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船厂通古今,娇养的王爷登基了》 第1章 幽灵船和古代王爷? “苏姑娘,不瞒你说,这场地我已经转租给别人了,今天就是来通知你,下个月必须搬走。” 苏苏拿着厂房租赁合同,说道:“严老板,你看,咱们的合同还没到期呢,还有半年,怎么就让我们搬走呢。” 严老板胖嘟嘟的身体,喘着粗气,腋下夹着一个黑色公文包,将烟头扔在地上,鞋尖碾碎了烟头,“我说苏姑娘啊,你这租金已经欠一个月了,也就看在你父母之前的面子上,我让你缓些时日,上个月我催的时候,你可是说要把租金补上的,你补上了吗?” “这不是行情不景气,修船的人也不多。” “苏姑娘,这困难谁都有,你别和我说,我就一句话,搬走,赶紧的,我把丑话说前面,下个月,你要是还没搬走,也没有补上租金,你这些机器,什么马达什么漆的,我都卖了,抵租子,我已经够好的了,你别不识好人心!” 说完,严老板撅着他的大屁股,晃晃悠悠地走出修船厂的大门。 夜色如同厚重的帷幕,缓缓降临,吞噬了最后一丝日光。 “咳!真是令头疼啊!这债什么时候能还清!” 海风带着几分咸湿与凉意,轻轻拂过苏苏的发梢,她坐在船坞边的躺椅上,双手插在略显宽松的粉色工装背带裤的口袋里,旁边的小桌子上放着几块平遥牛肉,回忆起傍晚前发生的事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再这么下去,就不得不把修船厂卖掉,以维持基本的生计。” 父母因病相继离世,苏苏和她的弟弟,依靠着这家修船厂勉强度日,自从来了两家规模较大的修船厂之后,她家的生意就越来越差,十几名老工人也被挖了过去。 对方为了抢占市场,低价竞争,甚至免费修船,免费更换马达,这让苏苏家的生意一落千丈,苦不堪言。 突然间,一丝冷冽的风吹了过来,苏苏打了个冷战,这是寒冷的冬季才会感受到的,现在正值八月,怎么会? 骤然,一股黑色而巨大的团雾浮现在她的眼前,苏苏本能地朝身后倒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团雾散去,一艘三桅挂两帆的古代战船,浮现出来,这艘船船身斑驳,破损不堪,甲板上的木板因长年累月的海水侵蚀而腐朽,吱呀作响。 “幽灵船?”苏苏不敢相信,她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哦,好疼。” 苏苏下意识地想要逃离,她刚转身就撞上一个高大的身影,这名少年身材挺拔,他眼神坚毅,肩膀沾血,浑身疲惫。 苏苏大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古船突然出现,又有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如果不是拍戏,不会是鬼吧,苏苏感到刺入骨髓的凉意,犹如冬季里跳入冰窟窿一般。 苏苏的眼睛看向少年脚下,一双绣着云纹锦靴牢牢站在地面上,苏苏松了口气,有脚!是活人! 来人并没有要伤害她的意思,而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在‘苏式修船厂’的牌子上停留了片刻。 少年略有犹豫,但仍热先开口问道:“你这里,修船?” 苏苏点点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修!你是要配零件还是需要我们登门修理?我们可以仔细检查一下,然后把维修清单给你列出来。”刚说完这话,苏苏后悔了,难不成让她去地府修船,她也去吗? 少年指了指那艘‘幽灵船’,“就是这艘,能修吗?” 苏苏硬着头皮,展现出她的专业性,她绕着战船看了许久,船身几个洞,一看就是炮击的痕迹,只是这种损坏程度早就该沉底了,却能突然稳稳地落在自己的修船厂,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 通过苏苏的观察,这艘船前行完全依靠人力驱动,船底的桨已经破烂不堪,借助风力的帆索已被击毁,就算是修好了,也没有当初的战力。 苏苏从船上走下来,说道:“不瞒你说,这艘船可以修,但是太多的地方已经被损毁,无法复原。” “这是十锭马蹄金,作为修船的定金,如果修好,还有重金答谢。”少年郎拿过苏苏的手,将锦缎飞云钱袋塞入苏苏手中。 苏苏顿时感到手里沉甸甸的。 马蹄金?黄金? 苏苏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位锦衣华服的受伤少年郎。 少年郎说道:“不瞒姑娘,我所在的城池被敌军围困,百姓受苦,这艘船对我太重要了,希望姑娘能履行承诺,将这艘船修好。我意外来到这里,没有带太多的银两,如果不够,可以去丰凉郡城东玄阳王府找我,这是我的玉佩,带着玉佩可以进出王府,我希望那艘船能够明天以前修好,我急用。” 苏苏脑子转得飞快,迅速接下玉佩,玉佩的正面刻着‘玄阳’两字,背面刻着‘萧云啸’,想必是这位翩翩公子的名字,看这玉佩油脂光泽,柔和,滋润感很强,致密纯净无杂质,就连苏苏她这种不懂玉的人,也觉得这定然是上品,苏苏心里扑通直跳。 这个人出现的奇怪,那艘古船更是不可思议,古战场、古人、丰凉郡、玄阳王府,这些词条更加坚定了苏苏心中的猜测,也许有个平行世界存在,这个平行世界和她的修船厂连通到了一起。 苏苏停顿了一下,说道:“王爷,如果明天没有修好此船,我会赔你一艘更好的船作为补偿,不过王爷希望你有心理准备,毕竟你这艘船修理难度极大。” 少年郎眼神深邃,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望姑娘言行一致,此番事务,非同小可,关乎重大,望姑娘慎重以待,莫失信于在下。” 言罢,少年郎正要离开,苏苏立刻拦住了他,“你稍等一下。” 少年郎有些疑惑,但还是在原地等待着她。 很快,苏苏从屋内跑了回来,她拿来了纱布、碘伏瓶、布洛芬、头孢。 苏苏说道:“你受伤了,如果任由这么下去,你会感染的。” 少年郎不解,“何为感染?” 苏苏拧开碘伏瓶子,准备用棉棒给少年郎擦拭伤口,“感染严重的话,会死。” “你是大夫?” 苏苏学过急救,这些简单的操作,她还是会的。 她见少年郎对她满是拒绝,于是说道:“是!让我处理一下你的伤口,至少你不会死。” 少年郎没再拒绝,苏苏手指轻触到他那因长时间未处理而显得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不多久后,少年郎感觉疼痛消散了。 这让少年郎惊讶不已,刚才他的伤口明明流着血,这样就可以了?这么简单,仅仅是用了这个小瓶里的水?还吃了一个什么东西。这种伤口在我们战场上是家常便饭,可一旦处理不好,轻者残疾,重者死亡,这位姑娘的处理方式也太简单了,比他们随行军医还简单,这里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苏苏包扎好之后,把药品、碘伏、纱布交给少年郎,“这些你拿走,刚才我的操作,你看到了吧,挺简单的,你每天自己换药。” 少年郎接过药品,脸上并未表现出任何表情,“多谢姑娘,我明天会过来。” 少年郎正要离开,眼神落在桌上几块牛肉,他有些不好意思,“姑娘,是否可以……不过姑娘放心,明天我会把钱补上。” 苏苏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城池被困,估计也是缺食少粮,说道:“你等着。” 苏苏回到屋里,从冰箱里拿出一堆前段时间购买的平遥牛肉,她把这些肉都放在袋子里,交给少年郎。 第2章 柴油动力战船 少年郎接过牛肉,虽是感谢,但还是嘱咐道:“姑娘,那艘船关系着生死,请姑娘务必修好,本王必定会重金答谢姑娘。”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就算是修不好,也不能怪这位姑娘。 苏苏回答道:“我会尽力,但是我可以保证,如果修不好,给你换一艘。” —————— 第二天一早,苏苏就起床了。 苏苏对还在吃早饭的弟弟苏明,喊道:“苏明,我把门锁了,现在我去城里的金店,找刘叔,你哪里也别去!等我回来!” 很快,苏苏跑出了渔村,沿街叫了一辆三蹦子,就往城里奔去。 金凤凰金店的刘老板和苏苏认识,是苏苏父亲当年的朋友,苏苏的父母去世后,刘老板帮了他们姐弟二人不少忙,苏苏也很是感激。 一进金店,苏苏就喊道:“刘叔。” 刘叔扶了扶金边眼镜,“是苏苏啊,你可是好久没来看我了,小玲,给苏苏倒杯茶,苏苏,你和明儿最近怎么样?有什么难处,和刘叔说。” 苏苏拿出锦缎飞云袋,“刘叔,我这里有金,你收吗?” 刘叔把苏苏带到里间办公室,仔细看着马蹄金。 “这是从哪里来的?这东西可不一般啊!” 苏苏灵机一动,“这不是没办法,想要把厂子卖掉,有好多债需要还,整理的时候,从爸妈的柜子里翻出来的。” 刘叔没再说话,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苏苏,我们两家关系不浅,我也不会骗你,这东西你一定知道不是一般的金,我这里可以收,但是你拿不到好价格,可惜了这古物,我倒是认识一个大老板,他专门做此类生意,晚上,我和他一起去修船厂,如何?” 苏苏点了点头,把东西收好,回到修船厂。 苏苏盘算着,这个姓萧的王爷,十有八九是用此船来抵御外敌,可惜这古船攻击力不佳,完全依靠人力,怕是伤亡惨重,苏苏更希望能给他换一艘强大的战船,这件事得找她弟弟。 苏苏的弟弟苏明,小时候生了重病,从那以后就说不出话,除了和苏苏交流,其他人他都是躲着,不过听力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对修船有极高的天赋,再难修的船也能被他修好,而且酷爱改装,几乎每时每刻都沉溺于此。 苏苏看着弟弟,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家的小天才,能不能把这船改造一下,能打仗。” 苏苏指了指停靠在码头上的古船。 苏明摇摇头,比画着,“修一修,打鱼还能用,作战不行。” 苏苏陷入了沉思,毕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事她接了,就得想办法办成啊。 随后,苏明拍了拍苏苏,把苏苏从思绪里拉了回来。 苏明比划道:“姐姐,需要战船?能打仗的那种?” 苏苏的手握成拳头状,戳着下巴,“是啊,稍微有些战斗力就可以。” 苏明骄傲的抬起头,拽着苏苏,走到一片废弃码头边上,比划着,“姐姐,这是我改造的两艘渔船,可以战斗。” 苏苏一愣,好家伙,你可真是我苏家的福星啊。 这两艘船虽然都是柴油动力,可都是钢制结构,不是什么随便就能被击毁的木制材料,同时居然还加装了近防炮设备和先进的导航设备。 苏苏沉默了,她这个弟弟神了,只不过,这导航设备在古代能用吗? 算了,说不定呢,毕竟我这修船厂都通到古代了,资源共享也不是没有可能。 就这设备,在古代绝对是神级别的存在。 苏苏一拍苏明,“你可以啊!这都能做。” 苏明比划着,“没有炮弹,不过我设计了图纸。” 苏苏说道:“没有炮弹就对了,这东西咱们可不能生产,我可不想你有‘判’头。不过,姐这事要是办成了,你就是我们家的大功臣。” 苏明笑着,“姐姐,我想吃羊蝎子,好久好久没吃过了。” 苏苏鼻子有点酸,自从父母去世后,他们两人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每天都在应付要债的,还有几个欺负人的亲戚,如果不是刘叔帮助,他们二人日子就更难了。 “以后羊蝎子,我们随便吃!”苏苏坚定地说道。 快傍晚时分,刘叔带着大古董商王老板来到苏苏的修船厂。 刘叔说道:“苏苏,这是王老板,我多年好友,他可是有名的古董商人,在全国有多家私人博物馆,你的事情,我和他说了,他很有兴趣,正好最近在咱们这儿,带他过来看看。” 苏苏拿出马蹄金,递给王老板。 王老板反反复复仔细观察,开口道:“最多一百万。” 苏苏心里一惊,好家伙,的确发财了,一百万呐!简直就是一夜暴富。 王老板见苏苏没有说话,以为她不乐意,继续说道:“苏姑娘,这个价格不低,如果我们合作的好,可以继续合作,如果这个价格,苏姑娘觉得不可接受,王某确实无法给予更高价格。” 刘叔帮腔道:“苏苏,王老板在业内是有口碑的,给的价格向来公允,这样你的修船厂就不用出售了,毕竟那是你父母多年的心血。” 苏苏心里想着是另一件事,“好,王老板,还有一样东西,你看看。” “还有?”王老板半信半疑,这马蹄金已经不多见了,小妮子还有什么奇物不成? 苏苏将刘叔和王老板领到码头,古战船就停靠在码头上。 苏苏指着战船说道:“王老板,这艘船,你给掌掌眼。” 王老板摸了摸船身,绝对不是仿制!如果没记错,这是黄龙船,可载近百人。 这龙骨用松木制成,采用榫卯连接,船内设置了 13道隔舱板,将全船分成 14个水密隔舱,靠近龙骨位置的隔舱板下部都留有水眼。每道隔舱壁与外板连接处都设有肋骨,可以增加船舶的强度。 这艘船,价值不菲,他需要找专人评定。 “苏姑娘,这艘船我很有兴趣,但是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价格,我需要找专人来评定,当然我可以为此付出200万定金,你要保证这艘船不能损毁,不能出售。” 苏苏没有犹豫,立刻说道:“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很快,苏苏支付宝账户上就多出了300万现金,王老板便离开了,他和苏苏约定预计专家几个小时内就到。 300万现金到手,苏苏踏实很多,父母的心血保住了。 至于王爷那边,保证他满意。 —————— 古代沿海 萧云啸怀里揣着碘伏、纱布和头孢,布洛芬,径直走入大帐之内。 军医江夏走上前来,无奈地说道:“萧王爷,恐怕林奇副将撑不了几天,高热不断,现在开始说胡话了。” 萧云啸从怀里拿出布洛芬和头孢,想着苏姑娘说的话,布洛芬降温,头孢消炎,一日两次,每次一片。 萧云啸半信半疑,把这两样东西递给军医江夏,“江大夫,把这个给林奇吃了。” 江夏接过药品,愣住了,心道这是什么,这东西能吃吗? 随后,萧云啸拿出牛肉,“将士们已经很久没果腹了,从这里撕开,这是牛肉,赶紧拿去,给将士们吃。” “牛,牛肉!”不用说别的,被困城这段时间,粮草日渐消耗巨大,却无法供应,不用说吃肉,都快要啃树皮了。 第3章 我来修船,你居然把我的船卖了? 军医江夏拿着药片,问道:“萧王爷,这是何物?” 萧云啸望着已经昏迷不醒的林奇副将,眉头紧蹙,“那是药品,温水服用。” “这……敢问王爷,这药品从何而来,我们腹背受敌,来路不明的东西,很可能是敌人的阴谋。”江夏极为迟疑。 萧云啸声音低沉,“林奇你能治好吗?” 江夏低着头,“恕臣无能为力。” 萧云啸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赶紧给林奇服用,不,还是我来。” “可是!”江夏依然担忧。 “林奇是我的副将,我是不会害他的。” 萧云啸亲眼见过苏苏是如何给他服药和包扎伤口的,江夏不懂,他亲自来速度会快些。 萧云啸继续说道:“江大夫,你帮我把林奇扶起来。” 江夏立刻将林奇扶起半个身体,让他靠着自己。 而林奇已然没有了知觉。 萧云啸便将布洛芬和头孢给林奇服下,随后,拿出碘伏,说道:“江大夫,你把这个瓶子里的东西,涂抹在林奇伤口上。” 江夏这次没有多说半句,照着做了。 约半个时辰后,林奇睁开眼睛,微弱的声音传来:“王爷。” 听到声音的萧云啸与江夏立刻走到林奇身边。 萧云啸急切地问道:“林奇,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 江夏眼睛睁得浑圆,他的手覆在林奇额头上,“萧王爷,烧退了,不热了!居然这么快就退烧了!简直就是神药啊!林副将,你能活着,多亏咱们王爷拿来的药神,老夫救不了你。” 林奇虚弱中含着震惊,刚要起身谢恩,就被萧云啸按了回去,“好好躺着,后面还要靠你打几场硬仗!” 林奇半躺下来问道:“王爷,整座城池都被敌军封锁了,属下听说城中已经无粮也无药,仅有的吃食,也是城中百姓自发凑的,王爷,你哪里来的药啊?” 萧云啸没有作声,对于遇到苏苏的事情他也感到匪夷所思。 林奇见状,尽显担忧之色,再次说道:“属下只是担心,你会深入险境,还有,属下怀疑,这次失利,一定有朝中人士与敌军里应外合,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铲除王爷你,王爷你虽然排行十七,却是皇位最有实力的竞争者,十七爷,你无论去任何地方都要先顾及自己。” 萧云啸明白林奇这番话是说,不要为了任何人,包括他林奇涉险,至于朝中究竟是谁从中作梗,他现在无法判断,因为如果他身死,获利的人可太多了。 萧云啸缓慢地说道:“还记得那艘搁浅的战船吗?” “怎么会不记得,敌国擅长海战,我们的船没有人家大,也没有人家的速度快,数量也极少,这次几乎被打的全军覆没,不然也不会陷入如此绝境。”林奇愤恨地叹了口气。 “我登上了那艘搁浅的船,当我下来时,发现自己在一家修船铺子前,那里的一切都很奇特,和我们这里完全不同。” “王爷的意思是,你是从那里拿来的药?” 萧云啸点点头,把丸药放在手中,给林奇看,“这就是你吃的药。” 林奇喝过苦汤药,也吃过根叶子治病,可从没见过这样的药,极小,还没有苦味。 “就是这个,救得我?”林奇看着萧云啸感到匪夷所思。 萧云啸说道:“是,不只药,还有牛肉,给你留了一份,你现在还有什么不适?” 林奇握紧拳头,“没,属下还能再打几个回合。” 林奇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牛肉吃,王爷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啊,是神域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站在不远处的江夏大夫,拿着一颗药丸,反复观看,如同捧着一颗人参果,连连称奇,“半个时辰,人就活了,奇了,真是奇了,老夫祖上世代行医,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 这时林奇仿佛想起了什么,“十七爷,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掉以轻心啊!” 林奇是萧云啸的心腹,从小一起长大,林奇极为忠心,萧云啸对他也非常信任,两人有时候很默契,不用说什么,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萧云啸明白林奇依旧担心他。 萧云啸最初是疑惑的,可这药不假,林奇活了,那个女孩也不假,有血有肉的和自己说过话。 正如林奇所说城中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城内百姓撑不了多久,敌军就是要把他们困死在这里,那个女孩有药,也一定会有粮食,明天我就找她要些粮食,以解当前困境。 萧云啸不知为何,他有一种直觉,那个女孩值得信任。 —————— 苏式修船厂。 王老板喜笑颜开,和颜悦色,“苏苏啊,这艘古船,你打算出多少价格啊?” 苏苏心里没底,这些古物,她也是第一出售。 苏苏说道:“王老板希望多少?” 王老板抚摸着古船船体,目不转睛,“我给了200万定金,这次再给你500万,如何?” 苏苏摇摇头,“王老板,这古船可是真品,不是什么仿造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老板连连点头,专家已经鉴定过了,如果他能买入,这艘船绝对是镇店之宝,反手出售,拍卖,几千万都是保守价,过亿属于正常水平,“再加100万,如何?” 苏苏原本是想给多少卖多少的,可是昨天一想,她需要交租金,如果房租到期,严老板不租给她,她还是要搬走,重新换地方极为不方便,况且这里她待惯了,是她和弟弟从小成长的地方,苏苏是想把厂房场地彻底买下,她打听过了,300万就可以,毕竟这里极为偏僻。 苏苏说道:“再加200万,这艘船我卖900万,王老板,你不亏,这艘船说不定价值上亿,你的利润可不止百倍,而且如果我这里有什么真品物件,第一个考虑你。” 苏苏计划卖个好给王老板,他身边的人一定非富即贵,它日有什么物件需要出售也有渠道,生意不是一锤子买卖,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急缺钱,需要现金赶紧入账,其他的来日方长。 王老板转身看着苏苏,这个女孩年纪不大,倒是会讲价,有做生意的潜质。 王老板笑着说道:“行,钱我明天下午给你,船你可给我留着,不能有一点损害。” “王老板,你放心,保证原汁原味,但是我这里没有多余的人,运船这件事,王老板,您得操心。” “那是自然,我这拖船和普通拖船可完全不一样,咱们二人就这么说定了。” 微风拂动,星星闪烁,空气中荡漾着一股清澈的咸味。 苏苏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轻松过。 “苏姑娘。” 苏苏回头一看,来人负手而立,俊美绝伦,剑眉凤眼,这不就是早晨那位王爷嘛,大半夜的,怎么来了。 萧云啸说道:“我听见别人叫你苏苏,苏姑娘。” “是,王爷,你不是明天才来吗?” 苏苏心道,这王爷还听墙角! “怎么,谁说我今晚不能来呢?”萧云啸挑了挑眉,“我的船修的怎么样了?我可没看到它有任何变化。” 苏苏非常坦白,“你那船,我卖掉了。” 第4章 这是神域才有的船吧? 萧云啸立刻举起剑,抵住苏苏的喉咙,“苏姑娘是在说笑吗?” 苏苏看着萧云啸手中的剑,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东西值多少钱。 200万?300万?400万? 苏苏非常淡定,眼神从注视着剑,转而看着萧云啸,“吃了败仗的船,你要它做什么?” “你!”萧云啸望着眼前的女子,不卑不亢,眼神坚毅,皮肤白皙,腮凝新荔,鼻腻鹅脂,与众不同。 四目对视,片刻之后,苏苏说道:“王爷,那艘船即使修好了,对你毫无意义,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萧云啸略微蹙眉,“什么意思?” “王爷,那艘船你这么急于修好,想必是最后一艘船了吧?其余的船怕是都沉入海底,我说得对吗?” 萧云啸心里一怔,这姑娘没有见过战事惨状,分析的结论倒是正确。 苏苏继续说道:“我这里倒是有艘船,一艘船抵得上百艘。” 萧云啸冷笑起来,把剑收回剑鞘,“百艘?苏姑娘这是夸下海口啊!” 苏苏莞尔一笑,“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萧云啸表面上不动声色,一副冷颜,可心里怦怦直跳,期盼着真如苏姑娘说的一样,这样全城百姓和将士们都能活,又怕自己会失望。 “王爷,你跟我来。” 苏苏把萧云啸带到废弃的码头上,因为码头苏明常用,苏苏就把电源接到这里,虽然夜深,却灯火通明。 苏苏指着那艘被改装过的船,说道:“就是这艘!你看看。” 萧云啸愣住了,这艘船周身铮亮,除了甲板上是木制,其余地方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只是觉得非常结实。 苏苏领着萧云啸进入控制室,摆弄着操作杆和按钮,“这叫近防炮,这个按钮可以收舱,这样,可以出舱,射程2000米,哦,用你们的丈量单位是600丈,差不多。” 苏苏又拿出一张图纸,“这张图纸是我弟弟做的,你见过他,这是炮弹设计图,让你们的人按照这个去制作,起码你们做成几千个,毕竟,我这近防炮十五分钟,恩,也就一盏茶的时间能发出几百个炮弹。” 萧云啸半晌说不出话来,一盏茶的功夫,连续发出几百个炮弹,600丈,这是何等的威力! 敌国西旻国号称海上主宰,战船射程百丈,战船以坚固着称,无人可损毁。 这次就是在他们手上吃的亏,没办法,战力差距太大。 而这艘,居然可达到600丈!全然是海上霸王!无人能敌! 不用说以海战为骄傲的西旻国了,就是将所有沿海国家加起来的战斗力,都不及这一艘船,真如苏姑娘所说,怎么可能? 萧云啸踩在船板上,狠狠地跺了几脚,这种感受那么真实,但他还是犹豫,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相信,所有的一切太奇幻了。 苏苏说道:“来,我带你感受一下它的速度。” 紧接着,苏苏按下启动按钮,推动操作杆。 这艘船便启动出发了,船迅速驶入大海深处。 萧云啸站在船上,内心极为震撼,这艘船的速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而且非常平稳,完全不似在海上航行。 苏苏按下加速按钮,整艘船如同飞鱼一般,划过波涛汹涌的海面。 萧云啸嘴角扬起难以掩饰的笑容,他注视了苏苏片刻。 苏苏带着萧云啸在海上溜达了一圈后,又回到码头上。 苏苏说道:“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艘船,你提走,绝对不吃亏。” 萧云啸盯着苏苏,心里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异样。 萧云啸说道:“多少钱?” 苏苏拿出早已写好的说明书,指着三十桶柴油,“这是说明书,就是告诉你这船怎么使用的,那些柴油是我本次赠送,如果用完了,下次来买,我把你的船卖了,两者互抵,你再支付我30锭马蹄金即可。” 苏苏心道,30锭马蹄金,嘿嘿嘿,300万又到手了。 萧云啸接过说明书,揣入怀中,“好!” 萧云啸没有犹豫,接着再次问道:“苏姑娘,你这里可有吃食?” “吃食?你是饿了?” 萧云啸摇摇头,“不瞒姑娘,我当前处境艰难,虽有钱财,可无用武之处,城池被困,百姓无粮。” 苏苏心道,商机啊!妥妥的商机!金主大人!还是个貌美的金主大人! 苏苏立刻将萧云啸请入屋内,拧开一瓶蜂蜜柠檬茶递给萧云啸。 萧云啸盯着蜂蜜柠檬茶半晌。 “王爷请喝茶,城中有多少百姓,多少将士呢?” 茶?这东西是茶?萧云啸边疑惑,边答道:“边界小城,人数七十万有余。” “当前粮草还能坚持多久?” “五日不到。” 苏苏迅速算着账目,“王爷,你刚才说是被敌军围困?” 萧云啸虽不愿承认此事,可事实的确如此,他无奈地点点头。 “王爷,如果你击败了敌人,是不是粮食的困局就解除了?” “自然是,不过,不过雨季快到了。” 苏苏乐了,看来这生意能长久做! 苏苏说道:“王爷,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是修船厂,目前没有大量的粮食储备,但家中还是有一些鸡蛋、米、面、油、水等食物的,不多,总比没有好,你都拿走,明天我就去进货,你明天和我确认具体拉货的时间,带好银两过来,当然什么金钗玉器都可以。” 萧云啸望着苏苏自信的样子,某名有种踏实感,他举起蜂蜜柠檬茶,“好,我明天再来,这个很好喝。” 苏苏把苏明从床上叫醒,让他和萧云啸把家中所有的食物、饮料都装上船。 萧云啸给了她40锭马蹄金,便开着船离开了码头。 苏苏待他走后,疯狂计算着收入。 100万加900万,再加400万,共计1400万,除去成本,净赚1170万。 到时候,买下场地,还了银行贷款,还有750万的剩余。 这笔买卖划算啊! 当夜,苏苏总算是睡了一个安稳觉,她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过了,原来没有压力的生活是这样的。 第二天,古董商王老板一大清早带着一帮工人就来打包古船了,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王老板二话不说,直接给苏苏账户上打了款,又收购了40锭马蹄金。 王老板这次悄声提醒道:“苏姑娘,你这物品都是祖传的?” 苏苏声音坚定,“自然是,父母在世时,千叮万嘱,不到迫不得已,不能动用这些,我这不是没办法嘛。” “说的是,说的是,你刘叔和我说过了,苏姑娘,你再有什么好物件,一定先电话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没问题!” 一向荒凉无人的苏式修船厂由于多名工人的出现,引起村民们的注意,不少村民围在苏式修船厂门口观望着,小声议论,大声密谋。 第5章 第一次海上反攻前夕 “听说,厂子要卖了,是吗?” “是啊!早就没有人过来了,荒废这么多年,苦了那两个孩子。” “没听说要卖啊!” “都支付不起租金了,还不卖啊!” “这些工人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把能卖的都卖出吗?” “说的是,我看啊,他们这里有些零件,钢铁什么的,也能卖不少钱,要不,咱们晚上过来看看。” “干嘛,你们要偷啊!” “这怎么叫偷呢,都要成废品了,我们只是帮忙废物利用,不能浪费。” 近乎百名工人将船整理好之后,便拖运走了,从技术层面上讲,是一件非常大且精细的工程。 经过很久的忙碌之后,苏苏终于可以有时间去搞粮食。 批发大量的粮食都是去粮库,这对于苏苏来说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她住的地方算得上是小县城,并没有什么粮库,而且去粮库需要一些手续,这很不方便。 普通的面粉厂、米厂或者粮食批发市场是苏苏的最佳选择。 苏苏借了一辆三蹦子来到县城最大的粮食批发市场。 苏苏大致计算了一下,古人嘛,吃食少,差不多平均每人一天一斤米了不起了,70万人,需要70万斤米,一斤米2元,需要140万,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王爷给的钱着实不够啊!毕竟王爷只为这些粮食只支付了10锭金。 苏苏到了粮食批发市场,找的不是新米,新米贵,订购了一些去年的陈米,量大便宜,即使是这样的陈米放在古代也是难得的精致。陈米每斤1元,面也是如此,每斤0.5元,这么算下来,量级已经够引人注目了。 好在自己家有场地,就说改行做粮油生意,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苏苏可不想这么快就让人知道自己发财了。 就这样,苏苏订购了70万斤米和140万斤面粉,预计明天晚上就能全部到货。 苏苏心道,就这些东西,也不过只能支撑三天到四天,有种杯水车薪的即视感,得给古人找点什么活,让他们用劳动力来换,这样经济才能循环起来。 ———————— 萧云啸开着新式战船回到驻地,让他感到稀奇的是,居然一个人就能操作整艘船。 萧云啸在海上连续试验了几次,发现自从原来的船不见了之后,这艘船不管他想停靠在哪里,只要回到大晟国的区域,它就只停靠在之前那条船搁浅的地方,这也是让萧云啸感到奇特,难不成如果自己去找苏苏,必须通过这艘船或者这个浅滩吗?也不知道粮食准备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有难度。 萧云啸回到城池外驻扎的大帐内,林奇副将立即迎了上来。 “十七爷,你去哪里了,让我好找。” 萧云啸见林奇一脸焦急,“怎么了?” “你看看吧,一封是西旻国下的战书,要求我们海上迎战,否则明日炮轰这座丰凉郡。” 西旻国擅长海战,战船颇多,足有百艘,每艘长约15丈,三层楼之高,可击毁百丈之内的一切障碍,也正是如此,西旻国常常掠夺其他国家的沿海城池,将其掠为所有,男子杀死或做苦役,女子供他们随意驱使,非常残忍。 萧云啸面露冷色,问道:“还有呢?” 林奇支支吾吾,似乎为难。 萧云啸厉声道:“说!” “宫中传来的,要王爷死守丰凉郡。还有一封密函,说柔嫔娘娘被软禁了。” 萧云啸紧紧握住手中剑柄,柔嫔是他的母亲,这时候被软禁就是在威胁他,要么赢,要么死,果然最为凉薄是皇家。 萧云啸缓缓说道:“母亲,她还好吗?” “暂时无碍,柔嫔娘娘捎来口信‘勿念’,娘娘的性子,王爷你是知道的,遇事不慌,以柔克刚。” 萧云啸点点头,他知道母亲如何保护自己,毕竟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没有一些手段是活不下去的。 “软禁我母亲,是谁的主意?” “贵妃娘娘。” “又是她!”萧云啸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林奇说道:“现在我们怎么办,西旻国生性残暴,言出必行。” 萧云啸从怀中掏出图纸,递给林奇,“把城内全部工匠都召集起来,按照图纸上的要求,一分不差地将炮弹制作出来,越多越好,至少1000枚!” “1000枚?王爷,西旻国的战船攻击力可达百丈,如果他们停在礁岛那里,这个距离足够摧毁丰凉郡,我们没有胜算。” 萧云啸说道:“林奇,先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先做100枚,做好后,赶紧告诉我。你去把将领们都召集在大帐内,我要布置最新的战术,先发制人。” 林奇极为疑惑,这是他第一次不明白萧云啸的用意,但作为下属,他要做的就是执行。 很快他将任务布置下去,熟练的工匠们紧锣密鼓地忙碌起来,他们知道生死就在这一刻了。 大帐之内,萧云啸气宇轩昂,掷地有声,分析着敌我力量。 “战船,已经修好,现在西旻国认为我们战力薄弱,不具备海上作战能力,他们现在的状态极为懈怠,所以我计划突袭,击毁他一半的战力。” 此话一出,众将士们面面相觑,眉头紧蹙。 萧云啸看出他们的心思,说道:“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王爷,属下明白,您求胜心切,可双方兵力可谓众所周知,我们二十多艘船全部沉海,您说船修好了,那也是只有一艘啊,对方高达百艘,这怎么作战?恕老臣直言,二十多艘船都无法抗衡西旻国,一艘更不可能,我们还是想办法将其引入城中,殊死搏斗。” “是啊!先将百姓转移,或者集中安排,等西旻国炮轰过后,他们一定会进城,我们再攻击。” “王爷,我等并非怕死,就是死,也要死得值。” “王爷,就是死,我也要杀几个西旻人当垫背的!” “是啊,王爷。” “王爷三思啊!” 萧云啸知道,这些将士们没有一个是怕死的,他们心系百姓,他们只是想多歼灭几个敌人,而海上作战怕是一个也歼灭不了。 萧云啸说道:“如果我告诉诸位,我们的战船可以一盏茶的功夫,就能发出500枚炮弹,我们的射程距离可达600丈,各位可有良策?”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600丈?闻所未闻呐?异想天开。 片刻寂静之后,其中一名将士问道:“王爷的意思是说,修好的船可攻击600丈之外的物体,而且一盏茶的时间,能发500枚炮弹?” “正是!”萧云啸声音低沉,但极为自信。 第6章 沉船吧!西旻国! “这不可能!” 萧云啸说道:“如果这是事实,那么是否可以先发制人!” 众人再次沉默。 “那,那自然可以,不仅如此,正如王爷所说,的确能击毁对方至少一半的战力。” “好!”啪的一声,萧云啸猛拍了一下桌案,“去,将林奇找来。” 众将士眉头紧蹙,以奇异并且怀疑的眼光望着萧云啸,一夜不见,王爷这是怎么了,中邪了?异想天开? 不多久,林奇进入大帐之内。 萧云啸问道:“100枚炮弹,还有多久能制作好?” “三个时辰!” “好!”萧云啸高声说道,“三个时辰之后,我亲自上阵,先发制人!” 除了林奇之外,其余将领纷纷跪在地上,喊道:“不可,军中不可没有主帅!” 萧云啸厉声说道:“兵者,需知己知彼,尔等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人想去了解一下我们自己的战船,既然想跪着,就在这里跪够一个时辰!” 说完,萧云啸走出大帐。 与此同时,西旻国载歌载舞,酒肉欢天。 “我听说大晟国女子个个柔情似水,风情万种,这次攻城,定然抢他一二十个。” 西旻国二皇子呼耶武半躺在一张虎皮垫上,喝着酒,摸着身边侍女的手。 “呼耶武,上次细作不是献给你一个大晟国女子吗?怎么最近不见了。” 呼耶武冷哼一声,“那女子是貌美,倒不怎么柔情,还没几次呢,就扛不住我这力气,死了,被我丢海里,喂了鱼,哈哈哈,所以啊,我这不得多抢几个嘛。” “呼耶武,大晟国守城可是十七皇子萧云啸,按照细作的说法,萧云啸骁勇善战,我们虽然擅长海战,可陆战未必能赢。” 呼耶武坐起身,冷笑道:“哼!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这次我要夺下的城池,可不是只有丰凉郡,大晟国沿海十三郡,我都会拿下。” “二皇子,大晟国宫里的那位贵人可没有答应给我们十三郡啊,只答应给我们四座郡城,这次如果不是那位贵人布局,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萧云啸大败。” 呼耶武厉声喊道:“你怕什么,我能在乎一个小小的宫中贵人?看看他大晟国的战力,不堪一击,我百艘战船骁勇无比,他大晟国现在还有船吗?一艘都没有!十三郡不过是开胃菜,整个大晟国的财富,女子都是我的。传我命令,今晚就开始攻城,百艘战船轮流攻击,定将丰凉郡炸平。” “报!” 呼耶武不耐烦地大声问道:“什么事!” “一艘大晟国的战船,对我们的船发起攻击,为首的是萧云啸。” “什么!他们还有船?来了多少?” “就一艘。” 呼耶武哈哈大笑起来,“来送死的!出动二十艘船,陪他玩玩!务必抓活的,我倒要看看这大晟国吹出天的美男,到底长什么样子!” 萧云啸在船舱内,亲自驾驶着战船,稳稳地驶入大海中央,始终与西旻国的战船保持着500丈的距离。 自从几名军中将领跟随萧云啸登上战船后,发现这艘船与他们见过的都不一样,速度飞快而且极稳,完全感受不到是在海上运行,这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与西旻国战船相比,这艘船在将士们的眼中显得十分低矮,只有两层,没有桨,船是如何运行的呢?奇了。 西旻国战船承载上千人,而他们却只有三十几人在船上。 将士们无不嘀咕,虽说速度极快,可战船是用来攻击的,不是逃跑。 船上的储物室中摆满了粮油米面,还有一些他们不曾见过的瓶瓶罐罐。 可是他们看到萧王爷在船舱中,仅仅是动了几个按钮,就能轻松调转船的方向,连声称奇。 就这样,他们在惊讶与担心中来回更替。 西旻国的战船一艘、两艘、三艘……一艘又一艘地压上来,直到二十艘拉成一字型,每艘都有三层楼那么高,满满的压迫感。 大晟国的将士们站在船板上,本能地紧紧握住手中的兵器。 其中一名将士小声说道:“咱们的船连炮口都没有,怎么可能赢!” “够了!不要乱我军心,萧王爷亲自上阵,大家要相信王爷!” “王爷不是说有炮嘛!” 这名将士没再敢说什么,心里却道:我们才三十几人,对面预计上万人,完全不对等啊! 萧云啸驾驶着战船与西旻国的战船周旋,持续保持着500丈左右的距离,直到西旻国的战船数量不再变化时,萧云啸才按下发射按钮。 炮口缓缓从舱底渐起,对准西旻国的战船。 船上的将士们看到这一幕愣住了。 “这,这炮口是隐藏的!” “现在只有王爷一个人操作!” “这到底是什么战船!” 瞬间,多枚炮弹腾空而起,炽白的火焰从弹道口飞去,直奔西旻国的战船。 看到炮弹发出去之后,所有船上的将领和士卒顿时惊呆了。 “这炮弹真的能攻击这么远!” “快看,西旻国的船沉了!” “天啊!居然沉了!我们报仇了!” “这么快!怎么可能!” “王爷威武!十七爷威武!” “我大晟国终于一雪前耻!” “快看,十几艘都被击中了!他们完全反应不过来!” “真的如同王爷所说,我们大晟国有救了!” “丰凉郡的子民有救了!” “父母有救了!” “死亡的将士们,你们安息吧!” 甲板上看到这一幕的将士们百感交集,这些时日的困苦、无奈似乎在一瞬间释放,他们举着战旗,不断呐喊。 此时此刻,西旻国的将士们如同傻了眼一般。 “怎么回事?这么远的距离,怎么可能有炮弹落下!” “大晟国战船的战斗力居然这么强!” “快!快掉头!把信息报给主帅!” “他们只有一艘船啊!” 还没等他们完全反应过来,连续几艘船顿时被炸得粉碎,大部分船被拦腰炸断,船上士兵和将领如同碎片一般,落入海中。 其余的战船发现不对劲,掉头就要走。 萧云啸毫不犹豫,乘胜追击,接连发射几十枚炮弹。 很快,二十艘战船全部被萧云啸击沉。 甲板上的士兵们,将士们全部欢呼起来,这场战役的胜利树立起将士们的信心,原来自己的战船这么强大,我们终于可以活下来了,百姓也不会受到屈辱和杀戮了。 萧云啸继续航行,他的目标是催毁一半的战船,瓦解西旻国最强的战斗力。 第7章 炸完就跑 目前只是摧毁了二十艘,原本萧云啸并不知道西旻国其余的战船藏在什么地方,但是这艘苏苏提供的战船,居然能显示出敌方战船的位置。 西旻国的其余战船就藏在西北方向一座礁石后面,这个位置可以起到迅速支援的作用。 只要摧将其毁掉,西旻国近期绝对不敢再在海上进行大规模对战。 萧云啸嘴角微微扬起,心道,苏苏真是一位奇女子,他摸了摸怀中一直收藏着的金玉钗。 —————— 西旻国军营内。 “报!二皇子,不好了,我们出战的二十艘战船全部被大晟国击沉了!” 呼耶武怒目一瞪,抓起报信士兵的领口,吼道:“什么!你再说一遍?他们来了多少艘船?” 报信士兵战战兢兢说道:“就,就一艘。” “混账!怎么可能!一艘船怎么可能击毁我二十艘战船的,难不成你是细作,故意来动摇我军心!是不是!” 报信士兵当下瘫软,“二皇子,是真的,我们的战船距离他们四五百丈呢,他们就开炮了。” “四五百丈?放屁!我西旻国有最强的海上战船,就从来没有听说过射程范围能超过百丈的!” “报!”另一名报信士兵急慌慌地冲了进来,“主帅!我们,我们藏在附近礁岛旁边的战船,被击毁了。” 西旻国战营大帐内,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不管是谋士,还是世家大族,或者皇族弟子,这一刻都傻了。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大晟国什么时候开始有此等海上战力的! 而且只有一艘战船,一艘就能瞬间击毁二十艘,还能找到另外三十艘,顷刻间,毁掉西旻国一半的海上战力,不可能!简直闻所未闻!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席卷着整个军营。 呼耶武吼道:“怎么回事,是谁走漏了消息!” 报信士兵说道:“主帅,大晟国发射炮弹的速度太快了,短短一眨眼的功夫,几十枚炮弹就落下来。” “他萧云啸到底有多少艘船!”呼耶武歇斯底里地喊道。 “主帅!真的只有一艘啊!船体我们看到了,大约十丈,可是整个船体发着白色的亮光!绝对不是木制的!” “十丈!我西旻国每艘战船长十五丈,可容纳千人!怎么会被十丈的船击沉!”大帐内一位谋士高声喊道。 “是,是真的,在场的人全都看到了!” 呼耶武愣住了,这么快的速度,半个时辰不到,就摧毁了他五十艘战船,他一半的兵力,不仅如此,关键是整个士气颓废,不可能在短期内再发动一次攻击,今夜的计划彻底泡汤。 轰! “二皇子!当心!” 一枚炮弹落在西旻国大本营内,顷刻间凄惨的叫喊声,惊慌声,乱成一片。 “我营地距离海面足有300丈,这炮弹是怎么来的!攻城了吗?” “是,是大晟国的战船发出的!” 呼耶武吼道:“我不信,其他战船呢!我们的炮呢,全部压上!给我冲!” “二皇子,大晟国的船跑得没有踪迹了!” “跑了?”呼耶武拽着报信士兵的领子,“他们刚才还把炮打到我这里,你就说他们现在已经没有踪迹了?” “是,是真的!那艘船航行速度极快,是我们船的几十倍也不止啊!” 呼耶武再次愣住了,他不信,可是又不得不信! 呼耶武来回踱着步子,“来人,将围困丰凉郡的人全部撤回,城中无粮,必然会出城采购粮食,派我们的人装成商贩,混入城中,细作越多越好,好好打听一下,那是一艘什么船,一旦查到暗中将其毁掉。” “让我们的人趁机想办法,控制住丰凉郡所有的粮商,我让他们物价高涨,人心动荡,必要的话,在水中下毒,引起恐慌。” 呼耶武狠狠地将手中酒杯扔在地上,摔了个稀烂。 “还有。”呼耶武气愤地说道,“给大晟国宫中那位贵人一点颜色瞧瞧!哼!隐藏这么大的军情不传递,让我难堪,他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是!” —————— 苏苏忙活了一天,一身疲惫,但心情很好,她特意准备了一箱蜂蜜柠檬茶。 做生意嘛,礼尚往来,小恩小惠是必不可少的,上次见萧云啸这位王爷爱喝,这次就备上了,毕竟身为古代王爷,想必手握重大生产资料与资源,一个城池居然有70万人口规模,一个国家呢,这么大的需求量,生意不愁,这辈子蒸蒸日上了,再也不用带着弟弟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想想就开心。 到了晚上,粮米批发市场送来部分米和面,还有一部分,说是明天送来,都是从库里调配来的,苏苏也理解,毕竟突然来了这么大的量,谁也没有准备。 苏苏分析着王爷那边的市场。 好的生意人是创造需求,或者替客户先想到需求。 船上海战,观察敌情,望远镜一定是个不可或缺的东西。 苏苏打开淘宝,搜索望远镜几个字。 选了两款,一款是10x50的望远镜,另一款是7x50的望远镜。两者的区别在于放大倍数,一个是10倍,另一个是7倍,当然10倍的需要更好的光学设计和材料,价格比7倍的高,但是图像更容易晃动和失焦。 苏苏直接订购了200个,每一种100个。 苏苏认为这样东西萧王爷一定会出高价买,起码每10个为一锭马蹄金的价格,自己的成本十个只有4000元,而一个马蹄金价值10万。 暴利啊!暴利! 苏苏突然觉得自己有一种资本家丧心病狂的无良感。 到了傍晚,苏苏终于将期盼已久的羊蝎子做好了,姐弟二人看着电视喝着饮料,啃着羊蝎子,极为惬意。 没过多久,苏苏和苏明在屋里吃着羊蝎子正香,却听到修船厂内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苏苏抹了抹手,出了屋门,看到三个人在厂内搬东西。 一人是村里的惯偷,人们叫他铁锤,另一个是村里的流氓,刀疤。 还有一个更让苏苏深恶痛绝,李大水是苏苏亲姑姑家的儿子,当初苏苏的父亲病重,苏苏去李大水家里借钱,姑姑没借钱给她,这点她能理解,但是亲姑姑一家人,却把她当成洪水猛兽,打了出来,至今苏苏都能回忆起当初自己的肩膀和后背一阵阵的疼痛。 苏苏立刻抄起一把铲子,“你们干什么!” 惯偷铁锤看见苏苏也不紧张,毕竟一个女流之辈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铁锤说道:“你不是卖厂子嘛,我们弟兄几个过来捡点垃圾怎么了?这年头不是提倡节约嘛。” “谁说我要卖厂子?” “你骗谁啊!白天村里人都看到了,一群人过来拉走一艘船,不是出售又是什么,最近也没听说你接到过什么修船单子,这周围几个村,修船也不在你家修啊,大家都是去那两家大的修船厂,谁在你家,你家可是连个工人都没有。” 流氓刀疤什么也没说,上下打量着苏苏,一脸不怀好意。 第8章 帮你胖揍流氓 李大水插嘴道:“苏苏,说到底咱们也算是一家人,这一家人吧,拿你点东西怎么了?再说,你父亲出殡时候,我们家可是给了你一百元钱呢。” 一百元?苏苏气不打一处来。 “一百元?你的意思是一百元就想让我感恩戴德?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你们哪次借钱,我父亲没有借给你们!你们倒好,借钱不还,忘恩负义!我能接受忘恩,绝不接受忘恩负义!” 李大水指着苏苏,“苏苏,有你这么指着你哥的吗?” “李大水,谁和你是一家人!”苏苏抡起铲子就抄了过去,“你滚!你们几个如果再在这里,我就报警了!” 李大水腿肚子被苏苏打得红肿。 流氓刀疤走近苏苏,“你想报警就报吧,我们几个是那里的常客,再说,警察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呢。” 刀疤越走越近,让苏苏感到非常不适。 正当刀疤抬起手,想要抓苏苏的脸时,咻的一声,一把剑飞了过去,当即刀疤满脸是血。 刀疤捂着脸喊道:“什么人!” 苏苏一回头,这不是王爷嘛。 萧云啸负手而立,站在距离苏苏不远的地方。 苏苏迅速跑到萧云啸身后,小声说道:“帮我把他们揍一顿,我请你吃羊蝎子,羊,很好吃,肉质细嫩,酱汁味美,香辣可口。” 萧云啸说道:“你刚才不是挺英勇吗?声音吼得很壮观,我在这里看着,你去揍,他们不敢还手。” 苏苏抿了抿嘴,“我去揍的话,他们报警,我还得赔偿,你揍的话,警察又找不到你,再说了,你是习武之人,揍起来,下手不是狠点嘛,既然要揍,就得重拳出击。” “警察?”萧云啸有些疑惑。 “就是你们那里的捕快,大理寺,刑部什么的。” 铁锤扶起刀疤,喊道:“什么情况,这年头大半夜的还玩cosplay!有病吧!小白脸,你找死啊。” 说着铁锤从地上拾起一个铁棒,就要抡过来。 萧云啸嘴角上扬,脚尖一抬,随意踢起地上的小石子。 哎呦一声,铁锤瞬间跪在地上,摸着膝盖骨,脸上说不出的扭曲。 萧云啸不动声色,又踢起几块小石子。 噗噗噗! 紧接着,随着几声惨叫,三人捂头的捂头,捂屁股的捂屁股,三步并两步地跑掉了。 李大水边跑,还不忘喊两句,“苏苏,你等着,找了这么一个小白脸当男朋友,我要告诉你姑姑,好好管教你!还有,你外公那么有钱,都不肯出钱救你爸,你凭什么来我家借钱,说起来,你家这厂房,我们也是有权拿的!” 苏苏一听,极为恼火,我们家的东西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不信,你找你外公问去!”李大水头也不回地赶紧跑掉了。 苏苏反应不过来李大水说的话,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外公了,而她外公想必也不想关心她这么一个外孙女吧。 萧云啸转过头,看到苏苏不高兴,往她手心里放入50锭马蹄金,马蹄金塞满了云锦袋,“用这些钱雇几个厉害的护院,钱我出,还有你刚才说,请我吃什么?” 苏苏被突然来的银两分了心,完全忽视李大水刚才说了些什么。 她看到萧云啸望着自己,又看着手中的银两,掂了掂,分量很足,“等等,刚才你是说,让我雇几个护院?” “是!” “钱你出?” “是!” “多久都行?” “多久都行!” 苏苏忍着狂笑,尽可能保持住微笑,展示出淑女形象,心中乐开了花,金主大人啊!你就是财神爷,以后烧香就拜你,神龛上立刻供上你的画像。 全然安全了,苏苏这才用钥匙把屋子的门打开,刚才她担心弟弟会受伤,就顺手把门锁了。 苏明趴在窗口上,极为着急,见苏苏开门后,啊啊呜呜地比画着,非常生气。 苏苏安慰道:“好好好,我不是没事嘛,再说,有咱们的王爷相助,那些人也伤不到我!” 苏明看着萧云啸不住的鞠躬感谢。 萧云啸立即将他扶起,望着苏苏。 苏苏说道:“他是我弟弟,他能听到,但是说不出话,除了我,他没有别的朋友,可他是个天才,你的那艘船就是他改装的。” 萧云啸看着苏明眼神复杂起来,里面有着感谢,同情,还有一种把他当成自己弟弟的感觉。 萧云啸说道:“你说的羊蝎子呢?” 苏苏转头一看,桌上一堆骨头,“锅里还有点,苏明把桌子收拾一下,给王爷腾个地方。” 苏明立刻开始收拾起碗筷,擦干净桌子。 不一会儿,苏苏就把锅里的羊蝎子热好了,盛上来。 萧云啸被敌军围困了将近一个月,他与将士,士卒,百姓们同吃同住,确实很久没有闻到过肉味了。 萧云啸一口咬下去,顿时感觉到鲜美的肉汁流入口中,从舌尖滑入喉咙,如同瑶池王母的仙桃一般吸引着他的味蕾,慢慢咀嚼下去,肉质细腻,柔软,嫩滑,又像很多年前,自己还在母亲膝下,母亲亲自炖的羊羔肉。 苏苏拿出一瓶蜂蜜柠檬茶,开盖后,递给萧云啸,“给,这可是我特意给你买的,见你上次爱喝。” 萧云啸看着苏苏,“特意给我买的?” “是啊!一大箱呢!在那,一会儿给你装到船上去。”苏苏心道,可不是特意嘛,毕竟你现在可是我最大的金主,不,是唯一的财神爷,我不可得宠着你点嘛。 萧云啸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心里却极为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喜欢特意这个词,特别喜欢。 苏苏见他吃得开心,觉得正是谈生意的最佳时期。 苏苏说道:“院子里堆的都是面和米,那些你今天先都拿走,还有一批,估计明天才能送到,不过……” 萧云啸放下碗筷,“不过什么?” “不过数量不多,我大概计算了一下,也就够全城70万人四天的口粮。” “那确实是少了,不过还要感谢你,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别呀。”苏苏说道,“我的意思是说,货我能找到,就是你给的钱,还不够,如果要一个月的量,起码,你得给再我马蹄金一万锭!” 萧云啸盘算了一下,一万锭金他有,玄阳王府地下金库,不止万锭金,这批货他也需要。 围城的敌军一时间全都撤退了,这让他感到很疑惑,城中的粮食不多,这点敌军应该知道,他们完全可以再围困他们几日,萧云啸未必有胜算,毕竟城中百姓饿不了几天就会大乱。 突然撤军必定有其他更恶毒的阴谋,西旻国好战,不可能轻易认输,这次让他们深受惨败,他们一定会加倍报复,而他不得不防,必须要做好各项准备。 第9章 前男友的电话 “行!”我明天也是这个时间把钱给你带来。 苏苏心道,金主就是好说话。 萧云啸说道:“苏姑娘上次说,除了马蹄金,其他物品也可以交换是吗?比如金银首饰。” 苏苏大脑转得飞快,马蹄金是经过检验的,直接能收购换钱,萧王爷提醒了她,马蹄金这古物一旦太多,就不值钱了,一次性给她一万锭马蹄金未必能有现在的好价格。 苏苏问道:“城中可有绣女,或者瓷器工匠,或者金银工匠?” “自然是有。” “那太好了,王爷,这样,你可以把城中的手工艺者已经生产的物品,每样拿一件,样式不要重复。” 苏苏心里的生意已经有了一个雏形。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多少也是有初始资金的人了。 从古代拿来的物品作为古董,可以拍卖或者私下出售给王老板那样的人,但物以稀为贵,一种款式只限一个,就能谈到好价钱,利润极高,非常可观。 如果自己手里有太多的古董,难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倘若自己提供现代的原材料,借助古人的手艺,那就可以批量生产售卖,也是古法中的独一无二,虽然利润降低了,但安稳,而且即使引人注意,也有话术应付。 想到这里,苏苏觉得自己真是个做生意的料。 萧云啸不解,“一样一种?” 苏苏说道:“对,在我们这里叫做样品,先看看,我得拿着那些样品先找买家,然后告诉你哪些货物需求量大,你可以给我送来,至于后面的事情,我需要再详细谋划。” 萧云啸恍然大悟,她这是开辟了一条新的商道。 如果事情能成,城中的百姓有事情做,有收益,有饭吃,有衣穿,何愁不安定民心。 即使是敌军再封锁,也能自力更生。 如果没有劳动力交换食物,怕是也不会长久。 苏苏斟酌了一下,“王爷,明天你只需要给我带100锭马蹄金,你府中有什么花瓶,字画的可以给我带几个,不用多,两三个即可。” 萧云啸点点头,这点更容易满足,他府中还有前朝的字画,用这些支付粮食没问题,毕竟大敌当前,这些瓶子字画他留着也没什么用,能用它们换粮食更有价值。 这时,苏明拍了拍萧云啸的肩膀,双手比画着。 萧云啸求助般地看着苏苏。 苏苏翻译道:“他在问那艘船好用吗?” 萧云啸笑道:“不只好用,也解了围城之困,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说着,萧云啸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这支玉笛是当年我开府,父皇所赠,现在我送给你。” 苏明接过玉笛,开心不已,再次比画道。 苏苏继续翻译,“他说,那艘船有防御性质,如果有人打你,它可以自动拦截对方的炮弹。” 萧云啸眼睛发光,这不是一般的强大,即使是把这艘船当作神一样供奉起来也不为过! 这样的船根本买不到,即使是掏空自己的地下金库,也值得。 萧云啸打算下次来,带二十万锭马蹄金同等价值的物品作为答谢。 与此同时,李大水一跑回家就嚷嚷起来,“妈,苏苏那个死妮子,我拿点她家东西,她还找了个小白脸打我。” 李大水的母亲苏小欣是苏苏的亲姑姑,他们两家人很多年没有联系。 苏小欣一听,表情极为严肃,“混账东西,你去找她干什么!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去嘛!” 李大水说道:“怎么了,她卖厂子,我去找找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行吗?” 苏小欣一把揪住李大水的耳朵,“你是不是个蠢货!她那里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和她接触多了,你亲姐姐怎么办,她可是代替苏苏在傅老爷子家当大小姐的!傅家家大业大,能在他家当大小姐,这都是求不来的机遇。” “妈,你怕什么,苏苏和她外公早就不联系了!” “我呸!他们没来往,还不是我设计,让傅老爷子把你亲姐姐认作是他外孙女的!不然,你凭什么住这样的豪宅,凭什么你姐姐时不时地给你钱花!一给就是好几万,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别挡了你姐姐的锦衣玉食,她现在可是和富家公子谈恋爱呢,你也别挡了咱们家的财路!” 李大水歪着头,“好好好,妈,你先松开手,揪着我疼着呢。” “你没和苏苏说什么吧?” “没有,不过,妈,苏苏找他外公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怎么办?再说,姐姐是不是人家的外孙女,也是能验证出来的。” “验证什么!苏苏她妈妈快不行的时候,根本认不出人,还不是我把你姐姐推了上去,苏苏妈妈可是紧紧拉住你姐姐的手不放,傅老爷子就在旁边,当时的情景他除了痛苦,绝不会怀疑,现在你姐姐在傅老爷子家里过得多好,你别去招惹苏苏,你亲姐要是知道了,你看她还给不给你钱花,想买最新款的游戏,你做梦!” “行!我肯定不会说啊,我亲姐要是露出什么马脚,可不怨我哦。” “哼!你姐比你聪明多了,她在傅家最受宠,每个月的零花钱就有几十万,这么多年她把傅老爷子哄得很好,现在傅老爷子就是把她当亲外孙女。我再说一遍,你别犯蠢!” “不过,妈,苏苏还记恨着当初她来借钱,你们把她打出去这件事呢。” “记恨就记恨吧,那天傅老爷子要接你姐姐回傅家,我如果不赶紧把她打出去,他们二人可就见到了,现在记恨我们也没有关系,她也记恨傅老爷子才是正事,我再说一遍,你别去找她!” “哎呦,知道了,妈!松手,松手。” —————— 萧云啸这次也是满载而归。 他发现,只要船停靠在浅滩,什么也不需要做,只是静静地待上一盏茶的功夫,再出舱就是苏式修船厂,其他方法似乎不行。 而回来时,只要离开码头,一直向前开,没多久,就会落在这个浅滩。 也许这个浅滩就是一扇门吧。 不管这件事有多么无法解释,它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只有他一个人能做到,其他人做不到。 这艘船仿佛是他与苏苏联系的唯一桥梁。 萧云啸离开后,苏苏接到前男友路程成的电话。 她和路程成分手完全是因为太喜欢听他母上大人的话。 苏苏觉得挺奇怪的,分手快半年了,又有什么事情? 第10章 可怕的普信男 苏苏接起电话,毫无任何情绪,“什么事?” 电话那面的路程成说道:“苏苏,咱们两个人的事情,我想过了,我也和我妈妈沟通过,还是咱们两个在一起生活比较合适,只不过,我们家没必要出彩礼,毕竟你工作不稳定,我多少也是每个月收入5000元的公务员,稳定,社会地位也高,你嫁到我家,不用担心我的工作。” 苏苏一听,你脑子有问题吧,咱们都分手了。 苏苏冷哼一声,还想听听路程成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术,“你接着说。” 路程成见苏苏听下去了,更加自信,“你看啊,你的条件其实不怎么好,你没读过大学,当然我不否认你长得漂亮,主要是你还有一个残疾弟弟,这点我们家里不能接受,要不,你把你弟弟送到孤儿院吧,福利院,这样也不会影响我们,当然,我会每个月给他500元作为生活费,这样,咱们就能结婚了。” 苏苏怒了,吼道:“你特么有病吧,我是当初瞎了眼才看上你的?滚!” “苏苏,你别不识好歹,没有我,没有男人会看上你的!还有你......” 苏苏愤然挂断电话,什么东西!普信男! ———————— 萧云啸一下船,便让将士们把粮食运入军中,吩咐林奇副将,“明早就把这些米和面都分给城中百姓,按人头算,每人米和面各领五两,打听到宫中事宜了吗?” 林奇轻声说道:“十七爷放心,现在舒嫔娘娘已经没事了,陛下还赏赐了大量金银首饰,昨夜在舒嫔娘娘那里就寝,宫中掌事太监传出话来,说是陛下有意给舒嫔娘娘升妃。” “下旨了吗?”萧云啸问道。 “还没,毕竟还要平衡宫中各方势力,皇后,贵妃,太后那边……” 萧云啸明白只要他这边能稳住沿海十三郡,母亲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升妃不过是时间问题。 “城门开启后,有什么变化?” 林奇说道:“进来不少商贩,我们怀疑有细作进来。” “暗中盯紧,这些细作不会对城中百姓做什么好事,城池中的水井要严密监管,防止投毒。” “属下明白。” 第二天,丰凉郡架起棚子,敲着锣,让大家排队领粮。 昨天王爷以一艘战船烬灭敌国五十艘战船的消息,早就传遍整个大街小巷,坊间说书人连夜编了故事,目前在茶馆里最受欢迎。 十几名士兵将米和面扛到棚子旁,打开了袋子。 排队领粮的众人拿着家中的容器,伸长脖子,好奇地望着棚子,等着领粮。 “看到了吗?那些袋子里装着米和面!” “看到了,居然有那样的袋子装米面。” “我原以为自己会被困死城中,没成想,王爷这么快就战胜敌军了。” “是啊!那可是号称海上霸主的西旻国。” “我还听说,咱们一艘船,瞬间从海这头,连续几百发炮弹,直接击毁西旻国数百艘船,那西旻国二皇子抱头鼠窜,疯狂求饶。” “是啊,我也听说了,而且不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一名瘦高个子的人,身穿布衣,他虽瘦,可明显肌肉结实。 他冷哼一声,“说书人讲的,你们信?” “怎么不信,我们被西旻国围困,你难道不知道?当时船都被炸毁了,只有这一艘船,不知道萧王爷求助了哪一位神仙,赐下一艘战船,所向披靡。” “对喽。” 瘦高个人说道:“哪里有什么神仙,你们见过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有突然有那么厉害的战船,你能在这里活得好好的,还能领粮食,多亏了萧王爷。” 瘦高个说道:“你们都是听说书人说,可曾真的见过战船。” “不瞒你,我兄弟就在萧王爷手下做小将,他当日随同萧王爷出战,亲眼看见萧王爷开着战船击毁西旻国战船的。” 瘦高个兴趣盎然,“真的?那艘战船在哪里?” “你怎么对战船这么有兴趣。” 瘦高个狂笑道:“一盏茶的功夫毁掉海上霸主五十艘战船,谁没兴趣?你没有吗?” “那倒也是,具体在哪里我不知道。” 瘦高个没打算放弃,继续问道:“你不是有个兄弟在做小将嘛,带我们去看看呗。” “我呸,那是随便能去的?” “怎么不行,我也想当兵,既然你认识,不如给引荐一下。”说着,瘦高个给那人兜里塞了点银钱。 “这样吧,我今晚带你去见见我兄弟,至于能不能让你当,看你条件。” “那太好了,你贵姓?”瘦高个问道。 “叫我刘二刀,你呢?” “金洪,叫我老金。” 后面的人喊道:“刘二刀,别只顾着聊天了,往前走,别人粮食都领好了。” 领到面和米的人,满脸惊喜。 “大家看,这是白面,非常白!好精细的面粉。” “是啊!你们看看这色泽,洁白细腻。” “天啊!到底是什么样的驴子能拉出这样的面。” “我也想要这样的驴。” 有人拿起一小把,放入嘴中尝了一口。 众人望着他,等待着。 那人喊道:“麦子的香味,非常细腻。” “快看这米,颗颗饱满。” “感谢萧王爷,让我们吃这么好的米和面。” “这不会是宫里皇亲国戚才能吃的吧,现在给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吃。” “一定是王爷向宫里要了粮食,分给我们的。” “今天终于能吃饱饭了。” “感谢萧王爷!” “感谢萧王爷!” 众人朝着玄阳王府的方向跪拜。 这时,林奇副将巡视着粮棚,看到当前秩序井然,嘱咐道:“现在情况还好吧?” “报告林将军,很好。” “提高警惕,肯定有细作进来。” “明白!” “报告林将军,我们……” 林奇见他们说话犹豫,又隐藏着一点嬉皮笑脸。 林奇问道:“什么事,直说。” “林将军,我们听说这米和面是萧王爷带来的,面还是白面,特别精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更别提吃过了,我能不能也带回去一点,就一两,给我老娘尝尝。” 林奇跟随萧云啸多年,没少出入宫中,宫中的食材绝对天下第一,可他也没有见过这么白的米和面,要说不馋是假的。 林奇最清楚这些东西从什么地方来,他也是被那里的药品救活的。 听萧王爷,码头附近的修船厂有一名美丽的女子,就是这名女子给王爷的战船,还有他们从没见过的食物。 也许萧王爷去的地方是神域吧,否则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呢。 林奇说道:“每个人都有,百姓先领,之后是你们。” 几名士兵高兴坏了,“真的吗?” “废话,萧王爷什么时候食言了?” “对对,对对,萧王爷就是咱们的战神,他说以一艘船战百艘,结果咱们真的胜利了。” “林副将,不瞒你说,看到百姓们吃这些米和面,我们也有些馋,而且最近几个月,每天只能吃一顿,好不容易能吃上东西了,看着肚子里就咕咕叫。” 林奇笑道:“知道,你们先把活干好了,你们要警惕,西旻国一定会反扑,最近打听我们战船的人,你们要多几个心眼,明白吗?” “明白,请林副将放心。” ———————— 苏苏采纳了萧云啸的建议,请了两个保安来维护苏式修船厂的安全问题,苏苏给他们开了在当地很有竞争力的薪酬,每人每月6000元,交五险一金,商业保险,这二人都当过兵,有点功夫在身上。 不管怎么说,有这两个人在,那几个白痴也不敢随便乱来。 苏苏每人给他们发了电棍,谁要是搞破坏,绝不客气,biubiubiu。 今天一上午,苏苏又在粮油批发市场进了不少货。 除了米和面之外,还有进了600箱肉松饼和600箱压缩饼干,这两样东西最顶饱。 傍晚时分,200个望远镜到货了,苏苏特别高兴,这是她给萧王爷的利器,战争中的必需品。 第11章 萧云啸的计划 萧云啸回府后也没闲着,除了给林奇以及几位军中将领布置任务外,另一项重要任务是到府中地下金库,拿一些高价值的物品给苏姑娘,一方面是感激她提供的战船和粮食,说到底,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丰凉郡,也没有活着的将士和自己。 另一方面是按照苏姑娘的要求,如果继续购买食物,还是用一些物品交换,只索取不付出,天底下没有这样的事,就是有,也不长久。 萧云啸精心挑选了几样瓷器和一款镶金嵌珠迦南手镯。 那几样瓷器是当初迁府到丰凉郡时,朝中大臣所赠,而镶金嵌珠迦南手镯则是她母妃出嫁时的嫁妆,价值连城。 萧云啸心道,自始至终都是自己有求于苏姑娘,这点东西根本算不上什么,就是拿命......更何况,后面开通商道,物资交换属于常态。 萧云啸命人将东西装船后,林奇便进入书房。 萧云啸坐在桌案后,望着眼前的沙盘地图,说道:“怎么样?都安排好了?” 林奇说道:“和王爷猜的不差,打听我们战船的人很多,想加入我们军营的人也不少。” 萧云啸抬起头,“放出风去,明确告诉他们战船的具体位置,至于招募士兵,让他们谨慎,还有那几个细作先盯紧了,按照西旻国的特点,细作不会这么少。” 林奇说道:“明白,可是王爷,西旻国知道我们战船的位置,一定会来袭击的。” “对,我就是要他们来袭击,我们现在只摧毁了他们一半的战力,但是还有一半,我们不知道那些船在什么地方,不如让他们亲自来。”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夜幕降临,星罗棋布。 萧云啸登上战船,一盏茶后,他来到苏式修船厂。 苏苏站在院子里,看见萧云啸立刻迎了上去。 “你来得正好,我进了一些货,你肯定喜欢。” 萧云啸有些意外,“你,你在等我?” 苏苏笑起来,“当然是在等你,这两天,你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来,你付钱,我交货,时间刚刚好。” 萧云啸心里抖了一下,他想问只是交货而已,没有其他什么吗?哪怕想和我简单聊聊天也好。 萧云啸转念一想,如果觉得这么问实在是不合适,他也开不了口,于是说道:“我带了一些贵重的物品,希望能买到更多的粮食作为储备。” 苏苏打开一盒纸箱子,拿出块压缩饼干,递给萧云啸,“你尝尝,别看它块小,非常顶饱,容易携带,很适合行军打仗,不瞒你说,我们国家的军队也是发这个食物,我有一个朋友,他父亲是军人,就是吃这个。” 萧云啸接过饼干,有些迟疑,摸上去硬邦邦的,上面带着点黄绿色,他咬了一口,有点咸,有些酥,确实顶饱。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干了。” 苏苏马上倒了一杯水,递给萧云啸,“这东西我进了600箱,都在码头上,还有600箱肉松饼,更好吃。” 听到肉松饼,萧云啸脑子里浮现出丰凉郡西街上卖饼子的武大郎,他卖的饼子里会加一些猪肉,他老婆是杀猪的潘铜莲,是一把砍猪头的好手,还没有战乱的时候,时常亲自送货给王府,但是萧云啸不爱吃猪肉,想想都觉得腻。 萧云啸点点头,“恩,这些多少钱?” 苏苏兴奋地说道:“别急,还有一样东西,是我专门为你们专门准备的,你看,它叫望远镜。” “望远镜?” 萧云啸接过两个连接在一起筒状物体,掂了掂,不算轻,一脸疑惑。 “望远镜?有何用?” 苏苏解释道:“望远镜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放大你想看到的地方,这样你能看到更远,非常适合你观察敌情。” 苏苏转动着螺栓扭,“这是螺栓扭,可以放大,拉近远处的景物,你试试。” 萧云啸学着苏苏的样子,将望远镜戴在眼睛前,从镜片里看过去,一切都不一样了。 30丈以内看得清清楚楚! 不用说别的,正如苏苏姑娘所说,观察敌情非常有用,这两天他的将士们还在为跟踪细作太近,容易被发现而发愁,这下至少可以在30丈之内观察,隐藏起来也方便,压在他心口上的石头,又被苏苏卸下了。 苏苏问道:“怎么样,非常实用吧?” 苏苏拿着望远镜,抬起头,看天上的星星,“萧王爷,你看,银河两边的两颗星,织女星和牛郎星,还有那边是仙女星座。” 萧云啸没有去看天上的星星,也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苏苏,微风吹过,这一刻刚刚好。 苏苏放下望远镜,“怎么样,是好货吧!” “是!100锭马蹄金,你拿着。” 说完,萧云啸从船上拿下几个瓷器,一边拿一边介绍。 “这是白釉黑彩玉壶春瓶。” “这是瓷青釉印水波纹提梁盉。” “这是青釉刻莲瓣纹兔钮权。” 最后,萧云啸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打开后,里面有一对镯子,“镶金嵌珠迦南手镯,上次你说最好用金银工艺,陶瓷工艺来换,我挑选了几个,虽说这些物件价值不菲,可是在你这边,我不确定,如果出售的价格不够,和我说,我再填补。” 看到这些,苏苏觉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直了,妥妥的古董,她需要找人鉴定,拍卖出一个好价格,特别是这对镯子,做工精致,黄金蕾丝,上面镶嵌着红宝石,玛瑙与珍珠,图样纹理都是在网上没有见过的样式,苏苏吃不准它们究竟能值多少钱,但能肯定价格不菲。 苏苏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随后苏苏让苏明开着叉车把米、面、压缩饼干、肉松饼、还有望远镜全部装上船。 萧云啸也没有再多停留,离开了。 第二天,苏苏买了高铁票,她要去的是隔壁市的一家玉龙博物馆。 这是她昨晚上连夜查询的,这家博物馆是有名的私人博物馆对古代瓷罐类很有研究,馆长是着名的张明山教授。 苏苏跟着导航费了些力气才找到,玉龙博物馆并不在市区,而是在郊区,虽然偏远但赢在周围环境优美。 博物馆很冷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苏苏走到前台,问道:“你好,我想找馆长张明山教授。” 前台的美女微笑着,“请问小姐,您是有什么事吗?” 苏苏很直接,“我包里有两件瓷器,需要张明山教授看一下。” 前台美女停顿了一下,似有犹豫,说道:“张教授现在正在接待一位很重要的客人,您需要等,您可以在那边的长椅上先休息。” 正在这时,有一名打扮非常时尚的姑娘走了过来。 前台美女很客气地说道:“苏小姐。” “我外公还在吗?” “是的,傅先生还在和张教授讨论事情。” “不就是几个马蹄金嘛,居然要聊这么长时间。” 苏苏觉得她很眼熟,只是不确认,毕竟按照姑姑家的收入,支付不起她这一身都是香奈儿的品牌,而且她姓苏? 苏苏突然喊道:“李悦!” 那名女子转头看着苏苏,仿佛看到了什么令她感到极为恐惧的事物。 第12章 假千金的小心机 “真是你呀,李悦。”苏苏说道。 李悦略有慌张,立刻抓起苏苏的手,离开玉龙博物馆。 李悦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馆长,帮一个朋友的忙。不过李悦,我听到前台叫你苏小姐。” 李悦说道:“说来话长,走,我请你喝杯咖啡,我们姐妹好久没见过面了。” “不了,我还有事。” 李悦生怕苏苏见到傅老爷子,她缓了缓心情,“苏苏,我知道,小时候我家人不该那样对你,我们毕竟是姐妹,你给我个机会,再怎么样是长辈们做的不对,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毕竟是我的父母,我补偿你是应该的,而且,张教授现在也没时间,不如我们边聊边等,喝杯咖啡而已,不用把我当成洪水猛兽的。” 苏苏心道,与其在博物馆等着,不如听听她想说什么。 李悦带着苏苏来到博物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李悦找了一个相对隐蔽一些的地方。 苏苏笑着问道:“喝杯咖啡而已,你倒是会找地方。” “两杯焦糖玛奇朵,一份黑森林,一份彩虹。”李悦点了甜品之后,说道,“这么多年我们姐妹没见了,我知道你和苏明日子过得艰难,可那时候,我还小,没有办法帮助你们,现在,我可以帮助你了,我给你一些钱,你看五万元可以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李悦的这番陈词让苏苏感到意外,在她的印象里,李悦不是个大方的人,也许这么多年,她有所改变吧。 苏苏说道:“我急需钱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不用。” “苏苏,你毕竟是我妹妹,不管大人们关系如何,我们姐妹的感情是不变的。” “好,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有事情,我先走了。” 李悦立刻抓住苏苏,“别急着走,喝完咖啡,吃好甜品,再走,不然就浪费了,我还想知道你的近况呢,和我说说吧,也许我能提供一些资源。” 一提到资源两个字,苏苏比较意外,从见到李悦开始,就觉得她有些奇怪,特别是前台明明喊的是苏小姐,这点她不会听错。 至于她说的资源,苏苏不用猜,身靠衣衫马靠鞍,李悦这一身香奈儿价值不菲,算上包,加起来大约有三十几万。 苏苏问道:“那你有什么资源?” 李悦的眼神朝窗外瞟了一眼,“其实说起资源也算不上是我本人的,只是交往了一个有钱的男朋友,是环象集团的二公子谢蛟琏,他家人对我也很认可,婚期也快提上日程了,所以从根上讲,资源是他们的。” 苏苏想起来了,她这个姐姐,学习向来不错,后来听说去了美国读书,环象集团是省里有名的企业,据说福布斯排名前100,美国名校留学,她长得也不错,这番解释倒也说得过去。 李悦拿起咖啡,喝了一口,神情比刚才轻松多了,没有紧张感,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放下心来。 苏苏顺着李悦的眼神,朝窗外望去,除了一辆豪车驶过,什么也没有。 苏苏问道:“为什么前台会叫你苏小姐?” 李悦低着头,搅动着咖啡,说道:“这些年父母一直闹离婚,虽然没离成,但让我改成了妈的姓,苏,说起来,我们更是一家人了,其实你以后可以叫我苏悦,身份证上也是这么写的。” 苏苏心道,这么解释起来,很合理,“我必须离开了,以后再聊。” 这次,李悦没有再拦苏苏。 李悦说道:“好,有任何需要,一定要和我联系。” 苏苏笑了笑,离开咖啡馆,心道,李悦啊,李悦,你要是真想和我联系,早就加我微信了,何必只是嘴上说说呢。 苏苏走后,李悦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叫苏悦,是云顶别墅的主人,谁不知道云顶别墅是傅老爷子专门给自己外孙女买的生日礼物,刚才她只是不想让苏苏见到她的外公傅老爷子而已,如果傅老爷子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外孙女,那么她当前拥有的这一切都将成为泡影。 李悦望着苏苏离开的背影,喃喃自语,“苏苏,我不会让你回到傅家的。” 苏苏再次来到玉龙博物馆,走到前台美女那里。 前台美女说道:“小姐你好,张明山教授现在正在二楼的观鉴堂。” 苏苏抱着包,来到观鉴堂。 一位白发苍苍,身材微胖,身着灰色中山装的男子看到苏苏,说道:“我是张明山,前台和我说,有位姑娘想让我看几件瓷罐,就是你?” 苏苏点点头,“是。” 说着,苏苏把包里的瓷青釉印水波纹提梁盉和青釉刻莲瓣纹兔钮权拿了出来。 张明山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副白色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瓷青釉印水波纹提梁盉,反复观看,嘴里不住地念叨,“孤品,孤品啊!” 张明山抬起头,看着苏苏,“你叫……” “苏苏。” “苏姑娘,这件物品你从哪里得到的?” 苏苏说道:“其他城市的古玩街里淘来的,您是这个领域的行家,想让您估个价。” “苏姑娘,这件你想卖多少钱?” 苏苏说道:“还是您开价吧。” 张明山伸出一个巴掌,正反翻了一下,说道:“5500万。” 苏苏问道:“那另一个呢?” 张明山拿着青釉刻莲瓣纹兔钮权,更是爱不释手,他低着头,眼神就没离开过,“7000万,如何?” “两个您都要的话,一亿六千万。”苏苏眼神坚定。 张明山望着苏苏,斟酌片刻,“好!但是苏姑娘,我账上只有8000万的现金,这些先给你,我们签订好转让合同,另外的8000万,我一周内转入你的账户上,合同上会写明,如果超期未支付,原物奉还,如何?” 苏苏盘算着,张明山教授名声在外,口碑不错,“好。” 张明山十分谨慎小心地将青釉刻莲瓣纹兔钮权放好,随后把苏苏请到红木桌案前,冲着门口喊道:“小玲,拿份转让合同来。” 很快,一名身着青花瓷旗袍的高挑女子把两份合同放在桌案前。 苏苏仔细地看了合同后,签上自己的名字。 没过多久,苏苏手机上叮的一声响,8000万到账了。 苏苏心里狂喜,萧王爷出手就是大方,他带来的四件物品,还不得卖上三个亿,想想就兴奋,我这也算是有家底的人了。 先拿出2000万进货,另外1000万装修一下修船厂,多建几个仓库。 —————— 军营大帐内异常热闹。 “王爷从哪里带回来的这些啊!”车骑将军王修吃着一块肉松饼兴奋地说道,“这东西真好吃,甜甜的。” 林奇说道:“王修,你可别都吃了,王爷说了,这些要分给士兵们,每人一块。” “林副将,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还有这种东西,看这包装,撕也撕不开,我都是拿刀劈开的。” 林奇抿了抿嘴,“王修,你没看见这里有锯齿状吗?从这里一撕就开了。” “还是你聪明,怪不得职位比我高。” 这时,萧云啸从大帐外走进来。 众将士立即朝王爷行礼,“王爷!” 萧云啸问道:“那几名细作怎么样了?” 王修摇摇头,“西旻国的细作被我们跟丢了,我们还损失了两名士卒。” 第13章 千里眼 萧云啸停顿片刻,“什么情况下损失的?调查过吗?” 王修接着说道:“我们的人发现有几个装扮成米商的细作,他们常在西街兰巷活动,我们的人在他们住处对面,后来,这些人突然拐入西街兰巷尽头一个院内,很久没有出来,当我们的人进去查看,谁知道都悄无声息地死在里面,而那些人却没了踪迹。” 林奇问道:“可找画师丹青其画像?” “自然有,我们挨家挨户巡查,都没找到画像上的人,想必那些细作是易容过的。” 萧云啸说道:“只怕你们早就被发现了,西旻国的细作受过严格训练,警惕性很高,你们的人应该早就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杀掉我们的人是他们计划的一环。” 王修眉头紧蹙,一脸愁云,“王爷,那怎么办,总不能放任他们在城里随意搞乱吧,现在我们能推测出他们的目的是想炸毁我们的战船,可其他目的尚不清楚。” 林奇点点头,赞成王修提出的看法,“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人跟踪得太近,很容易被发现,可是远了,我们又无法掌握他们的情况,而那些细作出入的场所大多偏僻,只要有动静,都会引起他们特别关注。” 萧云啸说道:“这样,第一增加人手,第二观察距离在20丈到30丈的范围内,最好是在隐蔽的制高点处。” 王修立即说道:“不行啊,王爷,这样的话,我们根本什么也看不到,离得太远了。” 其余的一些将士们也纷纷附和。 “确实,难度太大了。” “那怎么办,离得近容易被察觉,离得远又无法观察。” “唉……” “王爷,不如直接下命令,全城搜查,可疑的,没有登记造册的,新来的商贩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必然会有结果。” “不可,如果是普通百姓很容易屈打成招。” “王爷,不如我找几个机灵的,装成乞丐,到处转转,还能看到点什么。” 萧云啸说道:“你的方法很好,我确实安排了一些人装成商贩,乞丐或者普通百姓,不过,都是在相对繁华的地区,如果在偏僻的地方,更容易引起怀疑,林奇,让他们把门口一个箱子抬进来。” 王修有些疑惑,还有箱子,不是都是吃的吗? “是!”林奇回复道。 很快,装有望远镜的箱子被抬到营帐正中央。 萧云啸说道:“这里面的物品叫望远镜,可观测30丈以内的东西,如同你我面对面,给执行任务的士卒每人配备一个,你们可以先试试。” 营帐内的将士们愣住了,30丈以内,如同面对面? 王修一时间不敢相信,“王爷的意思是,使用了这个东西,远在30丈的物品,如同我们现在面对面这么清楚?” “对!”萧云啸靠在身后的麒麟椅上,不出所料,苏苏又一次帮他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一抹不轻易被人察觉的微笑落在萧云啸脸上,而这抹微笑恰恰被副将林奇捕捉到了。 林奇心道,王爷自从迁府到这里之后,脸上就没有挂过笑容,不是担忧舒嫔娘娘,就是战事不断吃紧,难得还有笑容在王爷脸上,不对啊!就算是王爷以前,又不是没有打过胜仗,也不是没有解决过棘手的问题,也没见他脸上有笑容啊,王爷提到过,神域里有个漂亮姑娘,懂了,怪不得王爷每天晚上不在府内呢,懂了,全懂了,王爷夜不归宿终于找到原因了,王府有后了! 而营帐内的其余将士,人手一个望远镜,个个连连称奇,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好家伙,真的很清楚啊!”王修兴奋地吼道,“林奇,我能看清楚你的鼻涕发黑,一根毛孔里长了三根汗毛!哈哈哈哈!” “王爷,这东西哪里来的啊!” “是啊!王爷,还有你那些米糕,真是太好吃了,不过有点干,看着那么小的一块,吃一个就饱了,真是顶饱,我王修平日里吃馒头要吃七八个,最近吃不上,都饿瘦了,好在咱们来了粮食,我这肚子恢复了一些,就是这肉还是吃不上。” “你啊,就知道吃,现在有东西吃就不错了,现在城中百姓家里能杀的东西都杀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谁不知道现在艰难。” “王爷,这东西叫什么,望什么远?还是远什么镜?” “笨蛋,叫望远镜。” “这不好记啊!不如就叫它千里眼,各位觉得如何!” “不错,老刘,怪不得你能这么快就升成卫将军呢!” 刘阡将军说道:“那可不如你,你王修的职务比我高三级呢!” 萧云啸见各位对望远镜满是褒奖,于是问道:“各位对刚才的部署还有什么异议?” 刘阡大声喊道:“没有,而且信心百倍!” “对,信心百倍!” “很好。”萧云啸很高兴能看到将士们这种气势,带兵就是带气势,“有几件事,我要提醒一下,城中水井都要找人密切守卫,暗中观察,防止细作狗急跳墙,残害百姓。” 王修点点头,“这种下三烂的事情,西旻国没少干。” “现在我们有‘千里眼’,盯起来方便很多,王爷放心。” 萧云啸继续问道:“我们战船具体位置已经传出去了,对吗?” “对!”王修回复道,“我们的人白天晚上都盯着战船,确实看到军中有些人鬼鬼祟祟,我们的人跟踪过,发现其中一个人他进出的地方,有大量的火药,想必是想炸毁我们船。” “不要放松警惕,一旦他们有近距离炸船的动作,立即拿下,我的目的是逼迫他们的战船亲自来。” “属下明白。” “还有没有其他事宜?”萧云啸问道。 “有!城内已经多日无盐了,不少百姓和士卒肌肉抽动,有的全身抽搐甚至昏迷,军医说是没有盐的缘故,可是现在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盐,再这么下去,我们的战斗力将锐减。” 萧云啸眉头紧蹙,“好,我想想办法。” ——————- 苏苏回到修船厂,先是找严老板买下了这块修船厂,比市价高出20%,同时也多支付了一些租金,严老板多拿了钱,做事情也痛快,很快两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签好合同后,这事情就算暂时告一段落,后面办理手续,就是流程问题了。 修船厂面积不小,之前资金困难,没有好好利用,现在苏苏想好好装修打理一下,设计师经过实地测量,给出了几个方案,苏苏选定了一个后,工人们便开始动工了。 苏苏把最后一个瓷瓶,白釉黑彩玉壶春瓶,拍了一张照发给王老板。 很快得到王老板的回复,“见面聊,明天派车接你,带好这件瓷器,价格包你满意,绝对不菲。” 第14章 慈善拍卖会 正如王老板所说的那样,一大清早,一辆奔驰S680款停在修船厂门口,苏苏原本想低调出行,但是这辆车就足够引起村民们的议论,一传十,十传百,指不定会杜撰出来什么奇闻呢,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 苏苏抱着包,上了车,按照王老板的要求,带苏苏去市里面的别墅区。 进入别墅区后,车开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才停在一栋欧式结构的别墅前,很快苏苏被带进屋内,六米挑高的客厅,整体装修风格金碧辉煌,苏苏原以为王老板经营古董生意这么多年,家中摆设怎么也应该是个文人气质,可现在看来毫无丹青之意,更无底蕴之气啊,有种大金链子挂了满墙的既视感,俗是俗了点,但颇有财气,也是一种高端品味。 王老板手里拿着佛珠从楼上下来,这串佛珠已经被他盘得锃光瓦亮。 “苏苏啊,你找我正是时候,快,让我看看白釉黑彩玉壶春瓶。” 苏苏从包里拿出白釉黑彩玉壶春瓶,王老板把佛珠往沙发上一扔,戴上白手套,拿起放大镜,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王老板看完说道:“苏苏,这件你打算多少钱出售?” 前两件卖了一亿六千万,这件先说一个亿,探探路。 苏苏说道:“一个亿。” 王老板轻轻地把白釉黑彩玉壶春瓶放在桌上,“苏苏,实话和你说,我最近遇到一个刚入古董行的年轻人,当然他家底丰厚,对古董确实有一些建树,但是这个人我不喜欢,太傲慢了,是环象集团的二公子。” “环象集团二公子?谢蛟琏?”苏苏问道。 “啊,对,就是他!怎么,你认识。” “我可不认识,只是在网上见过图片。” 苏苏原本不知道这个人,对他有印象完全是因为昨天李悦说是他未婚夫。 “就是他,谢蛟琏,上次我们都在竞拍一件南北朝时期的瓷器,他竞拍下来了,你说,你赢就赢了,还揶揄我,说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古董生意,一件像样的瓷器都拿不出来,是不是眼光出现了问题。一年一度的瓷器拍卖会要开始了,让我到时候别丢人,你说气不气人。”王老板边说,边狠狠地灌了一口矿泉水喝。 “更可气的是,他身边的女朋友也在一旁嘲讽我,说我是什么暴发户,我有文化的好嘛,平时我也看书的!那个女人好像也姓苏,简直气死我了。” “是挺气的,完全没必要,不过王老板,你说的慈善拍卖会是什么?”苏苏顺着王老板的情绪说道。 “其实就是行业举办的一次大型瓷器拍卖会,各家把自己的瓷器拿出来拍卖,最初呢,真的是想做慈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变了味,成了各家显摆自己收藏了,谁的瓷器拍卖出的价格高,谁有面子,也是实力的象征,如果行业内再有什么拍卖品,可以不经过拍卖程序优先选。” 苏苏继续问道:“那么好的瓷器,如果不舍得拍呢?” “这简单,找自己人拍下即可。” “慈善款呢?” “原来呢,是百分之百的捐献,现在慈善款只有10%捐献出去,除了给拍卖行的费用之外,剩余都是给卖家。” 苏苏点点头,“明白了,那王老板是什么意思呢?” 王老板有些兴奋,说起话来,几粒唾沫星子飞起,“苏苏啊,要不说,你是我的福星呢,你的那艘古船就是我的镇店之宝,过来看的人非常多,都快比上省级博物馆的接待量了,我这里脸上甭有面子。” 王老板先把高帽给苏苏戴好,然后继续说道:“你的这件白釉黑彩玉壶春瓶,我打算参加拍卖,拍卖出多少钱,给你多少,我一分不拿,我就是为了争口气,压倒谢蛟琏,所以,这件瓷器先在我这里放着,慈善拍卖会一结束,就把账款给你打过去。” “白釉黑彩玉壶春瓶一定会拍出高价的。” 苏苏没说话,正想着如何回答。 王老板以为苏苏不愿意,立刻说道:“苏苏,你担心的话,全程跟着,和我一起去慈善晚宴,当然,你觉得和我这个老头子出门不方便,我可以单独派车把你送过去,请帖什么的,你别担心,都会给你安排好,而且慈善会上都是业内人士,介绍你认识几个,到时候你的古物也多几个去处。” 苏苏对王老板的最后一句话产生了兴趣,这样的时机可不好找,切入点恰到好处,比较自然。 “那慈善拍卖会是什么时候?” “这么说你答应了?要不说,你给我发图片及时呢,就在明晚,这样马上让人陪你去买几件晚宴的礼服,安排你做面膜美容什么,钱我出,你只需要按时到场就行。” 苏苏想了想觉得还不错,不用她付出什么成本,最重要的是,她也想知道白釉黑彩玉壶春瓶到底能拍卖出多少钱。 “行!” “好!”王老板一拍手,“不瞒你说,我就是想气气谢蛟琏!还有他那个没什么文化的女朋友!” 苏苏听到王老板这样评价李悦,差点笑出来,她也想知道李悦是怎么显示出没文化了。 随后,苏苏先是视频了弟弟苏明,给他布置好任务,预计到晚上萧王爷会去,货物什么的已经安排好了,苏明帮忙就行,自己开始为明天的慈善晚宴做准备。 到了晚上,萧云啸来到修船厂,这次他带来六份绣品,每份都放入一个精致的紫檀木雕花盒中,没有见到苏苏,他心里揪了一下,担心她出什么事。 可苏明比画来,比画去,脸上没有一丝担忧的情绪,萧云啸这才放心,只是没见到她有点失望。 苏明开着叉车把面和米以及精盐送上船,这次苏苏还采购了德州扒鸡。 如果米和面萧云啸已经习惯了,这是必备物资,可是盐和鸡让他感到惊喜。 萧云啸发现苏苏总能想到他前面,将士们确实很久没吃肉了,盐和肉一定会让他们感到惊喜。 特别是盐,堪比黄金,有道是有盐则国富。有的士兵领薪水时,只提出要一些盐代替薪酬,整个大晟国的盐道是被朝廷严格控制,毕竟大晟国盐量并不高,每年萧云啸都会向朝廷申请盐,而最近一年朝廷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按时足量的把盐运送到丰凉郡,最近战事吃紧,已经有大半年没有盐进入丰凉郡。 真正的产盐大国就是敌国西旻国,大晟国常常在盐上被掐住喉咙,时常发生随意提高价格,甚至要求大晟国用女子换盐的情况,顺德年间,大晟国既然用一位公主换盐,至今都是大晟国的耻辱。 第15章 姑娘,贫道帮你逆天改命了 王老板很大方,让自己的女秘书张婷带着苏苏买衣裙,先是选了两件西式礼服,一件短款一件长款,现在张婷将苏苏领入一家新中式旗袍店。 慈善拍卖会是在下午四点正式开始,傍晚七点结束,之后安排的是一小时酒会,再之后是自助晚餐。一般情况下,女士都会换三件礼服,苏苏买了两件,还差一件,这两天都是这位秘书张婷一直在照顾苏苏,帮她安排,这让苏苏省心不少,下午出席拍卖会也是由张婷陪同,苏苏觉得王老板这样的安排简直就是正人君子。 一进旗袍店,服务员就笑眯眯地迎了上来,她对张婷甚是熟悉,“张小姐。” 张婷说道:“帮忙给苏姑娘挑选一件合身,质地上乘的旗袍,款式以新款为主。” “好!苏姑娘这边请。” 苏苏跟随着服务员去试旗袍,张婷则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耐心等待。 苏苏左挑右选,在织锦缎和古香缎这两件质地的旗袍当中无法做出选择,突然意识到自己有钱了,明明有能力支付,为什么要做选择,两件都买! 张婷见苏苏要自己支付,便走过来,说道:“苏姑娘,老板说了,今天苏姑娘不用花一分钱。” 苏苏心中暗喜,这种被人关照的感觉真好,以前都是她弯腰求人,这么多年她哪里敢进商场,看什么东西都觉得贵,甚至连碰都不敢碰,担心东西坏了,她赔不起,那是一种怕。现在她不怕了,价值几万的衣服她买得起,原来有钱人的底气是这样的。 苏苏笑了笑,“谢谢,张婷姐。” “张婷?你怎么在这里?” 苏苏和张婷听到声音后,同时回头。 “李悦!”苏苏说道。 李悦刚才没注意到苏苏,看见苏苏后,面露囧色,张婷是她的同学,在学校时期二人就不对付,原本想在张婷面前气一气她,没想到苏苏居然在这里。 张婷转而看向苏苏,“李悦?她不是叫苏悦吗?” 李悦立刻打断了张婷的话,赶紧说道:“苏苏,我叫苏悦,上次和你说过了,在咖啡馆。” 苏苏眉眼一挑,“恩,她也叫苏悦,你们认识?” “我一直都叫苏悦,我和张婷曾是大学同学。”李悦转而看向张婷,“张婷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你是在买东西?我替听说你在给王老板打工,做秘书?可惜了,毕竟当年你的成绩那么好,我原以为你会开公司呢?当年班级不少有背景的男生非常看好你,其实你有更好的选择。” 张婷没有说话,拉起苏苏就要走。 苏悦一把抓住苏苏的手腕,“苏苏,你来这里干什么?这里的衣服这么贵,你拿什么买,苏明不治病了吗?我要给你钱,你清高不要,你哪里来的钱,女人可别走上弯路。” 苏苏听得莫名其妙,“李悦!你是不是有病。” “我叫苏悦!你要不要看看我的身份证啊!” 苏苏立刻甩开苏悦的手,她没明白今天的苏悦情绪竟然如此亢奋。 苏苏说道:“大家没有关系,我有钱或者没钱都不是你要操心的事。” 一旁的张婷盯着苏悦,苏悦感觉到张婷疑惑的目光,顿时知道自己异常失态,她发现自己只要见到苏苏,自己的情绪就不对劲,有时候,甚至控制不住,事实上,这种情绪并不是见到苏苏后才有的,这么多年,她一想到苏苏也会出现情绪不稳定。 很快,苏悦换了一种语气,“抱歉,苏苏,我只是担心你,这家店价格不菲,最便宜的服饰也要3万,而且……” 苏悦看了一眼张婷,“而且张婷是王老板的秘书,她能带你来,想必你和王老板有什么关系吧?” 苏苏终于明白了,李悦,不,苏悦是把她当成是王老板的亲密女伴了。 “你想多了,我和王老板只是合作关系。” “合作关系?呵!你一修船的,能和他那个大商人有什么关系?” 张婷冷冷地说道:“苏姑娘是我们老板请的贵客,今晚要参加慈善拍卖会。” 苏悦愣住了,这场慈善拍卖会去的人非富即贵,有头有脸,她也会去,毕竟现在她才是傅家大小姐,苏苏凭什么,不过是修船的而已,也没上过大学,无论从哪个角度,苏苏都没资格去那样的场合,苏苏凭什么是贵客?如果苏苏去了,某种程度上说,不是和自己平起平坐了吗?这么多年的努力,她不是白费了吗?她不喜欢苏苏去,很不喜欢。 苏悦关心地说道:“苏苏,那些场合都是精明的商人,我只是不想让你成为他们的猎物,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些男人的心思花着呢,最喜欢拿捏没有什么背景的女人,到时候你想脱离都脱离不了,苏苏,你要听劝啊!这么多年,我见过的人比你多,不想让你吃亏。” 张婷实在忍不下去了,心道,读书时候就是这副假心假意关心别人的样子,说不定想方设法在什么地方插刀子呢。 “苏苏姑娘,我们走,龌龊的人看谁都龌龊。” 苏苏跟着张婷出了旗袍店的门,还不忘回头喊一句,“苏悦,晚上见!” 苏苏看着张婷,“你认识她?” 张婷点点头,“不仅认识,还有仇。” 苏苏见张婷表情严肃,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下午,苏苏换了件短款西式小礼服,弯卷的长发搭在肩上,明艳动人。 张婷陪同苏苏来到拍卖会现场,原本豪华酒店为举办本次活动专门布置得很有意境,亭台楼阁,琴棋书画,流水潺潺,青竹玉翠,偏偏门口坐着一名身着道服的道士,桌上摆着几罐签,来宾们都会过去抽一支签。 张婷解释道:“拍卖会的老传统了,抽支签,问凶吉,期盼自己的古物大卖。” “这都信?” “信不信不知道,都是上上签。” 扑哧一声,苏苏差点笑出来。 道士看见苏苏,招呼起来,“姑娘,过来抽支姻缘签呗,看看姻缘。” 苏苏觉得有趣,反正自己还没男朋友,抽着玩呗。 道士将签筒举在苏苏面前,苏苏随意抽取一支。 “孤鹜独飞,秋水长天。”道士摇摇头,“姑娘这是下下签,你的姻缘可能孤独或者分离。” 苏苏心道不是说都是上上签吗?再抽一支。 “情深缘浅,莫强求。”道士看完签,“也是一支下下签,你和正主感情极为深厚,可是缘分不到。” 苏苏不服气,我不信抽不出一支好签,说道:“再抽一支!” “蜃楼海市公无边,万丈擎空上天。”道士说道,“这是下下签中的下下签,是说你的姻缘如同海市蜃楼,极为美好,就在眼前,难以实现。” 苏苏抿着嘴,说道:“你这筒里都是下下签吧,走了。” 道士见苏苏要走,“姑娘,且慢。” 说着,道士把筒里的签全部倒了出来,挨个在众多签文中寻找,抽出一支,“相见缘分万年修,遇此良人众不同,千里姻缘船入水,佳偶天成。姑娘,这是一支姻缘上上签,贫道帮你逆天改命了!” 苏苏一脸懵。 ∑(O_O!)Shock!! 第16章 亿6000万! 苏苏笑道:“我还没男朋友呢?” 道士将签文放入苏苏手中,“姑娘拿好,贫道逆天改命实属不易,愿祖师爷莫怪。” 苏苏把签收好后,张婷带着苏苏进入主拍卖会场。 司仪上前引导落坐,发放号码牌和竞拍规则。 事实上,苏苏一入场就引起一些豪门公子的注意。 二层包间内,环象集团的大公子谢铭目光落在苏苏身上,他身边许氏集团的二公子许明奚说道:“这姑娘是谁?第一次见,长得挺标致,身材不错。” 谢铭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确实第一次见,何止标致,不过眉眼间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像谁。” “你看她旁边和她一起进来的,不是王海望王老板的秘书张婷吗?那姑娘不会是王老板的人吧?可惜了。” “那倒不会,想必是张婷的朋友,如果是王海望的女伴,他都会搂着进来,每次搂的都不一样,不知道这次换成谁?” 许明奚说道:“不是就好,回头好好打听一下,这姑娘是谁?嘿,你二弟来了,他真要娶那位傅家大小姐?那他岂不成你们环象集团的最大继承人了,傅家大小姐的背景可是深厚,他外公可不是一般人,你要是想成为环象集团的话事人,你弟弟怕是你的最大障碍。” 谢铭看着谢蛟琏手指不自觉地握紧酒杯,但依然盯着苏苏。 苏悦和谢蛟琏落座后,苏悦看着苏苏,一脸不悦,又实在无可奈何,当下这种情形她又没办法把她赶出去。 拍卖会上有三名顶尖知名的历史学家,对古董颇有研究,同时也是作为本次拍卖会的鉴定者。 没过多久,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开场,就是一件天青无纹水仙盆。 主持人介绍道:“这件天青无纹水仙盆,由环象集团谢蛟琏先生提供,众所周知,北宋末年,随着金兵南下,宋朝皇室南渡,汝窑窑火仅仅烧了二十年,因为战争消失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汝窑烧制工艺,而这件天青无纹水仙盆就是北宋末年汝窑烧制而成,起拍价1亿,每次加价2000万。” “是北宋汝窑啊!谢家面子大,能收藏到这样的稀有之物。” “独一无二啊!” 许明奚说道:“你弟弟可以啊,居然搞得到这样的古董,怕是一倒手,大赚一笔,他在你们集团名誉又上去了。” 谢铭仿佛没有听见许明奚说什么,谢铭低声说道:“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姑娘眉眼处有点像傅老爷子。” “你说谁?” “没什么。”谢铭没再多说一句。 就这一瞬间,天青无纹水仙盆已经加价到了1亿8000万。 紧接着,举牌声不断,很快突破2个亿,最终以2亿8000万成交。 “好家伙,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第一次竞拍,就这么高的价格,恐怕后面的古董不会超过这个价格了。” “还是谢家二公子有本事。” 苏苏倒是很兴奋,很想知道,自己的那件到底能拍卖出多少钱。 天青无纹水仙盆拍完,紧接着是唐代双龙陶瓶,明代双鹿花口盘,明代官窑甜白瓷碗,清代雍正粉青釉大碗,正如大家猜测的那样,只有天青无纹水仙盆拍出了将近3亿的价格,其余的不过几千万而已,最后,终于轮到苏苏那件。 主持人说道:“下面的这件是白釉黑彩玉壶春瓶,据几位专家鉴定为虞朝的瓷瓶,天下独一无二。” 台下坐着的人,有的突然站起身,怎么可能,还有这个朝代! 历史学家韩东举起话筒说道:“虞朝是一个极为神秘的朝代,对于这个朝代都是只言片语,甚至在野史中才能找到一些简单的描述,它的物品更是少之又少,我们无法佐证,但是很幸运,王海望先生找到了这件稀世珍宝,证明这个朝代确实存在,关于这个朝代的故事,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物品来校验,张明山先生的玉龙博物馆想必大家都知道,他博物馆里的青釉刻莲瓣纹兔钮权和瓷青釉印水波纹提梁盉,经过多方鉴定也都是来自虞朝。” 韩东话音刚落,王海望就站起身,“承让,承让,运气好,慧眼识真物。” 主持人喊道:“起拍价2亿,每次加价2000万!” “好家伙,起拍价就2个亿,奔着5亿去的啊!” “物以稀为贵,国际市场上再拍,20亿美金都有可能。” 许明奚说道:“看来今年的桂冠是王海望了,没想到啊,他鉴宝的实力这么强。” 谢铭居高临下,看了一下谢蛟琏,转而对着许明奚说道:“我听说,前两天王海望运了一艘战船,那艘战船长30米,两层楼高,400多只桨,就是虞朝的,王海望不一般,这次在业内要登顶了。” “看着吧,他那样的鉴宝实力,明天他公司的股票都得翻一番,你弟弟还是稍差一筹啊。” 谢铭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在苏苏身上,随后谢铭拿出望远镜,观察了半晌。 许明奚问道:“看什么呢,还用上望远镜了?” 谢铭说道:“你提到的那位姑娘。” “怎么,你看上了?我先有的兴趣哦!” “不,你看她手上戴着镯子,你们家是珠宝商,你看看。” 许明奚接过谢铭递过来的望远镜,“天!那不是一般俗物!其他的我不懂,但是上面的宝石纯度,市面上一定没有,而且那金丝蕾线花纹工艺早就失传了,需要找人鉴定!她这件镯子比这里所有古物加起来的价值都高!” 谢铭抢过望远镜,“鉴什么定啊!没看见那姑娘手上戴着,没打算出售嘛。” “我得好好查查这姑娘。” “3亿4000万!” “3亿6000万!” “4亿!” 主持人喊道:“破4亿了!近10年以来,瓷器拍卖价格最新高度!” “4亿2000万!” “4亿2000万!一次!” “4亿2000万,二次!” “4亿6000万!” 主持人极为激动,“4亿6000万!新价格!4亿6000万有没有!” “4亿6000万一次!” “4亿6000万二次!” “4亿6000万三次!成交!白釉黑彩玉壶春瓶创下成交纪录!4亿6000万!白釉黑彩玉壶春瓶由神秘买家获得!” 苏苏坐在台下,难以掩饰其笑容,虽然自己尽全力控制了,但还是无法闭上嘴,一次性获得几个亿的感觉是这样的!身心舒畅,心不慌,体质健壮,钱能治百病!萧王爷绝对的金主,财神爷,必须拿出2个亿给萧王爷他们买粮,买米,买各种零食,大鱼大肉,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共同喜悦。 第17章 挑拨 丰凉郡街头。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跪在朱雀大街正中央,怀里抱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小孙子。 老婆婆声嘶力竭地喊道:“救救这孩子吧!哪怕给一粒盐也行啊!” 沿街百姓都摇摇头,有的百姓说道:“阿婆,我家里还有一点面,给你,可是盐确实没有,我们家,唉……” “现在的盐比黄金都难找!” “谁说不是呢。” “别提了,昨天死了好几家,你说,好不容易熬到胜利,怎么还这么难啊!” 老婆婆哭着说道:“咱们不是都赢了吗?城门都开了,粮食也进来了,为什么没有盐,怎么就没有呢。” “朝廷不给我们盐,我听纪良郡的盐官说,京都的盐都不够了!” “没有盐,我们只能等死吗?” 瘦高个金洪喊道:“那还用问嘛,都是朝廷管着,丰凉郡明明靠海,却不让制盐,盐场被几个官商把持着,只提供给宫中贵人,根本就没想往我们这里运送,我们怎么办!要我说,大家不如冲入盐场!” “对!就是!” 在金洪高声提议下,大街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紧跟着更多的衣着破烂,面黄肌瘦半大的孩子也跪在老婆婆身边,不住地喊道:“大晟国不仁,百姓疾苦!” “我们百姓曾全力支持王爷抗击西旻国,可现在依然落得个病痛折磨,难道让我们去死吗?” “盐场难道没有盐吗?” 金洪喊道:“大家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冲入盐场!” 不少百姓从家中拿出棍,铲,耙子。 “家中老母亲,腹部肿胀,几度昏厥,无药可医,唯有夺盐,勉强一试!” 这时,从人群中站出一名老者,“你们就是去了盐场也没有用!” “为何啊?” “盐场早就被炸毁了,那里是一片废墟,早已废弃,你们不知道吗?” 金洪喊道:“那也可以重新修,再用啊!” 老者接着说道:“重新用?西旻国不会让它重新启用的,每次西旻国都会先破坏盐场,那里距离西旻国最近,那里已经被西旻国占领了,去了,你们就回不来了!” 金洪接着喊道:“不是有军队吗?萧王爷完全可以带着我们大家一起去,有军队还怕什么,我们刚打了胜仗!萧王爷英勇善战,不会看着我们死的!” 老者指着金洪,“你!你是想带着百姓去送死!” 金洪扶起一个小男孩,“我想让他们送死?你看看他们,年纪这么小,开始吃不饱,现在又因为却盐而导致疾病,我是在救他们。” 百姓中有人帮腔道:“是啊!你别包含不知饿汉饥,萧王爷可以欠着百姓的恩情呢,当日战事艰难,城池被封,可是这全城的百姓拿出自家所有的粮食来支援萧王爷,现在他们不能看着百姓死!就是还恩,他们也要去盐场把盐拿回来,救百姓!我们要求他们还恩!” “对!让他们还恩!” “军队不就是保护我们这些百姓安全的吗?现在不过是让他们去盐场拿些盐,怎么就怕了!” 老者皱褶眉头,声音嘶哑,“大家听我一言,各位有没有想过,这么贸然让我们的士兵过去,会不会正好中了西旻国的奸计,他们在海上失利,会不会在盐场附近埋伏,就是为了伏击我们的将士!到时候,西旻国一旦成功,我们城池被破,大家还不是会遭到杀戮!” 一时间,大家不再高亢,窃窃私语起来。 “那怎么办?” “怎么都是死!” 金洪见大家有所动摇,喊道:“同样都是死,不如搏一搏,原本盐场就是我们的,凭什么现在让西旻国霸占着,为什么不抢夺回来!” “对!西旻国擅长的海战,又不是陆战,我们请求萧王爷带我们去盐场!” “走!” 朱雀大街一边的阁楼上,车骑将军王修,手持望远镜,“那名瘦高个的人你们见过吗?” “他叫金洪,我们已经盯他很久了,确信他就是西旻国的细作。” “而且,我们暗地里调查了和他接触过的所有人,其中一人叫刘二刀,据刘二刀陈述,金洪经过他的推荐,已经成为我们的一名士卒。” 车骑将军王修,通过望远镜继续观察,“人群中,那个穿灰色长衫还有他左边,光脚穿着短打的,也都盯好。” “是!”士卒说道,“王将军,自从有了这千里眼,方便多了,原来根本看不清脸,现在远远地就能看清楚,也容易保护我们自己。” “是啊!”另一名士卒说道,“王将军,金洪非常狡猾,他经常易容,原来我们根本无法跟踪,常常被甩掉,这几次,我们在他的住处对面,只需通过窗户眼就能观察到他是如何易容的,易容成什么样,这千里眼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从来没有见过。” 王修笑道:“不知你们没见过,我也是第一次见。” “王将军,这千里眼还有那些面和饼,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兄弟们聚在一起都议论着呢,面细腻的,我老婆都不想让我吃,只给孩子留着,还有什么饼干的,吃一个就饱,好久没有饱的感觉了。” “我也不知道萧王爷从哪里得到了,听说是神域。” “我也听说了,这些东西,除了神域,没有其他地方有。” “先不聊这个,还有什么信息?” “有!金洪藏身的地方,我们偷偷进去过,里面存放大量的火药,金洪这个人爱去逛怡红院,每天晚上都去,里面有一位与他相好的姑娘,说是明天晚上他不去。” 王修思索着,“今天,明天都不用盯着他们,把我们的人撤回,他们明晚一定有大动作,对你们有新的安排,你们通知下去。” “是!王将军。” 朱雀大街上聚集的人更多了,场面越来越混乱。 “没有盐怎么活!让萧王爷出来,给大家一个说法!” “你们怎么能这样,萧王爷刚打了胜仗,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这位姑娘,打了胜仗和吃盐有什么关系,你这么想给王爷暖床?不如先给我暖暖。” “滚蛋,大家冷静,大家忘记了吗?昨天大家又都领了粮食,这么白花花的面,饱满的大米粒,有人说让王爷还恩,难道这些米和面不是恩吗?王爷亲自上阵救大家免遭西旻国屠戮,你们忘了吗?” 金洪喊道:“你懂什么!大家别听她的!现在没有盐救活不下去,大家和我一起冲进军营,让王爷去盐场找盐!” “对!他们是军队,他们能对付西旻国!” 很快,一群人来到军营札门前。 老婆婆和几个奄奄一息的孩子被推在人群的最前面。 第18章 都散了吧,吃鸡! 军营大帐内。 萧云啸若无其事地坐在桌案前,复盘最近三个月内发生的事情,寻找这一切究竟与宫中有什么关联,为何申请的盐迟迟不到,而且多次催要却没有任何音信,仿佛整个宫中不知道此事,到底是被什么人拦下了? 这时,刘阡将军进入大帐之内,“王爷,百姓聚集在军营札门前,求盐。” 萧云啸将狼毫笔放在笔搁上,心道,苏苏又一次救我于危难之间。 萧云啸问道:“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根据多日观察,起头闹事的是西旻国细作,可现在百姓情绪激动,王爷,我听说您去神域又带回来很多物资,其中就有盐,不如先把盐分发下去,以平民怒,把那些细作也全部抓起来。” “再等等。” “为何?王爷再这么下去会死人的,到时候,别有用心的人传入宫中,宫中一定会对此事大做文章,必然会治王爷的罪。” 萧云啸说道:“刘阡,你知道为什么你战功赫赫,却居于王修之下吗?” “王将军定然有他过人之处。” 萧云啸说道:“我大晟国武将官职分五级,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最后是中郎将,每一级又分三等,正、左、右。你身为卫将军正位,勇猛无畏,屡立战功,不比王修差,但是你恰恰比王修少想一步。” 刘阡不解,“请王爷明示。” “众多百姓聚集在一起,的确受到细作怂恿,这时我们只需盯紧每个细作,并找画师画下他们每个人的样貌和神态,样貌可以易容,神态动作却是习惯,不易改变,明天他们会有大动作,我推测是炸毁我们唯一的战船,如果现在将其抓捕,反倒是打草惊蛇,那样他们将会停止明天的行动,因此明天再抓也不迟,别忘了,我的计划是引出西旻国其余战斗力。” 刘阡点头,“王爷英明,可是王爷,百姓怎么办,很多人的病不能再拖了。” “我已经暗中将食盐分发到每家医馆,先救助病情严重者,至于那个老婆婆和她的孙子,还有那几个孩子,他们还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他们已经吃过盐了。” “已经吃过了?” “我们的‘千里眼’可不是吃素的,也别忘了西旻国掌握着巨大盐资源,我们的士卒已经传信我们,根据他们观察,细作已经用盐和部分百姓达成协议,怂恿他们来这一场聚集,所以,我们再等等,我们不动,他们就会动,联动的细作暴露出来的就越多,我们以静制动。” 刘阡恍然大悟,“属下明白。” “很好,你现在到军营札门前,保证不要有人有过激行为。” “还有,这次,不仅带来了盐,还有德州扒鸡,我已经将鸡交给后厨,他们会在军营札门前摆好粥棚,每只鸡分8份,你就当着他们的面吃鸡。” 刘阡一听到居然有鸡吃,口水不自觉地流下来,他抹了抹口水,双手一扣,“末将领命。” 随后,刘阡来到军营札门前,这时,简单的粥棚已经架起,军营里的3名厨子切着鸡,两个翅膀,两只鸡腿,再把身体切成4份。 刘阡早就馋得不行,已经太久没吃过肉,都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了。 他立刻拿起一只鸡腿,当下啃起来。 这一口啃下去,眼睛都直了,这也太好吃了吧,五香脱骨,肉嫩味美,这肉汁简直深入骨髓啊!王爷说,这是什么鸡?八鸡?扒鸡? 刘阡不忘给在场的士兵每人一份。 士兵们赞不绝口,大声喊道:“这是什么鸡啊!从没吃过这样的美味,这鸡骨头,居然这么酥,能咬得动啊!” 聚集的百姓,看着白花花的米粥熬了起来,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顿时没有刚才那凶煞的气势。 其中一名男子喊道:“将军,这粥棚搭在这里是给我们吃的吗?” 在场的百姓眼巴巴地看着粥,望着将军嘴里的鸡,肚子也不自觉地咕咕叫起来,个个都抿着嘴,口水瞬间掌握了口腔内的主导权。 刘阡将军没有抹嘴,油腻腻的肉汁还在嘴上,他又拿起一只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其实呢,也可以给,也可以不给,毕竟我看见你们精气神都不错,大概也不需要。” “不是,将军,我们只是需要点盐,再这么下去,真的活不下去了。” “是啊!将军,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都是普通百姓,谁不想安稳过日子。” “我们也只是想让王爷去找些盐而已。” 刘阡说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可就不乐意了,虽然困难些,可是大家都能吃上食物,并且现在每天都能领到米和面,都能吃饱,不说别的,就这些米和面,宫里的娘娘吃得都没这么好!这些都是咱们王爷想尽办法获得的。” “是,是,我们没有忘记王爷的恩情,但是盐不同啊!没有盐也是死。” 刘阡拿起一只鸡翅,递给这名男子。 这名男子的双手先在衣服上蹭了蹭,赶紧接过鸡翅,在其他百姓羡慕嫉妒的眼光中,啃下了一口,瞬间流下激动的泪水,“香,香!香啊!肉质滑嫩,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刘阡说道:“你慢慢吃,细细咀嚼,告诉我,还有什么味道?” “咸!是咸味!是盐的味道!乡亲们呐,这鸡肉里有盐!我们有救了!” 一瞬间,在场的百姓哗然,其中,一个孩子从地上爬起,突然间把那名男子手中咬剩下的鸡翅夺走,立刻跑掉了。 “将军,真的是有盐了吗?” 刘阡高声喊道:“不仅有盐,还有肉!每个人排好队,不要拥挤,人人都可以领一份,今天的白粥里也放入了盐。” 说完,刘阡拿起一块鸡胸肉,又狠狠地咬了一口,哈,爽! 香,真是太香了,骨头都能这么酥脆!就冲这口肉,我这辈子都跟随王爷,忠心耿耿,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太好了!” “多谢王爷!” “王爷又救了我们一次!” “萧王爷就是我们的神!” 金洪和其他细作被这突如其来的鸡肉和粥,彻底打乱了计划。 金洪不死心,继续说道:“这点盐哪里够?没有获得盐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请将军下令夺下盐场,掌握盐道。” 然而,他的喊叫声淹没在诱人的鸡肉和香喷喷的米粥中。 几乎没有人再搭理他。 就连原本躺在地上的老婆婆也迅速起身,拽着自己的孙子,老老实实地排起长队。 金洪气不打一处来,却也无可奈何。 等着吧,你们这些大晟国的蠢民,早晚有一天,这丰凉郡被我西旻国踩在脚下,你们只配为奴为婢,到时候,我想杀就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明天你们就知道谁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井水里,早就被我们下了西旻国独有的秘药,无色无味,不出十日,必定尸横遍野! 第19章 什么样的驴才能磨出这样的盐? “外婆,这鸡肉可真好吃啊!”稚嫩的童声穿过婆婆的耳朵,婆婆蹲下身体,把自己手中的鸡翅放在孩子手心里,“恩,好,这块也给你。” 孩子把鸡翅还给老婆婆,“外婆,孙儿已经吃了,你也吃。” “外婆不吃,都给你,你在长身体。” 孩子扯下一块鸡肉,放入老婆婆的口中,老婆婆细细咀嚼着鸡肉,望着自己的孙儿,什么也没说,忍不住地不断流泪。 “这可太好吃了!以后我的卤鸡店要是开业了,岂不是卖不出去了?” “老鲁头,你得先有鸡!” “鸡?除了手中这块,我连蛋都没有!” “哈哈哈!” “不过话说,这到底怎么做的啊!鸡骨头都能这么酥,老鲁头,你是做鸡的行家,给我们讲讲。” 老鲁头抹了抹嘴,“不知道,比我师傅做得都好,我师傅可是宫中御厨,我确定,咱们吃的这鸡,就是宫中娘娘都吃不到。” “真的?” “真的!咱就不说别的,这鸡肉,用的材料就不一样,品起来,里面有糖,我们国家糖可是稀有物品,可这里面的糖,甜而不腻。第二,这里面肯定有生姜和蘑菇,可是盐,就完全不同了,宫里放的盐颗粒大,我师傅都会先把盐重新再磨一遍,即使如此,也有少许盐渣,可这里面就不同了,完全没有渣。” “老鲁头,听你这么一说,我吃的还真是比宫中还好。” “你相信我,肯定是,咱们真是沾了王爷的光,能吃到这么好的东西。” “你们都听说了吗?医馆有盐!是王爷安排的!”城西布行王胖子说道。 “什么!那我们都去医馆!” “去什么去!告示都贴出来了,下午每家每户都能领到盐。” “真的啊!” “你们知道是什么盐吗?” “盐还分什么盐?” “我就给你们看看。”说着,王胖子把手伸出来,晶莹剔透的晶体在他手心中,“你们见过吗?这就是盐!” “居然这么精细!这么小!” “是啊!这是什么样的驴磨出来的盐啊!” “我也想要这样的驴!” “我没有驴!” “看到了吗?我们下午领的就是这些盐!” 有人伸出手指,就要往王胖子手心里沾,被王胖子一手挡了回去,“干什么你!盐这么珍贵,当心我和你拼命!” “没见过,我就是想尝尝。” “下午尝自己的去。” 金洪看着这些盐,眼睛睁得滚圆,眉头紧蹙,心道,“大晟国怎么会有这些?米、面、盐、鸡,还有那艘不可思议的战船!这些都是从哪里来的!一个小小的丰凉郡居然有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必须把这些信息传递给二皇子!如果能找到这些东西的来源,掠夺过来,我西旻国岂不是战无不胜!” 军营大帐内。 “萧王爷,我是服气了,你这招真灵!”刘阡将军边啃鸡腿,边进入大帐之内。 萧云啸抬起头,看着刘阡,“还没吃够?” “这哪能吃够呢,实在是太好吃了,王爷,你真有本事,能搞到这些东西。” 萧云啸问道:“现在百姓情况如何?” “现在百姓情绪稳定,领完吃食之后,陆续回去了,我们已经告知,今天下午每家每户可以领取一两盐。” “很好!那些细作呢?有没有暴露出来没有被我们发现的细作?”萧云啸喝了一口水问道。 “王爷料事如神,果然,在百姓都开始领米粥的时候,有几个人继续闹事,他们对鸡肉完全不感兴趣,百姓和我们都饿了很久,几个月没有尝到过肉了,看到有肉,恨不得一口吞入,只有他们几个看样子是经常吃饱的那种,油水还很好,王爷放心,他们的情况,我们已经派人画下,一个也不会跑。” 萧云啸从桌案后,起身,走到大帐中间,“我希望让百姓尽快进入正常的生产生活,不能像现在这样无偿领食物,现在是困难时期,前段时间多亏百姓支持,我们能撑到至今,可这些食物也不是白得的,全部都是用物资作为交换。之后,你们安排好,城中的绣娘,手工艺制造者等,都可以用自己做的东西来交换,多做多得,这样他们的日子才有盼头。” “明白,属下这就去讨论出一个好办法来解决这件事。” 刘阡刚要出大帐,又被萧云啸叫住了。 “你和王修,要万分盯住我们的井水,还有,明夜封城,瓮中捉鳖。” 丰凉郡城楼之上。 “王修将军,鸡来了。” 王修抿着口水,见士卒们把鸡带上来,一把抓住一只鸡腿,一口咬了下去,他深吸一口气,全然一脸满足感,“刚才从这里,一直看着刘阡不停地吃,不停地吃,我恨不得砍死他,啊,嘶,太好吃了,我跟着王爷走南闯北,就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满足,太满足了,刘阡吃了那么多,他吃多少,我得是他的两倍,刚才真是馋死我了。” —————— 酒店更衣室。 拍卖会结束后,礼仪小姐将女宾们领入事前安排好的更衣室,苏苏换好了一件竹纹古香缎的新式旗袍,随后进入酒会会场。 张婷很早就在酒会会场等待苏苏了,毕竟苏苏是第一次来,既然王老板要求自己最近把苏苏照顾好,张婷自然不会马虎,苏苏一入场,张婷就走上去。 “旗袍很适合你,王老板说了,今天多亏你了,说是要送你一部车表示感谢,让我来问我你,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品牌?” 苏苏心道,不用说送我一辆车了,就是十辆车我也接得住,按照今天拍卖结果看,那艘古战船开价低了,几十亿都不止,刚入行,难免业务不熟,心痛。 苏苏说道:“布加迪?等等,还是不了,我觉得自己低调些比较好。” 张婷点点头,“这件事,王老板交给我全权处理,你只需要答复我是不是喜欢布加迪这个品牌?” “当然喜欢了,谁不喜欢艺术品一般的车啊!” 布加迪在豪车行内,由于其设计特别,常被誉为飞驰的油画,最低价格也是2500万。 “你还希望自己能低调些?怕是不能了。”张婷笑道。 苏苏从身边走过来的服务生举着的盘子里,拿起一杯香槟,“突然成了暴发户,难免会有太多的解释或者有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我倒也不怕麻烦,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张婷也喝了一口香槟,“说的也是,所以我劝说王老板还不如在市区内给你换套别墅,离你原住处远一些,这样你的布加迪也有地方放,你想在哪里住就在哪里住,更方便了。” “张婷,这位姑娘没见过,也是……”许明奚走过来直接搭讪。 张婷向苏苏介绍道:“许明奚,许氏集团二公子,他们家主打珠宝生意。” 苏苏心想,珠宝生意,古人的设计别具一格,也许以后有用得着许二公子的地方。 第20章 迦南香木 苏苏大方地问道:“我以后是称呼你许老板还是许二公子。” “别,别,你叫我许明溪,或者明溪最好。” 许明奚迫不及待又有些尴尬地问道:“张婷,她是你朋友?还是王海望王老板的朋友?” 张婷门清,明白许明奚这句话暗指什么,“准确地说,她是王老板的贵人苏苏。” “贵人?怎么说?” “今天那件白釉黑彩玉壶春瓶,苏姑娘功不可没。” 许明奚不解,继续追问,张婷却点到为止,不再言语。 许明奚也识趣,没再追问下去,转而对着苏苏说道:“苏苏?” “恩。” “其实,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的手镯了。” 苏苏抬起手腕,“镶金嵌珠迦南手镯。” 许明奚惊讶道:“这是迦南香木?” 许明奚的声音略微大了些,却引起附近人的注意,纷纷朝苏苏围了过来。 “许二公子,我刚才听到你说迦南香木。” 许明奚一面很有礼节的回答是,一面又暗自懊悔自己刚才声音太大,引来这么多人。 围上来的众人纷纷开口。 “迦南香木可是极品。” 这时,历史学家韩东教授说道:我记得宋朝陈敬写有一本书,名为《陈氏香谱》,伽阑木,此香出伽阑国,亦占香之种也,或云生南海补陀岩,该香中至宝,其价与金等,伽阑木就是迦南香木。” “不错,《天香传》上也有记载,‘占城所产栈沉至多,彼方贸迁,或入番禺,或入大食。贵重沉栈香与黄金同价。’南宋乾道三年占城的贡品中有‘伽南木栈香三百一十斤’。还有很多关于迦南香木的记载,在任何一个朝代,这迦南香木都极为珍贵。” “是啊!”其余人纷纷附和。 “我记得明朝的《长物志》也有记载。” “对对对!” “姑娘,你这镯子真是迦南香木的?” 苏苏摘下镯子,递给韩东教授,“韩教授,您请。” 韩东教授看了看周围,正在此刻,服务生很有眼色的递过一张白色手帕,韩东教授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才接过苏苏的镯子,小心翼翼地端详起来。 韩东反复观察,周围人几乎屏住呼吸,不忍打扰。 大约十分钟后,韩东才发出声,“姑娘,这物件你是从哪里获得的?” “家传!” 围观者其中一人问道:“韩教授,这手镯是哪个朝代的?” 韩东教授非常激动,声音中带着颤音,“也是一件虞朝物品。” “什么!也是虞朝的?” “又是迦南香木,又是虞朝的,那岂不是价值极高。” 韩东教授说道:“不止,这上面的是金丝,黄金缠绕,工艺颇为复杂,不信可以问问珠宝世家许二公子。” 许明奚说道:“我也是因为一眼看到镯子的工艺,感到极为震撼,这里面金线缠绕的工艺已经失传了,我们家有些古籍,记录了几段这种缠绕方式,但是很遗憾,根本无法复原。” 韩东教授继续说道:“对,这件镯子本身的价值不在于它嵌入的宝石和黄金,而在于它的朝代,历史,失传的工艺,还有珍贵的迦南香木,居然如此完好地保存至今,实属难得。” 此刻,谢蛟琏走过来,而苏悦挽着他的臂膀。 谢蛟琏问道:“姑娘,这件镯子你出售吗?我出2个亿。” 苏苏把镯子戴在手上,“不好意思,谢公子,这镯子我也很喜欢,毕竟是家传,永不出售。” 谢蛟琏一脸失望,但他不甘心,继续说道:“姑娘,能否留下联系方式,如果改变主意尽管来找我。” 苏苏笑了笑,看着一旁脸都绿了的苏悦,说道:“不了,谢二公子很有名,如果我有需要,自然回去集团找你。” 谢蛟琏声音洪亮,“我们集团,你随便进,只要你来,我敞开大门。” 想一睹迦南香木镯子的人越来越多。 王海望王老板窜了出来,“你们这么多人围着一个小姑娘,人家苏姑娘是我请的贵客,也是我家妹子,赶紧让人家吃点东西,喝口水。今天是我的主场,我的瓷瓶拍下最高价,你们应该多围着我啊!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一个个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出门说你们身家百亿,谁信啊?” 韩东教授笑着说道:“那是这位姑娘,不愿出售这件镯子,不然,打底也要6个亿。” “韩教授,咱们这可是瓷器拍卖,她这个是首饰,作不得数。” “哈哈哈,说的也是。” 王老板边说,边把人都分散开。 谢蛟琏不愿走开,却被苏悦拽走了。 韩东教授说道:“苏姑娘,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虽然没有谢家财大气粗,可是鉴定这一块,我还是有能力的。” 苏苏双手接过名片,“好的,韩教授。” 一时间,多名有些身家的人纷纷递上名片,想要和苏苏结识。 苏苏也不拒绝,挨个把名片收起放好,今天的目的算是达到了。 随后,张婷带着苏苏去吃甜品。 苏悦却一脸怒气,“谢蛟琏,你有病吧,找谁不好,非要找苏苏。” “苏苏?你认识她?” “不认识,我就是看不惯你对别人女人这么好,说什么能随意进出集团,我进出你们集团,你的秘书还拦过我。” 谢蛟琏赶忙哄道:“悦,我这不是看中她那件镯子了吗?” “你的眼神明明在她身上打转,难道不是看上她了?觉得她好看?” 谢蛟琏心里想着,确实比你漂亮多了,特别是穿着旗袍,有种婀娜神态靓池城,仙步携来古韵风。如果你不是傅老爷子的外孙女,我更愿意去追这个旗袍女子,省得忍受你阴晴不定的暴脾气。 谢蛟琏的失神全然被苏悦看在眼里,这让她感到恐慌,又是苏苏,她每一次的慌张都会因为苏苏,要么在梦里慌张,要么见到她慌张,苏悦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可恨,只有苏苏。 苏悦顿时想到,这么多年,苏苏哪里来的那么贵重的古物,绝不可能是祖传,不然当初早就拿出来看病救人了,何至于到他们家里去借钱,听说他们姐弟两个连肉都舍不得买,突然穿金带银,要么是傍上王老板之类的,要么就是和什么盗墓的人搅在一起。 如果是前者,说不定就是被养的小三,查出来,就让她上热搜,看她脸面何存。如果是后者,就更好了,我不介意让你坐牢,所以先要想办法查查镯子是从哪里来的。 第21章 准备先复制镯子 听了韩东教授的鉴定,苏苏更宝贝自己的镯子了,萧王爷给的东西个个好,十有八九,拿过来平民日常生活用的碗,在这里都能拍出高价,简直就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大金库! 叮的一声,张明山先生剩余的8000万到账了,苏苏心道,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有这东西,路才走得顺。 苏苏觉得酒会也没什么意思,基本上该认识的都认识了,在商言商,只要自己手里有货,不怕他们没兴趣,以后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明天要大肆采购,让王爷那边过上‘新生活’,也不知道王爷说得雨季到了没,不管怎么说,囤粮食很重要,还有一些必要的求生物资,比如皮划艇,干净的水,消杀病菌的药等等。 苏苏原本想和王老板打声招呼再走,又看见一堆人围着他侃侃而谈,便和张婷简单聊了两句,就离开酒店打算回修船厂。 刚出酒店门,就被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苏悦拦下。 苏悦说道:“苏苏,聊几句。” 苏苏转过头,“苏悦,我们之间其实没什么好聊的,我看谢蛟琏一表人才,你还是尽早举办婚事吧。” 苏悦拉着苏苏的手,“苏苏,我都听说了,抱歉,我才知道,我那个不懂事的弟弟,居然去修船厂骚扰你,我替他向你道歉,我明天没什么事,也想去修船厂看看,我好久没有去过那里了,小时候,咱们还在那里玩。” 苏苏推开苏悦的手,“不必了,我要回去了,告诉李大水,以后再去修船厂偷东西,我抽死他。” 苏悦脸色一冷,开门见山,“你的镯子真是传下来的?” 苏苏心道,你的目的还真是不单纯,“是与不是,关你什么事?” “这镯子刚才已经被鉴定过了,价值不菲,你毕竟是在修船厂,要是让更多的人知道你有这么一件宝物,那你要当心自己被偷,被抢,甚至还有性命威胁。” “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你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你不如先把这镯子交给我,寄存在谢家,当然会每个月给你租金,环象集团安保能力很强,一定会保护好它的。” 苏苏眉眼上挑,“你是在帮谢蛟琏?还是在讨好他,他刚才想买,没买到,让你来租?” “苏苏,你误会了,我是真的帮你,毕竟修船厂那地方偏僻,只有你和弟弟在,有些人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还有人去偷,你租给环象集团并不矛盾。” “恩,这倒是,毕竟盗窃者是你弟弟。” “你!苏苏,我们姐妹一场,你要相信我,我真没有坏心,你忘记了?小时候,你落水,还是我救的你。再说,放在环象集团也是公开展览的,你随时都能看,也能按照合同拿走。” 没提落水还好,提起落水,苏苏想起来,当时不就是你把我推到水里的吗?见有人来了,自己又跳进去,假装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能有这么多的心机呢。 苏苏笑着说道:“李悦,你很聪明,可是刚才我已经说过了,这镯子我永不出售,在场的想必都是业内知名人士,都见过我这镯子,你刚才说偷和盗,偷盗的目的就是拿出来出售赚钱,可是谁敢收呢?一旦现世,所有人都知道来历是偷,至少有名的企业,名人都不敢收吧,就算是收了,被人知道也要归还。” 苏悦一脸不满,她的确有心思想把镯子的事情帮谢蛟琏搞定,她想尽快推进婚期,免得夜长梦多,既然苏苏你不愿意,她拿不到的东西,丢了扔了都好,不管谁得到,只有你苏苏不能。 “我现在叫苏悦!以后也叫苏悦,苏苏,我真的是为你好,担心你受伤,按照我的办法,你既能收到租金,毕竟经营修船厂很困难,我听我弟弟说,你在变卖修船厂,是吗?我这个方法真的很好,所属权还是你的,我们只是展览,还能起到保护作用,比在你身上安全多了。” 正在这时,许明奚走了过来。 “苏小姐,哈,两位苏小姐,你们认识?”许明奚问道。 苏悦立刻开口,“远亲。” 许明奚笑道:“还有这种缘分。” 苏苏扭头对着许明奚说道:“孽缘,你信吗?” 扑哧一声,许明奚笑了出来,“苏小姐是要走?” 苏苏说道:“是!” “那正好,我刚好送你,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也不想再待下去了,累!” 随后,许明奚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司机开着车停在他们面前。 “苏小姐,请上车。”许明奚眼神一直注视着苏苏,很有绅士风度的请苏苏上车。 而苏苏没再搭理苏悦一句,就上了车。 苏悦的脸涨得发紫,让她起恨意的是许明奚此刻完全忽视了自己,再怎么说,许明溪也是自己的前男友,就算自己和谢蛟琏在一起了,许明奚对她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态度,以前她想找许明奚帮忙,许明奚都不会推辞,他的眼神从来都是在她身上的,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个又一个的!苏苏,你真是我的克星。 苏苏和许明奚坐在宾利后座上。 许明奚问道:“苏小姐去哪里?” “你可以叫我苏苏,去产业园区祖冲之路608号A栋。” 许明溪不解,“这么晚了,我记得那一片都是小商品制作工厂。” “我就是去那里,那边有我的一个闺蜜,我们约好了。” “行!”许明奚对着司机说道:“产业园区祖冲之路608号A栋。” 苏苏觉得苏悦说得有道理,原本想低调点,谁知道这帮人的眼光太毒,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低调不起来,就走高调路线。 她的好闺蜜赵小圆经营商品制作和批发,经常仿冒一些国际大牌的款式,从箱包到首饰应有尽有,苏苏就是想让赵小圆多做几个镯子,先来一百个,摆在家里,谁想偷,就拿走,量大管够。 很快,苏苏给赵小圆发送了要过去住的信息。 赵小圆回复得也很快,“欢迎。” 许明奚坐在苏苏旁边,看着她发了一路信息,完全对自己没有兴趣,许明奚觉得自己长得也不错,身材也不错,家庭条件也不错,追自己的姑娘也不少,刚才自己也有礼貌,可这苏苏姑娘怎么就不抬眼看他一下呢。 许明奚憋不住了,探试地问道:“苏苏,你这一路,是给男朋友发信息呢?他今天没陪你来?” 苏苏依然低着头,敷衍地说道:“我没有男朋友。” 许明奚心里舒服很多,暗爽,顿时觉得自己有机会。 “你和王海望,王老板怎么认识的?” 苏苏这才放下手机,看着许明奚。 许明奚身材高挑,臂膀结实,一看就是常去健身房的,睁着一双大眼睛,露出从小就受到全世界关爱的清澈眼神。 苏苏没打算把卖船和马蹄金的事告诉他,更何况在酒会上,张婷也是点到为止,重要的是她对许明奚还不熟悉。 苏苏说道:“他是我刘叔的一个朋友,有生意上的往来,刘叔是我爸爸的一个发小。” 许明奚心里更乐了,不是王老板的女友就好,看上去家世背景挺干净的,回头找人再查查,免得自家亲妈到时候唠唠叨叨。 第22章 细作惊呆了 一小时之后,宾利停在祖冲之路608号A栋,赵小圆穿着睡裙披着一件真丝披风,她个子不高,站在楼下,显得更为娇小,赵小圆等着苏苏的到来。 赵小圆一看到苏苏从宾利上下来,就迎了上去,冲着苏苏挤眉弄眼,挽起苏苏的胳膊,小声说道:“可以啊!那可是宾利,勾搭上有钱贵公子啦。” 苏苏笑了笑,“你信不信,我才是有钱人。” 赵小圆屁股故意撞了一下苏苏的胯,“切,我信你个鬼,我信刚才的宾利。” 苏苏跟着赵小圆上了楼,这幢楼商住两用,楼下一层、二层是办公场所和生产线,三楼赵小圆留给自己住,屋内被装修成开放式厨房、客厅,两间卧室,卫生间,设备齐全。 进了屋后,赵小圆冲了杯咖啡,转而问道,“你喝吗?” “这么晚了,我不喝,不然晚上睡不着,说正事。”苏苏摘下镯子,递给赵小圆,“这东西,你这边能复制吗?给我一百个呗。” 赵小圆反复观看,“你这东西从哪里来的,还挺古老,这工艺太精致,做不了,不过能做个类似的,花纹什么的,只能说近似,仔细看,一定看得出来。” “木和宝石呢?” “这个仿造简单,我们有专业的设备,木材会找近似的,主要是上漆,喷漆依靠电脑,保证肉眼看不出来,至于宝石,这个也能找到,本质就是玻璃,打样费点劲,得找我们这里的老师傅。”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多久能做好?” “怎么也得一周。” “能快点吗?三天,行不行。” “我说苏苏,你这是做了什么生意,这么着急,看你出多少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但三天100个,不行!” 苏苏自己倒了一杯水,“你开个价。” “我真开了啊!你也不能让我吃亏,100件,10万。” “行!先转给你3万的定金,赶紧做好,给我送过去。” 赵小圆坐在沙发上,看着苏苏,“可以啊,发财了,居然能给我钱了,以前你可是常在我这里蹭饭的。” “我把镯子留你这里,你可别弄丢了,或者搞坏了啊。” “知道啦,好啰嗦,不过,还是说说宾利上的那个男人是谁?长得不错。” 苏苏无奈地看着赵小圆,“和我没关系,这两天你知道我见到谁了?” “谁?” “李悦!” 赵小圆冷哼一声,“你离他们家人都远点,没一个好东西。” “她现在改名叫苏悦。” “苏悦?为什么?” “她说是随了她妈的姓。” 赵小圆停顿了一下,“我见过一次李大水,他和我说过,他一个月零花钱就有3万,全部用来打游戏,这些钱说是李悦给的,他家住的豪宅,也是李悦给买的,李悦不是刚毕业两年吗?已经这么高的收入了。” “她告诉我说,她在和谢蛟琏谈恋爱。” “环象集团,二公子,谢蛟琏?” “对!她的意思是谢蛟琏给的资源。” 赵小圆摇摇头,“环象集团内部的传说可多了,谢蛟琏的妈妈是续弦,一心想让谢蛟琏继承整个环象集团,要把他大哥挤出董事会,所以他妈妈不可能让他找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当儿媳,李悦改成苏悦,这里面肯定有大猫腻,我想办法查查。苏苏,再和我说说,宾利是谁呗。” “走开,早点睡觉!” —————— 丰凉郡,夜。 “老金,驻守大晟国战船的士兵已经换成我们的人了。” 金洪身着大晟国士兵的服装,半蹲在地上,“我会把火药带到战船上,你们做好接应,一有声响,趁乱赶紧撤离。” “好!” “好!” 与此同时,大帐之内。 萧云啸说道:“开始了?” “是!周围已经被我们埋伏好了,就等他们有动作。” “好!” 金洪和几名细作把火药裹在怀里,正要往浅滩的方向走去。 “你们几个,去哪里?”王修望着金洪几人,喊道。 金洪完全没想到这个时间会碰到王将军,这几日他一直观察路线和兵力部署,都没有过这种情况,金洪说道:“王将军!睡不着,想去吹吹风。” 王修厉声问道:“你们怀里鼓鼓囊囊的,藏着什么东西?” 金洪和其他几个细作的脸瞬间变了,手伸到背后,准备出匕首。 王修见他们迟疑,“唉,不就是多拿了几个馒头嘛,不用紧张,我懂,粮食我们都有!都是七尺男儿,这段时间辛苦诸位,确实吃不饱,我也吃不饱,可是现在好了,你们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地,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是细作呢,以后你们直接去厨房里,大大方方的拿。” 金洪几人见状,偷偷把匕首塞回后腰处,“是,多谢王将军。” “行!你们去吹风吧,要当心,我听说前面有妖怪,专门吸食你们这些健壮男人的血。” 金洪面露尴尬,“王将军说笑了,哪里会有妖怪。” 王修摆摆手,“走吧,走吧。”说完,王修离开了。 金洪几人按照原计划,来到浅滩,他们终于看到传说中的战船。 “金老大,这就是那座炸毁我们50艘的战船?” “应该是!”金洪说道,他借着月光,发现船身和他见过的所有的船都不一样,不是木制。 “没有我们船大,也没有我们的船高。” 金洪狠狠地敲了几下,沉闷的梆梆声。 “金老大,这连船桨都没有!” “是啊!没有船桨,他们的人怎么让船动起来呢?” “我听说,它的在海上的运行速度是我们的几百倍,怎么会没有桨!” 金洪踮起脚,踩在船身上,几个飞踩后,落入甲板,他飞快地跑了一圈,又一圈,“居然没有炮!没有炮筒!那是如何炸毁他们船?” 金洪心里极为慌张,为什么!这太奇怪了!难道我们被骗了?还有别的船?不可能,我们侦察了好久,甚至对整个丰凉郡都了如指掌,城中有多少水井他都一清二楚,只有这一艘船,可是它明明不像战船,这样的船他没见过,甲板上什么也没有,几乎空荡荡的,连,连帆没有! 金洪迅速翻下船,落在地上。 “金老大,上面怎么样,有炮吗?这船和我想的不一样啊!” 金洪摇摇头,“没有!” “什么!没有炮!难道这不是战船?” “我们是不是中计了,这是一艘假船!” 金洪非常心慌,如果是假船,那么他们的一言一行已经在敌人的掌控之中,必死无疑;可如果不是,这艘船又是怎么样运行,怎么样攻击的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金洪和几个细作极为小心翼翼地观察周围,没有任何动静,和平时这个时间点一样。 金洪思索片刻,把怀里的火药拿出来,放在地上,“你们把火药拿出来,就算它不是战船,我们也要炸掉它。” “好!” 很快,他们把火药排成一排,又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火药芯后,几人迅速躲在附近的一座岩石后面。 王修将军,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就等这帮细作进入萧王爷设定的全套里。 第23章 请君入瓮 半盏茶过后,四周一片安静,一名脸上有疤痕的细作半蹲着,移动到金洪身边,他吸了两下鼻涕,顺手擦了一把,低声说道:“金老大,咋子啥声音都没喽?” 金洪自从见到了战船,眉头就没有舒展过,他也很懵,感觉不对劲,难道芯没点着?不会啊!明明看到火星燃起来了,“你去看看。” 疤痕细作伸长脖子,很快又缩了回来,“不去,万一我刚去,炸了怎么办?” 金洪咬了咬牙,看着另一名细作,“你去。” 另一名细作摇摇头,缩了缩身体。 金洪自言自语狠狠骂道,“玛德!” 与此同时,王修将军的人也躲在另外几块岩石后面,王修探了探头,发现暂时没有动静。 一名士卒猫着腰,轻轻跑到王修面前,蹲下身体,“王将军,炸药都被我们清理干净了。” “好!按原计划进行,你们几个去在空地上点炸药,声音一响,你们几人就冲出去,记住把金洪放走,其他细作全部抓起来。” “是!王将军,但为什么放走的是金洪。” 王修说道:“根据我们这段时间的观察和分析,金洪这个人很可能在西旻国还担任更重要的职务,并且深受西旻国皇族的信任,由他出去传信最为稳妥,我们的目的是让他把炸药无法炸毁战船的信息传递过去,明白吗?” “明白!” 王修继续说道:“其余细作严刑拷打,看看他们嘴里能吐出什么。” “是!” “去吧。” 金洪刚要起身准备亲自去看。 轰!轰!轰! 连续几声巨响,金洪与其余细作瞬间抱起脑袋,躲在岩石后面。 “金老大,还好你没过去,不然现在你就成一坨了。” “滚,你才一坨。” 话音未落,浅滩瞬间混乱起来,金洪顺着岩石缝隙看了过去。 只见王修将军率先大声吼道:“什么情况!为什么会有火药味!” “报!王将军,有细作预谋炸毁我们的战船。” 王修脸色突变,迅速朝战船方向跑去,声音亢奋,“我们的战船怎么样!现在我们只有这一艘,谁是今天看守的士兵!军法处置!” “报告王将军,我们的战船没有受到任何损害,那些炸药没起作用。” “太好了!传我命令,封锁全城,缉拿所有西旻国细作,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 “是!” 金洪重重地靠在身后岩石上,全身发软,什,么,什么意思?那么多炸药居然没有被炸毁?不,不是,没炸毁他认了,炸个坑总可以吧,这怎么可能?这到底是什么船? 疤痕脸细作窃窃地问道:“我没听错吧,他们说船没事?我们明明把炸药都埋在那艘船旁边了,那些量足以炸毁半条街!” “金老大,我们该怎么办,任务没有完成。” “是啊!我们没有活路了。” 疤痕脸细作一拍腿,“唉!谋划这么久,功亏一篑!” 金洪沉着脸,恶狠狠地说道:“没事,别忘了,我们已经在城中井水里下了我们西旻国独有的秘药,过不了几天,全城百姓都会面色苍白,口唇手指发紫,浑身酸痛,连续高热,乏力,最后死去,到时候丰凉郡就是一座死城,这里不管是士兵还是将领一个也逃不掉!我不信他们没有喝过水!” “是啊!对啊!这样二皇子就不会治我们的罪了,我全家人的性命就保全了。” 突然,一声喊叫打破了几人的对话。 “王将军,那边的岩石后面有问题,有人躲在后面。” 王修喊道:“什么人在那边!出来!” 王修边喊,边手持长戟,走了过去,其他士兵形成包围之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近岩石。 金洪见状,“我们不能都被抓住,必须至少有一人逃出城去,告诉二皇子战船的具体情况,让他能来突袭,炸毁战船,到时候再派兵冲入城内,明白吗?” “明白!” 金洪继续说道:“好!趁他们还没有合围,我们朝四个方向冲出去!冲!” 瞬间,喊叫声、兵器对抗声响彻天际,比刚才更为嘈杂。 王修手持长戟连续打出两个反八字舞花,长戟直接穿过疤痕脸细作的小腿,又迅速抽出,顿时,疤痕脸细作的小腿血肉模糊,咣当一声,重重摔在地上。 一时间,十几名细作全数被擒拿。 然而只有金洪一路小跑,他先是拐入一个小巷子中,将外面的军服脱掉,露出短打,又在身上披了一件破旧的短衫,随后在巷子里找到一个事先准备好的筐,背在身后,来到城门之下。 刘阡将军早已在城门前等着他了。 刘阡说道:“今夜封城,不能出城。” 金洪立刻梨花带雨般地大哭起来,“我是来丰凉郡给主家送米的,家中老母病重,就等着我拿药回去,求军爷开恩,让我回去吧,没有药,我娘熬不过今晚。” 刘阡上下打量着金洪,转而对士兵说道:“把画像拿来。” 刘阡接过画像,挨个对照,在其中一张画像前,停顿片刻。 金洪低着头,时不时地抹一把泪。 刘阡问道:“过所呢?” 金洪慌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刘阡。 刘阡看了看,伸出手,手心向上,“恩?” 金洪立刻反应过来,拿出几两碎银子,“就,就这么多了。” 刘阡掂了掂,不耐烦地说道:“行吧,走吧,走吧,上面的兄弟,开城门!” 金洪点头感谢,小跑着出了城。 刘阡望着金洪的背影,冷笑道:“还挺会演的。” 与此同时,阴暗的刑房内摆放着一排又一排骇人的刑具。 整个屋内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这与外面清凉干净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衙役们将粗大的铁钩从细作的锁骨处勾出,一声声惨叫不绝于耳,那场面惨不忍睹。 一名细作终于忍不住疼痛,虚弱的说道:“放,放过我,你们,你们喝,喝的水,有问题。” “什么问题?”角落的一个声音冰冷而阴鸷。 萧云啸一身细花纹墨色箭袖锦服,大片的竹纹在墨色衣服上若隐若现。 他俊美绝伦,脸若雕刻,五官分明,即使在这刑房中,他也给人一种高贵的清华感。 “你要答应留我一命。”细作耷拉着头,央求道。 萧云啸反手将匕首插入细作的胸膛,“还轮不到你来要求。” 第24章 症状出现了 细作惨叫一声,“你,你们的井,全城所有的井水,都,都被我们下了药,你们活不了多久。” “什么!”在场的士兵非常震怒,恨不得将他扒皮挖骨。 萧云啸音色更冷了,“解药!” 细作缓慢的,毫无力气地摇头,“没有解药,我们西旻国自从制作出这种药以来,自己都没有研究出治疗的解药。” 萧云啸深吸一口气,握紧拳头,“既然如此,把这些细作都凌迟了吧,一刀,一刀慢慢刮。” “萧云啸,你不得好死!哈哈哈,好在,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毕竟你们已经喝水喝了三天!三天够了!丰凉郡即将成为死城!你们会为我陪葬!全城百姓都会为我陪葬!” “不得好死的应该是你们!”萧云啸瞬间将匕首刺入细作的腹部,狠狠旋转了一下,又迅速拔出。 随后,萧云啸头也不回地走出刑房。 林奇副将赶了上来,“怎么办,他们真的在井水里下了药?不可能啊!全城每口井都有我们的人,我们还另派人一直监督着,没有看到有人下药,而且这件事你特别叮嘱过,我们自然也没有放松,可是,怎么会!” 萧云啸说道:“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细作,如果真要下药,我们的确防不胜防!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 “那怎么办,现在全城没有干净的水源,而且这些水我们也喝了,如果真像他们说的那样,这座城几天后,就是死城!” 萧云啸停顿片刻,“这样,第一,让全城百姓停止使用井水。” 林奇眉头紧蹙,“不喝水是死,喝水也是死,这是个死局啊!” 萧云啸继续说道:“第二,派人去距离我们最近的禹宁郡,向他们借水。” “王爷,禹宁郡是十二爷萧庆明的管辖区域,他和你一直不对付,恐怕……会为难你。” “我知道,可为了丰凉郡百姓,为了我们自己都没关系,他最想要的是我的暗卫铁骑军的虎符,如果他能运送水,我给他便是。” 林奇一脸无奈,“铁骑军可是王爷最大的一张底牌了,10万铁骑军,只听命于你,是先皇遗诏留给王爷你的,陛下一直想要这支军队,都找不到理由,这次让十二爷得了便宜。” 萧云啸安慰道:“还没有走到那一步,第三,让全城的医馆准备好药品等物资,缺钱的话,从我玄阳府里取。” “是!” “还有,下令下去,我们的人不管谁有任何症状,咳嗽也好,发热也好,肚子疼也罢,有一点症状,赶紧让江大夫看。” “明白,可是……”林奇没有信心,“可是,这件事怎么看都是死棋。” 萧云啸紧紧握住剑柄,“我知道,这件事极为困难,但别忘了,那些你们吃的米、面、鸡肉是从哪里来的!” 林奇的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对啊!是神域,是你遇到的神女!对,对,我们一定会渡过难关的!” 萧云啸用力抓住林奇的肩膀,“别失去信心,老十二那边,不到万不得已,我自然不会把虎符交出去!” 很快,萧云啸骑上马,回到玄阳王府,从书房墙壁的暗格中拿出一个雕刻精致的玉盒,玉盒通体晶莹雪白,没有一点瑕疵,玉盒上面雕刻着药师三尊,也就是药师佛、日光菩萨、月光菩萨。 萧云啸打开玉盒,里面放有药师十二神将,全部由玉雕刻而成。 这套玉器是大晟国当年的贡品,在他六岁时,围猎射杀巨雕,先皇赏赐给他的,而这次,他想请苏苏救命,毕竟关乎到众多百姓的性命,自己除了这些,似乎也没什么能给她的,萧云啸微微叹息。 萧云啸正要去苏式修船厂,王修急匆匆地快步进入书房。 王修抱拳,紧接着说道:“王爷,我们的人开始出现症状了。” 萧云啸表情严肃,“什么症状?” “剧烈寒战,身体无法控制地发抖,牙齿不停地打颤,发高热,严重者意识模糊。” 萧云啸来回跺着步子,“江大夫怎么说?” “最初,江大夫觉得这些症状和风寒很相似,开了些治疗风寒的药物,但是一直没什么用。” “城中百姓呢?” 王修说道:“我们还在排查,目前查出的几个医馆里,这种症状的人越来越多,大夫们大多都认为是风寒导致的,也都是用了一些治疗风寒的药,还有……” 王修顿了顿,胸口前如同压了一块大石头,“还有,有家医馆的老大夫,前面的症状和我们的士卒都一样,可是后面开始腹泻,抽搐,呕吐,一直说口渴,不停地喝水,最后没有活过来。” 萧云啸狠狠地握紧拳头,重重地捶在桌案上,“让他们凌迟,便宜他们了!” “现在江大夫和医馆们的医师在一起,正在研究解决办法。” —————— 禹宁郡,咸阳王府。 “嘬嘬嘬。”十二王爷萧庆明正把一块肉夹入一只鹰的口中。 “十二爷,林奇副将求见。”府中大管家杨柳说道。 萧庆明一愣,“他不是十七弟的人吗?怎么来找我?” “说是求水?” 萧庆明眼眉向上一挑,“求水?呵呵,十七弟是把我当成北海龙王了?问我要水?” 杨柳说道:“我听说,丰凉郡出了事,水被西旻国的细作下了药,全城百姓都不行了!” 萧庆明笑道:“有趣,十七弟骁勇善战,据说以一己之力破了西旻国五十艘战船,摧毁西旻国一半的战力,父王在朝堂上没少表扬他,让我们哥几个好好学,他这么快就整出这么一事儿,我们哥几个是学还是不学啊!哈哈哈。” 杨柳也附和着大笑起来。 萧庆明问道:“他这一出的折子递上去了吗?” “还用我们递吗?听说贵妃娘娘手里的那几个人早就递上去了。” “呵!这速度快得让人瞠目结舌,先让让林奇回去吧。” 杨柳问道:“十二爷,不打算见一下?” “不必要,告诉他,禹宁郡没有水,还有,把信传给附近的几个郡,寒城郡,凤鸣郡,鸠山郡,谁都不能把水给老十七,不然这些郡守都别想活。” “明白,我这就把林奇轰出去。” 萧庆明又将一块肉塞入鹰的口中,“轰就不必要了,要多说困难,我们吃水也难啊!杨柳,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任何时候要给自己留有余地,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对了,我听说丰凉郡有白米和白面,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据说那米和面的质量远远高于宫中呢。” “奇了。” 第25章 药师十二神将 阳光如同熔金般倾泻在水面上,将波光粼粼的水面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苏苏正漫步在水边,享受着微风轻拂面颊,心中盘算着即将开始的新一轮物资筹备计划,她的脚步轻盈,悠然自得。 然而,这份宁静被一阵突如其来的、不同于往常的船舶靠岸声猛然打破,那声音沉重而急促,如同远方传来的战鼓。 按照惯例,萧云啸总是在夜幕低垂时来临,但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到访,打破了所有的常规,让苏苏不禁猜测,是否有什么紧急且重大的事情发生。 “他为何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到来?”苏苏心中暗忖,眉宇间不自觉地凝聚起一抹忧虑。 苏苏迅速往自家码头走去,萧云啸手中轻提着一个以精致缎带系缚、锦布包裹的盒子,不过看上去,萧云啸似乎有些疲惫。 苏苏迎了上去,“萧王爷,你怎么这会儿来了。” 萧云啸在来之前,就感觉自己有些乏力,现在勉强支撑着,一股寒冷悄然渗透进他每一寸肌肤,加剧了他那份莫名的乏力感,“怎么,我堂堂王爷,这个时间怎么就不能来了?” 苏苏的眼神全然注视着萧云啸锦布里的东西,昨天半夜,她的手机就收到了3亿7000万的收入,这个数字是减去捐赠和手续费之后给她的,她现在完全明白了萧云啸所处朝代的价值,绝对的聚宝盆,只怕是一张纸上面写两个字都会很值钱。 苏苏满脑子都想着她的生意经。 苏苏轻启朱唇,一抹温婉的笑容悄然绽放于唇畔,她嘴角边勾勒出一对浅浅的梨涡,添了几分说不尽的柔美与俏皮,只是她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那精致的锦盒分毫。 “萧王爷驾临,自是蓬荜生辉,无论何时,苏苏皆在此,以十二时辰之期,静候王爷尊驾,心诚至极,无有虚言。”她的声音轻柔,每一个字都如同细雨般润物无声,却又字字千钧,透着不容置疑的真诚。 萧云啸闻言,面庞微侧,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悄然爬上他的嘴角,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似是在确认,又似在欣赏这份不加雕饰的真诚。 “真的?”他轻声重复,语气中多了几分玩味,却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 “此言非虚,比世间最纯之金还要真挚千百倍。”苏苏心中暗自思量,这句话自肺腑而出,没有丝毫的造作与虚伪。 苏苏的修船厂刚好正在装修。 修船厂内工人们进进出出,紧锣密鼓,白天晚上都在加紧工作,按照装修合同约定,三十天内五个大型储存仓要盖好,要防水通风,还要造型好。 设计师很有才华,见苏苏这里是修船厂,设计师设计了一款货轮的造型,轮船上放有集装箱,可以在每个集装箱内放入不同的物品,整个船身下,又分了五个空间作为主储存仓。 萧云啸一进修船厂就蹙起眉头,叮叮当当的噪音让他更加心烦,乏力的身体让他本能地紧紧握住锦盒,直到进了屋内安静下来,萧云啸眉头才舒展开。 萧云啸身姿挺拔,步伐沉稳地步入这装饰简洁的房间,手中紧握着一个雕刻精致的锦盒,随后,他轻轻将锦盒放置于木桌上,动作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苏姑娘,”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目光温柔却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不瞒你说,我实则是因一桩棘手至极之事,恳请姑娘出手相助。” 萧云啸随意地将覆盖其上的锦缎轻轻一丢,那锦缎如同流云般滑落,却意外地引起了苏苏的注意。她见状,眸光一闪,迅速上前,动作轻柔而敏捷,将即将掉落的锦缎轻轻拾起,指尖在细腻的丝绸上轻轻摩挲,随即细心地折叠起来,收置于一旁。 “萧王爷,既是难事,苏苏会尽力。” “这是三药师羊脂白玉盒。”紧接着,萧云啸打开玉盒,从里面拿出一个通体黄色,手持宝杵的神像,“这是十二药师神将之一,宫毗罗,意味着敬畏,是田黄石所造。” 苏苏静静地在一旁看着,这东西她不懂,但一定、肯定、绝对价值连城。 萧云啸一路介绍,将十一个神像介绍完后,他拿出身呈红色,手持宝轮的最后一尊神像,“这是毗羯罗,意味着圆作,深谋远虑,由血玉所制。” 萧云啸介绍完后,盯着苏苏的眼睛,“这些都归苏姑娘所有,我这次求水,很多水,能饮用的水。” 苏苏望着萧云啸,从他的眼神中看出极力隐藏的焦急感,心道,这么快就遇到水灾了,古代百姓更苦,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呢。 “你什么时候要?” “立刻马上,越快越好。” 现在去买罐装纯净水已经不是最快的办法,水管里的水可以先让他们使用,喝水之前烧开了即可,凉白开嘛,既安全又方便,当然直接饮用也不是不行。 “好!东西我收下,水你尽管用,管子就在院子里。”随后,苏苏就给苏明打了电话,让苏明去镇上买水桶,越大越好,越多越好。 苏苏院子里还有不少装水大桶,每个能装10吨水,当年每个水桶1500元购买的,修船厂必备物品,修船厂后来没有生意了,这些桶也用不上了,一直放在那边,没想到现在又能派上用处,先用这些,后面的慢慢补上,一部分让萧云啸运送回去,新购买的再接上,来得及。 关键是他所在的城有70万人,这些不够,完全不够,而且突发大量的用水会引起供水公司的怀疑,不是长久之计。 先用一部分自来水,再大量购买罐装纯净水,先这么着吧,如果不行,后面再想办法,当务之急是灌自来水,苏苏立刻在支付宝上充值了10万元的水费,然后走出屋子。 苏苏冲着装修工人喊道:“师傅们,工作这么久了,暂时停一下,每人给你们发500元的额外红包,帮我把那边的300个空水桶都搬到码头上停着的那艘船上,行吗?” 装修工人们见有额外的红包拿,而且还不少,那些都是空水桶,也不费任何力气,二话不说,这是多好的事啊!500元可不少,他们得有活干,全天忙下来,也就300、400元,今天撞大运了,搬搬空桶就能500元,苏老板大气。于是,半小时不到,所有的水桶全部装上了船。 萧云啸浑身乏力,强忍着发颤的身体,看着苏苏忙里忙外,心道,她和他遇到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官家的小姐和皇家的公主手指不沾阳春水,平日里也不会操心百姓生活,不像苏姑娘,把百姓放在心上,从不推辞。 苏苏正要把管子接到自来水管上,萧云啸走了过来,他看着硬邦邦的弯管,问道:“苏姑娘,这是做什么?” 苏苏诧异,“给你灌水啊!” “这东西里面有水?”萧云啸不解的眼神望着苏苏。 苏苏一扭开关,水哗哗地流下来。 萧云啸没有说话,他身上发颤,感觉浑身没有力气,萧云啸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极烫!萧云啸想起中毒人的症状,发颤、发热、乏力,后面就是呕吐,他现在的症状完全相同。 第26章 萧云啸晕倒 苏苏轻启朱唇,“这是水管,我在给你灌水,这工程说起来有些复杂,回头再慢慢和你细说。” 说完,她动作麻利地拾起一旁的管子,将其牵引至码头边泊着的船只旁,随后,她轻巧地将管子末端探入大白桶之内,清澈的水流便沿着这条无形的脉络,缓缓注入桶中,发出潺潺细语般的水声。 她转身面向萧云啸,苏苏的眼神中闪烁着认真与温柔交织的光芒,轻声道:“有一事,需与你细说。” 萧云啸感觉自己眼皮很重,尽全力支撑着,他必须撑到把水带回去,“苏姑娘请说。” “其实,你们那里的东西,我都收的,不仅对于你们来说,贵重的物品,我收,普通百姓不贵重的物品,我也收。” “不贵重的?”萧云啸有些意外,他给的东西尽可能选择贵重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苏苏经过了慈善拍卖会,自从听了韩东教授的讲解后,心里便有了主意。 既然被鉴定是知之甚少的虞朝,那么虞朝的一切都是科研的对象,任何一样物品对于现代来说都有着非凡的意义,不仅仅是贵重的物品,这些只能体现出王公贵族的生活,但是百姓生活呢,如果有文字记录,画作记录生活呢,每一件都能刻画出这个朝代的面貌,慢慢地拼凑起一个朝代真实的生活环境,比如清明上河图,就体现出一个朝代的生活风貌。 她想建立一个关于虞朝的博物馆,让人们都能知道这个朝代的兴衰更迭,自从手中的钱宽松些,她就有了更多的梦想。 苏苏继续说道:“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什么事?”萧云啸感觉自己脑子有些模糊,努力想着自己说过什么。 苏苏抿了抿嘴,说道:“你也可以带来你们普通百姓使用的东西啊,比如写的字,或者画的画,记录他们日常生活的,种田,买菜,看病,总之什么都行,绣娘织的布,给普通百姓穿的衣,等等。” 萧云啸表情有点木讷,“识字的百姓不多,他们不会写字,更不会画画。” “不是,王爷,这样啊!”苏苏耐心地解释道,“百姓不会没关系,可以学,不用写得很好,或者不用画得很好,只要能描述出来当天或者这几天他做了什么就可以,用这些换粮食,或者换糖。” “糖?”糖是稀有之物,不是一般的稀有,即使在宫里都没有几块糖。 大晟国的制糖法是从摩羯陀国引入的,能够制作出来淡黄色的砂糖,不过产量极为有限,价格昂贵,在大晟国,糖都是药用,而且只能御医批准,这可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东西。 苏苏从兜里掏出十几颗多口味咖啡糖,“就是这些,特供,拿刚才我说的那些来交换,其他的物品可以换别的食物,但是不换糖,怎么样公平吧,王公贵族,平民百姓都能换,不分贵贱。” 说完,苏苏撕开糖纸,冷不丁地把一颗咖啡糖放入萧云啸嘴里。 萧云啸把糖含在嘴里,舌头来回滑动,好甜,又有点香味,还有一些他从没有吃过的味道,它在嘴里一点点地融化,仿佛给乏力不支的身体带来一丝力量,那种甜甜的粘稠感席卷着他的味蕾,不可抗拒,这个味道他永远忘不掉,萧云啸望着苏苏,他越发觉得苏苏也是一颗这样的糖。 苏苏期待地问道:“怎么样?” “糖,是用记录生活来换吗?” “对!” “谁写的都行?” “对!谁写都行,画得也行。” “包括我?” 苏苏一想,对啊,每天看王爷的日记,这多爽啊!不过,这算不算偷窥人家隐私生活,他会不会记录主母啊,妾室啊,入洞房的故事啊!苏苏心里乐坏了。 苏苏回过神,立刻说道:“当然包括!” 话音刚落,萧云啸恍若一尊失去了自主意识的庞大石像,缓缓向苏苏所在之处倾斜,其身躯之重,如同山岳压顶,瞬间将苏苏笼罩在一片突如其来的阴影之下。 苏苏虽有心抗拒,却无奈力量悬殊,宛如微风拂柳,难以支撑起那沉重的身躯,终是被萧云啸的庞大身躯轻轻一带,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坚硬的甲板上,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凝固。 她奋力挣扎,双手推拒着萧云啸那仿佛无垠的胸膛,每一次尝试都凝聚了她全身的力量,却如同蚍蜉撼树,难以撼动分毫。 苏苏喊道:“萧王爷,你怎么了?快起来啊!” 萧云啸没有反应,苏苏突然慌乱起来,“萧云啸,你起来,你可不能有事。” 苏苏的手指轻轻触碰上萧云啸的额头,那一刻,仿佛是夏日午后的烈日骤然跃于掌心,他烧得如此厉害! 她心中一紧,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自萧云啸沉重的身躯下缓缓钻出。 她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萧云啸,青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绣着银丝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靛蓝色麒麟宽边锦带,还有头上的玉冠,这些都不适合进医院。 苏苏着急了,他可不能有事啊! 苏苏三步并两步跑回屋内,拽了一件苏明宽大的短袖和短裤,拿了一双拖鞋,又从门后面取下一个双肩背包,迅速飞奔回船上。 苏苏把短袖和短裤丢在旁边,开始解萧云啸的腰带,把腰带抽出来后,又开始解盘扣,解开了盘扣,苏苏费力地把这件锦衣华服从萧云啸身上撸了下来。 现在萧云啸身上只留下白色中衣,苏苏觉得一不做二不休,全给他脱了再说,不然怎么换短袖、短裤啊。 很快,苏苏看到萧云啸健壮的胸肌,六块腹肌,身材紧实有力,苏苏心道,可以啊,身材练得不错,随后苏苏拆下萧云啸的玉冠,小心翼翼地放入背包内。 正当苏苏给萧云啸换短袖时,突然间,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苏苏的手腕,把苏苏拉到自己的胸膛前,低沉的嗓音微弱地问道:“你做什么?” “能做什么,救你!” “救我?没见过这样的救法,你是想和我行洞房之事?轻薄于我!” 苏苏被萧云啸抓得生疼,“说什么胡话呢!谁要和你洞房?你这个样子还能洞房?几秒啊!再这么高烧下去,你就没命了,我在救你。” 萧云啸看着苏苏,有气无力,很快又闭上眼睛,晕了过去,苏苏立刻把衣服收入双肩包内。 好在120及时赶到,苏苏跟随120进了医院。 大概过了半小时,医生终于出来了。 苏苏迎了上去,“医生,人怎么样了?” “你是家属?” 苏苏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算是吧。” “是这样的,病人还在输液,不过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们初步怀疑得的是疟疾,当然这要等待化验结果,你最好也检查一下,这个病传染。” 苏苏松了口气,还好这病现代医学能治,不管怎么说,她是和萧王爷有商业往来的,这点她可不想断掉,她生活才刚刚有了起色,而萧王爷那边的困境也需要她这边来解决,“那他现在怎么样?” “还好,他身体强壮,病情算是轻微,不过要想完全恢复,要一周时间,我们等待化验结果,然后配药,他现在人醒了,你可以进去,还有,记得缴费。” “好。”苏苏背着双肩包进入了病房。 第27章 逗他 苏苏花费重金自费给萧云啸安排了一个单间病房,并使用了苏明的名字和身份,心道也就是查得不严,不然没这么容易。 苏苏轻手轻脚地踏入病房,她的目光落在萧云啸身上,只见他双眸紧闭,静静地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身旁的输液管缓缓滴落。 苏苏关好门,她回头望去,只见萧云啸的眼帘悄然掀开,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蕴含着星辰,正静静地凝视着她,带着几分意外与温柔。 “这里,是医馆吗?”萧云啸的声音较之前清晰了许多,透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坚韧与力量,他的气息均匀而平稳,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让苏苏的心不由自主地安定下来。 苏苏走到病床边,拽过来一张椅子,把背包放在身后电视柜前,坐下来,“你感觉怎么样?” “好,清醒很多。”萧云啸脸有点泛红,“我记得,在我晕倒时候,你趁机脱我的衣服。” 嘿!什么叫趁机啊,苏苏心道,说得好像她趁人之危,占他便宜似的。 苏苏抿了抿嘴,一本正经地盯着萧云啸的眼睛,萧云啸也盯着她,四目对视,谁也不甘示弱。 苏苏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我再重申一遍,那并非轻率之举,而是出于对你的紧急救助。你的衣物,在那一刻,并非由我擅自剥离,即便是医者的手,也会为了治疗而不得不为之。请理解,那是生命之重的抉择。” 萧云啸闻言,缓缓抬起手臂,指尖轻触那简约的纸质手环,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么,这便是你给予我的‘特殊待遇’?这身衣服,还有这手腕上的标记,都是你为我准备的?” 苏苏心中暗笑:“住院都是这副装扮,这个纸环是医院要求,你需要做检查,看病,输液,都要借助这个纸环记录。” 苏苏轻抚胸口,声音柔和,“萧王爷,您正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所困,病情之沉重,令人忧心。但请相信,是我,怀揣着医者仁心,不辞辛劳,将您从幽冥之畔温柔地拉了回来。换言之,是我赋予了您重生的机会,让您得以再次拥抱这世间的美好,您可曾感知这份生命的奇迹?” 萧云啸闻言,眉头微蹙,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么,我何时才能离开这里?还有,这身衣物,于我而言,实在是过于累赘,且不合我意,甚觉碍眼,不,是丑。” “萧王爷,你就忍忍吧,这里可不是王府。” 萧云啸说着,就要把纸手环给撕掉。 苏苏立刻握住他的手,吓唬道:“现在你还没好,还在等大夫的通知,在出院之前,你必须穿这个,还有手环不能撕,不然你就死了。” 萧云啸望着苏苏的手,脸再次泛红,“我,我原来的衣服呢?” 苏苏松开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看啊,我救了你的命,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有所感谢呢?” 萧云啸看着苏苏,示意她说下去。 “所以,我把你的衣服卖了,抵了救命之恩。”苏苏故意骗萧云啸。 萧云啸一时间愣住了,什么?他顿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要说他也没少给这姑娘贵重的东西,怎么她连别人穿着的衣服也要扒下来卖了呢,萧云啸百思不得其解。 萧云啸顿时有些结巴,“我,我的中衣呢?” “也卖了。” “……”!!(??????屮)屮 这相当于把女子的肚兜卖掉,这是有多变态啊! 萧云啸的眼神让苏苏感到,下一秒,他就能一口吃掉她。 苏苏觉得还是不逗他玩了,她拿出背包,“都放包里了,别,别用这个眼神看我。” 苏苏转而换了一个话题,问道:“你得了疟疾,是一种寄生虫病。” 萧云啸表情严肃起来,“疟疾?寄生虫病?我不是中毒了吗?” “中毒?”苏苏有些疑惑。 “对,敌国的细作在我们城中的井里下了药,全城的人都喝了,告诉我们这药无解,必死无疑。” “你是说,你们都喝了这种被污染的水,所以,你才向我来要水,事实上你们所有人都得了疟疾?” “我确实是来问你要水,但是细作说,他们下的药没有解药,很快丰凉郡就会成为一座死城,我也会死,那些与我出生入死的将士们都会死,百姓们也会死。”萧云啸语气越说越痛苦,说着,萧云啸便要起身,“我必须离开,我需要把水赶紧运回去。” 苏苏立即把萧云啸按了下去,“你还不能走。” “我必须得离开。”萧云啸瞪着苏苏。 苏苏说道:“你不想救你的将士们,你的百姓了?” “自然想救,所以我才要赶紧回去。” “我再问你一遍,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 “你没明白吗?这里有解药,你不会死,你的将士也不会死,你的百姓更不会死,这里有解药,你明白吗?你已经吃了解药了。” 萧云啸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自己现在已经不再颤抖,也不再乏力。 萧云啸望着苏苏,百感交集,这里有解药?有西旻国都没有的解药? “苏姑娘,你有药?” “对。”苏苏说道:“如果你们是全城的话,我暂时买不到那么多,给我一天时间,你再走,如果你现在走,没有药,没有任何用,你谁也救不了,相信我,在这里住一天,解药我会交给你。” 萧云啸望着苏苏,她不只一次救了他的命,救了百姓的命。 随后,苏苏走出病房给刘叔打了个电话,她记得刘叔的姐姐在国内最大的医药公司工作,同时担任重要职务,可以试着从她那里购买。虽然她很想直接去药厂买药,但是个人根本无法通过药厂拿药,只能通过药店或者医药公司。 苏苏这次主要是需要两种药,一种是青蒿素哌喹片,主要治疗疟疾,另一种对乙酰氨基酚,可以降温,让人舒服些,70万人,她需要大量进货,这个难度绝对不小。 她大概计算了一下,青蒿素哌喹片一般吃一周,一盒8元,每人吃两盒,就是140万盒,1120万元;对乙酰氨基酚可以买国产的,现在国产药效果不错,价格很有竞争力,一盒对乙酰氨基酚只需要10元钱,一般两个人吃足够了,多余的可以作为备用,再加700万,算上一些人际关系费,2000万,只要事情额能办成,给中间人一两百万的好处费都是可以的,但是速度要快,大不了再加些好处费。 苏苏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给了刘叔,等待刘叔的消息。 ———————— 丰凉郡 林奇极为沮丧,虽说是预料之中,可寒城郡,凤鸣郡,鸠山郡,这三个最近的城池,甚至城门都没让他进,林奇快马加鞭赶紧回到丰凉郡。 军营大帐之内,刘阡愤恨地说道:“十二爷的态度,我明白,一直和咱们王爷不对付,可寒城郡,凤鸣郡,鸠山郡的郡守算怎么回事?他们也不怕咱们王爷收了他们的权?” 林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只怕是被十二爷威胁了,都是些墙头草,王修将军怎么样了?我一回来就听说他倒下了。” 刘阡摇摇头,“浑身发烫,躺在床上吐了又吐。” “我们还有多少人有了症状?” “已经接近一半了。”刘阡无奈地说道。 “报!”士兵在帐外喊道。 “进!” “城外六万大军压过来了。” “什么!怎么会,敌军?” “不是,是……” 第28章 药品搞定了 六万大军压城可不是小事,他们原本的兵力只有五万人,现在接近一半的将士出现症状,还在陆续增加中,如果是敌国,哪怕是最弱小的大庭国,也足以让他们丰凉郡遭受灭顶之灾。 刘阡吼道,“吞吞吐吐做什么,快说!” “是薛武兵。” “薛武兵?”林奇和刘阡面面相觑,十分不解,“薛武兵怎么会来这里,他们不是镇守沿海东四郡吗?” “说是陛下口谕!丰凉郡瘟疫横行,城中所有人不得出城,违令者斩!” “什么!”刘阡提起双刀就要走出营帐,迅速被林奇拦下来。 林奇问道:“还有什么信息?” “已经出城的百姓都被抓回了城内。” “什么!”刘阡震怒,“这还让不让百姓活了!” 林奇按住刘阡的臂膀,与报信的士兵说道:“好,我们知道了,你先出去。” 士兵双手抱拳,倒退着出了军营大帐。 刘阡眼睛睁得滚圆,“这帮薛武兵,我们守丰凉郡与西旻国作战时,没见他们驰援,也没提供过任何后勤,他们难道不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我们失守了,沿海几个城池都会被吞并,现在倒好,把普通百姓当成敌人了,这样下去,还不得反了!” 林奇说道:“刘将军,你小声点。” “气死我了,我怎么可能不气!”刘阡狠狠地把双刀插在地上。 林奇平静地说道:“你不觉得这件事蹊跷吗?” “蹊跷?” “从丰凉郡到京城,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尚且需要六日。” 听到林奇的提醒,刘阡恍然大悟,“对啊!薛武兵从驻地到我这丰凉郡至少也要三天时间,我们才刚有的症状,他们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说明他们提前就知道我们被下药了?” “对!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不可能这么快就封锁丰凉郡。” 刘阡来回跺着步子,“也就是说,他们提前知道西旻国细作给我们下药的事,说明他们之间有勾连,我们应该上折子和陛下讲。” 林奇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陛下还不知道这件事,信还没传到。” 刘阡惊恐地望着林奇,牙缝里蹦出几个字,“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如果陛下不知道,信还没有传递到陛下手中,现在就是假传圣旨,意图就是灭掉我们,杀掉王爷,不惜以丰凉郡百姓为代价,如果得逞,就算陛下得知真相,也会为了安定民心,将此事压下去,最后不了了之。” “所以,是口谕,后者可能性最大。”事实上,还有一种情况,林奇不敢想,更不敢说。 “十七爷呢?我们要向王爷禀告啊!”刘阡正要往大帐外面走。 林奇说道:“王爷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刘阡愣住了,王爷从来没有离开过丰凉郡这么久,而且只有他一人,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去……” 林奇看着刘阡的眼睛,点点头,“他去神域了,去向神女求水。” 刘阡一跺脚,“这也太久了,让人担心啊,军中不能没有主帅,王修将军也倒下了,这如何是好!” 林奇坚定地说道:“我是王爷的军中副将,职位都比你们高,又是王爷的贴身侍卫,王爷的心思,我最明白,王爷不在由我来统领军中事宜。” 刘阡一拍手,“那太好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城门,安抚百姓。”说完,林奇跨出大帐,刘阡紧随其后。 ———————— 苏苏待在病房里,照顾着萧云啸,时不时还忍受着萧云啸的白眼,那样子完全忘记她是他的救命恩人。 萧云啸轻蹙眉宇,对身上那件单调乏味的病号服流露出明显的不悦,言语间夹杂着几分无奈与挑剔:“这身衣裳,委实难以入眼,简直是对本王风姿的亵渎。”他边说边不自觉地扯了扯衣角,似乎连指尖都在抗拒这份束缚。 苏苏见状,眼波流转,忽地想起了什么,从包中取出一件苏明的短袖,其上图案生动,奥特曼与小怪兽激战正酣,童趣盎然。她俏皮一笑,故意提议道:“瞧这件,或许能为你添几分生童心?穿上试试如何?” 萧云啸接过衣物,目光落在那图案之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此图,山非山,石非石,怪诞如荒山野岭之遗石;目非目,神非神,黯淡犹如暗夜枭鸟之幽光;眉似荒冢之草,干枯无生气;眼若密林蛛网,错综复杂而失其灵动,实乃……世间难觅之‘奇丑’也。” 语毕,他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与坚持,转身背对苏苏,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此物,非本王所能驾驭,本王一身傲骨,岂能屈就于如此‘别致’之装束?此生,誓与此等奇丑之物绝缘。” 见到萧云啸这副样子,哪里像威风凌凌征战沙场的王爷,苏苏差点笑出声。 这时,苏苏的手机响了,是刘叔的电话。 “苏苏。” “刘叔。” “苏苏,你说的那个事情,可行,不过渠道分发都有限额,对方需要特别制作一些账目,这个不明说,你明白哈。” 苏苏点头,“明白的,刘叔,他们有什么要求?” “他们也是担责任的,费用要得高,500万,看你这边行不行。” 苏苏一口答道:“500万,行,但是加急,必须今晚就送到。” “行,我把他们拍的照发给你,你按照上面的要求,把资金分别打入不同的账户里,另外500万,你给我,他们这部分要现金。” 苏苏速度很快,看着刘叔用微信发过来的相片,按照上面的要求把钱一一打了过去。 最后,给刘叔拨了一个电话,告诉他钱已经入账。 苏苏即刻回到病房,要和萧云啸分享这个好消息。 “萧王爷,要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晚上就能到货,明天上午你可以把药品带回去了,怎么吃,我都给你写好。” 说着,苏苏从背包里掏出一支笔,分别在青蒿素哌喹片和对乙酰氨基酚的药盒上写了用法。 苏苏拿着对乙酰氨基酚的药盒,说道:“萧王爷,你记住了,你回去后,对照这个颜色的盒子每天吃一片,不高热了,就不用吃了。” “而这个。”苏苏又拿起青蒿素哌喹片的药盒,“我盒子上写清楚了,每天吃两片,每人发两盒。” 萧云啸点点头,“本王已知晓。” 苏苏心道,自从这货知道她扒了他的衣服之后,就这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和她说话如同批阅奏折。 萧云啸希望自己能赶紧带着水和药品赶紧回去,时间不等人,倘若70万人有事,他难辞其咎。 ———————— 百姓数次试图逃离丰凉郡,丰凉郡四个城门都被堵得水泄不通,而城外薛武兵手持弓箭,如同铁壁,将想出城的百姓一次次挡了回来。 城中百姓,叫苦不已,跪在地,尘土沾满了衣襟,眼中闪烁着泪光,“官爷们,我们不求多,只愿能换得片刻的安宁,一口净水,以解这燃眉之急。请官爷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求求官爷们!” “我们只是想出城喝一口水!” 第29章 趁你病,要你命 丰凉郡,东城门。 城门敞开,丰凉郡守城士卒站在城门两侧,他们当中有一些士卒身体状况明显不适,但依旧坚持守城。 众多百姓聚集在城门附近,他们或坐或躺,有妇人抱着怀里孩子,而那孩子满脸通红,有的老人躺在地上不断呕吐,也有壮汉却浑身发颤,其他一些百姓战战兢兢地聚集在一起,而他们对面,身着薛武兵军服的人多达万人,手持兵器将他们围起。 不只东城门如此,南城门、西城门、北城门都是如此,几万人牢牢将丰凉郡包围。 林奇和刘阡一同来到东城门口,一名将士上前,双手抱拳,“林副将,刘将军,我是东门守城中郎将梁九万。” 林奇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梁九万站直身体,表情严肃,“回林副将,约一万五千薛武兵将东城门封锁得水泄不通,四个城门都是这种情况。” “薛武兵都带了何种兵器来围城?” 梁九万说道:“钺,弓箭,两架炮。” 刘阡顿时怒气冲天,“混账东西,对付敌国没看见人在哪里!对付百姓倒是装备齐全!” 说着,刘阡手持双刀,冲了出去。 林奇与刘阡站在城门外,看到薛武兵为首的是薛风亮。 薛风亮此人战绩并不突出,艰难的仗他从来没有打过,他打得仗大多是收拾最后几十个残兵败将的,却被陛下亲封为骠骑将军,级别比王修的车骑将军还要高三级,人人皆知,是走了贵妃的路子。 当朝贵妃母家姓薛,薛武兵便是薛家组建的一支军队,主要镇守沿海东四郡,沿海有十三个郡城,分为东南西北,分别驻守着四支军队,沿海十三郡被誉为大晟国十三要塞,倘若想在大晟国长驱直入,只有破掉十三郡,这十三郡虽然靠海,但另一边却是高山耸立,自然形成一道屏障。 薛风亮骑在战马之上,居高临下,一副嚣张的做派,看到林奇和刘阡后,轻蔑地说道:“只有你们两个?萧云啸可在?” 刘阡喊道:“混账,王爷的名讳是你叫的!” “哼!”薛风亮冷笑道,“如何不可,我带的可是陛下的口谕!” 林奇笑道:“陛下为何让你封城?” 薛风亮将头高高昂起,“自然是因为丰凉郡全郡感染时疫,避免其他城郡受到牵连。” “疫病?我丰凉郡是中毒。” 薛风亮冷漠地看着林奇和刘阡,“听说过一个两个中毒的,没听说过整座城镇中毒的,这么多人不是疫病又是什么?” 林奇不卑不亢,神情自若,“我想问问,薛将军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这丰凉郡中了毒?” 薛风亮冷哼一声,“自然是五天前。” “五天前?” “怎么会是五天前?” “我们不是刚生病的吗?” “五天前,我们还在为吃饭发愁。” 薛风亮此话一出,在场百姓和士卒无不惊讶。 老鲁头拖着乏力的身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老鲁头,昨夜突然高热,才知道城中的井水不能喝,想着出城后,投奔亲属,却被你们拦下,可既然你们早就知道这瘟病会来,为何不提前告知,为何不派大夫诊治?为何不提供药材?咳咳……咳咳咳……你们,你们这是在草菅人命!” 一脸三问激起民众不满,东城门口所有的百姓和士卒聚集在一起,就要往前涌。 “你们草菅人命!” “你们坑害百姓!” “我们要喝水!” “我们要治病!” “我们要活下去!” 薛风亮这才知道中了林奇的圈套,说漏了嘴。 薛风亮脸憋得通红,恨不得让马直接朝林奇踏过去。 这时,一名小卒在薛风亮耳边说了几句,薛风亮这才镇静下来。 薛风亮瞬间得意洋洋,“我薛武兵的人在城中发现有西旻国的细作投毒,却被西旻国的细作所攻击,回到我们军营时,已经奄奄一息,他把这件事即时通知给我,我们担心你们丰凉郡会被西旻国大军所困,这才派兵过来驰援,谁知道,恰恰遇上疫病。” 刘阡啐了口痰,吐在薛风亮战马前,“呸!这种话谁信,没有调令,谁敢随意出征。” 薛风亮说道:“刘将军,你别不识好歹,我带的可是陛下的口谕,你们胆敢质疑陛下!” 刘阡吼道:“怕是假的吧!” “大胆,把刘阡给我绑了!” 刘阡双刀一立,“我看谁敢和我过招!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风亮心道,他今天来是受了娘娘的旨意,薛贵妃没有和他明确提过陛下亲口所说,只是说陛下的意思,这两者的差别可就大了,口谕终究是从娘娘那边传出来的,据他说知,宫中并无此议论,而且也没有让他与城中士卒开战,刘阡是大晟国的卫将军,就算要治他于死地,也必须带回京城受审,他们是没有资格治罪的。 更何况刘阡被誉为大晟国第一刀王,双刀战力无人能及,当年叛军作乱,烧杀抢掠,刘阡就是靠着双刀,近一炷香的时间,把叛军所有将领尽数砍杀,提头上殿,从而才有了这样的地位。 薛风亮心道,反正他们都中了西旻国下的毒,何必多此一举,伤了自家军队。 薛风亮说道:“我奉陛下口谕,镇守丰凉郡,任何人不得出入丰凉郡,违令者斩!弓箭手准备。” 瞬间,几千名弓箭手围成三排,全部对准东城门所有将士和百姓。 薛风亮决定反将一军,给林奇难堪,“这么久了,没看见十七王爷,怎么,他是病倒了,还是偷偷丢下百姓逃跑了!我看你们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还是去看看你们的王爷吧,说不定,他跑得最快。” 突然间,咻得一声,刘阡飞身就是一刀,如同雷电一般,砍在薛风亮战马之下,瞬间战马受惊,抬蹄起身,仰天长啸,奔腾闪背,重重地把薛风亮摔在地上。 刘阡吼道:“第一次警告!” 薛风亮从未在战场上与敌军面对面硬刚过,刘阡猛然的攻击让他瞬间吓破了胆,连滚带爬地躲在弓箭手后面,“刘,刘阡,你小心点,我,我也是奉了旨意,你们要是再往前,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一个老妇人步履蹒跚,走到林奇身边,“林将军,萧王爷真的不在城中吗?” “是啊!”老鲁头有些怀疑,“林将军,城中百姓都这样了,不见王爷,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林奇和刘阡心中没底,王爷去了神域,可是王爷是不是也像王修那样,他们不确定,毕竟萧云啸离开的时间比以前都长。 林奇和刘阡的迟疑让薛风亮抓住了机会。 薛风亮添油加醋,“哼!你们这些百姓,被萧十七蒙在鼓里,主帅都跑了,你再看看,林奇和刘阡一点事都没有,说不定他们有解药就是不给你们。” 一听到有解药,百姓哪里还能镇定,还能思考什么是真相,什么是谎言。 老鲁头说道:“将军,求求你,既然有解药就给我们吧。” 几个妇人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将军,我可以死,可是孩子不行,把药给孩子,我怎么样都行。” 这时,一声惨叫划破了天际。 “爹,你不能死啊。”一名少女跪在地上,痛苦无助地喊叫,她浑身发抖,扑在一名老者身上,昏了过去。 百姓见状,更加慌乱,恐惧,纷纷转而向薛武兵跪拜,磕头。 “军爷,让我们走吧,让我们离开,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林奇吼道:“都起来,回城内去,萧王爷的确不在军中,他去了神域。” 林奇把神域两个字吼得极为大声,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 “神……神域?” 百姓转头诧异地望着林奇,薛武兵手里的兵器缓缓落了地,薛风亮眯起眼睛。 “神域?” 林奇吼道:“还记得你们吃的米和面吗?吃的盐吗?” 第30章 铁骑军的秘密 老鲁头干裂的嘴唇浸出血迹,他缓缓转过身,看着林奇,胸膛内有一股热流,似乎燃起能活着的希望,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猛然间,跪着前行,揪住林奇的军袍,“林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将军,我,我们吃的那些鸡肉,米和面真的是神域里来的?” “林将军,你是说王爷不是不要我们,是去神域求神,求解药?” 整个东门口,上万人极为安静,等待着林奇的回答。 神域?求神拜佛真的有效,何必每天劳作辛苦?这些话也就糊弄糊弄愚昧的百姓罢了,反正他们都快要死了,临死前给他们点希望而已,按照家姐那边传来的密信,西旻国的毒药一旦发作,活不过三日,所以这药也叫三日毕。人啊,也就是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求神拜佛,家姐的意思是让这座城成为死城。 薛风亮嘲讽地说道:“哈哈哈,别做梦了,相信神还不如相信我能给你们一点水喝,我也想看看,神究竟能不能救你们。” 薛风亮身边的几名士卒附和着薛风亮的态度,昂天大笑:“神啊!请赐予我解药吧,让我也能活下去。” “哈哈哈,你这样做不对,要虔诚,双手合掌,神啊!请赐予我一个媳妇吧!”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刘阡紧紧握住双刀,心道,早晚有一日你们必成刀下亡魂! 林奇吼道:“我大晟国常年受到西旻国侵扰,一次海战让我大晟国战船尽毁,幸得上苍庇佑,赐神船一艘,此船护我丰凉郡百姓免遭战火屠戮,渡过危难,一艘战船可战百艘,大家还记得吗?” 部分百姓窃窃私语,“说得也是,哪里有这样的战船啊!” “我们真的有希望了。” “是啊,愿王爷早点回来。” 薛风亮说道:“你们亲眼见过战况吗?真的是摧毁那么多艘战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萧王爷和西旻国达成什么协议,拿你们的命,这座城做交换,也尚未可知啊!” 突然间,一道白光闪过,薛风亮感到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喷到自己脸上,他身边原本站着的士卒将领接连倒下六名。 薛风亮惊恐地朝前望去,只见刘阡双刀沾血,他怒目而视,厉声吼道:“第二次警告!” 薛风亮连退了几步,一句话也不敢说。 其余士卒见状,刹那间也愣住了,大晟国第一刀王,果然名不虚传。 但是,薛风亮的话对百姓产生了影响。 老鲁头颤巍巍地说道:“二位将军,战船到底有没有啊,神域到底有没有啊?” 另有几名百姓连滚带爬地挪动到林奇脚下,抓住林奇的衣角,“林将军,我无意冒犯,只是那战斗的场景,我们真的没见过,求将军给个准话,萧十七爷,萧王爷什么时候能回来?王爷是不是真的逃了,不管我们了,我们只是想活着,请林将军给条生路。” 林奇不是不想给准话,而是他更揪心,揪心王爷究竟能不能回来,他们没有去过神域,不知道那里的凶险,也不知道那些神明会不会提出无法完成的要求。 刘阡没有林奇那么有耐心,但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暴脾气,心道,王爷救你们也不是一次两次,怎么就不记得呢,我们自己的将士也在危殆之中,王爷爱民爱军,怎么可能独自离开,自己逃生。 林奇说道:“我刚才说过的话,大家都忘记了?你们见过那样雪白的面,和精致的米吗?你们吃过骨头都酥到能咬碎的鸡吗?你们遇到过那么晶莹剔透的盐吗?不仅你们没有见过,就是整个大晟国的皇亲国戚都没见过,也没吃过,却如此大量的你们手中,凭什么?全是王爷在神域求神得来的!倘若没有神域,这些东西,我们大晟国能生产出来吗?你们好好想想。” 林奇的话,让在场的薛武兵感到惊奇。 他们没有见过白米白面,也没听说过鸡骨头可以那么酥。 他们在军中吃的都是锅盔饼,一天也就一个,如果有任务,可以领两个,至于肉,基本没有,半个月能领六两咸肉已经是最好的年月了,丰凉郡居然这么富有,鸡,米,面,盐,这些在他们眼里想都没想过,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食物啊。 林奇见百姓心境稍微安稳了一些,提高了嗓音,“百姓们,我们先回城,在城里等着,等王爷回来,我们都能得救了。” 前有薛武兵围城,城中多有病疫,百姓无奈,只能拖着病躯陆陆续续地回到城内,他们除了相信林将军,相信王爷,没有其他选择。 士卒们将几个昏迷和死亡的百姓也抬了回去,随后关上城门。 ———————— 京城,储秀宫。 “怎么样了?”女子头戴金丝八宝珠牡丹钗,一身红色广绣百仙石榴裙,点点迷离繁华,朵朵七彩祥云,金丝银线,做工精致。 “回贵妃娘娘,那两名贵人和三名太监都死了,御医说是突发疾病。” 薛贵妃抿了一口茶,冷笑道:“西旻国的人还真是狠毒,稍有不满就要灭口,好在本宫早就找了替死鬼,那帮低贱的西旻国人不知道是本宫的局。” “娘娘英明聪慧。” “可是娘娘,奴才担心,这次的事情,娘娘岂不是假传圣旨,要是……是要灭族的!” “小顺子,你跟了我多久了?” “贵妃娘娘,自从您进宫,奴才就跟着娘娘了,娘娘吉人自有天相,有佛祖庇佑,又才貌双全,才有此高位。” 薛贵妃靠着玫瑰椅上,伸出白嫩的小腿,小顺子立刻凑上前去,双手搭在贵妃的小腿肚子上,用掌力在小腿上环旋活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得陛下的恩宠吗?” “娘娘貌美聪敏,家世又好,任谁都会喜欢娘娘的。” “你呀,就是嘴甜。”薛贵妃往嘴里塞了一颗葡萄,继续说道,“我知道陛下想要什么,咱们陛下,最想要的就是铁骑军。” “奴才不懂,这铁骑军不就是一支军队吗?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陛下想要一支军队,还不容易?” 薛贵妃说道:“陛下可拿不到铁骑军,铁骑军说是有十万人,其实这十万人都是信使,散落在大晟国各地,他们本身就是一张情报网,一旦虎符现,便可三日内聚集百万大军。” “百万?这,这足以……”小顺子小声说道,“足以易主啊!” 第31章 和本王同屋过夜? “哼!所以说呀,先皇想要护着宠着萧云啸,却也给了他一把人人都想屠他的刀,铁骑军潜伏在大晟国各行各业,不动声色,没人知道究竟谁是铁骑军,也许这皇宫之中就有,要想调用铁骑军,需要两样东西齐全。” “哪两样东西?” “自然是萧云啸手里的虎符,二则是天下大乱,只是这虎符,除了萧云啸没人知道在哪里。” 小顺子不解,“岂不是除了十七爷,谁也不能用?谁家帝王睡得稳啊!” “先皇遗嘱里又有这么一条,萧云啸需自愿交出虎符,接虎符者可统领铁骑军。”薛贵妃轻柔而又优雅地把葡萄皮一点又一点剥开,樱桃小嘴咬了一小口。 “倘若萧云啸非寿终正寝,身死,铁骑军将永不现世。本宫也只是顺了陛下的心思罢了,陛下从不明说,可猜也猜得出来,能拿到铁骑军最好,不能拿,大晟国永远也别存在铁骑军三个字,本宫的确假传圣旨了,可真的是假传吗?所以即使后面有人追究责任,陛下最多训斥本宫几句,做做样子,别忘了,咱们陛下从来扮演的都是明君、仁善、宽厚的形象。” 小顺子心道,怪不得娘娘无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陛下从不追究,有时候虽有训斥,可事后,都会给娘娘更多赏赐,世人都以为陛下对娘娘盛宠正浓,万般偏爱,原来是这个缘由,“娘娘,多少人知道这件事啊?奴才也是第一次听说。” “不多,只有陛下,我,舒嫔,太后,或许萧云啸也知道,五人,其他人只知道萧云啸有铁骑军十万,用虎符即可调遣而已。” 小顺子一听,浑身发抖,扑通跪在地上,“娘娘,奴才不该知道啊!” 薛贵妃直起身体,走到床榻边上,嘲弄般地看着小顺子,“嘴严呢,你还有活路,不严呢,死的就不是你一个了,让我想想,你还有一个母亲,两个妹妹,三个弟弟。” 小顺子立刻咣咣咣,猛磕响头,很快脑门上就流了血。 薛贵妃嘴角上翘,“哈哈哈,我逗你呢,你伺候我这么多年,我怎么舍得,来,到榻上来,我啊,就是喜欢你这个漂亮的小脸蛋。” 小顺子依旧跪在地上,不敢上前。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走了进来,瞟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小顺子,眼神里似乎对这一场景司空见惯,“贵妃娘娘。” 薛贵妃表情立刻冷起来,仿佛并不想见到他,说道:“什么事?” “薛相爷得到线报,说是沿海东四郡发生水患,一郡半城被淹,尸横遍野。” 薛贵妃这才抬眼看了看侍卫,侍卫名唤忠瑾,无姓,是当朝薛相爷的心腹,从小是孤儿,被相爷收留培养,替薛家做事。 薛贵妃问道:“我爹什么意思?” “水患可用。” 薛贵妃冷笑道:“我们薛家男儿老老少少全然是废物,依靠女子上位。” 侍卫不语。 薛贵妃说道:“听说丰凉郡不是有雪白的米,精致的面吗?那就引导灾民过去吧。” “丰凉郡正在发生疫病,百姓如何肯去?” “那是百姓的选择,与我们何干?总之,不能让萧云啸有半刻喘气的机会,民心最能拿捏萧云啸。” “明白,属下这就回复薛相爷。” ———————— 病房内,夜。 大约快九点,护士长走到病房,对着苏苏说道:“我们这里,九点准时熄灯睡觉,这个门你关上就行,不要反锁,有需要的话,按床头顶墙上的按钮,你们明天就出院了,如果觉得我们这边服务得还可以,在小程序上给我们一个好评,上面有我的名字,苏姑娘,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各项指标正常。”说完,护士长走出病房。 苏苏走到门口,把门关住。顺便看了看她下得几千箱牛奶订单和几千箱鸡蛋,百姓和士卒大病初愈,需要补充优质的蛋白质,牛奶和新鲜鸡蛋是最好的选择,时间紧急,她也只能订到这么多,先应付一两天,后面她再续上,确认这些订单已经发货,并且明早就到,苏苏放下心来。 没几分钟,病房的灯就熄灭了,苏苏打开了床头微弱的灯光,将一张白天的座椅向后一拉,座椅变成一张床,她拖到萧云啸病床的旁边,苏苏顺势躺了上去。 这一幕让萧云啸目瞪口呆,微微张着嘴巴,萧云啸把被子拉到脖颈处,盯着苏苏,“你,居然和本王在同一屋内,过......夜?” 苏苏差点笑出来,一个古代王爷居然如此大惊小怪,他们不是十二三岁就有教习嬷嬷引导了吗?身边还有什么通房丫鬟之类的,萧王爷怎么像是没开苞的? 苏苏问道:“萧王爷,你屋内就没有通房丫头?可有娶妃?” 萧云啸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一本正经地说道:“本王常年征战在外,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不曾有教习嬷嬷,更没有通房丫头,也并未娶妃。” 苏苏心道,行吧,萧王爷还挺纯情。 苏苏拍了拍床上的枕头,换了个方向,“今晚你就当我是你房里的侍卫、伙计、士卒,保护你安全的,你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或者觉得自己那里不适,别管我睡没睡着,把我叫醒。” 萧云啸脸涨得通红,翻过身背对着苏苏,一言不发。 苏苏累了一天,疲惫不堪,一沾床,就睡着了。 萧云啸见苏苏没有动静,再次翻身看到苏苏躺在那张低矮而窄小的床上,他的这个角度刚好看到苏苏全身,萧云啸看着苏苏的脸,长长的睫毛,雪白的肌肤,修长的腿,看着看着,萧云啸不自觉地笑了,就这样看着她就很好,很快乐。 萧云啸轻轻地把自己身上的被子盖在苏苏身上,不小心碰到了苏苏的手,萧云啸一惊,很快的把手缩回去,紧接着也入眠了。 ———————— 西旻国,营帐。 金洪换了身西旻国军服,走入营帐之中,双手握拳而扣,单膝下跪,“主帅。” 呼耶武指了指一旁的短桌,“金洪,丰凉郡下药的事,你有功劳,赏黄金十两,四卷蜀锦,坐吧。” “多谢主帅。” 呼耶武说道:“怎么样,见到那艘船了吗?” 金洪说道:“回主帅,那艘船很奇特,属下调查了很久,也不知道它是凭借什么移动和发动攻击的。” 呼耶武摆摆手,“这不重要,我想知道怎么摧毁它?我听说,你们失败了。” 呼耶武越说声音越尖厉,极为不满,吓得身边正在倒酒的侍女,一时打颤,将酒倒在地上,还没等侍女下跪求饶,呼耶武一刀捅进侍女腹中,侍女很快没了气息,几名在场的太监立刻将侍女抬了出去。 金洪明白,呼耶武是对他不满,做给他看的。 金洪立刻说道:“属下有一方法,定能将大晟国战船摧毁。” “哦?说来听听。” “我们已经知道战船所在位置,不如夜间将我们的战船开过去,同时开炮,众多火力定能将其摧毁。” 呼耶武说道:“丰凉郡的士卒也不傻,怎么可能不会发现我们。” “主帅,他们全城都染上了‘三日毕’,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已经没有战斗力了,就算是看到我们又能如何,心有余而力不足,炸毁船后,我们不如直接攻入城内。” 呼耶武停顿片刻,哈哈大笑,举起酒杯,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 第32章 苏苏知道真相 /王爷回来了 第二天,苏苏办理出院时才知道,有关部门已经去过她的修船厂,并进行了检测和部分消杀工作,当前所有指标都没有显示这场疟疾是群体案件,归类为个案。 疟疾传播有三种,一种是蚊虫,另两种是母婴和血液,后两种没有的话,最大可能是蚊虫,修船厂周围也没有发现带有疟原虫的蚊虫,苏苏可以继续安稳的生活,最关键的是没有耽误萧云啸赶紧回去救人。 这次货物除了带走3000吨水,大量的药品,牛奶和鸡蛋之外,还有医药公司赠送的消杀片和消杀专用净水剂,临走前,苏苏又从街边的小卖铺购买了几十大包大白兔奶糖,把小店都买空了。 苏苏把所有物资的使用方法再次嘱咐了两遍才放心,最后说道:“这个糖不多,不可能每个人都吃到,给孩子和老人吃,他们更脆弱,吃了糖会开心。” 苏苏把萧云啸送走后,想起一件要紧的事,这次萧云啸恰恰倒在她的码头,可是如果没有倒在她的码头上,又如何施救呢? 古代医疗水平和现代相比差的实在是太多了,古人的一些致命疾病,比如肺痨也就是肺结核,根本无法治愈,可是现代吃药就能得到治愈,除非严重的需要手术,还有一些细菌感染,一针青霉素就能解决,但是放在古代近代就得死。 苏苏坐在码头上,盯着渔船,突然想到也许有可能建立一艘医疗船,可以开到古代的医疗船,这样能救更多的人,当然这样的难度很大,首先仪器的使用,人员,手术等等,都是问题,如果做手术,倒是可以用远程机器人设备,但是最重要的她还不确认,那边的空间是否和这里信号共享。 一个宏伟的计划在苏苏脑子里浮现了,当然这需要很多很多钱。 苏苏回到屋内,整理了一下古代物品:丝绸,放丝绸的盒子,玉冠,玉竹笛,药师十二神像,手镯。可这些加起来全部卖掉也无法建成一艘医疗船,倒是可以买一到两件医疗设备,医疗船慢慢建立,可以先建立一个药店船,具备简单的输液和打针功能,这些也比较好学。 这时,赵小圆打来电话,“苏苏,惊天秘密。” 苏苏没有太大兴趣,“什么惊天秘密啊!” “苏苏,你妈妈是不是姓傅?” “是!怎么了?” “我这两天知道李悦,就是苏悦,她是傅老爷子的外孙女,可你妈妈不是才姓傅吗?怎么她是,而你不是?她妈妈不是你姑姑吗?” 苏苏愣住了,这不只是惊天秘密,这是晴天霹雳。 “苏苏,苏苏,你还好吧?”赵小圆在电话的另一头焦急地喊道,“哎呀,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 苏苏心里发冷,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她的外公不愿意认她,却认李悦为外孙女?就是因为妈妈执意嫁给爸爸,所以给她的惩罚?她是不被祝福生下来的孩子? 这么多年,她因为没有钱,还要照顾生病的弟弟,处处斤斤计较,讨价还价,就是一元钱,她也和人争执不休,她也不想这样,可是那些艰难的生活造就了这样的她。 哪个姑娘不希望自己生活在富足的环境中,不会为了钱而发愁,哪个女孩不想被富养,被宠爱,被保护,谁不想随意旅游,听风看雨观花梳理好心情,谁不想在高档咖啡馆待一天,什么也不做,毫无压力地只是发呆。 可是她不行,她每天一睁眼睛就是一身的债,一身地责任,当然,的确有刘叔的帮忙,可谁帮忙都是一时的,都是有限的,没人欠你,没人帮你是应该的。 因为要努力保住唯一的生计苏式修船厂,她连大学都没有去,她的高中成绩其实很好,全市前三名,可是她放弃了,她要照顾肩膀上的一切,她这些年从来不敢参加高中聚会,她觉得自己没有读大学,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有人替代了她,过了她想过的人生,过了她本来的人生好多年,去了全世界最贵最好的学校读书,而这个人是她姐姐,这中间到底哪里错了?是阴差阳错,是阴谋诡计,还是仅仅只是惩罚,惩罚不被祝福的她。 “苏苏,你还好吧,你怎么样,别不说话啊!”赵小圆继续呼喊道。 苏苏缓了缓,压抑住要爆发的情绪,这么多年她一直如此,从不说难,“我没事。” “你真的没事?” “没事,我只是想歇歇,这两天太忙,累坏了。” 苏苏哽咽着,敷衍地说了一句自己还有事,就把电话挂掉了,她拖了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蒙住被子。 ———— 丰凉郡。 丰凉郡的情况不容乐观,可以说是越来越糟糕。 整个军营已经倒下了五分之四,剩余的五分之一也开始发热。 江大夫把整个丰凉郡医馆里的药和医师都聚集起来,药越来越少,部分药能起到缓解症状的目的,但是无法根治,只能暂时延缓症状。 丰凉郡街道上人越来越少,大部分人根本站不起身,整个丰凉郡全郡弥漫着嘘吐污秽的味道。 现在也只有林奇和刘阡勉强支撑着。 林奇问江大夫,“江大夫,我们的药还能撑多久?” 江大夫摇摇头,“不多了,现在这些药只能给重病的人用,可重病的人越来越多,只怕是全城所有的药今晚会全部用完。” 刘阡说道:“这可怎么办?要不,我去杀出去,找些药。” 林奇按住刘阡的肩膀,摇摇头,“你自己都知道做不到,外面的六万大军不是吃素的。” “再等等,王爷一定会回来的。” 刘阡发抖地看着手中的双刀,“可惜这两把刀,这么早就要陪我走了。” 林奇问道:“现在城中百姓如何?” 刘阡摇摇头,“很糟糕。”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林奇和刘阡拖着病体,勉强走到丰凉郡大街上,这些热闹的街道已经死气沉沉,味道难闻,很多人沿着铺面的边,躺着地上,痛苦地呻咛着。 林奇和刘阡内心如五味杂陈。 “林将军,我们是不是没救了?”街上的百姓问道。 “林将军,刘将军,你直接和我们说了吧,我们不会埋怨你们的,我们是不是没救了?” 林奇和刘阡都是七尺男儿,看着百姓的惨状,却无能为力,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这时,城西布行王胖子和刘二刀走到街道正中央。 王胖子喊道:“乡亲们,现在是我们最难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坚持住,王爷给我们找药了,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救活我们的,大家千万不要失去信心,一定要坚持住。” 刘二刀也喊道:“大家要相信王爷,相信王爷的将士们,他们一直和我们同吃同住,一直保护着我们丰凉郡所有的百姓,这次大家一定会共同渡过难关!大家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住,一定要相信自己。” 王胖子和刘二刀一喊,众多百姓抬起头,他们用微弱的声音喊道:“共渡难关,相信王爷,相信自己!” “林将军,刘将军,我们相信你们,相信王爷,一定会回来救我们的。” “林将军,刘将军,我也相信你们,也相信王爷。” “林将军,刘将军,我们相信你们。” 百姓们相互之间的鼓励,让林奇和刘阡感动不已,七尺男儿潸然泪下。 正在此时,江大夫冲到大街上喊道:“王爷回来了!药到了!大家得救了!” 第33章 薛武兵愣住,居然还有鸡蛋?太奢侈了! 江大夫的话语,宛若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穿透了周遭的阴霾,为那即将沉溺于绝望深渊的落水者悄然递去了一缕生机。 这不仅仅是声音的传递,更是心灵深处的一股暖流,瞬间点燃了周遭所有人的心火,让原本沉寂的氛围沸腾起来,仿佛春日里解冻的溪流,欢腾着奔向希望的彼岸。 “是真的吗?江大夫,王爷真的回来了?我们真的有救了?” “我们真的有药了吗?” “我们得救了?” 众多百姓眼里透着光,有期待,同时也有一种害怕和失望。 在那悠长而古朴的街巷间,除了江大夫那抹温暖的身影外,数家医馆之内,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夫亦纷纷踏出门槛,奔跑在没有往日喧嚣的街道上,他们的步伐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与坚定。他们的面容上,闪烁着希望之光,仿佛手中紧握的不仅是药囊,更是无数生命重获新生的钥匙。 “听我说,乡亲们,有个天大的好消息!王爷回来了!我们有药了,大家得救了。”他们的声音,虽因激动而略显颤抖,却饱含力量,穿透了整个街巷,直击人心最柔软的地方。 江大夫说道:“是的,不只有药,还有水,有鸡蛋,有牛奶,每人都有份。” 百姓们眼眶中闪烁着泪光与希望,短短两天他们相互扶持,共同期待,彼此鼓励,终于换来了这天。 “我们活下去了!” “听到了吗?大家都听到了吗?我们有药!有水!有鸡蛋!还有牛奶!” “我们活过来了!” “还有牛奶?牛奶?我从来没有喝过牛奶!” “还有鸡蛋呢!” “天啊!鸡蛋!年景特别好的时候,我也没有舍得吃过鸡蛋。” “有药,有水,有牛奶,又有鸡蛋!王爷真的是从神域里回来的!” “除了神域,哪里还有这些东西啊!” 万千民众心绪难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们的脸上交织着复杂难言的情感,那是一种劫后余生。 “跪谢王爷,又一次救了我们!” “跪谢王爷!” 百姓们朝着玄阳王府的方向磕头谢恩。 “爷爷,爷爷,你听到了吗?我们有水喝了,我们有药了,我们不会死了,爷爷,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爷爷。”小女孩趴在地上,摇晃着全然没有力气的老人。 江大夫快速走到老人面前,端着一碗水,蹲下去,先给老人的嘴唇上抹了一些水,然后再一点一点地给他喝,江大夫转而和在场的每个人说道:“水千万不能喝得太急,一点一点慢慢喝。” 老人的眼睛微微睁开,说不出话来。 江大夫从怀里拿出三片药,一片是对乙酰氨基酚,另外两片是青蒿素哌喹片给老人吃了下去。 江大夫说道:“这是救命的药,吃了就会好的。” 众人眼巴巴地看着江大夫,“江大夫,我们的药呢,我们也要吃,赶紧给我们吧。” 江大夫说道:“别着急,每个人都有份,先给病情严重者,你们看上去还算可以,再坚持半炷香的时间,药就会发到你们每个人手中,你们先慢慢喝水,都来得及。” 还有些力气的士卒和百姓将水桶滚在地上,运送到每条街巷,然后将其竖立,打开盖子,从里面捞水,每人一碗。 士卒们边分发水,边嘱咐:“慢点喝,一点一点地抿着喝。” 萧云啸进入营地,走到王修床边,王修吃过药,也喝过水,现在体温降了下来,也不呕吐了,只是体力还非常虚弱。 萧云啸关切地问道:“王修,现在感觉怎么样?” 王修脸色苍白,头歪在一边,“王爷,属下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次又让王爷救了。” 萧云啸不只救过王修一次,有一年出战,那时萧云啸还不是大将军,只是在军营里历练的小卒,遇到大雪封山,没有路,王修受伤只能待在洞中,洞中没有食物,萧云啸在大雪中射杀一只白狐,二人这才凭着这只白狐等到救援。 萧云啸说道:“你们的命都还长着呢,好好养病,军营里的大锅煮着鸡蛋,一会儿煮熟了,给你拿过来。” 王修眼睛一亮,“鸡蛋?” 鸡蛋哪里舍得吃,都是用来孵出小鸡的,他这辈子都没吃过鸡蛋,这也太奢侈了。 “王爷,这,这鸡蛋也是从神域里拿出来的?是神女给我们的?” 萧云啸想了想,这件事的确不可思议,可就是这样发生了。 神女,是苏苏吗? 也是,也不是。 萧云啸停顿了一会,点点头,“是。” 王修感慨道:“十七爷果然是受上苍庇护的人,怪不得先皇曾说,在他未登基时,钦天监测国运,大晟国后朝将有大灾大难,唯有十七才能解困。” 萧云啸说道:“这种无稽之谈,你们也信。” “我信!没有王爷,就没有我。” “好好休息。” 萧云啸离开营帐,回到玄阳王府。 他们放走的那名细作应该已经到西冥国了,西旻国不可能无动于衷,也许就在这一两天。 半个时辰之后,丰凉郡的百姓和将士们都吃到了药,他们渐渐的开始好转,虽然仍然感到乏力,虚弱,但是和以前相比好多了,不再呕吐,浑身发颤,肌肉疼痛,苦不堪言,现在的这状态到处走走,也没问题。 丰凉郡的东门、西门、北门、南门全部打开,在门口支起一个巨大的锅,士卒们把大桶抬了过去,给锅中倒上水,紧接着,把鸡蛋煮到锅里。 这波操作把围堵在丰凉郡的薛武兵给干懵了。 什么情况? 不是说丰凉郡的水不能喝吗?这个白色的大桶又是怎么回事?里面煮着的是什么?鸡蛋?丰凉郡已经这么奢侈了?我们只能吃得上干巴巴的馍,他们居然在煮鸡蛋! 丰凉郡东门,薛武兵营帐内。 薛风亮正闭着眼睛休息。 “报!薛将军,丰凉郡城门开了?” 薛风亮睁开眼,“开了?人都死了?” “没,没,都活得好好的,还架起一口锅。” 薛风亮不解,那药不是叫‘三日毕’吗?今天不是到第三天了吗?应该都死了啊,怎么还活蹦乱跳的,还架起锅? 薛风亮问道:“架什么?架锅?架起什么锅?” “就是煮饭的锅,他们在煮鸡蛋。” “什么!”薛风亮愣了,“你是说他们不仅没有死,居然还煮鸡蛋,吃鸡蛋?” 鸡蛋对于薛风亮来说,并不新鲜,可是对于普通百姓和士卒们却弥足珍贵,这些他们平时可吃不上一颗。 丰凉郡哪里来的鸡蛋,不对,他们怎么现在还能活着。 薛风亮穿好鞋,立刻快步走出营帐,看到老熟人林奇和刘阡正剥着鸡蛋皮,半颗鸡蛋被他们咬入嘴中。 他们旁边的那些士卒明显精神状况很好,也比昨天更有力气。 真的,真的有解药?不是说,西旻国自己都制作不出解药,让小小的丰凉郡三日之内就得到了解药。 不是说,里面没有食物,更关键的是没有水,水有毒,不能喝,可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贵妃让他困死丰凉郡,让这里成为死城,可是现在居然都好好的。 一名士卒谨慎地说道:“难道,真有神域?十七爷真的和神有来往?” 第34章 扩军 薛风亮猛地瞪大了双眼,目光如炬般锁定在那口突兀而设的铁锅上,仿佛第一次看到世间还能有这样的奇迹,明明昨夜城内哭声一片,明明那些将士和百姓脸上毫无血色,怎么今天虽然看着有些虚弱,却个个精神饱满,谈笑风生。 一股难以言喻的香气悄然弥漫开来,那是鸡蛋独有的醇香,浓郁而不腻,包括薛武兵在内,无一不被这突如其来的香气所俘获,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渴望。 薛武兵更是夸张地咽了咽口水,喉咙间发出的细微声响在这静谧的上午显得格外清晰。他们的双眼紧紧盯着锅里,那一个个圆润饱满、色泽金黄的鸡蛋,它们排列得整整齐齐,这些鸡蛋,不仅个头大得超乎寻常,随着香气愈发浓郁,围观的薛武兵也渐渐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他们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只要让我吃一个鸡蛋,我就加入十七爷的队伍。” “我也是。” “看来丰凉郡真的和神域相连接。” “胡说!”薛风亮气急败坏,“你们再动摇军心,我必杀之!这世界上哪里会有神域。” “薛将军,可是那明明是鸡蛋啊!还有他们明明活得好好的,丰凉郡没有成为死城。” 薛风亮没再说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太难以置信,难道萧云啸真的受到上苍的庇佑?不,不可能。 这时,几名士卒从丰凉郡东门出来,他们抬着一箱新鲜鸡蛋和一箱牛奶,他们把煮好的鸡蛋和一袋牛奶分在一起,作为一份,一一摆出。 薛武兵都伸长了脖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这么多鸡蛋居然这样就煮了,太奢侈了,还有旁边袋子里是什么? 刘阡喊道:“薛武兵的将士们,我们丰凉郡的毒解了!刘某在此发誓,定要将这些残害百姓的鼠辈之徒,绳之以法,剁其头颅,以慰那些冤死的百姓和将士!现在,我们丰凉郡开城,征召士卒,各位薛武兵,如果愿意加入我们十七爷的队伍,保证顿顿有肉,有米面,常常吃鸡蛋,喝牛奶。” 一时间,薛武兵顿时沸腾,然而对于薛风亮来说,简直是祸从天降,五雷轰顶! “那个袋子里是牛奶?我从来没有喝过。” “据说,牛奶可是皇亲国戚的食物,岂是你我这种平民能吃得到的?” “我们真的能吃到吗?” 不少薛武兵喊道:“刘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 刘阡吼道:“刘某以双刀为信,绝无虚言,现在加入者,当即可领早饭,鸡蛋和牛奶,中午咱们吃大白馒头,还有晚饭,一日三顿。” 薛武兵再次沸腾起来。 “一日三顿!天啊,我想也不敢想。” “咱当兵图啥,保家卫国,还能给家人多寄几个铜板,让家人吃得饱,穿得暖。” “是啊,给十七爷干也是干,都是守城,守国,十七爷这里能吃上饱饭。” “兄弟们,咱们走!” “走!” 薛风亮急了,拿起一把弓箭,吼道:“我看谁敢去,谁去,我射死谁!” 薛武兵心中对薛风亮的积怨,犹如陈年旧疾,日益沉重。 本应滋养家国士卒的俸禄,被薛风亮那双手,悄然剥夺了一大半,仅余的微薄银两,勉强够得上家人一月粗茶淡饭。 而对于薛武兵来说,每日仅以一块冰冷的锅铁饼果腹,其况之凄,可见一斑。 薛风亮其人,空有满腹兵法,却如纸上楼阁,缺乏实战之锤炼,其策略往往脱离实际,如同云端之梦,难以触及地面。若真当两军对垒,烽火连天之际,他那一套纸上谈来的兵法,恐将沦为笑柄,非但不能克敌制胜,反可能将无辜将士推向万劫不复之地,伤亡之惨重,实难预料。 十数名士卒,目光在彼此间悄然交互,瞬间一道道迅疾的身影,直奔向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 咻!咻!咻!薛风亮指尖一弹,三支寒光凛冽的箭矢划破长空,带着刺耳的破风声,朝那几人飞去。 就在这致命一击即将落下的瞬间,刘阡身形暴起,双刀如同游龙出海,电光火石间,那三支势不可挡的箭矢竟被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与精准,一一劈为两截,断箭纷飞,散落一地。 刘阡说道:“薛将军,何故如此!” 薛风亮脸色阴沉,“他们是我薛武兵的逃兵,逃者,杀!” 刘阡笑道:“我大晟国律法,与敌军开战逃脱者才视为逃,现在他们是十七爷的兵,不是什么逃兵!” 薛风亮脸憋得通红,“你!” 部分薛武兵见状,纷纷不甘落后,犹如被无形之弦牵引,瞬间涌动起一股不可遏制的心潮,竞相奔向那口热气腾腾的大锅。 一时间,原本紧密环绕、仿佛铜墙铁壁般围城的景象,竟在这股突如其来的活力冲击下,悄然瓦解。 他们人手一颗鸡蛋、一袋牛奶,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不只东门如此,南门、西门、北门都是如此。 薛风亮原本带来的六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三万人,其余全部加入到十七爷的队伍里。 薛风亮气急败坏,可也无可奈何,只得领着其余士卒离开丰凉郡。 —————— 夜幕低垂,苏式修船厂。 苏式修船厂被一层淡淡的月光轻柔地覆盖,显得格外静谧而深邃。 苏苏静静地躺在修船厂的院落之中,任由午后至傍晚的时光,悄无声息地从她身旁缓缓流淌,她甚至什么也没想,眼眸半闭,仿佛整个世界都浓缩成了这一方小小的天地,所有的纷扰与思绪,都被这宁静的夜色轻轻抚平,也许这样就很好。 熟悉的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不急不缓来到她身边。 苏苏缓缓睁开眼睛,似乎猜到他今晚一定会来看她。 苏苏转眸望向身旁的萧云啸,“他们都好了吗?” 萧云啸正以一种难以言喻的沉稳,端坐于苏苏身旁的竹椅之上,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力量,缓缓流入苏苏的心田:“一切安好,百姓与将士们的心中,皆满溢着对你的感激之情。” 苏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一抹淡淡的疑惑与不解,她轻声细语:“感激我?他们……知道我的存在?”苏苏既有对自己影响力的意外,也藏着一丝对自己能否真正触及那些遥远生命的质疑。 第35章 百姓们知道你的存在 萧云啸温柔地看着苏苏,说道:“他们知道你的存在,在他们眼里你是神女。” 苏苏闻言,低垂的眼帘下,眸光轻轻颤动,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中藏着几分苦涩,几分释然,更有几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这么多年来,她承受着白眼与冷嘲热讽,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一次次侵袭着她脆弱的灵魂,就连那本该给予她温暖与庇护的姑姑,也毫不留情地对她施加了最重的一击,将她推入对人情、对人性认知的绝望深渊。 “神女”这个词,对她而言,既陌生又熟悉,它承载着无尽的期待与重托,却也让她心中五味杂陈,她从未想过,居然有这样一个世界,她被如此高高地捧起,置于万人之上。 她缓缓抬头,看着萧云啸深邃的眼神,透过这双眼睛,望向那遥不可及的远方,似乎看到那些和自己一样,在艰难的泥沼中不断挣扎的生命。 萧云啸从怀中缓缓掏出一叠略显褶皱的纸张,轻轻放在苏苏手中。 他的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敬意,轻声说道:“这些,是百姓们与英勇的士卒们,用他们最质朴的方式为你绘制的,他们不识字,但每一笔一划都承载着对你深深的敬意与感激。” 苏苏很意外又有些愧疚,她接过这些纸张,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了下来,只剩下纸张翻动时细微的沙沙声。 她一页页地翻看,有的画作简单而直接,画着一个穿着铠甲的女子,手持长剑,英姿飒爽,站在战船之上,无畏无惧,指挥着战斗;有的则细腻入微,画中的女子正温柔地给受伤的士卒包扎伤口,眼中满是关怀与疼惜。 萧云啸在一旁解释道:“那是他们心目中你的样子。” 然而,也有一些画作让苏苏感到困惑,线条扭曲,弯弯曲曲,或横或竖,似乎并不遵循任何绘画的规则。 正当她眉头紧锁,试图解读这些抽象之作时,萧云啸的声音适时响起,“这是一个小女孩画的,那条躺在地上曲折的线是她的爷爷,这条短的,是她自己,这个女孩和她爷爷相依为命,当时她爷爷已经快不行了,幸好有你。” 说到这里,萧云啸看着苏苏,看到苏苏眼中有一粒冰晶在打转,似乎就要落下。 萧云啸接着说道:“这几条线是他们吃了你给的药,站起来了,欢呼雀跃,你看,这条扭曲的线是小女孩在高兴地跳舞。” 在那昏黄而略显斑驳的灯光下,萧云啸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周遭的宁静与尘埃,再次深深地锁定了苏苏。 苏苏的脸庞上,原本即将决堤的泪珠,在她的极力克制下,挂在长长的睫毛边缘,闪烁着倔强与不屈,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又用力地眨了眨双眼,生生地把那颗泪珠收了回去。 萧云啸看到苏苏这细微的动作,有点心疼,“其实,你不用那么坚强的。”这句话,简单却饱含情意,像是夜空中最温柔的星光,穿透了苏苏心中的层层防线,他的声音里,既有对她现状的心疼,也有对她未来无需独自承担的期许,只是萧云啸并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深情。 苏苏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仿佛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击中,整个人僵立在那里,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她愕然地抬起头,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她从未想过,会有人如此直接地洞察她内心的坚韧与疲惫,更未曾奢望过会有人温柔地告诉她,她可以不必总是那么坚强。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这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而变得微妙起来,苏苏的眼眶再次微微泛红,她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谢谢你,萧王爷。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感觉……好像突然间,所有的重担都轻了许多。” “恩,你也可以不必叫我王爷,叫我萧云啸即可。”萧云啸说道。 “好!” 苏苏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继续翻看起并解读起那些难懂的画作。 欢声笑语不时从他们中间溢出,如同清脆的银铃,在修船厂的每一个角落回荡,为这个老旧而又平凡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萧云啸突然问道:“这些能换糖吗?大白兔奶糖真好吃啊!” 苏苏说道:“这些他们是给我写的,我可不会拿出去换钱,不过,我以后每次都会给他们添置解馋的小零食。” 说完,苏苏抽出的手机,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点来点去。 萧云啸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灵活舞动的手指吸引,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你这是在施展法术?” 苏苏回眸一笑,夹杂着古代话术,解释道:“此乃‘手机’,乃是我们这方世界的奇妙之物。其上所绘之图,皆非虚妄,而是通往另一番繁华世界的门户。譬如这‘淘宝’,便如同你们那传说中的市集,却更为广阔无垠,万物皆可购之。只需心念一动,指尖轻触,天下奇珍异宝,皆可尽入囊中。” 说着,苏苏指尖一搜,屏幕上跃然出现“零食”二字,“看,这便是搜寻零嘴的秘法,只需简单二字,便能让我们穿梭于琳琅满目的美食之间,享受舌尖上的盛宴。” 苏苏接着说道:“你来点,这里有购物车,你点这里就可以了。” 萧云啸半信半疑,不断地在苏苏指挥下,他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跟随其节奏,在丰富多彩的商品间轻点穿梭。购物车迅速膨胀,满载着各式各样的美味。 沙琪玛、龙井酥饼、花生牛轧糖、面包、辣条、夹心巧克力、薯条、威化饼、火腿肠、双流辣兔头…… 苏苏每样买了两万份。 “这就可以了?”萧云啸问道。 “对,三天之内,会送到我这院子里。” 萧云啸不住地点头,“真是奇迹,如果我们那里也能用就好了。” 苏苏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上次你用的战船的屏幕上,能看到对方战船的方位吗?” 萧云啸说道:“能,你给的那艘船太神奇了,还帮我们找到敌国隐藏战船的位置,让我们一举摧毁了它。” 苏苏的心头猛然跃起一抹难以言喻的喜悦,这意味着信号可以在两个空间里共享。 但苏苏又存在些许疑惑,信号共享是只能在那艘船上,还是说在整个古代都可以呢,这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不是一个量级。 第36章 无中生‘友’ 苏苏的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滑动,她毫不犹豫地将一款华为手机,点击了“立即购买”,这是她专门买给萧云啸的,至于购买电话卡、流量卡直接用她的身份证即可。 她想象着,当那部手机在萧云啸手中亮起,是否就能成为连接两个不同空间的奇妙媒介,一个在古代,一个在现代。 她坐在躺椅上,身旁是满脸好奇的萧云啸,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苏苏耐心地引导,从最基本的开机解锁,到如何在淘宝的海洋中挑选心仪的商品,再到抖音上那些令人捧腹的视频,每一个步骤都充满了欢声笑语。 萧云啸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新知识的渴望,当夜幕降临至最深,两人终于转战到微信的世界。苏苏教萧云啸如何发送消息,如何添加好友,甚至是如何发送语音和视频通话。 苏苏越来越有些期待,期待着两个世界的信号能够共享。 两人玩累了,将躺椅的靠背放下,二人躺在长椅上,望着天上繁星。 苏苏说道:“我有一个朋友。” “恩,然后呢。”萧云啸问道。 “她的外公很有钱,可是从小她外公就不认她,后来,这个朋友的父母都不在了,有一天,她发现自己的表姐,被她的外公作为外孙女养了起来,这么多年以来,过着富足的生活,如果你是她,遇到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苏苏没有看萧云啸,而是依旧望着天上的星辰。 萧云啸缓缓侧首,目光温柔而深邃地停留在苏苏身上,片刻的静默中,似乎连空气都凝固了思考的重量。 “那么,她是想回去复仇?报复夺取她人生的表姐?还是想回到外公那里,寻觅一份亲情?”他的话语,如同细水长流,轻轻拂过心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与关怀。 苏苏微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佩服萧云啸一语中的,随后缓缓摇头,声音细若游丝:“她不知道,不,她其实清楚谁的人生必须要还给谁,但她不确定她外公的心思。”准确的说,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个不被祝福的孩子。 闻言,萧云啸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关怀也有鼓励,“那她应该站至云端之巅,让他们都看到她,让她的外公也看到她。届时,一切都将清晰可辨。到那时,她可再做出选择。” 苏苏低着头,反复琢磨着萧云啸的话,突然间,豁然开朗。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萧云啸就回去了,临走前,依旧满载而归,苏苏给船装满饮用了水,加了柴油,她站在码头,看着船离开。 虽然一夜未眠,但苏苏很精神。 苏苏刚要出门,准备咣咣疯狂购物,70万人口粮好好储备一下,赵小圆就来了。 赵小圆一进门,就抱住苏苏,就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啊!担心了我一整天,给你电话,你也不接,呐,你的镯子先还给你,还有这里的三十个复制版本,其余的下次在交给你。” 苏苏接过那只复刻的镯子,指尖在其细腻的表面缓缓滑过,眼神中闪烁着既惊又喜的光芒。她不由自主地将其与自己的真品并排放置,开始了一场细致入微的对比盛宴。 “赵小圆,你这手艺,当真是炉火纯青了。”苏苏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叹,几分调侃,“这复刻之作,不仅形似,更兼神韵,简直是能以假乱真,也难怪你的高仿大牌之路能走得如此风生水起,名声在外。” 赵小圆笑着说道:“干嘛,你骂我呢?不过,我们老师傅说了,你这个镯子金丝缠绕他们真的搞不了,只能做个纹饰相似,但完全不同,内行一眼就看出来了。” “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这个外行是看不出来,你们果然功底深厚。”苏苏把复刻版的镯子戴在手上。 “那是,就是卡地亚的版本我们都做得不比柜台上的差,包的质量绝对比真货结实。” 转而,赵小圆紧锁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担忧:“苏苏,你真的确定自己没事吗?面对这样的变故,你心底的波澜恐怕远不止表面这般平静吧?关于这件事,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理?总不能任由苏悦继续霸占着那本应属于你的一切。” 苏苏平静地说道:“我想先做好自己的事,这件事一步一步来。” 赵小圆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不甘:“什么叫一步一步来啊!苏悦她凭什么可以这么轻易地就夺走了你的一切?如果换做是我,我绝不会坐视不管,我会直接冲到傅家,当面质问傅老爷子,给他那个所谓的‘外孙女’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靠欺骗得来的!” 苏苏轻轻拍了拍赵小圆的手背,“小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就算我给了苏悦一巴掌,又能改变什么呢?傅老爷子,他或许真的对苏悦有了深厚的感情,就像人们常说的,养了猫,养了狗,时间一长都会生出不舍之情,更何况是养在身边这么久的外孙女。” “那你就这么认了?”赵小圆问道。 “换成你,你认吗?”苏苏问道。 赵小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换成是我,我当然不认啊,这么多年她欠我的,一定让她加倍奉还。” 苏苏接过话,“我和你一样,自然我也不认,只是方法和你不同,我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傅老爷子是在什么情况下,认她为外孙女,搞明白这点我才知道如何下手,还有,我也需要扩张自己的实力,至少从当前来看,我和苏悦还是天壤之别,她能调动的资源和我调动的资源,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赵小圆松了口气,“这才像你,昨天那个样子,简直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就这么放弃了。” “我什么时候,放弃过?”苏苏笑道。 “那你有什么计划?” “你不是说谢蛟琏要做环象集团掌门人吗?如果做掌门人的不是他,而是他哥哥谢铭,你猜苏悦会有什么反应?” 赵小圆笑道:“原来你早就想明白了,按照苏悦的性格,绝对要投入谢铭的怀抱啊!谢蛟琏极爱面子,报复心又极强,让谢蛟琏把她的身世揪出来,不,谢蛟琏估计会挖地三尺,把她的一切都能挖出来,比你上门讨要效果更好,哈哈哈,我特别想看看苏悦那张出糗的脸,到时候,你那个姑姑……哈哈哈,想想,就开心。” 苏苏眉眼一挑,“所以,我打算和谢铭成立一家公司,让这家公司成为谢铭竞争环象集团掌门人最强的牌。” 赵小圆接着说道:“哦,对了,我听说,傅老爷子的家业还没有选定继承人继承呢,他们傅家内部也斗得一片狼藉,谁都想多分一杯羹。” 合伙成立公司只是第一步,苏苏心道。 这时,历史学家韩东教授给苏苏发了一条信息,自从在慈善拍卖会上认识后,韩东教授对虞朝的一切事物有极大的兴趣,由于这个朝代遗留下来的遗产实在是太少,只言片语都弥足珍贵,很长一段时间,韩东教授都无法对这个朝代进行实质性的研究,然而苏苏慈善会上戴着的镯子让韩东再次燃起研究这个朝代的一切动力。 “苏苏姑娘,这是我这里几张残片,其中一张看得比较清楚,说是虞朝有一场大灾,同晟16年,八月飞雪席卷整个大陆各国,冰封大地,冻死无数生灵。” 苏苏收到这条信息极为震惊,同晟、大晟国,这两者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现在正是八月,那么萧云啸那边是否对应的也是同季节? 如果是,假如她的推断成立,那么今年真正的大灾就不是总所周知的季节性水患,而是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雪灾! 第37章 残卷,八月飞雪 苏苏心头莫名泛起一股不安的涟漪,那种感觉,就像是冬日清晨,初触冰面时,那一刹那刺骨的寒意,直透心扉,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那艘古船出现前一刻那般。 苏苏眉头紧蹙,总觉得这件事一切都能对得上。 “可是现在萧云啸不在,我该如何去通知他?”苏苏心道,同时夹杂着些许不安。 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的通讯方式,她也清楚一切通讯方式都毫无用处。 “用船?”她心中闪过一丝念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记得萧云啸第一次到来时,确实和古船一起,但更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离开时却没有船!也就是说除了船能通向他所在的平行世界,一定还有另一条路!可以直接走过去的路! 两种办法都试试! 苏苏未发一语,快步离开院子,踏上通往码头的石板小径。 赵小圆正欲兴致勃勃地,如同品尝佳肴般继续与苏苏分享,那些关于傅家、谢家、许家、王家、明家等几大家族错综复杂的八卦秘辛,话音未落,却见苏苏的身影倏忽间变得急促,她几乎是冲出院子的,留下一串回响在空气中的脚步声。 赵小圆一脸错愕与不解,不由自主地紧随其后,步伐中带着几分急切,“苏苏,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发生什么事了?” 苏苏在码头上徘徊,来回跺着步子,脚步轻盈却略显凌乱,画出一圈圈无形的轨迹,心道,当时他就是从这里出现的,然后又在这里消失。 赵小圆见状,心中的不解更甚,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苏苏的肩膀,目光中满是关切与询问,“苏苏,你还好吗?你什么情况?你在寻找什么?” 苏苏看了赵小圆一眼,“好!跟我来。” 苏苏的心头猛地掠过一丝灵光——方向,对!关键或许就藏在那个未曾细究的维度之中。 她毅然决然,轻盈一跃,踏上了那艘六米长的小型柴油快艇,其引擎仿佛也感应到了主人的急切,蓄势待发。 赵小圆从没见过苏苏这个样子,紧随其后,也跳上小艇。 苏苏紧握舵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她调转船头,直指萧云啸每次神秘消失的方向,快艇划破水面,留下一道道洁白的浪花。 不多久,一团朦胧的雾气悄然升起,如同自然界的幽灵,静静地守候在这片水域之上。苏苏凝视着那片雾气,这团雾气和她第一次见到的那团很像,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让心绪归于平静,随后继续向前驶去。 然而,当快艇即将穿越那片雾气时,一股莫名的力量仿佛从天而降,船体似乎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壁垒,任凭苏苏如何加大马力,都无法再向前分毫。 苏苏心里砰砰直跳,也许就是这里!这就是平行世界的交汇处。 雾气渐渐淡去,如同晨曦初破晓的温柔,苏苏的眼前缓缓浮现出一幅恍若隔世的画卷,仿佛海市蜃楼,一座古城悄然而立。 街道上,人影绰绰,一派繁忙而和谐的景象。 人们来回穿梭,他们或推着吱嘎作响的木车,或肩挑重担,步伐稳健;还有手持扫帚的,细心拂去门前尘埃;望向城楼之巅,数名士兵身姿挺拔,如松般屹立,他们的盔甲在晨光中泛着冷冽而庄严的光泽,守护着这座古城的安宁与秩序。 苏苏脱口而出,“就是这里,我看到了。” 赵小圆的话语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慌,她紧紧握住苏苏的手,声音微微颤抖:“苏苏,你没事吧?这...这是苏明常常来玩的那个荒废码头啊!” 苏苏怔怔地望着前方,这里真的是苏明常来的废弃码头,她还给这个码头安装了灯。 她明明将船开朝东南方向行驶,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又回到了这个她闭着眼都能走到的废弃之地? 苏苏再次朝那团雾气望去。 她看得很清楚,这次她看到军营大帐。 古朴的军营赫然显现,营帐林立,旌旗猎猎。 在这片庄严与肃穆之中,萧云啸挺拔的身影傲立于高台之上,他的目光深邃,正专注地审视着台下士兵们挥汗如雨的刻苦训练。 苏苏觉得这太有趣了,她居然能看到,而且还很清楚,苏苏摆动着手臂,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兴奋,高声呼唤道:“萧云啸,我就在这里,你看见了吗?” 赵小圆见状,心中一惊,连忙上前,“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别喊了,咱们现在就去医院。” “你看到那团雾气了嘛?” “哪里有什么雾气!” “明明在那里啊!”苏苏突然反应过来了,也许除了她,别人根本看不到,“哦,可能我刚才癔症了。” “你还有癔症这毛病呢?” “常有,幻想自己超级有钱。” “切,这症状我天天有。”赵小圆还是担忧的望着苏苏。 苏苏语气带温柔却难掩一丝急迫,“抱歉,小圆,我有些私事需要处理,要去拜访韩东教授,我和他约好了,恐怕今日不能和你八卦了。” 赵小圆眼眸中闪过一丝理解,笑道:“没事,你尽管去忙你的事。若有任何需要,只需一通电话,我必即刻响应,随时待命。” 苏苏嘴角勾起一抹俏皮的笑意,调侃道:“得了吧,你那护花使者呢?上次见你,可是满心满眼都是他,生生让我成了透明人。” “那个男友啊,被我甩了,准备上新。” 随后,赵小圆离开修船厂,按照韩东教授给的地址去了全国着名的CSG大学历史系。 苏苏一进办公室,韩东教授立即从案牍间抬首,他站起身,笑容可掬地迎向苏苏。 韩东说道:“苏苏啊,你总算来了,真是多亏你的那只镯子。” “我的镯子?” “对,你的镯子解开我心中长久萦绕的谜团,关于那几页泛黄残卷的渊源,直至目睹你腕间镯饰上细腻的纹路,与卷中记载不谋而合,方得窥见一丝曙光,才猜测出这些文字记录,来源于虞朝一个叫做大晟国的地方。” 苏苏心道,果然如此。 苏苏问道:“韩教授,那场罕见的大雪过后,大晟国怎么样了?” “那场大雪,不仅覆盖了山川河流,更将数个国家的文明与辉煌一同埋葬。大晟国也许是其中之一,就是在这场浩劫里,悄然消逝。” “怎么会?”苏苏有一丝冷意灌入内心,那些活生生的百姓昨天还给她写了信,这么快就要消失了! 韩教授说道:“当然,这我们只是从当前的记录中推断出来的,毕竟残卷还没有完全被解出来,损失的太多,只有零散的几个字,无法判断,我们几乎找不找到大雪过后的古物。你想想,八月飞雪,突然而降,即使最富饶的国家,也没有突然调动大量资源的能力,特别是在古代,运输极为不发达,即使是贵为皇族怕是也难逃厄运,也许这就是我们缺失这一朝代记录的缘由。” 苏苏想到,必须和萧云啸确认他所在的时间,如果一致,那么这场大雪必然会马上到来。 苏苏说道:“韩教授,我能把这残卷拍下来吗?” “可以,可以。” 苏苏想等萧云啸来,他一定能看懂这些到底记录着什么。 第38章 残卷展示出难以想象的残酷 苏苏拍完照,加快脚步,赶紧离开了。 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过,那么物资的紧急筹备便如同悬顶之剑,刻不容缓,取暖、御寒之需,乃至维系生命的食物,皆要准备充足。 能让几个国家都灭绝的大雪,规模是有多浩瀚啊!那场雪到底持续了多久?这太可怕了,是对人类极限无尽的考验。 苏苏出了大学城,毫不犹豫地拦下一辆出租车,疾驰向距离最近的被服厂。 棉衣、棉被、棉鞋先储备起来。 棉衣要厚实温暖,足以抵御刺骨严寒,棉被需柔软蓬松,夜间盖着暖和,棉鞋保护好脚,方便在雪地里行走。 大学城原本就处在郊区,郊区的外延有很多工厂开在这里。 苏苏轻步踏入那间略显寂寥的被服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旧日气息。 这家曾经繁华的工厂,如今却显得格外萧条,订单如同秋日落叶,稀疏可数,大部分员工已经离开,去做其他行当谋生,还在这家工厂的工人并不多。 李厂长是一位满头银霜的老者,他十八岁就在这家工厂工作,几十年如一日,他的父辈们也在这家工厂工作,可以说是这家工厂曾经养活了他全家。 可是现在勉强能维持基本生活,至少年轻人不愿意在这里工作,很多人也劝他转行,李厂长舍不得,到处东奔西跑,六十岁的人依旧战斗在一线,只为多拿几个订单。 李厂长拖着疲惫的身体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门房保安大爷给他电话,说是门口来了位姑娘说是要大量棉被和棉服,李厂长极为震惊,还有亲自上门的好事?他平时求也求不来,不会是骗子吧。 随后,苏苏在保安大爷的带领下,来到李厂长的办公室。 李厂长的视线落在苏苏身上时,更是感到意外,姑娘年纪不大呀,他原本以为怎么也得三四十岁。 他轻声细语,“小姑娘,我听闻你有意定制棉衣棉服?” 苏苏点头,“是的,李厂长,确有此事。” 李厂长上下打量着她,心中暗自揣测,这般年纪轻轻的姑娘,需求量想必不会太过庞大。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那么,姑娘此番打算定制多少件呢?” 苏苏的回答,却如同平地惊雷,让李厂长瞬间愣在了原地:“短期内,我需要棉服两千万件,棉被也是如此数目。” 话音刚落,李厂长手中的茶杯微微一颤,紧接着,一口温热的茶水不由自主地喷溅而出,溅湿了他的衣襟。 他连忙用衣袖擦拭嘴角,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两千万?这数量之巨,实在是超乎我的预料。目前我们厂的产能,恐怕难以立即满足如此庞大的需求,恐怕得紧急招募人手,扩大生产规模才行。” “李厂长,请您先为我估算一个大致的价格范畴,我即刻便可安排定金事宜。这批货物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时间紧迫,最好能在一周之内交付于我,望您体谅。” 李厂长随即爽朗一笑:“苏小姐放心,我这儿正巧备有部分现货,可先应急。至于余下部分,我会即刻安排生产,确保品质与速度并重。至于价格,我给您个最实惠的,每件仅需六十元整,总计两亿四千万。不过,按照行规,需先支付一半定金。” 苏苏眼中闪过一抹满意之色,她轻轻点头,“李厂长是否有合同,我们现在就签,我立刻就能把定金给你打过去。” 很快,苏苏签好合同后,直接给李厂长公账上转入一亿两千万。 这下惊呆了李厂长,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痛快的支付,原以为不过是一场骗局,这么多年,他见过很多人,除了压低价格,还要一批样品,样品拿走后,人就不见了。 看来这个姑娘是真心要这批货。 “姑娘,你这么有诚意,这么多年我没见过,一周之内,我一定按时交货。” 李厂长觉得这份订单虽是天降,可也彻底救活了整个厂子,这次无论如何加班加点也要给干好,按时交付,以后,再有这姑娘的订单,他也好开口。 苏苏问道:“李厂长,你这里有棉鞋吗?” 李厂长说道:“我这里只做棉衣棉服,不过没关系,我的朋友就在门外那条厂街上,经营着一家鞋厂,手艺那是一绝。我这就给你搭个桥,你去他那定制暖和的棉鞋,保证让你从头暖到脚。” 随后,李厂长亲自驾车,将苏苏送过去。 车刚停在鞋门厂,苏苏就看到鞋厂的人早早站在门口热情地迎接苏苏了。 苏苏订购了4000万的棉鞋,另有两千万的军用棉靴。 这突如其来的转机,瞬间照亮了鞋厂厂长的心房,他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像是卸下千斤重担。 他紧紧握住苏苏的手,那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苏苏啊,你真是我们鞋厂的救星,以后有需要尽管来,我和这些厂子里的工友尽全力帮你,虽然我们没什么本事,但是记住,人多力量大。” —————— 夜幕低垂,苏苏站在昏黄的灯火之下,心绪如潮水般起伏,心道,萧云啸你一定要来啊!一定要来! 码头一有动静,苏苏赶紧跑过去,今天萧云啸来得比平时都晚。 苏苏一见到萧云啸,就问道:“萧云啸,你所在的国家,是不是叫大晟国?当前是什么年号?” 萧云啸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苏苏会问这个。 萧云啸说道:“是大晟国,同晟16年,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苏苏心里一直徘徊着那几个残酷而关键的词条,同晟16年,八月,飞雪,国亡。 留给苏苏和萧云啸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已经是八月上旬。 萧云啸见苏苏表情不对,“你怎么了?” 苏苏递给萧云啸几张纸,是她从手机照片里打印出来的。 “这里面的字,你能看懂吗?” 起初,萧云啸的表情笼着一层淡淡的疑惑,他接过苏苏递给她的几页纸。 然而,随着逐字逐句的深入,萧云啸感觉体内有一股血猛然往上冲,他的嘴里竟是血腥味。 他额头间的汗水,不受控制地汇聚,最终滑落脸颊,掉落在纸张之上。 “这些,是从哪里来的?”萧云啸盯着苏苏问道。 他没有问这些是什么,而是问从哪里来的,说明他清楚这究竟是什么! 苏苏说道:“这些是我们历史学家挖出来,记录了你们国家发生过的事情,但是目前只找到了一些残卷,而且不容易看懂,历史学家告诉我,这里面说八月大雪,冰冻,很多人冻死,国家也会灭亡,这里面记录的是这样的吗?它上面还记录了什么,如果是的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已经八月了。” 萧云啸用近乎难以置信并且极其痛苦的表情看着苏苏。 苏苏不解,“怎么了,萧云啸,上面记录着什么?我们需要赶紧行动起来。” 萧云啸的嗓音轻颤,透露出难以置信的震骇,“记载着大晟国当今圣上,于这场史无前例的雪灾肆虐之际,做出了令人发指的抉择——将深宫中妃嫔与宫女,残忍地……以火炙烤,盘中餐食,贵妃为首,舒妃其次……” 第39章 备战雪祸 舒妃是自己的母妃,居然……居然,被…… 萧云啸的心,如同被寒冰骤然封冻,难以接受眼前这残酷的事实。 那泛黄的残卷,每一笔一划,正是当前大晟国史官刘湘系那独步天下的墨香,他的字迹,无声却震撼人心。这残卷以宫中独有的锦缎为底,锦卷之上,除了那清晰可辨的刘湘系笔迹,还镌刻着大晟国独有的特殊印记。 萧云啸凝视着这份残卷,他不可能不信,他心中五味杂陈,这是对他信念与认知的一次猛烈冲击,那是他自己的父皇!还有那些同他朝夕相处的嫔妃,居然……到头来落得个……肉炙烤,骨取暖的结局! 这个以仁爱宽厚为标榜的陛下,却隐藏着如此残忍的一面! 母妃尚在皇宫之中,她的安危如同悬于千钧一发,非常棘手,如何将母妃顺利接出,必须加紧谋划,如果实在不行,没有其他办法,就从皇宫抢人,虽为下策,但也不得不为之。 萧云啸再次翻了翻,看到几个字,‘同晟16年,水患过后,八月飞雪’。 据报,在东四郡中,其中一郡半城已经被淹,水患还没结束,一切来得及。 萧云啸轻声自语,声音虽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此间事不宜迟,我必须即刻返程,那里还有无数生命等待着我,一切尚未成定局,尚有转机可寻。” 苏苏说道:“好!你回去后,腾出一些仓库,我已经购置了棉服、棉鞋、棉被,但要一周后才能给到你,现在很多东西你要计划着用,量再大,也经不住全国的人口使用,总之一切都是为了度过大雪封城。” 萧云啸望着苏苏,心中满是感激,他很清楚,这些物资不是随便就得到的,苏苏也需要去购买,“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筹集一切财物,不会让你为难。” 苏苏点点头,“赶紧回去吧,时间紧迫!” 丰凉郡,军营大帐。 萧云啸一踏入营帐,其步伐中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紧迫感,随即沉声下令,令中郎将及以上军衔的将领们即刻汇聚于此,言辞间透露出事态的紧迫与严峻。 王修、刘阡、梁九万等一众将领闻讯而至,他们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安。 萧云啸的面容,此刻如同冬日寒霜,冷峻而深沉,这份凝重,是他们多年追随以来,首次在他脸上见到的景象,足以令人心生敬畏,也预示着将有重大变故。 营帐内,空气仿佛凝固,只余下众人匆匆的脚步声与微弱的呼吸交织。 他们暗自揣测,定是那场肆虐的水患,已悄然逼近了丰凉郡的安宁。 昨日,便有十几名衣衫褴褛、面带惊恐的灾民,跌跌撞撞地踏入丰凉郡。 或许正是出于这份考量,假若流离失所的民众持续涌入,对丰凉郡而言,无疑将是难以承受之重。 萧云啸表情严肃,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诸位,从此刻起,通知身边能通知到的人,不久之后,天际将倾洒下茫茫白雪,届时,江河封冻,严寒如刃,侵袭每一寸土地!寒冷降至,我们必须立即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冰封,做好充分的准备,粮食、猎物、鱼等等一切御寒物资,都要准备起来,至少要备足三个月以上,家人如若在其他城郡,可以接到丰凉郡之中。” 在场的将士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不解与疑惑。 “王爷此言何意?” 他们心中暗自嘀咕,彼此间交换着困惑的眼神。 原以为提及的是那肆虐的水患,毕竟那是夏日里最为人忌惮的自然之力,却不料王爷的言辞间竟流说出一丝不合时宜的寒意——“寒冬将至”? 此言一出,如同夏日晴空突现惊雷,让人措手不及。 正值酷暑难耐之际,烈日如火,烤得大地滚烫,万物皆显勃勃生机,怎会有寒冬的影子?更遑论大雪纷飞之景,那本是冬日里的专属画卷,此刻提及,犹如天方夜谭,令人难以置信。 “再过几天……”王爷的话语在耳边回响,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沉重,如同冬日里的第一片雪花,轻轻落在心头,却激起了层层涟漪。 将士们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这岂不是荒谬?但王爷素来沉稳持重,断不会无的放矢。 难道,真有未知的天象变化,即将颠覆这既定的季节轮回? 一时间,营帐内静得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远处偶尔传来的虫鸣,它们似乎也在为这不合时宜的预言感到惊奇。 将士们的思绪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乱而又迫切地想要找到一片可以栖息的枝头,解开这突如其来的谜团。 “这,这究竟从何说起?”一位将领终于按捺不住,低声问道,声音中既有不解也有一丝不安。 刘阡将军一脸茫然,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那虚无的禅机。 他压低嗓音,求证道:“王爷,容我再斗胆一问,咱们此番筹备的,莫非并非抵御洪涝的物资,而是专为凛冽寒冬所备?”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心中所惑,皆如暗流涌动,纷纷投以探寻的目光,仿佛刘阡问出了他们心底共同的疑问。 “王爷此举,实乃令人费解。莫非您预知了天机,告知我等,这炎炎八月之后,竟是银装素裹、雪花纷飞的时节?” 萧云啸预计到所有人都会这么问,于是说道:“我自神域归来,携神女之谕,此言非虚。”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众人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敬畏。 神女的预言,便是不可动摇的真理。 王修神色凝重,沉声道:“我即刻着手筹备公告事宜,调集兵马,务必让郡内每一寸土地上的百姓都能耳闻目睹,知晓此事的紧迫与重要。” 萧云啸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坚定,“不止丰凉郡,而是整个国家,还有给周边邻国也要去信,快马加鞭,一刻也不能耽搁,时间不等人,还有我们的人务必记牢,我们只传信,传好后赶紧返回丰凉郡,如果在六日内,不管信件有没有送到目的地,我们的人都快速返回丰凉郡。信件我来拟,至于城内事宜,各位分担了。” 众将士的回应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整齐划一地吼道:“是!” “此外,”萧云啸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需从队伍之中抽调一队人马,前往林间,肩负起砍柴的重任,以备不时之需。” “是!” 随后,萧云啸目光如炬,扫视四周,最终落在林奇身上,语气中多了深意,“林奇,你且留下,我有要事需与你单独商议。” 第40章 快马加鞭,千难万阻 林奇待众人悄然退散,他缓缓踱步至萧云啸身旁,低语轻启:“十七爷,请吩咐。” 萧云啸目光深邃,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我欲将母妃接至身边照料,以尽孝道,然此事千难万阻,你可有妙计相授?” 林奇闻言,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缓缓道:“宫中规矩森严,嫔妃离宫,尤其是前往藩王属地,实乃逆天之举,难上加难。” “我自然知晓其中艰险,故而才需你我共谋良策,力排万难。”萧云啸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可争辩的意思。 林奇似有所悟:“或许,我们可以从钦天监入手。监副一职,我们尚能掌控一二,不妨设法让那监正‘偶感风寒’,需静养数日。届时,天象之说,便可由我们引导,为娘娘出宫寻得一丝转机。” 萧云啸闻言,说道:“好,此计可行,无论成败,我都誓要将母妃接至身边。你需暗中筹备,务必周全,定要竭尽所能,为舒妃娘娘铺就一条归途,必要的话,不惜暗中夺人,明白吗?” “属下明白!” 萧云啸笔尖如飞,须臾间,四十六封承载着千钧之重的信函已跃然纸上,每一封皆以火漆封缄,醒目地标记着“紧急”二字,如同疾风骤雨前的闪电,预示着即将席卷而来的变革。 其中一封,尤为不同,被小心翼翼地置于一旁。 萧云啸对身旁的林奇沉声吩咐道:“林奇,此四十六封急信,乃我意之所至,关乎国家命脉,务必令我麾下精锐,不辞辛劳,分赴全国四十六座城池。无论前路如何坎坷,对方态度如何,你只管确保信件安然送达,余者勿问,勿理。送达之后,即刻返程,务必以雷霆之速归至丰凉郡,不得有误,这里面其中一封是送入皇宫。” 言及此处,他轻抚另一封密函,眼神中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继续道:“至于这封,乃是我与母妃间的秘密纽带,我需你亲自起程,确保它安全抵达母妃手中。此行责任重大,望你谨慎行事,不负所托。” 林奇闻言,神色肃穆,双手接过密函,仿佛接过了整个天下的重量。他深知,这不仅仅是简单的传递任务,更是对萧云啸信任与重托的回应。 于是,他躬身一礼,声音坚定而有力:“十七爷放心,林奇定不负使命,誓将每一封信安全送达,亦会亲自将密函呈于娘娘面前。” 萧云啸的目光中满含着忧虑,深深凝视着林奇,仿佛要将千言万语凝聚于这一瞬,“此事之艰,超乎想象,心之所系,唯愿你与母妃能安然无恙,重返丰凉郡。” 林奇闻言,神色坚定,抱拳一礼,“属下誓以性命相护,必保娘娘周全,直至府邸之内,万无一失。” “你需将其中利害,细细剖析于钦天监副监知晓,令其早作筹谋,以备不虞。” 林奇微蹙眉头,试探性地问道:“十七爷,大雪封城之说,能否撼动人心,令他们深信不疑?毕竟,天象无常,人心更难测。” 萧云啸闻言,眸光微闪,似是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缓缓道:“信,则生机一线;不信,则万劫不复。我们所面临的挑战,远不止丰凉郡一隅之难,乃是风雨欲来,满城风雨。 “此事,刻不容缓,速去办理。” 林奇闻言,身形一凛,退出营帐。 林奇迅速而细致地挑选了十余名精锐之士,他们皆是骁勇善战,骑术精湛之辈。 随着一声清脆的哨音,这些被选中的勇士纷纷跃上各自的快马,犹如离弦之箭,蓄势待发。 林奇立于队首,目光如炬,扫视着每一位同袍,那眼神中既有信任也有期待,“兄弟们,此行任重而道远,务必将信件安全送达各郡,不得有误!” 林奇的声音坚定而有力,直抵人心。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骏马长嘶,蹄声如雷,一行人如同黑色闪电,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一时间,丰凉郡被一股莫名的紧张氛围悄然笼罩,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不安的预兆。街头巷尾,一张张告示如同急切的信使,被匆匆贴上,每一面墙、每一根柱子都化作了信息的载体,宣告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自然之变——大雪封城,迫在眉睫。 百姓们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琐事,如同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涌向街道,汇聚成一片人海,目光中闪烁着疑惑与忧虑。 “这究竟是何意?” 人群中,有人低声呢喃,语气中满是不解与惊讶。 “听说,不日之间,漫天飞雪将彻底封锁这座城,要我们即刻筹备,以备寒冬之需,至少要备足三月之粮食与取暖物资。”一位看似见多识广的老者,缓缓解释道,话语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什么?数日之后?可如今,分明是夏日炎炎,怎会……”四周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人们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夏日炙热,何来飞雪封城之说?莫非是讹传?”另一人闻言,面露愕然。 “此事非同小可,据传乃神女天启,字字珠玑,不容小觑。王爷已下令,许百姓通知远在他乡的亲人,来丰凉郡,共聚天伦,以避此劫。”讲述者神色凝重,话语间透露出对未知命运的敬畏与不安。 “神女?那可是能窥探天机,预知未来的存在……前几天,因为神女,我们丰凉郡百姓躲过一劫,大家还记得吗?” “如果是神女预言,那大雪封城真的会发生啊!” 听者闻言,心中一震,随即被一股莫名的紧迫感所笼罩。 “如此说来,确需未雨绸缪,只是这三个月的口粮与取暖之物,何其艰巨!寻常人家,又如何能轻易筹措?”忧虑再次涌上心头,言语间满是无奈与挣扎。 “唉,罢了,能备一分是一分,总比毫无准备要好。我闻此事波及甚广,连邻国亦在受灾之内,看来,这不仅仅是一城之难,更是天下共渡的难关啊。”众人相视无言,各自心中暗自盘算着。 "轰!轰!轰——" 天际仿佛被无形之手撕裂,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炮鸣骤然间响彻丰凉郡的上空。 那火炮之声,密集而沉重。 一时间,宁静的郡城被这不速之客撕扯得支离破碎,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硝烟与不安。 百姓们惊恐万状,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无助。 “谁,谁在攻城?” 第41章 血债血偿,命丧大海 “报——!”一名斥候如疾风般掠过,声嘶力竭地喊道,“王将军,西旻国的战船,距离我们不到百丈!” 王修闻言,剑眉紧锁,目光如炬,“敌方战船几何?”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不怒自威。 斥候喘息未定,却依旧竭力答道:“禀将军,西旻战船,共计三十艘,气势汹汹,直指我方泊于浅滩的战舰,其意昭然,似有以舟为梯,攻城略地之谋!” 轰轰轰! 话音未落,天际突现惊雷,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狂龙怒啸,划破长空。 王修步伐急促,几乎是以三步并作两步之势,疾冲至城楼之巅,只见萧云啸身姿挺拔,如松立风中。 王修说道:“王爷,西旻国的敌军来了,为首的是二皇子呼耶武。” 萧云啸闻言,双眉轻轻一蹙,随即眼眸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仿佛是久候的猎人终于等到了猎物的出现。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语气中既有对敌的冷静分析,又藏着不容小觑的霸气:“终于来了。” 萧云啸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穿透了战场的喧嚣,他铿锵言道:“传令下去,让我丰凉郡的将士们挺立城头,让城中的百姓齐声呐喊,响彻云霄!我们要让西旻国的人知晓,这丰凉郡,到底是不是死寂之城!” 王修瞬间明白,这是攻心之计。 正当此言掷地有声之际,天际骤然亮起几道惊心动魄的轨迹,西旻国的炮弹如同阎罗的刀,划破长空,直指大晟国战船而来,意图将这片海域化为火海。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奇迹般的一幕上演了。 大晟国战船上猛然爆发出耀眼夺目的白光,那炮弹的光芒不仅照亮了海面,更似神只之怒,精准无误地迎击而上,每一束光芒都化作坚不可摧的盾牌,与来袭的炮弹在空中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交锋。 金洪站在甲板上,呆呆地看着,歇斯底里地吼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怎么做到这一切的!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的炮弹是如何在空中拦截住我们的炮弹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呼耶武一把抓住金洪,“你不是说,毒药全部下入丰凉郡每一口井里了吗?你睁开眼睛,看看那城里,再听听,是不是人的声音,城楼之上,是不是活着的人。” 金洪脸色铁青,不住地喊叫,“这不可能,我明明都下进去了,明明如此,他们本应该都死的,已经三天了,这个时间点,他们都应该是死的!现在是做死城!” 呼耶武一个巴掌抽到金洪脸上,顿时金洪满脸是血,呼耶武吼道:“那你说,城楼上的是什么!” 金洪两眼呆若木鸡,陡然仰天大笑,指着呼耶武,“西旻国‘三日毕’的毒,被解了!哈哈哈,一定是这样的!毒解了!居然解毒了!” 呼耶武愤怒不已,一脚踹在金洪的胸口上,拔出弯刀,朝着金洪就是一刀,“去地府笑去吧!” 金洪重重地摔在地上,捂着腹部的伤口,眼睛睁着浑圆,嘴里喃喃说道:“居然解了,解了,居然解毒了。” 随后,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依旧睁着,失去了焦距,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不甘与未尽之意,仿佛死不瞑目。 萧云啸于这段时日里,精心训练出一批骁勇善战、驾驭战船如臂使指的中郎将,他们的成长,使得萧云啸即便不亲临前线,亦能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萧云啸说道:“梁九万,海上那三十艘船,就交给你了,务必将其全部击沉,一个不留,让呼耶武葬身大海,血债必须血来偿。” 梁九万身形一震,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随后,梁九万等人登上战船,船身未动,调转炮口,瞬间一百枚炮弹连续从弹道孔发出,炮轰声响彻天际。 西旻国的战船在这突如其来的打击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与无助,它们慌忙调转船头,想要逃离,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 炮弹如同精准的死亡之吻,每一枚都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那三十艘战船上,瞬间,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战船在巨大的爆炸声中四分五裂,碎片如雨点般散落海面,曾经的威武与嚣张,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留下一片狼藉与哀嚎。 很快战事平静下来。 西旻国二皇子呼耶武的尸身残缺地在海面上飘荡。 整个丰凉郡的百姓看到这一幕,无不欢声雀跃。 百姓们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如今满心满眼的喜悦与安宁。 数十名风尘仆仆、自远方郡县跋涉而来的难民,目睹了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无不瞠目结舌,心神俱震。 那可是强大的西旻国啊!昔日里,关于十七爷智勇双全,力克西旻国的传奇,在百姓间口耳相传,犹如天方夜谭。而今,眼前这一幕,却将那些故事一一印证。 “看来咱们逃难到丰凉郡是来对地方,十七爷又爱民如子,定不会不管我们这些灾民的。” “诸位乡亲,可曾留意那新贴的告示?”一位面容坚毅的男子——刘阡,缓步踏入灾民人群中央,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四周的沉寂,让每个人的心都为之一紧。 灾民们相互对视,眼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最终,一位老者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声音沙哑:“看到了,说是飞雪将至,需得储备物资。可我们这等境况,囊中羞涩,何以备之?” 刘阡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那眼神中既有同情,也有不容退缩的坚决。 “丰凉郡虽非沃土,却也从不遗弃任何一位勤勉之人。诸位皆是四肢健全,心怀希望之人,何惧眼前之难?” 刘阡继续说道:“自今日起,诸位并肩与士卒们一同,搜集所需之物,每日劳作之后,必有热食暖身,若风雪而至,我必保诸位不受严寒侵扰。” “好!好啊!”灾民们纷纷点头,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话语间满是对未来的一丝期许。 刘阡语气温和却透着坚定,继续说道:“女眷们,请放心,城中的绣娘们将引领你们,以双手编织所用物件,做些既适宜又能贡献一己之力的事务。至于你们的栖身之所,我等已筹谋妥当,必将妥善安置,让你们不再漂泊无依。” 此言一出,众灾民心中暖流涌动,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纷纷鞠躬致谢,那画面温馨而又略带几分辛酸后的释然。 随后,刘阡目光转向在场的几位强壮男子,“诸位壮士,可曾习得水性,或擅长江河湖海之技?” 第42章 兵已在颈,无人在意 “会!我会!” “我也会!” 几位灾民举起手,示意。 刘阡说道:“诸位水性了得之士,接下来几日,请披星戴月,乘舟而行,将那敌国战船遗落海中的部分残骸一一拖拽归岸,自会有人统一安排。” “明白。” “明白就好,这一切都是为了大雪封城之际,各位能活下来的权宜之计。” ———————— 禹宁郡 府中,晨光初破晓,管家杨柳手执一封急信,自门外匆匆踏入幽静的内厅,步伐间带着不容忽视的慌乱。 十二爷萧庆明,正于案前悠然品茗,见状,那双深邃的眼眸微微一凝,眉宇间不自觉地聚拢起一抹不悦。 “杨柳,何故如此失态?府中的规矩,岂可轻易忘却?”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几分责备,却也难掩关切。 杨柳闻言,连忙躬身,喘息未定,急切道:“十二爷息怒,此信非同小可,乃是从丰凉郡快马加鞭而来,封面上赫然盖着十七爷的紧急专用红章,那是我大晟国律法之下,专为至急之事所设之印。若非事态紧急至极,断无可能动用此章,其背后所承载之重,可见一斑。” 一番话毕,厅内气氛骤然凝重。萧庆明缓缓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深邃地望向那封信件,心中已是波澜四起。 萧庆明的眉宇间悄然凝聚起一抹更深的疑问,心中暗自忖度,莫非又是那水患之虞?水患年年有,只不过,去他那边的灾民开始逐渐增多,是粮草不济,迫使他不得不求援于外?一旦是这种情况,就是违背国家律法,陛下必然会重罚,也不知道老十七是怎么想的。 萧庆明慢悠悠地拆开信件,最初不屑一顾,后面脸色乌云凝聚,最后放声大笑起来。 站在一旁的杨柳焦急地等着信件上的内容,听到萧庆明爽朗的笑声后,这才松了口气。 杨柳问道:“十七爷究竟写了什么内容,让王爷这么开心?” 萧庆明不以为然,他并未直接回应,只是轻轻一扬手,随手将信交给杨柳,“你自己看吧。” 杨柳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随着一行行字迹映入眼帘,看着看着,也大笑起来。 萧庆明悠然步入庭院之中,手中轻抚着那矫健的雄鹰,目光中闪烁着玩味之色。 他举起一块鲜红的肉块,在鹰喙前缓缓摇曳,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提及我那十七弟,初时我还道他英勇过人,不乏智谋,岂料如今看来,竟是如此愚钝。先皇昔日的宠爱有加,如今想来,怕是因着他那份不同寻常的天真无邪,竟让旁人错付了诸多筹谋与期望,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多少心机,尽付东流。” 杨柳紧随其后,语态恭顺又不失微妙地附和道:“十二爷所言极是,此事确是出人意料。正值酷暑难耐,府中方得冰块解暑,而那十七爷却语出惊人,言及不日将有漫天飞雪封锁城池,此等奇思妙想,实乃炎炎夏日里的一抹异色,让人不禁哑然失笑。” 萧庆明冷哼一声,“如此酷暑难耐,最近用冰量极大,听说北地还有一些干旱,而他,竟还提及飞雪漫天,这等荒谬之言,若传入深宫,岂不是要沦为宫闱茶余饭后的笑料?舒妃娘娘与他那身居少府之位的舅舅,颜面何存?此等趣谈,倒也添了几分夏日里的别样风味。老十七这信是每个郡城都给了吗?” 杨柳说道:“送信之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足见其行色匆匆,似有不可言喻的急迫。老奴更闻丰凉郡上下,皆在为即将到来的雪封未雨绸缪,百姓与士兵并肩,砍伐林木,以备冬日取暖之需。” 萧庆明嘴角勾起一抹不屑,语调中带着几分傲然的冷意:“呵,老十七,竟也敢妄动山林之根本,莫非不知我大晟国律法森严,明文规定,山林一木,皆不可妄动,违者必究?” 杨柳立即说道:“这……我等是否应即刻上书弹劾,向陛下陈明此事,以正国法,严惩不贷?” 萧庆明摆摆手,喂了一块肉给站立在笼子里的鹰,说道:“不必,有的是人,看他不顺眼,比如太子一党,我们继续看戏。还有,我不是说过了嘛,杨柳,杨管事,你总是忘记,不要与人发生直接冲突,要给自己留后路,很多事情,我们不用亲自出手,朝中之事,胜负未定,哦,对了,你赶紧去多买些冰,多多买,这天也太热了。” 杨柳颔首,说道:“明白,明白!老奴这就去。” —————— 京城,储秀宫。 京城之内,紫禁城深处,储秀宫灯火阑珊,映照出一室愤懑与不甘。 薛贵妃端坐于凤椅之上,面容沉凝,宛如寒霜覆盖,那双美眸中燃烧着难以遏制的怒火,仿佛能瞬间将周遭的一切焚为灰烬。 “愚蠢至极!”她朱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如重锤般砸在空气中,震得人心头一颤,“我薛家百年荣耀,竟会孕育出薛风亮这等蠢笨之辈!薛武兵,本是我薛家精心培养的利剑,如今却半数倒戈,成了那萧云啸麾下的鹰犬!令人痛心疾首!” 啪的一声,薛贵妃将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散落一地。 “萧云啸,此人与我薛家,与本宫,犹如水火不容,势不两立!”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下定决心,要与那萧云啸斗个鱼死网破,以维护薛家的尊严与荣耀。 门扉轻启,一小太监躬身而入,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其内急迫之情,“贵妃娘娘,有紧急奏报待阅。” 薛贵妃朱唇微启,一抹淡然而又不失威严的冷艳挂于面颊,轻抬玉手,以不容置疑之姿言道:“传。” 侍卫忠瑾,步伐稳健,神色凝重,步入殿内,躬身行礼,声如洪钟而不失恭敬:“启禀娘娘,相爷密函急至,言及萧云啸近日散播异象之说,预言数日之后,炎炎夏日将现飞雪漫天,冰封万里,预言之下,百姓生计堪忧,哀鸿遍野。明日朝堂之上,此事必成众矢之的,亟待商议对策。" 薛贵妃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却藏着锋利的刃:“呵,好一个萧云啸,竟敢以夏日飞雪之荒诞之言,妄图搅动朝野风云,真是给了本宫一个收拾他的好机会。” 第43章 苏苏购买军用劳保物资 苏苏回到屋内,回忆起萧云啸最后说的那惊世骇俗的史料记载,‘妃嫔宫女,肉烧炙,骨取暖’,这几个字想想就可怕,过于残忍,是对人性的极端扭曲。 她未曾料想到,在这金碧辉煌的王府背后,竟隐藏着如此阴暗与残酷的秘密。萧云啸,这位看似高高在上的王爷,他的世界,竟是如此复杂而冰冷,每一砖一瓦之下,生存环境实在是太残酷了。 苏式修船厂连续几天的装修,除了几个大型储存仓还没完成,其余的都完成了。 前院,石板小径蜿蜒其间,两旁绿植葱郁,俨然一副新中式的样子,院子里比以前整洁、雅致,按照精心设计的布局,几间古朴而不失现代感的陈列室错落有致,这些陈列室作为隔断,和后院的修船设备分离开,这样前后不影响。 苏苏将赵小圆精心雕琢的镯子逐一安置于古朴雅致的陈列柜中,计划去古玩市场,随便淘几件款式不错的赝品摆在上面。 苏苏漫步于熙熙攘攘的古玩街,并未踏入任何一家店铺的门槛,而是悠然自得地沿着街道缓缓前行,目光在琳琅满目的摊位间穿梭,几件款式别致、做工精细的仿古饰品被苏苏轻轻收入囊中。 清代银锭,秦朝青铜酒樽,元代青花瓷瓶,皇宋通宝、五帝钱,还淘了一把越王勾践剑,以及芙蓉锦鸡图等几幅古画,一堆东西累计一百六十多件,经过讨价还价,苏苏花费重金9000元,全部买下,并将它们放入陈列室中,展示出来。 这样,只要一进院子,就是古色古香的陈列室,而不是之前引入眼帘的修船厂,只有穿过陈列室中间的圆门,后院才是修船厂。 当然,苏苏让工人们在修船厂后面,开了一个后门,以方便大量物资直接送入仓库。 苏苏看着眼前的古物,满意地说道:“恩,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苏苏想了想,之前采购的全部都是棉衣、棉被、棉鞋,这些都是民用物资,但遇到雪灾,物资稀缺如同利刃,必定会有械斗杀戮层出不穷,以掠夺物资,购买一些军用御寒以及作战物资非常必要。 苏苏记得,市区里有一条街是专门卖军用劳保物资,也是很多军迷发烧友常常光顾的地方。 苏苏很快就从修船厂,来到劳保一条街。 转瞬间便驻足于一家名为“红日军用劳保批发店”的门前。 这家小店虽不起眼,隐匿于街角一隅,面积不甚宽敞,却以其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眼前一亮。 店内,每一件商品都仿佛被精心挑选,整齐划一地排列着。比如有安全帽、口罩、棉纱手套、乳胶手套、电焊手套、帆布手套、白棉布手套、劳保鞋、工作服、防护服、防护镜、防护鞋、护膝,还有防护网、定位绳、安全网、抓绳器等。 她径直走向柜台前,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老板,请问店内有没有,那些专为冬日严寒设计的吉利服?最好是能搭配上一袭洁白无瑕的披风,可以在雪地里伪装的。” 老板闻言,脸上绽开一抹温和的笑容,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应道:“哟,小姑娘,你这需求倒是别致,现在可是炎炎夏日,不过咱们这行,总得为四季备好存货。你稍等,我先查查我们仓库里有没有。” “好的,谢谢,老板。” 老板在电脑前查询,苏苏开始逛这些军用劳保物资。 苏苏抬眼看着店内陈列的物品,有几样东西,苏苏很上眼。 苏苏问道:“老板,你这军用水壶,和普通水壶有什么区别啊?” 老板说道:“区别大了,军用水壶可以隔着火烧热,在偏远地区,野营用得着,比带着保温杯好使。” 原来如此,怪不得加上军用二字呢。 苏苏溜了一圈,又看中几样东西,防风眼罩,迷你手电筒,防风打火机,瑞士军刀,指南针,野外生存防护睡袋。 老板查询完之后,说道:“姑娘,你大概要多少,少了我们不卖,毕竟一件两件的调货,成本都不够。” 苏苏说道:“一百万件,还有,你这里的防风眼罩,迷你手电筒,防风打火机,瑞士军刀,指南针,野外生存防护睡袋,也都每样一百万件。” 老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异,随即化为满面的笑容,心中暗道:这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单子!但转念一想,这位看似柔弱的小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需求? 苏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询问道:“老板,是不是没这么多存货?” 店铺老板连忙摆手,语气中满是激动:“有,当然有!姑娘,只是我好奇,您是从事哪一行当的呢?请别见怪,实在是您这需求量太大,我开店多年还是头一遭遇见。” 苏苏脑子一转,“老板,我所在的公司专营外贸业务,主要致力于将各类劳动保护用品送往世界各地。这不,最近我们接到了一个紧急订单,对方急需这批物资,我这才四处奔波,希望能尽快找到足够的现货。您这里的货物质量上乘,正是我们需要的。” 老板大腿一拍,兴奋起来,立刻给苏苏端茶倒水,生怕丢掉苏苏这个大客户,“不瞒姑娘,你是找对地方了,我这里春夏秋冬四季的货物都有,都是自己的厂子,自己的库房,品质保证,这点你放心,数量足够,看你量大,我不仅给你最低价,再赠送你一批我们开发的新款,如果销量好,姑娘再从我这里进货。” 说着,老板拿出防寒面罩和防寒手套。 “姑娘,这是新款防寒面罩,是由细腻的羊绒做的,不仅能挡寒风,还能对人体的面部和颈部起到很好的御寒保温效果,防寒手套也是如此,这款手套比较轻便,并且防滑。” 苏苏看了看,果然不错啊! “行!老板,这两样也是每样一百万!” 老板目光尽显喜悦,头一次见到这么痛快的购买者,心里早就乐开花。 苏苏说道:“这东西,我急用,大概多久能送到?” 老板连忙从柜台下取出一本簿子,轻轻推到苏苏面前,言语间满是诚意:“姑娘放心,我会尽快安排,你把地址详细写下,以免有误。” 苏苏把地址写好后,将簿子交还给老板。 老板接过来一看,“苏式修船厂仓库,行,距离不远,东西都是现成的,晚上就能到货,我再给你打九折,取个整数,这些货物一共6500万。” “行!”苏苏大方地结了帐,“老板,你一定要赶紧发货。” “没问题,姑娘放心,我亲自盯。”老板想着,这么大的客户,又是做外贸的,生意要好好做,保证她满意,后期多少也是回头客,大客户。 第44章 接到举报,苏姑娘你出售不正当来路的古董 苏苏回了修船厂之后,就一直在收货,给萧云啸买的各种零食全部到货,沙琪玛、龙井酥饼、花生牛轧糖、面包、辣条、夹心巧克力、薯条、威化饼、火腿肠、双流辣兔头等等,都堆放在货仓旁边,如果今天萧云啸来,这些全部装船,现在就等着劳保店老板的货物了。 苏苏拿着一部手机,装好新办理的电话卡,这部手机是苏苏让萧云啸做测试用,看是不是能在两个空间信号共享,范围有多大。 苏苏坐在屋内的沙发上,摸着萧云啸之前送来的六件绣品,和装绣品的盒子,心道,差不多,这次可以出售这些了,否则后面需要大量购买工业盐和防滑沙,都需要钱,这些都是抗击雪灾的利器,苏苏还计划,钱到账后,再购入几辆除雪车。 不消片刻,保安孙哥引领着两位身着笔挺警服、威严挺立的警官步入前院内。 保安孙哥侧身,让出一条道,那两人从容不迫地向前,向苏苏展示了他们的证件,金属徽章在柔和的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其中一位,名叫徐文讯的警官,嗓音沉稳而有力,仿佛每一字一句都经过精心雕琢,“苏姑娘,请允许我正式通报,我们接到了一则举报,内容指向您涉嫌非法交易古董文物。鉴于此,我们依法需要您协助我们进行一系列的调查工作,以明真相,还望您能理解并配合。” 他的语气中既有不容置疑的公正,又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恰似春日里的一缕清风,虽带凉意,却也拂去了空气中的些许紧张与不安。 苏苏心念电转,脑海中迅速掠过,知道她拥有古物的都在那场慈善会当中,但不想让自己好过的人,里面只有一个,就是改了自己的姓氏,原名叫李悦的苏悦,要么是她亲自举报,要么是她指使别人来做的。 苏苏的语气中不失温婉,却暗含锋芒,问道:“那么,他们所指我非法交易的,究竟是什么古董?” 对方闻言,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陈述一个事实:“一只古韵悠悠的镯子,其色泽温润,纹路独特。” 苏苏立刻从房屋内的柜子里,拿出上百张收据,递给徐文讯,“这些都是我在古玩店购买的收据,我的东西都有出处,大多是仿古,你们看,我这里刚装修过,东西都在陈列室里面,暂时还没有出售。” 徐文讯适时地递过一张照片,照片中,一只镯子隐约缠绕于腕间,画面模糊,苏苏接过相片,仔细看着,但能看出来是戴在她手腕上的。 一看就是那天,她在慈善会上有人偷偷拍下来的。 苏苏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轻声道:“这只镯子在陈列室中,你们可以去看看,我这里大多是在古玩市场上一些仿古艺术品。” “苏小姐,需得提醒您一句,依照规定,未经正式登记的民间藏品,其流通之路是被封锁的。这是为了保护文化的纯净与历史的真实,不让它们轻易流失于法律的缝隙之中。” 苏苏前段时间,刚好在韩东教授那里学到不少东西,除了鉴别古董的一些小技巧之外,还学习了一些法律法规。 苏苏语气温和,笑着说道:“明白,但这条还没有被采纳,纳入法规,这里面有很多操作细节问题,还需要商讨。” 徐文讯睁着眼睛,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苏苏会这么说。 “首先,”苏苏说道,“《禁止交易文物指导》的确要求对一些非法流通的文物进行登记,但是,文物这一概念,大多数人都不明确。” 徐文讯觉得这姑娘有点意思,居然直接口述文件,看来有点东西,他示意苏苏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自从苏苏离开拍卖会后,就早有准备,她以后的货物不会少出,也需要一些东西来证明,她早早的就在古玩街到处转,到处买,有意留下曾经来过的痕迹,必要的话,她还计划去外地的古玩市场看看。 苏苏说道:“按照相关规定,‘国家文物’是指经过国家正式认定为文物的实物或者实物的集合,包括史料,资料,照片等,境外拍卖回购的‘国家文物’也属于这个范畴。而‘古代艺术品’则是非国家文物,属于民间私人财产中的古代艺术品。我自然赞成登记制度,可目前来看,如何确定文物的归属,鉴定、评价标准,等等都需要进一步明确,而当前并没有,操作起来一直存在历史争议。” 徐文讯很清楚,苏苏说得有理有据,他无法反驳,毕竟事实如此。 古玩市场有不少都是明确说明是仿古,大多数的物件的出处没办法证明,当然也不排除有人真的能淘到真古董,如果苏姑娘真的是从古玩市场淘来的,或者是自己家的,就目前的规定来看,即使出售,也算不上有问题,所以他们一来,就只是说让苏苏配合调查,而不是直接将她带走,准确地说,没有证据。 徐文讯说道:“苏姑娘知道的挺多,但我们接到举报电话,不得不来一趟。” 苏苏问道:“实名?” “实名。” 苏苏说道:“镯子是家传,当然我也喜欢在古玩街淘东西,毕竟我眼光挺毒。” “能让我们看看吗?” “抱歉,不方便,但你们可以看复制品,样式差不多,但复制品是计划租借给影视城的。” 徐文讯与另一名警察在苏苏的介绍下,看了镯子还有其他的‘古代艺术品’,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他们二人都觉得,即使是苏苏真的出售,也无可厚非。 徐文讯还是本着职业的素养说道:“苏姑娘,不管怎么说,还是登记鉴定一下比较好。” 苏苏并没有争执,毕竟人家有人家的工作态度。 苏苏回答道:“好!合适的时候,我会去的。” 很快,徐文讯二人就离开了。 苏苏心道,李悦,或者说苏悦,就这么怕我吗? 总归要还的,一切即将开始。 夜幕低垂,星辰悄然点缀着无垠的天幕,萧云啸来到苏式修船厂,他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棱角分明中透露着一股不容忽视的英气,眉宇间凝聚着岁月沉淀下来的沉稳与睿智。 第45章 本王绝不允许苏苏吃亏 萧云啸的面容上挂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倦色,想必是没少熬夜,这次他带了一串老缠金丝玛瑙橄榄珠,是二十尊形态万千、栩栩如生的竹编佛像,它们由城中巧手匠人倾心编织,造型细腻,惟妙惟肖。 萧云啸带着疲惫,但尽可能提起精神,“这串珠子是我王府里的东西,想必将来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换些生存物资,更能体现它的价值,而这20个竹编佛像,是城内工匠编制而成,这些是他们专门供奉给你,感谢你赐予他们生机。” 苏苏接过这些物品,眼眸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光,未曾想,在另一个时空的维度里,她竟被那里的子民视若神明,恭敬地供奉着这一切。 她心中暗自盘算,这些稀世珍宝妥当出售,赚来的钱定能解他们不少的燃眉之急,尤其是购买了除雪机、工业用盐与防滑细沙之后。 苏苏注意到萧云啸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倦意,苏苏心中不由生出一丝温柔,她轻轻从随身携带的小袋中取出一块包装精致的巧克力,“尝尝吧,这是你挑选的巧克力。”她的声音柔和,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暖阳。 萧云啸接过巧克力,指尖轻轻摩挲过那细腻的包装纸,仿佛是在感受一种无声的情谊。他缓缓撕开包装,将那块黑亮的巧克力送入口中,瞬间,一股浓郁而丝滑的甜蜜在味蕾间绽放,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体验,仿佛连日来的疲惫都随着这甘甜的滋味缓缓消散。“真是……美味至极。” “这…是我买的吗?”萧云啸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恍惚,他的思绪仿佛被连日来的繁重事务紧紧缠绕,难以抽离。 “你忘了,在我手机上买的。”苏苏温柔提醒道。 近来,萧云啸的生活被一层无形的重压笼罩,说是忙碌,实则更像是陷入了一场错综复杂的迷宫,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 很多丰凉郡城中百姓,包括一些士卒将领都和他反应,自己远方的亲眷完全不信会有大雪降临,而且他们家眷所在的郡城也充斥着对于这件事的排斥。 苏苏问道:“萧云啸,你是不是遇到很大的困难,我可以尝试帮你的,你和我说说。” 萧云啸把自己的想法和苏苏说了之后,苏苏莞尔一笑,指着身后的那些零食,“也许它们能帮到你,那些东西你可以把它们分给百姓,让他们想办法交给家眷,当然如果这个他们也不信,只能放弃了,未来的危机,谁也帮不了他们。” 萧云啸闻言,是啊!这些食物不仅极为好吃,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不是他所在的地方可以生产出来的,但从糖来说,就根本不可能流入寻常百姓家里,甚至宫中用度条件也极为苛刻。 对于百姓来说,这些只可能是从神域里得到。 萧云啸微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谢谢你,苏苏,这个方法也许能解决大问题,可以安定民心。” 民心不安,领兵作战的难度就会陡然增加。 “哦,对了。”苏苏转身从桌子上拿来手机,“这是我给你配置的手机,你应该都会用了,不过充电要来我这里,你们那里还没这个条件。” 萧云啸接过手机有些诧异,“我那边能用?” 苏苏摇摇头,“我不确定,所以让你试试,如果能用就再好不过了,你可以尝试一下,在什么地方能用,什么地方不能用,给我发信息,打电话都行,通了就能用,不通就不能用了。” 苏苏心里有些期盼,最好能够使用,这样需要什么,就方便多了。 这时,‘红日军用劳保批发店’的运输车来了。 老板贴心地配备了几个工作人员,帮忙卸货。 工人问道:“这些货卸到哪里?” 苏苏说道:“直接运输到码头那艘船上。” “好咧。” 萧云啸问道:“那些是什么货?” 苏苏每样都拿了一个,在他面前展示,告诉他衣服怎么穿,防风眼罩怎么戴,防风打火机怎么用,这些服装是如何具备伪装特点的,苏苏都介绍得清清楚楚。 萧云啸一边听,一边尝试,这些东西真的是雪中士卒们的急需物资啊!这样可以减少大量伤亡,而且即使遇到敌人更有优势,毕竟当物资匮乏,战乱都是家常便饭,他原以为苏苏能给他购置到棉衣棉鞋棉被御寒,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些完全超出他的想象。这些物资量级这么大,苏苏一定花了很多钱,下次再多拿一些物品来交换,不管怎么说,绝不能让苏苏吃亏,本王绝不允许! —————— 禹宁郡。 “王大娘,你们一家老小,这大包小包的干什么去啊!” 王大娘身形微胖,带着三个半大的小孙子和两个儿媳妇,把家里的东西几乎都搬空了,又雇了一辆牛车,准备去丰凉郡。 王大娘说道:“我那两个儿子都在丰凉郡,让我们全家人都赶紧过去。” “王大娘,你不会是因为看了城门外张贴的告示,说什么大雪冰封的谣言,才去的吧,我和你说啊,那些告示都被扯下来了,我看你们一家老小啊,也就别折腾了,在这里待着吧。” 王大娘的儿媳悄声问道:“娘,这大雪冰封,您真相信啊!” 王大娘低声呵斥,说道:“你们都忘记了!修儿寄过什么,那可是鸡、盐还有糖,你们见过?不用说你们没见过,就是这皇亲国戚也没见过!他说丰凉郡与神域相连,有神女护佑,他是我儿子,他说什么,我都信,赶紧走。” “好的,娘。” “王大娘,你们要是走了,房子就归我们了啊!”几个邻居起哄道。 王大娘喊道:“看你们有没有那个命!” 随后,王大娘亲自赶着牛车出了城。 她身后的街坊邻居无不嘲笑,有的直接到王大娘家里翻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 第二天,苏苏带着竹编佛和刺绣准备去环象集团找谢铭,一来是想看看他对这些古物的兴趣,二来是想探探谢铭对于争夺话事人的态度,如果前两样顺利,那么最后合作成立公司就更容易说服他了。 苏苏刚走到前院门口,就看见一个人东张西望地走了进来。 这人她认识,是前男友路程成的母上大人叫连水仙。 连水仙一看见苏苏,眼眉朝上挑了挑,“苏苏啊,我儿子前段时间,亲自给你打电话,希望你们两个人能复合,你怎么还不乐意了,女孩子啊,耍脾气,差不多点就行了,我们家路程成啊,也就是脾气好,等着你,换成别人,你看他多看你一眼不?” 第46章 现代普信妈/古代舒妃娘娘 苏苏很客气,请连水仙坐到前院的茶桌前,给她倒了一杯茶。 苏苏不屑,冷言道:“我为什么要与他和好?不过,阿姨,你对你儿子,真的是面面俱到,什么都替他操心,什么都替他张罗,什么都挡在他面前,他连自己的主意都没有。” 连水仙心里一沉,十分不满,“苏苏啊,你没生孩子,你当然不知道孩子在母亲心里的地位,我不指望你能共情,这点呢,等你生孩子之后,你自然就知道了。但是现在,你还是要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替你分析分析啊,你书读得不多,说明什么,说明你在读书的时候就不努力,不努力的人,结果它能好吗?” 苏苏漫不经心地摆弄着功夫茶,连水仙见苏苏没有反驳,更来劲儿了。 “当然,实话确实不好听,毕竟你是女孩子,不努力也没什么,嫁了人,照样能讨口饭吃,我们家条件就很好,在县城里有一套80平米的房子给你们住,我时不时也过去帮帮你们,你来我们家是高攀,我儿子一表人才,多少体制内的姑娘都上赶着来呢。” 连水仙越说越兴奋,“可我那儿子死心眼,偏偏看中你,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就是长得不错,还有一个拖油瓶的弟弟,而且,你都24岁了,都是老姑娘,再不嫁人,这辈子嫁不出去,女人将来没孩子,你还能有活路?听阿姨的劝,你们二人赶紧把婚结了,你呢,也别自抬身价,要什么彩礼,我们能出房子就很了不起了。” 苏苏终于明白,为什么路程成也是这副样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苏声音很温和,“阿姨,你年纪大了,原本我不应该说重话,可是我又不得不说。我活到今天,你连现在喝的每一口茶,也是我买的,你们家在我成长到现在为止,没出过一份力,倒是对我指指点点,不合适吧?” 连水仙撇撇嘴,翻了一个白眼,心道,也不知道我儿子看上你哪一点!没教养! 苏苏不紧不慢,慢条斯理继续说道:“既然有体制内的姑娘们争着要当你儿媳,那就让她们当啊,没必要来我这里找我嘛,县城里有套房子就算我高攀啊,你房产证上写我名字了?是不是房贷还要我一起还啊!最后离婚房子还和我没关系,这可不是什么高攀,这叫下嫁。” 连水仙听苏苏这么一说,气得直喝茶。 苏苏严词继续说道:“24岁就老了?你是和年龄有仇吗?还有,一场婚姻而已,只是一个选择,不过是一种生活方式,女人有自己的双手,无论是在婚姻中,还是在婚姻外,都会创造自己的价值,女人有这个能力!最后,我弟弟是我的家人,骨肉至亲,不是什么拖油瓶,今天我和你客气,以后不会这么客气了!” 连水仙脸色由红到紫,深吸一口气,“哼!你这种女孩,活该没人要!你就孤独终身吧!” 说完连水仙头也不回,气哄哄地出了门。 苏苏望着她的背影,不住感慨,真是个普信妈啊!也不知道算不算可怜天下父母心。 ———————— 大晟国,京城,朝堂之上。 暑气熏蒸,殿内,金碧辉煌的梁柱与雕梁画栋交相辉映,太监们身着绸缎织就的宫廷服饰,步伐轻盈而有序,穿梭于大殿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手中稳托着特制的冰鉴,内藏晶莹剔透的冰块,放在大殿中的每一个角落。 大晟国的帝王萧峥腾,身着绣着五爪金龙的辉煌龙袍,端坐于那雕龙刻凤、气势恢宏的龙椅之上,他的目光深邃而威严,缓缓掠过殿下的每一位臣子。 他轻声启齿,声音虽轻,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帝王之气:“诸位爱卿,朕闻东四郡中的镇海郡正遭水患肆虐,百姓苦不堪言,朕心甚忧。朕问,用于赈灾救济的银两,是否已及时拨付至灾区?” 户部尚书钱梁武,身形稳健,步伐从容,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声音沉稳而清晰:“陛下圣明,微臣已遵旨将二十万两白银紧急调拨至镇海郡,以解燃眉之急,望能助灾区百姓渡过难关。” 话音刚落,御史大夫刘湘系眉头微蹙,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轻步上前,语调中带着几分质疑:“陛下,二十万两白银,于茫茫水患之中,恐只能解一时之困,是否略显不足?” 钱梁武的目光缓缓转向刘湘系,眉宇间透着一丝无奈与沉重,“库银告急,如涓涓细流即将干涸,近来各项开支如潮水般汹涌而至,连慈宁殿的修缮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刘湘系闻言,语调中难掩焦虑:“即便将现存银两悉数分发,亦是杯水车薪,难以解这燃眉之急。” 钱梁武苦笑,声音中夹杂着几分苦涩与无力:“我又何尝不知?税收逐年递减,如同秋后落叶,日益稀疏。我这便如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纵使有心,亦是无力回天啊!你和工部提及的河道改造,实乃宏大工程,非百年之功不可成,你倒不如祈求上苍,停止降雨。” 刘湘系气不打一处来,“你!” 礼部侍郎带着几分深思熟虑的沉稳,说道:“陛下,微臣斗胆建议,或可召钦天监前来,以天象之学,卜测此番连绵大雨尚需几时才得以停歇,而后方可周全筹谋,以应不测。” 萧峥腾闻言,眉宇间掠过一抹凝重,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响彻大殿:“钦天监监正王朝,何在?” 一旁侍立的官员连忙躬身回禀,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启禀陛下,王朝大人今日突染沉疴,病体沉重,周身气息不佳,恐其病容有碍圣目,故而未能上殿。” “竟有此事?”萧峥腾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意外与不满。 礼部侍郎见状,连忙补充道:“陛下息怒,钦天监中尚有副监一职,此人亦是精通天文气象,对此类事务了如指掌,此刻正于殿外恭候圣命。” 萧峥腾闻言,眼神微动,点了点头:“既如此,便速速宣他入殿。” 大太监领命,高声唱和,声音穿透殿内的每一个角落,威严而庄重:“宣——钦天监副监,觐见!” 随后,钦天监副监李秉礼缓步踏入金碧辉煌的大殿,其步伐稳健中透着几分庄重,躬身行礼,音声如钟:“微臣李秉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龙椅上的帝王声音沉稳,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朕闻卿在天文星象上颇有独到见解,此番召见,实乃有一事相询。近来南方水患肆虐,民不聊生,卿可否为朕卜算一二,这水患之患,何时方能得以平息?” 李秉礼闻言,面色凝重,“回禀陛下,臣连日来废寝忘食,夜观天象,但见北斗星斗柄南移,天狼星熠熠生辉,散发出不祥的青芒,而紫微星则黯然失色,此种种异象,皆是大凶之兆,预示着我大晟国或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与劫难。” 薛丞相怒目圆睁,声如洪钟,震得殿内尘埃微颤:“混账小儿,陛下垂询水患何时可解,你竟妄言我大晟国运多舛,此等大不敬之言,岂能出自你口!” 李秉礼面对雷霆之怒,却保持着一份超乎常人的淡然,他轻轻抬手,仿佛能抚平空气中的波澜:“薛丞相息怒,学生自幼研习道门玄术,略通天机之变。此番水患,虽是天象异动,却也暗藏转机。” 一旁的大太监,见气氛微妙,连忙插话,语气中满含急切:“李公子既有良策,何不速速道来,以解陛下与万民之忧?” 李秉礼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智慧之光:“观昨夜天象,北斗南移,天狼星耀,青光如刃,预示着国之将有大难。然,天狼之侧,鹿灵星悄然生辉,犹如暗夜中的一抹亮光,此乃破局之钥。只需设法让这鹿灵星缓缓靠近天狼,再以至诚至纯之血滋养,两者相辅相成,水患之厄,自可化解于无形。” 言罢,大殿内一片寂静,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希望之光所震撼。薛丞相神色稍缓,却依旧眉头紧锁:“言之凿凿,却如何能让星辰依人之意而动?” 李秉礼继续说道:“近期,鹿灵星的垂直位置恰恰落在碧水轩主殿之上!” “碧水轩?那不是玄阳王萧云啸的母亲舒妃娘娘的大殿吗?” “你的意思是说,让舒妃娘娘亲自到水患之地,以鲜血滴入江河,即可破解水患?” “正是如此!”李秉礼坚定地说道。 第47章 出宫 大殿之内,顿时弥漫起一股低语涟漪,带着几分不安与忧虑。 “陛下宅心仁厚,怎可忍心以活人之躯作祭,此举实非圣明所为!” “唉,我心中最忧的,莫过于那玄阳王萧云啸,听闻他性情刚烈,若知此事,只怕会掀起滔天巨浪,忠与叛,只在一念之间啊。” “这可真是棘手至极,令人进退维谷!” 帝王萧峥腾坐于龙椅之上,眉宇间拧成一座化不开的峰峦,声音中难掩一抹哽咽与挣扎:“舒妃,朕之心头挚爱,她温婉贤淑,德性兼备,朕……岂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活祭?李副监,你可有良策,既能平息这无妄之灾,又能保全朕之爱妃?” 李秉礼轻叹一声,缓缓摇头,目光中满含忧虑,“陛下,微臣遍查典籍,尚无破局之策。望陛下早作筹谋,鹿灵星之威虽盛,却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一旦其势衰微,恐再难寻回天之术。” 大太监闻言,眉头紧锁,不禁追问:“大人此言何解?” 李秉礼沉吟片刻,续道:“鹿灵星之强,不过一时之盛景,其根基未稳,难敌岁月侵蚀。陛下当未雨绸缪,以防万一。” 朝堂之上,气氛骤然沉重,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是一片凄然。 正当此时,一缕温婉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了殿外的暑气,悠悠传入大殿之中,“陛下,请勿忧虑过甚。臣妾蒙受皇恩浩荡,自当竭尽所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若臣妾之躯能换来天下安宁,臣妾虽死犹荣,甘之如饴。” 众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目光汇聚于那缓缓步入大殿的倩影——舒妃。 她的步伐轻盈而庄重,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不带丝毫尘世的浮躁,那双眸子,明亮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温柔地包容着一切,云髻高耸,翠饰点缀其间,流苏轻轻摇曳,为她平添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大殿之内,一片静默,唯有舒妃那从容不迫的身影,成为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她的到来,不仅带来了视觉上的震撼,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为她的深明大义所折服。 少府严明宁,此刻已是泪流满面,他哽咽着向陛下请愿:“陛下,微臣斗胆,有一不情之情。愿随家姐前往水患之地,亲自护送她走完这最后一程,以尽手足之情。” 言罢,他跪倒在地,泣不成声,那份深情厚谊,令人动容。 萧峥腾闻言,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他沉声道:“朕准了,且加封舒妃为皇贵妃,赐以封号,以彰其德。” 李秉礼见状,亦上前一步,拱手道:“陛下,微臣亦愿同行。此行需微臣行使道法,济苍生之责,望陛下恩准。”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萧峥腾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准了,即可起程,不得有误。” 随后,李秉礼、舒妃、严明宁走出大殿。 萧峥腾轻抬龙袍下摆,微微欠身,目光扫过殿下的群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诸位爱卿,可还有未尽之言,欲呈于朕前?” 片刻后,薛丞相跨前一步,袍袖飘飘,似有不凡之事欲陈,“陛下,微臣确有要事,亟待奏明。”薛丞相的声音沉稳有力。 萧峥腾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早期盼这一刻,他轻轻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薛丞相继续。 “陛下,近日来,市井之中流传着种种不实之言,犹如暗流涌动,搅扰民心,长此以往,恐将动摇我大晟之根本,江山社稷,危如累卵。微臣以为,此等妖言惑众之行径,必须严惩不贷,以儆效尤!”薛丞相言辞凿凿,字字铿锵。 此时,礼部侍郎李毅眉头微蹙,上前一步,拱手问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但不知具体所指何事?” 薛丞相面色凝重,眉宇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其言辞间仿佛携带着千钧之力,誓要将萧云啸打入谷底,冷声道:“丰凉郡竟有流言四起,言之凿凿,道是千里之地,尽皆冰封,哀鸿遍野,满目疮痍,此等荒谬之言,岂可轻信!” 朝堂之上,闻言瞬间风起云涌,众臣议论纷纷,如沸水般翻腾不息。 “陛下明鉴,薛丞相所忧极是。时下正值酷暑炎夏,江河横溢,洪水肆虐,何曾有半点飞雪之兆?此等谣言,实乃惑乱人心!”一位老臣挺身而出,言辞恳切。 “正是如此,宫内虽设冰窖以解暑热,却也供不应求,大殿之内,清凉之物尚且捉襟见肘,怎么可能有寒冬飞雪?”另一大臣附和,语带忧虑。 “唉,老臣家中亦是如此,冰鉴之中,冰晶渐稀,已成夏日难解之困。”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摇头叹息。 又一臣子说道:“陛下,臣听闻,玄阳王以个人名义,不只给各个郡送了夏日飞雪的信函,居然,居然还送到了周边邻国!” 薛丞相喊道:“不错,正是如此”。 其语气中难掩愤慨,继续陈词道:“陛下,微臣也风闻,玄阳王竟以个人名义,不仅向我朝各郡广发那所谓‘夏日飞雪’之奇函,更胆大妄为,将此等荒诞之举蔓延至我朝周边邻国,此举实乃颜面扫地,有辱国体!恳请陛下圣裁,严惩不贷,即刻剥夺玄阳王兵权,并将其羁押天牢,以儆效尤。” 萧峥腾端坐于龙椅之巅,双眸微眯,深邃难测,面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诸位卿家,对于此事,有何高见?” 刑部尚书说道:“夏日飞雪自然不可能,然民间流传古语,八月若见飞雪异象,必是天地间有沉冤待雪。陛下仁心广被,每遇灾荒,赈济之款无不迅速拨发,以解万民倒悬。今时恰逢八月,玄阳王却急报飞雪之兆,此中深意,岂非暗指陛下无功无德。” 言毕,大殿内气氛骤紧,大太监的怒喝如惊雷划破静谧:“大胆狂言!” 刑部尚书身形一震,随即膝行几步,重重跪于冰冷的地砖之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却更加坚定:“微臣失言,实乃情急之下,肺腑之言,所言虽直,却字字发自肺腑,望陛下明鉴。”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臣附议。” 大殿之上,多半数人附议。 “陛下,此事关乎重大,微臣斗胆,以为不妨稍缓图之。”李毅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这庄严的殿堂内回响,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理智与深思。 薛丞相闻言,面色骤变,怒目圆睁,仿佛被触及了逆鳞:“礼部侍郎李毅,你此言何意?莫非是在暗指陛下德行有亏,不足以即刻决断?!”他的语气中,既有质问,又含讥讽,大殿内的气氛瞬间紧绷。 第48章 苏苏出售竹编佛像 李毅不为所动,面色平和,从容应对:“丞相大人言重了。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眼下时值盛夏八月,万物皆显和谐之态。若此时仓促定罪玄阳王,恐难服众心,易生波澜。不若静待秋风,至九月再议,届时,若未有飞雪,一切自当水到渠成,玄阳王亦无话可说。” 萧峥腾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礼部侍郎李毅之言,甚合朕意。便依卿所奏,此事暂且搁置,待至九月,再行公议。” —————— 夜暮低垂,礼部侍郎李毅站在古朴深邃的府邸外,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然停驻,它外表朴素无华,仿佛与周遭的夜色融为一体。 车内乘坐着两位妇人,一位历经风霜的老者与一位面容清秀的年轻妇人,两人的装扮简约而不失雅致。 年轻妇人轻声细语,语气中夹杂着不舍与无奈,“你真的不打算与我们同行吗?” “你们先行一步,直奔丰凉郡而去,那里有玄阳王十七爷安排好的一切,你们会安全无虞。而我,自有脱身之法,不必为我担忧。” “儿子,我们在丰凉郡等你,无论风雨,无论多久,无论多难!”老者的声音略显苍老,似有哽咽,却坚决无比。 “母亲。”李毅眼中闪烁着泪花。 年轻妇人安慰道:“我会照顾好母亲。” 李毅拍了拍妇人的手,心中尽是愧疚,“子衿,辛苦你了。” 随着一阵轻微的响动,马车缓缓启动,融入夜色。 —————— 储秀宫。 “哼!居然升了皇贵妃?还赐了封号!真是便宜他们母子俩了,不过,看在他们快是死人的份上,本宫就不计较了,也罢,就让他们多享受几日这虚妄的荣宠吧。父亲此番行事,倒是深得我心,总算替本宫拔除了心头大患舒妃。”薛贵妃轻启朱唇,语调中带着几分慵懒与不屑。 侍卫忠瑾躬身立于一侧,恭敬道:“相爷曾言,此番布局,全赖娘娘智谋深远。” 薛贵妃微眯凤眸,思绪流转间,缓缓开口:“你且去告知父亲,务必加强戒备,确保萧云啸的势力不得踏入东四郡半步。本宫所忧,非他事,唯恐那萧云啸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救出舒妃,坏了我的计划。” “娘娘深谋远虑,属下即刻去办。”忠瑾应声而退,步伐坚定。 室内,只余薛贵妃一人,她轻抚着指尖的护甲,眼神中闪过一抹狠厉与决绝。 —————— 苏苏轻步迈入环象集团那扇古朴的大门,向前台表明来意。 环象集团发家就是靠着先祖的鉴宝、售宝起家,家族百年鉴宝无数,家族内部子孙代代相传,虽然现在集团在各个领域多有涉猎,但鉴宝被作为公司内部不成文的规定,一直延续,依旧如影随形,成为衡量继承者能力与资格的隐形标尺。 不多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自楼上传来,打断了苏苏的思绪。 一位气质温婉的女秘书缓缓而至,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既不过分热情也不失礼貌,恰到好处地引领着苏苏,穿越过装饰着古典元素与现代设计巧妙融合的走廊,最终停在了谢铭办公室门前。 谢铭的办公室,巧妙融合了现代设计的简约与古典韵味的深邃,墙面以冷静的灰白为主调,搭配着流线型的办公家具,彰显着现代化的高效与利落。而在这份现代感之中,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件古玩玉器,它们静静地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苏苏刚进门,谢铭便起身相迎。 谢铭笑着说道:“我还暗自思量,什么时候能有幸与苏小姐共叙一番,没想到,你先来了。” 苏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一抹笑意,没想到谢铭会这么说,毕竟在慈善会上,她只是和谢铭匆匆一瞥,并无过多交集。 苏苏问道:“为何这么说?” 谢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有所不知,我与许明奚乃莫逆之交。自那场慈善盛宴上,他偶然间瞥见了你,就如痴如醉,时常在我耳畔提及,那份倾慕之情,溢于言表,他没骚扰你吧?” 苏苏突然想起来,最近是有几条微信,但都因为她太忙,而忘记回复了,看来是许家公子的信息。 一抹淡淡的尴尬掠过脸颊,但苏苏迅速调整情绪,“没有,只是我最近实在太忙,没顾上看手机。” 苏苏从包里拿出二十尊竹编佛像,佛像庄严肃穆,加之六幅绣品,色彩斑斓而不失雅致,针脚细密,似乎每一针都蕴含着匠人的虔诚,苏苏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摆在桌子上。 谢铭的目光甫一触及这些艺术品,眼中便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丝惊艳,心中大喜,暗自赞叹。他深知,能得此等佳作,实属难得。于是,他未曾急于探寻其源,而是先以一双洁白无瑕的手套覆手,开始了对这每一尊佛像、每一幅绣品的细致品鉴。 佛像们,或慈悲含笑,或庄严沉思,其工艺之精湛,令人叹为观止,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匠人的匠心独运与对佛教文化的深刻理解。 谢铭心中已然明了苏苏此行之意,他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而诚挚:“苏姑娘,这些佛像,件件皆是精品,其价值非金钱所能轻易衡量。不过,既然苏姑娘信任,把东西交给我,我愿以诚意相待,不知道苏姑娘心里价位是多少?” 苏苏眸光微转,嘴角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谢老板是行家,你看着给。” 谢铭原想着按照市价给,但是自从慈善会见到苏苏后,觉得她眉眼之间极为眼熟,特意查了查,经过多方信息收集,信息交叉验证之后,他猜测苏苏才是傅老爷子真正的外孙女,而现在谢蛟琏的女友苏悦,不是。 谢铭心中暗自盘算,对苏苏的优待不仅出于本心,更隐隐预见未来或能借由她与傅老爷子之间的微妙纽带,为自己增添一份助力。 谢铭温柔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套佛像也是来自虞朝吧?” 苏苏轻轻颔首,“是的。” “苏姑娘对虞朝很熟悉?” 苏苏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我已拜入历史学家韩东教授门下,潜心钻研这一朝代。” 谢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赞许的笑意,“韩东教授,那可是学界泰斗,能得其青睐,足见苏苏姑娘才情非凡。我听说有很多人都想成为他的学生,姑娘却已捷足先登,必定让他们羡慕不已。” 苏苏笑道:“谢老板过奖了。” 谢铭摆摆手,“别这么叫,别扭,你就叫我谢铭即可。” “行!” 谢铭的语调中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兴奋与郑重,他缓缓言道:“苏苏,这套竹编佛像,实乃匠心独运,既可整套珍藏,彰显其和谐圆满之美,亦可单件赏玩,各领风骚。最为难能可贵的是,每一尊佛像皆独一无二,其工艺之精湛,据我所知,此类竹编技艺之记载,与现存所有工艺流派迥异,这无疑赋予了它们极高的研究与收藏价值。因此,每尊佛像定价八千万,全套共计二十尊,总价十六亿,你觉得怎么样?” 苏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这数字远超出了她最初的设想。她原以为,唯有璀璨夺目的金银珠宝方能触及如此天价,未曾料到,这看似质朴无华的竹编艺术,竟也蕴藏着如此不凡的价值与魅力。 苏苏说道:“好!” 苏苏正要提及绣品,谢铭却突然说道:“苏苏姑娘,你愿不愿意用这些绣品作为参股的本金?” 第49章 雪祸即将开始 苏苏顿时一怔,原本这是她的计划,是想在适当的时候,由她来提出,怎么这谢铭抢了她的台词? 她原本构想的蓝图里,是想以那套药师十二神像作为公司的灵魂支柱,它们不仅承载着深厚的文化底蕴,更将是吸引业内目光的璀璨明珠,但谢铭提出以丝绸作为成立公司参股的股本,这对她而言,比她想的还要好,毕竟她后期再拿药师十二神像作为筹码,也不迟。 苏苏没打算立即答应这场合作,商业谈判的棋盘上,每一步都需谨慎落子,不可轻易言和,又或者说她坚信她的筹码能赢得最好的结果。 苏苏轻启朱唇,莞尔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温柔而明媚。“谢老板,是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商业计划吗?” 谢铭轻手将洁白的手套置于一旁,动作中透露出一种不经意的优雅,随后悠然落座于梨花木长凳之上,那凳子古朴典雅,与周遭的静谧氛围相得益彰。 谢铭对于和苏苏成立一家公司,并非今日遇见苏苏时才临时起意,这份决定是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深思熟虑。 而是从慈善会开始,他就觉得一个能拿出虞朝古物的人必定不简单,这虞朝古物是多少人梦寐以求都想得到的,另一方面,就是他猜测出苏苏是傅老爷子真正的外孙女,与她合作利大于弊,当然他也不是随便凭借一副镯子就认定苏苏作为合伙人,他是知道那艘古战船也是,所以坚定了他想合作的信心。 “苏小姐,我一直想成立一家有别于环象集团的公司,这家公司只记录在我名下,我们家族的事情,我想苏小姐多多少少也略有耳闻,人总要为自己做点事。” 苏苏听明白了,谢铭的意思是在说,他成立这家公司,对他而言退可守,进可攻。如果要成为话事人,对于环象集团来说,鉴宝以及拥有古物的实力不能低,如果他没当上话事人,谢蛟琏一定会将他请出公司,那么这家公司就是他的离开环象集团后的筹码。 苏苏神色中透露出几分凝思,若有所思,“这件事有些突然,我还没有想好,而且成立一家公司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实在是太多了。” 谢铭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如同春风拂面,他轻声道:“苏小姐大可不必过于忧虑。关于公司的运营蓝图与详尽规划,以及你作为核心人物的权利与责任,我将在三日之内,发送到你的邮箱,你可以空闲的时候可以看看,当然,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亲自每一条都做好解释工作,保证解释到位,为了保障苏小姐的权益,你可以请一名律师帮助你了解。” 谢铭的眼眸中闪烁着真挚的光芒,那份渴望合作的诚意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不刺眼,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他轻轻颔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透露出对这次合作的重视与期待。 苏苏微微一笑,唇边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弧度,她轻声回应“那我先看看商业计划书。” “自然,这是应当的。”谢铭的声音温和而有力,随即他优雅地伸出手,示意秘书前来,轻声吩咐道:“请务必确保苏小姐能顺利接收到我们的商业计划书,并附上我的联系方式,以便后续交流。” 秘书恭敬地点头,迅速记下指示。 谢铭亲自将苏苏送至集团大门,又让自己的司机接苏苏回家,但被苏苏婉拒了,苏苏想去购买雪地车,除雪车,工业盐等物资,不想让认识她的人知道。 随后,谢铭目送着她步入车流之中,直至那抹倩影渐渐远去,才缓缓收回目光。 苏苏坐在出租车上,这才拿出手机,发现有两条短信是萧云啸发来的,这让她兴奋不已,难不成,信号真的能够共享?苏苏难以掩饰兴奋之色,立即回了一条短信,但是短信不停地打转,大约几十秒之后,她被告知信号不佳,发送失败。 苏苏有点失望,但也有些高兴,这至少说明了两个空间是可以用信号相连的,只不过信号也许时好时坏,不管怎么说,总比永远无法联通的要好,能看到希望。 苏苏用手机查询了一下雪地车、除雪车这两样东西的厂家地址,但是他们在当地没有,只有一家经销商,苏苏便先去经销商那边看看。 ———— 萧云啸再次带回急需物资,他按照苏苏的要求,在船上,船下以及在丰凉郡内,都用检测了手机信号,但是他发现,船上完全没有问题,船身周围150丈之内也还好,超过150丈就完全不行了。 萧云啸轻轻将手机收入衣襟之内,动作间透露出一种不容忽视的沉稳与细腻,随即步入那庄严的军营大帐之中,他最近几乎没有时间回王府休息。 萧云啸命人将所有零食都分给外地有亲眷的士卒和百姓,告诉他们如果亲眷还不愿意来,说这是神女赐予神食,明白的自会懂,还是不愿意来丰凉郡的,各位也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修缓步踏入宽敞的大帐,帐内烛光摇曳,映照出萧云啸紧锁的眉宇间一抹忧虑之色。 萧云啸看见王修进来后,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几日,局势可有新的动向?” 王修将军闻言,身形微凛,随即沉稳答道:“禀王爷,灾民潮涌之势愈发严峻,他们多是从泛滥成灾的河域中仓皇逃脱,面带饥色。至于那‘飞雪’之事,倒是显得颇为沉寂,未曾见有大量相关之人涌入。” 萧云啸闻言,眉头愈发紧蹙,仿佛能拧出水来,他的目光穿透了夜色,似在思索着更深层的含义。片刻后,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情:“你的家人,可曾安然抵达?” 王修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昂首挺胸,语气中满是自豪与坚定:“回大人,吾母、拙荆及稚子皆已安全抵达,暂居于舍弟宅邸之中,他们对我非常信任。” 萧云啸眸光深邃,再度启唇,“我们郡城中有多少家眷未能安然抵达?” “回禀王爷,部分因路途遥远,正蹒跚于归途;亦有固执不信者,方才清点完毕,大约三分之一的民众尚未聚拢于此。” 萧云啸微微颔首,语气中透出一丝忧虑与决断:“此番涌入的难民,多为体魄健硕之辈,而那些羸弱之躯,恐难抵御水患之肆虐。即刻下令,将那些体质虚弱者集中安置,组织部分强壮灾民前往后山伐竹,构筑临时居所。须知,雪覆大地之日,必将有更多流离失所之人寻求庇护。我丰凉郡虽广,却也难承此重负,唯有未雨绸缪。” 王修沉吟片刻,眸中闪烁着不解与忧虑,轻声问道:“倘若漫天飞雪骤然而至,彼时又将如何继续这筑屋之业?” 萧云啸未曾抬头,目光深深锁在那方寸之间的沙盘上,仿佛每一粒细沙都承载着千钧之重。他缓缓开口,语气中既有无奈也有决绝:“雪舞之前,能筑几尺便筑几尺吧。天命难测,人力虽微,却也不可轻言放弃。”时间不多了,如果没有推测错,雪祸就在这两三日。 第50章 雪一片又一片 舒妃轻启珠帘,柔美的面庞沐浴在斑驳的林间光影之下,眼中闪烁着不解之色,轻声问道:“缘何择此幽径?”她的声音如清泉般流淌,在静谧的密林间显得格外清越。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内,钦天监监副李秉礼与萧云啸的亲舅舅严名明宁正对坐而谈。 队伍缓缓行进,宛如一条蜿蜒的银龙穿梭于郁郁葱葱的林海之中,每一步都踏出了沉稳与庄严,而在队伍的尾端,薛相爷精心布置的侍卫们如影随形。 林奇,一身利落的侍卫装扮,完美地融入到舒妃的贴身侍卫之中,他压低嗓音,语调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与温柔:“王爷已精心筹谋数条隐秘路径,皆隐于苍茫山林之间,若不幸遭遇雪暴侵袭,沿途自有避风取暖之处,既保娘娘周全,亦使我等能循既定之策,迅速寻回娘娘,娘娘大可安心。” 舒妃轻转眼眸,眸光掠过身后那列静默肃立的侍卫,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轻声问道:“至于他们,是否需一直紧随吾等?” 林奇闻言,微微一笑,“娘娘只需在车内备妥御寒之物,一旦需要,即刻更换,以保凤体无恙。至于其余琐事,皆由在下及众兄弟负责,娘娘无需挂怀,只需安心前行便是。” 舒妃轻颔首,以一抹温婉之姿,缓缓合上那精致的车帘。 严明宁望向对面端坐的李秉礼,眸中闪烁着由衷的敬意,轻启朱唇道:“李监副大人,今日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您那番论辩,真乃惊才绝艳,令在下叹为观止,心中钦佩之情,难以言表。” 李秉礼闻言,面上泛起一抹谦逊之色,他轻轻摆手,语气温和而谦逊:“严大人谬赞了,李某所言所行,皆是职责所在,不足挂齿,只是这风雪真的会来吗?” 关于此等事宜,身为萧云啸嫡亲舅父的严明宁,心中亦是满布疑云。 那日,夜色如墨,林奇悄然潜入他戒备森严的府邸,手中紧握一封标有“加急”二字的密信,交予他时,严明宁的眸光中交织着信任与犹疑。 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遂不惜一切代价,穿梭于宫墙之内,将其呈至舒妃娘娘案前。然而,当那信封被缓缓启开,内里非但未藏有预想中的惊天秘密,仅寥寥数字——“多添衣物”,轻描淡写。 舒妃娘娘转而细细询问起林奇传递此信时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与言辞,其心绪之复杂,难以言表,至于家姐是如何说服李秉礼的,他也不知道。 严明宁思索了半晌,突然说道:“会来。” 李秉礼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 凤鸣郡。 “爹娘,孩儿求求你们二老了,赶紧随我离开,大雪马上就来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丰凉郡城西布行王胖子把家里的行李全部收拾好,唯独两位老人念念不忘,不想离开故居。 王胖子拿出沙琪玛,掰碎了,一个人给一个。 老人接过那小小的、金黄色的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好孩子,这是什么?真是美味,又甜又脆,让人回味无穷。” 王胖子焦急地说道:“还想吃吗?” “想啊!” “我在丰凉郡,家里全是这些,还有牛奶,有鸡蛋,有精盐,都是神女所赐。” 老婆子问道:“丰凉郡真有神女?” “怎么没有,不然上次被西旻国下毒,儿子怎么活下来的,求求二老,咱们赶紧走吧。” 老婆子说道:“我这房子怎么办,我还有几亩地呢,里面还种着粮食,我们家世世代代都住在这里,舍不得啊。” “命也要搭上吗?留在这里,没有源源补给的吃食,没有御寒,活不了多久的。”王胖子连拖带拽,终于把二老拖到牛车上。 行至巍峨城门之下,一道威严的身影赫然拦住了去路,正是凤鸣郡的郡守,他神色凝重,仿佛携带着不可抗拒的天命。 “薛相爷有令,此间不容妖言惑世之风!”郡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周遭的喧嚣,直抵人心,“凡丰凉郡来客,若有妄言夏日飞雪之奇谈怪论者,皆视为蛊惑人心,当处以杖刑十杖,以正视听,警示万民。” 言罢,几名守城士卒应声而动,动作利落而不失谨慎,将一旁的王胖子自颠簸的牛车上拽下,却又不失威严地按坐在一张早已备好的长凳之上。 王胖子的父母,刹那间泪水决堤,哭得肝肠寸断。 “求您了,官爷们,手下留情啊!”老者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哀求,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坚硬的石板上,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 “我们发誓,绝不再提及那夏日飞雪的荒诞之谈,我们会老老实实守在凤鸣郡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足不出户,安分守己。” 四周,闻讯而来的百姓渐渐汇聚成一片人海,他们或面露同情,或交头接耳,却都静默地见证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一记无情的板子狠狠落下,王胖子痛苦的呼喊划破了这沉闷的空气。 郡守见周遭百姓渐次围拢,目光汇聚之下,他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尔等身为丰凉郡之民,可曾自省,今日之行,错在何处?” 王胖子身形微颤,额间冷汗涔涔,喘息间夹杂着几分不屈:“我,我仅欲接年迈双亲归家颐养天年,此举何错之有,还望大人明察!” 郡守闻言,眸光一凛,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声音更添几分冷厉:“哼,冥顽不灵!来人,继续行刑!”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清脆的板子落下,空气中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 “现在,你可愿认错?”郡守再次发问,声音中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王胖子强忍剧痛,抬头望向那高高在上的郡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与恳求:“小人愚钝,实难揣测大人之意。恳请凤鸣郡守大人慈悲为怀,明示小人究竟所犯何罪?” 郡守神色威严,沉声质问道:“尔等竟敢散布妖言,蛊惑人心,萧云啸王爷预言八月飞雪,乃是对圣上德行之非议,此事是否属实?”言语间,威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王胖子虽粗犷未习文,却心怀忠义,深知萧王爷宅心仁厚,曾亲找神女求取灵药,解救满城百姓于水火之中,此等恩德,岂是他所能轻易诬陷? 他虽面有惧色,但言辞恳切:“回禀郡守大人,小人愚钝,不解大人所言何意。我不过一介匹夫,心系家中高堂年迈,无力自理,故将他们接至丰凉郡中,以尽孝道,此乃人伦常理,何错之有?又何来屈打成招之说?” 围观的百姓闻言,面面相觑,心中暗自思量,议论声虽轻,却如细雨般在人群中悄然蔓延。 “说得也没错,王胖子早年就在丰凉郡和布行老师傅学艺,据说老师傅没儿没女,死后,就把铺子给王胖子经营,王胖子时不时会回来看望父母,人家想接走,也没有问题啊!何故杖刑?” “你傻了吧,他可是丰凉郡回来的,从丰凉郡回来的哪个不说,什么夏日飞雪,朝廷定了,这是妖言惑众,迷惑百姓。” “丰凉郡传说有神女护佑啊!” “快,拉倒吧,哪里有什么神女,你见过?你也见过?”百姓们摇摇头。 郡守冷哼一声,喊道:“杖刑!” 士卒高高举起庭杖。 这时,人群之中突然爆发出一阵难以置信的惊呼,如同平静湖面被骤起的狂风掀起波澜,“雪……下雪了!”那声音初时颤抖,随即转为惊愕,继而化作一片哗然。 “真,真,真的,是,八,八,八月飞雪啊!” 第51章 赶往丰凉郡 指甲盖般大的雪片,落在凤鸣郡郡守那略显颤抖的手心,每一片都承载着难以言喻的寒意,缓缓渗透至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织就一张恐惧的网。 他的声音因惊恐而颤抖,断断续续,仿佛被一股无法触及到的力量牵引,不由自主地沉入那段由萧十七爷亲笔书函——“雪……八月飞雪,千里冰封,万物寂灭,乃至生灵涂炭,无一生还。” 凤鸣郡郡守怔怔地立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穿越过眼前骤变的景致,方才还是炽热如火的骄阳,此刻似乎被一层朦胧的荫翳所取代,天穹之色变。那些指甲盖大小的雪花,不再只是天空的点缀,它们密密麻麻,交织成一幅末日图景,迅速铺满了整个世界的视野。 他错了,不,是朝廷错了。 王胖子双亲二老,见众人皆凝固于此刻的八月飞雪,个个都目瞪口呆,就连先前那森严的杖刑也被遗忘在了一旁,无人问津,庭杖也随意丢在地上。 二老心急如焚,无暇他顾,连忙合力将虚弱的王胖子小心翼翼地搀扶至那辆古朴的牛车上,老父的眼神中满是决绝,他猛地一扬手中的鞭子,伴随着一声清脆而有力的响声,狠狠地落在了老黄牛的背上。黄牛吃痛,发出一连串悠长而低沉的“哞哞”声,随即四蹄生风,牛车飞快地出了城门,朝丰凉郡赶去。 四周的百姓,仿佛从一场梦境中渐渐苏醒,原本呆滞的目光被牛车的哞哞声猛然拉回现实,他们纷纷抬头,目光追随着那渐行渐远的牛车与王胖子一家人的身影,半刻之后,百姓们才缓缓回过神来。 “十七爷之言,字字如金,果真八月飞雪,漫天银白,千里之地尽成冰封!” 人群之中,忧虑与恐慌交织成网,有人颤声低呼:“马上天寒地冻,何处寻觅避寒之所?” “速速归家,打点行装,赶往丰凉郡!”此言一出,唤醒了众人心中的一丝希望。 霎时间,百姓们如同受惊的蜂群,纷纷涌动,各自寻路疾行。有的匆匆返家,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简陋的行囊;有的则干脆舍弃一切累赘,仅凭一腔求生的本能,直奔城门而去,身后是尘土飞扬。 忽地,人群中爆发出一声高呼,“郡守衙门,藏有马匹,我们可以将它们骑走!”此言犹如烈火烹油。他们不再犹豫,也不再顾及礼仪,如潮水般涌向郡守衙门,门扉被汹涌的人潮冲撞得吱嘎作响。 凤鸣郡的郡守,焦心如焚,只余下一个念头,火速返回家宅,将夫人与妾室护送至安全的丰凉郡。他的步伐,在这突如其来的慌乱中,显得格外急促。 一路上,原本宁静祥和的凤鸣郡,仿佛突然之间被妖魔侵占了领地,变得满目疮痍。一群手持利刃与斧钺的暴徒,如同蝗虫过境,肆意破坏,所过之处,无物不抢,无情不夺。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女子的尖叫声与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边缘最凄厉的乐章,让人心寒。 郡守见状,心中一凛,再也顾不得官袍的尊贵,赶紧脱下,随手一掷,那身衣物便落在泥泞的街道上,他迅速在这混乱的街巷中穿梭。 —————— 禹宁郡。 十二爷萧庆明正在屋内和两名侍妾,愉快地嬉戏。 管家杨柳不管不顾地闯了进去,大喊道:“王爷下雪了!” 萧庆明被杨柳猛烈的撞门声这么一吓,猛然一缩。 “混账,谁让你进来的!早晚得被你吓得阳痿!” 话音未落,室内两名侍妾已是手忙脚乱,匆忙间拾起散落一地的衣物,遮掩着娇躯,匆匆逃离了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场景。 杨柳立于原地,脸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安:“是的,王爷,真的下雪了。这八月之际,真的破天荒地,来了飞雪,片片如鹅毛,铺天盖地而来啊!王爷!” 萧庆明闻言,动作不由自主地加快,边系着衣带,边瞪大了眼睛,仿佛要亲眼见证这不祥之兆:“你是说,此刻外面正下着大雪?这……这简直是前所未闻!” “千真万确,大,大雪,鹅毛大雪!王爷。 萧庆明心中暗自揣摩,萧云啸此人,莫非真与那缥缈神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亦或是,他竟真能与传说中的神女有所交集?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仆役的通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王爷,您所吩咐的冰送到了。”萧庆明闻言,怒火中烧,脸色瞬间涨得通红,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随之灼热起来,“玛德,去你的冰,给本王滚!” 王府内此刻是万不可久留之地,萧庆明心中暗自盘算。丰凉郡,距离他这禹宁郡不远,只要能够抵达那里,或许还能寻得一线转机,就是爬,本王也要爬过去。 念及此,他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地迈向院中,大片的雪花落了下来,王府外,嘈杂声一片,惶惶乱乱。 萧庆明神色匆匆,于府邸之内迅速发号施令,“快,将府中每一物细软皆妥善装箱封存,黄金白银,璀璨珠宝,温润玉器,乃至墨香字画,无一遗漏,即便是寝卧的被褥与珍贵的绸缎,也要满满当当,不留余地。”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府中上下,婢女与仆从们穿梭其间,动作麻利而有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充满期待的氛围。 “尔等务必加紧,事成之后,每人赏黄金三两!”萧庆明的声音穿透嘈杂,如同晨钟暮鼓,清晰而有力。 此言一出,众人眼中闪过一抹光,三两黄金,对于他们而言,简直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他们就是攒一辈子钱,也没有二两黄金。 于是,府邸之内,无论是搬运重物的粗使汉子,还是细心整理细软的灵巧女子,皆如被注入无穷动力,动作之快,他们心中暗自盘算,这三两黄金,或许能换来家中数年的安稳,完全忘了冰雪封城,钱再多也无用。 管家杨柳面上掠过一抹为难之色,轻声细语却难掩忧虑:“十二爷,咱们此行,真的要去十七爷萧云啸府上吗?” 萧庆明闻言,眸光微凛,那双眼仿佛能洞察人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萧云啸’三字,乃是我那备受尊崇的十七弟之名讳,岂是你我随意可呼?今后,记得要尊其位,敬其名。” 杨柳瞬间瞳孔地震,心道,以前你对老十七也不是这个态度啊。 第52章 穿着神域来的军服出发 杨柳话音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敬意与试探,“十二爷,咱们此行,当真要前往十七爷,玄阳王的府邸吗?” 萧庆明闻言,眉宇间轻轻蹙起,嘴角不经意地抿成一线,眼中闪过一丝对杨柳管家这份“天真和愚蠢”的不解与无奈。 “杨管家,你我之间,此类事宜我已多次提及。须知,人情留一线,日后江湖路远,相见不难。想我那十七弟,虽非一母同胞,但同根同源,皆出自父皇膝下,他的母妃,于我而言,亦是如母般敬重。你看,咱们也没少帮我那可爱的十七弟,我们兄弟,就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杨柳心颤,哪里帮了?没少害,好嘛。 萧庆明说道:“你呢,也别闲着了,赶紧,速去准备几套不起眼的镖师行头,把府兵的衣服都换好,咱们要低调出城。” 杨柳还在纳闷自家王爷性子转得可真快。 萧庆明见他不动,“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赶紧去啊!这会儿雪还没积起来,等积起来了,咱们就被困在这里了,赶紧的!”说着,萧庆明朝着杨柳屁股上就是一脚。 ———— 京城,御书房。 御书房内,空气凝重得仿佛凝固,针落可闻,一片死寂之中,只余下窗外偶尔透进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凉意,与室内的压抑相得益彰。 萧峥腾的面色铁青,近乎发紫,那双眸子中燃烧着不甘与愤怒的火焰。他原以为借助此次谣言,能如利刃般斩断萧云啸的羽翼,将他从云端拉入尘埃,却未料到,天意弄人,一夜之间,漫天飞雪居然而至,银装素裹之下,仿佛整个天地都在为萧云啸的清白作证,而他,这大晟国的九五之尊,却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无德无能。 愤怒之下,萧峥腾猛地一挥手,只听“啪”的一声巨响,桌案上的砚台应声而落,在坚硬的地面上碎裂开来,墨汁四溅,如同他此刻支离破碎的心绪,无法收拾,无法平复。 “混账!”他低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将这压抑至极的氛围撕裂开来。 大太监与一众宫女顷刻间膝盖触地,身形颤抖,尽显惶恐之态。 萧峥腾的面容上,一抹阴骘之色悄然蔓延,他终是不再遮掩,冷声道:“薛丞相,此刻身在何处?” 大太监的头颅埋得更低,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战栗,回应道:“回禀陛下,薛丞相正在殿外恭候圣命。” “传他觐见!”萧峥腾的话语中,寒意更甚,宛如冬日寒风,直透骨髓,令大太监不禁打了个寒颤。 薛丞相一进御书房,他心中一凛,随即跪倒在地,动作利落而卑微。 萧峥腾见状,讽刺道:“薛相爷,何故如此啊?” 薛丞相一听陛下竟然称呼自己为薛相爷,吓得全身颤抖,将头埋得更低了,“陛,陛下,臣有罪。” “何罪之有?” 薛丞相躬身低眉,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陛下,臣,臣有一计,现在百姓都争先恐后地出城,不如让百姓们留下食物和细软,再放行?” “哦?仅此而已?”帝王的声音平静如水,却暗藏波澜,令薛丞相心头一凛。 薛丞相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此刻的每一句话都需斟酌再三,遂咬牙续道:“将年轻女子和孩子留下,其余人走。” “嗯,确是妙计。”萧峥腾轻启薄唇,字字如冰,透着不容置疑的寒意,“既然天寒地冻,雪覆万物,舒皇贵妃于朕而言,怕也是无用之人了。”此言一出,殿内气温骤降。 薛丞相心领神会,“臣,这就将一行人等尽数杀绝。” “甚好。”萧峥腾微微颔首,眸光深邃,“另外,传朕旨意,召礼部侍郎李毅觐见,朕有要事相商。” 薛丞相与那位权倾朝野的大太监,目光交汇间,皆是一抹难以言喻的惊惧。 “究竟是何故,如此踟蹰?” 薛丞相额角微汗,声音颤抖却竭力保持着臣子的恭敬:“陛下,微臣无能,那人……竟是踪迹全无,如同人间蒸发。” 闻言,萧峥腾怒不可遏,他猛然起身,一掌拍在桌案之上,那精雕细琢的白玉雕龙笔架应声而起,化作一道凌厉的弧线,直击薛丞相额前。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薛丞相的一声痛呼,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官袍,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混账!”萧峥腾的眼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吞噬一切,“给朕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胆敢挑衅皇家威严,定要让他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薛丞相跪伏在地,双手颤抖地捧着头上的伤,鲜血顺着指缝滑落,他连声应诺:“陛下息怒,微臣即刻调集人手,遍查天下,誓要将此人缉拿归案,以慰圣心,绝不敢有丝毫懈怠!” “滚!” —————— 丰凉郡 “雪,真的下雪了。” 丰凉郡所有士卒、将领、百姓都震惊了,“原来王爷所言不虚,神女护佑。” 一些逃难至此,自他乡辗转而来的民众,心中那份震撼难以言表。 丰凉郡果然如传说那般,有神女护佑,他们顿时干劲十足,一位灾民喊道:“诸位,趁现在雪还没有落地成积。大家伙抓紧时间,加紧砍伐啊!” 他的呼吁,迎来了更多人的响应,大家虽然身上依旧单薄,但内心热火朝天。 玄阳王府书房内。 刘阡说道:“十七爷,雪已至,舒皇贵妃娘娘还在路上,恐怕会被大雪堵了来路,属下愿率领一行人等,接应娘娘。” 萧云啸点点头,“近期我从神域带回来的军用棉服,你们可曾试穿?还有防风眼罩,迷你手电筒,防风打火机,瑞士军刀,指南针,野外生存防护睡袋,防寒面罩和防寒手套,军用水壶,你们都可有练习如何使用?” 刘阡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立刻来了精神头,“王爷,神女赐予我们的那些可真是好东西,将士们纷纷表示,再大雪也难不住他们,棉服真是暖和,感觉还能自动发热呢,还有那军刀,我怕从没见过那么小的箱子,里面居然能放入十几把刀,还各有各的用途,手电筒,深更半夜看得清清楚楚,这要说起来就太多了,将士们全都赞不绝口。” 萧云啸说道:“把压缩饼干,一些巧克力什么的,都带好,同时也把这些棉服给林奇他们每人带过去一套。” 刘阡说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将皇贵妃娘娘接回。” “好!去吧。”萧云啸吩咐得很淡定,实际上,这场雪带来的灾祸要比他们所有想象加起来还要糟糕。 第53章 雪也是有生意机会的 苏苏跟着导航,来到远郊的远郊,差不多打了两个小时的出租车才到。 苏苏从没来过这里,到了才发现,这里的店铺错落有致,门面或古朴典雅,或现代前卫,却无一不围绕着“雪”这一主题,橱窗里展示的,或是雪雕艺术品,或是雪绒服饰。 甚至一条街道上全部都是滑雪装备,什么头盔,护目镜,单板滑雪服,速干衣,手套,护具等等。 而另一条街上却都是大型装备,铲雪机,破冰机,小型铲雪车,除雪车,雪地车,滑雪车。 两条街道,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 看到这些,苏苏挺意外的,毕竟导航里没有显示出这么多,也可能是她自己搜索的关键词不太对。 苏苏走入一家出售除雪车的经销商,店面不显张扬,却有一番专业的氛围,店内光线柔和,斑驳地洒在光滑的地面上,与墙上错落有致挂着的除雪车高清图片交相辉映。 老板是个圆脸的中年人,见到苏苏后,热情地问道:“姑娘,有什么需要吗?” 苏苏微微一笑,目光在墙上的图片间流转,最终定格在那些小巧而精悍的小型雪地车上。 “我正需要采购一批除雪设备,”苏苏的手指划过一张描绘着雪地车英姿的图片,“还有,特别是这种小型雪地车,它们看起来灵活,速度又快。当然,如果还有更大型的除雪车可供选择,我也同样感兴趣。” 老板说道:“那些都是旧款,厂家不生产了,你来,我带你看实物,在后院。” 苏苏跟随着老板穿过店铺后门,来到后院。 院子很大,整整齐齐摆放着不同型号的除雪车,而另一面就是苏苏在图片上看到的雪地车。 老板带着苏苏,挨个介绍这些除雪车的不同之处。 “像这种属于机场铲雪车。”老板指着眼前这个庞然大物。 “它的目标定位是机场用车,你看轮胎尺寸比我们常见的除雪车要大出一圈,车轮是这辆车爆点最大的地方,车采用了445/95R25的块状花纹轮胎,25寸的无孔银色钢圈。” 老板边说,边指着各种细节给苏苏看,“这款车为4×4的驱动形式,前后桥均采用斯太尔的轮边减速桥,在保险杠前部安装了一组用来安装雪铲的挂架。” “你看,保险杠的下面安装了一对圆形滚刷,集推雪、扫雪、吹雪功能于一体的多功能除雪设备,该车由推雪板、滚刷机构、吹雪机构、作业发动机和风机组成,可用于清理机场标准跑道上的新降积雪。” 苏苏心道,这东西的确是好东西,就是王爷不会用啊! 苏苏转而问道:“这种属于特殊车辆吧?” “那是当然。”老板嘴角勾起一抹肯定的微笑。 “特殊车辆驾照要求会不一样,不会开的话,有地方学吗?” 老板笑着说道:“那你可找对地方了,我们旁边就是学习专门开这种车的,也是我们家开的驾校,交了学费后,就能学,当然也有一对一方案,看你们或者你们公司的接受能力。” 苏苏心想,必须得给萧王爷报个学习班。 “一对一的班,要多少钱,学习时间多长?” 老板说道:“拿证的话,需要20天左右,实际操作不难,基本技巧一二天就能学会,但是各方面学习的话,至少需要15天。” 15天?太长了,而且王爷也不需要拿证件。 苏苏问道:“一对一的话,能不能快点,一周时间行吗?” 老板摇摇头,“拿证肯定不行,但一对一,可以包学会,我得和他们商量一下,价格方面比较贵,普通学习一共是8000元,一对一需要2万。” “行!老板,你给我尽快安排。” 老板问道:“除雪车你还要吗?” “要啊!就这种型号的,先来50辆吧!还有那种雪地车,先来100辆。” 老板瞳孔瞬间地震,以为自己听错了,“姑娘,多,多少?除雪车50辆?大型机场也就配备三四十辆,姑娘,你真的要这么多啊!” 苏苏说道:“我们公司和全国企事业单位签了合同,给全国各地送这批货,不是只有一家,至于雪地车是出口国外的。” 老板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东西这么贵,一般不会有人一次性购买这么多。 老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暗自庆幸,这无疑是笔大买卖。 随即,他热情地引领苏苏步入雅致的茶室,室内茶香袅袅,老板亲自动手,以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泡制了一壶上好的工夫茶,递给苏苏,笑道说道:“姑娘,你稍等一下,我去和厂家沟通细节,看他们有多少,能不能给你优惠,至于你要学车的话,我给你直接打八折,以后,你要是还有此类需求,一定要来我这里。” “好!”苏苏眼眸一亮,忽而轻声问道,“老板,我见这周围全部都是卖和雪相关物品的,这周围是有什么关于雪地方面的商圈吗?” 老板笑着说道:“姑娘,一看你就是第一次来,附近有两三个大型滑雪场,不过最近经营困难。” “为什么?没人来吗?” “不是,是造雪成本又高了,他们利润减少太多,如果全部转嫁到消费者,需求量有要下降了,总之,生意都不好做啊!而且,一旦他们关门了,周围那些售卖滑雪设备的商店也要关门,唉,难呐。好,你先喝茶,我这就给你去问问。”说完,老板就去外面拨打电话了。 苏苏心里却嗅到了商机。 一面是雪的造价成本高,一面是罕见灭国的雪祸,这可以互通啊!雪对她而言,是没有成本,她作为中间商,可以赚差价,这事,有搞头! 不多时,老板就回来了。 “姑娘,除雪车目前只有25辆,可以先发货,雪地车是足够的,100辆没问题。” 苏苏说道:“行,老板,这些货什么能到,我的收货地址在修船厂那边。” 老板拿着计算器,边点边说:“除雪车每辆50万,你要50辆,2500万,雪地车每辆是8万,100辆是800万,共计3300万,还有2万的学车费,算了,给你免除了,免费学。” “好,我把钱转给你。”随即,苏苏就通过支付宝转账了。 老板立马出了单,心道,这样的优质客户多来几个啊!人美,又出手痛快。 老板说道:“三天,保证三天送到,这是我的微信,加一下,我随时通知你。” 苏苏和店铺老板加过微信之后,这件事基本解决,就等收货了。 雪地车和除雪车不一样,完全可以让萧云啸的军队驾驶雪地车驰骋在雪中,不受任何干扰,可以完成作战任务,肯定比马好用,如果需求量大,她再加购。 现在她要去附近的滑雪场,准备和那里的负责人聊聊。 第54章 去哪儿开车都需要驾照 苏苏从几家滑雪场出来后,大概摸清楚了他们共同的痛点。 对于滑雪场来说,必须在湿度超过90%的情况下,温度达到零下3度,他们才能出雪。而且需要雪比较干,这样不容易融化,仅仅是滑道下的雪,就需要压两米厚。 雪场一般还配有压雪车,造雪机,成本还包括人工费,电费,雪场的水,差不多一个冬季造雪成本就是2000万至3000万不等,最近水费、租金又增加,成本高了不少。 这几位滑雪场老板和苏苏陈述的时候,都愁云莫展。 苏苏需要了解萧云啸那边的雪质,萧云啸那边下雪之后,运一些过来给他们看看。 她回到修船厂之后,发现购买的棉衣,棉鞋、棉被已经全部到货了,质量都很好。 —————— 丰凉郡 雪花纷飞,愈发密集,寒风则狂野地呼啸,带着刺骨的凛冽。 众人皆未曾预料,这场冬雪的肆虐程度竟如此超乎想象,仅仅两个时辰的光景,大地便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足有一尺之深,将山川草木尽数掩埋于洁白之下。 原本,士兵与百姓们还怀揣着满腔热忱,欲趁风雪到来之际,多砍伐些树木与竹子,以备不时之需,严寒如同无形的锁链,迅速瓦解了人们的计划。 他们早就冻得无法拿起刀具,只能集体赶紧回城,在回城的路上也越发艰难,单鞋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响,双脚在刺骨的冰冷中渐渐失去了知觉,变得通红如炭。 军营里把砍伐下来的木,烧起来取暖。 士卒们坐在火堆周围,望着那堆成山的柴火,“还好,我们还有一些柴来取暖,攒了一些吃食,不知道其他郡城怎么样了?” “他们要是听了咱们王爷的话,说不定还有准备,能坚持一段时间,不然,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 “唉,我们虽然做了准备,可也是紧赶紧,这些木材够烧几天啊!” “西旻国的船不是被我们捞上来嘛,那些还能烧一段时间。” 难民们聚集在一起,也围在火堆旁边,每个人都缩成一团,都抱着一碗白米粥。 “没想到,丰凉郡真的有这么白的米粥啊!” “是啊!什么也不放,太香了。” “我就没有吃过这么好的饭,如果天天让我吃白粥,我都高兴。” “哼!”一位个头瘦小的,尖嘴猴腮的难民说道,“也不说,给我们安排好住处,怎么我们从其他郡城过来的,就不配住房子了吗?” “你在这里,哪有房子?” “怎么!这里的百姓这么多,让出几个房间怎么了,这么大的雪,还让我们在外面待着?” “是啊!凭什么让我们在大雪天待在外面!”另一名难民站起身,也吼道,“不是说,给我们盖房子吗?房子呢?” “突然这么大的雪,来不及盖啊!” “那还让我们砍个屁的竹子!” “他们要是不给我们住,我们就找到处看看,谁家人口少,咱们直接冲进去。” 一个小姑娘说道:“你们和抢劫有什么区别,丰凉郡能收留我们就不错了,你们怎么还这样。” “呦,你倒是知足,既然他萧云啸广发八月飞雪的告示,就得管我们生活,我们要求住得好,吃得好。” 萧云啸冷言道:“怎么,我堂堂一王爷,你难不成,觉得本王欠你的?” “王……王爷!”瞬间那几名狂妄的难民不吱声了。 萧云啸继续说道:“我丰凉郡敞开城门,不是什么人都收的,但凡有不良行为者,滚出丰凉郡,看你们几个,怕是也没有砍过柴吧?” 小姑娘立即说道:“王爷,他们没有,他们装腿痛受伤,不去山上砍柴。” 萧云啸冷哼一声,“既然没有给丰凉郡做过贡献,那就不用在这里烤火了,拖到城门外去!” “王爷,我们不敢了,王爷,求你放过我们吧。” 几名士卒将其架起,“回到你们自己的郡城吧,丰凉郡放不下你们。” —————— 还是夜幕降临的时间点,萧云啸到了苏式修船厂。 这两天萧云啸太忙,没有过来,这次他才看到苏苏的院子变了,倒是有点像他住的地方,木门铜锁,树影婆娑,就是小了点。 苏苏见到萧云啸,迎了上去,兴奋地说道:“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我买的棉衣棉被棉鞋全部都到了。” 萧云啸深吸一口气,仿佛心中压着一块石头,“下雪了,不到一个时辰,已经有一尺高,这样下去,整座城都会被大雪淹没。” 苏苏心里一沉,“真的下雪了,居然还这么大的雪?” 萧云啸点头,“是啊!越来越大,现在来丰凉郡的人开始多起来,我们这段时间抓紧砍伐了一些竹子,想建一些屋子,但是天骤然变冷,很多人还穿着单薄的衣服。” “2000万件棉衣棉鞋都到货了,这个今天你回去就能解决,至于住的问题。”苏苏想了想,拿出手机,搜索关键词‘冬季防寒保暖帐篷’,淘宝立刻就显示出很多款式。 苏苏拿给萧云啸看,“你看,这款,属于户外工程三层加棉帐篷,有地梁这种,每个帐篷可以容纳二十多人,当然有大也有小。” 萧云啸眉头陡然间舒展开,他看着手机上的图片,心道,太好了,“苏苏姑娘,这些也是三天以内就能到吗?” “是!我会大量购买,方便安置难民,只不过现在那些人需要你暂时安排去处。” 萧云啸看到帐篷后,肩膀上轻松了一些,按照他收到的情报,全国没有几个郡筹备冬季物资,其实萧云啸也知道,如果不是自己误打误撞,遇到这个神奇的地方,遇到苏苏,就算是他提前知道雪祸,他也准备不了多少物资,那可是长达几个月的雪祸,而且就算是雪祸过去,地里颗粒无收,照样一整年没有食物,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补充,根本无法存活。 一切都幸好,幸好遇到。 “对了,”苏苏说道,“你以后需要改一个时间过来,我购买了几部除雪车,就是能清除你们那边街道上雪的车,但是你得会开,我给你报了班,你每天下午过来学几个小时。” 萧云啸大致听明白了,苏苏是说有一种车,可以除雪,但是需要人来驾驶,这他懂,毕竟他们国家驾驶马车也是需要通过考试才能上路的。 第55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萧云啸听到按一定的时间学习,骤然有一种年少时,被太师支配的恐惧,“几个小时,是多长时间?” “2个时辰吧!”苏苏莞尔一笑。 萧云啸心中不禁泛起涟漪,他此刻肩上责任如山,每一息都关乎大局,刻不容缓。他轻叹一声,目光如炬:“两个时辰,太过漫长。我有诸多要事亟待定夺,一刻也耽搁不得。可否缩短至一个时辰?” “那好,我去商量一下。” “你会陪我一起去吗?”萧云啸脸上略微泛红。 苏苏面露俏皮,笑道:“必须啊,不然你怎么去啊!我监督你,学得怎么样!” 萧云啸的面庞上,不经意间掠过一抹难以捕捉的喜悦之色,如同春日里初绽的桃花,虽不张扬,却足以让周遭的空气都染上几分温柔的色彩。 萧云啸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苏苏姑娘,上次你让我测试手机信号的事情,我测了,我的船停下来后,在它150丈的范围内,都可以,但是在更远处就不行了。” “150丈,差不多五六百米的样子,范围有点小,不过没关系,总比没有好,你明天来的时候,带一箱你们那里下的雪。” 萧云啸不解,“雪?” “对,我们这里有几家滑雪场,对雪有需求,我让他们检验一下,你们的雪质如何,如果合格,以后,你就把雪运过来,我用这些雪给你们换食物,这样新来的流民也有事情做。” 萧云啸没有想到,雪也有这样的用处,这里真是神奇,如果这样的话,那再好不过了,现在他们最不缺的就是雪,“行,我回去就办。” 萧云啸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本书,“这是我们随军军医江夏,江大夫的行医笔记,里面有很多他对于治疗,还有草药方面的研究,算是几十年的积累吧,江大夫让我交给你。” 苏苏轻抚过那本古朴而厚重的笔记,她目光中闪烁着惊讶与不解,“这么珍贵的东西,为何要给我?” “他心中所愿,乃是希望能以这份知识的结晶,换得你手中的良药,如同上次那般,为病痛中的人们带去希望与安宁。” “这不用,这是他的研究成果,这本书太珍贵了,是他的心血,药品的事,放心,我筹集。” “苏苏姑娘,放心,这是抄本,他自己的还在。” 苏苏点点头,心道,这种古代医学笔记太珍贵了,就像本草纲目一样,几千年来泽被众生,“我会把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 苏苏满脑子规划起了她的药店船,医疗船。 ———— 半山别墅,谢蛟琏家。 一位身穿旗袍,体态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从室内电梯里急匆匆地走出,来到宽敞明亮的客厅。 中年女子说道:“你,这孩子,还有闲心打游戏。” 谢蛟琏的手指灵活地穿梭于游戏手柄之间,眼神紧锁着前方那巨大的120寸电视屏幕,他头也没抬,只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与随性,“怎么了,妈?” 中年女子坐在谢蛟琏身后的沙发上,“你难道不知道,谢铭要开公司了?而且他向总部提了出申请。” 谢蛟琏眼神依旧注视着游戏,手也没有停下来,“他开公司,很正常啊,谁说他不能自己开公司了,开了好啊,以后就不用和我抢集团了。” “他自己开公司随便他,但他是向总部提出申请,按照谢家传统,族内有嫡子若另开辟疆土者,家族予以支持,现在他要是直接开公司,集团是要出500亿来支持的,并且不要他的任何股份,那可是500亿,随便就这么给他了!” 谢蛟琏嘴角轻轻一勾,流露出一抹不在意的浅笑,“我说,吴清雅女士,我的亲妈,500亿是那么随便就能给的?他首先要经过集团内17位元老中14位支持,而且,按照传统,他必须拿出惊世骇俗的古物,从未在市面上出现过的古物三件,这三件古物要被定为无价之宝,哪有那么容易,放心吧,吴清雅女士。” 吴清雅撇撇嘴,“我告诉你啊,集团的钱,他可不能拿走一分,他要的可是500亿!500亿!500亿!” “知道了,快回你房间吧,放心,古物三件,无价之宝,根本就没有。” 吴清雅瞟了一眼屏幕,“就知道打游戏!” ———— 京城,储秀宫。 “炭火何在?这屋内何以依旧寒气逼人,教人难以安寝。”薛贵妃轻裹锦绣被衾,却依然抵不住周身侵袭的凉意,不禁微微颤抖,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与怒意。 小顺子闻言,面色微变,躬身细语,声音里透着几分无奈与谨慎:“娘娘息怒,陛下体恤国事,特命宫中上下节俭度日,这炭火便也需按例分配,每五日方得供应一回。” 薛贵妃闻言,秀眉紧蹙,眸中怒火中烧,她猛地一掀被褥,那华丽的织锦如同失色的流云,重重摔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岂有此理!本宫身为贵妃,位尊仅次于皇后,区区炭火,竟也需如此拮据相待?” 小顺子见状,心头一紧,更是低眉顺眼,不敢稍有辩驳。 薛贵妃忽觉一阵寒意自心底泛起,似冬日寒风穿堂而过,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手忙脚乱间捡起滑落的锦被,紧紧裹挟着自己,企图驱散那份莫名的凉意与不安,“陛下,他当真对本宫如此决绝,不顾往昔情分了吗?”她的声音里,藏着几分难以置信,几分哀怨。 小顺子依旧不敢作声。 薛贵妃喊道:“讲!” 小顺子低垂着头,身形微颤,仿佛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触怒了这位此刻正处于风暴中心的贵妃娘娘,他双膝跪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声音颤抖却清晰:“陛下有言,望贵妃娘娘常怀感恩之心,铭记陛下之浩荡恩泽。” 薛贵妃听懂了,陛下的意思是她办事不力,对她和她的母族极为不满,这是惩罚。 “外面情况怎么样?” 小顺子立刻说道:“都在往丰凉郡赶,说是那里神女庇佑,福泽绵长,无病无灾!” 薛贵妃冷冷地说道:“去,告诉忠锦,就说玄阳王另立京都城!他明白怎么做!” 第56章 神女究竟什么样子啊! 丰凉郡医馆,古生堂。 “生病发热的人,是越来越多了,寒风凛冽,这天,难啊!”沈大夫正埋首于案牍之间,笔下疾书,为又一位病容满面的患者调配着药方,他自己也打了个哆嗦。 老鲁头双手拢在袖中,“沈大夫,你这屋子暖和。” 沈大夫闻言,微微一笑,“老夫不过是尽医者本分,若这屋子都不足以抵御寒意,那外头的病人,岂不是要更加受苦?” 突然,街巷间响起一阵急促而焦灼的呼喊,穿透了漫天飞雪,“沈大夫,沈大夫,救人啊!” 只见两位年迈的老者,脚步踉跄,仿佛背负着千钧之重,合力搀扶着一位中年男子,缓缓向这边蹒跚而来。他们的面庞在寒风中冻得铁青,眉宇间凝聚着无尽的忧虑与疲惫,而那中年人的身影则显得格外虚弱,衣衫不整间隐约透露出伤势的痕迹,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恰在此时,老鲁头也闻声而动,几步并作一步冲到古生堂外,目光瞬间锁定了那熟悉的身影——布行的王胖子,心中不由一紧,连忙喊道:“王胖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会如此狼狈?” 两位老人见到大夫后,再也支撑不住了,全都晕倒在地上。 沈大夫见状,神色凝重,冲着古生堂内喊道:“出来几个人,帮忙抬人。” 瞬间,屋内几个小伙计跑了出来,迅速将三位已经昏迷不醒的人,抬入屋中。 待三人安稳躺下,沈大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紧迫:“快!解开他们的衣衫,他们已深受严寒侵袭,他们失温了。” 沈大夫喊道:“速速将灶上温着的热水与保暖之物取来,还有里屋的棉被。” “沈大夫,只有这一床棉被,恐有不足。” “无妨,即刻将棉被盖于这位婆婆身躯之上。” 言罢,沈大夫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裹身的厚重棉衣,轻柔地盖在另一名老头瘦弱的身躯上。 几位堂中伙计目睹此景,其中一位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衫,轻轻披在王胖子那略显臃肿,却此刻显得格外虚弱的身躯上,紧接着,沈大夫给他们每人都喂了热水,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之后,三人都清醒过来。 沈大夫这才松了口气。 老鲁头声音哽咽,“王胖子,你这是怎么了!” 王胖子的老爹,眼中燃烧着不灭的怒火,字字铿锵道:“我儿身上的斑斑伤痕,皆拜那凤鸣郡的郡守所赐,是被凤鸣郡郡守打的!” “为何?” “他们想诬陷王爷散布夏日风雪的谣言,说是动摇国本,非说我们也是谣言散布者,以儆效尤!” 老鲁头闻声而动,他怒目圆睁,唾沫横飞地骂道:“呸!这群道貌岸然的狗官,也不睁大狗眼瞧瞧,看看现在是什么光景,外面不是雪又是什么!那些挨千刀的破官僚!还有,你们怎么出来的啊!” 老头子嗓音颤抖,破声哭起来,“我们本来坐着牛车,车上载有我们所有财产,路上都被抢了,牛也被抢了!我们穿在身上的衣服也被抢走了!我们是走过来的,这么冷的天,什么也没有,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 老鲁头拍着胸脯,说道:“老人家,你放心,你到了丰凉郡,王爷是不会让我们冻死的,我们丰凉郡有神女护佑!何况你儿子,王胖子家里还有东西,都好好的呢。” 老头子看着老鲁头,“你说的都是真的?神女长什么样子啊?” “真的!我其实也想知道神女长什么样子?”老鲁头憨憨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老头缓缓地将身上的棉袄紧了紧,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定,转而望向一旁的王胖子,声音微颤却饱含期待:“王大夫,我那孩儿…他情形如何了?” 沈大夫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又不失温柔:“他伤势不轻,加之受冻已久,身子骨虚弱得很,需得静心调养数日,方能见好。” 一旁,几名伙计交头接耳,声音虽低,却难掩忧虑:“咱们这儿的棉衣、棉服本就紧缺,沈大夫却将大半都分给了百姓,他自己可怎么熬过这风雪啊?” 沈大夫闻言,眉头微蹙,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们几个,在嘀咕些什么?医者父母心,百姓之需,便是吾辈之责。眼下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还不快来搭把手,帮衬着些!” 古生堂外,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卒,声如洪钟,急切地喊道:“沈大夫,流民营那边急需援手,江大夫言人手捉襟见肘,特遣我来请您速速前往。” 沈大夫掀开门帘,“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未几,沈大夫步履匆匆,一深一浅,艰难地穿梭于街巷之间,来到流民营。 流民营里还有其他几名大夫。 沈大夫眉宇间凝起一抹忧虑,轻声问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江夏大夫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沉重:“流民之潮,愈演愈烈,城外还有一万多人正在登记,等待入城,现在这些流民大多没有御寒的棉衣,路上也没有食物,饥寒噜噜,他们当中很多人,一路上和动物争食,能赶到丰凉郡的,都算幸运了,很多人已经死在了路上。” 沈大夫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做?” “你去看看,那边一些人,他们是刚来,看看如何。” “好!” 丰凉郡,东门。 丰凉郡东城门外夹着几口大锅,热着米汤。 二十几堆火烧着,周围围着士卒,井然有序。 凡是到来的流民都可以先领一碗米汤,坐在火堆边上取暖,即使如此,他们依旧冻得饥寒交迫,而东城城门口,按照要求排队登记入城。 王修将军走到守城中郎将梁九万面前,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梁九万说道:“还好,但是人也越来越多,我们已经换了几十锅米汤了,城内如何?” 王修说道:“临时搭建的流民营现在已经满了,这个天,不可能再搭建,粮食储备还充足,就是天冷,没有御寒的衣服,这些流民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梁九万满是自信,“这些一定都是暂时的,王爷一定会从神女那里取到御寒物资。” 王修望着漫天飞雪,心道,神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这时,一名士卒跑了过来,“王爷回来了!带回来好多物资,有我们急需的棉衣,棉鞋棉被!” “居然还有棉鞋?!” 王修和梁九万眼睛一亮,多亏神女护佑! 第57章 不能掉以轻心 王修满心欢喜,步伐轻快地奔向军营,心中洋溢着难以言喻的喜悦。 一踏入营帐,眼前景象令他微微一愣,热闹非凡,除去坚守岗位的哨兵外,众将领皆已齐聚一堂,气氛中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期待与兴奋。 王修径直走向主位,躬身向端坐其上的萧云啸禀报道:“王爷,属下听闻,已有棉衣、棉鞋与棉被运抵,此乃我军之大幸,百姓之福祉啊!” 萧云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确是如此,此番共得棉衣、棉鞋及棉被各两千万套,此等数目,足以惠及郡城百姓。”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沉稳,“即刻下令,我军将士每人可领一套,而后剩余物资,需精心分配至郡城每户人家手中。至于鞋履尺寸,或有小异,但好在数量充足,可调换以应所需。” “王爷,城外景象愈发堪忧,流民之潮,不断汇聚,终究渐成浩荡之势。” 萧云啸沉吟片刻,眸光深邃,缓缓开口:“既是如此,便也给他们一份差事,挑选那些体格健壮者,让他们将漫天飘落的雪,收集于浅滩上早已备好的箱子之内。” 此言一出,周遭众人皆是一愣,心中疑惑如同薄雾。 “雪入箱中,此为何意?”王修率先发问,语气中满是不解。 萧云啸说道:“正是,雪入箱中,而后,它们将被安置于船舱之内,我要送入神域。” 众将士们面面相觑,不禁脱口而出,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神女大人,竟也需这凡间之雪?” “神女会用这些雪为我们换取宝贵的粮食。”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惊叹不已,心中涌动着对神域的无限遐想与敬畏。 “果真是神域,其妙用无穷,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 萧云啸说道:“各位赶紧去把这些衣物分发下去。王修,有些事我欲同你商议。” 待得帐内仅余二人,萧云啸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营帐的每一寸空间,他缓缓问道:“近来,可有关于母妃的丝毫音讯传来?” 王修闻言,面色不由一黯,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忧虑:“回禀王爷,连日大雪,天寒地冻,诸多道路皆被皑皑白雪封锁,我们的人尚未有确切消息传来。” 萧云啸闻言,眉宇间凝聚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深沉的思索:“此番虽看似我们赢了,实则暗流涌动,我们已然犯了众怒。” 王修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赞同,他微微颔首,声音坚定而清晰:“王爷所言极是,‘吾与众人不同,众人害,而吾得,则遭嫉也,后患无穷,不得不防。’” “不错,”萧云啸继续说道,“我猜测太子党会有动作,至于薛贵妃那边,他们哪个先动手,我不确定,但是我们要做好准备,不必怕硬碰硬。我王府里的那些军服装备,必要的时候穿戴好,不排除我们先发制人。” “属下明白。” 萧云啸指着面前的沙盘,“你看,我们邻国,西旻国暂时不敢对我们有所妄动,大越国一直蠢蠢欲动,他们可能会借此机会,在我们周边掠夺物资,但毕竟是小国,我们方便处理,可是你再往北看。” 王修望着堪舆图北部方向,“王爷,最危险的是西亚国,它们常年生活在冰天雪地里,雪中作战是他们的优势,对他们来说,这场大雪无疑是他们最佳出击机会。” “不错,你看这里,他们很可能会沿着这条,一举灭掉这几个国家,最后,到我们这里。”萧云啸指着堪舆图沙盘说道。 王修边点头,边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重,当前有冰雪来袭,民生艰难,国内又有权力争夺,还有外患虎视眈眈,真是一浪接着一浪。 “所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都要做好准备,不能因为大雪冰封,就以为别人没有办法侵犯我们。” “属下明白,立刻去安排。” 萧云啸暗自忧虑母妃的安危,让人难以释怀,林奇那边的情况,更是让他心头添了几分急切与不确定。 丰凉郡东门,中郎将梁九万已经换上新装,站在东门之下。 流民们衣衫单薄,他们坐在地上烤火,时不时地把手放在火附近,然后再缩回来,将温热的掌心放在双臂来回划,身上暖些后,再把手贴到火苗附近。 “娘亲,冷!” “来,坐到娘怀里!” 部分流民运气好,本来就栖身于丰凉郡的边缘,灾厄虽至,却未及深重,家中老幼妇孺,得以安然相守。 而另一部分流民就没这么幸运了,一路上千难万险,遭劫遭难的太多了。 正在这时,士卒们把上万套的棉衣、棉鞋、棉被抬了出来,士卒高声喊道:“十七王爷心系万民,特从神域带来了御寒之物,棉鞋护足,棉衣棉被暖身!”士兵洪亮的声音穿透了寒风,“这边的乡亲们先上前领取,人人有份,一个不落。” 众人惊诧,那些御寒之物是从神域带来的! “久闻丰凉郡与神域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此番雪灾之祸,更是得神女提前预警,昔日以为戏言,今朝竟成真章,令人叹为观止。”人群中,有人低语,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与惊叹。 那些有幸领取到棉衣的百姓,迫不及待地将其穿在身上,“哎呀,真是暖如春日,这衣物仿佛拥有魔力,驱散了所有的严寒。” 流民抬起脚,“看这鞋底的细腻,柔软,简直是天工造物,世间罕见!” 赞叹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一名衣衫褴褛的流民匆匆奔来,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快听我说,那边正挑选体格健壮之人,说是要将皑皑白雪封装成箱,献给那传说中的神女。据说,神女拥有化雪为粮的神奇力量,能将冰冷的雪晶转化为滋养生命的食粮,再广施于我们这些苦难的子民之中!” 此言一出,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阵阵惊叹。 有人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喃喃自语:“难道说,我们身上这温暖如春的棉衣、厚实蔽寒的棉鞋,乃至庇护我们的棉被,皆是神女神力幻化?” 流民们不约而同地缓缓抬起双手,掌心相对,轻轻合十,随后整个身躯缓缓下沉,面向那轮高悬天际、朦胧而遥远的太阳跪拜下去。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口中齐声颂扬:“感谢神女慈悲护佑,赐予我们活下来的希望!” ———— 苏苏收到谢铭的电子邮件,看起了合同,合同的内容可以说,对她非常有利,她拥有公司50%的股份,这点让苏苏感到意外。 苏苏同时收到了谢铭一条短信,“期待与苏小姐合作。” 第58章 皇贵妃遇险,鬼魅出没风雪之中 皇贵妃的马车还未行驶到东四郡的地界,雪便落下了。 侍女小桃掀起帘子,一脸惊喜地贴近车窗,眼眸中闪烁着孩童般的纯真,她轻声却难掩激动地对皇贵妃言道:“舒妃娘娘,不,皇贵妃娘娘,您瞧,雪花真的翩翩而至了,好一番银装素裹的景象!这下,咱们王爷预言八月飞雪,可立大功了!” 皇贵妃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道:“小桃,慎言。” 她于深宫之中,自从进宫,就秉持着一份超凡的淡泊与谨慎,不争春光,不夺秋色,她心思缜密,对陛下那层温文尔雅下的微妙伪善,洞若观火。深知自家骨肉,自幼承蒙先皇青睐,便无形中触动了陛下心中那根不易察觉的逆鳞,尤其是先皇遗诏之中,对爱子的特别眷顾,更是如同寒风中摇曳的烛火,引来四周暗流涌动的嫉恨与不安。 此刻,皇贵妃心中虽有万般感慨,面上却波澜不惊,仿佛这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车内,一缕寒风悄然侵入,带着特有的凛冽,她轻声细语,吩咐道:“小桃,天气转寒,速将冬衣添上。” 不远处,另一辆马车门扉轻启,少府严明宁与钦天监副监李秉礼相携而出,两人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们仰首望向那片本应蔚蓝,却已银装素裹的天空。 李秉礼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惊疑与激动,他喃喃自语道:“八月飞雪,此情此景,竟真真切切地发生了!十七爷的密信所言非虚,丰凉郡……难道真有那传说中的神女降临?而十七爷,莫非真如先皇所言,是天命所归之人?这……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却又如此真实地展现在眼前!” 严明宁则是一脸沉思,目光深邃,他轻声细语,似乎在对自己诉说:“我那外甥,究竟是如何预知了这一切?预言上天轨迹!难不成真有神女?” 在薛丞相精心部署下,一队静默如夜的死士随行于队伍末尾,他们冰冷的眼眸警惕着一切,但这突如其来的飞雪让他们心感震撼。 “怎么可能?” “昔日流言,八月飞雪,不是早被定为无稽之谈了吗?” “丞相大人言之凿凿,道十七爷意图颠覆国基,祸乱苍生。” “闭嘴!我等身为相府死士,忠诚唯系于丞相一人,外界风云如何变幻,皆非吾辈所问。”一人斩钉截铁,声音沉稳,提醒众人坚守本心,不被外界所扰。 然而,面对这前所未见的奇观,即便是训练有素、心如铁石的他们,也不免心生彷徨。 “现下此情此景,吾等该如何应对?” “静观其变,以待丞相信号。”领队之人声音冷静而坚定,“飞鹰若现,便是行动之时,杀无赦!此乃丞相之计,我等只需遵从,无问西东。” 一众死士不再议论,眼神充满杀戮,静静地跟随队伍往前走。 林奇紧握刀柄,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的眼神锐利如鹰,不断扫视着四周,心中暗自盘算着队伍大致行驶到了什么地方,是否走到预定之地。 就在这紧绷至极的氛围中,一只孤鹰划破长空,它低飞盘旋,身影在云影间忽隐忽现,几番盘旋之下,那高亢的鸣叫声穿透了寂静,如同不祥之兆,让人心头一紧。 林奇心头暗叫不妙,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他猛然间爆喝一声,声音中蕴含着不容违抗的力量:“保护娘娘!” 这一声令下,宛如惊雷炸响,瞬间队伍一分为二,两队人马迅速调整,相互对峙,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紧张与肃杀。 严明宁和李秉礼吓得慌不择路,躲到车轮旁,蹲了下去。 李秉礼默默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严明宁偷偷伸出脑袋望了一眼,吓得立刻缩回来,“队伍里早就被安排了薛相的人,这是要随时斩尽杀绝!” 李秉礼惊愕,“哎呦,严大人,你们两家已经斗到这种地步了?不杀不行吗?” 李秉礼将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做了一个杀的姿势。 严明宁看着李秉礼,像是在看着一只涉世不深的土拨鼠,迟钝片刻,“你是如何答应家姐在朝堂上说出那一番言辞的?” 李秉礼眼神清澈,说道:“实话实说啊!天象的确如此!” 严明宁抿抿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和他的想象完全不一样啊! 咻的一声,一把断剑突然落在二人中间,二人瞬间汗流浃背,结结巴巴。 李秉礼说道:“要,要不,咱二人,换,换个地?” “正,正有此意!” 说完,二人趁着混乱,逃入竹林里,趴在地上,二人把雪丢在自己头上。 林奇声如雷鸣:“誓死护卫娘娘周全!” 言罢,他身形一闪,犹如猎豹般敏捷,瞬间指挥着数名精锐将马车团团围住,形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而他本人,则率领另一队精锐之士,义无反顾地冲入了与薛相麾下死士的惨烈交锋之中。 刀光剑影交织,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响彻云霄,震得人心神俱颤。 林奇的剑法更是出神入化,剑光闪烁间,如同夏日骤雨中的闪电,快若鬼魅,忽东忽西,令人目不暇接。他身姿灵动,巧妙地穿梭于死士之间,每一次剑芒挥舞,都伴随着敌人的哀嚎倒下。 然而,薛相的死士人数众多,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一波接一波地冲击着林奇等人筑起的防线。长时间的激战,让林奇等人的体力逐渐消耗,衣衫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但他们的眼神依旧坚定如铁,誓不退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死士瞅准空隙,猛然挥刀劈向马匹,那锋利无比的刀刃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破风声,直取马匹要害。马儿受惊之下,发出惊恐的嘶鸣,四蹄腾空,不顾一切地狂奔起来。马车失去了控制,在剧烈的颠簸中,终于不堪重负,咣当一声轰然倒地。 林奇飞奔至倒地的车马前,正要将娘娘救出。 突然间,寒光乍现,一柄利刃悄无声息划破空气,狠辣地嵌入了林奇坚实的后背,鲜血如细流般汩汩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紧咬牙关,随着他猛然转身,手中长剑,似乎化作一道银色的闪电,精准无误地贯穿了偷袭者的喉咙。 正在这时,薛相爷麾下的死士群中,突然有人失声惊呼:“是鬼魅,你们看,鬼魅现身了!” 众人惊愕,全部朝一个方向望去。 只见,对面隐隐约约,仿佛有幻影而过,正朝他们行来。 看不到他们的脸,似乎全部没有五官,只是眼睛处,有斑斑光点。 他们身体似乎与这漫天飞雪融入一体。 他们其中一人手持双刀。 林奇顿然觉得双刀极为熟悉。 第59章 又见第一刀王 只见那位双刀魅影,身形一展,宛若龙腾九天,双刃出鞘,寒光凛冽,刹那间,仿佛天地间再无阻碍之物。他轻盈一跃,双刀交织成网,所过之处,空气都为之震颤。 电光火石间,五名死士,还未及反应,便已身陷绝境,刀光一闪,皆是身首分离,倒于尘埃。 林奇目睹此景,他认出了那惊世骇俗的刀法,正是大晟国第一刀王刘阡! 这份震撼,如同春日惊雷,彻底唤醒了林奇体内的战意与热血,他紧握手中长剑,剑尖微颤,仿佛蕴含了无尽的力量,不待迟疑,林奇身形暴起,剑光如龙,直取最近死士首级,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剑影交织。 其余的士卒见状,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他们原本以为这些死士会是无解的噩梦,却不料局势竟在瞬息间逆转,死士非但未能伤及己方分毫,反而被鬼魅所杀,这份突如其来的转机,让他们士气大振。 雪花骤然间变得密集而狂野,仿佛天际裂开了口子,无尽的白絮倾泻而下,将世界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一股凛冽的寒风紧随其后,穿透了死士的衣物,直抵骨髓,让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那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刺骨之冷。 死士们在这突如其来的暴风雪中艰难迎战,他们的面容被风雪雕琢得模糊不清,双眼在纷飞的雪粒与刺骨的寒意中努力睁开,却仍难逃被白茫茫一片所吞噬的命运,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肺部传来的阵阵刺痛,仿佛连空气都凝固成了冰刃。 然而,在这片被风雪肆虐的战场上,鬼魅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异类,他们仿佛与这恶劣环境融为一体,既不受风雪侵扰,亦不惧严寒侵袭,稳稳站立,无情地挥动手中的兵刃,每一次挥砍都精准而致命。 随着最后一声绝望的呼喊消散在风雪之中,一百多名死士悉数倒下。 当周遭的喧嚣渐渐归于沉寂,林奇的声音如晨钟暮鼓般响起,“刘阡!” 这一声让原本紧绷如弦的士卒们瞬间凝固,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震撼。 这肆虐于风雪中的鬼魅,竟是他们刘阡将军? 霎时间,刘阡等人纷纷摘下遮蔽面容的护目镜与护脸罩,露出了真容。果然,是他们熟悉的身影,是刘阡将军,是咱们自己的队伍! 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瞬间消散,士卒们相视一笑,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弛。 皇贵妃娘娘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她的面容略显苍白。 刘阡双手抱拳,深鞠一躬,声音沉稳而充满敬意:“娘娘受惊,属下有罪,未能及时赶到,让娘娘受委屈了。” 皇贵妃望向刘阡,声音温和而有力:“不迟,将军来得正是时候。” 刘阡问道:“娘娘,是否安好?” “幸得庇佑,并无大碍。”皇贵妃娘娘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淡然与坚韧。 严明宁和李秉礼二人伸长脖子,觉得安全,没事了,便从坡上下来。 严明宁目光一转,落在了刘阡及一众将士身上,不禁好奇道:“刘阡将军,诸位所着之衣,何其奇异,竟是从未见过的款式。” 刘阡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自豪的笑意,“此乃十七爷自神域而归,带回来的宝物——特制军服,不仅能够抵御严寒,更能在风雪之中保我军士无虞。” 李秉礼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惊叹连连,世间竟有如此奇物,当真是大开眼界,奇观再现! 刘阡说道:“速速分发下去,让每位将士都换上这身军服。” 刘阡目睹林奇负伤之状,神色凝重,他小心翼翼地将那已与鲜血粘连的衣物自林奇身上剥离,未待喘息,迅速自背包中取出一系列医疗用品,止血药粉、碘伏消毒液井然有序地排列在他手中,宛如战场上的临时药房。 他先是以沉稳的手法在林奇的背部轻轻撒上止血药粉,随后,他又细心地涂抹上碘伏,为伤口筑起一道防护的屏障。这一切完毕后,他细心地缠绕上洁白的纱布,完成后,刘阡将军服穿在林奇身上。 这一幕,让在一旁的严明宁与李秉礼看得瞠目结舌,两人仿佛大傻子一样,嘴巴微张,眼中满是不解,终于李秉礼问道:“刘,刘将,刘将军,你手中的这些,究竟是何等神奇之物?” 刘阡嘴角微扬,一抹难以掩饰的骄傲挂于面颊,“诸位眼前所见,皆是神女慈悲的恩赐,止血消炎,世间独此一份,唯我丰凉郡方能享有此等殊荣。” 随后,刘阡还向他们展示了防风目镜,打火机,望远镜,瑞士军刀等等,严明宁和李秉礼二人一阵“哦”,又一会儿“啊”,似乎他们口中只有“哦”和“啊”两个词汇。 特别是望远镜,让李秉礼爱不释手,连连赞叹,“这东西夜观星象可就更清晰啦,果然是神的物品。” 天色已暗,刘阡等人拿出手电筒照明,又是惊得众人一阵欢呼。 严明宁和李秉礼再次“哦”“啊”个不停。 刘阡指着前路,说道:“皇贵妃娘娘,前面不远处,有事先安排好的住处,娘娘可随我们前往稍作休息。” 随后,一众人等朝着一条小路走了过去。 而他们身后的一切,很快被大雪覆盖,包括那些尸体。 ———— 京城,相府。 薛丞相闻言,眉宇间不由得拧起一抹凝重之色,沉声问道:“你所言非虚?竟言有鬼魅现身,护佑了皇贵妃周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几分深沉的探究。 那下属见状,连忙躬身答道:“回禀相爷,千真万确,属下亲眼所见,不敢有丝毫隐瞒。亲见之后,心中惊骇难当,故急匆匆返回,只为将此等异事速报于相爷知晓。” 薛丞相眸光微闪,继续追问:“除此之外,还有何细节?那些所谓的鬼魅,形态如何?白昼之下,怎会有如此幽冥之物显现?” “属下也看不清他们,他们在雪地里,似有似无,原本以为还在远处,可是瞬间就到了身侧,他们没有脸,没有五官,却手持刀,枪,棍,棒!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本来我们就要将他们斩尽杀绝了。” 薛丞相身形微震,缓缓向后仰去,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深沉的忧虑,喃喃自语道:“怎会至此境地?莫非真是天欲绝我薛门之路?荒谬至极!” 他素来以铁骨铮铮着称,对那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从不屑一顾。 此刻,他强压下心头的波澜,目光如炬,转向身旁,沉声问道:“忠瑾,你所探知的情势如何?” 忠瑾躬身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回禀丞相大人,近日太子殿下、三爷、七爷与九爷,闻讯十七爷有意私建新都,皆是义愤填膺,纷纷上书朝廷,誓要挥师南下,讨伐丰凉郡,以正朝纲。” 薛丞相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好!你即刻将我们所掌握的一切情报,详尽无误地转告他们。” “是,属下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