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错付》 下水道的美人鱼(共生体) 【玩家来到“新世纪”,本次为终端副本,任务…警告!警告!!该副本已被封锁,请各位玩家退出副本!】 来到副本中的六人,此时也是脑袋一愣。 “什么意思啊?这副本出bug了”肖则回首一惊,人呢? 身后除了废弃的汽车和锈迹斑斑的铁塔,随他一起来的五个人全部消失。 天空乌云密布,如墨的云层压的人喘不过气,楼宇巍峨的高楼大厦爬满草藤,不止,车,地面,大桥等也亦是如此。 大街小巷空无一人,人类抛弃了他们的文明,任其自生自灭。 远处街区的滚滚浓烟和轰动引起肖则的注意。 而就在街区那边,一场激烈的战斗正在展开。 “花藤!”随着景欢笙一声喊出,无数条粗大的花藤撕裂层层地面直奔新夜而去。 【警告!玩家景欢笙:行为犯规,玩家不可对队友实施人身攻击,扣除积分100点】 可新夜只是不屑一笑,单手扯过一条花藤。 而后新夜那闪着火光的红色双眸和手腕上那圈燃烧的火焰,着实让景欢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她的队友,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新夜?” “我本来就不是。”新夜手掌轻轻一捏那花藤,下一秒火焰如毒蛇般蔓延整条花藤化成灰烬随风而去。 “那真正的新夜在哪?你把他怎么了?”景欢笙问,眼见面前这个一脸玩味的假队友一步步开始向自己逼近。 “这个我可不知道,不过你这个人类竟也会有神的力量,简直是玷污神明的存在。”新夜眼神一狠,手上随即冒出一团熊熊火焰, 见状,景欢笙也是毫不手软,趁其不备用藤蔓从对方身后偷袭,把对方牢牢捆住。 藤条勾起一桶水浇在新夜冒火手上,火灭之后才得以松下一口气。 接着她开始审问他:“你是谁?” 新夜没回答,只是自顾说: “小妹妹,藤蔓怎么能控制得住火呢?” 一个响指过后,新夜身上的藤蔓都被尽数烧毁。 景欢笙心神一紧,不甘的咬唇,微微缩起的手掌刚生出几条细嫩的枝条,脚上就一阵热意,烈火已经将她重重围住。 【警告,双重犯规,玩家新夜攻击队友,扣除积分200点】 “神,从来不许人类妄求他们的能力,你犯规了。” 熊熊烈火高过景欢笙的头顶,她也不傻,五指关节一个紧收,一条粗壮的藤蔓从她脚下破土而出,缠住她的腰高高升起带出火墙。 新夜面色一惊,并不是因为景欢笙冲出了他的火焰,而是他的火灭了,也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神力在慢慢流失,“操!”他眼神一狠,手努力召唤出一点点神力,却连个鸡毛都没有,咬牙切齿他自顾道: “好啊,你竟然给自己下手这么狠。” 波涛汹涌的的海上,巨浪翻滚得仿佛要把一切吞噬,乌云密布,雷电交加,让人感到十分压抑和恐惧。 海滩上一高一矮两个人影。 “你这是干什么?”新壁尘见景寒手腕上划开一道腥红口子,和手里血淋淋的刀,心里不免担忧对方的精神。 景寒也是料到对方心里会这么想,解释说: “没事,我不会死。”鲜红的鲜血一滴滴与海水混为一体, 景寒面色苍白,只觉身体仿佛却被抽干,双眼迷离,看什么都是灰蒙蒙的,脚跟一个没站稳,直直向后倒去。 幸好新壁尘应急手快接住他,把人往身上一背,“还可以吗?” “嗯,”景寒脑袋昏昏沉沉靠在新壁尘肩头,两只细瘦的胳膊无力的搭拉在她胸前,眼皮支撑不住合上,低喃:“得先找新夜。” 新壁尘:“真是疯了” …… 三个月前,世界一小部分的人类被拉进这场无限流游戏中。 逃出去的条件就是在历经过10个副本之后总积分最高点取胜。 两百多个团队,每个团队共有6人 和新夜组队的有许久不见爱跟自己拌嘴皮子的表弟肖则和表弟商业界总裁的朋友晓骸 一穷二白的景寒 两个高三学生景欢笙和新壁尘 游戏规则规定,为保证绝对公平,每队挑战的副本皆为一致,如在副本历险中队友遭到伤害,导致身亡,扣除本队总积分1000 【玩家做好准备,接下来进入副本“下水道的美人鱼”】 系统提示音的结束,景寒只觉眼前一下白光闪过,再睁眼,团队众人站在一个村口前,夏季阳光暖暖打造在身上,橙黄的泥石路映出他们的倒影。 村口一旁石碑写着“渔歌村” 众人观望四周,山脉环绕,将整个村圈起来。 他们身后是一辆爆胎的吉普,大山这种地方附近根本没有维修站。 此时系统再次提示 【欢迎各位玩家来到“下水道的美人鱼”,主线任务:探寻村中的真相。副线任务:查出隐藏故事线 已为各位玩家分发基础兑换额+100,玩家可使用兑换额兑换商店道具, “开店”是召唤商店的密语,各位玩家玩的开心。】 下水道的美人鱼(村) 听完,众人已经明确自己现在下一步的任务,就是进村。 可还没动身,村里头跑出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奶奶,枯瘦如柴的双手死死抓住一个年轻姑娘的手臂。 这姑娘是景欢笙,长得水灵,穿着泰国风的JK制服 配一双小白鞋,一束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清澈可人。 让人很容易生出一种想要保护的感觉。 手臂被抓个措手不及,景欢笙心头一紧,“这位老奶奶,您这是干……干什么?” 老奶奶的手抓的更紧,情绪激动说: “瑞瑞,我的乖孩子,你回来干什么?快跑呀,快跑!他们要追上来了,会把你抓回去的!” “?”景欢笙一个愣头,这位老奶奶叫她什么? “喂。”一只保养娇好的手抓住老奶奶枯瘦的手。 老奶奶抬眸看去,是一个面容俊俏的男生,男生叫肖则, 一头微分碎盖,淡青色的短袖衬衫加白色潮流T shirt打底,配一条宽松休闲的夏季薄款五分直筒牛仔裤和一双潮流青白色板鞋。 轻挑眉看人的样子,像极了富养人家桀骜不驯的小少爷。 谁知老奶奶一见有个男的抓着自己,面目陡然惊恐跌坐在地,捂着头见鬼似的啊啊大叫: “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打我的瑞瑞……” 其余人:“……” 肖则自个心里也疑惑,自己是鬼吗?至于吓成这样,莫不是这老奶有什么精神病吧?搞这一出好像自己欺负她似的。 刚松一口气的景欢笙怕那老奶奶又突然抓住自己,默默躲到一个比她高半个头的女生后面,女生叫新壁尘, 比景欢笙身材清瘦些,黑色宽松的T恤、棕色过膝的牛仔直筒宽松短裤和一双红色帆布鞋, 一束干净利落的中马尾垂至腰间,女生前额两缕发丝划在两边脸颊,漂亮脸上那双坚毅的眼神无不透露一种稳定。 加上团队里就两个女生,景欢笙自然会更心向于同类。 从老奶奶刚才的话语中,团队中一个白衬衫袖子撸到手肘,黑色西裤的俊美男人半眯着眼,思索着什么。 然后上前蹲下身, 只听他柔声道: “老奶奶,您不用担心,我们不会伤害您。”新夜见在地上叫嚷的人听进了自己的话安静下来,心想这老奶奶肯定知道些什么, 伸手就要把老奶奶扶起来,哪知三个从村里出来的男人抢先一步拉过老奶奶,其中一个光头狠狠道: “你个老不死的,还敢跑,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腿!” 恶劣的发言引团队众人的不满,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反应过来还有外村人,三个男人心虚一滴冷汗,连忙解释说: “这老太婆是我们村一个渔民的媳妇,前些年撞坏了脑子,精神有些问题。” 说完光头男又给其余两人使了个眼色,叫他们把老奶奶带回村里,自己留下应付外村人。 被拉走的老人拼命挣扎,惊恐与不安席卷她的全身,两只手被牢牢掐住,她只得向后面的众人求救: “救救我,求你们,他们会杀了我……”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光的啪啪声,老人嘴被捂住,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那是老人啊,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景欢笙皱起眉头。 下水道的美人鱼(阻碍) 等老奶奶消失在众人视角中,一群村民又冒出来将新夜他们围住。 每个村民脸上挂着莫名的怒意。 “你们这些外村人懂什么, 那老太婆有神经病,不抓走恐怕你们会被反咬一口,赶紧走吧。”光头单手叉腰,摆手要赶他们走。 说话不过脑子的肖则张口就问: “既然都说她有神经病,干嘛不直接送去精神病院?” “肖则!”新夜瞪了他一眼。 难得看见新夜一脸凶狠,肖则打了个寒战,心里一热,还想接着说什么的嘴巴乖乖闭上。 “!?”村民听肖则如此理直气壮,心虚的不免一惊,随之即来的更多是愤怒: “我说你们这些外村人,我们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儿,赶紧滚!” “就是,再不走我拿石头砸你们!” …… 新夜也是为这个表弟苦恼,村门都没进,就惹恼了村民,寡不敌众的情况下,他们队多半第一个挂。 为了不让局势恶化,新夜胡乱摸了把肖则的头发连忙好声好气道: “啊,对不起啊,我表弟不懂事,我们这就走。” “什么?”肖则 满脸疑惑和怒意朝他看去,他是个性格直爽的人,他不明白,明明他们什么也没做错,干嘛要理亏于人? 自知力不抗敌的新夜眉头和拳头同时一紧,下一秒又松开,“我说我们离开。” 脸上严肃的表情,肖则无不确定新夜是认真的。 虽然还是感到心有不甘,毕竟这些村民简直就是蛮横无理,但局势险峻的情况下,肖则咬出血的嘴唇也不得松口。 就要动身离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这两个小妞留下。”领头说话的是个光头。 没等新夜众人反应过来,四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上前把新壁尘和景欢笙两只胳膊牢牢架住。 景欢笙惊呼一声,手脚并用挣扎。 “喂,你们干什么,不是让我们离开吗,为什么要抓我们的朋友?”肖则刚要去抓回两个女生。 光头一把菜刀挡住肖则的去路,蛮不讲理的说:“这大山里晚上虫蛇多的很,两个女孩子跟你们四个男人一起多受罪呀!我们会好好招待她们的,你们可以滚了。” 这种情况下,新夜自知他们多说也是无用,为了不让队友落到恶人的魔爪中,他们唯一的,最冒险的办法就是硬拼。 话音刚落,抓着景欢笙的其中一村民头被一只看似柔弱的白嫩纤手薅住头,狠狠一按 几乎是同时,伴随着撞地的“哐当”和架着景欢笙村民虎子的惨叫声,虎子头上的血染红了土地。 触目惊心的一幕让在场的众人脸色陡然一惊。 此刻,男人碎发下一双蓝如冰晶的眸子寒若冰霜,脚上穿的小白鞋踩在村民头上,溅上几滴刺眼的红,他薄唇开口: “你们逼人太甚,打你不能怪我。” 其他三个还架人的村民见状,身子被这压迫感不禁一抖, “打的好!”新夜对景寒的实力感到惊讶。 刚进游戏的时候,景寒见他就一直跟在他身后,说要和他组队。 看对方一男的长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以为是个单纯的小可爱。 没曾想实力那么深,着实让他眼前一亮,不过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他心感不好。 果然下一秒,其中一个村民一声令下: “还愣着干什么?打呀!” 村民举起农作器物朝他们扑来 新壁尘迅速两只手肘一提,“咔嚓”一声两村民只觉颧骨被磕碎,惨叫一声,一条长腿又横向两人的头朝脖子削去。 下水道的美人鱼(相识) 任除新夜和景欢笙以外的人都没想到,新壁尘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文静小女生,私底下竟是一个跆拳高手。 没进游戏的时候,新夜就曾和她见过,好像是辆公车上,景欢笙也在。 当时车上没几个人,几乎都坐在前排,唯独景欢笙坐车最后一排靠窗,因为今天要月考,头一天晚上复习较晚,这会儿正头靠在前椅背睡得正沉呢。 车到一个站停下,上来 两男一女,其中就有新夜和新壁尘,外加一个戴黑色鸭舌帽的男人,上车一眼就看到了后排寥寥一人的小姑娘。 瞥了眼男人,顺着男人倾斜的目光望去,新壁尘眼一微沉,没再多情绪,坐在景欢笙前边。 男人嘴角扯起意味不明的笑,走过去坐在景欢笙身旁。 紧接着新夜过去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满脸闲暇对上窗外的风景。 鸭舌帽男人半张脸陡然一阴,真是该死,新夜那个位置只要一转头便可以看到他的动作,秉持着侥幸心理,男人咬下心也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他口袋里若隐若现的银光闪烁,悄悄侧过身, 眉骨紧锁,手钻进兜里,不过会儿,一根细小的银针探出头来,再一会儿整个物的身形都探出来——一支注射器 细小的针头十分轻声抵上景欢笙一截白嫩的小臂上,男人莞尔,几乎是同时,拇指把活塞柄一压,针头不到一秒的速度调转方向。 “你想干什么?”平静一张脸在新壁尘那此刻显得尤为阴冷可怕。 男人满脸惊恐对上她冰冷的凝视,一只手被擒拿举起,注射器随之砰的一声掉落在地碎裂开来。 这动静不算太大,前排被电子设备影响的年轻人根本就不会注意,景欢笙却依旧睫毛颤动,朦胧醒来。 见势不妙,男人起身大力甩开新壁尘的手要逃,中间过道新夜就等在那。 “司机下车!”男人急促大喊,司机听到也是毛躁:“十字路口下车,你脑子没病吧,坐回去!” 前排乘客听有瓜吃纷纷转过头去,众目光聚集在发声人身上,脸色都陡然一变。 男人被新夜和新壁尘堵在后排过道中间,大吼一声,手上还持刀挥砍向挡住他前路的新夜,幸亏身手还算矫健,连连被躲过。 前排乘客有惊恐的,有看戏的,有呵斥的……唯独没有一个敢上前伸出援手,他们认为的,唯一的正义,就是待在原地拿出手机记录。 司机听到动静闹大,回首吓了一跳,立马打电话报警,出于本能,也不敢上前去支援,只得出声呵止。 新夜一只手抓住男人后脑勺的头发猛的向前一拽,正要往前直直栽下去,藏在男人手中那道银光又让新夜给了男人腹部一脚。 后边新壁尘也不闲着,一条长腿上举壁至男人肩胛骨,愣是硬生生把人压矮半截,刀也随之掉落。 男人怒火中烧,粗喘着气,牙一咬,手勾过她一只脚腕,原以为对方要倒,却是手撑住两边坐椅搭脑, 男人竭尽全力起身朝新夜扑上去,抡起拳头要砸在对方脸上,这一扑迫不及防,新夜抓着扶手,脚步悬空连带着男人一同滚落倒地扭打在一起。 乘客们惊呼一声,刚好下一站打铃,乘客和司机纷纷下车, 先是男人占上风,没抡拳,而是迅速从兜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往新夜眼部捅去,情急之下,新夜只得一只手控制男人拿刀的手,另一只手还要阻挡男人挥拳。 “喂,你快点!” “好”没过一秒,新壁尘那只敏捷的利爪拽过压在新夜身上的男人胳膊,一脚精准削在男人脖子,身后新夜又把衣襟猛的一拽,失去重力摔出一声巨响。 等男人再想反抗,双手已经被新夜压制在后,膝盖按压着他的脊梁骨牢牢把在定在地上。 新壁尘吐口气,单手还撑着椅微微喘息。 乘客们惊呼一声,刚好下一站打铃,兴许是怕伤到其他人,乘客和司机从前门纷纷下车,后门还紧关着。 等警察过来盘问完,得知前因后果的景欢笙也是心有余悸,向新壁尘和新夜道了谢。 而新夜也得知了新壁尘和景欢笙是同学关系,顺便摸了把景欢笙茸茸的脑袋,提醒说: “小姑娘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路上坏人很多的。” 面对帅气大哥哥的温柔抚摸,景欢笙不免羞涩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新壁尘,他是你哥哥吗?” “啊?”姓新的两人异口同声。 不过也不怪景欢笙误会,毕竟姓新的人很小众,两人是同姓,又是合作救她的人,体型上的差距像极了兄妹,实际他们不过 第一次见面。 新夜也是十分欣赏这位勇敢坚毅的小姑娘,他饶有兴致问对方:“练过啊,小姑娘?” “嗯,练过一点。” …… 现在也是,打人的手段那叫一个干净利落,每一脚精准削在人致命处。 “妈的,老子终于不用忍了!”肖则抄起一旁的木柴就一顿往前冲的村民身上砸,一脚踹翻一个肚子。 景寒两手各一人头摩擦在地不在话下, 场面一度混乱之际 光头悄悄提刀来到肖则身后正欲偷袭,大吼一声抬手就要劈上去,肖则回头震惊之余,只听系统吭声 【玩家晓骸:购买……】 系统话音未完,响亮的“呯呯”声先一步限制这场暴动。 “都别动!”一人喊道。 片刻间,所有人闻声望去,男人缓缓放下那只举着枪朝天的长手,举向众人。 身姿挺拔的风貌被棕色的绒毛大衣掩盖,微喘一口气又屏息,平静犀利的双眸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你”晓骸枪指准光头脑袋。 光头吓得浑身哆嗦,手颤巍巍指着晓骸,结结巴巴:“你,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我们这边人多,不怕你!” “是吗?”晓骸刚说完,冰冷的枪口抵在光头额心,他头微微倾斜,“谁试试看?” 其他村民不敢吭声,眼中充满恐惧,周围很快安静下来。 “放我们离开。”晓骸说,他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否正确,他只知道这能保护他们的队伍,他一手护在队友跟前。 新夜看了眼后边,警觉抓住晓骸的手,肃言:“不行,后边不能退了。” 顺着他的意望去,朝村口的漫天迷雾层层逼近,所到之处一并吞噬摧残,现在离他们也只有几步之遥,晓骸心一横改了主意:“带我们进村。” 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小怕事的最先说漏风声,只听人群中来了句: “村里没有地方给你们住,敢进村你们就睡地上,小心狼咬死你们!”这声音是一个稚嫩的小女孩传来,看上去四五岁的样子。 这番话引得这个村子更显神秘。 迷雾的逼近也使得新夜等人入了村门才被迫终止继续靠近。 村长是个白胡须的老头,急匆匆从人群跑出来,听小女孩儿这么一说,想隐瞒什么的他立马厉声道: “欹欹,你说什么呢,村里当然有地方给他们住!”说完村长沉下脸,然后突然抽嘴一笑,默默注视两个细皮嫩肉的外村小姑娘: “刚才他们粗糙了些,你们不要见谅,”村长说着布满老茧的手唰的一下扇去,光头已然脸部红肿,在地上倒地不起,“谁让你这样对我们的客人的!还不快道歉!” 光头恼怒不甘,一只手捂着被打肿的脸咬牙切齿:“对不起” 这套操作下来把新夜他们等人看的懵懵的,景欢笙觉得村长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怎么着都是个狠的,处处充满狡猾, 她抓着新壁尘衣摆的手不自觉就紧了。 村长深感歉意的样子老身子骨弯一个弓: “实在是抱歉,刚才对你们做出那么过分的举动,啊,你们不要见谅,那几个对你们出手的人我都会好好惩罚,既然你们要进村,就是客,若是你们要走,我们也不拦着。” 走?眼下这个情况,他们唯一的一条路只有进村,后退一步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噬殆尽。 看新夜等人犹豫不决,村长招呼村民纷纷散去,只留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小五,说是如果他们想进村,就让小五给他们带路找住处。 新夜等人还有对村里的警惕。 眼见新夜踏进村门,又想起刚才与出名交战的画面,肖则拉住新夜一只胳膊,凑近对方窃窃私语: “喂,我们真的要进去吗?万一入了狼窝怎么办?那村人看起来可都不是什么好人。” 新夜回首看了眼逼到村口的迷雾,说:“现在还能怎么办,小少爷,进一步看看情况吧,总不能一直待在村口不动吧。” 肖则不置可否,其余队友亦是如此,很显然他们非进不可。 …… “走吧。”小五正要带他们去居所,欹欹突然出现扯住景寒纯蓝色大开的卫衣衣角,脸上有些担忧,“大哥哥,你们真的要进村吗?” 景寒刚要蹲下回应,小五一句:“欹欹,回家去,小心你妈打断你的腿。” 欹欹好像很怕小五,一溜烟跑了。 “?”景寒还在错愕中,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走吧。”新夜收回手,手腕上一圈浅浅的不易察觉的痕纹引起景寒的注意,那像是被烫伤留下的疤痕,可又没有一处凸起,又似用细针刮出的痕迹,独特的符号十分有规律一个连一个串在一起。 不过景寒也没做出什么反应,只默默留个心眼,“嗯”了一声,跟上小五。 路上新夜试图从小五口中套出点有用信息,对方却装聋扮哑,他只得无奈退场。 一路下来上除了对他们恶眼相待的村民,没什么异常,可晓骸却始终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很快他们被小五领到一处周围杂草丛生,年久失修的老旧木房前。 屋檐上的蜘蛛网很快引来肖则的不满,“这,这都多久没住人了?” 小五翻一个白眼给肖则,阴阳怪气说: “你们城里人还真是娇贵~” “你说什么呢!?”肖则火大眼中泛起火星子,小五却依旧不饶口: “我说错了吗?你们这些城里人一个个穿的人模狗样的净会装清高!” “诶诶诶……”眼见两人撸起袖子就要挑起架子,新夜先一步拦在中间笑着打圆场,“两位别吵架嘛,多伤和气。” 肖则/小五:“要你管!” 一个20多岁的小伙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儿你争我吵,新夜心里也是苦:好吧,都是小孩。 小五走后,晓骸默默留个心眼。 他们刚开门,烟尘扑面而来,众人咳了几声,景寒率先踏进屋子,房子背光所以有些阴暗。 满屋的灰尘,他们没得抱怨,毕竟要进村的是他们自己,人不嫌自己拿武器指着带他们进村,还给个地方住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可娇生惯养的小少爷不乐意,自个一人搁在屋外,说什么也不进去。 “先打扫吧,我去找找有没有扫把。”景寒说,开始游走在其他房间寻找扫把。 房子有四间,两间房间,一间灶房和正堂,两个房间离得近,只有一面墙之隔。 “给你。”景寒从屋外拿来两根蒲叶扫帚一根给自己另一个给新夜,又拿来一根陈旧生灰的鸡毛掸子给景欢笙。 “好,灶房和两间房间我来包,欢笙,你和景寒弄好正堂就可以了。”新夜话音刚落,就听新壁尘拿来一张湿漉漉的帕子说: “灶房,我来吧。” “可以”新夜欣慰一笑,心想不愧是自己挑选的队友,突然想到什么,他又补充一句: “哦,对了,大家打扫的时候多留意和观察些,没准能在这间屋子找到些什么有用信息也说不定。” “那他们两个干什么?”景寒指向屋外的肖则和晓骸,两人此时正在交谈着什么。 金额不能传递,一把手枪就值100金币,最先花掉基础金额保护团队的晓骸不禁让其他队友钦佩。 新夜侧头把目光落在晓骸那张棱角分明的帅脸,心想肖则那小子交的朋友不错嘛。 此时新夜还不知道,晓骸其实是肖则的未婚夫。 思索片刻,新夜喊了声晓骸的名字,听到有人喊自己,晓骸对上声源的主人,问: “做什么?” “屋外的杂草你和肖则可以帮忙清一下吗?”新夜扔给晓骸两把生锈的镰刀。 镰刀被稳稳接住,晓骸没有过多表情,冷冷道:“知道了” 景欢笙:“……” 屋里四个人各忙各的,景欢笙偏见一旁在打扫桌子底下的景寒,那双纯蓝的眼睛发着些许微弱的光泽,忍不住好奇问: “景寒,你是戴美瞳了吗?” 景寒不动声色解释说:“不是,我的眼睛是天生的,是混血。” “这样啊,那你还真是特别呢。”景欢笙压下大咧,低下声息:“刚才…谢谢你啊”细细观摩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心想景寒长得那么好看,喜欢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吧。 景寒嗯了一声,脸色依旧冷淡,继续做事。 景欢笙一时间看入了迷,景寒一个抬眸,正好对上她,被抓到原形的她做贼心虚的别过脑袋, “咳咳,那个,我先去灶店那边看看新壁尘要不要帮忙。” 下水道的美人鱼(水怪) 景寒不以为意,冷淡的嗯了一声。 正在打扫房间地面的新夜,无意间在床下发现一片积满泥灰的鳞片。 与此同时,系统也在他拿到鳞片的一瞬间吭声 【玩家新夜:获得隐藏故事线的线索“鱼鳞”】 听到鱼鳞二字,新夜立马就联想到副本名,他想看来真有人鱼吗? 虽然副本叫“下水道的美人鱼”,但新夜也不会急着靠名认事,他认为事情的展开才是确定标题的重点。 得到线索新也没急着去和大家分享,反而默默收进口袋里,心想等大家忙完聚在一起再说好了。 屋外此时只有肖则一人割草,几分钟前晓骸突然说自己有事离开20分钟左右回来。 肖则不放心想跟着他,被对方拒绝,还被对方态度十分强硬的要求乖乖待在原地等自己回来。 肖则怎么可能答应让晓骸一个人去犯险,假意答应对方的要求,实则是想着等对方一走自己就悄咪咪跟在对方身后。 可没想晓骸一溜烟就没了影,只留肖则一个人心里隐隐不安。 肖则和晓骸认识也有十几年了,他不可能不了解晓骸,对方的时间观念很强,说到绝对做到,可他还是不免为对方担心。 而晓骸此刻正在一处无人的泥坑旁,上半身脱的光溜,偷拿的白色背心往身上一套,挺拔傲人的身姿在紧致的布料之下完美展露。 鞋子一脱,裤腿一提,草帽一戴,有几分农村小伙的风味。 为了尽可能不被看出破绽,他故意往身上抹泥巴,脸瞬间就黑了一个度。 又割几把草扛着,光脚在村里游晃。 他这一身装扮果然很快融入环境中,没有人怀疑。 晓骸压低草帽,帽檐下那对犀利的眼睛细细打量每一户人家和每一个村民: 有老弱病残的老人,赶牛割草的中年人,也有玩手机的年轻男生和嬉戏打闹的孩童…… 唯独没有年轻的姑娘,可能是在大城市也说不定呀。 可这却是晓骸开始进村脑中的第一个问题。 至于他为什么这么想? 主要还是因为刚进村的时候,村民要求要把景欢笙和新壁尘两个姑娘留下,恰好进村时又没有见年轻姑娘。 所以这个疑点很快就会在晓骸脑中诞生,为了进一步确定这个村庄没有一个年轻姑娘,他这才亲自乔装打扮调查一遍。 他认为这个村庄的秘密应该与年轻姑娘有关,不过现在还不足以确定这个村庄是否与年轻姑娘有关。 和新夜一样,晓骸也不会因为一个副本名而琢磨。 随意找一个中年妇女,假意感慨的说:“刚才外出来的那两个姑娘真水灵啊,唉~可惜了。” “勾人的狐狸精,”妇女怒气冲冲,一把推开晓骸,泼妇似的又指着他大咧说: “你们这些男人真够肤浅的,看到成了精的就走不动道,我呸,下流!” 晓骸平白无故被骂的也是一脸懵,也没吭声,继续听妇女说: “哼,反正那两狐狸精迟早都是死……” 听到这话,晓骸脑瓜子叮的一声,“?” 景欢笙和新壁尘会死? 只听妇女继续自顾说: “两个下贱东西,烂死在臭水沟里一辈子吧!” 最后这句话的“臭水沟”晓骸不知道是实物还是语言表达,为了套话,他第一次犯贱,说: “美人骨倒是个好东西,那两姑娘死后一定要把她们的骨头带回来,回去做收藏。” “你脑子缺筋吧?还下去,哼,也是,你这种狗男人喂了那水怪也好,呸,下流!” 水怪? 下水道的美人鱼(照片的一角。) 手拿鸡毛掸子在房间擦橱柜的新夜哼着小曲,丝毫没注意身后一双脚朝自己悄然靠近。 回过头看见那张异常平静的脸,新夜心里被吓得一激灵: “你干嘛走路不吱声,怪吓人的。” 见对方被自己吓到,景寒说了句“对不起”,接着表明自己的来意: “我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这样啊”新夜听到有人来帮忙,想着正好多双手少让自己累些,挺认真思考片刻,然后拿出自己收拾出的一堆腐烂木头交给他: “那正好,这些你可以帮我拿去外面,哦,对了,把一部分拿去灶房吧。” 这些木头是新夜从破旧腐蚀家具上拆下来的,想着房里没灯,估计可能也没有蜡烛,正好拆下来燃用。 景寒回了一个好字,乖乖照新夜的去做。 这样听话的景寒让新夜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畅,他喜欢别人听他的话按他的方法去做事 当时还没组队的时候,景寒就找上新夜,眼神坚定地说: “我能帮你逃出去,和我组队吧。” 当时的新夜心想反正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陌生人组队是理所当然的事,便怀揣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答应。 现在想来他觉得景寒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队友。 等景寒再回来,新夜来了句:“我觉得你和壁尘还挺像的。” “哪里像?” “性格和武力值上都挺像的,虽然看上去细胳膊细腿的一折就废,但实际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是吗?那你觉得我和壁尘哪个更厉害?” 新夜挺认真想想:“差不多...一样吧。” 景寒笑了笑,默声点头。 …… 而在灶房忙活的新壁尘和景欢笙也发现了线索。 景欢笙拿扫地把蹲在积满灰尘的火灶里清扫时,烟尘从从火灶里出来,自己吃了一口灰: “咳咳咳……” 和景欢笙背过身清理地上尘土的新壁尘听见动静转过头询问: “不要紧吧?” 景欢笙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灰头土脸的样子,急忙转过头,摆摆手:“没事”新壁尘才继续忙自己的。 在烟尘四起的灶台里,景欢笙眼前迷茫间好像看到了什么。 好像是张被烧毁的白纸片,不确定还是拿出来看看吧。 景欢笙大着胆子把手伸进阴暗的火灶,即将抓到纸片的一瞬间,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爬,那种粗糙又密麻的触感像极了蜈蚣,吓得她惊呼一声,咻的一下把手拿出来狂甩: “啊……有虫,有虫!!” 果然是条蜈蚣,它被带出来在地上爬呢,景欢笙惊慌之下失去理智一脚两脚……连同她的惊叫声踩在蜈蚣身上。 新壁尘:“……” 转头二人四目相对,都静止不动,气氛一下尴尬起来。 瞧见景欢笙灰蒙蒙的脸和一只脚向前微弯还踩着蜈蚣的滑稽姿势,新壁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丢了脸的景欢笙通红着脸,脑瓜子嗡嗡的,在心里疯狂尖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自己都干了什么?疯了吗?竟然在别人面前露出那么难看的一面,啊!要死了,要死了! “没事儿,这不丢脸。”新壁尘这句话让景欢笙一愣,“不丢脸吗?可它只是一条虫子诶……”就能把我吓成这样。 如果换做一旁看景欢笙的人是她的母亲,多半得到的应该是: “就一条虫子,你怕成那样,跟我吵架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厉害就做出名堂来呀。” “这有什么好丢脸的?换作是别人也会怕呀。”新壁尘说,景欢笙和她一个班的,成绩中等的学生,也许是内向和胆怯的问题,景欢笙在学校几乎交不到朋友。 放学总是看见景欢笙孤零零的一个人,集体活动也是,平常对人都唯唯诺诺的,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似的。 良久,景欢笙缓缓开口:“谢谢你。”因为性格,她多久没得到别人的理解了? 新壁尘也没拒绝,“嗯”了一声。 景欢笙一把抹去脸上的灰尘,可能是新壁尘的话给了她勇气,她再一次伸出手钻进灶台。 一旁新壁尘不解的问:“这是做什么?” “里面好像有张纸片,你等一下,我拿出来。”景欢笙抓住纸片,同时系统也响起来: 【玩家景欢笙:获得隐藏故事线的线索“照片的一角”】 下水道的美人鱼(线索二) “这是线索。”景欢笙擦干净照片一角的灰尘,照片是黑白色的,上面是半张年轻女人的脸。 翻过照片,另一面空白上写着“ 19年” “1919年拍的,要真是这样的话,到现在也有个七八十年了吧。”新壁尘说完,景欢笙就疑惑了: “哎,为什么这么说呀?难道这照片的日期是假的?可这是黑白的呀。” 新壁尘摇摇头,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现在智能手机一有,彩色照片还不照样能拍出黑白来?放在灶台里几年好像也是这样吧。” “对哦”景欢笙认同对方的观点。 新壁尘让景欢笙把照片先收起来,打扫完后待会儿再和大家一起讨论。 由于担心晓骸的安危,肖则吵的时候一整个心不在焉,心里只有为对方阵阵担忧: 晓骸怎么还不回来,20分钟不会过去了吧? 肖则担忧的目光移到手表上,距离晓骸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18分钟左右了。 两分钟吧,如果两分钟后晓骸还不回来怎么办? 想到进村时村民们凶神恶煞的表情,肖则心头一紧,万一晓骸出事了怎么办?越想他脑子越乱,割草的时候镰刀跟拉小提琴似的,在草根上磨来磨去,不能给草一个痛快。 晓骸虽是自己的未婚夫,但两人的感情到底是不公平的。 肖则不过就是一个被卖出去的商品,而晓骸恰似就是一个金主,只不过这件商品很幸运,因为这个金主对他很好。 母亲在生肖则的时候就难产而死,父亲娶了个继母,继母不会管他,也不会陪他,会做的就只有花钱。 自从父亲在肖则四岁去世后,他唯一的亲人就是继母和作为表亲的新夜一家。 而8岁的肖则心里唯一能信任和依靠的就是对他温柔以待的表哥新夜。 可父亲去世后,新夜一家给了继母很多钱,然后就音讯全无。 小孩子哪懂得这其中的道理,肖则只知道他不想和继母住在一起,他想找到对他好的表哥。 每天向继母哭嚷着要去找新夜,可肖则每次得到的只有黑屋中无尽的黑暗和孤独。 信念让他重燃希望,8岁的小孩子带着仅有的几百块钱踏上寻亲之旅。 在公交车上被人贩子塞进麻袋差点带走,幸好遇到了警察,还因祸得福联系上了新夜的母亲。 那时的肖则天真的以为新夜的母亲会来警局里把他接走,然后一起生活,因为新夜的母亲很温柔。 一见新母就像见到了救世主似的,跑过去抱住人家的腿,“阿姨,你带我走,好不好,我想和表哥一起住。” 面对孩子渴望的眼神中,新母眼中闪现一丝怜悯又立马收回,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蹲下严肃的对肖则说: “不行,小则,你不能和新夜住在一起。” 肖则几乎快哭出声,他问:“为什么不可以,呜呜,我不会给表哥添乱的!” “那也不行,因为我们不是你的家人,以后不要再去找你表哥了,他不喜欢你。” ‘不是他的家人’‘不喜欢他’ 这些话像尖锐的冰锥深深扎进一个八岁孩童的热心, 可表哥对他的好他早已嵌入心里,试图挽留,几乎是哽咽,他泪汪汪的说: “没关系,表哥不喜欢我也没事的,我,我只是想和你们住在一起……”他囧迫的从口袋里掏出身上所有的钱,因为之前看过别人租房都是要交钱,所以他以为只要交了钱就可以和表哥住在一个房子里。 便用幼小的双手颤微微的递过去给新母,“我可以给你钱,我不会白住的,我只是想和表哥住在一起……”最后这一句,他低头死咬着牙,泪水不要钱似的花花流过脸颊,声音压的十分细小:“我求你,好不好?” 新母也是心痛,鼻子一酸吸一口气,尽量压制住自己悲痛的情绪,把那双颤巍巍的小手推回去,温柔的语气中带了些恳: “小则,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的钱阿姨不要,阿姨知道继母对你不好,阿姨给你钱好不好?给你买个房子,然后再给你买一个保姆照顾你,好不好?你不要再想着接近新夜了好不好,你还要继续接近表哥的话,新夜也会很难过的呀。” 这句话之后,肖则没在多言,他看得出来,新母是认真的,他没有亲人了。 所以在后来晓骸闯入他的生活,他也不会不抱有过多的期望,因为对方对他好,他就会觉得这种短暂的美好也会和他的表哥一样,在不久的将来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偏偏晓骸他做到了,从小学他一直陪着肖则。 下雨会给肖则撑伞,成绩差会给肖则补课,难过会给予肖则拥抱……把肖则当宝贝一样宠着。 十多年来直到现在,晓骸依旧给予肖则无微不至的关爱,填补了肖则八岁的遗憾和孤独。 下水道的美人鱼(不可能) 突然一旁未割过的草丛发出????的响声, 以为是晓骸,肖则双眼欣喜猛的抬头,“你回……”他脸色陡然一变,虽然晓骸穿着和肤色换了个模样,但那张 棱角分明的脸和那对犀利的眼眸还是能让肖则一眼认出。 带着惊讶和疑惑,肖则直起腰颤巍巍走过去: “你,你你怎么弄成这样?啊?” 晓骸平静的解释说: “我去村里打探,得到了些线索,因为没有时间,怕我会超时,怕你认为我会出事,跑出去找我,回来的太急,所以没来得及换回去。” 肖则看晓骸的样子又气又好笑,又有些说不出的心疼,刚要上前抱住对方,一只长而有力的手臂挡在肖则面前。 肖则:“?” 晓骸说出原因:“别碰,太脏了。”他知道肖则有洁癖症,他这一身泥泞,如果真要抱上去,事后对方肯定后悔的要死。 可晓骸话上一秒刚说完,下一秒肖则整个猛的扑上来,这一扑晓骸脚跟差点没站稳, 感到不可思议的晓骸,犀利黯然的眼眸一亮,就要推开身上的人,语气有些慌乱的说: “别,你衣服会脏的。” “无所谓。”肖则双手紧紧搂着晓骸修长的脖子,即使上面有泥泞他也不嫌弃。 刚出门提着水桶的新夜,刚要去屋后的井打水,正巧碰见自己白白嫩嫩的表弟和一个浑身泥泞的山村老夫抱在一起。 作为一个哥哥的新夜顿时目瞪口呆,这这这这这这,这傻大个谁呀?占我弟的便宜! 新夜立马上前大声质问:“你谁呀?大哥?”他把两个人硬生生拉开,转头又问肖则:“你认识这人?” 肖则也是无奈,“他是晓骸。” 听肖则这么一说,新夜:“?”不禁仔细打量起来,鼻子像,嘴巴也像…… “还真是呀,我还以为土着人呢。”不过新夜也是对他这身装扮感到诧异:“不过你干嘛穿成这样?” “因为想在村里找到一些信息,穿成这样是为了掩人耳目,好混入村民之中。” “这样哦,”新夜不是同性恋,刚才不知道那人是晓骸,还以为是哪个变态, 现在知道了,自然也就不会多想, 晓骸的身份是什么?是肖则的朋友嘛,而且两人还是好朋友,抱一下怎么了?而且人家还帮忙打探消息呢,中国好队友诶。 木桶递到晓骸跟前,新夜十分客气,说:“就一个桶可以打水,先把身子洗干净吧。” “谢了。”晓骸接过木头,新夜又热情的搂过晓骸的肩膀,“兄弟,你可以啊,感觉这个团队里面C位就属你了,超帅的诶!” 面对新夜的热情,晓骸只是冷不丁的回了个嗯。 看着晓骸傲人的身材,同为男人的新夜发自内心的感叹:“哟,这胸肌可以啊,怎么练的?”他伸手就要去摸。 几乎是同时,新夜手还没摸到,就被一只强劲力道的手抓住,肖则也怒意发话: “喂!你干嘛?” 对肖则突如其来的怒意,新夜不明所以,“摸啊,男人啊又不是女的,不是很正常吗?” 从这句话中,肖则和晓骸不难看出新夜是个直的,所以才会对摸的男人胸这件事理所当然。 “不行,”晓骸面容冷漠,把新夜的手一下甩开。 肖则紧皱的眉头稍微松开,新夜怎么贱兮兮的,这是自己印象的那个温柔的大哥哥吗? 被拒绝新夜也不强求,回头瞅见肖则白衣沾上泥渍,他心里感情晓骸对自己表弟很重要啊,对方浑身泥巴都不嫌弃。 “好了,好了,你们朋友之间情深意重,我理解,那你继续,回见了。” 新夜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股自己当了一把抢正宫位置小三的感觉。 不过他心却告诉自己:想多了吧,男人怎么可能喜欢男人嘛。 下水道的美人鱼(子并) 傍晚,两边都是老式农村木屋的一条长阶上,小五挽着他天生失明的姐姐子并一条胳膊:“姐姐,脚抬一下,前面有台阶。” 他的姐姐虽然天生失明,但却不怨天尤人,每天都在积极开朗的活着,亲戚邻居也夸她好,不仅每天做饭给家人,中午闲来也会上山帮忙砍柴,对村里每一个人都如亲人一般。 子并温柔一笑:“这条路我都走了多少年了,还能摔着吗?” “哎呀,姐姐,像村长说的那样,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多读点书吧,臭小子。” “书我肯定要读啊,等我考上大学,挣了好多好多钱,我就把姐姐你接到城里去住。” 子并心里尤为感动,他的弟弟小五小时候是顽皮了些,可是如今却也是勤奋在读书,每每天到三更都能听到朗朗的读书声。 “诶,小五,我听隔壁林婶说今天村里进来了几个城里人。”子并语气不由的激动,小五知道他姐姐生在农村,从没去过城里,都是常常听从城里打工回来的叔叔婶子说的。 叔叔婶子他们说城里有比村里最高房子还要高出几百倍的大房子,有比村里还要更美的风景……姐姐肯定每每想起,心里就有了加深了想去探求城里有关一切的渴望。 见子并心不在焉,他唤道:“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哦,我刚才晃神了,你刚说什么?” “我说,那几个人性格特野蛮无理,不让他们进村就跟我们干。” 子并大吃一惊:“什么?他们要和你们打,那村长没事儿吧?” 为什么姐姐要担心村长呢?小五再清楚不过了,打小家里从姐姐记事起就知道经济来源都是由村长那给的,村长对姐姐也如孙女一般,常常会带些城里玩意儿给她,陪她说心里话。 其实姐姐不说他也知道,在姐姐心里村长也相当于他第二个父亲了。 所以怎么能不在乎呢? 小五语气显然有些得意傲娇:“没事,没事,我们人多,他们根本就不敢对着干。 “而且姐姐你知道吗?里面那两个女的看上去还没成大人呢,还露着大腿,都到腿根子了,就是不要脸,进村勾汉子的嘛。” 子并松弛的脸一下紧绷赴汤蹈火来,表情有些意外:“你说还有女生?还没成大人?” “对啊”小五端祥起自己姐姐来,思量了会儿说:“好像和姐姐年纪差不多,反正没姐姐好看就是了。” 差不多…… 子并突然有些期许的问:“他们还在村里吗?” “在啊,他们死活赖着不走,村长好心就让他们住在东村那老房了。” “老房?”子并表情一下紧张起来,“村长不是说那已经几十年都没人住了吗?塌了可怎么办?” “哎,姐姐,你干嘛担心那个那些外人啊?又不关你的事儿。” 子并落寞下来:“……”不可否认弟弟说的话是对的:“我可以去看看他们吗?” “哈?”小五大惊失色:“那怎么行?那些人可凶了,一点礼貌都没有,伤到你怎么办?” “可是我也没见过他们呀,没准儿他们没像你嘴上说的那么坏呢。”“就是坏!”小五大吼占据指导权:“他们手上还有枪,枪诶,今天村长他差点就死在那儿了。” 子并:“什么?他们这么恶劣吗?” “对呀,对呀,姐姐你还是别去了,那还有四个男的,一个个看起来就跟山上的大老虎似的!又凶又吓人。” 子并脸上惊讶之余小声道:“是吗?城里人……竟然是这样的吗?” …… 另一边,眼看太阳慢慢拉上序幕,新夜独自一个人心里苦闷:这破商店,连个塞肚子的东西都没有吗? 他倒是可以饿着,可还有那五张嘴呀。 有了!他想着这里可是农村啊,菜地一大片,一大片还要自己出分吗? 新夜毕竟是一个有礼貌的人,到别人家菜地跟别人买菜,付钱当然是在所难免的,可问题的关键就是人家根本不乐意卖,还叫骂让他滚。 他新夜谁呀,一个摸爬打滚,从社会底层到公司总裁的奋斗人士,最不怕的就是拒绝。他多的是法子。 而他的法子就是趁主人不在把钱留下,把菜拿走,趁菜地主人不在,他头上套个蛇皮袋就悄悄溜进去,选了两颗饱满润泽的大白菜,才把钱留在石头上,菜地主人不巧出现,一下就怒了:“喂,偷菜贼,放下我的菜!”举起锄头就冲过去。 “大哥,我付了两百块钱!就在石头堆上!不至于吧!” “谁要你的臭钱?把菜给我留下!” 啥?不要钱?新夜脑子也是头一次对农村生活打开新思路,合着现在中国改革,农村两百块钱都看不起了,是吧? 菜都拿到手了,还能留吗?跑啊! 新夜一路狂奔,身后的人一个加一个一路狂追。 “喂,你给我停下!把菜还给我!” “真不至于啊,我付了钱的!大哥,你饶了我吧——!” 情急无奈之下,新夜钻进一片草丛里,不小心被一片叶子划伤小臂,也没过多在意。 不巧一个一手拿着细棍,一手拿着篮子的清秀貌美的姑娘恰巧路过,年龄跟景欢笙差不多。 穿着跟一个民国女学生没区别,一看就是村里人。 似乎是听到草丛里的动静,姑娘停下来,转头居高临下看向草丛里的新夜。 把新夜吓的大气不敢喘,眼睛死死盯着姑娘听着远处菜田主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发际线也出现在视野中。 可姑娘还是不走,还在看自己,怕她说出去,新夜脑子一热,索性连姑娘一同拽进草丛里,姑娘刚想叫出声,嘴就被一只大手捂住。 “别出声,我不会伤害你。”新夜磁性又性感的声音在姑娘粉白的耳边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姑娘的耳垂。 新夜这还在提心吊胆会不会有人发现,殊不知自己怀里的姑娘已经红透了脸,轻喘着气,心脏噗噗跳着。 直到菜主离开,新夜才发现自己过于冒犯了姑娘,连忙放开道歉:“对不起啊,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没事”姑娘脸上浅浅一笑,似乎察觉到面前的人并不是坏人,然后弯下腰开始用手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见状新夜才发觉到,这姑娘可能看不见,所以刚才才敢这么看着自己。 想到刚才自己的鲁莽行为,新夜心里觉得自己还真是个白痴。 连忙帮姑娘把刚才的细棍和篮子拿起来递交给对方,“对不起啊,刚才不是故意冒犯你的,我没想到你是个……” 似乎是刻意而为之,新夜还没说完,姑娘眼皮一沉,立刻插了一句“谢谢” “你是外村人吧?”姑娘这么一问瞬间就让新夜起了防备心,他想难道这姑娘想揭穿他吗? 然而姑娘只是柔和的说:“你不用怕,我不会说出去的。” 以柔克刚在新夜这里起不到作用,在现实生活中他遇到的绿茶可不少, 而且对方是村里的人,哪怕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动摇,他也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对方。 “不是,我是别个村的。”新夜说,转身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菜,“刚才谢谢你,我就先走了。” 听到脚步声的姑娘出声挽留:“等一下,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嗯……东哥。”新夜说完撒腿就跑。 独留姑娘一个人回味刚才的感觉,被男人抱住的时候,她能很好的问到男人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虽然她不知道那叫薰衣草,但她知道她喜欢那个味道。 和村里那些汗臭味的男人完全不一样。 胸膛也很结实,她靠上去的时候,总觉得莫名会生出一股安全感。 “东哥……”姑娘喃喃道。 “呦呵,你去哪儿来?”肖则见新夜一身狼狈,不禁打趣道。面对打去趣,新夜不为所动。 “拿去。”新夜将菜一甩,肖则稳稳接住,看清那颗饱满多汁的白菜后眼神一亮又立马收敛,由衷感叹:“行啊,挺厉害嘛,还挺会考虑团队的。” “嘿,那可不是...”新夜一把搂过肖则,声情并茂的说:“我爱我们队里的每一个人。” 肖则听他这么说,眼眸一垂,心里失望又好笑:虚虚作态 “你干嘛一脸失望的表情,怎么,不相信啊?” 对此人家小少爷一脸傲娇的表示:“哼,我才不跟傻子玩。”推开他就走人。 “唉,走什么呀?培养培养兄弟情啊……” …… 小五发现今天的姐姐十分反常,姐姐明明看不到自己的样貌, 但却坐在梳妆台上梳头,一脸含笑的望着看不见的镜中自己。 要知道如果换是以前,告诉姐姐面前是一面镜子,她肯定立马就躲开,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听到后面小五脚步声,子并朝他挥挥手,“小五你来的正好,过来帮姐姐看看。” “怎么了?姐?”小五走过去,姐姐立马变得尴尬,说话结结巴巴:“你,你觉得姐姐漂亮吗?” “哈?姐姐,你今天怎么了?”小五没给出自己想要的回答,子并情绪变得有些焦躁起来: “哎呀,你就说嘛,你觉得姐姐……漂亮吗?” 小五也是越发觉得姐姐奇怪,以前明明姐姐都不会在意自己的容貌,别人说她美也好,丑也好,她都坦然接受。 如今这是个怎么,好像只要说不漂亮,姐姐情绪就能失望一样, 也不管这些了,反正他的姐姐本来就漂亮,小五于是如实回答: “漂亮,姐姐最漂亮了,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 得到赞美的子并脸上的神情欣喜不已,但还是有些不确定“真的吗?”她问。 “对对对,姐姐最美了, 哪个男人见了不会心动啊?” 是吗?子并双手摸上自己眉飞色舞的脸上: “小五,你说附近别个村有哪些?” 傍晚 肖则用新夜拆下的木头在正堂火坑燃起火,三脚架把熊熊烈火圈在里面,上面一口年久的铁锅里水烫的咕噜咕噜冒泡。 新壁尘和景欢笙在灶房忙活菜。 新夜来到其中一间房间,手掌贴上两间之隔的薄木,眉头微微皱起,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后面走过来的景寒给了他答案:“打通吧。” 新夜环顾了一遍这腐坏的房屋,以及这面木墙上撑着的梁木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他摇摇头, “不行,这栋房子太老了,打通这面墙,搞不好上面的梁柱可能会塌下来,太冒险了。” “那把床搬到正堂去吧,那里房屋结构还算牢固。” “嗯,毕竟这地方不是由我们主宰,那些人指不定会弄出什么幺蛾子来。”新夜手在裤兜搓摸几下,把找到的鱼鳞递给景寒,“这个我在这房间的地上发现的,你瞧这是个什么?” “鳞片……鱼鳞?”景寒白皙修长的双指捻住粘有泥渍的鳞片,阳光透过破瓦房的缝隙照射在鳞片上,蓝莹透明的。 而景寒也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出来:“人鱼?”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还没有实确的证据,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这个……”景寒从口袋里掏出半张黑白照片交合新夜并解释来由:“是在正堂上香的香炉底下看到的。” 新夜看着这张照片,照片一边被烧毁,半张照片上是一张挂着笑的中年男人,而男人身后正是和这屋子里一样的正堂。 这个男人是这间屋子曾经的主人吗?可这跟人鱼有什么关系呢?新夜把照片交还给景寒,“先让大家集合吧,应该还有别的线索。” 刚出房门,就见景欢笙端着两盘香喷喷的菜放在桌上,虽然没有搭配晕,带着菜的样品还是有模有样的。 “哟,可以呀,这菜做的闻着就有食欲。”新夜拿起筷子夹块萝卜塞进嘴里,虽然没有过多调料,但在口中浓郁又醇厚别有一番滋味。 “嗯,好吃。”新夜结了景欢笙一个大母哥,景欢笙脸皮薄,被这么一夸心里一阵暖意,又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没有啦,壁尘也在帮忙的。” “都很棒。”说着新夜又举起另一只大拇哥给新壁尘, 有一种长辈疼爱小辈的感觉,加上新夜自身性格幽默有趣,不自觉就让人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听到新夜夸景欢笙做的菜好吃,景寒心里狐疑中带着些许不屑:有这么好吃吗? 他趁景欢笙离开,眯着眼,半信半疑的夹起一块塞进嘴里,眉头舒展开,心里难免还是有些傲娇。 味道淡淡的也没什么嘛。 下水道的美人鱼(你才不会有事) “这些怎么处理?”晓骸冷冷的问,一篮杂粮稻谷往桌上一放。 新夜:“?”他哪来的粮食? “那个小五送过来的,”晓骸把一块大饼扔进三角架上的锅里,热气沸腾的水很快将大饼侵蚀粉碎。 新夜扯嘴笑笑,“看来今天晚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骚动。” …… 很快到了晚上,在满天繁星的夏季夜晚,暖风呼呼吹过,房屋顶的洞圈住了整个圆亮的月亮,皎洁的月光穿透屋顶打落在泥地上,火坑的火让的蓝亮的正堂格外突兀。 几个影子印在四壁,景欢笙他们六人聚在一起。 “这半张照片好像和我这张是连的诶...”景欢笙把灶台的照片拿给景寒。 景寒接过照片放在地上两张拼接在一起借助着火光尽量让大家都看到。 “一男一女,夫妻吗?”新壁尘正揣摩呢,肖则突然说:“我这还有一张。”说着他把自己手上的那部分照片递出去与前两片拼接在一起。 肖则那张是一只纤细的手拿着一个波浪鼓,那一看就是只女人的手。 “拨浪鼓...也就是说完整的照片里面应该还有个孩子吧?”景欢笙正说着,突然感到一阵疲乏,打了个哈欠,柔柔困乏的双眼,“不行,感觉好想睡” “行,大家今天也辛苦了,那明天再讨论吧。”新夜嘱咐景寒:“把碎片收起来吧。” 景寒回一个“好”字,三张碎片收进自己口袋里。 “哦,对了,”新夜手向身后两张并排距离半米的床一指,“今晚上你们打算怎么睡。” 提到这个,一时之间大家也是一阵沉默。 短暂的十几秒过后,晓骸率先打破沉默,他侧目问新夜: “你有什么提议吗?” 问的可正好,新夜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我这样想的...”他干咳两声,“首先呢,欢笙和壁尘两个女孩子睡同一张床,没意见吧?” 这话仿佛跟没说一般,冷不妨肖则插一句:“这还能有什么意见?本来就是理所当然嘛。” “那剩下一张呢?”新壁尘问新夜,只听对方有些断续:“这个嘛...”新夜突然一把搂过晓骸肩,“兄弟,为了团队,咱们受点苦呗。” 晓骸:“……” 亲密的举动使得肖则眉头一紧,他心说:新夜难道就这么没有边界感吗? 眼神一撇,此时他竟经发现新夜一旁的景寒脸色十分不好。 肖则心里也纳闷景寒这是怎么了?很快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景寒那双冷的冻人的蓝眸已然狠狠对上偷瞄他的人。 吓得肖则打一个冷颤,忙挪过目光,只听新夜继续诉说自己的打算: “我的打算是让你和我一起打地铺守在门前,毕竟这村人还是要妨的。” 晓骸:“那肖则和景寒睡剩下那张?” 新夜:“对,怎么样?” 几乎是同时,肖则和晓骸给出两种不同的答复“可以”和“不行” 肖则可舍不下晓骸犯险,可在大众投票之下他的反对无疑是徒劳。这下可好,弄的肖小少爷也嚷着要跟他们睡地。 “不行,小少爷你的衣服会脏的,乖乖和景寒上床去。”新夜直接把肖则拎起扔在床上。 知道肖则和晓骸是情深意重的朋友,新夜还起誓保证: “放心吧,啊,我在天发誓,就算我出事,也就绝不会让你朋友有事呃,放100个心吧。” 肖则:“……” “说什么丧气话呢……”景寒对新夜说的明显有些不满,“你和晓骸才不会出事。” ‘你’这个字,景寒语气压的比较重,也许是故意,也许是激动才导致的。 别人还毫无察觉这话有什么不对,肖则表情却若有所思。 下水道的美人鱼(谋杀) 大伙儿又忙了半会儿,新壁尘这才熄灭火坑里的余焰,回到床上躺着。其余人也睡在自己定好的位置。 新壁尘和景欢笙睡一头,她修长细白的手捞过单薄深绿色的被子,如薄片般往两个姑娘身上一盖。 连同里边的内容一起盖住,头也不露一个。 临近半夜,烟云掩盖住月亮,没了月光的加持,老旧木房里黑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黑夜里,屋外一双眼细细观察屋里面的状态,听里面的人打鼾不停,小五得意的想:这群人还真是笨,睡的跟头死猪似的。 不过这正好如了他的意,他身旁跟来的两个年纪与他相反的男生小四和小六也嘲笑起新夜他们的蠢笨。 小五给小六和小四使了个眼神儿,心领神会的二人默契点头,一人一只还没打开的手电和小五在屋外四壁分散开来。 留小五一个还在大门前,他蹲下,轻手轻脚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小心翼翼掰开大门右旁地上一块和地面完全贴合的石板。 看似不起眼的石板下,竟藏下了大大小小的刀器和好几把香,其中几把带着些因年久而干涸的血迹。 把香从里面拿出来,小五用打火机把香点燃,然后很熟练的把门槛上一块贴合的木板抠下来,又把正对木板地面上的一块石砖移开,是一个黑漆漆的小洞,手掌般大。 打开电筒,小五把电头对准小洞探下去,门槛空心的那部分亮起来,原来门槛的空心和这小洞是联通的。 仔细看的话,小洞里还有些香柱 燃尽的尘灰,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门槛被挖的只有一层薄薄的木片遮住光透进屋。 小五手探下洞去,这洞里有条只有手能通过的起伏隧道,将近有20cm左右,手探下又往上伸,摸到一块冰冰凉凉的石板,手指稍稍往上重力顶,尽量不发出声。 而这块石板就是屋里最接近门口的,小五把石板顶出一个1cm的缝隙,把洞里的手抽回来,拿手电继续照在门口的洞上,借着灯光又把点燃的那把香往洞里一插,总算是完成了。 他得意的嘴角一抽,低声说:“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进了村就活该死在这里。”把门槛上剥下来的木板和地上掰开的石板拼回去。 收拾完毕,他正欲起身,遮挡月光的烟云散去,小五弓腰对着墙,瞳孔猛的缩紧,额头直冒冷汗,可墙上那个高大的影子将他的影子笼罩,还在一步步向他逼近。 只听后面悠悠传来声响:“是吗?小朋友,你心挺狠啊。” 小五悬着的心彻底凉了,咬牙一狠,啊的大叫一声,以一个极快的转身手拿着刀就向新夜扑去。 小五才高到新夜的胸口,体格上的差距,使得小五还没碰到对方,就被对方长臂一伸反揪住后领, 下一秒,小五一边脸往墙上狠狠一贴,确确实实在脆弱的木房撞出一声响来。 小五肩头一只大手死死压着迫使他抵在墙上,瘦小的双手背在身后也被一只大手禽住,任凭怎么动弹也无济于事。 在这危机关头,小五更担心好友的安危,大声喊叫起来:“小四,小六快跑,你们快跑!他们抓住我了!!” 新夜也是打心底佩服这小子的义气,“哟,小朋友挺仗意嘛。” “呸!”小五一口老痰毫不留情吐在新夜脸上。 新夜一愣,很快手往脸上抹了一把,有些忿然,音调由低绕高“害...你这小孩儿……”新夜话还没完,就因一只手失了对小五的片刻控制,导致对方有了可逃之机。 小五用力挣脱开高大之人的束缚,手上操刀大吼:“去死……”话还没完整,就手举刀落, 一瞬之间他只觉得腹中一痛,一条长腿把他踹的老远,实实在在撞在树上,发出几声树木摇曳的巨响,又咳出几口血。 猛烈的撞击也迫使树摇摇晃晃的,夏天就落了几十片叶。 新夜见是景寒,抱臂靠着墙,以极快的速度轻嘘口气,“你怎么来了?” 下水道的美人鱼(想要毒死) “听肖则说你会需要帮忙,所以就来了。” 听是可爱的表弟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新夜可乐呵了,“害,真的,那小子担心我?” “嗯,”景寒点点头,走过去,用手探探昏倒小五的气息,这会儿子新夜也跟着紧张起来,刚才那一脚干听那声巨响就知道景寒下了狠力,小五就一细胳膊细腿的小孩儿,他可真担心景寒把人弄出什么大碍来。 新夜有些嗫嚅:“人……还活着吗?” 景寒自己这一脚太重,小五的气息又忽隐忽现,接不上气,又见新夜焦急,于是趁四周没多少人注目,他葱白的中食指合并,绕一圈连带着一缕淡蓝色烟云点入小五额心。 片刻间,小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微喘着气,就是还处在昏睡中。 景寒回答说:“嗯,还活着,没什么大问题。” 新夜这下总算长吁一口气,“那就好了。” “你们没事儿吧?”景欢笙匆匆赶来,手上两把香还抓着。 “没事,景寒,你先帮那小子处理一下。” 景寒:“好。” 新夜从景欢笙手中大把香里抽出一根来,指尖沾过香柱的沫子嗅嗅,脸色陡然一变,突然有些紧张说:“欢笙,快去后院打桶水来!” 不明所以的景欢笙愣头愣脑回说:“呃哦...好...”两把香都交给新夜乖乖听话照做。 做完新夜的交待,景寒把小五搁置在一边,看新夜对那两把香脸色凝重,动身过去询问情况:“这香有什么问题吗?” 缓了好久,新夜才吐出字来:“曼陀罗” 其余肖则他们三个也陆续赶回来与新夜汇合,新壁尘和晓骸手上各擒一个小朋友。 地上躺着的伙伴小五不省人事,旁边地上还沾着血,可把两个小朋友吓的哇哇大哭起来: “小五死了...呜呜呜呜” 旁边守候小五的景寒过来耐心给两个小朋友解释:“小五没有死,他只是刚才一不小心撞到树昏倒了,一会儿就能醒来。” “真,真的吗?”小六抹一把脸上的涕泪,俯首望向景寒那张温柔美绝美的脸,明明双方是敌人,却能从对方亲切的话语中得到一股莫名的安抚。 “嗯,真的。”景寒含着柔笑把小六从晓骸手中牵过来,捏了把十多岁小朋友的鼻子,“不哭了啊。” 新壁尘也不继续牵制小四,两个小孩儿抱头痛哭。 肖则觉得怪邪乎的,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怎么着他都觉得景寒是个不擅多言的狠人,现没想他还是个双面虎。 “水来了。”景欢笙把装有水的水桶递交给单膝蹲在门槛前的新夜,刚来的三人对他们的行为也是一头雾水。 “打水干什么?着火了?”肖则不解上前, 只见新夜照着刚才小五的样子手掰开门槛上一块贴合的木板。 “这里边儿有个洞啊。”肖则刚要蹲下观察就被新夜喝止离远点。 里面的香火还烧着,一缕缕香烟缭绕而出,新夜捂住口鼻,一桶水泼进去。 由于水浇灌过多, 多余的掺杂着烟灰的水从洞口哗啦啦渗出来。 下水道的美人鱼(曼陀罗) “别进屋了。”新夜说,他现在不开玩笑完全少了幽默和亲和感。 “为什么呀?”景欢笙问,知道他们不明不白,景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后来人。 “你说什么,曼陀罗?!”肖则不可置信这三个屁大点孩子加起来还没他们两个大人大,曼陀罗这种要人性命的东西也敢拿来用,还大把大把要给他们灌。 “这要是有人还在屋里,岂不是就一命呜呼了?”景欢笙一阵脊背发凉,“你们这三个小孩太大胆了吧!” 景寒点点头。 新壁尘紧皱着眉头,他们现在还真是要感谢景寒和新夜的预判,不然今晚绝对整个全军覆没。 其实起初他们刚进老屋的时候,小五压根就没离开过,躲在暗处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而景寒是最先发现这一点的人,所以他才故意说要给屋子收拾,仿佛他们真的要住在这个老旧的房子里。 并且趁没人注意悄悄把这事告诉新夜,两人引导其余人做全这场过家家的戏份。 让敌方放下戒备,好引敌上钩,虽然钓到的不是什么大鱼,但好说歹说都是来要他们命的,自然也会知道一些内情。 不过现在三小孩儿抓到了,也是个隐患,晓骸估计过了内幕知情人预定的时间点小孩儿不回去,肯定会找上他们的麻烦。 可是这小孩儿一看就不好说谎,指定一凶什么都招出来,放走他们会招惹麻烦,不放走也会招来麻烦,可怎么办才好? 肖则想着反正也是鱼死网破,那还不如干脆来点实际的从三个小孩儿口里问出点线索来。 可他的想法似乎被人看透,伸手想抓住小四,就被景寒给拦截,对方摇摇头,肖则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你为什么拦我。” “我来好了。” “?” 也不是想显摆自己的亲人能力有多强,只是肖则那股少爷脾气,景寒怎么想也不适应去和受了惊的小朋友相处。 被抢了事的肖则也是一口闷气憋在心里,晓骸也不愣着看戏, 轻揉了把老婆毛茸茸的脑袋,肖则也是无奈和委屈,他低声问: “我有那么凶吗?” “没有,你很善良直率。” “谢谢你。” 弄得刚想送去几句安慰的新夜也是看的一愣一愣的,打从心里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扭捏感。 新壁尘和景欢笙轻咳两声,侧过头去。 明眼人一看就懂的事儿,在新夜那竟只觉得是他们朋友之间的情谊过于浓厚。 温情过后继续回到正题。 景寒蹲下,柔声对两个小朋友说:“那么晚了不回去,你们父母该着急的,哥哥送你们回家好不好?” 肖则一听立马急了:“喂,你要把他们送回去,不是在给我们引火上身吗?” 晓骸还在思考着什么,新夜却替景寒作声:“也不算,你们想,假设他们真的有内幕在操控,那这三孩子送不送回去我们都会有一个罪行,送回去和不送回去,哪个损失会大一点?” 景欢笙:“不送回去。” “嗯,小孩子的话当不得真,只要我们不把人留在这儿,他们没有实质证据说明我们绑了孩子,自然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如果这帮人蛮横无理一口咬定孩子就是我们绑的怎么办?” “那就只能干了。” “……” 这两个答案毋庸置疑,送回去风险会小一些,大家自然会随机而投。 “可,可是小五不回去吗?”小六不免为伙伴担心。 “他当然会回去了,哥哥送完你们再把他送回去。”景寒牵起小六和小四两只小手,“走吧,再不回到家,你们父母会很担心的。” “小五,你一定要带小五回家”小六嚷着,景寒告诉他小五自己不小心撞在树上受伤了,所以等他治好小五就会把小五送回家。 景欢笙又不懂了:“为什么不把小五一起送走?” 景寒作声给她分析:“刚才新夜说了,不管送不送走,我们都会有一个罪行,那既然如此,不如留下那个信息量最大的作为这个罪行的交换筹码,总不能只赔不赚吧?” 见景寒要走,肖则还是觉得不妥。 下水道的美人鱼(送死?) “喂,大晚上的你真要带那俩小孩回去?跟上赶着送死有区别吗?”肖则这话说的不错,这村里面的人今都各手举锄去击他们,他们六个人没武器的情况下武力值再强也寡不敌众,现在又何况是单枪匹马呢? 听出他话里的关心,景寒点点头:“你说的有理,但如果不把他们送回去,只怕会添上麻烦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肖则:“……” 景欢笙也不瞻前顾后,来了句:“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的,那样太冒险了,”新夜走过来,看向景寒:“换我去吧,”想到哪里不对, 景寒却摇摇头,表示他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害~你真可以?”新夜狐疑的打量起景寒,这男人漂亮的不像话,怪他以前没认真看,若不然那双水蓝色的大眼睛看的久了觉得怪别扭的。 景寒对上新夜的视线,表情十分坚定:“可以。” 新夜一怔,斜一眼开口道:“好吧。” 肖则眼皮一沉,若有所思。 景欢笙见新夜同意,之前景寒救她的好感一并爆:“你真就一个人去啊,万一真的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 见别人着急,新夜只是抱胸,淡然的点头:“他自己决定要去,我们谁也拦不住啊,不如相信他。”又凑到景欢笙耳畔低语了什么。 才静下她冲动的心。 景寒离开后,新夜等人打开两扇紧锁的大门,老屋里弥漫的曼陀罗香烟一股劲儿往外冲,无奈他们只能来到后院靠墙过夜。 “屋子进不去,今晚咱只睡外面了。”新夜说。 “可是如果那些人又想来阴的怎么办?”新壁尘刚说完就听新夜来句:“那就轮流守夜吧。” 晓骸:“嗯,唯一可行的方法了,两人一组吧,安全性高一点。” “ 那,谁先来?”新夜问,难得他这回没有一点争强之意。 “我和肖则先吧。” “行吧,那你们在屋外睡,我去一趟就回来。” 肖则:“你去哪儿?” “寻人啊,他一个人我还是放心不下。” “……” 景欢笙不免有些担忧:“那你小心点。” “好”新夜的背影消失在他们的视角中,新壁尘也大概猜到了新夜传达给景欢笙的信息:“所以他刚刚跟你说的是‘我会去找他’” 景欢笙嗯了一声:“我觉得新夜真的好像一个爱幼的长辈,你觉得呢,新壁尘?” “嗯” 肖则听到这话心底一沉,眸中幽邃。 晓骸观摩起晾在地上的小五,想起新夜说这小子要和他同归于尽,他就深思不解: “你说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才能做到连命都不想要了的?” “刺激过头了?”肖则说,“说不定,这小子白天看着情绪还挺稳定的,而且他杀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确实,让一个小毛孩儿做成这样随时会付出生命代价的事儿,绝非是他自愿的,这不正常。” 是被逼无奈吗?这些也只能等这小子醒来才能理清了。 下水道的美人鱼(秘密) 顺着景寒踏足过的痕迹,新夜经过一个湖泊时突然停下脚步。 这个湖泊离他们现在所居并不远,几百米左右的样子,不过是湖泊四周杂草茂盛遮挡了现身的机会。 夏季夜晚的湖泊有蟋蟀和蝈蝈歌唱的陪伴,清一色的水面平静映出月光的倒影,四周除他以外没有人迹。 他眼光不禁漂过水面,脸色陡然一变,受什么刺激般蹲下身,惊恐的看着水中的自己,那是他又不是他,眼睛已经从正常人的黑褐色变成了冒火光的深红色,手腕上那条痕纹金闪闪的向两端延长,直到连成一圈。 怎么会这样?明明那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显现的迹象,为什么又发作了? 其实新夜一直有一个秘密——他不是正常人。 知道这个秘密存在的开是在他十岁的时候,作为新老总的有钱独子,新父对新夜十分宠爱,可偏偏是那年父亲就因病去世了。 母亲也是个商人,于是父亲去世后,母亲担任了新氏总裁这个位置,对新夜也是十分疼爱,给他报了h市的最好的贵族学院。 学院里大多都是有钱人家孩子,偏也有几个穷人家孩子因为成绩被录取,物以类分,人以群聚,有几个钱人家的孩子看不惯这几个穷酸孩子,见着都躲着,生怕沾染了底层人的污浊之气。 这几个穷人的孩子里有一个女孩儿杨菁菁,一次在饭堂不小心撞到这几个有钱孩子里的老大陆宇,害得人家饭菜撒了一地。 “你眼瞎!看不到前面有人啊!”陆宇指着杨菁菁破口大骂。 杨菁菁自知自己闯祸立马边道歉边蹲下身收拾残局:“对不起啊,同学,我这就帮你收拾好。” 杨菁菁一个女孩子,又是个穷人家的孩子,在这种贵族诸多的地方做这种拾起地上饭菜的事儿难免会显得地位十分卑贱和招来别人嫌弃的目光。 幸好她开学第一天就遇到了新夜这个不分高低贵贱的富家小少爷。 两人是同桌,新夜性格活泼幽默,对女孩子也有礼慎言。 而杨菁菁温柔善良,心思单纯,又和新夜兴趣相投,两人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并成为了好朋友。 看见朋友受难,新夜也不闲,蹲下来杨菁菁一起收拾残局。这让原本还在尴尬中的杨菁菁嘻嘻的笑起来:“嘿~你怎么也来了?你这个小少爷不丢身份啊?” “害~我和你可是朋友,好吗?朋友之间就该互帮互助啊。”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陆宇一下就不爽了,故意道:“喂,新夜你和这个乡巴佬一起不嫌脏啊?” 众人目光很快投来。 地位之间的悬殊,让杨菁菁心头一紧,却只听新夜不紧不慢道:“不嫌啊,杨菁菁同学每天都有洗香香的,不过怎么感觉你一靠近,我就闻到了一股伪君子的腐恶气息。” 杨菁菁被逗笑了。陆宇却气得脸涨红:“你说谁是伪君子!”一把拧起新夜衣襟,举起的拳头还没落到对方脸上,身体被人使劲一推,整个向后颠倒:“啊……哎呦” “新夜,你没事吧?”杨菁菁担忧的问。 “没事,我们走吧。” “可是……”杨菁菁瞥向散落在地的饭菜,他还没给人赔完罪呢。 “别可是了。”新夜很清楚,就算杨菁菁真的有心补偿,陆宇肯定也会故意刁难人,于是拉起杨菁菁的手就要走。 陆宇两个小弟却拦在面前:“喂,欺负了我们老大,哪那么容易放你们离开。” “是你们老大故意刁难人,还能怪我们不成?”新夜一脸无所畏惧,推开两个小弟就要走,身后陆宇突然作声: “新夜,你这个有妈没爹的杂种!你妈以前是做卖的,你指不定也不过是一个你妈和别的男人生下的杂种!还真是本性难移呀!怪不得会跟这种乡巴佬呢。” “你说什么?”新夜嘴角边的气息压的很低,压抑的可怕。杨菁菁此刻感觉空气都十分冰冷。 “我说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妈就是个卖的,你也是个杂……啊!”陆宇结结实实摔在墙上发出巨响,浑身上下散架般镶嵌在墙上。 饭堂里轰然惊鸣,两个小弟吓得拔腿就跑,杨菁菁看呆了:“你……” “我……”新夜也惊了,收回拳头,不敢相信自己十岁身体的一拳下去竟有撞破墙体的威力。 那之后陆宇被送去医院,可因为伤势太重而变成了植物人,母亲为了避免惹上麻烦弄上负面新闻,把好几个亿的项目当做赔礼都给了陆宇家。带着新夜离开了h市,来到了A市。 他再也没有见过杨菁菁和陆宇。 母亲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是愕然,连忙找来h市最好的医生来医治,却被说新夜身体一切正常,可能是情绪过于激动才导致身体做出了超乎常人的举动,毕竟没真正被逼过,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潜能。 母亲和新夜听来也是,便没再过多在意。 可后来发生的事却足以让母亲这次掉以轻心,后悔一生。 从医院被接回家,一开始新夜看来还正常,可渐渐时间久了,新夜开始变得很健忘,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他做过的事, 比如学校有人骂他,隔天下午那些骂他的人一个个见他都夹着尾巴靠墙走。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却说是他不让说。 比如管家私底下偷拿他房间的贵重物品,没过些日子莫名其妙就辞职了,就看自己的眼神还在躲闪,回到房间他才发现抽屉里多了两把刀。 再比如他只是去表弟家玩了一趟,和表弟的父亲开车回来的路上睡着,等下醒来已经是车祸现场,更奇怪的是车里的行车记录仪莫名其妙的烧坏了。 后来他自己也发现了异常,一股莫名的无形的神秘力量在他体内生根发芽。 从一开始金属这类东西他手指很容易就可以掰断,再轻轻使点力,可以变成铁渣,到后来他甚至可以用意念来控制他人的行为举止。 这太不可思议了,他对这种神秘力量感到好奇和兴奋的同时更多是恐惧。 他没有急于告诉母亲,祸事没发生在眼前,他安于现状并且以为能控制住一切。 但过后仿佛他一直在沉睡,掌控身体的时间越来越少短,日夜交替仿佛只在一瞬之间,一睁眼便是夜晚,眨眼便已是白天,明明什么也没做,身体却疲乏的很。 在母亲面前儿子没什么异常,直到她收到了肖则继母寄来的影像,那是行车记录仪记录下的一段视频。 肖则的继母花了大价钱请来顶尖人才才把行车记录仪修好,当她看到内容的第一眼和新母同样震惊: 车里当时就两个人——肖父和新夜,肖父好好开着车,后座的新夜突然伸出手,瞳仁也变了颜色,清亮的红橙色:“叔叔,你说今晚你会死吗?” 前边开车的人吓得急刹车,严肃道:“新夜,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我没开玩笑。” “你……”肖父满脸惊恐的仰起脖子,锋利的刀刃已经抵住他的喉间,而后一刀直入,血流不止,肖父扬首而去。 新夜却扯出一个笑容:“呵,人类,不堪一击。” 他重新坐回后座 剩下的只有一片黑糊。 新母吓得颠倒在地,这不是他的儿子,绝对不是,他的儿子单纯善良,怎么会?怎么会杀人呢? 可事实就是如此,肖母以此来做威胁换取新家的钱。 新母认为是有鬼上身了儿子,找来了一个很有名的江湖道士。 那道士不过只是看了新夜一眼,惊叹道:“这,这是神谕啊!”然后立马跪下给新夜磕头:“天神饶命!还请天神恕罪,尔等蝼蚁之辈,绝不敢逾越天旨!” “师傅我儿子他到底怎么了?” “这,这不能冒犯啊,怒老生无能,你另寻他人吧。” “师傅,师傅,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儿子怎么办?” 道士离开的第三天,新夜家门口来了一个 疯癫的肮脏老头,头发乌糟,衣衫褴褛。 正要把老头赶走,却只听到他嘴里潇洒自在道:“这家少爷命不好哦!神仙找上门,少爷命不久矣!” 听闻,新母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老头面前祈求他救救自己的儿子,并表示只要对方能救她儿子,她宁愿把所有的积蓄都给他。 老头只是笑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钱,只要她的一缕发丝,爱子心切的她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老头把新母那缕系在新夜手腕上,也不知是使了什么妖么法子,那发丝竟如墨一般贴住他的肌肤直到完全融合,一开始还是纹身一样粘在手上,后来变成了一道浅浅的像是用细线缠过留下的痕纹。 自那之后,新夜回到了正常生活,只是家道逐渐中落,母亲也在他19岁因病离开人世。 十几年来都没复发的迹象,为什么现在,会重新发作?这太可怕了,他不敢想象另一副面孔会背着他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 下水道的美人鱼(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暖风呼呼吹过簇拥的野草,发出咝咝的声响,其间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在野草中若隐若现。 新夜突然起身,平淡道:“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我知道,但现在的局势我需要你回来,为了他的愿望,也为了我们的目的。”景寒冷冷道:“你能控制这副身体多久?” 此时新夜的眼眸和常人没什么两样:“短”他说完推开景寒扑通一声直直跌入水中。 “程知礼!”景寒满眼惊恐:不,不要离开!在新夜头部完全没入水中之时,单手拉住他的胳膊一拽,水中的人整个处于昏迷状态从水里跳脱出来。 景寒眼疾手快一手拦住新夜腰枝,一手横过新夜肩膀稳稳把人接住平放到地上,坐在旁边,深呼一口气,满眼都是落寞望着那张躺在地上的脸:那么快吗?明明还没说上几句话,这么快就离开了吗? 他伸手撩去几缕贴在新夜眼皮的湿发,心里平息一下,正要开口把叫醒人,人猛的睁开眼,也不喘气,平静的可怕。 “你……”景寒脸一下变得煞白,而那对深红色的瞳仁正紧盯着他看,嘴里啧了一声,支棱起身,语气里带着丝挑逗:“怎么?看到是我不开心?怎么不来跟我抱一下?” 话音刚落,新夜头被景寒粗暴的灌入水中,压头那只手的力道很重,水中的人只得吱声含糊不清的叫:“落……呕……清……你别忘了……这具身体...可是他的……” 是啊,景寒把新夜头从水里拽出来,平息着心中的怒火:“你说的对,我现在还不能动你,但那只是现在。” 而新夜却讥笑道:“你果然,永远也杀不了我,因为我就是他,他就是我,哈哈哈……” 景寒气的闷哼一声,又把他的头摁进水里,压低了声语气十分迅速: “你听好了梦魇,少拿他来威胁我,哪怕你是他,你的存在只是个暂时性,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在这个世界上的痕迹完全消失。” 水中的人还在挣扎,却听不见叫骂,景寒察觉不对,赶忙把人头提上。 新夜难受猛烈的咳了几声,大口大口喘着气:“你干嘛……咳咳咳……” 见新夜恢复原识,景寒连忙收去那只抓人头发的手:“对不起,你刚才...”“我刚才是不是做了什么浑事儿?!”新夜情绪突然激动。 景寒也被他这样子一时转不开头脑,难道新夜知道些什么?那他可得套出点有用信息了:“是,你刚才好像...发疯了。” “什么?”新夜倒抽一口冷气,一颗心也悬起来,抓住景寒的胳膊追问:“我刚刚有没有打你,你伤到哪儿了吗?” “你为什么这样想?” “回答我有没有?!” “没,你到底怎么了,新夜?” “那就好”新夜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垂下来,松了口气,开始解释:“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只是感觉刚才我睡着了, 然后什么也记不得。” 下水道的美人鱼(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 景寒半假半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病疾病什么之类的?” 新夜:“?”难道景寒没看到他眼睛的样子吗...这样也好,如果他真没发现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就不用揭底了。 可是……他手腕上那道痕纹没了,那是禁锢他体内那个人的枷锁,现在没了,后面依旧会发作,到时候瞒得住不住也不由他了,何苦骗呢? 他压下好大一口气,才说:“你相信鬼神这种存在吗?” 景寒:“?” 见对方一脸懵懂,他语气严肃了些:“我是说真的。” 景寒这才正经起来:“我信,但这和你扯什么关系?” “我体内就有一只,发作的时候……” 在新夜一通解释下来,景寒脸上依旧平静给他分析: “也就是说,你的体内一直有一个坏东西在作祟,他的出现会占据你的身体做些伤害你利益的事,而你封印了他十几年,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冲破了封印。” 新夜整张脸耷拉下来:“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他就这么突然的出现了……”“这确实很危险,毕竟你说那个坏东西会不分场合占据你的身体,到时候误伤重要的人可就不好了。” 听他这样讲,新夜心里一阵心慌不安,要是伤到肖则和其他人怎么办,他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重要的人了。 “不过……”景寒坚定的对上新夜的眼,抓起对方的右手:“我可以帮你。” 新夜一怔:“什么?你可以帮我?”抽回自己的右手,背对着他转过身去:“别开玩笑了,我自己都不能控制……” “我没开玩笑。”景寒说,手已经再次抓住对方的右手,轻声在对方耳畔道:“你看……” 景寒手指对湖面勾了勾,原本平静的湖中一股股水流升向空中绕环,月光加持下,如水晶雕塑般精美绝伦。 新夜不可置信的瞪大眼,又诧异的看向身后之人:“你到底是什么人?” 景寒轻笑一声,松开他的手,空中的水柱失去加持的力量哗啦一声散落水中。 “也许我也是个怪人,和你一样拥有正常人无法拥有的能力的非正常人。” “……” “我在想,其实你身上的封印之所以会被解开,会不会是因为我的出现。” 新夜倒抽一口冷气:“什么意思?” “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景寒说,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又转瞬即逝,手上表显示12时59分。 景寒见状,忙拉新夜躲进草堆里。 “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景寒回应他一个虚的手势,新夜鬼使神差乖乖听对方的话,屏住呼吸,静观不动。 蹲在地上的两人距离很近,草堆里也静,静的对方仿佛能相互听到心跳。 透过草根之间的缝隙,那双清蓝的眸子严肃的盯着正前方湖泊。 新夜不落下景寒现在情绪的一丝变化,头却被对方掰正面前方。 平静的水面咕噜咕噜起泡,从中探出一只细白的手。 下水道的美人鱼(你变了) 旧房外,茂密的草丛间蝈蝈鸣叫不停。 商店没有帐篷,五人只得将就在屋外靠墙而眠。 小五已经沉沉睡去。 景欢笙头靠在新壁尘肩上, 在险峻的局势下却睡得格外安稳,新壁尘表面上睡着,却不过做这样子。 肖则耷拉个脑袋抱膝坐在地上。一般睡觉这方面他绝不会超过23点,但这回意志格外坚定,没有一丝困意。 “有心事?”晓骸来到他旁边坐下。 肖则“嗯”了一声,一向了解他的晓骸回应说:“你表哥?” 说来新夜这个在游戏里凭空出现的自称是肖则表哥的家伙,也让晓骸十分怀疑。 在没进游戏之前,晓骸印象里压根没听过肖则亦或者是肖则家人提过还有个表亲这回事儿。 肖则眼神更加凝重了:“嗯” 难得肖则这回一改往日的大咧,沉默的他晓骸连想哄也怕自己多说多错:“可以告诉我吗?” 闻言,肖则抬眸一亮,又垂下眸子沉默起来。 晓骸看肖则这样苦闷不言,心口也跟着闷起来,主动凑近把对方抱进怀里。心疼对方的同时又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在更多了解对方一点。 “我好怕会失去你。”肖则把人抓的更紧了些。 晓骸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对方的头:“不会,我一直都守在你身边。” 新壁尘这波狗粮吃的也是悄无声息撇过头去,她现在更在意新夜和景寒的处境。 而此刻,潜伏在草丛的两人正紧盯着湖面的状况,新夜对景寒身份的猜疑在看到线索出现的那一刻早已烟消云散。 湖面中从那只细白的手,慢慢探出来的,还有长发女人的头,脖子,直至整个女人没有一点遮掩的上半身和清澈水面之下隐隐闪烁的鱼鳞。 【玩家景寒和新夜获得主线线索:月光下的踪迹】系统再次做声。 “那是人鱼吗?”新夜压低了声。 “应该是” “要不我们抓住她?” “嗯, 好想法,可是要怎么做?” 新夜轻声对景寒道:“等会儿我抛绳子拴住她的脖子,趁她被我困住挣扎的时候,你用另一根绳拴住她的腰,我们合力把她拽上来。” “好啊~听你的。”景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下一秒哐当一拳打在新夜脸上,弄得对方哎呦一声,吓走了水中的人鱼。 “你觉得你自己很有表演天分吗?” “操,你怎么认出来的?” “哼,你觉得新夜会用‘拴’或‘拽’之类的字眼来施加在一个人的身上,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女人。” “操,你和这家伙认识没到几天呐,凭什么就笃定他没那想法?” “哼,用不着你管。” “切~好心帮你出想法,到头来好心当做驴肝肺,到嘴的鸭子跑了吧~” 景寒沉下脸色,拽过他的头强迫他昂首直视自己:“梦魇,我觉得我刚才傻逼到家了才会把你的封印给解了。” “呵~那确实挺傻逼的,你也知道你是个傻逼呀。” “……” 见他无言,梦魇细细打量他来,撇撇嘴:“说真的,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矮了半截,你那傲人的身姿呢,那张後美的冰山脸呢?如今一见怎么变成缩水的小趴菜了?其实别说还怪养眼的。” 下水道的美人鱼(怪物) “话太多了”景寒抓住梦魇一只手,对方顿时疼的吱呜乱叫起来: “落清泽你就那么双标吗?同是一具身体的宿主,对新夜和程知礼又温柔又有耐心,到老子这就巴不得消失吗?老子哪个地方招你嫌了,就这么看不惯老子!你把原因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别把我送回去……啊啊” 新夜再次睁开眼,已经惊恐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忙抓住景寒的手腕:“我刚才又复发了,啊?” “嗯”景寒点点头。 吓得新夜急忙将自己抱作一团,瑟缩着身子和他拉开距离:“别靠近我,不要再靠近我,我不能确定我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来。” 景寒一怔,伸手想要触碰他:“不会,你刚才……”“别碰我!”新夜甩开景寒的手,对方强势抓回,并铿锵有力喊了一遍新夜的名字。 “这是在一个堪比现实的游戏里,如果你现在无法控制自己,连累的可是全队的人,你想让我们一起为你的失控而陪葬吗?” 新夜通红着眼,呛了口气:“我不想,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 “冷静下来。” “我是个怪物,我会伤害到你们的……” “你不是”景寒握住他颤抖如冰的手,眼中尽是阴暗:“我可以帮你,牵着我吧别放开我的手。” 回想景寒说自己会连累所有人,新夜这才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平息一口气恢复理智:“你说的对,不能在这个点上浪费时间。”他起身,景寒也跟着一起。 湖面再次归属平静,新夜猜一定是自己刚才发作的时候把目标吓走,眉头不由一皱,沉下一口气:“你的真实身份我现在暂不追究,不管你是谁,和我的关系又是什么,出了这个副本,我都会一一讨问,现在我只问你一句……” “你说” “你刚说你能帮我是真的?你能抑制住我身体里的那个家伙?” 见对方终于说到自己想要的点上,景寒兴然点头:“是,我能帮你。” “那我要怎么做?” “为了防止你体内的坏东西随时发作伤害他人,你要做的只有二件事。 第一,不得把今晚你和我发生的事诉第三个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第二,关于这副身体你得全盘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让做的你坚决不能做,不然发生的后果可能你我都承担不起。” 几秒犹豫过后,新夜才吐出字来:“好” 闻言,景寒嘴角扯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对了,那条人鱼呢?” “钻进湖里逃走了。” 湖里……新夜来到湖畔,蹲下身子向湖底下张望,底下漆黑一片。 景寒看他浑身上下都湿透,出声道:“天亮了再来吧,你的衣服湿了,先回去休息吧,着凉任务进度就不能前进了。” 最后一句话果然有用,新夜没有反驳。 回去的路上,景寒沉声不语,最终新夜耐不住口:“你把那俩小孩儿送回去,没被怎么样吧?” “没有,那家人还挺好说话的,没怎么追究。” “话说回来,你对我跟踪你的事儿一点没有疑问?” “没有,那像你会做的事儿,我没什么好惊讶的。” “害~你怎么那么确定?” “嗯,你和我那个故人很像,你不用过多过问,关于你身份的那些事儿以后我会告诉你。” “呵~我这还是第一次对自己的身份感到期待呢。” 景寒秒懂的轻笑一声:“也是,也没谁会期待自己成为一个怪物吧。” “……” “不过你不是。” “为什么?” “ 嗯,以后再告诉你吧。” 下水道的美人鱼(观点) 聊着聊着两人不知不觉已经回到老屋前。 晓骸还没睡,肖则躺在他怀中,睡的很是不安稳,惨白的脸上眉头紧皱,冷汗直冒,嘴里时不时喃喃道:“新夜……不要伤害他...求你……”手死死攥着晓骸的衣角。 晓骸将怀中人紧了紧,脸上的心疼在看到罪魁祸首的那张脸时变得阴沉至极,又转瞬即逝。 十几年来,这是肖则失眠最严重的一次,如果不是什么巨大冲击,肖则基本在他怀里躺一会儿就已经酣然入梦。 今个这是怎么了?新夜,这个人到底对于肖则来说到底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噩梦? 晓骸到底是个生意人,察言观色他最在行不过,别人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他装进脑中剖析解析。 对于新夜,虽然只有一天的相处, 但他承认对方到底算是个正人君子,但这到底是时间问题,对新夜,他还需要进一步考察。 “害~你怎么抱着肖则睡啊?”新夜走过来,晓骸解释道:“哦,这种情况下,肖则抱着能睡安稳些。” “好像也对,毕竟肖则和你十几年的交情,对你应该是再信任不过了。”话是那么说,可看自己白白嫩嫩的弟弟趴在别的男人怀里,心里说不出的别扭,那是友情吗……是吧 管那么多,反正肖则睡得安稳就行。 “你身上湿了,遇到什么危险了吗?”新壁尘突然睁开眼,身子却没动一点。 新夜有些意外:“你还没睡呀?” “嗯,睡不着。” “唉,有人靠着就是好,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个人靠一靠啊?” “……” 景寒最后一句听完,先是一怔,瞥一眼新夜那张玩笑的脸,又收所有情绪回归平淡。 晓骸还在抓重点:“所以你们到底遇到什么事儿了?” “嗯,没什么也就在路上收获了点小推进。” “?” “人鱼。” …… 新夜把关于人鱼事情的因果一并道出,景寒也在几个人谈话之间搭建好一个简易的篝火。 新壁尘:“所以说这个村子里是真的存在美人鱼了?” “目前从所获得的线索来看应该是这样” “那他们不让我们进村的原因难道是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人鱼的存在?” “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他们不想让我发现人鱼的存在,是为什么呢?”新夜摩挲起下巴。 晓骸先给出反应:“也许他们在害怕。” 新夜/新壁尘:“ ?” “如果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人鱼的存在,你们觉得他们有什么理由会害怕呢?” 对这个问题,新壁尘给出二种解释: “人鱼这种绝无仅有的物种,如果他们是为了利益,那我们发现了人鱼,他们会认为我们会掠夺他们的利益从而感到害怕。 “其次如果他们是为了保护人鱼,就会认为我们进村的图心不菲,要打人鱼的主意从而感到害怕。” 晓骸点点头:“分析的不错,可如果他们害怕的其实是人鱼呢?” “?” “我的意思是他们怕的可能并不是我们会发现人鱼的存在,而是知道发生在人鱼上的事,那些对他们来说应该永远烂掉的事。” 景寒和新夜当做聆听者在旁边默不作声。 “我从某些村民嘴里得到一个与人鱼八九不离十的信息。” “……” “水怪,听村民说,村里某条烂水沟里有一只作恶多端的水怪,他每年都会随机杀掉某一户人家,村民们为了保命,每年都会抓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给水怪当做粮囗” “这些以外,就没别的了?”景寒问。 “我听到的就只有这些。”晓骸说。 新夜豁然开朗:“呵,怪不得呢,我说那帮子人干嘛非让咱们 四个男人走呢,心怎么那么毒,那么两个可爱的小姑娘都下得去手。” “所以他们害怕的其实是我们会知道他们杀人了?”新壁尘感到一阵恶寒,怪不得当时村里人会抓着她和景欢笙不放,竟然是为了给一个怪物充当口粮吗? 只见晓骸接着道:“嗯,大概是这样,所以村里很多年轻姑娘基本上都搬到了城市,村里好像只剩一个叫‘子并’的姑娘了……” “嗨,你观察那么细致啊,诶?等一下,你说村里只剩一个姑娘了?” “听村民是这样讲的,怎么了吗?” “真这样的话,这姑娘我见过。” “你见过了?”景寒心头莫名一紧,新夜回了一个嗯字:“我釆菜回来的途中遇到的,”他突然有些为难:“长得挺漂亮,看着也面善,可惜是个……盲人” 下水道的美人鱼(反观)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子并还真是挺可怜的。”晓骸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肖则冰冷的手心。 新夜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听说,子并在几天后将会成为那个水怪的食物。” “……”新夜惊大双眸:“什么?他们要拿子并,还是一个双眼失明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去烂水沟给怪物吃?” “嗯,不过他们现在的目标换了”晓骸说,眼神有意无意飘向新壁尘和景欢笙。 新壁尘脸色难看到极点,这帮人难道就为了自己保全性命?而是肆意伤害其他无辜的生灵吗?还有没有人性啊? 景寒只是听着也不言而喻,抓住一个他认为重要的点,淡谈道:“我有一点不明白,既然他们一开始都已经有了选定目标,为什么要换掉牺牲前后的顺序呢?把欢笙和壁尘抓起来以后也能照样用啊,单单就只是因为要杀人灭口?” “对呀,为什么呢?如果是要杀人灭口……”新夜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子并根本不知道自己会被献祭?” “可这样也说不通啊,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想法?”新壁尘提出疑问。 景寒:“那就不关知不知道的问题,难道是利益上吗?” “往利益的方面想,好像说的通了。”新夜说:“村里那些担心女孩儿的父母都把孩子接到了城里,而子并的父母并没有这么做,如果是一个真的担心孩子的父母,无论拼尽全力,他都会把孩子送出去,这一点就表明子并的父母从一开始打算让她献祭。 “再说,子并已经被他们养那么大了,花在子并身上这十几年的每一分钱,到头来就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就这样想拱手让人?” 新壁尘道:“所以他们在卖女儿,又因为是为了保护整个村,所以每个村民就算不想也要出钱给子并父母,但碰巧我和景欢笙闯了进来,所以……” 后面未说的话四人不言而喻。 四人默声片刻,似在等待着什么。 新夜郁闷起来:“为什么系统没有提示?难道秘密并不是这个?” 景寒作声提醒:“会不会,并不是让我们说出真相,而是让我们把所有的线索集齐凑成真相呢?” 晓骸道:“也对,我们现在只是在猜测,并没有完全的证据,看来还得继续找线索。” 景寒道:“嗯,天很晚了,大家还是补充精力先休息吧” 新夜一屁股坐在篝火旁:“行,你们睡吧,后半夜我来守,反正刚冲一身冷水,神经也活跃的很。”刚解开领口一颗扣子,突然道:“哦,对了,壁尘,我现在要脱衣服,你要不……回避一下?” 新壁尘尴尬的干咳两声,默默低下头去闭上眼,她心里也是叫苦啊。 晓骸背地里偷用下巴蹭了蹭肖则柔软的头发,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景寒突然道:“我陪你吧。”在新夜身边坐下,对方也是有些意外:“你不睡?” “睡不着,而且我怕你睡过去,衣服着了怎么办?” 晓骸:“……” 下水道的美人鱼(还有点用处) 新夜把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湿漉漉的衬衣褪到胳膊,露出宽阔白嫩的双肩,和长期锻炼健好的身材,一层润水把全身刷了一遍,肌肤水嫩,晶莹的水滴划过精致的锁骨,明明是个男人,却看得某人勾住心魂。 景寒那张清冷的脸顿时充满了茫然,惊讶,和不知所措,嘴巴微微张开,喉间滚动一下。 察觉到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新夜转头看向他,然而,对方却如受惊的兔子般,慌得立马起身回避。 “怎么了?”新夜起身,衬衣利落脱下,有点得意:“你看,我身材好吧?” 景寒背影点点头:“好” “啧,你都没看呢。”新夜抓着对方的手腕翻过身,然而,当他定睛一看,却惊见对方低着头,脸上交织着错综复杂的神情: “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欢笙她们两个女孩子看到不好。” “不是我怎么穿啊?我就这一件。” “给你” 景寒话音刚落,新夜手上多了一件从景寒身上脱下来的蓝色渐变外套新款秋冬加绒韩版ins潮流宽松开衫连帽卫衣,就剩一件白色的T shit.和一条夏季薄款港风松紧腰直筒九分牛仔长裤留在他身上,像极了充满朝气的阳光少年。 景寒说:“尺寸对你来说可能有些短,你先将就穿着吧。” 新夜轻笑一声:“谢了啊。” 到了后半夜,除了新夜和景寒,其他人都已沉沉入睡。,四周的暖风呼呼地吹过,让人感到无比的放松。 新夜烤了近半个小时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拿在手上展开甩了几下,然后穿在身上,坐在地上没一会儿,脑袋就开始发昏,然后眼睛不自主的闭上。 新夜这十多年来一直都处于失眠状态,一般没有安眠药的情况下他根本睡不着,可这次却意外睡得格外安稳。 他觉得身体被一股温暖包裹着,使他安心。 天色渐亮,换至中午的晴空,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在新夜耳边回荡,睫毛轻颤了颤,猛的睁眼惊起。 他不可置信,他居然睡过去了!可他环顾四周,除了被五花大绑的小五,景欢笙和新壁尘,肖则不见了,其他人都不见了。 “你醒了。”景欢笙向他走过来,新壁尘已经戴上口罩在屋里。 “肖则他们呢?”新夜着急忙慌起身抓住景欢笙手腕,景欢笙诧异一下,语调柔和解释说:“肖则他们和景寒去昨晚出现人鱼的地方调查去了。” “什么” “你别担心,有晓骸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 “对……”有晓骸和景寒陪着,他确实可以不用太过担心。 新夜放开她,回归平常的样子,对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小五起了疑惑:“不是干嘛把人小朋友给绑着呀?” 小五嘴巴被布料堵住,满眼瞪得通红,不断发出呜咽的叫骂声。 “哟,这小眼神挺狠啊~”新夜小声道,手指蹭了蹭鼻尖。 景欢笙一脸无语,上句话是真的给她油到了:“所以……你还要听原因吗?” “嗯?听啊,当然要听。” “他昨晚上要杀我们,所景寒把他绑起来了” “这样啊”新夜一脸若有所思:“壁尘忙什么呢?” “景寒说这间屋子应该还有别的线索,所以我想在里面找找看。” “这样哦,看你戴个口罩,屋里那股味还有残留的?” “对,我怕粘上,所以戴着。” 听此,新夜然后来到小五身边蹲下,邪魅一笑,说:“既然你还有力气来杀我们,那不如就……”他的目光不怀好意移到小五紧绑的双手。 下水道的美人鱼(跳下去看看) 半个小时后,所呈现的景象就是:小五松了绑,却像个下人在屋里拿着扫帚和帕子忙活来忙活去,这边刚洗完碗,又被叫去擦地,擦完地刚休息片刻不到,又被叫去干这干那,完全不给一点空闲时间。 罪魁祸首还在那自言:“哎,对对,就那样扫,待会儿记得把洞填上啊,年轻人得有股干劲,知道吗?” 景欢笙难道困惑,问新夜:“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问我他知道什么?” “哎,你看他那状态可能说吗?” “那抓他有什么用啊?昨晚上你们说的话壁尘都跟我和肖则说了,他们既然都那么混蛋,我们难道也不能施加一点点的暴力逼他招供吗?不会你就真是简单的想让人家给你当免费劳动力吧。” “不行,我们要真的那样做的话,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况且那就是个小孩,那样做太鲁莽了。” 景欢笙张了张嘴,原本想要反驳的话语,却如鲠在喉,怎么也说不出来。犹豫了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说的对。” “嗯,静待时机吧。” “可是万一那些人找过来怎么办?” “要是他们真找过来,我们也逃不开,到时候再看吧。” 小五心生羞耻,认为与其这般任人驱使,为敌人卖命,毋宁一死。敌人惺惺作态,佯装是为了他的安全让他戴上口罩,这令他心中百感交集。 他妄想逃脱,然而新夜如同幽灵一般,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着他,或者说,新夜不是在监视他,就是在前往监视他的路上。这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使他如惊弓之鸟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像牛马一样任劳任怨。 新夜在盯人的过程中也在查找线索,在小五擦过的地上,新壁尘发现由四块方形石板组成一个大正方形四边有不易察觉的空隙。 “好了,就是这。” 肖则四处张望一下,这湖泊也就 直径五来米的样子,湖畔都是生长过人的杂草,而且离村庄还有百来米的距离,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这儿了。 “你说人鱼是从这个湖里逃走的,会不会还在湖底?”肖则说,凑近湖畔蹲下,看着从清至暗的湖底,幽暗的环境让他心里有些发毛,仿佛会随时出现什么怪物。 景寒说:“有可能,要不潜下去看看?”撇了晓骸一眼。 下一秘,肖则眼前一片漆黑,一只大手抱住他的双眼,他这才惊呼一声睁大双眼清醒过来。 晓骸收回手:“走神了?差点以为你要下去了。” 肖则起身,几秒后他谎称说:“嗯,刚在想别的事”警惕的退了一步。要不是晓骸,他刚才真要被湖里窒息神秘的环境诱导着跳下去了。 “以后别在河边想事情,容易引发高地反应跳下去,知道吗?” “哦” 景寒看着肖则额头上渗出的汗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明明就是吓到了,为什么他会那么说? “这湖里那么黑,到底有多深?”晓骸一脸肃然。 景寒淡然道:“不知道,但要想找到人鱼,也只能下去看看了。” “不行!”肖则惊喊出声,下意识抓紧了晓骸的胳膊。 下水道的美人鱼(玩儿的挺花呀) 新壁尘最终还是下了决心掀开那四块石板,新夜在一旁警惕的看着,打开的同时,俩人甚至能闻到里面一股闷浓的酸臭气味。 一间地窖 地窖里很暗,新壁尘和新夜口罩戴的严实,打着手电筒一同顺着楼梯下去。 下去之前,新夜把小五捆起来交由景欢笙看守。 “这什么味道?”新壁尘感到生理不适的捏了捏鼻子,地窖里充斥着一股酸臭的暖流。 “性激素”新夜手电筒一晃,灯光所及之处正是一张发霉的床上,上面密布白斑,光斜射到地上也同样如此。 新壁尘看呆了,同时厌恶的死死捂住口鼻,当光照到床边的手铐和铁链,她心里直呼100个变态。 新夜轻啧一声:“玩儿的挺花呀” 【玩家新夜和新壁尘获得隐藏故事线的线索:一间阴暗的小黑屋。】 看新壁尘进入不了状态,新夜有些担忧的劝导:“壁尘,受不了的话可以先上去,女孩子还是不要在这种地方待的好。” 新壁尘强装镇定:“没事,我可以。”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就帮个忙”新夜把电筒甩给她:“帮我照个灯。” 光的加持下,泛着银光的手铐上的无数咬痕逐渐清晰,新夜内心感叹一声造孽:“看来人姑娘不是自愿的,哪个变态那么禽兽……” 话音未落,新夜察觉到后面安静的可怕。 回过头,新壁尘眼睛瞪的老大看他,他起身靠近她:“你怎么了?壁尘,新壁尘……” 他晃了半天,对方愣是没给点反应。 想着先拉对方上去,下一秒就被扑倒在地上。 新壁尘死死掐着身下人的脖子,面色越发狰狞:“男人,去死!都去死吧!” 从这句话中,新夜不难得知新壁尘可能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上身了。 上方景欢笙听情况不对,连忙喊道:“新夜,你们在下面怎么了?遇到危险了!?” “处理点小状况,你别下来!千万别下来啊!”新夜挣脱开脖子上的束缚,一个侧身反把新壁尘双手擒住,牢牢钉在地上。 虽然对方试图想用脚踹他,好在用的不是新壁尘原本的身手,新夜很快反压过来,气喘吁吁。 新壁尘那双瞪大的眼睛逐渐松弛,嘴唇微微张开小声呼气:“新夜,你……” “你总算清醒了。”新夜放开她,“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刚才听了到一种类似于鲸落的叫声,然后……什么也不记得了。” 鲸落? 新夜捡起地上的手电:“这难道又和人鱼有关?” “新夜,你看那好像什么东西。” 顺着新壁尘的目光望去,在光的边缘,有一节类似于手骨的东西露出来—— 一具骷髅 哐当一声,骷髅肋骨上插的刀掉了下来。 他们错了,是两具骷髅,一具长发,一具短发。 因为刀掉落的地方,正是另一只手骨旁,也就是短发的。 “新夜,你们还好吗?”景欢笙担忧的声音再次透出来。 “没事,我们很好。”新夜和新壁尘在地窖里巡察了一圈,又发现了一个纸质立牌,上面写着“20元一次。” 新夜和新壁尘同时怒火烧心,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怎样一个变态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 再没什么他们可查的东西,两人点头,默契的对视一眼。 一人扛上一具骷髅架就上去了。 下水道的美人鱼(再加一个) 当黑暗的洞中探出一个骷髅头来,景欢笙一把抱住小五惊声尖叫:“啊啊啊!!鬼呀,鬼呀!” 小五也是无语的白了她一眼,也许是早已见怪不怪,他对阴森森的白骨毫无感觉。 抱了许久发现怀里的人表现的十分冷静,景欢笙不解的问:“你怎么不怕呀?” 小五目光转向新夜和新壁尘,带着些调侃道:“他们两个背死人的都不怕,你怕什么?亏你看这样子还比我大呢。” 新夜把两具骷髅放到一边,微笑点头:“嗯,对,男人就该有这种胆量,但女孩子害怕不是很正常吗?” “就是啊”景欢笙看着那两具白骨只觉得瘆得慌,连忙躲到新壁尘背后。 小五得意的扬起下巴:“那就是怂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对”新夜蹲下身,桃花眼一眯,意味不明道:“小子,这两人你认识吗?” “都变成骷髅架了,我怎么知道?” “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新夜一脸笑眯眯的说:“好吧,虽然你不知道,但你都已经看到了,那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条船上心连心,我们可得互帮互助啊。” 小五只觉眼前这个人脑子病的不轻,哪有把敌人当朋友的?但趁着现在对方的态度还不太强硬,他想自己肯定要逃走的机会,扯嘴一笑:“一条船上的?” 新夜点头:“嗯”十分真诚。 “那你困着我做什么?” “怕你跑呀~”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心连心吗~” 下一秒,新夜就把自己和小五的手用细绳捆在一起:“你看,心连心了吧~” “你……”小五简直服了,这下好了,本来就被捆成团,现在又多了一根绳子束缚住他的自由。 当事人还在那呵呵笑,他真想上去给对方两拳。 “小子,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们?”新夜一脸严肃。 “我凭什么……” 小五话音未落,突然屋外传来喊声:“小五,小五你在这儿吗?” 新夜表情僵了一下,这声音他听着耳熟。 小五心里一惊,耳朵竖起,这声音是——姐姐。 新壁尘警觉的死盯着声音的源头,手上攥起的拳头随时做好准备。 却听那声音大叫一声,景寒清冷的声音透出来:“你是谁?” 小五急了,可劲挣扎起来:“你们别碰我姐姐!有什么冲我来!” 新夜神情淡然:“原来子并是你姐姐。” 景欢笙和新壁尘被点醒,原来外面那人就是村里唯一一个年轻姑娘 “你怎么会知道我姐姐?” 对于小五提出的问题,新夜只回了他四个字:“我们认识。” 几人随机摘下口罩走出去,独留小五一个人在屋里。 肖则把不小心绊倒在地上的子并扶起来:“你是子并?” 子并脸上局促而不安,许是听着对方口音不像村里人,又想起这现在是小五说的那些恶劣的城里人的地盘,才会害怕吧。 子并那双无辜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恐惧,手不断向后摸索,身子也在向后缩:“你是谁啊?是昨天进村的那些城里人吗?” “你看不见。”景寒上前一步,脚步声吓的人姑娘惊呼一声:“你,你们到底有几个人?” 下水道的美人鱼(村长是个怎样的人?) “好了,肖则,几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小姑娘,人家能不害怕吗?”新夜走过来。 听到新夜的声音,子并脸上从惶恐变为惊喜:“东……东哥,是你吗?”她一下就碰到了新夜的胳膊,然后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 东哥? 其余五个人一脸懵逼。 “你认错人了,我们这儿没有人叫东哥,你抓住的这个人,他叫新夜。”景寒语气十分冰冷,上前要拆开两人。 新夜摇摇头,拦住景寒要插上来的手。 景寒还没发问呢,子并懂了什么似的甩开新夜的手,连连后退几步,不知所措的用手指着他:“你骗人,东哥身上的味道我怎么会不记得,可是你……东哥,你骗我,你和那些城里人是一伙的!?” 子并急得都要落下泪。 楚楚可怜的发言,更是衬托得新夜是个骗女孩子心的渣男一样。 新夜刚动嘴皮,新壁尘迅速冲回屋里捂住小五的嘴,争取在对方要大吼大叫之际稳住了局势。 “我弟弟小五呢?你们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子并,你先冷静,你听我说好吗?”新夜握住的子并肩膀,对方紊乱的气息在一点点恢复平静:“好吧,我相信你,东哥,但我只相信你这一次。” 一口一个东哥叫的好生亲切,景寒默默躲到人群后,脸黑了半张。 景欢笙看的目瞪口呆,这就……稳住啦,这女孩子会不会太没有防备心了一点? 肖则只觉自己的心有一刻止住,没猜错的话,子并是喜欢上新夜了吧? 晓骸注意力根本没放在这些点上,他在想为什么对方只来了一个人,还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景欢笙纠结了会儿,才道:“子并,你来这儿找你弟弟,你怎么就确定他一定在我们这儿啊?” 子并惊讶的用手捂住嘴:“你,你是女孩子?” “对啊,怎么了吗?” “我在村里很少接触过和我同龄的女孩子,你的语气听起来怎么不像坏人的感觉。” 肖则立马插上一句:“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会是坏人?” “我……我是听我弟弟说,村长他们不让你们进村,你们要强行闯进来就和他们打起来……” 景欢笙可受不了别人的诋毁,大声反驳:“胡说!我们才不是这样呢,明明是村里的人不让我们进来的两个女生出去,其他人迫不得已才进村住下的。” 晓骸撇一眼景欢笙。她到还算机灵没有把他们做任务的事脱口而出。 子并表现的跟脑子仿佛昏天地暗似的倒在地上,脸上满是震惊:“什么……怎么可能?你们骗我,村长他们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他们人明明那么好……对我也很好。” 肖则和景欢笙在心里为她叹苦,到底是一个盲人,连自己即将要有血光之灾都不知道。 “那你觉得村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其他人一愣,没想到景寒会问这个问题。 子并显然是害怕极了,身子在不停的颤抖,哆嗦着嘴唇:“村长……他当然是一个很好的人” 下水道的美人鱼(无底的湖) “哦,这样啊。”景寒说,下一秒语气叹惋:“你看不见,确实不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呢。” 这番话意味之中带着讽刺,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反应过来。 “你……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诋毁村长?”子并伤心极了。 “我可没诋毁……” “景寒,别说了,人家女孩子都伤心了。”新夜一脸正经,手臂又被子并紧紧抱住了。 听到这番宛如渣男护着绿茶的话,景寒深吸一口气,茶香四溢。 肖则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声无息又十分强烈的火药味。 “你说的是,”景寒依旧很平淡,却带了点潦草和随意,“我先进屋了。” 景寒和新夜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间,他的手已经死死握紧了。 明明他们昨晚还睡在一起…… 那一刻,新夜十分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身上压不住的沉重和压抑。 他不清楚诱发这一现象的原因,只知道明眼人都知道——景寒生气了 “景……”他出声想挽留,那人却走的决然。 到底也是,他们两个不过认识不过有两天的陌生人,他又怎么能拿捏得准景寒的性子呢,正苦恼着怎么去想办法哄对方,子并就哇哇哭起来:“东哥……他为什么要诋毁村长他们……他们明明不是那种人……” 景欢笙和肖则倒想出声否认子并说的话,可多说多错,他们也总不能把局势给搞乱了。 新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能皱起眉头先安抚好身边这位:“先别难过,景寒他不是那个意思的。” 景欢笙赞同点头:“嗯嗯,新夜说的对,景寒肯定不是想表达那个意思,子并,对不起啊,刚才是我们冲动了才会说出那种话,嗯,你别难过了,好不好?” 她打心里觉得子并是真‘善良’ 哄好这只单纯小白兔后。 景欢笙为了不耽误时间让肖则他们能把得到的线索公布给队友,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子并的衣袖:“那个,子并,你可以和我单独谈谈吗?” 许是在村里没一个同龄女孩能和她聊上,闷的久了,子并答应了这个请求,她还把来这里的目的又问了一遍:“我弟弟真的不在你们这儿” 显然对他们还存有怀疑 “不在”新夜说。 “欢笙,你们两个女孩子别走远,最好就是在附近周围,这地方那么久都没人来了,遇到虫啊,蛇啊危险怎么办?”新夜的话言外之意是让景欢笙提防些子并。 景欢笙答了个好,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 等两个女孩走远,晓骸才对新夜道:“景寒刚带我们去了你们昨晚上经过的那个湖泊,” “嗯,然后呢有没有什么发现?” “那是个无底的湖” “无底的湖……”这引起新夜一番深思。 晓骸把整个经过给他理了一遍,大概意思就是,他们本来想潜下去,肖则却发现了端倪:“等一下,这湖有问题。” 一旁景寒和晓骸的目光同时向他投来,只见他在湖畔内壁用手抠了一个小洞,却发现抠出的这个洞水并不会侵入进去。 为了验证这并不是偶然,肖则又挖了个拳头大小的,却依旧如此。 水不会降下去。 一个无底和水无限生长的湖。 下水道的美人鱼(小五的叙述) 景寒回到老屋,看见小五还被新壁尘捂着嘴,他走过去,冷漠的说:“你姐姐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 小五拼命挣扎起来,他们要是敢动他姐姐一分一毫,他要他们生不如死! 景寒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别吵,不然你姐姐就要去天上了。” 小五被吓出一身冷汗,这才平静下来,赤红的双眼怒瞪着景寒,对方也不在乎,“壁尘,放开他吧,有他姐在,他跑不了。” “万一他出手伤人怎么办?”? “如果他在乎他姐姐的生死的话,我相信他不会的。” 新壁尘思索片刻,摘下小五的口罩,并给他解了绑。 挣开束缚的小五直接哐当一声跪在两人面前,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新壁尘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就见小五流着泪苦苦哀求道:“我求求你们了,不要伤害我姐姐,我姐姐她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关她的事,只要你们不伤害我姐姐,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说着又连续磕了几个头。 可见姐姐在小五心里的位置是多么的重要。 人设前后反差太大,新壁尘心里大为震撼,景寒是会抓重点的,几句话的功夫这么快就让小五从一个不听管不听教的毛头小子变成了个老实样。 “嗯,既然你态度那么诚恳,我给你个机会……”没等景寒说完,小五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似的,一个劲爬到景寒脚边,激动道:“是什么?只要你说我一定都去做,只要你不伤害我姐姐!” “真的?”景寒态度依旧很冷淡,这其中似乎还带着一丝挑逗。从新壁尘的角度来看,景寒现在倒真像极了那种毒蝎心肠的恶毒反派用小白莲的家人和小白莲做交易。 “真的!比真金还真!”小五眼角泛着泪花。 “好,接下来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如果我发现你在撒谎或者不答,你姐姐是否能活着离开,我也不一定能保证。” “我一定答,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好,你说的。” 接着景寒开始审问:“主谋是谁?是谁让你来杀我们的?” 小五心头一惊,吸了几下鼻子,颤抖着声道:“是……是村长。” 景寒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他为什么要杀我们?” “这……因为……因为时间就快到了。” “什么时间快到了?” “水怪,水怪要吃人的时间。” “这和我们扯什么关系?” “村里每年都要送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给水怪吃,今年他们要献祭的是我姐姐……”话到一半,小五突然冲上前抱住景寒的腿,哽咽道:“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可是我姐姐她绝对不能有事,那种地方太恐怖了,简直生不如死!” “是什么地方?” “我……我那个时候偷偷跟在他们后…”小五开始叙述,他记得那天村里人要求所有人不得出家门。 小五父母喝的烂醉,卧倒在别个村的亲友家,姐姐一个人独自守在家里,而小五在通告没下来之前就很早出发砍柴去了。 他一边砍柴一边玩,路过别个村的伙伴家时,他留下来玩了好久,他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只知道父母不在,没有人监督,他可以玩一整天,就算姐姐知道也不会告状。 下水道的美人鱼(你说这副棺材是不是很合适你姐姐呀?) 天色很晚的时候,小五沿着回家的路到村里那片坟地时,周围很凄凉,晚风中还有一丝嚎叫。 小五再怎么说也是个实打实的乡村孩子,对这些他自然不会在意,继续前行。 来到一座坟墓前,他突然顿住脚步,蹲下身子,将自己弱小的身子埋在疯狂生长的野草中。 好几束手电的光在四周到处乱晃,在光的打照下,小五看清了那几人,村长,虎子,光头。 三人头上各带一个电筒,虎子和光头两个人联合拿着一个黑色麻袋,而村长则拿了两把铁锹,三个人一步步往坟地这边靠近, 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麻袋里面的东西在动。 也不知是到了哪座坟前,他们把那麻袋一扔,村长把两把铁锹递给两人,“开始吧。” 小五不敢冒出头来,紧紧将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坟旁,生怕自己被发现,他感觉其实自己身后凉飕飕的。 没一会儿,他听到了铁锹挖土的声音,然后是石头倒在草地上的声音,这遍野的荒草坟墓,哪能找来响声那么大的石头,他隐约已经猜到那是什么东西。 他害怕的捂住耳朵,恐惧让他汗毛竖起,想到村长他这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水怪吃人的日子 而每到今天,村长他们三人都会亲自将年轻漂亮的女孩送给水怪,任何人都不能跟着。 由此,小五很快就推断了麻袋里面装了个女孩。可不是要送给水怪吗?为什么要来坟地?和水怪扯上什么关系吗? 他细细听着,挖土声继续响起,接了一会儿又停了,接下来他又听到了一种敲木头的声音,他已经心惊肉跳。 听到绳子解开的声音,然后是女孩沙哑的哀嚎声:“算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不敢了,要多少钱我都给!我求求你们!” “小妞,你可别挣扎了,你那点钱够咱三塞牙缝?”光头笑起来。 那姑娘后来似乎是被扔进了棺材里,然后又被盖上棺盖,此外,小五还听到了蛇吐舌的声音和节肢动物的爬行声,以及女孩最后尖锐而刺耳的绝望声。 小五吓得一回头,却正巧碰上了那张魔鬼的脸。村长笑的自然冷淡,却也十分诡异。 小五腿都软了,说话都不利索了:“村长……你,你们” “怎么啦?小五,你怕了?”村长笑的阴险。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虎子蛮不在乎的说:“什么为什么这样,反正这女的都要死不是吗?我们只是在走流程而已。” “可这也太残忍了!” “哼,不残忍,我们村人能活到现在?” 光头出声警告:“小鬼,你今天晚上看到的事,你一个字也不能露出去,知道吗?” “为什么?凭什么不能说?村里所有人都是杀人凶手,为什么不能说?”小五理直气壮。 村长却牵着小五来到坟前,坟墓已经被开凿,一口厚重的棺椁稳稳的躺在坑里,村长道:“小五啊,你说这口棺材合不合适你姐姐呀?” 下水道的美人鱼(子并的痛楚) …… 景欢笙心里到底还是有些警惕,特意挑了个离屋子不到30m远的地方,两个姑娘的下半身在荒草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阳光很大,很热,草也很干,景欢笙于是就着坐下去,摊开双手躺在草地上,又舒服的打了几个滚,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她只觉得舒服极了。 “子并”景欢笙坐起身,站着的人先是一愣,听到对方说坐下,便乖乖的坐到对方身边。 见子并的手还在不停的抖动着,景欢笙知道对方肯定又在担心弟弟了。 她于是牵住对方的手,对方柔和的笑了。 她是真心为这个双目失明的女孩儿感到惋惜和无奈,更多的是可悲。 “子并,你还在担心你弟弟吗?”景欢笙问。 子并“嗯”了声,目光垂落下来,双手抱住膝:“我很爱我的弟弟,我很担心他,他虽然有时调皮,但本性并不坏,而且也没做过什么多大的坏事,所以……”她突然抓住景欢笙臂膀,眼中满是哀求,“如果他真的在你们那里,闯了祸,也请你们不要伤害他,把他还回来,可以吗?” 景欢笙心口一紧起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声。 子并会知道她的弟弟真实是个怎样的人吗?她会知道其实他的弟弟是杀人的恶魔吗?如果她知道了又会怎样呢? 会打吗?会骂吗? 不。 子并对她弟弟的爱似乎很深沉,一定会痛哭吧…… 景欢笙覆上子并不安的手,很真诚的说:“你放心吧,你弟弟一定会没事的。” 有新夜在,她很肯定这一点。 “可是我还是找不到他,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子并说。 “你别太担心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子并沉默了,景欢笙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半晌才听对方平静出声:“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 “哦,我叫景欢笙,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你……”第二个问题让她犯了难,灵机一动的她随机答道:“我是随便听村里几个人说的,他们说子并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 “最漂亮”子并喃喃,扯出一个笑容。 “对了,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景欢笙探头凑近子并。 子并双眼失明,对于对方突然的凑近,自然没什么惊讶的:“是什么?你说。” “就是你说在村里见不到和我年龄相仿的姑娘...是什么意思啊?” 谈到这个话题,子并神情哀伤起来,她叹了口气说:“欢笙,我想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那种没有朋友的感受吧。” 想是景欢笙发现自己戳中了对方的伤口,连忙摆手道:“其实你也可以不用说的,你说不说其实都没关系的!” 子并摇摇头,很自然道:“我要说。” “那...你说吧” “我从出生就没见过和我同龄的姑娘,村里人说她们都搬到了大城市里去过好日子了。” “我邻家杨婶有三个姑娘,她们都比我大四五来岁,可和我玩的很好,那时我以为我交到了朋友,结果后来她们也甩一下我去大城市过好日子去了……” “等一下,等一下,先打住。”景欢笙将已知信息在大脑中整理一遍,道:“你说邻家三个姑娘去了城市,那她们那个时候多大呀?” “我记得好像十八九岁……” 下水道的美人鱼(棺材是空的) 同一时间,老屋那边,新夜他们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门口的,站在门口多久了,只是都被小五所说的话怔在原地。 小五的目的整个意思简缩下来就是:因为父母收了村长的钱,所以姐姐已经相当于一件商品卖了出去,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姐成为那个怪物的口粮,小五就按照村长所说的把他们四个男的全部杀害,只留两个女生的活口,献给水怪。 因为村长答应过他,这样就不会用他的姐姐。 晓骸也总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小五消失了一个晚上直到今天,村里只有一个人敢来找,原来不是不敢来,而是怕大伙人贸然前来,景欢笙和新壁尘的安危会出大问题。 毕竟他们要的是活的。 地上跪着的小五已经哭眼哑了嗓子:“所以我真的是没有办法,村长说如果找不到人来代替,那么今年被送出去的就是我姐姐,我真的不想,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我姐姐她,她不能去呀!” 景寒冷笑一声。 新壁尘语气带着厌恶和强势:“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就因为你姐姐不能去,所以就要找无辜的人来代罪?” “我……”小五没有话可以反驳新壁尘的观点,对方是对的,可他,他只是想保护他的姐姐呀! “你真的以为你交出了这回进村的两个女生,村长就会放过你的姐姐吗?” 小五被景寒这句话刺激得神经绷紧,眼睛睁的浑圆:“你什么意思?” “你爸妈收了村长的钱,这意味着他们本来就打算把这个女儿卖掉,哪怕你姐姐这回侥幸逃脱,那下回呢?” “不,我不相信,只要我多抓几个……” “那又怎样?你的父母爱你的姐姐吗?你觉得他们放弃利益留下你姐姐的概率有多大?你觉得你姐姐一个那么善良单纯的人,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杀人犯,她会是什么感受吗?” 小五缄默了,懊恼,迷茫席卷他的全身,趴伏在地上,他才15岁,能做什么?他无法带姐姐逃开这个地狱,能做的,只有无尽的对他人进行残害…… 景寒在小五面前蹲下,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杀了水怪呢,杀了那个罪魁祸首,你的姐姐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你也不用再去伤害别人了,不是吗?” 小五崩溃的大吼:“我找不到它!我找不到它呀!!!” 新壁尘他们疑惑了,什么叫找不到?小五和村长不是一起送人食的同盟吗?过程难道还会不清楚? 看出他们心中的疑问,小五接着说:“我真的不知道,虽然那天我也有参与,但是我看到的只是其中一个环节,也是我目睹的最后一个环节,我想是这样,因为我也不知道,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凭空无故的在封闭的棺材里消失的?” “你说棺材是封闭的,那你怎么知道里面是空的?难道你打开过?”晓骸问。 小五点头:“是的,我被村长抓到的那一晚,他用姐姐威胁我不让我知道的事说出去,更不让我再次踏足那个地方一步。 可始终忘不了那个女孩儿被关在棺材里时撕心裂肺的嘶吼,我曾经一个人打开过那口棺材,可是里面没有人,有的只是蛇虫,没有一点血迹,和凌乱的痕迹。” “怎么会这样?那你后来还看到过什么吗?与之前对比有所不同的地方?”肖则道。 小五摇头,情绪恢复了不少:“没有,后来我再没去过那个地方,我打开棺材的时候是第二次去,而那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去过那个地方了。” 下水道的美人鱼(等价交换) 景寒一番盘问下来,也就以上这些信息。 盘问期间新壁尘询问过景欢笙和子并的去向,被新夜拉过来也不知说了什么悄悄话,人听完就走了。 景寒最后的一个问题是“那为什么你们不搬走呢?” 小五再次沉默了会,压在地上的拳头已经攥紧,道:“他们...他们为了钱”他失声痛哭起来。 景寒那副漠视面孔依旧不动声色,他没有要求对方继续说下去,就只是看着。 新夜上前在小五旁边蹲下,拍了拍对方的肩,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嘴上依旧打趣道:“小子,哭什么呀?死人都不怕呢,果然还只是一个小朋友,哦,不对,是小男人~” 小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这一句话明明贱兮兮的,他就莫名感到亲切和真诚,搞得他心里五味杂陈的。 肖则交叉的手一顿,惊讶的眸光一闪,将视线偏过新夜,却对上身旁晓骸一双深邃的眸子,做贼心虚似的即刻收回。 看小五为他姐姐失魂的样子,新夜到底还是不忍把事情的经过结果都告诉了他,总算是给对方内心稳定了些。 “看来我们推测的不错,这帮人真的在进行人口贩卖。”晓骸道。 站在景寒一旁的小五突然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不像是来这里借住的,而像别有所图。” 也不怪他会这样问,因为这帮外村人确实太古怪,如果单纯只是车胎爆了要在村里借宿,又为什么要在借宿的地方翻来翻去的。 再有就是他们明明进了村遭到威胁,都知道村里的人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不会想着跑吗? 新夜眨巴几下眼睛:“嗯,猜对了,我们确实别有所图,但不会伤及无辜的。” “什么意思?难道你们是……警察吗?” “嗯……勉强是吧,反正也都是来查案的。” 小五轻哼一声,牙缝里挤出一句:“那你们也不会活着走出去的。” “害~什么意思?你小子不会在咒我们吧?” 小五头脑非常冷静:“我没咒你们,反正就是出不去,哪怕出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为什么?”晓骸问。 景寒退出人群,端详起两具骷髅来。 “水怪每年都要吃一个女生,在一年的期限内,如果他还没吃到人,有进村的人想企图离开村里,一天内回不到村子,就会被他杀害,而且还会牵扯上村里的三个人”他叹了口气,“所以,只要水怪今年没吃到人,村里人不会放进村了的人离开。” 提到这个,晓骸把自己脑中的问题抛出来:“你之前说村里人是为了钱,所以才没有要离开村里的打算,那这个钱是什么意思?是从哪儿来的?” 小五给他解释说:“村里人每当有一户人家要卖女儿的时候,卖女儿所得到的钱就是全村人一起出的,但很奇怪,卖掉女儿后,出钱的人又会得到一笔更多的钱,至于这个钱从哪里来,只听是水怪作为酬劳给的。” “这水怪那么素质教育那么高?还等价交换。”肖则道。 等他们说完,景寒才把声音放出来:“新夜,你们在哪里找到的这两具骷髅?” “这屋里有个小黑屋,就在地下,就那呢,就是从里面弄来的。”新夜指向地上一块凸起的石板。 下水道的美人鱼(性侵) “哦,那这样来,这两个人是和这房子有关了。”景寒在衣兜里摸索一下,把两张碎片拿出来,拿在手上打量了会,道:“我在想这两个人会不会就是照片上的这两个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没有确凿证据。”新夜感叹一声:“可惜呀,不管怎么说,这个女孩子都挺可悲的。” 新夜走过来,蹲在那具长发骷髅的面前,头以一个倾斜的角度弯下,看着骷髅两颗磨损严重的门牙,他表情凝重:“也不知道哪个变态,拿副手铐把一个好好的女生捆绑在地下的床上 ……” 后面要说的话,新夜就像有什么塞住了喉,把头缩回来,对景寒道:“反正...挺不可能是一个人做的,因为一个正常男人,从正常生理上来说,他的...量不可能这么多……” 新夜前言不搭后语,景寒听着给他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新夜明显有些难为情:“其实下面还有一个售价立牌,这个女生她可能...遭到了多人性侵。” “哦,原来‘量’是那个意思。”景寒平淡如水的表情依旧在线,“一群男人,她会很害怕吧。” 肖则耳根子红透了,这都什么什么污言碎语呀,还有景寒,他是怎么一本正经的说出: ‘哦,原来量是那个意思。’这种闷骚的话的? 肖则就觉得脸很烫,很麻,脑子乱做一窝蜂,他现在不敢看晓骸,因为只要看到,他都会想入非非,比如: 他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晓骸压下身吻住他的唇,触摸他的每一寸肌肤,缠绵在一起…… 他和晓骸没做过那档干柴烈火的事儿,顶多也就是接吻,但心爱的人就在身边,听到这种话他怎么能不想呢。 可是看到晓骸那张平静自若的脸时,他顿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喂,你们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一个未成年的感受?”小五一脸无语。 新夜一把揽住小五的肩膀:“害,有啥害羞的嘛,你这个年纪打底都上初中了吧?初中生物没学呀?” 小五翻了白眼:“呵呵” “那么,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吧”景寒面朝众人,“假设照片上这两个人是夫妻,假设这对夫妻就是这两具骷髅,那么就是说这个丈夫为了钱,所以把自己的妻子卖给了别的男人尽情蹂躏。” 晓骸提出自己的困惑:“不过他们为什么会死呢?而且也没人发现带出来埋了吗?真是一个很奇怪的逻辑。” “小五,我还是想问你,对于这个屋子里发生的事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新夜道。 “我...我是知道一点”小五道。 新夜奇怪了:“那你刚才干嘛不说?” “我们刚才不是敌对的状态吗?你要我怎么傻乎乎的把信息告诉一个敌人?” “对哦,真是个聪明的小朋友。”新夜在小五脑袋上胡乱揉搓。 “你别抓我头发!”小五暴躁的打掉新夜的手,“还想不想听了?” “听,当然听。”新夜规规矩矩的坐在地上,仿若一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下水道的美人鱼(就算拼了命,也要保护住我喜欢的人。) 肖则只觉没眼看,景寒却勾唇一笑。 小五干咳两声,道:“我也是听老一辈人说的,他们说之前这间屋子里住着一个娼妇和一个渔夫,渔夫整天游手好闲,而娼妇为了养渔夫,每天都会接待村里的很多男人,村里那些有男人的女人知道这事很生气,都不待见渔夫和他的妻子娼妇……” “打断一下,咱能换个称呼吗?一口一个娼妇叫好像也不太尊重逝者吧。”新夜道。 小五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主要她没名字啊。” “没有名字,她是孤儿吗?” “不知道,听老一辈人说娼……哎,算了,直接叫她a吧。”小五说,“反正a呢就像凭空出现的一样,长得很精致,和村里人格格不入, 而且她吃的东西也和正常人不同,喜欢吃生海鲜,生羊肉,生猪肉,只要是生的肉类她什么都吃,完全就不是一个正常人。 “她好像还有腿疾吧,走路特别奇怪。” 这听着怎么越来越熟呢?新夜碰了碰景寒的胳膊肘,“诶,诶,景寒……” “嗯?”景寒用疑惑的目光看了新夜一眼,然后凑近对方。 新夜在景寒耳畔说:“这不就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小美人鱼是什么故事?”景寒问。 “哎呀,就是一条人鱼被一个人救了,然后这条人鱼就以身相许和女巫用自己的嗓音作为交换,换来了一双人类的腿,但是走路很不利索,所以走路的姿势很奇怪。” “哦,那最后人鱼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化成泡沫了” “是遇到了渣男吗?” “嗯” “那确实挺可悲的,如果是我的话,就算拼了命,也要护住我喜欢的人。”景寒十分真挚。 “哟~那被你喜欢上的姑娘可有福了。” 景寒摇摇头,却也回了个“嗯”字。 新夜记起刚才在屋外,自己不辨是非的挡在子并面前让对方受了委屈的事,现在真相大白,自己还没道歉呢。 想起景寒和自己发生口角那一脸不甘的表情,又看看现在,对方的神情淡如止水,像是已经把小矛盾抛之脑后。 他心里终究过意不去,低声对景寒道:“刚才在问那事儿...你不生气了?” 景寒愣了一秒,想了想,组织好语言,轻声道:“老实说那时候确实生气,因为你竟然会信任一个敌方阵营的人,不过到底也是我小题大做了,所以没什么好生气的。 况且我们是一个队的,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矛盾,与你与我都是一个愚蠢的选择,都不会有利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新夜听着真觉得景寒还真是一个会顾全大局的人,心中的好感不免又给对方多加了几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景欢笙也总算是从子并嘴里套出了些信息,她尝试用嘴捋清这些信息:“你的意思就是你认识的那三个邻居家的姑娘,十八九岁就都去了城里,而且再也没回来过。” “嗯,我很想她们,虽然我们的年纪差了好几岁,但她们却是村子里唯一愿意和我玩的女孩子。 常听街坊邻居的婶婶嫂嫂说,大城市是一个好地方,想必她们三姑娘肯定已经在城里过上了好日子吧。” 景欢笙却很肯定,三姑娘肯定已经被水怪吃了。她不由的再次同情子并来。 景欢笙已经牵着子并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来到了肖则他们三早上来的地方。 湖水很清,很平静,景欢笙牵着子并坐在河畔,正舒服的哼着小曲呢。 “咕噜”一声,水面上突然冒出一个包裹着什么东西的棕色麻袋来。 下水道的美人鱼(巨人观) 景欢笙脸色一变,眯着眼的同时伸长了脖子“那是……”下一秒惊恐的跳脚起身大叫起来。 子并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景欢笙,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吗?” 景欢笙一愣,定晴抬头才发现自己抱住的人不是子并,而是新壁尘:“新,新壁尘,你怎么在这?” “我怕你们两个有危险,就跟来看看。”话是这么说,可新壁尘警惕的目光依旧落在子并身上。 子并也顺着声音那头望过去,“你...也是景欢笙的朋友?”她摸索着就要起来。 “别动”新壁尘表情很凝重。 子并身子僵住了。 景欢笙转眼瞟见那麻袋已经游到湖畔,里面的东西还在不断动弹,下意识抱的新壁尘更紧了,“啊啊啊!!新壁尘新壁尘!他动了,他动了!他过来了!!啊啊啊啊啊……” “别慌,先别慌,好吗?景欢笙!?”新壁尘不耐烦的语气中又带着忍耐。 景欢笙眉头皱的很紧,死死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身子不断抖动,整个树懒似的挂在她身上,一刻也不敢放开。 怎么回事?新壁尘觉得四周安静的可怕。 再一看四周,她整个都亚麻呆住了,世界像时间停止了,除了她自己和景欢笙,再没有一点动静。 “这,这怎么回事啊?”景欢笙话音刚落,察觉到危险靠近的新壁尘拉起她就要跑,可还没起步呢,一堵空气墙使领头那人当头一撞。 “这到底怎么回事?” “新新,新壁尘,你你,你看那是什么……”景欢笙已经抖出了哭腔。 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新壁尘脸色骤然大变。 【系统提示:玩家新壁尘和景欢笙获得主线线索“浮尸”目标任务:击败“浮尸”未完成任务之前不得离开,玩家1分钟内可选择“就地阵亡”,或“者完成任务”,淘汰出局,如若都不选,系统将自动随机选定】 麻袋里的男人已经站上湖畔,身上光溜,身体臃肿,脸部腐化严重如一滩黑喷在脸上,眼珠向外凸,嘴唇像两根黑色的香肠,赘肉松松垮垮,上半身从胸部到腰间腐化严重,手上的皮肤如手套般脱落,下半身肤如白瓷光滑,中间阴部严重肿胀。 妥妥呈现出一个“巨人观”的状态。 景欢笙直接吓晕倒地。 “景欢笙……你别睡呀”新壁尘也是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她打小和别的女孩子就不同,父母都是法医。 可能是基因遗传吧,别人家姑娘青春看恋爱甜剧,到她那一门脑筋往人体上扑,也曾在父亲的笔记里看过不少人体自然死亡的记录过程,以及过程中尸体不同阶段的变化状态。 有时候在书上看的不满足,也会偷偷溜进人体解剖室研究,甚至更狠的时候她一七八岁小姑娘能和死者睡在一起。 她也曾和同龄的小朋友分享过自己的这项爱好,却不料朋友一个个嫌她阴气太重,都离她而去。 但她还是继续坚持着,直道父母也实在看不下去,没收了她所有的关于人体的一切,给她报了很多兴趣班。 啥唱歌啊,跳舞啊她一个都不感兴趣,很无聊,她想这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后来等她再长大些,又爱上了跆拳道和拳击,她认为这两项技能很实用,能保护自己和重要的人。 对人体研究这方面她虽然偶尔也会有向往,但也在渐渐淡化。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和死人打过交道的活人,自然也就不会畏惧一具死物,更何况对方还活过来了。 眼下情况,新壁尘毫不犹豫选定了“完成任务”,但同时目标对象“巨人观”的状态也让她犯了难,打斗的情况下,爆炸风险会很大,而且会很臭。 于是她在商店花20积分买了根一米长,直径3厘米的空心铁棍,内壁还算厚实,不易折断。 【系统提示:任务正式启动】 新壁尘不带一丝犹豫,手上的铁棍比作长枪不断挥舞输出,潇洒自若。 下水道的美人鱼(欺骗) 景寒那边正讨论着,一群手持枪支的村民突然冲出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 景寒一众人霎时都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 光头细数了下人数,突然愤怒的质问:“怎么回事?怎么少了两个?” 见他们不答,光头枪口抵上景寒的额心,“还不说话?” 景寒依旧不动声色 新夜不禁替景寒捏一把汗,一颗心高高悬起,对方为什么这种险俊局势下还能做到神情自如,他是疯了吗?说话呀!哪怕编个谎言混过去也好啊。 他双手举起,悄悄贴过去,和对方背贴背,手使劲拧了景寒腰椎上的肉。 “干什么呢?”一个村民发现了新夜这一举动,愤怒的一枪打向新夜的手。 随着一声枪响,新夜紧皱起眉头,本以为会尝到子弹穿入皮肉的痛苦,却只是一滴温热的血落入他手心。 景寒脸色煞白, 紧咬着牙关,脸色难看到极点。 他右手手心已经被打穿,鲜血还在不断流淌。 见此情景,被围住的人没敢再轻举妄动。 肖则不可置信景寒会为新夜挡下这一枪。 新夜在景寒的心里分量到底有多重? 新夜渐渐增大的眼眸中带着无尽的震惊“景寒……”疯了? 景寒手上的那抹红触目惊心,却依旧摇头,微喘着气道:“没事,应该死不了。” 新夜责骂的话还没说出口,旁边村民不耐烦的催促道:“别磨磨唧唧的,快说和你们来的那两个姑娘在哪儿?” 景寒语气平淡带着几分傲骨:“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她们自己离开了,你们再怎么问也是同样的结果。” 听到到嘴边的鸭子跑了,光头气的就要扣下扳机,却被虎子拦住:“哎,村长说了,留着他们还有用,先别那么急着杀了。” “留着他们有什么用?到嘴的鸭子跑了!” “应该不会那么快,况且村口和后山都有人在守,应该还没出村呢,只要还在村里,就不怕找不到。” 完了 新夜又为景欢笙和新壁尘担心起来,他该怎么办?他们该怎么办? 眼见着景寒的伤势还在不断恶化,结合虎子刚才所说的话,新夜做了一个决定:“我们投降”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的用途是什么,但他知道这样可以延长活下去的时间。 他想不管怎么样,不管事情严重到什么地步,只要活着就还有一线生机。 而这也是晓骸所想的唯一一个办法。 村民给他们每个人打了麻醉。 与此同时,另一边,新壁尘精湛的棍法攻击下,浮尸没几回就败倒在地。 【玩家新壁尘:击败“浮尸”,获得积分+50】 新壁尘轻喘着气,躺在地上完好无损的的浮尸让她闪过一丝诧异,打都打过了,身上怎么没有一点受伤痕迹?明明刚才还有的。 顾不了那么多,新壁尘把吓晕的人叫起。 景欢笙被叫醒的时候还迷迷糊糊坐起,一看到一旁躺着的巨人观尸体,立马精神就抖擞的抱住新壁尘的腰再次大叫起来。 新壁尘让她别叫,自己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景欢笙的情绪才得到稳定。 子并好奇的问景欢笙为什么要叫?对方只是手脚颤抖的同时又把她给拉过来。 她真替子并看不见而感到幸运,因为对方根本都不知道刚才自己离浮尸有多近,脚都伸到肥胀的头颅了。 子并说到时间自己要回家给家人做饭了,然而她离开没多久,一声枪响已经致她倒地,紧接着被人拖走了。 景欢笙和新壁尘在得知子并要离开时,谁都没带犹豫一下。 景欢笙很容易去同情一个人,可她也不蠢,即使知道子并回去可能会有危险,会成为水怪的口粮。 她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场游戏,除了队友,一切都是虚拟的。 而她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否定,他们六个人的队伍中早晚要有人会离他们而去。 回老屋的路上,新壁尘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停下脚步,双拳缩成一团。 草地被暖风吹响,但却没有掩盖住四周危险的存在。 她能感觉到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她们。 后面两个人也不是那帮人持枪的对手,双手举起,主动投降。 新壁尘大概已经能猜到新夜他们出事了。 她和景欢笙绑住双手,像家禽一样被人拉着向前走,从一座山下直到山顶,四五双眼睛都在盯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山顶是一片坟场,一到指定的某个地点,系统就又开始作声了。 【玩家新壁尘和景欢笙获得线索,一口棺材,击败红色目标,可得积分200点,如无法完成,其一人供作献祭物,淘汰出局。】 拿枪这些人头上出现红色圆点,俩小姑娘都知道那就是击败对象 新壁尘不禁想起了小五说的话“那个姑娘被他们无情的装进棺材里,和蛇虫共存,简直生不如死。” 新壁尘倒是想直接动手,可些人手里都拿着枪,她脚踢的准也比不上枪子快,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她今天可能要死在这,虽然旁边还有一个,可她却并不认为对方会成为那个献祭的人。 景欢笙已经被这种类似于小孩被人贩子拐卖的过程哭出了声。 难道她今天真的要死了吗?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这帮人已经给他们准备好坑了。 坑里一口棺材静静的躺在那儿,棺材旁密布无数条蜈蚣和毒蛇。 他们打开棺盖,里面空空如也。 “一次只能献祭一个,你们谁先下去呀?留下的那个还能再多活一年哟。”其中一个村民阴险的说。 景欢笙拼命挣扎起来,边哭边吐“不,我不要下去,我不要下去……呜呜呜呜我不要死……呕……” 毒蛇之类的东西她最是怕了,死人的东西她也怕,她无法想象那种窒息感是多么的可怕,只有一个人,一个活人,躺在一口密不透风的棺材里,挣扎、捶打、喊叫却都无济于事,这还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 可她才那么年轻,她也不想死啊! 新壁尘眼皮一沉,叹了口气,严肃道:“好,我去。” “什么?”景欢笙的哭声戛然而止,那双湿润的大眼睛惊讶的看着新壁尘。 “我下去,”新壁尘那双眼睛依然充满了坚定“景欢笙,你听好了,无论如何,你都得替我活着,去找到新夜他们,明白吗?” 景欢笙猛烈的摇头,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死好不好……呜呜呜呜” “景欢笙,这是最好的选择。” 下水道的美人鱼(记忆)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哪里? 新夜此时处在一片虚空中,他漫无目的的走动,试图离开这个地方,转了几圈却都是徒劳, 他有些累的坐下来。 随着他眼中的震惊,空空如也的四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片桃花林占据了这片虚空,天气晴朗,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桃花香弥漫四周。 “你回来了”一个模样,七八岁的小男孩站在新夜前方,看穿着是个现代人。 见小孩一对明亮如水的蓝色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自己,新夜不由在心里夸这谁家小孩生的这般可爱? 他伸手正要捏住小孩的脸,却捏了个空。 就在新夜惊讶时,身后传出一道冰冷而严肃的男声:“你在做什么?” 新夜听语气就知道来者不善,他想着指不定这地盘就是对方的,自己闯入才惹得对方不高兴吧。 于是尴尬的回头打着哈哈,“那个...我刚好从这路过……”却没想对方径直穿过他。 新夜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也是幻影。 小男孩手上已经多了一支桃枝。 新夜从没见过那么完美精致的男人,肌肤胜雪,精美绝伦的五官,身躯修长完美,整个人像是精雕细琢出来一般,是那样的不真实,一袭古代红衣,自带一种高不可攀和亵渎的神圣感。 说出的话却是那样温柔:“无聊了?”男人蹲下身看着小男孩。 “嗯,今天可以休息吗?”小男孩揉揉眼,困意已经上升。 男人说:“可以,不过你今天缺的课程明天要补回来。”然后抱起已经累困了的小男孩向桃花林的深处前进。 男孩儿跟只小猫似的,小嘴在还不停嚷嚷“嗯...不能不补吗?” “不能,说话要算话。” 小男孩的头不自觉垂落下来,“嗯,你说的对。”小脸埋进男人温暖的怀里,很委屈的说:“好吧,那你会收下我给你的花吗?” “桃花林有很多花” “那就是不会了。” “我没有生日,有人定时给我送礼我很开心了,你的礼物即使很单一,我也会收下。” “可是你看起来不开心。” 男人揉了揉小男孩的小脑袋瓜,笑着说:“不会,小孩子不用想那么多。” 小男孩声音已经带着困意, “嗯……我好想快点长大呀~” “你说我还有多久才能长大呀?” “我也想变得和你一样……” 看着怀中这个懵懂的孩子,男人嘴角轻笑,“会的” 新夜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脚下就感到一阵强烈的晃动,大地层层撕裂,他来不及躲,被吞入深渊中。 坠落的同时,心口传来一阵刺痛,他停止下降这一过程,一条粗大的藤蔓将他顶住,四周都安静了,低头,他胸口的白被一片红占据。 穿过他的胸口,藤蔓变得越发粗大,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裂开来。 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迷离之际,他看见高处有个身影,他只听对方呼喊一声:“花藤!” 伴随着他的惨叫,他的身体瞬间炸裂开,巨大的疼痛感迫使他惊醒过来。 下水道的美人鱼(心机白莲) “景……寒”新夜一时惊愕,他醒的时候自己不知道已经站着多久了,心说:看来这副本跟现实游戏差不多,都匹配了个复活点。 身处的地方太过昏暗,四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臭味,这比那间小黑屋味还大,他一度能听到的只有面前微弱的喘息声。 这只有两个人吗? 新夜试探性开口:“景寒,是你吗?”手探上前去摸索。 【检测到玩家新夜处于迷茫状态,是否愿意花费50点积分购买夜视模】 “购买” 【玩家新夜购买夜视模式,正在加载中……】 “!”新夜看清了,他正处于一条下水道中,不到两米远的墙壁上靠着个人——景寒 他微低着头喘息,胸膛微微起伏,即使夜视情况下看不清对方的肤色,新夜却总觉得对方一脸惨白,低垂的眼眸中,余光却尽数偏向新夜, “新夜,帮我一把,可以吗?” 景寒几乎是气音,像一个十分虚弱的病人。 新夜这才将目光急忙转移到对方那只鲜血淋漓的手上,花10点积分买了一卷绷带,然后大步上前抓起对方受伤的手。 给景寒缠绕绷带的这一过程中,对方“嘶”了声 “ 虽然很痛,但先忍一下,好吗?”新夜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快速用一个蝴蝶结结尾。 “蝴蝶结?”景寒轻笑一声。 “怎么了吗?”新夜对上他的视线,他觉得没毛病啊,出于担忧他又问,“是不舒服吗?还是你觉得蝴蝶结不好看?” “没有,很好看,我喜欢。” “那就好,要是你觉得包的难受了,记得跟我说。” “好” 景寒虚弱的声音有了点起色。 新夜查看景寒伤势的同时,景欢笙和新壁尘已经合伙把那几个红色目标全部踹进坑里,摔入坑中的人接触到那些虫蛇,便化黑烟飞走,惨叫声连了好一会儿。 两个小姑娘居高临下的站在坑边上看着。 新壁尘轻轻扬起嘴角,侧目落在景欢笙那张有点小得意的脸上,她想对方原来是个单纯又带心机的小戏精。 “景欢笙” “嗯?”景欢笙望向新壁尘,恢复单纯又懵懂的样子。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个很有心机的白莲?” 景欢笙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双拳举起愤愤道:“什么心机白莲啊?嗯,那都是策略,策略好不好?” “嗯嗯,策略。”新壁尘给对方一个大拇哥。 至于景欢笙是怎样的心机白莲,也只有新壁尘知道了。 等到坑里人全部消散,坑里的蛇虫也一并消失,系统按要求给她们加了分。 因为系统提示说棺材是线索,所以她俩跳进坑里开始观察起这死人的东西来,可还没查出什么端倪。 就在两人一头雾水时,大地猛烈抖动,坑里的地缝裂开,将她们吸入其中。 “诶,怎么不痛?”景欢笙挠挠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还能站的那么稳,抬头才发现两个人捅了个窟窿。 【系统提示:玩家景欢笙和新壁尘获得线索——下水道】 这么一提醒,两个愣子才借助窟窿直射进来的微光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两人像身处在一个白色的圆点中,四周都是黑暗,格外突兀。 下水道的美人鱼(我喜欢别人在乎我,尤其是你) 河道中的污水暗涌流动,新夜对这动静警惕起来。 “新夜让开!”景寒一手按过新夜肩膀,新夜刚闪过一个问号,景寒又一脚踹墙跃上河道上方。 几乎是同时,随着景寒购买镰刀的系统提示,水面也轰隆一声炸开来。 “你疯了?!伤还没好……”“呆着别动!”景寒的反驳令新夜又气又无奈。 他脚步刚冲动要上前,却愣住了,想到对方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蓦然的行动会不会拖累对方,压了口气,最终只能先按对方的话来。 他相信景寒,但也不免为对方的手上的伤而担忧着。 水花四溅,新夜下意识捂住眼,就听到实体结结实实撞在墙上的声音,担忧道:“景寒,你怎样了?” 回答他的却是尖锐又刺耳的尖叫,看着对岸的情景,新夜瞳孔紧缩起来:“这是……” “下水道的美人鱼”景寒眼里很冷淡。 人鱼被景寒正面制服在地上趴着,镰刀的弧度圈住它的后颈,停止尖叫反用怒恨的眼光死盯着新夜。 新夜心里打了个寒战。 要说是人鱼,倒不如说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更为准确。 它像拿一个腐烂女人的身子和一条鱼尾骨拼接而成。 坑洼泥泞的身子,腰部以上高度腐烂,黄米粒般的蝇卵遍布。 鱼尾基本化为白骨,少些皮肉组织附着在白骨之上,更多是恶臭的粘液。 新夜也是挺佩服这要强的小美人,要换某个姓肖的小孩儿,也不知道会哭闹成什么样。 新夜明显能看到景寒从兜里掏出了什么,几片零碎的玩意儿摆在人鱼跟前。 人鱼蜡化的脸上微微抽动几下,明显有一些起伏的情绪,就这么呆呆的望着那几片零碎的东西。 【玩家景寒:使用——旧的回忆,成功收获——下水道的美人鱼】 新夜:“?”什么情况?这就完事了? 景寒松了手,放弃压制人鱼,新夜一看就急了:“景寒!” “放心,他不敢怎么样。” “你怎么做到的?” “嗯……现在说不过来,待会儿再跟你解释吧。”景寒又蹲下在人鱼耳边低语了几句,人鱼就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 在景寒认真的点头确认后,人鱼支棱起身,摆动几下鱼尾跳入水中。 “她这是……” “跟着她。”景寒跳到另一边和新夜待一块。 新夜没动,想到自己刚才为景寒的一番担惊受怕,新夜又训斥起对方这个看上去就才刚成年的小辈来: “景寒,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鲁莽?自己还没顾好呢,就想着替别人出头!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景寒先是一愣,后嘴角微微上,目光炽热而真诚,道:“谢谢你。” 新夜竟一时无法言语,气上心头的拳头也完全松懈。 景寒继续道:“虽然我们相处只有不到两天,但你原来已经把我当做你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了” “我很开心,也很喜欢有人会这么在乎我。” 特别是你,最让我开心,最让我喜欢。 下水道的美人鱼(撩拨) 新夜感到身体有几分燥热,总觉着景寒带着些撩拨人的姿态,不过碍于对方也是个男人,某种荒唐的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 跟随人鱼带动的水流,新夜看着水面浮现的几具啃烂腐尸,问人鱼:“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人鱼开口,却只是沙哑的叫声。 “她的喉咙被割破了”景寒作声解释。 新夜语塞住,眼中有些震惊,把目光投向人鱼的喉间,才发现人鱼的喉部只有一层薄薄的皮肉组织,吹弹可破的感觉。 他感到不可思议,心说:是真的,可那么薄的话,她发出那种高深度的叫声,会很痛吧。 与此同时他又疑惑起来:是谁割破了她的喉咙?她自己?还有她的鱼尾为什么会……像是用利器造成的。 漫无目的的跟随人鱼走一会儿,见这人鱼性子温顺完全和刚才张牙利爪的攻击形态截然不同,新夜问:“诶,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她这么听话” “他认识照片上的人, 想来一定是很重要的人,不然也不会闲着给咱带路了。” “哦,不过你怎么知道她认识?” “我猜的,随机应变嘛” “……” “我见她看着照片迟疑,就跟她说……”景寒的唇突然凑近新夜耳边,小声道:“我会帮你找到她,但前提你得让我们出去。” 听着景寒磁性性感的声音每一字的吐出,新夜越发觉得身边这人是个蛊惑人的妖精。 景寒和新夜最终脚步停在一堵墙前。 墙面有个方形的口与河道拼接,不等众人反应,一口棺突然从口对面穿游过来。 新夜警惕的拉过景寒护在身后,可景寒手却抖个不停,他感到疑惑,似乎想到答案心说:本能反应吗? “你怕这棺材?”察觉这一情况的新夜问。 “没有……”景寒有些心虚的样子,他确实没怕,可手还在抖,却不能说出过所以然来,后又乖乖点头改口说:“嗯” 景寒这座冷静冰山终是露出了自己的弱点,新夜一想到可以在对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实力,心里别提多乐喝了。 不过他心里也琢磨不明白景寒死人都不怕,怎么会怕副棺材?于是他问: “你有密闭恐惧症?” “可能吧。”景寒答到。 “放心,我不会让你喂棺材的。” “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直到我离开这世间?” 新夜愣愣看问景寒,隐约察觉这话有些暧昧是怎么回事? 棺盖推动的动静瞬间吸走了新夜的注意,人鱼长5cm的利爪先一步将棺盖两瓣劈开。 伴随着尖叫的女声,一条长腿横空出棺,将人鱼踹开。 新夜猛的瞪大眼:“别伤害她们!”担心中透露的更多是欣喜,她们没事这才是重点。 人鱼听话的收起进攻状态,安静待在水中。 “新夜!”景欢笙急着跳出棺材,像遇到救星一个猛扑到新夜身上诉讼委屈。 新壁尘随后也跳出来,脸上的严肃还是不放心水中那条怪物:“新夜,那是个什么东西?” “美人鱼,放心,她不会伤害我们。”景寒出声解释。 看这俩小姑娘漆黑一片还能行动自如和认对人,自然是开了夜视。 “美人鱼……”景欢笙好奇心一下萌然而生,对于只在童话上见过的生物,她脖子伸的老长非要一探人鱼美艳的芳容不可,可只是和人鱼对上一眼,又吓得立马抱住新壁尘哇哇大叫: “它它它……它怎么没有脸啊?怎么融化了!?这跟死人有什么两样啊?!!” 人鱼听到这嫌弃又厌恶的话语,难过的钻入水中。 新壁尘也是无语:“有时候啊,碎嘴子的话咱也可以不用说的。” 新夜/景寒:“赞同” 景欢笙:“可是那真的特别恐怖,好不好?” 回归正题,新壁尘发现还差人,便向新夜询问其情况:“肖则和晓骸呢?” 下水道的美人鱼(提示) “麻醉的药效过后,我们醒来就在这了,肖则他们并不在我们这边,好像是随机分配的指定地点。”新夜说。 景欢笙还害怕的躲藏在新夜背后,手指着水中可怕的东西说:“那……那个人鱼是怎么回事儿啊?他...他不会就是那些人嘴里吃人的水怪吧?” 景寒说:“嗯哼。” 听此,景欢笙差点当场吓晕,新壁尘投射在人鱼身上犀利的目光也仿佛一个审判者。 对于这个即将要吃掉她们的水怪,在新壁尘的想象里无疑不是厌恶和可怕的,而水怪的外表也确实如此,此时她警惕极了,只要水怪作出一点动静,她可以立马冲上去大战个300回合。 “她应该无心伤害我们”新夜的话很快迎来景欢笙的不满:“什么!她可是会吃人诶!你怎么还能帮着水怪说话?” “警惕当然是不能少的,但现在真象还没有弄清楚,我们也没有资格贸然给她定罪的。”新壁尘表面风轻云淡,实则情绪依旧只上不下。 景欢笙不可置信:“什么连你也……”话音未落,景寒打断说: “好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赶紧出去找到肖则他们才是重点。” 四人不再多说,景欢笙打量一下环境,问:“那我们该怎么出去啊?” “跟着她就行。”景寒侧目看过人鱼一眼。 “什么!水怪的话你们都信?不怕他把你们骗的噜皮都不剩了吗?!!!”碍于景欢笙扯着嗓子大叫实在影响,新夜下意识捂住她的嘴。 梳理好逻辑的新壁尘问景寒:“是有交易吗?” “嗯” “是什么?”新壁尘眉骨紧锁,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而另一头被控制的景欢笙也不甘嚷起来,心想景寒和新夜这两货不会是想把他们喂鱼好逃之夭夭吧。 景寒似乎已经看出对方在害怕什么,笑他们担心太多,轻叹口气:“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她要我们找个人。” 景欢笙和新壁尘脑子灵光一炸:“找人?” “嗯”景寒点头:“那张照片上的人她认识。” 四周再次安静下来。 “照片”新壁尘后知后觉:“你是说那几张碎片的人物和她有关系。” “嗯,可惜她的喉咙已经被人为割坏了,说不出什么来了。”景寒有些惋惜的说。 即使如此,新壁尘也没有放下防备,她想万一是骗局怎么办?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这个吃人的水怪。 可景欢笙这个傻白甜最是会被这些话打动,吃人水怪在她心里的形象,马上就翻了个新,她想对方一定是有苦衷的。 可跟随人鱼到达出口边缘时,两姑娘顿时傻了眼,那不就是们掉下来的地方吗? 看着天上那一大窟窿,得知两姑娘就是从那掉下来的,新夜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有出口,两姑娘不爬出去还非要闯进来。 景欢笙十分无辜的说:“我们倒也想爬出去,可关键是上面就像一堵墙根本爬不出去啊。” 景寒突然做声:“你们下来的时候,有得到什么提示吗?” 下水道的美人鱼(出局) 景欢笙反应过来:“有……” “系统提示:目标‘下水道的美人鱼’战备状态加载中,请各玩家做好准备。”系统抢过景欢笙的发言权。 景欢笙更是恼怒:“相处的好好的,干嘛要整出幺蛾子嘛,这系统也太没有人情味了。” 对此,新壁尘也是有些无语:一个程序设定还能有人情味? 新夜脑子一根筋紧紧绷紧,为随时到来的困难时刻准备。 【目标“下水道的美人鱼”对在场玩家使用技能“引神”】 【系统警告:如无法击败目标技能的在场玩家一概出局,重要的事说三遍……】 “引神?”新夜的思想被一阵尖锐的爆鸣撕裂开来,在一个夜中醒来。 他躺在床上,四周太过安静,觉得好不真实,房门咚咚响起,他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又好像没忘。 打开门,一个四五岁的小奶团冲进自己怀里,眨巴那双充满灵气的大眼睛不满的嘟囔:“爸爸你骗人!都那么晚了妈妈还没回来!” 新夜缓缓蹲下身,睁大眼,心里莫名有一股激动,伸手去触摸小孩脸的动作也显的尤为小心:“桐桐……” “爸爸,你怎么哭了?”桐桐伸手擦去新夜眼角的泪珠,“爸爸,你别哭了,我都没哭过,再哭我看不起你。” 听此,新夜哭笑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只觉心里一阵莫名苦涩,他想是最近工作量加大导致的过度疲劳吧。 床上,桐桐又再一次问他的父亲:“妈妈今晚不回来吗?” “妈妈她……”新夜望着桐桐期许的眼神语塞了,他不想告诉小姑娘太多,那些残忍的事实会像一把把利刃刺破孩子天真纯洁的心灵,他一个人承受就可以了。 “妈妈最近工作很忙的,下个月才能回来。”新夜说,谎言却使他不敢对上女儿的目光。 “爸爸,你和妈妈是不是离婚了?”桐桐一语道破,脸色暗沉。 “不是这样……”没等新夜开口解释,桐桐已经不知去向,他急忙下床飞奔寻找。 “桐桐!桐桐……”电也不知什么停的, 屋里一片漆黑,他只得打电筒边找边喊。 屋里同时也回荡着桐桐的哭声:“桐桐不想没有妈妈,不想要一个不完整的家,爸爸你把找妈妈回来好不好?” 新夜听着女儿的哭声也是急烧眉头:“好好,爸爸答应你,桐桐先出来好不好?”他快步冲向某个地方,恐惧一分一秒地上涨,到那扇门前,手心已然汗珠滚落。 太久了,他不想面对,执念却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眼中的火光很亮很旺,灼伤了眼,痛的歇斯底里:“桐桐——!” “爸爸,和桐桐一起去找妈妈吧,不要再丢下桐桐了。”一只稚嫩的手在火光中向新夜发起邀请,牵引着他挪动步伐,一步又一步走向熊熊大火…… “新夜!”耳边一声叫唤,新夜呆滞的眸中立马点缀一点光,却转瞬即逝,任凭那焦急声一遍遍呼唤,也抵不过桐桐那一句“爸爸又要丢下桐桐吗?” 景寒彻底红了眼,黑色浸透新夜的全身,直至系统下达通告, 【玩家新夜击败技能“引神”任务失败,游戏出局,扣除积分1000点】 下水道的美人鱼(你看到了什么?) 景寒伸手想触摸这具漆黑的空壳,只差一指之距却化作飞烟散去,目光一颤,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转瞬之间又化为一片淡然。 景欢笙鼻子一酸,抱住新壁尘伤心的哭泣:“呜呜呜...新夜他,他,呜呜呜呜……”她不知道新夜这么好一人,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是老天瞎了眼吗? 她第一次和这么好的一个人、朋友生离死别,心中的悲痛与苦涩自然是显而易见的,她紧紧锢住新壁尘的后颈,不想再失去她。 而新壁尘又何曾不为新夜的牺牲感到悲痛,她大概悟到“引神”对玩家的影响,她想新夜的人生应该很痛苦吧,她叹息释怀,少了一个人,但路还是要走的。 这肯定也是新夜想看到的。 上方无形的阻力被打破,景寒让新壁尘和景欢笙先上去,最后自己背着这具腐坏的人鱼爬出来,天已然黑了。 夏天夜空又是群星闪耀,人鱼躺在地上,久久望着这片久违的星空,伸手抓个空,景欢笙却在那张蜡化的脸上看到一刹那的欣喜。 景欢笙坐在地上也望着夜空,她想新夜肯定在天上默默关注着他们。 反观新壁尘和景寒倒像极了两个冷漠的工作狂魔,某人都离开了,还在冷漠地复盘和推敲这一路来的困难和信息,一点也不应景。 【恭喜在场玩家获得关键人物“瑞瑞”获得积分+500点。】 两姑娘都是一惊,尤其是景欢笙,心起疙瘩又想起那个疯老太婆来。 景欢笙猛的坐起身望向人鱼的眼神不可置信:“你…你就是瑞瑞”“她还与我们发现的那些碎片上的人有关”新壁尘作声提醒。 人鱼平静点头。 景欢笙看这物种分裂严重,还是不敢信:“可是如果你是瑞瑞…那你的身份不就是碎片上……她和他的女儿...可,可你并不是人类……” 此刻景欢笙唯一的疑问就是:两个人类是怎么生出一条人鱼的。 对于这个问题,景寒给出一个合理的想法:“如果是亲生的,也就是说碎片上两个人,有可能其中一个是人鱼?寄养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瑞瑞突然摇了摇头。 景欢笙:“啊?不是这个意思吗?” 瑞瑞又摇头,拼凑碎片不断比划着什么,景欢笙看的是一脸懵:“那到底是啥意思啊?” 一旁新壁尘和景寒实在看不下,新壁尘直言道:“既然你不能开口说话,那要不我们问,你只管答是不是?” 瑞瑞点头。 景欢笙指着碎片上那只带着镯子的细白的手,问:“我这你和你的父母吗?” 瑞瑞否认 “啥?你不在上面?” 瑞瑞点头 新壁尘看出端倪:“你不在上面的话,那中间这个空缺是谁?”忽然想到什么立刻把照片翻到背面,望着那个日期19,她诧异的问: “这个空缺难道就是你的母亲?” 瑞瑞眼里像闪过光,一个劲点头。 景欢笙:“哎,等等,如果这是19年的,嘿,别说还真对上那位奶奶年纪了,那这两人不就是你的外公外婆吗?” 瑞瑞再次点头。 “我很好奇你和村长作为交易的钱是怎么来的?”景寒又将迟疑的目光投白骨嶙峋的鱼尾上“还有你的鱼尾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肯定是一段很悲惨的过往吧。” 几乎是话音刚落,系统道:【各玩家输出率排名加载中……恭喜玩家新壁尘成为在本场游戏中独一获得技能“引神”使用权限者,积分+200点】 景欢笙欣喜和羡慕的眼睛冒光:“新壁尘,你有技能了。” 可还等新壁尘嘴角上扬几秒,系统又道, 【系统提示:玩家并未实切拥有“引神”此技能,仅此在本场游戏中使用,使用技能可在攻击对象心里找出一切往事,并任取一段往事实施加以利用,从而使攻击对象无心从力,一举击败。上限次数:3】 这可不扫兴吗?景欢笙不满道:“什么啊,原来只是试用啊。” 可新壁尘却找到了解开瑞瑞背景的方法, 【玩家新壁尘对“瑞瑞”使用技能“引神”】 新壁尘从端端记忆里出来时整个人都不太好,像受了什么打击。 景欢笙一个奇劲地问:“怎么样?看到什么了吗?” “嗯,有点吓人。” “什么吓人的事呀?” “过后再说吧。” “哦,好吧。” 新壁尘有些诧异地撇过景寒一眼,不明白为什么对方如此冷淡,不闻不问,就好似一个掌控局面的高位…… 稍坐片刻,四人也成功被传送到另一个指定地点。 【玩家来到指定地点——隐蔽的湖泊】 一听这名字,景欢笙抓紧新壁尘抖起哭腔来:“啊啊怎么又回到这儿啊!” 四周安静的可怕,听不见一点风吹草动,有上次的经验,新壁尘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 果然从湖畔各方一波又一波的亡魂接踵而至。 “这些鬼魂从哪来的这么多?”景寒说。 【系统提示:在场玩家需在规定时间内保持生命值,如无法完成一概出局】 一个巨型沙漏悬在空中,从势态上看已经漏了大半,可突然底下部分的沙粒又飞回上头来。 四人不禁对这迷之操作感到疑惑,殊不知这沙漏正是 连接着一条任务进度。 (下水道的美人鱼)活着 与此同时,村子中心的邢台上肖则的困意被台下村民一片喧嚷打散。 “打杀这祸害!” “对,打死他!” “烧!用火烧个干净!” …… 整个被绑在柱子肖则吓得睁大眼,任凭如何挣扎,效果也是微乎其微。 台下人群中,村长笑的极为阴险。 虎子手持一根皮鞭不怀好意的向肖则靠近。 “小子,给你个机会,告诉我们跟你一起来的那伙人躲在哪,说了我们就放了你。” 肖则听闻感到莫名其妙,这话的意思意味着晓骸他们不在这群虎狼手上,可明明抓走他们的就是这群虎狼,反过来向他要人是什么逻辑?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哪?你们抓的还要来问我?”显然,肖则并不相信虎子的一面之词,他不知道这帮虎狼还有多少阴谋。 “你给老子扯!”虎子一鞭子用力挥下,肖则吃痛的咬紧牙关,却依旧强撑着嗤笑一声: “我才没扯,反倒是你们,颠倒黑白私底下不知做了多少肮脏的下贱事!” 唰唰唰—— 连着几鞭子下来,肖则依旧不吭一声。 虎子见他如此倔强,猛的抓起他的头发,就对上对方一脸的不屑。 “去他妈的!”虎子狠狠一脚踹在肖则腹部。 霎时,肖则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意识也逐渐模糊直至晕厥。 耳边一阵讽刺的鼓舞。 “打得好!” 【恭喜玩家肖则推进隐藏故事线进度,积分+200点】 虎子可得瑟了,正想抬手再挥一鞭子,被走来的村长喝止住: “够了,你打死了他,还拿什么来当诱饵?” “村长!不好了!”光头匆匆赶来。 台下愤怒的村民顿时不再作声 “出了什么事,叫这么大?”村长显然不耐烦。 光头惊恐的支唔起来:“子……子并...她……”冷汗从他的眉角接连落下。 “她怎么了?!”村长意识不对,也跟着紧张起来。 “子并死了!” “什么?死了!死了几个?!” “只……只她一个” 一听这话,村长差点一口气没跟上来,抓着光头膀子惶恐道:“子并呢尸体,尸体有印没?” 光头大哭着说:“有啊!” 台上虎子听得当场跪下:“啊啊啊啊啊水...水怪,杀人了!!!” 这一嗓子叫得台下其他人纷纷逃离,只剩台上精神崩溃的虎子和被他打晕的人。 虎子抱着头坐的地上疯言疯语:“不,不是我做的,你别来找我!求求你!!!别来找我……” 突然虎子目光一转,落在肖则身上,邪恶的念头促使着他狂笑起来:“有办法了,有办法了,哈哈哈哈……” 他踉跄的在起身,用鞭子绕过肖则一圈脖子。 “用他的命抵我的命,这样就可以了,反正……反正只要三个人凑齐就可以了,哈哈哈哈,你可不要来找我时。” 说完,虎子抓紧两端鞭子头尾,用力一勒,肖则仰起脖子惊醒:“你……呃……放开……” 也许是想到自己死定了,肖则没再做无用的挣扎。 不!他不能就这样死了! 下水道的美人鱼(隐藏故事线进度100%) 打了十几分钟下来,鬼魂只增不减,终于最后一粒沙落入杯底,鬼魂一俱消散,恢复自然的生息,四人才得以解放。 【恭喜玩家完成指定时间内的任务,积分+200】 景欢笙瘫倒在地大汗淋漓的大口喘气,还不忘抱怨:“啊啊啊烦死了,身上都是汗回去又要洗澡。” 新壁尘坐到她身旁挑眉问:“你怎么就确定我们能回去?那么有自信啊?” “因为……”景欢笙自己也不明白了,只是冥冥之中感受到那种安全感就是新壁尘给予的,就好像只要她一直在,再糟糕的情况也能逢凶化吉。 “……直觉吧。” “借你吉言吧。” 新壁尘起身的一霎那间,撇见湖畔边的景寒抱着人鱼放入湖里。 新壁尘不解:“你这是……” “她渴了,鱼尾也干了。”景寒背光的半张脸依旧精致,浓密且长的睫毛每颤一下都尤为灵动,像一个善良的精灵。 新壁尘闲的时候,偶尔看景寒,也会想这真的不是个水灵的女孩子吗? 管那么多干嘛?他是他就好,各有各的特别 新壁尘坐在景寒身边,闲暇的看着水里的人鱼欢快扑腾,发自肺腑的感叹道:“水里好啊,她本来就该属于水” “鱼嘛,陆地本来就不适合她。”景寒伸手,人鱼便朝他游过来,他说:“也该完成你的愿望了。” 新壁尘:“?” 系统突然叮一声【恭喜玩家完成隐藏故事线任务,积分+300点】 天猛的亮了。 景欢笙脑子一惊,目瞪口呆:“什么?这就完成了?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怎么什么都不明白?新壁尘你倒说说呀!” 新壁尘摇头:“有点复杂,我只记了一点”又看向景寒:“景寒,你刚说的他的愿望是什么?” “她想见她的母亲,我答应过她会让她见到。” 新壁尘沉思片刻,把瑞瑞招过来:“瑞瑞,刚才的那些鬼魂你认识吗?” 瑞瑞摇头。 “不是,那会是谁呢?” “新壁尘,你在说什么呀?”景欢笙好奇的凑上来。 新壁尘解释:“我用技能查看瑞瑞过往的时候,自从来到下水道她再也没离开过,但小五却说她会来地面上杀人,所以我在想这些人到底是谁杀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肯定是村长杀的呀,还不是为了唬那些人留下来。” “你这么说好像有点道理,但为什么村长会挑同一个地方投放尸体呢?这样的话不是很容易暴露吗?可为什么这里又好像很久没有人踏足的感觉?” 景寒给出一个答案:“没准儿是因为这个地方能让一个人凭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新壁尘:“这怎么说?” “这是个无底的湖。” 景欢笙和新壁尘同时一愣,景寒也给出原因:“肖则他们在你们两个走之后就跟我们说了这个湖,不信的话你们来看这个。” 景寒指向肖则在湖内壁留下的痕迹,两姑娘都感到不可思议。 下水道的美人鱼(这还是个人吗?) 正当肖则卯足了劲伸长脖子要狠狠咬上虎子一口,一眨眼的功夫被系统转移位置。 施加在身上的束缚虽然全部消失,肖则体力却早已透支,跪趴在地上没几秒就休克倒下。 “肖则!”晓骸飞速上前将伤痕累累的人揽入怀里,心痛和愤恨冲晕他的理智,以至于咬破了唇,指甲嵌入皮肉也感受不到痛意。 他从未如此痛苦,心就像千万根细针穿过,针针见血,一腔热血像直喷涌上他的喉,堵的他哽咽。 谁?究竟是谁? 谁动了他的人! 他要那个伤害过他的人生不如死! 后边来迟的景欢笙四个,先被众村民围剿在台上喊打喊杀的三恶人(村长、虎子、光头)吸走目光。 景欢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风水轮流转,三个恶人的报应那么快就到了?这都什么情况啊? 相比其余三人就显得冷静许多。 过会四人才见角落这对安静的恋人。 “肖……肖则”景欢笙有些吃惊,哇,这谁打的? 肖则低沉着头安静的靠在晓骸身侧,身上皮开肉绽的鞭痕纵横交错,肌肤的白往往会显得红更加突兀,看得景欢笙触目惊心。 凑近些来,才见肖则处于昏迷状态。 新壁尘察觉晓骸的状态不对,立马比一个手势让景欢笙别说话。 这个时候的晓骸对肖则眼里尽是忧愁,而对他人却凶狠的可怕,但也并非没有理智,好坏还是能分得清的。 他看向景寒身上的人鱼,平静开口:“人鱼为什么会在你们这?” 几人只有景寒敢对晓骸动嘴说出原由,知道肖则并不跟他们一路,晓骸表情明显放松不少。 见机新壁尘便问晓骸问起这里的情况。 晓骸说系统要他把某样“东西”送到指定地点,完成后就成了这个样子,不过猜的没错的话这样东西村民们应该都晓得了。 顺便又把那样东西拿出来递给新壁尘——两本书 “这是什么呀?让我看看。”景欢笙夺过其中一本,打开来的内容就让她大受震撼:“这是……” “人鱼的身体构造。”新壁尘也愣了,好奇促使她不停又了好几张页,不出意外都是同一个物种。 一本专讲人鱼的书,景欢笙翻开一页带有书签的,上面内容更是让她目瞪口呆:“人鱼竟然有这种功效...怪不得……”她惊讶的目光投向人鱼,仿佛在诉说对人鱼的同情。。 而新壁尘似乎早已经知道,打开另一本,才发现是本日记,最早的日期还是在1939年,两本书被她一顿猛翻却找不到想要的线索。 “这里面和我看到的往事一模一样,根本没有半点推进的作用,隐藏故事线一开始就是这样,为什么不让我们直接拿这两本书得了?” “隐藏故事线是这个?让我看看。”景欢笙接过日记迫不及待的看起来。 景寒见新壁尘急躁起来,劝说道:“游戏嘛,得按程序来,别心急,能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新壁尘勉强压制下急性,而景欢笙看本日记就气的跳脚:“这这这都什么,怎么能有这么坏的人?还是个人吗?!!!” 下水道的美人鱼(她才不是神) “新夜怎么不在?”晓骸的问题一下把本就处于激动的景欢笙拉升到崩溃,索性书一扔抱住新壁尘又一次哭的稀里哗啦。 “新夜他……”泪珠不要钱似的哗哗流过景欢笙两边发烫的脸颊,哽咽几下:“他死了!” 什么...新夜死了 晓骸表情稍微惊了一下,又垂下双眸看向肖则,内心不知作何感想。 新夜的死会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景欢笙还在替新夜叫屈,什么老天爷呀,你瞎了眼;去你妈的,你个眼瞎的……张口就来。 “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就是新夜,也肯定不想看到我们停下前进的脚步,所以各位还是要看开点。” 对于新壁尘的励志发言,晓骸和景寒不可置否,但也笑新壁尘到底是个孩子,想的单纯,哪里会懂得什么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某些人或事究其是每个人一生都无法抹去的痴念和遗憾。 新夜的离开,晓骸并不做过多的询问。 六人就这么沉默一会儿,直至台上传来一声声惨叫。 村民拿着烧红的铁了各在三个恶人胸上落下一个“恶”字。 这在景寒他们看来真是讽刺,明明他们也是罪恶加身的人,却妄图想通过别人的极端来将自己的过错一概推脱在别人身上。 宁愿坚信自己是受骗上当,也不曾有一点迷途之返的悔意。 新壁尘上台想试着从三人组嘴里获得些有用的线索,可除光头外,其余两人都癫的不成样子。 村长嘴里不断念叨着:“神啊!水神啊,这些人企图想破坏您立下的规矩,求您降下您的惩罚吧,杀了他们片甲不留!哈哈哈哈哈哈——” 新壁尘见村长依旧执迷不悟,索性将人鱼带到他跟前,道:“这就是你所谓敬仰的神,你倒是参拜她啊!!!” 当人鱼抬眼看向三人组,眼中没有所谓的敬畏和惊恐,更多的是厌恶。 “不!她才不是!她才不是神!!!”虎子怒吼。 新壁尘也不让着,大声道:“那谁是?!”几乎是发自肺腑,她接着说: “所谓你们口里敬仰的神,害怕的水怪,却被你们拿来利用、伤害、糟蹋,现在还死不认账,有什么资格?!!” 台下村民莫名范起一股怒意,高声喊道:“烧了他们!烧了他们……” 这场提问最终以一阵青烟结束,三人组也是自食其果,可新壁尘知道他们所受的苦不抵人鱼的万分之一。 局势的扭转对他们来说总算是洗白了一身 冤屈。 村民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一改常态的好,又是供吃供住的,好不热情。 本想发挥中国人的含蓄,却在想到那几层灰盖着的塌房时向现实投降,正瞧系统也将他们移进空无一人的村长家里。 村长家一套典型的四合院,建筑精美别致。 正处在院落里头的五人才发现人鱼消失不见了。 【系统提示:此次任务在场玩家需平安度过今晚,分两组行动,一分钟内,各位玩家选定陪伴对象组队即可。】 考虑到肖则带伤并且必定会和晓骸一组,且觉着景寒的实力又在她之上,新壁尘主动提出让自己加入晓骸一组以此来达到两队都势均力敌的状态。 景欢笙虽然有些舍不得新壁尘,但考虑现实因素还是同意了。 下水道的美人鱼(冲突) 想是为了辟邪,晓骸并没有直接选择村长的卧室,而是选了间最不起眼的卧房。 少数服从多数,新壁尘没什么意见,反正住哪都是住。 景寒和景欢笙倒随和的多,就算刚死了人的房间,也毫不忌讳落住。 前几次任务景欢笙对鬼怪的怕意也减退了些,毕竟还有一个人作伴。 晓骸推开门,里面大多都是摆放不一的柴火,原来是房柴房,里边多出来的一张床明显是刻意的为某些人做的。 他心里庆幸:幸而这地方还没到危房的程度,要不肖则醒来又要骂脏了。 床上积下的灰不算太多,加上又有队友过来一起帮忙,屋里很快干净了许多。 晓骸将双眸闭合的肖则小心翼翼放在床上,生怕哪儿就弄疼了他。 晓骸久久望着床上沉睡的人,眼中的光更加黯然,蹲守在肖则身旁许久,想伸手触碰他的手 却又在悔恨中退缩,轻叹一声:“对不起……” 你肯定讨厌我了吧。 “你们看外面。”景欢笙大步跑到大门外,只见一支抬棺的队伍就要经过村长家,且棺材要比普通宽些。 前头领路的一对中年男女已经哭成泪人。 女人哭叫着:“子并啊,我的女儿,妈对不起你,你这个扫把星怎么就先去了呢?” “去就去了,怎么还把你弟弟也带去了,……” 景欢笙整个麻木住。 子并和小五……死了 与此同时,新壁尘一人在村长卧房中找寻线索,过分投入让她并没过度在意景欢笙的叫唤。 从外到深,连一个犄角旮旯都没放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床头柜找到了一个线索。 【玩家新壁尘获得线索:一盒神经药剂】 神经药剂? 她懵了。 村长有精神病?杀人杀疯了? 回想起刚才台上村长的所作所为,新壁尘只觉得可笑,那是他咎由自取。 同时这样的想法也让新壁尘觉得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是徒劳,罪恶的人已经死去,为什么还要再去证明他作为罪人的身份。 这到底有什么意思? 新壁尘脑中的烦乱又被勾起,她现在到底要做什么才能让这场破游戏结束?现在所做的一切有什么意义? 突然身后一道声音响起:“精神病”景寒捡起地上的精神削药瓶,嘴角勾起一个弧:“原来他也快被折磨疯了。” “谁?村长?”新壁尘言语和眼神从未有过的犀利,就像听到替恶人洗冤似的,正义感使她十分恼火景寒的说辞。 景寒笑了两声:“做个推测嘛,游戏还没结束,不是吗?” “早就结束了” “也单只是隐藏故事线”景寒的话堵的她无言以对。 “哼,根本没有半点意义。”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为之,新壁尘离开的时候狠狠撞了一下景寒的胳膊。 在新壁尘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景寒说:“不要被你所看到的表象迷惑,游戏还没有结束。” 新壁尘虽然表面赌气,决然走开,心还是动摇了一下,是她太急躁了吗? 下水道的美人鱼(第二个存在) 新壁尘本想回房消化一下负面情绪,开门的瞬间却误撞见了晓骸结肖则脱衣服上药的场景。 受惊的她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卧槽,这什么少儿不宜画面,新壁尘啊新壁尘你怎么这么倒霉催?都忘了这里面还有对恩爱夫夫吗? 转身再想找个地方就迎上一只哭闹的景大喇,新壁尘窒息一秒,果不其然,对方又像条赖皮蛇似的缠在自己身上。 认命的新壁尘仰天叹一口气,只听景大喇又开始嚷嚷:“新壁尘,子并和小五也死了!呜呜呜呜……” “嗯嗯,人总有一死,别难过了啊,”新壁尘这次明显敷衍了。 景欢笙见她对别人的生死如此敷衍,生气的一把推开她,指着她哭骂: “你怎么回事啊, 新壁尘,别人的命难道就不是命吗?” “有病吗?景欢笙你不是个小孩了,能不能别那么作?是不是平时我太忍着你了?!” 景大喇被新壁尘吼的不知所措,呆愣几秒又崩溃大哭:“你...你凶我!呜呜呜呜……” 这回换新壁尘懵了, 自己刚才吼了景欢笙吗?啊...操,这都什么事儿啊?啊啊啊—— “怎么吵起来了?”景寒从屋里正巧看到这场残局。 “操”新壁尘无语的翻了白眼,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四合院。 “景寒,她怎么这样啊?”景欢笙抹了把泪。 景寒摇头,表情十分凝重:“这并不怪她,换做一般人,估计早就疯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又不是局中人,怎么会懂呢?” 景寒最后又补充说: “不过景欢笙,新壁尘说的没有错,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这么依赖她,不然你和她注定分道扬镳。” “我...我知道了。” 此时帮肖则上完药的晓骸也从屋里出来,刚才闹的动静太大,他当然不会没听到:“新壁尘怎么回事?” “她使用的那个技能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影响,让她清静会儿也好。” 另一边新壁尘跑回湖畔边独自一个人清静,好,死不死又碰上那浮尸,不过因为身处陆地且高温原因,尸体已经蜡化。 干扁了,但也更加腐臭了,身上盖了一层苍蝇聚集的黑。 新壁尘犯恶心干呕起来,不过是在陆地并不敢对着水面,生怕又有一具尸体冒出来和自己四面相对。 她瞬间感觉倒霉透了。 想到还有更多的尸体从水里浮上来,她忍不住吐槽:为什么会有人一直往一个地方扔死人…… 等等……一直 那子并和小五怎么解释? 不,这都一样,村长死了,村里就不会再有人为死亡,尸体当然不会出现在这,只是 意外或自然死亡罢了。 回想那时景寒说:“看来他也快被折磨疯了。”新壁尘猜出两层含义: 要么真的存在除了瑞瑞以外村长害怕的东西。 要么就是他杀人杀怕了,精神错乱。 而这两层含义也表示村长可能并不是杀人凶手又或者存在多个杀人凶手,并且还没有死。 下水道的美人鱼(平行空间) 新壁尘回来时,肖则已经醒了,身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基本看不出伤来,却依旧无精打采的趴在院落的石桌上。 晓骸陪在肖则身边,怕对方热便站在身旁打着伞给对方遮阳。 新壁尘直接略过他们奔屋里头找景寒去。 晓骸:“……” 肖则关注点也不在她,并没有什么感觉。 新夜的死讯景寒给肖则讲过了。 他原是怕着这个多年未见的表哥,但当知道对方再次离开,并且在不会碰见时,心里哪不舒服也说不上来,有点闷,有点空,甚至于开始变得不安。 明天和意外真的就在一瞬间。 新夜死了,那下一个又该是谁呢?自己?或是…… 肖则忍不住看向晓骸,被对方发现又惊慌的收回去。 不,绝对不会的,他一定是多想了。 晓骸低下把头搭在肖则肩头安抚着对方:“别想这么多,我一直在你身边。” “嗯,我知道”肖则强撑起一个笑。 要说这村长家里也是有点小钱,正堂配备了一台大空调和100英寸液晶智能电视,高价值收藏品更是百件不止。 两个姓景的此时坐在沙发上啃着西瓜,吹着空调,看着电视,别提多爽了。 就连新壁尘凶自己的事儿景欢笙也早不知忘哪儿去了。 以至于新壁尘踏进门两人都完全没注意到。 景欢笙此时看电视笑的不亦乐乎。 新壁尘尴尬地轻咳两声,两人才转过头来。 景欢笙:“新壁尘……” 景寒似乎知道新壁尘过来的意图,让景欢笙自个待一会,自己动身跟出去。 重新回到主卧房,新壁尘还是回首,后悔的说出了那声“抱歉” 然而景寒听后却不以为意。 “这有什么好抱歉的?保留自己的意见是每个人的权利。” 新壁尘摇头否认,始终认为是自己太过于固执,才会发生那些不愉快的事。 景寒轻笑一声,“所以你认为……” 新壁尘:“杀死村民的凶手可能有第二个人。” “有这个可能。” 没过多久,天就黑了。 【系统提醒:夜幕降下,任务加载中……】 【加载完毕,祝各位玩家有个平安夜。】 四合院都通起灯,景欢笙和景寒却不见另一组的影子。 另一组的处境也是如此。 村长屋里头,景欢笙裹着毯子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景寒,你说新壁尘他们去哪儿了?” “不知道,希望他们没事吧。”景寒冷淡地把门锁上,却发现了件奇怪的事,床头柜被拉开了。 “景欢笙,床头柜你开的?” “啊——”景欢笙惊恐的抱紧双膝,带着哭腔说:“你一定要骗我,那不是我开的啊!” “可能是我开的忘了关吧。”景寒推上床头柜。 过了一分钟,另一组觉着怪了。 “这抽屉什么时候关上的?”新壁尘不信邪的再次拉出。 肖则“是不是看错了?原本就是关着的呢?” 晓骸:“不排除这个可能,可刚才我的确也看到抽屉是拉开的。” 三人此时都在村长屋里,本意是来查看另一组的情况,没曾想打开门,两人却已经原地蒸发。 观察了几秒后,抽屉还是原封不动,新壁尘当是自己看错没在管 。 下水道的美人鱼(找到了) 可转身不同地方的五人都是心头一惊。 受惊的景欢笙慌忙连退几步差点没摔,仰头再次没被吓死,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风似乎大了些,无情的、呼呼刮过站在门囗那埋头狼狈的一动不动的男人,更显凄凉。 失去平日的活泼风趣更像一具被抽干灵魂的冷冰冰的尸体。 “……新……新夜”新壁尘虽不敢相信却还是叫了他的名字,再向靠近却被晓骸阻止,撇了对方一眼, “你不是新夜说死了吗?” 对啊!新壁尘瞬间被点醒。 这是她第一次对未知失去谨慎。 【玩家新壁尘购买“宝剑”……】下秒闪着寒光的剑刃已经抵上新夜的胸口。 “壁,尘……”新夜动了动干裂的嘴,抬头,瞳孔浑浊到没有任何色彩,“我好……难过……” 肖则心头一怔,新夜在哭! 新壁尘握剑柄的那只手也收了几分力度。 也许他们都没想过新夜看上去那么乐观一个人,竟然也会有过不去的坎,也会流泪。 新壁尘再次试探性的问:“你真的是……新夜吗?” 新夜十分茫然,“我……不知道...我是谁?” 仅凭这一句,新壁尘就再次对他又放松了几分警惕。 对于肯定的回答,模糊不清似乎更让人有信服力。 犹豫许久,她最终收了剑。 肖则却激动起来:“他绝对不是新夜!”他揪起新夜的衣襟,狠狠的瞪着, “你敢冒充他,你有什么资格冒充他,像他那样活的没心没肺的人……”他收紧了语气,充斥着悲愤和不甘: “只他一个就够了!” “他才不会用这种哭唧唧娘们的可怜可悲嘴脸来见我。” “你个冒牌货!” 新壁尘想肖则这一番肺腑之言,似乎是蓄存已久,不过他不是新夜的弟弟吗,怎么感觉两人有什么矛盾? 肖则拳头还没落在冒牌货脸上,门外只见两具女尸缓缓移动僵硬的脚步靠近他们。 肖则见状索性松手把事一放,可新夜这傻叉还真跟块木头似的,就只呆呆愣在那,应激似的惊恐又迷茫的喃喃: “对不起,肖则……我早该死的……也不用祸害你们……” 肖则简直气不打一出来,他真想掰开对方脑袋看看装的到底是些啥。 晓骸试着打了两枪正中俩女尸的眉头,但没起一点效果。 眼看着两个粽子离他们越来越近,肖则索性直接把新夜拉了进来,立马把门上锁。 可他们这一锁可苦了另一边的倒霉二人组。 有四只溺水而死的粽子此时正和二人徘徊在同一间房。 不断在两人周围徘徊,其中一只正等待机会向他们发起进攻。 可能是天道有轮回,肖则那边两只粽子直接穿墙进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中间。 新壁尘让他们退开,抬起剑就要斩下其中一只,这粽子速度却快的出奇,犀利的利爪立马从新夜的后颈到整个背勾出一条刺目的红痕来。 换到景零这边,刚被他一脚踹翻的想向他和景欢笙发起进攻的那只粽子,背上也引人多了条红痕。 其余三只粽子纷纷将那只受了伤的保护起来。 景寒内心平静道:找到了 随机景寒又道:“景欢笙,刚我踹伤的那只粽子使劲打,剩下的躲着点就行。” 景欢笙:“啥?你没事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