 刘楚月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三位老总就炸了！ “卧槽！刘总你说陆总不在公司，感情是因为你把陆总给裁了？” “你……你TM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下好了，火警解除不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刘楚月！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我会让我律师联系你的！等着吃官司吧！” 三位老总一起发飙，一旁的消防队长也是满脸不爽。 “我说你这女同志，做事怎么虎了吧唧的？你裁员之前都不调查一下的吗？要裁消防专员，你好歹让他把权限转交了啊！” 刘楚月本就一身湿透，再被众人一起指责，更是显得狼狈不堪。 吵闹声很快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 八卦是人类的本性。 眼见有瓜吃，其他三家公司的猹们立刻开始了集体狂欢，楚月科技的知情人很快被团团围住。 很快，议论声便不断响起。 “听说了吗？楚月科技那个美女老板把自己的左膀右臂砍了！” “是陆鸿陆总吧？那可是个技术大牛，而且据说追那美女老板快十年了，这她都能下得去手？” “据说陆总只拿了N+1，当初承诺的股权一分都没拿到！” “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谁都知道，楚月科技至少有一半是陆总撑起来的啊！” “要我说，这个刘老板不仅德行差，脑子也有点不清楚！裁了业务骨干，公司是不想开了吗？” “看，那边那个浑身湿透的就是刘老板！像不像一条落水狗？” “哈哈，我看刘老板心态都要崩了！” “你们是没看到咱家老板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游戏里的法师+剑士！” “啥意思？” “制杖+贩剑！” “哈哈哈……” 其他三家公司的猹们可不会给别家公司的老板留面子，吃起瓜来丝毫不控制音量，甚至还会故意吧唧嘴。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让刘楚月愈发羞怒，原本白皙的脸颊仿佛开了个大染坊，青白红三色不断变换。 这可把夏丹和欧阳佩乐坏了。 两个同样湿身的姑娘一时只觉得身上的湿冷仿佛都变成了清爽，就差拍手叫好了。 夏丹忍不住低骂道：“活该！叫你欺负师父！这下知道什么叫裁员裁到大动脉了吧！” 欧阳佩则是一脸的佩服，“我原来只知道‘西楚燕雀’在无人机领域很厉害，没想到在智能机械和软件设计领域也这么牛！” “这种人完全可以一个人撑起一家公司啊！” “丹丹，你师父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屈居于那个蠢女人之下？为什么不自己创业呢？” 夏丹闻言苦笑道：“我师父这人啥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天下这么多好女人，他却偏偏看上了那个刘楚月……” 说着，她把陆鸿九年来的感情经历给欧阳佩讲了一遍。 她是陆鸿的同校学妹，几乎亲眼见证了他这段感情经历，描述起来绘声绘色，听得欧阳佩也暗暗为他不值。 讲到最后，夏丹不无担心地叹息道：“虽然师父这次看起来是铁了心要离职创业，但那坏女人要是低声下气去求师父，师父没准又要心软。” “毕竟之前九年里，不管刘楚月做得多么过分，只要说几句软话，师父总会原谅她……” “唉，师父这人怎么偏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欧阳佩却是眼珠子一转，问道：“丹丹，你想不想让你师傅彻底离开那个坏女人？” 夏丹顿时眼睛一亮，“当然！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欧阳佩狡黠地点了点头，“你刚才说你师父离职后准备创业？” “对啊！” “那刚才那位瞿老板的软件只有他能搞定？” “没错啊！” “那为啥不让瞿老板直接找你师父呢？只要让他抢了刘楚月的生意，我不信刘楚月还能容得下他！” 夏丹微微一愣，旋即苦笑摇头道：“办法是好，可惜行不通。这套软件里面有好多专利是属于楚月科技的，师父擅自使用会被告侵权的……那个无耻的女人！这些专利明明都是师父搞出来的！” 欧阳佩自信一笑道：“这你就先不用考虑了，交给我来办！你有瞿老板的联系方式吗？给我！还有你师父现在人在哪？” “瞿老板的电话我有，之前合作时他留过名片给我。”夏丹一边翻找通讯录一边说道，“师父我就不知道了，我打电话他也不接。” “那他住哪儿？你把他地址给我，我找他去！” 第8章 没空！家里猫要生二胎！ 第8章 没空！家里猫要生二胎！ 同一时间，楚江市工商局登记中心。 陆鸿正在中介的指导下填写企业注册登记表。 他对企业注册业务不熟，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特意雇了一位中介。 当填写到企业类型一栏时，系统提示再次在他脑中响起。 “请注意，宿主创立企业的类型将决定创业技能树可开启的路径。” “科技类企业对应研发路径，制造类企业对应生产路径，金融类企业对应销售路径，宣发类企业对应推广路径。” “系统升级到Lv20之前只能开启一条技能路径，请谨慎选择。” 听到这段提示，陆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科技类企业。 他本人就是研发岗位出身，坚信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在中介的协助下，赶在登记中心下午下班之前，陆鸿的公司终于注册完成！ 鸿鹄科技有限公司！ 在拿到公司全套手续的瞬间，系统提示如期而至。 【宿主已成功成立并掌控一家公司，新手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100创业点，系统经验+200！】 【系统等级提升为Lv2！】 【研发路径已开启！】 【恭喜宿主获得技能·研发模拟器！】 【研发模拟器：消耗创业点，模拟技术实验。每1个创业点兑换1天模拟时间。】 【主线任务已开启】 【主线任务：签订一份价值大于100万的商业合同。】 【奖励：100创业点，系统经验+250。】 成了！ 陆鸿兴奋地握了下拳头，突然感觉肚子咕咕作响。 为了赶在今天之内跑完手续，他从上午就开始奔波，连午餐都没吃。 “好饿……几点了？” 陆鸿低声自语，掏出手机一看，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赶忙就近找了个充电宝，刚刚开机就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未读信息和通讯记录，大半来自刘楚月，还有一小半来自夏丹！ 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有电话打了进来，来电显示是“楚月”。 陆鸿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电话。 刘楚月尖利的声音立刻从听筒里传出，震得他耳膜生疼，不得不将话筒拿远。 “陆鸿！你死哪儿去了！马上给我回公司来！现在！” 陆鸿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耐着性子问道：“刘总，什么事？” 刘楚月立刻连珠炮似地开喷，“什么事？你就这么不负责任地一走了之，公司的业务怎么办？你还有没有点责任心？” “瞿总那边的软件升级都火烧眉毛了你知不知道？智能机械臂也有严重安全隐患！公司办公楼的火警系统也要你来复位！” “总之你现在就给我回来！我在公司等你！” 类似这样的指责在过去五年里时有发生，每次陆鸿都是唯唯诺诺地认错。 但这次不同了。 陆鸿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钟，淡淡地说道：“刘总，现在已经快七点了，你这是准备让我去公司加班？” “当然！不加班事情怎么做得完！”刘楚月的声音里满是理直气壮。 陆鸿忍不住笑了，“刘总，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已经不是楚月科技的员工了。你让一个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人跑去替你加班？谁给你的脸说出这种话？” 刘楚月一时语塞，沉默半晌后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陆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们在一起九年了，你现在说跟我没有关系，太让我伤心了……” 若是放在前世，刘楚月这么低声下气地说话，陆鸿怕是当场就软了，恨不能上刀山下火海来表达自己忠贞不二的感情。 但重生的他早就想明白了，这个女人对他根本没有感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用。 他立刻打断了刘楚月，“刘总，我只是你的前任打工人，别说得我像你前任男朋友似的。另外咱能别谈感情了吗？太伤钱！要我替你做事其实很简单，只要钱给够，缝纫机我都能给你踩出火星子来！” 刘楚月被他这一番抢白噎得半天喘不过气来，强压着怒火道：“好！你要多少钱？” 陆鸿想了想道：“先说瞿老板的事吧……光华集团要升级数控机床软件对吗？之前每次的价格都是一样的。给我三百万，我来搞定。” “多少？”刘楚月一声尖叫，再也压制不住愤怒，“三百万可是一次软件升级服务的全价！” “我知道，我可没多要。” “你的意思是这笔生意公司一毛钱不赚，全给你？” “这次升级服务完全由我完成，没错吧？这种情况下，贵公司还要抽成？楚月科技啥时候变成中介公司了？” “你！” “当然，你也可以通过公司走外包合同给我，这样业绩还算你的。我可以接受你们按法律规定代缴税款。” “你想得美！我就算不做这笔生意也不会便宜了你！你这个……” 嘟嘟嘟…… 刘楚月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话筒里传来了盲音。 片刻的呆滞后，她差点气炸了肺！ “陆鸿！你居然敢挂我电话！” 随手挂断了刘楚月的电话，陆鸿面无表情地叫了辆网约车。 他刚坐上车，刘楚月的电话又打来了。 “喂！陆鸿！你死定……” 嘟嘟嘟…… 陆鸿再次掐断了电话。 片刻后，电话再次打入。 陆鸿这次连接都没有接，直接挂断。 又过了一分钟，刘楚月的电话再次打入。 这次陆鸿接通电话后，没等她说话就直接开了口，“冷静下来没有？再说废话我们就不用再谈了。” 刘楚月被他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酥胸起伏数次后才强压下这股邪火。 “好！谈正事！之前的协议你是知道的，翟总的软件升级每次收费就是三百万，全给你绝对不可能！公司也是有运营成本的！” 陆鸿惬意地望向窗外的城市夜景，淡淡地说道：“所以呢？你准备付我多少钱？莫不是还想像之前那样，一个月两万五千块就把我打发了吧？” “陆鸿，你变了！你现在哪里还像个研究人员？满嘴都是钱钱钱！想一次赚一个亿不成？格局大一些好不好！公司的软件都是你开发的，只要你愿意合作，以后赚钱的机会有的是……” 陆鸿听得忍不住笑出声来，“刘总，你这番话说得我只想给你扣波666啊！短短不到一百个字，又是给我上价值，又是给我画大饼，PUA使得炉火纯青啊！” “陆鸿，你……” 陆鸿的回答让刘楚月一脸懵逼。 她突然觉得陆鸿似乎真的变了，段位陡然达到了自己高不可攀的程度，她的话术在对方面前彻底失去了作用。 陆鸿却没给她思考的时间，嗤笑道：“行了，刘总，大家都挺忙的。前三篇先翻过去，咱直接进入报价环节吧。” “……好，我最多给你五十万，税后！这已经……” “抱歉！没空！家里猫要生二胎！你另请高明吧！再见！” “嗯？你啥时候养猫了？喂？喂？” 陆鸿没理会她，直接挂断了电话，心里暗暗撇嘴。 “这女人居然到现在还不明白掌握定价权的是谁吗？” “对她来说，我肯出手她就该烧高香了！” “只要她还想保住瞿老板的合同，向我妥协就是唯一的选择！”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想着保本甚至赚钱？简直可笑！” 或许是实在不甘心，又或许是仍然心存侥幸，刘楚月没有再打来电话。 陆鸿也不在乎，反正这笔生意做不做他又无所谓。 他直接返回了出租屋，准备把企业注册文件放进保险柜里再出门吃饭。 然而他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地上坐着个姑娘，脑袋靠着墙壁睡得正香。 啥情况？我也没欠网贷啊！咋还被人堵上门了呢？ 陆鸿诧异地蹲下身来，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姑娘堪称野蛮生长的身材。 我说这球咋看着这么眼熟呢，这不早上那冲击波吗？ 她怎么跑我家来了？ 第9章 欧阳佩的邀请 第9章 欧阳佩的邀请 四下环顾一番，基本排除了仙人跳的可能性后，陆鸿谨慎地伸手推了推那姑娘的肩膀。 “喂，姑娘，醒醒！” 女孩揉着眼睛伸了个懒腰，“嗯？到吃饭时间了吗？” 陆鸿一阵无语，“这里是我家，不是饭馆，你走错地方了。” 女孩猛然惊醒，一把拉住了陆鸿的手，“呀！你回来了！” 陆鸿想抽出手去，却发现女孩的力气极大，明明手指纤细却像两把钢丝钳一样，只得放弃了挣扎。 “你是谁？坐我家门口干嘛？” 女孩一拍脑袋，“瞧我，都忘了自我介绍了……你就是‘西楚燕雀’吧？我是‘青青子佩’呀！” 陆鸿闻言一愣，“青青子佩？赛博论坛无人机版块的版主？” “对对对！就是我！我的本名叫欧阳佩！”女孩连连点头。 赛博论坛，是一个全球知名的网上科技论坛。 论坛的创始人秉持着科学无国界的理念，认为科学研究不应当被政治绑架，提倡自由、开放、多元、包容地进行技术交流。 为此，他们运用分布式服务器技术搭建网站，让世界各国政府都无法掌握论坛的内部数据。 久而久之，这个论坛吸引了许多赞同这一理念的科技界大佬，成为了全球首屈一指的科技交流论坛。 陆鸿在大一时就通过了难度堪比名牌高校研究生入学测试的考核，成为了论坛正式成员，如今已经是Lv7会员。 如果能晋升Lv11，他就能进入一个名为“众神殿”的特殊版块，参与一些只对大佬开放的内部讨论会。 据说这种内部讨论会中透露出的信息每一条都价值连城！ 看着眼前明显比自己还年轻的女孩，陆鸿皱眉道：“不对吧？青青子佩是Lv10会员，在论坛活跃了至少15年，你今年才多大？” 在赛博论坛，会员们要靠发表论文、解答问题、参与实验等活动来提升会员等级，陆鸿能在七年时间里提升到Lv7，已经是论坛内诸多大佬公认的天才了！ 眼前的女孩最多二十出头，难道五六岁就能通过考核加入赛博论坛？ 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天才吗？ 欧阳佩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哎呀，被发现了呢……明明丹丹都没注意到……没错啦，青青子佩这个账号是三年前才由我接手的，它的前主人是我老爸。” 这就合理多了…… 陆鸿暗暗点头，嘴上问道：“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咕…… 欧阳佩还没开口，肚子就发出一声长鸣。 她脸色微红，旋即一骨碌爬了起来，拉着陆鸿就往楼下走，“走！我请你吃饭！我们边吃边聊！” 陆鸿本想拒绝，无奈女孩一身怪力，他一个柔弱的知识分子根本无力抗拒，只能跌跌撞撞地被拉下了楼。 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这姑娘跟早上穿的不太一样，似乎换了一身衣服。 早上她穿的是运动装，略显宽大的衣服遮挡了身材。 如今她换了一身休闲装，露脐短袖和紧身牛仔裤的组合，一下就把腰臀曲线衬托了出来，行走间的晃动差点把陆鸿闪瞎了。 这绝对是练家子啊！ 臀桥用的杠铃少于一百斤都不好使！ …… 陆鸿家庭条件不算好，创业五年来刘楚月也没给他涨多少工资，没攒下多少钱，因此只能租住在房价相对便宜的老城区，附近找不到什么像样的饭店。 他在此住了五年，期间刘楚月只来过一次，一下车就捂鼻子，没待两分钟就离开了。 好在欧阳佩并不计较这些，苍蝇馆子里的小炒也吃得津津有味，让陆鸿对她也有了些许好感。 眼看女孩风卷残云般扫光了四个菜外加一大盆米饭，他赶忙叫来服务员加菜添饭，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欧阳小姐，慢点吃，不够还有……” 欧阳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我饭量比较大……你也别叫得那么生分，叫我欧阳就行。” 陆鸿点了点头，“好吧，欧阳。话说你是怎么找到我家来的？” “是夏丹姐告诉我的。” “那你最初是怎么找到我公司去的？我记得我从没有在论坛上暴露过身份信息吧？” 欧阳佩掏出手机点出一张照片，亮给陆鸿看，“这张照片你还有印象吗？” 陆鸿看了一眼，点头道：“当然有印象，这是我上个月发到论坛上的，关于无人机零件的照片。” 欧阳佩得意一笑，将照片的某处放大，又使用某APP提高了图片清晰度。 “你看这里！” 陆鸿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电脑屏幕里倒映出了办公桌上一本材料的书脊，上面显示出半行地址！ 楚江市东江高新区锡山园区……楚月科技有限公司…… 卧槽，这就是传说中一张自拍发现出轨的列文虎克吧？ 这死丫头不去当私家侦探真是可惜了！ 呆滞片刻后，他苦笑摇头道：“服了！这都能暴露身份！” 欧阳佩轻哼一声，“这算什么！讲真，如果你的字写得稍微正常一点，我上午就该找到你了！你看你这‘楚月’俩字，完全就写成了‘林胥’嘛！” 陆鸿闻言老脸一红。 字丑到爆炸，是他这个学霸一生的污点！ 除了自己的名字因为专门练过还算能看，他那手字简直是对夏国文字的侮辱！ 这些年因为电脑和打印机的扑击，他已经好久没有手写过文字了。 只是当初那本材料打印时忘了添加书脊，他想着内部材料重新打印有点浪费纸，就自己随手写了个书脊上去。 既然是书脊自然要竖着排版，结果“楚月”二字居然生生被他写成了“林胥”！ 难怪早上这姑娘还找他问什么“林胥科技”…… 尴尬到脚趾抠地的陆鸿只能轻咳一声，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啥，欧阳你来找我到底有啥事？” 本身有求于人的欧阳佩自然不好一个劲地嘲讽他字丑，当即就坡下驴。 “其实我来找你，是想邀请你跟我一起参加三个月后的全国科技竞赛！” 第10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第10章 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全国科技竞赛，全称是夏国科技企业创新项目竞赛，是一项针对科技企业的国家级比赛。 参赛者必须以企业为单位，参赛产品必须是科技创新类产品。 大赛评委会从产品的科技水平、应用价值、商业价值等多个维度进行评判。 获奖产品和企业能收获巨大的声望，吸引大量投资，是小微企业一步登天的终南捷径！ 大赛每两年举办一次，至今已经举办了四届，每一届都能捧出好一两家明星企业！ 听说欧阳佩有意参加竞赛，陆鸿也来了兴趣。 “哦？你准备用什么产品参加竞赛？” 欧阳佩自信一笑，“你忘了我是什么版块的版主吗？参赛作品当然是无人机啊！” 陆鸿心里一惊，连忙试探道：“那你的样机研发到什么程度了？” “样机？样机当然是你来搞啊！” “我？” “对啊！我这不是准备邀请你跟我一起参赛吗？我早就在论坛上注意到你了，你在无人机研发领域的水平是我见过最高的！” 陆鸿顿时露出一副“你仿佛是在逗我”的表情，“样机我来搞，那你干嘛？” 欧阳佩挺了挺胸，傲人的峰峦微微颤动，“我可以帮你解决研发之外的问题！” 陆鸿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球，但还是坚决地摇了摇头。 这丫头压根不知道研发一款产品需要什么，竟敢夸下这样的海口！ 全国科技竞赛这么好的机会陆鸿当然不愿意放过，只是眼下距离竞赛开始只剩下三个月，而他想要完成DJM-01无人机的研发至少还需要两三年时间！ 就算他能利用研发模拟器缩短这个时间，也还有研发资金这个大窟窿挡在前面！ 眼下他手上只有几万块，用来生活足够撑个一年半载，但用来搞研发就是杯水车薪！ 就算钱的问题能解决，还有团队组建、零件采购、相关设备购买和调试等等一大堆问题，光是想想都让人头疼。 总而言之，想在三个月内完成那款无人机的研发，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见欧阳佩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陆鸿决定还是跟她把事情说清楚。 “欧阳，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就算我有足够的技术水平，现在也找不到足够的研发资金……” 欧阳佩立刻接话道：“钱的问题我可以解决！” 陆鸿一愣，“你？” “对！我可以给你的项目拉投资！” “不用了，谢谢。”陆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无人机项目的启动资金他可以通过接别的活来赚，再不行就拉上信得过的伙伴一起找银行贷款，没必要引入不受控制的外部资本。 更重要的事，他再也不想让外人掺和到自己的事业里了。 如此干脆利落的拒绝完全出乎了欧阳佩的预料。 “你不接受投资？” “没错。” “为什么？天使投资在科创领域很常见啊！我找的投资人很靠谱的！不会要求很多股权，也不会随意撤资的！”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见陆鸿拒绝得如此干脆，欧阳佩有些气馁，但很快眼珠子一转，点头道：“好吧！你不接受投资，那我给你拉活儿总行了吧？” 陆鸿闻言眉尖一挑，“你能给我拉什么活儿？” 欧阳佩嘴角上扬，“工程软件开发，是你的老本行吧？” “是。” “光华集团，瞿春生瞿老板，你认识吧？” “当然……等等，你说的是瞿老板那单工程软件升级的生意？” “没错！我今天去你们公司找你的时候正好听说了这事，就去找瞿老板聊了聊……” 陆鸿无奈扶额道：“大姐！你捣什么乱啊！这单生意我没法接的！瞿老板的软件里有楚月科技的专利！” 欧阳佩却没有因为他的斥责而退缩，反而一脸认真地对他说道：“我知道！但你为什么只想着升级那款老软件呢？你为什么不直接开发一款新软件呢？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 这话说得陆鸿一愣。 瞿老板目前使用的那款工程软件是他基于白鹰国的设备平台自行开发出来的，由于开发时间较早，许多底层问题已经越来越难解决了。 尤其是以他来自十年后的眼光看，这款软件升级空间已经太小，还不如重新搞一款新软件！用十年后的编程技术和理念！ 显然，这款新软件将全面碾压之前的旧版！ 这款新软件将完全绕过楚月科技的那些专利！ 虽说与预期稍有偏差，但这样一来，他创办的鸿鹄科技就有了第一项能够盈利的生意了！ 想到这里，陆鸿忍不住诧异地望向欧阳佩。 这丫头到底是思维开阔，还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他想了想，试探着问道：“就算我能做到，你要怎么说服霍老板放弃老软件，花大价钱去购买一款新软件呢？” 欧阳佩微微一笑，“这就是我的问题了！你要是愿意，我这就约瞿老板出来谈谈！不过你得答应我，如果我帮你谈成这笔生意，你就要陪我参加全国科技竞赛！” 陆鸿苦笑摊手道：“这我可没法保证。无人机的研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想在三个月内拿出满意的样机几乎不可能……” “如果这次不行，那就参加下一届竞赛！” “这倒是没问题，不过参赛单位得是我的公司。” “你创立公司了？” “嗯。” “叫啥？” “鸿鹄科技。” “好俗……不过无所谓，我们一言为定！” 欧阳佩伸出手，与陆鸿轻轻击掌。 随后她掏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前后不过一分钟。 “走吧！瞿老板在茗心会所等我们！” 陆鸿心中颇为疑虑，但还是决定跟她去看看。 路上，陆鸿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欧阳，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无人机参加全国科技竞赛呢？” 欧阳佩靠着车窗，露出了回忆之色，“这是我老爸的梦想，但他已经没法实现了……所以我想代替他实现。” 陆鸿赶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令尊去世了……” 欧阳佩无语地看着他，“你爸才死了呢！我老爸只是因为车祸瘫痪了！” “呃……” 第11章 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 第11章 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 茗心会所位于楚江市市郊白云湖畔，风景优美，是本地名流聚集之地。 在瞿老板秘书的带领下，陆鸿和欧阳佩一路进入会所深处，在一间幽静的茶室里见到了瞿老板。 瞿春生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微微秃顶，脸庞宽大。 此时的他明显心情很差，一张胖脸黑如锅底，见二人进屋也没有丝毫起身迎接的意思。 欧阳佩丝毫不以为意，大方地走上前笑道：“瞿老板，我没骗你吧？陆总我可是给你找来了哦！” 面对年轻女士主动打招呼，瞿春生这种有身份的大老板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失礼，于是挤出一丝笑容，起身与她握了握手。 “欧阳小姐是个信人，我没看错你。” 陆鸿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暗道：“感情这死丫头在找到我之前就跟瞿老板拍胸脯保证会带我来见他了？她就不怕我不跟她来？” 欧阳佩却没给他细想的机会，直接拉着他坐在了茶桌前，又让茶师退下，自己动手开始沏茶。 她的手很好看，十指纤细有力，沏茶动作行云流水，看得瞿老板目露赞叹。 “欧阳小姐很懂茶啊！” “略懂而已。”欧阳佩莞尔一笑。 此时茶水的热气恰好模糊了她的镜片，她索性摘下眼镜放到一旁。 眼镜一摘，陆鸿才愕然发现，这姑娘的五官也相当精致，琼鼻樱唇，特别引人瞩目的是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堪称明眸善睐。 明明颜值这么高，她干嘛要戴那副土得掉渣的黑框眼镜？ 瞿老板也看得一呆，正待称赞一句，却见欧阳佩抬手将一盏端到他面前，微笑道：“瞿老板，您时间宝贵，咱们不如谈谈正事吧？” 瞿老板只得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连连点头道：“好，好……谈正事。” 他定了定神，转头看向陆鸿，“陆总，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这些年光华集团跟你也合作得很愉快，这次的软件升级，你可得帮老哥哥一把呀！” 陆鸿点了点头，“瞿总，你的事欧阳已经跟我说过了……” 他话刚说一半，欧阳佩就立刻接过了话头，“瞿总，我们陆总的情况您也是清楚的。他是被刘总赶出了公司，并非有意影响您的生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一盏茶端给陆鸿，隐晦地朝他使了个眼色。 陆鸿立刻想起了来路上二人定下的约定——谈判全权由欧阳佩负责，只要她开口，陆鸿就要尽量保持沉默。 于是他立刻闭上了嘴，低头喝茶。 欧阳佩满意一笑，又看向瞿老板，“您用的软件，相关专利都握在刘总手里，我们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呀！” 瞿老板顿时急了，“这算怎么回事嘛！陆鸿，当初我可是冒了很大风险才选择相信你的！现在给我造成这么大损失，你说怎么办！” 陆鸿微微蹙眉，正待说话，欧阳佩却先开口了。 她笑容不变，语气却冷了下来，“瞿老板，说这话可就没意思了。您凭良心说说，造成眼下的局面，是陆总的错吗？” “再说了，您接受陆总设计的软件是为了节约成本，可不是因为您跟陆总多有感情吧？” “做生意嘛，有赚就会有赔，怎么出了问题就把错都推到陆总身上了？” 瞿老板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渐渐涨红了。 正当他怒气上涌的当口，欧阳佩的声音又恢复了温柔，“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看在多年合作的份上，陆总还是愿意帮您解决问题的。” 瞿老板立刻转怒为喜，“当真有办法解决？” 欧阳佩笑眯眯地给他添茶，“当然，我们陆总的技术实力您还不清楚吗？” “可是专利的问题……” “好办，陆总可以开发一款新软件，绕过早先的那些专利，问题不就解决了吗？” 瞿老板立刻看向陆鸿。 陆鸿微微点头，“其实我早想这么做了。老软件开发的时间较早，技术已经落后，修改余地也不大，倒不如重新做。” “我初步估计，新软件的运行效率将比老款高出70%，故障率从千分之五降低到万分之一，次品率从万分之八降低到万分之零点五……” “当真？”瞿老板顿时来了兴趣，但很快又苦笑摇头道，“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我手上的订单必须立刻开工，恐怕等不及你的新软件到位……” 开发周期问题？ 这个好解决啊！ 这不是有刚到手的研发模拟器吗？ 想到这里，陆鸿当即问道：“瞿老板能给我几天时间？” 瞿老板想了想，伸出两只手掌道：“十天。我最多只能等十天。” 陆鸿二话不说，立刻在脑中打开了研发模拟器，开始了模拟。 【模拟第1天，你创建了新的工程软件项目……】 【模拟第27天，你完成了软件底层架构搭建……】 【模拟第45天，你完成了机床工作流程优化……】 【模拟第100天，你完成了新型工程软件！】 【预计可申请专利七项！】 【模拟结束。】 【完成新型工程软件开发需消耗100创业点，是否接受？】 【是/否】 所有信息在陆鸿脑中瞬间呈现出来。 他惊呆了。 这个研发模拟器也太强了吧！ 一瞬间就完成了新型工程软件的开发模拟？ 而且连可以申请多少项专利都模拟出来了？ 他一时顾不上惊叹，认真地看向瞿老板。 “不用十天。” “三天，三天后我就能拿出新软件。” 瞿老板愕然良久，突然笑了，“原来如此！看来陆总是早就在着手开发新软件了啊！难怪能如此有底气地从楚月科技离职！” 陆鸿笑了笑，也懒得解释。 瞿老板一拍大腿，“好！我相信陆总！这样，只要三天后陆总拿出的软件测试合格，我们集团跟楚月科技的合同就转给你了！还是老样子，每次升级300万，咱们签长期合同！” 陆鸿大喜！ 没想到新公司创立第一天就能签下这么大的合同！ 他正想答应，没想到欧阳佩却插话道：“这可不行！瞿总，老软件才什么水平，新软件又是什么水平？您的报价是不是低了点？” 瞿老板脸色一僵，“那欧阳小姐的意思是……” “三天后交付新软件，一次性购买费用是一千五百万，以后每次升级费用调整为五百万。我觉得这个价格很合理。”欧阳佩说道。 此话一出，陆鸿都惊呆了！ 这死丫头怎么敢这么报价？这可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啊！ 万一惹怒了瞿老板，对方直接翻脸了怎么办？ 果然，欧阳佩话一说完，瞿老板便怒了！ “什么？你这是趁火打劫！我不会接受这种要挟的！你们可以走了！” 完蛋！新公司的第一笔生意要被这死丫头搅黄了！ 陆鸿心中大惊，正想往回找补，却被欧阳佩一个眼神制止了。 她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淡然道：“瞿老板，说这话可就是您的不对了。” “咱们抛开您需求的急迫性不谈，以新软件的性能提升，乘以您的生产规模，节约下来的成本难道不是远超区区二百万吗？” “这跟您当初放弃白鹰国的软件，选用楚月科技的软件，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我们可没有因为您需求的急迫多报一分钱！” “您必须为您刚才的言论道歉！” 第12章 销售鬼才 第12章 销售鬼才 欧阳佩气场全开，一番话把瞿老板说愣了。 他略一计算，便知道欧阳佩说的一点都没错！ 如果新软件真能达到陆鸿承诺的性能，以他的生产规模，一个月节约下来的成本就不止二百万了！而软件升级大多数时候要半年才会进行一次！ 至于说购买软件的一次性费用，按照市场上不成文的规则，通常是一次升级服务的三倍左右！欧阳佩的报价同样合情合理！ 话虽如此，瞿老板却不想服软，冷哼一声道：“可我原本用楚月科技的软件用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平白多掏一千五百万买新软件？” 欧阳佩笑了，“谁说要您多掏一千五百万了？” 瞿老板一愣，“可你刚才明明说了……” “您说的没错，您原本用楚月科技的软件用得好好的，既然如此，换软件导致的额外成本不是理应让楚月科技来掏吗？” 瞿老板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对啊！楚月科技违约，自己完全可以找他们索赔啊！ 按照合同规定，他估计违约赔偿金少说也有一千五百万！或许打官司还需要一些额外成本，但那点成本绝对是可以接受的！ 他之前没有第一时间考虑打官司，是因为手上的订单时间紧迫，哪怕他让楚月科技赔得倾家荡产，也不足以弥补他因合同违约导致的损失。 但现在这不是有陆鸿的新软件了吗？ 他完全可以一边用新软件完成订单，一边跟楚月科技慢慢掰扯赔偿问题。 这几乎相当于楚月科技出钱帮他换了个新软件，而他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些时间成本！ 想到这里，瞿老板的气顿时就顺了，再看欧阳佩的报价也觉得越发合理。 他哈哈大笑道：“欧阳小姐可真是个谈判高手！之前是我错了，我道歉！我接受你们的报价！” 陆鸿在一旁都看傻了。 卧槽！这死丫头真把生意谈成了？而且价格远超预期！ 尽管陆鸿在前世的最后一年里学习了许多企业经营方面的知识，但也不可能做到样样精通。 比如销售、谈判等与人打交道的工作他就不太擅长，更没有任何实践经验。 他原本的设想是用跟楚月科技一样的条件卖出新软件，甚至最初的软件可以半卖半送，用质优价廉打开市场。 没想到欧阳佩一出手，不仅软件升级的收费提高了三分之二，而且新软件的售价还谈到了一千五百万！ 更让他暗爽的是，这一千五百万的成本将会被转嫁到刘楚月头上！ 想到这里，他看向欧阳佩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这姑娘可真是个销售鬼才！脑洞比胸怀更宽广啊！ 得想办法把她招进公司来！ 生意谈成，瞿老板心情大好，立刻招来秘书当场草拟了一份合同。 没等陆鸿伸手，欧阳佩便直接接过合同，圈圈点点地修改了一番后才交给他过目。 陆鸿仔细一看，发现她的修改细致合理，甚至还补上了他自认为注意不到的漏洞。 这姑娘什么来历？对商业合同居然如此熟悉？ 陆鸿隐蔽地瞥了欧阳佩一眼，一个字也没动，只是看向瞿老板道：“瞿总，咱们这笔生意，希望您暂时不要透露出去，尤其别让楚月科技那边知道。” 瞿老板和欧阳佩闻言立刻明白了陆鸿的意思。 如果瞿老板终止与楚月科技合作的事情传开，楚月科技无力继续升级工程软件的事肯定就瞒不住了，企业必然陷入大麻烦。 二人都知道陆鸿和刘楚月的情感纠葛，只道他是还想维护刘楚月。 事实上，陆鸿只是不想自己出头引爆楚月科技的隐患。 毕竟刘家在楚江市还是很有势力的。 虽说刘楚月在刘家不是很受重视，但若是真惹急了这女人，让她不惜代价请出长辈来，对根基尚浅的陆鸿来说也是个大麻烦。 瞿老板当即笑着点头道：“陆总仁义！那咱们就一言为定。” 欧阳佩则隐晦地瞥了陆鸿一眼，暗道：“丹丹说的果然没错，这个陆鸿心里果然还想着那刘楚月呢……” 双方简单调整后重新打印了合同，恰好陆鸿随身带着新公司的公章，直接当场签字盖章。 瞿老板也当场签了字。 就在他签字的瞬间，陆鸿脑中响起了提示音。 【宿主已成功签订价值大于100万的商业合同，主线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100创业点，系统经验+250！】 【系统等级提升为Lv3！】 【主线任务已更新】 【主线任务：公司营业额达到500万。】 【奖励：150创业点，系统经验+300。】 眼看又有100个创业点入账，陆鸿心里更有底气了。 当看到新主线任务时，他心里更是乐开了花。 500万营业额？就算加上付款走程序的时间，完成这任务最多也就需要10天！ 另一边，瞿老板将签完字的合同交给秘书收好，笑道：“合同我让小何带回去盖章，明天送到贵公司去……贵公司的地址是？” 陆鸿尴尬一笑，“您知道的，我今天刚辞职……先送到我家吧，地址是……” 瞿老板让秘书小何记好，随后伸手与陆鸿一握，“预付款明天就会打到贵公司的账户上，三天后我在工厂那边，等陆总过来测试软件。” 陆鸿重重点头，“我办事，您放心。” …… 返回的路上，坐在副驾驶的陆鸿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着欧阳佩。 重新戴上黑框眼镜的女孩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完全看不出方才精明强干的模样。 他想了想，主动挑起了话题。 “喂，欧阳，你是做什么的？” “啊？” “我问你的职业。” “哦，我是个健身教练。” 果然是练家子！还TM是专业人士！ 陆鸿心中暗暗点头，有些好奇地问道：“当真？你可别告诉我你的谈判能力是撸铁撸出来的！” 欧阳佩笑眼弯弯，“陆总这身子骨，没进过健身房吧？健身教练最重要的技能不是撸铁，而是销售呀！没点口才，怎么能忽悠到学员办卡买课？” 陆鸿哑口无言，半晌后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那个……这笔生意是你谈下来的，按照市场价，我会给你提5%的佣金。” 尽管二人事先没有提过佣金的问题，但在陆鸿认为该给的利益一定要给足，这既是基本的商业道德，也是生意长久的保证。 而且他选择在生意刚谈成时就主动谈利益分配，也是避免欧阳佩有想法。 “5%吗？那可真是一大笔钱呢！谢谢老板啦！”欧阳佩没有推辞，大方接受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想不想跟我一起干？我可以让你做销售总监！”陆鸿顺势发出了邀请。 第13章 欧阳佩的身份 第13章 欧阳佩的身份 在陆鸿看来，欧阳佩在销售方面的才能正是他急需的，这个人才他不想错过。 他的邀请让欧阳佩心里暗暗好笑，“让我当销售总监？我的身价你确定能雇得起？”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了自己赌气从家里跑出来的原因，心里顿时又涌起别样的心思。 “爷爷那个老顽固总觉得家族企业向高科技领域转型不靠谱，既然如此，我何不直接做一个高科技企业证明给他看呢？” “这个陆鸿有技术，我有经营企业的能力，完全就是天造地设的合伙人啊！” “没想到啊！本来是想出来散散心，找个伙伴搞无人机玩，却碰上了这种好机会！” “这岂不是上天注定的安排？” 想到这里，她的语气变得认真起来，“陆老板要拉我一起创业？你愿意给我开什么条件？” 陆鸿低头思索了片刻，沉声道：“我可以给你鸿鹄科技10%的股权，当然，是期权。” 欧阳佩稍稍坐直了身体，“股权比例没问题，但我要求获得参与公司经营决策的权力。” 这个要求倒是有些出乎陆鸿的意料。 他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欧阳佩一会儿，见对方一脸认真，不由暗忖道：“这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懂什么公司经营？能做好销售就不错了！” “算了，反正公司现在就我一个人，凡事多个人商量倒也不错……反正我是老板，最后拍板的权力在我手里就行。” 于是他点头道：“好，我同意。” 欧阳佩的语气顿时变得轻快起来，“好呀，那我以后就跟着陆老板干咯！” 陆鸿心里一阵振奋。 早上辞职时他虽然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毕竟是第一次创业，心里多少还有些没底。 没想到一天不到，第一笔生意就谈成了！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招揽到了欧阳佩这个人才！ 假以时日，这姑娘肯定能成为公司的销售顶梁柱！ 想到这里，陆鸿觉得自己应该尽到老板的责任，关心一下员工的生活问题。 “欧阳，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我从外地过来的。” “那你在哪儿落脚？我让师傅先送你回去吧！” “哦，我早上刚到，还没安顿下来。” 陆鸿闻言忍不住扭头看向后座，发现欧阳佩随身只带了一个不大的背包，行李堪称寒酸，顿时心生同情。 从这姑娘的衣着来看，她家里条件肯定不太好…… 出身寒微的陆老板顿时升起了朴素的阶级情感，“那我帮你在附近找个酒店吧！钱我来付！” 此时车刚开到楚江市的新区，附近有不少高档酒店，商场之类的设施也方便，条件比陆鸿居住的老城区强多了。 “这附近？”欧阳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地图，发现这里距离陆鸿的住处足有七八公里，于是摇头道，“不用，我跟你回去就好。” 可怜陆鸿两辈子母胎solo，哪听过这种虎狼之词！ 这是哪员虎将，竟如此彪悍？ 莫非她在健身教练之外还有什么副业？ 比如送货上门的外卖骑手？ 他赶忙抖着嗓子推辞，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去瞟对方。 “我……我们今天才认识，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欧阳佩愣了一下，白皙的脸颊瞬间涨红了，“想啥呢！臭流氓！我是说就在你家附近找个酒店！那样比较方便！” 陆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不知是放松还是失望，“可我家附近的酒店都比较差，这边的酒店档次高些……” “没关系！” …… 一小时后，陆鸿家附近的快捷酒店里。 刚刚沐浴完毕的欧阳佩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忍不住小脸微红。 不会是那臭流氓找上门来了吧？ 拿本小姐当什么人了！ “谁？”她没好气地问道。 下一秒，门外传来的声音让她愣住了。 “小姐，是我。”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欧阳佩凑到猫眼前看了看，确定来人身份后打开了房门。 “颜姐，你怎么找到我的？”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留着干练的短发，声音也十分中性，乍一看倒像个男人。 “通过身份登记信息。您知道，老爷跟治安部门关系不错。”颜燕边说边进门打量了一下客房，顿时皱眉道，“小姐，你怎么住在这种地方？” 欧阳佩耸了耸肩，“我现在的身份是普通女青年欧阳佩，可不是致远集团的二小姐，住这儿怎么了？” 颜燕有些无奈，“跟我回去吧，小姐……” 欧阳佩冷冷一笑，“回去干嘛？反正我做什么他都反对，那不如索性把生意都交给大姐打理好了！” “生意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但老爷毕竟纵横商场数十年……” “就因为他成功了几十年，就因为他是夏国首富，所以他就永远正确？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那……小姐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欧阳佩立刻消了气，转而露出饶有兴致的笑容，“我原本是想拉个团队搞搞无人机玩，却没想到碰到了一个有趣的人……我准备暂时加入他的公司，跟他一起创业！” 听到这话，颜燕的表情仿佛撒哈拉的天气——除了无雨（语）还是无雨（语）。 放着集团旗下数万人企业的总经理不做，跑出来玩创业游戏？ 二小姐这脑子多少有点大病吧？ “小姐……” “行了别劝了，我是不会回去的！相反，我要向爷爷证明，我的思路是正确的！” “……怎么证明？通过创业？” “没错！就通过创业证明！我要不靠家族的帮助，三年之内把鸿鹄科技做上市！我要让爷爷看到高科技产业这条赛道的潜力有多大！让他承认他那套老观念已经落伍了！” 颜燕不说话了。 她只是个保镖，文化水平有限，对商业一窍不通。 眼看拗不过欧阳佩，没得雇主吩咐的她也不敢直接把这姑娘绑回去，只能妥协道：“好吧，那至少让我留在这里保护您……” “不行！我一个普通创业青年，哪里用得起保镖！” “这我不管，我的职责是保护您的安全。” “……” 二人又争执了一会儿，最终欧阳佩只能妥协，同意让颜燕装成自己的闺蜜留在身边，想办法把她安排进公司打杂。 反正陆鸿的公司还在初创期，正是缺人的时候！ 第14章 第一桶金到手 第14章 第一桶金到手 次日一早，陆鸿家楼下的早餐店里。 眼看欧阳佩坐在油乎乎的餐桌前大口嗦面，颜燕又憋不住了，小声劝道：“小姐，这儿也太脏了……” “说多少次了！叫我小佩！我警告你啊！要是在我老板面前说漏了嘴，别怪我赶你走！”欧阳佩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用筷子轻敲瓷碗，“再说这哪儿脏了？明明干净又卫生！” 说话间陆鸿已经到了。 他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脸上挂着浓重的黑眼圈，两腿发飘地走进面馆，在欧阳佩对面坐下。 “老板，来份牛肉面，多加辣子。” 技术宅加起班来是无暇关注个人形象的，更何况陆鸿这一世已经决定绝情寡欲专心创业，35岁之前不再考虑感情问题，就更是懒得收拾自己了。 见他这副模样，欧阳佩一阵好笑，“老板，要节制啊！照这么下去，你怕是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哦！” 刚熬了个通宵的陆鸿可没心情跟她逗闷子，眼睛一翻道：“你以为我是在为谁熬夜？” “当然是为你自己呀！你是老板嘛！” “对哦，我现在是老板……那没事了。” “老板，为了你的健康，要不要考虑跟我学习健身？我有教练证的哦！拳击、泰拳、散打我都可以教！” “我看你是想谋害老板，好继承老板的花呗……嗯？这位是？” 见陆鸿看向颜燕，欧阳佩一把揽住了她的肩膀，“这是我闺蜜颜燕，听说老板大气，想来找份工作。” 陆鸿打量了一番颜燕，见对方打扮中性且满脸精悍，忍不住挠头道：“你闺蜜……也是健身教练？” “对！她擅长自由搏击！”欧阳佩赶忙顺着他的话说道。 陆鸿一阵无语，“我开的是科技公司，又不是搏击俱乐部……她跟你一样做销售吗？” “呃……颜姐似乎不太擅长语言交流……” “那她擅长什么？” “物理交流。” “……请容我再强调一遍，我开的是科技公司。” 这时，颜燕突然开口了，“我会开车，打杂的事我也能干。我对工资没啥要求，给多少都行。” 陆鸿闻言陷入了沉思。 司机+勤杂工吗？ 眼下似乎没必要，但接下来马上就有一大堆事要做，找办公室，采购设备，联络供应商……人总归是要招的。 于是他试探着问道：“那你在公司做杂务，等公司买了车你还要做司机的工作，月薪三千如何？” 在眼下的楚江市，月薪三千对专业司机来说偏低，但比全职勤杂工要高，他的出价还是很公道的。 颜燕二话不说便点了头。 “那我现在就给你第一个任务，替我物色一个办公室，200-300平方米，交通要方便。” “明白了。” 陆鸿点了点头，接过老板送来的牛肉面正准备动筷子，却发现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刘楚月。 他皱了皱眉，还是接通了电话。 刘楚月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恳求。 “陆鸿，你来趟公司吧，我们再谈谈……” 陆鸿知道刘楚月还想商量光华集团的软件合同，但如今瞿老板已经是他的客户了，他当然不可能砸自家生意。 “不用了，刘总。这活儿我不会接的。” “你就这么无情吗？你也是公司的元老，就这么看着公司上下几百号人陷入困境？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又是道德绑架！ 陆鸿心里一阵烦闷，但熬了一夜的他此时脑子正发懵，一时有些词穷。 欧阳佩见状突然一探身子把他的手机抢了过去，故意用黏糊糊的声线对着话筒道：“美女，我们陆总不约哦！” 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动作一气呵成，看得陆鸿一脸呆滞。 这死丫头这么有活儿的吗？ 电话另一端，刘楚月的鼻子都快气歪了！ 这小狐狸精是谁？ 居然敢接陆鸿的电话？而且还敢擅自把电话挂了？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这才一天工夫，就移情别恋了？ 面馆里，面对嬉皮笑脸的欧阳佩，陆鸿只能无奈地端起碗，三两口把面吃完。 “那就这样，我回去继续工作，颜姐去找办公室，欧阳你……” “我回去补个美容觉。”欧阳佩脸上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陆鸿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憋着气走了。 该死的销售就是这样！ 一天完成了一个月的任务就可以休29天！ 一天完成了一年的任务就可以休364天！ 哪像他这个研发人员，就算能开挂，代码还是要自己一行行敲的啊！ 当老板当成这苦逼样，他也算独一份了吧？ 脑中给自己配着《小白菜》的BGM，陆鸿两腿发飘地走出了面馆，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 “鸿鹄科技有限公司账户收到汇款4,500,000元，汇款人：光华集团。” 刚才还一步三晃的陆鸿瞬间觉得腰不酸了腿不痛了，脑中的BGM也秒变《好日子》！ 30%的预付款！ 七位数！四百五十万！ 上辈子到死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而且这还只是订金！很快这个数字就会变成一千五百万！ 当老板真好！ 现在就回去敲代码，明天就把新软件搞定！ 第15章 这什么神仙产品啊！ 第15章 这什么神仙产品啊！ 三天后，光华集团生产车间。 陆鸿将软件安装完毕，又花了几十分钟给几名技术骨干做了一番讲解，确保他们能够正确使用。 不多时，在他的把关下，技术骨干们调整好了各项参数，点击了启动键。 数台串联的机床立刻开始了全自动生产。 十几分钟后，第一批产品走下流水线。 瞿老板身边的技术总监看着手里的计时器，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这是生产了100件吗？加上设备预热才用了14分55秒？” 瞿老板闻声转过头来，“原来要多长时间？” 技术总监一脸懵逼，“同样的设备，用原来的软件，生产100件类似产品至少需要30分钟！” 瞿老板也愣住了。 不是说好运行效率提高70%的吗？怎么足足提高了一倍？ 提高一倍的生产效率啊！这带来的利润增长甚至可能超过一倍！ 满心惊喜的瞿老板忍不住看向陆鸿，“陆总，这效率提升的幅度……” 陆鸿却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不好意思，瞿总。之前谈合同的时候软件还没测试过，相关数据我都是按保守值推算的，只是没想到会差这么多……作为工程师我还是不够严谨，我检讨！” 虽说重生了，但陆鸿本质上还是个比较纯粹的理工男，有着身为工程师的自我要求和职业自豪感。 他原本估算新软件的运行效率提升应该不会超过85%，没想到实际数据居然超过了100%！ 尽管效率是更高了，但在他看来这种计算误差是不可接受的工作失误！ 瞿老板和技术总监听得面面相觑。 什么？产品性能高于预期，工程师反而要检讨？这什么逻辑？ 这是凡尔赛吗？一定是的吧！ 见二人尬在当场，欧阳佩赶忙上前圆场，“我们陆总就是这样，做事讲究工匠精神，对自己的产品要求极高！” 陆鸿反应也很快，立刻点头道：“没错，这也是我们鸿鹄科技的企业精神，创新，高效，精确！” 瞿老板和技术总监立刻顺势称赞起来。 “不愧是陆总，技术已经这么好了，要求还这么高！依我看来，整个楚江市的青年技术人才里，陆总绝对独一档的存在啊！” “没错！我也算是行业内的老人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工程软件能把生产效率提高一倍！真是开了大眼了！” 就在这时，车间主任激动地走了过来，大声汇报工作。 “瞿总，徐总监，我刚刚带人把第一批产品挨个测量了一番，良品率100%！” 瞿老板和徐总监再次面露惊喜。 陆鸿却没有丝毫放松，对车间主任道：“辛苦了，劳烦继续测试吧，直到测出次品为止。” 车间主任看向瞿老板。 瞿老板微微点头道：“测试方面的事，全听陆总的。” 车间主任当即领命。 就这样，测试继续进行。 一小时过去，两小时过去…… 整个上午过去，初步测试结果呈现在众人面前。 每个批次100件产品的生产时间稳定在14分钟左右！ 良品率100%！ 故障率为零！ 瞿老板喜笑颜开，拍着陆鸿的肩膀一个劲地夸奖。 陆鸿也松了一口气，认真地说道：“瞿老板，按照我的计算，这套软件的故障率应该会低于万分之一，每生产五万件产品会出现一件次品。” “我建议按照这个标准继续测试，大概花两三天时间完成验证，修复可能出现的BUG，然后再进入正式生产环节。” 瞿老板扭头看向徐总监，见对方并无异议，当即大笑道：“好！就按陆总说的办！” 徐总监也赔笑道：“陆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短短三天就拿出了新软件，效果还这么好，实在令人佩服！” “事实上研发都是靠技能完成的，花了我105个创业点，真正敲代码只用了一天一夜，剩下的时间都用来整理和申报专利了……”陆鸿在肚子里嘀咕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经过了前世的教训，他对专利的重视已经提到了最高。 这款软件中他申报的专利多达七项，已经交给颜燕去跑了，一旦完成足以让他这款软件称霸数控机床工程软件领域5-8年！ 见瞿老板兴致正高，一旁的欧阳佩立刻见缝插针地说道：“瞿老板，我们陆总为了您的事可是三天三夜没合眼，您看他这黑眼圈！咱们的诚意您想必也看到了，您可得多照顾我们生意！” 听到欧阳佩的话，瞿老板眼神微微闪烁，“哦？欧阳小姐的意思是？” 欧阳佩笑眼弯弯，“我们陆总设计的软件不止可以用在您这个赛道呀！您是行业里的大前辈，见多识广，朋友也多，要是愿意跟相关行业的朋友们推荐一下我们，那可比我们投一个亿的广告都管用！” “我们陆总是重情义的性格，您要是肯帮忙，以后如果有跟您同赛道的人找上门来，陆总没准就不接他的生意了！” 此话一出，瞿老板顿时上了心。 他暗暗思索道：“陆鸿这套工程软件能让我的生产效率提高一倍，在我这条赛道上可是碾压性的优势！但这套软件的版权是他的，他能卖给我，自然也能卖给我的竞争对手！” “按照欧阳佩的提议，如果我能把他介绍给我的生意伙伴，帮他推广业务，他就可以让我独享这套软件！” “很有吸引力的条件啊……” “其他赛道就算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又如何？只要我能在我的赛道上牢牢占据这个独家优势，又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陆鸿这个人本身也极有投资价值！” “这次的软件，要说他三天就开发出来多半是胡扯，多半是软件架构早就搭得差不多了，只是根据我的需求修改而已……” “但即便如此，换做其他任何人，也没法在三天之内完成这项工作！” “这陆鸿的技术水平放在整个夏国怕是也能排上号了！” “既然用了他的软件，以后少不得要请他帮忙，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他……” 第16章 陆鸿现在是我的人！ 第16章 陆鸿现在是我的人！ 欧阳佩只是简单一句话便打开了瞿老板的思路。 他思索片刻后，立刻下定了帮陆鸿一把的决心，笑道：“陆总，欧阳小姐的提议，你觉得如何？” 欧阳佩的暗示陆鸿自然也听懂了，心里暗暗夸赞这女孩儿脑子灵光。 这种在销售领域抓机会的直觉是一种天赋，后天是很难练出来的！自己可真的是捡到宝了！ 将来哪怕企业再扩张百倍，这个欧阳佩也绝对能胜任销售总监一职！ 想到这里，陆鸿微微一笑，顺势也抬了欧阳佩一手，“我就是个搞产品的，销售方面欧阳总监才是专家。既然她觉得没问题，瞿总也肯赏脸，那我自然没有二话。” 瞿老板高兴地一拍大腿，“那真是太好了！正好，晚上我有一个饭局，有好几个关联企业的老总参加！他们的公司可不简单，基本都是有能力在全国科技竞赛上拿奖的，不知二位有空没有？” 欧阳佩赶忙点头道：“瞿总邀请，没空咱也得有空啊！我们陆总也准备参加全国科技竞赛呢，到时正好向几位前辈取取经！” 瞿老板一听也来了兴趣，“哦？陆总也准备参赛？是以鸿鹄科技的名义吗？” “那是自然。”陆鸿点头道。 “可我记得你的公司前几天才注册吧？你报名了吗？这比赛可是需要去魔都科技局现场报名的！” “还没有，这两天不是忙您这软件的事了嘛……” “可报名明天就截止了啊！” “啊？！”陆鸿和欧阳佩大惊，赶忙掏出手机一查，发现果然如此！ “不好！我们必须今晚赶到魔都去！现在就走还能赶上最后一班飞机！”欧阳佩说完，拽起陆鸿就走。 陆鸿完全敌不过她的怪力，被她拽得几乎双脚离地，飞也似的去了。 瞿老板看得一脸懵逼。 这欧阳佩跟陆鸿啥关系啊？一个下属，敢这么对自家老板？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立刻吩咐秘书道：“去，安排专车送陆总到机场！你跟车，到地方了直接用我的卡，带陆总他们走VIP通道！” 秘书赶忙领命，追着二人去了。 瞿老板不愧是老江湖，既然决定要捧陆鸿，各方面安排就做得滴水不漏，让欧阳佩这个见多识广的大小姐也挑不出半点毛病。 他让自己的心腹秘书全程陪同，派出的车则是一辆顶配奥迪A8，这对陆鸿绝对算超规格礼遇了。 陆鸿自然也明白这点，向何秘书多次表达对瞿老板的感谢。 不过他这几天熬夜实在太多，没几分钟就在车后座上睡着了。 他这边刚睡着，手机便响了起来。 欧阳佩见他睡得沉，便从他兜里拿出了手机，想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来电，一看之下却发现是刘楚月的电话！ 对于刘楚月和陆鸿之间的恩怨纠葛，她早就从夏丹那里了解得一清二楚，心里对刘楚月的行为极为不耻。 在她看来，刘楚月明明知道陆鸿对她的情意，却利用这种情意压榨陆鸿的价值，不仅承诺的股权不兑现，还抢走了陆鸿的专利，简直连婊子都不如！ 婊子至少还是公平交易童叟无欺，而她完全就是白嫖！ 通过夏丹的描述，欧阳佩早猜到陆鸿是个相当重情义的人，因此十分担心陆鸿会对刘楚月心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定。 她可是准备借着鸿鹄科技的创业成功来向爷爷叫板的，绝不能接受自己选中的合作者因为感情问题影响到创业计划！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掏出纸巾团成纸团，小心翼翼地塞住了陆鸿的耳朵，然后直接接通了电话。 话筒里传来了刘楚月楚楚可怜的声音。 “陆鸿，回公司来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瞿老板给我发律师函了，要我赔偿损失……求你回来帮帮我吧！我会付你报酬的，条件就按你说的来！” 欧阳佩心中不屑，面上却用极为得体的语气说道：“不好意思，刘总，陆总恐怕帮不到你，还请不要再打电话来了。” 刘楚月立刻听出了她的声音，语气马上冷了下来，“你是前几天那个女人？你是谁？跟陆鸿什么关系？” 欧阳佩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刘总你的行为让陆总十分困扰，希望你不要再继续骚扰陆总了。” “我骚扰他？我不跟你说，让陆鸿接电话！” 见刘楚月给脸不要，依然纠缠不休，欧阳佩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贴脸开大！ 她的语气瞬间变得冷若冰霜，“刘楚月，别不识好歹！我告诉你，陆鸿现在是我的人，你要是再骚扰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话一出，坐在前排的何秘书一口水直接喷在了挡风玻璃上！ 卧槽！我就说这个欧阳总监和陆总关系不一般！ 这瓜得赶紧分享给老板！ 电话另一端的刘楚月听傻了！ 这才几天不见，自己的狗就有别的主人了？这怎么行！ 陆鸿你怎么能变心变得这么快！ 作为我的舔狗，就算我不要你，你也不能就这么跟着别人跑了啊！ 怒气上头的刘楚月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货！我警告你，立刻从陆鸿身边滚开！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欧阳佩冷冷一笑，“要我滚？敢问刘总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是陆鸿什么人？妻子？还是女朋友？哪怕是前女友，我都承认你有说这话的资格！” 刘楚月顿时哑口无言！ 欧阳佩继续乘胜追击，“你呀，连他老板都不是现任的，居然还敢在本小姐面前狺狺狂吠？看你这逻辑，直肠通大脑吧？用不用本小姐买几箱开塞露，帮你理顺一下思路？放心，我包邮。” “你！你有本事……” “你给我听好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骚扰陆鸿，下一次，可就不是吃官司这么简单了！” 欧阳佩发出最后一句威胁，没等刘楚月反应过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前排的何秘书与司机对视了一眼，齐齐打了个冷颤。 这女人好可怕！为了抢男人，居然连自家老板也利用上了！ 可怜的陆总，这辈子怕是逃不出这女人的五指山了！ 第17章 咱在科技局也有人？ 第17章 咱在科技局也有人？ 直到汽车开到机场，陆鸿才被欧阳佩轻轻摇醒，皱着眉头从耳朵里掏出两团纸巾来。 “这啥玩意？” “我塞的，想让你睡好点。”欧阳佩甜甜一笑，声音娇软，“走吧，老板，飞机快起飞了！” 何秘书在旁边听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小两口莫不是喜欢玩这种老板和下属的角色扮演？办公室Play？ 好像……还挺刺激的？ 陆鸿被何秘书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发毛，却又搞不清是为什么，只能一边犯嘀咕一边走进了VIP通道。 二人顺利登机，当晚便抵达了魔都，在科技局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当然，是分开睡的。 次日一早，两人一到上班时间就走进了科技局，直奔科技竞赛报名处。 然而两人在报名处办公室的门口一直等到将近中午，才见一位胖乎乎的中年男人一步三晃地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明显没料到会有人在门口等待，一上来就诧异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陆鸿赶忙说明了情况。 中年男人闻言眼神一闪，“报名？报名已经截止了啊！” “截止了？不会啊！您看，网上公开的信息是今天下班前截止！”欧阳佩赶忙掏出手机给她看公告。 中年男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哪有卡着截止日期来报名的？办手续不需要时间的吗？就算现在给你办，到下班时间也办不完！” 见她态度这么差，陆鸿心中窝火，却还是忍住了，从兜里掏出两包香烟往对方手里塞去，“您受累，帮帮忙，我们是专程从楚江市飞过来的……” 中年男人却没有接，反而眉毛一竖道：“你们自己错过了报名日期，我怎么帮？看你们这样子，就是个小公司吧？全国科技竞赛强手如云，你们这种小企业根本拿不了奖的！听我一句话，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办公室，砰的一声把门关上，将二人关在了外面。 陆鸿苦笑着看向了欧阳佩，“这下白跑一趟了……要不咱们后年再来吧？” 欧阳佩却是柳眉倒竖，“能不能得奖倒是其次，不让报名这我可忍不了！等着，看我摇人！” “这里是魔都科技局！你别乱来啊！” “放心！我摇的就是科技局的人！” 陆鸿吓了一跳，“啊？你在科技局也有人？” 欧阳佩朝他调皮一笑，手指飞快地发着信息，“这人你没准也认识。‘机械狂徒’，记得不？” “赛博论坛机械版块的版主？他是魔都科技局的人？” “哼哼……说出来吓死你！等着看吧！” 没过五分钟，二人便看到一个年约四十的瘦高男子沿着走廊走了过来。 对方一看见欧阳佩就笑着迎了上来，“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欧阳小姐竟然有空光临我这清水衙门？” 欧阳佩也笑着上前与他握手，“当然是有事要求罗局啊！今天这事儿您可得帮忙！” “好说好说！这位是？”罗局看向陆鸿。 欧阳佩眨了眨眼，“这位是‘西楚燕雀’，您可知道？” 罗局面露惊讶，主动向陆鸿伸手道：“当然知道！赛博论坛成立以来升级最快的会员，七年升七级！好多人猜测你是某位已经成名的大师，没想到这么年轻！” 陆鸿赶忙上前与他握手，“罗局好，我叫陆鸿，鸿渐于陆的那个陆鸿。我也没想到‘机械狂徒’会是个政府官员……” “罗华。”罗局哈哈一笑，“说实话，当初我也没想到自己会被调到科技局来。” “罗局当初是魔都交大机械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欧阳佩在一旁解释了一句。 三人闲聊了几句，话题很快转到了科技竞赛上。 得知陆鸿和欧阳佩准备用无人机参加科技竞赛，罗华顿时来了兴趣，“无人机的技术难度可不低，研发成本怕是要上亿，你们能行？” 陆鸿自信地点了点头，“技术方面我肯定没问题，资金我也会想办法，就是有些设备比较难搞定……” 眼见两人直接聊起了技术问题，欧阳佩赶忙拉缰绳，“技术上的事可以先放放，要参赛咱总得先报上名啊！罗局，你们单位可不地道！网上明明说是今天下班才截止报名，结果你们的人愣是不给办！” “有这事？”罗华闻言眉头一皱，抬手就去敲门。 连敲了半分钟，那名中年男子才打开房门，张口就骂，“敲什么敲！我TM不是让你……罗局？抱歉抱歉，我不知道是您……” 罗华冷冷地看着他，“张辉，上班时间办公室为什么不开门？还有，这两位同志过来报名参加科技竞赛，为什么不给人家登记？” “前两天市里才下发文件，要整顿懒政现象，你是准备给咱科技局树立个反面典型吗？” 张辉的胖脸上顿时布满了冷汗，嗫嚅半晌才小声道：“罗局，不是……那个登记名单我昨天就提交上去了……” “明明今天才截止，为什么昨天就交了？” “我……” “今天周五，又想着提早下班去打牌，对吧？” “……” “你呀！迟早要在这上面出事！行了！赶紧去把名单撤回来，帮这两位登记上去！” “那得去找技术部门协调……” “那还不快去！” 眼看张辉狼狈地跑去协调，罗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朝二人尴尬一笑。 “让你们看笑话了……咱这清水衙门就是这样，这些个铁饭碗只要不犯原则性错误，不想着进步，日常懒散些我们最多也只能批评两句……” “有时我不禁会觉得很讽刺，我们的办公系统几乎每年都要更新换代，操作者却是一成不变的混子，结果就是花了一大堆钱，办公效率却没多少提升……” 陆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科技是零，人是一。没有人，再多的科技也毫无意义。” 罗华闻言一拍手道：“说得太好了！没错，人才是关键！国家这些年一直强调以人为本，下发的文件也一直提到让科技为广大人民服务……” 说到这里，他压低声音道：“咱们新上任的郝市长刚从京城调过来，据说是带着发展高科技产业的任务下来的，因此对这届科技竞赛非常重视！” “他是科班出身，政治水平相当高，肯定会坚决贯彻国家政策方向！” “所以你们得好好想想，要怎么让产品贴合国家政策方向，这样才能在竞赛中拿高分！” “只要能给郝市长留下深刻印象，对你们企业的发展肯定大有好处！” 陆鸿闻言感激地点了点头，“明白！多谢罗局提点！” 一旁的欧阳佩也是眼神微动，暗忖道：“郝强叔叔上任了？这倒是件好事！到时候参加比赛时，要不要请他关注一下我们呢？” 第18章 以人为本的发展思路 第18章 以人为本的发展思路 有了罗华的监督，张辉的效率瞬间拉满，短短一个小时就帮陆鸿办完了登记手续。 在登记完成的瞬间，陆鸿脑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特殊任务已触发！】 【特殊任务：在全国科技竞赛获奖。】 【奖励：根据获奖名次，奖励先进科技图纸。】 居然还有特殊任务？奖励先进科技图纸？ 如此一来，这次竞赛更是要全力以赴了！ 陆鸿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对罗华连声感谢，又约定了竞赛后再聚，便急匆匆地赶往机场，准备返回楚江市。 一路上，他一直默默思索着罗华的提醒。 罗华的话，让他感觉自己原先的研发思路似乎还是过于保守了。 原本他是希望复刻三年后将会问世的那款DJM-01无人机，用来作为参加科技竞赛的产品，但仔细想来，DJM-01的性能虽然出众，但操作门槛依然比较高！ DJM-01最典型的问题就是没有搭载智能操控系统，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根本玩不转！ 即便在经过一定操作训练的操作员手里，DJM-01的炸机率依然居高不下！ 按照罗华的说法，国家政策是要让科技为广大人民服务，这个方向至少五年之内是不会变的。 在这个政策导向下，国家鼓励的科技产品必然是使用门槛越低越好，泛用性越强越好。 如果只是拿出DJM-01，固然能够开启民用无人机的时代，但想在科技竞赛上拿冠军恐怕很难。 更重要的是，任何一款成功产品的问世都会引来成千上万的模仿者。 陆鸿记得，前世DJM-01问世后仅仅一年，各式各样的模仿者就挤满了市场，让这款划时代产品的市场占有率直线下滑，甚至随后的DJM-02销量也受到了影响。 直到搭载有智能操控系统的DJM-03问世，那家企业才算真正奠定了民用无人机市场的霸主地位！ 这一世他或许能让DJM-01提前问世，但这也必然会让模仿者提前入场，并不能让他长期保持优势。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不跳过DJM-01，直接研发DJM-03呢？ 相关技术对他来说不是问题，再加上有研发模拟器在，完全有可能让五年后才出现的DJM-03提前问世！ 至于说会不会赶不上这届科技竞赛…… 赶不上就赶不上吧！ 相比于稳稳占领一个价值数百亿的市场，一届竞赛又算得了什么？大不了参加下一届呗！ 说干就干！ 想到这里，陆鸿直接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开始整理研发思路。 DJM-03最大的特色就是智能操控系统，其功能包括航点飞行、智能跟随、自动避障、一键返航等等，可以广泛应用于测绘、防灾、救援、娱乐等领域。 要开发这套智能操控系统，有两个门槛是无法绕过的。 其一是高精度卫星定位技术。 目前，整个蓝星只有四套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分别是白鹰国的全球定位系统（GPS）、大毛国的格洛纳斯卫星导航系统、欧盟的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和夏国的北斗卫星导航系统。 而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够做到高精度定位的只有一个，就是白鹰国的GPS！ 好在GPS是可以商用的，陆鸿需要做的无非是花钱购买使用权限。 其二是智能程序。 要开发这样一套程序，许多特种硬件设备是不可或缺的，而相关设备只有白鹰国有。 偏偏白鹰国对夏国的崛起已经起了戒心，科技封锁越来越严格，陆鸿需要的那套设备恰好在禁止出口名单上！ 该怎么搞到这些设备呢？ 思来想去，陆鸿决定还是先到赛博论坛上碰碰运气。 赛博论坛里聚集了世界各国的科技界大佬，而且大多反对科技封锁，推崇科技全球化，没准就能给他透露一些线索！ 于是他叫上欧阳佩，二人一起登陆论坛，联合发布了一个求助帖，寻求绕开检查购买相关设备的渠道。 完成这一切后，恰好颜燕的消息发了过来。 她已经物色了好几个办公地点，要让陆鸿最后拍板。 陆鸿正捧着手机逐一翻阅着，突然感觉身边有个脑袋越凑越近，下意识地一缩脖子，看向了身侧的欧阳佩。 “你干嘛？” 欧阳佩一脸的理直气壮，“我帮你做参谋啊！选择办公地点也属于公司经营的重大决策吧？之前说好的，我也有发言权！” 陆鸿一脸的黑人问号。 他从没觉得选择办公地点是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尤其是创业阶段。 在他看来，只要有瓦遮头，四壁不漏风，冬夏有空调，就已经足够了。 不过自家销售总监想要参与公司事务，他自然也没理由拒绝，于是将手机往她面前挪了挪。 “行吧，咱们民主决策……我觉得这里不错，离老城区近，价格也不贵。” “为啥要离老城区近？”欧阳佩疑惑道。 “顾一鸣，就是我另一个徒弟，还有夏丹，俩人都住在老城区。他们俩肯定要跟我干的，所以我寻思着找个大家都方便上下班的地方。” 欧阳佩想了想，问道：“老城区住房条件不好，生活设施也老旧，他们为什么住那儿？” “当然是因为房租便宜啊！他们收入又不是很高……” “所以你把他们挖过来，是要他们继续跟着你吃苦吗？你手上可不是没钱哦！” 这一句灵魂发问一下把陆鸿问呆了。 对哦！咱有钱了啊！ 瞿老板那边过两天就有上千万入账，难道还要委屈自家徒弟住破旧漏水的鸽子笼吗？ MD，穷惯了，思维都固化了…… 他赶忙认错，“你说的对，应该到新区找个办公室，然后在附近租几套好房子，核心员工都免费住！” 欧阳佩满意地笑了。 这老板够义气！ 她调出卫星地图，指向东江区某处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考虑这里吧！” 陆鸿低头一看，顿时愣住了，“你搞错了吧？这里不是办公楼，是居住区啊！” “没错，而且是别墅区！” “啥意思？” 欧阳佩认真地看着陆鸿道：“老板，新成立的公司，你准备招多少人？” 陆鸿边思考边说道：“初期团队自然要短小精悍。除了我俩和颜姐，研发人员我暂时只准备拉上夏丹和顾一鸣，再招个会计，差不多就够了。” 欧阳佩一拍手道：“对呀！公司初期总共就六个人，而且至少五个是单身没买房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租个别墅呢？” “我们租一个四层大别墅，一、二层做办公区，三、四层做生活区。这样既解决了办公室的问题，又改善了员工居住条件，还能节约成本！” “这也算是以人为本的发展思路，不是吗？” 第19章 刘楚月登门求救 第19章 刘楚月登门求救 听完欧阳佩的提议，陆鸿一时陷入了呆滞。 这姑娘的提议看似离谱，实则相当有可行性，与几年后流行的SOHO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在陆鸿的计划中，初期的鸿鹄科技连老板总共就六个人，其中至少五个是单身狗，剩下那位会计他也准备先外包，不用对方每天跑到公司来坐班。 尤其陆鸿和两个徒弟都是科研人员，熬夜加班是常有的事，工作时间相当不规律。楼上居住楼下办公，对他们来说那是相当方便！ 他甚至还可以花点钱雇个保姆专门负责照顾众人的饮食起居，只需很少的成本就能让所有人过得舒舒服服！ 至于说以后公司要扩张，到时候再搬到附近的企业园区也未尝不可嘛！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由衷赞叹道：“欧阳你脑子可真灵！就按你说的办！” 得了夸奖的欧阳佩忍不住下巴微扬，嘴角高高翘起。 她欧阳大小姐从十几岁起就在世界各地游历，什么新鲜玩意没见过？ 类似这种家庭办公模式的小微企业，在欧洲和白鹰国早就有许多了，只是放在夏国还比较新奇罢了！ 二人打电话征求了一番夏丹和顾一鸣的意见，接着商定了几个细节，便将条件发给颜燕，让她去办理了。 这边电话刚挂断，陆鸿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次来电的是瞿老板。 “陆总，报名的事情办妥了吗？昨的那个饭局我推到今天了，你今晚能赶回楚江吗？” 陆鸿与欧阳佩相视一笑，大声道：“当然没问题！瞿总，我们晚上见！” …… 同一时间，楚月科技。 总经理办公室里，刘楚月正一脸疲惫地听戴小真汇报与光华集团的纠纷处理情况。 戴小真一身黑色职业装，妆容干练，言辞清晰。 她是刘楚月的闺蜜兼合伙人，有律师资格证，手握公司15%的股权，做事自然是尽心尽力。 “情况就是这样。这次的纠纷我们无论如何是不占理的，我的建议是不要闹上法庭，尽量私下和解。”她合上手里的文件，沉声总结道。 刘楚月苦恼地揉了揉脸，“我当然知道，可瞿总那边要求的赔偿金额高达3000万，我从哪儿找这么多钱？” 戴小真一脸沉稳地说道：“漫天要价，落地还钱，瞿老板那边我觉得还可以谈。现在更重要的是赶快解决咱们软件升级的技术瓶颈，否则一旦其他客户找上门来，可就不是一两千万能搞定的事了。” “可是陆鸿不肯回来……”刘楚月苦着脸埋怨道，“你当初干嘛要让我用辞退威胁他？这下好了，闹出这么大问题！” 戴小真闻言暗暗不爽，心道：“不是你觉得能完全拿捏陆鸿，问我有什么办法把他彻底拴死在公司，我才帮你出的主意吗？怎么到头来反而怪上我了？” 她与刘楚月是多年的闺蜜，知道她遇事喜欢推卸责任，干脆不做回应，只聊正事。 “真的劝不回陆鸿吗？” “我给他打了好多次电话，好话都说尽了……他身边不知从哪儿冒出个野女人，不让我继续联系他……”刘楚月满脸委屈地说道。 “电话沟通怕是困难了……你知道他住哪儿吧？不如直接登门？以你们的关系，他总不能把你拒之门外吧？” “可他住的地方好臭……” “我的大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些？如果不能解决软件维护升级的问题，咱们唯一的自救手段就是主动中止与所有客户的合同！那样公司要损失三分之一的利润你知不知道！” 刘楚月终于无言以对，只能低头道：“好吧……我明天去找他。” “为什么要等明天？你今天就去啊！” “可今天是工作日，他白天肯定在外面找工作，要是晚上去找他，他兽性大发怎么办……” “真是服了你了！晚上我陪你一起去行了吧！” …… 当晚十点多，欧阳佩架着醉醺醺的陆鸿下了网约车，向他的出租屋走去。 生意场上的饭局自然少不了要喝酒。 作为男人兼老板，陆鸿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欧阳佩这个女下属，因此主动拦住了所有的敬酒，结果被干净利落地放倒了。 好在他的性格和能力得到了在场众多老总的认可，当场就收获了三份合作意向，这酒也算是没白喝。 他这番作为在欧阳佩看来既笨拙又有些可爱。 事实上，欧阳大小姐从五岁起就偷喝爷爷的酒，酒量比陆鸿这弱鸡强了不知多少。 只是当陆鸿不自量力地站出来保护她时，她却下意识地没有阻拦，心里甚至还有些享受这种被保护的感觉。 看着肩头那张完全失去意识的醉脸，她忍不住低骂了一句。 “笨蛋……” 就在这时，她看到了站在不远处路灯下的刘楚月和戴小真，顿时微微蹙眉。 这不要脸的女人怎么又找上门来了？来者不善啊！ 欧阳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陆鸿，见他醉得不省人事，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底气。 她怕的就是陆鸿面对昔日女神心软，葬送了公司的大好局面！ 如今他喝醉了倒好！ 她欧阳大小姐正好挂帅出征，搞定这两位恶客！ 一念至此，她立刻假装没看见刘楚月和戴小真，就这么架着陆鸿大步走向居民楼。 年轻的刘楚月城府还不深，当即上前拦住了他们，充满敌意地朝欧阳佩问道：“你是谁？” 欧阳佩这时才微微站直了身子，随手将脸上的黑框眼镜摘了下来。 她可是管理过数万人的真·霸道总裁，再加上今天是正式的商务宴请，她特意穿了一身总裁战袍——宝蓝色的商务套装搭配五厘米的尖头高跟鞋，1米68的身高愣是穿出了8米61的气场！ 此时她只是简单地站直身体，摘下眼镜，向刘楚月投去一个冰冷的眼神，刘楚月便觉得浑身不自在。 在她面前，刘楚月只觉得自己如同女王面前的婢女，仿佛连呼吸都是错的，只有原地消失才是最好的选择！ 眼见对方连话都没说，只是一个眼神就让自家闺蜜老板有些招架不住了，戴小真心里不由暗暗吃惊，“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这气场也太强了吧！” 她赶忙上前打圆场道：“这位女士，我们是陆鸿的大学同学，有些事想找他聊聊……请问你尊姓大名？” 戴小真这一招以退为进，将己方定义为同学登门，欧阳佩顿时就没理由冷眼相对了。 她看了戴小真一眼，暗道这女人还算个对手。 她嘴角挂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漫不经心地说道：“原来是陆鸿的同学啊……你们也看到了，陆鸿喝醉了，不如你们改日再来？” 戴小真一时语塞。 对方的应对滴水不漏，让她极为难受。 不过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她当然不甘心，更何况眼前的女子与陆鸿关系貌似十分亲密，她也得搞清楚眼下的状况，才好想办法把陆鸿拖回公司。 于是她当即舔着脸耍起了无赖，拽起陆鸿另一条胳膊就往肩上架。 “哎呀，他怎么醉成这样！来，我们帮你送他上去！” 第20章 泥给路哒哟！ 第20章 泥给路哒哟！ 几分钟后，陆鸿的出租屋里。 刘楚月皱着眉头在破旧的沙发上放下半边屁股，一副害怕染上某种病菌的模样。 见她这副模样，欧阳佩心里愈发不屑。 她先是把陆鸿扶到床上，轻轻关上了卧室的门，又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放在了二女面前的茶几上，一举一动像极了家中的女主人。 “家里没准备热水，怠慢了。” 戴小真笑了笑，语气自然地说道：“我叫戴小真，这位是刘楚月。我们跟陆鸿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却从来没见过你……敢问你是？” （言下之意：我们是陆鸿的老朋友，你这野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欧阳佩大方一笑，伸手与她握了一下，“欧阳佩。二位的名字我听陆鸿说过好几次，过去五年在工作上对他可是照顾有加，对吗？” （言下之意：就你们做的那些破事，还好意思上门来找陆鸿？） 一轮隐晦的交锋，戴小真再次语塞。 刘楚月此时已经从最初被气场碾压的失败中缓过神来了，鼓起勇气反击道：“你是陆鸿什么人？” 欧阳佩淡淡地乜着她，“你这个前老板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事。” 刘楚月被怼得满脸通红，强撑着说道：“作为陆鸿的朋友和老同学，他身边多了个陌生人，我们问一句不过分吧？” 欧阳佩嘴角挂起一丝嘲讽，“像你们这样自封朋友打探别人隐私的，国外一般叫做狗仔队。” 她停顿了一下，不等刘楚月回应，便冷冷地盯着她道：“我跟刘总说过一遍，现在我再说一遍。记住，这是最后一遍。” “陆鸿现在是我的人，你要是再骚扰他，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光华的官司只是开胃菜，如果你们还想吃大餐，不妨直说。” 刘楚月闻言脸色微沉，“光华的官司当真跟你有关？” 欧阳佩却不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道：“陆鸿的软件有多少客户在用，你们自己不会不清楚吧？如果你们无法进行软件维护升级的事传出去，会发生什么后果？” “我家陆鸿心善，不愿意主动拆你们的台，但这不代表你们可以利用他的善良得寸进尺！” 以欧阳佩的眼光，楚月科技面临的潜在问题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这番威胁有理有据，让刘楚月和戴小真直感觉脊背一阵发凉！ 眼前这女人太厉害了！跟她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可能主动去挑战一个绝对不可能战胜的对手。刘楚月和戴小真虽然人品不行，但智商还是在线的。 在察觉到欧阳佩的恐怖后，两人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只是好面子的刘楚月还是心有不甘，“不管怎么说，你代表不了陆鸿！等他醒了，我会再来找他！就算他不肯回公司，我也要听他亲口跟我说！” 欧阳佩皱着眉头目送二女离开，心中泛起不安来。 按夏丹的说法，陆鸿追了刘楚月九年，对她的感情是相当深的！ 在这九年里，刘楚月不管做了多么过分的事，只要软语相求，陆鸿就一定会原谅她！ 既然如此，这次他多半还是会心软！就算不把新款软件让给刘楚月，没准也会同意帮刘楚月继续升级维护老款软件！ 在欧阳大小姐看来，对竞争对手手下留情，那就是资敌！ 想到这里，她愈发焦虑起来。 不行！不能留下这个隐患！ 可是该怎么阻止刘楚月再次登门呢？ 有了！既然阻止不了刘楚月上门，把陆鸿带走不就行了吗？ 反正原本我们就计划要搬家去东江区！ 三十六计走为上，泥给路哒哟！ 没错！明天就搬家！必须要快！ 想到这里，欧阳佩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拨通了颜燕的电话。 “颜姐，房子找得怎样？” “停，别说了。我给你一个号码，你现在就去联系米总，请他帮忙，今晚就替我在东江区找一套可以直接入住的别墅，要求我用信息发给你。” “联系好了以后，你连夜过去看房，确定没问题就联系搬家公司，明天早上6点过来陆鸿家里，直接搬家。” “没错！明天早上6点！” …… 次日清晨，沉睡中的陆鸿被一阵嘈杂惊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走出卧室，却见自己家里闯进了七八条彪形大汉，正在将物品打包运走。 见陆鸿走出卧室，他们只是瞥了一眼，便旁若无人地继续干活了。 看到这副场景，陆鸿还以为自己仍在梦中！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主人的面入室抢劫？ 夏国的治安水平啥时候向鹰酱看齐了？ 一时间，陆鸿都不知道是该报警还是该溜走了。 那毕竟是七八条彪形大汉啊！警察抵达前摁死他八遍都够了！ 就在他发愣时，房门外走进一道高挑地倩影，像女主人似的发号施令起来。 “这些电子设备多包两层，别把显卡震坏了！那些碗碟都不要了，别打包了！” 陆鸿见状终于松了口气，“欧阳，这些人是你叫来的？” 欧阳佩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上前拽着他就往洗手间推，“你可算醒了！快去洗漱一下，换好衣服我们跟车走！” 陆鸿一脸懵逼，“走？去哪儿？” “昨好的要搬去别墅的，你忘了？” “啊？颜姐不是昨天下午才开始找房的吗？” “昨晚她正好看到了一套特别合适的别墅，我怕被人抢走，当场就定下了！我们这就搬过去！” “这……这么快吗？” “怎么？还留恋你这狗窝？夏丹和顾一鸣我可是都通知了，你可别让他们失望！” 早上九点，刘楚月不情不愿地跟着戴小真来到陆鸿的出租屋，敲开门却只见一位中年大妈在打扫卫生。 “你是谁？陆鸿呢？”刘楚月诧异地问道。 “你问小陆啊，他退租搬去别处了。”大妈和气地答道。 “搬走了？搬去哪儿了？” “哎哟，瞧你说的，我这房东还能管租客搬去哪儿吗？” 二女不禁面面相觑。 昨晚人还在呢，早上就搬走了？ 这是把我们当瘟神躲啊！ 第21章 走刘楚月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第21章 走刘楚月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东江区，景园小区。 一栋四层别墅里，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正带着陆鸿和欧阳佩参观着各个房间。 “我姓许，是本小区的物业经理。本小区是由福地集团开发的高尚社区，我们物业公司也是福地集团的下属企业，服务品质有保障。但凡房屋出现任何问题，二位可以直接联系我……” 许经理一边介绍一边小心翼翼地去瞥陆鸿，暗暗揣测着对方的身份。 昨天半夜他都准备睡觉了，却意外地接到了集团总裁的电话，要求他立刻把这套集团自留的别墅收拾出来，准备今早迎接一位女士入住。 对于这位能惊动自家大老板的女士，他自然会好奇于对方的身份，索性亲自前来接待。 令他惊讶的是，这样一位能够在大半夜支使自家大老板的女士，居然要管身旁这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叫老板！ 这年轻人到底啥身份？首富的私生子吗？ 陆鸿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暗中观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套宽敞的别墅上。 欧阳佩的心思相当细腻。 她没有选择更奢华的高档别墅区，因为那里的住户大多是本地富豪，门禁森严，不仅不适合拿来开公司，还容易引起陆鸿的怀疑。 她提出的要求是选择一个别墅和多层洋房混搭的中高档社区。 这种小区的住户多是颇有家资、受过良好教育的中产，通常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来关注自己的邻居。 同时，这种小区里的别墅相对更讲究实用而非奢华，比较符合陆鸿开设公司的需求，租金价位也更符合创业公司的承受能力。 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陆鸿对这套别墅非常满意。 没过多久，夏丹和顾一鸣也抵达了。 陆鸿索性将所有人聚集起来，就在别墅花园里召开了鸿鹄科技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简单介绍了一番公司目前的情况后，陆鸿开始提出自己的计划。 “目前公司的主要业务是工程软件。新软件的开发已经基本完成，相关专利也已经到手，算是款成熟产品了，因此今后的工作重点会转移到销售方面。” “欧阳，你愿意担任公司副总经理，暂时全面负责公司的经营管理和工程软件业务吗？” 经过此前的合作，陆鸿已经完全信任了欧阳佩的能力。 目前公司的业务还不算复杂，他决定给欧阳佩一个机会，暂时把整个公司都交给她打理一段时间。 如果这姑娘确实是做总经理的料，以后他也不介意让她坐这个职位，自己还是主抓更擅长的研发和生产。 欧阳佩微笑着答应了下来。 陆鸿满意地点了点头，“关于你的待遇，我在此再次向所有人宣布一遍，除了市场惯例5%的销售提成，还有公司10%的股票期权。股权协议书我会联系律师拟定。” 说完，他又看向夏丹和顾一鸣。 “根据不同客户的需求，软件可能还要做些许微调，这方面工作就交给夏丹了。回头我会手把手教你一遍，如果碰到需要人手的情况可以找外包。” “至于顾一鸣，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要跟我一起攻关无人机项目，具体工作由我直接安排。” “你们两人除了基本薪酬提高到一万五，每人还会获得公司3%的股票期权。” 夏丹闻言开心地拍了拍手，“没想到我也有当老板的一天呀！谢谢师父！” 顾一鸣依然是那副木讷的样子，对薪水和股权没有丝毫反应。 陆鸿也不在意，“我就说这么多，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欧阳佩闻言举手道：“老板，我有个建议。” 陆鸿微微点头，“你说。” 欧阳佩坐直了身子，认真地说道：“关于公司在工程软件方面的业务拓展，我认为有条捷径可以选择。” “老板你应该有楚月科技在工程软件方面的客户名单吧？让我挨个拜访一下，不说全部，至少抢回来一半不成问题！” 楚月科技的工程软件业务每年的纯利润至少三千万，就这还是因为软件部门在刘楚月的管理下混进了不少业务不精但擅长钻营的家伙。 如果能抢回楚月科技一半的客户，陆鸿有信心把纯利润做到三千万以上！ 不过这个念头他只是想了想就放弃了。 刘楚月是个不肯吃亏的性格，抢楚月科技的客户虽然是条捷径，但必然招致反击，隐患很大。 与其主动入局，倒不如静观其变。 毕竟楚月科技的软件不可能一直不升级，这颗雷迟早要爆，待机会合适时再顺势推一把。 这样一来，他只需要多付出一些耐心，就可以等着从楚月科技那里收获客户和优秀员工了。 不过这计划多少有些阴险，陆鸿可没脸在合伙人和徒弟面前说。 于是他只是摇了摇头，简单地拒绝了欧阳佩的提议，“我是从楚月科技出来的，转头就去抢老公司的饭碗，这样不太好。扩展业务还是从瞿老板那条线努力吧，不用太着急。” 欧阳佩和夏丹隐蔽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担忧。 陆鸿（师父）果然还没有对刘楚月死心！ 短会结束后，陆鸿叫上顾一鸣出门采购研究用的设备和零件。 目送二人离开后，夏丹立刻一把搂住了欧阳佩，“佩佩，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师父他还是放不下那个坏女人！” 欧阳佩叹了口气，“所以我才一大早把他搬到这儿来了……不过楚江就这么大，刘楚月又不是没他的联系方式，迟早还会找上门来的。” 夏丹闻言顿时愁容满面，“咱们好不容易自己当家作主了，万一师父脑子一热，又跑回楚月科技伏低做小怎么办？我可不想再回去看刘楚月的嘴脸了！” 欧阳佩见铺垫到位了，立刻拿出了自己的对策，“其实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咱们先斩后奏怎么样？” “你是说，我们不告诉师父，直接去抢楚月科技的客户？” 夏丹吓了一跳，讷讷地说道，“这样瞒着师父不太好吧？” 欧阳佩一脸自信，“我们这是为公司抢业务，只要客户到手，你师父还能说什么？难道你不想走刘楚月的路，让她无路可走？” “这个……” “再说了，咱们若是把她这块业务直接挤垮，她肯定会把账算在你师父头上，这不就能让你师父对她彻底死心了吗？” 夏丹闻言思索了片刻，点头道：“没错，你说的有道理。那……我该怎么做？” 欧阳佩轻轻搂住她，笑道：“放心，不会逼你去挖刘楚月的墙角！你只要把使用楚月科技软件的客户名单整理出来给我，剩下的活儿就不用你操心啦！” 听说不用自己出马，夏丹微微松了口气，“好吧……我这就把名单整理出来！” 第22章 欧阳佩火力全开，刘楚月阴招反击 第22章 欧阳佩火力全开，刘楚月阴招反击 接下来的几天里，陆鸿彻底进入了闭关模式，全力研发无人机。 尽管特种设备的问题还没解决，但那些不需要此类设备的功能，比如自动导航系统，还是可以先做的。 他这边搞研发搞得废寝忘食，公司事务全都丢给了欧阳佩来处理，他最多只在最后审一遍合同，签字盖章。 欧阳大小姐在家时可是管理过数万人的，管这个小公司自然是手拿把攥，办事滴水不漏。 她的表现让陆鸿极为满意，也愈发放心地做起了甩手掌柜，甚至连公章都交给了她。 自此，欧阳佩彻底放开了手脚。 随后的半个月里，她借助瞿老板的关系签下了好几份新订单，还暗中联络上了楚月科技原本的客户。 在楚江市的制造业圈子里，瞿老板已经是头部玩家了，一举一动自然时刻被所有人注意着。 即便瞿老板自己不往外说，他更换合作对象的事还是很快传入了有心人耳中。 在欧阳佩的刻意引导下，关于楚月科技的各种传言也开始甚嚣尘上，大批客户上门询问关于工程软件的后续服务问题。 很快，刘楚月就开始坐不住了。 虽然她已经组织人手解析陆鸿的老款软件，但近百人的技术团队面对一款已经使用了快五年的软件，愣是束手无策！ 最终，刘楚月不得不让于斯文临时来帮忙，得出的答案是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完成初步解析，半年才能具备继续维护升级的能力！ 刘楚月哪等得了半年！ 客户们的焦虑情绪越来越重，随时都有可能再出现客户上门要求升级软件的情况！ 同时，光华集团的法务团队越来越咄咄逼人，已经开始用起诉相威胁了！ 一旦光华集团发起诉讼，楚月科技的问题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届时其他客户一拥而上索赔，楚月科技怕是要当场倒闭了！ 在极度的焦虑中，刘楚月终于决定壮士断腕，赶在风险发生之前采取断然措施！ 很快，楚月科技的客户们都收到了通知。 由于技术故障，楚月科技在六个月内将暂停提供工程软件的升级服务。 这是当初拟定合同时留下的一个保险性质的条款，即楚月科技可以主动提出暂停服务，而当公司提出暂停服务后，客户不得以此为理由索赔。 说来这个条款最初还是因为陆鸿指出了相关风险才被加入合同的…… 发出通知后，刘楚月和戴小真终于暂时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么做可能导致商誉受损，但至少公司暂时保住了。 然而她们没想到的是，欧阳佩早就在暗中盯着她们了！ 就在楚月科技发出暂停服务通知后，早已与楚月科技老客户们取得联系的欧阳佩出手了！ 于是刘楚月惊骇地发现，短短一周内，她一半的客户都向她发出了终止合作的通知，转投了一家名为“鸿鹄科技”的企业！ 而那家企业的法人正是陆鸿！ 直到此时，刘楚月才终于回过神来！ 陆鸿辞职后自己创业了？！是他在抢我的客户？！ 气疯了的刘楚月不停拨打陆鸿的电话，但闭关中的陆鸿根本不接任何电话！ 同时，戴小真也调查清楚了陆鸿公司的情况——他的软件是新开发的，没有使用任何一项楚月科技的专利！ “就算闹上法庭，这也就是一次正当合法的商业竞争，我们奈何不了陆鸿的……”戴小真叹息道。 刘楚月烦躁地捶了一下桌子，“我当然知道！关键是现在怎么办？照这么下去，最多一个月，剩下一半客户也会被他抢走！” 戴小真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据我调查，联络那些客户的人是陆鸿身边的那个欧阳佩，不是他本人。我觉得以陆鸿的性格，应该做不出这种事，多半是那个女人的主意……” 刘楚月点了点头，赞同道：“多半是那个野女人唆使他这么做的！他这个人就是耳根子软！” “没错，他耳根子软也是我们的机会。我已经查清了，陆鸿现在搬到景园小区去了，咱们再次登门，你跟他求个情……” “我不去！”刘楚月一听就炸了毛，“我打电话他不接，我发信息他不回，我登门他甚至连夜搬家跑路！再去找他我成什么了？” 戴小真也有些生气了，“那你说怎么办？眼看着陆鸿把我们的客户全抢走？工程软件可是支撑着我们三分之一的利润！” “而且你也别忘了，智能机械的核心技术也掌握在陆鸿手里！新型智能机械臂的隐患还没解决呢！他随时有可能继续对我们下手！” 刘楚月沉默了许久，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你说陆鸿住在景园小区？” 戴小真点头道：“没错。你想通了？现在登门还来得及……” 刘楚月摇了摇头，“登门可以，但不是我！我要放出风声，就说要把软件部门的人裁掉一大半，并且告诉他们是陆鸿抢了他们的饭碗，让他们去找陆鸿施压！” 戴小真愣住了，“你疯了！陆鸿只是正常的商业竞争，没有任何违法行为！你这么做根本动不了他分毫，反而会彻底跟他撕破脸的！” 刘楚月笑了，“小真，你听过这句话吗？当你手里握着锤子，看什么都像钉子。” “你是律师，所以相信这世界上一切问题都可以依靠法律来解决，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个社会，有时候是按闹分配的！” “没错，陆鸿的做法完全合法，但并不合情。” “软件部门上百号人都是他的老部下，他离职创业后反手就捅软件部门一刀，这在普通人看来是不是有点刺眼？” “更何况陆鸿切实地触及了他们的利益，让他们陷入失业的风险中！” “他们只是普通人，陆鸿跟他们讲法律，他们会听吗？” 戴小真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如果陆鸿不接招怎么办？” 刘楚月笑了，“不会的。一方面，陆鸿也要做生意，自然就得顾及脸面；另一方面，陆鸿是个重情义的人，不会对老部下们不管不问。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老部下们找上门，他大概率会回来找我们谈判的！” 戴小真沉思了许久，最终轻轻一叹，“希望如此吧……” 第23章 特种设备，砸锅卖铁也要拿下 第23章 特种设备，砸锅卖铁也要拿下 外界发生的一切，陆鸿一概不知。 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研发新型无人机的工作中。 靠着烧创业点，他在一个月内就完成了无人机的自动导航系统，以及机体结构设计的大部分工作。 在此期间，随着多份新合同的签订和完成，创业系统主线任务不断完成，创业点居然不降反升！ 【宿主：陆鸿】 【系统等级：Lv5（经验值：0/1000）】 【创业点：705】 【技能：研发模拟器】 【研发模拟器：消耗创业点，模拟技术实验。每1个创业点兑换1天模拟时间。】 【突破任务：研发一项划时代的科技产品，并获得广泛认同。突破任务完成前，主线任务不再刷新，系统等级无法继续提升。】 【奖励：根据新产品的水平，获得经验值和创业点。】 对于卡突破任务这种事，陆鸿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705个创业点可以兑换将近两年的研发时间，对他来说暂时够用了。眼下最重要的任务还是完成新型无人机的研发。 而在等待了一个月后，他急需的特种设备也终于有了消息！ 赛博论坛中，一个网名叫“罗宾汉”的人找上了他。此人跟陆鸿已经在论坛上交流了三年多，学术水平相当不错。 “关于你的需求，我知道加州理工前沿机械实验室有一批旧设备要淘汰，如果你愿意支付相应的费用，并自行解决运输问题，我可以替你牵线搭桥。” 陆鸿第一时间就确定了这条消息的真实性。 因为前世的他在数年后与这个“罗宾汉”面基过，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此人名叫亚历山大·彼得罗夫，是加州理工大学机械学院资深教授，前沿机械实验室的主持人，也就是楚月科技那位香蕉人博士于斯文的导师！ 亚历山大·彼得罗夫是大毛裔，上世纪90年代移民到白鹰国，因为能力出色一路晋升到资深教授。 可惜他的大毛背景导致加州理工大学无法完全信任他，始终没法继续晋升系主任。 心灰意冷的亚历山大随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前沿机械实验室中。 在前世，这个亚历山大时常会做一些灰色生意，主要是将出口管制名单上的旧设备走私出去。 此人性格还算正直，虽然做灰色生意但很讲信用。 既然他说有这些设备卖，那就一定是有！ 前沿机械实验室的设备虽然是旧设备，但也足以满足陆鸿的需求了！ 于是陆鸿立刻与他取得了联系。 “罗宾汉先生，我想知道这些设备的具体情况，以及你的报价。” 对方很快发来了一张设备清单，以及报价。 1000万鹰元！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条消息。 “请尽快答复，15天内如无法支付足额款项，交易取消。” 陆鸿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这套设备的采购价大约是1200万鹰元，折旧后卖1000万绝对是卖贵了。 不过考虑到出口管制问题，1000万的价格又确实不算高了。 这种淘到管制设备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砸锅卖铁也要拿下！ 只是按照当前汇率，1000万鹰元相当于将近7000万夏国币，他要怎么在15天之内凑出这笔钱来？ 而且对方不负责运输，他又要怎么把这些设备运回夏国？ 思前想后，一筹莫展的陆鸿决定暂时出关，去盘盘家底想想招儿。 然而就在此时，他听到别墅外传来了争执声。 “让陆鸿出来！让他亲自跟我们说话！” “我们要见陆鸿！” “夏丹！同事一场，你再拦着我们，可别怪我们翻脸了！” 陆鸿暗自诧异，大步走出了别墅，却见别墅院子的大门口堵着二十几个人，正隔着铁门与欧阳佩、夏丹二女对峙着。 夏丹只是个搞研发的技术人员，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欧阳佩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叉着腰顶在最前排，声色俱厉地喝道：“是刘楚月要裁掉你们，你们不去找她，反而来找我们陆总是什么道理！你们再无理取闹我们报警了啊！” 大多数人听到这话都略有迟疑，但很快又有人在人群中大声煽动！ “陆总好歹是从咱们楚月科技出去的，掉转头就砸大家饭碗，这事儿说得过去吗？” “兄弟们！这个女人就是鸿鹄科技的销售总监！就是她抢了咱们的客户！” “我就说陆总不是这种人！原来是有小人作祟！揍她！” 话音方落，不知从哪儿飞来两个臭鸡蛋，准准砸在欧阳佩头上，顿时糊了她一身腥臭！ 欧阳佩一个富家大小姐哪受过这个，顿时吓得尖叫起来，女强人的气势丢了个干净！ 颜燕见自家小姐遇袭，一个箭步冲上去就要动手！ 就在此时，陆鸿的吼声突然传来！ “都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陆鸿大步流星地走上前来。 在鸿鹄科技的众人眼中，陆鸿是正儿八经的话事人。 在闹事者眼中，陆鸿是他们曾经的部门老大，威望尚在。 两拨人一时默契地安静下来，等待着陆鸿发话。 陆鸿先吩咐颜燕带欧阳佩进屋清洗污秽，又将夏丹拉到一旁，简单问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面对自家师父，夏丹自然不敢有丝毫隐瞒。 得知事情原委后，陆鸿无语了。 先前他之所以否决欧阳佩抢夺刘楚月客户的提议，就是想到了发生今天这种事的可能性。 他了解刘楚月，格局不大但小聪明不少，做事一向不太讲规矩，属于成事不足但坏他的事绝对有余，为了些许业绩招惹她很可能得不偿失。 欧阳佩自恃她抢客户的行为完全合法，但她毕竟出身太高，一身本事又都是从国外商学院里学来，从未在夏国基层混过。 她眼中的商战是资本运作，是股市风云，是商业间谍，再不济也是烧钱抢占市场，暗中互挖墙角。 事实上，如果再过几年移动互联网更发达一些她就会知道，夏国的商战从来朴实无华。 是拿开水浇死你家发财树。 是带一群人去办公室抢走公章，然后拴在裤腰带上。 是董事长亲自翻到人家厂区里偷拍机密，然后被保安抓个正着。 相比那些，煽动员工闹事只是小儿科。 面对这种事你就算报警，警察最多也就是批评教育了事，回头人家该恶心你还是能继续恶心你。 陆鸿并不知道欧阳佩本意是想彻底破坏他和刘楚月和解的可能，只当她是急于拓展公司业务才违反了自己的决策。 手下员工因为想帮公司做大做强，好心办了坏事，当老板的自然得兜着，否则以后谁还愿意为公司卖命？ 想到这里，陆鸿看向了门外的老部下们。 刘楚月是小人。 对于小人，最好的策略是不去招惹。 不过既然已经惹上了，那就不能怕事，必须一棍子把她打疼，让她不敢轻易招惹你！ 这时，小区物业的许经理也带着保安队赶来了。 见场面已经控制住，陆鸿心里也想好了对策，便吩咐夏丹道：“开门，让大家到院子里聊。” 夏丹吓了一跳，“师父？” “开门！” “是……” 第24章 当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样子！ 第24章 当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样子！ 别墅的院子里，二十几名楚月科技的员工坐在一边，颜燕陪着欧阳佩和夏丹坐在另一边。 许经理得了陆鸿的吩咐，带着十几名保安站在院子的各个角落，监控着事态的发展。 有他们在，那些员工的气焰顿时就被压了下去。 陆鸿先吩咐顾一鸣给所有人都拿了瓶矿泉水，待气氛缓和下来后，才冷不丁地开了口。 “刚才丢东西的是谁？” 此话一出，员工们的眼神顿时就聚焦在了两个人身上。 陆鸿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他们面前，“软件部门一百一十二个员工我全认识，没见过你们两个。新来的？” 两人慌忙点头，“对，对，我们新来的……” 陆鸿眼睛一瞪，“在场的都是我的老部下，来找我讨个说法无可厚非。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找我讨说法？还敢动手打人？许经理，麻烦把这两人带到保安处去，让治安局派人来领走，依法处理！” 许经理答应一声，四个膀大腰圆的保安立刻上前，两人一组，像抓小鸡似的把这俩人抓走了。 这一番杀鸡儆猴顿时把所有人都吓住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陆总当了老板后，这气势跟原来完全不同了啊！ 见众人噤若寒蝉，陆鸿却又立刻挂上了一副笑脸，挨个跟众人打起来招呼。 “老黄，二闺女最近怎么样了？哈哈，女儿是小棉袄没错，再过二十年出嫁的时候，我等着看你哭成啥样！” “包子，婚礼办完了吧？不错，就是人看着有点憔悴，要节制啊年轻人！” “哟，小吕也来了。技术学得怎样了？” 陆鸿在这些技术人员中的威望本来就高，重生后又带来了前世最后一年里学会的沟通技巧，几句话就拉近了众人的距离，一下让气氛变得融洽起来。 这番操作看得一旁的欧阳佩眼中异彩连连，心里暗暗吃惊，“夏丹不是说陆鸿只会搞研发，平时不爱说话吗？这领导手段不是使得挺溜吗？” 闲聊几句后，老黄最先站了出来，诚恳地说道：“陆总，我是您手下的老人了，您跟刘总刚创业时我就跟着您干了，按说不该上门为难您。只是您跟刘总有矛盾，犯不着拿我们这些老部下开刀啊！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 “是啊陆总，您离职时我们都是站您这边的啊！” “您技术这么好，没必要非盯着咱们的客户吧？” “算我们求您，给老公司老部下们留条活路吧！” “您是不是被那个女人蒙蔽了？我们相信您不会做出这种事来的！” 陆鸿闻言，似笑非笑地瞥了欧阳佩一眼。 欧阳佩只道他是在责备自己违令行事自作主张，心里顿时一阵委屈，暗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好！” 不过惹麻烦的终归是她，于是她当即站了出来，准备承担责任。 然而就在这时，陆鸿却开口了。 “这件事你们不用责怪欧阳总监，她只是按我的意思执行。”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欧阳佩尤其惊讶，因为她很清楚，抢刘楚月客户这件事陆鸿是明确反对过的！ 正当众人愕然之际，陆鸿缓缓起身，走到了一众老部下中间。 “我开发的新软件你们也都看到了吧？你们自己说说，比老软件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默然无语。 新软件相比老软件简直是碾压优势，作为技术人员他们无法否认这个最基本的事实！ 陆鸿缓缓走过众人身边，淡淡地说道：“咱们都是技术人员，知道新技术出现后，如果死死抱着旧技术那条船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被技术革命的浪潮摁死在海水里，区别无非是早晚而已！” “怎么，当自己坐在旧技术那条船上时，就指望着奇迹只因你而发生？” “我TM当初咋没看出你们还有唯物主义以外的信仰呢？” 众人闻言都尴尬地笑了起来。 陆鸿也笑了两声，“新技术已经出现，坐在旧技术那条船上的人该怎么做？不用我提醒吧？” “你们都是我的老部下了，是我信得过的人，想跳到我这条船上来的，我竭诚欢迎！当然，软件部门的同事们还有愿意来的，我也会考虑！” “不过你们都知道的，我也是刚创业，你们整个软件部门全跑来吃大户我可受不了啊！” “五十个名额，愿意来的，找夏丹报名！” “先说好，我这里的规矩，是不看资历，只看能力！” “有能力挑大梁的，吃香喝辣还有股权！没能力想混日子的，趁早滚蛋！” “我的本事你们是清楚的，能糊弄我的兔崽子还没生下来呢！所以都想好了，要来，那得有真本事！” 一番话说完，众人顿时激动起来。 老黄最先站了出来，“陆总，我年纪大了点，您肯要吗？” 陆鸿哈哈一笑，“说什么屁话！你老黄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夏丹、顾一鸣也就是比你年轻扛造，否则我要创业，第一个把你带走！你肯过来，我给你涨薪50%，做小组负责人！” 老黄眼睛一亮，“陆总，这可是你说的！我明天就回去打辞职报告去！” 陆鸿笑骂道：“我陆鸿说话啥时候不算数过？早来早好！欧阳总监最近单子接得太多，愁得小丹一把把掉头发！就等你过来帮忙呢！” 现场的气氛立刻热烈起来，众人看向欧阳佩的眼神也瞬间从最初的敌意变成了亲近！ 开玩笑，能给自家公司抢订单的销售总监，拿个香案供起来也不为过啊！ 陆鸿适时地制止了众人的喧闹，“好了！要报名的到夏丹那里登记一下，完事了正好一起吃个饭！” 说完，他又对夏丹吩咐道：“小丹，你跟一鸣、颜姐先招呼大家到旁边找个酒店吃饭，我一会儿就过去。” 待众人全都离开后，他方才缓缓走向了欧阳佩。 欧阳佩臊眉耷眼地不敢看他，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精神，“要骂就骂吧……” 陆鸿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骂你干嘛？谁做事还没个失误的时候？行了，跟我来，我找你商量个事儿。” 欧阳佩愣了一下，诧异道：“可我给你惹了麻烦，而且是违背了你的命令……你为什么要替我扛事儿？” 陆鸿白了她一眼，“这不废话吗？我是老板你是老板？当老板，就要有老板的样子！出了事都让下属扛，还要老板干嘛？放莲台上每天三炷香供着？” 欧阳佩忍不住噗嗤一笑，不好意思地“哦”了一声，又问道：“你找我商量什么事？” “你是咱公司的大管家，我想问问你，公司账上还有多少钱？” 第25章 掏空刘楚月的软件部门 第25章 掏空刘楚月的软件部门 片刻后，一份清单摆到了陆鸿面前。 看着清单上的一串零，陆鸿忍不住两眼发直。 “才一个月，就有四千多万的营收了？” 欧阳佩一脸骄傲地点头道：“是实收四千万，还有未完成的合同额，大概是一千八百万。另外还有合作意向，初步估计能有四五千万的合同额。” “而且我还没有往外地开拓市场，如果跑一趟夏都、魔都、花城之类的大城市，收获应该比楚江更多！” 乖乖，才一个月就拿下了这么多合同？ 这个欧阳佩有点东西啊！ 陆鸿看向欧阳佩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财神爷，“看来之前的计划有点保守了。这么多业务，光靠夏丹肯定做不完，全用外包也不靠谱。这么说来，这帮老部下来得倒正是时候！” 欧阳佩立刻来了精神，“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楚月科技的软件部门全挖过来呢？” 陆鸿微微摇头，“任何部门都有混子，而且一旦在体系内扎下根来，就很难清除，楚月的软件部门也一样。” “当初我当负责人的时候就有意整顿队伍，可惜辞退员工的成本不低，刘楚月不支持我。” “如今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好好过一遍筛子！” 见陆鸿说起刘楚月时语气无比平静，欧阳佩忍不住悄悄去瞥他的脸色，“这帮人肯定是刘楚月撺掇来的，你跟她玩这手照单全收，不怕她又打上门来？” 对于刘楚月，陆鸿早就没有半点想法了。 他当初离职时就有意从楚月科技挖些人过来组建自己的班底，只是一直没来得及付诸实施。 眼下刘楚月自己跑来跟他玩盘外招，那他也不介意将计就计，顺势把她的软件部门掏空，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吃了这么大亏后，想必刘楚月就不敢再随意招惹鸿鹄科技了。 唯一的问题是，万一这女人脸都不要了，再找上门来撒泼，他一个大男人有些不好应付，搞不好就要落下个欺负女人的名声。 这事儿他想想就头疼，于是没好气地瞪了欧阳佩一眼，“还不是你害的？我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回头她要是打上门来，你扛！” 见陆鸿没有袒护刘楚月的意思，欧阳佩暗自高兴，面上却是一脸傲娇，“我惹得事当然我扛，不用你管！” 既然欧阳佩肯出面，陆鸿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 于是他直接将话题转移到了购买设备的问题上。 一番介绍后，陆鸿总结道：“机会难得，咱们有没有办法在15天内筹措出1000万鹰元来？” 欧阳佩低头思索了片刻，沉声道：“如果我加把劲把那几个合同拿下，就可以拿这些合同去银行抵押贷款，再加上公司账户上的资金应该够了。只是如此一来，我们的流动资金可能会紧张，毕竟你刚招了这么多人……” 陆鸿想了想，说道：“这样确实不太保险，容易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如果我拿新软件的七项专利去做抵押，能不能抵押个三五千万？” 欧阳佩眼神微动，“老板，当真要这么做？这可是孤注一掷了！” 陆鸿眼神坚定，自信地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像这种出口管制的特种设备，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放心，只要设备到手，区区一千万鹰元，我能十倍百倍地赚回来！” 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自信让欧阳佩眼里闪过一丝异彩，但很快敛去，低头道：“好，我试着去联系……” 陆鸿想了想，又问道：“关于运输渠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那一套设备有多大？” “体积倒是不大，一个集装箱就能装下。” 欧阳佩想了想，压低声音道：“我之前听瞿老板说起过，沿海有类似的渠道……要不我去打探一下？” 陆鸿不疑有他，点头道：“好，那这两件事就交给你了！” …… 次日一早，刘楚月神清气爽地走进了办公室。 她正想去打探一下自己的计谋效果如何，却看到秘书小江抱着一大摞文件走了进来。 “一大早就这么多文件？都是什么？”刘楚月蹙眉道。 小江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这些是软件部门员工的辞职报告……” 刘楚月顿时呆若木鸡，半晌才道：“这么多？都是？” “是的……总共二十份。” 刘楚月咬着牙接过，一份份看过去，很快发现打报告的员工似乎都是昨天去找陆鸿闹事的人！ 她愣了片刻，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不多时，两个年轻人来到她的办公室，正是昨天被陆鸿发现后丢出去的那两张生面孔！ “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去找陆鸿的人为什么今天都辞职了？让你们跟着队伍过去，昨晚为什么不跟我汇报情况？”刘楚月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数落。 二人一脸苦笑，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起来。 “老板，出啥事了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昨天一去就被保安给扣了！” “是啊！还给我们提溜到治安局关了大半宿，出来都到后半夜了，哪有空跟您汇报啊！” “不过今天早上刚到单位，我们就听老黄他们那帮人在传消息，说是陆总……不，陆鸿那边在招人！” “听说条件很好，许多人都动心了！” 刘楚月越听越生气，忍不住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她强压着怒气，对那两个年轻人道：“你们回去，继续帮我打探消息！有哪些人私下去了陆鸿那边面试，统统告诉我！” 二人连连答应。 待二人走后，刘楚月越想越生气。 陆鸿！你不仅抢我的生意，居然还敢挖我的人！一次就挖走了二十个！ 你当初是怎么对我表忠心的？现在居然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气急之下，她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再次拨打了陆鸿的电话。 然而拨打了好几次，手机里传出的都是相同的提示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直到此时刘楚月才突然反应过来，“该不会是陆鸿把我拉黑了吧？” 短暂的寂静后，办公室里传出了她愤怒的尖叫声！ “陆鸿！你居然敢拉黑我！” 就在这时，秘书小江突然敲门而入。 “又有什么事！”刘楚月没好气的问道。 小江默默地把一摞文件放在了刘楚月面前，“老板，又有来自软件部门的辞职报告，一共是14份……” 刘楚月终于压不住火了，抄起办公桌上的茶杯就砸在秘书脚下！ “好！都要走是吧！那就都给我滚！正好省得我养着他们！” 茶杯碎片飞溅，将小江的小腿划出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疼得她眼泪汪汪。 然而刘楚月却没有半点道歉的意思，反而厉声呵斥，“滚出去！” 小江只能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待到临近中午时，小江再次抱进来一摞文件。 刘楚月一看就气炸了，“又是辞职的？这次是多少人！” “软件部门11份……”小江冷冷地说道，随即拿出一份文件，放在了那一摞文件上，“还有这份是我的，一共是12份。再见，刘总。” 刘楚月呆呆地看着小江扬长而去，半晌后发出了怒吼，“混蛋！你个小破秘书，你也算一个？！” 第26章 处境艰难的罗宾汉 第26章 处境艰难的罗宾汉 两天后，魔都。 夏国首富欧阳致远旗下的致远银行总部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致远银行的马行长带着一众高管亲自在VIP通道外迎接。 不多时，却见一辆普普通通的网约车停在众人面前，从后座上下来个衣着普通的年轻姑娘。 马行长一路小跑着上前，躬身行礼道：“二小姐，欢迎光临致远银行。” 欧阳佩甜甜一笑，“马叔叔，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马行长赶紧赔笑道：“岂敢岂敢，二小姐，这边请。” 一众高管面面相觑，在后方交头接耳。 “这就是咱们集团的二小姐？总裁的亲孙女？” “应该是了，否则咱们马行长能这么客气？” “据说总裁就两个孙女，我见过大小姐，气场真能吓死人，这二小姐看上去倒是挺普通的嘛……” “你懂个屁！二小姐可是个真正的天才！21岁就从哈弗大学拿到了数学、管理学两个硕士学位！回国后接手集团旗下的货运公司，一年就让企业扭亏为盈！” “我当然听说过，我只是说她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 “对了，我听说她跟总裁起了冲突，从货运公司离职了？” “就算跟总裁闹翻了，她也是二小姐！这些事儿是咱们能揣测的？” “没错没错，咱们跟上去听命就是了……” 那厢间，马行长一路将欧阳佩引进了贵宾会客室。 会客室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一见欧阳佩便赶忙起立，颇有些激动地上前打招呼，“欧阳总，好久不见！” 欧阳佩笑了笑，“老陈，现在你才是致远货运的总经理。” 陈经理赶忙低头，“致远货运只有一个总经理，就是您！欧阳总，您啥时候回来呀？您不在，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的……” 欧阳佩白了他一眼，“夸张！公司已经走上正轨，有我没有都一样，有什么好慌的？安心守好摊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说完，她径自走到主位上坐下，对马行长道：“马叔叔，今天来是有笔抵押贷款要跟你谈。” 马行长赶忙道：“好说！二小姐开口，老马当然全力以赴！您要贷多少？” “一千万。” “就这么点儿？” “鹰元哦！” “……有啥区别吗？光您的名头都不止值这点钱，还用抵押？” “马叔叔你就别捧我了。咱们这是公事公办，该怎样就怎样。我可不想落人口实，回头说我拿家里的钱搞自己的事！我找你也就是因为事情急，最晚明天就要拿到钱，否则我随便找家商业银行就办了。” “您放心，我马上就办。” 欧阳佩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向陈经理，“老陈，找你也有事。你安排一下，在白鹰国洛山矶港安排一个黑箱，我有用。费用按规矩来，该多少就多少。” 陈经理讪笑道：“就这点事您打个电话就完了，还用特意跑一趟？” 欧阳佩莞尔一笑，“怎么，我想你这个老部下了还不行吗？行了，就这两件事，不打扰你们了！我还要赶回去工作呢！” …… 次日，白鹰国，加州理工大学。 亚历山大·彼得罗夫抱着一摞资料快步穿过校园，正准备进入前沿机械实验室，却被一位亚裔男性拦住了。 亚历山大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当面的男子微笑着伸出手来，“你好，罗宾汉先生。我是西楚燕雀。” 亚历山大顿时脸色大变，“你怎么会知道……” 男子适时地打断了他，“不邀请我参观一下你的实验室吗？” 亚历山大愣了片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请跟我来吧。” 二人走进实验室，一路来到亚历山大的办公室。 亚历山大先是快步走到办公桌旁，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键，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朝男子点了一下头，“现在咱们可以放心聊了……” 男子自然就是陆鸿。 他瞥了一眼桌上的装置，露出了饶有兴致的表情，“信号屏蔽器？你怕我是条子？” “或者是FBI？CIA？谁知道呢？”亚历山大明显放松了许多，从书架上掏出一瓶伏特加，灌了一大口。 陆鸿眉尖一挑，“他们在监视你？” 他知道，前世这位亚历山大在数年后被白鹰国政府以泄露科技机密的罪名逮捕了，从此不知所踪，却没想到他现在就已经被间谍部门盯上了。 “不如说，他们会监视任何一个他们觉得‘不值得信任的科学家’。”亚历山大面露嘲讽道，“如果你查过我的履历，就该知道我是大毛裔，上世纪90年代才来到白鹰国……特殊的时间，特殊的族裔，不是吗？” “可他们还是让你当了资深教授，大型实验室的负责人。” “相比于我的贡献，那是我应得的待遇！而且十几年前我就是资深教授兼大型实验室的负责人，现在还是！反而是我获得的拨款越来越少！”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要贩卖违禁品？不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我需要钱……放心吧，我只与论坛上的同好交易，只要低调行事就不会引起注意。”亚历山大耸了耸肩，“好了，闲聊结束，请证明你的身份吧。” 陆鸿笑了笑，用他的电脑登录了赛博论坛，将自己的账号展示在他面前。 “现在我可以看看货了吗？” “当然没问题。” 很快，在亚历山大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实验室深处，看见了陆鸿需要的设备。 这是一整套特种设备，其中足有数十项技术夏国还没能攻克。 在前世，夏国生产出相同性能的设备是在八年后。 陆鸿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熟练地开机，操作，还编写了一个简单的程序试运行了一番，确定了这套设备完好无损。 在旁观看的亚历山大轻轻鼓了几下掌，“没想到你能如此熟练地操作这种设备……之前用过？” 陆鸿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当然用过，不过是在前世。 “你准备用我的宝贝研发什么项目？能告诉我吗？”亚历山大追问道。 陆鸿也没打算隐瞒，直接说出了答案，“无人机。” “无人机需要用到这玩意？”亚历山大诧异道。 “无人机当然用不到，但智能操控程序的开发需要用到。”陆鸿暗自嘀咕道。 不过他并不打算深聊，只是随口道：“你很快会知道的。按照约定，你需要把这玩意送到洛山矶港，你打算怎么瞒过海关？” 亚历山大露出狡黠的笑容，伸出食指和拇指搓动了几下，“我不需要瞒过他们，我只需要喂饱他们，前提是你带来了足够的钱。” 陆鸿面露恍然，神情彻底放松下来，“当然，我当然带来了足够的钱。” 第27章 设备到手，来自神秘东方的邀约 第27章 设备到手，来自神秘东方的邀约 次日凌晨，一辆大型货车驶入了洛山矶港。 刚进入港口，就有两名身着海关制服的男子拦住了货车的去路。 亚历山大从车上跳下，亲热地与二人拥抱，将一个厚厚的信封塞进了其中一人的口袋里。 很快，铁闸门打开，货车顺利过关，驶入了码头。 早就等候在此的工人们立刻行动，将集装箱装上了一艘大型货轮，然后迅速离港。 这一切操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阻滞。 看着货轮缓缓驶出港口，亚历山大长长地舒了口气，给身边的陆鸿递上一个锡制酒壶，“干杯！为了我们的交易顺利完成！” 陆鸿也不客气，接过喝了一口，“干杯！感谢你的设备，亚历。” 在一天的相处中，原本在赛博论坛上就是朋友的二人渐渐放下了戒心，找回了在虚拟世界中的亲密感。 他们很快发现，彼此在科研领域的造诣都超出了彼此的预料。 陆鸿自不必说，原本就是科研天才，还自带未来十年的见识，以区区26岁的年纪，让年过半百的亚历山大都自叹不如。 亚历山大的水平也让陆鸿略有吃惊，这个中年男人正处在一位科研人员最好的年纪，知识、经验、能力都达到了巅峰，完全不逊色于他知道的任何一位大佬！ 想到此人在数年后的遭遇，陆鸿就忍不住暗自唏嘘。 在过去的一天里，他已经察觉到亚历山大在处理生意的各个环节时表现得异常紧张，动作也很僵硬，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于是他冷不丁地问道：“亚历，你是第一次做走私吧？” “是啊……”刚刚放松下来的亚历山大一不小心就漏了底，赶忙闭口不言。 陆鸿暗道果然如此。 他有理由相信，亚历山大就是因为此后不断走私管制设备才会被白鹰国的间谍部门盯上，直到数年后锒铛入狱。 对于这位科研方面的忘年交，陆鸿不希望他依然走前世的老路，落得个晚景凄凉的下场。 于是他一脸真诚地看着亚历山大，“亚历，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人，即便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也不会主动去违反法律。方便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种事吗？你也看到了，我还算有点本事，或许能帮到你。” 亚历山大勉强一笑，“能找到致远货运这种全球排名前五的企业帮你走私，你的本事确实不小……” 陆鸿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对于欧阳佩能这么快找到愿意帮忙运黑货的船，他也有过一丝怀疑，不过100万夏元的运费让他打消了怀疑。 有钱能使磨推鬼，100万运一个集装箱，又不是军火DU品之类的高危货物，搁他他也愿意干。 于是他笑了笑，学着亚历山大的样子，伸出食指和拇指搓动了几下，“我只是给得够多。” 亚历山大哈哈大笑，笑得眼角微微湿润，“是啊，这个操蛋的世界就是这样，有钱就能为所欲为，没钱就连自己最心爱的人也救不了……” “你可以信任我，亚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陆鸿认真地说道。 亚历山大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道：“是我的女儿，叶琳娜。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不久前她遭遇了车祸，医院要求我必须在15天以内凑够手术费，否则……” 陆鸿顿时明白过来。 难怪亚历山大会极力要求在15天之内付款！ “是什么手术，需要1000万鹰元这么多？”陆鸿追问道。 亚历山大露出愤恨之色，重重地啐了一口唾沫，“手术费用是150万鹰元，我能凑出50万，缺口是100万……而这也是我能从这笔生意中获得的收益！” “卖给你的这套设备，上报的折旧价格是100万鹰元！” “赚来的900万差价中，有100万要用来打点警局和海关……还有700万要交给学校高层！” “这帮该死的蛀虫！我承担了所有的风险，做了所有的工作，却只能分到100万！” “可我别无选择！要救回叶琳娜，我只有这么做！” 陆鸿默然片刻，又问道：“叶琳娜的伤势如何？钱够吗？如果有需要的话……” 亚历山大打断了他的话，诚恳地说道：“谢谢，陆，但是不用了。我不希望我们的关系变成施舍者与被施舍者。叶琳娜的手术费用已经凑够了，后续的康复费用我会想别的办法。” 陆鸿暗自叹息。 他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亚历山大一个工作体面的大学教授最后会因为走私生意被丢进监狱了。 显然，女儿后续的康复费用压垮了他。 思忖片刻后，陆鸿提议道：“如果叶琳娜的手术顺利，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带她到夏国来进行康复治疗。你知道的，夏国如今的医疗水平不比白鹰差，而且便宜得多。” 亚历山大微微摇头道：“谢谢你的好意，但叶琳娜在车祸中失去了右臂……我希望她能够安装硅谷那边正在研制的高科技仿生义肢，这样至少能恢复大部分生活能力。” “叶琳娜是个好孩子，她刚拿到麻省理工计算机科学的博士学位，她理应有光明的未来……” 难怪了……白鹰国的高科技仿生义肢，这可不是普通的昂贵，根本不是一个大学教授能够负担得起的。 亚历山大就是因为这个才越陷越深，最终锒铛入狱的。 陆鸿暗暗叹了口气。 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劝阻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只能提议道：“无论如何，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希望你能考虑来夏国看看……” “不仅是夏国的康复医疗水平，还有我用这套设备开发出来的产品。我敢保证，它肯定会让你惊讶得合不拢嘴！” “请把这当做一份来自神秘东方的邀约吧！” 亚历山大笑了几声，张开手臂与他重重地拥抱，“我答应你，陆。只要机会合适，我一定会去夏国，看看你取得的成就！” 第28章 帝豪集团的继承人 第28章 帝豪集团的继承人 几周后的傍晚，楚江市帝豪大酒店。 刘楚月一脸疲惫地走进了酒店餐厅的高级VIP区。 这些天她被陆鸿的反击搞得焦头烂额。 据她的马仔暗中调查，楚月科技软件部门几乎全部都去陆鸿那边面试过，不过只有不到半数的员工获得了接纳。这些员工无一例外地迅速辞职，转头就去了陆鸿的公司。 这种核心技术人员大规模离职的情况，对任何一家企业都是致命的。 更气人的是，陆鸿的副总，那个叫欧阳佩的女人，居然把鸿鹄科技的新办公楼选在了距离楚月科技不到两公里的东江高新龙山园区！ 这种贴脸开嘲讽的行为差点把刘楚月气出乳腺结节！ 如今的楚月科技软件部门风雨飘摇，连带着其他部门也是人心惶惶，公司上下死气沉沉的，仿佛随时都要关门了一样。 这让刘楚月在痛恨陆鸿翻脸无情的同时，又无比后悔当初的决定。 早知道当初干嘛要用辞退来威胁他啊！ 满心烦躁的刘楚月走进了一处包厢，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天鹅绒沙发上的父亲刘广盛。 她赶忙稍稍收起丧气脸，略带娇憨地抱怨道：“爸，干嘛突然把我叫到这儿来？你知道我最近很忙的！” 刘广盛在楚江刘家排行老三，也是商人出身。 他的能力比较平庸，在家族中一向不太受重视。 不过近些年女儿开始在楚江商界崭露头角，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见自己最为之骄傲的独生女到来，他露出了慈爱的笑容，起身将刘楚月拉到沙发上，“来来来，楚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梁凤歌梁总……” 刘楚月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这个坐在沙发上的青年男子。 对方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面容俊朗，眉角飞扬，脸上满是不加掩饰的桀骜，看向刘楚月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欣赏。 这种眼神让一向习惯了被捧的刘楚月暗暗不爽。 她比陆鸿年纪稍大，今年已经二十七岁，这些年没少被父母催婚，也被迫相亲过几次。 因此，她只当这是父亲安排的又一个相亲对象，顿时冷下脸来，连招呼也不愿意打。 刘广盛一看就知道女儿的小姐脾气又犯了，赶忙小声提醒道：“楚月，梁总可是帝豪集团的继承人，梁宏韬老先生的独子……” 刘楚月闻言顿时浑身一震！ 梁宏韬？ 那是如今夏国财富榜上排名第二的亿万富豪啊！ 他名下的帝豪集团，业务横跨地产、工程、金融、娱乐、制造等十几个领域，是夏国经济界的巨无霸之一！ 这种级别的人物，自家老爸怎么会认识？ 要知道，刘家虽然在楚江市颇有影响力，但也算不上顶尖，跟梁家至少差了两三个层次！ 刘广盛很了解女儿，见状立刻对她耳语道：“最近帝豪集团在跟你大伯合作，你大伯无意中说起了你，没想到梁大少很感兴趣，当即就说要来见见你……自己抓住机会！” 刘楚月闻言恍然。 刘家目前是刘楚月的大伯刘广昌当家，家族的主营产业是建筑材料，而帝豪集团的主营业务是房地产，双方有合作不奇怪。 想到这里，刘楚月的心思顿时火热起来，公司的困境一时都抛到了脑后。 梁宏韬的儿子，这绝对是能让她跨越阶级飞上枝头的婚姻对象！ 自家老爸总算是靠谱了一回！ 这个机会必须抓住！ 她脑中转着这些念头，脸上立刻堆出笑容来，主动伸手道：“梁先生，幸会。” 梁凤歌依然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伸手与她轻轻一触便松开了，“刘先生，刘小姐，我们上桌谈吧……正好，也尝尝我家厨师的手艺。” 刘楚月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脚下这家楚江市数一数二的五星级酒店，正是梁家的产业！ 不愧是产业遍布全国的超级富豪啊！ 她心中暗暗羡慕，忙不迭地陪坐到了梁凤歌身边。 刘广盛在梁凤歌另一侧落座，笑道：“楚月，梁总这次到楚江来，你可要好好尽地主之谊，带人家好好逛逛。” 刘楚月连忙摆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道：“是，父亲吩咐，女儿自然照办。” 梁凤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倒是不必，楚江我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我这次来，主要还是听说刘小姐创办的企业很不错，在楚江乃至整个夏国的科技企业中都很有独到之处，所以想来学习一下。” 听说梁凤歌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来找自己，刘楚月略有些失望，但还是堆起笑容谦虚道：“梁总过奖了。” 没想到梁凤歌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听说楚月科技最近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有这回事吗？” 即便心里很想讨好梁凤歌，乍一听这番话，刘楚月还是差点没控制住表情，笑容明显变得僵硬，声音也冷了下来。 “梁总消息灵通，不过楚月科技只是遇到了一些小困难，很快就能解决。” 梁凤歌淡淡一笑，“别误会，刘小姐。说来也是巧，如果不是因为你大伯跟我说起这个小麻烦，我或许还不会注意到你们公司。” “就我个人而言，我也相信贵公司一定能很快走出困境的，因为刘小姐有着相当不错的战略眼光。” 刘楚月闻言一愣，“梁总指的是？” 梁凤歌端起红酒杯抿了一口，方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工程软件的市场并不大，而且竞争过于激烈，很快会趋于饱和，继续在这个领域深挖价值不大。” “我注意到，刘小姐在一年前就开始将大量资源投入到民用无人机研发领域，这是一步妙棋。” “我也认为，未来的民用无人机市场，会是一片广阔的蓝海。” 刘楚月闻言顿时表情一僵。 楚月科技确实在一年前就开始进行民用无人机研发，但这并不是她的主意，而是陆鸿提出的战略！ 甚至当初私下开会时，她还极力反对将大量资源投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对陆鸿大发脾气！ 最终，是陆鸿苦口婆心地说服了她和戴小真，才在研发部成立了无人机研发部门！ 也是由于在过去一年中，无人机研发吞噬了大量资源却没什么产出，刘楚月才会与陆鸿爆发矛盾，进而起了要挟并制衡陆鸿的心思！ 没想到梁凤歌这位顶级富豪的继承人，居然认为陆鸿的战略是一步妙棋？ 难道陆鸿真是对的？ 刘楚月的脑袋一片混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梁凤歌也没在意，继续侃侃而谈，“即便楚月科技的工程软件业务全部丢掉，只要能顺利研发出新一代民用无人机，公司也能立刻一飞冲天，成为独角兽也不在话下。” “对了，我听说贵公司准备参加今年在魔都举行的全国科技竞赛，参赛作品就是新型民用无人机？” 刘楚月这才回过神来，立刻想起于斯文跟她汇报过这件事。 当时她还在为工程软件业务的问题大伤脑筋，也没有仔细听汇报，只隐约记得确实有这回事。 于是她赶忙点头道：“是的，确实有这回事。” 梁凤歌微微一笑，“那我方便去贵公司参观一下无人机研发部门吗？就明天，如何？” 第29章 刘楚月要翻身了？ 第29章 刘楚月要翻身了？ 次日，楚月科技。 宽敞的无人机试验场里，刘楚月陪在梁凤歌身边，一起观看着无人机飞行演示。 今天的她没有穿平日里偏中性的职业装，而是特意换了一身香奈儿的新款春季套装，及膝裙搭配上五厘米的小高跟，尽显女性魅力。 她的颜值本就出众，再加上特意调整过的发型和妆容，一时几乎能与影视明星争奇斗艳了。 她之所以如此精心打扮，是因为昨天晚上，一向看不起她们家的大伯突然打来电话，嘘寒问暖一番后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好消息。 梁凤歌似乎有意推动帝豪集团入股楚月科技！ 是入股，不是收购！ 乍一听这个消息，刘楚月完全惊呆了，连大伯后来说了什么话都没注意。 帝豪集团，那可是夏国最顶尖的企业，世界五百强名列前茅的巨无霸！ 这种龙头企业入股楚月科技，就像是皇帝要与九品小官家联姻，而且不是纳妃，而是明媒正娶，立为正宫皇后！ 是什么促使梁凤歌做出这样的决定？ 楚月科技本身有什么过人之处？还是说梁大少看中了别的什么，比如……她？ 刘楚月不知道，但她还是鬼使神差地花费大量时间打扮了一番。 这番精心打扮的确引起了梁凤歌的注意，获得了他几句称赞，让刘楚月暗自高兴。 不过当无人机演示开始，梁凤歌的注意力就全转向了一身工装的操作员和那架脚盆大小的样机，让刘楚月心里着实有些郁闷。 在操作员的控制下，无人机起降，加速，悬停，拍摄，展示了全部性能。 于斯文一脸自豪地在旁介绍道：“基于本公司自行设计的平台，我们已经开发出了这台样机。” “在机体强度、操控性、速度等多项指标上做到了均衡提升，相比已知的其他公司试验性产品不落下风，成本也控制在了5万元以内！” “未来如果能够量产，成本还能进一步降低，最终很可能减少到3万元以内！” 梁凤歌听得连连点头，问道：“如果拿这台样机去参加全国科技竞赛，于博士有信心拿什么级别的奖项？” 于斯文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这个……以目前的成果，拿奖应该没问题，但一等奖估计很难……我们的技术毕竟还不够成熟。” “哪方面不成熟？不，我这么问吧，在剩下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于博士能不能做出足够的改进，让这款无人机拿到一等奖？”梁凤歌问道。 于斯文思索了一下，点头道：“有可能，但成本会很高。” 梁凤歌眉头微皱，“钱不是问题！我要的只是结果！能，还是不能？” 于斯文心中一凛，赶忙道：“能！只要舍得成本，靠堆料也能把它的性能再提升几个档次！再好好包装一下，提出世界最强无人机的概念，同时疏通一下评审专家，绝对有戏！” “好！”梁凤歌一拍手，扭头看向了刘楚月，“刘总，我想向贵公司注资入股，全力支持贵公司的无人机研发项目，不知你可有兴趣？” 刘楚月闻言顿时眼睛一亮！ 大伯果然没有骗我！梁凤歌真的要入股楚月科技！ 钱多钱少还是其次，哪怕只是这样一条新闻爆出，也足以让岌岌可危的公司彻底稳定下来！ 倒霉了这么久，我终于时来运转了？ 她连忙热情地吹捧道：“梁总眼光真好！于博士可是加州理工的双料博士，由他主持的无人机项目绝对是国内同领域最有竞争力的！再加上您的帮助，强强联合，一定能拿出划时代的产品！” 梁凤歌哈哈一笑道：“刘总过奖了。不过我的注资不是无条件的，我要求与贵公司签署一个对赌协议，不知刘总敢不敢？” 刘楚月闻言心里一惊，“梁总的意思是……” 梁凤歌显然早有准备，微微侧头，秘书立刻将一份协议递给了刘楚月。 协议内容并不复杂。 帝豪集团向楚月科技注资五千万，全部用于无人机研发项目。 如果一个月后，楚月科技的无人机产品能获得全国科技竞赛一等奖，帝豪集团将再注资2.5亿，换取楚月科技15%的股权。 如果楚月科技在竞赛中获奖，但未能获得一等奖，则帝豪集团将不再继续注资，只以这五千万购买楚月科技5%的股权。 如果楚月科技什么奖项都没拿到，则需要双倍赔偿这笔资金。 看完协议，刘楚月顿时警惕起来。 对她来说最好的情况，是帝豪集团以三亿换取楚月科技15%的股权。 楚月科技软件部门出问题前，公司每年的净利润大约是八九千万。 也就是说，楚月科技巅峰时期估值也不会超过十亿。 三亿换15%的股权，相当于对楚月科技估值二十亿！ 如果是这样，刘楚月绝对是赚翻了！ 如果只是获得了二三等奖，以五千万出售5%的股权，换取帝豪集团作为靠山，对她而言也是小赚！ 只是万一没能获奖怎么办？以楚月科技目前的状况，要是被迫赔偿一个亿，整个公司怕是都要陷入资金链断裂的危机！ 况且以帝豪集团的实力，万一梁凤歌在背后搞点小动作，比如买通评委，那她辛苦创下的基业恐怕顷刻间就要灰飞烟灭了！ 见她半晌不说话，梁凤歌似乎猜到了她的顾虑。 他将刘楚月叫到一旁，屏退左右道：“刘总，我就给你交个实底吧！事实上，就我个人而言，是很希望入股贵公司，甚至邀请贵公司加盟帝豪集团的。” 刘楚月闻言一愣，“梁总的意思是？” 梁凤歌道：“刘总想必知道，帝豪集团是靠房地产起家的，玩的是高负债高周转那一套。这套打法在过去十年无往不利，但往后十年可就不好说了。” “家父早就看出了集团的隐忧，认为集团必须转型，但为了保证股东利益，集团转型的方向必须利润足够高才行。” “在我看来，帝豪只有两个选择，高科技和金融。” “贵公司就是我看中的，集团踏入高科技产业的第一块拼图。” “因此，我比刘总你更希望楚月科技能够赢得这次竞赛的大奖！” “至于说这个对赌协议，主要是拿来堵股东们的嘴，让他们同意我对贵公司开出最优惠的条件。” “我可以承诺，我个人将利用一切资源帮助贵公司，在这次竞赛中获得冠军！我甚至可以运作一位你们指定的人选成为评委！” 此话一出，刘楚月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如果梁凤歌所言非虚，那么她赢下这份对赌协议的概率将被无限放大！ 她压住剧烈的心跳道：“梁总此话当真？正好，于博士的导师，加州理工资深教授亚历山大·彼得罗夫先生是机械领域的着名专家，你可以运作他成为评委吗？” 梁凤歌露出自信的笑容，“外国专家吗？那更好！比推一个夏国专家更容易！” 刘楚月闻言终于下定了决心，目光灼灼地看向梁凤歌道：“梁总，我可以同意你的条件，但你承诺的协助必须作为条件写进协议里！” 梁凤歌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头道：“可以！” 这个态度让刘楚月彻底放下心来。 看来梁凤歌确实没有撒谎！ 对方并不是想搞垮她的公司，而是真想将楚月科技纳入帝豪集团麾下，作为进军高科技产业的桥头堡！ 这是一次双赢的交易！ 于是她点头道：“好，我们这就签署协议！” 数日后，帝豪集团注资楚月科技合作研发新一代无人机的新闻传出，顿时在楚江市商业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帝豪集团这样一个市值万亿的庞然大物，居然站到了楚月科技的身后？！ 有这样强大的后台支撑，楚月科技就算是头猪，怕是也能顺势起飞，变成天蓬元帅了吧！ 一时间，从商界大佬到普通员工都认为，这次刘楚月怕是要翻身了！ 如果她翻身了，对于从她手下出走创业，又抢她业务挖她员工的陆鸿，会如何报复呢？ 答案不言而喻。 一时间，巨大的阴霾笼罩在了刚刚成立一个多月的鸿鹄科技头顶！ 第30章 明争暗斗 第30章 明争暗斗 就在楚江市商界一片波谲云诡之际，景园小区中，陆鸿正聚精会神地进行着自己的无人机研发工作。 自从在白鹰国购回特种设备后，陆鸿便将鸿鹄科技的所有事务交给了欧阳佩打理，自己钻进别墅地下室里一门心思地搞起了研发，连电话都不再接听。 欧阳佩也乐得他放手。 她的能力相当强，一边扩张公司一边拓展业务，管理销售两手抓，旬月间就把鸿鹄科技扩张到了近百人，合同额也是节节攀升，迅速突破了两个亿！ 有了这等规模的业务量，陆鸿烧起钱来底气也大了不少，配合着研发模拟器，新型无人机的研发很快就有了眉目。 然而这一天，欧阳佩却突然提前返回了别墅，一进地下室就把陆鸿拉到一旁，满脸凝重地说道：“老板，出事了！楚月科技那边对我们动手了！” 陆鸿神情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拿起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油污，“这是早有预料的事，没什么奇怪的。说说看，刘楚月又出了什么招？” 这些天他虽然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研发新型无人机的工作中，但也不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帝豪集团突然注资楚月科技的消息他早就有所耳闻。 他很清楚，以刘楚月的性格，一旦重振声势，必然会迫不及待地找上他。 欧阳佩深吸了一口气，“首先是业务方面，刘楚月带着帝豪集团注资的消息去拜访了她的客户们，那些原本倾向于更换我们软件的客户纷纷选择了观望，大约有十几项正在洽谈的合作陷入了停滞，涉及合同上亿……” 陆鸿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搁置就搁置吧，光是已经签订的合同就够我们忙了。我听夏丹抱怨说，咱们一口气接的合同太多，接下来半年新成立的工程软件部怕是要天天加班。” “欲速则不达，咱们不能指望一口吃成个胖子。楚月科技用五年才走完的路，我们一个月就走完了，这是好事，却也不完全是好事。” 欧阳佩点了点头，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给陆鸿。 “第二件事的影响怕是更大……这是楚月科技发来的律师函，他们要起诉老板你违反竞业协议！老板，你当初加入楚月科技时签了那竞业协议？” 陆鸿点了点头，“签了。我跟你说过，刘楚月这人小聪明不缺。” “那这可就麻烦了……”欧阳佩焦急道。 然而陆鸿只是淡定一笑，“你稍等，我去拿点东西。” 说完，他离开地下室返回房间，不多时带回了一叠文件，交到了欧阳佩手里。 “你带上这些文件，随便找个律师，这件事反手就能平了。” 欧阳佩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这些是什么？” “是我从楚月科技离职的全套手续，包括领取离职补偿的所有凭证。”陆鸿笑着从中翻出几张单据，“它们能证明，我从楚月科技离职时没有获得一分钱的竞业协议补偿金。” 欧阳佩眨了眨眼，一脸不解。 以她的身份，自然不存在求职或被解雇的可能性，因此从未了解过这方面的问题。 陆鸿见状顿时明白她不了解这方面的法律，于是又解释了一句，“法律规定，未支付竞业协议补偿金时，竞业协议无效。” 事实上，陆鸿在上一世就对自己与楚月科技签订的所有协议做过全面分析，其中自然包括竞业协议。 他早就知道，刘楚月待员工一向吝啬，从没有支付竞业协议补偿金的习惯，所谓的竞业协议也基本是一纸空文。 当然，在陆鸿之前从楚月科技离职的员工，也没有任何人拥有足以动摇楚月科技根本的技术实力。 正因如此，刘楚月此前从未想过利用那份竞业协议来限制任何人，自然也就不清楚她手中的竞业协议根本就是无效的。 这一世，自打从楚月科技离职，陆鸿就时刻防备着刘楚月通过各种手段来整自己，早就把能想到的漏洞都堵上了。 眼看陆鸿早有准备，欧阳佩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道：“老板英明！原来老板早有防备啊！” 陆鸿白了她一眼，“少来这套！还有什么事，一起说出来！没事我要继续工作去了！” 欧阳佩赶忙敛容道：“确实还有一件事。我发现最近有人在调查咱们公司购买设备和零件的信息，就用了些手段查了一下，发现做这事的是帝豪集团的人！” “从对方掌握的信息来看，我相信帝豪集团的梁凤歌很有可能已经知道了你正在研发一款无人机！” “老板，梁凤歌这人可不能小觑！” 陆鸿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他当然知道梁凤歌的厉害。此人是帝豪集团的太子爷，商业才能相当出众，眼下就是夏国商界二代中的翘楚。 按照他前世的记忆，此人真正成名是在五年之后。 当时，夏国首富欧阳致远因为全球经济动荡，资金链出了问题。 梁凤歌抓住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击垮了欧阳致远的核心企业致远银行，迫使致远集团不得不断尾求生。 随后，他又以强大的财力吞下了致远集团的大批核心企业，彻底奠定了帝豪集团夏国第一的地位，也帮助自己的父亲荣登夏国首富。 就是在这一战后，他成为了夏国商界公认的二代第一人。 被这样一个人物盯上，陆鸿自然是倍感压力。 “梁凤歌……堂堂帝豪集团太子爷，为什么会跑到楚江来找刘楚月合作开发无人机？这也不是帝豪集团的主业啊……”陆鸿忍不住暗自疑惑道。 帝豪集团注资楚月科技这件事在前世并未发生。 陆鸿知道刘家的当家人、刘楚月的大伯刘广昌与帝豪集团有生意往来，但帝豪集团是个大型房地产企业，与楚月科技并没有业务关联。 上一世，楚月科技在七年后上市成功，才算是真正与帝豪集团有了些许联系，进行了几次合作。 因此，这个突发事件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历史在真的发生改变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向了工作台上的无人机。 不管原因为何，既然梁凤歌带着帝豪集团入了局，势必会成为鸿鹄科技崛起道路上的巨大阻碍！ 第31章 “燕雀”无人机问世 第31章 “燕雀”无人机问世 两周后的一个早晨。 盛夏明媚的阳光下，欧阳佩与陆鸿并肩行走在风景宜人的花园里，小声汇报着公司最近的情况。 “多亏老板早有准备，楚月科技那边的阴招都挡住了……只是那些搁置的合同还是没进展。” 陆鸿闻言脸色淡然，摆手道：“无所谓，反正工程软件只是公司的过渡性业务，够支撑我们新产品上市就行。” “既然业务扩张受阻，那我们正好趁着这段时间把公司的财务、管理、宣传、客服等部门的框架搭建起来，为下一步发展做好准备。” 欧阳佩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新型无人机的研发取得突破了？” 陆鸿微微一笑，掏出手机递了过去，“看看这是谁？” 欧阳佩接过手机一看，却见屏幕上呈现出一位女子的背影，干练的收腰小西装和西裤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光是背影就引人浮想联翩。 好眼熟……等等，这不就是我吗？ 她愕然扭头，却发现自己身后数米处正悬浮着一台小巧的四旋翼无人机，机腹处的摄像头红灯静静地闪烁着。 这是无人机？居然这么安静！ 跟在距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自己竟然毫无察觉！ 而且是谁在操控它？陆鸿吗？ 可是陆鸿手上根本就没有遥控器啊！ 见欧阳佩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陆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HH-01型无人机，代号‘燕雀’，轻质机身，低噪音飞行，智能操控。你现在见识到的是智能跟随技术。” 正当他准备迎接欧阳佩的惊喜赞美时，却见欧阳佩一脸严肃地看向了自己。 “老板，你这是在偷拍我吗？” 眼看欧阳佩眼中几乎要浮现出“流氓”二字，陆鸿傻眼了。 智能跟随欸！这难道不是很酷的技术吗？ 为什么这女人想到的却是职场X骚扰？ 女人的脑回路都是这样的吗？ 感觉这辈子还是当和尚比较好啊！ 他赶忙解释道：“不是……我是在测试样机，恰好你来了，就顺便测试一下人体识别有没有BUG……” 见他这副模样，欧阳佩突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逗你玩的！” 陆鸿一阵无语，心里暗暗发狠道：“这死丫头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啊！居然敢拿老板开玩笑？我是不是太惯着她了？是不是该展现一下老板的威严，教训她一下？” 不过他很快想到，这段时间来公司的大小事务基本都被欧阳佩打理得井井有条，一个人干了总经理和销售总监两份活，让他得以全身心地投入到无人机研发项目中。 纵观整个楚江商界，此等好驴当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既然驴都这么能干了，偶尔尥蹶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于是他心气儿很快就顺了，转而朝那台无人机招了招手，又平伸出右手。 小巧的无人机立刻向他飞来，稳稳地降落在他的手掌上。 这一幕看得欧阳佩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你……这是什么魔法？不用遥控器也能控制无人机？” 陆鸿得意地瞥了她一眼，“被震住了？我当你不会吃惊呢！这叫手势操控，是图像识别与自动控制技术的结合……当然，目前还很简陋，只是个玩具性质的功能。” 说着，他抓起欧阳佩的手，把停止运转的无人机放在了她的掌心里。 “试试，把它丢到空中去。” 欧阳佩闻言看了他一眼，随即用力将无人机抛向空中。 她力气贼大，竟一下把无人机抛到了四五层楼高的地方！ 陆鸿吓了一跳，好在无人机没有出故障，很快在空中自动启动，平稳地降落到了与二人视线平齐的地方。 “我的小姑奶奶！你轻点！是想把卫星砸下来还是怎么滴？” “不是你让我丢的嘛！” “……怪力女！” “你再说一遍？” 片刻后，玩够了的欧阳佩将样机丢还给陆鸿，突然问道：“老板，你的网名叫‘西楚燕雀’，这台无人机的代号也是‘燕雀’，你是特别喜欢燕雀这个词吗？你的名字明明是‘鸿’嘛！” 陆鸿闻言一愣，旋即苦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觉得我应该更喜欢鸿鹄，对吗？” “难道不是吗？” 陆鸿露出了回忆之色，摇头道：“至少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是个小镇做题家，家里条件差，当初读大学的时候，只想着能在楚江这样的大城市安家落户，这辈子的愿望也就到头了。” “鸿鹄……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做鸿鹄的，况且鸿鹄又怎知燕雀的好？” “在这人口千万的大都市，努力地造一个小窝，娶妻生子，不也是一种成功吗？” “当初的我，就是这样一只燕雀。一只来自西楚，只想在楚江争得一个小窝，三餐温饱的燕雀而已。” “直到我遇见了刘楚月……” “她说我本是鸿鹄，劝我跟她一起去看看广阔的天空，而我被她说服了……” 说到这里，陆鸿不再开口。 前世与今生的种种回忆涌上心头，让他心里百味杂陈。 他不会原谅刘楚月所做的一切，但也无法否认一个事实——是刘楚月，让他站到了企业管理者的高度，看到了一只燕雀永远也不可能看到的风景。 见陆鸿默然不语，欧阳佩心里突然莫名地冒出一阵酸楚。 她突然有些羡慕刘楚月，能在眼前这个男人心中留下那么深的烙印。 她突然不由自主地问道：“还有一个多月就是全国科技竞赛了，刘楚月的参赛作品也是无人机，你跟她会在同一个舞台上竞争……” “她和帝豪的对赌协议你想必也听说了，如果你击败她，她可能会失去一切……” “你能下定决心这么做吗？” 陆鸿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样机。 他明白欧阳佩的意思。 按照不成文的惯例，在全国科技竞赛中，同类型的科技产品中只有一个能获奖。 既然陆鸿做的也是无人机，他和刘楚月就注定只有一人能够获奖。 他沉默了许久，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只是转身走向了自家别墅。 第32章 又见盘外招 第32章 又见盘外招 金秋十月，暑气渐渐消退，大地的主色调渐渐变成了金黄色。 尽管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天时间，位于魔都西郊的赛场周围已是人满为患。 夏国科技企业的掌门人们大半云集于此，即便是那些不准备参加比赛的企业家也多有带队前来参观学习者，数万人的到来把周边的酒店价格推高到了一个相当夸张的数字。 附近居民惊讶地发现，自家周围的酒店、咖啡厅、茶座几乎在一夜之间就多出来不少衣冠楚楚的商务精英，到处都能听到他们的激烈讨论，诸如区块链、云技术、机器人、人工智能之类科技感十足的新鲜词不绝于耳。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陆鸿带着自己的核心团队抵达了魔都。 这一次，他带来了夏丹、顾一鸣、老黄、包子四名技术骨干，欧阳佩这个八面玲珑的副总，以及死活要跟来的颜燕。 之所以提前抵达，是因为他们需要提前进行布展。 全国科技竞赛总共分为两个阶段，初赛和决赛。 初赛两天，决赛三天。 按照今年的比赛规则，初赛中所有参赛者要在各自的展位展示参赛作品，吸引公众参观。 如果公众认为这个产品足够创新，足够有科技感，就可以通过展位旁的投票机投上一票。 投票方式是扫展位专属二维码，实名投票，因此每个展位每人只能投票一次，杜绝了刷票的可能。 当然，每位观众都可以同时给许多参赛作品投票。 两天的展览结束后，主办方将会统计所有参赛作品获得的票数，得票最多的二十项作品进入决赛。 决赛则是以专家答辩的形式展开。 主办方将邀请七位专家组成专家组，其中五人是高校教授，两人是政府部门代表。 进入决赛的二十位企业家分别以路演形式展示自己的作品，再进行专家问答，最后由专家集体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然后取平均值。 最终，主办方将根据专家评分结果决出一个一等奖，两个二等奖和三个三等奖。 “今年的参赛作品一共有132个……这么多参赛作品，初赛场地得有多大啊……”夏丹一边阅读手上的竞赛简报一边嘀咕道。 陆鸿指了指手机屏幕上的卫星地图，“就这么大。占地50公顷的西郊公园，全部被临时征用，作为初赛场地。” 夏丹看得眼睛发直，“不愧是魔都，出手就是大手笔……” “大，可未必就是好事。”陆鸿微微摇头，瞥了欧阳佩一眼。 欧阳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傲人的峰峦，瞬间炸了毛，“你啥意思？！” 陆鸿一脸的莫名其妙。 这丫头不是一直挺聪明的吗？这么明显的问题居然没看出来？ 当天下午，众人抵达了西郊公园，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找到了属于鸿鹄科技的118号展位。 抵达展位后，所有人都看出了问题。 这个展位太偏了！ 展位远离公园的核心区域，离公园的主要游线也有些距离，更有一重重树木遮挡，如果是不熟悉这个公园的游客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个角落！ 这种隐蔽角落一般是用来供小情侣幽会的地方，根本不适合拿来做展位！ 夏丹立刻拉住了工作人员，“怎么回事？怎么会把我们安排在这种地方？这明显不公平！” 工作人员挂着一脸职业性的笑容道：“抱歉，女士，我只是个引路员，展位也不是我安排的啊……您要是有意见可以向组委会投诉。” 夏丹还想争论，却被陆鸿拉住了，“好了，他也只是个办事人员，不要为难人家。” 就在这时，随着一阵响亮的脚步声，一队人马绕过层层树丛，来到了陆鸿等人面前。 领头的是一个年约三十满脸桀骜青年，他身后的跟随者却多是众人的老熟人——正是刘楚月、戴小真和于斯文！ 时隔三个月再次见到陆鸿，刘楚月的表情有些复杂，既有愤恨也有不甘。 不过她却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找陆鸿理论，倒是让陆鸿有些意外——这位昔日女神经此一事，着实比原来沉稳了不少。 来人之中，最先开口的却是领头的那个桀骜青年。 他主动朝陆鸿伸出了右手，表情却带着明显的居高临下，仿佛在提醒所有人，他主动打招呼是礼贤下士，而非伏低做小。 “陆鸿陆总，对吗？我是梁凤歌，帝豪集团战略投资部总经理。” 陆鸿不卑不亢地伸手与他一握，“梁总，久仰大名了。” 这句话他说得诚心诚意。 毕竟梁凤歌这条强龙降临楚江已经两个月，他就算消息再不灵通也搞清楚对方的身份了，也知道此人才是自己这次需要面对的对手。 梁凤歌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听说陆总与刘总是老同学？我跟刘总正在谈合作，这么说来大家都是自己人了。” 陆鸿瞥了刘楚月一眼，不动声色地点头道：“的确。” 然而梁凤歌的下一句话却让鸿鹄科技众人脸色大变！ “既然如此，那麻烦陆总给我个面子，退出这届比赛吧！” 陆鸿毕竟两世为人，城府不是普通人可比，闻言依然面色不变，“梁总这是什么意思？” 梁凤歌笑道：“刘总的参赛作品是无人机，陆总的参赛作品听说也是无人机，陆总又在刘总手下主持过无人机项目……一届比赛里如果出现两款相似的作品，那么不管哪一款获得一等奖都不太好看，对不对？” 陆鸿瞥了一眼于斯文，嘴角微微翘起，“我以为于博士主持无人机项目后，做出来的东西相比我之前的半成品会有颠覆性改变，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于斯文闻言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 接手无人机项目后，他本想全面推翻陆鸿之前的设计，但很快就发现这么做会导致产品成本呈几何级数上升！ 越往深入研究，于斯文越是感到心惊。 他发现，原来陆鸿并非像他以为的那样不懂无人机的前沿设计，之所以没有采用那些设计，都是因为成本原因！ 他的所有设计都采用了性价比最高的方案！ 只有沿着他的设计思路，研发出来的民用无人机才具备市场化的可能性！ 梁凤歌注资后，于斯文受命不惜成本拿出一款最强样机。 由于此时设计已经基本定型，颠覆性修改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在陆鸿的设计框架下堆料，最终成功做出了一款性能爆炸的样机。 直到此时他才反应过来，陆鸿的设计框架居然还预留了这么多的升级空间！ 显然，这个设计框架并不是只针对当前这一款产品，而是为一个系列产品准备的！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陆鸿的无人机设计方案究竟有多么先进！ 他毕竟是个知识分子，脸皮没有那么厚，再次面对陆鸿难免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见于斯文不说话，刘楚月站了出来。 有梁凤歌撑腰，此时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陆鸿，听梁总一句劝，退出比赛吧！现在退出，至少不会输得太难看！” “看看这个展位，根本不会有人过来看的……而我们的展位你知道在哪儿吗？在最核心的1号展位！”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因为帝豪集团是本次比赛的主要赞助商之一！” 陆鸿眼神一闪，看向梁凤歌道：“所以是梁总把我们安排在这儿的？” 梁凤歌淡淡一笑，“家父在组委会有不少朋友。” 此话一出，夏丹和顾一鸣同时露出愤怒之色，只有欧阳佩脸色依然平静如常，未置一词。 第33章 商场如战场 第33章 商场如战场 面对梁凤歌隐晦的承认，陆鸿没有发怒，只是面带嘲讽地看向刘楚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还是这么喜欢用盘外招。” 刘楚月脸上升起一丝愠怒，正待反唇相讥，却被梁凤歌拦住了。 他轻蔑地看着陆鸿道：“陆总，我原以为你是个高人，没想到见识竟如此浅薄，着实可笑。” “哦？我哪里可笑了？”陆鸿淡淡地问道。 “你的可笑之处在于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本质。” “愿闻其详。” 梁凤歌不紧不慢地点燃香烟吸了一口，这才淡淡地说道：“陆总，你肯定觉得，你我之间的这场竞争并不公平，对吗？” “但是你认为，这个世界上存在真正的公平吗？” “商场如战场，而战争，是一场无限博弈！所谓战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压垮对手！” “如果你始终寄希望于依靠规则来保护自己，那么你永远也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 “因为真正的强者制定规则，而不是被规则约束！” 听完这番话，陆鸿沉默了许久，方才问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梁凤歌笑了，“陆总……不，陆鸿，我研究了你最近的作为，觉得你很有意思。” “从楚月科技离职，短短不过三个月，就建立了一个合同额过亿的公司，着实不简单。” “同辈之中，我能看得入眼的人没有几个，致远集团的欧阳衿算一个，明通集团的汪君豪算一个，其他人不过土鸡瓦犬之辈！” 见梁凤歌如此托大，欧阳佩不自觉地升起了几分怒意。 她毕业回国后只在致远货运当了一年总经理，在商场上亮相的次数不多，因此梁凤歌并不认识她，不过她对梁凤歌的大名早有耳闻。 她知道此人张狂，却没想到他张狂到了视天下英雄如无物的地步！ 另一边，梁凤歌将视线转向陆鸿，继续着他的品评。 “至于你……姑且算十分之一个吧！毕竟你的实力还太弱，远不能跟他们俩相提并论……不过你跟他们不同，你是白手起家。假以时日，你会成气候的。”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有朝一日，你能站到我所在的舞台上，跟我过上几招，让我在这无聊的世界上找到一些乐趣，仅此而已。” 梁凤歌语气中的傲慢，让陆鸿暗暗咬紧了牙关。 他认真地看着梁凤歌道：“梁总的教诲我记住了。若有一日，梁总败在我手里，我会放过你一次，以报今日提点之恩。” 梁凤歌闻言微微一愣，看向陆鸿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兴趣。 不过他并没有再开口，只是轻笑一声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刘楚月缓缓走到陆鸿身前，深深地注视着他，“陆鸿，这几个月来，你的表现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期……我没看错，你的确是鸿鹄。” “但你要知道，鸿鹄并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鸟！鸿鹄之上还有金雕，金雕之上还有鲲鹏！” “梁总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的鲲鹏！” “咱们共处九年，你的心意我也很感动，但知道为什么我不选你吗？” “因为鸿鹄无法带我去看九天之上的风景，鲲鹏才可以！” “放弃吧，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 陆鸿默默地回望着她，良久方才微微摇头道：“相处这么多年，今天你才算是对我说了句真心话……” “刘楚月，你我道不同，就不必再徒费口舌了。” “去吧，拿出你的所有本事来，然后等着看我如何击败你！” 刘楚月闻言不再说话，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了。 眼看外人全部离开了，夏丹方才上前问道：“师父，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啊？这个破展位怎么可能吸引到人呢？” 陆鸿没有回答，反而笑着看向欧阳佩，“现在明白我之前为什么说大未必好了吧？初赛场地越大，吸引人流就越困难，更何况对方还使了盘外招。” 欧阳佩脸色微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建议道：“要不然我们试着去找组委会申诉，或许能争取到换展位的机会？” 此时的她心里已经在考虑怎么通过家里的关系向组委会施压，好替鸿鹄科技争取一个更好的展位了。 陆鸿却是微微摇头道：“没用的。帝豪集团有钱有势，梁凤歌作为帝豪的继承人，就算是魔都市长也要给他三分薄面。就像他说的，他是制定规则的阶层，而我们是被规则约束的阶层。我们没本事和他玩规则游戏。” “那怎么办？大家一起努力了这么久，难道就这么放弃吗？”夏丹急得眼眶都红了。 陆鸿却笑了。 “不得不说，梁凤歌方才那番话确实字字珠玑。” “他说得对，我们面临的是一场战争！想要战胜像他那样强大的对手，我们就不能在他的优势领域与他较量，而要在我们的优势领域发起反击！” “他的优势是有钱有势，而我们的优势是拥有他无法想象的先进科技！” “他能用权势制定规则，那我们就用科技打破他的规则！” “夏丹！顾一鸣！你们两个跟我来，我们去采购一些零件！” “老黄，包子，你们按原计划布置展位！” “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调整设备。明天是初赛第一天，我们可能赶不及。” “欧阳，麻烦你往组委会跑一趟，罗局应该会在那边。我不用换展位，只要让组委会不阻止我接下来的行动就行。” 说完，他带上一头雾水的夏丹和顾一鸣，转身离开了。 目送三人离开后，颜燕把欧阳佩拉到了一边，小声道：“小姐，您觉得陆总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欧阳佩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哪知道？” 颜燕露出担心的神色，“那您觉得陆总有胜算吗？” 欧阳佩摇了摇头，“就像梁凤歌说的那样，这是一场战争，而双方的实力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梁凤歌拥有近乎无限的资源，而且这家伙的做事风格一向是不看过程，只重结果，从不按规则出牌，是个相当难缠的对手。” “呵……圈子里把他和大姐、汪君豪并称为新生代的三杰，不是没有道理的。” “至于说陆鸿……这家伙有技术，有担当，也有点手段，但我暂时还没看出他有能与梁凤歌争雄的本事。” 颜燕想了想，犹豫道：“那……您不准备做点什么吗？” 欧阳佩似笑非笑地乜了她一眼，“怎么？在鸿鹄科技打工打上瘾了，这么有主人翁精神了？” 没等颜燕回应，她又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放心吧，梁凤歌虽然占了先机，但本小姐也有办法扳回来！虽然不知道陆鸿打的什么主意，但我还是先帮他做好铺垫吧！” 第34章 陆鸿的反击 第34章 陆鸿的反击 次日，全国科技竞赛初赛正式开始。 为了支持这次竞赛，魔都市政府下了很大功夫，宣传机器很早就开动起来，几乎让全市都知道了这次盛会。 在这个拥有两千多万人口且年轻人占比很高的超级大都会，科技创新带来的新鲜事物很受欢迎，因此初赛一开始，西郊公园就涌入了大批参观者。 在公园主入口附近的1号展位，楚月科技的团队已经准备好了大量宣传展板、宣传册和样机模型，巨大的幕布上播放着新款无人机的宣传短片，捧着遥控器的操作员正操控着脚盆大小的四旋翼无人机进行现场演示。 这台无人机的外形极具科技感，四个旋翼风扇高速转动时发出的嗡嗡声充满了力量感，升空、进退、盘旋、悬停等动作干净利落，引来围观者的阵阵赞叹声。 刘楚月还专门指示属下设计了与观众互动的环节，被选中的幸运观众可以在操作员的指导下试着操作无人机。 这种参与性极强的互动深受欢迎，再加上展位位置很好，很快楚月科技的展位附近就变得人满为患。 看着不断飙升的票数，刘楚月兴奋异常。 当然，她也没忘了关注鸿鹄科技的展位。 结果是，跑去刺探情报的人回报，鸿鹄科技的展位整日里都是门可罗雀，陆鸿本人甚至根本没出现在展位上！ 刘楚月心中暗喜，“看来陆鸿黔驴技穷了！哼，说什么要击败我……一个乡下来的穷鬼，还想击败得到帝豪集团支持的我？做梦！” 很快，初赛第一天结束了。 楚月科技大获全胜，获得了4.3万张选票，位列第一！ 要知道，当日进入西郊公园的人流也不过8万多！ 至于鸿鹄科技的成绩，组委会也很快公布了出来——82票，倒数第一！ 看到这个结果，刘楚月彻底放松下来，暗暗得意道：“陆鸿啊陆鸿，叫你不听我劝！等你以倒数第一的成绩结束这次竞赛，看你还有什么脸出来混！” 戴小真也认为大势已定，在旁提醒道：“陆鸿那边不用再费神了。明天是周末，组委会那边预计人流会超过15万！我们必须准备好分流措施，避免人群聚集造成事故！” …… 初赛第二天，也是最后一天。 这一日正是周六，天气阴，气温舒适，适合出游。 作为魔都近期的热点话题，全国科技竞赛自然吸引了大量人流。 早上七点，西郊公园刚一开门，大批观众就涌进了公园。 由于楚月科技昨天的亮眼表现登上了热搜（这背后当然有梁凤歌的支持），许多人都是冲着看无人机来的。 “昨天在某博上看到现场视频了，无人机好帅啊！” “是啊，我今天就是冲着看无人机来的！” “无人机展位是在主入口附近吧？我记得有博主发了位置！” “快点去吧！今天人多，去晚了就赶不到好位置了！”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人发出了惊呼声！ “看天上！那是无人机吗？” 众人抬头一看，却见十几米高的空中出现了数十台无人机，每台无人机身上都有一小块幕布！ 数十台无人机迅速组成了一个方阵，将数十块小型幕布连成了一块巨大的幕布！ 幕布上很快出现了画面！ 鸿鹄科技的logo出现在了上面！ 紧接着，logo隐去，黑幕亮起。 沙漠，雪山，荒野，森林…… 从空中俯拍的美丽风景依次出现在屏幕上，仿佛瞬间将观众们带离了喧嚣的城市，带到了壮丽的大自然中。 旁白声响起。 “我从未想过旅行的意义。” “我只是一路前行，永不止歇。” “我来过，我见过，就已足够。” 此时，各式各样的旅行画面纷纷出现，从汽车、飞机等现代交通方式，到帆船、骑马等传统交通方式，画面既有俯拍，也有侧拍。 旁白继续。 “也许你我自出生就已踏上旅途，而不自知。” “也许这趟旅途无处不在，遍布海陆。” 紧接着，画面上开始出现人所罕见的壮丽景象。 广袤的冰原，灿烂的极光，陡峭的悬崖，流转的星河…… “在黑夜中走过冰原，能看到极光夺目。” “在黎明前登上山顶，能仰望星汉灿烂。” 壮丽的画面闪现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突然黑屏。 万籁俱寂，只有一个声音在提问，仿佛出自灵魂深处。 “你问我，当我们对这世界了如指掌时，” “是否就该停止探索，就此止步？” 下一秒，激昂的音乐声响起，无数人类进行冒险运动的画面出现！ 赛车，冲浪，攀岩，跳伞，皮划艇…… 无数人挑战极限，挑战自我的冒险精神，配合上昂扬激烈的音乐，让所有观众身上都不自觉地起了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 “不，并非如此。” “没人能代替你去旅行。” “一切都要自己去经历！” 短片戛然而止。 就在众人以为短片结束，准备松一口气时，屏幕中出现了一个摄像头，摄像头的镜片里反射出片头出现过的美丽风景。 镜头拉远，人们看到了摄像头挂载在一台造型简洁的小型无人机上！ 镜头继续拉远，人们看到那台小型无人机正悬停在悬崖外的空中！ 旁白最后一次响起。 “但我们可以帮你，换个视角看世界。” 短片结束，鸿鹄科技的巨大logo停留在屏幕上。 现场一片寂静。 数千人仰着头，张着嘴，傻傻地看着空中由数十台无人机组成的屏幕，久久无法发出声音。 突然间，山呼海啸般的惊呼声响彻了整个现场！ “卧槽！这是无人机的宣传短片？这也太牛逼了吧！” “这短片90%的时间都没出现无人机，最后想想却处处都是无人机！” “没错！刚才看的时候我还在想，为什么之前的那些镜头明显不是合成的，但拍摄位置却那么奇怪！最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用无人机在空中拍摄的！” “这是什么公司的无人机？是参赛作品吗？” “没看到那个logo吗？鸿鹄科技！” “鸿鹄科技？这就是热搜上的那个无人机吗？确实太牛逼了！来值了！” “我现在就想去他们公司展位看看！” 就在这时，又有一台无人机快速飞来，悬停在了观众们头顶大约七八米高的位置。 无人机下方，一根三米长的竖条幅落下，上面显示着巨大的地图和指示标志。 指示箭头上写着一行大字 ——请跟随箭头指示，前往鸿鹄科技展位！ 第35章 人流如织，好评如潮！ 第35章 人流如织，好评如潮！ 鸿鹄科技的展位上，老黄和包子正垂头丧气地守着摊子。 昨天的惨败让他们大为沮丧。 整整一天时间，鸿鹄科技才获得了82票，其中还有两票是他们投的！这种惨不忍睹的成绩让他们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更闹心的是，老板陆鸿前天就带着夏丹和顾一鸣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接连两天都没露面，甚至没回酒店。 副总欧阳佩也跑得不见踪影，同样是两天没露面，只留下颜燕陪着他们。 一时间，两人突然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被抛弃的孤儿。 “老黄，你说老板去哪儿了？该不会直接跑回楚江了吧？”包子小声问道。 老黄瞪了他一眼，“你也是跟了陆总三年的，他的性格你还不知道？他就算死也不可能临阵脱逃的！” 包子挠了挠头，“可他这一去，两天也没个信儿……” 话音未落，老黄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老板！”老黄惊呼一声，赶忙接通了电话。 陆鸿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你们两个，做好准备，要接客了。” 老黄愣住了，“接客？接啥客？老板你在哪儿？” “我在天上看着你们呢！” “啊？”老黄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老板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电话另一端的陆鸿无语了片刻，忍不住骂道：“白痴！看头顶！我在通过无人机摄像头看着你们！不是死了用灵魂在看着你们！” 老黄顿时松了口气，面露赧然道：“抱歉，老板，我一时没想到。” “别想了！人流过来了！快去接客！展位要是被冲了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老黄愣愣地与包子对视了一眼。 展位被冲？咱这儿连鸟都不来拉屎，怎么会被冲？ 就在这时，嘈杂声突然越过重重树木传来！ “是这儿吗？鸿鹄科技的展位？” “看！上面有指示牌！就是这儿！” “听说可以试用无人机？我已经等不及了！” 随后，二人看到汹涌的人潮冲向了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这个小小的展位吞没！ “到了到了！鸿鹄科技的展位！” “我要试用无人机！” “还有我！操作员在哪里？我现在就要试用！” 老黄和包子一时手足无措，根本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此时，颜燕站了出来。 这位身高达到一米七五的女士有着充满压迫力的冷峻外表，一下就镇住了人流！ “不要挤！在这边排队！” “先扫码投票，然后轮流体验！” “我们的展位有四台样机，一次可以供八个人体验！每人限时一分钟！” “这边有宣传册，可以免费领取！需要的客人在排队参观的途中可以自行领取！” 颜燕虽然只是个保镖，但毕竟是欧阳家的保镖，见过的世面远比老黄和包子两个技术宅男多得多。 大型展览她就算没有组织过，好歹也见过。 在她的指挥下，现场很快变得井井有条。 组委会给鸿鹄科技安排的展位很偏，但正因为偏僻，所以空间也大，比其他展位大了至少三倍。 这也方便了老黄和包子充分展示HH-01无人机的性能。 由于他们只有两人，样机却有四台，他们干脆将遥控器交给观众自行使用，自己只是在一旁指导。 许多对无人机有所了解的观众立刻提出了异议。 “没有航模操作经验的人不能操作无人机吧？容易炸机的！” “是啊是啊！附近这么多树，要是撞进树林怎么办？” “这里还有孩子呢！要是撞伤人怎么办？” 老黄哈哈一笑，直接找了个操作过航模的观众，“来，你控制无人机去撞树！” 观众惊呆了，“啊？” “放心！撞坏了算我的！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还能诓你不成？” 观众将信将疑地照办了。 众目睽睽之下，就在那台样机距离树冠还有半米左右时，它突然停止了前进！ 众人纷纷鼓噪起来。 “撞啊！你倒是撞啊！” “胆子这么小！人家都说了不让你赔了！” 那观众急了，“我撞了啊！是它自己停了！我控制不了了！” 见众人纷纷发出不相信的声音，老黄笑了。 他接过遥控器，操纵着无人机以极快的速度笔直朝包子撞去！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无人机在包子身前半米处再次停下，恢复了悬停状态！ “这就是我们鸿鹄科技的HH-01型‘燕雀’无人机！我们的产品搭载了智能操控系统，可以自动避让障碍！” “不管是树木、人体、建筑还是其他障碍物，都可以自动避让，绝不会撞上！” “所以大家放心，即便是没有丝毫航模操作经验的人，也可以安全地使用我们的产品！” 这番讲解顿时引爆了观众们的热情！ “什么？居然有这么厉害的功能？这什么黑科技啊！” “不需要航模操作经验也可以使用？那我也要试试！” “这航模可以像宣传片里那样拍摄视频吗？能不能现场演示一下？” 随着一批又一批的观众进入西郊公园，在主入口处看到半空中的宣传短片，然后被悬停在各个关键节点的无人机所携带的地图和指示牌指引着走向鸿鹄科技的展位，这个原本偏僻的展位迅速变得人流如织！ 随后，无数试用过HH-01无人机的观众开始将无人机现场拍摄的短视频发到各大社交平台，又引来好评如潮！ 巨大的人流也将鸿鹄科技的得票数不断推向新的高峰！ 时间刚刚来到早上十点，鸿鹄科技的票数就追赶到了两万票！ 看到这一幕，刘楚月鼻子都快气歪了。 虽然梁凤歌帮楚月科技买了热搜，但宣传也是要讲逻辑的。 楚月科技只是一家小公司，直接宣传公司肯定事倍功半，所以热搜的关键词定为了“无人机”。 因此，许多观众到比赛现场就是冲着看无人机来的，却并不知道要看的是谁家的无人机！ 原本楚月科技的展位极好，观众们只要走进公园没两步就能看到，自然会被吸引过去。 正因如此，刘楚月也没觉得用“无人机”做噱头宣传有任何问题。 但她没想到陆鸿居然会利用无人机在公园主入口上空放宣传片，然后用指示牌引流，直接把观众全吸引去了鸿鹄科技的展位！ 直到这时她才愕然发现——糟了，我成替身了！ 明明是她花了大价钱买热搜，流量却全被陆鸿吸走了！ 心急如焚地刘楚月只能赶忙打通了梁凤歌的电话，“梁总，必须让组委会把陆鸿的无人机撤下来！否则咱们的人流就都被他吸走了！” 第36章 打破规则的力量 第36章 打破规则的力量 与西郊公园一街之隔的西郊宾馆里，数百名工作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着。 全国科技竞赛组委会的临时办公地点正是设在这里。 会议室里，组委会一众委员面前，梁凤歌的秘书正在提出申诉。 “按照竞赛规则，参赛者不得在自己展位之外的场地中展示作品，影响比赛秩序。因此我们认为，鸿鹄科技安置在展区主入口上方的屏幕违反比赛规则，应当责令其撤除。” 听完他的申诉，一众委员都暂时没有表态。 来人是梁凤歌的秘书，基本代表了这位豪门太子爷的意见，没人敢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这时，一名委员凑到了话筒面前，“鸿鹄科技的代表也在，对于楚月科技的申诉，贵方有什么意见？” 坐在一旁的欧阳佩立刻站了起来。 “尊敬的各位委员，我方认为，楚月科技的申诉是毫无道理的。” “比赛规则写的很清楚，参赛者不得在自己展位之外的‘场地’中展示作品，是‘场地’，而不是‘空间’！” “请问空中能叫‘场地’吗？” “更何况我方设置的展示屏和指示牌很好地分流了参观人群！” “今天上午进入西郊公园的人流已经达到7万多人，接近昨天全天的人流量，却并没有引起任何拥挤！” “这都是因为我方设置的指示牌很好地指引了参观路线！” “我们鸿鹄科技在用自己的力量为维持赛场秩序做贡献，而且并没有要求任何回报！” 先前说话的那名委员闻言点头道：“鸿鹄科技的代表阐述的都是事实，我们事先确实没有规定是否可以在展位之外的空中设置宣传广告……” “不过鸿鹄科技的广告在网上反应相当不错，许多网名都在夸我们魔都举办的这次比赛别出心裁，郝市长听说后还特意表扬了我们。” “这样吧，关于要不要撤下无人机，大家投票表决吧！” 众委员面面相觑。 郝市长都表扬了的做法，叫我们投反对票？开什么玩笑！ 于是委员们很快全票做出决定，驳回申诉！ 片刻后，欧阳佩跟着那位最先帮忙说话的委员来到了僻静处，“罗局，多谢了。” 这名委员正是魔都科技局局长，罗华！ 罗华闻言笑道：“欧阳小姐客气了。你们本来就没违反比赛规则，我不过是顺势帮你们说句话罢了。” “对了，上次见面我就想问，你怎么跑到楚江跟‘西楚燕雀’创业去了？家里生意不管了？” 欧阳佩笑了笑，“我在鸿鹄科技可是有股份的。” 罗华闻言眼神一闪，旋即压低声音道：“虽然初赛你们多半能通过了，但决赛还得多加小心。我听说梁凤歌已经去拜访这次的大赛评委了，你最好也去一趟。” “我担心这些评委会对你们不利！” 听到这番话，欧阳佩并未表现出惊讶，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微笑，“这确实是梁凤歌的做事风格……不过过于直接的做事方式并不一定对所有人都适用。再说了，不是还有罗局和杨主任的两票吗？” 作为科技局局长，罗华也是评委组的七名成员之一，另一位政府代表则是发改局的杨正平主任。 罗华见她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开了。 欧阳佩随即拨通了陆鸿的电话。 “喂，老板，事情搞定了。” 陆鸿的声音透着些许疲惫，“谢了，欧阳。我们两天两夜的赶工，总算没有白费。” 欧阳佩走到窗前，隔着马路看向公园入口上空的大屏幕，笑道：“所以这就是你用来打破规则的力量？” “……好吧，我承认这说法有点中二，无人机矩阵组成投屏，再用无人机搭载投影仪在空中放映，这技术也并没有那么高大上，效果还一般，可惜没时间做LED屏……不过你要看到未来，欧阳。我们的产品，代表着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 “真的吗？该不会是老板你又在给我打鸡血吧？” “看看你眼前的场景，我们的无人机，代表着人类可以用极小的成本，将活动范围从二维拓展到三维！这代表着什么？这其中蕴含着多少商机？难道这还不算能够改变世界的力量吗？” 欧阳佩微微动容，思索片刻后叹息道：“你说服我了，老板。这管鸡血我收下了，接下来要我怎么为你卖命？” “别这么说嘛……” “那就是没事了？那我挂了。” “别别别！那个……初赛肯定没问题了，但为了决赛我们还要做点准备，比如七位评委的资料，需要你去打探一下……” “我就知道！”欧阳佩故作恼怒地说道，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陆鸿自然看不见她的表情，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讨好，“这不是咱欧阳总能说会道，公关能力强嘛……”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欧阳佩停顿了一会，突然脸颊微红，用细若蚊蚋的声音说道，“陆鸿，你真的很棒！” “嗯？你说啥？我没听见……喂？喂？” 欧阳佩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背起手，一蹦一跳地向电梯走去。 …… 与此同时，西郊宾馆的餐厅里，梁凤歌也从秘书那里得到了申诉被驳回的消息。 他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再次举起红酒杯，向在场的其他四人举杯道：“来，各位教授，我再敬你们一杯。” 四名年过半百的中年人纷纷举杯回应。 梁凤歌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举起餐巾擦了擦嘴，从容道：“赛场主入口上方的小玩意，想必各位专家也都看到了吧？鸿鹄科技的无人机确实有点意思，不过要论性能，我看还是远远不如楚月科技的无人机。” “科技发展，不能尽耍这种小聪明，还是要实打实的用数据说话，快就是好，大就是强！各位说是这个道理吗？” 一名头顶微秃的教授立刻谄媚地附和道：“梁总说的太对了！能被梁总看重的企业，那自然是好的！至少我那一票，肯定会投给楚月科技！” 其余三名教授隐蔽地朝他投去鄙夷的目光，但也没有在明面上提出反对。 梁凤歌哈哈大笑道：“熊教授说得好！我也不瞒各位，帝豪集团要向进军科技领域，将来肯定少不了要跟各位打交道！咱们合作的机会还多得是！” “以后熟悉了，大家就会了解我梁凤歌！” “我这个人首先是够朋友！只要是朋友需要，梁某人千金散尽都不在话下！” “其次，我这个人好面子！只要是我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最好！” “各位只要肯卖我个面子，就都是我的好朋友，是帝豪集团的座上宾！” 说完，他再次斟满红酒，高高举杯。 其余三名教授面面相觑。 他们知道，梁凤歌的言外之意是说，不卖他面子，怕是就要被他当做敌人了…… 帝豪的继承人啊……这种角色，他们当真得罪不起！ 想到这里，三人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纷纷举起了酒杯。 第37章 老子梭哈了！ 第37章 老子梭哈了！ 初赛的第二天很快进入了尾声。 鸿鹄科技的展位终日火爆异常，一直到下午临近闭园时还不断有人赶来参观。有些人甚至是上午看到相关视频和评论，下午就驱车前往西郊公园，直奔鸿鹄科技展台！ 最终，鸿鹄科技在第二天单日就拿下了多达10.2万张选票，比第一天的成绩暴增一万多倍，牢牢锁定了初赛第一名！ 至于说楚月科技，投入巨资却最终为陆鸿做了嫁衣，次日仅拿下4万票，还不如第一天。 最终，楚月科技以8.3万票的总成绩，拿下了初赛的第二名。 当晚，决赛赛程宣布。 初赛前二十名，将按照与初赛排名相反的顺序逐一登场。 也就是说，楚月科技和鸿鹄科技都是最后一天登场。 当晚，陆鸿带着团队收摊完毕后，当即出门大吃了一顿，又找了个洗浴中心好好泡了个澡，蒸了个桑拿，把数日的疲惫和压力全都释放了出来。 借着热水祛除了疲惫后，一身清爽的众人在洗浴中心的活动室里玩起麻将来。 刚打了几圈，躲在一旁刷手机的夏丹突然尖叫一声，兴奋地拉住了陆鸿的袖子，“师父师父！快来看！我们的短片上热搜了！” 众人闻言纷纷凑了过去，果然发现某博热搜榜上，鸿鹄科技为HH-01无人机打造的宣传短片已经位列其上。 尽管榜上的视频是观众用手机拍的，画面模糊不清，声音也有些失真，但观众们的热情依然不减，短短几个小时就有上百万人观看！ 陆鸿见状顿时灵机一动，立刻拉过欧阳佩问道：“咱们公司在各大平台的官方账号都申请好了吗？” 欧阳佩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图，立刻点头道：“都申请好了！我这就通知公司那边，把‘燕雀’的官方宣传短片上传上去，同时联系各大平台推流！” 陆鸿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又拉住欧阳佩道：“记得在片尾加上一句话，告诉支持者们，全国科技竞赛决赛的最后一天，就是HH-01正式发售的日子！全国科技竞赛的舞台，就是‘燕雀’的发布会现场！”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 老黄首先站出来反对道：“陆总，把全国科技竞赛当做咱们公司的产品发布会，这……这会不会太嚣张了啊？” 包子也是一脸惊恐，“老大，三思啊！咱要是真这么干，可就是在挑衅竞赛的评委专家了！” 就连平日里胆子最大的夏丹也怂了，“师父，玩这么大？犯不着吧？” 陆鸿环顾众人，发现只有欧阳佩一言不发，但眼中透出跃跃欲试的光芒，不由暗自一笑。 整个团队里，只有这丫头是个天生的赌徒，玩得越大她越兴奋啊…… 他轻咳一声，沉声道：“各位，你们追随我陆鸿创业，我也当你们是自家人，就不掖着藏着了。” “下午欧阳总已经去打探过了，咱们的对手，那位帝豪集团的太子爷，已经私下接触了评委组的四位专家评委。” “以他的做事风格，他们私下会做怎样的交易不用我多说了吧？” “眼下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拼一把，拿一切去赌一个获得冠军的可能；要么干脆就此退出比赛，反正咱们有初赛第一的名头，宣传视频也火了，已经足够公司做宣传了。” “你们想退这一步吗？”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沉思。 鸿鹄科技已经赢得了许多关注，就此止盈离场，放弃这届比赛，公司也能逐渐打响品牌，赚到可观的利润。 但他们能就此甘心吗？ 明明是他们的技术更强，产品更好，却要在无良资本家面前让出荣誉？ 凭什么！ 但是这么做的风险也是极大，为了争一口气，值得吗？ 见众人脸色变幻，陆鸿猛地站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豪迈。 “梁凤歌操弄比赛，仗着自己有钱有势，肆意亵渎科研工作者的努力！作为一名科研人员，我不服他！” “刘楚月藐视技术，却妄图靠着资本的包装，用低劣的产品赢得比赛！作为一名企业家，我不服她！” “让我坐视他们用卑鄙手段名利双收？我做不到！”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老子梭哈了！” “老子今天就是要撕掉他的黑幕，逼他们走上前台，在众目睽睽之下跟老子正面对决！” 听到这里，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阵激动。 欧阳佩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她的性格里本就充满了叛逆和冒险的基因，否则也不可能一言不合就抛下偌大的家业不管，跑到楚江来找一个从未谋面的网友搞无人机了！ 陆鸿的做法简直太对她的胃口了！ 她也猛地站了起来，“我明白了！老板你是想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来关注，让评委组的专家们不敢暗箱操作！” 陆鸿重重点头道：“没错！梁凤歌处处占据先机，如果我们想要赢下这场不公平的比赛，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引起关注！引起千万级乃至亿级的关注！” “只要关注度够高，只要有数千万乃至上亿人关注这场比赛，那些专家就不敢把屁股歪得太厉害！除非他们想被亿万人喷成渣！” “唯有如此，我们才有一线胜机！” “我也知道这有很大风险，毕竟拿全国科技竞赛的舞台作为‘燕雀’的发布会，几乎等于直接叫板那些专家评委。” “面对这种公开叫板，那些专家肯定会千方百计地为难我们，尽一切可能挑我们产品的缺陷！” “如果我没能在答辩中战胜那些专家，鸿鹄科技怕是要栽个大跟头！” “怎么样？要陪我赌这一把吗？” 欧阳佩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当然！不管输赢，我一定陪你到底！” 陆鸿闻言一愣，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同的色彩。 欧阳佩见状顿时发现自己的动作和表达似乎都有些暧昧，一时间霞飞双颊。 好在此时夏丹也兴奋地伸手覆在了二人手上，“我也陪师父赌这把！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 紧接着，早已上头的其他人也纷纷将手覆了上来。 陆鸿的注意力也转移到了众人身上。 他的心情无比激动。 重活一世，能有这些可爱的伙伴，能有这样无悔的经历，他感觉无比幸福！ 第38章 流量飙升，万众瞩目！ 第38章 流量飙升，万众瞩目！ 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按照陆鸿的指示，鸿鹄科技放弃了继续扩张业务，转而全力进行内部建设。 对于管理过万人级企业的欧阳佩来说，搭建一个创业公司的构架简直比解小学数学题还简单。 短短两个月时间，鸿鹄科技就已经完成了财务、人事、宣传等一系列机构的搭建，成为了一个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的现代企业。 这样一台现代企业机器一旦高效运转起来，足以撬动数倍乃至数十倍于己的资源。 很快，鸿鹄科技的各个官方账号就按照陆鸿的要求发布了高清版的“燕雀”无人机宣传短片《旅行》。 简洁优美的叙事，丰富饱满的情绪，让无数人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句网络名言——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一时间，《旅行》的热度一路暴涨，迅速登顶热搜，24小时便获得了超过五千万的播放量！ 与此同时，大量现场试用HH-01的视频也被爆出，引来一片赞叹！ 无数观众涌入评论区，热烈地讨论着关于HH-01的一切。 “终于看到官方高清版的短片了！太赞了！” “没有人能代替你去旅行，一切都要自己去经历，说得太好了！” “看完短片，我突然有种放下一切去旅行的冲动！当然，还要带上一台‘燕雀’无人机！” “官方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发售？售价多少？” “我去官方网站看了，官方说会在科技竞赛决赛的最后一天进行发布！” “我刚查了，鸿鹄科技用‘燕雀’参加了今年的全国科技竞赛，并且拿到了初赛第一！决赛的最后一天最后一场是他们的答辩会！” “鸿鹄科技的意思，难道是要把答辩会变成产品发布会？这也太大胆了吧！” “这波鸿鹄科技可相当于是对专家们骑脸输出啊！” “这就是自信！鸿鹄科技认为他们的产品无懈可击，经得起任何专家挑刺！” “我越来越感兴趣了！科技竞赛貌似是有官方直播的，我准备去看看鸿鹄科技的表现！” 很快，全国科技竞赛组委会技术组发现，官方直播间的关注度急速上升，数百万人预约了最后一天的决赛直播，并且预约人数还在不断上升！ …… 夏都，军工研究院。 无人航空器研究所。 宋伟院士正一脸疲惫地靠坐在沙发上休息。 作为航空领域的专家，他目前正在主持夏国新一代察打一体无人机的研发工作。 眼下最令他头疼的问题就是无人机控制系统。 将智能化操控引入军用无人机领域，早已是各国军事科学家的共识。 不过开发智能化操控系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需要大量时间外，最麻烦的还是许多研发所需的硬件设备夏国无法自产，必须依赖进口。 近些年夏国的科技实力大幅攀升，已经引起了世界霸主白鹰国的忌惮，对夏国的科技封锁愈发严密。 原本可以通过民用领域进口的一些尖端设备，如今已经彻底失去了进口渠道，这也导致新型军用无人机的研发进度一拖再拖。 就在宋伟满心疲惫之时，一道身影突然闯进了办公室，激动地把一台手机怼到了他面前。 “老师！快看看这个！” 宋伟抬眼一看，却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杨阳。 他一边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一边随口教训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科研工作者要稳重……” 话音未落，他突然浑身一抖，一把抢过杨阳的手机凑到了鼻子前，死死盯住了屏幕！ 屏幕上，正是鸿鹄科技无人机矩阵播放宣传短片的视频！ “这是……全国科技竞赛？”他抖着嗓子自语道。 “没错，这是一家名叫鸿鹄科技的企业做的无人机！”杨阳在旁插话道。 宋伟猛地从沙发上弹起，冲到电脑前一阵敲击。 “鸿鹄科技……是家民营企业？” “是啊！老师，这种长时间稳定悬停的无人机矩阵不可能是人工控制的！这肯定是智能控制！”杨阳跟在他身后激动地说道。 宋伟微微点头，“一家民营企业研发出了无人机智能控制系统么……不可思议……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研究进展到了哪一步……” 说到这里，他立刻掏出手机，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道：“小杨，去订机票！我们这就去魔都！我打电话让朋友帮忙搞两张VIP票，我们去现场看看他们的技术展示！” 魔都市政府，市长办公室。 市长郝强挂断电话，蹙眉沉思起来。 刚才他接到了好友宋伟的电话，请他帮忙搞两张科技竞赛决赛最后一天的VIP票。 这让他有些诧异。 宋伟是他的大学同学，双方关系相当铁。 他知道这位老同学为人一向刚正，很少托关系帮自己办事。 当初宋伟的亲儿子毕业找工作，他都没有向已经是地级市市长的郝强请求过帮助，这次居然会为了一个小小比赛的门票开口？ 目的还是为了现场观摩一家民营企业的技术？ 民企能有什么技术，值得这位夏国军工界的顶级专家观摩？ 一时间，郝强对这家民企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全国科技竞赛么…… 市政府派驻组委会主持局面的应该是杨正平和罗华吧？ 想到这里，郝强拿出手机，拨通了罗华的电话。 杨正平是管理人员出身，技术问题显然还是要问科班出身的罗华。 接到市长电话的罗华也有些意外。 得知郝强是询问鸿鹄科技的情况，罗华顿时心中一动，小声道：“市长，关于鸿鹄科技，有件事您可能会很感兴趣。” “哦？什么事？” “鸿鹄科技的股东之一是欧阳致远老先生的二女儿，欧阳佩小姐。她也出现在了比赛现场。” 郝强与欧阳致远私交不错，这在政商圈子里人尽皆知，因此罗华觉得有必要跟他汇报一声。 郝强果然来了兴趣，“你的意思是说，鸿鹄科技背后有致远集团的支持？” “我不敢肯定，但很有可能是这样。”罗华语气中肯地说道。 郝强沉默了片刻，随即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对了，你帮忙留两张……不，四张VIP席的票吧，回头派人送到我办公室来。” …… 就在夏国各界纷纷期待着鸿鹄科技的表现时，陆鸿正带着自家团队在决赛答辩现场旁听。 今天是决赛第一天，登场的是初赛第14-20名的参赛者。 这些参赛者的作品虽然有些突出之处，但基本上都有着明显的短板。 七位专家评委的水平着实不低，尤其是其中那五位专家教授，总能非常迅速地抓住这些短板，发起致命的提问，往往搞得答辩者狼狈不堪。 陆鸿一边观看着答辩，一边与身旁的欧阳佩小声交流，逐一辨认着那些评委，暗暗思考着对策。 一号评委，头顶微秃的中年男子熊教授，水平不算高，但提问很刁钻，很擅长利用观众和答辩人的情绪，若是与之纠缠起来将很难对付。 二号评委，留着漂亮胡子的胡教授，言辞犀利，提问往往直指核心，学术水平相当不错。 三号评委，头发花白的儒雅男子鲁教授，言辞相对和蔼，攻击性不是很强，专业领域偏应用，关注重点也集中在产品化和实用性方面。 四号评委，穿着时髦的女性辛教授，言辞十分尖锐，甚至有些刻薄，一旦被抓住弱点，很容易被连招到死。 至于五号评委…… 看着坐在专家席上一脸严肃的大毛裔中年人，陆鸿差点笑出了声！ 没想到楚月科技那边居然把他找来当了评委！ 亚历山大·彼得罗夫，赛博论坛的“罗宾汉”，向陆鸿走私特种设备的生意伙伴！ 但仔细一想，刘楚月运作这位来当评委确实没什么问题。 毕竟他不仅是于斯文的博士导师，还是加州理工大学的资深教授，前沿机械实验室的负责人，全球无人机领域的顶尖专家，无论身份还是地位都合适。 只是如此一来，楚月科技准备的杀手锏陆鸿倒是彻底不用担心了。 六号评委是罗华，铁打的自己人。 七号评委是发改主任杨正平，是个生面孔，据说是个实干派官员。 比赛采取评委打分制，去掉一个最高分和一个最低分，剩下的分数取平均值。 陆鸿知道，梁凤歌已经私下接触过那四位夏国专家。 如果这四个人都刻意压低鸿鹄科技的评分，他们无论如何都赢不了。 “看来必须在万众瞩目之下彻底驳倒这些专家了……”陆鸿暗暗捏紧了拳头。 第39章 性能完美的无人机 第39章 性能完美的无人机 时间很快来到了决赛的最后一天。 这一天登场的是初赛中排名1-6的参赛作品，都是最有希望获奖的作品。 这其中有强大的工业机器人，有能够快速穿越障碍的机械狗，也有技术含量不高但创意十足的共享单车，引来观众阵阵赞叹。 这些作品的科技水平和完成度明显比前两天高了一大截，尽管评委们依然言辞犀利，但评分着实比前两天提高了不少。 看到这几样产品的答辩，正在VIP观众席上观看比赛的郝强忍不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今天他是微服出行，身边除了一个秘书就只有宋伟和杨阳师徒。 他凑到身旁的宋伟耳边，小声道：“老宋，这届比赛的参赛作品水平比上一届高了不少啊！” 宋伟微微点头道：“那是当然。咱们国家这几年发展迅速，大批青年投身科技创新领域，层层筛选之下自然会决出不少优秀的个人和产品。你作为市长，要多关注这些创业者，给他们提供些方便才是。” 郝强面露赞同之色，“那是自然。我已经向国家争取了最优惠的条件，只要确实是优秀的科创企业，愿意落户魔都，我就有信心把它孵化出来！” 答辩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很快轮到楚月科技登场了。 此时，科技竞赛的网络直播间里已经涌入了数百万人。 待看到刘楚月带着无人机登场时，直播间的气氛迅速热烈起来。 “今年的全国科技竞赛，初赛的前两名居然都是无人机？” “这是不是说明无人机的时代要到来了？” “这家公司是……楚月科技？也是一家楚江市的公司？跟鸿鹄科技有什么关系吗？” “网上有消息说，鸿鹄科技的老板就是从楚月科技离职后创业的！” “真的假的？没想到这两家居然在科技竞赛狭路相逢了！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虽然我很喜欢鸿鹄科技的短片，但他的产品真能赢过老东家吗？” “打起来！打起来！我要看血流成河！” 在万众瞩目中，刘楚月走上了舞台。 她今天穿了一身裁剪合身的职业装，配上出众的外表，完全就是一位新时代的女性精英。 她让操作员控制着无人机在身边悬停，满脸自信地开始了路演。 “这是我们楚月科技的参赛作品，CY-01型无人机。” “我身后的这组数据是目前全球最顶级的民用四旋翼无人飞行器的数据。” “请注意，这不是一台无人飞行器的数据！” “我们呈现的，是在全世界范围内四旋翼无人飞行器的性能参数纪录！” 她身后的大屏幕亮出了一组数据，随后又出现了一组标有楚月科技logo的数据。 “而这是CY-01的数据！” “我们对世界最高水平实现了全面超越！” 屏幕中亮眼的数据对比顿时引来一片惊呼！ CY-01的各方面性能竟然大幅超越了世界纪录！ 眼见路演获得了预期的效果，刘楚月更加兴奋，脸上的自信愈发浓郁。 她指挥操作员逐一展示CY-01远超当前世界纪录的测试成绩，每完成一项就大声宣布一次。 “最大飞行速度，180公里/小时！” “百公里加速，1.5秒！” “最大升限，海拔10000米！” “最长续航时间，90分钟！” …… 随着CY-01不断在众人面前打破世界纪录，现场的情绪越来越热烈，直播间里也是赞叹声一片。 “每一项性能参数都打破世界纪录！无死角六边形战士啊！这也太牛逼了吧！” “我的天！这真是一台国产无人机吗？什么时候夏国的产品这么厉害了！” “于博士太厉害了！不愧是海归双料博士，世界顶尖人才啊！” “楚月科技，民族荣耀！CY-01，国货之光！” 看到这一幕，观众席上的郝强也忍不住有些激动。 他对宋伟耳语道：“这个楚月科技据说得到了帝豪集团的支持……帝豪集团支持楚月科技，致远集团支持鸿鹄科技，国内顶尖的民企纷纷进入科技创新领域，说明咱们的政策反响很不错啊！” 然而宋伟这次并没有附和，反而皱紧了眉头，“若是这些企业是真的希望通过科技创新求发展倒还好，怕就怕他们借着科创的名头，一面骗取国家优惠政策，一面又拿各种噱头忽悠老百姓！” 郝强立刻听出了宋伟的不满，疑惑道：“老宋，这个楚月科技的产品有问题？” 宋伟点了点头。 作为无人机研发的大神级人物，他早就看出，CY-01性能强悍不假，但这种性能是靠堆料堆出来的，真正的科技含量十分有限。 也就是说，换了任何一家无人机研发企业，只要舍得下成本，也能搞出一台与CY-01性能相似的无人机来！ 这种所谓的科创产品，成本完全就是天文数字，没有任何实用意义！ 不过普通观众并不清楚这些。 众人只知道，夏国的国产无人机打破了所有世界纪录！ 显然，楚月科技是准备利用广大夏国百姓的民族情绪，利用公众舆论将自己的产品打造成民族荣耀的代表，以换取最广泛的支持！ 这完全是用世界第一的噱头忽悠老百姓！ 听了宋伟的解释，郝强也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仔细听了一会专家的答辩提问后，他心中的不满开始积蓄起来，“怎么回事？这些专家为什么提的都是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怎么没有一个人提及成本问题？” 宋伟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楚月科技背后有帝豪集团的支持。” 郝强闻言，眉毛逐渐竖了起来，“你是说帝豪集团在背地里买通了专家评委？” 宋伟眼睛微微眯起，沉声道：“老郝啊，你也是做过许多任地方主官的，你觉得夏国商界哪个行业的路子最野？” 郝强沉默了。 他当然知道，夏国商界要论路子野，房地产商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见他不说话，宋伟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所以说，民企涌入科创领域未必全是好事啊！大环境是泥沙俱下，更有一帮没底线的所谓专家帮忙摇旗鼓吹，妄图鱼目混珠……” 郝强的脸色渐渐涨红了，手掌也紧紧地攥成了拳头。 他两眼冒火地看向舞台，暗暗下定了决心。 如果所有专家都对楚月科技的问题避而不谈，他就直接打电话给罗华，让他来提问！ 第40章 出乎意料的跳反 第40章 出乎意料的跳反 比赛现场的后台，正在用手机观看直播的陆鸿忍不住微微蹙眉。 宋伟能看出的问题，他自然也能看出。 他知道，刘楚月这是又要剑走偏锋了。 利用舆论制造噱头，利用老百姓的民族情绪推销产品，这其实也是一种盘外招。 因为科技竞赛的规则写的很清楚，参赛作品评分中，应用价值和商业价值至少要占一半的比例。 CY-01靠堆料堆出超强的性能，必然导致成本过高，应用价值和商业价值就是它的死穴！ 这个问题专家自然能看到，但早就被梁凤歌买通的他们显然不会主动提及这方面的问题！ 只要专家不提，再加上刘楚月拼命打民族情绪这张牌，CY-01拿到高分就是变成了理所应当！ 该怎么戳破她呢？ 想到这里，陆鸿突然心中一动，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掏出手机发送出了一条信息。 做完这一切后，他放下手机，开始为自己的出场做准备。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让自己的表现做到最好，将“燕雀”无人机划时代的技术充分展示出来，用实力为自己正名！ 舞台上，刘楚月已经通过了四位专家的答辩。 早已决定彻底跪舔梁凤歌的熊教授首先发言，上来就是一通彩虹屁，各种赞美楚月科技的产品代表了世界最先进的无人飞行器技术。 有他定调子，后面那些被梁凤歌打过招呼的专家虽然不至于如此无下限，但也纷纷顺坡下驴，只挑些不痛不痒的问题提问。 准备充分的刘楚月对答如流。 一时间，明明是文科出身的她倒像是一位学识广博的科研工作者，给现场和直播间的观众留下了极好的印象。 “楚月科技这位美女老板好厉害！好专业！” “这就是新时代的夏国青年企业家！自信！美丽！博学！” “这位刘总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这才是新时代夏国女性的代表啊！” “爱了爱了！回头刘总直接做楚月科技的代言人吧！楚月科技连代言费都可以省下来了！” 打破世界纪录，民族品牌，国货之光，知性美女老板…… 在梁凤歌的事先安排下，无数噱头标签被网络的力量呈几何级数放大，吸引了无数流量！ 直播间的观众人数很快就突破了千万！ 上千万观众中自然不乏拥有相关专业背景或者相对理性的人，于是对于楚月科技的质疑也不出意外的出现在了弹幕中。 “楚月科技的这位老板没有介绍他们产品的核心科技啊！就只是在现有技术上把性能堆满，能算创新吗？” “产品成本是个关键问题吧？为什么她避而不谈？专家也不问吗？” “我按照她PPT上罗列的材料大致查了一下，这台样机价格不菲啊！恐怕要十几二十万呢！” “真的吗？这么贵的无人机有什么意义？老百姓买得起吗？” 不过这种人毕竟是少数，在水军的刻意引导下，他们的质疑很快被成百上千倍的嘈杂信息淹没了，没能掀起一点儿波澜。 VIP观众席上，正在用手机关注直播间环境的梁凤歌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作为年轻一代，他比父辈更早意识到网络舆论的力量，早在两年前就在帝豪集团的宣发部门组建了专门的工作室，积累了大量引导和利用网络舆论的经验。 眼下不论专家评委还是公众舆论都处在他的掌控之下，他想捧谁就可以把谁捧上神坛，想踩谁就可以让谁千夫所指！ 这种操弄千万人情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让他有种力量极度膨胀的快感。 “这才是真正的权力！”他暗暗想道。 眼看答辩环节进入尾声，话筒交到了最后一位专家评委的手上。 亚历山大·彼得罗夫接过话筒，起身用英文先称赞了刘楚月几句。 刘楚月的英文水平还是不错的，同样用流利的英文对答，一时间又收获了不少赞美声。 见亚历山大似乎也准备避重就轻，郝强彻底愤怒了。 他掏出手机就准备拨打罗华的电话。 然而就在这时，亚历山大突然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那么刘总，我的问题是，你手上这台样机的制作成本是多少？CY-01完成产品化后，你的售价大约会是多少？” 此话一出，刘楚月顿时愣住了。 赛前不是已经说好不提这茬了吗？ 这个老外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跳反了？ 难道于斯文没跟他讲清楚？ 她在台上发愣，直播却没有停止。 一时间，比赛现场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 突然的冷场让观众们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怎么回事？刘总为什么不说话了？” “那老外问了啥问题？” “好像是关于成本的问题吧？我的英文也不是很好……” “翻译呢？翻译为什么不说话？” 现场的翻译此时也是满头大汗。 她本人就是帝豪集团的员工，被梁凤歌特意派来做了翻译，为的就是确保整场比赛万无一失！ 事先早就得了梁凤歌授意的她对每个问题的利害一清二楚。 她知道，自己如果把这老外的话原原本本地翻译出来，那就是把刘楚月架在火上烤！ 面对现场和直播间里近千万的观众，刘楚月不可能撒谎！但说出真相就代表先前所有策略的完全失败！ 灵机一动之下，翻译选择了春秋笔法，“彼得罗夫教授想要请教刘总，CY-01无人机的研发成本大概是多少。” 研发成本与样机制作成本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同时，翻译还故意隐去了产品售价这个更致命的问题。 得到了翻译的提醒，刘楚月顿时反应过来，直接换成夏国语，“抱歉，我的英文不是那么好，刚才没反应过来……关于研发成本，我们的产品……” 虽然现场和直播间也有部分英文比较好的观众发现了翻译的问题，但大部分人根本没有细想，零星的异议也被淹没在大量水军的弹幕里。 眼看这个问题就要被糊弄过去，翻译悄悄擦了一把冷汗，暗自庆幸。 然而就在这时，亚历山大再次开口了。 这次他居然没有用英文，而是操着略带东北方言味道的夏国语道：“抱歉，刘小姐，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手上这台样机的制作成本，以及CY-01的预期售价。” 翻译瞬间石化！ 这个歪果仁居然会说夏国语！ 第41章 一招毙命！ 第41章 一招毙命！ 如果陆鸿得知这位翻译的心声，多半会直接笑出声来！ 他前世就与亚历山大认识，知道这位大毛裔老头的祖母其实是夏国东北人！而且亚历山大的语言天赋相当不错，能说包括夏国语、英语、大毛语在内的五种语言！ 想在语言上糊弄他？属实是想多了！ 此话一出，刘楚月顿时没法再蒙混过关了！ 她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吭哧了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赛场的VIP观众席上，梁凤歌的双拳不自觉地握紧了。 他不明白，亚历山大这个自己人为什么会突然对刘楚月发难。 这人不是于斯文的导师吗？于斯文明明事先跟他说过，对楚月科技的作品不要提太过尖锐的问题啊！ 莫非在这个老头看来，成本问题不算太过尖锐的问题？ 百思不得其解的梁凤歌只道这老头是学者的臭脾气犯了，心中虽然暗恨，却也无能为力。 国内的学者他还能影响一二，白鹰国的学者他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只能赶忙掏出手机给其他四位专家评委发消息，让他们帮忙补救。 很快，金牌舔狗熊教授就站了出来。 “彼得罗夫教授，产品成本是商业机密，您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不妥，不如换个问题吧？” 然而亚历山大岂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我问的是样机制作成本，不是CY-01销售版的成本，这也算商业机密吗？” “我在白鹰国主持前沿机械实验室时，跟不少科创企业有过合作，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我记得夏国早在本世纪初就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你们的市场规则应该跟白鹰国差别不大吧？” 眼看亚历山大如此专业且不留情面，熊教授也抓瞎了。 他在学术界的地位比亚历山大差了不止一星半点，而且根本就没有跟科创企业合作的经验，在这种问题上哪敢跟亚历山大细聊？ 见他被怼，其他三位专家也是面面相觑，不敢出头了。 眼看友军都不动如山，刘楚月也没辙了。 她嗫嚅了片刻，只能小声回答道：“CY-01样机的制作成本是十多万夏国币……” “不好意思，请问具体数额是多少？”亚历山大不依不饶。 这下刘楚月彻底泄了气，只能回答道：“19.8万元。” 于斯文最初设计的CY-01样机成本大概在5万左右，但那台样机的性能也很平庸。 为了打造全球性能第一的噱头，刘楚月指示于斯文不断堆料，成本自然一路飙升！ 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一台样机花了小二十万？！这也太贵了吧！ 然而亚历山大依然不打算放过她，直接开口道：“恕我直言，刘小姐，按照你提供的性能参数，我估计CY-01使用的零部件至少有六成需要依赖进口，19.8万这个数字似乎过于保守了。按照我的经验，这台样机的成本价应该会在23-27万夏元之间。” 刘楚月顿时哑口无言！ 她没想到亚历山大居然对无人机零件的价格如此熟悉！ 事实上，如果加上特殊商品关税，CY-01样机的成本是24万夏元左右！亚历山大的估算极为准确！ 她之所以故意不提关税，就是为了让样机的成本好看一些！ 毕竟接近二十万和二十多万可不是一个概念！ 见她不说话，亚历山大继续补刀，“如果CY-01实现量产，在继续保持现有性能的前提下，单台成本价或许能压缩到20万以内，那么贵公司的售价会是多少？25万元吗？” 听到这句话，直播间里顿时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25万买台无人机？有这钱我都可以买台不错的车了！” “溜了溜了，这就不是咱打工人能消费得起的玩意。” “有一说一，这台样机就像奥运冠军，咱自豪是自豪，但也不可能自己培养一个，看看就完了！” “说得是啊！打破世界纪录是挺牛逼的，但要咱们普通老百姓买单就属于鸭子睁眼——大可不必（DUCK不闭）了。” 尽管梁凤歌安排的水军还在不断强调什么民族自豪感，什么国货的历史性突破，但绝大多数人已经冷静下来。 直播间里的观众有一半是被鸿鹄科技的短片《旅行》吸引来的，想的就是看看有没有可能购买一款个人自用的航拍无人机，好像短片中那样拍摄一些美美的视频或照片。 但这种为娱乐购买的产品，预算怎么可能达到25万之多？ 咱可还是个发展中国家！ 是，我承认你这参赛作品性能确实足够强大，但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算民族自豪感再强烈，能当真金白银的票子使吗？ 还是说你家的无人机可以用民族自豪感来兑换？ 仅这一个问题，亚历山大便爆杀了刘楚月！ 观众席上的郝强见状，悄然把手机放回了兜里，不无感慨地说道：“都什么年代了，皇帝的新衣还要靠一个老外来戳破，丢人啊……” 宋伟却是不以为意，“老郝，别那么狭隘！国家的进步需要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国际友人也是可以团结的嘛！魔都能有今天，不也是借助了国际资本的力量吗？” 郝强闻言脸色也好看了些，忍不住打趣到：“老宋，没想到你这个知识分子做起思想工作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宋伟白了他一眼，“别忘了，干我们这行更需要信仰的力量！” 评委席上，见刘楚月失魂落魄地走下了舞台，亚历山大面无表情地坐回了座位上。 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出的信息，他手指舞动，回复了过去。 西楚燕雀：“感谢！” 罗宾汉：“如果你没拿出让我满意的作品，我也会给你不及格。” VIP观众席上，梁凤歌的脸色阴云密布。 事已至此，楚月科技的路演算是拉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他要的只是楚月科技获得冠军！ 只要能让别的对手更拉，这个冠军也能拿得毫无争议！ 楚月科技的作品，唯一的问题就是成本太高，其他方面还是拿得出手的！ 综合来看，刘楚月相比之前几个选手的表现也算不相上下！ 这样一来唯一的变数就是陆鸿了！ 这个陆鸿，居然在各大平台上公然宣布，要在把这场决赛当做HH-01的发布会？ 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想到这里，梁凤歌再次掏出手机，给四位教授评委发出消息。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现在陆鸿要拿他们这些专家当垫脚石，他就不信这些专家不会拿出全副本事来反击！ 第42章 一个足够惊艳的登场 第42章 一个足够惊艳的登场 随着刘楚月结束答辩离开舞台，现场的所有人都开始期待起最后登场的鸿鹄科技。 一家刚成立三个月的公司，不仅在初赛中的神奇逆转取得头名，还拿出了爆款宣传短片《旅行》，种种奇迹的光环让人们不禁对这家公司的执掌者陆鸿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 尤其是鸿鹄科技在官网和短片末尾处都宣布，将在全国科技竞赛的舞台上举行“燕雀”无人机的发布会，更是相当于直接叫板现场的所有专家评委！ 最后这一场答辩，必然打得会火星四溅！ 评委席上，除了亚历山大，其余四名教授都已经跃跃欲试了。 他们都是成名已久的教授，都是要面子的人。陆鸿通过各大平台宣布要在这场比赛中举行新品发布会，就是在折他们的面子，向他们下战书！ 哪怕没有梁凤歌的提醒，他们也已经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了！ 要论搞研发做产品，他们或许做不过现场的任何一名企业家，但鸡蛋里面挑骨头正是他们这些专家的舒适区！ 很快，主持人宣布了最后一场答辩开始。 然而主持人的声音落下后，后台却没有人走上来，让比赛现场一时陷入了冷场。 主持人急忙通过耳麦与导演联系，台下观众也是议论纷纷。 评委席上，熊教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陆鸿，在网上大放厥词，事到临头不会是窜稀了吧？” 除了亚历山大，其余三名教授也配合着低笑起来，坐在评委席一侧的杨主任也面露不快。 就在这时，所有人突然感觉眼前一亮，下意识地抬头向空中看去！ 今天是阴天，而且此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使得空中突然出现的光线极为醒目！ 只见半空中，数十架安装了红色LED灯的无人机在空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Logo！ 那是一只抽象化的鸿雁正展翅长鸣！ 那只鸿雁自十几米的高空缓缓落下，直接落在了舞台的中央！ 随后，一只手捏住了无人机矩阵最中间的那一台，其余的无人机迅速散开，露出了不知何时来到舞台中央的身影！ 是陆鸿！ 看到这一幕，VIP观众席上的宋伟和杨阳忍不住站了起来，惊呼出声！ 好在周围的观众也被这惊艳的登场震惊了，纷纷起立鼓掌，大声欢呼，这才没有让二人的表现过于突兀。 郝强赶忙将二人按回了座位上，小声抱怨道：“你们好歹也是国家顶尖的技术专家，不过是一个登场亮相的小把戏就震惊成这样，至于吗？” 宋伟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你懂个屁！用无人机组成logo，可比单纯的无人机矩阵难多了！这绝对不是操作员手动控制的！” “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鸿鹄科技的无人机搭载了智能控制系统，而且已经可以做到多机协同！” “这种技术哪怕再简化十倍，都够我用到目前最先进的军用察打一体无人机上了！” “光这一项，我这次就算来着了！” 郝强拿这个科研狂人没办法，只得好声好气地安抚，“行了行了，你就稍安勿躁吧！有我在，这小子还能跑了不成？看比赛！咱看比赛！” 宋伟这才作罢，抬头看向单手托着小巧无人机的陆鸿。 今天的陆鸿穿了一身高档西服，头发细细梳理过，瘦削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疲惫。 他眉毛黑亮，双眼极为有神，目光中带着强烈到有如实质的自信，笔直射向评委席，让一心想挑刺的四名教授都忍不住微微低头，想要避开他的目光！ “各位观众，下午好！” “欢迎各位来到全国科技竞赛的现场，参加鸿鹄科技新型无人机的发布会！” “下面，请允许我全面展示鸿鹄科技的产品，HH-01‘燕雀’无人机的性能！” 简单的两句开场白，仿佛宣战的号角，一下就把现场的气氛再次拉高了一个层次！ 说话间，陆鸿轻轻抛飞了手里的无人机，开始沿着舞台边缘行走。 众目睽睽之下，那台无人机如同被施了魔法一样，始终跟随在陆鸿身后一米左右的位置，缓缓前进！ “‘燕雀’无人机搭载有智能操控系统，可以一键抛飞，智能跟随，无需任何额外操控！” 要知道，此时普罗大众对无人机的理解还停留在遥控航模的水准上，哪见过这种黑科技？ 这项魔法般的功能展示瞬间引起了全场的惊呼声，直播间的热度也迅速攀上了高峰！ “什么？一键抛飞？随手一丢就能让无人机飞起来吗？” “无人机居然能够像宠物一样跟随主人？这也太厉害了吧！” “这都什么黑科技啊！鸿鹄科技真的是一家夏国公司吗？” VIP观众席上，刚刚落座的宋伟顿时又像被针扎了屁股似的站了起来！ 这次他的音量终于控制不住了！ “卧槽！一键抛飞？超低速状态下完成机体稳态修正？这种动态感知和处理速度绝对是毫秒级的！” “还有智能跟随？！这TM是怎么搞出来的？激光雷达没跑了，但人体识别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是图像识别技术？能做到这么精确吗？” 他这么大喊大叫，自然引来了四周的目光。 郝强只得生拉硬拽地把他按回了座位上，压低声音道：“哥！我喊你哥了行不？能有点院士的矜持不？” 宋伟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两眼放光道：“老郝！你知道眼前这台无人机意味着什么吗？” “这台无人机上搭载的智能操控系统，已经完全达到，不，是大幅超越了军方对新一代察打一体无人机智能控制系统的要求啊！” “超低速状态下能有这种机体姿态修正能力，放到高速无人机上简直绰绰有余！” “还有这种高精度图像识别技术如果用到咱的无人机上，完全可以做到自动索敌，自动攻击！” “我们花了十几年都没搞出来的技术，居然已经被一家民企给实现了？” “老郝！你可一定要给我盯死了这个陆鸿！比赛结束我就要跟他见面！” 眼看观众纷纷为鸿鹄科技展现的技术惊叹不已，评委席上的熊教授不干了。 不论是从舔梁凤歌的角度，还是从维护自身权威的角度，他都不能让陆鸿继续这样骑脸输出了。 于是他拍案而起，打断了陆鸿的演示。 “陆鸿选手！这里是全国科技大赛的赛场，不是什么娱乐节目现场！你的作品展示太不专业了！” 第43章 第一轮交锋 第43章 第一轮交锋 熊教授的突然发难顿时吸引了观众们的注意。 虽然对他打断选手路演的行为有些不满，但面对一位教授，观众们还是保持了尊敬和克制，想听听他的后续发言。 熊教授的做法让陆鸿有些愤怒了。 按照比赛规则，参赛选手可以进行不超过30分钟的作品展示，随后才会进入答辩环节。 在作品展示期间，评委是不应该出言打断。 虽然对专家们的刁难早有准备，但陆鸿还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过分，竟然直接干扰正常的比赛流程！ 既然对方如此无耻，陆鸿也就不打算给对方留面子了！ 他冷冷地看向熊教授道：“是吗？那熊教授认为怎样才是专业的作品展示？” 熊教授微微冷笑道：“当然是像你之前登场的楚月科技那样，先展示作品的各项性能参数！这是最直观的！” “你的HH-01比起CY-01性能更好吗？飞得有它快吗？飞得比它高吗？续航时间比它长吗？” “想必不是如此吧？” “是不是因为性能不佳，所以你避而不谈，转而演示这些无聊的小功能呢？” 不得不说，熊教授绝对是个聪明人。 他的专业水平放在科研领域是不够看的，但比起绝大多数普通人可高多了，至少非常清楚科研工作的全貌。 同时，他又非常了解普罗大众的心理，知道普通人眼里的“专业”是个什么模样。 他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科研人员和大众之间的信息差，提出对科研人员来说难以解释的问题，从而在大众面前凸显自己的专业性。 眼下这个问题就是如此。 熊教授很清楚，如今的大众普遍存在“数据崇拜”的心理，认为具体的性能参数就代表着专业，习惯用数据对比来评判不同产品之间的优劣。 这种评判方法固然简单粗暴，但胜在直观。 在信息爆炸的时代，普通人最喜欢的就是简单直观的结论，哪有功夫去深入思考？ 既然鸿鹄科技的无人机在各项性能参数上不可能超过楚月科技，那么只要牢牢抓住这一点，就能得出HH-01不如CY-01的结论，让陆鸿百口莫辩！ 至于说楚月科技的CY-01性价比很差，那又如何呢？ 无人机可还没进入消费市场呢！老百姓对这玩意根本没啥性价比的概念！ 谈什么性价比？没用！ 你性能差就是性能差！数据是实打实的，根本不容狡辩！ 果然，他这么一说，大多数观众也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楚月科技的无人机虽然贵了点，但性能是真没得说！” “那可不？全面超越世界纪录，而且超出那么多！” “光看鸿鹄科技这台无人机的个头，就知道性能肯定比不上人家吧？” 一时间，无形的压力笼罩在了陆鸿身上。 眼看自己的发言引起了观众的共鸣，熊教授心里暗暗得意，“只要你承认自己的无人机性能不如楚月科技的产品，我就有理由狠狠压你的分！” 面对这种无耻的话术，观众席上的宋伟愤怒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张口就要开骂！ 好在郝强早就盯着他了，见状连忙捂住了他的嘴，把他拖回了座位上。 “哥！你是我亲哥！给我留个面子，咱小点声行不？这是全国性的比赛，咱可不能扰乱比赛秩序啊！” 宋伟气得够呛，抖着手指向评委席，压低声音骂道：“你说这叫什么话？啊？你们魔都请的这是什么狗屁专家？” “智能控制系统被他说成是无聊的小功能？他知不知道这里面的技术含量有多么恐怖？” “而且他居然拿堆料做出来的CY-01跟HH-01比性能参数？他咋不拿法拉利去跟轮椅竞速呢？” “这家伙就是在利用普通观众的知识盲区带节奏！” 郝强赶忙安抚，“是是是，我知道！咱先看看陆鸿怎么应对嘛！有我在，你还怕这年轻人最后吃亏不成？” 宋伟这才勉强憋住了火。 面对熊教授的攻击，陆鸿心中暗暗冷笑。 根据前几日对这四名教授的观察，他早就提前预设了许多问题，并且一一想好了应对策略。 熊教授关于产品性能参数的提问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带着淡淡的嘲讽开口道：“熊教授不愧是砖家，开口就能定义什么是砖业。” “不过您的定义，就像楚月科技的产品开发思路一样，颇有种脑干缺失的美感啊！” “大就是好？快就是强？” “你们的思路，就好像说我准备开发一款自行车，设计时速要达到120公里，续航里程要达到400公里！” “咋滴？你还指望着靠自行车脱离地球引力，登陆火星不成？” “如果按照你的思路，无人机的设计就是飞得越快越好，越高越好，越远越好，那咱也别设计什么无人机了！” “因为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导弹，咱们的产品无论如何也比不过它！” 此话一出，现场和直播间里顿时响起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陆总的反击真是生动！用自行车脱离地球引力，真是笑不活了！” “没错！无人机本质上就是无人飞行器的一种，如果只追求速度、高度和航程，怎么可能跟导弹相提并论呢？” “这才是正确的产品开发思路！如果不考虑使用场景，一味追求性能，最终只会与目标南辕北辙！” “陆总这口才是真的好！能把深刻的道理用浅显的方式表达出来，让大多数人听懂，这种能力不去做科普真是可惜了！” “官网上说，HH-01的大部分研发都是陆总亲自完成的！没想到人家不仅会做还会说，还能办企业搞产品！这是妥妥的六边形战士啊！” 见陆鸿的反击简洁有力，宋伟忍不住拍手叫好，“说得好！这个年轻人真不错！要是他愿意进大学深造，我抢也要把他抢过来，当关门弟子培养！” 郝强见状也松了口气，暗道：“幸好这个陆鸿水平够高，否则你老宋怕不是要撸袖子打上评委席去了……” 见陆鸿靠着绝妙的比喻干净利落地赢下了第一轮交锋，熊教授气得脸色通红，但偏偏无法辩驳。 趁着他张口结舌的功夫，陆鸿立刻开始输出自己的观点。 “在我看来，无人机的本质就是低空、低速、低航程的无人飞行器！” “尤其是民用无人机！设计思路应该是实用、廉价、易操控，能为普罗大众服务！” “一味追求高空、高速、长航程，不是民用无人机的正确发展方向！” 第44章 以人为本，就是让大多数人买得起 第44章 以人为本，就是让大多数人买得起 “一味追求高空、高速、长航程，不是民用无人机的正确发展方向！” 陆鸿的话掷地有声，自信满满，一时间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 即便是作为对手的于斯文也忍不住心旌动摇，暗自嘀咕起来，“高空、高速、长航程一直是无人飞行器研究的方向，陆鸿居然有胆量对这个观念提出质疑？他不怕专家对此提出质疑吗？” 果然，熊教授闻言立刻抓住话头，大声反驳道：“目前学术界公认的无人机研究方向就是高空、高速、长航程！你这是在否认整个学术界的研究思路吗？” 陆鸿微微摇头，“请不要偷换概念，我说的是民用无人机。另外，大多数人认为正确的方向就一定是正确的吗？我本以为专家学者都有独立思考的能力，看来是我天真了。” 这句话顿时又引来一阵哄笑。 眼看熊教授被怼得灰头土脸，一句话也说不出，胡教授赶忙站出来打圆场。 “陆鸿选手，既然你的设计思路与主流不同，那么请你向我们证明一下你的设计思路为何正确吧！” 这个问题又挖了个小坑，毕竟设计思路正确与否，双方完全可以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但陆鸿当然不会留下这种破绽。 他沉声道：“首先我们应该定义的是，什么样的设计思路是正确的！” “我认为，与任何一款民用产品一样，民用无人机的设计思路正确与否，取决于这款产品能不能被大多数普通百姓接受，能不能提高大多数普通百姓的生活质量！” “人，才是关键！” “以人为本，让科技为广大人民服务，也符合国家这些年来一直强调的科技发展纲领！” 他一边说，一边看向了评委席上的罗华，旋即又将视线转向杨正平。 两位政府官员都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一众专家教授也无话可说，毕竟陆鸿的说法占领了政治正确的高地，根本无从反驳。 “因此，我认为民用无人机设计的正确思路，就是实用、廉价、易操控！” 陆鸿边说边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大屏幕上立刻出现了HH-01的各项性能参数。 “最大飞行速度，120公里/小时！能追上在高速公路上正常行驶的汽车，但不需要更快！” “最大升限，海拔6000米！既不会影响到航空安全，也能满足除极限登山运动员之外的绝大多数场景需求！” “最长续航时间，40分钟！足以满足大多数场景的航拍需求！” “所有性能，不追求打破任何纪录，只追求符合最广大人民的使用需求！” “而实用，带来的就是廉价！” “HH-01样机的平均开发成本仅为3万夏元！” “实现量产后，我们的单台售价仅为——” 说到这里，会场的大屏幕切换到了一幅巨大的高清图片。 图片中，设计简约且充满科技感的HH-01无人机下方，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8988元！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一片欢腾！ “我的天！这么便宜！不到九千块！” “这也就两台手机的价格吧？卖这么便宜他们真能赚钱吗？” “我就是个二线城市的普通职员，感觉我攒半年的钱也能买一架啊！” “这个价格就太实惠了！” “是啊！买上一台，跟女朋友出去旅游的时候拍拍vlog，想想就爽！” “比起楚月科技二十五万一台的无人机，这种无人机才是真正的民用无人机！” “没错没错！大家都买得起的那才叫产品！大家都买不起的只能叫展品！” “楼上说得好！这比赛比的是产品，楚月科技拿出来的东西根本就算不上产品嘛！” 眼看陆鸿拿出来的产品用实打实的性价比完全碾压了楚月科技，教授们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洗了。 毕竟一个成本价就达到了二十万，另一个售价才九千；一个堆叠了一大堆冗余性能根本用不上，另一个所有参数都死死卡住实用的底线…… 差距太大了，完全没法比啊！ 然而胡教授却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色。 他举起话筒，不紧不慢地说道：“陆鸿选手，我承认你的设计思路很有开创性，你拿出来的产品性价比也很高。” “应该说，到目前为止，你的参赛作品所展现出的所有性能，都完美地践行了你所提出的设计理念。” “不过你的产品还存在一个致命的缺陷！” “不，公平地来说，这不是你的产品存在缺陷，而是所有的无人机都存在这样的缺陷！” “这个缺陷就是操控！” “无论你的无人机操控性能有多好，你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无人机的操控是有门槛的！” “如果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操作员，操作无人机时很容易出现事故！” “也就是说，即便能买得起，普通人也得经过专业训练才能拥有操作无人机的能力！就像你买车后得先考驾照才能上路！” “而无人机操作证的考取需要耗费数千元和至少一年的学习时间！这对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并不现实！” “这就导致民用无人机根本无法像你所说的那样普及到普通人！” “你的设计思路，从一开始就存在着这个巨大的、无法弥补的漏洞！” 他这番话说得观众们集体愣住了。 对啊！无人机可不是谁都能操作的！ 就算能买得起，普通人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去考取无人机操作证吗？ 买得起用不了，那不还是白瞎吗？ 一时间，巨大的嘈杂声传遍了现场。 鸿鹄科技的设计思路真的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舞台下，原本已经绝望的刘楚月顿时恢复了精神！ 她死死捏住拳头，暗自兴奋道：“胡教授的水平就是高！这个问题是所有无人机的死穴，陆鸿无论如何也圆不回来！只要摁死他，我的作品好歹还是能拿奖的！” 贵宾席上，原本有些紧张的梁凤歌也悄悄松了口气，掏出手帕擦了擦满是热汗的手掌。 “还好，胡教授还是有水平的，没让那小子轻易过关！” 后台导播处，直播总导演也屏住了呼吸，急于想要知道陆鸿如何解答这个问题。 就在这时，一名手下突然大喊道：“徐导！网上直播间的观看人数突破一千万了！而且进入直播间的人数还在快速增加！我们的服务器负载快不够了！” 第45章 炸机？不存在的！ 第45章 炸机？不存在的！ 听到属下的喊声，直播总导演徐晋生猛地回过神来，一时有些懊恼。 作为直播的总导演，他的职责是保证整场比赛直播的顺利进行，怎么不知不觉也被直播内容吸引，变成普通观众了呢？ 这也太不专业了！ 他赶忙摇了摇头，对属下道：“稍等，我这就跟台长联系，请求临时增加服务器！” “那各大平台还要继续推流吗？照现在的速度，最多十五分钟我们的服务器就要爆了！”属下急声道。 徐晋生咬了咬牙，“继续推流！咱们魔都电视台还没有过这种爆款节目，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放心！十五分钟内我一定把服务器搞定！” 说完，他立刻冲出导播处开始打电话求救。 另一边，上千万观众同时为陆鸿捏着一把汗。 的确，这个世界的无人机目前都依赖专业人士操控，普通人根本玩不转！ 这个无解的问题，陆鸿会怎么回答呢？ 很快，所有人都看到了陆鸿脸上轻松的笑容。 “胡教授提的问题非常好。的确，如果无法解决操控问题，民用无人机的普及就无从谈起。” “对于这个问题，单纯的语言是不足以回答的。” “这样吧，现场有没有哪位观众自愿上台来配合我进行一个试验？我要找一位完全没有任何无人机操作经验的观众！” “有愿意的观众请举手！” 话音方落，便陆陆续续有观众举起了手。 陆鸿却没有选人，而是对胡教授道：“我来选人可能有选托儿的嫌疑，不如由胡教授来指定人选吧！” 胡教授想了想，开口道：“不如由我来吧，我没有任何无人机操作经验。” 此话一出，直播间里顿时一片反对声。 “这怎么行？太不公平了！” “就是！他本就对陆总有意见，万一故意捣乱怎么办？” “这也太无耻了！哪有这么不要脸的！” 然而出乎众人意料的是，陆鸿竟然直接答应了！ “好，那就麻烦胡教授上台来吧！” 现场一片哗然！ 胡教授二话不说，直接放下话筒大步走上了舞台。 现场工作人员反应很快，立刻小跑跟上，给他胸口别上了一个麦克风。 陆鸿很有风度地与他握了一下手，随即举起手里的遥控器道：“胡教授应该没用过遥控器吧？” 胡教授微微摇头，“我手笨，游戏手柄都操作不好，遥控器对我来说过于复杂了。” “我想也是。”陆鸿微微一笑，突然随手把遥控器丢开了。 在一片惊呼声中，他又问道：“可以借胡教授的智能手机一用吗？” “当然。”胡教授从怀里掏出手机递了过去。 陆鸿随即掏出一个小巧的配件，插在了胡教授的手机上，口中解释道：“这是一个信号增强器。其实不加也可以用，只是这样一来操控范围就很小，毕竟手机的蓝牙信号传输范围只有一两百米。” 胡教授闻言一愣，“你的意思是……准备直接用智能手机操控无人机？” “没错！”陆鸿笑道。 现场顿时又是一片议论纷纷！ 用智能手机控制无人机？连遥控器都省了？ 很快，在现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胡教授的手机屏幕被投屏到了赛场大屏幕上。 在数千万人的围观下，陆鸿下载安装了一个APP，点开。 手机屏幕上立刻呈现出了一张现场卫星地图，屏幕一角的小窗口则出现了摄像机的拍摄画面。 陆鸿指着手机屏幕讲解了一番。 操控界面很简单，左边是上升下降，右边是前后左右，全部使用触屏操控，一目了然。 说完，陆鸿将手机递给了胡教授，“现在请您随意操作吧。” “随意操作？你确定？”胡教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当然。”陆鸿笑容坦然。 胡教授沉默片刻，接过了手机。 随着他的手指滑动，原本停在他面前的无人机开始上升。 很快，屏幕上方的水平仪显示，无人机上升到了一百五十米的高度。 此时天色将黑，华灯初上。 从无人机的镜头里，能看到西郊公园的绿色海洋，以及公园外闪耀的车河，美不胜收。 观众们顿时爆发出一片赞叹声。 “没想到从空中看，我们的城市这么美！” “如果操控这么简单，我也有点想买一架无人机玩了！” “是啊！直接用手机操作，连遥控器都省了，真是太方便了！” “看这无人机的大小，直接放进汽车后备箱一点问题都没有！等周末时带上家人开车去郊外放无人机玩，想想都带感！” 舞台上，操控着无人机在舞台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后，胡教授基本确认，陆鸿并没有做任何手脚。 他用手机操控的无人机，就是方才从面前升空的那台无人机。 确认这一点后，他突然手指一动，开始操控无人机急速下降！ 会场大屏幕上，无人机摄像头里的地面开始急速放大，引得现场观众一片惊呼！ 短短几秒时间，无人机的高度就从一百五十米下降到了清晰可见的高度，但胡教授根本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 “不好！要坠机了！” “快减速啊！” “他是故意的！他要控制无人机坠毁！” 胡教授心里暗暗得意。 他提前说过自己没有任何操控无人机的经验，为的就是在坠机后推卸责任。 毕竟他是个新手，一时紧张误把油门当刹车完全解释得过去。 然而令他疑惑的是，陆鸿明明就站在离他不足一米的位置，一伸手就可以阻止他，却是纹丝不动，看向他的眼神里反而透出淡淡的嘲讽。 胡教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此时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他暗暗咬牙，就要操控无人机笔直坠毁在舞台中央！ 然而无人机出乎他意料的是，坠向舞台的无人机居然自动减速了，不论他如何猛按下降键，那台无人机的下降速度依然坚定地减慢！ 最终，在距离地面一米的位置上，无人机悬停在了空中！不论他如何操作，都没有再下降分毫！ 现场数万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胡教授在短暂的呆滞后，突然大声发难，“你对操控软件做了手脚！这是欺诈！” 第46章 科技，以人为本！ 第46章 科技，以人为本！ “你对操控软件做了手脚！这是欺诈！” 面对胡教授的指责，陆鸿丝毫不慌，“没错，我们公司确实使用了一些技术，来避免缺乏经验的操控者损伤自己的无人机，或者危害他人的安全。因为在我们看来，正常人应该不会像胡教授一样，故意操控自己的无人机坠毁。” 此话一出，现场的哄笑声猛然升高了！ 紧随其后的是大片嘘声！ “没错！砖家叫兽根本不是正常人！” “故意操控无人机坠毁，什么样的煞笔会干这种事？” “咋滴？不让你坠机就是欺诈？那汽车的安全带算不算欺诈？毕竟阻止你原地升天了嘛！” “滚下去吧！就这水平还专家呢！” 在一片嘘声中，胡教授脸色铁青地站在舞台中央，不知如何是好。 陆鸿则顺势从胡教授手中拿过手机，一边操作一边大声介绍自家产品。 “正如大家所见，HH-01搭载了智能操控系统，能够避免绝大多数因操作失误导致的事故！” “感谢胡教授，亲自向大家展示了自动避障功能！” “我们依靠小型激光雷达，不仅可以做到防坠毁，还可以避让人体和树木！” 说着，他操控无人机撞向人群，却在人群前方一米处稳稳停住，恢复了悬停状态。 观众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除此之外，我们还有航点飞行功能。” “那些不想手动操控的用户，可以预先设定好无人机的飞行高度和飞行路线，再设置自动拍摄，无人机就会沿着相应路线自动完成航拍。” 陆鸿在手机界面上点开航点飞行图标，在卫星地图上设置了飞行路线和高度。 随后，在千万人的眼皮子底下，无人机自行飞向空中，开始沿着预设路径拍摄画面。 观众们又是一阵欢呼。 此时的天色已经近乎全黑，摄像头里的世界也只能看见星星灯火。 于是陆鸿又点击了一个按键。 下一秒，摄像头里的世界变成了夜视模式！ “目前我们的摄像头可以支持红外夜视拍摄！” “未来在HH-01的平台上，我们还可以更换更好的摄像头和零部件，形成升级版的HH-01，满足不同专业程度的客户需求！” “未来，我们还计划开放订制无人机的业务！” 在陆鸿的介绍中，HH-01沿着预设轨迹一路拍摄，也将直播间的人气带上了新的高峰。 1200万，1300万，1400万…… 导播处，监控网络的工作人员急得满头大汗，“徐导！直播间的人气上升速度太快了！我们撑不到十五分钟了！限流吧！” 看着迅速逼近警戒值的数据，徐晋生咬了咬牙，正要下令限流，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喂？黄台长？服务器怎么样了？我这边快撑不住了！” “别急！老徐！服务器申请到了！技术人员1分钟内就会跟你们联系！这个节目上面很关注，一定要搞好！” “明白了！只要服务器到位，保证完成任务！” 徐晋生红着眼睛挂断了电话，朝手下低吼道：“支援来了！抓紧时间调试！这档节目很可能创造我们电视台的历史！一定要顶住！” 随着新的服务器加入，直播间容量再次上升。 观众的人数同样稳步上升着。 很快，一阵欢呼在导播处响起！ “同接人数一千五百万！破纪录了！” 魔都电视台的直播纪录被刷新，让导播处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极度亢奋的状态。 就在这时，直播画面中，HH-01完成了自动巡航，准确地返回了出发点！ 现场的数万观众顿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陆鸿的介绍却远未结束。 “除了自动避障和航点飞行，我们还有另一项确保飞行安全的功能，自动返航！” 他一边说着一边讲信号增强器拆了下来，“信号增强器可以使操控距离增加到5公里，但我们现在不需要这么远的操控距离。” “唔，胡教授用的是白鹰国的水果手机啊……那我们来看看，水果手机的蓝牙信号范围有多远吧！” 说完，他纯用手机操控着无人机开始爬升。 很快，当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飞行高度达到80米时，屏幕上跳出了“信号断开”的警示标志。 十几秒后，HH-01在众目睽睽之下返回了出发的位置，安静地悬停着。 热烈的掌声和议论声再次响起！ “卧槽！失去信号连接的情况下居然能自动返回出发位置？” “这样一来就根本不怕无人机跑丢了！毕竟是大几千的东西啊！” “这功能太实用了！爱了爱了！” 陆鸿停顿了一下，微笑道：“看来水果手机的蓝牙信号距离也就80米左右嘛……” “顺带一提，我用咱国产的华威手机也测试过，蓝牙信号能达到120米以上。” “胡教授，要不要考虑支持一下国货？真挺好用的。” 观众们又是一片哄笑。 胡教授站在舞台上，脸色忽青忽白，仿佛在公开受刑一般。 陆鸿也没有穷追猛打，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后说道：“正好，我们这台无人机的电池也快耗尽了。”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演示一下电量不足情况下的自动返航吧！” 说完，他重新连接上信号增强器，开始操控无人机向远处飞行。 飞出大约两公里后，手机屏幕上突然弹出了“电量不足”的警告。 无人机随即脱离了手动控制，自动沿着原路径返回了初始位置，然后静静落在了舞台上，旋翼不再转动。 惊呼声和掌声又一次响彻了现场！ 在热烈的氛围中，陆鸿大声宣告，“HH-01搭载的智能操控系统，完全由鸿鹄科技自主研发！” “经过多次测试，我们相信这套系统能够避免绝大多数因为操作失误导致的炸机事故！” “想让HH-01炸机？不存在的！除非你用暴力方式物理摧毁它！” “这套系统将使得无人机的操控门槛大幅度降低！” “哪怕是从没接触过无人机的普通人，也能轻松驾驭HH-01！” “是的！这就是我们鸿鹄科技解决无人机普及问题的思路！” “就像数码相机取代胶片相机！自动化，智能化，将大幅降低专业技能的门槛，让普通人的能力得到拓展！” “就像国产手机取代外国手机！实用化，廉价化，将大幅降低普通百姓购买的门槛，让所有人享受科技的进步！” “我们认为，科技不应该高高在上，而应该服务于最广大人民！” “科技，如何以人为本？” “这就是鸿鹄科技给出的答案！” 第47章 航拍？根本不需要技术！ 第47章 航拍？根本不需要技术！ 随着陆鸿用智能操控系统完美回应了胡教授的提问，现场和直播间的气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潮。 “说得太好了！让科技为最广大人民服务，才是科技企业应有的精神！” “难怪陆总提出民用无人机的设计理念是实用、廉价、易操控，原来根据就是这样的企业精神啊！” “让所有人都用得了，用得起，用得好，这才是最优秀的科技产品！” “啥都别说了！快把购买链接端上来吧！” “前面的，自己上网搜索鸿鹄科技官网，人家预订通道已经开启啦！” VIP观众席上，郝强满眼精光，赞不绝口，“这个年轻人不得了啊！不仅科研实力了得，对政策的解读也相当到位！” “咱们现在是市场经济，做企业赚钱无可厚非，但企业精神往往能决定一个企业的上限和下限！” “科技不应该高高在上，而应该服务于最广大人民……有这种胸怀和志向，这个年轻人，这个企业，前途都不可限量！” 宋伟也是连连点头，心里对陆鸿的认可又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二人身处不同领域不同岗位，但二人科技报国的理想并无二致。 想到这里，宋伟拉过弟子杨阳，小声吩咐道：“你去联系上面，安排人对这个陆鸿做个背景调查，重点是政审。” 郝强闻言微微一惊，小声道：“老宋，你这是准备……” 宋伟点头道：“这个小陆掌握着我们需要的先进科技，本人思想也很进步，我想把他介绍给军方。如果他条件合格，可以考虑让他直接成为军品供应商。” 郝强默然点头，心中暗道：“老宋这家伙一向眼高于顶，如今居然这么推崇这个小陆？” “按罗华的说法，欧阳家的二闺女也在这个企业任职，不如回头去试探一下致远集团和鸿鹄科技的关系吧！” “如果鸿鹄科技当真是致远集团支持的新兴公司，想办法把他们招揽到魔都来，没准会成为一步好棋！” 见观众们反响热烈，陆鸿暗暗松了口气。 这篇满分小作文他带着团队集思广益写了很久，为的就是贴合国家政策，获得公众支持。 毕竟罗华早就提醒过他，魔都现任的郝市长是带着任务下来的，特别重视国家科技发展政策的贯彻落实。 他是个企业家，要想企业发展的好，自然要搞好企业形象，适当的包装宣传算得上是最惠而不费的公关方法了。 面对陆鸿在价值观和技术上的双重碾压，胡教授失魂落魄地走下了舞台，甚至忘了拿回自己的手机，漂亮的胡子被风吹得凌乱不堪也顾不上整理。 眼看胡教授亲自上阵居然落得个狼狈收场，贵宾席上的梁凤歌也忍不住紧张了起来。 因为他发现自己设下的重重障碍正在被陆鸿逐一拔除，对方是真有可能在从他手中硬生生地抢走这个冠军的！ 自从步入商海以来，他用自己庞大的资源和精妙的算计碾压了无数对手，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能在实力差距如此之大的情况下对他构成了威胁！ 一时间，他心中有无数念头转过，双手无意识地握紧又放松，握紧又放松。 舞台下的刘楚月更是目瞪口呆。 她自认为知晓陆鸿的实力，但当这种黑科技一般的产品展示在她眼前时，她却发现自己还是严重低估了陆鸿的实力！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如果他早展示出这样的才能，打死我也不可能赶走他啊！ 刘楚月心中懊恼不已，眼神不断闪烁起来。 目送胡教授返回座位后，三号评委鲁教授缓缓开口了。 这位学者言辞儒雅客气，相比前两位温和许多。 “陆总，你的演示非常精彩。从目前情况来看，贵公司的产品在操控问题上确实保障了大多数普通人的使用体验。我想就另一个方面的问题请教一番。” “从目前来看，你的产品主要功能是航拍。既然你基本解决了航的问题，那么对于拍的问题，你有什么解决方案？” “据我所知，航拍的专业门槛甚至比无人机操控更高吧？” “无人机不是航模，用户使用你的产品，目的是获得航拍成果，而不是体验飞行操控。” “你能保证未经训练的普通人拍摄出满意的航拍作品吗？” 陆鸿也不是怼人有瘾，既然对方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那他自然也可以展现相应的风度。 “鲁教授说得没错，航拍比单纯地控制无人机更困难。实话实说，为了解决航拍这项难题，我们团队花费的时间和精力甚至比研发智能操控系统更多。” “这其中有许多细节，如果一一列举出来，倒有自卖自夸的嫌疑，就只简单举例吧……” 说着，他朝后台打了个手势，会场的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段影像。 这段影像画质模糊，而且抖动很厉害，影像中的场景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十分眼熟。 “人类社会最早的航拍影像，是将摄像机架设在飞机上。如此拍摄出来的影像，最大的问题就是抖动导致的画质模糊。” “大家眼前的这段影像，就是二十年前在直升机上用摄像机拍摄的西郊公园的航拍影像。” 陆鸿简单介绍了一句，随即操作胡教授的手机，将一段影像调了出来。 会场的大屏幕上很快呈现出西郊公园附近的俯拍夜景。 画面清晰，毫无抖动！ “这，就是刚才用HH-01使用航点飞行模式拍摄的航拍影像！” “光是为了解决摄像机在拍摄过程中的抖动问题，我们就对无人机结构、摄像机挂架、拍摄软件等不同领域进行了大量研究，积累了五项专利！” “除此之外，我们还设计了许多实用的智能化航拍功能。” “比如我最初展示的智能跟随，就能做到跟随拍摄。” “如果大家对我们公司的宣传短片《旅行》还有印象，其中许多跟随汽车、帆船等交通工具水平拍摄的影像，就是利用跟随拍摄功能做到的。” “更多的智能化航拍功能，由于时间问题，这里就不一一列举了。” “欢迎大家在购买本公司产品后，登陆公司官网下载使用教程学习。 “鲁教授，对于我的回答，您还满意吗？” 听到陆鸿的问题，鲁教授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是个聪明人，从前两位教授的狼狈处境中已经发现陆鸿不是个善茬。 同时，他也看出鸿鹄科技的HH-01无人机在各项技术上已经超越楚月科技的CY-01无人机不止一代了。 这种巨大的技术代差，他就算再怎么舌灿莲花也不可能掩盖，更何况陆鸿的表达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强！ 如果这次比赛的关注人数少一些，他或许还能暗戳戳地给鸿鹄科技打个低分，但眼下这种情况，公开徇私舞弊几乎就是拿自己的名望开玩笑！ 作为专家学者，还有什么比名望更重要的？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前提是不能给自己招灾！ 就算梁凤歌有钱有势，难道还能逼迫他一个教授为他火中取栗不成？ 第48章 最后的挣扎，上价值观！ 第48章 最后的挣扎，上价值观！ 在意识到陆鸿的技术优势巨大，而且本人也不是个软柿子后，鲁教授就已经做好了跳船的准备了。 他不准备陪梁凤歌玩了！ 问出之前的问题，也不过是给梁凤歌一个交代，表明他尽力了。 非止如此，精于人情世故的鲁教授还要抬一手陆鸿，免得他认为自己是站在梁凤歌那边的。 他知道，像陆鸿这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一旦当真出了头，很有可能就是扶摇直上九万里！ 万一对方将来真的飞黄腾达了，记恨起他怎么办？ 就算不能交个朋友，至少也不要树敌嘛！ 于是他笑道：“陆总果然是青年英才，这款HH-01的技术水平显然已经达到业内领先水平了……不，应该说它有可能成为一款划时代的产品！方便问一下，这款产品包含多少项专利吗？” 如果说前一个问题还有些许刁难的成分在，那么这个问题就很明显是在帮陆鸿搭台做广告了。 对于鲁教授的示好，陆鸿自然是欣然接受，“感谢鲁教授的提问。这里我简单介绍一句，鸿鹄科技针对HH-01无人机共申请了27项专利，从硬件到软件，已经形成了坚实的技术护城河！” 此话一出，现场观众倒没有太大反应，最多只是称赞两句鸿鹄科技的研发能力强大，倒是梁凤歌、刘楚月、于斯文以及其他无人机相关领域的研究人员和投资人脸色大变！ 演示进行到这里，但凡有点眼力的人都已经看出，相比当前主流的无人机设计思路，陆鸿的设计思路才更具前途！ 以实用、廉价、易操作为核心理念的无人机产品，才有可能真正构建起消费级无人机的市场！ 这至少是一个百亿级别的市场！ 作为先行者，今日之后，HH-01毫无疑问会成为一款划时代的产品，成为日后其他品牌厂商竞相模仿的对象！ 然而陆鸿却在此时宣布，这款无人机已经申请了多达27项的专利，形成了完善的技术护城河！ 这对后来者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所有人中，最绝望的还是刘楚月。 毕竟，比失败更绝望的，是你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比走错了路更绝望的，是你的竞争对手走对了路！ 比竞争对手走对了路更绝望的，是竞争对手把那条对的路堵死了！ 除了绝望，刘楚月心中更多的是悔恨！ 因为她眼前这个已经变得不可战胜的竞争对手，原本是她的忠实舔狗啊！ 如果她接受了陆鸿的追求，甚至只是给他应得的股份，把他留在自己的企业里，那么这款HH-01无人机，坚不可摧的技术护城河，以及高达百亿的市场，原本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里，刘楚月的心简直像刀割一般疼痛。 一直以来她都想要实现阶级跃升，好让家族里那些瞧不起自己的长辈对自己刮目相看。 然而在她的考量中，实现这个目标的唯一途径就是婚姻，是努力嫁个有钱有势的好丈夫。 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能靠自己奋斗达成目标，创业做公司也只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 然而直到此时她才发现，原来不通过联姻也有可能达成自己的目标！途径就是通过她从未真正重视过的事业！ 成功的钥匙一直就在她手边，就是那个曾经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 想到这里，刘楚月终于支撑不住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般瘫倒在了座位上。 …… 评委席上，眼见前熊、胡两位教授灰头土脸，鲁教授则干脆投敌叛变，辛教授不爽了。 虽然她也看出，陆鸿的参赛作品几乎已经无懈可击，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在比赛开始前，陆鸿可是在网上公开叫板他们！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被整场骑脸输出，他们怕是要成为同行的笑料！ 她可不像鲁教授！ 毕竟大丈夫才能屈能伸，她是女人，而且心胸不大！ 这场比赛谁都能拿冠军，就是陆鸿不行！ 于是她操起话筒开始发难了，“陆鸿选手，你的研发能力有目共睹，我非常赞赏，但你的作品让我感到非常痛心。” “我痛心于一个如此有才华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把大量的精力和金钱投入到于国于民无用的玩具上！” “既然你也认为科技应当为人民服务，那么你就应该将自己的智慧用在对国家人民更有用的方面，而不是用来制造一个娱乐产品！” “这个产品或许很赚钱，但对如果像你这样有才华的年轻人眼里都只有钱，国家和民族的前途何在？” 这番话把陆鸿都整不会了，现场也是一片哗然。 姐们你是认真的吗？确定不是来搞笑的吗？ 咱们这是科技产品比赛吧？作为评委专家你不是该提技术方面的问题吗？ 你这直接占据道德高地玩魔法攻击是什么鬼？ 直播间也瞬间被弹幕填满了。 一部分网友立刻看出了不对。 “好家伙！感情在这位专家眼里，娱乐产品都是于国于民无用的东西？” “人家陆总做产品不为赚钱为啥？为情怀吗？” “连商业社会的基本逻辑都不讲，这不是耍无赖吗？” “这啥专家？节奏专家吧？” 不过网友的智商总是参差的，弹幕里竟也不乏支持她的人。 “我觉得辛教授说得没问题，娱乐产品就是于国于民无用！” “英雄枯骨无人问，戏子家事天下知，这种社会风气难道不值得反对吗？” “作为研究人员，当然就应该清贫自守，为国为民！否则叫什么研究人员！” 于是乎，直播间里很快掀起了一片骂战。 评委席上，面对一片嘈杂的观众席，面对同僚们或惊诧或鄙夷的目光，辛教授却是面色如常。 正所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的目的本就是把话题带偏，把原本关于技术的讨论带向价值观的领域。 科技是容易衡量的，先进就是先进，落后就是落后，因此关于科技的讨论比较容易得出明确结论。 但价值观是很难衡量的，只要不是类似奴隶制或者种族灭绝这种过于炸裂的价值观，人们很难单凭语言讨论出个高下来。 君不见白鹰国连97种性别都得到了国会认可？ 只要她坚持高举价值观的大旗，全面否认无人机这种产品的价值，就能把陆鸿拖入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争论中！ 这样一来，或许她没法按照约定帮楚月科技拿冠军，但也至少可以阻止陆鸿拿冠军！ 只要陆鸿拿不到冠军，她就不算彻底失败！ 第49章 玩具？改变时代的发明！ 第49章 玩具？改变时代的发明！ 面对辛教授的提问，陆鸿出离地愤怒了。 相比之前三位专家的问题，眼下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丝毫准备，无法像之前那样迅速且犀利地给出回应。 但这是因为他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专家会如此臭不要脸，在国家级竞赛的决赛阶段公然使用魔法攻击！ 这种鸟人比那些鸡蛋里面挑骨头的专家更可恨！ 熊教授和胡教授至少还算言之有物，这个辛教授却纯粹是胡搅蛮缠！ QNMLGB！我这匹野马或许不识归途，但你这个小人我必须铲除！ 他沉下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听到辛教授的发言，我也十分痛心。我痛心的是，我明明站在夏国最高等级科技竞赛的赛场上，却依然要面对低级幼稚的认知和毫无逻辑的问题！” “无人机是玩具？说这话的人，不是蠢就是坏，当然也可能又蠢又坏！” 他举起手中的无人机，大声说道：“我手中这款无人机，体积小，重量轻，单人就能携带，拿到战场上就是一只天空之眼！” “这种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每一个单兵就是一个战场侦察终端，能够指引后方的重火力打击方圆数公里之内的目标！” “甚至我们还可以为这种无人机挂上炸弹，直接攻击敌方重装备……” 听到这番话，贵宾席上的宋伟顿时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 他是军工专家，在军事领域的造诣比普通人强得多。陆鸿这番话简直像是为他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知道，眼下这个时间点上，虽然世界各大军事强国都在发展军用大型无人机，但军用小型无人机还是一个空白！ 各国军方对于无人机的理解，还停留在有人驾驶飞机的下位替代品这一概念上！ 换言之，在各国军方眼中，无人机与空军的各型战机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陆鸿提出的概念完全不同！ 他提出为陆军单兵配备小型无人机，使每一个陆军单兵都成为一个战场信息终端，可以通过数据链指挥后方重火力打击敌方目标！ 这个概念相当于给陆军单兵插上了翅膀，让单兵作战的空间从二维变成了三维，其意义不亚于将直升机配属给陆军的军事改革！ 而且陆鸿还说可以用小型无人机挂弹直接攻击重装备？这真的可行吗？ 这岂不是让轻装步兵拥有了有效抗衡装甲力量的手段？ 如果当真如此，未来的陆军只会分为两档，有无人机的陆军和没有无人机的陆军！而且前者对后者将具有碾压性的优势！ 就在他竖起耳朵想要听陆鸿继续说下去时，早就被激怒的辛教授突然尖声打断了陆鸿。 “陆先生！你的产品是民用产品！别扯军事用途！在民用领域，它不就是个航拍用的玩具吗？” 骤然被断章的宋伟差点气得螺旋升天！ 一向儒雅的他竟忍不住爆了粗口，“CNM！我要捶死这个狗日的傻哔！” 郝强和杨阳两个人都差点没拦住他，好说歹说才让他放弃了直接杀上评委席的打算。 极度愤怒的宋伟指着郝强的鼻子道：“老郝，我实话告诉你，陆鸿刚才提出的概念是很有可能惊动军方高层的！” “如果这样的产品都拿不到冠军，如果这样的人才都要受那些狗屁专家的气，老子可要把这笔账算在你这个主官头上了！” 郝强苦笑着连连安抚，“是是是！我你还不放心吗？等会儿我直接去评委席主持大局行了吧？” 宋伟这才气呼呼地坐回了座位上。 舞台中央，被辛教授打断的陆鸿冷冷地看着她，半晌才重新开口道：“好！我们就说民用领域！我也懒得跟你多费口舌！五分钟后，我用事实让向你心服口服！夏丹，放飞测绘机组！” 夏丹立刻与其他员工一起放飞了一组无人机，而后将一台平板电脑送上了舞台。 陆鸿很快将电脑上的画面接入了大屏幕。 五分钟后，大屏幕上出现的画面让现场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那是一张西郊公园附近的地形测绘图！ 陆鸿还没说话，评委席上的杨正平突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声道：“陆鸿选手，这张地形图是你利用无人机测绘出来的吗？” 陆鸿点头道：“是的，这是鸿鹄科技基于HH-01平台开发的快速地形测绘系统，目前还在测试阶段。” “我们使用多机矩阵测绘，能够在五分钟完成10公顷范围内的高精度地形测绘！在山区地形尤其适用！” “太好了！”杨正平激动地说道，“滇省云松县发生了大地震，我们市负责灾后重建的对口支援。当地是多山地形，工程测绘难度很大！你的产品正是我们需要的！你的正式产品什么时候能出？我们可以立刻下订单！” 陆鸿赶忙道：“既然是国家需要，我们可以加班加点完成测试，最多一周就能拿出来！另外HH-01还能用于山区的灾后搜救工作，我们可以立刻改装一批出来，无偿提供给国家救援队使用！” 话音未落，现场便响起一片掌声！ 许多大嗓门地观众更是不住地高声嘲讽辛教授。 “无人机是玩具？什么玩具这么吊，连政府都要采购啊？” “要说为国为民，陆总可是加班加点还捐物资！大教授要不要也做点什么啊？” “要不你去受灾城市支个教吧！也算知行合一了不是？” “就这水平还有脸在台上给陆总打分？下去吧！” 一时间，全场嘘声不断！ 面对数万人的嘘声，辛教授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扛不住了，在专家席上如坐针毡！ 熊教授和胡教授见状，不由心中暗暗一喜。 原以为他们俩就是最丢人的了，但有辛教授这么一出，想必公众对他们的丢人表现就不会记忆那么深刻了。 辛教授舍己为人，大好人呐！ 眼看辛教授被万人狂嘘，答辩几乎快要进行不下去了！ 陆鸿已经杀疯了！眼下这情况谁还敢向他提问？ 就在评委席一片混乱之际，亚历山大·彼得罗夫突然站了起来！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拿起话筒，走下了评委席，一步步向着舞台上的陆鸿走去！ 第50章 最后的希望，咋成带投大哥了？ 第50章 最后的希望，咋成带投大哥了？ 亚历山大·彼得罗夫突然挺身而出，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舞台下方，灰头土脸的刘楚月突然来了精神。 于斯文的导师终于出手了！ 面对这种局势，这位可敬的老人居然迎难而上了！ 夏国专家就是拉！四个人加一起二百岁，居然连个二十岁的小年轻都拿不下来！ 还得是外援靠谱啊！ 彼得罗夫教授可是白鹰国的顶级专家，学界普遍认为他在机械工程领域的造诣早就达到了白鹰国工程院院士的级别了！ 这样一位年高德劭实力强劲的大佬出手，这一拳绝对有二十年的功夫，陆鸿怎么可能挡得住！ 更何况彼得罗夫教授是白鹰国的专家！ 白鹰国的科技水平独步天下，白鹰国的专家对夏国人肯定是碾压啊！ 想到这里，刘楚月的胸膛又挺直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彼得罗夫教授这么帮忙，回头一定要好好感谢他老人家！ 贵宾席上的梁凤歌也忍不住站了起来，紧张地看向了舞台中央。 亚历山大就是他们这一方最后的杀手锏了！ 如果此人也无法难倒陆鸿，他可就真要彻底输了！ 梁凤歌倒不是怕输。 事实上，在近十年的商海生涯中他也不是没输过，但那寥寥几次失利都是败在同级别的对手手下。 像眼下这种用十倍以上的资源反复碾压却依然拿不下来的对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一局要是真输了，他这位夏国商界新生代的“三杰”之一，岂不是要颜面尽失？ “按于博士的说法，他导师机械工程领域的造诣堪称世界顶尖！希望这位白鹰国的学者能给点力，好歹压陆鸿一手吧！”梁凤歌暗暗祈祷。 不知不觉间，他将这场胜负的希望都寄托到了亚历山大身上。 随着亚历山大一步步走向陆鸿，现场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这位顶尖学者与陆鸿之间的对决。 很快，亚历山大在陆鸿面前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他凝视着陆鸿，陆鸿也凝视着他。 双方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似有火花闪出。 紧接着，亚历山大举起了话筒，用英语说道：“所以这就是你要展示给我的产品？” 陆鸿点了点头，同样用流利的英语答道：“是的，这就是我要展示给你的产品。” “那么……恭喜你，你真的做到了。” 说完这句话后，亚历山大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向陆鸿张开了双臂。 陆鸿同样展颜一笑，张开双臂与他轻轻拥抱了一下。 “这份成果可真是把我震惊了，陆。这不是一项产品，而是一个平台，乃至一个全新的领域。”亚历山大拍着陆鸿的背，对他耳语道。 “感谢你的肯定，正如你所言，这只是一个开始。”陆鸿小声回应道。 现场观众大多并不能完全听懂二人在说什么，但身体语言绝对是蓝星通用语。 眼见二人友好地拥抱，观众席上顿时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快看！那个老外在祝贺陆总！” “这老外据说是全球顶尖的学者吧？连他也被陆鸿的产品折服了？” “这说明鸿鹄科技的无人机已经达到了世界领先的水平！” “太厉害了！这才是真正的国货之光啊！” “啥也别说了！我这就去鸿鹄科技官网下订单！” 面对这意外的一幕，梁凤歌眼睛瞪得溜圆！ 这老外咋回事？作为咱这边最后的希望，你咋成带投大哥了？ 你好歹也抵抗一下啊！作为白鹰国学者的骨气呢？ 在震天的欢呼声中，亚历山大拿起话筒，用流利地夏国语说道：“各位或许不知道，陆鸿先生与我，以及许多来自不同国家的科研工作者通过互联网保持着良好的沟通，是很好的朋友。” “包括我在内，全世界有许多顶尖的科研工作者都十分赞赏陆鸿先生在机械工程和软件开发领域的天赋，并且坚信他能够取得令世界瞩目的成就。”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居然来得这么快。” “毫无疑问，陆鸿先生的作品是划时代的科技产品。” “我相信这个产品还有改进空间，但很遗憾，我本人并没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它的缺陷。” “或许，唯有历史能够指出它的缺陷。” “恭喜你，陆。我给你的评价是——满分！” 此话一出，梁凤歌彻底傻眼！ 什么？ 这老头不是白鹰国的着名学者吗？为什么会跟陆鸿一个夏国的本科生成为好朋友？ 我费尽心思请来的外援，居然是陆鸿的好朋友？ 我寄予厚望的杀手锏，最后杀死了我自己？ 舞台下的于斯文更是一脸懵逼！ 陆鸿是导师高度认可的研究工作者兼好友……这岂不是说，被他当做土鳖本科生的陆鸿，论辈分跟他师父是一样的？ 导师还说陆鸿跟全世界许多顶尖的科研工作者私交甚笃？ 这TM是一个本科生能做到的事儿？ 想到之前自己在陆鸿面前趾高气昂的表现，于斯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像要沸腾了一般，恨不得当场找条地缝钻进去！ 在他身旁，刘楚月像被抽去了脊梁骨一样，无力地瘫坐在了座位上。 她明白自己已经输了，在这场豪赌中一败涂地，甚至可能要失去自己创业五年以来的全部成果！ 而陆鸿…… 他的一飞冲天已成定局，只要他不是脑子有病，就定然不会再回到楚月科技了！ 因为现在的楚月科技已经没有值得他觊觎的筹码了！哪怕全部打包送到陆鸿手中，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除非……把自己押上？ 刘楚月眼帘低垂，目光犹豫。 真的要做到这种地步吗？ 随着亚历山大公开打出满分，比赛现场的气氛进入了最高潮。 评委席上，最后两名评委罗华和杨正平也一起起立，开始为陆鸿鼓掌。 他们是魔都市政府的代表，关注点是参赛作品是否有能为地方政府所用的功能。 在这一点上，陆鸿已经做了很好的回应，再提问也没有必要了。 他们的表态基本表明陆鸿已经锁定了最后的胜利。 于是乎，现场观众开始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冠军！冠军！” 然而就在此时，坐在评委席上的辛教授突然铁青着脸举起手中的打分牌。 牌子上赫然是——1分！ 在十分制的比赛里，这是最低的分数！ 这种死不悔改的表现让观众们彻底愤怒了！ 一时间，无数骂声朝她袭来，但辛教授就是不为所动！ 根据比赛规则，她是组委会选定的专家评委，就是有打分的权力！ 看到她的表现，梁凤歌猛地站了起来，手速极快地给其余三名教授发去了消息。 只要这三名教授也坚持给陆鸿打低分，依然可以强行阻止陆鸿拿冠军！ 这是他梁大少保住颜面的最后机会！ 果然，在收到他的消息后，熊教授也立刻举起了1分的牌子。 剩下两名教授有些犹豫，但目光也看向了那块1分的牌子。 然而就在这时，在几名工作人员的簇拥下，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大步走上了评委席！ 来人是个中年人，面容威严，器宇不凡，满头黑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了辛教授面前，语气中透着严厉。 “辛教授，我认为你已经不具备继续担任评委的资格了，请你立刻退场。” 辛教授被对方威严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但还是强撑道：“你是谁？凭什么取消我的评委资格？” 话音未落，一旁的罗华和杨正平已经小跑着赶了过来。 “郝市长！您怎么来了？” 第51章 市长出面，二阶技能 第51章 市长出面，二阶技能 听说郝市长驾到，其他几名专家教授也吓了一跳，忙不迭地围了上来。 郝强淡淡地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我记得我好像是这届竞赛的组委会主席吧？罗华，我可以提议更换评委吗？” 罗华赶忙道：“当然可以！按照比赛章程，组委会任何成员都可以提出更换评委的议案，三分之二多数同意就算通过。” 郝强点了点头，“组委会的人都在哪儿？现在过来表决！” 罗华正待转身叫人，不成想辛教授已经彻底顶不住了。 要是被魔都市长在数万人面前公开剥夺评委资格，那她可就彻底社死了！ 一念至此，她当即掩面而逃，挤进人群迅速消失了！ 现场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一名专家评委被当场赶下台，这在全国科技竞赛的历史上也是头一次！ 郝强见状冷笑一声道：“看样子不用表决了？” 说完，他大步走到了辛教授的位置，一屁股坐了下来。 “比赛是不是该进入最后的打分环节了？原本应该是七个评委打分，现在少了一个好像不合规则吧？” 其余评委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 好在郝强并没有打算让众人为难，拿起话筒道：“大家好，我是魔都市长郝强。由于一名评委放弃了自己的职责，按照比赛规则，我们要补选一位评委！” “本人在此自荐！本人是帝都大学经济学博士，虽然不如教授，但凑个数也勉强够格了吧？” 魔都市长毛遂自荐，在场众人谁敢说出半个不字？ 数万名观众用热烈的掌声表示欢迎，竞赛组委会立刻当场表决，同意由郝强担任四号评委。 得到同意后，郝强立刻开口道：“那么按照赛程规定，我们应该在最后对今天的六项参赛作品逐一打分。我建议，先给鸿鹄科技的作品打分！” 说完，他举起了手中的打分牌。 满分10分！ 他这一表态，其他人自然不可能驳他面子。 罗华和杨正平首先举起了10分的牌子。 刚刚举了1分的熊教授也赶忙举起10分，还一个劲地自己找补，“刚才少看了一个0，少看了一个0……” 这番丑态自然又引来一片嘘声。 胡教授和鲁教授对视了一眼，一边举起10分的牌子，一边擦着冷汗。 还好刚才犹豫了！ 至此，评分结果出来了！ 七个满分！ 冠军属于鸿鹄科技，毫无争议！ 现场再次响起了震天的掌声和欢呼声！ 随后，对其他几项作品的打分也完成了。 按照惯例，同类型作品只会有一个得奖，再加上楚月科技的作品被爆出巨大瑕疵，不出意外地得了一个低分，甚至掉出了前十名。 初赛3-7名依次递补，分享了剩余的两个二等奖和三个三等奖。 自此，本届全国科技竞赛落下帷幕！ 随后的颁奖典礼上，郝市长亲自将一等奖的奖杯送到了陆鸿手里，又隐晦地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静静微笑的欧阳佩，小声对陆鸿发出了参加赛后晚宴的邀请。 陆鸿自然是答应不迭。 在收获奖杯的同时，陆鸿也得到了系统提示。 【宿主已成功研发一项划时代的科技产品并获得广泛认同，突破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500创业点，系统经验+1000！】 【系统等级提升为Lv6！】 【宿主已成功获得全国科技竞赛一等奖，特殊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先进科技图纸，碳纤维材料生产加工工艺！】 【主线任务已更新】 【主线任务：公司单项产品合同额达到10亿夏元。】 【奖励：500创业点，系统经验+1000。】 【每日任务已更新】 【每日任务：掌控一家公司且月流水不少于500万夏元。】 【奖励：2创业点。】 参加一次全国科技竞赛，同时完成了两项任务，血赚！ 陆鸿兴奋地握了握拳。 走下颁奖舞台后，他简单查看了一下新获得的先进科技图纸。 那是t300级碳纤维材料的全套生产加工工艺！ 碳纤维材料，具有耐高温、抗摩擦、轻质、耐腐蚀等特性，是航空航天领域的先进材料。 碳纤维直径只有五微米，强度却在铝合金的四倍以上！ 如今的HH-01无人机使用的主要材料就是铝合金，如果能换成碳纤维，不仅重量可以更轻，强度还能更高！ 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成本。 碳纤维陆鸿也不是搞不到，只是这项材料的生产技术被国外垄断，产品价格居高不下。 如果使用碳纤维零件制作HH-01，每台无人机的成本至少要上升5000夏元！ 如此一来，也就不符合“廉价”这一设计理念了！ 不过如今既然获得了碳纤维材料的生产加工工艺图纸，倒是可以考虑自行组装生产线。 如果能将碳纤维材料完全国产化，想必成本可以大幅降低！ 到时候研发高端版的HH-01 pro时，就可以考虑全面使用碳纤维材料，将省出来的重量用于搭载更好的摄像头和辅助设备。 想到这里，陆鸿满意地点了点头。 系统还算给力，这份先进科技图纸对公司的下一步发展很有帮助！ 他随即看向了自己的面板。 系统等级突破Lv5后，研发技能树的二阶技能已经可以解锁了。 二阶技能名为技术改进。 【技能：技术改进】 【技术改进：消耗创业点，对既有产品进行改进升级。创业点消耗额度视技术改进难度而定。】 陆鸿仔细研究了一番，发现这个技能只能作用于已有技术的改进。 比如他可以使用该技能改进HH-01的设计，做出性能更好的HH-01来，但无法用这个技能直接研究出新一代无人机来。 可不要小看技术改进。 比如夏国空军的六爷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的老爷机型，而六爷的改进型直到这个时间点上依然能独挑轰炸机的大梁。 这就是技术改进的威力！ 研究完新技能后，陆鸿看向了自己的面板。 【宿主：陆鸿】 【系统等级：Lv6（经验值：0/2000）】 【创业点：512】 【技能：研发模拟器，技术改进】 先前积累的创业点在研发HH-01时已经消耗殆尽，好在靠着完成突破任务回了一波血。 接下来，陆鸿准备尽快搭建起HH-01的全套供应链，抓紧时间抢占新兴的民用无人机市场。 他相信，哪怕仅靠这一项产品，鸿鹄科技也能在一两年内成为一家实打实的独角兽企业！ 就在他暗自谋划未来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夏丹的惊呼声。 “师父！不好了！咱们的官网崩溃了！” 第52章 魔都欢迎你 第52章 魔都欢迎你 西郊宾馆，大宴会厅。 全国科技竞赛的赛后晚宴在此进行。 宴会厅里，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们手中端着酒杯，三五成群地进行着社交。 在比赛中获奖的企业家们无疑是这场宴会的焦点。 每位获奖企业家身边都围绕着至少数十人，其中有投资人，有关联行业的老板，也有对他们产品感兴趣的客户。 在觥筹交错中，往往便有无数投资意向和合作意向被敲定下来。 往届科技竞赛的获奖者往往就是以这种方式实现了名利双收。 作为本届竞赛冠军，陆鸿自然也是众多人觊觎的香饽饽。 不过此时大多数投资人、老板和客户都不敢接近他身边，只是在稍远的地方观望着。 这首先是因为此时陆鸿身边聚集的人级别太高——郝市长带着多个政府部门的一把手，以及大批魔都顶级企业家就围在他身边！ 其次则是因为陆鸿的表现——在这么多大人物的环绕下，他却没有丝毫应酬的意思，反而与两个徒弟一人抱着一台电脑，所在宴会一角不断敲击着代码！ 更让众人惊愕的是，面对全神贯注的陆鸿，郝市长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反而就在一步之外耐心地等候着。 就这么安静地等了十分钟，陆鸿才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修复完成，服务器已接入。一鸣，试运行一下。” “试过了，师父。没问题。” “那行，重新上线吧。” 陆鸿合上小型工作站，起身正想伸个懒腰，却发现郝市长正带着一帮大佬在身后围观，顿时吓了一跳。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到您！公司网站被订单挤崩溃了，做网站维护的员工搞不定，我只好亲自上阵了……”陆鸿赶忙上前赔罪道。 “那要恭喜陆总发财了啊！”郝市长笑着伸手与他一握，“没关系！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样踏踏实实做事的年轻人！再说你们欧阳总一直陪着我们呢！” 说完，他还特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欧阳佩。 为了参加晚宴，欧阳佩特意换了一袭黑色晚礼服，眼镜也换成了相对时髦的款式。裁剪得体的礼服将她的好身材充分衬托出来，尤其是高开叉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长腿，几乎将半个宴会厅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再加上她举止得体，谈吐文雅，更是让与她交谈的一众大佬无不称赞折服。 陆鸿也是第一次见她这副装扮，心跳不免加快了几分，暗道这姑娘不愧是健身教练，论身材当真没有一丝瑕疵。 更重要的是，这姑娘与人交往的天赋简直高得离谱。两人合作三个月以来，但凡是欧阳佩出面处理的生意，合作方就没有不交口称赞的。 她唯一一次翻车，也就是因为不了解人心险恶，被刘楚月的阴招搞了一次。 对于这位合伙人陆鸿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于是他顺着郝市长的话给欧阳佩戴了个高帽子，“欧阳总可是我的女诸葛！我这小公司，欧阳总可是要当一半的家嘞！”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陆鸿觉得自己陈述了一个事实，郝市长却觉得陆鸿透露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在他看来，陆鸿这句话的意思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鸿鹄科技与致远集团关系匪浅；要么是陆鸿本人与欧阳佩关系匪浅。 不管是哪种解读，都说明了一个问题——鸿鹄科技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郝市长哈哈一笑顺势试探道：“原来如此！有欧阳总帮衬，也难怪鸿鹄科技发展如此迅猛了。” 陆鸿闻言顿时想到过去三个月里，他这个甩手掌柜一心钻在研发上，是欧阳佩一个人干几份活撑起了整个公司，堪称居功至伟。 于是他不无感慨地点头道：“是啊！如果没有欧阳总，就没有鸿鹄科技的今天！” 郝市长眼神一凝，顿时认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 难怪一个刚成立三个月的公司就能在全国科技竞赛上一举夺魁，原来是背后有致远集团的支持！ 既然确定了鸿鹄科技有致远集团在幕后支持，又有货真价实的高科技产品，一心想要在任上有所作为的郝市长自然不会放过招商引资的好机会。 他当即提议道：“陆总接下来想必要投资建厂，开始大规模生产了吧？准备把工厂设在哪儿？” 陆鸿下意识地想说就在楚江建厂，但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改口道：“这个倒是还没想好……” 果然，郝市长立刻发出了邀请，“要不要考虑一下，把工厂设在魔都？” “魔都么……”陆鸿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道，“我们是高科技企业，自然向往魔都的人才和供应链，只是在魔都设厂的成本确实高了些，我们一个初创企业不一定有这个家底……” 郝市长立刻一拍大腿道：“欸，魔都也有便宜的地方呀！比如淞扬高新园区，地皮就很便宜嘛！” “淞扬高新园区？魔都西南郊的淞扬新城那块？距离市区会不会太远了点？”陆鸿犹豫道。 郝市长立刻掏出手机，调出电子地图给他介绍，“淞扬高新园区是远些，但我没让你把总部放在那里嘛！你完全可以把生产厂房放在淞扬高新园区，把研发中心和总部放在市区嘛！” “对对对，郝市长的建议确实很有可行性……”陆鸿连连点头，又故作为难道，“可我们短时间内资金方面确实有困难……” 郝市长心里暗笑，“你小子背靠全国首富居然还哭穷？这明显是在向我要条件嘛！” 不过既然要招商，该给的优惠自然要给足。 尤其是鸿鹄科技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未来独角兽企业，更是各大城市竞相争抢的香饽饽。 如今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郝市长自然不会放弃。 他当即大手一挥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国家有政策，市里也有配套，对高科技企业有贷款扶持，有税收优惠，还有各种补贴！只要陆总愿意来，咱们都可以按最好的条件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鸿再拒绝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他当即面露感激，双手握住郝市长的手道：“多谢领导如此看重我们鸿鹄科技！既然如此，我明天就去淞扬高新园区看地！” 郝市长畅快大笑道：“好！我让招商局派人陪同，一定给你选块满意的地！” 说完，他又凑到陆鸿耳边小声道：“除了这个，我还有个朋友想跟你聊聊……宴会上人多眼杂，等宴会后吧！” 第53章 梁凤歌的橄榄枝 第53章 梁凤歌的橄榄枝 与陆鸿又聊了几句，敲定了一些细节问题后，郝市长先行离开了。 作为晚宴的东道主，他得将方方面面的客人都照顾到，能干等陆鸿十分钟已经很能展现诚意了。 陆鸿本来也不是很习惯跟这么大的领导打交道，送走他后倒是放松了许多。 欧阳佩很有眼力，见老板跟大领导聊完了才凑上来道：“老板，杨主任这边要找咱们聊订单的事，还有魔都国土规划局、住建委、消防总队等部门对咱们的产品感兴趣。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投资人希望能跟你谈谈……” 陆鸿一时只觉得头大如斗。 他想了想，直接拍板道：“政府部门的人你去接待，把他们的需求记下了，然后跟他们约时间上门谈。投资人一概不谈，我们又不缺钱！” 欧阳佩一愣，“可我们接下来组建生产线的资金从哪儿来？” 陆鸿小声道：“放心，郝市长已经邀请我们到魔都办厂了，贷款、补贴、税收优惠都按最好的给，我估计资金缺口已经不大了。” 欧阳佩眼睛一亮，点头道：“好，那我去回绝……老板你不跟我一起去？” 陆鸿嘿嘿一笑，“有你在，我就能省点力气了不是？” 欧阳佩赏了这无良老板一个娇媚的白眼，摆动长腿离开了。 陆鸿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了片刻，很快找到了亚历山大。 这位知名学者如今相当尴尬。 由于他在决赛中的表现，不仅邀请他来的帝豪集团工作人员不待见他，其他几名专家教授也躲着他，把他孤零零地晾在会场里。 陆鸿快步走了上去，“亚历，刚才在赛场上不方便问，你女儿的情况如何了？” 见陆鸿到来，亚历山大露出了愉快的笑容，“手术很成功，叶琳娜正在恢复，多谢关心。” 陆鸿凑近他小声问道：“钱还够吗？你最近没再做之前的生意了吧？” 亚历山大的脸色微微一僵，眼神有些躲闪，“钱暂时够……” 陆鸿一看就明白了。 亚历山大多半还是缺钱，准备继续铤而走险！ 他想了想，试探着劝道：“我之前的提议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魔都这边的康复医疗就很先进，我可以帮你找最好的医院。” 亚历山大犹豫片刻，还是摇头道：“硅谷那边有家机构正在研究脑电波控制的仿生义肢，等叶琳娜恢复后，我想带她去碰碰运气。” “那恐怕需要一大笔钱！” “我在那边有学生和熟人，会尽量争取让叶琳娜加入实验计划，这样能省不少钱。” 见亚历山大主意已定，陆鸿只能放弃了继续劝说，“好吧……如果有需要，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 “当然。谢谢你，陆。”亚历山大诚恳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道略显桀骜的男声从旁传来。 “看来陆总跟彼得罗夫教授交情匪浅呐！我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喽！” 陆鸿扭头一看，却见来人正是梁凤歌！ 这次他身边并没有带着楚月科技的众人，只有一位私人助理跟随。 面对陆鸿这个胜利者，他表现得很有风度，脸色如常地自嘲道：“陆总这局棋真是妙手连连，让我输得很难看啊……看来我对陆总的评价还是太低了。” 面对这位手下败将，陆鸿却没有丝毫的轻视。 对方的谋划相当周密，手段更是令人防不胜防。如果不是对陆鸿的技术实力不够了解，这场比赛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他主动朝梁凤歌伸出手道：“梁总过誉了，我这次只是运气好而已。” “命是弱者的借口，运是强者的自谦。我喜欢与强者交朋友。”梁凤歌笑着与他握手，随即满脸诚恳地问道，“陆总，要不要考虑与帝豪集团合作？” 陆鸿眼神一凝，“梁总的意思是？” 梁凤歌面带微笑道：“帝豪集团有意进军高科技产业，之前投资楚月科技就是一次尝试。之所以与陆总为敌，只是立场不同，并非私人恩怨。” “不过经过这场比赛，楚月科技一败涂地，显然已经不适合作为帝豪集团的合作对象了。倒是陆总这边，如果能化干戈为玉帛，倒不失为一桩美谈。” “我不会寻求贵公司的控制权，只要求20%的股份。至于价格，陆总可以随便开，100亿以内我可以直接拍板，超过这个数，我也会上报集团，尽力促成。” 此话一出，连旁观的亚历山大都吃了一惊，忍不住用英语低声咕哝了一句，“我的天，空白支票啊……” 陆鸿也是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梁凤歌会做出这么大手笔的决定！ 这意味着梁凤歌对鸿鹄科技的估值最低也是500亿夏元！ 这绝对是超高的估值！ 简单来说，投资市场对一个公司的估值基本是其当前利润的10-15倍左右。 对于高科技企业，估值的倍率会酌情提高不少，20-50倍都有可能。 但鸿鹄科技才成立三个月，年利润能不能有1亿都不好说！ 也就是说，对方给了鸿鹄科技一个高达数百倍的超高估值倍率！ 这都不能说是不理智，简直堪称疯狂！ 这么好的条件，陆鸿几乎都想当场答应了！ 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问了一个看起来不相干的问题，“对于楚月科技，梁总的安排是什么？” 梁凤歌耸了耸肩，“我已经履行了协议，但他们还是输了……既然如此，愿赌服输。” “一个亿的赔偿可能会导致楚月科技破产。” “我知道，但那就不是我的问题了。” 陆鸿微微点头，“我明白了。梁总，感谢你的好意，但鸿鹄科技恐怕并不适合你。” 梁凤歌闻言忍不住皱紧了眉头，旋即又展颜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传言不虚，陆总对刘总果然是情深义重。这样吧，如果陆总答应我的条件，我可以废除那份对赌协议。” 陆鸿依然摇头，“梁总，你搞错了。楚月科技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只是单纯地认为鸿鹄科技不适合你这样的投资人。” 梁凤歌有些不悦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鸿沉声道：“梁总，科技产业是一条崎岖的远路。在这条路上，曲折乃至失败都是在所难免的。如果没有这样的觉悟，是不适合踏上这条路的。” “贵集团在地产领域经营日久，已经习惯了走近路，赚快钱。科技产业这条路，你们走不好。” 梁凤歌微微摇头道：“陆总，我不认同你的看法。对于科技产业这条路，我也有自己的理解。” 陆鸿笑了笑，“当然，我们可以保留彼此的看法。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贵集团如果要购买鸿鹄科技的产品，我们竭诚欢迎，但在一个锅里吃饭，我看还是能免则免吧！” 梁凤歌沉默了片刻，还是掏出一张名片塞进了陆鸿的口袋里。 “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可以联系我。” 陆鸿对此只是淡淡一笑，旋即转身离开。 梁凤歌伫立在原地目送他离开，脸上渐渐阴云密布。 第54章 军工大佬找上门了 第54章 军工大佬找上门了 回绝梁凤歌后，陆鸿原本想和亚历山大一起找个地方躲清净。 可惜如今的他炙手可热，就算想躲也很难如愿。一波又一波的投资人、企业家、供应商不请自来，让他不胜其烦。 好不容易熬到晚宴结束，他正待离开，却被郝市长的秘书找上了。 “陆总，麻烦您跟我来。” 陆鸿这才想起，郝市长之前说有个朋友想找他聊聊。 这是个什么朋友？为什么要私下聊？难道有什么幕后交易？ 陆鸿心中有些没底，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跟随秘书来到了宾馆二楼的茶室。 茶室中，郝市长早已等候在此。 除了他之外，室内只有两人。 一位是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位是三十多岁身材瘦削的青年。 见陆鸿到来，郝市长主动起身笑道：“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夏国科学院的宋伟院士，目前在军工研究院工作。这位是他的高徒，杨阳研究员。” 听闻老者的身份，陆鸿瞬间明白过来，是军工大佬看上自己的产品了！ 若是放在十年后，说小型无人机能够成为改变战争形式的装备，成为平民的信息化战争神器，全球99%的人都会认同。 因为不论是大毛和二毛的陆军大碰撞，还是哈马嘶对抗以军的游击战，亦或是胡塞武装硬刚白鹰国航母战斗群的不对称战争，都反复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放在这个时期，小型无人机的技术本身都尚不成熟，更遑论直接用于军事领域了。 陆鸿让廉价、实用、易操控的无人机提前五年问世，相当于打破了小型无人机的技术瓶颈。 在这种情况下，对军事科技敏感度较高的人很自然的就会想到将这种平台用于军事领域！ 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在简单的寒暄后，宋伟并没有问起无人机产品，反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陆总，你的决赛表现很精彩，我全程看完，收获颇丰。请郝市长帮忙找到你，是想请教一下，你们鸿鹄科技的无人机智能控制技术卖不卖？” 陆鸿闻言愣了一下，“宋院士，您想要购买我们的技术做什么用？” 宋伟也不隐瞒，“实不相瞒，我觉得贵公司的技术，尤其是飞行姿态调整和图像识别技术，很适合用在我国新一代大型军用无人机上。” “啊？这技术你们没有吗？”陆鸿脱口而出。 宋伟一时语塞。 军工研究院下辖十几个军事软件研究所，再加上国家科学院和各大高校科研机构。 几万人！ 十几年时间！ 投入了上百亿资金！ 至今完成度不到一半！ “没有……” 这位夏国最顶尖的军工专家一时感觉有些脸颊发烫。 见自家师父一脸尴尬，一旁的杨阳赶忙出言解围。 “陆总你有所不知，白鹰国对我们的技术封锁很严密，我们全靠自己摸索，而且搞不到必要的硬件设备……” 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连他们这种国家级的研究院都面临这些困难，陆鸿一个小民企面临的困难只会更多！ 而人家偏偏就做出来了！ 高下立判，这还有什么好洗的？ 不过陆鸿却并不这么看。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套智能控制系统的技术其实就来自军工研究院！ 只不过那是在前世！ 如果按照前世的历史进程，军工研究院会在三年后完成第一代智能控制系统的开发。 随后这套技术部分转为民用，被一家民企买来进行二次开发，用在了DJM-03上。 七年后，这套技术的所有软硬件全部实现国产化。 陆鸿开发出来的是七年后那一版。 如今把这项技术卖给宋伟，也算是因果循环了吧……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问题，这套技术我可以转让给国家，转让费就收1块钱好了。” 宋伟闻言一惊，连忙摆手道：“这怎么行！这套技术开发成本巨大，怎么能让陆总白白捐赠出来？” 陆鸿心里暗笑。 他这套技术是根据前世记忆复现出来的，再加上有“研发模拟器”的加持，实际成本的大头也就是从亚历山大手里买来的那套二手设备。 这么一点成本，靠着HH-01很快就能覆盖。 当然，这话是不能明说的。 于是他义正辞严地说道：“宋院士，我虽然是一介商人，却也有报国之心。” “我这套技术虽然成本巨大，但依靠公司的产品也能逐渐覆盖，不会影响企业生存。” “反而是国家如今正处在实现复兴的关键阶段，军事科技发展压力极大，资金奇缺。” “若是能省下这笔钱用在别处，也算我这个大夏子民的一点心意了。” 宋伟大为动容！ 他非常清楚，正常情况下陆鸿这套技术卖出十几亿完全不成问题！ 作为一名还在创业阶段的民营企业家，他居然愿意将这唾手可得的巨额财富让给国家？ 这是绝对是有理想有道德的好同志啊！ 这样的年轻人要是还不能信任，那什么样的人可以信任呢？ 于是，原本计划要等政审结果出来再找陆鸿沟通的宋伟改变了主意。 他极为严肃地问道：“陆总，你在决赛中没说完的，小型无人机用于军事领域的概念，可否详细说说？” 陆鸿闻言顿时心中一喜。 戏肉来了！ 宋伟这不止是提问，更是在考察自己是否具备生产军工装备的眼光和能力！ 在得知军方尚未掌握智能操控技术时，陆鸿就猜到军方肯定不具备将小型无人机用于军事的技术！ 从那一刻起，陆鸿就打起了与军方合作的主意！ 他之所以主动捐赠智能操控系统，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高姿态，争取眼前这位大佬支持自己成为军方合作者！ 如果能够争取到为军方研发小型军用无人机的机会，不仅能为鸿鹄科技带来巨大的利润，更有可能就此获得军工企业的金字招牌！ 这块招牌可不是区区十几亿能比的！ 它意味着鸿鹄科技从此拥有了最高等级的官方庇护，再也不怕任何人的暗算！ 想到这里，陆鸿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地讲述起自己的构思。 第55章 实地考察，军方订单 第55章 实地考察，军方订单 在与宋伟一席长谈后，陆鸿并未得到直接反馈，只是被告知要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这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确定一家军品生产商需要相当长的流程，更何况鸿鹄科技还是一家民企。 辞别宋伟后，陆鸿便将这件事暂时抛到了脑后。 他如今太忙了。 白天要与欧阳佩一起奔波在政府部门和大客户之间，晚上还要加班加点改装用于灾后搜救工作的无人机，每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五天后，用于灾后搜救工作的无人机改装完毕，完成交付。 直到这时，陆鸿才终于有空喘一口气，抽出时间前往淞扬高新园区，考察建厂的地皮。 对于这位得到市长青睐的企业家，市招商局非常重视，甚至派出了一位副局长陪同考察。 淞扬高新管委会主任亲自接待，直接带领一行人来到了园区最好的一块地。 这块地大约10公顷，交通便捷，而且相对独立，附近配套设施也很齐全，让陆鸿和欧阳佩都很满意。 双方都极有合作诚意，谈判自然就推进得很快。 最终，陆鸿当场敲定了这块地，只提出了一个要求，“附近两块地三年内不要出让，留给我做二期三期的厂房。” 园区管委会只是略一犹豫就答应了。 淞扬高新园区毕竟偏僻，园区内空地还很多，两块地空上三年问题不大。 随后几天里，陆鸿和园区签订了合作意向协议，又收获了一些来自政府部门和大客户的无人机订单，魔都之行圆满完成。 不过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却突然接到了郝市长的电话，要求他独自前往市政府面谈。 陆鸿来到市政府会客室，却见郝市长与一位身着少将军服的男子正等着自己。 他顿时明白过来，这是军方代表来了！ 军方的流程这么快？ 本以为至少要讨论一两个月呢！ 见陆鸿到来，郝市长起身笑道：“这位是李卫国少将。你们谈，我先告辞了。” 目送郝市长离开会客室，还反手关上了门，李卫国这才上前与陆鸿握了握手，“陆总，久仰大名了。我的来意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 陆鸿点头道：“宋伟院士前几天跟我深谈过一次。” 李卫国笑了笑，“我看了你的决赛答辩录像，也旁听了宋伟院士向军方最高领导层的汇报，对于你将HH-01用于军事用途的设想深以为然……” 陆鸿连忙纠正道：“准确来说，我们应该讨论的是小型无人机的军事用途，而不是HH-01。本公司生产的是民用产品，各项参数不适合用于军事。” 李卫国笑了，“我明白。我想知道，如果由你来改装，大概需要多少时间能拿出HH-01的军用版样机？” 陆鸿闻言立刻想到了自己刚刚到手的技能——技术改进！ 军用无人机在硬件和软件方面的需求与民用无人机不同。 因为军用无人机面临的是极其恶劣的生存环境。 将民用无人机改造成军用无人机，在机体强度、飞行速度、通讯加密、抗干扰等方面都要下大功夫，绝非一朝一夕之功。 就算让陆鸿亲自出手，至少也要花费大半年的时间进行重新设计和试验！ 但“技术改进”这个技能完全可以帮他省去这些时间！ 想到这里，陆鸿反问道：“李将军需要我多快拿出来？” 李卫国想了想，问道：“一个月，可以吗？如果你能在一个月内拿出一款样机，并且通过测试，我们或许能给你一个大订单！很大的订单！” 陆鸿微微沉吟。 如果是单纯的改进设计或许三天都用不了，制造出样机也不成问题。 不过若是按照陆鸿的设想，想要制造出完全体的军用无人机，最好能使用碳纤维材料制作机体。 只有使用这种更轻且更强韧的材料，军用小型无人机的作战性能才能达到最佳！ 不过这又涉及到了材料生产的问题。 毕竟如今的碳纤维材料都被外国企业垄断，纯靠进口不仅成本高昂，而且很不安全。 好在陆鸿手上已经有了完整的t300碳纤维生产工艺图纸，只要花几个月把生产线搭建出来，就能做到材料自产了。 至于第一版的样机，暂时使用铝合金材料问题也不大。 于是他看向李卫国，自信地说道：“不用一个月，两周！只要两周时间，我就能拿出样机！” 李卫国闻言一惊，“陆总，你可想好了，军中无戏言啊！” 陆鸿笑了，“用不用我立个军令状？” 李卫国讪笑了一声，“那倒不用……不过这款无人机的成本，陆总可要控制好。” “军方的预算是多少？”陆鸿问道。 李卫国伸出两根手指，“不高于两万元。这不是预算内的项目，所以我们只能先提出一个大概要求。如果性能确实符合要求，后续还可以再谈。” 单机采购预算才两万元么…… 陆鸿微微苦笑，但还是点头了，“好。” …… 离开市政府后，陆鸿第一时间找到了欧阳佩商议。 “我有信心拿出军方需要的样机，可一旦军方下了订单，大规模生产就是个大问题。”陆鸿沉声道。 “碳纤维材料生产线，加工设备，HH-01无人机生产线，现在还要加上军用无人机生产线……这其中的各种设备采购费时费力，就算搭建完成也还要测试，真是想想就头大……”欧阳佩也面露为难。 “没错，更要命的是短短一周不到，咱们的官网就已经积压了超过十五万份HH-01的订单……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陆鸿问道。 欧阳佩也暗暗头疼。 通过致远集团的关系网络找供应商固然是个解决办法，但这样做很容易暴露她的身份。 她之所以隐瞒身份跟陆鸿一起创业，目的就是向自家爷爷叫板。 如果创业过程中大量动用致远集团的资源，取得的成绩也就很难有足够说服力了。 正因如此，她一直在尽量避免动用致远集团的资源。 就算迫不得已要用上，她也会尽量不落人口实。 比如找致远银行贷款是有抵押物的正常生意，找致远货运走私管制设备则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支付了运费。 但如果不用致远集团的关系网，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寻到合适的设备供应商呢？ 她沉吟片刻后，突然灵光一闪，“我想到了！咱们那套工程软件的用户，不都是生产各类机械零件的厂商吗？” “他们的下游，不就是那些设备生产厂家吗？” “有没有可能通过这层关系，找到一批靠谱的供应商？” 第56章 演习作弊？ 第56章 演习作弊？ 时间进入十一月初，冬日的寒意已渐渐笼罩了楚江市，位于东江高新区龙山园区的鸿鹄科技公司总部却是热闹非凡。 会议室中，一次特殊的竞标谈判正在进行着。 在一阵紧张的商议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我们华刚设备愿意将报价再降低10%！七千三百万！” 会场中顿时一片哗然。 主持竞标会的欧阳佩轻轻敲了敲手中的木槌，“华刚设备代表，你们确定吗？我多说一句，这个价格你们的利润空间就很小了。” “我们确定。”华刚设备的代表咬牙道。 他心中正回想着老板方才的交代。 鸿鹄科技这份生产线的图纸中，将近30%的设备采用了国际上最先进的技术！ 学习这种先进技术的机会是无价的！哪怕是赔钱，也要拿下这份合同！ 他用坚定的眼神扫视了一眼现场的竞争者们，再次传递了华刚设备的决心，这才缓缓坐下。 欧阳佩看了看现场，沉声道：“好，既然没有人比华刚设备的报价更低，那么……” “请稍等！” 这时，一名男子突然举牌道：“我们惠明制造有新的提案。我们可以与友商联合，承诺完成整条生产线所有设备的制造、安装和调试，报价一亿一千万。” 欧阳佩闻言眼睛一亮。 华刚设备的报价虽然更低，但对方只能提供一条生产线70%的设备，其余设备要另找供应商，而眼前的惠明制造提出了总承包，虽然价格更高些，但也更加省事。 她立刻给陆鸿打了个电话，几句话之后便重重落槌。 “二号生产线的中标者是惠明制造！” …… 几分钟后，一脸疲惫的欧阳佩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正等候在此的瞿老板。 她赶忙上前赔罪道：“抱歉，瞿总。今天实在太忙，让您久等了。” 瞿老板笑呵呵地摆了摆手，“哪里的话！现在你是甲方，我是乙方，等你不是应该的吗？生产线招标的事有眉目了？” 欧阳佩笑着点了点头，“多亏瞿总帮忙联络，我们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供应商……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咱们夏国的供应链体系当真是强得可怕啊！” “我就当欧阳总是在夸我了！”瞿老板哈哈一笑，将手里的文件递了过去，“贵公司需要的铝合金零件，光华集团可以保证供给，只是碳纤维材料的加工设备需要另外引进，订单少了可不行。” “订单么……这可就要看陆总的本事了。”欧阳佩笑道。 “陆总去谈订单了？我还以为销售方面都是欧阳总在管呢！”瞿老板讶然道。 欧阳佩微微摇头，眼中透出难以言喻的神采，“不，这份订单的客户，只有陆总能说服。” …… 夏国北方，某秘密军事基地。 苍茫的草原上，一台重达50吨的主战坦克在土坡后方隐蔽。 “发现目标，准备射击！”车长在通讯频道大声命令道。 其他车组成员立刻开始进行射击准备。 然而就在这时，车组成员们突然听到了一声闷响，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在了坦克炮塔上。 战士们只当是某块被风吹飞的石头，也没有在意。 然而下一秒，通讯频道中却传来导演组的声音。 “红方一号车组，你们已经被摧毁，立刻退出战场！” 战士们一脸懵逼。 我们被摧毁了？被啥摧毁了？ 蓝方的武装直升机没有出动啊！我们的视野里也没有反坦克导弹阵地啊！ 不过导演组的命令就是军令，就算再不服气，红方的战士们也只能憋屈地驾驶坦克退出了战斗。 草原另一处，一个机械化步兵连在隐蔽处集结完毕，正准备发起攻击。 就在这时，连长收到了导演组的通讯。 “你连被判定遭到155火炮覆盖，伤亡过半，失去战斗力，立刻后撤！” 红方连长傻眼了。 我们被炮火覆盖了？为什么啊？ 敌人怎么发现我们的？ 这里是我方纵深啊！还有特种大队在外围保护！不可能让敌方侦察兵渗透进来吧！ 防空部队也没发现敌方侦察机啊！ 战场各处，同样的诡异情况不断上演着。 一小时后，红方指挥官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导演组的帐篷中，一把揪住蓝方指挥官的衣领大骂道：“姓满的！你TM欺人太甚！” “开局核弹洗地我们就当你是规则允许，派人伪装成老百姓偷袭我们也当你是兵不厌诈！” “但你的轻步兵阵地凭什么全歼了老子一个坦克连？你的155炮凭什么总能找到我方集结地？” “你TM演习作弊都不带掩饰了吗？” “今不出个道道来，老子非揍得你爬回指挥部不可！” 面对暴怒的对手，蓝方指挥官一脸淡定地看向总导演。 扛着一枚将星的总导演轻轻敲了敲桌子，“秦旅长，蓝方的新式武器是我安排的，你要是不服就过来看看。” 见总导演发话，红方指挥官只得强忍着怒气松了手，走到会议桌旁坐了下来。 总导演当即示意参谋打开投影仪。 投屏上立刻出现了一台主战坦克的身影。 红方指挥官一眼就认出，这是他损失的那个坦克连中的一辆坦克。 令他疑惑的是，屏幕中显示的是这台坦克的俯拍影像，仿佛有一个摄像头正悬浮在坦克上空几米处。 随后，一个黑影出现在屏幕里，笔直地砸在了那辆坦克的炮塔顶上，发出一声闷响。 红方指挥官只觉得心脏仿佛被重重地捶击了一下，猛地站了起来，“这是？” “这就是摧毁你那个坦克连的秘密武器。一枚80毫米串联穿甲弹头，从六米高的地方照脑袋来一下，能不能给你的主战坦克开个瓢啊？”总导演淡淡地说道。 红方指挥官呆滞了许久，方才讷讷地问道：“那是什么？挂载穿甲弹的到底是什么？” 总导演看向了坐在会议桌一头的一位便装青年，微笑道：“这就要问这位陆专家了！” 第57章 HHM－01“猎隼”！ 第57章 HHM-01“猎隼”！ 见红方指挥官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陆鸿微微苦笑着站了起来。 “秦旅长，可别怪我啊！是陈将军非要在你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这款试验性武器投入演习的！” 说着，他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手提箱打开，将里面的无人机展示给红方指挥官。 “这是我们鸿鹄科技应军方要求开发的首款军用小型无人机，HHM-01‘猎隼’。” “这款无人机重量轻，噪音小，抗干扰能力强。” “最大飞行距离25公里，最大飞行速度140公里/小时。” “你刚刚看到的是攻击型‘猎隼’，能搭载一枚80毫米火箭弹头，或者四枚防御型手雷，能从空中袭击装甲单位或步兵。” “此外还有侦察型‘猎隼’，能搭载多用途摄像头、测距仪、雷达等侦察设备，可通过数据链直接为炮兵校射……你之所以总是被155炮盯上就是因为它。” 红方指挥官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大步走到陆鸿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两眼放光地说道：“当真吗？陆专家，麻烦您给演示一下行不行？” 陆鸿被他捏得龇牙咧嘴，赶忙点头。 很快，众人在帐篷外看着陆鸿利用军用平板电脑放飞无人机，而后迅速锁定了红方的宿营地，通过战场数据链完成了数据传输。 数秒之内，155炮群就收到了打击坐标。 后面的事情已经不用再演示了，秦旅长非常清楚，用不了15秒，蓝方的数字化炮兵就能把炮弹砸到他的脑袋上！ 随后，陆鸿又控制着无人机降低了高度。 草原上的风很大，直到“猎隼”降落到秦旅长头顶不足三米的地方时，他才听到了无人机旋翼转动的嗡嗡声。 秦旅长惊呆了。 这种无人机的动静也太小了吧！ 在战场上，就算是步兵都很难听到这么细微的声音，更别说坐在坦克和装甲车里的士兵了！ 况且这种无人机单兵就能操作，体积小到一个手提箱就能装走全套设备！ 如此灵活的装备如果能配属给一线步兵，哪怕是轻步兵都能立刻拥有强悍的反装甲能力！自家火炮更是能长出眼睛和耳朵！ 这完全就是轻装部队的战力倍增器啊！ 秦旅长的气一下就消了，立刻朝着总导演陈少将撒起了泼，“老首长，您可不地道！” “这么厉害的装备，您拿来偷袭您老部队？战士们可是憋屈得都快哭了！” “我不管！我们可不能白白当了靶子！这装备您得优先配备给我们！” 导演组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陈少将笑骂了两句，扭头看向身边的几位军工专家，“怎么样，各位专家？陆专家这装备算合格了吧？” 几位军工专家纷纷点头。 陈少将又看向陆鸿道：“小陆啊，批量产品啥时候能拿出来？” 陆鸿低头想了想，答道：“魔都那边的工厂和生产线正在招标，建设加调试估计需要一个半月。”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还要对产品做进一步改进。” “至于说后续其他机型，研发起来还需要时间。” “那好！”陈少将点了点头，又看向身边的李少将，“卫国同志，这事儿还是麻烦你来跟进，先采购一万套‘猎隼’，侦察型和攻击型各一半！我去给你申请预算！” …… 当晚，成功完成了样机展示的陆鸿返回了军方基地的招待所，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了敲门声。 他打开房门一看，来人却是李卫国和两位高大的金发白人。 “这是谢尔盖·叶戈尔少将以及他的翻译，是大毛国派来的。” 李卫国笑着介绍完，又凑到陆鸿耳边小声道：“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要给你一个大订单吗？” “之前宋院士汇报的材料，上头分享给了大毛方面，他们很感兴趣。” “这位谢尔盖少将就是特意为小型无人机来的。” 陆鸿闻言一愣，赶忙小心翼翼地问道：“‘猎隼’可以外贸？上面同意吗？” “当然，否则我怎么可能带他来见你。而且这是政治任务，你必须完成！不过你得卖外贸版的，懂吗？”李卫国小声提醒道。 陆鸿赶忙点头。 外贸版，就是阉割版呗！性能相比军方用的版本肯定要差一些才行！ 正好，陆鸿带来测试的样机就不是最终版本。 由于碳纤维材料生产线还没建好，陆鸿目前制造的样机依然是使用轻质铝合金材料，稍作调整就足以满足外贸需求了。 一念至此，陆鸿赶忙朝谢尔盖少将问好。 这是金主爸爸啊！ 谢尔盖少将说话很直白，上来第一句话就把陆鸿给砸懵了。 “陆鸿先生，我们大毛军方希望能购买十万台‘猎隼’无人机！” 十万台？这是超级大单啊！ 虽然比不上民用版的销量，但军品的利润高啊！ 夏国军方目前给出的“猎隼”采购价是一台两万，而当前版本“猎隼”批量化生产后，陆鸿估计成本只有一万不到！ 如果完成了碳纤维生产线，全面改用更先进的材料后，陆鸿估计还能把售价再谈高一点，但成本却几乎不会变！ 至于外贸版的“猎隼”，不仅性能要降低，而且售价还要更高！ 这其中的利润空间可就更大了！ 短暂的兴奋后，陆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跟外国军方做生意，利润高归高，但还是要更小心一些才行，否则扯起皮来相当麻烦。 他诚恳地看向谢尔盖少将道：“少将先生，有些问题我恐怕要事先说明。‘猎隼’无人机跟弹药不同，可不是一次性消耗品。” “购买十万台‘猎隼’，你们至少得准备同样数量的零配件以供维修使用，并派遣人员接受维修、维护等相关培训，这部分费用比购买无人机本身还要高得多，您有考虑过吗？” 谢尔盖闻言愣住了。 大毛国自从国家巨变后经济一直不好，军事科技已经落后，连大型军用无人机都玩不起了。 正因如此，大毛军方才会对小型军用无人机如此感兴趣，希望能够借此实现剑走偏锋的弯道超车。 只是他们对无人机确实不熟悉，不知道这么个小玩意居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 沉默片刻后，他索性直接摊牌了，“陆先生，如果我们每年拿出20亿夏元购买贵公司的无人机，贵公司能给我们提供怎样的服务？” 第58章 低端市场似乎也不错？ 第58章 低端市场似乎也不错？ 每年20亿夏元？ 听到谢尔盖的话，陆鸿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这人有些过于耿直了吧？竟然直接透露了自己的底牌！ 不，不能这么想！ 这不是一般的商业谈判！这是军火贸易，而且是由夏国军方介绍的军火贸易！ 这种生意的好处是有保障，毕竟中间人太牛了，不怕买方赖账！ 但这种生意也有坏处，那就是绝对不能以次充好，也不能要价太离谱，否则折的就是中间人的面子！ 若是真引起军方的不满，那才叫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呢！ 陆鸿默默盘算了一下，随即诚恳地说道：“如果要确保贵方购买的装备能够形成战斗力，那么在预算固定的情况下，我认为最理想的方案是这样的……” “‘猎隼’无人机4万一套，购买1.5万套，即6亿。用于维护更换的相关零配件3万套，14亿。此外，我们会附送一千名操作人员和一千名维护人员的全套培训。” “猎隼”卖给夏国军方的售价是2万元，外贸货售价4万元，这个价格黑吗？ 非但不黑，反而十分良心。 要知道，白鹰国的F35国内采购价不到8000万鹰元，外贸售价则高达裸机2亿！这还不包括费用更昂贵的备件！就这还得是别人求着要买！ 更何况对方也不可能知道夏国军方购买“猎隼”的采购价，那可是军事机密！ 果然，面对陆鸿的报价，谢尔盖并未表现出任何异议。 他沉吟片刻后又问道：“陆先生，你的报价我们认可，但我们的军费有限，‘猎隼’对我们来说或许还是贵了一些……”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在‘猎隼’的基础上减少一些配置，开发出一款性能稍弱的产品，将单台售价降低一些，让我们能用每年20亿的价格获得3万套无人机？” 陆鸿哂笑摇头道：“抱歉，您的报价恐怕只能买得起民用无人机……” 陆鸿本意是拒绝，却没想到谢尔盖一听反而来了兴趣，“民用无人机？可以说说它的性能吗？” 陆鸿闻言愣住了，连连摇头道：“不不不，这不可能。民用无人机的性能和抗干扰能力太弱了，根本无法用于战场……” 谢尔盖却表现得不以为然，“那得看敌人是谁。我们想我们的敌人并不具备足够的电磁干扰能力。” 陆鸿一下呆住了。 他明白谢尔盖指的敌人是谁！ 在这个时间点上，某国东部地区局势已经日趋紧张！ 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战争很快就要开始了！ 以那处战场上孱弱堪比几十年前的电子战能力，确实连民用无人机都防不住！ 如果在HH-01“燕雀”无人机的基础上加强一些功能，肯定能达到对方的要求！ 如此看来，低端市场似乎也不错？ 只要能把成本降得足够低，利润也会相当惊人啊！ 不过“燕雀”本身是一款为民用航拍设计的无人机，最初就是围绕着“实用”这个理念设计的，没有太多冗余，既不够结实也不够耐造，放到战场环境里怕是很成问题。 唉，如果当初为楚月科技设计的那款无人机没有申请专利就好了。那款无人机的底子其实相当符合客户的需求。 想到这里，陆鸿在心里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最终，他还是决定先试试能不能用“燕雀”做个改进。 于是他对谢尔盖道：“我知道了，20亿夏元，3万套无人机和相应配件。我得回去研究一下，稍晚答复你们。” 谢尔盖闻言起身，与陆鸿握了握手，“好的，我们等着你的好消息。另外，我们希望这笔交易能在明年三月之前完成。” “明年三月？这么紧？”陆鸿下意识地说道。 这时，李卫国突然插话道：“陆总，还请多费心，尽量在明年三月之前多交付一些货物。” 陆鸿愕然无语。 怎么李卫国也帮谢尔盖说话？ 催这么急到底是为什么？明年三月有什么大事吗？ 下一秒，陆鸿突然反应过来。 是了！按照前世的历史，明年三月战争就要爆发了！ 北方客户购买这批无人机，显然是为了加强自己的军事实力！ 夏国军方之所以会把宋院士的汇报材料透露给这些北方客户，也有暗中助力对方的意图！ 毕竟这场漫长的战争会牵扯白鹰国的大量资源，为夏国争取宝贵的发展时间！ 想到这里，陆鸿终于把整件事想通了。 他沉稳地点了点头，“好，我会尽力。” 见陆鸿答应，李卫国十分满意，“在这个过程中如果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请陆总尽管开口，军方会支持你的！” 随后，他又掏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陆鸿道：“请记住，这次交易是国家最高机密。这本保密条例送给你，还请认真阅读……我可不希望下次见面是在国安部门的监狱里。” 陆鸿闻言顿时心中一凛。 果然，官方的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 …… 把二人送出房间后，陆鸿躺倒在床上，闭上眼睛调出了系统面板。 先前在HH-01“燕雀”无人机的基础上改进出HHM-01“猎隼”无人机消耗了他200个创业点，创业点储备已经跌落到了300余。 他打开研发模拟器，以客户的要求为标准，对“燕雀”无人机使用了“技术改进”技能。 “技术改进”也可以纳入模拟，这一点在开发“猎隼”时他就测试过了。 【模拟第1天，你构建了“燕雀”改进方案……】 【模拟第7天，你完成了机体结构调整……】 【模拟第25天，你完成了电子设备改装……】 【模拟第80天，你完成了“燕雀”改进方案！】 【模拟结束。】 【“燕雀”改进型测试结果，性能达标率98%，单机成本上升30%。】 【完成“燕雀”改进型开发需消耗228创业点，是否接受？】 【是/否】 面对如此坑爹的结果，陆鸿盯着面板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选择了“否”。 这特么还不如不改呢！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床头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陆鸿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本不想接，但电话一直响个不停。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短暂的沉默后，话筒里传出一个憔悴沙哑的声音。 “陆鸿，是我。我是刘楚月。” 陆鸿顿时皱紧了眉头。 全国科技竞赛结束已经半个多月了，这期间刘楚月从未尝试与他联系。 忙于开发“猎隼”无人机的他也没有关注过刘楚月的情况，只隐约听说输了对赌协议的楚月科技似乎已经岌岌可危了。 刘楚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想干嘛？ 第59章 刘楚月的求救 第59章 刘楚月的求救 电话另一端，陆鸿的沉默让刘楚月心中既惊慌又酸楚。 曾几何时，她的每一句话都能让陆鸿语无伦次，坐立不安。 但如今情况完全倒转了。 陆鸿的沉默让她呼吸艰难，无语凝噎。 做了一辈子天之骄女的刘楚月不明白，为什么命运会如此惩罚她。 在死一般的沉默中，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泣让她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无比可怜。 “陆鸿……你见……见我一面……好不好……” “我……我真的……真的……快撑不住了……” 面对刘楚月的哀求，陆鸿也忍不住微微蹙眉。 他本不想理会这个女人，但想到对方手上还掌握着自己需要的专利，已经到嘴边的拒绝又被他吞了回去。 在商言商，即便是再厌恶的对象，该虚与委蛇时也得上。 算了，再见一次面倒也无妨。 于是他开口了，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如往常一样。 “我明天回楚江，你想在哪儿见面。” 听到这句话，刘楚月的情绪终于恢复了一些平静。 “老地方……可以吗？” 陆鸿沉默了。 他知道，所谓的老地方，就是两人的母校，楚江大学。 具体而言，是楚江大学的中心操场。 他还记得，学生时期两人在操场边畅想未来的场景。 那时的刘楚月经常手舞足蹈地向他讲述着自己的创业计划。 而他的眼中，只有她…… “陆鸿，你在听吗？” 刘楚月的声音将陆鸿从回忆中唤醒。 对方声音里的小心翼翼让他有些怜悯。 这还是当初那个骄傲如孔雀一般的女神吗？ 于是他答应了，“好，明天下午四点，老地方见。”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 “你叫陆鸿，对吗？我叫刘楚月，跟你同级，是经管学院的。” “陆鸿，你真厉害！才大一就能拿到省级科技竞赛的一等奖！你以后一定会成为大发明家的！” “陆鸿，你本是鸿鹄，为什么却总想当一只燕雀呢？跟我一起创业吧！我们一起去看看广阔的天空！” “陆鸿，明天你不用来公司了！” “陆鸿，这是我的未婚夫。” …… 陆鸿猛然从噩梦中惊醒，捂着隐隐发胀的额角，久久不能平静。 前世的记忆在梦魇中重现。那些记忆是如此真实，让他浑身颤栗，心惊胆寒。 他在黑暗中彷徨了许久，突然鬼使神差般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铃只响了一声便被接通了。 一道清澈柔美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直让他想起翻卷着红叶的清澈溪流，心境陡然平稳下来。 “喂，老板，怎么了？” 陆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半夜三点了，你还没睡吗？” “嚯！我还以为无良老板是来查岗的，没想到居然是来关心员工的？”欧阳佩戏谑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陆鸿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心中的烦闷似乎消散了不少。 “据我所知，欧阳总也是鸿鹄科技的老板。” “是啊是啊，拿着陆总10%的股份，心甘情愿地做牛做马……” “如果你嫌少，我可以再给你一些。” “当真？” “当然。” “老板，这深更半夜的，你突然打电话来说要给我加钱，让我有些不安呐！老板你不会是犯了事要跑路，准备让我顶缸吧？” “……深更半夜说出这么有想象力的话来，你不会是在梦游吧？” “如果梦游时也能处理工作，那我宁愿每天睡16个小时！” 简单的几句互怼，不知为何，陆鸿觉得自己的心再次平静了下来。 突然间，他很想把自己的苦恼分享给欧阳佩。 “欧阳，我……” 话一开头，他突然又觉得有些不妥。 欧阳佩比他年轻，又是他的下属，似乎并没有义务帮他解决个人情感方面的问题。 “嗯？老板你要说什么？” 听到欧阳佩的追问，陆鸿略一犹豫便岔开了话题，“没什么，我明天回楚江。” “我知道，你昨天给我发过消息了。”欧阳佩的声音有些不解。 “我只是想再跟你确认一次……你早点休息，晚安。” 陆鸿说完便急匆匆地挂断了电话。 他靠在床头，紧紧地攥着手机，眼神逐渐坚定。 …… 次日下午，楚江大学中心操场旁。 在水泥台阶构成的观众席上，陆鸿看到了等候在此的刘楚月。 她看上去消瘦了不少，以至于身上那件熟悉的羊毛风衣都显得有些过于宽大。 她像往日一样精心地化了妆，但即便如此也难掩满脸的苍白憔悴。 见陆鸿到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来了。” 陆鸿微微点头，在她身边坐下，“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楚月的表情僵了一下，旋即将视线转向了远方，“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坐在这里的情景吗？那时你刚拿了省级科技竞赛的一等奖……” “而你是我的颁奖引导员。”陆鸿接过话头，声音里满是感慨，“是的，我当然记得。我记得我们曾经的每一个瞬间。” 刘楚月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你选择了帮我创业，而我本该更早回应你的心意的……抱歉，我错了！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陆鸿的眼神微凝，但随即又努力装出迷乱之色，“你……什么意思？” 刘楚月紧紧地攥着他的手，语气激动，“回楚月科技来吧！回我们一手创立的公司来！你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给你！钱，股权，包括……我！” 陆鸿深深地看着她，眼神中似有无数复杂的情绪闪过。 只是一瞬之后，他垂下眼帘，藏起了自己的眼神，摇头道：“抱歉，你应该知道，这已经不可能了。鸿鹄科技如今早已不是我一个人的企业，即便我愿意，也是身不由己。” 那一瞬间，刘楚月似是松了一口气，旋即面露黯然之色，“抱歉……是我任性了……” 陆鸿再次抬头，眼中已然充满了关心，“公司的资金出问题了？是因为对赌协议？” 刘楚月沮丧地点了点头，“你知道的，在短时间内我无论如何也拿不出一个亿……我大伯还趁火打劫，提出要收购楚月科技，但开价才三千万！真是欺人太甚！” “的确，哪怕楚月科技只剩下智能机械部门，每年的纯利润也有五六千万。”陆鸿赞同道。 刘楚月用哀求的眼神看向他，“我已经没办法了，只能来求你……求你帮我保住公司，保住我们的心血！” 陆鸿沉默了片刻，努力让自己的声音表现得像是充满关心。 “你还差多少钱？” 第60章 演员 第60章 演员 听到陆鸿的话，刘楚月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希望。 “我想了所有的办法，只能凑出五千多万……” 陆鸿点了点头，“楚月科技的情况我大概清楚。工程软件的业务基本不行了，无人机业务也失去了继续维持的意义，唯独智能机械还有盈利，没错吧？” 刘楚月闻言有些尴尬，但陆鸿所说都是不争的事实。 她只能点头道：“没错。” 陆鸿认真地看着她道：“现在楚月科技唯一的出路，就是裁掉工程软件和无人机部门，把精力放到智能机械上。如此一来，公司虽然不如以前，但至少能坚持活下去。” “是的……可是那一个亿的债务……” “我替你补上吧……” 这句话出口，陆鸿自己都感觉有些反胃，但还是努力维持住了温柔的声调。 “什么？”刘楚月惊讶地看向陆鸿。 “我替你补上剩下的五千万。”陆鸿说道。 刘楚月激动地捂住了嘴，两行清泪夺眶而出，语无伦次地感谢道：“谢谢……陆鸿……我……” 陆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不过我也不能平白帮你补窟窿，否则难以服众……” “这样吧，你把工程软件和无人机部门的专利和资产一起打包卖给我吧！这样我至少好交代一些。” 听到这话，刘楚月犹豫了。 工程软件部门还好说，但无人机部门可是有大量固定资产的。 要知道，当初陆鸿牵头组建无人机部门时，光投入的成本就超过一个亿！ 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想通了。 工程软件和无人机这两个部门已经彻底完蛋了，就算陆鸿不买走，她自己也得裁掉。 对于拥有新软件和“燕雀”无人机的陆鸿来说，她手上的专利一文不值，也就那些设备值点钱。 陆鸿肯出五千万买走这两个部门，绝对是在帮她的忙！ 虽然还是低价收购，但至少比他伯父趁火打劫的压价强得多，也没有触及她还有价值的资产！ 不过讨价还价的机会她还是不会放过的。 “陆鸿，在你走后，帝豪集团注资了五千万，这笔钱我大部分用来建设了两条无人机生产线，设备几乎是全新的……” 陆鸿面露惊讶，继而无奈摇头道：“所以你们自认为肯定能在全国科技竞赛上拿奖，准备一拿到奖就开足马力生产？” 刘楚月尴尬地低下了头，“嗯……我们甚至还囤积了足够组装一万台无人机的零件……” 陆鸿苦笑道：“可你们的无人机生产线和零件，跟我的HH-01并不适配，我买过来也是一堆废铁，这点你很清楚吧？” “我知道……请你帮帮忙吧！我可以折价卖给你，多少还是有点用的吧？” “你觉得我用奥迪的零件和生产线，能组装出一台宝马吗？” 刘楚月闻言彻底没话说了，只能低下头微微抽泣。 陆鸿见状斟酌片刻后，再次佯装叹息道：“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我再加两千万吧……七千万，生产线和零件我都接收了。” “这是最后的报价了，再高我实在没法向其他股东交代。” 刘楚月闻言也明白这已经是陆鸿的底线了，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好！你的资金什么时候能到位？” “签完合同立刻就可以转账。”陆鸿叹息道，“我知道帝豪催得紧，你这就回去准备文件吧，我会配合你，尽早完成交易。” 刘楚月点了点头，起身朝陆鸿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陆鸿。”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陆鸿叫住了她。 “楚月。” 刘楚月浑身一颤，转身勉强一笑，“怎么？” 陆鸿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方才开口道：“拿到钱后，把债还掉，然后好好经营智能机械生意，足以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也是我最后一次劝你……好自为之。” 刘楚月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最终无声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陆鸿一直目送她消失在操场尽头，方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四仰八叉地瘫倒在水泥观众席上。 强烈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让他一时只想就这么睡上一觉。 “MD，演戏是真的累……刘楚月这女人怎么就能演得那么轻松？” 陆鸿自语道。 没错，从昨天接到电话做了噩梦后，他就一直怀疑刘楚月是在演自己。 毕竟前世她就总这么干，每次都能把自己耍得团团转。 今天见面后，他最初也分辨不出来刘楚月究竟是不是在演戏，直到她说出愿意用身体交换陆鸿回到楚月科技。 有前世的经历，陆鸿已经完全看透了这个女人。 这是个极为骄傲的女人。 她不是不能用身体交换某些好处，但这种好处绝不止区区几千万！ 前世的她用自己的婚姻交换的可是一个亿万富豪的全部资源！ 让刚刚上市的楚月科技一下子省去了至少十年的积累！ 那笔交易，她获得的好处价值数十亿！ 这才是她给自己的定价！ 可想而知，她说出要用自己的身体换陆鸿回归，背后肯定暗藏着另外的手段。 这从陆鸿拒绝时她的反应也能窥见端倪。 从那时开始，陆鸿心中的最后一丝迟疑也消失了。 哪怕到了如此地步，刘楚月依然不肯真诚地请求他的帮助，依然试图利用他的感情。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坑你了！ 既然你要演，那就一起演！ 于是他也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他没有按照刘楚月的剧本走，而是给出了另一套剧本。 这套剧本对他绝对安全，因为在这套剧本下，双方只会有正常的金钱往来。 虽然看上去陆鸿是做了亏本买卖，但实际并非如此。 他其实早就在觊觎楚月科技的无人机部门了。 因为他很清楚，大毛军方需要的那款无人机，更适合用楚月科技的CY-01平台来改装！ CY-01的底子是他设计的，虽然体积较大不太适合民用，但机体结构坚固，负载够高，而且足够便宜！ 只要配上HH-01的软件和悬挂系统，很快就能造出符合大毛军方要求的产品！ 更何况刘楚月还为CY-01建设了两条现成的生产线，储备了一万套零部件！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 原本他还在为大毛军方的大订单发愁呢！ 如今已经十一月了，到明年三月前交付，算上运输时间的话，满打满算也就三个半月！ 在生产线都没搭建好的情况下，拿出三万套无人机和相应配件简直是不可能的任务！ 但有了楚月科技的设备可就好办多了！ 这些资产为他节省的时间，足以帮他彻底锁定一份每年20亿的订单！ 虽然七千万的出价确实偏高了些，但能用高价砸晕刘楚月，节省时间确保拿下大订单还是很值的！ 这种时候绝对不能有穷人思维，还想着讨价还价拉扯一番，最终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小家子气是做不了大生意的！ 想到这里，陆鸿一骨碌爬了起来，大步朝校门走去。 他要尽快完成这笔交易，让那两条生产线全速开动起来！ 第61章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第61章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陆鸿当晚就直接返回了公司，召集秘书处和法务处加班加点地拟定起收购计划来。 这件事自然不可能瞒过欧阳佩。 如今的欧阳大小姐几乎就是公司的CEO，陆鸿这个甩手掌柜在公司内部的威望已经快被她盖过去了。 尤其是最近这大半个月，声势大振的鸿鹄科技规模扩大了将近一倍，新招的员工们几乎从没见过大老板陆鸿，只认识每天在公司主持大局的欧阳总。 于是欧阳佩很快就赶到了公司。 如今的欧阳佩已经完全适应了鸿鹄科技CEO的角色，所到之处几乎能自动吸引所有目光。 她依然坚持戴着那副硕大的黑框眼镜，遮挡着自己过于精致的脸蛋，以免旁人过度关注她的美貌而非才华。 她一走进会议室，被陆鸿召集的秘书和法务们就主动起身，齐刷刷地向她问了声好，把陆鸿都看呆了。 这姑娘女王范儿好足啊！ 好在欧阳佩对他的态度依然是尊敬中带着些许亲密，上来就笑眯眯地朝他打招呼道：“老板，我原本还想在家等你来着……这么晚到公司忙啥？” 虽然鸿鹄科技已经整体搬到了龙山园区的独立办公楼，之前预想的SOHO模式还没过一个月就寿终正寝，但租好的别墅不住总归可惜。 因此陆鸿如今还是和欧阳佩、夏丹、顾一鸣、颜燕等人住在那处别墅，平日里交流也方便。 不过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员工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一个天降大瓜糊了一脸！ 在家等你？！ 原来如此！难怪老板这么放心地把公司完全交给了欧阳总！ 原来咱公司是夫妻店啊！ 陆鸿也没察觉出这话有啥不对，毕竟他们确实住在一起，而且他如今满脑子都是如何尽快完成手上的收购生意。 于是他神情自然地将欧阳佩招呼到身边坐下，笑道：“这不是有突发状况吗？正好你来了，快帮我参详参详这收购案。” 这下欧阳佩不开心了。 早在赶来的路上，她就已经得到了手下的通风报信，知道陆鸿想要以七千万的价格收购楚月科技的工程软件和无人机部门。 从她的角度来看，得出的结论与刘楚月别无二致——陆鸿花七千万买一堆没用的破烂，这就是在帮刘楚月的忙！ 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这家伙对刘楚月还是旧情未了，一看到女神蒙难就忍不住又扑上去舔了！ 一时间，欧阳佩只觉得无比委屈。 她一个首富家的大小姐，废寝忘食地经营着这么个小破创业公司，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了，老板却玩这一出？ 要知道，鸿鹄科技如今可是背了一屁股贷款，还没实现盈利呢！ 你这是拿自家的钱不当钱，准备量鸿鹄之物力，讨女神之欢心？ 想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沉下脸来，扫视了一眼会议室，“你们先出去，我要跟陆总单独谈谈。” 眼看欧阳总要发飙，一众员工赶忙缩手缩脚地离开，还随手关上了会议室的大门。 数十号人退入走廊，立刻开启了八卦大会。 “完了完了，这下欧阳总是真的生气了！” “换我我也生气啊！陆总这决策明显有问题嘛！干嘛要花那么多钱去买一堆没用的破烂？” “唉，你们不知道，陆总原本追了楚月科技的那位刘总整整九年呢！” “这就难怪了！不过现在陆总不是跟欧阳总在一起了吗？” “可不是嘛！这里面可不止是钱的问题，还有现任跟前任的纠葛呢！” “说不定还有正宫对小三的痛恨……” …… 对于外面的八卦，屋里的两人自然不会知道。 陆鸿也不是傻子，见欧阳佩脸色阴沉，自然知道对方是不满这笔收购生意。 他也早想过要跟欧阳佩解释一番，但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办法。 原因很简单——跟大毛的这笔生意是国家机密！ 为了告诫他，李卫国还送了他一本《保密条例》来着！ 这笔每年20亿的大订单如果不能说，陆鸿就无论如何讲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进行这次收购！ 无奈之下，他只能尝试旁敲侧击。 “欧阳，我跟你说实话，这次的收购案我是深思熟虑过的。” “我的主要目标是楚月科技的无人机部门，准确来说是她手里的专利、生产线和零件储备。” “至于其他东西，那都是为了麻痹刘楚月加的添头，免得她发现我在觊觎她手里的资产，从而坐地起价……” 欧阳佩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道：“老板，你要楚月科技的无人机技术和生产线做什么？” 这死丫头还是这么聪明，问题直指要害啊…… 陆鸿暗暗苦笑，只能勉力解释道：“我要用楚月科技的无人机技术为基础，研发一款新的无人机……” “民用还是军用？”欧阳佩立刻追问道。 陆鸿不说话了，因为再多说就有泄密的可能了。 欧阳佩见状愈发坚信自己的判断，毫不客气地追问道：“你说你要研发新款无人机，民用的能比‘燕雀’强吗？军用的能比‘猎隼’先进吗？” 陆鸿张了张嘴，勉强解释道：“其实相对落后的产品也有其用途……” 欧阳佩气笑了，“老板，你这是连谎都不愿意圆了？” 陆鸿彻底无奈了，只能坚持道：“总之，这次的收购一定要做，等过段时间你就会明白为什么了。” 欧阳佩气得脸都红了，“不行！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 “我们拿得出来。魔都那边的第二笔贷款一个亿已经到账了。”陆鸿认真地说道。 自两人认识以来，欧阳佩第一次发火了。 她狠狠一拍桌子，响声震得走廊里的员工们集体一抖。 “我不同意！” 陆鸿知道她是一心为公司好，自然不可能苛责她。 可惜大毛那边的订单实在太紧了，他确实拿不出太多额外的时间来慢慢安抚这位搭档的情绪。 他只能用温和但坚定的声音说道：“抱歉，我已经决定了。这件事刻不容缓，我会亲自负责。” 第62章 新款无人机比老款落后？唬谁呢！ 第62章 新款无人机比老款落后？唬谁呢！ 作为鸿鹄科技的掌控者，至少从法律层面来说，陆鸿的决策无人能够否决。 即便欧阳佩、夏丹和顾一鸣全都表达了反对，收购计划依然迅速推行了下去。 三天后，在鸿鹄科技的会议室里，陆鸿和刘楚月签订了收购协议。 直到陆鸿在协议书上签下大名时，刘楚月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她认为自己又赌赢了。 陆鸿还是那个陆鸿，还是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男人。 只要她放下身段请求帮助，对方就愿意掏出七千万买一堆无用的破烂，只为帮她度过难关。 一时间，刘楚月忍不住升起了些别样的心思。 如今的陆鸿身价还是太低，还不太配得上她这位天之骄女，但以后呢？ 这个男人是有真本事的，麾下企业也有成为独角兽的资质，或许几年之内就能真正在夏国商界占有一席之地！ 没错！这条已有化龙之象的金鲤还是要好好养在自己的鱼塘里才是！ 若是有一天他当真越过龙门了，也不是不能乘势攀龙附凤嘛！ 想到这里，刘楚月暗暗决定，还是要适当给陆鸿一点甜头，让他高兴高兴。 于是她故意凑到陆鸿耳边道：“这次真的太感谢了，陆鸿……我想请你到家里吃个饭，你什么时候有空？” 刘楚月是独自居住的，请陆鸿到家里吃饭，这邀请属实是相当暧昧了。 在她看来，这种大招一放，陆鸿怕是要乐得屁颠屁颠的，恨不能当场就跟她回家了！ 没成想陆鸿根本没接招，只是微笑道：“下次吧，最近你忙我也忙。” 刘楚月愣了一下，但很快想到自己最近确实是一脑门子官司，只道陆鸿是关心自己才这么说。 于是她乖巧地点了点头，“好，那就下次再约。” 说完，她故意用胜利者的眼神乜了一眼欧阳佩，又突然主动拥抱了陆鸿一下，这才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一旁的夏丹见状气得满脸通红，恨不能当场把这无耻的女人胖揍一顿！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身旁的欧阳佩心情有些低落，赶忙安慰道：“佩佩，别灰心！” “师父他只是一时糊涂，迟早会看清楚那坏女人的真面目！” “再说有我们每天盯着呢，师父又不会真的跟她发生什么！” 面对夏丹的安慰，欧阳佩只是勉强笑了笑，什么话都没有说。 交易完成，拿到CY-01的全套图纸和专利后，陆鸿立刻开启了研发模拟器。 很快，他就证实了自己的设想。 在去除了于斯文后续添加的杂乱设计后，CY-01的基础结构确实很符合大毛军方的需求。 在耗费了159个创业点后，陆鸿得到了一款全新的无人机设计图。 这款无人机的体积较大，大约有一个脸盆大小，论便携性远不如“燕雀”和“猎隼”，但两名士兵也足以带走整套无人机设备。 更大的体积让它拥有更大的负载。如此一来，陆鸿就能用相对笨重的设备获得接近“猎隼”无人机的作战效能。 最终，这款被陆鸿命名为HHM-02“鸷鸟”的无人机，单机成本降低到了惊人的3500夏元！ 如此一来，大毛军方要求的三万架无人机，总成本才1.05亿夏元！ 即便加上全套维护工具和备件，再算上人员培训费用，总成本不会超过2.5亿夏元！ 成本2.5亿！售价20亿！ 将近十倍的利润！ 而且陆鸿还没有算上刘楚月低价卖给他的两条生产线和一万套零件！否则成本还会进一步降低！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笔长期生意！是每年20亿的订单！ 况且陆鸿也并不打算只卖便宜货。 毕竟自家的碳纤维材料生产线马上就要竣工了。 如果用上自产的碳纤维复合材料，完全可以让“鸷鸟”的重量进一步降低，各项性能提升30%以上，超过原始版的“猎隼”！ 这么好的东西，到时候定个3万一套的价格，大毛那边总没话说吧？ 而实际的单机成本，估计也就4000上下！ 这波当真是赚翻了！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图纸，陆鸿暗自一笑。 刘楚月视为破烂的这套东西，到他这里分分钟就变废为宝了，不知她日后知道此事时会作何感想？ …… 对两条现成的生产线进行了一番改造后，陆鸿很快开始了第一批无人机的生产。 刘楚月囤积的零件至少一半还能用，其余的则不符合新款无人机的需要，得从瞿老板那里加急订货。 不到两周的时间，第一批“鸷鸟”就走下了生产线。 陆鸿亲自带着这批“鸷鸟”前往帝都，接受了夏国和大毛军方的联合测试，结果自然是完全符合要求！ 谢尔盖当场就签订合同，敲定了第一批三万台无人机及其配套设备的订单！ 合同额20亿！ 签订合同的瞬间，陆鸿便收到了提示。 【公司单项产品合同额达到10亿夏元，主线任务完成！】 【恭喜宿主获得500创业点，系统经验+1000！】 【主线任务已更新】 【主线任务：公司单项产品销量达到3万。】 【奖励：600创业点，系统经验+1200。】 看着创业点瞬间恢复到681点，陆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手里有创业点，心里就不慌！ 返回楚江后，他立刻要求两条生产线全速开动，全力生产“鸷鸟”！ 生产线开动自然是需要花钱的，这个决策很快就传到了欧阳佩那里。 欧阳大小姐一看这所谓新款无人机的性能，当时就气炸了！ 什么新款无人机，各项性能还不如老款的“猎隼”？ 唬谁呢！ 军方要的是“猎隼”！ 花那么多钱生产这种破烂货，难道还指望军方能买单吗？ 这不就是想把楚月科技的那两条生产线和一堆零配件强行用上吗？ 不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不合理的决策吗？ 真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在刘楚月身上花掉七千万，原本就让公司的现金流吃紧了，现在又要花更多的钱生产这种卖不出去的产品来掩盖错误！ 公司的大好局面眼看就要给浪丢了！ 气坏了的欧阳大小姐立刻亲自去找陆鸿理论，但陆鸿哪敢透露这批产品要卖给谁？ 甚至连那份合同，陆鸿都不敢给任何人看！ 一番争执之下，二人又是不欢而散。 回到住处的欧阳佩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 在她看来，陆鸿如此挥霍本就已经十分紧张的现金流，鸿鹄科技怕是撑不过半年就要陷入资金枯竭的窘境了！ 万一这个弱点被竞争对手发现，甚至有可能被恶意攻击！ 她跟随陆鸿创业本是为了证明自己，若是最终落得个惨败的下场，哪还有脸回去见自家爷爷？ 既然如此，倒不如及早抽身，离开这个不靠谱的混蛋吧！ 第63章 驴跑了？ 第63章 驴跑了？ 十二月初的楚江市寒意已浓。 这一天晚上，陆鸿满脸疲惫地返回了住处。 刚开始全速运行的生产线总会有故障发生，作为“鸷鸟”的研发者，他最近时不时就得前往厂房协助生产团队调整设备。 今天他又在厂区待了一整天，此时正累得够呛，只想瘫倒在床上闷头大睡一会儿。 然而就在此时，他却看到夏丹慌慌张张地从屋里冲了出来，一看到他就带着哭腔喊道：“师父，不好了！佩佩走了！” “什么？” 陆鸿只觉得尾椎骨上像是被扎了一针，浑身一个激灵，脑袋顿时就不昏了。 “她去哪儿了？” “这是我在客厅餐桌上找到的……”夏丹一边抹泪一边把一张印满了字的A4纸递了过来。 陆鸿接过一看，却见抬头就是三个大字——“辞职信”！ 他也顾不上细看，赶忙去摸手机。 不想夏丹在旁哭道：“没用的，师父！我打过佩佩的电话了，她关机了！” 陆鸿顿时傻了眼。 楚江是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而且交通发达，这死丫头一言不合就出走，啥线索都没留下，这叫他到哪里去找人？ 这么好的驴，就这么跑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打开一看却是颜燕发来的一条信息。 “楚江机场T2，VIP 55。” 陆鸿顿时松了一口气，“找到了！走！跟我去机场！” “我来开车。”顾一鸣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院子里，一句话后便自顾自地冲向了车库。 三人很快出发。 汽车夜色中飞驰，引擎的轰鸣声让陆鸿心烦意乱。 坐在他身边的夏丹似乎有所察觉，忍不住劝道：“师父，要不你向佩佩认个错吧……” 陆鸿微微蹙眉，“认错？你觉得她是因为我最近的决策生气？” 夏丹叹了口气，“否则还能是因为什么呢？” “师父，鸿鹄科技确实是你创立的，你也确实是公司的掌舵人，但它并不只属于你一个人啊！” “我和一鸣都把它看做是自己的事业，佩佩尤其如此！” “她为公司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不会不知道吧？” “可你却为了那个坏女人，如此挥霍大家的心血……” 陆鸿沉默了片刻，突然问起了正在开车的顾一鸣，“一鸣，你也这么看吗？” “我相信师父，但我赞同夏丹的意见。”顾一鸣答道。 夏丹闻言不满地哼了一声，“一鸣，你啥时候学会端水了？” 顾一鸣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说出了我的看法。” “我相信师父是有计划的，师父不说有不说的理由，但现在重要的是留住欧阳小姐。” 陆鸿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一鸣，你啥时候变这么聪明了？师父小看你了啊！” 顾一鸣发出了一声很酷的轻哼，“我一向聪明。” 夏丹闻言露出嫌弃的表情，“我看你就是个笨蛋！” “你才是笨蛋。” “你是笨蛋！” “你才是。” 听着两人像复读机似的不断斗嘴，陆鸿突然想收回之前的话了。 他真心觉得自己收的俩徒弟似乎都不怎么聪明的样子…… 顾一鸣的开车技术很不错，仅仅一个小时不到就把陆鸿平稳地送到了楚江机场。 陆鸿立刻下车，从贵宾通道向55号VIP候机室赶去。 顾一鸣想要跟上，却被夏丹一把拉住了，“老实待着！先去停车，然后跟我慢慢过去！” 顾一鸣满脸不解，“为什么？我们一起过去不是更显得有诚意吗？” 夏丹无奈扶额，“说你是笨蛋还不信？听我的，这种事让师父先上就好！” 顾一鸣：“？？？” 陆鸿一路小跑来到55号VIP候机室，才发现俩不靠谱的徒弟一个都没跟上来。 他也没想那么多，径自走进了候机室，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门口等候的颜燕。 见陆鸿亲自赶来，颜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直到此时，她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悄悄给陆鸿发消息。 小姐愿意放弃创业计划，离开楚江回家去，这明明是好事啊！ 护送小姐返回家中，明明更符合她这个保镖的利益啊！ 可是想到这三个月的朝夕相处，想到陆鸿和他充满活力的创业团队，想到众人团结一致拿下科技竞赛冠军的经历，她心里竟升起了强烈的不舍。 不过最后促使她做出这个决定的，还是欧阳佩红肿的双眼。 她陪伴欧阳佩已经快十年了，两人的感情早就超出了雇主和雇员的范畴。 她们更像是姐妹，是家人。 她清楚的知道，自家小姐舍不得她辛苦创建的公司，舍不得这群可爱的伙伴。 甚至她还隐隐感觉到，小姐恐怕最舍不得的就是陆鸿。 自从全国科技竞赛大获全胜，自家小姐在她面前提起陆鸿的频率就越来越高。 每次提到这个男人，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就像是浸透了春水，喜悦的感情止不住地从眼角眉梢淌出。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休说是朝夕相处的颜燕和夏丹，就连公司的普通员工都看出些端倪来了。 若非如此，鸿鹄科技是夫妻店的传言也不会在公司上下流传得如此之广，甚至隔壁公司和合作商都深信不疑。 只是每当颜燕试探着问起这个话题时，欧阳佩却始终不肯承认。 欧阳佩也有自己的骄傲。 她欧阳大小姐何等人物！ 论家世论相貌，放在整个夏国都是顶尖！ 怎么可能主动喜欢一个普普通通的科研狗技术宅？ 当然，如果是对方主动，她倒也不是不能给个机会…… 对于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颜燕表示很无语。 自家小姐虽然自小聪明，能力也极为出众，但在感情方面还是一张白纸，实在是笨拙得有些可爱…… 当然，自家小姐越是如此，颜燕就越是心疼她。 这次陆鸿的所作所为，让她对这个瞎了眼的混蛋也是无比痛恨！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选择了给这笨蛋一次机会。 “还好，他还是及时赶到了。”颜燕暗暗想道。 她走到陆鸿面前，冷着脸道：“机会我给你了，要是敢再惹我家……我家佩佩伤心，我不会饶过你的！” 冰冷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杀气，听得陆鸿忍不住心肝一颤。 欧阳说颜姐很擅长物理交流，似乎并不是开玩笑…… 第64章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火葬场环节？ 第64章 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火葬场环节？ 面对颜燕的威胁，陆鸿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他蹑手蹑脚地绕过了对方，凑到了欧阳佩身边。 欧阳佩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又扭过头去一言不发。 一时间，陆鸿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明明是来找回自家的好驴（整段划掉） 他明明是来追回自己的合伙人，为什么眼下的场面看起来有点像是要哄回生气的女朋友？ 一时间，气氛陷入了尴尬。 恰在此时，夏丹和顾一鸣也赶到了。 二人与颜燕汇合，齐齐看向不远处的陆鸿和欧阳佩。 欧阳佩冷着脸，陆鸿坐在一旁手足无措。 妈呀！这是又到了喜闻乐见的火葬场环节了吗？ 三人怀着一颗坚定吃瓜的心，六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两人。 夏丹还悄悄向自家师父比划着加油的手势。 现成的机会都摆在眼前了！ 师父！冲啊！ 看到夏丹近乎明示的动作，陆鸿不由一阵心塞。 这个逆徒！ 他虽然也是技术宅，但毕竟两世为人，也不是顾一鸣那种实木材质的糙汉子。 对于欧阳佩，他自然也是有好感的。 对方的心意，他也有些察觉。 这姑娘要能力有能力，要胸怀有胸怀，不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很优秀。 只是眼下他还没从前世的阴影里走出来。 此时的他，对人性是有些失望的。 想当初在大学时，刘楚月也是相当温柔的女孩子，然而进入社会后却很快变成了那副吃人不吐骨头的模样。 时至今日，陆鸿还时常梦到自己又回到了贫病交加，在狭窄的出租屋里苟延残喘的前世。 午夜梦醒时，往往枕头都被冷汗浸透了。 当初刘楚月与自己关系那样亲近，也会利用自己的信任，狠狠地朝自己的心窝捅上一刀，谁能保证欧阳佩不会变成那样？ 刘楚月好歹还是四年同窗，人生四大铁之一的关系。 欧阳佩他才认识多久？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每每想到这些，陆鸿就愈发坚定。 好好赚钱，坚决不谈恋爱！ 至于婚姻大事，35岁以后再说！ 这辈子天胡开局，一切安全第一，绝不能因为下半身的原因把这么大的优势给浪丢了！ 因此，这段时间他其实也在有意减少前往公司的频率，刻意避开欧阳佩。 一门心思赚钱，大家还可以愉快地玩耍。 但你要是馋我身子，那可就不好意思了！ 恋爱这玩意狗都不谈！ 陆老板这辈子一定要当爱情绝缘体！ 还有夏丹这个逆徒！ 想检测老子的骨灰颗粒度？ 门都没有！ 单身光荣，恋爱耻辱！ 保持距离，公事公办！ 想到这里，陆鸿轻咳一声开口了。 “欧阳总这是准备去哪儿？” “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三人忍不住重重地拍了一下额头。 这白痴！ 这说的是人话吗？ 人家都要走了，去哪儿还要向你报备吗？ 这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是准备留人还是赶人啊？ 果然，一听这话，欧阳佩一言不发地抬腕看了看表，起身拖起行李箱就要往外走。 眼看自己玩脱了，陆鸿也乱了阵脚，什么保持距离的设想全丢到脑后去了。 他赶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腕。 “欸，没那么大气性吧？” “我都一路追到这儿了，好歹给个面子嘛！” 欧阳佩停下脚步，一言不发的看向他，漂亮的大眼睛里就一个意思。 老娘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看你会不会说人话！ 陆鸿犹豫了。 该用什么理由留人呢？ 聊公事那绝对是厕所里面打地铺——离SHI不远了。 卖身？那是绝对不行的！ 还有什么其他理由吗？ 眼见欧阳佩眼中开始露出不耐烦，情急之下陆鸿只能耍赖了。 “你之前说要教我健身的，这是准备说话不算话了？” 欧阳佩心里暗暗撇嘴。 理由蹩脚，表达幼稚，浑身上下都是槽点…… 算你及格了。 见欧阳佩的神色稍有缓和，手上传来的力量也有所减弱，陆鸿悄悄松了口气。 不过他知道，危险期还没有过去。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相信网上那句鸡汤了。 真诚才是必杀技！ 他用自认为最真诚的眼神看着欧阳佩，解释道：“我知道你对我最近的决策不满，但我这么做确实是有原因的。” “虽然我现在不能告诉你真相，但很快你就会知道，我没骗你。” “给我三个月时间，我证明给你看。” 欧阳佩静静地看了他许久，突然道：“接下来我的问题，你老实回答！” 陆鸿赶忙立正，“你问，我保证坦白从宽！” 欧阳佩挑了挑眉，“你实话告诉我，你花七千万收购楚月科技的资产，是不是为了帮刘楚月还债？” “不是！”陆鸿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用买来的生产线生产‘鸷鸟’，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 “不是！” “你是不是还喜欢刘楚月？” “嗯？当然不是！” 听到这个回答，欧阳佩的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下，又很快恢复了冷淡。 “你说话算不算数？” “啊？哪句话？”陆鸿诧异道。 “之前让你跟我健身，你每次都耍赖！这次……” “这次保证不耍赖！一切听欧阳教练的安排！”陆鸿赶忙表决心。 欧阳佩眼帘微垂，声音放低了下来。 “三个月？” 陆鸿赶忙点头，“就三个月！明年三月之前，我保证给你一个交代！” 欧阳佩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掏出登机牌拍在他胸口。 “机票你报销！” 此话一出，陆鸿顿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妈呀！总算把这位姑奶奶留住了！ 眼下公司可是真少不了她这个CEO！ 他赶忙接住登机牌，很是狗腿地去帮欧阳佩拉行李。 “我来我来，欧阳总这边请……” 远处的吃瓜三人组纷纷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说好的火葬场呢？ 就这？ 佩佩（小姐）这也太逊了吧！ 闹这么大动静，你好歹把老板娘的位置坐实了吧！ 咋搞到最后才拿到个欧阳教练的头衔？ 吃瓜群众都快急死了啊喂！ 第65章 梁凤歌的眼光 第65章 梁凤歌的眼光 就在陆鸿以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自认为的）追回自家大将时，帝豪大酒店的包厢里，刘楚月正与梁凤歌私下会晤。 双方的对赌协议已经完成。 靠着陆鸿那笔资金，刘楚月已经还清了帝豪集团的欠款，也成功稳住了楚月科技的局势。 眼下的楚月科技元气大伤，但还是保住了基本盘，依然拥有每年五六千万的盈利能力，可谓不幸中的大幸。 经此一事，她对梁凤歌自然也没有了最初的热情，双方这顿饭吃得相当尴尬。 见刘楚月脸色不快，梁凤歌自嘲一笑，举起了酒杯。 “刘总，话虽不好听，但我还是得说，你把气撒在我头上完全没道理嘛！” “没错，你确实一败涂地，但我也没赢啊！” “你是损失了一个亿，但我也丢了大脸啊！” “你觉得我梁凤歌的面子，不值区区一个亿？” “咱们共同的敌人是陆鸿啊！” “如果不是他，我们怎么可能输得这么惨？” 刘楚月乜了他一眼，冷笑道：“梁总，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就不必说了吧？我刘楚月还是分得清好歹的。” “想来咱们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合作的机会了，不如就此别过吧！” 说完，她起身就要离开。 梁凤歌出声叫住了她。 “刘总，稍安勿躁嘛！谁说我们今后不会有合作机会了？” “虽然无人机项目没做成，但在这几个月的合作中，我还是充分了解贵公司的实力，也跟家父汇报过。” “家父的意思，还是很欢迎楚月科技加盟帝豪集团的。” 刘楚月闻言脚步一顿，“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家父希望以合适的价格收购楚月科技。”梁凤歌淡淡地说道。 刘楚月眉头一皱，“楚月科技虽然输了一局，但实力还在，好好的公司我为什么要卖掉？” 梁凤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任何事物都有价，你的公司自然也不例外。” “刘总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吗？” “我敢保证，这个条件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刘楚月迟疑了一下，还是坐回了座位上。 “我听着。” 梁凤歌笑了。 他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慢条斯理地说道：“首先，我们会以合适的价格收购楚月科技70%的股份。” “在确保集团绝对控股后，我们将以楚月科技为基础，开始搭建集团的高科技产业板块。” “现有的智能机械业务，我们会设法扩大，然后往相关领域拓展。” “此外，我们希望刘总可以加入帝豪集团，做我的副手，协助我经营高科技板块的业务。” “集团职级，K12！” 刘楚月闻言顿时一惊！ 帝豪集团的最高职级是K16，K12已经是不折不扣的集团高层了！ 要知道，梁凤歌作为集团太子爷，职级也不过就是K13而已！ 帝豪集团的K12，在楚江商界的地位可比她这个小公司的老板高多了！ 就算是光华集团的瞿老板，面对帝豪集团的K12也得平辈论交！ 见刘楚月满脸震惊，梁凤歌满意地笑了，“刘总或许不知道，K12是集团分公司总经理的级别，已经是新晋员工能够直接获得的最高职级了。” “我当初进入集团也是从K10做起，八年才升到了K13。” “刘总的起点，已经比我还要高了。” 刘楚月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为什么？以我的能力和地位，并不值得你们出这么高的价吧？” 梁凤歌轻轻鼓了鼓掌，“刘总经此一事成长了不少啊……” “不错，单以刘总本身的能力和地位，K11已经是足够好的条件了。给你定K12级是我的提议。” “因为接下来我想要做的事，刘总能够起到关键作用。” “在这件事上，你值这个价。” 刘楚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你想要做什么？” 梁凤歌缓缓起身，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红酒，将酒杯重重一墩，“我要收购鸿鹄科技！” “什么？这不可能！”刘楚月脱口而出道。 鸿鹄科技的HH-01已经彻底打响了名头，网上推测其预订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8万台！ 仅仅眼下的这些订单就代表着数亿的利润！ 这样一个所有资本都看好的企业，怎么可能被收购？ 梁凤歌哈哈一笑，“如果让陆鸿顺利发展一年半载，鸿鹄科技必然羽翼丰满，再想对他下手就是千难万难。” “不过眼下恰恰是他最脆弱的时候！因为他的产能还没有建立，产品还没有售出，资金还没有回笼！” “偏偏这个时候，他又拿出一大笔钱给了你！” “我敢断定，他的现金流一定会紧张！” “只要他稍稍露出破绽，我就能对他一击必杀！” “而你，就是帮我创造出这个破绽的不二人选！”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你这么好的条件了吧？” “你帮我，我帮你，就是这么简单。” 听完梁凤歌的计划，刘楚月顿觉脊背生寒！ 梁凤歌的眼光竟然如此犀利！ 如果被他抓住这个机会，恐怕真能击垮陆鸿，收购鸿鹄科技！ 见刘楚月眼神闪烁呆立在原地，梁凤歌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他进入商界也有将近十年了，见过的商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到刘楚月满脸纠结却始终不肯离开，他就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心动了，只是还过不了心里那一关。 毕竟陆鸿刚刚救了她，而梁凤歌的要求无疑是要她恩将仇报！ 对于这样既想当又想立的人，梁凤歌有的是办法推她一把，让她就范！ 他拿起酒瓶，优雅地倒了两杯红酒，伸出两指捏住水晶杯，轻轻晃动。 高档红酒在水晶杯里轻盈晃动，粘稠的红色液体散发出甜美的香气。 “刘总……不，楚月小姐，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其实我调查过你的背景。” “当年你大伯做生意亏本，是你父亲起早贪黑帮他还债，支持他东山再起。” “因为你父亲把钱都给了你大伯，你小时候过得很苦。” “因为穷，你在读书时常常被人欺负，对吧？” 刘楚月猛地抬起头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梁凤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终于熬到你大伯发迹。” “但你大伯非但不报答你家，反而对你父亲各种瞧不起。” “你当初创业，是你父亲去求你爷爷开口，才从你大伯那里拿到一笔启动资金和一个旧工厂，没错吧？” 被不断揭开旧伤疤的刘楚月终于忍不住了，厉声打断了他。 “够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第66章 扩产能，扩产能，还是TMD扩产能 第66章 扩产能，扩产能，还是TMD扩产能 眼看刘楚月的情绪有些失控，梁凤歌顿时露出讥讽的表情。 “我想说什么？我想告诉你一个真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道德感，只会成为阻挡你成功的绊脚石！” “你大伯能成功靠的是什么？” “落魄时不要脸，吸你父亲的血渡过难关！” “发达时更不要脸，你这个亲侄女的产业都能下手抢夺！” “你不是想成功吗？你不是想证明你比他强吗？” “如果做不到‘不择手段’这四个字，你一辈子都比不上他！” “想想吧，帝豪集团的K12，有股权，有分红，跟紧了我你还有前途！” “有朝一日我继承了家业，K15的位置上未必没有你一席之地！” “帝豪的K15，那可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 “是家财万贯！” “是呼风唤雨！” “是予取予求！” “好好想想吧……” “对于你这样的普通人，一生中改变命运的机会可不多呀……” 说着，他将手里的红酒杯递到了刘楚月眼前。 刘楚月定定地看着那只酒杯，半晌后突然一把夺过，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喝得太急，以至于被酒液呛得咳嗽连连。 梁凤歌嘴角挂起一丝得意，拿起另一只酒杯在她的空杯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那么楚月小姐，现在告诉我，陆鸿先前给了你多少钱？” …… 数日后，鸿鹄科技办公楼。 研发实验室里，看着摆在工作台上的一整套无人机零件和组装完毕的HH-01无人机，陆鸿一脸呆滞。 他完全没想到，欧阳佩挑选的合作方效率居然这么高！ 短短两个月不到，位于魔都的标准厂房已经施工完毕，t300碳纤维材料生产线也调试完成，甚至完成了试生产！ 眼前这批零件，就是用自家企业生产的碳纤维材料制成的！ 短暂的呆滞后，陆鸿看向了顾一鸣，“测试做过了？报告给我看看。” 顾一鸣立刻将一叠纸递了过来。 陆鸿快速翻看了一番，眉心渐渐皱紧了。 见陆鸿眉头紧锁，欧阳佩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哪里有问题吗？” 陆鸿微微摇头，“算不上问题吧……从检测数据来看，t300碳纤维材料用在‘燕雀’上绰绰有余了，但用在下一代无人机上还有所不足。” “用来造旋翼机都差点意思，亏我还准备用它开发固定翼无人机呢……” 听说不是产品不合格，欧阳佩总算放下心来，“现在也只有t300材料，先将就用呗？” 陆鸿连连摇头，“这怎么行？军工产品肯定得品质保证啊！罢了，这事儿我来处理，你把设备供应商的联系方式给我。” 欧阳佩闻言一惊，“老板，你不会又要采购设备吧？” 陆鸿一脸的理所当然，“那必须的！我要搞更高强度的t700！” “‘燕雀’的生产线也要继续扩，再上两条，反正跟‘猎隼’可以通用！” “还有咱们在魔都的研发中心和企业总部，建设速度也要加快！” “最晚明年年中，我们就得把总部搬到魔都去，这是早就定好的！” 欧阳佩顿时急了，“不行啊！我们的现金流已经很紧张了！这样野蛮扩张是会出大事的！” 陆鸿却是丝毫不以为意，“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心里有数！” “鸷鸟”无人机正在快速交付，大毛方面已经承诺最晚在2月15日前支付10亿夏元的货款。 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夏国军方的确认担保。 眼下已经是十二月下旬，再过两三个月，鸿鹄科技该头疼的就不是现金流不足，而是大量现金该怎么处理了。 另一方面，“燕雀”的产能还是严重不足，订单不断堆积，数量已经达到了惊人的二十五万台！ 而眼下位于魔都的那条生产线，月产量却只有可怜的五千台！ 面对这种情况，陆鸿肯定得未雨绸缪，竭尽全力把产能扩充上去，免得到时候一边是产能不足，一边是大量现金淤积。 不过这个消息涉及机密，他一个字也不敢透露。 见欧阳佩还要再劝，陆鸿抬手阻止了她，大声宣布道：“眼下时间很宝贵，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放开手脚，不要考虑资金的问题！” “咱们鸿鹄科技眼下只有三件事，扩产能，扩产能，还是TMD扩产能！” 陆鸿的这一番宣告如同冲锋的号角，把鸿鹄科技所有员工的士气都调动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欧阳佩虽然心中隐隐担忧，但还是忍不住为他折服。 她低下头，暗自琢磨道：“公司现在不缺订单，扩产能确实不失为一件重要的事，只是这么激进可能导致资金链断裂啊……” “臭陆鸿，为什么突然这么莽！” “罢了，既然都答应给他三个月了，就由他去吧。” “若是当真出了问题，大不了舍出脸找家里要钱好了……” “但是真的好气啊！” “本小姐当初为自己的事情都没向爷爷低过头，凭什么要为了他的事低头！” “不管怎么说，总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总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松过关！”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 下一秒，意气风发的陆老板莫名地感觉脊背一寒。 …… 当晚，景园小区别墅里。 陆鸿凄厉的惨叫声在宁静的夜色下显得格外嘹亮。 若是在农村，猪听了怕是都要落泪。 又有同类遇害了？ 今年过年这么早的吗？ 夏丹、顾一鸣和颜燕悄悄聚集在一楼健身房门口，小心翼翼地朝里面看去。 只见欧阳佩一身瑜伽服，手上提着一条弹力带，一只脚踩在陆鸿的背上，逼迫他将脸贴近地面。 “不过是拉筋而已，别叫得跟杀猪似的！” “你瞅瞅你！才26岁，筋骨硬得像62岁似的！” “继续拉！敢偷懒我抽死你！” 门外三人面面相觑。 这是在健身，还是在玩某种游戏？ 虽然服化道不太合格，但俩人这姿势活脱脱就是女王.avi嘛！ 原来健身教练是这个意思吗？ 第67章 被反向PUA了？ 第67章 被反向PUA了？ 随着陆鸿的决策，鸿鹄科技这台机器开始超高速的运转。 一份份合同签订，一笔笔资金划出，换来一座座厂房拔地而起，一条条生产线逐渐成型，一个个员工光速上岗。 眼看公司一片欣欣向荣，但欧阳佩的忧虑却与日俱增。 虽然“燕雀”已经开始不断发货回款，还有软件部门这头现金奶牛补血，但相比大规模扩充产能的资金消耗依然不够看，公司账上的资金每一天都在快速减少。 魔都方面的下一笔低息贷款要到次年四月才能到位，而欧阳佩费尽心思闪转腾挪，也只能让公司的资金链撑到次年三月初。 心急之下，她的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对陆鸿的健身教学也开始不断加码。 终于，陆鸿先受不了了。 事实上，资金链的问题陆鸿自然有所考虑。 欧阳佩的腾挪功夫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按他的想法，公司的资金链能撑到2月初就不错了。 剩下的半个月空档期，他原本是想通过短期贷款解决的。 如果按照当前情况维持下去，公司还能省下一笔利息。 然而陆鸿知道公司会有钱进来，欧阳佩不知道啊！ 眼看自家CEO一副马上就要原地爆炸的模样，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拖着他往健身房钻，他知道要是再不拿出个能让她安心的解决方案，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要悬…… 眼下咱欧阳大小姐还只是在老板头上动土。 再过俩礼拜她怕是要物理上送老板入土！ 于是陆鸿只能提前启动了备用方案。 一方面，他亲自出面与施工队、设备供应商、零件供应商等合作方商谈，将下一次结算时间向后推迟到了四月中旬。 另一方面，他联络楚江市的几家银行，申请了一大笔短期贷款。 此时距离全国科技竞赛才过去两个多月，鸿鹄科技的热度尚未消退。 靠着手中数量惊人的订单，陆鸿从四家银行成功拿到了两个多亿的贷款，还款期限为三个月。 这一手组合拳打下来，公司的资金链迅速转危为安，欧阳佩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然而陆鸿不知道的是，他这段时间的一举一动，都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 在距离鸿鹄科技一公里外的帝豪大酒店顶层，梁凤歌一口喝完手中的红酒，将一份报告丢在了办公桌上。 那上面赫然是鸿鹄科技的资金出入总账！ “真是天助我也！陆鸿居然自己把资金链拉成了一张满弓！” 他扭过头，看向了身后一脸驯服的刘楚月。 “现在就看你的了，楚月小姐。” “你是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就由你来把他推向失败的深渊吧！” …… 12月24日。 陆鸿一身正装，与欧阳佩并肩走进了公司。 看着宽敞明亮的大堂和川流不息的人流，陆鸿不禁有些恍惚。 自打鸿鹄科技成立以来，他就没来过公司几次，平时不是宅在别墅里研发产品，就是下工厂盯生产。 此时陡然来到公司，让他颇有种三月不见自家孩子突然会走路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奇妙。 有自豪，有感动，更有浓浓的责任感。 他在大堂中央发呆，自然引来了不少目光。 由于他这个老板长期旷工，公司大量新晋员工都不认识他。 不过欧阳佩这位CEO在公司里的人气一直是居高不下的。 毕竟身材绝气场更绝的职场女王放到哪里都很吸粉。 眼见这位平日里气场恨不得冲破天花板的女王，如今却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男人身后，傻子都猜到陆鸿的身份了。 于是大堂里很快响起一片问候声。 “陆总早！欧阳总早！” 陆鸿不太自然地朝一众陌生面孔微微点头，又忍不住小声问道：“咱公司现在多少人了？” “不算厂里工人，光这栋楼里上班的就有300多人了。”欧阳佩对他耳语道。 “这么多人……” “是啊，您怕是连管理层都认不全吧？” “这个……” 欧阳佩一脸幽怨地看向他，“这三个月，公司大小事务您是一点不管。” “不仅如此，还一个劲地拿财务问题为难我，搞得我最近内分泌都失调了。” “您觉得您这样像话吗？” 陆鸿一脸赧然，无言以对。 欧阳佩见状，顿时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 “所以啊，从今天起，您必须每天老老实实地到公司上班，不许旷工！” “否则我可要对您加大训练量哦！我亲爱的老板！” 看着身边一脸得意的欧阳佩，陆鸿突然觉得自己这个老板似乎有被女下属反向PUA的趋势。 不过看到欧阳佩镜片下淡淡的黑眼圈，他终究还是没好意思拒绝。 反正手中的研发工作已经全部完成，更高强度的碳纤维生产线图纸已经交付给了合作方。 接下来他这个研发主力也没什么事做，就在公司当个吉祥物倒也无妨。 况且公司是自己的，管理上的事全丢给欧阳佩也不太合适。 至少他总得把管理层认全，看看各部门的人事安排是否合适吧？ 于是他微微点头道：“行吧，就听你的。” 就这样，陆鸿跟着欧阳佩当起了吉祥物。 一上午的功夫，他参加了五场会，听了六次汇报，读了七份报告，认了十几张新面孔，只觉得头晕脑胀，比连熬三个通宵还难受。 再看真正主持大局的欧阳佩，却是一脸淡定，有条不紊。 头一次，陆鸿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巨大的参差。 妈呀！这就是她的日常工作吗？ 这种强度，小日子看了都得说咱违反日内瓦公约啊！ 加钱！必须加钱！ 好驴就得好好爱护，多喂精料！ 就在陆鸿暗自决定给欧阳好驴提高待遇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敲响了。 一位秘书走进门来，小声汇报道：“陆总，有访客要见您……” “访客？要见我？” 陆鸿有些纳闷。 他平时都不怎么待在公司，怎么第一天正常上班就有访客登门呢？ 秘书点头道：“对方没有预约，但她说报她的名字，您就肯定会见她。” “她叫什么？” “她说她是楚月科技公司的董事长，刘楚月。” 第68章 更年期？ 第68章 更年期？ 刘楚月的突然来访让陆鸿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女人又来找自己作甚？ 莫非又想找自己帮忙？ 楚月科技最近不是挺平稳的吗？ 思来想去，陆鸿决定还是跟她见上一面。 先前他收购楚月科技的无人机和软件部门，在外人看来是以德报怨拉了刘楚月一把。 这种重情义的行为让他在楚江商界很是刷了一波好感。 正因如此，他找供应商提推迟付款，找银行提短期借贷，别人都天然愿意多相信他一些。 此时如果突然对刘楚月避而不见，传出去未免有损形象，实在没必要。 秘书领命而去，不多时就把刘楚月带到了陆鸿的办公室。 为客人倒上茶后，秘书乖巧地退出了办公室。 然后一溜烟就跑到欧阳佩那里告状去了。 作为秘书，耳目通达是基本功！ 什么自家公司是夫妻店啊…… 什么陆老板跟他前老板的恩怨情仇啊…… 什么老板娘为此跟老板吃醋要回娘家啊…… 类似的小道消息，这位小秘书门儿清！ 陆鸿虽然是老板，但管事儿的是老板娘啊！ 遇到这种事该向谁靠拢，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于是刘楚月这边屁股还没坐热，那边陆老板私会老情人的消息就传到了欧阳佩的耳朵里。 听完小秘书的汇报，欧阳佩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知道了”，就低头继续批阅文件了。 “欧阳总真大度！”小秘书暗自佩服。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视若女王的欧阳总签名签错了地方…… 总裁办公室里，陆鸿和刘楚月此时也结束了简短的寒暄。 刘楚月一脸温柔地看着陆鸿道：“陆鸿，上次的事我还没谢谢你呢！” “之前说要请你到家里吃饭，你没忘吧？今天是平安夜，你有空吗？” 平安夜，到独居女士家中做客。 这种邀请当中的暧昧味儿，那当真是比螺蛳粉还冲了。 若是前世，陆鸿恐怕都已经开始考虑俩人孩子该叫啥了。 但如今，他心里只有浓浓的警惕。 “如果说先前飙演技是走投无路下的无奈之举，那么如今公司局面已然稳固，刘楚月还有什么理由来演我呢？” “觉得鸿鹄科技前途无量，想要跟我再续前缘？”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 “刘楚月要的是借助婚姻飞上枝头，在我真正成为亿万富豪之前，她是不会轻易下注的，最多也就把我圈进鱼塘。” “所以这是一个甜头？” 陆鸿心里念头转动，面上却是一脸温柔，“楚月你愿意来邀请我，我很高兴。” “不过我已经答应了夏丹、顾一鸣他们今晚一起聚餐，要不改日吧？” 刘楚月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是下了好大决心才发出这番邀请的。 如果陆鸿答应下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发生点什么她也毫无办法。 事实上，她都做好拿身体引诱陆鸿入局的心理准备了。 却没想到陆鸿居然不接招！ 这家伙不是觊觎我九年了吗？这都不接招？ 这家伙变心了？ 不能吧！变心了还能拿出七千万来帮我？ 那是我最近魅力下降了？没法引起这家伙的兴趣了？ 最近确实很忙，好久都没去做保养了…… 一时间，刘楚月有些猜不透陆鸿的心思了。 于是她装出了一副懂事的模样，继续递台阶试探，“没关系，怪我没有提早跟你说……那改到明天怎么样？” 这次陆鸿没有再推辞，“好，那就明天中午吧，我最近晚上要节食。另外你也别那么辛苦，咱们找家酒店就好。” 刘楚月家他是绝不敢去的。 万一这女人不要脸给自己玩仙人跳咋办？ 男孩子出门在外，好好保护自己才是王道！ 这下刘楚月有点绷不住了。 老娘都发出这么明显的暧昧信号了，你自己瞅瞅你给的啥回应？ 时间从晚上变成了中午！地点从家里变成了酒店！ 这TM还有个屁的暧昧！ 把约会对象改成隔壁老王也毫无违和感了吧！ 这混蛋到底是怎么想的？ 老娘的魅力下降得这么厉害吗？ 想到自己还有重要任务，刘楚月几乎是强行按下了满肚子怨气，挤出一副笑脸道：“好，就这么定了。那我先走了。” 再不走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当场骂出声来！ 陆鸿客气地把她送进了电梯。 在电梯门合上的瞬间，陆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个女人有问题！ 她绝不可能只是单纯想向我表示感谢！ 她到底想干嘛？ 带着一肚子疑惑，陆鸿缓缓转身，却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欧阳佩吓了一大跳！ “卧槽！你走路都没声儿的吗？” 欧阳佩面无表情，“明明是你心不在焉吧！魂儿都被勾走了？” 陆鸿一脸的莫名其妙，暗忖道：“这又是咋了？吃枪药了？早上不还好好的吗？谁又招惹这位爷了？” 他也不愿意招惹自家劳模，抬腿就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不料欧阳佩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老板最近有活动？跟我说一声，我好调整日程安排。” “这都年底了，有啥日程安排……”陆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见欧阳总脸色不善，他又连忙改口道：“那啥，也没别的，就明天中午跟刘总吃个饭。” 欧阳佩表情猛然一松，“明天中午？在哪儿？” “酒店，地方还没定。” 欧阳佩明显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软了下来，“哦……你今晚没安排吗？” 陆鸿满脸愕然，“嗯？你也想今晚请我吃饭？” 我尊称你一声欧阳教练，你居然对我不怀好意？ 这句话的信息量相当丰富，直接把欧阳佩都给整不会了。 她一方面是开心——原来刘楚月是想请他今晚一起吃饭，他拒绝了！ 一方面是生气——你个大猪蹄子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本小姐能邀请你？！ 两种相反的情绪在心中交织，让欧阳佩先是张口结舌，继而恼羞成怒。 下一秒，她突然抬脚踹在陆鸿的迎面骨上，然后气呼呼地转身直奔自己办公室而去。 被硬底小皮鞋踹在迎面骨上的感觉，那酸爽真是妙不可言！ 一时间，陆老板嘹亮的惨叫声响彻楼道！ 十几间办公室的门几乎同时敞开。 无数脑袋伸出，又瞬间缩回。 然后十几间办公室的门又几乎同时关闭。 不得不说，打工人还是懂事。 老板和老板娘的瓜，可以吃，但当面吃还吧唧嘴，那可就有点太不识趣了！ 疼得满头冷汗的陆鸿此时却顾不上吐槽自家员工的猹浓度。 他脑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 这一到年底，女人们怎么都不正常了？ 更年期？ 第69章 刘楚月的提议 第69章 刘楚月的提议 次日中午，刘楚月提前赶到酒店赴约。 经过昨天那一出，她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那点心理建设彻底崩塌。 原本一见到自己就面红耳赤的陆鸿，如今面对她的明牌暗示居然无动于衷！ 这种巨大的落差感让刘楚月倍感失落。 回家后，她在洗浴间的镜子前站了好久。 “最近睡眠不好，皮肤是不是变差了？” “好久没运动了，腰好像也变粗了？” “太久没保养，眼角的细纹也深了……” 一时间，刘楚月都快忘了自己的初衷了，一心只想把面子找回来。 她特地跑到美容会所，花一晚上做了全套保养，又起了个大早，撸了个全妆，这才自信飞扬地出了门。 陆鸿是卡着点到的。 这是他的习惯。 不过今天他显然比昨天准备充分，一身光鲜，手捧鲜花。 这让刘楚月心里失落感大降。 “这家伙昨天肯定是被我的邀请吓懵了，慌乱之下才会不管不顾的拒绝！” “他回家肯定后悔死了！” “也对，这家伙还是个纯情小处男呢！” “昨天的策略失误了，就不该操之过急的！” 自行脑补了陆鸿的心路历程后，刘楚月重拾自信，笑容中再次带上了女神的矜持。 陆鸿似乎很吃这一套，眼神中的迷恋变得浓郁，像过去那样笨拙地献上了鲜花和赞美。 “楚月，你今天真美。” 刘楚月展颜一笑，接过了鲜花，“谢谢，你今天也很帅。” 双方落座，随后就是寒暄叙旧，推杯换盏。 见陆鸿表现得与越来越像以前的样子，刘楚月愈发从容。 时间还有的是，她要把眼前的猎物彻底迷晕了再下套。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陆鸿也有了三分醉意。 刘楚月这才开始将话题引向自己预设的方向。 “陆鸿，公司最近生意很好吧？我听说‘燕雀’的订单都积累到二十多万了？” 陆鸿的脸上带着酡红，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累计订单已经达到二十八万台了！愁得我呀，直掉头发！” “销售部门预计今后一两年内，光是国内市场每个月增长的订单量就有一万五千台！” “但就算目前紧急扩建的两条生产线现在就完工，我的产能也只有每月一万五千台！” “照这么下去，我这积压的订单永远也完不成！” “要不是资金实在紧张，我恨不得立刻再上马三条生产线！” 刘楚月心里又是一阵剜心般的悔恨！ 二十八万台“燕雀”！ 数十亿的利润！ 原本都是她的！ 深吸一口气后，她用羡慕混合着崇拜的眼神看向陆鸿道：“陆鸿，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当初都怪我有眼无珠，若是……” “算了，不说了……来，我敬你一杯！” 刘楚月很懂得男人的心理。 男人最享受的就是女人的崇拜，尤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的崇拜。 果然，这句话一出，陆鸿当时就飘了，一满杯红酒一饮而尽，脸上的醉意更浓了。 眼看陆鸿已有七八分酒意，刘楚月终于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把椅子挪到陆鸿身边，亲昵地搂住了他的胳膊，半是撒娇地说道：“陆鸿，你现在都这么厉害了，能不能再帮帮我？大伯依然不死心，我怕他会继续对楚月科技下手……我必须有所准备。” 陆鸿的身体明显一僵，旋即又松软下来，似乎在感受胳膊上的柔软。 不过听完刘楚月的要求，他还是流露出为难之色。 “楚月，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现在公司的现金流太过紧张……” 刘楚月连忙道：“我知道的，我不是问你借钱，是想请你帮忙，让我插队拿货！” 陆鸿明显一愣，“插队拿货？你要买‘燕雀’？” 刘楚月连连点头，“没错！我想从你这里购买三万台‘燕雀’！” 陆鸿闻言一抖，“夺少？” “三万台！” 陆鸿倒吸了一口凉气，“三万台？你要那么多‘燕雀’做啥？” 刘楚月小声道：“你知道，我二伯一直在做外贸生意。大伯如此对我，他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恰好他知道咱们俩关系很好，就帮我牵了个线，找到了一个骆驼国的商人。” “对方对‘燕雀’无人机很感兴趣，但也知道这货很紧俏。” “所以对方希望能够通过我拿货，开口就要三万台！” “对方还说，只要货卖得好，他可以跟我们长期合作！” “我也不瞒你，对方的出价是每台1万夏元！” “哪怕你按零售价给我货，我也有的赚！” 陆鸿再次面露难色，“楚月，不是我不帮你，实在是我这产能……” 刘楚月赶忙道：“我知道你产能不足，但你可以继续扩充产能啊！” “就像你说的，再加三条生产线，你的月产量不就能达到三万台了吗？” “到时候只要一个月就能满足我的需求，你也能更快完成积压的订单！” 陆鸿苦笑着摊手道：“我当然想，可问题是没钱啊！” 刘楚月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 “楚江银行行长是我爷爷的好友，我跟他谈过了，只要你用产品订单做担保，他愿意给你提供一笔三亿元的一年期贷款！” 说着，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份合同，笑眯眯地递给陆鸿，“而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允许我先货后款！” 听完刘楚月的提议，陆鸿眼神闪动，似乎在盘算着这笔生意的利弊。 刘楚月丝毫不慌。 她不怕陆鸿算，因为这笔生意表面上确实对鸿鹄科技极为有利！ 三亿元的贷款，足够陆鸿再建三条生产线，并支付生产三万台无人机所需的一切成本！ 以鸿鹄科技的回款能力，一年后清偿这笔贷款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么好的买卖，任何一个合格的商人都会同意！ 很快，她就看到陆鸿脸上流露出意动之色。 于是她伸手握住了陆鸿的手，诚恳地说道：“陆鸿，你之前帮了我，所以我也想报答你。” “况且这笔生意对你我都有利。” “你愿意相信我吗？就像过去那样？” 陆鸿面露挣扎，足足十几秒后方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好，我接受你的提议！” 第70章 加注！ 第70章 加注！ 酒店门外，醉态可掬的陆鸿被刘楚月扶出门外。 颜燕见状立刻将车开到二人面前，走下车来，半抢半拽地把陆鸿架到了自己肩膀上。 他冷冷地乜了刘楚月一眼，麻利地将陆鸿塞进了车后座。 汽车缓缓驶离酒店。 就在这时，颜燕从后视镜里看到，原本醉倒在后座上的陆鸿突然坐直了身体，神情凝重，脸上再无一丝醉意！ 她心里微微一惊，忍不住小声问道：“老板，你没喝醉？” “没有。” 陆鸿从放在后座上的提包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两枚药片丢进嘴里。 “这解酒药效果还行。” 颜燕见状顿时不说话了。 当老板的都这么奸诈的吗？ 这陆鸿看起来不是挺老实的吗？也学会玩阴的了？ 陆鸿却没功夫在意她是怎么想的。 他此时脑中想的都是一件事——刘楚月到底要做什么？ 刘楚月在山穷水尽不得不向他求援时都没有展露出丝毫真诚。 从那之后，陆鸿便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说的话连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感恩？报答？ 这个女人的字典里就没有这些词！ 想到这里，陆鸿看向了手边的那份合同，暗暗思索起来。 “按照刘楚月前世的性格，得到我的‘帮助’后，初时可能会感激，但很快就会生出耻辱感。” “她是个极为骄傲的女人，被我这个昔日的舔狗下属救了，只会越想越耻辱，怎么可能报答我！” “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才是最正常的反应！” “只是她的提议确实对我十分有利，而且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阴谋？” 直到返回办公室，陆鸿也没想出任何头绪。 就在他一筹莫展时，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了。 欧阳佩摇曳生姿地走进门来，似笑非笑地问道：“老板，中午这顿酒喝得可开心？” 这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进屋都不敲门了！ 陆鸿一脸无语地将手里的合同丢了过去，“来，让你也开心开心。” 欧阳佩翻开合同看了一眼，顿时不爽了，“这人好厚的脸皮！我们的‘燕雀’又不愁卖，凭什么让我们先货后款！老板你不会答应她的吧？” 陆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提了一个交换条件，帮我们拿到三亿元的一年期贷款，用于建设新的生产线。” 欧阳佩的眼睛瞪大了。 她思索片刻后，急声问道：“是哪个银行的贷款？” “楚江银行。” “地方国有银行么……这种贷款几乎不会出问题啊……如果是这样，那倒是我们占大便宜了……” 欧阳佩嘟囔了一句，语气变得有些酸，“老板，你的老情人对你可真不错呢……” 陆鸿却是一脸凝重，“欧阳，如果你是我的竞争对手，眼下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鸿鹄科技？” “啊？我么……” “对，任何手段都可以。” 见陆鸿一脸认真，欧阳佩也收起了戏谑之心，认真思考起来。 她是鸿鹄科技事实上的CEO，对公司的情况自然非常了解。 眼下的鸿鹄科技形势一片大好，整个公司欣欣向荣。 在这种强势上升期，针对公司的大部分手段都会被来自各方的强大信心所化解。 譬如她最担心的资金链问题，陆鸿只是简单出面联络了几家商业银行就轻松解决了。 做企业最重要的是做信心。 只要所有人都对企业有信心，哪怕企业负债累累也能走出困境。 但只要信心崩塌，企业的崩溃就是早晚的事情。 眼下的鸿鹄科技，有什么薄弱点可能导致信心崩塌吗？ 思索良久后，欧阳佩抬头看向陆鸿，“老板，我觉得公司目前最大的薄弱点还是资金链。” “我们的资金链绷得太紧，一旦有一个环节出现问题，很可能导致大规模的债务违约。” “要是出现这种情况，就真的满盘皆输了！” 陆鸿微微点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接受了刘楚月的提议，拿到贷款扩充产能，这时银行突然要求我们提前还款……” “这不可能。楚江银行是地方国有银行，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欧阳佩摇头道。 “万一呢？” “那就是万劫不复！”欧阳佩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所以你准备拒绝刘楚月？” “不，恰恰相反。” 陆鸿猛然站起，眼中寒光闪烁，“我准备加注！” …… 当晚，帝豪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 听到刘楚月的汇报，梁凤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说，陆鸿要求你帮他获得更高的贷款额度，才肯接受你的合同？” “是的，他要五个亿。”刘楚月恭敬地答道。 “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他说他准备进军海外市场，并且立刻开始研发下一代产品。” “胃口不小啊……”梁凤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不怕他胃口大，就怕他不上钩！” “那我答应他？”刘楚月小心翼翼地问道。 梁凤歌摇了摇头，“不，讨价还价还是要的，否则容易让他起疑心……谈到四个亿，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了。” “明白了……另外他要的很急，希望元旦后就能放款。” “这个可以答应。只要鱼儿咬了钩，主动权就在我们手上！” 刘楚月恭敬地应了一声，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梁总，楚江银行是地方国有银行，违反合同提前催收这种事他们是不会做的，您是准备怎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梁凤歌冰冷的眼神吓了一跳，赶忙闭了嘴。 房间里是死一般的沉默。 无形的压力汇聚在刘楚月肩头，让她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她完全没想到，梁凤歌的气场竟能如此强大，压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足足过了一分钟，梁凤歌才再次开了口。 “楚月小姐，你很聪明。” “但你要记住，聪明要用在对的地方。” “否则，很容易反害自身。” “以前你可以不懂规矩，但以后，你是我的下属。”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你的聪明应该首先用在找准定位上。” “你得明白，什么是你不该问的，什么是你不该知道的。” 刘楚月冷汗直冒，颤抖着低头道：“对不起，梁总，是我多嘴了……我先去做事了……” 梁凤歌这才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窗外。 待到刘楚月退出房间，他才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嘟囔了一句。 “陆鸿，你看女人的眼光着实差了点……” 第71章 春节将至 第71章 春节将至 刘楚月办事的效率极高。 简单的讨价还价后，她很快带陆鸿见到了楚江银行的行长张诚，敲定了贷款合同。 贷款金额四亿元，期限为一年。 次年元旦后，四亿资金陆续到账。 陆鸿立刻在魔都工厂旁又拿下一块地，一口气上马了三条“燕雀”的生产线。 同时，鸿鹄科技也开始组建海外市场部，许多大型猎头公司都接到了鸿鹄科技的订单。 一时间，整个楚江商界几乎都在谈论鸿鹄科技疯牛般的扩张势头。 所有人都认为，小小的楚江恐怕很快就装不下这条一飞冲天的真龙了。 这种舆论环境让梁凤歌很满意。 在他看来，陆鸿只是一个刚刚创业就取得巨大成功的年轻人。 面对铺天盖地的赞誉，九成的人都会迷失，更何况是缺乏历练的年轻人！ 他站在帝豪酒店顶层的房间里，透过落地窗远远眺望着鸿鹄科技刚刚安装完毕的巨大霓虹灯招牌，轻声自语。 “先让你得意一会儿……再过几天，看你如何面对我的天罗地网！” 言罢，他转身来到隔壁的办公室，看向了等候在此的满屋子下属。 没有任何寒暄，他直接开始布置任务。 “春节将至，正是隐蔽行事的好时机。” “我们要在春节期间发动此前完成的一切布置！” …… 同一时间，鸿鹄科技顶层会议室。 陆鸿刚刚结束了公司节前的最后一次高层会议。 新年将至，公司形势一片大好，高管们的兴致都很高，会议室里谈笑风生。 陆鸿看向身旁的欧阳佩，随口问道：“过年了，要回家了吧？我记得你说过，老家在梅城？” 欧阳佩有些尴尬。 她和爷爷都是倔脾气，爷孙两人斗气半年了，至今谁也不肯让步。 她离家出走都快半年了，自家爷爷不闻不问，把她气得够呛。 眼看春节将至，就这么臊眉耷眼地回去，貌似有些失了气势。 但要是不回去，自家爷爷怕是要直接给她从族谱上除名！ 况且自家爸妈也是好几个月没见了，终归是有些挂念…… 见欧阳佩神情不太自然，陆鸿心里有些奇怪。 回家过年有什么好尴尬的？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早先看到的几则新闻，顿觉自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 梅城，位于粤东省。 那里宗族观念重，而且有重商的传统。 每到过年，宗族子弟回乡祭祖，发了财的老板们往往要一掷千金，大摆排场，以求光耀门楣。 他不记得自己是在何处看到过这样一条新闻，说是粤东省某落后县每年70%的GDP都是在过年这一个月里实现的！ 陆鸿给欧阳佩开的工资不低，但距离财富自由显然还差得远。 鸿鹄科技创立还不到半年，又处在高速扩张期，账面上还是亏损状态，年底分红自然也是没有的。 在他看来，欧阳佩的父亲因为车祸瘫痪，家里没了顶梁柱，在宗族内多半是不怎么受待见的。 否则她也不至于离开粤东，跑到楚江来闯荡。 陆鸿自己短短半年创办起一家企业，已经快跟爸妈把牛吹上天了。 推己及人，他觉得欧阳佩平日里肯定也没少跟爸妈和宗族长辈炫耀。 然而如今过年回家，她却带不回多少钱去，宗族聚会时怕是要丢面子！ 想到这里，陆鸿自以为猜准了欧阳佩的心思，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鸿鹄科技如今虽然还没实现盈利，但资本市场上对它的估值已经达到了十亿！ 就算仅以这个标准来看，手握公司10%股权的欧阳佩也是妥妥的亿万富翁了！ 半年之内取得了如此成就，却不能在自家亲戚面前扬眉吐气，陆鸿想想都替她憋屈！ 比富贵不还乡更憋屈的是什么？ 是明明富贵了，还乡时却没法大摆排场，光宗耀祖！ 这可不行啊！ 前段时间楚月科技收购案，的事儿可还没完呢！ 万一让欧阳总过年过不痛快，她再跑了可怎么办？ 不行！我陆鸿麾下第一大将，绝不能受这等委屈！ 有没有啥办法能帮这姑娘撑个排场，唬一唬她家那帮亲戚？ 陆鸿思忖良久，突然眼睛一亮！ 自家公司最重要的设备供应商，惠明制造及其合作伙伴，似乎都是粤东省的企业吧？ 双方最近连续签订了好几个大合同，正处在合作蜜月期！ 这帮老板可是颇有身家！ 我这个鸿鹄科技的老板亲自出面，请他们几家帮忙摆个排场捧一捧自家副总，不过分吧？ …… 这一年的农历除夕是1月24日，不过大多数员工都要提前返乡，所以鸿鹄科技1月21日就放假了。 陆鸿、顾一鸣和夏丹在21号当天就纷纷离开了楚江。 欧阳佩磨蹭到了22号也磨不下去了，垂头丧气地登上了飞往梅城的飞机。 当她怀着上坟的心情走出梅城机场时，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不大的机场外停了一整排路虎，霸气的车身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车队旁，陆鸿一身正装，微笑着朝她招手。 欧阳佩足足愣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地上前问道：“你不是回楚西了吗？怎么来梅城了？” 陆鸿却是答非所问，邀功似地指了指身后的车队，“怎么样？够气派不？这个车队送你回家，够不够得上欧阳总的身价？” 欧阳佩傻眼了。 这都啥跟啥啊！ 见她不说话，陆鸿又小声解释道：“以你的贡献，原本该配更好的车队，只是时间太紧，合作方能凑齐的只有路虎……” “今年咱刚起步，委屈你先坐别人的车。” “等明年，我一定用咱公司自己的车队送你荣归故里！” 一时间，欧阳佩又是感动又是尴尬。 感动的是陆鸿的心意和认可。 尴尬的则是…… 她欧阳大小姐坐路虎回祖宅，这TM妥妥是消费降级啊！ 还不如坐出租车回去呢！ 毕竟爷爷成为首富已经好多年，早过了需要靠排场来撑面子的阶段了，反而因为年纪大了喜欢图个清净。 正因如此，如今欧阳家祖宅所在的清源镇，每年反而没什么铺张的排场。 毕竟谁敢在欧阳家面前摆排场？ 谁又有资格在欧阳家面前摆排场？ 可是陆鸿人都已经在这儿，总不能把他赶回去吧？ 不给陆鸿面子显然不合适，但要是带着这车队回家，她怕是要当场社死！ 这可怎么办？ 第72章 你不认识我？ 第72章 你不认识我？ 眼看欧阳佩尴尬得都快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了，颜燕在一旁差点笑出声来。 陆鸿前几天就向她打听过粤东过年的一些风俗习惯，当时她也没在意，却不成想对方整了这么一出。 说来这事也怪不得他，毕竟是自家小姐先隐瞒了身份。 反而是陆鸿对欧阳佩如此上心，让她觉得自家小姐这半年的辛苦没有白费。 陆鸿这个老板，确实很够意思。 当然，眼下这事情还得解决。 于是她上前解围道：“陆总，你有所不知，佩佩的情况有点特殊。她家老爷子爱清净，不喜欢铺张，这么高调怕是不太合适。” 陆鸿闻言也尴尬了，“抱歉，我真不知道……那现在怎么办？” 颜燕笑道：“就留下一辆车代步，其余的车还是各自回去，陆总觉得如何？” 陆鸿挠了挠头，“可是这些个合作方的老板都亲自过来了……” 颜燕微微一笑，“放心，我去跟他们说。” 她走到一群老板身边，只是聊聊几句话，那群老板便纷纷从命，还一个劲地跟陆鸿赔礼，倒把陆鸿弄得很不好意思。 最令他疑惑的是，明明是自己这边麻烦人家白跑了一趟，偏偏这些老板并没有半点怨言，临走时的眼神还充满了敬畏。 “颜姐你跟他们说啥了？”他忍不住小声问道。 颜燕神秘一笑，“没啥，我就是告诉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陆鸿：“？？？” 一个多小时后，最后留下的一位老板亲自开车把一行人送到了目的地。 梅城市，清源镇。 汽车一进镇子，陆鸿便犯起了嘀咕。 这一路过来他们也路过了好几个镇子，无一不是张灯结彩满街豪车，夸张些的还有摆满整条街的流水席。 相比之下，清源镇却无比安静，甚至素雅得有些不像是准备过年。 莫非这镇子上没什么大人物？ 还是镇上居民的经济条件普遍不太好？ 不多时，汽车开到了一座大宅外。 这是一座很大的宅院，光是院墙就有上百米宽。 高大的门楼看上去很是古朴，仿佛是由凝固的时光堆砌而成。 陆鸿刚一下车就看到这座门楼，不由小声赞叹了一句，“这仿古门楼做得真好！像是当真将历史都做进去了一样！” 欧阳佩闻言忍不住暗暗撇嘴。 做得当然好！因为这就是真货！ 这是自家爷爷买下了一整座明代建筑，花大价钱整体搬迁到祖宅来的！ 众人下车后，送他们前来的老板却是死活都不肯进门喝口茶，开着车扭头就跑了。 他是粤东人，自然知道梅城清源镇欧阳氏祖宅！ 以他的身份，哪有资格在欧阳家登堂入室？ 他一边开车一边抹冷汗，心里的敬畏冲破天际！ 乖乖！原来鸿鹄科技的欧阳总是首富的家人！ 欧阳家第三代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欧阳衿进入集团任职多年，夏国商界许多人都认识她。 这位欧阳总，多半就是那位名声不显的二小姐！ 至于那位陆总…… 既然有资格在过年时到欧阳家来，十有八九跟这位二小姐关系匪浅。 但他为啥要找自己这帮小商人开车来接欧阳家的二小姐呢？ 想不通…… 不过以陆总的惊天大才，此举想来必有深意吧？ 另一边，欧阳佩臊眉耷眼地带着陆鸿走进大门，一路来到了正堂。 正堂是一座砖木建筑，正是欧阳致远买下的那座明代建筑的正堂。 大堂上是一副木质对联。 上联是：春祀秋尝，遵万古圣贤礼乐。 下联是：左昭右穆，序一代世家源流。 隶书工整，明显是出自名家手笔。 再看屋内摆设，也是古朴典雅，处处精致。 看到这番场景，陆鸿心中不由暗暗点头。 这欧阳佩家中果然是有些底蕴的！ 朝夕相处了半年，要说陆鸿对欧阳佩的身份完全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最初他确实以为欧阳佩跟他一样，就是个小镇青年穷姑娘。 但随着这姑娘展露出完全不符合年龄的管理能力，陆鸿早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粤东多商人，他猜测欧阳佩的家族多半也经商，甚至可能颇有底蕴。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就在这时，从后堂里走出一位老人来。 老人一身丝绸唐装，鹤发童颜，相貌颇为威严。 看到欧阳佩的一瞬，他眼中流露出明显的喜悦，但很快又遮掩了过去。 而当他发现欧阳佩身边的陆鸿时，眼中陡然闪过一丝愠怒，脸皮也轻轻颤抖了一下。 欧阳佩自然也看到了老人，不由心虚地瞥了一眼陆鸿，随即低着头凑了上去，声若蚊蚋地叫人，“爷爷……我回来了。” 欧阳致远脸色微沉，轻哼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不要这个家了呢！” 陆鸿闻言微微一惊。 卧槽！这姑娘还是逃家去的楚江？ 被自家爷爷怼了一句，欧阳佩的倔脾气顿时又上来了，撇过头怒道：“过年当然要回来，过完年又不是不走了！” 欧阳致远顿时怒了，“你说什么？” 眼看家庭矛盾一触即发，陆鸿赶忙上前打圆场，“老爷子您别生气，欧阳不是那个意思……” 欧阳致远淡淡地乜了他一眼，“你又是谁？” 事实上欧阳致远是明知故问。 以他的能量，想知道自家孙女这半年的动向不费吹灰之力，当然也知道陆鸿的身份。 他这么说完全就是在给陆鸿甩脸子。 在他看来，陆鸿借着过年的机会登门，必然是打着攀附欧阳家的主意。 陆鸿却不知道这些，只当老爷子正在气头上，赶忙鞠躬道：“老爷子您好，我是欧阳佩现在的合伙人。” “这半年来受您孙女帮助极多，眼看过年了，我便寻思着上门问候一声。”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红包，塞进欧阳致远手里。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权当是给您老拜年了！” 鸿鹄科技目前资金紧张，但也不至于连个红包也送不起。 陆鸿早就打听过了，知道梅城这边过年有给老人封红包的传统，因此特意准备了一个大红包，里面足足封了一万八千八百块！ 再多倒也不是给不起，而是实在装不下了，倒不如图个吉利数。 这一手倒把欧阳致远给整不会了。 成为首富快十年了，从来只有他给别人送红包，谁还好意思给他送红包？ 捏着手里厚厚的红包，他足足愣了半分钟，方才疑惑地看向陆鸿。 “你不认识我？” 第73章 首富家中夸富贵 第73章 首富家中夸富贵 欧阳致远的问题把陆鸿也问懵了。 夏国人或许九成九都知道欧阳致远的名字，但能记住他相貌的可就少得多了。 毕竟首富距离普通人太过遥远，谁没事会去记他的相貌？ 况且陆鸿是半路出家开的公司，人家本来是个单纯的科研人员。 谁家正经科研人员没事专门去记首富的长相啊？ 再者欧阳致远近些年已经是半退休状态，抛头露面的频率也少了，有事一般都是长子欧阳淳出面。 于是乎，从最近才开始关注新闻的陆老板就更没机会一睹首富的音容笑貌了。 他也愣了半分钟，方才讷讷地问道：“您……是什么有名的人吗？” 欧阳致远这辈子阅人无数，自然一眼就看出来陆鸿是真的不认识自己，一时也尬住了。 一旁的欧阳佩原本都做好了身份暴露的心理准备了，此时却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幸好自家老板是个技术宅！ 欧阳致远立刻注意到了孙女的表情，顿时了然。 “原来佩佩没告诉这小子自己的身份！” 一念至此，他看陆鸿顿时就觉得顺眼多了。 小商人借着自家孙女的关系上门攀附，自然是令人厌恶的。 但如果只是孙女的合伙人登门拜访表达感激之情，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说明自家孙女工作做得极好，很受重视！ 而且这是自家孙女仅凭自己取得的成就，并不是沾了他欧阳致远的光！ 作为老人，看到晚辈有出息自然是极高兴的。 这一点对所有老人都适用，并不会因为欧阳致远的首富身份而有所改变。 甚至正因为他是首富，看到孙女能在自己的光环之外取得令人瞩目的成绩，他才格外高兴！ 他脸上不自觉地绽放出亲切的笑容，顺势就将方才的尴尬掩饰了过去。 “没什么，是老头子弄错了，原来你是佩佩的老板啊！” “不好意思，怠慢了。” “佩佩跟我说起过你，听说你们公司做得很大？” “老头子不懂这些，陆老板可否跟我说说？” 见自家爷爷像个邻家大爷似的拉着陆鸿聊开了，欧阳佩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都记不得自家爷爷上次露出这样亲切的笑容是什么时候了！ 陆鸿这家伙有这样的魅力？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老年人杀手体质？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老一少就这么坐在正堂里唠了起来。 欧阳致远心思缜密，又有意不想让陆鸿发现自己的身份，索性尽量不聊生意上的事，以免露出破绽，只是像寻常老人家似的问些家长里短。 陆鸿也没忘了本意，聊天时总是有意无意地把话题往欧阳佩身上引，一个劲地称赞她勤劳能干，还不忘帮她炫耀已经身价过亿的事实。 欧阳佩在一旁尴尬得都快用脚趾抠出一座城堡了！ 事实上，欧阳家这位二小姐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欧阳致远就给她准备了上亿的信托基金。 人家从出生第一天起就身价过亿了！ 不过这种在首富面前夸富贵的行为并未引起欧阳致远任何反感，反而让他十分开心。 毕竟孙女可是没拿他一分钱，单靠自己在半年内做到了身价过亿！ 这等成绩就算拿到他的圈子里也足够吹嘘了！ 两人正聊得火热，却听见一阵车轮碾过地砖的声音，一位坐在轮椅上的清瘦男子被一位美貌少妇推了出来。 清瘦男子面容有些憔悴，但笑容十分干净，刚进门便笑道：“听说家里来客人了？” 欧阳致远哈哈一笑，“是佩佩的老板来了！老二，你女儿出息喽！如今可是身价过亿的富婆啦！” 清瘦男子一脸温柔地看了看欧阳佩，又主动朝陆鸿伸出手来，“陆老板，你好。我是佩佩的父亲，欧阳舒。这位是我内人杨臻。幸会幸会。” 陆鸿赶忙上前鞠躬问候，然后又是如法炮制，两个大红包直接塞到了两夫妻手里，把这夫妻俩也整懵了。 欧阳佩在旁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笨蛋是给我家里每人都准备了一个红包吗？ 倒是欧阳致远笑得更欢了，朝夫妻二人挤了挤眼道：“人家陆老板可是专门打听了咱们粤东的风俗，一片心意你们就收下吧！” 欧阳致远先前已经悄悄派人叮嘱了他们不要泄露身份，此时见自家老爷子如此明示，夫妻二人也便顺水推舟地收下了红包。 众人重新在正堂落座。 对于宝贝女儿的去向，这对夫妻的关心显然不会比欧阳致远更少。 早在几个月前，陆鸿祖宗八代的信息就已经被摆在欧阳舒的书桌上了。 作为“青青子佩”这个账号的原主人，毕业于麻省理工的机械工程大牛，欧阳舒对成功研制出“燕雀”无人机的陆鸿相当感兴趣。 从女儿口中得知陆鸿就是赛博论坛里的风云人物“西楚燕雀”后，他早就盼着与陆鸿当面交流一番了。 于是乎，话题很快被引向了专业领域，欧阳致远、杨臻和欧阳佩一时都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两人手舞足蹈地说个不停。 这爷俩一直聊到中午，在饭桌上也聊个没完。 直到午餐结束后，陆鸿方才起身告罪道：“老爷子，叔叔阿姨，实在不好意思，我恐怕得告辞了。我订的傍晚的飞机，再不走来不及了。” 欧阳致远闻言目光一闪，挽留道：“不如再留几天，就在我这儿过年嘛！也感受一下我们粤东的新年！” 陆鸿连连推辞，“晚辈确实很想留下，但家里父母还等我回去过年呢……以后有空时，再来拜访老爷子吧！” 见陆鸿坚持要走，欧阳致远再次确定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毕竟以欧阳家展现出来的热情，如果陆鸿当真是有意攀附，想当欧阳家的女婿，那留下过年肯定机会更大！ 直到此时，欧阳致远才完全放下了戒心，相信陆鸿是真不知道欧阳佩的背景！ 于是他也不再挽留，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塞到陆鸿手里，意味深长地说道：“后生仔来得突然，老头子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就送你个锦囊吧！日后如果碰到过不去的坎了，就把它打开，里面的东西能帮到你。” 欧阳致远这话说得陆鸿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客气地道谢收下了。 他是个好奇心重的，一离开欧阳家的宅子就打开了那锦囊，却见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是个手写的电话号码。 “欧阳老爷子的意思是说，如果遇到过不去的坎就打这个电话？” 陆鸿一时想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索性也不去想了，只是将纸条塞回锦囊里，又把锦囊随手揣进了怀里。 反正他是不觉得自己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给自家大将撑面子的事看来是顺利完成了，接下来自然要回家好好过个年！ 第74章 梁凤歌的阴谋 第74章 梁凤歌的阴谋 欧阳祖宅正堂中。 送走陆鸿后，欧阳致远掂着手里的红包，笑意盈盈地看向了自家孙女。 “你这个老板挺够意思啊……老头子可是好多年没收到这么厚的红包了……” 欧阳佩臊得满脸通红，但还是强撑道：“他又不知道你是谁！再说这也是一份心意！” “也就是看在这份心意的份上，老头子才会给他那个锦囊！” 欧阳致远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沉声道：“佩佩，鸿鹄科技被梁凤歌盯上了，你可知道？” 欧阳佩撇了撇嘴，“少瞧不起人了！梁凤歌我还不了解吗？他之前在全国科技竞赛上丢了那么大的面子，想入股鸿鹄科技又被老板拒绝，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欧阳致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所以你有在防备他？” “当然！”欧阳佩下巴微微扬起，傲然道。 欧阳致远眼神一肃，“那你们还敢拿楚江银行的贷款？” 欧阳佩陡然一惊，“楚江银行的贷款？你是说，刘楚月的背后是梁凤歌？难怪……这就好解释多了……可是楚江银行的贷款怎么会出问题？” 欧阳致远缓缓坐回座位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才淡淡地说道：“没错，地方国有银行的贷款通常不会出问题，但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批贷款的人出了问题！” “政治上的事，可不会跟你讲经济活动的规则！” “楚江银行的行长张诚早就被官方盯上了，秘密调查已经进行了半年，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恰好梁家就是其中之一！” “如果张诚被拿下，梁凤歌只要顺势推一把，他批出去的贷款肯定都会被官方调查！梁家只要从中稍作打点，就能让银行提前收回贷款，借口要多少有多少！” “四个亿的贷款被提前催还，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提醒你吧？” 欧阳佩的脸色已经完全沉了下去，“所以你刚才给陆鸿的锦囊是……” 欧阳致远微微一笑，“这个年轻人挺有意思，我倒是乐意帮他一把。” “那个电话是致远银行老马的，我回头会吩咐他一声，只要陆鸿求援就帮他一把，顺便拿下鸿鹄科技至少30%的股权！” “当然，如果我的宝贝孙女极力反对，我也不是不能改变主意……” 说到这里，他一脸揶揄地看向欧阳佩，仿佛在说，“你来求我啊！”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欧阳佩虽然脸色凝重，但丝毫没有慌乱，更没有向他求情，只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见她没反应，欧阳致远继续补刀，“你该不会以为梁凤歌只准备了这么一招吧？” “四亿贷款的窟窿只是第一步，以他的能力，肯定会借着这个窟窿引诱你们的供货商催讨货款，引诱你们的客户取消订单，再通过舆论渲染把危机夸大。” “打击你们的商誉，才是梁凤歌最终的目标！” “一旦商业信誉破产，鸿鹄科技就只有破产重组这一条路可走了！” “眼下你们最好的选择就是尽早售出部分股权，割肉补疮！” 欧阳佩闻言，依然是低头不语。 就在这时，一名秘书突然小心翼翼地走到欧阳致远身边，对他耳语了一句。 欧阳致远闻言微微一惊，继而用复杂的眼神看向了欧阳佩。 “梁凤歌动手了！” “这小子够狠的啊……张诚好歹曾是帝豪集团的合作伙伴，他却连最后一个好年都不让人家过！” “看来他是要让张诚在春节期间被拿下，然后一开年就引爆这颗雷，让鸿鹄科技没有任何反应时间！” “佩佩，别犟了。现在不做准备，一旦梁凤歌全面发动，陆鸿不死也得脱层皮！” 欧阳佩终于抬头看向了自家爷爷。 “爷爷，你猜错了。” “陆鸿比你想的更聪明，他早就对刘楚月有所怀疑了。” “虽然我们确实不知道刘楚月背后是梁凤歌，但是对于这笔贷款可能遭遇的风险，我们并不是毫无防备。” 欧阳致远闻言一愣，但很快就摇头道：“别嘴硬了，佩佩。就算你们有所防备，你们又有足够的资金去填窟窿吗？” “不仅是这四个亿的贷款，你还得考虑上下游企业的因素！” “我估计你们至少要拿出七个亿，才能渡过这次难关！” “除了我们家，你们到哪儿去找七个亿？” 欧阳佩霍然起身。 “我不知道，不过陆鸿跟我保证过，只要我能撑到2月15日，他就有办法解决这一切！我相信他！” 说完，她不再理会欧阳致远，径自离开了。 欧阳致远气得须发乱颤，憋了半晌后，忍不住跺脚道：“这臭丫头！倔得像头驴！也不知道是像了谁！” 欧阳舒夫妇在一旁暗暗苦笑。 佩佩这脾气跟您活脱脱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您说像谁？ 另一边，欧阳佩回到自己的房间，当即就想打电话通知陆鸿。 不过她转念一想，觉得以自己的身份似乎不该知道这种官场上的隐秘消息。 于是她放弃了原计划，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自己原来在致远货运的下属，要求对方把这个消息透露给罗华。 她知道，以罗华跟陆鸿的关系，肯定会第一时间把消息传递到陆鸿那里。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陆鸿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欧阳，出事了。楚江银行行长张诚被抓了，我们那笔贷款可能会被要求提前还款。这件事背后是梁凤歌在捣鬼。” 陆鸿边说边看向脑中的提示。 【特殊任务已触发！】 【特殊任务：在恶意攻击中保住公司控制权。】 【奖励：根据最终保全的股权份额，奖励先进科技图纸。】 听陆鸿语气还算平静，欧阳佩心里的担忧又稍稍减少了一些。 “老板，那接下来怎么办？” “我可以安排法务准备诉讼，拖上几个月不成问题……” 陆鸿声音沉稳，“不，这么做正中梁凤歌下怀。” “一旦跟地方银行打起官司来，这其中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太大了。梁凤歌从官场和舆论入手，轻轻松松就能给我们泼一身屎！” “他肯定早就做好了这方面的预案！” “那怎么办？”欧阳佩有些焦急地问道。 “按原计划，拖到2月15日，有把握吗？”陆鸿问道。 欧阳佩点了点头，“官方程序就算再快，要求我们提前还款的通知也得等到春节假期之后才能发出，那就是2月1日了。” “就算我们不提出任何申诉，半个月的还款准备期也是必须要给我们的。” “只是这半个月里上下游商家可能会带来不少麻烦。” “尤其是刘楚月，按合同我们必须在2月10日之前给她提供八千台‘燕雀’，而且是先货后款，这会导致我们的回款周期进一步拉长。” 陆鸿声音淡然，“给她就是。至于其他合作方也是一样，拖到15日付款，没问题吧？” “只是拖到15号，肯定没问题。”欧阳佩点头道。 陆鸿轻吁了一口气，“对了，军方刚刚通知我，‘猎隼’改进型的测试时间定在了2月初，我必须尽快完成样机的制造。节后那两周，公司就要麻烦你了。” 欧阳佩轻轻地“嗯”了一声，沉默片刻后突然道：“老板，你……” “怎么？” “没什么……我会应付好一切的。” 第75章 梁氏之攻 第75章 梁氏之攻 这一年的新年对陆鸿来说注定不会是轻松的。 农历正月初一，楚江银行行长张诚被抓的新闻出现在各大媒体平台上。 梁凤歌用这种方式送出了给陆鸿的新年礼物。 正月初二，陆鸿收到了楚江银行原副行长，现代理行长胡宇的通知，表示张诚违规审批贷款，年后上级部门就会正式要求鸿鹄科技提前归还四亿元贷款，语气颇为不善，话里话外满是咄咄逼人。 正月初三，瞿老板等大批供货商开始借拜年之机探口风，表示张诚落马导致楚江商界人心惶惶，各家都或多或少有被催还贷款的可能，先前答应推迟货款支付的协议不得不作废。 正月初五，各大社交媒体上开始出现爆料者，极力渲染鸿鹄科技可能爆雷的新闻。 正月初七，内部消息透露，张诚完全认罪。更多的合作方开始找上门来，陆鸿一天恨不得要接三百个电话。 农历正月初八，公历2月1日，新年第一个工作日。 楚江银行代理行长胡宇亲自登门，带来了要求鸿鹄科技提前还款的通知，限2月15日之前归还四亿元贷款本金，利息免除。 消息一出，楚江一片哗然，商界人人自危！ 次日，大量供应商开始涌入鸿鹄科技，要求公司支付货款。 欧阳佩全力周旋，方才没有酿成事故。 2月3日，工厂方面传来消息，部分供应商开始停止供货，鸿鹄科技的原材料储备出现短缺风险，工厂可能面临停产。 2月4日，各大网络媒体平台突然有许多大V集体发声，爆料鸿鹄科技的资金链面临巨大风险，工厂面临停工，产品交付恐出现大规模延迟。 消息一出，网络一片哗然。 尽管鸿鹄科技的公关部门迅速出面澄清，官网上的订单依然在一天之内减少了两万多份。 一时间，鸿鹄科技处处起火冒烟。 身处风口浪尖的陆鸿开始不安。 他开始体会到梁凤歌的可怕。 此人一旦认真起来，便不再是当初全国科技竞赛那样的小打小闹，而是全方位立体无死角的攻击！ 仅凭一个漏洞，此人就能在金融、供应链、舆论等多条战线上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攻势，向他不断施加压力！ 陆鸿甚至怀疑，如果自己不是提前准备了后手，可能在过年的这短短一周里就会被这种巨大的心理压力击垮！ 梁氏之攻，当真是状若鬼神！ 难怪此人后来会被公认为夏国商二代中的第一人！ 已经提前回到楚江市家中的陆鸿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阴雨绵绵，心中微微感慨，但更多的是斗志！ “可惜如今的鸿鹄科技羽翼未丰，只能被动防守……” “若是给我三年时间积蓄力量，未必不能与梁凤歌正面一战！” “只是这种机会多半是不会有了。” “此战过后，鸿鹄科技根基稳固，梁凤歌多半不会再自讨没趣了。” “届时大家身处不同赛道，怕是很难再有正面交手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陆鸿缓缓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向了地下室。 新型军用无人机HHM-01A测试在即，他可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精神内耗上！ 几乎同一时间，刘楚月带着几名属下，像只骄傲的天鹅般闯进了欧阳佩的办公室。 看着试图阻拦的秘书小江被刘楚月的手下推倒在地，欧阳佩冷冷地看向了她。 “刘总，这里是鸿鹄科技，小江现在是我的属下，你耍威风耍错地方了。” 刘楚月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自顾自地走到欧阳佩对面，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欧阳总，我是来找陆鸿的。这个小秘书不懂规矩，非要阻拦我，我的手下一时冲动，别介意。” 欧阳佩毫不退让地与她对视着，“陆总有一笔生意要处理，不在公司。刘总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 “不在公司？”刘楚月嗤笑一声，摇头道，“如今这个局面，他躲了出去，倒把你顶在前面？欧阳妹妹，你看男人的眼光不太行啊……” 欧阳佩一脸不屑，“挑拨离间的话在我这里就免了。刘总有事不妨直说，若是没事，就请自便，不要打扰我们公司的正常工作秩序。” 见欧阳佩油盐不进，刘楚月也放弃了继续挑拨。 她轻蔑地看着欧阳佩道：“也罢……我看到网上有传言，说你们工厂原料不足，很快就要停工了。” “按照我们的合同，2月10日之前贵公司应该提供给我八千台‘燕雀’。” “我来就是想问问，以贵公司如今的情况，还能按时交付货物吗？” 欧阳佩面无表情，“刘总是商界的老人了，怎么会听信这种没有根据的谣言？放心，货物会准时交付到你指定的仓库，一架都不会少。” “那就好。” 刘楚月微微点头，旋即身体前倾，凑近了欧阳佩，“八千台‘燕雀’，还是先货后款，光成本就要积压好几千万吧？” “你们的底子还真厚呢……” “不过就算底子再厚，又能撑多久呢？” 欧阳佩依然是平静如常，“这就不劳刘总费心了。另外这八千台‘燕雀’可不是免费的，按照合同，4月1日前贵方的六千万货款必须到账。” 刘楚月眼中闪过一丝寒芒，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是啊……只是到了4月1日，谁知道鸿鹄科技还姓不姓陆呢？” 说完，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欧阳佩的办公室。 直到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欧阳佩才收起了那副严肃的表情，脸上露出明显的讥讽，低声骂道：“白痴……就算公司不姓陆，至少也不会姓梁，更是绝不可能姓刘，你笑个屁！” 不过骂完之后，她也有些疲惫地捂住了额头。 眼看时间距离2月15日越来越近，陆鸿却没有丝毫动静，也不见他跟任何银行或者融资机构接触。 哪怕已经决心要相信陆鸿，欧阳佩也难免有些犯嘀咕。 他到底要从哪里搞来七个亿？ 要不然还是先让家里准备好这笔钱，万一到时候有个意外，也好先把窟窿填上？ 第76章 啥家庭啊？无人机用碳纤维？ 第76章 啥家庭啊？无人机用碳纤维？ 数日后，夏国军工研究院。 材料第三研究所。 这个研究所隶属于空军管辖，专攻战斗机机身基础材料研究。 经过了一天的工作，三所所长吴正则疲惫地回到办公室。 他正待小憩片刻，就听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老师，在吗？我是小肖。” “进来吧。” 吴正则将刚刚放下的眼镜重新戴好，看向了进门的年轻人。 来人是他的学生肖睿成，西北大学材料学博士。 看到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吴正则的心猛地悬了起来。 “出什么事了？” “老师，实验室那边的数据出来了，新一批试制的碳纤维环氧树脂复合材料……检测不合格。” 吴正则心里咯噔一声，脸色迅速灰败下去。 又失败了！ 这种复合材料是新一代战斗机的基础材料之一。 战斗机机身有四分之一都要使用这种材料。 由于这种材料被西方国家垄断，军方想要大规模使用，就只能靠自己研发。 材料三所正是这项工作的负责单位之一。 吴正则缓缓坐回沙发上，沉默片刻后忍不住重重地捶了一下茶几，震得桌面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一年又一年，根本没有进展！这要试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肖睿成浑身一抖，没有说话。 材料行业与一般行业不同。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依靠理论研究获取指导的行业，研发新型材料基本只能靠试验。 用无数次试验，无数次失败，来换取一次成功。 吴正则何尝不知道，在这个领域，失败是常态，成功才是极大的幸运。 但他实在是急啊！ 碳纤维复合材料的研究，已经足足二十年没有进展了。 几百亿的经费烧掉，什么收获都没有。 高层已经几乎失去了对碳纤维复合材料国产化的信心，甚至多次削减相关研究的经费。 他们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失败了。 吴正则一脸苦涩地长叹了一声。 “小肖啊，你知道这种材料对我们新一代战机的研发意味着什么吗？” 肖睿成点了点头。 他知道，新一代战机的研发是军工研究院近十年来最重要的项目。 按照设计，战机的前机身骨架和尾翼都要使用这种材料。 仅仅几架试验机的话，还可以靠进口材料解决。 但如果要实现量产，材料就必须靠自己。 如果新一代战机因为基础材料的问题流产，对整个军工研究院的士气都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整个材料三所，乃至其他兄弟单位的材料研究部门，在上级面前都要抬不起头来。 想到这里，他咬了咬牙，掏出了手机。 “老师，我去拿报告的时候看到了一份陆军器材的检测报告。我悄悄拍了下来，麻烦您看看……” 吴正则一听就怒了，“乱弹琴！小肖！你在研究院也待了三年了，保密条例没背过吗？你这样是要犯错误的！赶快删掉！” 肖睿成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道歉。 但想到所里的难题，他还是咬牙道：“老师！请您务必看一看！这款陆军器材的材料好像也是碳纤维！从检测数据来看，似乎符合我们的需求！” “什么？！” 吴正则猛然一惊，一把抢过了手机。 手机图片的画面有些模糊。 显然，肖睿成在拍摄的时候十分紧张。 毕竟这是保密材料，他的行为要是被发现，搞不好要被定性为间谍的。 好在报告的关键部分还能看清。 “抗拉强度大于3500MPa……” “弹性模量超过220GPa……” “非氧化条件下，在3000c时没有熔化软化现象，所有关键参数正常……” “这么好的数据？” 看着看着，吴正则的眼睛逐渐瞪大了。 他跟各种材料打了大半辈子交道，这些数据只要看一眼就能在脑中形成概念。 这绝对是t300以上级别的碳纤维复合材料！ 这种材料绝对能满足建造新一代战机的一切要求！ 前前后后翻了好几次，吴正则猛地看向了肖睿成。 “怎么就这么几页？封面呢？” 肖睿成一脸苦笑。 这时候您不说我犯错误了？还指望我把错误犯大一点？ “我是趁他们值班人员上厕所时偷拍的，哪来得及拍完啊……” 吴正则也反应过来自己说话有问题，尴尬地笑了笑，“那你记得这是什么器材的检测报告吗？” 肖睿成点了点头，“记得，是无人机！” 吴正则闻言一愣，“无人机？无人机不是空军的器材吗？” 肖睿成赶忙道：“是小型无人机，陆军单兵使用的，个头只有锅盖大小，好像叫什么……猎隼A？” 吴正则呆住了。 陆军单兵用的无人机？ 啥家庭啊？无人机用碳纤维？ 这得多少钱一架啊！ 陆军那边挖着金矿了？ 还是今年开着59式出来要饭的时候碰到金主了？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去衣架上拿外套。 “走，带我去实验室！我要亲自看一看实物！” 二人一路狂奔到材料测试实验室，进门就直冲检测中心，一路上把研究员们吓得够呛。 吴所长这是怎么了？咋跟头野猪似的横冲直撞？ 师徒二人冲到检测中心报告领取处。 肖睿成扫了一眼就大叫道：“老师，没有了！” 吴正则眼睛都红了，一把揪住领取处的值班人员吼道：“报告呢？那份无人机的检测报告呢？” 值班人员都快吓哭了，结结巴巴地说道：“被……被领走了……” “谁领走的？是哪个单位的报告？” “宋院士的弟子杨阳……他刚出门……” 吴正则丢开他就往外冲，果然在院子里看到了一位拎着手提箱，夹着公文包的年轻人。 他二话不说就冲了上去。 几分钟后，正在开会的宋伟接到了弟子的电话。 电话里的杨阳带着哭腔，声音里满是委屈。 “老师，我被打劫了！” “材料三所的吴所，把咱送去检测的无人机给抢了！” “他亲自动的手！” 第77章 空军都还没有，陆军先用上了？ 第77章 空军都还没有，陆军先用上了？ 次日早晨八点。 夏都，空军总部。 会议室内，十几位老者坐在会议桌旁，小声地交流着。 这些都是夏国材料学界的泰斗，甚至有些还是整个行业的奠基者。 尤其是坐在正中的那位耄耋老人，科学院院士贺青松，更是公认的业内领军人物。 看到身边吴正则脸上厚重的黑眼圈，贺青松忍不住笑道：“小吴啊，昨天又熬夜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得注意身体了。有事多给年轻人一些机会嘛！” 吴正则一脸无奈，“老师，国家大事重于泰山，我哪敢懈怠啊……” 贺青松凑近了一些，用眼神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宋伟，“今天来的都是材料专家，老宋为啥也在场？而且我看他对你好像有意见？” 吴正则微微苦笑。 昨天他一时情急，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动手，从宋伟的学生杨阳手里硬抢走了无人机和检测报告。 这件事把宋伟气得够呛，转头就告到了研究院领导那里，把他一顿好削。 虽说事后消除了误会，但宋伟对他还是没啥好脸色。 吴正则自知理亏，如今看见宋伟都是绕着走。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 两位肩扛两颗将星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了会议室。 其中穿着空军制服的那位现场众人都认识，正是他们经常打交道的甲方爸爸，空军装备司司长卓行健中将。 不过穿着陆军制服的那位众人就没见过了。 他们主要是搞航空材料，跟陆军没什么交集。 为啥一个陆军中将会跑到空军总部来开会？ 众人正疑惑，卓行健开口了。 “抱歉，一大早把诸位找来开会。”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陆军装备司司长，许守拙中将。” “我们眼下有个很重要的项目，需要各位帮忙看看，讨论一下。” 文书立刻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在场众人。 “碳纤维复合材料的测试报告？” 看到标题，众学者未动声色。 这种材料不是什么新东西，他们都研究好多年了。 国际上早就可以量产了，只是国内做不出来而已。 “数据很不错嘛！” 贺青松只是简单翻看便给出了称赞，“我记得国际市场上的t300弹性模量普遍在200左右。” “这个材料做到了220以上，已经可以算重大突破了。” 其余学者也纷纷点头。 “数据相当好，比国际市场上的t300高了不少。” “这是秘密战线上的同志搞来的？哪个实验室出的新产品？” “要是这样，给我们看这个也没用啊。” “是啊，数据再好，不能量产也是白搭啊……” 聊着聊着，众人的神情开始变得焦躁。 夏国的军工技术发展都是从山寨开始做起。 先是靠秘密部门的同志通过各种渠道搞来成品，然后交给军工研究院、科学院和各大高校研究机构，进行逆向研究。 如此多年，使得夏国的逆向工程逐渐神功大成，天下第一。 唯独材料科学走不了这条路。 物质无法通过逆向分解获得生产工艺，很难山寨。 就算搞到了样品，分析不出具体制作工艺也无法量产。 见众人眉头紧锁，卓行健开口了。 “各位不用猜了，报告上的这个材料是国产的。” “今天召集大家只是想论证一下，这种材料能不能用在我们的战机上。”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 过了一会儿，贺青松猛地站了起来。 “卓将军，你说的是真的？” 卓行健点了点头，看向身旁的许守拙。 “当然，这份报告的检测对象是一款新研发的陆军装备。” 贺青松愣住了，“陆军装备？什么装备？发动机吗？” “是无人机。”许守拙微笑着答道，“是宋院士推荐给我们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宋伟。 宋院士不是搞智能控制的吗？怎么搞起材料来了？ 而且他主持的新一代察打一体无人机项目也是空军的项目啊！ 为什么会跑去给陆军研发装备？ 见众人一脸懵逼，卓行健也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宋院士，你不厚道啊。明明主持着咱们空军的项目，做出来好东西怎么倒先便宜了陆军那边？” 无人机这东西，怎么想都该是空军装备吧？ 怎么空军都还没有，陆军先用上了？ 宋伟翻了个白眼，“这无人机不是我做的，是一家民营企业开发的，我只是帮忙推荐而已。再说这种无人机，你们空军也看不上啊！” “哦？啥样的无人机，我们空军能看不上？”卓行健问道。 宋伟没好气地看向吴正则，“吴所长，别掖着藏着了，把你的战利品拿出来给首长掌掌眼！” 吴正则尴尬地笑了笑，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手提箱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架小巧的无人机。 这台折叠式的无人机全部展开后也只有锅盖大小。 卓行健顿时明白过来，“这玩意能飞多远？” 许守拙在一旁笑道：“最大航程只有50公里，连你们空军一脚油门都赶不上，你就别惦记啦！” 另一边，一众专家已经把那台无人机围了个水泄不通。 十几双眼睛凑到近处仔细观察着，像是在观赏什么稀世珍宝。 “这台无人机……外壳和主要结构都是碳纤维？！” “好家伙！这无人机得多少钱一架啊！” “十万？十五万？” 众人像见了鬼一样纷纷看向许守拙。 都说陆军穷，海军富，空军都是狗大户。 现在一看，陆军不仅不穷，还能用上狗大户都没有的好东西！ 简直壕无人性啊！ 卓行健也有点酸了。 “老许，你们今年发财了啊！单兵无人机十万一架？” “那你们一个连不得配上一百架？” “你们一个合成旅准备装备多少架？两千架还是三千架？” 与此同时，他心里也在暗暗嘀咕。 陆军今年好像是开着T34出来要饭的？效果这么好吗？ 看来咱们空军请六爷出马还是保守了啊…… 要不明年改用运-5？ 双翼螺旋桨飞机更有视觉冲击力嘛！ 眼看空军土豪恰柠檬，许守拙心里别提多爽了。 咱陆军在空军面前啥时候这么豪横过？ 不过话还是要实说的。 “哪有那么贵！这款猎隼A无人机，生产方报价是两万五！” 第78章 老板犯天条了？ 第78章 老板犯天条了？ 许守拙的话让会议室再次陷入寂静。 半晌之后，贺青松滞涩的声音传出。 “两万五一架？夏元吗？” 许守拙笑了，“当然。咱们采购，难道用鹰元？” 所有学者的眼睛都瞪大了。 “两万五一架？如果是用的进口原丝，价格绝不可能这么低！” “这么说，这个碳纤维是全国产的！” “不仅是全国产，而且肯定已经大规模量产了！” “没错！否则价格不可能这么低！” 一时间，十几个老学者兴奋得全身发抖。 碳纤维复合材料已经立项研究二十年了！ 几百亿经费投入下去，水花都没看到一个！ 结果突然就量产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对于夏国军方和材料学界意味着什么！ 片刻后，贺青松佝偻的腰背猛然挺直。 “空军的领导，各位同仁，我建议立刻组建考察组，对这家企业的生产线进行考察！” 卓行健立刻赞同道：“我这就安排飞机，今天就出发！” 许守拙在旁补充道：“我让联络人去联系那家企业的老板。那老板人在楚江市，工厂在魔都，得给人家一点准备时间。” 卓行健点了点头，“今天是2月13日，那考察就安排在明天上午！” “我去联系国安部门和当地驻军，做好保卫工作！” 半小时后，陆鸿接到了李卫国的电话。 李卫国的语速很快，声音里带着急躁。 “喂，陆鸿，你之前说过，‘猎隼A’是完全国产的，是不是真的？” 对方直愣愣的问题让陆鸿有些发懵。 “是……怎么了？” 李卫国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追问道：“机身材料也是吗？” “是啊。” “生产线是不是在魔都？” “没错，在淞扬高新园区，工厂地址你应该能查到。” “全套生产线都在吗？” “全套都在……不是，到底咋了？” 李卫国依然不正面回应，而是沉声道：“明天上午八点半，你在工厂准备迎接首长视察。记住，这是机密！不准跟任何人透露！” 陆鸿人都傻了，“啥？首长视察？啥首长？视察啥？” “好事，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赶快出发去魔都吧！” 李卫国说完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忙音，陆鸿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李卫国都是少将了，他说的首长肯定不会比他级别低。 那就是军方大佬了！ 军方大佬，跑来视察我一个民企工厂做啥？ 为了“猎隼A”吗？ 一架小型无人机，而且只是个改进型号，值得军方大佬专门跑一趟？ 他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只能暂时先放弃了猜测，出门直奔机场。 “明天是2月14日，后天就是决战时刻了……” “希望首长的视察不要拖太久，我还要赶回楚江主持大局呢……” 他暗暗嘀咕道。 …… 就在他奔赴机场的同时，帝豪大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梁凤歌正坐在落地窗前静静思考着。 二月的前十几天里，鸿鹄科技明面上的情况一天不如一天，甚至连瞿春生这样的老牌合作商都开始试探着打听鸿鹄科技的情况了。 在大多数人眼中，鸿鹄科技已经岌岌可危了。 身居幕后主导了一切的梁凤歌对这一切极为满意，但同时也感到十分疑惑。 春节之后这十几天，鸿鹄科技一直是那位姓欧阳的副总在主持大局，陆鸿这个老板居然很少出现在公司。 他到底在做什么？ 自家基业都要垮了，梁凤歌不相信陆鸿他不着急。 他虽然性格桀骜，但办事从来周密，对陆鸿这个曾经在极大劣势下战胜了自己的对手并没有半点轻视。 早在发起对鸿鹄科技的围猎之前，他就调动了一切资源，发动了一切人脉，严密监视着陆鸿可能获得资金的一切渠道。 然而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发现陆鸿与任何资本方接触。 越是这样，梁凤歌心里越是疑虑重重。 兔子急了还蹬鹰呢，陆鸿这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终于，梁凤歌坐不住了。 他揭开了自己的下一张底牌。 他拿起电话，打通了魔都市淞扬区区长办公室的电话。 “鲍区长，我是梁凤歌。” “麻烦您明天动手吧。” “对，明天派出联合执法小组，查封鸿鹄科技的魔都工厂！” “全程直播！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 次日上午八点半。 鸿鹄科技工厂大门口。 两辆无牌越野车打头缓缓驶来。 保安队长立刻上前询问。 打头的车上走下来两个小平头，黑西装，白衬衣，胸前别着一枚徽章。 面对保安队长的询问，二人一脸冷酷。 “国安办案，无关人等请勿阻挠。” 保安队长腿都软了。 但凡是夏国人，都知道神秘的国安部门，只是大多数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他们一次。 没想到国安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我们就是个做航模的民营工厂啊！ 国安来这里干什么？这儿能有什么案子可办的？ 他傻傻地看着两个小平头接管了保安室，打开了工厂大门。 紧接着，两辆棕白两色的十八座中巴车驶入厂区。 保安队长很清楚，这种车上坐的都是领导，而且是大领导。 “国安加领导？老板这是犯事儿了？” 下一秒，他看到两辆军车开了进来。 灰色的城市迷彩，空军牌照。 军车在他不远处停下，几十个满脸精悍全副武装的士兵拉开帘子，从后车厢跳了下来。 保安队长是个军迷，一下就认出了对方身上的装备。 最新款的191步枪搭配各式瞄具，模块化头盔，全套战术防弹背心，就差一人背个筒子了。 这是战区最精锐的特种部队啊！ 光这几十号人，搁非洲都够颠覆一个不小的国家了！ 看着那些士兵直扑各处厂房，狙击手迅速爬上制高点，保安队长终于支撑不住，一屁股坐倒在地。 “天爷！国安和特种部队都来了？！” “老板这是犯天条了？” “要诛九族吗？” “我一个小保安，不能算老板的九族吧？” 第79章 这材料你们没有？ 第79章 这材料你们没有？ 陆鸿在工厂办公楼外接到了众人。 他一眼就看到了领头两人肩膀上的两颗将星。 陆鸿暗暗咋舌。 “乖乖！俩中将！” “搞这么大场面，这是要干嘛？” “而且为啥其中一个是空军的中将？” “买我无人机的不是陆军吗？” 好在人群之中还有熟人。 李卫国和宋伟主动上前寒暄，让陆鸿稍稍缓解了紧张，将一众领导们请进了办公楼。 在办公楼顶层的会议室里。 李卫国主动出面给双方做介绍。 “陆总，我来介绍一下。” “这位是空军装备司司长卓行健中将。” “这位是陆军装备司司长许守拙中将。” “这位是咱们国内的材料科学之父贺青松院士。” “这位是我们新一代战斗机项目的负责人陈扬总师。” “这位是国防科工委的林源部长。” “这位是……宋伟院士是老熟人了哈……” “……” 一通介绍完毕，李卫国自己都有些恍惚。 这么多高级别领导和专家齐聚一堂，除了国家高层开会，在他的记忆中还是第一次。 说句不客气的话，要是现在一颗导弹把这会议室扬了，夏国的军事科技怕是要倒退三十年！ 听完介绍，陆鸿稳了稳心神，“各位领导和专家光临指导，不胜荣幸。” “领导们是想要看看猎隼A的生产吗？” “正好，我的新生产线刚刚搭建完成，正在试运行……” 卓行健摇了摇头，“陆老板，我们今天不是为无人机来的。我们的目标是你在猎隼A上使用的碳纤维材料。” 陆鸿微微点头，心里的疑惑算是解开了一些。 “碳纤维怎么了？”他平静地问道。 他潜意识里并没有认为碳纤维材料有什么大不了。 在前世记忆里，夏国空军几年后开始突飞猛进，各类新型战机排着队登场。 在他看来，空军能取得这种成就，基础材料肯定早就取得突破了。 他的平静让专家们一阵抓狂。 那是碳纤维！全球最顶级的复合材料！你说怎么了？ 贺青松轻咳一声，强忍着激动道：“陆老板，你的猎隼A我们检测过了，机身材料有70%是碳纤维。” “用了这么多碳纤维，你报价才两万五一架？这样能挣钱吗？” 陆鸿一时有些没搞懂对方的意思，迟疑着答道：“挣……还是能挣的……吧？” 猎隼A的真实成本比原版高不了太多，但他还是厚着脸皮多报了25%的价格。 军方该不能是因为这个打上门来吧？ 还出动这么多大领导？ 至于吗？ 听到他的回答，贺青松心跳猛然加快。 “所以你的碳纤维材料是自产的，对吗？自产率有多少？” 陆鸿一脸的莫名其妙，“当然是100%。我这个工厂里的碳纤维全是自主产品。” “百分百自主产品？从原料到成品，没有任何外部帮助？”卓行健忍不住站了起来。 “当然，否则成本怎么压得下去。” 陆鸿猛地反应过来，“怎么？看你们这表情……你们军方该不会没有这材料吧？” 卓行健一时语塞。 贺青松等材料专家脸色涨红。 二十年时间，举国上下，从科学院到军工研究院，再到各大高校的数百个材料研究实验室！ 十几万人！ 几百亿经费！ 一无所获！ 陆鸿见状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打人不打脸，当着这些材料学顶尖专家的面，问出这种问题，多少有点不给面子…… 许守拙见状赶忙出来打圆场。 “是这样的，陆老板。我们拿你之前送来的猎隼A去检测，恰好被空军的同志看到。” “他们发现你这无人机上用的材料，用在新一代战机上正合适，于是就找我们陆军帮忙牵个线。” “你看看，这种材料能不能给空军那边供给一些？” 陆鸿挠了挠头，“可我这儿产能不太够啊……” “您知道，我主业是做无人机的。” “我这碳纤维生产线，完全是为了自用才搞的……” 此话一出，专家们的脸更红了。 国家倾举国之力，无数材料学专家头发薅秃了都没搞出来的碳纤维量产技术！ 结果你一个民企老板，就这么随便搞出来了？目的只是为了给自家产品用？ 许守拙闻言有些疑惑。 “我们军方的猎隼才下了一万台的订单，估计猎隼A一年也就是两三万的需求，需要专门做材料生产线吗？” 陆鸿一脸的理所应当。 “当然需要！你们军方订单不多，但我还有民用的‘燕雀’呢！” “我们民用无人机的订单都积压二十多万了！” 空军军官和现场专家都快疯了！ 啥？空军最先进战机都用不上的新型材料，你居然要用到民用无人机上！ 太过分了！ 太败家了！ 眼看一众老专家都快撸袖子揍人了，许守拙赶忙打圆场。 “产能不够不是问题！只要技术合格，产能可以扩嘛！” “要不咱去看看生产线？” …… 很快，会议室大门敞开。 一大群领导和专家众星捧月似地围在陆鸿身边，跟着他一路走向生产车间。 这一路上，工厂内的员工无不目瞪口呆。 啥情况这是？ 大清早的几十个特种兵把厂子占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要诛九族呢！ 他们都在想着该怎么跟老板划清界限了！ 怎么这会儿一帮人反倒把老板捧在中间了？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生产车间。 偌大的车间机器轰鸣，却只有几名工人在看管，几乎实现了全自动化生产。 陆鸿引着众人来到一条生产线前。 “这就是我们目前正在使用的t300生产线，48k大丝束生产工艺。” 专家们看得连连点头。 宋伟在一旁问道：“你这是全自动生产线？这种技术也是你自己搞出来的？” 陆鸿笑着点了点头，“宋老有所不知，我们鸿鹄科技起家的业务就是机械设备的自动化控制软件。这条自动化生产线的工程软件全是我带人自己开发的。” 一众材料学专家这才想起，貌似宋伟跟他们说过，陆鸿本人的专业领域是机械和软件。 举国之力二十年没搞出来的碳纤维材料国产化，居然被一个外行搞定了？ 这TM找谁说理去？ 第80章 挖到宝了！ 第80章 挖到宝了！ 生产车间里，连遭暴击的专家们只能尽力将注意力转到设备上来。 “这个设备是做什么用的？我怎么没见过？” 贺青松指着一台高大的机器，满脸疑惑地问道。 他是领域内的领军人物，就算没吃过猪肉，在外国见过的小猪也不计其数。 但是这台机器他却从来没见过。 其他专家也纷纷围拢过来，围着那台机器不断打量。 “这个啊，这是3D高压成型烘箱，是用来做定制化机体模块的。”陆鸿连忙解释道。 他本不是材料专业出身，这条生产线的所有工艺都来自系统奖励的图纸，以及对图纸使用技术升级后获得的成果。 为了应付今天的视察，他昨晚还特意把自己最不熟悉的碳纤维生产线的相关技术重新熟悉了一遍。 虽说其中的原理一知半解，但只讲工业化生产的话已经足够应付了。 “3D高压成型？你连这种工艺都掌握了？”贺青松满脸惊诧。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陆鸿略有疑惑。 贺青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 这种碳纤维成型技术目前只在一些学者的论文里出现过，还没有真正在工业化生产中应用过！ 你这里居然已经放到工业化生产线里了？ 光是这么一项工艺，都可以在全球顶级刊物里发好几篇论文了！ 陆鸿却是不懂这么多。 这项工艺是“技术升级”技能的产物。他发现使用这项工艺的生产线比原版生产线节约了大约两成的成本，于是就用上了。 他完全不知道，这居然是一项全球领先的技术。 见贺青松咳嗽不已，他还以为自己的生产线有问题呢，赶忙谦虚道：“各位专家，我这是个初创企业，我本人又不是材料专业的。如果我这生产线哪里有问题，还望诸位专家不吝赐教，千万给我指导指导。” 他这话说得很是诚恳。 然而专家团看向他的眼神却只有敬畏。 本来他们确实是想看看，鸿鹄科技的生产线有啥可以改进的地方。 毕竟是民营企业，就算产品合格了，工艺上也可能还有改进空间嘛！ 可现在他们只觉得自惭形秽。 比不了，真的比不了。 与其说是考察，倒不如说是学习。 不，连学习的资格都没有！ 因为有些工艺连见都没见过，看都看不懂！ 要不是借了军方的东风，他们要想看到这么先进的生产线，没准还得掏学费！ 一时间，众专家只能连连推辞。 “指导什么的不敢当，主要是跟陆总学习学习。” “没错没错，陆总的技术放到全球都是领先的，我们是开了大眼了。” “陆总，有没有兴趣到科学院来讲讲课？” “还有我们清北大学，也想邀请您来讲课！” 见一众专家对陆鸿如此科技，卓行健心中暗暗惊喜。 光看这些专家的态度，他就知道这一趟是挖到宝了！ 他当即上前握住陆鸿的手道：“陆老板，产能方面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要钱要资源，只要你提，我们都会尽力帮你解决！” “你说说看，要多久时间能把年产能再扩充个三千吨？” 陆鸿想了想，看向众人。 “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碳纤维材料是要用在战机身上吧？” 陈扬总师点头道：“主要是战斗机的机体材料和尾翼材料。” 贺青松随即补充道：“除了战斗机，航天领域也有大量需求，比如人造卫星和航天飞船。” 陆鸿若有所思地问道：“既然如此，t300级别的材料是不是不太够用？” 陈扬赶忙道：“够用够用！你的材料我们检测过，各项指标都符合我们军用标准。” 陆鸿依然不死心，“可是更高强度的是不是更好些？” 一众专家的眼睛都直了。 “你还有更高强度的碳纤维？” 陆鸿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问道：“有成熟的t700，原本是为下一代无人机准备的……你们要吗？” 他先前就测试过，发现t300材料用在猎隼A上基本就到头了。 为了开发下一代固定翼的小型高速无人机，他提前升级了自家的碳纤维材料生产线。 不过眼下他的下一代无人机开发计划陷入了瓶颈。 这种小型固定翼无人机，有些高不成低不就。 如果拿来做航拍或侦察，比不过大型无人机，也无法充分发挥高速性能。 如果拿来做自杀式武器，成本又太高了。 唯一的出路是借助人工智能系统，搞蜂群式无人机群，大幅降低单机成本。 但如今全球的人工智能发展水平还不够，暂时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如此一来，提前搞出来的t700就成过剩产能了，崭新的生产线只能放在厂子里吃灰。 陈扬一听就激动了，一把攥住陆鸿的手喊道：“要！当然要！有了t700，不仅正在设计的五代机可以搭载更多设备，就连还在预研的六代机也不会被材料卡脖子了！” 卓行健也激动得浑身发抖。 他斩钉截铁地说道：“陆总，你放心！t700级别的材料，你生产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陆鸿闻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我这五千吨的年产能总算有人接盘……不，能为国家做贡献了。” 卓行健闻言顿时脸色一僵，“呃……五千吨的话……” “怎么？太多了？没关系，我的生产线可以每年只开八个月。”陆鸿很是贴心地说道。 “那敢情好，就每年三千吨吧……”差点把牛皮吹破的卓行健悄悄抹了把汗。 每年五千吨t700空军还真消化不了。 总不能把老式的运-5都换成t700材料的吧？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向科工委的随行人员，“别忘了，回去之后把鸿鹄科技列入国防产业名录，给陆总发一张军工牌照。” 军工牌照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有了这个，鸿鹄科技的主管部门就成了国防科工委，地方上的商务、税务、城管部门都得靠边站，能给企业带来极大便利。 卓行健本以为陆鸿会欣喜若狂，却没想对方反而满脸尴尬。 他正疑惑间，却听见身边的许守拙幽幽地说道：“老卓，你这是拿咱陆军不当回事儿啊……” “陆总的无人机早就通过我们陆军的验收了，人家的军工牌照月底就下来，轮得着你来发么……” 卓行健再次尬在当场。 就在他不知该如何回应时，一名属下从外面小跑进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报告，外面有人强闯工厂！” 第81章 鸿鹄科技连保安都这么豪横？ 第81章 鸿鹄科技连保安都这么豪横？ 就在军方考察团进入鸿鹄科技工厂区半小时后，一列车队来到了工厂大门外。 领头的皮卡车身上刷着两个硕大的字——“城管”。 在它后面，还有跟着税务、环保等许多职能部门的公车。 车队的最后是一辆采访车，车上载着魔都电视台新闻频道的记者。 新晋记者蔡小恬正准备下车，却被自己的摄影师搭档吕岳拉住了。 “小恬，咱真要直播啊？” 蔡小恬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到都到了，你要打退堂鼓啊？” 吕岳压低了声音，“这可是鸿鹄科技的工厂！” “那又如何？” “那又……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吕岳有些急了，“鸿鹄科技，那是咱郝市长亲自招的商！这才几个月？咱去爆料他们？还直播？你是不想在魔都混了？” 蔡小恬皱了皱眉，“可任务是曲副台长派的，跟咱们又没啥关系！” 吕岳小声道：“这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儿还少吗？咱可不能给人当枪使！咱们就说设备坏了，不跟了，怎么样？” 蔡小恬白了他一眼，“瞧你那怂样！咱们是跟拍淞扬区相关部门联合执法，就算鸿鹄科技再不爽，能怪到咱头上？” “行了，别扯淡了，人家都下车了，赶紧跟上！” 吕岳万般无奈，只能扛着摄像机下了车。 二人调整好镜头，很快开始了现场直播。 “大家好，我是魔都新闻的蔡小恬。” “我们今天跟随淞扬区有关部门进行现场联合执法。” “今天执法大队突击检查的目标是一个明星企业。” “正是去年十月获得全国科技竞赛冠军的鸿鹄科技位于淞扬高新区的工厂。” “根据城管大队队长张绍的介绍，他们接到举报称，鸿鹄科技的工厂存在违规生产，违反环保条例，偷税漏税等问题。” “今天，我们将会跟随执法大队，进行现场调查。” 自从去年直播全国科技竞赛打破收视纪录后，魔都电视台就焕发了新的生机。 如今魔都电视台的网络直播间已经积累了几百万粉丝。 直播间一开播，就有粉丝涌入。 听完蔡小恬的介绍，直播间瞬间炸锅！ 无数观众通过弹幕发出惊叹。 “啥？淞扬区有关部门突击调查鸿鹄科技？” “魔都电视台居然派出记者现场跟拍？” “鸿鹄科技不是去年才被魔都市长亲自招商过来的吗？” “我听说鸿鹄科技这几个月扩张太快，资金链快要断裂了！” “我也听说了！没想到连魔都市也开始对鸿鹄科技动手了？” “难道鸿鹄科技真的快要不行了？墙倒众人推？” “天呐！我还预订了鸿鹄科技的无人机，交了两百押金呢！” “快！快去退押金！要是晚了公司倒闭了，钱就要不回来了！” 在水军的刻意引导下，混乱很快开始从直播间向各大社交媒体平台蔓延。 无数观众涌入直播间。 时隔几个月，魔都电视台的直播间又出现了人潮汹涌的景象！ 开播仅仅十分钟，直播间的观众就超过了百万人！ 楚江市，楚月科技总经理办公室里。 梁凤歌坐在刘楚月的位置上，正通过手机静静地观看着这一幕。 当看到这场直播迅速登上各大平台热搜，无数吃瓜群众涌入直播间，他得嘴角挂起了一丝得意。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鸿鹄科技的工厂有没有问题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被查了。 它在成百上千万人眼前被查了。 互联网时代，真相从来都不重要。 节奏才重要。 今天之后，鸿鹄科技被查，将会登上热搜头条，成为压死陆鸿的最后一根稻草。 鸿鹄科技的产品会迎来退订潮。 资本市场对鸿鹄科技的信心会迅速衰退。 今天之后，不会有任何一家资本愿意冒险帮助鸿鹄科技。 而明天，当楚江银行上门催收那笔四亿元的贷款时，他会带着支票登门，完成对陆鸿的最后一击！ 就在这时，刘楚月端着两杯红酒款款而来。 她娇笑着将一杯红酒递给梁凤歌，“梁总神机妙算，这次咱们是胜券在握了！” 梁凤歌闻言放下手机，接过了红酒。 “收购程序已经走完了。楚月小姐，你现在该叫我老板。” 刘楚月眸光一闪，缓缓低下了头。 “是，老板。” 几乎同一时间，坏消息也传到了欧阳佩那里。 她连忙打开手机，果然看到摄像头中，有关部门的执法人员已经走向了自家工厂的大门。 眼前的电脑上，各大平台对自家公司不利的新闻也开始不断刷屏。 “糟糕！这肯定是梁凤歌的手段！” “这人最擅长的就是利用网络舆论！” “这下麻烦了！” 就在这时，通过直播镜头，他看到领头的城管大队队长走向了自家工厂的保安亭。 摄影师立刻跑步跟上，调整着摄像角度。 这位张队长满脸横肉，面相凶恶，而且嗓门极大。 在日常执法中，这给他带来了极大优势。 他最得意的战绩，就是一嗓子吓得整条街的小贩四散而逃，还有三人当场摔伤。 因为这件事，他在城管大队内部还得了个诨号——猛张飞。 说的就是他一声怒吼，喝退百余小贩的事迹。 张绍的镜头感相当不错，摆出自认为最威武的姿势来到保安亭前，一声断喝。 “我们是淞扬区联合执法人员！开门，接受检查！” 很快，保安亭里走出两个小平头。 黑西装，白衬衣，胸前别着一枚徽章。 这身装扮把张绍看得一愣。 这鸿鹄科技啥成份啊？ 连保安都配这么酷的制服？ 直播间的弹幕也是一阵惊叹。 “卧槽！这是鸿鹄科技的保安？该不会是陆老板的保镖吧？” “前面的兄弟脑子怕是有点大病！你见过谁会把保镖放在保安亭里的？” “这两个小哥哥好酷啊！爱了爱了！” “原来保安也可以这么酷的吗？鸿鹄科技有、东西啊！” 两个小平头一前一后来到张绍面前，眼神中满是戒备。 “干什么的？” 声音不大，但极有压迫力，让一向以威猛着称的张队长都忍不住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地后退地半步。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 开玩笑！ 老子堂堂淞扬区城管大队队长，能被两个保安给吓着？ 这要是怂了，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于是他扯起嗓门大喝一声，为自己壮胆。 “淞扬区有关部门检查！开门！” 两个小平头对视了一眼，冷冷开口。 “鸿鹄科技不在你们管辖范围内，立刻退走！否则后果自负！” 张绍懵了。 卧槽！鸿鹄科技连保安都这么豪横？ 这是要造反呐！ 第82章 国安当保安？ 第82章 国安当保安？ 工厂大门口，被两个小平头拦住的张绍怒气填胸。 他当城管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有保安敢拦城管的。 想到自己是在直播镜头前，他好歹是忍住了爆粗口的冲动，冷着脸再次发出威胁。 “睁大眼睛仔细看看！认得这身制服吗？” “我是淞扬区城管大队队长张绍！” “我们是执法者！现在是代表淞扬区政府执法！” “立刻开门！配合检查！别给你们老板惹麻烦！” 两个小平头面面相觑。 他们就是之前叫开工厂大门的那两个国安精锐。 一大帮高级领导进入厂区视察，保卫工作自然不能松懈。 对于一家民营企业，让军区特种大队那群荷枪实弹的特种兵在外站岗，多少有点不太合适。 因此外围保卫工作被安排给了他们国安部门。 两人在领导们进入厂区后就接管了保安亭，把原本的保安们都赶到别处休息去了。 他们如今是保卫高级领导的第一道防线。 别说来的是城管队长，就算来的是TM鹰国队长，想过去也得先跟他俩过过招！ 眼看张绍不识趣地想要硬闯，两人心里暗暗骂街。 “这傻逼长着俩眼睛是出气用的？” “老子这身制服，这个徽章都认不出来？” “都说了不让进，还要硬往里闯？” “咋滴，你个破城管还想倒反天罡不成？” 说来也是巧，这两个小平头都是刚从部队退伍转业的精锐士兵，对新单位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他们并不知道，对大多数夏国人来说，人家有可能一辈子也见不到国安系统的人。 更何况他们是国安中最精锐的力量。 别说是普通百姓，就算级别低一点的领导都不见得能认出他们的徽章。 张队长只是个区级城管大队队长，当然不可能认出他们的身份。 他们以为自己已经亮明了身份，其实直播间百万观众都把他俩当保安呢…… 两个小平头心里很不爽。 只是看在眼前这些人都是政府工作人员，勉强算自己人的份上，他们保持了最大的克制，再次语言劝退。 “再说一遍，鸿鹄科技不在你们管辖范围内，立刻退走！” “别给你们领导惹麻烦！” 此话一出，不仅是张队长，连跟在他身后的相关部门执法人员也怒了。 往常他们出动，只要在企业门口喊一嗓子，那老板都得屁滚尿流地出来迎接。 不仅来去自如，而且企业主还得好酒好烟地供着。 要是真发现了什么问题，甚至都不是些许烟酒能够解决的了。 那得大出血！ 这鸿鹄科技什么情况？ 真当自己是市长招来的企业，就有丹书铁券不成？ 区区两个臭保安，居然特娘的敢公然威胁执法人员？ 今天要是不给他们点教训，以后在淞扬区还怎么混？ 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后悔带着电视台记者了。 这儿直播呢，有些手段就不方便使了。 于是带队的领导，淞扬区综治办主任刘峰站了出来。 他是鲍区长的心腹，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因此被派来主持大局。 他也有心在帝豪太子爷面前卖个好，于是亲自上阵了。 他一脸轻蔑地看向两个小平头，拖长声调，抖起了官威。 “你们两个，知道阻拦政府执法的后果吗？” “我们是可以对你们采取强制手段的！” “现在把门打开，通知你们领导出来接待，我们可以既往不咎！” 两个小平头看向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大傻X。 让我们领导出来接待？你确定？ 但凡能劳动我们领导出面接待的，那得是死刑起步上不封顶，能捞着个无期徒刑都得算是从轻发落！ 当兵的本就火气旺，被一帮莫名其妙的家伙反复纠缠，两个小平头都有点按捺不住脾气了。 他俩都是东北人，怼人那是相当擅长。 “你啥级别啊？敢要我们领导接待？” “咋的着急投胎啊？” “敢对我们采取强制手段？” “你九族是批发的啊？” 此话一出，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惊呆了。 无数弹幕疯狂刷屏。 “卧槽！鸿鹄科技的保安这么霸气的吗？” “这特么知道的是保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安呢！” “鸿鹄科技这也太飘了吧！真把自己当皇亲国戚了？” “手下保安居然连辖区政府的执法都敢拦？这下谁来也保不住鸿鹄科技了！” “别的我不管，我要看武戏！打起来打起来！” “今天这场保安大战城管的戏老子看定了！” “前排就坐，瓜子在手！” 正在观看直播的梁凤歌心中狂喜。 他没想到，陆鸿居然会给自家工厂安排两个山炮保安！ 这下可太好了！ 鸿鹄科技如此嚣张跋扈，竟敢公然对抗政府！ 这下天皇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他们了！ 另一边，同样正在关注事态发展的欧阳佩也懵了。 魔都的工厂就是她一手操办的，她很清楚当地情况。 这俩人不是我们家保安啊！ 这俩小平头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难不成是梁凤歌故意安排的托儿，专门给我们捣乱的？ 这可不行！必须得找领导沟通了！ 她当即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郝强。 郝强听她说完了事情经过，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近些日子关于鸿鹄科技的风风雨雨他自然有所耳闻，但根本没当回事。 他是知道欧阳佩身份的，自然不会相信欧阳家能对鸿鹄科技撒手不管。 但他却没想到，自己的属下居然敢在他这个大领导不知情的情况下，擅自对鸿鹄科技动手。 就算这一切都合法，但鸿鹄科技是他上任后招揽的第一家高科技企业！ 就这么通过媒体直播公开处刑，这不是在打鸿鹄科技的屁股，这是在打他的脸啊！ 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身为魔都市长，下面区里的执法行动却是不方便直接干预的。 这样容易授人以柄。 他只能先掏出手机，通过直播了解一下事态发展情况。 然而刚一打开直播，他就愣住了。 他是省部级的大领导，自然是认识国安那套制服的！ 一时间，他脑中一片空白。 “啥情况？为啥国安会跑去给陆鸿当保安？” 第83章 真动手了？ 第83章 真动手了？ 鸿鹄科技工厂门口。 面对小平头的挑衅，刘峰彻底绷不住了。 原本他只是想帮领导分忧，外带巴结一下帝豪的太子爷。 但眼下这个情况，他是真的骑虎难下了。 他堂堂淞扬区综治办主任，居然被辖区内的工厂保安给怼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刘峰还混不混了？ 淞扬区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保安！ 今天要是不把鸿鹄科技摁熄火，他刘峰誓不收兵！ 刘峰对着那两个嚣张的“保安”冷冷一笑。 “你们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行！抗拒检查是吧？” “张队长，采取强制措施！” 见领导都发话了，张绍立刻应诺。 他身先士卒，上前就去扒工厂的伸缩门。 要说张绍这个“猛张飞”的绰号也不是白叫的。 他膀大腰圆，两只胳膊极有力气，竟然用蛮力就把电动的伸缩门扒开了一个两人宽的口子！ 两个小平头见状都有点懵。 倒不是觉得张队长太猛，而是他们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敢动手！ 朝国安的防线动手？ 哥们你是属猫的？有九条命？ 对方这一动手，事情的性质可就变了！ 之前的口腔体操，还可以说是误会，了不得定一个“试图冲击高级领导安保防线”。 这种事只要不闹大，双方领导商量一下，处分几个人也就过去了。 但是张队长这一出手，好家伙，至少“意图攻击高级领导”的帽子是稳稳扣脑门上了！ 两个小平头自认为也算是军队里的兵尖子了，却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勇的人！ 莫非真如网上所说，城管其实夏国最隐秘的战略力量？ 借我三千城管，复我浩荡神夏？ 更要命的是，他们该咋办？ 俩人加入国安也有段时间了，但从来没碰到过这种情况啊！ 对面打上来的毕竟是地方政府的工作人员啊！ 总不能真当敌特分子干掉吧？ 他们发懵，对面的张绍却觉得这俩人是被自己的威猛造型给吓傻了。 他暗自不屑道：“这俩货穿得人模狗样的，其实就是银样镴枪头嘛！” 作为城管，捏软柿子的本能已经刻进他骨头里了。 他扒开伸缩门后，一马当先就冲着位置靠前的那个小平头伸出手去，准备直接来个锁喉擒拿！ 眼看自家队长如此威猛，他身后的城管队员们顿时士气大振，呐喊一声，一窝蜂地就冲上去了！ 眼看张队长的锁喉手都快扣到自己脖子上了，小平头多年军事训练形成的本能启动了！ 他想都没想就是一个擒腕折臂接过肩摔！ 一众城管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啪叽的一声！ 定睛一看，自家身长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猛张飞”大队长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一秒入睡！ 直播间的气氛瞬间进入了高潮！ 张绍的个头极大，被一个过肩摔抡到水泥地上的声响，哪怕隔着屏幕也把观众们吓得一抖。 “卧槽！真动手了！” “这身手可以啊！那城管队长得有二百公斤吧？” “二百公斤的魔都大力士，一招就被干趴了？” “婴儿般的睡眠.jpg” “这小平头功夫不错啊！” “什么小平头，那是平头哥！” 记者蔡小恬的职业素养相当不错，对新闻的敏感性很强。 眼看双方动起手来，她非但没害怕，反而拽着摄影师一个劲地往前凑，力图将打斗场面清晰完整地拍摄下来。 本来区政府拿魔都新贵企业开刀就已经挺吸引眼球了。 但只是进厂检查，哪有厂区保安跟执法人员现场互殴来得炸裂？ 一时间，蔡小恬只觉得爆炸新闻就在眼前。 她怎么可能放过这种好机会？ 她的表现让观众们愈发兴奋。 几乎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事态的发展。 “继续上啊！不要怂！” “我们要看二番战！” “Round 2！Round 2！” 另一边，正在观看直播的梁凤歌满脸惊喜，猛地站了起来。 他没想到鸿鹄科技的保安真敢动手！ 这一动手，事情可就闹大了！ 阻挠政府执法变成了殴打执法人员，陆鸿作为工厂的直接领导，肯定脱不了干系！ 要是能抢在今天把他抓进去，明天债务到期叠加老板被抓，鸿鹄科技必然当场崩溃！ 想到这里，他立刻拿起了电话。 他要动用人脉，让警方出手！ 几乎同时看到这一幕的欧阳佩都快吓傻了。 这些黑西装小平头到底是谁啊！ 不仅霸占了鸿鹄科技的工厂大门，还敢动手殴打地方政府执法人员？ 这是要害死陆鸿才罢休啊！ 此时她想起，陆鸿昨天似乎跟她说过要去魔都工厂办事。 她赶忙拿起电话拨打陆鸿的手机，想让他出面制止这场冲突。 然而连打了十几个电话，陆鸿却一个都不接！ 她不知道，此时的陆鸿正带着一众领导和专家在机器轰鸣的车间里参观，根本听不到电话铃声！ 欧阳佩只能绝望地看着越来越多的观众涌入魔都电视台的直播间，看着“鸿鹄科技保安殴打政府官员”这条新闻排名蹭蹭上涨，迅速登上热搜！ 同一时间，魔都电视台。 顶层会议室里，电视台高层们正聚在一起开会。 就在这时，台长黄明瑞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接通电话，只听了几秒钟就脸色大变，一把扯住秘书道：“快，打开咱们电视台的新闻直播频道！” 领导的慌乱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众人纷纷掏出手机，很快就看到了热搜榜上正在噌噌往上窜的头条新闻。 “鸿鹄科技？这不是几个月前拿到全国科技竞赛冠军的那家企业吗？” “没错，我记得当时是徐导现场直播，还打破了咱台的收视纪录呢！” 众人的目光看向徐晋生。 这位刚刚因为那场直播晋升为娱乐频道负责人的导演此时正一脸愕然。 “淞扬区突击检查鸿鹄科技？他们疯了吗？” “鸿鹄科技是郝市长亲自招揽的企业，他们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去检查？” 他身旁的一位副台长轻笑了一声。 “淞扬区的鲍区长跟郝市长不是一条线上的……” “只是拆台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黄台长一脸阴沉。 “他们怎么斗是他们的事，我们掺和什么！” “这次现场直播是谁安排的？” 话音方落，副台长曲翔举起了手。 “是我安排的。这是上面压下来的任务。” 黄台长顿时语塞。 这位曲副台长跟他不是一条线的，而且背景相当硬，他这个台长也奈何不了对方。 一时间，他只能满脸阴沉地将目光转向墙上的大屏幕，通过直播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第84章 哥们你有复活卡啊？ 第84章 哥们你有复活卡啊？ 鸿鹄科技的工厂门口此时却是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眼看对方真敢动手，一众城管队员当时就萎了。 张绍还算是学过点功夫，再加上身宽力大，平时与人动手基本没吃过亏。 他们这帮队员算个啥？ 大多都是连架都没打过的普通人。 连“猛张飞”都被一招放倒了，他们上去岂不更是白给？ 一时间，一帮人挤在伸缩门的狭窄入口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眼看自己苦练多年的一招制敌镇住了城管们，小平头心里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能控制住局面就好！ 这要是真的搞出大乱子来，他们俩也免不了要挨批评！ 然而他们不想继续动手，对面的刘峰可不会如他们的愿。 他已经快被气疯了。 区区保安，不但抗拒执法，居然还敢动手殴打执法人员？ 这特么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他悄悄瞥了一眼身后，只见记者蔡小恬正指挥着摄影师迅速调整位置，努力将眼前的一切统统拍下来。 突然间，他觉得这位个子矮小的记者仿佛变成了一只上蹿下跳的猹。 而他自己，仿佛整个人都变成了一只绿油油的大瓜。 他今天是率领八部门联合执法，带了十几名各部门工作人员，二十多名城管队员。 这一行人声势浩大，足有十几辆车，几十号人。 这么多人，还扛着区政府的牌子，却被两名保安拦在工厂大门外进退两难！ 更要命的是这一切还被直播了出去！ 可想而知，他的表现已经被数百万人看到，转发，甚至有可能登上热搜，然后永远留在网络上！ “霸气小保安怒怼刘主任，威武平头哥手撕张队长” 如果让这样的头条出现在网上…… 社死！绝对的社死！ 想到这里，刘峰瞬间下定了决心。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身为男人，要是当着几百万人都硬不起来，他这辈子多少得留下点终身阴影啊！ 如今他只剩下一条路，就是硬上！ 当场拿下这两个小保安，展现他刘主任的威严！ 哪怕有可能被喷暴力执法，他也顾不上了！ 暴力主任，总特么比阳痿主任要强吧！ 一念至此，刘峰大步上前，高喊道：“大胆！居然敢攻击执法人员！都给我上！把他们两个扭送派出所！” 他喊得激烈，但一帮城管只是面面相觑，没人敢上前一步。 刘峰大怒，只能挤开人群，亲自上前。 “我是淞扬区综治办主任刘峰！” “我看谁敢动我！” “跟我上！抓住这两个不法分子！” 刚松了口气的小平头心一下子又悬了起来。 这下他不敢再犹豫了，赶快对身后的同伴喊道：“快！上报领导！” 见对方终于怂了，刘峰愈发振奋。 他挤开身前的城管队员，一马当先越过了伸缩门，摆出了身先士卒的造型。 “兄弟们，跟我……哎哟卧槽！” 他这边刚冲过伸缩门，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的小平头便立刻动手了。 擒敌拳，绊腿抡摔！ 这一下完全没留手，直接把刘峰一把掼到了水泥地上，连门牙都磕掉了半颗。 末了，小平头顺势一个擒拿，把刘峰的手臂别到身后，牢牢控制住。 刚刚鼓起点儿士气的城管们瞬间又怂了，慌不择路地后撤。 数十城管在两名保安面前一溃千里的画面，看得数百万吃瓜群众大呼过瘾。 “卧槽！两个人逼退了二三十号人？这保安牛逼啊！” “刚才那是擒敌拳吧？这俩莫非是退伍军人出身？” “鸿鹄科技能请到这么厉害的保安，是不是有点不能说的背景啊？” 工厂门口，刘峰已经被摔懵了。 他只觉得满嘴都是甜腥味，剧痛不已。 眼前近在咫尺的地面和不断滴落的猩红，让他逐渐从眩晕中回过神来。 “这两个小保安居然连我都敢打？” “我可不是张绍那种芝麻绿豆般的小吏！” “我可是区综治办主任，正儿八经的副处级干部！” “他们怎么敢？！” 一念至此，刘峰彻底狂怒了！ 鸿鹄科技！陆鸿！ 你死定了！ 指使手下殴打国家干部，就这么一条，让你蹲大牢都不为过！ 他拼命挣扎着，扭头怒视擒住自己手臂的小平头。 “你居然敢打我？” “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小平头却是理都不理他，一边警惕地瞪着那群不敢越雷池一步的城管，一边对身后的搭档问道：“上报领导了吗？” “上报了！支援马上就来！”他的搭档手扶耳麦，沉声答道。 一众城管愈发惊慌。 支援？光眼前这两位爷就已经够吓人的了，他们还要叫支援？ 鸿鹄科技这是准备干嘛？ 用自家保安大队全歼区城管大队吗？ 就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了响亮的警笛声。 现场众人扭头一看，却见几辆警车正从远处呼啸而来。 闪烁的警灯和嘹亮的警笛像一针强心剂，一下让城管们又支棱起来了。 援军到了！ 兄弟单位真是好样的，支援太及时了！ 这下来的可是正规军！ 看你们几个小保安还怎么豪横得起来！ 刘峰见状也来了精神，挣扎着大喊起来。 “谁报的警？做得好！” “你们两个，看到警察来了没？” “赶紧放了我，投降自首！” “否则等会儿指定没你们好果汁吃！” 听了他的话，小平头都气笑了。 “让我们投降？” “卧槽哥们你有复活卡啊？” “你要是真想不开，咱可以给你找个天台！” “否则到了我们那儿，枪毙半小时都算从轻发落！” 刘峰一脸冷笑。 “嘴硬！你尽管嘴硬！” “踏马的你个小破保安竟敢这么嚣张！” “老子今天要是不扒你一层皮，老子就不姓刘！” 此话一出，小平头顿时愣住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幽幽地开了口。 “保安？” “你特么才是保安！你全家都是保安！” “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老子特么是国安！” 第85章 鸿鹄科技啥时候成军工企业了？ 第85章 鸿鹄科技啥时候成军工企业了？ 随着小平头自报家门，工厂门口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在场所有人都像石化了一样，目瞪口呆，一动不动。 直播间里的吃瓜群众也是一片茫然。 “他刚才说什么？” “平头哥好像说，他是国安……” “啥国安？足球队那个国安吗？” “哥们，这一点都不好笑。”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国安为什么会出现在鸿鹄科技的工厂？陆老板被抄家了吗？” 在所有人疑惑之际，飞驰的警车已经来到了工厂前。 带队的是淞扬高新区派出所所长余兵。 他刚一下车，就看到区城管队的“猛张飞”躺在地上一脸安详，区综治办主任刘峰满嘴鲜血被按在地上。 余兵并不清楚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只知道不久前区公安局安局长亲自打来电话，要求他出警营救被犯罪分子绑架殴打的区政府工作组。 如今一看，现场这局势当真是恶劣到了极点啊！ 现在的犯罪分子都这么嚣张的吗？ 堵着大门绑架殴打政府工作人员？ 而且看到警察来了还不跑？ 余兵大怒，带着手下小跑上前。 他挤开城管队员们，亲自来到伸缩门前，大喝道：“我是淞扬高新区派出所所长余兵！” “里面的人，放开刘主任！双手抱头，蹲下！” 眼看警察来了，按住刘峰的小平头倒是不慌了。 这是兄弟单位嘛！ 他放开刘峰，缓步走到余兵面前，挺胸立正。 “你好，警察同志。我们是国安人员，正在执行重要任务。” “请你们立刻疏散现场，带这些人离开，不要影响我们的工作。” 小平头的语气还算客气，但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余兵一时愕然。 他也不认识小平头的制服和徽章。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现场级别最高的刘峰。 然而刘峰也在懵逼。 小平头面对警察这般有恃无恐的态度，再加上先前出手毫不留情的作风，让他本能地相信了对方的说法。 此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 鸿鹄科技的工厂门口为啥会有国安站岗？ 陆鸿的背景这么硬的吗？ 自己，乃至鲍区长，是不是都被帝豪集团那位太子爷当枪使了？ 见刘峰两眼发直，余兵心里愈发没底了。 不过职业素养尚在的他并没有那么轻易地相信对面的小平头。 他也挺胸立正道：“同志，请你出示证件。” 小平头愣了一下，满脸疑惑地看向余兵，“同志，你……不认识我们的制服和徽章吗？” 余兵微微摇头，“抱歉，我不认识。请出示你们的工作证件。” 小平头闻言有些明白过来了。 敢情连警察都不认识我们的制服和徽章啊！ 难怪这帮政府工作人员会把我们当成保安！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兜，却发现自己的证件好像放在来时的越野车上了。 于是他扭头看向搭档，“军子，你证件带了没？” 他的搭档摸了摸兜，同样面露尴尬，“放车上了……勇哥，咱出任务还用带证件啊？” 被称为勇哥的小平头一脸尴尬地看向余兵。 “不好意思，证件我们落车上了。要不你先疏散现场，等会儿我们的人就过来了……” 余兵闻言顿时皱眉道：“不行！如果你们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我们不可能配合你们！” 说着，他轻轻挥手，手下们立刻举起了防爆盾，排开了队形。 “如果你们拿不出证件，就立刻把刘主任和张队长交出来，举起双手，从门里出来！” 他这话顿时让小平头勇哥不高兴了。 勇哥当年也是多次在全军比武大赛中拿奖的，极为重视军人荣誉。 如今虽然转业了，但他并不认为自己从此就不算军人了。 夏国军人，岂有向人举手投降的道理？ 他的眼神霎时变得危险起来。 “余所长，我们哥俩可不归你管辖！” “相反，你这是在妨碍我们执行任务！” “碰到这种情况，我们可是有便宜行事的权力！” 作为曾经的老刑警，余兵瞬间就感觉到了勇哥身上的杀气！ 他立刻向后缩进了防爆盾的保护范围内，同时拔出了手枪！ “不许动！举起手，慢慢走出来！” 他这一拔枪，现场局势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直播间里一片“卧槽”！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突然传入众人耳中。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排全副武装的精锐士兵突然绕过厂房，快速朝众人跑来！ 现场众人瞬间傻了眼。 他们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能出现在这个地方的士兵，一定是军方的战士。 既然军方的战士都出现了，那么对方的身份自然就呼之欲出了。 眼前这俩小平头真的是国安！ 余兵猛地一激灵，赶忙招呼属下放下武器，自己也把手枪收了起来。 他一个地方派出所所长，哪敢跟军方精锐要画面儿？ 这一幕也把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傻了。 “鸿鹄科技的工厂里为什么会有特种兵？” “难道鸿鹄科技开的是兵工厂不成？” “不可能啊！鸿鹄科技是妥妥的民营企业啊！” “国安和特种兵都出动了，难不成鸿鹄科技有危害国家安全的犯罪行为？” 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很久。 负责安保的国安负责人很快来到了余兵面前。 这是位经验极为丰富的老国安，还没来时就通过属下的报告大致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他一上来就把自己的证件递给了余兵，和气地解释道：“公安的同志，里面有首长正在考察，我们正在执行保卫任务。” “由于这次是临时考察，我们事先没有跟地方上通气。” “工作不到位的地方，还请你们谅解。” “现在，请你们立刻疏散现场人员，不要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还傻傻趴在地上，满嘴淌血的刘峰。 “另外，鸿鹄科技已经归属于国防科工委管辖，而且是重点军工企业，地方政府已经无权管辖。” “还请各位以后不要再靠近这片厂区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傻了。 鸿鹄科技啥时候成军工企业了？ 第86章 这下麻烦大了！ 第86章 这下麻烦大了！ 面对一脸呆滞的众人，国安负责人并未多做解释，只是挥手命令属下把刘峰和张绍抬出来，还给了区政府一行人，便转身返回了厂区。 伸缩门缓缓关闭，两个小平头重新回到了保安室，荷枪实弹的士兵们重新回到了厂房内。 鸿鹄科技的厂区迅速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厂区外的数十人傻傻地看着这一幕，足足几分钟都没有任何动作。 这一幕可把直播间的吃瓜群众们乐坏了。 “非静止画面。” “友情提示，可以呼吸。” “今天可算知道城管的上限了！人家面对国安是真敢动手啊！”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讨论鸿鹄科技。 “鸿鹄科技到底啥情况啊？被国家收编了？” “我刚上网查过了，鸿鹄科技还是民营公司啊！法人就是陆鸿！”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民营企业也可以承接军品订单的！” “没错，民营企业拿到军工牌照后，就不再隶属于地方政府管辖了。” “换句话说，鸿鹄科技这是上了国家白名单了！” “那岂不是说，鸿鹄科技的产品是正儿八经的军工品质了？” “卧槽，老子刚刚把鸿鹄科技的订单给退了！” “我也是！我原本是排进前一万名的啊！现在重新下单就要排到二十多万名开外了！” “是哪个狗日的带节奏说鸿鹄科技要完蛋的？” “人家鸿鹄科技的客户可是军方！它就算想倒闭，也得国家批准啊！” 最为惊喜的还是欧阳佩。 她虽然知道陆鸿给军方设计了一款“猎隼”无人机，但并不知道自家公司这么受重视！ 不仅有军方首长莅临视察，而且还拿到了军工牌照！ 这可不是说你的工厂生产军品就能拿到的！ 夏国能生产军用服装、帐篷、食品等物资的企业多了去了，但那样可拿不到军工牌照。 必须得是生产重大战略物资，才能拿到这种特殊牌照！ 手握这种牌照，公司从事商业活动会便利许多，贷款也能获得优惠。 远的不说，就只是眼前让她愁得掉头发的还款问题，或许就能有所转机！ 一时间，欧阳佩兴奋得小脸通红，嘴里却忍不住抱怨。 “陆鸿这家伙，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回来非罚他加练不可！” 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郝强。 他是万万没想到，陆鸿居然不声不响地获得了军方高层的重视，成为了战略性军工企业。 眼下军方高层就在鸿鹄科技的工厂，虽然事先没有通知自己，但既然知道了这事，他也不好装作没看见。 “还是去见见这次来的军方高层吧……要是能顺势谈个军地合作，岂不更好？” 想到这里，郝强当即给陆鸿发了一条消息，要他尽量留住军方首长，等他赶到。 随后他叫来了秘书。 “备车，去一趟鸿鹄科技的工厂。” 魔都电视台，顶层会议室。 守在大屏幕前的电视台黄台长此时却是喜忧参半。 这次的直播节目话题性和戏剧性都相当炸裂，此时已经吸引了数百万观众。 要知道，此时可是工作日的上午！ 光这一个视频，贡献的热词都快霸占整个热搜榜前十了！ 可想而知，这必然为魔都电视台带来恐怖的流量！ 但同时，这个直播节目也会造成许多难以估量的后果。 首先，淞扬区政府在这场直播中可是面子里子统统丢了个干净，对方会不会因此对电视台有意见，黄台长无法判断。 其次，军方和国安的秘密行动被电视台给直播出去了，那两家对此会不会有意见，黄台长同样无法判断。 不过木已成舟，他现在能考虑的只能是如何将舆论引导向对己方有利的方向了。 当然，顺势也可以打压一下不听话的人。 想到这里，他立刻看向了众人。 “各位，曲副台长未经集体讨论，私自批准这次直播节目，造成了台里的被动局面！” “我建议，暂停曲副台长的职务，大家同意的请举手。” 众人纷纷举手。 曲副台长脸色煞白。 他也知道自己这次闯了大祸，万一军方和国安追究下来，他很可能要背锅。 此时黄台长发难，他根本无从辩驳，只能灰溜溜地接受了停职。 黄台长随后又看向李晋生，“李导，你之前直播过全国科技竞赛，跟陆老板打过交道，对吧？” “这样，你立刻组织人手，策划一个专门报道鸿鹄科技的节目。” “通过这个节目，你要宣传鸿鹄科技的正面形象，顺便找好角度宣传一下军方，同时淡化这次淞扬区执法造成的误会。” “经费我给你特批，人手你看上谁我都调给你！” “这个节目一定要做好！” 李晋生顿时眼睛一亮。 “领导英明！这样一来不仅蹭上了热度，而且消除了电视台和各方之间的误会，可谓一石数鸟！” “不愧是台长，水平太高了！” 黄台长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容。 “说得很好，就是这个意思！放手去做吧！” 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有人因为这次的事件得意，自然就有人失意。 梁凤歌此时就是最焦头烂额的那个。 是他请淞扬区鲍区长帮忙，组织多部门联合执法上门去找鸿鹄科技的茬，还特意要求全程直播。 结果联合执法队一脚踢在铁板上，带队领导在全国几百万观众面前被一通暴揍，那真是有多大脸现多大眼。 经此一事，鲍区长的怒气肯定会撒在他头上。 他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才能让对方平息怒火。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今天的事情涉及到了军方和国安！ 尤其是国安，那可是夏国最神秘最强大的强力机构！ 他可不相信自己这点甚至称不上隐秘的小手段不会被对方查出来！ 万一国安那边怀疑自己是有意煽动地方对抗国家…… 那他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交代的！ 少说也是成为进狱系人才的待遇！ 想到这里，满头虚汗的梁凤歌终于坐不住了。 这下麻烦大了！ 我……我不会踩缝纫机啊！ 不行，得赶快向父亲求救！ 第87章 动动人脉？动动龙脉都不好使！ 第87章 动动人脉？动动龙脉都不好使！ 魔都工厂。 外界发生的一切，陆鸿目前暂时还不知道。 在得空看到手机上郝强的信息后，他立刻转变了策略，开始刻意拖延时间。 参观完碳纤维生产线后，他又提议带领众人参观无人机生产线。 虽然考察团已经心满意足，但东道主的面子自然不能不给。 于是众人又跟随陆鸿来到无人机生产车间参观。 看着流水线上的一架架无人机，许守拙满脸惊叹。 “你们鸿鹄科技如今的产能有多少？” 陆鸿微微一笑，“我们刚刚完成新生产线的建设，目前已经有六条生产线，可以月产三万台‘燕雀’或者‘猎隼’。” 许守拙讶然道：“所以‘燕雀’和‘猎隼’的生产线是通用的？” 陆鸿点头道：“是的。‘猎隼’本就是由‘燕雀’改进出来的型号。我正在考虑研发新款小型无人机，届时可以为军方单独设计一款机型。” 卓行健有些疑惑地加入了讨论。 “老许跟我聊过，你的‘猎隼’无人机可以帮助陆军完成前线侦察、反装甲、反步兵任务，已经基本够用了。” “那你开发的新款小型无人机是准备做什么？” 陆鸿眼神一闪，压低声音道：“自然是进行纵深打击！试想一下，如果我们能打造出可以飞行500公里的小型自杀式无人机，用于打击敌方纵深目标，军方的作战效能又会提升多少呢？” 卓行健讪笑了一声。 “陆总，你或许不太了解军方的武器系统。” “如果500公里的距离，我们有战术导弹可以用的。” 陆鸿眉尖一挑。 “战术导弹多少钱一枚？如果敌方也是小型目标，用战术导弹划得来吗？” “我造的小型无人机，预计采购价可以压缩到10万夏元一架！” “什么？！”卓行健大惊。 10万夏元，连战术导弹成本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如果真的可以这么便宜，那么诸如雷达车、补给站、集结点之类的小型目标，也可以纳入军方的打击目标了！ 想到这里，卓行健立刻拉住陆鸿的手道：“陆总，这种小型无人机正是我们空军需要的！你尽管放手干，需要什么支持，直接联系我！” 许守拙一听就不爽了。 “老卓，你啥意思？人家陆总的无人机是给我们陆军准备的！” 卓行健撇了撇嘴。 “老许，无人机那也是飞机，飞天上的咋能不归空军管？” “再说了，打击五百公里的目标，明显超出你们陆军的作战距离了吧？” “你们现在最强的增程火箭弹，也就打400公里吧？” 许守拙也不爽了。 “哪条规矩规定了陆军不能拥有射程500公里的武器？” “现代战争是多兵种合成作战，真上了战场，谁管你陆军空军？” “小型无人机体积小，移动快，发射简单，为啥就不能跟随我们陆军的合成旅一起行动？” 眼看两位大佬就要顶起牛来，陆鸿一脸尴尬，却不知如何劝阻。 就在这时，有国安人员上前汇报。 “报告，魔都市郝市长到厂区外了，请求与首长会面。” 许守拙收敛了脾气。 “本来不想惊动地方领导的……怎样，老卓？人家来都来了，咱给个面子？” …… 就在陆鸿陪郝强和军方考察团一起喝大酒时，梁凤歌已经乘坐私人飞机赶到了夏都，直奔自家在夏都最高档的一处酒店。 这座酒店位于夏都老城区的边缘，紧邻限高区，在顶楼的全景餐厅可以眺望到紫禁城。 这座酒店是帝豪集团董事长梁宏韬最得意的作品，在帝豪集团的非卖品清单上排在首位。 往日里，一到饭点，这座酒店顶层的全景餐厅总是爆满。 然而今天，这座全景餐厅却空无一人。 梁凤歌知道，这肯定是自家父亲下令封闭了餐厅。 能得父亲如此隆重接待的，必然是夏国最顶层的大人物。 他沿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进入大厅，却见往日遍布桌椅的大厅只剩下了一张餐桌。 那张餐桌正对着紫禁城的方向。 他看到已经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父亲正负手站在落地窗前，远远地眺望着金碧辉煌的紫禁城。 梁凤歌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小声地叫了一声“父亲”。 梁宏韬没有回头，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凤歌，我对你一向是最放心的。” “你有才华，有手段，再加上咱们梁家的资源，你这辈子的成就不会比我差。” “我原本以为，家业传到你手里，咱们家至少还能再兴旺三十年。” “但现在我发现，你还有个致命的缺点……” 梁宏韬缓缓转身，看向了梁凤歌惶恐的脸。 “你这辈子，太顺了。” “到现在为止，你还没有真正遭遇过挫折。” “这让你过于狂妄了。” “你小觑了天下英雄。” 梁凤歌低下头，嗫嚅着辩解道：“爸，那陆鸿的背景我调查过。” “他就是一个小镇青年，父母是镇子里开餐馆的，祖宗八辈都是农民……” 梁宏韬淡淡地打断了他的辩解。 “我爷爷也是农民。我父亲原本也该是农民，不过他运气好，被调进了城里工厂。” 梁凤歌一脸憋屈地看向梁宏韬。 “我的意思是，陆鸿他根本没有任何背景！” “我完全猜不到他究竟是怎么跟军方高层搭上线的！” “我的计划原本是完美的！” “我只要稍稍给他上上强度，鸿鹄科技的资金链就会出问题，我……” 他话音未落，梁宏韬便厉声打断了他。 “你给他上强度？” “现在人家直接给你上超度了！” “你知道你闯了多大祸吗？” 梁凤歌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能低头服软。 “这是个意外……” “我哪知道军方高层在他厂子里视察……” “爸，你不是人脉广吗？” “以你的本事，动动人脉就能摆平这件事了吧？” 梁宏韬气笑了。 “你以为你犯的是什么事儿？” “那是军方和国安！” “这些人是能得罪的？” “动动人脉？我特么动动龙脉都不好使！” 梁凤歌惊呆了。 “爸，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梁宏韬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要不是我唯一的儿子，老子至于花这么大力气帮你？” “老子要是再年轻十岁，老子特么宁肯再练个小号！” 梁凤歌被打懵了。 在他的记忆中，他这是第一次被自家父亲打脸。 就在这时，有侍者上来，对梁宏韬耳语了几句。 梁宏韬点了点头，随即冷哼一声看向儿子。 “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把今天来的这位爷伺候好了，你的小命才有指望！” 第88章 债主登门 第88章 债主登门 陪郝强和军方考察团喝了一顿大酒后，陆鸿当晚就赶回了楚江。 刚走进景园小区别墅的大门，他就发现欧阳佩、夏丹、顾一鸣和颜燕都聚在客厅里，八只眼睛齐齐盯着自己，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陆鸿还未及开口，性子最急的夏丹就嚷嚷开了。 “师父，你藏得够深的啊！” “你是啥时候攀上军方和国安的关系了？” 陆鸿一脸懵逼。 忙了一整天的他压根没时间上网，此时还不知道自家企业已经霸榜热搜了。 直到夏丹举着手机，叽叽喳喳地把今天这场直播的过程给他讲了一遍，他才回过味来。 “咱们债务到期的前一天，淞扬区组织工作组上门检查？不会这么巧吧？” 欧阳佩冷冷一笑，“当然不会那么巧。我已经查过了，这件事的幕后主使多半还是梁凤歌。” “这就好解释了。” 陆鸿点了点头，又轻松一笑，“不过这次他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国安事后的调查，想必够这位帝豪太子爷喝一壶的了。” “一旦他麻烦缠身，也就没工夫算计我们了。我们也总算能过几天好日子了。” 欧阳佩却没有丝毫放松。 “老板，不能掉以轻心。楚江银行那边的四亿元债务总归要解决，还有合作方的欠款……” “万一梁凤歌非要跟我们死磕到底，咱们的麻烦也不小！” 夏丹闻言诧异道：“楚江银行明天还敢上门逼债？还有那些合作方，他们都不看新闻的吗？” “咱们公司有这么硬的后台，他们也敢惹？” 顾一鸣也露出赞同之色，“我也觉得他们不敢。” 欧阳佩无奈地看向二人。 “你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咱们公司拿到的是军工牌照，不是免死金牌。” “归根结底咱们还是民营企业，该还钱还是要还钱的。” “楚江银行是地方国有银行，他们要追回的贷款是国有资产。” “在这种事情上，他们要是手下留情，掉脑袋的就是他们了。” “他们最多也就是态度好点儿，或者宽限些时日……哼，可惜我们已经不需要他们卖人情了。” “至于合作方……因为楚江银行这个雷，许多本地企业都可能被追回贷款，大家的资金链都紧张。” “此时他们如果不找我们要钱，死的就该是他们自己的公司了。” “依我看，就算那些债主有所迟疑，他们背后的梁凤歌也会逼迫他们来找我们的麻烦！” “所以说，别看我们这一波在网上声势大振，要是明天拿不出足够的钱来，照样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夏丹愣了片刻，焦急道：“这可怎么办呀？” 欧阳佩斜睨着陆鸿，轻哼一声道：“这就要看你师父的了。” 夏丹立刻拽住陆鸿的衣袖摇晃起来，“师父师父，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呀！否则今天晚上我觉都睡不好了！” 陆鸿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 说完，他又正色看向众人道：“你们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按说我不该对你们有所隐瞒。” “但今天的事你们也看到了。” “有些事，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欧阳佩身上。 抛开亲疏关系不谈，夏丹和顾一鸣都只是科研人员，对公司经营决策的影响不大，颜燕这个司机就更不重要了。 陆鸿最需要团结，最需要统一思想的，还得是欧阳佩这个二把手。 不客气的说，欧阳佩如今就是他的萧何。 鸿鹄科技少了谁都行，唯独不能少了她。 上次因为楚月科技收购案的事差点把这位大管家气跑，已经把陆鸿搞得快要心律不齐了。 最终他这个当老板的还是靠着出卖肉体才把这位姑奶奶哄回家。 君不见，这才两个月功夫，陆老板身上都开始长肌肉了。 这次的事情，如果不是保密条例这把利剑悬在头顶，他说什么也会提前给欧阳佩吃颗定心丸。 如今梁凤歌闹出这幺蛾子，泄密的锅怎么也甩不到他头上。 于是他索性借机稍稍点明情况。 他相信，以欧阳佩的聪明，肯定能把事情猜个大概齐。 果然，听到陆鸿这句话，欧阳佩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一些。 “要保密？” 陆鸿重重点头，“要保密。” 欧阳佩点了点头，突然展颜一笑。 “来吧，老板。今天的功课还没做哦！” 陆鸿大惊失色，转身就想逃往房间，“我今天喝了酒……” 但他哪里是欧阳大魔王的对手，没跑出两步，就被一把揪住了领带，拖向健身房。 “乖哦！功课不能停！” “呀……呀咩哒！” …… 次日，2月15日。 一大早，浑身酸痛的陆鸿就被欧阳佩拽到了公司。 看看陆老板一脸萎靡腰都快直不起来的模样，再看看容光焕发走路都带着风的欧阳总，员工们无不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看来欧阳总昨晚兴致很高嘛！ 也对，自家公司露了这么大脸，都霸榜热搜快24小时了。 而且有了军方的背景，想必各路债主也会明白鸿鹄科技的实力。 这种企业，想融资简直不要太容易！ 为了一时的利益得罪鸿鹄科技，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 早上九点。 楚江银行代理行长胡宇亲自带着十几名高管来到了鸿鹄科技。 陆鸿亲自在公司顶层会议室接待。 这位脸庞圆润的中年人表现得极为和气，仿佛之前咄咄逼人催讨贷款的是另一个人。 “陆老板，张诚突然落马，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被上级架在火上烤啊！” “是上面逼着我追回之前违规批出去的贷款，可不是针对贵公司！” “我本人对贵公司还是非常看好的！” “麻烦你帮帮忙，哪怕还款之后重新办一次贷款也行啊！” “你放心，只要兄弟我在任上，最多半个月就能把贷款重新办下来！” 面对一脸油滑的胡宇，陆鸿只是微微一笑。 “胡行长，不急。” “先坐，喝杯茶。” “今天想必还有不少债主要登我这小公司的门。” “既然都是要结算款项，索性咱们就等所有人到齐再一起去银行，也省得我来回跑了。” “你看如何？” 第89章 他的钱是哪儿来的？ 第89章 他的钱是哪儿来的？ 事实果然如欧阳佩所预料的那样，九点之后，一波波债主纷纷登门。 很快，鸿鹄科技能坐上百人的顶层会议室就被挤满了，许多随行人员甚至只能站着。 来人中有为无人机提供零件的供货商，也有想要结算魔都厂房工程款的施工方，就连为公司提供日常耗材和食堂服务的商家都到了。 看到这副阵势，陆鸿心有所悟，与欧阳佩对视了一眼。 二人都知道，债主能来这么齐，背后肯定少不了梁凤歌的运作。 “梁大少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梁家居然还能兜得住？而且这么快就解决了？看来帝豪集团还是有本事啊……”陆鸿暗暗想道。 所有债主中，唯独惠明制造等一众粤东省的设备制造商没有出现。 这让陆鸿相当感动，暗暗记下了粤东这群合作伙伴的好。 眼看债主越聚越多，大小老板们都开始有些骚动了，欧阳佩向陆鸿使了个眼色。 陆鸿会意，站起身来。 “已经快11点了，想必该来的都来齐了……” “小王，后续还有人来的话，麻烦你叫人带他们到楼下的招行来。” “现在麻烦大家随我移步下楼。” 他话音方落，人群中就响起了一道男声。 “且慢！” 陆鸿循声一看，却见说话的是光华集团的瞿老板。 瞿老板朝陆鸿微微点头，又扬声道：“我在这里声明一下，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催讨货款。” “我跟陆总是老朋友了，他的人品，我信得过！” “之前我跟他谈好的是四月中旬结算货款。” “咱们做生意的，以诚信为本！” “瞿某人说到做到，说是四月中旬结算，就是四月中旬结算！” 说着，他又看向会议室里的一众无人机零件供应商，冷冷一笑。 “在座各位，有不少是瞿某人的朋友。你们跟鸿鹄科技的合作，也是瞿某人介绍。” “之前我就跟你们沟通过，让你们不要听外面的风言风语。” “看来瞿某人的面子，在诸位这里不怎么好使啊？” 那些本地零件供应商闻言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瞿老板的眼睛。 这时，胡宇突然开口了。 “瞿老板，别生气嘛……你跟陆总交情深厚，陆总亏了谁也不至于亏了你，但这些个老板跟陆总不熟，有担心也是情有可原嘛！” 他一开口，一众零件供应商也纷纷附和起来。 陆鸿见状眉头一挑。 这个胡宇面上笑嘻嘻的，没想到却是个扇阴风点鬼火的好手。 从他先前的表现和如今的作为来看，此人很有可能是梁凤歌的铁杆。 想必前任行长张诚被查，这位胡宇在其中也出力不少啊…… 另一边，瞿老板却是不干了。 他横眉立目，指着胡宇道：“姓胡的，你别在这儿装好人！大家伙不得已来催款，你们楚江银行大有责任！” “张诚被查，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要我们提前还贷？” “你在行业内待了这么多年，总不会不知道，这会给大家的资金链带来多大压力吧！” 胡宇依然是笑眯眯的模样。 “瞿老板，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我一个小小的代理行长，难道还能做出这么大的决策不成？这都是上面压下来的任务呀！” 见瞿老板还想开口，陆鸿抬手阻止了他。 他扫视全场，声音沉稳。 “好了。这件事，是非曲直，商界同仁自有公论，多说无益。” “瞿老板……不，瞿大哥，你的心意小弟记住了。” “至于其他各位老板，各自都有各自的苦衷，也不必有什么不好意思。” “来，请大家随我下楼，我们到旁边的招行结算。” 说完，他一马当先地走出了会议室。 看到陆鸿沉稳的步伐，胡宇不禁微微蹙眉。 陆鸿猜的没错，他的确是梁凤歌的人。 梁凤歌借助张诚落马一案暗算陆鸿，他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他早就从梁凤歌处得知，陆鸿拿到四亿元的一年期贷款后，已将大部分钱投入到了扩产能上和生产产品上。 再加上前些天交付给刘楚月八千台“燕雀”还未收回一分钱款项，鸿鹄科技的资金链肯定非常紧张。 如今的鸿鹄科技，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绝对不可能超过一千万！ 但从眼下陆鸿的表现来看，他对于提前归还四亿元的贷款显得胸有成竹！ 这是为什么？ 鸿鹄科技可能获取资金的渠道，应该都被梁凤歌掌握着啊！ 最近这半个月，鸿鹄科技的账户上也没有大笔资金汇入啊！ 陆鸿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一时间，胡宇有些拿不准了。 疑惑中，他跟着陆鸿下了楼，来到了鸿鹄科技附近的一家招行营业厅。 陆鸿显然早就跟招行方面打好了招呼。 众人一到，便有一位身着名贵西装的男子上前迎接，主动伸出双手，紧紧握住陆鸿的手，姿态相当谦恭。 “陆老板，我是招行楚江分行行长，卢仁。感谢陆老板选择与我行合作，我行一定竭尽全力，服务好贵公司。” 陆鸿淡淡一笑，“卢行长不必客气。今天要麻烦你们了。” 卢行长笑得脸上的皱纹都开了花。 “不麻烦，不麻烦！能得到贵公司这样的大客户，实在是我们的荣幸！” 在他的带领下，众人一路进入了大客户VIP服务区落座。 陆鸿落座后看了一眼时间，笑问道：“大额账户已经准备好了？” “当然。”卢行长连忙点头。 陆鸿随即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他只说了一句话。 “转账吧。” 说完，他直接挂断电话，看向了胡宇。 “胡行长，你们那边的贷款最多，要不就从你这儿开始？” 事已至此，胡宇自然无法再退缩。 他只能堆起笑脸道：“那就麻烦了。” 一应手续自有属下去办。 大约十分钟后，一名属下带着几份文件来到胡宇身旁，小声道：“行长，都办妥了。” 不大的声音，却在一众老板中激起了轩然大波！ 胡宇更是惊讶得直接站起身来，“办好了？” 属下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领导责怪自己汇报不够细致。 他赶忙补充道：“报告行长，我已经跟同事那边确认过了！四亿元还款已经汇到我们银行的账户上了，一分不少！” 一时间，整个VIP区鸦雀无声。 胡宇更是惊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还清了？四个亿？ 他的钱是从哪来的？ 第90章 来都来了，就带个教训走吧！ 第90章 来都来了，就带个教训走吧！ 来之前胡宇设想过许多种可能，比如陆鸿用他的军方背景向自己施压要求推迟还款，又比如陆鸿找人担保要求借新债还旧债。 对于这些可能性，他都事先做好了预案，能在确保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至少让陆鸿大失颜面。 这样一来，就算无法引爆鸿鹄科技的债务危机，他也有办法向梁凤歌交代了。 他唯一没想过的，就是陆鸿居然痛痛快快地还钱了！ 他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心念急转间，胡宇看向了卢行长，笑道：“是卢行长给陆总批了贷款？您这保密工作做得真好啊，小弟我真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卢仁摇头一笑，“胡行长说笑了。几个亿的贷款，可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分行行长说批就能批的。账户里都是陆总自己的钱，今天早上刚刚转入我们银行的。我们这是接待大储户来着。” 胡宇闻言，心脏猛地一缩。 他最不愿意接受的可能性，居然成真了！ 陆鸿是真的有钱！ 梁凤歌一直在密切监视着鸿鹄科技的融资渠道，因此他敢肯定陆鸿这笔钱绝对不是融资！ 这样一来，眼下的情况就只有两种解释。 要么，陆鸿有不为人知的幕后金主。 要么，陆鸿有不为人知的资金渠道。 而且他的钱肯定不是来自非法渠道，否则他也不敢在招行这种国家掌控的大型银行里办业务！ 不管实际情况是哪一种，如果连梁凤歌也查不出来，那只能说明眼前这个年轻人并非表面上那样，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小镇青年！ 此人，或者说站在此人背后的势力，绝对是他胡宇惹不起的存在！ 而且这个势力很可能不是军方！因为军方拨款的程序是很复杂的，不可能这么快！ 这是两大势力伺候陆鸿一个？ 这位爷啥来头啊？ 一念至此，胡宇的心态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他本人是没什么节操的，主打一个有奶就是娘。 梁凤歌帮他当上代理行长，他自然要帮梁凤歌整陆鸿。 但是当他发现陆鸿也是个自己惹不起的存在时，他跪得也丝滑无比，毫无心理负担。 他当即舔起一张狗脸凑到陆鸿身边，连坐都不敢坐了，直接是近乎九十度的弯腰。 “陆总，这次实在是不好意思，鄙行出现变故，给您添麻烦了……” “您放心，我回去就给您重新申请贷款，最多十天就能批下来，绝对不会耽误您的事儿！” 陆鸿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 “胡行长，别急嘛。坐，先坐。等这些事儿处理完了再说。” 说着，他转向身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欧阳佩。 “欧阳总，继续安排大家结款吧。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一个个来。” 欧阳佩猛地反应过来，赶忙点头。 很快，一个个债主当着陆鸿的面完成了款项结算，千恩万谢地退到一旁。 坐在陆鸿身边的胡宇越看越是心惊。 这些债主跟鸿鹄科技之间的账目关系梁凤歌一清二楚，自然也都告诉了他。 每有一家完成结算，他都在心中暗暗计算。 “5亿……6亿……” “7亿了！” “什么？他主动把瞿老板的九千万货款也结了？” “天呐！他到底搞来了多少钱？” “这是将近8个亿啊！而且是流动资金！” “一夜之间调集8个亿的流动资金，就算百亿级别的企业也不一定能做到吧？” 一时间，胡宇只觉得屁股下的真皮沙发仿佛长出了倒刺！ 他如坐针毡！ 在场的大小老板们也都是人精，虽然不知道鸿鹄科技具体还出去多少钱，但陆鸿疯狂撒钱而毫不色变的姿态依然让他们胆战心惊。 所有人心中都涌出了相同的念头。 陆老板深不可测！ 在众人愈发敬畏的注视中，款项结算完成了。 拿到钱的老板们却没有丝毫欣喜。 明明是债主，他们却自觉地在VIP区的墙角站成一排，仿佛一群犯错误的小学生，正在等待着教导主任的训斥。 这时，陆鸿站了起来。 他首先看向了施工方和一群杂七杂八的供货商。 “各位，你们的款都结完了，还在这儿待着，我可不管午饭哦。” 一众老板面面相觑。 “陆总，我们……” 陆鸿淡淡一笑道：“各位并不存在被楚江银行催款的情况吧？但你们还是登了我的门，说明大家并不信任我们鸿鹄科技，对吗？既然如此，咱们之间的生意也就没必要再做下去了。” 他扭头看向欧阳佩，“欧阳总，麻烦你换一批合作方吧。” 说完，他也不顾这群老板的连声哀求，挥手让银行保安将他们赶了出去。 随后，他又走到了那群无人机零件供应商面前。 有了之前的杀鸡儆猴，这些老板已经面无人色了。 他们大多是中小企业的老板。鸿鹄科技这样一个高速成长中的合作企业，对他们而言无疑是赚钱的快速通道！ 如果鸿鹄科技同样放弃与他们的合作，他们的损失将无可估量！ 一时间，这些老板给陆鸿下跪的心都有了。 所有人都在疯狂地后悔。 当初怎么就听信了谣言？怎么就没有听瞿老板的劝告？ 如今陆鸿游刃有余地解决了债务危机，瞿老板因为之前的义气深重必然会得到一份长期订单，而他们却有可能被抛弃！ 不自觉的，这些老板们都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了瞿老板。 那意思很明显—— 君为座上客，我为阶下囚，何不发一言而相救乎？ 就在此时，陆鸿开口了。 “各位，你们都是瞿老板介绍的朋友，我对你们的信任也多是看在瞿老板的面子上。” “但你们的所作所为，让我很为难啊……” “瞿老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瞿老板在旁冷冷一笑道：“他们不听我劝，有什么后果都是自找。陆总，你怎么处理他们，我都没意见！” 见最后的救命稻草也没了，一众老板顿时面如死灰。 陆鸿见状微笑道：“这次的事件，说起来也有意外的成分。我知道，各位都被楚江银行催还了贷款，资金链紧张，前来催讨货款也有各自的不得已……” 一众老板听到这话，赶忙连声附和。 “是啊是啊，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我那个小厂，要没有这笔货款，根本还不出楚江银行的钱啊！” “我更惨，就算拿到了货款，也得自己往里面搭一大笔钱！” 陆鸿没有理会众人的诉苦，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不过生意就是生意，各位失信在先，逼债在后，咱总不能就这么一笑而过吧？” “来都来了，就带个教训走吧！” 说完，他示意秘书取出了一叠合同。 第91章 收获十亿廉价资金！ 第91章 收获十亿廉价资金！ 在陆鸿的注视下，秘书将一叠合同分发给了沿墙边一字排开的老板们，仿佛老师在给小学生发试卷。 这个场面让年轻的秘书有些忍俊不禁，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很快，一众老板们都看清了合同条款。 这是一份新的无人机零部件采购合同，大部分条款与双方之前签订的合同没什么差别，只是期限更长，金额更大。 唯有一点。 新合同规定，今后的采购一概先货后款，每半年结算一次。 如果签订了这份合同，这些老板以后就相当于要不断为鸿鹄科技提供半年期的无息贷款！用自己的钱替陆鸿承担现金流的压力！ 如此一来，这些中小企业将单方面被绑上鸿鹄科技的战车！ 一时间，一众老板个个脸色阴沉，犹豫不决。 见众人犹豫，陆鸿微微一笑道：“觉得不公平？没关系，咱们是市场经济，自由选择，你们可以选择不跟鸿鹄科技做生意嘛！” “咱们好聚好散，祝各位老板发财！” 说着，他走向距离最近的一位老板，就要取回合同。 就在他手指触及合同的瞬间，那位老板突然一缩手，狠狠地一拍大腿。 “我签！就当是给陆总赔罪了！”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笔来，直接用墙垫着纸，把一式四份的合同全签了。 见有人带头妥协，其他零件供应商也不再犹豫，纷纷签署了合同。 陆鸿见状嘴角微翘。 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虽说给鸿鹄科技做免费血包挺屈辱的，但鸿鹄科技给的采购价依然有利可图。 况且这是一份长达三年的长期合同。 对于中小企业而言，至少三年的长期稳定收益是难以抵挡的诱惑。 只能说，他给出的条件，正卡在了这些小老板的预期边界上，让他们非常难受，却又无法拒绝。 看到这一幕，一旁的欧阳佩眼中都快闪小星星了。 她发现，自己似乎还是小看了陆鸿。 “这家伙平时看起来像个书呆子，没想到拿捏人心的手段如此高明！” “虽说他不怎么管理企业，但每到关键时刻总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为企业打开局面！” “他一个科研出身、从没读过商科的人，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几岁，到底是怎么学会这些的？” “不管怎么说，有这样一位老板，还真是让人安心啊……” 待所有人都签了合同离开后，陆鸿随口吩咐欧阳佩将所有人都请了出去。 很快，VIP区里只剩下了陆鸿和胡宇两人。 陆鸿这才来到胡宇身前，重新落座。 “琐事处理完了。胡行长，该咱们掰扯掰扯了。” 胡宇依然是那副职业的笑容。 “陆总你放心，最多十天，贷款手续我一定跑完……” 陆鸿笑着摇了摇头。 “胡行长，你是个聪明人，但我也不是傻子。” “这次的事情，来龙去脉我一清二楚。” “你为谁做事，我也很清楚。” “插手我和梁凤歌之间的恩怨是你的选择，现在你该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了。” “我的耐心有限。” “一分钟之内，给出让我满意的出价，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否则……” 看到陆鸿眼中浓浓的威胁之意，胡宇额头上的冷汗像瀑布般冒了出来。 按说一个民营企业的老板，威胁一个地方国有银行的代理行长，不论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在说笑。 但胡宇却丝毫不认为陆鸿是在说大话。 随手拿出八个亿的流动资金，军方装备供应商的身份，帝豪集团太子爷都查不出来的背景和资金渠道，以及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 所有这些已知条件，让一向谨小慎微的胡宇产生了巨大的错觉。 “陆鸿绝对不可能像梁凤歌说的那样，只是个小镇青年！” “他背后肯定站着某个大人物！某个帝豪集团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他是什么身份？” “白手套？门徒？还是赘婿？” “不，无所谓了……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 胡宇眼球疯狂转动，脑中反复思考权衡着。 这时，陆鸿的声音再次传来。 “还剩15秒。” 一分钟这么快吗？ 胡宇咬了咬牙，猛然抬头嘶吼道：“十个亿！十亿夏元的十年期贷款，年息2%！我只能做到这么多了！” 陆鸿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 他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胡宇，有枣没枣打一杆子，没想到诈出这么个条件来。 近些年夏国经济形势不错，正规的长期商业贷款利率一直维持在6%-7%。 2%的利率，简直跟白送差不多了！ 虽说鸿鹄科技的无人机业务暂时没什么投资需求了，但他可以拓展其他领域的业务啊！ 比如他的老本行，智能机械！ 十个亿的廉价资金啊！不用白不用！ 一念至此，陆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很好，胡行长你很上道。” “咱俩这件事，翻篇了。” 胡宇闻言，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几乎瘫倒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陆鸿的一句话让他再次紧张起来。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 “放心，这次是举手之劳。” …… 半小时后，某家高档酒店的包厢里。 梁凤歌带着刘楚月步入房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陆鸿，以及坐在陆鸿身边，微微垂首的欧阳佩。 梁凤歌脸色先是一沉，但瞬间就挂起了满不在乎的笑容，语气里满是轻松。 “陆总，想见我用不着让胡行长邀请吧？你一个电话，我立马就会到的嘛！” 陆鸿同样笑容满面，起身拉开身边的座椅。 “这不是没有梁总的电话嘛！” 梁凤歌微微一愣，“我记得我给过你名片吧？在魔都的时候。” “是吗？不好意思，可能被我搞丢了。”陆鸿打了个哈哈。 梁凤歌闻言心中大怒。 作为帝豪集团的太子爷，他的名片，那是多少老板求都求不到的宝贝！ 他主动递给陆鸿的名片，陆鸿居然搞丢了？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蔑视！ 一时间，他的笑脸也维持不住了，恢复了往日略带轻蔑的桀骜表情。 “陆老板想见我，我来了。” “陆老板让我带上楚月小姐，我也带来了。” “有话，不妨直说。” 第92章 是敌是友？ 第92章 是敌是友？ 见梁凤歌色变，陆鸿只是微微一笑，伸手拿过醒酒器，先给梁凤歌倒了一杯红酒。 他原本并不想见梁凤歌，只是当他逼退所有债主后，却发现那个特殊任务还没完成。 【特殊任务：在恶意攻击中保住公司控制权。】 他猜测，任务没完成的原因是梁凤歌还没有正式认输。 于是他摆下了这场鸿门宴，目的就是要逼梁凤歌当场认输！ 酒液缓缓倒入杯中，伴随着酒香的却是陆鸿带着淡淡杀气的声音。 “找梁总来倒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梁总一个问题。” 梁凤歌看了一眼杯中酒，淡淡地问道：“什么问题。” 陆鸿举起酒杯看向梁凤歌，眼神无比平静，“我想知道，梁总是想与我交个朋友，还是想与我为敌？” 梁凤歌心里一跳。 换了以前，别管是谁，胆敢在他面前问出这种问题，他肯定会当场翻脸！ 然而眼下即便陆鸿已经近乎贴脸嘲讽，他却丝毫提不起与对方直接翻脸的勇气！ 因为他发现，迄今为止在商场上无往而不利的他，面对陆鸿居然一次都没有赢过！ 不仅没赢，还给自己带来了巨大的麻烦！ 事实上，他是今天早上才从夏都赶回楚江的。 他父亲虽然找到了大人物帮忙说和，但他暗中唆使淞扬区政府工作人员冲击军方首长的事，可不是这么轻易就能解决的！ 非但梁家要为此付出巨大代价，他本人也要等待处理！ 之所以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来一次楚江，还是因为他想亲眼看看，陆鸿究竟如何应对他布下的陷阱。 然而结果让他胆寒。 陆鸿暗中调集了至少八个亿的资金，而他的情报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陆鸿背后有着某方势力的支持，而且这个势力至少不比帝豪差！ 不可能是军方，因为军方给陆鸿的拨款绝对有迹可循！ 他猜测陆鸿背后是某位高层大佬！ 如此一来，他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布下层层陷阱，最终却被陆鸿随手破解，还让他承受了反噬！ 这让他第一次对一个同龄人产生了畏惧！ 想到这里，梁凤歌几乎是强撑着问道：“是敌如何？是友又如何？” 陆鸿静静地与他对视着，半晌才开口道：“与我为敌的代价，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一时间，包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陆鸿静静地看着梁凤歌。 说实话，对方昨天在魔都整的那出烂活儿他确实没料到，但眼见敌人一脚踢到钢板上，他怎么可能不拿来利用一下？ 昨天到魔都工厂的军方首长级别很高，那就不是商人能够收买的人。 他相信梁凤歌一定会遭到军方的反击，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才能收场。 他就是要利用梁凤歌如今草木皆兵的心理状态，以及今天自己骤然拿出八亿资金的事实，在对方心里植入一个有恃无恐的印象，让对方相信他陆鸿的背景深不可测！ 这纯粹是拉大旗作虎皮。 但陆鸿自己不说，也没人会站出来澄清，这件事看起来就的确是那么回事了。 如此一来，梁凤歌敢赌他陆鸿是在虚张声势吗？ 百分百不敢！ 因为梁家家大业大，根本犯不着赌这一把！ 说一千道一万，梁凤歌跟陆鸿又没有结下什么无法化解的死仇！ 另一边，梁凤歌也在静静地看着陆鸿。 眼见陆鸿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模样，他心里也是一阵憋屈，恨不得当场掀了桌子！ 但他不敢！ 他终究是个商人！商人是要讲利益的！ 不能拼命！拼命了还怎么挣钱啊！ 更何况就算拼命他也不一定能赢！ 这次回夏都虽然只花了一晚上，但梁家父子简直把这辈子的好话都说尽了，又付出了难以计数的代价，这才换得那位大人物同意帮他争取一个从轻发落！ 至于这个从轻发落是交罚款还是踩缝纫机，他现在还不知道呢！ 梁凤歌与陆鸿对峙时，一旁的刘楚月也呆呆地看着二人。 她没想到，一向被自己视为书呆子凤凰男的陆鸿，竟然敢正面硬撼梁凤歌！ 那可是帝豪集团的太子爷！她眼中宛如神仙一般的存在！ 整个夏国商界年轻一辈的人物里，这位梁大少足以排进前三！ 陆鸿哪来的胆子威胁梁凤歌？ 刘楚月之所以到现在依然认为梁凤歌比陆鸿强，说到底还是因为梁凤歌的表现得过于轻松了。 当初事情刚爆发时，刘楚月也吓得够呛。 然而梁凤歌只是返回了一次夏都，一夜之后就若无其事地回到了楚江，围剿陆鸿的计划也没有任何改变。 在刘楚月看来，这就是梁凤歌成竹在胸的表现！ 基于这个认识，她自行替梁凤歌脑补了一番——虽说陆鸿因为傍上了军方侥幸赢了一场，但梁凤歌有庞大到近乎无限的资源，依然可以设法绕开军方的项目进攻陆鸿，而陆鸿却伤不到梁凤歌分毫！ 这是妥妥的优势在我啊！ 想到这里，刘楚月忍不住偷偷去瞥梁凤歌的脸色，心中暗暗冷笑。 “陆鸿啊陆鸿，你还是太年轻气盛，完全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以为你侥幸胜了一场就能跟梁总平起平坐了？” “不！你完全不知道自己跟梁总之间的云泥之别！” 在刘楚月期待的眼神中，梁凤歌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紧接着，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直到哈哈大笑起来。 刘楚月见状微微低头，心脏一阵发颤。 她跟随梁凤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早就听其他手下讲过，不怕梁总怒，就怕梁总笑！ 一旦梁总大笑，那就是愤怒到了极致！ 如果有员工惹得梁总大笑，都不用梁总亲自开口，他手下那些副总就能收拾得那不开眼的员工欲仙欲死！ 如果犯下这种错误，能当场收拾东西滚蛋都算是从轻发落了！ 陆鸿完了！ 就在刘楚月满心期待着梁凤歌掀桌子时，梁凤歌却突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亮了亮空酒杯。 “我当然还是愿意喝陆总的美酒，不愿意面对陆总的猎枪啊！夏国很大，商界机会无限，容得下你我共存，你说对吗？” 陆鸿也是哈哈大笑，将红酒一饮而尽。 “梁总说得对！其实天下之大又何止夏国一隅之地？海外也是大有可为嘛！谁知道有朝一日，你我不会携手出海，横扫八方呢？” 眼看两人举杯对饮，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架势，刘楚月瞬间懵逼！ “这怎么可能？梁总一向最是骄傲！陆鸿都这般贴脸输出了，他居然忍了？还主动要求和解？” “而且他的态度，似乎是认为陆鸿足以跟自己平起平坐？” “这是为什么？陆鸿一个凤凰男，凭什么啊？！” 在刘楚月震惊的目光中，梁凤歌又笑了几声，主动给自己和陆鸿都添了一杯酒，旋即举杯道：“陆总，我有一事不明，还请陆总能够如实相告。” 陆鸿微微一笑，举杯与他相碰，“请讲。” 梁凤歌将酒液一饮而尽，随即敛容道：“陆总，我实话跟你说。这几个月来，我监控了你们公司的所有进出资金。” “你和欧阳总的动向，我也一直很了解。” “这段时间，你没有跟任何资本联系，也没有找任何银行贷款。” “你究竟是怎么拿出这至少八亿现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