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命你吃瓜,玄学真千金赚到麻》 第1章 别和我讲理,除非你想吐血 千平别墅的客厅中,几个人正襟危坐,只偶尔能听到女人低低的啜泣声。 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靠在丈夫怀里低声哭泣,旁边沙发上还坐着四个身材挺拔高大帅气的男人。 只是这些人如今都死死盯着太初,似乎生怕太初做出什么过激的动作。 太初笑着看向面前这几个人,这就是她现在这具身体真正的家人,似乎对她不怎么友好。 发现太初不说话,中年男人也就是这个家的大家长赵洪峰清了清嗓子:“孩子,我知道这些年委屈你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妹妹这段时间要准备研究生考试,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我们不希望因为这件事打扰到她。” 太初认同的点头:“没错,她被抱错来到豪门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心里苦,你们当然要多照顾她一些。” 太初的话语中没掺杂任何感情,毕竟她不过是一个飞升时不知为何被拉进这个身体中的玄门老祖。 这身体原本的主人是被抱错的孩子,还是被养父母故意抱错的。 只是在养父临死前忽然良心发现,让原主回来寻亲。 原主的亲生父母姓赵,是本市的顶级豪门之一,父亲赵洪峰和母亲廖美兰感情极好,膝下共有四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儿子赵振东如今继承父亲的公司,妥妥的霸道总裁。 二儿子赵振南是国际知名医生。 三儿子赵振西是名优秀的律师。 四儿子赵振北前些日子刚刚得到影帝奖杯。 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赵甜甜则是全家的心头宝,从小被爸妈和四个哥哥呵护着长大。 可若不是被抱错,原主才应该是这个被全家捧在手心里甜甜宝。 原主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无尽的烦恼,为了不影响正在准备研究生考试的赵甜甜,一家人瞬间决定将原主藏在酒店里。 这一藏就是两个月,直到赵甜甜考试结束出国旅游,这才想起将原主接回家。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原主的养母死的早,这些年又在养父手下受尽苦楚。 原想着能从亲生父母这边找到亲情,可他们将原主藏起来不闻不问的行为,却成为压死原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赵家人决定同原主见面的前三天,原主在浴缸里割腕自杀了,而正在经历飞升雷劫的太初,则被吸进了这具身体中。 太初足足用了三天,才终于接受这个现实,并适应了这具身体。 如今也只是用一个旁边者的视角来看待这一家。 许是太初的话让廖美兰感到冒昧,她哽咽一声,扑到赵洪峰怀里大哭起来。 对于这个桀骜不逊的亲生女儿,赵洪峰也感到相当无奈:“安然...” 话音未落,便被太初打断:“别这么客气,叫我太初就好,觉得绕口还可以叫声大人。” 想当初在修真界,大家都追在她身后叫她尊者的,果然是跌份了。 赵洪峰眉头紧蹙,虽然觉得这女儿有些中二,却还是耐着性子哄劝:“太初,我希望你知道,当初那件事不怪甜甜,如今她父母已经去世,以前的事便都过去吧。” 太初认同的点头:“您说的是,他们都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想当初我被抱走的时候就应该第一时间报警来着,我会检讨自己的问题。” 赵洪峰:“...”这孩子说话怎么如此噎人。 见父亲被怼的说不出话,赵振东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安然...太初,我们知道你在这件事上受了委屈,但我们会给你一定的补偿,以后我们会对外宣布你是赵家的养女,甜甜有的,你都会有。 但你一定要对你的身世守口如瓶,甜甜她没有你坚强,她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甜甜是他从小呵护到大的宝贝妹妹,他无法想象若是甜甜知道真相后会有多么绝望。 太初对他露出礼貌的微笑:“我明白,你家甜甜是纸糊的,沾水就化,一戳就破。” 赵振东眉头蹙起,露出霸总统一的不悦表情。 赵振南紧抿薄唇,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悦:“我听说你只上了大专,这些年也都在社会上打零工,连个正式工作都没有,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同甜甜相提并论。” 甜甜是他的救赎,学医本就艰难,当初多少次他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是甜甜陪在他身边,一次次在他耳边鼓励他。 甜甜是他的小天使。 太初一脸认同的看着他:“豪门就是豪门,想谈亲情都要先充值,难怪你们有钱。” 赵振南:“...”这女人是不是在骂他势利眼。 两个哥哥皆被太初一句话怼回来,赵振西冷哼一声:“牙尖嘴利,我可以告诉你,如今你已经成年,从法律角度来讲,我们不是必须要留下你。” 太初笑着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除非你们四个都死在你们爸妈前面,不然我很难拿到继承权,法律上是这么说的吧。” 赵振西指着太初眼睛瞪得溜圆:这女人是不是在诅咒他。 眼见太初将几个哥哥都怼了一遍,赵振北终于开口:“我感觉你并不适合回来赵家,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但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提起自己的身世,更不要接近赵家。” 这女人一回来家里就乌烟瘴气,妈妈也哭到几乎晕厥,他不喜欢这样的家庭氛围,还是早点将人解决的好。 太初将赵振北的话听完,随后表情凝重的看着他:“我来这是寻亲,而不是为了听你许愿,你要是精神不好记得去医院看看,我记得中医能去根。” 赵振北恶狠狠的看着太初: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将这女人直接丢出去。 见这边闹得不可开交,一直在哭的廖美兰深吸一口气:“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没保护好女儿,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可怜的甜甜,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噩耗。 赵洪峰赶忙将妻子搂紧:“这种事谁都不想,也不能全怪你。” 太初也跟着劝道:“没事,你知道错了就好,狗都知道如何分辨怀里的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你以后多练练,一定比狗强。” 第2章 第一天开张,先见点红祭旗 许是被气的太过,廖美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廖美兰和赵甜甜一样,都是全家人的心尖宠。 屋里的五个男人一边让佣人通知私人医生,一边愤怒的驱赶太初,瞬间乱成一团。 太初也不生气,而是麻利的离开了赵家的别墅。 刚走出门就觉身上猛然一轻,许是心愿了了,之前原主留在她身上的最后一点执念也跟着消失。 看来比起回到赵家,原主如今更想告诉赵家人,不只赵家人不喜欢她,她也不待见赵家人。 太初唇角微提,真是个傻孩子。 随着原主灵魂的消散,丝丝缕缕的灵气冲进太初身体里。 这个世界的灵气不算多,太初赶忙将这些珍贵的灵气吸入体内。 经脉被扩充传来撕筋裂骨的痛,太初连忙稳住身形,几个吐纳后才松了口气。 她进入练气期了。 虽然只是最弱的等级,却也代表她重回了修士之列。 再次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太初的眉目舒展开,她终于在这个世界有了保命的资本了。 -------- 论有钱人能有多小气,太初表示看看自己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 她被酒店赶出来了,因为赵家停了房间的续费。 能看出来,她今天真将这家人得罪的不轻。 对方甚至要求酒店必须立刻将她赶走,否则就取消全部合作,甚至还得拍下来给他们发过去。 看着大堂经理一边用扫帚赶人,一边对自己道歉要自己体谅。 太初挑挑眉,体谅是不可能体谅的,那家人只让这经理将她赶走,却没说一定要用扫把,这经理还真是会做人。 一个倒霉符凌空打过去,今日被赶的是自己,明日被赶的就是这个大堂经理了。 好在她原本就没打算过要指望赵家人,看着此时还不到中午,太初拎着自己的行李,一个装了几件衣服的旅行袋,溜溜达达的上了天桥。 作为修真界数千年来唯一能够飞升的神算老祖,她磅礴的灵力虽然消失,但原始天赋还在。 抓鬼,招魂,算命,测字,寻人,追凶,看风水,每一样她都很在行。 此时将近中午,天桥上都是些来买午餐的上班族。 太初左右看了看,给自己选了个正财位坐下,将自己刚准备好的硬纸盒板放在面前。 “测字算命,凡事皆可问,一卦四百。”这几个字在硬纸板上显得有些憋屈,却又因为那行云流水的字变得异常显眼。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遭,对于这个价格和地点,太初是做过市场调研的。 这个城市大部分人的工资都是四千左右,她暂时要四百一卦也很正常。 刚开始的时候都讲究个薄利多销,毕竟价格这东西都是随着口碑增长慢慢提上去的。 太初只有一个人,占得地方也不大,旁边的商户倒是没提出什么异议。 只是在看到太初写的价格牌时,相互挤眉弄眼一番,无声的吐槽:要这么高的价格,这小姑娘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 要知道那些算命大师,可都是些年近半百,仪态庄严的老人。 这娇滴滴的姑娘长的挺好看,做点什么不好,怎么偏偏想走这种旁门左道呢! 感受到身边人打量的目光,太初也不着急,只静静闭上眼睛在心里默背曾经学过的法决和符篆。 她现在等级太低,必须多点保命的手段才行。 明媚的阳光洒在太初脸上,让太初瓷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圣洁的光晕。 不少男人路过时都忍不住打量太初,甚至蠢蠢欲动的想同太初搭话,最终却太初一句话吓跑:“开卦四百。” 什么人啊,说句话就要四百,有这个钱他们能快活好几次了。 还有人用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太初上下看:“美女,这四百块都包括什么啊?” 太初缓缓抬起眼皮:“包括你的火葬费,本地人用骨灰盒不要钱,火葬场寄存半年免费。” 身为神算门,也是整个修真界地位最高的老祖,在说话这方面,她可没让过谁。 这晦气的话听得男人火冒三丈,伸手就要去打太初:“你这个小...” 话音未落,就见太初举起手机:“你想好了再说,骂一句至少要赔五百,一巴掌一万,不和解。” 她是来求财的,不愿砸了自己的买卖。 男人对着旁边啐了一口:“一个小骗子,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赚到什么钱,老子有钱,就是不给你。” 太初唇角勾起:“我要是你的话,等下就向西边走。” 这人身有反骨,一脸恶相,铁定不会听话。 旁边顿时有人发出窃窃私语声:“大师这是在提醒他么?” 男人的表情却骄傲起来:“别在这装模做样的,我知道你是在激我,还真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了,我就偏偏要向东走,我看你能耐我何。” 说罢,男人转身就走,非常顺畅的给自己找到了离场的理由。 似乎是感到憋屈,走到天桥下,还不忘踢了脚旁边睡觉的流浪狗。 小狗发出痛苦的呜咽,男人则发出肆意的笑声,可他的笑声很快便戛然而止。 随后便是男人的惨叫,以及路人的惊呼:“救命啊,野狗吃人了。” 只见一条脏污的大狗死死咬着男人的裤腿,竟是硬生生撕下一块皮肉。 眼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大狗叼起小狗转身就跑,不一会儿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初满意的垂下眼眸,不错,第一天开张,先见点红也好,生意定然会红红火火。 其他正围着太初看热闹的男人则齐齐向后退了一步,难道这也是算出来的么,未免有些邪门了。 不过由于太初之前的“好心”提醒,倒是没人觉得太初有什么不对之处,只是用忌惮的眼神看着太初,低下头匆匆离开。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渐渐歪斜,太初却始终没有开张,眼见到了下午,周围的商户都带上了看好戏的神情。 他们说什么来着,大师算卦也不过一百块,这小姑娘上来就要四百,怕不是要笑掉他们大牙。 临到四点的时候,太初忽然睁开眼睛,原以为是这姑娘饿了,却见太初热情的招呼着不远处路过的一个小姑娘:“姑娘,测个字吧!” 瞧瞧,她的有元(缘)人这不是来了。 第3章 第一卦,你的病有转机 被叫住的是个小姑娘,大概十七八岁的模样,人有些瘦弱,身上的衣服也很破旧,手中的袋子里装着几个馒头和两包咸菜。 见太初叫自己,姜欣欣下意识后退,可又像想到什么般定住脚步,片刻后她坚定了心神,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初:“你真的什么都能算么?” 病急乱投医,她这也是没办法了,但她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但太初这一卦太贵了,贵到多看一眼价格牌都会觉得心口疼。 太初点头:“天文地理,只要和人相关的,看到脸我就都能算。” 姜欣欣眼中爆出兴奋的光,可那数~束光又很快熄灭,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感觉是在为难你。” 太初笑着安慰姜欣欣:“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是不是为难我,说不定我真的能算呢?” 姜欣欣咬住嘴唇:“我再想想...” 她要算的这东西说出来一定会被人耻笑。 太初也不为难她,只是对着围过来看热闹的人迅速开口:“一日三卦,先到先得。”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人便挤了过来:“你骗个小姑娘有什么意思,要骗就骗我这种有钱的吧。” 太初看着姜欣欣:“要不你等等。” 姜欣欣忙不迭的点头,随后退到一边,双手抓紧手中的袋子。 她现在很需要一个希望,但她更需要钱。 太初则将视线落在张贺身上,忽然意味深长的开口:“有些人自然要找,可有些人找了还不如不找。” 张贺原本只是因为心情不好想要找太初麻烦,谁知竟被太初直接戳中心思。 他呆呆看着太初,忽然对着太初恭敬的行礼,声音却带着哽咽:“大师,好歹这么多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 如今大多数算命先生,都是微表情,心理学,和肢体语言的专家,能够通过客户的一点细微表情组织话术,进而让人感觉他们算的很准。 像是太初这样不用人开口便算出对方所想的,不是两人之前商量好,便是真的有本事。 知道张贺已经下定决心,太初对张贺示意:“写个字吧。” 张贺应了一声左右看了看没找到能写字的东西,最终只能从自己口袋里掏出钢笔将字写在手上。 太初看了看张贺的手,发现上面是个女字,随后轻轻摇头:“女写于手上,说明你将对方视为珍宝,只是你手中有汗,即使再为珍视,对方也会离你而去。” 张贺的嘴唇动了动:“那我重写...” 太初抬手制止他之后的话:“测了便是测了,即使你写的再多,情况依旧会相同,你这个女字因汗水出现了重影,这说明你家里还有一个女儿。” 说到女儿,张贺脸色好看了些许:“是,我还有个女儿,今年十一岁了。” 太初点头:“你这个女字拐的有些大了,说明当初你孩子出生后没多久,你的妻子便离开了你。 这里你不小心提起了一个勾,你的妻子是同别人一起跑的。 上面一横代表了你,这里有所弯折,说明你如今遇到了极大的坎坷,想要将女儿托付给对方。” 听到这话,原本蹲在地上的张贺一屁股坐下去,捂着脸嚎啕大哭:“我病了,我病了啊,我要是死了,那谁来照顾我女儿。” 他没什么本事,也没多少存款,但妻子离开后,他已经用尽全力给女儿最好的生活了。 他女儿还那么小,那么优秀,他怎么能放心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 太初没再说话,只平静的看着张贺,直到张贺平静下来,才再次开口:“我并不建议你去找你的妻子,而且你的病情也不是毫无转机。” 张贺麻木的抬起头望向太初:“可我去了三家医院,人家说不是误诊...” 像是想到什么,张贺猛然坐直身体:“大师救我!” 他是不是可以不用死了... 太初轻轻摇头:“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 张贺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可见太初不再说话,他心领神会的又摸出四百块钱送给太初。 太初从里面捏出三张百元大钞,剩下的钱推回去:“你的病还有一线生机,等下你去大桥上,拦住那个准备跳水救人的年轻人,代替他跳下水将水里的人捞上来,只要你能游上岸,我就能保你一甲子的性命。” 末了还不忘对张贺强调:“这件事成与不成,只能看你的运气,你愿意搏一搏么?” 命数不是固定的东西。 别人算的是过去和现在已经发生的事,以及未来最可能发生的命数,她看的却是一个人有可能出现的数万种未来。 人在不同时间的每一个动作变化,都会引出未来不同的改变。 比如一个人站在三岔路口,选择就会决定他未来的道路,往左走会遇到正桃花,中间会平安回家,右边则会有血光之灾。 如果选择了左边,在这段路上所做的每个不同动作,都会更改与正桃花结正缘的时间。 而她刚好知道需要做哪些事,才能触发这些关键点。 张贺被太初说的一愣一愣的,最终讷讷点头:“愿意,我现在就去。” 太初看了看天桥对面的大钟,“你最好快一些,因为留给你的时间不太充裕。” 张贺对着太初重重点头:“我现在就去。” 恭恭敬敬的给太初鞠躬,张贺快速离开了。 他要好好活着,他要看着女儿结婚生子。 有那好事的已经跟了上去,想看看这人是不是真准备去天桥那边跳江。 太初则看着面前的人群:“一日三卦,今日还剩两卦。” 张贺又跪又拜的一幕大家都看到了,可正是因为看到,才越发觉得张贺像太初的托。 如今反馈没回来,谁都不愿当这个冤大头,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静谧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人群中忽然响起手机铃声,那人不耐烦地接起电话,随后爆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什么,真的跳了,还真有人落水。” 听到这话,人群再次躁动起来,这人不会也是托吧! 就在这时,忽然又有人喊起来:“网上有视频了。” 第4章 能算出彩票号码么 一群人站在一起刷视频,当看到张贺推开一个青年,直勾勾从大桥上跳下去救人的画面,众人的眼神落在太初身上,眉眼间出现蠢蠢欲动的神色。 四百块,应该不至于让人卖这个命吧,他们开始相信这是真的了。 发现太初似乎又准备招揽生意,姜欣欣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从兜里掏出来一沓钱。 这些钱最大面额是十元,最小的则是几个硬币,她点了两三遍,才最终凑足了四百元给太初。 虽然刚刚都有些动心,可看到姜欣欣掏钱的动作,周围人依旧忍不住唏嘘,这么小的姑娘,怎么就相信封建迷信了呢! 太初则是毫无心理负担的接过钱:“你想算什么,可以大胆说出来。” 姜欣欣深吸了几口气,随后看向太初:“你能算出今天的彩票号码么?” 空气静谧了片刻,随后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哄笑声:若是这人能算出彩票号码,那怎么还用在天桥上算命。 姜欣欣似乎也发现自己提了个不可能实现的要求,脸瞬间涨的通红。 她没有办法,她真的很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钱。 不用太初说话,耳边便传来人群的笑闹声。 “大师,你快告诉她,买彩票是需要机缘的,就算你说了号码,她也会因为各种原因买不到。” “大师,你让让,我这有冷水,免费帮你浇醒她,这么小的孩子就惦记偏门了。” “哈哈哈,这大师也真是倒霉,想骗点钱,结果碰上这么个愣头主。” ... 太初对姜欣欣笑的温和:“你确定要知道彩票号码么,该走人就应该放他们离开。 我可以告诉你,过了这次,你将嫁给一个很好也很富有的人,你的未来会非常美满。 可若是你强求这次的彩票,你以后便只能凭借双手打拼自己的未来。” 姜欣欣原本涨红的眼圈瞬间渗出泪来:“我在世界上只剩下爷爷这么一个亲人,我不能没有爷爷。 什么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都是虚的,我要爷爷这辈子就好好活着。 我也不需要嫁得好,我有手有脚,能自己赚钱。” 她是弃婴,爷爷把她捡回来,供她读书养她长大。 可爷爷病了,很重很重的病,医生说需要很多很多钱,一瓶药都将近两万块。 她不要什么以后,她只要爷爷活着。 以前是她坐在板车上跟着爷爷一起收破烂,但她现在长大了,她可以拉着爷爷到处走。 可前提是爷爷必须得活着。 太初认同点头:“没错,若不是他捡你回来,你也活不到现在,只是我这彩票相当难算,算了你的,一年之内再算不出另一个。” 这人的上万种命运中,的确有中彩票这条支线,倒也不算逆天改命。 就像大家常说机遇会留给有准备的人,其实说的就是那个触发点。 这话如同一声炸雷,人群顿时躁动起来。 若太初说算不出来,大家最多嘲笑两声,如今太初说自己能算,众人的理智瞬间被金钱的狂热淹没。 甚至有人高声叫喊:“我我我,先让我算。” 如果真有这种好事,凭什么不轮到他们,他们也不差什么。 太初眼尾上挑,轻轻扫过这些人:“一年一卦不是对我不好,而是对你们,强行算卦,求卦者必然全家死于非命。” 当然没有这样的报应,她要算彩票,是因为她要开拓市场,打响自己的名头。 至于报应这东西,必要的时候,她可以亲自动手。 听到这话,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沉默。 有钱是好事,但他们得有命花才行,而且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们可不想这小姑娘一样好骗。 姜欣欣诧异的抹了把眼泪:“真的么,那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她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真的能算。 但电视上都说什么五弊三缺,她想要救爷爷,却不想害人,否则爷爷会怪她的。 太初笑着摇头:“没有影响,这也是巧了,今年的彩票正好没算出去,便告诉你吧。” 说罢,太初对姜欣欣勾勾手指,示意姜欣欣过来,随后附在姜欣欣耳边轻声说道:“等下只留十块钱,把兜里所有的钱丢出去,然后向北走。 遇到公交车就上,听到孩子哭就下车,看到那个有人吵架的彩票站你就马上进去。 同她要个能选号的骰子,直到摇出那个带7的随机号码,能中奖的只有那个。” 说罢,太初坐正了身体:“如果想好了,那开始吧。” 姜欣欣凝视着太初,深吸了几口气,忽然掏出兜里的硬币,直接向空中一丢。 众人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纷纷低头捡钱。 就在这时,姜欣欣忽然拔腿就向北跑。 当即就有盯着她的人准备追,却脚下一软歪了下去。 爬起来时,这些人惊恐的看向周围,什么情况,为什么会突然腿软。 发现身后果然没人追自己,姜欣欣一路跑上公交车。 用力吐出一口气,天啊,她都做了什么! 眼见追姜欣欣无望,众人的视线再次落在太初身上,激动的似乎要将太初撕碎。 就在这时,却听太初轻笑一声:“巧了,今天的第三卦到了。” 说罢,就见太初看向人群中一个小个子中年女人:“姐姐,你我有缘,要不要算一卦。” 女人原本是来看热闹的,不成想却被太初点名,当即就要向后缩,却被周围的人拦住。 这大师也不知是真是假,多看看热闹也好。 倒是有人对太初高声询问:“大师,你那个彩票真能算准么?” 太初眼睛望着被推过来的女人,声音却微微提高回答刚才的问题:“等看明天早上放不放鞭炮就知道了。” 大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女人也被众人推搡过来,抓着自己的背包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我没钱。” 太初笑的明媚:“你有没有钱我很清楚,但我更清楚的是,你需要我这一卦。” 江少芬被起哄声弄得不耐烦,表情无奈的看着太初:“小小年纪出来骗人,你爸妈是怎么教你的。” 第5章 报警吧 太初的态度依旧极好:“若是要算这个也行,四百块。” 这个不用算就能告诉对方,钱真好赚。 发现江少芬似乎没打算算命,旁边的围观群众顿时开始起哄,开始让江少芬不算就走。 竟是忘了这人是他们推过来的。 江少芬也是个爱面子的,被笑的多了,不情不愿的从兜里掏出四百元递给太初:“钱给你了,算吧!” 看这姑娘年纪也不大,全当是在做善事吧。 就是这善事多少有些费钱。 太初接过钱,语气越发轻柔:“大姐想算什么?” 江少芬向四周看了看,担心弄脏自己的手,索性扬扬下巴:“就女字,你算吧!” 反正钱已经花了,全当她倒霉。 她就不信,同样的字,这小姑娘能说出花来。 太初看着江少芬:“用别人的字,说明您行事相当谨慎,生活也相对仔细,比较善于利用别人的东西...” 江少芬的脸瞬间涨红,她确实有爱占小便宜的毛病,但居家过日子的,可不就得省着来么! 太初的话显然没有说完:“女字自女人的口说出来,便是双女,这说明大姐家里有两个女人,且是隔着心的两个女人,大姐应该是与婆婆住在一起。” 江少芬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 太初则继续解字:“两个女在一起是奻,代表着争吵,大姐和婆婆的关系可不好。至于原因...” 太初的声音顿了顿:“大姐的嘴小,说话时嘴几乎闭上,说明大姐心门不开很抗拒自己的婆母,口中说女应该是个囡字,可口小挤压了女字的空间,大姐膝下应该没有孩子。” 江少芬忍不住用手捂嘴:“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确实,她今年已经四十二了,却怎么都怀不上,如今也有些灰心丧气。 见女人确认了太初的话,人群中再次传来抽气声,太初接着说道:“原本大姐应该一生顺遂,可偏偏也就坏在这个女字上。” 江少芬错愕的看着太初:“你什么意思,要不我换个字。” 这姑娘说的怪吓人的。 太初摇头:“命该如此,换不换字都是一样的。” 江少芬的表情越发难看:“那我不算了。” 太初再次摇头:“我说过,大姐很需要这一卦。口和女加在一起也能念如,这个字是如愿如同的意思,可如今这字从大姐嘴里说出来,这如愿的人,便不可能是大姐。” 此时此刻,江少芬恨不能给自己开个嘴角,她嘴小惹到谁了。 太初的声音依旧再继续:“两个女凑在一起,每天争吵不休,而大姐这个字里没出现半点男人的事,说明争吵时,你丈夫始终置身事外。” 想到那个事不关己的男人,江少芬就恨得牙根痒痒:“那就是个窝囊废。” 没~每次她和婆婆一吵架,那男人就躲出去,时间一长还用家里气氛不好为理由,经常一躲就是大半夜,妥妥能把人气死。 太初轻笑一声:“废是废,但绝对不是窝囊废,你家那个可比你想的能耐多了。” 江少芬眼中满是警惕:“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初笑容温和:“两女相争,一个封死在口内,一个被关在口外,如今是酉时,正是明暗交替,邪祟丛生的时刻,若我没猜错,你那婆婆如今已经遭了毒手了。” 原想着太初只是偷偷了解自己的情况,谁知竟听到如此惊悚的消息,江少芬猛地跳起来:“你胡说。” 她的眼睛瞪得溜圆,她虽然和婆婆关系不算融洽,可两人毕竟相处多年,她是真的不希望婆婆出事啊! 太初对江少芬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你的声音音位陡升,原本一个女人也变成了两个,在你们婆媳之外还有第三个女人,且这人会是第三个得利者。 若我是你,现在就不要回家,因为你只要出现,便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罢,太初看了看对面的时钟:“若你不相信,只要看看酉时二刻有没有人找你便是。” 此时的时间是五点十九分,酉时二刻则是五点二十到五点四十。 江少芬发誓,这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二十分钟。 不只是她,就连其他看热闹的人都站在旁边紧张的等待。 如今已是下班时间,大家都有从众心里,发现这边有热闹瞧,原本就庞大的队伍变得更加热闹。 一直到时钟过了五点四十,江少芬才握着手机松了口气,一脸厌恶的看着太初:“小姑娘,想骗钱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啊!” 看把她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其他人也纷纷斥责起太初,甚至开始心疼之前上当的两个人。 太初的表情依旧平静,倒是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不对,那钟快了两分钟。” 若不是他看了眼手机,都没发现钟表不准。 话音刚落,江少芬的手机便响了,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惊呼声。 江少芬吓得差点将手机丢出去,太初却对她做了个接听的动作,同时用口型无声的告诉她:“免提,录音。” 江少芬哆哆嗦嗦的按照太初说的做了,电话那边也响起老公的声音:“老婆,妈说你今早打碎了她最喜欢盘子,你晚上早点回来,跟妈赔个不是。” 江少芬顿时火冒三丈,刚准备和丈夫吵,说不是她干的,看到太初似笑非笑的脸。 想到太初刚刚说的话,她的心凉了半截:“我今晚有事晚些回去。” 却听老公的声音都变了调:“那怎么行!” 声音尖利的令江少芬和围观的人齐齐皱眉。 许是发现自己反应过激,男人赶忙低声哄劝:“你早点回来,咱们一家三口好好说说话。” 之后便是一连串哄劝的话,只让江少芬快些回家。 见太初不断示意,江少芬赶忙应了丈夫的话。 等挂断电话后才哭丧着脸看向太初:“我现在怎么办?” 太初疑惑的看向江少芬:“这么大的事,你不打算报警么?” 直到警车过来将江少芬带走,太初才拎着自己的纸盒板离开天桥。 见太初真敢报警,众人终于相信太初不是骗子,倒是有人准备拦下太初,却只得句明日请早的话。 下了天桥,太初刚准备找个酒店住下,手腕忽然一紧,随后便是一股巨大的拉扯力,以及一个低沉刚毅的声音:“别动。” 第6章 不吃亏 眼见自己就要被拉进男人怀里,太初曲起手肘,对着男人的肋骨便是三段击。 萧墨被打得向后退了两步,胸口传来一阵闷痛。 但他面上一点不显,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我知道我来晚了,也难怪你会不高兴,等下我请你吃饭,别生气了。” 说罢再次走到太初身边。 不同于之前那种拉人入怀的强势,萧墨这次的动作小心不少,似乎只是想搂太初的肩膀。 同时压低声音对太初说道:“特殊情况,请配合一下。” 他们小队今天要执行追踪任务,可就在刚刚,被跟踪的人醒了。 若是让对方发现有人盯梢,那后面的任务就会变得更加复杂。 为了不引起那人的警觉,他这才不得不拉个姑娘当挡箭牌。 太初平静地看着萧墨那张写满了“请你配合”的脸:“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特殊情况帮你,亦或是我为什么要牺牲我的名声来配合你,就因为你有制服加成,我便要无条件的任你搂搂抱抱么?” 她玄门中人做事一向随心随性,她这个老祖更是半点亏都吃不得。 更何况她不喜欢这人身上的正气,那会让她感到烦躁。 萧墨却因为太初一句话变得警觉:“你知道我的身份。” 否则这女人为何会提到制服加成。 太初没回答萧墨的话,只是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想隐瞒自己的身份,我倒是能帮你想想办法。” 萧墨直觉不好刚准备后退,可太初的巴掌却快到他根本躲避不过。 随着一声脆响,萧墨脸上多了个明显的巴掌印。 太初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失望:“你睡了我哥还不够,现在又来勾引我,让我妈情何以堪,她可是一直在准备你们的婚礼。” 说罢,另一巴掌公平的落在萧墨的另一边脸颊上。 她可不是什么有道德的人,居然还天真的想绑架她。 这劲爆的消息,让围观的人发出低低的惊呼。 就连远处被跟踪的男人,都忍不住对电话另一边的人冷哼:“没事,就是一个渣男罢了。” 原以为自己被人跟踪,没想到是高看对方了,不过那姑娘的两巴掌甩的着实利索。 萧墨两边的脸颊痛得有些发木,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的脸,随后愤怒的转身:“不识抬举。” 充分表现出一个男人被当众拒绝后的恼羞成怒。 萧墨走到拐角找了个合适的掩体,咬着后槽牙询问同伴:“金蛇,硕鼠那边怎么样?” 此时,萧墨口腔满是血腥气,让他不由得皱眉,不得不说这姑娘的手劲是真大。 耳麦中传来金蛇的声音:“回答老鹰,硕鼠没被惊动,应该是打算蹿往下一个地点。” 硕鼠就是他们的跟踪目标,听说硕鼠没被惊动,萧墨轻轻吐出口气。 只是金蛇的声音让他越发烦躁,这小子怎么听都像是随时要笑出来一样。 吩咐其他队员盯紧硕鼠,萧墨关闭耳麦,伸手捂住闷痛的胸口。 身为特殊行动队的队长,他的身体也算经历过千锤百炼,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姑娘伤到。 想到自己这次的任务,萧墨脸色越发凝重,那小姑娘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拿着刚赚回来的一千六百元,太初来到了另一家酒店。 她没有拿着钱回去打人脸的兴趣,自然也不会主动去给之前住的酒店送钱。 既然将她赶出来,就别想在她身上赚到一分钱。 这世界的灵气不多,可好在她可以用功德力代替灵力来修行。 今日算的三卦,也让她吸收到一点功德力,只是还有些少,她连洗精伐髓都做不到。 将灵力在身体中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太初单手托腮,要不就加个班吧。 深夜的城市变得寂静,街边的店铺零星开着,只有身穿黄色制服的外卖小哥还奔波在马路上。 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末班车迟迟未到,坐在站牌旁的小姑娘有些着急,频频向远处张望。 姑娘穿着短裙,露出两条笔直的腿,乌黑的长发垂在肩膀,精心描绘的面容显得有些焦急。 黑夜对她这样的单身女孩,可不算友好。 许是久久没有公交车过来,女孩的脸上越发焦虑。 正当她再一次伸头去看公交车时,一辆私家车停在女孩身边。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温和的男人脸:“要去哪,我可以捎你一程。” 男人的眼眸如同一汪潭水,让人不自觉想要相信。 女孩左右看了看,还是理智的摇头:“谢谢,我的车一会就到。” 说罢还不忘将自己的公交车实时播报软件,送到男人面前。 男人笑着摇头:“那个系统有问题,最后一班车抛锚了,估计还要一个多小时才来,我平日里也跑顺风车,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在网上下单。” 男人的话说的诚恳,姑娘也不再迟疑,而是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麻烦送我去西河路。” 听到西河路这个名字,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可这笑容转瞬而逝,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般。 车子行驶的很快,男人也在不断地同姑娘说话。 发现男人话语中的挑逗意味,姑娘将背包放在腿上,不安的拉了拉裙摆。 她后悔坐这辆车了。 男人的眼神不经意落在姑娘腿上,之前那诡异的笑容再次出现。 就在姑娘感到局促不安时,男人的声音却陡然阴沉:“你相信这世上有鬼么?” 汽车刚好路过一段林荫小道,窗外树叶的沙沙作响,配合上男人的低沉的嗓音,姑娘的手抖得越发厉害。 见姑娘依旧不说话,男人咧开嘴,露出略显白森的牙,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前面忽然冒出一个人影。 慌乱间,男人重重踩下刹车,汽车激烈颤动两下,终于停在路边。 事发突然,男人喘匀了气忽然伸头对着车外怒骂:“大晚上横穿马路,你找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等他话音落下,便被一双纤细的手臂从车窗抓住衣领。 男人的声音慌乱的提高:“你要做什么,知不知道我混哪条道上的!” 太初一个用力将人从车窗拎出来:“你以前混哪条路的我不知道,但你马上就要混上黄泉路了。” 说罢,将男人的脸压在车窗上:“先看看你拉了个什么东西吧!” 第7章 纸皮煞 男人下意识向车内望去,只见副驾驶上原本年轻漂亮的姑娘已经变成一个纸人。 那纸人口中伸出一根长长的口器,口器的另一边则是他的脑袋,此时正用力吸吮着什么。 男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抖了又抖:“这是什么玩意儿。” 太初一把拉住纸人的口器,为了防止纸人逃走,还将口器在手上绕了两圈。 纸人发出刺耳的尖锐叫声,却碍于被太初抓住命脉一动都不敢动。 太初左腿抵住男人的肩膀,空余的手掏出男人的手机面容解锁,打开付款软件。 又麻利的从自己兜里掏出付款码怼到男人面前,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这是纸皮煞,专门吃人脑髓,你看你要不要处理。” 付款码真是个好东西,以后就不用带着钱到处走来走去了。 男人已经被吓得声嘶力竭:“你们这些大师不是应该铲除邪祟,济世救人的吗,鬼就在那,你快去抓啊!” 太初眯了眯眼:“就是说你打算找免费的呗。” 那就是另外的处理方式了。 话音刚落,太初的手猛然一松,纸人绕在她手上两圈的口器陡然松脱。 纸人想要逃走,却碍于太初的威压不敢动弹,只得收回口器坐在副驾驶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 发现纸人被放开,男人嚎叫的几乎破音:“你快把她抓走啊啊啊...” 太初则推开男人:“说什么胡话,人家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动手抓人。” 这纸皮煞源于自杀冤魂无法消散的怨念。 自杀的鬼魂无法归入地府,需要每日重复自己临死前的行为,直至寿元终了。 纸人则是冤魂的仆人,主人的怨念附在纸人身上,便驱动纸人主动为自己复仇。 怨念越大力量就越强,而且会去找主人最恨的恶徒复仇。 只是将来这果报,也都会应在冤魂身上。 但纸皮煞成型的条件极为苛刻,百年也难得养出来一只,看来她的主人怨气很大啊! 男人跌坐在地上,两条腿比面条都软:“你明明看到她要害我了。” 太初转身给男人一个背影:“看不见。” 她的确应该匡扶正道,但前提是她得先看到不平之事。 发现太初似乎不打算管这事,纸人试探性的再次探出口器向男人的脑袋缓缓移动。 它的灵智不高,出生即是为了复仇,即使害怕太初也难以抗拒帮主人复仇的诱惑。 男人的眼睛瞪得溜圆,伸手去拉太初的裤子:“大师,大师求您救我,您要多少钱我都给。” 太初的表情高深莫测:“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钱。” 眼见口器就要插在自己脸上,男人四肢并用想要逃走,却被太初一脚踩在背上:“修行之人不讲钱,讲缘,两万元。” 她这个人就是这么坦诚不虚伪,能不能得救,就看他们的缘分深不深了。 两万元进账,太初再次抓住纸人的口器,一个用力便将纸人拉到面前。 纸人刚准备反抗,却被太初用力团成一团。 随着太初的动作,纸人的身体越缩越小,直到团成拇指大小,才被太初迅速塞进的矿泉水瓶里:“念你初开灵智,未曾伤害人命,本尊便饶你一命。” 若真让纸人得手,那冤魂便无法投胎了。 只是这矿泉水瓶不如葫芦好用,看来还是要找些趁手的法器才行。 知道自己脱险,男人松了口气,刚准备同太初道谢,却被太初一巴掌打晕:“你欠的债也该还了。” 她收钱是帮这人摆脱纸皮煞,但她可没说她不会去警局举报。 这男人借着顺风车的名头,祸害了不少姑娘,还拍了人家的照片用来威胁。 纸皮煞的主人便是因为想要报警,结果被男人将照片发到网上,最终因为受不住压力自杀而死。 将男人送到警局,太初顶着警员震惊到如同看精神病的眼神,说明了对方藏匿照片和其他罪证的地点。 随后才兴致勃勃的询问对方,自己的奖金什么时候能到位。 饶是警员从业多年,也没见过太初这样的情况。 尤其是听到太初说这些事情都是算出来时,对方眼神中的怀疑意味更浓,似乎下一秒就能将太初送去精神病院。 太初并不在乎对方的眼神,只静静的低头刷手机。 这东西居然什么都能做,简直太神奇了,等她回修真界的时候,一定要带上一个。 有举报就要有核实,男人的身份很快便被查明,当即有警员押着男人回去寻找证据。 一系列的事情查清已经将近天亮,看着几乎装满整张硬盘的相片和视频,警员们看着太初的眼神都变了。 他们自然不相信所谓的算命,只以为太初是为了保护什么人,才编出这种荒谬的理由。 查案需要时间,男人被警员留下,而太初则离开了警局,她要做的事情做完了,现在只要等待传唤和打款就好。 回到酒店,天色已经大亮,折腾了一整晚才弄到两万块钱,这个效率着实有些低了。 好在那人作恶不少,功德之力倒是积攒了很多。 在房间中布置了一个简单的聚灵阵,太初拎出矿泉水瓶轻轻摇了摇:“我帮了你家主人这么大的忙,你打算怎么补偿我。” 做事是要回报的,她没有做白工的兴趣。 纸人的小手扶着瓶壁,虽然身形很小,却依旧能看出她慌乱的表情。 太初再次摇摇水瓶:“我可以送你家主人去地府投胎,但你以后要跟着我做事。” 纸皮煞自煞气中生,只会依从于自己的主人,靠着吸收煞气增加自身实力,倘若找对功法修行可一日千里。 是不可多得的...邪物... 但太初看重的并不是这个,而是纸皮煞听话耐用,不用吃喝,不用供奉,连元宝蜡烛都省了,上哪找这么便宜省力的帮手。 纸皮煞将两只小手放在嘴边,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许久之后才点头答应了太初的条件。 契约成立,太初满意的将纸皮煞放出来:“既然你愿意依附于我,那我便交给你一项艰巨的任务。” 纸皮煞恢复了之前那小姑娘般的清丽外观,一脸认真的看着太初。 主人想让她做什么呢? 第8章 赵甜甜 太初的眼神里满是认真:“你自阴气而生,不惧脏污之物,所以从今天起,你没事时多去下水道这些地方溜达溜达,我听说那边能捡到不少钱。” 硬币攒多了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身为老祖,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地方是必修课。 纸皮煞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奴役的命运,依旧对太初乖乖点头。 看到纸皮煞乖巧的模样,太初越发满意:“放心,今晚我就送你那原主人去地府。” 只是她还得准备些东西。 将功德之力吸收进身体,运行了一个小周天,太初顿觉神清气爽。 纸皮煞比她想象中要乖巧,除了脸色微微苍白,双脚不落地外,肉眼看去与正常人相差不大。 吩咐纸皮煞留下看门,太初拎着昨天的纸盒板遛遛达达的出了门。 又是为了功德奔波的一天。 电梯下了一层,一个衣衫凌乱的男人急匆匆的冲上来,手指不断按着关闭按钮。 可不等电梯门关闭,一只手便从门外伸进来,稳准狠的抓住男人的头发。 同时传来的还有女人愤怒的叱骂:“郑宇你还要不要脸,骗着小多退学给你洗衣服烧饭带孩子,你自己却跑到五星级酒店玩女人。” 女人不只声音激动,手上的高跟鞋还一下下的敲在郑宇身上,直把人打的惨叫连连。 女人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一个面色憔悴的妇人,此时正泪眼婆娑的劝说女人不要再打了。 知道这几人还要折腾一会儿,太初默默走出电梯,赚功德这种事先不着急,现在还是看热闹更重要。 许是被打出了火气,郑宇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气急败坏:“赵甜甜你是不是有毛病,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再打我就还手了。” 听到赵甜甜这三个字,太初的眼神落在对方脸上,她刚刚就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这人的命格。 她能看到一个人身上最有可能发生的千万种未来,可是这赵甜甜身上仿佛蒙了一层白雾,隐藏了赵甜甜原本的命格,导致太初什么都看不到。 一般来说,只有两种人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种是将死之人,另一种则是被逆天改命之人。 若这个赵甜甜当真是她知道的那个,那事情便有意思了! 赵甜甜被郑宇的话气笑了,手中的高跟鞋舞的虎虎生风:“你还手啊,你快点还手,只要你打我一下,我便告到你连裤子都不剩,死人渣,臭渣男,就会欺负小多脾气好。” 郑宇确实不敢还手,只抱着头四处逃窜:“赵甜甜,你仗势欺人。” 赵甜甜呵呵一声:“老娘有钱有势为什么不用,都不怕告诉你,老娘这次就是特意坐专机回来打你的。” 听到专机这个词,对物价已经有了基本了解的太初,目光灼灼的看着赵甜甜:好一个狗大户。 眼见赵甜甜准备继续打人,一直躲在后面的小多忽然冲出来推开赵甜甜,将郑宇护在身后:“可以了甜甜,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就让我们自己处理吧。” 她只是想和甜甜诉苦,可没让甜甜动手打人啊。 男人是她的,真打坏了还不是她自己心疼。 赵甜甜被推个趔趄,好容易稳住身形,望着小多的眼神从震惊转变成了悟,之后便是平静:“行啊刘小多,一边和我哭诉郑宇对你不好,求我帮你做主。 另一边又在郑宇那边装好人刷好感,你这是夫妻间缺少情趣,把我当成你们play中的一环了是吧!” 刘小多也没想到赵甜甜的反应会这么快,当即摆手:“不是的甜甜,我只是...” 赵甜甜将高跟鞋穿回脚上,对着电梯门打理自己的长发:“你只是又当又立,既想要推我出来挡刀,又舍不得我能带给你的好处,行了,以后少联系吧。” 认识这样的朋友,当真是她瞎了眼。 知道赵甜甜是真的生气了,刘小多赶忙冲上去拉她的手:“甜...” 不等碰到,便见赵甜甜眼眸一瞪:“别碰我,碰坏了你可赔不起。” 言语间倒是将一个跋扈千金的架势表现得淋漓尽致。 刘小多不敢再动手拉人,只能望着电梯中的赵甜甜无声流泪。 赵甜甜冷哼一声:“快收了你的神通吧,你这点眼泪充其量只能骗骗关心你的倒霉鬼,不信你等着看,等你把眼睛哭瞎了,你那个郑宇能不能多看你一眼。” 用口型无声的说了句“SB”,赵甜甜看向太初:“热闹看完了,你走不走。” 别以为她没看见,这女人就差抱桶爆米花坐在她旁边看热闹了! 这层楼闹得动静不小,两人刚好同上来查看情况的酒店经理碰个正着。 看着过来询问情况的酒店经理,赵甜甜冷哼一声:“你们这的垃圾真多。” 如果时间能倒回去,她一定会狠狠甩自己两巴掌,好好度假不行么,为什么要管别人夫妻的闲事。 她家虽然有钱,可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爸妈对她视若珍宝,平日里管制的也有些严格。 不许她独自出去旅游,不许她去离家较远的地方,不许她... 如今好容易有个出国旅行的机会,却因为刘小多的事情跑了回来,真是扇自己两巴掌都不解恨。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就连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若是让爸妈知道她回了国,是不是就不会再让她出去玩了。 赵甜甜死死盯着自己在电梯上的倒影,似乎是想将自己瞪出两个窟窿,她已经蠢到让自己不敢直视了。 太初的眼神则落在赵甜甜身上,可惜她现在等级太低,天眼并未全开,竟是没看出来这人的命格究竟为何会被遮挡住。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赵甜甜对太初扬扬下巴:“再见。” 随后便带上太阳镜,昂首挺胸的向酒店大门口走去。 毕竟是曾经说过几句话的关系,相互道别是最基本的礼仪。 眼见赵甜甜走出了酒店大门口,却见她忽然停住脚步,转头又推门回来,似乎是忘了什么东西。 可就在赵甜甜进门的一瞬间,一群人迅速向她的方向围了过去。 第9章 四个大师 随着拉花喷出,大堂经理兴冲冲来到赵甜甜面前:“女士您好,今天是我们酒店成立一周年纪念,您刚好是我们今天进门的第九十九位客人,不知您方不方便过来领取奖品。” 赵甜甜顺着大堂经理的视线望去,果然在大堂的角落中看到了那个写着店庆的易拉宝。 赵甜甜精心描绘的眉毛微微蹙起,虽然她的运气一直都很好,可今天还是好到有些过分了! 倒是太初依旧倚在墙边,看着赵甜甜被一群人簇拥着去领奖。 赵甜甜身上的气息依旧紊乱,可越是想要掩饰,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这个世界真有意思! 今天的天桥并不安静,密集的人流将天桥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晚就有人将太初算彩票的事发到网上,偏偏他们市里真出了一个中了头奖的彩票站。 鞭炮声一响,整个小区群都为之沸腾。 虽然不知道中奖者是谁,但有那好事的,将自己昨日拍下姜欣欣的侧脸照拿给彩票站老板看。 还真让老板认出姜欣欣曾经来过自己店里。 只这一下,太初的名声就传开了。 如今这年头,大师经常有,但有本事的大师却不是经常看到。 四百块钱就能算彩票号码,这样的好事不过来瞧瞧,岂不是对不住自己。 由于围的人太多,负责执勤的警员不得不过来疏导。 只是大家都铁了心想要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大师,无论警员如何劝说都不愿离开。 太初尝试着想要挤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可很快就被人群推了出来。 排在队伍最后的大娘一脸不满的瞪着太初:“挤什么挤,没看都在排队么?” 太初点头应道:“是我唐突了,但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在这是买什么东西么?” 闻言另一个大娘也回过头,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我告诉你,天桥这边来了个大师,本事了不得,能算出彩票号码。” 她收到消息就往这边赶,没想到还是慢了。 若不是不少上班族嫌弃队伍太长转身离开,这条队伍只会更长。 太初从善如流的迎合大娘:“听起来挺厉害的,那前面已经开始算了么?” 大娘脸上流露出莫名的兴奋:“暂时还没开始,听说那大师还没过来。” 也不知她能不能抢到一卦,没事听个热闹也好。 知道自己暂时挤不进去,太初也不着急,而是拎着自己的纸盒板去了另一个拐角。 只是纸盒板上原本的四百一卦被划掉,改成了一千一卦。 没办法,人一红,身价自然也要跟着长的。 就在这边闹哄哄时,不远处快步走来几个人。 为首那人是僧人打扮,手里拎着一串长长的念珠。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道士,怀里抱着拂尘。 两人之后则是一个扛着半仙幡的黄衣术士。 道士一边走一边驱散人群:“劳烦尊驾让让,我是来给你们解命的大师。” 其他人闻言也不甘示弱:“没错快让让,一旦过了中午,这起卦可就不灵了。” 他们的圈子比较小,平日都聚集在寺庙附近,赚个五十一百的混日子。 所幸圈里的消息都非常灵通,听说天桥这边出了个能算出彩票的大师,几人合计了下,当即从庙门口赶了过来。 四百一卦,趁着这个机会蹭点红利也好。 听到这些人的话,人群中忽然有人吼道:“别听他们胡说,昨天在这算命的分明是个姑娘。”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藏青色长袍,头绾发髻的中年女人扶了扶自己头上的桃木簪子:“见笑了,修行之人不受年岁限制,姑娘这词莫要再提了!” 看着中年女人眼尾的皱纹,众人:“...”这人貌似和姑娘也扯不上关系吧! 人群被分成两层,里层是昨天见过太初,特意过来的蹲人的,外层则是赶过来看热闹的人。 看着四个在桥下一字排开的四名大师,众人的脸色有些诡异,这年头还真是什么骗子都有。 不过也好,先让骗子们将这人清一清,到时就没人同他们抢大师了。 发现太初找地方坐下,之前让太初排队的大娘凑过来看了眼,随后不屑的撇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敢出来算命了。” 还一千,就连一百她都不会给。 太初抬头看着大娘的脸:“你不想算命走开便是,没必要非批评几句,那只会显得你特别愚蠢。” 最讨厌这种什么事都要点评几句的人。 大娘的脸瞬间涨红,她看着太初一拍大腿刚准备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就听太初再次说道:“凡事三思而后行,得罪一个术士,对你没有好处。” 让人好很难,但让人倒霉,她的方法都能不重样。 许是被太初话中的威胁震慑到,大娘捂着胸口开始哎呦,一边说着欺负我老,一边扶着栏杆快速向远处走去。 很明显是将太初的话听进去了。 人群中,果然有人按捺不住,掏出钱找那几个大师算命。 如这些人所想的一般,果然有人等不及从大师中挑了一个。 随着这人的动作,其他人也纷纷排起长队。 然后被大师们通用的话数哄得一愣一愣:这,好像算是准的吧,可真的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啊! 进入炼气期后,太初的五感已经增强,她凝神静气的聆听那些大师的话,随后在心里默默摇头。 这时代的玄门是真的废了,所谓的大师明显是看人表情说话,生硬的改变话题,迎合求卦者的心理。 她记得这个叫什么来着,哦,提供情绪价值。 正当太初在心里吐槽这些人的不靠谱时,远处再次传来闹哄哄的声音。 一个极具穿透力的声音传入太初耳中:“相信科学,破除迷信,魏阳带你来打假...” 来人名叫魏阳,是一个在某站拥有百万粉丝的反迷信博主,平日里经常会开一些打假直播,带着网友们破除迷信。 由于题材的特殊,每次开播都有几万人在线。 顶着众人的视线,魏阳对摄像头竖起大拇指:“家人们,昨天听说这边有人算出了彩票号码,咱们今天就过来看看是真是假,现场破除迷信。” 第10章 打假主播 由于所在的地方很容易被人忽略,太初托着下巴,目送魏阳走到那四名大师身边。 看到每卦四百的字样,魏阳哈哈一笑:“每卦四百,想当初在我老家的时候,四百块都够我吃一个月的肉了,大家看看这些糟粕有多么可恶。” 魏阳是个很会煽动别人情绪的主播,话音落下后,评论区都是赞同的话,还有人给魏阳大笔打赏,让他中午给自己加鸡腿。 魏阳坐在那个身穿黄袍的术士对面:“大师也给我算算吧。” 术士掀起眼皮:“不知阁下想算什么?” 魏阳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屏幕说道:“既然是大师,那就算算我想问什么吧!” 这话一出,正在围观的人顿时议论起来,就连评论区都是一片哈哈哈。 魏阳的话不好接,术士捻捻胡须闭上眼睛:“心不诚者不算。” 这种事情怎么算,即使他蒙对了,魏阳也会将话题带到别处的。 无论怎样都是错的,倒不如不开口得好,至少还能留下几分体面。 见术士不开口,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也都闭口不言。 倒是旁边做居士打扮的女人忽然开口:“你年少孤苦,青年不得志,到了中年事业才略有起色。 一路拼搏到现在实属不易,有些事你可以不信,但不应出言侮辱。” 女居士这话听得魏阳瞬间来了精神:“你们看到了,她在恐吓我,家人们,你们知不知道,自打我当了打假主播后,每天都会受到各种威胁...” 又是大把的打赏入账,魏阳看向女居士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今天这波流量不错,他应该再说点什么。 魏阳的脑子正在飞快的运转,太初那边却迎来了她今天的第一个有元人。 男人皮肤黝黑,眉宇间带着深深的沟壑,诉说着写不完忧愁。 他手上拎着一个破旧的保温桶,身上的衣衫虽然干净却洗的微微泛白,不难看出这是个生活艰难的人。 见太初呆坐在墙角,男人停下脚步,望着太初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可最终还是向太初那边走去。 若他女儿还在的话,应该和这姑娘差不多大吧。 太初似乎没看出男人眼中化不去的悲伤,见男人走向自己,只用手指着地上的牌子:“大叔,测个字吧,不会辜负你的!” 想想就绝望,她这个被天下追捧的神算老祖,居然到了靠卖笑拉生意的地步了。 听到这边动静,魏阳举着手机快速向太初这边走过来:“家人们,老魏都现身打假了,居然还有人上当,咱们今天就过来看看这个上当的是谁。” 当看到太初面前的牌子,魏阳发出一声怪叫:“是我太长时间不出门了么,怎么现在骗子的起步价都这么高了,一千一次,抢劫都没有这个效率。” 看到直播间被煽动了情绪的众人,魏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他要的是流量红利,才不在乎会不会曝光谁。 牛有志望着太初那张笑盈盈的脸,下意识将手伸进裤兜。 还不等他将东西掏出来,便被太初伸手制止:“大叔,我只收卦金,你那十元施舍钱就省了吧。” 牛有志瞠目结舌的看着太初,嘴巴动了又动,他想不通这姑娘是怎么知道他打算丢十元就走的。 他只是看这姑娘不容易,想着帮补一下,谁知人家一下就看穿了,难不成这还真是个大师? 太初像是没看到牛有志震惊的表情,只笑着对牛有志抬手:“大叔,若是觉得我本事可以,不若坐下测个字,毕竟您想问的事情可不少。” 魏阳叫的越发兴奋:“家人们,现在我们就在打假的第一现场,大家想不想知道这小姑娘如何骗人,想的就给我叩个666。” 看着屏幕上一片片的“666”魏阳兴奋的差点笑歪嘴,只要这波流量拉稳了,今天至少也能赚六位数。 太初冷冷的看向几乎怼在自己脸上的手机:“尊重两个字对你来说特别生僻是么,还是说你这样的网红,脑子里除了赚钱就没有其他在乎的东西了。” 她懒得管别人的闲事,可不代表她会任人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许久没人这么不客气的对自己说话了,魏阳的眼睛瞪得溜圆:“你你你你...” 太初歪头看着魏阳:“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我了是吧,也对,以你的文化水平,想出一个能播又能骂人的词真挺难的。 有这个开直播,在网上到处求打赏要饭的时间,好好报个班学点文化比什么不强。” 末了还不忘摇头:“没文化是真可怕啊!” 魏阳被太初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唇不停抖动:“你这个人...” 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要给别人留面子呢! 许是觉得魏阳被骂很新奇,网络上又是一片哈哈哈,就连打赏都多了不少。 甚至还有人鼓动魏阳去找太初说话,就为了看太初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魏阳虽然不想答应,可网友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看在钱的份上,魏阳还是凑过去,刚准备说话,就被太初伸手拦住:“和我说话很贵,一千一次。” 这话一出,评论区又是一阵哈哈哈,甚至还有人给魏阳刷起礼物鼓动魏阳算命。 太初的视线再次落在牛有志身上:“大叔,坐下聊聊吧。” 魏阳刚准备出声,却被太初一个警告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想到自己正在直播,魏阳讪讪的开口努力为自己挽尊:“家人们,这小姑娘弄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刚刚是什么情况,为何会有种通体生寒的感觉。 牛有志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在太初对面坐下。 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知道我想算什么吗?” 太初对牛有志笑的温和:“大叔写个字。” 牛有志左右看看,捡起一块石头组颇为认真的在地上认认真真的写了一个广字。 虽然写的认真,但横与撇却依旧有些分家。 牛有志黝黑的脸上露出羞赧的表情:“我读书不多,字写的不好。” 对比人家姑娘写在招牌上的字,他这字简直就像是狗爬的。 太初却望着地上写的字轻轻点头:“好字。” 第11章 再测字 写字便是观心,这人的字虽然不算好看,但落笔有力,且端端正正,说明为人正直且心志坚定。 牛有志望着太初,试图判断出太初究竟是不是真心在夸自己。 倒是魏阳对着摄像头挤眉弄眼:“开始了,开始了!” 此时已经有认出太初的人在远处喊道:“这就是昨天算出彩票的大师。” 一听这话,人群当即围过来,原本队伍最后面的几个人都变成了最前排。 而太初那一千一卦的牌子,也越发显眼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人群中不断有人咋舌:“哎呦喂,贵的嘞。” 见太初夸奖过字后便不再说话,牛有志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一脸不安的看着太初。 倒是魏阳在旁边快速开口提醒:“人家姑娘等着卦金呢,快掏钱啊!” 话中满是嘲讽意味,可牛有志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忙将手伸进兜里去掏钱。 可钱即将掏出来时,他的动作却又顿住,嘴唇也不停的哆嗦。 他的钱每张都有用,他一分都舍不得浪费,因为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得做... 可这姑娘看起来像是个有本事的,万一真能给他指出条路呢! 见牛有志的呼吸越来越重,拳头握紧又松开,似乎有无数的话要说。 太初的视线落在地面的广字上,她是来开拓市场,不是来做慈善的。 牛有志再苦,能苦的过自己这个原本要飞升,却不知为何流落异界的老祖么。 人群中传来喧闹声,想让牛有志赶紧躲开,将机会让给其他需要的人。 即使算不了彩票,算算什么时候能发财也是好的。 听到人群的喧闹声,魏阳将摄像头转了个方向,语气中带着沉重:“看看,这就是被封建迷信荼毒的人群,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偏要送给骗子。 大家都知道我小时候的事,我上面有个姐姐,就是因为奶奶相信这些糟粕东西,不带姐姐去医院,而是将人关在家里喝符水,这才让我姐姐丢了性命。” 每次说到这个的时候,魏阳都能收到大笔的“安抚金”。 可这次情况却有些变化,他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太初的轻笑:“你确定你姐姐是喝符水死的?” 魏阳的话音一顿,诧异的看向太初:“你什么意思。”这女人知道什么? 太初将双手插进袖子里,眯着眼睛看向魏阳:“如果不想让我说出更多事来,你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太初的声音传入直播中,弹幕滚动的频率更快。 “老魏,有情况啊!” “老魏别怕她,她就是在胡说八道,想把你吓走。” “老魏,你要是走了,就说明你真的不对劲哦。” “是我的错觉么,我怎么觉得老魏的脸色不好看呢!” ... 看到弹幕上的猜测,魏阳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望向太初:“我倒是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来。” 太初仰头眯眼看向魏阳:“一卦一千,卦金先付。” 魏阳对着太初恨得咬牙切齿,这女人就不懂什么叫凡事留一线么。 牛有志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掏出一千块钱递给太初:“麻烦了。” 无论如何,试试终究是没错,至少能给自己增加些希望。 魏阳不再说话,倒是弹幕里一片欢腾。 “哎呦,有这个钱回家给老爹老妈买点好吃的不行么,怎么非要被人骗去。” “世界上的傻子真的越来越多了。” “想上当别来这边,你应该去庙门口啊,那边五十块一卦,说的全是吉利话,保证听得你浑身舒坦。” “哎呦,看着也不是什么有钱的,给骗子倒是大方。” “别胡说,人家应该是一伙的,你看钱都准备好了。” ... 牛有志看不到弹幕在说什么,但太初的话却清楚传入他耳中:“广,意味广阔,广袤,若你想问事业,我可以告诉你,你接下来要做的这个生意必成。” 牛有志的手抖了抖,他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已经洗到发白的衣服,大师怎么知道他在做生意。 他的日子的确很苦,可那是因为他花钱的地方很多,而且还耗费了他大量的时间,却不是他赚的少。 由于牛有志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做生意,弹幕再次发出阵阵嘲笑,感觉这两人就是一对显眼包。 可牛有志却隐隐感觉到希望,他抬起头死死盯着太初:“你知道我做什么生意?” 太初再次指向地上的广字:“这个字多加一点,便是个宝,说明你无论做什么生意都可以富甲一方。 只是你这个点续在了撇上,撇上带勾,过家不进,你这个生意的怕是非常奔波!” 牛有志的嘴唇快速抖动,忽然扑跪在太初面前:“大师,我想问的不是生意,求求您帮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直播间里的人,片刻后才有人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个托啊!” 随着这条弹幕的出现,其他人也纷纷迎合:原来是托,难怪在这一惊一乍的,他们都差点被骗。 倒是现场的人都将信将疑的看着太初,事情发生的太过戏剧化,他们也有些怀疑这两人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 太初踏踏实实的接受牛有志的叩拜,眸光温和的望向牛有志:“广字下面是一个撇,世人皆说阴阳平衡,只有撇没有捺,说明你家丢人了,上面是一,一是家中的顶梁柱,且被一个小点压着,说明你丢的是一个孩子,可对。” 牛有志快速点头,甚至趴在地上对太初磕起了头:“大师说得对,我女儿丢了,求大师帮帮我。” 女儿高中毕业后说是跟同学出去旅游,结果再没回来,这一丢就是四年,这些年他跟老婆一直在找人。 有钱就出去找,没钱就回来开店,可始终没有任何音讯。 太初再次沉默,笑而不语的看着牛有志磕头:“一卦不两问,这是另外的价钱。” 一下便被太初戳中心事,牛有志哆哆嗦嗦的掏出手机:“大师,我钱不够了,用手机付款行不行。” 太初麻利的掏出自己的收款码:“诚惠,一千元。” 慢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正当太初准备收钱的时候,魏阳的直播间忽然跳出一个弹幕:“我想起这人是谁了。” 第12章 坐地起价 这人的话瞬间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弹幕安静了一瞬,随后全都是求科普的话。 这人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点出了牛有志的身份。 近几年,牛有志一直通过各种途径积极地寻找女儿,总有人看过这些消息。 听说牛有志是真的丢了女儿,众人先是沉默,随后又是一阵欢腾。 “看来这是谈好价格,找女儿之余顺便干点兼职赚外快。” “这算不算是帮忙炒作!” “什么帮忙炒作,这根本就是诈骗现场,主播快报警。” “我怎么觉得这女骗子是知道牛大叔的事,特意过来骗钱的。” “老魏,你快去提醒牛大叔,千万别信骗子的话。” ... 眼见舆论出现两极分化的趋势,魏阳看了太初一眼,故作神秘的对屏幕眨眨眼:“家人们先别着急,我们先来看看这大师怎么骗人,然后再来破除迷信。” 一定要到巅峰再来翻转,否则直播效果从哪来。 看到钱已经到账,太初用树枝指了指地上的广字:“广字只有一撇,说明人和财不能两全。 点下面是一个横,若你选择寻人,那原本应该到来的财富机遇会晚一旬出现,且削弱很多。 同理,你若是选择了财,那下一次寻到人的机会也在一旬之后,你女儿虽会蹉跎不少,但你能给她的补偿更多,所以你自己一定要想清楚。” 太初的话有些刺激,不只是弹幕一片我艹,就连人群也爆发出惊呼。 虽然知道这可能是演戏,但剧本实在精彩,让人忍不住想要带入自己。 一边是女儿,另一边是大富大贵,多少还是有些难抉择的。 牛有志已经彻底信了太初的话,他望着地上的字,眼泪滚滚而落:“一旬十二年,没了孩子,我一天都活不下去,只要一家三口在一起,纵使喝白水都是甜的,大师,你帮帮我。” 说话间,牛有志掏出手机对准太初的收款码:“大师,我的钱都给你,你帮帮我吧!” 这大师说的言之凿凿,让他无法不信。 太初大大方方的竖起一根手指:“一千就好。” 她是有原则的老祖,同牛有志的缘分就这么多。 钱很快到账,太初郑重的望着牛有志:“你这个广字写在土上,可上面的横却与撇分家了,说明你女儿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地窖,上面有一个盖子。” 听到盖子这两个字,牛有志的表情有些惊慌:“她会不会有事。” 太初笑着摇头:“不会,就算没有我,十二年后她也会出现在你面前。” 只是那时候的女孩,状态会变得很不堪。 牛有志的脸色好看了些,却依旧望着太初。 太初则继续往下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一定要全部记住,一点都不能错。 撇的方向对着这里,说明你要向这个方向走。 等下你去找一辆共享自行车,顺着这个方向一直走下去,直到看到墙。 将车送给那个最需要的人,求他陪你一起找女儿,等他同意了,你们一定要一步步走到火车站。 你口袋里的钱,刚好够你们买两张正好到达你女儿所在位置的绿皮火车票,这一路上不要吃也不要喝。 出了站台,你会遇到一个抓逃家老婆的男人。” 说到这,太初从身后拿起一块板砖:“你把这个收好,到时候用他来拍那男人,拍六下,之后你就能看到你的女儿了。” 牛有志听得一愣一愣,终究没问出那句:你确定! 再次恭恭敬敬的向太初叩头,牛有志起身就要去找自行车,却听太初在身后喊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能骑车,也不能坐车,只能用双腿走,从现在到下火车之前你什么都不能吃也不能喝,记得了么?” 牛有志这一路的琐事干扰太多,倒不如什么都不吃,以绝后患的好。 牛有志重重点头:“哎,我知道了!” 有那好事的则在人群中叫嚣:“来来来,我们先过去,看看谁要自行车,哈哈哈...” 许是觉得自己很幽默,这人一边说一边向太初所说的方向跑。 牛有志再次看向太初,却见太初的嘴角依旧擎着笑:“去吧,那个人很好认,你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然不知道如何一眼将人认出来,牛有志还是认真点头,对太初说了声谢谢,之后就向太初所指的方向坚定走去。 钱算什么,他只要他的宝贝女儿。 目送牛有志拿着板砖离开,太初看向人群:“每日只算三人,今日还有两卦,大家有兴趣的可以来算算。” 听到这话,刚刚一直在直播魏阳凑过来:“大师,也给我算算吧!” 直播间如今已经炸开锅,再加上太初之前那凌磨两可的话,今日他若是不算这个命,以后怕是没法吃直播这碗饭了! 太初看着魏阳的脸,忽然莞尔一笑:“一万!” 魏阳想过太初或许会为难自己,亦或是说些不好听的话,却没想到太初如此明目张胆的坐地起价。 他的声音猛然提高:“凭什么,你摆明是刁难,不想给我算。” 太初歪头看他仿佛是在看一只跳脚老鼠:“能别在脸上贴金了么,你有哪里配让我刁难的,难道就因为你在网上吆喝的响? 还是你觉得只要亮出你打假主播的身份,我就会为了自证清白,迫不得已的免费给你算命。 便宜东西吃多了,把所有人都看的和你一样贱,若我是你,现在就乖乖闭嘴,至少还能给自己留些脸面。” 已经被太初说到没脸的魏阳脸色变了又变:“你不要太过分,明明就是你刁难我,别人算命都是一千,偏我是一万,你根本不想给我算。” 太初勾唇一笑:“这还真让你说对了,我的确是不想给你算。” 魏阳像是抓到了太初的把柄,就连声音都兴奋起来:“你承认不想给我算命了,你就是害怕被我打假,因为我和别人不一样,没有那么容易被骗。” 他在打假界,可是标杆般的人物。 太初望着他,笑的一脸温柔:“的确是不一样,给活人算命一千足够,给你这种半死人算命,收一万我都觉得自己亏了。” 第13章 怼怼更健康 魏阳错愕的看着太初,半晌后暴跳如雷:“你居然诅咒我。” 太初望着他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你不是打假封建迷信的主播么,为什么还会在乎诅咒这种事。” 说一套做一套可不符合这玩意儿的人设! 魏阳的表情有些扭曲:“我只是一时口误。” 若不是还要直播,他一定会掀了这小娘们的摊子。 太初轻轻点头:“我觉得也是,像你这么一个立志破除封建迷信的主播,怎么会在乎一个算师的胡言乱语呢。 就算是你真的活不过今晚,那也只是你突发疾病暴毙,和封建迷信没有任何关系。” 再次听太初诅咒自己,魏阳的表情越发扭曲,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般看向自己的手机:“家人们看到了吧,自打老魏打假那天起,便一直受到这样的诅咒,老魏干这一行的压力...哎...” 一声叹息似乎道出了无尽的辛酸。 可太初的声音却清楚传入直播间:“如果你的肩膀再放松些,表情不要这么僵硬,手不要握的这么紧,或许能更可信一些。” 魏阳猛地侧头看向太初: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剑拔弩张,可直播间的网友们却欢腾一片。 就连打赏都多了不少,纷纷要求魏阳一定要太初算命。 看着屏幕上大片炸开的各种特效,魏阳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不就是一万吗,老子给了,老子今天就要破你这个封建迷信。” 太初却轻轻摇摇头:“一万一。” 他们的缘分又浅了些,得加钱。 魏阳的脸涨得通红:“凭什么,你就是故意针对我。” 太初莞尔一笑:“你想好究竟要不要算,待会儿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魏阳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还是掏出手机给太初扫码:“骗人这么多钱,你晚上能睡着觉么?” 等下揭穿了这骗子的真面目,他一定要让这骗子将钱吐出来。 还得有十倍赔偿。 望着魏阳扭曲的表情,太初慢悠悠的回了句:“我睡不睡得好觉不清楚,反正你活不到睡觉的时候。” 魏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收了钱还说不出一句好话。 确认了收款信息,太初对魏阳一摆手:“写个字吧!” 魏阳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用脚尖点着地上的“广”字:“就这个!” 说罢还恶劣的在地上蹭起一层尘土。 太初无声的打出一道除尘咒,驱散面前的尘土,看向魏阳的眼神中满是对智障的关爱:“你确定要用这个字。” 太初的眸色偏淡,被太初的眼神一瞟,魏阳心里莫名有些发慌,却还是咬牙看着太初:“就算这个。” 这骗子就是想扰乱他的心境,如果他真的改了字,这碗饭就真的没法吃了。 太初望着这个字缓缓摇头:“不妙啊!” 同一个字,之前牛有志来算就是好字,如今魏阳来算就是不妙。 感觉太初就是故意针对自己,魏阳刚准备争辩,便见太初用手点着地上的字:“人家原本是个广字,结果左边的撇被你蹭断,右边又被你多划出一条,字和命都变了。” 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魏阳脸色阴沉的看着地上的字。 果然,就因为他刚刚用脚在地上摩擦了几下,地上的字变得有些混沌,比起广字,倒更像是个“宝盖头”偏旁。 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魏阳将摄像头对准地上的字,让网友清楚看到字形的变化。 随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就你这种测字的话术我也会,这个宝盖头说明我应该是矜贵宝命,你打算怎么把我和你说的那个半死人联系在一起。” 毕竟是破除迷信的主播,他对这些人会说的话还是有所了解的。 太初回他一个微笑:“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像你这种随便在网上看几个视频,就跑过来不懂装懂的,还真不如那些看热闹的,至少人家知道藏拙,懂得保持安静。” 魏阳已经被太初不客气的话气的咬牙切齿:“不是算命么,说这些没用的难不成是想耽误时间?” 这骗子是从深山里来的么,为什么一点礼貌都不懂,每句话都直呛人肺管子。 暗自摇了摇牙,魏阳再次将手机举到自己面前:“家人们,你们看到了吧,这就是骗子一贯的套路,发现骗不了人就想用其他方法把人气走。 不过大家放心,老魏这么抠搜的人,就算是为了花出去的钱,也绝对不走。” 既然这女骗子句句噎人,那就别怪他心狠了,就算将来被网暴也是骗子自找的。 太初瞥了眼滚动的弹幕,似乎没察觉到魏阳的心思,伸手指向地上的字:“废话多的人,听什么都是废话,我说的每个字都有用。 你这个字头单拿出来的确不错,可问题就在你长了一双内八的脚,宝盖头加八是个穴字,你注定要死。” 魏阳低头看去,入眼的便是自己几乎对在一起的脚尖。 他小时候的走路习惯就不好,为了帮他纠正,家里没少下心思。 可偶尔站着时,却还是会下意识将脚尖对在一起。 看到自己的脚尖,魏阳吓得退后两步,随后又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般,懊恼的看着太初:“你不用吓唬我,我根本不怕你这些封建迷信。” 太初点头:“不怕的时候千万别说出来,容易露怯。” 魏阳嘴角抽了抽,索性在太初对面坐下:“你收了我这么多钱,总得算点我想知道的东西吧,你那些诅咒根本吓不走我。” 接着对直播间的观众比了个耶的手势:“家人们,你们说是吧!” 太初认同的点头:“那我们现在就正式开始吧!” 魏阳呵呵冷笑:“你不先问问我想算什么?” 太初对他露出洁白的牙齿:“我说什么,就是你想算什么。” 直播间中一片哈哈哈,甚至有人开始人肉太初,因为他们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骗子。 发现自己真的引爆了热度,魏阳的眼神中满是恶毒:“那我就洗耳恭听了。” 太初笑着应了:“可以啊,刚好听听你家这个洗女术为何会在你这一代失效。” 第14章 洗女术 魏阳一个没拿稳,手机啪的一声落在地上,他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你在胡说些什么?” 太初摇了摇手指:“你问错了,你应该问我知道些什么。 之前那居士说的没错,你年少孤苦,青年不得志,到了中年事业才略有起色,但她没说的是,你所有的苦难都是你家自找的。 你家祖上作恶,不积阴德,只行些旁门左道之事,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那洗女术的功法。 若是旁人看看也就算了,可你家从祖上起便是心狠,应是将事情做了几代,这才慢慢有了走出大山的资本。 不然就凭你全家那个没有毛线球大的气运,怕是早就全家曝尸荒野了。” 纵使她走上了修真之路,却还是很讨厌这种在鄙薄女孩的同时,又对女孩肆意压榨的行为。 围观的人群也没想到居然会吃到这么大的瓜,一时间惊呼声不断。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洗女,可光是听着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魏阳头上的冷汗都出来了:“你胡说什么?” 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发现这个秘密,这骗子怎么会知道,难不成还真是算的。 有那么一瞬间,魏阳甚至想要扑过去将地上的字全部擦掉,他不算了行不行。 太初对魏阳扬扬下巴:“把手机捡起来,不然太心虚了。” 见魏阳不动,已经有其他人帮他举起手机,如同魏阳之前对着余光一般,将手机怼在魏阳脸上拍摄。 太初依旧是之前那淡淡微笑的模样,却让魏阳越发心慌。 他想让太初闭嘴,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仿佛是被人偷走了声音,双腿也软的抬不起来。 魏阳表现的太过明显,就连直播间的网友都发现了不对之处,纷纷询问这洗女术是什么东西。 太初垂下眼眸,不愿去看那些围绕在魏阳周围的冤死婴灵:“所谓洗女术,就是除非头胎是男丁,否则就要除去前面所有的女孩。用来吸取女孩气运,振兴家族,同时也能防止女儿影响家里的气运,导致家族没落。 只是你家人心狠,洗女之后又不愿好生安葬超度,导致怨气缠身,虽然日子越发兴旺,但家人寿命越来越短,你祖亲和父亲都是早逝,而你,绝对活不到他们两个的年岁。” 人心啊,永远比想象中更阴暗。 虽然魏阳的脸色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但直播间还有人在询问真假。 魏阳好不容易才从嗓子眼里挤出点声音:“你说的都不是真的,你就是骗子,我是专门破除你这种封建迷信的。” 可惜他现在已经乱了心神,否则一定会听出自己现在的声音有多么虚弱。 太初将手揣回袖子:“我是不是骗子,你心里有数,你之所以做打假,就想借着科学的力量来破除迷信。 哦不对,你是觉得只要你表现出不信这些,厄运就不会找到你,啧啧啧...” 被太初将一句句话甩在自己脸上,魏阳的脸色终于变了:“你到底都知道什么?” 太初眉眼间再次柔和:“我知道你要死了啊! 你最近不是一直噩梦缠身,而且睡着了就很难清醒么,这些可都是她们给你的预兆! 你们祖辈趴在女孩身上吸血,痴心妄想能有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如今报应也该来了。” 自家做了什么事,魏阳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这些年他出来打假,也总是在心中嗤笑这些骗子明明什么都没看出来,却还大言不惭的给别人算命。 可如今忽然碰到一个点破他的真大师,魏阳心里顿时慌了。 此时的他也顾不上直播,扑通一声跪在太初面前:“大师,求您救救我吧,我有钱,我有很多钱,我全部都给你!” 他每天晚上都在做梦被鬼追,最近这些情况已经越来越严重。 而他清楚地记得妈妈生前说过,当初他爸爸和爷爷好像也都是这么死的。 他出来打假除了想赚点钱,其实也想找个真正的大师帮帮他。 他还这么年轻,有大把的钱和资源,他不想死啊! 见魏阳将头在地上磕的砰砰作响,直播间的观众都麻了。 这还是那个信誓旦旦要带他们打假的老魏么,说好的要和封建迷信抗争到底呢! 太初看向地上,被魏阳弄得一片混乱的残破字体:“你家作孽太多,不只祖上就连你自己身上也有未清偿的血债,你活不过今天。” 这人怕是想借运想疯了,身上居然还趴着两只未成形的灵婴,应该是最近两年害死的。 如今厄运缠身,也是他的报应。 魏阳狰狞着一张脸,伸手就要去掐太初的脖子:“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诅咒我的。” 既然能看出他有危险,为何不救他! 太初一个侧身避过,反手在他后背一点,魏阳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人群中忽然有人对太初喊道:“大师,他到底还能活多久。” 他们已经听懂大师的意思了,只是震惊于如今这世道,怎么还会有如此歹毒恶心的事。 太初用脚点了点地上仅剩的一点字体残骸:“六。” 六个月? 六天? 六小时? 众人正想着,就听太初嘴唇再次轻启:“五” 人群再次喧闹:这是,倒计时? 魏阳也听到了太初的话,他当即尖叫一声,飞也似的逃离了现场。 发现太初不继续倒数,之前拿过魏阳手机人迅速将手机丢在一边:“大师,他还剩下几秒。” 太初看看远处的钟表:“五小时五十九分三十一秒!” 按照命数来说,如果这人刚刚没跑的话,至少还能多活两个月,残酷而无情的命运啊! 人群中一阵唏嘘,却因为魏阳的事迟迟没人敢来找太初算命。 这大师刚刚算死了一个人,感觉有些邪气! 太初也不着急,只静静闭目养神。 大概下午两点多左右,太初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大师,我是特意来感谢您的!” 太初睁开眼,刚好对上张贺惊喜的脸。 不等张贺继续说话,太初率先笑道:“你这是给我带生意来了。” 第15章 金主出现 张贺对太初竖起拇指:“什么都瞒不住大师。” 不同于昨日的满面愁容,今天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卸下了重担一般。 张贺看向太初的眼神中满是感激。 昨天他按照太初的吩咐上了大桥,果然看到一个准备往下跳的青年。 据说是小情侣吵架,女生一时想不开就跳了江。 他按照太初的叮嘱将青年拦住,自己跳下去救人。 虽然摔断了肋骨,小腿也骨裂了,但结局却是好的。 因为等他将人救上来后才知道,姑娘是一家药企老板的独生女。 如今那家药企正在研究绝症的特效核药,刚好给张贺申请了一个临床试验的资格。 得到消息后,张贺便打算找太初表示感谢。 可他当时还在等着固定骨头,便被人拦住没能过来。 倒是那姑娘听说太初的情况后,对太初非常感兴趣,便哀求张贺为她引荐一下。 想着自己也要感谢太初,张贺便同意带人过来,只是商量好让人在车上等着,他先问问太初接不接这活。 若是太初不愿意,那他就只能对姑娘说句对不起了。 太初的视线扫过张贺:“放心吧,那个药对你的效果不错,你会被治好。” 这唯一能生存的机会,自然也要豁出自己的命去换。 得了太初的保证,张贺激动的连连点头:“谢谢大师、谢谢大师。” 若不是现在腿脚不方便,他真想给太初磕两个头。 太初的目光扫向张贺身后的轿车:“既然来了,便聊聊吧。” 虽然麻烦些,却是个难得的大单子,她闻到了金钱的味道。 太初从不是个视金钱为粪土的老祖,更不信奉所谓的苦修。 当初在修真界时,她门内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无一不是顶级的精品,这些可都是用钱砸出来的。 听到太初的话,张贺转身对车上招手,就见两个保镖迅速从车上扶下来一个瘦弱的年轻女人,随后又从后备箱抬出一把轮椅。 许是落水受伤的原因,何舒的两条腿都打着石膏,脸色也憔悴苍白。 见太初看着自己,何舒对太初礼貌的点头做为回应。 被太初打量的同时,何舒也同样打量着太初。 这个大师,比她想象中要年轻一些。 虽然太初表现得很礼貌,却让她感觉到一种强烈的疏离,应该是个不好接近的人。 太初上下打量过何舒,随后对张贺摇头:“你倒是给我找了个麻烦过来。” 果然,世上没有好赚的钱。 张贺:“...”什么麻烦,难道这大小姐的事情很难解决么。 虽然受了伤,但何舒的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容:“大师您好,多谢您昨天找人来救我,我和我男朋友都不会游泳,若不是大师怕是我俩都会遭遇不测。” 太初同样回以商业微笑:“你这工作我不想接。” 赚钱也是要看心情的,这工作不难,但是很烦。 何舒也不生气,而是直接递过来一个背包:“接不接的暂且不说,既然遇上了,大师不妨赠我几句。” 看到包里的捆好的二十捆粉红色钱币,太初的笑容中瞬间多出几分真心:“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吧。” 这大太阳有几分热毒,看把孩子晒得。 静谧的茶舍包房中,熏香的烟气袅袅上升,潺潺流水声让人心神平复不少。 太初凝视着何舒的脸:“你最近可是经常感到心烦意乱,脾气比以前差了不少,而且夜晚多梦失眠。” 何舒对着太初点头:“正是大师说的这般,我最近的确有了这样的烦恼。” 她以前最是冷静自持的人,可最近却频繁发火,甚至经常情绪失控。 昨天就因为和男朋友拌了几句嘴,随后大脑就出现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时,已经从桥上跳下去了。 这事情发生的着实荒唐。 她,何舒,豪门独生女,百亿身家,集团副总,有王位要继承的人,居然因为同男友拌嘴跑去跳桥。 这消息一出,公司的股价都波动了。 莫说别人,就连何舒自己都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做。 太初端起茶杯轻嘬一口:“想不明白么,也对,你一个富家千金,家族唯一继承人。 父母对你极其疼爱,就连结婚对象都是你自己挑回来的上门女婿,你的确没有自杀的理由,除非是心理出了问题,你是这样想的吧!” 被太初说破心思,何舒也不再隐瞒,而是对太初苦笑:“大师说的没错,我的心理的确出现了问题,我的脑海里多了一段前世的记忆。” 说完这话,何舒紧紧盯着太初:“大师相信前世今生么,那大师可知道自己前世究竟是何身份。 多了这段记忆后,我发现不只是我自己的前世,我还能知道别人的前世。” 太初点头:“你说的是那五花八门的梦吗,我倒是有兴趣听听,你可以继续往下说。” 何舒的眼神渐渐晦暗:“每当见到一个人,我都能看到这些人前世今生的纠葛。 我不知道上天为何要给我这样的能力,又想让我做什么,更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这些事。 这个能力让我疲惫不堪,心力交瘁,大师能帮我从这个能力中摆脱出来么?” 今生的聚散离合,原来都是前世种下的因,造成了今生看到的果。 可有些人明知道前世就有恩怨,她却不知应该如何劝对方分离,免得大家都受到伤害。 她表面上虽然冷硬,可私底下却是个共情心很强的人,这种能力对她来说当真是种煎熬,因此她才会来找太初寻个解决办法。 太初一直在认真聆听何舒的话,直到何舒说完自己的苦恼,才轻声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太习惯以自己为中心了。” 被人催眠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催眠自己,将某件事强行合理化。 何舒诧异的看着太初:“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这位大师该不会想说她的精神出问题了吧! 太初眉眼间都是温柔:“或者我可以提醒你一下,半年前,你玩过什么?” 第16章 四角游戏 身为副总,何舒习惯了别人的恭敬态度,太初不客气的说话方式让她感到有些不舒服,却还是认真回忆着半年前的事。 随后对太初轻轻摇头:“我想不起来了。” 她的生活有些乏味,除了上班工作,偶尔和男朋友出去约会,周末找几个朋友一起聚一聚外,便再没有其他了。 半年前又没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她真是没什么印象。 或许她应该问问自己的助理,对方那边应该记得自己过去那段时间的日程。 太初的视线落在何舒身后:“我提醒你一下,鬼屋。” 听到鬼屋,何舒露出诧异的表情:“大师怎么知道我去了鬼屋!” 她想起来了,的确是半年前,市里有个刚开的鬼屋正在试营业,她的两个朋友拉上她和她男友一起去玩。 谁知里面阴冷阴冷的,NPC又特别吓人,她当时被吓哭了,两个朋友也不停的嘲笑她。 这件事一直被她视为奇耻大辱,恨不能深埋在记忆中,谁想今天却被大师挖了出来。 看着何舒那懊恼的模样,太初轻轻笑道:“我不止知道你去了鬼屋,我还知道你在里面玩了不该玩的游戏,对吧!” 何舒抓着轮椅的手紧了紧:“世界上根本没有鬼,那天我遇到的怪事都是我男朋友吓我的,他后来也承认了。” 就是那件事把她吓哭了,她男朋友不但承认,还拼命向她道歉,并保证以后再不敢吓唬她了! 太初依旧望着她背后轻笑:“你确定真是他吓你,这四角游戏招来鬼的概率可不低啊!” 何舒的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 当时他们走到了一个没有光的房间,墙上出现了一行绿色的字,说让他们玩四角游戏,否则便走不出这个房间。 描述完规则后,灯光就熄灭了,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房间。 游戏的要求是,十分钟内,大家要一起在屋中转圈行走,其中一个角的人向另外一个角走去,轻轻拍一下前面那个人的肩膀,并留在那里。 接着被拍的人就按照同样的方法向另外一个角走去,大家走的方向是一致的,都是顺时针或都是逆时针,然后拍第3个人的肩膀。 当走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就要先咳嗽一声,并停留5秒。 然后跳过这个墙角继续向前走,直到拍到下一个人。 这个游戏有些枯燥,甚至可以说无聊。 可若是不玩这个游戏,便要在这个黑漆漆的房间中呆十分钟。 那里静谧的有些渗人,大家自然不想干坐在黑夜里等,更不想承认自己胆小,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刚开始还好好的,可不知过了几分钟,何舒发现房间中不再有人咳嗽,这说明每一个角落都有人,但是却有一个人始终在走,因为耳边一直都能听见脚步声。 甚至,何舒还能感受到吹在自己脖子上的阴森凉气。 强大的恐惧感让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她哭的声音太大,惊动了工作人员,赶忙开灯将人从后门带了出去。 饶是这样,她依旧哭了十几分钟才好。 但这件事也让她被朋友们嘲笑了很久,是她不愿再提起的黑历史。 自从那次鬼屋事件后,她便再听不得任何同鬼有关的事情。 只要别人说起,她就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 原以为只要不提就万事大吉,可没过多长时间,她的脑子里便多出了不少关于前世的记忆。 听了何舒的大概讲述,太初摇头轻笑:“将好好一个人弄成这样,你们着实功不可没。” 何舒有些奇怪的看着太初:“大师是什么意思?” 怎么感觉刚刚那句话不像是对她说的。 太初再次看着何舒:“你我也是有缘分的人,你可愿同我去一个地方。” 何舒望着太初快速点头:“大师请说便是。” 太初起身越过屏风,对正在发呆的张贺说道:“你我缘分已尽,你以后好好治病就是,莫要再来寻我,若是再遇上,怕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她和这人的确就这么点缘分。 当初会给张贺算命,完全是因为她刚好需要这么一个帮她打开市场的人。 虽说她只是告诉张贺未来无数道路中,通往康复的唯一捷径。 可说到底,她却是实打实的干涉了张贺的命格,因为她影响了对方命理中的最大可能。 这种事有一次就好,若是多了... 她不要紧,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她不沾这个世界的因果,可张贺却得去地府报道了。 毕竟张贺的命格发生变化后,其他与张贺有接触的人,命格也会跟着发生变化。 这个连锁反应还是很惊人的。 想当初她在修真界,就是利用观察他人的命格变化,拿走了不少天材地宝,这才成为了最快飞升的老祖。 或许就因为这样,她才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刚听太初说缘分尽了,张贺本打算哀求,可听到后面的话,他脸上露出了纠结的表情,随后对太初深深鞠躬:“谢谢大师!” 自打遇到太初,对方说的每句话都应验了,他无法不相信大师的话。 太初走到何舒身边,弯下腰将何舒横抱起来:“跟我来。” 忽然被人公主抱起来,何舒惊呼一声,没受伤的手顺势勾住了太初的脖子。 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抱过! 太初将人平稳的放在车上,这才对司机说出一个地址。 即使是女总裁,也无法抵抗公主抱的浪漫。 何舒看着太初坐在副驾驶的背影,心脏几乎要跳出来,脸颊也烧的通红。 倒是她身边的保镖率先察觉到她的异样:“舒总,是身体不舒服么?” 他们今天可是背着老何总带舒总偷跑出来的,如果有舒总哪里不舒服,他们得赶紧把人送回医院。 何舒轻抬下巴,对两人嗯了一声:“太热了,把空调温度调低点。” 司机:“...”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在发烧么,怎么现在就得开空调了,这个算命的大师居然还会治病! 车子很快就开到酒店门口,何舒迅速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得体:“这倒是巧了,大师住的酒店刚好是我家,等我让人给大师找个好房间。” 太初的目光落在半空:“要个大的。” 越大越好! 第17章 鬼屋老板是实在人 虽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但何舒还是按照太初的意思为她开了总统套房。 一路走到套房门口,太初对着半空摆了摆手:“都进来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听得何舒和两个保镖毛骨悚然。 明明需要进屋的只有三个人,大师这是在和谁说话,人数好像还不少! 太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对何舒身后扬扬下巴:“我嫌你们晦气,都站在玄关,谁都不许过来。” 说话的同时,太初手中已经蓄起一团掌心雷,只等碰上个不听话的杀鸡儆猴。 两名保镖面面相觑,大师是在同他们说话么,可大师的视线为何落在半空。 何舒看着太初,声音中带着惊慌:“大师,你在同谁说话。” 怎么感觉这个大师似乎不太正常呢! 太初的视线回到何舒身上:“自然是同跟你一起玩游戏的小伙伴们,对了,还有你的前生!” 她没有任何要侮辱何舒的意思,只是何舒当真蠢得有趣。 感觉太初是在嘲笑自己,何舒抿起嘴唇,她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若是前生的她... 何舒忽然一愣,似乎自打遇到大师,她有好一阵没感受到自己的前生了。 正想着,就听太初轻叹一声:“那家老板真是个实在人,开个鬼屋,居然还给你们用了真鬼。” 网上总说现在的奸商多,但看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是那样。 听到真鬼,何舒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声音也变了调:“这不可能,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 太初疑惑的反问:“你都能找回自己前世的记忆,世界上为什么不能有鬼。” 何舒似乎被吓坏了,不停摇头反驳太初的话:“不对,世界上不可能有鬼。” 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不愿意相信什么。 太初也不多话,只是望向两个站在大门口的保镖:“你们中有没有属鸡属狗的,若是有现在便退出房间,否则今日容易冲撞。” 屋中的鬼数量不少,即使没有夺舍的能耐,可那阴气也会冲撞得普通人大病一场。 两个保镖相互对视一眼,太初刚好说中了他们的属相,可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舒总,根本不能离开房间。 看出两人脸上的迟疑,何舒对他们轻轻摆手:“你们出去吧,我和大师在一起能有什么问题,这可是咱们旗下的酒店。” 太初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似乎没听出何舒话中的暗示。 等两人关门出去,太初凌空打出一道显形符:“来见见你的超能力们吧!”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温度骤降,何舒口中吐出长串的白色哈气,身上的汗毛一根根竖起。 何舒不适的蜷了蜷身体,试图让自己与沙发接触的更多。 可令人震惊的一幕陡然发生,只见玄关处中摞了满满当当的鬼魂。 有些尸体不全,有些身体被压扁,还有些模样狰狞,死死地瞪着何舒。 何舒白眼一翻就准备晕过去,却被太初一句话唤醒:“你想好了,若是现在晕倒,你这事我可就不管了。” 晕倒可不是逃避的好办法。 何舒迅速坐直身体,惊慌望向太初:“大师救我。”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很多! 太初坐到何舒身边,琥珀色的眸子望向玄关:“是谁装成人家记忆的,自己站出来。” 随着太初话音落下,一个浑身滴水的女鬼缓缓从鬼群中飘出来。 她的头发很长,盖住了她的脸。 但何舒能清楚感受到,这女人隐藏在头发下的双眼,正死死盯着她看。 何舒眼圈一红,身体不自觉靠向太初:大师,救我。 女鬼似乎是淹死的,现形后,她所站的地方很快就变成了一滩小水洼。 发现太初看着自己,似乎是想要个解释,女鬼声音嘶哑的开了口,随着她说话,一直有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女鬼说的是鬼话,何舒如同在听天书,但太初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等女鬼诉说完情况,太初自然的吩咐她:“给我把地板收拾干净,拖把在洗手间。” 许是发现太初当真没有杀意,女鬼乖巧的应了太初的吩咐,开始认认真真的干活。 人类或许感受不到,但他们却能清楚感知这大师身上传来的威压。 若不是这样,他们在过来酒店之前就已经跑了。 发现太初是真的能控制这些鬼,何舒瞪着微微泛红的眼睛看着太初:“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要害我。” 就在刚刚,她已经将有可能害她的人选统统想了一遍。 其实她身边的很多人都有嫌疑。 首先是她男朋友,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奔着让人入赘去的。 毕竟她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落入外人手中。 她男朋友性子好,长的不错,关键是父母双亡还是研发人员,生活的圈子比较单纯,出轨的概率也相对小些。 只是同她交往前,男朋友有一个去世的前女友,难保不是想用自己的身体做些什么,譬如让女友借尸还魂之类的。 另外就是她的朋友,大家都在同一个圈子里,说不得是她有什么地方将人得罪却不自知,导致人家对她下手。 最后是商业上的对手,那些人是不是想要借此机会除掉她,随后吞噬他家的公司... 就在何舒疯狂阴谋论时,耳边传来太初的声音:“没事别总是胡思乱想的,把脑子都烧坏了。 他们之所以会缠上你,只是因为巧合,你去的那家鬼屋画了不少辟邪符是吧!” 想到自己刚进门时,鬼屋工作人员神秘兮兮的给他们递了几张符纸,告诉他们遇到僵尸可以贴在对方头上将其定住。 知道这是为了烘托气氛,他们便将符纸拿上了,可这有什么问题。 心里想着,嘴里便问了出来,太初闻言轻声笑道:“也是你们运气不好,别人的辟邪符都是在网上买的。 可那家鬼屋老板的符纸发货不及时,香烛店卖的又太贵,老板没办法,便自己买黄纸对着网上的教程先画了一批。” 何舒的目光中满是不解:“可这有什么问题,难道是画出来的符纸不好用。” 第18章 海王之王 太初摇头:“不是不好用,而是太好用了,网上的教程是错的,老板学的也是错的,第一张画错之后,剩下的便都错了。 那老板画的不是辟邪符,而是困鬼符,方圆百米内的鬼都被他招进了鬼屋,你也看到了,这里面还有民国时期没能成功投胎的鬼。” 随着太初的视线看到一个身穿秀禾服,口眼却都被针线封死的女鬼。 何舒的身体再次开始颤抖:“也就是,我那天的感觉...” 太初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没错,都不是错觉,你的确是跟鬼玩的游戏。” 何舒的身体晃了晃:“可他们为什么要缠着我。” 太初点点何舒的手腕:“玉镯,因为你有一只成色很好的玉镯,玉能养魂,他们想多吸些灵气,便会下意识跟着你。 刚好你身上还有一道真的符纸,那符纸控制了他们,将他们全部拘回了家,之后便跟在你身边。” 所以说,有钱人用的东西,不只是人喜欢,就连鬼也喜欢。 何舒下意识摸向脖子上带着的护身符,声音有些干涩:“你是说...” 太初点头:“没错,没有什么蓄意,全部都是你自找的。” 何舒深深吸了口气,忽然发现这些鬼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只是非常可恨:“那我为什么会有前世的记忆。” 她能感受到,那些记忆都无比真实,难道是她的前生变成鬼了? 太初嘴角微提:“自然是因为晚上有女鬼在你耳边给你讲故事啊,在你身边待的长了,他们想要的可不止是镯子,还有你年轻健康富有的身体。 她不光给你讲,有时甚至还让同伴给你演别人的前世,为的就是让你的精神再虚弱些。 至于你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是因为长期睡不好,以及女鬼滴在你脑子里的水太多了。” 听出太初明晃晃的嘲笑自己脑子进水,何舒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真是好恶毒的鬼们。 再次狠狠的握了握拳,何舒看向太初,勉强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大师,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算出她的命数也就算了,这位大师为何还会知道那间鬼屋的事。 太初笑着看向正在拖地的女鬼:“这是一种境界。” 她没有给人讲解的兴趣,何舒也没有这方面的慧根。 看着逼格满满的太初,何舒嘴角不自觉的抽动,最终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师,您能把他们送走么?” 一想到她曾经同这么多鬼共处一室,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太初点头:“你选择文送还是武送,文送很麻烦,一只一万,送下地府后都算是你这金主的功德。” 何舒丝毫不想要这个功德,毕竟她自认没有以德报怨的胸襟:“武送呢?” 这些鬼差点害死她,她凭什么要为这些鬼花钱。 有功德也不行,她又不修道,要功德有什么用。 太初手掌微微握拳,中间蕴出一股灵力:“武送一只一千,从此不存在于天地间,亏损的是你的阴德。” 在何舒看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可看在众鬼眼中却不亚于即将劈在头上的巨雷。 众鬼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鬼叫声并不好听,何舒也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焦躁了。 睡觉的时候感觉不出来,可白天的时候却显得非常明显。 这种刀子划玻璃的声音听多了,她没疯真是要感谢祖先庇护。 何舒强忍不适望向太初:“文送,全都送走,我现在就给你开支票。” 这声音,她真的一分钟都听不下去了。 太初笑着应道:“我只收现金转账。” 同时对着众鬼一握拳,众鬼吓得缩成一团,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丁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房间中瞬间安静。 发现鬼终于不叫了,何舒吐出口气:“我给你。” 只要还她清净就好。 收到何舒的打款,太初看向何舒的眼神中充满了关爱:“不过有件事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知道一下。” 何舒已经恢复了平静,仪态端庄的看向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看向何舒的眼神慈祥而悲悯:“你男朋友的前女友没死,只是被他利用职务之便送去做志愿者了。” 何舒的声音猛然提高:“你说什么?” 那女人不是死了么! 这声音丝毫不比那些鬼怪叫的好听,就连屋中的鬼魂都下意识躲了躲。 太初倒是不在意她的叫声:“你男朋友当初为了让你放心,才说前女友死了,可后来那姑娘的真的得了重病。 刚好你们公司正在研发一种特效药,他便将人送去当了志愿者,如今那姑娘的身体快养好了,你男朋友正纠结于选择你或她的烦恼中。 对于他来说,你和他前任就像是红玫瑰和白月光,无论哪个都不容易舍弃。” 何舒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咆哮:“舍弃个屁,他以为他是什么东西,居然还准备左拥右抱,他是不是觉得他和我在一起是在为爱情牺牲。” 何舒感觉自己哔了狗了,她找个死了前任的,为的就是能让自己未来的丈夫不要和前任藕断丝连。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狗东西的前任居然是诈死,为的就是骗她家的临床实验名额。 渣男在那边幻想着左拥右抱,而她还傻呵呵的以为自己已经将人牢牢握在手里,甚至将渣男塞进了核心研发团队。 想要实验名额就来和她商量啊,求她啊,现在这样的骗婚是在恶心谁。 连着骂了十几个艹,何舒直接给助理打电话:“你现在马上取消郑克孝在公司的所有权限,然后把郑克孝给我从实验室里拖出去,让他马上去财务室领补偿滚蛋...” 不等将话说完,便看到太初关爱智障的眼神。 何舒挂断电话,表情迟疑的看向太初:“不会吧...” 太初点头:“会,而且有段时间了,你的七个助理,他睡了六个。” 唯一还算清白的是个中年男人。 这男人倒是个有本事的,至少在对付女人这方面,绝对是翘楚。 何舒想要尖叫,可沉思许久后,终于询问太初:“你觉得我现在找谁比较好。” 第19章 不是钱的问题,只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识过太初的本事后,何舒已经对太初深信不疑了,下意识想要找太初帮忙拿个意见。 太初对莞尔一笑:“我觉得你可以找技术部,但记得找三十岁以上的。” 何舒的嗓子有些破音:“技术部的年轻人只有两个,还是男的!”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太初笑着点头:“他的生活比你想象中精彩的多。” 这样一个人,当时居然还第一时间想着跳下去救何舒,果然对何舒还是有些感情的,只是不多罢了。 何舒气极反笑:“大师能不能帮我码一码,我公司究竟有多少人和他有一腿。” 很好,太好了,这狗东西居然跑到她公司开后宫来了,难怪只要一找人,对方不是在查资料,就是在查资料的路上。 她还奇怪,一个研发人员,为什么对全公司的运转都很清楚,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谁家的资料是在床上查的! 她倒是要看看,公司里究竟有多少被查过的“资料”。 太初轻轻摇头:“这件事涉及他的隐私。” 她是有原则的老祖,就算提醒也要点到为止。 何舒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一百万。” 太初的话锋一转:“但我不能对他欺骗你的事袖手旁观。” 钱不钱的无所谓,她只是见不得这种骗人感情的事发生。 得了太初的保证,何舒开始积极地找人封男友权限,打全公司的名单。 太初单手托腮,兴致勃勃的看着何舒做着这些事。 她说什么来着,何舒的事情不仅麻烦,关键是还恶心人! 直到傍晚,太初才将何舒的事情都忙活完。 为了对得起何舒加的钱,太初还贴心的附送了何舒一个表格,上面标注了何舒男友与这些人出轨的时间地点和次数。 仔细算下来,三年内和狗男人有关系的不下于六十个,其中有六个是男人。 除了何舒身边的助理和秘书,还有各部门负责文件管理的助理和掌管行政事务的主管,以及几个有家室的公司中层。 这几人虽然年纪有些大,却都在公司的核心部门担任重要职务。 最可气的是,这些人里还有她爸爸的亲信。 也难怪死渣男能瞒住他们父女,原来早就打好提前量了。 何舒看着这份文件气到头痛:“如果我没来找您,他是不是会霸占我家公司。” 原以为自己找了个老实人,没想到竟是个中山狼。 太初摇头:“别担心,你活不到那天。” 仅有的那点爱恋,会随着时间而消逝。 到时候何舒就成了那个需要被踢开的挡路石头。 若是何舒死的痛快,渣男将来说不定还会缅怀一下何舒,让何舒成为自己心里的朱砂痣。 可若是何舒死的不痛快,那留给渣男的便只有无边的怨恨了。 何舒:“...”谢谢哈! 此时此刻,她忽然发现屋中的鬼怪似乎没有之前狰狞了。 至少这些鬼恶在明面,而不像渣男那般面甜心毒。 何舒的情绪陡然低落:“其实我当初会选他,就是觉得有钱人都没心没肺,选一个条件不好的,至少会真心对我好。” 谁能想到,竟然选出这么个狗东西。 光是想想,都要被活活恶心死。 太初的指尖轻点自己脸颊:“一个人的品行好坏和家世无关,找个家世好的,至少能保证那人是真心喜欢你,而不是因为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她与何舒有缘,送对方两句也是应该。 何舒看向太初:“大师觉得我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吗?” 此时的她对太初已经非常信任,似乎只要太初指出一个人,她明天就能拖对方去结婚。 太初轻轻摇头:“我觉得你可以试着先搞事业。” 这女人不适合早婚,找的男人一个不如一个,但在事业这一块,绝对可以说是一片坦途。 搞男人做什么,有钱香吗? 何舒望着太初许久,才终于点头:“我明白了。” 大师的意思是,她不应该将心思都放在同一个男人身上。 她要有不计其数的钱,和无数的男人。 太初望向何舒的眼睛瞬间瞪圆:什么情况,现在的女人都这么会玩么,好刺激,她果然老了! 恋恋不舍的收回观望何舒未来命数的视线,太初看向已经打扫过卫生的女鬼:“你现在去岭南路11号,帮本尊找一个名叫李萌萌的女鬼回来,今夜子时,本尊自会送你们去轮回路。” 能让鬼做的事,绝对不要劳烦到自己。 所谓孤魂野鬼,都是一些死亡时,因为各种原因无法被鬼差带走的可怜虫。 有些是因为横死时阳寿未尽,要留在阳间受苦。 还有些则是因为心中或爱、或恨、或嗔、或怨,执念太深,导致他们没有在时辰到来时,第一时间同鬼差离开。 除了对复仇执念过深的会变成厉鬼,剩下的便都是游魂。 鬼差们都很骄傲,同一只鬼只会锁三次,超过三次便会落下标记,再不会将其带去地府。 而入不得地府的鬼,便只能在人间徘徊,直至灵魂飘散,消失在天地间。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美好,因为他们会慢慢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的执念,忘记自己为何会被地府拒收。 而后,这种遗忘就会慢慢变成怨恨,便有了抓替身的说法。 女鬼之前算计何舒,为的就是能再世为人。 如今听说可以去地府投胎,女鬼的身形晃了晃,迅速消失在房间中,显然是去帮太初办事了。 望着地上那一小滩水,何舒露出疑惑的表情,这女鬼就一点都不担心会被欺骗么。 耳边却传来太初清晰的声音:“一万,两万,三万,四万...” 何舒:“...”我知道你的收费标准,能不能别提醒的如此明显。 房间中总共一百四十三只鬼,连着之前的女鬼一共一百四十四只。 确认钱到账后,太初对着何舒郑重点头:“开始吧!” 何舒下意识屏住呼吸,她还是第一次见人送鬼去轮回,这种紧张的心情无法用语言描述。 正当她猜测太初要如何行动时,耳边忽然传来太初清冷的声音:“闭眼。” 第20章 再遇赵甜甜 以为太初要做什么惊人之举,何舒下意识闭眼,顺便用手将眼睛捂住。 好奇心可比不上命重要。 耳边传来太初起身的动静,片刻之后,洗手间传来了冲水声。 何舒:“...”确实,大师陪她这么久,想去厕所也是应该! 随后,她身边的沙发忽然陷下去,太初的声音再次传入她耳中:“好了!” 何舒睁开眼,愕然发现原本几乎摞成一面墙的鬼都不见了。 惊愕之后,何舒忍不住出声:“那些鬼呢?” 太初神色坦然:“送走了?” 何舒惊讶的瞪圆眼睛:“怎么这么快!” 一分钟都不到,一百多只鬼就送走了。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舒的脸:“你好像有些遗憾。” 何舒的眉毛几乎扭在一起:“你怎么把他们送走的。” 太初伸手指向洗手间:“我在马桶那边开辟了一条通道,已经将他们送去地府了。” 那已经是整个房间中阴气最盛的地方。 “马桶!”何舒的声音猛然拔高:“那东西能通地府?” 谁能知道她现在的心理阴影面积。 太初懒洋洋的应了声:“现在不行了,我刚刚已经将通道封死了。” 钱到手后,忽然发现金主其实也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聪明可爱了。 何舒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的事,她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快,不用诵经超度之类的么?” 电视上演的,只要也要用符纸和法器不是。 太初的表情瞬间凝重:“那是另外的价格。” 诵经超度,开坛起事,那都是僧道经常做的,在她看来更像是在表演。 而她这一门向来同地府交好,对方也教给她不少实用知识。 太初之前试了试,修真界中同地府沟通的法门在这个时代同样适用。 倒是便宜了她日后行事。 太初的话听得何舒不停抽动嘴角,可她很快便顾不上这些,因为她身上忽然传来一股暖意,沁润她全身上下,让她舒服的想要呻吟。 许久之后,何舒才吐出口气:“我刚刚怎么了。” 话刚出口,何舒便下意识皱眉,这慵懒的声音,有些不像她。 太初则对她温柔一笑:“我说过,文送对你是有好处的。” 功德力已经被太初吸收,刚刚送到何舒身体中的,是被太初转化好的灵力。 何舒同鬼待的久了,身体亏损不少,这些灵力对她是有好处的。 何舒原本苍白的脸色渐渐红润。 之前以为要功德无用,如今真切感受到功德的好处后,何舒的眼中满是兴奋:“功德要怎么得到?” 这确实是好东西,她有种重回十八岁的错觉。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她:“多做善事吧,兴许还能多得到些。” 何舒思索片刻:“多少缘才能遇到?” 这大师看起来挺爱钱的,应该不是太为难吧。 太初的笑容亲切不少:这姑娘是真上道啊! 何舒拿着资料走了,毕竟她那边的事情也不少,前男友留的烂摊子还等着她收拾。 但她也在酒店给太初留了一间长包房。 与这样的大师交好,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太初则兴致勃勃的看着自己银行账户里的两百多万,她是不是可以去买个房子了。 一百多只鬼带来的功德的确可观,大概两小时左右的时间,太初吐出口气,炼气三层,可以准备洗精伐髓,排除身体中的杂质了。 可想到自己还有两只鬼没送走,太初决定将这件事先放一放。 之前的水鬼不知道碰到了什么阻碍,居然一直没将人带回来,看来还是得她亲自过去一趟才行。 从纸人身上截取她原主人的一缕气息,太初将气息存在刚折好的纸鹤身上,纸鹤歪歪斜斜的飞起来。 太初在纸鹤身上打出一道隐形符,这才跟着纸鹤出门寻人...寻鬼。 此时刚刚入夜,城市还算热闹。 路边的大排档都摆了出来,城市上空交织着驳杂的烟火味。 太初跟着纸鹤匆匆走到这片喧闹的街区,而后她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要不,尝尝... 二十分钟后,太初抓着五花肉快乐的撸串,这时代的东西虽然没有灵果灵菜那般鲜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正当她吃的高兴时,一个声音悄悄钻进她耳朵:“甜甜,你今晚不回家么?” 太初的五感极强,听到甜甜这个名字,她瞬间来了精神。 是赵甜甜么? 果然,之后的声音印证了她的猜测。 赵甜甜的声音中轻快而愉悦:“难得放松几天,才不告诉他们我回来了,正好今天中了个套票,先在酒店住几天再说。” 她从小时候起运气就一直很好,出门捡钱包,买卫生纸抽中金条,去游乐园那些礼物总是能碰巧飞进她怀里,考试前复习的功课都是必考内容。 只是年纪越大,这种好运就越不明显。 大家都说天下的好事不能都让她一个人独占,她也就没太在意这些事,哪能想到今天忽然中了个大奖。 倒是让她找回了些儿时的记忆。 一张五日包食宿的酒店套票对她来说其实不值什么钱,但这种中奖的喜悦却是钱买不到的。 裴思琪羡慕的看着赵甜甜:“你这运气也是没谁了,你上辈子一定是条锦鲤。” 赵甜甜一边撸串一边摆手:“不过是一个小奖励罢了,怎么就成了锦鲤,我这也是碰巧遇上,说不定是那家酒店经理认识我,故意来卖个好的。” 她家的生意不小,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发生的事。 她才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一个小男孩挎着篮子走过来:“姐姐,要玫瑰花么,我这还有刮刮卡,十块钱一张。” 大排档这边的客人不少,因此经常有大人派孩子过来做生意。 赵甜甜刚想说不要,裴思琪却一脸同情的掏出一百块钱送到男孩手里:“可怜见的,拿去买点好吃的吧!” 她家虽然不如赵甜甜家里那般富裕,却也是临城数一数二的人家,给孩子点钱还是很舍得的。 男孩刚要道谢,那一百元却被赵甜甜抽了出去:“你贸贸然给钱,说不定会害了他。” 第21章 再战赵家人 裴思琪诧异的看着赵甜甜:“什么?” 她明明是在帮这孩子,怎么会害人呢! 赵甜甜对着自己的傻白甜朋友翻个白眼,顺手将男孩拉到自己面前:“姐姐问你,是谁让你过来卖东西的。” 不问清楚就给钱,只会让驱使男孩过来要钱的人变本加厉的奴役这孩子。 男孩眼珠转了转,忌惮的看了看远处的胡同,下意识想要挣脱赵甜甜的手:“是、是爸爸。” 裴思琪撅起嘴:“甜甜,这孩子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要吓他嘛,孩子别怕,姐姐把你的东西都买了好不好?” 一点点小钱而已,真不知道甜甜有什么舍不得的。 赵甜甜没接裴思琪的话,只继续拉着男孩说话:“你家在哪里住啊,爸爸叫什么名字。” 男孩被赵甜甜突如其来的热情吓到,声音也磕磕巴巴:“我住在房子里,爸爸叫、叫黑叔。” 听到黑叔,裴思琪疑惑的眨眼,不是爸爸么,为什么要叫黑叔。 赵甜甜从桌上拿起几颗花生米发放在男孩手里:“你爸爸有几个孩子啊!” 男孩的注意力都在花生米上,他吞了吞口水,下意识回答:“十三个。” 裴思琪的嘴巴张成一个“o”型,什么人家啊,居然有十三个孩子。 赵甜甜的脸色沉了沉,直接掏出手机。 裴思琪伸手去拦,声音也跟着压低:“甜甜,你要做什么?” 赵甜甜的表情变得凝重:“报警,我怀疑这孩子的来历不明。”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小男孩似乎出现了应激反应,尖叫一声就想跑,却被赵甜甜死死拉住手腕:“别怕,姐姐会帮你的。” 许是男孩挣扎的动作太大,袖口处露出一片青紫色的皮肤,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烫伤痕迹。 不难看出,男孩衣袖下掩盖的位置已经没什么好皮了。 裴思琪吓得花容失色,伸手去拉赵甜甜的袖子:“甜甜,我们不要惹事,快让这孩子走吧。” 她们是千金,是名媛,是瓷器,这孩子身上的伤看着都吓人,还是离远点好。 赵甜甜却已经麻利的报了自己的位置:“对,发现了一个身上有伤的孩子,麻烦快点过来。” 望着街角快速走过来的几个精壮大汉,太初撸串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等下那边发生冲突时,她不想浪费食物,这可都是她的血汗钱。 就在太初三串齐撸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竟然是她那个豪门便宜妈妈廖美兰打过来的。 这个时间打电话,除了找茬,太初想不到对方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太初接起电话,刚刚含糊不清的喂了一声,对面就传来廖美兰的哭声:“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要是缺钱可以和妈妈说,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说罢,便是一长串哭声。 太初将嘴里的烤肉咽下:“廖女士,我之前只以为你人不干净,没想到你的心也不干净,说这种陵无两可的话,是想让别人误会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吗?” 廖美兰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一时间有些语塞,随后又哭道:“妈妈知道是妈妈情急之下说错了话,可你也不应该如此污蔑妈妈。” 太初了然的哦了一声:“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可以随便污蔑我,但我不能说你一句不好对么? 说来也是,廖女士这么多年都是依靠男人赚钱,也难怪看谁都像是被男人养着的。 按照廖女士的想法,其实你和那些特殊职业女性唯一的区别,就是人家睡一群,而你睡一个,反正都是躺着赚钱的。” 廖美兰的哭声戛然而止,随后就是手机落在地上的闷响,以及众人的惊呼。 太初啧了一声,顺便又撸了两串肉:就这战斗力,居然还敢来惹她。 廖美兰似乎被送去抢救了,电话被人捡起,听筒中传来赵洪峰疲惫的声音:“你不该气你妈妈的。” 太初微微挑眉:“赵先生若是不说,我都不记得自己还有一对活着的父母,这么上赶着来认亲,是你家那个宝贝养女忘了给你们的亲情续费了么?” 饶是赵洪峰做好了心理准备,仍旧被气的深吸两口气:“你没必要这么针锋相对,当初抱错的事情大家都不想,我们也只是暂时将你留在外面,迟早会给你一个交代。” 太初敷衍的应了一声:“没事,这些小事我都可以理解,等你全家死光的时候,我一定会上门亲自上三炷香,全了咱们的骨血亲情。” 若真的在乎,又怎么会将她赶出酒店。 赵家人的亲情真廉价。 知道自己感动不了太初,赵洪峰索性直奔主题:“我看到你今天在天桥上的视频了,这种...嗯,不体面的事,以后还是别做了。” 他的教养,让他说不出更难听的话。 太初乖巧的应了一声:“爸爸这么不喜欢我算命,是因为担心我算出你们一家都是短命相,迟早会死于非命么?” 赵洪峰似乎也被气到了,捂着胸口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电话如同接力棒,被霸总赵振东接在手里。 安慰了赵洪峰几句,赵振东的声音中满是厌恶:“见好就收吧,你不就是想要在天桥上演戏博眼球么,要多少钱我给你,以后别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你不要脸赵家还要。” 太初的声音中满是惊讶:“你们赵家居然还有脸,我听你那边的狗叫的好厉害,他怎么了?” 赵振东冷笑一声:“我怎么知道狗在叫什么,你别在这东拉西扯,不管你打什么主意,都是不可能成功的,赵家不欢迎你。” 想要利用舆论的压力回到赵家,这女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太初则是哦了一声:“你都听不懂狗在说什么,凭什么觉得我能听懂你说什么?” 耳边传来一声巨响,太初忍不住啧了一声:果然是大户人家,手机说摔就摔。 就在太初感慨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以及赵甜甜愤怒的咆哮:“你们想做什么,大庭广众动手,真当你们能只手遮天了是吧!” 第22章 不可思议的好运气 太初寻声望去,却见赵甜甜一手将孩子护在身后,另一只手抓着一个啤酒瓶子,怒视着两个准备冲过来抢人的壮汉。 在她脚边,还有一个抱着头不断呻吟的男人,看上去应该是刚刚被瓶子击中的。 男孩脸上满是惊恐,死死抓着赵甜甜的衣摆。 至于裴思琪,似乎刚刚就趁着混乱跟着其他客人一起溜走了。 赵甜甜握着手中的瓶子,眉眼间有种一夫当关的狠劲。 许是发现赵甜甜真要护着孩子,其中一个大汉压低声音:“你把孩子给我,今天的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他就是这孩子口中的黑叔,手下带了十几个被驯服的孩子,以及三个管理孩子的小弟。 这些孩子里,有那种不服管教的,便打断手脚丢在街头要饭。 不太聪明的让他们晚上过来大排档和约会广场卖东西。 至于那些聪明些的,则帮他们物色新目标,送去其他城市的兄弟手下“交换资源”。 孩子都很好吓唬,只要抓住一个孩子往死里打,其余的自然会听话。 期间也不是没人察觉到不对,只是他们反应迅速,只要有人过来询问,他们便会立刻冲出来将孩子带走。 他们人多,又都凶神恶煞的,现在的人又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基本没人会真同他们发生争执。 谁能想到今天居然碰上了这么个混不吝的娘们。 可不得不说,这娘们的运气是真好,只一下就放倒了他最能打的兄弟。 赵甜甜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你们现在离开,我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黑叔的表情有些不耐烦:“那是我的孩子,你总不能光天化日的抢孩子吧。” 赵甜甜冷哼一声,眼神悄悄扫过自己的腕表:“我抢你又怎样,反正这孩子你们带不走。” 再拖一拖,只要再拖一拖警察就来了。 黑叔显然没了耐心,上前一步就准备抢人。 与此同时,一道瘦小的身影从赵甜甜身后扑了过去。 太初刚准备出手,就听那身影惨叫一声。 原来那人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瓶子,整个人重心不稳扑倒在地,撞在地板上晕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突然,就连太初都露出玩味的表情,这个运气,当真是好到逆天了。 赵甜甜趁势踩在那人背上,手中的瓶子在桌上敲得砰砰作响:“老娘可是练过的,你们谁敢过来。” 赵甜甜这杀气腾腾的模样,还是有些震慑力的。 唯一一个还站着的精壮男人凑到黑叔耳边:“大哥,这女人有些邪门啊!” 做他们这行的,其实也怕鬼神之说。 黑叔一巴掌甩在精壮男人头上:“放什么屁,拖去巷子里,让她尝尝厉害。” 不就是女人么,在村里都是鹌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东西,也就是城里男人没出息,让些娘们骑在头上拉屎拉尿的。 这要是拖回村子,呵呵,两天就打回来了。 如此想着,黑叔看向赵甜甜的脸上也带上一丝淫邪。 拖回村子的事以后再说,他先杀杀这女人的嚣张气焰。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抓起手边的东西就向黑叔身上丢,却被对方一一躲过。 见自家大哥玩的开心,精壮男人也飞身扑向赵甜甜,谁料重心不稳,居然扑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桌上没来的及收拾的签子扎在他身上,痛的他连蹦带跳,随后便是一声惨叫。 太初一脸抱歉的看着这个,被自己在大腿上扎了三十几根钢钎的男人:“你怎么不小心点呢!” 看她多么小心,三十根钎子,根根都避开了主血管。 精壮男人痛的涕泗横流,嘴里不干不净的不断咒骂。 太初脸上满是担心:“不舒服是么,那我帮你拔出来。” 随着签子的拔出,精壮男人再次发出惨叫,含妈量比之前高了一倍。 太初露出抱歉的神色:“原来你喜欢啊,那我帮你插回去。” 签子一根不少的插回原处,精壮男人发出一声闷哼,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太初无奈摇头:“这喜不喜欢的你至少说一声啊,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睡眠质量一定很高。 看到自己的兄弟被如此凌辱,大黑叔咆哮一声丢下赵甜甜向太初扑过来:“贱人,你找死。” 这些城里女人就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从乡下来的。 眼见唯一愿意帮助自己的人即将遭受伤害,赵甜甜高举酒瓶扑向黑叔:“住手...” 可她的酒瓶却落了空。 只见太初单手抓着黑叔的衣领,另一只手拿着盛肉串的托盘,一下下打在黑叔脸上:“给你脸了是吧,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叫别人贱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被人打的妈都不认识。” 赵甜甜拎着酒瓶呆滞的看向面前这一幕: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有同情对方的想法,可这人被打的当真有些惨啊! 远处传来警笛声,感觉打的差不多了,太初松开手,让面目全非皮开肉绽的黑叔滑落在地上。 随后对赵甜甜扬扬下巴:“你什么都没看到。” 赵甜甜放下手中的酒瓶,扒拉下自己的大波浪:“一直都是我一个人啊!” 太初挑眉,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将最后两串肉吃完,太初跟随纸鹤快速离开,留赵甜甜独自处理之后的事。 看着一起欺负自己的黑叔倒在地上,小男孩泪眼婆娑的看着赵甜甜:“姐姐,我以后是不是不会再挨打了,我想回家...” 他记得很久以前,他也是有爸爸妈妈的。 赵甜甜鼻子一酸,却紧紧拉住小男孩的手:“姐姐送你回家。” 这些人贩子真该死。 赵甜甜这边在等着警察处理后续情况。 纸鹤飞的歪歪斜斜,很快就到了一座烂尾楼外。 这大楼年久失修,看上去相当荒凉,纸鹤继续向前飞,太初却停下脚步,因为她听到另一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左右权衡一下,太初寻着水声走去,谁料却看到全身几乎透明的水鬼。 水鬼此时已经很虚弱,就连维持形体都做不到,见太初过来,水鬼颤巍巍的伸出手:“快跑。” 第23章 孟婆族遗民 太初歪头看着水鬼的动作:“你一边伸手一边让我走,是希望我过来拉你么,还是你觉得只要演的悲惨一点,我就会同情心泛滥,放松警惕。” 说到这,太初轻轻摇头:“别想太多,本尊没什么良心的。” 她的优点不多,忘恩负义勉强算一个。 太初的话音落下后,水鬼身上的气息渐渐凝实,一双鬼目渐渐变得血红,竟是开始转化成厉鬼! 一股莫名的慌乱涌上心头,太初的身体猛然后退,只见一只黑色长着长毛的手臂从旁左侧向太初抓过来。 太初的身体快速后退,却依旧被那黑手蹭了一下。 一股森冷的鬼气瞬间贯穿的太初全身,冷的她上下牙不停打架:“你倒是厉害,我竟没发现你身边还藏着个鬼煞。” 鬼也是有等级的,分别是小鬼、恶鬼、厉鬼、鬼煞、鬼将、鬼王、鬼皇、鬼帝。 到了鬼王一级也就正式踏进了鬼修的门槛。 只是这名称听上去似乎差别不大,可实际上却隔着天堑,修炼过程更是繁琐。 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想要走捷径的,比如眼前这两只。 原本的水鬼已经彻底蜕变成厉鬼模样,猩红的眼珠,青白的皮肤,乌黑而尖厉的指甲诉说着她的凶恶。 转化为厉鬼后,会失去一切情绪,最终只剩下对杀戮的渴望。 倒是旁边的鬼煞发出桀桀的尖厉笑声:“吃了你,我们的修为必会更上一层楼。” 自打听水鬼说遇到了一个有本事的大师,他就打起了主意。 他们这些年一直都在结伴修炼,若是能多吃掉几个有本事的大师,修为自然会突飞猛进。 可惜等了这么多年,沽名钓誉的人额虽然遇到不少,但真正有本事的大师却一个都没见过。 除了手下多出不少无辜亡魂,他们没有任何建树。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鬼,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高兴之余,鬼煞立刻让水鬼想办法引太初过来。 原本打算的好好的,只要太初主动碰触水鬼,水鬼就迅速窜进太初身体,从内部将太初吞噬。 谁知主意打的虽好,但这可恶的女人却偏偏不上当。 望着侃侃而谈,将自己全部打算和盘托出的鬼将,太初缩了缩依旧有些发抖的身体:“你们这是打算吃了本尊?” 鬼煞脸上满是得意:“成王败寇,你的实力我看的清楚,与其无谓的反抗,倒不如被我吃了,还能念你的好。” 鬼煞说着话,却见太初认同的点头,随后慢慢直起身子:“胜者为王,败者为鱼肉,本尊发现你说的特别有道理。” 以为太初在虚张声势,鬼煞刚准备嘲笑太初,下一秒却被太初吓得连连后退:“你...你是谁!” 人类为何会长出一双竖瞳。 太初轻轻摇头:“你应该问我是什么物种。” 她敢做这些与鬼有关的营生,自然是因为她有这个底气,确定自己不会被反噬。 她是个孤儿,被师尊从深山中抱回宗门。 师尊说她应该是孟婆一脉的遗民,天生就能吞魂噬鬼,还给她找了不少适合她的功法。 这也是她能同地府交好的原因。 如今这身体虽然不是她的,但被强化的灵魂之力却不会随着身体的变化而消失。 鬼煞说的没错,她现在的实力的确打不过厉鬼和鬼煞,但这并不妨碍她另辟蹊径,用其他方法解决这两个东西。 月光下,太初的影子被拉的很长,身后仿佛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蛇尾。 察觉事情同自己所想的相差甚远,鬼煞驱使厉鬼迎战,自己则是转身就跑。 今天这大师似乎有着了不得的身份,他已经彻底没了战意。 厉鬼不明所以,尖啸一声,十指成爪向太初抓去。 太初偏头躲过厉鬼的致命一击,反手抓住厉鬼的脖子直接将厉鬼撕成两半,塞在嘴里三两口吞下肚子。 随后发出一声干呕:她最讨厌吃鬼了,味道比马桶都臭。 发现鬼煞已经飘远,太初运起力气在地面上一拍,原本平坦的水泥地上居然漾起一圈圈涟漪。 已经飞远的鬼煞,则被这些涟漪从远处快速传送回来。 太初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这就是血脉压制的可怕之处。 除非鬼煞已经跑出她五感所能触及的范围,否则只要她召唤,鬼煞就必须回来受死。 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会发生什么,鬼煞不停的挣扎求饶。 可他的身体却被牢牢控制在地面上,半点动弹不得。 太初蹲在鬼煞身边,声音中满是无奈:“其实本尊一点都不想吃你,真的。” 以为事情有转机,鬼煞抬起头刚准备求饶,却见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向他咬过来。 只一口,鬼煞便丢了脑袋。 鬼煞害人不少,此时太初将他吞掉,无数功德钻进太初体内。 但这对太初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安慰,因为鬼煞的味道比厉鬼都要难吃。 身体跟不上灵魂的强度,自然无法快速消化鬼魂。 太初的肚子被撑得圆滚滚的,仿佛随时有可能临盆。 但最让太初崩溃的,还是那种萦绕在口鼻间,始终消散不去的恶臭。 想着自己此行的目的,太初拖着滚圆的肚子,坚强的走上烂尾楼。 她能感觉到,纸人原主人的灵魂依旧停留在楼顶。 一口气爬上九楼,刚巧看到一个坐在天台旁边的纤细身影。 似乎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罗雨柔回头望向太初:“我看到了,你很凶悍,是来吃我...啊!” 话音未落,罗雨柔便被太初一巴掌拍到:“当两天鬼全世界就都要围着你转,你以为本尊是来同你叙旧的么,哪来这么大的脸。” 要不是这娘们,她也不至于遭这个罪。 罗雨柔被太初打蒙了,刚准备反驳,却被太初掐着脖子团吧团吧塞在兜里:“不该说的话莫说,不然本尊一把捏死你!” 刚刚那个鬼煞放两句狠话就算了,至少人家的修为摆在那。 只要这个女人...多费一句口舌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实在懒得走楼梯,太初眯眼向下看:以她现在的实力,这么跳下去,应该不至于摔死。 正想着,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你怎么在这!” 第24章 再涨价 太初侧头望去,却见说话的人赫然是之前被她打断肋骨的萧墨。 太初微微蹙眉,正打算将人甩开,萧墨的注意力却已经落在她肚子上:“你这肚子...” 他今天过来是因为线人传来消息,说是将重要资料藏在这个烂尾楼上,让他快些取走。 他们一队人刚刚缓过来寻东西,谁想却碰上准备跳楼的太初。 像是想到什么,萧墨迅速放开太初的手臂:“抱歉,我那天不知道你是孕妇。” 听说孕妇的情绪容易激动,难怪会下死手打他。 他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么重要的信息,还好没出什么问题。 发现太初望着自己不说话,再想到太初之前疑似要跳楼的行为,萧墨的身体不着痕迹的挡在太初面前:“那个,所有的问题都会有解决方法,你别想不开。” 刚刚若不是他拦着,这女人或许已经跳下去了吧! 太初自诩亦正亦邪,本就不喜欢萧墨身上那股子纯粹的正气。 如今这正气与她口鼻之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子难以言喻的诡异味道。 感觉肚腹中翻搅的越发厉害,太初抓住萧墨的衣领,竟是吐了萧墨一身。 鬼是吐不出来的,但烧烤可以。 世界在这一瞬间陡然安静。 许是肚子腾空的原因,原本高高隆起的肚皮已然变得平坦。 太初拍着肚子,顺便用萧墨的外套擦擦嘴:“我说我伤食了,你信么?” 萧墨低头看着自己脏污的外套,脸上的表情再次冷硬:“以后少吃点。”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能把自己撑成这样的人。 看着萧墨麻利的脱下外衣并卷好,太初趋近于无的良心忽然动了一下:“那个,你那线人给的消息是假的,你还是快点带人离开吧,走的时候记得不要向南边走。” 南边已经被埋伏了,萧墨这次过去虽然不会死,但手下的兄弟却会出现一死一伤。 这两天太初刷到的视频不少,对这个时代的执法人员了解不少。 她虽然依旧不喜欢这些人身上的气运和味道,可她也愿意尊重这些意志坚定的人。 萧墨的眼神一厉:“你知道些什么?” 他们的任务是保密的。 却见太初伸手掏出一张收款码:“我知道你该付账了,一卦一千,小本生意概不赊欠。” 萧墨并不相信所谓的算命,但被太初明确点出了自己的任务,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忌讳,当即带人迅速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护送太初到安全地方。 期间,虽然萧墨也旁敲侧击的打听过消息来源,可终究还是没对太初刨根问底。 只说了句小心,便放太初离开,而他们自己则找了个隐蔽地方查看后面的情况。 毕竟他们对太初也没什么信任可言,会听从太初的话,也只是因为他们重视同伴的生命安全罢了。 钱到手后,对于信不信任的事,太初根本不在意,只将人甩开便迅速回了酒店。 罗雨柔的事情解决完已经是后半夜两点。 将罗雨柔从下水道冲进地府,太初托着肚子回到床上,开始为自己洗精伐髓。 她要是再吃厉鬼,她就是狗。 洗精伐髓的效果相当惊人,排除身体身体的杂质后,第二天的太初整个人看起来晶莹剔透,竟是比原主更美上几分。 就连气质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同罗雨柔的最后一丝羁绊断开后,纸人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太初用提前准备好的朱砂为她点了眼睛,再睁开眼,纸人变成了一个圆脸的可爱姑娘。 物随主人,纸人对太初露出憨厚的笑容:“初初。” 她感觉主人会喜欢这个称呼。 太初端坐在凳子上:“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你的名字就叫星流可好。”不是应该叫自己主人么,为什么是初初? 星流圆圆的杏眼笑成两弯月牙:“好听。” 她喜欢这个名字。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太初拎着自己的纸盒板出了酒店。 财运这东西,只会跟着有准备的人,而她时刻准备着。 太初到了桥下,却见这边如昨日那般,依旧密密麻麻到处都是人。 显然是她的名声传的比昨日更响,即使不算命也想来看看热闹。 这也是她当初会选择算师这个行当的原因。 算命有什么不好,不用劳神费力,赚钱的速度比抢劫都快,人家掏了钱,还得恭恭敬敬叫她一声大师。 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一个好的算命先生,赚钱的速度绝对高于彩票中奖。 经过昨日,太初也算是个名人,刚刚露面便被人认出,当即高喊一声:“大师来了。” 随着这个声音的落下,一群人瞬间向太初冲过来。 看着冲向自己的人群,阳台处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签字笔,将纸盒板的一千一卦,改成两千。 涨价,就是这么利索。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强体健的大娘。 只见她一边跑一边将身边的人向后拖,立志要成为第一个。 大娘手劲不小,被她碰到的人无不骂骂咧咧,可这丝毫不影响她成为第一个站在太初面前的人。 那大娘一脸兴奋的对太初竖起手指:“大师,你真是神了!” 她已经在这看了两天热闹,第一天那个小媳妇的事,她就已经在关注。 听说是丈夫和情人误杀了自家亲娘,想要叫媳妇回去,将杀人的事赖在媳妇身上。 结果那小媳妇被大师点播,不但没回去,还直接报了警。 那天她就觉得这大师不一般,还有昨天牛有志的事,她可是紧追在牛有志身后看热闹的。 谁能想到,那牛有志昨日竟然遇到了一名跨省缉拿罪犯的警员。 当时两人在巷子里都跑的精疲力竭,自行车往上一送,简直比雪中送炭还让人感动。 警员的眼泪都出来了,当即骑着车冲向罪犯,这才没让人跑掉。 当警员表达感谢的时候,牛有志立刻请求对方陪自己找女儿,想着搜救原本就是自己分内的事,警员当场同意了。 等两人在火车站里才发现,牛有志口袋里的现金能买的火车票绿皮的地方,正是警员的大本营! 这一连串巧合下来,哪个不长眼的还会怀疑太初的本事。 太初大方的应下大娘的夸奖,对大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测个字吧!” 这人很需要这一卦。 第25章 卖位置 李月芬眉开眼笑的看着太初:“我是今天的第一个。” 她就知道,跑得快是有好处的。 太初笑着点头,随后送出自己收款码:“您的确是第一个,两千一卦,现金现付。” 看面相就知道是个悭吝的人,第一个排队又有何用,她横竖赚不到这人的钱。 李月芬愣了愣,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纠结,她享受的是这种抢到东西的感觉,可不是真的相信这些莫须有的鬼神之说。 两千块钱,够她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看出李月芬的迟疑,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喊:“我给你三百,把位置让给我吧。” 听到三百,李月芬的眼睛亮了亮,她一个月的退休金满打满算才两千四,这个钱真容易赚。 眼见李月芬还在犹豫,另一个声音也已经出现:“五百,五百行不行。” 听到五百,李月芬看向太初:“我可以转给别人么?” 太初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但我觉得你应该想清楚,你比他更需要这一卦,我可以保留名额等你取钱。” 发现李月芬又开始迟疑,第一个说话的人一边向前挤一边喊:“八百,不,我给你一千,把位置让给我。” 听这人又提高了价格,其他跃跃欲试想要叫价的人当即闭了嘴。 两千已经很贵了,大不了他们明天再早点过来,多花这些冤枉钱真的犯不上。 而且他们之前也已经听说,大师一年才能算一次彩票,他们就算挤上了也发不了什么大财,还不如老实的排队看热闹。 之前站在李月芬身边的几个人则是在扼腕:他们怎么就没跑的更快些呢,平白就能赚一千。 都怪这老太婆太能抢了! 一千这个数字稳准狠的敲在李月芬的心坎上,她对太初坚定的摇头:“就我这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的,哪会有需要算命的地方,还是让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平白多得了一千块,她明天还过来排队。 这要是排上一个月,岂不就发财了。 太初瞥了眼从人群中挤过来的男人,目光在对方青乌的眼眶下停留片刻,这才对李月芬应了声:“可!” 又是个难办的买卖,真不想接这活。 傅雷好不容易挤到太初身边,对太初讨好一笑:“大师,先给我算吧。” 他和这些人完全没有可比性,这些人只是找大师算命,但他可是来找大师救命的。 因为他遇到了很邪门的事。 太初再次看向李月芬:“你我的缘分只有这么一次,若你现在放弃,以后我也不会再接你的单子,你要不要再考虑下。” 李月芬皱起眉头,正打算说两句话,一沓钱就塞在她手里。 粉红色的钞票能祛除一切不安,李月芬快速点了点手中的钞票,发现傅雷居然多给她两张,登时笑的合不拢嘴。 这大师还挺旺财的! 傅雷则对着太初恭恭敬敬的行礼:“大师,我现在是第一个,求您帮帮我。” 是错觉么,为何他会觉得大师似乎很嫌弃他! 太初嗯了一声,随后看向傅雷身后的中年男人。 不等男人说话,他身侧的那对老夫妻便推了男人一把:“快些上去,咱们是第二个。” 他们昨天看过太初算命,知道大师来的没有这么早,便特意晚些过来。 果然如他们猜测的那般,大师今天来的比昨日还晚。 刚发现太初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就借着离开的名义先向这边挤。 谁知没等他们偷偷走到太初身边,便被人一嗓子叫破,之后又被李月芬挤了个趔趄,这才落后了半步。 但好歹也算排上了队。 男人被推向太初,脸上露出些许不悦,可这种情绪被他很好的掩饰住,只对着太初礼貌点头:“您好。” 太初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后面的第三个人身上,却见那人胳膊上带着套袖,显然是这周围的小商贩。 见太初看向自己,小贩左右张望一下:“有没有人要买我名额的。” 这话说的太过市侩,听得周围人纷纷嗤笑起来,甚至还有人起哄高喊:“老张,你真是雁过都要拔根毛啊!” 随后便是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别人都在笑,倒是傅雷的神色越发紧张,赶忙凑上来:“大师,第一个是我。” 大师看上去似乎不太待见自己,旁边那个李月芬又总是不走,他还真怕对方反悔。 要知道钱好赚,但一个有本事的大师是真的难找。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你的事太过麻烦,放在最后吧。” 随后对傅雷身后的男人一挥手:“请。”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都不明白太初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雷呆呆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什么叫非常麻烦,就因为他不依不饶的求大师算命吗。 而那李月芬则是攥紧了手里的钱,大师刚刚说她比那人更需要这一卦,现在不需要算卦的都非常麻烦,那她这个需要算卦的会怎样... 对上李月芬迟疑的目光,太初对她笑着摇头:“你我的缘分尽了,从明天起,你排不上我的队,也出不起我的价格。” 她的身价从来都不便宜,只是要给市场适应的时间罢了。 既然让了,那她们之间的缘分也就断了。 若是太初继续求李月芬算卦,李月芬或许依旧会觉得自己的选择没错。 可如今太初说她以后出不起算命的价钱,李月芬顿时慌了,下意识看向傅雷。 也对,前天四百一卦,昨天一千一卦,今天就是两千一卦,明天说不定会更贵! 发现李月芬要反悔,傅雷当即蹭到太初身边:“大师,我对您是真心仰慕的!” 机会已经给他,自然就不能更改了,千万不要丢下他不管。 李月芬则伸手去拉傅雷:“来来来,钱还给你,我不卖了。” 傅雷迅速伸手阻拦:“那怎么行,说好的交易哪有随便换回去的道理。” 太初清了清嗓子:“你莫要多做纠缠,连家和万事兴都做不到的人,再争执下去只会增加你的业报。” 这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厚道人,年轻时造的孽迟早会反噬在自己身上,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第26章 不归家的女人 李月芬的动作停顿住,她先是怔怔的看着太初,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般转身就走。 脚步快得似乎身后有东西在追她一般。 见李月芬拿着钱跑了,傅雷悄悄松口气,舔着脸对太初笑道:“大师,还是咱俩最有缘分啊。” 太初看着傅雷:“确实,咱们的元分很足,只是要向后放一放。” 临市的有钱人真多,还都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听了太初的话,傅雷听话的向旁边退了退,给他身后的那三人腾出地方。 太初的视线再次瞥过傅雷,这人的事情虽然麻烦,却是真的很有眼色。 刘恒默不作声,但他身边的老夫妻则迅速将钱扫给太初。 听到到账信息,太初对三人伸手:“测个字吧!” 老夫妻相互对视一眼,同时推刘恒一把:“你来写吧。” 刘恒脸上再次闪过厌恶的情绪,却还是乖乖坐在太初对面,用太初递过来的石头在地上写了一个归字。 太初的表情却随着刘恒的字变得凝重:“归,女嫁也。从止妇省,原意是有女子出嫁后不久就回娘家省亲,意为归还,你们家丢了个女人啊!” 话音刚落,那对老夫妻便掩面哭泣起来:“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不见了,找了这么久始终音信全无,大师,我们听说你能找人,帮我们找找吧。” 他们也是没办法才会来求占卜的。 太初望向一脸隐忍的张恒:“你也想找到她么?” 听到太初询问自己,张恒脸上的厌恶几乎化为实质:“我找她回来干什么,继续给我带绿帽子么,她既然跑了,那就永远死在外面好了。” 老夫妻哭的声音越发大,甚至扑过来拍打张恒的后背:“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婉婉可是你的妻子啊!” 张恒脸上带上些许气恼:“对,妻子,给我带绿帽子,还和奸夫卷了我的钱,一起逃跑的妻子。” 他能陪这对前岳父岳母过来找大师算命已经是仁至义尽,这种丢人的事,他都恨不能烂在肚子里。 这瓜来的太过突然,原本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纷纷伸长脖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张恒和太初,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说完话,刘恒抬腿便准备离开,可不知为何,他的双腿就像是灌满了铅,竟是半步都动弹不得。 刘恒惊讶的看着太初,却见太初对他露出淡淡的微笑:“别着急走啊,咱们还没解完字呢!” 最讨厌没有耐心的人。 刘恒想要说话,可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卡住,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坐在原地,一脸震惊的看着太初。 太初笑盈盈的看向刘恒身后的两位老人:“要继续么?” 罗父罗母疑惑的看向刘恒,想不通自家的姑爷为什么忽然不走了。 可对上太初琥珀色的眼眸后,两人瞬间回神,如梦初醒般连连点头:“要要要,我们要继续。” 这是他们找到女儿的最后希望了! 他们的女儿罗婉从小到大都听话懂事,谁能想到就在两年前,女儿忽然跟男人跑了。 还给他们留下信息,说让他们不要去寻人,更不要再打扰自己的生活,余生她只为自己而活。 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反省,是否当真是他们从小到大给了女儿太大的压力,这才导致女儿的离家出走。 若真是他们的问题,他们愿意改正,也保证以后再不会对女儿强势,凡事都会和女儿商量着来。 可前提是他们要先找到人才行...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轻轻摇头:“你们的出发点是找人,可惜偏偏选了最不适合寻人的字。” 罗母腿下一软,差点坐在地上,好在罗父及时将人搂在怀里,这才让罗母稳住了身形。 罗父一脸沉重的看着太初:“大师,您继续说,我们承受得住。” 找了两年多,他们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至少,至少要让他们知道女儿在哪。 太初望着地上的字:“归字左边为辵,是走路的意思,原意是用脚走回家,但你这个归字的笔画写的不好,这条路怕是已经走到了尽头。” 听说走到尽头,罗母的喉头发出一声咕噜:“大师...” 虽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她并不是真的想得到女儿的死讯啊! 太初平静的望向罗父:“没办法,人已经不在了。” 罗父扶着罗母缓缓蹲下,无助的以手捂脸:“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早知道这样,不如不来询问大师。 刘恒依旧一脸忌惮的看着太初,努力尝试着想要摆脱那股莫名的桎梏。 太初的视线落在刘恒身上:“我真的很好奇,你之前是用什么心态测这个字的。” 太初指了指地上的归字:“归字右边是彐,也做扫帚讲,意思是作为人妇的,要担负起扫地的任务,将扫把作为妇人的象征,而你这字,刚好说明了你妻子所在的位置。” 说到这,太初的眼神陡然锋利:“我且问你,你真想算出你妻子在哪么?” 刘恒望着太初,冷汗顺着发丝渗出,旋即缓缓滑落。 可他的喉咙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听出太初话中的意思,罗母瞬间扑向刘恒:“你这个浑蛋,你对婉婉做了什么,你快说话啊,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女儿嫁给你了!” 女儿当初读大学时谈了个男朋友,只是那男孩家住在外地,又没有过来临城发展的打算。 因此她和老公连敲带打,终于将两人的事搅黄了,又托人给婉婉介绍了这个刘恒。 若婉婉的事真和刘恒有关,他们死都不会放过这个畜生。 刘恒躲不过罗母的拳头,硬生生挨了好几下。 太初却伸手将罗母拦住,目光望向他们身后的某处:“打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罗婉的事,你们每个人都不无辜,她原本有一段正缘,虽然离家远些,日子却能过的很美满。 你们所谓的为她好,不允许她远嫁,无非是怕她走的太远,会脱离你们的掌控。 在你们眼里,最重要的不是她的幸福,而是你们这对父母的感受。” 第27章 回忆符-不堪的回忆 太初的话半点没给罗家夫妻留颜面,两人的脸色愈发晦败,只是罗父心中始终抱着一丝希望:“我那女儿现身在何处。” 的确是他们的错,骂便骂吧,可好歹要让他们找到人啊。 太初望向刘恒:“那就要问问你们千挑万选的好女婿想不想说了,我能告诉你的是,这人必须从土里找。” 刘恒的声音一直被太初锁在喉咙里,情急之下他愤怒的吼叫咆哮。 可就在这时,他喉咙上的禁锢瞬间开了,他的声音清楚传入众人耳中:“我什么都没做,我也不知道罗婉在哪!” 太初嘴角挑起一抹弧度:“你真觉得只要不承认就是没发生过么,你妻子可一直趴在你背上陪着你呢!” 刘恒的声音再次拔高,伸手便去拍自己后背:“你说谎,这不可能!” 太初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刘恒:“自己做过的事已经忘了么,你这样罗婉可是会伤心的,不信让她亲自告诉你。” 刘恒的精神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却发现脖子上居然环了一双手臂,就好像身上背着什么人一般。 刘恒的精神有些恍惚。 这两年他总是觉得呼吸不顺,之前也曾去医院看过,可检查的结果却是一切都好。 到最后大夫只得给他下了个慢性咽炎,以及初级抑郁症的诊断。 此时此刻,他心中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原来是有人勒着他的脖子,难怪大夫什么都查不出来。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罗婉怯懦中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老公,你终于感受到我了。” 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这声音刺激到刘恒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暴虐情绪,他忘了罗婉已死的事,拉住罗婉的胳膊,将人从背后拖到面前,随后一脚踢在罗婉的肚子上:“破鞋,就是因为你这贱人吸走了我的运势,我才会事事不顺的。” 记忆出现重叠,如今在他面前的罗婉,已经同记忆的罗婉合并在一起,甚至将他拖入了记忆中。 那天的天气似乎也很好,同他阴沉的心情形成了对比。 由于学习好,家世也不错,从小到大,他都是大家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可到了社会上,他这样的优秀孩子却总是被人排斥,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无力感。 罗婉虽然同他不是一单位,却也是体制内的,这几年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已经升到了正科级。 领导每次训他,都会将罗婉提出来,让他多向罗婉学习。 女人上位能依靠什么,还不是那点子腌臜事,毕竟罗婉当初跟着他的时候就不清白,这点事还不是手到擒来。 天知道刚结婚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被膈应的睡不着觉。 若不是罗婉的工作还过的去,他也不会忍气吞声的和这样一个女人搭伙过日子。 如今领导居然让他向罗婉学,他为什么要跟一个破鞋学,领导是不是跟罗婉也有一腿。 有些事越想越恶心,他恨不能将罗婉大卸八块。 罗婉摔在地上,她身上穿着白色的长裙,脸上挂满泪痕,看起来楚楚可怜,可这也更加激发了刘恒心中的暴虐因子。 刘恒抬起脚重重踢向罗婉的肚子:“你这德行给谁看,这没有你的奸夫。” 刘恒心里越想越气,如今左邻右舍都说罗婉好,也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有多少奸夫。 见刘恒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对着空气疯狂做着踢打动作,罗母当即想要上前推人,却被太初一个眼神制止住:“你还想不想知道你女儿身上发生什么了!” 罗母的身体抖了抖,大师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是女儿遭过的罪么? 太初淡定的拿出手机拍摄刘恒的自爆视频,这回忆符可是好东西,虽然用在刘恒这种人渣身上有些浪费,但为了看热闹,倒也不必计较那么多了。 见罗家夫妻都在发呆,太初看向他们身后的傅雷:“帮忙报警,马上就要出结果了。” 忽然被点到名的傅雷当即连连点头:“好、好嘞。” 这大师不但有本事,而且这本事还挺吓人的。 罗婉无法摆脱刘恒的钳制,痛的不停求饶,可刘恒并不打算放过她,反而越打越狠:“你单位那么多有背景又有资历的骨干,凭什么只有你被提职,你告诉我,你到底跟谁睡了,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 发现刘恒开始下死手,罗婉拼了命的想要挣脱刘恒的束缚,可头发却被刘恒抓在手里:“贱人,留这么长的头发,染这个颜色,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的,我今天就把你的头发剪了,看你以后拿什么勾引。” 一边说,一边拖着奄奄一息的罗婉向卧室走去。 他不只要剪了罗婉的头发,还要在罗婉身上刻上贱人两个字,看以后谁还敢说罗婉比他强。 看着刘恒一脸狰狞的扯着空气在原地踏步,手众人齐齐发出低呼,这人看着斯斯文文,为何会这般狠毒。 那可是自己的妻子啊! 罗家夫妻已经哭成了两个泪人,他们想起来了,女儿曾多次向他们求助,说刘恒同自己动手,还说要同刘恒离婚。 怎么可以离婚呢,夫妻之间要互敬互爱,有什么不愉快就应该好好商量,离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刘恒动手固然不对,可婉婉自己也有问题,否则刘恒为何不去打别人。 他们一直都是外人眼里的模范夫妻,名声也是鼎鼎的好,一旦女儿离了婚,让他们的老脸往哪放啊! 因此,每次女儿回家,都是被他们亲自送回去的。 原以为所谓的挨打,只是一些小来小去的磕磕绊绊,谁能想到刘恒这狗东西居然往死里打他们女儿。 婉婉这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告诉他们呢! 刘恒彻底沉浸在回忆中,进了卧室后,他将罗婉重重丢在地上,伸手去拿剪刀。 罗婉却趁机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头发是她仅剩的一点尊严。 刘恒已经上了头,哪能让到手的猎物这么轻易逃跑,当即拿着剪刀上去抓人。 第28章 完美的女婿 罗婉的反抗让刘恒感到自己的威信被挑战了,再次对罗婉踢打起来。 伴随着罗婉的惨叫,刘恒的手陡然松开,只见他手中的剪刀已经精准的插在罗婉的眼眶中。 许是痛的狠了,罗婉捂着眼眶声嘶力竭喊救命。 为了让罗婉闭嘴,刘恒拔出剪刀,一下又一下的插在罗婉头脸上。 罗婉的呼救声越来越小,鲜血在她身下渐渐连成一片,而她也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 将罗婉的头发连着头皮一起剪下丢在地上,刘恒露出狰狞的笑意:“贱人,看你以后才还能勾引谁。” 这种搅乱职场的贱人,活该去死。 刘恒虽然是对着空气又杀又骂,可他的动作却看的围观众人心惊不已。 似乎他们正在围观一个杀人现场那般。 罗家夫妻已经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他们心中完美的女婿,居然亲手杀了他们的女儿。 这一切会不会是假的。 看着两人迟疑的神色,太初轻笑:“活着的时候不给女儿撑腰,现在知道女儿没了,还打算继续为施暴者隐瞒么?” 罗婉的事,大家都不无辜,包括罗婉自己。 懦弱并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身就是一种过错。 罗母的嘴唇抖了抖,太初的话戳的她几欲昏死,但她还是咬着牙对上太初:“我要给婉婉讨回公道。” 太初好的视线再次落在刘恒身上:“将尸体藏在哪里好呢?” 刘恒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呆坐在罗婉的尸体身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情急之下杀了自己的妻子。 这女人是傻子么,怎么就不知道要跑呢!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将尸体藏在哪里好呢? 那声音细弱蚊盈,却让他有醍醐灌顶之感。 刘恒起身去厨房提了把尖刀,他是个聪明又优秀的人,小时候经常帮家里处理一些鸡鸭之类的食材,他知道如何解开关节,而不是用斩骨刀残暴的将这些关节剁碎。 至于头,他要藏在花盆里,谁都别想找到... 听到刘恒的喃喃自语,罗母跌坐在地上:“畜生,畜生啊!” 太初则是将视线落在那个小贩打扮的人身上:“警察还得一会才能过来,你看你是测字还是看相。” 张有财原本是来找太初麻烦的,可看到还在旁边比比划划的刘恒,他忌惮的向后退了一步:“那个,那个...” 太初过来之前,他一直在旁边摆摊卖饰品。 如今这边的客流量虽然大了,却都是过来看太初算命的。 将客人全部吸走,搞得他都没生意做也就算了,人多手杂,他昨天还丢了几个耳环。 这哪里能忍的了,他这次挤过来原本是打算将人赶走,没想到这女人一上来就放大招,看的他心里不停的发慌。 发现张有财站着不动,口中犹豫,像是没有算命的意图,旁边的围观群众顿时开始起哄,让张有财不算就走。 太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避免他们将刘恒吵醒。 大家都想看热闹,自然不愿将刘恒吵醒。 等到人群彻底没有动静,太初这才看向张有财:“诚惠,两千元。” 听到两千,张有财的牙咬了又咬,如今这个状况,留下丢脸,离开更丢脸。 为了自己仅剩的那点面子,张有财不情不愿的从腰包里掏出两千块钱:“钱给你了,算吧!” 他是做小生意的,身上经常带着现金,倒是便宜了这女人。 大师又怎样,他可没做过什么恶事,想赚他的钱就得给他弯腰。 太初捡起钱,对张有财露出温柔的笑容:“先生想算什么?” 张有财用脚尖在地上划拉出一个广字:“就这个字,你测吧!” 昨天这女人算的就是这个字,他倒是要看看这女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太初看着张有财的脚,再看看地上的字,忽然莞尔一笑:“写字用脚不用手,看来你的手很忙,应该是都用在那些你认为重要的事上了。” 最后几个字太初咬得很重,几个相熟且清楚张有财性格的商户顿时笑了出来。 这人平日里就有小偷小摸的习惯,为人小气又吝啬,和大家的关系都不算好。 这大师算命是真准! 张有财的表情越发难看,却还是对太初梗着脖子:“说点有用的。” 太初用树枝点点张有财的脚:“昨天说了,广字下面只有一撇,可您这一脚正好补上了另一边。” 张有财开始冷哼,感觉太初这是准备忽悠他,却听太初继续往下说:“可惜你这忽然补上的一脚和原字不搭配,说明你的婚姻中还有第三个人出现。” 张有财心里一惊,他最近的确有了暧昧对象,竟然被这丫头看出来了。 太初笑的眉眼弯弯:“你这字无一处连贯,横与撇分开,变成了一张床,上面一个点,说的是床上躺着一个人,下面却有两个不同的腿,也就是两个人的日子三人在过。” 随后,太初侧头看向旁边看热闹的人:“请问现在几点?” 有人快速回答:“十二点半。” 太初笑着点头:“难怪上面有点下面有撇,十二点三刻开始办事,一点三刻结束,你若是现在回家,应该会有满床的惊喜。” 听到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张有财再傻也知道太初在嘲讽他头上带绿了,当即伸手就要去打太初:“我让你胡说。” 不等碰到太初,就见太初将一块板砖一巴掌拍的粉碎:“还有什么问题么?” 张有财瞬间收回动作,表情僵硬的看着太初:“你这么胡说八道会遭报应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张有财:“我会不会遭报应不清楚,但你若现在回去堵人,说不得会命丧黄泉,倒不如忍下这口气,好好过日子吧!” 太初这话再次刺穿了张有财的自尊心,只见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太初,好半天才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我现在就回家,倒是要看看你算的准不准。” 眼见赵有才转身就要走,太初的声音忽然提高:“我再和你说一次,若你现在回去,必然应了那横死的命格,最好再考虑下。” 第29章 梦中的女人 目送张有财越走越远,太初的唇角微微挑起,自走上修真之路起,最先淡漠的便是感情。 只要一直突破修为,生命便会无限延长,而人类的生命不过区区百年。 生老病死在她眼中如同云烟,她实在无法与凡人共情,更不会重视这些凡人的性命,万事只要求个自己痛快就好。 那张有财一身反骨,越是劝就越是不听,这不才劝两句便上赶着回去送死了! 目送男人跑远,太初终于将注意力放在傅雷身上:“好了,现在聊聊你的事吧,譬如你想在墓志铭上刻点什么。” 这人一身的晦气,看起来脏污不堪,恶心的要命,真是不太想管。 刘恒现在还在他身边比比划划,仿佛在拆卸什么东西。 傅雷本就有点害怕太初,如今忽然听到太初说墓志铭,傅雷嗷的一声扑倒在太初面前:“大师救救我吧,我好像被鬼缠上了。” 世界上有一种人,他们出生在富裕家庭,从小就拥有别人需要努力拼搏还才能争取到的好资源。 傅雷就是这种家庭中出生的孩子,只是他自认为是比较靠谱的富二代。 他性子虽然跳脱,且有些风流,但他会赚钱啊,而且投资眼光也非常好。 别看他的年龄不大,投资天赋却是点满了,家里交给他的资产,早就被他翻了几番。 如今更是屯了不少地皮,开始进军房地产行业。 虽然换女朋友的速度快了些,但他对每任女朋友都非常大方。 光看分手的时候,那些女人的嘴都要笑歪了,就知道他究竟有多么慷慨。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就在上个月,他的身体忽然出了严重的问题。 每到晚上,他就会梦到一个漂亮的女人拉着他的手带他去泡温泉。 梦里极其旖旎缠绵,可醒来后身体却一天天衰败,最初是脱发,然后精神开始萎靡,上个月中旬某天吃饭的时候,他忽然掉了颗牙。 爸妈也带他去顶级的医疗机构检查过,结果却是他的身体器官正在快速衰竭。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才二十五岁,还有大好前途,他真的不想死。 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傅雷也想过各种办法给自己进补。 可进补的结果却只是让他表面看起来好了些,身体却越发的虚弱。 最可怕的是,就在昨天,梦里的女鬼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今天早上起来后,他尿血了... 医院治不了他的病,只能叮嘱他好好休息,让他去看心理医生。 可他只要一睡觉,就会被女鬼拖进温泉... 越想越害怕,傅雷的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大师,求您救救我吧!”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傅雷:“既然决定要游戏人间,那自然也应该做好被反噬的心理准备,现在喊救命,不觉得有些侮辱你花花公子的人设?” 傅雷愕然的望着太初,并没有被戳穿的羞恼,反而更加信任太初的话:“大师,求您救救我吧,只要您救我的命,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听到傅雷的话,太初笑着点头:“好,那我要一套恒景的房子。” 她不能一直住在酒店,傅雷那恒景别墅的位置极好,布个聚灵阵刚好适合她同星流修炼。 太初的话听的那些围观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恒景是什么地方,那是他们普通人进都进不去的顶级别墅区,这大师居然张口就要一套,也不知道这个求卦的会不会给。 傅雷的确很懵,恒景是他公司旗下刚刚建好的别墅区,刚刚开盘便销售火爆。 傅雷老早就给自己和爸妈各留了一套,没想到太初居然会开口要。 恒景一套别墅上千万的价格,他留下的那两套更是用了大心思收拾,光是装修就花了几百万,几乎等同于房价,这大师是真敢开口要啊。 不对,大师怎么知道恒景是他开发的! 太初目光温柔的看着傅雷:“如果有困难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这套房子不可。” 这人身上的生命之火明明灭灭,应该很快就会去地府报道。 房子这东西她不着急,按照现在这个赚钱的速度,她很快就能自己买下来。 不对,等傅雷死了,他名下的房子会变成凶宅,到时候再买会便宜到怀疑人生。 傅雷没回太初的话,他虽然是个富二代,可他不是冤大头,房子的事怎么能轻易许诺。 他可是听说了,一些有本事的大师,随随便便说一句话都能被默认为契约,他要谨慎些... 傅雷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太初迅速转移了话题:“你测个字吧,我帮你看看什么时候上路,也好让你家人早些准备。” 名为谨慎的弦刹那间绷断,发现太初一副准备将自己送走的模样,傅雷迅速从地上窜起来:“走,大师,我带你去看房子,要是合适,您今天就把我治了呗。” 一边说,一边起身准备向外走,命和钱对他来说并不是一道选择题。 望着如同火烧屁股般的傅雷,太初轻轻摇头:“我这边的事还没处理完,走不得。” 傅雷正准备问太初还要处理什么事,耳边却传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太初起身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尘土,在刘恒耳边轻轻说道:“差不多了该去处理这些杂物了。” 就见刘恒迅速起身,他手中似乎提着很重的东西,这让他的脚步显得有些踉跄,就这么跌跌撞撞的向外走。 看着太初拿着纸盒板跟在刘恒身后,傅雷哭丧着脸去拦人:“大师,我怎么办啊!” 太初望着走向自己的警察:“你去警局门口等我吧。” 回头刚好能省下一笔车费。 刚走出人群,就看向昨日那几位穿着特色服装的大师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对上他们的眼神,太初放慢脚步轻声笑道:“诸位可有话要说。” 只见穿着僧袍的男人冷哼一声:“小女娃学了点皮毛便来胡说八道,你这狮子大开口便是破坏了我们的行规。” 大家都是混饭吃的,忽然来了这么一个人,让他们的生意还怎么做。 第30章 朱警官的烦恼 末法时代的算命,大都是通过微表情,心理学,和肢体语言来推测对方的身份和经历,并借着客户的一点细微表情变化来组织话术,进而让人感觉他们算的很准。 看那男人精神恍惚的模样,这哪里是算命能做到的。 他们有理由怀疑太初根本不是在算命,这女人身上说不定带着什么致幻的药剂,或者是催眠术! 有这个本事,来什么天桥。 和尚装的男人那一脸肃穆的模样,让太初挑起唇角:“大师说的是。” 和尚闻言一愣,有些想不通太初为何会顺着自己说话,却听太初继续补充:“都怪我不该如此优秀,把你们的废物品质衬托的一览无遗。” 都是出来混饭吃的,哪里听过这么不客气的话。 四人本就是守望相助的关系,闻言纷纷上来准备斥责太初,就听太初继续说道:“咱们的市场定位不同,我不可能抢你们的生意,同理,想要找我的人也看不上你们的档次。 这地方你们若是喜欢,我以后也可以不来,你们没必要摆出一副爹样出来教育我。 你们喜欢一边端着正统的架子,一边捧着碗求人赏饭是你们的事,但别试图用你们的思维方式绑架我的行为。 另外我还要再说一句...” 太初笑的肆意张扬:“能不能算好卦同你们的衣着无关,衣着只是让人直观看出你们身份的一种方法罢了,没法给你们增加任何职业技能点。” 要是穿套衣服就能学到真本事,当初那些玄门中人就不用苦哈哈的练习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太初转头看向迎来的警察:“我要举报这人杀妻分尸。” 她手里有视频为证。 罗婉的灵魂飘到太初身边,眼角沁出两行血泪,她冤死了两年多,如今终于有人为她申冤了。 天知道,这两年里,她每天都幻想着弄死刘恒,若不是遇到了大师,她或许已经化身厉鬼... 只有心怀冤屈的鬼,才会流出血泪。 太初对她轻轻勾勾手指,传音在罗婉耳边:“晚上给你爸妈托个梦,让他们给我加钱,送你去投胎。” 同情归同情,钱是不能不收的,她的情绪和工作不能混为一谈。 像是罗婉这样的情况,她应该收多少钱好呢! 罗婉:“...”这位大师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目送太初离开,几位大师的脸色越发难看,术士打扮的那人看向身穿僧袍的男人:“刘大师,咱们怎么办。” 刘大师气的一甩袖子:“小姑娘恃才傲物,不知天高地厚,迟早有她后悔的时候。” 其他人也认同的点头:“嗯,我们也算出,她必将因口业引来大祸。” 这当然不是他们算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诅咒。 刘大师则回到之前所在位置:“罢了,我们这些当前辈的自然不好和晚辈计较,都说相遇也是缘分,我们便在这里坐镇,免得回头她酿成什么大祸不好收场。” 一句话说的大义凛然,同时还提高了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地位。 他们在这当然不是为了给别人收拾乱摊子,只是这边人流量大,还都舍得花钱。 光是这两天那会儿,他们便赚了往日半个月才能赚到的钱。 万一有人再来找那女人,他们还能落个顺手发财。 如此风水宝地,他们如何能够舍弃。 果然如他们所想的一般,在太初离开后,虽然有不少人跟着离开,还有些人听到他们的话后,感觉他们应该也是个有本事的大师,当即掏了钱让他们给起卦。 其实并非所有人都有十万火急的事,更多人都将他们当成了安慰剂。 所谓算卦,不过就是图个心理安慰罢了。 朱警官最近有些头痛,九年义务教育普及后,大家都比过去奉公守法的多。 平日里的警情多半是些邻里纠纷,虽说每过一段时间,他的片区就会出现些交通意外,亦或是自杀情况。 但杀人事件却是一个月都碰不上一次,这也是他最骄傲的事。 原以为岁月静好,谁知这两天在他分管的片区竟凭空多了几桩命案。 前天是一个名叫江少芬的女人过来报警,声称她婆婆被她丈夫害死了,还说她丈夫想要将她骗回家,将事情嫁祸在她头上。 这事情听起来极其恶劣,朱警官对此也极为重视,当即询问起事情的细节。 却被江少芬告知,这件事是一位大师算出来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在怀疑江少芬是不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可江少芬言之凿凿,并且不停的恳求他们帮忙。 怀着帮群众解决心中疑虑的想法,他们来到了江少芬家里。 寻思着等事情说开后,再劝江少芬去做个心理检查。 可谁想到,江少芬家居然真有命案。 当时已经天黑,江少芬家里没亮灯,辅警拦住了准备进门的江少芬率先进屋。 正打算开灯,头上就挨了重重一棍子。 竟真的是江少芬的丈夫,准备将江少芬打晕放在已死的老太太身边,以便嫁祸给江少芬。 其实在江少芬不知道的时候,他早就带着情人在老娘面前过了明路,只是老娘觉得情人没怀孕,便一直不同意赶走会过日子的江少芬。 情人对此不满已久,今日过来同他老娘办~拌了两句嘴,两边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他老娘又被江少芬惯坏了,两人竟然动起手来。 情人一时失手,老娘就这么死了。 为了不让情人坐牢,他想到一个正常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的好办法,将老婆叫回来打晕,丢在老娘的尸体边,嫁祸老婆杀人。 原本一切准备都盘算好了,可他没想到最先进门的居然会是警察。 而他也因为袭警,嫁祸,包庇杀人喜提玫瑰金手镯一对。 整个事发生的过于玄幻,他们甚至打算将这个算命大师请来警局问话。 因为他们想不通,为何一个算命的能知道这么多。 倒是江少芬如同着魔一般,对那大师越发推崇,甚至拒绝交代那“大师”的相关信息。 若只是这一件事也就罢了,偏偏昨天夜里还发现一个浑身溃烂,暴毙街头的男人。 第31章 第三次相遇 虽说临市比较大,可这片区一天死一个的事谁受得了,不但要调查,还要写报告... 原以为今天消停了,谁知道竟然又碰上一个被举报杀妻的。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难道是要练习什么杀妻证道的邪功么? 想到马上就要被带来的杀妻案嫌疑人,朱警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寸头,倒是感觉不到发际线有没有提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太初留的证据很充分,纵使刘恒在警局清醒后极力狡辩,也没阻挡住朱警官派人去翻他家花盆举证的脚步。 倒是朱警官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他可是听说,最近发生的几桩命案多多少少都同这姑娘有关。 太初的脸上隐隐带出不悦:“我是来帮忙破案的,你现在是在审讯我么?” 事实再次证明,好人是当不得的。 朱警官脸上一赧,表情也温和了不少:“现在没有审问你的意思,只是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从什么渠道获得这么多信息的。” 比起所谓的算命,他更愿意相信有一个专门共享信息的地下网络。 看出朱警官脸上的不信任,太初悠闲地靠向椅背:“要算一卦么?” 朱警官紧紧盯着太初的脸,试图从太初身上看出什么:“我不信这个。” 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他只想知道太初得到消息的途径。 只是他如今有些怀疑太初的智商,来警局推销封建迷信,这姑娘的脑子没毛病的。 太初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当成傻子看了,只对着朱警官笑着耸肩:“那挺遗憾的。” 她没兴趣自证,除非对方愿意付钱。 太初的信息很完整,执勤的警员很快便从刘恒家那个巨大的发财树花盆中,找到了罗婉腐烂不堪的脑袋。 两年过去,那头颅已经不成样子,见到这画面的人无不恶心作呕,罗家夫妻更是昏死了几次。 由于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朱警官只得放太初离开,只暗地里打算好,一定要多关注太初的动静。 他始终还是不信有人能掐会算,不论这女人背后有什么信息传递渠道,他一定会将其挖出来,杜绝一切有可能危害社会的行为。 再次看了眼信心满满的朱警官,太初迅速离开:这人身上正气很足,就是脑子不大灵光的样子,难怪前途不算明朗。 来的时候是下午,可出来时却已经是傍晚。 走出警局大门,远远便看到傅雷正依靠在车门上等着自己。 太初正打算走过去,眼前却忽然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人挡的密不透风。 太初抬起头,却在看到来人时微微蹙眉:“怎么又是你?” 要赶紧修炼了,进入金丹期便可以凌空而行,她可不喜欢仰头看人。 萧墨的眉头同样紧蹙:“你为什么总是出现在一些特殊的地方。” 他们昨夜的行动的确暴露了,若不是这女人提醒,说不定会遭遇重创。 萧墨原本还寻思着等回头查查对方的情况,毕竟连续两天巧遇的情况着实太过可疑,却没想到今天居然又碰上了。 这过多的巧合让他不由怀疑太初的身份。 要知道他今天是临时接到上面通知,说是让他暂时驻扎在这个分所,以便跟进后续工作。 可为何还会碰到呢! 萧墨陷入了阴谋论中,而太初则开始变得焦躁。 三天,连续三天碰到同一个人,还是一个身上带着她厌恶气味的人,这让她感觉很糟糕,恨不能再打断对方几根骨头,确保对方暂时不能出门。 见太初不回答自己的话,萧墨语气中不由带上了审讯意思:“你叫什么名字,来警局做什么?” 一切巧合后面都有可能藏着阴谋,他要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 太初则是双臂环胸向后退了一步,退出萧墨的阴影掩盖区:“我赵甜甜做什么事用不着你来管,你最好离我远些。” 太初说完话转身就走,并不打算同萧墨继续大眼瞪小眼。 修真界习俗,永远不要将自己的真名告知那些你不想打交道的人。 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叫自己赵甜甜基本没错。 反正她以后再不想和这个警察局,以及面前这个人有任何交集。 望着太初决然离去的身影,萧墨忍不住眯了眯眼:赵甜甜是吧,他记下了。 太初快步走到警局门口,刚准备同傅雷说话,就见一个高挑纤细的身影,忽然从角落中闪出。 竟是太初刚刚嫁祸过的赵甜甜,此时的赵甜甜看起来异常狼狈,她的发丝凌乱,小腿有明显的擦伤,脚上穿着一双与身上洋装不符的运动鞋,微肿的眼角隐隐还带着泪痕。 只不过她的外形虽然狼狈,可气势却与之前见她时没有太大的出入,依旧身板挺直,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见太初望着自己,赵甜甜的声音中带着浓重的鼻音:“能谈谈么?” 太初忍不住翻个白眼,今天是怎么了,为何总会遇到不想见到的人。 这人也太不堪念叨了! 赵甜甜此时已经万念俱灰,她不过就是出门去旅个游,谁能想到回来以后她整个人生都被颠覆了。 昨晚从警局出来,原想着回家给大家一个惊喜,谁知听在耳朵里的却都是惊吓。 她竟然不是爸妈的亲生女儿,爸妈和哥哥们甚至愿意为她放弃亲生骨肉。 这种爱太沉重了,沉重到让她无法接受,她已经霸占了人家的身份、家人、资源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将这一些都还给那个可怜的真千金了。 虽然她特别舍不得这些爱自己的亲人,但这原本就是她欠太初的。 她就是个卑劣的小偷,偷走了人家的幸福。 事情闹得太大,就连在外地拍戏的四哥都赶回来了,硬生生劝了她一天。 可就在傍晚的时候,警局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太初现在警局,想要询问一些关于太初的事情。 虽然爸妈都说他们只承认自己这个女儿,但那还是赵甜甜第一次如此明晃晃的感受到全家对太初的恶意。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明明她才是那个拿走别人幸福的小偷,她不能这么自私。 第32章 真假千金的交流 坐在日料店中,无奈的听完赵甜甜的心理历程,太初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你现在是想怎样?” 修真界的女人都很爷们,动不动就杀夫证道,倒是难得见到一个这么能哭的。 傅雷坐在隔壁,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两个女人,虽然他有些憋不住想去厕所,但现在的剧情当真让他舍不得离开。 赵甜甜吸溜一下鼻子:“我要同你各归各位,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爸妈...叔叔阿姨给的,我会全部留下。” 她不能做那么不要脸的事。 欠爸妈的,她会想办法还,但她现在还欠太初一个正式的道歉。 太初按着太阳穴的手用力几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并不想回赵家。” 她原本就不想同赵家扯上关系,只是她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安慰假千金别多想。 赵甜甜擦拭着眼角止不住的泪:“你回不回赵家是你的事,但我不能再留下了,那应该是你的家,一切都是我的错。” 就因为她,太初有家不能回,爸妈甚至将太初丢在警局不管,若是换成她... 赵甜甜喉咙中发出一声呜咽:太初太可怜了,她不能再继续鸠占鹊巢,只要她一天不离开赵家,赵家人就一天不会接受太初。 傅雷的身体忍不住颤抖:瞧瞧他看到了什么,居然是真假千金的戏码。 不是说真假千金碰到一起的时候会互撕头花么,为什么面前这两个人如此和睦,这不科学啊! 看着越哭越凶的赵甜甜,太初感觉自己的头嗡嗡作响:“事情不是你做的,也不是你让你死去的爸妈做的,你没必要这么内疚。” 真难想象,她这个老祖居然还有如此为别人着想的一天。 而且她也没资格替原主接受赵甜甜的道歉,因为真正吃苦受罪的人是原主而不是她。 赵甜甜用力摇头,原本便杂乱的头发被她甩来甩去:“不是这样的,我应该代替他们向你赎罪,赵家是你的,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啊...” 说到亲人,赵甜甜哭的更凶。 这二十几年,爸妈对她真的很好,几个哥哥也非常疼宠她,但这不能成为她不要脸的理由。 伤害已经造成,她不能当没发生过,这对太初不公平。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赵甜甜,太初不由感叹:原来再美的美人,哭出鼻涕时都不会很好看! 就在这时,太初的手机忽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是赵洪峰打来的。 面对赵甜甜时的无力感瞬间消失,太初接起电话:“怎么了赵先生,你这是又来找我给亲情充值了么?” 赵洪峰的声音中竟带上一丝苍老:“甜甜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的手机关机了,你把电话给她。” 似乎察觉到电话对面的人是谁,赵甜甜对太初疯狂摇头。 太初则是将手机打开免提放在桌子上:“她不想接,我开了公放,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 知道两个女儿都不待见自己,赵洪峰的声音中满是无奈:“甜甜,你妈妈病倒了,她真的很伤心,你快些回来吧,只要你想,我们也愿意接受太初,你哥哥们都回来了,家里不能没有你...” 赵洪峰的话戳到了赵甜甜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赵甜甜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发出一声呜咽,却又迅速掩饰住:“叔叔,我不会再回去了,太初才是你们的女儿,我不可以再伤害她。” 太初才是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人。 赵洪峰还打算再说话,电话却被赵振东接过去:“甜甜,你二哥的头痛症又犯了,你不回来看看他么?” 赵甜甜的声音异常坚定:“大哥,我有陆医生的电话,现在就可以叫他回去给二哥治疗。” 既然要断,那就一定要断的干干净净。 赵振东的声音中满是无奈:“甜甜,你是全家人的掌中宝,家里没有你不行的。” 赵甜甜正要说话,太初却率先开口:“赵先生,你有没有发现,你和你父亲说话时都提起你们不能没有赵甜甜,看来你们是真的很需要她啊!” 发现说话的人变成太初,赵振东的声音瞬间冷肃:“太初,我知道你对家里有所怨恨,但你不要误导甜甜,她不像你一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她是个单纯的姑娘。” 太初的声音中满是笑意:“赵先生,没人告诉你,你现在的语气听起来很心虚么? 你们全家身上都是一股子市侩味,看起来就连兄弟之间都不算和睦,如今面对两个抱错的女人却非要捧一踩一,你自己不觉得违和么。 若我是你,现在就会乖乖把嘴闭上,免得泄露更多信息,到时只会暴露的更快。” 这赵家有秘密啊! 电话另一边的赵振东沉默了一瞬,接着迅速开口:“太初,别再胡闹了,甜甜和你不一样,她单纯又善良,你再恨你的养父母,也不应该拿甜甜出气,她是无辜的。” 太初嗯了一声:“所以赵先生这是在暗示赵甜甜我准备伤害她,让她千万不要相信我的话么?” 这人真不愧是霸总,果然深谙说话之道。 赵振东长叹口气:“太初,你没必要这么尖锐,我说过会给你一定补偿的,你不要伤害甜甜。” 这次不等太初说话,赵甜甜便率先开口:“大...赵先生,你们不用再劝我,我原本就和赵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些年用赵家的东西,我会换算成钱财一并还给你们,但现在这样的形势,咱们以后还是别再见面的好。” 说罢又像是想到什么般,对着电话迅速开口:“赵家我不会再回去,希望你们不要再亏待太初,她才是最委屈的人。” 随着话音的落下,赵甜甜迅速将电话挂断,目光坚定的看着太初:“这就是我的态度,至于这些年欠你的东西,我也会尽快补偿你的。” 太初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抖动一下,随后语重心长的看向赵甜甜:“要不你还是回去吧,我有本事会算命,但你离开赵家,一定会饿死。” 认清现实吧,废物! 太初的话令赵甜甜的泪水再次盈满眼眶:“你不要这么为我着想,这一切原本就是我应该承受的,况且我还有这个。” 说罢,赵甜甜将一沓东西重重拍在桌上,这是她的底气。 第33章 天杀的好运气 太初算到了一切,却没算出赵甜甜的脑洞。 还记得当初在玄门的时候,山脚下经常徘徊着一些试图走上修仙路的凡人。 因为门派每过三年都会去凡间挑选有灵根的孩子带回门派修炼,这就无端给了凡人们修仙的希望。 一些没有灵根或者灵根驳杂的孩子,会徘徊在山脚下,幻想有一天能被门派收留。 修真门派内缘法极多,哪怕留下来种菜洒扫也比在人间蹉跎一生来得快意。 可惜这些人中被挑走的极少,大多数人等着等着就疯了... 他们眼中的光,倒是同此时的赵甜甜有些相似。 不是她在侮辱赵甜甜,可看看赵甜甜拿出来的东西,这是一个正常人类能想到的么? 此时的赵甜甜面前放着三沓刮刮乐,面额分别是二十、十元和五元。 偏赵甜甜还非常自信:“你不用担心我,我有这些怎么都不会饿死的。” 这是她在手机没电前,最后买的东西。 她早就发现了,她最近运气极好的时候,都是和太初在一起,她现在就要试试究竟是不是自己猜测的那样。 赵甜甜的自信让太初有些无语,偏财偏走,不经过努力只凭借机缘得到的东西就算得到也会快速消散。 凡事都有个度,超过了便会引来天道不满,因为这会占用别人的机缘。 就连她这个玄门老祖,都不敢说自己能凭借中彩票发家致富,这赵甜甜怎么敢的。 倒是傅雷有眼色的递给赵甜甜一枚硬币:“你刮刮看。” 他也很震惊,刮刮卡的中奖率是50%,能回本一半已经是极限,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傻的人,竟然真的相信神话。 赵甜甜吸溜下鼻子:“谢谢!” 傅雷赶忙摆手:“不客气。” 这大小姐还挺有礼貌的,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果然,像他这么完美的人不多了。 太初瞥了傅雷一眼:“你这个富二代也挺接地气。” 她之前倒是忘了看,没想到这人身上带着这么多零钱。 傅雷叹口气:“你不懂,在很多地方消费时,用现金比扫码花的少。” 他是富二代,不是冤大头,要精打细算才能长长久久的富贵。 太初再次沉默:这个时代有钱人家的孩子是不是都不太正常,怎么一个个都怪里怪气的。 赵甜甜的表情越发虔诚,仿佛她面对的不是一沓刮刮乐,而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眼见赵甜甜将第一张刮刮卡从头刮到底,随后长叹口气,太初终究没忍住伸头看去的冲动:“中了么?” 赵甜甜的命格被层层迷雾阻挡,就连她都窥伺不得分毫。 赵甜甜抬头看向太初:“中了二十。” 太初点头:“那你继续。” 谁知赵甜甜的话却没说完:“万。” 她就知道,刮刮乐就是她破局之道。 二十...万... 二十万? 第一张刮刮乐就中了二十万! 太初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这让她这种凭借努力赚钱的老祖情何以堪。 傅雷也快速将头凑过来:“哦哦哦,居然真的是二十万!” 他的语气甚至比赵甜甜还要兴奋:“你这个刮刮乐还要么,我出二十一万!” 见太初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傅雷赶忙解释:“这不只是刮刮乐,还是一种好运,我想沾一沾。” 他最近太过倒霉,有点喜气冲一冲最好。 太初:“...”一个为了省点钱随身带着硬币的人,现在用二十一万买价值二十万的刮刮乐,果然是脑子有问题。 赵甜甜将第一张刮刮乐放在一边,随后继续刮下一张。 傅雷将头凑过来,紧张兮兮的感慨:“这东西能中一张已经是非常不容易,怎么可能中...我艹,你这是什么表情,又中了?” 赵甜甜对他郑重点头:“一千零二十...” 这果然是她的救命稻草。 傅雷的声音都带着颤音:“万?” 这还让不让他活了,他拼死拼活干一年,盈利也就几千万,赵甜甜一张刮刮乐完成了他一个季度的利润。 赵甜甜显然很不待见傅雷,将彩票拍在桌子上,修长的食指指向上面的一个数字:“最高中奖额度是100万。” 总有人说二代圈子的档次低,都是被这种人拉低的。 一点常识都没有。 傅雷干笑一声:“我就知道,怎么可能有人中这个最高额度,我感觉他们根本没印这东西。” 这女人的眼神是在鄙视他么,他家和赵家可是不相上下,谁又比谁高贵。 话音刚落,就见赵甜甜的动作忽然僵住,脸上的表情也相当不自然。 傅雷赶紧伸头过去看,却听赵甜甜发出缥缈的声音:“他们印了,因为我中了!” 知道自己的运气好,却没想到能好到这个份上。 傅雷:“...”你是彩票店的托么,还是说这些刮刮乐都是你自己印的。 太初:“...”贼老天,你把我送到这来,就是为了刺激我杀了赵甜甜么? 三本刮刮乐全部处理完,太初和傅雷都麻了,两百多万,他们还不知道钱能这么赚。 赵甜甜望着太初:“我欠你的太多,看起来你也不想回赵家,所以以后的日子里我要跟在你身边。” 太初好容易才从那堆刮刮乐中拔出眼来:“我拒绝!” 她身边不需要废物。 赵甜甜抽出纸巾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每个月有十万的零用,从今天起我不但会担负你的衣食起居,每个月还给你二十万零用。” 她占了太初的命运,就一定要偿还。 太初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赵甜甜的语气坚定:“三十万。” 太初烦躁的蹙眉:“我不缺钱。” 赵甜甜表情坚毅:“四十万。” 太初:“...我会使唤你的。” 好吧,她以后每月都有保底收入了。 赵甜甜的将面前的彩票向前一推:“先预付半年的。” 等手机有电了,她再把名下的存款都转给太初。 傅雷疑惑的看着赵甜甜:“你不是说以后还要靠着这些钱过日子么,现在都给了大师,你自己怎么办。” 赵甜甜吸溜下鼻子,语气越发坚强:“没事,中彩票挺容易的,我明天再去买。” 傅雷:“...”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么! 太初凝视了赵甜甜许久:“这顿你来请。” 她有一个想法。 第34章 傅雷的烦恼,比他大的姑娘 赵甜甜不解的看着太初:“可是我现在拿不出钱。” 太初的语气轻柔:“你只说你想不想请客就是了。” 赵甜甜疑惑的点头:“我当然可以请客。” 正说着话,就见日料店的大堂经理走过来:“几位老板您好,是这样的,店里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客人,需要一个靠近水廊的包房,咱们能给他行个方便么。” 随后又迅速补充:“我知道这样很让各位为难,我可以让前台赠送老板们一份蓝鳍金枪鱼大腹,和一张五折券。”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让我们换房间不是因为客人想要挨着水廊,而是你们之前工作不慎弄错了包房,现在预订这个包房的客人来了,你想抓紧时间将我们赶走。 这样的事你直说就可以,我们也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一定要说谎,用道德绑架的方式逼我们自己离开,再施舍我们些好处逼我们念你的好,现在这个局面不觉得尴尬么?” 她可是算师,为什么要在她面前说谎,炫技么! 赵甜甜和傅雷瞠目结舌的看着太初:我艹,这是上去直接就开撕,不打算给人家活路,还有比这个更尴尬的么? 大堂经理的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上,半晌才讷讷的离开了。 许是为了影响,这顿饭被免单了。 赵甜甜和傅雷走出饭店的时候头还是晕的。 虽说他们都不差这顿饭钱,但是开玩笑的吧,这都是什么运气。 太初则陷入了沉思,赵甜甜的运气很好,甚至好到有些过分,只是那层遮盖赵甜甜命格的迷雾是什么呢! 在去看别墅之前,太初先让傅雷去酒店接星流,免得回头还要再跑一趟。 这一路上,傅雷都在试图同太初说话,可无论他说什么,太初都是一句:“你说的对。” 主打一个废话文学,坚决不开口说正事。 后来傅雷也学聪明了,说话前先给太初递钱,太初果然开始回应他的话。 在傅雷手头的现金花完之前,三人终于到了酒店。 星流相貌可爱,平日里话也不少,只是在两个外人面前显得有些拘谨。 倒是傅雷饶有兴致的逗她说话:“你这身打扮倒是挺有趣的。”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头上扎着两根麻花辫,身上穿着复古衣服,衣襟和鞋子上还绣着荷花的。 这不就是那些民国戏中的小农女么! 作为纸皮煞,星流的衣服可以随着心情变化。 这两天她除了到处去收集银钱,就是在家看电视,偶尔还能同恶补这世界基础信息的初初相互交流一下。 昨晚她和初初一起看了一个名叫白毛女的电影,还说里面的衣服很适合她,她便给自己换了一套,用来讨初初喜欢。 如今傅雷的话让她很不舒服,有种被冒犯的感觉。 偏偏傅雷还继续没话找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人编这样的辫子,你有没有想过换个时尚点的发型,我有专门的造型师,回头可以带你去看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拉了老古董,哈哈哈! 星流的手在身侧悄悄做了一个挖的动作,若非这人是初初的客户,她一定会将对方的舌头拖出来捏爆。 太初望着傅雷的后背,这人身上的气运比之前更弱了些,甚至已经开启了主动作死模式。 这是人之将死的一种表现,只可惜傅雷自己感受不到。 发现傅雷毫无察觉的依旧一边说一边笑,赵婷婷有些听不下去。 刚准备怼傅雷两句,耳边却传来星流的声音:“俺从小被卖进大山,一直没进过城,被警察解救后家里人嫌俺脏不让俺进门,多亏初初收留俺,但俺到现在都学不会怎么打扮。” 车子里瞬间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自以为幽默,正准备裂开大嘴笑的傅雷瞬间噤声:他可真该死啊! 赵甜甜恶狠狠的瞪着傅雷的后背:这狗东西真该死啊! 太初:“...”星流是知道如何让人遭受良心谴责的。 往后的一路都安安静静,车子很快便行驶到傅雷的别墅。 傅雷羞愧的不敢去看星流的脸,只低着头帮几位女士将车门拉开,再一个个请下车。 同时在心里懊恼,他怎么能做出这么没有情商的事。 这边是别墅群,不同于前面那些联排,这两座别墅都是独栋,带环绕式大院子。 唯一的区别是傅雷给自己选的别墅稍微小些,院子里没有喷泉,也没有游泳池。 傅雷原以为太初会选择他留给爸妈那幢,却没想到太初只是看了看,便定下了小的那个。 傅雷悄悄吐出口气,他还真怕大师会看好爸妈那套。 毕竟是他妈妈亲自设计并装修的,送出去实在不像话。 定下房子后,傅雷看着太初:“大师,您要是觉得合适,我随时可以陪您去过户,只是我这病...” 听到过户,太初看着傅雷莞尔一笑:“你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中了降头而已。” 听到降头两个字,傅雷吓得差点跳起来:“什么,我怎么可能中那东西。” 就他这样与人为善的,怎么可能会中降头。 太初走进别墅的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有什么不可能的,半年前你去T国谈生意,在那边遇到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没数么?” 这人的生活倒是精彩的很。 见太初没驱赶自己,赵甜甜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专心致志的吃瓜。 别以为她忘了,这男人刚刚可是看过她笑话的。 想到自己在T国的那些遭遇,傅雷脸色越发难看,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 太初笑着反问傅雷:“有什么不可能,你亲自答应人家的话,难道你忘了?” 人啊,千万别应承自己做不到的承诺。 傅雷的脸色难看的像是吃了翔:“明明是她先骗我的。” 半年前,他在那边碰到了一个令他产生结婚念头的美丽姑娘,虽然那姑娘不会说话,却丝毫没有影响他对姑娘的爱。 在他的强烈攻势下,两人迅速陷入爱河,一天晚上,情绪正好,他同姑娘耳鬓厮磨,用新学会的外语向姑娘保证非姑娘不娶。 许是气氛太好,他们两人都开始动情。 然后,他发现姑娘比他大... 第35章 最好的时机 傅雷虽是身经百战之人,可被人压在身下还是第一次。 这一吓非同小可,为了誓死扞卫自己的尊严和菊花,他连滚带爬的离开酒店,当天晚上就直接飞回了国。 这事不能回忆,因为太TM的晦气。 见傅雷似乎是想起来了,太初眉眼间的笑意更浓:“正所谓祸从口出,虽然你最终没占人家的身子,可应下的诺言却是要兑现的。” 傅雷激动的有些破音:“明明是他占我便宜,装成女人骗我的。” 那天晚上若不是他奋力反抗,那人说不定就得手了。 赵甜甜的眼睛瞬间瞪圆,她只知道有好戏看,却没想到这戏居然能热闹成这样。 这是被反攻了么? 唱了菊花残没! 此时此刻,赵甜甜已经忘记了悲伤,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 快说点细节听听。 太初上下打量着傅雷:“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难缠的主,光看你这一身晦气的符咒,就知道那人不可能放过你。” 傅雷:“...”什么符咒,什么晦气,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更清楚些。 知道傅雷看不见,太初抬起手轻轻打了一个响指。 下一秒,傅雷就发现以他为中心的空气诡异的漾起层层涟漪,并向外扩散。 紧接着一条条刻着诡异符文的绳索,如五花大绑般出现在他身体周围。 仔细看去,那一个个符号就像是一张张扭曲而狰狞的脸,牢牢地固定在他身上。 太初嫌弃的别过脸,这所谓的降头术最早就是玄门研究功法时衍生出来的废物,感觉这东西不适合传承,便被创造者从功法中全部剔除。 毕竟修士都喜欢干净大气漂亮的东西,像是那些上不台面的丑陋玩意儿都是最早被铲除的。 若有异族来取经问道,他们便会将这些无用的功法交流出去。 这些原本就是半成品,只是没想到那些人居然学了点皮毛就拿去另开一派,难怪会衍生出这么恶心人的东西,看了都觉得晦气。 傅雷的身体僵的如同一根棍子,下一秒便在屋里拼命的尖叫奔跑,意图甩掉这些可怕的束缚。 可随着他的跑动,符文竟然凝结成一个骷髅头,疯狂的追在傅雷身后,似乎随时会咬在傅雷身上。 赵甜甜的身体缩了缩,看起来挺吓人的,但她真的很兴奋! 就好像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或者说是找到了自己的职业归属。 星流则是暗戳戳盯着傅雷,伺机将人绊倒,她报仇向来不隔夜。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傅雷上蹿下跳,顺便欣赏自己的房子。 很好,这房子的结构不错,可以布一个聚灵阵,外面布上缚仙阵和迷魂阵,确保所有误入房子的人有来无回。 而且傅雷的品味也不错,房子装修的比较简约。 若是没有傅雷在旁边上又叫又跳就更好了。 终于,在傅雷又一次跳到太初身边时,星流伸出脚将人绊倒了。 傅雷先是趴在太初脚边发呆,随后忽然跳起来:“大师救我!” 如此直观的发现自己中了降头,除了高喊救命,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太初平静的看向他:“现在还不到时候。” 傅雷的表情瞬间凝重:“大师,难道是还缺什么吗?” 大师现在这不苟言笑的模样像极了那些世外高人,也让他的心跟着沉重几分。 听了傅雷的话,太初认真点头:“是!” 傅雷的心脏停跳了一瞬:“您说,不管是什么我都给你找回来。” 一边说话一边拿出手机,打算调动一切自己能够调动的资源。 如今亲眼见到这些符文,他已经信了太初十成十,就算是太初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想方设法去摘,毕竟他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太初目光温柔:“房产过户。” 在房子过户之前,她拒绝做任何事。 傅雷翻电话号码的手指一僵,嘴角和眼角不停地抽搐。 大师果然是大师,要东西都如此理直气壮。 如今时间太晚,来不及做任何事,太初索性将傅雷留下,一切都等明天再说。 听到明天,傅雷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各种诡异的梦,现在对睡觉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真的不想再继续经历。 傅雷一脸期盼的看着太初:“大师,就不能今晚么,我怕耽误久了会对身体有影响。” 太初对着傅雷咧嘴一笑:“放心吧,你这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不是一晚上能影响的,况且时机还不成熟。” 这身体素质基本没有下降空间,一切都只是等死而已。 傅雷的精神越发紧绷:“大师,需要什么时机,人力能创造么?” 他什么都可以做。 太初应了声:“我要等房产过户的时机。” 这个太重要了。 毁约这种事,往往出现在一念之间。 本就是银货两讫的事,她为什么要去相信一个陌生人的承诺。 傅雷还想说话,后颈忽然挨了重重一下。 傅雷眼前一花身体摇摇欲坠,即将倒地时顺势回头,却发现打他的人居然是星流。 此时的星流面容冷肃的如同杀手:“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如果可能,她都想送这货长眠不醒。 傅雷:“...”他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拉着傅雷一条腿,将人丢进一楼的厕所,星流的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却见赵甜甜直接向沙发上一躺:“我困了,先睡了。” 她脖子细,受不住星流那一下子。 星流歪了歪脑袋,主人刚刚让她给赵甜甜准备了一个房间,可这人为何会喜欢睡沙发呢! 一夜好梦,傅雷不可置信的从厕所爬起来,他居然没做梦... “你怎么在这?”这女人是有什么毛病,整张脸都要贴在他脸上了。 为什么一起床就对上星流的脸,星流歪头看着他:“初初让我过来看着你,说是你如果醒了就出去买早饭。” 傅雷:“...吃早饭?” 一定是他听错了,怎么可能让他这个客户兼病人买早饭。 星流摇头:“初初说了,要么去买早饭,要么赶紧滚蛋。” 初初说的很清楚,房子要不要都行,钱也随时可以赚,但傅雷是个贱皮子,千万别对他太客气。 傅雷:“...”这好像还是他的房子吧! 第36章 万恶的狗大户 傅雷果然是个贱皮子,太初的态度越差,他的奴性就越强。 确定了太初和赵甜甜的口味,傅雷看向星流:“你吃什么。” 星流低下头:“俺不配跟你们一起吃饭,等下去院子里挖点野草就好。” 傅雷:“...”昨天那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他真的好该死啊! 太初看了星流一眼,用眼神示意她适可而止:“她同我吃的一样,你买两份回来就好。” 星流可以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对人类的食物没有需求。 傅雷松了口气,应了声好便乐呵呵的开车出去买食物了。 倒是赵甜甜蹭到太初身边:“从今天起我给你当助理。” 太初刚准备拒绝,便被赵甜甜打断:“每月给你加十万。” 太初:“...”这万恶的狗大户。 赵甜甜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角:“我之前在国外的沙滩上捡了一块石头,结果晒朋友圈的时候被一个雕刻师看上了,说形状色泽都是她需要的,她刚刚将钱打给我,说等下去我之前住的酒店拿石头。” 她也没想到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居然会长在别人心巴上。 运气好到不可思议,虽然不知道这种好运什么时候消失,但在运气消失之前,她想跟在太初身边赎罪。 太初目光纠结的看着赵甜甜:“卖了多少钱?” 赵甜甜端着水杯轻嘬一口:“没多少,才四十万。” 也就是两套衣服的价格,她以后一定要节俭。 太初:“...”终于明白影视作品和小说里,真千金为何那么恨假千金了,又是想手刃赵甜甜的一天。 为了不让自己再多受一天苦,吃过早饭后,傅雷立刻拉上太初和赵甜甜出门去办一系列手续。 太初的身份证上依然是安然的名字,如今安家夫妻已经去世,太初也不想同赵家有任何纠葛,便让傅雷找了朋友帮忙,将她在法律上的名字改成了安太初。 临时身份证很快办好,只等房产证办好后,太初便可以将户口迁过来。 拿到相关手续,太初满意的坐在车上:“如果有好的玉石可以给我找一些。” 傅雷:“...”怎么又开始坐地起价,大师您过分了哈! 却听太初继续往下说:“你的身体有些差了,我打算在两边的院子里各布一个聚灵阵,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毕竟我也要用这些东西,便不多收你钱了!” 这个世界的灵力不少,倒是可以好好用一用。 傅雷刚刚还有些耷拉的嘴角快速上扬:“好哒!” 大师真是个大好人。 有这样的人住在隔壁,妈妈再不用担心他遇到邪祟了。 指挥傅雷将车开到天桥,太初摆摆手:“停车。” 傅雷沉默了片刻:“大师,不是说先帮我处理遇到邪祟的事么?” 太初拎着自己的纸盒板遮挡太阳:“你的事情要晚上解决,白天我有其他工作。” 傅雷的声音无比委屈:“那我怎么办啊!” 太初给了他一个眼神:“去太阳下晒着,能祛除些你身上的阴气。” 傅雷满眼都是惊喜:“您的意思是说只要多晒太阳我就能痊愈了么。” 不等太初说话,赵甜甜便先开口:“想什么呢,你觉得住在赤道上的人就不会中邪了么?” 作为一个被家族呵护了多年的乖乖女,她对太初的工作非常感兴趣,自然想赶快将傅雷这个碍事的打发走。 傅雷憋屈的看着两个女人,默默地找地方蹲下。 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你是对太阳这两个字特生僻么,让你去太阳下驱邪,不是让你找背阴的地方乘凉。” 傅雷:“...”这两个女人为什么一个比一个嘴巴厉害。 今天的天桥下气氛有些诡异,见太初过来,围观的人群迅速让出一条路,露出最里面的四位大师。 赵甜甜疑惑的询问:“你认识那几个人?” 太初笑着摇头:“我认识的那几个没有这么肿,不确定是不是一个人。” 的确,只见远处那四位大师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伤,眼眶乌青,一看就是被人殴打至此。 分析过太初的话,赵甜甜:“...”所以还是认识的对吧。 太初拎着纸壳找地方坐下,旁边摊煎饼的大哥快速凑过来:“大师,吃饭没,没吃我给你摊个煎饼。” 太初看了看那人的脸,忽然勾唇一笑:“好啊!” 没想到太初居然如此不做作的应了,刘卓愣了愣,随后哎了一声,快速摊好一个煎饼送到太初面前:“大师,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一个煎饼而已,他还请得起。 看到刘卓的动作,其他小贩都撇撇嘴,这人就是个傻的,平日里谁同他伸手他都给,还多给客人加佐料,真是显得他了。 太初吃煎饼的时候,刘卓已经凑到她身边低声说道:“看见那边的几个没,刚刚让人活生生打成这样的。 他们学着您给人看未来发生的事,谁知都是胡说八道,刚好碰到一个脾气爆的,这不就挨揍了。 上午那个情况,您是没看见,不过他们也赚了一笔赔偿,倒是不算亏。” 说罢刘卓伸出一只手,对太初挤眉弄眼:“这个数,每个人都能分到整整五千块,听说他们觉得这生意好做,所以打算一直留在这了。” 今早来了个社会大哥,张口就要找大师算命,却被几个人拦住下七嘴八舌的算了一通,然后被打的惨不忍睹,哎呦呦。 后来警察过来调解,那人便赔钱和解了。 只是没想到这四个人居然还有脸回来,啧啧啧,也是,什么都不做就白得了五千块钱,也难怪他们不要脸也得留下。 没看见今天的客人都比平常少,那都是被吓跑的。 一个煎饼果子下肚,太初对刘卓点头:“再来一个。” 那些人的确长了欠揍的模样。 赵甜甜震惊的看着太初,早上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这女人怎么还吃的下。 刘卓应了一声,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没有第一次高。 太初倒也不在乎,只是低头认真吃着手里的煎饼果子。 吃到第三个的时候,煎饼果子虽然没有缩水,可刘卓的情绪却消沉了不少。 三个煎饼果子下肚,太初吐出口气,对刘卓笑道:“你现在收摊吧!” 刘卓:“...啊!” 吃完他的东西让他收摊,这是要恩将仇报么? 第37章 想吃煎饼了 太初望向刘卓的眉眼间都是认真:“收摊吧,等下回去时,你记得顺路接上你妻子去医院,她怀孕了,这是你们两个命中唯一的孩子。 另外从明天起,记得让你妻子在家好好休养,她那个工作不利孕育子嗣,暂时不要去了。 你生性善良,平日里又多行善事,这个孩子会是你的福报。” 这人命中的确应该有个孩子。 可未来最大概率发生的是,他老婆在搬重物的时候不小心流产,最后两人只得收养了一个白眼狼,落得个老年孤苦的下场。 白眼狼这种东西,本性就是坏的,不配生活在善良的家庭中。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道德体系,圈子都不一样,就别硬融了。 至于那些意图用真诚感化白眼狼的人... 怎么说呢,自求多福吧! 刘卓闻言愣住,呆呆的看着太初,似乎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好半天才挤出一句:“我四十了啊!” 早些年他们还惦记要孩子,可上了三十五,他就歇了这个心思,打算从自家兄弟那边抱一个过来。 谁知大师却说他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太初笑着看向刘卓:“谁告诉你四十岁就不能有孩子了?” 刘卓还是不大相信:“那那那,那我老婆会不会有危险。” 老婆年纪大了,如果有危险的话,那这个孩子倒不如不要。 太初看着自己刚刚丢掉的三张包裹煎饼的油纸:“你周一带你妻子过来,我给她一张平安符,保你全家三年内平安无事。” 一张平安福只换了三套煎饼果子,这门生意终究还是亏了,以后一定要杜绝这种赔本的买卖。 刘卓喜得对着太初连连鞠躬:“哎哎,我周一就带我老婆过来,谢谢,谢谢大师,那个,我是不是应该跪下给您磕头啊!” 昨天大师算一卦都要两千块,他居然只用了三个煎饼果子就换了一卦,还有一张符,他这是占了人家大便宜,要怎么补偿才好! 看刘卓手忙脚乱准备掏手机扫码,太初对他摆摆手:“快回去吧,好好照顾你妻子,你每耽误一分钟,你妻子就多一分危险。” 新生命,终究是值得期待的。 刘卓再次发出一连串的哎,将东西丢上车抬腿就走,蹬车的腿都变得比平日里有劲,他有孩子了,他终于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眼见刘卓整张脸笑的跟花一样,周围的小贩都蠢蠢欲动,真没想到,便宜还能这么占。 他们手头的东西都没多少,拿去换一卦还是挺合适的,毕竟大家也算是邻居,相互帮助一下多好,还能顺便交换资源,联络感情。 而那四个挨打的算命先生,则一脸不忿的瞪着太初,若不是这女人装神弄鬼引来个无赖,他们也不至于被打成这样。 太初也不看他们,自言自语般说道:“你们想好了,即使你们给我再多,我也不会免费给你们算命。” 她讨厌别人对她释放的善意,更讨厌那些虚伪的善意。 听到这话,众人相互交换个眼神,终究还是将占便宜的想法压了下去。 这大师也太不近人情了,为什么刘卓能占的便宜他们却不行。 如此不懂人情世故,算命再厉害又能有什么用,在社会上根本吃不开。 赵甜甜坐在太初身边:“你平日里就这么做生意么!” 忽然发现,太初真的好善良。 太初伸手从赵甜甜兜里摸出张纸巾慢慢的擦嘴:“就是想吃煎饼果子了。” 赵甜甜:“...”这人的嘴可真硬,善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之前围观的人群都让那社会大哥赶走了,如今还没过来,倒是让太初有时间同赵甜甜大眼瞪小眼。 就在两人用眼神无声交流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哭嚎声,只见昨天卖了名额的李月芬跌跌撞撞的向太初跑过来:“大师,大师救命啊!” 她真的遇上事儿了,还是要人命的大事。 可还不等李月芬跑到近前,一个身上纹着花臂的男人便率先站在太初面前:“我先来的,我看谁敢跟我抢。” 郑海一脸横肉,看起来就是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他走过的地方,众人皆向旁边避让,生怕冲撞到这凶神恶煞的男人。 倒是那四个算命先生目光灼灼的望向这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郑海的心情的确很不美好。 他一早就来找大师了,结果人没找到,还被一群冒牌货七嘴八舌的忽悠一通。 他是来找人为他解惑的,又不是来听人吹捧的。 若是他喜欢被拍马屁,就应该回自己的场子,他手下那些人说起好听话来绝对不重样。 怎么都比这些玩意来的让他舒心。 许是他眉头紧皱的模样让那几人误以为自己说对了,居然越说越离谱,甚至还有人在旁边帮腔。 他本就是压不住火的人,当即叫来小弟对冒牌货们动了手,为此还赔了两万块钱。 没等到大师还平白惹了身晦气,这让郑海的心情差到极限。 于是他安排了手下在这附近蹲点,叮嘱小弟们什么时候见到太初过来便去叫他。 这不刚听说人来了,他便立刻冲过来堵人,生怕同大师再错过。 太初对郑海轻轻点头:“请稍等。” 随后目光落在李月芬身上:“我说过咱们的缘分尽了,你莫要多做纠缠。” 李月芬的声音中带着气急败坏:“一定是你恨我不找你算命,还把位置让给别人,所以在背后偷偷下咒,害得我家这么倒霉,你马上把我家恢复原状。” 昨天回家后,家里就一直不消停,各种倒霉事接连不断的发生,就像是被人诅咒了一样。 她不管,她家里的事一定是这小贱人搞的鬼,今天这小贱人必须给她解决。 太初笑着点头:“既然觉得我有这样的本事,您为何还敢找我麻烦,就不怕我再做出点什么吗?” 这人真是有趣,难不成还想让她起一卦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李月芬被太初的话噎住,眼神中满是忌惮。 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咬牙切齿:“是你,就是你诅咒我家的,你快点帮我想办法,否则我就报警抓你说你宣传封建迷信。” 第38章 接地气的大师 李月芬的想法非常单纯,反正她家已经乱了,也不在乎再多些倒霉事。 倒是太初,都说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太初若是不答应她就一直在这搅合,保证让这所谓的大师一单生意都做不成。 太初笑着看向李月芬:“果然是从祖上就不积德的人,威胁别人就是有一手。” 听到祖上不积德这几个字,李月芬的脸色越发难看:“你胡说什么?” 太初笑着摇头:“我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家从三代以前就是利己主义,如今不过是果报都反了上来,自己造的孽自己承受就是。” 昨天之前还有救一救的必要,可到了今日便算了吧。 缘分尽了,发生过的事改不了。 李月芬越发气急败坏,甚至想要冲上去厮打太初,却被郑海一个眼神吓住。 最后只能对着太初不停磨牙:“是你,就是你害我家的。” 太初的表情依旧温柔:“若我是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闹,而是赶紧回去多行善事,说不得还能护住最后一点血脉。” 太初的话令李月芬心生警惕:“你想对我孙子做什么?” 太初看了看手表:“之前那些都是免费的聊天,收费内容你没有缘分听。 你在我这胡搅蛮缠,目的不过就是尝试能不能不花钱让我帮忙,你觉得你闹得越凶,白嫖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你想没想过,我凭什么帮你,凭你傻,凭你能作,凭你不要脸,还是凭我单纯,凭我善良,凭我容易心软。 你妈生你的时候没教过你白天的梦都是假的,谁信谁是傻子么?” 她早就说过,她们的缘分已经尽了。 为什么还要做这么不靠谱的白日梦。 李月芬被太初不客气的话气到了,想动手又惧怕郑海,索性用手捂住心脏就要向地上躺。 可太初的声音却再次传入她的耳朵:“你有在这装死的时间不如赶紧回家看看,否则时辰一到,家里又死一个,你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 李月芬气的用手指点向太初的鼻子:“你你你...” 这小贱人怎么就不知道敬老呢! 太初嗤笑一声:“我什么我,你又在这装结巴的时间,现在都已经到家了。” 太初的动静不小,不一会便出现了不少围观人群。 许是因为天桥这边上午出过斗殴事件,一直都有城管盯着这边。 眼见有人闹事,城管也快速走过来查看情况。 当发现太初时,几个人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这人可是他们这的风云人物,毕竟是体制内,别人不知道的事,他们倒是知道不少。 说一个卖饰品的小贩老婆出轨,但不建议人家去抓奸。 那张有财冲回去后,果然发现老婆和别人厮混。 张有财气不过上去厮打,却被人推了个趔趄,一头扎进茶几里,玻璃台面都撞碎了。 没等救护车到,就直接断了气。 还有那个丢孩子的更是神奇,据说牛有志赶到小巷子时,正好遇到一名跨省缉拿罪犯的警员。 当时两人都跑的精疲力竭,自行车往上一送,简直比雪中送炭还让人感动。 警员感动的眼泪都出来了,当即骑着车冲向罪犯,这才没让人跑掉。 当警员表达感谢的时候,却收到牛有志的找人请求,想着搜救原本就是自己分内的事,警员当场同意了。 可等两人到火车站时才发现,原来牛有志要去找女儿的地方,正是警员的大本营! 如今算时间,这两人应该快到站了... 大家只知道算命都是骗人的。 可谁能想到,骗子里面居然还藏了一个真大师。 对于未知的未来,大家心里都有所敬畏,甚至渴望探索。 原本他们也曾想过要不要找太初算一算,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一卦两千,他们一个月的工资,连上奖金才六千四。 他们的未来不值得花这么多钱探索。 同时,他们也多了些纠结的事情。 之前他们曾接到通知,要对小商贩和做小生意的要宽容,像是税收什么的就不追究了。 可问题是,这个太初这个大师赚的太多了,一天好几千的人,他们是不是应该上去管一管... 就在几人纠结的时候,李月芬已经像见到救世主一样扑过去:“警察,这边有骗子,你们快来抓她。” 几个城管:“...”他们的权利是没收做生意的工具,而不是抓人,就这位大师的情况,他们最多只能没收人家面前那块纸壳板。 不等太初着急,之前那些挤兑过太初的算命先生先喊了起来:“什么骗子,我们这些研习易经的人,可都是正经拜过祖师爷的。” 他们内部可以相互倾轧,但对外的时候一定要团结。 今天不保护那小姑娘,明天被赶走的就是他们。 而且那姑娘说的也没错,他们的市场定位不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想来找心理安慰的,他们也不算完全没用。 接连被怼,李月芬拉住城管的手臂:“同志,她在这里宣扬封建迷信,您可不能不管,要为我们老百姓做主啊!” 眼见李月芬准备上纲上线,赵甜甜眼睛一瞪当即准备帮太初说话。 却见太初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营业执照,以及一本手撕发票:“别以为年纪大点就可以胡乱说话,我可是做正经生意的。” 看她的手续多齐全,昨天晚上就让傅雷帮她去办,上午办房产过户的时候一并到手。 早就知道今天会有人来找麻烦,如今刚好能用上这些东西。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你这也是算命算出来了?” 也太准了吧! 不对,不是说不能给自己算命么,太初是怎么做到的! 太初对赵甜甜摇晃着手中的发票:“只要你活的够久,自然什么都会一些。” 她可是正经练了几千年,已经刻在骨子里,若是什么不会才奇怪吧。 赵甜甜:“...”咱俩同岁,别说的好像你已经七老八十了一样。 营业执照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懵了,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算命的也能开公司,而且还有发票,这么接地气么? 李月芬的脸涨得通红:“...你那是假发票。” 第39章 苦恼的大哥 太初用关爱的眼神看着李月芬:“与其在这纠结我用的是不是假发票,不如赶紧回家守着,谁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这人身上的晦气已经比傅雷还重了。 也是,四代人,每一代都会出一个卖国贼。 同国运对抗,李月芬身上有晦气也是正常。 若是李月芬昨日及时回去制止,说不定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至少不会一动手便直接被人抓住,导致现在的处处不顺。 不得不说,这家人的气运已经被他们自己败光了,甚至会影响到下一代,还真是造孽。 太初的话如同一块烙铁,重重落在李月芬心上。 李月芬怨恨的看了眼太初,随后转身就跑:“如果我家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太初望着她的背影笑道:“别想太多,你接下来会忙到没时间找我。” 人在心慌的时候,总是要找别人放两句狠话的,这很正常。 城管:“...”这大师的嘴皮子是真利索啊! 赵甜甜目光灼灼的望着太初,她感觉自己和太初似乎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但她很向往太初这种掌控一切的松弛感。 看李月芬离开,其他算命先生倒是齐齐松口气,看向彼此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放松。 所谓算命,无非就是背一背易经,再来点察言观色那一套,主要是说话要留活口,方便随时更改,这么多年他们学的都是这些。 如今太初说的言之凿凿,他们还真摸不出这人的深浅了。 可不管太初是不是真的能掐会算,在对外的时候,他们都会出言维护。 因为他们扞卫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他们这个行业。 尤其是在城管面前,若太初被赶走,他们也不可能再留下了。 见那李月芬离开,郑海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他的衬衫袖子高高卷起,露出虬结的肌肉,手臂上的纹身在阳光下越发狰狞。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表情,此时的郑海虔诚的如同在庙里上香:“大师,您好!” 说话的同时,还恭恭敬敬的给太初送了一只厚重的信封。 之前他一直站在太初旁边,打算那老女人一冲过来,便将人就地放倒。 还好那老女人识相自己跑了,倒是省了他不少气力。 太初笑盈盈看向郑海:“测字,还是看相。” 她并不觉得这人恭敬的举动有什么不妥。 越是这种捞偏门的,就越是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并且远比其他人虔诚。 听了太初的话,郑海一双眼睛紧盯着太初:“大师能看出什么?” 知道这人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太初索性慢慢说道:“你生性好勇斗狠,从小便是不省心的,为此拖累了家人。 十六岁时传~闯下大祸,为了帮你祸事,你姐姐将自己嫁出去,换了一大笔彩礼才终于保住你。 因为舍不得闺女受委屈,你父母在两年内相继离世,而你也彻底放飞了自我。 十九岁打架坐牢,出来后便一直混迹街头,后来更是拉成了一个小帮派,专干些收保护费。 哦,不对,应该说是清洗碗盘,打一次性包装的活,这一做就是十几年,我说的没错吧。” 太初说的话中,带着自己从未告诉其他人的往事,郑海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态度也更加恭敬:“大师果然是有真本事的,我这老粗不会说话,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太初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你今日来找我,一是为了事业,二是为了孩子。” 郑海喜的连连点头:“对对对。” 太初摇头:“不对,你以为这是两件事,事实上却是同一件。” 也是巧了,刘卓和郑海这两个男人居然都是在为孩子烦恼。 听到是同一件,郑海一脸期待的看向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望着郑海:“你的命很硬,这也是你能捞偏门的重要原因,但你之所以能平安活到现在,却是因为你的家人帮你挡了业报。 你命中应该有七个儿子一个女儿,如今已经生了六个,但都没活过一岁,这就是对你和你妻子的惩罚。” 听到关于儿子的事,郑海挺直脊背:“是我做错了事,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 因为儿子生了就死的原因,妻子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正常。 可老婆越是不正常,就越是要生。 他询问过医生意见,但医生却说不能刺激到老婆,让他尽最大可能满足老婆的心愿。 他这辈子看似拥有很多东西,可实际上陪伴在身边的,也只剩下这么个同他相依为命的老婆。 他可以没有孩子,却不能没有媳妇。 郑海也是真的没办法了,才想着来找这个算命很火的大师看看。 原想着只要太初不胡说八道,给他个心理安慰也好,谁知大师居然直接将他的事说了出来,倒是让他多了不少信心。 太初对郑海温柔一笑:“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你更喜欢用哪一个来形容你妻子。 世上本就没有什么无辜,既然享受了你带给她资源,自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太初话音一转:“不过你也应该庆幸,若不是你还没做那些别人要拉你入伙的事,只怕你们一家都会横尸街头。” 听太初说到那件事,郑海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郑海:“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所以绝对不会应承那种生意,这也是我会见你的原因。 如果你想留下儿子,那你从现在起,就必须专做正行,否则你如今你妻子肚里的孩子,也依旧留不住。” 但做恶事总会有恶报的,不过是时间的早晚,以及报在谁身上。 郑海的声音变得苦涩:“我不是不想做正行,如今这个岁数,也打不动了,但我手下那么多兄弟等着吃饭...” 干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不累,可如今不是他想向前冲,而是身后有人推着他不得不向前走。 太初没说话,依旧笑盈盈的看着郑海,郑海倒是个乖觉的人,当即又太初送上一只信封:“辛苦大师。” 一事不两问,规矩他都懂。 第40章 高级心理咨询师 赵甜甜兴致勃勃的看着太初的动作,这钱赚的也太轻松了,果然是适合国内宝宝体质的高级心理咨询师。 太初将信封收好,在郑海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就见郑海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后对着太初郑重表示:“待事情成功,我和我的兄弟们都会来感激大师。” 这倒也是个好路子。 太初摆手:“先别说感谢的事,你毕竟作孽太多,连你妻子肚里的孩子也受到了不少的影响,你若想保住他,从现在起便要多做善事。 饶是这样,也无法保证他能有健全的身体,最大的可能性还是会白发人送黑发人,无子送终。” 郑海握紧拳头:“冤有头债有主,有什么报应冲我来就是,为什么要牵连我的家人。” 自打出来混,他已经做好了横尸街头的准备,但妻儿都是无辜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你可听说过,神鬼怕恶人,你身上的煞气太重,反而保护了你。 但你想好了,您身上的煞气对你是一种保护,若是多做善事煞气散去,你怕是会短寿。” 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但在斗殴之时,将人打的筋断骨折,生活不能自理的情况却也不少。 看似不是大事,却也间接毁了不少家庭。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人好歹还守住了些底线,最终没碰那些不该碰的东西,也不允许那些东西进入自己管理的区域。 郑海自嘲一笑:“我活到现在已经值了,等给兄弟们都安排明白,什么短不短寿的我也不在乎,只是我的孩子...” 太初目光柔和的看着郑海:“如果你的善事做的足够多,那这个儿子之后,你还会有一个健康的女儿。” 郑海的笑声止住,片刻后才惊喜的连连点头:“女儿好,女儿好,都好,都好...” 从怀里掏出第三个信封恭敬放在太初面前,郑海四周看了看,忽然喊了声:“走吧!” 随着他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中呼啦啦走出三十几个闲散青年。 众人:“...”果然有种黑老大的架势。 太初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多好的安保苗子,一看就很有挨打经验,做保全公司也算是专业对口,或许她也应该去掺一股。 眼见郑海就要过马路,太初忽然开口:“等下。” 就见那郑海转头恭恭敬敬的看向太初:“大师还有什么指教?” 此时,他已经对太初佩服的五体投地。 太初则是摇了摇刚从怀里掏出来的手撕发票:“你发票没拿,依法缴税是我们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 说罢,太初不慌不忙的撕了二十张一百元的发票递给郑海:“你且收好,回头还能刮个奖。” 两千是她的原始定价,剩下的两万八都是偶然所得,应该不用缴税,因为是凭借她的人格魅力得来的。 赵甜甜:“...”从刚刚信封的厚度来看,太初的确有社会责任感,但一定不多。 郑海沉默了片刻,随后亲自走过来双手接过发票:“我明白了,大师放心,我以后必然会规规矩矩做生意。” 他不是不想堂堂正正做生意,只是他需要一个契机,被大师点化这个理由也不错,至少给了下面的人一个交代。 众人:“...”这是当街将黑社会大哥点化好了么? 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其他算命先生:“...”他们上午不过夸奖对方家宅平安就被一顿暴打,这小姑娘咒人家没儿子送终,却得了三包钱,当真是人比人得气死啊! 赵甜甜同样望着郑海的背影:“你真觉得这人的会学好么?” 好勇斗狠习惯捞偏门的人,怎么可能会规规矩矩做正行。 太初应了一声:“他会的,因为他心中有执念,而且他年龄大了,若是不赶紧带着手下转型,很快便会被年轻一代干掉。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他必须给这些兄弟都安排明白,然后才能安心养老。” 这些人同狼群的区别不大,上位的方式都是斗败头狼,然后成为头狼。 这人只要不傻,就会带着兄弟们转做正行,至少能保他家宅平安。 太初仰头看向赵甜甜:“你该不会真的以为这三包钱,是因为我给人家算子嗣才得的吧。” 赵甜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弱智。” 那男人一看就是意志坚定的,想必心里早就有了主意,太初的话不过就是推力罢了。 太初轻轻挑眉:“哦!”都差不多吧! 赵甜甜:“...”什么意思,她是被鄙视了么? 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面色阴沉的男人已经蹲在太初面前,掏出手机扫码:“给我算一卦吧。” 不同于郑海的毕恭毕敬,男人的表情就仿佛全世界都欠了他一般。 此时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傅雷身上好像落了火,不停的伸长脖子向太初这边看。 太初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凝视面前的男人:“算命还是测字。” 罗兴旺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太初:“你不是大师么,我不测字,你就直接给我看看呗。” 他心情不好,既然拿了他的钱,就得给他受着。 赵甜甜嫌弃的直撇嘴,一个大男人为何会如此阴阳怪气,也亏得太初忍得住。 太初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对罗兴旺咧嘴一笑:“你老婆当初出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你,既然你已经选择了接受,如今就不应该耿耿于怀。” 一边说不在意,另一边又不停实施冷暴力,这人可比人渣杂碎多了。 虽然听说过太初算命准,可当太初说出这段隐藏多年的隐秘时,罗兴旺还是吓了一跳。 他和老婆是少年夫妻,两人自年轻时便一直在一起倒腾服装。 只是那时候工厂是硬气的一方,想要货就得自己过去求。 每次去求货,都要请供货方喝酒,拜托对方多给自己些流行款式。 谁知有一次他喝多了,老婆就被那狗厂长欺负了。 这件事发生后,老婆难过的不行,甚至有了同他离婚的心思。 但两人是有感情基础的,最终还是在一起生活,但那件事依旧在他们之间造成了隔阂。 第41章 积德还是造孽 距离事情发生已经过了二十多年,罗兴旺甚至以为自己要忘了这事。 可就在前几天,他的兄弟跑来告诉他,说看到他老婆在外面同人拉扯。 他问了兄弟两句,发现对方口中说的那人和当初那厂长非常相似。 想到两人至今还在来往,他气的不行,当即就想同老婆离婚。 可顾忌着即将高考的儿子,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寻思来太初这问问,却没想到太初竟直接将这段不堪的往事点了出来。 罗兴旺低着头:“可是...”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抓着事情不放,可当年那件事在他心里就是一根永远都拔不掉的刺。 每次与妻子同房的时候,他都止不住的恶心。 这种日子过了二十年,给他心里留下了无尽的阴影,妻子终究还是将他毁了。 太初看着罗兴旺:“没什么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有这样的想法原本就是对你妻子的一种侮辱。 你若真的离婚,最终后悔的人也不会是她,而是你,毕竟你只是在为自己想要离婚的行为找个理由罢了。” 这人渣的真清爽,一点都不用洗,自己就把自己给渣碎了。 罗兴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争辩什么,可最终还是颓废的低下头:“多谢大师。” 大师说的对,他的确是想离婚的,如今不过就是找个理由罢了。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罗兴旺:“谢我作甚,我告诉你这些不是积德,而是造孽。 你决定不离婚不是因为幡然醒悟,而是因为你权衡利弊后,发现你依旧离不开你妻子。 并且你也担心当她发现离婚后,她的日子比之前过的更好,会察觉到你的无能。 况且这些年,你妻子因为当初的事情心中有愧,对你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事情一直缄默不语。 对你来说离婚的意义,无非就是能将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地下恋情,都放在明面上罢了。” 说到这,太初的声音顿了顿:“你是打算就此结束,还是让我继续往下说。” 罗兴旺的脸都被太初骂白了,他下意识抹了把头上的汗:“我不离婚了。” 太初点头:“那你就继续造孽吧,做为赠品,我可以告诉你,你妻子已经受够了你的愚蠢和冷暴力,准备诉讼离婚。 之前你朋友看到的人,就是离婚律师,他之所以把真话和假话掺杂在一起说,是因为这样的可信程度更高罢了。 毕竟你的日子过的太顺当,早就有人嫉妒你有个能顶门立户的妻子,拥有太过艰难,但让你失去却非常简单。” 没人会站在原地等待另一个人,无非就是清醒的早晚罢了。 至于罗兴旺的那些朋友,只能说这人交朋友的眼光实在太差了。 罗兴旺的嘴角抽了又抽,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连滚带爬的往家跑:老婆,他不能没有老婆,他死都不会离婚的。 赵甜甜也没想到罗兴旺忽然会拔腿就跑,一脸不解的询问太初:“为什么要告诉这人他妻子的打算,我怎么觉得离婚对这两人更合适呢。” 老婆在身边的时候不珍惜,发现人家准备离婚才开始着急,这是恶心谁呢! 但女人都心软,被求一求说不定就真不想离婚了,但这男人以后一定还会再起幺蛾子的。 看着赵甜甜那不忿的模样,太初拎着纸壳板起身,在赵甜甜耳边轻声说道:“眼光要放远些,这人的生命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现在离婚,他老婆分到的东西可没有丧偶多。” 不是她不说,只是那人没听完就跑了,这可怪不得她。 赵甜甜:“...”还是你坏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外走,发现太初要离开,之前安静看热闹的人群瞬间喧闹:“不是一天三卦么,怎么才两卦就要走。” 太初摇了摇手里的招牌:“已经三卦了,有需要的两天后再来。” 听到后天,人群中登时有人急了:“为什么不是明天。” 太初咧嘴一笑:“因为明天是周末,我双休。” 这个词是用在这的对吧。 人群安静了一瞬,随后便是接连不断的抱怨声,周末可是天桥最热闹的时候,这大师居然不来,这也太不敬业了。 来天桥这围观的人,只有一部分是来找太初算命的,剩下的人多半是在看热闹。 毕竟太初要的价钱太高,他们可不觉得听点乱七八糟的消息就值两千块钱。 眼见太初向自己走来,几乎被晒干的傅雷迅速从地上跳起:“咱们走吧!” 终于轮到他。 太初正要点头,耳边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甜甜,我就知道你在这。” 太初和赵甜甜同时回头,赵甜甜愣在原地,眼圈却微微泛红,太初则是瞬间来了精神。 这不是原主那个便宜大哥么,今天也穿的人模狗样呢! 不对,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对不起狗。 赵甜甜依旧怔在原地,努力将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 虽然嘴里说着不在乎,可毕竟是从小将她呵护到大的大哥,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此时此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咔嚓... 咔嚓...... 咔... 赵甜甜无奈的侧头:“您老人家能不吃了么!” 能不能让她静静的心碎。 太初挑挑眉,顺便将傅雷手里最后一点瓜子抓走:一个老爷们为什么会喜欢这么八卦的零食。 傅雷:“...”完了,看热闹的乐趣没了。 赵振东脸上满是不赞同:“跟大哥回家,妈昨天住院了,你离家出走的事情让她非常难过。” 他原本只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甜甜居然真的被那个女人带坏了。 甜甜可是被他们从小呵护到大的大家闺秀,怎么能在街头公然抛头露面呢! 赵甜甜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坚定了内心的想法:“赵总,我欠赵家的会想办法偿还,但我觉得你们真正该带回去的人是太初,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角色代入,她无法想象太初现在会有多么伤心。 忽然被点名的太初立刻摆手:“不用考虑我,你们聊的开心就好。” 她只是来看热闹的。 第42章 赵振东有多爷们 发现旁边已经围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人,赵振东的嘴唇用力抿着,望向太初的眼眸中满是厌恶:“我们借一步说话。” 太初对此并无异议,走进相对僻静的胡同里,太初对赵振东挑衅一笑:“我想有件事我应该说清楚,我这个人脾气不好,出手又重,打得起也赔得起,所以你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 总裁又怎样,难道总裁挨打的时候能比普通人多挨几下不成。 赵振东显然很厌恶太初,他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太初,你打的主意我很清楚,奉劝你不要妄想对甜甜下手,否则我只要一瞬间就能让你破产。” 都怪他们将甜甜养得太好,不识人间险恶。 赵甜甜气的上前一步:“你不要太过分,更不要用为我好的语气来伤害无辜的人。” 她拒绝承受这种被动强压给她的压力,赵振东想对太初做什么是因为赵振东的思想品质有问题,而不是因为她。 这摆明是在挑拨她和太初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分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大哥...赵先生的思想居然如此扭曲。 傅雷听得双眼发亮,从赵振东的教养来看,赵甜甜一点都不像赵家能养出的孩子,难道真是基因的问题。 也不对,太初大师同样不像是赵家能生出的孩子。 难道说,赵家的祖荫都庇护在女人身上了... 傅雷正在这边胡思乱想的腹诽赵家的教养,太初的唇角却提的更高:“你这是收到我创办公司的消息,抓紧时间过来打压我了么,但你这信息也不全啊!” 一句话说完,还不等赵振东反应,太初便将自己手中的纸盒板怼在赵振东面前:“你说让我破产的话我是真的不信,我公司全部资产除了我就是这个,你打算怎么让我破产,把我的招牌撕了么?” 他们说话的地方是个比较僻静的胡同,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这边的声响。 赵振东当了霸总多年,根本受不了别人反驳,他的脸色沉了又沉:“太初,别和我做对,你会很麻烦。” 甜甜是他们一家的心尖宠,他今天一定要带人回去,不想同没文化的泼妇计较。 太初凝视赵振东的霸总脸,忽然一巴掌扇过去:“话说多了,你还真以为我给你脸了是吧!” 五分钟后,傅雷瑟瑟发抖的蹲在垃圾箱旁,用手肘怼了怼赵甜甜:“那好歹也是你大哥,你不出去拯救一下么?” 赵甜甜将自己的身体蜷缩的更小:“那是兄妹矛盾,我等太初消了气,再帮忙叫救护车。” 太初杀疯了,万一将她一起送走可怎么办。 而且今天的事原本就是大哥不对,如今太初动手不过就是为自己出口气,下手应该有分寸。 的吧... 傅雷:“...”赵家有你这么个养女是他们的福气。 赵振东的确是个爷们,一声不吭的挨打,足足撑了十五分钟,直到太初拽出堵住他嘴的破布,他才终于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不是不想报警,只是被女人打了太过丢人,他又不想让人知道赵家同太初之间的关系,避免影响自家的股价,最终只能选择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但那并不是太初要在意的事,因为她发现之前被她忽视的细节。 不只是赵甜甜,就连赵振东的命格,也同样笼罩在层层迷雾之后。 如此明显的事为何她之前一直都没察觉到呢! 见太初发呆,傅雷暗戳戳的凑到太初身边:“大师,咱们现在去哪!” 太初活动下手腕:“困了,先回家睡会儿!” 傅雷:“...”大师,你看看我呗,我都快不行了。 太初睡醒时天色已经有些晚。 见太初准备出门,傅雷心里一阵阵发毛:“要不咱们明天去吧。” 自打太初为他开启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他就开始惧怕黑夜,感觉这里随时能蹦出几个聂小倩。 太初认同的点头:“也好,那就明早再说,到时直接帮你收尸,能省去我不少麻烦。” 傅雷吓得差点跪了:“我到底还能活多久。” 这大师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为什么总是阴阳怪气的。 太初对他笑的温柔:“状态若不解除,你只能活到子时,要不先想想墓志铭留着备用吧。” 有备无患嘛! 傅雷的头发都立起来了:“那那那,我们快走啊!” 眼见傅雷焦虑的在地上转圈,太初再次让符文浮现出来。 随后从其中一条符文上捻起一条线交给傅雷:“这便是你们两人之间的链接,你扯着这根线向前走,一直走到线的尽头便能找到人。 切记期间万不可回头看,否则便会当场暴毙。” 死是死不了的,但大家晚上都没吃饭,星流只给她准备了一份零食,赵甜甜没有吃零食的习惯,她只要防着傅雷就好。 好歹也是个金主,万一傅雷向她伸手,她怎么拒绝都不好,不如直接别让人看到。 傅雷腿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可想到自己将死的命运,咬牙抓住那根线向前走了两步,发现太初没动又快速倒退回来:“大师,您不跟我一起么。” 不让回头,那他直着倒回来总可以吧。 太初摆摆手:“这人若要施展降头,定然不会离你太远,我的法力太高,若是被她察觉一定会逃跑,到时候就不好抓了。 你身上还不知有多少能下降的东西落在她手里,若是她这次跑了,我不保证下次能及时救你。” 傅雷:“...哦...”说的好有道理... 赵甜甜则扭扭捏捏的站在太初身后:“那个,我能跟你们一起去么?” 她不只对太初那个世界很好奇,更多的是她不想独自留在家。 赵振东挨打的事,她心里还是有愧疚的,毕竟是疼宠她二十二年的人,不让自己忙起来,她总怕自己会忍不住过去探望。 终究还是要有人做出决断的,现在这样对每个人都好。 面对这个带薪入职的助理,太初的态度倒是不错。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从兜里拿出条红绳,又在上面挂上七枚铜钱,最后才将绳子的两头分别系在自己和赵甜甜身上,说了句:“跟好。” 随即便远远的跟在傅雷后面,赵甜甜虽不清楚这红绳的作用,但太初的动作却平白让她安心不少。 第43章 阴暗爬行的降头师 赵甜甜跟在太初身后,将两人之间的红绳拉的笔直,随着两人的走动,几枚钱币相互间碰撞的叮当作响。 赵甜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出声询问太初:“这是在驱邪么。” 没办法,她实在太好奇了,想到自己将看到世界的另一个模样,她就激动的忍不住颤抖。 太初咽下嘴里的食物:“当然不是,驱邪凭借的是我的法力,如果声音能驱邪,那世上就没有那么多邪祟了。” 她对赵甜甜的情况很感兴趣,倒也不在乎让对方多知道些。 真正的强者不需要过多的辅助道具,也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姿势,有拳头就够用了。 赵甜甜沉默了片刻:“那这绳子做什么的。” 别告诉她这只是装饰品。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理所当然:“让傅雷听点声音,知道咱们在后面跟着就不会太害怕了。” 她为了让金主满意,也是费了一番心思的。 赵甜甜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你不能用别的方式弄出声音么?” 竟然真是装饰品。 太初的声音陡然深沉:“你不懂,这样看起来专业,有仪式感。” 这世界的人不是都很重视表面功夫的么! 赵甜甜:“...”神TM的仪式感,刚刚在她眼中神圣不可碰触的红绳和铜板,原来就是一串铃铛。 忽然无法直视了怎么办。 努力克服心里恐惧,傅雷抖着一双比面条还软的腿,终于顺着符文找到了给他下降头的人。 那是一座废弃的仓库,里面点着上百根蜡烛,一个身影背对大门坐在蜡烛的正中间,口中念念有词。 毕竟是曾在精神上给过自己重创的人,望着那无法从记忆深处抹去的背影,傅雷的声音有些颤抖:“真的是你。” 话音刚落,他的眉头便蹙了起来,怎么忘了这人听不懂中文。 正准备调出手机上的翻译软件,质问对方为何要害自己,便见太初猛然冲出来,一巴掌将人拍出去:“谁给你的胆子,在老子的地盘上装神弄鬼。” 降头师显然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挨打,被打飞后趴在地上,嘴里发出桀桀的怪声,一边阴暗爬行,一边掐着嗓子质问:“你是谁,为何要坏我好事...” 傅雷跌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我艹,这人什么时候学会说中文了,用的还是他们这里的方言。 所以说,就连听不懂中文都是假的,这人身上还有真东西么! 关键是那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而且越来越耳熟了... 声音未落,太初已经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用力砸向地面。 一下,两下,三下... 太初利落的扭断了降头师的手脚,忽然抓着对方头发将他的脑袋提起来:“你准备的倒是充分,只是你要么学艺不精,要么没有正经师承。 否则也不会没人告诉你,神魔协议曾经约定,但凡从中土衍生出去的法术,研习者永远不得踏入中土,否则格杀勿论。” 既然这里的功法能与上古搭上联系,那神魔协议应该也是相通的。 不管怎样,先打死再说。 傅雷借着烛光看清了降头师的脸,当即吓得坐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他他他,他为什么会长着我的脸。” 还有那句准备充分是什么意思。 太初捏着降头师的下巴,给了傅雷一个温柔的笑:“你自诩风流,感觉全天下的女人都对你爱到不能自拔,自然就给了这种想走捷径的人机会。 你以为的浪漫邂逅,是他亲自打造的骗局;你的爱情不过就是他的一瓶药水;你的誓言,则是他用来诱你中降头的方式。 他对你下了梦里夺魂降,在梦中复制你的一切,你越是虚弱,他就越像你,等你死了,他便能光明正大的取代你。” 许是想到对方毕竟是自己的金主,太初对傅雷柔声安慰:“往好了想想,他为什么只选你不选别人,自然是因为你条件好,而且心思单纯,这也不算什么坏事。” 傅雷:“...”谢谢哈。 赵甜甜蹲在不远处,眼中闪过寻兴奋的光:原来还能用这样的方式骂别人蠢,她学到了。 降头师对太初尖叫:“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计划,你不可能知道。” 他的计划完美无缺。 太初再次将降头师的脑袋撞向地面:“并不是只有尖叫才能展示出你的反派气势,我觉得你可以试着让自己优雅些。” 如果学不会的话,就看看我! 降头师:“...”我TN的怎么优雅的起来。 他等了十年,才等到一个身材五官血型都同他极其相似的有钱人。 只要偷了傅雷的相貌、指纹和记忆,他便能在傅雷死后彻底取代对方的身份。 而傅雷则会快速变成一具枯骨,进而腐化成沙,绝不会有人发现世上少了傅雷这个人。 为了追求完美,降头师甚至给自己预备了一场车祸,为的就是让自己成功变成失忆人员。 甚至连傅雷父母的送命套餐,他都已经准备齐全。 原本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结果、结果... 发现降头师还准备反抗,太初放开对方的头发,蹲在地上笑的温柔而宠溺:“真可怜,连神魔协议都没听过,还是个宝宝呢。” 傅雷:“...”大师在做什么,莫不是要反水! 降头师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感觉太初似乎是可以收买的人,降头师的声音快速提高:“大人,有钱大家赚,等我得到了好处可以分你一半。” 太初站起身,随后一脚踩在降头师的脊椎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给我钱。” 在修真界,想要为她办事,都是要用决斗来确定资格的。 降头师发出一声惨叫,傅雷原本挺直的脊背再次缩成虾米:忽然感觉送出那套别墅是他的荣幸,怎么办,是他被驯化了么? 眼见降头师不能动了,太初的身体慢慢后退:“你违反了神魔协定,那我就请你看一场血花秀吧!” 她虽然是炼气期,但驱动神魔协定的惩戒条例,并不需要太多灵力。 刚好让她试试这世界究竟有没有神魔协定这个天地规则。 正想着,身体却猛地一沉。 第44章 神魔协定规则守护者 太初打算的极好,行不行的先召唤着看看。 若是这世上有神魔协定,以后会方便她做很多事。 可若是没有,那就当她刚刚什么都没说。 如果在场的几人敢提起她口误这事,为了维护自己的逼格,她也不是不能把这些人都灭口... 可下一秒,太初只觉身上猛然一重,一股强大的力量席卷她的四肢百骸,差点将她整个人活活撕成碎片。 太初身上的肌肉崩的死紧,曾经得到过无数好机缘的她,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的牙关咬得死紧,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承受不住,耳边却传来悠长且如释重负的叹息声:“终于能卸任了!” 太初下意识蹙眉,可转瞬间,她嘴里的血腥气却迅速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宛如泡在温泉中上下浮沉的舒爽。 让太初忍不住想要呻吟。 但她很快就舒爽不起来了,因为她脑海中出现了一段话。 -身为上万年来第一个召唤神魔协定的修士,泽天道恩宠,传承为神魔规则守护者,职责为扫平一切违反神魔规则的异族邪祟。 -小注:在寻找到下一个守护者之前,汝定要万分努力,否则天雷必至。 -距离你拒绝还有十秒... 太初:“...”这传承到了现代世界,居然入乡随俗的有了倒计时。 可听听他们说的是人话么,这是强行给她加工作任务,灌她毒鸡汤,逼她打白工啊! 而刚刚那声音也不只是如释重负,更多的还是找到替死鬼的喜悦吧! 她明明有那么多办法弄死这降头师,为什么要嘴贱的去召唤神魔协定,现在好了,被天道碰瓷了吧! 身为修士,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远离天道。 此事与气节无关,单纯是不愿打白工,被天道白白使唤。 她的目的是修炼,并想办法回到修真界,而不是留在这当什么守护者。 况且这守护者有本事的修士不爱折腾,没本事的天道又看不上,她要去哪找下一个倒霉鬼。 远处,赵甜甜跑到傅雷身边:“她怎么了!” 太初自觉正在努力尝试拒绝天道,可在赵甜甜和傅雷看来,太初的身体正如抽筋一般不停的哆嗦。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颤意:“这是踩电门上了?” 他都是什么运气,好不容易找到个大师,关键时刻居然触电了! 发现降头师有爬起来的趋势,赵甜甜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从地上捞起两根木棍,并将其中一根硬塞在傅雷手里:“一人解决一个。” 不能总做拖后腿的人,关键时刻,还是要帮忙的。 傅雷下意识将木棍丢掉:“不行,我害怕他。” 而且对着自己的俊脸,他也下不去手啊! 赵甜甜嫌弃的将傅雷向太初那边一踢:“我对付这个,你去那边。” 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只会拖后腿。 赵甜甜的动作幅度不大,可傅雷却是脚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太初那边扑去。 太初正欲拒绝成为守护者,身后却传来一阵巨大的推力。 太初被推了个趔趄,等站稳时,刚好倒计时结束。 耳边传来传来“不怀好意”的祝贺声:恭喜你,新任守护者。 太初:“...” 她敢确定自己没听错,刚刚那人一定笑了。 想到罪魁祸首,太初愤怒的看向一脸欣慰,以为自己成功救人的傅雷。 对上太初的眼神,傅雷欣慰的长出口气:“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多亏有他。 太初:“...”坑货,要不本尊直接弄死你算了! 降头师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对着举着棍子的赵甜甜发出桀桀的笑声:“你以为你能用木棍伤到我么,不自量力的蠢货。” 赵甜甜牙关咬得死紧,索性闭着眼睛高喊一声,向降头师冲过去。 降头师怕太初,却不怕赵甜甜,见赵甜甜扑过来,立即拍碎腰间的阴牌,放出里面的小鬼降。 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突出大头的小鬼疯狂向赵甜甜飞去,赵甜甜下意识躲避,脚下却是踩空,整个人扑倒在降头师面前。 一声惨叫和一声闷哼同时响起。 闷哼是因为赵甜甜摔得有些重,惨叫声却是降头师发出来的。 因为赵甜甜倒地时,手中的棍子恰好碰到了降头师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给了他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降头师的痛苦影响到小鬼,小鬼飞到赵甜甜身边,裂开满是尖齿的大嘴便要去咬赵甜甜的脖子。 可下一秒,小鬼的大头便被太初抓在手里,太初微微用力小鬼的魂体竟是直接被她掐碎。 这种小鬼没有灵魂,被炼化后,存在的意义便只有杀戮,不配留在世上。 赵甜甜下意识抬头去看发生了什么,眼睛却被太初用另一只捂住:“脏,别看。” 这种腌臜东西,平白污了眼睛。 赵甜甜听话的背对降头师起身,放心的将后背交给太初,同赶过来的傅雷面面相觑。 傅雷:“...”大师多少有点重女轻男了,说好的男女平等呢! 再次对上太初,降头师转身就跑。 这女人的气势,似乎同之前更不一样了,他得赶紧离开。 世界那么大,有钱人又不只是傅雷一个。 可太初阴恻恻的声音却在他耳边响起:“走什么啊,说好的血花秀还没看呢!” 既然被抓了壮丁,成为规则守护者。 自然就可以随便运用规则,保证自己逼格到位才是。 随着太初话音落下,就见降头师的身体迅速膨胀。 太初转身向后冲去,路过赵甜甜时不忘搂着赵甜甜的腰将人一并捞走。 降头师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如气球鼓到极限般忽然炸开。 伴随一声闷响,傅雷被血肉溅了一身,当即发出惊恐的尖叫。 既然能带走赵甜甜,为什么不顺便带走他,他是什么很贱的人么。 太初蹙眉看着叫的如同即将被下锅鸭子般的傅雷:“别嚎了,你中了他的降头,没他的血肉洗礼,你的身体还会继续衰弱。” 傅雷迅速闭嘴,之后又谨慎的询问:“你说真的。” 太初看着傅雷因跪着没沾上血的小腿:“不信你回头试试小腿疼不疼就知道了。” 傅雷:“...要不我再进去滚两圈吧!” 太初掩住口鼻:“随便你...” 果然是不入流的东西,味道都如此难闻。 第45章 内疚的傅雷 太初话音刚落,就见降头师留下的血肉渐渐变成了灰烬。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别跑啊,你们跑了我还怎么活啊!” 他不想腿疼。 太初则甩了甩身上的污渍:终于可以收工回去吃宵夜了,这活做的真累! 成为守护者其实也不全是坏处,至少绞杀降头师后,那人的法力已经全部化成她身体中的灵力。 太初望着灰烬搓搓下巴,若是主动去勾引几个异族术士过来作恶,然后再高举正义大旗杀了他们,自己会不会得到更多好处。 想法刚一升起,身体便如触电般僵直,雷电之力从她的天灵盖直贯到脚心。 太初的嘴角抖了抖,真小气,她就说不应该做这个守护者吧。 让她干活,还要约束她,切! 傅雷连滚带爬的回到太初身边。 来之前,傅雷设想过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譬如太初同降头师斗法,两人祭出各种法器,从天上打到地下。 又譬如太初不敌降头师,被对方反制,导致他死的更快。 甚至太初其实和降头师是同伙,两人一同算计他... 他什么都想到了,谁知结果却是太初几拳就把差点要了他命的降头师打死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上次和降头师约去酒店,然后发现对方是男人... 怎么说呢,明明什么都没做,可因震惊疯狂跳动的心脏丝毫不比激动慢多少。 甚至有种脱了裤子,却被迫看这种东西的无力感。 谁能行行好告诉他,明明是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变成灰了呢! 这里面好像没什么科学原理吧... 就在傅雷胡思乱想时,太初已经走到大门口。 发现傅雷并没有跟上自己,太初对他喊了一声:“你打算再发会呆么,那我们就先走了。” 这地方太过晦气,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傅雷闻言声音再次变得尖细:“等等我!” 他才不要待在这里。 太初:“...”也不知这人是什么时候进的宫,切得还挺干净。 刚回到别墅,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菜香。 太初大步向餐厅走去,星流则刚好将最后一个盘子放下:“洗手吃饭吧,冰箱里只有这些东西,我就都用上了。” 傅雷用力闻了闻:“好香啊,我能留下来吃饭么?” 三个女人对视一眼,随后还是星流最先看向太初:“不是解决了么?”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肯定的答复:“解决了,挺耗费力气的,所以要休息两天。” 要尽快将体内的灵力炼化,搞不好能直接冲到金丹期。 毕竟她已经修炼数千年,如今的情况,与其说是修炼,倒不如说是解锁。 只要有足够的灵气,根本不用再修炼那么多年。 星流哦了一声,随后转头看向傅雷:“都银货两讫了,你怎么还好意思留下来蹭吃蹭喝,这是越有钱越小气么?” 傅雷是那种别人越说不能做什么,他便越执着的人。 他咬牙切齿的看着星流,忽然将自己的车钥匙拍在桌上:“小爷有的是钱,这车就算小爷赏你的,今天小爷还就得吃你家的饭了。” 星流看着桌上的车钥匙,眼神忽然落寞:“你知道我从小被卖,到现在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你给我这东西,我也不能过户,你是在嘲笑我么!” 傅雷的手一抖:他怎么忘记星流悲惨的身世了! 看着“暗自神伤”的星流,傅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个你们先吃饭,我家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我看你们这什么都没有,等回头给你们送些食材过来。” 将傅雷打发走,星流刚一回头就对上赵甜甜同情的眼神。 星流歪了歪头,想不通赵甜甜是怎么了。 赵甜甜小心翼翼的开口:“那都不是你的错,天上的织女都被拐卖过,更何况咱们这种普通人。” 织女因为自己的天衣被牛郎偷走,所以无法回去天界。 为了拿回寄存法力的天衣,不得不嫁给牛郎生儿育女,织布赚钱养那一家子废物。 最后织女终于逃走,牛郎还背着两个孩子去追。 饶是两人被银河分开,织女每年还是给牛郎和两个孩子送一次东西,被人从道德上进行绑架。 天上的仙人都会被拐卖,更何况普通人。 星流疑惑的看着赵甜甜,不知道赵甜甜为什么要用这种怜悯的眼神看向自己。 倒是太初忍不住开口:“她刚刚是在和傅雷开玩笑。” 赵甜甜错愕的看着星流:“不是真的?” 她差点哭了! 星流点头确认了太初的话:“不是真的,必要时我还可以是被缉毒警牵连的女儿,被家暴致死的招娣。” 赵甜甜:“...”你这身份如此多变,且如此扎心么! 太初却是静静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纸皮煞由怨气而生,食怨气成长,最后俯身于纸人。 虽只效忠最后一任主人,却拥有无数女人悲惨的记忆,因此星流天生便不喜欢男人。 至于星流口中的这些经历,从某种意义来说,也不算骗人。 当太初和赵甜甜安静吃饭时,牛有志正脸色惨白坐在绿皮火车上。 连着坐了两天两夜的火车,牛有志的腿肚子都打晃了,可手却始终没离开自己的手提包。 这里面可是放着大师给他的法器,大师说了,只要他拍下去的动作足够稳准狠,他的女儿就能回来。 但他苦恼的是,如今他手软脚软,哪里用得上力气。 此时刚好是饭点,江澄端着一碗泡面送到牛有志面前:“下一站就到目的地了,吃点东西吧。” 说来也是巧,那天他来临城执行一个跨省抓捕任务,巷道抓捕跑不动的时候,牛有志刚好递给他一辆自行车。 更巧合的是,两人要去的地方竟然也是一处。 只是那大师有点邪门,非要让他们坐绿皮车也就算了,还不让人喝水吃饭。 正常人哪能受得了三天不喝水,这牛大哥看起来就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到火车到站。 所以说,他最讨厌这些装神弄鬼的神棍,竟然把好端端一个人硬生生骗傻了。 第46章 执着的牛有志 牛有志给了江澄一个坚强的笑:“快到了,不差这点时间。” 长时间的缺水让他的嘴唇有些干裂,不过说一句话的功夫,嘴上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可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里面满是希望的光。 江澄有些无奈:“那你喝口水吧,否则回头撑不住啊。” 封建迷信着实要不得,为什么不加大打击力度呢! 对于这次来寻人的事,江澄是一点信心都没有。 这一路上他想的最多的,都是如果没找到人,他要如何安慰牛大哥。 偏他又不能说什么,牛大哥撑到现在全凭一股子执念,万一幻想破灭... 后果他都不敢想。 牛有志苦笑拒绝:“我都撑了这么多年,哪还在乎这一两个小时。” 自打女儿丢了,他这个心也跟着干了。 别说两天不吃不喝,只要能找到人,就是嘎嘣一下死了他都觉得自己值。 说话的时间,火车已经进站。 江澄正准备提醒牛有志到站的消息,就见原本还一脸颓废的牛有志猛地站起来。 他的手死死抓住装板砖的小包,眼神锐利的盯着身边路过的行人。 这些人中会不会有拐走他女儿的人。 江澄:“...”牛大哥不会是受刺激太大,准备报复社会吧。 毕竟两天没吃东西,即使牛有志的精神再集中,却依旧还是有些头晕眼花,手软脚软。 这倒是让江澄悄悄松了口气,只默默陪在牛有志身边,时刻盯着牛有志的动作。 直到走出出站口,依旧没发生太初所说的事,牛有志心里有些着急,不住的左顾右盼。 是不是他买错票了,可他口袋里的钱正正好好只够买这里的两张车票! 还是他走路的姿势不对,怎么就忘了问大师迈多大的步子,向那边站着了。 见牛有志脸色蜡黄,似乎随时要崩溃的模样,江澄再次叹气,他说什么来着,江湖骗子的话怎么能相信。 骗子要真这么厉害,自己给算个彩票号码多好,何必苦哈哈的蹲在街头骗人。 江澄伸手扶住牛有志:“牛大哥,既然来到我这,那我自然是要安排你住下的,咱们先去附属宾馆,等明天我陪你出去问问,说不定街上有人见过你女儿呢!” 牛有志越来越失望,忍不住甩开江澄:“你要有事就去忙吧,大师说了我女儿在这,那我就在这边等,我相信一定能等到我女儿回来。” 既然大师答应他会帮他找回女儿,那他就相信大师的话。 江澄再次叹气,刚准备子再劝,便看到一个脚步踉跄的老太太,提着一大包行李跌跌撞撞的向站牌那边走。 江澄赶忙上前帮忙,寻思着一会再回来找牛有志。 江澄刚刚走远,牛有志便听到一声哭喊:“你放开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随后便是男人暴怒的低吼:“我打死你这个贱婆娘,就因为家里穷,你便要跟着野男人跑,连孩子都不要了,你这个婆娘咋就恁的心狠。” 男人的声音清楚传入过往的行人耳中,原本有几个准备询问情况的人也纷纷闭嘴。 清官难断家务事,别人家的事最好少管,免得费力不讨好。 发现没人关注自己,女人开始慌了:“我不认识你,我只是在车上同你说了几句话,你快放开我,救命啊!” 刚喊出救命,就被男人一巴掌扇在脸上:“你这个婆娘恁的瞎说,你屁股上有颗痣我都知道,你咋能说我不是你男人。” 如此私密的事,女人不清楚对方是怎么知道的,情急之下只能喊救命,可周围都是看热闹的路人,并没人愿意管他们“夫妻”俩的闲事。 女人的心沉到谷底,一点点被男人拉到了马路上,眼见就要被塞上破旧的面包车时,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谁来救救...”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个不算高大身影从天而降... 或许应该说是跳起来,抡着板砖从半空向下砸向男人的脑袋。 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念叨:“一、二、三、四、五、六。” 六下砸完,原本拉着女人的那个人贩子已经被打的头破血流,趴在地上轻轻抽搐。 劫后余生的女人也跟着跪倒在地,她这是得救了么! 事情发生的突然,大家当时都来不及阻止,只是呆呆的是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江澄刚帮大娘将行李送到车上,谁知一回头便看到发生了这种事,当时便吓得心脏骤停了半拍。 牛大哥果然很危险,真的出事了! 知道现在需要有人在现场协调,江澄迅速冲到牛有志身边,查看被袭击者的情况。 随着他的跑动,人群也跟着躁动,有几个人向牛有志这边跑过来。 可更多人则是自觉围成一个大圈,似乎是在担心牛有志再次暴起伤人。 查看过伤者的情况,江澄松了口气:牛有志饿了这一路,那几下看似凶恶,实际上他身上的力气并不大。 除了第一下重击外,其余几下都没什么力道。 看伤者的情况应该只是脑震荡晕倒了,抓紧时间叫救护车就好。 只是牛大哥这次摊上事了,说不得连他都要跟着一起吃瓜落。 怎么可以随便打人呢! 正懊恼自己不应该带人回来,就听牛有志发出一声闷哼。 江澄下意识抬头,却见牛有志正紧紧拉着一个小个子男人,指缝中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血:“他们都是一伙的。” 江澄之前不在这,也没看到刚刚发生的事。 此时见到有人持械行凶,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好在他当初在警校的时候,格斗和擒拿都练得很好,三两下便将人卸了胳膊,打晕丢在地上。 牛有志则是伸出满是血的手点着人群:“他他他他,这些人都是一伙的,你快毙了他们。” 这些年为了找女儿,他可是练出了认人的好本事。 刚才这些人都是一起出来的,他都记得! 发现牛有志指着自己,那几个人迅速向人群钻去,好汉不吃眼前亏,以后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发现这些人要跑,江澄当即扑向那个距离自己的最近的人,同时对人群高喊:“警员执勤,大家都让开。” 第47章 专业的手法 江澄爆出身份原是想着让大家注意安全,却忘了大家对警察这个职业有天然的好感。 听说警员执勤,原本还不想惹麻烦的众人瞬间来了精神,一拥而上将那几个人贩子牢牢按住。 为了防止人贩子记住他们的脸,他们还贴心的用各种诡异的物品套住人贩子的脑袋。 不过片刻功夫,人贩子便都被制服,江澄向众人道谢后再次看向牛有志:“牛大哥,我得把这些人送去警局,牛大哥,你怎么了,牛大哥醒醒...” 只见牛有志脸色惨白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牛有志感觉自己的身体飘得很高,他好像撑不住了,可谁能告诉他,他的宝贝女儿究竟在哪...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谁知再睁开眼时,牛有志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牛有志的精神有些恍惚:她为什么会在这。 见牛有志醒了,江澄赶紧将人扶起来:“牛大哥你可算是醒了,这把我吓的。” 牛有志捂着涨痛的刀口,艰难询问江澄:“找到我女儿了么?”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打了人贩子这事上。 江澄面色越发诡异,好一会儿对牛有志点头:“的确找到了几个姑娘,等你回头能下地就去看看吧。” 真是神了,审讯后才知道,原来这些人贩子都来自同一个村子。 这村子最初是从外面买老婆,后来发现买媳妇不划算,索性组团出去拐女人回来。 时间一长,竟积累出经验,只要一个眼神便能熟练的打配合战。 还给自己起了各种各样的外号。 在这些人中,有专门坐在火车上同女人搭讪,借机打听消息的探子。 有配合探子将人抓回村子的力工。 有专门负责开车的运输人员车手。 还有负责善后的保洁员。 一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由于每次用的借口都不一样,居然让他们拐走了不少出来找活干的姑娘。 自己村里消化不完的,便卖去其他村庄,最后竟然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 原以为只是找一个女孩,却没想到扯出这么多事。 消息一出,相关部门都惊动了,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居然还能发生这么大的事。 可当车子开进村后却犯了难,虽然拼凑出真相,但他们在村里却一个姑娘都没找到。 若是没有证据,那人贩子们迟早都可以翻案。 就在众人为难时,江澄忽然想到牛有志在火车上的自言自语。 地窖,对,就是地窖! 由于找到了新的方向,江澄赶忙牵来警犬全村搜索,最终在祠堂的灵位后面找到了地窖的入口... 事情发生的太过诡异,这让江澄不由对牛有志口中的大师产生了好奇,难道世上真有算命这回事。 听说找到人了,牛有志挣扎着起身想要下地:“我现在就去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从地窖里找出来的。” 大师说了,他女儿被人关在地窖里。 江澄再次将人按住:“牛大哥,你才刚做完手术,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怎么说呢,那些姑娘都是从地窖找出来的,大多数状态都不好,他们还真没办法确认对方的身份。 牛有志的反应还有些迟钝:“什么手术,我为什么会做手术。” 江澄再次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那个人贩子,把你的阑尾切了。” 这种巧合让江澄都感到诧异。 一刀下去正好切断了阑尾,手法专业的让医生都啧啧称奇,这么好的学医苗子,怎么就走上犯罪道路了呢! 至于受伤的人贩子,大夫也说了,牛有志当时手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对方纯粹是连震带吓才会晕倒的。 如今也已经脱离了危险,刚刚还在尝试逃出医院。 牛有志:“...阑尾切了?”大师没说这个啊! 江澄点头:“切了,不过大夫也说了,你那是条发炎的阑尾,早晚都是要切的,等下你就能下地活动了。” 幸好提前断水断饭了,不然还真有些危险。 牛有志捂着自己的刀口慢慢起身:“没事,大师说我十年后会发财,我现在铁定死不了。” 他相信自己这次一定能找回女儿,大师保证过的。 此时此刻,太初在他眼中的形象越发高大,说是封神也不过分。 江澄沉默了片刻,最后扭捏开口:“牛大哥,你那个大师平日里在哪,嗯...上班啊!” 那个大师看起来不像骗子,要不他也去试试吧。 午夜的别墅中异常安静,太初猛然睁眼,那神魔协定积攒的能量果然霸道,竟然将她的修为直接提到金丹后期了。 只是... 静谧的午夜,原本的弯月和点点星光,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层层密实的云层裹挟住,云层压向地面,让人有强烈的窒息感。 间或夹杂着点点银紫色的雷光。 竟然是要渡劫了。 修士属于逆天而行,这天雷便是上天给他们的警告。 若是太初自己的身体,渡过天雷自然没有任何问题,还能顺便淬炼身体。 可现在这身体是原主的,太初与这身体融合的时间尚短, 结丹时的天雷,说不得就会将太初一并送走。 太初脑子疯狂的运转,她要想办法躲过这次的天雷。 星流正坐在床边为太初护法,顺便吸收太初身体中溢出灵气。 发现太初的异常,当即紧张的看向太初:“初初,这是怎么了!” 星流虽不懂修真界的事,可身为鬼魅一族的分支,她天生就惧怕雷电之力。 云层中隐约传来的电流声,让她很不舒服。 太初看出了星流的不安,直接起身下床:“不过就是些小事情,你今日躲去地下室,莫要出门,我等会儿便回来。” 星流下意识跟在太初身后:“初初。” 太初对她认真摇头:“依照你现在的修为跟我出去只会拖累我,倒不如安生些,莫要让我耗费太多心神。” 星流只是担心太初,却不是不懂事。 听懂了太初的意思,星流快速点头:“那你小心点。” 太初应了声:“放心吧,我自有平安之法。” 这房子甚合她心意,绝对不能让天雷劈在房子上。 她已经有了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第48章 结丹渡劫 云层将天空遮挡的密不透光,甚至凝结出巨大的气旋。 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黑色龙卷风。 赵甜甜开着闪光灯,仰头向天上望:“你让我来山顶,就是让我看这东西?” 太初大半夜将她从房间拖出来,声称要带她看绝美的夜景,结果这都是什么啊! 这让她不由得怀疑太初的审美和品味,果然每个人对绝美的定义都不一样... 太初顾不上搭理赵甜甜,此时她的注意力都放在半空中。 蓄了这么久的能量都不劈下来,看来她之前的猜测没错,赵甜甜身上的气运非常足,甚至到了天雷都舍不得劈的地步! 这样一个人,随便做点什么都能轰轰烈烈,之前在赵家时为何被隐藏的如此密不透风。 赵家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倒是有趣的紧。 见太初不同自己说话,赵甜甜将自己刚拍的照片弄成九宫格发在朋友圈里。 她感觉半夜陪太初上山晒乌云的自己就是个傻子。 片刻后,手机传来提示音,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随后拿起手机对着天上的气旋录了起来。 太初对她咧咧嘴:“又卖出去了。” 这女人的运气好到她每天都酸一次。 赵甜甜对太初一咧嘴:“卖了二十万,那大傻子说让我拍摄个清晰些的视频发过去,版权算他的。” 赵家的确给了她很多,包括这个资源庞大的朋友圈。 随便挖挖就来钱。 太初:“...”假千金果然是世界上最不讨喜的东西。 天上的气旋越来越低,眼看就要落在太初身上。 知道自己若是不做点什么,容易被气旋吸进去劈成焦炭。 太初主动远离了赵甜甜几米。 果然,在太初与赵甜甜拉开距离后,原本的黑色气旋,终于露出自己原本的样子。 九道宛若小孩手臂粗细的雷电,如蟒蛇般游走于气旋之内。 随后,第一道天雷向太初头顶落了下来。 眼见天雷就要劈到头顶,太初一个闪身向距离赵甜甜两米的位置扑去。 她是要借赵甜甜点气运,而不是要把赵甜甜送走, 只听咔嚓一声,那炸雷落在她脚边,半点不会牵扯到赵甜甜的位置。 太初:“...”贼老天,你这时候居然知道不能牵连无辜了。 赵甜甜被吓得跌坐在地上,半天才缓过神来:“这是冲你来的。” 太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计算着下一道天雷落下的时间,还不忘回答赵甜甜:“没办法,能力太强,就是容易被嫉妒。” 赵甜甜讷讷点头:“哦...” 太初扒拉下头发,再次跑去远处,并在第二道天雷落下时迅速扑回赵甜甜身边。 许是被太初的行为惹怒,天雷在地上留下一个半米宽的坑,成功将太初再次掀飞。 太初脸上和身上都留下不少伤痕,龇牙咧嘴的回到赵甜甜身边运气调息。 这是想要她的命啊! 赵甜甜被吓得不轻:“这雷是在追着你劈么?” 太初呵呵一声:“他暗恋我,想追我却追不上。”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还要劈几次?” 她晚上一定会做噩梦的。 太初继续胡说八道:“谁知道这些玩意儿求而不得后能干出什么,估计还要来几次吧!” 她发誓,以后一定要对赵甜甜好,这绝对是她最好的渡劫法器,没有之一。 赵甜甜:“...”谁来救救她,她想回家。 不远处,一队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太初这边:“这是...渡劫...” 瞧瞧他们看到了什么。 若不是渡劫,这两人得是造了什么孽,会被雷劈成这样。 萧墨英挺的眉毛死死皱起:“别胡说,这两人站的太高了,吸引雷电也正常,回去加十五公里,免得没事总胡思乱想。” 说话那人苦了一张脸,他没事招惹老大做什么! 见萧墨目不转睛的看向两人,副队长刘海在他耳边低声询问:“队长,要不要留下救援。” 他感觉队长认识那两人。 萧墨沉默一瞬,立刻做出决定:“我们今天的任务很重要,让海龙留下,等那边安全就送她们下山。” 刘海嘶了一声:“这样能安全么?” 这姑娘是造了什么孽,会被雷追着劈。 萧墨再次看了太初一眼:“没事,她命硬,你让海龙注意安全就行。” 刘海:“...”所以还是认识的,对么? 一行人匆匆地来,又匆匆的走,只留下一个队员在这等待救援。 饶是太初逃窜的快,却依然被劈了几下。 腿上身上的皮肤被雷电之力烧的漆黑。 甚至动一动,都会裂开一道狰狞的伤口。 赵甜甜的不知自己应该如何帮助太初,只颤抖着身体不断用语言安抚太初。 太初望向天空,原本的气旋愈发逼近,似乎随时都会砸在她身上。 知晓只剩最后一道天雷,太初忽然一个跃起,直冲进气旋之中。 这最后,也最凶猛的天雷,她要用自己的身体来抗。 若是不挨这一下,她这金丹就算结了,修真之路也不会走的太远。 发现太初被气旋吞没,赵甜甜惊恐的瞪圆了双眼。 就在她准备尖叫时,空中忽然发出一声巨响,随后一具如同被碳化的焦尸,从半空中径直落在赵甜甜脚边。 刚刚没来及发出的尖叫,此时终于冲口而出。 太初居然被雷劈死了! 高山之上,赵甜甜的尖叫声传的越来越远。 知道太初那边出了事,海龙当即准备冲过去救援。 但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漆黑的焦皮下忽然伸出一只手臂,紧紧拉住赵甜甜的脚踝:“给我件衣服。” 海龙一屁股坐在地上:队长,你知不知道我看见了什么?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一边走路,一边撕扯身上黑皮的太初:“所以你出门时提醒我多带两套运动服,是给你自己穿的!” 别撕了,她害怕! 太初兴冲冲的将手伸到赵甜甜的胳膊旁边:“你看,我现在比你白了!” 还好她咬牙冲进去了,不然上哪弄这么好的皮肤。 老祖也是爱美的。 赵甜甜的嘴角不停抽搐:“我知道你最白,咱们能说点正经事么?” 太初认真点头:“是修真,能收你为徒,可以教给你。” 赵甜甜:“...”谢谢哈! 两人回家的脚步越来越快,却不知今天的事造成了多大影响。 第49章 赵甜甜的天赋 今日的临城,比平日里热闹的多,贴吧中更是如同过年。 -“何方道友,今日在我市渡劫,为何不唤老夫帮忙护法。” -“恭喜道友踏上修真之路。” -“我掐指一算,我玄门今日便要注入新鲜血液。” -“各位道友稍安勿躁,待老夫先去探探情况,再来告知各位道兄。” 一时间,贴吧中爆出无数自修士的人,都称自己是修士,今晚那声势浩大的雷电群便是天劫... 不得不说,大家七拼八凑的,竟也猜出了真相。 而真正的修士,现已经坐在家里一脸欣慰的看着星流:“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这纸皮煞果然留的没错,当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到了金丹后期,便可以选择辟谷。 但太初自认不是苦修,也不打算同自己的味觉过不去。 吃是世上最快乐的事,她是疯了才会选择辟谷。 赵甜甜看向星流的眼神中满是羡慕,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比较幸福。 星流的确不担心太初,毕竟她和太初之间有契约,若太初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便会跟着陪葬。 所以这担不担心的,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她只要做好自己应做的便是。 一顿饭吃完,天空已经蒙蒙亮。 见太初揉着肚子回房,赵甜甜忍不住在她门口徘徊。 太初今天说过要教她修炼,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正想着,人已经被太初拉进房间,就见太初大马金刀的坐在床上:“来给师傅磕头。” 她是有原则的老祖,说收徒就一定会收,这赵甜甜果然有福气! 赵甜甜错愕的被太初按在地上磕了三个头,耳边传来太初威严的声音:“很好,既然你已经是本尊的徒弟,那我们便从引气入体开始吧。” 赵甜甜:“...” 你们修士拜师都这么随便么? 讲解了引气入体的注意事项,太初打个呵欠:“这引气入体的速度越快,证明你的天分越好,为师当年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做到,你且先自己试试。” 两个时辰引气入体,让她被誉为万年不遇的天才,当然,这种事不用过多强调。 说罢,太初便翻个身睡觉去了。 等到清醒时,已经是正午时分。 太初伸了个懒腰:“怎么样,丹田处有暖流了么?” 距离她睡着已经过了五个多小时,就让她看看这赵甜甜的运气可有出现在修炼一途。 赵甜甜苦恼的摇头:“我没感觉到暖流。” 明明每个步骤都没错,但她就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太初嗯了一声:“不要紧,慢慢来,十天半月,一年半载都有可能,欲速则不达,但你可以总结一下收获。” 还好,这天道也不算太过偏心。 赵甜甜的表情认真:“我照您交代的修炼,的确没感觉到暖流,但我感受到了这个。” 说罢,赵甜甜忽然从胸口拔出一把大刀,阳光下银光闪闪,看起来甚是骇人。 太初望着那把刀,脸色变了又变。 她收了一个徒弟,结果对方是个刀修。 不到三个时辰的功夫,便感受到自己的本命刀,还从身体里拔了出来。 她神算老祖的尊严何在,在修真界会被笑掉大牙吧!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赵甜甜也算是个天才。 只可惜了她神算一门的传承,不一定能在这个时代继续下去。 神算能窥探过多天机,选徒时便要格外慎重。 赵甜甜虽与原主有纠葛,但心思纯净,身负不知名气运,而赵家的事原本就疑团重重。 太初从不是一个敝扫自珍的人,上古至今有多少好东西,都是因为大家所谓的要将技艺传给自己人,而消失在历史洪流中。 什么传儿不传女,什么女子不适合修习,都不过是因为他们害怕那技艺在别人手中被磨炼的更好罢了。 这种行为,她最是不齿。 于是她找了个徒弟,睡了一觉,对方变成刀修了。 望着将刀拔出来,插回去,玩的不亦乐乎的赵甜甜,太初伸手指向房门:“出去!” 老祖心里苦,老祖想静静。 她这么贪财的老祖,收个徒弟居然是烧钱的刀修,上哪说理啊! 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太初,但赵甜甜还是识趣的用了她最擅长的哄人方式。 砸钱! 十万块钱刷出去,太初的态度果然亲热了不少。 只是她虽然有了本命刀,却依旧做不到引气入体。 师傅说了,只要一天不能引气入体,就不算真正的修士。 但她的情况,已经比很多练到大乘期还没有本命武器的刀修强得多,如今只能平稳心态,先练习些体术,慢慢等着机缘到来。 赵甜甜向来都不是个会内耗的人,既然太初说不着急,她便真的不急了。 只是没事就拎着刀到处溜达,时不时削些家具测试刀的锋利程度。 休息一整天,周一上午太初带着赵甜甜准时来到天桥。 此时,天桥那边已经等了不少人,看到太初过来,甚至有人发出欢呼声:“大师来了。” 这声音如同一道开关,当即有人发疯般的向太初冲过去:“大师,大师帮帮我。” 大师一直不过来,他便等了足足两天。 太初侧身避过那人,随后笑着看向被妻子搀扶着的牛有志:“来了?” 防止夜长梦多,牛有志昨晚便带着女儿回了临城。 女儿的情况需要好好休养,他们索性请了个专业的护工贴身照顾。 而牛有志自己,则被妻子扶过来给太初道谢。 此时听到太初的话,他推开妻子的手,一言不发的跪在地上,对着太初用力磕了三个响头,而后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此时此刻,语言已经无法描述他内心对大师的感谢。 自打女儿回来,他的人生都圆满了。 见丈夫的动作,再次哭成泪人的郑晓荷也跟着跪下,对太初不停磕头:大夫说,女儿虽然受到了不小的伤害,索性身体还算健康。 随着时光的流逝,心理上的伤痛也总会好起来。 至于女儿在村里被强迫着生下的那个孩子,她也和老牛商量过了。 如果女儿想要,那他们拼出性命也会把孩子抢回来。 可若是女儿不想要,那他们也不会承认那孩子的身份。 毕竟他们只认自己的孩子,被强迫出现的血缘,在他们眼中可不算真的血缘。 莫说他们心狠,那孩子原本就不是被期待的。 第50章 她能操纵天雷也很正常 太初示意他们起来,随后对他们笑道:“都说否极泰来,你们家的坎算是过去了,只要稳扎稳打,气运也会慢慢起来。” 得了太初的承诺,夫妻俩表现的相当惊喜,对着太初连连道谢:“谢谢,谢谢大师。” 大富大贵他们不求了,只要家宅平安就好。 虽然看懂了两人所要表达的意思,太初也没有继续劝说。 一个人一生中总会有十年的大气运,在这段时间做什么都顺利,只要抓住这段气运不作不折腾,必然能实现财务自由。 这也就是世人常说的,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无法能被人主观拒绝,也强求不得。 又说了些感谢的话,两人如来时那般相互搀扶着离开了。 身后的人群中响起一声嗤笑:“不过是个骗子,装的还挺像。” 太初转头看去,刚好对上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 那人大概二十几岁,身上穿着破洞牛仔裤,耳朵上打着耳钉,此时正双臂环胸,扬起下巴看着太初。 发现太初看向自己,何瑞的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不过一个江湖骗子,真不知道你们在捧什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向何瑞:“你说的对,不过一个江湖骗子,何必想出这么多手段来排个位置呢!” 何瑞表情一滞,紧接着梗起脖子:“没人想要什么位置,我就是单纯看不惯你骗人的做派。” 太初继续笑道:“是啊,只要说两句话就能激的我主动求着给你算卦,又何必苦哈哈低三下四的过来求,说不得我为了证明自己的本事,连卦金都给你省下了。” 何瑞被太初怼的脸颊赤红,却还在给自己的挽尊:“我连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都不知道,凭什么认同你是他们口中的大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瑞:“我为什么要让你认同我,你是对自己的身份有什么误解么? 你感觉自己是太阳,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还是觉得你自己是翔,方圆几十里的苍蝇都要飞向你。 占便宜的事干多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便宜都想沾一沾,还自以为聪明,就不怕折了自己的福报么?” 何瑞刚开始还臊的不行,可听到太初的最后一句话时,整个人顿时变成了炸毛的猫:“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居然诅咒他折了福报,这骗子简直可恶至极。 太初嫌弃的看了何瑞一眼:“像你这样多造口业的人,要声音有什么用,既然你如此希望我对你展示自己的能力,那我便如了你的愿。” 何瑞正想硬气的说不用,可张开嘴才发现,他吐不出任何声音了。 强大的恐惧下,何瑞终于慌了,挥舞着双手想从人群中挤向太初。 却见太初单手轻抬,随着咔嚓一声,天空劈下一道炸雷,将一个用来阻拦车辆的石墩劈的四分五裂。 太初温柔的看向何瑞:“小惩大戒,只是让你三天无法开口,若再执迷不悟前来纠缠,莫怪我送你先走一步。” 身为神魔协定守护者,金丹后期修者,她能操控天雷也很正常,不是么? 何瑞:“...” 众人:“...” 就在这一秒,他们有种转头就跑的冲动。 刚刚看到的是巧合吧,还是障眼法,正常人怎么可能操纵雷电。 何瑞的脚步迅速顿住,他先是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随后转身就跑,救命,这女人是妖怪! 望着何瑞远去的背影,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其他人:“今天有要问卦的人么?” 听到太初的话,当即有人站出来:“大师,大师,我先来的。” 这人便是之前那个最先扑向太初的人。 太初看他一眼:“你的事我处理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她也不是什么工作都接的。 王有德的声音中带着气恼:“大师,我有钱,我可以给你双倍酬金,不、三倍!”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王有德:“从你家祖上便开始捞偏门,做人更是不修德行,就连下葬都想着抽取别人的气运。 你家祖上出过风水师父,为了让自己能够大富大贵,你们每过二十年便迁一次坟。 每次迁坟必然寻找那种有家族墓地的山头,为了就是借祖先的遗骸抽走人家全族的气运。 可惜你们那风水师父是个半吊子,只会抽人家气运,不懂如何用平衡之道填补人家的运势。 如今遭到反噬也是你们自己活该,谁都帮不了你们。” 今天是怎么了,碰到的人多少都有些问题。 被太初将自己的秘密直接点出,小王有德吓得满脸苍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一家子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您不能不管我们啊!” 大师说的没错,他家的反噬已经开始了! 太初疑惑的看着他:“既然上天有好生之德,那你应该去找上天才对,在这求我做什么?” 在她面前夸别人好,这人还真是奇怪。 王有德茫然的看着太初,似乎是还没追上太初的脑回路,好半天才又憋出一句:“大师,求求您救我全家,我们罪不该死啊!” 这个风水阵的确是他祖上风水先生亲自设计的,就连棺材上的符文,都有特殊的寓意。 自打有了这个阵法,他们家的运势就一发不可收拾,财运更是好到让人不敢相信。 就连最艰难的那几年,他们一家都平安无事的渡了过去,甚至还发了一笔小小的横财。 而被他们抽取气运的那些家族,则一个比一个倒霉,就连人丁都跟着凋零了。 每每看到这些,他们都不由得感慨,还好他们提前了一步下手。 至于那些人,他们才不过抽走了二十年气运,等二十年后再修养个十年八年的,也就渐渐养回去了。 知道这个阵法好用,他们便沿用了这个阵法,只是每过二十年便迁坟换一个地方。 可就在去年,阵法忽然失效了,他们家的财富开始肉眼可见的减少,人也越来越倒霉。 要知道,他们家虽然低调,却已经算得上首屈一指的顶级隐形富豪了。 第51章 腼腆的姑娘 眼见家里的财产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失,无论做什么都赔钱。 这么大的反差,王有德如何能受得了。 他之前也找了不少大师,只是那些人要么说事情无法逆转,要么就胡说八道一通,不停用吉利话夸他,一个能用上的都没有。 听说这边来了个有本事的大师,王有德便赶紧找了过来。 太初笑的温柔:“没什么死不死的,现在不过是将你们这些年抽走的气运慢慢还回去罢了。 这阵法的初始用意是集全族之力供养出一个人才,那人成长后则要广散福源,扶持被抽走气运的家族。 可你们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不属于同族的阵法第十九年便应该放弃,可你们却用了一百零一年,不得不夸奖你们的贪婪。 你们抽了别人的运道百多年,如今自是要一家家还回去,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会还的太久。 毕竟从运势来看,你们的运气会肉眼可见的变差,等到三代以后,就会穷的娶不上媳妇,更不会有后代,自然也用不着再还了。” 即将断子绝孙的人,就不用为后人担心了。 赵甜甜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太初,她才知道,原来还能这么诅咒别人。 王有德被太初气的不轻,刚准备破口大骂太初给脸不要脸,却见太初的手已经虚空托起:“要来一下么。” 她保证能给这人一个醍醐灌顶。 想着刚刚那道炸雷,王有德尖叫着转身就跑,却觉脚下一阵酥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有德疼的龇牙咧嘴,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还没给钱,你往哪走。” 王有德瞬间瞪圆眼睛:“你不是不接我的卦么,为什么还要我给钱。”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理所当然:“我说的是不帮你解决这事,但我已经明确告诉你,你家气数已尽的命运。 既然你听了我的话,自然就要付钱,毕竟你的不义之财太多,散一散也是应该。” 她是个算师,又不是做慈善,该收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这略显强盗的理论听得王有德有些懵:“可...” 话音未落,面前便多了一个二维码:“可你想赖账是么?” 王有德刚准备反驳,忽然发现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仿佛无形中有一双手拖着他的身体,帮他完成了一系列付款动作。 以为自己被鬼附了身,王有德的牙齿开始不停打架。 就在王有德即将晕厥的时候,面前忽然多了一沓发票:“收好不送。” 随着声音落下,支撑王有德的那双手瞬间消失,王有德登时瘫倒在地。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王有德目眦欲裂的望向太初:“你...” 却见太初的手指再次弯曲,之前被操纵的恐惧感迅速席卷全身,王有德尖叫一声,旋即立刻转身逃走。 太初则望着王有德的背影活动了下手指头:她不过是手麻了,这人跑什么? 好在今日倒也让她确认了一件事,只要她能给出合理的理由和解释,天道便会允许她在普通人身上使用灵力。 这绝对是个好消息。 王有德连滚带爬的逃走了,太初则拎着自己的纸盒坐在墙角。 赵甜甜蹲在墙角,目光灼灼的盯着太初,对她来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很新奇。 太初刚刚坐稳,刘卓便拉着老婆林巧走过来。 对比同龄人来说,林巧长的有些显老,可精神却是极好。 她手中提着两袋水果,连着一个鼓囊的红包快速塞在太初手里:“大师,我家这口子不懂事,不能白占您便宜。” 她平日里只是做保洁的活,可那天雇主给她加了二百块钱,让她帮着搬家。 若不是大师提醒,这搬搬抬抬的,肚里的孩子说不得就保不住了。 他家虽然不算富裕,但绝对不差事,这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 太初将红包推回去:“无事,都是邻居,举手之劳罢了,上次刘卓给我的已经足够。” 见太初拒绝,林巧有些着急:“这怎么行。” 太初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放了黄符的防水袋:“这是之前答应给你的,你也不必纠结值不值之类的事,刘卓当时给我的,刚好是我所需要的,那便是值得。” 林巧还准备再说话,太初手中的符纸却被赵甜甜接过,一把塞在林巧手里:“大师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也别在这纠缠,多耽误人做生意,好好回去养身体,以后少不了要相处的。” 太初挑挑眉,除了是刀修这一点,其实赵甜甜这个徒弟还是不错的。 能动嘴也能动手,知情识趣不矫情,关键是能帮她挡天劫... 嗯...是能辅助师傅平安渡过人生的不如意。 挺好的。 林巧还想说话,倒是刘卓明白了赵甜甜的意思:“大师还要做生...普度众生,咱们先不要打扰她。” 说罢,便拉着妻子迅速离开了。 见刘卓夫妻离开,一个小姑娘走到太初面前,不等说话,脸颊便先涨得通红,羞羞怯怯的望着太初:“大师,我想测字。” 太初点头同时点了点面前的牌子:“两千。” 姑娘麻利的从兜里掏出两千块钱送到太初面前,接着在地上写了一个吞字:“大师,您能帮我看看么?” 之后也没说求什么,只一脸期待的看着太初。 太初看了看地上的字:“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只有一张嘴便想着吞天,只可惜天大嘴小,你所求之事必然不成。” 听到这话,姑娘顿时急了:“别啊大师,你好好给我看看,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就好。”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姑娘:“你做的已经够多了,还想再怎么折腾,你写的这个天字的一左一右都带个钩子,这两边你都舍不下,放弃哪个都不行,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听懂了太初的意思,大家望着姑娘窃窃私语:难道是在说这人脚踏两条船。 姑娘看似腼腆,却不是个在乎外人眼光的。 此时的她如同没察觉到周围人探寻的眼神,依旧执着的看着太初:“大师帮我算算我应该选择哪个。” 言下之意竟是承认了太初的话。 第52章 厉害的女人 李萌萌的确在和两个人交往,一个有钱但是年纪大了长的也不好看,另一个年轻但是很穷唯一的优点是英俊帅气。 为什么就不能两全其美呢,她真的好难抉择啊! 看着李萌萌苦恼的模样,太初目光越发温柔:“你现在就做的不就很好么,同时吊着两个人,两个人也都对你非常用心,同时满足了你的心理和生理需求,而且还都给你钱花。” 李萌萌有些急了:“你这算什么大师,算的都是之前发生的事,我想知道的是以后。” 她想知道选择哪个会让她未来过的更好。 太初的心情似乎很愉悦,望着李萌萌轻笑:“吞字拆开是一大口,大字拆开是一人一口。 只可惜这个口字对着的是你自己,也就是说你最后的结局是这两人会一人咬你一口。” 虽然不懂其中的寓意,但这个一人咬她一口还是将李萌萌吓到了。 只见她尖细着嗓子对太初喊道:“不可能!” 太初笑着反问:“有什么不可能,这个字可是你自己亲自写的,这个一人一口来自同一个字,而天字原本就是一体。” 说到这,太初看向李萌萌:“恭喜你,你交往的这两个人,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家庭。” 李萌萌猛然站起来:“这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一家,一个那么有钱,一个那么穷...” 太初点了点地上的吞字:“天字原本就是个富贵的字,下面有口托着说明这两人的身份不低,恭喜你,由于脚踏两条船,即将成功错失嫁入豪门的机会。” 有些人,就算见到黄河也依旧不会死心。 李萌萌的脸色越发难看:“你只是个江湖骗子,这都是胡说的。” 光看长相就知道这两人不可能是一家人。 太初指着那个吞字:“上面有一,下面有零,今天刚好是十号,你如今又站在我面前,一字穿人而过,午时便可印证我说的对不对。” 说罢,太初抬手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十点五十九分,10,9,8,...2,1” 话音刚落,李萌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李萌萌身上猛地一个激灵,可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还是硬着头皮接起电话夹着嗓子说道:“亲爱的...” 大师一定是想多要点钱,故意说这种话来骗她的,没错,一定是这样。 只听电话另一端传来爽朗的笑:“宝贝,记得我和你说过还有一个儿子吗,这小子出息了,今天准备给我带女朋友回来,不枉我把他推出去接受挫折教育。 你好好打扮一下,回头我让司机过去接你,咱们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好好聊一聊,毕竟你们以后也是要相处的,刚好提前适应一下婆媳关系。” 李萌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干巴巴的跟着笑了几声。 那边似乎很激动,并没察觉到李萌萌的情绪不对,又吩咐两句穿的好看些便挂断了电话。 太初手里拿着树枝,依旧笑盈盈的看着李萌萌:“口吞天可是吞不下的,怎么吃下去的,最终还要照原样吐出来,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试试。” 李萌萌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没发出声音。 太初却轻轻摆手:“先别哭,现在还不是时候,想哭回头有的是机会。” 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希望她还的时候不会感到太痛苦吧! 就在这时,李萌萌的手机再次响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李萌萌脸上的血色渐渐褪去。 不...不会吧! 此时手机就像是一个会吃人的魔鬼,让李萌萌感到手足无措。 太初倒是笑着点头:“快接吧,再不接问题怕是更严重。” 欺骗感情的人,结果都不会很好。 李萌萌的眼泪大滴大滴向下落,可最终还是接起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阳光开朗的声音:“小宁,你那边怎么了,这么久不接电话。 和你说个好消息,我爸听说我谈恋爱特别高兴,他同意我回家了,还说要解开我的卡,我能给你更好的生活了...” 之后的话李萌萌听不下去了,只尖叫一声冲出人群,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不信,她不信! 赵甜甜不着痕迹的凑到太初身边:“师傅,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她怎么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呢! 太初回答的坦坦荡荡:“是啊,解字的时候,我搅乱了她的心神,拖延了她的时间,让她没及时回小男友信息,所以事情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赵甜甜倒吸一口凉气:“那这人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太初咧嘴一笑:“没有这次的晚饭风波,她最大的可能是同小男友分手,嫁给对方的父亲,小男友伤心远走,离开了这个城市,而她则在婚礼当天才被小男友发现了身份。 小男友因为怕父亲丢脸忍住了,可以后的日子里却被李萌萌仗着自己后妈的身份处处刁难,最后父子离心,至死没再和对方说一句话。” 赵甜甜沉默了片刻,终于憋出一句:“我艹!” 这女人真TM的厉害,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吧,那爷俩又不欠她什么。 太初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萌萌远去的方向,她们怕是还会再遇到的。 再次环视四周:“今日还有一卦,有人需要么。” 话音刚落,一个五十岁左右,打扮光鲜的阿姨满面愁容的在太初对面坐下:“大师,我女儿不想结婚,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她这些年催婚催的都要急死了,可女儿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怕不是要急死她。 太初收下对方的卦金,仔细端详阿姨的面相:“您女儿不宜早婚,三十岁以前结婚容易克你一家的财运和寿数。” 阿姨闻言差点跳起来,声音都提高了一个调:“真的假的,这怎么可能。” 女儿怎么可能没法结婚,那岂不是要被人笑死。 太初柔声安抚对方:“不然您可以试试。” 阿姨的声音再次提高八度:“拿什么试,拿我们一家的命么,你这算什么大师!” 太初依旧笑着看她:“我算不算大师不要紧,要紧的是您要不要听相信我。” 第53章 悲喜交加的魏振河 大姨咬咬牙,最终还是对太初哼了一声:“我就不信了...” 嘴里说着不信,可向人群外面挤的时候,却还是给自己的老姐妹打了电话:“老华啊,我家那丫头的工作太忙了,见面的事回头再说,过两天找你打麻将...” 等阿姨走人群,一个身穿西服的女白领来到太初身边躬身行礼:“谢谢大师。” 刘璐着实苦恼的很,小时候总希望能快点长大,可真长大却发现她妈妈对她的控制欲真的是越来越强了。 上高中的时候和男生说几句话,妈妈便会冲到学校去骂人家。 大学时候为了不耽误她考研,妈妈每天好几个电话告诉她不要恋爱,还让寝室同学帮忙盯着她。 害她被嘲笑了很久。 研究生毕业,博士在读,正是冲事业的时候,妈妈忽然口风一变催她结婚,还说学校那么多好男人,她为什么一个都抓不住。 之前生怕她恋爱,现在又质问她为什么不恋爱,她都要被催的神经衰弱了。 妈妈以为丈夫是地里的菜籽,随便扣个大棚就能长出来一大片么... 今天妈妈兴冲冲的出来,刘璐就觉得事情不对,没想到竟是来找了一个大师... 好在这大师看到她在人群中作揖的动作,这才从妈妈手里救了她一命。 三十岁结婚,她如今才二十六岁,看来能清净几年了。 太初受了对方的礼,笑着看向刘璐:“你妈妈的卦只算了一半,你可是要继续算下去?” 刘璐先是一愣,随后对太初摇头:“大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不相信这个。” 她是接受现代教育长大的孩子,自然不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太初依旧笑道:“关于事业的也不相信么?” 每个人都弱点,也都有自己在意的东西,刘璐紧张的抿嘴,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眉眼间都是温柔:“你性子看似软糯,实际上最有打算,只是你被家里管束惯了,性子变得有些古怪,但优秀的成绩却又让你非常自负。 无论遇到什么事情,你自己都不会开口只想让别人猜,猜不到就是别人不理解你,你倒是从不消耗自己。” 刘璐:“...”这大师说话也太不客气了吧! 可太初的话却没说完:“你这样性格原本是职场大忌,偏巧你在合同保密科,倒也算是性格对口。” 刘璐脸上闪过一抹诧异:这人为何会知道这么多事,难道对方调查过自己? 太初则是继续说道:“只可惜...” 刘璐已经开始相信太初的话,当即紧张的询问:“可惜什么?” 她有预感,之后听到的话不一定是她想听的。 却见太初温柔一笑:“可惜你这份工作做不长了。” 刘璐的眉头微微蹙起:“你为什么这么说!” 自打入职这工作她一直做得顺风顺水,这人为何要说这样的话。 就算是招摇撞骗也有些过了。 太初依旧笑盈盈的望着刘璐:“世人都喜欢听好听话,但你公司的问题有些严重,若是想要破解,叫你们总经理过来找我。” 刘璐抿起嘴唇:“你这话说的倒是有意思,我不过是一个小职员,怎么可能见到我们总经理,我们可是一家大公司。” 她们公司可是国际上都能叫上名字的,她怎么可能联系到总经理。 这所谓的大师,看起来是不大懂职场上的事啊! 太初对刘璐扬扬下巴:“我告诉你这事,自然是因为知道你能遇到他,不信你看,他马上就会给你打电话了。” 刘璐正想说不可能,手机却响了起来。 发现是一个不知名的电话,刘璐皱起眉头接通,电话另一边传来一个男人温润的声音:“你好,你的车挡住了我的,能过来调一下位置么?” 原来是因为这个事,刘璐的脸颊微红,当即连连应承。 挂断电话,刘璐刚准备离开,却想到太初的话:“这人...” 太初点头:“就是你那个素未谋面的总经理,你让他来找我,明日的第一卦可以留给他。” 规矩原本就是用来打破的,金主是可以预约的。 听到这话,之前排在大娘后面的男人瞬间急了:“怎么能这样,我可是好不容易排到这的,要预约也得是我啊!” 从第三位被挤到第四位也就算了,现在还公然给别人开后门,这太不公平了! 太初瞥了他一眼:“你那房子没必要卖,尤其是没必要卖给你妻子的旧情人。 这两人哄着你给他们养了十年的儿子,现在还准备骗你的即将拆迁的房子,用卖房的钱用来给他们儿子教艺术班的学费。 你若真是答应她,才是不折不扣的傻瓜。” 她这事的确是有些不地道,那就给苦主一些补偿好了。 魏振河脸上是如遭雷劈的错愕,可太初的话却还在继续:“你也不用想着将房子提前卖给你的亲戚。 那是一个即将拆迁的房子,卖出的结果只会是亲人反目,肉包子打狗。 如果我是你,现在就去找个律师,财产应该怎么分割就怎么分割。 你性情木讷但生性善良,躲过了这次的事情,以后的岁月也会顺风顺水,再无坎坷。 但你命中只有这一次大财,将来也只是个小富即安的命,不要想着做生意,安心守着你的房子收租就好。” 魏振河一边听一边用力点头:“哎哎...” 大师的意思他已经听懂,也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做了。 此时的魏振河,心中悲喜交加。 喜得是他居然也要成为拆迁户了,可悲的是他养了十年的儿子居然不是他的。 之前想着过来算算,主要是因为老婆总是张罗着儿子的学费太贵,老家的房子放着也是放着,倒不如给儿子换成学费。 剩下的钱再拿去做些小生意,要不等过两年儿子出国的事就要耽误。 但他没做过生意,总是觉得心慌,没想到竟是这样的情况。 他平日在家的时间少,虽然很爱儿子,但相处的时间着实不多。 此时听说孩子不是自己,比起难过,更多的其实是失落。 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呢! 第54章 清新脱俗的放鸽子 魏振河恭恭敬敬的拿出钱准备交给太初,却被太初伸手拦住:“说了今天只算三卦,既然他那一卦在明天,你这一卦我便不会收钱。 只是你要记得,指定亲子检验机构的时候,要避开城西那几家,因为你妻子的情人在那边的能量不小。” 那姘头的身家丰厚,只是家里已有妻儿,不得不将私生子养在别人身边。 若不是这人的拆迁款太多,想必那姘头也不会动了这样的心思,毕竟是白得的钱,谁又能不喜欢。 听懂了太初的意思了,魏振河忙不迭的点头:“哎哎哎,我这就去,这就去!” 说话的同时,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虽然妻子是过错方,但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分给妻子,要不儿子怎么办。 那孩子从小就没吃过苦,他妈又是个手松的。 越想越憋屈,魏振河哭的直抽。 辛辛苦苦养到这么大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的呢... 刘璐正津津有味的吃瓜,谁知太初忽然看向她:“你怎么还不去挪车么?” 刘璐的表情有些纠结:“现在是上班时间。” 她的工作虽然相对自由,却也不是能随便翘班的。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说服老总去相信一个街头摆摊的大师,关键是她根本没接触过自家这位老总。 太初轻笑:“只要你帮了他,就能在他面前崭露头角,不敢说连升三级,至少以后再不会有人抢你的工作成果。” 对于工作脑来说,这已经是极大的诱惑了。 白领的眼睛一亮:“我这就去。” 没人抢她的工作成果,那她是不是很快就实现证明自己的价值了。 但想了想,她还是补充一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立刻相信我的。” 太初微微思考了下:“如果他很固执的话,你就告诉他,我知道他十四岁那年夏天做了什么,他如果不过来,我就告诉所有人。” 刘璐:“...”这话说出去,她会不会被灭口啊! 打发走两个人,太初拾起纸盒板准备叫赵甜甜离开,耳边却传来一个讨好的声音:“大师,我之前也排了好久...” 太初连眼皮都没抬:“我不是一个适合你找便宜的人,若我是你便速速离开,免得平白惹上祸事。” 这是见到魏振河占了便宜,跑她这捡漏了,愚蠢也应该有个限度吧! 对方的表情难看了几分,可权衡之后还是因为自己惹不起太初而选择离开。 赵甜甜一直盯着太初,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师傅真的很厉害,就是不知她能学到多少。 太初刚走出两步,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你好!” 看向萧墨英挺的眉眼,太初的嘴角不停抽搐:“我不好,不聊,没话说!” 这人是怨鬼属性么,怎么阴魂不散的,到哪都能碰到。 太初越是拒绝,萧墨的表情便越是冷肃:“你、还好么?” 昨日海龙回来时,被吓得胡言乱语,非说这女人是在山上渡劫。 大家平日里虽然也会说笑,可这种事却是绝对不会拿出来开玩笑的。 萧墨不相信渡劫的说法,但“赵甜甜”被雷劈却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虽然只见过几次面,可想到“赵甜甜”曾帮过自己的队员,萧墨还是决定要将人找到,至少要确定对方的安全。 可惜他没有“赵甜甜”的住址,这才想着来天桥这个第一次遇到“赵甜甜”的地方碰碰运气。 好消息是真的碰到了,坏消息则是这女人居然在大街上公然宣传封建迷信,还大肆敛财。 他尊重别人的信仰,但他拒绝这种利用宗教信仰愚民的行径。 萧墨脸上满是认真了,他是不是应该将人带回去好好批评教育一顿。 发现太初和萧墨之间略显诡异的气氛,赵甜甜识相的向前迈了一步。 不是她想搅局,只是离远了她听不清啊! 太初双手环胸向后退了一步:“你离我远一点,我便会诸事皆顺。” 自己身上什么位自己没点数么,为什么巴巴往人家身边凑。 萧墨的嘴唇抿起,想要对太初说教,却又考虑到旁边围观的人,只能压低声音:“赵甜甜,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毕竟是姑娘家,还是得留些脸面的,万一哭了怎么办!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赵甜甜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点她的名。 太初并没有被戳穿后的窘迫,反而坦然的看向赵甜甜:“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你无需在意,知道别人唤你便好。” 赵甜甜:“...”这好像不是咱们说的重点吧! 萧墨敏锐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你不叫赵甜甜。” 当一个人连名字都想隐藏的时候,显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他的责任是不允许任何影响社会安定的因素存在,“赵甜甜”... 不对,面前这个不知名女人太过遮掩,让他感觉非常危险。 太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和你有关系么?” 萧墨眯起眉眼:“你是打算跟我走一趟么?” 他打算好好调查下这女人。 太初下巴微扬:“你打算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么?” 萧墨深深的凝视太初,忽然蹦出一句:“街角有个咖啡厅,我在那等你。” 见萧墨软了口气,太初也跟着点头:“好。” 没想到太初应得如此痛快,萧墨转身快速离开。 他的工作性质,让他不习惯曝光于众目睽睽之下。 见萧墨走远,赵甜甜促狭的凑到太初耳边:“走吧,人家等着你呢!” 别的不说,光看那宽肩窄腰的,就知道一定是男人中的极品。 太初疑惑的看向赵甜甜:“三卦已经结束,你不回家打算去哪!” 赵甜甜一愣:“不是有人在咖啡厅等你...” 太初切了一声:“他等我就要去么,他花多少钱买了我。” 赵甜甜没想到太初能理直气壮的反悔:“那你刚刚说好!” 太初将手背在身后,手中的纸板上下摇晃:“我说好是同意他去等我,至于能不能等到是他的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甜甜忍不住倒吸口气:“6” 第一次看到将放鸽子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人,师傅果然是师傅。 太初刚走到街口,后面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大师!” 第55章 赵振北出事了 太初停下脚步,却见刘璐正带着一个大概四十几岁的男人脚步匆匆的赶过来。 男人的模样温润儒雅,看起来不像商人,反而像个学者。 见到太初后,何景峰微微颔首:“大师。” 对于算卦这种事,他尊重但是不信。 之所以会跟着过来,不过是因为这个下属说的神乎其神,而他又刚好心中烦闷,权当是过来散散心。 当然,其中也有关于十四岁那年夏天的事,但那只是一桩小事,无非是有些羞耻罢了。 太初凝视着何景峰:“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毕竟从小到大,你只相信自己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 何景峰对太初回以温和的笑容:“大师说的没错。” 只一句话便将天聊死了,可见何景峰并没有同太初交流的欲望。 太初也不气恼,而是继续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双手创造出来的东西,马上就会被人全部偷走,对方还会反过来咬你一口。” 何景峰的表情显而易见的错愕一瞬,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紧紧盯着太初,似乎想要从太初身上看出什么:“你知道些什么,我的公司要出什么问题。” 最近一段时间,他公司的技术同另一家新兴的科技公司频频撞上。 明明无论是外观还是性能都相差不多,可对方却能做到早自己一步先将东西发出来。 本是他们团队耗尽心力打造出来的项目,结果最后他们反倒被怀疑成剽窃者,这让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不是没在公司里查过,他们公司也算是老企业了,员工对公司都有极大的黏性。 这一查之后,瞬间将公司上下搅和的人心惶惶,甚至有些老员工都开始相互怀疑,甚至是攀咬。 原本的向心力也渐渐散乱,感觉他们不再被领导信任。 研发人员更是心生愤懑,感觉自己的人品被侮辱。 不是不想将人揪出来,只是查来查去,不但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反而闹得自家公司人员离心。 这种感觉很无力,即使公司已经做了层层部署,确保对方不可能拿到他们公司的任何资料。 可他们的成品却依旧频频撞车。 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落伍了,否则怎么会频频输给一个年轻人。 何景峰在心里不停自我安慰,说原因是自己技不如人,他索性将事情搁置,全力研发新产品,准备打个翻身仗。 但公司的问题并未因他暂缓追查而消失,甚至是让他开始确认,对方一定是用什么方法偷走了他的资料。 原因是他们从去年就在研究一款新型的复合材料,如今已经到了数据采集的收尾阶段。 可谁能想到,对家公司竟也放出风声,说他们也研发出了同样的材料,而且马上就可以面世。 这怎么可能,他的公司是做科技的,会研发这种材料原本就是一场阴差阳错,难道对方也同他有相同的遭遇,但他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为了这些事,何景峰已经愁了近一年多的时间。 他做的是实业,这就代表他会有很多前期的投入。 而对方每次都抢先一步占领市场,这就打破了他的所有部署。 如今公司的资金链已经出现了问题,就等着新型材料翻身,若是再让那边抢先一步,那他就只能等着破产了。 但可恶的是他连奸细在哪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找到证据。 看到何景峰脸上隐隐露出的愤懑,太初眉眼间都是笑意:“你猜的没错,对方的确是用了不入流的方法偷走了你的资料。” 何景峰来错愕的看着太初,声音中带着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这么长时间,大家都在说他技术落后,跟不上时代,被年轻人比了下去。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真的是那边偷走了他公司的资料。 何景峰紧紧盯着太初,直到太初点头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才抖着声音询问太初:“是谁,究竟是谁做的。” 他有预感,这个名字不是他想听到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景峰:“别胡思乱想的,你的预感若真是那么灵,你也不会如此失意,我可以告诉你,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拿走了你的资料。” 何景峰的大脑拼命运转,末了蹦出一个如太初所说最不可能的人选:“保洁大姐!” 他不会遭遇商战了吧! 太初的嘴角微提,随口报了一连串的号码:“你的事情不适合在这里说,如果真想知道是谁做的,就打这个电话找我,我明日可以为你保留一卦。” 说罢对赵甜甜挥挥手:“收工。” 她可是有原则的大师,说了今天不干活就绝对什么都不做。 又是辛勤工作的一天。 赵甜甜赶忙跟上,同太初一起挤出人群。 只留何景峰站在原地望着太初远去的背影,耳边还有人低声诉说着太初的厉害。 耳边尽是对太初的赞美,何景峰低头看着自己手机上的号码:这不是老傅家那个宝贝儿子傅雷的电话么,大师刚刚是不是说错号码了! 回家的路上,太初对赵甜甜认真的询问:“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买辆车。” 原主虽然没有驾照,但赵甜甜却是有的,车子是这个世界上流行的交通工具,她很应该弄一个。 学车,应该很简单吧! 可她问了两声赵甜甜始终没有反应,见赵甜甜盯着自己的手机发呆,太初将头凑过去随后挑了挑眉:“赵振北出事了。” 这是个陈述句,因为新闻的标题是“影帝赵振北座驾疑陷入肇事逃逸风波,其中或涉及酒驾。” 配图是一辆撞在电线杆子上,整个车头都陷进去的跑车,但驾驶舱里却没有人。 还有路人看到有人从驾驶室跌跌撞撞冲出来跑进了树林,据说那人的相貌和赵振北非常相似。 能让司机在出事后不是等待救援,而是第一时间逃跑的,除了酒驾,也很难有其他解释。 赵甜甜用力握紧手机:“四哥...” 四哥是怎么了,他以前最是爱惜羽毛,绝对不会出这样的事。 是不是家里发生了什么... 第56章 赵振东的苦恼 看出赵甜甜的心慌意乱,太初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你觉得赵振北不是酒驾。” 赵甜甜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四哥对酒精过敏,他一定是出事了。” 此时,她已经忘了自己要同赵家划清界限的事,只希望快些联络到四哥,确保四哥平安无事。 太初的手指在新闻界面上滑动几下,确认了相关信息后忽然掏出手机打电话:“你好,我是热心市民,赵振北不是酒驾而是毒驾,请你们千万不要放过他,他的地址和手机号是...” 挂断电话,太初对上赵甜甜和出租车司机不可置信的眼神。 赵甜甜艰难的挤出点声音:“你...” 太初将手机收好,对赵甜甜耸肩:“不死不休的关系,当然要趁他病要他命,这很正常啊!” 赵甜甜的喉咙有些干涩:“他毕竟是你亲哥哥。” 怎么可以如此败坏自己亲哥哥的名声。 太初的眼神落在图片中那辆撞毁的跑车上:“知道你担心他,这是最快找到他的方法,只要他没碰过那些东西,自然也不会有事。” 赵甜甜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真的么?” 好像很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太初拍了拍赵甜甜的后背:“要对自己的家人有信心。” 反正她是挺有信心的,赵振北身上一定能查点东西出来。 许是太初的保证让赵甜甜安心不少:“希望四哥...赵影帝没事吧。” 太初帮她切出新闻界面:“放心,法律是公正的。” 一定不会放过犯错的人。 感谢这些没有被修过的照片,她虽然看不到赵振北的命格,但她能看到这辆跑车的命运。 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一只缉毒犬对这辆丢在废弃车场的跑车有了反应,只是那个时间有些晚,晚到车主身上已经测不出任何异常了... 为了维护社会秩序,太初觉得自己偶尔也应该尽一个公民的责任,举报一些有问题的人。 同一时间,赵振东烦躁的将一沓文件丢在助理脸上:“让你们去找人,人呢!” 文森的头被文件夹刮出一个小口子,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在心里计算过自己的工资、年终奖和各项补贴后,文森的声音中终于充满了歉意:“董事长,我们的人已经去找北总了,一定会在警察找到北总前先将人保护起来。”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北总平日里都隐藏的很好,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忽然玩嗨了,还开车冲上了国道。 新闻出现的太快,甚至还被路人看到拍下来发在网上,他们想要找人顶罪都来不及。 还有内部消息传过来,说有热心市民举报北总吸食违禁品。 一旦和这东西沾上边,那真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如今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撤下热搜,尽全力压下新闻,将损失降到最低。 艹,那个热心市民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不知道这会给他们添很多麻烦么! 发了火赵振东的心情倒是平复了些,他冷冷的看着文森:“去医院检查一下,回头找财务报销,记得要尽快找到小北。” 他的脾气虽然不好,但对手下还是很大方的。 文森应了一声,却眼尖的看到赵振东手上隐约有些血渍:“董事长,您的手伤到了!” 该! 不过话说回来,老板一家最近似乎很不顺啊! 赵振东看着自己不知何时被刮破的左手,目光有些晦涩:“你先出去,我自己处理就行。” 文森听话的快速离开赵振东的办公室,刚关上门里面就传来一声低咒。 文森捂着头上伤口不屑的撇嘴:还以为这些资本家不知道疼呢,要不是为了糊口,谁会愿意伺候这种中二晚期的脑残。 4S店中,太初一边听着采购介绍车子性能,一边看向赵甜甜:“你觉得哪款比较好!” 她向来都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既然打算好买车,便直接将赵甜甜拖了过来。 赵甜甜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我觉得你现在吃的黑森林就不错。”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来车行狂吃蛋糕的人。 太初深以为然的点头:“那就再来十块。” 导购的脸都要笑僵了,她感觉这人不是来买车的,而是来蹭饭的。 就在导购的耐心即将到达极限时,太初终于指向店里最贵的那款车:“这个有现货么?” 导购刚刚翻起的白眼瞬间落回原位,两只眼睛弯成月牙:“有,现在刚好有一辆在店里,您看?” 太初点头:“就他了,今天直接提车。” 原以为这生意成不了,谁知还有意外惊喜,导购的嘴角几乎翘到天上去:“好的客人,我这就给您办手续。” 这个月的业绩出来了。 正想着,便听太初补充一句:“还有!” 导购的表情异常认真:“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许是被导购的认真感染到,太初同样严肃了一张脸:“你店里还有多少蛋糕,都给我打包带走。” 一辆车一百四十多万,不带点东西走总觉得自己亏了。 导购:“...”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她家的蛋糕有这么好吃么? 赵甜甜:“...”逼格碎了一地,真想和太初撇清关系,要不她还是回赵家吧。 手续办起来有些麻烦,三个小时后,赵甜甜开着新车拉太初回家,眼神却时不时瞥向后座上满满当当的十个蛋糕盒:“你就不能要点有用的东西!” 十盒蛋糕,要吃到什么时候。 太初脸上一片云淡风轻,双手却不断摆弄车上的各种功能键:“很有用啊,这样等傅雷他们过来时,就不用特意买东西招待了。” 估计傅雷很快就会过来,又省了一笔! 赵甜甜忍不住呵呵一声:“没事,你开心就好。” 太初通同样呵了声:“你要的东西有用,不是电烤锅,就是行李箱,后备箱塞得满登登的。” 赵甜甜对她咧嘴:“我那是生活必需品。” 一看就是不会过日子的。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随后同时将脸别开。 切,懒得和你解释。 车子缓缓驶进小区,远远便发现门口多了一道等候的身影。 第57章 来自鸟国的酒神 多日不见的傅雷,此时正坐在车前盖上发呆。 他的目光呆滞,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见太初下,傅雷迅速从车上跳下来:“这是你买的新车,看起来挺不错的!” 当然,这不过就是一句假客套,对比他的车库,这辆车已经普通到极点了。 可这并不妨碍他说些恭维的话。 太初意味深长的看着傅雷:“还不是托你的福,给我送了不少钱。” 她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傅雷和何舒这两个大客户功不可没。 想到自己送出去的别墅,傅雷:“...咱们能不说这个么!” 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好像中了一剑。 太初笑着点头:“可以,你可以少说话多作死,说不定我换车换房的速度更快。” 傅雷撇撇嘴:“我也是为你高兴...” 原以为太初将他的电话留给何叔,是因为对他的信任。 可既然是信任的人,就不能多给他留点脸么! 太初轻轻摆手:“你这可不是在为我高兴,你是在外面又惹了脏东西回来,自己想想昨晚又干什么了!” 这是她见过最能作死的人,生命对傅雷来说就这么没有意义么? 终于知道太初为什么要说话带刺了,傅雷舔着脸对太初笑道:“上次劳您帮我解决那些事,结果错过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拍卖会。 有一块比较看好的地皮被我对家拿去了,昨晚为了刺激我,他们攒了个局,叫我过去喝酒,可喝完了酒我这浑身都不舒服。 刚好今天何叔给我打电话说找你,我就带他过来了,寻思着顺便让你给我看看,若是没什么问题,那我明天就去医院。” 说到这,傅雷看向太初:“大师,您这电话怎么打到我这来了!” 何景峰同他爸的往来相对多一些,今天何景峰给他打电话把他吓了一跳,还以为老爸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询问过后才知道,居然是太初大师给何叔留了自己号码。 这让傅雷有些不理解,这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师需要他为大师撑腰! 太初对傅雷露出一个温柔的笑:“自然是知道你又要给本尊送钱了。” 若是以前,她自称一声本尊还有些水分。 那现在的她,这本尊两个字便可谓实至名归。 听到送钱,傅雷的腿下意识抖了抖:“...大师,您千万别吓我啊!” 他就是身上有点不舒服,多喝热水就好了,他现在就回家找锅烧开水,把自己煮进去。 看出了傅雷的胆怯,太初笑着摆手:“这有什么吓不吓的,上次的事情刚刚解决,你如今一脸衰相,偏偏还要到处乱跑,出事也在情理之中。” 说罢,太初对着傅雷凌空挥出一掌:“腌臜东西,本座面前也敢造次。” 虽然没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傅雷依旧发出一声闷哼。 下一秒,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一个长发遮脸,身穿白色浴衣的女鬼,被太初从傅雷的身体中打了出去。 女鬼踉跄几步,低头站在距离傅雷不远的地方。 虽然她的脸和上半身都被黑色的长发遮住,但傅雷依旧能感到女鬼阴恻恻的目光。 刚刚站起来的身体再次跪下去,不知是吓得,还是被女鬼带走了元气,傅雷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仿佛时刻不久于人世一般。 赵甜甜目光灼灼的看着女鬼,手下意识的伸向胸口。 她的刀还没用过,是不是可以削个鬼玩玩。 反正只要跟在太初身边,她就不怕打不过那个女鬼。 发现女鬼执着的站在不远处瞪着傅雷不愿离开,太初冷冷望着女鬼,发出一连串在场众人听不懂的字符。 女鬼似乎也没想过会碰上一个能同她交流的,喉咙中同样发出一连串咯咯声。 两人的声音又长又乱,如同一长串杂乱无章的字符。 一段话听的赵甜甜云山雾罩,忍不住向太初身边靠了靠:“你在说什么,怎么感觉你们能交流。” 太初冷笑一声:“没听说过鬼话连篇么,鬼语原本就是又臭又长,十句话表达两个字的意思。” 也算是一种鬼国通用语。 说罢,太初将跪在地上的傅雷一把拉起:“你到是会惹人恨,居然让人专门从鸟国请了酒神来对付你。” 傅雷的眼神中露出清澈的愚蠢:“酒神是个什么神?” 他怎么没听说过这段神话故事。 太初轻嗤一声:“那边没有原生的神,在他们眼里,所有的鬼都算神,做的也都是些见不得人的阴间勾当。” 真是上不得台面的腌臜玩意。 女鬼还在不断发出咯咯声,太初则继续给身边的人科普:“酒神是他们那边一个醉死在酒里的花魁,因为被恩客害死,所以非常厌恶男人。 喝了她附身的酒,晚上她就会过来找你,等到把你吸干,便会在你的血管中注满酒水,让你看上去如同死于意外。” 听到这女鬼自称为神,太初就忍不住想笑,如今不管什么东西,居然都可以被冠上神的名字,看来神真的没落了。 傅雷:“...哪种找?”不会是他想的那种吧! 太初笑着点头:“就是你想的那种,她能当上花魁长相自然是不差的,无非是因为那边人的审美习惯,将脸擦得稍微白了些。 你若是期待,我便放她自由,刚好让你晚上找找感觉,一晚两晚死不了人。” 傅雷没忍住再次跪了下去:“大师,别吓我!”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再美也是个女鬼啊,他堂堂富二代要什么没有,为什么要去找鬼玩。 太初瞥了眼哭丧着脸的傅雷:“上次给你治疗的时候,我在你身上留了一丝气息,因此这女鬼刚缠上你,你便感觉到了。” 这也是个聪明人,刚觉得不对劲便来找她,否则今晚女鬼就要动手了。 傅雷:“大师,要不你先把她收了吧,她盯得我心里害怕。” 他是真的害怕,就连腿都站不起来了。 太初却对傅雷摇头:“不行,时机未到。” 傅雷的眼泪已经涌出来:“大师,还缺什么时机你尽管说,我一定做到。” 为什么被缠住的总是他,他招谁惹谁了! 第58章 傅雷的危机 太初没说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看着傅雷,倒是旁边的赵甜甜贴心的开口提醒:“大师在等待你的缘分。” 这种事不是应该自觉些么,为什么非要等别人提醒。 傅雷露出如梦初醒的清澈感:“我有缘,要多少。” 太初轻轻摇头:“这都是看缘分的,缘分这东西妙不可言,深浅谁又能说的准。” 傅雷:“...”他懂了,大师这是点他呢! 钱给的多,女鬼魂飞魄散,钱给的少,他与女鬼相依相伴。 没想到相处这么久,他同大师之间依旧是交易关系... 随着到账信息的响起,太初望向女鬼的视线中多了一份威严:“我这片土地上容不得外来的鬼怪作祟,你,必须死。” 这句话太初用的不是鬼语,毕竟她本就不是打算说给女鬼听的。 眼神扫过战战兢兢从傅雷车上下来的何景峰,太初嘴角提起一个漂亮的弧度。 威势都是这么营造出来的,下一个金主已经到位。 这世界的钱太容易赚了,真没成就感! 虽然没听懂太初这句话的意思,可女鬼却感到了危险。 她不是没尝试过离开,只是从刚刚起她便发现自己身体被束缚住,根本无法逃走。 知道太初这是打算对自己动手,女鬼口中发出一声尖啸,指甲瞬间拉长直戳傅雷的脸。 就算死,她也要拖着傅雷一起,否则召唤她的人一定会用其他办法折磨她。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原本准备过来帮忙的何景峰用力扶住身边小树,这才没让自己如傅雷那般跪在地上。 只是他的脸色比起傅雷也好不了多少,不过是能维持勉强的体面罢了。 女鬼指甲在距离傅雷十厘米处停住,发现自己无法继续前进,女鬼猛然抬头露出自己涂得雪白的脸,以及涂得漆黑的牙对太初示威。 随后,女鬼脸上缓缓出现一道道如同碎裂瓷器的条纹,她的模样也愈发狰狞可怖。 女鬼的身体凌空飘起,扭曲成一个个诡异的形状,她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大红浴衣上的百合花渐渐扭曲成一张张人脸。 眼见女鬼就要对自己发起致命一击,太初忽然抬手,然后麻利的下压:“我给你脸了是吧。” 随着太初声音落下,一道炸雷落在女鬼身上,将她从半空中直接劈到地面。 女鬼发出凄厉惨叫,身上的黑气瞬间散去,衣袍也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太初笑盈盈看着她,之后便是第二道炸雷。 而后则是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当劈到第十道雷时,女鬼已经恢复了原本楚楚可怜的秀美容貌。 太初忍不住啧啧:不愧是鸟国的酒神,别的不敢说,扛劈是真的。 难怪脸皮一个比一个厚,雷劈下来都能用脸顶上去。 女鬼颤抖的如扶风摆柳,只见她泪眼婆娑的对傅雷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塔丝开胎(救我)!” 傅雷的双腿已经彻底脱离了大脑管控,只能拼命将后背向后仰,意图离女鬼再远些:“我听不懂外语。” 女鬼眼中的光渐渐消失,开始了一连串咒骂,回应她的却是一连串的炸雷。 果然不愧是被称为酒神的存在,女鬼足足挨了三十道雷,才终于开始飘散。 眼见对方的身体即将消失,太初忽然停下动作,对着女鬼一挥手:“谁带你来的,就找谁去吧。” 只一瞬间,女鬼便消失在原地。 何景峰跌跌撞撞的跑过来,声音中带着颤抖:“人、人,不...鬼、鬼呢!” 他是跟着傅雷一起来的,原以为自己是病急乱投医的昏招,没想到居然真遇到个有本事的大师,还近距离围观了女鬼。 太初的声音越发温柔:“她马上就要消散了,自然要去找带她来作死的人复仇。” 何景峰沉默了下:“那不是多害一条人命。” 正常情况不是应该将女鬼收服,随后在事业上报复回去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这就是你会落得如今这般田地的原因。” 以德报怨从来不是她的作风,她信奉的一直是谁作死就送谁一程。 何景峰:“...”这大师是真有本事,就是说话太不客气了。 太初走到傅雷身边:“事情解决了,你还不起来么?” 傅雷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吓得站不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对太初勉强笑道:“我这样舒服,今夜风光正好,大师陪我在这站一会儿呗。” 他是真走不动,但他也是真害怕一个人在外面。 太初轻笑一声:“月亮不能多晒,不然越来越虚。” 月之精华可不是为人类准备的。 傅雷:“...”好好的大师,为什么偏偏长了张嘴。 太初看向赵甜甜:“你陪他么?” 现在的时间刚刚好,她要准备处理何景峰的事了。 别墅周围有她布下的阵法,鬼怪不敢轻举妄动,赵甜甜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心里能不能承受这样的压力。 赵甜甜看了眼“倔强”跪在地上的傅雷:“你进去吧,我陪着他。” 刚好试试她的大刀。 太初应了声后问道:“你不怕刚刚那女鬼再回来么?” 赵甜甜回答的理所当然:“我为什么要怕,若是你能对付她,我没必要怕,若是你对付不了她,我怕了也没用。 大不了她把我弄死,等到大家都是鬼了,还不一定谁怕谁呢!” 她可不觉得自己凶不过一个外国的鬼,实在不行,她还可以摇鬼啊! 知道赵甜甜是真的不怕,太初点点头:“有事叫我。” 而后便带着何景峰进了别墅。 见太初和何景峰走远,傅雷长出口气。 面对太初那种大师,他的心里压力非常大,可如今陪他的人是赵甜甜... 傅雷对赵甜甜张开双臂:“你能抱抱我么?” 赵甜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傅雷的意思:“啊?” 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既然手已经举了起来,傅雷就没打算放下。 只见他顺势摆了摆手:“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你把我弄回屋里去呗。” 赵甜甜双臂环胸,露出面对太初时不同的痞气:“你是在骚扰我么。” 傅雷刚准备说话,却见赵甜甜忽然从胸口拔出一把大刀:“老子削了你!” 狗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第59章 抓狂的赵振北 许是这边的动静太大,星流从门内伸出脑袋:“需要帮忙么?” 担心吓到星流,赵甜甜下意识将大刀藏在身后:“没事,我们在聊天。” 星流歪了歪脑袋:“在聊什么?” 赵甜甜的眼神从傅雷身上扫过:“聊萝卜的十种切片方法。” 总不能说她要把傅雷切成萝卜片吧,星流胆子小,万一吓到了怎么办。 星流哦了一声,看向傅雷的眼中带着若有似无的恶意:“需要帮忙吗?” 看着才到自己肩膀,瘦瘦小小的星流,赵甜甜下意识准备拒绝。 却见傅雷哭丧着一张脸:“你们不能这么狠心,我现在走不了路,你们不把我弄进去我就会生病,到时候谁来做你们的中介啊...啊!” 最后一个啊字变成了惨叫。 傅雷被星流一脚踢倒,躺在地上直哎呦。 好在他痛苦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星流很快就拉起他一条腿,拖着他向屋里走:“你最好把嘴闭上。” 傅雷:“...”星流人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废头。 月亮越升越高,萧墨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他好像被放鸽子了。 店员过来为萧墨续杯,顺便小心翼翼的提醒萧墨:“客人,我们这九点关门。” 这人下午就来了,然后一直坐到现在。 若不是对方不断向外张望,似乎在等什么人,他或许真会以为自家的咖啡好喝到让人走不动路。 萧墨的嘴唇抿的死紧:“你说什么情况下,会被人爽约。” 这个问题在心里憋了整整一下午,他感觉自己被戏弄了。 以往不是没等过人,可那些人没来赴约的原因多半都是因为死了,难道那女人也死了么! 看着萧墨那张似乎随时会暴起攻击自己的冷脸,服务员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将那句“不被人待见”咽了回去。 勉强对萧墨笑了笑,服务员的声音放柔:“您等的是位女士么?” 看这人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就知道一定是在等女人,啧啧啧。 果然,就见萧墨认真点头:“是女人,有关系么?” 他只是要询问情况,来这里是因为比较方便,和性别有什么关系。 服务员看向萧墨的眼神中隐隐带着同情:“自然是有关系的,您有没有想过,人家女士或许不想喝咖啡,担心影响睡眠和皮肤。” 他只能提醒这么多了,直男不配有女朋友,否则让他们这些暖男情何以堪。 萧墨的面容越冷肃:“我觉得这和咖啡没有关系,她应该是不敢过来。” 他就说,这女人连真名都不敢说,一定有问题。 服务员:“...要不您给她打个电话。”这种人就活该单身到老。 萧墨的眉头慢慢扭在一起:“她没给我电话。” 事实上,那女人连名字都是假的。 服务员哦了一声:他就说嘛,这种人根本不配有女朋友,追不上就对了。 不对,这不是追不追的问题,这分明就是舔狗的现场版啊! 赵振东的别墅中,赵振北正歇斯底里的砸着客厅中的摆设:“贱人贱人贱人...” 都是贱人,明明玩得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口吐白沫了。 若不是被那贱人吓到,他也不会慌张逃跑时撞在道边的电线杆上。 一切都是那贱人的错。 赵振北的生活助理丁丁努力缩成一团,生怕赵振北忽然暴起攻击自己。 他着实被打怕了! 若不是赵振北的薪水给的高,谁又愿意吃这种苦。 赵振东刚一进屋,就见一个古董花瓶向他的脸直直飞来。 赵振东冷着脸去接,花瓶却擦着他的手指飞了出去,顺便带飞了赵振东的小指指甲。 疼痛来的太过强烈,饶是身为霸总的赵振东,也忍不住嘶了一声。 文森赶忙跑过去帮忙处理伤口:老板最近倒霉的有些明显了。 赵振东任文森对他的手消毒包扎,目光冷凝的看向赵振北:“你闹够了么,有这个发疯的时间,不如想想之后的事情如何处理。” 随后,他的眼神落在丁丁身上:“你家老板没过瘾,你去地下室抱箱古董出来让他继续砸。” 钱这东西,他赵家有的是。 赵振北露出似哭非哭的表情:“我完了,我已经完了,公司说有警察过来要给我检验毛发,我以后怎么办。” 赵振东目光中带着不耐,看向赵振北的眼神,仿佛赵振北就是个傻子:“我已经给你安排好了全身的毛发漂染,你在这先躲个几天再说。” 接着话锋一变:“你没惹出别的事吧?” 他要知道自己还要处理些什么。 想到那女人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的模样,赵振北眼神躲闪:“没了,就是我吃了点不该吃的东西。” 赵振东嗯了一声:“没事,一切都在掌握中,爸妈原本就不赞同你进演艺圈,等这次的事情过去,你就退出吧,我给你分个经纪公司,你一样可以玩的开心。” 知道自己闯了祸,赵振北低头闷闷的应了,随后小心翼翼的询问:“甜甜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赵甜甜的名字,原本情绪一直很稳定的赵振东忽然一巴掌扇在赵振北脸上:“你还有脸提甜甜,这么脏的事,你好意思让甜甜知道么?” 赵振北被打了个趔趄,却吓得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他真的很想甜甜,如果甜甜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 文森适时的递上湿巾,他们这位老板,可能只有在甜甜小姐面前才会有些人情味了。 赵振东擦完手,将废纸塞回文森手里,再次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振北:“你的粉底太厚了,男孩子以后少化妆,不男不女的。” 一个大男人打扮成这样,哪还有半点男子汉气概,这个弟弟算是废了。 清楚看到赵振东眼中的不待见,赵振北缩了缩脖子,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凑到赵振东身边压低声音:“大哥,其实昨晚我不是一个人...” 听完赵振北的话,赵振东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一拳打在赵振北脸上。 赵振北被打倒在地,耳边传来赵振东冷漠的声音:“赵振北,你真有出息了,从今天起不许你出门一步。” 他明明是个总裁,为什么总要为这个蠢货擦屁股。 第60章 被美化过的小精灵 这边,赵振东正忙着处理赵振北弄出来的烂摊子。 另一边,太初已经彻底忘记萧墨的邀约,大步带着新晋金主进了门。 刚在沙发坐下,何景峰便迫不及待的询问:“大、大师,我公司到底出了什么事?” 见过太初的本事后,何景峰再不怀疑太初,反而真心期待太初能帮他找到问题的所在。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何景峰:“别着急,先等一等。” 何景峰刚刚多少听到了些太初与傅雷的对话,当即心领神会的掏出手机:“是要等缘分么,我懂我懂。” 太初麻利的递出收款码,然后大方摇头:“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赵甜甜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静静看着太初忽悠新客户。 星流将傅雷丢进厕所,自己则站在窗边,一边听太初说话,一边感受月光的滋养。 何景峰的眼神始终在太初身上:“不知大师还需要什么,我可以立刻去找。” 太初幽幽开口:“你无需紧张,我只是在等过了子时罢了,毕竟我今日的三卦已经算完,一定要等明日才能开卦。” 何景峰想破了头,也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一时间有些着急:“难道是多算一卦对大师有什么妨碍。” 太初轻轻摇头:“妨碍倒是没有,只是不能破了我的原则。” 身为大师,若是没有些特殊的规矩,可是要掉逼格的。 没办法,谁让世人皆眼盲,没点架子,大家只会认为她没本事,全当是入乡随俗吧。 何景峰:“...”好有原则的大师! 别墅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三女一男没有任何人说话,偶尔发出的喝茶声显得异常清晰。 直到傅雷恢复了行动能力,从厕所走出来,这种安静才终于被终结:“你们在聊什么?” 何景峰给了傅雷一个眼神:这孩子平日里挺聪明的,没想到都是表象。 这孩子从哪看出来他们是在聊天。 就在这时,时钟忽然跳了数字,太初也幽幽开口:“我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种术法,叫做五鬼运财术。” 听到五鬼运财术这几个字,何景峰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你说这些事也是鬼做的。” 若是之前有人告诉他世上有鬼,他一定会劝对方去看精神科。 但今天...不,应该是昨天的事情发生后,世界在他眼前彻底扭曲成另一个样子。 不就是鬼么,这多正常,更别说是五鬼。 鬼都是人变的,五鬼运财,一听就是团队工作,估计活着的时候也应该是小组作业,呵呵呵... 如果是人做的,他还有心思同对方斗一斗,可现在太初却告诉他这事是鬼做的,甚至是五个鬼,这让他怎么斗! 难怪他怎么都找不到那偷资料的人,原来对方根本不是人! 看着何景峰越发难看的脸色,太初眉眼间是满满的笑意:“不是鬼做的。” 正在运气的何景峰:“啊?” 不是鬼做的为什么要提起五鬼运财术! 太初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怕你听不懂我之后要说的,所以特意找一个比较容易被你接受的说法。” 何景峰:“...谢谢!”谢谢你的贴心。 太初坦然应了何景峰感谢:“不客气。” 何景峰:“...”这位大师是真的不客气啊! 好在太初很快便转移了话题:“你遇到的这个,在国内叫五鬼运财,但在国外,虽然也有相同的情况,可他们却有其他的身份。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本童话书,那本书里就曾经记录过相似的情况。 一对经济窘迫的鞋匠夫妻,在某个寒夜中得到了两个小精灵的帮助。 小精灵帮他们做出漂亮的鞋子,让他们打响了知名度,卖出越来越多的鞋子,赚了不少钱。 为了报答小精灵的帮助,那年的圣诞节,夫妻俩给小精灵做了两套漂亮衣服,从那之后小精灵便再没出现过。” 说到这,太初的声音顿了顿:“你是不是想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何景峰还在努力消化太初的故事,生怕错过其中任何一个知识点。 大师绝对不会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他要认真记下来。 看到何景峰紧绷的表情,太初轻笑一声:“还真有点关系,因为你遇到的就是这样一批小精灵。 童话都是被美化杜撰过的故事,但它的内核是不会变的,顶多就美化的程度大小罢了。 既然想要有所得,那自然就要有献祭。 那两只小精灵是同鞋匠夫妻签订了契约,才会帮鞋匠夫妻做鞋,而他们拿走的也不是衣服,而是鞋匠妻子的皮。 被小精灵这样盯上,其实你输的不冤。” 何景峰半天没有反应,因为太初说的这些实在太难消化了。 小精灵是什么玩意儿,还有那个皮又是什么东西。 太初则是继续往下说:“当时鞋匠和妻子商量,问她是不是应该给两个小精灵做衣服,妻子答应了,于是这祭祀也算是在妻子知情的情况下成立的。 至于为什么得到回礼便不再出现,自然是因为那鞋匠的妻子只有一张皮。 由此可证,只要有祭祀,就能得到小精灵的帮助” 何景峰:“...你是说,有人用皮来控制小精灵对付我。” 太初笑着摇头:“不一定,在他们的童话中,什么都可以用来交易,譬如金币,头发,性命,孩子。 甚至于身体上的某一种感知,亦或是某一种天赋,关键是看小精灵想要什么!” 何景峰:“...”大师您缓缓,我得消化一会儿。 刚好有乌云飘过,遮挡了月亮,星流趁着时间空档快速走进厨房给太初换了壶茶水。 太初捧起杯子喝了一口,随后对何景峰笑道:“怎么样,还有什么不理解的么,可以随时询问我。” 此时的太初如同一个非常尽责的老师,准备给自己的学生解惑。 何景峰感觉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你说的是都是真的?” 他还是不大相信,毕竟这些东西已经彻底颠覆了他的思想。 太初笑着点头:“当然是真的,但我不强求你一定要相信,你这笔生意,我做不做都可以。” 第61章 论小精灵的相貌 何景峰看着继续低头喝水的太初:“那个,我要是带你回公司,你能告诉我那些...小精灵都分布在哪里么?” 他受过的教育,让他无法面对这些不科学的东西。 太初放下水杯,对何景峰笑的温柔:“既然是要从你身上偷东西,他们自然是要跟在你身边,否则如何能将资料第一时间带回去。” 在修仙时代,也是各种种族共存的。 只是那时,修仙界给这些种族起了非常好听的名字-灵宠。 每过一段时间,各个种族的王都会将他们族群中最优秀漂亮的族人送来修仙界,供他们挑选,以求换得各种资源和功法。 如今果然是没落了,居然让一群小宠物欺负到头上来。 敢来她的地盘上撒野,那就先扒层皮吧! 听到跟在自己身边,何景峰整个人都僵在原地:“你是说他们在跟着我!” 那他不是被人看光了,他最近都做了什么,让他想想他都见了什么人。 还好他没有任何不良嗜好,否则还有什么脸活着。 不对,虽然他的隐私没曝光,但他公司的资料和部署都被人抄走了,差点给公司造成毁灭性打击。 这还不如曝光他的隐私! 何景峰的脸色变来变去,似乎随时准备晕倒。 太初从边几上拿起一面镜子,手指在上面画了几下,之后才将镜子递给何景峰:“我得先提醒你,这些小精灵是精灵王国专门放出来同人类签订契约的,与那些精灵族的观赏性精灵完全不同,你别指望他们的模样有多好看。” 族群向来是一个整体,美和丑从来都是并存的,而且世上也没有绝对的善良。 精灵族之所以被誉为美丽的化身,是因为他们将最美丽善良的精灵都推到最前面作为代言人。 就像水果摊上的苹果一样,最好看的永远都被放在最前面用来展示。 支撑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些代价则由那些被丑陋的小精灵负责赚取。 至于守护精灵国,则是由血精灵之类生性暴虐的精灵负责。 精灵原本就是一个整体,只不过是他们为了标榜自己的善,将那些与善良不符的族人都藏在后面罢了。 何景峰接过镜子,用力做着深呼吸:“你是让我从镜子里看他们么,他们在哪个方向?” 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 太初的笑容依旧温柔:“你可以照照自己,他们和你贴的很近,只是我屏蔽了他们关于我的感知,他们现在很紧张,非常想知道你在做什么。” 在这些小精灵眼里,现在的何景峰就像是一个坐在空地上,做着莫名其妙动作还不停同空气胡言乱语的疯子。 听了太初的话,何景峰的手指微微发抖:“你是说...” 太初笑着点头:“看看吧,人生难得见到一次小精灵。” 虽然这些小精灵不像那些门面精灵一样好看,但能见到一次也算是不容易了。 何景峰:“...”可我并不想见啊! 看出何景峰的抗拒,太初微微躬身,将何景峰手中的镜子转了个面:“没事,不亲眼看到又怎能看清事实。 精灵这种东西也是近代才刚刚被誉为美好化身的,实际上能被放出来的精灵,只能用四个字形容,相由心生!” 她也是研究过这部分历史的。 镜子在何景峰没有防备的时候翻了个面,一声尖叫冲到何景峰喉咙中。 还好他及时的将声音压住,这才让自己勉强没丢了脸面。 饶是这样,何景峰还是带着一丝破音:“这都是什么玩意。” 小尖角,长耳朵,赤红的眼睛,锯齿牙,嘴巴巨大,吐着两根蛇信。 为什么是两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嘴。 他的头上和肩膀上爬着三只小精灵,透过他们几乎透明的身体,能看到一根根红色的脉络。 精灵每动一下,那些脉络便都跟着扭曲一下,仿佛一团团纠缠在一起的寄生虫。 他们的头很大,身体很小,更不成比例的,是那几乎与手臂等长的手指,以及长长的指甲。 如今这些指甲正用力抓在何景峰身上,似乎是防止自己掉下去。 何景峰发现,自己头上,肩膀,前胸,后背,大腿上一共有九只小精灵。 此时这些小精灵正用赤红的眼睛盯着他,似乎是想知道他在做什么。 何景峰终于平稳了心神,努力用正常的语调同太初说话:“大师,你能将这些东西弄走么?” 都是看过电视的人,对着这些东西,他实在叫不出精灵这两个字。 太初笑着摇头:“你已经被人签订了契约,就算弄走了这些,还会有其他的过来。” 何景峰的身体微微晃了晃,手中的镜子被他扣在沙发上:“那我应该怎么办,大师,求你帮帮我!” 不看就不会害怕了! 太初正准备说话,傅雷已经身残志坚的爬上了沙发,顺势抓过镜子照了照:“还好还好,颜值还在。” 没了这张脸,他以后怎么闯荡江湖。 何景峰望向太初,太初则轻笑一声:“他身上什么都没有,自然照不出东西来。” 傅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打扰了太初谈事,当即转头看向太初:“何叔看到什么了?” 不等太初说话,星流便走过来,将傅雷手中的镜子换了个方向。 看到镜中出现的画面,傅雷尖叫一声,再次滑到地上。 星流也不看镜子,直接将镜子翻过去送给何景峰:“你们继续聊。” 说罢,便拖着傅雷向厨房那边走,这货真是太烦人了,还是离初初远点吧。 赵甜甜龇牙咧嘴的看着被拖走的傅雷,好好待在厕所不好么,非要再折腾星流一次。 有了这个小插曲,何景峰的心跳终于平复,也能同太初进行正常的交流了。 但镜子却是不敢再看,只恭恭敬敬的送回太初面前:“大师能否帮我想想办法。” 他现在是彻底相信了。 太初伸手按住镜子,随后对何景峰笑道:“你这事情处理起来有些麻烦,而且我想知道你的打算。” 想到自己挂了一身的东西,何景峰眉眼间闪过一丝狠意:“我想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弄过来的,然后以牙还牙。” 第62章 小事不用提了,都是应该做的 何景峰虽然木讷心软,却并不是个软包子,否则生意也不会做的这么大。 那人将他害得这么惨,他自然不会放过对方。 太初再次询问:“若我可以保证帮你将失去的东西都夺回来,你确定愿意付出代价么?” 何景峰点头:“愿意。”如果能把之前失去的订单都要回来,那他自然愿意啊,否则怎么对得起他那些前期投入。 可想了想,何景峰又补充了一句:“只要不危及生命。” 动不动就说什么献祭,听得他毛骨悚然的。 太初笑的温柔:“不危及生命,只是会受点小伤罢了。” 莫名的,何景峰感觉太初的笑容有些渗人,但想到太初的保证,以及自己危在旦夕的公司,最终还是硬着头皮答应:“我愿意。” 太初点头:“你对伤口有什么要求么?” 何景峰疑惑的看向太初:“什么?” 大师的思维跳跃的似乎有些大,这东西也是能自选的么? 太初的表情瞬间凝重:“你对伤口有没有什么预期。” 何景峰正想说没有,忽然福至灵心的去掏手机:“伤口小一些,恢复的快一些就好。” 果然,手机刚掏出来,便恰到好处的对上了太初送过来的二维码。 何景峰:“...”大师果然是直来直往的性子,一点都不做作。 美妙的到账声让太初的心情也跟着美丽。 她的眸光温柔不少,拿过一条干净的毛巾送到何景峰面前:“咬住。” 虽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但何景峰还是乖乖照做。 将毛巾咬在嘴里,就见太初忽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现在让我们给那些恶人一个教训吧!” 敢来她的地方撒野,不付出代价怎么行! 望着走近自己的太初,何景峰的瞳孔猛然放大:他怎么觉得这个大师更像恶人。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太初已经一把撕开他的衬衫,露出里面的老头乐白背心。 何景峰想要挣扎,却被太初按得动弹不得。 惊慌中,他踢翻了桌上倒扣的镜子。 镜子落地时,何景峰愕然发现,那小精灵的肚子上伸出了一根管子,管子底部是一只直径大约五厘米的吸盘,死死吸在他的皮肤上。 这个发现让他身体僵硬,甚至放弃了挣扎。 下一秒,太初手起刀落,将连着吸盘的皮肤直接削掉。 皮肤落地的一刻,小精灵身上那根连着吸盘的管子迅速消失。 小精灵先是迷茫的东张西望一番,随后才捡起落在地上的皮肉,那大大的嘴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模样,似乎是在笑。 之后便抓着皮肉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就在何景峰努力分析现在的情况时,耳边忽然传来太初的声音:“继续么?” 何景峰默默点头,将毛巾用力塞了塞:动手吧,他保证一声不吭。 太初的手速相当快,不一会便将其余的小精灵都从何景峰身上削了下去。 看着消失的小精灵,太初将刀收好,让星流帮何景峰上药:“放心吧,经过这次的事,他们以后不会再来招惹你了。” 何景峰痛的直咧嘴:“可是我的公司...” 太初笑着看向何景峰:“小精灵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来的,他们请小精灵想必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而且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何景峰:“...”什么意思! 太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他们要皮肤是因为他们的国王喜欢沾有人类气息的衣服。 但他们有过契约,不能动活人的皮肤,否则会浑身溃烂而死。 你当初必然是在某个特殊的场合答应过人家什么,才会被人当成祭品献上去。 如今这皮肤送去,那国王的后果可想而知,而他们一族怒火也会发向同他们签订契约的人。” 当然,为了加速这个过程,她刚刚还下了点毒,这种小事就不用提了,都是应该做的。 听说那边会死一个精灵国王,何景峰动了动嘴唇,最终憋出一句:“那我该做什么?” 太初用星流递过来的湿巾认真擦手:“回去好好生产,加大宣传,他对你动手是因为你们两家公司的经营项目太过相似。 等那边被小精灵折腾的自顾不暇时,你刚好可以接下这段时日丢掉的单子,生意也会更上一层楼。” 听说自己的单子还会回来,何景峰用力点头:“好、好,大师放心,这次的利润我分你一成。” 太初摇头:“不必,你今日给的是一半卦金,等事情解决补同样的数量就好。” 商人本性,看似承诺的很多,不过就是担心她没将事情处理妥当,提出的暂缓之计,她可没兴趣同人扒拉什么利润。 见太初没答应自己的提议,何景峰麻利的应承:“大师放心,等我回去便将钱给大师送过来。” 太初笑着点头:“我自然是放心的,毕竟在这个世上,还没人敢欠我的钱。” 送何景峰出门,星流愤怒的哼了一声:“这人好会算计,就不应该帮他。” 太初笑着安慰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他是商人自然注重现金,而且若是事情成了,我能得到也会更多,倒也不完全是算计。” 赵甜甜跟着用力点头,商场上那点东西,说白了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若是太初不说,她也会开口解释的。 商人重利是天性,和算计关系不大。 星流咧着嘴,走到傅雷身边:“你什么走,我们要睡觉了,你在这不方便。” 她不敢说太初,难道还不敢说傅雷么! 傅雷:“...”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就你现在的模样,和夫妻俩吵架狂踢街边的狗有什么区别。 时间已经不早,太初和赵甜甜相继回房睡觉去了。 只留星流在原地翻着白眼看向傅雷:“你什么时候滚蛋。” 傅雷都快哭出来了:“姐,你是我亲姐,麻烦你给我找个房间歇一晚呗。” 他这个腿到现在都是软的。 星流嫌弃的看着傅雷,拉着傅雷的腿将人一路拖去厕所的地漏旁:“上厕所记得要刷地板啊,若是大号旁边有塞子,你凑合堵一下。” 傅雷:“...”这房子里还有会说人话的么! ... 是不是骂到自己了! 第63章 遇见老熟人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需要助眠服务么?” 傅雷的表情迟疑了一瞬,眼中满是对星流的警惕:“你想对我做什么?” 星流咧嘴一笑,从拎起一只花瓶:“帮你睡觉。” 随着一声闷响,傅雷一头栽倒在地,别墅中终于陷入安静。 将厕所门关好,星流再次回到窗边仰头凝视月亮。 月华真的好温暖啊! 赵甜甜打了个呵欠,同太初道了晚安刚准备进门,脚步却猛然顿住:“咱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太初对她摆摆手:“既然能被忘掉,那一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早点休息,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多练习呼吸吐纳,说不定能早些引气入体。” 赵甜甜笑嘻嘻的对太初摆手:“顺其自然吧,那也不是一天就能练成的。” 她这个人主打一个心态好。 太初轻轻撩起袖子:“引气入体后可以洗精伐髓,让皮肤晶莹剔透。” 赵甜甜的呼吸瞬间沉重,随后快速关门:“你早点睡,我忽然有些感悟,先去练练。” 太初轻轻挑眉:真不愧是她的徒弟,看这感悟来的多快啊! 咖啡厅已经关门,萧墨握着一只纸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不停回忆之前同太初的对话。 他之前说了不见不散吧,还是他的地址没说清楚,难道真是不喜欢喝咖啡么,早知道喝点别的好了。 还是说,那女人出事了! 对于太初,他有太多的好奇,总想着靠近对方,看她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正当萧墨在心里为太初安排第一百种死法时,他的工作手机忽然响了。 接起手机,听筒另一边传来队友兴奋的声音:“老大,有动静了!” 只一句话,萧墨的眼神便瞬间凌厉:“盯好,我马上到。” 起身将手中的咖啡杯丢进垃圾桶,萧墨径直上车离开。 此时此刻,什么都比不过他的工作重要。 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日上三竿。 赵甜甜将刚烤好的面包送到太初面前:“刚出锅的,你尝尝味道。” 太初顺手拿起一块塞在嘴里,随后接过赵甜甜的盘子:“味道不错。” 赵甜甜笑的明媚张扬:“也不看看是谁买的。” 她在买东西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这家面包店的东西好吃,主要是走高端路线,虽然价格昂贵,但能在第一时间将食材送到客户家里,保证食材的口感,因此非常受欢迎。 见太初吃的香甜,赵甜甜单手托腮,脸上满是成就感:“看出今天不忙了,你居然这个时间起来。” 太初看了眼时钟:“和时间无关,今天不开工。” 赵甜甜的表情有些疑惑:“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么?” 难道是昨日何景峰的事对太初造成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看出赵甜甜脸上的担心,太初轻轻摇头:“和身体无关,只是我今早掐指一算,发现我今日不适合做生意。” 人活着可不只是赚钱的。 赵甜甜的嘴角抽了抽:“算出来的?” 她怎么觉得师傅只是想偷懒呢! 太初笑着看向赵甜甜:“自然是算出来的。” 算不算的无所谓,最近赚的钱不少,她想出去逛逛。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赵甜甜也来了兴趣,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不出摊也好,我带你去买些衣服,你现在的衣服太简单了。” 太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印了卡通小羊的T恤,这是原主留下来的。 原主辍学的早,没受过很好的教育,也找不到好工作。 平日里都是在各处打工,手上的老茧厚的可以刮花布料。 买的衣服也都是便宜为主,只要耐磨不透就足够了。 太初对衣着向来不甚在意,平日里都是星流打理。 今天被赵甜甜提醒后才发现,这种图案的确不适合她。 赵甜甜局促不安的看着太初,她有些担心自己的话会不会伤害到太初的自尊心。 就在她的心跳不断加速时,却见太初抬头对她莞尔一笑:“那今天就去逛街吧。” 赵甜甜开心的起身上楼:“我换套衣服就出发。” 临城算是一线城市,商场入驻了各种国际大牌。 这边的柜姐也都经过很好的培训,不会轻视任何进店的客人,倒是没出现什么被鄙视后打脸的事。 赵甜甜的品味相当好,会打扮自己,也能搭配出适合太初清冷气质的衣服。 看着赵甜甜毫不手软的大采购,然后熟练的刷卡付款,根本不经过自己。 太初忍不住询问:“你又赚到钱了?” 赵甜甜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之前零零碎碎的赚了些小钱,然后我就把他们都丢进了股市。 结果正好赶上几个打新,之后买的又都赚了,我就乱买乱卖了一通,结果滚出了一千多万。” 说到这,赵甜甜扒拉下头发:“要不怎么说股市赚钱容易,把人都养得不思进取了。” 看着一脸愤世嫉俗的赵甜甜,再想想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才将将五百万的账户。 太初看向赵甜甜的眼神中满是杀意:又是想要手刃假千金的一天。 就在赵甜甜不知死活的,准备在太初面前继续作死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甜甜,你怎么在这。” 赵甜甜下意识回头看去,却发现裴思琪正站在不远处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两人明明才见过面没多久,裴思琪还在她同人贩子战斗时偷偷溜走,之后更是连个电话都不敢给她打。 今日这如同死了亲娘的表情来的突然,让赵甜甜心里瞬间升起警惕。 裴思琪看起来可不像是打招呼,这分明就是来找麻烦的。 见赵甜甜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裴思琪的眼眶红的越发厉害:“甜甜,你还好吧!” 赵甜甜双臂环胸,下意识后退一步:“很好啊,没被人贩子抓走,过得相当不错。” 裴思琪的把声音中带着哽咽:“甜甜,你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不是赵家的亲生骨肉,现在还被家里赶了出来,你太可怜了,这里的东西你还买的起么。” 说话间,眼泪已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 第64章 冤种已到位 赵甜甜对裴思琪嗤笑一声:“你这是听说我不是赵家的孩子,特意过来痛打落水狗了。 还真是难为你,平日里跟我虚与委蛇的辛苦了。” 裴思琪声音依旧哽咽:“甜甜,你在说什么,我只是来关心你的,你这是离开赵家之后心里扭曲了么。” 甜甜以前可没有这么尖锐,是不是不适应穷人的生活,才会让甜甜变得如此尖酸刻薄。 赵甜甜从小就是圈子里的神话,父母感情和睦,四个哥哥都是各个领域首屈一指的领军人物,且都将妹妹疼在骨子里。 赵家夫妻还早早放出话来,赵甜甜同四个哥哥一样,都平等的拥有家族的继承权。 这消息传出来,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因此当知道赵甜甜不是赵家的亲生女儿,还被赵家扫地出门时,裴思琪才越发兴奋。 明明是圈子中身份最高的小公主,如今却落得这么个下场,真的是太可怜了。 赵甜甜正打算说话,太初却一脸惊喜的过来:“你是甜甜的朋友么,看起来好高贵啊。” 裴思琪下意识挺起胸膛,她家世不如赵甜甜,过去总是矮赵甜甜一头,如今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看到太初的动作,赵甜甜心领神会的走到裴思琪身边:“我这朋友平日里就特别大方,思琪,我如今落难了,你不会不管我吧!” 只一个眼神,她便明白太初想做什么了! 裴思琪心里有些发毛,可赵甜甜的讨好令她受用的很,嘴角不由扬起一抹自得的笑。 曾经的小公主居然来讨好她,真是让人身心愉悦啊! 太初笑的越发明媚:“我刚刚还说买衣服要花一大笔钱,心里有些舍不得,你不知道,这些钱够我家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她从不是个矫情的人,比起脸面,她更重视到手的利益。 裴思琪眼中的得意几乎溢出来:“这个品牌的确很贵,估计甜甜以后也很难再来了,要不今天我请你们吧。” 以前赵甜甜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如今她终于找到这种上帝视角了。 太初等的就是这句话,当即给赵甜甜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夹着裴思琪走向收银台:“你真是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呢!” 就喜欢这样上赶着来送钱的二傻子,负责买单的冤种已经到位,果然是适合逛街的一天。 太初和赵甜甜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家子气,果然取悦了裴思琪。 裴思琪扬起下巴看向收银员:“她们之前买的东西都算我账上。” 一边说一边掏出了自己的信用卡。 看到那信用卡的颜色,赵甜甜立刻给太初使个眼色。 光看颜色就知道额度不会超过五十万,这可买不下她们手里的衣服。 太初当即弯腰捂住肚子:“甜甜,我想上厕所。” 赵甜甜扶住太初,着急的看着裴思琪:“你的钱够么,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都是常客,柜姐也是认识裴思琪的,她下意识想要提醒裴思琪,可惜裴思琪的注意力都在赵甜甜身上。 看着两人做作的模样,裴思琪扬起下巴:“都说算我账上了,朋友一场不用客气。” 赵甜甜真是堕落了,看她身边那女人穿着什么东西。 随后扬起下巴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收银:“都说算我账上,你是听不懂么?” 收银的嘴动了动,最终还是选择尊重裴思琪的命运,双手恭敬的接过卡,目送太初和赵甜甜提着包装的购物袋扬长而去。 随着刷卡声响起,收银一脸抱歉的看向依旧在凹造型的裴思琪:“抱歉裴小姐,您需要换一张卡,这张不方便了。” 不说余额不足,是她的职业素养。 裴思琪一脸错愕的看向收银:“这怎么可能,她们买了多少东西。” 这可是一张五十万额度的卡。 而且她非常确定,那两个女人临走之前根本没拿其他东西。 收银的脸上满是无奈:“赵小姐今天一共消费了一百一十五万。” 怎么说呢,从以前到现在,在消费这一块,裴小姐就从没赢过。 赵甜甜和太初走到电梯口,准备上楼吃饭。 见太初不说话,赵甜甜先笑了声:“大白天遇到这种东西,就挺晦气的。” 为什么觉得她离开赵家,就会变成街边的流浪狗呢。 她有手有脚的,就算暂时没钱了,可她早晚还会变回女王。 太初看着赵甜甜的脸刚准备说话,耳边就传来裴思琪气急败坏的声音:“赵甜甜,你这是活不起了么,连朋友都坑。” 她爸妈在乎哥哥和弟弟,那是她省吃俭用攒了两年多的零花钱,居然就这么没了! 赵甜甜转身看向裴思琪,声音中满是嘲讽:“怎么,装的起逼,花不起钱,你这是打算白嫖一个尊重么?” 裴思琪还打算说话,太初却向她身边走了一步,伸手勾住她高高的衣领,将她的头勾到自己身边:“你的味道真特别。” 裴思琪被太初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有病吧你!” 眼见裴思琪将太初的手甩开,赵甜甜厌恶的开口:“你平日里在我这的得好处也有上百万,今天的事就算扯平,我虽然离开赵家,却也不是你能随便欺负的,你如果识相,以后便绕着我走吧。” 她可是有本命刀的人,真惹急了她,信不信她削了这娘们。 裴思琪恨得咬牙切齿,却怕赵甜甜利用赵家的权势向她爸妈施压。 最后只能用力哼了一声,快步走进电梯。 此时电梯里已有四个人,裴思琪上去后,又有两个人想要上电梯。 可才上去一个人,电梯就发出了超重的提示音。 另外的人只能烦躁的走下来:“这是什么破电梯,真是邪门了。” 裴思琪顾不得那么多,只是用手不断按着关门按钮,她现在只想离赵甜甜那个神经病远一点。 看着裴思琪离开,赵甜甜自嘲的一笑:“个子不大,倒是压秤,我选朋友的眼光真是有些差了。” 没想到自己不是赵家人的消息居然传的这么快。 太初兴致勃勃的看着上升中的电梯:“没事,你选师傅的眼光好就够了。” 标榜过自己,太初用手肘撞了撞赵甜甜:“你这个前任好朋友就快死了。” 第65章 裴思琪的危机 赵甜甜震惊的瞪圆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你要帮我杀了她,不不不,完全没有这么必要。” 真没想到,她这个师傅居然是如此的护短。 看着赵甜甜那震惊中带着一丝感动的表情,太初想了想,还是没将那句“你想多了”说出口。 而是换了句不那么伤人心的话:“你没事多读读刑法,对你有好处的,不要总是打打杀杀,心存恶念。” 她这么一个懂规矩的人,为何会有如此弑杀的徒弟。 还研究生呢,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 而且那是另外的价格。 赵甜甜:“...”我知道你不是为我了,但你能不能说的更委婉些。 电梯降了下来,与之前不同,这次的电梯中挤满了人。 想到之前事,赵甜甜紧张的望向太初:“难道说刚刚电梯厢上面有什么东西。” 她记得有一个动画片里,便是有人将尸体丢在电梯上,一直都没被人发现。 太初对赵甜甜挤出一个亲切的笑:“猜的不错,以后别再猜了。” 眼见周围的人迅速挤进电梯,太初拉着赵甜甜走到一边,随后对赵甜甜低声解释:“听说过僵尸么,你朋友快了。” 餐厅中,赵甜甜正努力消化着太初刚刚说的话。 她以前从不知道,她生活的世界上还有这么多诡异的东西,譬如太初说的僵尸。 僵尸分为白僵、红毛僵、跳僵、飞僵、铜甲尸、旱魃、僵尸王。 而裴思琪如今的状态,就是即将转变为白僵的半人半尸,由于全身都被尸气环绕,因此身体才特别重。 若是没人帮忙化解,估计裴思琪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头彻尾的白僵。 为了让她有更清楚的认知,太初还特意给她解释了一下什么是白僵。 就是那种没什么脑子,只知道追在人类身后,玩命啃人脖子,喝血的东西。 赵甜甜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怎么感觉自己活的好艰难,能平安长大都是极不容易的事。 太初则是在她对面大快朵颐,同时还不忘招呼赵甜甜:“你怎么不吃啊!” 看着太初盘子里血淋淋的牛排,赵甜甜只觉胃里一阵翻涌。 好容易才压下那种想要干呕的欲望,赵甜甜对太初摆手:“你怎么能吃的下。” 一想到裴思琪以后满嘴是血的模样,她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太初向嘴里塞了一大口牛排,用力咀嚼:“这有什么吃不下的,准备吃人的是她又不是我。”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我看她除了脑子有问题,其他都挺正常的啊!” 毕竟是曾经的好朋友,她还是不希望裴思琪出事的。 太初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差不多吧,她现在应该已经发现自己对血肉有特殊的嗜好了,而且四肢也开始变得僵硬。 等到尸毒将她彻底变成僵尸,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追着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吃。” 老裴家真倒霉,生出这么个倒霉闺女。 赵甜甜用力深呼吸:“那你说,她之前同我说的那些话,会不会也是因为你说的尸毒。” 太初望向赵甜甜的目光中满是同情:“要不你回头也去看看脑子吧,早点治能去根,她那么对你明显是积怨已久,你居然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了,啧啧啧!” 这啧啧啧三个字彻底击溃了赵甜甜的心理防线,她咬牙切齿的拿起手机拨通了裴思琪的电话。 不管裴思琪对她什么心思,她做不到对裴思琪的死亡视而不见。 电话很快便被接起,另一边传来裴思琪没好气的声音:“找我干什么?” 赵甜甜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对上太初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过脑的话冲口而出:“你知不知道你要死了!” 裴思琪尖厉的声音从听筒中溢出来:“你有病啊!” 花了她的钱还要诅咒她,赵甜甜是来找麻烦的么! 听到电话那边的一连串盲音,赵甜甜的眉头扭成一团:“是不是我说话的方式不对。” 太初呵呵:“你倒是挺懂反思的!” 知道裴思琪暂时不想搭理自己,赵甜甜看向太初:“她为什么会变成...那种东西。” 僵尸那两个字实在是太难说出口了。 却见太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你真的想知道么?” 那女人脖子上的确有牙洞,还有高级僵尸留下的气息,但更多的还是某些不可描述的痕迹。 看来那牙洞的由来可暧昧的很啊! 看到太初的表情变化,赵甜甜:“...”她其实也没那么想知道。 吃完食不知味的一顿饭,太初拉着赵甜甜回到别墅。 见太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赵甜甜只觉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你不打算管这件事么?”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管什么?” 她从不做任何费力不讨好的事,更不会为没付出代价的人解决烦恼。 赵甜甜要是敢胳膊肘向外拐,信不信她会将人师门。 见太初开始装糊涂,赵甜甜翻个白眼,再次拨通了裴思琪的电话。 电话那边再次传来裴思琪没好气的声音:“你又想做什么!” 担心赵甜甜挂断电话,赵甜甜的声音变得又急又快:“裴思琪,你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自己心里没数么,你再挂一次电话,我就真不管你了!” 这两天看多了太初算命,咋呼的本事多多少少也学了些,刚好派上用场。 裴思琪先是沉默,随后竟是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现在比谁都害怕!” 半小时后,裴思琪哭泣的阵地从电话对面转移到太初家的沙发上。 原本嚣张跋扈的姑娘,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自己没有明天一般。 裴思琪非常痛苦,因为她的身体的确出问题了。 裴思琪自认是个不会亏待自己的人,曾经的海外留学经历又养成了她外向的性格,在圈子里也算是能放开玩的。 平日里不跟赵甜甜在一起时,她的生活精彩的无法用语言描述。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人不能总吃的太好,否则容易噎着。 第66章 救命啊,她超爱 前些日子,赵甜甜为了个小孩子同人贩子开战。 她逃走后,在报警和回家之间,选择了去酒吧放飞自我。 那天酒吧的气氛非常好,舞池的中心则是一个面容清冷的男人。 男人星眉剑目,宽肩窄腰,一张脸清冷禁欲,每一个动作却带着极致的诱惑。 如此剧烈的反差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使得对方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眼见男人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女人的邀请,裴思琪端着酒杯骄傲的走过去,成功带走了那朵高冷之花。 那是非常美妙的一夜... 可不美妙的是,裴思琪只能记住这么一句话。 她曾尝试去回忆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脑子里却只出现这么一句话:那是美妙的一夜。 明明应该是一种感受,为什么会变成一句冷冷的文字。 除了毛骨悚然,裴思琪想不到任何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可更毛骨悚然的还在后面,第二天,那男人敲了她的门。 之前的话也发生了变化:“又是美妙的一夜。” 怎么说呢,这个又,很他娘的传神,也很他娘的令人抓狂。 第三天,她回到了裴家你的老宅别墅,还顺便在房间里放了一只摄像机。 摄像机果然拍到了精彩的画面,若不是脖子上忽然多出的两只牙洞,以及顺着牙洞流向后背,与雪白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的红色血液。 裴思琪甚至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失常,开始发癫唱独角戏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人几乎每天晚上都出现,她的精神也越来越不好。 她开始喜欢吃生肉,惧怕阳光,对路边的流浪狗流口水,压碎了两个电子秤。 说到这,就听不远处传来扑哧一声闷笑。 裴思琪抬起朦胧的泪眼,却见赵甜甜依旧是一张严肃脸:“你不用担心,我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 除非忍不住。 星流站在阴影中卷起自己的一缕头发,歪头看向赵甜甜:还以为这人不会撒谎,没想到人类都很会骗人。 裴思琪一脸诚恳的看向赵甜甜:“你能帮帮我么!” 虽然不知道赵甜甜为何忽然会了这么不靠谱的东西,但病急乱投医,她也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 赵甜甜转头看向太初:这种事她解决不了,还是得让师傅来。 对上赵甜甜期待的眼神,太初表情凝重的对她搓了搓手指:这是她最新从电视上学到的新手势。 据说这动作一出,便能让人明白自己的意思,竟是比修真界掐字诀还好用。 今日刚好证实一下。 赵甜甜果然秒懂太初的意思,她对着裴思琪清了清嗓子:“这事我能处理,但你准备出多少钱。” 听到钱,裴思琪瞬间警惕:“我刚给你买了一百多万的衣服。” 不用太初说话,赵甜甜便先开口反驳:“那是你自愿赠予,和处理这次的事不能混为一谈。” 她要是敢同意,一定会被师傅打出师门吧! 见赵甜甜拒绝的坚定,太初抱着平板继续追剧:这徒弟不错,是个拎得清的。 裴思琪的声音再次拔高:“你根本没本事处理我这件事,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骗钱。” 那歇斯底里的模样让她看起来异常狰狞。 赵甜甜将自己记录本上,原本写好的价格后面加了个乘以二,之后才看向裴思琪:“你现在的情况随时有可能变成僵尸,到时你会丧失理智,追着你的家人咬。” 不懂尊重大师,得加钱。 裴思琪嗤笑一声:“反正他们都不待见我,我要是真死了,那就全家一起陪葬,到时候我先咬我大哥,让我那对重男轻女的爸妈好好哭一哭。” 明明都是爸妈的孩子,凭什么大哥就能管理公司,她就要被养成二世祖,还被逼着去讨好赵甜甜。 她早就受够了! 反正她根本不相信赵甜甜有本事帮她,过来这边无非就是想找人说话,缓解下压力罢了! 见裴思琪真的准备拎包离开,赵甜甜赶忙过去拦人:“等一下,你现在很危险。” 价格这东西好商量。 她的注意力都在裴思琪身上,竟是没注意到原本窝在沙发上刷剧的太初,已经起身走向裴思琪之前坐着的沙发前,伸手从沙发缝隙中摸出一包东西。 赵甜甜没注意到,但裴思琪却看的清清楚楚。 见太初将东西握在手里,裴思琪脸色大变,当即就想逃走,却被太初一把拉住,反手就是一巴掌:“在老子的地盘上弄这种腌臜东西,老子看你真是活够了。” 就说这女人为什么忽然相信赵甜甜,跑来找赵甜甜帮忙,原来是专门来给赵甜甜送诅咒的。 赵甜甜被太初突然的动作吓得不轻,当即过来阻拦:“别着急,有话好好说。” 太初没说话,而是直接将东西丢在赵甜甜怀里:“你自己看吧!” 赵甜甜下意识打开布袋瞧了瞧,下一秒便将东西丢了出去,声音中带着惊慌:“这是什么!” 她是不是看错了! 布袋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摔了出来。 竟是干草,石头,头发,以及...一小块烧焦的骨头。 太初对赵甜甜切了一声:“那是兔子的骨头!” 大惊小怪的东西。 赵甜甜的声音带着惊慌:“她弄这东西做什么!” 太初掐着裴思琪的脖子,让人动弹不得:“这东西叫咒术袋,用来转移伤痛的,我个人认为,她应该是想让你代替她被尸毒侵染致死。” 谁知裴思琪却发出一声冷笑:“没见识的东西,什么僵尸,那分明是高贵的吸血鬼大人,那么高贵的美丽的一张脸,只有高贵的吸血鬼才能拥有。” 她早就发现对方的不对劲了,但她依旧疯狂的爱恋对方,能被吸血鬼大人选中,一定是因为她很优秀吧! 只可惜她的身体太脆弱了,她害怕自己不能永远陪伴在大人身边,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想到同赵甜甜交换健康。 再多一些时间,让她同大人再多相处些时间吧。 看到裴思琪那疯魔的样子,太初忍不住望向赵甜甜:“她以前也疯得这么明显么?” 究竟是看不出僵尸的国籍,还是单纯的希望与自己共度春宵的是外国鬼。 赵甜甜:“...”我应该说什么,救命啊,她超爱么! 第67章 裴城远来了 裴思琪被僵尸迷得不轻,非说她同那老僵尸...吸血鬼大人是真心相爱的,叫嚣着让太初和赵甜甜赶紧去死。 几巴掌将人打倒,太初看向赵甜甜:“你有她家里人的电话吗?” 赵甜甜翻了翻自己的手机:“我有她大哥的微信。” 她好像明白为什么僵尸会留裴思琪一命了,这就是个标准的恋爱脑,吃了多晦气! 太初嗯了一声,随后将刚刚拍到裴思琪发癫的视频发给了赵甜甜:“转给他,问问他这个妹妹还想不想救了。” 这是她刚刚拍下来的,正好能派上用场。 赵甜甜:“6!” 越相处越发现,她这个师傅的操作着实厉害的很,几乎不做任何无用功。 许是念着与赵家的交情,裴思琪的大哥很快便赶了过来。 比起满脸写满了“我很蠢”的裴思琪,裴城远看起来就是个精明能干的商人。 脸上带着儒雅且疏远的笑容,手中提着两只购物袋,一进门就是诚恳的道歉:“琪琪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裴城远并不相信那所谓的僵尸一说,他只觉得自己妹妹怕是精神出了问题,亦或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而赵甜甜这个假千金,非常有可能是因为被赶出家门后没了来钱的地方,打算借着这个机会敲诈他一笔! 赵甜甜已经不是赵家人,他一分钱都不会给赵甜甜,但面子一定要保住,最好能让赵甜甜主动删除视频。 心里打算好,裴城远笑的越发温和:“听思琪说你最近同家里有些不愉快,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毕竟你和思琪也是从小长到大的情分。” 都是从小长大的,这么坑朋友是不是不太好! 赵甜甜瞬间听出了裴城远话中的意思,她一改之前的拘谨,身体也缓缓靠向椅背:“裴先生,若不是我同裴思琪是从小的情分,这事我也不会管。” 这人是什么表情,该不会以为自己要利用裴思琪敲诈他吧! 裴城远笑的虚伪:“那是当然,赵家的家风在圈子都是数一数二的好,这段时间我也正在同赵总商谈一个项目。” 如今,他在赵振东面前月可是能说的上话的,赵甜甜若是还想回赵家,最好不要同他算计。 赵甜甜凝视着裴城远,如同在看一个脑残,她当初是被鬼遮眼了么,居然觉得裴家人都挺好相处的。 裴城远依旧是那副儒雅的笑面虎模样:“我家思琪是睡了么,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之前和她说了多少次,不要总是给别人添麻烦,也不要随便在外面过夜,万一被误会了什么多不好。 思琪要是像你这么懂事就好了,你说是吧,甜甜。” 这一番连敲带打,让赵甜甜的嘴角不自然的抽动几下。 随后忽然转身看向太初:“尊重他人命运,这事我不管了,你自己来吧!” 她算是看出来了,裴家人都有一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势力和傲慢,和这种人说话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算了,毁灭吧,反正都是他们自找的。 太初正在专心看热闹,忽然被点名也不着急,而是笑着向裴城远打招呼:“裴思琪的问题有些严重,你确定不从根源帮她解决问题么?” 裴城远刚进屋时便已经注意到太初,只是太初之前没说话,他便也跟着装糊涂,打算静观其变。 如今太初接过话题,对待这样一个路人甲,他连对待赵甜甜时的虚与委蛇都不愿装,就连声音中都带着冷漠:“你是医生还是警察,凭什么扣押裴思琪。” 真当他裴家是好欺负的,手伸的太长,信不信会被他剁掉。 赵甜甜眼中几乎能喷出火来,这哪里是在同太初说话,这分明就是在点她!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眼神,星流心领神会将被太初制伏的裴思送了过来。 此时的裴思琪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满满的破碎感。 虽然不待见自己这个愚蠢的妹妹,但裴城远还是第一时间将人接过:“琪琪,你怎么了,看看哥哥!” 这两个女人对他妹妹做了什么。 太初走到裴城远身边忽然伸手掰开裴思琪的嘴:“你确定你妹妹之前也有这么尖厉的四颗犬牙么?” 如太初所说,裴思琪如今已经有了僵尸的特点,原本的尖牙变得异常尖厉,甚至连嘴都闭不严。 裴城远下意识蹙眉,却还是梗着脖子同太初争辩:“我不知道你想表述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就算裴思琪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也不能证明她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这倒霉妹妹究竟碰了什么违禁品,居然连牙齿都发生异变了。 但不管裴思琪碰了什么,他现在只能将人保住。 太初啧啧两声:“你这哥哥能处,有事你是真想办法编啊!” 裴城远越发不耐,扛起裴思琪就向外走:“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你今天对琪琪做的事,裴家会保有追责的权利。” 当务之急不是放狠话,而是马上将裴思琪带走。 赵甜甜几乎被气笑了,双臂抱胸斜倚在客厅的柱子上,静静的看着裴城远发疯。 看裴城远急匆匆向外跑,太初当即在外面提醒:“你妹妹体内有尸毒,随时有可能变成僵尸,我建议你们全家暂时同她隔离,免得她回头尸变第一个追着你们咬。 还有,你妹妹不是死尸,而是活尸,千万不要让她再吃带血的东西,也别妄想用屏住呼吸来躲避她的攻击,因为她能看见!” 裴城远停住脚步,一脸厌恶的看着太初。 太初像是没察觉到裴城远的情绪变化,对他笑的极其友好:“一百万,帮你解决后顾之忧。” 裴城远的嘴紧紧抿着:“你还是找地方看看脑子吧,你病的不轻。” 没说出更多难听的话,给的是赵家的面子。 太初的态度依旧友好:“你想好了再走,现在给你的可是友情优惠价,等你回头再来,可就不是这个价格了!” 回应她的,却是裴城远决绝中带着一丝愤怒的背影。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你就不该搭理他这种人。” 都怪她识人不清,还把太初连累了! 第68章 裴家的危机 太初对她露出安抚的微笑:“别想太多,这笔生意跑不了。” 而且绝对不会是这个价格。 裴城远将裴思琪放在车上,许是哪里不舒服,裴思琪闷哼一声。 裴城远嫌弃的推了推裴思琪:“你醒醒...” 这发出的都是什么声音,这倒霉妹妹是真的嗨了么! 原本还想拍着裴思琪的脸将人叫醒,可想到太初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裴城远又缩回手,将裴思琪的安全带系好,带着裴思琪往家走。 开车的同时,还不忘通过后视镜查看裴思琪的情况。 见裴思琪始终没有任何动静,裴城远自嘲的笑了笑,他真是疯了,居然会相信那些神经病的话。 可他没发现的是,裴思琪的牙比之前又长了些,甚至有呲到嘴唇外的趋势。 好在这一路都很顺当,回家后,裴城远将裴思琪丢在沙发上:“爸、妈,思琪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不能再纵容她了。” 裴家夫妻原本就重视大儿子的话,此时更是没有不应。 裴父点燃一只雪茄:“行了,郭家的大儿子前天回国,这几天安排一场相亲,到时候就把她嫁过去。” 他们同郭家有个合作项目,如今两家联姻也是情理之中。 毕竟没有比姻亲更稳固的同盟了。 裴母脸上满是心疼:“哎呦,那郭金哲向来都是个不学好的,这不是委屈咱家琪琪了么!” 郭金哲的名字,在圈子里就是个笑话。 郭家也是大门大户,偏偏生出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 郭金哲不但贪花好色,还性情暴虐。 当初就是因为酒后差点将人殴打致死,才被家里想办法送去了国外。 选这么个家暴风险高的姑爷,裴母是真的舍不得女儿。 裴父冷哼一声:“你倒是说说,你觉得你女儿嫁给谁不委屈,那赵家倒是个好去处,可赵甜甜自身难保了,还能插手她哥哥的婚事。 若不是郭金哲这个情况,你想同郭家结亲都是痴人说梦,家里养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该为家里出力了,更别说还是送她去当少奶奶。” 裴母想说话却又不敢,最终只能悄悄的抹着眼泪。 那郭家真不是好去处。 正说着话,家里的帮工过来叫他们吃饭。 听到吃饭,裴城远顺嘴问了句:“晚上吃什么!” 帮工的态度非常恭敬:“今早刚刚空运来的战斧牛排,三分熟,非常新鲜。” 听到三分熟,裴城远心里微微抖了一下:应该不要紧吧,他好像真的被那个神经病误导了。 一顿饭吃完,太初心满意足的叹气:“星流,你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星流歪头笑出两个小酒窝:“初初喜欢就好。” 赵甜甜也满足的揉肚子,正准备跟太初一起夸奖星流,却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是不是还没交过伙食费。” 太初对赵甜甜轻轻摆手:“不是你,是咱们!” 她也没交过伙食费。 赵甜甜压低声音凑到太初耳边:“要不我还是交点钱吧!” 星流的身世那么凄惨,她不能占星流的便宜。 不等太初说话,星流便率先开口:“不用,我有很多钱,你们不用担心伙食费的问题。” 看到星流爽朗的笑脸,赵甜甜不由自主的被她带笑了:“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工作。” 星流麻利的摇头:“我没工作啊!” 随后指着桌上的菜:“这些菜是我在山上挖的,买肉的钱是我每天去下水道里捡的,鱼是我在河里捞的。” 星流的双眼笑成两个月牙:“我特别能干。” 初初说的很对,下水道里真的有很多钱,她快变成万元户了。 赵甜甜的手中的牙线吧嗒一下落在地上,此时此刻,她深刻感受到独属于傅雷的内疚感。 太初则是对星流竖起拇指:“你确实很能干。” 这个纸皮煞是真省心啊! 星流羞涩的歪头:“都是初初教的好。” 初初是世上最厉害的主人。 正当两人商业互吹时,赵甜甜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赵甜甜嫌弃的撇嘴,不是不相信她们吗,该不会是裴思琪出了什么事,来找她麻烦的吧! 看到赵甜甜的表情,太初当即猜到电话应该是裴城远打来的,示意她将电话接起来。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赵甜甜还是听话的接通了电话,电话刚接通,另一边就传来裴城远连哭带嚎的声音:“救命啊,赵甜甜,裴思琪咬人了。” 赵甜甜将电话开成公放,声音中满是幸灾乐祸:“咬人这种事我可帮不上忙,总不能把她的牙掰下来吧!” 太初则在旁边忽然哎呦一声:“你看我这个记性,怎么就忘了说,你妹妹变成活尸后,力气会特别大,你千万别试图攻击她,否则她会发怒的。” 哎,果然是上岁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忘了说呢! 裴城远的哭声更大:“你怎么不等我死了再说!” 谁能告诉他,裴思琪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这都是什么药啊,后劲这么大! 太初的声音轻松又轻快:“没事,现在说也来的及,反正你活不了多久了,她会一直追在你们身后,直到把你们都吃了。” 裴城远的哭声更高:“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啊啊啊啊!” 太初嫌弃的别过脸,她听到的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和咀嚼声。 活尸和僵尸还是有区别的,僵尸只吸血,活尸却需要进食。 而且裴思琪现在还是转变的初级阶段,只要吃饱了自然就会消停。 忽然,太初又想到另一个重要问题:“忘了说了,你们这些被咬过的也会变成她的同类,记得要好好相处啊!” 为了种族和平,她也是操碎了心。 裴城远似乎是逃不动了,声音中带着虚弱:“我现在给你钱,你来救救我。”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诧异:“四百万,你打算怎么转给我。” 裴城远的声音忽然拔高:“不是一百万么,为什么变成四百万了!” 太初回答的理所当然:“当初救裴思琪一个人是一百万,现在你家有四个人,你觉得我不应该救谁!” 第69章 裴思琪的疯狂攻击 对面再次传来一阵扑腾声,以及男人痛苦的惨叫。 太初忍不住啧啧,听着都觉得疼。 裴城远的声音再次传来:“四百万我现在就给你,快救救我们。” 太初嗯了一声:“六百万,我现在就把账号发给你。” 裴城远发出痛苦的哀嚎:“不是四百万么!” 太初的声音变得严肃:“那是一分钟之前的价格,我现在比之前厉害了!” 她的本事,每分钟都在变化。 裴城远倒吸一口凉气:“把你的账号发给我。” 他认了,不能再等了,再等不但要涨价,还有可能会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不是没想过报警,可裴思琪现在能单手掀起汽车,一跳就是十几米,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命等到警察过来。 不就是钱么,等到警察来了,他有的是办法追回。 正打算着,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记得备注主动赠与。” 她是懂法律常识的。 许是因为裴城远行动不方便,许久之后才传来到账信息。 看了眼到账信息,太初轻笑一声:“我记得我说的是六百万。” 可现在到账的是六十万。 裴城远的声音颤抖中带着理所当然:“这是定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真能救我们一家。” 若不是情况危急,他连这六十万都不想给。 太初发出一声呵呵:“你还真是个会做生意的。” 经过这一番折腾,裴城远求救的声音都弱了:“救命啊!” 声音刚落下,听筒中便传来太初的声音:“开公放。” 裴城远迅速照做,却听听筒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怒喝:“去!” 伴随声音的落下,原本还追在他们身后的裴思琪如同炮弹般被打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留下一个巨大的凹陷。 房子晃了晃,落下大量的碎屑,墙体也跟着裂开,裴思琪暂时镶嵌在墙里动弹不得。 家里的佣人早就跑了,见裴思琪暂时失去行动能力,裴家夫妻捂着伤口,哆哆嗦嗦的凑到儿子身边:“诚远,你要不要紧,找到人救咱们了么!” 裴城远正准备说话,却见裴思琪已经将自己从墙上摘下来,张开满是血污的嘴唇,准备发起第二波攻击。 想到刚刚太初制止裴思琪的一幕,裴城远赶忙对着手机大喊:“你的办法不管用,她又过来了。” 明明已经看到了希望,怎么裴思琪又动弹了。 回应他的却是太初平静的声音:“既然你给了我定金,那我便给你一个验货结果,这不是很正常么。” 裴城远越发气急败坏:“你不是有办法制服她么,你快动手啊!” 太初再次呵呵:“银货两讫了,我为什么还要动手。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在咬死你们全家之前,她暂时不会攻击无辜路人,所以你这笔钱应该是妥妥的省下了。” 求仁得仁,她也替裴城远开心。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将钱带进棺材的。 听出太初是真的不打算管这事,裴城远终于急了,他正准备求饶,电话对面却已经传来一连串盲音。 裴城远瞬间懵了,怎么会这样,他现在该怎么办。 赵甜甜表情纠结的望着太初:“真不管啊!” 不是说裴思琪还有救么,虽然也很气裴思琪不做人,但这不代表她愿意眼睁睁看着裴思琪变成僵尸。 太初震惊的看着赵甜甜:“你居然这么狠心,连自己的朋友都不想管!” 赵甜甜:“...啊!”她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太初一边摇头,一边不停的咋舌:“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竟然是这种人。” 片刻后,赵甜甜咂摸出太初的意思:“你又在等时机!” 又是在等人家加钱呗。 太初看向时钟:“差不多吧,裴思琪刚刚尸变,这一次攻击应该只能持续半个时辰左右,估计马上就要消停了。” 赵甜甜放松了些:“那就是一个小时,希望裴家人能挺过去。” 太初滑动下手机屏幕:“放心吧,她家人的人品虽然都不怎么样,却真没什么短命的。” 见太初胸有成竹的样子,赵甜甜提起的心终于放下。 希望裴家人的命够硬吧。 从墙上下来的裴思琪,表情比之前还要狰狞。 之前裴父裴母为了反抗,将不少东西砸在她身上,虽然没影响她的行动,却也在她身上留下不少伤口。 如今,她的白裙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渍,看上去煞是渗人。 裴思琪的双眼瞪得溜圆,甚至将整个黑眼仁全部露了出来,眼神空洞,双手呈爪状停在耳边,像是在挑选下一个攻击的对象。 三个人被吓得缩成一团,也不知是谁推了裴母一把,裴母脚下一滑直接扑到裴思琪面前。 裴思琪看向痛苦哀嚎的裴母,泛着黑色尸毒的长指甲当即向裴母后脑勺插下去。 裴父和裴城远则趁机翻窗逃出了别墅。 眼见裴母就要被穿破后脑,裴思琪的身体忽然一僵,随后像是收到什么信号般,直接撞碎玻璃门,三两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死里逃生的裴母瘫倒在地,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救命啊,吓死她了,谁知道她的琪琪究竟怎么了! 裴家三人很快便被带回了警局,可三人非常有默契的闭嘴,根本不提裴思琪变成僵尸,只说家里遭了贼,报警的佣人都是看花眼了。 万一让人知道裴思琪得了失心疯,他们裴家可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还有郭家的联姻... 无论怎样,他们都不能承认事情是裴思琪做的。 看着裴家三人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警员并不愿意放他们离开,但他们矢口否认自己被攻击,最终也只能暂时先让他们在医院治疗。 自打被推出去,裴母的脸色就一直很差。 只是裴城远没心思管她,同裴父商量了许久,裴城远最终还是给太初的账户转了钱。 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 听到到账提示,太初对赵甜甜扬了扬手机:“我现在比你的存款多了。” 赵甜甜对太初咧嘴一笑:“真厉害!” 实在不忍心告诉太初,经过这一天,自己的身价又涨了。 原来太初竟然这么在乎! 第70章 没有逼格的飞僵 “夜深了,姐姐没睡,突然听得虎姑婆啃东西的声音,就嚷着要吃。 虎姑婆说,‘我是在剥落花生吃,’顺手给了姐姐一个。 姐姐一摸,竟然是弟弟的小指头,又恨又痛心又害怕。 一会儿镇静下来,借口要到门口粪坑拉屎。 谁知刚起床,便对上一双血红色的双眼:‘你要去哪?’” 说到这,太初侧头看去,却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太初点点头:“倒是和你现在的眼神有些相似。” 赵甜甜的脸都绿了:“你能不在晚上讲鬼故事么?” 太初无奈摇头:“是你说想听故事我才讲的,你这人怎得这般难伺候。 赵甜甜的声音中满是气恼:“第一,我想听的是睡前故事,不是鬼故事,第二,正常人不会在墓地讲鬼故事。” 她好心好意的陪太初过来坟地查看情况,为什么要讲鬼故事吓唬她。 太初沉思片刻:“还是有的。” 她不是正在讲么! 既然收了裴城远的钱,自然要帮裴城远消灾解难。 为了从源头解决问题,她顺着裴思琪留下的痕迹,带着赵甜甜的来到这片墓地查看情况。 顺便应赵甜甜的要求,给赵甜甜讲了个提神醒脑的小故事。 对上太初那不以为然的模样,赵甜甜气的牙根直痒:“大半夜不睡觉就算了,能讲个正常的故事么?” 她就不该陪这个倒霉师傅出来,在家睡觉不香么? 还有,谁家好人会藏在别人挖好备用的坟坑里,还用柳枝盖着身体! 太初凝视着赵甜甜:“你就说你有没有清醒吧。” 赵甜甜:“...”清醒,不但清醒,她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就在两人说话时,远处忽然传来悠悠的哭声,那哭声似悲似苦,不停向她们耳朵里面钻。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大晚上的,谁在这哭坟。” 太初倒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你想太多了,这可不是哭坟,是鬼在风流!” 不只是人有需求,鬼也一样会寂寞,好久没听过鬼的墙角,还挺想的。 赵甜甜看向太初的眼神从疑惑到震惊:“这大晚上的,他们不怕被人听到?” 周围这么安静,什么鬼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就不怕吓到人么! 太初凝视赵甜甜,忽然伸手在赵甜甜头上戳了戳:“我一直都以为你挺聪明的,真的!” 真是太让她失望了... 赵甜甜捂着自己的额头:“我说错什么了么?”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她:“你如今也算是走上了修真之路,能听到那些平常人听不见的声音也不奇怪,这声音可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就算有普通人夜里上山,最多也只会以为是晚风在吹,而不会认为是鬼叫声。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那边的鬼夜哭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阴风呼啸。 原本还笑意涔涔的太初,面色陡然凝重,竟是一个飞身冲出之前藏身的洞穴。 赵甜甜没有太初那么快的速度,坟坑有点深,她只能用力的抓着旁边垂下来的树根,用力向上爬。 太初在地上站定,望向远处那个修长的身影。 月光下那人的脸隐藏在阴影中,他的身材消瘦,但个子却高。 此时正将一只红衣女鬼用力塞进嘴里,发出嚯嚯的啃食声。 在他脚下,一只男鬼正在费力的挣扎,许是男鬼挣扎的太过卖力,那身影放开吃了一半的女鬼,直接扭下男鬼的脑袋团成拳头大小塞在嘴里。 赵甜甜刚爬上来便看到这一幕,她望着远处令她不愿看第二眼的画面,又看看手中的树藤:要不她还是回坑底去算了。 那身影似乎发现了太初,只见他对太初缓缓咧开嘴,月光下,那四颗尖利的犬牙异常明显。 太初双手迅速结印,片刻间,数十张符纸凌空出现在太初身前,太初将手向前一推:“去。” 谁料那身影非但没有迎战,反而第一时间转身逃走了! 由于对方跑的太快,只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太初打出去的符纸全部打在其他地方,发出砰砰砰爆炸声。 太初也没想到对方居然能跑的这般快,甚至到了不要脸的程度。 这巨大的落差令她火冒三丈:“你TN的缩头乌龟,跑个毛线,有种过来让老子干死你啊!” 修真界待久了,这么不要脸面的东西还是第一次见,他身为飞僵的逼格呢! 临走时还不忘将那两只吃了一半的鬼带走,怎么着,这是吃完了还要打包是么。 要不是那神魔协议只能用越界的异国神怪,以及他们的驱使者身上,而她的修行还差点火候。 她非要用契约之力,将那玩意儿破劈成茶叶沫子。 赵甜甜从坑里跳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你这是打赢...嘶!” 一眼没看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原本规整的墓地已经变得坑坑洼洼,有些甚至露出了下面用来遮挡墓穴的水泥板。 赵甜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她们不是来抓僵尸的么,为什么变成刨坟了。 太初狠狠地看了赵甜甜一眼,再说话就把这货逐出师门。 知道太初的心情不好,赵甜甜识相的闭上嘴,只是眼睛还在那些歪歪斜斜的墓碑上扫来扫去。 真可怜啊,死后都不得安生。 努力忽略身边的赵甜甜,太初掐个字诀,单手在地上用力一按:“没投胎的都出来。” 随着她声音的按照落下,十七八个灵体出现在各自墓碑前。 只是他们的形象都不算太好,一个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表情混沌。 一看便是没来的及去地府,准备在世上浑浑噩噩飘荡到灵魂消散的模样。 看到这些飘在半空中的灵体,赵甜甜用力捂住嘴防止自己叫出声: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太初倒是有些不满意:“这边有上百座坟,怎么只有你们这几只小鬼。” 一个少了半边脑袋的老鬼赶忙对太初行礼:“大人息怒,我们这是村里祖辈传下来的坟地,没去投胎的都是因为被各种原因耽误了。 您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小老儿就好,我们定然竭尽全力。” 看这人说的真诚,太初忽然咧嘴一笑:“想投胎么!” 第71章 太初的苦恼 月光下,一群老鬼正蹲在坟前乒乒乓乓的敲打,立志在天亮前,将所有被炸毁的坟塚修葺到能让人接受的程度。 他们都是成熟的鬼了,知道如何将墓地变得整齐漂亮些。 说来也是无奈,都怪他们死的早,连个能托梦叫上山干活的人都没有,否则就这点小事,怎么还用他们亲自动手。 太初盘腿坐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表情认真且凝重:“都怪我不好。”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赵甜甜原以为太初又打算说笑,可看到太初凝重的表情后,她也迅速正了神色:“这件事原本就和你无关,你也别太内疚。” 太初长叹口气:“你不懂,若不是我太疾恶如仇,也不至于损失这么一大笔钱。” 随后太初的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王有德!” 赵甜甜下意识皱眉,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片刻后,她忽然睁圆了眼睛:“是那个用祖坟抽取别人气运的人!” 她想起来了,这人一连几代都将祖坟埋在别人家山头上,利用邪术抽取人家的气运。 后来王有德家里频繁出现问题,便哭嚎着来找太初帮忙,结果被太初骂走,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扯上关系。 太初目光凝重的看着面前这块地。 王有德这一家子不止是缺了大德,甚至还倒了血霉,最后一个埋尸地居然是人家找都找不到的养尸地。 想要用先祖的尸体滋养后人的气运可不是容易的事。 首先要一个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男丁。 等到将男丁养到成年,在生辰当日举办婚礼,新娘需要是一个阳年阳月阳时出生的姑娘,且必须是个不洁之身。 而后不等对方圆房,直接将新娘杀死,用其血肉灌进男丁的身体。 再割下男丁的舌头,封死男丁五窍,在亥时与子时交接之时将人活着放进刻好了符文的棺材中。 埋进墓里之前,要在棺材里灌满水银,并用人血洒在棺材上,这才能保证男丁身上的气运不会外泄。 男丁死的凄惨,又被镇压在棺材中无法出来,怨气不散时会吸收周围那些坟塚的气运。 而与男丁有血缘关系的王家,则只需在墓前拜一拜,便能将这些气运转变成自己的。 只是王家人命薄,就算给了他们气运也不过就是个中等水平。 为了吸收到更多气运,他们每二十年将棺材换一块墓地。 想必是这次不知发生了事,导致他们选中了一块养尸地,而棺中的水银又漏了出去,这才让棺中的尸体迅速异化,最终变成了飞僵。 那东西吸收了过多的气运,假以时日变成铜甲尸也不过是一点点机缘。 太初脸上的表情越发懊恼:“这下亏大了。” 赵甜甜看向她的眼神带着诡异:“别告诉我,你现在苦恼的是当初没接王有德的生意。” 应该不是她想的那样吧,一定是她小人之心了。 太初的脸上的痛苦越发明显:“不然呢,明明有人能为这次事情付账,我居然把他放走了。” 这就好比出门不但没捡到钱,反而让钱丢了一样悲伤。 太初脸上的悲伤太过真切,看的赵甜甜目瞪口呆:这都是什么人品,她就算有心安慰都张不开嘴啊! 悲伤了好一阵,太初终于打起精神,从背包里掏出剪刀和一沓黄纸,当着赵甜甜的面开始剪小人。 太初的动作非常利索,不多时,一沓厚厚的姜饼小人便已成型,随后就见太初将手中的那沓纸人直接向地上一丢。 之前还摞成一摞的纸人,竟像是有生命般直挺挺站在地上。 赵甜甜用力捂住嘴,压下自己想要尖叫的欲望:天啊,她都看到了什么,这是撒豆成兵吧,不对,这是撒纸成兵,她要多久才能学会! 太初似乎没注意到赵甜甜的情绪变化,认真的对纸人们做了几个手势后,便将纸人都打发走了。 看着排成一排,蹦蹦跳跳向山下跑去的纸人,赵甜甜兴奋的拉着太初的袖子:“这是什么法术,他们是去帮忙找僵尸了么?” 没想到电视上说的都是真的,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法术。 太初一言难尽的看着纸人的小短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这么短的腿怎么可能去找僵尸。” 等纸人找到飞僵,那飞僵怕不是已经统治了世界! 见太初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赵甜甜疑惑的询问:“那他们去做什么了!” 这么多纸人,难道是有什么有特殊任务不成。 太初表情瞬间凝重严肃:“偷鸡蛋啊,我答应了帮这些老鬼投胎,没点买路钱怎么行。” 这年头,手里没把米连只鸡都哄不住,更别说求鬼差帮忙。 “偷蛋!”赵甜甜感觉自己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许是发现自己显得过于激动了,赵甜甜的声音也跟着压低:“咱们能想点更高级的办法吗?” 好歹也是读过书的人,能不能别把偷东西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看着赵甜甜那写满了道德感的脸,太初切了一声:“什么办法高级,现在需要鸡蛋,你打算自己亲自下么!” 她倒是不知道赵甜甜还有这个本事。 赵甜甜:“...”这话说得她都不知道怎么接。 要不等回头下山的时候,挨家送点钱过去吧。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纸人们蹦蹦跳跳的陆续跑了回来。 有的纸人抱着一枚鸡蛋,有的则抱着几颗大米。 看着他们带回的东西,太初从背包里掏出铁丝和黄纸,迅速扎成两个提篮,将这些东西都放了进去。 此时时间接近计鸡叫,老鬼们终于将坟地修整的七七八八,恭敬的邀请太初过去查看。 看到明显比之前规整的墓地,太初从背包中掏出一套碗筷。 见到碗筷,老鬼们脸上露出似哭似笑的扭曲表情,爬跪在太初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 这大师果然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定真能送他们入轮回。 赵甜甜谨慎的闭上嘴,好险好险,还好她迟了一步说话。 就太初刚刚那个架势,她还以为太初饿了准备就地吃饭... 第72章 送鬼入地府 太初拿起筷子,有节奏的敲击起碗延,口中还轻声的吟唱:“斗声阵阵,干扰玄冥,千神万圣,护我真灵,供奉开路,阴差现身。” 话毕,手中的筷子径直插入碗底。 此时接近天亮,可不知为何,周围的温度却骤然下降。 原本还在给太初行礼的老鬼们,已经将头彻底埋进土里,只留下屁股撅在明面上,昭示他们的存在。 免得太初回头送鬼投胎时,将他们这些出过苦力的鬼都忘了。 赵甜甜拢了拢外套,刚想询问太初要不要加衣服。 让她惊讶的是,随着太初的动作,原本光洁的小碗竟从中间向不同方向均匀裂成八瓣。 之后便是太初因气急败坏而拔高的声音:“你们别太荒谬,大家活的都不容易,用不用这么贪心!” 骂完街后,太初双手迅速捧起小碗:“咱们再商量一下,总得给我留条活路。” 可等她松手后,原本碎成八瓣的小碗,居然又多碎了两块。 太初目光中满满的不可置信,眼中的绝望让赵甜甜感觉,太初似乎马上就要同碗一起碎了。 眼见太初再次捧起小碗,赵甜甜忍不住上前关心:“需要帮忙么!” 比起送鬼投胎,她更希望太初平安无事。 什么叫不留活路,鬼差是打算将太初一并带走么! 发现赵甜甜要来阻拦自己,太初赶紧伸手将人拦住:“你先别过来,没看见老子讲价呢,这些家伙恁的贪心!” 她可是见到比她还贪财的人...鬼...公职人员了! 收几个鬼竟然同她要价值八万元的纸钱,还价时还向上抬价,都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不知道她要钱不要脸...她勤俭节约么! 听到太初的话,赵甜甜瞬间麻了:砍价! 谁能告诉她,太初现在是在同谁砍价,还砍得这么一本正经。 难道说修真者都这么任性吗? 太初之前那种破碎光环彻底消失,此时的她看上去就像个气急败坏的泼皮无赖。 赵甜甜用力闭上眼,不愿看到太初碎了一地的修士光环:“他们要多少钱,我帮你给。”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已经碎成十块的小碗,直接变成二十块。 太初的眼睛差点鼓出来,这还要不要脸了,二十万,他们怎么好意思开口的。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他们说什么!” 太初的手迅速拍在碎裂的小碗上,随着鲜血侵染到雪白的瓷片,一道暗芒划过,交易成立了。 太初用纸巾捂着自己的伤口:“谈妥了,四十万,他们把所有鬼魂都带走。” 哎,她这可不是欺骗赵甜甜,只是要少了会侮辱到鬼差的威严,到时就不好了。 赵甜甜理解的点点头,之后便是一阵狂风。 老鬼们吓得几乎将身体都钻进地里,鬼差大人这是不满意大师雁过拔毛的行为啊。 赵甜甜没有老鬼们知道的多,她用手揉了揉眼睛:“怎么忽然起风了。” 太初毫不心虚的指向放着大米和鸡蛋的提篮:“刚刚是阴差在享用阳间供奉。” 除赵甜甜外,在场的所有灵体:“...”这女人是真敢说啊! 确定了太初第二天会带着答应好的冥币供奉他们,阴差们用锁魂链套着老鬼们开开心心的去了地府。 虽说他们不锁劝过三次以上的老鬼,但凡事都会有些例外。 这种事同节操什么的关系不大,毕竟他们在下面也是要生活的。 赵甜甜瞠目结舌的看着,原本还在装鸵鸟的鬼在她面前瞬间消失,直到太初碰她,才终于回过神来:“那些鬼呢!” 太初叹气:“比起那些鬼的去向,我更担心另一件事。” 赵甜甜的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确实,那飞僵的下落一日不找出来,咱们就一日不得消停...” 末了,赵甜甜看向太初:“你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师傅,拜托你做个人! 太初再次叹气:“差不多!” 才怪,她现在想的是,二十万的冥币,她怕不是得把人家纸扎店烧了才能凑齐,太苦恼了... 就在这时,其中一个坟塚中忽然爬出一只男鬼。 这男鬼身材瘦小,纵使做了鬼,看起来依旧干瘦干瘦的。 最为明显的就是他的脖子似乎被刀砍过一般,脑袋和脖子之间只连着一层皮,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 爬上来后,男鬼先是紧张的环视了周围。 当看到太初后,男鬼全身一凛,下意识想要缩回坟里,却被太初一脚踩住脖子:“你可想好了,老子这么一用力,你这脑袋和脖子就会分家,到时候想要缝上就艰难喽~” 这个喽字,如同锤子般敲在男鬼心口上,吓得他连连求饶:“大人放过小的吧!” 鬼想要修补灵体是非常艰难的事,他可不想以后到处找自己的脑袋。 太初依旧踩着男鬼:“想让老子放过你也不难,但你要告诉老子,为何要躲在这里不去投胎。” 她能看到人类的千万种命运,甚至能看到修士的命运。 但鬼除了变成鬼修,其余时候几乎不存在命运这东西,因此她能看到的,也只是这些鬼生前的事。 今日的动静闹得不小,她不相信这男鬼不知道。 若是知道还不愿出来,那这东西不去投胎的事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原以为自己会听到另一番谎言,可这男鬼却比太初想象中诚恳的多。 知道太初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男鬼嗷呜一声痛哭出声:“大人,我知道您是来找那飞僵算账的,求您帮小的做主啊!” 能一口说出飞僵这个词,足可以说明这男鬼与其他老鬼的不同。 太初看着男鬼那悲怆而沧桑的脸:“你究竟做了什么!” 这人生前倒是没做过什么恶事,虽然死相凄惨,却是因为在那个特殊时代,为了护送同胞离开而惨遭恶人毒手。 之后便一直躲在山上不曾同鬼差离开,这样一只带些英雄气息的鬼,同那王有德也没什么交集,这倒是让她有些好奇了。 男鬼的声音迟疑了一瞬,随后再次提高音量:“大人,小人知道那飞僵是什么情况,因为,因为这事是小人做的!” 第73章 村子的守护者-李二牛 天光初亮,炫眼的光辉点点洒落在地面,构成一幅美丽的风景画。 太初一手帮男鬼-李二牛撑着把黑伞,防止阳光洒落在李二牛身上。 另一只手则不断向嘴里丢着瓜子,专心致志的听李二牛讲故事。 赵甜甜则抓着太初的背包疑惑的向里面张望,就这么个巴掌大小的背包,为什么能装下那么多东西。 李二牛是个非常具有悲情色彩的人物,他死于国家战乱的年代。 为了帮村长掩护一群在村里落脚的伤员离开,李二牛带着入侵者走进了雷区,在爆炸前的最后一刻,他被人用武士刀砍掉了脑袋。 由于死在雷区的人太多,村长并没找到他完整的尸体,只是将大部分身体带回来安葬。 原本像他这样的人,是应该被带回地府等待投胎的。 可他却拒绝了,因为他希望自己能继续保护自己的村庄。 他附身在村口的大钟上,每当发现有恶贼出没,都会第一时间敲响村口的钟。 时间一长,村民们都说村里的钟有了灵性,没事时还会过来奉送些瓜果香烛。 他也吃了十几年的香火。 他看着自己熟悉的人渐渐老去,看着自己爱恋的姑娘结婚生子,看着村里的孩子渐渐成长,也看到自己的亲人都陆续被带去地府。 由于他的形象太过正面,每年中元节都会有鬼差来询问他要不要去酆都城。 但他一直都在拒绝,因为他心里有种期盼,至于期盼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终于有一天,他趴在钟上睡觉的时候,新任村长兴致勃勃的用木头敲着他家里唯一的铜盆,从村头一路跑去村尾。 李二牛只隐隐听到“不打仗了”“站起来了”“以后做主”“能吃饱了”... 虽然这些话听得含含糊糊,但他心里似乎有什么禁锢忽然消失了。 随着精神的放松,忽如其来的困意席卷而来,李二牛闭上沉重的眼皮,缓缓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是因为钟被砸响了,不是敲,而是用锤子砸。 砸钟的人手臂上带着红色的东西,为首的一个告诉围观的众人,所谓的祥瑞都是要被破除的迷信。 李二牛眼睁睁的看着大钟被一点点敲碎、抬走,长叹口气,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什么所谓的迷信,但他知道他应该是不被人待见了。 就像以前吃不饱饭时,有些人家总是会百般不待见自己生病体弱的老人那样。 算算年龄,他应该也很老了,当初那个要同他成亲生娃的桂花,前年都生病走了,还是大孙子亲自为桂花摔的盆。 果然,上了岁数就不受待见了,李二牛识相的飘上了山,找了个古墓,同墓主睡进了一个棺材里。 现成的东西,不用白不用,反正墓主没拒绝就是同意了... “等一下!” 太初忽然打断了李二牛的故事,李二牛双手抱着脑袋,将头转向太初的位置:“大人可是有什么疑问?” 太初目光灼灼的看着李二牛:“你说的墓穴在哪,里面有什么好东西?” 赵甜甜:“...”她就知道! 太初明明赚的不少,为什么还像钱串子一样... 李二牛看着太初,轻轻摇头:“可能是年代久了,里面没啥好东西。” 那么大的墓穴,无数棺材摆放在一起,到处都是散落的骨头,可陪葬品放的不是瓶子就是罐子,连个小黄鱼都没有,反正他看不上。 看到李二牛认真的模样,太初的兴致低了不少:“你继续说。” 也是,好人谁往山上埋啊! 赵甜甜看着面前的一人一鬼,面色有些诡异:这两人生存的年代不同,会不会有认知差的存在呢! 得了太初的吩咐,李二牛当即继续往下说。 他在墓穴里睡了很久,忽然觉得身上很不舒服,就好像什么人,在拼命抽取他的生命力? 可他已经是鬼了,怎么可能会有生命力这东西。 李二牛显然是个心大的,以为是自己感觉错了,赶忙调整个姿势继续睡觉。 再睁开眼睛,便是几天前。 不知那天是什么日子,过来上坟的人极多,每个人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各种不顺利。 李二牛爬出墓穴,挑了几个比较好的贡品啃了啃,顺便听听这些晚辈的抱怨。 身为半个祖宗的他,说不定还能给这些人拖个梦,指点下迷津什么的。 可越听,他的眉头皱的便越深。 他们村子里祖辈都埋在山上,大大小小的坟头上千个。 村里这一百多户人家,居然没一家过的不错,全都吃不上饭不说,就算背井离乡出去打工,最后也都落下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虽然李二牛是个鬼,但他还是要说,这不科学,是需要破除的迷信。 但想着事出必有因,李二牛还是决定要查一查。 于是,他抱着脑袋在村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不出所料的,他什么都没查出来,倒是同现在的小年轻那学到了不少... “具体说说?”太初双眼亮晶晶的再次将李二牛打断。 李二牛呆呆的看着太初:“大人说什么?” 赵甜甜翻个白眼:“大人说你说话的节奏太慢了,让你加快速度。” 不该听的千万别听。 李二牛连连点头:“好嘞,好嘞,然后我回到山上,原本打算钻进墓穴好好盘算,谁知刚到山上,便被那飞僵的棺材吸着向飞僵那边飞过去。” 这句话中确实精简了很多细节,赵甜甜:“...”别的不说,这李二牛倒是真听话。 还好李二牛是有功德护身的鬼,这才能及时稳住身形,一头扎进墓穴中。 而他也咂摸出些东西,原来自己身上之前流逝的,是差点被飞僵吸走的气运。 守护村子多年,李二牛早就将自己视为村子的保护神,此时见到有人在利用各家祖坟吸收村民的气运,自是万分愤恨。 算计好那棺材每日子丑两个时辰发挥功效,他便趁着刚入夜,拿着凿子将那石棺上的符文都敲了去。 他小时候学过石匠活计,做起这种事自然得心应手。 再加上护身的功德力,石棺上经年累月已经破败的防护阵并未对他造成过多影响,倒真让他成功将符文敲掉了一块。 看着李二牛那骄傲的表情,太初搓搓下巴:“但是?” 飞僵觉醒没那么简单,一定还有但是。 第74章 李二牛的内疚 李二牛愧疚的将头死死抱在怀里:“但是我把棺材凿漏了,里面流出不少水银...” 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只是技术还不到家。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我就知道”的眼神,随后再次开口:“你还做了什么?” 李二牛声音有些闷:“水银那东西有毒,我怕流到村里去,便叫了几个往日相熟的厉鬼过来帮忙掩埋。” 谁能想到一切竟能巧合成这样。 为了将水银处理干净,他们打开了石棺盖,将里面的水银全部淘出来。 谁知里面的尸体居然一直没腐烂。 他们之中有一只艳鬼,看那尸体依旧保持年轻时的模样心中发痒,竟是划开了尸体眼睛和嘴上的缝线,尝试着上去亲一口。 等他们发现时,尸体已经在月华的滋养下开始长毛。 李二牛是鬼,不是傻,虽然没见过这样的情况,但他还是立刻决定将棺盖合上。 可世上的事就是这般巧合,他们盖棺的时候,一不小心压死了一条蛇,蛇的血溅到尸体上。 原本躺着的尸体,就这么在他们面前明晃晃的站起来了。 大家尖叫着四散而逃,跑的最慢的一只鬼,直接被那僵尸塞进嘴里,三两口吞进了肚子。 李二牛自知闯祸,这几天都躲在墓里不敢出来。 倒是那艳鬼心里气不过,因为第一个被吃的,正是艳鬼的相好。 知道僵尸飞走,艳鬼便日日都过来寻李二牛,不断发出那令人面红耳热的声音。 用艳鬼自己的话来说,若是李二牛不给她个交代,她宁愿耗尽精元,也要脏了李家庄这块祖宗坟地。 这话听得太初忍不住叫好:“真是位奇女子!” 估计今天被吃的红衣女鬼,便是那个来找麻烦艳鬼,死的可惜了! 赵甜甜却抱着太初的背包缩到一边:不该什么都听的,耳朵和心都脏了! 将自己的知道的消息一口气说完,李二牛哭的如同没有明天一般:“大师,都怪我,一切都是我的罪过啊!” 若不是他去碰那棺材,里面的怪物也不会跑出来,都是他不好! 看着李二牛悲伤的“抱头痛哭”,太初转头看向赵甜甜:“送这个下地府,你打算出多少钱。” 李二牛如今沾了飞僵的因果,飞僵为让自己变得强大,也会想方设法来吃掉李二牛。 若是不将李二牛送走,说不定那飞僵会追过来... 太初的眼睛忽然一亮,她有个好主意! 李二牛则是悄悄向赵甜甜那边缩了缩,压低声音:“大师看起来有些可怕啊!” 赵甜甜则是嫌弃的摆手:“和你又不熟,少说我不爱听的话!” 当着她的面说她师傅不好,这老鬼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李二牛:“...”忘了他们是一伙的了! 嫌弃过李二牛,赵甜甜望向太初:“你开价就是。” 反正对她来说,钱这东西不过就是个数字罢了! 太初微微摆手:“这个不急,咱们回头再谈。” 她打算用李二牛当诱饵,看看能不能把那老僵尸钓出来。 听到回头再谈,赵甜甜也跟着严肃了表情,看来事情不大好办。 感觉到赵甜甜的紧绷,太初对她轻轻摇头,随后再次看向李二牛:“关于那只飞僵,你还知道些什么。” 李二牛想了想,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迟疑的皱眉:“其实也没什么,但我发现他好像很喜欢吃人舌头,而且不会说话。” 他们曾经尝试沟通,可后来忽然发现,谁张嘴那飞僵就咬谁。 太初点头:“我明白了,这事情怕是不简单,要不你先跟我回去,等事情解决我可以送你去投胎。” 李二牛看了眼山下村子里隐隐出现的灯光,砸吧砸吧嘴唇。 守护村子这么多年,他真的不想离开,他...舍不得! 看着李二牛恋恋不舍的模样,太初切了一声:“行了,别矫情了,当初你为村子牺牲的事应该已经写进了族谱,将来投胎时也会有提前选择权。 我要是你的话,就趁着名声还好的时候速速离开,免得回头被人发现是你放出了僵尸,落得个人人唾弃遗臭万年的结果。” 她之所以要花钱送鬼去地府,实际上就是帮这些鬼插个队,否则地府的鬼那么多,他们猴年马月才能排上号。 毕竟是帮她干过活的,多少要照顾些。 听了太初的话,赵甜甜:“...”她这个师傅,是懂PUA的。 李二牛缩了缩脖子:“那、那我还是走吧!” 太初轻叹:“也是看你生前积德不少,要不本尊才不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麻烦事。” 李二牛憨厚的搓手:“我也没什么本事,就是一把力气还够用,大人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吩咐我。” 太初嘴角轻轻挑起一个弧度:“这可是你说的!” 李二牛:“...”忽然感觉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让李二牛给自己指了方向,太初走到飞僵之前所在的坟墓前。 老鬼们果然都是干活的好手,竟是连那飞僵的墓地都一并修整好了。 一记掌心雷打出,之前填好的土飞的到处都是,但坑中却只剩下一块石板,再没有其他东西。 李二牛惊讶的咦了一声:“棺材呢,那么大的棺材怎么没了!” 那是个又重又大的石棺,究竟到哪去了。 太初则跳进坑里拿起石板轻轻嗅了嗅,果然是用水银浸泡的尸体,竟是没有留下除泥土之外的任何气味。 李二牛的手艺和运气都相当不错,竟是直接将最重要的阵眼敲下来了。 她就说,王有德一家为什么都是忽然横死的命,原来是有李二牛这么个活爹在后面坑他们! 将李二牛收进黑伞里,又将黑伞和石板塞进背包收好,太初对赵甜甜扬起下巴:“走吧,回家再说。” 赵甜甜应了声,两人趁着天光未亮迅速向山下走去。 她们不是村里人,若是被人看到,说不得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刚上车,裴城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怎么样,事情处理好了么!” 这惊慌中带着些质问的语气,让赵甜甜感到很不舒服。 可不等她开口,太初便先嗤笑一声:“求人办事还这么大的气派,你是真把你家的钱当钱用啊!” 好心让他们搭个顺风车,居然还把自己当主角用了。 第75章 收留裴家人的理由 裴城远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我给你钱了!” 太初嗤笑一声:“既然钱这么好用,你找我作甚,直接给钱磕几个头不就成了,找它可比找我方便得多,要不你回头试试,看他愿不愿意帮你!” 裴城远喘着粗气,再说话的时候语气倒是好了不少:“辛苦大师,大师这次的行动顺利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太初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波澜:“钱那么好用,你去问钱多好,何必来问我,两个人都麻烦。” 裴城远彻底没了脾气,声音中几乎带着哀求:“大师,是我年轻不懂事,冲撞了大师,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太初的声音终于柔和些,可说出的话却依旧如同刀子般字字戳心:“这么大岁数,眼角的鱼尾纹快拉到太阳穴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年轻气盛。 怎么你家是没有镜子么,让你这个老帮菜误会了自己的年龄,死皮赖脸地跑出来装嫩。” 赵甜甜下意识地退开几步,听不得,听不得,这些话太洗脑了,说不定会把脑子听坏... 裴城远显然也受不了这些话,手机的另一边很快便传来一连串盲音。 太初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赵甜甜:“他挂我电话。” 明明是裴城远来求她救命的,现在却又挂她电话,懂不懂尊重啊! 赵甜甜对太初挤出一个非常勉强的笑:“是啊,他真不应该。” 她现在忽然有些同情裴城远了,活着怎么就这么不容易呢! 吐槽过裴城远的不靠谱,太初带着赵甜甜开始返程。 赵甜甜开车的动作相当娴熟,太初观察了她许久才慢悠悠开口:“开车难学么?” 赵甜甜想了想,还是给了个比较中肯的回答:“其实还好,就是笔试可能会伤脑筋。” 随后又快速补充道:“就是背的东西比较多,其实也没什么!” 她记得太初似乎没什么学历,她这些话应该不会伤害到太初吧。 太初点点头,刚准备说话,电话再一次响起。 见是裴城远的号码,太初切了一声,却还是将电话接起:“有事?” 早上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裴城远终于学会了识相,这次他的态度明显恭敬了不少:“大师,之前的不愉快都是我的错,您看我们一家现在怎么办。” 见裴城远放低了姿态,太初倒是也没穷追猛打:“现在你们有两条路走,第一条是找个有香火的寺庙,在里面住到事情解决,第二条则是来我家,同样住到事情解决。你们自己考虑吧!” 裴城远似乎真的纠结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便同意住到太初家。 商量好这事,太初挂断电话,却见赵甜甜正用探究的眼神悄悄看向她。 太初挑眉:“怎么了?” 赵甜甜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中所想:“只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同意让他们无偿住到家里来。” 应该是无偿的吧! 太初点头:“这有什么的,人家花了这么多钱,来家里住几天也是应该。” 赵甜甜:“...”应该么,总觉得这种话不是太初能说出来的。 傅雷给出了一个别墅,最终的结果不过是去睡厕所。 为什么裴家人能有这么好的待遇,难道是因为她和裴思琪曾经是闺蜜的关系么? 赵甜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太初摆明是给她面子啊! 就在赵甜甜疯狂脑补的时候,太初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管住不管吃,想吃饭就是另外的价格,总不能让咱们亏了不是。” 不要紧,总会有办法把这个钱赚回来。 有了裴家人的加入,至少食材是管够的,星流这几天就不用挖菜捞鱼了,她真是个体恤下属的好主人。 赵甜甜:“...”她多少有点自取其辱了是吧! 当赵甜甜暗自提醒自己以后别胡思乱想的时候,太初再次开口:“其实叫他们来家住还有另一个目的。” 赵甜甜当即来了精神:“什么目的?” 太初咧嘴一笑:“李二牛身上背着飞僵的因果,裴家人是裴思琪第一个要攻击的对象,刚好一并解决。” 赵甜甜嘶了一声:“你就没想过万一打不过怎么办,我现在除了一把大片刀,其余时候就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让太初看清形势。 没想到赵甜甜对自己居然有如此清醒的定位,太初的声音都轻了几分:“没事,房子周围已经布置了阵法,邪祟只要过来就会迷失其中,你可以待在房间里放心的当一个废物。” 赵甜甜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呵呵:“真难为您老为我着想了!” 太初毫不心虚地接下赵甜甜的奉承:“都是为师应该做的。” 赵甜甜翻个白眼,脚下的油门踩得更重,这天是一分钟都聊不下去了,再不闭嘴,她怕自己心梗。 索性这一路还算平顺,到家时刚好赶上吃早饭。 星流是纸皮煞,自有意识起就依附主人而活,对太初自是满心满眼的依赖。 修行越高,自主意识会跟着提升,可同样提升的还有同主人的羁绊。 这一点在星流身上体现得越发明显。 从鸡叫起,星流一直在门口等太初回家,如今见到人,星流眉眼间都欢喜:“辛苦了一夜,今天做了初初爱吃的牛肉饼。” 太初伸手在星流圆滚滚的脸上掐了一把:“真贴心啊!” 除了手感有些凉,星流倒是越来越像人了。 星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小心翼翼地拉着太初的袖子进了门。 太初刚在桌边坐下,旁边忽然伸来一只猥琐的手,稳准狠地抓住了太初...面前的饼。 太初侧头看去,却见傅雷正抱着饼大口大口恶狠狠地啃着,仿佛几天没吃过饭一般。 星流愣了一下,刚准备对傅雷动手便被太初拦住。 看着吃得毫无形象的傅雷,太初厌恶皱眉:“你怎么在这。” 傅雷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悲愤,恨恨地看着星流,声音含糊不清:“你问她啊,都是她做的好事。” 看命数要耗费灵力,折腾了一晚上,她可不想为一点小事消耗力气。 忽然被点名的星流没有丝毫愧疚,反而理直气壮地看向傅雷:“我做好事从不留名。” 所以别问她! 第76章 姜欣欣的回报 傅雷咬饼的模样越发狰狞:“她不承认,她居然不承认,你想想几天没看到我了,她把我丢在厕所,说不让我吵到你,我一清醒她就用花瓶敲我,她根本不是人。” 太初看向星流,星流却大大方方的对太初耸肩:这没什么可解释的,她的确敲了傅雷,而她也的确不是人。 见太初用眼神无声的谴责星流,傅雷将头伸到太初面前:“你看,我头上起了这么大的包,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瘀血。” 太初轻轻点头:“看上去的确长高了些!” 一个大男人连哭带嚎的模样着实算不上好看,为什么一大早就要看到这种脏东西。 不想再看到傅雷的倒霉相,太初取出黑伞,将李二牛从伞里放出来,对星流交代:“这是李二牛,以后就让他跟着你干活。” 星流歪头看着李二牛:“他会做什么?” 太初的视线移到窗外的花园里:“种菜吧,他挺会挖坑的,以后家里的力气活都让他来做。” 物尽其用,家里不养闲人。 李二牛连连点头:“哎哎哎,好嘞,我什么都能做。” 他特别能干。 星流刚应了声好,就听傅雷尖叫一声,随后重重跌坐在地:“这人为什么不落地,他不是人。” 太初望着傅雷的脸上写满了疑惑:“在这个房子里见到非人类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么!” 傅雷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总觉得遇到太初后,他的世界观都改变了。 星流看着傅雷手中的饼,嘴角缓缓挑起一个弧度:“既然我们家的非人类不少,那你猜我们吃的都是什么...” 傅雷看着手中的饼,手指抖得如同帕金森,忽然跳起来,三两下将饼塞在嘴里抻着脖子咽下去。 就算是蛇虫鼠蚁,只要看不见他就不会害怕,反正出来时形状都差不多。 他害怕的是,发现这些东西都只剩下一半... 星流原打算吓唬傅雷,却没想到傅雷居然硬生生将饼吞下去了,一时间星流也失去了语言能力,只瞠目结舌的看着傅雷。 人类的思想可真是诡异啊! 傅雷究竟是怕还是不怕。 太初则懒得看傅雷发癫,直接带着赵甜甜去了天桥。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目光,太初让赵甜甜将车停在距离天桥不远处的停车场,这溜溜达达的拎着自己的纸盒板走到之前的位置。 许是太初昨日没来的原因,天桥上的人并不如之前那么多,倒是让太初很顺利的来到之前的位置坐下。 太初刚做好,刘卓的煎饼果子就送了过来。 太初看向刘卓:“咱们的事已经了结,你没必要给我东西。” 刘卓憨厚一笑,又递给赵甜甜一个:“一个煎饼,穷不了我也富不了您,都是邻居,吃个热乎的罢了。” 见刘卓说的诚恳,太初低头看向手中的煎饼:她不喜欢这种莫名的善意。 赵甜甜同样新奇的看着手中的煎饼:居然还有她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正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一个身穿玩偶服的大青蛙忽然来到太初面前。 太初抬头看向那青蛙,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用口型无声的说道:“你倒是会易容。” 面前这个藏在青蛙里的人,显然是第一天来找她算彩票的姜欣欣。 如今打扮成这样,应该是已经领到奖金,却怕被人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太初认出了自己,青蛙开心的对太初做了几个动作,随后将一只毛绒青蛙送到太初手里,这才蹦蹦跳跳的看着串青蛙气球跑了。 太初将青蛙玩偶转身递给赵甜甜,轻声笑道:“拿好了,这东西好几十万呢!” 倒是个有良心的姑娘,还知道要给她分红。 赵甜甜抓过玩偶,轻飘飘的,哪里值几十万... 不对,这里面好像有张银行卡! 那四位大师还坐在天桥下装高冷,与太初对上视线也都是迅速移开,并不想同太初有过多的交集。 既然他们没主动找麻烦,太初也不会关注他们,只专心做自己的生意便好。 太初的出现让不少专门等在这的客人异常兴奋,随着一声“大师来了”,只一瞬间,太初面前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个小姑娘迅速从人群中挤出来,一屁股坐在太初面前:“大师,我先算。” 说罢,急匆匆的给太初扫了两千块钱。 太初笑着对姑娘点头:“看相还是测字。” 刘诺熙挺直了脊背:“测字。” 随后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大大方方的在地上写了一个“公”字。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轻声笑道:“你的字不错,寓意也好,看来你要上岸了!” 刘诺熙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惊喜:“大师是说我所求的事能成。” 她考了公务员,非常担心最终的结果。 太初望着地上的公字:“公,平分,公道,公心,曾为诸侯代称,你这条路选的好,字体端正,将来平步青云也非难事。” 这姑娘身上带着些许正气,且背后有贵人扶持,就算上位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倒也算是不错了。 得知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刘诺熙对太初连连点头:“多谢大师,只要我能得偿所愿,必有重谢。” 太初笑着摇头:“别着急说什么谢不谢的,毕竟你虽能考上,但能不能进去还未知呢!” 刘诺熙疑惑的望着太初:“大师...” 她怎么听不懂大师的意思。 太初指了指地上的公字:“这个字好也不好,公字上面是八,下面是厶,一撇一捺尽显阴阳平衡,你快要结婚了。” 刘诺熙脸上一红,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确有了谈婚论嫁的男朋友。” 而且他们的感情非常好。 太初望着地上的字:“公者,男也,手下写男,嘴里说男,你的考公之路自然也是难上加难。” 刘诺熙错愕的看着太初:“不是说能考上么?” 太初眼神温柔:“能考上,但不代表你能去的成。” 恋爱脑这种生物还真是挺可爱的。 见太初说的认真,刘诺熙越发惊慌:“大师,您的意思是我男朋友出轨了么?” 第77章 爱情有多重要 这是刘诺熙无法接受的结果,她同男朋友在一起四年,如今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若真是对方出轨,那她以后还怎么相信爱情。 看着刘诺熙那万念俱灰的模样,太初轻轻挑眉:“爱情就这么重要么?” 刘诺熙的样子让太初感到非常新奇,因为修真界的女人一个个都很彪悍。 一旦发现男人有异心,都会第一时间斩草除根,绝对不会给对方任何伤害自己的机会更别说为男人流泪。 刘诺熙轻轻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大师,你不懂我们的感情。” 那是她的四年青春啊! 太初象征性的点头,实际上并未往心里去,而是指着地上的字继续说话:“公,公平,也是天平,俗称为称。 两个人在同一个称上,也就是说你们二人属于竞争关系。厶字这里少了一块,此消彼长,最终他会取代你得到这个机会。” 刘诺熙擦眼泪的动作一顿,呆呆的看向太初:“大师,您在说什么啊,我男朋友已经拿到了大企业的offer,他没有参加考试,怎么可能会同我争名额。” 末了还一脸紧张的望向太初:“大师,您确定我男朋友真的没出轨么!” 这是最好的消息,只是大师刚刚的话,让她有些怀疑大师的能力。 她是不是遇到骗子了。 太初平静的接受刘诺熙的审视,手下却悄悄的发出一条信息。 赵甜甜正在看热闹,手机却忽然传来信息声,她低头看去差点笑出声来。 信息是太初发的,只有一句话:那个佛是什么玩意儿。 看了眼依旧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太初,赵甜甜迅速回复:“是大公司人事用电子邮件发送的录用通知书。” 难为太初还能做出这么正经的样子了。 眼角从手机上扫过,太初心里有了盘算,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你确定自己真的知道他的打算么,从你写的字上看,你这个男朋友可是个心大的。” 之后也不等刘诺熙反应,指着地上的字继续说道:“公为男,上不封口,也就是说你那男人连个人都算不上。 你先别着急,我并不是在针对他,我只是不认为他如你说的那样能拿到大公司的录取通知,因为从字解上看,他会有极大可能会拿到要还本属于你的岗位。” 放着人话不说,偏弄那些邪气的鸟语,真难为她这个老祖了。 刘诺熙怔楞的看着太初,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太初的话,毕竟太初说的这些实在太不靠谱了。 许久之后,刘诺熙才讷讷的开口:“大师,您可能不知道,这个公务员考试,必须自己亲自去才算数,他都没参加考试,就算我主动让给他都没用。” 怎么觉得大师是刚从山上下来的,对人类社会的事情一无所知。 太初则是对她扬了扬下巴:“我不知你在纠结什么,但是真是假你打个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不过你那么爱他,我想你应该很愿意为他付出,并将你的名额让给他,对吧!” 看到太初油盐不进的样子,刘诺熙隐隐有些厌烦,她怎么就脑抽的跑来算命了呢,要不也不会碰到这么个骗子。 花了两千块钱不说,她还给这人行了个礼。 太初对刘诺熙笑而不语,但旁边看热闹的人却来了精神,纷纷要求刘诺熙给男朋友打电话。 被众人一阵起哄,刘诺熙越发心慌,思来想去还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男朋友电话。 对方似乎很懂男德,电话不到三声便被接通,另一边的男声温润儒雅:“怎么了宝贝,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么?” 男人的声音极致温柔,仿佛在耳边轻轻呢喃,刘诺熙烦躁的心瞬间安定,而后却又因自己不信任而自责内疚。 她是疯了么,为什么会听信骗子的话,去怀疑爱自己的男朋友。 警惕的看了眼给自己洗脑的太初,刘诺熙刚准备随便找个借口挂断电话,却又在太初似笑非笑的眼神下,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到底是考了公务员,还是去大公司面试了。” 电话那边的声音消失了,刘诺熙的心脏迅速下沉,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太初站起身,接过她的手机,帮她按了公放,又将人拉到自己对面坐下。 这么大的热闹,少听一句晚上都睡不着觉。 刘诺熙给了太初一个感激的眼神,声音也比之前冷静了不少:“你怎么不说话。” 男人似乎已经调整好心态,大大方方的笑道:“我原本还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开不开心!” 围观的人等的便是这个场面,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圆。 有几个人想要发出惊呼声,但都被其他人瞪了回去。 这时候谁敢说话,大家一屁股坐死他。 刘诺熙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无法接受这个消息。 但不等她晕倒,便被太初用一根手指抵住脑袋。 开什么玩笑,她还没看够热闹呢! 刘诺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恼:“宝贝,我是想给你一份安全的保证啊。 你知道的,大公司虽然赚的多,但失业压力太大,我没有稳定的工作怎么能让爸妈将你放心的交给我。” 这倒是一个能让人接受的解释,就连围观群众都不由得跟着点头。 骗人虽然不对,但小伙子也算是有担当的男人。 刘诺熙的表情放松了些:“那你报了哪个岗位,通知你什么时候儿面试。” 男人的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溺死人:“宝贝,当初为了防止你考试失利后我能够及时补位,我报了和你同一个岗位,刚好是第二名。 你懂的,咱们夫妻同心绝对不能便宜外人,你说对吧!” 只一瞬间,刘诺熙脸上的血色便彻底褪去,声音中带着颤抖:“但那岗位只要一个人。”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男朋友居然是这样的人,难道说这四年的感情都会是假的么? 忽然,刘诺熙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不对,第二名的名字不是你啊!” 第78章 渣男破防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诺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从来没注意到,我的身份证和平常用的名字根本不是一个。” 之后则是一声长叹:“你怎么能这么忽略自己未来的丈夫呢!” 这倒打一耙的话,气的赵甜甜眼睛一瞪,当即便要上前同男人理论。 却被太初伸手拦住:着什么急啊,等下一定有更气人的话。 刘诺熙也被气出了眼泪:“你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在一起四年,她竟不知道枕边人是这么个浑蛋。 男人深深的叹气,似乎刘诺熙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诺诺,我爱你的心是真的,这不够么,而且我和你考同一个岗位也是为了你好啊!” 这话说的太初眼前一亮,下意识向前凑了凑:来,详细说说! 刘诺熙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你哪里是为我好,你这分明就是在背刺我!” 她是第一名,男朋友是第二名,这人是早就打好了给她补位的主意啊! 男人的声音中带着隐忍和无力:“诺诺,你这么大,也该懂事了,我做的这些都是在为你着想啊!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婚后你还要生孩子,这份工作就算给你,你也不会得到重视,倒不如把机会给我。 你让爸爸去面试官那打个招呼,反正我们是夫妻,只要有一个铁饭碗就够了。 你不是最喜欢漂亮衣服了么,进企业当白领就能实现你的穿衣自由,这不正好是你喜欢的!” 往日让自己沉醉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异常刺耳,刘诺熙哭的呜呜咽咽,如同受伤的小兽:“你不能这么欺负我,我根本不打算这么早要孩子。” 她不想去当什么白领,她明明是凭借实力考上的公务员,为什么要让给别人,这根本都不是她想要的。 男人再次叹气:“诺诺,你怎么又在耍小孩子脾气,你不是想要两个宝宝么,你现在年轻,早点生孩子早点恢复,到时候你想考公务员还可以再考,我也能成为你的依靠,你说对吧!” 许是气的狠了,刘诺熙哭的歇斯底里。 男人或许觉得这是刘诺熙的妥协,用腻死人的语气安慰刘诺熙:“宝宝,我们都是在为了美好的未来努力,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定能组织美好的家庭,我会爱你一生一世。” 刘诺熙已经哭的泣不成声,根本无法回答男人的话。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到天上去,太初接过刘诺熙的手机:“你这人能力不咋地,饼倒是画得挺圆。” 忽然听到陌生的声音,男人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后严肃的询问:“你是谁,为什么拿着我女朋友的手机。” 太初发出一声冷笑:“就你们的关系,你不应该叫她女朋友,你应该叫她爹才对。 大学的时候供你生活费,结婚时供你车子房子,现在还要供给你工作,这么大的活爹,你不得给她磕两个么?” 男人的声音不似之前温柔,甚至带上几分冰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请把电话给我女朋友。” 太初呵了一声:“理解能力这么差,软饭到吃的挺顺口,也是,你这个全村的希望还打算混个人民公仆的名头,回去光宗耀祖呢!” 赵甜甜默默退回原处,有太初在,感觉自己不可能有用武之地。 男人似乎已经开始咬牙:“你根本不懂我和诺诺的感情,请把电话给她。” 太初嗯了声:“你渣的都碎了,就你这样的感情,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懂。 为了弄点好处,装深情装的自己都信了,你每天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脸不觉得恶心么!” 男人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气急败坏:“这是我和诺诺的事,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希望你不要破坏我和诺诺的感情。” 太初依旧是标志型的呵呵:“你是说你所谓的一家四口计划么,你想的比你长得都美,一家四口,你,她,你们的孩子,你外面的小三。 其实你也算是个人物,婚还没结,小三就已经到位了,你这算什么,三军未动粮草先行么?” 刘诺熙猛地抬头看向太初:假的吧,她是不是听错了! 太初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果然,电话对面的男人终于不再是那般气定神闲:“你别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你让她接电话,我有话和她说。” 太初笑出一口白牙:“你们之间的感情还需要挑拨吗,不一直都是算计么! 你与她考同一个岗位便是你处心积虑的结果,因为两人去同一个位置比较有保障。 若是你没考上便罢了,若是你的成绩能达标,那你便让她怀孕,然后自愿给你让位,到时候你自然会变成人生赢家。 啧啧啧,软饭王者啊!” 刘诺熙失神的坐在地上,甚至忘了流泪,男朋友的确缠她很紧,她还以为是因为激情重新燃烧,没想到竟是一场算计。 也就是说,大师说的是真的... “分手,我要分手...”她不要和这么可怕的人在一起,她要离这个人渣远远的。 男人似乎听到了刘诺熙的声音:“诺诺,你在听是么,你不要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她是在嫉妒我们。” 太初:“嗯嗯嗯,你说的都对,我嫉妒她找到个杂碎,这么好的福气可不是谁都能遇上。” 虽然心里非常难过,可这阴阳怪气的话却听得刘诺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是怎么了,明明是该哭的时候,为什么会笑出声! 赵甜甜则在旁边咋舌:她愿称师傅是撕渣王者,这是一点脸面都不给人留啊! 男人显然被怼到破防了:“刘诺熙,你想清楚,反正我玩你四年够本了,但你现在肚子里可能已经有我的孩子了,如果我不要你,你以后找谁去。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那点猫腻,你面试的考官已经都打点过了吧,这根本就不是凭你能力得到的机会,我凭什么不能要。 你如今为了这个名额和我翻脸,信不信咱们一拍两散伙,我明天就去举报你,咱们都别想好!”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有。 第79章 惦记低保老头的姑娘 男人狠戾的威胁,让刘诺熙红了眼眶:“我爸没找关系。” 祸不及家人,她谈恋爱为什么要牵扯到爸爸。 男人嗤笑一声:“谁信,我要是写了举报信,看你爸能不能清白。” 太初则是继续冷笑:“嫉妒疯了是吧,人家爸爸不管做什么都是人家的本事,你把头磕出火星子,看有没有人理你。 她放弃了这次机会还有下次,可若是你写了举报信,你猜以后还会不会顺利走上仕途。” 这些岗位都是牵一发动全身的。 男人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威胁我!” 太初呵呵:“你想太多了,这不是威胁,而是通知你,毕竟你当初追求她,也是因为她家的社会地位在这,若是她之后有什么不顺心的,都会找你算账。” 男人的声音拔高:“凭什么?” 太初回答的理所当然:“凭她有钱有颜有本事,你这种没品没才没素质的,要蚀骨之蛆一样扒着她吸血,我说的够明白了吧!” 忽然,太初像是想起了什么:“她之前送了你不少东西,你都清算一下,折成现金还回来,不然我们就去告你诈骗。” 没错,她就是要帮刘诺熙白嫖。 男人似乎彻底破防了,因为电话另一边很快便传来了一连串盲音。 太初将手机还给刘诺熙:“往好了想想,你把这个人渣收了,没让他去祸害别人,也算是为一众姐妹谋福利了。” 刘诺熙的嗓音有些沙哑:“我以后怎么办啊!” 太初对她笑的温和:“要不叫上几个姐妹出去吃顿好的,顺便庆祝脱离了人渣的魔爪。” 刘诺熙擦掉眼泪:“也行!” 随后又不死心的询问:“大师,如果我和他结婚了,以后会怎样。” 她不相信那四年没有任何意义。 太初点着地上的字:“八字大张大合,厶字又封了他的口。 这个男人不是个消停的,他会继续嫌弃你,用语言控制你,同时帮你弄来无数姐妹。 等到你彻底没了利用价值,便会被他一脚踢开,寻找下一个跳板。” 这姑娘运气不错,居然能找到如此精品的人渣。 除了佩服,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刘诺熙咬住嘴唇,整个人摇摇欲坠:“我真的无法相信。”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你还是相信吧,不然等回头被他骗光了钱,赶到大街上的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刘诺熙震惊的看着太初:“他会骗我的钱。” 太初点头:“你父母的棺材本一分不剩。” 刘诺熙用力抹了把眼泪:“分,麻溜的分!” 要不是没什么证据,她应该去打爆人渣的脑袋。 见刘诺熙准备离开,太初赶忙提醒:“记得追着他要钱,他一定不会给,但至少能让他心生忌惮,不敢来招惹你。” 刘诺熙对太初越发恭敬:“谢谢大师,我都记住了。” 太初点头,顺便递过去一沓手撕发票:“要遵纪守法啊!” 刘诺熙:“...”这个大师好接地气啊! 成功科普一番遵纪守法,太初顺利送走自己今天的第一位客人。 接过矿泉水瓶喝了一口,太初坐回原位,静静等着自己的下一位客人。 倒也是巧了,之后坐下的,竟然也是个姑娘。 见太初望着自己,孟卓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我想问个适合结婚的时间。” 说罢恭恭敬敬的送来一个信封。 太初看了眼信封,又看了眼孟卓,片刻后将信封推回去:“你这卦,我算不了。” 孟卓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态度却很坚决:“大师,给我算算吧,哪天结婚最合适。” 太初再次摇头:“算不得,你所求之事也必不能成。” 孟卓轻轻咬住嘴唇:“大师,你不知道,我家那爷们心眼小的像针鼻,要是知道我还没选好日子,一定会跟我叽歪的。” 许是被孟卓懊恼的模样取悦到了,围观的人也纷吐槽起自己另一半不靠谱的那些事。 太初凝视孟卓:“我这会儿有些忙,怕是暂时没时间帮你算日子,您能在旁边等一下么?” 孟卓凝视太初,像是在确太初话中的真实性,片刻后她忽然咧嘴一笑:“好啊!” 眼见孟卓让开,一位大娘迅速坐下:“大师帮我看看呗。” 太初点头,指着地上:“请坐。” 今日倒是有些巧了,来找她的居然都是女人。 董新梅迅速在太初对面坐下,兴致勃勃的看着太初:“大师长的可真俊,有对象了没。” 太初将收款码递过去:“您要算这个么?” 董新梅对太初连连摆手,扫码的同时还不忘压低声音:“大师,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算。” 太初学着董新梅的样子压低声音:“你说。” 董新梅左右看看,凑到太初耳边:“大师,我怀疑我楼下的姑娘惦记上我家男人了。” 太初识相的向前凑了凑:“要不你先测个字看看。” 就喜欢这种交换八卦的感觉。 董新梅掏出手机:“大师,现在不是流行互联网看相么,你帮我看看那女人和我家男人有没有一腿。” 赵甜甜如今耳力也比之前好了不只一星半点,看到两人鬼鬼祟祟的模样忍了又忍,可白眼还是止不住的向上翻。 身为玄学大师的格调呢! 还有这位大姨,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在担心丈夫出轨,难不成是家里有矿,总不能是人家姑娘惦记老头低保吧! 看着董新梅掏出手机找照片,太初轻轻摆手:“你若是拿相册便算了,现在的照片都是各种美颜特效,根本看不出什么。” 都不是她说,她真的不能理解这些人的审美。 太初之前也看过直播,里面的人都顶着人鬼难分的脸,皮肉或许好看,但骨相却都扭曲的像是刚从鬼门关爬出来一般。 对于她这种算师,看直播无异于看群魔乱舞,相比之下,倒是影视剧还能略微正常些。 虽然太初拒绝了,但董新梅还是拿出手机:“不行么,别这么着急否定自己,你先试试。” 说罢,董新梅将手机怼在太初面前。 只见照片中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姑娘,但由于是偷拍,因此只能看到姑娘的大半侧脸。 太初刚准备将手机推开,却看到右下角的景象时愣住,随后伸手滑动屏幕,快速将照片放大。 这是... 第80章 此迷恋非彼迷恋 太初之前看过董新梅的命数,但这人的命运中规中矩,就连将来死去都是因为年纪到了寿终正寝,期间并没有任何坎坷。 可刚刚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并非如此... 见太初将照片放大,不停的盯着看,董新梅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怎么样,很帅吧。 都不是我吹,就我家这个老头子,当初可是我上赶着追回来的,多少女人直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 赵甜甜:“...”怎么办,她感觉自己的心又脏了! 太初拿过董新梅手机,仔细的看了又看,忽然抬头:“你家应该挺凉快的吧。” 董新梅脸上满是自豪:“我家的房子特别好,整栋楼都不需要开空调,咱们这本来就热,这些年我可省了不少电费!” 太初随着她的话不停点头:“这倒是挺好,我住的地方就热得很,晚上根本睡不着觉。” 见两人拉起了家常,孟卓心里有些着急:“大师,您能不能先帮我看看的事,我还着急结婚呢!” 太初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今天也真是的,有缘人居然都赶到一起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接着聊吧。” 孟卓和董新梅相互对视一眼,还是孟卓最先质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换地方,是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么。” 太初越发羞赧:“倒是没什么不方便,只是今天的太阳有些毒,晒得我胃里不舒服,所以寻思着换个地方。” 洗精伐髓后,太初的皮肤晶莹剔透,此时她的脸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倒是让人多了些怜惜。 孟卓还有些拿不定主意,倒是董新梅一拍大腿:“看我这个粗心,大师这细皮嫩肉的,的确应该换个地方,换换换,咱们现在就换。” 董新梅性子直爽,想到什么立刻就做,甚至主动弯下腰去帮太初拿东西。 太初拎起纸盒板做的招牌,对赵甜甜招呼一声:“走吧!” 赵甜甜下意识想问太初去哪,却在看到太初的眼神后迅速闭嘴:她明白了,太初是想带着这两人回别墅。 太初在这摆摊多日,带人离开却是第一次,当即有人好奇的想要跟上。 可不知为何,那些意图尾随的人,却如往日一般,才微微升起一点想法,便迅速被自己压了下去。 只怔愣的站在原地:他们刚刚再想什么来着! 太初带着两个女人上了车,董新梅对太初的汽车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大师,想不到您这么有钱,那为什么要在街头摆摊啊!” 太初刚准备回答,董新梅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到是自家老头子打来的,董新梅眉眼间都是笑意,嘴上依旧不饶人:“老东西,你还能想起我来啊,我还以为你又追着哪个小狐狸精回家了呢!” 电话中的声音虽因年龄原因显得有些苍老,可却不难听出年轻时应该也是一副带着磁性嗓音的好嗓子:“老太婆,早点回家,晚上做了你爱吃的面包鱼。” 董新梅笑着啐了一口:“崇力辉你用做饭忽悠我多少年了,就只有说的好听,还不是惦记着忽悠我回去做饭给你吃。 我告诉你,我今天有正经事做,你自己在家啃饼子吧。” 崇力辉也不生气,而是呵呵直笑:“你不回家,那我可就找地方蹭饭去了。” 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董新梅的眼睛还是瞪得溜圆:“你敢!” 赵甜甜听得龇牙咧嘴,这夫妻俩加起来能有一百岁了吧,怎么还这么黏糊,着实听不下去啊! 太初则忽然插嘴:“崇力辉这名字倒是挺有意思的,也不知道是哪三个字。” 许是没想到董新梅身边有人,崇力辉的声音沉了沉:“哪来的女娃子声音,这般没得礼貌。” 董新梅也有些不高兴,就算是大师,也不该在别人打电话的时候随便插嘴,更别还在嘲笑她老头子的名字! 正准备说话,眼前却猛然一花,竟是直接晕了过去。 孟卓下意识想尖叫,却被太初一句话堵了回去:“不是想找死么,现在马上就要如愿,你又为何害怕!” 孟卓下意识闭上嘴:“你知道我的打算。” 谁知太初并没看她,反而看向她身侧的空位:“老子什么都不打算做,你敢动一下,老子就把你劈的比薯片还要碎。” 打从之前起,就一直磨磨唧唧的在孟卓身边晃悠,还时不时的用深情的眼神看着孟卓,当真膈应死她了! 孟卓听懂了太初的话,下意识四下张望:“大师,是他对不对,他在这是么,大师你说话啊!” 见太初没回答自己,孟卓的表情变得疯狂:“沈嘉奇,你给我滚出来,当什么缩头乌龟,当初不是很英雄么,现在这装什么死。” 太初顺手拿过董新梅的手机,不等说话便听到孟卓这一长串嘚吧。 当即伸手一捏:“安静!” 车里这么小的空间,这娘们都感觉不到吵闹吗? 孟卓被太初消音,一双眼睛瞪得溜圆,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 双手则悄悄的摸向四周,试图寻找能够反击的东西。 太初给她一个自己领会的眼神:“我车上没有任何武器,你要是想报警就发短信给12110,只是千万别发出任何声音,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身边这位...野鬼先生!” 最后四个字,太初咬得相当清楚。 孟卓怔怔的看着太初,眼神中满是哀求。 沈嘉奇,沈嘉奇你在是不是。 见孟卓终于消停,太初对电话里的男人笑道:“崇力辉老先生是么,你好,我是打七寸大师。” 切,不就是化名么,好像谁不会一样! 对面的男声越发冰冷:“你是谁,想要什么?” 太初轻笑一声:“我能要什么,无非就是想问问,邻居真这么好吃吗?” 这老头哪里是被邻居小姑娘的年轻美貌迷住,这根本就是被小姑娘的身体迷住,准备大快朵颐了。 话音落下后,电话那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赵甜甜手中的方向盘一滑,差点撞在树上。 孟卓也顾得不为爱疯魔,只震惊的看着太初,她最近一直失眠耳鸣,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第81章 她的英雄 太初的声音依旧不断钻进对方耳中:“你要是不叫虫蜧虺这个名字,本尊还真是无法确定你的身份。” 对峙的时候,气势一定要足。 崇力辉的声音越发冷凝:“你究竟是谁。” 太初的声音愈发轻快:“你猜!” 崇力辉显然没有玩猜猜看的心情,他的声音越发冰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放了我家小梅。” 小梅这个称呼一出,车上的三个女人表情都扭曲了下。 都这么大年龄了,难道就没有其他爱称了么! 崇力辉的声音依旧隐忍:“你想要什么。” 太初快速报出一个地址:“来这里找我。” 听到太初报出的地址,赵甜甜眼神诡异的瞥了她一眼。 却碍着孟卓还坐在车上,暗自压下心中的疑惑。 太初看向身后的孟卓,脸色快速扭曲了下:“就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不是个老实的。” 果真是活的年头多了,真阴险啊! 孟卓被太初的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脸。 她脸上有什么东西么,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赵甜甜也压低声音询问太初:“出什么事了!” 太初白皙的脸扭曲成一团:“老王八蛋知道打不过老子,所以打电话报警抓老子!” 她虽然看不到自己的命数,但她能从别人身上看到自己最有可能遇到的事。 老浑蛋,别让她逮到,不然把脑浆子给他敲出来。 赵甜甜嘶了一声:“那你为什么留爸妈...赵家的地址。” 她想不通。 太初的声音理所当然:“老子为什么要说实话,自报家门等人过来寻仇么!” 她又不傻,别人问她名字的时候,她都会说自己叫赵甜甜,现在又怎会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身份。 她今天要处理的事不少,崇力辉倒是可以先向后放一放。 赵甜甜再次给了太初一个眼神,而后快速对太初竖起大拇指:“优秀。” 太初的眉头轻轻蹙起:“你这是什么表情,好像为师原本多么正直一样!” 拒绝接受道德绑架。 赵甜甜:“...”这话说得,难道正直是什么贬义词么! 孟卓依旧说不出话,只瞪圆一双杏眼呆呆的看着太初的后脑勺。 赵甜甜给了太初一个眼神示意,太初清了清嗓子:“要不我也给你一个地址,你拿去报警。” 孟卓张了张嘴,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回来了:“你要带我去哪!” 大师有一句话打动她了,她的确是生无可恋之人,死在别人手上倒是比自杀简单些 见赵甜甜的确没了报警的心思,太初无趣的别过头:“去能帮你解决问题的地方。” 听到解决问题,孟卓低下头望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您若真想帮我,便给我选个适合结婚的好日子。 我那男人临死前都在惦记结婚的事,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他遗憾的样子。 反正我也没什么牵挂,不如同他一起去了,黄泉路上也不孤单。” 太初如同看珍稀动物般看着孟卓的脸,许久后才呵呵一声:“不错!”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望着后视镜中孟卓的倒影:庆幸吧姑娘,但凡她车上有个弹射功能,她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将这姑娘飞出去,看看能不能把对方脑子里进的水甩干净。 孟卓没发现自己被嫌弃了,她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环着膝盖,如祥林嫂那般喋喋不休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情故事。 发现孟卓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太初和赵甜甜相互对视一眼。 赵甜甜伸出拇指在自己脖子上划了一下,她能不能把这娘们干掉。 太初翻了个白眼,比起孟卓的嘚吧,她更心疼自己的车。 碎嘴子无所谓,大不了当做没听见,但车是用钱买来的! 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受罪,赵甜甜加快了速度,很快便赶回了别墅。 见太初回来,星流开开心心的过来迎人:“初初,今天顺利么。” 用的虽然是问句,但星流脸上却没有任何担心,她的主人是全世界最厉害的,根本不可能不顺利! 太初摸了摸星流的头,得到星流一个甜甜的笑:“车里有个老妇人,帮我抱进来。” 星流笑眯了眼睛,回答的乖乖巧巧:“好。” 同星流交代完,太初对院里的石桌一摆手:“请。” 话音刚落,便被李二牛焦急的打断:“等等,大人,那边刚刚修葺过,暂时不方便。” 太初微微挑眉,等看到孟卓命数的波动后,心中登时有了底。 只见她的手掌麻利划向另一个方向:“进屋吧!” 她是造了什么孽,弄了这么不靠谱的东西回来。 李二牛自知闯祸,缩着脖子不安的搓着手跟在最后。 他非常喜欢太初的院子,因为在这个院子里,他可以如正常的人类一般晒太阳,碰触到院子里的每件东西。 这让他有种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可谁能想到,就是因为太过兴奋,干活多年的老把式也能失手呢! 太初懒得搭理他,带着赵甜甜和孟卓径直进了大门。 星流抱着董新梅跟在后面,路过李二牛时还不忘对他重重冷哼一声。 初初怎么就没把这货活活打死呢! 虽然知道太初的经济状况很好,可看到别墅时,孟卓还是惊讶了片刻,这么有钱的大师,为什么要在天桥下面摆摊呢! 示意孟卓坐在沙发上,太初端起茶杯喝了口:“若我能让你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你打算出什么价钱。” 孟卓原以为太初还打算继续劝说自己,却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说让自己见到未婚夫。 她错愕的看着太初,两行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颊滚滚而落:“真的么,我真的能再见到他么?” 天知道,她每天做梦都在想念那个丢下她,让她独自一个人孤单活在世界上的浑蛋。 太初望向孟卓的眼神中满是关爱:“我能让你看到他,但你真的确定要见他么!” 太初问的认真,孟卓的表情也变得严肃,对太初用力点头:“我要见到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永远爱他!” 她的爱情是完整的,不会因为沈嘉奇少了半个脑袋,一半身子而变得残破。 沈嘉奇是她的英雄。 第82章 卖符纸 看着孟卓那副笑中含泪的模样,太初身子微微倾斜,凑到赵甜甜耳边:“这是不是就是你们常说的自我感动。” 赵甜甜牙痛的看着孟卓:“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思想解放的时候忘了通知这姑娘了么! 太初坐直了身体:“你可想好了,情爱这东西之所以美丽,都是因为分别。一旦你见到他,可能会后悔。” 赵甜甜拖来一个零食口袋,从师傅的表情上看,等下会有大八卦。 瞥到赵甜甜的动作,太初给了她一个眼神:扒点松子仁,随后继续用严肃认真的表情看向孟卓。 孟卓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根本没发现太初溜号。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破碎感,对太初轻轻摇头:“大师,您不懂我和孟卓的感情,在这世上,不会有比我们更相爱的人了。” 说话间,孟卓的声音越发哽咽:“我们可是灵魂伴侣,为什么要残忍的将他从我身边夺走。” 眼见孟卓又要陷入自己的世界,太初对她轻轻摆手:“若是见面你打算出多少?” 孟卓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初:“只要能让我再看到他,我愿穷尽所有。” 太初轻轻摆手:“用不着那么多,我的符纸三千一张,你可以先买张显形符试试。” 孟卓震惊的看着太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需要招魂么,我什么时候能看到他。” 赵甜甜疑惑的看着太初:这次的价格为何如此良心,是不是哪里不对。 太初对她笑的和善:“用不着招魂,你那个冤家一直跟在你身边,你要见他么!” 孟卓用力捂住嘴,生怕自己太过失态,可眼泪却依旧止不住的向下流。 她就知道,沈嘉奇不会就这么丢下她一个人,沈嘉奇一直在身边守护她。 可她现在的样子好看么,会不会吓到沈嘉奇! 新奇的看着孟卓折腾自己,太初适时递过去一个收款码:“先买一张试试吧!” 孟卓掏钱的样子还是很大气的,三千块直接刷到太初卡上,太初看她的眼神都温和了不少。 不得不说,恋爱脑的钱就是好赚。 从包里翻出一张自己前两天练手时顺便画的显形符,太初对着孟卓身侧的位置将符纸打了出去。 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呼啸,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轮廓在众人的视野中渐渐显现。 赵甜甜也是第一次看到有鬼这么慢吞吞的现行,她下意识想要拔刀,却被太初一把按住:别着急,等下有的是机会。 孟卓的脸色用震惊到惊喜,随后直接扑进了男人怀里:“浑蛋,你这个大混蛋,你怎么敢丢下我一个人。” 孟卓一边哭一边死死勾着沈嘉奇的脖子,拍打沈嘉奇的后背。 身架子则将孟卓用力抱在怀里,仿佛抱住了全世界。 感受到爱人不算温暖的怀抱,孟卓哭的稀里哗啦:“你这混蛋,做了鬼也是个笨鬼,难道连托梦都不会么,还是说你不想见到我。” 沈嘉奇动了动嘴唇,刚准备说话,便被太初先接过话头:“他怎么没给你托梦,若不是他坚持不懈的每晚在你床边给你洗脑,你又怎么会坚定不移的要给他殉情呢!” 孟卓的动作一顿,身体也跟着僵住。 发现孟卓有松开自己的趋势,沈嘉奇赶忙用力吗,试着将人抱住。 许是考虑到太初在这,孟卓最终还是挣脱了沈嘉奇的怀抱,转头看向太初:“请不要说这种话,我和他的感情不是您想象中那么简单的,若是他不来找我,我才会伤心。” 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说法,孟卓用力吻上沈嘉奇残破的脸,动作没有任何犹豫。 耳边传来赵甜甜的抽气声,太初翻个白眼,再次看向抱在一起的孟卓和沈嘉奇,却刚好对上沈嘉奇忌惮的眼神。 此时的沈嘉奇浑身上隐隐冒着黑气,抱着孟卓的手指上,十根指甲显得异常锋利。 太初对沈嘉奇笑出一口白牙:“孟女士,你还记得你未婚夫是为什么死的么?” 孟卓的头深深埋在沈嘉奇颈窝,声音含糊不清的说道:“他是为了救一个过马路的孩子,才牺牲了自己。” 说罢又拍了一下孟卓的后背:“你这个混蛋,当什么英雄,现在让我怎么办。” 见太初一个人说的尴尬,赵甜甜迅速将扒好的松子递过来。 太初接过松子,再次看向孟卓:“既然你现在已经看到他了,是不是就不用惦记着随他而去的事了。” 听到这话,沈嘉奇的眼中冒出凶光,双眼也隐隐泛红。 孟卓终于放开沈嘉奇,转头看向太初:“你根本不懂爱情,我要的不是一时的在一起,而是同他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太初没说话,只是对沈嘉奇的方向扬扬下巴:“这只是你的想法,人家可一直都没说话。” 孟卓得意的仰起头:“我们的事向来都是由我做主,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听老婆话,沈嘉奇就是她的救赎和挚爱。 太初对两人点头:“很好,你们继续。” 两人的眼神交融在一起,浓烈的仿佛能拉出丝来。 赵甜甜看的龇牙咧嘴:“你就不管管么,我怕她一会用菜刀抹脖子。” 关键是这男人给她的感觉好假啊,正常情况下不是应该希望未婚妻好好活下去么,怎么这男人自己死了还不算完,竟还要将未婚妻一起带走。 这可比人渣恶心人多了。 太初将最后一颗松子丢进嘴里:“可你想过么,若是你死了,你名下的财产怎么办。” 这姑娘名下的资产可不少呢! 孟卓依旧深情的看着沈嘉奇的眉眼:“那些身外之物于我而言都是虚的,我想要的其实只有这一份感情而已。” 她父母死的早,从小跟着爷奶长大,虽然留给她丰厚的家产,却也给了她残破而孤单的灵魂。 遇到沈嘉奇之前,她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快乐,她怎能失去这个男人。 太初嗯了一声:“那你把这些虚的都留给谁了,你那个为你挚爱男人生了一个孩子的闺蜜么,供养人家一家三口,你的爱的确伟大的很!” 孟卓下意识想要回头询问,脖子却猛然被沈嘉奇掐住。 孟卓的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回事! 第83章 太初的蛊惑 沈嘉奇的手指不断用力,似乎想将孟卓活活掐死。 孟卓的双目圆瞪,不可置信的看着沈嘉奇:为什么,为什么要伤害她,她不是说过愿意陪嘉奇一起去死么。 还有她闺蜜和儿子又是怎么回事! 赵甜甜拔出刀便想去砍人,却被太初一把拦住:着什么急啊,人家主人公还没说话呢! 孟卓对太初伸出手,艰难的挤出一句:“救...唔...” 太初直接一张驱邪符打在沈嘉奇身上:“三千啊!” 对付这样的恋爱脑冤大头,一定得让她们感受到切肤之痛才行。 沈嘉奇惨叫一声,抓着孟卓的手猛然松开,他尝试着化成一道黑焰逃窜出去,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离开别墅。 最终只能站在墙边,一脸忌惮的看向太初。 大量空气冲进口鼻,孟卓瘫软的趴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咳嗽。 太初走到孟卓身边:“怎么样,你要是还打算跟他走,就现在过去,我觉得他应该很乐意送你一程。” 孟卓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不够用了,好半天才喘过一口气:“为什么,他为什么要杀我。” 其实她之前并不相信大师的话,因为她知道自己的闺蜜根本没有儿子。 可若大师说的不是真的,那沈嘉奇又为何会杀自己。 太初笑的眉眼弯弯:“因为他当初救的是他自己的儿子啊!” 见孟卓猛然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太初对她坚定的点头:“是真的,那孩子是你闺蜜生的,养在你闺蜜父母的名下,不信你回忆一下,你未婚夫父母都不是什么厚道人,为何不同对方索要补偿。” 孟卓的身体晃了晃,是啊,自打交往后,她同沈家来往也算密切。 她无父无母,是真心想将沈嘉奇的父母当成自己亲生父母来相处的,只是那两人总会做些让她不舒服的事。 比如在她耳边说女人守不住财之类的话。 又比如暗示她太过大手大脚,就算家有万贯也应该多孝顺长辈,多支持男人创业。 甚至还明里暗里的告诉她,有买这些零碎东西的钱,不如给家里买车买房,他们已经在那老破小里住了很久了。 她真的很爱沈嘉奇,而沈家爸妈除了爱说些酸话外,倒也没有其他过激行为。 想着以后还要相处,孟卓让沈家父母搬去了自己名下的一幢别墅里,平日里的水电煤气依旧由她支付。 果然,沈家父母对她比之前越发亲近,但孟卓却总是感到淡淡的膈应,因此来往的也少。 沈嘉奇死后,她心情一直不好,只知道沈家父母同肇事车主大闹了一通,还要了一大笔赔偿。 至于那被救的孩子,倒是没听他们提起过。 若这么说,大师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毕竟那夫妻俩现在还住在她的房子里! 看着孟卓如遭雷劈的模样,太初关爱的眼神再次降临:“我知道你超爱,但你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你这男人执意要带你走,而不是带你闺蜜走。” 孟卓的眼神瞬间狠戾,愤怒的看向墙边的沈嘉奇。 赵甜甜则拉了拉的太初的袖子:要不你少说两句,她怎么觉得这女人现在比鬼的怨气都大。 沈嘉奇对上孟卓的视线,下一秒蓄足了力气十成爪向孟卓扑去。 孟卓吓得用手捂住脸,手里却多了一张符纸,太初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别怕,用符纸丢他。” 孟卓下意识将手里的符纸丢出去,却见原本几乎扑到她面前的沈嘉奇已经再次被打回墙边。 许是连续受了两张符纸的原因,沈嘉奇身上的黑气逸散的更快,他的脸也变成车祸时残破不堪的模样,一只眼球要掉不掉晃晃悠悠的挂在脸上。 赵甜甜嘶了一声,压低声音询问太初:“你说他看谁呢!” 眼球晃得太快,她分辨不出对方是不是在看自己。 星流站在太初身后的不远处,一脸眼馋的看着沈嘉奇。 厉鬼耶,一身煞气,这可是大补之物,待会儿能不能偷偷舔上一口。 感受到星流的蠢蠢欲动,和赵甜甜的兴致勃勃,太初眼皮跳了跳:她这么正常的大师,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古古怪怪的。 孟卓跪坐在地上,目光悲伤的看着沈嘉奇:“为什么,究竟为什么,钱就这么重要么!” 沈嘉奇没说话,倒是太初接过孟卓的话:“重要啊,谁让你傻,居然立好了遗嘱,要将你所有的钱都留给你闺蜜。 只要把你带走,你的钱就都属于你闺蜜和他们的儿子了。” 说到这,太初感慨的咋舌:“其实你也不算说错,他真的是个痴情种子,居然为了老婆孩子准备带你走上黄泉路,妥妥的好男人啊!” 只是痴情的对象同孟卓想的有些偏差罢了。 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有孟卓一人受伤的成就已经达成! 孟卓的牙咬得咯咯作响:“沈嘉奇,你真是好样的!” 她居然还在帮忙养那对老米虫,她甚至还因为自己没有任何亲人,打算把钱留给自己闺蜜,她真是病的不轻! 看着孟卓似乎随时会晕过去的模样,太初走到她身边:“别难过了,往好了想想,他为什么不骗别人只骗你呢!” 长久以来坚持的爱情,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太初现在的话让孟卓心中重新的燃起希望:“大师...” 太初对孟卓坚定点头:“当然是因为你人傻钱多,特别好骗啊!” 这是事实,孟卓应该勇于面对。 赵甜甜:“...”是她单纯了,师傅怎么可能会安慰别人,不在对方伤口上撒盐已经算是仁慈了。 如今不过是扎心而已,都是小意思! 孟卓的身体晃了晃,眼见就要一头栽倒,却被太初伸手拦住:“想不想痛快一把!” 孟卓抬头,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太初:“什么!” 太初凝视着孟卓的双眼,声音中满是蛊惑:“他将你骗得那么惨,还打算放过他么。” 太初的眼睛如同深潭,将孟卓吸入其中,孟卓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恍惚:“我不会放过她。” 太初嘴角的弧度更高:“好姑娘,你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了么?” 赵甜甜下意识屏住呼吸,师傅这是想做什么... 第84章 带货小能手 孟卓嗫嚅着嘴唇:“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初在她身边蹲下:“你知道的,你现在是最想报仇的时候,他践踏你的爱情,将你像猴子一般耍弄,难道你心里就一点恨意都没有么!” 赵甜甜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师傅现在看起来真的好像反派啊... 孟卓脸上满是泪水,眼神从不可置信渐渐变得愤怒:“我要他死,我要他死!” 这狗男人骗得不只是她的钱,还有她的命。 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太初满意的点头,随后直接抓出一沓符纸塞在孟卓手里:“拿去丢他,一张三千,一百张结一次款。” 这可是她精心制作的驱魔符,能造成小型伤害,专门用来给孟卓这样有钱但恋爱脑的女人解气的。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她还以为师傅要有什么属于反派的大动作,结果就这,就这! 巨大的打击终于让孟卓黑化了。 只见她用力站起身子,表情扭曲的将符纸一张张丢向沈嘉奇。 符纸轻飘飘的,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有意识的飞向沈嘉奇,将他炸的尖叫连连。 太初则重新站回赵甜甜身边,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恼羞成怒的恋爱脑可真吓人。 不过她的符纸效果着实不错,真不愧是她! 赵甜甜忍不住看向太初:“你刚刚折腾那么多,就是为了卖符纸!” 太初理所当然的点头:“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生活不易,老祖卖艺,带货这种事,她向来都是认真的。 赵甜甜挤出一个笑:“我还以为你打算教她点打鬼的招式呢,没想到是卖符纸。” 太初呵呵一声:“没事,你只要不是以为我是在蛊惑她干坏事就好。” 赵甜甜:“...”给我留点脸犯法是么? 一百张符纸如雨点般打出去,沈嘉奇如同被丢进油锅的蛆,蜿蜒扭曲,阴暗爬行。 虽然每张符纸的伤害都不算很大,却也足够让沈嘉奇爬不起来。 孟卓双手支撑膝盖,用力的喘着粗气,这可能是她活到现在运动量最大的一次。 太初则拎着收款码走到她身边:“诚惠三十万,请问还有其他需要么?” 孟卓轻轻摇头:“接下来该怎么办?” 太初对沈嘉奇的方向扬扬下巴:“你若是还准备跟他去,那就让他把你掐死,我可以把你们一起送去地府,若是不想,那我就把他独自送走。” 赵甜甜的心再次提起,可不能劝人家死,万一对方真想不开,师傅会有麻烦的。 孟卓的眼神始终没离开沈嘉奇,许久之后忽然对太初伸手:“再来三十张。” 她咽不下这口气! 太初眉眼间都是快乐,迅速将符纸放在孟卓手里:“祝您使用愉快。” 她可真是推销小能手。 别墅再次传来沈嘉奇的鬼叫声。 片刻后,孟卓再次停手,她根本不去看地上的沈嘉奇,而是转头看向太初:“大师,有没有办法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她如今已经恨毒了这个狗男人。 太初麻利的摇头:“这个不提倡,因为损耗的是你自己的气运,你有自杀的念头原本就是大错,好在如今悬崖勒马。 若你强行将他打到魂飞魄散,将来地府的三生石前,你怕是也逃不脱那严苛的审判,甚至会影响你下一世的轮回。” 孟卓恨得咬牙切齿:“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太初轻轻摇头,端的一副大师模样:“忍一时风平浪静,莫要被仇恨蒙蔽双眼,更不要为他人的错误脏了自己的命数。” 孟卓红肿的双眼再次泛起泪光:“这些人渣一定会遭报应的。” 太初疑惑的看向孟卓:“难道你的报复方式,就是指望他们遭报应?” 恋爱脑的思维方式,果然不能用常理判断。 孟卓同样疑惑回视太初:“不是您说让我捡个一切放下的么?” 难道是她理解的不对。 太初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在合理的领域中,进行合理的报复,譬如将你给出去的一切都要回来,以及...” 太初的视线落在沈嘉奇身上:“让他在合理量刑的程度上,获得最多的惩罚。” 相信在收买鬼差这种事上,没人能胜过她。 反正一切都是要为合理服务的。 看着侃侃而谈的太初,孟卓的嘴唇抖了又抖:骗、骗人的吧! 孟卓非常大方,得了太初的保证后,直接转给太初十万块,力求让沈嘉奇在下面过得不顺。 对于这个数字,太初表现得比较满意,当即提着沈嘉奇去了卫生间。 这次,赵甜甜也跟了过来,声称是帮太初护法,实际上却是追来看热闹的。 只见太初左手将沈嘉奇的脑袋压在马桶边沿上,右手硬生生掰开沈嘉奇的下巴:“果然,杂碎都是聚堆的,那个吃了你舌头的僵尸在哪!” 就说这个厉鬼为何不说话,原来是被人吃了舌头。 赵甜甜兴奋的将门推紧:她就知道,只要跟紧师傅,就一定能看到热闹。 沈嘉奇尝试扭动身体,却丝毫挣脱不开太初的桎梏。 太初哦了一声:“我忘了,你不能说话。” 说罢,太初用膝盖抵住沈嘉奇的脖子,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迅速撕成一条舌头的形状,塞在沈嘉奇嘴里。 沈嘉奇没想到自己的舌头还能回来,他尝试着说话,可刚刚发出一个单音,脖子上便再次传来火烤灵魂的灼痛:“老子给你舌头是让你说话,不是让你发呆的,还不快给老子说!” 沈嘉奇的灵体越发透明,再不敢耽误太初的时间:“我不知道他在哪,但他在吴兴路攻击过我。” 听到这话,太初迅速将沈嘉奇塞进马桶,同时口中念念有词。 这一次,赵甜甜倒是听懂了太初的话,也正因为听懂,她的脸色才越发诡异。 马桶中闪过一抹绿光,而后沈嘉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初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顺便冲下厕所:“收工。” 赵甜甜则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你刚刚说要给他们烧一万块的纸钱?” 她怎么记得孟卓给了太初十万,这个回扣多少有些高了,让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那四十万... 太初正欲说点什么,就听外面传来李二牛的尖叫声:“救命啊!” 第85章 黑白蚯蚓 李二牛是个死了多年的老鬼,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喊救命的,除非是真的吓到了。 太初对赵甜甜吩咐了声跟上,随后便快速走到客厅。 星流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一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几乎被裹成粽子的董新梅,则晃晃悠悠的被挂在客厅的水晶灯上。 孟卓一脸紧张的望着星流,这应该不是人吧,人都是不能飞的。 好在刚刚经历过前未婚夫变厉鬼的模样,她现在对什么事都能良好的接受。 赵甜甜强迫自己将视线从星流身上移开:师傅是修士,李二牛是老鬼,她的身体中能拔出大刀,这房子里没什么正常人,星流是什么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看到太初过来,星流快速飞到太初身边:“初初,我没看清那是什么,他的身体很小,移动的很快。” 从刚刚开始,那东西就一直尝试着从各个方位冲进别墅。 太初对她点头:“李二牛怎么回事。” 星流指了指玻璃墙:“那东西刚刚用李二牛撞墙,李二牛吓的不轻,应该趁机是钻进地里了!” 太初咧咧嘴,她说什么来着,李二牛是成熟的老鬼,知道应该如何保命了。 赵甜甜忍不住凑到太初身边:“不是说院子里有法阵,能隔绝对咱们有恶意的坏人么。” 现在的情况是不是有些打脸了。 太初对她应了声:“的确能隔绝对我们有恶意的坏人,但你有没有想过,来的人或许对咱们没什么恶意,又或者他的脑容量可能不允许他领悟到什么叫做恶意呢!” 怎么说呢,今天的事多少也算是她自找了。 赵甜甜隐晦的看了太初一眼:真没想到,师傅宁愿认为这入侵者对他们没恶意,也不愿相信是自己的阵法有问题么! 接连不断有东西敲击墙壁,玻璃,到处都在哗啦作响,仿佛别墅已经被不知名的东西包围了一般。 赵甜甜望着已经被震开一条缝的大门:“他为什么不进来?” 太初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墙上的裂缝:“因为他不能。” “不能?”赵甜甜下意识重复太初的话,想不通太初是何意思。 门这种东西,还不是想进就进么! 太初一边快速向门口走,一边回答赵甜甜的话:“人有人的法则,精怪自然也是一样。 而且精怪想要修炼成功,还需要付出比人类更多的努力,遵守更多的规矩。 比如他们不能主动伤害对他们没有恶意的人类,更不能在人类没同意的情况下,私自进入人类的私有空间。 如有违反,必然会遭受天罚。” 这是他们生活在人类社会必须付出的代价。 赵甜甜哦了一声:“听起来好像有些可怜...” 话音未落,赵甜甜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精怪,什么精怪!” 太初回了赵甜甜一个“怎么如此少见多怪”的眼神,随后一把拉开大门:“行了,别装神弄鬼的,速速现形吧。” 太初的话音刚落,李二牛迅速从地下窜出来,一把抱住太初的大腿:“大师,您终于来救我了,我就知道您是不会放弃我的。” 太初拎着李二牛的后脖颈,反手将人丢进别墅,随后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某一个方向:“想你也是堂堂大妖,这般做派丢不丢人。” 随着她话音落下,地面忽然发出震动。 一个土包缓缓鼓起,泥土如喷泉般向外涌出,随后就如摩西分海一般,从远处一直涌向太初面前。 竟是拉出一条深深的壕沟! 赵甜甜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这是什么东西。 可看到一动不动的太初后,赵甜甜也咬着牙站定脚步,只是将手中的大刀握的更紧。 见自己漂亮的门廊小路变成一团废墟,太初终于绷不住自己淡漠的人设,一脚踢向沙土:“给老子滚出来。” 她给这玩意儿脸了是吧,居然敢刨她的院子。 只见一条黑白相间的蚯蚓,顺着飞溅的泥土从地里飞出来,径直扑向一脸戒备的赵甜甜。 见到来势汹汹的蚯蚓,赵甜甜下意识挥刀去挡,可用力过猛,竟是一个脱手将刀甩飞。 刀脱手后,赵甜甜第一时间去抓,却因重心不稳坐在地上,原本飞向她的蚯蚓就么被过来救援的太初从门口一巴掌拍进了屋子。 赵甜甜抓住刀毫发无损的起身,忍不住东张西望:“怎么了,刚刚发生了什么?” 太初翻个白眼:“就你那个运气,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你无关。” 赵甜甜的气运高到令她妒忌,这姑娘只凭借运气就能成功躲过一切灾厄。 可这么好的命数,为何之前从没显现过呢! 赵甜甜缩缩脖子,师傅这是在讽刺她吧。 由于自己的失误将蚯蚓打进了屋子,太初重新回到客厅,对星流询问:“看到刚刚进来的东西了么?” 星流用手指向太初身后:“看到了,黑白色的,被她吞了。” 太初顺着星流所指的方向转身,却发现孟卓正双眼无神的站在厨房门口,在她手里还拿着一把菜刀。 此时的孟卓就像是一个提线的木偶,举着菜刀跌跌撞撞的向太初走来。 那一步三摇的模样,看的赵甜甜忍不住咋舌,就这样的速度能砍到谁! 但她很快就刷新了认知,孟卓的动作虽然慢,力气却不小。 她砍向太初的第一刀虽然被太初躲过,却如切豆腐般深深陷入了地砖里, 看到孟卓拔刀的动作,赵甜甜蠢蠢欲动的看向自己手中的大刀:她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试试刀的锋利程度呢。 想法刚生出来,便感到一股浓重的杀气,赵甜甜麻利的摇头:“我就是随便想想...” 师傅的眼神好可怕! 给了赵甜甜一记警告的眼神,太初的视线再次落在孟卓身上,声音中带着苦恼:“这次谁来买单。” 赵甜甜震惊的看着太初,如此紧张的时刻,就别想这些没用的了。 孟卓拔出刀,跌跌撞撞的继续砍向太初,太初则一步步后退,直至到了客厅中央的位置,太初忽然对孟卓咧嘴一笑:“傻了吧,那么高的地方你飞的上去么!” 第86章 是时候展示真实的实力了 孟卓傻不傻赵甜甜不知道,但她的确是傻了。 赵甜甜抬头看向水晶灯上挂着的董新梅:“孟卓想救她?” 太初恶狠狠的看着赵甜甜:“救个屁,老子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么!” 这话说的狠戾,赵甜甜根本没敢应,只是警惕的看着跌跌撞撞砍人的孟卓:“现在怎么办。” 太初左右看了看,眼见孟卓的下一刀就要砍过来,太初一个闪身避开,随后一巴掌扇在孟卓脸上:“醒醒吧你。” 这巴掌的力气不小,只见一条黑白相间的蚯蚓从孟卓耳朵里飞出来,随后快速钻进孟卓右手手臂的皮肤下。 赵甜甜瞪大了眼睛:“是它操纵了孟卓!” 孟卓的眼神也恢复了清明,震惊的看着自己手臂上涌动的皮肤:“这是什么东西。” 她刚刚怎么了,头怎么会这么晕,胳膊为何也这么痛。 太初二话不说一把撕下孟卓的袖子,抓着菜刀抵住那凸起的皮肤:“有东西进了你的身体,你忍忍,我要把它割下来。” 孟卓反应了一瞬,随后发出爆鸣般的尖叫:“啊啊啊!你不要碰我,你动了手我以后怎么穿裙子,会留疤的。” 太初疑惑的看着她:“你不是不怕死么?” 孟卓的声音越发尖利:“我是不怕死,但变丑会让我生不如死。” 她宁愿被虫子吃了,也不要留疤。 两人说话的功夫,蚯蚓已经绕过菜刀,快速向上移动,甚至有移向孟卓胸口的趋势。 孟卓的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回事?” 太初的声音略显凉薄:“可能是饿了吧!” 真不懂这女人的想法,连死都不怕的人居然害怕变丑。 发现蚯蚓的动向越来越不正常,孟卓的尖叫声几乎穿破房顶:“弄死它,把它给我挖出去,快把胳膊剁了...” 她宁愿手臂上留疤! 太初嗤笑一声,将菜刀向蚯蚓所在的位置一拦。 以为太初要从这里下刀,孟卓几乎喊道破音:“胳膊、胳膊,从胳膊下刀。” 太初嫌弃的撇嘴,手下运起灵力,将刀向手臂的方向一滑,原本已经爬到孟卓胸口的蚯蚓再次被逼回了手臂。 太初对赵甜甜露出王者微笑:“看到了吧,这个就叫专业。” 赵甜甜笑的勉强:这样的情况下,就先别标榜自己了呗! 自我表扬后,太初一切一挑,带着血的黑白色蚯蚓便被太初丢在地上。 眼见蚯蚓还要再动,太初一脚踩上去,随着吧唧一声,赵甜甜听到粘液爆裂的声音。 太初飞起一脚将蚯蚓踢到门外:“从我家里滚出去。” 刚才放这东西进来是她不对,所以她现在赶这东西走了。 赵甜甜:“...”听师傅话里的意思,蚯蚓好像还没死啊! 孟卓捂着伤口哭的梨花带雨,同时还不忘询问太初:“大师,刚刚那是什么啊!” 太初摇头:“还能是什么,沈嘉奇给你引回来的孽债呗,现在情况紧急,你先去楼上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因为那些都不是真的。” 孟卓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初:“大师,谢谢您。” 太初对她快速摆手:“楼上第二间房,进去后堵住耳朵,千万不要出来,我保你平安。” 孟卓吸了吸发酸的鼻子:“大师,我一定会报答您的。” 说罢,顺着太初所指的方向,三两步跑进了太初所说的房间。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那东西真的是沈嘉奇惹来的么?” 太初疑惑的反问:“你听谁说的,那家伙是来找董新梅的啊。” 这徒弟好像不大聪明。 赵甜甜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门:“那你为什么要告诉孟卓,这事同沈嘉奇有关。” 她记得那是一间隔音房,是傅雷做出来唱歌用的。 太初看着地上受损严重的地砖:“不这么说,这些东西你出钱修啊!” 不但要自己出钱修,还得负担孟卓的医药费,太亏了。 赵甜甜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不是说修行之人不能说谎么?” 太初切了声:“那原本就是骗傻子的假话。” 这个徒弟是真的不聪明啊! 正说着话,就感到地面一阵震动。 太初忍不住翻个白眼:“还有完没完了!” 赵甜甜则伸出一只手,用力指着窗外:“那是什么?” 只见窗外出现了一双几乎与窗户等大的土黄色竖瞳,正一眨不眨的瞪着屋里的人。 屋中的灯光因感应到黑暗陆续亮起,映的那对竖瞳越发森冷渗人。 许是察觉太初发现了自己,那竖瞳渐渐后退,露出他满是鳞片的脸。 这居然是一条黑白相间的巨大蟒蛇。 赵甜甜的身体剧烈颤抖,她有些害怕蛇,尤其是这么大的,感觉自己还没有人家的牙长。 “师、师傅...”赵甜甜的声音微微颤抖,师傅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也是被吓到了。 星流同样警惕的看着巨蛇,这东西应该先攻击脑袋吧! 赵甜甜连碰两次,才终于唤回了太初的意识,她依旧抖着声音:“师傅,你在想什么?” 被这么大的蛇盯上真的很可怕,师傅该不会也吓坏了吧! 太初长长吐出口气:“他挡住光了,这得花老子多少电费。” 怎么就不知道心疼下她呢。 赵甜甜快哭出来了:“...师傅,咱们能不能想点有用的。” 现在是纠结电费的时候么,最应该思考的应该是如何保命吧。 那条蛇还在盯着她看,若不是不想弱了自己的气势,赵甜甜还真想抱着膝盖大哭一场。 这蛇也太吓人了! 听到赵甜甜让自己想有用的,太初认同的点头:“也不知是黑蛇劈腿,还是白蛇出轨,看这条蛇长的多像串。” 赵甜甜:“...那应该是素贞环蛇,天生的,而且有毒!” 看那蛇的毒牙多锋利,一口就能将她穿个透心凉吧。 巨蛇似乎听到了太初的话,愤怒的对着太初吐了吐信子,森寒的毒牙似乎已经为太初准备好了十几斤毒液,只等着将太初泡进去。 一人一蛇隔着玻璃墙对望,赵甜甜下意识拉住太初的袖子,想用这样的方式为自己壮胆。 望着窗外的巨蛇,太初手掌一翻,手中忽然多了一块板砖,是时候展示真实的实力了。 第87章 悲伤的崇力辉 许是发现太初要出门,巨蟒的身体向后退了退,对太初示威的张开血盆大口。 太初丝毫不惧,而是拎着板砖走出了大门。 赵甜甜心中虽害怕,可看到太初迎战,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之前从房子里看到巨蟒就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不小,如今走到面前才发现,之前想得还是保守了。 巨蟒的身体极大,甚至绕着别墅整整缠了两圈,仿佛随时可以将别墅挤碎。 赵甜甜瞠目结舌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东西!” 太初望向那离地十几米高的巨大蛇头:“你看过白蛇传么?” 赵甜甜的声音猛然拔高:“这是白娘子?” 长成这样,难怪会把许仙吓死。 太初嫌弃的给了赵甜甜一个不屑的眼神:“谁告诉你这是白娘子的,我是想告诉你蛇精都长这样!” 她可是看过白娘子履历的人。 赵甜甜:“...”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就别科普了呗。 谁知两人正说着话,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道恶声恶气的男音:“老子不是白娘子,那都是别人写出来恶心老子的。” 赵甜甜:“...”重点是这个么? 太初却猛地抬头:“你是谁老子!” 发现太初居然意图反抗,巨蟒忽然对太初亮出蛇牙:“大胆凡人,还不速速交出我夫人,信不信我将你和这房子一并绞碎。” 太初麻利的摇头:“不信,有种你动这房子一下试试。” 巨蟒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忽然抬起尾巴尖戳向太初的玻璃墙:“我动了!” 随着巨蟒的动作,玻璃墙出现了大量蜘蛛纹,甚至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赵甜甜:“...”这蛇的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蜘蛛纹不停向四周蔓延,就仿佛裂在太初心上。 可巨蟒却还在作死,甚至再次用尾巴尖戳向那蜘蛛纹:“我又动了,你能把我怎么办。” 只听哗啦一声,玻璃墙不堪重负的碎了满地,有几块甚至飞到太初脚边。 巨蟒还准备再说两句,却见太初从地上一跃而起:“老子弄死你!” 见太初有动作,赵甜甜也直接挥刀向巨蟒的尾巴砍去:“师傅,我来帮你。” 太初来不及制止,赵甜甜的刀已经敲在巨蟒的鳞片上,随着铿锵有力的碰撞声响起,赵甜甜喷出一口血,直接被震飞老远。 太初有些无语,赵甜甜体内没有任何灵气,刀身受损会影响到她的身体,她说过多少次... 她应该说过吧! 发现太初扑向自己,巨蟒张嘴便向太初咬来,谁知太初灵巧的撑在他鼻子上向上一跳,随后一板砖拍在他头上。 巨蟒有两千多年的道行,可稀奇的是,一击之后那板砖并没有任何碎裂的趋势,反而是巨蟒的脑袋开始嗡嗡作响。 太初显然很清楚什么叫乘胜追击,手中的板砖一下又一下敲在巨蟒脑袋上。 直至将对方打的趴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蛇头瘫在地上,表情看起来竟然还带着几分委屈:“明明是你抢了我老婆,为什么还打我,我可始终没伤害你。” 太初冷笑:“你没伤害我是因为从开始就知道我不好惹,否则我怕是会同你那些邻居一般变成你的盘中餐了,你说是吧,虫蜧虺!” 虫、蜧、虺,都是蛇的名字,若不是这三个字,她还真不能确定自己之前是不是在照片上看错了。 听到崇力辉这个名字,赵甜甜一边吐血一边看向屋里吊在半空中的董新梅:这不是那个大姨丈夫的名字么。 看着持续掉血的赵甜甜,太初在她身体中打入一丝灵力,帮她稳定心神。 随后看向崇力辉:“还有什么话说么!” 崇力辉的身体在地上微微扭动,声音带着悲愤:“人吃动物,我吃人,而且吃的都是坏人,我有什么错。” 太初认真看向他:“你怎么评判谁是坏人的。” 崇力辉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吃的那些都是做过坏事,手上沾染人命和恶业的,若不是我,他们还会继续祸害其他人,我把他们引过来吃掉,我又有什么错。” 就因为他是妖,便要被如此欺辱么! 赵甜甜拉着太初的袖子站起来,低声提醒:“你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吃人有罪。” 她总觉得自家师傅的思想似乎有哪里不对。 太初理所当然的看向赵甜甜:“为什么要这么说,大家的饮食结构不同,他说的没错啊。” 蛇吃人很正常,崇力辉的错误是不应该在人类的地盘上吃人,甚至还和人类一起生活。 这跟每天同自助餐生活在一起有什么区别。 啧啧啧,怎么受得了,他都不会馋么! 太初凝视着崇力辉,目光中满是坚定:“错不错的无所谓,关键是老子能弄死你!” 崇力辉再次被太初的话刺激到,当即绪足了浑身的力气,准备对太初发起另一次攻击。 可就在这时,屋中响起董新梅的尖叫声:“蛇,有蛇,救命啊,有蛇。” 只一句话便抽走了崇力辉的全部力气,他颓废的瘫倒在地,身体如同漏气般迅速缩小。 直至变回蚯蚓大小,他那个老婆子,平日里就是最怕蛇的,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敢暴露过自己的真身。 赵甜甜看着屋里还在尖叫有蛇的董新梅,又看看地上颓废的崇力辉,感觉这蛇精有些惨啊!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眼神,示意星流将董新梅放下来。 谁料董新梅落地后,便拼命将手中的东西丢向屋外:“有蛇,你们看没看见有蛇,你们都不害怕么!” 望着接连飞出来的东西,太初脸色越发难看:这老货打算怎么赔偿她的损失。 眼见董新梅没完没了的尖叫,太初蹲下身,捏起试图逃跑的崇力辉,直接怼在董新梅面前:“看好了,这就是你那个老了以后也非常有魅力的爷们,刚刚的巨蟒是他,破坏我别墅的是他,偷吃邻居的还是他!” 蚯蚓的身体瑟缩了下,董新梅的动作却是一顿:“偷吃!” 她就知道,长的好看的都靠不住。 第88章 彪悍的董新梅 知道董新梅想歪了,太初的声音带着兴味:“他用租房子的名义,骗那些心术不正的租客过来,而后又假装被租客迷惑,经常跟着租客回家,等租客露出獠牙时,便会将人一口吞掉。” 这就是为什么每次来了新租客,他都会异常高兴的原因。 惊喜吧,并没有什么对女邻居感兴趣的风流老头,有的只是卡bug吃人的老妖怪。 妖精的确不能随便吃人,但身上有人命孽债的恶人不在被保护的范围之内。 崇力辉绝望的闭上眼睛,他会被厌恶吧。 董新梅看向太初:“你是说我家楼下那套出租的房子是我的。” 她和老崇是夫妻关系,老崇的东西都是她的。 太初点头:“是,不止那套,等我处置了他,整栋楼都是你的。” 这老妖怪可比董新梅想象中有钱的多。 只见太初将崇力辉向地上一丢,崇力辉迅速恢复人形,绝望的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董新梅似乎还没从自己忽然变成楼主的惊喜中回过神来,只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崇力辉:“你怎么变得这么年轻了。” 她记得老头子有少白头,从年轻起便一直都是黑白驳杂的头发,为何忽然变成全黑了。 崇力辉依旧低着头,不敢对上董新梅的视线,此时的他,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原以为能用人的模样,陪董新梅白头到老,只可惜造化弄人。 崇力辉低着头,声音压得极低:“我做错了事,原本就应该受到惩罚,你以后别老跳广场舞,容易扭到腰,还有别吃的太咸,容易三高...” 这次被收服,怕是没机会再见面了。 他是妖,每次的惩罚以百年计算,可董新梅却没有那么多百年能等他回来。 董新梅愣愣的听着崇力辉的话,声音有些迟疑:“老东西,你不跟我回家打算去哪里野。” 崇力辉依旧低着头不敢去看董新梅的眼睛:“人妖殊途,我们原本就不应该在一起,而且你也会扰乱我的修行,我走后,我名下的钱都给你,咱们没有孩子,你想捐也好,想花也罢都随你,莫要再等我。” 董新梅依旧怔楞:“你不要我了!” 崇力辉虽是大妖,此时却也鼻子发酸:“你...配不上我...” 与董新梅在一起的时间都是他偷来的,如今也该还回去了。 但他始终忘不了同新梅初次见面的场景,那片桃花林,若是能再看一次就好了。 崇立辉用力闭上眼睛:他真的好舍不得... 正想着,就听耳边传来赵甜甜的惊呼:“大姨,别冲动!” 崇力辉下意识睁眼,却发现董新梅居然举着菜刀,一副要扑过来将他剁碎的模样。 崇力辉一脸懵逼,新梅这是怎么了,砍错方向了吧。 赵甜甜用力抱着董新梅的腰:“大姨,你冷静,我刚砍过他,吐出来的血还没干呢!” 刚刚崇力辉的话感动的她想哭,谁知道转眼间悲情剧就变成武侠了。 董新梅四肢不停扑腾:“你放开我,我要砍死这个始乱终弃的死渣男,老娘只有丧偶,没有被抛弃的说法。” 崇力辉虽是大妖,但对董新梅这泼妇的模样多多少少还是害怕的:“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都多少年了,老婆子这泼辣性子怎么还没改。 董新梅的菜刀舞的虎虎生风:“年轻了不起是吧,妖怪了不起是吧,老娘今天非要留你点东西下来。” 不是仗着自己年轻好看么,今天这东西就算不留下命,也要留下脑袋。 崇力辉手脚并用的爬到太初身后躲避:“我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董新梅的声音拔高:“老娘还要弄死你!” 眼见屋里闹成一团,太初的眉角跳了跳:“老子也没说一定要让你们分开。” 她有说过什么吗,为什么吵闹成这样。 话音刚落,董新梅手中的菜刀便当啷一声落在地上:“都听大师的。” 她又不傻,老头子显然是有苦衷的,她只是生气老头子不想着寻找解决办法,遇到事情只想着逃避。 崇力辉也迅速从太初身后钻出来:“大师,您说的是真的。” 确认过战力,这位大师是他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惹不起,那不惹便是,可前提是对方要放自己一码。 太初长出口气:“人妖殊途,你们的相貌已经出现了差距,这样下去真的会感到幸福么?” 崇力辉的生命很长,但董新梅却只有区区几十年的性命,她不懂这两人的幸福感在哪里。 崇力辉没说道,倒是董新梅哈哈一笑:“我这么个老太婆,能勾搭上一个小鲜肉,反而是我赚了呢!” 崇力辉深深看着董新梅,相貌从年轻肉眼可见的迅速衰老:“我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份,但我可以陪着她慢慢变老。 等她百年后,我会寻着她的灵魂,再去追求她,她若爱我,我便娶她,她若不爱我,我便守护她,将她交到其他人手里。” 董新梅一把扭住崇力辉的耳朵:“你这个老货,让老娘多看两眼年轻小伙子模样不行么!” 男人怎么都老的这么快。 太初则嫌弃的撇嘴:“你们蛇类的感情都这么偏执么?” 崇力辉正要说话,太初的声音便再次响起:“那你要不要买符纸,我这有专门针对妖怪伴侣绘制的美颜符和长命符,只要你能持续不断地用妖力激活符纸,她就长久和你在一起。” 说白了,这符纸就是个媒介,能将崇力辉的妖力转化成董新梅的生命力。 崇力辉和董新梅齐齐看向太初:“符纸怎么卖?” 天下居然还有这么好的事。 十分钟后,崇力辉拿着一沓符纸,带着眉开眼笑的董新梅同太初告别。 符纸四十万一套,一套能用半年,但董新梅在这一年内可以借着崇力辉的妖力变回自己最美的模样。 对他们来说,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别墅的赔偿款太高了些,花的他们肉疼。 两人手拉手向门外走,还能听到董新梅的声音:“原来你一直在装穷,老娘以后每天都要吃六斤的龙虾,要住大房子,要...” 崇力辉则是一连串的应和。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你最初绑架董新梅,不会就是为了卖符纸吧!” 看了董新梅如今那张脸,她实在叫不出大姨这个称呼了。 第89章 傅雷的请求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蔑视的眼神:“为师就这般肤浅么?” 赵甜甜原本打算说是,可对上太初清亮正直的双眸,这个头怎么都点不下去。 其实师傅一直都是个很洒脱且有原则的人,就像是刘卓,明明没给师傅钱,师傅也一样帮他算了命,自己之前那样的想法实在是太不应该... 正想着,就听太初切了一声:“那老蛇活了几千年,手里有的是钱和宝贝,只卖符纸怎么够,老子要把他扒个精光才行。” 几千年,天知道那杀千刀的老蛇手里有多少钱,早晚都是她的。 赵甜甜:“...”很好,师傅比她想象中市侩多了。 但赵甜甜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他吃人啊!” 万一什么时崇力辉凶性大发了怎么办,周围的普通人岂不是很危险。 太初轻轻摇头:“有董新梅在,崇力辉闹不出乱子,因为他所做的每件恶事,最终都会映衬在董新梅身上。” 正说着话,就见远处的董新梅稳准狠的扭住崇力辉的耳朵,中气十足的怒吼:“告诉老娘,你到底藏了多少私房,还不快给我交出来。” 原本威武的大蛇,此时就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般,一边抢救自己的耳朵,一边低声下气的对董新梅说好话。 赵甜甜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鸡皮嘎瘩:“他们感情真好。” 这都是什么爱好,没想到蛇精也好这口。 太初斜倚在门框上:“嗯,是挺不错的,如果想要牢牢绑住一个男人的心,就一定要让他拼命帮你付出,直到他觉得离开你就亏了,那他就会一直对你好。” 随后,太初对董新梅扬扬下巴:“你看她就做的很好。” 爱情这东西她看的多了,修士也好,凡人也罢,感情这东西,谁先动心谁就是输家。 一场夫妻,哄哄骗骗就一生一世,哄得好的白头到老,哄得不好一拍两散,说白了也就那么回事, 赵甜甜:“...”你就不能让我对爱情多点期待么? 赵甜甜疑惑的看向太初:“师傅喜欢什么样的人?” 师傅对感情有些悲观,该不会打算孤独终老吧。 太初笑的眉眼弯弯:“缘分到了就是男的活的,缘分不到你拉个神仙过来我也没心思,随缘吧。” 她不排斥感情,只是一切随缘。 赵甜甜点头刚准备说话,就见太初上下打量她一遍:“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气运下降。” 按理来说,赵甜甜不应该吐这么多血才是。 赵甜甜看着自己衣襟上尚未干涸的血液,轻轻摇头:“都还好啊,而且除了吐血也没什么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只是可惜这把刀就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太初伸手拍了拍赵甜甜的肩膀:“没事,你也不必焦虑,只要慢慢调息,早晚...” 话音未落,就听赵甜甜轻轻地哎呀一声:“我好像能引气入体了。” 若不是师傅提醒,她都没感受到自己的丹田处凝聚了一个气旋。 太初的动作一顿,眼神中满是杀气,只恨不能把自己安慰赵甜甜的手剁了去。 赵甜甜这哪里是受伤,分明是她的天道爸爸见她长期不能引气入体,特意劈下一个契机让她入修士之门。 要不要这么偏爱,亲生女儿么! 强忍对赵甜甜和天道竖中指的冲动,太初愤恨的走进客厅。 之前钻进地里的李二牛探头探脑的钻出来:“大师,您没事了吧,我之前不是逃走,只是为了保存实力,我不能拖累您啊!” 太初对他笑的眉眼弯弯:“有心了!” 李二牛心虚的低下头:“大师过奖了!” 对上大师如此信任的眼神,他感觉自己无比的卑劣,他太禽兽了。 正准备同太初道歉,谁料太初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如同丢垃圾一般将他丢去门外:“给老子爬!” 狗东西,骗人骗到她这来了! 李二牛摔得七荤八素:大师的手劲可真大啊! 收拾过李二牛,太初走到星流身边:“你这两天盯着李二牛,让他把房子修好。” 星流郑重点头,随后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般歪头看着太初:“初初,今天有三个人来找你还说是你让他们过来的。” 太初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那裴家三口过来了,你把他们安置在哪?” 星流毫不犹豫的指向厕所:“他们很吵也很烦,我把他们捆好丢在厕所里了。” 至于傅雷,初初一出门,便被他丢了出去。 看着星流那副快来表扬我的模样,太初对她笑的温柔:“星流很厉害,知道要守护咱们的家。” 对于自己的手下,一定要表扬为主,否则将来谁还会安心为她办事。 星流笑的眉眼弯弯:“初初高兴就好。” 两人正说着话,太初的手机忽然响起,竟是傅雷打过来的视频电话。 太初顺手点开通话,对面出现了傅雷略显焦急的脸:“大师,您是不是什么事都能看。” 太初一言难尽的看着傅雷:“你倒是能跑,这才几个小时,居然已经在滇省了。” 而且还是边陲小镇。 傅雷脸上依旧是焦急的神色:“我这也是没办法,我表弟不知得了什么毛病,他...” 不知想到了什么,傅雷的话说到一半便不往下继续了,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太初平静的看着傅雷:“如果你说的是你那个陷入昏睡,还时不时发出些不雅声音的表弟么?” 傅雷脸上满是惊喜:“大师,我就知道您一定有办法,不亏我力排众议一定要请您帮着看看。” 太初疑惑的看着傅雷:“就算我有办法,又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能力不需要你力排众议来肯定。” 傅雷:“...”我好歹也算你个老主顾,咱们能不能别这么刻薄。 发现太初有挂断电话的趋势,傅雷叫的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别挂别挂,都是我不会说话,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先帮我看看他行不行,我表弟心地善良,不该死啊。” 他的声音中满是悲伤,着实为自己啊表弟操碎了心。 太初轻笑一声:“这话说的有趣,世上又有几个人是真正该死的。” 第90章 不是为了钱,主要是见不得人受苦 看到太初漫不经心的样子,傅雷却忽然福至灵心的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大师,我表弟有缘,而且有很多很多缘,关键是他和您特别有缘!” 只要能救人,多少钱他们家都愿意花。 一边说话,一边给太初转定金。 数过那一连串的零,太初的表情温和不少:“其实也不是为了别的,我主要不愿看人受苦,你把摄像头拿过去让我看看他的情况。” 傅雷是个非常听话的人,得了太初的吩咐后,他一路小跑去了病房,将自己家表弟的情况拍给太初。 嘴里还不断嘚吧:“我表弟的家庭条件比我好的多,我家的业务多数在国内,他家的公司可是分布了国内外。 我和您说,救醒他后千万别和他客气,您若是要少了,他说不定还得怀疑您的水平,就是烧的他...” 为了让太初重视自家表弟,傅雷恨不能打出表弟的银行卡余额发给太初。 没办法,他姨妈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 于情于理,他都要努力保住表弟的命。 正当傅雷喋喋不休时,太初的声音轻飘飘飞进他耳朵里:“他快死了,若是不救,怕是活不过这个周四。” 傅雷的动作顿住,他的瞳孔震猛烈收缩,声音也开始颤抖:“可今天就是周四啊!” 大师是没有日历么! 太初不走心的哦了一声:“对啊,就是今天晚上,那他还真是不走运。” 年纪轻轻,真是可惜啊! 傅雷的头皮都开始发麻:“那现在怎么办,他二十四岁,他不能死。”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傅雷:“不能死的人多了,我也没看哪个活下来了,你现在要看的是他过来还是我过去,反正我是按照分钟收费的。” 她的出场费高到连她自己都想流泪,赚的太多,发票都不够用了。 傅雷:“...”大师这个出场费,涨的比物价都快。 看出傅雷的迟疑,太初笑的温柔又慈祥:“其实不急于这一时,我明天的出场费能便宜些,毕竟选墓地看风水的活我也接。” 只要钱到位,她什么活都能做。 若是付出的代价足够多,去地府带几个灵魂回来也不是多难。 傅雷:“...你等等,我先去问问我小姨...” 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心率监护仪急促的报警声。 医护人员迅速冲到病床前,拉上帘子开始进行抢救。 被推出来的傅雷呆呆站在走廊上,耳边尽是小姨悲伤的哭声。 知道小姨如今靠不住了,傅雷等医生出来后主动迎上去询问情况。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傅雷的视频电话再次发过来,他的脸色比之前还要难看:“真的出事了,大夫下了病危通知,您能尽快过来么。” 医生说表弟的生命体征已经越来越弱,血压和心率都在不断下降,根本找不到将人唤醒的办法。 太初看着傅雷温柔一笑:“只要价格没问题,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傅雷:“...”我是不是应该感激自己爸妈的足够努力,让他变成了一个可以任人宰割的有钱人。 眼见太初挂断电话,赵甜甜掏出手机:“我现在就订机票吧,头等舱怎么样?” 她从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头等舱这三个字传进耳朵,原本准备掐诀使用缩地成寸术的太初停下手,深沉的对赵甜甜点头:“可以。” 什么都要试一试的嘛! 深夜的边境线并不安静,一人来高的草丛被风吹的呼呼作响。 顺利隐藏了正在奔跑的一队人。 萧墨的声音中带着隐忍:“让大家再坚持一下,过了线就有人接应了!” 副队长刘海狠狠地啐了一口:“狗日的王八犊纸,居然用蛇丢咱们,真TM的不是人。” 若是中埋伏也就算了,那些狗东西不但放枪还放蛇。 不知这些蛮子是怎么培养的,只要一吹口哨,那蛇就从四面八方冲向他们,前赴后继的向他们身上咬。 而那些对手则像是逗弄老鼠的猫一样,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追着他们跑,明显就是要将他们折磨死。 队长为了掩护另一队兄弟撤退,身上中了两枪,如今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即将毒发,着实让他们恨透了那些混蛋。 萧墨用意志强迫自己向前跑:“如果我不行了,你们一定要毁掉我身上的所有特征,不让他们拿我的身份做文章。” 这是他们行动组的规矩,不能因为他的身份,给对手做文章的机会。 刘海咬牙架着他的胳膊:“有话等回去以后慢慢说,现在省点体力。” 许是快到自家的地盘了,身后的枪声比之前更加密集。 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让自离开,刘海咬了咬牙:“我们分开两路,你们护送队长,我去引开追兵。” 别让他找到那个玩蛇的,否则他非把那货锤成肉泥。 Z市位于滇省边城,距离太初下飞机的地方还远。 好在傅雷有准备,早早便派人过来接她们。 等太初赶到Z市的医院时,病床前的人已经哭成一团。 霍洪宇躺在床上,血压已经降到了60,就连心跳都落到了35。 可诡异的是,他脸上依旧带着幸福的微笑,仿佛是梦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霍母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霍父一边搂着霍母细声安慰,一边悲伤的默默流泪,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老天怎么能这么残忍。 太初和赵甜甜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霍家夫妻哭成一团的模样。 太初看向旁边的医生:“还有生命体征么?” 医生悄悄看了霍家夫妻一眼,晦涩的摇头。 病人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死亡,即使去了重症监护也不保证能坚持多长时间。 霍家夫妻则看向傅雷,不等问话,傅雷便对他们轻声说道:“这是我和您提过的大师,是特意来救洪宇的。” 霍家夫妻相互对视一眼,最终让出了位置。 虽然他们并不相信这些,但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发现太初准备走向霍洪宇,医生撇撇嘴,却并没有阻拦。 这行干久了,什么情况都见过些。 只是不知道这位大师是准备招魂,还是想发气功。 霍家夫妻的眼睛也死死盯着太初,似是想要看清楚太初如何唤醒自己的儿子。 第91章 田螺姑娘的爱 太初刚准备走向霍洪宇,耳边忽然传来浑厚召唤声:“有异族闯入了我们的领地,距离守护者很近,请快速赶去处理。” 这是守护者协议在呼唤协议守护者履行职责,也是太初成为守护者后,第一次被协议召唤。 看着意识海中传出的地图,太初眉头蹙了蹙,为什么会忽然出现提示音和地图。 究竟是因为距离近触发,还是因为对方是在自己成为守护者后才进入国境而触发,这件事要好好研究一下。 若是因为距离的原因,那她以后就窝在临城,打死都不出来。 可若是后者,那她以后就怕是麻烦了,倘若哪个不长眼的入境,她岂不是要24小时待命,会把她折腾死的。 见太初站着不动,霍家夫妻焦急的看向傅雷:“小雷,大师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还不救洪宇。” 傅雷想要安慰两人几句,可思来想去却只憋出一句干巴巴的:“既然大师来了,就一定会有办法,小姨你们且宽宽心。” 霍母将头倚在霍父肩膀上:“洪宇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都是她不好,她就不应该同意洪宇跑到这边陲小城来,否则洪宇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此时太初的注意力已经抽离了意识海,打白工的事以后再说,她得先把钱赚到手。 走到霍洪宇身边,太初用手掐住霍洪宇的下巴,随后轻笑摇头:“还以为什么大精怪,原来是个想要娶亲的田螺姑娘。” 霍家夫妻闻言齐齐看向太初: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听不懂。 却见太初直接帮霍洪宇翻了个身,指着他颈椎上的红印给两人看:“标记在这。” 那个红印很小,就像是一个小小的蚊子包,只是形状很圆,因此也没人在意过,毕竟霍洪宇身上没有任何中毒迹象。 霍家夫妻已经忘记流泪,怔楞的看着儿子后颈的标记,什么意思,他们怎么听不懂,那不就是蚊子咬出来的包么! 见两人都不说话,只呆呆的看着霍洪宇,傅雷忍不住先开口:“大师,您有救人的办法么?” 此时,医生也不着急离开了,只站在不远处假装自己很忙,想要掌握第一手八卦。 做他这行的,经常能看到来重病区行骗的所谓大师。 这些大师声称自己能用符纸,招魂,气功治疗各种绝症,然后捞一票走人。 今天这个小姑娘倒是比那些骗子有创意的多。 田螺姑娘,她怎么不说七仙女下凡呢! 太初对傅雷说了句有办法,随后认真看向霍家夫妻:“您二位打算计时还是计件。” 话题陡然转变,让夫妻二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们凝视彼此,随后由霍父开口:“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哭了这么久,终于有人一口说出儿子的情况,就算对方有极大可能是骗子,他们也要试一试。 反正、反正医院也救不了儿子的病了... 但他们听不懂太初在说什么啊! 傅雷倒是明白了太初的意思,低声在霍父耳边低语了几句。 霍父的脸色变了又变,随后看向太初:“有什么区别?” 太初的语气中带着郑重:“计件效率高,但计时可以包售后。” 贵是有贵的道理的。 听到太初一分钟一万的报价,霍父果断做出了选择,他买东西,从来都是只选贵的。 但前提是太初必须救他儿子。 价格谈好,并收下霍父打过来的十万定金,太初轻轻打了个响指。 下一秒,众人就见病房中的景象陡然发生变化。 他们竟然看见屋里出现了两个霍洪宇。 一个躺在病床上,而另一个则双目无神的坐在病床边。 医生手中的病历夹吧嗒一声落在地上:他是不是眼花了。 傅雷则骄傲的背靠墙壁,看这些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还是他最淡定! 霍家夫妻喉咙中发出一声哽咽,那是儿子的灵魂么... 发现两人要走过去,太初当即伸手拦住两人:“人有人途,鬼有鬼路,你们现在过去,这人就真的回不来了。” 灵魂是很纯粹的东西,而人身上则有一股浊气。 霍家夫妻是霍洪宇的生身父母,他们能看到霍洪宇,自然就能碰到霍洪宇。 可这一碰必然会让霍洪宇的灵魂被浊气侵蚀,即使弄回来,也会虚弱很久。 听到太初的话,霍家夫妻顿时停住脚步,只紧张的看着太初:“大师,您快看看我儿子究竟怎么了,能不能先把他的灵魂送回身体!” 太初轻轻摇头:“田螺娶亲,一次不成还有第二次,你们保证每次都能找到我,而我又一定会有时间么?” 第二次听到田螺这个词,霍家夫妻停住脚步的同时,忍不住询问太初:“这田螺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娶我儿子?” 太初的声音轻柔:“古时候,一个青年在田里捡到一只奇特的田螺,并将其带回家养在水盆里。 田螺姑娘被青年的善良所感动,每天从田螺里钻出来帮助青年做饭。 最终,青年发现了田螺姑娘,田螺姑娘便和青年结为夫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霍母忍不住开口:“故事我知道,但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太初望向霍洪宇的魂体:“美好的爱情故事的确好听,但你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往下写吗?” 都是结过婚的人,霍母脸色变了变:“那男人出轨了。” 霍父脸上有一抹不自然,老婆在外人面前胡说什么。 太初却是摇头:“他倒是没出轨,只是田螺姑娘拥有漫长的生命,而青年慢慢变成了中年,然后是老年,最后在田螺姑娘身边死去。 于是,田螺姑娘便开始在人世间寻找每一个青年的转世。” 在场人员全部沉默了,虽然是一个痴情女子,可他们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霍洪宇:“田螺修行不够,无法追踪灵魂,但灵魂转世,相貌哪里会一直相同,与其说田螺姑娘在找青年的转世,不如说她就只喜欢那个长相的男人。 就像隐形眼镜一样,只是别人都是日抛,她是六十年一抛,最后还能落个痴情的人设。” 说到这,太初走到霍洪宇的魂体旁:“替身文学,你们懂的。” 霍家夫妻:“...”这位大师是会比喻的。 第92章 都是纹身惹的祸 傅雷倒是有些不解:“...不是说有很多精怪,都喜欢追着爱人的转世再续前缘么?” 太初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人的灵魂转世后,除非三生石旁的书记员亲自告之这人去了哪里,亦或是从去世那一分钟便守在灵体身边,并想办法亲自护送对方投胎,否则精怪们根本无法找到魂体转世。 而精怪最怕的地方就是地府,因为他们的修行原本就是背天而行,地府对他们网开一面没强行锁魂已是恩赐,他们躲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往上撞。 故而精怪们追寻最多的,都是心上人的长相,再将所谓前世记忆灌进对方脑子里,强行给对方洗脑,求得不过是心里痛快。” 为什么要对精怪有期待,他们原本就不是人,自然不会和人类共情,更不会有人性。 傅雷:“...”完了,他以后看不得神话故事了! 赵甜甜倒是了然的凑到太初身边:“那崇力辉就是打算去追董新梅转世的对吧。”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没错,他是大妖,有的是钱财和宝贝,买通几个地府鬼差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且大妖爱惜自己的修行,不会闹出大乱子,不像这些小妖,仗着有点法术整日肆意而为。” 所以说,还是大妖好管理。 霍家夫妻却是紧张的看着太初:“大师,那田螺姑娘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好端端的提什么精怪,怪吓人的。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他们:“妖精找人都会给自己一个理由,有的会在人身上做下什么标记,有的则是直接认相貌。 但我刚刚也说过,相貌哪有那么好认,他们找的一般都是同自己曾经恋人相貌最相近的人,亦或是有相同胎记的人。 主要是关键点满足就好,你们懂的!” 妥妥是将替身文学玩明白了。 霍家夫妻:“...”不好意思,我们什么都不懂。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颤意:“你是说洪宇之所以会被人盯上,是因为他长在了田螺姑娘的审美上。” 太初点头:“没错,除了长相,还有这里!” 说罢,太初拉开霍洪宇的衣襟,露出里面的一个圆球图腾:“这上面留有不少妖气,我想应该就是这东西让田螺误会霍洪宇是她要找的人。” 看到那个图腾,霍母呜咽一声再次哭了出来:“都怪我,都怪我!” 霍父则是咬着牙:“我就知道当初应该打断他的腿。” 好端端的学人家跑去纹身,看看现在闹成什么样了。 傅雷则像鹌鹑一样躲在旁边,这个纹身他知道。 当初他们认识了一个美女纹身师,霍洪宇非要让人家给纹一个青龙戏珠。 可刚纹好珠子,霍洪宇就疼的后悔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东西惹的祸。 太初则轻声笑道:“这估计也是碰巧了。” 衣服还有撞上的时候,胎记撞上也不是没有的事。 反正只要大概相似,那精怪也不会太挑。 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听到巧合,霍父越发生气,咬牙切齿的表情配合赤红的双眼显得有些渗人:“大师,求你救救这混小子吧,等回头他醒了,我就把他这块皮扒下来。” 这种惹祸的东西,还是早早断根的好。 太初笑着摇头:“你倒是不用这般恼火,世人常说福祸相依,他如今的情况其实并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差。” 再次瞥了霍洪宇一眼,太初轻轻笑道:“精怪娶亲,娶的应该是活人,可这田螺似乎是想要逆天而行,竟准备将他的灵魂长久留在身边。 你们莫要着急,那田螺这么一折腾,倒是给了他一切机缘,按照他原本的轨迹,他这一生都不会有正姻缘。 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天道自会折那田螺的修为来弥补他,倒也不算太坏。” 霍家夫妻再次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霍母先开口:“大师,姻缘的事先放一放,您能不能先让他恢复正常。” 太初的目光落在傅雷身上:“去开车,我们等下用得着!” 傅雷应了一声转身就走,随后马上转回来:“我的车钥匙不在我手里...” 他刚才打发司机去休息了,总不能再将人叫回来吧。 霍父赶忙开口:“没关系的,我的司机就在楼下,开车这种事让他来就好。” 太初温柔的看着傅雷:“田螺娶亲是大事,自然要有个陪嫁才够诚意,傅雷身上有我之前留下的灵气,想必田螺姑娘会喜欢的。” 既然这么关心霍洪宇,那就亲自上吧! 傅雷脚下一软,顺势坐在门边的椅子上,不是吧,这一个还没救回来,现在还要搭上一个。 将傅雷从凳子上拽起来,太初眉眼间的温柔几乎溢出:“去吧,等你开车过来,刚好能给霍洪宇送嫁。” 傅雷:“...”我谢谢你哈! 想到自己当初和太初说的那些人命关天的话,即使再想给自己几巴掌,傅雷还是得硬着头皮接过霍父的车钥匙往外走。 霍父感动的看着傅雷:“好孩子,洪宇这次多亏你了。” 傅雷:“...姨夫不用客气!”其实他和这个表弟的关系也没多亲。 田螺娶夫为什么要捎带上他,他可是无辜的。 发现傅雷出去,感觉自己后脑勺发凉的医生也准备跟着向外走。 这病房里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为了自己以后能没有心理负担的值夜班,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看下去了。 可他才刚走了一步,下一秒后颈便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拉力,拉着他向后退去。 医生正准备喊两嗓子给自己壮壮胆,耳边便传来太初的声音:“别出声,他们来了!” 医生缓缓转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太初:什么意思! 霍家夫妻也听到了太初的话,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田螺娶亲,但直觉告诉他们,这似乎非常危险。 就在这时,病房的灯光陡然暗了下来,原本的白炽灯也变成了蓝绿色。 医生的心脏狂跳,开始掐自己的人中。 太初则是在众人面前画出一条线,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接着,众人就见数道身影从外面慢悠悠的走进来。 第93章 水族迎亲 赵甜甜的手心里都是汗,虽然见多了各种诡异的画面,但对于这种未知的情况,她内心依旧满是敬畏。 走在最前面的是两道很高的身影,几乎能顶到天花板,只是后背佝偻的非常严重,整张脸都很尖,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虾米。 他们手中拿着长长的鱼叉,为后面的轿辇开路。 扛着轿辇的人,嘴巴和头都非常大,走路有些慢吞吞的,下巴上长着两根很长的胡须,身材肥硕,肚子大的像是随时会爆开。 在后面,则是几个穿着花袄的姑娘。 说是姑娘,可身高比起前面拿着鱼叉的人也不遑多让。 也不知是不是身高被拉长的原因,这些东西的脸都很长,看起来恁的骇人。 轿辇很快就到了霍洪宇的灵体身边,随后一道悦耳的声音响起:“吉时已到,淖儿姑娘已经久等,新郎官快些上轿,同新娘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吧。” 听到淖儿这个名字,霍洪宇的灵体终于有了反应。 只见他先是向后张望了下,随后用空灵的声音询问这些人:“淖儿为什么不过来接我,她是不是不爱我了。” 霍父的拳头瞬间握紧:死小子,都这个时候了,不想着家里的父母,也不想着保命,居然只惦记那个害他的女人。 太初认真看着霍洪宇秀自己的恋爱脑,同时不忘阻拦霍父,让他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精怪似乎很赶时间,听了霍洪宇的话,之前的精怪迅速回答:“新郎新娘婚前不能相见,否则无法幸福美满,淖儿姑娘这样做,也是为了与你永远在一起。” 霍洪宇似乎是被对方说服了,欢欢喜喜的上了轿子。 为首的两个精怪用叉柄触地,发出咚咚响声:“水族成婚,众生避让,天公开路,福泽绵长。” 最后一个字落下,地面居然荡起层层水波,病房中的白炽灯恢复正常,而屋中的精怪则原地消失。 发现儿子被带走了,霍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洪宇!” 霍父也急的大叫:“人呢,人呢!” 太初放开大夫:“两个小时,不要让人碰触他的身体,你能做到么?” 她之所以让这人看完全程,正是因为要利用这人的身份。 大夫看了看地面,再看看病床边开始爆鸣的机器,伸脚踢掉了电源插头:“你确定回头不会有人找我麻烦。” 电线一断,机器的爆鸣声自然也就断了。 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愿意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前提是这些人回头不能来砸他的饭碗。 太初笑着摇头:“不会,而且回头我可以送你一卦。” 大夫点头,顺手拉上了病床的床帘:“最多两小时哈!” 他这已经是在犯错误了,不过好在这人的父母也在场,倒不是不能帮忙遮掩一下。 而且这个大师看起来是个真有本事的,就这样的能人,他这辈子还真不一定能碰到几次,那个条件的确让他有些心动了。 太初对他点点头,随后带着赵甜甜和霍家夫妻下楼去找傅雷。 霍母还沉浸在刚刚那悲伤的一幕中:“他们到底去哪了,我们上哪找他们,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他们那么厉害,我们能把儿子带回来么?” 太初笑的耐人寻味:“通常来说,越是缺什么,就越是喜欢标榜什么。 他们之所以看上去高大强壮,是因为他们的真实体型很小,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壮胆。 至于为什么会忽然消失...” 太初的声音顿了顿,随后轻轻敲了敲旁边的下水管道:“因为他们在这里,从马桶离开的。” 一群水族,所有的法力都要依靠水源,有水的地方便能畅通无阻。 霍母的眼泪停住,脸色变得扭曲:“那么脏!” 太初的嘴角提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你觉得现在野外的水,又能比下水道干净多少。” 水源污染严重,水族也算是造了大罪,区区一个下水道又算得了什么。 霍母:“...”这大师是真的厉害,可说话也是真的噎人。 几人下楼后,刚好看到等在医院门口的傅雷。 见到太初,傅雷从车窗伸出脑袋:“大师,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走吧!” 不就陪嫁么,他就算做了又怎样,等洪宇那小子醒了,一定要好好补偿他! 太初则是笑盈盈的反问:“你准备了什么?” 傅雷闻言一愣:“不是说让我当陪嫁么?” 太初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只是开个玩笑,水族也是有审美的,不是什么人都要,别想太多。” 傅雷太爱叫唤了,还时不时瘫痪一下。 若之前不把人支开,她担心自己得扛着这人下楼。 太初的话听的傅雷的嘴角抽了抽:“你是不是想说我不配!” 他心理建设都做好了,结果居然是这样! 太初静静凝视傅雷:“其实你也是有优点的,譬如聪明,不过你若真想去做陪嫁,我也能满足你。” 有自知之明是件好事,她觉得傅雷可以尝试挑战一下。 傅雷的牙齿悄悄磨了磨:“...我们往哪儿走!” 在这里继续聊下去,他怕自己会被气到自杀。 太初的下巴微微抬起:“我们不正是在走么?” 只不过,他们走的不是人间路罢了! 他们车下的地面似乎变成了一条传送带,将汽车平顺的向前传送。 车子行驶的飞快,只时不时上下左右的摇晃摆动。 那样子不像是行驶在公路上,倒像是在水里。 最让傅雷感到恐惧的是,原本应该堵车的路面上,竟看不到半点灯光,只有他们车灯指向之处的浓浓迷雾。 甜甜从后面拉住太初的衣角:“这是什么路,看起来真渗人。” 太初对赵甜甜低声回道:“这是刚刚同阴兵借的路,刚修好还没有阴差走过,刚好便宜我了。” 傅雷下意识想要尖叫,可他忽然意识到,小姨和姨夫似乎很久没说过话了。 心中叹息果然是老一辈,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可等他顺着后视镜看去时,却发现霍家夫妻正面色惊恐的依偎在一起。 傅雷悄悄松口气,知道大家都不好过,那他就放心了。 第94章 大闹水族婚礼 感觉车子还要开上一段时间,傅雷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当即压低声音凑到太初耳边:“那个,您是不是在拖时间。” 虽然不愿意这么想,但太初浪费的时间着实不少了。 他可是没忘,大师是按照分钟收费的。 不提高音量,是他对大师最起码的尊重。 太初笑着摇头:“别想太多,人家花了这么多钱,当然得多看些新奇东西,才对得起这个价位。” 对消费者负责是最基本的服务理念。 傅雷:“...”果然是大师,无论什么事都能找到正当理由。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车子忽然一个猛冲,破开迷雾回到了正常世界。 看着面前的别墅,太初对霍家夫妻笑道:“下车吧,我们到了。” 霍家夫妻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建筑:“这不是咱家的房子吗?” 他们的产业很多,几乎只要有分公司的地方,就有相对应的房子。 当初儿子执意来边境小城搞开发,一眼就看好了这个有山有水的小别墅,期间还特意给他们发过视频。 这次儿子出事,他们过来的急,算是第一次真正见到这别墅。 太初下车,对着房子忍不住赞叹:“真喜庆啊!” 果然是水族娶亲,妖气都和别处不同。 下一秒,霍家夫妻也看到了太初口中的喜庆画面。 只见他们的房子被一团浓郁的蓝色气团包围,房子上到处可见的都是五彩缤纷的色带,杂乱无章,却又相当和谐。 有一些颜色,甚至是他们从没见过的。 赵甜甜忍不住感叹:这些颜色真的好适合做裙子! 就在众人对着房子发呆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太初的轻笑声:“如此美丽的画面,真不忍心破坏!” 傅雷僵硬着脖子看向太初,却见太初手中正拎着一块板砖。 傅雷:“...”这是从哪捡的砖头,大师想做什么。 难不成别人打架用武器,大师打架用板砖,这么小的东西能打到谁。 不过真符合大师气质...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只见太初躬下身子,将板砖向地面一拍,地面瞬间出现一道裂痕,一直向别墅绵延而去:“这大喜的日子,不请几个客人来观礼么!” 太初的动作看似不大,可威力却着实不小,只一下别墅便从中间被分成了两半。 露出客厅中准备行礼的霍洪宇和一众精怪。 一个身穿新娘喜服的柔弱女人仓皇回头,目光惊愕的看着太初:“你是谁,为何要坏我姻缘?” 太初双手按在板砖上,笑盈盈的看着女人:“淖儿姑娘是吧,聊两句呗。” 不等淖儿说话,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便先跳了出来:“呔,我们水族的事,同你这个人类有什么关系。” 他可不是柔弱的淖儿,他对人类没有丁点好念想。 太初目光温柔的看着大汉:“在人间待的久了,还真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是么?” 说罢,轻轻一挥手,大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飞去,嘭的一声撞在后面的墙壁上。 再落地时,已经变成了一只硕大的河蟹。 淖儿忍不住惊呼:“四哥。” 随后身形一晃,原本的吉服已经变成一对硕大的蚌壳,将淖儿的身体牢牢护住。 淖儿的头钻出蚌外,一脸警惕的看着太初:“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破坏我的婚礼。” 霍家夫妻:“...”不说是田螺姑娘么,为什么会是蚌壳。 太初则笑盈盈的看着淖儿:“原以为你是个正经的田螺姑娘,没想到还是个串。 哦,不对!你这对蚌壳应该是从其他水族妖精身上扒下来的,果然是妖界,当真将弱肉强食玩明白了!” 知道太初是为了霍洪宇而来,淖儿双臂操控蚌壳将霍洪宇牢牢裹住:“这位大人,我虽不知你是何人,但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着实不该破坏我与爱郎的婚礼。 且我与爱郎是真心相爱,你为何狠心想要拆散我们,我这蚌壳刀枪不入,里面自成一片空间,外人根本奈何不得,从今日起,我们夫妻就在蚌壳中不出去,你能奈我何。” 这蚌壳原是一个蚌精大妖之物,不但坚不可摧,里面甚至炼出一片独有的空间。 只是大妖的修行始终停滞不前,甚至隐隐有退后的趋势。 她担心大妖的修为再掉下去会影响蚌壳的质量,便想办法将大妖弄死,独占了这蚌壳,没想到如今刚好能派上用场。 太初静静的听完淖儿语带挑衅的话,旋即一脚踢在蚌壳上。 伴随着一声脆响,那刀枪不入的蚌壳瞬间碎成了一片片。 淖儿的声音戛然而止,同霍洪宇同时跌坐在地上。 霍洪宇倒是还好,只是摸不清情况的呆呆坐在地上望向淖儿:“老婆你怎么了?” 淖儿的灵魂受到震颤,当即吐出口血,耳边却传来太初似笑非笑的声音:“就你长嘴会说话是吧,替身文学玩上瘾了,想要人命还给自己找正当理由,这又当又立算是被你折腾明白了。 拘了人家的灵魂,哄人同你做夫妻永世不能投胎,还非要给自己扣上个真爱的名头。 不得不说,你在人间晃荡这么多年别的没学会,茶艺到是相当不错。 怎么着,你现在是不是想求我为你们的爱情而感动,继而放了你啊!” 正准备以爱为名求太初放过的淖儿:“...”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太初拎起不断向淖儿蠕动的霍洪宇:“你倒是个聪明的,找男人也知道要找个有大功德的。 也对,霍家是积善之家,就霍洪宇身上的功德之光,足够庇护你们踏上修仙之路。 就这样你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是为了真爱,你果然是个妖精,不用在意脸面这东西。” 霍洪宇祖上积德,到了这一代已经是大善之家,就连灵魂上都隐隐带了紫气,得天地庇佑,也难怪会被这小田螺盯上。 只是小田螺倒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贸贸然行事会引来天罚,索性用两情相悦的借口骗人家成亲,共享人家身上的功德。 太初转头看向已经看呆的霍家夫妻:“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真爱,无非就是经过衡量,发现对方满足自己想要的条件罢了。” 霍家夫妻:“...”我们一点都不想知道背后的故事。 第95章 气死妖精 淖儿体内血液剧烈翻涌,再次吐出一口血:“我与爱郎是真心...” 话音未落便被太初踩住脑袋:“想好了再说,那鱼缸里有什么还用我提醒你么?” 白嫖蹭人家气运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往自己脸上贴金,真把爱情这两个字当挡箭牌用了。 淖儿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细声软语的哀求:“大师,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不找他了!” 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她不过一个小妖,修炼到这个份上着实不易,她真的不想死。 太初发出啧啧的声音:“若你求我成全你们,我或许还会觉得你有几分真心,可惜你再次选择了错误答案。” 精怪没有人类的感情,他们的好恶多半来自一时的情绪波动。 那所谓的深情,也都是他们为自己打造的人设罢了。 淖儿:“...”这个大师为何如此难缠。 其他水族也准备冲上来,可还不等来到太初身边,便被太初引天雷下来劈的外焦里嫩。 淖儿惊声尖叫:“不要!” 继而悲愤的看着太初:“我们水族修行本就不易,你们人类的污水排放更是侵蚀了我们的生存空间。 水族精怪如今已是少之又少,你怎的如此狠心对我水族下手。” 此时此刻,她表情中的悲怆倒是比之前真实了不少。 太初脚下微微用力:“说你是绿茶当真没错,道德绑架,偷换概念玩的当真顺溜。 大环境污染伤害的是小鱼小虾,却不是你们水族,而你们如今违反规定擅自对人类出手,这种事只要成了一次,便会有第二次。 难道你觉得,就因为你们是修行不易的精怪,便可以有随便对人类出手的特权,我就必须对你们宽容么? 这次我放任不管,那下次再遇上,你是不是要说因为我这次放过你,所以你误以为我赞同了你的行为,将过错赖在我身上。 你一直在强调水族的身份,是因为在你心里,根本没把人类与你放在同等的位置上,甚至有种高人一等的自豪感,对吧! 既然高高在上的你,能够随意处置一个人类的生死,那地位更高的我为何不能处置你。” 赵甜甜:“...”感觉师傅长在理上了,全身上下都是道理。 淖儿的声音越发悲伤:“你根本不懂我水族的痛。” 太初笑着点头:“我确实不懂,但我很愿意为你解决这种痛苦。” 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求生无门的淖儿一脸悲伤的看着太初,忽然张嘴对太初吐出一根水剑。 太初偏过头接住水剑,对淖儿笑道:“我等的就是这个。” 说罢手掌一抖,一股将雷霆之力瞬间缠住了水剑,发出滋滋响声。 感觉水剑上的能量积攒差不多了,太初一个反手,将水剑齐根塞回淖儿嘴里。 淖儿发出一声惨叫,在地上痛苦的翻滚,空气中传来她满含怨恨的声音:“你就是杀了我也不会给你爱郎的全部灵魂,你永远都找不回他...” 太初摇头轻笑:“你看现在多好,这才是你妖精原本应该有的样子,你又不是麻袋,装那么久不觉得疲惫么?” 妖性难驯,明明就不适合走深情路线,为什么偏偏喜欢给自己立人设呢。 淖儿的声音越发凄厉,甚至愤恨的望向远处的霍家夫妻:“你们也不打算要霍洪宇的灵魂么,若再不放我,我便拖着他的残魂一起消散,你救回去的只会是个傻子。” 她可不是没有后手的妖怪。 霍母撑起胆子看向太初:“大师...” 话音未落,就见太初笑着在淖儿脸上拍了拍:“果然是活的久了,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厉害的人,那霍洪宇的其余灵魂,一直都在鱼缸中你田螺壳里藏着的,你忘了么?” 最后一道心理防线被太初击穿,淖儿的身体抖了抖,忽然伸手挖向自己的心脏:“以我之命,唤千万水族帮我复仇,以震我水族之威。” 她不活了,但她要引来洪水和瘟疫,她要让这所谓的大师不好过... 眼见淖儿就要将自己的心脏掐破,太初一板砖拍在她头上:“电视剧看多了是吧,把自己女主角了是吧,老子还活着呢,能眼睁睁看你把诅咒流程走完,果然田螺类的东西脑容量就是小。” 真不想和这种杂牌妖精斗,拉低了她的水平。 仪式被太初打断,淖儿绝望的放弃了抵抗,眼睛也渐渐失去神采。 意识飘散的前一刻,淖儿听到了太初对霍家夫妻喊道:“这些妖精的肉还是不错的,等拿回去煲个汤能够强身健体,也算她对你们的补偿了。” 淖儿动了动嘴,煲了汤,那她就永世不得再修炼了。 早知这样,她绝对不来人间走这么一遭... 霍家夫妻听到这话被吓的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们不吃海鲜!” 妖精啊,他们是疯了才会吃! 有了这么一遭,他们打算连海鲜一并戒了。 太初对他们笑的温柔:“开玩笑的,原本也没打算让你们吃,无非就是想气死她罢了!” 毕竟是修炼多年的妖怪,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寄生虫,而且她也不想做有伤天和之事。 霍家夫妻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没想到这大师还挺幽默! 赵甜甜却目光灼灼的望着地上,已经化为一滩田螺肉的淖儿,这东西真的能吃么,是什么味道的。 太初则是拉着霍洪宇的灵体走到鱼缸旁:“去把你的一魂二魄捞回来。” 见霍家夫妻露出不解的表情,太初好心的解释:“你家儿子可不是什么恋爱脑,为了控制他的思想,淖儿收走了他的一魂二魄。 这样一来,他便会对淖儿死心塌地,等他身死并与淖儿成亲后,淖儿自然会归还他的魂魄,到时没有依仗的他便只能继续依附淖儿。” 霍母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没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妖精们的爱情还挺特别哈!” 若不是她还记得自己的好教养,那些难听的话已经被她骂遍了。 霍洪宇则不断挣扎:“我要淖儿,淖儿呢,她对我可好了!” 见霍洪宇不配合,太初抓着他的脑袋将他直接按进鱼缸:“下去吧你!” 真以为她的时间如此不值钱么,她可是按照分钟收费的。 第96章 霍洪宇恢复清醒 霍洪宇入水即化,彻底消失在霍家夫妻面前。 霍母发出一声惨叫,当即扑向浴缸:“小辉。” 霍父也惊愕的瞪圆了眼睛:“大师,我儿子呢!” 太初对两人摆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 手上的板砖却直接砸在鱼缸上,伴随清脆的玻璃碎裂声,鱼缸中的水撒了满地。 太初从碎片里捡起一个田螺壳:“走吧,你们儿子就在里面。” 赵甜甜凑过来看了看,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失望,这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居然是妖精的壳。 淖儿应该早就对霍洪宇起了歹意,否则也不会将魂魄藏在水中,这便是让霍洪宇提前适应环境,进而早些接受成亲这事。 毕竟精灵娶亲已是违背天意,若是强娶更是容易落得个天地不容的下场,也亏得那淖儿能想到这样的办法。 想必是将所有智慧都用在这上面。 听说儿子的灵魂已经找到,霍母赶忙擦掉眼泪,跟着太初向外走。 有救就好,真是吓死她了! 傅雷胆子小,之前就坐在车里不敢下来,如今看众人回来,赶忙挥手:“顺利吗?” 太初则低声对霍父交代:“这片土地出过水族的妖精,水可生财,你回头不要修房子,修个和水有关的建筑最好,平日里招些人来带点阳气进来,可保你财运亨通。” 这家人甚是上道,她也不介意多说两句。 霍父不断点头:“好,好,都听大师的。” 这位大师的电话一定要收好,他们将来打交道的地方还多呢! 太初回到医院刚好是两小时后,医生正焦急的等在值班室外。 他已经拦了两次查房的护士,若是这些人再不回来,他就要跳反了。 看到太初回来,他站在原地想了很久,才跟着太初进了病房。 不行,他还是想亲眼看看。 太初的动作也简单,直接将田螺塞在霍洪宇嘴里,随后对着霍洪宇的额头拍下去。 霍洪宇瞬间坐了起来。 同一时间,傅雷的身体再次矮了半截,指着仪器不停地哆嗦:“他没有心跳。” 洪宇这是变成僵尸了么! 医生忍住心中的惊骇,径直走过去接通电源线,仪器数据再次出现波动,竟是一切数据都正常了。 傅雷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他不是腿软,只是跪着舒服。 霍洪宇捂着自己的脑袋:“爸妈,我怎么了,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好像一直生活在一个很美很美的水晶宫里,而且还娶了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 霍母一把将霍洪宇搂在怀里:“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她差点白发人送黑发人。 饶是平日里很少情绪外露的霍父,也忍不住红着眼睛抱着母子俩:“都过去了!” 一睡醒便被父母如此亲密对待,霍洪宇伸手环抱父母:“好好的哭什么,时间不早了,要不咱们先休息,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他的头昏沉沉的,现在只想睡会儿。 听到儿子又要睡觉,霍父一巴掌拍在儿子后背上:“睡什么睡,赶紧给我起床。” 霍母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想动手又忍住:“你以后少睡觉。” 霍洪宇:“...” 不是,刚刚的煽情都是错觉么。 他睡觉碍着谁了? 正当霍洪宇龇牙咧嘴的想要反驳时,一道温柔的声音传进他耳朵:“霍洪宇,你还记得那个送你田螺的人长什么样子吗?” 霍洪宇被问的一愣,这个声音他很熟悉,在梦里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听到过,然后,他就醒了... 虽然不知道太初的身份,但看到父母的紧张的目光,霍洪宇还是对太初认真回答:“我当时想开个草缸,寻思着养几条小鱼,可那店主为人特别热情,推荐我买了一堆好看的鱼虾,最后还送了我一个漂亮的田螺,至于相貌...” 霍洪宇轻轻摇头,他真的想不起来了! 霍父闻言,拍打儿子后背的力气更重了几分:“说了多少次,越便宜的东西越不能要,他们又不是你爹妈,送你东西铁定是图你什么,你怎么还能上当。” 霍洪宇不断发出嘶嘶声,他爸这是在打贼么,怎么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太初制止了两人的纠缠,伸手点在霍洪宇眉心:“霍洪宇,打开你的回忆,你会发现世上发生的事多有关联。” 须臾间,霍洪宇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的眼睛猛然睁开:“是同一个人,纹身师和给我田螺的是同一个人。” 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两人长了相同的脸。 可奇怪的是他明明能感觉到这两人有相同的相貌,却无法描述对方的长相。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霍洪宇:“想不起是正常的,毕竟那人隐藏了自己的相貌,为的就是要夺走你的金融天赋。” 霍洪宇:“...这东西还能拿走?”他怎么不相信呢! 太初目光温柔:“要试试么?” 不等霍洪宇说话,霍家夫妻便齐齐捂住了他的嘴:“童言无忌,大师别和小孩子计较,他自然是信的。” 这大师的脾气是真的绝,他们也是害怕大师开口让儿子直接试试。 这种事能试吗,试完了人还能在么。 太初也不执着于这个话题:“那人选择这样的方法,应该是无法对你做出直接伤害,我会给你身上下个禁制,若是以后再遇到对方,你的潜意识会带你直接逃离。” 换句话说,以后见到谁就想转身逃走,那谁就是坏人。 听到太初要给儿子保命的东西,霍母悄悄松了口气,这就好,这就好,这样就能让儿子远离危险了。 可下一秒,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大师,就没有什么能用的符纸么,那...恶贼明显是盯上我儿子了,有个符纸也安心些。”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人,叫个恶贼应该不算过分吧! 太初看着霍母脸上忽然带上商业性笑容:“你确定要符纸?” 霍母被太初看的再次紧张起来:“大师是有什么问题么?” 太初认真点头:“有问题,成本太高了!” 所以说,算命这个工作是真的不错,比抢劫来钱快多了。 第97章 鲤跃龙门阵 谈好了符纸的价钱,又收到了霍父一大笔转账,太初向守在门口的医生走去。 望着太初的背影,霍洪宇忽然将她叫住,语气中带着些许艰涩:“大师,那淖儿...妖精真的死了么?” 虽然心里也是又惊又怕,可那妖精对他却是真的好。 太初转头看向霍洪宇:“你这是觉得我残忍,不近人情么?” 霍洪宇声音一梗,随后迅速解释:“不,我不是。” 太初脸上的笑容不变:“你现在是同情她,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同情会被发酵,你甚至会怀念同那妖精在一起的时间。 然后你会忘记你父母在你生病时的悲伤,所有人都是阻碍你幸福的敌人,若不是我们阻拦,你就可以同她长相厮守。” 霍洪宇迅速否认:“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觉得...” 太初接下他后面的话:“你觉得她修行不易,感觉自己对不起她,而这就是你怨恨我们的开始。 时间长了,在你心里会把我们所有人推到你的对立面,可惜你动不了我,但你却能伤害你父母。” 霍母疑惑的看着太初,准备帮儿子劝说大师不要生气,却被霍父一把拉住,无声的摇头。 只有男人最懂男人,大师说的这些,也是他担心的。 失去的东西永远最珍贵,他可不希望儿子因为一个妖怪同自己生出什么龃龉。 霍母虽然不清楚丈夫为什么阻拦自己,可这却并不耽误她听丈夫的话。 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儿子,霍母依靠在丈夫身边:不过说几句话,应该不要紧的。 成功将霍洪宇说到不敢吭声,太初轻轻笑道:“你只说我残忍,那淖儿将你的灵魂牵扯出来就不残忍么? 长长久久对着同一个灵魂,即使是再痴情的人都会腻,更何况是不受约束的妖。 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淖儿娶亲可不是第一次了,你猜之前那些灵魂都去了哪里! 再有就是,别妄想问我有没有同情心,在我的字典中没有同情和原谅这两个词,对妖的宽容与同情,就是在纵容他们肆意伤害下一个人类。” 霍洪宇的声音细弱蚊蝇:“大师...”您别说了,再说下去我都觉得自己无地自容了! 太初却是平静的望着霍洪宇:“我不待见你这种不知感恩的人,以后还是少打交道为妙,希望你以后好自珍重吧。” 霍洪宇:“...”大师,我不过说了句话,有这么严重么! 路过霍家夫妻身边,看到两人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初柔声说道:“趁着身体好,趁早生个二胎吧!” 经过这次的事,霍洪宇命中的确有了正姻缘,可她不喜这人自然不会为对方指明那条唯一能够平安到老的路。 这人性子有些偏执,错把执拗当深情,又有雄厚的财力做后盾。 经过田螺的事,虽然富贵的命格没变,可未来的命数却发生了变化。 她的工作是救人,算卦是另外的价钱,没人规定她一定要干涉别人的选择。 比起告诉霍洪宇接下来的每一步要怎么走,她更倾向让霍家夫妻再生一个。 不过话说回来,这真是个万恶的有钱人。 霍家夫妻:“...”大师,你究竟是不是在同我们开玩笑。 谁都没想到,只因一句话,太初居然就直接翻脸。 这倒是印证了在他们印象中关于大师应有的形象。 眼见太初拎起跪坐在墙根的傅雷就往外走,霍家夫妻当即准备追过去。 却听太初柔声说道:“二位留步。” 随着太初声音落下,一道无形的屏障将霍家夫妻拦住,让两人无法前进一步。 太初则拎着傅雷走到医生身边:“借一步说话。” 医生愣了愣,忙不迭的跟着太初往外走。 赵甜甜也跟着太初一路小跑的离开。 傅雷则是对着霍家三口挤眉弄眼,他一定会帮忙说话的,若是他不行,还有老赵... 以前傅雷只觉太初看似温柔,实则对他相当冷淡,可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他才知道太初对他已经非常好了。 毕竟太初不会因为他的胡说八道便不再与他来往,睡觉的时候还知道给他留个厕所,忽然觉得好感动怎么办。 如果太初能给他点面子,不在外人面前这么拎着他就更好了。 许是看出了傅雷的想法,太初直接将傅雷放在病房门口:“我和这位先生谈些事,你等下自己来找我。” 傅雷的腿还是软的,哪里走的动路,当即哭丧着脸:“我怎么过去啊!” 太初温柔的看着他:“我以为你不喜欢我拎着你,因为这样会有损你高大的形象,既然如此,那就自力更生吧!” 傅雷坐在原地呆呆望着太初的背影:我错了还不行么... 赵甜甜给了傅雷一个同情的眼神,亦步亦趋的跟在太初身后。 接过医生递过来的热水喝了口,太初轻轻笑道:“你在准备提职的事情是么?” 医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太初不停点头:“见笑了,见笑了。” 太初伸手从笔筒里抽出两根笔,看了看后笑道:“你的运气还算不错,但不是顶好。” 医生迷茫的看着太初:“大师的意思是...”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医生:“若你的运气顶好,那这两支笔中应该有一支是金色的。” 医生想了想:“我现在去买!” 太初笑着摇头:“没用,缘分不到,你做什么都是无用。” 说罢,太初的手指拂过两支笔:“好了,你将这笔拿回家去,用黑色笔东西向在卧室天花板上画一条线,房间的正东方放上一只鱼缸,南北墙偏上的地方各画一条红线,自可达成所愿。” 医生恭恭敬敬的接过笔:“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医生:“鲤跃龙门,越过后身上会多出一条金线,可惜你没有金色的笔,那便只能摆个锦鲤阵。 记得鱼缸中的水一定要填满,缸里的水何时干了,这个阵何时失效,若是有一天鱼缸忽然碎裂,那这个阵便彻底废了,你便立刻搬家就好。” 医生下意识握紧手中的笔:“这怎么就不是金色的呢!” 太初笑的温柔:“你命该如此,这已经是极大的机缘,日后也需牢记贪字变成贫的道理,凡事适可而止,莫要太过执着。” 第98章 万恶的有钱人 想到太初之前的行事作风,医生赶忙点头:“大师放心,我记得了。” 太初前脚离开医院大门,原本阻拦霍家夫妻的屏障便陡然消失,霍母差点扑在地上,好在霍父及时拉住了她。 霍母紧张的看着霍父,刚准备询问下一步怎么办,却发现霍父正面色凝重的看着病床上的霍洪宇。 看到霍洪宇一脸悲伤的望着手中的田螺壳,夫妻俩脑海中忽然回响起太初之前的话:趁着身体还好,再生个二胎吧。 其实还挺有道理的... 太初刚出医院大门就看到坐在轮椅上的傅雷。 傅雷舔着脸对太初挤出一个笑:“别误会,主要是方便。” 总是突然下跪,对膝盖伤害太大了。 太初点头:“挺好的,主要是符合你的气质。” 傅雷:“...”我是不是又自取其辱了。 想到霍洪宇的情况,傅雷又舔着脸看向太初:“大师,我表弟这关也算是过去了吧。” 太初嗯了一声:“知道我叫你出来做什么吗?” 傅雷信心满满的挺起胸膛:“当然是因为我永远坚定不移的站在大师这边。” 他对大师的忠心日月可鉴,就算是亲姨也要向旁边退一退。 太初忍不住对他呵呵两声:“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弄个车,我有事要去边境线那边。” 再不去,她脑子里那个守护者协议就要炸了。 傅雷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那边多是山地,我这车的底盘低,给了你也上不去山啊。” 他倒是想给大师买一辆,可这黑灯瞎火的,去哪里弄车。 他又不像洪宇,在这边有产业,但看大师这个意思,估计就算洪宇有车她也不会用,否则刚刚的狠话就白放了。 傅雷先是感慨太初不应该将话说死,随后又小心翼翼的询问:“大师,您去那边做什么,那边可不是什么安全地方。” 看着傅雷写满了“我是为你好”,但“我很八卦”的脸,太初转头去找赵甜甜。 只要说有没有车就好,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若不是她真的不懂车这东西,也不至于将这货从楼上拎下来。 可一直亦步亦趋跟在太初身后的赵甜甜,此时却在不远处同一辆越野车司机说话,两人不知谈到了什么,赵甜甜笑的甜糯,同时还掏出手机同对方扫码。 傅雷忍不住咋舌:“我之前怎么没发现赵甜甜喜欢这一款的。” 哇,这人的胳膊上居然还有肌肉。 就在傅雷心中暗戳戳给赵甜甜配对时,赵甜甜兴冲冲跑到太初身边:“找到车了,他说能送咱们上山,但有距离限制,有一小段路只能咱们自己走。” 师傅要的是车,她只要弄到车就好,其余的话都不必多说。 傅雷一脸怀疑的看着赵甜甜:“你刚刚是在聊租车的事。” 赵甜甜瞥了傅雷一眼:“不然呢,你觉得我在做什么。” 看这人清澈又愚蠢的眼神,就知道对方脑子里一定装满了某种带颜色的废料。 傅雷对赵甜甜干巴巴的咧嘴一笑:“我以为你会把他的车买下来。” 赵甜甜翻个白眼:“万一他这个车有什么不良纠纷,我是不是还得帮他坐牢。” 电视剧看多了吧,说话都不走脑子的。 太初看着远处对她们热情招手的司机:“你花了多少钱?” 虽然因为被赵甜甜遮挡的原因,看不到对方的完整命数,但还是能清楚感知这人赚了不少。 否则也不会热情至此。 赵甜甜回答的理所当然:“不多,就这些,少了人家不爱去。” 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付款记录送到太初眼前。 能让钱遭罪的事,坚决不能让人遭罪。 望着上面的数字,太初:“...”万恶的有钱人。 又是想干掉赵甜甜的一天。 荒野中,几个人还勉强支撑自己向前跑,他们的体力当真到达极限了。 萧墨用力拉住海龙的衣服:“枪给我,你们快跑。” 他已经连累了刘海,不能再拖累其他人,再这样下去,大家只会一起死在这。 他们已经被拖在边界线上有一段时间了,可一直过不去,因为界碑那边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毒蛇。 再这么拖下去,怕真是会死在这边。 可最让他们想不通的,是对方究竟用了什么办法,为什么能让这么多蛇听从他的指挥。 山地这边原本就是多蛇之地,如今更是前赴后继的扑向他们,不亚于一支军队。 海龙一声不吭的背着萧墨继续向前跑,他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不会放过自己的队友。 连着试了几次突围,都被蛇群逼了回去,丁哲气的就要向那矮坡上冲:“奶奶的,居然在家门口被几条蛇拦着,老子和他们拼了。” 他们跑的太远,同定好接应点错开了,现在想要求援都不好办。 与其让人折腾死,倒不如自己杀出一条血路。 可他才刚向土坡那边走了两步,数条毒蛇便齐齐抬头对他吐着信子,边境探照灯下,那嘶嘶声越发明显。 几个拿枪的人站在土坡上对他们哈哈大笑:“你们不是很厉害么,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么,现在我们都踩在你的地盘上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为首的人,身上穿着一套深蓝色的长袍,头上系着长长的绑带。 最引人注意的是他手中拿着一只长萧,似是在吹,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但他的手指每动一下,蛇群都会跟着他的动作活动。 男人周围的人对他的态度都是恭敬又忌惮,显然他们也很怕男人的能力。 见男人始终站着不动,一名衣衫大开的手下走到他身边:“阮先生,时间不早了,要不就让我们去收拾了这几只偷东西的小老鼠吧。” 阮先生放下唇边的长萧,阴鸷的双眼看向说话的手下:“你在教我做事!” 手下浑身一紧,赶忙低声否认:“阮先生,您想多了,我只是...” 他怎么忘了老板说过这阮先生是个有大本事的,让他们只要听从安排就好,千万不要有自己的想法。 他是不是犯了忌讳啊! 正想着,就见阮先生已经用长萧的一端抵住他的胸口:“既然嫌弃我想的太多,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思考了。” 话音刚落,手下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向身后的蛇群中倒去。 第99章 萧墨危 手下正打算尖叫,可早就对人肉虎视眈眈的蛇群,已经争先恐后的钻进他嘴里。 挤不进去的那些则用力咬在他的脖子和身体上,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人便彻底没了呼吸。 但他露在外面的肚皮上,却依旧动个不停,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的皮肤下蠕动一般。 看着他的肚皮越鼓越高,动作的幅度也越来越大,阮先生兴奋的张开五指:“叭!” 随着拟声词的响起,手下的肚子穿出一个大洞,数条缠满血肉的蛇从洞中钻出来,重新趴在草地上。 这惊人的一幕不只看得萧墨一群人瞠目结舌,就连阮先生身边那几人也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最终还是带头那人率先惊恐的开口:“阮先生,您为什么要杀了科。” 他们早就听老大说这阮先生手段残忍,可这残忍的对象,为什么会是他们自己的同伴。 阮先生的脚踩在科的头上,眼睛依旧盯着萧墨一行人:“我想杀谁便杀谁,不用你们吩咐。” 随后,他对萧墨露出一个残忍的笑,用别嘴的普通话一字一顿的说道:“下一个就是你。” 他对这些特殊队伍的人一直很好奇,老早就想研究下这些人的身体构造,看看他们的身体能强健到何种地步,能承受怎样的折磨。 没想到如今一下得到这么多,他可没打算将这些人如此轻松的放走。 计算好距离,萧墨猛然伸手去掏海龙腰间的枪。 谁知才刚抬起手,两条毒蛇便向他的方向扑过来。 情急之下,萧墨只来得及用手护住海龙的脸,而他自己则发出一声闷哼,只见两条毒蛇正死死咬在他手臂上。 阮先生哈哈一笑:“我就知道,你这种人都是只有体力没有脑子的蠢材,居然妄想攻击我。” 海龙几人怒极攻心,开始不管不顾的向那边开枪。 可让他们难以想象的是,蛇群居然在阮先生身前缠成一道墙,硬生生将他们的攻击挡下来。 几人眼中是控制不住的错愕与恐慌:这还是人能做到的事么。 阮先生那几个手下原本还准备开枪反击,等看到阮先生的手段后,他们露出兴奋的笑容,不断用语言赞美阮先生。 阮先生对他们摆摆手,三角眼中冒出精光,如同即将捕猎的毒蛇般死死盯着萧墨:“如此强悍的身体,我非常喜欢。” 他会把这男人做成一个漂亮的人形傀儡。 阮先生一边说,一边走向萧墨。 而他身边的毒蛇则将海龙几人牢牢缠住,似乎只等阮先生一声令下便可以大快朵颐。 海龙几人虽拼命挣扎,却依然丝毫抵抗不住毒蛇的纠缠。 似乎是被几人凄惨的模样取悦了,阮先生哈哈大笑:“我最喜欢看人在临死之前拼命挣扎的样子,那声音简直太美妙了。” 萧墨试图给阮先生一个肃杀的眼神,但他的视线却渐渐模糊,就连呼吸也越来越弱。 眼见萧墨就要失去呼吸,阮先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打算趁着萧墨还活着时将人做成傀儡。 身后却忽然传来一道兴味的女声:“能有多美妙,让老子也听听呗。” 这突然出现的女声令阮先生浑身一凛,警惕的向后看去:“你是...” 话音未落,一块板砖应声拍在他头上:“艹,玩什么不好,偏偏要玩蛇。 艹,爱玩在你们自己地盘上玩不行么,居然跑到老子的地盘上来。 艹,白天来老子也不说什么了,你TN的居然晚上过来,你半只脚埋进棺材的人晚上不用睡觉,老子还要长身体呢...” 赵甜甜远远的躲在树后,师傅太可怕了,她以后绝对不能惹师傅生气。 伴随太初一连串的咒骂声,板砖一下下拍在阮先生头上,瞬间将人打成了血葫芦。 他那些手下也惊呆了,当即便准备攻击太初。 可就在太初殴打阮先生时,原本被阮先生控制的蛇群忽然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开始攻击周围的人,将他们咬得惨叫连连。 反倒是太初身边的蛇,都像是遇到瘟疫般四散逃开,将原本被蛇群缠住的海龙几人顺利解放出来。 阮先生惊的声音中都带着颤抖:“你是什么人?” 这女人为何能控制他的蛇群,太初又是一板砖下去:“关你屁事,解毒药呢!” 许是被打的狠了,阮先生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什么解毒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的能力是控制蛇群,这样的本事怎么可能会用什么解毒药。 太初呵呵一声,板砖随之落下:“越是在什么地方有天赋,就越是怕在什么地方出纰漏,你这种人会不放两包解蛇毒的药在身上,看来还是老子的板砖不够硬。” 又是两板砖拍下,阮先生被打的有些怂了,哼哼唧唧的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布包递给太初:“给你,都给你,你放了我吧。” 什么都比不上保命要紧。 太初嫌弃的将布包丢在一边的草丛里:“少用这种没用的东西骗老子,老子问你解药呢!” 于哲则是手脚并用的将布包捧在手里,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两只抗蛇毒血清和两只注射器。 于哲如获至宝的将东西捧回萧墨身边:队长,有救了。 阮先生心里是无比的委屈,他甚至怀疑太初是不是故意折磨他的,他明明给了抗蛇毒血清,为什么这女人还不放过他。 殊不知这里面有个误区,太初的知识大多是电视教的。 儿在太初那个年代,解蛇毒的药大都是丹药和药粉,血清这东西,太初没见过... 感觉再这么下去,自己会被太初活活打死,阮先生用尽全身力气挣脱出太初的束缚,抓起长萧准备号令蛇群对太初发起攻击。 可不管他如何召唤,蛇群只是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圈,半点不敢向他靠近。 太初将板砖塞在后腰上,看着阮先生冷笑:“傻了吧,杀手锏不灵了吧,准备等死了吧!” 几千年的蛇精还不是一样被她打的抱头鼠窜,口鼻窜血,这些小碎催算是什么东西。 经历了太初三连问的阮先生:“...”他的驭蛇术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第100章 过线者死 眼见阮先生不甘心的吹了一遍又一遍长萧,太初忽然一把将长萧夺过:“别弄这些没用的,老子玩这东西的时候,你连个魂儿都不是呢!” 法器被抢走,令阮先生再次瞪圆眼睛:“你...” 一个你字刚出口,他便被太初掐住了脖子:“既然老子要的解毒药你没有,那老子只能勉为其难的要你的命了。” 感受到灭顶的危机,阮先生下意识想要反驳:“我...” 他张大的嘴巴刚好方便了太初行事,只见太初直接将长萧塞在他嘴里,用力一拍“还给你,没人稀罕你的破烂,下辈子眼睛瞪圆些,就这条线,过界者死!” 这人胃口不小,居然真吃下去了。 大量鲜血从阮先生喉咙中溢出,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不多时便彻底没了信息。 阮先生断气的同一时间,原本在太初脑子里几乎炸开锅的催促声瞬间消失,太初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再不像之前那般难看。 都不是她说,这么吵,很容易乱她道心,害她妄造杀孽,真是不应该。 阮先生一死,蛇群再次四散而去,只留下一地尸体。 太初单手提起阮先生的尸体,看向海龙:“他还活着么?” 这人的嘴是真硬,竟然打死都不给解毒药,算他们不走运了。 看了眼已经恢复呼吸的队长,海龙迅速点头:“血清很好用,我们...头儿已经好多了。” 血清是什么? 太初心里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但这并不妨碍她继续装深沉:“那就好,你们还有力气上去么?” 她是来做任务的,救人这种事不在她的工作职责里。 海龙麻利的点头:“我们可以。” 说话间,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萧墨抬上了土坡。 终于踩上了自家的土地,几人都瘫倒在地,用手捂脸发出如释重负的叹息。 又一次同死神错身而过了。 太初将阮先生的尸体,土坡上其他人的尸体放在一起,发动了守护者协议,随着一声惊雷响起,土坡上只剩下几团焦炭,根本看不出这些人的身份。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的海龙一行人目瞪口呆,甚至比之前看到有人驭蛇还要震惊。 究竟是他们少见多怪,还是这世界变化太快,这些事也太诡异了,完全不符合他们过去接受的教育。 太初一回头便对上几人震惊的眼神,海龙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刚刚为什么会有雷。” 还正好劈在那些人身上。 太初的表情变得严肃:“没事的时候不要发誓,估计是他们之前发的毒誓应誓了。” 不想同普通人解释太多,只要让这些人抱有敬畏之心就已经足够,否则太浪费时间了。 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海龙讷讷的点头,而后又像是想到什么般:“我还有个同伴...” 话音未落便被太初伸手拦住:“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也不想知道你们做了什么,而且我没道德,别想用道德绑架我,更别让我觉得救了你们是个错误。” 她只是顺手救个人,这些人要是敢对她乱叨叨,她也不介意用雷把这些人劈死。 反正这荒山野岭的,也没什么人看到。 海龙低下头,用力抠着自己的袖口,是啊,他们一群大男人都没做到的事,居然让一个姑娘去,这也太不应该了。 眼见事情终了,太初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对躲在树后的赵甜甜摆手:“走了。” 赵甜甜一路小跑来到太初身边:“师傅你怎么会这么厉害,好像全天下都不是你的对手。” 赵甜甜双眼亮晶晶的,俨然一副小迷妹的模样。 太初对她摆摆手:“等回头为师给你淘些修炼的武技,既然已经引气入体,那你也可以开始练起来了。” 赵甜甜闻言笑的越发明媚,长长的大波浪随着她点头的动作摆来摆去:“好。” 又向前走了几步,太初忽然停住脚步:“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们心里好受些,但我可以告诉你,你们那名同事已经不在人世了。 他的尸体会出现在三公里外的河塘边,如果你们要找人,便向那边去吧。” 话音落下后,太初便带着赵甜甜匆匆离开了。 于哲愤怒的捶打地面:“浑蛋,浑蛋,浑蛋...” 其他几人也跟着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可想到这里并不安全,几人还是背起昏迷的萧墨快速向汇合点走去。 工作性质决定他们注定要行走在黑暗中,可他们在黑暗中走的越远,他们生活的世界就会越光明。 这也是唯一支撑他们走下去的信念。 下山的路上,赵甜甜一直很安静,倒是太初忽然开口:“刚刚为什么不同他们一起劝我去找人。” 赵甜甜眉毛一挑,用一种你是不是疯了眼神看向太初:“想什么呢,我和他们又不熟,为什么要为了陌生人推你出去送死。” 太初笑着哦了一声:“那若是熟的呢,你会让我去吗?” 赵甜甜切了一声:“我连爸妈哥哥都是假的,哪里还会有熟人。” 说完这话,她不安的咬住嘴唇,说点什么不行,为什么非要说这么敏感的话题。 太初也没抓着赵甜甜的话不放,而是轻声笑道:“那真是巧了,我也没什么熟人。” 望着太初的背影,赵甜甜嘴角不自觉的提起:师傅真的是很温柔的人呢! 两人下山时,发现送她们来的人居然还等在原地。 太初凑到赵甜甜耳边低声询问:“你到底花了多少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等着你。” 赵甜甜同样压低声音:“之前你看到的只是定金,还没结尾款呢!” 太初忍不住嘶了一声,难怪这人鞍前马后的围着她们不停打转,原来是见到财神爷了。 见太初过来,男人麻利的下车给她们开车门:“往回走么,渴不渴,我车上有水...” 拿着男人递过来的矿泉水瓶,围着男人递过来的厚外套,太初同赵甜甜同时吐出口气:果然没有白花的钱。 就在两人在车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时,太初的手机忽然响起,电话那边传来何舒迟疑的声音:“大师,看风水的活你接么?” 第101章 撞过去 太初原本的打算是在边城留上几天,顺便看看这个守护者协议的呼唤规则。 但何舒给的太多了,多到太初让赵甜甜连夜订了返程的机票,准备给雇主最佳的服务。 傅雷原想着等太初办完事回来,还能帮自家表弟说和一下,却没想到太初竟连夜离开了。 这更让霍家夫妻心神不宁,太初的本事他们都看在眼里,对于这样一位大师,就算不能交好,也绝对不能交恶。 如今太初的决绝离开,不由让他们心慌意乱,生怕是太初迁怒了自己的儿子。 于是,可怜的傅雷就遭了殃,被小姨和姨夫不停的念叨。 至于霍洪宇则依旧抱着田螺壳发呆,他还是忘不了那段真实而美好的时光。 其实人和妖真的没那么重要。 发现自己也联系不上太初,傅雷也开始慌了,在病房里反复踱步几次后,傅雷试探性的看向姨夫:“要不给大师转笔钱试试。”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被太初拉黑了。 余光下了飞机,天边已经出现了夕阳。 赵甜甜生无可恋的看着太初:“我头一次这么讨厌飞机。” 从昨天到现在,她就没停下来过。 太初一脸无所谓的耸肩:“其实还可以。” 她如今已有金丹期的修为,吃饭睡觉这些事都变得可有可无。 但吃是一种很幸福的事,她打算保持这种好习惯。 赵甜甜对太初扒着自己的两个黑眼圈:“你知道我要做多少护理,才能把这个养回来。” 太初轻轻别过头:“不知道也不想看,见不得脏东西。” 经过了昨日的折腾,此时倒显得有些闲适。 两人一路说笑,很快便回了自家别墅,原打算收拾一番后去找何舒,却发现别墅门口站着一个人。 望着来人,赵甜甜鼻子一酸,差点流下泪来:“爸爸...” 虽说决定要和赵家断绝一切关系,但电话里面的对话和见面毕竟是不一样的。 看到赵洪峰那依旧如以往般宠溺的笑,赵甜甜的眼泪不断往下落,却坐在车上始终不肯下来。 她不能再夺走属于太初的东西了。 见两个女儿都不下车,赵洪峰无奈的叹息,走到车子旁边轻轻敲打车窗:“怎么,现在连爸爸都不想叫了么?” 此时的他,只是一个心疼女儿的老父亲。 赵甜甜看了太初一眼,随后摇下车窗:“赵叔叔,比起我,你似乎更应该同太初谈一谈。” 赵洪峰轻轻叹息:“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都割舍不掉,你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在外面住着应该处处都不习惯,都跟我回家吧!” 言下之意便是愿意为了赵甜甜承认太初的身份。 赵甜甜用力握紧方向盘,声音中却带着决绝:“赵叔叔,那个家不是我的,你应该把所有的关注都放在太初身上,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这些年我用赵家的东西,一定会还的。” 太初则对赵洪峰摆手:“别说的这么客气,我可不配当手心手背,充其量不过就是个指甲盖罢了。” 两个女儿都不愿搭理自己,赵洪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甜甜,我们毕竟养了你二十几年,家里的每个人都将你当成掌上明珠,你这样离开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 赵甜甜抬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是我父母交换了我和太初的身份,太初才是真正的受害者,谁又考虑过她的感受。” 对太初来说,连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是加害者。 太初竖起拇指给赵甜甜点赞:“你三观不错。” 看到赵甜甜的态度,赵洪峰用力握住车门:“爸爸承认,之前对太初的态度确实不算好,但爸爸现在正在做出改变,你妈妈病了,振北又因为你的事整天心事重重,前两天还出了车祸,你就不担心他们么?” 听到廖美兰生病,赵甜甜的鼻子又是一酸,妈妈的身体向来不好,她真的很担心。 见赵甜甜的表情松动了,赵洪峰心中一喜,刚准备继续劝说,却听太初忽然开口:“廖女士病了为什么不去找大夫,偏偏要来找赵甜甜,你该不会觉得赵甜甜的医术比赵振南好吧。 至于赵振北,他自己喝酒嗑药出了车祸,你却能把这事扣在赵甜甜头上,你这父爱还真是比山都重啊!” 能把孩子活活压死的父爱,想想都觉得可怕。 赵洪峰望向太初的眼神中有隐隐的怒火,却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太初,我知道之前的事情让你受了委屈,你心里有怨气,但你不要对甜甜下手。 甜甜心思单纯,不懂那些社会上的东西,当是爸爸求你你放过甜甜,爸爸会对外公布你的身份,从今天起,你和甜甜都是赵家的孩子。” 说罢,赵洪峰慈爱的目光再次落在赵甜甜身上:“甜甜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从没在外留宿过,你看她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真的不应该让太初接触他的甜甜。 但事已至此,他给太初一个身份就是。 太初看着赵洪峰的脸:“你这张老脸做这个慈父表情,看着挺让人恶心的。” 每一句都是在为赵甜甜好,可每一句都是想要控制赵甜甜。 赵洪峰一脸错愕的看着太初:“你说什么?” 这是女儿应该对父亲说的话么。 太初却不愿意同他继续说话,而是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掏出一张符纸,直接拍在车上,指着赵洪峰停在门口的车对赵甜甜交代:“撞过去。” 赵甜甜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太初的手依旧指向前面的车:“我说撞过去,用普通话你听不懂么,要不要我用鬼语给你重复一遍。” 这两人不愧是当过父女的人,连反问的话都一模一样。 赵甜甜依旧用“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太初:“那是个越野,你这是个轿车。” 爸不爸的等会儿再说,太初说的不是撞过去,这是在作死。 谁知道太初的表情和语气同样的坚定:“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也该有人给这老家伙点教训了。 第102章 威胁赵振东 赵洪峰的手依旧抓着车窗:“甜甜,爸爸说的都是真的,爸爸正在做出改变,以后会对你和太初一视同仁,你再给爸爸些时间,同爸爸回家好不好。” 赵甜甜似乎陷入了两难,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 太初也不废话,直接动手去拉车门,不就是一辆车么,她徒手也能拆个稀巴烂。 发现太初的动作,赵甜甜终于不纠结,一脚油门冲向前面的越野车。 随着一声闷响,越野车的后车门凹进去一大块,而太初的车头却毫发无损。 赵甜甜的心脏开始狂跳,她甚至觉得心脏随时会从自己的嘴里跳出来。 但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倒车,再撞。” 赵甜甜嘴里说着:“这不好吧,爸爸还在旁边看着。” 可手上却麻利的挂挡倒车,随后油门猛冲。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很痛快,就像是很多年前一直在束缚她的东西忽然爆开,让她从那层层叠叠的包裹中冲出来... 直到越野车被撞飞了大半身子,太初才让赵甜甜停手。 赵洪峰的脸色越发难看,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他的宝贝女儿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太初究竟对他家甜甜做了什么。 让赵甜甜将车停好,太初下车越过赵洪峰走进自家院子,同时不忘在赵洪峰耳边留下一句:“下次别这么着急跑过来,不然我还以为你对赵甜甜有所图呢!” 赵甜甜则一路小跑跟在太初身后,路过赵洪峰时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赵叔叔。” 赵甜甜的话再次刺激了赵洪峰,赵洪峰伸手就要去拉太初:“不孝女,你给我站住,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他才刚冲进太初的院子,便一脚踩空掉入李二牛之前挖出的地洞里。 太初望着昏迷的赵洪峰,一言难尽的对屋里吼了声:“李二牛,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就见李二牛打着那把他跻身的大黑伞,舔着脸凑过来:“大人,你找小的。” 虽然在太初院子里他可以不惧怕阳光,但这把伞能给他不少安全感。 看着李二牛卑躬屈膝的模样,太初指着地洞里的赵洪峰:“这是你干的。” 李二牛的头摇的到处乱飞:“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我从不害人,这人绝对不是我推得。” 太初一把抓住他到处乱跑的脑袋:“老子说的是洞,这个洞是不是你挖的。” 李二牛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初的表情变化,感觉太初不像是生气,当即决定赌一把:“是小的挖的,小的觉得院子里有必要放些机关。” 话音刚落,就发现眼前的场景变了,只见太初将他的头稳稳的放回他脖子上:“做的不错,很有防范意识。” 赵甜甜:“...”这话说的,好像坑里的人不是你爸爸一样。 李二牛心知自己赌对了,表情也沾沾自喜起来:“为大人办事是小人的福气,不只这里,还有这里,这里....” 想当初,他可是挖地道的高手。 看着李二牛点出的十几个地洞位置,太初的脸色渐渐阴沉,颇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你找死!” 杀千刀的老鬼,居然敢在她院子里打洞。 经过太初一番“劝解”,李二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在友好的协商后,太初让他把院子里的所有地洞全部填平,顺便种些瓜果蔬菜。 李二牛委委屈屈地答应了太初的要求,填坑的同时,还把坑里的赵洪峰丢出去了。 都是这老家伙来触他霉头,不然大人也不会发现他的小爱好。 那可是他对世界最真实的感知,只有挖土,才能让他产生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看来,自己的这个小爱好要换一种方式进行了。 赵甜甜终究没有太初心狠,最终还是给赵洪峰叫了救护车,同时给赵振东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 赵振东听完了赵甜甜的讲述,只沉声问了句:“你真的不要我们这些家人了么?” 只一句话,便问的赵甜甜泪眼婆娑:“我们都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赵振东心如刀割:“但你为什么能这么狠心的从我们的世界里决绝的抽离。” 赵甜甜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电话却被太初接过去:“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整个人从上到下都散发着一股酸味,还是赶紧回去洗洗吧。” 赵振东的语气陡然阴冷:“太初,你不要欺人太甚,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 太初哦了一声:“你爸开着一辆破车来我门口碰瓷,我不答应他便想强行入室抢劫,正好我院子里挖树洞,他自己掉进去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赵振东越发气急败坏:“太初,你少说这些颠倒黑白的话,爸爸的事你要负全部责任。” 太初哦了一声:“那你有证据么!” 赵振东一噎,随后快速反应过来:“那你说爸爸强行进你的院子,你有证据么,爸爸是在你的院子里受伤的。” 他领会到了,同太初这种人说话,就是要用她的方式来攻击她。 太初笑的轻快:“我有证据,我院子里装了监控,但院子外面没有,你说我要是把你爸私闯民宅的消息卖出去,能得到多少钱。” 赵振东再次气急败坏:“那也是你爸。” 太初呵呵:“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你要么开价,要么等着见新闻,到时候你的股价哦,啧啧啧...” 赵振东喘着粗气:“你要多少才能闭嘴。” 太初笑的越发愉悦:“看诚意吧,顺便看看你们赵家的脸值多少钱,对了,把钱打在赵甜甜账户上,让她转给我,顺便看看你这个大哥对她的感情有多真实。” 敲诈勒索是要坐牢的,这个道理她懂。 电话那边很快传来一声巨响,应该是赵振东摔了手机。 太初对着听筒啧啧摇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 挂断电话,太初对上赵甜甜复杂的眼神:“怎么了?” 赵甜甜指着别墅:“你什么时候按监控了,崇力辉弄坏的玻璃还没补上呢!” 这谎说的,她都听不下去了。 太初对她哦了一声,大步向客厅走:“保密啊!” 她还要去看风水呢,这种小事随便一说罢了,赵振东蠢,难道也要怪她么! 第103章 奇怪的工地 文森走进办公室时,赵振东正在擦拭手上的血液。 他快要疯了,因为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没上过几年学的,乡下疯丫头死死压制住。 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太初自己到处发癫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拖上他妹妹一起,甜甜从小就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太初会带坏甜甜的。 一想到自己乖巧可爱的妹妹被太初拐走,赵振东就恨毒了太初,这女人为何不死在外面呢。 同一时间,太初正同何舒一起巡视一块地。 何舒如今依旧坐着轮椅,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跟在她身边。 何舒的脸色比之前看起来好了不少,又恢复了往日里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气势。 身为大集团的继承人,她有骄纵的资格,别说是被人用轮椅推着,就算是走到哪背到哪... 好吧,她丢不起这个人。 何舒对太初笑道:“几日不见,大师又漂亮很多,有什么好方子也可以和我分享一下。” 踢掉渣男后,她忽然顿悟了,其实男人这东西也就是那么回事。 而她最爱的应该是自己和爸妈,也要更珍惜现在的生活。 太初对何舒咧嘴一笑,莹白的肌肤在阳光下显得越发剔透:“其实也没什么方子,主要是年轻。” 赵甜甜忍不住推了推自己的墨镜,掩饰住差点溢出口的笑声:师傅是会聊天的。 感觉自己找不到同太初的共同话题,何舒索性谈起了正事:“这一块商业用地是我爸多年前拍下来的,当时很多家都在争抢,只是我爸买下来后,并没有时间来开发,慢慢就拖了下来。” 太初望着面前这块地:“但是今年出问题了。” 何舒苦笑:“确实,是出问题了,而且是很严重的问题,我们是家族式企业,我二叔三叔都是公司的股东,过去那些年家里根本没人注意到这块地,但是....” 太初望向远处包起来建筑工地:“地铁。” 何舒认同的点头:“没错,就是地铁,这块地附近通了地铁,价值瞬间翻了几倍。我二叔倒是还好,三叔却一直鼓动着要将这块地卖出去。” 太初找个舒服的背阴处坐下,何舒则是让两名保镖走远些。 见赵甜甜也识趣的躲开,何舒压低声音对太初说道:“我爸爸对这块地的期待很大,因为这边的高档住宅区比较多,他一直都想在这里开个综合体购物中心,甚至连设计师都已经找好了。 可自从事情确定后,我们家就再没消停过,先是我二叔车祸受伤进了医院,然后是我三叔莫名其妙摔断了腿,大家便都说这块地不吉利。” 何舒的声音顿了顿,声音中带着无奈:“我爸爸一直都是个强势的人,他认准的事就不会改。” 太初点头:“工地出事了。” 何舒跟着点头:“是,找来的机械设备根本无法进场,只要进去就立刻损坏,工人不是碰到手,就是碰到脚,甚至有一个还被砸断了四根肋骨,拖延了几个月,愣是一点土都没动成。” 太初双手搭成凉棚:“最近有没有做噩梦。” 何舒先是摇头,随后又迟疑的开口:“我不知道算不算噩梦,因为每天晚上睡觉时,我都会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很吵,我以为是我爸妈说的,但他们告诉我说他们也听到过,以为是我在说话。” 这应该不算噩梦吧。 太初的视线在某一处顿住:“这里应该出过墓地。” 倒是个极其利于安葬的地方。 何舒验证了太初的话:“是出过,就因为工地上总是出现怪事,所以就有人说是那些冤魂不散,还留在这片土地上,导致这块地什么都做不了,我爸为此也很苦恼,甚至同意将地卖出去。” 何舒烦躁的蹙起眉头:“但那买方却说这块地不吉利,所以一味压价。” 太初依旧望着那块地,顺口回答何舒的话:“做生意哪有这样的道理。” 何舒同样露出愤慨的表情:“谁说不是,股东们为这块地吵得不可开交,我爸烦的几天都没睡好。” 说到这,何舒一脸期待的看向太初:“大师,您有什么办法吗,这件事若能解决,我必有重谢。” 何舒的实力太初是知道的,如今何舒说有重谢,可想而知会有多么丰厚。 太初激动的握紧何舒的手:“放心,一切都包在我身上。” 她愿意为了正义而战。 何舒也被太初的情绪所感染,反手握住太初的手:“大师,一切都靠您了。” 看到两人紧紧交握的手,赵甜甜:“...”行了,看来何舒这一刀是挨定了。 确定了彼此的决心后,太初的语气越发认真:“你有你两个叔叔的照片么,拿给我看看。” 这句话赵甜甜倒是听到了,她迅速背过身去,翻了个白眼:也不知是谁说的,相机这东西缺乏真实性,看相根本看不准。 原来只要钱能到位,一切都会变得不同是吧。 太初轮流看着两个人的照片,随后对何舒点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下我把我徒弟留在这,这种小事她一个人就能解决。” 忽然被扯过来的赵甜甜同何舒对上视线,忍不住指向自己的鼻子:“我?” 何舒的目光中也满是迟疑:“她,是大师的徒弟。” 这人能行么,看起来和自己一样的不靠谱。 赵甜甜最不喜欢被人小看,当即挺起胸膛,表情严肃的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 行不行的回头再说,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看到赵甜甜信心满满的样子,何舒讷讷的点头:“哦,好...” 大师的徒弟,应该有些本事,实在不行还可以摇人(大师),也行吧。 太初则看向何舒:“你不用紧张,等下让人过来开工就是,我徒弟会帮你将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何舒赶忙点头,去联系施工单位。 赵甜甜则趁机将太初拉到一边:“师傅,我什么都不会,你让我在这干什么啊!” 到目前为止,她只能算是一个合格的观众,怎么忽然就上台互动了呢! 太初对她露出一个神秘的笑:“相信为师,这事你来最合适。” 第104章 在梦里挨打的老人 说罢,太初伏在赵甜甜耳边说了一段话,赵甜甜的脸色变来变去:“这事怎么就非我不可了。” 太初一脸慈爱的看着她:“你已经引气入体,如今要武力有撒泼,要智慧有运气,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 说罢认同的拍了拍赵甜甜的肩膀:“努力吧,为师相信你,多练一练,早晚会出师的。” 赵甜甜:“...师傅,我有点饱。”饼画的太大,她也吃不完啊! 太初丝毫没有任何愧疚之心:“没事,习惯就好。” 她相信赵甜甜的运气。 见太初执意留下自己,赵甜甜认命的低头:“师傅,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块地到底是什么问题。” 太初似笑非笑的看着正在叫人过来的何舒:“还能是什么问题,财帛动人心的人祸呗。” 说白了,就是钱多烧的。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还以为只有她的家庭情况这么混乱了,如今知道大家都不好过,那她就放心了。 见太初交代好事情转身就走,赵甜甜一把将太初拉住:“师傅,你要去哪?” 太初从包里掏出自己的招牌-纸盒板:“去天桥开工。” 一分钱都不能浪费,这是她的规矩。 赵甜甜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你丢下我是为了赚那六千块钱。” 师傅三十六度的嘴,为何会说出零度的话。 太初认真摇头:“不,为师只是相信你的实力。” 赵甜甜:“...”什么实力,经济实力么! 还有师傅的背包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能放下这么多东西。 挣脱赵甜甜的拉扯,太初使用了缩地成寸,三两步便跑出老远。 何舒打完电话,就见太初已经跑出去了老远,她有些感慨的看着太初的背影:“大师就是大师,连走路都比别人快。” 赵甜甜:“...”还真有捧师傅的。 可嘴上却是解释:“师傅超脱于物外,自然与寻常人不同。” 才怪,要真超脱于物外,至少要给这些人打个折啊! 何舒却是信了这话,认同的点头:“大师的确非常人。” 赵甜甜没再说话,而是学着太初的模样站在树荫下,师傅说过,无论如何逼格都不能丢。 太初拿着牌子坐在天桥下面,当即有人找过来:“大师,昨天您带走那两人怎么样,事情都解决了么。” 太初笑着点头:“自然是解决了。” 人群中马上传来嗤笑声:“这还用问,就没有大师算不准的事情。” 众人又是一阵笑闹,随后一个身材高挑,举止优雅的女人来到太初面前:“大师,我想测字。” 太初对她笑着摇头:“你的事最好不要测,你现在的模样是大家都期待的,这样不好么?” 汤语嫣掏出手机:“大师,既然我是第一个,就麻烦您给我看看吧。” 她的声音温柔,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端庄,能看出曾经受过良好教育。 太初对汤语嫣扬起下巴:“你打开手机,去看你最近通话记录的第三个人,算命之前最好先征求她的意见。” 汤语嫣拿出手机,却在看到通讯录上那个名字时瞪圆眼睛:“妈妈。” 太初对她摆手:“今天这卦我为你留下了,若你还是坚持这个决定,那我就为你起一卦。” 汤语嫣刚刚离开,一位戴着口罩的老人便坐在太初面前,含糊不清的说道:“大师,我最近总是失眠多梦,而且梦里有人打我。” 太初看了葛有田一眼,原本只是打量,可一眼过后,视线却没能从葛有田脸上移开,唇边甚至隐隐有了丝笑意:“你确定只是梦里有人打你么。” 见自己瞒不过太初,葛有田索性摘下口罩。 他大概六七十岁的年纪,身体有些瘦弱,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许多皱纹。 但与额头不相符的,是他那硕大无比的腮帮子。 他两边的腮帮子就像是含了两个果子般高高肿起,让脸上的皮肤都跟着涨开。 由于被太初看穿,葛有田也不想再掩饰,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恼:“大师,您看我这个也不好看啊!” 葛有田的确很烦恼,为了这个事他跑了医院数次,却始终查不出什么毛病。 甚至还有医生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问他是不是被家人虐待,准备帮他报警。 报警是不可能报的,他家庭和睦,孩子孝顺,身体健康,除非是疯了才会给自己找这个不自在。 可那个梦却始终纠缠着他,梦里的人也不说为何,只是抡圆了胳膊玩命的打他,让他逃不了躲不过。 葛有田感觉自己心里有一汪苦水无处倾诉。 他是个苦命人,从小便失去了爸妈,还是村里帮他们姐弟将父母安葬。 后来姐姐找了个工程师对象,对方因工作调动换了城市,便将他这个小拖油瓶一并带走了。 在姐姐的帮扶下,他这才将日子一点点过了起来。 前两年姐姐也去世了,临死前吩咐他一定要将爸妈的坟从老家迁出来,安葬在自己居住的城市,毕竟年纪大了,腿脚都不方便,怕是以后回家的机会都少了。 他虽然对爸妈印象不深,但他非常听姐姐话,同家里孩子合计过后,便回老家山上将爸妈的坟迁了出来,坐落在自家所在的城市里。 可怪事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即使是在梦里挨打,却也足够影响他的生活了。 医院解决不了的事,就只能找点捷径,听说这边有个大师算命很准,他便忙不迭的过来了。 太初再次将葛有田从上到下打量过一遍,随后将收款码递过去:“诚惠,两千元。” 虽然日子过的不错,但这两千块钱花的还是肉痛,葛有田握着手机的手抖了又抖:“大师,您真能帮我解决问题么?” 这让他回忆起在医院做的那些检查,万一同样是大把钱花出去,可问题解决不了该怎么办。 太初对他笑而不语,在收款前,她拒绝透露任何有用信息。 太初这高深莫测的模样,倒是让葛有田多了些信心,想到自己实在不想挨打了,葛有田最终还是将钱打了过去。 看到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太初笑盈盈的看向葛有田:“你梦里除了挨打,应该还有些别的吧。” 第105章 你哭错坟了 听到太初的话,葛有田回想了许久,最终迟疑的开口:“打我的那人总是忽然间消失,而我还能继续睡下去,直到天亮。” 太初望着葛有田:“你父母之前安葬的地方,应该不是你家的祖坟吧。” 说到这个,葛有田便一脸郁色:“不是,我爸妈走的时候,村里人说他们是横死,不让入祖坟,还说我没成年,拿走了我家的土地份额。” 也正是因为这样,村里人才会帮忙安葬他父母,姐姐临走之前才会不放心的让他迁坟。 祖宗坟地进不去,爸妈便只在其他山上立了个小坟包,还是后来姐姐大了些,给爸妈刻了块像样的墓碑,以便同其他孤坟区分开。 每次说到这些,葛有田就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团火,恨不能回去同那些人拼命。 看着葛有田愤怒的模样,太初幽幽开口:“要不要测个字。” 不能再听了,否则容易笑出声来,不是她不能共情,而是这件事本身就很扯。 葛有田想来想去都不知道写什么,最后索性在地上写了个人字。 只是地面不平,整个字的笔画有些扭曲。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地上的字:“人,这个字还是不错的,上可通天,两脚落地,说明你一直都是个非常务实,且脚踏实地的人。” 葛有田被夸的连连摆手:“我这也是被逼出来的。” 太初的视线依旧在这个人字上:“你这个字多有扭曲,说明你这一路过来并不平顺,左右两边笔画一长一短,长为短的依靠,说明你这一生都有贵人扶持,且那贵人的很强势。” 葛有田眼圈微红,他又想起那个一心一意为他打算的姐姐了。 只是姐姐脾气不好,为了让他成才,连棍子都打断了好几根,倒是应了大师的话。 说到这,太初指着地上的字:“你这人字写的有些分家,也就是你和你的贵人已经分离了,这是你之前说过的话,咱们暂且不提。 如今要说的,便是这个人字,人写人是个从字,意味着跟随跟从,换句话说一直有东西跟随在你身边。” 太初的话听得葛有田瞪圆了眼睛:“大师,是谁跟着我,您千万不要吓我。” 太初伸手制止葛有田未出口的惊慌话语:“放心,跟着你的东西对你没有恶意,否则你也不会平安到现在。” 太初继续看着地上的字:“从还有次要,附属的意思,也就是说跟着你的东西,对你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但你的笔画拉得很长,右边的笔画代勾正对今日财神位,最近应该发了一笔财吧。” 这是自己没说过的事,葛有田忙不迭的点头:“是、是,我最近...经济状况还行。” 事实上是他早些年买的一栋小房子拆迁了,分了一套新房子和十万块钱,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只是这边人多口杂的,他不想说出来。 此时的葛有田已经信了大半,脸上的表情急切而紧张:“大师,那您说我这脸是咋回事。” 太初看了眼葛有田那能和仓鼠媲美的腮帮子,随后快速移开视线:“人写在地上,而你又选了一块沙地,将字写的如此用力,那这个事,必然是和土中的人有关。” 这边最近在植树,预留了不少没挖树坑。 旁人都是用红色的砖头在地上写字,但葛有田寻思自己年纪大了,想要省些力气,这字却是写在土上的。 听太初说这事同土里的人有关,葛有田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不可能,难道是我选的坟地有问题,难道卖墓地的人骗我,特意给了我一块风水不好的墓地。” 见葛有田开始怀疑墓地的风水,太初勉强压下自己拼命上提的嘴角:“人写人,旁边还坐着我这个外人,说明这土里的人,可能并不是你想要的人。” 葛有田诧异的看向太初:“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他被大师嘴里说出的这些人字搞蒙了,甚至不知自己日后该如何看待这个字。 太初眉眼间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拜祭的父母有可能不是你真正的父母。” 葛有田懵逼的坐在原地:“什么?” 他是不是上了年纪所以听错了什么。 太初则是对他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你哭错坟了。” 不但哭错了坟,甚至还迁错了坟。 她是专业的,一般情况下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 不只是葛有田蒙了,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也爆发出震惊的呼声。 这种新鲜事,还是第一次看到。 葛有田倒是率先回过神来,他下意识的否认:“不可能,我不可能弄错,那里有我爸妈的墓碑。” 太初指着地上的字:“男左女右,你右手写字,说明打你姐姐起便哭错了。” 太初一边说话,一边看向葛有田身后不断对自己作揖的四个鬼,对葛有田轻声安慰:“你算是运气不错了,他们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一切都只能说是阴差阳错。 两边都是夫妻俩,也都是不让入祖坟的横死可怜人,葛有田的父母舍不下这双儿女,便寻思着晚些去地府,至少多看孩子两眼。 至于那对夫妻则更惨些,连个后人都没留下,原想着待一段时间就去地府投胎,不成想却被葛有田的姐姐用墓碑钉住了。 墓碑这东西,在鬼差眼里就是一种身份证的象征,如此一来,那夫妻俩就成了办假证的,地府根本不收。 至于葛有田的父母则被剥夺了名字,也无法去地府投胎。 墓碑这东西只能由当事人以及当事鬼自己修改,因此两家便开始协商。 那两只鬼倒是也想把墓碑改过来,但葛大姐给的太多了。 他们没有后人,难得能有食人香火的机会,便厚着脸皮同葛家夫妻商量,香火一人一半。 葛家夫妻虽然生气,但他们那时候还没有入梦的能力,因此只能同意下来,等这两人心满意足后把墓碑改过来。 况且他们也不想这么早去地府,两家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共处了几十年。 一切的转折都在上个月,葛有田这个小浑蛋回来迁坟了。 第106章 打得起也赔的起 身为葛有田的亲生父母,他们眼睁睁看着儿子将那对鸠占鹊巢的夫妻迁走如何不气。 强烈的愤怒让他们有了入梦的能力,但好在他们还记得自己是鬼,知道在梦里说话对儿子不好,两人便一言不发,只用大巴掌不停扇儿子的脸。 怎么说呢,就很符合父母与不听话儿子的相处方式。 葛有田没想到太初会说出这样的话,脸上露出委屈的表情:“没有恶意为何要打我。” 他都没脸见人了。 职业素养让太初压下了那句“你欠揍”,她温柔的看着葛有田:“上错了几十年坟,你父母没怪你已经很好,况且不是还有人护着你么。” 那对夫妻倒是没白受这香火,该给葛有田的庇护一点不少,每次都是他们将葛家夫妻从葛有田梦里拽出来的,甚至还让葛有田发了笔小财。 听懂了太初话里的暗示,葛有田纠结的看着太初:“大师,您说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太初对他勾唇一笑:“去把你父母的坟迁回来,同之前迁来的坟放在一起,一对亲生父母,一对干爹干娘,以后给两边同样的香火,千万不要厚此薄彼,你家的日子会过的很好。” 那对夫妻,着实为葛有田做了不少事,这钱真不白花。 将太初的话牢牢记住,葛有田连连点头,旋即又苦下一张脸:“大师,可这坟墓也不好找啊!” 但凡好找,他姐也不至于立错了墓碑。 太初的表情依旧温和:“稍安勿躁,等回头可以从我这拿三炷香,若不是你家的坟,香是向旁边飘的,若是你家的坟,香是向上飘的,定然可以帮你顺利找到父母。” 葛有田听得连连道谢,可看到的却是太初递过来的二维码:“三千。” 葛有田:“...”这一刻,又觉得大师像骗子了。 发现儿子迟疑,原本一直对太初鞠躬作揖的葛父拳头又硬了,旁边的三鬼赶忙拦住他。 儿子原本就傻,再打下去就更蠢了。 看懂几个鬼的愤怒,太初对葛有田笑道:“这香拿在手里,可保你七日内不做任何噩梦,我建议你在这段时间里尽快迁坟了。 除了周末,我几乎日日都在这儿,若是迁坟后你父母没托梦表扬你,你随时可以回来找我。” 得了太初的保证,葛有田这次犹犹豫豫的付了款。 等钱到了账,太初从背包里翻出三炷香,拉过葛有田的手指划出一道口子,在上面轻轻一抹。 在众人的惊呼中,只见原本黄色的香瞬间变得通红。 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葛有田兴奋的面色涨红,抱着太初给的香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这可是他爸妈...找爸妈的神器。 将葛有田打发走,之前说过话的汤语嫣再次来到太初身边:“大师,我还是想测字。” 从母亲的声音中,她听到了恐惧,可正是因为这种恐惧,她才更要知道真相。 太初轻轻摇头:“你有很多爱你的人,他们都希望你幸福。” 汤语嫣脸上满是骄傲:“我不要他们以为,我要我以为。” 太初平静的望向汤语嫣:“哪怕结果让你无法接受。” 汤语嫣洒脱一笑:“我可是从鬼门关爬出来,结果再差又能怎样,至少我还活着,不是么!” 太初对她点头:“我给你个地址,你可以明天过来找我,因为我马上会有急事。” 她看到了众人会在一分钟后,齐齐抱怨自己忽然离开。 汤语嫣愕然,大师是同人有约定么。 将地址递给汤语嫣,太初抓起自己落在地上的纸盒板,不等第三个人出现便急匆匆走出去:“今天只有两卦,大家明天请早。” 开什么玩笑,跑的慢又得做个白工,没赚到的加上赔的,里外损失四千块钱。 太初走的匆忙,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只能看着太初的背影叹息自己开口太迟。 这位大师可是个有原则的,若是第三卦碰到大师有事,便可以免费指点,也是他们不走运啊。 太初走出十几米远的位置,忽然闻到一种浓郁的怪味,她下意识侧头望去,却见一辆墨绿色的跑车与她擦肩而过。 那味道显然是跑车里散发出来的,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她也想不起那是什么味道。 正当太初努力回想自己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种味道时,手机忽然响起。 太初刚刚接起,对面就传来何舒惊恐的声音:“大师,你现在能过来么,你徒弟同人家打起来了。” 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吵闹声,太初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同时轻声安慰何舒:“没事,你要相信她的实力,我一会儿就到。” 刚刚的味道是什么来着,算了,还是先去看赵甜甜吧,别真的闹出大事来。 何舒挂断电话,无奈的看着远处拎着棍子同一堆男人叫嚣的赵甜甜。 只见赵甜甜拎着棍子,将意图包围她的人纷纷撂倒:“老娘打你怎么了,老娘打得起也赔的起,故意将东西弄坏还有理了是吧,信不信老娘现在就把你送走。” 赵甜甜的棍子抡的虎虎生风,就连何舒派去帮忙的两个保镖都无法近身。 何舒露出一抹苦笑,大师说的对,她这徒弟武力实力和经济实力兼备,实乃女中豪杰! 太初过来时,就见赵甜甜对面躺了一地的人,纷纷抱着脑袋哀嚎。 赵甜甜一脸英气的将棍子扛上肩头走向太初:“怎么样,我厉害吧!” 引气入体后,她感觉自己同过去完全不同了,若是以前,她可想不到自己能打倒这么多男人。 太初看看地上抱头哀嚎的男人们,再看看一脸骄傲的赵甜甜,对赵甜甜竖起大拇指:“不错。” 赵甜甜得意的推了推墨镜,重新站回太初身后的不远处。 她还是更喜欢给师傅当跟班。 何舒被保镖推过来,一言难尽的望向太初:“大师。” 太初轻轻摆手,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不要紧,我有办法解决。” 哪有什么以一敌百,赵甜甜这傻丫头,是遇到碰瓷的了。 而她最擅长对付碰瓷的人。 第107章 能用暴力解决的都不是事 地上那些工人显然都是有经验护体的,发现赵甜甜要走,一边哎呦,一边向赵甜甜腿边滚,伸手去拉赵甜甜的裤腿:“你不能跑啊,你怎么能打完人就走。” 赵甜甜脸上露出反派式单边挑嘴角笑容,手中的棍子舞得虎虎生风:“来啊,有种过来啊,老娘再送你们一程。” 她能惹事就能扛事,要钱是吧,信不信她把钱换成硬币,活埋了这些浑蛋。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忽然停在路边。 车子停稳后,一个腿上打着石膏的男人被两名护工从车上抬下来,急匆匆走向何舒。 见到男人脸上几乎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何舒的眉头拧在一起,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对方两口一般。 上下打量过男人,太初侧头看向何舒:“你三叔。” 太初用的是肯定语气,这一家子倒是有趣。 何舒脸色越发难看:“嗯,就是他一直撺掇着我爸爸卖的,消息倒是灵通,这边刚出事他就过来了。” 这是多迫不及待地赶来验收自己的“劳动成果”。 何承忠腿上打着石膏,望向何舒的眼神中满是笑意:“大侄女这边怎么又闹出麻烦了,我就说女孩子就应该早点嫁人生子,管理公司这种事是爷们做的,你哪有这脑子。” 何舒脸上露出端庄的笑:“三叔说的是,我哪有三叔的本事,全身的脑子都能用。” 听出何舒在讽刺何承忠用下半身思考,赵甜甜转过身,不敢让人看到自己在偷笑。 毕竟是何舒的家事,就算她们一家人的关系再差,也不会喜欢被外人嘲笑。 何舒说完话便开始后悔,她也是气急了,不然也不会做这种不过脑子的事。 好在太初和赵甜甜都是比较有分寸的人,并没做出什么让她懊恼的举动。 何承忠没听出何舒的讽刺,还以为何舒在夸自己聪明,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何舒啊,都不是我这个当三叔的说你,你这个处理问题的能力太差了,现在闹成这样,你回头怎么同股东们交代。” 发现何承忠似乎是来帮忙的,地上的工人们哀嚎声更大,甚至有人高喊:“你们为富不仁,就是那个女人用棍子打我们的。” 忽然被点到名的赵甜甜瞬间炸了,刚准备转身给这些人补几棍子,手中的木棍却被太初接过去:“你们说的是这根棍子么?” 听到越来越近的警笛声,工人们七嘴八舌地应和:“我告诉你,我们这么多人盯着呢,你休想毁尸灭迹。” “我的腿被打断了,你必须赔偿。” “我的腰断了,下辈子都起不来了,你得养我全家。” “我的头破了,棍子上还有我的血,我头晕眼花,哎呦...” “你们别想跑,我可是拍了视频的...” 众人的吵闹声戛然而止,向着太初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就连何承忠也同样目瞪口呆地看向太初。 只见太初拍了拍手中的木屑,嫌弃地看向赵甜甜:“你看看你,选的什么木棍,用手一碰就成木渣了,真脏!” 毁尸灭迹的最高境界,就是当着众人的面销赃。 赵甜甜已经出现了星星眼,师傅果然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之前那个高喊自己已经把一切都录下来的男人,猛地从地上窜起来:“我告诉你,我都录下来,你否认根本没用...啊!” 声音刚落,便被太初一板砖拍倒。 不同于之前的一点点皮外伤,男人这次当真被砸得头破血流。 他捂着头,摇摇欲坠地准备往地上倒,却见太初两手一搓。 那酱红的板砖,瞬间变成了无数碎末,飘散在风中,随后便是太初的惊呼:“你怎么流血了,是天热上火了么?” 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男人已经被太初震慑住,抓着手机的手指抖了又抖,却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但他的手却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将自己的手机用力向地面砸去。 手机屏幕在地上摔得稀烂,但男人依旧没有停手,如同疯魔一般抓起旁边散落的石头,一下下砸向手机,直到将手机彻底砸烂,这才停止动作。 男人的血流了满脸,再加上他的动作,让他看上去宛若从地下爬上来的厉鬼,更是让身边躺着耍赖的人们噤若寒蝉,生怕自己是下一个被打的对象。 男人好容易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抬头看向太初,嘴唇不停地蠕动,显然是被自己刚刚的失控吓得不轻。 他读书不多,对鬼神之事异常敬畏,因此对太初也越发忌惮。 见男人看向自己,太初学着男人之前的模样摇了摇手机:“是你自己砸的手机,我都录下来了,你要看证据么。” 男人凝视太初,忽然尖叫一声,顶着一脸血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跑去:“有鬼啊!” 太初嫌弃地撇嘴,没见识的东西,什么鬼,明明是玄门老祖驾到好不好。 就在其他人惊疑不定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警察的问询声:“这边是什么情况。” 这声音如同天籁,让躺在地上耍赖的人安心不少,他们就不信,如今警察来了,这女人还敢对他们动手。 何舒有些紧张地望向太初:“大师,您看...” 这时,终于找回声音的何承忠皱眉看向太初:“何舒,这位是你朋友么,你爸爸难道没教过你,我们公司的业务不应该让外人插手。” 太初给了何舒一个安抚的眼神,手中蓄积一丝雷霆之力向地上的人打出去。 雷电过体的滋味并不好受,地上的人瞬间跳起来:“地上有针,有东西扎我们。” 太初对大家露出温柔的笑:“爽不爽,再来一下吧!” 话音刚落,另一股雷电之力已经推了出去。 工人们的头发都竖了起来,心脏也跟着麻痹了一下。 回过神后,却看到太初比之前笑得更明媚的脸,人群先是沉默,随后如之前那男人般,尖叫着四散逃去。 这人是鬼,是恐怖的魔鬼! 警察刚过来,便看到四散而去的人群,为首那人严肃地看着在场几个人:“发生了什么,是谁报的警。” 不等何舒开口,太初便先指向逃走的工人:“他们来工地碰瓷被你们吓跑了,快去抓他们吧!” 在场众人:“...”这行为好狗啊! 第108章 要离不可控的人远一些 由于工人们跑得太快,且没有闹出什么大事,警察们也只是做了简单的现场取证,又安抚了一番后便迅速离开了。 何承忠虽然想让何舒的父亲卖地,却也没在警察面前拆台。 只是目光晦涩的打量过太初:“何舒,这位是...” 何舒忍住心中的厌烦,简单地介绍了太初的身份。 听说太初是位大师,何承忠下意识地退后半步,声音中也带着忌惮:“您好,我是何舒的三叔。” 他对太初这类人,从骨子里带着排斥。 不是因为感觉对方是骗子,而是他讨厌这种被人看穿的感觉,能躲还是尽量躲远些的好。 何舒怎么同这种人搅合在一起了,还真是不怕死。 他不否认这种人有时候很好用,可一旦反噬,那便是大灾祸。 看刚刚的情况就知道了,这种人的手段可是杀人不见血啊! 太初看着何承忠吊在轮椅上的石膏腿,再看看同样坐在轮椅上的何舒,对着何承忠轻轻点头:“能看出来,你们叔侄俩很像。” 何舒:“...”我这是后天的... 何承忠心中忌惮太初,生怕太初对自己做什么,说了几句客套话后,便让护工急匆匆带着自己离开了。 何舒愤怒地看着何承忠的背影:“来得这么快,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事和他有关是吧。” 看着何舒气闷的模样,太初对她咧嘴一笑:“他自然不怕,因为除了看热闹,他什么都没做。” 何舒猛地抬头看向太初:“你说什么?” 明明是三叔不断撺掇着卖这块地,大师怎么说这事同三叔无关。 太初意味深长地看向何舒:“跳得最欢的那个人,一般不是幕后黑手,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脑子。” 何承忠是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他的目光短浅,只能看到眼前短暂的利益。 但这样的性格,却也决定了他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家族。 因为只有花花公子,才最明白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 何舒迟疑地看着太初,这个消息太过突然,她得消化消化。 看着何舒那一副“我想不通”的模样,太初对她扬扬下巴:“具体的情况,你可以问问你爸,我觉得他会给你一个好的解释。” 何舒哦了一声,刚准备去拿手机,她的手机却先一步响了。 太初摆摆手:“接吧,同你爸好好谈谈。” 望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何舒的表情一言难尽:感觉自己在大师面前就像是透明人。 何舒刚叫了声爸,电话那边便传来何程林略显疲惫的声音:“小舒,我怎么听你三叔说,你找了一位江湖骗子。” 何舒迅速捂住自己的手机,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太初,见太初没有露出不快的表情,才轻声询问:“爸,工地上的事,不是三叔弄的对不对。” 何程林没想到何舒会知道这件事,沉默了许久才开口:“真正想要这块地的人是你二叔,他的...一个朋友在外面办了公司,想低价拿走这块地去发展,你三叔只是被他撺掇出来顶包的。” 他也是刚刚查出来,原来老二和他的情人一直都有挖空公司的打算。 原想着不告诉女儿,却没想到女儿自己发现了,倒是让他感觉很欣慰。 毕竟之前女儿男友的事,让女儿在公司的处境变得有些艰难,毕竟公司不需要一个没有判断力的继承者,他甚至已经打算要寻个职业经理人了。 如今看来,女儿的判断力其实还是可圈可点的。 父女俩又说了些话,何程林语重心长地对何舒教训道:“你已经长大了,爸爸不想干涉你太多,但爸爸希望你能有甄别朋友的能力。” 何舒紧张地压低声音:“爸爸你不明白,这位大师是真正有本事的...” 何程林的声音瞬间严肃:“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应该远离,这种人完全不可控,你不知道她下一秒能做什么。” 赵甜甜的听力原本就好,纵使不是故意,这些声音也会钻进她耳朵里。 听到何程林对太初的污蔑,赵甜甜的拳头瞬间硬了。 她下意识看向太初,却见太初对她轻轻摇头:原本就是金钱交易的关系,没必要为对方一句话上头。 赵甜甜横了何舒一眼,伸手去戳身边的铁皮围栏,仿佛自己戳的人就是何舒的父亲。 何舒又同何程林说了几句话,眉间也渐渐舒展开,似乎已经被父亲说服。 挂断电话后,何舒对太初略显疏离的笑:“大师,您觉得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父亲说得很对,大师太不可控了,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以后还是离远些的好。 听出何舒语气的变化,赵甜甜戳围栏的力道更重了几分。 如果时间能倒回去,她绝对不帮这个白眼狼打架。 太初扫了情绪化的赵甜甜一眼,随后对何舒竖起一根手指:“一千万,我告诉你一个重要消息。” 为什么要同客户交朋友呢,多伤钱啊,还是现在这样银货两讫的好。 而且人家何舒也没求赵甜甜帮忙打架,不用赵甜甜在工地惹事的理由扣钱就不错了。 做人啊,千万别把自己看得太重。 何舒被太初的开价吓到了:“怎么这么贵。” 赵甜甜呵呵一声:“那你还想要什么,友情价么?” 若她是太初一定转身就走,为这点钱折腰真犯不上,她几天就赚回来了。 何舒一噎,想不通赵甜甜为何忽然变了脸色,求助地看向太初。 太初显然没有帮外人说话的兴趣,而是望向远处的地皮:“比起我帮你省的钱,你付出的并不多。” 何舒正了脸色:“大师的意思是能解决这件事。” 真能解决就太好了。 太初则是对她摇了摇手机:“那是付费后的内容。” 她拒绝提供任何免费服务。 一千万,饶是何舒这样的富二代,也会觉得十分肉痛。 看到何舒纠结的表情,太初对她笑道:“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解决这件事,随时可以联系我,我一定会让你感到物超所值。” 说罢,太初带着赵甜甜转身就走,只将何舒留在原地。 望着太初的背影,何舒握紧轮椅扶手,她刚刚是不是将疏离表现得太明显了。 赵甜甜原本还想同太初吐槽两句,可不等她说话,太初的手机便忽然响了起来。 第109章 汤语嫣测字 太初接起电话,另一边传来傅雷委屈巴巴的声音:“大师,您终于接电话了,我还以为您连我都不想再联系了。” 他从昨晚就联系不上太初,吓得今早便订票飞回来,刚落地便开始给太初打电话。 知道傅雷是将自己手机没电误会成自己在生气,太初简单回道:“一码归一码,我只是不想见霍洪宇,同你没有太大关系,你还有其他事么。” 相信太初是真的没生气,傅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我姨夫说这次多亏您费心,所以又打了笔钱给您,权当是您的辛苦费,等回头我再去看您...” 两人又说了些话,这才挂断电话。 赵甜甜心情好了不少:“傅雷的电话。” 好歹有个懂事的人,比那个何舒强了不是一点半点。 太初检查了下自己的到账信息:“来送钱的。” 让这些狗大户来更猛烈些吧。 赵甜甜挑眉:“何舒那边你今天好像没收钱。” 这可不太符合太初的性格。 太初嗯了一声:“放长线钓大鱼,那一千万她明天就会送给我。” 她又不是做慈善的,怎么可能便宜外人。 况且,她还从没见过敢欠她钱的人。 赵甜甜的心情彻底放松:“原以为何舒是个值得交心的,没想到翻脸比脱裤子都快。” 太初笑着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她翻脸不稀奇,你想和客户做朋友才稀奇,就不怕人家以后抓着你打折啊。” 赵甜甜刚准备开口,太初的手机再次响了。 发现是个陌生号码,赵甜甜识相地噤声,听筒中传来温柔的女声:“你好,我是汤语嫣。” 她已经想清楚了,她一定要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萧墨睁开眼,只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涨得难受,他刚准备坐起来,便被于哲按了回去:“队长,你别起来,大夫说你的肾脏受损,现在肌酐有些高,往后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会引起很严重的问题。” 萧墨躺回床上,望着头顶那个巨大的补液袋:“任务完成了么,兄弟们都怎么样。” 当时分成几队撤离,要带走的东西也分成了几份,不知道他昏迷后有没有发生什么。 于哲眼圈泛红:“老虎、蜘蛛和副队长都牺牲了,其他人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但东西已经送了上去,也算是完成了任务。” 他们的每次任务,都会有同事牺牲,也许下一个就是他们自己,可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人去做。 萧墨死死握住拳头:“他们家里都安置好了么。” 于海是为了他才死的,这让他如何承受得住。 于哲默默地点头:“放心吧队长,已经都处理好了,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的家人。” 保护好队友家人的信息,也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萧墨用力闭上眼睛,意图制止住自己即将流出的眼泪:“咱们是怎么脱险的。” 于哲想了想,简单的将遇到太初,以及太初指点他们去寻人的事说了一遍。 谁知却对上萧墨的怀疑的目光:“你有多久没去做过心理辅导了。” 他们这个特殊队伍承受了比其他队伍更多的压力,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接受一次心理干预,评估他们还适不适合留在队伍中。 刘海上次的评估就不合格,原本上面已经在对他劝退,打算将他转到地方,但他却坚持要完成这次任务。 谁能想到... 知道萧墨这是不相信自己的话,于哲忍不住对萧墨用力点头:“队长,是真的。” 他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出现臆想。 萧墨闭上眼睛:“去接刘海他们的家人了么。” 他不想再同于哲争辩这些有的没的,除非让他亲眼看到,否则他永远都不相信这些无稽的东西。 用雷把操纵蛇的人劈死,若真有这样玄幻的手段,那些小日子过得不错的缺德鬼们岂不是早就被劈死了,还要他们这些人做什么任务。 知道自家队长是个死脑筋的唯物主义者,于哲也不多废话,而是主动转移了话题。 但心里却依旧对太初充满了感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亲自去向人道谢。 咖啡厅中 太初望着对面的汤语嫣:“过去的事有那么重要吗!” 汤语嫣目光坦荡地望向太初:“重要啊,很重要,因为我觉得自己忘了一件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哪怕这东西会让你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么?” 汤语嫣轻轻转动手中的咖啡杯:“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那么脆弱。” 太初认同的点头:“你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 汤语嫣疑惑的同太初对视:“您怎么知道。” 太初的眼神渐渐下移,落在汤语嫣的穿着长裤的脚踝上:“你应该有过怀疑吧。” 汤语嫣大大方方地撩起自己的裤脚:“当然,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会怀疑我之前那十八年不是昏迷。” 赵甜甜下意识屏住呼吸,因为她发现汤语嫣两侧的脚踝上,布满了一圈圈斑驳的疤痕。 像是被什么金属物品磨过一般。 而汤语嫣的手却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肚子:她这里还有很多妊娠纹。 她三年前忽然从医院中醒来,迎接她的是苍老的母亲,和满脸皱纹的父亲。 随后她就发现,自己失去了从22岁到40岁之间的记忆。 父母告诉她,说她出了车祸,在医院躺了十八年。 但她却始终觉得父母是在欺骗她,因为她身上有很多难以启齿的变化。 汤语嫣外柔内刚,但凡决定的事便不会轻易更改。 见她下定了决心,太初对服务生挥了挥手,要来一套纸笔:“测个字吧。” 汤语嫣应了一声,规规整整的在纸上写了一个子字。 看着这笔锋犀利的字,太初看着汤语嫣:“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不是你想听到的。” 汤语嫣眉目舒展,言语间满是坦荡:“大师但说无妨,只要是我做过的事,我都会认下来。” 她所求不过是真相罢了。 太初用手指着汤语嫣写的字:“子字有三划,三为尊,九为重,所谓三三不尽、六六无穷,你的出身相当不错啊。” 第110章 被遗忘在记忆中的孩子 汤语嫣轻轻点头:“是的,我家虽不是什么大富之家,但也能算上个书香门第。” 她同族一直都有人当官,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若不是昏迷了多年,她现在应该也在大学里教书才是。 太初用手点着子字:“可惜你这张纸有污渍和折痕,导致上面的字也跟着扭曲,子古代指儿女,但现在却多指男子,说明你的人生因为男人而坎坷。” 汤语嫣眼中划过一抹痛色:“我大学的时候,曾经认识了一个很好的男孩子,我们相约毕业就结婚,我甚至带他去见了父母,可是...” 太初接下她未出口的话:“可是你父母不同意,于是你便与他一同私奔了。” 汤语嫣苦笑:“是的,我拿到毕业证后,便打算跟他一同离开京城,谁知遇到车祸,一睡就是十八年。” 再睁开眼,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的青春,她的抱负,什么都没了。 太初凝视汤语嫣的双眼:“但是你不信。” 汤语嫣转动手中的咖啡:“我该信么,我身上的变化告诉我,事情绝对不像是父母说的那样。” 至少,她应该是为男朋友生过孩子的。 太初似笑非笑的看着汤语嫣:“你有没有发现,在你的话语中,一直都将你的父母放在你的对立面,难道你就从没怀疑过,他们做的这些都是在保护你么?” 汤语嫣抬头望向太初:“若我十几岁,我会听信他们的为我好,埋头过我自己的日子,但我如今已经四十岁,我可以决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这三年,为了融入社会,她付出了比普通人更多的努力。 如今她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不再躲藏于父母的庇护下,她觉得她应该可以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太初点头:“刚刚说,子指儿女,女人写子,则多指女儿,若是我没有猜错,你经常会梦到一个女孩子吧。” 听太初说出自己一直没出口的话,汤语嫣迅速点头:“是的,这三年我总是梦到有孩子叫我妈妈。” 那一声声妈妈,让她夜夜辗转难眠,连神经都衰弱了。 太初修长的手指在子上画了个圈:“你的确有过孩子,而且还是两个,因为你被人拐卖过,拐卖你的人,便是我刚刚所说那位让你变得坎坷的男人。” 手中的咖啡杯落在地上,滚得老远。 看到汤语嫣目瞪口呆的模样,太初在汤语嫣眉间轻轻一点:“想起来吧!” 既然不愿接受父母的庇护,那便求锤得锤吧。 记忆的屏障瞬间被打破,庞大的信息冲入汤语嫣的脑子。 剧烈的头痛让汤语嫣想要尖叫,却被太初凌空打来一张沉睡符:“睡。” 汤语嫣的身体软软趴在桌上,再没有任何反应。 见服务生走来查看情况,太初对他笑的友好:“没事,我这朋友有嗜睡症,睡足了就好。” 发现太初没有离开的意思,服务生迅速为汤语嫣换了杯咖啡,只是眼睛一直警惕的盯着太初这边的动静,防止太初将昏迷的汤语嫣带走。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怎么回事?” 好端端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太初对她咧嘴一笑:“没事,这就是一个被很大家惯坏的作精,她也该负起自己的责任了。” 忘记不能解决问题,有一种责任是不可以逃避的。 赵甜甜:“...哦!” 好吧,她承认自己没听懂。 汤语嫣的脸色变了又变,因为她终于看到了自己遗失的那段记忆。 当初她拿到毕业证后,便与男朋友回了老家。 因为她相信,只要他们足够努力,一定能凭双手过上好日子。 她要用实际行动向父母证明,她没有选错人。 可事实却证明了父母的睿智和她的愚蠢。 男朋友将她卖了,卖到了大山里。 她的毕业证是她大学生身份的最好证明,也能改变一个家族的基因,生育出优质子嗣的证明。 因为这个证明,她比其他人足足贵了一万块。 而那个上进努力的男朋友,竟然凭借自己的人设,为村里拐回了十几个姑娘。 她被人买下了,关在地窖里逼迫她生孩子。 她的脚上被套上沉重的镣铐,如同牲口般被圈养,每天只能看到一小块四四方方的天空。 一年后,她生下了一个儿子,一个被称为家族希望,能改变家族命运的太子。 这个太子将继承家里的王位,以及两间茅草房,一亩地,一个猪圈和三头猪。 托了太子的福,她被从地窖里放出来,接下婆婆的班,伺候一家老小的饮食起居。 第三年,她生下一个女儿。 大家对这个女儿并没有表出现排斥,因为女儿在村子里算是固定资产,地位不亚于母猪。 小时候能帮忙干活,长大了可以卖出去换钱,给哥哥盖房子娶媳妇。 多少次,她都想送这个女儿一程,因为她已经看到女儿未来悲惨的命运。 可对上那双眼睛,她终究还是没动手。 她恨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受苦,这都不是她想要的。 村里将女人看的很紧,但凡有逃跑的苗头都会被打断腿,亦或是卖去更偏远的村子。 她只能继续等待逃走的机会。 儿子女儿慢慢长大,由于被老太婆教育的很好,儿子从小就知道家里的女人都是牲口。 心情不好时便会对她又打又骂,说若不是托生在她肚子里,现在就应该在富贵人家享福。 倒是女儿一直小心翼翼的守在她身边,会偷东西给她吃,趁众人不注意时给她上药。 但她依旧恨这些令她不幸的人。 真正让她对女儿改观的,是一次逃跑。 她已经准备好逃走,可女儿却来告诉她,那是儿子为了将她卖出去给自己换双球鞋设下的陷阱。 只要她跑了,村里人便会抓住她打断她的腿,并将她卖去其他村子。 而儿子打算用换来的钱,买一双据说是很多同学都有的球鞋。 她不爱这两个孩子,自然也不会觉得这两个孩子会爱她。 因此,她对女儿的话也充满了怀疑。 思虑很久,她最终还是听了女儿的话没有离开。 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她悄悄躲去了地窖,假意整理里面的白菜。 第111章 你的从容,来自他人的负重前行 没过多久,果然如女儿说的那样,儿子带着村民们叫嚷着向村外跑去。 声称要将她这个“逃走的贱人”抓回来打死。 为了不让事情变得严重,她从地窖里爬出来,拦住了义愤填膺的村民们。 却被恼羞成怒的儿子打倒在地,用鞭子狠狠地毒打了一通。 老太婆对此表现得非常高兴,因为她孙子打人的模样特别像个男子汉。 虽然她没逃走,但大家都相信无风不起浪。 从那天起,她在村里的地位更低了。 女儿不上学了,开始在村里到处帮忙,省下来的钱,给儿子买了一双心心念念的球鞋。 儿子终于“想开了”,每天穿着球鞋继续踏上艰难的求学之路。 而她则继续过着艰难的日子。 倒是女儿时不时会找些吃的给她。 儿子十六岁那年,考上了城里最好的高中,用老太婆的话来说,就是半只脚已经埋进了大学。 他们睿智的家族终于发挥出应有的智商。 为了支持儿子的求学之路,他们决定将女儿“许配”给深山里的老鳏夫。 老鳏夫虽然已经四十岁,但有三间大瓦房,两头牛和一片梯田。 关键是自从不小心打死了上任老婆后,他的性子就变温柔了。 之后娶的两个老婆,即使不能生,老鳏夫也没将人打死,而是将人卖去了其他地方,足可见他改变之大。 作为家中地位比猪还低的两个女人,没人会过问汤语嫣的意见,更没人会去询问女儿想不想嫁人。 用妹妹给哥哥换彩礼,这是多么正常的事,年纪大点怎么了,姑娘小找个岁数大的会疼人。 为了表示对这门婚事的重视,老鳏夫决定带着女儿去城里买套新衣服。 话说得好听,但这老头想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无非就是想要验货。 这种事不答应显得心虚,却又不能真让人占足了便宜。 否则老鳏夫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那他们就亏大了。 最终,是老太婆陪着他们一起去的。 进城的前一天晚上,女儿偷偷找了汤语嫣,问汤语嫣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看到女儿脸上藏不住的绝望,汤语嫣说出了自己记忆深处的那串号码。 这一趟进城,老鳏夫消费不少,但脸上却喜气洋洋的。 老太婆换了身新衣服,对老鳏夫毛手毛脚的动作视若无睹。 倒是女儿,一进院子就吐了。 汤语嫣对此没有任何表示,依旧如往常那般,收拾自己从后山挖回来的草药。 婚礼设在两天后,那天全村的人都来吃席。 也就是那天,汤语嫣用自己积攒多年的断肠草,毒死了连自己儿子在内的六十几口人... 望着自己憎恨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去,汤语嫣心中升起一阵阵快意,就在她准备放火烧村时,她被人从身后打晕了。 汤语嫣猛然从沉睡中惊醒,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滚落。 她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原来这才是真相,她真是愚蠢至极。 看着汤语嫣那摇摇欲坠的模样,太初端起白开水嘬了一口:“一睡就是四个小时,你这睡眠质量还不错。” 真不知道那个咖啡有什么好喝的,还是白开水更适合她。 汤语嫣的眼泪不住流出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毒死了那么多人,为什么能毫发无损地坐在这。 太初用手点着桌上被咖啡渍浸染的纸:“那就要问问你这子了。” 汤语嫣看向太初:“什么?” 太初望着那个“子”字:“子中间这一横意味着担当,有人帮你承担下了不属于她的责任。” 汤语嫣拿起一张面巾纸,用力擦掉眼泪:“那村里都是我的仇人,每个人都恨不能将我拖进地狱,怎么可能会帮我承担。” 太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否定别人的付出,不能改变你被人拐卖的过去,你的从容来自他人的负重前行,你说这样的话,是不想负责么?” 汤语嫣用力握紧自己的裙摆:“被拐卖十几年,被迫生了两个不被期待的孩子,我恨他们又有什么错。” 想起一切后,她的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愤怒,她的人生本不该如此的。 太初点头:“有道理,你也可以继续恨下去,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汤语嫣的目光瞬间警惕:“大师是想告诉我,那人为我承担了什么吗?” 太初嗤笑一声:“我只是想告诉你,之前的付费内容已经听完了,若是想继续往下听,得加钱。” 她又不是开善堂的,更多内容自然是另外的价格。 见汤语嫣坐在凳子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太初起身看向赵甜甜:“我们走。” 听说能离开了,赵甜甜忙不迭起身,干坐了一下午也太没意思了。 可他们才走了两步,便被汤语嫣拦住:“大师,我加钱。” 她求的是真相,还是得有始有终的。 手机响起到账提示音,太初拿过笔迅速写了一个地址:“去找她吧,她四天前出狱的,如今无处可去,就睡在桥下的水泥管道里。” 看到纸上明晃晃的少管所几个字,汤语嫣下意识吐出一个名字:“平平。” 罗平平坐在路边,怔愣地望着不远处的铁门,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出狱已经四天了,但她耳边还回响着教官的声音:“出去以后不要再做坏事了。” 在自己的婚宴上不小心给村里人喂了毒草,导致所有人都走上黄泉路。 虽然被认定是过失杀人,她还是接受了三年的管教。 在里面的时候,她每天都想出狱,可真的出来,她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 村子已经没了,她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虽然手里还有一点点钱,可这个世界对她来说真的好陌生。 这三年,她都在努力工作,拥有了当初在村里不敢想的存款。 可出来后才发现,自己那些钱,并不足以在这个城市中生存。 一辆车从罗平平面前经过,车里传来一阵歌声:“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罗平平将头埋在膝盖里:“妈妈!” 如果她也有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妈妈就好了,可她的妈妈应该已经把她忘了吧。 第112章 爱酒的绝色美男 当初她给那对应该称为姥姥姥爷打了电话,让他们过来将妈妈接走。 因为她从小就知道,妈妈不属于村子,而且妈妈也不爱她,但她还是希望妈妈能够快乐起来。 谁知就在人过来的那一天,妈妈居然毒死了村里所有人,为了保护妈妈,她不得不将妈妈打晕交给那两个人。 看出两人对她的嫌弃,她主动提出想办法让妈妈忘了她和村里发生的事。 等对方消失在她视线中,才去了山下的警局自首。 妈妈是那么干净,聪明的人,妈妈不能坐牢。 她...很脏,而且她没读过什么书,怎样都无所谓的... 早知道,当初应该询问下妈妈住在哪里才对,至少可以偷偷看一眼。 眼见太阳慢慢下山,罗平平爬回水泥管道。 这边距离少管所很近,能让她感到安全。 在没想要好要去哪里落脚,她决定暂时住在这里。 从自己的行李包中,掏出妈妈曾经穿过的衣服抱在怀里,假装自己也是有妈妈疼爱的人,罗平平渐渐陷入梦乡。 在梦中,那个一直用厌恶眼神望着她的妈妈,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温柔地哼着歌。 罗平平猛地惊醒,将头用力埋在汤语嫣的衣服中:三年了,她快要忘记妈妈的味道了。 或许有一天,她也会忘记妈妈的相貌和声音。 一滴眼泪滑落落在衣服上,被她快速抹掉,嘴里不停咒骂自己的不小心。 为了不让警察发现妈妈的事,能烧的东西都烧掉了,唯一剩下的只有这件衣服... 可她越是着急,眼泪就越是不争气地往下流。 最后,她索性抱着衣服嚎啕大哭。 没有妈妈,没有家,什么都没有,世界上终究只剩下她一个人。 此时的罗平平不停踢腾双脚,身上终于有了孩子应有的模样。 许久之后,她的心情才终于平息。 罗平平抹干脸上的眼泪,从桥洞里爬出来,远处的时钟指向午夜十二点。 做了两个深呼吸,罗平平的用力握紧拳头:既然没人可以依靠,那她就只能靠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 如果有一天能再见到妈妈,她至少不会给妈妈丢太大的脸。 她要向妈妈证明,她能好好照顾自己,让妈妈不要担心。 万一妈妈很偶尔很偶尔的时候,忽然想起她呢... 罗平平在心里为自己不断打气,终于鼓足勇气向远处的城市走去。 出来前,教官帮她找了一份洗碗的工作,那就先从养活自己开始吧。 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一声急刹车。 以为是来这里等着明早接孩子出狱的大人,罗平平的脚步又加快了些。 不想看到这些场景,心里难受得很。 可身后却传来一个温润的女声:“平平!” 罗平平的身体僵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妈妈,是妈妈的声音。 可她四天没洗脸,身上脏兮兮的,不可以这么见妈妈。 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罗平平抱住脑袋,脚步更快:“你认错人了。” 下一秒却被人从身后抱住:“对不起,妈妈来晚了。” 晚了三年多。 感受到怀抱的温暖,罗平平瞬间失去力气,她用颤抖的手抓住汤语嫣的胳膊:“妈妈,我想你了。” 妈妈来了,她是不是有家了... 咖啡厅的位置在临城的另一边,拉着太初回家的路上,赵甜甜一直在和太初聊汤语嫣的事,意图从太初嘴里听到更多的八卦。 她算是看出来了,汤语嫣在她家师傅面前,就是个透明人。 太初显然没有应该为客户保密的自觉,两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话,很快就到了市中心。 路过一家酒店前,太初忽然坐直身体:“停车。” 她又闻到之前那个味道了,到底是什么味道,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赵甜甜猛地将车停到路边,引来后车一长串喇叭声。 见太初下车后抬腿便向酒店走,赵甜甜迅速将车停进车位里,关门去追太初。 看师傅的模样,这边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不等赵甜甜说话,太初便率先开口:“有没有闻到一股很甜很香的味道。” 味道在酒店门口消失,她并不确定是不是进了酒店。 赵甜甜用力嗅了嗅:“没什么味道啊,你是不是饿了。” 太初正准备回答,就见那个被赵甜甜抢了车位的司机,已经气不过追了上来:“你这个姑娘怎么插队...” 只见赵甜甜麻利地从包里抽出二百块钱:“麻烦找其他地方停吧,我们有急事。” 能用钱解决的事,千万别废话。 男人眼睛一瞪:“这不是钱的事。” 赵甜甜又掏出二百:“辛苦。” 不是钱的事,是钱不够的事。 男人的语气弱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四百变成六百:“我觉得你可以去下个拐角看看。” 男人麻利地拿过钱:“好嘞。” 谁会和钱过不去,这个车位也不是非要不可。 目送男人离开,赵甜甜刚想说话,却对上太初一言难尽的表情:“你是和钱有愁么?”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将人傻钱多写在脸上的人。 赵甜甜撩了撩自己的大波浪:“你不懂,这样节省时间,和人争辩太消耗精力了。” 太初呵呵一声:“你开心就好。” 依旧是想干掉假千金的一天。 酒店的总统套房中,穿着大红睡衣的女人笑得花枝烂颤:“小乖乖,快来姐姐这,咱们说说话,姐姐可是准备了上好的罗曼尼康帝。” 这是她一眼就相中的小乖乖,长相好,身材好不说,关键是听说技术也非常好,令人销魂蚀骨,永生难忘。 虽然价格贵了些,而且还要求自带美酒,但她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落地窗前,身材完美,相貌绝色的男人端着酒杯缓缓回头,对女人勾唇一笑:“姐姐真有好酒么?” 一笑倾城不只是女人的专属,男人身上竟也能体现得淋漓尽致。 女人瞬间被迷惑了心神:“有有有,姐姐什么都有,今天的车爱不爱,喂饱了姐姐,都给你。” 这么美的男人,命给他又何妨。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人丰润的红唇上:“姐姐真的什么都能给我么,那我就不客气了,我饿了很久,不如姐姐先喂饱我吧。” 第113章 美酒、美食、与佐餐的尖叫 美酒,美人,房间中响起浪漫悠扬的轻音乐。 半小时后,男人一脸餍足地离开房间,乘电梯离开酒店。 房门虚掩,里面的乐声逸散出来。 保洁刘阿姨从门口路过,小心翼翼地按动门铃:“客人,您在里面么?” 都说今天酒店来了一个非常漂亮的男人,只是一个男人也就算了,关键是那男人怀里还亲热地搂着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 对于两人的关系,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猜测。 可这两人也太心急了,怎么连门都不关。 连着按了几下里面都没声音,刘阿姨用对讲机同服务台报备过。 随后便轻轻推开门,打开身上的记录仪向屋内走去:“客人我进来了,客人需要帮忙么?” 职责手册里写明,遇到这样的事,一定要进门查看情况,并且高声提示。 总统套房一共有七个卧室,三个客厅,四个功能活动室和十个卫生间,想要找到一个人是真心不容易。 一直走到第六个卧室时,刘阿姨才从虚掩的门缝中看到一个趴在床上的红色身影。 看着那略显臃肿的背影,刘阿姨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客人,您还好么,我可不可以进来。” 这女人怎么一动不动,她该不会是遇到凶杀案了吧。 只一会功夫,刘阿姨便已经将自己之前看过的所有电影都回忆了一遍。 就在她即将被自己的幻想吓晕时,耳边忽然传来女人含糊不清的声音:“我好快乐啊。” 许是因为趴在枕头上的原因,刘阿姨根本听不清女人的话。 以为女人有什么事情要吩咐自己,刘阿姨推开门向前走了两步:“客人,您说什么。” 回应她的依旧是女人混沌的声音:“我好幸福。” 刘阿姨的脚步猛然顿住,因为她发现女人头下那原本雪白的枕头,竟已被血污染成黑红色。 随着女人不停地说话,那暗红色甚至有了缓缓扩散的趋势。 这一惊非同小可,刘阿姨的身体不着痕迹地后退,试图离开这个令她恐惧的房间。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不等她的脚迈出房门,便见那女人已经缓缓起身,转头看向她:“你知道我有多快乐么?” 刘阿姨终于知道女人为何会吐字不清了,因为女人的嘴唇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掉,两排牙齿全部暴露在外面。 鲜血顺着伤口滴滴答答地落在大红色的睡衣上,但女人的眉眼间不但没有任何痛苦之色,反而带着梦幻般的憧憬:“你知道我有多快乐么?” 她把那么美丽的男人喂饱了! 刘阿姨的神经绷到极限,尖叫声贯穿整个走廊:“有鬼啊!” 楼下,远远听到这声惨叫,男人帅气地跳进敞篷车里,将墨镜向上推了推。 美酒,美食,自然要用这种带着极度恐惧的尖叫声来佐餐。 否则这顿饭就没滋味了! 轻轻舔了舔自己越发红润的嘴唇,似在回忆刚刚品尝过的美食。 男人心中满是遗憾,这女人身上能吃的东西太少,一点都不饱,看来还是要继续努力寻找下一个目标了。 回去的路上,太初一直紧皱着眉头。 赵甜甜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师傅如此凝重的表情:“发生了什么事么?” 太初轻轻摇头:“没有。” 以为太初是不想同自己讨论这事,赵甜甜索性闭口不言,却听太初继续说道:“我只是觉得应该发生点什么。” 那么特殊的味道,不出点事也太不正常了。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赵甜甜:“...”这不是没事找事么,如果你不是我师父,我一定会觉得你是贱的。 两人开车到家,星流刚好做好晚饭。 见太初回来,星流笑得眉眼弯弯:“初初!” 太初刚准备进院,就听见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甜甜下意识抬头,忍不住嘶了一声:“这是怎么了?” 只见二楼的走廊上,三个蝉蛹般的东西正在缓缓地蠕动。 听到赵甜甜的询问,一只手艰难地抓住二楼的走廊栏杆,拼命露出自己的脸。 赵甜甜的表情扭曲在一起:“这人是裴城远...么?” 真不是她脸盲,只是面前这男人除了大概的轮廓外,当真没有同裴城远相似的地方。 至少她记忆中裴城远,永远西装革履,脸上带着自诩矜贵的淡淡笑意。 至于面前这个...头发乱如草,脸色蜡黄,嘴唇干裂的男人。 ... 好吧,若不是那一脸胡子茬,她都不是很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男人。 可除了裴家,家里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为什么她什么都确认不了。 星流倒是回答得坦坦荡荡:“就是他,初初说要将他们留下来避难,我就把他们放在楼上了!” 赵甜甜:“...”她是不是听错了,放这个词能用在人身上么。 作为太初的徒弟,赵甜甜在星流这是有优待的。 星流歪头看着赵甜甜,片刻后,忽然用一种“我什么都懂”的语气肯定地说道:“他们影响你食欲了,等我把他们放回去。” 话音刚落,星流三两步便上了楼,抓住三人的腿,将人拖回了三楼的储藏室。 裴家三口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用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抓住栏杆。 但他们的力气根本没法同星流对抗,最终只能呜咽着被星流拖着。 赵甜甜终于知道这家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她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初:“这样不好吧!” 好歹也是收了钱的,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说不定会砸牌子的。 太初认同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快点吃饭吧。” 等下就不一定能吃上饭了。 赵甜甜忍不住咧嘴:师傅还能更敷衍些么! 见赵甜甜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太初快速往嘴里扒饭:这孩子,还是年轻啊! 倒是星流蹦蹦跶跶得从楼上下来:“初初,都收拾好了。” 同时将一只330ml的矿泉水瓶送到太初手边。 太初对星流笑得温柔:“辛苦了。” 星流顺势坐在太初身边,单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太初:她最喜欢主人了。 看着瓶子里暗红色的粘稠液体,赵甜甜忍不住询问:“这是什么?” 太初刚准备说话,大门外却传来刹车声。 第114章 有东西过来了 伴随刹车而来的,是傅雷热情有劲的声音:“大师,我来了,给你们带了好多特产呢!” 太初吃饭的速度不变,倒是赵甜甜起身出去迎人:“这人怎么现在过来了。” 星流望着太初:“初初,不用告诉甜甜一会儿要干活么?” 初初早就算出来等下有场硬仗要打,这才让她提前做好准备的。 太初将自己的米饭直接扣进菜盘子里:“没事,她也该长些记性,否则永远不知道吃饭的时候不能分心。” 徒弟这东西,都是坑出来的。 星流原本就是太初的小迷妹,只一句话就彻底倒戈向太初:“好。” 初初好聪明。 傅雷手中提着两只打包袋:“我和你说,今天这吃食可不一般,是我从雅宴专门打包回来的,一般人可排不上队。” 这雅宴是Y省省会最出名的饭店,不但能吃东西,还能欣赏歌舞。 为了哄太初高兴,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打包了这么一份吃食回来。 除了花钱还要花费大半时间,那边没有直飞的飞机,只能在机场等待转机,差点把他活活累死。 看着傅雷那副快来夸我的模样,赵甜甜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傅雷,那个雅宴是赵家投资的,吃的基本都是预制菜。 之所以昂贵是因为炒作得好,以及歌舞这个噱头,专挑这种人傻钱多的忽悠。 至于这个菜的滋味,说白了还没有星流做的家常菜好吃。 没得到预想中的反应,傅雷也不气馁,而是拖着凳子坐到星流身边:“今天也是赶得巧了,要不我在这蹭个饭吧。” 星流对傅雷一直都没什么好感,此时见傅雷坐过来,眉毛一竖刚准备将人丢出去,却被太初及时拦住:“来者是客,星流,多添一副碗筷。” 只能说这人来的正好。 星流向来不会忤逆太初的意思,当即起身去厨房拿碗筷,却听身后传来傅雷贱贱的声音:“就是说么,我好歹也是大师的客人,你多少应该对我客气些才是。” 别以为他忘了,就是这丫头把他关在厕所两天三夜,差点把他活活饿死。 星流没多话,只是将碗筷放在傅雷面前:“吃吧。” 太可惜了,早知道这东西要来,她就应该多准备些巴豆才是。 见星流没有反应,傅雷自觉没趣,将桌上其中一个打包袋向星流面前推了推:“别说小爷不想着你,这里面有给你带的小点心。” 看他多大度,小丫头惭不惭愧。 星流将东西推回去:“我不接受男人的食物,因为上个送我食物的男人,撕了我的衣服。” 傅雷:“...”他为什么要跟一个苦命的丫头计较。 为了转移话题,傅雷一把抓住太初手边的矿泉水瓶:“这是什么,颜色挺好看的。” 太初望着傅雷,笑得异常温柔:“是血。” 傅雷的手抖了抖,差点将瓶子掉在地上,可他很快便回过神来,对太初干笑两声:“大师真会说笑,哪有人用这种瓶子装血的...” 话音未落,李二牛忽然从地板上钻出一个脑袋:“大人,有东西过来了。” 这两天的气氛都不太对,他大多数时候都躲进地下,如今刚好能为大人预警。 地上忽然多出一个头,傅雷顿时尖叫着跳起来:“有鬼啊!” 随着傅雷的动作,他手中的瓶子顺势滑落,里面的鲜红液体顿时撒在他裤子上。 李二牛本就是个胆小鬼,如今被傅雷这么一吓,瞬间将头缩了回去。 好可怕,好可怕,差点吓得他魂魄不稳。 时代果然是发展了,大老爷们都好意思叫得像娘们一样。 傅雷哭丧着脸看向太初:“大师,我能借个厕所么?” 这瓶子里的东西还真像血,他感觉腿上粘糊糊一片,一点都不舒服。 太初望向他身后:“来不及了!” 她原本只是想借着傅雷身上的阳气,将那瓶血的味道传远些,谁又能想到傅雷居然这么客气,居然以身招鬼,真是太感人了... 傅雷正想问什么来不及,就听院子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屋里的几人同时向院子看去。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太初揉了揉眉心,用力踩了地面一脚:“李二牛。” 王八犊子,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被召唤的李二牛再次伸出脑袋:“大人。” 太初望向院子:“我不是说过,让你把坑都填上么。” 半尸掉下去直接没顶,李二牛这是在她院子里挖了个战壕么? 傅雷被吓得再次尖叫,李二牛则探出半个身子,不好意思地搓手:“大人,我不是寻思着这样安全么。”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那僵尸直接掉进坑里了不是。 看着沾沾自喜的李二牛,太初的拳头都硬了:“半尸的特点是身体沉重,四肢僵硬,他们的跳跃是有间隔的,基本上每半小时才能跳跃一次。” 李二牛的表情越发得意:“大人,我早就知道自己能帮上大忙,您不用夸奖我,都是我应该做的。” 太初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一巴掌将李二牛拍出去:“半尸入土则如鱼得水,他们在土中可获得能力增益效果,力大无穷,可拆地基。” 活尸不能自己挖坑,土下活动范围在一千米内,刚好包括她的房子,李二牛这浑蛋是僵尸派来的卧底吧! 正说着话,就感觉地面一阵震动,一个小土包成直线向太初的方向冲过来,别墅中的地板和地砖同时翘起。 太初心疼得直抽抽,运起灵力便向土包冲过来的方向打去。 傅雷已经吓得失去了表情管理,三两步跳到桌子上:“我就是想来蹭口饭,我是无辜哒!” 他发誓,只要能让他过了这关,他立刻就去买本黄历,以后黄历上写什么他就做什么。 正当他尖叫时,他身下的地面忽然爆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里面跳出来,一把拉住傅雷的脚踝,张嘴就去咬傅雷的腿。 那是一张布满溃疡的脸,眼睛呈灰黄色,涎水滴滴答答流在衣襟上,仿佛傅雷是什么顶级的美味。 知道自己逃不掉,傅雷白眼一翻就想晕倒,他不想看到自己被吃的画面,不如晕过去算了。 第115章 星流的特殊技能 眼见裴思琪又长又尖的犬牙即将落在傅雷腿上,傅雷的身体却被太初猛然拉走。 随着傅雷的惨叫,他被太初呈抛物线状丢进星流怀里:“护好他。” 原就是想借着傅雷身上的阳气将裴思琪诱来,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傅雷便可以向后退一退了。 裴思琪已经彻底转化为半尸,眼睛无法视物,只能寻着味道去抓那血腥的来源处。 对她来说,傅雷的存在就如同吊在驴子面前的胡萝卜一般诱人。 如今傅雷被星流拖走,她只能一跳一跳地跟在后面,意图咬上一口。 知道事情紧急,星流索性将傅雷打横抱起飞到半空,如钓鱼般勾着裴思琪在地上急的乱蹦。 傅雷刚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飘在半空中。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死了,我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死。” 他的钱还没花完呢。 星流一脸嫌弃的看着傅雷:“你没死。” 人类都这么能哭么! 傅雷被星流抱在怀里,蜷缩着身体不方便施展,只能哭着拍自己的大腿:“我死了,我都飞起来了。” 活人是不会飞的。 星流粉嫩的小脸拧巴在一起:“你没死,是我在飞。” 要不趁乱把这货丢给僵尸吃了吧。 傅雷依旧哭得不能自已:“我死了,我的腿上被丧尸抓过,还有伤呢,就算现在不死,等下也会死的。” 他可是看过电视的人,被丧尸抓了咬了就会感染病毒,到时候一样会死。 他对不起爸爸妈妈,对不起自己的花样年华,对不起银行卡里的余额。 星流顺着傅雷的视线看去,果然看到傅雷腿上的四道抓痕。 裴思琪之前是用了大力气的,每道血痕都深可见骨,滴滴答答地向地上滴着血。 傅雷哭得越发悲伤:“我一定会死于失血过多。” 星流被傅雷哭得心烦,反手将傅雷夹在腋下:“给我闭嘴。” 换了姿势后,傅雷的血流得更凶,和着裴家人的血腥味滴落在地,引得裴思琪越发躁动,伸出舌头拼命去接落下来的血液。 星流下意识看向太初,太初则对她轻轻点了点头。 得了太初的指示,星流单手掐住傅雷的脸:“吐舌头。” 傅雷的脸被星流掐到变形,声音也相当憋屈:“闭着嘴怎么吐舌头。” 一边让他闭嘴,一边让他吐舌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话音未落,他的舌头便被星流掐住。 傅雷:“...”这是赤裸裸的羞辱,信不信我一发狠,至少咬掉你两根手指头。 傅雷只觉自己被星流羞辱了,可躲在隐蔽处的赵甜甜却惊讶地发现,傅雷腿上的伤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反倒是星流腿上同样的位置,出现了与傅雷之前一模一样的伤口。 但星流是纸皮煞,这点伤口对她的身体没有任何影响,出现后没多久便开始自行愈合。 赵甜甜看向蹲在自己身边看热闹的太初:“星流她...” 星流为什么可以帮傅雷转移伤害? 太初的眼睛依旧盯着院外:“星流能通过黏膜接触治疗别人身体的外伤,保密啊!” 所以说,纸皮煞可是顶好的宝贝,只是她用不上罢了。 赵甜甜:“...”师傅是不是过于信任她了,这种机密也是能随便说的么。 好容易消化了太初的话,赵甜甜看向依旧追着星流满屋子乱转的裴思琪:“要不要把她控制住。” 看到以往的朋友变成这副模样,她这心里还挺不舒服的。 太初摇头:“如今她满心满眼都是追着裴家人咬,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威胁,且再等等。” 裴思琪跑不了,她在等的是另一个。 赵甜甜刚准备说话,却发现院子里陡然黑了下来。 赵甜甜看了看时间:“院里的灯坏了么,怎么黑漆一片,我去看看。” 这倒是怪了,刚刚还亮着,是谁把灯关了么。 说话间赵甜甜便向外走,可才走了两步身体陡然腾空,竟是被太初拎起来向身后丢去。 赵甜甜扑通一声摔在沙发里,龇牙咧嘴地想要询问太初发生了什么,却见太初已经掏出板砖:“张嘴堵老子大门,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是她想的那个意思么? 用嘴堵门,这得是多大的一张嘴。 赵甜甜心里一阵阵后怕,心脏狂跳不止。 若不是师傅刚刚拦着,她是不是就走到人家嘴里去了。 真是好歹毒的...妖怪? 还是什么玩意儿... 随着太初一记板砖拍出,院外传来咔嚓一声脆响,随后便是重物的落地声。 赵甜甜只觉眼前花了一瞬,接着就见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 她快步走到太初身边:“那个大嘴呢!” 嘴巴那么大,本体应该也很大吧,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太初脚尖一勾,一个二十公分左右的白色物体被她从地上踢起。 太初将东西稳稳接在手里,竟是一截断齿。 太初对着断齿冷嗤一声:“不过是小玩意儿的故弄玄虚罢了,就这种藏头露尾遮遮掩掩的东西,你还指望他敢大大方方地走出来同我打一场么?” 把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当成对手,若是让修真界的人知道,还不得被笑掉大牙。 赵甜甜正打算再询问些情况,却见院子里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 那人身穿长袍,一手置于腹前,另一手背在身后,月光下盈盈而立,倒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气质。 只是他站的地方背光,令赵甜甜无法看清男人的相貌。 知道这便是太初准备对付的目标,赵甜甜迅速拔出自己的本命刀站在太初身侧。 虽然她这刀没什么用,但吓唬人绝对没问题,至少气势上不能输。 王中荣静静的望着面前的两个女人,心中迅速做出判断,面前这两个女人,一个看起来很危险,另一个则普普通通。 若是他杀掉那个普通的,能不能震慑到危险的那个。 他在被镇压在棺材里一百多年,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憎恨,所有对不起他的人都该死。 他要将那些害他的王家人后代一个个抓回来,亲口吃掉他们的血肉,方能解他心头之恨。 第116章 最怕半吊子装内行 王中荣虽想尽快报仇,可时间已经过去太久,王家那些分支太过分散,他必须将这些人一个个找到才行。 否则他心中翻搅的愤怒将永远无法平静。 鬼有鬼修,僵尸自然也有自己的修炼法门,只是修炼的前提是要有自己的意识。 虽非他的本意,但他也在阴差阳错下成了有意识的飞僵。 若不报仇,他的修炼也不会有进益。 至于裴思琪,那并不是意外。 当初害他也有裴家的手笔,裴家人更是从中捞得大笔好处。 如今他不过是让这些人先归还些利息而已。 太初上下打量着王中荣,勉强控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 风水一途不怕外行做内行的事,因为外行人至少会规矩地按照教程做事,出不了大错。 怕的是半吊子伪装内行,这种人感觉自己什么都懂,行事也无所顾忌。 对面这飞僵就是个明显的例子。 人死后应该魂归地府,就算用尸体滋养全族的运势,至少也要将人家的灵魂送走才行。 这王家人将活人养成飞僵已经是造孽,偏这家人还将飞僵的魂魄封在身体中,导致飞僵拥有双重怨气,凶上加凶。 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不懂就别乱搞,没文化会害死人的。 她如今的修为是金丹中期,即使真动起手来,应该也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将飞僵制伏... 赵甜甜则握紧手中的大刀:“你是何人,居然敢闯我家的院子。” 太初:“...”好吧,忘了自己身边还有个拖油瓶,刚刚的优势消失了一块,勉强算个平手吧。 王中荣没有反应,依旧静静地望着院里的两个女人。 他所做之事皆是为了复仇,并不想多惹事端。 见王中荣不说话,赵甜甜忍不住向前一步:“你哑巴吗,为何不说话。” 站在她的地盘上装深沉,信不信她把这浑蛋削成片。 听到哑巴二字,王中荣眼中露出一抹狠戾,毫无预警地向赵甜甜扑去。 他最恨别人说他是哑巴。 太初翻个白眼,一脚将赵甜甜踢到旁边,抡起板砖向王中荣扑去。 当着瘸子不说短话,这飞僵被人割了舌头,赵甜甜还真懂如何激怒对方。 王中荣险险躲过太初的攻击,换了个角度十指成爪向太初抓过来。 太初一手挥砖,另一手成拳,打在王中荣的指节上。 王中荣的身体后退两步,断裂的骨茬顺着两边肩胛骨龇了出去。 身体虽然无感,但灵魂却传来撕裂的痛楚,王中荣望着太初猛地张大嘴巴。 黑洞洞的嘴里没有舌头,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片刻间,王中荣的下巴已经张到胸口,除去一颗断齿外,剩下的牙齿开始疯长,月光下显得异常森冷。 太初依旧负手而立,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王中荣。 以为王中荣准备扑向太初,赵甜甜从地上爬起来站在太初身边:“师傅我来帮你。” 她才不怕这怪物呢! 就在赵甜甜严阵以待之时,王中荣嘴里忽然有东西动了起来。 以为王中荣准备放大招,赵甜甜将大刀握得更紧。 她现在的能力不强,一定要攻击对方最脆弱的地方,若是受伤,那便是给师傅添麻烦了。 可就在下一瞬,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王中荣嘴里喷了出来。 赵甜甜刚做出攻击的架势,就见那东西已经飞到她面前。 赵甜甜的双眼猛然对在一起,随后尖叫着向屋里跑去:“老鼠啊!” 救命,她最怕老鼠了。 王中荣很有些老鼠在身上,不一会儿功夫,便吐出十几只老鼠。 之后也不恋战,竟是直接转身跑了。 太初正用脚踩着老鼠,再一抬头,却只看见王中荣飞走的背影。 这老僵尸倒是聪明,知道打不过自己,逃跑得相当利索。 太初一脚将藏在地下的李二牛踢出来:“去捉老鼠。” 而她自己则转身向屋里走去,摆了半天的姿势,结果就这! 赵甜甜正蹲在餐桌上瑟瑟发抖:“师傅,刀山火海我都能陪你去,这老鼠就算了吧!” 此时的裴思琪已经蓄足了一跳的力气,只见她双腿猛蹬,向飘在半空中的星流而去。 眼见她就要够到星流,太初紧跟着跳起,飞起一脚将裴思琪踢到二楼的走廊上。 裴思琪的身体僵硬的躺在地上,浑身上下不停地抖动,却半点都起不来。 赵甜甜嘶了一声:这一脚,光是看到都觉得疼。 见事情已经解决,星流抱着傅雷从半空中飘下来:“初初,那个半尸不要紧了么?” 太初摇头:“既然那飞僵离开,便是已经放弃了裴思琪,等下你把他的牙磨成粉喂裴思琪吃了,她身上的尸气便会慢慢消散。” 裴思琪是被那飞僵转化的,只要吃了对方的牙粉,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只是毕竟当过几天半尸,这姑娘怕是会倒霉很久...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那飞僵跑了,下次只会更不好抓。 太初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那牙齿是好东西,你少磨一点,以后说不得还能用上。” 毕竟是飞僵的牙粉,还是比较难得的, 神魔协定基本不管自己鬼,要不想个办法将飞僵骗去国外,然后在国外把他劈死,一了百了。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将飞僵骗去国外,那也算是为和平做出贡献,她是不是没必要劈对方了。 正想着,就见星流的脸在面前猛然放大:“初初受伤了,我帮你治疗吧。” 说罢,星流撅起嘴凑向太初,只要亲一口就能将主人治好,这对她来说非常简单。 太初迅速躲开:“不过一点轻伤,不要紧的,你把这些东西都处理好,我去房间休息会儿。” 说罢,太初背着手回了房间。 她干不出这么没有底线的事,还是自己回去调养吧,反正她现在愈合得快。 李二牛已经将老鼠一一逮住,正蹲在门口将老鼠轮着尾巴挨个摔死。 见危机解除,赵甜甜松了口气,下意识想去追太初,却只听到太初的关门声。 她转头看向星流:“师傅受伤了么?” 都怪她,老鼠有什么可怕的,她刚刚就不该丢下师傅。 第117章 要面子的至高境界 想到太初刚刚的反应,星流麻利地摇头:“没有,我只是担心初初而已。” 主人应该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的事吧。 如今事情都已经解决,傅雷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对赵甜甜安慰道:“我觉得你没必要担心大师,大师那么厉害的人,不会有问题的。” 赵甜甜勉强地笑了笑,随后疑惑地看向星流和傅雷:“你们俩...” 怪不得她胡思乱想,此时这两人的行为着实有些暧昧。 星流的表情倒是正常,只是依旧用公主抱的方式将傅雷地抱在胸前。 相比之下,傅雷的模样就有些没眼看了,只见他高大的身体用力蜷缩在星流怀里,两只胳膊环着星流的脖子,坦坦荡荡的望着赵甜甜。 赵甜甜:“...”要不她还是瞎了吧。 星流原本还在担心太初受伤的事,此时被赵甜甜提醒,才想起自己怀里还有一个人。 傅雷一脸坦荡的同星流对上视线:“我们怎么了,我们不是挺好的么?” 原来被人抱在怀里是这种感觉,难怪那些女人都喜欢被人公主抱。 星流没有回答傅雷的话,而是抱着人向院子走去。 傅雷悠哉地晃了晃双腿:“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挺爷们的。” 这姑娘看着瘦瘦小小,没想到力气居然这么大。 看到星流的前进方向,赵甜甜迅速堵住耳朵。 果然,院子里很快就传来傅雷的尖叫和闷哼声。 望着正在关垃圾桶盖子的星流,赵甜甜在心里为傅雷点了根蜡。 怎么说呢,其实傅雷和垃圾桶的适配度还挺高的,要不星流怎么不把傅雷丢去其他地方。 由于傅雷是屁股朝下被丢进的垃圾桶,头和腿被压在了一起。 莫说是挣扎,连呼救都显得异常艰难。 赵甜甜只能悄悄对李二牛招手:“你看着点,别把他憋死了。” 傅雷的运气不错,李二牛是个爱干净的,垃圾桶里并没有什么异味,也算是万幸了。 星流回到客厅,仰起头担心地看着太初的房门,初初的伤还好吧! 赵甜甜同样望着太初的门,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她一定要克服自己 太初用脚踢上门,趴在门边听着外面没人跟上来,才龇牙咧嘴地在房间里转圈圈。 嗷嗷嗷嗷嗷,那老僵尸的胳膊居然比玄铁都硬,TN得不是要活活疼死她。 还好她演技好,没让人看出她受了伤,否则她这老脸往哪放。 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太初咬着牙默默将自己脱臼的和骨头接好,这才坐在床上运气调息。 裴思琪被灌了牙粉,身上的尸气一点点褪去。 看裴思琪脸上渐渐有了血色,星流将人丢去了裴家人的屋子,打开裴家人身上的束缚:“你们可以走了。” 裴家人正商量着如何逃走,下一秒房间中忽然被丢进来一个人,随后便是逐客令。 若是星流依旧关着他们,他们定然会想办法逃走。 但如今星流开口赶人,他们下意识便要拒绝:“我们不走。” 为了求得太初的庇护,他们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星流也不多话,掏出一把小搓,蹲在地上开始磨裴思琪的尖牙。 裴家夫妻这才看清,星流手中抓着的竟然是他们的女儿,裴母的声音猛然提高:“你对我家思琪做什么。” 听到裴母的话,星流从善如流的起身:“我寻思着她的牙齿太长,不处理以后生活不方便,既然你们不愿意就算了。” 反正顶着尖牙出门的又不是她,她一点都不在乎。 星流的话让裴母再次注意到裴思琪的尖牙,想到上次被裴思琪撕掉一块肉的事,她对着裴思琪连踢带踹:“快拿走,快拿走,她是怪物,不是我女儿。” 她的女儿没有这么长的牙。 裴父则一脸阴沉的看向星流:“我这妻子不大会说话,麻烦大师帮忙处理一下吧。” 星流歪头看向裴城远,裴城远眼中也满是对裴思琪的厌恶:“她好了么,还会不会...发疯。” 他还是接受不了活人变成僵尸的事。 星流摇头:“磨了牙就不会。” 虽然偶尔还是会咬人,但至少咬人不疼了。 裴城远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辛苦大师。” 莫说是磨牙,他都恨不能把裴思琪的牙掰下来。 看看把他们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星流歪头看了他们好一会儿,忽然从兜里掏出一个收款码:“先付钱。” 裴城远呆呆地看着星流:“什么钱,刚刚不是没要钱么?” 星流的话中带着理直气壮:“刚刚的确不要钱,但是被你们打断了,现在是收费项目。” 还好这家人打断了她,否则初初又少收一笔。 裴城远:“...”干这行的人都这么死要钱么! 太初调养好身体已经是清晨,天光初亮,为万物披上一层金色的光芒。 刚拉开门,便看到如门神般一左一右坐在她门口的星流和赵甜甜。 见太初出来,星流当即从地上跳起来:“初初,你没事了。” 太初对她露出温柔的浅笑,一派高深莫测的模样:“我本就没事,只是昨夜甚是乏累,这才早早歇息,你莫要乱想。” 星流眉眼间都是信服,对着太初用力点头:“初初最厉害了。” 太初毫不惭愧地点头:“还行吧,只是暂时没遇到对手而已。” 自我标榜有益身心健康,一定要多做。 随后,太初的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她怎么在这睡觉?” 坐在别人门口睡觉,这是什么新新人类的做法。 星流麻利的为太初解释:“甜甜说若不是因为她害怕老鼠逃走,您也不会受伤,所以她昨晚看了一整夜的老鼠视频,想要克服自己的弱点。” 两人说话时,赵甜甜已经被吵醒,她睁开惺忪的睡眼:“师傅,你没事了?” 不知是不是老鼠视频看多了,她昨晚做梦都是被老鼠追到处跑,真的很难克服啊! 太初眼中隐隐藏着感动:“你的心意为师都看在眼里,真是辛苦你了。” 刚起床就被太初一顿夸奖,赵甜甜脸上绯红一片:“都是我应该做的。” 太初蹲下身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你如此努力,为师心中甚慰,现在就教给你一个克服恐惧的好办法。” 第118章 瓶女 理智告诉赵甜甜,太初的话里绝对有坑,但她还是克服了自己的理智:“你是打算弄几只真老鼠回来么?” 都是她的错,她一定要尽快克服自己的弱点。 太初轻轻摇头:“别总想着花钱。” 这孩子太不会过日子了。 随后太初对院子高喊一声:“李二牛!” 声音刚落下,李二牛就从地板钻出来:“大人,您叫我。” 太初抬手指向栏杆:“你能不能有个正常的出场方式,这里是二楼,你的头从地板钻出来,身体悬空,你觉得这好看么?” 能不能正常点。 李二牛对太初憨厚一笑:“我习惯了。” 这种出场方式会让他感到安全。 太初也不纠结这事,而是对他扬扬下巴:“甜甜要准备克服心理阴影,你把你那些老鼠干都拿过来。” 不等李二牛说话,赵甜甜率先尖叫:“老鼠干!” 世界上还有这么邪恶的东西么? 听太初要老鼠干,李二牛兴奋地直搓手:“大人,您太有眼光了,我昨天已经把那些老鼠收拾干净,一只只肥得很,可都是好肉。” 在他们那个年代,谁家要是有这么多又大又肥的老鼠,全村都得过来喝碗汤。 还是大人有品味。 赵甜甜从地上跳起来:“老娘不吃。” 她宁愿一辈子怕老鼠,也不愿意吃所谓的老鼠干,这是人干的事么? 李二牛轻轻摇头:“赵姑娘你不懂,这老鼠可是能救命的东西。” 赵甜甜对李二牛坚定点头:“你自己留着慢慢救命吧,我回去睡会儿。” 怕老鼠不是毛病,但吃老鼠干绝对是脑子有病。 她是内疚,不是疯。 望着赵甜甜的背影,星流凑到太初身边:“初初,要不要我在她饭里放老鼠肉,帮她克服心理问题。” 初初是她的主人,她只会顺着初初的意思行动。 太初对星流温柔一笑:“罢了,还是让她好好活着吧!” 她这个纸皮煞倒是有成为阎王爷的潜力,听听这魔鬼的发言,就算给个真魔鬼也不过如此吧。 太初吃完早饭,赵甜甜刚好睡完回笼觉。 看着一边揉眼睛一边走向自己的赵甜甜,太初轻笑:“若你乏了,今日留在家里便是。” 这两天的确有些折腾人了。 赵甜甜轻轻摇头:“我还是陪你过去吧,反正明天就是周末了。” 她可是没忘,她家师傅周末是要双休的。 太初笑着应道:“那便同去吧。” 刚好有人可以同她一起讨论八卦。 今日的天桥异常热闹,太初原本的摊位被人占了,还拉起了一个巨大的防水棚。 那棚子被隔成三层,最里面是一个展示台。 中间是看客区, 一次能进入四个人。 外面有张桌子,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凳子上懒洋洋地卖票。 在男人身侧还立着一个巨大的牌子:“瓶女,知天文懂地理,可看人生死,门票五十一位,每人可问瓶女一个问题。” 许是因为太初没来,不少人已经进去看过,此时正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地讨论。 虽然不知道瓶女看相是否准确,可单从价格上看,瓶女绝对完胜太初。 关键是噱头足够,从小被放在花瓶中,长大后便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 走动需要人搬抬倒是好说,可问题是上厕所怎么办。 进去过的人在激烈的讨论,没进去的人则心痒难耐的排队。 厚厚的一叠门票不多时就卖的七七八八。 赵甜甜低声同太初耳语:“这个所谓的瓶女根本没有那么神奇,其实就是用两块玻璃将人挡在瓶子后面,利用光的折射做出瓶女的假象,这都是老掉牙的手段了。” 居然还有人相信。 太初缓缓勾起嘴角:“是么?” 这所谓的瓶女,似乎没有赵甜甜说的那么科学啊! 见太初过来,凳子上的男人精神了些,对太初招手:“来看看,稀奇的瓶女,不看可惜了。” 太初没回男人的话,而是在棚子不远处找个地方坐下,单手托腮,似笑非笑的同男人对视。 许是觉得没趣,男人坐回原处,继续招待排队的客人,只眼神不断向太初这边瞟。 这段时间警惕的多,赵甜甜也有了警惕性,她在太初耳边低声说道:“来者不善,我觉得他是有意骗你过去。” 太初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担心我过去。” 警惕性很强,就是分析能力差了些。 赵甜甜:“...”师傅是不是说反了,若是担心师傅过去,这人就不会将摊子支在这里了吧。 看出赵甜甜的迟疑,太初将自己的招牌放好,抄着手晒太阳:“凡事都不要只看表面,在碰面之前相互不知道底细,都会觉得自己天下无敌。” 所以在碰面后才开始警惕也很正常不是。 赵甜甜哦了一声,随后又小声吐槽:“算一卦才五十,一定不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上当。” 太初被太阳晒得很暖,声音也懒洋洋的:“价格不代表水平,准自然是准的,只是这些人付出的代价绝对不止五十块。” 付出与回报不相等便属于占便宜,可便宜不是这么容易占的,终究会付出昂贵的代价。 赵甜甜被太初说得很懵,正想问清楚,面前却忽然坐下一个人:“大师您好。” 见来了客人,赵甜甜迅速退到旁边,有话回头再问,她不能影响师傅做生意。 否则太影响她听八卦了。 太初对来人轻轻点头:“这个字么?” 蒋春凤今年四十五岁,由于常年下地劳作,身上的皮肤黝黑,看起来也比同龄人显老。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却有些褪色,只是料子看上去依旧结实。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务实的女人。 只是不知这样朴素的人,为何会花大价钱来算命。 听到太初让自己测字,蒋春凤的表情有些局促:“那个,我不太会写字...” 她种了大半辈子地,当初上学时的那点东西早就忘得七七八八,如今能记住的,都是生活中常见的字。 太初递了块石头在蒋春凤手里:“无妨,写什么都可以。” 蒋春凤想了许久,终于在地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妹”字,随后凑到太初耳边压低声音:“能不能帮我算算,我妹妹什么时候死。” 第119章 坏消息和更坏的消息 摆摊这么久,蒋春凤绝对是太初见过最没心眼的人。 竟是没等太初询问,便直接将自己的心思全部说了出来。 同时还主动递过来一只信封:“大师,辛苦您了,等我家的事了结,我一定敲锣打鼓给你挂块匾。” 她的模样非常虔诚,似乎根本没怀疑太初有没有可能是骗子。 赵甜甜听得龇牙咧嘴,这都是什么仇什么怨,听这女人的意思,怎么像是恨不得自己妹妹去死,难不成家里有什么皇位等着女人继承。 难得的见到如此虔诚的人,太初笑盈盈地收下卦金,随后看向地上的字:“妹,左女有未。 女代表女人,你刚刚说过,你想问的是你的妹妹,这个暂且不说,且说右边的未字。 未,意味没有,无,你刚刚想问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听了太初的话,蒋春凤的脸色晦败下来:“我们还要被她拖累多久啊!” 这句自言自语的话,道尽了蒋春凤心中的无限心酸。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地上的字:“你这个字写得头重脚轻,女和未分的太开,这说明你家这妹妹不是个正常人。” 蒋春凤鼻子一酸:“大师说得没错,我妹妹她是个、是个...” 太初点了点那短得如同两个点的一撇一捺:“瘫子。” 蒋春凤眼圈泛红:“是,她就是瘫子,但是...” 蒋春凤的话没说完,便被太初接过去:“但她还是个折磨人的瘫子。” 蒋春凤用手捂脸,呜呜呜地哭了起来:“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啊!” 她是农村的,由于是少数民族,因此家里有一个大哥和四个姐妹。 她排行老三,原本日子过的也算不错,可偏偏家里出了一个病人。 那人便是她的小妹蒋春华。 妹妹是老来子,比大哥足足小了二十岁,爸妈对她都非常宠爱。 平日里她们这些姐姐也对妹妹极尽爱护,生怕妹妹受了委屈,就这么将妹妹呵护到十五岁。 结果妹妹被惯坏了,养出个娇纵的性子,平日里不但什么活都不做,还尽想着让几个姐姐伺候她。 他们做儿女的,伺候爸妈是情理之中,可谁听说过还要伺候妹妹的。 关键是她们这个妹妹简直就是老佛爷投胎,洗脸水都要端到床边,凉了热了都要哭闹。 时间一长,她们这几个出嫁的姑娘都不大回家了,只有大哥大嫂还跟着妹妹一起过日子。 可小妹和大嫂的关系也不好,总是想骑在大嫂头上压人家一头。 大嫂手脚勤快是过日子的好手,对大哥也非常爱护,就是脾气不好。 自打嫁过来后,三番五次同小妹起冲突。 爸妈护着小妹,大哥自然护着大嫂,通过大家坚持不懈地和稀泥,小妹和大嫂的争执再次升级。 大嫂气的提出让大哥分家,小妹在旁边煽风点火让大嫂自己滚蛋。 情急之下,大哥扇了小妹一巴掌,想让小妹闭嘴。 大哥自己觉得那只是很轻的一巴掌,谁知小妹居然被打晕了。 事发突然大家都愣住了,赶忙七手八脚地将小妹送去医院。 原以为只是一件小事,谁知妹妹就这么瘫了。 爸妈将责任都怪在大嫂身上,要求大嫂伺候小妹一辈子。 大嫂自知理亏,伏低做小的伺候小妹,可小妹却越发不消停。 吃东西要一点点喂,吃水果要用糖水煮,便盆从来不用,想上厕所就直接拉在床上,让嫂子回来收拾。 不到一年时间,大嫂就老了十岁,还出现了严重的腰肌劳损。 娘家看这样的情况不行,生怕会自己闺女会被磋磨死,好说歹说硬是逼着两人离了婚。 大嫂走了,大哥的日子还要继续过,家里便撺掇着给大哥另娶了一房媳妇。 可那媳妇也说得清楚,坚决不愿意伺候一个瘫子。 商量之后决定,大哥每月分出一部分钱,专门用来养活小妹,谁伺候小妹谁就拿这个钱,这才将新嫂子迎进门。 而小妹则由他们父母亲自照顾。 老两口原本就上了岁数,再伺候一个瘫子,身体每况愈下。 父亲某天早上起床时,因前晚伺候女儿过于疲劳突发脑出血去世。 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却对小妹更加上心,什么好吃的第一个给小妹吃,什么好玩的也第一个送到小妹枕边。 可惜不到两年,母亲便因疲劳过度去世了,临死之前拉着她们四个姐姐,逼她们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个苦命的妹妹。 虽然得到了她们的保证,可母亲依旧是睁着眼睛走的。 可惜妹妹自打瘫痪,整个人就变得呆傻,她似乎不懂什么是死亡,也没提出要见妈妈最后一面,依旧如往常那般该吃吃,该睡睡。 一不顺心就摔摔打打,哭已经去世的爸妈。 母亲走后,他们几个姐妹开始轮流照顾这个妹妹。 可谁家都是要生活的,而小妹又特别难伺候,最初大家商量的是每年轮换一次,可真正伺候下来,只有大姐做到了。 为了帮她们这些妹妹减轻负担,大姐甚至还多伺候了小妹两年。 但饶是如此,妹妹还是落在她们头上了。 对这个小时候抢她们资源,长大后拖累她们的妹妹,大家都膈应至极,为了让自己有个念想,大家这才寻思着找大师算算,至少给自己个盼头,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解脱。 太初同情地看着将头埋进臂弯中不断抽泣的蒋春风,不是这人不够善良,只是现实已经磨光了她全部的耐心。 等蒋春凤哭够,太初指向地上的字:“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蒋春凤正用手帕纸擦鼻涕,听到太初的话后,她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应该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么?” 这大师的话听着就觉得很丧气。 太初对她轻轻摇头:“别想太多,你都摊上这样的妹妹了,哪里还会有好消息。” 人啊,百分之八十的烦恼都来自看不清现实,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自欺欺人的后遗症。 蒋春凤:“...”大师说话太扎心了,但异常的有道理,自打有了小妹这个拖油瓶,她哪收到过什么好消息。 第120章 最坏的消息 见蒋春凤聚精会神地等着自己说话,太初清了清嗓子,点着地上的未字:“之前说过,这个字表示你想测算的事不可能发生,也就是说,你妹妹能活很久,久到能把你们全部送走。” 蒋春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不行啊,这绝对不行,她拖累我就算了,可她还想拖累我的孩子啊!” 不是她心狠想让小妹死,只是她偶然发现,小妹正尝试着哄她的孩子伺候自己。 孩子是蒋春凤的逆鳞,她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她的孩子是无辜的。 她宁愿用刀抹了小妹的脖子,落个杀人犯的名声,也不能让小妹拖累孩子。 太初平静地等待蒋春凤哭完,这才悠悠开口:“现在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你要不要听。” 蒋春凤的身体抖了抖,半天才下定决心:“您说吧,我什么都能接受。”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她们这些姐姐可是伺候了妹妹将近二十年,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至少听听大师怎么说吧。 太初的手指勾过地上的字:“刚刚说你这个字写得不好,这两点太小了,因此看出你妹妹是瘫子。 但是你看,这两点的尽头外撒,透漏出无限生机,因此你妹妹的腿...” 蒋春凤的声音中带着喜悦,迅速将太初打断:“大师,您是说我妹妹的腿还有治好的可能。” 那可太好了,妹妹一躺就是二十年,不只连累了他们这些家人,还耽误了自己。 太初并不在乎被打断,只是笑盈盈地看着蒋春凤,等蒋春凤的心情稍微平复些才幽幽开口:“我的意思是,你妹妹的腿是好的,她从不是一个真正的瘫子。” 蒋春凤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开半天闭不上:“什、什么?” 妹妹瘫了二十年,浪费了学业,浪费了生命中最好的二十年,怎么可能是假的。 妹妹图什么! 知道蒋春凤的世界观崩塌了,太初轻声安慰:“别想太多,每个人对生命的定义都不一样,人家就喜欢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你理解不了是你的问题,不是你妹妹的问题。” 说白了,那个蒋春华也算是个自私的比较有个性的人。 宁愿在床上躺二十年,也要过被人伺候,衣食无忧的生活。 换句话说,这娘们当真想得开,也算是少走了几十年弯路。 蒋春凤依旧是那副瞠目结舌的表情:“大师,您让我缓缓,这不可能啊,她明明瘫了二十年,怎么可能是假的。” 太初转头看向赵甜甜:“把包给我。” 赵甜甜听到兴起,生怕太初不再往下说,赶忙将太初的双肩包送到太初面前:“师傅...” 您老人家可一定要说完啊,我还没听够呢... 看懂了赵甜甜的眼神,太初轻轻摇头,随后再次看向蒋春凤:“你妹妹躺在床上多年,按理来说,早应该肌肉萎缩,骨骼变形,血糖紊乱。 她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出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趁着你们不注意的时候自己下地活动过。” 蒋春凤被太初的话惊到,当即用力摇头:“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她还是不能相信妹妹是装的,小妹怎么可能这么...自私... 太初望着蒋春凤:“我这有一神物,能让你妹妹无所遁形,你可需要。” 蒋春凤脸上的肉抖了又抖,似乎依旧不愿相信太初的话,可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般的回道:“我要。” 她倒是要看看,她妹妹是不是真的在骗她。 蒋春凤紧紧盯着太初:“大师,您是要给我什么法器么。” 她可是打听过,这位大师法器符纸都灵验得很,不知会给她什么宝贝。 太初一边点头,一边将手伸向背包:“我这物什可帮你看到你妹妹的真实情况,让她无所遁形,至于价格,只要598,你就可以将神器拿回家。” 说罢,太初在蒋春凤期待的眼神中,从包里掏出一个摄像头:“扫码吧,这东西绝对好用。” 正等待太初赐法器的蒋春凤:“...摄像头!”这大师会不会太接地气了。 太初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是摄像头,正所谓对症下药,这是最适合你的东西。” 干他们这种活的,什么都要备一点。 赵甜甜同样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师傅...”若是她没记错,这东西应该不到二百块钱吧。 果然,什么东西从师傅手里一过,都会身价暴涨。 太初将摄像头连着发票一并送到蒋春凤手里:“拿去吧,将这东西装在院里,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一定能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 蒋春凤已经开始相信太初:“大师,如果我妹妹真是装的,那我该怎么办。” 妹妹如今也已经三十六岁,在床上躺了二十年,她不觉得妹妹还能重新融入社会。 到时候妹妹要怎么生活啊! 太初依旧望着地上的字:“我现在还有一个特别不好的消息,你想听么?” 蒋春凤心脏狂跳了一阵,旋即苦笑:“大师您说吧,我现在什么都能接受。” 她今天受到的刺激不少,如今倒是有些麻木了。 太初指着地上的女字:“你这个字写得太过集中,看上去如同一把刀,偏上面还有个一字。 也就是说,一旦事情曝光,你妹妹会在恼羞成怒之下,对你们动手,而你们则在劫难逃。” 蒋春凤打了个寒战:“大师,这事可能化解。” 太初点头:“可以,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你们离开家乡,丢下她去其他地方发展。 你妹妹能撑到现在,都是因为上面有你们这些兄姊,一旦你们都离开,她无枝可依后很快便会殒命。” 听说让自己搬家,蒋春凤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大师,咱们还有现实些的方法么?” 他们生长都在这里,举家搬迁一点都不现实。 太初嗯了一声:“另一个解决办法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永远不要接她出来。” 蒋春凤声音越发迟疑:“可她没有医保...” 听说去精神病院要花很多钱,她们负担不起啊! 连着两次被拒绝,太初也不气恼,而是对蒋春凤露出温柔的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 第121章 伥鬼妹妹 蒋春凤对太初有着盲目的信任,竟是丁点都没有怀疑太初所说蒋春华会杀死他们所有人的事。 此时听太初说还有其他办法,蒋春凤赶忙凑过来:“大师您说。” 只要不那么花钱,那她就认命了。 太初压低声音凑到她耳边:“让她继续躺着,你们轮流在床边看着,不要让她起床,顺便想办法让她永远起不来。” 既然这么喜欢装瘫子,那就永远不要起来吧。 正在聚精会神听热闹的赵甜甜:“...”师傅现在的模样特别像坏人。 蒋春凤同样很震惊:“这、这能行么?” 她可做不出这么恶毒的事。 太初对她温柔一笑:“小时候干活、上学、考试都是苦差事,装瘫痪就能躲过去,长大些有人伺候,有人养活,每天躺在床上就能把日子过了。 三十岁之前的她不需要前途,不需要尊严,只想当个米虫,痛痛快快地被人伺候。 可人的欲望是永无止尽的,她的贪婪会随着年龄的增长不断增加,否则也不会趁着你们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下地。 她为了让你们养活她,能硬生生在床上躺二十年,在她眼里你们不是人,而是能让她舒服过日子的工具。 对于工具是不需要感情的,如果有一天她有了其他欲望,而你们又成了她的拦路石,你猜她会对你们做出什么!” 蒋春凤的手抖了又抖:确实,父母离世时,小妹都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睡睡。 父母对小妹可以说掏心掏肺的好,最后都落得这么个结果,更不要说他们这些哥姐。 可是... 蒋春凤为难地看着太初,大师给的这几种方法,都太难实行了。 太初对她抿嘴一笑:“觉得这办法也不行是么?” 蒋春凤不好意思地点头:“是。” 太初对她笑道:“没事,你先回去安装摄像头吧,到时候你们姐妹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蒋春凤哦了一声,一边对太初道谢一边起身:“大师,到时候我还能回来请您帮着拿主意么。” 太初笑着看向她:“可以,但是我要告诉你,用了第一个方法,你妹妹会自己找回来,到时候你们的房子会被烧,但是没有人员伤亡。” 而那个蒋春华会因为纵火被抓进去吃牢饭,到时候自然有专人二十四小时教育她,帮助她成为一个自食其力的人。 蒋春凤腿下一软再次跌坐在太初面前:“大师,您在说什么,那我就更不能将人送走了。” 这大师出的是什么主意。 太初则是继续说道:“用了第二种方法,你们家里的孩子会被人戳脊梁骨很多年,影响孩子结婚。” 赵甜甜听得直撇嘴:这都是什么冤种家人和伥鬼妹妹。 蒋春凤也牙疼得咧嘴:“那第三种方法呢?” 太初看着她:“那就是住在谁家谁倒霉,因为她会爬到你们家里的米缸旁边,向米缸里拌农药。” 蒋春凤:“...”若是这样,那这三个办法就都不能用了。 蒋春凤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一点都不难猜,太初轻轻摇头:“相信我,这会是你们最好的结局,因为她已经快对你们动手了。” 自私和欲望,会将一个人内心的阴暗面彻底放大。 与其仰人鼻息的活着,担心人家会不会抛弃自己,不如尽早动手,将一切都抓在自己手里,当一个有钱的瘫子。 毕竟没人会怀疑一个瘫子杀人。 蒋春凤的世界观碎得彻底,她恍恍惚惚地起身:“大师,我先回去了。” 忽然觉得,将妹妹丢掉也是个不错的决定。 目送蒋春凤有些踉跄的背影远去,赵甜甜来到太初身边:“那个伥鬼小妹真的会杀人么?” 太初点头:“会,大家只知道惯着她,心疼她,却忘记要教育她,因此在她眼里,杀人和杀鸡的唯一区别就是要消耗巨大的体力,而且她很快就会动手了。” 劝导人向善的最大作用,便是洗脑强者,变相保护弱者。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懂这个道理。 更多的人都将劝人向善当作一种洗脑,用嘲讽、谩骂、反抗的方式,意图摆脱这种束缚。 却不知若真没了这些宣导和律法约束,大家都会成为强者砧板上的鱼肉,任人随意宰割。 赵甜甜再次咧嘴:“这家人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居然碰上这样的妹妹。” 太初笑的温柔:“你想知道他们上辈子的事么,我可以帮你算算。” 赵甜甜眼中迸发出热烈的神采:“上辈子的事也能算么?” 算命简直太神奇了。 太初点头应道:“可以,但是很...” 一个贵字还没说出口,耳边就传来两个姑娘的声音:“小诺,你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么,居然跑来算命,有这个钱,你去健身房减肥多好,你看你现在腰粗腿短屁股大圆脸,那还有点女孩子的模样。” 太初寻声看去,却见两个姑娘已经站在她面前。 李诺就是那个被称为小诺的姑娘,她大概一米七左右身材微胖,从太初的角度,甚至能看到她微微鼓起的小肚子。 另一个姑娘身材消瘦,比例匀称,打扮得青春靓丽。 此时正挎着李诺的胳膊,整个人挂在李诺身上,一张嘴还在不断叭叭:“小诺,你怎么总是不听我的,你都吃了多少亏了,只有我不嫌弃你笨,愿意和你做朋友。 你怎么不说话,总是这么小气,开不起玩笑,要不是把你当成朋友,我至于和你说这么多吗,你该不会是在生闷气吧!” 发现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李诺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把拉下肖瑜的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她这个朋友哪里都好,就是开玩笑的时候没时没晌,越是人多就越喜欢表现,总是让她下不来台。 肖瑜的力气没有李诺大,被推开后脸上露出一丝羞恼:“这么生气干嘛!算我错了还不成,我也是为你好,见不得你被人骗,你就这么玻璃心吗?” 伤害别人自尊心,只能说你不积口德,而不是你自认为的直言不讳。 第122章 爱开玩笑的讨厌姑娘 肖瑜的嘴皮子明显比李诺利索,李诺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声音中带着哀求:“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肖瑜显然是个不懂闭嘴的人:“我少说两句你能长这么大么。” 说完还自觉有趣地咯咯笑起来。 李诺无奈地转身看向太初:“大师,那个我想算...” 话音未落,肖瑜便在旁边笑道:“小诺,你该不会是想要算姻缘么,你听我的,你算这个没用,月老都解决不了你的事,你居然来为难人家大师。” 随后再次笑得前仰后合。 李诺的脸上满是无奈:“抱歉啊大师。” 她这朋友哪里都好,就是长了一张讨人厌的嘴,否则也不会一直单身到现在,几乎同她锁死成一对没人要的剩女。 谁料肖瑜再次接话:“有什么可抱歉的,这大师赚的就是死的钱。” 说罢还对着太初一阵挤眉弄眼:“你说是吧大师。” 面对这个极其没有礼貌的女人,赵甜甜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她们很熟么,就算是傅雷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都得挨两巴掌,这女人算什么东西。 赵甜甜开始四下打量,有没有隐蔽的地方,她等下要去给这个讨厌鬼麻袋。 太初的嘴角提起一个弧度:“无妨,我倒是很欣赏你这个大方的性子,想必你平日里也是个能开得起玩笑的人。” 肖瑜脸上满是得意:“那是当然了,我从小就是个男孩性子,大大咧咧的,最喜欢开玩笑,大师你应该不是个玩不起的人吧。” 太初轻轻摇头:“当然不会,但我今日只收现金,你们若想算命,就得给我两千元现金,有问题么?” 赵甜甜微微蹙眉,师傅又不缺钱,为了两千块钱任人调笑,这也太卑微了吧。 听到两千块钱,肖瑜皱起眉头:“怎么这么贵,两千块钱,你在给自己攒棺材本么?” 随后再次被自己的话逗得噗嗤一笑,引得旁边围观的人对她怒目而视。 肖瑜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大家的注视,随后再次拉扯李诺的胳膊:“这两千一卦明显是在忽悠你,你看那边多便宜,才五十块钱,剩下的钱买吃得不香么,还能给你多贴点肥膘,你非要捐献灾区。” 李诺似乎被肖瑜说动了,目光迟疑地看向瓶女大棚外的售票员。 那边确实便宜很多,其实去那边算也行。 见李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那人将收款码的牌子一扣:“只收现金。” 肖瑜转身去看周围的观众:“那个,谁有现金跟我换一下呗,权当是帮助祖国的花朵了。” 之后又是一连串自认为如银铃般的笑声。 众人却纷纷假装没看到她,都是太初的老粉丝了,哪能看得过有人对太初如此不尊重。 这姑娘不是幽默,根本就是缺心眼讨人嫌好不好。 肖瑜是个很迟钝的人,见大家都不搭理自己,肖瑜依旧笑出声来:“难怪都说现在消费降级,看来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啊,哈哈...” 赵甜甜诧异地看着肖瑜:能不能告诉她,这句话的笑点究竟在哪,她怎么就没听出来有什么好笑的。 肖瑜终于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生理性的泪水:“小诺,你要是真想算命,那我就去给你取点吧,谁让我是你爹呢,哈哈哈...” 李诺为难地看着太初轻声解释:“她就是这个性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肖瑜也就是嘴坏了些,对她还是很好的。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李诺:“你先让她去取钱吧。” 太初的忍气吞声让肖瑜越发开心,她拍了拍李诺的胳膊:“你在这等爹,爹一会让你当爷爷。” 什么狗屁大师,还不就是为了骗钱。 肖瑜大步流星地走向不远处的银行,却没发现一个小小的纸人已经贴在她鞋底上,同她一起走向银行。 见肖瑜离开,李诺松了口气正想坐到太初对面,却听太初轻喝一声:“起来!” 李诺下意识站直身体,诧异地看向太初:“大师。” 太初脸上依旧带着商业性的笑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朋友说话的时候你没有制止,是因为她说出了你想说却不敢说出口的话对么。” 李诺呆呆地看着太初:“大师,你在说什么啊!” 太初冷冷地看着李诺:“别跟老子装模作样,有了这么个嘴替,你应该过得很开心吧。 与其说是她的嘴不好拖累了你,倒不如说是你刻意将她滋养出如此令人厌恶的性格,因为你需要用她来突出你的无助。” 李诺如同被刺激到一般向后退了一步:“我不是,我没有。” 太初的手指轻轻一捏:“给老子闭嘴。” 李诺的声音瞬间消失,她惊愕地想要逃跑,却被围观的群众挡住。 太初继续传入她耳朵里:“让我来猜猜,你为什么当着我的面演这么一出,我相信这是你们平日里的相处模式,但更多的,应该是想激我陷入自证。 到时就算我不能给你打折,那个被你洗脑的朋友也会主动帮你承担下这份费用。 看了你们的外在形象,所有人都会以为你是无辜受气的那个,没人会想到你才是在两人之间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你想装无辜,推你所谓的朋友出来挡枪是你的事,但你不应该用我来扎筏子,我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惹,惹了我定会让你生死难料。” 李诺彻底吓坏了,她开始用力地摇头,对着太初不停挥手哀求,她的声音,她的声音哪去了。 太初对她摆手:“我被你恶心到了,不爱说话就不要说。从今日起,你必须对我退避三舍,但凡我出现的地方,三公里范围内,你都会失去你的声音。” 她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李诺终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太初不停磕头,她知道错了,她以后不敢了。 李诺一直觉得自己聪明又厉害,因此她一边在背后笑话肖瑜,另一边又撺掇肖瑜在外面冲锋陷阵到处得罪人。 而她只要出来说两句好话,便能轻松获得大家的好感。 这方法向来无往不利,谁想今天居然踢到了铁板。 可她知道错了,为什么不能原谅她。 见李诺不肯走,太初笑得更加愉悦:“既然我能让你失去声音,不如你猜猜,若是你不赶紧滚蛋,我还能对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警车声。 第123章 论开玩笑,我是行家 与警车同时出现的,还有几个连滚带爬冲过来的人。 人群将他们拦住,许是发现了大部队,那几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惊魂不定地喘着粗气。 能聚在天桥下的人,基本上都是来看热闹的,当即有人关心地询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个青年喘匀了气:“快跑,那边有人抢银行,连玻璃都炸了。” 人群先是沉默,随后爆发出阵阵惊呼声。 和平年代,抢银行在大家看来便是天大的事。 一时间众人也顾不得看热闹,而是迅速四散而去。 最终只留下太初、赵甜甜、李诺,以及旁边那个瓶女的大棚。 常常待在天桥另一边的何居士几人,临走前倒是叫了太初一声,想让太初快些离开。 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有太初的地方就有巨大的流量,他们的收入比之前高了很多,甚至还有了口碑。 故而平日里会主动照应太初,偶尔还会出言帮太初维护秩序。 如今听说这边有人抢银行,几人跑路前自然忘不了提醒太初。 太初并不是个分不出好坏的,对四人露出安抚的笑:“你们先走吧,我再看看情况。” 同为女人,何居士倒是想提醒太初快些离开,可想到太初的本事,最终只是远远喊了句:“躲远些,莫要被误伤。” 之后便同刘大师几人迅速离开了。 平日里几人和太初并没有交际,因此赵甜甜也没太关注他们。 此时见几人临走前还不忘叫上太初,赵甜甜看向太初:“原来你们认识。” 太初对她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我人品好,大家自然愿意接近我。” 赵甜甜:“...哦!”师傅在自我标榜的时候,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同赵甜甜说话的时候,一个纸片人顺着风飘飘摇摇地回到太初脚边,扒着太初的裤脚用力向上爬。 赵甜甜打眼看去,发出一声轻呼:“这不是山上那个...” 只不过山上的是一群,而现在只有一个! 唯一的差别是这纸片人的形象比山上凄惨不少,头和脖子相连的地方被烧焦了大片,每爬两步就向下滑一步。 太初弯下腰将纸片人捧在手里:“辛苦了。” 随后快速将纸片人收进背包。 所有纸片人都来自她的灵力,她的背包中自成一片空间,能够修补纸片人损耗的精气,只是外形上伤害复原不了,这纸片人以后依旧会是残破状态。 李诺刚刚就想跑,可惜她的两条腿软得让她爬不起来。 这大师是妖怪么,做的事为何如此奇怪。 太初将纸人收好,笑盈盈地看向李诺:“我今日就教你个乖,永远不要去惹一个有本事的算命先生,因为我们最擅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说罢,太初望向马路对面,只见之前不断同太初“开玩笑”的肖瑜已经被人从银行里押出来。 她不停地挣扎,同时高声嘶吼:“我没抢银行,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肖瑜快要疯了,直到现在她都没弄清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天银行办业务的人不少,ATM机器又出了问题,她本想着换一家银行,谁知就在她准备离开时,她身上忽然传出一声尖叫:“抢劫,都给我趴在地上。” 肖瑜听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她的声音,也分明是从她身上发出去的,可问题是她根本没说过这种话啊... 见银行的人都看向自己,情急之下,她抬起手准备解释。 可就在她抬手的一瞬间,银行一号柜台的防弹玻璃忽然爆开了。 圆圆的玻璃颗粒蹦得到处都是,肖瑜同银行柜员一同发出惊恐的尖叫,银行的防爆铃响了起来,各道闸门同时落下。 而她则被一群男人死死压在地上。 原来今天竟是附近警局集体换工资卡的日子,她栽到了一群警察手里... 眼见肖瑜被人粗暴地塞进警车,李诺的身体抖得越发厉害,她甚至不敢去想肖瑜身上发生了什么。 目送警车远去,太初对李诺莞尔一笑:“你这朋友是个能开得起玩笑的,希望她会喜欢我今天的玩笑。” 论起开玩笑,她绝对是行家。 李诺的眼睛瞪得溜圆,她似乎是想尖叫,可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最后抱着脑袋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赵甜甜同样望着警车远处的方向:“你做的。” 太初毫不遮掩地点头:“总要有人来提醒她,如果她不能管好自己的舌头,迟早会有其他人帮她管。” 作为玄门老祖,太初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有实力作支撑,她做事向来随心随性。 打得过的要打,打不过的要想办法打,报仇这种事可以晚两分钟,但绝对不能隔夜。 赵甜甜认同地点头:“有道理,这种人就应该给她些教训。” 看过了热闹,太初对她扬扬下巴:“走吧,该回去吃饭了。” 可刚转身,就看到瓶女的售票员在收摊。 见太初看向自己,男人对太初友好一笑,随后大步向里面走去。 赵甜甜隐约听到太初的吸气声,随后拉着她:“快些回去吧。” 只要她走得够快,麻烦就追不上她。 其实麻烦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用软刀子割人。 以为太初是在害怕那个瓶女,赵甜甜继续解释:“我之前在国外见过类似的表演,没有人能活在瓶子里,真的只是两面镜子打造出来的效果。” 难得见师傅害怕一件东西,其实还挺可爱的... 刚走了几步,身后便传来一道略显低沉的女声:“您好,请稍等一下。” 听到这声音,太初的脚步更快,那紧张的模样看得赵甜甜忍不住发笑。 她正准备回头,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别看,继续向前走。” 别人是来送温暖的,偏这人是送麻烦上门的。 赵甜甜虽然觉得太初的模样有趣,却依旧听话地跟在太初身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 身后的脚步声也越发急促:“请等一下,能同我说几句话么。” “不能!”太初的声音极其麻利,甚至没有丁点迟疑。 眼见两人就要走到停车位,拐角处忽然有人抬着一面镜子出来。 镜子照在太初和赵甜甜身上,后面的情况一览无遗,赵甜甜的眼睛猛然瞪圆:“这是...” 第124章 赵家出事了 只见她身后的男人怀中抱着一个纤细的花瓶,花瓶最上面是一颗美人头。 在大棚里感受不到什么,如今这光天化日之下,那花瓶上的美人头显得异常吓人。 好在这边刚刚因为抢银行的事情被清了场,否则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尖叫声。 不只是赵甜甜害怕,就连两个抬镜子的人都吓了一跳,手中的镜子落在地上摔得细碎。 那两人则是尖叫着向远处逃去,这大白天怎么就见鬼了呢。 赵甜甜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好在太初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肩膀。 只听刺啦一声,赵甜甜的衣服被撕开一个口子, 原本摇摇欲坠的赵甜甜瞬间站直身体,她可是家里养了鬼的人,对比在大街上赤身果体,这点惊吓算得了什么。 太初收回手,看着赵甜甜被撕成露单肩的T恤讪笑:“你这衣服质量不咋的。” 真不是她力气大,只是衣服质量差。 赵甜甜用手抓住衣服,不让自己春光外泄,同时还不忘附和太初:“没错,大品牌的衣服质量也就这样,他们只是品牌故事讲得好,实际上衣服坏的快,他们的销售额才会更高。” 太初欣赏的看着赵甜甜:瞧瞧她这个小徒弟多会说话。 就在这时,美人头再次说话:“请问能借一步说话么?” 太初麻利地摆手:“不能,你连腿都没有,怎么借步。” 赵甜甜:“...”师傅是会说话的。 美人头幽幽叹息:“我只是有事想请阁下帮忙。” 太初再次摆手:“你看起来挺闲的,没必要找我帮你。” 开玩笑,她已经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了,怎么可能还会上当。 若是这东西都解决不了的事,那她处理起来一定会更加费劲,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见太初准备拉开车门上车,美人头轻叹一声:“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我可以帮你离开。” 太初非常不走心地哦了一声:“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厉害,你要真有这种本事,也不会找我帮忙。 咱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去忙你的,我自己找办法打怪升级,咱们都能在各自的领域内发光发热。” 随着一声再也不见,赵甜甜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太初望着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的女人头,悄悄翻个白眼:别怪她跑得快,她的智慧都是从当初那些一步一坑的人生经历中得来的。 真相这东西一定要自己查才行,想要走捷径,最终的结局只会掉在坑里,并在坑底多趴几年。 不相信陌生人的示好,能帮她少走几年弯路。 赵甜甜悄悄从后视镜观察太初的表情:“刚刚那个也是鬼么?” 太初呵了一声:“别想太多,世界上哪来那么多鬼。” 那是个比鬼还难缠的东西,可为何会出现在这。 若是在修真界发现了这东西,一定会被万人哄抢。 可惜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这东西带在身边,就等于往家里请了个祖宗。 太初忍不住打个寒战,不行,光是想想都觉得瘆人。 赵甜甜看着太初:“明天就是小长假,你是打算休两天,还是顺着假期休五天。” 太初看向赵甜甜的目光中带着理所当然:“自然是五天,我是个有原则的算师,绝对不会克扣员工休假。” 赵甜甜勉强的笑笑:“挺好。” 这个所谓的公司,如今就只有她和师傅两个人,她是不是应该给师傅磕一个,感谢师傅如此体恤下属。 车子开得快,已经看不见瓶女的身影,太初心情好了不少:“假期要怎么过。” 小长假,光是听着都觉得很开心。 赵甜甜想了想:“临市也算是个旅游城市,游客一定会很多,咱们到时可以多买些零食在家里宅着,偶尔出门看场电影,你觉得怎么样。” 太初打个呵欠:“你不想出去旅行么吗。” 赵甜甜摇头:“每次只要放假就到处都是人,去哪里都不方便,还不如在家里待着的好。” 对于出去玩这种事,太初本就没什么执念。 毕竟天下风景最美的地方就是修真界,与其到处乱跑,还不如在家里享受修真界没有的东西,譬如电视,零食和马桶。 打定主意后,太初对赵甜甜麻利点头:“可以。” 这个提议的确不错。 确定了假期计划,两人直接改道去了超市,准备多囤些吃食。 谁知刚走到超市的电视卖场,却看到一条新闻:影帝赵某北因涉毒已经被警方刑事拘留,赵氏集团股票崩盘,或受到影响。 赵甜甜再次失神:“家...你家最近怎么发生了这么多事。” 赵家以前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四个哥哥更是在自己的领域内闪闪发光,哪里有如此水逆的情况。 太初意味深长地看了赵甜甜一眼:“是啊,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呢!” 赵家的事,还真是有趣啊。 由于明天就是小长假,超市最近一直在举行购买有奖活动,每88块钱就能得到一张抽奖卡。 头奖是平板电脑,二等奖是自行车,三等奖是一桶酱油。 安慰奖则是一包抽纸。 太初暗戳戳的推赵甜甜:“你过去抽。” 每天一个平板电脑,只要赵甜甜过去,这电脑自然是她的,也用不着太初苦哈哈的消耗灵力去算。 可赵甜甜还在想赵家的事,她原本是打算多赚些钱,至少要将赵家在她身上花费的钱双倍还回去。 哪想到赵家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时间竟有些精神恍惚,最后只抽出来一辆自行车,十桶酱油,和十包抽纸。 虽不是自己计划中的东西,但太初还是在现场将自行车卖了出去,并在超市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将自己买的东西都放在车上。 想到之前那个新闻,赵甜甜抓过一包抽纸按了按眼角,不想让太初发现自己还在乎,随后便陷入了沉默。 太初非常不走心的安慰她:“想开些,不就是一个平板,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赵甜甜不愿让自己知道她在乎赵家,那她将话题岔开就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谁料刚刚还陷入沉默的赵甜甜忽然开口:“我好像中奖了。” 而且还是大奖。 第125章 天上掉馅饼 太初猛地转头看向赵甜甜:“中奖?” 不是她想的那样吧。 赵甜甜将手中包装袋送到太初面前:“中了,而且是一等奖。” 她以前竟是没发现,原来抽纸的包装袋还能刮奖。 太初接过包装袋仔细翻看一遍,随后用诡异的眼神看向赵甜甜:这货的运气好到让她想要动手打人。 她活了几千岁,从小到大,每样东西都是她凭借自己的本事辛苦弄回来的。 哪里想到,这世上居然真有只要张嘴等着天上掉馅饼,就能让自己吃饱的人。 赵甜甜还在自以为隐晦地擦眼泪,却没看到太初越发凶狠的目光。 这么好的运气居然还有脸哭,真想一巴掌把这货打成傻子。 看到这是个价值两万元的双人旅行行程,赵甜甜给客服打去电话。 电话另一边的人似乎比她们还要懵,连着同赵甜甜核实了无数的信息,才让赵甜甜等他们回电话。 赵甜甜挂断电话后看向太初:“这是怎么了。” 太初虽然看不出赵甜甜的命数变化,但她却很懂人性。 对上赵甜甜清澈的眼神,太初呵呵一声:“还能怎么了,无非就是牛被吹上天,接不下来了。” 赵甜甜微微思考了下:“你是说,他们根本没打算让人中奖。” 太初点着抽纸的商标:“新品牌,现在正准备打响名声,抽奖不过是个噱头,我估计他们那边也很懵。” 还没正式售卖,就被赵甜甜把头奖拿走了,希望那老板不会哭晕在厕所吧。 赵甜甜忍不住咋舌:“怎么觉得他们有些可怜。” 同情归同情,但该得的东西她是不会放弃的。 若是玩不起就别弄这些噱头,害她白高兴一场。 这边,太初和赵甜甜正在商量旅行的事。 另一边,星流正在指挥李二牛布置院子。 当初刚搬过来时,院子里是布置了阵法的。 但李二牛是挖坑专业户,原本好好的阵法被他挖空了一块,否则那飞僵也不会轻易进入院子。 太初出门后,星流便开始重整院子,将李二牛指挥得团团转。 傅雷则在旁边帮忙,毕竟是人傻钱多的狗大户,傅雷用经济实力向星流证明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磨推鬼。 十几个人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便将别墅的大门和玻璃墙修复如初。 自觉完成任务的傅雷,此时正坐在星流旁边,左手端着一杯奶茶,右手给星流打扇,用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津津有味地看着星流折腾李二牛,时不时还在旁边煽风点火一番。 经过昨晚的事,傅雷对星流满是崇拜,这姑娘也是有大本事的。 而且看起来傻傻的,比大师好忽悠得多。 他讨好大师那么多次,大师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 但这个星流姑娘不一样,她居然会红着脸对自己笑... 一想到这个,傅雷越发有动力。 与其费劲去讨好大师,不如来讨好星流姑娘,毕竟星流是大师身边的人,自己也算变相融入集体了不是。 感觉自己找到了曲线救国的好办法,傅雷的扇子摇得更加起劲:“这外面请回来的人就是不贴心爱偷懒,不像我特别重视你们的居住环境,怕你们住得不舒服,干脆利落的将房子收拾好了。” 李二牛恨傅雷恨得牙根都痒痒,却碍着星流不敢轻举妄动。 这可是位惹不起的主,鬼的命也是命啊!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随后对他勾唇一笑:“你挺不错的。” 初初说过,一味的打压并不能达到哄傻子花钱的目的,偶尔也要给人家一个好脸,多鼓鼓劲,这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 星流的眼神太过清澈,傅雷的良心不由得痛了痛:利用这么一个天真的姑娘,他是不是太该死了。 李二牛终于收拾完前院,在心里骂骂咧咧地走向后院。 挖的洞太多,这两天又打了不少架。 院子找平后,有些土填不回去,导致院子四周出现了不少大坑。 李二牛头痛地看着那些坑自言自语:“要不种些树吧。” 虽然白天只能在院子里活动,但晚上出去弄几棵树苗还是很简单的。 正琢磨着事情的可行性,忽然有一件东西从院外飞了进来。 李二牛是鬼,按理来说,人间的东西是伤不到他的。 可这飞来的东西,却落在他头上,将他砸了一个趔趄。 李二牛被砸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 正当他龇牙咧嘴想找出暗算自己的人时,却发现旁边的地上竟躺着一根纤细的小树苗。 李二牛原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脑子本就时常处于当机状态,更不要说又遭到一记重击。 他盯着树苗看了很久,忽然将树苗拎起来放在其中一个树坑中。 没想到他李二牛居然也能碰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不管那么多了,先填上一个是一个,剩下的等晚上出去偷...寻找。 赵甜甜这边也终于接到了客服的电话。 询问过太初和赵甜甜的信息后,客服用夸张的语气恭喜她们:“恭喜两位幸运客户,我们已经为您二位定好了机票和旅游大巴,届时将送您二位前往超五星级度假山庄度过五天四晚的快乐旅程,此次行程完全是免费的,您不会有任何花销...” 一顿介绍结束,客服终于挂断电话。 赵甜甜纠结地看向太初:“这不会是要把咱们卖出国门吧。” 太初将手抄进袖子里:“如果是我就会,但你的话...” 太初悲伤的摇头:“别想太多,这只是一次旅行。” 虽然以前就知道好东西永远都是别人的,但接触过赵甜甜才发现,她好像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 感觉太初的心情似乎不太美丽,赵甜甜开始转移话题:“刚刚那个瓶女是怎么回事。” 她认知中的瓶女都是利用光的折射来达到视觉效果的,可刚刚那样的情况,周围根本没有镜子。 也就是说,那人当真是从花瓶中“长”出来的。 但人怎么可能在花瓶中活下来。 听赵甜甜说起正事,太初的表情也认真起来:“确切地说,咱们刚刚看到的那个不是人。” 第126章 郭夫人 自打同太初在一起后,赵甜甜已经见过太多非人类的诡异物种。 此时听太初说那花瓶里的不是人,赵甜甜的居然有了果然如此的轻松感。 怎么说呢,知道人不能生活在花瓶中,那她就放心了。 太初目视前方:“多年前,我曾远远见过她一面,那时的她可不是现在这样。” 虽然已经过去多年,可她依旧记得对方顶天立地,被神兽,妖兽,凶兽众星捧月般团团护住的模样。 只是不知对方为何会出现在这。 赵甜甜小心翼翼地询问太初:“多少年以前?” 她们两个明明同岁,为何师傅的表情好像是活了很多年的老妖精一样。 太初眼眸低垂:“很久很久以前。” 有沧海桑田那么久。 知道太初不想再往下说,赵甜甜熟练地准备转移话题。 可就在这个时候,太初的手机忽然响了,竟是何舒打来的。 太初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何舒的声音:“大师,那个价格还有商量的余地么?” 太初轻笑一声:“我这里只会涨价,不会打折。” 何舒轻叹一声:“辛苦大师为我指点迷津,只是今日财务下班了,钱只能明天给您打过去。” 太初笑得越发温柔:“没关系,你可以明天在找我。” 所以说,友情这东西当真没什么必要,因为友情价太费钱。 太初麻利地挂断电话,独留何舒对着嘟嘟作响的电话苦笑。 这大师也太敏锐了,若是以前好歹还能同她多说几句话,可就因为她表现出的那一点疏远,便立刻同她翻了脸。 但她也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并不是真心想疏远大师的,为何不能对她多些宽容呢! 挂断电话后,太初和赵甜甜都没再说话,反而是赵甜甜的手机上不断传来信息提示音。 这是抽纸客服过来了机票和度假山庄的预订信息。 临城第一医院的病房中,裴思琪躺在床上输液,旁边坐着面容憔悴的裴家三口。 对比裴家三人,裴思琪竟是脸色最好看的一个。 此时的她尸毒尽褪,整个人看起来白里透红,甚至比感染尸毒前更漂亮了几分。 裴城远死死盯着自己这个便宜妹妹,生怕妹妹忽然跳起来再咬自己几口。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 裴城远原以为是护士过来换药,可刚刚起身,就看到郭夫人那张略显焦急的脸:“我听说思琪住院就立刻赶来了,怎么样,她不要紧吧。” 对于这个未来的媳妇,她还是很重视的,至少身体绝对不能有问题。 郭夫人的到来,立刻让裴城远升起警惕。 裴家只是临城的富户,但郭家的根基却在京城,而且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 郭家几代单传,如今家中的掌权者是郭金哲的爷爷。 若不是郭家的儿子郭金哲太拉胯,在京城惹出不少麻烦,逼得郭家夫妻不得不带着儿子躲到临城,也轮不到他家思琪去同郭家联姻。 没错,所谓的相亲不过是走个过场,倘若郭金哲与裴思琪见面后没动手打人,那这门婚事就算定下来了。 毕竟大家都说郭金哲是超雄基因,因此门当户对的人家都看不上他,只能低一头在这些小户里挑媳妇,倒是便宜了他们。 原想着为了攀上郭家,就算郭金哲打了裴思琪也得将人嫁过去,却没想到裴思琪的问题竟与郭金哲不相上下。 郭金哲是一个表情不对动手就打,裴思琪则是尸毒发作到处咬人。 若是这两人真在一起...会不会变成一对毁天灭地的雌雄双煞。 往日里的裴城远最是圆滑不过,此时他表情木讷地看着郭夫人,那呆滞的模样迅速让郭夫人生出疑心:“思琪出了什么问题。” 纵使低娶,他们也是有要求的,裴思琪只是众多相亲对象中性子最温顺,且最会哄人的一个。 他们并不是没有其他选择。 见儿子依旧是一副我很蠢的模样,裴家夫妻迅速将人推到旁边,讨好地同郭夫人解释起裴思琪的情况。 听说裴思琪是为了相亲控制饮食而导致的营养不良,郭夫人眼中满是怜惜:“这傻孩子怎么尽做傻事,身体若是垮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千万别让孩子减肥,瞧瞧这可怜见的。” 看到郭夫人那心疼裴思琪的模样,裴家夫妻松了口气,迎合郭夫人说了些话,这才将人送走。 没想到这所谓的商场铁娘子还挺好哄的。 郭夫人拿着手帕纸,一边走一边擦眼泪,直到上车才变了脸色,对自己的助理交代:“去查,这裴思琪绝对不是营养不良,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裴思琪那副模样,居然还好意思说是营养不良,真把她当傻子哄了。 不当场戳穿是她的修养,转身离开是她的宽容。 可若是裴家人真有大事瞒着她,想要祸害她儿子,那她也不介意让那家人看看他郭家的手段。 助理应和一声,随后低声提醒郭夫人:“小郭总昨日闹着要回国,还砸了研究所一套设备。” 外人都说郭金哲是超雄基因,可事实并非如此,小郭总的身体和基因都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他还比一般人强壮得多,只是经常会忽然暴起伤人。 最终,小郭总被认定为精神问题。 由于不能控制自己的伤人欲望,并多次达成一伤十的成就,郭金哲被送到了国外的研究所中接受治疗,可效果并不好。 郭夫人轻轻按了按眉心:“告诉他们,金哲破坏的东西,我们会按照原价赔偿,但他们一定要想办法留住金哲。” 金哲的问题越来越严重了,以前好歹还能克制住些,至少不伤害家人和熟人。 但上次在京城,金哲居然推倒了老爷子。 正是因为这事,他们才不得不带金哲离开京城,希望能治好金哲,或是给金哲娶个媳妇。 之前不是在研究所待得好好的,如今只剩下最后一个疗程,金哲怎么忽然就想着回国了呢! 助理应了郭夫人的吩咐,随后迅速拨通电话,说了几句话,他表情纠结地看向郭夫人:“副总,那边说小郭总跑了。” 第127章 钱要花在刀刃上 郭夫人的血压瞬间升高,她揉了揉自己鼓胀的太阳穴:“去找人,就算金哲真的回了国,也要先弄清人在哪。” 上天保佑,这段时间内千万不要让金哲伤人,否则她怕是来不及护住自己的宝贝儿子。 助理点头应了,随后又问道:“那裴小姐这边?” 小郭总出了这么大的事,裴小姐是不是先放一放。 郭夫人给了助理一个看蠢货般的眼神:“我竟不知道你的能力甚至连同时兼顾两边都做不到了,是我给你的工资溢价太高,不小心把你养成废物了么?” 助理缩了缩脖子,再不敢说话。 郭夫人则是在后排闭目养神,希望这裴家姑娘是真的没事,她的这颗心啊,真的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别墅中响起李二牛的哭嚎声:“大人,别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 大家都出去玩,为什么不能带他一个? 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能出来走走,他也想领略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 太初疑惑地看着李二牛:“你是人么?” 这么大年龄的人了,说话怎么能如此不严谨。 傅雷抱着零食坐在旁边看热闹,反正他刚刚已经表了忠心,只要太初带他一起出门,他就负责所有人的衣食住行。 有钞能力打底,太初很麻利地将他一并算上。 毕竟那客服说过他们可以加人,只是需要自己承担费用罢了。 李二牛没回答太初的话,只是眼睛悄悄瞥向站在太初身后的星流。 屋子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不是人的,为什么星流就可以跟去。 论年岁,他还是长辈呢! 此时刚好有蚊子飞过,星流眼角一挑,长长的口器猛地甩出,蚊子被打得稀碎,只有薄薄的翅膀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星流收回口器,歪着脑袋对李二牛莞尔一笑。 李二牛顿时吓得一哆嗦,这是威胁,这一定是威胁。 太初仿佛没察觉到星流的小动作,依旧笑盈盈地同李二牛讲道理:“你有身份证么,能上得去飞机么,出了院子后能走在阳光下么?” 就在前几天,星流刚找了个合适的身份,以黑户的名义给自己补了户口,如今也算是正经公民。 李二牛被太初问得哑口无言,又不敢继续攀扯星流,只能委屈巴巴地看向太初:“大人,您不能留我一个在家,万一那僵尸来了,我会被吃掉的。” 太初笑着摇头:“他上次伤得不轻,十天半月内都无法恢复,而且他的主要目标也不是你,想必以后也不会主动过来找死。” 那飞僵身上只围绕着凶煞之气而非怨气,这说明飞僵伤害的人都是与他有过因果关联的,因此太初并不是很担心李二牛的安全。 况且李二牛是鬼,没有躯体,遇到危险可以钻进土里,并在地下快速活动。 纵使那飞僵将两条胳膊抡出火星子,都比不上李二牛的逃跑速度,也不知这老鬼有什么可怕的。 李二牛丝毫没有被太初的话安慰道:“大人,凡事都有个万一,万一他就好我这一口呢?” 大人之前说要布置阵法,可一直都没成,这段时间都是星流姑娘镇宅。 如今星流姑娘一走,他岂不是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太初望向李二牛的眼中满是温柔:“别想太多,我相信你逃跑的速度,不就是一个老僵尸么,撑死了喂他一条腿,等他发现你不好吃,就把你吐出来了。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记得照顾好家里的花花草草。” 李二牛:“...”有那么一瞬间,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会出现工具人这个词了。 经过友好的协商,李二牛最终委委屈屈地被留在家里,负责侍弄家里的花花草草。 星流则跟着太初收拾东西,准备出去旅行。 自打被星流救过,傅雷就一直舔着脸寸步不离地跟在星流身边。 发现星流要收拾行李,傅雷麻利地凑过去:“你什么都不用准备,这次行程的花销我全包了,你只要拎包出门就好,到时候你看什么,咱们就买什么。” 大师的确不好忽悠,但星流单单纯纯的,只要努努力估计抱大腿也不是什么难事。 回应他的,却是在自己面前陡然关闭的门板。 傅雷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好险好险,还好他反应快,差点就变成趴鼻子了。 傅雷委委屈屈地看向太初,可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张冰冷的门板。 发现傅雷的眼神转移到自己身上,赵甜甜撩了把自己的大波浪:“别看姐,小心姐削了你。” 傅雷:“...”他这个金主爸爸当得好憋屈,信不信他撂挑子不跟这些女人玩了。 半小时后,傅雷拖着三只皮箱眉开眼笑地走向车子的后备箱:他说什么来着,他这个人可重要了。 赵甜甜看着傅雷直咧嘴:“你们说他在高兴什么?” 说他是舔狗,感觉侮辱了狗,傅雷的公司倒了么,为何有这么多时间向她们身边凑。 太初对赵甜甜呵呵一声:“你要是能了解他的想法,那你的脑回路就和他同步了。” 只要傅雷愿意一直砸钱,她倒是不反对给傅雷留个位置。 仔细算来,她身边有一个带薪入职,能给她增运还能打下手的助手兼徒弟-赵甜甜。 一个在经济上自给自足,还能每天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属下-星流。 再加一个哭着喊着想要带资入组的傅雷。 其实这个世界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差劲,至少一切都在良好地向前发展。 赵甜甜开着车一路驶向机场,临到机场外时,傅雷忽然出言指挥:“车子不要停在机场的停车场里,这边没有封顶,你等下向右开,我知道一个停放二十四小时才二十块钱的地方。” 这都是生活知识啊! 车上的三个女人同时用诡异的眼神看向傅雷,这个霸总真接地气。 傅雷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羞恼,反而回答得坦坦荡荡:“你们不懂,该省的省,该花的花,不过多走几步路,就能省下一多半的停车费,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 随后又迅速补充:“反正行李我来拿。” 他的钱,每一分都有用。 第128章 萧墨的家事 等赵甜甜将车子停好,傅雷一边取行李一边对两人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相信我没错,我以前都是在这停车的。” 赵甜甜翻个白眼:“看来你公司的业绩也不怎么样啊,连请司机的钱都没有。” 傅雷似乎没意识到自己被冒犯了,只是用“你太年轻”的眼神看着赵甜甜:“你没开过公司,所以不懂。” 见傅雷说的认真,赵甜甜疑惑地蹙眉:“我不懂什么?” 赵家也是开公司的,有什么事是她忽略的么? 傅雷轻轻叹气:“司机夜间出车有补贴,假期出车也要补贴,一点都不合适。” 这些钱能省就省吧,而且人家司机也是有家庭的,为什么要让人家晚上干活。 赵甜甜:“...”你这个肮脏的资本家。 傅雷则是自顾自继续说道:“像我们这种开公司的,每一分现金都至关重要,一定要花在该花的地方。说句不好听的,越大的家族亲情便越是淡薄,因为他们就连养育子女,也同样视为一种投资。” 看他爸妈就知道了,他之前病成那样,两人都不说回来看看,因为生意比儿子重要。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赵甜甜,她撇开头轻轻低喃:“不一样的。” 爸...赵家叔叔和阿姨从小就对她很好,非常好,怎么可能是把她当投资。 太初却很认同傅雷的话,赵家为何不愿承认原主的身份,若是赵甜甜挑拨也就算了,可赵甜甜那时根本不知道原主的存在,那唯一的解释便是赵甜甜身上有原主没有的价值。 能让赵家宁愿放弃亲生孩子也要留下赵甜甜,那赵甜甜的价值又是什么呢? 赵甜甜是个三观很正的人,不存在排斥原主的情况,那赵家人又是在担心什么呢? 四个人一路走进机场,临进门前,太初在星流兜里塞了一沓显形符。 星流现在还只能做到肉眼可见,若是在机场的摄像头中隐了形,亦或是在安检机处不可见,那就出大乱子了。 知道太初是为自己好,星流笑得眉眼弯弯:初初对她最好了。 几人走向候机厅,刚好与刚出机场的一群人错身而过。 为首的女人神色匆匆,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女人后面跟着几个助理,每人手上都拎着一只大皮箱,同样神色匆匆地向外走。 其中一个助理快走两步给女人递上手机:“顾董,是萧先生的电话。” 顾沫雪接过手机直接挂断:“萧墨不只是他萧家的孩子,也是我顾家唯一的继承人。 就算他这个当爸的真觉得儿子为国家做什么都应该,也得先问我这个小姨同不同意。” 大姐走后,萧墨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亲人。 萧卫国这老登被狐狸精迷了心智,总想着让萧墨去建功立业,以便用萧墨的成就给自己脸上贴金。 却没想过萧墨的每一件功绩都是用命换回来的,每一枚军功章上,都染着萧墨的血。 偏这傻孩子被他爸洗了脑,一门心思想要维护正义。 无奈之下,她只能叮嘱萧墨,不出任务时每天都要给她电话,出任务则要提前告诉她,任务结束后也要立刻给她打视频报平安。 萧墨一直都做得很好,包括这一次。 若不是医院里有熟人看到萧墨,她说不定还真会被骗过去。 听说萧墨的肾脏有可能出问题,她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过来找人,这次说什么也要将萧墨带走。 萧卫国那个老登若是还敢拦着,她就请杀手干掉那老登全家。 看着顾沫雪杀气腾腾的模样,几个助理吓得退后几步。 他们顾总可是凭一己之力,将顾家托举成全国首富的奇女子。 只是年轻时遇人不淑,被害得摘除了子宫,也难怪会将萧总当成眼珠子一样保护。 顾沫雪的眼神愈发狠戾:把她家萧墨当成没娘的孩子欺负,老登是真的没死过吧。 京城 萧卫国气冲冲地将电话摔在桌上:“都这个岁数了,那顾沫雪怎么越老越不可理喻了呢!”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墨好,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为国出力不是应当的么,怎么在顾沫雪眼里,就成了他要害自己的亲儿子了。 萧墨是他的长子,也是他和顾沫如唯一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 但正是因为这种心疼,他才更应该督促儿子成才。 否则儿子和那些混吃等死的富二代还有什么区别。 见萧卫国生气,封瑶端着一杯茶走过来:“怎么又生气了,医生说过你现在有三高的趋势,最忌讳着急上火的,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听出封瑶话中的担心,萧卫国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不是顾沫雪越老越糊涂,多赚了点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居然还跑来指责我。” 封瑶走到萧卫国身后,轻轻帮他捶背:“也是咱们当初在一起太仓促了,她当初一直和沫如相依为命,有心结也是应该,墨儿的身体怎么样,之文和之恩都很惦记他们大哥呢。” 说到自己的另一双儿女,萧卫国脸上有了笑意:“那两个孩子有心了,从小就是贴心的,只可惜萧墨被他小姨教坏了,对谁都不亲近。” 封瑶轻叹:“没关系,日久见人心,墨儿迟早会懂事的。” 萧卫国拉住封瑶的手:“是我对不起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委屈。”萧墨对这个继母一直都不冷不热的。 封瑶笑着拍了萧卫国一下:“老夫老妻的,说什么傻话,我这辈子从不后悔嫁给你。” 萧卫国心中熨帖,拉着封瑶的手没再说话。 他这个妻子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甚至直到现在家里都有沫如的灵位。 只可惜,封瑶的好萧墨和顾沫雪怎么都看不到,终究还是他对不住封瑶啊。 封瑶则轻轻靠在萧卫国背上,两人紧紧依偎在一起。 太初坐在候机厅时,何舒再次打来电话,知道何舒依旧是为了那块地,太初麻利回道:“我从今天起放假,你六天后再来找我,放心吧,你家那块地,就算你等个十年八年都发现不了问题。” 上赶着不成买卖,她越不着急,何舒就越着急。 说罢,也不等何舒说话,太初便直接挂断电话,随后双眼死死盯着一个方向:“我靠。” 第129章 论如何阻止飞机起飞 见太初盯着那一队空勤人员发出惊呼,傅雷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这些人我还真认识,为首的那个是机长,虽然长得年轻帅气,但已经四十多岁了。 前段时间他飞行满四千个小时大家还为他庆祝过,大师若是想认识,我可以帮你联系。” 赵甜甜翻了个白眼,就傅雷现在这个德行,还真有青楼龟公的资质,当个老板着实屈才了。 太初的眼神死死看着那个号称平安飞行四千小时的机长,许久之后才悠悠吐出一句:“不用了。” 她不喜欢同死人打交道。 傅雷依旧是一脸贱笑,倒是赵甜甜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刚刚那些人有什么问题。” 太初对她咧咧嘴:“我从没见过如此作死的人。” 那人身后居然跟着二十几个鬼兵,十名鬼差,为首的则是一位有编号的白无常。 地府的鬼差也是有等级的,先是鬼兵也就是见习鬼差,升级后便是配有灭魂武器的鬼差,鬼差的上级是有编号的黑白无常,再往上则是不同区域的牛头马面。 不同于数量众多的黑白无常,每个区域只有一对牛头马面。 地府一共有一正九副十名判官。 毕竟地界太广,人数太多,若只有那么几个鬼差,怕是早就忙得魂飞魄散了。 刚刚从自己身边路过的时候,那白无常还对太初点了点头,也算是对孟婆一族特有的优待了。 只是这鬼差的数量,说明这次航班会出事,而且还不是小事。 听到太初的解释,赵甜甜的脸都绿了。 明天就是小长假,几乎每个航班都是满员,这得是多大的事啊! 赵甜甜忍不住拉了拉太初的衣摆:“师傅,你说能是什么事。” 太初的眼神望向那机长的后背:“赌博欠债,妻离子散,自己快活不下去了,别人却出去旅游,精神崩溃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 阴沟的蛆最讨厌天上的鹰,更何况是这种将一手好牌打到稀烂的前天之骄子。 星流歪头看着太初:“初初,我不是很明白。” 太初看向她:“如果你手里拿着两王三个二,结果被傅雷打成春天了,你会怎么办。” 星流最近沉迷斗地主,这个比喻最为恰当。 星流看向依旧一脸懵逼的傅雷,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她明白了。 赵甜甜同样明白了太初的意思,她死死地盯着那些排队准备检票登机的人:“这些人都保不住么。” 太初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与我无关。” 鬼差都来了,说明事情至少确定了八成,更何况又没人委托她,她为何要去干涉别人的命数。 见太初闭上眼睛,赵甜甜忽然捂住肚子:“我肚子疼,想上厕所。” 听到太初嗯了一声,赵甜甜拉着傅雷:“走,咱俩一起去。” 傅雷想要反驳,却被赵甜甜勾住脖子捂着嘴强行从座位上拖起来。 傅雷心里一群羊驼飞驰而过,赵甜甜找错人了吧,他一个大男人怎么陪女人上厕所! 等两人走远,星流坐到太初身边:“初初...” 太初的姿势不变:“想办法去买些煮鸡蛋过来,若是有酒就弄一些,没有的话,那茶叶也可以。” 星流点点头,随后快速去准备东西,只留太初在原地继续闭目养神。 傅雷蹲在墙根望着一脸焦急的赵甜甜:“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去告诉别人,说大师算出机长准备带着乘客自杀,让他们阻止飞机起飞吧。” 他们会被抓进精神病院的。 赵甜甜摇头:“我没有那么傻,我打算给机场打电话,说飞机上有定时炸弹。” 这个方法非常好用,等机长下了飞机,就套麻袋打他个满脸花,看他还怎么带着一飞机的人去死。 傅雷对赵甜甜竖起大拇指:“你是个人物,竟然愿意牺牲你一个幸福千万家。” 论起觉悟,他比赵甜甜差远了。 赵甜甜摇头:“你想多了,我是想让你来打这个电话。” 她是女孩子,怎么能留下案底! 傅雷就不一样了,傅雷脸皮厚,进里面住两天权当度假,她也可以负担一部分赔偿。 反正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事,就算不能解决事,也要想办法解决傅雷。 傅雷:“...还有靠谱点的办法么?”以前怎么没发现,赵甜甜真是缺了大德了。 赵甜甜认真地想了很久:“要不你等下悄悄爬到机翼的机动仓里,飞机一动你掉下来,他们就不能飞了!” 傅雷的声音有些艰涩:“咱们能不能有点阳间的办法。” 且不说他能不能被机翼的高温灼烧,从上面掉下来后,他怕是会被摔得稀烂,或是被起落架碾成好几段。 他是想要讨好大师,以便将来更好的保命,可按照赵甜甜的这些办法,他能留个全尸都是烧了高香。 赵甜甜的眉头皱得死紧:“还有什么其他办法么。” 飞机还有四十分钟就要登机,到时候就更来不及了。 傅雷眼珠转了转:“我有办法了。” 赵甜甜正想问什么办法,就见傅雷抓起手机表情猥琐地开始打电话。 见傅雷一边说话,一边嘿嘿笑,偶尔还翻着手机记录似乎是在截图发送给谁,赵甜甜的表情越发纠结,这怕不是精神病发作? 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傅雷终于挂断电话,对赵甜甜做出一个OK的手势:“搞定了。” 果然,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他啊! 赵甜甜疑惑地看着傅雷:“你做了什么。” 傅雷一脸神秘地将手背在身后,目光深沉地望着已经准备检票的登机口:“等下你就知道了。” 十五分钟过去,赵甜甜看着傅雷:“要不你换个姿势吧。” 一个姿势摆了这么长时间,傅雷的腿不酸么。 就在这时,显示屏忽然从等待检票变成正在检票。 赵甜甜咬咬牙:“要不还是打电话说有炸弹吧。” 她相信师傅的能力,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人去死。 可就在这时,正等着登机的人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你们看,飞机怎么跑了!” 第130章 谈判 由于地勤的反应都很及时,飞机刚滑出一小段距离,便被牵引车迅速拦住。 之前飞机走得太突然,一名空姐来不及反应,被挂在链接走廊上。 还有一名乘客直接掉在地上,捂着自己扭曲的腿不停哎呦。 值得庆幸的是,除了这名乘客外,现场并没有其他的人员伤亡。 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依旧引得众人慌乱一片。 飞机是怎么回事,为何连门都没关就要离开。 不多时,几名安保便带着工具爬上了飞机,撬开驾驶室的门,将机长从驾驶舱带了出来。 一同出来的,还有刚刚被打破头关在门外的第一、第二副驾驶。 机长的脸色十分晦败,嘴里不停的念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赵甜甜难得对傅雷竖起拇指:“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 傅雷的脊背挺得笔直:“这太简单了,我有他们公司股东的电话,然后找黑客从他的手机上发了一封遗书给那个股东,说是自己欠了一大笔钱,要带着所有人一起死。” 说到这,傅雷忍不住咋舌:“大师实在是太厉害了,这老小子居然真想做这种缺德事。” 若是真没做亏心事,这老小子为什么要跑。 所以说,他一定要抱紧大师的腿,别人只有一条命,但有了大师,他可以给自己的生命续费。 赵甜甜看着傅雷的眼神渐渐诡异:这玩意儿是真缺德啊。 两人走到原本的休息处,却发现太初根本不在原位,只有星流乖乖的坐在凳子上摆弄自己的头发。 赵甜甜左右打量一番:“师傅呢?” 星流歪头看向赵甜甜:“初初去谈判了。” 这两人做无名英雄倒是得了痛快,可怜初初还要帮他们擦屁股。 太初躲在厕所最尽头的隔间里,因为这里地阴气最重,最适合鬼物停留。 此时,太初面前的两大包茶叶和鸡蛋都已经见底,可对面的白无常9951398号却还是喋喋不休地同她抱怨。 命数上来说,那趟飞机上有好多人都到了寿数,若是这次不被锁走,就要等下一个契机。 但这个契机,少则几月,多则几年,甚至是几十年,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生死劫。 而他接了这个活,将来锁这些魂的责任自然也要落在他身上。 若是这次让这些人跑了,他回头还要对着生死簿上更新的时间,将这些人一个个找到并锁回来,平白增添了很多工作量。 这可不是几斤茶叶和几十个鸡蛋能解决的。 太初不停的安慰对方,甚至许诺了不少好处,可那白无常9951398号依旧不依不饶的同太初抱怨。 他的已经很忙了,为什么要给他凭空增加工作量。 看着怨气越来越重的白无常,太初只能温声细语地继续哄劝。 就在这时,一个色鬼飘飘悠悠的进了女厕所,猥琐地准备偷窥。 按照习惯,他最先冲进的便是这最角落的隔间。 因为这边的阴气最盛,会让他感觉非常舒服。 可这次与之前完全不同,他刚进来便看到正在同太初争辩的白无常9951398号,以及缩成拳头大小,密密麻麻蹲在墙角的鬼差和鬼兵。 色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想不通为何阴兵差大人会跑到这来开会。 总不会是来抓他的吧,可他只是好色,爱钻女厕所,暗戳戳占点小便宜,又不是犯了天条,用不着这么多阴差来厕所堵他吧... 色鬼急中生智说了句:“对不起,我走错了。” 随后立刻就想飞走。 可不等他逃出厕所隔间,便被太初一把扯住,太初口中发出低声低喃:“别白来一趟,至少留点东西吧。” 话音刚落便撕掉了色鬼的半个身子,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色鬼虽然再次呈现出人形,可他 的灵体却已经 变得青白,甚至还有些透明。 太初将他向外一丢:“若再做这些龌龊事,我定不容你。 ” 随后,太初的视线转到白无常身上:“这种没有修为的小鬼就是没有鬼差好吃,你刚刚说什么,咱们再聊聊。” 白无常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初,早听说孟婆一族能吞魂噬鬼,没想到竟亲眼见到了。 还有,这位刚刚说鬼差好吃,这是威胁吧,这一定是威胁,鬼差怎么可能会被吃。 信不信他奏请牛头马面,让两位大人禀明上官... 似是看出他的紧张,太初忽然咧嘴一笑:“我记得你们白无常换代也挺快的,平日里内部和谐么?” 孟婆一族吃鬼是天性,平日里嘴上客气点也就罢了,若她真把这家伙吃了,地府还能逼她把这货拉出来不成。 现在客气些,不过就是为了日后好打交道,总不会真以为她怕了这些小喽啰吧。 白无常的脑子转了几转,感觉上司应该不会为了自己这个小角色出头,他瞬间变了语气:“我要价值十万的纸钱和元宝蜡烛。” 既然要让他出苦力,那自然要给他足够的好处才行。 太初点头:“很合理!”个屁,她的心在滴血。 太初回答得太痛快,白无常瞬间明白自己要少了:“我这些兄弟都跟着白跑一趟也是辛苦,鬼差一级都是五千,鬼兵两千。” 分开要,至少不用从自己那份里面出了。 太初心疼得直抽抽,却还是咬着牙应了,要这么多钱是准备陪葬么。 价格谈妥后,白无常带着鸡蛋和茶叶麻利地消失。 太初则是对着马桶用力的干呕,厉鬼不是最恶心的,色鬼才是。 她要是再吃鬼,那她就是癞皮狗。 太初回到座位上,迎接她的是赵甜甜和傅雷钦佩的眼神。 赵甜甜美滋滋地坐在太初身边:“师傅您真的太厉害了。” 傅雷则是背着手站在一边,脸上还带着快来夸奖我的自信笑容。 他现在可是拯救一飞机人的救世主。 太初继续闭目养神:“人是你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好臭好臭嘴里都是恶臭,真想啐这俩货一脸。 赵甜甜神神秘秘地凑到太初耳边:“师傅是世上最心软的人,否则也不会特意提醒我飞机有危险了。” 太初翻个白眼:“你想多了,我只是想看热闹。” 在修真界,热心肠的人早就死干净了,她是冷心冷肺只认钱得太初。 第131章 是女人么 见太初不说话继续半躺在座椅上,赵甜甜美滋滋地给自己带上眼罩,拯救世界的感觉真好。 傅雷将报酬给黑客打过去,拯救世界的感觉的确不错,就是价格贵了些。 星流则是担心地看着太初,初初看起来似乎有些疲惫,也不知是怎么谈的。 由于飞机刚刚出了问题,导致乘客情绪都十分不稳定,机场和航空公司很快便派人过来协调,避免发生太多麻烦。 那边的吵闹声太大,赵甜甜摘下眼罩用手肘碰了碰太初:“师傅,起来看热闹。” 就师傅这么爱看热闹的人,怎么能错过这么大的八卦。 谁知太初却将自己脸上遮阳帽盖得更加严实:“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刚刚随便一眼就给自己损失了好几十万,若是再看一眼她还能活么。 一切关于钱的事都是大事,能躲就躲一躲吧。 赵甜甜对傅雷耸耸肩,给太初盖上一件薄外套,自己则在太初身边继续闭目养神。 何程林进来时,何舒正望着自己手中的电话发呆。 何程林清了清嗓子:“那人怎么说?” 何舒望向父亲:“她说她要休假,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对于父亲,她心中始终带着敬畏,因为她害怕自己达不到父亲的要求。 何程林点点头:“我也找了勘探队,让他们帮忙瞧瞧这块地到底有什么问题。” 何舒的眉头轻轻蹙起:“可我们做的那些梦,没法用科学解释。” 若是只有某个人梦到也就算了,问题是全家的梦居然能连在一起,这要如何解释。 何程林抬手制止了何舒的话:“并非所有问题都一定要解释出来的,我相信你遇到了一个有本事的大师,而且她也能帮你很多忙。 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人自视甚高完全不可控,一旦你哪句话触犯了她,那她带给你的伤害也会是成倍的。 更何况你也说过这人爱财,只要价格谈妥,随时都可以用钱请她帮忙,保持一定的距离也是对你的安全负责。” 何舒是他唯一的女儿,有些事他必须教导何舒。 何舒垂下眼眸:“我知道了爸爸。” 虽然她不理解,但她愿意听父亲的话。 也罢,大师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朋友人选,便不要强求了。 医院 萧墨刚睁开眼睛,便发现床边坐着一个黑影,此时已是黑夜,护工也已经被他打发回去休息,房间中不应该有人才对。 以为是自己的信息暴露,萧墨当即拔起床边的输液杆向那黑影打去:“什么人?” 回应他的却是顾沫雪的惊呼:“啊...” 只一秒,萧墨便听出了小姨的声音,手中的输液杆顺势停住:“姨妈,你怎么来了。” 他从小没有母亲,只有这么个疼爱他的小姨,因此在称呼上也格外亲切。 但姨妈这个时候出现,着实让他头痛得很。 顾沫雪平稳了心神,摸索着打开灯:“我为什么不能来,我若是不来,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不管,这次你必须辞职跟我回去。” 她刚刚问过大夫,说萧墨恢复得很好,只是要休息一段时间。 算萧卫国那老登命大,否则她真会要了那老登的狗命。 可这也更坚定了顾沫雪的想法,她这次一定要将萧墨带走。 看着顾沫雪红肿的眼睛,萧墨心知顾沫雪一定哭了很久,赶忙出言安慰:“姨妈你放心,我保证再出几个任务就转后勤。” 至于究竟是几个任务,就等以后再说吧。 顾沫雪抬起手,想在熊孩子身上拍几巴掌,又怕把人打坏了。 只能继续对着萧墨抹眼泪:“是我没照顾好你,我对不起姐姐,也对不起咱们老顾家的列祖列宗,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让老顾家断根的罪人...” 为了勾起萧墨的内疚之心,顾氏总裁竟哭出了农村大娘的既视感。 萧墨越发无奈:“姨妈,我不能丢下兄弟。” 顾沫雪脸上露出一抹悲伤:“那你就能丢下我,我这辈子先是失去你外公外婆,然后就是和我相依为命的姐姐。” 她的手不自觉捂住自己的肚子:“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失去的太多,每天惶惶不可终日,你还准备让我继续提心吊胆地活着么?” 除非死去多年的父母活过来,否则她就只剩下萧墨这么一个骨血了。 看着几乎用手点在自己鼻子上说自己不孝的小姨,萧墨额角滑下一颗了冷汗:“姨妈,我有我的使命。” 顾沫雪抬头:“你的使命就是转业回来继承家业,看谁不顺眼就用钱砸死他,你要是喜欢刺激,姨妈就给你买飞机,买游艇,再雇二十个佣兵天天陪你真人CS,好不好?” 萧墨的眼角抽了抽:“姨妈,我没有做生意的天赋。” 一点都不好,他是在工作,偏偏被说得像是在玩一样。 顾沫雪轻声安慰他:“不要紧,就算你玩命败家,咱家的钱也足够你花三辈子了,到时候你多生几个孩子,姨妈好好教育他们,让他们继承家业养你,你继续躺着花钱。” 血缘关系也有亲疏,萧墨才是她最亲的人。 萧墨的声音有些艰涩:“姨妈,我有工资...”他已经堕落到需要孩子养活了么? 顾沫雪再次擦眼泪:“就你这个工作,这个月的工资领了,下个月还不知有没有命花,我不管,你若是不跟我走,我就让人把你打晕带走。” 顾沫雪的脆弱只有一时,可强势却是发自骨子里的,萧墨忽然想到上级之前给他的建议:“姨妈,上边说让我暂时在临城的派出所助勤,这段时间是不会有危险的。” 顾沫雪擦干眼泪站起身:“你是把脑子伤了么,助什么勤,赶紧跟我回京城躺着去,到时候我给你安排十个助理,吃饭都不用你自己动手。” 感觉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被抬走,萧墨的脸憋得通红,急中生智的想到一个说辞:“姨妈,可我有喜欢的人了,我留在临城就是为了追求她。” 依照姨妈的性格,应该不会对他做出棒打鸳鸯的事吧... 他不是很确定,关于他的事,姨妈一向很挑剔! 顾沫雪的动作一顿,目光死死盯着萧墨泛红的脸:“是女的么?” 对萧墨的另一半,她是有标准要求的。 第132章 等待入住 萧墨以为顾沫雪会询问对方的家世,却没想到顾沫雪问的居然是对方的性别。 一个谎话出口后,就要用一万个来圆。 萧墨硬着头皮继续装,他对着顾沫雪苦笑一声:“自然是女的。” 他有正常的择偶观,只是没遇到心动的人,又不想耽误人家。 顾沫雪沉默了片刻:“是人么?” 一定要问清楚,不然这小子说不定会用队里的军犬忽悠她。 萧墨无奈叹气:“女人,而且是活的。” 别让姨妈问,自己主动说吧。 顾沫雪紧紧盯着萧墨,病房中再次陷入安静。 就在萧墨以为自己要被拆穿时,顾沫雪才终于开口:“用不用姨妈帮你追,姨妈有很多浪漫的绝招,你这熊孩子一定不会。” 知道姨妈相信了自己的话,萧墨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疑惑地反问:“姨妈怎么不问问我喜欢的姑娘是个什么性格。” 说到喜欢,他脑海中忽然跑过一道身影,只是对方跑得太快,他没抓住那点记忆的片段。 顾沫雪用食指点了点萧墨的脑袋:“是你要过日子的人,不是姨妈要过日子的人,只要你喜欢,就算是魔鬼也一定是个可爱的魔鬼。”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萧墨红脸,应该是很喜欢对方吧。 有喜欢的人好,有了牵挂,就不会用命去拼军功章了,这非常好。 那姑娘若是爱钱就给她钱,若是爱物就给她物,只要萧墨愿意结婚就行。 至于其他条件,萧墨都能接受,她为什么不行。 她唯一能管的就是对方的性别,现在知道是个姑娘,那就完全没问题了。 不对,还是有问题的,她是不是应该给萧墨打个助攻,萧墨早点结婚,她也能早点安心。 萧墨望着眉眼都舒展开的顾沫雪,心中忽然有些抱歉:姨妈这么疼他,他却在骗人,他这个良心着实过不去! 就在萧墨悄悄自责时,顾沫雪忽然蹦出一句:“你真的转内勤吗?” 这话问得突然,萧墨浑身一激灵快速点头:“姨妈,我可以发誓,我是真的要转内勤。” 顾沫雪脸上带起薄怒:“小孩家家的,说话也没个忌讳,发什么誓。” 那是能随便说的话么? 萧墨闷闷地哦了一声,而后又开始内疚了,姨妈能不能别对他这么好。 可没过多久,顾沫雪再次开口:“你是真的要转内勤吧。” 萧墨的性子执拗,她还是没办法相信。 萧墨:“...”要不我还是发誓吧。 太初的飞机已经落地,度假山庄派来了接机的商务车。 傅雷纠结地看着手机上的导航:“这度假山庄是开在山沟里了么,怎么还要四个小时。” 飞机上就将近三小时,如今已经是晚上九点,到度假山庄那岂不是后半夜了。 司机对他露出友好的微笑:“我们的度假山庄风景优美,气候宜人。” 傅雷凑到星流耳边:“好吧,就是山沟里。” 司机:“山庄占地整座山,关键是闹中取静,是放松神经的好地方。” 傅雷继续吐槽:“完了,那地方连外卖都没有。” 司机:“能极好地保护您的隐私和安全。” 傅雷呵呵:“就是交通不方便,除非他们接送,否则你进不去也出不来。” 司机:“...我们山庄拥有各大菜系的名厨,满足您的饮食需求。” 傅雷:“就是他们做了以后你爱吃不吃,反正他们什么菜系都有,就是什么都不精。” 司机的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轻松:“我们山庄还有各种休闲娱乐场所。” 傅雷:“就是他们在里面搞行业垄断,杀你一脖子血,你还得笑着夸他们物超所值,利用的就是你要维持逼格的心理。” 司机:“...” 他被怼得忘词了,这人是和他们度假山庄有仇么? 星流斜着眼睛看傅雷:这个杠精应该就是网上说的那种,一定不要一起出门旅游的扫兴玩意儿。 蕴宝度假山庄位于群山环抱的深山中,最大的特点就是空气极其清新,呼吸时仿佛口鼻间都带着香气,适合大城市住久的人过来放松神经。 只是几人到达时已经是后半夜,根本看不到山上美丽景致。 见酒店前台正准备办理入住,傅雷走过去:“几点入住不算昨天的房费。” 这些酒店狗得很,若是入住的时间不对,可是会算成两天的房费。 前台看了看头顶的时钟:“先生,现在还是昨天的结算期,如果你介意的话,可以等三点以后再入住,到时会变成明天的结算期,只要付一天的房费就好,我觉得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应该不会在意这些。” 现在是早上一点,若是想省一天的房费,还要等两个小时。 一般的成功人士或许不会计较那么多,但傅雷会。 傅雷对前台点点头:“我等。” 太初和赵甜甜相互对视一眼:“我们是居住日期可以向后顺延的对么?” 五天四晚,应该从他们入住开始算吧。 前台的笑容扭曲了下,随后还是点头:“是的客人。” 山庄目前还没有全部开发完成,还处于试营业阶段,接待的人都是非富则贵,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接地气的客人。 太初四人相互交换个眼神,不约而同地走向大厅的长椅上:“我们不累,等你们开始明天的计费系统再办入住。” 谁会同钱过不去。 前台对太初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请您休息一会儿,等下好了我会通知您。” 她今天也是开眼了! 山里的温度本就比别处低些,现在又是深夜,凭空多了几分阴寒。 星流是纸皮煞,喜欢吸食月华,越是阴冷她便越是强大。 赵甜甜隐隐感觉到不安,向太初身边凑了凑:“师傅...” 这里冷得有些不正常,尤其是脖子后面。 总有一种寒毛直竖的阴森感。 太初将自己的遮阳帽盖在赵甜甜脸上:“离入住还有段时间,先睡会儿吧。” 说话间,太初的手向赵甜甜身后打出一道灵力。 几个正在对赵甜甜脖子吹气的鬼瞬间被打散。 赵甜甜伸手去抓帽子:“这怎么能睡着...” 话音未落,耳边就传来傅雷的鼾声。 赵甜甜:“...”果然,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 太初一边按着赵甜甜休息,一边环视整个大厅,这地方,鬼的密度稍微有些高了。 第133章 度假山庄捅了鬼窝 大厅中远不只他们几个人,还有老老少少二十几只鬼。 许是被太初之前的动作吓到了,这些鬼都远远避开了太初,生怕自己也被太初打飞。 前台的姑娘似乎也感觉到寒冷,只见她将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些,继续核对白天入住的客户信息。 星流悄悄舔舔嘴唇:“初初...” 好想尝一口啊! 太初对她轻轻摇头:“都是苦命人。” 这些人生前应该都过得不好,身上的衣服都是补丁摞补丁,有的肢体也不健全,表情甚是麻木。 只是不知地府为何没将他们接走。 蕴宝度假山庄位于深山之中,或许是这些鬼魂之前被囚禁在某个地方,开发度假山庄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某个机关,导致这些鬼魂都被放出来了... 不论怎样,既然这些鬼没有做出攻击自己的行为,又没有人为收服这些鬼买单,她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星流哦了一声,随后乖巧地把眼睛闭上,只要看不见就不馋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众鬼一直在偷偷窥伺太初一行人。 见太初在闭目养神,几只老鬼悄悄向太初飘近了些,谁知太初忽然睁眼,一个眼神吓得他们迅速退回去,对着太初不断鞠躬作揖。 众鬼又怂又试图接近自己的模样,让太初的眉头微微蹙起。 她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魅力,能让众鬼前赴后继地冲过来。 发现依旧有鬼缩头缩脑地向自己这边看,太初下意识回头,却发现身后正挂着一副被装裱起来的唐卡。 唐卡似乎有了年头,颜色没有原本那般光鲜,但图案却依旧清晰。 太初眯起眼睛刚准备过去看看,却听服务员微微提高音量:“客人,可以办理入住了。” 话音刚落,就见原本还躺在沙发上打着呼噜的傅雷一个翻身爬起来,向着前台走去:“你们这个工作效率真是太慢了。” 被吵醒的赵甜甜捂着嘴,优雅地打个呵欠,对着傅雷的背影啧舌:“你别说,傅雷还真有股子恶客临门的架势。” 太初的视线从唐卡上移开,对赵甜甜笑道:“没事,他脸皮厚,让他随便折腾吧。” 赵甜甜猥琐一笑:“没错!”她们后面享受胜利果实就好。 不多时,傅雷拿着几张房卡走回来:“都不是我说,这破地方真没啥意思,居然是从明天开始包早餐,今天的早餐让咱们自费,还好我发现这里有早餐的团购,又省了一笔。” 他们预订了那么多天,竟然不给点优惠,啧啧啧,破地方... 赵甜甜对傅雷竖起大拇指:“厉害。” 不愧是能创业成功的富二代,就连省钱的方法都比他们知道得多。 傅雷挑挑眉,拖着三只箱子向大门外走去。 临出门的时候,太初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之前那些偷偷观察她的鬼,已经在唐卡前围成一个半圆,表情虔诚而痴迷,再没有之前那种迷茫。 见太初回头看,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发生什么了?” 刚刚师傅强制她睡觉时,她就已经意识到不对,现在自然是要问个明白。 太初活动了下脖子:“没事,可能是坐得久了,颈椎有些不舒服。” 赵甜甜:“...”师傅之前说金丹期之后身体会得到强化,普通的武器根本伤害不到她,还说修炼之人想要悟道,每次静思打坐便是十年八载 结果现在这么点路就伤到了脊椎,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可容不得她多想,便已经被太初拉到了门外。 由于人多,傅雷索性订了一座位于山顶的别墅,别墅刚好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都能看到绝美的风景。 也正如傅雷所说,山上的交通不方便,若是要去餐厅或是其他什么地方,便要提前通知酒店的电瓶车来接。 如今送他们去别墅的电瓶车便停在大门口。 司机的态度极好,一路小跑过来帮太初将行李抬上车,只是全程一言不发。 夜里原本就瘆人,这五六分钟的车程让傅雷忍不住在群里发信息:这司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黑夜里,赵甜甜大大方方地翻个白眼,并不想回答傅雷这脑残的话。 还能为什么,之前被怼的司机发通告让大家提防了呗。 太初和星流则是不错眼地看着道路两边,只见幽暗的路灯下照射出密密麻麻的鬼魂,这怕不是捅了鬼窝! 似乎是不敢冲撞太初,这些鬼魂就站在车的两侧,目光阴沉地盯着正在开车的司机。 山风虽冷,却带着草木特有的香气。 傅雷将手伸到车外用力吸气:“舒服!” 车速不慢,傅雷的手从十几只鬼身上划过,引来他们越发怨毒的怒视。 星流皱起眉头,一把拍下傅雷的胳膊:“注意安全,不要将手伸出窗外。” 傅雷转过头,眉开眼笑的看着星流:“你关心我!” 他就说,像他这种高大帅气,能赚钱又会过日子的富家公子,星流怎么可能会讨厌他。 车子终于开到山顶,傅雷拖着三只箱子率先进门。 太初则是丢了一张平安符在电瓶车上,虽然知道这司机不会出事,可毕竟是送自己上山的缘分,长时间和这些鬼待在一起对身体有碍,避一避也是好的。 目送电瓶车远去,太初站在门口用力摆手:“去。” 只见原本准备跟着傅雷进门的鬼顿时四散而逃,有几个的跑得太快,头差点追不上身子,口中发出一阵阵尖啸。 太初回过头,对上赵甜甜和傅雷的探究的眼神:“师傅/大师,你要去哪啊?” 面对两人异口同声的询问,太初露出一个微笑:“去看看哪个房间最适合我住。” 傅雷赶忙应道:“那是当然,最好的房间自然是要留给大师的,现在快三点半了,他们这七点半到十点都是早饭时间,大师若想去吃饭,可以把我叫上。” 他可不傻,大师自打进了度假山庄就一直表现得很奇怪,他一定要跟大师同进同出,免得冲撞了什么。 太初疑惑地看着傅雷:“为什么要特意叫你起来,你吃饭需要我喂么。” 傅雷:“...”好好的大师,为什么要长嘴。 就在这时,屋内的赵甜甜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第134章 渡假山庄的闹鬼事件 太初快步进门,却见赵甜甜正趴在露台的玻璃门上惊喜地看着外面。 别墅有个很大的露台,虽是深夜,却能借着露台的灯光看到些许景象。 那是一片浓郁的深绿色,虽然隔着一道玻璃门,可风吹树叶的声音传入耳中后,依旧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赵甜甜惊喜地回头看向太初:“我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美的度假山庄。” 她刚刚看过了,每幢别墅朝向都一样,别墅和别墅之间也有一段距离,以及高矮的错层。 即使是临近的住户也依旧看不到对方在做什么,很大地保护了客人的隐私,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太初望着落地窗,语气中带着意味深长:“我也同样没想到。” 与赵甜甜看到的景象不同,太初看到的只有趴在窗户上密密麻麻的小鬼。 这倒是解决了太初一些疑惑,她刚刚就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之前那些鬼都是十二岁以上的男性,原来小鬼都在屋后。 可女鬼呢,为何一只女鬼都没看见。 小鬼们趴在窗户上,血红的舌头不停舔舐玻璃,似乎是在垂涎赵甜甜的血肉。 太初闭上眼长长吐出一口气:要命了,她现在有理由怀疑这老板是故意送中奖机会上门,打算让她来做白工抓鬼的。 看到太初四处乱飘的眼神,赵甜甜谨慎地走到太初身边样:“师傅,你看到什么了?” 就这个眼神,屋里的密度可不低啊! 太初对她安抚性一笑:“放心,进不来的。” 若是能进来,也不至于趴在外面舔玻璃解馋了! 赵甜甜:“...”这是能不能进来的问题么,这分明就是他们跑到鬼屋度假了好不好。 再次看了窗外的景致,发现自己依旧什么都看不到,赵甜甜深吸口气:“师傅,要不咱们回家吧。” 反正也是中奖的的旅游,放弃也不会觉得心疼。 太初瞥了怂包一样的赵甜甜一眼:“你若是害怕,晚上就睡我屋里吧。” 出门不捡钱都等于是丢了钱,赵甜甜居然还准备主动放弃机会,这怕不是有钱烧的。 无非就是屋里多一个人打地铺罢了,她倒不是特别在乎。 傅雷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却很明白太初这是在给赵甜甜优待。 为了得到公平的待遇,傅雷舔着脸凑过来:“能带上我一个么?” 生怕太初会拒绝,傅雷迅速补充:“我可以加钱。” 赵甜甜:“...”一加上钱,这事情就变味了,她们两个女人的房间,傅雷进来想做什么? 太初的眸光动了动:“给多少钱?” 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傅雷舔着脸:“十万怎么样?” 他又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求心安在大师房间里打个地铺罢了。 太初麻利的掏出收款码:“可以,转了账就能睡在我房里。” 这直白的话听得赵甜甜目瞪口呆:师傅这是穷急生疯么,怎么什么钱都想要。 傅雷则纠结地看着太初手上的收款码:谁能告诉他,大师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 眼见钱到账了,太初走到别墅中视野最好的主卧:“这是我的房间,进来吧。” 傅雷喜滋滋地拖着星流走进去,却见太初转身就走。 傅雷赶忙叫人:“大师你去哪。” 太初转身疑惑地看着傅雷:“你不是要住在我房里么,现在房间给你,我和甜甜去你的房间。” 傅雷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了脑子:“可、可是...” 这怎么和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太初脸上露出隐忍的无奈:“你买的是我的房间又不是我,难道你要了我的房间,我还要在房间里陪睡不成。 若是这么说的话,你去商场买内裤的时候,人家是不是还得配送你一个穿内裤的假屁股。” 赵甜甜发出一声闷哼:她忍了,她可以发誓她真的忍了,只是真的忍不住。 师傅骂人的劲头一上来,哪怕天飞过的鸟都得被啐上两口。 傅雷哭丧着脸坐在床上:“大师,这屋里到底有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他终究还是不敢说出那个鬼字。 太初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放心吧,这屋子里绝对没有比你更乱的了。” 屋里没有女鬼也是好事,至少她不用担心傅雷会对那些可怜的女鬼做什么。 这货的过去可不清白。 丢下话,太初转身回了“傅雷”的房间,只留傅雷弱小无助地缩在床上:大师到底是什么意思,这屋里到底有没有那些东西啊... 正当傅雷蜷缩在床上自怨自艾时,星流丢了几张平安福在床上:“这个给你,你快正常点吧。” 真别说,就傅雷这个模样,还真挺讨人嫌的。 傅雷仿佛一瞬间被打了鸡血,三两步跳下床,拉住星流的袖子:“星流,还是你对我最好,要不我去你屋陪你睡吧。” 星流垂下头,望着傅雷握着自己袖子的手,忽然一个手刀敲在傅雷脖子上:“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将平安符贴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星流将傅雷拖到窗边的浴缸里。 为了让住户能有更好的体验,浴缸被布置在落地窗边,与床只有一个过道的距离,能够更好地欣赏森林美景。 将傅雷丢在这,明早睁开眼就能直接看风景,简直完美。 星流离开不多时,浴缸的下水口中冒出丝丝缕缕的黑发。 黑发越来越长,慢慢碰到了傅雷的脚。 确定了傅雷的所在位置,发梢瞬间爆裂开,变成一张满是利齿的小嘴,便要向傅雷身上咬去。 同一时间,墙上的平安符忽然打出一道金光落在发丝上。 发丝如触电般抖了抖,被烧焦了一大段,剩下的则迅速缩回去,再不敢冒头。 太初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要想想这个山庄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比修真界先进,但这里的术法,却都是修真界玩剩下,不入流的冷僻玩意儿。 这就导致她必须努力回想,才想起这是哪冒出来的生僻术法。 着实难为她了。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星流的房间中。 星流躺在床上,平静地看着天花板缓缓出现一张脸,然后是一个头... 只见一只女鬼,倒吊着从天花板上缓缓垂落下来。 第135章 酒店的送餐服务 见星流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仿佛是被自己吓傻了。 女鬼的表情越发得意,就连下降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长发从她的头上垂下,如黑色瀑布般洒落在星流的脸侧。 发梢处伸出一张张小嘴,蓄势待发地准备咬住星流的脖子。 见星流依旧没有动作,女鬼得意的裂开嘴,数滴粘液从她嘴里垂落,滴滴答答地落在星流枕边。 粘液似乎有腐蚀作用,白色的枕套发出被灼烧的滋啦声,随后变得一片漆黑。 星流伸手碰了碰枕头上的黑色,却发现被她碰触过的地方居然恢复了雪白。 星流一言难尽地看向女鬼:“你就使点障眼法的本事么?” 大家都是鬼,怎么这东西就如此没出息,只会些不实用的花架子。 难怪没人报警,估计说出去也会被说成是做了噩梦。 女鬼的身体猛然停住,在半空中与星流平齐。 忽地,她伸手抓住自己两侧的头发,对星流发出一声尖啸。 原本对星流虎视眈眈的发梢嘴,齐齐向星流扑过去,试图钻进星流的脖子。 可第一步就遇到了阻碍,纷纷被挡在星流的身体之外。 星流反手拉住女鬼的头发,顺势在手上绕了两圈:“傻了吧,老子没有毛孔。” 顺着毛孔钻进人类的身体,悄悄啃食人类的血肉,再趁着人类惊慌时吞噬对方丝缕灵魂。 由于偷得很少,人类根本发现不了,只会以为是自己换了床才会引起不适,这办法绝对是天才想出来的。 她当初怎么就没有这个脑子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鬼表现得异常惶恐,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头发却被星流死死拉住,甚至还有将自己继续向下拉的趋势。 女鬼挣扎得越厉害,星流就越兴奋。 初初说不允许她吃那些没伤害她的鬼,因为她觉醒得早,悟性又好,将来很有可能淬体为人。 若是现在惹下过多的冤孽因果,将来渡天劫时必然会吃亏。 可这只鬼不一样,这东西伤害到她了,看把她吓得手脚发凉,身体颤抖,恐惧的泪水从眼眶流到了嘴边... 女鬼终于察觉到不对,她拼命挣扎着想要逃走。 比起出现时的缓慢,现在的她仿佛开了三十二倍速... 这女人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有人类的皮肤,还能抓住自己。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为何一脸馋相地看着自己。 正疑惑的时候,女鬼已经被星流拉到面前,星流用手勾住女鬼的后脑勺:“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啊,至少要给我咬两口尝个鲜不是。” 女鬼用力挣扎试图摆脱星流的桎梏:“いや(不要)!” 谁来救救她,这个人类好可怕。 回应她的却是星流猛然张大的嘴:“太客气了,知道要被吃还特意给我唱段戏。” 这女鬼是个有生活情趣的。 将最后一点鬼魂塞到嘴里,星流满意地打个饱嗝:首吃饱了,看世界都美丽不少。 这酒店不错,居然还有送夜宵上门服务,点赞! 星落起身下地,蹲在浴缸前认真思考,为了让更多女鬼找上来,她是不是应该表现得得更柔弱些。 或者她可以让傅雷搬过来,那货身上有女鬼喜欢的阳气,又废物得很,绝对能吸引来不少女鬼。 许是这幢别墅中只有那么一只能进屋的鬼,太初这边一直安安静静,直到天光初亮也没有任何异常。 倒是让太初有些失望,原本还想找个鬼问问情况,没想到居然这么安静,当真是她期待过高了。 傅雷昨夜便设定好了闹钟,七点半的闹钟刚响起,他便从床上爬起来去敲星流的门。 赵甜甜揉着眼睛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别敲了,星流应该是出去了。” 她昨日便听到师傅暗地里叫星流去山上溜达溜达,看看山上有没有埋着金子什么的。 如今这时候,星流应该是在外面寻宝。 虽然星流不在,傅雷依旧兴致勃勃地看着赵甜甜:“要不要去吃早饭。” 赵甜甜扒拉下自己的大波浪:“昨天睡得那么晚,这个时间怎么吃得下。” 傅雷是不是有病。 傅雷对赵甜甜摇头:“一看你就不懂,去早些吃的都是新鲜食材,可你知道其他住户都是什么素质,用手抓菜的,从盘里往回倒的,袖子掉进食物里的...” 赵甜甜迅速伸手拦住傅雷的话:“别说了,我已经没有胃口了。” 原本就困得想吐,现在更想了。 傅雷兴致勃勃地看着赵甜甜:“那走不走。” 他说的都是实话,再好的酒店,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是制止顾客,而不是更换食材,所以还是早点去的好。 回应他的,是赵甜甜的关门声:“你等着。” 还是去吧,谁知道这货还能说出什么恶心人的话来。 赵甜甜刚进屋,就看到准备向外走的太初:“师傅你怎么穿得这么快。” 她刚刚开门时,师傅明明还没起床啊! 太初撩水洗了把脸:“早点去吧,去晚了还不知道会吃到什么。” 星流吸食月华,以元宝蜡烛为供养,并不爱吃人类的食物,因此避开大家也正常。 赵甜甜:“...”托这两人的福,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吃了。 清晨的山中比昨夜都要香,空气中带一层雾气,仿佛整个人置身于仙境一般。 傅雷一边感叹美景一边暗戳戳对太初告状:“星流哪里都好,就是出手没轻没重的,把我打晕后就直接丢在浴缸里了,现在脖子和腰都疼得厉害,也不知道屋里的床舒不舒服。” 听到没,重点是我被打晕丢进浴缸了,你是不是应该要去教训她。 最好毒打那丫头一顿,给我好好出气。 对上傅雷期盼的眼神,太初认真点头:“床还行,你一会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傅雷:“...”重要的是床么,重要的不应该是我被丢进浴缸睡了几个小时么。 太初过来时备餐台已经放满,餐厅中也有了不少客人。 傅雷选了一个景色宜人的靠窗位置将占位牌放下,随后便走去拿食物。 赵甜甜实在没有胃口,只让傅雷给自己拿些水果,便坐在位置上发呆。 为什么要逼她吃饭,她好想回去睡觉啊! 太初则被隔壁桌子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第136章 一起看热闹 隔壁坐着一个身材高挑的短发姑娘,此时正在埋头苦吃。 姑娘桌上摆着八个放满食物的盘子,旁边已经吃完的盘子估计有八九个,如今正摞成一叠,等着服务人员收走。 许是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耿一丹抬头对上太初视线,露出一张精致中带着几分英气的脸。 她先是愣了愣,随后指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对太初笑道:“他这里的炒饭不错,你可以试一试。” 太初笑着回视她:“好啊。” 简单的交流后,耿一丹也不浪费时间,而是低下头继续埋头苦吃。 赵甜甜收回视线,她不习惯盯着别人看,太初对她神秘一笑:“等下有热闹看。” 赵甜甜疑惑地看向太初:“什么?” 却见太初已经去了备餐台那边。 将最后一盘食物吃下肚子,耿一丹满足地靠在椅子上,眼神却一直瞥向大门口。 傅雷已经拿了食物回来,顺便给了赵甜甜一双筷子:“我拿了不少吃的,你先吃些。” 赵甜甜刚准备说话,却见太初抱着一大碗爆米花坐在旁边。 赵甜甜的嘴角微抽:“这地方为什么会有爆米花。” 太初对领班扬扬下巴:“只要同她要就有,你吃不吃。” 餐厅专门用来哄孩子的,味道还不错。 赵甜甜沉默地看着太初,眼神中带着无声的抗议:谁家好人早上吃爆米花啊! 太初也不多劝,而是将爆米花抱在怀里:等下别后悔。 傅雷虽然没看懂两人的眉眼官司,但他愿意用实际行动支持太初:“大师,我帮你吃。” 虽然他不喜欢这甜丝丝的东西,但不妨碍他喜欢抱大师的大腿。 太初随便抓了几颗放在他的餐盘里:“省着点吃。” 傅雷:“...”他是不是有点自取其辱了。 就在这时,隔壁桌的耿一丹似乎看到了什么,随后忽然动了起来。 只见她迅速从包里掏出一顶假发戴在头上,原本飒爽的短发瞬间变成飘逸的黑长直。 将假发带好,耿一丹用粉饼在脸上用力拍了几下,而后快速起身,泫然欲泣地望向门口:“博文。” 这突然的变化,令傅雷和赵甜甜齐齐顺着耿一丹的视线看去,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玩了么。 被称为博文的男人,手臂上勾着另一个女人,看模样竟与耿一丹有五六分相似。 听到耿一丹的呼唤,郑博文的眉头微微蹙起:“你怎么在这?” 不等耿一丹说话,依偎在郑博文身侧的女人便先开口:“博文,她是谁,为什么会叫你的名字。” 余娇娇一边说话,一边警惕地看着与自己相貌相似的耿一丹,顺便握紧了郑博文的手臂。 赵甜甜的眼睛一亮:这是替身文学,还是渣男现场。 傅雷同样兴奋得眼前发亮:大师给的爆米花似乎不太够。 郑博文似乎很在乎余娇娇,当即给了耿一丹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是我的助理耿一丹,你们认识一下。” 看出郑博文眼中的警告,耿一丹露出摇摇欲坠的脆弱的模样,旋即又迅速恢复正常,对余娇娇伸出手:“余小姐您好。” 余娇娇嫌弃的别过脸:“这餐厅的档次也太低了,什么人都能被放进来。” 耿一丹自嘲的低下头:“郑总,余小姐,您二位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们拿。” 恰到好处的落寞,隐隐蕴藏泪痕的眼角,无一不在说明耿一丹的悲伤。 不等余娇娇说话,郑博文便先说出几样食物:“娇娇只吃这些,去准备吧。” 耿一丹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备餐台上:“郑总,您说的这些餐厅没有。” 郑博文气息一凝,身上王霸之气尽显:“那是你的问题,不要因为你的无能就妄图降低娇娇的生活档次。” 话音刚落,郑博文便将一张银行卡拍在桌上:“去安排,无论多少钱都要给娇娇准备。” 赵甜甜和傅雷相互交换一个眼神,这是霸总的现场版吗? 耿一丹拿着银行卡脚步踉跄的走向服务台,余娇娇则一脸为难的看着郑博文:“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你这么做会让外人多想的。” 郑博文则握住余娇娇的手:“你是我的女人,只要享受我的宠爱就好。” 太初的眼神一直跟着耿一丹,只见耿一丹迅速从兜里掏出一个POS机刷卡,随后又和服务台交代了几句,这才转身回来。 将银行卡还给郑博文,耿一丹的语气微微有些心虚:“郑总,您要的食材都是空运过来的,价格会比较昂贵,刚刚刷了您五万块。” 傅雷猛地张大嘴,五万,五万块钱运来的哪里是食材,这把人家菜农送来了吧! 想到这,傅雷忍不住看了太初一眼:忽然感觉大师好良心。 郑博文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没关系,娇娇值得最好的。” 余娇娇不好意思地拉着郑博文的手:“你不要这样嘛...” 这娇憨的模样着实取悦了郑博文,郑博文邪魅一笑:“我对自己的女人好有问题么。” 余娇娇羞赧地低下头,倒是旁边的耿一丹感慨地看着两人:“我好久没见过郑总笑得这么开心了。” 赵甜甜和傅雷的手同时伸向太初爆米花桶,他们居然在深山里听到了如此经典的霸总语录。 原以为这女人是霸总的替身情人,没想到还抢了霸总管家的戏。 太初将两人的手一一拍掉:“想吃自己弄去。” 刚才的气节呢! 赵甜甜扁着嘴拖过西瓜盘子,师傅真记仇! 傅雷则直接给太初转了两百块钱:他绝对不能错过这么精彩的戏码。 想到别的霸总一挥手就是五万,再看傅雷这可怜巴巴的两百元,太初忍不住咧嘴,这都是什么格局。 傅雷则抓过一把爆米花:“你不懂,这叫细水长流。” 出去问问,谁家的爆米花能卖出二百块钱。 餐厅很快便将耿一丹点的菜送过来,郑博文不悦地蹙眉:“这些菜看起来挺普通的。” 似乎并不值那个价钱。 耿一丹则恭恭敬敬地给他递上一双筷子:“他们这的手艺不好,浪费了上好的东西,您先品尝下味道。” 正说着话,余娇娇的手机忽然响起,余娇娇的脸色陡然变化,迅速将电话挂断。 第137章 世界颠成了想要的样子 余娇娇越是想要隐藏,郑博文就越是在意。 想到一种可能,郑博文的眼神陡然锐利:“余娇娇,你是不是还在同欧阳泽联系。” 余娇娇猛地抬头,眼中是隐藏不住的慌乱:“不、不是他,我没有,博文,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耿一丹则适时地从包里掏出一对百达翡丽放在郑博文手边,一脸心痛地看着郑博文:“郑总,这是您之前让我买的对表,难道是要送给余小姐么。” 说罢,耿一丹用力抓住衣领,似乎还是心痛不能自已。 赵甜甜眨巴眨巴眼睛,低声同傅雷议论:“是不是表演痕迹过重了。” 感觉是为了演戏而演戏呢? 傅雷同样低声回答:“我刚刚找了,周围没有人拍摄。” 应该不是拍段子的。 郑博文的动静有些大,服务人员也开始往这边走。 耿一丹则再次劝说:“郑总,要不咱们先回房间再说...” 似乎是被耿一丹的话惹怒,郑博文一挥手直接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打落,随后用力抓住余娇娇的手:“难道我对你还不算好么,你为何总是惦记那个欧阳泽。” 耿一丹惊呼一声:“郑总,那可是百达翡丽啊!” 漂亮的腕表落在一堆杂乱的菜汤间,表盘上也出现了裂痕。 郑博文越发愤怒,用力踩在表盘上:“余娇娇,这就是你激怒我应该付出的代价,我原本想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谁让你如此不识抬举,跟我走。” 冷冷的对着耿一丹留下一句话:“处理好这里的事。” 郑博文拖着眼眶含泪的余娇娇大步走出餐厅。 目送两人走远,耿一丹将头上的假发拽下来塞进包里,跟服务员去前台谈赔偿事宜,看都没看地上的两块腕表一眼。 赵甜甜彻底失去了表情管理,她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吐出一句:“这世界果然颠成了我想要的样子。” 真没想到,她居然看到霸道总裁现场版。 想起傅雷大小也算个霸总,赵甜甜尝试将傅雷的脸带入进去,立刻打个寒战:“傅雷,你现在很好,千万不要改变。” 傅雷疑惑地看着赵甜甜,不明白赵甜甜这句感慨从何而来。 但他的视线很快便落在太初身上,眼中带着无比狂热:“大师,你快帮我算算刚才那个郑总的公司是什么名字,我要收购他的公司。” 果然同大师出门就是有好处,这么好的机会都遇上。 这大傻子居然都能当老总,不去占点便宜简直对不起自己。 莫说是郑总这样的陌生人,就算是熟人脑残成这样,他也同样会出手。 都去打听打听,他傅雷在商场上没朋友。 赵甜甜目光复杂地看着傅雷:“...你果然是个生意人。” 消费有度,懂得取舍,还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活该傅雷发财。 傅雷对赵甜甜拱手,眼神却依旧看着太初,似乎只要太初说出对方公司的名字,他就能立刻扑上去从郑博文身上咬下一块来。 太初默默将自己收款码递过去,确认两千元到账,才对傅雷轻轻摇头:“这个便宜你赚不到,他只是在感情上糊涂,却不是在商场上糊涂,以往那些想要趁火打劫的,都被他反噬了。” 到现在依旧能被称为老总是有原因的。 傅雷的语调微微低落:“我知道了。” 可马上又变得斗志满满:“不要紧,我现在就关注他,大师每年帮我看看他的运势,总有能得手的一天。” 看的到吃不着的感觉很难受,但他还年轻,可以慢慢等。 赵甜甜:“...”好有耐心的猎人。 太初用手点着桌面:“知道你们为何会觉得很假么?” 赵甜甜和傅雷再次提起精神:“因为他们在演戏。” 所以说,摄像地究竟在哪!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正在清扫的保洁员:“因为菜是假的,表也是假的,甚至连女人都是假的。” 傅雷的脑子一转:“所以说,是那女人故意诱导郑总砸的。” 一定是那女人用假表换走了真表,因此要故意引诱郑总发火摔东西。 那可是百达翡丽,说砸就砸了,这种二傻子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占点便宜。 太初继续笑道:“不止,你没看出来么,那两个女人是一伙的。” 霸总的名字叫自大,总以为自己运筹帷幄,一切尽在掌控,却没想到有人就喜欢在你最自信的赛道中蹲守你。 自以为能用钱的解决的事就不用付出真心,砸够了钱就能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爱他。 殊不知连真心都未必能换来别人的真心,更不要说像他那种将女人当物件的玩意儿。 赵甜甜眼睛亮晶晶的:“你是说那个娇娇也是在演。” 她就说,若是没点图谋,那个娇娇早就该报警了。 光看郑总拉人手腕的一段,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疼。 如今知道是仙人跳,赵甜甜忽然觉得心里熨帖了不少。 太初正准备回答,却见耿一丹已经走到他们面前,对三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用餐了,真的很抱歉。” 背后说人家闲话,结果苦主还主动过来道歉,饶是傅雷这个厚脸皮多少也有些尴尬。 像是看出傅雷的不自在,耿一丹洒脱一笑,道别后转身就走,却被太初忽然拉住手腕:“你这也太客气了,临走还留下这么多礼物,让我怎么回礼啊。” 着什么急走,还没检验成果呢! 耿一丹脸上满是疑惑:“什么?” 这人怎么如此莫名其妙,拉着她胡说什么。 太初也不废话,左手按着耿一丹的手腕,右手抓着耿一丹的手肘,用力薅了一把。 一串刻满符文的铜铃便出现在耿一丹的手腕上。 耿一丹脸色大变:“你想作甚。” 说话的同时,她也在试图将手臂从太初手中抽出,可太初的手如同一把钳子,死死抓着她不放,让她动不得分毫。 看到耿一丹气急败坏的样子,太初温柔一笑:“你不是想让我们管好自己的嘴么,怎么不趁势威胁我几句。” 说话间,太初抓住耿一丹的手腕轻轻晃动,清脆的铃声在餐厅中响起,三人面前的食物也跟着发生了变化。 第138章 蛊女 只见餐盘和杯子里都爬出了无数根细长的虫子,这些虫子尾巴上有细钩,头上有吸盘,随着铃声的晃动,虫子扭曲成一团,开始相互吞噬对方。 赵甜甜胃里一阵翻搅,忍不住想要干呕。 太初依旧盯着耿一丹:“不愧是蛊女,能随心所欲地给人下蛊。” 听到蛊这个字,赵甜甜和傅雷的脸色都变了,他们怎么会招惹到这种人,他们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耿一丹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阴沉冷漠的脸:“你们随意对我的事品头论足,就不让我还击么?” 太初望着桌上仅剩的那只蛊虫:“我们要你命了么?” 由于吞噬了其他蛊虫,桌上的蛊虫已有手指粗细,此时对着太初露出吸盘下的嘴。 圆圆的深洞中是一层层密密麻麻的牙齿,此时层层翻出来,似乎随时准备对太初发起进攻。 太初看向蛊虫嘴角微提:“食脑虫,能寄生在人的脑子里,以脑浆为食,直至吃完为止,你倒是心狠手辣。” 他们不会死,只会变成疯子。 话落,太初拿出盐罐子,将盐倒在食脑虫身上。 食脑虫在筷子上痛苦地蜿蜒扭曲,虽然没有声音,但赵甜甜却能感受到这虫子应该是在尖叫嘶吼。 蛊虫来自耿一丹的身体,对于蛊虫的痛苦,耿一丹感同身受。 她的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冷漠地看着太初:“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错估了对手实力,她应该付出代价。 太初点头:“的确,这成王败寇的,我们看了你的热闹,你用虫子害我们,我伤你一次,咱们也算两清了。” 她这个人一般不记仇,因为她的仇不能隔夜。 被人挑衅后,若是十分钟内她的巴掌没呼在对方脸上,都说明她最近开始修身养性了。 听到“伤你一次”,耿一丹当即就想反抗。 可不等她动作,太初手中的筷子就已经插在她掌心。 筷子将耿一丹的手掌戳了个对穿,旋即又被太初拔出。 赵甜甜猛然吸了口气,师傅的动作太过突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傅雷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句话都不敢说,大师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瘆人。 万一大师杀红了眼,顺带着在自己身上也戳两个窟窿可怎么办。 就他这细皮嫩肉的,可经不起折腾。 耿一丹闷哼一声,并未做出更多反抗动作。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实力比不过太初,贸然动手只会受到更大的伤害,倒不如默默等待结果。 太初用湿巾将筷子擦拭干净:“若是换个场合,我会说很高兴认识你,但如今的情形,我想你或许没那么想听到这句话吧。” 耿一丹将手伸进口袋:“若你没什么其他话要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手背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痛,耿一丹的裤腿已经被渗出的血液染红,但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似乎现在发生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太初对她咧嘴一笑:“希望下次见面时,我们之间的气氛能更好些。” 回应她的,却是耿一丹决绝的背影。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该死的女人。 直到耿一丹走出餐厅,傅雷和赵甜甜才松了口气。 见赵甜甜没说话,傅雷小心翼翼地开口:“大师刚刚怎么忽然就动手了呢,差点把我吓死。” 太初换了双筷子继续吃饭:“怕什么,怕我打不过她么?” 傅雷:“...”大师真是的,瞎说什么实话。 赵甜甜的表情也越发认真:“师傅,什么是蛊女。” 太初用勺子轻轻搅杯中的牛奶:“你们应该听说过苗人善养蛊的事吧。” 看到两人齐齐点头,太初继续往下说:“蛊女来自苗疆,蛊族是母性社会,所有女孩自懂事起便会在身体中养蛊。 族中的长者会将适合她们的母蛊,放在她们的身体中,让她们的身体与母蛊融合,以便将来更好地控制蛊虫。 至于蛊女...” 太初的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说道:“蛊女是天生的御蛊高手,她从小与虫子生活在一起,能号令所有蛊虫以及开了灵智的虫子为她所用。 她的身体中存在数不清的蛊虫,只要她想,哪怕吐一口口水,也能顺便给你下个蛊。” 这就是为什么,刚刚耿一丹明明只是说了几句话,他们的盘子杯子里便充满了蛊虫。 傅雷不停地摩挲自己的胳膊:“那她刚刚对我说了那么多话,我是不是已经中蛊了。” 太初嫌弃地撇他一眼:“对蛊女来说,蛊虫等同于她的血液,知道下蛊对我没用,她便不会再白费力气。” 蛊女是很传奇的存在,因为这样适合养蛊的体质就连修真界都不多见。 当然,这也和修真界没人闲的去扒拉虫子有关。 蛊女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以蛊为血肉,可让蛊女随心所欲地调整自己的相貌,修复受伤的伤口,且百毒不侵,只要体内的蛊虫不死,便可以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只是害处也同样的明显,蛊女每月总会有特别虚弱的两天,那时候的蛊女体带异香,柔弱到无法直立行走,食之可延年益寿。 那是一种存在脑海中的信号,提醒大家这是能让自己长久活下去的东西。 处于这两日的蛊女,就如同一块喷香的肉,无论谁闻到,都会试图扑过去咬她两口。 听了太初的话,傅雷纠结地咬着筷子:“真能延年益寿么?” 赵甜甜死死盯着傅雷,时刻准备拔刀:“你想如何。” 这货若是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她就让这货知道什么是傅雷刺身。 傅雷并未意识到危险,他的表情依旧纠结:“其实我觉得她身上的阑尾没什么用,想问她用不用去医院割了,我可以出钱...” 他不吃,他就是尝尝... 太初点头:“行,吃吧,吃了人家的蛊女,然后等着被天下的虫子追杀。” 太初对傅雷竖起大拇指:“我相信你一定是跑得最快的,可以不在乎他们的围剿。” 傅雷:“...如果会被追杀,那为什么还有人想吃蛊女。” 太初温柔一笑:“那种勾魂摄魄的香味,可不是你想忍就能忍住的。” 有多少人都是不计后果的做事,只图一时痛快,这并不奇怪。 只是不知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了之后的代价。 第139章 同情也是种羞辱 傅雷怂得缩起脖子:听着都吓人。 赵甜甜则看向窗外那宛如没事人般的背影:“他们怎么知道谁有成为蛊女的天赋?” 太初摇头:“他们不知道啊,但多试试总会有成功的时候。” 蛊虫这东西,原本就是通过虫子相互吞噬得来的。 而且他们的习性便是吞噬比自己弱的同类。 若要养出蛊女,便要保证这些蛊虫能在蛊女身体中达到一个平衡点。 既相互制约,又相辅相成。 换句话说,蛊女要用意志力压制身体中所有的母蛊为她所用。 这种事说起来轻巧,可做起来却是极困难的。 因为这需要强大的意志力,以及强悍的身体素质。 赵甜甜眉头轻轻蹙起:“若是失败了怎么办。” 这多试试三个字,应该没有听起来那么容易吧。 太初的眼神同样瞥向窗外:“失败了,便死了。” 大多数的蛊女候选人,都死在被放置第二只蛊虫那一关,这一点都不稀奇。 赵甜甜沉默了,因为她无法接受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可怕的事。 刚成年就要在身体中养虫子,这得多疼,被这样养出的蛊女还算是人类么? 太初则对她轻轻摇头:“不要将你的想法加注在别人身上,更不要随便释放你的同情心。 在蛊族,成为蛊女是勇气的象征,即使失败也会被奉为勇者,而且蛊女也是蛊族中地位最高的人,她接受全族的供养,也用能力庇护全族。” 太初直视赵甜甜的双眼:“你的同情,对她来说,本就是一种羞辱。” 一名蛊女可保蛊族数百年繁荣昌盛,且让族中孩子都能平安康顺地长大。 这是人家自古流传下来的文化,要尊重别人的民族习惯。 被训斥后,赵甜甜的表情也变得郑重:“我知道了,师傅。” 这是她的不对,她的确不应该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品头论足。 两人说完话才感觉到不对,因为平日里最喜欢说话的傅雷始终安静地摆弄手机。 赵甜甜忍不住用手轻敲桌面提醒他:“你干什么呢,别告诉我说你打算抓那个蛊女回去炼丹。” 傅雷气得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么?” 说罢将自己手机屏幕一转对准赵甜甜:“我明明是在看这个。” “史克肠虫清?”赵甜甜的脸色有些扭曲:“你买这个干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这东西好像是驱虫药。 傅雷露出“你不懂”的表情:“那个蛊女听着都觉得可怜,一定是让他们的族人欺骗了,所以我打算送她点打虫药,万一有用呢...”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上天。 太初则是起身用盘子装了几只面包放在傅雷面前:“多吃点,用食物把你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撑出去。” 这玩意儿有病吧! 耿一丹坐上电瓶车的后排,眸光晦暗地看着自己被戳穿的手背。 片刻后,耿一丹将自己完好的手掌覆于伤口之上,只见她的皮肤下有物体快速涌动,连着皮肤都跟着隆起。 等耿一丹将手移开,手背上狰狞的血洞竟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粉红色的印痕。 耿一丹对车外伸出手,轻轻动了动手指,一只漂亮的蝴蝶落在她手上,两根触须不断轻点她的手腕。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耿一丹扬手放飞蝴蝶,此时电瓶车刚好停在她住所门口。 打发司机离开,耿一丹低头看向自己布满血污的裤脚,忽然用力一抖。 只见原本干涸的血液变成一个个小黑点洒落在地,而耿一丹那被血污染成黑褐色的裤腿,却变得如之前一般干干净净。 黑点在地上堆成一小搓,如同不小心洒落的黑芝麻。 耿一丹手腕轻动,清脆的铃声在山谷间不断响起,地上的芝麻点则伸出细弱的腿,向着某个方向继续爬去。 耿一丹扬起下巴:她本就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就算打不过,也要恶心恶心对方。 三人吃完早饭,太初却并没有离开餐厅的意思,而是盯着那些进出餐厅的客人不错眼的看。 傅雷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初:“大师,您是没吃饱吗?” 大师的眼神如此锐利,不会是打算吃两个游客解解馋吧。 赵甜甜冷哼一声:“都不知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师傅明明是在寻找需要帮助的人。” 虽然她怀疑师傅是打算消化一会儿,顺便将中午饭一并吃了。 但这是她们师门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让傅雷这样的外人知道。 太初无奈地看着两个卧龙凤雏:“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客人身上有什么共同点。” 傅雷向那些人身上看了看,随后对太初了然一笑:“大师看好哪款包了,我给大师订几个。” 女人都喜欢漂亮包包,没想到大师也不例外,不过不要紧,哄女人高兴这个赛道他熟。 太初眸光深邃地看着傅雷:“可以。” 占便宜这种事绝对不能放过。 赵甜甜刚准备翻白眼,听到太初的话的后,原本翻起来的眼睛瞬间恢复正常:“别忘了...” 话音未落,傅雷便快速点头:“放心,忘不了你。” 这都是小钱。 赵甜甜摇头:“我不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星流。” 她的确不想要,但拒绝别人的善意会违背师门的宗旨,真没办法啊... 傅雷:“...”这熟悉的愧疚感。 聊完包的事,太初再次看向人群:“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客人的皮肤都很不错。” 一个两个人也就算了,无论男女老少,皮肤都白皙光滑紧致,这就有些奇怪了。 赵甜甜闻言迅速抬头张望:“您不说我还没发现,他们的皮肤好白啊,我之前还以为是打了粉底。” 何止是不错,甚至可以说一句白到发光。 这倒让她有些羡慕了。 傅雷露出得意的神色:“这事我知道,这度假山庄有一个室外温泉,号称泡一次年轻十岁,而且效果立竿见影。 这原本是住宿的赠送项目,可就是因为效果太过明显,所以变成收费项目,而且还要提前预约,只是咱们来得太晚没赶上。” 为了有更好的旅游体验,他可是提前做了功课的,怎么样,感不感动。 第140章 奇妙的温泉 说到这,傅雷登上了酒店的公众号:“大师不提我都忘了,都说这的温泉比拉皮的效果都好,我现在就预约,免得回头排不上位置。” 听说对男人也有用,他一定要试试。 赵甜甜则盯着太初的表情,师傅的模样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见傅雷已经开始预约,太初的眼神再次落在那些客人身上:“难道你们没发现,那些人身上都少了些皮肤么?” 傅雷的手微微一抖,手机吧嗒一下掉在桌上:“大师,你别吓唬我。” 谁能告诉他,这个度假山庄究竟有没有鬼啊! 赵甜甜也认真地看向这些客人:“师傅,为什么我什么都没看到。” 谁能告诉她,这些人是哪里少了皮肤。 太初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耳朵后面,耳垂附近的位置,你仔细看看。” 这个位置比较隐蔽,一般人只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伤到,却不会过多在意。 若是一个人伤在这里也就算了,现在是每个人都伤在这,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的命格中,都没显示他们会在近期出事。 这种未知,倒让太初感到十分有趣,这个度假山庄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赵甜甜认真观察了许久,才从这些人耳朵后面看到小米粒大小的伤口。 虽然自己已经是修士,但师傅这个视力,她是真的羡慕。 就这种伤口,不注意还以为长了个火疖子,亏师傅能看到。 一直在餐厅等到收餐,太初才带着赵甜甜和傅雷往回走。 傅雷握着手机,表情异常纠结:“大师,那个温泉还约不约啊!” 耳朵后面为何会少一块皮,这简直太奇怪了。 余光看向赵甜甜:“你预约一下试试。” 赵甜甜什么都没问,听话地拿出手机点开预约界面,可惜页面瘫痪了,她什么都看不到。 赵甜甜烦躁地甩了甩手机:“怎么回事,我手机怎么没信号了!” 以前从不会这样。 太初则对傅雷郑重交代:“我们不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没有给自己找麻烦的兴趣。 傅雷:“...”这都是什么操作,他一点都看不懂。 几人在半山坡的位置看到了星流,今天的星流,身上穿着一件天青色的旗袍,手里打着一把纸伞,缓步行走在树丛边。 听到电瓶车过来,星流缓缓转身对太初歪头一笑:“初初。” 她今天收获了不少好东西,正想快些送给初初看看呢! 星流难得有如此温顺的时候,傅雷的心跳都跟着漏了半拍,星流其实长得... 正想着,一个背包落在傅雷脚边,砸到傅雷的脚背上,疼得傅雷龇牙咧嘴:无妄之灾啊! 星流却像是没看到傅雷这个人一般,高高兴兴地趴在太初耳边说道:“初初,我挖到好东西了。” 初初好厉害,山里真的埋了好东西。 太初对她竖起拇指:“厉害。” 星流简直就是探测财宝的利器。 傅雷将袋子踢到旁边,他好歹也是个人,能不能多少重视他一下。 电瓶车驶到别墅门口,三人依次下车,傅雷认命地去拎星流丢在自己脚边的袋子,他啊,就给人家当牛做马的命... 哎,怎么拎不动,袋子里装了什么,怎么会这么重。 傅雷不死心地再次试了一次,可他能拎起来的依旧只有两根袋子,星流的包依旧纹丝不动地丢在电瓶车上。 司机下了车,用一种“你很虚”的表情看着傅雷:“先生,需要帮忙么!” 傅雷扭曲着脸:“不用,我自己可以。” 这袋子什么材质的,为何能装这么重的东西。 司机一言难尽的看着逞强的傅雷,大家都是男人,他懂。 傅雷:“...”你懂个屁。 傅雷蓄足了力气,准备去拎第三次,谁知星流的手忽然从旁边伸过来,轻轻松松提起了背包。 这期间甚至没断了同太初的说笑。 傅雷:“...”这个打击有点大。 看到傅雷垂头丧气,司机想了想,从电瓶车的背包里掏出两个小袋子送到傅雷手里:“先生,这是山里的特色,您可以尝尝。” 说罢,司机直接开车离开了。 只留傅雷望着手中的两包枸杞咬牙切齿:老子不虚,有本事你拎着试试啊! 就在星流的手即将碰触到门把手的前一秒,太初的声音忽然传来:“等等,先不要进去。” 果然是锱铢必较的蛊族,不咬人膈应人。 星流闻言谨慎地退到太初身边:是谁在挑衅,等她去吃了那人。 可就在这时,傅雷也走了过来:“你们怎么不进去。” 话落直接刷卡开门。 随着一阵物体被踩扁的咯吱声,傅雷的尖叫声划破天际。 赵甜甜早就跟太初一起捂住了耳朵,自打五感敏锐后,周围的噪音就让她异常心烦。 没上去掐着傅雷的脖子让傅雷闭嘴,已经算她有素质了。 星流则拎起傅雷的衣领,将人从屋里拉出来。 傅雷让开后,三人终于看到了屋里的情况。 原本简洁明亮的屋子,已经变得一片漆黑,不是装修的问题,而是屋子里密密麻麻爬满了蜘蛛。 仿佛整个山头的蜘蛛都爬进了这间别墅,就连落地窗都没放过。 刚才傅雷踩死了几只,许是有了空间,屋中的蜘蛛活动起来,仿佛一片黑色的波浪。 赵甜甜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场面,就连她这种没有密集恐惧症的人都受不了。 太初给了星流一个眼神,星流立刻来到傅雷身边:“你害怕么?” 傅雷早就不尖叫了,此时他的脸色煞白,却还在嘴硬:“我一点都不怕,就是担心你们害怕。” 星流轻轻叹气:“看你这样我怪担心的,要不你先休息会儿吧!” 傅雷再次看向那满满一屋子的蜘蛛:“我睡不着。” 他是真的害怕。 星流安慰地一笑:“没事,我帮你。” 一记手刀下去,傅雷应声而倒。 星流起身对太初轻轻点头,太初对她温柔一笑,随后拿出手机打给前台:“你好,我的房子被蜘蛛攻占了,我同伴已经吓到晕迷,你看这事怎么解决。” 第141章 祖儿 经过度假山庄和抽纸公司的友好协商,太初四人不但调换了别墅,度假山庄还免除了星流和傅雷的全部费用,赠送之后几天的午餐晚餐自助餐券,还送了很多项目体验卡。 要求是太初一行人不要将别墅里有蜘蛛大军的事说出去。 毕竟他们也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何别墅里会有这么多蜘蛛... 自从知道解决方案,傅雷就对着太初不停叹气:“我原本是想安排大师好好玩玩儿的,没想到居然被人抢了先。” 这可真是人有福气时,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太初伸手拍了拍傅雷的肩膀:“别想太多,若不是有你,我们也不可能免单,还是得念你的好。” 许是连着晕倒的关系,傅雷的脸色惨白得像得了痨病一样,酒店那边可能也是担心这货随时噶过去,这才选择破财免灾。 的确多亏傅雷了。 傅雷疑惑地看着太初:“什么?” 他怎么没听懂大师的意思。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他:“没什么,夸你有本事呢!” 看这个脸色,时刻展现出一种想死马上就能升天的模样,这可不是谁能都能达到的境界。 赵甜甜悄悄向太初身后退后两步:不能笑,若是现在笑出声来,也太刺激傅雷了。 星流歪头看着因太初夸奖,而沾沾自喜的傅雷:人类都这么不聪明吗! 另一边,余娇娇也丢下郑博文跑到温泉这边同耿一丹会合。 见左右没人,余娇娇赶忙将双手交叠于身前,对耿一丹行了个大礼:“谢谢祖儿,之前娇娇态度不恭敬,请祖儿惩罚。” 她是蛊族人,自打蛊女出现,便是凌驾于圣女之上的祖儿,也是他们全蛊族要效忠的对象。 耿一丹应了一声,勾勾手指让余娇娇起来:“早就和你说过,如今情况特殊莫要这般多礼。 我已经联系上你说的那个二手评估师,他说等回头将东西送去看个成色便可以直接打款。 到时候还是老规矩,我只留百分之一,剩下的钱你都带回族里。” 人类社会在发展,蛊族也应该一起发展才不会被落下。 而发展的第一步,是让孩子接受到外界的教育,这样方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只是蛊族地处太偏,孩子想上学都是难上加难。 且故土难离,那些离开蛊族的人最终都会回到蛊族,将自己的身体留在那片土地上,而他们身体中的母蛊,也会随他们一起滋养那片土地。 既然离不得,便要想办法让那片土地变得更好。 经过几代人的共同努力,蛊族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越来越多的孩子走出去,而后又因为各种原因回到蛊族。 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后,他们将自己学到的知识教给蛊族的孩子,如今的蛊族有学校,有老师,一切都在向着好的地方发展。 而暂时没回去的人,也都在想办法让族人的生活变得更好。 余娇娇从地上爬起来,态度依旧恭敬:“是,都听祖儿的。” 耿一丹寻个地方坐下:“婷婷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余娇娇的姐姐余婷婷,就是一位通过高考走出蛊族的孩子。 余婷婷当初曾立下誓言,说是等毕业后便要回到蛊族,将自己会的知识教给蛊族的孩子,让大家都有机会出来看看。 言犹在耳,可余婷婷却在两年前忽然自杀。 那时的余婷婷明明马上就要毕业,谁都想不通她为何会忽然想不开,且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 就连打电话时,也总是高高兴兴同家里说,她马上就能回家了。 余婷婷的父母哭着将孩子的遗体领回家,经检查后发现,余婷婷身体中的母蛊竟然消失了... 为了查明余婷婷的死因,余婷婷的妹妹余娇娇离开蛊族孤身来到沪市,意图寻找往日里姐姐留下的蛛丝马迹。 可查来查去,却只找到一个似乎同余婷婷有过情侣关系的郑博文。 郑博文虽知道余婷婷已经死了,却陷入余娇娇这个替身梗中无法自拔,两人就这样开展了一场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戏码。 对郑博文这个脑残,余娇娇已经腻歪透了,可每次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都能从郑博文身边感受到些关于姐姐的蛛丝马迹。 为了尽快结束这一切,她不得不通过族长,也就是现在的村支书求到蛊族老祖头上。 随着耿一丹的动作,几只蜗牛缓缓爬到远处的摄像头上,将耿一丹所在的位置挡了个严严实实。 余娇娇从地上爬起来,恭恭敬敬地站在耿一丹面前:“还是没什么眉目,但我总觉得郑博文身上有些不对劲。” 耿一丹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我和他相处不过月余,只是觉得他似乎特别喜欢婷婷这个长相的女人。” 余娇娇嫌弃的龇牙咧嘴:“那就是个神经病恋尸癖,估计我明天要是死了,他同样也会是一副情深不寿的德行。” 她算是看明白了,那个郑博文就是喜欢死的,谁死他爱谁。 耿一丹的眉心紧蹙:“说什么傻话,我蛊族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事情既然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们定要为娇娇讨回公道。” 有仇必报,是他们蛊族的座右铭。 听到远处有了脚步声,耿一丹起身补充道:“另外,你行事也要多加小心,必要时可以驱动母蛊保命,我既然在你身边,必定会保住你平安。” 母蛊与主人共生,是蛊族最后拼死一搏的手段,但蛊女是万蛊之主,自是有手段护住母蛊不死。 余娇娇眼尾泛红:“知道了祖儿,您也多加小心,我看您的手上有伤,是发生了什么吗?” 余娇娇看向耿一丹的眼中满是孺慕,随时准备同伤害了耿一丹的人拼命。 耿一丹看向自己手背上淡粉色的肉疤:“不妨事,最近血有点多,我寻思着放一放。” 毕竟是自己的信徒,总不能让娇娇知道自己被人在手上戳了个窟窿吧,那太掉价了。 听了耿一丹的解释,余娇娇一脸钦佩:“祖儿好厉害,和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不愧是老祖,就是与众不同。 耿一丹:“...”如果没词的话,真不用硬夸。 别墅中,太初诧异地看着星流:“这是哪弄的?” 第142章 傅雷的倒霉体质 只见星流之前的背包已经打开,露出里面整摞的金条,上面还写着“XX造币厂铸,X国三十四年。” 听出太初声音中的惊喜,星流笑得眉眼弯弯:“我在山上挖出来的,今天运气好,一上去就找到了大物件,我寻思着先拿回来给你看看,明天再去另一边找。” 她特别能干。 太初低下头认真翻看这些金条:“你只发现了这些金条么。” 星流歪着脑袋对太初笑道:“还有几个穿着屎黄色衣服,头上帽子带耳朵的鬼,特别凶,还想杀我。” 说话的同时,星流将两只手放在耳侧扇了两下:“就这样。” 太初嘴角抽了抽:“他们有没有说什么?” 星流眼中难得生出一抹心虚:“他们叫了几声。” 然后就被她吃掉了。 太初:“...” 好吧,尖叫也算是世界通用语的一种。 见星流的眼神还在左飘右飘,太初低头继续看着面前的金子:“那边就只有这些金子么?” 星流摇头:“那倒不是,除了黄金之外,还有一些肉罐头什么的,不过时间太久,生了好多虫子。” 这些金子也是她从虫子堆里翻出来的。 太初赞赏地看着星流:“做得很好,回头给你弄点杀虫剂,再去其他地方找一找。” 根据她看电视的经验,应该是那个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国家,战败后准备带着黄金和吃食跑路,结果不知为何死在了这座山上。 发现太初似乎没有不高兴,星流也跟着笑眯了眼睛。 可她很快想到另一件重要的事:“初初,那里面有一个非常特殊。” 太初正将金条装进自己的小背包里,闻言下意识地应和:“哪里特殊?” 是看起来特别有钱么? 星流认真地想了想:“我吃...和他们沟通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身上似乎没有皮肤。” 一般来说,除了那些有执念的灵魂会变成自己最怀念的样子,其他灵魂都会保持他们临死前的模样。 可什么人会没有皮肤呢! 星流感觉这事有些奇怪,因此才寻思着同初初说。 太初倒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只有他一个人没皮肤么?” 怎么沟通的,用舌头品尝出来的么。 不过这件事倒是有些蹊跷,只可惜她没有亲眼看到那个鬼魂,否则至少能知道对方身上发生了什么。 星流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初:“初初,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太初对她温柔一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妄图玷污此地,死后天地不容无处皈依,只能等待自己飘散在天地间,吃掉这样的腌臜东西没有什么错不错的,我只怕脏了你的嘴。” 虽然她不喜欢星流吃鬼,但这种鬼,不在她的好恶评定范围内。 星流对太初歪头一笑:初初真好。 见太初和星流在房间中说话,赵甜甜坐在露台拍照,穷极无聊的傅雷忽然想到早上提到的温泉。 打开山庄赠送的一沓各类赠券,傅雷取出其中一张:来都来了,要不去试试吧。 由于傅雷独自行动了,太初索性叫了送餐服务,同赵甜甜在别墅中美餐一顿。 这山中不但空气清新,就连食物的味道也好得很,只是比她之前在修真界吃的灵植还差了些。 可惜没办法,毕竟那是修真界,到处都是灵气。 不像这个世界,灵气稀薄得让她不得不用功德来抵。 太初的动作忽然一顿,她想到自己之前忽略什么了,这段时间她已经渐渐习惯于不依靠灵气,只专心赚取功德。 星流是纸皮煞,吸收的是月华而非灵气。 至于赵甜甜...刚入门的菜鸟而已,不说也罢! 现在的问题是,蕴宝度假山明明修葺在大山上,但她居然一点灵气都没感受到,这一点都不正常。 要知道,在污染严重的城市里,她都能吸收到星星点点的灵气,为何植被丰茂的大山中却丁点灵气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山里藏着一种能将灵气吞噬干净的东西。 抓住了事情的关键,太初猛然起身:“星流,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 她不是害怕那未知的东西,她只是担心走晚了就得留下来降魔伏妖,关键还是没人付账的免费服务。 她可不愿去做白工。 忽然被点名的星流毫不犹豫地跟在太初身后:“放心吧初初,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赵甜甜也没有任何废话,而是开始给傅雷打电话,这货也真是的,没事乱跑什么! 傅雷不知道在做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慵懒,似乎是被赵甜甜从睡眠中吵醒的。 听说太初准备离开山庄,傅雷的声音从慵懒变得谨慎:“等一等,我马上回来。” 大师的每一步都有她的用意,自己只要跟进就好,什么都没他的小命重要。 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傅雷便一脸晦气地走进别墅:“你们都不知道我刚刚碰到了谁。” 星流将行李箱送到傅雷手里:“走吧。” 傅雷回来的时间刚刚好,若是早一分钟她都没收拾好行李。 傅雷刚准备接过行李,就见太初翻个白眼,对星流摆手:“行了,不用着急走了。” 上天庇护,给她买单的金主已经就位了。 傅雷这人没什么特点,更没什么特别,怎么就能像柯南一样,走到哪都能惹回来一身霉运。 不过柯南是方别人,傅雷却是方自己。 只可惜如今她只能看到傅雷要被人剥皮的命运,却看不到事情是如何发生,又与何人有关。 好神秘,她开始感兴趣了。 听到太初的话,傅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师你在说什么,千万别吓唬我。” 他不过就是出去放松了下,什么坏事都没做,用不用这么恐吓他。 对了,他刚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非常舒心也非常放松... 对上傅雷“我是谁,我在哪”的惶恐眼神,太初指了指他身后的镜子:“你还是自己看看吧。” 傅雷的腿软得如同两根面条,他无奈地对星流张开手臂:“抱抱。” 反正已经抱过一次,应该也不在乎第二次。 一回生二回熟嘛! 第143章 放蛊 星流强忍将傅雷一脚踢倒的冲动,拎着傅雷的耳朵拍了张照片,随后将手机丢在傅雷怀里:“你自己看吧。” 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倒霉成这样,这种感觉很新奇,就好像全天下的霉运都围绕在傅雷身边,时刻准备给傅雷一拳。 傅雷接过手机看了眼,白眼一翻就想晕倒。 这不就是大师早上和赵甜甜说的那个火疖子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可还不等他躺下去,就被太初用脚点在尾椎骨上,疼得他嗷嗷叫地跳起来。 赵甜甜疑惑地看着太初,师傅明明没用力,有傅雷表现的那么疼。 太初没心情同傅雷多聊,直接将手机怼在他脸上:“放大了看。” 傅雷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听话地将屏幕放大,终于看清了自己耳朵后面的东西是什么。 那根本不是什么火疖子,而是被密密麻麻三层细碎牙齿咬出来的齿痕,最中心的白点儿则是一小块丢失的皮肤。 傅雷失去了声音,抖着嘴唇看向太初,却见太初对他温柔一笑:“你现在可以晕倒了。” 只要傅雷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自己就可以准备收钱了。 至于什么时候给钱,她看得很淡,反正钱不到位,她什么都不会做。 傅雷似乎还没意识到人心险恶,此时的他依旧沉浸于,自己被不知名的东西咬了一口的事上不能自拔。 明明星流看起来比他好吃得多,为何偏偏要盯上他。 他不过就是去...对了,他刚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他之前似乎还碰上了什么人,但他只记得那种晦气的感觉,却忘了对方是谁... 太初蹲在他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想不起来就不勉强自己,你看现在是先昏迷一会儿,还是先把买命钱付了。” 对待金主一定要如同春天般温暖,至少要给人家多提供一些选择。 听到太初要钱,傅雷眼中迸发出希望:“我付钱,大师,我付钱给你。” 他怎么忘了,只要大师同他要钱,他的小命就一定没问题。 见傅雷掏出手机准备扫码,太初将人拦住:“别着急,先说说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理。” 傅雷清澈的眼中满是疑惑:“这还能如何处理,自然是赶紧跑啊!” 太初忍不住对傅雷啧啧两声:“你现在被人下了记号,就算我带你离开这里,你会自己回来。” 看到傅雷的命数变化后,她终于明白度假山庄为何一直没传出有人出事了,因为那些人都是离开度假山庄后,又自行回来找死的。 如同傅雷的未来一般。 傅雷的脸色越发难看:“什么记号,我根本不知道啊!”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乱跑。 太初看向傅雷:“意思就是现在有坏人盯上你了,就算你这一次侥幸逃走,也难保他们下一次会不会找到你。” 傅雷哭丧着一张脸:“那您说我该怎么办啊!” 却见太初将二维码递过来:“付账吧。” 至于要不要去根,全看傅雷的态度了。 在花钱买命这一块,傅雷显然是诚意满满。 只是这一次,傅雷似乎真的伤到了筋骨,抱着手机不停地哭丧着一张脸。 自打遇上大师,他好像不是在撞鬼就是在撞邪。 正想着,就见一直待在别墅厨房的太初忽然扭头看向他:“不是我克的你。” 傅雷双手抱着膝盖换了个方向继续悲伤:“我没这么说。” 难道他想想也不行,想也有罪么? 见自己的金主兴致不高,太初的声音中满是温柔:“你花的每一分钱,其实都是你自己的福报,难道你不觉得你最近的生意顺畅了不少吗?” 这倒不是忽悠傅雷,这个世界的灵气太少,因此太初将功德力转换成灵气修炼,这就导致修炼时会逸散出不少灵气。 傅雷经常跟在她身边,也能得到不少实际的好处。 不但头脑越发清醒,体质也会跟着增强,人身强体健之时,气运便会跟着上升,再加上太初偶尔点拨几句,傅雷的事业只会越来越好。 只可惜傅雷就是个倒霉催的,去哪都能惹点麻烦回来。 太初的眉心微微蹙起,会不会是她给傅雷的灵气太多了,导致傅雷变成一块唐僧肉,什么妖魔鬼怪都想过来咬一口。 旋即她的神态又迅速放松:不能怪自己,说到底还是傅雷时运不济,虚不受补。 想到自己最近那几个成功的投资项目,傅雷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少,他扭过头看向太初:“大师,你这是在做什么。” 别墅里是有厨房的,而且还有齐全的调味料。 自从自己付了钱,大师就一直在厨房折腾,期间还让赵甜甜和星流去弄了不少树叶草根回来。 这让傅雷有些心慌,大师该不会是在做饭吧,他刚刚偷偷看了眼大师手中的勺子,锅里的东西似乎粘糊糊的,真的能吃么! 听到傅雷的询问,太初忽然转头看向傅雷,手中的勺子依旧不停搅拌着面前翻滚的汤锅。 对视的一瞬间,锅中粘稠的绿色糊状物体忽然冒出一个气泡,发出咕嘟的一声。 傅雷下意识打了个寒战,太初却对他咧嘴一笑:“这是你的药,趁热喝了吧。” 傅雷:“...”是错觉么,大师现在的模样比坏人可怕多了。 半小时后,被捆在椅子上的傅雷发出痛苦的嘶吼,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鬓发滑落,衣服已经湿透,皮肤上的青筋根根爆出,嘴唇也变得干裂。 他的声音如同被砂纸划过的玻璃:“水,给我水,给我口水喝。” 见星流兴致勃勃地看热闹,赵甜甜对太初轻声询问:“不会出事吧。” 她还是第一次见人出这么多汗,椅子下面都快形成小水洼了,看着都觉得渗人。 太初微笑着安抚她:“放心吧,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赵甜甜:“他到底中了什么邪!” 还是转移话题吧,就师傅的话,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太初的视线再次回到傅雷身上:“不是中邪,是有人在他脑子里放了蛊。” 第144章 救傅雷 听到蛊这个字,赵甜甜瞬间瞪大眼睛:“是上次那女人干的。” 她就知道那人不是好东西,居然放了这么多蜘蛛吓唬他们。 太初不赞同的摇头:“没确认的事情只是一个探寻方向,千万不要先入为主的妄下判断,这会干扰你自己的思路。” 可以随便怀疑人,但绝对不能随便确认自己的目标。 刚愎自用可不是个褒义词。 赵甜甜哦了一声,继续看傅雷痛苦的挣扎:“师傅,你给他吃的是什么啊!” 太初将挣扎着扑向水龙头的傅雷踢回去:“盐。” 驱赶蛊虫的最好办法,自然是盐。 傅雷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嘴唇上裂了几道口子,他像是找到了什么顶级美味般,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那模样看得赵甜甜下意识捂住了嘴,天啊,太吓人了,她看不下去了。 太初则继续解释:“刚刚的草药是用来给他脱水的,他喝了大量盐分,如今身体中没了水分,那蛊虫自然受不住,很快就会离开他的身体。” 看着拼命挣扎的傅雷,赵甜甜索性转过身去:算了,就她这心地善良的,可见不得人如此痛苦。 赵甜甜转身后的位置正对着厨房,看着垃圾桶中的两个空盐袋子,她的嘴角抽了抽:希望事情结束后,傅雷那两个腰子还能撑得住。 傅雷再次挣扎了半个小时,整个身体忽然如触电般僵住。 只见他十指成爪,脚尖绷直,眼球不断向上翻。 星流忽然出声:“初初,那东西出来了。” 赵甜甜原本还背对傅雷刷手机,听到星流的话后迅速看向傅雷,除了疑似鸡爪疯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变化啊...啊啊啊啊啊,那是什么? 只见傅雷耳后的伤口处长出了一根细细的头发,此时屋中无风,可那头发却在蜿蜒辗转,做出一副飘逸之相。 赵甜甜的眼睛在屋中四处打转,准备找本杂志将那虫子打死,却被太初拉住手腕:“别动。” 听出太初声音中的慎重,赵甜甜停下动作,就连呼吸都跟着放轻,生怕惊扰到那只蛊虫。 都不是她说,傅雷居然被这么细的蛊虫控制了,当真不要太... 脑海中的思路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那虫子似乎越来越长了。 太初对星流点了点头,只见星流忽然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子,猛地掀开盖在玻璃上的黑布,露出里面泡在水里的一块猪脑。 这东西都是星流刚刚准备好,专门为傅雷驱蛊用的。 赵甜甜用眼神无声询问太初:“这是做什么?” 太初没说话,而是丢给星流一把扇子,星流麻利地接过扇子,对着傅雷的方向用力扇着猪脑的味道。 只见那原本飘飘悠悠,时刻准备缩回去的蛊虫瞬间有了方向,向着猪脑所在的玻璃罐子一点点爬过来。 赵甜甜的眼睛瞪得溜圆,玻璃罐子距离傅雷有一米多的距离,蛊虫的一端已经伸进猪脑里,可另一端却依旧藏在傅雷的伤口中。 这得是多长的一根蛊虫。 确认自己附着的东西是大脑后,蛊虫的身体一点点缠绕在猪脑上,如同五花大绑般紧紧贴合着猪脑。 赵甜甜惊恐地计算着距离,这东西得有十米长了吧! 只是这东西很细,估计十米团在一起,也不过一个指节大小。 但他们的寄生方式当真可怕得很,居然紧紧贴着大脑,看着都觉得渗人。 眼见着最后一点黑色离开了傅雷的脖子,已经直挺挺站了一个多小时的赵甜甜终于松了口气。 寻思着去看看傅雷现在什么情况,赵甜甜刚迈出一条腿,整个身体便凌空而起,竟是被太初打横抱了起来。 赵甜甜下意识想要说话,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噤声。” 赵甜甜当即闭嘴,眼神却瞥向地上的蛊虫。 只见那细线忽然顿住,倒是玻璃罐中的猪脑被牵制地动了起来,仿佛是在运转一般。 这蛊虫显然非常有耐心,等了大概二十分钟,蛊虫剩下的身子才继续向猪脑行进。 直至此时赵甜甜才看清,原来蛊虫黑色的身子后面,拖着一根长长的银线。 随着蛊虫缓缓前进,那银线闪着点点光芒。 知道赵甜甜心里满是问号,太初轻声回道:“是虫卵,每一颗虫卵都能孕育出新的蛊虫,若是被惊动,蛊虫就会将这些虫卵留在傅雷的脑子里。” 她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多熬几锅药,可傅雷就麻烦了,也不知道他那个小身板能不能承受得住她的治疗。 赵甜甜:“...”傅雷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人用如此恶毒的蛊虫对付他。 直到蛊虫连着虫卵一并钻进玻璃罐子里,太初这才放下赵甜甜,将罐子牢牢盖好,又在上面封了两道符纸,这才将罐子重新放进背包。 赵甜甜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初的背包:这么小的包,究竟是如何装下这么多东西。 处理好蛊虫,太初看向星流:“你之前去爬山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钱都收了,自然要将事情处理好。 星流认真摇头:“没有,用不用我再过去看看。” 太初对星流摆手:“不必,这山庄中隐藏的东西不会对山庄的客人出手,而是会利用蛊虫,将他们选定的客人暗地里召回。” 说到这,太初看向赵甜甜:“山庄试营业不久,来这的不是工作人员就是受邀的客人,那些客人非富则贵,家中有人员丢失必然不会遮遮掩掩。 你去查查,看能不能找到这些人的照片和相关信息交给星流,再让星流按照这些人的模样将他们的鬼魂找出来。” 山庄的鬼太多了,她不可能一个个看过去,没得浪费时间也浪费精力。 倒不如有针对性地先筛选一批得好。 星流认真点头:“初初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他们。” 赵甜甜思考了片刻:“我想想办法。” 这不是不能运作的。 另一边,耿一丹表情凝重地给余娇娇发信息:“怎么突然说要离开。” 不是说好了要在山庄里大赚一笔,顺便套些有用的信息回来,这和他们之前的计划不一样! 第145章 不敢打,怕他舔我手 收到信息后,余娇娇很快就发来了视频通话。 她似乎是躲在洗手间里,对耿一丹不停地作揖:“祖儿,事情有变,我打算跟郑博文去下一个地点。” 见余娇娇神色正常,耿一丹点头应道:“一定要注意安全,等你们回了沪市,我再去找你。 对了,我之前告诉你温泉那边似乎有些不正常,你没过去吧。” 这酒店出入的客人,一个个皮肤好得不正常,让她如何能不怀疑那温泉有猫腻。 余娇娇再次对耿一丹行礼:“祖儿放心,娇娇谨记祖儿的提点,并未靠近温泉半步,这边风景正好,祖儿不若在这休养几日,待回头咱们一并在沪市汇合。” 耿一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也好,等你们回到沪市之前,提前一天告诉我,我也好准备动身。” 反正是刷郑博文的卡,她还真不心疼,只是不知这郑博文为何忽然想要离开。 正当耿一丹沉思时,郑博文忽然发来信息:“你暂时留在度假山庄等我命令,暂时不要出现在娇娇面前,我过几天就回来看你。” 耿一丹露出嫌弃的表情,同时快速回复:“好的,但这里的房租真的好贵哦。” 郑博文没说话,倒是手机上传来了转账信息。 看着一后面那五个零,耿一丹不屑地切了一声,真不知道这种猪头猪脑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当上霸总的。 耿一丹单手托腮,认真地看着不远处的服务台,她在想要不要把房间退了。 自打成为蛊女,她一直在游历天下,莫说风餐露宿,就算以虫为被蛇为床都是常事。 就算留在这个度假山庄,也不是非要花钱不可,有这个钱,能给族里的小崽子们添置不少东西了。 正想着,余娇娇的信息再次发来:“祖儿,我问过了,我们至少还要四天才能回沪市,我已经给您的房间续了费,您千万莫要亏待自己,族里的事还有我们这些小辈撑着呢!” 耿一丹的眸光柔和不少:这丫头,尽乱花钱。 傅雷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哭得像个一百六十斤的孩子:“吓死我了,大师,我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他真的好怕,谁能知道当他看到罐子里那个被虫子紧紧缠绕的猪脑时,心里究竟有多么惊恐。 太初诚恳地安慰傅雷:“别想太多,你脑容量小,虫子进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你脑子在哪,你的脑子是安全的!” 同样是老总,傅雷怎么就不能跟那个郑博文学学。 哭有什么用,有本事用钱砸她啊! 傅雷却发出更大干嚎声:“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赵甜甜将一对耳塞递到太初面前:“要不要,我刚让前台送来的。” 要命了,傅雷怎么这么能哭,她都要神经衰弱了。 太初无奈地看着赵甜甜:“这东西没用。” 她们修真者五感极强,怎么可能被一副耳塞阻断了听觉。 赵甜甜的神情严肃:“我知道没用,我带这个只是为了羞辱他。” 太初看着赵甜甜认真的表情,忽然伸手接过那副耳塞:“有道理。” 见太初和赵甜甜摆明是不想搭理自己,傅雷哭咧咧地看向星流:“星流,我的脑子被虫子蛀过了,我不完整了。”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你是担心你身上的伤口吗?” 傅雷被这突然的话问得愣住:“啊?” 这和伤口有什么关系。 傅雷带着疑问的话,听在星流耳中却变成了肯定。 星流麻利地将自己的手指戳进傅雷的鼻孔,旋即她颈后出现了一道明显的裂痕,又迅速恢复正常。 星流拔出手指甩了甩:“伤口已经痊愈,不用哭了。” 看把她家初初烦的。 傅雷下意识摸向耳后,果然,之前那道伤口已经痊愈,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凸起。 傅雷呆呆的看着星流,此时此刻,星流的形象在他眼中无限放大,甚至闪闪发光。 这不是星流第一次帮他治疗了,而且星流一直是三个女人中唯一愿意搭理他... 不对,是对他最好的人。 见傅雷一边吸溜鼻子,一边盯着星流发呆,太初忍不住丢了包纸巾给傅雷:“你先擦一下吧。” 星流下手就是没轻没重的,傅雷的鼻子都被戳出血了。 傅雷用袖子抹了把鼻血,望着星流眼神中满是柔情:“我没事,我很好。” 他已经将自己遇到星流后的事情通通盘点了一遍,他有理由怀疑,星流对他有好感。 赵甜甜用手肘碰了碰太初:“傅雷怎么了。”看着特别不正常,好像有点...傻? 太初了然地看着傅雷:“人在受惊过度的时候,一定会找个自己最熟悉的领域分散压力,看来傅雷最熟悉的应该是谈恋爱。” 赵甜甜的声音压低:“他看上星流了?他怎么敢!” 难道是星流刚刚把傅雷的脑子从鼻子里拽出来了么! 傅雷会被星流打死的,就像是打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 太初摆手:“随他去吧,只要不哭就好,之前那蛊虫多少摩擦过傅雷的大脑,大脑需要时间修复,偶尔不正常也在情理之中,就是要委屈星流多担待些。” 在大脑完全修复之前,傅雷会依赖星流一段时间,还好她已经收过费了,否则她还真不确定傅雷能不能记得银行卡密码。 赵甜甜:“...”还真是傻了! 星流向太初看去,确认过太初的眼神后才郑重点头:“我知道了。” 她保证不会打死傅雷。 之后的两天,太初这边一直风平浪静,除了正常的吃饭睡觉外,几人都在暗处悄悄行动着。 对于太初交代的任务,赵甜甜向来上心,知道事情不好查,赵甜甜索性找到电瓶车司机询问关于酒店的八卦。 几万块钱砸下去,司机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山庄已经是第二次开业,而这个开度假山庄的想法,是前一个老板在三年前提出来的。 在当时这个理念非常新颖,再加上当时深山的租金相当便宜,不过一年时间,那个老板便赚得盆满钵满。 可惜后来那老板得了重病,不得不将山庄打包顶给新老板。 好在新老板出手大方,将整个山庄重新设计升级一番,又邀请了各界名流过来捧场,这才有了现在的蕴宝度假山庄。 只是后来司机在开电瓶车的时候听一些客人说,有几位客人离开山庄后没多久便联系不上了。 听赵甜甜将打听到的消息说完,太初思考片刻:“没人将这些人的失踪同山庄扯上关系么?” 赵甜甜摇头:“看起来是没有,若是有的话,那些人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太初点点头:“有没有打听到前任老板是谁。” 赵甜甜摇头:“司机说他也不清楚,只听说是姓张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赵甜甜对太初补充:“我觉得那新任老板得到这度假山庄的方式应该不光彩。”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赵甜甜:“为何这么说?” 赵甜甜用手将自己的嘴角和眉毛扭到一个角度:“因为他当时露出了这样的笑容。” 跟着师傅的时间久了,赵甜甜的经验告诉她,司机这个笑容含义很多。 看着赵甜甜的模样,太初忽然开始自我反省:她是不是给甜甜的压力太大了,好好一个姑娘,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两人正说话,就见傅雷紧跟着星流从外面进来。 自打上次的事情后,傅雷就被吓破了胆,只要出门必然亦步亦趋地跟在星流身后,恨不能每一步都踩在星流的脚印上。 星流嫌弃地对傅雷摆手:“一边玩儿去。” 若不是初初要留下傅雷当摇钱树,她早就把这货拖去深山里埋了。 傅雷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眼睛却悄悄盯着星流。 赵甜甜打趣地看着星流:“倒是难得你没动手打他。” 星流再次嫌弃地瞥了眼傅雷:“我倒是想打,但我怕他舔我手。” 她终于明白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了,要不让初初把蛊虫给傅雷放回去吧。 第146章 听说你丢人了 太初嫌弃的看了傅雷一眼,算算时间傅雷也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这雏鸟情节怎么还没结束。 星流倒是走到太初身边:“初初,前台那边问了咱们还准备续住几天。” 算算时间,这个小长假也快结束了。 太初应了一声:“这些天那蛊虫一直没有动静,估计也是在等咱们离开,你去告诉前台,咱们定了明天下午的飞机,让酒店出车送咱们去机场。” 看起来若是他们不离开,那蛊虫是不会有动静了。 星流乖巧地点头:“好。” 原以为今夜也会像之前那般消停,可刚入夜太初便听到若隐若现的铜铃声,以及用树叶吹出的微弱单音。 仔细聆听着这些声音的频率,太初猛然起身,拎着正在熟睡中的赵甜甜就往外走。 赵甜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师傅,你动作小一点。” 之后便再次睡了过去。 对于师傅她没有任何猜疑,去哪里无所谓,有师傅提着还能再多睡一会儿。 太初也不多话,而是直接敲开了星流的房门。 星流不需要睡觉,大多数时候都坐在窗边打坐。 傅雷则躺在星流床上呼呼大睡。 太初嫌弃了瞥了傅雷一眼,对星流问道:“你还没把他丢出去。” 自打被蛊虫寄生过,傅雷就连哭带嚎地非要睡在星流屋里。 纵使星流对他诉诸武力,他依旧死皮赖脸地不愿离开。 最后星流终于对傅雷的转账心软了,让傅雷在自己屋里打地铺。 可说好的不是打地铺么,为什么睡到星流床上了。 听到太初的询问,星流用手指勾住自己一缕头发:“他说要坐在床上给我讲故事,然后就睡着了。” 太初对星流挑眉:“你相信了?” 星流摇头:“他给的太多了。” 她自然不信傅雷的话,但傅雷拼命爆金币,她也很无奈。 太初将傅雷拎起来丢进浴缸里,又将赵甜甜放在床上仔细盖好被子。 放假果然是勤劳最大的敌人,甜甜以前可不是如此懒散。 傅雷在浴缸里哼哼两声,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 太初转头看向星流:“我出去办些事情,你仔细跟在甜甜身边莫要离开,有她在的地方定然是安全的。” 虽然没查清甜甜为何会有这样强的气运,但她的存在对星流和傅雷来说却是极好的保护。 星流歪头看向太初:“你自己去安全么。” 太初手掌一翻,板砖已经被她拿在手里:“我的实力你是清楚的,你若是跟我过去,反而容易让我分神。” 她脾气不好嘴也毒,可支撑她见谁怼谁的不是勇气,而是强大的实力。 星流轻轻应了声:“那你一定要小心。” 她的实力不如初初,确实不应该给初初添乱。 好在她和初初之间有契约在,若是初初有什么需要,她可以第一时间赶到初初身边帮忙,现在便莫要去添乱了。 太初颠了颠手中的板砖:“等我回来。” 夜色中,一道高挑的身影在四处移动,她的口中含着一片叶子,时不时轻吹几下。 随着叶子发出低悠的哨声,草丛中传来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耿一丹看着从草丛中钻出来的蛇虫鼠蚁,面色凝重地摇着手上的铜铃。 得到指令后,虫子纷纷四散而去,耿一丹则面色沉重地向下一处移动。 几乎跑遍了整个山头,耿一丹终于停下脚步:“跟了这么久,不觉得厌烦么?” 太初笑盈盈地从树上冒头:“你倒是敏锐。” 耿一丹是蛊女,物种介于虫子和人之间,超脱于凡尘之外,她倒是看不见对方的命数。 此时的耿一丹与之前的相貌大不相同,五官不似之前那般精致,但英气却比之前更胜,眉眼间还带着些许凌厉。 耿一丹轻轻摇头:“我不敏锐,是刺毛虫告诉我的。” 太初低下头,刚好看到一条努力向远处爬去的毛毛虫。 曲起手指将毛虫弹飞,太初毫无诚意地向耿一丹道歉:“不好意思,把你的密探打死了。” 真可怜 耿一丹将手背在身后,时刻准备对太初发起攻击,脸上却是不达眼底的轻笑:“无妨,这并不是从我身体中出去的,我不介意。” 她今日有事要忙,这女人若是再敢阻挡,信不信她不客气。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耿一丹:“听说你丢人了,我特意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这不是巧了么,她能听懂耿一丹的铜铃声和口哨声。 耿一丹脸上虚假的笑容慢慢消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她什么时候丢人了,她怎么不知道。 太初摇晃着双腿:“刚刚听到你摇铃让那些虫子帮你寻人,我还以为你丢了人,想过来帮忙找找,没想到是我想多了。” 耿一丹的眼神越发凌厉:“你知道娇娇在哪?” 她的确是来找人的,因为余娇娇失踪了。 那天余娇娇离开度假山庄后,她便安心等待余娇娇的消息。 可就在今天上午,她忽然在山庄中感受到娇娇的气息,以及娇娇身体中躁动的母蛊。 对于耿一丹来说,这根本就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按照娇娇信息中说的,她如今应该在西南才对,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山庄。 为了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她开始给娇娇发信息,对面的消息很快便回了过来,并让她不用担心。 但问题是,回消息的人没对上她们的暗语,连着三条都没对上。 既然电话另一端的人不对劲,那说明她之前感觉得没错,娇娇必然在山庄中。 知晓白天人多眼杂,她便只能趁着夜色在山中找人,只希望能尽快找到娇娇,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个瘟神。 更让耿一丹警惕的是,这女人为何会知道她在找人。 从耿一丹紧抿的嘴唇看出这人的紧张,太初温柔地开口:“你莫要多想,我是个算师,这次过来纯粹是看热闹,顺便瞧瞧能不能帮上忙。 这山庄中有我要解决的事,看起来咱们应该顺路,你要不要同我结盟。” 不用星流是因为担心星流会受伤折损修为,至于蛊女则完全没有这个顾虑。 至于为何说算师不说神算,那是她在自谦,不必放在心上。 耿一丹望向太初,片刻后忽然换上商业式笑容:“可以,你都掌握了什么信息。”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目标。 第147章 地下有大东西 太初也不计较耿一丹的语气:“我看你之前走过不少地方,唯独避开了那边,那你现在是要去温泉么?” 耿一丹依旧提防着太初:“是又怎样?” 太初从树上跳下来,颠了颠手中的板砖:“是就不对了,因为那温泉没有任何问题。” 傅雷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吓死他了,他梦见自己在睡觉时被人按着脖子向脑子里塞虫子。 傅雷惊恐地环视四周,等看到盘腿在窗边打坐的星流时才终于松了口气:“我为什么会在浴缸里?”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什么地方同那个霸总吵架来着,而那个小绿茶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 他一张嘴超不过人家两张嘴,最后灰溜溜地回来搬救兵,然后大师便从他脑子里取出了一条虫。 他当时在什么地方同人吵架来着,让他好好想想... 傅雷认真回想自己之前的噩梦,却不见星流已经走到他身边:“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傅雷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向星流:“我睡不着...” 噩梦太可怕,他失眠了! 而且他不要睡在浴缸里。 星流歪头回视傅雷:“别怕,我帮你。” 话音刚落,星流的手便敲在傅雷脖子上。 傅雷应声而倒,滑落在浴缸里。 星流转过头,对上赵甜甜震惊的脸:“你也失眠了吗?” 原本被傅雷吵醒,正打算起来问问什么情况的赵甜甜赶忙躺回床上,发出一阵阵鼾声。 她脖子细,经不起星流这一击。 见两人都睡了,星流坐回窗台继续打坐:希望初初一切顺利。 忽然,赵甜甜的声音幽幽传来:“师傅是不是嫌我废物,怕我拖她后腿,所以把我丢给你照顾了。” 赵甜甜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什么时候才能帮上师傅的忙啊。 从小抢了人家的身份,现在又拖人家后腿,这种被当成废物的感觉当真让她很难受。 比起傅雷,星流对赵甜甜还是有几分客气的,但不多。 听到赵甜甜的询问,她不置可否地点头:“初初不带你也是正常,万一你回头被人撕成块,初初还得费力把你拼起来。” 她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可遮掩的。 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成功被憋了回去,赵甜甜:“...” 扎心了,原来这就是傅雷的感觉,还真是被噎到说不出话啊。 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重了,星流立刻找补:“你别难过,在废物里面你也算是有用的那个了。” 甜甜在拎包、搬东西、打下手这些方面都非常主动,至少这种态度很值得肯定。 赵甜甜:“...”要不还是把傅雷叫起来吧,至少有人帮忙分散星流的注意力。 星流今夜似乎比平日里焦躁,或许她也在担心师傅,希望师傅能够一切顺利。 赵甜甜用力握紧拳头:她要开始上进了,至少不能继续拖师傅后腿。 耿一丹认真地看着太初,似乎是在确认太初话中的真实性:“你怎么知道温泉没有问题,难道你没发现那些客人的皮肤状态不对劲么?” 太初对她轻轻摇头:“你刚刚派了那么多虫子出去查探,难道没发现这山中有一片儿没有任何蛇虫鼠蚁么?” 蛊女的脑子也和虫子共享了么,否则这么重要的事为何发现不了。 见耿一丹依旧满脸迟疑,太初摘下背包,在耿一丹警惕的眼神下掏出包里的玻璃罐子:“这东西你认不认识。” 她认识的东西都是高端大气的上档次的,对于这些低级货色着实了解不多。 没办法,她档次太高了。 耿一丹嫌弃的避开脸:“铁线蛊,原身是铁线虫,因为没脑子繁殖又特别快还经常不受控制,早就被蛊族摒弃了。” 这东西原本就是不入流的东西,一团团地相互打仗不说还到处找东西寄生。 后来还是族中的长老烦了,直接放火把这玩意儿烧到断根,也不知这东西为何会出现在太初手里。 太初询问耿一丹:“你能发现被这东西寄生的人么?” 看着那缠绕在大脑上的铁线蛊,耿一丹厌恶地皱眉:“我能操纵的是有智慧的蛊虫,铁线蛊的智慧与水熊虫草履虫不相上下,连刺毛虫都不如几乎趋近于零。 而被铁线蛊寄生的宿主,手肘上会出现一道红线,什么时候那红线连成一圈,就说明被寄生的人没救了。” 太初看着将猪脑裹成粽子的铁线蛊:“所以你现在表现得这么厌恶,是为了掩饰你无法控制铁线蛊的心虚么?” 能力不咋的,演技倒是不错。 被太初质疑了能力,耿一丹瞬间瞪圆眼睛:“我不是控制不了铁线蛊,我只是很讨厌这种无脑的东西。” 太初点头:“你说得对,你讨厌这种脱离你掌控的东西,尤其是这种人家不撸起袖子,你都不知道人家有没有中蛊的东西。” 耿一丹被气得差点跳脚:“就这种铁线蛊,我只要勾勾手指就能让其他蛊虫灭了他。” 就这种弱爆的蛊虫,她身体中随便一只蛊都能把铁线蛊吃掉。 太初依旧点头:“没错,但你只能吃它,却控制不了它。” 耿一丹几乎咬牙切齿:“咱们不是在说温泉的事吗,能不能说点别的。” 太初还在点头:“你控制不了的东西,却被别人来控制着害人,你这个人形蛊王却在拼命转移话题,不惭愧么?” 耿一丹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们是盟友。” 就不能给她留点脸面么,她好歹也是蛊族的亲祖宗。 太初笑着将玻璃罐收起来:“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刚刚只是在同我虚与委蛇呢!” 耿一丹:“...”好一个小心眼的女人。 为了避免再次被太初堵得说不出话,耿一丹的态度真诚不少:“你刚刚说温泉那边没问题,那度假山庄究竟有哪里不对。” 再次确定蛊女没有自己想象中聪明,太初也不再卖关子,而是望向不远处的水疗中心:“你当真不觉得,那边安静得有些过分嘛?” 看来耿一丹应该是真没发现水疗中心的问题,否则也不会大咧咧站在这个位置。 见耿一丹看向眼水疗中心的位置,太初悠悠开口:“我刚刚察觉到,那下面有大东西。” 第148章 进食的六姐 耿一丹蹲下身子,用手摸向地面:“地下有什么。” 她已经用心感受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太初上下打量过耿一丹:“你这个蛊女身份是因为给组长捐肾了么?”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废的蛊女。 耿一丹的脸颊微红:“蛊族曾遭遇巨大变故,为避灾祸族,中关于蛊女的典籍损毁的七七八八,而上一任蛊女去世已久,我这些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她也很委屈好不好,这些年她靠着族老们零星的记忆,摸索着在挫折中成长。 这一步一坑,能活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 太初轻轻摇头:“能看出蛊族断档的厉害,不然也不会没人告诉你,你手上的铜铃根本没必要放铜珠。” 蛊虫随蛊女心意而动,手腕上铜铃的作用,是成为将蛊女体内母蛊声音传出去的媒介。 那天见耿一丹手上的铜铃能发声,她就知道耿一丹有些水,没想到竟是因为这个。 耿一丹看着手上的铜铃:“是这样么?” 太初看她的眼神中满是同情:“你有没有想过,对一名蛊女来说,一串叮当作响的铃铛,等于在身上挂了一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 不等行动便先通知对手你来了,让大家快出来打死你,你觉得你的前辈们会傻到这个份上么?” 耿一丹:“...”这人是在拐弯抹角地说她傻么? 耿一丹将信将疑地摘下铃铛,正准备取出里面的铜珠,却被太初伸手拦住:“你是蛊女,应该用心驱动万虫,而不是用这些媒介。 倘若有一天,你手上的铃铛被人拽掉了,你打算怎么办,在他们面前自杀吓死他们吗?” 耿一丹:“...”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这些话也是真不中听啊!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通,这个叫太初的女人是在教导她吗? 将提点耿一丹的话说完,太初快步走向不远处的水疗中心:“不是要找人么,先去看看究竟。” 耿一丹看了眼自己的铜铃手串,最终还是没将手串舍弃。 涉及以后御蛊的事,还是要慢慢来,绝对不能冒进。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水吧附近,太初给耿一丹使个眼色,耿一丹轻吹了下树叶,不一会就飞来几只蝙蝠,将附近的摄像头遮挡住。 太初对耿一丹竖起手指:厉害! 耿一丹露出得意一笑:对她来说,这都是小意思。 水疗中心这边有不少小木屋,每个木屋都有不同的主题,木屋中点着舒缓神经的香薰,穿着特色服装的技师为客人们按摩推拿。 耿一丹挨个木屋看了一遍,有些木屋的客人已经做好按摩,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另一些客人则正在接受技师的服务。 耿一丹对太初摊手:这都很正常啊,没什么奇怪的。 太初则指着自己耳后的位置:“看这里。” 耿一丹眯起眼睛看过去,果然发现屋中正在睡觉的客人耳朵后面有一小块凸起。 耿一丹的手指动了动,随后对太初摇头,用口型无形说道:“没有声音。” 就在这时,一个木屋的门被推开,里面的女技师走出来对不远处喊了声:“六姐,到你了。” 耿一丹慢了半拍,差点暴露身形。 好在太初反应迅速,直接提着耿一丹跳到树上,居高临下地向下看。 两个人蹲在同一根树枝上,耿一丹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把这根细细的树枝踩断了。 太初给她一个放松的眼神,随手从包里掏出一只望远镜给她:“这个看得清楚。” 耿一丹纠结地看向太初:那是个什么包,怎么神马东西都有。 太初的注意力却放在六姐身上,只见六姐进了房间后似乎同客人说了什么,接着便开始关窗。 见六姐关窗,耿一丹有些急了:“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还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呢! 太初对她咧嘴一笑:“我有办法。” 说罢便在两人拍下隐身符:“一千一张,你记得付账。” 虽然持续的时间短了些,但隐身效果杠杠的。 耿一丹:“...”这东西是我想买的么。 确定两人已经处于隐身状态,太初带着耿一丹大摇大摆地走近木屋周围,将窗户推开一道缝,大大方方地向里面张望。 六姐正在为床上的客人采耳,客人似乎感觉非常舒服,已经微微发出鼾声。 耿一丹正想说这没什么好看的,却见屋中的情况陡然发生变化。 只见那六姐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她左手按住客人的额头,右手竖起的小拇指越伸越长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细长的圆锥。 就在耿一丹研究六姐在做什么时,却见六姐已经将小拇指从客人耳朵后面戳了进去。 随后,她脸上露出餍足的神色,喉头也在不停滚动,似乎吃到什么极致美味一般。 耿一丹忍不住想要抽气,就算她是蛊女,也觉得眼前发生的事太恶心了。 这六姐究竟在吃什么? 客人似乎睡得很不安稳,身体烦躁地不断蠕动。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六姐将自己的手指抽出来,放在嘴里嘬了嘬这才起身离开。 见六姐出来,一名穿着西服的女人迎上来:“怎么样?” 六姐摇头:“这个不行,太腻了,完全不想吃第二次。” 西服女人将自己刚刚掏出来的东西重新塞回口袋:“那便不必浪费了,还有几个屋子没去过,你要不要去试试。” 六姐再次摇头:“我今日差不多了,等下要去献祭,你让老七和老九过去,他们可是轻松得很呢!” 西服女人点头应了,转身回去叫人。 只留太初和耿一丹留在原地,继续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 耿一丹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旁边:“他们的数量似乎不少。” 太初却拍了拍耿一丹另一边的肩膀:“你能不对着空气说话么?” 符纸是她画的,所以她能看到耿一丹,也能碰到耿一丹。 可身为蛊女,耿一丹这也太不敏锐了吧。 耿一丹将头瞥向太初说话的方向:“她们是什么怪物,为什么藏在度假山庄里,他们将余娇娇藏在哪了!” 第149章 这种好事早说啊! 话音刚落,手腕上便传来拉扯力,而后便是太初清润的声音:“跟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耿一丹顺着太初的力道,跟着六姐向前走,路过一座木屋时,她的身体忽然停住:“铁线蛊。” 只一瞬间,耿一丹就觉得自己手上的拉力消失了,而她身边的窗户上则被扒拉出一条小缝。 耿一丹立刻跑过去,却见刚刚的西服女人,正和另一个同六姐穿着相同的女人坐在一起。 那客人似乎已经被吸食过大脑,整个人呈昏迷状态瘫在床上。 西服女人似乎对现在的情况相当满意:“七姐,这个合适么?” 七姐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身强体壮,气运也好,当然要留下才行,其他人今天找到了几个。” 西服女人掏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拽出大概拇指长短的铁线蛊:“七姐,您这个是今天第一份。” 说罢还不忘恭维七姐:“你才是姐妹中第一份厉害的人物。” 原以为七姐会高兴,却没想到她竟是眼睛一瞪:“骂谁呢,我可不是那些低贱的物种,我是神。” 西服女人自知说错了话,赶忙低下头不停道歉:“七姐大度,不要和我这嘴笨的一般见识。” 却不想七姐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小拇指的尖刺死死抵在女人的耳朵后面:“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若再有下一次,我便将你吸干,听懂了吗?” 西装女人忙不迭地点头:“七姐,我知道错了,求您饶了我。” 七姐对她可没有对待客人那些忌讳,这一锥子下来,她就算不死也会变傻子。 似乎被西装女人这怂样取悦到了,七姐忽然松手,让西装女人滑落在地:“滚吧,再有下次,我定会尝尝你什么味道。” 西装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到门口,动作却忽然放慢,而后慢慢转身背靠在门上。 就在七姐疑惑的时候,却见西装女人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型装置,一脸狞笑地看向七姐。 七姐眼神一厉:“沐子,你敢...” 话音未落,便见沐子毫不犹豫地按下装置。 无形的声波充斥了整个水疗中心,刚刚被中了铁线蛊的客人身体剧烈地扑腾,七姐则捂着耳朵跪了下去,眼角嘴角都渗出了黑色的粘液。 她的嘴唇不断蠕动,似乎是在同沐子道歉。 可沐子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直到七姐整个身体缩成一团,变成了一个巴掌大小的脑子,沐子才终于放开手。 用脚扒拉一下那块脑子,沐子毫不犹豫地踩了下去:“跟我斗,你怕不是还没弄清谁才是主子。” 所谓七姐不过是个代号,偏有傻子被人叫一声姐就真把自己当姐使。 她说话客气只说明她有礼貌,可不代表她是个好脾气的软柿子。 黑色的粘液在沐子脚下爆开,沐子起身拍了拍旁边依旧在抽搐的客人:“没办法,谁让你倒霉呢,反正你早晚要死,受点苦也不要紧,你说对吧。” 走出房间,沐子看向旁边几位面带痛苦之色的技师:“在客人离开前,把里面收拾干净,若是被人发现丁点端倪,你们就都去陪七姐吧。” 她的声音温柔,言语中的意思却异常狠戾。 技师们纷纷木讷着一张脸不断点头,沐子虽是人类,却抓住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沐子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声音也跟着放缓:“好了,都去忙吧,这两天客人多大家都累了,等回头我好好犒劳大家,但这活可别给我落下了。 一整天才找到一个合适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同老板汇报,咱们都是互相帮助的关系,我对你们好,你们也不能掉链子不是。” 一顿训斥的话说完,沐子向六姐之前的方向走去。 太初拉了拉耿一丹:“跟上。” 耿一丹虽然不知道太初的位置,可这却并不耽误她质疑:“刚刚是什么东西。” 她明明什么都没感受到,七姐怎么忽然死了呢! 太初压低声音:“之前不是同你说过这附近没虫子吗,因为那东西是声呐。” 耿一丹的声音中带着吃惊:“你是说刚刚沐子用的是驱虫声呐,那七姐岂不是。” 太初点头:“没错,她是虫子。” 耿一丹再次沉默:事发突然,容她缓缓。 沐子已经走进水疗中心的服务台,眼见沐子要关门,太初和耿一丹赶忙闪身进去。 见沐子低头似乎在抽屉里翻找什么东西,耿一丹的一肚子问号终于有时间发问:“那个我想不通...诶?” 是错觉吗,她好像看到太初的轮廓了。 不等太初说话,沐子忽然抬头看向耿一丹的方向,手中举着一把手枪:“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你们这样旁若无人的说话,不觉得很不尊重我吗。” 耿一丹诧异地看向沐子:“你能看到我?” 随后看向太初:“你怎么现形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耿一丹:“符纸是有时限的,第二张两千,你若想要就现金支付。” 她是有原则的人,第一次的帐没结清,绝对不做第二次生意。 空头支票不可取! 耿一丹震惊地看着太初:这女人是不是有病,居然在这样的紧急关头做声音,想钱想疯了么? 沐子用枪口轻轻点着两个人,她的声音中有自带的娇嗲:“看来我今日的收获不错,这位应该是蛊女,而这位...” 枪口在太初身上点两下,又迅速离开,只留下几个冰冷无情的字:“是路人甲。” 沐子的眼睛轻轻眯起:“两位来到我的地盘上,对我的行为高谈阔论,还跟我进入我的私人空间,不觉得很失礼么?” 太初和耿一丹相互对视一眼,用眼神无声地交流:“听没听见,说你没礼貌呢?” 反正不可能是在说自己。 见两人深情对视就是不看自己,沐子哼了一声:“都说功夫逆天,一砖拍翻,你们猜猜,是你们的动作快,还是我的枪快。 而且你们刚刚也说了,这方圆五百米内,可没有你们能用的虫子啊。” 太初看向沐子:“你从哪弄的枪,这大厅里可有监控镜头,你就不怕被抓么?” 为什么她这种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总是会碰到一些自诩与众不同的特权妄想症患者呢! 沐子笑的娇俏:“想什么呢,为了迎接你们,这大厅的监控自然早就坏了啊!” 她可是要留下这两人的命呢! 听到这话,太初的表情也跟着放松:“早说啊!” 真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好事。 第150章 谁说有台阶的就一定是楼梯 太初的眼神忽然看向耿一丹,耿一丹也不是个傻的,只一个眼神便让她瞬间警惕,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抓住对方的衣领。 耿一丹原本是想用太初帮自己挡枪,谁知太初的力气更大,竟是拎着耿一丹的衣领直接将人甩飞。 沐子原本还准备坐山观虎斗,不成想只一错眼的时间,耿一丹便向她扑过来,硬生生砸在她身上。 沐子的后脑勺撞在身后的背景墙上,发出痛苦的闷哼,下意识地抬起手中的枪,准备送耿一丹上路。 可耿一丹的反应却比沐子快得多,只见她抓着沐子的头发将沐子一下又一下地敲在墙上,直至将沐子撞晕才终于放手。 将从沐子头上扯掉的头发丢在地上,耿一丹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的手腕,怒斥太初:“你还是人么?” 居然将她当成武器丢出去。 太初则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说得好像你是一样,技不如人就把嘴闭上。” 她们一对半斤八两,谁都别说谁。 耿一丹的白眼几乎翻上天:“我们现在怎么办。” 太初看着地上的沐子:“你确定不用改变下容貌,不怕她将来找你寻仇么?” 耿一丹眸色阴沉地看着太初:“有道理。” 太初:“...”果然是蛊女,夸别人一句好像会要她命一样。 旋即,太初眼前闪过一片银芒,只见耿一丹抓着沐子的头发,强迫沐子抬头,随后手起刀落抹了沐子的脖子。 太初下意识后退:“你能有点干净的处理方式么。” 等下血流的到处都是,这女人想吓死谁,生怕事情闹不大是么? 耿一丹转头看向太初:“要不你来!” 她有自己的行为方式,别人管不着。 太初做了个请的动作:“你继续。” 她是个正常的老祖,没办法理解半人半虫的脑回路。 不愿看耿一丹那简单粗暴的凶杀案,太初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许是太初的话起了作用,耿一丹起身凝视沐子的尸体,确实不能将人丢在这,她还要去寻娇娇,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分神。 静静思考片刻,耿一丹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沐子的尸体上。 血液接触沐子尸体的一瞬间,发出如同强酸淋在皮肉上的滋滋声。 沐子的身体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泡泡,随后一点点融化。 耿一丹得意地看向太初:“怎么样...你在看什么?” 只见太初正蹲着地上认真地望着地砖发呆。 耿一丹三两步走到太初身边:“尸体很久就能处理好,我们该去下个地方了。” 太初则伸手指向地砖的接缝:“你看这里。” 沐子被耿一丹割破了动脉,血液的流速很快,但流到这块地砖时,不少血液顺着接缝渗了下去。 耿一丹认真点头:“还以为装修得很好,没想到也是个豆腐渣工程。” 不等太初说话,耿一丹自己忍不住笑道:“开个玩笑,看来咱们要找的地方在下面。” 太初一言难尽地看着她:“你现在看上去比刚才更傻。” 刚刚只是不聪明,现在则是不聪明硬装聪明。 耿一丹的牙咬得咯咯作响:“有没有告诉你,你说话的方式特别让人讨厌。” 太初笑着摇头:“他们不敢。” 她的实力可以支撑她用语言平等地怼死每一个人。 耿一丹愤愤起身:“我找机关。” 太初抬头看向耿一丹:“找什么机关。” 耿一丹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进这种地方需要开启机关吧。” 她需要找找,看机关是花瓶还是家具,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 见耿一丹卖力地到处翻找,太初翻个白眼从背包里掏出一根撬棍将地砖掀起一点,然后手上微微用力。 随着一阵嘁哩喀喳声,那地砖竟是被整块抬起来丢了出去,露出下面的旋转楼梯。 耿一丹瞠目结舌地看向太初:“你怎么做到的!” 太初疑惑地看向耿一丹:“稍稍用力就可以,怎么你不行么?” 耿一丹干笑两声:“行,怎么不行!” 开什么玩笑,这是人类应该有的力气么。 太初笑盈盈地走到服务台,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平板:“现在控制机关的都是电脑,你那些早就过时了。” 这姑娘明明生在新社会,怎么活的还不如她一个老祖。 见太初熟练地解锁平板,三两下便点开了地道的灯光,耿一丹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是一伙的?” 否则为何会对密码如此熟悉。 太初对耿一丹莞尔一笑:“我说过我是算师,知道这些很难么,还是说你的脑容量不允许你做出更高明的推断。” 耿一丹:“...”眼前这货才是最应该被抹脖子的。 只是被太初怼了几句后,耿一丹对太初的怀疑倒是消散了不少。 如果太初真同那些人一伙,至少不会像这么多废话。 努力平复好心情,耿一丹看向地道下面:“你这样开灯,不会被人知道你进来了么?” 听出耿一丹声音中的担心,太初轻轻笑道:“知道了又怎样,点了灯下去会被发现,抹黑下去也会被发现,那为什么不让自己舒服些。” 耿一丹再次沉默:这话,说得好有道理。 见耿一丹不说话,太初唇角上提,这不过是个开始,等下还有更大的惊喜呢!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地道,这地道很长,长得超出她们的想象。 耿一丹的声音中带着烦躁:“这地方是怎么修起来的,竟然有这么长的地道还不被人发现。” 相比之下,太初却像是刚吃饱在花园遛弯:“相信我,你会找到你想要的东西。” 耿一丹越发无奈:“你就不能显得更有活力些么!” 明明是个年轻姑娘,怎么感觉比自己还老。 两人好不容易走到台阶尽头,看着面前那道门,耿一丹吐出口气:“你说会不会有人端着AK在门后等着干掉咱俩。” 太初抬头看向望不到尽头的楼梯:“别想太多,正常人可走不到这来。” 谁说有台阶的就一定是楼梯。 又是一句自己听不懂的话,耿一丹也不想费力去理解,只是轻轻将门推开一条缝向里张望,随后迅速后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嘴。 她看到了什么! 第151章 我等你很久了 只见空旷的屋子里跪着十几个如六姐一般的女人,她们的头盖骨被掀开,露出里面的大脑。 天花板上垂下了十几根细管,公平地伸进她们每个人的脑子里,吸食她们的脑浆。 一个技师打扮的女人似乎有些精力不济,软绵绵地跌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道藤条从天而降直接打在女人身上:“废物,一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留你何用。” 不管女人如何翻滚哀嚎,那藤条始终不曾停歇。 许是疼得狠了,女人试图去拉其他技师求助,可被她碰到的技师依旧乖乖地跪在原处,一动都不敢动。 藤条一下下抽在女人身上,直至抽到女人彻底没了动静方才停手。 躺在地上的女人身体渐渐缩小,最终变成了如同七姐一般的怪物。 藤条直接将怪物劈得稀烂,之前那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再敢偷懒,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技师们迅速应是。 似乎很满意大家的态度,藤条划过墙壁,原本僵硬的墙壁如同被划开的皮肤般,露出一些淡黄色软绵绵的东西。 藤条卷起两块微微凸起的小东西向地上一丢,那两个小东西动了动开始快速膨胀,不多时竟变成了两个女人。 相貌竟与七姐,以及刚才被活活打死的女人一模一样。 见两个女人对天空不断叩头道谢,耿一丹缩回脑袋:“她们是蛊。”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蛊,但她可以感受到对方是蛊的一种。 太初应了一声,继续向里面看。 见太初的反应同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耿一丹压低声音:“你不问我她们是什么蛊么?” 太初摇头:“说得好像你知道一样。” 既然不知道,就别硬向上凑。 耿一丹:“...”说得好有道理,她还真不知道。 见新出来的两个蛊还在继续磕头,太初大大方方地拉开门向里面走。 耿一丹下意识拉住太初,却被太初一把扛上肩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别动,我已经看明白了,她们现在根本不敢回头,我们大大方方走进去就是。” 耿一丹也没想到太初居然就这样走进了大厅,她紧紧抿着嘴努力憋住呼吸,就这样被太初大大方方地扛到了另一个房间。 与之前那个宽敞明亮的大厅不同,这间屋子漆黑一片,不但散发出一股诡异的腐烂气味,而且到处都是黏糊糊的物体蠕动声。 除去进来时那个大厅,这屋子还有另外三道门。 太初将耿一丹放下:“不要碰任何东西。” 耿一丹压着嗓子反驳:“我什么都看不见。” 太初啧了一声:“你还是别看见了,容易反胃。” 耿一丹很不喜欢这种被轻视的感觉:“我生在蛊族,从虫子堆里爬出来的,什么恶心东西没见过。” 太初轻轻挑眉,随后掏出三个纸人抛出去:“去找条路。” 她有预感这次的事会耗费不少灵力,现在还是保存实力的好。 三个纸人钻进了三个不同的门缝,太初抬起手,手上跳跃着三个小小的光团。 借着光团的光看到不远处的景象,耿一丹发出惊呼:“我艹!” 瞧她看到了什么,刚刚那些是肠子么,可那些肠子上面为什么会长着人类的脑袋。 太初呵斥了句:“小点声。” 这么大声做什么,怕那些怪物发现不了她们吗? 耿一丹闭口不再言语,这附近没有能让她控制的虫子,她现在能用的只有一点拳脚功夫,以及自己身上的蛊虫。 既然帮不上忙,那就继续装鹌鹑吧。 太初的眼睛一直没离开面前的光团,而耿一丹的眼睛却始终没离开不远处正随着肠子蠕动,相互撕咬啃食的人头。 当初看到蛊虫相互吞噬只觉得物竞天择,胜者为王。 可换成人头后,那场景就不太美妙了。 就在这时,太初手中其中两颗小光团忽然熄灭,冒出两股黑烟。 那只活着的小纸人,则费力地从门缝里钻出来,对太初笔画着做动作。 太初露出心疼的表情,俯下身将仅剩的小纸人捧起来:“辛苦了。” 纸人似乎很累,一动不动地趴在太初手心里。 将纸人收好,太初毫不犹豫地拉开纸人所指的那扇门:“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后面。” 耿一丹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她一定要找到娇娇。 穿过一条略显粘腻的甬道,太初终于看到光线。 甬道的尽头依旧是一间空旷的房间,而房间中正放着两张床。 长时间行走在黑暗中,再看到光亮很容易让人生出心安之感,却也会让眼睛产生不适。 耿一丹烦躁地揉着眼皮:“也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个地下城,土洋结合也就算了,怎么就不能多花点钱装修呢!” 看这个破架子床,医院都淘汰不用了。 太初同情地看她一眼:“你会知道的。” 希望耿一丹有个强大的神经。 耿一丹揉眼睛的动作顿了顿:“你说什么?” 后脑勺一阵阵发凉,感觉自己要被算计。 太初则适时岔开话题:“我说床上那两个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耿一丹顺着太初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个平躺的身影。 一个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她一路小跑地冲过去,却在看到床上的两个身影时顿在原地。 那床上的两个人,竟分别是余娇娇和郑博文。 看到两人青白的脸色,以及身上盖着的白色布单,耿一丹脚步沉重地走到余娇娇床边。 她的手微微颤抖,艰难地勾住床单轻轻一拉,随后不忍地别过脸去。 没了,余娇娇肚子里什么都没了。 这个口口声声叫着自己老祖的小姑娘,居然就这么没了。 她蛊族的年轻一代,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地道里... 太初识趣地退进黑暗中,给耿一丹留下足够的伤痛空间。 耿一丹对着余娇娇的尸体难过了许久,旋即却想到一件重要事情。 只见她抬起了余娇娇的手臂,当看到余娇娇手臂上的半个蝴蝶纹身时,她的眸光先是轻松,随后又变得愤怒。 这床上的人不是余娇娇,而是失踪多年的余婷婷。 这究竟是谁干的,娇娇又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耿一丹忽然被人从身后捂住嘴,一把匕首稳准狠地插进了她的脖子:“我等你很久了。” 第152章 没过河就拆桥 匕首准确地切开了耿一丹的脖子,耿一丹抓着脖子艰难转身,正对上郑博文带着诡异笑容的脸。 此时的郑博文已经不再是那个脑残的霸道总裁,他脸上隐隐出现黑色纹路,声音略显沙哑:“这不是我那个爱演戏的替身助理么,你如今的模样,可不是我喜欢的样子。” 说罢,郑博文再次挥起手中的匕首,从耿一丹的腹部戳进去一拉到底:“都说你这种女人的肠子是花的,还到处都有弯弯绕绕,今日我便看看是真是假。” 耿一丹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随之跪倒。 郑博文将匕首放在嘴边:“我早就说过要尝尝你的滋味,如今终是如愿了。” 最好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耿一丹和余娇娇姐妹将他当成猎物,殊不知在他眼中,这些贪婪的女人才是即将落网的肥美猎物。 只要得到耿一丹的心,那他便能更快达到自己的目标。 越想越兴奋,郑博文伸出舌头缓缓从匕首上舔过,他脸上的黑色符文缓缓流动,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越发妖异。 忽然,郑博文的动作顿住,他不可置信拿起匕首看了看,又放在鼻子下面用力嗅着。 为何不是他想要的味道。 察觉到事情不对,郑博文当即俯下身,准备将地上的尸体翻过来。 可就在这时,郑博文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郑博文下意识想要躲闪,脸上却挨了重重一巴掌,扇得他原地转了一圈。 郑博文被打趴在地,耳边嗡鸣一片,隐约夹杂着一声冷笑:“给你脸了是吧,拿了张身份证还真把自己当人使了。” 一点人事都不干的玩意儿,也不知老天要这种东西作甚,只为了给良善之人的人生多增波折么? 郑博文试图爬起来,太初的脚却死死踩在他头上:“再动一下,老子把你眼珠子踩出来,帮你全方位无死角看世界。” 感受到来自头上的压力,知晓太初所言非虚,郑博文的声音中满是紧张:“你是谁,你和蛊女是什么关系。” 说话的同时,郑博文悄悄勾了勾手指。 只见他脸上的符文快速流动,一只通体漆黑的虫子从他的鼻泪孔钻出,缓缓攀上太初的鞋子,准备探入太初的脚踝。 可碰上太初皮肤的一瞬间,蛊虫的身体痛苦地扭曲成一团,惊慌的钻回了郑博文的皮肤里。 这是个无法寄生的宿体。 蛊虫反噬让郑博文越发痛苦,可如今的情况,他就连扭动身子痛苦呻吟都做不到。 太初的脚下越发用力,对暗影处笑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惦记着御蛊吃我,你这个万蛊之王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有这么努力又上进的手下,耿一丹真幸福,她就没这个福气。 颈椎上传来咯吱作响的摩擦声,头骨上巨大的压力让郑博文的眼睛都鼓了出来。 可更让他惊恐的,是那个从阴影中走出的身影。 那是耿一丹,耿一丹怎么还活着! 耿一丹原本还想有个正常的亮相,可太初的话却让她忍不住想翻白眼。 三两步从阴影中走过来,耿一丹郑重为蛊族辟谣:“铁线蛊早已被驱逐出蛊族的记录,并不入我们族中的记录,你不要将他们同蛊族扯上关系。” 太初郑重点头:“有用的就是你们族里精心培养,出了事就是已经被放逐不入记录,你们蛊族还真是活在时代前沿。” 能做到说翻脸就翻脸,怎么不算一种本事。 耿一丹很想让太初闭嘴,可她怕自己越不想听太初就越兴奋,于是她正了正神色看向郑博文:“你似乎很了解蛊族的事情,可为何没听说过蛊女能分身呢,是因为婷婷没告诉过你么?” 郑博文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耿一丹,他想到为何觉得不对劲了,他刚刚杀死“耿一丹”的时候,那人身上流的并不是血。 耿一丹走到“自己”的尸体前,伸手合上尸体的双眼。 随着耿一丹的动作,地上的尸体瞬间化为齑粉。 太初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耿一丹碎了,这种事还是得记录一下的。 蛊女之所以难杀,是因为每任蛊女体中都有分身蛊。 分身蛊每月能产出三只卵,每只卵都能变成耿一丹的模样到处活动,只是生存期只有一天。 分身蛊是她在每月那两天虚弱期时唯一能用的蛊,也是她的保命技。 只是每次看到“自己”惨死的模样,耿一丹心里都会出现诡异的感觉,足够她难受很久。 郑博文同样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呜呜呜...” 他的脸已经被太初踩到变形,根本说不出话,倒是太初好心眼地帮他翻译:“他说这不可能。” 耿一丹从裤脚处掏出之前杀死沐子的匕首,猛地钉在郑博文的脸侧:“我知道你杀了婷婷,但你告诉我,娇娇被你藏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你走。” 看到余婷婷去世她心里自然难过,可死者已矣,她要找到有可能还活着的娇娇。 耿一丹的模样异常悲愤,匕首深深钉进地里,就连地面都跟着动了动。 太初难得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其实我有一件事没告诉你。” 耿一丹抬起头,眸光中还有掩饰不住的悲伤,她看向太初:“我很感激你帮我,但这是我蛊族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 太初认同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唐突了。” 说罢,太初抬脚放开郑博文,对耿一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坐在刚刚郑博文躺着的铁床上。 郑博文终于获得自由,趴在地上不停干呕:“你们为何会知道提防我。” 耿一丹抬头看向太初,太初对她摊手:“这是你蛊族的事,我不会插手。” 人家是过河拆桥,现在河没过,桥已经被耿一丹拆得只剩下墩子了。 千万别看她,她没有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习惯。 耿一丹嘴角一抽,只能将太初之前在黑暗甬道上说的话再说一遍:“之前有人说过山庄的前老板姓张,所以我们做了一个大胆假设,那就是假设这话是有人故意要误导我们。 不擅长说谎的人,在说话时会下意识偏向正确答案,张和郑太相似了,而你不但出现在这里,之前还故意在山庄中闹事,怎么看都同这山庄有深仇大恨,我提防你也是正常。” 不得不说,太初真是一猜一个准,就是心眼太小了。 郑博文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发出低沉的笑:“原来只是猜的,竟然只是猜测,你这该死的女人,呵呵呵呵...” 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女人的胡思乱想。 随着他不断的冷笑,地面竟然震动起来,就连墙壁也开始坍塌。 耿一丹下意识看向太初:“怎么回事?” 太初之前只说这样能把郑博文气死,可没说地道会坍塌啊。 太初轻轻摇头:“别问我,我不是蛊族人,不参合你们的事。” 那个大家伙终于开始动了。 第153章 全场话最多的人 耿一丹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随后麻利地道歉:“是我错了。” 太初摇头:“你没错,是我没有边界感,明明可以谈钱,却偏要跟你谈合作。” 真是不应该。 耿一丹迅速背起余婷婷的尸体,一边用手挡住不断坍塌的房屋,一边向太初道歉:“都是我的不对,等我们出去,我再好好同你认错。” 太初从床上跳下来:“二十万,我带你活着出去。” 不等耿一丹说话,郑博文再次发出桀桀的笑声:“出不去了,你们都得死在这,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他谋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夺回他失去的一切,这两个女人都得死。 耿一丹的眉毛都竖了起来:“怎么这么贵,大家相识一场,好歹打个折吧!” 她的钱大部分都送回蛊族了,自己平日找不到主家时,吃泡面连火腿肠都舍不得放,这女人张嘴就是二十万,这不是要她的老命么。 见耿一丹没理自己,郑博文的声音中带着气急败坏:“我说了,你们都要死在这。” 太初对耿一丹吼了一声:“二十万都拿不出来,还好意思自诩老祖,你臊不臊啊。” 郑博文暴怒狂吼:“你们会死在这。” 耿一丹也被激出火气,对郑博文咆哮:“闭嘴。” 而后看向太初:“我能用的钱不到两万,你要是觉得不够,我可以给你打欠条。” 金钱重于生命,底线绝对不能退让。 太初极其勉强地点头:“行吧。” 郑博文已经彻底破防:“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你们在哪?” 耿一丹正准备给他两拳,太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怎么你小脑萎缩么,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非要不停地问,你这么好学怎么还是一副幼儿园辍学的脑残模样。” 耿一丹适时地闭嘴,背着余婷婷的尸体走到太初身边。 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吧,她嘴笨,就不参合了。 郑博文愈发愤怒,他的身体居然如充气般鼓了起来:“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太初笑盈盈看着郑博文:“知道什么,知道你父亲赚了大钱结果被地头蛇盯上,为了逼他放弃山庄,雇人撞断了他的两条腿。 还是知道你为了报仇,被一只蝹哄着签了主仆契约,成了蝹的专属人奴,拿着蝹帮你赚到的钱,欺骗蛊族的姑娘成为蝹的盘中餐。 亦或是知道你们潜伏在这里,意图祸害那些有气运的客人,让他们同山庄结下死仇。” 说到这,太初对郑博文笑道:“知道有蛊女现世,蝹高兴坏了吧,否则也不会让你舍下血本引耿一丹这傻子上钩。” 耿一丹纠结地看着太初的后脑勺:这话说得的确噎人,但是傻子这两个字能不能别和她的名字放在一起。 忽然,耿一丹发现一件怪事,自打站在太初身后,那些坍塌的碎石就再没伤害到她。 郑博文也被太初怼得肝胆俱裂,他突出的眼球死死盯着太初:“你知不知道...” 太初笑着打断他:“知道,我们现在蝹的肚子里,你还有什么想说的么。” 蝹是上古虫子,身型与大脑相似,生长在土里,以大脑为食。 由于本体就是虫子,因此蝹可以完美地控制铁线蛊。 只是时代在进步,虫子也在与时俱进。 以前都是抓着同一个人吸,现在则是每人吸一点,顺便给最好的大脑种上铁线蛊,等他们退房后,再将人叫回来吃掉。 这些人非富则贵,等失踪积攒到一定数量,山庄自然会引来外界注意,对蝹和郑博文来说也算是双赢。 之前那些技师,都是蝹培养出来为他吸食大脑的工具。 至于蛊族,则是他最好的补品。 蛊族对一切虫子都不陌生,听到蝹的名字,以及自己所处的位置,耿一丹的声音猛然提高:“你说什么!” 她堂堂蛊女,居然进了虫子的肚子里。 郑博文所有的话都被太初抢着说了,忍无可忍之下,他的十根手指瞬间爆裂,露出里面张牙舞爪的十只蛊虫:“贱人,我杀了你。” 蛊虫如蛇般扑向太初,却见太初挥起板砖拍在郑博文头上:“寄生了几只虫子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同于之前的挤压,这次倒真是将郑博文的眼珠子拍飞了。 看着郑博文的身体软软倒下,耿一丹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还没问出娇娇的位置呢!” 怎么就直接将人打死了,好歹也得多问些情况吧。 太初纳闷地看着耿一丹:“别告诉我你觉得他会对你说实话,还是你打算继续同他继续浪费口舌,不知道同反派废话就等于自寻死路么。” 反派的话比鬼话的可信度都低,蛊族人都这么不聪明,还是只有蛊女不聪明。 耿一丹:“那娇娇怎么办...”扎心了,而且话最多的人明明是你啊! 太初的声音放轻:“放心,余娇娇还活着,只是不在这,在确定你上当之前,他们是不会杀余娇娇的。” 耿一丹松了口气,又想到不对的地方:“你什么时候知道娇娇不在这里的。” 若是早知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下来。 太初脸上的表情依旧坦然:“我以为你想找到这姑娘的尸体,所以才带你下来的。” 这姑娘也是可怜,不过就是想多赚点钱带回族里,竟被蝹将内脏大脑吃得干干净净,也难怪灵魂一直不得安歇。 耿一丹被太初的说服了,对着太初郑重道谢后,又担心地询问:“我们现在怎么办?” 他们可是在蝹的肚子里,若再不出去,马上就会变成蝹的食物。 似乎是在印证耿一丹的想法,一些带着强腐蚀性的液体从四面八方渗出,似乎是打算将他们彻底消化。 不远处的郑博文已经开始冒泡,头顶也滴滴答答落下酸液,耿一丹焦急地看着太初:“现在怎么办。” 却见太初不慌不忙地从包里翻出一个喇叭形扩音器,对空旷处喊道:“耿一丹,你知不知道蝹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骗我们进它的肚子。” 站在太初身后的耿一丹:“...”要不你回头看看,我就站在你身后呢,这是酸液滴进你眼睛里了么? 第154章 你要相信科学 就在耿一丹思考要不要提醒太初时,却听太初的声音提得更高:“因为他怂,胆子小不说,武力值也低,普通人一脚就能踹翻他,所以不得不用脑子。” 耿一丹猛地抽气,太初这是在做什么,想要触怒蝹么,她们可还在蝹的肚子里呢! 墙壁坍塌得越发厉害,屋中的灯光已经彻底熄灭,周围不断传来女人的尖叫,以及肠子拍打地面的粘腻声音。 耿一丹跳上之前的手术床,顺便将背上的余婷婷向上托了托。 她要将婷婷完整地带回族里。 黑暗会增加心中的恐惧,耿一丹正准备叫太初一起跳上来,却见黑暗中亮起一束光线。 而那光线的来源竟是太初的脑袋。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可耿一丹的视线依旧落在太初的背包上移不开眼,这女人身上到底带了多少东西,怎么感觉那背包里什么都有。 不过话说回来,正常人会在包里放头灯么,这女人难不成还干过盗墓的勾当! 将头灯扶正,太初喊得越发来劲:“傻了吧,老子自己会发光!好歹也是个上古臭虫,藏头露尾的不怕别人笑话么? 还是说你就这点本事,我们都自己钻进你肚子里了,你依旧消化不了。” 耿一丹脸上满是晦气:她开始后悔同太初结盟了,这女人摆明是想带她一起作死啊! 如耿一丹猜测的那般,大量酸液疯狂涌入小小的房间。 就连之前虎视眈眈,准备攻击太初和耿一丹的肠子,都痛苦地扭曲起来。 上面的人头更是发出凄厉的尖叫。 显然蝹身体中的酸液,也会对他们的身体造成极大伤害。 感觉太初靠不住,耿一丹四处张望想办法脱身,其实那些肠子上的人头是最好的台阶,只要她纵身一跳。 正寻找着最好的跳跃角度,谁想脚下的手术床却是一歪,差点将耿一丹甩进酸液里。 原来是手术床的一条腿,被酸液腐蚀掉了。 耿一丹想要稳住身形,肩膀却被太初猛地托住,又将一只类似消毒面具的东西扣在耿一丹脸上:“靠在我身上。” 耿一丹:“...”这人怎地忽然如此靠谱。 谁知下一秒,就见太初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拽出一只五十斤的化肥口袋,对着地上的酸液倒去。 耿一丹:“...”谁能告诉她,这么大的东西为何装进那么小的背包里。 可就在她思考之时,太初刚刚倒出来的白色晶体,已经开始同地上的酸液发出剧烈反应。 大量烟雾冒出,防毒面具上几乎看不见东西。 太初则是将耿一丹的身体护在身后,耿一丹刚准备询问情况,耳边却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而后便是一声略显遥远的空灵哀嚎声。 太初护着耿一丹被炸飞到一段肠子上,那肠子上挂着四个人头,虽然奄奄一息,却还惦记着张嘴咬太初。 太初稳住身形,还不忘将那四个脑袋挨个抽回去。 居然想咬她,信不信她把这四个脑袋都揪回去,卤成烧肉给赵甜甜下酒! 耿一丹抓牢自己背上的余婷婷,声音中带着惊疑不定:“刚刚是怎么回事。” 太初疑惑地看向她:“氢氧化钾,强碱,遇到强酸时会起剧烈反应,难道你没学过么?” 耿一丹越发震惊:“你用氢氧化钠对付蝹!” 这都是什么阎王操作。 这次的爆炸对蝹伤害不小,因为她的身体在不断蠕动,哀嚎声也不绝于耳。 趁着蝹哀嚎的时候,太初也有了耿一丹说话的兴趣:“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方式和它打。” 耿一丹沉默片刻,脑海中回忆起曾经看过的电视剧:“你不是有很多符纸么?” 太初翻个白眼:“现在都什么社会了,你要相信科学的力量。” 符纸一张能卖两千,氢氧化钾是星流在外面捡回来的,一分钱都不用花,傻子都知道要怎么选。 耿一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看看悬浮在半空中的太初,又看了看自己:这世界上还有比她们两个更不科学的么! 等到蝹的声音稍稍小了些,太初举着喇叭再次吼道:“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这东西我有的是,若我是你,现在就立刻恭顺地请我们离开,免得再多受些苦楚。” 耿一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咱们能不能别这么嚣张。” 是蝹把她们吞进肚子了,不是她们把蝹吃了,太初这样也太拉仇恨了。 太初淡淡地瞥向耿一丹:“要不等下你跪在蝹的胃酸里使劲磕头,看她愿不愿意放你出去。” 示弱的方式只对那些不聪明的物种有用,对于蝹这样的聪明物种,她需要做的就是亮出自己的底牌,让蝹自己权衡利弊。 就在耿一丹再次被太初怼到自闭时,耿一丹脚下的肠子忽然动了起来。 耿一丹下意识去推太初:“危险,快跑。” 如今蝹生气了,太初能飞,比她活下去的可能性大得多,能跑一个是一个。 太初却顺势揽住耿一丹和余婷婷:“别怕,它这是要带我们出去了。” 她就说,在各种古籍记载中,蝹都是最有脑子的,也是最会审时度势的。 耿一丹还有些回不过神:“你怎么知道的。” 太初忍不住叹气:“你什么时候回到蛊族,一定要给你们老祖宗磕两个。” 这种智商能活到现在,估计蛊族的老祖宗在地下已经将脑袋磕冒烟了。 虽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但耿一丹却能感觉到太初是在侮辱自己。 耿一丹还在纠结要不要继续询问太初是什么意思,太初的眸光却变得深邃。 这和他们进来时走的不是一条路,他们进来时走的楼梯是蝹的食道,那现在这里应该是蝹的后窍。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她们应该距离那个位置不远了。 被一堆肠子推着向外面送,耿一丹的心情越发紧张,于是主动找起话题:“这次的事情多亏你了,等回头我找到娇娇,必将你奉为我蛊族的大恩人。” 这种时候,若是不说几句话,她怕是会疯。 太初似乎没听到耿一丹的话,依旧木着一张脸,像是在想什么。 耿一丹则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来日若是你有什么需求,我蛊族必然倾全族之力助你。” 这可不是一句客套话,言出必行是他们蛊族的优秀品质。 就在这时,太初忽然拽下耿一丹的防毒面具,将耿一丹的脑袋用力撞向旁边的墙壁:“不用来日,你现在就助我吧!” 第155章 耿一丹的无奈 这突然的变故让耿一丹发出一声闷哼,她身后背着的余婷婷被摔了出去,又被太初一把捞回扛上肩膀。 耿一丹的脑袋撞在肉壁上,虽没受伤却也撞得七荤八素。 她捂着脑袋对太初低声咆哮:“你有毛病啊!” 哪有好人是一声不吭突然动手的。 她倒是想问个明白,可回应她的却是太初接下来的不断撞击。 耿一丹的头一下又一下碰在肉壁上,想说话都找不到自己的舌头。 终于,她的脑袋撞到一处不同于其他肉壁的地方。 其他位置都是软绵绵的,只有这里不但坚硬如铁板,上面甚至还有细刺。 只一下耿一丹的头上便流了血,她的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似乎没弄清现在发生的情况。 太初倒是缓缓提起唇角:“终于找到了。” 随后抄起板砖对着那块硬板拍了下去。 每个东西都有弱点,而她已经找到了蝹的弱点。 蝹发出愤怒的咆哮,不断有肠子冲向太初,似乎准备将太初和耿一丹挤死在这里。 太初三两下敲碎硬板,将耿一丹和余婷婷塞进硬板后的空间。 她的动作不停,嘴也同样不闲着:“发什么脾气,你原本的打算不也是想通过后窍的层叠锯齿将我们碾碎吗,现在这里装什么受害者。” 随后还不忘伸脚去踢耿一丹的屁股:“发什么呆,使劲向里面爬啊!” 没看她在这秀实力么,耿一丹能不能别拖她后腿。 硬板后面的通道相当狭窄,只能允许一人爬行向前,耿一丹还拖着余婷婷的尸体,爬起来自是越发费力。 耿一丹本就爬得费劲,这一脚更是踢了她一个趔趄,她咬牙切齿地回头:“你行你来啊!” 还没和太初计算打她的帐呢! 将面前的肠子清理干净,见下一批追兵还没赶来,太初跟着钻进了通道:“别那么大怨气,你跟着打了一路酱油,现在也应该出点力了。” 耿一丹的声音拔高:“我流血了!” 现在抬脚向后踢,是不是能踹太初个满脸花。 太初的声音依旧冷静:“你是蛊女,对虫子有与生俱来的感知力,除了你,谁都找不到这里,若不是你之前那一碰,蝹身体中的守护结界也不会被打破。” 耿一丹停下动作:“真的么?” 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这么有用。 太初的声音变得坚定:“自然是真的,我对你们蛊族的事略懂一二,自然要提点你。” 真假这种事都是混在一起说的,七分真三分假,更容易让人相信。 可她为什么要告诉耿一丹,只要有灵气谁的血都可以破除结界,那多伤耿一丹的心,万一让耿一丹开始自我否定就不好了。 果然,耿一丹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兴奋:“那你下次提前通知我。” 太初翻个白眼:“我通知你作甚,让蝹听到咱们的图谋么!” 她们可是在蝹的身体中,难道要高声呼喊告诉蝹:我们要消灭你么! 耿一丹:“...”感觉好有道理怎么办。 成功将耿一丹忽悠住,两人推着一具尸体继续向前爬。 身后再次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同时还有女人的尖叫声。 太初顶着头灯向后看去,却发现六姐那一群怪物正在快速向她爬来。 此时的六姐依旧不是之前的人类模样,她脸上布满了青筋,眼尾几乎提到鬓角,嘴里长着锯齿形的三层牙齿,十根手指化为尖刺,张牙舞爪地追在太初身后。 而六姐身后,还有数只如六姐一般怪物。 见太初望着自己,六姐狰狞地张开嘴:“我吃了你!” 太初翻个白眼:“吹牛不上税,你就往死里吹是吧,来啊,来吃我啊!” 六姐气急,张嘴就想咬太初。 可下一秒,她嘴里被太初塞了三只双响炮。 划了根火柴丢在六姐嘴里,太初再次追着耿一丹爬去。 双响炮炸的很快,六姐发出痛苦的哀嚎,可她追不上太初,只能厮打身后追过来的同伴分散注意力,很快就帮太初阻断了追兵。 太初轻轻摇头,所以说一定要有脑子,否则连怪物都当不好。 两人又爬了一会儿,忽然见到一束柔和的光。 耿一丹惊讶地叹息:“这是什么?” 只见面前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物体,上面连着两条粗壮的管子,周身闪着七彩光晕,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那物体在太初面前有规律地跳动,看得耿一丹移不开眼:“这是?” 不等太初说话,那物体就发出苍老的声音:“吾乃蝹的心脏。” 耿一丹瞬间忘了呼吸:“蝹的心脏?” 她居然能有幸看到这种传说中的东西,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太初则是绕着心脏转了一圈,用手搓着自己的下巴,似是在思考什么。 心脏依旧在同耿一丹对话:“吾知汝等是误入此地,吾愿送汝等离开,只不过...” 耿一丹原本就沉溺于眼前的美景,听出心脏的欲言又止,她赶忙追问:“不过什么,您请直说。” 真的是太美了。 心脏的七彩光芒更胜:“吾见你面相极佳,应是背负大气运之人,只是遇到心怀叵测之辈,怕是会损了你的命数。” 耿一丹将心脏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你是说我身边的人会损了我的财路。” 她的气运,那必然是钱,而她身边的人只有太初。 也就是说,太初会挡她财路。 心脏毫不犹豫地应和:“正是,你若还想寻回自己的命数,便要对这类人多加提防。” 太初瞥了眼正在鼓动耿一丹的心脏,也没错过耿一丹看向心脏时的星星眼。 身为蝹的心脏,自然最熟悉这策反之术,更何况还是这么美的心脏,也难怪耿一丹会被蛊惑。 耿一丹沉默片刻,随后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心脏的声音微微提高:“你这是何意。” 耿一丹伸手指向太初:“你之前想利用郑博文吃我,但太初没打算吃我,我现在一定是信她不信你啊!” 心脏似乎装不下去了,声音中带着气急败坏:“我是上古神虫,你是蛊女,你应该更相信我。” 就在这时,太初忽然对着某处一板砖拍下:“原来你在这里啊!” 就说耿一丹有用吧! 第156章 太初式谈判 耿一丹看向太初,却见太初手中掐着一个黑呼呼,泥鳅模样的东西。 见耿一丹看向自己,太初对她摆摆手:“没事,你们继续商量要不要对付我。” 看什么热闹,赶紧商量正事去。 心脏却发出愤怒的咆哮:“把它还给我。” 太初揪着泥鳅轻轻摇了摇:“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东西,你觉得老子得傻到什么份上,才会还给你。” 心脏剧烈跳动,话却是对着耿一丹说的:“她拿了蛊族传承至宝,只要有了这东西,你便能习得上古秘术。 只要你动手抢回来,便将此物赠给你,左右不会便宜外人,难道你想让外人学会蛊族的不传之密么?” 见耿一丹看向自己,太初对耿一丹扬扬下巴:“问你呢,看我做什么。” 她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耿一丹怎么选她都无所谓,顶多是死一个和死两个的区别。 耿一丹的沉默让心脏多了些希望:“你快动手抢回来,到时我会将知道的都教给你。” 耿一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无奈:“你是真觉得我傻啊,别说我打不过她,若你真有操纵蛊虫的方法,那你直接操纵我就行了,怎么还用想办法策反我。” 她承认自己不聪明,但一直将她当傻子哄多少也多少有点过分了。 太初笑着看向心脏:“你担心会被人背叛,所以不敢培养太优秀的虫奴,一旦他们出现自我意识,你就会立刻将他们吃掉,如今也该遭到反噬了。” 所以说,忠心的手下还是要有的,否则关键时刻连个收尸地都没有。 心脏似乎急了:“你究竟是何人。” 它怎不知世上竟来了这么个人物。 太初露出轻蔑一笑:“老子是裴思琪,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做好事千万不能留名,若非甜甜现在是她的小跟班,赵甜甜这个名字还能多用几次。 耿一丹偷偷看了太初一眼:这女人不是说她叫太初么! 大脑顿时冷笑连连:“好好好,你好得很。” 太初摇了摇手中的小泥鳅:“别浪费时间,不会有人来帮你,我虽杀不了你,却抓住了你的命脉。 你逃不掉也活不舒坦,倒不如好好谈谈条件,你是个聪明的,定然知道该如何抉择,对吧!” 耿一丹终于忍不住,蹭到太初身边:“你拿着的是什么?” 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心脏悄悄停跳了一下,似乎也在等着太初的回答,想确认太初究竟知不知道真相。 太初拎着泥鳅在耿一丹面前甩了甩:“这东西是蝹的心脏。” 心脏似乎受到了惊吓,居然停止了跳动,耿一丹的表情也有些扭曲:“这东西是心脏,那说话的是什么!” 太初撇了一眼虽然不跳,却强撑着发光的“心脏”:“那是蝹的大脑,蝹的大脑可以有无数个,但心脏只有一个。” 所以才需要更妥善的保护。 担心耿一丹不懂这个,太初索性继续解释:“蝹生来就会说谎,擅长操纵人心,会将大脑伪装成心脏,再把自己的心脏妥善保护好。 就好像你们蛊族一定会保护起自己的法器,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一样。”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耿一丹似的,就差在身上挂个喇叭,告诉所有人她是蛊女,让大家立刻对她动手。 原以为耿一丹还会有其他问题,却没想到她居然沉默了。 太初微微蹙眉:“怎么了?” 耿一丹沉默片刻:“没事!”只是得给她点时间让我缓缓,让她想一句特别厉害的话骂回去。 太初也没想着再搭理耿一丹,而是看向那“心脏”:“怎么样,想好了没。” “心脏”发出阵阵冷笑:“你想提什么条件。” 如今心脏在人家手里掐着,它的确无计可施,着实可恼。 太初猛地转身,对着身后的某处一板砖劈下去:“看来你还是不服。” 几道近乎透明的尖刺被太初打断,“心脏”在太初面前炸开,整片空间再次恢复黑暗。 太初抖了抖身上的防爆毯:“傻了吧,老子有装备。” 科学真是个好东西,主要是成本足够低,唯一的麻烦就是要学习很多相关知识。 但这并不麻烦,毕竟当初在修仙界,她也是最好学的一个。 耿一丹从太初身后钻出脑袋:“又没有光了。” 她怀疑蝹打算把她们闷死在这里。 太初轻笑一声:“不要紧,蝹的脑子多,马上就会出现一个新的,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耿一丹也没想到太初会突然变换话题,认真想了想,她轻声回道:“挺、挺好的。” 她是蛊女,只要身体里还有最后一只蛊虫,即使脑袋掉了,蛊虫也能给她接回去,只是不能分离得太久。 只是她不明白太初为何要问她这个问题。 太突兀了,会让她感到很危险。 下一秒,耿一丹就发现手里被太初塞了一把匕首:“放血,戳大腿血流的快!” 耿一丹下意识哦了一声,旋即快速反应过来:“凭什么?”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戳自己大腿。 太初的声音再次拔高:“等下你多放些蛊虫出来,蚁多咬死象,你没听说过么?” 耿一丹:“...”真是个好办法,就是太损了点。 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出现:“你指望蛊虫咬穿我的身体,简直就是做梦。” 它是上古神虫,怎可能会被几只小虫子伤到。 太初在吵架这方面向来反应迅速,当即切了一声:“还以为你有多聪明,老子何时说过要咬穿你的身体,对付你咬穿心脏便足够了。” 若是真不怕,就不会特意说出来了,要不怎么说,这玩意终究是个虫子呢! 耿一丹则悄悄拽住太初的衣角,她觉得依照太初的脾气,若是有必胜的把握,应该不会废话这么久。 怎么办,她心里有些慌啊! 只一个动作,太初便明白了耿一丹的意思,她反手握住耿一丹:“相信我。” 耿一丹刚准备点头,腿上便是一痛,竟是太初将匕首插在她大腿上。 感觉到鲜血不断涌出,耿一丹正准备用手去捂,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御蛊。” 这人心里真是没数,让她来看热闹的么! 耿一丹:“...”我御你大爷! 第157章 资敌 如今这样的情况,纵使耿一丹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怼在太初脸上,最终也只得认命的催化随着血液流出来的虫卵。 流都流了,千万别浪费! 黑暗空间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太初俯下身子,将手中的心脏凑到蛊虫密集处:“蝹,你想好了,我虽杀不了你,但若是你的心脏受到损伤,这以后的修行怕是艰难了...” 任何人或物都有软肋,蝹自然也有,而这个软肋,如今正被她抓在手里。 太初的声音拉得很长,仿佛已经看到蝹悲惨的未来。 耿一丹在太初旁边龇牙咧嘴,若非时机不对,她还真想给太初叫个好。 空间中越发安静,只有蛊虫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空间再次亮了起来,一个新的七彩琉璃心脏出现在太初和耿一丹面前:“我们谈一谈,你先让他们住口。” 那人类说得没错,心脏的确是它的软肋,一旦被咬坏,它的修为都会受损。 蝹沉默片刻:“你放开我的心脏,我送你出去。” 他的确打不过这瘟神,倒不如快些将瘟神送走,他心脏外面那层保护皮都要被啃掉了。 太初轻笑一声:“你以为我傻么,只要我放开你的心脏,你立刻就会绞杀我们,你的保命技可还没用呢!” 蝹开始变得气急败坏:“你究竟想怎样!” 太初嘴角轻轻提起:“签订主仆契约,以我为尊。” 不只是蝹,就连耿一丹的声音中都充满了诧异:“你想收服它?” 这可是专门吃人的怪物。 太初转头看向耿一丹:“怎么,不可以么,蝹实力强大,是上古神虫,我为何不能收服它。” 难道她不配么! 蝹嗤笑一声:“好一个贪婪的人类,但我不要主仆契约,我要平等契约。” 太初掐了掐蝹的心脏:“你没得选。” 又是一阵沉默,七彩心旁忽然出现一道符文:“也罢,我许你百年时间,百年内我认你为主,百年后我得回自由,滴血吧!” 贪婪的人类,只要滴了血,就能拥有对它的控制权。 耿一丹警惕地看着太初,她想不通太初要一只凶兽做什么,是有自信能驯服对方感化蝹不再作恶,还是有其他目的。 太初望着地上专属于蝹的本命符文,背在身后的手忽然抽出来,银色的板砖在七彩光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太初一板砖拍在那漂亮的符文上:“艹,老子等的就是这个,给你几句好听的,还真以为自己是香饽饽了。” 她杀不了蝹是因为实力不够,所以只能哄蝹自己交出本命符文。 蝹受到致命攻击后,发出痛苦的哀嚎:“你欺骗我!” 太初的板砖却一下接着一下落在符文上:“你没病吧,你是虫子我是人,我凭什么跟你讲诚信。物种不同的利益交换等于资敌你懂不懂。” 蝹自诩能看透人心,知晓人类所有劣根性,它的刚愎自用让它忽略的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人类想要的是什么。 别人要什么太初不知道,而太初想要的则是蝹的命。 耿一丹也被太初的模样吓到:“你不会真想打死他吧!” 毕竟是上古虫子,打死太可惜了。 太初的又一板砖落下:“不然呢,让它活着去吃人么?” 虫子永远是虫子,会为一己私欲去吃无辜的人。 这样的事情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她可不觉得应该再给蝹机会,那是对无辜者的不公平。 看看那满山的鬼魂,就知道蝹造了多少孽。 剧烈的疼痛让蝹开始翻滚求饶,声音也渐渐虚弱。 耿一丹摔得七荤八素,却依旧不忘抱紧怀里的余婷婷。 终于,符文被太初敲得粉碎。 太初满意地望着手中的心脏,见心脏已经失去保护,她五指猛然用力,心脏直接被掐爆。 蝹发出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动静。 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开始膨胀,耿一丹识趣地靠在太初身边:“要炸。” 她得自觉些,免得太初回头想保护她的时候,还要费力找她。 太初也不废话,直接用毯子将两人包住。 随着一声巨响,耿一丹只觉自己的身体飞了起来,而后又猛然下落。 腰部传来稳稳的托力,带着耿一丹和余婷婷落在地上。 耿一丹用力吸了吸气,不再是那种粘腻潮湿中带着腐臭酸气的味道,口鼻间萦绕着青草树木的香味。 耿一丹将头伸出毯子四下张望:“我们出来了!” 却看到数间塌得乱七八糟的小木屋,以及从木屋中惊慌失措跑出来的人。 耳边还有大家七嘴八舌的声音。 “地震了是不是,吓死我了,刚刚差点被砸死。” “我那个技师忽然就不见了,我得赶紧打电话报警。” “你看那边,服务台怎么没了!” “我手臂流血了,山庄得负责。” ... 如他们所说,原本的服务大厅的确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深坑。 太初表现得很坦然,毕竟那服务大厅本就是蝹的头面幻化,如今没了也是正常。 此时的她正盯着不远处那些鬼魂。 这些鬼魂都死在蝹手里,因此被困在蝹身边无法离开。 至于那所谓的六姐七姐,她们的意识来自被蝹吞噬的女人,与之前那些长在肠子上人头同源。 如今蝹已消失,这些灵魂也得到了救赎。 此时的鬼魂们已经不似之前那般表情麻木,他们穿着各种时代的衣服,对着太初深深作揖。 女人们更是激动地对太初无声道谢。 太初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离开,等待酆都使者来接,这才低头点开计算器。 她得算算,看自己这次赚了多少功德。 这世界灵气稀薄,升级比上街讨饭都费劲,要不她也不接这种工作。 正算着,耳边就传来耿一丹惊喜的声音:“娇娇!” 不知蝹之前将余娇娇藏在哪里,地震之后,余娇娇竟然出现在深坑之中,想要救人也得耗费不少力气。 听到身后传来众人关于索赔的议论声,太初思考了片刻,开始给星流发消息:“把傅雷打晕带到水吧来,我有用。” 赚钱这种事不寒碜,她帮山庄解决这么大的隐患,弄点补偿怎么了。 正说着话,太初猛地回头看向身后众鬼消失的地方:不对,数量错了,离开的鬼没有她看到的那么多。 第158章 天下第一好 太初的目光凝视众鬼消散的方向。 身为孟婆一族,她对鬼物有天生的感知。 如果每只鬼的执念都是一个能量团,那刚刚消散的能量团,至少比她之前看到的少了一小半。 蝹困住这些灵魂多年,沧海桑田,那些让他们牵挂的事物早已消失。 如今有机会轮回转世,这些灵魂自然不会一窝蜂地冲向地府。 可为何等待投胎的灵魂会少了一半,藏起来的灵魂去了哪里,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太初的眉头紧锁,她定然忽略了什么重要信息。 山庄的人已经下去营救余娇娇,耿一丹将余婷婷的尸体藏好,才再次回到太初身边。 见太初沉默不语,耿一丹伸手推了推她:“怎么了?” 没想到答案前,太初并不愿让更多人知道此事,索性对耿一丹轻轻摇头:“无事。” 耿一丹压低声音:“你瞒得住别人却瞒不得我,就你这个表情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了。” 太初同样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比之前聪明了不少,是因为脑子里的水放出去了么?” 真聪明就不会对别人的事刨根问底了。 耿一丹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懒得和你说话。” 星流三人从远处急匆匆赶过来,看到太初平安无事,星流脸上才终于露出笑容:“我就知道初初最厉害了。” 耿一丹刚被怼过,此时站在旁边说风凉话:“既然厉害,那你还担心什么?” 别以为她没看出来这人刚刚悄悄松了口气,实在是太虚伪了,一点都不像她们蛊族那么直率。 星流平日里也只对太初和赵甜甜有好脸色,耿一丹的话音刚落,她便下意识看向太初。 见太初对自己轻轻摇头,星流确定面前这人不能动手,只淡淡回了句:“我家初初厉不厉害是一回事,我担不担心是另外一回事,你的话很奇怪,是从没有人关心过你吗?” 耿一丹:“...”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嘴皮子一个比一个厉害,就不怕被人打在身上么? 耿一丹不再说话,星流也不痛打落水狗,只是将傅雷向太初身边一推:“他说不用敲,你想让他用什么方式碰瓷,直说就好。” 傅雷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配合度还行。 傅雷苦着一张脸:“大师,要不我往脸上拍点土吧,地上凉得很,我这身子骨虚啊!” 只要能博同情,别说身子骨虚,就算让他自己肾虚都可以。 赵甜甜则是从见到太初起就一声不吭,此时更是哀怨地站在太初右手边,身上不停地冒着怨气。 太初看了赵甜甜一眼:“你现在看起来倒是有点厉鬼的架势了,等回头我教你说鬼语,你说不定还能潜伏在群鬼之中给我当个卧底。” 赵甜甜的声音带着哀怨:“师傅,你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是觉得我会给你拖后腿么?” 地上这么大一个巨坑,不难想象当时的情况有多凶险。 她真的很担心。 太初对赵甜甜点头:“你不是已经把答案说了么,看来你最近对自己的认知比以前清楚了不少!” 赵甜甜气得转过头去,不和师傅说话了。 耿一丹心里舒坦不少,知道太初对谁都这德行她就放心了。 同三个人交代过,太初看向耿一丹:“你该走了吧。” 耿一丹刚刚就在发信息,看起来应该是在同什么人联系。 耿一丹点头应道:“之前来这本身就是要找到婷婷,现在娇娇受伤,婷婷的身体也已经找到,我要带她们回蛊族去。” 余娇娇已经被人唤醒,此时趁乱动身刚刚好,毕竟她们还要夹带一具尸体,不宜引起太大动静。 话音落下后,耿一丹对太初行了蛊族特有的拜礼:“告辞。” 这是她们蛊族表达尊重的一种方式,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心中对太初充满了感激。 可刚准备离开便被太初唤住:“等一下。” 耿一丹疑惑地转身:“怎么了?” 却见太初摇了摇手中的纸笔:“先把欠条打了。” 她今晚付出不少,总要有人买单。 耿一丹:“...”好好的气氛全散了,这女人钻钱眼里了吧。 咬牙切齿地签下欠条,耿一丹气鼓鼓的准备转身离开,却再次被太初唤住:“别着急走。” 耿一丹眼睛瞪得溜圆:“差不多行了,我自己都穷的快尿血,你还打算要多少钱。” 但凡手头宽裕些,谁愿意去仙人跳。 她不动手不是因为尊重太初,而是因为她打不过。 真把她当成肥羊宰了是吧,信不信她和太初拼个你死我活。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耿一丹发疯,直到耿一丹安静,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这是锁魂符,余婷婷的灵魂就在这,我原想帮你将余婷婷的灵魂锁在身体里,免得你回去不方便,如今看来倒是省了。” 耿一丹闻言瞬间变脸,一把抢过太初手中的锁魂符:“这怎么能省,咱俩可是世上第一好,你送的东西我不接才是看不起你。” 喜滋滋地将锁魂符看了又看,耿一丹忽然看向太初:“这东西怎么用?” 太初的目光落在旁边余婷婷的灵体上,看到余婷婷一脸感激的模样,太初目光温柔:“这符纸每具尸体只能使用一次,期限是七天,除去路上的时间,你应该能同家人相聚几日,将你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锁魂符消灵力不少,而且极难成符,就算是她,至今也只得了一张。 余婷婷的鬼魂跪在地上对着太初用力磕头,耿一丹在思考过后,却将符纸妥帖地收好。 太初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我给你这个符纸,是想减少你的麻烦,让她自己回蛊族去。” 耿一丹摇头:“不用,我有办法把她的尸体带回去,我麻烦些,她就能同家人多待几天。” 身为蛊女,一定要有担当。 太初翻个白眼:“你就不怕她臭了?” 没有蝹的身体滋养,余婷婷的尸体会快速腐烂的。 耿一丹自信地仰头:“一点味道有何可惧。” 太初拎着刚掏出来的符纸:“这么说的话...” 话音未落,耿一丹便迅速从太初手里抽走符纸:“要不怎么说咱俩是天下第一好呢,这是个什么符?” 第159章 山庄的应急机制 赵甜甜翻个白眼,无法将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玩意儿,和之前高冷的蛊女联系在一起。 太初则是对耿一丹笑道:“这是锁鲜符,能保证...不腐烂变质。” 耿一丹:“你说什么不腐烂变质?” 她感觉自己听到了食材两个字。 太初看向耿一丹:“余婷婷。” 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余婷婷。 总不能告诉耿一丹,这符纸是她在修真界为了保存食物才画的,那太有损她玄门高人的形象了。 虽然觉得太初的话里有水分,耿一丹还是对着太初行了一礼:“蛊族会牢记你的恩情。” 蛊族团结,所有人上下一心不分彼此,没有某个人的事,只有全蛊族的事。 太初点头:“放心,我从不做赔本的生意,日后必有用上你的时候。” 耿一丹点头,对着暗影中做了几个手势,草丛中做了几个手势。 几道人影迅速出现,抬着余婷婷姐妹离开。 见耿一丹洒脱地转身就走,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师傅,你将来还有能用上他们的时候么?” 太初的回答理所当然:“客气一句罢了,就耿一丹那个实力,我得落得何种境地才能用上她。” 耿一丹脚下一个趔趄,人艰不拆,再有这种话,能不能等她走远了再说。 傅雷舔着脸凑到太初身边:“大师您是不是可以说得更委婉些。” 他都觉得有些伤人了。 太初依旧望着耿一丹的背影:“我倒希望这些话能伤透她自尊心。” 但前提是耿一丹得有这东西。 赵甜甜看着太初:“师傅觉得我们和耿一丹还会碰面。” 太初呵呵一声:“希望不会吧。” 只可惜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啊! 随后又看向星流:“你再将之前探山的事同我说一遍,我总觉得忽略什么重要信息。” 是她太自负了,总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却忘了不能小看世界上的任何人。 别的不说,郑博文那件事便是她看走了眼。 只以为是一个秀有钱的脑残霸总,结果差点吃了个大亏。 星流再次重复过之前的事,太初却陷入沉思,没有皮肤的鬼魂究竟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和藏起来的鬼魂有联系。 出了地震的事,山庄的负责人连夜赶来,第一时间为客人们提供经济补偿。 住所距离山庄近的,连夜派车将人送回家。 路程遥远的则提供返程的机票,第二天早上统一送去机场。 由于处理及时,地震的事被迅速压了下去。 不得不说,山庄的应急机制不错,处理态度也极好,竟是连爱找麻烦的人都挑不出错处。 太初四人回到住所,只等明早来人将人他们送去机场。 刚进门没多久便有人过来敲门,来人是山庄的执行总经理,对星流诚挚道歉后还送了一份精致的伴手礼。 星流讨厌同陌生人接触,收下礼物便准备关门,却被太初伸手拦住:“能不能叫车上的人下来聊聊。” 这蕴宝山庄的事,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柳经理不卑不亢地对太初露出商业微笑:“我们董事长身体不好,今日也是拖着病体过来道歉,不方便见人,还请原谅。” 按照董事长的身份,过来道歉已经给足了脸面,希望这人别太不识抬举。 听出柳经理话中的抵触,太初对远处的挥挥手。 而后对柳经理笑道:“那麻烦帮我带句话,若他想要处理身上的麻烦,日后可以来临城天桥下找我。” 她虽没见到那人的真容,但只看那围绕在车边的煞气就知道,车里面的人绝对不可能安好。 她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喜欢看热闹,尤其是这种挑战未知的事, 柳经理依旧礼貌点头:“好的女士,我会帮您转达。” 再次道别后,柳经理转身上了身后那辆幻影的副驾驶。 两辆装着伴手礼的电瓶车远远跟在后面。 柳经理刚关好车门,后座便传来沙哑的声音:“那女人刚刚说了什么?” 将太初的话重复一遍,柳经理满脸的不屑:“又是一个想要故弄玄虚攀高枝的,脑子有毛病,您当个笑话听就好。” 大概过了十几秒,后座才再次传来男人沙哑的声音:“走吧!” 太初将窗帘放下,走到沙发处坐下:那车的质量不错,她刚刚什么都没看见。 赵甜甜则伸手戳了戳傅雷:“怎么样,赔偿到账了么?” 她和师傅都是赠了个免费旅游,就算赔偿也是先打给抽纸营销方,然后再转给她们。 但傅雷不同,傅雷可是实打实花了钱的。 傅雷给了赵甜甜一个嫌弃的眼神:“正常情况下,财务不会在晚上动账户或是开发票,因为夜晚的大额交易,很容易引来纠察。” 这个都不懂,真不知赵甜甜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豪门的。 傅雷声音中的鄙视意味太浓,赵甜甜刚瞪起眼睛,就听傅雷艹了一声:“这大晚上的,钱怎么就到账了呢!” 难不成那个财务和赵甜甜一样,都虎了吧唧的...都是莽撞人。 星流则美滋滋地走到太初身边:“我那份给初初。” 傅雷:“...”很好,你们都是大女主,只有我一个小白菜。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这才各自散去。 星流坐在窗边,托腮看着赖在自己屋里不走的傅雷:“明天就回家了,你确定不回自己的房间么。” 傅雷摆手:“没事,我看你这挺好的!” 星流索性闭上眼睛:罢了,眼不见心不烦。 可就在这时,一道鬼影趴在玻璃窗上,用力拍打玻璃窗想要引起星流的注意。 若是星流睁着眼,必然能认出这人便是之前星流打探过消息的司机。 只是这人如今的形象有些惨烈,他浑身上下的皮肤全部消失,只剩下裸露在外的肌肉纤维,以及淡黄色的脂肪组织。 他的手拍在窗子上无声地呐喊,流出两行血泪。 但星流已经关闭五感专心吸收月华,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可很快,一只长着长毛的大手凌空伸来抓住他的腰,将他重新拖回黑暗。 太初从浴室走出来,一边换衣服一边对赵甜甜询问:“刚刚有什么异常么?” 赵甜甜将刚热好的牛奶送到太初手边:“没有,一切都很正常,你这是要去哪。” 太初穿好外套:“我总觉得忽略了什么,想着顺着咱们来时的路再走一遍。” 她是个典型的行动派,只要发现不对便一定要查个明白,绝不错过任何看热闹的机会。 第160章 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赵甜甜兴致勃勃地提议:“那我跟你去吧。” 太初忍不住笑道:“带你去做什么,遇到危险推你出去挡枪么?” 赵甜甜如今就这么点作用,一定要让她将话说得如此直白么。 赵甜甜的表情有些沮丧:“我实在太没用了,可我是真的想帮你。” 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徒弟,太初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温柔:“别这么说,你也有你的优点。” 赵甜甜眼前一亮:“哪些优点?” 师傅这是在夸奖她么? 太初认真地想了想:“你非常有钱,而且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定位精准。” 原本还打算听些暖心话的赵甜甜,迅速拎起背包放在太初手里:“时间也不早了,师傅您快点走吧。” 快走,立刻走,走晚了她怕自己掏出刀砍在师傅身上。 太初对赵甜甜点点头:“你若是害怕就去寻星流。” 眼见太初准备出门,赵甜甜忍不住再次将人叫住:“师傅,您要不要再想想,我可能还有其他优点。” 她长得漂亮,人聪明,情商高,会赚钱...哦,这个师傅刚刚说过了。 她身上的优点特别多,为何在师傅口中就变得一无是处了呢? 看着赵甜甜期待的眼神,太初一言不发地回视她。 赵甜甜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师傅,你是生气了么?” 师傅的沉默对她来说简直震耳欲聋。 太初斟酌过语言,选择最不伤害赵甜甜的话:“别想太多,我只是在回想你的优点。” 着实有些难为她了。 回应她的事赵甜甜愤怒的关门声:“师傅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她明明比狗都听话,师傅怎么就看不到呢! 整理好自己的小背包,太初对着关闭的门板轻轻一笑:“有你是我的福气。” 遇到赵甜甜,的确是件不错的事。 赵甜甜原本正背对门板生闷气,听到这话后迅速跑来开门:“再说一次...人呢!” 夸奖她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为什么要背着她偷偷夸。 赵甜甜气得一脚踢上门板:“都怪你。” 若是没有这道门,她就听到师傅夸她了。 毕竟是引气入体的人,只一脚,整扇门都飞了出去,发出一声闷响。 赵甜甜:“...”这门也太不结实了。 隔壁,傅雷睁开眼,想问问星流发生了什么,可叫了几声星流都没有反应。 傅雷竖起耳朵听了听,发现是赵甜甜在修门,这才翻个身继续睡觉。 他早就说赵甜甜精神有问题,正常人谁没事大半夜拆房子玩。 大师真不容易,身边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见星流依旧无知无觉,仿佛是坐着睡着了,傅雷悄悄地摸到床上。 这才是人应该睡的地方,他好歹也是个老总,星流怎么好意思如此虐待他。 太初顺着山路一直跑回前台。 不同于之前,道路两边站着密密麻麻的鬼,此时的山路上干干净净,竟是半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太初过来时,前台的工作人员正在接受大堂经理培训。 太初对她们比了个自己只是随便看看的手势,随后便在大厅中溜达起来。 此时的太初表现得如同一个普通,甚至是有些手欠的游客,到处扣扣摸摸,直至溜达到之前被群鬼朝拜的唐卡前。 仔细端详了那幅唐卡许久,太初什么都没看出来。 倒是有服务员走过来询问太初的需求,太初并不想暴露自己的目的,便同前台要了些瓶装水,这才向门口走去。 见太初离开,经理过来同服务员询问了情况,知晓太初的目的后对服务员摆手:“不要紧,就是个爱占小便宜的,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反正明早就把人送走了。” 这次的事情闹得不小,大老板都过来了,一旦处理不好,他们的饭碗全都保不住。 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出了前台,太初又去了后山,直到天光初亮才回到别墅。 星流早早便感受到太初回来,立刻跑出来迎人:“初初回来了,有什么发现。” 赵甜甜一夜没睡,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客厅沙发上哀怨地看着太初:“师傅...” 太初躲过赵甜甜的视线,不愿去看愈发将厉鬼具象化的徒弟,对星流摇头:“山庄里一只鬼都没有,在后山也什么都没发现。” 只一句话,星流的表情便严肃起来:“这不应该,后山应该有地道才对。” 她是从一个简易防空洞中找到的那些金条的,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现。 赵甜甜也跟着正了脸色:“没有鬼是什么意思,师傅您不是说过,只要有人活动的地方,必然会有鬼怪出没吗?” 一座这么大的山,怎么可能一只鬼都没有。 见赵甜甜和星流都不是糊涂的,太初心中多了些许安慰:“确实,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再有就是我总怀疑前台那个唐卡被人换了,有没有办法查一查。” 那些人做得太干净了,反而引起她的怀疑,这后山怕是出过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赵甜甜思索片刻:“办法倒是有一个。” 谁会不喜欢钱呢,而她最擅长的就是花钱。 不等赵甜甜说完,傅雷便暗戳戳跑出来:“交给我,这方面我是行家。” 星流和赵甜甜同时看向他,太初则是嘴角直抽,这人确实很有办法。 在三个女人的注视下,傅雷大大方方地掏出手机打电话:“十分钟,我要蕴宝度假山庄前台的视频监控资料。” 这话说得霸气十足,一边说一边起身在屋里踱步。 可他走得虽远,声音却一直钻进太初三人耳中:“哥,你是我亲哥,我加钱还不行么,我知道你刚躺下,等回头我请你洗澡按摩一条龙。 这事关乎我的面子,你放心,你把面子给我兜住,我回头一定让你满意,十分钟就是个泛指,我哪敢折腾你啊...” 星流看向太初,用眼神询问要不要戳穿傅雷。 太初一脸慈爱地看向傅雷:果然,霸总确实不容易当。 赵甜甜捂着脸,肩膀不停地抖动,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笑,但她控制不住。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傅雷终于对太初露出一个霸总式勾唇冷笑:“说好十分钟,结果二十分钟才把东西弄到手,我看他是不想干了,资料在邮箱里,我现在就把账号发给赵甜甜。” 忽然领会了霸总的乐趣,果然爽得很。 太初对他竖起拇指:“厉害!” 能装得滴水不漏,确实很不容易。 傅雷将手机揣回兜里:“我也就是在你们面前没面子,出去后都叫我一声傅少。” 太初认同地点头:“能看出来,你交友广泛,处处是亲人。” 只可惜主导地位都是人家的,傅雷见谁都下跪,人人都是爷。 傅雷露出得意的笑,正准备再吹几句,赵甜甜忽然出声:“师傅,你快来看。” 第161章 扒皮之神 太初走到赵甜甜身边,伸头去看屏幕上的监控画面。 此时刚好定格在一个男人伸手摘唐卡的画面上。 只见男人先是对唐卡恭敬地行礼,随后带上白手套,将唐卡仔细收在箱子里,之后掏出另一副唐卡挂在墙上,这才提着箱子离开。 他的动作迅速,又故意遮掩,竟是连摄像头都没能拍下他的相貌。 赵甜甜露出郁闷的表情:“师傅,要不咱们还是去前台问问吧。” 太初摇头:“人家有意遮掩,贸然询问只会打草惊蛇。” 傅雷在旁边应和:“我找的那人说了,他们的确很谨慎,这视频原本已经被删除,他费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备份数据,现在这个链接就是他做的数据接口,等用完他还要去销毁,让咱们速度快点。” 让赵甜甜将这段视频保存下来,太初再次看着画面中男人摘下唐卡的画面:“这部分能放大么?” 赵甜甜一边操作一边给太初解释:“师傅,这人有心隐藏,画面中只能看到一个下巴,这样的情况,您也能看相么。” 太初的手指划过笔记本屏幕,定格在她想要的画面上:“我想看的不是那个人,而是这个唐卡,你能看清上面的图案么?” 监控镜头的分辨率不错,此时正对唐卡正面,放大后依旧能清晰看到唐卡上绣的图案轮廓。 太初深吸了口气:“果然是我太自负了,一切全凭经验判断,却忘了没亲眼看过的事不可妄言。” 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是说这唐卡有问题。” 太初脸色越发难看:“这可不是什么唐卡,这是祭祀画,用人皮做底,发丝为线,人骨磨粉,画的不知是哪来的玩意儿。” 赵甜甜想了想,忽然打开手机的识物功能,开始扫描屏幕上的祭祀画。 片刻之后,赵甜甜将手机转向太初:“找到了。” 太初:“...”所以说她需要不断学习如何使用工具,看这些科技产品多方便,若是修真界,还不晓得要在藏经阁浪费多少时间。 傅雷凑过来,开始读上面的文字:“西普·托特克,喜爱收割人皮的邪神,可保田地丰收,风调雨顺,需要用人皮祭祀。” 傅雷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还风调雨顺,他怎么不保国泰民安呢,这是一个邪神的工作职责么?” 随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疑惑地看向太初:“不对啊,如果这么简单就被扫出来,为什么别人都没认出来。” 正大光明地将一个邪神的祭祀画挂在酒店大堂,这是正常人能想出来的吗! 万一被人发现,一定会被骂上热搜。 太初对傅雷扬扬下巴:“你搜搜看。” 傅雷听话的掏出手机,可扫过之后出现的却是另外的链接:“唐卡,也称卷轴画,是一种用彩缎装裱后悬挂供奉的宗教卷轴画。是一种独具特色的绘画艺术形式,还具有鲜明的民族特点和独特的艺术风格,用明亮的色彩描绘出神圣的佛的世界。” 看到自己手机上的描述,再看看赵甜甜的那段描述,傅雷也渐渐认真起来:“咱俩换一下手机。” 片刻后,傅雷看着赵甜甜手机上,显示出的关于西普·托特克的信息开始怀疑人生。 不是手机的问题,难道是他的问题。 还是说现在上网查资料也要看人品了! 太初拍了拍傅雷的肩膀:“别想太多,我们不会因为你没用就嫌弃你的。” 赵甜甜气运逆天,世界在她面前会展示出最真实的样子。 亦或是说,会展示出赵甜甜想要的样子。 可为什么呢! 太初从不相信无所求的付出,就算赵甜甜是天道的亲生女儿,也一定会有难以完成的艰巨任务...吧! 赵甜甜同样看着手机陷入沉思。 她刚看了看,她查到的信息是国外一位考古学教授发在网上的相关论文,不知是何原因,居然被人翻译出来发在网上。 只是这帖子的点击量太差,根本没有什么人看,却让她当科普帖扫了出来。 她最近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就在这时,别墅的座机响了,星流接起电话说了几句,而后望向太初:“送咱们去机场的。” 太初沉思片刻,而后对星流点头:“我们走。” 既然查不到东西,他们留在这也没有任何意义,倒不如先回去,日后从长计议。 收藏祭祀画的人,定然与昨天那位董事长脱不开干系。 与虎谋皮结果定是自掘坟墓,为了让主使者臣服,那人会是被反噬最严重的一个,她只要静静等待便是。 见太初要走,傅雷心生不忍:“咱们就这么走了,万一再出人命怎么办。” 太初笑着反问:“祭祀画又不是我藏起来的,想害人的也不是我,我为何不能走。” 道德绑架要不得,因为会暴露她缺少的品质。 倒是赵甜甜好心提醒傅雷:“那人收起祭祀画,就是暂时不打算用了,而且我们不知道他把画带去哪里,总不能一直跟着跑吧。” 别说住在山庄里等,守株待兔可不是什么褒义词,而且这原本就不是师傅的责任。 倘若傅雷理解不了,那以后大家都远这些,三观不同何必硬融。 傅雷的确不懂太初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尊重太初的选择。 沉默了片刻,傅雷看向星流:“箱子在哪,我去提。” 看着一辆辆大巴驶出山庄大门,柳经理的电话忽然响起,电话中的声音依旧沙哑:“让前台帮我找一个人的信息。” 柳经理麻利地应道:“您想要谁的信息。”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才悠悠开口:“昨天那个让我去临城天桥下找她的安太初,帮我看看她身份证的住址是哪里。” 虽然不清楚董事长为何会忽然提起这人,柳经理还是麻利点头:“好的董事长,我这就去办。” 与去时相比,回程这一路非常顺利,没有遇到任何波澜。 太初懒洋洋地歪在车上,谁能想到假期会把人累成这样,她感觉自己一时半会都不想出门了。 倒是赵甜甜有些担心:“咱们不用给老李带点礼物么?” 大家都出来玩,只剩李二牛自己看家,总觉得有些可怜呢! 太初摆摆手:“不用带,回头看他想要什么,我烧给他。” 赵甜甜:“...”这话虽然难听,可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汽车驶进小区,太初脸上的笑容越发真切,等回了家,她要抱着零食看电视剧,还要... 汽车吱嘎一声停下来,晃了太初个趔趄。 太初下意识抬头,最先看到的却是赵甜甜映在后视镜中震惊的表情。 随后便见李二牛连哭带嚎地向他们扑过来:“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我快活不下去了...嗷嗷嗷!” 太初猛地将李二牛从地上提起:“你给老子解释清楚,老子的房子呢!” 李二牛就是这样看家的,居然把她的别墅照看废墟了! 第162章 李二牛的连篇鬼话 只见原本大气的别墅,如今已变成一堆渣土,倒是院墙依旧坚挺地立在远处,帮太初圈出别墅原本的占地面积。 太初生气的模样很明显,赵甜甜悄悄向旁边退了一步,生怕太初回头手撕李二牛时会牵连到她。 星流绕着院子转了一圈,帮太初核算损失,顺便找找还有没有能重新使用的东西。 傅雷眼睛转了转,走到僻静处开始打电话。 不就是盖房子么,这个他熟,现在就找设计师过来谈图纸方案。 李二牛跪在太初脚边,扒着太初的裤子哭得嗷嗷的:“大人啊,你刚走没多久,那飞僵就来了,二话不说就拆房子啊。 老朽劝说过他,说这是大人的产业,但他不听啊,他说大人什么都不是,今天拆的是房子,明日就拆大人的骨头...” 太初怒极反笑,伸手将李二牛扶起来,眼中满是感动:“辛苦你了,能在那飞僵的攻击下脱身,一定耗费了不少力气吧。” 太初的目光单纯而清澈,李二牛惭愧得不敢抬头:“大人莫要夸我,是我没看好家。” 太初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想问一件事,飞僵没有舌头,是怎么和你说话的。” 李二牛起身便想跑,却被太初一脚踩住:“给老子说实话。” 太初的样子太过骇人,李二牛下意识将实情吐露出来:“那天他来势汹汹,小的害怕,就钻土里躲避,等出来时,便发现房子没了。” 他刚刚那些话,不过就是想转移矛盾,大人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太初皮笑肉不笑地拎起李二牛:“老子对你太好了是吧,居然起了忽悠老子的心思。” 李二牛哭得哼哼唧唧:“大人,小的只是顺嘴胡说习惯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免得被小的气着。 小的又笨又蠢胆子还小,一直以来都承蒙大人照拂,若不是大人,小的怕早就不知死在何处。 一点微末之力,拼到死也只给大人护住了这短到不值一提的院墙,小的惭愧欲死,不配伺候在大人身边。 可饶是这样,小的还是要再说一句,大人莫要同小的生气,因为小的屁都不是,若是再气到大人,就成了天大的罪过了...” 傅雷刚打完电话回来便听到这么一段话,站在原地许久不能回神。 听听人家这话说的,既承认错误,又诉说了自己的难处,最后还不着痕迹地邀功。 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应该将他们售楼处的销售经理们都拉过来,让老李开个培训班。 太初摇了摇李二牛:“给老子说清楚,院墙是怎么保住的,否则老子让你再演示一次。” 能保住院墙却保不住房子,李二牛忽悠她也该有个限度。 知道自己什么都瞒不住太初,李二牛笑得一脸讨好:“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一见他来就钻进土里了,等出来的时候,只剩院墙还立着。” 当时地面上那个拆房子的声音,差点将他活生生吓死。 他对天发誓,这次绝不是撒谎。 太初将李二牛丢在地上:“老子最近不想见到你,你给老子躲得远远的。” 浑蛋玩意,居然拆她房子,她一定要拆下那老不死的四肢,亲手喂那老不死的吃下去。 知道危机解除,李二牛瞬间钻进土里,吓死他了,原以为他会因为这件事被大师打到魂飞魄散,没想到大师还挺讲理的,世上好人还是多啊! 星流回到太初身边,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没有能用的了。” 那真是定向爆破的一把好手,什么能用的都没有,就连筷子都被掰断丢在地上,可见那飞僵也是恨极了初初。 太初笑得咬牙切齿:“这是知道我不在家,跑来用东西撒气了,还真有出息。” 给她等着,她一定会亲自找到那王八犊子!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太初看向傅雷刚准备说话,傅雷却抢先开口:“我已经通知了设计师,这次大师想要什么样的房子,可以同他们提要求。 我在附近还有一套房子,大师不妨过去暂住,距离也不远,走一会儿就到了。” 他的服务意识绝对到家。 太初轻轻叹气:“这次麻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傅雷笑志得意满,机会如天上的馅饼,只会掉给那些手里端着盆子的人。 瞧他不就接住了么! 说好了住的地方,太初给何舒打去电话。 让傅雷帮着盖房子正常,但费用还是得她自己来出,否则变成欺负人了。 重新盖房子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后天布置的阵法毛病太多,一旦不小心碰到哪里,阵法就算破了。 家里有李二牛这么个的老鼠,就像是在家里养了个叛徒,还是直接建个外人动不得的好。 何舒那边很快便接起电话,声音中带着惊喜:“大师,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单寒暄几句,太初直切主题:“我明天有时间去你工地,你什么时候把钱打过来。” 何舒也不迟疑:“明天一早给您定金。” 大师这个语气应该是着用钱,既然这样就好谈了。 太初挂断电话,却见赵甜甜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何舒以前从没提过定金的事。” 以前都是直接结清,这人现在是什么意思。 似乎被赵甜甜的模样取悦了,太初心情好了不少:“以前没提不代表现在不提,人家毕竟是生意人。” 傅雷倒是感觉到不对:“大师,盖房子不需要那么多钱。” 太初一边上车一边对傅雷解释:“你帮我留意一下,看什么时候有好的玉石毛料,我准备收一批。” 早就想布置一个聚灵阵,如今倒是方便了。 傅雷的想了想,诚心建议道:“大师,赌石这种事变数太大,不如买成品靠谱,你要是缺钱,可以先从我这拿。” 傅家祖上就有钱有底蕴,他家的族谱上有训词,傅家祖孙可风流浪荡,可一掷千金,但不能参与任何形式的赌与毒。 因为后两者会毁掉一个家族的根基。 故而傅雷从不参与任何形式的赌博,包括赌石。 他自己不碰这样的东西,自然也会尝试劝说太初不要碰。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他:“我既然敢碰,自然是有必成的把握,你确定不加入么。” 难得见到傅雷正经的样子,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了。 第163章 偷看的顾沫雪 若是往日傅雷听到有钱赚,定然立刻扑上来求太初带飞,可这次他却坚定地表示了拒绝:“赚钱快是好事,但成功一次,我就会惦记这种滋味。 赚了想要更多,输了想要翻盘,我不希望自己沉浸在这种感觉中,最后迷失自我。” 依靠但不依赖,他想要搭着大师的顺风车赚钱,但他也要确保等自己被赶下车的时候,依然能保有清醒的自我认知。 太初轻轻点头:“你是个有福之人。” 傅雷的福气来自他的清醒。 傅雷被夸得眉开眼笑:“大师说的是真的么,我是不是有新财路了。” 除了赌,大师说什么他信什么。 傅雷自留的两幢别墅设计得相当巧妙,距离不远,甚至能相互看到。 可若是想过去,却要绕小区转一大圈。 这让赵甜甜感到非常不理解:“你到底想不想靠近你爸妈?” 说不想,距离还挺近。 说想吧,若是不翻墙,就这么个距离,没等走到就已经打退堂鼓了。 傅雷的眼睛看向车外:“你不懂,这就是我和我爸妈的关系,不需要经常凑在一起,只要远远看一眼就足够了。” 似乎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低落,傅雷迅速转移话题:“我爸妈一直生活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这别墅自打装修好就一直没人住过,你们看看缺什么我去给你们补。” 傅雷平日里都是嘻嘻哈哈,难得露出这种类似于悲伤的神情。 赵甜甜一边开车一边开口:“你倒是个有心眼的,和爸妈保持安全距离,就不会被念叨了。” 这就是亲生父母的任性么,若是她的话,她宁愿和亲人住在一起... 赵甜甜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却忽略了傅雷的低声低喃:“有心眼么,或许吧...” 傅雷的这套别墅,比之前给太初的那套大一些,院子里还有一个游泳池。 只是长时间没放水,现在用防雨布盖着,避免有树叶落进去。 三个女人对着游泳池齐齐摇头:这东西特别不好打理,真不知傅雷是怎么想的。 傅雷:“...”你们也差不多点,我如今可是在收留你们。 由于是自己的房子,傅雷顺利在女人中要到了一间屋子。 可夜半时分,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是睡不着,最终还是敲响了星流的房门。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有事么?” 傅雷看向星流的眼神中满是讨好:“我能和你一起睡么?” 酒店里同星流睡习惯了,现在总觉得缺点什么。 星流歪头看着傅雷,忽然抬手甩了傅雷一巴掌:“滚。” 傅雷肿着脸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这种感觉才对,安全感又回来了。 听到外面的动静,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傅雷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太初正在盘腿打坐:“你觉得傅雷这个人怎么样。” 赵甜甜思考许久给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和他相处会感觉比较舒服,很适合当朋友。” 太初双目紧闭:“既然能当朋友,便不要询问太多。” 作为朋友,一定要懂得尊重别人的隐私。 赵甜甜哦了一声,坐在太初身侧吸收太初身体中溢出的灵气。 练了这么久都不见境界有提升,着实急死她了。 赵甜甜进入修炼状态后,太初睁开眼,表情异常凝重。 她之前就觉得郑博文死得太容易,如今想想,很多事似乎都可以串联起来,但前提是她得先见到何舒。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额傅雷神清气爽地下楼:“已经做好饭了,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住在自己家的最大好处,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用担心饿着肚子被人关进厕所。 见傅雷要去抓桌上的小油条,星流将他的手拍掉:“去拿碗筷。” 傅雷像是被烫到一般收回手,望向星流的眼神中似乎多了什么东西,最终应了一声,乖乖走向厨房。 太初下楼时,看到的就是星流指挥傅雷干活的一幕:“你们相处得不错。” 傅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声音也有些闷:“还行吧!” 星流大大方方地给太初盛了牛肉粥:“没什么错不错的,他若是不听话,我就揍他。” 记忆告诉她,没有教不好的男人,只有不到位的家暴。 赵甜甜低头专心喝粥,她可什么都没听到。 吃过早饭,太初带着赵甜甜出了门。 目送太初远去,星流转头看向傅雷:“你还不回公司看看,不怕回头公司倒闭去街头要饭么。” 傅雷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舔着脸凑到星流身边:“要不你跟我去上班吧,给我当助理,我给你开工资” 星流的武力值杠杠的,连着救了他好多次,有星流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星流表情严肃地看着傅雷,那眼神甚至让傅雷提起了戒心。 就在傅雷准备改口说自己在开玩笑时,星流终于开口:“我每天能捡几百个硬币。” 傅雷松口气:“我每天给你两千块。” 这么点钱就能请来一个超级保镖,简直太值了。 星落眼睛转了转:“我不会干活。” 傅雷开始大包大揽:“你什么都不用做,一切有我。” 星流顺势坐下:“可以,你把屋子收拾一下,顺便把碗洗了。” 傅雷:“...”他这是花钱给自己请了个爹回来。 五天没出现,等在天桥下的人越发少了。 刘卓热情地对太初打招呼,顺便递过来两个煎饼果子:“趁热吃。” 赵甜甜看着手中沉甸甸的煎饼果子,对刘卓笑容友好:“谢谢。” 虽然还是不习惯在大庭广众之下吃东西,但凡事都要慢慢适应,就像是适应自己新身份一样。 太初正在吃东西,一个身影忽然来到她面前坐下:“大师,算命。” 太初闻声抬头,入眼的却是一名下巴上带烧伤的姑娘。 见太初看着自己,李晓茹下意识用围巾挡住自己的脸:“能算命么,不能我就去别处。” 别看她,她长得很丑,千万不要看她的脸。 太初点头:“写个字,我帮你看看。” 同一时间,街对面停下一辆宾利欧陆。 顾沫雪远远看向太初这边,对身边的海龙问道:“是她么?” 海龙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是,同我们队长唯一有交集的,就只有这位姑娘了。” 顾阿姨是前些天找到他的,非要询问队长和哪位姑娘走得近。 看阿姨哭得怪伤心的,他不得不出卖了队长,毕竟这不是需要保密的公事,而且当初队长可是在咖啡厅门口硬生生等了人家一下午。 还有半个晚上! 顾沫雪仔细地端详太初,许久后才幽幽开口:“不太好啊!” 第164章 讨人喜欢的太初 海龙震惊地看向顾沫雪:“顾姨,您不是说不会棒打鸳鸯么,我们队长可还没追上人家呢!” 他好像被骗了,顾姨之前哭着对他说想让队长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顾沫雪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个头脑简单的孩子:“想什么呢,谁的家产不是一点点赚出来的,就算是我,当初陷入低谷的时候连凭本事吃饭都做不到,怎么会瞧不起别人。” 当初她父母刚出了事,家中亲戚欺负她和姐姐是两个孤女,兴致勃勃地冲出来帮忙“管理财产”。 可惜被管理的只有财产,没有他们。 姐姐当时十六岁,与十一的她一并被堂叔带回去极尽苛待,意图让她们尽快自然死亡,去同地下的爸妈团聚。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年,她们甚至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是拿回属于她们的东西。 为了摆脱这种局面,姐姐放弃学业,放弃爱人,死死地扒上有大院背景的萧卫国。 萧卫国有实力有背景还有一位前妻,传言是因为萧卫国在外有一位红颜知己,所以两人才协议离婚。 只是那红颜知己的身份有些问题,不配进萧家大门,这才被养在外面。 萧卫国的前妻受不得这样的委屈主动求去,萧家想给萧卫国找一个身份,家世都过得去的妻子。 收到消息后,姐姐便迅速扒了上去。 由于还不到结婚年龄,姐姐并不被萧家待见。 于是姐姐放下身段对萧家人伏低做小,这才借着萧家的势力脱离了堂叔的掌控,又在结婚后成功拿回属于她们姐妹的东西。 顾沫雪永远忘不了姐姐结婚前夜对她说的话:“从今以后,世上没有顾沫如,只有狐假虎威的萧夫人。 沫雪,你要立起来,不为我,只为你自己,至少不要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好么?” 可惜那萧卫国就是个畜生,姐姐嫁过去不到八年便离开了人世,萧卫国拿着姐姐的股份带着他的红颜知己吃香喝辣,却又道貌岸然地要求萧墨为他争得荣誉。 往事种种依旧在脑海中徘徊,若是没有大姐的牺牲,她如今连自保都做不到,萧家和顾家更是一笔烂账,她怎么可能会瞧不起一个凭本事活着的姑娘。 海龙抓了抓后脑勺:“那您是什么意思?”他脑子不是很聪明,不太明白顾姨的打算。 顾沫雪轻轻摇头:“我是说她的生意不好,而且小姑娘家家的,连个遮风挡雨的棚子都没有,也就是仗着年轻底子好,回头皮肤老化有她后悔的时候。” 一边说,顾沫雪一边掏出电话:“刘玉,从临城分公司给我调些人过来天桥这边团建。” 海龙赶忙对顾沫雪摆手:“顾姨,千万不要,我听说她一天只算三卦,一卦两千,您来再多的人都没用。” 顾沫雪摆手:“你不懂,人来得多一些,会带动她的人气,让大家更信任她。”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她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但帮着拉拉人气还是可以的,毕竟有交集就有发展的空间啊! 海龙:“...”是这样么? 原主安然的相貌只是清秀,太初洗精伐髓后虽没让五官变得更明艳,可眉目温润皮肤晶莹剔透,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顾沫雪看着太初心里越来越喜欢:“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一看就是个性子坚韧的姑娘,和萧墨那个死脑筋刚相配。 海龙抓了抓脑袋:“队长请人家吃饭了?” 顾沫雪笑眯了眼睛:“然后呢?” 这是真开窍了,从小到大,她就没听说傻小子请谁吃过饭。 想到那次的咖啡厅事件,海龙压低声音:“然后被放鸽子了。” 他们都不敢提,谁提队长瞪谁。 顾沫雪赞同地点头:“挺好,真是个矜持的小姑娘,她和萧墨怎么认识的。” 想到之前曾两次在半夜碰到太初,海龙又补充:“一次半夜出任务时,在一个烂尾楼里碰到过她,她告诉队长前面有埋伏。” 坏了,老人好像都不喜欢晚上不回家的姑娘。 顾沫雪看向太初的眼睛却越发满意:“真好,胆大心细还热心肠,” 怎么看怎么好,若是能给萧墨当媳妇就更好了,最好是能把萧墨管得服服帖帖的。 海龙:“顾姨...”怎么说呢,就是感觉顾姨其实没必要硬夸。 顾沫雪再次看向太初:“海龙啊,阿姨记得你好像还没结婚,有对象了么。” 真好,怎么看怎么好,若是能撮合一下就更好了,可惜她家萧墨还没开窍。 忽然被点名的海龙下意识地摇头:“没呢!” 顾沫雪笑得如沐春风:“对象不着急,房子买了吗?” 海龙傻乎乎地看向顾沫雪:“啊?” 顾姨怎么奇奇怪怪的。 顾沫雪眉眼中都是慈爱:没买就好,她就喜欢和这种有需求的孩子打交道。 宾利车缓缓驶离,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师傅。” 那辆车来得蹊跷,用不用查查看。 太初轻轻摇头:“稍安勿躁,他们没有恶意。” 得了太初的话,赵甜甜迅速退回原处,眼睛却依旧盯着宾利车驶离的方向。 自打从山庄回来,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外形像人不代表就是个人,她要时刻提高警惕。 李晓茹想了许久,才终于写出一个字:“大师,我测这个字。” 只见地上写了一个“婚”字。 太初看了看地上的字,又看了看李晓茹:“确定要在这里说么?” 有些话,不适合让太多人听见。 李晓茹苦笑一声:“大师,您直说就好,难听的话我听了不少,早就习惯了。” 一边说话,一边掏出手机给太初扫码。 瞥了眼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太初对李晓茹摇头:“我只收两千,你给多了。” 李晓茹居然打了两万块给她。 李晓茹扬起下巴:“大师收着吧,我值这个价格。” 她是有身价的人,自然和普通人不一样。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别人对你的看法就那么重要么,能让你沉浸在自证中无法自拔。” 第165章 自我感动的李晓茹 似乎是被戳到痛处,原本平静的李晓茹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激动起来:“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和那些普通人一样。” 担心李晓茹暴起伤了太初,赵甜甜快走两步来到李晓茹身边,直接按住李晓茹的肩膀:“算命这种事讲究缘分,若您听不得实话,退钱离开便是,没必要这么激动。” 李晓茹想要动弹,身体却被赵甜甜牢牢按住,她望着太初,表情越来越狰狞。 见李晓茹双目赤红,像是随时打算扑过来咬自己几口,太初对她打出一道清心咒:“还要继续算么?” 清心咒渐渐生效,李晓茹眼中的红色也跟着退去,她吐出口郁气,抬头看向赵甜甜:“我已经冷静了,能麻烦你放开我么?” 赵甜甜看向太初,见太初轻轻点头,这才松开钳制李晓茹肩膀的手。 李晓茹活动了下肩膀,抬头看向太初:“你的保镖力气倒是不小。” 赵甜甜对她礼貌一笑:“还好,主要是吃得多,力气自然就大了。” 太初对李晓茹笑道:“这是我徒弟。” 赵甜甜闻言挺直脊背,她可不是什么保镖,也没人能雇得起她当保镖。 太初解释过后,又看向地上的字:“还要继续解字么?” 李晓茹看向太初:“当然要。” 太初扬了扬手机:“那我先把多余的钱退给你,我不接溢价订单。” 别人的钱她可以赚,但这人的不行,她拒绝承担必死之人的因果。 一万八千块原路返回,李晓茹眼中划过一抹悲伤:“果然,像我这样的人,谁都会嫌弃,就算想花钱都花不出去。” 赵甜甜忍不住看向太初:这女人怕不是有什么毛病,从头到脚充满了负面情绪。 太初看向地上的字:“婚,本指男子娶妻,在黄昏举行喜宴。左女右昏,如今又写于女子之手,说明你昏头了。” 这话说的太不客气,李晓茹目光阴沉地看着太初:“你什么意思?” 她再不得志,也不是一个算命先生能随便侮辱的。 太初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指着地上的字继续说话:“古时女子出嫁要在黄昏时候进行,是远古抢婚的遗风。 我看你这个字笔锋犀利,明显是心存抢婚之意,因为爱人要结婚,新娘不是你,对么!” 李晓茹看着太初,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沙哑,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凭什么,大师你说凭什么,拉他出低谷的人是我,陪他成长的人是我,帮他成功的人是我,为他付出一切的人还是我。 可到头来,他却回到那个抛弃他的女人身边,将世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人家,对我的付出弃若敝履,真贱,真贱啊。” 太初指了指地上的字:“你这女字的横前窄后宽,如同在女子身上横了一把刀,你存了必死的心思。” 被戳穿心思,李晓茹的嘴角缓缓上提:“我要在他们的婚礼上从酒店的顶楼跳下去,麻烦大师帮我算个好时间。” 一直盯着李晓茹,防止她做出过激举动的赵甜甜瞳孔疯狂震动,这都是哪来的疯批,这种东西要是算了,师傅说不得会落下一个教唆自杀的罪名。 见太初不说话,李晓茹拉下自己的围巾,露出从下巴顺着衣领延伸下去的大片烧伤疤痕:“我一共救过他三次,第一次是他小时候落水,我拼了命将他捞上来,自己却因为肺部感染大病一场。 第二次是因为他家里破产,他爸妈在他身上淋汽油,打算烧死他,是我帮他扑灭身上的火救他一命,自己却被大面积烧伤。 至于第三次...” 见李晓茹低下头沉默不语,太初接住她之后的话:“你为他挡刀,失去了一颗肾。” 李晓茹笑得前仰后合:“是啊,一颗肾,他在商场上得罪的人太多,人家过来寻仇,我帮他挡了一刀,差点死于失血过多。 可等我从病床上醒来时,得到的却是他给我发的好人卡,顺便通知我他要结婚了...” 李晓茹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吃瓜群众都听成了震惊脸:这种事应该上社会头条的伦理版吧,为什么会让他们听到! 李晓茹的故事太过劲爆,赵甜甜终究没忍住:“他就没补偿你么?” 这都是什么王牌渣男,在哪个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她以后要绕着走。 李晓茹眼中的泪水再次从眼眶溢出:“他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去国外好好调养身体,不用着急回来。” 赵甜甜的声音猛然拔高:“十万?” 这哪里是渣男,分明就是活阎王。 在黑市买颗肾都不是这个价...吧... 说完话,李晓茹对太初笑道:“大师,我的故事讲完了,那我究竟应该在什么时间跳下来,才能变成厉鬼啊!” 人群中忽然有人开口:“这小姑娘也是的,活着就有希望,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活着么?” 李晓茹头都不回地答道:“死不需要太多勇气,但活着需要。” 没人知道她有多痛,做过手术的伤口痛入骨髓,痛到她夜不能寐痛不欲生。 可更痛的,却是那个承诺要保护她一生的男人,准备挽着另一个女人走上婚姻殿堂。 太初看着李晓茹:“你已经打定主意了么?” 李晓茹露出一个支离破碎的笑:“我要让他知道他失去了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 太初的目光依旧平静:“用自己的死亡去让别人后悔,你这是在感动自己么。 要知道,失去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就等于无形的自我灭口,有人帮他善后,他怕是会笑掉大牙。” 李晓茹死死看着太初:“你根本不懂我们的感情。” 这女人是在嘲笑她么? 太初点着地上的字,表情越发认真:“想让我懂的前提,是你们之间得有感情才行。 氏于日上,日字写得歪歪扭扭,说明你这个过日子的人,惶惶不可终日,每天都在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 想要证明自己的与众不同,时刻猜测别人的对你的想法,活在自我奉献和自我感动中,幻想会有人将你视若珍宝。 可惜别人求得太多,你却是付出了太多,最后竹篮打水,落得个两手空空的结局。” 李晓茹忍无可忍地站起身:“你在胡说什么?” 她花钱是想求助,不是来挨骂的。 太初的身体后倾,仰头对上李晓茹赤红的眼睛:“说你索取太少,自甘堕落地将自己活到泥里,自然什么都得不到!” 赵甜甜:“...”果然,实力太重要了,但凡武力值低些,师傅都会被打在身上。 第166章 报应这事得自己动手 赵甜甜原以为李晓茹会立刻离开,不成想这姑娘居然再次坐下了。 李晓茹握紧拳头:“你的意思是我为他付出了太多,所以他才会不爱我是么?” 太初摇头:“不只如此,还因为你看到过他最不堪的模样,只要在你面前,他永远无法端起霸总的架子。 你的存在会提醒他,他曾度过的落魄岁月,只要你还待在他身边,他就不得不感激你,而你也成了他心中必须拔出的刺。” 若是没感情,完全可以早早拒绝,那人的问题是闭口不言,生生拖累了人家姑娘,两人都有问题,一个自以为是的付出,一个厚颜无耻的利用。 李晓茹笑得越发苦涩:“竟是这样,居然是这样。” 她的付出就是一个笑话,从头到尾都是不值的。 见李晓茹哭的差不多,太初再次开口:“你有没有想过,你对他的感情或许不是爱,而是付出太多后的不甘心。” 李晓茹抬起泪眼看向太初:“你是在侮辱我的感情么?” 若是不爱,她为何要牺牲那么多。 太初的语气越发温柔:“催眠别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催眠自己,你第一次为他付出的时候,就应该有人告诉你,你的付出不值得。 而你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你希望他成功,再用他的成功去证明你没错罢了。” 付出这种事很可怕,会一点点腐蚀人的意志,引诱人做出更多牺牲。 因为付出者会产生一种诡异的想法,那就是一旦自己放弃,以前的付出便会全部付诸东流。 若不愿做无用功,就得咬着牙继续下去。 李晓茹就是一个典型的案例。 李晓茹眼中的泪水未干,眼神因愤怒而显出几分疯狂:“你胡说。” 她错了,她就不应该过来算命,这就是个江湖骗子。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李晓茹:“若你真的只是想让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就不用来算变成厉鬼时间了,不是么?” 李晓茹看着太初,嘴唇不断抖动,似乎是被太初的话气得不轻。 太初从背包中掏出矿泉水喝了一口:“你不是不恨他,你只是斗不过他,你可以反驳我,若是你现在打算离开我也可以给你退款。 但我想问你一句,如果我给你一个合适的解决方案,你真的不准备报复么?” 果然,心理医生这工作太耗费口舌,还是直接动手更适合她。 赵甜甜嫌弃地看着李晓茹,想不通师傅为何会对一个恋爱脑废这么多话。 李晓茹看着太初,似乎想确认太初是否在同自己说笑。 太初不说话,而是继续战术性喝水。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李晓茹终于开口:“我的身体废了,你打算怎么帮我。”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心中的确燃烧着无尽的怒火。 凭什么,凭什么她付出了一切,却要被别人摘桃子,她要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她要让那狗东西重新趴在泥里。 太初从背包里拽出两张符纸:“这两张符纸,其中一个是伤痛转移符,只要你能哄人吃下去,对方便会承受你身上的痛苦,而你也会从中解放出来。 但前提是对方必须亲口应承愿意为你分担,若你依旧爱他无法自拔,就一定不会用。” 但凡有办法,谁愿意当恋爱脑。 就算最开始是恋爱脑,可遭遇连续暴击后,再蠢的恋爱脑也会醒一醒。 伤害转移符是她在修真界时,应一众女修士要求画出来的。 符纸投放使用后,修仙界处处都是男修们的哀嚎,可见效果之好。 赵甜甜下意识屏住呼吸,心中暗暗猜测李晓茹会不会收下符纸。 谁知李晓茹毫不犹豫地接过符纸:“多谢大师,这东西怎么给他吃,还需要把人打晕么?” 太初摇头:“不用那么麻烦,烧成灰化在水里喂那人喝下去就行。” 果然,就说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恋爱脑吧。 李晓茹点头,随后看向另一张符纸:“这个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重新燃起了期望。 太初摇了摇符纸,李晓茹这才发现两张符纸居然是一对:“梦魇符,能进入对方的睡梦中给对方下暗示,引导他做你希望的事,但只能用三次。 其中一张符纸喂他喝下去,需要使用时另一张放在他枕头下面。” 李晓茹接过符纸:“只能用三次么?” 太初点头:“只能用三次。” 再次将符纸认真收好,李晓茹看向太初:“多少钱,我不信这东西是免费的。” 世上再没有比免费更贵的东西,她宁愿银货两讫。 太初对她伸出三根手指:“三块钱,多一分都不要。” 这一次,她只收成本价。 看出太初的认真,李晓茹对太初弯腰鞠躬。 见人转身就走,太初将人叫住:“不问问是什么代价么?” 李晓茹轻笑一声:“无所谓,我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说罢,便脚步匆匆地向远处走去。 她的恨意,需要有一个发泄口。 赵甜甜蹲在太初身边,压低声音:“师傅,那符纸是真的么,您不怕真闹出事来。” 太初笑得眉眼弯弯,声音提高到让围观的人都能听到:“闹出什么事,那人精神不正常,我就是卖了三张纸把她哄走而已,你见过一块钱一张的符纸么?” 人群中发出恍然大悟的应和声,比起零星听到的几句话,显然太初现在的解释更容易让他们相信。 这位大师可不是一般的爱财。 太初的目光落在李晓茹离去的方向,报仇这种事不能隔夜,与其等老天降下报应,倒不如自己动手来得痛快。 至于面前这些人会不会怀疑,便更不用担心。 不是他们相信什么,而是他们愿意相信什么,他们能接受超出常理些许的事物,却不会相信那些超出常理太多的信息。 这便是他们所谓的信仰文化。 毕竟真正聪明的都有活干,谁没事会蹲在天桥这边看热闹。 果然,众人很快便接受了太初的解释,兴致勃勃地夸奖起太初。 就在太初说话时,远处忽然来了几十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男的穿西装打领带,女士则穿着西服裙。 领头的女人大概四十几岁,西装的衣领上挂着两个小金标,眉间带着深深的川字纹,能看出是个非常严肃的人。 赵甜甜的眼神变得锐利,这是来找麻烦的么! 第167章 这病好治,但不能要脸 见赵甜甜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太初伸手拦住她:“别想太多,是有心人派来帮咱们捧场的。” 虽然这些人出现得有些诡异,但的确没有恶意。 赵甜甜退回原处,眼睛依旧盯着那些白领看,捧场么,怎么看都不觉得这些人像是会找师傅算命的。 不是抬高对方,只是比起算命,这些人看上去更像是...团建? 太初的视线落在为首的罗胜男身上,顺便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罗胜男的眉头紧紧蹙起,这让她眉眼间的川字纹愈发明显。 她是临城分公司的执行经理,最引以为豪的就是自己从一个山里娃,变成分公司总经理的经历,因为她能走到今天全凭自己的能力。 她今天原本同以往一般工作,董事长助理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是董事长找她。 这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让罗胜男的心脏狂跳不止,按照常理来说她的上级应该是区域经理,这个直接打过来的电话让她迅速激动起来。 原以为是自己工作的成绩传到了董事长耳中,董事长准备给她嘉奖。 那一刻,她连自己的要说的致谢词都想好了,可结果却是董事长竟然吩咐她带着团队过来给一个算命的捧场。 平日里信奉的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这简直就是在羞辱她,还是那种让她无法反抗的羞辱。 对于一个工作狂来说,当初被人指着鼻子骂成赔钱货,都没有这一刻感受的屈辱大。 可上级的命令无法违背,她只能按捺住心中的屈辱,硬着头皮过来给所谓的大师捧场。 如今见到太初对她招手,罗胜男按捺住心中的鄙夷,勉强对太初挤出一个笑。 对于这种捣乱她工作节奏的江湖骗子,一个笑容已经是她极限了。 看出罗胜男脸上的鄙夷与排斥,太初也不再强求,而是将手抄在袖子里继续闭目养神。 众人都是放下工作来这“捧场”的,脸上自然有很多不乐意。 此时见罗胜男拒绝太初,脸上多多少少的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算是什么团建,这根本就是在罚站,若是罗副总能想开,快点带他们回去就好了。 就在罗胜男拒绝太初的时候,一个形容有些邋遢的男人坐在太初面前:“大师,先给我算算呗。” 这人出现得太过突然,罗胜男忍不住看向他,随后又迅速别过头,好丑,果然喜欢算命的人都不太正常。 只见男人脸上脖子上长着密密麻麻的粉刺,一直延伸到男人的衣领中。 随着男人的表情动作,粉刺被挤爆不少,脓血顺着伤口流下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几个女白领纷纷别过头,不能看了,她们想吐! 太初原本还笑盈盈地准备说话,可等看到男人的眼睛时,她的脸色陡然一变:“你过来些。” 太初的语气听得刘小郝一个激灵,下意识将脸送到太初面前。 太初则伸出两根拇指,同时扒开刘小郝的两只眼皮,随后陷入沉默,这都是什么倒霉孩子! 看到太初的模样,罗胜男和一众白领同时撇嘴:一看就是在故弄玄虚,上当的人得有多蠢。 被认定为蠢货的刘小郝则紧张兮兮地看着太初:“大师,我出什么问题了,您直说就好,您现在不说话,弄得我怪害怕的。” 刘小郝是个大三的学生,拥有清澈的眼神,和乐于助人的美好精神。 可就从半年前开始,他的眼神清澈不起来了,因为他身上开始大片大片地起脓包,原本已经出现轮廓的四块腹肌渐渐连成一片,而后又变成一坨。 他越来越臃肿,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异味。 倒不是没去医院看过,可不管怎么检查,最终的结果都是内分泌失调。 医院检查不出来,他便开始尝试各种偏方,可结果只是让他身上的溃烂面变得更严重。 这次来找太初,也是因为他曾关注过一个名叫魏阳的打假博主,那博主的最后一场直播,是打假一名街头算命的大师。 当时那大师说这博主会死的时候,网上还为此狂欢了一下,感觉他们见证了一个骗子的恼羞成怒。 可后来,那个打假博主便再没开过直播,他曾上网搜索过对方的信息,可大部分消息都说那博主死了... 而这个算命大师的身份也曾有人扒出来过,他还看到过相关的地点分析贴。 不过这类帖子很快就消失了,包括魏阳的消息都很少有人提起过。 刘小郝所在的城市原本就距离临城不远,怀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思,他来到魏阳当初口口声声所说的城中心天桥。 天桥的煎饼大哥人特别好,告诉他不少关于大师的消息。 譬如算命很准,譬如假期应该不上班,又譬如让他蹲在煎饼车旁,回头方便排队。 他听大哥的话,同老师多请了一天假,没想到今天真的等到了,也排上了队。 对于刘卓,刘小郝相当感激,只是那煎饼若是能少刷点酱就更好了。 五天,他居然吃了五天的煎饼,光是想一想都有反胃的冲动。 太初凝视刘小郝,好半天才掏出收款码:“两千。” 刘小郝瞬间松了口气,没办法,煎饼大哥的洗脑太成功了,他脑子里始终回荡着煎饼大哥的话:若是大师收钱就代表你这毛病能治,若是不收钱,那你就得自求多福了。 如今大师收钱,他是不是会马上好起来。 看刘小郝一边付款一边对太初千恩万谢的模样,罗胜男忍不住在自己的工作群里吐槽:“带你们出来不是为了看热闹,我只是想让你们学学人家的话术,让你们开单子一个个为难的不行,看看人家怎么同客户交流的,这才是本事。” 罗胜男的语气虽是夸奖,可聪明人却已经听出了她言语中隐藏的鄙夷。 于是,群里面很快就有人回应:“罗总,我们都是正经人,做的是正经生意,骗子这套东西,您让我们学我们也学不会啊!” 这句话引来一连串的赞同。 罗胜男脸上露出些许笑容,正寻思再说几句,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你这毛病好治,但是要豁出去脸。” 第168章 抄墓碑 刘小郝对太初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大师您看我这个模样还有脸么?” 自打他变成这样,女朋友就同他分手了,说是不想一碰一手脓。 可谁还记得,他曾经也是个帅气的精神小伙来着... 太初的眼睛悄悄瞥向旁边:“你说话就好,动作不要太大,我听得到。” 一出现表情就爆浆,这谁忍得了。 刘小郝哀怨地看着太初:“大师,您是不是嫌弃我啊!” 赵甜甜很想替太初回他一句,你知道就好。 可素质控制了她的语言系统,她索性看向另一个方向,毕竟是师傅的客户,还是让师傅自己处理吧! 太初对刘小郝安抚一笑:“莫要想太多,我只是之前吃得太饱而已。” 否则也不会觉得胃里不舒服。 她虽然是玄门老祖,但她修的不是无情道,终究还是个人,有喜恶不是很正常么。 刘小郝的眼神清澈,似乎并没听出太初的暗示:“大师,您说我这个病究竟怎么治啊?” 太初单手托腮:“一切事情都有起源,你若是想要治病,就要追本溯源,这事说到底其实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还记得你半年前做过什么吗?” 说到半年前,刘小郝露出迷茫的表情:“没有啊,一切都很好。”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该遭天谴的坏事。 太初看着刘小郝:“倘若去人家墓地里撒欢都算很好,那你也没必要来找我了。” 怎么说呢,这个时代的人真会玩。 太初提到墓地,刘小郝的脸色变了变:“你说的是那件事。” 随后快速压低声音:“我们只是玩个游戏,也没惹出什么乱子,而且我还吃亏了呢!” 刘小郝的声音中透着委屈,那次的事情他确实吃了大亏,直到现在都是如噩梦一般的存在,因此一直隐藏在记忆最深处。 大师怎么知道的,太丢人了,要不还是跑吧! 太初则对他咧嘴一笑:“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刘小郝哀怨地看着太初,他宁愿没想起来。 去年十一小长假,宿舍里几个人都没买到车票,商量过后,他们决定跟一个同学家里的车去山里玩几天,权当是体验生活。 毕竟他们都是城里孩子,从没见过真正的乡村,对同学描述的上山抓兔子下水摸鱼的生活非常向往。 在同学孜孜不倦的安利下,他们一行人怀着对山区生活无限美好的憧憬进了山。 假期一共八天,可他们在山里疯玩了三天就觉得没意思了,为了提起大家的兴趣,同学提出一个刺激的游戏,那就是去山上的坟地抄墓碑。 要求是要午夜上山,将自己所见墓碑上的名字、出生日期以及立碑人的身份都抄清楚。 等到凌晨三点大家集合,谁抄的墓碑信息最多,就算谁赢。 这游戏听起来瘆人,却满足了他们猎奇的心思,几人兴致勃勃地划分了区域。 为了不惊扰到村民,也为了增加游戏的难度,他们并没选择村里的祖宗坟地,而是选了一座布满荒坟的山。 村民们的姓氏大都相同,因此祖坟都是按照辈分划分,平日里有专人打理,上下山的路都相当整齐。 相比之下,埋着荒坟那座山就显得有些凄凉荒凉,因为山上埋着的都是外乡人,以及那些进不得祖坟的人,故而村里也没多加照拂,就连上山的路都异常难走。 刘小郝原本想要拒绝,却没抗住别人激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胆小鬼,他便硬着头皮与大家一起上了山。 夜晚的深山非常安静,空气中带着湿润的泥土气,大家选择的区域不同,相互间不会打扰,便显得周围越发安静。 刘小郝硬着头皮抄了一个多小时,感觉周围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可就在这时,他发现一个白衣长发的身影从他眼前一晃而过。 刘小郝被吓得不轻,用力揉眼睛,想要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眼花。 可接下来,身边却响起此起彼伏的鬼哭声。 剧烈的恐惧刺激了他的内分泌,刘小郝连滚带爬地逃下山,迎接他的是舍友们不当人的笑脸,以及他自己湿哒哒的裤子。 被舍友们各种不要太小气的话术洗脑,顺便还得了舍友们应承的各种好处,刘小郝最终选择了原谅。 可他明明已经原谅了,为何大师会说他身上的变化和那次的事情有关,难道是他是上次原谅的态度不够诚恳么? 刘小郝怎么想都觉得不对,那件事明明已经过去了,难道说半年前还发生过其他事情,但他没想起来么。 刘小郝的表情太容易解读,太初直接抬手制止他:“别胡思乱想了,就是抄墓碑的事。” 遇到问题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萌蠢么! 听说是抄墓碑的事,刘小郝先是松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是我抄得不对么,我可以去给他们烧纸道歉。” 他记得烧纸是可以给鬼魂道歉的,应该没错吧。 太初怜悯地看着刘小郝:“你这些年很辛苦吧。” 这种智商,能活这么大也是不易啊! 刘小郝不明白太初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下意识点头:“还、还好吧!” 发现刘小郝没听懂自己话中的意思,太初轻轻摇头:“你那天晚上遇到的不都是人,一只鬼混在里面了。” 刘小郝的声音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猛然提高:“不可能,世界上根本没有鬼!” 罗胜男一行人瞬间来了精神,这是受害者开始觉醒了! 太初笑着看向刘小郝:“若世上没有鬼,你为何会坐在这里。” 只听自己想听的是么? 刘小郝瞬间萎了,低着头喃喃自语:“不可能,怎么可能有鬼呢,都是那群孙子吓唬我啊!” 太初笑盈盈地围观刘小郝自我怀疑,等他再次抬头看向自己,太初对他笑道:“你该不会连收了人家什么东西都忘了吧。” 见刘小郝似乎再次被太初唬住,罗胜男在群里发信息:“知道你们和人家的差距在哪了吧,一定要看着客户表情及时调整对待客户的态度,稳稳抓住客户的心理,都懂了么?” 一个优秀的领导,必然要懂得如何见缝插针,利用方方面面的细节来培训自己的员工。 第169章 墓碑不能随便抄 听太初说自己收了东西,刘小郝脸上的表情越发茫然:“我什么都没收啊,哪有什么东西。” 他见到鬼影就吓跑了,哪里还敢收什么东西。 见刘小郝的实心脑袋实在点拨不开,太初也不卖关子,伸手指向刘小郝的脖子:“你带着的,不就是人家给你的聘礼么?” 刘小郝正打算跳起来尖叫,却被太初及时拦住:“坐好!” 她的耐心已经快耗尽了,不想看到任何挑战她神经的表演。 刘小郝被太初这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到,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 太初则伸手点了点刘小郝脖子上的黑线:“就是这个,你带了这么久,都没拿出来看看吗?” 刘小郝下意识去拉黑线,嘴里还在同太初解释:“这就是一个护身符而已。” 那是一个手工制作的小荷包,里面放着一张符纸。 许是带的时间久了,符纸微微有些卷边。 看到刘小郝的反应,罗胜男再次在群里发信息:“都看到了么,撒谎这种事要注意三分真七分假,只要能抓住某个细节,就能让人全盘相信,你们都学着点吧。” 群里的人再次发出一连串的哈哈哈。 “我们还是学点正经东西吧。” “我们要是学了这种胡说八道,您还不把我们开除了。” “罗总威武,总是能发掘出我们注意不到的细节。” “生活中处处都是学问,向罗总学习。” 见太初用手轻掩鼻子,刘小郝忍不住解释:“这是我舍友奶奶见我吓到,亲自去帮我求的。” 当初他从山上下来后,舍友一家都吓坏了,舍友的奶奶还抡拐杖追在舍友身后将人一顿毒打。 若不是他们拦着,估计舍友至少要被打断一条腿。 太初嫌弃地看着符纸:“我猜她当初一定告诉过你,这护身符要贴身佩戴一整年,而且千万不要让护身符碰到水是吧。” 刘小郝愣愣点头:“嗯!” 太初优雅地向天上看了一眼,随后才看向刘小郝:“他们还招魂了是吧。” 刘小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奶奶说怕我吓坏了以后会生病,叫了好几十口人去山上给我叫魂,从下午一直叫到后半夜。” 村里人朴实,叫魂是真下力气,那些人回来的时候嗓子都哑了,他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去,最后自然选择了原谅。 不过大师刚刚是不是翻白眼了? 太初轻轻摇头:“你这奶奶叫得倒是亲切,难怪就要成为人家的孙女婿了!” 刘小郝猛地抬头:“什么,你再说一遍?” 他最近耳朵不大好,似乎听错了大师的意思。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你倒是什么都敢接,什么都敢往身上带,别人说给你叫魂,你就把生辰八字都说出去了,说不让你打开护身符你就真的不打开了,怎么就没想过打开护身符看看里面有什么呢?” 这话一出,不只是刘小郝,就连旁边的围观众人都议论起来。 这护身符里能放着什么,他们太想知道了。 罗胜男正起脸色,她很少见哪个大师说话如此确定,难道真是算出来的。 看到罗胜男抿起嘴唇,熟悉她动作的众人也不再说笑。 他们都是老员工,自然能读懂罗总表情的变化。 刘小郝虽然脑子不大好使,却是个妥妥的行动派,听了太初的话后,当即就要撕开护身符,却被太初伸手拦住:“你现在撕开,岂不是要惊动那幕后之人。” 刘小郝手指一抖,护身符从手中落下,被太初用自己的招牌稳稳接住:“别这么粗鲁,回头还有用处呢!” 刘小郝疑惑地看向太初,想不通这东西能有什么用,却见太初已经将招牌上的护身符重新抖回他手里:“你先收好,莫要惊动了她!” 罗胜男紧抿的唇角松开,眉头却又皱了起来,原以为是个有本事的,没想到依旧是个骗子。 什么回头有用,分明是不敢让人撕,害怕被戳穿罢了。 看到罗胜男的表情变化,众人相互使个眼色:他们可以继续吐槽了。 刘小郝越听越糊涂,身体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大师,您到底再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到底是怎么了?” 太初将招牌摆正:“你当时如何确认他们叫了那么久的魂是在叫你,而不是在叫别人。” 说到这个,刘小郝脸上露出轻松的神色:“他们叫的是我的名字,我不会听错的。” 舍友那个孙子叫魂回来累得像条死狗,嗓子哑了好几天,倒是给他出了口恶气。 太初用关爱的眼神看着刘小郝:“你也是看过电视的人,你看过哪家招魂时,需要被招魂的人回答的。” 这孩子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失魂的人才会被叫魂,可失魂的人又怎么会回答呢! 刘小郝想了许久:“我只是偶尔回了几声。” 太初点头:“每过一个时辰就有人忽然在你耳边叫你的名字,等你回答一声,那人就会迅速离开,若这么说,你的确是偶尔回了几声。” 那些人都是老油条了,也难怪刘小郝会上当。 刘小郝都快被吓哭了,声调都跟着被拉长:“大师,我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不是要死了?” 太初对他摆摆手:“别紧张,无非就是那家想要给自己寻一个孙女婿,想让你守着个女鬼孤独终老罢了,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刘小郝这次是真的哭了:“那我还不如死了。” 太初看着刘小郝身上的护身符:“上山抄墓碑是让女鬼相看,你抄的墓碑成了你求娶的婚帖,叫魂是为了结亲,装护身符的荷包是姑娘的嫁妆,符纸里面放着的是姑娘的骨灰,你若是死了,那便真成人家的鬼了。” 墓碑不是能随便抄的,一不留神就会变成应承鬼魂的证据。 这家人虽然缺德,可这一环一环做得是真严谨。 刘小郝哭丧着脸,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可是他家没孙女啊!” 太初忍住叹息的冲动:“死了自然就没有了。” 刘小郝还是不死心:“我是荒山上抄的墓碑。” 太初悄悄搓了搓手指:“横死的女儿不能进入祖坟,但什么都不做又怕她死不甘心对家族不利,自然要给她找个人嫁出去。” 真可惜,若是能殴打客户就好了。 第170章 论如何不要脸 刘小郝话里的颤音更足了:“为什么是我?” 终于问到一个有意义的问题,太初上下打量过刘小郝:“那天晚上去抄墓碑的人中,你的外形是最好的,被看上也在情理之中。” 刘小郝哭丧着脸:“大师,我求您别说了。” 他已经快被吓死了。 好半天后,刘小郝才平复了心情:“大师您怎么不说话。” 太初疑惑地看着刘小郝:“不是你不让我说话的么?” 刘小郝:“...”其实有时候也不用太听我的。 见刘小郝如同霜打的茄子,太初忍不住出言安慰:“其实你也没必要这么沮丧,那女鬼对你还不错。” 刘小郝抬头看向太初,似乎想从太初口中听到些靠谱的话,谁知太初继续说道:“她算是个有良心的,并没打算要你的命,只是让你发胖变丑,隔绝了你和其他女人接触的可能而已。” 末了投给刘小郝一个鼓励的眼神:“你运气真好。” 刘小郝:“大师...”你态度再真诚点,我说不定就信了。 太初的眼神落在刘小郝的“护身符”上:“这也是个苦命的姑娘,从小就在为家里付出,干的最多得到的最少,甚至连一张属于自己的床都没有。 长大后更是被迫辍学,出去打工供养弟弟读书,后来弟弟考上了大学,家里便把她嫁给隔壁的傻子换彩礼。” 刘小郝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也太惨了。” 他那个舍友一身都是名牌,平日里出手也大方,真看不出背地里竟是这样的人。 此时的刘小郝似乎已经忘了自己遭的罪,居然开始为女鬼打抱不平。 太初抬手示意他噤声,随后继续往下说:“谁会甘心嫁给一个傻子呢,她可以为弟弟放弃任何事,但不包括她的婚事。 于是她逃了,家里人自然不会放过她这个摇钱树,在家人的追捕下,她不小心落下山崖丢了性命。 女鬼死后一直纠缠他们全家,于是他们这才打定主意要找给女鬼找个好人家嫁过去,而你和你的舍友们都是被挑选出来的祭品。” 刘小郝瞠目结舌地看向太初:“真的是不小心摔死的么?” 他咋这么不相信呢? 太初点头:“真的是不小心,毕竟谁都不愿意将钱丢在打水漂不是。” 不要相信人,要相信人性。 那家人是想用女儿赚钱,又不是想杀女证道,自然不会是故意的。 作为摇钱树的女儿死了,他们心里比谁都难受,绝对不可能是他们做的。 毕竟谁会自断财路,可刘小郝的重点不应该是这个吧! 太初说的言之凿凿,罗胜男忍不住提高音量:“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又不是你亲眼看到的。” 光是这一点就很可笑好不好。 太初笑盈盈地看向她:“我是算师,知道这种事很稀奇么?” 这些人用不用这么少见多怪。 感觉身边的人都在看着自己,罗胜男心中懊恼自己的冲动,她这么一开口,不是助长了那骗子的气焰么! 刘小郝看向太初:“您打算怎么解决她,听起来也太可怜了。” 其实被女鬼缠上也不要紧,大不了不结婚了呗。 太初笑盈盈地看向刘小郝:“我为什么要解决她,她生前身不由己,死后也同样被操控,与其解决她,倒不如在后面推她一把。” 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弄得她像是大反派一样。 刘小郝疑惑地看向太初:“什么意思?” 问到自己的打算,太初终于来了精神:“她现在的困境是太过逆来顺受,以至于死后还被人摆布,家人给她找个大学生,她便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自然不想再闹事。” 对上太初如同反派的笑容,刘小郝心里有些哆嗦:“那我该怎么办?” 大师被笑了,他害怕。 太初的视线落在附身符上:“当然是要让她知道,她家人并不爱她,给她找的大学生也没她想象的好,这才能在背后推她一把,让她想起什么叫冤有头债有主。” 首先,她是不赞成纵鬼伤人的。 其次,自己的仇应该自己报。 最后,帮鬼认清现实不算纵鬼伤人。 道理这东西只要说服自己就行,只要自己问心无愧,那便是妥妥的道理,就算天道来了,也能辩上一辩。 刘小郝看着太初,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大师,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啊!” 他可是记得,大师之前说过让他不要脸来着。 太初对刘小郝笑道:“别怕,你要做的很简单,对你来说易如反掌。” 说罢,对刘小郝勾勾手指:“过来,我告诉你应该怎么做。” 刘小郝看着太初,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大师...” 大师这个样子让他觉得瘆得慌。 可太初接下来的话,却听得他汗毛直竖。 刘小郝像是屁股下有钉子一样从地上蹿起来,长满粉刺的脸变成深红色:“这怎么可以,我可是直男。” 大师这是什么主意,居然让他以后见到舍友就亲,亲到对方不敢见他,不敢进入宿舍,不敢进入教室为止。 难怪说这毛病好治,就是不能要脸。 做出这种事来,他下半辈子的脸都没了。 他会被学校记过,他的一世英名会被挂在学校论坛上,他...他说不定会成为学校之耻。 太初不说话,只是面带笑容地看着刘小郝:“这是对你们两个都好的办法,其实她也是被骗了,家人只说给她找个丈夫,却没说你不是自愿。 等她知道弟弟再次骗她,给她找了一个不合适的对象,定然会离开你去找她弟弟算账,待她离开后,你身上这些东西都会无药而愈。 你不费分毫便脱离了这个女鬼,不沾染因果,将来也不会再被这种事困扰,这样不好么?” 刘小郝高大臃肿的身体扭来扭去:“可是...” 他终究还是要脸的。 太初摆手:“若是你迟疑,那我现在收了她便是。” 刘小郝愈发纠结:“别啊,让我再想想呗。” 大师都是什么脾气,不是收就是放,难道没有中和些的选项么。 发现刘小郝有松动的趋势,太初对他笑道:“记得伸舌头啊!” 这事做好了,还会有一个大机缘,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第171章 我姓裴,名思琪 刘小郝脚下一个趔趄,这说的还是人话么! 亲一个男人他尚且做不到,大师居然还让他伸舌头。 见刘小郝面露迟疑,太初轻叹:“也是难为你了,要不我还是帮你把女鬼收了吧,她身上这么重的怨气,就算去到奈何桥上也投不得好胎,到时候变成个虫虫鸟鸟的,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刘小郝当即梗起脖子:“那怎么行,她已经够可怜了。” 太初再次将手抄进袖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打算如何。” 刘小郝扬起下巴:“不就是亲两口么,你等着看我怎么把他亲成弯的。” 太初点头:“加油,什么时候有姑娘入你梦中向你道歉,你便是解脱了,到时自然会有人偷走你的护身符。” 刘小郝深吸两口气:“我明白了。” 他这是在帮助一个可怜的女鬼,丢点脸算什么,反正他原本也不是什么要脸的人。 同太初道别后,刘小郝起身离开了。 太初看向罗胜男:“还是没有兴趣么,我觉得你应该很需要这一卦。” 罗胜男对太初摆手:“我是唯物主义者。” 太初笑道:“你心态是真的不错,你家那些事你都看在眼里,居然还能自诩为唯物主义者,果然不是普通人。” 罗胜男的语气瞬间变了:“你什么意思,我建议你说话尊重些,否则我告你诽谤。” 太初笑的温柔,伸出一只手在罗胜男面前摇了摇:“看你把我给吓的,我人在这,店铺的招牌也在这,我姓裴,名思琪,若是找律师的话,千万别找错了人。” 赵甜甜:“...”师傅果然有办法。 可话说回来,师傅平日可没被人如此坚定地拒绝过,这倒是稀奇事儿。 罗胜男被太初噎了一下,掏出手机一边说话一边走出人群,似乎是在找律师。 她手下的员工们面面相觑:这算命先生真敢胡说八道,居然忽悠到他们罗总身上,也算是踢到铁板了。 太初正打算闭目养神,手机忽然传来收款提示音,太初抬头看向来人,眉头下意识皱起。 今儿倒是巧了,所有事情都和感情有关。 左壮飞艰难地在太初对面坐下,露出两条肿得发亮的腿。 他的头也有些肿,眼眶发黑,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大师,帮我算算我能不能等到肾源么?” 太初看着左壮飞,沉默了片刻后,才轻轻摇头:“你的时间不多了,该做的事情抓紧做一做吧。” 左壮飞脸上的表情像是在哭:“大师,我不想死啊!” 太初摇头:“世间得果都有其原因,你这些年过得痛快,不但耗尽了福报,也耗尽了生命,我帮不了你。” 人,都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左壮飞还准备说什么,双手却不受控制地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 将钱换回去,太初起身对赵甜甜摆手:“走吧。” 今天这卦算得她糟心,还是早早打烊得好。 见太初要走,当即有人去找罗胜男:“罗总,那个大师要跑。” 罗胜男原本就是做做样子,并没打算真的寻律师告太初,此时听到员工的话,再次正了脸色:“算她跑得快,若是晚一点,我都能告的她提不上裤子。” 虽然她怀疑刚刚那算命的知道些什么,但现在这个时候气势不能弱,更不能让底下的人看出端倪。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太初清冷的声音:“我能不能提上裤子不一定,但你们家很快就要连裤子都穿不上了。” 罗胜男也没想到她叫嚣的话会被正主听到,眉眼间满是厌恶:“你这算命的本事,是靠听壁脚听来的么?” 赵甜甜的视线落在罗胜男身上:英雄啊,居然跟她师傅叫板。 太初挑起唇角:“我的本事怎么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那点小买卖若再不停止,家破人亡便是你最终的结局。” 罗胜男气势汹汹地抬手指向太初:“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太初将她的手打掉:“我怎么说话不要紧,要紧的是你以后恐怕再也说不了话。” 说完话,太初带着赵甜甜扬长而去,根本不搭理被气到跳脚的罗胜男。 下属看看太初又看看罗胜男,他怎么觉得这两人话中的意思不对,罗总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利于公司的事了。 望着太初远去的身影,罗胜男掏出手机:董事长看重是吧,那她倒是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顾沫雪正一脸心疼的看着手上的资料。 这份资料是关于太初的 身为首富,顾家的生意做得很大,几乎在各个产业都有股份,且大部分都是实体,有些东西查起来也相对简单。 看着手上这份虽不详细,却也大概阐述了太初行动轨迹的资料,顾沫雪唉声叹气:真是个坚强努力的好姑娘,正好适合萧墨那块木头疙瘩。 而且这姑娘也特别会理财,如果将来接手集团,她也不用担心萧墨会被职业经理人欺骗了。 看到顾沫雪的表情,她的第一秘书方雅为她端来一杯热水:“您好像很喜欢这个名叫安太初的姑娘。” 顾沫雪接过杯子:“我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萧墨喜欢,在这个前提下,这姑娘的优点若是能多些,便是锦上添花了。” 还是那句话,她顾家有钱又有势,她们姐妹俩这辈子吃了足够的苦,只希望萧墨能平安幸福,哪怕是当个败家子也好。 她们可以没有选择,但萧墨必须有。 就算萧墨爱上了魔鬼,只要萧墨高兴,她也愿意给萧墨的魔鬼盖座富丽堂皇的魔宫。 可惜她家萧墨还没开窍,好在她已经让海龙那小子在萧墨耳边多念叨着,希望傻小子能早点醒悟。 若是安太初不喜欢她家萧墨也不要紧,失恋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只要开了窍,还愁傻小子不找媳妇么! 两人正闲聊,刘玉推门走进来:“董事长,临海分公司罗总打电话过来,说裴思琪女士已经离开天桥了,听罗总的意思,裴女士的性格似乎不太好。” 虽然说得很隐晦,但她却是听明白了,罗总应该同对方相处得很不愉快,听上去像是受了委屈一样。 第172章 有正义感的太初 听到裴思琪这个名字,顾沫雪先是愣了愣,随后笑道:“这小姑娘真精,估计两人之间有了不愉快,便没用自己的真名。” 还真是可可爱爱的。 刘玉和方雅相互对视一眼:只要是同萧总扯上关系的,她们董事长必然无条件欣赏,罗总怕是要失望了。 赵甜甜一边开车一边悄悄打量太初脸色。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太初终于开口:“我给李晓茹符纸,是因为她马上就要死了。” 赵甜甜诧异地看向太初:“什么?” 不可能,那姑娘看起来虽然瘦弱,但挺健康的,怎么会说死就死呢! 太初看向道路两旁:“她被男人洗脑了,她爸妈在她大学时忽然去世,男人以爱为名骗走了她全部积蓄。 还用爱情为陷阱引诱她不断付出,为自己阻挡一次又一次灾祸,等她没有了利用价值,又将人一脚踢开。 那人给她的十万块钱,早在医院里就花得七七八八,由于没得到很好的照顾,她出现了并发症,还能活两个月。” 有些话,是不能当着众人面说的。 别人的两个月都是大概估摸出的数字,而太初说的两个月,却是不含任何水分的时间。 赵甜甜听得瞠目结舌:“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恋爱脑固然可恶,可利用恋爱脑的人岂不是更缺德。 太初对她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圈子的问题,她从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长辈羞于同她谈论感情问题,没人教她要有正确的择偶观,更没人告诉她不能从玻璃渣子里抠翔吃。” 赵甜甜沉默片刻:“师傅,您说这个话的时候,能不能别看着我...” 她都要被师傅这个表情刺激的自我反省了。 太初别过头:“不管怎么说,她这次抱着的目的原本就是让人渣不好过的。” 赵甜甜来了精神:“她会成功么?”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击门把手:“成不成功我不知道,但那个拿走她全部积蓄,利用她发家致富的人渣,下半辈子只能蹲在街头要饭,而她会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名声,钱财,尊严... 赵甜甜叹气:“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什么东西能比健康重要。” 对于这句话,太初不置可否。 片刻后,赵甜甜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师傅,你能救她么?” 可说完后,赵甜甜又有些后悔,她这不是为难师傅么。 原以为太初不会回答,谁想片刻后,太初居然幽幽开口:“看诚意。” 看诚意=大把钱财=这事能办 赵甜甜差点将方向盘拽下来:“真的行?” 她只是随便问问。 太初想了想:“看她出什么价格吧!” 李晓茹这次面对的是必死劫。 必死劫和死劫不同,死劫只要改变几个关键时间点就可以,必死劫却是要在地府拼人脉。 就她和地府的关系,多了不行,让李晓茹避过第一个必死劫没问题。 躲过了这个,下一个必死劫在三十年后。 到时候就要看她的福泽和造化了,但从现在的情况看,她不觉得李晓茹能出得起她想要的价格,更不觉得李晓茹能想到求她帮忙。 赵甜甜露出震惊的表情,许久后才憋出一句:“师傅,我可有钱了,以后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一定要救我。” 长这么大,忽然发现钱是个特别有用的东西。 太初对她露出安抚的笑容:“放心吧,为师心里有数。” 赵甜甜:“...”不,我觉得你没有,以后还是师傅耳边多念叨几句吧。 赵甜甜不说话,太初反而有了说话兴趣:“不想问问另外两人的情况么。”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那个腿肿的是怎么回事?” 太初看她一眼:“我以为你要问那个亲别人的。” 赵甜甜对太初摆手:“师傅别开玩笑,不就是亲两口,还不一定是谁占便宜,没啥意思。” 倒不如说说那个师傅连算都不想算的人。 太初的手指在扶手上敲出有节奏的声音:“那人的事相当简单,无非就是同老婆白手起家,然后在外面养了小老婆。” 赵甜甜无趣的哦了一声,不是她冷血,只是在圈子里,这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 女人想得开些,便各玩各的。 若是想不开,便整天郁郁寡欢,可在外面却还是能维持彼此的体面。 倒是像...赵家夫妻那样感情,在圈子里才是真的少见。 可太初的话却没说完:“然后他把外面的女人当成保姆带回家,方便他偷情。” 忽然发现她这个徒弟的思想很超前啊。 赵甜甜再次哦了一声,这同样不是什么新鲜事。 太初的声音却依旧继续:“可那保姆有个道上的兄弟,看上了这家人的富贵,为了让姐姐早日上位,他绑了人家一双儿女,将两人凌辱致死。” 赵甜甜的声音瞬间变调:“都死了!” 有情人是一回事,伤了原配的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那男人是怎么想的。 太初点头:“凌辱致死!” 这个很重要。 听懂太初的意思赵甜甜的指尖微微发凉:“然后呢?” 那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那他们的孩子能有多大。 太初望向窗外:“这次事情过后,他便开始后悔,甚至想让他老婆再生一对龙凤胎。 因为在他眼中,若不是他老婆没将孩子看住,也不会出这样的事,他没有离婚已经是恩赐。” 赵甜甜的指尖微微泛白:“人渣。” 原以为李晓茹遇到的已经是极品,没想到这还有仙品。 太初嗯了一声:“所以他老婆恨毒了他,每天将他的内裤泡在稀释的百草枯里,如今已经过了半年,毒入肺腑,他快死了。” 这人将会死于器官衰竭,但也不是不能救。 只是她为何要插手别人已经注定的因果。 报应这东西还是有的。 赵甜甜好不容易才消化了太初的话:“所以,师傅是故意不拆穿他老婆的。” 太初轻笑一声:“别想太多,我只是不给将死之人算命。” 赵甜甜忽然咧嘴一笑:“师傅,其实您特别有正义感,真的。” 师傅是用不在乎掩饰在乎,用冷漠掩饰善良,师傅才是最有正义感的人。 太初却严肃了声音:“骂谁呢!” 谁有正义感,她是冷心冷肺的太初。 赵甜甜笑得像是窥探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正想再说话,却见前面已经是何舒的工地,而工地外围了一大群人,吵吵闹闹不知在争辩什么! 第173章 软柿子 看那些人哭天喊地蛮不讲理的样子,若是平日里,赵甜甜就拎着棍子过去帮忙了。 反正她打得起也赔得起,终究不能让朋友吃亏。 可想到何舒上次对他们的疏离,赵甜甜将车停在路边,从后座拽出两包零食:“等一会吧,何舒应该在忙。” 太初笑盈盈地接过薯片:她这人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没啥素质,偏喜欢赵甜甜这样能分清里外的性子。 处处打抱不平与到处惹是生非,可没有清晰的界限。 比起当年为几个徒弟处处出头的日子,赵甜甜已经够省心了。 何舒被几个助理护在身后,愤怒地看着面前不断叫嚣的老人们。 她倒是不知道,她所在的城市里有这么多又老又坏的浑人。 她和大师约好今天过来看的,哪知道她刚一过来,就被这些老人围住,口口声声说她家工地惊扰了附近的居民。 这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她家的工地都没开工,直到现在机器都没进场,怎么可能吵到周围的用户。 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多捞些好处,亦或是逼她家连着周围的地一并拆了。 可她又不傻,凭什么被这些人讹上。 但这些人着实不讲理,为了证明是她惊扰了附近的住户,还弄了几个大概八九十岁的老人躺在她周围。 这些老人干瘪得如同风干后的核桃仁,一个个宛若即将入土的样子,将她困在中心,非说是被她家机器吵成这样的,还让她付医药费。 保镖们倒是想带她离开,可一有动作,就有老人不停哀嚎,说他们要打人,让她马上赔钱... 这些人分工相当明确,有人拦着,有人拍视频,甚至有人在地上打滚说她为富不仁,但就是没人对她们动手。 何舒虽然已经报警,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如今的情况,就算报警也只是调解。 一群六七十岁的人,警察来了也只能轻拿轻放,除非她耍横的。 可大师怎么还没过来,若是大师像上次那样给这些人来一下,估计他们能消停不少。 实在不行,让赵甜甜来耍个横也好啊! 赵甜甜将手机摄像头放大五十倍,一边看着热闹一边对太初评价:“何舒估计想咱们了!” 太初五感极强,不用像赵甜甜一样用摄像头看热闹,淡淡瞥了何舒一眼:“有你帮她出头,回头只要一句不认识不清楚就能将干系撇清,闹出大事还有我给你兜底,她为什么不想你。” 赵甜甜将薯片嚼得嘎巴作响:“早知道她是这种过河拆桥的人,上次就不该管她的闲事。” 太初拍拍她的肩膀:“行了,自己傻就别怪人家心眼多,是你自愿帮人出头的,有什么事也得自己受着。” 赵甜甜:“...”就师傅这样的安慰,还不如不安慰。 果然如何舒所料一般,警察很快就到了,可对于这些老人也只是进行劝说,并联系他们的家属过来接人。 好容易将这串人哄走,何舒的脸色却没有任何放松,因为她也很清楚,用不了多久,这些人还会再回来。 见这边的事了结,太初带着赵甜甜下车走向何舒:“开始么?” 何舒看向太初,很想问一句太初是不是早就过来了,为什么不来帮忙。 可想到父亲的交代,她将到口的话咽了回去。 既然是自己主动疏离大师,那便没有了质问的立场。 太初带着赵甜甜面无表情地走到一处,随后转头看向何舒:“我今日过来,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那间鬼屋的地址。” 何舒诧异地看着太初:“倒是难得看到大师算不出来的事。” 她心里原本就有些怨气,这话听上去相当不客气。 太初看着何舒笑的温柔:“也不是算不出来,只是觉得没必要浪费精力,既然你想不起来,那便不用说了。” 何舒碰了个软钉子,低头轻抠自己的指甲。 爸爸说得对,她的确不应该再和这种不可控的人来往了。 太初看着何舒:“若我帮你妥善解决这块地的问题,你什么时候付尾款。” 何舒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等事情处理好,公司的财务会给你打钱。” 说几句话就拿走她上千万,这个性价比着实太低了。 这次太初倒是没给她留脸面,而是直接说出她心中所想:“说几句话就拿走一千万,这性价比的确不高。 只是知道怎么说这几句话的人太少,这才显得我特别珍贵。 不过珍不珍贵已经无所谓,毕竟咱们日后打交道的机会极少,不是么?” 不是极少,而是她们根本不会再联系,如此说不过是给彼此留点脸面。 何舒的脸色相当难看,身为家族继承人,她鲜少能听到如此不客气的话。 太初看都没看何舒,蹲下身看着地面:“我觉得你可以将这块地卖给你二叔。” 何舒猛地抓紧轮椅扶手:她让太初帮忙,可不是为了听这种话的,大师是被二叔收买了么? 似乎是被何舒的表情取悦了,太初笑着对她摇头:“别用看背叛者的眼神看我,我只是给你最好的建议。 若你信我,便将这块地卖给你二叔,若不信,若你继续留着这地,我保证你将来会悔不当初。” 何舒看着太初:“为什么,总要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父亲的理由。” 太初摊手:“这是付了全款才能听的消息。” 没过河先拆桥,这是她刚同何舒学到的新技能。 何舒看着太初:“我信你。” 太初笑着摇头:“不,你根本不信,你只是觉得我打算欺骗你。 所以你想告诉你父亲付的首款只能自认倒霉,然后让你父亲去寻些出名的法师回来解决这事。 因为在你父亲心里已经给我定性成骗子,无论你说什么他都会觉得理所当然,不是么?” 如果尴尬有实体,那何舒如今一定就是尴尬的化身。 她握着轮椅的手指微微泛白,对太初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我自然是相信大师的。” 太初轻轻摆手:“你信不信我都不重要,我说的方案刚好够你的首款。 你若不信想继续留着这块地,亦或是卖给其他人,我只当自己的建议没被接纳。 可若是你将地卖给你二叔,那咱们的尾款就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真奇怪,是她表现得太和善了么,为什么总有人将她当成软柿子掐。 第174章 墓中墓 放下狠话,太初径直离开,她从不觉得自己有给别人留面子的必要。 赵甜甜快步跟在太初身后,看都没看何舒一眼。 她也是长了记性,居然会觉得这种人同她是朋友,真想一巴掌打醒自己。 直到上车,赵甜甜还是气鼓鼓的。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她:“至于么?” 赵甜甜依旧鼓着腮帮子:“怎么不至于,世界上的傻叉越来越多,各个都影响心情。” 见赵甜甜驱车离开,何舒第一时间给自己父亲打电话。 将太初的话转述给父亲,何舒的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爸爸,您怎么看。” 何承林的声音依旧威严:“先说说你的想法。” 何舒斟酌了语言:“我觉得,她应该同二叔接触过,而且二叔已经买通了她,为了就要得到这块地。” 何承林的声音中带着欣慰:“你终于长大了!” 他这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太单纯也太理想化,如今终于成长了,倒是让他欣慰不少。 何舒这么多年难得到父亲的夸奖,一时间鼻子竟有些发酸:“谢谢爸爸。” 这些年,她一直努力想要成为合格的继承人,其中的压力和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好像被爸爸承认了... 似乎很欣慰女儿的成长,何承林也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你不必为这块地的事操心,我已安排好人手处理这些闹事的人,你二叔那边也有了应对手段,你只要等着动工就好。” 只要女儿别继续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搅合在一起,花点钱其实也不是很难让人接受。 这边父女正在交换心得,另一边,太初疑惑地看着赵甜甜:“这倒是奇了,你竟然不问我那土里有什么!” 这可不符合好奇宝宝的性格,会让她误以为自己失去了八卦搭子。 赵甜甜一脸严肃地开车,似乎挡风玻璃里住着她的杀父仇人:“你别说,我也不听,万一你告诉我,我说梦话的时候不小心说了出去,就便宜何舒了。” 对于何舒这种人,她说梦话的时候都不能带上该有用的信息。 太初对赵甜甜竖起拇指:“你真严谨。” 的徒如此,是她的福气。 见赵甜甜依旧是杀气腾腾的模样,太初笑着开口:“我告诉你吧,我之所以让他们卖地,是因为那块地下面有墓,还是个隐藏很好的大墓。” 赵甜甜原本还想捂着耳朵说句:“我不听我不听。” 可听到大墓,她瞬间来了精神:“真的假的!” 太初笑着看她一眼:“我有说过假话么?” 赵甜甜的表情依旧认真:“好像说过。” 师傅还是很喜欢忽悠人的。 太初摆手:“那个不重要。” 这是谁家倒霉徒弟,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甜甜却想到另一个问题:“我记得之前不是说已经挖出来一个墓吗,怎么还有。” 涉及专业领域,太初的表情也变得认真:“你听过墓中墓么?” 赵甜甜点头:“电视里看过,说是主墓和分墓,主墓被包裹在分墓中间。” 太初竖起拇指给赵甜甜点个赞,然后继续往下说:“这只是其中一种分布方式,更多时候,主墓会建在分墓下面。” 赵甜甜瞬间兴奋:“你是说何舒那块地就是个墓中墓,若是向下挖,下面会找到大墓?” 果然,跟师傅在一起,能看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太初的嘴角上提:“若真有这么简单,不是早就被挖出来了。 之前挖出的坟墓,只是埋在地下五米的坟。可那地界,挖到地下十米的时候,还能找到另外一个坟。 正常人挖出一个坟就不会继续向下挖了,更何况是那么深的地方,可真正的主墓入口却在地下二十米的位置。 那主墓其实是个地宫,里面拥有无数机关,拘禁了数千条亡魂。 何舒一家之所以做噩梦,便是那第二层坟墓中的亡魂想来劝说他们不要开发那片地。” 被拘禁千年的魂魄一旦被释放,天晓得会发生什么事。 赵甜甜好半天才听懂了太初的意思,她猛地踩下刹车:“师傅,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不是为了何舒那个好赖不分的家伙,只单纯是去拯救那些被压制的灵魂。 太初伸手指向前方:“继续开车。” 赵甜甜倒是想再劝,可身体的反应却很诚实,驱动车子继续向前走。 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有些事是不能提前做的,地宫如未见天日,我贸然过去便是惊扰,到时有理也成了没理,你明白么?” 亡魂都是千年前殉葬的奴隶,他们对自己的命运接受良好,且依旧沉睡着没伤害任何人,更不确定他们会不会伤人。 都说存在即合理,太初想不到她有什么理由去将这些亡魂提前叫醒,然后将他们干掉。 就像她们不能冲到大街上随便打死一个男人,然后告诉其他人,这人身上藏有可能侮辱女性的凶器一样。 这个解释让赵甜甜久久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总觉得这话哪里有问题。 太初看着她纠结的模样笑而不语:赵甜甜纠结是因为她是纯种的人类,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自然忌惮鬼神之类的异族。 但太初是孟婆一族,介于人鬼妖之间,选择了修仙之路。 因此她对各种族没什么特殊感觉,只要平衡就好。 之后的一路,赵甜甜一直在想这句话有哪里不对,精神恍惚地跟太初回了家。 原想着同其他人说说太初这句话的问题,可刚进院子,就看到同样精神恍惚的傅雷。 只见傅雷坐在院子里,嘴里振振有词地念叨着什么。 倒是星流捧着一盘水果,开开心心地跑到太初面前:“初初累了吧,我买了好多水果,快进来吃东西。” 见太初向屋里走,赵甜甜快速拉住星流,将之前那些话说了一遍:“你有没有感觉这话里有什么问题。” 太初不是人类,星流更不是。 听了赵甜甜的话,星流歪头反问:“这话是谁说的。” 赵甜甜指指太初:“师傅说的。” 星流麻利摇头:“没问题啊,特别好。” 初初说的话都是真理。 赵甜甜翻个白眼:她好像问错人了,要不去问问傅雷... 想到这,赵甜甜再次扯了扯星流:“傅雷怎么了?” 星流的声音依旧清亮:“没事,他只是忽然认清自己有多没用而已,你别放在心上。” 赵甜甜:“你对他做什么了...” 小打小闹不会被刺激成这样,展开讲讲呗! 第175章 差点被带走的傅雷 听到这话,傅雷伸手捂脸“嗷呜”了一声,似乎受到了极大刺激。 赵甜甜嫌弃地躲远了些:还没到晚上,怎么变身了呢! 星流瞥了傅雷一眼:“小点声,上一边哭去,你影响初初胃口了。” 赵甜甜越发感兴趣,兴致勃勃地看向星流:“到底怎么了,快说来听听。” 今天受了一肚子气,快说出来让他高兴高兴。 傅雷顾不上装低沉,看向星流的眼中满是哀求:“能不说么?” 星流平静地摇头:“当然不行。” 她也是有原则的。 赵甜甜越发来了精神:“星流,到底怎么了。” 傅雷是懂得如何吊她胃口的,她现在更好奇了。 生怕星流率先说出来自己脸面无存,傅雷咬着牙率先开口:“星流今天帮了我大忙,若不是她,我也没机会辅助警察办案。” 赵甜甜眼睛亮晶晶的:“星流,你真的很厉害啊。” 星流笑得甜糯:“不是我厉害,主要是他厉害,他名下的写字楼里有人设立窝点藏毐,还非法拘禁,他不但没发现,上下楼时甚至还对人家打招呼。” 傅雷都快哭出来了:“那整栋写字楼都是我的,我只是将房子租给那些开公司的,哪知道他们私底下都在做什么。” 他也很无奈,这些人穿得人模狗样,哪想到背地里根本不干人事。 赵甜甜强忍住到嘴边的笑意:“没事,我能体谅你,你只是没发现而已。” 傅雷一脸惊喜的看着赵甜甜:“你真的相信我。” 赵甜甜点头:“我相信你,因为你没这个脑子。” 似乎是没听懂赵甜甜话中的挤兑,傅雷垂下头再次陷入沮丧:“可惜警察不相信我...” 他被盘问了整整一天,刚刚才被放出来。 若不是因为举报电话是他自己打的,说不定今晚就有地方睡了。 赵甜甜听得双眼亮晶晶的,却还是出言安慰:“没事,我们知道你脑子不好使,但警察暂时不知道。 一时的怀疑不要紧,等他们熟悉了你的情况,必然会知道你同这些事无关。” 等清楚了傅雷的情况,他们就会知道,根本不会有犯罪组织吸收傅雷这种人,毕竟都不是傻子,就不怕傅雷一时想不开自爆么。 傅雷依旧兴致缺缺,就连同赵甜甜斗嘴的心思都没有。 赵甜甜看向星流:“他这是在害怕被那些人报复吗?” 星流摇头:“为了确认写字楼里还有没有其他毒贩,警察排查了整栋大楼所有人员信息,并逐楼搜查。 结果发现了一个传销团伙,一个诈骗团伙,两个做不良网站的,还有几个德州扑克的小赌桌...” 傅雷已经痛苦地捂住脸,他没脸见人了。 赵甜甜的眼睛渐渐瞪圆,吃惊的看着傅雷,连楼里的人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傅雷就是这么当楼主的! 星流则开始做总结:“最后,警察又从他直属公司里找到一个通缉在逃的经济诈骗犯,由于他的写字楼问题出得太多,他现在已经被管控,要随时等着传唤。” 终于知道傅雷为什么一脸生无可恋,赵甜甜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你可能是命里招这些坏人。” 傅雷绝望地抬头看向赵甜甜:“谢谢哈。” 谢谢来自友邦的落井下石。 赵甜甜依旧满脸同情:“不客气,我相信你一定能平安渡过这次的难关。” 傅雷露出委屈的表情:“真的么?” 赵甜甜摇头:“当然不是真的,我只是说两句好听的哄哄你,就你公司那些事,不给你判个包庇罪都是你命好。” 她都怀疑傅雷为什么能被放出来,至少也得是个从犯吧。 傅雷用力闭了闭眼:“能麻烦你件事么?” 赵甜甜还沉浸在对傅雷的同情中无法自拔:“你说。” 傅雷指了指屋里:“我让人送了饭菜过来,你快进去吃点东西吧。” 多吃点,快把嘴堵上,千万别说话。 听到这边的动静,太初从屋里走出来:“行了,你这次不会有事。” 傅雷脸上依旧带着悲伤的神情:“这不是有没有事的问题,而是面子的问题。” 那个在逃的经济犯居然是他的财务总监,说出去连他都不信。 太初坐在傅雷对面的石凳上:“我以为你一直信奉面子不值钱的论点,没想到你还是在乎的。” 傅雷的声音有些闷:“情况不同,说面子不值钱,那是因为在生意场上,什么都没有利益重要。 但若是让人知道我被自己的财务总监骗了,我就会变成众人眼中的肥肉,大家都觉得我傻,便都惦记着扑过来咬我一口。” 说到底,他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事业,他的公司。 太初看着傅雷,头一次没说出讽刺的话:“你不用担心,坏人之间是有磁场的,他们会相互吸引,你根本阻止不了。 如今被人连窝端了,说明磁场已破,以后就更不用担心。 至于那所谓的财务总监,就更不用放在心上,若真有人想对你下手,我会帮你。” 太初第一次说出这么暖心的话,傅雷鼻子微微发酸,他低下头,不愿被人看到自己泛红的眼眶,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师,您能不能别这么温柔,我害怕。” 大师一煽情,他会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了。 太初没说话,而是直接起身离开:“没必要为这些莫须有的事情烦心,若真有大事,我会提前告诉你的。” 傅雷感动得泪眼婆娑:“大师,以后你就是我亲姐。” 看看他这个反应,一下子就把亲戚攀上了,不愧是他。 星流走到他身边,塞了一把蓝莓在他嘴里:“进来吃饭。” 烦死了,人类都这么多废话么。 吃完饭,三人各自瘫在沙发上消食。 赵甜甜看着傅雷:“哭得比谁都响,吃得比谁都多,你是真的郁闷么?” 傅雷揉着自己的肚子:“你不懂,吃光所有的菜,是对厨师尊重,是吧星流。” 还是星流好,勤快话少,还帮他公司铲除了毒瘤。 他那么有钱,却和毒贩在同一个写字楼里,谁知道这些毒贩什么时候会对他下手,所以带星流上班是对的。 这边两个人在斗嘴,另一边,太初却被一条新闻吸引了注意力。 第176章 往事 那是一个关于母亲节的推送,一条新闻,成功让屋中几个人陷入沉默。 赵甜甜的表情有些恍惚:快到母亲节了么,以往这个时候,她应该正在准备母亲的礼物。 廖妈妈是画家,对生活品质的要求极高,赵甜甜每年都会为廖妈妈送上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她也曾笑称这是甜蜜的烦恼,可这样的烦恼不会有了。 不只是赵甜甜,就连一向咋咋呼呼的傅雷都变得很沉默。 片刻后,傅雷起身:“我今天有些累,先上去睡了。” 随后便径直上了别墅的电梯。 赵甜甜抱着枕头趴在沙发上,目光无神盯着远方。 许久后,赵甜甜才幽幽开口:“师傅,我...爸妈是怎样的人。” 太初的眼睛没离开手机:“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人,他们对你的爱毋庸置疑。” 这对夫妻俩的行为对不起原主,但他们对得起赵甜甜。 这份爱,赵甜甜无法否认。 再次提到身份问题,赵甜甜表情越发惭愧:“师傅,对不起,若不是我,你已经回赵家...” 太初抬手制止了赵甜甜的话:“你是从小在豪门长大的,应该知道豪门为了利益能放弃一切。 真假千金对他们的意义都不大,说到底都是咱们谁更有用罢了。” 她没有侮辱赵家,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赵甜甜似乎想到什么,再次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师傅,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她想知道自己究竟占了师傅多少好处。 想到原主的遭遇,太初缓慢地陈述:“酗酒的爹,生病的妈,辍学的我,破碎的家。 有好的成绩,却没有能读书的命运,谁家学费便宜就去谁家念书。 每天从早上起来就在干活,冬天不敢用热水洗衣服,夏天不敢开风扇,一不留神就会挨上一酒瓶。” 太初的声音太过平静,反而让赵甜甜心里更难受:“师傅,对不起。” 太初摇头:“你唯一应该觉得抱歉的,是你占了不该属于你的人生,至于其他事,倒是与你关系不大。” 赵家事有蹊跷,她早就说过,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赵甜甜的声音闷闷的:“师傅,我想听听你的其他故事,你遇到过什么危险吗。” 她有一种感觉,师傅和安然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越是和师傅相处,这种感觉就越是明显。 面对赵甜甜的询问,太初也不掖着藏着,而是轻轻笑道:“我这么强大,能遇到什么危险。” 赵甜甜不死心:“可是在你强大之前,总会有虚弱的时候吧。” 今天似乎很适合谈心,太初笑得轻快:“我遇到的最大危险,是差点被我师傅干掉,然后他被我反杀了。” 这是她一生中最骄傲的事。 没人一出生就是老祖,孟婆一族说起来很威风,可在修真界却与其他族类有一个统称:异类!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修真界只尊重强者,至于他们这些不出众的异类,则会变为玩物、宠物、奴隶、亦或是肉食... 师傅找到她时,她正被挂在巨鼎上方等着下锅。 是师傅将她带回去悉心教养,带她修炼,还给她起了一个很适合修仙的名字叫绮罗。 师傅是玄门门主,大家都对她这个入门弟子尊重有加,而她也是争气,不但领悟力极好,就连运气都比别人好,不过两千年,便已经到了半步大乘期。 都说她会是最年轻的度劫修士,这话听多了,她也便信了。 师傅的修为卡在大乘后期已久,为了让两人再快一步,师傅便决定带她出去修行历练,力求早日突破。 两人一路走一路降妖除魔,直至到达人族与魔族的交界处-万魔窟入口。 师傅告诉她说,这万魔窟封印的都是能毁灭世界的魔,可如今万魔窟的封印已经松动,必须有人去修复。 一番大义凛然的话说完后,师傅毅然决然地将她推了下去。 她被封印中的万魔撕咬啃噬,她的修为变成了加强封印的能量,而师傅却因为失去了“最爱”的徒弟,在封印魔族和牺牲爱徒的取舍中参悟并突破了大乘期。 她心中怨念久久不散,最终自行凝聚了神魂,为自己重塑身体,从万魔窟中爬了出来。 虽不知自己为何能做到这些,但她真的做到了。 从那时起,她改了名字,重炼修为,利用自己的能力到处坑蒙拐骗,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 终于,她回到了自己之前的境界,甚至到了比之前那次更高的境界。 为了复仇,她重新回到玄门,在师傅身上种下禁制,引心魔入体。 成功将师傅引去万魔窟,并将人推了下去。 既然师傅说推她下万魔窟是为了大义,那她就帮着师傅舍身成人。 牺牲别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就牺牲自己啊! 师傅陨落后,她作为新的老祖回到玄门,将当初那些帮师傅隐瞒她的人全部清洗一遍。 虽说蚁多咬死象,但她已经变成了玄门新的依靠,这些人对她只有服从,没有反抗... 回忆起往事,太初微微挑眉:仔细算起来,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从头修炼,若是这个世界的机缘和灵气再多些就好了。 赵甜甜听得目瞪口呆:“你把他埋在哪里了,要不我帮你重新处理一下吧。” 天老爷啊,师傅居然杀过人,怎么办,她要帮师傅将后续处理好。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赵甜甜:“别想太多,我杀人向来都是挫骨扬灰,你放心就好。” 赵甜甜:“...”这让我怎么放得下心。 星流进入傅雷房间时,傅雷正在打电话,见星流过来,傅雷迅速说了句:“妈妈我想你了,给爸爸带个好。” 随后便迅速挂断电话看向星流:“你怎么进来了。” 星流将手中的果盘放下:“这是初初吃剩的,你都清理出来,不要浪费食物。” 傅雷对星流露出笑脸:“还是你对我最好了。” 星流歪头看着他:“早点休息。”随后便出了房间。 临出门前,她的视线落在傅雷黑屏的手机上。 星流离开后,傅雷拿起手机继续打电话:“没事,妈妈,刚刚是我一个朋友进来了,她人特别好。” 第177章 何舒的打算 夜已深,太初躺在沙发上似乎已经熟睡,赵甜甜脸上满是愧疚:“师傅,对不起...” 无论道歉多少次,她依旧会感到很抱歉,这种愧疚感无时无刻不再啃噬她的心。 一个人要被逼到什么地步,才能想到杀人,她根本不敢去想。 太初对她勾唇一笑:“往事种种沉寂在记忆中最终成为故事,莫要想太多。” 仔细想想,原主这段经历若是与她的经历联系在一起,的确挺吓人的,也难怪赵甜甜会被吓到。 不应该,实在是不应该,她以后注意吧... 被苦主安慰了一通,赵甜甜的心情越发沉重,就连对于母亲节的遗憾都淡了不少。 深夜时分,傅雷偷偷摸摸从屋里钻出来,准备去楼厨房找吃的。 晚上只顾着装深沉,忘吃饭了,现在着实饿得很。 可刚到厨房门口,便看到坐在客厅里刷手机的太初,以及已经在沙发上熟睡的赵甜甜。 见太初没说话,傅雷不好意思地谦让几句:“大师您饿不饿,用不用我帮您下碗面。” 一边说话一边向厨房走,原以为太初会拒绝,谁知太初却说了声好。 傅雷:“...”开什么玩笑,我就是客气客气,你怎么还当真了呢! 而且他哪里会下面,最多就是找片面包烤热了沾黄油吃,大师这不是在难为他么。 正想着,一个纤细的身影已经率先进了厨房:“让一让。” 什么都不会做的人,挡路还挺有心得的。 被星流推开,傅雷也不恼,而是凑到星流身边:“做什么好吃的,我可以帮你打下手。” 星流嫌弃的看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刺激他的话,而是任由傅雷在耳边嘀嘀咕咕。 星流动作很快,不多时便煮出一锅刀削面。 太初推了推赵甜甜:“起来宵夜。” 赵甜甜揉了揉眼睛:“削谁?”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赵甜甜:“先吃饱再说。” 这徒弟是真不错,指谁打谁。 星流的手艺是真的好,三人很快就解决了一锅面条。 傅雷揉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大师,你说人死后还有记忆么。” 赵甜甜虽然也吃了不少,却比他优雅得多:“你又活够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赵甜甜,这个又就很传神。 见傅雷执着地看着自己,似乎一定要得到答案,太初的表情变得认真:“一般情况下是没有的。” 人生在世要被各种事情约束,直到灵魂飘出身体后,才是真正的自己,所做之事皆出自本心。 傅雷对这个问题却显得非常执着:“什么是特殊情况。” 太初凝视傅雷的双眼:“挚爱的,挚恨的,一直不曾得到的,亦或是担心失去的,只有执念到达一定程度,才会长久留存在记忆深处,永不能忘。” 譬如一直担心乡亲们是否平安的李二牛,又譬如由女人们各种怨气交融而生的星流。 他们便保有过去的记忆。 傅雷低下头,唇边带上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只是这笑转瞬而逝,快到无人注意。 许是填饱肚子的原因,傅雷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今天看到何舒那块地了,感觉怎么样?” 那块地他也注意过,虽然成本比较高,但若是开发好了,日后会是个长久项目。 只是接洽了几次,那边都没有意向,推说是老板私人看好的项目,并不打算将地放出去。 今天听说太初要去看的,便想着打听一下。 近水楼台就是这点好,随时能得些小道消息。2 太初一边上楼一边回答傅雷的话:“谁买谁倒霉,只要开挖,至少搁置几十年。” 傅雷的反应相当快:“下面有墓?” 开发地皮最怕碰到墓,一旦见了墓就得停工配合开挖。 小墓搁置几年,大墓几十年到上百年。 而且只是挖墓,不是征收土地,虽然有补贴,但补贴到位的时间不确定。 更别说那点子补贴,与土地搁置的损失,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真是谁摊上谁倒霉。 傅雷疑惑地看向太初:“她家拍地皮的时候就没发现么?” 至少要让人仔细勘探吧。 太初轻轻摇头:“埋得太深了。” 傅雷再次沉默:他是不是应该多给大师充些值,有大师坐镇,感觉自己安全了不少。 见何承林的书房还亮着灯,何舒敲门进去:“爸爸,怎么还不休息。” 何承林的眼神落在何舒的轮椅上:“身体不好就在家里多休息,没必要太着急。” 何舒露出得体的笑:“公司的事情多,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何承林点头:“你能有这样的觉悟很不错,之前因为你未婚夫的事,集团上下都在质疑你的决策能力。 你要想办法说服股东再次信任你,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更不能让人知道你信奉封建迷信那套东西,否则大家只会更看不起你,明白么?” 何舒垂下眼眸:“我知道了,爸爸。”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何承林再次催促何舒:“去休息吧,不然你妈又要念叨了。” 何舒出了书房,脸上的表情却越发难看。 从小到大,无论她做什么,父亲都在否定她。 纵使她做出了九十九分的成绩,爸爸依旧抓着那失误的一分不放。 并不断告诉她,她有多么让爸爸失望,她不配做一个合格的接班人。 可凭什么,凭什么父亲一句话就可以抹掉她所有努力,就因为父亲没做过错误的决策么。 何舒紧握扶手的手指微微泛白,大师算命一向准确,这次是父亲交代不要听大师“胡说八道”的。 她做的事都是听从父亲的交代,若那片土地没问题,那她便是做了一个乖巧女儿应该做的事。 若是那片地真的出问题了,她倒是要看看一向公正的父亲会不会在她面前自我检讨。 何舒的手慢慢松开,驱动轮椅上了电梯,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么多年了,她只想让自己吐出一口浊气,就算付出点代价也是正常的。 一块的买父亲在自己面前无法颐指气使,这笔生意很划算,不是么! 深夜,罗胜男加完班回家,刚进屋就闻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罗胜男用手捂住鼻子:“你又吃生肉了。” 第178章 耿一丹来了 听到罗胜男的声音,魏力起身走向罗胜男,伸手想给罗胜男一个拥抱,却被罗胜男避开。 魏力也不气恼,声音依旧温润:“我感觉腿上不太舒服,就想着吃一点。” 罗胜男的眼睛瞥向阳台的铁笼:“你的腿已经好了,不用再吃这种东西,现在完全就是心理依赖。” 今天那算命先生的话,终究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 她很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 魏力将人拉进怀里,轻轻拍抚罗胜男的后背:“权当是求个心安,我晚上总是做噩梦,梦到我们那次出车祸的事,胜男,若不是你,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罗胜男软软的趴在他怀里:“说什么傻话,我是你老婆,对你好是应该的。” 这个男人虽然年近四十,却依旧如年轻时那般英俊儒雅,也难怪一直被学生称为最有魅力的教授。 魏力轻吻罗胜男的发顶,声音温润中带着一丝蛊惑:“哪有什么应该,你对我好我都清楚,我们要好好过日子。” 罗胜男伸手勾住魏力的脖子:“那你以后能不能...” 魏力的吻落在她脖子上:“胜男,你不是一直很想要个孩子吗,要不我们今晚再努努力。” 罗胜男的神智再次被魏力勾走,任由魏力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卧室。 许久之后,阳台的铁笼中才发出一声呜咽,随后再次安静下来。 在这个寂静的夜中,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一夜好眠,赵甜甜一边下楼一边询问星流:“今天吃什么?” 回应她的却是一个清亮的女声:“皮蛋瘦肉粥,快来尝尝,星流的手艺真不错。” 赵甜甜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迅速提高:“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耿一丹抬头就看向赵甜甜,齐耳短发柔顺地向后滑去。 只见她举起手中的勺子,点了点桌子对面的傅雷:“不是他家么?” 傅雷几乎将头埋在饭碗里:吃饭中,勿扰。 见傅雷不表态,耿一丹对赵甜甜招手:“快来随便坐。” 赵甜甜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这好像不是你家吧,你倒是表现得像个主人。” 耿一丹丝毫没有被人嘲讽的自觉:“没事,反正这也不是你家。” 赵甜甜正准备说话,一个粥碗便已经滑到她面前。 赵甜甜将碗拦住,刚好对上太初的眼神:“快点吃,等下还要上班。” 听到师傅开口,赵甜甜乖乖地低头吃饭。 耿一丹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太初:“真没想到,你居然还有工作。” 太初点头:“没办法,我要赚钱养活自己,不像你...” 耿一丹挺直脊背:“那倒是。” 她可是被全族供养的。 可惜太初的话还没有说完:“要赚钱养全族人,永远都不知道什么叫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耿一丹自豪的笑容僵在脸上,却依旧在强词夺理:“我那是有责任感,你不是也一样要养活这三个人么?” 见耿一丹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星流歪头看着她:“我每天出去捡钱捡垃圾,用不着初初养,我还能给初初买菜做家务。” 这是她最骄傲的事。 听到捡钱,耿一丹来了兴趣:“在哪捡?” 世界上还有这么简单的赚钱方式么? 星流回答的完全没有防备:“下水道,垃圾站。” 耿一丹隐晦地瞥了太初一眼,这是人干的事么! 赵甜甜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别看我,我带薪上班,每个月给师傅十万。” 确实有些少了,不论是身为徒弟,还是亏欠师傅的人,她都应该付出更多才对。 可没办法,她的钱都要先还给赵家,然后才能随心所欲地用。 耿一丹:“...”这样的徒弟哪里有,能不能给她介绍一个,但她要一个不会说话的。 傅雷的声音有些闷:“我自己有公司。” 他不需要别人养,只想在家里养个大师。 一碗粥下肚,赵甜甜看向耿一丹:“你不是送尸体回蛊族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 耿一丹迅速强调:“不是你家,是他家。” 赵甜甜不想和她计较这些:“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耿一丹打个响指,数只不同种类的昆虫从各个角落爬出来:“他们告诉我的。” 当初有蜜蜂帮她看过太初身份证上的地址,并将信息传递给她。 剩下都是她到了以后,从其他虫子那边得知的。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上天:“你出卖线人。” 耿一丹耸肩,从善如流地应下赵甜甜的控诉:“没错。” 太初同样看向耿一丹:“我记得蛊族的位置相当偏僻。” 耿一丹点头:“确实,要坐几天客车,然后是牛车,最后是船,然后才能到蛊族的地界,现在是汛期,河面上没有船,所以只能用滑索。” 回一趟家太艰难了,所以制定了返程路线后,她便将婷婷的身体和符纸都交给娇娇,让娇娇和族里的男丁带人回去。 而她则在处理好婷婷的身体后,跑来寻太初。 太初单手托腮,笑盈盈地看着耿一丹:“若我没记错,你当初是打算亲自带着尸体回蛊族,能让你改变想法的,定然是比护送尸体更重要的事。 身为蛊女却不想回蛊族,能是什么原因呢?” 耿一丹倒是回答得大大方方:“不用猜了,马上就是我的虚弱期,我不想过那种四处逃命的日子,所以来找你求助,因为你不会想着吃我。” 她这个蛊女活得太难了,平日里虽然比较威风,可到了虚弱期,不是被人追得到处乱跑,就是被野兽追得到处乱跑,哪还有半点身为蛊女的尊严。 太初对耿一丹露出欣赏的眼神:“不错,你真是个实在人,但我却很好奇,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耿一丹露出自信的笑容,从包里抽出手机拍在桌上:“就凭这个,你必须帮我。” 她的气势相当足,赵甜甜和傅雷纷纷凑过去看手机上的图片。 这人该不会是拍到什么违禁照片了吧。 等看清相片上的内容后,两人瞬间无语,这女人有病吗? 第179章 欠钱的是爷 只见手机上显示的屏幕正是耿一丹之前写给太初的借据。 对上众人质疑的眼神,耿一丹的声音理直气壮:“都看我干什么,没听说欠钱的是大爷么,我欠她这么多钱,万一哪天我蹬了腿,她这笔钱就成了坏账,于情于理她都有义务保护我。” 傅雷看了耿一丹许久,最终对耿一丹竖起大拇指:“厉害!” 耿一丹给他提供了新思路,这才是有钱就是爹的正确打开方式。 耿一丹对傅雷拱手:“过奖。” 赵甜甜翻个白眼:“我上楼换衣服。” 这女人绝对有毛病,她可不想被传染。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耿一丹:“若我收留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别和她说欠钱的是大爷,她爱钱,因为钱能解决生活中的大部分问题。 但若是她不打算要钱,那她的对手就保持高度的警惕,因为她想要的是命。 不过二十万,买一个蛊女的命很值得。 耿一丹本能地感觉到危险,就连神色都变得认真:“我可以让你的房子再不受蚊虫侵扰。” 怎么说呢,她也能帮太初弄个情丝蛊出来迷惑男人的心。 但她有一种感觉,若是她敢说出这样的话,太初就能送她上路。 太初凝视耿一丹,许久之后忽然笑道:“拜托你了。” 耿一丹:“...”刚刚是什么死亡凝视,吓得她差点顺着毛孔掉虫子。 交代好耿一丹要做的工作,太初带着赵甜甜出了门。 傅雷对耿一丹交代过家里的设施后,同星流一起去了公司。 只剩下耿一丹自己面对偌大的房子。 耿一丹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如此心大,真的将房子留给她一个外人。 想到自己答应太初的事,耿一丹活动一下关节,既然答应了,那就开始吧。 李二牛悄悄从地下露出头:大人家里来客人了,不出去打声招呼可真是失礼。 可想到自己之前闯的祸,李二牛将头再次缩回地下,大人做事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他还是继续避风头吧。 只是谁能告诉他,为何房子到了院墙却能安然无恙,这事太令他费解了,完全想不通啊! 发现李二牛不在,之前被人从外面丢进来的小树苗悄悄伸展枝丫,将自己的根扎得更深。 他的能量还太少了,若是太初愿意帮助他,他早就护住整个房子,直接将那飞僵抽出去了。 所以说,找个合适的合伙人至关重要,只可惜太初想不开啊! 李二牛钻回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在土里上下钻了好几次也没能弄个明白。 他刚刚出门时,树根有这么茂密吗? 许是因为昨日太初过来的原因,今日的天桥异常热闹。 罗胜男自己没过来,但将手下没有急活的都派过来给太初“捧场”。 谁想到这些人过来后,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挤到,只得给罗胜男发视频过去。 罗胜男将视频直接转发给刘玉,权当是给今日份的工作交了差,随后看着视频发呆,这个所谓的大师,似乎真有些本事,那她之前说的那些话,可信性又是多少呢! 太初拎着自己的招牌坐下,还不等旁边的刘卓递上煎饼,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女人便坐在她对面:“大师,我要寻人。” 太初抬头看向来人:“测个字吧。” 刘娟紧张地将手心在裤子上搓了又搓,这才捡起地上的红色碎石:“大师,我的字不好,您别笑话。” 她一脸苦相,能看出过得一直不如意。 眼见刘娟准备写字,太初伸手将人拦住:“你家里不见了两个人,你打算去找哪个?” 刘娟先是诧异地看着太初,随后低垂下头,眼神开始左右漂移:“当然是找我丈夫,家里没个男人,终究过不成日子的。” 刘娟一边说一边点头,似乎是在确认自己的说法:“没有男人不行的,别人会笑话,也会受欺负,家里怎么能没有男人呢。”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仿佛一朵经不起任何风浪的清纯小...老白花。 赵甜甜一脸诧异的看着刘娟,这是解放后忘通知她了么,否则为何会有如此诡异的想法。 说话间,一个夫字已经写好,刘娟恭恭敬敬地递给太初一只鼓囊囊的信封:“大师,麻烦您帮我算算我丈夫去哪了行么?” 太初用手捻了捻信封,对刘娟笑道:“行啊,但你这信封里少了二百一十三块钱,你得给我补上。” 刘娟一脸震惊的看着太初:“哎呀,怎么会少了这么多,怎么会少呢,大师您等等,我点点看。” 说罢直接取过太初手中的信封,将里面的钱倒出来,一张一张地点了起来。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信封为何这么鼓囊,原来里面的钱都是零散的,除去十几张一百的,剩下都是十块,五块,一块的散钱。 刘娟点了两遍,越点手越抖。 确认果然如太初所说的一般,刘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打自己的脸:“我怎么这么没用啊,救命的钱居然还能丢,老天爷你睁开眼救救我吧...” 见她哭得撕心裂肺,旁边倒是有人露出不忍的神情,似乎有慷慨解囊的意思。 可不等他行动,太初的声音便传进大家耳朵里:“睁开眼睛做什么,用雷劈死你么?” 赵甜甜嘶了一声,所以说你惹我师傅做什么,这不是踢到钛合金了。 刘娟艰难的回头:“大师说什么?” 太初指了指她裤兜里的手机:“你拿零钱过来算命的时候,不就少了两百一十五块么,现在为什么装失忆,是想忽悠着哪个冤大头帮你付款么。” 之前准备解囊的冤大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动作,才终于松了口气,没人看见就好。 刘娟抖着嘴唇,怯生生地看向太初:“大师。” 太初却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般挥了挥手:“和我说话不用夹着嗓子,不过也难怪,年轻的时候你用这样的方式占了不少便宜,走惯了这条路,自然不想入正途。” 说到这,太初的话题陡然一转:“不过我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第180章 以夫为天的女人 刘娟依旧是一副泪眼婆娑的模样:“大师,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初对她宠溺一笑:“我是说你出门的时候都不照镜子的吗,你现在满脸褶子,再装出这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合适么?” 什么岁数就做什么表现,三十岁的人不能去演孩子,五十岁的人更不适合当柔弱小白莲,这人该考虑换个新赛道了! 刘娟扁了扁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大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人都有老的时候,为什么要用她的年龄来嘲笑她。 太初平静地看着刘娟演戏:“差不多行了,你若再不说正事就换下一个,我可没有你这么悠闲。” 刘娟的表情越发委屈:“大师...” 见刘娟不走,赵甜甜向前一步准备赶人。 刘娟这才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地偷了我的钱,这人一定不得好死。”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她:“你可以骂得再狠一些,这样应誓的时候也会更有震慑力。” 刘娟被吓得不敢说话,低下头眼睛乱转,似乎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才将那两百一十五块钱扫给太初:“大师,您现在可以开始算了么。” 太初看了看到账信息,对她露出商业微笑:“写字吧。” 刘娟思索了很久,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夫”字。 而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太初:“大师,我应该去哪里找人。”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夫者,为成年男子的通称,旧时用来称呼从事体力劳动的人,亦或是为官方或军队服劳役、做苦工的人,现在多用于称呼女子的丈夫。” 刘娟点头:“对,我刚刚说了,就是要找我家男人。” 太初点着地上的夫字:“夫字拆开看,是二和人,也就是你家丢了两个人,这两人一长一短,且上面一横右边下沉,下面一横左面下沉,你丢的是丈夫和女儿,你找哪个?” 刘娟期待地看着太初:“我给了两千,不是可以一起找么。” 太初轻轻摇头:“一卦不两问,你若是想找两个人,就得加钱。” 听到加钱,刘娟的脸色讪讪:“那就找我丈夫吧。” 太初指着地上的字:“上面这横极短,说明你走丢的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你真的不找她么?” 说到女儿,刘娟露出一副憎恶的表情:“我找她干什么,一个赔钱货从小就给我添堵,一点都不懂如何讨好爸妈,我权当是她已经嫁出去了。” 周围很快就响起议论声,这个当妈的也太心狠了。 刘娟转头去看批判自己的人,声音中带着无限委屈:“你们懂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根本不知道我这些年经历了什么。” 她的命苦啊! 男人死得早,唯一的女儿又是不省心的,从小到大都在拖累她,说话也不好听。 她嫁人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养活那个小白眼狼,偏那个白眼狼就像是全世界都欠她一样,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 这么多年,她找到的男人都被小白眼狼赶走了,现在好不容易结婚,小白眼狼又来祸害她。 丢了也好,至少她以后就省心了不是。 太初没搭理刘娟的疯言疯语,而是继续看着地上的字:“夫者丈夫也,你这笔画写得松散,如同你的婚姻关系,随时可能离散。” 刘娟的表情越发焦急:“这不行啊,这怎么行。” 她不能没有男人,不然她怎么生活。 太初对她压压手,露出稍安勿躁的表情:“字由心生,字歪心斜,你这个夫心术不正,于你而言,一丈之内谓之夫,一丈之外便是别人的夫了。” 刘娟的声音带着呢喃:“你不懂,男人逢场作戏都是难免的,只要知道回家就好。” 赵甜甜感觉自己拳头都硬了,这娘们有病吧,师傅已经明说她男人出轨了,这娘们居然还不醒悟,真是什么腌臜东西都能当成宝贝看。 太初对她点头:“你能想开自是最好,倒是有当家大娘子的风范。” 刘娟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做女人,这都是应该的。” 她只是一个柔弱女人,自然不能离开男人的照顾。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你这个女人可同其他女人不一样,因为其他女人都会保护好自己的女儿,不像你,直接给丈夫收房了。” 这话一出,赵甜甜瞪圆了眼睛,是她想象的那样吗。 刘娟也像是受了刺激般跳起来:“你胡说,我没有,你不要诬陷我。” 太初点着地上的字:“这两横的尾部纠缠在一起,且出自你的手,不正是你授意的么。” 刘娟的声音带着气急败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把钱还给我,我不算了,你就是个骗子。” 太初伸手一点:“我是不是骗子你心里没数么,你女儿哭着过来找你求助,你是怎么说的。 孩子,一切都是你的命,做女人迟早都有这么一天,妈妈也是为你好,男人都一样,跟谁都是这样的结局。 这种事你千万不能往外说,若是被人知道了,会坏了叔叔的名声,反正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咬咬牙就过去了。 叔叔养活咱们俩这么多年,你给他点甜头,他会对你更好,要不他的钱都便宜了外人,妈妈都不介意,你为什么要介意...” 太初的话音未落,刘娟便捂着耳朵嘶吼:“你胡说八道!”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她:“怎么,这些事你能做我就不能说吗,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乖乖闭嘴坐下,免得我再说出更多的话。” 刘娟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是被太初的话吓到了。 太初看向人群:“在我这看热闹可以,聊天也可以我不反对你们聊八卦,但你们不能拍我工作时候的视频。 这次是警告,若有下次,必然会让你们看到我的手段。” 话音刚落,之前那几个拿着手机偷拍视频的人手腕猛的一痛,之后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手机落地声。 几人赶忙将手机捡起来,却发现之前拍摄的视频已经消失了。 他们脸上露出惊惧之色,抱着手机悄悄退出人群:大师今天太吓人了。 太初看向刘娟:“说了半天闲话,你现在还想知道你丈夫在哪吗。” 第181章 正当防卫 刘娟看向太初的眼中满是怨恨,似乎是在生气太初当众戳穿她。 太初对她笑得温柔:“你在想什么,是不想算命了么,我现在可以把钱还给你,你要么?” 刘娟的身体无意识后倾:“我、我不要。”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她:“那还要继续算么,再往下算,可就不能退费了。” 刘娟的鼻翼不停煽动:“你算吧,我要找到我家男人。” 太初欣慰地点头:“真是感人的好老婆,你这样以夫为天的女人,当真是不多见了。” 刘娟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初的表情,似乎是想看出太初是否在羞辱自己。 可太初依旧是一张笑脸,半点没有嘲讽的意思。 刘娟原本就以自己爱夫为荣,此时听到太初的话,脸上竟是多出一丝骄傲:“现在的男人太难了,我若是再不心疼他,都不敢想他心里该有多苦。” 赵甜甜诧异地看着刘娟,这女人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是脑子被裹住了么。 太初没接刘娟的话,而是继续往下说:“夫字写于妻子手下,且笔画不稳,左右分离,说明你丈夫立身不稳,如今已不在人世。” 话音刚落,就见刘娟的嘴角眼角同时抽动,整张脸扭成一团:“不可能!” 随后愤怒地看着太初:“大师你是不是算错了,我问的是我丈夫,不是我女儿。” 赵甜甜:“...”艹,此刻想拔刀的冲动已经到达顶峰。 太初看向刘娟的眼神中满是认真:“别想太多,你女儿能长命百岁,但你和你丈夫都不行。 夫字写于土上,说你这个夫在土上而非土下,也就是到现在都没有入土为安,你身为妻子的,能安心入睡么?” 刘娟的眼中已是通红一片:“我丈夫到底在哪,我要去找他。” 太初趴在刘娟耳边低声细语几句,刘娟说了句不可能,转身就向外跑:“不可能,一定不可能。” 赵甜甜递了瓶水给太初:“师傅,她怎么跑了。” 太初接过水喝了一口:“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她丈夫城郊的房子里还有个冰柜,打算回去清理清理。” 想明白太初的意思,赵甜甜的眼睛瞪得溜圆:“不会吧,真的假的。”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吧! 太初笑着点头:“若你长期被恶人欺凌,想跑又被囚禁在恶人的老房子里,想必也会想要对方的命吧。” 试想了下那个画面,赵甜甜的脸色越发难看:“师傅,这个刘娟看起来就像是个拎不清的,她会不会去举报那小姑娘。” 摊上这样的母亲,那姑娘也太倒霉了。 太初点头:“会,不但会,还会抓她去警局报案,说她杀了人。” 赵甜甜的拳头又硬了:“那咱们是不是害了她啊!” 她现在就去套那疯婆娘麻袋,看这婆娘还敢不敢继续发呆。 太初对赵甜甜轻轻摇头:“别这么紧张,那孩子反抗杀人后,这些天一直没离开老房子,若她不去,那孩子不是把自己活活饿死,就是因内心的恐惧导致心力交瘁而死。 如今她这么一闹,反而会斩断两人的母女情分,还会帮那孩子了却另一桩孽缘。” “孽缘?”赵甜甜不解的看着太初,她想不通如今这情况,还有什么能被称为孽缘。 太初不说话,只将视线落在赵甜甜肚子上,赵甜甜秒懂太初的意思。 不会吧,这也太造孽了。 太初再次喝了口水:“放心吧,那孩子是个苦命的,自打出生就注定了亲缘淡薄,如今被母亲这么一闹,以后的日子反而会平安顺遂,否极泰来。” 那孩子的命数中有一件便是遭遇了大难后,由于没有家人给她做主,自己又无法下定决心解决这孽障,索性躲躲藏藏的将孩子生了下来。 可有些东西是藏在骨子里的,人渣的孩子依旧是人渣。 最终的结果便是被拖累半生后,又被辛苦拉拔大的孩子一脚踢开。 太初不敢说自己给那孩子选了条最好的路,但相对而言会是坎坷最少的路。 至少能让那孩子之后的人生一路顺遂。 赵甜甜还是很担心:“可她杀了人!” 太初疑惑地看着她:“你是修真界来的么,没听说过世上有个词叫正当防卫么?” 都不如她这个老祖。 赵甜甜:“...”我这么忘了还有这个。 两人正在说话,旁边忽然传来一道温润的女声:“大师,下一个是我。” 见太初看向自己,刘芳菲不自在地挽了挽鬓角的碎发,将这些头发都别到耳后。 太初也在认真地打量刘芳菲,这是一个年近四十岁的优雅女人。 不同于汤语嫣的知性,刘芳菲给人的感觉是温婉,看人时眉眼间都是温柔。 许是年龄大了的原因,刘芳菲的眼尾生出了些许细纹,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气质。 见太初看向自己,刘芳菲对太初温柔一笑,随后帮太初将地上的纸盒板推到与地砖平齐的位置,又将收款码放在纸盒板的右上角。 确认没有任何歪斜才开始扫码付款:“大师,辛苦您了。” 赵甜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刘芳菲的动作:好严重的强迫症。 果然,跟着师傅就是有热闹看。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刘芳菲:“不辛苦,请写字吧。” 刘芳菲的性子虽然温婉,可一笔字却是极好,笔锋相当犀利。 一个浪字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地上的字,太初幽幽开口:“询问姻缘。” 倒是个外柔内刚的人。 刘芳菲轻轻点头:“大师说得对,我想问问我应不应该离婚。”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浪,本意为放荡放浪,拆开后左水右良,就是说你那良人是个水性杨花之人,该不该离婚你自己心里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么,为何还要来问我。” 刘芳菲眉眼间都是温柔:“确实是大师说的这样,只是我们夫妻多年,他昨日回家后忽然对我哭诉,说他已经看破红尘准备出家为僧,让我千万不要牵绊他的脚步,更不要和佛祖抢人。”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刘芳菲:“你听了?” 第182章 尊重他人命运 太初说的是听了,而不是信了,毕竟这种话,但凡有脑子的都不会相信。 刘芳菲笑着点头:“听了,也信了,毕竟他哭得情真意切,我就算想不信都不行啊。” 她和丈夫白手起家相互搀扶到现在,家中虽不算大富大贵,但千万资产总是有的。 如今丈夫哭着闹着非要出家,还要将大部分财产都留给她,她怎么可能不信! 太初望向刘芳菲,两人的视线交汇在半空中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刘芳菲哪里是信了,分明就是恶心了这男人,想要借此机会摆脱渣男罢了。 世上的男人都觉得自己聪明绝顶,感觉身边永远围绕着一群柔弱小白花,实际上不到最后一刻,尚不知谁才是被设计的人。 太初点着地上的字:“三这个数字非常神奇,因为这是一个泛指,代表了数不尽,你这个男人,都不是一般的风流啊!” 刘芳菲依旧笑得温婉:“男人逢场作戏都是正常的,只要他还愿意回家,我便会无条件原谅他。” 太初对她竖起大拇指:“知道我这里不能拍视频,是不是特别失望。” 这女人根本不是来算命的,她只是想找人录下她算命的视频,将她丈夫离婚的荒诞理由传播出去。 刘芳菲这些年一直同她丈夫一起做生意,给各大公司供应原材料。 她原本就是外软内刚的性子,只是为了到手的利益一直在对自家男人伏低做小。 如今好不容易才在圈里有了一席之地,她丈夫居然找了个名为真爱的路人甲,跑来摘她的桃子,想将她一脚踢开。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之前能为了家产忍一口气,现在就能为了家产争一口气。 这刘芳菲是打算将丈夫做出的事做成帖子发到网上,引来舆论的谴责,刷一波同情后,让那些甲方转而同她合作。 这样有心计的女人,真不知道她那丈夫哪来的自信,感觉自己能骗过她。 刘芳菲倒是不否认:“是啊,确实失望,但凡事都有个例外不是。” 说话间,刘芳菲再次给太初扫了一万块钱:“这些够不够。” 太初的视线转向另一边:“若你只是想拍个视频,那他们更合适一些。” 刘芳菲笑着摇头:“但是您红啊,您可能不知道,您的名字如今在上流圈已经开始流传了,更有说服力。” 太初同样笑道:“或者你可以去哭一哭。” 刘芳菲轻轻叹气:“人们会同情弱者,施舍弱者,却不会同弱者合作,我若真是个哭哭啼啼的性子,他的生意我也接不下来。” 她对丈夫身份定义得很明白,不过就是一个冤种前夫罢了。 太初对刘芳菲笑道:“既然来了,这钱也不让你白花,我给你一个让你丈夫真去出家,还能让你顺利接下他全部生意的方法你要不要。” 渣男这东西不需要钱,只要喝西北风就好。 刘芳菲正了脸色:“大师说的是真的?” 太初点头:“自然是真的,只是麻烦你以后帮我这小铺子多宣传一下。” 刘芳菲摆手:“大师若真能做到,我送大师一套门面又如何。” 算命的铺子要不了多大平方,几十万换一只能持续下蛋的金鸡还是划算的。 太初嘴角微提:“一言为定。” 附在刘芳菲耳边说了片刻,刘芳菲的脸色变了又变:“你确定这样可以。” 大师让她等下一路走回家,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里买一盆店主放在门口晒太阳的仙人掌。 而且一定要买最大,刺最多的那一颗。 现金结账后,不要让店主找零钱,而是让店主找给她与找零等值的东西。 回家时将她丈夫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不要熄火,钥匙也得放在车上,并将车停在路边靠近侧面阳台的位置。 然后坐在花坛边,叫丈夫下楼谈离婚事宜,将之前买仙人掌时的赠品送给丈夫,并保证让丈夫的脸对着他们所住大楼的正面。 就算是车被开走了,也一定要拽丈夫,不让丈夫去追。 等到下午两点时,一定要想办法让丈夫出门,晚一秒都不行。 只要能做到这些,丈夫就一定会将全部生意交给她,至于离婚的事,日后自然会有着落。 刘芳菲不解地看着太初,这些事听起来像是她平日里会做的事,可真的会这么简单么。 太初则对她笑道:“你试试。” 这也是那男人命中注定的一种可能,她不过就是推进了一下。 得了太初的指点后,刘芳菲一脸疑惑地起身,正准备起身开车,却在想到太初的吩咐后犹豫半刻,收起车钥匙,缓步向自家小区走去。 这行不行的就试试呗,最多不过花费一盆仙人掌,和一万两千块钱。 这段路比刘芳菲想的要长,原以为自家距离市中心已经很近了,可真正走起来,却还是走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 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到家时正好碰上超市老板在搬花。 刘芳菲打量了这些花,指着其中一盆巨大的仙人掌:“这个多少钱。” 见是刘芳菲过来,超市老板笑得一脸憨厚:“原本应该是五十块,你若是要就四十五块吧。” 刘芳菲始终记得太初的交代:“不用找了,你随便给我点东西吧。” 知道刘芳菲一直是个大方的,老板眼珠转了转,拿起货架上的一面镜子:“这是新来的货,复古风,看着就喜庆,你拿一个。” 那镜子大红色的边框,背面还有一对用玻璃罩着的塑料鸳鸯,刘芳菲硬着头皮笑道:“正好需要一个,倒是方便了。” 按照太初的吩咐停好车子,放好仙人掌,将丈夫叫下楼,刘芳菲将镜子放在丈夫手中:“谈谈离婚的事吧。” 听到刘芳菲愿意离婚,郑思成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看向刘芳菲的眼神满是遗憾和深情,若不是刘芳菲生不出儿子,他也不会让外面的女人帮忙。 现在肚子藏不住了,也不能怪他。 不过刘芳菲也是的,越来越没有眼光,这都是什么镜子,真丑啊! 镜子在郑思成手里转来转去,照在三楼的窗户上,窗户里面也出现晃动的人影。 不多时,一道白花花的身影径直从三楼跳下来,直接落在仙人掌上,发出一声惨叫后滚落在地。 郑思成正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见那身影居然从地上爬起来开车跑了。 窗户里则伸出几个脑袋:“记住车牌号,马上给我去查。” 第183章 论如何拖延时间 郑思成原本还想追车,却在看到那几个表情狰狞的大汉后缩起脖子,拉了拉刘芳菲:“愣着干什么,回去报警,免得惹火上身。” 他的车有定位系统,找回来不难,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惹来其他麻烦。 刘芳菲谨记太初的教诲,始终背对着住宅楼。 此时郑思成伸手拉她,她便顺从地跟着郑思成迅速向自家的单元门走去。 刘芳菲的顺从让郑思成相当受用,但嘴里还是不消停:“你这个人就是心里没算计,有什么事不能在家谈非要跑出来,若不是你,咱家的车也不会丢。” 虽然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将车停在路边了,但有事先赖在刘芳菲身上就对了。 刘芳菲已经习惯了丈夫莫须有的指责,此时更是如以往那般低下头顺从地道歉:“都是我不好。” 郑思成用力戳着电梯按钮:“你又是这副死样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叫做冷暴力,这些年我受了多少罪,连吵架的人都没有,日子过得没滋没味。” 在心里骂了一句把你贱的,刘菲菲再次道歉:“都是我的错,我以后注意。” 她会注意以后点钱的时候不要笑出声来,免得被街边要饭的郑思成听到。 夫妻一场,她狠不下心啊! 事情发展得太过顺利,让刘芳菲越发信任太初的能力。 进屋后,刘芳菲便借着做饭的名义钻进厨房,眼睛却紧紧盯着墙上的时钟,两点钟,一分钟都不能差。 郑思成却愤怒地同物业打电话:“你说什么鬼话,什么叫地下停车场的监控坏了。 我的车丢了,你们要负主要责任,我明明把车停在停车场里,鬼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路边。 你说什么,路面的监控也坏了,你们物业都是干什么吃的,你这是对业主的不负责任。” 刘芳菲的嘴唇紧紧抿着,因为她怕自己笑出声来。 竟有这么巧的事,她应该回去给大师再补些钱。 同物业大吵一架,郑思成走到厨房门口:“和你说了多少次,你做的饭跟猪食一样,一点滋味都没有,你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不让酒店送两个菜过来。 咱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我一直在向前走,而你一直待在原地拖我后腿,你不觉得内疚么?” 都说钱养人,这句话在刘芳菲身上丁点没体现出来,刘芳菲这女人是将钱都花在刀背上了么。 人家女人要么柔情似水,要么懂得生活情趣,变着法子哄他开心,只有这个刘芳菲一直停留在原地,还自以为贤妻良母,真的让他很苦恼。 刘芳菲低头掩饰住脸上的厌恶:“你血糖和血脂都有些高,医生说要吃清淡些。” 郑思成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好,当即对刘芳菲咆哮:“我好得很,就是你天天在我耳边念叨我处处不好,这才让我身体不舒服。” 他不要刘芳菲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女人命中带克,让他处处不如意。 刘芳菲当即道歉:“都是我的错,我忘了你马上就要出家,以后自然是顿顿清淡,应该给你炖点肉补一补。” 想到自己打算哄傻子上当这事,郑思成瞬间哑火:“你随便做吧,回头咱么谈正事。” 见刘芳菲继续忙活,郑思成看向她的眼神中多了丝怜悯,就让刘芳菲乐呵呵地傻下去吧。 他辛苦了小半辈子,总要犒劳一下自己,而且男人哪能没有儿子,他可是有家业要让儿子继承的。 听郑思成在客厅继续打电话找车,刘芳菲再次看了眼时钟。 时间怎么会过得这么慢,真是急死她了。 警察做完笔录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离开了,此时才刚到中午十二点。 刘芳菲第一次发现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食不知味地吃完一顿饭,刘芳菲正打算收拾碗筷,郑思成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芳菲,我知道你不想离婚,也知道你爱我,舍不得我,但我佛心坚定,你不能同佛祖挣人。” 在那一瞬间,刘芳菲在心里为郑思成准备了上万种死法,可最后却红了眼圈:“咱俩刚结婚的时候,我最喜欢吃桥头排骨。 只是当时没钱,一份排骨买回来相互推让,最后还是你吃得多一些,你当时告诉我,等以后有钱,带我去桥头排骨随便吃...” 这点眼泪挤得累死她了! 郑思成先是动容,可很快就变成了警惕:“你想说什么,芳菲,事已至此,不必再挽回了。” 这女人是想利用过去的事对他道德绑架么? 刘芳菲苦笑一声:“我没想挽回什么,我只是希望你去给我买一包排骨,全当是还给过去做个了断。” 鬼才想挽回,这狗男人应该死在买排骨的路上。 深深地看了刘芳菲一眼,郑思成拿起另一把车钥匙准备出门:“桥头排骨是吧,我这就去买。” 这女人也是可怜,没吃过什么好东西,竟惦记这些不入流的。 眼见郑思成准备出门,时间却还差两分钟,刘芳菲狠下心快走两步,勾着郑思成的脖子亲了上去。 郑思成没想到刘芳菲会忽然偷袭,下意识想将人推开,可对上刘芳菲通红的双眼,手下却总也用不上力。 只能抱住刘芳菲的腰,加深这个吻。 恶心死了,腰怎么这么粗,这女人怎么好意思亲他。 如同上刑般度过这两分钟,时间终于到了两点,刘芳菲将人向外面一推:“你快去吧。” 大门关上后,刘芳菲干呕两声:太恶心了,她要去刷牙。 郑思成还没反应过来,大门便嘭的一声关上,他精神恍惚的上了电梯,直到出了住宅楼的大门,才被脚上的颗粒感召回理智。 心里暗道一声晦气,郑思成准备上楼穿鞋,耳边却传来男人的爆喝:“把他给我按住。” 声音来得太过突然,郑思成身上一个激灵,下意识回头看。 却见一个彪形大汉正抓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女人,将女人的头压在窗台上:“你就是我老婆的姘头。” 知道事情不好,郑思成下意识想跑,谁知树丛中忽然钻出十几个大汉将他团团围住,为首那个一拳打在他脸上:“你小子倒是大胆,都开车跑了还敢回来,真以为我大哥是死的么!” 第184章 萧墨出现 郑思成被这突然的一拳打蒙了,下意识想要反驳,楼上却传来女人的尖叫:“思成,不要管我,你快跑啊!” 只这一句,便将两人的关系坐实了。 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郑思成身上,郑思成只能勉强护住头脸:怎么回事,那女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难不成以前碰上过。 但他是真的不认识这疯婆娘啊! 刘芳菲关上窗户,对外面的情况倒不觉得稀奇,他们夫妻俩在小区里可不算低调。 作为供货商,手中最多的便是各种物品。 于是刘芳菲在小区里开了团购展示店,每星期开两次团,专门卖那些因小问题被商场拒收的尾单货。 这种东西数量多,质量好,作为福利在小区里消化刚刚好,也方便同其他邻居结交。 当初为了讨好郑思成,便给铺子起了思成小店,没想到居然派上了用场。 果然,机会总会青睐有准备的人。 楼下的郑思成再没发出声音,刘芳菲伸头去看,却不见郑思成的身影,似乎是被人拖走了。 刘芳菲双手合十,对着天空拜了又拜:上天垂怜,该走的人就不要再回来了吧! 郑思成也是懵逼的状态,因为他发现这女人他居然认识,是他曾经约过的人,难怪对方能清楚地叫出他的名字。 只是他们在酒店过了一夜就散了,这怎么还能再找过来,而且他今天真的没和这女人偷情啊! 女人似乎铁了心想要牺牲郑思成保护自己的情人,哭得越发真切不说,还将郑思成身上的胎记都说了出来。 郑思成的嘴唇不停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心里是真的委屈,可他也是真的百口莫辩。 车是他的,监控坏了,女人说的胎记他身上都有,如今除了挨揍,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可是他冤枉啊,都要冤死他了... 为首的男人蹲下身,轻拍他的脸颊:“我老婆好玩么,玩不够是么?” 郑思成已经喊不出冤枉,只看着男人不停流泪,谁来救救他,那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女人心中则悄悄暗喜,这房子是她买来投资的,她也早就认出了郑思成。 只是那日子有些久远,她记不清这狗男人的名字,倒是楼下那铺子加深了她的记忆。 而这狗男人之前一直没认出她来,如今倒是方便了她嫁祸。 她那情人知道的事情太多,终究是要保护一下的,至于郑思成这狗男人,倒是能拎出来用一用。 见郑思成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男人再次拍他的脸:“真看不出哪里好,怎么就把我老婆迷住了,我有钱有势又有权,名下的小弟几百个,连我的老婆都敢碰,你真是活腻了。” 郑思成:“...”你都这么有本事了,为啥还管不住自己老婆。 况且偷情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只打我不打她,你这流程有问题。 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虽然围观的人不少,但太初依旧没等到第三个算命的。 被这样一群人围观发呆,赵甜甜感到有些不习惯,正打算给太初发信息商量是不是提前下班,却见太初眉头微蹙,起身就准备离开。 赵甜甜下意识想要询问情况,却发现一道身影已经坐在太初面前:“算命。” 这声音低沉而好听,让赵甜甜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 如他的声音一般,这人长的也是赏心悦目,剑眉星目,面容刚毅,眉宇间带着一股子正气。 赵甜甜的视线下移,却见男人双腿盘坐,两手端正地放在膝盖上,一看便知是军队出身,目测身高将近一米九。 看着男人肩膀上的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赵甜甜掏出手机悄悄拍了对方几张相片:她打赌这人一定有腹肌,那胸围比她还大... 太初望着萧墨,伸手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口罩带上:这就是她刚刚要走的原因,这人身上的正气实在太恶心了,哪怕距离一条街也能钻进她鼻子里。 萧墨面色严肃地看着太初:“听说是你救了我们。” 太初重新坐下,掏出二维码递过去:“要算这个么?” 罢了,毕竟来者是客,她虽不喜萧墨的味道,但她同钱没仇。 萧墨看了看太初的牌子,麻利扫了两千:“如果你只有用这个方式才能说话,那权当我在算命吧!” 他不喜欢这种荼毒思想的封建迷信,但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沟通,那他也愿意。 他现在用的卡是姨妈给的,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应该够他将所有的问题问清楚吧。 萧墨刚刚付了款,顾沫雪那边便收到了付款信息。 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用这样的方式让顾沫雪知道萧墨身在何处,是否安全。 原本只以为是一条简单的付款信息,顾沫雪眉眼舒展,臭小子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前天就已经出院了,说是会尽快去警局报道。 如今开始花钱,看来是真的好了。 见董事长似乎很开心,各部门负责人都松了口气,顾董的心情似乎不错,他们是不是应该将自己之前没完成的工作指标趁机汇报一下,兴许能蒙混过关。 顾沫雪正准备将手机关闭,可等她看到收款人的名字时,脸上露出真切的笑容。 呦,这是真的开窍了,知道给女朋友转钱哄人开心了。 可两千块怎么哄,后面至少加两个零才行,萧墨也太抠搜了... 想了片刻,顾沫雪给萧墨发条信息:“最近公司的业绩不错,给你的季度分红已经到账,花钱的时候一定要大气。 至少十万起步才能感受到生活的乐趣,若是你花得少了,别人会觉得顾氏要倒,会影响公司的股价。” 推心置腹的话说完,顾沫雪看向刚刚趁她溜号时快速汇报工作的运营总:“你们部门的KPI完成度这么低,你是怎么好意思夸奖自己的。 最近的饭都这么好混了么,手上完不成的工作都用嘴来完成。” 她的公司是要留给萧墨的,这些人投机取巧的人一定要整治过来才行,否则她无法放心。 见顾沫雪发火,运营总心里暗暗叫苦,判断失误,偷鸡不成蚀把米。 天桥下,太初看着萧墨:“是我救的你,但我看你不像是来送感谢费的。” 萧墨表情依旧冷硬,给太初又扫了两千块,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太初:“你去那边做什么,为何会救下我们。” 第185章 一种很新的审讯方式 他不相信所谓的巧合,倘若那次在街头相遇是巧合,在烂尾楼的事也是巧合,那在边境的事要如何解释。 总不能说是去边境线徒步顺带救他吧。 正常人怎么可能被雷劈不死,又怎么可能在那群穷凶极恶的佣兵和蛇群手里救下他们。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女人连续几次出现在奇怪的地方,让他不得不怀疑对方的身份和动机。 太初看着萧墨笑眯了眼睛:“不问我怎么救得你,只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你这是准备恩将仇报么?” 萧墨扬了扬手机:“我给了钱,你应该帮我算的。” 太初表情不变,依旧平静的看着萧墨:“徒步旅行刚好碰上。” 萧墨露出质疑的表情:“你为什么会去边界线旅行?” 太初将二维码推向萧墨:“这是下一个问题。” 看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模样,赵甜甜在心里发出土拨鼠尖叫,这两人之间一定有问题,一定一定有问题。 啊啊啊,她是不是磕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萧墨看着太初递过来的二维码,毫不犹豫地扫了两万块。 太初对他挑眉:“这次倒是大方。” 萧墨摇头:“十个问题。” 他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公务员,做不出那种一掷千金的事。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太初看着萧墨慢悠悠吐出一句:“我乐意。” 萧墨被太初的态度气笑了:“这也算回答么?” 太初点头:“算,还有八个问题。” 这么赚钱也挺简单的。 赵甜甜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恨不能多生出几只眼睛。 她用自己的财运打赌,这两人一定有事。 萧墨看着太初:“你到底叫什么名字,赵甜甜还是裴思琪。” 他知道姨妈过来看太初的事,也从刘玉口中问出了太初说的话,除去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太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同这个女骗子谈谈。 一个心中坦荡的正常人,为什么会隐藏自己的名字,这一点都不正常。 听到赵甜甜这个名字,赵甜甜瞬间提高警惕: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太初则麻利地回道:“我叫安太初,你现在还有七个问题。” 萧墨审视着太初,似乎是在判断太初话中的真假:“你是哪里人。” 太初的眼睛弯出一个弧度:“我是红尘中人,还有六个问题。” 萧墨:“...你在和我开玩笑么?” 这算什么回答。 太初摇头:“没有,你现在还有五个问题。” 赵甜甜在心里默默给自家师傅点个赞,看师傅这话说得,就跟没说一样。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萧墨的嘴唇紧抿。 他原本就是有些刻板的人,以往的审讯都非常利索,国内审讯有专人负责,国外审讯要么用重利,要么用重刑,倒是极少有这种相互拉扯的情况。 如今太初占了一个救命恩人的名头,他既不能动手,也不能放重话,事情棘手得让他有些烦躁。 太初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些揶揄:“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帮你算算。” 萧墨紧紧盯着太初:“你想做什么?” 他要知道太初的目的是什么。 太初扬了扬手中的牌子:“算命,赚钱,普度众生。” 这人不问,她还没发现自己如此伟大。 萧墨气结:“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能不能正经回答我的问题。” 太初点头:“是,能,还有两个问题。” 萧墨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被太初气的气息不稳。 赵甜甜已经顾不上纠结萧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她看着太初,尖叫声几乎从嗓子里溢出来。 她说什么来着,这男人真的有胸肌,她刚才看到轮廓了。 萧墨望着太初的双眼缓缓起身:“我刚调来这边的警局,你最好真没有什么事,因为我会一直盯着你。” 对于危险的事物,一定要多加观察才行。 太初再次笑弯了眉眼:“剩下的四千,算是给我的打赏么?” 萧墨蹙了蹙眉:“先攒着,以后有机会再用。” 随后又意味深长地说道:“希望你不要让我有免费询问你的机会。” 太初缓缓起身:“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希望你不要有求我的机会。” 论起说话,她从来都没输过。 萧墨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一见我就戴上口罩。” 这女人究竟是想隐藏什么? 太初摸了摸口罩边缘:“因为我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萧墨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弄蒙了,下意识拎起衣服低头闻了闻,没有狐臭啊! 衣服被拎起后,露出下面结实的肌肉。 萧墨自己并未察觉,倒是赵甜甜双眼发亮的用手机快速拍了几张照片。 她说什么来着,这男人就是有腹肌,裤子再往下一点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看到人鱼线。 不等萧墨再说话,太初转身看向赵甜甜:“我们走。” 赵甜甜被太初拉着屁颠颠地向停车场走,依旧在回忆刚刚看到的精美男色。 萧墨倒是回过神来:“我还有一个问题。” 太初回头看向他,眼神中带着疏离与冷漠:“不好意思,我下班了。” 下班时间,她拒绝工作。 目送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萧墨站在原地沉思:也罢,他以后多盯着些,应该闹不出什么大事来。 只是这利用封建迷信骗人的事终究不好,他还是要想办法劝这女人做正行才行。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要查清这女人究竟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萧墨打定主意正准备离开,却见刘卓站在煎饼摊那边兴致勃勃地看着他。 想到这人平日里应该同太初接触不少,萧墨走过去:“你可是有话要说。” 刘卓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小伙子,你想追人,这个方式可不行,人家那可是大师,你得再努力点。” 他看得清清楚楚,这小伙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大师。 跟他当初见到老婆时的反应一样。 萧墨沉默了片刻:“我没打算追她。” 他只是来查案的。 刘卓对他挤挤眼:“没事,我都懂,那你还要不要过来找人。” 萧墨再次沉默,一双眼睛却盯着刘卓看。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喜欢那个安太初。 萧墨不说话,刘卓也不开口,而是招呼起生意来。 直到刘卓完成两套煎饼果子,萧墨才终于开口:“她一般什么时候在。” 他不是要追人,而是要盯梢,这些人千万别搞错了。 第186章 耿一丹布置的鬼屋 赵甜甜跟太初上了车,刚准备说话,耳边便传来太初的声音:“刚刚的相片发给我一份。” 赵甜甜诧异地看着太初:“师傅您要这个,您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太初同样诧异地看向赵甜甜:“食色性也,我为什么不要。” 她是修真,又不是被幽闭了,美色当前为什么不看。 赵甜甜的声音中带着迟疑:“我以为您会更高冷矜持些...” 师傅应该很矜持,不屑于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才对。 太初嫌弃地看着赵甜甜:“你是哪座山上的猴,没进化就跑下来了,别人还没说什么,你自己就把贞节牌坊扛在身上了。” 修真界的寿命普遍比较长,对感情也都不执着,合则聚不合则散,动不动还能来个杀配偶证道。 反倒是这个所谓的现代社会,看起来开放,可实际上一个个宽以待己严于律人。 别人是带着有色眼镜看人,他们是穿过贞节牌坊看人,用上帝视角去定义别人应有的操守。 赵甜甜这话要是在修真界,定会被人啐在脸上,说不定还会被人一枪挑了。 想到这种可能,太初一脸感慨地看向赵甜甜:“能出生在与你三观相合的社会,你运气真好。” 没生在修真界,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赵甜甜的指甲不停抠着方向盘:“师傅,你骂人越来越高级了。” 居然一个脏字都不带,还能让她充分感受到什么叫做无地自容,真不愧是师傅。 太初坦荡地应了赵甜甜的夸奖:“慢慢学吧。” 赵甜甜:“...”师傅这个精神状态,绝对领先她几百年。 说话的功夫,两人已经到家。 可不等进门,两人便同时愣住:这是哪里来的鬼屋。 别墅还是那个别墅,房子也依旧是和那个房子,可无论怎么看,都与她们出门时有了天差地别的变化。 只见原本气派的别墅周围,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偌大的蜘蛛在铁栅栏上,墙角树梢,别墅窗户屋檐下悠闲地爬来爬去。 赵甜甜震惊地看着通体黑到发亮,只在肚皮上有几块红斑的蜘蛛:“那是黑寡妇么?” 太初正想点头,赵甜甜的声音抖得越发厉害:“你告诉我那不是好不好。” 傅雷是不是疯了,谁在家里养虫子啊! 太初正准备将蜘蛛连着蛛网一并消灭,却见耿一丹端着盘水果从屋里走出来:“听到动静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怎么样,看看喜不喜欢我给你们布置的家,我保证永远都不会进苍蝇蚊子。” 赵甜甜看着耿一丹:“你是不是有毛病!” 她还以为耿一丹说的不让家里进苍蝇蚊子,是用御蛊术命令那些昆虫,谁能想到这女人居然打着这种主意。 别说是苍蝇蚊子,她都不敢进门了! 耿一丹虽然没反应过来赵甜甜的意思,但嘴皮子却快脑子一步:“怎么着,同你撞了病症么,把你紧张成这样,我又不和你争药。” 眼见赵甜甜拉开架势同耿一丹争吵,太初伸手将人拦住:“都说点有用的,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招蚊蝇么!” 耿一丹毫不犹豫地点头:“对啊,我的创意怎么样,是不是很适合你们的情况,什么虫子都进不来。” 若是还有苍蝇蚊子能穿过这天罗地网,她就把那个英雄吃了。 太初点头:“的确,莫说是虫子,我想回家都费劲。” 不愧是蛊女,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耿一丹沾沾自喜:“你们不懂,蜘蛛是世界上最聪明可爱的小动物,我交代过他们,不会伤害你们的。” 说罢还伸手勾了勾其中一只蜘蛛的肚子。 太初平静地指着角落的一处:“你可爱的母蜘蛛已经把你可爱的公蜘蛛吃了,你要不要处理一下。” 耿一丹回头看了看,随后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为了繁衍,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 要尊重蜘蛛的种族特性。 太初看着耿一丹正准备说话,外面传来傅雷讨好的声音:“星流,你别走这么快,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好歹给我一个狡辩的机会啊,星流...这是什么,啊啊啊...” 随后便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伴随着衣服与里面摩擦的声音,星流拉着傅雷的一条腿将人拖进院子:“谁干的!” 见星流看向自己,耿一丹脸上露出不解:“你不喜欢么。” 望着耿一丹同自己之间的距离,星流在心里盘算自己用傅雷打死耿一丹的可能性。 居然将自己辛苦打扫的房子搞成这样,耿一丹简直找死。 发现星流的状态不对,浑身上下充满了戾气。 太初伸手压住星流的肩膀,对耿一丹说道:“给你五分钟,要么把你的兄弟姐妹送走,要么就你和他们一起走,你自己选。” 耿一丹傲气地扬起下巴:“凭什么,你说过要收留我的。” 言语间,倒是有一股理不直气也壮的架势。 太初望着耿一丹,忽然一个手刀劈出去,随着她的动作,院子的栅栏,与路边的两棵观赏树应声而断,缓缓滑落在地。 被砍断的大树砸在车上,引来汽车的一连串爆鸣,太初的眼睛依旧看着耿一丹:“就凭这个够不够。” 耿一丹下意识后退,乖巧地不断点头:“我马上就处理。” 她也是想帮忙啊! 见耿一丹开始忙活,太初看向赵甜甜:“看着她干完活,等下让她把欠条签了,损毁树木和砸伤车子的钱都让她赔偿。” 虽然砸的是傅雷的车子,可她是个有原则的人,钱还是要赔偿的,都算在耿一丹头上就好。 赵甜甜:“...好!” 所以说为什么要作死呢! 耿一丹闻言转头对太初尖叫:“凭什么,明明是你做的。” 这是赤裸裸的嫁祸,这女人还有没有人性。 太初对她莞尔一笑:“凭你打不过我。” 钱能解决世界上大部分问题,而足够的武力值,能解决世界上一切问题。 耿一丹:“...”多么刺耳的事实。 太初扎心的话却仍在继续:“还凭你准备在我这避难,不只是两天虚弱期,还有那件你没说出口的事。” 耿一丹的拳头悄悄握紧,果然还是没瞒过去。 她不回族里,是因为族长传来消息,国境线那边的一名高级蛇蛊师暴毙,族里怀疑对方有可能是冲着她来的,这才让她避避风头,没想到竟被太初看出来了。 见耿一丹不再说话,太初看向星流:“进屋,咱们聊聊。” 星流的状态不对。 第187章 失常的星流 星流熟练地将傅雷拖进厕所,随后快步回到太初身边:“初初。” 太初拉过桌上的干果盒子:“今天发生了什么?” 星流乖巧摇头:“没什么,就是他的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过来探班了。” 听到这话,耿一丹凑过来挤在太初身边,双眼发亮地看着星流:“然后呢?” 太初拍掉耿一丹伸来抓干果的手:“然后和你无关。” 切了一声小气,耿一丹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星流:“你们扯头花了么?” 星流歪头看着耿一丹,似乎没明白扯头花的意思,而是继续往下说:“她们可能以为我是傅雷的新女友,对我说了很多话。” 回想了当时的情况,星流给这次的事下了定义:“很烦,很讨厌。”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话,真的很烦人。 赵甜甜坐在单人沙发上,疑惑地看着星流:“你是觉得她们说话的声音烦,还是觉得他们说的内容烦?” 不会吧,星流乖巧可爱又有本事,怎么可能会对傅雷有好感。 她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这两人有看对眼的可能。 不对,世上好像真的有鬼... 赵甜甜不自觉带上姨母笑:星流是不是恋爱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师傅这边遇到个大帅哥,星流和傅雷好像也要看对眼,难道真是春天要到了... 星流认真思索起来:“反正就是很烦,我想把她们引到角落勒死,但傅雷不让,还把人放走了,之后我就回来了。” 赵甜甜的笑容僵在脸上:“你要把她们勒死?” 就算是情敌,也稍稍有些残忍了吧! 赵甜甜正想办法劝说星流冷静,却没发现太初的表情已经凝重起来。 耿一丹开始为星流做总结:“我觉得你应该是看上他了。” 星流歪头看向耿一丹:“看上他?” 随后又快速摇头:“没有!” 耿一丹摆摆手:“你还小,喜欢是一种本能,或许是他做的哪一件事让你感到心动,喜欢上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大家都在听耿一丹说话,没人注意到厕所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随后又快速关上。 傅雷关上门后,整个后背抵在门板上,心脏快速跳动,仿佛随时能从嗓子眼跳出来。 喜欢他,星流居然喜欢他,他竟然没发现星流是喜欢他的,难怪星流对他永远都是非打即骂,原来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引起他的注意。 这可怎么办,他只把星流当妹妹... 心里这样想着,可嘴角却不受控制的上提。 一串蜘蛛从窗台上迅速爬过,并不想看傅雷那副不值钱的样子,怪膈应的... 傅雷沉浸在不自觉的快乐中,因此没听到耿一丹之后的话:“其实想证明你喜不喜欢他,还有一个非常简单的方法。” 星流和赵甜甜齐齐看向耿一丹:“什么办法?” 耿一丹扬起下巴露出自信的笑:“睡他,睡一觉就想清楚了,如果想睡第二次就是喜欢,不想就是不喜欢。” 赵甜甜震惊地看着耿一丹:“你找对象都是这么简单粗暴么?” 耿一丹同样露出诧异的表情:“不都是这样么?” 日子是过出来的,不睡一睡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契合。 太初对赵甜甜挥挥手:“她们族里人少,将繁衍奉为第一要务也不奇怪。” 从某种角度来说,耿一丹的话还挺有道理的。 赵甜甜看向太初,她怎么感觉师傅似乎还挺赞同耿一丹的。 太初的视线再次落在星流身上:“有欲望是好事,对你的修炼也有帮助,只是你这愤怒并非来自对傅雷的欲望,而是其他问题。” 耿一丹和赵甜甜看向太初,想不通太初是怎么看出来的。 星流则在心里默默盘点自己今日发生的事,其实上午还好好的,中午傅雷吃饭时她就已经感到不舒服了。 下午便是女人们找上门的时间。 星流看向太初:“初初,是饭店有问题么?” 她不需要吃饭,便让傅雷独去饭店,只是傅雷说担心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不自在,索性叫了外卖回来。 然后她就变得很烦躁。 星流终于意识到不对,她一直听初初的话,不随便出手伤鬼,更不随便出手伤人。 可今天她心中却是实实在在起了杀意,而且此事绝对同傅雷无关,傅雷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她情绪失控。 太初对厕所的方向扬扬下巴:“此事有蹊跷,叫他出来问问。” 星流当即走到厕所门口:“出来。” 她早就听到这货醒了,躲在厕所不出来是准备给自己加餐吗。 傅雷还没从被星流喜欢的刺激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拒绝:“等等,我在忙。” 不行,他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这段感情。 为什么要向他表白,现在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星流,太尴尬了。 其实他和星流不合适,不是星流不好,只是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星流会飞,星流不吃饭,星流力气大,星流把他抱来抱去,在星流身边他从不失眠... 好吧,其实若是星流执意要追他,他也不是非得拒绝。 星流敲了三次门,傅雷都躲着没出来,她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当即一脚踢向门板。 伴随着一声惨叫,傅雷被门板砸倒在地。 他还没拒绝呢,为什么要急着打他,感情这种事让他多考虑一会儿很过分么,能不能矜持点,或者让他矜持点。 拉着傅雷一条腿,将人丢在太初面前:“初初你问。” 她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傅雷唉声叹气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我愿意行了吧!” 女人真可怕,明明是两个人的感情,非要带着姐妹团逼他,他又没说一定不行。 这突然的一句话,听得赵甜甜有些疑惑:“你愿意什么?” 他们说的好像不是同一件事。 傅雷虽然还没从被星流暗恋这件意外中回过神,却也发现太初几人的表情不对。 他迅速转移话题:“我是你们坚强的后盾,自然是做什么都愿意。” 耿一丹:“...”这人脑力如此不济,究竟是怎么当上总裁的。 难不成有什么秘术,能用寿命换财运。 太初却是看着傅雷:“能谈谈么?” 她的目光深邃,似乎能看进傅雷的灵魂:“不是跟你谈,是跟他们。” 第188章 傅雷的悲伤 傅雷疑惑的看向太初:“什...” 话音未落,后颈处便挨了星流一下。 傅雷应声而倒,晕倒前还不忘给星流一个幽怨的眼神:什么仇什么怨,有什么话就好好说呗,为什么又打他。 见傅雷躺在地上,耿一丹忍不住咋舌:“你这心倒是够狠的。” 太初给她一个眼神:“继续看热闹,还是去楼上回避,你自己选。” 耿一丹伸手在嘴上做了一个拉链的动作:放心吧,她会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 见耿一丹同意保持安静,太初丢了条毯子给赵甜甜,随后才看向地上的傅雷:“现在不出来,是在等我请你们吗?” 耿一丹兴致勃勃的看向一动不动的傅雷,太初这是在和谁说话啊! 随着太初的声音落下,房间的窗帘无风自动,温度也跟着下降了许多。 赵甜甜熟练的将自己包裹好,虽然不知道鬼在何处,但应急方式她熟。 鬼的能量似乎很大,因为屋中的温度还在持续下降,赵甜甜嘴边已经出现了哈气。 太初挥手向傅雷的方向打去一道灵力:“差不多行了,别给脸不要脸。” 只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瞬间出现在傅雷身侧,这两人身上穿着完整的登山装备,如今摘去面罩,露出两张青白色的脸。 似乎欣喜于被太初看到,两人对太初深深鞠躬:“大师好。” 知道耿一丹和赵甜甜看不到这两人,太初拿出两张显影符丢在两人身上。 显影符迅速自燃,两人的身影也迅速出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看过无数次大变活人,可看着女人和傅雷那八分相似的脸,赵甜甜还是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若说这两人没有关系,打死傅雷她都不会相信。 两人似乎也发现自己现了形,第一个反应便是抱住地上的傅雷:“傻孩子,傻孩子!” 太初也不说话,只看他们抱着傅雷哭的肝肠寸断,虽然鬼没有眼泪,但有执念的鬼却有丰富的情感。 就像是面前这对。 算计着时间差不多,太初终于出声:“你们打算一直哭下去,还是同我谈点正事,我好心提醒你们一句,再这么抱着,你们儿子就上霜了。” 这倒不是说笑,如今傅雷身上已经凝结了一层冰晶,嘴唇也带上淡淡的紫色。 太初望着夫妻俩的表情中满是感悟,难怪傅雷总是一副不聪明的样子,原来是脑子里的温度太低了。 夫妻俩迅速放开傅雷,顺便给傅雷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这才再次对太初恭敬行礼:“大师,这段时间辛苦您帮助傅雷在,受我们夫妻一拜。” 夫妻俩动作整齐的跪下去,眼中满是不舍与悲伤。 太初看着夫妻俩:“我以为你们当初上山时,就已经做好了生离死别的准备。” 天才与疯子仅有一线之隔,家族传承越久远的人,就越有玩命精神,因为他们有丰富的物质生活,便极度渴望精神上的刺激和突破。 像傅雷这么惜命的富N代,才是真的少见。 不过倒是可以理解,任谁有一对愿意因探险遇难的父母,都会越发珍惜生命。 傅雷的母亲葛家瑶悲伤的摇头:“我们也以为自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当我们真的遇难时,我们还是后悔了,我们对不起傅雷...” 葛佳瑶一边说,一边悲伤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若是能重新选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和老公一起去探险。 直到现在,儿子都不愿承认他们已经死了,只说他们在国外做生意。 可事实上,一直都是儿子独自承担了所有。 家人不是没劝说过,但最后也不得不陪儿子演下去,因为谁都叫不醒装睡的人,更无法纠正一个严重缺爱的孩子。 他们出事的时候,她的傅雷还年轻,正是需要父母扶持的时候,她好后悔啊! 看到葛佳瑶那副要哭不哭的死德行,太初对她摆手:“行了,别演了,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贱。 你们当初出去探险的时候没考虑他,是因为你们觉得自己能平安回来,只要自己开心就好,无需考虑儿子的心情。 既然当初出去玩的时候已经忘记自己为人父母的责任,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后悔。” 身为父母,虽然要有自己的生活,却也要有自己应尽的责任。 这两人丧命时,傅雷才十七岁,他们明知道会有危险却还是去了,真没法狡辩说他们是爱自家孩子的。 世人总是这样,自己拎不清,便希望别人也是糊涂的,只需要看到他们的痛苦,忽略他们隐藏于痛苦后的自私。 赵甜甜的脑子终于反应过来,一脸迟疑的看着太初:“师傅,傅雷不是经常给父母打电话么,那些电话是打给谁的。” 太初看向地上的傅雷:“打给一个永远不会有回应的号码。” 葛佳瑶将头靠在丈夫傅锦山身上:“我们是真的对不起傅雷。” 大师说的没错,他们都是自私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爱好自由,可实际上却是想抛开孩子,享受只有两个人的自由生活。 那年夏天,忽然有朋友约他们去爬世界第一高山,他们兴致勃勃的跟着去了,之后便再没有回来。 山峰太高,位置又险,就连尸体也没能被带下来。 原以为傅雷会非常伤心,却没想到傅雷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他常年失眠,甚至在脑海中臆想出一对在国外开疆拓土的父母,并坚持同对方通话。 为了圆这个谎言,亲戚们都尽了最大努力不刺激傅雷,傅雷也花费了大量精力在海外公司,这才圆满保住了他自己的设定。 可那种孤独感却如蚀骨之蛆般啃噬着傅雷,看的他们相当心疼。 想到儿子最近的变化,傅锦山感激的看向太初:“自打碰到大师,傅雷比过去轻松了不少,这都是大师的功劳。” 不等太初说话,耿一丹便先开口:“你这话跟少爷好久没笑的这么开心有什么区别,能不能说点实际的,你们为什么不去投胎。” 脸色青白,说话的声音也没她好听,居然还敢和她说相似的台词,切! 太初瞥了耿一丹一眼:“没事,她不过是破防了,我今日叫你们出来是有事要问。” 尸体尚未安葬,傅雷又不承认父母已死,这两鬼入不得酆都,更过不了奈何桥,自然无法轮回,只得隐藏于傅雷身边。 否则傅雷为何会如此招鬼。 第189章 无法入土为安的夫妻 葛佳瑶依旧悲伤的看着地上的傅雷,傅锦山却表情严肃的看着太初:“大师请说。” 太初望着傅锦山:“你们一直守在傅雷身边,虽然保护了他的周全,却也为他引来不少麻烦。” 傅锦山低下头:“我们也没有办法。” 傅雷根本不愿意承认他们已经死了,直到现在他们在阳间的户口都没有被销户,他们也很无奈。 而且儿子的执念太深,他们原本就是血脉亲人,儿子竟是用执念将他们牢牢困在身体中。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知道儿子对他们的感情如此之深。 这么多年,他们看着儿子自欺欺人地对外人诉说他们对儿子的疼爱,看儿子恐惧寒冷,恐惧黑暗,心中万分悲伤。 可没办法,他们若是想去投胎,前提是儿子必须承认他们已经不在人世。 但家人都不敢提这个事,生怕儿子的精神再次崩溃。 死者已矣,当然是活着的人更重要,他们理解,甚至是感谢家人对傅雷的关爱,但事情也进入了死循环。 除了默默陪伴,他们什么都做不到。 太初应了一声:“我知道你们没办法,但你们跟在傅雷身边这么久,该不会只是在看热闹吧。” 这夫妻俩藏得很深,若不是傅雷上次中蛊,说不定连她都会被骗过去。 听太初询问今天发生的事,傅锦山赶忙开口:“大师,我正想和您说这事,傅雷以往的女朋友里,有一个特别不对劲,傅雷每次接触她,就像是被迷了心智一样。” 葛佳瑶也跟着不停点头:“是啊大师,那女人给我们的感觉很邪气,似乎能看到我们。” 听到邪气两个字,太初轻轻搓了搓手指:“你们知道多少关于她的信息。” 葛佳瑶和傅锦山同时摇头:“我们不能离开傅雷太远,知道的消息同傅雷几乎一样多。 但那女人家里开了间私厨,手艺相当不错,傅雷今天中午点的就是私厨的外卖餐盒。” 太初脸色微微放松了些:“那私厨叫什么名字。” 葛佳瑶和傅锦山齐齐摇头:“不知道。” 太初看向他们的眼神越发柔和:“真是辛苦你们了。” 在世上飘了这么多年还没有长进,也是难得得很。 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感觉太初似乎并不是在夸奖他们,便没接太初的话。 发现太初似乎没话交代了,两人看向地上的傅雷:“大师...” 话未出口便被太初打断:“你们欠他的太多,我不枉顾他的意愿,贸然送你们去地府投胎。” 想走她的路子,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这夫妻俩着实对不住傅雷,而她和傅雷是朋友,与这夫妻俩却没有半点情分,自然要分清里外亲疏。 见太初拒绝,夫妻俩的眼神再次黯淡。 他们的尸体留在雪山上,没有能作为依据的坐标。 雪山之巅,能爬上去已是相当不易,更不要说将他们的尸体带回来,找回尸体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面前这大师有直接送他们下地府的本事,但大师不愿意,他们也奈何不得。 见夫妻俩低头不语,太初再次开口:“你们一家的问题很多,若强行将你们送走,那傅雷将终生困于梦魇之中无法摆脱。 反正已经被困多年不急于这一时,你们本就亏欠于他,倒不如在等上一等,待我有空时去一趟雪山,将你们的尸体寻回,到时自然便可以了断这场因果。 也免得傅雷再次发疯。” 听太初愿意帮自己寻回身体,傅锦山和葛佳瑶再次跪在太初面前:“多谢大师。” 将两人重新打发回傅雷的身体,太初看向星流:“这孩子怪可怜的,你带他去休息吧。” 星流乖巧地点头,拉起傅雷的一条腿走向另一个洗手间。 赵甜甜和耿一丹则目光灼灼地看着太初:“我们要去雪山么,什么时候出发。” 太初轻啄一口茶:“莫急,时机还不到。” 赵甜甜露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师傅是要等钱到账的时机么?” 太初轻笑:“为师在你眼里就这么肤浅么?” 钱只是一方面,她要等的是境界稳定后,上山不冷的时机。 一个大师,在雪山上当然要做到衣袂飘飘,如谪仙入世才行。 若是将自己裹成棉花包,鼻涕眼泪一起流,岂不是和耿一丹变成同类了。 她可是有偶像包袱的人。 见太初似乎陷入沉思,赵甜甜也跟着保持安静,反正不管师傅如何打算,最后总是会带上她的,倒是没必要追着师傅询问。 太初则是陷入沉思,私厨、女人,这里面有什么什么联系呢! 傅雷睡了一个长觉,清醒时只觉头晕脑涨。 发现如今已经是深夜,他晃晃悠悠的出了卫生间。 头疼一定是他睡觉的方式不对,他要回房间去重新睡一觉。 刚出门,便看到在沙发上打坐的星流。 想到星流对自己那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傅雷的脚步轻了些,还是不要刺激星流了,免得星流面子上过不去再同他动手。 正当他鬼鬼祟祟准备上楼时,星流的声音传来:“过来。” 傅雷脚步一顿,扁着嘴看向星流:“这次不打脸行不行。” 爱而不得的女人真可怕。 星流却走到厨房,从锅里端出之前预留的饭菜:“吃吧!” 初初说傅雷可怜,让她多照看些,权当是关爱智障。 傅雷看着饭菜,鼻子微微发酸。 好像很久没人给他专门给他留饭了,星流果然是喜欢他的。 强行压抑心中的酸涩,傅雷大口大口地扒饭:其实星流真的很好。 一顿饭吃完,傅雷感激地看着星流:“谢谢。” 星流歪头看着他:“没事,你把碗刷了就行。” 反正都是剩饭剩菜,废不了多少时间。 傅雷应了一声,见星流的心情不错,他试探性地询问:“能商量件事么?” 星流眨眨眼睛:“你说?” 傅雷看着星流,只见星流长长的随着她眨眼的动作不停颤动,每一下都扇在他心口。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星流不打他的时候,长得这么漂亮。 傅雷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眼睛紧紧盯着星流:“我...” 明明谈过不少恋爱,可这样的感觉却是第一次有。 他的心脏跳得好快,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第190章 一身三魂双魄 星流依旧是一副乖巧模样:“你说就是。” 傅雷说什么对她影响不大,傅雷说的话爱听就听,不爱听直接动手扇傅雷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都没发现,就在他们说话时,赵甜甜和耿一丹的房门同时打开一条缝。 两人的房间刚好相对,发现对方也打算偷看,相互间还点了点头。 确认过眼神,是能一起看八卦的人。 想到自己曾经的战绩,傅雷撩了撩自己的刘海,瞬间恢复了自信。 可赵甜甜却瞪圆了眼睛,傅雷这是在学她的招牌动作,还这么油腻,她要去把傅雷削成薯片。 耿一丹对她压了压手掌:别动,先看热闹。 其实耿一丹对傅雷的印象还不错,有钱,人傻,还有病,简直就是她梦中情人一般的存在。 若星流真对傅雷没意思,她也不介意勾搭一下,有这么个钱罐子在,何愁她蛊族不振兴。 赵甜甜没注意到耿一丹险恶的用心,依旧趴在门边看热闹。 她看出来了,傅雷是妥妥的一枚舔狗,但她就是好奇如果傅雷表白,星流打算怎么拒绝傅雷,总不能直接动手吧。 正想着,楼下的傅雷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我今晚能去你屋里打地铺么,我保证不打呼噜。” 待在星流身边,就连睡眠质量都比在自己房间高,星流应该不会拒绝这么简单的要求吧。 空气陡然安静。 赵甜甜的眼睛亮晶晶的,好直的球啊! 耿一丹则是在心里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好意思说他们蛊族开放,明明都差不多嘛! 只是她之前的打算怕是要落空了。 算了,有钱人那么多,没必要执着这个有毛病的。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响起响亮的巴掌声。 赵甜甜和耿一丹立刻向下看去,随后悄悄将门关上。 没想到没想到,原来真有人能被扇得凌空转体一周半,脖子还坚挺得没被打折,傅雷的生命力真的很顽强。 耿一丹则重新考虑起勾搭傅雷的可能性,照星流这么打下去,当寡妇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 身为蛊族振兴的希望,要不冲一冲! 见傅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星流毫不犹豫地从他身上踩过去,坐在沙发上继续修炼。 她就应该把这货饿死。 见星流这边的事情结束,太初回到房间摘下隐身符。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啊! 第二天一早,傅雷顶着巨大的腮帮子,在太初面前晃来晃去。 发现太初没有任何反应,傅雷忍不住指向自己的脸:“你看不到么?” 他可是憋足了劲过来告状的。 太初看向星流:“你打的?” 星流应了一声:“他调戏我。” 星流的声音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波澜,却增加了可信性。 虽然三个女人昨夜都看了热闹,却还是用谴责的眼神看向傅雷。 傅雷急得放下碗筷,声音含糊不清:“不是的,我只是问她能不能睡...” 一个房间这几个字还没出口,女人们便齐齐发出哦的惊叹声。 赵甜甜更用一种“你很活该”的眼神看着傅雷。 脸皮一阵阵抽痛的傅雷:“...”我百口莫辩啊! 太初清了清嗓子,一脸谴责地看向星流:“怎么能随便动手呢,将人打成这样,不罚你有些说不过去了。” 傅雷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太初:终于有人为他说句公道话了。 可太初接下来的话,却捣毁了他的幻想:“罚你今天不许出门。” 不等星流说话,傅雷就先怂了。 他的声音真诚而卑微:“我错了,我以后再不敢找麻烦了。” 星流不在身边,他上班时心里发慌,总觉得身边随时蹦出十几个聂小倩,将他撕开吃了。 正想着,就见太初将手撕鸡推到他面前:“尝尝!” 傅雷:“...”大师是在暗示什么吗? 见傅雷一直哭丧着脸,太初也不再逗他:“你平日里订餐的饭店叫什么,我跟甜甜中午打算去尝尝。” 耿一丹立刻出声:“还有我,我也去。” 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蹭饭的机会。 傅雷却瞬间警惕:“那饭店有什么问题,是里面有鬼,还是他们做饭的肉不对,难道他们用的是...哦...” 发现傅雷准备干呕,星流麻利地将人提走,大家都在吃饭,这货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赵甜甜给星流点个赞,同时还不忘提醒:“记得问出饭店的名字。” 见星流做出一个OK的手势,赵甜甜这才跟太初吐槽:“他要是早有这样的警惕心,也不至于次次都被坏人盯上。” 太初一边吃饭一边回答:“人都是在挫折中长大的,他遭的罪多了,警惕点也是应该。” 此时耿一丹刚好吃饱,端着自己的碗筷去了厨房。 见耿一丹离开,赵甜甜小声询问太初:“师傅,您说傅雷会不会也是天生好命的人,为何会被这么多鬼怪惦记上。 太初摇头:“既然是好命又怎会被鬼怪惦记,你从小到大还遇到过什么稀奇事么?” 赵甜甜认真回忆,而后郑重摇头:“没有!” 从小到大,她见过最稀奇的便是师傅,再无其他。 太初莞尔一笑:“这不就是了,傅雷被盯上不仅是因为他身上带着父母的魂魄,也是因为他一身双魄。” 赵甜甜:“什么!” 她是不是听错了,一身三魂就已经够诡异了,一身双魄是什么玩意儿? 发现赵甜甜没听懂,太初继续解释:“就是你们传说中的精神分裂。 他分裂出一个特别能赚钱的人格,成功填补了父母在海外做生意的漏洞。 让他成功地自圆其说,磕磕绊绊地活到现在!”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傅雷的成长过程挺励志的。 只是也成了众多鬼魅眼中的香饽饽。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赵甜甜想到一个重要问题:“师傅,那个饭店究竟有什么问题。” 太初的身体后倾:“中午去看看就知道了。” 对于那家饭店,她有一个想法。 可若真是她想的那样,问题怕是就严重了。 虽然中午有事要忙,但太初还是去了天桥,对于自己的工作,她向来一丝不苟。 为了蹭饭,耿一丹也跟在太初身边。 这是经过大家一致同意的,毕竟谁都不知道,若是将耿一丹留在家里,这货还能干出什么缺德事来。 刚来到平日的位子,一个满脸喜气洋洋的女人就快速坐在太初面前:“大师,我要测字。” 第191章 鸳鸳相抱 邬华艳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见太初坐好,便立刻送了太初一个红包,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包喜糖:“大师,辛苦您了。” 太初接过红包,却把糖果挡了回去:“这个先不急。” 有些东西是不能要的。 邬华艳的嘴就没合上过:“大师,这是喜糖,不会胖人的。” 她是真的高兴,特别高兴,她女儿找到好归宿了。 赵甜甜疑惑地看着邬华艳,这胖不胖人的,还分是不是喜糖吗! 太初没应这句话,只是对地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您可以写字了。” 邬华艳将喜糖收起来,脸上依旧是高兴。 左右看了看,邬华艳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工工整整地写了一个鸳字。 见邬华艳准备写下一个字,太初当即叫停:“一字足矣。” 邬华艳连连应声,将石头放在地上,邬华艳对太初笑眯了眼:“劳烦大师给算算。” 太初看着地上字,对邬华艳笑道:“这倒是个不常写的字。” 邬华艳正打算接话,却见太初点着地上字笑道:“鸳鸯向来都是成双成对,您算这个字,是家里的孩子准备结婚,想找我算个黄道吉日。” 邬华艳连连点头:“对,对,就是这个,您不知道,我家那个老大难终于要嫁出去了。” 声音异常嫌弃,可眉眼间却是藏不住的满意。 看着邬华艳那欢喜的模样,太初轻轻摩挲手指:“这倒是好算得很,只不过我得确认一下,您是想听吉利话,还是想听真话。” 邬华艳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半晌后才严肃地看向太初:“大师,我这姑爷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她就说,这么好条件的男人,怎么可能看上她家那个老大难。 太初点着地上的字:“您的字写得很好,却也道尽了您女儿的一生,能让妻子变成一只被供养的鸟,你那未来姑爷的条件着实不错。” 邬华艳之前便来天桥看过热闹,否则也不会惦记让太初给看个好日子。 此时对太初的话已经信了八成,只是还有些不甘心:“大师,还有办法补救么?” 那家的条件是真的很好,名下有三间工厂,还有连锁的小吃店,女儿嫁过去就是少奶奶,她怎能舍得就这么放弃。 太初摇头:“不需要补救,你若是看得开,还是可以让你女儿嫁过去的,毕竟你女儿有这个姻缘线。” 邬华艳松了口气,嗔怪地看着太初一眼:“大师,您这话也太吓人了,一听做选择,我还以为是我姑爷有问题呢。” 太初摇头:“有没有问题不是咱们说的算,因为这是你女儿自己的选择,而你只有知情权,那现在,你想听实话还是吉利话。” 邬华艳的脖子都梗了起来:“当然是实话,我是她妈,要对她的人生负责,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有种欺负到老娘头上来了。” 太初摇头:“不是人家欺负你,是你女儿自己愿意的。” 邬华艳切了一声:“她愿意没用,先得过老娘这关。” 耿一丹凑到赵甜甜身边:“好强势的妈。” 这么强势的母亲,女儿心里的多压抑,就算叛逆也是应该。 赵甜甜悄悄躲远了些:“你能玩点正常东西么?” 这货居然招来一群蟑螂在这打地鼠,简直就是在测试自己神经的坚韧程度。 太初对邬华艳温柔一笑,伸手指向地上的字:“问题就出现在这个字上。” 邬华艳盯着地上的字,看了半天也没看出问题,只能向太初求助:“大师...” 能说的更清楚些么,她听不懂啊。 太初眼神流转,尝试寻找一个不那么伤人的话:“鸳鸳相抱,白天晚上拼刺刀,鸯看热闹,抱着孩子苦苦熬。” 怎么说呢,就是这年代的人真的会玩,着实让她这老祖开了眼了! 邬华艳迷茫地看着太初:“大师是什么意思?” 她一点都没听懂。 赵甜甜兴奋地想要跳脚,果然,跟在师傅身边,永远都不愁听不到八卦。 耿一丹也来了精神,用胳膊肘碰碰赵甜甜:“你师父算命一向这么彪悍么?” 还真是有什么说什么,一点都不用考虑事主的心情。 发现邬华艳依旧是一副懵懂的表情,太初沉默片刻,从手机上找个关于某类妻子的论坛发过去:“就是这个意思。” 她对这类情感取向不反感,但这也不是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的。 尤其是当对方来算姻缘的时候... 邬华艳起初并不明白太初的意思,可那些帖子越看就越上头。 尤其是一些文章里字字泣血,写出了一个女人的悲伤与无助。 邬华艳感觉自己的血压都高了:“我女儿要嫁的就是这种人?” 太初点头:“是。” 邬华艳心中依旧抱着侥幸:“她是不是被骗了。” 太初摇头:“一个月两万块生活费,她只是心动了而已。” 心动于不需要努力,只要躺平就可以。 只是她想的太简单了,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就算结婚也只是为了完成男人的任务,向家中的父母交差。 女人为了过好日子选择捷径,可她不知道捷径上,通常都藏着看不见的荆棘。 她与丈夫没有情分,只有不牢靠的依附关系而非利益关系。 等到她公婆离世后,谁会再把这个没有任何价值,还横亘在自己与爱人之间的臭石头放在眼里。 因此,这最终只会是一杯苦酒,她也只会把自己活成苦瓜。 女儿傻,邬华艳可不傻,她见的事多了,只是瞬间便察觉到问题。 但心中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大师,您说如果结了婚生了孩子,他能不能改。” 太初对她做了一个o的手势:“你未来的姑爷是这个,结婚后同你女儿生孩子的是这个。” 见太初的手势从0变成1,邬华艳心中最后一点希望终于破灭,直接打电话给自家女儿:“我问你,你找的那个对象是不是兔子精。” 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合适的修辞了。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邬华艳的声音猛地提高:“给老娘说实话,别逼我现在过去扇你。” 耿一丹和赵甜甜:“...” 厉害! 第192章 能帮我找妈妈么 电话那边的姑娘似乎是被自己妈妈吓到了,当即小声询问:“妈,你怎么知道的。” 听太初说是一回事,如今女儿承认却是另一回事,邬华艳的牙都快咬碎了:“你赶紧给我分手,这种人不能要。” 一边说一边看向太初,太初也不多话,用自己的纸盒板挡住了地上的鸟字旁。 上面剩下的那部分,同邬华艳之前放下的石头连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死字。 邬华艳秒懂太初的意思,脸色也越发凝重。 大师说得没错,这场婚事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可她那没有眼色的闺女还在试图同母亲争辩:“妈,你都是什么思想了,现在女人喜欢的都是老公不回家,挣钱给我花,而且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她马上就能过上躺平人生了,妈妈能不能冷静点,至少别拖她后腿。 邬华艳的眉毛几乎竖起来:“结你大爷,马上给老娘滚回来。” 许是为了说服邬华艳,女儿开始给她画饼:“妈,人家已经答应我了,每生一个孩子就给我五十万呢。” 这种好事为什么要拒绝,妈妈太想不开了。 邬华艳差点被这个不孝女气死:“五十万是吧,好好好,小崽子你别跑,老娘这就回去,看这五十万够不够给你买棺材。” 想着女儿大了,不要什么都管,没想到这小犊子啥都敢干,看她不把人打出屎来。 见邬华艳杀气腾腾地离开,赵甜甜悄悄给太初发信息:“师傅,不会出人命吧。” 她怎么觉得这位大姨是奔着要命去的。 太初的消息回得很快。 -掐你脖子当你爹:放心吧,想死哪那么容易。 -掐你脖子当你爹:最多断条腿。 赵甜甜:“...”这也算是运气好了吧... 发现赵甜甜在偷笑,耿一丹凑过来:“你该不会在和你师父发信息吧。” 赵甜甜给她一个质疑的眼神:“不行吗?” 耿一丹摇头:“真不会过日子,有话当面说多好,发信息浪费流量。” 杜绝一切浪费行为。 赵甜甜同耿一丹拉开距离:“你要省钱是你的事,别拉上我。” 拒绝被绑架思想。 耿一丹掏出手机:“如果你的流量用不完,能不能给我开个热点。” 省钱任重而道远,一定要从点滴做起。 赵甜甜给了耿一丹一个晦涩的眼神,这人的运气真好,但凡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她一定用中指戳这人脑门。 送走了邬华艳,太初开始闭目养神。 不大会儿功夫,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阿姨,你能帮我算算我妈妈在哪吗?” 太初寻声望去,入眼的却是一个脏兮兮的男孩。 男孩大概五六岁年龄,头发有些干枯,眼角有些淤青。 许是太瘦弱的原因,他的眼睛看起来有些大,发现太初看向自己,男孩咧开嘴,努力对太初挤出一个笑容:“阿姨好。” 他缺了两颗牙齿,看样子应该是被人打掉的。 见太初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看,男孩不安地拉了拉自己身上有些短的衣袖,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乖巧些:“阿姨,您能帮我找到妈妈吗?” 太初上下打量了过他,随后举起地上的牌子:“找我算命很贵的。” 男孩识字不多,但听到太初的话后,却表现得非常高兴:“阿姨,我有钱,您帮我找妈妈吧。” 说罢,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塞在太初手里:“您看,我有这么多钱。” 听到男孩的话,众人都伸长脖子去看,可入眼的却是一大把叠得整整齐齐的零钱。 看起来应该有一百多块。 男孩的模样非常开心,仿佛有星星落在他眼睛里:“阿姨,我妈妈在哪里,您能不能帮我把她找回来,我好想她。” 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妈妈了。 爸爸说妈妈和人跑了,邻居们也说妈妈是坏女人,不要他和爸爸了, 但妈妈说过他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宝贝,妈妈怎么可能会不要他,他真的好想妈妈。 他和爸爸说了想念妈妈的话,爸爸很生气,很用力地打他,还喝了好多的酒。 他被打怕了,也不敢说想念妈妈的话,但爸爸却开始喝酒,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 今天马爸爸喝完酒又开始打他,他身上太疼了,就趁着爸爸睡着跑出来了。 大家都说这个阿姨特别厉害,院里的几位奶奶跳广场舞的时候,也都在说这个姨特别有本事,那阿姨能帮他找回妈妈吗。 太初看着自己手里的钱,轻轻摇头拒绝了可爱的孩子:“不够。” 人群中响起议论声,果然,没人能从大师这讨到便宜。 耿一丹再次戳了戳赵甜甜:“你师父也挺冷血的,我还以为她会免费帮那崽子呢!” 原以为是个多么热血的人,没想到和差不多嘛! 赵甜甜的声音不变:“师傅行事有她自己的考量,莫要用你的智商去揣测我师父的行为。” 耿一丹:“...”行吧,你高兴就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赵甜甜的眼睛却一直没离开男孩。 从情理上说,她同情这个孩子,也能出得起这个钱,但她与师傅是一体的,断不会为了外人去违背自己师傅的意思。 师傅帮不帮这孩子另说,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这孩子的请求,估计以后过来算命的都会变成孩子。 男孩的大眼睛里迅速盈满泪水,却并没哭出来,而是将钱向太初手里一塞,转头向人群外跑去:“阿姨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去赚钱。” 男孩跑到太快,人群中蠢蠢欲动的围观群众都没来的及阻拦,便见他一路小跑消失在远处。 男孩走的匆忙并没把钱带走,太初一言不发的将钱放在背包里,继续闭目养神。 不多时,耳边传来一道男声:“大师,算命。” 太初抬头,对上一张异常憔悴的脸。 只见来人双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眼袋肿得老高,黑眼圈几乎蔓延到腮帮子上。 见太初看向自己,冯新成哭丧着脸看向太初:“大师,求您救救我,我好像是中邪了。” 太初看着冯新成,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别用好像这个词,太不严谨了。” 这人是真的中邪了! 第193章 越来越近的民国女人 冯新成哭丧着脸:“大师,您不要吓唬我,我胆子小。” 太初伸手示意他坐下:“这倒是稀奇,你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怎么我确定了你的想法,你反而不高兴了。” 冯新成像是快哭出来了:“大师,感觉和确定是两回事。” 他之前不过是在猜测,可现在却让大师证实了,怎么可能不害怕。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冯新成:“说说你的梦吧。” 冯新成下意识开口:“您怎么知道我做了梦...” 发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冯新成有些不好意思:“您是算出来的哈!” 太初没说话,只是温柔地看着冯新成。 冯新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大师长的可真好看... 可刚低下头,便看到太初放在地上的二维码。 冯新成:“...”他好像忘付款了,难怪大师不说话,只看着他笑。 但问题是,这二维码之前就在这吗,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钱到账后,太初看向冯新成的眼神愈发真诚:“你对这个连环梦有什么感觉。” 冯新成的表情越发惊喜:“大师,您知道我这个连环梦。” 从两个月以前,他梦中便总是出现一个女人。 第一次遇到这事,他甚至没发现自己撞邪了。 梦中的女人声音沙哑,在他耳边反复念叨一句话:“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女人虽站在他对面,可声音却不断钻进他耳中,就仿佛在他耳边低语一般。 冯新成被女人吓得不轻,正准备说不要,身上便被重重推了一把。 他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竟然在床上,身上湿了一大片。 梦境太过真实,令他心有余悸,起身喝了口水,发现时间距自己睡下不过一个小时。 做了几个深呼吸,冯新成调整姿势重新躺回床上。 原以为自己能安然入睡,可刚闭眼,那女人便再次出现。 这次与之前不同,女人同他的距离似乎近了一些,只是嘴里依旧念叨着那句:“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再从梦中惊醒,冯新成的脸色愈发难看,因为他发现,这两个梦居然连在一起了。 原想着不再睡觉,但他终究没抗住汹涌袭来的困意。 女人同他的距离越发近了,他甚至能看到女人脚上绣着艳红色花朵的鞋。 许是发现冯新成注意到自己,女人虽低垂着头,可嘴角却缓缓勾起:“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这次清醒后,冯新成再没有睡着觉,而是按照记忆去搜自己看到的那双鞋。 可搜索的结果却让他后脑勺发凉,那居然是民国时期小脚女子穿的绣花短靴。 可他分明不认识这样的人啊! 莫说是他,往上数三代,他家都没有裹过小脚的人。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能梦到那女人,女人的模样也逐渐展现在他面前。 而他也摸清了规律,女人的靠近与时间无关,而是与他进入睡眠的次数有关。 每一次睡眠,都会让女人离他更近。 于是,他开始想办法自救。 无论是求神拜佛,还是寻医问药,他想了无数办法,尝试让自己躲开女鬼。 可无论他做了什么努力,女鬼与他之间的距离都在持续拉近。 有时他困得受不了,睡上整整一夜,女人便会询问他整整一夜,似乎一定要从他口中得到答案。 尤其是最近,女人已经来到他身边。 虽然他已经保持了每三天睡一觉的习惯,但依旧阻止不了女人的靠近。 昨夜,女人甚至将手伸进了他衣襟里。 女人的相貌极美,打扮得有些像电视里演的大家夫人。 可他却一点没感到被诱惑的乐趣,反而有种脊背发寒的恐惧感。 因为那女人的手不但流连在他的胸口,还用脚去勾他的脚踝。 哥想哭,但哥不敢,生怕一哭那女人就把他带走了。 他可是听说了,这句话就是一个万丈深渊,只要他敢答应,不论说什么,那女人都会以为他愿意同那女人殉情。 今天原本是想去寺院的客舍里避一避,却看到有人在这摆摊,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有位大师,算命异常灵验,这才决定留下来看看情况。 见冯新成哭丧着一张脸,仿佛随时泪崩当场,太初侧头看向不远处的咖啡厅:“想喝一杯咖啡么?” 冯新成诧异地看着太初,旋即连连点头:“想想想,我当然想。” 反正他也需要用咖啡提神,而且还需要找人倾诉。 天知道想睡觉却不敢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太初拎起自己的招牌,看向身后正在看热闹的赵甜甜和耿一丹:“走吧!” 今天的工作到此为止,她打算早退一会儿。 赵甜甜闻言拎着包快步跟上太初,跟着师傅有八卦听。 既然是要去咖啡厅,自然是要说一些不能让人知晓的隐秘事情,好期待。 耿一丹紧紧跟在赵甜甜身后,她不像赵甜甜这么肤浅,心心念念想要听八卦,她有更高的追求。 咖啡店的点心做得都不错,先吃够本再说。 四个人浩浩荡荡地走向咖啡厅,有好事人已经快步跟上,其余的则原地散去。 大师算命精彩得很,只可惜快乐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 找了两张桌子分别坐下,太初给自己点了杯热水,随后笑盈盈地看向对面的冯新成:“你今日来找我,是想知道那女鬼为何要缠着你对吧。” 坐在隔间的赵甜甜和耿一丹交换一个眼神:师傅/太初在偷换概念。 冯新成点头:“大师,我真的受不了了,她是打算折磨死我,您救救我吧。” 再这么下去,他一定会死于神经衰弱。 太初吹掉茶杯上热气:“世上发生的事皆有因果,你觉得她纠缠你的原因是什么?” 冯新成眉头紧皱:“我觉得她应该是想找替身。” 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女鬼为了找替身缠上男人,吸他们身体中的精气,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男人。 太初诧异地看向冯新成:“没想到你人长得不咋的,想法倒是挺花哨的。”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普信男啊,她倒是长见识了。 许是无法接受太初类似羞辱的话,冯新成梗着脖子同太初争辩:“我可是问过了,她问我要不要鞋,是想将邪气传给我,只是我警觉,所以一直没上当。” 他可是做过功课的。 太初喝了口热水:“若你家先人知道他们费这么大力气,保下的子孙是这么个玩意儿,不知会不会后悔当初没献祭你换一家平安。” 第194章 前尘往事一梦间 冯新成诧异地看着太初:“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错觉么,他怎么觉得这位大师,就差指着他的鼻子说他一句活该了。 太初将水杯放下:“你相信报应么?” 冯新成:“...什么?”这大师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太初对冯新成莞尔一笑:“若是有人让你家破人亡,再将你残害致死,你会不会想弄死他。” 冯新成思考了很久,感觉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害过人,这才迟疑地点头:“会,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清脆而有规律的响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冯郎,该醒醒了。” 冯新成的头渐渐低下去,最后竟趴在桌上睡着了。 太初则是看向冯新成身侧不远处:“你倒是聪明,早早将仇人都凑到一处,如今我给你机会,去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就算复仇也要有理有据才行。”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七窍流血的女鬼对太初跪了下去,拼命对太初磕头:“若英多谢大师。” 她的腿从小腿处断掉,能看到白森森的骨茬。 太初别过头不想去看女鬼:“你原本应该一直被封印下去,为何会忽然苏醒。” 梅若英用力摇头:“若英是突然清醒的,并不知这些细节,但若英能告诉大人一个消息作为回报。” 太初点头:“你说。” 梅若英抬头看向太初:“这恶贼最近经常去医院,我听里面的幽魂说人民医院的临时停尸房最近不太平,大人可以去看看,据说是被送去的尸体都丢了舌头。” 只是医院为了声誉将事情压下来了。 如今各大医院都不再设置停尸房,因此这些尸体都只是临时停放,随后尽快送去火葬场。 因此这些消息很容易掩饰,就连死者家属都没发现。 可这种消息能瞒住人,却瞒不住鬼。 梅若英也曾好奇地去打探情况,却被那强大的压迫感吓得不敢动弹,倒是与现在的情况差不多。 反正都是她惹不起的,只是不知大师是否会喜欢这个消息。 太初的眉眼舒展:“你很聪明,知道本座想要的是什么。” 真没想到,来到这个异时空后,不只她这个老祖需要打工,就连飞僵也要给自己谋求生计。 总而言之,她别墅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梅若英再次磕头:“是若英没用,不知道其他有用的消息。” 太初点了点已经陷入沉睡的冯新成:“去吧,单纯吓唬他没用,还是得让他知道你遭遇了什么,只是先不要动手,我自会帮你讨回公道。” 梅若英应了声是,身体缓缓消失在原地。 发现太初不说话了,赵甜甜悄悄给她发了条信息。 -甜甜甜腻腻:? -掐你脖子当你爹:暂时结束了,可以说话。 赵甜甜从隔壁卡座伸头看向太初:“师傅,这人是怎么回事。” 太初的眼神从冯新成身上扫过:“一个腌臜玩意儿罢了。” 这种东西,就不该被称作人。 赵甜甜疑惑地看向冯新成,师傅难得这么评价一个人,这货做什么了。 冯新成只觉身形一闪,而后便出现在另一个地方。 梦中应该没有触觉也没有嗅觉,可冯新成偏偏闻到了很浓重的脂粉香,以及花露水与劣质香水交杂在一起的浓郁香气。 冯新成烦躁地想要蹙眉,却听一个女人娇嗔道:“我这个香味,可是罗大少从法拉希运来的香水,要三十个大洋一瓶,你们这些人哪里配闻。” 而后另一个女声酸溜溜地响起:“我只听说过法兰西,这法拉希是什么东西,还三十个大洋,再加七十个都够给你赎身了。 你这么有本事,多勾搭那罗大少,就让他舍了家里的母老虎,把你纳回去当姨太太啊,何苦喷你那三十大洋一瓶的拉稀水,从我们姐妹被窝里扒拉男人。” 这声音刚落,周围便响起姑娘们的嗤笑声。 女人似乎还想说什么,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作死的贱蹄子,今天接了几个客人就在这嚼舌头,我告诉你们,今夜赚不到两个大洋,都仔细你们的皮子。” 原本热闹的花厅瞬间安静,冯新成倒是反应过来这是何处。 此地似乎是个青楼,而面前这些人都看不到他。 不只是看不到,刚刚那老鸨还从他身上穿了过去,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变成鬼了么! 就在冯新成慌乱不已之时,一个身穿白色短褂的龟公跑到鸨母身边:“娘,罗大少来了,要见胭脂呢!” 鸨母瞬间眉开眼笑:“好女儿,你的头家来了,外面不太平,你记得多要些钱,这香水不能吃也不能喝的,咱留着没用,不如那梅记的十里香片实在。” 听到梅记,那名叫胭脂的姑娘脸色一变,对着地上用力啐了一口:“谁要用她梅记的秽物,都把我熏臭了。” 想到梅记是罗大少夫人的产业,鸨母赶忙赔笑脸:“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好陪着罗大少才是正事。” 将胭脂送走,鸨母对其他姑娘呵斥道:“事都做好了么,还敢在这闲聊,若再拿不回钱,仔细你们的皮子。” 姑娘们被吓得纷纷起身离开,鸨母却抓住其中一个姑娘的嘴用力撕扯:“听说你上次逃开了医生的月诊,老娘要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生了菜花,想坏我翠红楼的招牌。” 而后便是姑娘凄厉的痛哭。 可冯新成却已经顾不得那许多,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远处那个身穿长袍的男人。 那不是他自己么! 感觉事情不对,冯新成迅速追上去,想要看看什么情况,可罗大少却搂着胭脂进了红帐,两人发出一连串调笑声。 饶是冯新成这个电脑里存了两个T的人,也不由得感叹,还是这两人会玩。 人家能一边玩一边作诗,光是这一点,硬盘里那些就做不到。 但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那个大师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胭脂似乎真把姐妹的话放在心上了,一番云雨过后,开始向罗大少讨要名分。 罗大少显然对胭脂有情,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地哄劝:“你放心,我最近投靠了山本长官,很快就能从那恶婆娘手下脱身。 到时候我娶你进门,咱们生两个孩子,都跟着我姓。” 听到这话,冯新成心里升起一股子异样感:孩子跟别人姓,这人好像是个赘婿,太可怜了。 第195章 没见识的旧式女子 胭脂娇笑一声,两人再次滚到一起。 不同于之前的诗词大会,这次竟然还多了女声的吟唱。 那声音拉着唱腔,听起来异常勾人,让冯新成忍不住向前一步,想瞧得更真切些。 可就在这时,他面前的场景居然扭曲,从原本艳红色的房间,换到另一处。 这是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墙上挂着名人字画,香炉里面升起袅袅青烟。 不同于楼子里刺鼻的劣质香粉,房间中燃放的沉香极能安抚人慌乱的内心。 隔着香炉,能看到书桌旁正坐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此时正对着账本打算盘。 桌案上两侧分别放着两摞厚厚的账本,女子的手速非常快,左边的账本不断减少,右边的账本却摞得更高。 冯新成的心脏一阵剧烈跳动:好美的女人,虽然是妇人的打扮,却依旧未能遮盖她身上半点绝色,可这女人为何这般眼熟,他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就在冯新成打量女人的时候,一个丫鬟气鼓鼓地从外面走进来:“小姐,你还有心思算账,那姓罗的都快爬到你头上了。” 梅若英算账的动作一顿,无奈摇头:“梅香,说了你多少次,不管是明面还是背后,都要对姑爷恭敬些。 这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姑爷耳朵里定然吃心难过,等下自己去领十板子。” 梅香依旧是气鼓鼓的模样:“打就打,但挨打我也要说,小姐,您知不知道姑爷今天又从账房支走了五十个大洋。” 许是恨极了,梅香脸颊上的肉都绷紧:“他一个赘婿,当初饿晕在路边,若不是老爷心善将人捡回来,他哪里能活到现在。 如今倒好,老爷夫人近两年身子弱,一直在别院修养,他倒是拿着您的钱在外面装起罗大少风流快活上了。 每次回来,脖子上的口脂印都不擦,身上的味道更是恶心人,我都不好意思看他。” 梅香是家生子,又是从小跟着梅若英,说话自然没个忌讳。 梅若英揉了揉太阳穴:“他自幼孤苦,偏生了一身傲骨,自觉赘婿当地艰难,出去寻些快活也是应该。 如今我也算是儿女双全,并不想再承受生育之苦,他有了其他女人我倒松快些,总比养个不省心的姨娘在家里强吧。”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就算纳了姓张的,还会惦记姓李的。 反正她打算好守着两个孩子好好过日子,左不过多花点钱养着丈夫罢了。 梅香依旧不甘心:“小姐,好人家三口人一起做工,一个月也赚不到两块大洋,姑爷倒好,每天都去账房支走五十大洋,他这怕不是要把家里挖空。” 梅若英扶着桌子缓缓起身,看着她一步三摇的模样,梅香赶忙伸手去扶:“小姐,您小心点。” 直至这时冯新成才发现,那梅若英居然长了一对不到巴掌大的小脚。 这是传说中的三寸金莲么,只是鞋样也非常眼熟。 到底是什么时候见过呢! 梅若英扶着梅香的手磕磕绊绊的走到窗边:“当初为了让我找个好人家,娘亲亲自找人帮我缠足,谁知不等我出嫁,哥哥和弟弟便都去了。 若非如此,爹娘也不会动了让我招赘的心思,我裹了这小脚,连走路都不方便,一辈子只能困在这后宅里,翻翻账本,理理产业。 如今父亲还能帮我撑起一片天,若将来有一天父亲真撑不住了,那廖哥便要站到台前去。 在廖哥能够独当一面之前,切莫同姑爷生出龃龉,因为我真的顾不得那么周全。” 自从被掰断脚掌,剥夺了正常行走的权利后,她对人生便已经没什么期待了。 反正不论在谁眼里,她都不过是一个没见识的旧式女子。 听出梅若英话中的沮丧,梅香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小姐莫要这么说,您这脚可是衡量大家主母的标准,多少人羡慕着呢!” 梅若英低头看向自己那双几乎与脚踝等长的绣鞋,脸上满是厌恶:“这哪里是什么脚,这分明就是一双蹄子。” 可惜她空有一颗向往自己的心,却没有能够奔向自由的身体。 那便过好现在的日子吧,反正她也没什么指望了。 在香炉边站了好一会儿,梅若英忽然轻声开口:“接头的人将大洋都拿走了么?” 梅香看了眼左右,确定没人才快速回道:“拿走了,不只是大洋,小黄鱼也都拿走了,听说能买到一架那么大飞机。” 梅香相当兴奋,甚至用手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大半圆。 梅若英的眼神在墙上的挂画上流连:“让画师快些复制这些画,趁着姑爷不在的时候把真画送去其他县城典当。 我听出西边的局势很焦灼,打仗只有飞机,没有枪炮和粮食怎么行,这些钱不算多,但也能尽一份心力。” 梅香脸上露出不乐意:“怎么不算多,人家打仗管咱们什么事,现在倒好,咱家的大半身家都拿出去了,您能不能多顾着家里的生意,少惦记那些没用的。” 梅若英终于生气了:“你这丫头都在说什么浑话,不把恶贼赶走,咱们以后哪还会有好日子过,更别说护着家里的生意。 人家为了护着咱们平安能豁出命去,你怎么就惦记那么点钱。” 说罢,梅若英从壶瓶中抽出一根藤条:“你这丫头就是欠教训,伸手。” 知道梅若英动了真火,梅香缩了缩脖子:“我知道错了。” 她错了,不该碰小姐的逆鳞,可她就是心疼钱。 那么多钱,买铺子,买首饰,买脂粉,买什么不行,为什么要白白送给别人。 象征性地抽了梅香几个手板,梅若英压低声音:“你可以不理解,但你不能不上心,那些都是有大义的人,我们要尊重他们。” 梅香憋憋屈屈地哦了一声,正准备说话,却听外面有人喊道:“姑爷回来了。” 梅若英收起藤条:“账房那边留足姑爷要花用的银钱,和府上一个月的开支,剩下的都送走。 反正咱们是开铺子的,我刚看了,按照现在的情况运营,铺子之间的流水完全周转得开。 只是仔细些,莫要让姑爷发现,他那人太过单纯,什么事都写在脸上,现在外面可不太平,若是一个不小心表现出来,反而会引人注意。” 梅香应了一声低头向外走,刚好与罗大少撞个正着。 见梅香叫了声少爷,便眼圈红红地离开,罗大少好奇地看向梅若英:“出什么事了?” 第196章 女人的相互帮助 梅若英将手中的藤条放回壶瓶:“无事,这丫头在我身边久了,行事没个分寸。” 罗大少赶忙伸手扶着梅若英,将人送回书桌旁坐下:“若用得不顺心,那不如换一个,反正梅香年纪也大了,早些许配出去会念你的好。” 他早就看梅香不顺眼,二十多岁还赖在梅若英身边,就应该早早打发走。 知晓罗大少一向不喜梅香,梅若英温柔地拒绝:“毕竟是我身边的老人,其他人我用不惯。 但若是有合适的人选,夫君不若帮她留意着,若相中了,我让她给夫君磕头。” 梅若英的话说得周全,罗大少也挑不出毛病,索性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沉默了许久,罗大少才开口商量:“夫人,我记得咱家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地库里是吧。” 梅若英翻账本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迅速恢复正常,快到罗大少没反应过来:“夫君问这个作甚。” 原以为梅若英会痛快回答,却没想到梅若英居然直接推脱。 罗大少一脸的不悦,却还耐着性子解释:“你多给我准备些钱,我要去山本长官那边谋个差使,到时候自然百倍千倍给你赚回来。” 梅若英错愕地看向自己丈夫:“夫君,你说什么,那可是小日子(你们懂)...” 罗大少气得拍案而起:“你这妇人懂什么,山本长官如今已经统领了整个市,连市长都要跪在他脚边说话。 你莫要管这么多,赶紧把钱给我,去晚了我连口汤都喝不上...” 信息量太大,冯新成有些接受不了,他还想听两人争执,可场景却再次变了。 那罗大少醉倒在胭脂房间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要弄死梅若英全家,拿走梅家的钱,去讨好那个山本。 胭脂将罗大少哄好后,披着衣服出了门,敲响了隔壁腊梅的房门。 腊梅今日来了身上,摘了牌子在房里休息,见胭脂过来冷笑一声:“怎么着,你那罗大少准备给你赎身,过来炫耀了。” 胭脂左右看了看,将人推进屋里:“好姐姐,我知道你跟后院的大茶壶是相好,麻烦给那梅家夫人送个口信,让她防备些。 就说罗大少已经攀上了山本,正准备害她性命,分她家财产呢。” 腊梅冷笑:“你这样的身份,和罗大少又不清不楚的,贸然去说,你觉得她会相信。” 胭脂脸上依旧焦急:“在这窑子里打滚的,谁不想赎身,那姓罗的贪财、好色、出手大方,我想让他给我赎身有什么错。 但赎身和通知她不冲突啊,信不信是她的事,说不说却是咱们的良心,你我命不好,落在这泥坑里浑身是翔爬不出去。 可都是女人家,能拉一把自然就应该拉一把。” 腊梅也有些动容:“她倒是命好,就连你这个心心念念要给罗大少做小的,都愿意去提醒她。” 胭脂愈发着急:“这时候就别说那么多了,梅家大善,每年两次开仓放粮,穷困时我也喝过他家的粥水,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 更别说里面还牵扯到小日子,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人被外人祸害。” 她这人自私惯了,见不得自己人被外来的畜生欺负。 腊梅叹口气:“相处了几年,原以为你就是个跋扈骄纵的贱人,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心胸,也罢,我今日就帮帮你吧。” 只见腊梅将油灯放在窗前,做了几个手影,不多时,一个龟公打扮的男人便从窗户爬了进来:“小腊梅,是想哥哥了么!” 看到屋中还有胭脂,龟公下意识想跑,却被腊梅叫住:“别走,有事让你办,回头有你的甜头吃。” 目送龟公离开,胭脂披好衣服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 她能做的事情不多,可至少能救下一家无辜的人。 不等走到屏风,耳边便传来罗大少的声音:“你去哪了。” 胭脂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却佯装镇定地走到罗大少身边。 脱掉外衫一双玉手勾住罗大少的脖子,胭脂娇娇弱弱地笑道:“您今日刚给我买个玉镯子,当然要去向姐妹好生炫耀一番。 您都没看到,她气的就像泛白的鱼一样。” 随后,她带着玉镯的修长手指开始在罗大少胸前打圈圈:“爷,您到底什么时候赎我出去,我还想做您的正头夫人呢!” 呸,一个和小日子勾结的人渣,她就算烂死在窑子里,也不跟这腌臜东西走。 罗大少握住她作妖的手腕:“胭脂,我记得你以前从不说想当我的正头夫人,今天怎的变了。” 胭脂干巴巴的笑道:“这不是您给我希望了么!” 罗大少摩挲着胭脂修长白嫩的玉手:“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觉得只要这么说,我就会厌弃你,再不来找你呢!” 胭脂正准备反驳,却见罗大少眼神一利,抓着她的手按向床沿,一把匕首穿透胭脂手背。 胭脂发出痛苦的哀嚎:“大少放了我吧。” 谁知罗大少并不拔刀,而是直接将手中的匕首一划到底:“胭脂,你太让我失望了。” 胭脂的手顿时被劈成两半,痛的连连哀嚎。 可罗大少却将匕首插进另一根骨缝:“胭脂,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乖巧动事,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匕首再次一划到底:“我当了这么多年狗,如今也该站起来了,你们这些女人为什么都不懂我。” 胭脂的手从两片变成三片,罗大少的匕首,插进她的第三根骨缝:“这么美的手,明明能弹出世界上最美的琵琶,可惜以后听不到了。” 看着罗大少顶着自己的脸伤人,冯新成心中出现强烈的违和感,可更多的却是心疼。 但他心疼的不是胭脂,而是罗大少:一个男人,要活得多么压抑才会如此爆发,这人太不容易了。 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响,传来鸨母焦急的询问声。 罗大少看着胭脂:“如今我背靠山本长官,你说我若是在鸨母面前将你的肉一片片切下来,她会护着你么!” 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贱,都是来激怒他的。 第197章 惹人心疼的罗大少 腊梅的结局冯新成没看到,因为他再次被拉回梅府。 梅府此时已经被带着大檐帽的士兵包围,丫鬟下人跪了一地,梅若英搂着两个孩子跪在最前面。 在她旁边是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梅家夫妻。 罗大少脸上带着狞笑:“夫人,我们夫妻多年,你怎么就被一个窑姐的话骗了,居然想带着爹娘孩子离开我。” 两个孩子吓得钻进母亲怀里不停叫爹爹。 梅若英面带凄凄:“夫君,爹娘平日里待你不薄,你怎可这么对待我们。” 罗大少冷笑连连:“什么叫不薄,我当初也是一个满心抱负的读书人,偏这老东西把我弄回来当赘婿,还不给我半分权利,你们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对我不薄。” 梅父挣扎爬起来:“中山狼,你这个中山狼,当初为了进梅家,你对我百般讨好,如今攀上了恶贼却如此羞辱我们,你不得好死。” 罗大少不说话只看向身边的一名士兵。 “八嘎!” 随着士兵的呵斥,长长的刺刀戳进梅父胸口,从上到下拉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内脏流了一地,梅母哭天抢地地扑过来:“老爷,我的老爷。” 梅若英用力抱住两个孩子,自己虽忍不住失声痛哭,却也不愿一双儿女看到这人间惨状。 罗大少用手轻轻挡住视线:“娘啊,小婿此来只为求财,毕竟相处多年,我好歹也伺候你们一场,总不想见到你们尸首不全地上路。 我在梅家待了十年,这梅家的财产也有我一份,爹如今已经去了,若华是个女人,于情于理,您也该将这钱财交给我打理。 您放心,只要您的诚意够了,我定会好好照顾你们到老。” 梅母转头怒视罗大少,愤怒咆哮:“竖子!” 此时的她被打得头破血流,模样看起来如同厉鬼。 只见她连滚带爬地扑向罗大少:“卑鄙无耻中山狼,一朝得志便猖狂,我和你拼了!” 发现梅母要攻击罗大少,周围的士兵齐齐冲过来,十几把刺刀戳进梅母身体中。 梅母喷出一口血,艰难地转身看向梅若英:“若英,快跑...” 见母亲重重倒在地上,梅若英失控泪崩:“娘...” 她想要起身,小腿却已经被两把刺刀钉在地上,痛得她下意识前倾,却被两个孩子顶住:“姓罗的,你不得好死。” 罗大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梅若英,我倒是小看你了,你竟是宁愿看着自己父母惨死,也不说出那些钱财藏在哪里,看来你这大家闺秀竟是比寻常人更加心狠。” 梅若英紧咬牙关:梅家钱财的去处她不能说,倘若说了,势必会暴露一些人和事。 如今她已在劫难逃,就算说出钱财的去处,姓罗的也不会放过她。 既然如此,何必再牵扯出更多的人。 见梅若英闭口不言,罗大少给身边的士兵使个眼色,当即有两个人走到梅若英身边,将两个哭闹不已的孩子从她怀里拖出去。 孩子拼命挣扎,却一人挨了一巴掌,惨兮兮地趴在地上啼哭不止:“爹爹,我怕...” 见孩子一人抱住罗大少一条腿,梅若英趴在地上,双手拼命向前抓挠,可钉在地上的小腿却让她无法向前。 梅若英悲痛异常:“你伤害我们也就算了,廖哥儿和阿卓是你的亲生骨肉,他们不到八岁什么都不懂,你万不可害他们性命。” 罗大少却直接拉起廖哥儿,将匕首横在廖哥脖子上:“那就要看你这个当娘的怎么想了,在你心里,钱和孩子究竟哪个更重要。” 廖哥似乎吓傻了,裤脚有液体滴滴答答地流下,再没有发出任何哭声。 梅若英目眦欲裂:“那是你儿子,你怎可如此。” 罗大少却一眼不发地直接挥动匕首,抹了廖哥的脖子:“有钱就有孩子,反正也不跟我姓,若英,你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女儿了,你可要想清楚,这女儿你要是不要。” 大量鲜血涌出,廖哥儿趴在地上不停抽搐,很快便形成一小片血洼。 梅若英疯狂地怒吼,挣扎着向前爬去,小腿处鲜血汩汩流出,保养得当的手指鲜血淋漓。 阿卓放开爹爹的腿,趴在哥哥身上不断推着廖哥儿:“哥哥、哥哥...” 廖哥儿却再也没有半点动静。 罗大少将脚踩在阿卓后背上:“夫人,你想好了么,到底要不要说。” 阿卓抬头懵懂的看向罗大少:“爹...” 罗大少眼底泛起腥红,似乎是为了眼前的血腥场面而兴奋,染了血的匕首在他手中摇来摇去,似乎是在选择一个合适的位置下刀。 梅若英的声音嘶哑:“放了阿卓,这园子和家里的产业都给你。” 罗大少笑着摇头:“若英,你怎么还不明白,这些东西原本就是我的,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把我的钱藏去哪里了。” 说罢,罗大少一刀戳向阿卓后背,阿卓哭了一声,而后便倒了下去。 一双圆圆的眼睛惊恐地看向梅若英,慢慢没了声音。 最后一个亲人离世,梅若英肝肠寸断:“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 罗大少冷笑着起身,缓步走到梅若英身边:“带着秘密进棺材的人才会有报应,我只是拿回我应得的,我有什么错。 你这人倒是心狠,身边的亲人都死干净了,居然还守着那些钱一言不发,就是不知道若是这痛落在你身上,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说罢,罗大少对门口一个身穿短褂,梳着中分头的男人喊道:“去给我找个屠夫学徒回来,记得让他带上店里最钝的刀。 山本大人对小脚很感兴趣,我夫人刚好有一对完美的小脚,我打算炮制好了送给山本大人做收藏。” 随后,罗大少低头看向梅若英:“夫人,夫妻一场,你居然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等下我就剖开你的胸膛,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的。” 冯新成一直都是个旁观者,此时他无比同情的看着罗大少:杀妻弑子,这人心里该顶着多么大痛苦。 不就是点钱么,这女人也太可恶了,宁愿给外人也不给自己丈夫,更不对丈夫说实话。 那可是相伴十载的丈夫,居然就这样生生将人逼疯了。 这罗大少好生凄惨,竟是连个真心待他的人都没有。 正心疼着罗大少,冯新成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你要鞋么,你要不要鞋。” 冯新成的身体一僵,正打算转身,却听那声音陡然一变:“我竟是忘了,你要的不是鞋,而是脚。” 第198章 鬼遮眼和遮鬼眼 冯新成哆哆嗦嗦的转头,随后他恐惧的发现,他居然能在不动身体的前提下,将头转动一百八十度,刚好与身后的女鬼对上视线。 强大的刺激让他终于回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那梅兰英竟然与他梦中见到的女鬼长的一模一样。 屠户学徒已经来了,带着一把钝刀哆哆嗦嗦的去砍梅若英的脚。 由于手不稳,每一刀都落在不同的位置,梅若英不停的哭喊,女鬼却好心的看着冯新成:“你怎么不看戏了,是这一出不好看了么?” 随后双手按着冯新成的头,将他的脑袋转回原处:“继续看啊,否则不就白来了。” 女鬼的手冰寒刺骨,冯新成身上不断打着寒颤,艰难的回答:“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只是长的像,可并不是他啊!” 可女鬼的头发却一点点慢慢拉长,缠住了冯新成的口鼻,强迫冯新成闭嘴继续看下去。 梅若英的两只脚已经被剁掉,此时奄奄一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罗大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可回应她的,却是当众被扒去的衣服,被钝刀子一点点划开的胸膛,以及罗大少冷漠的笑声:“那我就让你连鬼都做不成。” 女鬼附在冯新成耳边:“你已经将我看的已经很通透了,我那颗心是红色的,那你要不要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什么颜色。” 女鬼的气息阴寒,吹在耳后让冯新成冷得想要打哆嗦。 可女鬼的右手却渐渐下移:“你说,我是先挖出你的心肝看看什么颜色,还是应该先切断你的腿,亦或是用刀戳你百十下...” 冯新成恐惧地发出呜鸣声,状似在求饶,身体却陡然一轻。 发现嘴上的束缚不见了,他下意识地惊呼:“救命。” 回应他的却是咖啡杯落地的脆响。 冯新成迅速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正坐在咖啡厅里,对面是笑盈盈的太初。 冯新成吐出一口浊气,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师,刚刚是怎么了,我为什么会看到那么多奇怪的事。” 这也...太吓人了! 就好像是和他有什么关系一样... 太初放下手中的杯子:“不是每个人只要花两千块就能看到前世的,你运气不错。” 想到那个女鬼,冯新成的脸色越发难看:“大师,若那个是我的前世,那我一定是被女鬼缠上了,你要帮我。” 太初对他笑得真诚:“一卦不两问,我已经让你死得明白了,你还想怎样。” 听到死这个字,冯新成眼泪都快出来了:“大师,我是人她是鬼,就算我当初做了什么,也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她为什么追着我不放,不公平。” 太初安慰地看着他:“世上哪有那么多公平的事,别想太多,等死就好。” 这一口一个死字,让冯新成越发恐惧:“大师,您的责任不就是抓鬼么,您快收了她吧!” 他现在分分秒秒都觉得有女儿在他耳朵后面吹气。 太初疑惑地看着他:“我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业务,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冯新成的眼眶泛红:“大师,咱们都是人,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鬼害死。” 太初认真思考过,随后对冯新成郑重点头:“我能!” 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孟婆一族妖的血统大于人类。 必要时,她可以不是人。 许是有客人提起咖啡厅的温度过高,服务员调低了空调温度,冷风袭来,冯新成抖得越发厉害:“大师,您开个价,我有钱,多少钱我都给。” 耿一丹眼前一亮,多少钱都给,算命这么容易赚钱么! 却听太初发出一声轻笑:“今天心情不好,不续费。” 许是被太初的连续拒绝刺激到,冯新成用力拍了桌子:“你分明是想看着我死,那为何还要告诉我真相。” 太初向旁边伸出手,赵甜甜立刻在她手里放了一只干净的杯子。 故事她听师傅讲了,也对渣男痛恨至极。 谁知道那个狗男人咆哮时,有没有将口水喷进师傅的杯子里。 太初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你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最煎熬么?” 而后也不等冯新成回答,便自顾自说道:“被鬼缠上的时候不可怕,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同鬼之间的渊源,不确定她会不会要你的命。 但如今你已经知道了你们之间的因果,便会时时刻刻活在被厉鬼索命的恐惧中。” 煎熬吧,青年... 她喜欢冯新成现在的眼神,那是一种恐惧中带着憎恨的眼神。 怎么说呢,她就喜欢这种看她不爽,却干不掉她的无力感。 冯新成强撑着站起身,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会倒下去:“我就不相信,没人能收了这女鬼。” 太初对他笑道:“那你还是信了吧,梅兰英的怨恨会带着你下地狱,你原本就欠她的,若是再找人伤害她的灵魂,最终只会欠她更多。” 冯新成眼底满是红血丝:“我才是人,我才是那个受害者,凭什么不能反击。”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他:“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当人,人家是鬼遮眼,你是遮鬼眼,当初你封印了梅兰英的灵魂,想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出卖自己族人的垃圾,最终只会被人舍弃,你一身的孽债,原本应该被打下铁围山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但被你从鬼差的交流中打听到,原来梅兰英生前曾积攒了极大的功德,而她的丫鬟梅香死后一直留在奈何桥边,等着她的小姐一起投胎。 于是你利用生前学到的秘术遮掩了自己的命格,将自己伪装成梅若英,骗梅香用一身功德遮掩住你的孽债,护你过轮回,享受了不属于你的福分。” 梅若英有大功德,就算在地府也有特殊的待遇,只是这人深知梅若英的一切,将自己伪装成梅若英,利用特殊待遇逃离了地府审判。 说到这,太初对冯新成冷笑一声:“你还真是将梅若英从生用到死,榨干人家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啧啧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这边的地府办事效率也太低了,就算那时死的人多,也不应该手忙脚乱地让坏人蒙混过关吧。 冯新成没见过这么能说的人,他双手用力压着桌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太初:“你到底想怎样。” 他不相信这女人敢出手帮女鬼弄死他。 太初眉眼越发温柔:“我想给你个建议。” 第199章 报应已至 冯新成眼中满是戒备:“你想对我做什么?” 太初的唇角提起一个弧度:“人品不怎么样,戒备心倒是挺重的,我就是想告诉你,等下出门不要向右转,右边不太平,最好向左转。” 冯新成对着太初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么?” 放下狠话后,冯新成也不着急走,而是死死盯着太初的脸,似乎是在分析太初的肢体语言。 太初也不多言,只静静喝着自己手中的热水。 冯新成忽然嗤笑一声:“你在算计我。” 不只是太初诧异的看着冯新成,就连赵甜甜和耿一丹都伸长耳朵,想听听冯新成想说什么。 见太初不说话,冯新成露出得意的笑:“你以为我一定不会听你话,所以故意告诉我右边不太平让我向左走。 可我已经预判两人你的预判,你以为我会走向右走,但我告诉你,想骗我没门,我偏要向左走。 告诉你,既然我活着,就说明是上天让我活下来,不管你使用什么手段,我都会好好活着,气死你。” 最后一句话,冯新成说的低沉有力,竟是与阴险狡诈的罗大少没有任何区别。 对太初冷嗤一声,冯新成尝试着想要掀桌子。 可惜有太初按着,无论他如何用力,那桌子始终纹丝不动。 太初同情的看着他:“看你这软手软脚的,可能是缺钙了,要不我服务员送点牛奶过来给你补一补。” 冯新成愤怒的拿起咖啡杯,想泼太初一脸,耳边却传来太初云淡风轻的警告声:“只要你敢动一下,我便把杯子喂你吃进去,你猜你到时候能不能拉出来。” 冯新成怨恨地看着太初,手中的杯子却被他识相的放下了。 太初的眼睛一直盯着冯新成缓缓起身,忽然扬起手甩了冯新成一巴掌。 冯新成被太初打了一个趔趄,趴倒在沙发上。 不等冯新成反应,太初便已经捂住了自己的脸:“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太初的巴掌如暴风骤雨般落在冯新成身上。 耿一丹错愕地看向赵甜甜:“你不去拉架吗?一会儿出人命怎么办!” 赵甜甜静静地欣赏自家师傅打人的英姿:“无妨,是这男人先动手的,师傅只是正当防卫,而且师傅下手有分寸。” 耿一丹感觉有什么东西哽住了自己的喉咙:“这男人先动手?” 她是瞎了么。 赵甜甜无所谓地摆手:“无所谓,这里没有监控,只要师傅哭的声音够大,师傅就是道理。” 要动手,也一定要占据正当防卫的道德制高点。 谁让女人是弱者呢! 耿一丹:“...”感觉自己学到了新知识。 狠狠给了冯新成一脚作为了结,太初捂着一边脸颊低着头向外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赵甜甜和耿一丹立刻起身跟着太初向外走,只留下一个因打女人被暴打的冯新成。 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您为什么要提醒他。” 她有些想不通,师傅明明不喜欢冯新成才对,为什么要提醒冯新成左边有危险。 太初放下手,笑盈盈地看向赵甜甜:“我什么时候提醒他了。” 赵甜甜疑惑地看向太初:“您不是说让他向左走么。” 太初回答得一脸坦然:“我骗他的。” 真巧,她也预判了冯新成的预判。 赵甜甜:“师傅...”您身为大师的节操呢! 太初发给赵甜甜一个地址:“我们去这里。” 赵甜甜应了一声,当即启动车子带太初离开。 耿一丹则兴致勃勃的到处张望,她感觉一会儿还有热闹看。 指了一个地点让赵甜甜停车,太初静静的看向窗外:“甜甜你记得,人不怕蠢,就怕蠢而不自知,若不是他自作聪明,也不会发现我这么明显的谎言。” 赵甜甜和耿一丹同时点头。 不多时,就见冯新成开着车子压着线开了过来。 他这车开的歪歪扭扭,如同喝醉一般,原本已经驶入实线内的一辆宝马车担心被剐蹭,不得不驶入另一条车道。 此时刚好是红灯,冯新成的车子停下,等着绿灯到来。 可就在这时,一辆玛莎拉蒂一路画着s字疾驰而来,期间剐蹭了不少车,最后不受控制的撞在冯新成的车屁股上。 冯新成的车被撞飞出去,一路火光冲向马路对面的隔离带。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得所有人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有人下车查看情况。 赵甜甜下意识看向太初,却见太初露出一个淡淡的笑:“他这也算是替好人山受苦了。” 若不是冯新成过去,那宝马车上的几个人都活不了。 看着已经被人从车里拖出来的冯新成,赵甜甜好半天才吐出口气:“他死了么?” 太初摇头:“放心,他死不了,只是灵魂会被困在身体里,思想清醒却一步都不能动。 他有保险,还有一大笔基金,只要他活着,照顾他的人每个月都会得到一大笔钱。 因此在他之后的六十年,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带来的痛苦。” 说罢,太初看向耿一丹身侧的位置:“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耿一丹:“...”为什么要对着空气说话,就好像车上还有第四个人一样。 一滴血泪从梅若英眼眶一直流到下颚:“从今日起到他死的那天,我会日日折磨他,啃咬他的血肉,让他知道我的痛苦。” 太初垂下眼眸:“你身上有大功德,只是之前被人冒领,若是能尽早入轮回,还能早日纠正这个错误,给自己选个好胎。” 梅若英发出痴痴的笑:“大师莫要劝我,我全家上下一百七十三口,全死在这个畜生手里,不弄死这个畜生,我入不得这轮回,投不得这胎。” 她心中的恨意难平,怎可能放下仇恨投胎。 如今那畜生落得这般田地,她定要日日跟在那畜生身边,让那畜生感受到她的痛苦。 下辈子怎样她不在乎,她这辈子都没活明白,就算有了下辈子,也还会是个糊涂鬼。 太初轻笑:“你想多了,我一向尊重他人命运,只是我刚刚收到一个很有趣的消息,我觉得你可以听一听。” 第200章 因更珍贵的而放下 胭脂几乎透明的灵魂摇摇晃晃地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哀求正在引魂的鬼差:“大人,求您收了我吧!” 鬼差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把哭丧棍向面前一横,对身后的鬼兵呵道:“我们走。” 这女人生前不洁也就罢了,还助纣为虐同那等卖国求荣的人搅合在一起,害了梅家上百条人命。 按理来说,这样的女人早就应该被锁去地府受刑。 谁知这女人自己作死,不知躲去了哪里,直到过了地府收魂的时限,才拖着残破的灵魂跑出来。 若是有功德的灵魂,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带走了。 可这个灵魂不但做了孽,灵体也是残破的。 这样的灵魂带回去,只要一罚就散了,到时候他们不但要在地府清理残留的灵魂碎片,说不得还会受到叱骂。 这是一个费力不讨好的活计,因此大家达成了共识,谁都不要接这灵魂入地府。 就让这个罪恶的灵魂飘散于天地间,也算是她的福气。 可这灵魂也是个不省心的,每次一见到他们,便会第一时间冲过来求带走。 因此每次都会被他们用哭丧棒教训几下,而这更加速了灵魂的消散速度。 眼见鬼差要走,胭脂越发悲伤:“大人,求你们相信我,我真的是在救人,不是在害人。” 鬼差转头对胭脂嗤笑:“如今那梅家人都已经去投胎,罗志胜的灵魂不知流落何处,你说什么都可以。” 胭脂感到深深的无力,只因她不知自己该如何自证。 那日她在翠红楼被姓罗的折磨死,她怨气不散,想要趁机掐死姓罗的复仇。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姓罗的回了梅家,眼睁睁看着姓罗的害死了梅家所有人。 而那梅家大娘子,更是在死后被人在头上钉了一根降魔杵,意图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降魔杵是个很神奇的东西,不只钉在梅家大娘子的身体上,更是钉在大娘子的灵魂上。 大娘子就那样顶着降魔杵,一动不动地等着灵魂渐渐消散。 胭脂自诩是个烂透了的烂人,但这不代表她能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女人被害死后,沦落到永世不得超生的地步。 于是她尝试着去拔那根降魔杵。 此事无关其他,左不过大家都是女人罢了,总要相互拉扯一把。 只是那降魔杵上着实有不少法力,她一个灵魂根本承受不住那法力的攻击。 但她没有别的,只有无限的时间和耐心。 生前没执着过什么,死后总得做成一件事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偶尔也会有其他鬼魂过来帮忙,或者是指点她应该如何行动。 降魔杵最终没抗得过她,被她从大娘子的灵魂上拔了出来。 同时,她也被降魔杵的余威打飞出去,陷入了沉睡。 等她清醒时,已经是几十年后。 时间如白驹过隙,再睁眼,一切都不同了。 梅家大娘子不见了,她的灵魂也已经半残。 感觉自己要消散,她这才慌了,开始想办法去地府。 她虽然卑贱,可她也不是生来卑贱的,她也渴望爬出泥潭,可这些年伸脚踩她的遇到不少,却从没有人伸手拉她一把。 最初她的要求不高,下辈子当个猫猫狗狗,老鼠苍蝇都可以,反正只要能活着就好。 可前提是她得有下辈子。 但后来,这种对于投胎的执念却变成了一种自证的渴望。 所有鬼差都说她是姓罗的帮凶,她不想死后也落得一个叛徒的污名。 哪怕消失她也要让所有人知道,她与那姓罗的不是同路人。 胭脂的声音如泣如诉:“大人,求您信我,带我去三生石照个分明吧!” 鬼差对她摆手:“就你现在的魂力,哪里经得起三生石抽取,还是速速离去,多飘一天算一天吧。” 三生石读人因果是要抽取灵魂之力的,就胭脂这样的残魂,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 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胭脂悲怆地追在鬼差身后:“大人,求您信我,求您让我自证分明。” 鬼差被吵得极不耐烦,手中的哭丧棒径直向胭脂打来:“不知好歹!” 浪费他这么多功夫与口舌。 胭脂惨叫一声趴在地上,双手还不停伸向鬼差:“大人,我不要来世了,求您带我走,我不想不清不白地消失。” 生前被人笑,死后被鬼嘲。 她腌臜了一辈子,一身脏污洗都洗不掉,可她与那姓罗的真不是一路。 三生石,是她唯一能证明清白的地方。 哪怕她会就此消散。 鬼差不耐烦她的纠缠,抡着哭丧棒对她当头打下来:“不知好歹...” 胭脂闭上眼睛,心知自己彻底完了,可等了许久,哭丧棒都未打在她身上。 胭脂小心翼翼地睁眼,却见到一个身穿繁琐服饰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那女子手中正抓着原本打向自己的哭丧棒。 忍住来人的身份,胭脂讷讷开口:“梅大娘子。” 梅若英放开哭丧棒,对鬼差缓缓一拜:“小妇人梅家若英卒于戊辰年六月十七日古河镇,在此见过大人则个,此事诸多隐情,望大人带我二人入地府,若英自会解释清楚。” 梅若英此时已经失了厉鬼模样,恢复了原本大家闺秀的模样。 鬼差震惊地看着梅若英周身的功德金光,打开自己的通讯器,开始同地府的判官联系。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鬼差对梅若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语气也相当恭敬:“夫人请随我来。” 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英雄,纵使立场不同,但他们总是做了保护、帮助别人的大义之事,因此他们也都值得尊重。 尤其是这种对抗外族的时候。 梅若英礼貌地行了个福礼,转身扶起地上表情迷茫的胭脂:“别怕,我带你去奈何桥,我护着你。” 大师告诉她,这是胭脂最后能进入轮回的机会,而她也是唯一能送胭脂入轮回的人。 若她执意复仇,胭脂定会消失在天地间。 大师还说人生不是只有复仇,被一个不认识姑娘护了两次,也该为人家做些事了。 纵使在生前,也没人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胭脂下意识想要收回自己被砍得如同蒲扇的手:“我脏,莫污了你。” 梅若英依旧紧紧拉着胭脂的手:“干不干净不是嘴说的,而是看你的心和你做的事,这世上不会有比你更干净的人。” 若那畜生代表了极度的恶,那胭脂就是清澈的善,这样一个姑娘,不应该被辜负。 鬼差不赞同地看着梅若英:“纵使夫人带她入地府,她也过不得三生石。” 想到太初的话,梅若英轻轻摇头:“无妨,我的功德分给她,定保她来世一生平安顺遂。” 这姑娘身子弱,下辈子她们便当对孪生姐妹,由她护着吧。 胭脂想要拒绝,梅若英却扶着她跟在鬼差身后:“去酆都路远,要一步步地走,你我莫要拉扯,都省些力气吧。” 胭脂望着梅若英,布满刀疤的眉眼忽然绽放出笑容:“你找到那姓罗的恶贼了么?” 能去酆都,还来找她应该已经复仇了吧。 梅若英点头:“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报应,无论今后他是好是坏,我们都不要再想起他这个即将入十八层地狱的恶贼。” 胭脂应了一声,两个女人相互搀扶,跟着鬼差一步步走入黄泉路。 该放下的,她们都放下了。 目送一行人远去,耿一丹板着脸:“你做你的人情,为什么还要拽上我,你知道我要休息多少天么!” 这女人是周扒皮吧,还是手特别快的那种。 第201章 找妈妈的尚圣东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她:“要不等回头你死的时候,我也在地府给你找关系,让你投个好胎。” 耿一丹啐了一口:“说点吉利的吧,你知道那鬼面蛊我养了多久,居然趁着我不留神从我这拽走,种在那狗男人身上。 别说废话,赶紧给我折现,至少也要把咱俩之间的债务关系解除。” 一只鬼面蛊至少要培养三年才能成蛊,就这么被太初祸害了,她好气啊... 所谓鬼面蛊,就是中蛊之人脸上会陆续长出密密麻麻的人脸,直至面目全非。 而这些鬼面也会更新迭代地自行更换,即将长满全脸时,会按照时间顺序依次从脸上脱落,带走大片血肉,再长出新的鬼脸。 这蛊虫一直藏在耿一丹的身体中,不知什么时候被太初悄悄拽走了,还化成了鬼面煞,这么好的东西,当真便宜那狗男人了。 鬼面蛊的鬼脸全部长在中蛊者脸上,但太初的鬼面煞却会长满冯新成全身。 想必不能动弹的冯新成,会变成医疗工作者的重点研究对象。 这就是梅若英能安心投胎的原因,知道冯新成会终生活在痛苦中,她就放心了。 太初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耿一丹:“我用的是鬼面煞又不是鬼面蛊,凭什么要给你钱。” 她从没见过如此无理取闹之人。 耿一丹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初:“但你拿走了我的鬼面蛊,你凭什么不给钱。” 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坑她这个蛊女的钱。 太初理所当然地看着耿一丹:“我凭本事拿走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钱。” 见耿一丹那瞠目结舌的模样,太初轻轻摇头:“做人眼光要放远些,你是蛊女,至少也能活个几百年,那鬼面蛊随时有机会养起来。 况且一只优秀的鬼面蛊怎可能不参与实战,平日里你用蛊虫伤害谁不是伤天害理,我好不容易才帮你找了这么一个合适的宿体,你应该高兴才是。 蛊虫化煞属于原地升级,几十年后,你会收获一只升了级,且有丰富经验的进阶版鬼面煞,省了你多少事,你祖坟冒青烟了。” 耿一丹的模样变得纠结,给她点时间,她需要想一个又能骂人,又不会同太初彻底翻脸的词。 赵甜甜悄悄叹了口气,驱车向家的方向驶去,听不下去了,再听耿一丹就该倒找师傅钱了。 路过一个超市,太初对赵甜甜吩咐:“停车,去帮我买瓶水。” 赵甜甜伸手去摸储物箱:“我这里有。” 太初按住她的手:“我不想喝这个牌子。” 虽然不明白太初为何忽然变挑剔了,可赵甜甜还是应了一声:“好,我现在就去。” 耿一丹依旧在生太初的气,见赵甜甜下车,对赵甜甜喊道:“我也要。” 她要把自己失去的都喝回来。 见赵甜甜比了一个好的手势,耿一丹对太初嗤了一声:“你倒是会摆架子,喝水还挑牌子。” 太初认同地点头:“没错摆架子不对,但总好过某些人,倒不是不想摆架子,只是没人搭理她。” 耿一丹悄悄磨牙:“那是因为我不在族里,我告诉,若是在蛊族...” 太初敷衍地打断她:“那你回去吧。” 耿一丹:“...”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时,赵甜甜拉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走过来。 耿一丹诧异地看着赵甜甜:“你不是去买水了么,怎么偷个孩子回来。” 赵甜甜:“你正常点...” 这么大的人,怎么连话都不会说。 随后,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我刚刚看到这孩子在那边被人欺负。” 何止是欺负,根本就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似乎是因为这孩子与一个大人看好了同一个矿泉水瓶,这才被毒打了一顿。 太初看向孩子:“你为什么跟她过来,不怕她是坏人么。” 尚圣东低下头,看着自己脏兮兮的衣服:“我认识姐姐,姐姐下午就站在阿姨身后。” 他的衣服原本就脏,这番折腾过后,更是多了一块块斑驳的污渍。 耿一丹也终于认出了尚圣东:“这不是那个没钱算命的小孩么?” 想到这孩子因为没钱被打发走的事,耿一丹的视线落在太初身上。 她有理由怀疑太初是故意过来找人的,这女人也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冷血嘛! 听到没钱两个字,尚圣东瞬间警惕起来,用力挣脱赵甜甜的手,伸手在裤子口袋里掏了又掏,终于掏出几枚硬币:“阿姨,我又有钱了,您能帮我找妈妈么!” 四枚硬币加在一起才八毛钱。 不等太初说话,尚圣东便哭了起来,转身就要向他之前捡垃圾的地方跑:“少了五毛钱,为什么会少五毛钱。”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眼神,赵甜甜当即将尚圣东抱起来丢在车上:“别哭了,阿姨说你的钱够了,打算带你去找妈妈。” 看到这孩子的时候,她就已经明白师傅的意思了。 师傅之前不收孩子的钱,是因为不想破坏自己的市场行情,避免将来会有人过来占便宜。 但现在过来找人,显然就是打算帮忙的。 尚圣东停止拉车门的动作,呆呆地看向太初:“阿姨...” 太初揉了揉太阳穴:“走吧,先去这孩子家里。” 耿一丹从后面戳了戳太初的肩膀:“明明就是你自己想帮忙吧,怎么表现得好像很苦恼一样。” 这女人真虚伪。 太初的眼神瞥向不远处,已经从屋里跑出来的小超市老板:“你等下就知道。” 随后提醒赵甜甜:“开车。” 这当真怪不得人家,将一个哭闹挣扎的孩子丢上车带走,也难怪人家会以为要绑架孩子。 安全国度,她要适应带着这种善意的报警。 只是她之后的行动要快些才行,因为那女老板已经开始拍她的车牌号了。 赵甜甜一直都很听话,得了太初的吩咐,她一脚油门踩下去,迅速离开了小超市。 男孩的家就住在这附近,没多久就到了他家楼下。 这边都是三四百平的大平层,离海只有一条街,妥妥的面朝大海。 耿一丹仰头看着面前的小高层:“他家庭条件还不错嘛!” 这么好的条件,老婆为什么会跑,又为什么会把孩子弄成现在这副邋遢相。 太初勾唇轻笑:“家庭条件好与日子过得好是两码事,有钱也不代表有人性,千万不要用一个人外在条件去定义一个人的好坏,除非你已经看淡了生死,只想要富足的物质生活。” 第202章 闯入民宅,砸你脑袋 说完话,太初看向在场两人:“楼上的事不适合孩子听,你们两个谁陪这孩子在楼下玩一会儿。” 耿一丹看着太初:“你想让我带他玩什么,蛇虫鼠蚁么?” 她想上去看热闹。 赵甜甜刚准备说话,太初点头:“那就让甜甜留下,你上来帮忙。” 听到帮忙,耿一丹的表情瞬间慈爱:“还是带孩子更适合我,你们去忙吧。” 太初不安好心,总想算计她干活,她才不上当呢。 尤其是看到太初微微蹙眉,更是印证了她的猜测。 反正她若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随便找只虫子问问就是了,没必要巴巴跟过去做苦工。 想到这,耿一丹忽然意识到不对。 她凭什么要帮这女人看孩子。 刚想叫住太初争辩两句,耳边却传来尚圣东怯懦的声音:“阿姨,你们能找到我妈妈么?” 尚圣东脸上的污渍已经被擦掉,但挨打后的淤青却还留着,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期待地看着耿一丹。 对于这种人类幼崽,耿一丹还是没狠下心将人独自丢在这。 耿一丹在花坛边坐下,招手让尚圣东过来:“我不知道你妈妈去了哪里,但我可以告诉你,既然刚刚那阿姨说能帮你找回妈妈,她就一定能做到,你只要等待就好。” 虽然她总喜欢同太初拌嘴,但她也同样信任太初。 太初与赵甜甜一路上了二十三楼,敲了很久的门,里面都没人应答。 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要不要将门砸开。” 太初摇头:“不用。” 只见太初摘下背包,在里面不停地翻找。 赵甜甜望着太初,表情渐渐兴奋。 师傅会不会像电视演的那样,掏出专业工具瞬间将房门打开,一包方便面横扫整个小区。 就在赵甜甜胡思乱想时,太初忽然递过来一只酒瓶:“拿着,等下门打开后直接动手。” 赵甜甜诧异的看着太初:“啊!” 说好的开锁宗师呢,怎么变成暴力犯罪了。 还有就是,师傅的包里为什么会有空酒瓶。 见赵甜甜没反应,太初将酒瓶塞在她怀里:“动手吧!” 赵甜甜看看酒瓶,又看看面前紧闭的防盗门:“师傅,门没开。” 太初哦了一声,缓缓站起身将背包背好,对防盗门打个响指:“可以开始了。” 她声音刚落,防盗门发出啪的一声,随后在她们面前缓缓打开。 赵甜甜瞪圆眼睛:“师傅,你这也太厉害了...”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小纸人从门把手跳到太初手臂上,迅速爬向太初肩膀。 赵甜甜:“...”能操纵纸人做这些,师傅仍然很厉害。 太初将纸人收回包里,对赵甜甜扬了扬下巴:“进去吧。” 客厅里拉着窗帘,光线相当昏暗。 一股浓郁的酒糟味从里面传出来,随后就是一个男人带着醉意的怒斥:“小崽子,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又跑去哪里胡混了。 敲敲敲,怎么不死在外面,现在不是一样进来了,你就跟你那贱人妈一样不要脸,四处勾引男人...” 赵甜甜原本私闯民宅的惧意瞬间消失,她握紧了手中的酒瓶,哪有父亲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她得多给这个狗东西几棒子。 许是发现没人回话,男人跌跌撞撞地起身,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酒瓶被他踢得到处乱滚,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男人似乎被绊倒了,声音愈发气急败坏:“小杂种,女表子养的小畜生,还不快来扶老子,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让你去找你那个死妈...” 赵甜甜手中的酒瓶扬得高了些,眼神如同在超市杀过十几年鱼一般冰冷。 太初则是直接打开客厅的灯:“哪个死妈,你说谁死了...” 突如其来的光刺进尚西山的眼睛,让他下意识想要躲避。 可下一秒,他便察觉到不对,这是自己家,为什么会听到陌生人说话。 尚西山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就连酒意都醒了大半:“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我家。” 说罢,尚西山对门口狂吠:“尚圣东,你TM的小瘪犊子,领外人回家是打算劈开腿做生意吗!”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对妻子的愤怒带到了孩子身上。 赵甜甜越发愤怒,恨不能给尚西山的脑袋上开个窟窿,帮他好好开个窍。 太初的脸上带着商业性的笑容,一边关门一边轻声对赵甜甜说道:“三下,动手吧。” 见太初不但不走甚至还关门,尚西山脸色阴冷:“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主动送上门的贱人,都给老子从我家里滚出去。” 说话间,尚西山已经挥着拳头向太初二人打过来。 他讨厌这些女人高高在上的眼神,就好像他讨厌那个贱人一样。 赵甜甜已经引气入体,莫说是细狗一样的尚西山,就算是来两个彪形大汉她都不带怕的。 不等尚西山冲到面前,赵甜甜已经完成从起跳,到敲尚西山脑袋的一系列动作。 太初拉出凳子坐在客厅的墙边,静静地看着赵甜甜将尚西山击倒,随后又在尚西山头上补了两下。 怎么说呢,她这个徒弟是个狠人。 赵甜甜的心,已经和手中的酒瓶一样冰冷了。 尚西山被打得抱着脑袋在地上不停哀嚎:“贱人,信不信我叫警察来抓你。” 他不认识这两人,这两人凭什么跑到他家撒野。 这是私闯民宅,还动手伤人,他要告这两人入室抢劫,他要让这两人死在监狱里。 赵甜甜正想再补一下,却被太初叫住:“怎么着,打得过就动手,打不过就叫警察,你就是这么当男子汉的?” 尚西山咬着牙爬起来:“我不认识你们,你们来我家做什么。” 太初的嘴角缓缓上扬:“听说你是个喜欢家暴的人,碰巧我们俩也有相应的经验,索性坐在一起交流下。” 怎么说呢,在打人这方面,她是有经验的。 尚西山想过各种可能,却没想到太初会说出这样的答案。 沉默了片刻,尚西山伸手指向大门:“请你们从我家离开,否则我一定会报警。” 太初的头倚在墙壁上:“我觉得,在这个屋子里,你是最不可能报警的人,你说对么!” 第203章 我们一起玩游戏 尚西山眼中闪过一抹紧张,却被他迅速掩饰住:“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太初看着尚西山:“甜甜,他好像还没醒酒,你再帮帮他。” 赵甜甜原本就讨厌尚西山,听到太初的话后,毫不犹豫地一酒瓶下去。 尚西山闷哼一声趴在地上。 太初轻笑一声:“放心,你死不了,我这个徒弟,力气把握得相当精准,但若你执意想要装死的话,那我们也只能送你一程。” 她能惹事也不怕事,就是不知道这男人是不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尚西山艰难的抬头,鲜血已经糊住他半边脸:“你是谁,为什么来我家。” 太初从旁边拉出一把椅子让赵甜甜坐下,随后对尚西山笑道:“我们玩一个游戏,你每问我一个问题,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若是你答不出来,我就让徒弟打你一下。 可好?” 最后两个字,太初说得很轻,可尚西山的身体却抖得厉害,仿佛想起什么不堪的回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他:“看来你不喜欢这种玩法,那咱们换一种,你说话哄我开心,若你做不到,我就打你。 这个游戏应该好玩吧!” 尚西山的身体抖若筛糠:“你到底是谁!” 怎么感觉这人知道他很多秘密。 太初轻轻颔首:“看来你是选择第一种玩法了,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是你的噩梦。 好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你希望我帮你报警,抓走我们这两个私闯民宅的人么?” 赵甜甜悄悄看了太初一眼:师傅这种回答,难道就是江湖传闻的废话文学么? 尚西山抖得如同一只在厕所里翻滚的蛆:“只要你们现在离开,我可以不报警。” 太初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了摇:“这是一个错误的答案。” 赵甜甜的思维基本与太初同步,听太初说尚西山回答错误,赵甜甜想都不想地挥起瓶子。 原想着继续敲尚西山的脑袋帮他开窍,可临落下的时候,手腕上却感受到些许推力,让她偏了方向。 酒瓶落下的位置从脑袋变成了肩膀。 尚西山发出痛苦的闷哼,赵甜甜则看向太初,等看到太初平静的表情后,她才心领神会地坐回原位,等待太初的下一步指示。 尚西山原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连续挨了这几下,他几乎要哭出来:“你们到底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但我可以把钱都给你们。” 这两个瘟神快走吧,他真的快受不了了。 太初伸脚踩在尚西山头上,将他的头压下去:“我同意你说话了么,你哪来的脸先提问。” 尚西山的头紧紧贴在地上,冰凉的瓷砖刺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崩溃。 太初的声音却继续传入他耳中:“爽不爽,我记得你最喜欢这样折辱别人,如今也算是亲自痛快一次。 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同折辱别人时的感觉相同么?” 尚西山的眼睛紧紧闭上,一声都不敢吭。 反倒是赵甜甜,仔细琢磨过太初的话后,一脸厌恶地看向地上的尚西山:这狗男人不会是同这样的方式欺负过自己的老婆吧。 太初则自顾自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不问我问题,是没有好奇心么,还是你害怕回答我的问题,你现在可是让我不高兴了呢!” 听太初说不高兴,赵甜甜起身一瓶子敲在尚西山的腰骨上。 尚西山不再装死,发出痛苦的嘶吼:“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我家伤害我...” 他真的不认识这两个贱人! 太初的身体悠闲地靠在椅子上:“我们过来只是因为好奇,你这么好的房子,为什么会没有电视呢。” 尚西山的呼吸骤停,之前因疼痛涨红的脸瞬间褪去血色。 这女人知道些什么! 耿一丹以为带孩子很难,却没想到尚圣东比她想象中乖巧得多。 非但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到处乱跑,还乖乖地坐在自己身边,安静得如同一只漂亮的布娃娃。 耿一丹看向尚圣东:“你怎么不去找小朋友玩。” 尚圣东摇头:“我不去,我要在这等妈妈,若是见不到我,妈妈会伤心的。” 耿一丹有些沉默,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告诉尚圣东,如果尚圣东的妈妈真的丢下孩子跑了,那就代表尚圣东被抛弃了。 可尚圣东的妈妈若是因为其他原因消失,想回来怕不是那么容易的。 无论怎么看,这孩子的前途都不太好。 想了很久,耿一丹才轻声询问:“你为什么不喜欢爸爸!” 尚圣东低头看向自己脏兮兮的鞋尖:“我喜欢的,只是爸爸不喜欢我,也不靠近我,还总打我,也打妈妈。 妈妈不见了以后,爸爸就不管我了。” 这段时间,都是他自己洗衣服,自己找吃的。 他真的好想好想妈妈啊! 耿一丹拍了拍小孩的头:“想开些,没人不挨打,你从小就练习挨打,长大后比其他人少走好几十年弯路。” 尚圣东似乎被安慰到了,抬头看向耿一丹:“是真的么?” 耿一丹认真点头:“当然是真的,哪个大人敢说自己没遭到社会毒打,你只是提前几年练习一下,比其他人多了很多经验。” 尚圣东看着耿一丹,忽然咧嘴一笑:“阿姨也被爸爸打过么?” 他的眼睛很漂亮,令耿一丹沉默了片刻。 被打过么,当然没有。 自从被确认有成为蛊女潜质的那天,她就成了全族的希望。 等二十岁时成为蛊女,也变成了所有人信仰。 不但是族人,就连父母见到她都要下跪叩头。 没人打过她,也没人...抱过她... 她曾看到弟妹在父母身边撒娇讨好,也看到父母因各种事情抡着棍子四处追打熊孩子。 可面对她时,却永远是恭敬疏离的模样,恨不能将她放在祖宗牌位旁边供起来。 她不会老,但父母会。 直到临死时,父母也是恭恭敬敬地对她行临别礼,求她护卫蛊族。 那模样与其他族人无异,根本感觉不到他们与自己的血缘亲情... 耿一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话说回来,她的血里都是虫子,哪来的什么血缘亲情。 正想着,腰上忽然感到压力,竟是尚圣东忽然抱住自己。 耿一丹正打算将人推开,却听尚圣东闷闷地说:“妈妈说只要抱抱我,再差的心情都会变好,阿姨你的心情好了么?” 阿姨刚刚看起来和妈妈好像,都是想要躲起来哭的样子,这样不好,他希望阿姨开心些。 耿一丹看着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你妈长什么样!” 若是太初搞不定,她也不是不能帮忙的。 第204章 勤奋上进的尚西山 楼下,耿一丹正在哄孩子玩。 楼上,赵甜甜接过太初的班,踩在尚西山身上。 太初则缓步走向客厅中的电视墙:“这么大一面墙,不装个大电视岂不是可惜,你平日里喝酒也没意思不是!” 尚西山不说话,只目眦欲裂地看着太初在墙前来回徘徊。 只见太初伸出手指,轻轻刮着墙面:“你自己真不觉得这面墙的颜色,同屋里其他墙面颜色不太相同么。” 尚西山不说话,只用眼睛死死盯着太初。 太初的手指改刮为点:“看这墙的厚度,就好像里面镶嵌了一个人似的。” 尚西山猛然吸了口气,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恐:“我房间保险柜里放了三百万现金,都给你,你马上离开我家。” 这女人到底知道些什么! 却见太初凌空做了个抓的动作:“你那汉子打算用你的钱贿赂我呢,你打算继续睡下去么。” 随着一张显影符被拍出,赵甜甜就见一个披头散发,满头是血的女人被太初从墙壁中拽了出来。 女人依旧处于昏迷状态,双目死死闭着,整个灵魂飘在半空中。 尚西山的声音陡然提高:“这不可能,她明明已经死了。” 是他亲手、亲手... 见女人依旧是昏迷状态,太初的食指在女人身上划拉一下,却发现女人周身泛起如蓝色丝带般的符文。 符文的尽头是一个小小的图腾。 随着太初的动作,那图腾动了起来,竟是一条拥有八头八尾的蛇。 许是发现太初准备破坏符文,图腾的八个脑袋对太初狰狞地龇牙,似乎是在示威。 太初不悦地蹙眉:“腌臜玩意儿,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说罢,曲起中指径直弹在图腾上:“老子一个脑瓜崩就收拾了你。” 虽然没有听到实际的声音,但赵甜甜还是在心里为符文配了个音:“哗啦。” 只因太初这一下之后,那符文便如被石子打中的玻璃,瞬间碎了满地。 ... 倒也不是满的,而是消失在空气中。 太初冷冷地看向尚西山:“只以为你是误杀了她,没想到竟是被人买通后杀妻,你倒是个有本事的。” 说罢,太初用食指点中女人的眉心:“醒醒吧,否则你儿子就要去找你了。” 王静猛然张开眼,她惊异地四下张望:“我...” 刚出口一个字,便被太初伸手打断:“别来‘我是谁,我在哪’那一套,老子过来这趟原本就是赔本的买卖,你想好自己该说什么。” 王静被太初突如其来的一段抢白弄懵了,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悬空的脚,两行血泪缓缓落下。 她想起来了,她已经被自己的丈夫杀死了。 抑制不住的愤怒让王静灵体周围生出层层黑雾,那黑雾渐渐形成一个黑色漩涡,将王静包裹其中,竟是有了化成厉鬼的趋势。 赵甜甜刚准备提醒太初,就见太初挥着板砖对王静狠狠一拍:“老子的时间有限,你正常一点。” 刚刚还处于漩涡中间的王静瞬间被打飞出去,重重摔在墙上。 之前酝酿出来的黑气瞬间消散。 王静趴在墙边正准备痛哭,后脑勺便被太初的板砖抵住:“生前被家暴致死,死后还是拎不清,你的脑子若还是分不清轻重缓急,那我现在就把你送走。” 烦死了,赔本的生意不说,后面可能还牵扯其他势力。 若是这娘们依旧分不出当前什么最重要,那她真的撂挑子了。 赵甜甜:“...”果然,提供免费服务的师傅,怨气比鬼都重。 太初的行为成功吓怂了王静,她哆哆嗦嗦地从板砖下钻出来,跪在太初面前:“大师,我知错了,多谢您的帮忙,我儿子现在还好么?” 她和尚西山是六年前结婚的。 当时她刚刚大学毕业,谁知家里突逢巨变,她的父亲因感染急病去世了。 王静从小便没有母亲,一直同父亲相依为命。 父亲这么一走,就像是带走了她的天一般。 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临死前给她留下了大笔财产,只是她对经商没兴趣,更不喜欢出门,便开始用这些钱在网上炒股。 也就是那时,她买了自己现在居住的房子,想给自己打造一个坚不可摧的堡垒。 可爱情总是来得猝不及防,这房子的设计师,带了一个相貌英俊的实习生。 那实习生勤奋上进,为人也风趣幽默,每天都待在工地指挥工人按照图纸施工。 她偶尔过来时,还看到实习生因为不满工人做的活计,自己亲自下场示范。 这人很聪明,什么活都难不住他,就连那些工人也都钦佩喊一声尚老师。 不知什么时候,这人就入了她的眼,也入了她的心。 房子装修了半年,他们两个也从一起吃盒饭,演变到一起共进晚餐,一起约会,一起睡觉。 只是她的条件太好,尚西山一直犹豫着不敢同她求婚。 最后还是她先走出了那一步。 虽然经历了不少波折,但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但尚西山的自尊心太强,最终还是压着她去做了婚前公证。 尚西山的举动,让王静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 可一切变故都出在他们的蜜月期间。 这次蜜月,他们计划去环游世界,可在R国赏花时,由于在外面逗留得太晚,她被人欺负了。 当时尚西山劝过她不要在晚上出门,但她有一个朋友住在R国,想着两人许久没见,她还是将尚西山留在酒店,自己一个人去赴约。 也就是这次的夜晚出行,颠覆了她整个人生。 那些人开心过便提着裤子离开了,将她如破布娃娃般丢在垃圾箱旁,直到好心人帮忙报警,她才不至于被活活冻死。 这次的事,不但带给她无尽痛苦,就连尚西山也被刺激到了。 他整个人变得疯狂而歇斯底里,一言不合就开始对王静动手。 等冷静下来,又会抱着王静道歉。 因为他太爱王静了,所以无法忍受王静被人欺辱过。 尚西山的道歉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打动王静,王静只能抱着尚西山原谅他、安慰他。 原想着时间能磨平一切,不成想,王静却怀孕了。 第205章 反派师徒 从那之后,便成了王静的噩梦。 由于不确定那究竟是谁的孩子,王静想要将孩子打掉,但尚西山带她去医院检查后告诉她,说她的身体不好,如果把孩子打掉,以后就再不会怀孕了。 王静最终被说服,咬着牙留下了尚圣东,谁知她的身体太弱,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连子宫一并摘除了。 这一下,王静想为尚西山生孩子赎罪的打算也彻底落空。 她唯一的希望就是尚圣东是尚西山的亲身骨肉。 可惜世界上的事永远不如人意,DNA结果证明,尚圣东不是尚西山的儿子。 尚西山的情绪更不稳定了,他自己不出门,也不允许王静出门。 每天将王静关在家里,生怕王静出去勾搭男人。 自己则在家醉生梦死,对王静非打即骂。 酒醒后,便继续抱着王静道歉。 心中对尚西山的愧疚,让王静自觉矮了尚西山一头。 他们的关系陷入一个怪圈,王静也越来越听尚西山的话。 可人活着,终究是要丢垃圾、出门买东西的。 况且孩子一天天大了,王静不可能永远待在家里。 但尚西山管不了这些,只要王静敢出门,不管因为什么,都会遭到他的毒打。 因为只要王静一出门,他就会想到王静被侮辱的事。 这女人为什么不能听话些。 王静不得不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艰难地将儿子安安静静的带大。 尚圣东小时候,只有王静一个人挨打,可等到尚圣东懂事,知道护着妈妈的时候,便是母子两个一起挨打。 由于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关系,尚圣东非常依赖自己的母亲,母子关系也非常融洽。 但孩子长大后,面临着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上学。 幼儿园在小区里,王静可以偷偷摸摸的送孩子上学放学,但小学不一样。 小孩子是需要接送的,而且学校也需要报名。 王静在尚西山面前跪了整整两天,才终于为求来出门去学校给尚圣东报名的机会。 但她没有父母,尚西山的父母又知道王静身上发生的事,对这个野种非常不待见。 因此没人能在王静去学校报名时,帮王静看孩子。 生怕自己不在家时,尚西山会殴打儿子泄愤。 前思后想,王静索性帮儿子报了个幼小衔接的夏令营,让儿子跟另外几个孩子一同出门研学。 等她将学校的事情处理好后,刚好接儿子回来。 可她打算的虽好,却没经得住之后的变数。 报名处的老师是位男性,两人交流时,难免有肢体接触。 当年那件事对王静心里造成了极大的阴影,此时被人一碰,顿时慌张的向后退。 可就是这么一退,却被她看到了正在不远处监视她的尚西山。 那天,尚西山异常用力地打她,还不断用语言羞辱她。 她试图解释自己没有在外面勾引男人,却被尚西山说犟嘴,按着她的脑袋撞向墙上的电视。 她只记得脑子出现了一片雪白,之后便陷入了沉睡。 听王静讲述了自己完整的遭遇,太初和赵甜甜同时看向尚西山。 这个人渣,不要叫尚西山了,去尚西天吧。 王静倒是慢慢恢复了理智:“大师,谢谢您帮我,不过算了,他只是一时失手,我也不想再同他计较了,能不能劳烦您送我去投胎。” 太初发出一声轻笑:“你现在的想法应该是‘他管我是因为在乎我,否则他怎么不去管别人,他那么用力打我,当然也是因为爱我,毕竟越爱就越痛恨。’对吧!” 就喜欢看到恋爱脑,因为这些人总是能给她无限的惊喜,顺便发掘物种的多样性。 赵甜甜诧异地看向王静,不想错过王静脸上的任何表情。 世上真的有如此清新脱俗的蠢货么! 王静下意识躲避太初的眼神,除去刚发现自己被害死的愤怒,她开始对尚西山共情。 都是她太刚愎自用了,若是当年她听了西山的话,如今也不会落得这样的结局。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王静:“你可真是好老婆,竟然打算放过杀害你的丈夫独自去投胎,就不担心他虐待你儿子么?” 太初的气势太强,王静吓得缩了缩脖子,一声都不敢吭。 原以为太初会就此闭嘴,却不想太初忽然笑道:“我倒是忘了,发发脾气也就算了,尚西山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亲生骨肉。” 此话一出,原本趴在地上装死狗的尚西山猛然抬头看向太初:“你胡说八道。” 话音刚落,赵甜甜的酒瓶子就落了下来:“你最好把嘴闭上。” 女人说话时,哪有男人开口的份。 王静则呆呆地看着太初:“圣东的事原本就是我对不起西山,若不是我,他也不会没有亲生骨肉,我是真的不怪他,大师,您别伤了他。” 见太初准备开怼,赵甜甜很有眼色地在太初屁股下面塞了把椅子:“师傅,您慢慢说。” 果然,只要有师傅的地方,就永远不缺少八卦。 见太初坐下,赵甜甜顺手递过去一瓶水,而后再次踩在尚西山身上:“你老实点。” 太初喝了口水:“你就从来没发现,你儿子和丈夫的脸,长得很相似么?” 王静依旧没听懂太初的言外之意:“一家人相处久了,总会有相似之处,这不奇怪。” 她也希望圣东是西山的孩子,只可惜她没有这个福分。 太初摆弄着手里的瓶子:“你倒是会安慰自己,不需要你丈夫安慰,自己就能把自己哄明白了。 也难怪你丈夫选择你当驯服对象,原来是太好上手了。” 不怕蠢人,就怕蠢而不自知,更怕这蠢人站在对手身边,帮助对方伤害自己。 通俗点来说,就是被人卖了,还担心卖自己的钱不够,想帮施暴者多捞些好处。 六道轮回,人间道最苦,因为门槛太低,什么歪瓜裂枣的玩意儿都能往人堆里钻。 见王静依旧是一副在为尚西山担心的模样,太初轻笑:“你现在这样的状态,还不如刚刚变成厉鬼的时候,至少你那时还有一点想要报仇的尿性。” 生怕王静再说出什么挑战自己神经的话,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眼神。 赵甜甜瞬间如反派上身,抓住尚西山的头发逼他抬头。 听到尚西山发出痛苦的哀嚎,太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叫,你越叫我就越开心,万一把我喊爽了怎么办。” 这个责任,可不是谁都付得起的。 赵甜甜忍不住瞥了太初一眼:“...”师傅有当反派的潜力啊! 第206章 卑鄙无耻尚西山 太初的话太过有针对性,尚西山一声都不敢吭,只静静地趴在地上装死。 倒是王静双眼迷茫地看着太初:“大师,您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师的话言外之意太过明显,可她却一点都听不懂。 太初对她莞尔一笑:“是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显么,亦或是我说得太清楚,导致你不愿接受了。” 王静的身体缓缓后退:“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太初看了眼时间:“我没心情陪你们夫妻俩在这一点点猜谜语,你们根本不配浪费我的时间。 你也别想着逃避,来我不听我不听那套,我耐心不多,娇妻文学不仅适合我,你玩的多了,只会害了你自己。” 真烦了,她不在乎吃掉王静这个死鬼和尚西山那个生魂。 确定王静听懂了自己的话,太初伸手指向地上的尚西山:“娶你是蓄意谋划,国外被人欺辱是他找人刻意为之。 你生孩子时摘除子宫,是他全家上下的谋划,做手术的大夫,是他的远方亲戚。 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DNA的结果是他拿了假的素材检验出来的。 他做这一切,为的是...” 话音未落,就听尚西山忽然尖叫:“我是为了不让你离开我。” 太初认同地点头:“你听到了,她是为了让你的钱不离开他。” 赵甜甜:“...”师傅是会做阅读理解的。 尚西山的马甲一瞬间被扒光,他刚想反驳,赵甜甜巴掌已经呼在脸上:“闭嘴吧你。” 人渣不配长嘴。 王静不可置信地看着尚西山:“为什么?” 尚西山做这些事不是因为爱情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初却直接撕开她的遮羞布:“因为你有钱、好骗、恋爱脑、还主动帮他伤害你的行为找理由,省了他不少事。” 人最怕不自爱,如果自己都不尊重自己,感觉自己低人一等,别人又凭什么尊重你。 王静的灵魂摇摇欲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尚西山:“大师说的是真的么,你告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初呵了一声:“你用这种语气来问,是在等他给你解释,将他伤害你的事强行合理化么。” 尚西山浑身的肌肉都崩得死紧,这人的嘴怎的如此不饶人,就非要说得如此直白么,就没听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么? 王静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初:“他动手只是一时冲动...” 太初摆摆手:“挨打的不是我,你只要能说服你自己就够了。 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没有什么一时冲动,若真是冲动,他怎么不忽然冲动去打自己爸妈。 他打你的原因是可以低成本的让你变得听话,非但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还能得到大笔的好处。 莫说是他,如果告诉其他人,只要打你就能爆金币,我想大家都会很乐意动手的。” 说到底,还是家暴的代价太低了。 若是有人敢打她... 希望这家人祖上十八代都已经投胎了,否则她会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斩草除根。 王静的眼神死死看着尚西山:“是真的么,大师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尚西山想要否认,可迫于赵甜甜的压力,声音闷闷地回了一句:“你何必问那么多。 反正你已经死了,世上只有我能照顾尚圣东,不管怎样,哪怕是为了孩子,你都要原谅我的。” 事已至此,就算他承认了又能怎样,王静已经活不过来了,这个家还不是一样要依靠他。 三个女人都没想到尚西山居然能无耻到这个份上,三人齐齐看向尚圣东。 尚圣东似乎很享受女人们的注目礼,依旧如同曾经那般侃侃而谈:“我做这些,其实都是为你好。 你为人单纯,根本不懂夜晚出行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我只是想帮你认清世界的残酷。 说到底,吃亏的人是我,我这个绿头巾是摘不掉了。 还有圣东,我自然是他的亲生爸爸,但太过顺境对他的未来不好。 让你摘掉子宫,也是为你好,咱们有圣东一个孩子就够了,我没打算要其他孩子,免去你再受生育之苦的可能。” 赵甜甜看着尚圣东,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律师发信息,她想问问有没有弄死一个人,却能不被认定为犯罪的办法。 太初不气反笑:“以前就听说软饭硬吃,没想到如今见到活的了,你还真是男性楷模,女性杀手。” 如此奇葩,当真是天材地宝般的存在。 尚西山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女人懂什么,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 太初不愿再听他那些恶心人的话,索性接住他的话头:“尤其是那种有钱的女人,更是应该怀着愧疚的心,用自己的钱财供养你这个废物。” 话音落下,太初懊恼的哦了一声:“不对,废物是那种混吃等死的人,他们虽然会拖累人,却不会主动伤害人,你不一样,你是渣滓,毒药渣滓。” 说罢,太初看向王静:“你眼光独到,居然给自己挑了这么个人间仙品,也算是解救其他人于水火,当真是极大的功德。” 这种东西若是流入市场,还不知会害死多少女人。 王静身上再次冒起屡屡黑气,眼睛也变得血红:“我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原以为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没想到自己悲苦的人生竟是别人处心积虑的算计,这让她如何能受得了。 她可是受了六年的委屈,连月子都得下地伺候尚西山和尚西山的家人。 尤其是她的婆婆,更是借着她不守妇道的借口拼命磋磨她。 后来尚西山说心疼她,将婆婆赶走的时候,她还对尚西山好一顿感恩戴德,发誓要一辈子听尚西山的话。 没想到一切都是这个男人自导自演的戏。 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她只是觉得孤单,想要有个伴儿而已,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尚西山虽然害怕,却依旧在为自己争辩:“你不应该杀我,我真的是为你着想,你有了子宫便会不安于室,这不利于家庭和谐,再说你当初不是也不打算改嫁么?” 既然不改嫁,那还要子宫做什么。 王静的指甲长出来一大截,她冷冷地看着尚西山:“既然都是你自导自演,你为何要打我和圣东。” 她想知道尚西山的这些谋划,尚家人知道多少。 尚西山声音讷讷:“那只是让你们更懂规矩...” 太初却是打断了他的话:“因为顺手,打习惯了,不打两下手痒痒,刚好培养你们越大越听话的畏缩品质。” 王静的头发渐渐飘起,脸上生出红色的印记。 正当她十指成爪,准备掏出尚西山的心脏时,太初的声音再次响起:“要不要谈笔生意。” 第207章 太初的生意 王静手下的动作一顿,对太初疯狂的咆哮:“你究竟想做什么!” 她讨厌这女人身上份运筹帷幄的淡然,就好像她的一切都在对方掌握中一般。 让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太初对王静勾唇一笑:“我说过,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严格意义上讲,她算是个生意人。 王静的指甲依旧戳在尚西山心口,指甲尖已经戳破了尚西山的皮肤,只要向里面伸一伸,便能碰到尚西山的心脏。 尚西山原以为自己死定了,此时听到太初的话,他对太初发出颤巍巍的求救声:“大师,救救我...” 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王静的指尖微微向里面探了探,引来尚西山的再次惨叫。 随后,她转过头用血红的眼睛看向太初:“你要帮他说话?” 太初对她摆摆手:“我谈的是生意。” 见王静依旧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太初再次坐回凳子上:“你可以现在就弄死尚西山,亦或是报警让警察找到你的尸体,通过正常途径将他抓走,但之后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王静死死盯着太初:“你想说什么?” 太初指了指客厅的落地窗:“你儿子,你打算怎么办。” 听到儿子,王静眼中的血红色淡去不少,那是她的亲生骨肉。 尚圣东在她肚子里没有养好,出生时也非常虚弱,是她一点点将尚圣东从四十七厘米养到一米零五。 从五斤三两的小猫崽,养到如今的六十一斤二两。 这多出来的每一滴血,每一两肉,都是从她身上割下来的。 若说她在这世上还有牵挂,那必然是尚圣东。 王静的心情平和了不少,她周身的戾气也再次消散:“你想说什么。” 太初摸索着手指:“他杀你是一时失手,至于他对你做的那些恶事,也需要经过审判后才能定罪。 你杀了他固然痛快,却也违反了冥界的规矩,有理也会变得没理。” 王静的愤怒无处诉说,两行血泪从眼眶中滑落:“他杀了我,难道我不应该报复么?” 太初平静地看着王静:“我说过,他杀你的事只会被认定为意外,你不用这样看着我,人贵自重,是你自己一次次默许他毒打你。 就算去地府接受审判,他也不会有太大罪责,因为你的放任,原本就是对他无声的鼓励。” 如果说尚西山是杀害王静的主谋,那王静就是尚西山的帮凶。 尚西山固然可恶,但王静也不是全然无辜。 说好听点是识人不清,说不好听了,还是不说的好。 便是主动将刀递到别人手里,帮助对方削掉自己身上的肉。 王静瞬间颓废,手指从尚西山心口拔出来:“你觉得是我自己犯贱对么?” 细想她这一路走来的经历,确实应了一个贱字。 她有钱,有本事,完全可以带着尚圣东出去单过,却被那可笑的负罪感束缚在尚西山身边,被折磨的不人不鬼。 太初难得发次善心,轻声安慰道:“别想太多,你最多就是自作自受。” 王静:“...”其实你完全可以说得更客气些。 等王静平复了心情,太初再次开口:“咱们继续说正事,若你现在杀了尚西山,那完全算不得合理范围内报复,地府定然会押解你受审,你图了一时痛快,可尚圣东怎么办。” 见王静想要反驳,太初抬手制止了她未出口的话:“不要打断我,你当然可以打电话报警,可母亲死了,父亲被抓,你依旧会面临同样的问题,尚圣东怎么办。” 太初的眸光越发深邃:“你没有亲人了,你打算把孩子送给尚西山的父母,还是让孩子住进孤儿院呢。 我可以提醒你一句,拥有你的大笔遗产,身后却没有庇护,尚圣东这辈子死不了也活不痛快。” 尚西山眼中迸发出精光,他听懂了,这位大师看上去来势汹汹,实际上却是来帮他的。 他之所以在家借酒消愁,恼火自己杀了人是其一,其二则是因为他发现,结婚这么多年,王静这死女人虽然看上去唯唯诺诺,实际上一直在防备他。 之前他记下的那些密码统统不对,除了保险箱里的钱,他唯一拥有的便是王静当初给他的信用卡副卡。 王静的死真的是意外,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要如何还这个月的信用卡,因为他暂时不能报警说王静失踪的事。 三百万看似很多,可完全不够他用的,原本还在烦恼如何将王静的失踪合理化,之后便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打上门来了。 可如今的情况看,这女人似乎是向着自己说话的。 尚西山看向太初的眼神中满是期待,如果这两人真是来帮忙的,那他是不是就可以... 尚西山想到的事,王静也同样想到了。 她看着太初,言语间都是悲切:“大师现在是要劝我放下么,让我放过这个人渣。” 太初看傻子一样看着她:“我说过,我是来做生意的。” 这女人的脑子是真不好使,居然会以为她是好人。 她为什么要救尚西山,尚西山又不是她儿子。 王静再次哽住,她已经摸不清太初的意思了。 太初则是继续说道:“如果我有一种符纸,能让你如活人一般行动,你愿意用多少钱来换...” 话音刚落,王静已经扑到太初面前:“大师,我换,您要多少钱,我就给您多少。” 她不放心将孩子交给任何人,若是有机会亲自将孩子平安带到大,那她就算是死,也没有遗憾了。 赵甜甜将尚西山如同死狗一般拖到太初身边,对太初耳语:“师傅,这能行么?” 她相信师傅的能力,但她担心地府的阴差会不会同意。 太初以手掩面轻轻对赵甜甜说道:“放心吧,为师自有办法。” 她手中有显影符,但想要鬼魂如人一般在阳间行走,还需要有阴差的对牌。 对牌这东西,一名阴差身上只有一枚,但那些阴差一个个穷得很,为了点香火什么都敢做。 阴差都有休沐期,只要价格合适,十名阴差串换出一枚对牌让王静用着,一点问题都没有。 对他们自身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至于和阴差谈判...这环节她熟! 只要王静的钱包扛得住,她能让王静亲自送尚圣东上大学。 但为了更好地隐瞒这件事,十二年后,王静必须去地府报道。 问清自己还能如正常人般,陪在尚圣东身边十二年,王静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真的还有机会么,对她来说,这是最大的惊喜了! 若是真的,那她确实可以放过尚西山... 见王静的视线落在尚西山身上,太初咧嘴一笑:“既然你对第一幢生意没有异议,那我们现在来谈第二幢生意吧。” 第208章 不是钱的问题,主要是人家问了 听到第二幢生意,王静和尚西山同时看向太初。 王静眼中是浓浓的悲伤,尚西山则是深深的渴望。 因为他们都觉得,太初如今是打算护着尚西山了。 见太初不紧不慢的喝水,尚西山当即高声吼道:“大师,您救我吧,我有钱。” 既然王静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那他也就不算杀人。 他们彼此都有错,日后便各退一步,相互原谅。 他不在乎王静之前失贞,王静也别在乎他失手杀人,两人就这样凑合着过下去,不是也很好吗! 太初瞥了尚西山一眼:“你有什么钱,是王静给你的零花钱,还是你打算回头去街上卖菊花。” 只见太初的视线落在某些特殊部位:“就你这个档次的,一次能卖五块钱么? 街边电线杆下,人家给你提三块都不敢还价的玩意儿,哪来的脸皮穿着人皮在别人买的房子里作威作福。” 王静:“...”不得不说,这些话当真的说到她心缝里了,只是大师说话这么糙么! 尚西山被太初骂的有些懵,瞬间忘记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咬牙切齿的怒吼:“你这个...嗷...” 太初对他嗤笑一声:“没什么本事还学别人放狠话,傻了吧,老子有打手。” 赵甜甜收回带血的酒瓶,没错,她就是师傅的打手。 太初闲适的向靠向椅背:“教你个乖,说话的时候,先想好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若是说了不配的话,被打死也是活该。” 既然这个尚西山如此崇尚暴力,那她便让对方好好崇拜崇拜她。 尚西山疼得一声都不敢吭,只绝望地躺在地上。 倒是王静心中升起新的期望,大师似乎并不打算帮助尚西山,那她是不是还有复仇的机会。 将尚西山骂得不敢抬头,太初满意地看向王静:“你这个优秀的丈夫,为了对付你,当真是煞费苦心。 之前缠在你身上,困住你灵魂的符文,便是他从岛国阴阳师那求回来的困魂咒。 我个人认为,你日后可以顺着这条线查一查,应该会有惊喜,比如当初欺负你的那些人的下落。” 太初的声音很轻,听在尚西山耳中却如同有人拎着酒瓶,一下敲在他头上。 有些东西,绝对不能放在明面上来说。 王静看向尚西山的眼神越发厌恶:“大师,求您告诉我,他还做了什么缺德事。” 大师的表情告诉她,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简单的。 见太初打算闭口不语,王静迅速开口:“大师,我加钱。” 太初摆手:“无非就是他们全家都是那边人老早埋下的眼线。 只是他们发展的太废了,上边的人看不上他们,已经续许久没同他们联系过。 但你这个男人是个有本事的,自己巴巴的找上去,又求又舔才给自己跪来一个接头的方式。 他虽然没什么有用的情报,但拉关系的本事却是顶级的,倒是让他认识了那个组织力的不少能人。”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耐心,什么都需要别人解释清楚,自己查清楚多有意思。 其实也不是什么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人家问了,那她就勉为其难的回答一句吧。 听出太初在“能人”两个字上的重音,尚西山弱弱的开口:“老婆,不要相信她,我不是那种出卖国家的人,若我是的话,那儿子怎么办。” 他敏锐的抓住了重点,只要事关儿子,老婆就不会对他做什么。 太初笑盈盈的接话:“有什么好心的,他不是一直在说孩子不是他的么,就算将来政审也与他无关,对吧!” 王静狠狠地看向尚西山:“等我去举报他们全家。” 她要将这些人欠她的都拿回来。 太初摆手:“年轻人,遇事要冷静,里面好吃好住,这算什么报复,这是送他们去享福。” 王静:“...大师,那您说的第二幢生意是什么?”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又好有道理。 太初轻轻笑道:“这第二幢生意,便是我有一个朋友,她有门路的将人送回去矿场,工钱会按时送回来给你,只是这人想要回来会有几分困难。” 王静越听越高兴,最终竟是笑出声来:“都听大师的。” 太初轻轻点头:“只是送人去矿上的价格不便宜,你拿到的工资,怕是比不上送他去矿上的钱...” 她就是赚点差价罢了。 王静却挺起胸膛:“我愿意出。” 她对尚西山恨之入骨,恨不能让尚西山直接死在矿上。 发现自己的命运就这么被预订了,尚西山发出愤怒的咆哮:“我不去,你们休想动我。” 太初看向王静,这次王静麻利的开口:“我有钱,愿意花。” 太初赞赏的点头,随后勾了勾手指,只见刚刚那条束缚王静的符文在空中再次凝聚。 只是凝聚起来后,符文从蓝色变成了墨绿色。 太初的手指凌空一划,符文瞬间飞到王静面前:“这是他之前从那个组织阴阳师手中求到的符咒。 我已经将它改成了傀儡咒,刚好可以用在你丈夫身上。” 尚西山求来的东西,用在尚西山自己身上,非但不浪费,更不会让王静沾染因果,最后她收钱。 简直太完美了。 听到傀儡咒三个字,尚西山拼命扭动身体:“老婆,老婆我错了,你放过我吧,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啊,老婆...” 太初适时开口:“三口不离男人这个词,你是对自己的性别不确定,还是你觉得只能用嘴来证明自己的性别。 男和女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天差地别,难道天塌之时,你还能用你多出的二两肉给顶回去不成。” 尚西山又气又恨,喷出一口老血后,白眼一翻昏了过去。 太初对王静扬扬下巴:“用傀儡咒缠他吧,以后他就是你的傀儡,你说什么他就会听什么。” 赵甜甜:“...”师傅威武,她又学会了不少。 王静却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骂了尚西山就不能骂她了,她脸皮薄,受不住。 商量妥当之后的相关事宜,太初将显形符交给王静:“这符纸能让你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但每三个月需要换一张。 对牌不需要更换,能让你白天出门且处处看起来都与常人无异,我过两日给你送来,你要小心保存,至于钱...” 正说着话门铃忽然响了,门外忽然传来有些熟悉的男声:“你好,请问有人在家么。” 第209章 配,呸... 太初下意识蹙眉,顺手从包里翻出口罩带上,这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无论在哪里都能遇到。 被王静种下傀儡符的尚西山,此时正呆呆地坐在地上。 他的灵魂被傀儡符束缚住,虽能清楚感受到外界发生的事,却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 这是他当初对王静做的事,如今反噬到自己身上,当真合情合理。 让尚西山去开门,王静看向太初:“大师,您要不要先躲一躲。” 大师应该不愿意被牵扯进来吧。 太初瞥了眼大门:“人家就是冲着我来的,我为什么要躲。” 不是她盲目自信,只是这些人来得这么快,必然是追踪了她的车,将她当成人贩子了。 尚西山打开门,外面站着的正是萧墨和另外两名警员。 三人身上带着执法记录仪,耿一丹和尚圣东跟在队伍后面,鬼鬼祟祟地向里面探头。 萧墨对尚西山敬了个礼:“你好,我们接到报警,说有儿童被不明车子带走,现在是来核实情况的。” 看到警察上门,尚西山在身体中疯狂地呼救,这些都是坏人,快把他们都抓起来毙了。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些事,所以拜托朋友去接孩子,弄出了些误会。” 萧墨敏锐地感觉到尚西山的不自然,他脸上的表情不变,心里却提高了警惕:“方便进去么?” 这人的眼神同说出的话产生了浓浓的割裂感,这说明对方嘴上说的话并不是心中所想。 那便要仔细探究一下了。 尚西山侧身将萧墨让进屋内,刚好看到满地的酒瓶,以及坐在凳子上的太初。 看到太初后,萧墨并未表现得太过惊讶,只是平静地点头。 毕竟他们是追着监控过来的,那监控上显示的便是太初的车牌号,倒并不觉得奇怪。 太初抬起手晃了晃手指,象征性地同萧墨打招呼。 萧墨冷冷的嗯了一声,眼神却落在王静身上。 他刚准备说话,身后便传来尚圣东的声音:“妈妈,你回来了,东东好想你。” 只见尚圣东如小炮弹般冲进王静怀里。 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小宝贝,王静的眼球渐渐泛红,指甲不受控制地变长。 就在这时,一道刚正的阳气从萧墨身上冲向王静,撕啦一声,王静的指尖被灼烧了一大片,甚至有渐渐蔓延的趋势。 看王静的身体抖了又抖,太初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渡了一缕灵气过去:“出去散心了几天,又不是再见不到了,看你激动的,别把孩子吓坏了。” 有了太初的灵气,王静手背的伤迅速愈合。 她感激看了太初一眼,随后抱起尚圣东:“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下次出门前一定会告诉东东的。” 十二年,她还能陪伴孩子十二年,感谢老天,感谢大师。 尚圣东将头埋在王静肩膀,小声啜泣:“东东乖,妈妈以后不要再离开了。” 太初看着这对相依相偎的母子俩:“带孩子进去洗洗吧。” 如今阴差的对牌还没到,萧墨身上的正气对鬼魂来说与硫酸无异,王静还是先躲一躲吧。 见王静准备向屋里走,萧墨将人叫住:“听孩子说,你之前失踪了,能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吗?” 刚刚在楼下便听孩子说妈妈失踪了,这人为什么会忽然出现。 再加上鬼鬼祟祟的尚西山,萧墨感觉这家人身上充满了秘密。 小区的门口有监控,知道自己无法说谎,王静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和老公吵架了,这段时间一直住在楼下,三楼也是我的产业,您可以查一查。” 三楼的确是她的产业,只是这件事很隐秘,没有多少人知道。 萧墨看了王静许久,似乎是在判断王静有没有说谎,许久后才放松了表情,以后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对孩子伤害很大。 又说了些劝导的话,萧墨看了太初一眼,让王静在口供确认单上签字,这才带着两名助手离开。 王静将孩子紧紧抱住,随后看向太初:“大师...” 太初轻轻笑着安慰她:“无事,等我将对牌送来就好了,但这十二年里,你一定不要接近警局,法院这些执法部门,同时也要尽量减少你的存在感。 十二年后,你可以让你儿子举报你丈夫杀妻埋尸,到时你的尸身自然可以重见天日,让尚西山接受应有的审判。” 阴间的律法多少会借鉴阳间的判决结果,有正经的判决不是什么坏事。 安抚过王静,太初带着赵甜甜离开,刚走到楼下,便看到萧墨倚着警车站在路边。 知道萧墨是在等自己,太初也不躲闪,而是大大方方走向萧墨:“要找我算命吗?” 萧墨脊背挺直,认真地看着太初:“不要做不好的事。” 这女人总是出现在奇怪的地方,很难让人不怀疑对方的动机。 而且尚西山刚刚表现出来的状态不对,警局里有之前邻居报警尚西山家暴的记录, 但根据他刚刚的接触,一个经常殴打孩子的父亲,在遇到警察后,不会是尚西山那样的状态。 提醒过太初,萧墨便和两个助手驱车离开了,只留太初独自站在原地。 见萧墨远去,赵甜甜迅速开车过来:“师傅上车。” 随后兴致勃勃地询问太初:“师傅,他刚刚说什么了。” 感觉那个警察小哥和师傅简直配一脸。 太初瞥了她一眼:“他说,选徒弟千万不要选话多的,容易把人烦死。” 连师傅的八卦都想看,当真是孽徒一个。 赵甜甜迅速闭嘴,只眼睛还悄悄向太初身上飘。 真的没可能吗,可两人站在一起,好看得像画一样。 感觉那小哥随时都能将师傅抱起来举高高... 太初懒懒地回视她:“行了,如果我和他真发生了什么,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但这基本不可能,因为那男人光是身上的味道都让她受不了。 赵甜甜的眼睛亮晶晶的:“师傅,其实你俩有些配。” 她忍不住了,她要说出来。 太初仍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嗯,呸...” 赵甜甜:“...”她怎么觉得师傅不是在应和,而是啐了她一口。 感觉太初的心情似乎不美丽,赵甜甜的声音中多了些小心:“师傅,咱们现在回家么?” 太初摇头:“去人民医院。” 明明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但老东西非要找麻烦。 扒房之仇不共戴天,她要去拆了那狗东西的骨头。 第210章 停尸房里沉默寡言的小王 人民医院,运尸工老张正在群里吆喝:“给死人穿衣服,一百块,这活谁来。” 当即有人在下面回复:“揉不揉眼皮。” 老张迅速回了句:“揉眼睛,帮闭嘴。” 看到老张这句话,之前说话那人发了个拒绝的表情:“不干,最近运气不好,不做这晦气事。” 帮死人穿衣服本是功德,但那都应该是专业人员过来做的,他们只是懂些皮毛的二把刀,赚的都是辛苦钱。 并非所有死者都能安详睡去,有心愿未了的死者,去世前眼睛上翻,嘴巴张大。 这样的死者,必须揉眼皮,揉脸上的肌肉,帮她将嘴眼合上。 这动作有些消耗时间,且死者身体里会不断涌出浊气,吐在谁身上都会惹来晦气。 因此不是所有人都爱干这个活。 见群里没人爱搭理自己,老张也有些着急:“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就能干的活,快来一个应应急。” 医院虽然有停尸间,但要求尸体不能在医院停留超过一个星期。 平日里,白天去世的死者,直接拉去火葬场。 三点半之后去世的,火葬场不接收,便只能放在医院的停尸间里,第二天拉走。 死者在哪穿衣服,就在哪收钱,是医院和火葬场心照不宣的规矩。 给死者穿衣服的钱,老张一分都不要,因为他赚的是卖寿衣的钱。 见群里始终没人回应,老张急得挨个人艾特。 只是最近刚换季,病逝的人着实不少,无论他怎么商量,群里的几名护工依旧不愿意接这个活。 倒是有人提醒老张:“你去找小王,他不是缺钱娶媳妇么,一定愿意干。” 老张有些不乐意:“你们不愿意干这活,就推给人家年轻人,你们这孙子都满地跑了,小王还没结婚呢!” 传闻说死人浊气吸多了,那玩意儿容易起不来,虽然都是老人试不出真假,可宁可信其有,总不能祸害了人家小伙子。 而且这些人的态度也让他非常不满,这些人掉链子不是一次两次了。 遇到个闭嘴的就都向前冲,见到张嘴的就往后缩,这群王八犊子。 正当老张在群里骂人时,已经有人将同小王的聊天截图发给老张:“你看,人家小王自己愿意的,都说他缺钱了。” 老张骂骂咧咧两句,这才让小王来一楼找自己。 冰棺是现成的,小王要做的就是给尸体合上嘴眼后,用布袋将尸体背起来,让老王给死者换衣服。 交代过注意事项后,老张担心地看着小王:“能做到不。” 据说这小伙子是第一院长家的千金,介绍来医院当临时工的。 原以为是来了个混日子的,不成想这小王倒是个干活的好手,不但手脚勤快利索,平日里也极少说话。 自从上班后,便没看他休息过,平日经常住在停尸房里,给老张带了不少夜班。 若硬是要说小王有缺点,那就是小王大舌头的厉害,就像是有人在他嘴里塞了一条假舌头似的。 难怪长得这么好看,却找不到媳妇。 因此,老张平日里也会多照顾他一些。 见小王呆呆地点头,老张拍拍他的肩膀:“我去带家属挑衣服,你先让她闭嘴闭眼。” 随后又不忘提醒:“记得戴口罩,别吸了晦气。” 说罢,这才迅速出门去找死者家属挑寿衣了。 太平间有些安静,小王能清楚听到老王远去的脚步声。 等到脚步声消失在电梯前,小王的目光落在面前的尸体上。 他先是打量过尸体的模样,随后用力掐住尸体的脸颊,将尸体整个拉起来,咬住尸体的舌头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由于震动,尸体闭不上的眼中渗出两行血水。 看起来恁的瘆人。 小王看着面前的尸体,忽然伸手在他脸上戳了两下。 只见尸体原本张大的口眼瞬间紧紧合上,若是不扒开来看,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死者少了一条舌头。 老王很快便回来了,看到尸体“安详”的模样很是高兴:“手艺不错,若不是担心你娶不上媳妇,那些人我统统不用,咱俩搭配刚刚好。” 同样的钱,小王听话又省心,他何必去求那些不靠谱的。 小王低着头一声都不哼,也不知有没有将老王的话听进去。 索性老王也不是非要个答案,直接将一条布带子送到小王面前:“把她背起来,我要给她换衣。” 男人无所谓,这衣服换就换了。 但死者若是女人,便一定要将人背起来,因为男女有别,必要的部位用男人的后背遮挡下,以示对死者的尊重。 小王应了一声,没接老张手中的布带,而是拉着死者的手直接将挂在背上。 老张的眼睛瞪得溜圆,顾不得手中的寿衣,便去拍小王的手臂:“没个忌讳,怎么敢直接上手,快将人放下。” 孩子家家,就是冲动的很,一点规矩都不懂。 将死者从小王手里拽出来,老张在小王背后拍了三下:“孩子不懂事,莫怪莫怪。” 小王冷冷地看着老张,已经多少年没人敢打他了。 老张并没意识到危险即将降临,他转过身背对着小王,在停尸房的四个角拜了又拜。 嘴里一直念叨着年轻人不懂规矩,千万不要怪罪的话。 小王依旧冷漠,在老张没看到的地方一把抓下老张后腰上的恶鬼,放在手上端详。 那恶鬼不知是什么挂在老张腰上的,被抓下来后,依旧不服气地对小王龇牙咧嘴。 看着恶鬼狰狞的模样,小王三两口将他吞下肚子,之后又像没事人一样站在原地。 老张摆了一圈回来,看到小王那副无所谓的模样,当即摇头:“你年纪小,不懂这些忌讳,但老祖宗传的规矩总有它的用处,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张一边说一边摇头:“你们年轻人总是说科学,啥是科学,能让人好好活着的,就是科学。 你看我,腰疼了好几天,刚刚拜了拜,好了! 所以说啊,有些事不相信,那就是不行...” 小王一边听一边敷衍地点头,他相信,他什么都信,毕竟这世上再没有比他更不科学的了。 可能是刚刚两人的动作太大,死者的七窍迅速渗出大量血水,看起来煞是渗人。 第211章 识时务者打不过就加入 老张在心里喊了声晦气,拿起卫生纸给尸体擦拭:“别怕,这都是正常象限,是什么内脏脱水,反正你不要怕。 等下咱们将寿袋拉好,死者家属也不会要求再看,放心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还是唉声叹气,怎么就这么不顺当呢。 为了转移话题,老张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屎尿都收拾了么,别等一会漏出来。” 小王点头:“额,rare。” 他说话不利索,只能发出简单的单音。 知道小王说的是擦了,老张点头:“好了,你快些将人背起来吧,一定要用布带不要直接上手。” 多好的小伙子,偏偏长了这么个舌头。 见小王低头开始干活,老张在心里同情他一分钟,也跟着忙碌起来。 两人不多时便给女人穿好了衣服,老张欣慰地拍了拍小王的肩膀:“等下我拿钱给你,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准备好现金。” 干这种活只能要现金,转账压不住煞气。 小王点点头,开始收拾死者换下来的衣物。 老张则独自推着运尸车离开停尸房,嘴里还哼着大悲咒。 他虽然没有工资,但每单寿衣的都能收到提成,平日里就在这停尸房帮着打扫,过得也算滋润。 目送老张哼哼唧唧地离开,小王将秽物都丢进垃圾桶。 随后开始逐一检查各个冰棺,想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可惜如今留在医院的尸体并不多,就算有,也都是被“处理”过的。 将最后一个冰棺关好,小王脸上露出一抹失望。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一道劲风从他耳边呼啸而来。 小王身体猛然跳起,竟是直接跳到屋里的消防管道上。 太初一击不中,掂了掂手中的板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小王-王中荣:“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工作这么勤快。” 可不是勤快么,若是不勤快也不会拆了她的别墅。 王中荣目光凶狠地看着太初,嘴里不断发出嘶嘶嗬嗬的声音。 显然,他对太初也是相当痛恨。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来,你下来,老子今天给你开个窍。” 她要为自己的房子复仇。 王中荣看着太初,四颗锋利的犬牙从嘴里伸出来,指甲也慢慢泛黑。 他双眼死死盯着太初,猛地从半空扑下来,十指成爪抓向太初。 太初侧身躲过王中荣的攻击,反手去拍他的手指。 原以为至少也能拍王中荣一个筋断骨折,不成想板砖落下后,却只打断了王中荣的三根指甲。 指甲落地后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声音传入耳朵,令太初心中一紧:我艹,这玩意儿进化成铜甲尸了。 太初看向站在对面的王中荣,却发现对方的嘴角正缓缓上提,龇出来的犬牙也显得异常狰狞,这玩意儿竟是在得意。 想到一种可能,太初不可置信地看着王中荣:“你已经报仇成功了?” 难道是王氏一族开宗族大会的时候,被这老东西一网打尽了么? 王中荣对太初缓缓张开嘴,那嘴里面赫然是一小截已经长出来的舌头。 太初摩挲着手指:“你渡过雷劫了?” 有点不好办了,若是飞僵还能打一打,可若是铜甲尸便要以命相搏。 若是她自己单独与铜甲尸一战,胜败五五开。 加上赵甜甜和耿一丹后便是三七,铜甲尸能把她撕成三七分,赵甜甜和耿一丹会陪她一起躺板板... 似乎察觉到太初在考量,王中荣曲起手指向太初示意。 只见他刚刚断掉的指甲,已经迅速长出来,指尖处蕴藏着丝丝雷电之力。 数日不见,王中荣居然已经被这世界的天道认可了。 太初握紧拳头,将刚刚蓄起的雷电之力收好,铜甲尸铜皮铁骨,身体还有雷电之力。 她这一下过去,不是准备打碎人家的元神,而是帮人家淬体。 资敌的事情绝对不能做,太初的脑子在迅速运转,琢磨自己能用什么手段干掉王中荣。 发现太初不动,王中荣的表情越来越得意,嘴里不断喷出白色的寒气。 似乎随时准备给太初致命一击。 王中荣与普通的铜甲尸不一样,普通的铜甲尸只有身体,但王中荣的身体中有灵魂。 这种与众不同导致王中荣异常凶悍,而且有正常思考的能力。 秉承着打不过就加入的想法,太初指着停尸房的运尸车:“既然已经是道友,要不要坐下谈一谈。” 她是修士,又不是傻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明知自己有可能打不过,就一定不要硬拼。 王中荣被太初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懵,刚刚还很确定自己将太初打成肉饼,可如今看到太初这幅运筹帷幄的模样,倒是有些吃不准了。 见王中荣眼神由得意变成了警惕,太初将板砖收好,对王中荣坦然笑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我生死相搏,胜负五五开。 但我外面还有两个帮手,她们虽不如你,但关键时刻,我可以将她们作为挡箭牌丢给你,她们多的本事没有,但拖延一两分钟时间完全可以。 你也知道,在咱们这个境界,一两分钟足以决定胜负,因为我会趁着你分神的时间,对你下黑手。 别这么看着我,我干得出来,你想,我刚刚不就打算偷袭你么。 所以,现在可以坐下谈一谈了么?” 世上不存在什么君子之争,真正以命相搏的时候,自然是怎样能赢怎样做。 战场上,可活不了君子。 王中荣的笑脸渐渐收起,警惕地看着太初,似乎是在思索太初的话。 太初笑得一脸从容:“我既说了这样的话,自然就是打算同你和平共处,仔细想想你我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修行不易,犯不上以命相搏,对吧。” 王中荣似乎接受了太初的话,虽依旧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太初,却也如太初所劝说那般,在太初对面的运尸车上坐下了。 知道王中荣即将被自己说服,太初的神情越发放松,盘起腿看着王中荣:“这些日子不好过吧。” 王中荣不说话,只阴沉地盯着太初,似乎是想知道太初的意图。 太初轻轻摇头叹气:“百年前,你好歹是个大家公子,活着的时候也算锦衣玉食、仆役成群。 没想到在痛苦中煎熬了百年,好容易来到现代,居然活成社畜了,你是真的不容易啊!” 第212章 论太初有多坏 王中荣也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疑惑地看着太初,指甲却不经意的划着运尸车,发出吱嘎吱嘎的噪音。 知道王中荣的道心已破,太初垂下眼眸:“你是真的不容易,你虽已入道却又被天道所困,自是不能随便对无辜的人动手。 身为铜甲尸享不到人间烟火,吃喝用住行都要自己一点点打算,只能躲在医院里吃点不要钱的东西,住免费的铁床。 别人都是996,你却是007,还是那种你自己死皮赖脸求来的007。 哎,作为道友,我是真的心疼你啊...” 太初的声音一点点钻进王中荣的耳朵,王中荣脸上露出一抹迷茫:他好像真的很惨。 太初掏出纸巾,象征性地点了点眼角:“道友,我是真心疼你啊,明明应该是一方霸主,享万民供奉,食万家香火,成大家眼中的大英雄。 却因找不到自己的职业归宿,导致赚不到半点功德,只能用无辜的凡人扎筏子,平白落了自己的威名。 你心里的苦,我都懂。” 反正这东西不正常,正常人不会拆人家别墅。 王中荣的眼神越发清澈:这道友懂了什么,为什么他什么都不懂。 王中荣死的时候年纪不大,又让家人故意养单纯了,清醒后也不过几个月。 所做之事皆因为自己心中无处宣泄的无尽愤怒,报过仇后反而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落寞感。 而且正如太初所说,他留在医院正是因为无处可去。 因为他发现,这世界上的人,比起鬼神更惧怕穷。 而他在融入世界后,也开始被金钱拿捏。 没有钱,他想买一块让自己重新沉睡的地都不行。 无论他躺在哪里,只要被挖出来,都有可能直接将他推到火葬场烧了。 于是他用自己的血控制了院长的女儿,给自己找了这么个能实现零食自由的医院。 他如今已经攒了好几百块钱了,按照他现在这个日收入一百的进度,估计一万天以后,他就能给自己买一块不受干扰,不用担心睡觉时会被人家刨出来,拖去火化的地了。 听王中荣断断续续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太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知不知道,现在那些墓的产权都是二十年,而且都是烧了再埋的。 就算给你一个大墓地,这么一个大活人躺进去,你确定有人敢给你填土,而不是觉得你脑壳坏掉了。” 王中荣再次露出清澈愚蠢的眼神,似乎是在询问太初怎么办。 太初轻轻地叹气:“人活在世上,是要用钱的,钱就是你当初用的银子。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这个道理在哪里都通用。 你看看我,就是因为努力赚钱,才拥有了一幢别墅,虽然最后被你拆了,但那别墅还在的时候,我可以住在里面做我想做的事。” 太初的话让王中荣生起警惕,原本收回去的尖牙悄悄露出一个小尖尖,似乎随时准备迎战。 太初却像是没看到般继续说道:“这一幢别墅市值上千万,按照你现在的收入,至少要一百年。 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攒这笔钱,但谁知道这医院是不是能开那么久。 若是没了这间医院,你之后打算去哪继续做苦工,其他地方可是无法让你免费吃饭的。” 王中荣似乎没想过这医院会黄的事,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心,显然已经让太初牵着鼻子走了。 太初脸上露出了然的笑:“所以说,赚钱要趁早,所有赚钱门路都写在这本书里,你识字可以拿去看看。” 说话间,太初拿出一本红色封面的某法律书,递到王中荣面前:“相信我,所有赚大钱的生意里面都有。” 王中荣不疑有他,直接拿过太初手中的书。 看着王中荣没有任何痛苦表情,太初的心再次沉了沉。 人间的法律没有灼烧王中荣,也就是说,王中荣至今所做之事,都在天道准许的范围之内。 事情越发难办了呢! 王中荣翻了翻那本法律书,随后对太初摇头:这里不允许的事都大损阴德,他一件都不会做的。 至今为止,他攻击的都是与他生出因果的人,且顺应天意。 他好不容易才走上修士之路,不会自损修为。 太初:“...”这东西居然还有脑子,看来要更换战术了。 将书拿过来翻了翻,太初的声音越发语重心长:“咱们都是修士,我怎么可能害你,世界上赚钱的路子都是相通的,咱们这有天道管制,你可以去天道不管的地方做啊!” 王中荣死死盯着太初,似乎是想要判断太初话中的意思。 太初对他笑道:“国与国之间有所隔阂,但此方天道不护彼方之人,你要不要去那边试试。” 碰到强劲的对手怎么办,要么让他死,要么送他走。 既然弄不死,那就快点送走吧。 王中荣已经失去了耐心:这女人是在诓骗他么,否则为何要骗他去其他国家。 太初则语重心长地继续忽悠...安利:“你仔细想想,你的仇就只打算报一半么?” 王中荣焦躁的内心再次被安抚住,这女人什么意思?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你以为害你的只有王家人么,你错了,你的眼界要放远一些,害你的不只是王家人,而是那个吃人的时代。” 孽债这东西主观意识太强,只要将王中荣忽悠明白,让王中荣感觉全世界都欠他的,也算是生成了一种因果。 至于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 许是被忽悠得久了,王中荣的眼神开始不聚焦,太初则再接再厉继续说道:“你仔细想想,王家人要害你,是因为在那个时代他们过得不好,至于为什么过得不好...” 太初从包里掏出一张世界地图,点了点上面芝麻粒大小的地方:“因为这些人入侵了这个国家,是他们导致了王家过得不好,逼着王家人造成了你的悲剧,难道打不打算报仇么。” 之后不等王中荣反应,继续点着那地方说道:“这些人欠你的不少,又是异族,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有报应,说不定积攒财富的同时还会积攒出功德,就看你这千年难得一见的铜甲尸敢不敢做孤身前往了。” 第213章 活该你发财 王中荣刚刚复仇,又进化成铜甲尸,正处于人生中最得意的时候,当即露出高傲的表情。 这世上还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太初毫不吝惜地竖起大拇指:“没错,就是这个态度,我觉得你一定能在那里大放异彩,人挡吃人,鬼挡吃鬼。” 兵不厌诈,只要把人忽悠出国境线,那以后就容易拿捏了,必要的时候,她可以用神魔规则将这玩意儿绞杀。 王中荣还没意识到人心究竟多么险恶。 他一脸探究地看着太初,这女人看起来特别坏... 读懂了王中荣的表情,太初清了清嗓子,掏出手机给王中荣放了几段战争解说。 在王中荣看得入神时轻轻叹息:“你看,这些人曾对我们的族人做尽了坏事还不愿意承认,若你能让他们反省自身,必然是极大的功德,说不定还会为你立碑立传。 你也知道,如今天地灵气稀薄,但香火和功德力都能增进咱们的修为,我是个没用的,每日只能蹲在街边帮人测字算命,赚的那点东西,连牙缝都塞不满。 但你是个有大能耐的人,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 说到这,太初再次对王中荣竖起大拇指,还上下摇了摇:“活该你发财。” 王中荣歪头看着太初,似乎是在思考太初话中的真实性。 原以为太初会再接再厉继续说服自己,却没想到太初居然将话锋一转:“其实我劝你去,也是有私心的。” 王中荣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凶狠地看向太初。 他就知道这女人不是为他考虑... 正想着,却听太初轻轻叹息:“富贵险中求,去国外赚功德这么危险的事,当然要找个有本事又有魄力的人去。 我认识的这些精怪中,有魄力的不少,但有本事的却没几个,若是在国外出了事,就我这种性子的怎么可能不过去救人。” 太初再次发出一声长叹:“既是我让你们出去,必然要成为你们最坚强的后盾。 无论你们遇到什么危险,我都会第一时间增援。 为了不给我自己添麻烦,我当然要仔细筛选合适的人过去,你说对吧。” 王中荣一脸质疑地看着太初,明晃晃地写着自己不相信太初的话。 太初也不恼,而是直接发誓:“我耿一丹在此发誓,若我耿一丹不是真心结盟,便让耿一丹受万虫噬心之苦,死后跌入万虫窟永世不得翻身。” 也不是想害耿一丹,这原本就是耿一丹的命运,她只是帮耿一丹念叨念叨。 原以为一个誓言能让王中荣相信自己的话,谁料王中荣的尖牙指甲全部冒出来。 太初身上的神经瞬间绷紧,做好了攻击状态,嘴上依旧笑嘻嘻的:“怎么了,这是刚升级,变身还不受控制么?” 这是还避免不了一场恶战么? 谁料王中荣却冷冷地用黑色的指甲点着太初的鼻子:“安daizu...” 他知道这女人的名字,这女人叫安太初。 太初秒懂王中荣的意思,显然这货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她的名讳,如今拿出来炫耀了。 心里啐了句老僵尸,舌头不大,话说不利索,名字叫得倒是挺清晰。 太初将王中荣指向自己的手按下去:“我就是叫安太初啊,这名字好听吧,你怎么又单独拿出来说了一遍,是因为没听清么。 也难怪,你睡的时间太久了,耳朵里难免进东西,等我找东西给你掏掏...” 太初一边说,一边将手伸进背包。 王中荣脸色阴沉,似乎随时准备同太初动手。 却见太初大大方方取出了一根掏耳勺:“要不要试试我的手艺。” 刚好试试能不能把这老僵尸的脑子挖出来。 太初的模样太过从容,王中荣再次放松下来,只眼睛依旧瞪着太初:“ae” 心知王中荣是让自己发誓,太初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话锋一转,继续给王中荣画饼。 嗯...规划美好前景。 眼见王中荣的眼神再次清澈,太初心知这是彻底信了,当即对王中荣拍了胸脯:“你的能耐我是清楚的,只要你愿意去,莫说是干出一番事业,就是将他们纳回版图也在情理之中。” 王中荣被夸得飘飘然,表情中也带上了得意。 这女人说得对,他的确是个有本事的... 太初露出了哥俩好的表情:“若你真决定了,我可以想办法送你过去。” 她最是乐于助人了。 王中荣已经被太初描绘的美好场景迷了心智,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谁料太初此时却做出稍等的手势:“我可以送你去,但咱们两的债必须清一清。” 王中荣看着太初,用眼神询问太初什么意思。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语重心长:“你想想,你扒了我的别墅,我此次过来是寻仇的,可如今我们又结了盟。 我虽不会得背叛盟友,但心中终究还是有怨的,像我这样的盟友,你真的能放心么?” 太初的话说得太过直白,王中荣再次陷入沉思,不得不说,太初的话是他之前没考虑到的。 王中荣看向太初的眼中满是疑惑,似乎是想知道太初为何要提醒自己。 太初露出宁静又慈祥的微笑:“你放心,我既然将话说在明面上,自然是想要解决这件事,让咱们以后能毫无芥蒂地相互扶持,你觉得如何。” 这话说得没毛病,王中荣下意识点头,应了太初的话。 太初露出满意的笑:“能达成共识,这说明咱们两个的三观还是很适合当朋友的,所以,我现在有一个提议。” 说话间,太初已经将板砖举到王中荣面前:“如今你是我的盟友,但我们的恩怨不能不解决,你看,我这有一块板砖,你让我打三下,到时候,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怎样?” 看着太初手中灰扑扑,散发着金属哑光的板砖,王中荣下意识想要摇头。 他觉得这个提议不咋样。 太初秒懂王中荣的顾虑,当即出声安抚:“我不过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气,你可是千年难遇的铜甲尸,难道还怕我不成。” 之后又竖起三根手指:“只三下,你与我耿...安太初的恩怨就此了结,此后永为盟友。” 当然,前提是这货到时候还活着。 第214章 论王中荣为什么会躺下 王中荣看向太初的眼神异常冰冷,太初却始终保持微笑,就仿佛自己只不过是提议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般。 两人对峙了许久,最终还是王中荣主动将头伸向太初。 他还是相信了太初的话。 太初眼中划过一抹满意:“我打你是为了你好,若此事不解决,咱们之间永远有因果存在,你也不想一直欠我的,如阴沟老鼠般躲在这里吃些不入流的东西吧。” 王中荣的态度更加诚恳,甚至主动示意太初可以动手。 太初掂了掂板砖,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嘴里说着“咱们都是朋友”“我就是轻意思意思”“你去了那边一定能变成大英雄,赚万千功德”,手中却蓄足了力气对着王中荣的脑袋砸下去。 不得不说,那金属的脑壳果然非同一般,虽然好忽悠,却结实异常。 随着锵锵锵三声巨响,太初的手都震裂了,可王中荣却依旧坚挺地活着。 只是左边的脑袋比之前看上去凹进去一些。 太初将板砖塞进包里,左手掩住右手虎口上的伤口:确定打不动,那就尽快将这玩意儿送走。 至于一些无关紧要的伤,就不用让这老东西看到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王中荣的头扁了一块,看东西也歪歪斜斜,可说话却利索不少:“结束了么,我好晕。” 太初对王中荣笑得坦荡:“原本还想了结咱们之间的因果,却没想到最后竟还是没忍住帮了你。 也罢,你要出国扬威,我总不能让你继续当个哑巴,权当是我这个盟友对你祝福吧。” 往脸上贴金的事一定要迅速承认,不让别人感觉欠自己点什么,就好像丢了一个亿。 至于王中荣为什么能说话,可能是她刚刚太过用力,将王中荣的舌头又敲出来一截。 亦或是打中了哪根管理说话的神经... 谁知道呢,无所谓,反正做了好事就一定要留名。 王中荣的对太初扬起手指:“你人不错。” 之前是他误会了,这人不但想办法帮他修炼,还帮他去了这口缠之症,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人。 但他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免得失了自己深藏不露的高大形象。 太初对王中荣摆摆手:“也就是还行,既然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应该对我回报一二。” 王中荣想了想,点头应道:“你要何物。” 太初上下打量过王中荣,刻意忽略他那瘪了一块的脑袋:“你身上这一穷二白的,老鼠看到都得送你两个毛,还真没有什么能让我看上眼。” 王中荣被她说得有些羞赧,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军绿色胶鞋,染了色的卫裤,以及破旧的T恤。 这已经是他从垃圾桶中捡到最合身的一套了。 太初的声音带着勉为其难:“我倒是可以不要,但我怕你觉得不好意思,以后见面低我一头,这样,我受点委屈,你给我点血吧。” 铜甲尸是太初目前见到等级最高的尸修,若是有他的血,对那些毛僵,飞僵都是一种威慑。 可惜铜甲尸说是铜甲,实际上冰肌玉骨,刀枪不入,若非王中荣自己愿意,想得到点血还真心不容易。 总之,这血绝对是好东西,不要白不要。 王中荣被太初先贬后褒的话弄得心里七上八下,此时听到太初要血,忙不迭地点头:“可以。” 心里甚至还隐隐有些高兴,没想到他身上也能有让太初看上眼的东西。 见自己的CPU计划成功,太初毫不犹豫地从背包里取出一只五斤装的密封瓶:“来吧,放血吧,一个普通人身上有4000-5000ml血。 这瓶子是2500ml的,你不要装满,免得影响你的日常行动,千万不要装满,那太为难你了。” 王中荣心里是有胜负欲的,太初越是“劝”他不要,他便越是上头。 最后竟是真的上头了,将自己能挤出来的血都抹进太初的瓶子,满意地看着太初将瓶子盖好:“够了吧!” 铜甲尸已经是尸修,血液流动,且为淡蓝色,看起来异常漂亮。 太初将瓶子装好,非常好奇若自己说一句不够,王中荣是会当场气死,还是会继续给自己放血。 可看到王中荣那因失血泛出青紫色的皮肤,太初心里啧了一声:算了,下次再说吧,也不能逼得太狠。 不过若是她现在一板砖拍下去,这老僵尸会不会被她拍死呢... 收好瓶子后,太初对王中荣点头准备离开:“你把你现在的身份信息给我,我回头找人带你去办护照,然后送你出国,咱可以走正常渠道。” 这个咱字用得相当亲近,王中荣的表情也温和不少:“好,我送你出去!” 一边说一边准备向外走,可惜他现在不但失血过多,头还憋了一块,走起路歪歪扭扭。 眼见王中荣就要撞在墙上,太初一把将人推到运尸车上:“你还是先睡会儿吧,咱们哥俩的关系不在这一时,等我的消息就好。” 说罢,太初转身就走,独留王中荣躺在运尸车上满脸感激地看着太初远去的背影。 没想到,他历尽磨难后,还能遇到这样一位知己,上天也算待他不薄。 感动过后便是迷茫,他不是在帮老张干活么吗,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躺下呢! 对了,他碰到之前那个处处阻碍他的女人了,还打了一架,他好像赢了,可赢了为什么会躺下呢... 就在王中荣纠结的时候,太初忽然从外面伸头进来:“道兄,我想多问一句。” 王中荣的思绪被打断,疑惑地看着太初:“说?” 太初脸上露出无害的笑容:“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大仇得报,你那一家人可是分散在各处,聚齐着实麻烦。” 王中荣应了一声:“我炸了他家的祖宗祠堂,等他们所有人到齐准备祭祖告罪时,我把他们都吃了。” 那些人都是吃他人血馒头发迹的,此时听说祖祠出事,自是忙不迭地回来送死。 太初对王中荣竖起拇指:“厉害。” 不得不说,王家人是真作死啊,不过这灭门之事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光看王中荣能够晋级,便可知晓王中荣并未逆天而行,一切都是那些人的果报罢了。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太初再次同王中荣告别,可刚出门口就看到表情纠结欲言又止的耿一丹。 第215章 又见萧墨 太初看向耿一丹:“厕所在那边,你要是着急可以过去。” 耿一丹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压低声音对太初咆哮:“这是厕所的事么,你刚刚是不是说你叫耿一丹。” 太初轻声安慰耿一丹:“放心,我不嫌你的名字难听。” 耿一丹继续跳脚:“这是名字的事儿,你刚刚是不是想嫁祸我。” 太初纳闷地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耿一丹气急败坏地反问:“难道不是么?” 太初摇头:“当然不是,我只是陈述了一下你的经历,如果真打起来,他的对手是我,又不是你的名字。” 见过同名字战斗的么 耿一丹:“...”等等,她怎么有点糊涂了,现在说的不是不应该用她名字么。 赵甜甜快步走到太初身边:“师傅,你以后可以用我的名字。” 太初摇头:“不用,你的名字太好听了。” 她只用难听的名字。 若不是老僵尸和裴思琪有一腿,她今天依旧会叫裴思琪。 耿一丹:“...”你怕不是想气死我。 不过话说回来,这女人是真厉害,里面那个怪物不知是什么东西,居然能被这女人兵不血刃的说服,着实是真本事。 折腾了许久,如今天色已经擦黑,三个人向停车场的位置走。 刚走到停车场,便见一辆警车跟随救护车一同驶来。 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一群医护人员迅速推着着担架车向抢救室走。 一名身着白裙的姑娘泪眼婆娑的跟在众人身后:“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的...” 可惜大家都急着救人,根本没人理会她。 萧墨一脸凝重的下车,正准备向医院里面走,便看到太初的身影。 萧墨的视线在太初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虽然奇怪太初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并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赵甜甜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着萧墨:“啧啧啧,这腿都快长过我的命了,师傅,您真的不打算试试么?” 太初看着萧墨的背影嗯了一声:“试,为什么不试,你把他洗干净送我床上吧。” 一天到晚总说这些没用的,倒是动一次真格的看看啊! 她对感情这种事没什么忌讳,碰上合适的也不是不能交流一下。 只是之前在修真界,上万年都没碰上一个合心意的。 现在分析一下,应该是那些男修平日里穿得太多了,让她无法看到这些男修的内在美。 总结一下,就是太挑,绝对不是因为她嘴毒心狠讨人嫌。 这边太初的话音刚落,萧墨脚下便一个趔趄,差点原地摔倒。 好在他迅速稳住身形,再次大步向医院里走去。 赵甜甜瞬间噤声,小心翼翼凑到太初身边:“师傅,他该不会是...” 听到了三个字含在嘴里,却不敢说出来,生怕太初心情不好找自己麻烦。 太初轻笑一声:“若是听到岂不是更好,你就在这门口等着,待会儿他一出来,你就把人给我扛回去,我今晚就办了他。” 又不是要结为道侣,还得考虑喜不喜欢,只要长得不讨厌,那就先办了再说。 赵甜甜:“...”师傅威武,就是同她这种普通人不同。 萧墨的脚步更快了几分,一溜烟钻进医院大堂不见了身影。 赵甜甜:“...”这人绝对是听到了! 太初向那边看了一眼,随后对赵甜甜吩咐道:“走吧。” 不得不说在,若是除去身上的味道不谈,这人长得还是挺赏心悦目的。 知道太初之前是在开玩笑,赵甜甜一边上车一边惋惜:“可惜了细腰长腿的,当模特去多合适。” 太初不赞同地摇头:“虽然都是工作,但性质终究不同,好歹也是护一方平安的人,莫要将他同那些摆出来看的花架子放在一起,平白折辱人家。” 一个是温室里供人欣赏怜爱的娇花,另一个是长在野外为人遮风避雨的白杨,连品种都不相同,怎能被放在一处比较。 赵甜甜先是哦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偷看太初的表情:师傅似乎没有她表现得那么讨厌警察小哥。 萧墨刚进大门,两名警察便迎了过来:“副队长。” 这是队上临时空降来的副队长,据说来助勤的,将来还要被调到别处去。 这位副队长有身手,侦查分析能力也是一顶一的好。 再加上只是临时调度,只等一年半载,和平地将对方送走,并不占用队里的人员配置,因此大家对他也是极其配合。 并没有什么刺头挡路的行为。 询问过情况,知道伤者已经死亡,萧墨脸色沉了又沉:“先查明死者的社会关系,从她平日里接触的人入手,争取在黄金时间内找到线索。” 两名手下点头应和,临走前却还是忍不住询问:“副队长,您是不是不舒服,怎么脸上这么红。” 怎么说呢,副队长好像是野外集训回来的,脸和脖子的皮肤都很黑,但这黑却掩饰不住那抹从脸到脖子上的红。 黑红黑红的,让人无法忽视... 听了手下的话,萧墨象征性地擦了擦脸上的汗:“升温了,热得很,我出去凉快一下,顺便理一理案情。” 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 两个警员面面相觑:队长好像同手同脚了! 萧墨站在门口,紧张的环视四周,生怕忽然有人跳出来偷袭了。 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周边有动静。 萧墨下意识看向太初刚刚站着的位置,当发现那边空无一人时,脸上终于露出诧异的表情。 人呢,怎么还能说话不算。 他倒不是期待什么,只是...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吧! 太初坐在车上闭目养神,赵甜甜认真开车,耿一丹坐在后排恶狠狠地盯着太初的后脑勺。 这女人简直太可恶了,居然用她的名字出去招摇撞骗。 赵甜甜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师傅,咱们今天不是说好,要去那家私厨馆子么。” 忽然想起来,她们忙了整整一天,还没来得及吃饭。 太初正打算说话,耿一丹的声音便悠悠响起:“去什么去,气都气饱了。” 太初呵呵一声:“有本事晚上你别吃东西。” 耿一丹正打算还嘴,车里忽然响起手机铃声。 第216章 豁免权 太初和赵甜甜同时拿出手机看了看,却发现并不是找自己的。 见两人的动作,耿一丹慢吞吞地拿出自己的手机,随后静音、锁屏、将手机收好。 赵甜甜挑挑眉,对耿一丹的事情不做评价。 太初倒是意味深长地回头看她:“不接么?” 耿一丹梗起脖子:“不接,正经人谁会给我打电话。” 太初提起嘴角:“话说回来,你的虚弱期马上就到了,你不会惹来什么不该惹的东西吧。” 世上万物都有天敌,蛊女当然也不例外。 耿一丹的脖子梗的更直,声音也跟着提高:“你在胡说什么,当然不会了,我怎么可能会有仇人。” 赵甜甜:“...”耿一丹如果不喊,那她看起来还没那么可疑。 太初哦了一声:“没有就好,免得我担心。” 担心不能第一时间看热闹。 三人正说着话,旁边一辆车陡然从路口冲出来,眼见就要撞在太初的车上。 赵甜甜喊了声我艹,双手紧握方向盘,脚下的油门几乎踩到底,在那辆车冲过来之际快速避开。 但她的反应快,与她逆向而行的车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随着一声巨响,逆向而行的车子被冲出马路的车撞到了后车门,整个车身都变了形,轱辘也飞出去一个。 至于那辆冲出马路的车,整个车头都凹陷进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所有人,不少车主都自动停下来救援。 赵甜甜将车停在路边,语气中带着烦躁:“那辆车闯红灯了。” 若不是她反应快,刚刚被撞到的就是她们。 可若不是她躲开,旁边那辆车也不会遭殃,莫名有些内疚怎么办。 心知赵甜甜在纠结什么,太初出声打断赵甜甜的内耗似自责:“先看看情况。” 这样一场车祸,她居然没预测出来,简直太不应该了,难道是和自己有关。 正想着,就见那辆闯红灯的车门被打开,一个人连滚带爬地从副驾驶钻出来。 只是看了对方一眼,太初便蹙起眉头,这人,不对劲... 那人满脸是血,脚步根本站不稳,却跌跌撞撞地向旁边的绿化带冲过去。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警车的爆鸣声。 正常情况下,出警不会这么快,除非警察是追着这人来的。 都发现情况不对,几个私家车的车主赶忙下来查看情况。 可那满脸是血的人,却像是想到什么般,猛地冲向其中一位车主,将人一把推开,自己坐上车子,疯狂地踩下油门。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在场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倒是那车主快速爬起来,用力拍打后车门:“把孩子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许是被吵得烦了,开车的男人用力抹了一把头上的血,而后一个急刹车将车主摔在地上,而后挂上倒挡向车主压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众人吓得惊叫连连。 眼见汽车就压在那人身上,只听闷响,一道身影落在车顶,原本圆润的车顶,瞬间被压出一个凹槽。 不只围观的人,就连开车的男人都不可置信地发出爆鸣式尖叫:“滚开,快滚开,不然老子弄死你。” 太初也不废话,一拳打碎风挡玻璃,将男人从里面拖了出来:“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身上一点人味都没有。” 自打她来到这个世界,就发现这世上的事扑朔迷离,就好像一只圆葱,扒开一层后,下面还有另一层谜题。 就好像面前这个男人,别人是丧心病狂,而他...身上没有一点人味。 这倒不是在骂人,一个心智正常的人,会有七情六欲,譬如喜、怒、哀、惧、爱、恶、欲。 这些欲念造就一个完整的人,可面前这人内心空荡荡的只剩下纯粹的恶。 那其他欲念到哪去了。 没有了除恶以外的其他欲望,面前这人便不算是个完整的人,而是为了恶而恶。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换句话来说,他可以为作恶,随便杀死路过他身边的任何人。 而他现在的逃走,也不是因为恐惧警察,而是因为需要时间去做更多坏事。 可为什么,她会没预知到这场车祸呢。 男人被太初掐住脖子,他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向上翻,嘴上却依旧不怕死叫嚣:“贱人,快给老子滚,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男人一只手用力抓着太初的手,似乎是想让太初放开自己,另一只手中却悄悄握住从袖子里滑出来的匕首,用力刺向太初胸口。 以为自己即将得手,男人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贱人,贱人都该死。 眼见就要得手,匕首却被太初一把抓过,狠狠扎进他大腿:“胳膊没有霸王龙长的玩意儿,居然还有脸杀人,老子给你脸了是吧。” 男人似乎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对太初露出狰狞的笑:“贱人,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太初认同地点头,随后大巴掌直接落在男人脸上:“睡吧,梦里啥都有。” 车主从地上爬起来,匆忙地去拉车门,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心里一阵后怕。 因为他发现,就刚刚那么一点时间,自己小小的孩子,已经被那疯狂的男人用安全带捆住了脖子。 如今虽已被救出,却吓得连哭都不敢,只趴在父亲怀里不停抽搐。 看着孩子肿胀的脖子,车主吓得话都说不利索:“救护车,救护车...” 他的孩子出了什么事? 太初给了赵甜甜一个眼神:“甜甜...” 赵甜甜麻利地应了一声,伸手从自己包里摸出一道安神符拍在孩子身上。 符纸落在孩子身上一秒变成灰烬,原本还在抽搐的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爸爸,怕...” 车主用力抱住孩子小小的身体:爸爸比你还要怕! 男人依旧笑得癫狂:“你能拿我怎么办,我告诉你,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有豁免权...” 该死该死该死,这个国家的人都该死。 太初看着男人,声音中带着欣赏:“落在老子手里还敢如此叫嚣,你真是个英雄。” 让她想想用什么办法把这玩意儿送走。 男人的目光却望向不远处停下的警车,以及从警车匆匆跑来的人:“你能把我怎么办,你动不了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回国,等我下次过来,就把你们这些贱人都杀了。” 第217章 耿一丹竟然是奶奶辈的 男人挑衅的话太过明显,太初的手指慢慢收紧,虽然很好奇这人的七情六欲为何会不见,但现在这个情况,先杀后审也不是不行。 男人的骨头发出摩擦声,他脸上的笑容却越发狰狞,甚至伸手来挖太初的眼睛:“下次让我看到你,我一定干死你。” 太初手下用力正打算将男人掐死,耳边忽然传来警察的声音:“别冲动,把人慢慢放下。” 他们是来抓人的,可现在却不知道抓谁了。 那嫌疑人如今的形象着实有些惨。 太初轻轻点头:“好。” 只听碰的一声,太初松了手,任由男人砸在车顶发出狰狞大笑:“你动不了我,你们都动不了我。” 太初对他轻笑一声:“别着急,你很快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说完话,太初从车顶跳到车头,又跳到地上。 不等站稳,面前忽然多出一只结实的手臂:“小心点。” 闻到熟悉的味道,太初看向来人:“怎么又是你。” 这男人今天怎么阴魂不散,不停出现在她面前,她的口罩呢! 看到太初戒备的眼神,萧墨默默收回伸过来扶太初的手:“没受伤吧?” 太初的视线依旧在那个被制伏的男人身上:“这人你们控制不住,就算收进看守所,也要将他关在一个单独的区域。” 不怕人作恶,就怕恶人有智商。 做坏事之前知道亮出自己的身份,用背景保护自己,随后找机会杀人,这人就是那种恶而不蠢的。 事情怕是有些难办了。 萧墨表情凝重:“关于他,你知道多少。” 这人是海外归来的华裔,已经在国内住了三年,原本说是要来支援建设,没想到今天忽然疯了。 先是将所有人关在泄露了毒气的实验室,还疯狂地勒死了过去抓他的警察。 之后大摇大摆地下车,去饭店吃了碗面,趁着老板做饭的时候,将老板按进了煮面的锅里。 又点燃了老板的燃气炉,引发了一场爆炸。 他们好不容易才锁定了凶手,却几次被人甩开,一路追着人来到临城,向临城的分局申请了支援。 这才将这个中途不断更换交通工具,并一路作恶的家伙抓到... 好吧,其实也不算是他们抓到的。 太初指了指半空中的摄像头:“我对他的了解,那上面都记着呢。” 见太初要走,萧墨赶忙出手去拦:“你得跟回去做个笔录。” 太初退后一步,笑盈盈地看着萧墨:“我要是跟你回去,做完笔录你跟我回家么?” 甜甜说得不错,这人的身材的确不错。 萧墨瞬间严肃脸:“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话说得铿锵有力,可耳朵却悄悄红了。 这小姑娘也太不矜持了,下午还说什么抗不抗回去的话... 太初看着萧墨:“如果你想让这人老实,也不是没办法,等下路过第三个红绿灯时,你告诉他们要去放水,让他们在路边等你,我保证这人不会再出任何幺蛾子。” 萧墨无奈地看向太初:“我不信这些的。” 而且一个小姑娘,为何说话如此大胆。 太初笑得轻松:“没人让你信,但你可以试试。” 萧墨静静地看着太初,片刻后忽然说道:“回去录口供吧。” 不只是太初,就连那个被砸了车的车主也一样要去录口供。 车顶变形,前挡风玻璃被砸,车是不能开了。 好在救护车已经过来,男人抱着孩子上车,千恩万谢地向太初道别,这才带孩子去了医院。 赵甜甜来到太初身边:“师傅,我们现在是要去录口供么?” 太初幽怨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好建议吗?” 别以为她没看到,这败家子一连在那孩子身上拍了安神符,静心符,平安符,辟邪符... 地主家也经不起傻丫头这么祸害啊! 赵甜甜:“...”她好像从师傅身上感受到一丝怨气。 见太初依旧半死不活的看着自己,赵甜甜也不多话,而是乖乖地跟着太初上了车。 耿一丹之前一直趴在车窗上看热闹,她的虚弱期要到了,身上已经渐渐有味道溢出。 但这并不妨碍她看热闹,抬手将为自己实时转播的蚂蚁们都打发走,耿一丹看向太初:“什么情况。” 知道耿一丹活得久,见的事情也多,太初回答得简单明了:“他的情绪被抽走了,只剩下作恶的心。” 耿一丹的眉头渐渐蹙起:“不太好办,我记得这样的情况多年前似乎也发生过。” 太初面色凝重:“多少年前?” 耿一丹眉头紧锁:“我记得那几年大家都吃不饱,也没什么生产力,族里有不少孩子偷吃观音土...” 那时候,也出过几个疯子,只是他们疯狂的模样各不相同,有人是疯狂的贪吃,宁愿撑破肚子,也不愿放下手中的食物。 有人是疯狂的自渎...现场的惨相让人不敢直视。 还有人如刚才那人一般疯狂地杀人... 只是这些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不符合那个年代的价值观,因此被勒令不许传播。 太初忽然转头看向她:“六十年前,那时候你多大。” 被戳破了年龄的秘密,耿一丹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刚出生...”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打车窗扶手,发出一阵阵清脆且有段落感的声音。 耿一丹这才不甘不愿地应道:“慈禧逃亡那年,我远远地看过热闹,还放老鼠吓唬过她。” 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她其实也没多大,真的... 赵甜甜轻轻抽气,原来这是个奶奶啊! 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紧跟着前面的车,忽然见最前面的警察停下了,一道身影下了车,走向一旁的绿化带。 赵甜甜看向太初:“这是不是不符合他们的规定。” 之前太初提要求时赵甜甜就想提醒太初,只是她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做了。 倒是听话得很。 太初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前面的几辆警车。 忽然,其中一辆车中发出凄厉的惨叫。 太初的嘴角微微挑起:她说过的,会让这人永远看不到她。 赵甜甜和耿一丹同时看向太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218章 深夜,在江边约会的小情侣 萧墨原本就只打算在草丛中坐一分钟就走。 毕竟他这原本就是违反纪律的事,可不知为何却鬼使神差地听了太初的话。 此时听到尖叫声,萧墨脸色一沉,三两步跳过绿化带向关押犯人的押运车跑去。 萧墨跑到驾驶舱,却见两名警员面露惊骇地看向后面的关押舱。 萧墨顺着他们的视线向后看,却发现男人正蜷缩着身体在地上哀嚎。 原本被反剪在身后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在身前。 只是被人手铐锁着手腕上出现深深的血痕,甚至露出淡黄色的脂肪层。 萧墨望着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心中迅速做出判断。 以这辆车的密封性,根本没有条件让男人逃走。 很明显,这人是利用身体的柔软性,将铐在身后的手挪到前面,想要攻击驾驶舱中的两个人。 正想着,地上的男人刚好翻身过来,让萧墨清楚看到男人的脸。 萧墨终于明白,这两个警察的表情为何会如此诡异。 只见男人双眼已经变成两个血洞,正流着混合血液的粘稠液体。 见萧墨问,司机立刻回答:“萧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刚停下车,这人便猛地向隔离网扑过来。 谁也没想到隔离网居然会从中间断开,还扎进他眼睛里了。” 这真的是个意外,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萧墨应了一声,迅速调救护车过来。 太初的车刚好从旁边路过,车子停在萧墨身边,副驾驶的车窗摇下,露出太初的脸:“你们好像有些忙,我们今天还需要去警局么。” 萧墨的眼睛紧紧盯着太初,质问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他想知道太初为何会让他停车,男人受伤的事,是不是太初做的。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你先过去,等下会有人给你做笔录。” 萧墨在心里自嘲,这种事怎么可能会被算计到,一切不过只是巧合罢了。 他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那些唯心的东西。 太初点点头,吩咐赵甜甜开车离开,并不想同萧墨废话。 如果可以的话,她根本不想去警局。 录完口供出来已是深夜,太初无奈的叹气,很好,这下就算想去私厨都来不及了。 正准备叫赵甜甜回家,却见赵甜甜和耿一丹正鬼鬼祟祟地蹲在车后,兴致勃勃地看向某处。 太初无奈地看着这两个浑身上下写满八卦的女人,能不能正常点,就不知道给她留一个位置么? 一边在心里吐槽这两个家伙的不靠谱,一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蹲在赵甜甜身边:“你俩真有这闲心思,这都几点了,也不着急回去睡觉。” 话音刚落,就见赵甜甜和耿一丹同时伸手来捂自己的嘴:“嘘...” 太初身体后倾,下意识想要避开这俩货伸过来的爪子。 可就在这时,她终于看清了这女人在看什么。 只见不远处的长凳上坐着一对小情侣,这样说或许不太贴切。 正确来说,是男生坐在长椅上,而女生则跨坐在男生身上,与男生面对面的耳鬓厮磨。 女生长长的裙摆洒落下来,盖住了两人的腿。 月色,湖边,警局外,小情侣,这几个词联系在一起,无端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当那女生轻轻摇摆身体时,两人更是表现得如痴汉一般。 “嘿嘿嘿...”这是赵甜甜的声音。 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玩吗? “咯咯咯...”这么讨厌的声音,只有耿一丹能发出来。 她真的老了,在她那个年代,可看不到这么开放的画面。 太初翻个白眼:她为什么会混到这个队伍中来,而且这两货就一点都没发现不对劲么! 太初猛地站起身,眼见就要向小情侣那边走,却被耿一丹伸手拉住:“你就算自己注孤生,也不应该耽误别人,蹲在墙角嫉妒一会儿就行了,没必要棒打鸳鸯。” 女人的嫉妒心真可怕。 为了不惊动那对小鸳鸯,耿一丹也是拼了,不但抱着太初的胳膊,就连腿也几乎要缠上太初。 太初一脸嫌弃的看着耿一丹,也不解释,而是将耿一丹向那对情侣用力抛过去:“你过去好好看看吧。” 耿一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变成抛物线的一天,为了保住自己蛊女的尊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言不发,坚决不做尖叫这么没品的事。 原以为自己会砸在男生身上,将对方打个大小便失禁,生活不能自理。 下一秒,耿一丹的后背猛然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刺进她的身体,将她的身体强行停留在半空中。 突然的攻击令耿一丹绷紧神经,正准备想办法脱困,身体却被人猛然甩在地上:“这是什么恶臭的东西,都长虫子了,居然还好意思向本座身边靠。” 耿一丹重重落地,发出一声闷哼。 却发现之前坐在公园长椅上的男人,已经将怀里的女生像破布娃娃一般丢在地上。 他自己则站起身,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裤子拉链。 眼尖地发现男人右手手指,正滴滴答答地落下自己的血液。 耿一丹:“...”若不是自己身上还有五个血洞,她真应该叫赵甜甜过来看看,她们刚刚的猜测是对的。 被留在地上的女生似乎丝毫没感觉到疼痛,甚至伸手去拉男人的裤腿:“亲爱的,再来啊,我好幸福...” 路灯映照在女生脸上,那张充满胶原蛋白的脸上写满了痴迷,却也让耿一丹下意识屏住呼吸:这女人的耳朵被吃了。 不是那种整片被割掉的吃,而是耳朵外圈上的软肉与软骨被啃得参差不齐,只剩下一点点外耳廓留在那,昭示他们曾经存在过。 女生似乎感觉不到疼,依旧缠绵地抱着男人的腿:“亲爱的,我还要幸福...” 男人低下头,将耿一丹的血抹在女生身上,恶劣地笑道:“宝贝,你真香,可是你身上已经没有能让我生出胃口的东西了,你如今什么都不是,还有什么脸纠缠我。” 女生脸上闪过一抹迷茫:“我还有东西,我有很多东西,你让我想想...” 男人的声音中满是蛊惑:“宝贝,没用的东西都是垃圾,你告诉我,垃圾应该待在哪里啊!” 第219章 厉害,还能哔哔 女生的脸上生出一抹迷茫:“我是垃圾了,垃圾应该待在垃圾桶。” 男人捏住女孩的下巴:“不,就算你是垃圾,你也不应该甘愿只做一个垃圾,宝贝,你应该做垃圾桶,把所有垃圾装进肚子,对不对,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 吃垃圾到死,也是个有趣的死法。 眼见女孩就要被他催眠,耿一丹咬牙切齿地站起来,用力摇晃手上的铃铛:“休想...” 话音未落,她的手忽然被人按住,耳边传来太初的声音:“让开。” 耿一丹的蛊女身份,还是不要大面积传播得好。 听到太初叫自己让开,耿一丹麻利应道:“好嘞。” 她可没有什么英雄主义观念,有人出头的时候,她自然是能向后躲就向后躲。 太初也没废话,而是挥起板砖向男人拍去:“给你脸了,当着老子面吃人。” 她想起来了,她曾经在酒店门口闻到过这人身上的诡异味道,那是一种特殊的肉香... 男人向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太初的攻击,嘴上却还是不饶人的轻笑:“偷看够了,这是打算亲自上阵陪我演了么,你倒是比之前那块臭肉美味得多,尤其是一双眼睛。” 嘶,这女人的力气着实不小,人也粗鲁得很。 太初的板砖舞得虎虎生风:“吃你大爷去吧。” 很好,这货打不过她,她要把在王中荣那边受到的气,一并讨回来。 男人躲避的动作很快,却还是挨了太初几下,他不恋战,只迅速退到远处:“我的技术很好,能让你感到极致的快乐,你确定不试试吗?” 下一秒,太初的声音从他身后出现:“老子试你大爷,自己玩蛋去吧...” 板砖落在脑袋上,男人发出痛苦的闷哼,绝美的脸上露出狰狞的模样:“你不过就是欺我无法现形,若是我回复真身,额...” 又是一板砖正中脑袋,太初手上频频刷新战绩,嘴里也不闲着:“老子等你献出真身,老子怎么不等你成仙成佛,变个雷公电母劈死老子,王八犊子,用媚术吃人还吃出心得了。” 男人再也绷不住,转身就逃:“你等着...” 太初的板砖麻利地跟上:“等什么,等老子将你活活打死,让你变成厉鬼,天天跪在老子脚边哭,把老子膈应死么?” 男人:“...”哪来的女人,为何如此厉害,还这般能哔哔。 太初一边说话,一边追着人打,很快就跑出半条街去。 耿一丹急匆匆在后面,没跑几步,赵甜甜便开车跟上:“快上来。” 她们一起去追师傅。 耿一丹直接从车窗钻进车里:“刚刚那姑娘呢?” 却见赵甜甜拎起一根棒球棍:“被我打晕了,还给她两张清心咒,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发现她。” 她真是不应该,居然将怪物吃人看成了两人在交流感情,着实不应该。 耿一丹则死死盯着赵甜甜手中的球棍:这师徒俩行事都如此简单粗暴么! 赵甜甜的计划是追上太初,而后用车去撞那男人。 可追来追去,太初和男人却距离她越来越远,无论赵甜甜如何踩油门,都始终追不上他们。 不止如此,就连街边的路灯都开始变得昏暗。 耿一丹死死抓住车门,声音中带着颤抖:“老赵,你有多久没看到红绿灯了。” 这地方好像不太对。 赵甜甜的声音却变得阴森:“你终于发现了...” 耿一丹后背的神经猛然绷紧:“你是谁?” 她该不会遇到脏东西吧,刚刚不应该上车的。 赵甜甜却缓缓回头:“我是你二大爷,都这个时候了,能不能别说废话,咱们走的路不对。” 耿一丹:“你以后能不要做这种引人误会的事...” 这种情况,这样的环境,赵甜甜怕不是想把人吓死。 赵甜甜牙关紧咬:“说点有用的吧,咱们现在的情况不对。” 这边的两人正沿着无尽的公路行驶,太初那边依旧在追打男人。 男人身上挨了几下,已经狼狈不堪,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确定不回去救人么,她们已经被我困住了,若你不去救她们,她们必死无疑。” 太初嗤笑一声:“有本事你现在就回去弄死她们,老子有一百种方法把她俩招魂回来,只怕你没有那么长的命能看到。” 男人又挨了太初一砖,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烂:“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不如各退一步,权当做今日没看到我,我马上会离开这里去其他城市,断不会碍你的眼。” 他现在非常确定,他是真的打不过面前的女人,还是远远躲开的好。 原以为那两个女人是对方的软肋,可没想到一个错误的判断,几乎要断送他的性命了。 太初的手几乎出现残影:“等你死了,自然不会碍眼。” 男人被太初打得有些懵,尤其是太初手中的板砖,每落下一次,他的灵魂都能感受到疼痛。 心知自己再这么下去,一定会被打死,男人猛地脱下衣服向太初抛去,自己则趁机缩小身体冲向旁边的下水道入口。 生死时速,便不讲究什么形象不形象的了。 可不等他得逞,一个笼子陡然将他扣住,而后便是太初嘲讽的声音:“东西不大,心气不小,还以为是什么大妖怪,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玩意儿。” 自打之前闻到肉香,她就做了这笼子以备不时之需。 刚刚的打斗本就是闹着玩,为的就是让这货显出原型钻进笼子里,没想到这东西居然真的上当了。 果然,头小的东西,脑容量也小。 那东西在笼子里急得团团转,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变成人形了。 他的一对小爪子紧紧抓着笼子,对太初口吐人言:“你快放了我,若是没有我的帮忙,你那两个伙伴必死无疑。” 太初提起笼子,对他嘲讽的冷哼:“闭嘴吧你,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害了几个心思简单的女人就把自己当成妖王了。 就你这点本事,自救都费劲,居然还惦记救别人。若真需要你来救,她俩都不如死了算了。” 虽然知道这条有可能不是人间路,赵甜甜依旧用力踩着油门。 此时此刻,若是不继续开下去,她怕是会疯。 耿一丹也紧张地握拳,因为她发现后面驶来了一辆公交车,甚至有从他们车上冲过去...不对是与他们车身交叠的趋势。 因为他们的车位已经与公交车的车头重合了。 耿一丹甚至能看到司机身上带血的衣服,以及他那双瞪圆的眼睛。 第220章 实战教学 耿一丹的声音已经吼到破音:“加速,加速啊赵甜甜!” 若不是她在后排,都恨不得去帮赵甜甜踩油门。 赵甜甜在后视镜中什么都没看到,不得不转身想要安抚耿一丹,让耿一丹冷静下来。 可刚一回头,便看到已经到了自己头顶的公交车司机。 那司机咧嘴一笑,血液顺着嘴唇流到下巴,之后是脖子。 随后顺着脖子上的切口再流回身体。 这一幕看起来恁的渗人,耿一丹用力拍打椅背:“快点开车,踩油门啊!” 赵甜甜也是第一次独自遇到如此诡异的场景,她的脚几乎踩进油箱里:“有种你来开啊!” 耿一丹的视角已经到了公交车里,看到了乘客们的模样。 这哪里是一车乘客,分明是一车面色灰白的死人。 此时这些死人死死地盯着耿一丹,脸上带着不明的笑意。 耿一丹正打算继续拍打椅背,一个皮球却从后面咚咚咚的滚过来,停在耿一丹脚边。 此时两辆车已经重合了大部分,耿一丹下意识看向皮球,却发现这根本不是皮球,而是一颗头。 那头上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耿一丹:“我比他们都快,这样就没人跟我抢了。” 耿一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老赵,我想哭。” 赵甜甜眼睛向上翻,看着几乎坐在自己头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公交车司机:“我比你还想哭,师傅,救我...” 那司机脚上的烂肉,几乎掉到她头上了。 就在两人的神经即将崩断时,耳边忽然传来均匀的敲击声,哒哒哒哒哒,几乎每一下都敲在她们心上。 赵甜甜和耿一丹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 为什么会被鬼吃掉。 太初回来时,却发现萧墨正站在她的车子旁边用力敲着车窗。 同时传来的,还有赵甜甜和耿一丹鬼哭狼嚎的哭声。 萧墨刚从医院回来,原本准备通宵赶报告,可看到太初的车子停在这,便想着过来打声招呼。 没想到刚走到这,便听到车里传来尖叫声。 原想着询问两人发生了什么,可这两人似乎沉浸在尖叫呼喊中不可自拔。 就连呼喊声也即将划破天际。 见太初走过来,萧墨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是轻轻松口气:“她们怎么了,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这癫狂的模样,让他不能不怀疑。 太初翻个白眼,将手中的笼子放在车顶:“吃了,都是吃饱了撑的。” 随后还不忘交代萧墨:“别看这东西的眼睛。” 这可不是个好惹的玩意儿,虽然实力不咋的,但一手蛊惑人心的能力却不容小觑,甚至能设置幻境结界。 赵甜甜和耿一丹不就着了他的道。 太初越说不让看,萧墨就越忍不住去打量那东西:“这是什么?” 红毛,人面,马足,头的形状和牛极为相似,只是那张脸竟如同哀怨的女人... 发现萧墨看着自己,笼子里的东西猛然抬头,对上萧墨的眼睛。 萧墨的神情恍惚了一瞬,随后迅速恢复正常,刚刚发生了什么。 太初用衣服包裹手臂,一拳打碎后排的车窗将车门打开,随后抓住耿一丹的衣领,对着她后颈用力敲下去:“你清醒点。” 耿一丹白眼一翻刚准备晕过去,便被太初拎起来,在耳边轻声说道:“你若是敢晕,我就把你的金蚕寒蛊掏出来炒成蚕蛹。” 太初的威胁令耿一丹的身子猛地坐直:“你敢,那是我的本命...” 刚说完,耿一丹迅速回过神来:“刚刚不是被鬼追了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太初松开她的衣领,对她切了一声:“你看起来还挺遗憾的,用不用老子叫几只鬼过来让你爽一把。” 不就是被鬼追么,这个要求可以满足耿一丹。 耿一丹啐了一声:“说什么胡话,你快离老子远一点。” 随后又看向周围,最终将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刚刚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撞鬼了么,那条走不完的路呢,为什么我们还在原地。” 这不就是她刚刚从车窗跳进来的位置么! 太初的眼神中满是关爱:“你们刚刚被拉进了同一个幻境,自然会看到奇怪的东西。” 安抚过耿一丹,太初将笼子抓下来塞在耿一丹怀里:“收好,就是这东西害你们,回头咱们好好收拾他。” 话音刚落,就听赵甜甜发出豪情万丈的咆哮:“有种你们现在就吃了老娘,等老娘也变成鬼,看老娘怎么弄死你们这帮狗杂碎。” 太初:“...” 耿一丹:“...” 人家是死了都要爱,赵甜甜是死了都要干,这还真是个战争贩子。 太初抬腿上车,并没有攻击赵甜甜的打算,而是凑到赵甜甜身边,用蛊惑的语气说道:“甜甜,你的背包呢,背包里有镇魔符,为何不拿出来丢他们。” 耿一丹揉着自己酸痛的脖子,一脸哀怨地看着太初:“你对自己徒弟倒是挺好,怎么不对我温柔点。” 太初瞥了她一眼:“你也知道这是我徒弟。” 如今这情况,权当是做现场教学了,总不能让赵甜甜每月白交那二十万吧。 耿一丹不屑地别开脸:“你就是双标。” 太初的声音越发敷衍:“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赵甜甜似乎听到了太初的声音:“师傅,是你么,你在哪,耿一丹不见了,有可能是被鬼吃了...” 耿一丹:“...”我谢谢你了。 太初再次附在赵甜甜耳边:“不要紧,人固有一死,你那里有那么多符咒,对准他们丢出去。” 耿一丹:“...”你们师徒俩是真狗啊。 许是有了主心骨,赵甜甜的哭腔渐渐消失,语气也变得坚定:“是。” 而后就见赵甜甜的手到处乱挥,似乎真的是在丢符纸。 耿一丹忍不住吐槽:“你也是的,直接打晕她不行么,非要浪费这么多时间。” 她现在还没从那种恐惧中回过神来,刚刚真的吓死她了。 太初鄙视地瞥了她一眼:“你会开车么,打晕甜甜,你打算推车回去。” 耿一丹像是抓到了太初的漏洞:“难道你不知道世上有种叫代驾的职业么?” 都不知道谁是老古董。 第221章 注孤生的萧墨 太初的语气同样轻蔑:“你不知道代驾这种职业是需要付钱的么,还是你准备请我。” 耿一丹比了一个请的动作,她不说话行不行,要钱和要命有什么区别。 赵甜甜似乎累坏了,仰起头对空中喊道:“师傅,符纸没了。” 很显然,她已经确信太初在指导自己“降妖除魔”的事了。 太初诧异地看着赵甜甜:她倒是没看出来,赵甜甜平日里那么大大咧咧的性格,心底却如此悲观。 这所谓幻境,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依照赵甜甜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性子,应该有数不尽的符纸,用不完的法器才对。 没想到这丫头只是看上去开朗,实际上内心很压抑啊! 思索片刻,太初附在赵甜甜耳边:“甜甜,你不是有本命武器么,拿出来砍他们啊。” 赵甜甜眼前一亮,做出一个手持武器的动作,在空中不停挥舞。 片刻后,赵甜甜的声音中带着欣喜:“师傅,我干死他们了。” 她果然是最厉害的。 太初点头:“看到前面的亮光了么,走出来吧。” 幻境的最大好处是,只要陷入幻境的人足够信任你,你便能在幻境中引导这人的思想。 现在看来,赵甜甜是对她非常信任的。 而且这种试炼效果不错,不枉她将这货抓回来。 只是这东西伤得不轻,怕是一时半会都制作不出太大的幻境,只能简单地在别人的大脑里设下暗示,给人些许思想上的引导。 耿一丹越发哀怨:“你为什么不对我这么温柔?” 都是朋友,为何要厚此薄彼。 太初对她呵呵一声:“要不你每个月也给我二十万。” 这耿一丹也是好命,若不是跟赵甜甜一起被拉入幻境,现在八成已经被活活吓死了。 太初的狮子大开口让耿一丹不停翻白眼:“...”要不要连命也给你。 感觉赵甜甜即将恢复正常,太初吩咐耿一丹给赵甜甜解释目前的情况,自己则迅速下车,对萧墨笑道:“我这边的问题都已经解决,就先走了。” 萧墨看着太初,精神恍惚了一瞬,让他下意识去拦人:“等等...” 太初警觉的后退,他们虽然简单的说过几句话,却也不代表她对这人有什么好印象,光是那身味道就足够让她想要远远避开了。 萧墨并未因为太初躲开而生出不悦,他的表情略显纠结,片刻后又坚定。 赵甜甜刚恢复正常,简单问了耿一丹几句,便被车外的两人吸引了目光。 这警察小哥哥不会是要向师傅表白吧,看这表情纠结的。 太初默默地同萧墨拉开距离,她需要顺畅的呼吸。 萧墨迟疑了很久,忽然抬起手机。 赵甜甜发出无声的尖叫:这是要加微信了么! 却听萧墨缓缓开口:“你抓的那只是什么动物,我刚刚在网上没查到,如果是珍稀动物,我希望你能上交到相关部门。” 赵甜甜:“...”这男人明明对师傅有意思,这么说话究竟是打算彰显自己的不同,还是想要孤独终老。 这是什么吸引异性注意的新办法么。 太初对萧墨笑的礼貌:“自家养的小宠物,看上去稀奇,其实都是缝出来的,你若是不相信,可以明天白天过来看看,保证和现在不一样。” 那货若是不想被切片,便应该知道如何做才能保全自己。 萧墨显然不相信所谓缝出来的话,他深邃的目光在太初身上来回打量:“希望我明天去看的时候,这家伙还在。” 太初唇角微提:“随时可以。” 赵甜甜:“...” 这算是找借口询问师傅 一个问题问完,萧墨再次叫住准备离开的太初:“再等一下。” 赵甜甜再次竖起耳朵,这次应该发糖了吧。 果然,萧墨这次的语气不再迟疑:“你们先不能走,我怀疑你这两位朋友服用了违禁品,请你跟我回警局接受检验。” 正常人是不会在马路上尖叫怒吼的,他有理由怀疑这两人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他不否认自己对安太初有些好奇,可再好奇,也不是他容忍安太初触碰底线的理由。 若是这些人真的碰了不该碰的东西,他会第一时间逮捕这三人,这是对国家也是对所有人民安全负责。 赵甜甜原本正蹲在瓜田里,企图当一只快乐的猹,哪想到这被吃瓜的对象忽然变成了自己。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萧墨。 她、赵甜甜、生长在红旗下的五好少年,她会碰那种东西么,这简直就是羞辱。 倒是耿一丹鬼鬼祟祟的,看起来可疑得很。 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打一辈子光棍吧。 毛发检验的结果很快出来,太初三人的检验结果都是正常的。 尿液沉淀还需要一段时间,知道一切都应该是误会,萧墨也不纠缠,而是放她们离开了。 三人刚走出警局,便听到远处传来闹哄哄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有人发现了那个被咬掉耳朵的姑娘。 之前三人都疲惫得很,也不想给自己多惹麻烦,便没帮那姑娘报警,如今看到有人报警,她们心里也松了口气。 看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赵甜甜垮下肩膀:“好累,要不咱们别回家了,我知道旁边有个酒店...” 耿一丹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甚至带上些沙哑:“只要不让我花钱,我住哪都无所谓。” 确实好累,她刚刚嗓子都喊哑了。 太初看了看这两人:“你们确定要去住酒店,就不担心到了酒店还会发生其他事。” 想到今天一天的遭遇,赵甜甜迅速挺直脊背:“回家。” 开什么玩笑,既然师傅说会出事,那一定是会出事没错。 哪里都没有家里安全。 耿一丹不说话,反正她就是个蹭吃蹭喝蹭住的,又不用她开车,她住在哪都无所谓。 三人再次上车,只是这一次,车中的气氛有些沉闷,因为大家都累得不想说话。 耿一丹用手轻轻扒拉着小笼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将我和老赵困在幻境里。” 那可能是她叫妈妈最亲的一次。 第222章 理由很充分,但我不爱听 太初从后视镜里看着耿一丹:“这是窫窳(yà yǔ),原本应该是老实善良的天神,只是当初在神魔大战时被另一个神所杀死。 天帝不忍心将他复活了,可没想到复活后,他变成了一种性格凶残,喜食人类的怪物。” 看着耿一丹骤变的脸色,太初出言安慰:“放心吧,他没啥本事,就是...” 话音未落,窫窳便已经开始叫嚣:“放开我,我不要被这个恶臭女人抱着,你既然收了我,就应该给我一个好的生活环境。 这女人是你从哪个垃圾堆里挖出来的,你快让她离我远一点,走开走开...” 耿一丹恨得将后槽牙咬得咯吱作响,她知道太初刚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了,这玩意的嘴是真贱啊! 赵甜甜心有余悸地看着笼子里的窫窳:“师傅,这东西从哪来的。” 太初努力克制自己向上翻的白眼:“山海经、北山经、北次一经上的玩意儿,谁知道怎么跑到这来了。” 窫窳并没有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自觉,依旧不停地对耿一丹叫嚣。 耿一丹的眼神越发凶狠:“这东西能吃么?” 虽说她活的年头是多了点,却也不至于被说成是一块臭肉吧。 窫窳还准备叫嚣,太初的声音却已经传入他耳中:“听说很好吃,否则也不会被吃到几乎灭绝。” 窫窳的声音戛然而止,这女人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知道那件事。 似乎是为了印证窫窳的想法,太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以为山海经是什么,那原本就是为了保护所剩不多的神兽妖兽准备的结界书。 只要山海经原本不损毁,便可以保留下这些火种,至少不会让他们彻底断绝于世。” 上次看到那个伪装成花瓶姑娘的树苗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不对,没想到终究还是碰上了。 这都是什么事,怎么就躲不开了呢! 窫窳沉默了许久,忽然冒出一句:“你是谁,为何知道关于我的这么多事,还清楚应该用何种符文擒住我。” 这些已经是数万年往事了,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人知晓才是,难道面前这个曾经是他们的故人。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打车门扶手:“我是太初。” 这深沉的话听得窫窳一怔,之后也不再言语。 赵甜甜和耿一丹则同时看向太初,忽然觉得自己的师傅/小伙伴神圣高贵了不少。 太初心里则不停地MMP,她哪里知道自己为何清楚这么多事,有些东西在她想知道的时候,便会自然而然地出现在脑子里。 应该是孟婆一族的附带技能吧,她真了不起。 将窫窳带回家已经是清晨,星流和傅雷还没睡,两人一人一边坐在餐桌前。 星流是在等太初回来,傅雷则纯粹是想要找太初吐槽。 不是说好去私厨么,他生生等了一天。 星流接过装窫窳的笼子,端详着里面的窫窳。 窫窳原本还打算对星流实施一下幻术,不成想无论他如何尝试,都无法勾动星流的心神。 这不由让窫窳生出些许挫败感:这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一个容易控制的都没有。 见星流一直盯着窫窳看个不停,赵甜甜凑过去:“你认识这东西?” 星流果然不愧是师傅的手下,居然如此博学。 星流麻利地摇头:“不认识。” 随后看向太初:“今晚加菜,初初觉得三吃怎么样。” 这东西看起来就是味道不错的样子。 窫窳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疯了吧,天上地下如今只剩他这唯一的一只窫窳,这货居然想吃了他。 太初看着窫窳:“先放着,他造孽不少,我得先弄清楚他害了多少人,再研究要如何处置他。” 窫窳越发气急败坏,当即口吐人言:“我是上古大妖,吃人本就是应当,这根本不算过错。” 太初点头:“你说得很好,理由也很充分,但我不爱听。” 既然来了人间,就要遵守人间的规则。 崇力辉虽然也吃过人,但那家伙打的是擦边球,专吃一些十恶不赦的罪人。 但这窫窳却利用妖族美丽的外貌,去欺骗那些无辜的女人,吃掉女人们身上他认为美丽的部位,这样的行为当真可恶至极。 窫窳也没想到太初根本不同他讲理,顿时气得跳脚:“你这女人好生无理,你怎能如此对待本座,信不信本座恢复真身,一口咬掉你的脑袋。” 若不是天道对他的身体和实力有压制,他早就弄死这可恶的女人了。 太初凌空打过去一道静音符:“老子不信。” 窫窳瞬间消声,只能对着太初龇牙跺脚。 正打算再说两句刺激窫窳的话,就听身后传来傅雷颤抖的声音:“狗会说话!” 这世界太疯狂了,居然还有会说话的狗。 屋中的四个女人,即使是第一次见到窫窳的星流,都对窫窳接受得十分良好,但傅雷不行。 此时的他脸色惨白,哆嗦嗦地看着太初手中的笼子。 那笼子里的动物明显是狗,可狗为什么会说人话。 身为大妖却被骂成看门狗,窫窳气地在笼子里艰难转身,想给傅雷一个凶狠的眼神。 谁料看到窫窳的正脸后,傅雷白眼一翻,直挺挺向后倒去:“狗长犄角了...” 星流一个闪身来到傅雷身后,将傅雷平缓的放到地上,乖巧地看向太初:“你们先吃东西,我送他去睡觉。” 见星流熟练地拖着傅雷一条腿,将人拽进洗手间,赵甜甜忍不住咋舌:“你们说傅雷什么时候会变成秃头。” 傅雷的后脑勺是真的坚强,被星流磨了这么多次,头发依然茂密。 耿一丹相当认同赵甜甜的话,跟着赵甜甜一起长吁短叹了一通。 见暂时没热闹看,太初率先坐在桌边大口吃了起来,忙了一整天,着实饿得很。 赵甜甜和耿一丹见状也顺势坐下,她们吃饭的速度没有太初快,若是再发呆一会儿,等下就只能用菜汤泡饭了。 上午十点,傅雷终于被电话吵醒的,刚睁开眼睛,便看到那只长着犄角的狗对他挥了挥爪子:“嗨~” 原本还打算去公司奋发向上的傅雷再次晕了过去,救命,狗成精了。 窫窳忍不住切了一声:走过这么多世界,面前这人类是最令他没有成就感的。 正在心里吐槽,却见傅雷猛然睁开眼睛,声音也变得冷漠:“就是你吓唬我的。” 第223章 我是专业的 窫窳的呼救声响彻了整个别墅。 太初冲进来时,窫窳的肚子已经涨得如同即将临盆。 笼子限制了他除了幻术外的所有能力,偏这男人嗖的一下就从小白兔变身成疯狗,就连他的幻术也不起作用。 他之所以能从对方手里活到现在,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能喝。 但凡喝水的速度慢一点,他早就被淹死了。 见太初进来,窫窳的声音带上哭腔:“你咋才来,干脆等我死了你再来收尸算了。” 既然抓他回来就应该好好待他,怎么能把他同疯子放在一起。 虽然早就知道傅雷有一个能力卓绝的阴暗面,但这还是太初第一次直面对方。 见太初看着自己,傅雷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单手将笼子按在盛满水的浴缸里:“他刚刚准备催眠我,把我活活吓死。” 他不过就是以牙还牙罢了。 太初心中了然:“我要他还有用。” 面前这个傅雷升级版,便是傅雷专门分化出来强行将一切合理化的另一个自己。 类似于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只要感觉傅雷遇到真正的危险,或是无法处理的问题,这个升级版就会出现。 升级版的脸上依旧冷漠:“两百万。” 他要将危险全部扼杀在摇篮里。 太初麻利地关门:“您注意身体,不要太疲劳。” 其实她对这个窫窳也没什么感情。 一个小时后,太初吃饱喝足准备出门,窫窳被挂在阳光最足的地方接受物理烘干。 傅雷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法式衬衫,望着笼子询问太初:“你知道我杀不了他。” 他将那怪物压在浴缸里足足四十五分钟,可那东西除了尖叫就是疯狂喝水,一点都没有要死的兆头。 他最终只能放弃浪费自己的时间。 太初耸肩:“别想太多,我怎么会知道那么多,等下记得给我转账。” 小本生意,概不赊账。 升级版眸光幽深的看着太初,许久之后终于开口:“钱我等下转给你,你的房子毁了,想必能用的东西不多,下午我让人给你们送些衣服过来,我的助理会同你联系送衣服过来的时间,你们挑挑。” 简单几句话,霸总气势尽显,完全不是傅雷那副抠搜的小家子气模样。 太初站在原地目送升级版出门,赵甜甜走到太初身边:“师傅,您在想什么?” 这升级版行事相当强势,师傅应该不喜欢吧! 太初牙疼似的嘶了一声:“我在想,傅雷平日里就像个抱着存钱罐攒硬币的倒霉孩子,另一个人格一出现,直接连罐都砸了。” 也不知道傅雷知道自己的另一个人格是这种模样时,会不会恨不得甩自己两巴掌,再骂一句败家子。 傅雷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星流,声音中带着明显的迟疑:“你...一起么?” 太初和赵甜甜:“...”她们怎么觉得这男人的声音中带着期待呢! 见太初要出门,耿一丹慢吞吞地走过来:“我今天不出门了,你们自己去,不用等我。” 太初刚准备回她两句,却在看到耿一丹的脸色时嘴角抽了抽:“你要死了?” 干裂的嘴唇,惨白的脸色,花白的头发,眼角遮挡不住的细纹... 耿一丹昨晚被大棚扣住了么,怎么一夜之间老成这般模样。 见太初看着自己,耿一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怎么了,没见过别人虚弱么?” 太初的声音中满是同情:“虚弱就应该在屋里躺着,你怎么出来了。” 耿一丹的声音异常沧桑:“我怕你们不给我留饭。” 太初瞥了她一眼:“真难为你了。” 果然,人活一世为的就是三餐一宿,这点在耿一丹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留耿一丹独自在家里休息,又吩咐李二牛时刻观察耿一丹的状态,太初带着赵甜甜去了天桥。 许是太初最近比较敬业的原因,天桥下已经等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见太初过来,登时有人扯脖子喊道:“大师来了。” 声音刚落下,便有不少人顺势围过来看热闹。 太初在老地方坐下,赵甜甜则照旧在太初身后不远处默默守护。 今天的太阳有些毒,不少人都打起了伞,却依旧没融化他们想看热闹的心情。 等了不多时,便有人坐在太初对面:“大师,我想算姻缘。” 男人身材高大,气宇轩昂,倒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太初将人上下打量一番,随后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能不要算自己没有的东西么。” 胡宇原本还是一张笑脸,可太初的话却让他脸色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小到大,他都是朋友之中形象最好的一个,可不知为何,他的姻缘相当艰难。 别人小学就收到过情书,可他直到上班,都没遇到向他示好的人。 他也曾主动去追求过女生,可得到的结果无一不是被拒绝。 女人见到他如同洪水猛兽,无论他如何表现,都得不到女生的半点青睐。 眼见身边条件不如自己的小伙伴们都陆续脱单,胡宇嘴上说着不急,实际上却着急上火得不行。 其实他真的不挑,能踏踏实实跟他一起过日子就够了。 可就是这么卑微的心愿都无法达成,直到现在,他依旧是一条单身狗。 还是一个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单身狗。 单的久了,他也曾想过走特殊渠道给自己纾解一下。 可结果就像是老天爷在和他开玩笑一样,每一次,他都能被人精准地举报。 在交友网站上聊了妹子,但每次都能遇到突发情况。 若是让他自己形容一下,那就是裤子都脱了,还能让突发情况硬生生逼他提上。 这样的情况令胡宇苦不堪言,他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哪一路神仙,逼得他不得不被迫单身,但他真的受够了! 若不是真的忍不了,他也不会参与这封建迷信活动。 可现在问题是,他这次豁出脸是想找大师想办法的。 但这个所谓的大师,不但没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反而还在他面前说起了风凉话,怕不是要把人活生生气死! 太初看着胡宇,苦恼地用手抵住额头:“我是专业的,一般情况不会笑。” 除非是忍不住。 第224章 要撕太初的女人 胡宇蛋疼地看着太初那张始终带着笑容的脸。 怎么说呢,虽然大师不抬头,可他就是觉得大师笑了,只是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掰起大师的下巴,强迫对方抬头承认在笑。 最终只能一脸愤怒地看着太初:“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初终于恢复了正常,端得一副严肃模样:“我且问你,你是真想解决这事么?” 胡宇露出愤怒的表情:“你以为我是过来玩的么?” 这大师也太不靠谱了,让他怀疑对方的专业... 不对,一个封建余孽能有什么专业。 看出胡宇的不信任,太初指了指昨日的咖啡厅:“你若是信我,就去咖啡厅等我,我可以告诉你为何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若是你不信我,那今日就权当你没来过,日后你顺从天意,应该也能找到自己的路。” 胡宇看着太初:“你不给我算命。” 太初再次点向咖啡厅那边:“如果你能听懂人话,就去那边等我吧。” 胡宇:“...”这大师说话多少有些不客气了。 你能超越轮回,但还是和尚。 胡宇纠结地看着太初,试图从太初脸上看出这是否只是太初忽悠自己离开的借口。 太初没说话,只坦坦荡荡地接受胡宇的目光。 她愿意插手不是为了这男人,而是为了她们。 见太初现在是真的不打算搭理自己,胡宇狠狠地起身,转身向人群外走去。 他原本是想立刻回家,可看到一对十指紧扣的小情侣时,他的脚步下意识顿住,而后转身走向咖啡厅。 不就是去咖啡厅等着么,他倒是要看看这骗子能说出什么话来。 胡宇刚走,一个神情憔悴的中年女人便迅速坐在太初对面:“大师,您帮帮我吧。” 太初瞥了女人一眼,随后拿出二维码:“测个字吧。” 女人大概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头发有些凌乱,嘴角起了不少水泡,让她的嘴唇看起来有些肿。 见太初收了自己的钱,吴兰明显松了两口气。 还好大师收钱了,否则她真怕自己像刚刚那男人一样,被大师直接打发走。 吴兰想要说话,可嘴唇周围的水泡和嘴里的溃疡疼得她龇牙咧嘴。 用纸巾按了按流水的水泡,吴兰对太初笑得讨好:“大师,我家孩子好像中邪了,您这有能让孩子听话符么?” 她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小时候还乖乖巧巧的,结果越大越不听话,尤其是这两年,孩子叛逆的厉害,简直快把她和孩子爸气死了。 太初对吴兰露出温柔的笑:“我这自然是什么符纸都有的,但问题是你想让孩子多听话。” 吴兰的声音中带着兴奋:“就要那种最听话的。” 随后又狠狠地咬牙:“大师,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孩子实在太不省心了。” 太初拿起一块石头递给吴兰:“写个字吧。” 吴兰嫌弃地看着太初:“大师,我说不用就不用,您只要卖我符纸就好,为了这个孩子,我真的很辛苦。 起早贪黑工作不说,我跟她爸赚的钱都给她报了各种培训,为的就是不让她输在起跑线上。 可那孩子一点都不争气,不但沉迷上网,还画乱七八糟的妆,现在还学会说谎了...” 吴兰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的烦恼,时不时看向太初,似乎是想从太初身上找到共鸣。 见太初掂了掂手中的石头,赵甜甜迅速拿出手机:很好,她的金钱储备很充足,就算师傅打破这女人的头,她也能花钱买着对方同师傅和解。 不是她崇尚暴力,只是面前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太初依旧没有反应。 吴兰忍不住对太初开口:“大师,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你现在这些孩子都是这样,从不认真听别人说话,就你们这样的人,出了社会可怎么办啊!” 原主的年龄本就不大,太初洗精伐髓后,整个人更是稚嫩了不少,看起来水灵得很。 此时此刻,太初与自己女儿的形象混在一起,让吴兰失去了对太初的忌惮,忍不住想要开口教训太初几句。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吴兰,吴兰终于意识到自己如今正在教育的人并不是自家倒霉孩子,而是即将卖给自己符纸的大师。 一时间,吴兰的表情变得讪讪:“那个我也是看大师同我女儿差不多大,这才忍不住多说几句,这种话别人可不会告诉你,我也是为你好,谁叫我心直口快呢。” 这年头好人难做,也就是她这个傻的,才愿意多说几句,生怕孩子们走弯路。 可惜大家都不识好人心。 吴兰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彻底消失,太初脸上始终带着笑:“你对心直口快是有什么误解么,你说这些话当真只是为我好,而不是控制欲强么?” 吴兰被戳中痛脚,刚准备同太初瞪眼,却在想到太初的身份时软下身段:“大师,你还年轻,就算有本事,人情世故这方面也欠缺得很。” 太初认同地点头:“你倒是懂社会上人情世故,但你混得好么!” 吴兰一噎:“你这人怎么说话,懂不懂做人和混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 太初对她笑道:“当然有关系,若你混得好又懂人情世故,如今就不会坐在地上,花钱求我骂你了。” 她这个人,主打一个有求必应。 吴兰气得就想起身:“你都是什么人,我不算命了,你把钱还给我。” 太初单手拖腮,懒散地看着吴兰:“你早上拉出的翔都不能吃回去,凭什么觉得你算了命后就能把钱要回去。” 吴兰的脸瞬间涨红,伸手指着太初不停的点啊点:“你你你...” 这都是什么人,每一句话都在呛她肺管子。 太初将吴兰的手打掉:“你若是觉得两千块钱听我说的少了,那我就再多说一点。 你这人天生强势,喜欢控制身边的人,一旦有人的行为不符合你的心意,你便会又做又骂,强迫别人屈服。 只是小时候你家里的孩子多显不出你,在学校里的成绩又不算出色,你做得多了,别人都躲着你,觉得你惹人讨厌,不愿同你深交。 你知道这样下去不行,便勉强压住自己的性子,这才勉强有两个朋友,并找到了一个好脾气的丈夫。” 听太初说起自己这段不为人知的往事,吴兰的脸都绿了:“你别说了。” 太初比了一个请的手势:“不想听可以走。” 她还不伺候了呢! 吴兰倒是想转身离开,可那两千块钱却是实打实花出去的,她怎么舍得。 更何况,她还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她要听话符。 做了几个深呼吸,吴兰目光阴郁地看着太初:“你到底有没有听话符。” 太初回答得干脆:“自然是有的,但那是另外的价钱,我还没给你批完命呢!” 吴兰的脸色变了又变:“我不想听。” 太初呵呵:“但我想说,你刚刚教育我的时候,可没因为我不想听就闭嘴,那我为什么要闭嘴。” 吴兰越发气急败坏:“我那也是为你好,一般人我才懒得说,也是看你和我的眼缘,这才好心提醒你几句。” 太初继续呵呵:“我也是为你好,若不是因为你花了钱,我根本不会搭理你。” 吴兰捂住胸口:“你、你气死我了,现在的年轻人,怎么总是听不进去别人说话。” 还以为只有她家的不孝女是这个德行,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大师,居然也是一路货色。 太初的声音中满是认真:“你有没有想过一种那可能,不是我没听到你的话,而是我根本懒得听你说话。” 吴兰的脸皮抖了抖,顺势倒了下去:“叫救护车,我不行了。” 见吴兰被太初气地躺下,人群中瞬间发出骚动。 太初的眸光柔和了不少,看向吴兰的眼神中带上以往看弱智的关切。 对人群喊了声:“安静,谁都别叫救护车。” 随后对着地上躺平的吴兰继续往下说:“结婚前你对丈夫百依百顺,婚后却渐渐露出自己强势的本性,对丈夫进行精神控制。可饶是你想尽方法控制对方,那人还是出了轨。” 提到丈夫出轨的事,原本“昏迷”的吴兰瞬间坐起来:“你闭嘴。” 人群中出现骚动,纷纷说起吴兰装死碰瓷之类的话。 吴兰正准备怒斥众人,太初的声音却继续传进她耳朵里:“之后的几年,你一直在同男人和小三斗智斗勇。 对孩子的话也变成了,如果不是有了你,你爸爸也不会出轨,若不是想给你一个完整的家,我早就离婚了之类的话。” 吴兰的手捂着心口,声音中却没有之前那般强势:“你能不说了么?” 以往在家,只要一用装死这个方法,男人和孩子就会秒怂,对她百依百顺。 为求逼真,她还真叫了两次救护车过来。 一次救护车的费用是180,但能让她的老公孩子消停好一阵,甚至对她百依百顺。 私底下,吴兰一直觉得这个钱花得值得。 没想到这大师不但不吃这套,反而继续当众揭她的短,还能不能给她留点脸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吴兰:“如今是给你批命,这才说了一千五的,剩下五百你不要了么?” 吴兰很想大气地说声不要,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句:“你把符纸给我就行,我不算命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吴兰:“给你符纸作甚,你不是已经将你那女儿送给雷电法王去学规矩了么,怎么,他的电击课程不符合你想要的结果。” 听到雷电法王这个称呼,人群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对于这个人,他们可不陌生,那简直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 在家长的支持下,将人家孩子强行带到精神病院接受电击治疗。 半年一个疗程,每个疗程三万块钱,专治那些家长治不了的病,比如爱上网,爱看漫画,早恋,抽烟...等一系列“坏孩子”才会做的事。 为了让孩子“回归正途”,家长忍痛花费大价钱送孩子“医治”,意图让孩子能够尽早回归正常生活,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谁能想到精神病院忽然就被举报了,里面的孩子被雷电法王强行送回家长身边。 其他人怎样吴兰不知道,但她家女儿只治疗了半个疗程,还没痊愈就被丢回家。 原本只是不听话,爱说谎,如今却时时刻刻都在同她作对,甚至还对她露出怨恨的眼神。 这着实伤了吴兰的心。 她为孩子付出了这么多,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只为让孩子变得更好。 可丈夫家的根不好,偏偏让她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太不值了! 此时听出太初也在嫌弃自己,吴兰终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对太初吼道:“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都是为她好。” 长久的不如意,让她只想要找人吵架,将自己的愤怒倾泻出去。 她是一个能为了孩子付出一切的母亲,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误解。 吴兰越是愤怒,太初就越是放松:“你所谓的为孩子好,究竟是真的在为孩子着想,还是你意图控制孩子的借口,你自己最清楚。 人最可怕的不是欺骗别人,而是在欺骗别人之前先骗了自己,以为自己是救世主,实际上却是个含屎喷人的垃圾。” 吴兰捂住胸口,被个小年轻骂成这样,她这次是真想晕倒。 却被太初制止:“你想好了,你若是再敢躺下碰瓷,我就把你家孩子已经二十三岁,还被你强迫听话的事都说出去。” 众人:“...”此时他们不知道是应该感叹这大师嘴快,还是感叹这女人心理变态的想要控制一个成年孩子的思想。 之前他们听吴兰口口声声说孩子不听话,都以为这应该是个十六七岁,正处于青春期的孩子。 却没想到,这女人想要控制的是一个已经过了法定结婚年龄的孩...成人! 甚至还将人送去电击,这人的脑子多少有些不清醒了吧。 所有的秘密都被太初说破,吴兰嗷的一声扑向太初:“我撕了你。” 第225章 哪句话有道理 太初没有躲开,可吴兰的身体却猛地停住,仿佛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一般坐回原处。 吴兰脸上划过一抹惊恐,有...鬼? 太初“疑惑”地望向吴兰:“怎么不动了,不是已经准备好跳起来打老子膝盖了么?” 恨她的人多了,这娘们算个屁啊。 原本准备上来帮忙的赵甜甜退回原处:师傅这张嘴绝对可以要人命。 吴兰想要说话,可她愕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竟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想跑跑不了,有话说不出,无奈之下,吴兰只能坐在太初对面,被动地听太初继续哔哔。 她的眼睛到处乱转,渴望有人能看到她的窘境,快些救她出苦海。 太初显然没有穷寇莫追的认知。 抱着痛打落水狗的心思,太初对“安静”坐在自己对面的吴兰继续输出:“意图管住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儿,强迫对方言听计从。 究竟是真的为她好,还是为了满足你的控制欲,你的心思只有你自己知道,但你拿出来恶心人就是你的不对。” 吴兰的眼睛转得越发厉害,脸也因为不能说话被憋得通红。 太初却像是没感觉到吴兰的郁闷,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其实你有这种想法也无可厚非,毕竟你日子过得不顺心,如果不对你的女儿进行道德绑架,那你的下半辈子就更没有指望了,所以我还是心疼你的。” 吴兰这次是真的安静了,她疑惑地望着太初,似乎是在分析太初话中的真实含义。 她是真没办法才来找太初的。 自打有了这个女儿,她的人生就变得无比混乱。 为了让女儿变得优秀,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将女儿培养得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小区里谁不说一句她会养孩子。 含辛茹苦地将孩子养大,结果养大的孩子叛逆了,她说什么都不愿意听,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虽然不知太初为何忽然变了口风,却依旧让吴兰红了眼眶。 若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明明会有更好的人生,她不应该被这么辜负。 原以为自己依旧发不出声,谁知她刚一咧嘴就哭了出来。 吴兰的态度转变突然,让赵甜甜有些麻爪,立刻给太初发信息:“师傅,用不用我把她拖走。” 太初扫了眼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吴兰:“不要紧,更年期情绪失控是正常的。” 每个女人都有更年期,但期间的状态不同,面前这个就是特别能折腾别人,还觉得自己全身都是道理的。 吴兰依旧处于情绪失控状态,只是失控的方式走向另一个极端。 此时的她已经忘了之前被太初嘲讽的事,一心想要对太初诉苦:“你就知道指责我,根本不知道我心里有多么委屈。” 太初点头:“确实。” 每个施暴者都觉得自己全身上下写满了委屈。 太初突如其来的体贴,让吴兰瞬间放松警惕:“我那个不孝女太可恶了,我说什么她都会顶撞我,你说她这是不是翅膀硬了。” 太初继续点头:“没错。” 感觉自己说什么都对,别人提出不同意见就是顶嘴,果然,来自家庭的迫害最让人憋屈。 因为会被孝道逼得不能反抗。 吴兰哭的声音更大:“我心里委屈啊,我掏心掏肺的对她,结果她居然对我撒谎,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不知好歹的白眼狼。” 太初依旧点头:“是啊!” 这人不是在养孩子,而是在做投资,她的付出是想要得到回报的。 吴兰抹了把鼻涕:“大师,你都不知道,我那个不孝女连晚上吃了什么东西都要同我撒谎,我是她亲妈,问她也是因为担心她的身体,你说我能害她么?” 若不是女儿的谎话张嘴就来,她也不会惦记着将人送去医院治疗。 太初还是点头:“有道理。” 能把人逼到这个份上,这个妈的当真是厉害。 哭出来后,心情平复了不少,提起女儿罄竹难书的罪行,吴兰再次暴躁:“我给她找了那么好的人家她不愿意相看,非要说什么婚姻自由。 大师你说,她那个蠢样能找到什么好的,外面的男人图的不就是她年轻,玩玩就算了,哪会真心同她过日子。 孩子这么拎不清,我这个当妈的是不是应该找地方好好扳正她这些毛病。” 她要听话符有什么错,这大师之前居然还讽刺她,这是不想给她活路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大师应该还是个讲道理的,她那听话符的事,说不定能成... 太初看着吴兰,忽然莞尔一笑:“但那家医院已经倒闭了,你还有其他办法整治你那个不听话的闺女么?” 感觉自己控制不了孩子,便交给某些机构“教育”好了送回来,这吴兰还真是个人物。 至于她那不想结婚的女儿其实也很好理解,自己受过的委屈,自然不想交 吴兰眼睛转了转,似乎在判断太初是否可信,但最终还是难掩内心的骄傲:“我找了家女德学院,专门教育这些不听大人话的孩子,下个星期就来接人。” 她为这个孩子付出了太多,哪怕是借钱也要将孩子的性子掰回来。 想到借钱,吴兰的表情愈发不忿:“这女德学校,可比她读的那个大学有本事多了,早知道有这样的好地方,我当初绝对不让她上大学。” 什么狗屁的大学,那就是一个大染缸,花钱多不说,还把她好好的孩子都给教坏了。 太初应了一声:“好想法,但我的听话符可不便宜,你确定要买么?” 听说真有听话符,吴兰的眼神发亮:“我当然要买,这东西效果怎么样。” 赵甜甜紧张地看向太初:师傅似乎又打算坑人了。 太初笑道:“效果非常明显,但是要两万块。” 这个价格瞬间打消了吴兰的热情:“你的符纸不是两千一张么,怎么到我这变成两万了,人家女德学院一个学期的学费也才四万,还包吃住。” 她可是打听清楚才过来的,这个大师休想欺瞒她。 太初对她摆手:“双管齐下效果才会更加显着,你这是订制符,自然和其他符纸价格不同,就看你想不想要了。” 吴兰的脸色越发纠结,她手里能动的钱不多,两千块还好,但现在要的可是两万... 见吴兰那副舍不得的样子,太初压低的声音中带着蛊惑:“你可想好了,这符纸难得,配合你那女德学院,定能彻底解决你的问题。 等你的女儿听话懂事了,她的工资都会交给你,将来结婚的彩礼也都是你的...” 吴兰的呼吸慢了半拍,可很快就回过神来:“这不是钱的事,我只是希望她能有更好的人生,少走些弯路。” 太初笑着点头:“没错,你都是为了她好,等她懂事后会理解你的。” 吴兰果然被太初的话蛊惑了,她拿出手机嘴唇轻轻颤抖,像是疼的,又像是在兴奋:“大师,我真是为她好。” 太初将二维码送到吴兰面前:“放心,我懂你。” 两万块到账,太初迅速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这是你要的听话符,拿去吧。” 吴兰瞬间清醒:“不是说这是订制的符纸吗?” 怎么随手就拿出来了。 太初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自然是我早就算出你要定制,所以提前画好了啊。” 别忘了,她可是大师。 吴兰刚准备反驳,却听太初笑道:“这符纸难得,只要在将她送走之前给她喝下去,便能更好地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你确定不要了么?” 吴兰的动作顿住,片刻后才对太初愤愤地哼了一声:“现在的孩子嘴里都没什么实话,若是没用,我可是要回来找你算账的。” 她刚刚在想什么,怎么就给钱了呢。 太初轻笑一声:“可以的,我每个工作日都在这。” 果然是精神亢奋的更年期女性,能将她这个身份在大师和倒霉孩子之间切换得如此丝滑。 吴兰紧紧盯着太初,许久之后才终于愤愤离开了天桥。 若是没用,她一定要回来找这个骗子算账。 等吴兰走远,赵甜甜才给太初发信息:“师傅,刚刚卖的是什么符?” 太初的信息回得很快:共情符。 其实这个符纸和听话符的区别不大,多少也能达成听话的效果,不算是欺骗消费者。 既然这个当妈的如此渴望掌控自己的女儿,那就让她好好感受下女儿的心情。 至于以后,若是不想把自己憋屈死,那就千万别说让女儿憋屈的话。 赵甜甜给师傅点了赞,随后继续站在墙边看热闹。 太初过来时便已将近十一点,眼见已经过了十二点,赵甜甜刚准备提醒太初中午要去私厨,便见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急匆匆走过来。 稍小些的女孩被女人抱在怀里,年纪大些的男孩则牵着女人的手迈着小短腿努力跟上女人的步伐。 这女人似乎只是路过天桥,她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脚步匆匆,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那个年龄稍大的孩子:“东东,你记得不能告诉妈妈咱们今天去了哪里,你要是说了,阿姨就再也不带你出来玩了。 若是你偷偷地说,阿姨也会知道,阿姨一生气就再也不理你,也不去你家了,到时候你妈妈就把你关在家里,不给你饭吃。 新阿姨来了以后也会讨厌东东,每天打东东,东东怕不怕...” 这三人虽然走得快,可他们的声音却依旧不断传入太初耳中,听上去应该是两个孩子的保姆在吓唬那个大些的男孩。 太初看着女人远去的背影缓缓起身,对众人摆手:“今日有事,只算两卦,大家都回吧。” 随后也不听众人抱怨,带着赵甜甜径直离开。 两人走到咖啡厅附近,见没人跟过来,太初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你好,我要举报有人聚赌。” 赵甜甜:“...”师傅太有正义感了! 胡宇在咖啡厅等了许久才终于看到太初出现,他忍不住面上的喜色,对太初挥了挥手,他在这边,他是不是要有对象了。 太初却不说话,依旧盯着那三人远去的方向。 赵甜甜忍不住凑到太初身边:“师傅,到底出了什么事。” 太初收回视线:“无事,不过就是看到一把即将砍向无辜者的刀。” 一个好赌且有健康问题的保姆,为了钱,会在无形中变成男主人砍向自己妻子的刀。 善良的人要懂如何鉴别自己的施恩对象,所谓斗米恩生米仇,一味的迁就只会养大恶人的胆。 就像刚刚那个保姆,她会无视女主人对她的好,为了营造自己是女主人救命恩人的假象,在男主人有心引导下,放火将女主人和主家的孩子活活烧死。 如今这保姆带着孩子聚赌被抓,事关孩子的教养问题,想必女主人应该不会如以往发现保姆偷东西那般,将事情简单地一带而过。 只要先送走这个保姆,事情便会有所转机。 就是不知道那女主人何时才会发现,自己身边睡着的并非良人。 至于她为何要管这事,却也不是因为她心善,而是那保姆的存在吵到她的眼睛了。 胡宇的脸都笑僵了,却见太初依旧站在咖啡厅门口。 他的笑脸一垮,愤懑地坐回椅子上,到底给不给他算,好歹说句话吧! 正当胡宇在心里吐槽太初的不靠谱时,一个印着二维码的小牌子送到他面前:“诚惠,两千元。” 胡宇惊喜地站起身:“大师,您来了。” 太初却将收款码送到胡宇面前,自己则在胡宇对面坐下,让服务员端来一杯热水。 胡宇虽然不高兴太初这上来就要钱的行为,可想到自己面临的窘境,却还是乖乖给太初付了款。 太初喝了口热水,眸光温和地看向胡宇:“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身上不对劲的。” 她说过自己是专业的,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不笑了。 见太初问得认真,胡宇也正了脸色,思考了许久才质疑的回答:“应该是小学的时候,我从小长的就好,学习也好,还是学校里面的大队长。 原本应该有很多人喜欢我,可那些女生见到我转身就跑,就好像后面有鬼追一样。” 这倒不是他自恋,只是小学生的喜欢都是建立于学习成绩和学校地位上的,他当初长得不丑,绝对是BUFF叠满,这样的孩子都没人喜欢,也太不正常了。 太初的眼神落在胡宇身后:“嗯,你说得很有道理。” 可不就是有鬼追么! 胡宇:“...大师?” 哪句话让大师听出道理了,大师的眼神又在看哪里! 第226章 十世纠缠 太初的眼神在半空中扫视了一周,之后才看向胡宇:“你确定要知道真相,即使真相会让你的人生变得更加混乱。” 胡宇沉默了许久,才终于点头:“我当然是要知道的。” 太初看着胡宇唇角缓缓上扬:“你之前九世都是和尚,如今已经是第十世,你马上就要修成正果了。” 胡宇诧异地看着太初,眼中写满了震惊,许久之后才憋出一句:“大师,你吃好喝好,我先走了。” 他也是急昏头了,否则也不会跑到算命的这找骗。 他就不信了,只要他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还怕找不到媳妇。 眼见胡宇即走,太初忽然拿起勺子敲了敲面前的水杯:“人生如梦...” 随着水杯的震动声响起,胡宇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摔倒,好在他眼明手快地抓住椅背,这才防止自己摔倒。 胡宇忍住脑子里的眩晕感,龇牙咧嘴地看着太初:“你给我下药了?” 他这状态不对,应该是面前的女人在他的咖啡里做了手脚。 太初一脸玩味地看着胡宇:“不愧是当了九世和尚的男人,精神力都比普通人强,要么咱们换一句...” 胡宇正想问太初要换什么,却听太初再次开口:“唵嘛呢叭咪吽...” 六个字之后,胡宇却并未陷入幻境,相反,他的眼神居然清明起来,只是神情从原本的焦躁变得平和,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悲悯。 太初的手指轻点脸颊:“我念错咒了是吧!” 业务有些生疏,没将这个九世高僧拽进幻境不说,还把人家骨子里的佛性唤醒了。 这么丢人的事真不应该,要想办法补救。 胡宇轻叹一声,正准备说话,却见太初已经抓起了桌上的烟灰缸向自己的脑袋砸过来。 胡宇身体后倾匆匆躲过太初的攻击:“施主莫急,有话好说。” 太初认真地看着胡宇:“没什么好说的,老子现在需要你晕到。” 既然魔法攻击不行,那就物理攻击,反正这里没监控。 她要挽回自己的面子。 太初这副法外狂徒的模样看得胡宇一阵心惊肉跳,他身体用力后倾:“施主,贫...我会配合你的...” 差点忘了自己不是出家人,称呼还不能变。 太初停下动作,对匆匆赶过来的服务员礼貌一笑:“这是我朋友,我们在开玩笑。” 服务员干笑两声,转身回了服务台,眼睛却一直盯着太初这边。 他已经认出来,这就是昨天在店里打人的女人,回头一定要提醒店长,店里的监控必须全覆盖,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真说不清了。 胡宇见服务员离开,太初却还在蠢蠢欲动,脸上的表情越发戒备:“施主莫要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 太初摸索着手上的烟灰缸:“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我想点醒你,但你不配合。” 胡宇:“...”你确定是点醒不是开瓢? 做了几个深呼吸,胡宇忽然趴在桌上:“给我两分钟。” 一分钟后,赵甜甜伸头过来看热闹:“现在的年轻人,睡眠质量就是高。” 居然能说睡就睡。 太初翻个白眼,单手托腮,发出低低的吟唱:“归去来兮,悟前世兮,引君魂兮,拨迷雾兮,脚步匆匆,无停止兮,去吧,去看看她们吧...” 胡宇感觉自己走了很远很远的路,忽然身子一沉,不知落入何处。 再睁开眼睛时,面前围了数个姿色姝丽的美人,耳边尽是女人的啜泣声:“郎君,郎君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胡宇想说话,可这身体似乎不是他的,他动了数下嘴唇都没能发出声音。 正当他焦急时,身体中的另一道声音响起:“你们莫慌,我既然说了要娶你们,便绝不辜负你们,到时候,我们大家寻一处世外桃源,逍遥似神仙,永远不分开。” 这话胡宇听起来感觉很扯,但女人们却相信了,纷纷抹着眼泪喊郎君。 胡宇的眼睛转来转去,细数了一下,说话的竟足足九个女子。 这些衣着华美的女子,难道是这身体的妻妾么,如此和睦,当真艳福不浅... 正想着,一个小丫鬟便急匆匆进来:“小姐,老爷听说你今日又出了门,已经派人来寻您了,咱们快些回去,千万莫要给姨娘惹来祸事。”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咬住下唇:“一定是大姐那边的嬷嬷发现我出了门,特意让夫人去知会爹爹的,她们怎么就是见不得我过得舒坦。” 一边说一边担心地看着胡宇:“郎君,我今日不得不回去,你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胡宇身体中的声音迅速响起:“茹娘,你放心,待我事成,定会去你家提亲,让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茹娘嗔怒地看了胡宇一眼:“晴天白日的,说什么浑话,没得让姐妹们笑话。” 看着其他女人或幽怨或嗔怪的表情,胡宇听到自己迅速答道:“茹娘放心,你们每个人,我都不会辜负。” 茹娘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们与郎君的命运也已经捆绑在一起,只希望郎君事成后莫要忘记咱们的情分。” 她们虽都出自大户,却都是家里最不受宠的,平日里吃穿用度都保证不了,唯一能拿出手的,便是用家里的名望拉上一些人脉。 为了避免被主母嫁给一个不靠谱的男人,她们自然要给自己寻个好出路。 她们说好听了是清贵家的姑娘,说白点就是没什么底蕴,也没什么根基,太好的人家攀不上去,就算嫁过去最多也只能做妾。 她们自己的亲娘就是做妾的,过的日子大家都看在眼里,自是不会去走那样的老路。 可太差的人家她们又看不上,那所谓的状元榜眼探花虽好,但那些人才原本就是朝堂上的紧俏货,想破头也轮不到她们。 这高不成低不就的,想给自己找个有本事又有才学的夫君,着实有些困难。 最近一年,京城中出现了一名极有才华的胡郎君,之所以觉得这人有才华,是因为对方专门写一些讨闺阁女子喜欢的话本子。 由于那话本子写得太好,一来二去的在京城也闯出了名声。 对话本好奇后,她们对写话本子的人也好奇起来,便想尽办法过来一看。 可这一瞧之后,那人不但入了她们的脸,也入了她们的心。 她们倒是不知,世上竟然还有如此相貌秀美的郎君。 而且这胡郎君不但有才有貌,还家资丰厚,谈话间更是对如今的政法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他说话时不但不轻视女性,甚至还很赞同她们做成自己的事业。 这样一个人,让她们如何能不心动。 唯一的问题是,对胡郎君心动的不单单是某个人,而是她们所有人。 她们骨子里都是渴望自由的姑娘,如此良人自然谁都不愿放弃,经过一番简单的争斗后,她们和解了。 但和解的前提是,她们都不为妾,胡郎君必须给她们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还必须让她们风风光光地出嫁。 而且将来成亲后,胡郎君也要给她们足够的自由,如之前同她们所说的那般支持她们在成亲后抛头露面,做生意,行医术,开食肆。 与其说是成亲,倒不如说是他们达成了合作。 这些条件,那胡郎君都答应了她们,只是想将她们娶走,并不是那么容易,因为胡郎君的地位不够。 虽然手中有大笔银钱,但胡郎君的祖父却是走卒出身,这样的出身,自是不允许考科举的,除非有天子的特赦。 但这特赦却极难得到,除非是有大功绩,亦或是做了什么在天子面前的脸的事,才有可能得到。 一个白身公子,能做出什么得脸的事,这便是他们十人今日再次商量的重点。 如今天子的皇位,是从他侄子手中夺来的,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为了更好地管理臣民的思想,天子大兴佛道两教,如今京城附近的寺庙盛行,天子更是准备亲身前往巡视。 茹娘她们想到的办法,就是将胡郎君送去寺庙那边,想办法让胡郎君在天子面前出彩。 没有女人做不到的事,为了完成这个目标,女人们动用了所有的人脉,才终于弄来一个值守的活。 近日更是就她们打听到的天子喜好,陪胡郎君模拟见到天子后,应该做出的表现。 只是他们太急于求成,竟是将胡郎君生生累晕过去,好半天才把人叫醒。 胡郎君望着茹娘语气中带着坚定:“茹娘放心,我此生必不负你和妹妹们,也不会用任何道德礼教约束你们,你们只要做自己就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保证,茹娘深深看了胡郎君一眼,搭着丫鬟的手匆匆离去。 值得,值得的。 茹娘走后,其他小姐纷纷拿出册子继续给胡郎君恶补天子喜好,力求让胡郎君尽快得天子的眼。 看着众人拿着册子一遍又一遍给自己讲解,一种森寒从胡宇尾椎直冲天灵盖,令他瞬间惊醒。 胡宇猛然坐直身子,惊恐地环视四周,他感觉自己被一群教务主任包围了,那种紧张感就像是自己回归了高考前一个月,仿佛下一秒就要出现在高考考场上。 看到胡宇忽然清醒,太初不慌不忙地收起自己的连连看:“怎样,看到她们了么?” 想到茹娘和女人们的模样,胡宇感觉喉咙有些干涩:“我负了她们,对不对。” 他有一种感觉,他应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那些姑娘的事。 太初用勺子轻轻搅动杯子里的热水:“是也不是。” 见太初说到一半便顿住,胡宇的神情越发紧张:“大师...” 话音刚落,一张二维码便怼在他面前:“你们佛教讲究随缘,你看咱们的缘分如何!” 她是来赚钱的,而不是做慈善,视频试看之后都要充值,更何况是她这个小本生意。 胡宇也不废话,掏出手机给太初刷了两千块钱过去。 太初在心里切了一声:他们的缘分真浅。 随后便不慌不忙地开口:“从主观上来说,你没有负她们,但客观来说,她们的确是因你而死。” 胡宇:“...”什么! 那是胡宇出家的第一世,也是一切的开始。 女人们是会教育的,她们竟是真的将胡宇培养出来了,而且还将人教得很好。 胡宇在庙里不但入了天子的眼,甚至还得到陪同天子一起游览寺庙的殊荣。 为求尽善尽美,胡宇在天子面前拼命表现,不但妙语连珠,甚至连佛法也解说得相当精妙。 一些语言更是说到天子心坎里。 天子对胡宇越来越满意,甚至当场提拔了胡宇。 钦赐胡宇留在寺庙,助住持编撰佛经,对世人传诵佛法。 天子的爱来得太突然,胡宇顿时蒙了,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跪在地上恳求天子饶恕,并说明有心上人在等待自己。 天子本就注重自己的威严,如今见有人胆敢忤逆自己的意思勃然大怒。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为求自保,胡宇咬着牙对天子谢恩,求天子息怒。 毕竟是佛门圣地,也不好大开杀戒,在住持的恳求下,天子终于放过了胡宇,而胡宇也就此留在庙里。 但消息传着传着就变了味道,等传到京城时,胡宇出家的原因就成了主动向天子求来的。 一时间,胡宇成了京城中所有人的谈资。 而那些女人,则造了无妄之灾。 若是胡宇当时乖乖应下还好,可他偏偏表现出了不情愿,这就让天子心中有些不痛快。 当今天子在治国方面是个好手,只是性情暴虐,容不得人忤逆,说是暴君也不为过。 在他的暗示下,当即有人开始追查起胡宇那个未婚妻来。 可就是这么一查,竟牵连出女人们与胡宇私相授受的事。 这些女人的父兄都是清流纯臣,天子没动手处置她们,只是让人将消息送到这些女人所在的家族,以示警告。 虽然没亲口斥责,却比斥责更要命。 女儿做下这等丑事,还被天子申斥。 京城中,消息传播得比风都快,为保住家里的其他姑娘,这些家主迅速做出反应。 姑娘们有的“被”病死,有的被送到山上的家庙,还有人被家法活活打死。 直到临死前,心里还觉得是胡宇背叛她们。 说到这,胡宇忽然看向太初:“你为何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太初伸手指了指胡宇背后:“她们正在给我讲。” 这些姑娘,已经跟了胡宇十辈子了。 第227章 胡宇的决定 胡宇闭上眼,又是那副悲悯的表情:“她们皆是因我未能慎言而死。” 明明有那么多可以求饶的方式,却偏要将女人推出来当借口,是他的错,是他的错。 太初似乎并未察觉到胡宇低落的情绪,而是自顾自继续说道:“倒也不是全都死了。” 那次的事件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便是茹娘。 世上的女子都比男人痴情,不是因为她们天真好骗,而是她们骨子里便带着坚强执着的劲头,遇到困难也会比男子更坚韧。 当初事发后,茹娘为求活命自请去家庙修行赎罪,好歹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可这一关便是二十年,等到茹娘从家庙出来后,胡宇已经在佛学感悟上有所大成,名满天下。 想到如今朝代交替,新天子宽和爱民,应该能会同意胡宇还俗,茹娘特意去寻了胡宇。 可胡宇并未见她,只让人给她带了一句话,说自己尘缘已了,再不会沾染尘世间的小情小爱,要为世间的大爱而活。 至于那些已经去世的女子,他已经在寺里以丈夫的名义为对方立了牌位。 不修今生修来世,希望这些女子来生诸事顺遂。 茹娘走了,她这些过得本就辛苦,全凭借一股气撑着,回去后没过多久便去世了。 而胡宇也如对待之前的女人们一般,同样为茹娘立了牌位,他们之间即使断了情缘,也终究还有因果在。 至此,同胡宇有关的九个姑娘全部身死。 这当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悲伤到胡宇悲悯的眼神中也带上了一丝不忍:“然后呢!” 太初对他勾起唇:“之后她们虽然身死,却都不得不留在你身边。” 听到不得不这三个字,胡宇诧异地看向太初:“这是为何?” 难道是旧情难忘,想要同他再续前缘? 读出了胡宇的心思,太初对他嗤笑一声:“你该不会觉得她们追在你身后,是因爱生恨还念着你的情吧?” 若只是这样,就太侮辱这些女子了。 胡宇表情讪讪,他还真是这么想的。 太初给了胡宇一个鄙视的眼神:“莫想太多,她们之所以一直跟着你,是因为你太狗了。” 胡宇:“...啊?” 这人在说什么,他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太初则呵呵一声:“你做了什么事情自己忘了么,为了让自己心里舒服,你没下三聘六礼,就直接以丈夫的名头偷偷为这些姑娘立夫君牌位的事,你也想不起来了么?” 时代在变化,不只阳间的律法在变,阴间的规则也随着阳间的律法变化。 虽然地府还有审判善恶这一项,但行为对错的审判却与阳间律法相差不多。 就像这些女子们,她们死后尸身被草草掩埋,本应进入地府接受审判,可在阳间的胡宇却用妻子的名头为她们立了牌位。 导致她们无形中多了一个丈夫,还是一个将她们困在身边,每天为她们上香诵经的丈夫。 这种事是好是坏很难评,她们明明没做什么却被成亲了,等于将她们与胡宇硬生生绑在一起。 而胡宇的香火和牌位,以及她们同胡宇之间的联系,更是让她们能停留在寺庙中。 她们本就是悟性极高的女子,石头听多了佛法都会开窍,更何况是她们。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身上竟也有了些佛性。 原想着就这样过去也不错,毕竟胡宇也不是故意的,等到胡宇身死,大家在奈何桥上将话说清楚就好。 可这样的平静,却在听到胡宇告知茹娘的话时被全部打破。 女子的共情心原本就强,她们深知,胡宇这话不单是告诉茹娘,更是对她们所有人说的。 虽知世上男子皆薄幸,但被人这样辜负,她们心里终究还是有怨。 之后的数年,女人越想越气,恨不能出现在胡宇面前,同对方好好掰扯掰扯。 可等到胡宇身死之时,她们便傻眼了,身为高僧,胡宇根本没经过地府,而是直接轮回转世去了。 女人们愤怒不甘,无比痛苦,但她们很快便发现了解决这件事的契机。 原来经过这么多年的修行,她们这些“妻子”的灵魂与胡宇早就有了牵连,这种牵连更是带着她们找到了转世后的胡宇。 虽然换了朝代,可胡宇却依旧是风流倜傥,文采斐然的翩翩公子。 与上一世不同,这一世的胡宇没有不能科举的苦恼,家世也是顶好的。 而且他性子温润,但凡与他接触过的世家贵女,无一不青睐于他。 眼见胡宇准备定亲,飘荡在胡宇身边的女人们悲伤了,愤怒了,出手了。 她们倒是没对那些心悦胡宇的女人做什么,就只是制造各种巧合,让胡宇身边的人生出各种各样的幻觉,偶尔再入这些人的梦,引导他们的思想。 在九人的相互配合下,胡宇成功被她们弄进了寺庙修行。 不是喜欢当和尚么,那就继续当啊! 有了这一世的经验,女人们配合得越发得心应手,就这么一世一世追着胡宇跑下去,又一次一次将胡宇逼进寺庙。 逼得胡宇不得不成为九世高僧。 事情的转折也发生在第九世,不同于之前那些对僧侣友好的年代。 这个时代,有一种被平静遮掩的疯狂。 胡宇这一世的父母因战乱逃走海外,期间同胡宇走散。 女人们终究没忍心放任胡宇等死,索性想办法操纵捡到胡宇的人,将胡宇丢在庙门口的。 胡宇从小生长在寺庙,吃的是斋饭,穿的是僧衣,再加上连着八世的寺庙修行,对寺庙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 动荡那年,所有僧侣都被强制还俗娶媳妇,就只有胡宇顶着层层压力留在寺院,收藏了寺里的经书古籍和各种法器。 饶是那些人如何毒打谩骂,他都坚守寺庙,始终不退一步。 就这样被折腾了十几年,黑暗过去后,各行各业都开始复苏,寺庙也渐渐有了香火。 胡宇的身体已经很差,在将寺庙交给妥帖的人后,终于撒手人寰。 可也正是因为这一世发生的事,令茹娘这些女人为之动容了。 之前那些朝代,她们只看到胡宇如何在寺庙中宣讲佛法,如何前扶后拥的被寺里的小沙弥侍奉。 却是第一次,胡宇心里竟有这样的执着。 僧人十世之后便可超脱于物外,于是,她们在这第十世迟疑了。 冷静下来后,她们开始反思,她们这六百多年的坚持究竟算什么,是不是真的要将胡宇永远绑死在僧人这个职业上。 于是,她们迟疑了,虽然依旧习惯性的搅合胡宇的姻缘,却始终下不了狠心去强迫胡宇出家。 听太初将自己所说的故事,原原本本转达给胡宇,茹娘对太初福身行礼:“多谢大人。” 她们听了六百年佛法,也算是迈入了修行者的门槛,就算碰到鬼差也不惊慌。 可如今这位大人,似乎比鬼差还厉害几分,她们自然也要多些小心。 胡宇努力消化太初的话,许久之后才开口:“是我对不起她们,她们如何都是应该的。” 太初轻笑:“我以为你会问我,十世出家之后,你会去往何处。” 胡宇的表情中带着坦然:“出红尘入红尘,有人的地方便是红尘,身在何处又有何干系,我只想问,我还能再见到她们吗?” 太初看向茹娘:“要不要见,你们自己说了算。” 茹娘看向自己姐妹,却见姐妹们齐齐摇头。 茹娘再次欠身:“大人,按他的话来说我们与他尘缘已了,从我们自己的角度看,他负了我们九人。 我们追了他九世,逼他当了八辈子和尚,一切都已经扯平,从今日起大家再不相干。 他这张脸我们看够了,并不想多瞧一眼,而他既然一直避着我们,那还是永远不见的好。” 那么多次刚圆寂便轮回,若说这人不是刻意躲避她们,她们也是不相信的。 听到太初转达的话,胡宇微微蹙眉:“我现在能为她们做什么?” 太初端起水杯轻嘬一口:“要不你给他们唱一首听我说谢谢你。” 这种事后的弥补,就跟这首歌一样让人浑身难受。 不过这些女人也是真的彪悍,差点逼出一个十世高僧来。 胡宇:“...”好歹毒的嘴。 握住手上的咖啡杯,胡宇声音低沉地开口:“原就是我对不住她们,我愿将身上的佛缘分给她们,护她们三世平安。” 他的九世修行,足以给这些姑娘很好的生活,只希望这些姑娘日后一切顺遂。 太初的笑声有些低沉:“你倒是很有诚意,可你又怎知她们愿不愿接受呢!” 话音刚落,胡宇耳边便传来女子轻柔却决绝的声音:“大师,请您帮我们转告,他的赠予我们不稀罕,只想世世代代与君绝,祝君永世不得好。” 胡宇诧异地看向太初,这是谁的声音! 太初对他回以温柔的微笑:“第一世你为了自己的名望不愿见她,但我觉得,你应该听听她的声音,顺便听清她对你的态度。” 不被期待的馈赠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救赎,却会变成别人的负担,还是让茹娘自己来拒绝的好。 胡宇不说话,可一股酸涩之感却自心头升腾起,他现在真的很难过。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茹娘带着女人们对太初下拜:“多谢大师让我们一吐为快。” 发现女人们准备离开,太初示意她们停留,随后看向胡宇:“你之后有何打算,她们这执念已消,不会再干涉你的婚配之事。 而你已经连续九世修行,只差一世便可以大圆满,往后的路你如何抉择。” 胡宇对太初坦诚倾诉:“我打算找个寺庙继续修行,专心研读佛法。” 太初笑盈盈地点头:“很不错,祝你成功。” 胡宇将手举到身前,对太初行礼后便迅速离开了。 看着胡宇离开的背影,茹娘忍不住低喃:“我只以为他对我们没什么感情,如今看来,他对养育自己父母亲人也没什么感情。 也罢,也罢,终究是我们错把狼人当良人,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是她们错付了! 太初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他的大圆满状态,对你的打击似乎很大。” 茹娘轻轻摇头:“虽说有我们在后面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可他有如此机缘都是他自己辛苦修行得来的。 如今我们也要投胎转世,希望下一世,我们能掌控自己的人生,擦亮眼睛选良人。” 太初赞同的点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谁都会抛弃你,但你学到的技能不会。” 见茹娘和女人们认同的点头,太初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让你们心里舒服些,但那大圆满之后的状态或许并非他想的那般。” 所以说,有些钱不能省。 但凡那人出手大方些,乖乖行事不假装高深莫测,她也不会吝惜那几句话不是。 茹娘意识到太初的意思,瞬间兴致勃勃地看向太初:“大人,十世之后,他会去往何处。” 太初笑的眉眼弯弯:“都说十世之后会超脱轮回,去往极乐之处,那人应该也是被这话误导了。” 茹娘看着太初:“难道那不是极乐之处么?” 太初轻轻笑道:“极乐自然是极乐,可问题是谁的极乐,他超脱轮回之后,会成为罗汉...” 见茹娘瞪圆了眼睛,太初继续向下说:“身边的侍者。” 想成佛哪有那么容易,从罗汉的侍者慢慢熬吧,万一有了什么机缘,也不是不能更近一步,从侍者升级成大侍者... 茹娘一言难尽的看向太初:“若是如此,为何之前不曾听人说过。” 太初对她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谁让去的人都回不来呢!” 有些地方不写得好一些,那会有那么多人惦记着去。 茹娘和女人们:“...”就觉得好有道理,她们忽然释怀了怎么办。 不过她们是不是应该去提醒胡宇一下,毕竟前九世都是他们逼出来的... 发现了茹娘的纠结,太初的手指再次敲打桌面:“你觉得他会听你的阻止吗,这可是他距离超脱轮回最近的一次。” 那可是胡宇一直追求的事,如今有了机会,他会主动放弃么! 但话说回来,这些女人的心还是太软了。 茹娘还想说什么,赵甜甜却忽然伸头过来:“师傅...” 第228章 投胎的条件 太初瞄了赵甜甜一眼,赵甜甜立刻将头缩回去。 倒是茹娘领会到赵甜甜的意思,立刻对太初行礼:“辛苦大人为我们纾解数百年心结,我们姐妹便先告辞了。” 太初放下水杯,表情和善地看向茹娘:“你们打算去哪里,找个寺庙继续修行,还是重入轮回。” 茹娘和其他几人相互交换个眼神,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飘了数百年,我们闻不到花香,摸不到实物,所闻所感皆是虚无。 比起继续这样修行,我们宁愿重入轮回,好好感受人世间的喜怒哀乐。” 那些被世人厌弃的情绪,却是她们渴望而不可得的。 茹娘的话音刚落,身后便有姑娘轻声附和:“是啊是啊,如今世道已经不一样了,我们再不会被什么嫡庶的身份束缚。” 其他姑娘也都叽叽喳喳地说起自己对未来的期待。 太初倒是很赞同她们的想法:“你们身上多少也都有了修为,再投胎时即使不是顶好的家世,也会因头脑清明大有作为。” 说到这,太初话锋一转:“只是如今好胎难得,你们怕是要排许久的队...” 茹娘听弦音而知雅意,立刻小心翼翼地询问:“大人可是愿为我们姐妹提供方便。” 太初笑着点头:“这个可以谈。” 半小时后,茹娘带着姐妹们飘离了咖啡厅。 太初从包里掏出口罩带上,随后转身坐到赵甜甜身边,对座位对面的男人扬扬下巴:“有事?” 看出太初那明显不耐烦的模样,萧墨的脸缓缓绷紧:“昨天那个究竟是什么动物,为何我没找到相关资料,你是不是偷着引进什么不明物种回来。” 他的工作职责,让他必须将这事查清。 太初双臂环胸:“实验室出品,你要是喜欢,回头我再做一只送给你。” 落在她手里的东西绝没有送出去的道理,哪怕是一块香蕉皮,她也要捣成泥,攥出沫来。 知道自己从太初这得不到答案,萧墨抛出另一个问题:“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太初依旧是油盐不进的样子:“我有精神分裂,自言自语是常态,你习惯就好。” 萧墨也有些无奈,但太初连着帮过他不少次,据说还救过他的命。 从哪个角度看,他都不能同太初翻脸。 萧墨的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恳求:“你能配合我工作么。” 太初诧异地打量着萧墨:“我还不够配合么,如果我不配合就不会坐在这里。” 做人不能得寸进尺。 萧墨深吸口气:“昨晚发现一个耳朵受伤的女人,据说发现她的地方距离你的车子不远,你有没注意到什么。” 太初回答得理所当然:“你昨天就站在我的车门边,你发现什么了?” 永远不要自证,直接反问就行了。 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萧墨无奈地看着太初:“能说些正经的么?” 太初啧啧一声:“你是说你不正经么?” 赵甜甜下意识向窗边缩了缩:好想磕,但真磕不动,她师傅又把天聊死了! 萧墨不说话,只端坐在沙发椅上,紧紧盯着太初。 太初则大大方方地回瞪萧墨,比谁先眨眼是吧,她可从来没输过。 气氛陡然变得诡异! 赵甜甜努力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不磕了行不行,现在脱粉来得及不。 就在这时,一道救命的铃声响起。 见是傅雷的电话,赵甜甜的感激之情已经溢满心口:“怎么了?” 电话另一边传来傅雷热情有劲的声音:“不是说好一起吃饭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想到早上傅雷升级版说的话,赵甜甜试探性地询问:“你不是说下午让人送衣服去别墅么,怎么还惦记着中午吃饭。” 傅雷对赵甜甜说话的态度向来随意:“你开什么玩笑,让人送衣服去别墅要花多少钱,我又不是脑袋被门挤过。 是大师需要衣服么,你让她去兴达商场,全场报我的名字,给她打八折...” 赵甜甜挂断电话:很好,这非常傅雷。 虽然心里将傅雷一顿狂喷,可看向太初时,赵甜甜已经是一副认真的模样:“师傅,咱们中午还有事,那边有人等。” 萧墨的视线移到赵甜甜的身上,他是不是应该告诉这人,对方刚刚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太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萧墨:“没事少来找我,有事刷卡聊天,至于见面能免则免。” 一句话说完,太初带着赵甜甜离开了咖啡厅。 她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无聊的人身上。 赵甜甜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开过萧墨,嘴里不停嘀咕着:“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就这细腰长腿的,怎么看都觉得带劲。 太初饶有兴致地看着赵甜甜:“看你遗憾的,要不你现在进去将他打晕,回头送我床上去。” 难道真是她年龄大了吗,就连自己的徒弟都在操心她的幸福指数。 不过萧墨的外貌的确不错,若是没有那令人讨厌的味道,倒不是不行。 目送太初和赵甜甜上车离开,萧墨低头轻轻搅拌面前的咖啡。 许久之后才轻轻吐出一句:“骗子。” 倒是咖啡店的店员疑惑地看向萧墨,是他们店里的冷气温度不够高么,这人怎么红到脖子了。 赵甜甜带着太初开车向私厨驶去。 见赵甜甜一脸纠结欲言又止的样子,太初弯了弯眉眼:“直说就好。” 赵甜甜最终还是问出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师傅,那些女鬼,您打算怎么处理。” 师傅刚刚说让她们出去找机缘,只要机缘到了就送这些女鬼插队投胎,可机缘是这么好找的么! 太初调整了一个舒服状态的姿势闭目养神:“她们活在世上多年,对于哪里藏了值钱的东西最是了解,只要钱到位,没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手里没把米连鸡都哄不住,如今端看这些女鬼找来的东西能不能打动她。 赵甜甜:“...”不愧是师傅,赚钱的点子就是多,又是同情星流的一天。 汽车很快便来到傅雷之前所说的私厨。 眼见赵甜甜要下车,太初伸手将人按住:“倒车,去街尾。” 这里不对劲。 第229章 找打手 虽然不明白太初是什么意思,但赵甜甜还是听话地准备点火。 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赵甜甜心中焦急,不断按着启动键。 可车子依旧没有反应。 太初按住赵甜甜的手:“别白费力气,这是妖的守护结界,人家这是不欢迎咱们呢。” 这条路他们之前也来过,当时可不像现在这样,想必是私厨那边的东西在提醒他们快点离开。 这倒是有趣,也不知对方从何处存下了她的气息,否则也不会这么痛快地阻拦她,不让她过去。 赵甜甜露出焦急的神色:“就算咱们想离开,也得先发动车子才行。” 她们现在根本就是一步都不能动好不好。 诡异的是,赵甜甜的话音刚落,车子瞬间被发动。 赵甜甜诧异地看向太初,却见太初对她勾勾手指:“后退。” 车子一直退到街尾,太初才终于示意赵甜甜停车。 赵甜甜悄悄松口气:“师傅,你知不知道在马路上倒车是违法的。” 太初点头:“知道,但开车的不是我。” 这就是有徒弟的好处。 赵甜甜:“...”听听她师傅说的是人话么! 欺负过赵甜甜,太初眸光深沉地看着空旷的街道:“我竟是没发现这边出现了妖族的结界。” 赵甜甜刚想问太初什么意思,便见太初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赵甜甜视线中的景致瞬间变了。 原本洒满阳光的街道自她们的车头为分界点,一边依旧是阳光明媚,另一边则布满了灰色的迷雾。 那些迷雾在车头前形成一堵无形的墙,墙两边仿佛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赵甜甜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自打开始跟师傅走南闯北,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不一样了。 ... 好吧,世界观还是一样的,只是世界不一样了。 以往夜里出门,总会担心回去晚了爸妈会不会批评她。 现在夜里出门,则是担心身边会不会随时蹿出几个聂小倩。 她现在甚至在怀疑,自己遇到的那些人里面,究竟有多少不是人... 察觉赵甜甜陷入了EMO,太初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赵甜甜纠结地看着太初:“师傅,这边的事不管了么?” 明知道是妖,若是还放任不管,说不定会有更多人受害。 可若是让师傅管,师傅会不会有危险。 太初轻叹一声:“我也是没想到,竟然会有你这样有正义感的徒弟。” 是她的教育出问题了么,赵甜甜这样着实不应该啊! 赵甜甜:“...”师傅明明是在夸奖她,怎么听起来像骂她一样。 见太初不说话只是盯着迷雾看,赵甜甜低声询问:“师傅,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太初低声回道:“既然对方设置了结界,必然是做出了充分的准备,这一仗我会赢,但也会元气大伤。” 这话倒是真的,端看结界就知道对方的实力。 等级不见得高,但绝对是实战派,不好打。 听到元气大伤,赵甜甜倒车,掉头一气呵成:一个妖怪罢了,不值得师傅用命去拼。 她从不相信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之类的毒鸡汤,师傅的成长中并没得到过来自陌生人的帮助,师傅又为何一定要为陌生人付出。 正义感这东西自己有就好,为什么非要强迫别人也有。 别人怎样她不管,但她师傅不能受伤。 看着赵甜甜那副炸毛的模样,太初忍不住笑道:“我只说不好打,又没说一定要我去打。” 赵甜甜越发疑惑:“那您打算怎么办。” 太初回答得理所当然:“找打手呗。”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又不是到了非得她亲自拼命的地步,没必要非要她亲自向前冲。 “打手?”赵甜甜低声重复,这两个字多少有些小众了,她竟是不知师傅还有能帮上忙的朋友。 就师傅的性格,应该没朋友才对吧! 太初笑着应和:“是啊,打手,而且是那种能扛能打,脑子不好使的打手。” 既然能有人帮忙,为什么要自己苦哈哈地打,又不是喜欢自虐。 赵甜甜:“...那我们去哪找那个打手。”果然,师傅的确没朋友,因为没人会用这样的话形容自己的朋友。 太初的嘴角提起漂亮的弧度:“人民医院。” 她打算趁那货离开之前,好好利用一下那货的剩余价值。 若是她和王中荣加在一起还处理不了这件事,那她就只能报警,让萧墨那类人用人间的秩序来处理这件事了。 赵甜甜瞬间静音,只眼睛偷偷瞄向太初:昨天好不容易才从飞僵那里脱身,如今又要自己送上门,师傅怎么敢的啊! 医院停尸间里。 老张头进来时,发现王中荣正坐在运尸车上发呆。 他走到王中荣身边,伸手拍了拍王中荣的肩膀:“小王,你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小王任劳任怨,细心又能干,关键时刻能顶上来,帮他代夜班还不要带班费。 这么好的孩子可绝对不能想不开啊! 难不成是累坏了... 王中荣看着老张头:“我没事...” 想了想,还顺便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叔...” 老张头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这小王不笑还好,一笑怎么感觉像是要吃人呢! 可为了对得起这声叔,老张头还是悉心开导:“有什么事说出来研究一下,千万不要想不开。” 这小王也奇怪得很,昨天上午还是大舌头,忽然说话清晰了。 只是他怎么看这孩子的脑袋有些扁... 王中荣虽然说话利索了,可说话的声音依旧缓慢:“我感觉我好像被骗了?” 他想了一天一夜,他是不是被那个女人忽悠了。 老张头的声音当即拔高:“被骗钱了?” 王中荣慢慢摇头:“不是钱,是她说要来找我,但我觉得她不会来了。” 听说不是钱的问题,只是同女人有关,老张头倒是松了口气:“钱没事就好,等你活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除了钱一切都是假的,她骗你,你不是占了便宜么?” 这傻小子该不会被骗色了吧,啧啧啧,他年轻的时候咋没这好事。 王中荣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后脑勺:他真的占便宜了吗! 第230章 再次忽悠王中荣 王中荣正纠结自己究竟是吃了亏还是占了便宜时,就见太初脚步轻快地从外面走进来:“在忙么?” 王中荣之前就觉得自己吃亏了,此时见太初进来脸色瞬间阴沉。 他正准备说话,却听老张头先开口:“这里不允许外人进,你是谁啊!” 太初对老张头笑得乖乖巧巧:“叔,我是小王的朋友。” 老张头下意识看向王中荣,见王中荣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紧紧盯着太初。 老张头顿时明白了现在的情况。 这就是那个骗了小王色的姑娘吧。 想到小王刚刚那郁闷的模样,老张头轻轻拍了拍王中荣的后背:“叔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之后又是一阵挤眉弄眼。 这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就是那种乖巧听话的,能看上小王也是小王的福气。 如今这年景不像过去,不嫌弃小王工作的姑娘可不好找,千万别错过了。 感觉老张头的模样像是误会了什么,王中荣尝试着解释。 却见老张头对他轻轻一摆手:“不用说,叔是过来人,都懂。” 末了压低声音凑到王中荣身边:“隔壁那个医护人员的休息室,今晚没人,你随便用,但是要注意身体。” 嘿嘿,他很识趣,必须要尊重年轻人的需要。 只是千万别像昨天那样,好像被狐狸精吸干了精元似的就好。 说罢老张头背手向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对太初摆手:“你们聊,你们慢慢聊,叔的耳朵不好,听不到声音,先去吃口东西。” 小姑娘厉害啊,就小王昨天那样子,铺上纸就能直接哭了,年轻就是不知道节制。 目送老张头走远,太初拖过一辆运尸车坐上去:“那大叔人不错。” 王中荣眼神也变得狠戾:“你离他远点。” 老张头不是太初能碰的。 太初兴致勃勃地看向王中荣:“呦,你这还护上了,难道说铜甲尸也会生出感情。” 王中荣的指甲悄悄冒出来:“我有灵魂。” 他是有灵魂的人,自然会有感情,也能分出好坏。 他只是...水银吃多了不太聪明。 太初用板砖轻轻压下王中荣伸到自己的面前的爪子:“别激动,咱们好好聊。” 与虎谋皮,自然不能露出怯懦的表情。 王中荣冷冷地看着太初:“你过来是准备送我走么?” 太初如此迅速的行动令他心生警惕,他为何要去别的国家,这女人是不是在算计他。 如果这女人真是打了快速将他送走的主意,那他就打死都不能走。 太初一直注意着王中荣的表情,自是很快便猜出王中荣的心思。 她摆弄着手里的板砖:“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就算你打算通过正常途径出国,也不是说走随时就能走的,而且这里面变数颇多,没到出发前最后一秒,都不知事情会走向如何。” 说罢,太初意味深长地看着王中荣:“这种去国外建功立业刷功德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听到太初这么说,王中荣的表情从警惕再次切换成紧张,这是什么意思,他不能出去赚功德了么? 成功将王中荣的情绪再次攥在手里,太初搓了搓手中的板砖继续忽悠王中荣:“我今天过来,是打算请你吃饭的。” “吃饭?”王中荣的脑子又转不过来了,因为他想不明白太初为何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太初笑的温柔:“没错,就是吃饭,你这都要走了,我当然要请你吃顿饭才行。” 王中荣看着太初讨人嫌的笑脸,忽然蹦出一句:“餐厅有问题。” 他才不相信这女人会如此好心。 太初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自然是有问题的。” 说谎这种事,就得真假掺合着来。 王中荣再次警惕:“你要害我。” 太初切了一声:“没事别把人想得那么坏,送你出去本就是一件麻烦事,若你不通过考验,我怎能放心送你离开。 若是你本领不够,送出去也是丢人,那我倒不如别费这个力气,免得你出去丢人现眼,连着我都得被人笑话。” 王中荣接受了这个想法,只是依旧警惕:“你碰上了打不过的人,想推我出去为你挡枪。” 太初点头:“要不怎么说你聪明呢!” 突如其来的夸奖令王中荣坐直身体:他聪明么? 太初似乎没看到王中荣的动作,自顾自继续说道:“我虽然知道你厉害,但我不知道你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这次刚好让你证明你的实力。” 说罢,太初对王中荣笑道:“加油,我相信你。” 王中荣拒绝接受太初的忽悠:“你是在求我帮你铲除你打不过的人是么?” 这女人脸上的算计太明显,他无法忽视。 太初最大的优点就是不否认王中荣的话,更不同王中荣争辩:“现在不是我求你,但若你不帮忙,那日后必然有你跪求我的时候。” 王中荣的尖牙瞬间龇出来:“你威胁我。” 太初用一种你怎能如此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王中荣:“这怎么能算威胁,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若你不过去,那我便要自己动手,我的本事都在送人出国上,战斗力自是不如你们。 若我自己去了,到时候你一定会跪在我身边求我别死,毕竟我没有你厉害啊!” 王中荣被太初哄得飘飘然,又听到那句跪着求她别死的话,心情瞬间明朗:“那饭店在哪,我便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随后又不放心地补充道:“你确定我帮你应了这次,你就会送我出国。” 太初不耐烦地摆手:“你先赢了再说,出国兹事体大,若是不经过全方位考核,我是不会送你走的。” 这么好忽悠,武力值还这么高的铜甲尸,她都有点舍不得放走了。 听到太初说兹事体大,王中荣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他一定要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 他是最棒的那个! 在角落里听完全程的赵甜甜:“...”师傅还真是可着同一只羊,往死里薅羊毛啊! 再次来到私厨,已经是下午两点,许是太初这次没放出灵力试探的原因,车子很容易便驶进了结界。 看着街边行走的路人,王中荣不安地抓了抓头上的帽子。 这里人多得让他烦躁,好想吃人啊! 第231章 财大气粗的赵甜甜 停下车,太初走进私厨的院子。 这院子布置得倒是相当用心,流觞曲水,凉亭假山一个不缺。 穿过回廊,便看到几个相貌俊美的服务生正在打扫卫生。 见到有人过来,其中一名长着苹果脸的服务生快速走向太初:“客人您好,我们现在下班了,您是预约了晚上的餐食么?” 太初上下打量过这人,目光落在对方圆脸上的一对酒窝上:“我没有预约,只是听说你家的菜好吃,这才想着过来尝尝。” 服务生脸上露出抱歉的神色:“不好意思,我们家只接受预约和公司协议订餐,真的不方便。” 不等太初说话,赵甜甜便先走过来:“我看这院子就不错,你们在这加一张桌子就行。” 服务生微笑着摇头:“抱歉客人,这不符合我的规矩。” 赵甜甜大小姐气势尽显:“能见见你家老板么,这么有规矩的人,我倒是很想拜会一下。” 服务生笑容仿佛印在脸上,竟是能做到分毫不差:“女士,这也不合规矩。” 下一秒,就见赵甜甜将两万块钱拍在服务生手里:“我觉得,规矩这东西就是用来打破的,你说是吧。” 不只是服务生,就连太初也无语了,她怎么会带出这么个败家子来,那可是两万块,她苦哈哈的蹲在天桥四天也就能赚两万。 赵甜甜怕不是要气死她! 难怪这货的包总是特别重,原来是因为里面装着现金。 赵甜甜似乎没感受到太初的死亡凝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妥妥一个人傻钱多的暴发户。 服务生显然也没见过赵甜甜这样的人,他迟疑了许久小心翼翼地回绝:“女士,这真的不合规矩...” 话音未落,赵甜甜又掏出一万块钱砸在他手里:“现在呢!” 这么多钱都不愿意帮着带个话,这饭店一定有问题。 赵甜甜给得太多,服务生的嘴唇动了动:“可是...” 就在迟疑的时候,赵甜甜已经掏出手机按下报警电话:“如果你不答应,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警察,说你勒索我。” 服务生一脸震惊:“啊?” 他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赵甜甜伸手指向墙角的监控:“你这款摄像头只能看到画面,却听不到声音,正常人不会平白无故给你这么多钱,只要我说你勒索我,你觉得你能说得出理么。” 服务生继续怀疑人生,现在的人都是这么玩的吗? 赵甜甜却继续往下说:“三万块钱,足够你关很久,就算咱们和解了,你老板也同样要出面去捞你出来,到时候我不是一样能见到人。 所以,你觉得你拦这一下有什么意义,如果我是你的话,至少先询问一下你老板的意思,而不是直接帮你老板拒绝,你说对吧。” 服务生:“...”我觉得对个屁,这就是赤裸裸的碰瓷! 见服务生躲在墙角打电话,太初拍了拍赵甜甜的肩膀:“还是你坏啊!” 赵甜甜:“...”权当是师傅在夸奖她吧。 王中荣挪动脚步,拉开同这师徒俩的距离:他听懂了,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多时,服务生挂断电话走向太初:“请二位跟我过来。” 这种级别的闹事,已经不是他可以处理的了。 太初露出礼貌的微笑:“麻烦了。” 赵甜甜看向服务生刚准备说话,对方已经将三万块钱送到她面前:“这钱我不能收,您还是拿回去吧。” 赵甜甜抽回两万,剩下一万推回服务生手里:“拿着吧,刚刚是我太冲动,不好意思了。” 然后给了太初一个我是不是很厉害的眼神,自打跟了师傅,她这个处理问题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太初默默握紧了拳头,手痒,想打败家子怎么办。 穿过回廊七转八转就到了后勤办公室,服务生指着尽头的双开防盗门:“这里就是我们涂总的办公室。” 说罢便迅速离开了。 目送服务生的背影远去,赵甜甜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师傅,用不用我跟你一同进去。”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试试自己手中的刀了。 太初摆摆手:“你在这里等我们,时间不会太久。” 这里到处都是妖气,以赵甜甜的水平,就算进去也只会拖后腿。 赵甜甜哦了一声也不多言,乖乖地站在远处等待太初出来。 倒是王中荣忍不住询问:“你将她一个人放在这,能放得下心吗?” 太初深沉地叹了口气:“你等下就懂了。” 这世上有一种幸运儿,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天道就能自行帮他们清除障碍。 想到之前见到的服务生,王中荣压低声音:“你有没有发现,刚刚那几个...不太对劲。” 太初一边推门一边反问王中荣:“你说的是他们缺少情绪的事么?” 王中荣的指甲不自觉地相互摩擦:“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情绪的事,他们的灵魂缺了一块。” 身为铜甲尸,他能清楚感觉到那些人灵魂的残缺。 太初对王中荣温和一笑:“所以我们才要过来惩恶除奸啊!” 王中荣:“...”这女人的话,他真的可以相信么?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赵甜甜忽然感到有些无趣。 后勤区大概有四五个独立的办公室,只是这些房门都紧锁着,里面没有半点动静。 赵甜甜没有扒人家窗户的习惯,但她对墙上挂着的企业文化宣传栏倒是相当感兴趣。 因为这些宣传栏设计得十分精美,甚至还有一些赵甜甜从没见过的繁琐图腾。 寻思着自己现在横竖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赵甜甜索性凑上去看个清楚。 那图腾似水流又似祥云,转圈包裹着企业文化宣传牌上的文字,边框的右上角印着一只长了四只角的小山羊。 赵甜甜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因为她居然从一个印刷体山羊身上感觉到了表情灵动。 看得久了,她甚至觉得这山羊不只是表情灵动,似乎就连眼睛都在动。 正当赵甜甜掏出手机,准备搜索这山羊是什么物种时,刚刚那个为她带路的服务员,已经双脚离地无声地飘到她身后。 服务员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虎视眈眈盯着赵甜甜的后脑勺。 他要割断这女人的喉咙,让这女人知道什么叫闭嘴... 第232章 能打又能哔哔的太初 赵甜甜并没意识到危险,甚至她的手机屏幕也根本没映出服务生的倒影。 她就这么无知无觉地被服务生慢慢靠近。 山羊图片的位置有些高,赵甜甜踮起脚尖去扫上面的图腾。 谁知脚下一个趔趄,害得她差点摔倒。 赵甜甜好容易稳住身形,手机却从手里滑了出去。 她手忙脚乱地去接,刚好躲过服务生挥来的匕首。 服务生刺了个空,还不等他对着手中的匕首开始怀疑人生,赵甜甜抱着手机猛地起身。 她的头刚好撞在服务生握着匕首的胳膊上,巨大的推力刚好将匕首送进服务生的眼窝里。 黄白色的液体顺着眼窝流到地上,服务生的脸上没看到丝毫痛苦,只是趁着赵甜甜没发现的时候迅速离开。 赵甜甜捂着后脑勺龇牙咧嘴地转身:什么玩意儿,差点撞死她。 可回头后才发现,身后竟什么都没有。 赵甜甜揉着脑袋心中暗暗怀疑,怎么感觉刚刚撞到了什么东西,难道是她运气变差了么? 赵甜甜想得专心,却没发现不远处多了七只窥伺她的眼睛。 太初和王中荣刚进到房间,就发现房间中的景象变了。 小小的房间居然变成了一片粉色的花海,片片樱花瓣从树上飘落,打着旋落在地上。 在花海的尽头,是一张软塌,上面躺着一名美貌绝伦的女子。 发现太初进门,女子柔弱地起身:“我竟不知,世上居然又多了一位高手。” 王中荣凑到太初身边:“这距离得有四百米吧!” 他感觉一个猛冲都到不了女人身边。 太初瞥了王中荣一眼,随后对女人笑道:“你就只有这点障眼法能看了么?” 女人媚眼如丝,柔柔地说道:“原来客人是不喜欢我这片花海。” 说罢一挥袖子:“那桃花如何!” 随着女人的动作,道路两旁的樱花树迅速被桃树取代:“这景致客人可还喜欢...” 话音未落,女人便发出一声哀嚎,竟是被太初从身后一板砖打倒:“麻袋的,爱打架就打架,弄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吓唬谁呢。 放个秃尾巴猫出来伪装九尾狐,你家主子是真不要脸了。” 一边说一边打,直到女人被打得缩在地上一动不动,太初才一脚踩在她身上:“要不要变回原型你自己选,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随着太初的动作,房间也恢复了原本的大小。 没有什么花海,只有十平米左右的房间,四面承重墙,一个档案柜,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太初忍不住呵呵:“你倒是有本事,没有的东西就用法力变出来,主打一个自给自足。” 这算什么,幻想美化世界吗! 女人应了一声,身体也渐渐变小,直到变成手臂大小的猫。 小猫通体银灰色,只是长了一条雪白的尾巴。 小猫先是对太初喵了一声,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缩在太初脚边。 太初伸手将小猫拎起来,转身看向王中荣:“我的这部分已经解决,剩下那个是你的。” 她这人向来分工明确。 王中荣还没意识到自己被奴役了,他的目光一直在小猫身上:“这是什么?” 长得真好看。 太初拎着灰猫的白尾巴摇了摇,小猫发出悲伤的叫声,几乎听得王中荣心碎:“这是朏朏(fěi fěi),山海经中山经中有记载,能解除人们的忧愁,将其饲养在身边,可以带来平安和健康。” 朏朏能让人忘记痛苦,她有理由怀疑是朏朏迷惑了那些客人,这才让那些人没察觉到自己被人吞噬了情绪和灵魂。 王中荣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朏朏,这猫真的好可爱。 感觉王中荣或许要被朏朏迷住,太初第一次主动沟通神魔协议:“你们的山海经好像漏了,能给老子一个装妖怪的东西不。” 原以为神魔协议会同自己扯皮,却没想到对方大方得很,不多时,一个类似于日记本的空白册子便出现在太初的意识海中。 看着凭空出现的册子,太初的表情渐渐凝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山海经的怪物跑出来了。” 看看这册子都是什么狗屁简介。 能将异兽收集和释放的神奇册子,你值得拥有。 也不知这事会不会跟她忽然来到异世界有关。 可不管她如何询问,神魔协议都没有任何反应,周身散发着淡淡的死感。 太初低咒一声,将册子取出来盖在朏朏身上。 只一下便将朏朏收在书页上。 而后书册的扉页上出现了一段提醒文字:“要使用时,请爱抚性的抚摸书脊,并叫出你想要召唤的异兽名字哦。 PS:只有被降服的异兽才能被收入图册,你还需要继续努力哦!” 望着慢慢消失的字迹,太初:“...”好想撕了这东西,她有预感,这东西就是山海经原本的容器,否则谁会没事提前准备这么个图册。 这是继续忽悠她做苦工啊! 王中荣的眼神落在册子上:“那是什么?” 这女人身上总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太初对他扬了扬册子,随后收进背包:“能收藏异兽的图鉴卡。” 王中荣向后退了一步:“你会不会把我也装进去。” 总觉得这女人一肚子都是坏水。 太初看了王中荣一眼:“当然不会,我们可是并肩作战的朋友,谁会将朋友收在书里随身带着。” 山海经里的动物都是固定,这王中荣怕不是在想屁吃。 王中荣嘴角挤出一个狰狞的笑:“我们是朋友么?” 他很久没朋友了。 太初刚准备回应,却发现房间中已经妖雾缭绕,随后一双硕大的淡黄色眼睛出现在王中荣身后:“你是什么东西,你好香啊!” 王中荣:“...”他被骚扰了。 太初:“...”这东西好油腻啊! 感受到威胁,王中荣的指甲瞬间拉长,转身向身后戳去。 对方也不知是什么怪物,竟是直接咬着王中荣的指甲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 王中荣能打是因为他一身铜皮铁骨,可在反应上却慢了半拍。 被咬住之后,他竟是没反应过来要躲,眼见对方要将他的手指当成胡萝卜嚼了,太初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他拖后两步:“你不要命了。” 王中荣闷哼一声顺着太初的力道后退,太初则是对着那怪兽的脑袋一板砖拍下去:“老子给你脸了。” 还以为是什么大妖怪,没想到和刚刚朏朏的水平差不多,唯一的差别就是这玩意儿的牙口特别好。 王中荣目光深沉的看着太初,这女人刚刚说自己是她的朋友,这话是真心的么! 那妖怪被太初打的有些懵,想要张嘴咬太初却没咬到,只能憋足力气对太初吐口水。 随着一口口水喷出,太初敏锐地感觉到不对,逃跑的同时还不忘推王中荣一把:“躲开。” 两人堪堪避过口水,却听身后的墙壁发出滋滋啦啦的响声,竟是被口水腐蚀了一大片。 太初忍不住咋舌,她知道王中荣为何会被啃掉指甲了,因为这东西的口水里带强酸。 说到强酸... 太初的手摸向背包,她记得自己包里还有强碱来着。 太初拽着王中荣避开怪物,在迷雾中窜来窜去。 怪物依旧藏在迷雾里,只偶尔能听到他凌乱的脚步声。 好半天后,太初发现怪物的脚步声停了。 感觉时间来不及,太初一脚踢在王中荣的小腿上:“趴下。” 王中荣脑子不好使,但胜在听话。 听到太初的吩咐,他第一时间趴倒在地。 一口口水顺着他们后背飞向文件柜,文件柜稀里哗啦融化得满地都是。 王中荣抬起头左右看看,他想不明白,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太初究竟是如何带他跑出这么远的。 倒是太初脸上露出自信的笑:“你发现了么,它这个口水技能不是连发的,中间有两分钟的空隙。” 她发现这妖怪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只要口述不是连发,那她就有办法。 王中荣同样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 太初脸上依旧自信:“我猜的,等下它再吐一次,你就冲过去按住他脑袋,我从后面偷袭它,把他干掉。” 王中荣认同地点头,随后又忍不住询问:“你确定这中间有空隙?” 太初毫不心虚地回道:“我不确定啊,但我觉得可以赌一赌。” 王中荣:“...”赌什么,赌命吗,赌的还是他的命。 王中荣看着太初,搜肠刮肚地想找出一句适合咒骂太初的话。 可不等骂出声,就被太初猛地一脚踢出去。 太初这一脚来得及时,又是一口口水堪堪从两人中间穿过。 太初对着王中荣高喊:“就是现在。” 王中荣的身体反应相当快,得了太初的命令后,第一时间冲出来按住那怪物的头...角! 他感到自己抓住了一对角。 刚准备同太初说自己做到了,身体却被另外两只角差点刺穿。 这东西竟然有四只角! 听到王中荣闷哼,太初不走心地暗道一声抱歉,随后顺着动静跳到那怪物身后,她现在每拖延一秒钟,都是对王中荣的不负责任。 太初原本的计划是跳到怪物背后打他后脑勺。 可现在的结果却是,她这一跳,竟然直接骑在怪物背上。 发现这怪物是四脚着地,太初的思绪快速转动,挥着板砖打向怪物的后颈:“口水厉害是吧,等我打你一个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我看你还怎么喷。” 怪物吃痛,疯狂摇头想要将太初甩掉。 可王中荣却非常给力地用自己的肋条骨死死将它的脑袋卡住。 王中荣是铜甲尸,当他全身发力时,竟然真的将那怪物的脑袋控制住,丁点都动弹不了。 太初趁着这个机会一下一下地打着同一个位置:“你不是嘴厉害么,老子就打得你以后除了嘴哪里都动不了。 到时候,老子找根绳子将你挂在门口,在你身上挂一块身份牌,每天都会有小妖从你面前路过,看你还有什么脸面。” 怪物的身体僵了僵,似乎已经预见到自己悲惨的未来。 发现怪物的情绪变化,太初心知自己的努力方向:“我知道你也是从山海经里跑出来的,但咱们现在这样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如今你面前那个是我请来的打手,就算你真的一口喷死他我最多只会叹口气,然后一下下将你拍死。 这样做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如好好商量一下,今日的事注定不能善了,倒不如咱们各退一步。 你以后便归了我,但我包你吃住,让你重回山海经。 可若是你不愿意,那我便打死你,让你的兽魂回山海经。 反正对我来说,你是死是活都不重要,就算只有一个灵魂,我也能把你用出花来。” 说话的同时,太初的板砖依旧一下下拍下去,似乎真有种要妖怪命的狠劲。 王中荣已经使出全身力气,就连地砖都被他踩碎了,却依然坚持地抵住那怪物。 因为他很清楚,战场不是聊天的地方,有什么话都要太初打完了再说,不然两人都要死在这。 又是一板砖拍下去,怪物的骨头终于发出不堪重击的咔嚓声。 而他的四只角也都吱嘎起来。 感觉自己会死在这两人手里,怪物心里也开始发慌。 若是它死在这,以后可就真变成图鉴了。 想到这,怪物松了口气,主动卸了力:“我应你便是,你从我背上下来。” 王中荣闷哼一声向后退到墙边:他还以为自己会交代在这。 屋中的迷雾散去,露出一只长着四只角的山羊。 与其他山羊不同的是,这只山羊长着尖尖的利齿,似乎能将一切都撕碎。 山羊被太初死死压在地上,却不忘扬起高贵的头:“吾名土喽。” 太掏出图鉴悬在土蝼头顶:“那些人的灵魂是你吃的么?” 土蝼的羊脸上露出委屈:“我只是个开饭店的,虽然偶尔也又吃一两个坏人,但真没做过大奸大恶之事。” 太初环视周围:“好人坏人是你自己定义的么,你这满院的妖气和被吃掉灵魂的员工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妖气可不是土蝼这种灵力被压制的妖怪能发出来的。 若不是妖气太重,她也不会想到去搬救兵。 听太初说起妖气,土蝼更加委屈:“那都是我从当铺买回来的啊!” 第233章 能交换灵魂的当铺 土蝼感觉自己比谁都委屈,它本就不是什么有战斗力的妖怪。 自打万年前那场变故之后,他便和伙伴们失散了,若是自己还好,偏他身边还有朏朏这个更没有战斗力的小拖油瓶。 他是妖兽,朏朏是神兽,带着朏朏会让他气运变好,但同样也给本就不富裕的生活雪上加霜。 他倒是想要向其他修士求助,可惜他被天道封嘴,不但不能说出万年前的变化,甚至连他自己的身份也只能从别人的嘴里说出。 妖兽当到它这个份上,只剩下两个字:卑微... 早些年还能偷偷摸摸地吃几个人当零嘴,可时代越是进步,天道对他的压制就越大。 感觉自己越来越不自由,土蝼开始在不同地方开起了饭店,偶尔能弄几个不受天道保护的恶人打打牙祭。 但他的身份始终是个问题,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土蝼开始用不同身份频繁更换城市。 只是活得久了,身边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其中难免有些特别值钱的。 倒不是他喜欢收藏好东西,只是它数年前吃饭用的碗,现在都能被称为青花瓷放在博物馆里。 东西多了,搬家时难免磕磕碰碰,有时候碰掉个茬价格都能跌一半。 土蝼也越发希望能有固定的落脚地方。 许是他的愿望太强烈,忽然有一天,一个女人找上他,说是可以卖给他一个结界。 只要他待在结界里,就能让外人忽略他的身份。 而那些妖气,便是购买结界的赠品。 据说那浓郁的妖气是经过精心提炼的,但凡有人怀着对私厨的恶意而来,那妖气都能威慑对方,让对方心怀敬畏。 太初沉下脸:“你在那女人手里买的?” 土蝼迅速摇头:“不是的,那女人在一家当铺工作,那家当铺的特点是以物易物,就是用你身上的东西,交换他们店铺里的东西。” 当铺! 太初大脑飞快运转,可不论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有什么同当铺有关的妖兽。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满街上跑的当真都是人么,她回头地去看看,会不会有哪些人身后长着尾巴。 感觉自己没找到相关的怪物,太初的表情越发认真:“你用什么换得这个结界。” 土蝼摇了摇自己的四只角:“看到没,我这四只角是新长出来的,旧的被我换掉了。 他们那个当铺可好了,什么都收,像是味觉,嗅觉,高兴,悲伤的情绪,或是智商,灵感,亦或是身体的某一部分。 只要拿到评估价,就能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太初深深地看了土蝼一眼:“你还换了什么?” 土蝼的声音中满是自豪:“我用换下来的手,换了一群忠心耿耿,永远不会出卖我的员工。 这些人任劳任怨,不要工资,吃得少,干得多,每一个都对我忠心耿耿,还能做到以单位为家。” 土蝼越说越兴奋,有这么好的员工,当真是他的福气。 太初:“...关于那家当铺你还知道多少?”原以为自己是个周扒皮,没想到真正的资本家在这呢! 土蝼迅速摇头:“我就知道我这些员工都是曾和当铺做过交易的。” 说到这,羊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果然人类都是不靠谱的,竟然连灵魂都交给当铺了,被当铺如牛马一般卖来卖去。” 人类都是拎不清的,灵魂哪里是能随便交出去的东西。 看到土蝼那副嫌弃的模样,太初努力控制住不让自己翻白眼,以免伤了逼格:“你换了角和皮毛,并且尝到甜头,如果以后还有其他需要的东西,你打算换什么。 依照我来看,那家应该是不要同一个人身上重复的东西,否则你第二次交换的就是你的毛,而是你新长出来的角。” 果然是山羊,草吃多了,脑子里也塞满了稻草。 交易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可不是土蝼想停就能停的。 土蝼想都不想的答道:“尾巴。” 它全身都是宝。 太初轻笑:“尾巴之后呢,是蹄子,再后来是眼睛,是味觉,是嗅觉,直到交换你的灵魂...” 不劳而获得到的东西,往往最是熬人。 因为你总会期待着下一次... 土蝼沉默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太初。 这女人的每一句话,几乎都说在点上了。 他真的这样想过... 看出土蝼的心思,太初发出一声轻轻的呵呵。 这两个字,也成了压倒土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和你拼了!” 谁知太初已经看出土蝼的打算,死死压住土蝼的嘴,用板砖疯狂拍土蝼的脑袋:“你拼啊,你若是要拼命,老子就先打死你。” 这玩意就那点口水厉害,活了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什么是猥琐发育。 打架之前居然还要喊出声来,着实丢人现眼得很。 见太初压住土蝼,王中荣也跟着扑上来,骑在土蝼身上,那亮着金属光泽的指甲在土蝼的皮肉上用来扣挖。 他要将自己受过的委屈都抠出来。 土蝼只觉自己五脏六腑都不对劲了,他尝试摆动身体,可王中荣的力气比太初大,它根本甩不开不说,还让王中荣的指甲越陷越深。 而他不只是肚腹里剧痛无比,就连头上也被太初打得眼冒金星。 土蝼想要奋力一搏,却听咔嚓两声,他头上的犄角被太初硬生生打断一对。 土蝼的眼泪都下来了,这是个什么东西,人多欺负人少就算了,居然还往死里打他,欺负他没有外援是吧。 太初和王中荣配合得相当默契,一个打头,一个打身体,没多久就将土蝼折腾得精疲力尽。 成功将土蝼的四只犄角都打断,太初骑在土蝼脖子上:“老子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说实话的。” 土蝼已经奄奄一息,但还知道反驳:“我没有撒谎。” 太初示意王中荣与自己换位置,将王中荣的指甲抵在土蝼的眼睛上,她自己则是将板砖对准了土蝼的脆弱之处:“既然你没说谎,那你的女儿又是怎么回事。 我可警告你,若是再不说实话,我便送你个六根清净。” 土蝼猛的瞪圆眼睛,可看到王中荣的指甲后又识相地将眼睛闭上:“我没说谎,那女人原本就不是我的女儿。 她是那家当铺的业务员,借着饭店的名义在外面给当铺拉客户。 不过就是一个女儿的名头,你明天若有需要,也可以出去自称我女儿,我也给你当爹。” 他们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拉扯到一起。 土蝼这话说得王中荣都听不下去,只觉得这土蝼没有一顿打是白挨的。 果然,下一秒就是土蝼痛不欲生的惨叫。 确定土蝼失去了行动能力,太初将图鉴册子拍在土蝼身上。 随着金光闪过,土蝼也变成了一张图鉴卡。 只是图鉴卡下面有一行小字:“角受损,需慢慢生长,某处受伤严重,需百年时间愈合。” 王中荣下意识避开太初,这是一下将人的性别拍掉了啊! 太初也没时间安抚王中荣,她的视线都在图鉴上:“我知道你能听见,所以你也别在老子面前装死。 老子问你,你平日里都是怎么跟那女人联系的。” 发现土蝼依旧不说话,只静静地在图片上装死,太初温柔一笑:“入了图册就要受老子驱使,你说等回头老子收集了整本山海经。 联欢会的时候,特意将你放出来,大家会觉得你是雌的,还是雄的呢!” 话音刚落,就见土蝼的图像旁边多了一个画了圆圈的对话框:“她一般不出现,只有对交换有强烈需求的人,才能将她召唤过去。” 对话框没过多久便消失了,土蝼则继续在图鉴中装死,只是他的眼中多了点点泪光。 落在这女人手里,它这辈子怕是活不痛快了。 可惜太初依旧没打算放过他,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太初再次戳了戳土蝼:“你活了这么久,应该攒了不少好东西。 反正你也用不上了,不如都送给老子买个好,以后我会好好疼你的...” 从老子变成了我,足可见她的和蔼可亲了吧! 土蝼:“...”早知道有今天,他当初就应该将自己的灵魂卖了算球,也免得受这份窝囊气。 这边的事了,太初同王中荣向门外走去,准备叫上赵甜甜一起离开。 只是太初的嘴依旧不闲着:“你这水平着实有些差啊,刚刚若不是我聪明,你怕是已经化成铁水了,就你这样的能力,我怎能放心让你独自出国。 依照我看,你不如在国内多留一段时间,也好继续历练自己,毕竟有我在身边帮衬,你的修行之路也会更顺畅。” 王中荣悄悄斜眼偷看这个正在试图给自己洗脑的女人:他有一种预感,这女人会变成他修行之路上最严重的心魔。 虽然心里已经有心理准备,可看到赵甜甜时,太初的眼角还是抽搐了好半天。 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赵甜甜正惊恐地缩在墙角,在她面前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 看到太初来了,赵甜甜眼中迸发出期盼的光:“师傅,这真不是我干的。” 她刚刚一直在看宣传牌,却总是听到身后传来各种声响。 可每次回头,她身后都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最后一次动静实在太大了,她猛地一回头,便看到这一地不知是昏迷还是断气的工作人员。 赵甜甜敢对着太阳发誓,她真的什么都没做,谁知道这些人为什么躺在地上碰瓷。 太初勉强挤出一个笑:“我相信你。” 运气好到这个份上,真是没谁了。 带着赵甜甜绕开地上这一片人出了门,赵甜甜忍不住询问太初:“师傅,将那些人留在那真的不要紧么?” 太初摇头:“不要紧,那些原本就已经算不得人了,他们的灵魂残破,就算活着也会同昨晚那个逃犯一样到处杀人,并以此获取短暂的快乐,死亡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 那所谓的当铺,其实要的一直都是灵魂,只是在用这些小便宜诱人上钩,让人一步步弥足深陷。 至于那个当铺的业务员,太初心里也多少有了章程。 不用说,那人的目标必然是傅雷,因为傅雷升级版迫切希望有人能带回他父母的尸体,自然会变成人家的潜在客户。 虽然太初一直在安慰自己,可赵甜甜还是觉得心慌:“师傅,可是死了那么多人...” 她是亲眼看到这些人断气的。 谁能理解那种上一秒还是好好的,可下一秒,只一回头的功夫,院子就死了一地... 她没被当场吓疯,已经算是心理素质强悍了吧! 太初轻轻抚摸赵甜甜的后背,顺便渡了一丝灵力过去:“不要担心,会有人来处理他们的尸体,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你也莫要太过紧张。” 话音刚落,就见赵甜甜脸上露出恍然的表情,随后迅速闭上眼睛。 太初:“...”不会吧,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五分钟后,赵甜甜猛然睁开眼睛:“师傅,我好像升级了!” 她能感受到自己体内运转的灵气了。 看着顿悟忽然升级到炼气一级的赵甜甜,太初悄悄握紧拳头:顿悟得这么迅速,还敢说不是天道给开的后门。 怎么办,又是想手刃假千金的一天。 赵甜甜还没意识到危险,她已经忘了之前的恐惧,坐上驾驶位,开开心心的同太初和王中荣分享自己的喜悦。 王中荣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大腿:这女人为何如此多话,真想咬掉这女人的舌头。 太初将头朝向车窗,大大方方地翻着白眼。 她是神算,赵甜甜是刀修,她是不是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将赵甜甜逐出师门。 太初离开没多久,一道身穿旗袍的妖娆身影轻轻摆动腰肢走进私厨大门。 许是闻到院中的血腥味,女人嫌弃地掩住鼻子:这都是什么人,怎的如此粗鲁,杀人用得着让人流这么多血吗! 可当她走进院子,脸色却变了又变:这是什么情况,怎么感觉像是这些人在自相残杀。 难道是铺子里的傀儡术失效了么,否则这些人为何要攻击同伴。 挥了挥手,地上的尸体和血迹瞬间化为灰烬消失在空气中,女人优雅地走进办公室。 却见墙上写着一行大字:“SB,有种来找老子啊!” 看到落款处那根竖起的中指,女人的表情越发嫌弃:世上怎得会有这般粗鲁的人。 午夜的深山中静悄悄的,只有连绵不断的虫鸣声,萧墨轻手轻脚的走在山路上,他今天有一项重要的任务。 就在他即将接近目的地时,一双柔软手忽然捂住他的眼睛,娇俏的轻呼:“猜猜我是谁!” 第234章 陷入旖旎与恐怖相交缠梦境中的萧墨 感觉到脸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萧墨忍不住伸手去抓那双柔嫩的手,声音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温柔:“别闹。” 太初的名字被他含在舌尖,心中百转千回,只觉得嘴里都带着丝丝甜意。 萧墨的嗓音越发沙哑:“我猜你是...”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上便挨了重重一下,将他打飞出去:“老子是你大爷。” 萧墨猛地坐起身,心脏也剧烈跳动,他紧张的看着周围。 发现是在自己的房间,才终于松了口气。 昨夜折腾了一整晚,今天单位安排他调休。 可是从开始睡觉起,他就一直在做奇怪的梦,这些梦很短,每个不过十几分钟。 梦中的太初或嗔或笑,每一个动作都以打他作为结束。 而梦中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只以为自己是在同太初约会... 为了这些奇怪的梦,他今早特意去找了太初,想要探究对方是否做了同样的梦,结果却被太初怼了一顿。 虽然知道太初不待见自己,可萧墨却忍不住去回忆梦里的景象。 梦里的画面实在太真实了,让他不由自主想要回忆,其实太初挺好的。 见时间还早可以再睡一会儿,萧墨再次躺回床上。 临时调到地方的最大好处,就是时间比较松散,偶尔还有假期。 一个那么长的梦,实际上却只用了十几分钟时间,希望接下来能睡得安稳些。 刚躺下,他的手便被拉住。 萧墨刚睁开眼,便看到太初笑盈盈的脸。 他的心瞬间变得柔软,声音也跟着软下来,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你怎么来了。” 虽然只见了几次,但他却觉得自己已经同太初相处无数次了。 太初俏皮的抽出手,用指甲轻点他的皮肤,随后一点点向上移动。 萧墨正打算让太初不要闹,谁知太初居然突然翻脸,抓住他的胳膊将他甩飞出去:“老子来要你的命!” 萧墨再次坐起身,发现自己又是在做梦,他吐出口气。 又是十几分钟做了一个梦,又是以被打飞出去结束。 这已经是多少次了,感觉自己梦见太初的次数,比自己见到太初都多。 再次吐出口气,萧墨索性拿起笔,在枕边的笔记本上写了一个“正”字,随后再次躺回床上。 希望这次能睡得久一点。 可还不等他躺下,身后便被一具柔软的身体顶住:“不要睡,陪我说说话吧!” 萧墨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秒在想什么,他只能感受到自己越发剧烈的心跳。 萧墨的声音渐渐沙哑:“你想说什么?” 太初的声音很低沉,在他耳边轻笑时,仿佛是有人用羽毛撩拨他:“我想说...” 萧墨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老子是你爹,亲的...” 这边,萧墨正在梦中承受着甜蜜的煎熬。 另一边,太初示意赵甜甜将王中荣放在医院。 经过之前的大战,王中荣身上被戳出两个大洞,虽然没有渗血,看起来也吓人得很。 太初思考了片刻,忽然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拿去用吧,这是你应得的。” 赵甜甜:“...”她现在究竟该感慨师傅一如既往的小气,还是担心这老僵尸会不会与师傅翻脸。 五百块,师傅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吧。 王中荣也没想到太初会如此大方,心中顿时升起警惕:“你想做什么?” 为什么忽然对他这么好。 太初轻叹一声:“我是个厚道的,既然你跟我一起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其实原本应该多给你一些,但你要知道,第一次给得少些,以后一点点给你涨钱的时候,你才能获得最大的满足感。 若是我第一次就给你很多,下一次找你做事时只给你一些小钱,你定然会伤心失落,你说对吧。” 王中荣没发现太初是在胡搅蛮缠,此时的他已经顺着太初的话跑偏,对太初不住点头:“有道理。” 给他钱花,还要送他出国,这女人其实还挺不错的。 太初望着王中荣的眼中满是鼓励:“第一次赚钱不怕少,随着你本事的增大,钱这东西只会越赚越多,你努力一点,我相信你是有潜力的。” 赵甜甜:“...”只给人家一点点工资,还用语言PUA人家,她真怕老僵尸忽然开窍,将她们撕吧撕吧吃了。 似乎是察觉了赵甜甜的心思,太初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别想太多,等着接受铜甲尸的谢意就好。 王中荣握紧手中的五百块钱,认真地看着太初:“你这个人还挺不错的。” 他这一生凄苦,倒是难得遇到一个好人。 赵甜甜:“...”呵呵呵,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样的想法。 太初对王中荣露出商业性微笑:“你且放心,咱们现在也算是朋友,只要有我一天,就断不会让你缺了钱,等我确认了你的实力,也定会让你得偿所愿。” 不是她想找麻烦,只是麻烦一直追着她跑,一个便宜又好用的打手至关重要。 王中荣如此听话,她都舍不得将人送走了。 王中荣对太初恭敬抱拳:“多谢。” 赵甜甜心中了然:师傅这怕是用人用上瘾了! 太初回家时,却见李二牛正在院子里将菜刀舞得虎虎生风,口中还念念有词。 李二牛的情绪异常亢奋:“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乡亲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小鬼子已经被彻底赶走,我们以后都能吃饱了。” 随后又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乡亲们,你们快跑,快跑啊,死我一个就好了,你们都要好好的活!” “后山上有豆子藤,你们不能吃土,观音土会胀破肚子,你们不能吃...” 看李二牛在院子里一会哭一会笑,时不时还翻两个跟头,太初看向已经晒干皮毛的窫窳:“怎么回事。” 窫窳趴在笼子里,悲催地用小爪子捂着自己的脸。 这房子里几乎没有能被他拉入幻境的人,所以他不死心地发了狠,对那个猥琐的鬼魂下手了。 原想着只是让自己痛快一次,谁能想到一个鬼魂居然在幻境中又哭又笑地折腾了一下午。 重要的是,这鬼魂不只折腾自己,竟然还不放过它,已经吵闹了小半天,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第235章 别人都是假老六,只有你是真阎王 他现在的能量不足,构建出来的幻觉会让人看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原以为这样一个猥琐老头的梦想是当皇帝,谁能想到,这老头大呼小叫这么久,就没说一句关于他自己的话。 由于李二牛是灵体,经不住驱邪符的力量。 太初轻巧地来到他身后,在他身体中打入一道灵力。 李二牛的身体陡然僵住,整个人直挺挺向下倒去。 不等李二牛落地,太初已经掐诀令李二牛的灵体凌空飘起,避免再次受到伤害。 吩咐赵甜甜拖着李二牛的身体去地下室。 太初走到窫窳身边:“你好像很享受操控别人的思想,让别人陷入梦魇的乐趣。” 窫窳敏锐感觉到太初隐藏在话中的恶意,当即识相的求饶:“我知道错了,只不过,在人身上种幻境是我的本能,我改不了。” 太初轻轻点头:“既是本能,那我也不便多说,我今日便放你离开,只希望你日后能克制自己的本能,再不要多伤人命。” 窫窳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这么好说话,他的小眼睛迸发出热切的光芒:“你放我走?” 太初点头:“自然是要放你,只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再不做坏事。” 窫窳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吃了这次的教训,我日后定然不会再出手伤人。” 只要能获得自由,不管能不能做到,都先应下来再说。 世界上到处都是人,在哪里吃都一样,反正他日后会躲得远远的,保证再不落入这婆娘手里。 就不相信这婆娘有时间天南海北的去抓他回来。 得了窫窳的保证,太初直接打开了笼子。 原以为太初至少会让自己赌咒发誓,保证再不吃人才会放自己离开。 窫窳已经在心里算计好等下怎么哄骗太初,却没想到太初居然如此轻易地放了自己。 窫窳的眼睛转了转,瞬间明白了太初为何这么做。 他已经是天上地下最后一只窫窳了,若它死了,这个种族便会灭绝。 看来这个可恶的女人是担不起这个责任的,如此一来,它还要担心什么! 感觉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窫窳昂首挺胸地看着太初:“放心吧,我答应了什么我心里有数,以后咱们少相见的好。” 不是不想放两句狠话,只是这女人看起来挺疯的,他还真担心说重了会引来一顿毒打。 太初温柔地打开笼门:“去吧,以后不要再吃人了。” 窫窳冷冷的应和:“嗯,放心吧!” 放心,它绝不会放弃自己的食谱。 用力甩了甩身上的毛,似乎是要将晦气甩掉,窫窳优雅的从笼子里跳到地上。 落地时,他已经恢复了那骚气中带着帅气的人形。 两根修长的手指横在唇边,对太初做了一个飞吻,窫窳笑得邪气:“我走了小美人,你的眼睛可真漂亮。” 舌头缓缓舔过唇瓣,窫窳转身就走,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太初的板砖已经落在他头上。 窫窳被太初一砖打回原形,挣扎着爬起来问太初:“打我干什么?” 他不是已经做下保证了么! 太初掂了掂手里的板砖:“种幻境是你的本能,打流落在外的野妖精是我的本能,只要你一天不在笼子里,我就会往死里打你。” 她不但尊重窫窳的习性,还会让自己融入窫窳的习性中去。 窫窳被太初的论调惊呆了,他尝试着移动身体:“你在强词夺理。” 回应他的却是太初暴风骤雨般的板砖:“你说错了,老子是在尊重你。” 感不感动! 五分钟后,太初终于发善心地将额头几乎磕冒烟的窫窳送回笼子。 啧啧啧,还上古大妖呢,挨打的时候还不是一样会哭。 窫窳不但回到笼子里,还亲自帮太初确认过笼子的结实性。 他看出来了,这女人是真的想要活活打死他。 好死不如赖活着,他一定不会让这女人如愿。 太初收起板砖,用一根小草棍轻轻拨弄窫窳:“说说看,你有没有在其他人身上重幻境。” 窫窳被戳得生不如死,只能团起身体,护住自己的脆弱部位。 幻境吗,还真有一个。 就是那天晚上的便衣警察,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就算做了也绝对不能承认。 反正也不是什么害人的幻境,无非就是放大内心的欲望。七天后自然会恢复正常。 七天而已,怎么都熬过去了,应该不用说了,否则还不知道这恶女会如何折腾它。 同一时间,萧墨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旁边的本子上已经写了六个正字,萧墨微微叹气,横竖已经睡不着,倒不如去警局碰碰案情。 想到那个死在下水道旁的姑娘,他拎起外套大步向警局走去。 萧墨的脚步不停,眉头也一直紧紧拧着。 他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不停地梦到太初,难道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星流回来时,太初依旧在拨弄窫窳。 星流歪头看向太初:“初初,晚上想吃什么。” 傅雷从后面跟上来,看到窫窳时脸上露出藏不住的恶意:“星流,就是它欺负我,你帮我弄死它。” 赵甜甜刚从屋里走出来,便看到傅雷这幅狗仗人势的嘴脸。 她嫌弃地撇嘴,三两步走到太初身边:“师傅,李二牛依旧昏迷着。” 太初点头,手上的动作却是不停:“让他休息吧,睡醒就没事了。” 赵甜甜哦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太初的话:原来鬼也需要睡觉,感觉自己又学到了很多。 吩咐过赵甜甜,太初看向星流:“等下你拿菜刀剁它两条腿,一条烧烤,一条红烧,既然它如此喜欢吃人,我们便让它感受下被吃时是什么心情。” 星流向来听话,当即对太初笑道:“好,我现在就去厨房处理它。” 这东西长得这么奇怪,一看就知道非常好吃。 太初抬手示意星流停下:“不用去厨房,就在院子里点火,让他看着咱们吃新鲜的。” 刀不割在身上,是不会知道痛的。 除了星流外,院子里所有生灵齐齐看向太初:别人都是假老六,只有你是真阎王啊! 窫窳沉默很久,终于想明白太初的意思,当即发出尖锐的嚎叫:“你不能吃我...” 太初正打算平静地告诉窫窳她能,一股浓郁的香味忽然从别墅中散发出来,那味道几乎令人神魂颠倒。 第236章 香飘十里的耿一丹 那是一种直击灵魂的肉香,香得让人不自觉地狂咽口水。 身上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我要吃,我要吃,哪怕只吃一口。” 这味道对星流几乎没有影响,倒是赵甜甜的表情变得麻木,如同被迷惑了心神一般,脚步虚浮地向屋里走去。 只是她似乎还有些理智,每一步都走得相当纠结,说是走一步退两步也不为过。 但那种味道香得太过致命,赵甜甜走的步子大,退的步子小,眼看着便距离别墅越来越近。 傅雷的情况则更严重些,他的眼底渐渐变红,喉咙中发出嗬嗬声,竟是一路小跑着冲进了别墅。 窫窳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般:“你居然在家里养虫豸,太没档次了吧!” 与这种恶心的东西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简直拉低了他的逼格。 太初将笼子递给星流:“让他闭嘴。” 她自己则一个闪身来到赵甜甜身后,左手轻轻勾住赵甜甜的脖子将其桎梏,右手捂住赵甜甜的口鼻:“清醒些。” 毕竟是亲生的徒弟,她要帮赵甜甜从自身克服这些不良因素,而不是直接将人打晕。 赵甜甜的眼神渐渐清明,耳边再次传来太初的声音:“调息,摒弃心中杂乱的思绪。” 既然选择了修真之路,很多事情便都要自己克服。 赵甜甜按照太初的吩咐平复心情,最终拉下太初的手,吐出一口浊气:“师傅,我没事了。” 不能有事,否则师傅可能会把她活活捂死。 太初放开手,顺便在赵甜甜身上擦了擦:“以后粉底别擦得这么厚。” 摸一把,满手都是油。 赵甜甜气得跳脚:“我是纯素颜。” 太初不走心地点头:“嗯,素颜。” 如果这素颜,只能说明赵甜甜身上漏油了。 赵甜甜气呼呼地看着没关上的大门:“傅雷怎么办。” 师傅刚刚只控制她却没有控制傅雷,傅雷不会对耿一丹做什么吧! 太初的眼神同样落在大门上:“不用担心,他讨不到好。” 耿一丹是虚弱,不是死了,只要傅雷敢做什么,估计耿一丹会亲手将傅雷送走。 正想着,就听别墅里忽然传来一声略带苍老的吼声:“滚!” 太初对赵甜甜挑眉:“这不是解决了。” 不大会儿功夫,就见傅雷垂头丧气地从别墅里出来。 耿一丹都是什么毛病,居然对他说打就打。 傅雷原本只有一边肿,现在是两边一起肿,就仿佛一只腮帮子里填满零食的仓鼠。 太初和赵甜甜不厚道的看着傅雷,没笑出声已经是他们对傅雷最大的尊重。 原想着嘲笑傅雷几句,可远处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在这,我闻到了,就是在这。” 这人说完话后,还有其他人的应和声。 “这是什么味道,真的好香。” “这不是香,是臭,是我最喜欢的螺蛳粉泡臭豆腐的味道。” “什么香臭的,这分明是甜,我最近减肥,只要尝一口就行。” “我还是第一次闻到如此醉人的酒香,我一定要小酌一杯才行。” 耿一丹的味道因人而异,恰好能勾起每一个人的食欲,说一句造孽也不为过。 傅雷错愕地看向栅栏外,却见一群人正向他们这边一路小跑的过来。 这是丧尸围城么! 太初的表情越来越冷,对傅雷吩咐:“拦住他们!” 她自己则拉着赵甜甜上了二楼。 真麻烦,当初就不应该收留耿一丹这货。 难怪这么多人都追着蛊女吃,蛊女虚弱期时的味道实在太上头了。 傅雷表情麻木的目送太初进屋,就这种要求,跟吩咐奔呗霸去抓唐僧师徒有什么区别。 心里虽然在吐槽太初的不靠谱,却依旧捂着脸,准备去门口打发丧尸...入侵者...闻香而来的人! 说到香,傅雷下意识嗅了嗅,眼神再次迷离,真的好香,好想尝一口。 眼见傅雷再次露出沉迷的模样,星流走到他身边:“伸舌头。” 傅雷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星流手中还拎着窫窳,并不方便行动。 见傅雷要走,星流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将傅雷勾到她面前,想也不想地亲了下去。 既然傅雷不配合伸舌头,那就只能这样了。 傅雷脸上伤得不轻,星流圆润的脸颊上瞬间出现数道伤痕。 虽然只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可对于傅雷来说刺激依旧太大了。 他出走的神智瞬间回归,捂着嘴后退两步,一脸震惊的看着星流,活像一个被恶霸欺辱的小媳妇。 星流脸上的伤痕开始慢慢愈合,看着傅雷已经消肿的脸认真叮嘱:“你靠谱一点吧,正常人是不会随随便便就被迷了心智的。” 这人的意志太不坚定了,她代替初初鄙视他。 若不是担心傅雷解决不了门外的人拖初初后腿,她才不会为傅雷治疗。 看着星流准备向屋里走,傅雷忍不住将人叫住:“等一下。” 亲了就走不用负责的么,他恋爱谈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被人亲了就跑的。 星流是打算对他始乱终弃。 星流停住脚步疑惑地回头:“有事,还是你处理不了这些人?” 傅雷或许比她想象中更没用。 看出星流眼中赤裸裸的鄙视,傅雷沉默了片刻随后对星流冷哼一声:“谁说我处理不了。” 说罢越过星流大步向门外走去,他今天就要让星流看看他是多么有能力。 觉得傅雷看起来像是有什么大病,星流嫌弃地白了他一眼,抱着笼子向屋里走。 一边走一边轻声同窫窳说话:“放心吧,我下刀的动作很快,你不会感到太多痛苦的。” 初初说要吃这东西的两条腿,那就吃后腿吧,后腿上的肉多。 窫窳吓得连毛都炸了起来,这房子里住的都不是人,他们全都是魔鬼。 傅雷昂首挺胸地出去“应敌”,坚持不过几秒,便火烧屁股一般逃了回来。 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窜到星流怀里,双手顺当地勾住星流的脖子:“有狗,它们想咬我。” 星流反应极快地抓住手中的笼子,对傅雷呵斥道:“下来。” 她是不是给个蠢货脸了。 可就在这时,傅雷忽然发现,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香味居然神奇地消失了。 第237章 耿一丹的危机 耿一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看着太初:“咱们还能有点阳间的办法么?” 看看这人干的都是什么事,居然将她拖到地下室,在她旁边点了一圈火。 她原本就虚弱,这么一烤,皮肤都快焦了。 太初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自己什么情况心里没点数么,火能更好地阻断你身上的味道。” 耿一丹抹了把头发,发现自己的发尾已经烤焦了:“阻断味道用水不行么?” 难怪从刚刚起,就一直闻到一股胡香的味道,原来是她的头发熟了。 太初对她呵呵:“翔融在水里只会变成更大一滩翔,别告诉我,你这么多年都没试过用水。” 耿一丹:“...”好吧,她还真试过。 若不是传承断了,她还真想看看那些前辈都是如何渡过虚弱期的。 话虽这样说,但她依旧同太初呛声:“你的意思是,用火烤过的翔会变成另一种东西呗。” 太初呵了一声:“虽然不会变成另一种东西,但至少能用烧焦的外皮把里面的味道盖住。 可话说回来,其实你对自己的认知倒是很清晰的。” 耿一丹:“...” 这女人一句人话都不会说么。 耿一丹勉强做了几个深呼吸:“我还需要烤多久,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烤死。” 再这样下去,她非被烤得外焦里嫩不可。 太初对她轻轻摆手:“别着急,我知道一种药剂,只要熬好后将你放进去,就能掩盖住你身上的味道。” 耿一丹终于来了精神:“那你还不快去。” 真想把她烤成人干么! 太初却对她露出温柔的笑容:“不着急,我还没看够热闹呢!” 耿一丹:“...”你还能更狗一点么。 看着耿一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太初的心情更好:“药物我已经收集好了,但在熬药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耿一丹没想到太初居然会在这时候问她问题,这和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最让她愤怒的是,她还不能不回答。 耿一丹布满皱纹的脸上抖了又抖:“你问。” 太初单手托腮,坐在小板凳上笑盈盈地问道:“你究竟在躲什么人,你们蛊族的传承又是怎么断的。” 她早就想知道了。 太初在里面同耿一丹说话时,星流正抱着傅雷面对一众“入侵者”。 此时众人已然清醒,错愕地看着彼此,他们刚才明明在家的,怎么一转眼竟来了这里。 询问了傅雷几句,得了傅雷的答复后,众人满脸疑惑地离开了傅雷的别墅。 就连那两条狗,也迅速从铁门钻了出去。 真奇怪,它们怎么跑这里来了。 见人群散开,傅雷发出冷哼:“私闯民宅,信不信我告得你们倾家荡产。” 星流冷冷地看着傅雷,见傅雷依旧无知无觉地勾着她的脖子,对着已经远去的人们冷嘲热讽。 星流慢慢走向院中的垃圾桶,抬手将傅雷丢了进去。 世界终于安静了。 半小时后,耿一丹看着与自己隔火相望的几个人不停地翻着白眼:“你们还是人么。” 点火也就算了,这些人居然架起炉子在她身边烧烤,怕不是想要将她活活气死。 太初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正蹲在一只移动浴缸旁不停地搅拌里面的绿色粘稠液体。 时不时回过头给她一个诡异的笑容,看着耿一丹毛骨悚然。 赵甜甜的眼神一直没离开她,许是觉得她很下饭,赵甜甜不停地向嘴里塞东西,似乎吃的不是零食,而是她。 相比之下,守在烤炉边上翻肉的星流就显得特别正常。 在这样的环境下,星流的正常甚至显得有些不正常。 将烤好的肉放在托盘里,星流抓起被自己磨得寒光凛凛的菜刀,从笼子将窫窳拽出来认真询问:“你能变大些么?” 横竖是要吃的,变大了肉会比较多。 窫窳被吓傻了,在星流手里不停挣扎:“不要吃我,我不能没有腿,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山海经。” 它好歹也算半个神兽,这女人不能吃它。 太初麻利地接话:“没关系,等我吃了你的腿,你可以在山海经里趴着,看图的人发现不了这个秘密。” 窫窳没有腿,对这个世界来说不算什么坏事。 窫窳扯着脖子尖叫:“你不能吃我。” 太初依旧卖力的熬药:“为什么不能吃,你吃那些女人的时候,有问过她们的意思么?” 窫窳的声音中满是不服:“我都问过,是她们自己同意的。” 太初点头:“你给我提供了一个好思路,被迷惑的人能被称为自愿,那被打晕的你自然也可以称作自愿。 只是多了一个先把你打晕,然后问你愿不愿意的程序罢了,我可以满足你。” 她是一个很愿意遵守规矩的人,那就按照窫窳的规矩,恭恭敬敬地吃窫窳吧! 既然流程如此繁琐... 太初再次对星流交代:“记得再加一条尾巴。” 总不能白费力气不是。 发现星流已经高举菜刀,随时准备手起刀落,窫窳几乎喊到岔气:“放了我,我再不敢吃人了。” 吃人很美妙,但他不喜欢被人吃啊! 太初不走心地嗯了一声:“你觉得我会放了你,可你当初是如何对那些女人的,你有没有想过放了她们,你有没有想过她们日后要如何生活。” 听到提出谈起女人们,窫窳忽然开窍,一边尽量躲开星流手中的菜刀,一边对太初尖叫:“我有办法让她们复原,我有办法修复她们的身体,我知道视肉在哪,我带你们去找她。” 似乎是担心太初不相信,窫窳的语速加快:“视肉,肉灵芝,太岁,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叫她,反正只要吃她一片肉,自然可以让那些女人的身体迅速复原。” 末了还试图加重自己的砝码:“天上地下,可能只有我一个人能找到她了。” 太初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所以说,秘密这东西只能自己知道,千万不要告诉第二个人。 太岁,还真是个好东西。 里面几个人说话时,傅雷刚从垃圾桶里艰难地爬出来。 正当傅雷趴在地上拼命呼吸新鲜空气时,面前忽然出现一双女人的脚。 那脚上穿着漂亮的公主鞋,和白色蕾丝花边袜子。 傅雷下意识抬头,却因阳光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知道这是一个身穿女仆装打着太阳伞的姑娘。 见傅雷不说话,只呆呆看着自己,姑娘转了转手中的伞:“你好,请问耿一丹在这么。” 第238章 不做人事的耿一丹 那姑娘大眼睛,瓜子脸,看人时眼尾微微上提媚眼如丝,仿佛能勾走人的魂魄。 傅雷疑惑地看着对方:“耿一丹是谁。” 生活经验告诉他,有些事绝对不能认。 而且他不认识耿一丹很奇怪么。 姑娘眼神深邃地看着傅雷,仿佛能看穿傅雷的灵魂:“我是耿一丹的朋友,之前是她通知我过来的,所以能告诉姐姐她在哪吗?” 最后几个字被女人含在舌尖,带着蛊惑的声音传入傅雷耳中,令傅雷的精神都跟着恍惚了一瞬:“谁是耿一丹,你为什么在我家。” 女人疑惑地看着傅雷,眼睛轻轻眯了眯:“告诉姐姐,你真的不知道么?” 傅雷依旧是一副懵懂的表情:“不知道啊,你说的是谁,你为什么在我家!” 女人将手举到耳边,对傅雷轻轻摇了摇手指:“打扰了,我可能走错地方了。” 临出门前,女人还疑惑地回头,见傅雷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院子里,才一脸疑惑地离开。 若不是相信自己的本事,她还真会怀疑这人逃脱了她的催眠。 将神经完全放松,女人深深吸了口气,之前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已经消失。 难道耿一丹真的不在这,还是对方已经通过什么特殊手段逃走了。 女人唇角勾起:不管耿一丹逃到哪,早晚都会被她找到的。 感受到落在自己背后的视线,傅雷升级版下意识回头,刚好对上太初笑盈盈的脸:“辛苦了!” 傅雷升级版平淡地应了一声,随后快步走进别墅:“刚刚那个是谁?” 若不是他出现得及时,傅雷可能已经说出了耿一丹的下落。 看那女人的模样,怕是少不了一场恶战。 太初指了指地板,示意被丢在地下室的耿一丹:“还能是谁,耿一丹的风流债呗。” 随后上下打量傅雷:“现在看来精神分裂也不是什么坏事,出事时还能有人挡一挡。” 傅雷假装没听到太初后面的话,对太初质疑:“可那是个女人。” 女人和女人怎么可能,还有大师这说的是什么话,但他自己也不想有精神分裂,谁让他的主人格如此脆弱。 当个人不行么! 太初认真的看着傅雷:“时代变了,你还是应该与时俱进一些。” 那女人叫附子,是瑶寨这一代的圣女。 由于祖上的原因,蛊族和瑶寨从古至今都处于战争状态,彼此不和。 甚至还有传言,说上一任蛊女之所以惨死,是瑶寨在背后下的黑手。 当初浩劫之时,被重创的不止有蛊族,瑶寨同样也深受其害。 可笑的是,为了了解彼此的文化,蛊族和瑶寨相互收集了对方不少典籍。 浩劫之后,耿一丹便心心念念想要去瑶寨看看有没有蛊族的传承记录。 谁知外界动荡结束后,内部的战争依旧如火如荼进行着。 两族不约而同地搬进更深的大山中,直到几十年前那真正的和平到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随着各地经济的复苏,耿一丹开始在外面活动。 偶然机会下,她发现了瑶寨的入口,而后想尽办法用送日常用品的名义混了进去。 耿一丹隐藏得很好,大家只以为她是商户能干的儿子,却不知这是死对头家的老祖混进了他们的大本营。 然后耿一丹成功接触到,那个被瑶寨如珠如宝捧在手心的小圣女。 小圣女附子当初才四岁,因为天分好被直接定为下一任圣女。 对于耿一丹这个,时刻拿糖哄她的“大哥哥”有天然的好感。 耿一丹平日里也很喜欢逗附子说话。 耿一丹本就有些狗,除了旁敲侧击地询问附子瑶寨的典籍都藏在什么地方,还不忘逗附子说长大要不要嫁给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瑶寨的圣女纵使嫁人,也只会从族中的勇士中挑选自己的丈夫。 因此耿一丹这种人就是妥妥的嘴贱。 但附子才四岁,再老成也是小孩子的思维。 一个哄自己玩,对自己好的大哥哥,自是十分讨她喜欢,当即想都不想便应了下来。 许是觉得好玩,耿一丹每次去都会问附子同样的问题。 她拥有漫长的生命,想要做一件事时,便会表现出十足的耐心。 这一逗就是十年。 毕竟耿一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浪费了十年时间,却依旧一无所获。 许是知道害羞了,从十二岁起,附子也不再回答耿一丹这略显冒犯的话题。 可她的矜持,并没制止耿一丹的嘴欠。 附子十四岁的某一天,在照例套话和询问之后,耿一丹便再没有出现过。 因为蛊族出了些问题,她需要回去帮忙。 以往耿一丹都是每个月固定出现在瑶寨一次,谁能想到这次一消失就是三年。 等到族中的事了,对瑶寨典籍贼心不死的耿一丹决定再去一次。 易容对她来说非常容易,只要在原本的男子相貌上再变老几分就好。 谁想刚到瑶寨,便看到了附子。 长大后的附子亭亭玉立,在她身边还跟着两个结实俊俏的小伙子,显然是族里配给她的未来丈夫。 只一眼,附子便认出来耿一丹这个对她“情根深种”的大哥哥。 众目睽睽之下,附子做出一件令耿一丹想破头都想不到的事。 她拉着耿一丹跑出了瑶寨,口口声声要同耿一丹私奔。 耿一丹瞬间觉得五雷轰顶,事情闹大了! 两族本就有仇,如今她这个蛊女拐走人家圣女,万一传出去,两族日后怕是要不死不休... 附子这一路上都表现得很自责,毕竟在她心里,耿一丹是因为她的拒绝才多年不出现的可怜人。 因此,她一边带着耿一丹逃命,一边对耿一丹做出各种保证,生怕耿一丹再次消失。 耿一丹对附子的行为已经无语,如此深情愿为她抛下一切的小姑娘,若她是个爷们,说不定就真的答应了。 想着人已经逃出来,再说什么都没用,耿一丹便迅速着先把人带到镇上,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自己再悄悄离开。 圣女弃族离开可是要被祭天的,她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姑娘被族人抓回去烧死。 可怕什么来什么,变故就是这时发生的。 第239章 为了正义,把犯了众怒的耿一丹交出去 谁都没想到,附子居然会鼓起勇气,在耿一丹准备偷溜时扑上来狠狠的亲住了耿一丹。 这个举动不只吓坏了耿一丹,同样也吓到了附子。 因为附子从耿一丹嘴里勾出一根,专门用来暗算对手的舌下蛊。 同时,她身体中的本命蛊,也因为感受到耿一丹身体中的蛊虫后产生了骚动。 正常人身体中是不会有这么多蛊虫的。 只一瞬间,附子便明白了耿一丹的身份。 她居然因为死对头族里的蛊女背叛了自己的瑶寨,最重要的是,对方甚至是个女人... 刺激太大,附子瞬间疯狂,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要杀了耿一丹后自杀。 耿一丹毕竟比附子多活了几十年,发现事情不对后她拔腿就跑,根本不给附子反应的机会。 最后,耿一丹凭借丰富的经验成功逃脱,可从那之后,她与附子就过上了你逃我追,不死不休的生活。 毫无愧疚之心地将耿一丹那段往事都抖了出来,太初看着表情凝重的傅雷:“要爆米花么?” 厨房里有半成品,想吃自己去弄,顺便给她带一份。 傅雷升级版的眉头微微蹙起:“她活了那么久,什么该说什么不该心里没数么。” 当耿一丹开口逗人家孩子玩的时候,就已经是在骚扰人家了。 太初认同点头:“我和你的想法差不多,也应该有人审判她的恶趣味了。” 再次回到地下室,耿一丹如同被遗弃的小狗般蜷缩在火圈中心:“我真的快不行了,该说的我都说完了,给我点水吧。” 傅雷升级版紧抿嘴唇,眼神不善地看着耿一丹:“我觉得你该死的。” 他虽然不是女人,但他是人,自然不喜欢耿一丹这种不干人事的行为。 太初单手托腮:“其实我觉得可以将人叫回来。” 傅雷和赵甜甜点头:“同意。” 这女人实在太狗了。 耿一丹顾不得装虚弱:“你疯了么?” 她之前一直不敢说,就是因为担心太初会因为突然爆发正义感将她送给附子。 她承认自己的确不对,但谁能想到附子居然会这么冲动的叛族。 这是不是说明,附子本身也不适合圣女这个职务啊... 看出耿一丹的小心思,太初再次开口:“收起你龌龊的想法吧,人家适不适合是人家的事,但不能是你主动勾引,如果你还要脸的话,就应该趁早给人家一个交代。” 她可以退一步,不逼着耿一丹在虚弱期解决这事,但耿一丹必须给人家一个说法。 耿一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然后被火烘干,最终流了个寂寞:“你不懂,我不出面对我们两个都好。” 太初低头打字,赵甜甜切了一声:“别来这套,什么叫对你们都好,明明是只对你好,就你这敢做不敢当的模样,亏你们族里对你这么崇拜。 我们今天坐在这里陪你说话,是因为我们还愿意把你当成朋友,若是你再执迷不悟,我师父有一百种办法弄死你。” 傅雷悄悄看了赵甜甜一眼,这个时候,不用将你师父的能耐挂在嘴边上。 这期间星流一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在耿一丹周身的炉子上加煤,扇风,排烟... 竟有胆子惹初初生气,她现在就把这货烤成人干。 地下室的温度很高,不只耿一丹热,傅雷和赵甜甜也同样热得上不来气。 可这并不妨碍他们继续用眼神谴责耿一丹。 太初一直在打字,直至敲下最后一个字符,太初对耿一丹咧嘴一笑:“你确定你真的不打算找附子将话说开幺。 太初的声音温柔而无害,却听得耿一丹毛骨悚然:“你想怎么样。” 太初笑着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星流,给你一单姐姐念一念。” 星流听话的接过手机。 “惊,扒一扒滇省那些不为人知的神奇存在。” “大家只知道苗族人会养蛊,却不知那些背后的真相...” “这些人能延年益寿,原因竟是吃了这个...” “吃一口就能增强男性魅力和时长,论蛊女究竟有多神奇。” 不只耿一丹听得目瞪狗呆,就连赵甜甜也悄悄看向太初。 这未免也太过凶残,光是一句延年益寿就足以让世人疯狂更不要说还涉及男人的某方面。 这怕不是要耿一丹的命。 傅雷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倒是没发现,大师居然还懂如何利用新闻标题抓读者眼球。 等星流将文章念完,太初笑着看向耿一丹:“害怕么,试想一下我将这些文字发出去后,你会有怎样的感觉。 担心,恐惧,惶惶不可终日,总担心身边会不会出现对你不轨的人是么。” 耿一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我直面附子,我去见她便是。” 太初笑着摇头:“你想多了,你解决不解决这事是你自己的问题,日后造孽遭天谴的也是你。 你妈都不操心,我为什么要管你解不解决这事,反正雷劈下来,也不会落在我头上。” 她这个人向来尊重别人的命运。 耿一丹:“...”虽然难听的话听得不少,但太初依旧将她刺穿了。 太初接过手机收好:“放心吧,我只是随便打一打,并没想着向外面发,开个玩笑而已。” 说罢,太初走到星流身边抓过烤串,招呼星流和赵甜甜上楼。 同时还不忘交代耿一丹:“等浴缸里的药水凉了,你自己进去泡吧,我就不陪你了。” 末了又补充一句:“我没有道德,也不会站在道德高地批判你,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尊重他人命运,享受缺德人生。 但瑶寨人从不放过背叛者,圣女也不例外,因为背叛者不死,就会有其他人效仿。 可想而知,附子这些年过得如何,刚刚那种惊恐的心情你已经亲自感受过,差别是你只受了几秒,而附子却过了十几年。” 多说无益,想听的人一句话就够了,不想听的说破天他们也只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说到底,其实就是没碰到好人。 看着太初上楼,傅雷也迅速跟上去:“大师,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第240章 活了这么久,忽然发现自己是一只土鳖 见太初转头看向自己,傅雷快步跟上太初:“您还记得何景峰何总么?” 升级版的性子比本体沉稳,语速也没有本体那么急躁。 太初微微想了想,随后轻轻点头:“被精灵缠上那个,他又出了什么问题。” 傅雷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但他和我联系,询问能不能再来拜访您。” 太初略微沉思了下,随后应道:“可以,你让他明天下午过来,到时候面谈。” 傅雷眼中露出一丝感激:“那我先替他感谢大师了。” 电话打过来时是他接的,自然也要由他来处理。 但他明天下午要躲一躲,尽量不要让本体知道他的存在,免得受到刺激后,再给他分裂出更多的兄弟... 太初饶有兴致地看着傅雷,并成功将傅雷看得浑身都不自在:“大师在看什么?” 太初露出一个愉悦的笑:“看你像一个生怕妈妈生二胎同你谋家产的大儿子。” 有了傅雷,她都不用出去找热闹瞧了。 傅雷升级版:“...”当个人就这么难么? 赵甜甜倒是忽然插嘴:“你不是说下午让人送衣服过来么,什么时候到。” 傅雷看了看手表:“和他们约了晚饭后到,算算时间还早,要不先去楼上等一会儿。” 见三人一边说话一边上楼,被独自丢在地下室的耿一丹委屈地看向星流:“能给我根烟么?” 她心里苦,想用烟酒麻痹自己。 星流歪头看着耿一丹,忽然将水淋在燃烧的炭块上。 大量浓烟滚滚而出,顺着地下室的天窗飘到外面。 耿一丹剧烈地咳嗽起来。 星流则一脸平静:“烟给你了,你慢慢吸。” 说完话转身就走,身后依旧是耿一丹撕心裂肺的咳嗽。 她虽然不认识附子,但她相当讨厌耿一丹这种不计后果逗弄人的行为。 初初说了,耿一丹所谓的游戏人生,是将自己的地位凌驾于其他人之上,肆意玩弄其他人。 这种人可恶得很,让她千万不要和耿一丹玩。 所以她要离耿一丹远点。 眼见最后一个人也离自己远去,耿一丹忽然感到一丝悲伤,她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她又没翻天条。 再说瑶寨和蛊族原本就是死对头,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些人凭什么排挤她! 地下室的门咣当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耿一丹望着自己周围的火盆陷入沉默:她会呛死在这吧!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非常有默契地避开耿一丹这个话题。 甚至没人提起去给耿一丹送饭的事,都渣成这样了,吃了饭也只是浪费粮食。 倒是李二牛在太初的默许下,从厨房摸到两个前天吃剩的馒头给耿一丹送了过去,得了耿一丹的感恩戴德。 晚饭后,果然有人过来送衣服,一同过来的还有三个模特。 从身材上看,竟与太初,赵甜甜和星流的体型极为相似。 赵家虽然也是豪门,但他们是最近二十年才发迹,并没出现过邀请团队专门过来送衣服的情况。 因此,赵甜甜也同样震惊地看着面前,几乎与她体态相同的试衣模特。 真正的有钱人都这么玩吗,忽然感觉自己像一只土鳖。 对方开过来三辆保姆车,除了第一车装的是人,剩下两车拽下来的都是挂满各大品牌当季新款的衣架,以及配套的背包和首饰。 赵·土鳖·甜甜凑到傅雷升级版身边:“找这些人上门服务要多少钱。” 傅雷将视线从电脑上拔出来:“保底四百万,其中还包括了模特的试衣费,你们看好哪套衣服不用自己试,让她们穿给你们看就行,也不会感到疲惫。” 这家公司背靠商场,与各个品牌都有关系,送货上门要抽取两成赚服务费,但也省去了客人逛商场的时间,算起来倒也方便。 因此傅雷同这家一直都有合作关系。 努力消化过傅雷的话,赵甜甜敏锐地抓住重点:“模特试衣服也要钱?” 忽然发现自己是一个假富二代,买衣服都让别人试,这跟手游里的角色换装也没什么区别了。 傅雷的眼睛依旧盯着电脑上的曲线:“一套五百,你们慢慢搭配,我就不陪你们了。” 他对给别人置装意见这种事并不在行,但他可以负责刷卡。 赵甜甜将收费标准说给太初,当从太初脸上看到心疼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后,才终于感到心里平衡了些。 知道师傅也是土鳖,她就放心了。 模特显然都是专业的,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大大方方地脱换衣服。 赵甜甜虽然也是看过走秀的人,但她却从没去过后台,模特的专业行为让她微微有些不适应。 星流则是起身,一言不发地挡在傅雷身侧。 傅雷没有回头,耳朵尖却悄悄地泛红,就连打字的手也速也慢了不少。 一种名为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间无声地蔓延。 不管是本体,还是第二人格,两人的审美其实都相差不多。 太初似乎并未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粉红色泡泡,她的视线始终落在其中一个模特身上。 许是发现太初在看自己,许宁对太初勾唇一笑,之后迅速穿上赵甜甜指给自己的T恤。 这已经是她能接到最好的工作,不用推销,不用喝酒,每试一套衣服她的经纪公司能得到二百块钱,而她能分到足足一百元。 因此她十分卖力的,拿出一套又一套能衬托出自己身材的衣服,向赵甜甜展示,意图能试更多衣服。 她不怕累,但她怕穷。 发现太初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就连那个属于太初的模特都被忽视了,许宁更加卖力的展示自己。 顺便发表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衣服看起来很休闲,可以配一个斜挎包,和酒红色太阳镜,这样看上去会比较慵懒。” 她有一种感觉,今晚的提成稳了,若是能试更多衣服就好了。 看许宁表现得如同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那个独属于太初的模特心里有些不乐意。 另外拿过几件衣服,走过来时还“不小心”碰了许宁一下:“客人的气质这么矜贵,当然是这几款更适合。 我的气质虽然比不上客人,但身形倒是还有几分相似,要不我试给您看。” 第241章 既然来了,就留点钱再走吧 在两人身上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气势,赵甜甜凑到太初耳边:“师傅,要不要爆米花。” 这两人不会是要开撕吧,她已经准备好看热闹了。 太初的眼睛依旧没离开许宁:“要什么爆米花,人家是故意演给你看呢!” 哪有这么多雌竞,都是压力之下女孩子的相互配合罢了。 为了赚钱,这两人也是拼了。 许宁和李曼的确是在演,以往两人搭配时,也会用这样的方式来挣客户眼球。 毕竟谁都喜欢看热闹,她们表现得越不和,那些客户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越高兴。 有时还会故意多说几句,假装无意地挑拨她们。 可这也是她们愿意看到的结果,毕竟客户留她们的时间越长,她们试的衣服也就越多,收入自然而然也会提高。 而公司对此也是乐见其成,只要不引起客户的反感,他们也乐意多赚些钱。 不过偶尔也会遇到那种不喜欢争执的客户,这就需要两人非常有眼色才行。 毕竟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客户嫌弃,罚款事小,公司不再找她们才是大问题。 要知道这可是家全国连锁的公司,会为全国各地的客户提供服务,出差的价格还会比本市高50%,她们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此时见太初对她们之间争斗的戏码不大感冒的样子,许宁和李曼也消停下来,继续专心为自己的客户服务。 倒是属于星流那个模特,一直尴尬地站在原地,有一种进退不得的无助。 她是来赚钱的,这小姑娘看她的眼神怎么像是看仇人一样。 这么说也不对,小姑娘对她没有多少仇视,只是那双眼睛仿佛是在看...死人? 太初看出了吴瑶的尴尬,笑着对她招手:“你过来吧,她的衣服我来帮她挑。” 听到太初的话,吴瑶这才来了精神,赶忙走到太初面前,在太初的指示下开始换衣服。 看到太初那从容的样子,赵甜甜压低声音:“师傅,你适应得还挺好。” 她本还担心师傅会不习惯,没想到小丑竟是她自己。 太初对她莞尔一笑:“有什么不适应的,钱都已经花了,那就慢慢看着呗。” 想当初在神算门,她的规格可比现在高多了,还真没什么不适应的... 赵甜甜一脸崇拜地看着太初:真不愧是师傅,无论哪方面都比她强。 一转眼就已经试了两个小时,傅雷的头一点一点,却强制自己不要睡过去。 因为他非常清楚,只要自己这一睡,本体就会跳出来。 到时候,事情就会变得很复杂,倒不如自己坚持一下,等女人们做好选择后他再消失。 看着依旧站在自己身边,意图挡住自己视线的星流,傅雷的唇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不只是本体,他好像也有些喜欢了... 三个姑娘的确很拼,两个小时的时间,每人都试了几十套衣服,三人头上都出现了薄汗。 见三人还打算继续,太初对李曼轻声开口:“你歇一歇,不要再继续了。” 许宁和吴瑶同时看向李曼,不清楚对方怎么惹到客户不高兴。 倒是那服装公司的销售经理非常识趣地将李曼叫到旁边:“你在这等着吧。” 有钱人翻脸都很快,谁知道哪个动作就会触到对方的霉头。 所以说,想从这些人手里赚钱不但要看脸色,还要看运气。 李曼虽然有些失落,却还是顺从地走到旁边,拉出一把椅子规规矩矩地坐着。 其实就算客户不说,她也有些想休息了,因为从十分钟之前起,她的肚子就一直有坠痛感,如今也算是松了口气。 见李曼被“撵走”,吴瑶和许宁也越发谨慎,生怕太初也会随口一句断了自己的财路。 看着两人紧张的模样,太初笑而不语,只等她们继续将剩下的衣服搭配好。 四个小时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太初三人也定好了自己喜欢的衣服。 销售经理已经将她们选好的衣服一一做了记录,准备回头清点好再送新的过来。 而傅雷也如他自己所言,只负责刷卡。 等傅雷付完账,太初对正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几人快速开口:“等一下再走,我有话和你们说。” 李曼三人:“...”叫她们留下干什么,她们不提供特殊服务。 毕竟是自己带来的,见太初留人,营销经理也跟着留下来。 他们公司有规定,如何带人来,就要如何将人带走。 因为他们服务的对象,大部分都是女性,若是落下一个拉皮条的名声,这工作以后就没法做了。 故而就算模特们自己愿意,他们依旧要坚持原则。 至于模特私底下会不会偷回去,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此时见太初留人,营销经理只能默默陪在身边,这客户也是个女人,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太初的视线落在李曼身上:“跟我过来一下。” 正所谓贼不走空,既然这些人已经来了,就让她赚点吧。 此时的李曼依旧不太舒服的样子,但比之前已经好了不少。 李曼顺着太初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太初让自己去的是别墅另一边的小客厅,而不是大家视线看不到的奇怪地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见经理也没提出反对,李曼跟着太初走向小厅,赵甜甜则留在这边帮大家科普太初的职业。 直觉告诉她,马上就要有瓜吃了,她得为师傅打好铺垫。 真没想到,师傅居然还能赚到回头钱。 许宁发誓,她从没想过一个算命大师居然会这么有钱,几百万说花就花,还单单只是为了买衣服。 早知道算命这么赚钱,那她为何还要活得这么苦哈哈。 提到钱,许宁眼中满是精光,她找到了新的致富之路。 吴瑶则是轻咬嘴唇,如果这人真是厉害的大师,她是不是也可以问问自己想知道的那些事。 李曼不知道太初为何单单将自己叫到这边,难道是自己刚刚哪里做得不对,这人打算当着大家的面羞辱她。 正当李曼胡思乱想的时候,太初的声音忽然放轻:“还记得上个月九号,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吗?” 李曼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她猛地起身,因动作幅度太大,甚至碰到了身下的椅子。 眼见李曼身体失重即将撞在桌沿上,太初忽然伸出手挡住了桌沿,随后在李满感激的眼神中吐出一句:“小心身子,你已经怀孕了。” 第242章 来自闺蜜的背刺 李曼呆呆地看着太初,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但血色却从她脸上慢慢褪去。 因为她想到了一件事。 上个月的某天晚上,她因为失恋所以跟朋友一起去酒吧喝酒,结果醉的不省人事。 等到从酒店醒来时,便感觉身上不对劲。 虽然身上没有多出奇怪的伤口,但不可言说的地方却是难受的厉害。 心中有预感自己怕是吃了哑巴亏,李曼旁敲侧击地询问几个朋友,想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酒店。 得到的回答却是说她昨晚喝醉了,大家都抬不动她,无奈之下只能将人留在酒店,而且大家都挤在同一个房间里... 对于这样的回答,李曼自然抱了怀疑态度。 因为她起床时,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李曼想过报警、查监控,但这种想法转瞬即逝,她是女人,在这种事上原本就是弱势。 万一传出去,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因为她做的本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作。 若事情传出去,大家也不会同情弱者,只会对她进行荡妇羞辱,更何况她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证据。 仔细权衡后,李曼去药店买了事后避孕丸,避免给自己造成更大的伤害。 可谁能想到,她竟还是怀孕了。 李曼的手不自觉捂住肚子:“我肚子里有个孩子。” 为什么会有孩子! 她那时刚分手不久,这孩子会不会是前男友的... 太初的手轻点桌面:“之后的话都是收费内容,如果要听,一卦两千。” 她这人没啥爱好,雁过拔毛勉强算一个。 李曼的眼中布满了泪水,泪眼婆娑的看着太初。 可惜太初依旧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并没有表现出半分同情心。 李曼咬住嘴唇,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初:“若我付了钱,您能帮我算什么?” 太初掏出二维码递过去:“那是你付钱后才能知道的事。” 李曼虽然不愿相信太初,但肚子上传来的不适感却让她不得不信。 她有预感,她肚子里真的有一个孩子。 思来想去,李曼掏出手机心疼地给太初扫了两千块钱。 看到到账信息,太初嘴角微提,伸手滑动手机屏幕,将页面定格到一个中年男人身上:“这个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的年龄,俨然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 而太初给李曼看的,是一篇关于男人的财经报道。 李曼盯着男人看了许久,最终疑惑地摇头:“不认识啊!” 她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太初的嘴角微微勾起:“你自然是不认识的,因为这次的事,原本就是你那些所谓的闺蜜弄出来的。” 李曼诧异地看着太初:“不可能!” 她和闺蜜从小一起长大,对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 太初低垂下眼眸:“你又不是你闺蜜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这事不可能发生。” 人心远比想象中更复杂,当利益相冲突的时候,这世界上就会出现坏人。 李曼依旧是那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不会这么对我。” 太初用同样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李曼:“她为什么不能这么对你,是因为你长得可爱,能弥补她失去男友的痛苦么。 你该不会觉得你挖了她墙角,抢了她男朋友之后,她还会一如既往地对你好吧!” 加害者往往会以弱者的形象出现,至于对错,太初不予评价。 想到那段往事,李曼的脸色越发难看。 她和前男朋友那一段的确不太光彩。 想当初,她和闺蜜一同考上了大学,没过多久就听说闺蜜谈恋爱了,只是两人的关系不太好,经常吵吵闹闹的。 看着闺蜜如此痛苦,她便寻思着帮两人说和。 谁能想到和那男人接触后,李曼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竟然有很多共同语言。 那些闺蜜吐槽的点,恰好都是她喜欢的,两人就这么聊了起来,并渐渐地走到一起。 虽说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但李曼也清楚自己做得太不地道,为了保护闺蜜,她没有曝光自己和男朋友的关系,而是一直偷偷摸摸在地下交往。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们的事还是被发现了。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闺蜜的情绪如此不稳定,竟然当着众人的面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 从那之后,她与闺蜜便陷入了长达两年的冷战。 直到毕业季即将到来,她和闺蜜之间的关系才终于破冰。 记得那天是闺蜜主动找过来向她道歉的,而她也对闺蜜说了当初之所以不告诉闺蜜,都是因为她想要保护闺蜜的顾虑。 两人之间的关系这才恢复如初。 而她与男朋友,则随着毕业日子的逼近渐行渐远... 这种感觉就很诡异,就好像闺蜜和男友不能共存在她身边一样。 毕业后,她与男友虽然暂时没分手,却也因为各种琐事不停争吵。 就这样吵了两年,她终于下定决心同男友分手,然后便约了闺蜜出去喝酒... 想到这段不算光彩的往事,李曼的声音讷讷的:“都这么多年了,也是她自己说不介意的。” 若不是闺蜜对她诚恳地道歉,她也不会同对方和好。 太初勾勾手指,示意星流给自己倒一杯茶过来,她的视线依旧落在李曼身上:“她说不介意你就相信,这次的错究竟在谁身上你自己不清楚么,居然坦坦荡荡的接受对方的道歉,究竟是她疯还是你疯。” 李曼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自然:“能不能别总是揪着这些没用的事情不放,我就想知道,究竟是谁欺负的我。”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拿出来说有什么意义。 不管她做了什么,都不应该成为闺蜜伤害她的理由,这是犯法的! 她一定要让闺蜜付出应有的代价。 太初点着手机屏幕上的男人:“这是老牌企业民安科技集团的老总,那天晚上,他一眼就看中了你,让你闺蜜在你酒里下药,说若是事成,会给她一大笔钱。” 李曼恨得咬牙切齿:“她做了?” 太初点头,视线瞥向李曼的肚子:“结果不明显么?” 李曼紧紧握住拳头,眼底渐渐泛红:“我恨她,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们可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太初的手轻轻敲打桌面:“你就不问问她为什么要为了钱背叛你么?” 这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完美受害人。 第243章 别相信人,相信人性 李曼似乎是恨得紧了,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还能是为了什么,就是妒忌我比她优秀,想要毁了我。” 那贱人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太初对李曼笑的温柔,真是一个自信的姑娘。 见太初笑而不语,李曼坚强地吸了吸鼻子:“大师,您还没说完,那个到底是什么人。” 太初修长的手指轻轻描绘杯子上的图案:“比起她伤害你的原因,你似乎对你孩子的父亲更感兴趣。” 李曼露出一副倔强又坚强的模样:“我总要知道,将来要与我对簿公堂的人是谁吧。” 她不会放过对方的。 太初了然一笑:“集团老总,上亿身家,妻子去世,少精症,膝下没有孩子,你肚子里这个会是他的唯一骨血。” 太初每说一句,李曼的心跳就会漏半拍,等太初说完,李曼已经忘记了呼吸。 见太初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李曼垂下眼眸:“他倒也是个苦命的。” 太初轻轻笑道:“你倒是个会心疼人的。” 李曼轻叹一声:“什么心疼,无非就是一个滥好人罢了,他其实挺不容易的。” 赵甜甜眼睛向上翻,人家上亿身家,这个岁数还能在酒吧猎艳,她真没看出来哪里不容易。 太初看着李曼:“你之后打算怎么办,这个仇还要继续报么?” 李曼眼中满是恨意:“我当...” 才说出两个字,她的话就被太初打断:“这些事都是这人主导,你要是起诉你的闺蜜必然会牵扯到他,而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有力的证据,你一定会赢。” 听到会牵扯那男人,李曼心里有些迟疑。 她的眼睛不安地到处乱转,好半天后才像是终于打定主意般对太初轻声说道:“都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可以再原谅她一次。” 得到了预想中的答案,太初似笑非笑地看着李曼:“你不后悔么?” 李曼抱着自己的肚子:“既然带他来这个世界上,至少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末了试探性地询问太初:“我能给他一个家吧。” 太初点头应道:“终有一天,必然会如你所愿。” 李曼紧张地舔了舔唇角,对太初轻轻弯腰:“多谢大师,若事情顺利,我一定会来还愿的。” 太初对她摆手:“你不问问,她为何需要这笔钱么?” 李曼迅速摇头:“不想,我只要知道她伤害我就够了。” 不管对方有什么借口,她都是那个受害者,不是么! 确定太初已经将话说完,李曼再次起身对太初行礼,随后抱着肚子如同即将临盆那般小心翼翼向外走去。 她要去找孩子的爸爸说个清楚。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后,一脸嫌弃地看着李曼小心翼翼的背影:“您就多余管她。” 这女人摆明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太初轻轻笑道:“为什么不管她,人之初性本恶,趋利避害是本能,尤其是她这种什么都要靠自己双手去争的人,选择的重要性永远大于努力。” 赵甜甜闷闷地应了一声,没想到师傅居然会帮那个捞女说话。 许是感觉到赵甜甜的郁闷,太初索性开口转移她的注意力:“你不想知道李曼的闺蜜为什么会害她么?” 赵甜甜想也不想地回道:“因为坏!” 太初摇头:“是因为缺钱。李曼和男朋友不是因为感情不和分手,而是李曼觉得两人的距离越来越大,单方面将人甩了。 那男孩想不开便从楼上跳了下去,李曼的闺蜜对这男孩是真爱,她原本是想带李曼去酒吧将人毒死,没想到李曼被有钱人看上了,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赵甜甜的脸拧巴到一起:“到底谁是坏人,怎么感觉所有人都跟脑子有病一样。” 太初的视线落在吴瑶身上:“你的思维方式需要改一改,不要总是居高临下地审视别人。 还得记住,不要相信人,要相信人性,并非每个人生下来就是什么都有的,所以不要轻易从自己的角度去评判一个人的对错。” 这三个人都有自己的报应,也都会因为自己此时的选择,在自己的地狱中煎熬。 那曾经妄想脚踏两条船的男孩会永远站不起来。 经历过背叛,随后又反出卖朋友的闺蜜,会终生生活在愧疚与痛苦中,一点点失去神智。 至于李曼,那个被她准备用来上位的孩子,会是她一生的噩梦。 选择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看谁能在自己的报应中咬牙走到底。 之前看到李曼抱着肚子走出小客厅,众人心中就多少有些疑虑。 此时见李曼拉出凳子坐下,而太初的视线又落在吴瑶身上,众人更是面面相觑,今天遇到的客户怎么看上去神叨叨的。 李曼原本是想走的,但她同公司签了合同,不能在未经公司允许的情况下先行离开。 思忖之后,李曼索性帮太初拉起了生意:“这位大师绝对是这个,我觉得你们可以去找大师说几句话,让大师给你们也指一条明路。” 吴瑶依旧向后缩,倒是许宁听懂了李曼话中的意思:“你这是有好消息了?” 否则为何要用也这个字。 李曼莞尔一笑:“相信我,一定没错。”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大师是非要从他们身上薅一把毛去,她得赶紧回家休息,明早还要去寻孩子的亲爹呢! 几人正想着用什么借口离开,赵甜甜已经走到吴瑶身边:“我师父想请您聊聊。” 吴瑶看向销售经理,却见对方向她做了个口型:“去吧,抓紧时间。” 早说完早走。 至于花不花钱,不在经理的考虑范围内,反正公司不管这部分消费。 吴瑶不情不愿地走在赵甜甜身后,她可不像李曼和许宁那么轻松,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她的钱可是要用来养家的,一分都不能乱花。 她要想一个不得罪客户的办法,下次能不能叫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接到客户的投诉。 就这样寻思着如何拒绝,吴瑶慢吞吞走到太初面前。 正当她准备笑着说自己信基督教时,太初忽然开口:“如果我说能帮你弄到两百万,你想不想听。” 之前的想法统统飞走,吴瑶猛地看向太初:“想!” 她眼中满是狂热,仿佛迟疑一秒,都是对钱的不尊重。 第244章 要你命的理由 太初笑着看向吴瑶:“你和你丈夫感情如何。” 话音刚落,便见吴瑶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圆。 她先是看着太初,随后满脸紧张看了眼销售经理,发觉对方应该听不到的声音,这才低声询问太初:“您怎么知道的。” 她的确是已婚身份。 吴瑶是农村出来的,结婚比城里人早些,丈夫是他们村长的儿子。 结婚后没多久,吴瑶就带着老公进城打拼。 虽然她丈夫没折腾出什么名堂,但吴瑶的事业却是顺风顺水,赚的也越来越多。 后来,她丈夫索性待在家里,专门打理吴瑶的衣食住行,男主内,女主外,两人的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但在这个圈子里,结婚和没结婚的,无论是身价还是工作档次都有本质的区别,为了吃好这口饭,吴瑶也从没跟任何人说过自己曾经结过婚。 看出吴瑶眼中的戒备,太初笑着安抚对方:“别想太多,我没想用这件事威胁你,我只是想给你指出一条财路。” 吴瑶的眼神依旧戒备,却见太初已经递了收款码过来:“两千一卦,保证物有所值。” 吴瑶犹犹豫豫地看着太初:“真的能得到两百万么?” 她的压力真的很大。 丈夫一直没工作,她的工资除了要负担自己家里的开支,还要给娘家寄走一部分,以及大妹的学费,生活费。 大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正准备出国留学,很需要钱。 太初不说话,只是望着吴瑶笑而不语。 吴瑶咬咬牙,终究还是将钱打给太初。 她这行都是吃青春饭的,她还真没有自信能一直有人找她开工。 两百万,够她折腾七八年了。 等吴瑶的卦金到账,太初这才慢悠悠开口:“两分钟之后,你丈夫会给你打电话,问你今晚是不是晚回家,你告诉他今天会比较晚,你打算在公司宿舍休息。” 吴瑶疑惑地看着太初:她怎么觉得这个大师看起来神经兮兮的,而且大师这时间说的也太准确了吧! 之后的时间,太初始终一言不发,而吴瑶也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碰上了骗子。 已经超过了太初说的时间,但她的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吴瑶怀疑的视线一直在太初身上打转,直到太初出言提醒:“你的手机是不是静音了。” 吴瑶的脸瞬间涨红,她倒是忘了,工作时间她的手机一向都是关机状态。 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一个丈夫打来的电话,吴瑶对太初说了声抱歉,旋即便打算起身回电话。 可她才刚站起身,便被太初拦住:“在这说,记得我教你的话。” 吴瑶本能地想要蹙眉,但她的眼睛却不自觉地撇到手机上那条未接来电的时间。 看着与太初所说完全相符的时间,吴瑶狠了狠心重新坐下给丈夫回电话。 按照太初的吩咐告诉丈夫,自己今晚会住在宿舍,电话对面传来丈夫心疼的声音。 虽然不明白太初为何让自己骗人,但丈夫的嘘寒问暖还是让吴瑶很受用。 温声安慰丈夫几句,吴瑶这才挂断了电话,再次看向太初:“我打完电话了。” 太初对她笑得一脸温柔:“接下来你有三条路走,第一条,你现在去银河酒店8601房间,屋里有满床的惊喜等着你。 第二条,你什么都不做,假装无事发生回家等你丈夫回来,两人继续貌合神离地过下去,半年后,你会因意外落水身亡得到两百万的赔偿,只不过受益人是你丈夫。” 吴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初,刚准备说话,却被太初伸手阻拦:“当然,还有第三条路,你现在打电话给你妹妹的男朋友,让他去银河饭店找人。 你丈夫会因此摔断脖子,而你也会得到他的赔偿金。” 吴瑶怔怔地看着太初,她的手机滑落到地上,屏幕上摔得满是裂纹,就如同她那颗四分五裂的心。 吴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初:“我妹妹和、和...” 太初点头:“她和你丈夫在一起四年多了。” 吴瑶的身体摇摇欲坠:那不就是妹妹刚考上大学的那年,难怪这些年丈夫从不怪她补贴妹妹,逢年过节甚至还提醒她叫妹妹过来吃饭。 原来这两人早就搞在一起了...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吴瑶发出一声干呕,这两人真让她恶心。 太初将抽纸递给吴瑶:“别着急,等下有的是时间吐。” 吴瑶的眼中一片赤红:“你刚才说的两百万是什么意思。” 太初将抽纸放回原处:“你忘了去年,你丈夫给你买了商业医保和意外保险了么?” 不得不说,这是一对非常有耐心的狗男女,为了让事情发生的更自然,他们足足等了一整年。 吴瑶开始做深呼吸,一个是她养着的男人,另一个是她的亲妹妹,居然为了两百万的意外保险想要她的命。 这算什么,杀鸡取卵么? 可妹妹不是已经有了男朋友吗,为什么还惦记她那个不成器的丈夫。 看到吴瑶眼中浓到化不开的悲伤,太初再次开口:“你不会觉得你妹想要弄死你,是因为被你丈夫迷上了吧!” 吴瑶呆滞地看着太初:难道不是么? 太初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你家那个废物,为何会让你产生这种诡异的想法。 总不会是你喜欢在垃圾堆里翻男人回来当祖宗供着,就觉得其他人也有这样的爱好吧。” 吴瑶的嘴角抽了抽,之前的难过变成了憋屈,她正在崩溃,这大师能不刺激她吗,而且若不是喜欢,她妹妹为何要和她丈夫在一起... 看出吴瑶的疑惑,太初不慌不忙地解释:“因为她现实,而你给她的远远少于她需要的,她自然要想办法从你手里得到更多。 你可以想想,你妹妹明明是一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她是什么时候决定要出国的。” 没有瞧不起谁的意思,只是这样家庭出来的孩子,自费出国的压力会更大一些。 吴瑶依旧不死心,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妹妹向太初争辩:“但她有男朋友,而且关系很好。” 从逻辑上就说不通。 第245章 我想纹个比卡丘的花臂 见吴瑶有爆发的趋势,太初面上不显,手上却悄悄打出一道清心符,让吴瑶迅速平静下来。 等吴瑶终于顺了气,太初这才继续说道:“就是因为她有男朋友,才会对你下手,因为她需要一段平等的感情,不想让对方知道她生活得如此窘迫。” 不是因为那男孩家的条件不好,而是因为对方的条件太好,好到让人自卑。 同那男孩在一起的时候,小姨子和姐夫已经在一起两年多了。 只是那男孩各方面条件都非常好,这才让吴瑶的妹妹动了心。 吴瑶妹妹的学校不错,本人学历高又会讨长辈欢心,男孩家里对她也非常喜欢。 就连送两个孩子出国的事,也是那男孩家里去办的。 可为了让自己与对方处于同等的地位,吴瑶的妹妹便惦记从姐姐身上下手,至少要弄出出国的钱。 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心劲高,只是没用对地方。 吴瑶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是说杀我这件事,也是吴悦主导的。” 她已经不愿叫吴悦妹妹了,她现在只想问吴悦为什么,难道她对吴悦还不够用心吗! 她每个月花在吴悦身上的钱,比花在自己身上的还要好,吴悦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太初垂下眼眸:“免费的东西给得太多,必然会将人心养大,将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 当你给无可给的时候,对方也不会觉得你付出得多,她只会惦记如何要你的命。” 吴瑶吸了吸鼻子:“她是怎么骗我...那狗东西的。” 一个要她命的人,她没法再说对方是她的丈夫。 太初的声音缓慢低沉,很大程度安抚了吴瑶的心情:“她告诉你丈夫,她之所以交了男朋友,为的就是让对方帮自己办出国的手续。 她还答应你丈夫,等她出国后,就将你丈夫带出去,到时候,你丈夫可以继续现在的生活。” 也就是换一个地方继续吃软饭。 吴瑶忘记悲伤,吃惊地看着太初:“他信了?” 太初点头:“信了,毕竟是软饭吃惯的人,会相信这种话也不奇怪。” 不但信了,甚至还感觉到双重背德buff的刺激,沉浸在别人女朋友的温柔乡中无法自拔。 吴瑶:“...”她不但将那狗东西养废了,还将人养成脑残了! 太初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你现在怎么打算,那三条路你打算选哪一条?” 吴瑶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对太初摇头:“我哪个都不选。” 她见过妹妹的男朋友,家世好,人也温和,就算再恨这两人,她也不能牵连无辜。 狗男人若是跌断脖子,这男孩的下半辈子就完了。 吴瑶的手指拂过布满裂纹的手机,片刻之后终于拨通了报警电话:“银河酒店8601房间有人从事不良行为...” 这种事,就交给警察处理吧。 破男人和破妹妹,她都不要了! 赵甜甜看向吴瑶的眼里是满满的欣赏:真是个狠人! 太初也很喜欢吴瑶这果断抉择的模样:“你就不怕我是忽悠你的么?” 吴瑶眼尾虽然依旧泛红,声音却变得坚定:“不怕,若您真是在骗我,那警察调查后我将您供出去,至少能帮我追回那两千块的损失。” 太初对她竖起拇指:“不错。” 除去恋爱脑后,也算是人间清醒。 又说了两句,太初便打发吴瑶离开。 吴瑶对太初弯腰鞠躬,如果大师算得没错,那大师就是真的救了她一命。 太初受了吴瑶的礼,眼神却看向一直朝这边张望的许宁:“聊聊?” 做了这么多铺垫,终于轮到她想找的人了。 许宁早就想知道太初在对自己的小伙伴说什么,见太初叫她,当即笑盈盈地走到太初身边坐下:“您说,我都听着。” 太初同样露出笑容:“我倒是没什么想对你说,我只觉得你的纹身很漂亮,想近距离观察一下。” 赵甜甜:“...”费了这么多力气,就是想将人叫过来看一眼,师傅今天不大对劲。 许宁倒是表现得非常大方,直接撩起衣服,给太初看自己腰上的纹身:“好看么,这纹身的师傅我认识,技术特别好,我给他介绍了不少客户呢。” 那是一只黑色的小猫背影,小猫的头扭向旁边,可以看到它半眯的眼睛。 小猫的尾巴很长,直直深入到许宁的裤子里,引人遐想。 太初的眼神一直在那只小猫身上,听到许宁的话后,她轻声迎合对方:“的确很好看,正好我徒弟也想纹身,我回头正好带她去看看。” 许宁的视线从太初身上转到赵甜甜身上,这师徒两个一个虽然看上去温柔,实际上却带着明显疏离。 另一个虽然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却通身写满了别碰我,我很贵的气质。 无论从哪方面看,这两个都不像是会纹身的人。 不等太初说话,赵甜甜就先甩了甩自己的胳膊:“我打算纹个花臂,刚好去选选图案。” 许宁纠结地看着赵甜甜的手臂:“花臂?” 开玩笑吧,这种气质的人会打算纹花臂。 生怕许宁不相信,赵甜甜伸手点着自己的手臂:“比卡丘,哆啦A梦,葫芦娃,米奇老鼠...” 她也不知道花臂上的图案叫什么,所以便点了几个最顺嘴的。 赵甜甜每说一个,许宁的脸就抽一下。 果然,这女人就是来寻她开心的,因为但凡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在身上纹这东西。 太初同样露出无奈的笑:“她开玩笑的,最近得了米奇的版权,总想对外秀一下。” 赵甜甜:“...”师傅是会吹牛逼的! 许宁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正想着转移话题,太初便先开口:“她想在背后纹个睁眼关公,不知道你认识的那个纹身师能不能做到。” 听到睁眼关公,许宁的表情变了又变,关二哥可不能随便纹,尤其是睁眼关公更是凶之又凶,哪里是女人能纹在身上的。 心里盘算着这活可能接不下来,许宁索性婉拒:“我那朋友的技术很不错,平日里被客户约着全国到处跑,如今不在临海,等我回头帮你联系一下再说吧!”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许宁:不在临海么,不见得吧! 就在这时,许久没有动静的神魔协议忽然出声了。 第246章 成功忽悠神魔协议 “请注意...” 话没说完,便被太初在意识海中怼了回去:“听不见。” 她拒绝听一切涉嫌奴役她的消息。 可惜反对无效,神魔协议继续往下说:“请守护者尽快前往京都机场,检测到有异族刚刚进入国内,请守护者快速扫清威胁。” 太初脸上虽然依旧是从容而温和的笑,心里却已经哔了狗:“你有毒吧,人家刚下飞机,什么阴谋阳谋的还不知道,你居然让我去清除他们。” 这正在家里睡觉,忽然被通知要去打死一只准备吃屎的狗有什么区别。 神魔协议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居然选了一个如此不听话的守护者,声音越发严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身怀奇能异术,此次前来必然有所图谋,守护者应迅速将他们铲除。” 太初用眼神安抚自己对面的许宁,随后在意识海里继续怼神魔协议:“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那是人,又不是地上的蟑螂,说打死就打死,谁给你的特权。 你要真有这么大能耐还叫我作甚,你降下一道雷直接把他们劈死多少。” 说话不用负责的么,身怀奇能异术就一定有所图谋。 那满街上行走的男人都身怀涉嫌侮辱女性的凶器,也没看警察将这些人都收押了。 想让她干活,还神叨叨的将话说一半留一半的故作神秘,最可恶的是,别人上班还有点窝囊废,她连个屁都没有,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神魔协议显然也有些急了:“身为守护者,你必须遵从我的安排。” 太初呵呵:“我是守护者,又不是打手,想让我干活又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是疯了才会像疯狗一样让你指使着指哪咬哪。” 太初这张嘴不说到自己身上,神魔协议也只是安安静静的看个热闹,如今落在自己身上方觉厉害。 早些年对付之前那些守护者,若是对方不听话,他还可以用雷电作为惩罚。 可这样的方法对太初却不适用,自打上次天劫之后,太初竟掌握了操纵雷电之法。 只是太初被前世的记忆所累,一直以为控雷术是协议带给她的福利,对于太初这样的误会,神魔协议选择安静装傻不澄清... 但这也预示了另一件事...太初脱离了神魔协议的掌控。 为了保证自己的逼格,神魔协议只能凡事都同太初商量着来,所谓惩罚也只是用嘴说说,否则一旦被太初发现他掌控不了太初... 算了,那后果不是他想知道的,他也不愿意去思考。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劣势,神魔协议索性尝试着同太初讲道理:“你既然得到了身为守护者带来的福泽,便应该为维护神魔协议出力,这可是你应尽的责任。” 太初呵呵:“少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算老子有危险也是你带给老子的,否则老子就蹲在街边赚点小钱挺好,用不着经历那些要命的事。” 就算是她自己修炼,到达现在的程度也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 但那样安全,不用像这样费心费力的。 发现神魔协议不说话,太初继续嘲讽模式:“国内都漏成筛子了,你居然有闲心去关注那些刚来的,我真不知道你究竟哪来的脸,自称一声神魔协议。” 神魔协议的声音也不再低沉,反而拉出一副准备干架的架势:“那是因为之前没人召唤我。” 若不是出现一个异世之人,它怕是会永远被遗忘在时空乱流中,自然也不确定国内究竟有多少异族祸害。 但他保证,只要让他靠近对方三米之内,他一定能将人辨别出来。 论起吵架太初从没怕过任何人:“那你现在又有什么用,除了通知刚刚进入国境线的外族术士,你根本没有任何能耐。 你的作用和商铺挂在门口的欢迎光临布偶熊有什么区别,人家好歹还占了一个可爱,不像你,除了会指手画脚,提供不了任何情绪价值。” 太初的话中是满满的羞辱,神魔协议终于破防:“你想让我如何。” 他的虚弱是时代的问题。 太初:“我想让你变得有用点。” 神魔协议:“...”要不他还是继续沉睡吧。 许久之后,神魔协议才闷闷地开口:“我可以帮你寻找到那些异族的位置,为你指明方向。” 以往的守护者都对他毕恭毕敬,哪像这个货,说一句怼十句。 太初懒懒的应了一声:“厉害,没想到你还能兼职导航。” 神魔协议越发沉闷:“要不我分出神识,帮你监视那些异族。” 太初依旧不感兴趣:“能把偷窥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真不愧是你,而且监视异族的行为原本就是你的责任,能不说是为我么?” 神魔协议几乎自闭:“要不我帮你转化灵气,你用功德修炼进度太慢,我可以抽取天地灵气为你所用。” 生怕太初再怼自己,神魔协议再次补充:“以后你想去什么地方,我可以助你撕破空间,不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在赶路上。”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只是数万年来从没有人逼他用过。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些时代的灵气不像现在这般稀薄。 得到想要的结果,太初的脸上终于松口:“好吧,你先盯着那些人,我过段时间就过去。” 撕破空间还真是个好技能,至于那些外来者... 王中荣又可以派上用场了。 神魔协议:“...”他是不是被守护者套路了。 自从发现太初在发呆,赵甜甜便一直拉着许宁说话,她不知道太初的守护者身份,只以为太初是顿悟了,不想让人打扰太初。 太初回过神来,为赵甜甜的贴心点了一个赞,真是她的好徒弟。 之后便对许宁笑道:“既然不在临海那就不打扰了,我带徒弟去其他地方问问。” 许宁也松了口气,随后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我看大师给我那两个同事都算了命,能给我也算算么?” 之前太初叫她的时候,她心里还在暗自叫苦,感觉这女人要钱要到她头上了。 可如今太初不打算给她算,她心里竟还有些空唠唠的,感觉事情不对... 对上许宁期待的目光,太初笑着摇头:“你不符合我对客户的要求,咱们之间没有这个缘分。” 对于客户的选择,她是有原则的。 不止是许宁,就连赵甜甜都疑惑地看向太初,她之前怎么没听过师傅算命居然还有要求呢! 第247章 挑选客户的几个标准 虽然感觉太初是在忽悠自己,但许宁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便没有继续强求。 将一行人送走,太初转头就对上傅雷复杂的眼神。 太初坦坦荡荡地回视傅雷:“有什么问题。” 傅雷摇头:“没有,只是没想到我居然能在他们身上见到回头钱。” 同太初说完后,傅雷看向星流:“你这次能温柔点么?” 星流正想问傅雷是什么意思,却见傅雷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听到砰的一声闷响,星流蹲下身去检查傅雷的情况,随后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是,睡着了... 太初对星流笑道:“送他睡觉去吧。” 很显然,傅雷升级版已经到了极限。 星流应了一声,熟练地拉起傅雷一条腿,可就在星流准备走向厕所的时候,耳边再次传来傅雷略显卑微的询问。 星流的脚步顿了顿,拉着傅雷走进了电梯。 其实送去房间也没有多远。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师傅,你对客户的挑选标准是什么。” 她怎么觉得没有标准呢! 太初负手而立:“必死无疑者不算,罪孽深重者不算,还有...” 有些人不配拥有机缘,她也是有原则的。 见太初慢悠悠的上楼,赵甜甜忍不住掏了掏耳朵,师傅刚刚说话了吗,她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眼见太初准备关门,赵甜甜三两步窜到太初身边:“师傅,那您为什么不给许宁算命。” 许宁究竟满足了哪一条。 太初的目光落在窗外:“不给她算,是因为她必死无疑,而且罪不可恕。” 人漂亮,可不代表心也漂亮。 美丽的外皮下,是已经腐烂到发黑流水的骨肉,许宁真该死啊! 听出太初话中的分量,赵甜甜亦步亦趋地跟在太初身后:“师傅,您是不是又打算出去干活了,这次带上我吧,我感觉我现在一次能打十个男人。” 她已经引气入体,进入练气初期,再不是当初那个一碰就碎的小可怜了。 太初摇头:“我今夜哪里都不会去,你也早些休息吧。” 赵甜甜却麻利地挤进太初的房间:“师傅,那个许宁到底有什么问题?” 师傅看起来似乎非常痛恨对方。 太初却了然地看着赵甜甜:“想要听八卦。” 赵甜甜脸上讪讪:“聊两句呗。” 太初却带上了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你见谁家是空手过来听八卦的。” 爆米花、瓜子、薯片,总得有一个吧! 赵甜甜也没想到,太初竟忽然在谪仙大师和八卦大婶丝滑切换状态,怔愣一秒后迅速转身:“我去拿。” 不等出门便被太初叫住:“不用那么麻烦了,我且用简单的话告诉你,许宁认识的那个纹身师有问题。 所有被许宁带过去的姑娘都是那纹身师的目标,而且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就像她们昨天晚上在医院碰到的鬼魂,便是其中之一。 赵甜甜震惊地看向太初,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许宁知道么?” 太初冷笑:“带一个人过去给一千块提成,你说许宁想知道么。” 不是不知道,只是被钱遮了良心,装傻充愣罢了。 太初倒是很好奇,当被害者变成自己的时候,许宁还能不能继续装傻下去。 赵甜甜有些着急:“师傅,既然知道那纹身师不是好人,那咱们快些去找他啊,免得被他祸害更多人。” 许宁虽然可恶,但那些姑娘是无辜的。 太初走到赵甜甜面前,一伸手将人推到门外:“就算抓人也不会是今天,早点休息吧。” 她没有接触过对方的任何信息,如今只能通过许宁寻找对方所在位置的蛛丝马迹。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需要时间,这丫头真把她当超人用了。 赵甜甜出门后依旧拍门大叫:“师傅,您干活一定得带上我,我给你准备爆米花。” 太初:“...”其实她经常会有将赵甜甜逐出师门的想法。 三个姑娘从别墅出来后,表情都不太自然。 李曼小心翼翼地抱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怀抱了一个希望。 吴瑶的脸色极为难看,仿佛随时要跟众人拼命。 许宁则是肉眼可见的恐慌,即使只是一点点小动静,都能把她吓得战战兢兢。 看着三个姑娘的状态,销售经理:“...” 若非亲眼所见,他说不定会以为傅先生对这几个姑娘做了什么。 许宁的确非常惶恐,她总觉得刚刚那个算命的应该知道了什么。 但真实情况如何,她又没办法确定。 许宁拿出手机,想要给自己的朋友发信息,可消息编辑好后,想到对方的情况,她又不敢将信息发出去。 倒是那边似乎有所感应,一条消息忽然传来:“最近有认识新的朋友么。” 许宁发出一声尖叫,连手机都丢了出去。 突然起来的动静将其他人吓了一跳,纷纷看向许宁。 许宁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买的股票跌了。” 这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被人接受的借口,大家同情地看了许宁一眼,随后便各自低下头去寻思自己的事。 倒是销售经理同情地将手机递给许宁:“有机会可以平仓,千万不要着急上火。” 许宁应了一声,滑动屏幕的手却不断颤抖,那人约她见面,这太危险了,她应该怎么拒绝对方。 不同于许宁的惊慌,太初躺在床上静静地调息。 这时代的人可真会享受,连床都设计得软硬适中舒服极了。 只是她好像忘了什么事! 这想法在太初的脑子里一转而过,能被忘记的必然没有多重要,无需多想。 此时的耿一丹,正蜷缩在地下室的药缸里瑟瑟发抖。 平日里,外界温度对耿一丹的影响并不大,可这药不知怎么回事,居然让她越泡越冷。 耿一丹的嘴唇已经泛出淡淡的紫色,心里更是叫苦不迭,谁能行行好把药加热一下,再这么下去,她怕自己会冷死在药缸里。 可惜地下室的密封性很好,她的声音传不出去,能听到的又不想管她。 耿一丹悄悄抹去一把辛酸泪,她甚至开始怀疑,安太初那女人是不是故意想要折磨她的。 一夜好眠,太初老早便起床拉着赵甜甜出了门,今天要做的事情有些多,要抓紧时间早去早回。 两人很快便来到天桥,太初刚下车,身后便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安然,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 第248章 赵甜甜的武功秘籍 太初寻声望去,却见说话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 这人大概二十几岁,一身小麦色的皮肤显得非常健康,见太初看着自己,青年对太初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白牙:“安然,好久不见。” 赵甜甜悄悄打量这人,为什么师傅认识的男生看起来都很强壮,这人的胳膊上也有肌肉。 太初静静地看着青年,脑海中迅速翻找对方的信息。 安然之前曾在一家小吃店打工,这青年名叫路焱(yan),是那家小吃店老板的儿子,如今研究生毕业,与几个比较谈得来的同学准备一起创业。 路焱与父母的关系极好,平日没事时会在小吃店帮忙,同原主也算熟悉。 只是太初过来后,便再没同路焱联系过。 而且这人明明应该在另一个城市,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太初正打算应付几句,却见路焱的表情变得有些迟疑,随后试探地看着太初:“请问你是安然么?” 不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这人和他记忆中的安然都有很大的区别,若非刚刚看到的只是侧脸,他还真不敢上来叫人。 就像现在,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太初对路焱勾唇一笑:“好久不见,你公司筹备得如何。” 路焱的目光直视太初,眼中似乎有气流在运转。 片刻之后,路焱才回答太初的假客套:“挺顺利的,正巧要来附近谈一个客户,没想到居然在这遇见了你。” 赵甜甜明显感觉,路焱对太初的态度似乎不如之前热情,只是既然太初没说话,赵甜甜便也不吭声,只静静地站在太初身后。 又寒暄了几句,路焱率先同太初道别,太初也没留人,而是目送路焱远去。 可就在太初再次走向天桥时,路焱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目光深邃地看向太初。 这人明明不是安然,可他为何看不到这人身上的异象呢! 赵甜甜敏锐地捕捉到路焱的动作,轻声提醒太初:“师傅,那人停下来看咱们了,我怎么觉得他不像好人。” 太初轻轻笑道:“别想太多,他不过就是比普通人身上多了点东西罢了。” 赵甜甜眼前一亮:“多了什么?”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多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打算同师傅纠缠到老吧... 知道赵甜甜最近沉迷于给自己攒cp,太初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她:“他多了一只阴阳眼。” 那是一只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眼睛,只是原主的灵魂已经消失,路焱注定找不到任何任何证据。 赵甜甜:“...长在哪了?”额头么! 知道赵甜甜已经钻进牛角尖,太初瞥了她一眼:“以后晚上早点睡,少上网,对腰子不好。” 太初话中的暗示太过明显,赵甜甜梗起脖子:“我上网是有正经事的。” 太初轻笑:“谁上网不是有正经事,而且学习繁衍相关知识其实也是一种正经事,因为心情愉悦有助于培养出优秀的下一代。” 赵甜甜梗起脖子:“我可不是在看那些不入流的东西,我是在研究正经东西。” 担心太初说出更刺激的话,赵甜甜凑到太初耳边:“我在网上买了一本刀法秘籍,已经练了两天,感觉相当不错。” 太初的表情瞬间谨慎:“回头给我看看,千万别适得其反,再把你练到沟里去。” 赵甜甜划了划手机:“不用回头,您现在就看看。” 赵甜甜所谓的秘籍是一套类似漫画的电子版书籍,全书一共两百四十三页,每一页都是一个小人挥舞大刀的不同动作。 通篇一个字都没有,只在关键部位点了几个点,似乎是在仿造运气法门一般。 太初一言难尽地将这本名为《刀法》的漫画从头看到尾,又将手机还给赵甜甜:“看看就行,不要往心里去。” 现在的骗子也不容易,要等多久才能等到赵甜甜这么个傻子。 赵甜甜就没发现她被人忽悠了么? 赵甜甜显然没注意到太初纠结的表情,她脸上依旧美滋滋的:“师傅,我发现自打跟着你,我的运气是越来越好了,什么好事都能遇上。” 太初干笑一声:“你高兴就好。” 在她给赵甜甜找到合适的功法前,就让这丫头抱着这本假秘籍多稀罕一段时间吧。 又走了几步,太初忽然想到一件事:“你这...秘籍花了多少钱买的。” 以为太初是觉得自己捡到漏了,赵甜甜回答得相当自信:“特别便宜,打完折才一万九千八,人家说这是骨折价。” 太初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赵甜甜,直到将赵甜甜看得全身不自在,才终于呵呵一声:“挺好。” 她发现了,她这个徒弟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脑子。 这TM是什么骨折价,赵甜甜颅骨骨折后遗症么! 赵甜甜被太初看得越发不自在:“师傅,是有什么问题么?” 太初摇头:“没有,挺好,你没事多看两眼,争取把那两万块钱都看回来。” 赵甜甜下意识皱眉:“不是两万,是一万九千八。” 师傅多说了两百,要知道,人家一张嘴就卖两万,这两百块钱可是她同对方好不容易才讲下来的。 人生第一次砍价,绝对值得纪念,不能被师傅抹去。 太初轻轻做了两个深呼吸:“相信我,剩下那两百早晚也会用上的。” 专款专用,那两百可以用来买脑残片。 赵甜甜看向太初:她觉得师傅可能是生气了,但她没有证据。 由于太初最近都很敬业,因此天桥下面已经等了不少人。 此时看到太初过来,一个女人拉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三两步窜到太初面前:“大师,我先来的,您先帮我算算吧。” 太初的视线越过她,落在旁边一个看热闹的中年妇人身上:“要算命么。” 中年妇人一脸不悦:“大师,您怎么回事,明明是我先来的。”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苦相,瘦削的脸庞让她看起来有些刻薄。 很显然,她非常不高兴太初这种号召别人插队的行为。 太初看着这女人,语气轻柔地安抚对方:“她的事比较着急,如果你愿意退一步,我可以给你指出一条最适合你家孩子的路。” 第249章 遇到危险的留学生 曾梅依旧有些不甘心:“能打折么...” 她的声音有些小,似乎是怕被人听到。 可想到太初那一卦两千的价格,她的胆子又壮了起来:“这原本就是你没有道理,让别人插我的队,那我就是不愿意。” 太初依旧在笑,可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如刀子一般割人:“我觉得你应该是误会了,现在不是我求你照顾我生意,而是你需要我帮忙。 如果我不想搭理你,你拿着再多的钱都求不到我一卦,大不了我今天不干了,将更有需要的人直接带走,你能有什么办法阻止我。” 曾梅被太初气得跳脚:“你怎么能这样。” 太初微微思考了下,随后对曾梅坚定地点头:“事实上,我能。” 接着又好心提醒曾梅:“要不你找个地方投诉我去?” 真可惜,她这一没顶头上司,二没违背法律,也不知对方打算告自己什么。 莫名有些期待。 曾梅被太初气得咬牙切齿:“你太过分了!” 还真像太初所说,若是她自己不愿意,任何人都无法逼迫她。 曾梅倒是想撒泼打滚,可想到太初身份,最终只能按捺住心中的不甘愤愤地拉着孩子向后退了一步。 曾俊被拉了一个趔趄,哼哼唧唧看着曾梅:“妈,宝宝疼。” 曾俊大概十二三岁,眉间的距离有些大,说话的语气更是这个年龄不该有的违和。 曾梅对外人泼辣,对孩子却有十分真心,只见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将几乎同她一般高的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没事,没什么可害怕的,是妈妈在和姐姐说话,你看姐姐长得多漂亮。” 曾俊听了曾梅的话,当即转头去看太初。 可发现太初对着自己笑时,赶忙再次将头埋在曾梅怀里,姐姐好漂亮。 曾梅被扑得向后退了两步,赶忙将身体站稳,随后对周围的人怒目而视,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母子情深啊。 可她很快就发现是她自作多情了,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太初身上。 田海妮原本还在看热闹,谁知太初的视线忽然落在自己身上,赶忙对太初摆手:“大师,我不算命,我就是过来看热闹的。” 她上个月刚退休,上班的时候天天盼着退休,可真退休了又闲得难受。 见她难受地在院子里到处溜达,便有人告诉她可以来天桥下看热闹。 好歹也是个家境殷实的高级知识分子,田海泥原本是不愿意来的。 可架不住人劝,她便过来看了两次,忽然发现这也是个挺好的消遣,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原本今天也是想看热闹的,没想到自己竟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 发现太初貌似为了自己拒绝了人家母子,田海妮下意识摆手:“我不用算。” 就她这身体健康家庭和乐的,怎么可能需要这一卦。 田海妮的拒绝让曾梅心情好了不少,若不是忌惮太初的身份,她真想对太初说几句难听的。 太初的注意力完全在田海妮身上,见人要走,她迅速提高声音:“你女儿现在有危险,你确定不管她么?” 说到自己的女儿,田海妮回头气恼地看着太初:“我女儿现在好着呢,你别说这丧气话行么。” 这人知道她闺女在哪吗,就在这胡说八道的。 太初身体后倾:“你确定你女儿很好么,她留学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国家。” 说到留学两个字,田海妮的脸色越发难看。 被太初说中了,她女儿是真的在国外留学,而且很快就要毕业,因此对太初的话也越发敏感。 见田海妮看着自己,太初对她比了一个坐的动作。 虽然心里不情愿,但田海妮还是坐在太初对面,事关女儿,就算是吓唬自己的话,也要硬着头皮听完。 田海妮不缺钱,她自己退休工资很高,老头赚得也不少,女儿在国外虽然花销不少,但女儿向来独立,靠着自己半工半读达成了自给自足,根本不用父母操心。 但田海妮就是不喜欢这种被人按着花钱的感觉。 田海妮越想越幽怨:她就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就变成算命了,这两千块钱死的真不值... 太初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而是直接开口:“把手机拿出来。” 以为太初是让自己扫码付款,田海妮悄悄按住自己的口袋:“我没带...” 太初的声音中却带上些许严厉:“拿出手机给你女儿打电话,再晚就来不及了。” 田海妮微微怔愣,不是应该忽悠她花钱么,为什么要给她女儿打电话。 看着田海妮拎不清的糊涂模样,太初的声音中多了些威压:“快点。” 话音刚落,田海妮便顺从地掏出手机给女儿打过去。 原以为两边有时差,女儿不会这么快接电话。 却没想到电话另一边很快便传来女儿的声音,田海妮心里一软:“沛沛,你在做什么啊...” 话音未落,太初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公放。” 田海妮不想听话,但她的手却不听她的使唤,竟是不自觉地打开了免提功能。 电话另一边传来女孩清脆的声音:“妈妈,我正打算回家呢...” 田海妮刚准备说话,却被太初抢了先,只是太初用的并非普通话,而是临海的方言:“你现在听我说,脸上不要做出任何反应,之后交流也要用方言。 我不管你现在这辆顺风车的司机同你说了什么,他的身份绝对不是他说的那个,而我现在给你的建议是快点跑。” 太初的话说得突然,周围看热闹的都跟着紧张起来。 大师的话从没出过错,这小姑娘是遇到危险了么?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随后夹杂颤音的方言从听筒中传出来:“我应该怎么做?” 很显然,对面的姑娘是相信了太初的话。 田海妮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苦命的女儿,居然真的遇到了危险,谁能帮帮她闺女啊! 田海妮刚准备哭喊,便被太初一个眼刀子吓得将哭声憋了回去。 成功让田海妮闭嘴,太初温声询问电话中的女孩:“如果我现在让你上厕所,你能做到么?” 女孩的声音依旧颤抖,却佯装冷静:“我做不到。” 事实上,她现在就想哭。 话音刚落,身边就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赵甜甜的外语极好,听清男人的话后,赵甜甜迅速走到太初身边:“师傅,那人在问为什么你们说的华语这么奇怪。” 这人竟是个能听懂中文的。 第250章 太初教你如何打架 如果说田海妮之前还有怀疑,那现在已经可以基本确定自家闺女是真的遇到了危险。 她望向太初,似乎随时会哭嚎出来。 太初微微蹙眉,无声地说了句闭嘴,赵甜甜赶忙拿出纸巾递给田海妮,环着田海妮的肩膀将人带到旁边。 太初拿着手机继续说话:“你现在还在危险中,不是哭的时候,现在告诉他,你在同人谈生意。” 那个叫沛沛的姑娘听话地按照太初的话同男人说了几句,随后依旧带着颤音:“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坐了陌生人的车子。” 太初微微蹙眉:“有这个时间,你不妨多担心一下你自己,你的演技不好,你身边那个人已经警觉了,他的手是不是伸向了背后,哪里有他的武器。” 这姑娘的心理素质着实有些差了。 沛沛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我该怎么做。” 太初的眉头皱得更紧:“出国之前你应该受过防毒的基础教育吧,你现在用力吸气,不停地吸,手脚颤抖,用手搓鼻子,眼泪鼻涕一起流。 我现在给你一个电话,你马上打过来用普通话对我吼,说你手里还有五百多克A级货,求我尽快帮你出货。 期间别忘了紧张地看着他,一边用手擦鼻涕眼泪,一边笑着告诉他你没事。 他越是问你要做什么交易,你就越是要躲闪他的话题,之后你就能得到逃跑的时机。” 沛沛依旧哼哼唧唧:“我怕我做不到。” 太初呵呵一声:“那你怕不怕死,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等下电话接通后,你千万不要挂断,什么时候我喊跑,你就下车拼命向前跑,绝对不要回头。” 说罢,太初将已经结束通话的手机递向田海妮:“这是我目前唯一能为她做的,接下来就要看她的演技了。” 田海妮猛地挣脱了赵甜甜扑向太初,对太初不停磕头,低声地恳求:“救救她,求您救救她。” 那可是她如珠如宝养大的宝贝女儿啊! 太初静静地看着田海妮的动作,顺手将自己的收款码推过去。 忙是一定会帮的,钱更是必须要收的。 刺激太大,田海妮全凭意志撑着,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到东西,点了屏幕几下都没能将手机打开。 还是曾梅抢过她的手机,用她的脸给手机解锁。 这都是什么人,关键时刻都瞪不起眼来。 她虽然市侩泼辣,却也是被生活逼出来的,只要不牵扯到自己,她也愿意随手帮别人一把。 手机解开后,曾梅看向田海妮:“转多少?” 这大姐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可真让人着急,若是她,早将事情处理妥帖了。 田海妮依旧趴在地上麻木地对太初磕头,她的瞳孔已经失去了焦距。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不应该让沛沛出去留学的,都怪她不好... 曾梅恨不能狠狠地给田海妮两巴掌将人打醒,可想到那个即将遭遇危险的姑娘,曾梅压低声音凑到田海妮耳边狠狠地说:“你正常点,再这么疯疯癫癫地,谁想办法救你闺女。” 说到救孩子,田海妮终于回过神来,对啊,这么大的事,她要找她家老关,老关一定有办法的。 曾梅再次翻个白眼:“你不给大师结账么?” 求佛还得三炷香呢,她不过就是想打个折,这娘们居然打算白嫖。 就在这时,太初的手机忽然响起,发现是个国外号码,太初心中了然,应该是沛沛那边成功演完了第一轮。 知道沛沛应该初步获得了对方的信任,田海妮忙不迭地点头:“结、结...” 莫说是要钱,哪怕是要她的命她也给。 曾梅见不得这样的怂人,嫌弃地瞥了田海妮一眼,随后转头看向太初,却见太初一边说话,一边对她竖起两根手指。 曾梅也下意识竖起手指对太初“耶”了一声,这大师还挺时尚。 倒是赵甜甜在旁边回了句:“两千就够了。” 曾梅下意识收回手指,对赵甜甜干笑:“也挺便宜。” 她竟是忘了大师的收费标准了。 曾梅走回曾俊身边,拍了拍曾俊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又是在哪蹭了这一身脏。” 曾俊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妈妈用来遮掩尴尬的小道具,对曾梅傻呵呵地笑着。 倒是田海妮已经凑到太初身边,一脸恳求望着太初。 太初对田海妮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将手机的公放点开。 许是求生欲控制了身体本能,沛沛那边演得非常好,电话另一边的男人甚至忍不住询问沛沛将东西藏在哪里,还说自己准备花钱买。 沛沛则一直装傻地将话题扯开。 那男人似乎是急了,随着一声咒骂,电话另一边传来沛沛的惨叫,以及钢管打在肉上的声音。 田海妮刚准备大喊沛沛的名字,赵甜甜已经快速捂住了她的嘴。 她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听着电话那端传来的咒骂声。 虽然短暂,可对于田海妮来说,却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之后便传来急刹车,以及男人关车门的声音。 知道时间到了,太初忽然出声:“你醒着是么?” 沛沛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他以为我被他打晕了。” 太初的声音带着安抚:“为了那五百克东西,他不会杀你的,等下车门打开时,向着你斜上方三十度角踢出去。” 正说着话,车门已经被男人骂骂咧咧拉开。 随着太初一句:“就是现在。” 沛沛穿着高跟鞋的脚猛地向上一踢,果然听到对面传来一连串咒骂声。 而且那声音从高处迅速变低,应该是痛到跪下了。 太初再次怒喝:“补一脚。” 而后就是男人的惨叫声,以及沛沛的闷哼。 田海妮紧张地屏住呼吸,不敢去想沛沛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就是这时,太初的声音猛然提高:“用力去推开车门。” 车门仿佛撞到什么东西,依旧是男人的哀嚎。 听了全程的人,无一不为沛沛捏了把冷汗,时间仿佛在这时静止,每一秒都变得非常漫长。 望着被车门打倒的男人,沛沛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十分空灵,她从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打架的天赋。 这一瞬,她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沛沛以为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时,手机里忽然传来太初的声音:“跑。” 第251章 关沛沛脱险 关沛沛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跑得这么快,她身后传来男人暴躁的怒吼,间或夹杂着枪声。 有那么一瞬间,关沛沛甚至产生了自己是一只鹿的错觉,而那个男人则是追逐她的猎人。 许是惦记她那所谓的五百克A级货,男人一直尝试着射击她的腿。 但这样的难度可能有些高,因为男人始终打不准,当然,这也可能同她之前打伤了男人的眼睛有关。 两人就这么在树林中一路奔逃,关沛沛感觉自己的脚已经磨破,鞋也不知道跑去了何地,小腿一阵阵抽痛。 而她身后的男人,似乎正在缩短同她之间的距离。 关沛沛已经喘不过气,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抓紧自己的手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许是感受到关沛沛的绝望,太初的声音忽然传来:“心无旁骛,一直向前跑,不要回头,也不要犹豫,还有三十秒,你就能得救。” 关沛沛想说自己连三秒都撑不住了,她的喉咙里满是血腥味,她不想跑了,让她死在这算了。 可太初温柔的声音却从电话里传来:“想想你的学业,你的家人,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你打算这样放弃么...” 关沛沛咬着牙继续向前跑,她眼前出现了一条马路,虽然路上没有行人,但她清楚地看到马路对面似乎有一家汉堡店。 关沛沛咬着牙冲出马路,可男人的声音却出现在距离她身后不远处:“Bitch...” 感觉男人的手已经摸到自己的头发,关沛沛用尽全身力气跑出最后几步,随后扑倒在路边。 她真的跑不动了。 随后,她耳边便传来急刹车的声音,以及剧烈的撞击声。 只见一道身影在半空中画出一道弧线,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关沛沛刚好对上那双,因头颅扭曲变形而爆出来的眼睛,耳边传来太初的叹息:“恭喜你得救了,但我觉得你应该立刻去大使馆,否则事情的结果怕是你不愿看到的。” 这个国家的法律,可不怎么讲理。 将电话挂断,太初看着田海妮:“我说过,你很需要这一卦。” 这是沛沛唯一的生存机会。 那男人是个虐杀爱好者,手上沾的人命不少。 如果不是这一连串动作都连贯完成,沛沛会被那男人带回家,用铁棒一点点将全身的骨头敲碎,尸体被冲进下水道。 好在这姑娘的运气不错,居然真的逃生了。 要知道,鬼差的行动也是分国界的。 流落在外的灵魂,除非能将尸骨运送回国,否则国内的鬼差绝不会去收魂。 像关沛沛这样连尸体都找不到的情况着实棘手,至于以后能不能轮回,那就要看她同国外那些灵魂收割者如何商量了。 好在如今看来,结局还是好的。 田海妮泪眼婆娑地看着太初,忽然向太初扑过去:“大师...” 赵甜甜眼明手快的站在太初身前,她师傅镶金边了,只能看不能摸。 田海妮也不嫌弃换了人,趴在赵甜甜身上哭得撕心裂肺:吓死她了,真的吓死她了。 赵甜甜努力克制自己向上翻的眼睛:这女人力气倒是不小。 一脸唏嘘地看赵甜甜将田海妮哄走,曾梅拉着曾俊再次坐在太初对面:“大师,这次轮到我们了吧。” 她看出来了,这位大师虽然嘴皮子不饶人,却也是真的厉害。 她可不能得罪对方。 太初这次的态度好了不少,直接将二维码推过来:“诚惠,两千。” 曾梅脸上又露出心疼的表情,掏出手机扫了二维码,用手翻来覆去地数着上面的金,生怕自己多打了一个零。 太初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曾梅的动作:这倒是个苦命的女人。 看到太初的表情,赵甜甜别过头偷笑:师傅也就是嘴上说的狠毒,实际上比谁都重感情。 若是她没猜错,师傅应该又心软了。 曾梅好不容易才狠下心,将钱打给太初,随后就像遇到知心人一般同太初絮叨:“大师,您是不知道,我这个儿子啊,可是让我操碎了心。” 有一种苦,叫心里苦,嘴里不能说。 曾梅恰巧就是这样的状态。 当初生孩子的时候,婆婆非说顺产的孩子有福气,不让她剖腹产。 结果她生了足足一天一夜,才将孩子生出来。 曾俊刚出生的时候就不爱哭闹,她还庆幸自己生了一个乖巧的孩子,可后来才知道,这是孩子在肚子里憋得久了,脑子出了问题。 发现孩子脑子不好后,丈夫麻利地同她离了婚,原本说好每个月给八百块钱生活费,可就给了一年,之后便没了消息。 她也上门理论过,却发现丈夫已经娶了一个新老婆,还生了一个女儿。 见她过来,那男人不但不给钱,还恬不知耻地让她将这女儿视如己出,顺便给孩子留个红包。 曾梅气的当场和那狗男人打了起来,回头就给儿子改了姓。 谁想到却听人说,她那前婆婆到处告诉人家,说老天开眼,扫把星把丧门星带走了。 还说那狗男人家可没有弱智的根,不知道她偷了什么人才生下曾俊这个大傻子。 她憋着一口气想要将日子过好,可曾俊的年纪越大,她的日子就越难。 在她的认知中,她应该带着儿子吃香喝辣,让狗男人好好看看她的能耐, 可结果却是孩子越大花钱地方就越多,她的愿望也从吃香喝辣,变成了吃饱喝足。 都说傻人有傻福,但她儿子只看见傻,也不知道这福气去哪里找。 她今日来找太初,就是想帮儿子算算以后有什么出路,都说这大师算命准,说不定能帮儿子找出一条路。 太初的视线落在曾俊身上,这是一个先天不足的孩子,但是被人教得很好,一直乖乖巧巧的坐在曾梅身边。 听到曾梅的话,曾俊抬起不太聪明的眸子:“宝宝乖。” 曾梅对曾俊的语气中带上一丝哄劝:“你当然乖,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宝宝。” 纵使被生活压塌了脊梁,她望向儿子眼中依旧是满满的温柔。 曾俊似乎被曾梅安慰了,低下头继续看地面,乖巧得让人心疼。 说完话,曾梅看向太初:“需要我写个字测测么?” 她已经想好写什么了,一定能测个好结果出来。 太初却拦住了曾梅的动作:“你需要的不是测字,而是另一样东西。” 第252章 以后只会在电视上看到的人 自打养出一个傻儿子,曾梅什么难听话都听过。 此时见太初不让自己测字,她的表情瞬间警惕:“我需要什么?” 若是这大师敢说她需要一副新脑子,那她可就要骂人了。 太初的笑容里带着安抚的意味:“你需要一件法器。” 曾梅的表情从戒备变成惊喜:“大师,您有办法让我儿子变聪明?” 太初摇头:“这个没办法,因为你儿子这毛病是天生的。” 她可以修补灵魂,但修补脑子这种事,还是得让医生来。 曾梅眼神黯淡了不少:“其实我要求的并不多,我就想让他能有个一技之长,等我死了,他至少能养活自己。” 也对,想治好儿子的毛病哪有这么简单。 儿子五岁以前,她总想带着儿子昂首挺胸地走到狗男人身边,让狗男人好好看看,就算只有她一个人,照样能将儿子培养成才。 可渐渐的,她发现这个想法很难实现,因为她儿子有些暴躁。 不管谁欺负儿子,儿子都会毫不留情地打回去。 而且儿子的力气很大,有一次甚至抓着同学的衣领,将人举起来丢了出去。 她就只能带着儿子一家一家道歉、赔钱,听对方的各种讽刺挖苦。 说她是上辈子不积德,才会生个丧门星的傻儿子。 曾俊正在旁边静静坐着,听到曾梅的话后当即抬头:“妈妈不死。” 曾梅看向曾俊,一改之前的低落,嘴里絮絮叨叨:“不死不死,我活一千岁,在你身边当个老妖精。” 曾俊先是点头,随后又摇头:“妈妈不老。” 曾梅将手按在曾俊头上,不想让曾俊看到自己写满疲惫的双眼:“你自己玩,妈妈和漂亮姐姐说话。” 曾俊悄悄地看了太初一眼,随后迅速低下头:“漂亮。” 赵甜甜:“哦吼!”小子,你算是把路走宽了。 谁说这孩子傻的,明明比谁都聪明。 曾梅倒是将心情调试好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太初:“大师觉得我们娘俩应该怎么做。” 太初对曾梅温柔一笑,随后将视线转到曾俊身上:“过来姐姐这。” 这孩子看着就老实,多讨人喜欢。 曾俊凑到太初身边,却见太初对他伸出手:“胳膊给姐姐看看。” 曾俊先看了看自己妈妈,见妈妈对自己轻轻点头,这才将手递给太初。 太初摸过曾俊的手,随后一路向上,摸过他的手肘大臂,颈椎,最后落在曾俊头上。 太初落在自己头上的手,让曾俊感到十分不舒服,他眼神恳求地看向曾梅,见曾梅没有出言制止,这才委屈巴巴地看着太初。 他不喜欢被人碰到脑袋,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许是感觉到曾俊的抵触,太初终于放开曾俊。 曾俊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随后迅速退到妈妈身边,显然是有些害怕太初的动作。 曾梅也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太初:“大师,您刚刚在做什么。” 该不会是在对她儿子做法吧。 太初对她轻笑:“别怕,这是摸骨,确认一下最适合他的未来,顺便为他量身定做一件法器。” 曾梅缩缩脖子:“哦。” 果然是大师,说话神叨叨的,她一句都听不懂。 安抚过曾梅,太初拿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翻出一块板砖掂了掂,随后微微蹙眉将板砖塞回去,又换了另一块。 再次掂了掂板砖的重量,太初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这个非常合适。 随后,太初将板砖递给已经看直了眼的曾梅:“拿去吧,这是你儿子现在最需要的。” 赵甜甜:“...”她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师傅说的法器有期待。 不过话说回来,师傅为何如此喜欢板砖。 曾梅的嘴唇和脸皮都在不停地抖,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大师,我花了两千块钱。” 这是什么玩意儿,别告诉她在花了两千块钱后,就只得到一块板砖。 太初却是将板砖向前送了送:“花两千块钱,办两千万的事,你赚麻了。” 曾梅的脸皮依旧在抖,她在试图想一句既不带脏字,又能让太初感觉到自己不满的话。 她是不是可以让儿子用板砖拍这个骗子的脑袋,反正她儿子缺心眼,打人不犯法... 看出曾梅眼中渐渐露出的凶光,太初活动一下身上的关节:“坐得久了,身上不舒服。” 可就在她扭动脚踝的时候,脚下的地砖咔嚓一声裂成蜘蛛纹。 正在心里研究着如何行凶的曾梅:“...”是巧合么! 太初则是对她抱歉的笑笑,随后转身看向赵甜甜:“我力气用大了,你记得提醒我去市政交罚款。” 她是有原则的人,做错了事自然要接受惩罚。 曾梅的火气瞬间消失,其实这板砖看久了,倒也不觉得难看。 心里想着识时务者为俊杰,曾梅双手接过板砖:“请问大师,这法器应该如何使用。” 太初对曾梅摆手,示意对方凑到自己面前,低声耳语几句,只听得曾梅的脸色变来变去,最后一脸纠结地看着太初:“这样行么,万一伤到人可怎么办。” 太初对她露出八颗牙的微笑:“富贵险中求,只要时间没错,地点没错,我保你儿子一个锦绣前程。” 这办法虽然缺德,却是曾俊最好的出路。 听到锦绣前程四个字,曾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你确定不会伤到人么。” 若是伤到人,那可就造孽了。 太初摇头:“放心去吧,我保证不会出事,如果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报警,说是我教唆你家儿子的。” 她既然出了这个主意,自然是确信没有危险。 至于成不成,那就要看曾梅的运气了。 曾梅的两只手扭在一起,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抉择。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才终于对太初开口:“大师,您把那个地址再和我说一遍吧。” 为了儿子,她拼了,总不会比现在更差。 见曾梅将板砖小心翼翼地塞进包里,太初看向曾俊:“你为他付出的一切,都会有你的福报,往后的路必然一片坦途,你的心愿终会达成。” 虽然这女人身上有各种缺点,但她对孩子却是毫无保留的爱,这样的人,还真是讨厌不起来。 曾梅的眼圈微微泛红:“什么心愿不心愿的,只要他以后能养活自己,我就烧高香了。” 她能有什么心愿,她的心愿就是告诉所有人,曾俊是她的宝贝儿子,不是丧门星。 目送曾梅拉着曾俊离开,太初的视线久久未能移开。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师傅,您在看什么啊?” 太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看一个以后只会在电视上看到的人。” 第253章 廖美兰出现 曾梅带着曾俊一路上了汽车站,坐上了去往省城最早的大巴。 大师给的时间微微有些紧,她们要早点过去。 太初正和赵甜甜说话,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怒吼:“我就是打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边的动静太大,不少人都转头去看。 发现有热闹,赵甜甜眼前一亮,随后迅速冲进人群,她以前可没有这么喜欢看热闹,都是师傅将她带坏了。 太初无奈地对赵甜甜的背影摇头,这徒弟在进入炼气期后,怎么性子越发跳脱了。 在心里感叹过赵甜甜的不靠谱,太初迈步走上天桥,看热闹都找不到捷径,她这个徒弟要学的还有很多啊! 天桥上已经爬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见太初过来,这些人自动帮太初让出一个位置:“大师,您到这来。” 他们也是同大师一起看过热闹的人了。 太初趴在桥上,饶有兴致地望着下面正在动手打人的男人。 男人身上穿着一套休闲服,将人衬得极为高挑,此时的他状似癫狂地踢打着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中年男人。 地上的中年人已经被打到吐血,旁边有人想要过去阻拦,却被男人躁狂地推开:“谁要是敢过来,老子就弄死谁。” N的,他身边为什么没有趁手的武器,他要把竹竿从这狗屎的嘴里串进去,再从菊花里拔出来。 许是他的样子太过狰狞,大家只能远远地劝说他不要弄出人命,却没人敢真的上前阻拦。 倒是有不少人已经打电话报警,生怕男人再闹出其他事来。 许是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男人猛地抬头,刚好对上太初的视线。 那如同深潭般的双眼,令男人的表情瞬间绷紧,他下意识别过头去,不愿迎上太初的目光。 只是脚上的力气更重了几分,他好烦躁,好想杀人。 就在这时,不远处终于传来警笛声。 众人齐齐松了口气,警察终于来了。 许是警察的出现给了大家反抗的勇气,很快便有人扑向男人,将人推了个趔趄。 男人显然是个身经百战的,稳住身形后,竟是将已经扑到自己身上的男人丢了出去。 可有了第一个人后,其他人也纷纷鼓起勇气出手阻拦。 赵甜甜原本准备出手的,可看到太初始终没有任何反应这才作罢。 按照她对师傅的了解,这人做的怕不是什么坏事,否则师傅一板砖下去... 不能想,再想就成刑事案件了。 警察过来时,男人已经被按在地上,可嘴里还在愤怒地咆哮:“艹,你们马上放开我,信不信我弄死你们。” 带队过来的人正是萧墨,萧墨先是将人牢牢制服,随后才用眼睛警惕地看向周围。 等看到天桥上的太初时,他的嘴唇紧紧抿起。 之前听说要来这边,他就已经想到可能会碰到太初,因此,他现在的感觉很复杂。 这两天,他做了无数个梦,而梦中的旖旎,也让他对太初生出了一丝奇怪的感觉。 只是那些梦的结局实在一言难尽,甚至让他怀疑,太初会不会忽然从天桥上跳下来踩他的脑袋... 画面太美,令萧墨的表情越发冷硬,在没弄清自己身上发生什么之前,他还是避免同这女人见面,免得一看到对方就心惊肉跳的。 见萧墨将人带走,太初这才遛遛达达下了台阶。 赵甜甜一脸意犹未尽地回到太初身边:“师傅,刚刚那人是怎么回事?” 太初的视线再次瞥向警车远去的方向:“没什么,不过就是未来的客户罢了。” 这人的情况,非常有趣。 男人被两名警员死死压在后车座上,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他发出愤怒的咆哮:“萧墨,你放开我,我要去弄死那狗币...” 萧墨从副驾驶上冷漠地回头:“郭金哲,你闹出这么多事,也该长大了吧。” 郭家的势力虽然不如顾沫雪,但也是顶尖的家族。 郭家的别墅距离顾沫雪家的不远,两家平日里也有生意往来。 萧墨小时候也曾和郭金哲玩过一段时间,当时的郭金哲就是这副暴躁易怒的模样,只是那时候郭金哲个子小力气也小,并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来。 可随着年纪越大,郭金哲闹出的动静就越大,萧墨也渐渐疏远了他。 等到萧墨考上军校时,郭金哲已经变成京都出名的纨绔,两人彻底走上了不同的路。 萧墨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到郭金哲。 萧墨长叹口气:“咱们两个之前认识,所以我会回避这桩案子,但作为朋友,我会帮你通知你的父母。” 郭金哲愤怒地扑向隔板,却被两个警察死死按住:“谁是你的朋友,萧墨,我警告你快点放了我。” 他知道这些人都瞧不起他,一个个都高高在上地用所谓的规则礼教审判他,这些人都让他感到愤怒。 若是可能,他恨不能将整个世界都撕碎。 萧墨转过身,不想再多看这虎逼一眼,都这么大的年龄了,怎么还是这么冲动。 只是郭金哲虽然暴虐,被他打的人却都不是无辜的,他等下得和同事说一声,问清楚伤者究竟做了什么触怒郭金哲的事。 这次的事情之后,太难桥这边再次安静下来。 倒是有人想过来同太初说话,可他们才刚刚靠近,太初便将二维码递了过去。 她到这的目的是赚钱,又不是做慈善,为什么要做白工。 有做白工的时间,她回家里躺着不舒服么,若是不花钱就能得到指点,那其他消费过的客户怎么办。 所以这些人必须早些醒悟,同她聊天可是很贵的。 那些人原本就只是想要讨些便宜,看到太初的二维码后麻利地避开。 开什么玩笑,他们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可能变成花钱的冤种。 他们可没有值得花费两千的事情要算,更何况他们已经发现了重要的信息。 若是有即将遇到危险的人,大师都会第一时间主动提示,这也是他们没事就向这凑的原因。 所以他们还是别花冤枉钱了... 出于这样的想法,不多时,太初这边就安静下来。 赵甜甜无聊地掏出手机开始排位,太初则静静的调戏养神。 她可不像赵甜甜那么傻,打游戏这种影响自己逼格的东西当然要回家再玩。 正当两人即将沉浸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你好,我要测字。”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赵甜甜动作一顿,寻声望去后,她的手机从手里滑落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妈妈!” 第254章 论假千金有多招人恨 曾梅带着曾俊磕磕绊绊地来到一个小区,假装收废品的从门岗混了进来。 按照太初说的话,找到了一座小高层,曾梅深深的吐出口气,那大师说的办法也太缺德了,要不他们还是走吧。 曾俊不知道母亲的纠结,悄悄拉拉曾梅的袖子:“妈,我饿。” 曾梅动作麻利从包里掏出鸡蛋剥好塞在曾俊嘴里:“俊啊,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她儿子只是先天不足,而且反应太慢,但胜在听话。 只是儿子太听话了,时间一长,她便开始习惯用指令代替她与儿子之间的沟通,倒是忽略了儿子的意愿。 说起来,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问儿子的意愿。 有些事,一旦做了,儿子说不定真会被人 曾俊的嘴巴塞得鼓鼓的,抻着脖子艰难地将鸡蛋咽下去,这才对曾梅露出大大的笑容:“我想让妈妈高兴。” 曾梅愣了愣:“我挺高兴的啊!” 曾俊将手握成拳头举到眼尾,做了一个流泪的动作:“妈妈哭。” 一个十二岁的少年,个子几乎与曾梅等高,这卖萌的动作着实算不上好看。 曾梅嫌弃地撇嘴,就算是自己亲儿子,她也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德行真是让她没眼看了。 沉思了许久,曾梅终于下定决心站起身,指着其中一扇窗户:“俊啊,你看见那个玻璃了么...” 赵甜甜的手微微颤抖着,眼神始终停留在廖美兰身上,根本拔不出来。 妈妈憔悴了,鬓角也有了白发,是因为她么... 廖美兰似乎不大习惯周围人注视的目光,她坐在管家为她准备的小椅子上,局促地挽了挽鬓角的发丝,保养得当的手紧紧抓住自己的皮包。 她的孩子怎能在这样的地方抛头露面,若是传出去,赵家的面子往哪放。 看到廖美兰不自在的样子,太初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些:“客人是要起卦还是测字。” 廖美兰脸上闪过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厌恶:“我是来带你们回家的,女孩家这样抛头露面的,对你们的名声不好。” 她认输了,当母亲的哪里能强硬过孩子,她现在只想将这两个闺女都带回家。 太初脸上露出明显的愕然:“你们赵家还有脸面呢,不是说赵振北坐牢后,你家股票跌得都要擦地皮了么,难道没有人给你家泼粪?” 这时代的人也不行啊,被坑成这样都不找赵家报复一下么。 虽然听丈夫儿子说过这女儿说话难听,来之前也做好了思想准备。 可当这扎心的话真正传进耳朵里时,廖美兰还是被气地捂住了心口。 听听,这哪里是大家闺秀能说出来的话,她这个孩子,算是被赵家养废了。 但想到自己这次过来的目的,廖美兰制止管家伸过来扶她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赵甜甜:“昨天是母亲节,妈妈等了一整天。” 赵甜甜平复好心情,佯装镇定地捡起自己的手机:“廖阿姨,我说过不会再回赵家了。” 话虽然说得决绝,可她颤抖的手却泄露了她不平静的心情。 廖美兰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悲伤:“甜甜,我毕竟养了你二十二年,你就这么对妈妈么?” 看赵甜甜低下头,似乎是准备泪奔,太初接过话题:“要不是你提起来,我都忘了你养了她这么多年,你这人的心还真狠。” 廖美兰悲伤的眼睛转向太初:“什么?” 她怎么听不懂这孩子的话。 太初望向周围看热闹的人:“如果你真的想念女儿,就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我们和你之间的关系。 你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用舆论逼赵甜甜跟你回家,同时让我以后没脸面在这做生意,不是么?” 廖美兰眼圈泛红:“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 话音刚落,就见太初伸出食指在她眼前摇了摇:“千万别哭,你这个年龄,已经不适合演小白花了。 我个人建议你可以换个人设,比如掏出一个亿丢在我脸上,告诉我让我立刻跟你走。 当然,这么做的前提是,你家公司还能拿出一个亿的现金流。” 太初嘴角带上淡淡的笑意,静静地欣赏廖美兰从脸上一路蔓延到脖子的红晕。 谁知耳边却传来赵甜甜胆怯声音:“可以拿出来的。” 太初的笑容僵住,缓缓转头看向赵甜甜。 赵甜甜被太初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头不安地看向自己的脚尖讷讷地解释:“我前天已经把手头的钱都打过去了,算是还了他们养育我的恩情。” 似乎是怕太初怼自己,赵甜甜的眼神游离飘忽:“总要做个了断的...” 赵家的现金流出了问题,她手头刚好有足够的现金,就直接给赵家打过去了。 太初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平和些:“你还了多少。” 她记得这玩意儿手里的现金不少。 赵甜甜的声音越来越小,只偷偷摸摸地对太初竖起一根手指:“一个小目标。” 太初:“...”要不怎么说,假千金招人恨呢,又是想要手刃假千金的一天。 孙波是省队田径部的教练,分管投掷类项目。 只可惜这么多年,他一直没发现什么特别出彩的好苗子。 每次看到其他项目立军令状,保证带出多少人才,争取送去国家队时,他总是默默坐在冷板凳上玩手指头。 不只是他这样,曾经有幸去过国家队的赛前动员会。 看到跳水、乒乓球、羽毛球那边保证要拿到多少金牌时,田径队投掷类项目的张教练,表情和他相差不多。 四舍五入一下,他和张教练没啥区别。 往好了想想,他这个部门不用加班,不用加练,更不用带着队员天南海北去比赛,晚上回家接个孩子做个饭,多好! 才怪! 好个屁,没有成绩就没有赞助,没有补贴,没有特殊待遇,啥啥都没有。 一想到这,孙波就觉得自己心口梗了一口气。 他不停地翻着手边的资料夹:咋就一个争气的都没有呢,就不能来个天才让他也享受一下躺平人生吗。 正当他将手边的资料翻得哗哗作响时,耳边忽然传来手机铃声。 见电话是自己老婆打过来的,孙波赶忙接起电话:“怎么了?” 电话刚接起来,就传来妻子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记得咱家在东城的那套房子么?” 想到自打老人去世后,便空闲下来的房子,孙波应了一声:“怎么了,有人想租吗?” 这种事老婆自己决定就好,不用特意通知他。 可电话另一端的老婆却越发愤怒:“物业说,那房子的阳台玻璃被人用板砖砸了,他们已经把人抓了起来,据说是个半大孩子,让咱们赶紧去处理。” 孙波腾的一声站起来:“你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十一楼。” 十一楼,板砖,砸碎双层玻璃,是他午觉的姿势不对么? 第255章 灾星赵甜甜 这边,孙波迅速驱车赶去老房子。 天桥下,太初依旧同廖美兰对视着。 赵甜甜缩着脖子,一句话都不敢说,师傅现在像斗鸡一样,她还真怕被师傅啄破头。 忽的赵甜甜脑海中冒出一个诡异的想法,就师傅和赵家的关系,该不会觉得她是在资敌吧... 廖美兰依旧一脸悲伤地看着太初:“妈妈知道,当初妈妈也有不对的地方,不应该为了保护你,就把你独自一个人放在外面,可妈妈真的是没办法。” 太初认同地点头:“对,你把我放在外面是为了保护我,原因是赵甜甜准备躲藏在暗处,伺机干掉我。” 赵甜甜悄悄向后退了一步,她不是,她没有。 师傅会不会说到兴起最后将自己催眠了,直接出手将她干掉。 廖美兰赶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甜甜。” 太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廖美兰:“你现在这个做派,究竟是希望我不要误会赵甜甜,还是希望我误会她,然后和她撕头花。” 这老白莲演得也太腻歪人了。 廖美兰难过地垂下眼眸:“你们都是我的女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太初快速接话:“你只说你不是这个意思,却不说赵甜甜不是这样的人,你究竟有多希望我和她打起来。” 廖美兰将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赵甜甜下意识在后退一步:对不起廖阿姨,师傅现在杀气腾腾的,她可不想冲上去当炮灰。 知道赵甜甜不打算帮忙,廖美兰抓着皮包的手紧了紧:“安然,妈妈是真心想将你们带回去的。” 太初点头:“我相信你是真心的,可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将我们带回家,是因为你们全家要死光了,等我们俩回去给你们送终吗!” 廖美兰再次晃了晃身体差点摔倒在地,好在及时被管家扶住。 管家一脸无奈地看着太初:“小姐,你对夫人的敌意太重了,你知不知道夫人这段时间一直以泪洗面,做梦都在喊你们的名字...” 管家巴拉巴拉说完一大段廖美兰的不容易,旋即就看到太初诡异的眼神。 管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这小姐现在是什么眼神。 廖美兰直觉不好,赶忙坚强的坐直身体,耳畔却已经传来太初的声音:“看你说的,就好像趴在人家床底下看了一样,还是说你们二十四小时都不分开,要不你怎么知道人家晚上说什么。” 管家:“...”正常情况下,这不应该是劝人的标准语录了,这小姐为什么总会想到一些诡异的地方去。 廖美兰死死咬住嘴唇,悲伤地看着太初,就在太初以为廖美兰要放大招时,却见她再次泪奔:“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要败坏自己亲生母亲的名声。” 太初:“...”果然,这女人又拉了个大的。 之后的时间,廖美兰在太初面前失声痛哭,太初在对面一言不发的静静看着。 人群不但没散,反而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等廖美兰哭痛快了,才终于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妈妈知道,你心里还是有妈妈的。” 毕竟是她生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不善良。 太初呵呵一声:“别想太多,我只是要等不出声了,再更好地威胁你。” 说罢,太初放出一段语音,正是刚刚管家说的那段话。 廖美兰刚刚哭红的脸瞬间退去血色:“你怎么能这样!” 这不是她的女儿,这根本就是魔鬼。 太初呵呵:“你这赵夫人都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干这种不要脸的事,我为什么不能送你一程。” 报仇这种事绝对不能隔夜,就像是王中荣,明知道打不过,她也得先拍两下解解恨。 如今这廖美兰想要利用舆论毁她生意逼她就范,那她用对方的名节威胁回去也很正常。 廖美兰身体一软,似乎想要晕倒,却听太初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情难自禁啊,你现在晕倒,是不是就能被人光明正大地还抱回去了。” 廖美兰的身体猛地坐直,管家也像是廖美兰烫手一样窜出去老远。 他对夫人这样柔弱的女人不感兴趣。 看到两人瞬间分开,太初啧啧一声:“倒是有点做贼心虚的样子。” 廖美兰终于来了火气:“你怎么能这么对妈妈。” 太初认真思考了许久:“我能。” 这个问题很难理解吗! 廖美兰越发愤怒:“你就不怕被口诛笔伐,说你不尊重长辈吗?” 太初了然地哦了一声:“这就是你的目的,想要引起舆论围攻我,那你怕是要失望了,你看周围有人录像么?” 廖美兰转过头去,却见原本专心致志看热闹的人群齐齐将头别到其他地方,仿佛发现了什么新鲜东西。 别看他们,他们可不敢录大师的像。 太初则在廖美兰耳边轻声说道:“别把你那套东西用在我身上,也别总是想着利用舆论。 就这些人,我让他们花钱算命他们不一定愿意,但你问问他们,若我让他们一人啐你一口,他们愿不愿意。” 只要说啐廖美兰一口能换一张符纸,廖美兰今天就得变成落汤鸡。 廖美兰的身体再次抖了抖,随后凑在太初身边轻声说道:“初初,你不懂妈妈的难处,甜甜那孩子有问题,妈妈之前是想保护你啊!” 太初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表情错愕的赵甜甜:“哦,是这样么?” 她倒是忘了,廖美兰还不知道赵甜甜耳力被增强的事。 廖美兰点头:“是这样,甜甜那孩子很恶毒,同她待在一起时间长了,会折损你的寿命。 她就是个灾星,谁碰到克谁,你还是把她送回赵家吧,赵家有专门克制她的阵法,这是咱家的秘密,妈妈只告诉你。” 廖美兰说的太专注,竟是没看到赵甜甜越垂越低的脑袋。 太初哦了一声:“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是灾星,又是什么时候设下阵法的呢!” 廖美兰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当然是最近两年。” 太初先是点头,随后疑惑地看向廖美兰:“既然是最近两年才发现,那你们一家人怎么没被她克死,还心心念念的想让她回去。” 廖美兰依旧是一副我为你好的模样:“你不懂,我也是真心想让她好的。”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廖美兰:“原来你是真想让她好啊,我还以为你对我说这些,是想要试探,我对赵甜甜的情况知道多少呢!” 这种看似拙劣的挑拨离间,实际上却是在试探。 不过她这人比较大方,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就好,没必要试来试去。 廖美兰却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什么情况,你是说甜甜是灾星的情况么。” 第256章 廖美兰落败 知道廖美兰执意装傻,太初也不纠结这个话题。 反正装傻这种事,装着装着,也就成真的了。 至于赵甜甜是灾星这件事,她其实也是相信的。 赵家对赵甜甜的好,同侍弄在圈里待宰的猪没有任何区别。 若是她没猜错,如果赵甜甜没遇到她便贸贸然离开赵家,只怕赵甜甜现在真的是碰谁谁倒霉的可怜虫,而非如今的小锦鲤。 知道今天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太初抬手看了看时间:“女士,若是要测字,一卦两千,若是聊天,我建议你找个心理咨询师。” 廖美兰悲伤地看着太初,随后用手在地上写了一个家字:“那你帮我算算,我何时能够全家团聚。” 太初看着廖美兰,推过手边的二维码:“两千。” 廖美兰又是那副悲伤的表情:“这就是你抛头露面的原因,两千块钱,连一双鞋都买不起。” 这可怜的孩子。 太初笑着点头:“对,你说的都对,为了显示你的逼格,要不你打个两千万过来,让我多买几双鞋。” 廖美兰再次语塞。 见廖美兰不说话,只哀怨地看着自己,太初切了一声:“一毛不拔还挺能哔。” 廖美兰:“...”她造了什么孽,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倒霉孩子。 怼完廖美兰,太初低头看向地上的字,随后诚心建议廖美兰:“要不你还是摸骨吧。” 听到摸骨,廖美兰抓着包带的手微微紧了紧,随后对太初摇头:“不用,就这个字吧。” 太初低头看向地上的字:“家,其本意是屋内、住所,现多指家庭,你想求的是一家团聚。” 真可惜,哪有什么一家团聚,那个伤痕累累的姑娘,早已经死在了浴缸里。 廖美兰眼中泛起一层水雾,伸手就要去抱太初:“孩子,你终于明白妈妈的心意了。” 虽然这是她刚刚自己说的话,但是没关系,只要这两个孩子愿意同她回家就好。 太初抬手制止了廖美兰准备扑过来的动作:“莫挨老子。” 廖美兰被太初推了一个趔趄,愤愤说道:“你将甜甜拢在身边,不就是为了报复我们吗?” 太初的回答干脆利索:“你哪来的脸,若非你今天过来,我都快忘记你是哪位了。” 人啊,最忌讳将自己看的太重。 随后太初再次看向地上的字:“天意!” 廖美兰顺势看向地上的字,表情也变得愕然:“这是...” 由于廖美兰之前的动作,家字最上面的点被她蹭掉了。 一块小树枝横在字上,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冢”字。 太初看着廖美兰:“变数。” 廖美兰的眼睛死死看着太初,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种想要起身走人的冲动。 这孩子,该不会要说出什么丧气话吧。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忽然笑到:“或者不应该说是变数,而应该说这是天意。 家为住所的意思,而冢也同样是住所,只不过住的人有些区别罢了。” 而且这区别有些大...是生和死那么大。 廖美兰依旧看着太初那一张一合的嘴,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让太初闭嘴。 太初显然不是个懂得适可而止的,她依旧笑盈盈地看着廖美兰:“不管你打了什么主意,你全家必然死于非命,不得善终。” 原主只是一个开始。 廖美兰震惊地看着太初:“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家人。” 太初对廖美兰温柔一笑:“先我说话不好听,用不用我给你唱出来,我唯一能祝福你的,是让你家按照顺序从上到下的死,免得你不停尝试白发人送黑发人。” 廖美兰终于爆发,抓着皮包便要去打太初:“我让你胡说八道咒我全家。” 发现廖美兰准备动手,一直在装鹌鹑的赵甜甜三两步走过来,便要挡在太初面前,却被太初用身体隔开。 而后,太初的手迅速捏住廖美兰的胳膊,顺着廖美兰关节一路摸上去。 廖美兰一时不察,竟被太初摸了个正着。 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已经被太初抓住头发,在头上撸了一圈。 见廖美兰挣扎得厉害,太初放开廖美兰,将人推向管家。 命数可以遮挡,但骨相不能,廖美兰应该是个衣食无忧的命,但绝对不到大富大贵的地步。 她虽然没摸到赵家其他人的骨,但想想也知道,情况应该都差不多,这家人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现在只要知道,这些人用什么手段遮盖了自己的命格就好。 管家一个错身让开,只轻轻扶住廖美兰的胳膊:“夫人小心。” 他可不想被误认为与自己主家有什么,否则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 廖美兰已经是那张震惊脸:“你竟然推我,我可是你亲妈。” 太初歪头看着廖美兰,忽然将手伸进包里掏出一个扬声器:“来,大点声喊,免得你声音太小,外围的人听不到,没法坏我生意。” 扬声器带着太初的声音扩散得老远,就连路人都被吸引过来。 太初这行为实在太气人了,廖美兰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你你你...”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女儿。 实在想不出对付太初的办法,廖美兰看向赵甜甜:“你就这样看着外人欺负妈妈?” 赵甜甜垂下眼眸:“廖阿姨,我欠赵家的已经还清了。” 廖美兰还准备说话,却见太初已经举起扬声器对她吼道:“你现在可以开始哭了,你不会我帮你,我廖美兰是赵氏实业董事长夫人。 我嫌亲生女儿没出息,把人拒之门外,结果养女用钱买断了我们的关系,想要脱离我的掌控。 我不甘心,你们快来看热闹,用舆论帮我逼这两个不孝女回家,我们家离不开这两个女儿,尤其是养女,我还有大用处呢。” 廖美兰气得差点厥过去,抓着皮包再次扑向太初,人怎能如此恶毒。 却见太初将扬声器对准她:“你想好,你这次扑过来,我说不定还能从你的骨头上摸到什么。” 廖美兰停下动作,深深地看着太初,一口牙几乎咬碎了,半晌才对管家说到:“我们走。” 太初依旧不打算放过落水狗:“要走了么赵夫人,怎么不继续号召大家批判我了,你可以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啊,你这么走了,赵家的未来怎么办。” 廖美兰受伤青筋都爆出来了:“我劝你莫要小人得志。” 太初将扬声器的声音调到最大:“小人得志,也比以后一辈子都不能得志要好,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早晚要双倍奉还,静静感受即将到来的落魄生活吧。” 她会代替原主看到这家人如何一步步走向灭亡。 第257章 孽徒,敢对为师用凶器 为了防止自己被太初气死,廖美兰捂住胸口脚步踉跄的转身。 最终在扬声器“慢走啊赵夫人,赵夫人慢走”的恭送声中悲愤离开。 刚坐上车,廖美兰便哭了出来。 碍于太初之前的话,管家也不敢过多安慰,只发信息给赵洪峰简单说了下廖美兰的情况。 赵洪峰的电话很快便打了过来。 见是丈夫打来的电话,廖美兰苦的泣不成声:“洪峰,那孩子恨我呢,我真不是故意的。” 电话中传来赵洪峰的轻声安慰,可廖美兰依旧哭个不停,一边哭一边诉说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听的赵洪峰越发心疼。 这件事拖得太久,看来是应该想点办法了。 太初将扬声器塞回背包,对着看热闹的人笑道:“今天到此为止,大家明日请早。” 随后也不解释廖美兰的事,直接带着赵甜甜走向停车场。 赵甜甜的眼睛一直偷看太初:“师傅...” 太初倒是表现得落落大方:“有话直说就好。” 赵甜甜组织了一下语言:“刚刚的字...” 她看到了,那个点是师傅抹掉的,上面的小木棍也是师傅踢过去的,但她想不通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 太初勾唇一笑:“你听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么,我想要达到的目的,自然要用我的双手去实现。” 不是所有人都有赵甜甜这么好的运气,只要躺平,剩下的事都可以可以交给上天安排。 赵甜甜:“...”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句话可以这么解释。 之后两个人陷入沉默,直到上车,赵甜甜才像是鼓足勇气般开口:“师傅...” 太初抬手阻止了她的话:“不必多言,若你真是个白痴,我也不可能留你在身边。” 有点小心思不算坏事,想当初她的神算门也有不少世俗上的坏人,但就是没有蠢人。 因为比起坏人,口口声声说为你好的蠢人杀伤力更大。 赵甜甜鼻子一酸,眼尾微微泛红。 毕竟在赵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有些事多多少少都有些感觉。 譬如赵家从不让她出远门,必须念本市的大学,不允许住宿舍,每天要在门禁时间前回家。 平日里也有几个哥哥全方位护着她,不让任何异性接触她。 虽然她很爱自己的家人,但在这样的生活过久了,真的让她很压抑。 刚刚发现自己是赵家养女时,她是真的很难过,她舍不得自己的家人,可隐隐也松了口气。 原想着自己一点点赚钱还给赵家,却没想到在师傅身边的时间越久,她的运气也就越好。 反而是赵家,运到一天不如一天。 对于自己的情况,赵甜甜心里有了猜测,但她不敢说,只能将这事悄悄藏在心里。 可是师傅对她真的很好,她渐渐也有了真心... 赵甜甜紧紧的握着方向盘:师傅既然知道了她的小心思,以后会不会疏远她,她真的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见太初在闭目养神,赵甜甜发动车子,声音却越发低沉:“师傅以后有事还带着我吗?” 此时赵甜甜感觉自己仿佛正坐在庭审太上,等着太初的审判。 却听太初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带你。” 赵甜甜眼角泛出泪光,声音低若蚊蝇:“谢谢。” 师傅真的很好。 不想耳边却传来太初的下一句话:“不带着你,谁给为师挡天雷啊!” 这么好用的法器,一定要往死里用才行。 赵甜甜:“...”这句话大可不必说! 太初抬眼看向赵甜甜:“你不必怕,既然有我在,必会护你周全,区区一个赵家,无需放在心上。” 她不是对赵甜甜有感情,只是赵甜甜毕竟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徒弟,若是护不住人,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赵甜甜停下动作,静静的看着太初,忽然伸手将太初抱在怀里:“师傅,你怎么能这么好!” 她压在心里的这么久的心结终于散了。 两人中间搁着中控台,赵甜甜又比太初高出一截,太初刚好被她压在胸前。 太初的声音第一次从淡然变得气急败坏:“孽徒,放开为师,信不信为师将你逐出师门。” 知道太初这是色厉内荏,赵甜甜依旧抱着太初不放:“师傅,有你真好...” 若是没猜错,她和师傅应该都是受害者。 比起所谓的真相,她更希望能长久待在师傅身边,总之她永远都不会站在师傅的对立面。 而且师傅应该也很喜欢同她亲近,若是不愿意的话,凭师傅的本事,应该已经将她打的满天乱飞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么自在。 赵甜甜知觉心口豁然开朗,无数气流涌入她的身体。 赵甜甜的身体猛然僵住,就连她怀里的太初也怔在原地,不是吧,居然这样也能顿悟。 她是不是应该带赵甜甜去秦岭那边走一走,说不定能捡几本秘籍回来。 片刻后,赵甜甜吐出一口气:“舒坦。” 却见太初飞快从她怀里窜出去:“臭死了,快去洗澡洗车,不刷掉一层皮就别回来。” 漂亮,果然是天道宠儿,居然连洗精伐髓都顺便做了 赵甜甜:“至于...yue”刚刚还没发现,车上怎么这么臭,难道是师傅放屁了! 赵甜甜飞快下车,却没想到刚伸手便抓了一把黏糊糊的东西。 她下意识低头,入眼的却是自己身上分泌出来的黏糊糊的东西。 赵甜甜忍不住再次干呕,她身上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臭。 还有师傅,不是说好不离不弃么,她现在不过是有点哦味道,师傅怎么就不管她了! 对上赵甜甜哀怨的眼神,太初对她摆手:“快找点去洗车洗澡,我去王静家等你。” 不行,这个徒弟太臭了,不能要。 赵甜甜哭丧着脸,她现在这模样去哪里洗澡啊,她不要面子的吗。 赵甜甜正打算上车,天空忽然劈下一道响雷,大雨倾盆如瀑布般落下来,将赵甜甜和太初都淋成了落汤鸡。 路上的行人都快速向家跑,太初掐了个字诀将自己周身水汽格挡住,一言难尽的看着迎着雨快乐转圈的赵甜甜。 赵甜甜如今恨不能在大雨中快乐的奔跑:“师傅,这雨来的真及时。” 至少她不用担心被人嘲笑了。 看着站在污水中的赵甜甜,太初:“...”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和天道究竟是什么关系。 第258章 谈判崩了 将车子放在洗车店,太初让赵甜甜去处理身上的脏污,自己独自去了王静家。 今天见了廖美兰,她对赵家的情况了解得更多了些。 其实赵家的人的情况根本经不起推敲,当全民都在计划生育的时候,偏赵家生了五个孩子。 而且赵家并不是少数民族,光是罚款便要缴纳一大笔钱。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赵家有钱罚得起。 可一个有钱的人家,又怎么可能会去乡下的卫生所生孩子。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赵家换了孩子,可交换的原因是什么,总不能是赵家人早就知道赵甜甜有锦鲤命吧。 赵甜甜这件事的疑点太多,太初也不纠结,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便是。 见太初过来,王静表现得相当惊喜,赶忙将太初让进屋:“大师您过来了。” 尚西山此时正站在墙角,表情麻木,宛若一个木头人。 尚圣东则坐在地上摆弄一幅拼图,看到太初后,尚圣东笑眯了眼睛:“姨。” 姨真好,说帮他找回妈妈,就真的找回来了,姨比爸爸还要好。 察觉到太初的视线落在尚圣东身上,王静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我不方便出门,所以这两天也没让他上幼儿园。” 至于尚西山那个浑蛋不提也罢,纵使对方是个傀儡,她依旧不会让这个浑蛋再靠近她儿子一步。 同时,王静望向太初的眼神中带着隐隐的激动,大师这时候过来,是不是说明她能拿到让自己在白天行走的令牌了! 经过这两天的尝试,王静对太初已经是无条件信赖。 除了不能在白天出门这点不方便,其余时候她与活人基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甚至还能给自己叫外卖送些肉蛋菜,元宝蜡烛过来,满足她和儿子两人的日常需求。 读懂了王静眼中的期待,太初笑着点头:“是啊,帮你联系的事情有了眉目,今天刚好过来告诉你。” 听到事情有了眉目,王静的惊喜已经写在脸上:“多谢大师!” 太初抬手:“先不忙着谢,我要对你说明,我之所以会帮你弄这幅对牌,原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他...” 说罢,太初的眼神落在继续专心拼图的尚圣东身上。 王静听得连连点头:“大师的心意我明白的,您对我们母子的恩情,我来世当牛做马也还不清啊!” 若不是碰到了大师,她这冤屈怕是不知何时才能昭雪,圣东更是不知会流落到何种境地。 太初郑重地点头:“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今日要在你这请阴差上来谈判,对牌之事兹事体大,你出的价格一定要让他们满意,否则我担心这因果...” 说到这,太初不再说话,只将视线落在旁边的尚圣东身上。 上次没来得及谈价格,这把她后悔的,好在还有机会补救。 身为大师,怎么可以主动同客户谈钱,当然要客户主动给才行。 王静显然是被太初的话吓到了,当即对太初连连点头:“给给给,我有钱,一定让诸位大人满意。” 别人满不满意太初不知道,她自己则是对王静满意地点头:“你可以保持这样的态度,等下我会帮你和他们谈判,你记得全程不要说话,只要点头摇头便是。” 就喜欢这种中间商赚差价的感觉。 知道太初准备请阴差,王静迅速将尚圣东送去房间,告诉尚圣东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 而她则捂住自己的嘴站在墙边,一动都不敢动。 那可是阴差,能直接将她带走的人。 见金主已经就位,太初的表演越发卖力,只见她从包里抓住两把米丢在地上。 原本应该洒落到房间各处的米粒,竟是在地上铺出一条小路,小路的另一端直通向厨房。 看见王静疑惑的眼神,太初轻声解释:“灶房是一个家中聚集了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处,也是阴差地仙们最喜欢借的路,以后记得不要在灶房乱说话。” 王静听得连连点头,她会注意的。 说完这话,太初依次从包里掏出一盘豆腐,一碗鸡蛋,以及一坛子酒。 随后才吟唱起咒语。 王静虽然紧张,可眼神却忍不住向太初的背包上飘。 这是什么包,也太能装了吧。 就在王静晃神的功夫,屋中已经出现了十几道身影。 竟是十名阴差,带着四名鬼兵从厨房缓缓走过来。 为首的阴差目光不善地看着太初,快速说起鬼语:“人类,你好生大胆,竟然敢同时召唤我们过来。” 为了保证工作效率,阴差也是有地域划分的。 他们便是分管这一片的鬼差,平日里都是轮流出来工作,没想到今日竟被人一起叫来了。 王静虽然也是鬼,但她刚死便被困住,如今七情六欲未消,自然无法听懂这些话的意思。 太初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才放心大胆地当着王静的面同阴差谈判。 只可惜,谈判的过程并没有太初想象中顺利。 不知是不是时代发展的原因,这些阴差提出条件也五花八门。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谈判的时候还在不停地补充。 一个人要了什么,旁边人也跟着要,太初算了算,按照这些人的要法,一百万都止不住。 上次交易,她还是得烧一家纸扎店,现在估计要烧一整条街! 见十名阴差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太初忽然转头看向王静:“你有没有打算换个房子。” 可以换到这个城市的其他区域,那边的鬼差说不定更好说话一些。 王静一直记得太初的话丁点声音都不敢出,可看到太初的眼神后,她才忙不迭地点头。 太初对她满意一笑,转头看向阴差们:“麻烦各位白跑一趟,回头我孝敬各位价值五百块的香火钱,大家拿去吃酒。” 真把她当成许愿池里的王八使了。 十名阴差聚在一起快速地窃窃私语起来,看向太初的眼神渐渐不善。 不过是孟婆一族的后人,居然敢威胁他们这些阴差,怕不是想尝些厉害的。 王静几乎将身体嵌进墙里,尽可能缩小自己的灵体。 现在的气氛好可怕,这些大人不会顺手将她收走吧! 第259章 武力能解决一切问题 眼见战事一触即发,太初忽然抓过其中一只阴兵舔了一口。 阴兵虽然是见习鬼差,但他们在转正之前的个头都是随着修为增长的。 这些鬼差带来的阴兵应该都是新手,个头也比较小,不过五六十厘米高,倒是方便得太初动手。 阴兵发出一声惨叫,太初这一口,竟是舔掉了他半只手臂。 太初松手,让阴兵逃回阴差身后,表情满是抱歉:“真不好意思,很久没吃过了,一时间没忍住。” 阴差脸色骤变,孟婆一族自上古来就都疯疯癫癫的,之前也不是没出现过情绪不稳定的孟婆氏攻击阴差的情况。 而且是一口一个... 阴兵代表地府,他们也没想到,这个孟婆氏居然也有吃阴兵不用承受业力反噬的能力。 这是不是说明,这位孟婆氏的血统极其纯正... 太初擦了擦嘴,轻轻打出一个饱嗝:“失礼了。” 几个阴差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为首的阴差阴沉着脸色看向太初:“再谈谈。” 他们阴差最不怕的就是战斗,因为他们身上有功德,假以时日灵魂总会重聚。 但若是被吃了,那才真是什么都没了。 两相比较过,谈判其实也不是什么无法让人接受的事。 毕竟到嘴的肥肉,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听出对方的态度软化,太初咧嘴一笑:“好啊!” 武力威胁果然是全世界的通用语,而强大的武力也能解决世界上大部分问题。 这次的谈判相当顺利,鬼差们匀出一块令牌,太初除了要给他们烧价值七十万的纸钱外,还要给他们两箱某台的美酒。 太初一边在心里咬牙,一边将鬼差们的要求都记录下来。 随后将酒坛里三块钱一斤的老烧倒在地上。 王静原以为酒水能蔓延得到处都是,却没想到,就在酒泼出来的一瞬间,竟是连着地上的米粒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太初将手按在豆腐上,原本淡黄色的豆腐,渐渐染红,随后快速消失。 知道契约已经生成,太初一边擦手一边看向鬼差:“合作愉快。” 谁知为首的鬼差却指向墙边站着的尚西山:“你用傀儡术锁了那个灵魂,要么让我将灵魂带走,要不就得解除对他的控制。” 地府有地府的规矩,轮不到其他人审判一个灵魂。 太初同样扫过尚西山,对鬼差诚心建议:“我觉得你可以假装看不到。” 鬼差摇头:“这是规矩。” 尚西山的情况和王静不同,王静是太初和他们商量着将人留下。 而尚西山则是被这女人直接私下处理,此事关乎地府威仪,绝对不能含糊。 太初在心里默默叹气,同时伸出一根手指:“你看这样能不能遮住你的眼睛。” 鬼差们齐齐摇头:“不可!” 他们的眼睛太多了。 太初狠狠心伸出三根手指:“这已经是极限,再多的话,我就去把他杀了,让你们将灵魂带走。” 鬼差们再次交换眼神,最终还是为首的开口:“三十万。” 原本只打算出三万的太初:“...” 三十万,这些人也是黑了心肝! 得到想要的结果后,鬼差在尚西山身上打下印记,也算是帮太初过了明路,免得回头再牵扯出其他麻烦事,随后便快速离开了。 只是他们离开后,厨房的窗台上多了一块黑色的牌子。 太初将牌子交给王静:“拿着吧,以后你就可以在白天出门不用担心被阳气灼烧,只不过你并非阴差,若是遇到阳气十足或者具备大功德之人一定要跑远点。” 原本正欢天喜地端详手中牌子材质的王静,愕然看向太初:“若是跑慢了会怎样。” 太初的话,又让她想到自己之前被警察身上气运灼伤的事。 那种痛,是来自灵魂的。 太初摆手:“倒也不会怎么样,只是你的膝盖会软,然后跪着同对方说话。” 这是正常现象,那样的人就连鬼差都要恭恭敬敬地同对方说话,更不要说王静这种普通人。 想到万一送孩子去上学时遇到一个这样的人,然后跪下... 王静:“...”这个后劲有些足啊! 发现王静依旧没抓住重点,太初索性出言提醒:“以后半年来我这换一套符纸,当然你也可以提前多准备一些。” 王静认真地听着,还不停地点头,末了才对太初问道:“大师,这一套符纸多少钱。” 十二年,她还能陪伴孩子十二年,这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了。 太初满意于王静的上道:“这符纸难画不说,关键是朱砂中掺了特殊的药水,每套五万,你等下打给我就好。” 药水相当特殊,那可是星流亲自接的自来水。 自来水常有,而星流不常有。 王静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大师这也太厚道了。 五万块,她随随便便就能赚到,大师对她真好。 而太初的话还没说完:“至于令牌。” 不等太初说话,王静便试探性开口:“三百万是吗!” 正琢磨如何开价的太初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王静伸手做了个三的动作:“我刚刚看到您的动作了。” 太初微微沉默了下,随后对王静点头:“不错,你很善于观察。” 就喜欢这种胡思乱想的。 难怪能被尚西山坑得这么惨,原来这是个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主。 王静被太初夸得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这不算什么。” 这也是同她的工作性质有关。 感觉自己没眼看了,太初拿过令牌:“我帮你将令牌储藏在身体中,十二年之期一到,他会提前三日提醒你,然后引领你的灵魂去地府。” 想了想,太初还是将消息透露给王静:“你用的令牌能储藏功德,若你这十二年能多做善事,那些阴差也不是不能对你网开一面。 但你不能出国,因为在你的脚离开国境线的同一时间,你身体中的令牌会飞回阴差手里,而你也会魂飞魄散。” 这两种可能她都要说明白,免得王静出错。 况且十二年后的事,都归阴差决断,若他们觉得王静功德积攒得好,非要将人留在阳间,别人也阻碍不了。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王静对太初拜了又拜:“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慈善捐款造桥铺路,她会多多赚钱,然后好好行善积德。 太初满意地点头,原本还想多安抚王静几句,可手机上忽然有陌生电话打过来。 太初接起电话,却听电话另一边传来威严的男声:“您好,这里是城西分局,请问您认识一个叫赵甜甜的人吗?” 第260章 用玄门的方式解决问题 太初赶到时,就见赵甜甜正站在审讯室里,气焰嚣张地向对面的中年女人叫嚣:“老娘打你怎么了,你若是再不要脸,老娘就帮你把脸皮撕下来。” 对面女人哭得直拍大腿:“没天理也没人性啊,你们看到这些有钱人都是怎么欺负我的了,哎呦,活不了啊!” 纵使有警员厉声呵斥“不许喧哗”,也没能阻断两个女人夫人隔空对骂。 太初的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上下打量过,发现她没吃亏,才轻轻唤了声:“甜甜。” 只见那看上去犹如暴躁母狮般的赵甜甜,猛地僵住身体,随后缓缓转身。 在看到太初的一刹那,赵甜甜成功完成从愤怒到委屈的表情切换。 她委屈巴巴地看向太初:“师傅,她欺负我...” 气死她了! 在场众人,包括地上哭嚎的女人同时愣住,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赵甜甜:“...” 刚刚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呢,这表情切换得也太丝滑了吧! 太初在心里叹了口气:“怎么回事。” 赵甜甜指向那个中年妇人:“就是她,下雨路滑,我看她家老人摔倒了,好心好意把人送进医院,结果她说人是我推的。” 见赵甜甜这边又来了一个人,妇人的眼睛转了转,随后气焰又涨了起来:“就是你干的,如果不是你,街上那么多人都不去扶为什么偏偏你去扶。” 若不是这女人推得,这女人凭什么伸手扶,一看就知道有问题。 赵甜甜气的想要去打这人,太初则对女人竖起拇指:“干得漂亮,你一定要保持这样的心态,我保证你将来绝不会碰到她这样的恶人。” 女人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太初的意思是咒她以后出事没人帮,当即从地上窜起来:“我撕了你这个小贱人...” 女警将手边的文件摔得啪啪作响:“注意你的言辞,公共场所禁止喧哗。” 对付这样无畏法律的泼妇,他们其实也很苦恼。 女人看看警察,再看看太初和赵甜甜,再次坐到地上蹬腿哭:“没天理啊,警察和有钱人勾结,欺负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 女警的眉头再次皱起,眼神中满是厌恶。 这女人看似泼辣,实际上却很好地拿捏了分寸。 她只哭闹不动手,警局也不能对她使用强制手段。 而且这女人刚进警局就说她怀孕了,这更是限制了他们的行动,如今只希望两边能各退一步。 说到退,女警的眼神落在赵甜甜身上,现在的情况来看,该退的应该是这边。 再次按住想要动手的赵甜甜,太初对女人笑道:“你继续哭,使劲儿喊,把心里的委屈都说出来,等着组织给你做主,我们这边先聊一会儿。” 女人眨巴眨巴眼睛,半晌后再次迸发出更激烈的哭声,甚至开始在地上打滚:“没天理啦,有钱人欺负人啦...” 两个负责做笔录的女警:“...”还好她们之前见女人作的厉害,找了个隔音效果比较好的审讯室,不然外人说不定会以为她们在里面动用私行。 太初的视线再次回到赵甜甜身上,温声说道:“你可以继续了。” 赵甜甜梗起脖子:“这女人欺人太甚,我给她垫了五千块钱,还告诉她不用还了,权当是给老人买点好吃的。 结果她拉着我非要我负责,然后我们就来了警局。” 到了警局才发现,原来那边根本没有监控,周围倒是有个小商店,可店主却说监控坏了,什么都拍不到。 这种百口莫辩的感觉,气得她差点将这女人一巴掌送走,还要不要脸了。 太初点头:“你还做了什么?” 赵甜甜卷起自己的袖子:“她拉着我的时候偷着掐我的肉,然后我就扇了她一巴掌。” 就是这巴掌,把她从有理扇到没理了。 洗精伐髓后,赵甜甜的皮肤比之前更加白皙细腻,那女人的掐痕落在她身上,便是一大片触目惊心的青紫。 女人在偷听她们的对话,甚至连哭闹声都小了不少。 此时听到赵甜甜的话,她的斗志再次被点燃:“谁知道你身上的伤是哪来的,小小年纪凭什么这么有钱。 推我婆婆摔倒还动手打人,现在又要诬赖我,你们会遭报应的。” 同时用手砸向自己胸口:“我可怜的婆婆啊,就这么被摔断了尾巴骨,以后都直不起腰了,我的妈妈啊...” 太初静静看着女人卖力的表演,片刻后忽然开口:“既然你这么惨,那我就给你十万好了。” 女人的哭声顿住,眼中闪过一抹贪婪:“十万怎么够,至少要二十万...” 她就知道,只要她闹的够凶,就一定能从这帮资本家手里拿到钱。 太初点头:“可以,那就二十万。” 不只是女人,就连两名警员都惊讶的看向太初。 虽然她们也想劝赵甜甜息事宁人,但也不应该是这样的方式。 这件事原本就是说不清,最好的处理方式是让赵甜甜再付一些手术费,然后两家再去打官司扯皮。 可若是涉及这么大的金额,她们便不能视而不见了。 发现警员打算制止,太初对他们笑着摆手,示意他们不要介入。 倒是赵甜甜一声不吭的站在太初身后,不管师傅做什么一定有自己的道理,她相信师傅的一切决定。 女人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你真的给我二十万。” 后悔了,她应该再多要些的。 太初笑道:“当然打算给,但我要说明白一件事。” 有些人值得被骂,还有些人连被骂的资格都没有,她不想同这碰瓷的人渣多废口舌。 既然是玄门中人,自然要用玄门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女人的眼神中带着警惕:“你要说什么?” 该不会是想要炸她的话吧。 看出女人眼中的戒备,太初对赵甜甜伸手:“把包给我。” 她这个暴发户徒弟,身上不带个几十万都是不愿意出门的主,如今刚好能用上。 太初将一摞摞钱放在桌上,屋中的几个人都看得一脸问号。 因为他们想不通,为什么有人会背着这么多现金到处跑,就不怕被人抢了么。 女人已经看直了眼,脸上满是贪婪,甚至还咽了咽口水。 这些钱很快就归她了。 将最后一万块放在桌上,太初对女人笑道:“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是一名算命师,最擅长解决这种小纠纷。” 亦或是解决制造纠纷的人。 第261章 被买走的时间 听到算命师这三个字,女人脸上闪过一抹不屑,她才不信这种东西,若命这东西很贵真能算出来,那她这些年也不会过得这么穷了。 看出女人不信,太初修长的手指从钱上划过:“我门派有自己的规矩,若今日的事真是我徒弟做的,那这些钱当做你的赔礼也是应该。” 女人连连点头:“应该应该...” 给钱这种事必然是应该的。 太初笑着点头:“但如果我徒弟没做这件事,那这笔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女人的眼睛一瞪:“你胡说,就是她干的。” 这到嘴的鸭子,绝对不能飞了。 太初笑着摆手:“是不是胡说,咱们说的都不算,索性便让上天决断。” 看着太初神叨叨的模样,宛若魔障一般,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冷哼:“让谁决断都是你们的错,推人还有理了是吧,我就应该去告你们,让你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只要二十万拿到手,她还可以追着要婆婆的营养费,精神损失费。 当务之急就是先将这两个傻子吓住... 太初笑着应和:“你说的有道理,你的确不是好惹的,不像我们,人傻钱多,软柿子一样,谁都能过来掐两把,遇到事情只能交给上天评判。” 女人疑惑地看着太初,有些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这么软弱的人。 同时心里还有一丝窃喜,她怕是要发达了... 太初的手从钱上一一抚过:“那便这样说定了,如果是我们做的...” 见女人又要插嘴,太初对她做了一个捏的动作:“让人将话说完是最基本的尊重,若你学不会,那我便帮帮你。” 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惶恐,她怎么发不出声音了,这女人对她做了什么。 太初的食指上下晃动:“坐下歇会吧,我看着你都觉得累。” 她要尽快解决这件事,因为这里实在让她太难受了。 女人的身体一沉,扑通一下坐在凳子上,根本无法动弹分毫。 太初对她礼貌了笑了笑,继续往下说:“若是我们做的,这些钱都是你的赔礼,可若是你做的,那这些便是你的买命钱。” 发现两名女警准备出声,太初立刻对她们笑道:“我当然不会做违法的事,只是我们有自己的规矩。” 说罢,太初的手在钱上拍了拍:“若是你诬赖我们推人,那这些钱,买的就是你的时间,一万块钱一年的时间,二十万就是二十年,若你没有异议,现在就可以将钱拿走。” 两名女警面面相觑,这人是电视剧看多了吧,居然会说出如此...脑残的话,会不会是什么邪教洗脑了! 两人的眼神再次警惕,准备从太初身上探听更多情况。 太初则是缓缓后退:“钱我已经给了,是不是只要签个字就可以离开。” 女警们也相当诧异,竟然这样就结束了,总觉得这人应该多说两句! 赵甜甜刚签完字,女人就发现自己恢复了自由。 她原本还打算继续叫骂,可太初刚刚对她做的事却让她心生忌惮。 于是,她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看向一旁的钱。 见女人准备拿钱,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别忘了我说的话,若是你诬赖了我们,那你每拿一万块钱,都会买走你一年的时间。” 女人的动作生生顿住,之前的事让她对太初带上一丝恐惧。 但转念一想,女人脸上又开始纠结。 她怕短命,但更怕穷,现在可是二十万,若是她放弃了,以后怕是做梦都要扇自己几巴掌。 以后的事情谁知道,二十万,足够她家用了。 心里这样想着,女人的手已经将钱抱在怀里:“我问心无愧,心中自然没鬼。” 钱到手了,买肉肉香,买菜菜香,看这两人能拿她怎么办。 太初笑着应了一声:“你高兴就好。” 随后拉着赵甜甜转身就向外面走。; 赵甜甜虽然相信太初,但这种相信却不妨碍她好奇太初的行为:“师傅,你打算怎么办。” 她感觉一定会有大热闹。 太初不回答,只是加快脚步向外走,嘴里低声倒计时:“十、九、八、” 数到一时,两人刚好到了大厅中。 瞥见人群中的一道身影,太初停下脚步嘴角微提,时间刚刚好。 赵甜甜随着太初站定,身后却隐约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女人的哭喊声。 赵甜甜下意识寻声望去,这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却见一名头发花白稀疏的老妇人正跌跌撞撞地跑向她。 赵甜甜忍不住嘶了一声:这是耿一丹上身了么,若不是那身衣服,她还真没看出来,这人就是之前那个撒泼打滚的中年女人。 女人走到太初面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将怀中的钱用力推向太初:“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钱还给你,我不要了,求你放过我吧。” 太初没伸手接钱,任由钱哗啦啦落在地上:“为什么要给我,这不是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么,给我做什么。” 一心惦记着走歪路的人,迟早会遭到报应,这不过就是一个开始。 女人抬起头,原本只有些许皱纹的脸已经变得抽抽巴巴:“我错了,我不该惹到您,求您收了神通吧!” 太可怕了,就在刚刚一瞬间发生的事,简直颠覆了她的认知。 她以为对方说得买她二十年的命,是诅咒她短寿。 而她根本不在乎这个,毕竟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 却没想到,就在她开心点钱的时候,她竟开始迅速衰老。 她原本保养得就不好,衰老之后,脸上和手上更是出现了数道皱纹,甚至长出了老年斑。 她的头发更是飞快变得花白,而且大把大把的掉。 她的脊背开始弯曲,腰痛得坐不住,浑身的关节酸痛无比。 竟真如那女人说的,她竟然在短短几秒钟时间老了二十岁。 知道自己遇到了惹不起的人,女人终于慌了,当即抱着一堆钱跑出来想要还给太初。 她不要钱了,她也知道错了,以后保证再不敢讹人,把她的时间还给她吧。 太初的指着地上的某处:“你的孩子生了,不打算起个名字么?” 第262章 讹人者必有报应 众人顺着太初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可见到的却只有一只小枕头,上面还带着绳子。 很明显,这就是女人之前塞在衣服里充当孩子的东西。 赵甜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家孩子长得真特别。” 这孩子好,不吃不喝不让人操心。 女人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么多,她双手抓着太初的裤脚,不停对太初磕头:“大师,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啊大师!” 她这可不是断崖式衰老,她这是直接要入土了。 不管这是不是上天对她的惩罚,面前这个大师都一定是个有本事的,她惹不起,她怕了行不行。 红色的钞票撒了满地都是,原本大厅中正在录口供的人和在场警察齐齐看向这边。 这是怎么回事... 见太初被自己拉住,女人立刻将身边的钱都向太初身边推:“大师,给您,都还给您。” 随后伸手去摘自己的金耳环和金戒指:“大师,这些也给您,您放过我吧。” 太初将女人甩开:“二十万买二十年的时间,这是你自己答应的。” 这么划算的买卖,她是疯了才会放弃。 女人的哭声愈发大了:“我哪知道你说的竟是真的。” 随后又向太初磕头:“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 太初的视线越过女人落到另一处,她做出这些事自然有自己的考量,如今看来,她的考量似乎已经注意到她了。 两名女警此时也站在不远处,一脸警惕地看着太初。 虽然是公职人员,但这人身上发生的事也太诡异了。 她们眼睁睁看着一个人迅速衰老,甚至地上还有这人掉落的头发。 太初看着女人,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弧度:“身体衰老后的感觉应该非常怪异吧,是不是上不来气,手脚不听使唤,会不会想上厕所,别难过,这都是你应得的...” 见女人还准备大哭,当即有警员走过来询问情况。 得到两名的女警的答案后,那人的表情微微扭曲。 大家最近的情绪是不是太紧张了,怎么尽说胡话。 太初则笑着看向准备哭嚎的女人:“难道你没发现,眼泪并不是一件有力的武器么,若我是你,首先要想的是自己错在哪里,要如何寻求原谅。” 被提点后,女人怔怔地看着太初,半晌后才明白了太初的意思,当即疯狂地承认错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婆婆是自己摔的。” 说到这,女人的话再次跑偏:“若是能好好过日子,谁愿意出来碰瓷,可是我家穷啊,我婆婆以后不能干活了,若是不想办法弄点钱,我家的日子还怎么过。” 太初笑盈盈地点头:“你说的有道理,所以这钱你就留着吧,都是你应得的。” 不接受卖惨,也没有同情心,更不会被道德绑架。 女人也发现自己习惯性地又说错话了,当即再次磕头:“大师,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胡说八道了,您饶了我吧。” 明明有那么多人可以讹,她为什么偏偏选了一个不好惹的。 不对,她应该恨这人为什么要去扶她婆婆,若是换一个人,她说不定就成功了。 太初垂眸看向女人稀疏的白发:“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后悔惹了惹不起的人。 世上有句话叫自作自受,若你今后再犯这样的错误,必然会反噬到你的后人身上。” 听太初说到自己儿子,女人瞬间变脸,可想到对方的手段,她将头深深埋下,把所有的钱都推给太初:“我以后再不敢了。” 虽然知道女人说的是假话,但太初还是选择尊重她的命运,转头看向赵甜甜:“念在她诚心悔改的份上,把钱收下吧。” 虽然很想用钱将女人砸倒,再对着女人啐一口:“谁要你碰过的脏钱。” 但为了防止被太初当场清理门户,赵甜甜麻利地应了一声,随后将钱划拉划拉塞进包里。 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任何变化,女人抬头不解地看着太初:不是说要放过她么。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女人:“我徒弟垫付的药费呢?” 女人一僵,下意识回了一句:“她说让我不用还了...” 太初双臂环胸:“那时候你讹她了吗!” 赵甜甜梗起脖子,师傅说的没错,若是早知道这人心术不正,她绝对不会帮忙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女人心中愤懑,却只能憋屈开口:“我现在还给你就是。” 太初示意赵甜甜递出收款码:“五千二,多出来的,算是你家的谢礼。” 这人的苦日子还在后面,她不愿赵甜甜同对方再多牵扯。 刚刚那二十万是额外获取的,这五千二却是真的挖了女人心肝。 女人倒是不想给,可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不适,她哭丧着脸将钱扫给赵甜甜,心中再次咒骂,谁用这人扶她婆婆了,要是换个人哪里有现在的麻烦。 太初的动静不小,之前大家都在观望,可随后发生的事,却让他们瞠目结舌。 尤其是之前就听说过太初威名的王警官,手中的杯子掉在腿上,将裤子打湿了一大片。 只见原本如老妪般的女人正迅速变得年轻,头上花白的头发渐渐变成黑色,脸上的皱纹也如被熨斗烫过一般快速拉平。 大厅中静的落针可闻,只偶尔传来不可置信的抽气声。 太初的眼神扫到某处,向对方礼貌地点头,同时做了口型:“联系我。” 之后才带着赵甜甜向大门走。 发现自己恢复了正常,女人不停地摩挲双手还算紧致的皮肤,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她的时间又回来了。 可随后她的注意力落在手臂的一缕发丝上,想到自己刚刚掉的头发,女人颤抖着双手摸向自己头顶,入手的却是斑秃的触感。 女人跌跌撞撞地跑向太初:“头发,我的头发。” 她原本长得就不太漂亮,若是秃了那还能看么! 太初头也不回说了句:“掉了的头发长不回去,你最好习惯一下。” 讹人,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太初带着赵甜甜走到警局门口,原以为太初会先去取车,却没想到太初居然在门口站定了脚步。 知道自己给师傅惹了麻烦,赵甜甜轻声询问:“咱们不走么?” 太初的视线瞥向警局的玻璃门:“不急,等等缘分。” 这不就来了! 第263章 金主上门 赵甜甜循着太初视线看过去,却见一个举止优雅的中年美妇人,正急匆匆地向这边走过来。 确认这人来了,太初背着手慢悠悠向前走。 赵甜甜当即跟上:“咱们去哪?” 刚刚不是还在门口站着么。 太初对赵甜甜轻声解释:“钓鱼。” 别看只有几步路,这可是她提升身价的关键。 赵甜甜:“哦!” 师傅行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她只要跟着师傅行动就是。 发现太初渐渐走远,郭夫人不由加快脚步:“请等一下。” 太初站定、回头、微笑,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有事么?” 郭夫人紧张地握紧自己手中的背包,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追上来,可冥冥之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告诉她,她要和这个大师说几句话。 见郭夫人半晌无言,太初的声音越发温柔:“女士找我,是需要我帮您儿子寻找证人么?” 郭夫人诧异地看着太初:“你知道!” 她的娘家原本就是顶级豪门,她嫁的丈夫郭明又是郭家独子。 只是郭明不喜欢商场上的事,只想做一个忧郁的雕塑家。 于是郭夫人便顺势接手了两家公司全部业务,代价是在自己的名字前面冠以夫姓。 为了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她还给丈夫精心设计了一间工作室,让丈夫尽情地忧郁。 可以说,在郭夫人顺风顺水的人生中,儿子是她唯一的劫难。 她儿子郭金哲有狂躁症,平日里动不动就会出手伤人,她这个当妈的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人困在研究所里,希望能早日治好儿子的病。 可儿子却一点都不理解她心意,动不动就逃跑。 前段时间刚刚砸坏了一家研究所的器械,若不是那萧家老大通知她儿子出了事,她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儿子。 想到儿子,又想到萧老大,郭夫人只觉得嘴角发痒,似乎是要鼓出水泡。 都是一起长大的两个孩子,为啥人家的就这么省心呢! 她倒不求儿子能保家卫国,只要稍稍懂事一点,就已经非常好了。 谁知道儿子今天又在外面打架,将人打个半死,还打死不说什么原因。 郭夫人心中原本极为气闷,此时听到太初的话后,却又来了精神:“大师意思是,我儿子打人是有原因的。” 太初认真点头:“自然是有原因的,若是无缘无故打人,岂不成了疯子,女士应该不会这样误会自己儿子吧。” 郭夫人沉默片刻,对太初勉强笑道:“自然不会,还请大师指点迷津。” 京城也有不少这样的大师、国士,但能将事情说得如此确定的,她只见过太初一人,心中不由得对太初多了几分期待。 只是太初却并不继续说下去,只笑而不语地看着郭夫人。 郭夫人的脑子转得极快:“今日事情繁杂,忙中生乱,竟是没给大师准备礼物,原本应该主动上门拜访的。” 说着从手上摘下自己的玉镯塞在太初手里:“小小见面礼,还请大师不要见怪。” 她虽与这类人相处不多,却也知道这些人性子中带着清高孤傲,视钱财如粪土,平日里只喜欢那些稀罕之物,而且得是被人恭恭敬敬地求着收。 而且刚刚看来,这位的能耐并不在京城那些国士之下,她自然要多些恭敬。 太初看了看手上翠色欲滴质地通透的玉镯,随后便将玉镯给郭夫人推了回去:“玉器有灵,这镯子女士带了多年,沾染了女士身上的气息,还是你自己收着的好。” 有没有灵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只要现金。 郭夫人有些着急,如今太初不收她的镯子,她又不敢贸然用黄白之物羞辱太初,一时间倒为难起来。 看到郭夫人焦虑的模样,赵甜甜忽然开口:“我师傅是收卦金的,您直接付钱便是。” 为什么都觉得大师不收钱,难道大师就不用吃喝拉撒了么。 仿佛是察觉到赵甜甜的心思,太初轻轻瞥了她一眼。 要东西自然是为了提升逼格,让人觉得自己与其他人层级不同。 事实上,那些东西最后还不是一样会被换成钱。 但她是用实力说话的,交易只用现金,不做那种虚头巴脑的事。 听了赵甜甜的话,郭夫人下意识看向太初,却见太初手里正拿着一张收款码。 在心里悄悄感叹过太初的接地气,郭夫人轻声询问:“不知大师需要多少...卦金。” 差点说成钱,还好她反应迅速。 太初将收款码向前送了送:“随缘吧!” 她对这些事向来淡泊。 郭夫人沉思了片刻,随后给太初扫了一笔数字,只要想到刚刚在自己面前迅速回春的老妇人,她便觉得这钱不白花。 到账信息令太初露出满意的笑:“既然你我有缘,那我便告诉你,今日你儿子做的并非坏事,而是好事。” 她感觉她们之间的缘分很深! 听到儿子做了好事,郭夫人下意识反驳:“这不可能。” 儿子那么暴躁的人,怎么可能做好事。 太初笑着反问:“为何不可能,你是觉得他不会做好事么,还是你觉得他人品有问题。” 父母的否定最能摧毁一个孩子,即使对方已经成年。 郭夫人不知如何回答太初的话,最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自打五岁起,儿子就总是在闯祸,她还真没法相信儿子会做好事。 毕竟是金主妈妈,太初也不继续逼问,而是将话锋一转:“你儿子今天救了一个被猥亵的姑娘,只是那姑娘怕丢人趁着混乱偷偷溜走了。” 今天这事也是巧了,赵甜甜和那男人都碰上了这种自私自利的白眼狼。 难道这个小世界还有白眼狼之日,所有的白眼狼都会在今天出没。 郭夫人虽不相信自己儿子做了好事,可听到儿子所救之人居然偷偷溜走还是板起脸来:“竟还有这样的事。” 居然如此辜负她儿子,简直太该死了。 太初对她摆摆手:“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先听我将话说完,因为等下还有更让你生气的。” 郭夫人:“大师...” 这话说得,让她不知道怎么接了! 第264章 第二十一天 太初也不卖关子:“今天逃跑的姑娘,是被打那人的继女,你若是想要对方息事宁人,现在可以直接去医院找人,那姑娘现在也在医院。” 只是因为对方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被欺辱的事,便索性不出面,任由继父讹诈自己的恩人,这姑娘绝对是号人物。 郭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好不要脸的东西。” 她虽然同情那姑娘的遭遇,可她儿子是无辜的,那姑娘怎么能偷偷跑掉,如此一来,谁能证明儿子的清白。 看到郭夫人愤怒的模样,太初轻声安慰:“那姑娘今天上午刚同自己继父拉扯过,后背上还有擦伤。 如果她矢口否认的话,你可以去扯她的衣服,问她伤口是哪来的,再告诉她,那条街上还有她留下的皮肤组织。” 对付不要脸的人,就要用不要脸的方法。 郭夫人脸色越发阴沉:“多谢大师,我明白了。” 原本以为是儿子无故打人,她都准备好要赔偿对方法,如今看来根本不是这样,那她自然要为儿子争一口气。 惹到她郭家头上,她看这家人是不想混了! 再次同太初道谢,郭夫人杀气腾腾地转身,她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知道,她的钱可不是这么好骗的。 见郭夫人准备离开,太初再次开口:“等这次的事情解决后,夫人可以来天桥下找我,顺便讨论下令公子的治疗方案。” 听到这话,郭夫人猛地转身:“大师是何意思。” 这大师居然会治病! 大家都说她儿子没救了,她自然不愿相信这种鬼话,可拖拖拉拉这么多年,儿子的情况她都看在眼里。 若说有信心能让儿子变成正常人,那绝对是骗人的,但只要有丁点希望,她都愿意试一试。 郭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太初,迫切想要从太初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太初对郭夫人轻声说道:“你儿子缺少了共情能力,感受不到你的愤怒悲伤或是快乐。” 郭夫人看着太初:“你调查过我们。” 这大师的话说得太确定了,她无法不怀疑对方是不是早就了解过她家的事。 毕竟这些事在圈子里都不是秘密。 亦或是今天的发生的事,原本就是一环套一环的骗局,专门等着她上钩。 但那恢复青春的女人又怎么解释。 发现郭夫人开始阴谋论,太初摇头:“别想太多,你没那么重要。” 凭她的本事,赚钱不过就是个时间问题。 郭夫人微微愣住,一丝气恼由心底涌出。 她在位多年,已经很久没遇到这种会在明面上让她难堪的人。 就在郭夫人准备发作时,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儿子的灵魂被人劫走了一块,如今残缺不全。 他之所以时刻处于暴怒,且到处乱跑,也是因为他的身体在寻自己的灵魂,你不让他寻,他自然会愤怒。” 陪儿子治病多年,郭夫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她震惊地看着太初,许久后才猛地拉住太初的手:“大师,您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的儿子,为何会灵魂残破。 太初不动声色地将手从郭夫人手中抽出来:“这件事可以等夫人解决今日的纠纷再说,我每日只算三卦,夫人若是能通过正常方式排上队,到时候我们再聊此事。” 说罢,太初对郭夫人轻轻颔首,而后转身就走。 郭夫人倒是想拦住太初,可太初和赵甜甜的脚步太快,没多一会儿便将她抛在身后。 郭夫人气恼地看了眼自己的高跟鞋,早知道就应该换一双平底鞋,真是耽误事了。 随后,她又想到太初之前的话。 天桥么,倒也算是知道大师在哪落脚了。 看来她得尽快将手头的事处理完才行。 赵甜甜跟在太初身后快步向前走,直至确定对方跟不上,才终于慢下脚步:“师傅,我们为什么要走得这么急。” 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狗撵她们。 太初放慢脚步,将手背在身后:“你不懂。” 赵甜甜疑惑地看着太初:“不懂什么?” 师傅又在说她听不懂的话了。 太初的脑袋微微扬起:“身价这东西,就是这么抬起来的。” 上赶着找上门收的钱少,可若是她将人吊成翘嘴,那收的钱可就不是现在这么一点点了。 赵甜甜沉默了,不得不说,在赚钱这方面,她师傅保持了绝对的热情。 只是就师傅那破摊,一张纸盒板就是全部固定资产,真的能抬高师傅的身价么! 许是感受到了赵甜甜的质疑,太初背着手溜溜达达地继续向前走:“今日不想明日之事,做人啊,足够努力就好。” 努力将一切变成自己的。 赵甜甜则对太初更多了几分敬意,师傅就是师傅,说的话都特别有哲理。 两人回家时,何景峰已经到了,正坐在凳子上喝茶。 傅雷不知在和星流说什么,能清楚看到星流眼中对傅雷的嫌弃。 这倒也很好理解,傅雷的优势是人傻钱多,可星流是纸皮煞,最不在乎的东西也是钱。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星流虽然表现得极为嫌弃,却始终没对傅雷动手。 太初和赵甜甜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们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见太初进门,何景峰当即迎上去:“听说大师家里准备重新翻修,刚好我名下有一家装修公司,可以给大师重新设计一番,顺便配齐里面的家具和电器。” 太初本就是个雁过拔毛的人,自然不会为了所谓的架子放弃送上门的好处,当即对何景峰笑道:“那就有劳了。” 既然做好了打交道的准备,倒也不必惺惺作态地推拒人家的好意。 见太初收得痛快,何景峰也是松了口气,他不怕大师收钱,因为只要收了钱,就一定会帮他解决他的问题。 在沙发上坐定,何景峰讲起自己这次的来意:“大师,距离您上次帮我解决问题,已经过去足足半个月了,我想问问,陷害我的那个人,已经被解决了吗?” 有这样一个人藏在幕后,用如此诡异的手段对付他的公司,若是不将对方抓出来,他着实寝食难安。 太初面上不露,手指则迅速掐算:的确很快,今天刚好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十一天。 实在是太值得纪念了! 第265章 等我吃了肉,骨头还给你啃啃 发现太初始终沉默不语,何景峰的表情越发紧张:“大师,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别不说话啊,他心里真的没底。 毕竟换谁被偷了这么久的资料,都无法做到心无芥蒂。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何景峰:“放心吧,算算日子,精灵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我保证你很快就能看到结果,至于害你的人...” 太初的声音慢慢拉长:“多关注新闻,看谁家最近出了事,害你的便是谁。” 新闻媒体是个好东西,不管他们的导向如何,至少能在第一时间放出消息。 得了太初的保证,何景峰也算是有了定心丸,同太初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傅雷的别墅。 傅雷送走何景峰,转头便趴在院子里睡了过去,再睁开眼,升级版已经消失,变成了原始版傅雷。 他的任务完成,再停留下去,怕是本体会发现他的存在。 平日里当个打工人已经很难了,他可不想在面对一个崩溃的本体。 傅雷从地上坐起来左右看了看,当看到星流时,他的脸迅速烧红,甚至有一路向脖子蔓延的趋势。 星流亲他,星流居然亲了他,怎么办,星流居然真的暗恋他。 不对,这已经不是暗恋了,这是明恋! 而且攻势如此猛烈,怎么办,他是接受还是接受,还是接受! 这要和爸爸妈妈商量吧,婚礼是中式还是西式,他要穿婚纱还是旗袍... 傅雷已经开始疯狂地胡思乱想,就连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屋里的几个女人都发现了傅雷的异常,太初交给星流一只水壶:“今天给豆角浇水了么!” 不行,对手戏这东西首要条件是对手啊! 星流对太初甜甜一笑:“我现在就去。” 不管浇没浇,只要初初说了,那一定是豆角缺水。 发现星流走向自己,傅雷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地狂跳,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胸腔里演奏贝多芬第七交响曲的第二乐章。 在他眼中的星流,脚步已经走出了节拍。 傅雷的胸口剧烈起伏,如果星流和他告白,他应该说什么,孩子以后必须跟他姓? 眼见星流走到自己面前,傅雷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鼓足了勇气:“我愿...” 太初和赵甜甜吃瓜子的动作齐齐顿住,满脸兴奋地看向傅雷,这是要表白了么! 话音未落,便听星流麻利回道:“滚。” 好狗不挡路,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傅雷干脆利落地回了句:“好嘞。” 而后三两步跑到太初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星流的背影:“她让我滚,是不是怕不小心淋湿我,她对我真好。” 太初和赵甜甜齐齐看向傅雷,这货似乎有挖野菜的潜质。 傅雷对上她们的视线,眼中满是疑惑:“你们看着我做什么!” 他虽然长得很帅,但被人这样看还是会不自在的。 赵甜甜干笑两声:“你家是不是有人姓王。” 听说挖野菜这种事会有遗传。 傅雷眼中满是惊讶之色:“我奶奶姓王,这也能算出来。” 赵甜甜最近专业技术见长啊! 赵甜甜呵呵:“别人不行,但对你可以。” 确诊了,还真是野菜门传人。 太初伸手拍了拍傅雷的肩膀:“你现在的状态非常好,一定要保持住。” 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 安慰过傅雷,太初对星流喊道:“吃饭吧!” 听到吃饭,李二牛忽然从地下钻出来:“大人,地下室那位怎么办。” 听到地下室三个字,太初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就说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原来地下室还有个耿一丹啊! 耿一丹奄奄一息地趴在只剩一半的浴缸里,一脸哀怨地看着太初:“你还知道过来啊,我差点死在这。” 太初切了一声:“嫌我来早了,那我现在就走。” 耿一丹:“...”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不能让她说两句了么! 趴在笼子里的窫窳同样一脸绝望,他以为这女人是在开玩笑,谁能想到那个叫星流的真的砍了他两条腿。 他可是天地间最后一只窫窳,这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感受到窫窳绝望到很不能与自己同归于尽的视线,太初头也不回地怼过去:“醒了,别难受,回头找到太岁也给你吃两片,会长回来的。” 用太岁肉帮受害者重塑身体,是当初窫窳自己说出来,可如今太初用这样的话回他,他却觉得异常刺耳:“这不一样。” 太初依旧给他个后脑勺:“有何不同。” 由于失去了前腿,窫窳只能趴在笼子里:“我是窫窳!” 他是高高在上的神兽,吃几个实力不如他的人又有什么问题,他又不是将人整个吃了,不过是每个人吃一点而已,用不用这么对他。 太初缓缓转身:“生在同一处天地间,谁又比谁高贵,她们打不过你会变成你的食物,你打不过我,变成我的食物也是应该。 大不了我们吃了肉,回头骨头给你啃啃。” 耿一丹:“...”人否? 窫窳虽然不懂杀人诛心这个词,但还是被太初气个半死,索性趴在笼子里不再说话。 它迟早会报复回来的。 发现太初的视线再次落在自己身上,耿一丹当即表忠心:“我对你万般感激,你随便给我口吃的就行,我得活着还你钱。” 太初露出欣慰的笑:真是个识时务的好姑娘。 深夜,偌大的别墅中静悄悄的,只有主卧室不断传来剧烈的喘息声。 声音持续了许久才渐渐安静,房间中响起打火机的脆响。 男人倚在床头,深深吸了口烟,眉头紧蹙似乎想到什么为难的事。 女人娇弱地倚在男人胸口,一双瓷白的藕臂轻轻环住男人脖颈:“不要蹙眉,会变老的。” 随着她的动作,薄被滑落,露出她身上星星点点的痕迹,配合房中的味道,引人无限遐思。 若是有人看到,便会认出这女人是娱乐圈新进的玉女掌门人乔雨若。 乔雨若心疼地看着男人:“你有心事!”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男人这么脆弱的样子,只是这人什么都不愿跟她说。 男人长叹一声:“委屈你了,没名没分地跟着我。” 乔雨若将头埋在男人怀里:“不委屈,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 她手中的资源大部分都是男人给的,而且男人对她也温柔体贴有求必应,她怎么可能会觉得委屈。 若是能公开就更好了! 第266章 同精灵的交易 听乔雨若说自己为她做了很多,而不是做得够多,男人眼中闪过一抹轻视。 这个不知足的女人。 为了捧红这女人,他足足砸出去一个多亿,结果这女人拍什么都会扑街,出道三年,依旧靠着一张脸撑着。 等什么时候这女人的粉丝反了水,估计她的职业生涯也就完了,好在这女人的脸能打,这些年多多少少也赚回不少。 只是看现在的情况,这女人似乎正惦记着将他当成长期饭票... 心里虽然不高兴,可男人却将乔雨若紧紧抱在怀里:“雨若,我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最近家族的事情太忙,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好好陪你,你会感觉委屈吗?” 乔雨若心中暗喜,顺势将头埋在男人怀里:“你在胡思乱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感到委屈,只要能一直陪在你身边,我就已经满足了。” 她年龄越来越大,手里又没有能代表作,与其这么混下去,不如找个有钱的嫁出去。 只是男人都不喜欢太主动的女人,她要以退为进,让男人感受到她的懂事,然后再慢慢图之。 说完这话,乔雨若又轻声感叹:“我现在只希望你能晚些娶老婆,这样我们就能多些时间在一起。” 乔雨若如小猫般,将头在男人怀里蹭了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男人掐灭手中的烟蒂,手掌下移环住乔雨若的腰:“雨若,你真的爱我么。” 心知男人已经被打动,乔雨若的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当然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还有杀手锏没使出来! 男人似乎被触动了,直接翻身将人压住,直视乔雨若的双眼,让她无法躲避:“雨若,为了我,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么,可我还觉得好不真实,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乔雨若缓缓轻抚男人的后背,轻声安抚男人:“放心吧,我们可是一体的,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她是疯了才会离开这么优质的男人,如今看来,她的身份应该很快就能发生变化了。 男人被乔雨若感动了,将头埋在乔雨若的颈窝,似乎是在默默流泪:“你真的什么都愿意为我做么!” 乔雨若努力安抚男人:“当然,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就是我的命啊!” 男人的声音中已经带上哽咽:“那你全力爱我行么。” 知道男人是在对自己要保证,乔雨若的声音越发轻柔:“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 说罢,细密的吻落在男人脸上。 不多时,房间中再次传来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 两人相拥着睡着,听到乔雨若均匀的呼吸声,男人动作轻柔地起身下床。 他光着脚身穿浴袍,慢悠悠下楼梯的动作如同一位君临天下的帝王。 客厅中空荡荡的,只是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打开了,白色的纱帘在屋中飘扬,凭空多了几分阴森感。 男人的视线扫视了整个客厅,最后落在餐桌上,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以为精灵族有教过你们,进入别人的房子一定要关门的规矩。” 一边说话,一边拉开冰箱,拆开一盒淡奶油倒了满满一大碗,又熟练地用搅拌器打发,这才将奶油放在餐桌上:“打交道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你生气的时候这么丑。” 客厅的监控什么都没拍到,倒是男人的瞳孔中出现了一只精灵的倒影。 那精灵长耳,紫眸,相貌绝美。 只是此时望向男人的眼神中满是杀气,两颗尖厉的犬牙微微露出,手边放着一把弓箭,似乎虽是准备攻击的男人。 男人将奶油推向对面的精灵,监视器下的他嘴里正喃喃自语:“你不需要对我有这么的敌意,这是个意外,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这些年我们一直交易得很愉快,我也没想过打破这种平衡。 我知道你们国王出了事,现在王子继位想要个交代。 但你们也听到了,我和楼上那女人是一体的,拿走她的心同拿走我的心对你们来说没有区别。 而且留下我对你们更有用不是...” 对面的女精灵似乎说了什么,男人先是皱眉,随后再次出声安抚:“你们的国王早已年老,而且他更喜欢自己的小儿子,如今也算是如了大王子的意。 你是大王子的情人,应该知道现在的形势是有利于大王子的,若是小王子上位,你这个第一情人还能得到什么。 你们要的是交代,不是我的命,而我给你们的也是交代。 除去现在的局势不说,若是没了我,还有谁会召唤你们,同你们做生意。 没有召唤,你们又如何能来到这片土地上搜集资源。 中原土地地大物博,有的是奇珍异宝,精灵族最近这十年捞得不少,总不能因为我的一点点错处,就杀了我这只下蛋的鸡。 这些事情你们真的想不通么,难道说,你们的智慧都点在颜值上了吗?” 许是对面有所松动,男人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楼上那女人不过二十脊髓,血液、皮肤和心脏都是最好的状态。 她之前接受过唱跳训练,骨骼比普通人要柔韧得多,刚好可以拿回去做暗夜精灵的饰品。 她的皮肤保养得宜,可以做成帽子或是护具,这不比我这个臭男人的强多了。 当然,你若是执意要我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走之后,就再没有人给你们准备如此上等的奶油了。” 说到这,男人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楼上那个女人怀孕了,你们确定不要么?” 对精灵族来说,人类胎儿能做的事情,可比成年人多得多。 听到这话,男人对面的奶油碗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直至见底。 奶油对精灵如同美酒,这么一大碗奶油下肚,精灵双颊涨红,身体也开始摇晃。 男人像是对着空气摆手:“我同你们合作得相当愉快,也希望这种愉快可以继续下去,那女人你带走就是。” 是乔雨若自己答应为他做任何事的,他可没胁迫任何人。 屋外陡然响起一声炸雷,凌空劈下的闪电照亮了男人的脸。 第267章 不敢骂,怕把人骂爽了! 见精灵摇摇晃晃地上楼,男人一动不动地坐在凳子上。 直到一小时后,他才起身向楼上走去。 乔雨若是个很爱惜羽毛的人,同他约会也隐藏得极好,倒是省去了他善后的麻烦。 慢慢推开房门,发现床上一个人都没有。 若不是地上散落的衣服,甚至不会有人知道这房间中曾经还存在过一个女人。 知道精灵已经将乔雨若作为祭品带走,男人坐进窗边的沙发里,点燃一根雪茄。 既然乔雨若享受了他提供的便利,为他付出些也是应该,只是这女人已经废了,看来要培养一个新的挡箭牌了。 否则将来连个挡灾地都没有。 但他在意的并不是这个,而是何景峰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精灵国王会忽然暴毙。 精灵族有规定,在执行任务时出现的意外,不能找苦主算账,只能追究委托人。 不管何景峰是不是有意为之,总之是逃过一劫,倒是差点将他拖下水。 若不是大王子和小王子正处于夺位之争中,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说服对方放过自己。 精灵族在何景峰那边出过事,日后便不能再让精灵族动何景峰了,免得勾起精灵对自己的仇恨。 真是可惜,何景峰的公司可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这上好的羊毛如今不能薅了,他接下来应该找谁才好呢! 太初睡得正香,忽然接受到什么协议的召唤:“起来吧,别睡了,精灵族入侵吧。” 太初翻了个身,将枕头蒙在头上:“闭嘴吧你。” 入侵就入侵呗,世界上有那么多自我陶醉的男人,让他们想办法用自己身上那二两肉把精灵怼回去,劳烦她这个弱女子做什么。 神魔协议也是第一次见到太初这么摆烂的守护者,一再被挑衅威严的他越发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做点守护者应该做的事。” 抱着枕头有用么,他的声音是从守护者意识海中传出来的。 这个愚蠢的守护者。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含糊的睡意:“我正在做啊!” 神魔协议气的差点原地爆炸:“你做什么了,你明明什么都不想做。” 太初翻个身,将被子裹在身上:“我好好活着,尝试着找一个冤大头帮忙做事,施以小恩小惠,让她感激我。 然后不要脸地奴役她帮我做事,告诉她不做事就是对不起我,对不起全天下人,对不起上天的赋予她的能力,以及我对她的信任。” 神魔协议:“...” 应该不是说它吧,可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理亏呢! 沉默了许久,神魔协议再次憋屈地开口:“可你明明有这个能力。” 太初忍不住冷笑:“有能力就要去拯救世界,有能力就要去救万民于水火,怎么着,在你眼里,有能力就该死是么!” 有能力是她的事,当初她被丢入万魔窟受万魔啃咬的时候,可没人因为她有能力,便对她施以援手。 世界对她不公,她为何要回以仁爱,她能有今天,都是靠自己一点点拼出来的。 说到这,太初翻身坐起来:“你倒是和我说说,你之前的那些守护者有善终的吗?” 说起八卦,她倒是不困了。 而且她算是看出来了,这玩意儿就是个坑货。 神魔协议的声音变得深沉:“他们都是为了大义而消散,你莫要侮辱他们的品行。” 跟眼前这可恶的女人完全不同,那些守护者深知自己的责任与使命,最终为了守护规则而陨落。 这样的情怀,可不是自私的人能理解的。 又是一番洗脑言论,太初忍不住啐了一口:“玩蛋去吧!” 为人牺牲就是品德高尚,惜命就品质低劣。 明明有那么多道德绑架的方式,这东西偏偏选择了最不入流的。 她不否认世界上有那种愿意为了信仰牺牲的人,但更多的应该是被这玩意儿洗脑了。 付出和牺牲一旦做多了会变成习惯,譬如被丢下万魔窟之前的她。 发现太初似乎打算撂挑子,神魔协议再次安静,它是造了什么孽,才会碰到这么一块滚刀肉。 难道真是之前历任守护者的怨念集中爆发了! 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清早。 下楼时星流已经做好了饭,看到太初的身影,星流笑得眉眼弯弯:“今天早上做了蟹黄生煎。” 太初在星流脸上撸了一把:“还是你最贴心。” 今天是第二天,也不知道耿一丹饿死了没。 星流对太初笑得乖巧,转头看向傅雷时却换上一张晚娘脸:“看什么看,想吃饭拿碗筷去。” 傅雷屁颠屁颠地去了厨房,脸上是藏不住的窃喜。 见傅雷一边摆碗筷,一边笑得像是偷了灯油的老鼠,赵甜甜向嘴里塞了只汤包:“你在高兴什么?” 没见过被人使唤还这么开心的。 傅雷压低声音:“你不懂。” 赵甜甜疑惑地看向傅雷:“不懂什么?” 她不过是问问这人高兴什么,和懂不懂得有什么关系。 傅雷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我告诉你,星流就是惦记我的美色,不然屋里这么多人,她为什么偏偏使唤我。” 赵甜甜的嘴角不停抽动,她很想告诉傅雷,星流这么做,或许因为是傅雷长出一副奴才像。 可看到太初不着痕迹摇头的动作,她还是闭上嘴,低下头快速吃饭。 算了,和她没关系,就让傅雷继续自嗨吧。 能把自己哄高兴,其实也是个本事。 一顿饭吃完,太初看向赵甜甜:“今天不开工,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不等赵甜甜反应,神魔协议先高兴起来:“你是要去解决精灵族的问题么,太好了,我就知道我没选错人。” 兴奋之后又换上惋惜:“你若是昨晚去就好了,说不定能多救一个人。” 真可惜,若是守护者能再听话些就好了,至少能少牺牲一个人。 太初的声音中依旧带着嫌弃:“少道德绑架,谁死谁活和我有什么关系。 昨晚是人族的朔月,精灵族没有白天黑夜,朔月是他们唯一能看到月亮的时候,也是他们举行祭祀的时间。 我过去干什么,作死么?” 她都不敢骂这货,生怕把这玩意儿骂爽了。 神魔协议连续吃瘪,终于再次爆发:“我和你能量共享行了吧。” 第268章 向精灵族前进 太初嗤笑:“你要和我共享什么,共享你的猪脑子,带我当一对自私的快乐蠢货,手拉手一起转圈圈,研究怎么祸害下一个受害人?” 神魔协议气的甩出自己的杀手锏:“我可以和你共享审判能力。 只要确定异族曾在国土上犯错,你便可无视地域和级别,在他们的地盘上,无差别干掉他们。 但这能力有限制,你必须确定对方是真的犯了错,否则我便会因为处事不公而被封存,而你也会就此消失。” 神魔协议由当初各族协商签订,订立之初,本是为了让中土的修士不要欺压它族。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入了末法时代,人们越来越依靠科技,信仰崩塌。 中原的修士陆续陨落,倒是异族逐渐发展壮大。 他的身份也由原本的限制,变成了保护... 没想到换了一个守护者,他竟会被迫掏出这个杀手锏,不得不说一句造化弄人...协议。 知道自己暂时不可能再从协议这里掏出更好东西,太初舒展了眉眼:“放心吧,我这人最公正了。” 人生啊,都是套路。 她身上有各种缺点,唯独没有作死这一条,天知道她有多爱惜自己的身体。 只是她怀疑神魔协议还是没被她榨干,这东西就像是一颗摇钱树,没事踹两脚总会有点收获。 身上又多了一重保障,太初的心情越发明媚,她对赵甜甜扬起下巴:“要不要去精灵族瞧瞧。” 赵甜甜快速点头:“要要要!” 精灵族,世界上居然真有精灵族,他们生活的地方当真有传说中的那么美吗。 听到精灵族,傅雷也来了精神:“旅游么,那我和星流也去。” 星流当即拒绝:“我不去,我陪着耿一丹,给她换水。” 初初刚才已经用意识告诉她,那地方不适合她,她是纸皮煞,修的是阴气,精灵族阳气太重,容易腐蚀她的身体。 傅雷看看星流又看看太初,说了句等等,转身向房间跑。 赵甜甜看向太初:“这货怕是拿行李去了,难不成想要长住。” 太初笑而不语:都说恋爱脑是男人最好的嫁妆,傅雷怎么可能会丢下星流独自去旅行。 果然,傅雷没多会就拿着单反回来:“我就不去了,那边的色彩应该特别漂亮,你们用这个拍吧。” 星流去不了,一定会很失望,他正好趁机...安慰安慰星流。 星流斜着眼睛看傅雷:“你去不去是你自己的选择,别看我。” 再看把你眼睛挖出来。 傅雷的脸渐渐泛红:星流这是在心疼他去不了吗,其实真的不需要内疚! 太初则是对傅雷笑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你们两个好好看家。” 说罢,就见太初从自己的背包里拎出一块板砖。 那板砖通体漆黑,看起来充满了力量。 傅雷:“...”大师为什么就不能换一个更威武的武器呢! 将板砖在手里掂了掂,太初对赵甜甜扬了扬下巴:“走吧!” 还是得亲自走一趟,有些玩意儿不挨上几巴掌,就永远学不乖。 星流笑得乖巧:“中午回来吃么?” 傅雷震惊地看向星流:“不是要去精灵族,这么短的时间能回得来吗?” 太初想了想:“中午不回来。” 傅雷松了口气:他就说,旅游这种事怎么可能一上午就结束。 谁知太初却继续说道:“回来之后,我们直接去天桥,你准备晚上的饭就好。” 傅雷:“...”有时候挺想自闭的。 太初看向傅雷:“不要用你的认知去判断这个世界,精灵族没有白天和黑夜,时间流速是人族的十几倍,我们每月没有月亮的日子,便是他们的新年。” 不知道的事不要妄加判断,因为无知会限制这人的想象力。 傅雷:“...”他是不是挨骂了! 星流乖乖点头:“注意安全,早点回来吃饭。” 傅雷:“...”这是要去精灵族吗,他怎么觉得这两人是准备去门口拔草。 傅雷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见太初的板砖凌空一拍,空气中顿时发出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而后,空气发生了波动,只见空气如同被拍出裂纹的玻璃,无声落在地上。 碎块落下后露出破碎的肉皮,迅速向两侧翻卷。 破口处显现出极为浓郁的色彩。 蔚蓝的天空,雪白的云朵,五彩斑斓的花草树木,清澈悠长的溪流,幽静的田园小路... 傅雷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艳丽的色彩,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忍不住将身体探进去大半。 正想着,就见一只流光溢彩,晶莹剔透的生物从他眼前一闪而过,那生物身上点点荧光正好落在他身上。 太初和星流齐齐避开傅雷,脸上是掩不住的嫌弃。 傅雷张了张嘴似乎想叫太初,可下一秒他却双腿一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妈妈,他看到龙了,还是一条美丽无比的精灵龙。 而且精灵龙似乎给他赐福了。 赵甜甜原本还打算拍拍傅雷的肩膀,让他去旁边跪着,可看到太初和星流诡异的眼神后,她也下意识地躲远了些:“师傅,这是什么?” 太初又向后退了两步:“精灵龙的尿。” 不过是些皮相好看的样子货,实际上跟鸟一样,都是边飞边拉的主。 傅雷的理智瞬间回归,一路奔跑着去了洗手间,恶心死他了,他要赶紧洗澡。 太初跳过那片不干净的土地,厌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精灵。 明明都是些藏污纳垢的东西,却偏偏要摆出一副岁月静好,老子天下第一善良的模样。 而且这一族的东西,向来喜欢多吃多占,这些漂亮的花草树木都是灵气幻化而成。 占了这么多好资源,精灵族不漂亮才奇怪。 转头对星流吩咐:“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你留些吃食,然后就跟傅雷上班去吧。” 打人是需要体力的,等回来后,她要大吃一斤。 星流点头:“我知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太初点点头:“好。” 说罢给了赵甜甜一个眼神示意:“走吧,这一趟你应该会学到不少东西。” 这次,她要打到精灵族不敢踏足中原。 第269章 傅雷的高光时刻 傅雷从洗手间出来时,时空裂缝就只剩下一条线。 看着那歪歪扭扭,如同伤疤般发亮的时空裂缝,傅雷的表情有些呆滞:“我艹!” 这两个字,充分表达出他此时的心情。 眼见那条线只剩下五十公分长短,忽然从里面伸出一只巨大的脑袋。 那脑袋非常巨大,两只长耳朵甩来甩去,每根毛发都闪着晶莹的光。 傅雷吸了口气:“这是...兔子?” 事实证明,不管什么东西,长得太大都会让人心生敬畏,尤其是面前这兔子光脑袋就有五十公分。 许是发现的傅雷,精灵兔龇出两根大板牙,身体也在不停向外挤。 阳光下,那两颗十几厘米的大牙散发着森森寒光。 兔子的身型似乎很大,在她的挤压下,裂缝被一点点重新撕开。 傅雷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口中念念有词:“骗、骗人的吧!” 他绝对不相信这是真的! 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世上没有这么大的兔子,而且他见过的兔子也没有这么多眼睛。 随着兔子的身体慢慢挤出来,傅雷发现,兔子的头顶,后脑勺居然都长着眼睛,足足有八只之多。 惊恐让他下意识后退。 许是发现傅雷想跑,兔子忽然张开口,长长的舌头卷住傅雷的腿,将傅雷拖向自己嘴里。 傅雷发出一声惨叫:“星流,救我。” 这兔子的舌头上分泌出粘液,竟是将他牢牢粘住,一点都挣脱不开。 星流嫌弃的从厨房探出头:“闭...” 话音未落,星流便看到傅雷如今的惨相。 知道情况紧急,星流拎着菜刀飞身过去,对着兔子的舌头便是一剁。 兔子的舌头被砍断了,发出痛苦的嘶吼,星流拉起旁边的沙发帘将傅雷牢牢盖住:“别看。” 小孩子不适合这种血腥场面。 傅雷想哭,但他不敢,只抖着手去拉自己脸上的帘子:“我帮你,我来帮你。” 他是男人,不能总是指望星流。 星流也会受伤的。 兔子恢复得很快,被剁去的舌头迅速愈合,八只眼睛齐齐看向星流。 见兔子还有大半身体没从裂缝中出来,星流纵身一跃,拎着菜刀去剁兔子的后颈:“给老娘爬...” 只听咔嚓一声,菜刀从中间断开,刀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李二牛将头钻出地面悄悄看了一眼,随后又快速缩回去。 嗷呦,这么大的兔子,够他们全村开席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星流拿着手中的断刀,正准备再次发动攻击,谁知兔子的耳朵打过来,竟将她直接打飞了。 星流撞在墙上又滚到地上,却如同没事人一般从地上爬起来。 她没有感觉,这种物理攻击也伤不到她。 谁知就在这时,傅雷忽然举着一只灭火器冲向兔子:“敢打我的人,我杀了你。” 此时的傅雷已经忘了恐惧,满心满眼都是星流被打飞的画面。 灭火器敲在兔子头上发出砰的一声,兔子的眼神越发凶狠,一口便咬住了傅雷的小腿。 只听咔嚓一声,傅雷凄厉惨叫,手中的灭火器还在不停地敲兔子脑袋:“打不了喂你条腿,爷和你拼了。” 此时,星流已经飞身到兔子身上。 许是傅雷太拉仇恨了,兔子的专注力都在傅雷身上。 傅雷的小腿被兔子一点点吞进去,每一口都发出刺耳的骨头断裂声,傅雷也算是个爷们,手中的灭火器机械地继续敲打兔子。 趁着这个机会,星流飞到兔子头上,嘴上吐出口器从兔子耳朵直接伸进兔子脑袋里。 星流的抽取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就吸干了兔子的脑汁,兔子的八只眼睛飘向不同的方向,身体软倒在地上。 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兔子倒地,顺带着压倒了傅雷,傅雷的手依旧机械地重复之前的动作:“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星流从兔子身上跳下来,一手将傅雷从兔子嘴里拖出来,另一只手拉着兔子的耳朵将兔子拖进来。 费这么大力气弄死的,晚上必须加菜。 傅雷的那条腿已经七扭八歪,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骨头。 见星流拎着自己,傅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星流,你没事就好...” 星流将兔子拖进来,用力向厨房一丢,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随后星流将两根手指伸向傅雷的嘴:“伸舌头。” 傅雷伤得太重,若是不治疗会截肢的。 傅雷的精神依旧恍惚,却还是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要,你会疼。” 他知道星流所谓的治疗,其实就是将伤痛转移到自己身上。 虽然只给傅雷治过病,但这也是头一次有人同星流说这样的话。 她微微歪头:“我没有感觉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些。” 这是她存在的意义。 傅雷含糊不清地回道:“你就是会疼...” 不想再多废话,星流将手戳进傅雷的鼻子,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星流的小腿飞出去老远,而傅雷腿上的伤却彻底愈合,恢复得同之前一模一样。 傅雷嗷的一声哭了出来:“星流,你的腿飞了,我好害怕。” 虽然知道星流不是人,可看到星流满屋子飞腿的画面,他依旧会怕的。 星流的眼神没离开裂缝,防止有其他东西跑进来,嘴上却在吩咐傅雷:“把我的腿捡回来,如果你害怕,就让李二牛去做。” 傅雷依旧哭得嗷嗷的,手脚并用的爬向那半只纸腿。 不愧是他家星流,看看这腿地上颜色是芭比粉,这种颜色也只有他家星流能驾驭。 星流原本指望的就是李二牛,发现傅雷居然将腿捡回来,她疑惑地看着傅雷:“你不害怕么?” 这人最怕的就是鬼,见到李二牛都会发抖,今日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傅雷依旧抹了把眼泪:“我怕,但我更怕你受伤。” 说罢,傅雷抱着灭火器坐在星流身边:“你靠着我吧,我帮你守着。” 星流斜着眼睛上下打量傅雷:“你又站不起来了。” 别以为她没看到,这人之前一直是用爬的。 傅雷哭丧着脸:“没办法,我怕啊!” 他用傅家的列祖列宗发誓,他都要吓死了! 星流没再说话,只悄悄用手抓了抓胸口,这里好像暖暖的,有点痒...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动静。 第270章 耿一丹离开 傅雷寻声回头,却发现来人竟是耿一丹。 此时的耿一丹已经恢复成原本的御姐模样,满脸嫌弃的看着傅雷:“你怎么哭得像是活不到明天一样。” 大男人哭成这样,实在太恶心了。 傅雷正准备还嘴,星流的声音已经传来:“厨房有食物,你自己去吃。” 吃完了赶紧滚。 耿一丹的下巴微抬,露出玩味的笑:“你是在帮傅雷说话吗?” 两天不见,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对啊! 话音刚落,一把断刀便贴着耿一丹的耳朵飞了过去,带下来一缕头发。 耿一丹哀嚎一声:“我的乌丝蛊,暴殄天物啊!” 乌丝蛊藏在头发下面,平日里为她调整睡眠,并提前预警外界危险,没想到竟被星流这家伙削断了两根。 星流的目光依旧盯着已经愈合的裂缝:“不过几只虫子,你怎么嚎得像是活不到明天一样。” 耿一丹:“...”她就知道,这女人和傅雷绝对有猫腻。 将两只死虫收回身体,耿一丹走进厨房。 星流则压低声音对傅雷说道:“别哭了,难看得要死,回头做好了给你一条腿吃。” 傅雷:“...”他现在特别不想听到关于腿的消息。 耿一丹从厨房出来时,星流和傅雷依旧坐在裂缝前。 星流的视线死死盯着裂缝,而傅雷的视线则一眨不眨地停留在星流的腿上。 耿一丹:“...”这是什么新出的玩法吗? 看了两人许久,耿一丹才对星流喊道:“回头帮我告诉太初,我先走了,下个月再来找她玩。” 星流的声音平静无波:“在我们这边,你这不叫来玩,而叫避难。” 耿一丹翻个白眼,道谢后便迅速离开了别墅。 这主仆两就没有一个会说人话的。 直到裂缝彻底关闭,星流才起身向厨房走去,她要做好初初的后勤,让初初没有后顾之忧。 可刚到厨房,她便知道耿一丹刚才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这女人竟是将厨房里能吃的东西都背走了,果然是蛊族,着实能舍得下脸皮。 狠狠地啐了耿一丹几口,星流望向地上的兔子。 兔子的身体很大,除去那八只渗人的眼睛,这兔子的皮毛好的不可思议。 星流伸手在兔子身上比划着,这么好的皮子,刚好可以给初初做一件披风,初初穿上定然威风极了。 至于剩下的皮料可以给甜甜做一条围巾。 嗯...还能给傅雷做一对护膝,傅雷跪习惯了,护膝适合他。 星流拎起刀对准兔子的下颌,从这里下刀损失最小。 正打算动手,外面就传来傅雷拉着哭腔:“星流,星流!” 星流停下手中的动作,拎着菜刀走过来:“干什么?” 星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傅雷再嚎两声,她就会给傅雷当场表演一个白进红出。 傅雷根本不相信星流会对自己动手,他声音中依旧带着哭腔:“星流,你能送我去厕所么!” 有些事情是越想越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刚刚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居然还敢喂兔子一条腿。 但他很清楚,若是再不去厕所,他怕是就得洗裤子了! 太初和赵甜甜一起走在精灵族的小路上,路边的美景让赵甜甜迷花了眼,手中不停地按动相机快门。 原来真正美丽的景色是不需要取景,快门下的每一帧都美的如梦如幻。 这要是发在朋友圈里,还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疯狂。 太初扫到赵甜甜的动作,忽然开口:“等下动手时,记得一定要将为师拍的英明神武。” 虽然她原本就很厉害,但拍摄者的水平也很重要。 赵甜甜当即对太初做出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师傅,我专挑你打人的时候拍。” 挨揍的画面就算了,她可不想被师傅清理门户。 太初笑着点头:“为师就知道你有悟性。” 到时候洗两张大的挂在房里,若是能带到修真界就好了,她定要将这相片挂在后山的石壁上。 赵甜甜对太初挺起胸脯:“放心吧师傅,我一定将你拍的漂漂亮亮。” 太初将手背在身后:“主要是人好看。” 赵甜甜当即应和:“没错。” 没想到师傅居然对颜值这么在乎。 精灵族比赵甜甜想象中冷清,那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上没有任何精灵看守,只偶尔有些动物路过。 就在太初距离精灵王宫越来越近时,一个相貌绝美的精灵出现在她面前,歪着脑袋懵懂的看着太初:“你是来参加王宫庆典的客人么?” 能被放在明面上的精灵长得都很美。 精灵在成年前没有性别,成年后则会按照需要自行选择自己的性别。 望着面前这个娇俏可爱的小精灵,太初笑得眉眼弯弯,随后一巴掌扇过去:“谁给你的胆子,居然骗到我身上来了。” 精灵一时不差,直接被太初打飞出去。 不等他落在地上,周围便飞出十几只精灵将人护住:“二殿下...” 听到这些精灵的称呼,太初抬起手中的板砖,对被称为二殿下的精灵笑道:“聊聊。” 今天不说别的,只谈生死。 星流有条不紊地处理兔子,傅雷则继续寻找走路的感觉。 他可能最近需要补钙,这两条腿总是站不直。 这绝对不是胆小吓的,就单纯是缺钙了。 就在傅雷准备上桌时,空气中再次出现裂缝,太初带着赵甜甜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以为你们上班了!” 说完话,就听碰的一声,一样几乎占满整个客厅的东西被太初丢在地上。 傅雷手脚并用地爬远,生怕被那东西砸到。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砸得地面都跟着震,他是疯了才会选择不跑。 跑远后,傅雷看着地上的东西,这东西长得好奇怪啊,看上去像是透明的,可实际上却有不少脉络,看上去像什么呢! 许是察觉到傅雷的疑惑,太初在旁边悠悠开口:“蜻蜓翅膀。” 傅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对,就是蜻蜓翅膀...” 说完便吃惊地看向地上的翅膀:这得是多大的蜻蜓啊! 看到太初归来,星流笑得眉眼弯弯:“初初回来了,我刚好炖了兔子肉,初初尝尝。” 她原本想说因为傅雷太怂,所以才耽误了这么久都没有出门,可想到傅雷之前将腿塞进兔子嘴的动作,星流最终还是选择转移话题。 赵甜甜一屁股坐在餐桌旁:“累死了,我感觉我怕能吃掉一头牛。” 这次去精灵族,她算是见到师傅对美丽的执着了。 第271章 太初的英雄式回归 赵甜甜终于知道什么叫碾压式胜利,拍师傅打人和拍电影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譬如一个镜头不唯美,还能将人拖出来打第二次,新国王的翅膀都被师傅割下带回来了。 干掉了新国王后,师傅又扶二王子上位,还顺便签署了千年和平的协议。 当然,这些都是拍了照片的... 听赵甜甜喊饿,星流快速转身:“我去盛饭。” 不说并不代表她不担心初初,如今回来了就好。 傅雷则看向客厅中的挂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精灵族很小么?” 太初嗯了声:“精灵族是一个由各路精灵组成的联盟国,他们的主城很小,简单来说,你在皇城喊一声,城中各个角落都能听到。” 而且时间流速不一样,这边过去了三个小时,实际上她和赵甜甜在那边已经呆了四十几个小时。 等下要去做个面膜,感觉自己的皮肤都糙了不少。 傅雷舔着脸坐到桌旁,小心翼翼地询问太初:“你们都做什么了?” 想到那只兔子,就知道太初这一行应该非常惊心动魄。 太初吃饭的动作很快,却又不失优雅。 可嘴里吐出的话却恁的渗人:“我杀了那边刚即位的大王子,扶了二王子上位,同时告诉他,千年之内若是再敢让精灵踏入这边,我便弄死他们全族。” 原本准备听童话故事的傅雷:“...”他感觉自己刚刚被人溅了一脸血。 就在傅雷即将窒息时,太初忽然掏出一只二十斤的玻璃罐子放在桌上:“还有这个。” 罐子里的液体是绿色的,有银色的暗流在里面盘旋,看起来甚是美丽。 傅雷痴迷地看着罐子:“这是什么,也太漂亮了。” 太初将嘴里食物咽下:“精灵族的生命之水,一年出三滴,能活死人肉白骨,我看他们留着没用,就暂时帮他们保管了。” 神魔协议:“...”我已经自闭了,真没想到,我竟会碰到这样一个拥有强盗思维的守护者。 可怕的不是太初去抢劫人家积攒了数千年的生命之水,而是太初居然真的让精灵族认同了,她拿走生命之水是为了精灵族好的说辞... 看到傅雷那扭曲的表情,太初忽然指向那对几乎与客厅等大的翅膀哦:“这是他们上任国王的翅膀,也是精灵族的投名状,晚上就同这东西煲个汤吧!” 都怪神魔协议出了问题多年不作为,什么腌臜东西都混进来了。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不将入侵者一个个打回去,说不得还会以为这片土地上没人做主呢。 上古大战后,神族渐渐消失在人间,天地有了新的秩序。 太初虽不知这个世界和修真界的关系,但修真界的修士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那就是这种事谁遇上谁管,谁管谁就是道理。 有了这个新的协议,就算以后她不在这,这协议也一样好用。 傅雷:“...”这种汤谁敢喝啊! 星流的表情倒是带上了疑惑:“那千年以后怎么办。” 太初吃饭的速度不变:“等他们活到那时候再说。” 她可不觉得那群爱作死的小崽子能有这么长的命。 星流嗯了一声,随后双手托腮,小笑眯眯地看着太初吃饭。 精灵族的兔子味道当真不错,看初初吃得多香 傅雷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之后悄悄咧嘴,果然是他跟不上时代了,居然还没有这三个女人淡定。 一顿饭吃完,太初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我在那边看到一个人类。” 说到人类这两个字,赵甜甜手中的筷子咔吧一声被捏断,这也是她最气愤的事。 傅雷耳朵却快速竖了起来,什么情况,大师似乎有些愤怒! 太初垂下眼眸:“那女人被当成祭品送给了精灵族,我过去的时候,她身上已经不剩什么了!” 傅雷又怂又想听:“她发生了什么?” 太初喝了口水:“她身体死了但灵魂活着,精灵用秘术拿走了她的心脏、骨骼和皮肤,但她的灵魂被封在身体中做成了蜡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活得好好的,什么时候灵魂和身体都彻底燃烧殆尽,什么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死亡。” 而那种痛苦也会被拉得很长。 听了太初的话,傅雷却忍不住开口:“这太残忍了!” 之后看向星流寻求认同:“你说是吧!” 怎么能做出如此残暴的事情呢? 太初抬手,一个沉睡的灵魂渐渐显现出来:“冤有头债有主,谁害得你,便去找谁吧。” 她不会自责因为自己去得太晚,导致了这女人悲惨结局,因为那样的情况下,就算她去了,最终也不过多送一个人头。 她对自己的实力非常清楚,那些觉得老子天下第一厉害的人,坟头上的草都长成树了。 星流认同地不停点头:“就是应该找害自己的人报仇,初初做得对。” 善与恶永远都是相对存在的,所谓的宽容说到底就是对恶人的纵容,只会让那些恶人变本加厉地伤害其他人。 傅雷:“那我是不是可以告诉何总,不用再担心那些小精灵了...” 他严重怀疑就算太初说月亮是方的,星流也会说对!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傅雷:“剩下的小精灵还要留下处理些事,等他们全部撤离后再说吧。” 贸然说了,万一什么时候撞上小精灵,她担心何景峰精神崩溃。 傅雷好奇地看着太初:“不是说要彻底离开么,为什么还要处理些事,他们还准备干什么坏事。”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傅雷:“你好像对他们非常感兴趣,用不用我帮你引荐。” 这是她让精灵族在国内做的最后一件事,捣毁和男人的协议,之前收走的祭品可以不用还,但他们给男人的好处必须通通收回去。 否则她不介意再去精灵族串个门。 新国王已经被她吓破了胆,忙不迭地答应了她的要求,送瘟神一般恭恭敬敬地将她送走。 想必很快就能看到成果。 傅雷刚准备拒绝,星流便先开了口:“引荐来做什么,参观他那两条比面条还软的腿吗。” 傅雷:“...”虽然知道星流是为了帮他拒绝才说这样的话,可星流真的不能说得更委婉些吗? 第272章 这把熟人局 吃完饭还不到中午,太初笑眯眯地看向星流:“我们要出去开工,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星流乖巧地点头:“初初放心,晚上早些回来喝汤。” 她需要研究一下,这翅膀怎么做才好吃。 带着赵甜甜来到天桥,老远便有商贩同太初打招呼:“大师过来了。” “大师今天来得挺晚,我刚刚看已经有人走了。” 最开始,大家都不喜欢这个经常引起天桥拥堵的算命大师。 可时间一长,他们也咂摸过味来了。 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既然看热闹自然就要吃零食。 那些卖小吃的商户,专门在人多的时候,味道散出去一定会有人买。 只要有一个人吃东西,其他人就会馋,大家的生意都这么好了起来。 太初笑着同他们打招呼,主打一个笑脸迎人,但一句正经话都不说。 太初刚刚坐好,便有人向远处喊:“大师来了。” 只见不少人从四面八方脚步急促地赶过来,迅速找好最佳位置,时刻准备看热闹。 他们都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平日里无事可做时便会来天桥转转,因为看大师算命可比追剧有趣多了。 太初等了大概一小时的时间,才有人从人群中挤出来:“让一下,请让我过去。” 只见一个干瘦的姑娘从人群中钻出来,在她后面还跟着满脸笑意的汤语嫣。 太初望向汤语嫣:“你这是放下了。” 汤语嫣的眼神落在罗平平身上:“是啊,放下了。”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或事,是你无法舍弃也无法忘记的。 若时间再次倒回去,她依旧会毒死罗家村的人,包括那个即将继承家中王位的太子。 但这一次,她不会让平平帮她顶罪,而是会将平平安全的送走。 因为平平还小,大好的人生不应该在监狱中浪费。 罗平平的眼中依旧带着怯意,能看出来,这样被人围观的情况让她相当不安。 汤语嫣左右看看,找了块石头拉着罗平平坐下:“大师,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给这孩子改个名字,以往她以后万事顺遂。” 罗平平的表情依旧不安,许是感觉到妈妈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温度,这才放弃逃避的打算,鼓起勇气看向太初。 妈妈说,她不能永远逃避人群,让她学习如何融入社会。 等过了这个暑假,妈妈还要送她去上学。 让她和其他孩子一样上高一,将来考自己心仪的大学。 她知道妈妈是在为她打算,但她真的好害怕,因为她担心自己那段不堪的过去会被人发现。 到时候,有可能会牵连到妈妈... 读懂了罗平平眼中的惊慌,太初望向汤语嫣,却见汤语嫣利索地掏出信封交给太初。 信封很厚,绝对不止两千块钱。 看到汤语嫣脸上的恳求之意,太初心里明白,这人哪里是来找她起名字,这分明就是来找她做心理疏导了。 太初将信封收好,望向罗平平的眼神中满是真诚:“你自己有想要的名字吗?” 罗平平轻轻摇头,没有,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太初点头:“那有想做的事么。” 罗平平再次摇头,她什么都做不好,以前在罗家村,她经常因为做错事挨打。 太初单手托腮,手指轻点自己脸颊:“你擅长什么。” 罗平平下意识想要开口说自己擅长踩缝纫机,毕竟她之前踩了三年。 可想到妈妈还在自己身后,为了不让妈妈伤心,她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看着太初:“我会喂猪。” 虽然奶奶总是骂她赔钱货,但她真的很会养猪,她养的猪和鸡,比其他人养的都要壮实。 说完这话后,罗平平明显感觉到汤语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抖了抖,吓得她立刻改口:“我、我擅长念书。” 妈妈给她请了四个家教,帮她补习初中的知识,为的就是让她能跟上高中的进度。 她若是说自己不擅长念书,妈妈会伤心吧。 汤语嫣悲伤地盯着罗平平的头顶。 罗家村不止伤害了她,也伤害了平平,身为女人,已经成了平平的原罪。 其实平平做什么都好,她都会很高兴。 但这些年的经历终究还是让平平变得自卑,敏感,甚至拼命去讨好别人。 这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知道,妈妈是不需要她讨好的人。 太初望着罗平平,忽然笑道:“你确实很擅长读书。” 罗平平惊讶地抬头看向太初:“什么?” 太初嘴角微提,这让她看起来越发柔和,甚至让人平白生出不少信任感:“我说,你确实很擅长读书,而且你的前途也会很好。” 罗平平下意识反驳:“不可能,我很多年没念书了。” 她看到家教们背着她摇头了。 太初抬手制止了她接下来的话:“相信我,你无需自我否定,你的未来会很好,也会做你喜欢的工作。” 罗平平的手扭在一起:“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太初轻轻点头:“你不喜欢同人打交道,所以你未来会考农业大学,然后去动物园工作,在那里你会拥有崭新的人生。” 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工作,但非常适合罗平平。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将未来明确说给自己听,罗平平怔怔地看着太初,似乎是在消化太初的话。 动物园,是妈妈带她去看过的动物园吗! 如果以后真的可以只同动物打交道,那的确是太好了。 见罗平平眼中有了期待,太初索性继续往下说:“你少年坎坷,但好在心智坚定,只要坚持心中信念,未来可期。” 罗平平依旧不敢相信:“真的吗,我真的可以吗?” 太初点头肯定了她的询问:“放心,你可以的。” 这孩子需要外界的肯定,只要多鼓励,会有很好的未来。 汤语嫣也发现了罗平平比之前有了精神,心中大安,却还没忘记这次的主要目的:“大师,那我女儿应该叫什么名字。” 末了还不忘提醒太初:“汤,我女儿姓汤。” 从她寻回平平那一刻起,平平便只是她一个人的孩子,罗家村的一切都将从她们母女的记忆中抹去。 第273章 生活窘迫的男孩 太初用石头在地上写了一个竹字:“你以后叫汤竹吧。” 汤语嫣微微思忖了下:“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竹,代表着坚忍不拔的精神、高洁的品质,是个很好的名字。” 罗平平低声念了几句:“汤竹,汤竹...” 烫猪,记得每年过年杀猪的时候,她都能吃到一块肉,那是她最开心的记忆,她喜欢这个名字。 太初点头:“这只是一方面,主要是笔画少,等你将来签字时会感谢我的。” 所谓改名字便是改运,更多是起个心理缓解作用,顺便给起名师创个收。 只要不是那些特殊命格的人,名字不过就是一个被长辈赋予美好寓意的代号,无须太在意。 而那些特殊命格的人,他们的命运也不是一个名字能改变的... 所以名字这种事,好读好写好听就够了,剩下寓意什么的,随便编就行。 汤语嫣一言难尽地看着太初,这大师的解释是真接地气啊! 倒是罗平平抿着嘴偷偷地笑,大师说得对,竹子的笔画确实很少,她现在就会写。 汤语嫣同太初道谢后,便带着罗平平离开了,母女俩的脚步比来时轻松不少。 但也能看出,她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磨合。 汤语嫣刚走,一个风风火火的身影便坐到太初对面:“大师,你真是太神了。” 这人正是昨日带着儿子来算命的曾梅。 此时的曾梅,一改之前的焦躁,整个人喜气洋洋的,不停对太初竖着大拇指。 同时从包里掏出大把糖果塞给太初:“大师,来吃喜糖,快沾沾喜气。” 赵甜甜:“...”吃喜糖,这是要结婚么? 太初也被曾梅的快乐感染了,对她笑道:“曾俊那边还算顺利?” 曾梅笑得合不拢嘴:“顺利特别顺利,教练说我家俊俊是奇才,不但让俊俊赔钱,还让俊俊在省队训练。 只要俊俊能拿出成绩,省队就管他吃喝,送他读书,还给他发工资呢!” 真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这么好的事,儿子不但能养活自己,将来还有机会为国争光。 若真能拿出点成绩,儿子是不是也能娶个媳妇回来。 曾梅苦得太久,现在只想找点甜头,根本不去想孙波说的那句:只要曾俊能拿出成绩的话。 为了儿子的未来,她打算在省队门口摆个早餐车,每天不间断地给儿子洗脑,打鸡血。 儿子一定要出成绩,只要将儿子顺利上交国家,她就是死也能闭上眼了。 见曾梅一边笑,一边紧张地扯着衣角,心知曾梅想要问什么:“无须担心,我既然让你去寻那教练,自然可以保证曾俊能顺利留在省队。” 这人是心里没底,想要找她得个保证。 曾梅的眉头舒展开,对着太初笑道:“又给大师添麻烦了,我就是想来给大师送个喜糖。” 随后又忍不住凑到太初身边:“大师,若是咱们没遇上,我儿子会怎么样。” 虽然知道没有如果,可她就是想知道。 不只是她,就连赵甜甜都来了精神。 她也很想知道,曾俊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太初的声音放柔:“为什么想知道那些没发生的事,你是日子过得太顺,想要给自己找些烦恼。 还是你儿子进了省队,教练捧你几句,你整个人飘飘然,觉得即将成为人上人的自己,应该欣赏一下那些没发生的苦难。 你若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舒服,我便帮你绝了你儿子当运动员的希望。” 曾梅倒吸一口凉气,对着太初连连摆手:“不算了不算了,我是和大师开玩笑的。” 乖乖,这大师翻脸竟比人家脱裤子都快。 太初依旧是一张笑脸:“没人告诉你,同我开玩笑是要付账的吗?” 上一个开玩笑的人,现在应该还没放出来。 曾梅露出讨好的笑:“大师,您千万别同我一般见识,我今天可是专门过来照顾您生意的。” 只顾着说话,居然忘了正事。 太初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少年:“你说的是他么!” 发现太初准确找到自己带来的人,曾梅瞬间忘记之前的尴尬,两手拍在一起:“就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大师,就是他,就是他。” 说罢,曾梅走向男孩拉着人的胳膊走到太初身边:“这也是个苦水里面泡大的娃娃...” 太初对她摆手:“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曾梅先是诧异,随后又快速点头:“对对对,凭您的本事,自然是什么都知道。” 说到底也是她多嘴。 昨天回去小院,她觉得自己苦尽甘来,抓心挠肝的去跟周围街坊吹个牛,没想到竟让这孩子听到心里去了。 昨晚就跪在院子里求了她小半宿,今天白天更是早早等在她门口等着,生怕她跑了。 无奈之下,她这才答应带人过来给太初看看。 此时见太初认真盯着男孩上下打量,曾梅赶忙推人过去坐下:“我交代你带的钱都带了是吧。” 男孩用力点头:“带了,我都带够了。” 许是发现太初将视线落在自己脚上,桑启不安的将脚向后缩了缩。 那是舅舅买给他的老布鞋,因为穿的久了有些开胶。 缝了几次后,外形越来越难看,他好面子,平日里都隐藏的很好,谁能想到居然会和人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呢! 若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他也不会把这双鞋穿出来。 桑启忐忑的看向太初:大师不会嫌他穷吧! 太初看着桑启,忽然指向不远处的咖啡厅:“看到那里了吗?” 桑启讷讷的点头,不清楚太初是什么意思,想喝咖啡吗,但他的钱似乎不够... 太初的声音再次响起:“那间咖啡厅的柠檬水不要钱,你现在过去,一边喝水一边等我,你所求的事,我需要慢慢处理。” 桑启先是点头,随后又看向自己的衣服,迟迟没有动作。 他的衣着跟那家咖啡厅不太搭配,会不会被嘲笑。 太初则一言不发地看着桑启:人贵自重,如果这孩子过不去心里的坎,未来的路会比现在更难走。 许久之后,桑启终于做好了心理建设,起身看着太初:“我在那等你。” 太初笑道:“去吧!” 曾梅则是跟在桑启身后:“我陪你一起。” 还是个小孩子呢,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见这两人挤出人群,赵甜甜凑到太初我身边:“师父,那个曾俊到底应该是什么命啊!” 别说曾梅,就连她都很好奇! 第274章 赵甜甜的天赋是什么 太初看向一边过马路,一边下意识护住桑启的曾梅:“错过这次机会,再被发现投掷天赋时,曾俊已经二十五岁。 到那时,大家都只是叹息一声,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 国家这么大,人口这么多,生出一些有天赋的孩子一点都不奇怪。 只可惜不是所有有天赋的孩子,都能被成功发掘。 更多的是成长后才被发现,收获一声叹息的同时,还要感慨一句如果当初好好培养,现在一定会有怎样怎样的成就。 说得好听点是遗憾,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给人添堵,让人心里不痛快,企图看到别人在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后,那掩饰不住的悲伤和失望。 怎么说呢,都是闲的... 赵甜甜吃惊地看向曾梅:“她儿子以后会很厉害么?” 太初的表情深沉:“怎么说呢,反正你以后若是想看他,估计只能在电视上。” 那孩子的投掷天赋真的很强。 赵甜甜轻轻嘶了一声,忽然凑到太初耳边:“师傅,你看我有什么天赋,我觉得自己好普通啊!” 话音刚落,就听咔嚓脆响。 赵甜甜下意识看向太初,只见太初原本捏在手中准备用来写字的石头居然被捏成了粉末。 赵甜甜猛地向后退了两步:危险,师傅要发生变异了。 不只是赵甜甜,就连周围看热闹的人群也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太初勉强保持微笑,拍掉手上的灰尘:“尽是些豆腐渣工程,真让人烦恼。” 众人:“...”真的吗,可他们为什么会有一种头盖骨发凉的错觉。 发现太初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赵甜甜三两步退回原地:“我不需要天赋,现在这样刚刚好。” 师傅的样子也太吓人了,她还是乖乖在这里蜷着吧。 再次给了赵甜甜一个恶毒的眼神,太初正尝试着让赵甜甜真切感受到,她对赵甜甜将天赋都点在给天道当女儿上的不满。 赵甜甜的天赋应该还有一条,就是想要气死她。 对面却忽然坐下一个人:“大师,你是不是骗我了。” 太初寻声看去,随后莞尔一笑:“今天倒是巧了,竟都是熟人局。” 来人正是从太初手中买走共情符的吴兰。 此时的吴兰已经不是之前那副,因女儿不听话而躁狂的模样。 她现在看起来状态极差,甚至变得神经兮兮,纵使坐在太初对面,依旧时不时警惕地看向周围。 就好像随时会有人过来攻击她。 吴兰眼中满是红血丝,咬牙切齿地看着太初:“大师,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苦。” 自打女儿喝下符水,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焦躁,愤怒,压抑,恨不能去杀人。 可她又不知道自己想要杀谁。 原以为只是更年期引起的,谁又能想到情感上压抑只是一个开始。 女儿被送进特殊学校后,她身上开始传来痛感,就好像什么人在毒打她一般。 昨晚睡觉的时候,她好不容易闭上眼睛,却感觉头皮被人薅住用力向外拖,然后... 不说也罢,她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会做这么让人羞愤的梦啊! 看到吴兰那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模样,太初笑道:“你不是想让她听你的话么,以后你可以清楚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感知到她对你的话是否阳奉阴违。 你甚至可以清楚感觉她在外面做什么,方便你更好地控制她,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最好的控制,便是感觉到对方的所有情绪,以及对方身体上发生的每一个变化。 吴兰就有机会做到这一点,她真幸运。 心里的猜测被印证了,吴兰瞠目结舌地看着太初,颤抖的手指不停地点着太初的鼻子:“你你你...” 她愤怒于太初对她的欺骗,却也惊恐太初那神鬼莫测的手段。 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对太初不停的你你你... 太初握住吴兰的手轻轻一握:“你在激动什么,你现在拥有的东西不过都是求仁的仁,可以控制自己的女儿不好吗?” 吴兰惊恐地看着太初,因为她发现自己刚刚被太初握过的手伸不开了。 吴兰强忍心中的恐惧:“这种情况什么时候能解除。” 她想控制女儿,但她不想感受女儿的情绪,她的精神快要崩溃了。 太初将收款码递过来,在收到转账之前,她什么都不想说。 吴兰不想给钱,但她不敢拒绝太初,最终咬牙给太初转了账。 看到钱后,太初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解除不了,你这辈子都会同你女儿的情绪绑定,直到你死,才会感受不到她的情绪。 我建议你对她好一些,因为这种压抑的生活你女儿从小过到大,她的承受能力明显强过你,你会比她先自杀,还她一个清净。” 吴兰当即想要反驳,她觉得自己被骗了两千块钱。 可太初已经起身:“说这些话不是看在你的面上,而是看在钱的份上。 你应该不想在自己快死的时候,感受到自己女儿快乐的情绪吧。” 那才是对吴兰最大的折磨。 赵甜甜:“...”不应该是看在吴兰女儿的份上吗! 师傅能不能别说得这么直白。 吴兰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可太初之后的话却制止了她:“你们母女两个的情绪已经绑在一起,你若是想让自己过得好,就好好照顾她。 毕竟你要做的活都是一样多的,但你对她的好,至少能让你多得些好感度。” 至于吴兰还会不会心里堵得慌,就要吴兰自己调整了,谁让她自己心胸狭窄呢。 吴兰对太初恨得咬牙切齿,可想到昨晚的梦,她气恼地叫住太初:“那她结婚以后怎么办。” 想了又想,吴兰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最保守的说法。 太初转头看向吴兰:“别想太多,昨晚那种事,在你女儿过去的半年中已经经历过无数次,托你的福,她不会结婚了。” 吴兰张张嘴想要反驳,可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是她做错了吗,可她真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听话而已,女儿那么笨,怎么可以不多听听她的人生建议,她只是希望闺女变得更优秀啊。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太初没心思搭理吴兰,而是大步走向咖啡厅,吴兰这个暂时不会出人命,但咖啡厅里那个不好好处理,可是真的会出人命。 第275章 去吧,比卡丘 咖啡厅中,桑启正抱着水杯,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显得镇定一些。 曾梅则一声不吭地往肚子里灌咖啡,教练说了,她以后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千万不要给儿子留下什么负面信息。 所以,她不能像桑启那样狂喝柠檬水。 将菜单从上看到下,曾梅选了最便宜,而且能无限续杯的美式咖啡,咬牙切齿的一边喝一边在心里吐槽。 真是花钱找罪受,这东西都没中药好喝! 两人不过是邻居关系,曾梅愿意帮忙,还在这陪着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桑启也不指望她能给付账。 只低着头,静静喝着手中柠檬水,曾姨点了东西他就不会显得太尴尬,这样已经很好了。 太初过来时,最先看到的并不是桑启,而是茹娘和她的一众姐妹。 见到太初进门,茹娘对太初行了个福礼:“大师,您让姐妹们寻得东西,姐妹们都有收获,知道大师必然会来这里,便聚在这等着给大师回信。” 她们有佛缘护体,自然不畏惧阳光,只是也都不喜欢那种被阳光照射的感觉。 因此没事便聚在这间咖啡厅里,等着太初过来。 好在结果还算不错。 太初不着痕迹的轻轻点头,随后快步向桑启那边走去。 见太初过来,桑启猛然起身,将面前的桌子碰得叮当作响。 发现餐厅里的客人都看向自己,桑启露出羞赧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对太初招手,示意自己在这。 而后便又低头坐下,试图隔绝外界的注视。 发现太初过来,服务员脸上露出礼貌的笑:“您来了。” 这位也算是咖啡厅常客,若是每次弄出来的动静再小点就更好了。 太初同对方点头示意,随后便在桑启对面坐下:“测字么?” 桑启用力点头,随后用手沾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圆”字。 桑启的字写得非常认真,一笔一划,似乎要将手指抠进桌子里。 写完字后,他郑重地看向太初:“大师,我要算这个字。” 这些钱是他做兼职一点点攒出来的,希望大师能给他指一条路。 太初看着桑启写的字,轻声开口:“圆,多指团圆,圆满,你要寻人。” 桑启下意识看向曾梅,见曾梅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这才低声说道:“是,我要找我的亲生父母。” 曾梅震惊地看着他,她怎么从来没听这孩子说过这件事。 不对,街坊里倒是有人说过桑启不是老桑家亲生的孩子,只是她没想到传闻居然是真的。 一时间,曾梅有些坐立不安了,要早知道这孩子是为了寻找亲生父母才寻大师算命的,她一定不会带人过来。 这回去了怎么面对街坊啊! 桑启倒是压低了声音:“曾姨,您别想太多,我来找亲人也是我舅默许的,他养不起这么多孩子。” 曾梅张张嘴,可想到桑家的情况,最终还是沉默了。 桑启这孩子命苦得很,十几岁的时候爸妈死于一场大火,家里连承重墙都烧没了,又没有什么遗产,就这样辗转于奶奶和姥姥家。 好在两家距离不算远,竟也被这孩子混着长大了,学习成绩也非常好。 当初她还可惜过,自家曾俊为什么没有人家孩子的脑子,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不是亲生的。 一时间,曾梅竟有些理解桑启了。 是啊,桑启现在依附舅舅生活,还是个养舅。 这没有任何血缘维系的亲情,还是需要一方无私的付出的亲情关系,其中的辛酸只有桑启自己清楚,也难怪桑启想要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明白了桑启的苦恼,曾梅看向太初:“大师...” 太初却微微提高音量:“甜甜!” 赵甜甜忽然从曾梅背后的卡位站起来,拉着曾梅走向自己的桌子:“大姐,过来聊聊,我听说你儿子可厉害了。” 曾梅正苦于没人倾诉儿子的事,毕竟儿子没出成绩,她也不敢在街坊面前吹牛,生怕把儿子吹秃噜了,将来被人嘲笑。 但赵甜甜不一样,赵甜甜是大师的徒弟,她不但能同对方吹牛,说不定还能从对方嘴里套些消息回来。 曾梅眼睛一转,挎着赵甜甜的胳膊就向隔壁走。 见身边终于安静,太初看向桑启:“我知道你很想要父母亲情,但你这个圆有缺口,你的父母亲缘注定不能圆满。” 桑启的表情带着悲伤,两只手因用力微微泛白:“我只是想要有人疼我,我有什么错。” 太初眸光温柔地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你当初是如何被父母送人的。” 见桑启摇头,太初指向圆字:“圆,也代表钱,说明你是个被卖掉的孩子,你确定那对将你卖掉的夫妻还会愿意再见到你吗?” 听到被卖掉三个字,桑启的身体微微颤抖,却倔强地看着太初:“不一样的。” 太初的眸光温柔:“哪里不一样,是你觉得你对于他们的意义变了吗?” 桑启依旧低着头:“我的成绩非常好,而且我还是优秀班干部,假期的时候我会出去做兼职,我...我...” 太初接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你想说你很优秀,他们应该爱你。” 桑启不说话,但是紧抿的唇角却昭示了他的不甘。 凭什么,明明大家都是人,凭什么他就得不到爱。 太初垂下眼眸,权当作没看到桑启的悲伤:“找到他们后呢,你打算做什么?” 桑启不明白太初为何这么问,却还是诚实地回答:“我希望能搬去同他们一起住。” 他被人嘲笑了很多年,叫他丧气鬼,说他是没爹没娘的野孩子,如果能找到父母的话,他自然是要跟父母同住的。 太初应了一声:“倘若你父母已经有了其他孩子,或者是离了婚,你又打算如何。” 桑启显然是已经思考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不方便收留我,那我希望他们能帮我买一个小房子,或者租一个也可以,只要能住在一起就好。” 太初轻轻叹气:“你觉得买个房子很简单么?” 桑启点头:“我的要求不高,很小很小的就可以,等我长大了,我也给他们买房子。” 他会努力让自己变得非常有钱,爸爸妈妈一定会为他骄傲的。 听到这孩子气的话,太初拿起咖啡勺:“听黄粱一梦吗?” 桑启并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你是说我在做白日梦吗?” 他感觉自己被这个嘲笑了。 太初摇头:“我没有时间嘲笑你,我只是想送你一场黄粱梦。” 说一百句,不如亲自看上一眼。 去吧,比卡丘! 第276章 黄粱一梦 随着勺子碰撞杯子的脆响,桑启一头栽倒在桌上。 太初扶正他的脑袋,帮他调整一个舒服的睡觉姿势,这才抱歉地看向旁边的服务生。 服务生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这美女每次都会带不同的人过来聊天。 聊着聊着就敲杯子,然后对方就会像这样倒下。 若不是一直没有警察找上门,他甚至要怀疑这美女是不是在从事什么不法活动。 其实是不是在从事违法行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别在他上班的时候做这样的事。 看着服务生那欲哭无泪的模样,太初柔声说道:“我说我是睡眠调节师,你信么?” 她好像也想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服务生笑得比哭还难看:“要不您下次不要用反问句?” 那样的可信度会更高一些。 察觉到太初这边的情况不对,赵甜甜迅速开口:“你好,我要点单。” 服务员快步走过去:“女士,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赵甜甜的手在餐单上画了一个大圈:“这些我都要了。” 知道赵甜甜和太初是一起的,服务员一言难尽地看着赵甜甜:“女士,这些咖啡有些多,您四个人怕是喝不了。” 赵甜甜郑重点头:“你家咖啡比较提神,我准备用来洗脸,让自己清醒点。” 服务员下意识后退一步,挺漂亮一个姑娘,怎么好像有什么大病一样。 赵甜甜笑着摆手:“我开玩笑的,我看你家杯子好看,咖啡也好喝,所以寻思着让你将这些杯子都装上咖啡,我拿回公司当盲盒抽,权当是给员工的福利。” 得给这人找点事做,免得老盯着师傅看。 服务员小心翼翼地确认:“女士,我家有四十多款咖啡杯均价300元,您想要哪款。” 还是先报价吧,免得回头看起来像是他要宰人一样。 赵甜甜的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餐单:“每一款,记得都装上咖啡,我就喜欢这种让员工拆盲盒的乐趣。” 服务员:“...”怎么说呢,虽然挺不正常的,但这么照顾他生意的客人,就算是坏人,也一定有她自己的苦衷。 太初并没注意到赵甜甜的疯狂撒钱行为,此时的她正专心地引导桑启去看那本应属于他的未来。 桑启趴在桌上,嘴角缓缓翘起:他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了。 他通过网络平台发布了寻亲的消息,爸妈很快便联系上他,并邀请他过去做客。 他开心地将消息发布在网上,无数网友都在替他高兴,有了爸爸妈妈的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唯一不好的是,爸爸妈妈离婚了,不但各自组建了家庭,还各自生了一个儿子。 连着那个与他同父同母的弟弟,他成了三个弟弟的大哥。 面对他的到来,不只同母异父的弟弟,与同父异母的弟弟表现出抗拒,就连他那个胞弟,也对他表示出极大的反感。 尤其是知道他现在过得不好,想要过来投奔父母时,这种厌恶已经变成了排挤。 最开始,父母对他还算不错,可随着网络的热度消散,父母的态度也越来越冰冷。 他们觉得他不谦让弟弟,还觉得他既然被卖了,就不应该再回来找他们,变成他们的负担。 还说若是他当初晚一些被卖出去,父母应该能收到更多钱,他害父母失去了一夜暴富的机会。 他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眼见两边都不愿收留他,将他如皮球般踢来踢去。 他索性同父母商量,能不能在距离两人比较近的地方给他租一个房子,他可以用好成绩来报答父母。 但他根本不懂,父母厌恶他,自然也不希望他有什么好成绩。 再一次确定他不愿提前辍学打工,父母将他扫地出门,并在网络上发声,说他强迫父母与现在的配偶离婚,重新给他一个家,还强迫父母给他买房子。 一个不受欢迎的孩子,居然能将成年的父母逼到不得不在网上发声,这种类似天方夜谭的事,愿意相信的人都信了。 网暴铺天盖地地袭来,父母得意扬扬地让他滚开。 最后,他带着整个世界的恶意自杀了。 桑启猛然惊醒,临死前那种窒息感依旧将他牢牢裹胁。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噙满了泪水,惊惧地看向太初:“那...那是...” 那种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不愿相信。 太初将柠檬水推给桑启:“那是你的未来。” 有些话,若是不说明白,这孩子怕是依旧会心存期待。 桑启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肩膀一抖一抖,仿佛是要压下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悲伤。 他沉默了许久,才哑着嗓子询问太初:“您的水还喝吗?” 太初看着桑启,忽然打了个响指,只见桑启面前的杯子,迅速盛满了水。 “敢喝么?”太初单手托腮,慵懒地看向桑启。 桑启看着太初的脸,忽然端着杯子一饮而尽:“就我这一条没人要的烂命,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没问太初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在他心里,这个世界已经抛弃他了,任何事情都无法在他心里掀起波澜。 事实上,他现在就想要自我了断,这个世界太丑陋,他不知道自己要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那些逼死他的人。 这个世界,是不是只有他自己是干净的。 知道桑启这是忽然进入了中二期,太初没回他的话,而是用手轻抚桌面。 之前已经风干的圆字,居然再次显示出来:“咱们继续看这个字。” 桑启还沉浸在悲伤中:“我不想在测字了。” 他现在只想死。 太初伸手做了个捏的动作:“乖乖听讲。” 她讨厌不专心的孩子。 桑启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他惊恐地看着太初,太初却点了点他的额头:“我说了,专心听讲。” 桑启的头瞬间低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桌上的字。 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身体,桑启的后背被冷汗浸透。 他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惧生死。 太初的手指轻点桌面的字:“其实,你写了一个很好的字。” 第277章 这孩子,就是实诚 桑启的表情有些麻木,当未来用这样的方式展示在他面前,他已经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太初的话,却依旧不断传进他耳朵里:“圆拆分开是员和口,员这个含义非常广泛。 在工作或学习的人,官员,武将,都能被称为员,在古代是个地位不低的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桑启悲伤的看着太初:“意味着我会被这些人一口口吃掉。” 这是个人吃人的世界。 太初对桑启点头以示肯定:“你成长了,但这字写在你手下,就说明你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能糊口。” 桑启惊讶地看向太初:“怎么可能?” 他明明很快就会被逼死了,甚至连自杀时的感觉都是如此的真实。 太初笑着反问桑启:“为什么不可能,你从小就知道如何养活自己,如此会赚钱,未来可期。” 忽然被人如此肯定,桑启的脸红了又红:“其实,其实...”、 他只是想让自己过得更好一些。 太初轻轻动了动手指,桌上的字再次消失:“不要总将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只有你自己,以及你辛苦学到的技能。” 至于那对前夫妻,他们的报应已经在路上了。 桑启先是期待地看向太初,可想到什么后,他的头无力垂下,声音中满是沮丧:“我养不起自己。” 太初轻轻敲击桌面,发出一连串响声:“你如今缺的不过是一点将自己养大的本钱,在那段记忆中,你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你需要做的是尽快回忆起来,对吗!” 太初的敲击声太有韵律,桑启再次陷入那段不堪的回忆中。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游离,脸上出现又哭又笑的表情。 可很快,这表情变成了惊喜,他看到有个彩票站老板说自己卖出去的彩票中了一等奖,足足二十几万,如果他买到的话... 桑启猛然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初:“大师!” 太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机缘到了,躲都躲不了,但你记住,只能买一注,否则你将什么都得不到,同时也要对这件事保密。” 这孩子倒是个难得的富贵命,可惜少年坎坷,容易中途夭折。 但是不要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未来的财运可以帮他愈合年少时的创伤。 只是他所有的财富都要靠自己双手打拼,这是他唯一中奖的机会,虽然只是一个小奖,却足够他渡过人生中最大的难关。 桑启对太初深深鞠躬:“谢谢大师。” 此时的他已经彻底相信了梦中的情景,若梦中发生的事不是真的,那他为何会得到中奖信息。 太初嫌弃的侧身:“莫要谢我,你付钱,我算命,这都是服务内的项目。 但你记得,你这笔生意我原本就是亏本的,以后你富贵了也不要来寻我。” 她不想再看到这孩子,因为在未来十年内,她在这孩子身上都无法做到盈利。 她可是冷心冷肺的太初,还是少接触这种赔钱货的好。 桑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同赔钱货对等,知道去寻父母是死路一条,而他也即将有钱养活自己,他站起身对着太初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师。” 他又看到希望了。 太初对他笑着摆手:“去吧,不要再来找我,你我的缘分尽了。” 必须尽,两千块钱,害她又浪费灵力塑梦,又帮忙算彩票,这种赔本生意不能再做了。 桑启却没有离开,而是扭着双手鼓起勇气夸奖太初:“大师,你漂亮得像天上的仙女,心底也特别善良,你一定是世上最厉害的人。” 他真的很庆幸自己求曾姨带自己过来,至少他现在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大师为他规划的未来太美好,美好到他想要亲自去看一眼。 太初尝试着控制自己的表情,可惜没控制住,这孩子太实诚了。 她下意识挺起胸膛,将手伸进包里摸出一张增运符:“姐姐看你这孩子挺可爱的,这张符纸拿去用吧。” 小孩子心思纯净,是不可能撒谎的,这么好的孩子,应该保护一下。 桑启接过符纸,再次对太初鞠躬:“大师,谢谢您。” 赵甜甜听得一阵阵牙疼:这小子要是多夸师傅的相貌两句,师傅会不会爆出一的装备来。 将一步三回头的桑启打发走,太初看向茹娘等一众女人:“你们都找到了什么。” 茹娘飘到太初对面:“大师,说出来您可能不相信,我们这次有个大收获。” 等茹娘飘走,太初坐在位置上沉默不语,纯金打造的棺椁,她到底要不要去挖呢! 就在这时,咖啡厅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郭夫人急匆匆走进来。 看到太初时,她眼睛一亮:“大师!” 昨日她听了太初的话,成功找到了太初说的当事人。 如太初所说那般,那姑娘先是不承认,随后又跪着求郭夫人说此事关乎她的名声,求郭夫人千万要将事情隐瞒下。 郭夫人被气笑了,因为她听出来,这姑娘的意思是她儿子郭金哲的名声不重要,可以随便糟蹋。 原本那点同情心瞬间消失,她只想把这对狗男女告到穿不上裤子。 她儿子救了人,难道就该死么! 她不知道那对狗男女有没有请到最好的律师,反正她已经请到了,希望这二位能对着民法好好反思反思。 而这件事,也让她对太初充满了信心。 今天她一早就来了,可等了很久都不见太初,听人说太初今日有可能不过来,她这才失望离开。 可刚到酒店,就听说太初过来了... 郭夫人有些郁闷,难道真是没有缘分。 太初对郭夫人笑道:“不好意思,今天的三卦已经算完了,你怕是要等明天。” 赚钱的第一要务,就是一定要把人吊成翘嘴。 郭夫人虽然心急儿子的事,却也知道这种事强求不得。 她对太初洒脱一笑:“今日刚巧碰到,我请大师喝杯咖啡。” 感情这东西,都是相处出来的。 太初直接拒绝:“今日还有其他的事,就不麻烦你了,等咱们有缘之时再约。” 发现太初是真的要走,郭夫人当即开口:“大师,只要您能帮我儿子,什么都好商量。” 第278章 钓系大师,等你上钩 太初笑着看向她:“我要的是缘分,你拿得出来吗?” 说罢,对郭夫人轻轻点头,之后便带着赵甜甜离开了咖啡厅。 赵甜甜忍不住用眼神偷瞄太初,她想不通,师傅为什么忽然不要钱了。 这太不符合师傅的性格了。 太初拉开车门坐进去:“现在赚的都是小钱,越是得不到就越是骚动,多钓她一会,她会拼命爆金币的。” 赵甜甜:“...”怎么说呢,在赚钱这方面,师傅真的很会抓人心理。 回家的路上,赵甜甜琢磨了许久,最终还是对太初问道:“师傅,桑启真的能中彩票么?” 她想不通,她是真的想不通。 不是说彩票这东西算不到么,为什么师傅就可以。 太初的视线落在窗外:“别羡慕,那是他用命换来的。” 那孩子就好像是来人间渡劫的,十八岁后才能有所起色。 可惜他想活到十八岁,还是挺有困难的。 那些钱不多也不少,只要仔细打算,打点好身边的亲戚,定然能让桑启平平安安地活过十八岁。 赵甜甜悄悄打量太初,师傅好像变得温柔了。 太初转头回来,刚好同赵甜甜对上眼神:“怎么了?” 赵甜甜摇头:“没事,只是我下个星期可以去学校报道了。” 这倒是引起了太初的兴趣:“去学校,不应该是九月份吗?” 赵甜甜的声音带着些犹豫:“之前就同导师联系过,他对我很欣赏,如今面试通过了,便帮我提前申请了入校,说是让我先适应一下。” 太初:“...”漂亮,果然是老天爷的亲闺女,所有人都会对赵甜甜另眼相看。 刚走过两条街道,就听见身后传来消防车急促的警示音。 赵甜甜赶忙驱车向前,给消防车让开一条路。 见两辆消防车疾驰而去,赵甜甜忍不住蹙眉:“这是哪里着火了!” 居然是两辆消防车。 太初没回答她的话,只是用手指轻轻敲打着车门。 原以为那只是偶然情况,却没想到,这一路竟遇到了十几辆消防车。 天上甚至还有提着水箱的直升飞机飞过,显然是从各个支队调过去的。 水箱中溅出的水落在车窗上,赵甜甜心头隐隐涌上不安:“这是哪里出事了,为什么会出动这么多辆车。” 她这心怎么会这么慌呢! 太初敲击车门的动作一顿,对赵甜甜笑道:“谁知道呢!” 赵甜甜:“...”你确定你不知道吗,我怎么觉得你什么都知道! 原以为会堵车,却没想到回家这一路竟然都畅通无阻。 也就是说,出事的地方并不在市里。 赵甜甜心越来越不安,感觉要发生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就这么一路提心吊胆的回了家,还没进屋,便闻到了浓郁又霸道的香气。 赵甜甜聒噪的心情瞬间被香气安抚,她用力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她也算吃过不少好东西,却从没闻到过这样特殊的香味。 光是闻到就已经让她无比沉醉,更不要说吃进嘴里... 太初的反应倒是相当平静:“这是精灵炖窫窳,你等下多吃一碗。” 星流非常会搭配,这两种东西炖在一起,对身体极有好处,说句能延年益寿也不为过。 赵甜甜:“...”听到名字后,忽然没有胃口了怎么办。 见太初回来,星流开开心地出来迎人,太初的视线却落在墙角的轮椅上:“傅雷送来的。” 星流不耐烦地撇嘴:“他非说我瘸了,以后要推我走到处走。” 一想到傅雷眼中的期待,她就觉得应该将傅雷的腿打断,让那家伙好好感受感受轮椅的便利。 太初诡异地看了星流一眼: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会玩了吗? 李二牛则美滋滋地从地下钻出来,指着院子里已经被切成小块,跟老鼠干晒在一起的精灵翅膀:“大人,我帮你晒起来了,以后想吃哪里摘下来就行。” 赵甜甜:“...”很好,全家都是活阎王! 星流的手艺很好,这顿饭将三个人都吃撑了,太初和赵甜甜瘫在凳子上不愿动弹。 傅雷倒是很自觉地起身帮星流收拾碗筷。 星流是纸做的,同水接触时间长了,万一化了怎么办。 星流则不客气地站在旁边,将傅雷指挥得团团转。 太初的眼睛一直盯着傅雷:“我倒是没想到,这家伙追姑娘是真下血本。” 赵甜甜同样一言难尽看着傅雷的背影:“你觉不觉得,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时刻准备开屏的孔雀。” 傅雷将碗放在洗碗柜里消毒,随后转头看向这对无良师徒:“你们下次说悄悄话的时候,能不能更小声点。” 他倒是想假装听不见,但这两人的声音让他无法忽视啊! 正说着话,赵甜甜的手机上忽然传来信息推送提示。 赵甜甜低头看了眼,随后脸色却陡然变了。 赵氏集团旗下多家厂房失火,暂无人员伤亡,究竟是人为纵火,还是消防措施不到位引起,相关人员即将被追责... 许是赵甜甜经常偷偷关注赵氏信息的原因,经常会有关于赵家几人的消息推送给她。 此时看到新闻,赵甜甜瞬间想起之前看到的消防车。 她惊讶地看向太初:“下午着火的是赵家的厂房!” 太初点头,毫无诚意地附和:“是啊,太吓人了,他们怎么能忽视消防安全呢!” 赵甜甜沉默了,她怎么觉得,好像一切都尽在师傅掌握中呢... 太初的视线望向屋里的时钟,等到时钟走向下午六点,她忽然拨出电话:“你好,我是热心市民。 我看到赵氏集团的工厂着火了,我现在要举报他家的写字楼也存在消防隐患。 是的,我只是单纯想为社会做些贡献,我不需要任何奖励,好的,麻烦你们尽快核实一下,地址是...” 太初挂断电话,看到的就是赵甜甜无比纠结的表情:“怎么了,没见过落井下石么?” 真是少见多怪。 赵甜甜诚实地点头:“没见过。” 她是真的没见过,能把落井下石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赵甜甜沉默片刻:“这是谁干的。” 谁跟赵家有这么大的仇怨! 第279章 来自小精灵的报复 太初单手托腮:“现在看来,这事像是小精灵干的,因为之前商谈的时候,他们就说报仇,而我对他们的要求是不能伤人命,现在看来,他们做的还挺好的。” 发现赵甜甜的脸色越发难看,太初在她耳边啧啧一声:“我唯一没想到的是,勾结精灵族陷害何景峰的人竟然是赵家。” 时间,地点以及各种巧合都对上了,怎么说呢,赵家是真缺德啊! 赵甜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依旧试图挣扎:“会不会是误会...” 这话说的,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太初将自己的手机屏幕转向赵甜甜。 屏幕上的新闻看得赵甜甜瞳孔猛缩:赵氏集团办公楼失火,暂时未发现人员伤亡,赵氏接连大火,有关人员已经介入调查。 耳边传来太初略带感慨的声音:“从现在的情况看,你养母一家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 赵甜甜的牙齿咬了又咬:“那是你亲妈。” 张嘴闭嘴挤兑自己,赵家和师傅没关系吗,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拉上。 太初诧异地看向赵甜甜:“别胡说,我只是来落井下石的。” 她可没说过自己要承认和赵家的关系。 赵甜甜下意识捂住胸口,完了,她好像被师傅怼抑郁了。 太初打个哈欠:“你继续看新闻,我先回去睡了。” 这一天到处折腾,都要把她累死了。 赵甜甜一脸哀怨地看着太初:“师傅,你不管这事吗,这是异族入侵啊。” 她记得师傅很讨厌异族为祸中原,这次怎么放任自流了! 太初疑惑地看着赵甜甜:“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拉着赵家,逼着他们同精灵族合作的。 有好处就向前冲,想方设法祸害别人,对方一旦反水就要求请佛祖帮忙,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若是担心,现在就可以回赵家,跟他们共渡难关,没必要在这着急上火的。” 想必赵家现在应该非常需要赵甜甜。 师傅领进门,生死看个人。 作为师傅,她选择尊重徒儿的命运,欣赏徒弟的作死人生。 况且精灵族这次是吃了个大亏,连国王都死了两个,总要有个找补的地方。 她是疯了才会帮赵家出头,交易这种事会上瘾的。 没有精灵族还有其他种族,赵家只会越陷越深,她若是帮赵家,那同助纣为虐有什么区别。 只是不知道,同精灵族结契的,是赵家的哪位公子! 赵甜甜委屈巴巴的看着太初慢悠悠上楼的背影,她真不是在心疼赵家,师傅能不能别误会她... 太初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男人却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 原以为献祭了乔雨若就能平息这次的事情,谁知道那些可恶的精灵带走乔雨若后,居然同他翻脸了。 他也是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精灵的难缠,他名下的工厂、写字楼、别墅、所有不动产都被精灵们放了火。 小精灵同男人合作的时间不短,自然知道如何能够重创男人。 他们的毁灭动作很利索,男人工厂中的原材料被毁了个彻底不说,就连核心资料都一并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男人的资料原本就不是正道来的,也没有任何实验操作的相关数据。 而他之前又太过信任小精灵,根本没有备份的意识,资料没了,公司也就彻底完了。 如今厂房被毁,工厂中还没送走的货,也全部被烧得干干净净。 而他之前贪大,接了不少订单,现在都如同一个个烫手山芋般砸在了手里。 眼见交付时间已到,可他却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如今随随便便一个订单,都够赵家赔上一大笔钱,男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可他目前要解决的问题还不止这些。 小精灵做事向来不考虑后果,小精灵是王国归属制的一类精灵,生来就为国王办事,也属于国王。 在他们眼中,国王就是他们的一切。 如今虽然没闹出人命,可受伤的人却也不在少数。 由于事情太过恶劣,上面也派来了检查组介入,这些都足够男人折腾一阵了。 眼见事情闹得越来越严重,暂时没想好如何应对的男人只能躲回家里,拒绝同外界沟通。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躲避就能解决的,尤其是现在没有了小精灵帮助,男人终于感受到束手无策的悲哀。 而他的情绪也越来越差。 男人满嘴的牙几乎咬碎:自打高中接触到这些法术起,他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 明明一路都是顺风顺水,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难道是何景峰在里面做了手脚,真是太可恨了。 正想着如何解决这件事,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看到屏幕上大哥两个字,男人的手微微颤抖:怎么会是大哥打来的,大哥一定对他非常失望吧。 小心翼翼地接起电话,另一边顿时传来赵振东的咆哮声:“赵振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屎么。 你不是保证过,你名下的产业今年能业绩翻倍么,这他娘的为什么会着火。” 男人,也就是赵振西手指微微颤抖,曾经的伶牙俐齿已经彻底停摆。 他嗫嚅着嘴唇,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我、我、我...” 赵振东那边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助理文森的低声劝说。 赵振东的声音放缓,却带着一股子狠劲:“你个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执照是怎么来的。 整天研究歪门邪道,你这个所谓的知名律师,有多少官司是你凭本事打赢的,还不是藏在赵家背后混吃等死骗小明星。 赵振西,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不能解决家里的危机,那你就别怪我这个当大哥的心狠。” 想到自己通过小精灵窃取别人答案,以便取得好成绩的事,赵振西的声音中带着颤抖:“大哥!” 他以为大哥不知道这件事... 赵振东嗤笑:“别叫我大哥,我可没有你这种废物点心的弟弟,我不管你求谁,你若是敢拖累赵家,我一定要你的命。” 所谓的一团和气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赵家信奉利益至上,弱肉强食才是他们的生存之道。 赵振西越发慌张,忽然想到一个人:“甜甜,大哥,我去找甜甜回来吧。” 只要甜甜在家,他就有了主心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280章 赵家人的亲情氛围 赵振东闻言越发狂躁:“你还有脸提甜甜,就是因为你她才不愿意回来的。” 若不是赵振西和赵振北这两个废物拖后腿,赵甜甜早就被他哄回家了,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连面都不露。 赵振西被大哥骂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声音讪讪地说:“不可能,我和甜甜的感情那么好,当初家里最疼她的就是我。” 赵甜甜不回来,是因为他一直没出面。 赵振东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带着你那点龌龊心思滚蛋吧,总之,如果这次的事情不摆平,那我也不在乎再少一个弟弟。” 赵振西如果够聪明,就应该知道赵振北如今的下场,便是他的未来。 如果赵氏无法壮大,那再少一个继承人,也算是为家族清理垃圾了。 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赵振西颓废地坐回凳子上。 怎么办,大哥是全家最冷血的人,既然他说不会管自己,那便是真的打算放弃他这个弟弟。 他现在应该怎么办! 廖美兰急匆匆地从外面跑回家:“洪峰,洪峰,工厂那边出事了吗,小西要不要紧。” 赵洪峰从客厅急匆匆地迎出来,将哭红眼睛的廖美兰抱个满怀:“没事都没事,孩子们都很好,你千万不要难过,否则等下又要晕倒。” 赵振东也从楼上快步下来,从赵洪峰手中接过廖美兰:“妈,你千万别难过,我问过小西了。 这些事都是他手底下那经理搞出来的,小西毫不知情,回头解释清楚就好。” 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妈妈的眼泪。 廖美兰并没有被安慰道:“可是那么多工厂,听说还有人受伤,他们会不会有事...” 她真的很担心! 看到妻子被儿子接过去,赵洪峰悄悄松了口气:“你放心,我已经让振东去处理了,一定会给他们合理的补偿,你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虽然一起生活半辈子了,可看到老婆的眼泪,他依旧会心疼。 廖美兰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儿子送回房时,还恋恋不舍的 都这么多年了,这男人还是如此英伟帅气,仿佛随时能帮她撑起一片天。 她好幸福。 等赵振东安置好廖美兰下楼,赵洪峰的脸色越发阴沉:“不是说让你瞒住你妈么,你是怎么办事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下意识地握紧自己的皮带。 真想像小时候那样,将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吊起来狠狠毒打一顿。 赵振东一把握住赵洪峰的手,冷漠地看着赵洪峰,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不要把赵振西的过错强加在我身上,我早就不是能任由你拿捏的人了。” 赵家信奉弱肉强食,在生下妹妹之前,家里的男孩几乎都是从父亲的皮带下艰难长大的。 为了更好地控制他们,父亲开启了家庭举报制。 被举报的人当着全家人的面挨打,举报的人则会得到一顿红烧肉作为奖励。 大家都清楚,父亲这样做是为了牢牢控制他们,可这并不妨碍他们提防自己的手足兄弟。 托父亲的福,他们四兄弟从小就不亲。 就算有了妹妹,这样的事情也并未杜绝,只是从明面被转移到地下。 父亲甚至专门设立了一间地下惩戒室,所有不听话的孩子,都要进去接受父亲爱的教育。 自从他二十岁第一次打倒父亲,父亲就不再同他动手,而是将拳头挥向其他三人。 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没同父亲翻脸,除了利益外,便是为了保护他们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母亲。 发现自己无法挣脱赵振东的钳制,赵洪峰软了态度压低声音询问赵振东:“你有没有问过小西,怎么会弄成这样。” 他的脾气虽然不好,却从没疏忽过对儿子的教育,譬如棍棒底下出孝子这句话,他就践行得很好。 几个孩子也一直都是他的骄傲,如今发生这些事定然是有人陷害。 听赵洪峰说起正事,赵振东眉眼间满是阴霾:“是精灵那边出问题...” 话音未落,赵洪峰立刻做出一个噤声手势:“跟我去书房。” 精灵这件事,绝对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 赵家正陷入了水深火热,太初却睡得极好,第二天起床时也是眉目舒展。 要不怎么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呢,她马上就是要发的人了。 茹娘她们几个果真是送来一件大礼,若是她们不说,自己哪能知道还有这么多藏宝地。 赵甜甜同太初打个招呼,随后在餐桌旁坐下:“师傅,你今天心情很不错。” 太初点头:“确实挺好,你订两张车票,今天不开工,我带你和星流出去探险。” 听到太初说要去探险,傅雷飞快从房间冲出来:“我也要一起去。” 同大师出门可比上班有意思。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上天:“你也差不多点吧,一天到晚各处乱晃,你是真不怕公司倒了啊!” 傅雷立刻啐道:“呸呸呸,能不能别说丧气话,我要是不跟着去,谁跟前跟后地伺候你这个活爹。” 随后又看向星流:“你说是吧?” 别人说啥都无所谓,只要星流承认他就行。 星流别开脸:“离我远点。” 傅雷脸上满是惊喜:“你居然没让我滚,是开始心疼我了么?” 他就知道,付出一定会有回报的。 太初和赵甜甜:“...” 不知道星流是不是在心疼傅雷,反正她们是有些心疼这人了。 怎么就能卑微成这样呢! 发现有冤大头主动上门,太初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安排傅雷买票。 傅雷的表情有些迟疑,伸手做了一个拍的动作:“你不是能拍么,为什么不划破时空飞过去,那样多快。” 传说中的空间传输,他真的很想试一试。 太初看着傅雷微微一笑,也不多话,只见她左手抓着餐桌的桌沿,右手凭空抓出自己的板砖,啪的一声敲出一条时空裂缝。 随后她对傅雷扬扬下巴:“进去啊,你不是很想感受一下空间穿越么?” 说一百句,都不如让傅雷亲自感受过印象深刻。 傅雷看着太初手里的桌子,如果他真的往里面走,大师会不会举起桌子,一下下拍死他... 第281章 完了,大人疯了 见傅雷看看那道裂缝迟疑地不敢向里走。 太初一抬手,能容纳二十人同时用餐的餐桌当即向裂缝飞去。 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可就在桌子丢过去的一瞬间,傅雷发现桌子似是受到了挤压一般,瞬间被罡风切成了无数细碎粉末。 熟悉的腿软感再次出现,傅雷刚准备跪下去,太初便准确地抓住了他的衣领将人重新提起:“空间折叠扭曲了很多时空节点,但每个节点的角度都不一样。 若是要穿过这些节点不被挤碎,需要有非常强大的身体或是法力,你猜猜是你结实,还是刚刚那张桌子结实。” 傅雷动了动嘴唇,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那是黄花梨木的...” 也是这个房子里,唯一铺了隔热保护膜的家具,结果就这么没了、没了、了... 太初看着傅雷傻呆呆的模样,悄悄发信息问赵甜甜:“黄花梨是什么?” 赵甜甜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将关于黄花梨的消息发给太初。 太初平静地看过信息,脸上波澜不惊,只是对傅雷轻哼一声:“一块带着鬼脸的死木头,也值得你这般金贵,等回头还你张更好的桌子,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东西。” 说罢便背手回了房间。 赵甜甜崇拜地看着太初:“不愧是师傅,如果是我出现这样的失误,估计早就失去表情管理了。” 那可是几千万啊! 也是她之前疏忽了,居然没注意到家里藏着这么个大杀器。 不过傅雷也是真豪,居然将这么贵重的东西拿出来随便用... 太初波澜不惊地关上房门,听到外面没人后,她握紧拳头发出无声的尖叫:几千万,她刚刚毁了几千万,造孽啊,她的钱啊... 弄坏了几千万,然后再赔等价值的东西,等于她失去了双倍,好想毁天灭地怎么办。 赵甜甜正在安抚傅雷:“你别上火,依照师傅的性格,定然会寻最好的东西赔给你,你真不一定会吃亏。” 师傅虽然不太看重脸面,但对待自己人,还是很大方的。 傅雷摆手:“不要紧的,我平日的大师指点不少,钱早就赚回来了,只是有些心疼那些料子。” 这么大的料子,是真的不好找。 星流则担心的看向太初的房间:初初不要紧吧,为何会焦虑成这样。 李二牛正在太初原本的院子里侍弄花草,眼前忽然闪过一道身影。 李二牛吓得嗖的一下钻回地里,这是什么玩意儿! 傅雷找的装修队水平确实很好,不过几天便将房子弄出一个大框,只是傅雷交代这房子要用最好的材料。 因此在缺少材料时,工期也会偶尔暂停,算是给工人们休息的时间。 寻思着工头昨个说过,今天不开工的事。 为了防止发生房子二次被毁,自己却找不到嫌疑人的事,李二牛壮着胆子伸头去看。 却愕然发现刚刚跑过来的竟是太初。 只见太初满脸狰狞,用力踢踹着墙边那棵根系特别发达的小树。 口中还念念有词:“出来,给老子滚出来,有胆子跟我回家讹我帮你干活,没胆子说句人话吗!” 让一棵树说人话! 李二牛迅速钻回地下:完了,大师好像变态了,发现真相的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无论太初如何踢打,那小树都没有任何反应。 按照太初的力气,拆个房子都是轻轻松松。 可奇怪的是,即使太初用足了力气,也没在小树上留下任何痕迹。 发泄过心里的愤怒,太初踩在小树上:“别装了,吱一声,你已经露馅了。” 发泄过一番,果然没有之前那么愤怒了。 李二牛正准备吐槽,却听那小树忽然吱了一声。 李二牛嗖的一下再次钻回去,要死了,树都成精了。 太初再次踹了小树一脚:“我不管你怎么做,反正老子现在要一张桌子,你现在马上吐一张桌子出来,否则就别在我的地盘上混!” 不是不知道有外物入侵,只是之前用不上,也就懒得搭理。 可如今却是不同,她刚刚做错了事,莫说是树,就是铁公鸡,也得剁两根爪子下来。 听太初这边吼得厉害,李二牛忍不住将头钻出来偷看。 跟树要桌子,大师这波操作有些牛啊! 正想着,就见之前那如同死了一般安静的树,其中一颗枝丫竟不断伸长,之后竟真变成一张四人餐桌,那桌腿甚至还雕了花。 发现小树摇了摇枝丫,似乎要断开,太初忽然开口:“不够长,继续长。” 小树微微颤了颤,却听话地拉长桌面。 李二牛嘶了一声:狠人啊! 小树很爱护自己的枝丫,每生长一段,就停一停,似乎是在询问太初的意思。 可回答他的,却只有一句冷冰冰的:“不够,继续长。” 直到那桌子长到七八米长,太初才终于松口:“先这样吧,没时间等你一点点往外挤了。” 随着一声脆响,枝丫与桌面的链接处断开。 小树的身体晃了晃,似乎是在感谢太初的不杀之恩。 太初满意地举起桌面看了看:“不错,很平整。” 小树啪嗒一声趴在地上:它的身体已经被抽空。 见太初准备转身离开,李二牛悄悄挪到小树旁边,准备找根棍将小树顶起来。 毕竟养了这么久,看到小树的颜色似乎比之前淡了些... 不对,是淡了好多,叶片都卷曲泛黄了。 李二牛心疼得不行,他看小区的树都在打点滴,要不今晚出去偷两瓶回来。 太初扛着桌子转身:“不用为这个老妖精难过,他死不了,平日里精心照顾些就是。” 这玩意手里有卷册子,李二牛不想投胎,若是能伺候得精心,将来名字落入册子,当个地仙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她为何会知道,可是能孟婆一族的传承记忆... 将桌子一路扛回傅雷的别墅,傅雷看向太初的眼神中满是惊讶:“你不是上楼了吗?” 怎么会忽然出现在门外,还有这桌子是哪里来的? 太初没回傅雷的话,只是将桌子放下:“这个赔给你。” 虽然不知道这桌子价值如何,但一定比傅雷那张贵无数倍。 傅雷对太初摆手:“一张桌子而已,怎么还用大师赔,这、这是什么味道。” 第282章 不动两铲子,总觉得不专业 桌子被扛进屋后,整个客厅中弥漫着雨水淋湿草木的清香,闻之神清气爽。 傅雷忍不住将手摸上桌面,细腻润滑,甚至有微微的暖意,就好像有生命一般。 感受到不属于指尖触感的柔软,傅雷猛然缩回手:“这什么东西。” 他记忆中的木头,可不长这样。 太初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好东西,集天地灵气而生,在家里放久了能帮你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不惭愧地说,若不是她闯了这个祸,傅雷这辈子都找不到这东西。 听到强身健体几个字,傅雷的表情变了又变:“我能睡在上面吗?” 傅雷一点都不怀疑太初的话,太初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如今他已经在盘算着,如何将这桌子的作用发挥到最大了。 太初看着傅雷:“当然可以,但你不觉得躺上去以后,自己就像盘菜吗?” 傅雷:“...”若不是清楚知道大师没有别的意思,他可能会觉得大师是在讽刺他。 傅雷对桌子极为爱惜,上上下下地来回检查:“没有钉子,也不是榫卯工艺,这是怎么连接在一起的。” 虽然同大师接触久了,但他还是要说一句:这不科学。 难道是有什么他没注意到接缝吗? 太初看着傅雷上下扑腾的样子,从厨房端来一杯水:“别找了,这桌子的腿是长出来的。” 傅雷迅速从桌下钻出来:“这怎么可能!” 谁家木头能长成一张桌子。 太初摇了摇手中的水:“不可思议吧,还有更不可思议的。” 话音刚落,就见太初将杯中的水向桌面一泼,傅雷刚准备惊呼,却发现水渍竟然已经渗透进桌面,桌面上一丝水痕都没留下。 傅雷:“...”这是海绵吗,居然能吸水? 正想着,就见其中一只桌角上,悄悄生出一根小小的枝丫,上面还带着一片小小叶芽。 太初满意地看着那小小的叶包,不错,这就是生命力的表现。 不只是傅雷,就连赵甜甜都看呆了,这东西居然还是活的。 就在两人望着叶芽惊呼神奇的时候,太初从厨房端出一瓶酱油:“你要是想看他长出绿色的叶子,平日里就多倒点干净的水,若是看腻了绿色,那就倒些脏水。” 成长型的桌子,长成什么样,端看浇的什么水。 眼见太初手中的酱油就要泼出去,傅雷尖叫着扑向太初:“别!” 活爹啊,你是真狠心! 太初侧身避过傅雷,傅雷一个趔趄差点趴在地上,好在被星流从身后提出了衣领。 傅雷感激地看向星流,就知道星流舍不得他摔倒。 星流一声不吭地将傅雷放好,继续去看那张神奇的桌子。 发现星流难得没骂自己,傅雷凑上去:“回头桌子分你一半。” 客厅里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太初和赵甜甜露出恶劣的笑容:就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傅雷:“...”我说得分一半是竖着分又不是横着分,为什么要打我! 太初拎着酱油瓶子看向傅雷:“你确定不试试吗?” 傅雷露出心疼的表情:“能喂我喝,也不能给它啊!” 他看出来了,这可是个无价之宝! 太初将酱油瓶子塞给傅雷:“随便你吧,你这爱好真独特,好好养着他,他一定能把你送走!” 傅雷:“...”不想说话,自闭了。 再次提醒傅雷千万别忘了订车票,太初上楼收拾行李。 她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以后如果有什么养不活的花草,就在这上面放一会,包活。” 这东西除了蕴藏灵气,生命力顽强外,还能滋养其他动植物,着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宝贝。 别问她为什么不自己留着,她已经给自己规划好,将来房间中的床,书桌,衣柜,地板,踢脚线... 呵呵,等下要提醒李二牛能好好照顾那棵树苗,她房间的装修都靠那棵树了。 隔壁院子里,刚刚被扶起来的树苗吧嗒一下落回地上,刚刚好像有杀气! 李二牛心疼地将树苗用线吊起来:看来要快点去偷输液瓶了。 傅雷嘶了一声,看看太初又看看面前的桌子。 忽然觉得自己没有那么想出门,这么好的宝贝,万一丢了怎么办? 要知道上次出门时,大师家的房子都被扒了。 可纵使心中各种舍不得,傅雷最后还是跟着太初离开了这个尚未研究透彻的桌子。 没办法,探险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太初要去的地方,是比较靠北的一个小镇,下了高铁便要租车,赵甜甜和傅雷两人轮着开了将近三小时的车,才终于到了一个废弃的小村子旁。 村子被群山环绕,里面的房屋不少,却都已经残破。 断壁残垣中淤积了大量泥沙,看起来像是多年被山洪侵害,最后不堪其扰地全村搬迁,只留下这些破败的房屋。 看到层叠的山峰,赵甜甜活动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茹娘她们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这也太偏僻了! 太初环视周围的情景:“不奇怪,她们在世上飘得久了,哪里都去过,自然会记得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如今不过顺着记忆找回去,看看那些东西是否在留在原地罢了。” 这就是她喜欢同老鬼打交道的原因,老鬼总会拿出些别人没有的资源。 赵甜甜哦了一声,随后走到后备箱里掏出之前在镇上买的铁锨:“师傅,先从哪里动手。” 她很清楚自己这次出行的任务,那就是陪师傅挖金子。 茹娘说过,当初在他们土地上打仗的那群畜生,曾经搜刮了他们大笔黄金。 可当他们从这个方向撤走时遇到狙击。 其中一个小队负责运送九吨重的黄金,发现自己无法将黄金运走,那小队的成员索性将黄金藏在一个位于深山中的地下防御内。 原想着有机会回来便回来将黄金取走,没想到消息没能送出去,这小队便被一颗地雷齐齐送走。 从那之后,便再没人知道这批黄金的下落。 至于茹娘为何会知晓,那是因为这事是茹娘众人亲眼所见,不但亲眼看到,她们是还亲口吃了那些狗东西的灵魂。 但茹娘是鬼,无意多插手人间的事,慢慢也就将这事忘却了。 若非太初询问,或许茹娘也想不起还有这么一茬。 见一切都准备好,太初望向四周,手指快速捻诀掐算。 终于,她指着不远处的一个位置:“挖!” 虽然她可以暴力开出一条路,但气氛已经烘托到这,不动两铲子意思意思,总觉得自己不专业。 赵甜甜三人早就精神奕奕地准备好开挖,听到太初的吩咐,三人同时落铲,却听不远处传来一声爆喝:“你们敢!” 第283章 没脸见人的老鬼 赵甜甜和傅雷什么都没听到,倒是太初和星流抬起头,向声源处望去。 只见一个头发稀疏,但精神矍铄的老头,挥着手中的拐杖,愤怒地向太初这边打过来。 这是一个死了二十几年的老鬼,看他那满身的怨气,应该是临死前有心愿未了。 可奇怪的是,那在身怨气之内,竟隐隐有金光护身。 这也是老鬼能在白天出现在阳光下的原因。 老鬼三两步跑到太初面前,高高举起自己生前从不离手的拐杖:“你们走不走,我告诉你,这下面的东西都是有主的,你们再不走,我就用拐杖打死你们。”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老鬼:“哦,有主的,那你倒是说说这下面是什么东西?” 这人能平安无事地在人间待到现在,估计都是用智商换的。 若不是能看到这老鬼的生平,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提醒别人下面有东西了。 老鬼显然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他先是警惕地后退,随后面露震惊:“你能看到我!” 这么多年,还有第一次有人看到他。 傅雷听到太初的自言自语,下意识想要抬头看看太初在和谁说话。 却被星流眼明手快地将他的头按下去:“好好干活。” 等会儿吓到了,又得哭咧咧地说自己腿软。 赵甜甜则一声不吭地继续埋头苦挖: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听的不听。 如果真碰到有意思的八卦,师傅一定会主动同她分享。 傅雷先是委屈地撇嘴,可很快又高兴起来:星流应该是在保护他,担心他被什么东西吓到。 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傅雷干得越发起劲,一定是这样,星流就是太喜欢他了,生怕他受到一点点委屈。 他真幸福! 星流还不知道傅雷这个丧病的,已经将自己哄好了。 她的眼睛死死盯着老头,纵使知道这人伤不到初初,但她依旧不喜欢老鬼看初初的眼神! 看出星流准备将老鬼生吞活剥,太初伸手制止了她的蠢蠢欲动。 她上下打量老鬼:“我能看到你很奇怪吗?” 老鬼呆呆地站在原地,忽然用手捂住自己脸:“你别看我,你不许看我。” 他是无颜之人,教出了一个叛徒不孝子,对不起自己的国家,无颜去见自家的列祖列宗。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护住这些他无意之间发现的宝藏,希望能赎去些儿子的罪孽。 老鬼似乎是真觉得自己没脸见人,因为他再抬起脸时,五官已经乱成一团。 两只眼睛一上一下分布在额头和下巴上,若傅雷看到他如今的模样,说不定会被吓得当场暴毙。 老鬼的脸转向太初:“知道我老头子的厉害了吧,再不走我就活吃了你。” 害怕就赶紧滚,这些黄金是国家的,谁都不能动。 太初看向老鬼:“好啊!” 老鬼沉默的一瞬,诡异的是,太初居然从他杂乱的五官中,看到了无语和蛋疼的情绪。 以为太初是没听懂自己的话,老鬼忍不住提醒:“我说你再不走,我就吃了你。” 太初嗯了一声:“可以,来啊,吃我啊!” 能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太初生冷不禁的模样将老鬼气得不轻,他索性绕过太初飘到傅雷面前,用力去吹傅雷的脖子:“不许挖,否则我吹到你生病。” 鬼气可是很阴寒的。 刚吹两下,便被星流打飞出去:“滚远点。” 老鬼依旧不死心,再次飞回来扑向赵甜甜:“不许动国家的东西。” 在想到让国家发现这些东西的办法之前,他要保护好这里。 老鬼原本是准备去掐赵甜甜的脖子,谁想灰尘太大,赵甜甜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就在她弯腰的一瞬间,老鬼飞扑向星流。 星流原本就讨厌这只有些吵闹的老鬼,见他飞过来,星流张大嘴,一口咬住老鬼的脑袋。 就在星流准备咬掉老鬼脑袋时,太初忽然开口:“吐出来。” 只一句话,在场三人齐齐张嘴,却只有星流吐出了东西。 老鬼惊魂不定坐在地上,发现自己真的安全后,猛地扑向太初,抱住太初的小腿:“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不要动这些金子,国家需要这些钱。” 这些孩子都怎么了,是不是都被那些坏人洗脑了,为什么都要为了一点个人利益去伤害这个国家。 他们难道不知道只有国家强大,他们才能吃饱穿暖,才能不被人欺负。 看着一个五官乱飞的老鬼趴在自己脚边干嚎,太初的心情着实复杂:“你骂谁呢?” 居然说她是好人,她看这老家伙怕是没死过。 老鬼的哭声一顿:“什么?” 他刚刚说了什么骂人的话吗!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响起一道炸雷,稀稀落落的雨点落了下来。 老鬼紧张兮兮地起身张望:“你们快些下山吧,我不是骗你们,但马上要来暴风雨,山上的路不好走,你们若是不下山,我怕会有危险。” 他这倒不是在骗人,这边是山洪多发区,虽然太初意图盗窃国家财物,但年轻人多有行差踏错。 只要不像他儿子那般十恶不赦,还是应该提醒对方一下的。 太初看了看天色,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这雨,倒像是为她来了。 太初伸手提起老鬼:“行了,别嚎了,老子算你能哭,今天的事便这么算了,咱们明日再见。” 在老鬼肩膀上拍了两下,太初对星流几人吩咐道:“马上就要下雨,咱们今天就不挖了,走吧!” 赵甜甜听话地扛起铁锨,紧紧跟在太初身后。 傅雷倒是想要询问,却被星流拽着紧紧跟在太初身后。 傅雷心里一阵阵发暖,星流是担心自己挨打吧,她果然喜欢自己。 目送太初的车子离开,老鬼扯了扯脸皮,五官瞬间恢复原样。 若他儿子当初也能迷途知返就好了。 见太初的车子走出大山,几道身影出现在破旧的村口。 为首那人望着太初一行人远去的方向阴沉了脸色:“招来的雨坚持不了多久,吩咐下去要尽快行动,这次必须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他身后的小个子身体笔直,脑袋微微前倾:“はい(是)” 第284章 他们欺负我! 车子刚开出山,雨竟然诡异地停了。 看到只隔了一条溪流,却一边下雨,一边不下的情景。 星流表情凝重,将视线落在太初身上。 想到星流没上过学,傅雷赶忙同星流解释:“这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因为天空存在着不同层厚的云...” 话没说完,便被太初点住眉心:“你要不要先看看再说。” 云层之下,一条八只脑袋的巨蛇正盘踞在半空,张开大嘴向着那一片山脉喷着水雾。 这就是他们刚刚遭遇的大雨。 傅雷刚准备尖叫,便被星流捂住了嘴:“安静。” 这不是式神的本体,而是一抹带着法力的分身,除了当个临时降雨器外,什么能耐都没有。 这么说其实不算太严谨,这东西用来当个障眼法吓唬人还是可以的。 只是她有些怀疑,这次的寻金之旅,同之前神魔协议所说的外族进入,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赵甜甜并没看到这一幕,她正像没事人一样调整着自己的座椅:“师傅,那我们什么时候再来。” 太初从包里拎出一张纸,手指快速折叠:“你现在开车向外走便是,无论听到后面有什么声音都不要回头,星流会保护你们的安全。” 星流看向太初,她更倾向于跟在初初身边。 太初将折好的纸人放在座位上:“有你护着他们出去,至少能让我放心。” 那些人为的是求财,不会阻止他们离开。 但为了保险,还是要让星流保护一下。 毕竟两个都是摇钱树... 嗯,都是她非常重视的人。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星流郑重点头:“初初放心,我一定将他们两个送走。” 赵甜甜和傅雷:“...” 这话说得,只是听着都觉得特别瘆得慌。 太初点头,在自己身上贴了张隐身符,直接从车窗翻了出去。 而那个被留在座位上的纸人,则变成了她的样子。 车子继续向前走,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草丛中抬头,他手中拿着一把武器,脸上画着迷彩,因为这样更方便他隐藏。 男人目光阴沉看着车子远去,原以为那车人停下是发现了什么,没想到只是自己想多了。 他再次低下头将自己隐藏起来,只要再有人敢靠近,他必然会将那些人统统干掉。 正当男人暗自发狠时,忽然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压力。 以为是有什么动物压在自己身上,男人刚准备查看情况,就听咔嚓一声,他的身体瞬间瘫软。 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耳边传来女人的轻笑:“既然这么习惯趴在这里,那就永远都别走了。” 一路上这样的暗哨不少,太初非常有善心地帮助他们尘归尘、土归土。 等再次回到山上时,荒山中又多七只孤魂野鬼。 不得不说,这些人本事不咋样,但阵势拉的倒是挺足。 发现有鬼摇摇晃晃跟在自己身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太初认真思考片刻,然后张嘴将对方吃了。 原以为这东西的灵魂会比恶鬼都臭,却没想到入口时除了粘稠没有任何味道。 太初咧咧嘴,也对,这些玩意儿活着的时候就没人味,死后没鬼味倒也不奇怪。 正想着,太初就听见自己肚子开始咕噜作响。 她的脸色变了又变,果然和电视上说的一样,这些玩意儿都是一肚子坏水,就连她这金丹老祖吃了都会肠胃不适。 做了几个调息,终于将不适感压下去,太初这才走去之前准备开挖的位置,却发现之前那老鬼正被人狠狠踩在脚下。 此时,山峰上站着三男一女。 为首那男人脸上带着蔑视众生的冷漠,冷冷地看着被手下踩着的老鬼。 老鬼的表情非常痛苦,不只是因为他的鬼脑袋被死死压制,更是因为他的腿,正被一只干瘦的豺狗慢慢啃食。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人不应该碰到他的灵魂才对,可现在的情况却偏偏是这么不讲理。 被啃食灵魂非常痛苦,但老鬼的嘴却很硬,愣是连吭都没吭一声。 倒是其中那个女人用生硬的普通话劝说道:“你在这守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宝藏埋在哪里,你节省我们的时间,我们就将好处送给你的亲人,这样不好吗?” 当初那笔黄金消失的突然,他们的阴阳师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推演出宝藏的大概方位。 刚刚那些人离开时,他们就已经在怀疑这老头知道什么。 可惜老鬼扫尾的速度太快,他们竟是没能找到那些人的挖掘痕迹。 想要从这老鬼嘴里问出些消息,但老鬼像是忽然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男人似乎失去了耐心,嘴里发出几个奇怪的音符,就见那只豺狗兴奋地将老鬼的小腿又吞进去一部分。 女人漫不经心地捂嘴惊呼:“为什么不说话呢,至少能让你少受点苦...” 她最讨厌这种将气节挂在嘴边的人,太虚伪了。 就在这时,豺狗忽然凌空飞了出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为首的男人身体晃了晃,甩开手下伸过来搀扶自己的胳膊:“出来。” 式神与他形同一体,式神受到攻击,他自然也不会好受。 太初摘下隐身符,大大方方地站在男人对面:“我出来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发现来人是太初,之前还保持安静的老鬼忽然高喊:“快跑,他们是坏人。” 一边喊,一边抱住男人的腿。 似乎是想要帮太初争取逃跑时间。 不等男人行动,刚刚充当翻译的女人,和两个手下已经掏出武器对着太初射击。 太初的速度飞快,只一个闪身便移动到他们身后。 随着三声骨头断裂的脆响,三人的头都被太初扭了一百八十度,软软地垂在背后,刚好看到自己的屁股。 男人也没想到太初竟会忽然动手,他刚准备后退,就见三具尸体向他凌空飞过来:“这是你的手下吗,还给你。” 男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第一具尸体砸了一个趔趄。 可他迅速稳住身形,召唤出豺狗,将剩下的两个手下吞进肚子。 太初啧啧一声:“你倒是心狠。” 连自己的亲手下都能拿出来喂狗。 老鬼也明白自己得救了,看到男人眼中的戒备,他缩到太初身后哭咧咧地告状:“这些小犊子欺负我。” 太初的眼神依旧留在男人身上:“敢在老子的地盘上动老子的鬼,弄死你!” 第285章 那件事有隐情 修真界的人,对领域界限都非常在意。 如今成了这个所谓的守护者,在太初眼里整个地盘都已经属于她,所有外来者都入侵者。 换句话说,地盘是她的,管不管是她的事,但若是有外人敢觊觎她的地盘和东西,那就必须死回去。 男人面目狰狞地看向太初:“你想怎样。” 一边说,一边操纵豺狗准备从后面偷袭太初。 太初头也不回的一板砖拍出,稳准狠的将豺狗打倒在地。 眼见豺狗即将被男人收回去,太初忽然将手戳进豺狗的脑袋里,一把掐爆了豺狗的头盖骨。 突如其来的巨变让男人跌坐在地,喷出一大滩血。 耳边却传来太初温柔的声音:“我想你死在这啊!” 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明显吗? 还是说那边的人脑子都不太好用。 式神不能再用,等于削去了男人大半战斗力,男人的身体开始向后退,嘴里还在念念叨叨地喊着什么。 太初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脸一巴掌呼出去:“下去找他们吧!” 男人的头被打扁了一半,软软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太初身后传来一阵呼啸。 只见一条八头巨蟒从天而降,八只脑袋同时怒视太初。 老鬼啊呀一声,随后张开双手护在太初身前:“快跑!” 太初将老鬼推到旁边:“跑个屁!” 她要平等弄死每一个她看不上的玩意儿。 老鬼刚刚躲开,就见太初已经将板砖拍在最中间那只蛇头上。 板砖落下的同时,八头蛇的身体如玻璃般裂开。 一道金光从它的身体中钻出来,扑向远处的男人。 随着金光入体,男人原本光滑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不多时便布满了皱纹,如同一只被抽空水分的苹果。 男人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奇怪的“咯咯”,之后碰的一声化为齑粉。 老鬼哆哆嗦嗦地伸出脑袋:“他这是怎么了?”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这故事告诉我们,不要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这个别人,既是指她,也是指对方身后的人。 那倒霉鬼明显是被身后的人灭口了! 老鬼呆呆地应了一声,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你都不知道我刚刚有多害怕,还好你来了,不然我老头子一定会交代在这...” 他的使命还没完成,真不想就这么消失。 老鬼应该是真吓坏了,嘴巴一动一动不停地念叨。 太初默默听着他的话,终于在他说话的间隙找到一个插嘴的好时机:“如果这么感激我,那就别妨碍我挖金子。” 老鬼的反应极快:“想都别想,那是国家的。” 太初:“...” 好有原则的家伙。 发现太初沉默了,老鬼又开始给太初上思想教育课,意图给太初洗脑。 其中还着重强调了下,就太初这样的本事,不拿出来报效国家,守护一方平安,着实是在浪费生命。 太初听得脑袋直嗡嗡,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这老头儿是不是守护者协议派来的。 眼见老鬼越说越来劲,太初忽然开口:“如果我告诉你,你儿子那事是有隐情的,你能不能不再妨碍我。” 好吧,她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单纯被这老鬼弄烦了而已。 老鬼沉默了片刻,随后尖叫:“不可能,那小子就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信仰,还、还...” 还背叛了他们这些家人。 想到曾经,老鬼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丢人啊,没脸见人了啊!” 没人知道他心里的痛苦。 他出生在南方,父亲是抗战英雄早早牺牲了。 母亲辛辛苦苦将他们兄弟几个拉拔大,耳提面命他们一定要爱护自己的国家。 他们也一直用这些话教育自己的孩子。 几个哥哥那边都好好的,偏偏他这里出了一个异类。 他膝下一儿一女,对两个孩子都是同样的疼爱。 可毕竟是儿子,总是要偏宠一些,并多给予些希望。 而他的儿子也是争气,从小就有读书天分,恢复高考那年便考去了国家顶级学府,拿着国家给的奖学金出国留学。 当初说好学成就回来建设国家,那时候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脊背挺直。 全村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就连村长同他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然后,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因为他儿子被策反了,成了背叛者,变成了他国人。 听说儿子设计的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国人,他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 消息传的很快,他也从人人羡慕的文曲星父亲变成了人人唾弃的叛徒之父。 大家都说他家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因为他们教育的不好,这才养出来一个不要脸的叛徒。 受不了这样巨大的压力,女婿选择同女儿离婚,与他家划清界限。 女儿郁郁而终,只剩他和老伴相依为命。 看他的日子实在艰难,他那几个兄弟商量着让他搬去没人认识他的北方。 他倒是不在乎外人的唾骂,甚至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被人骂过后,他的心情都不像之前那么沉重了。 可他在乎自己的老妻,妻子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世上便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于是,为了让老伴活得舒服些,在老家活了大半辈子的他,带着老伴来了北方。 兄长们托付的人很靠谱,不但没泄露他的消息,还时不时过来照顾他们夫妻的生活。 只是儿子是背叛者的事如万只蚂蚁啃噬他们的良心,没过几年,妻子便因病去世了。 而他,则如同自虐一般,艰难地活着。 外人越是关心他,他就越是自责,感觉自己不配。 而每虐待自己一分,他都会轻松一点。 疯狂的自虐了二十年,当身体不支倒下时,他的心再次揪起。 养出这样一个儿子,他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将宝藏信息传递出去,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能为国家做出些贡献。 顺便看看,能不能帮那小浑蛋洗去些罪孽。 如今竟然有人告诉他这件事有隐情,这种骗鬼的话真的可以相信吗。 第286章 真正的生意 太初坦然地对上老鬼质疑的眼神:“我有什么理由骗你,若我真的准备将黄金取走,你觉得你能拦住我吗?” 老鬼下意识看了看太初,又看了看自己,非常悲伤地发现,他似乎真的没法阻拦太初。 太初悠闲地席地而坐:“所以,你没必要觉得我在骗你,因为我从不做没意义的事。” 老鬼:“...”虽然是实话,可这丫头也太不会说话了。 太初单手托腮:“咱们现在聊点正经的。” 老鬼正襟危坐:“你说。”虽然知道自己儿子没干好事,但他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希望,他儿子可是英雄的后人,说不定,说不定这里面有误会呢。 太初同样坐直身体:“如果我告诉你真相,你能不能不再管黄金的事。” 老鬼当即摇头:“不可能!” 他宁愿一辈子没脸见人,也不能让国家受到损失。 太初眯了眯眼:“那我就什么都不说。” 老鬼落寞地低头:“无妨,反正我已经这样,倒也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反正他只是个一无所有的鬼,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太初咬牙看向老鬼,她最讨厌这种有信仰的人...和鬼。 老鬼先是抖了抖身体,旋即很快就对着太初摇头:“反正你不能动黄金。” 其实这姑娘挺讲理的,直到现在都没真正同他动手。 太初看着老鬼:“你真的不想知道。” 老鬼脸上带着悲伤,却还是摇头:“不想。” 太初呵了一声:“那我还非要让你知道。” 她最喜欢同有信仰的人唱反调。 看太初从背包里掏出一只小碗和一双筷子,老鬼露出疑惑的表情,这是要吃饭? 旋即就见太初望向自己:“你叫什么名字?” 老鬼虽然疑惑太初为何要问自己这个问题,却还是乖乖回答:“我叫邢立国。” 这是他爹出征前亲自为他取的。 太初将筷子敲在碗边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叫什么。” 邢立国以为太初没听清自己的声音,下意识提高音量:“邢立国。” 太初再次敲响碗边:“什么?” 邢立国感觉到不对劲,但同时,他也感受到一股股气流从他身体上穿过。 那种感觉很奇妙,让他有了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不用太初询问,他自己就一声接着一声喊起自己的名字,身体越来越满,他的声音渐渐停下。 这一刻,他对世界有了新的感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通透。 看到邢立国迷离的表情,太初悠悠开口:“我召集了你逸散在天地间的灵魂碎片,也暂时恢复了你的五感,那些你之前没注意到的细节,也该回想起来了。” 邢立国下意识反驳:“我没有忽略任何事。” 太初笑的温柔:“你确定么,你难道没想过,你们孤身两人来到这个村庄,为何全村人都会对你照顾有加。” 邢立国下意识反驳:“他们都是很好的人,而且村长是我大哥的战友。” 太初笑道:“你家刚来着就能弄到宅基地,你上山打猎经常能捡到猎物,你老婆生病会有人主动借钱,你觉得是你大哥救了全村的命吗?” 不经村民同意,单单一个村长,可没有那么大权利。 邢立国愣住,他生前一直沉浸在痛苦中,倒是忽略了这些细节:“是啊,他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 太初抬手打断他的话:“不管你配不配,你儿子是配的,因为他从没真正背叛过自己的国家。” 邢立国抬头看向太初:“但他变成了外国人。” 太初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看一个人是不是叛徒,要看他做了什么,而不是看他身在何处。” 凡事不能只看表面。 邢立国依旧不相信太初的话:“他做了攻打我们的武器。” 太初轻笑:“但他传递回无数武器和机械的资料,并在暗地里培养无数人才,并将人送回来。” 那是个无名的英雄,只是实在对不起他的家人。 邢立国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初:“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他怎么会是英雄。” 他明明,明明... 邢立国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有飘散的趋势。 消息太过震撼,他实在无法相信。 太初稳住了邢立国的灵魂,随后再次开口:“其实当初你女儿出事时,便有人想要出手保护你们。 只是当时情况太过复杂,那些人若是保护你们,你儿子就会遇到危险,也会让对方更加警惕。 但大家都没想到,你女儿会一病不起。” 那虽然是一个意外,却依旧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邢立国的身体晃了晃,又有逸散的趋势,却被他自己忍住了:“然后呢!” 他们当时在国内都如此艰难,儿子的处境岂不是还更危险。 太初笑着指指地下:“你先让开。” 邢立国摇头:“不可能。” 既然儿子是英雄,那他这个当老子的,自然也不能给儿子丢脸。 太初切了一声,索性继续往下说:“发现你身边有不少监视者,同时也发现这些人为了断了你儿子的念想,不停地煽动大家对你们夫妻的抵触,意图将你们逼死。 上面的人迅速做出决断,借着你大哥战友的名义将你们送去北边,你生活的那个村子,其实全村人都是来保护你们的。” 太初指了指不远处那荒废的村子:“知道你身边依旧有间谍,直到你死去两年后,那些人才借着搬村的名头全部撤离。” 说罢,太初对邢立国啧啧两声:“看你儿子多重要。” 能下这样的血本,只为保护一位老人,不难看出邢立国的儿子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邢立国喉咙中发出一声怒吼,随后伸手用力敲打自己胸口:“我的儿啊,可委屈死你了!” 当初有无数人骂他,甚至还有人向他家丢石头垃圾,儿子的处境可想而知。 他原本就是疼孩子的父亲,此时知道了孩子的委屈,那种悲伤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的宝啊,这四十多年,得受了多少委屈啊! 太初静静地看着邢立国干嚎,直到对方哭够了,才轻声开口:“想不想再见你儿子一面。” 真正的交易,现在才开始。 第287章 碰到神经病了 不等太初将话说完,邢立国便直接拒绝:“不见了吧,知道他没做那些事,我已经没有遗憾,就算到了九泉之下,我也有脸面为他说上几句。” 他儿子是大英雄,没给他老邢家丢脸。 这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就算女儿和老婆子知道也一定会支持儿子,他们家...值了! 想通后,邢立国脸上露出解脱的神色,现在只要将消息传递出去,他就能安心去地府。 只是不知道,那老婆子是不是已经去投胎了,他还有话没说完呢! 发现邢立国一副:我已经没有任何眷恋的模样。 太初的脸色变了又变,甚至维持不住自己淡定的神色:“你真的不想再见他一面吗,他有愧于你们,身体也不算很好,你不打算帮他解决心结吗?” 所以说,最讨厌这种心中有信仰的家伙。 邢立国摇头:“百年之后总会见到的,大不了我在地下多等他几年,反正这么久都过去了,也不在乎多等个十几二十年。” 说罢,邢立国的拐杖在地上重重敲了敲:他和儿子都有自己没完成的工作,见不见的都不重要了。 谁若是敢动黄金,便从他的灵魂上趟过去。 太初:“...”你能不能别这么洒脱。 见邢立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太初的表情凝重:“你真不想见他吗,我能引你的灵魂去见他。” 邢立国:“我不去,我不能离开这里。” 知道儿子不是叛徒已经是意外之喜,他不能离开自己的岗位。 太初不耐烦地看着邢立国:“你去吧,我保证帮你看好这里。” 邢立国的眼神有些诡异,这不是让黄鼠狼看鸡吗? 太初表情微冷:“若我想要拿走,谁又能拦得住我。” 她讨厌被人质疑。 邢立国的脾气倔,却不傻,发现太初是真生气了,当即软了语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真能让我见到我儿子吗?” 太初冷哼一声:“不能。” 邢立国:“...”既然不能为什么要说。 却听太初再次开口:“除非有人求我。” 邢立国:“...”这都是什么熊孩子。 引魂入梦其实很简单,这事的唯一难点是对方如今不在国内,这便需要她这种专业技术非常好的人才能做到。 同邢立国确定过关于他儿子的相关信息,太初从包里掏出一面镜子。 邢立国紧张兮兮地凑过去:“可是要这用这镜子找人。” 太初摆手:“不是,只是想看看我为何如此优秀。” 邢立国:“...”这要是他家孩子,高低要拍两下解解恨的。 欣赏过自己高大伟岸的形象,太初从邢立国身上拉出一丝灵魂,喝了声:“去!” 邢立国瞬间消失在原地。 太初则掏出手机开始计时:做梦其实是一个非常短暂的时间,梦境看似很长,实际上几秒钟便已经足够。 因此邢立国入梦的时间,绝对不能多于一分钟。 否则对两人的灵魂都会有影响。 时间刚到一分钟,太初便猛然拉回邢立国的灵魂。 邢立国扑在地上又哭又笑:“真的,居然是真的,他没有背叛,他真的是英雄。” 还好他去了,儿子生了一场大病,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希望。 儿子一直哭着说对不起,还答应他等养好身体后,会想办法回国。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邢立国坐起身,得意扬扬地看着太初:“丫头,我已经把黄金的信息传递出去,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手,你若是不想被抓,就赶紧跑吧。” 说罢,邢立国还不忘掐腰大笑:“老头子一家都是英雄,你有种就弄死我,反正你拿不走这些黄金。” 看到邢立国得意的模样,太初对他抬起手:“我这么厉害,你不害怕吗?” 邢立国用拇指点着自己的胸口:“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没死过。” 总得让人有个发泄途径,打了他,就不许打他儿子。 太初的表情依旧阴沉,将手伸到邢立国面前。 邢立国不躲不避,坦坦荡荡地看着太初。 “啪”的一声轻响,太初的手指从邢立国耳边弹了出去。 邢立国吓得一个趔趄,耳边却传来太初的轻呼:“打歪了。” 邢立国睁眼时,却发现太初已经背身向山下走去,他纠结地喊着太初:“丫头,就这么走了。” 太初头也不回地摆摆手:“走了,你也尽快去酆都吧,你媳妇在门口等的都要结出蜘蛛网了。” 虽然已经是鬼魂,邢立国却还是感觉眼眶热热的,他握紧手中的拐杖喃喃自语:“真是个好姑娘。” 有这些好孩子在,是国家之幸。 话音刚落,山下便传来太初的咆哮:“骂谁呢!” 她是冷心冷血的安太初。 山比较空旷,太初的声音在山中回荡,邢立国席地而坐:马上就会有人过来接收黄金,他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太初过来时,只见车子正停在山外的公路边上。 赵甜甜坐在车顶看手机,傅雷则在骚扰星流。 见到太初过来,星流将傅雷推到一边,兴冲冲地跑向太初:“初初...” 怎么会有这么多鬼。 太初将被自己栓在一起的鬼魂们塞在星流手里:“进口货,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我不想让他们留下占咱们的出生名额,就给你当零食吧。” 想了想,太初补充道:“没什么人味,应该也不怎么补,凑合吃吃,免得脏了土地。” 这些浑蛋心眼比筛子都多,谁知道会不会有成精的,还是吃了的好。 星流是纸皮煞,应该不会拉肚子吧! 星流听话的拉着一串鬼去背人的地方,默默享受自己难得的小点心。 傅雷则跃跃欲试地想要跟上:“星流去哪啊!” 太初勾住傅雷的衣领将人拖回车边:“她上厕所,你要去围观吗?” 傅雷的脸瞬间涨红:“我就是随便问问?” 真奇怪,星流明明不用吃东西,为什么还要上厕所。 赵甜甜也走到太初身边:“师傅回来了。” 嘴里这么说着,眼睛却没离开自己的手机。 见赵甜甜紧抿嘴唇,手指动得飞快,太初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赵甜甜从鼻子里用力哼了一声:“碰到神经病了!” 第288章 命中注定的爱人 看到太初兴致勃勃的模样,赵甜甜将手机向太初这边送了送:“就是这个神经病。” 屏幕上是一番不堪入眼的辱骂,打眼一看,含妈量极高。 太初将信息从头看到尾:“你养猫了?” 真的是连家里的猫都没放过。 赵甜甜的脸色依旧难看:“流浪猫,看着可怜就买了些猫粮喂着。” 廖美兰对动物的毛发过敏,家里什么动物都没有养。 居然连流浪猫都被从头骂到尾,足可见对方的丧病程度。 太初轻轻揉揉眼睛,不能再看,感觉眼睛脏了,没想到现代人的词汇量居然如此丰富。 赵甜甜则气呼呼地拉着太初:“师傅,你见过这样的人吗?” 发现赵甜甜不打算放过自己,太初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你对她做什么了吗?” 赵甜甜的手指用力向上滑,许久之后才翻出一条信息:“这是你家为你选的联姻对象吗?” 赵甜甜的手指不停颤抖:“你看看我哪里说错了,她凭什么骂我。” 这不就是个神经病吗! 知道从赵甜甜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太初再次接过手机:“你为什么会问这句话。” 赵甜甜点进对方的个人页面,从里面找出一条信息:“你看这个。” 那是一张双人合照,里面的女孩青春靓丽,身柔弱地依靠着身边的男人。 只一眼,太初就明白了赵甜甜之前为何会问出那样的话。 因为比起女孩,那男人的模样显得相当寒碜。 男人的身高比女孩矮了十公分,可体重却是女孩两三倍,尤其是那个巨大的肚子,甚至有种怀胎十月的既视感。 塌鼻子,小眼睛,鲶鱼嘴,一脸麻子。 唯一突出的,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以及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的不耐烦。 偏这个图片中还有配文:感恩上天,让我在最孤单的时候遇到那个唯一正确的人,余生有你,幸甚! 太初将手机还给赵甜甜:“不错,尊重他们命运吧。” 赵甜甜不死心地看着太初:“师傅,你说她是不是中了什么降头,否则怎么会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明明是脾气那么好的人,怎么忽然就抓狂了,难道真是她的说错话的原因吗? 太初坐回车里:“没有,你想的太多了,她只是遇到了自己的命中注定。” 这两人手上是有红线牵着的,看来真是上天注定的姻缘。 至于配不配,看看赵甜甜手机上的那些话就知道了,人家姑娘可是乐意得很。 赵甜甜不死心地翻着对方的朋友圈,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不应该啊,这怎么可能,她半个月以前还说要找个身高两米的肌肉男,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太初单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赵甜甜:“你现在看起来像是求而不得的暗恋者。” 赵甜甜的腮帮子抖了抖:“师傅,你能不能别欺负我了,事情真的不对。” 那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她已经不说话了,可依旧不停地有提示音传过来。 太初升起车窗:“对不对就这么重要吗,现在的问题是人家根本不希望你管她的事,你何必费力不讨好,枉做小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赵甜甜不应该用自己的审美去规范别人的择偶标准。 赵甜甜虽然不死心,可想到那些难听的话,最终还是狠下心先将人拉黑。 算了,随她自己去发疯吧,自己已经尽力了。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傅雷和赵甜甜轮流开车,好在一路平安无事。 从高铁站下车已经是深夜,太初活动一下筋骨:怎么说呢,原以为是一笔稳赚的买卖,可没想到结果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哎,真可惜! 几人慢悠悠地走向停车场,原本还在念叨傅雷不靠谱,不应该将车停那么远的赵甜甜忽然缩到太初身后,意图用太初的身体遮挡自己。 太初心领神会的递过去一张隐身符。 开什么玩笑,若是让人知道她徒弟用这么猥琐的方式躲避不想见的人,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自称大师。 给了赵甜甜符纸,太初索性在自己身上也拍了一张。 身边凭空消失了两个人,原本还在打哈欠的傅雷瞬间精神,紧张地东张西望:“这是怎么了,人呢,人掉进哪个下水道了!” 星流见不得他犯傻,拉着他的脖子藏身一辆车后,偷偷观察不远处那吵架的两个人。 那是一对情侣,男人其貌不扬,倒是女人面容姣好。 可听两人对话内容,倒像是女人在倒贴对方。 赵甜甜看不到太初,但太初却能看到她,见赵甜甜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太初拉了她一把:“这就是你那个朋友。” 虽然不知道太初在哪,赵甜甜还是低声回答:“她叫沈芷茵,家里是开加油站的。” 沈家的情况和其他公司有些不同,开公司的手中都是股份,虽然听起来市值吓人,可若是不卖,每年只能领些分红。 但沈芷茵手中的却是实打实的现金,平日里也比其他人豪横得多。 这就养成了她娇滴滴的小公主性子,以往不觉得什么,可今日刚刚挨了骂,赵甜甜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态度面对这人,便下意识想要藏起来。 此时的沈芷茵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围观,她正拉着一个男人的手苦苦哀求:“你不要生气嘛,是他们不喜欢你,不是我不喜欢。 而且那些人都没脑子没品味,将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破产饿死街头,你和他们计较什么。 你不要生气,我给你买辆车好不好,要不买个房子也行,你开心点呗!” 太初新奇地看着沈芷茵:好大一条舔狗! 男人依旧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只见他一把将沈芷茵推倒在地。 沈芷茵发出痛苦的呻吟,男人却冷冷的看着沈芷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就是想把我带到那些人面前,让我自惭形秽感觉矮你一头,方便以后拿捏我。 我告诉你,你这是做梦,我是个有骨气的男人,你那套对我来说一点都不管用。 你以为那些真的是你朋友么,这世上除了我,再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受得了你那小姐脾气。” “呕!”他的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一声干呕。 男人警惕地转身:“谁在那,给我出来。” 第289章 她选择尊重 见男人像是察觉到什么,伸直双手在面前不停地划拉,赵甜甜捂住嘴,顺着太初的力道向后退。 她真不是故意暴露的,她只是从没闻到过那么臭的嘴... 刚刚只是想听个热闹,所以才特意靠近了些,没想到被那类似毒气弹的味道熏了个正着。 赵甜甜的手在面前不停地煽动,意图让多呼吸一些新鲜空气。 发现男人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沈芷茵拉住男人的手放在自己脸上轻轻摩擦:“我不喜欢你将注意力放在别人身上,你不要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好不好。” 男人愤怒的意图再次甩开沈芷茵的手,可沈芷茵却已经顺势起身抱住男人的头:“我都闻到你身上的男人味了。” 男人似乎被沈芷茵哄好了些,却依旧伸手去推她:“别来这套,我最讨厌没有规矩的女人,你原本就是个不干净的,跟我之前还有别的男人。 若是再不懂事些,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进我家大门...唔...” 男人的话消失在沈芷茵嘴里,因为沈芷茵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美女与野兽的爱情故事着实有些辣眼睛,太初拉着赵甜甜退到自己的车边,偷感极强地爬上去。 赵甜甜一把撕掉自己身上的隐身符:“你看到了吗,这根本就不正常。” 沈芷茵那么爱干净的人,怎么可能会跟一个指甲缝有泥,鼻毛长过胡子的男人在一起。 重要的是还那么臭! 太初上下打量赵甜甜:“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朋友都怪怪的?” 裴思琪是这样,沈芷茵也是这样,赵甜甜要不要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赵甜甜对太初干笑两声:“他们真没问题吗。” 太初在她眉间点了点:“没问题,你看那红线系得比超市的螃蟹都结实。” 赵甜甜听话地向沈芷茵那边看去,只见两人的小拇指上,居然真的系了一根红线。 不只是系在上面,更是将他们的手指从上到下牢牢包裹。 赵甜甜忍不住询问:“那红线为什么会发光!” 整根红线散发着淡淡的光,在夜色中越发耀眼。 太初认真地看着那两人难舍难分的动作:“因为是正缘,自然与偏缘不同。” 至少从表面上看是无懈可击的。 至于配不配,这种见仁见智的事,只要当事人开心就好,其他人只有祝福的份。 赵甜甜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两人,许久才收回视线:“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红线说不定是他从哪弄过来套在沈芷茵手上的。” 她还是不相信沈芷茵会喜欢这样的人。 太初摇头:“还真不是,那绳结的打法是属于红娘的。”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红娘的手法都是祖传的,没有任何新意。 修仙界有人结侣时,也会象征性地向红娘请红线。 虽然那红线都是次抛,杀伴侣证道后便会消失。 但刚结侣时,大家都难免会信心满满的,觉得自己可以同伴侣天长地久海枯石烂。 这东西见得多了,想认出来一点都不难。 赵甜甜看着远处甜甜蜜蜜的一对:“我还是不太敢相信。” 但她选择尊重。 两人说话的时候,星流和傅雷拉开车门坐上来。 傅雷脸上满满的嫌弃:“刚刚那两人怎么回事,拍电影吗?” 关键是一点都不养眼。 太初看着傅雷:“不要以貌取人。” 傅雷瞬间端正了表情:“难道那人有什么厉害的能力。” 太初摇头:“没有,他什么能耐都没有,只是一个软饭硬吃的凤凰男。” 没想到还真被他飞上枝头了! 赵甜甜和傅雷齐齐啧了一声:真是什么事都有。 四人一路驱车回家,只将这事当成一个小插曲。 到家后,太初和赵甜甜回房休息,傅雷则拉来一床被子躺上去:延年益寿的好事,他绝对不能放过。 看到正准备打坐的星流,傅雷拍了拍桌子:“来这边,我分你一半。” 虽然一个在桌头,一个在桌尾,却也算是睡在一处了! 星流顶着傅雷暗喜的眼神走过来,忽然抬手一个手刀将人砍晕:这人怎么废话越来越多呢! 但桌子的灵气是真的很足,星流索性背靠桌子坐下,继续吸收月华之力。 耳边传来傅雷的呼吸声,星流的唇角不自觉提起淡淡弧度:或许下一次,她可以稍稍轻些! 傅雷不到天亮就醒了,脖子上的胀痛令他龇牙咧嘴。 原想着去找点药膏涂一涂,可刚活动一下,便看到坐在桌边的星流。 傅雷缩回准备下地的脚,单手撑头看着正在调息的星流:其实,他家星流长得很可爱,不睁眼的时候真是个天使。 认真修炼的模样,就像是在工作,真是哪哪都好! 正欣赏着星流调息,却见星流猛地睁眼。 四目相对,傅雷尴尬地准备缩回脑袋:“你醒了...”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遍整个别墅。 赵甜甜从梦中惊醒:是不是有人打过来了。 太初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随后装作刚从房里走出来:“出了什么问题吗?” 星流的手指死死掐着傅雷的脸颊:“没事,都挺好的,只是我准备做饭,想问问你早上吃什么?” 太初看着傅雷肿胀的腮帮子,以及眼中要掉不掉的眼泪:没事,你们年轻人玩得开心就好。 一顿饭吃完,太初正准备出门,就见李二牛从地下钻出脑袋:“大人,地下室的那条、那条...” 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那小怪物。 知道李二牛说的是窫窳,太初对他笑道:“不用管他,让他自己折腾就好,若是还想折腾,你就把之前那两根用来煲汤的骨头丢给他,让他慢慢玩。” 以暴制暴,是她行事的唯一准则。 李二牛哎了一声,而后再次钻回地里。 太初到天桥时,这边又是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这倒也不难理解,任谁遇到太初这样经常性不营业的大师,都会变得消极。 倒是刘卓对太初一通挤眉弄眼:“大师,您可算过来了,昨天有不少人过来找你,其中一个准备花钱买位置,结果钱都花了,却一整天都没等到您。 还有一个,说是要给送铺子呢!” 第290章 海王家的海后 心知刘卓说的两人是谁,太初笑着同对方道谢后,再次坐回自己的老位置上。 许是发现太初营业了,看热闹的人来得很快,不多时就将太初这边围住。 太初刚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一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墨镜男便站在她面前:“您好,我家老板想请您喝杯咖啡。” 太初微微侧头,随后迅速坐直身体,她竟是忘了,面前围了这么多人,她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太初对那保镖温柔一笑:“抱歉,我没有时间,如果你老板有需要,可以让他过来排队。” 保镖下意识回头看去,原本是想要询问老板的意思,可转头之后看到的却是一群吃瓜群众。 太初:“...”知道不是她一个人犯傻,她心里就舒服。 保镖对太初露出礼貌而不失尴尬的笑:您稍等一下。” 他需要问问老板的意思。 太初向对方笑着点头,随后看向保镖身后排队的人:“算命还是测字。” 男人头戴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脸上带着口罩,似乎很担心被人看到自己的相貌。 他低着头坐在太初对面,压低声音:“大师,我想让你我帮我算算姻缘。” 太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想算哪一个?” 好大一只海王。 廖伟并不意外太初会知道他女朋友多的事,他思考了片刻:“能看相吗?” 他的字不好看,不想被人嘲笑。 太初学着他的模样压低声音:“你想让我帮你看口罩吗?” 说话都不过脑子。 廖伟警惕地左右看了看,随后将手递给太初:“能看手相吗?” 太初挽起袖子:“看手相难免会出现偏差,要不我给你摸个骨吧。” 让她看看这是个多么骨骼惊奇的男人,居然能玩出花来。 廖伟:“...” 是错觉吗,他怎么觉得大师有些兴奋。 赵甜甜放下手机,认真看着师傅给人摸骨。 自打开始修炼,才知道师傅的摸骨的动作多么精妙。 廖伟没有赵甜甜的专业眼光,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人摸遍了,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摸过廖伟的后脑勺后,太初终于将人放开,赵甜甜非常有眼色地递过来一张湿巾让太初擦手。 太初坐回原位,对廖伟笑道:“你是真有钱啊!” 廖伟对太初尴尬的笑了笑:“还行吧!” 之所以要把自己包成这样,因为他是个包租公。 早些年没有那么多税,他们家在每个小区都有几栋楼,一月三十天,每天都能收房租,三十一天算是给自己放个假,全当个班上。 如今被太初点出来,他心里轻松不少,知道这是个有本事的大师他就放心了。 规规矩矩得给太初送上一只红包,廖伟压低声音,对太初挤眉弄眼:“大师,您应该知道我想算什么吧!” 大师这么厉害,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太初伸手拦住廖伟红包:“你这钱我可没法收。” 廖伟有些急躁,索性又掏出一只红包:“大师,我知道你们都信奉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我这情况是真的特殊,我老婆...她有问题。” 这么说或许不合适,但他真不是故意出轨,更不是真心想要出去找女人的。 只是他老婆是真的有问题。 这话说出去没人信,就连他自己都不信,但这就是现实! 他结婚了,老婆的家世也不错,可自从同老婆结婚起,他的生活就变得很压抑。 老婆温柔又体贴,甚至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可他不但不快乐,甚至还从老婆身上感到浓浓的窒息感。 就仿佛有人卡住他的喉咙,随时要将他溺毙。 在家里感受不到自由,他开始向外面寻找快乐。 也只有在外面的女人身上,他才能感到一丝放松。 他真不是有心出轨,只是每次想要提出离婚,老婆都会用那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太初抵着红包的手不动:“我不收你的钱,和你是否离婚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干涉你家的事。” 怎么说呢,尊重别人命运。 这路啊,都是自己走出来的。 廖伟想了想,压低声音询问:“大师,是不是我的诚意不够。” 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 太初:“...”如此直白的话,让她怎么接呢! 当廖伟的红包加到五个时,太初叹了口气:“我是真的不想管你的事,也是看你太过可怜,而且诚意十足,否则我当真不愿出手。” 怎么说呢,这人给的实在太多了。 廖伟不停地点头:“对对对,您说的是,那您看我身边这些红颜知己,我应该同哪个结婚比较好!” 他受够这样的生活了,他要和老婆离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他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啊! 太初对廖伟摆手:“你先别着急给自己找下家,因为你老婆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廖伟身上一个激灵:“大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太初从背包里掏出一面镜子:“你老婆现在正在酒店同你的情人们在一起,你可以过去看看。 如果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就用这面镜子照她们,能帮你拖延不少时间。” 廖伟的表情瞬间扭曲:“我老婆和我的情人...们?” 这些字放在一起他都认识,可从大师嘴里说出来后,他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 太初对他笑着解释:“你是海王,找个海后也很正常,你老婆和你的情人在一起,多少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很难理解么,简单解释就是这男人以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可实际上,他老婆每天都能享受同他一样的软玉温香。 但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实际上,这男人还没抓住事情的重点。 廖伟消化了很久,才终于领会了太初的意思,瞬间起身:“不可能,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他老婆最是温柔胆小,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 太初将镜子向前送了送:“可不可能的,你去亲眼看看就知道了,相信我,到时候会有惊喜。” 廖伟气哼哼地接过镜子:“她们在哪?” 他要抓住这些奸,奸...反正都不是好东西! 第291章 优越的梅鑫 看着廖伟火冒三丈的模样,太初笑着说出一个地址。 廖伟抓过镜子抬腿就走,可刚走两步便退回太初身边:“我为什么要拿镜子,是不是会有危险。” 如果有危险的话,他其实不去也行,反正也准备好离婚了。 太初对他笑道:“不管有没有危险,既然你想要离婚,这次就必须过去。” 这是廖伟人生必须经历的一道坎,也是唯一的生路,因为他妻子那一族,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所以她之前说,这又是一桩难处理的事。 廖伟一张脸比哭还难看:“大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多一个人也多一条生路不是。 太初摇头:“你自己的人生,必须你自己过去,若我同你一同捉奸,那事情就麻烦了。” 带着女人去捉自己老婆的奸,这怕不是做了个大死。 廖伟哼哼唧唧:“可是我怕啊!” 太初笑着看向他:“有女人投怀入抱不怕,醉生梦死的时候不怕,算计着离婚不分自己财产的时候不怕,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我能不能采访一下,你现在怕的是什么,你那个怕的点又在哪里?” 廖伟:“...”怎么办,被怼得没词,不过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怕了。 见廖伟不说话,太初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上面有我的电话,如果镜子没用,你随时可以通知我过去。 不过提前说好,我是按照分钟收费的,出外勤一分钟一万,你估计好时间,先打一半定金,我按照定金出勤,时间一到就会离开。” 廖伟:“...”那意思不就是提前收全款吗! 可他很快就想到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我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初一脸坦然:“没什么,就是一个伪装温柔的母老虎罢了。” 廖伟:“...”这都什么时候了,大师还有心情开玩笑。 见廖伟不动,太初对他摆手:“快去吧,过了中午,法器就失灵了。” 廖伟无奈,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大师,您千万别忘了开手机啊!” 此时的他,已经不知自己是应该愤怒于妻子的背叛,还是担心自己之后的命运。 见廖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赵甜甜的信息已经发了过来。 -甜甜甜腻腻:师傅,那镜子是什么神器。 -掐你脖子当你爹:随便拿了一样东西附上点灵气,主要的作用是给他壮胆。 -甜甜甜腻腻:不能出事吧! -掐你脖子当你爹:没事,等下咱们早点走。 发完最后一个字,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太初面前坐下:“大师,我有事想请您帮忙。” 男人的气质矜贵,能看出是顺风顺水的天之骄子,不像是会出现在天桥下算命摊前的人。 说话间,已经递过来一只厚重的信封。 太初捏了捏信封的厚度:“今天倒是巧了,碰到的都是下血本的客人。” 看来她今天的财运不错。 梅鑫的态度礼貌而谦和,许是一生顺风顺水的原因,他眉宇间没有任何郁色,就仿佛自己正坐在会议厅中进行商务谈判。 见太初收下自己的信封,梅鑫露出一抹微笑:“我今日过来,不是为了算命,我也没打算为难大师说出些什么,只是有件事想求大师帮忙。” 与其说是求,倒不如说是通知。 他根本不相信这种江湖骗子,可为了家庭和谐,他不得不来向自己平日里最看不上的骗子求助。 哎,终究是堕落了。 太初似笑非笑地看着梅鑫,她就喜欢这种自视甚高的人。 因为某一些突出的成就,便感觉自己是天之骄子,可以藐视一切,肆无忌惮地鄙视其他人。 这人与暴发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人是将钱递到她手上,而不是甩在她脸上。 太初倒是很好奇,对方准备如何向他展示物种的多样性。 梅鑫礼貌的微笑:“我今日过来,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小忙,来哄哄我的妹妹。 我妹妹之前遭遇了一些不好的变故,这导致她的性情不...不大好,甚至对我们全家都充满了敌意。 之前她不知从什么地方知道了您的事,便心心念念地想要找你算命。 我会将她的基本情况告诉您,免去您旁敲侧击打听的麻烦,也能让她更信任您,希望您能给她一个正向的引导,让她尽快融入我们家。” 用最得体的语言说完自己的诉求,梅鑫对太初温柔一笑:“我知道您也不容易,信封里的钱是我给您的补偿,希望您不要嫌弃。” 这一万块,足够这种江湖骗子好好掂量一下了。 太初掂了掂手中的信封,随后对梅鑫轻笑:“这种事,其实没必要找我。” 真可惜,工作时间不允许殴打客户。 梅鑫的嘴角勾起温柔又宠溺的笑:“没办法,我妹妹她只想要你,我也很苦恼。” 说罢还做出一副苦恼的蹙眉模样。 太初看着梅鑫:“你要不要测个字。” 梅鑫抬手制止太初:“我没有这个兴趣,也不相信这些。” 太初从信封中抽出两千块钱,将剩下的钱丢回梅鑫怀里:“我有自己的原则,只给有需要的人测字,你若是不测,就立刻离开吧。” 她平日里做这种抬手的动作时,也是这么面目可憎吗! 梅鑫蹙眉,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忤逆的感觉。 可他旋即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看来是我之前的话忤逆了大师,所以大师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梅鑫露出无奈又苦恼的笑:“大师不必这样,您看我一直都很尊重您,也相信您的能力,若是需要加钱,您直说就好。” 太初伸出一根手指:“别想太多,第一我让你测字不是想证明我的能力,而是想证明你是一个傻叉。” 又加了一根手指:“第二,你所谓的尊重,是你用的那个‘您’字吗,尊不尊重不是看你用的那个字,而是看你的表现。 你现在模样让我觉得,这个您字,和去你丫的在你眼里基本没区别。” 再加一个根手指:“你觉得你很有钱是吗,已经到了可以随便用钱砸一个街边算命先生的地步,但恕我直言,你这点钱着实丢人的很。” 这是何方傻叉跑来找优越感了。 第292章 你的幸福,建立在你妹妹的忍气吞声上 梅鑫的眉心紧锁,嘴唇用力抿着,鼻翼微扇,脸上的表情越发不耐烦:“我不是这个意思。” 来之前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大师居然会如此难缠。 太初赞同地看着他:“你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所有人在你心里有一个定价,在你眼里,我就值这么多,而且不需要被尊重。” 梅鑫被戳中心中所想,他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解释:“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误会。” 太初指了指地面:“既然是误会,那就侧个字吧!” 她习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干掉敌人。 梅鑫倒是想起身离开,可想到家中作闹不停的妹妹,和整日以泪洗面的老婆,他凌空笔画了一个“和”字:“就测和吧。” 他本来并没将测字这种事放在心上,只想随便划拉量几下,随便打发太初。 毕竟妹妹实在太烦人了,他需要有人帮他安抚住妹妹的情绪。 却没想到他刚放下手,太初便从包里抽出一张符纸凌空向他丢过来。 梅鑫以为太初这是恼羞成怒,刚准备躲避,那符纸却凌空停住,随后凭空显现出一个和字。 梅鑫瞬间闭嘴,双眼死死盯着那张凌空漂浮的符纸。 先不说这件事是否科学,看那笔锋,明显是他刚刚写的字... 太初对符纸勾勾手,符纸便向长了眼睛般飞回她手里。 梅鑫脸上闪过一抹沉思:“你的手法不错,乍一看还挺像回事。” 难怪妹妹会要死要活地吵着见这个大师,原来还真有些唬人的手段。 太初也不废话,只是将符纸放在地上:“咱们现在就来看这个字。 和,和顺、和睦,和气,说白了,你心中所求,其实就是家和万事兴。” 梅鑫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的确是这样,我之前已经说过了。” 原来这就是算命先生的话术,他今日也算见识到了。 太初微微一笑:“和,左禾有口,意思是有米粮在嘴边才能和睦,而这米粮又可代指于一个人内心最想要的东西。 可从现在的情况看,你并不想让你妹妹得到她最想要的东西。” 梅鑫似乎被戳到痛处,声音猛然拔高:“谁说的,我一直很疼我妹妹,是她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梅楠的事情是个意外,谁都不想,可事情已经发生了,梅楠也应该向前看了,为什么要搅合得全家不得安宁。 爸妈已经为梅楠担心了这么多年,梅楠什么时候能懂事些,不再让家人为她操心。 太初摆手:“不要这么激动,看起来好像是你心虚一样。 和原本是一个寓意很好的字,只可惜你的心是偏的,让这个字也变得猥琐了。” 而后也不给梅鑫狡辩的机会,直接点着复制上的和字:“由字观心,你这人的自私,已经显现在字上了。” 那和字的口被写的很小,怎么看都是一个私字。 梅鑫愤怒的起身:“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家庭和睦。” 太初露出与梅鑫之前如出一辙的微笑:“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妹妹之前被人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四年。 不知道你妹妹浑身是伤,容貌尽毁,还被人打断一条腿,以后只能坐轮椅。 不知道你妹妹出事,是因为你老婆同自己恶人里应外合将人带走。 还是不知道你们一家人在终于找到你妹妹后,以你老婆生了两个孩子的理由,强迫你妹妹原谅你老婆。 你所谓家的庭和睦,需要建立在你妹妹的痛苦之上,你们一家真是这个。” 看着太初对自己竖起的拇指,有那么一瞬间,梅鑫竟感觉这比对着自己竖中指更让自己难堪。 他压低声音:“难怪梅楠吵着要见你,原来你们两个已经串通好了,梅楠究竟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配合她演戏,你知不知诽谤是犯法的。” 梅鑫的声音压得很低,可他额角的青筋,却昭示着他心中的愤怒。 那真是个意外。 老婆潘雨和梅楠是大学时候的闺蜜,当初两人还是同一个寝室的,更是梅楠亲自将潘雨介绍给他。 眼见他们的感情渐入佳境,梅楠却在大四实习时忽然失踪了。 他们找了足足一年,都没找到梅楠的下落,父母郁郁寡欢悲痛欲绝,好在潘雨时时陪伴在父母身边。 在父母的催促下,梅鑫和潘雨举行了婚礼,并在同年生下一对龙凤胎,这才终于抚平了父母心中的伤痛。 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两岁多,却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路边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梅楠。 只是梅楠的状态很不好,她似乎受过很严重的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 确认了梅楠的身份后,他们全家都去了医院,准备接妹妹回家。 可他们得到的,却不是当初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妹,而是一个疯疯癫癫,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自己的疯女人。 曾经知性美丽的梅楠,会疯狂辱骂撕咬靠近她的每一个人。 尤其是潘雨和两个孩子,更是梅楠的主要攻击目标。 梅楠的舌头被剪去一段,说话含糊不清,语言逻辑也颠三倒四,只不停地说是潘雨害她,让爸妈送潘雨去坐牢。 可潘雨是他的妻子,更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梅楠几句莫须有的护胡话,就怀疑自己的枕边人。 毕竟梅楠如今疯疯癫癫的,就连精神都时刻处于恍惚状态,甚至还攻击过他的爸妈。 有时被梅楠折腾得烦了,他也会在心里悄悄后悔,梅楠为何要回来。 如果梅楠一直失踪,便会永远活在他们的记忆里,所有人依旧会思念她,想着她的好处。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因为梅楠一个人不痛快,便给大家带来无尽的烦恼。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将梅楠送去疗养院,让医护人员帮忙照顾。 可就在昨天,医疗人员忽然告诉他,说妹妹提出要求,想找一个算命先生说话。 感觉事情可能会有转机,梅鑫这才来找太初,没想到竟是这样的结果。 愤怒的同时,他心里还有些疑惑,这两人是怎么认识的,这算命先生为何如此清楚他家的事。 第293章 大师救命,有妖怪 太初看着梅鑫的表情变化,嘴里不由发出感慨:“你是真自私啊,身为兄长,不想着帮妹妹讨回公道。 在发现事情涉及自己妻子时,第一时间想的竟然是息事宁人,逼得妹妹将讨回公道的希望寄托在算命先生身上。 我倒是有些好奇,你这番行径,究竟是因为你深爱自己的妻子,还是单纯因为你丢不起这个人。” 梅鑫脸上蕴藏着暴风骤雨:“你最好尊重点,我保证你会为你的话付出代价。” 太初象征性地抖了抖手:“你看你把我吓得,有这个时间,不如回家问问你老婆,看她忽然舍得将你妹妹放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真有趣,为了让自己过得舒心,硬逼着受害者大度。 这真是个人物。 梅鑫的表情中带上一抹警惕:“你想对我老婆做什么?” 太初摇头:“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老婆之前的体检报告,你关注了吗?” 世上发生的事,都有前因后果。 能让一个人改变主意,必然是发生了更重要,亦或是更难让她接受的突发变故。 只是不知梅鑫会如何选择。 梅鑫深深凝视太初:“你和我妹妹其实都是一路人。” 面前这人,就是个掩饰很好的神经病。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还行吧,我这人就是个热心肠,总喜欢帮别人的忙。” 梅鑫不明白太初为什么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刚准备询问太初什么意思,就听街角传来警车鸣笛的嘈杂声音。 梅鑫错愕地看向太初:“你做了什么?” 太初对他礼貌点头:“做了一个热心市民该做的事,既然你不好决断,那我就帮你妹妹报警,相信在警察局里,你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将话说开。” 梅鑫的眼睛瞪圆:“你有病啊!” 太初应了声:“有啊,喜欢看热闹的病,一天不见人渣死,我就浑身难受。” 她的病情很严重。 警局里,萧墨拿着一册案卷同身边的同事商讨案情,眼角却扫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萧墨下意识打了个寒战,怎么办,他现在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如果是梦,安太初现在是不是应该扑进他怀里撒娇,然后将他一拳爆头。 正想着,却见太初的视线瞥向他,随后淡漠地将头别过去。 没有飞扑,没有拥吻,没有防不胜防的拳头。 萧墨抱着文件夹继续向前走:“她又出了什么事?” 很好,已经能确认这是现实世界,不是那些诡异的梦。 对于这个经常出入警局的算命先生,大家都不算陌生,当即有人回答:“据说是帮别人报警,声称有人被拘禁后又被家人关押在精神病院,现在已经去接人了。” 此时给太初做笔录的,依旧是上次见过太初买别人时间的女警。 她将太初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最终只憋出两个字:“来了。” 最近见面的机会着实有些频繁了。 太初笑盈盈地看着女警:“你今天的气色不错,看来好事近了。” 女警的脸颊渐渐泛红,对她轻轻摆手:“没有,没有,都是小事。” 太初对她笑道:“婚姻大事可不小,你这次遇到的是正缘,运气相当不错。”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相信这些,可女警的嘴角还是止不住的上扬:“真的吗,我现在的男朋友真是我的正缘吗?” 她之前也谈过几个男朋友,可都因为各种原因分开。 现在的男朋友性格很好,各方面也算门当户对,她比较满意。 太初摇头:“你的好事近了,说的可不是你的男友,你这次的恋情同之前那些一样,都会无疾而终,但你的正缘已经出现,最晚明天就能遇到,你多留意一些。” 女警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我和我男朋友的关系挺好的。” 太初的手指点了点桌面:“怎么说呢,关系也算是不错,毕竟他能给你带来一大笔奖金。” 女警瞬间严肃:“你说他是行走的五十万?” 这暗示也太明显了。 太初摆手:“没有那么多,说是五万都算给他脸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随便一碰就是五十万,那不过就是个边缘人物,三万顶天。 女警木着一张脸,怎么说呢,她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 她一方面希望太初说的是假的,毕竟她的工作性质,若真的遇到那种人会很麻烦,说不得还会被认为无能。 却又希望太初说的是真的,能亲手抓一个这样的人,对她的前途也有好处。 正当她尝试理清繁杂的思路时,太初单手托腮笑着凑向她:“刚刚这卦可不是免费的,等你拿到奖金后,记得要分给我一份,否则你会被反噬的。” 她不做赔本生意,除非是放长线钓大鱼。 女警:“...” 见过有人到警局里威胁警员的吗,反正她今天见到了! 梅鑫一直盯着太初这边的情况,当发现太初和女警相谈甚欢时,他的眉头紧紧扭在一起。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让他想想,这件事应该找谁帮忙。 女警同太初又说了几句关于太初报案的事,忽然话锋一转:“你真的什么都能算吗?” 太初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女警饶有兴致地点着白板上一个通缉犯的头像:“你能算到这人在哪吗?” 这是一个经济犯罪嫌疑人,目前还处于在逃的状态,通缉令已经发了,倒是不怕泄露什么重要信息。 太初转头看向那个面容敦厚的男人,随后对女警竖起两根手指:“原本你刚刚那个应该算是今天最后一卦。 但那一卦我暂时没收到钱,倒不是不能向后挪一挪,可这一卦,我要收两千,你看怎么付账。” 女警诧异地看着太初:“真能算。” 太初点头:“当然可以算。” 只要钱到位,世上还没有什么不能做的事。 女警指着头像:“可他有悬赏的奖金。” 太初对她笑道:“那种钱与我无关,我只收算命费用。” 她是有原则的大师,不该拿的钱一分都不惦记。 而且是时候开辟新业务了。 女警正准备说话,太初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太初对女警抱歉一笑,随后打免提。 男人的哭喊声瞬间回荡在警局:“大师救命,有妖怪。” 第294章 寻人 大厅中的警员们齐齐看向太初,现在的流行语,他们真的越来越听不懂了。 太初对这些人笑了笑,随后关闭免提,快速询问了廖伟几句。 廖伟那边都快哭出来了,他为什么要过来,好好活着不行吗! 太初轻声安慰廖伟:“冷静些,既然决定要离婚,早晚都会有这么一遭的,至少你会是个明白鬼。” 不用问都知道,这货应该是把镜子弄坏了。 廖伟拉着哭腔:“可我不想死啊!” 大师给的镜子其实很好用,照一下那边的动作就会停止,只是刚刚他手滑了一下,镜子就这么掉在地上摔碎了... 太初想了想:“你现在藏在公共洗手间里是么?” 廖伟哭咧咧的应了一声:“可她们快要进来了...” 不是快要进来,而是那些女人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探进洗手间,正用狠毒的目光凝视着廖伟。 廖伟的双腿抖得几乎支撑不住自己,因为他刚刚看了看酒店的镜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再想到之前镜子里的景象,廖伟的求救声更大:“大师,救命啊!” 太初想了想:“你别怕,我教你个办法。” 廖伟的哭声微微弱了些:“你说?” 太初的声音轻柔:“你现在就开门跪下,抱着她的腿,告诉她凡事好商量,还可以再拖延一段时间。” 廖伟都快哭岔气了:“大师,你不知道我这边是什么情况。” 外面那个是会吃人的。 太初的语气坚定:“放心吧,等下你只负责一边哭一边求,千万不要抬头,保证可以等到我过去。” 又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太初对女警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忙。” 女警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遇到危险是应该报警的。” 社会的秩序应该由警察和法律来维护,而不是某个所谓的能人或英雄。 太初非常认同女警的话:“你说得对,所以我选择了报警。” 她虽然不喜欢的这些维持秩序的执法者,但她会遵守这些人的规矩。 太初认同的速度太快,女警原本准备好劝导的话都被卡住了。 这人虽然是个算命的,但在报警这件事上,人家还真是不含糊,平日里算命收费后还会主动交税,并没做出任何破坏社会秩序的事。 这就很难评! 太初倒是主动带开了话题:“刚刚不是说要找人吗,还找不找。” 女警点着墙上的通缉令:“当然找,你算一算,看能不能找到那人藏在哪里。” 虽然知道面前这人不简单,却还是不相信有人能凭借一张图片找到人。 太初转头看向通缉令上的相片,沉默片刻后才忽然出声:“两千一卦,谁来付账。” 女警也没想到太初居然会蹦出这么一句,她眨了眨眼睛:“这人是有悬赏的...” 太初摆手:“我之前说过,那不是我应该拿的钱。” 她只收卦金,其余的事都与她无关,绝不是要帮助这些执法者维护秩序。 女警并不知道太初心中所想,她左右看了看,见旁边的同事都在忙自己的工作,这才做下决定:“我出这个钱,你算吧。” 太初迅速将二维码递给女警,同时递过去的还有两千块钱的发票。 女警:“...”怎么说呢,这人确实很遵守规矩。 等钱到账,太初起身认真端详墙上的照片,随后转头看向女警:“有没有这人的出生时间,他应该做过整容手术。” 女警惊讶地看着太初,太初说的没错,这人的相貌的确变动过。 听说是第一次被通缉时,就微微调整过相貌,只是看上去并不明显。 就连他们都是在整形医院那边得到的信息,也不知太初是如何看出来的。 那并不是一张科技感十足的整容脸啊! 看懂了女警眼中的疑惑,太初用手点着男人的轮廓:“不是很明显,只是他的骨相和皮肉不符。” 这人原本应该是个白手起家的富贵命,可惜一步错步步错,最终满盘皆输。 所以说,时也命也。 至于为何要弄得这么麻烦,则是因为要在露一手的同时稍稍藏拙。 能算出一个人的命格和他的过往,太初会被人誉为大师。 可若是能不需要附加任何条件,便轻松算出这些,那就会变成太初的原罪。 在回到修真界之前,太初需要在这个世界里做到高调中的低调。 所谓一个成熟的玄门老祖,她从不会用自己的安危去赌人性。 她虽然是金丹期,但她也不认为自己就是世界无敌。 万一人家拿出十几把AK一同开火,她同样会当场表演一个血花四溅。 女警想了想,却还是翻看资料,给了太初一个时间。 太初的手指迅速掐算,时不时询问女警几个问题,并要了一件嫌疑人曾用过的东西。 女警虽然不明白太初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拿回一个胸牌。 太初的手指从胸牌上点过,随后手指微微勾起。 同一时间,桌面上的一支笔凭空立了起来,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一张白纸上画出弯弯曲曲的线。 警局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因为大家都想不通太初是如何做到的。 那只笔画了很久,忽然啪嗒一声重新摔回桌上,而那作为证物的胸牌也跟着落下。 不知是不是错觉,女警总觉得胸牌似乎没有之前有光泽了。 太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微微发白。 赵甜甜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初这副样子,赶忙伸手扶太初:“师傅。” 这算的是什么人的命,怎会如此耗费体力。 太初抬手制止赵甜甜未出口的话,同时将纸递给女警:“这是地图,一厘米比一千米的比例,你现在就可以去抓人了。 只是我的体力消耗有些严重,你就算是再让我算什么人,短时间内怕是也不行了。” 女警的眼神再次游走,片刻后才对太初郑重道谢,并让同事给太初端来一杯热水。 而她自己则将地图和太初的话都传递给外勤的同事。 赵甜甜依旧担心的看着太初,生怕太初有什么问题,可太初却不着痕迹地在赵甜甜手腕上掐了掐。 不用担心,她是做给有心人看的。 第295章 江湖不止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赵甜甜心中有数,眼里的焦急淡了些,只是嘴上咋呼的厉害。 女警捧着资料和地图来到隔壁房间,恭敬的将东西放在桌子上:“杨局,事情已经办完了,只是您觉得安太初是真的会因为算命虚弱么。” 被称为杨局的男人大概五十岁上下,两鬓的头发微微花白。 他望着手中的地图,许久后才幽幽开口:“不管是不是真的,愿意示弱就好,让小方带队去看看,是不是真能抓到人。” 安太初很聪明,事实上,他们要的也不过就是个态度罢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梅楠也被人推了进来。 她的情绪有些萎靡,似乎是被人注射了镇定剂,仿佛随时能晕过去。 偏巧她又是那种精神力非常强大的人,纵使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一双即将睁不开的眼睛依旧憎恨的看着梅鑫。 梅鑫一脸心疼的看着梅楠:“楠楠,你又不懂事了。” 一定是梅楠又作闹,否则医院也不会给梅楠注射镇静剂。 梅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爸妈的身体越来不好,他们已经过的很辛苦了。 梅楠看着梅鑫似乎想说什么,可她的力气实在不够,最终只变成一声愤恨的“呸!”。 如果可能的话,她真想挖出梅鑫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就因为她废了,没用了,这人便放弃了她,选择维护更有用的潘雨,现在还要为潘雨挖她的肾。 梅楠清楚记得,当初就是喝下潘雨送过来的饮料才会晕倒,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被人拉进了山里。 这些年挨打时,也经常会听到潘雨的名字。 原因是若不是她的出现,潘雨才应该是那家的媳妇。 这让她更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她甚至怀疑,若不是潘雨的身体出了问题,准备找她配型,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逃出深山。 可她的好哥哥不但不信,还将她关进精神病院,这更方便的潘雨作践她。 梅鑫躲过梅楠的口水,脸上露出隐忍和不耐烦。 随后他看向警员:“您也看到了,我妹妹的精神不正常,这都是她和朋友串通好的,而且我这还有她的精神鉴定书。” 将诊断证明放在桌上,梅鑫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我也很苦恼,但没办法,实在是家门不幸啊!” 为什么不能消停些。 女警刚出来,就看到梅鑫那做作的模样。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角,感觉自己眼睛里进油了。 梅楠愤怒的看着梅鑫,但药劲上来了,就算她拼命掐自己的大腿和手心都无济于事。 梅楠痛苦的直抽搐,就在她即将抵挡不住袭来的困意时,一道声音传来:“你们不是应该单独询问她吗?” 话音刚落,梅鑫便愤怒开口:“够了,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干涉我的家事,但我不希望你继续骚扰我的妹妹。” 随后梅鑫看向警员:“我妹妹的精神不正常,就算需要询问,也必须要有人在身边,而且...” 梅鑫看向太初:“我希望你们能让这人离我妹妹远一点。”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梅鑫:“别这么紧张,这可是警局,你现在这个模样,会让人以为我说的都是事实。” 梅鑫正准备说话,身体却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初将脸凑到梅楠耳边似乎说了什么话。 梅楠的似乎点了头,而后太初似乎又说了什么,梅楠脸上爆发出惊喜的神采,可很快又恢复之前昏昏欲睡的模样。 直觉告诉梅鑫,这两人说的事一定不利于他。 可太初很快便直起身体对女警笑道:“我的事都做完了,现在能离开了吗。” 女警的眼神再次瞥向不远处,见对方点头才对太初应道:“可以了,只是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可能还需要你回来配合。” 太初笑的温柔:“那是当然,我这人最擅长的就是配合别人的工作。” 两人说了几句话,太初大大方方的与梅鑫擦肩而过,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梅鑫的脸色越发难看,他感觉事情越来越脱离掌控了。 赵甜甜一路跟着太初走出警局,这才忍不住询问:“师傅,你好像对那个梅楠很关心。” 太初坐上副驾驶:“为什么不关心她,同为女人已经知晓对方过的艰难,拉一把也只是顺手的事。” 赵甜甜:“...”既然顺手,那你还和人家谈价格。 太初用手轻抵下巴:“我是行善,又不是普度众生,该要的钱一分都不能少,况且她这件事并不好办。” 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您打算怎么做。” 看师傅的脸色,怕是要下狠手。 太初的眼神瞥向警局:“我怎么做,就看梅鑫怎么选了。” 梅楠身上发生的事,梅鑫并非不知情,他只是选择了对他更有用的潘雨,继而放弃了自己的亲妹妹。 之后,梅鑫还会为了妻子的身体,选择让梅楠去给潘雨做配型。 毕竟大学的时候,梅楠同潘雨就结伴签订了捐赠协议,并且发现她们的身体很契合。 一旦配型成功,梅鑫就会以监护人的身份,让人取走梅楠的肾脏。 反正梅楠已经废了,不如成全潘雨的健康,也算是给家里做出贡献。 赵甜甜莫名感受到一股子寒意:“师傅,若是梅鑫选错了怎么办。” 太初瞥了她一眼:“梅楠的身体废了,现在不过是苟延残喘,若梅鑫真想成为压死梅楠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我就成全他。” 成全,并祝福。 梅鑫梅楠是血亲,两人的灵魂契合度高。 必要时,她可以将梅楠的灵魂引进梅鑫的身体中。 毕竟只要梅鑫做的孽足够多,那她运作的空间也会相对变大,至于能不能拿到那具健康的身体,就看梅楠自己的本事了。 只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梅鑫是绝对赢不了的。 梅鑫亏欠了梅楠一条命,梅楠夺走梅鑫的身体,就算是天道也会对这样的事草草略过。 不得不说,她真是个会钻空子的老祖。 赵甜甜似懂非懂的点头:“师傅今天的模样吓到我了,是灵力使用过度吗!” 反正她知道,梅鑫要倒霉了。 太初闭目养神:“我弄出的动静不小,想必已经有人盯上我了,我当然要让人家知道,我并非无所不能,免得引来太多的注意。 而且,不管那边什么打算,只要我足够有用,而且愿意示弱示好,他们也就不会为难我。” 江湖不止有打打杀杀,还有人情世故。 第296章 妻子与妹妹的取舍 太初走后,梅鑫用梅楠精神不正常的理由将人从警局带走。 推着梅楠走到警局门口,梅鑫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因为你自己不好过,便要让全家都陪你不开心吗。” 梅楠已经彻底提不起精神,她的手指做着抠挖,似乎想要挖出梅鑫的眼睛。 见梅楠的嘴唇不停蠕动,梅鑫蹲到梅楠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已经串通外人将自己的亲哥哥送来警局了,现在还想狡辩什么。” 梅楠的腰被捆在轮椅上,这让她的行动非常不方便。 她的身体用力前倾,嘴嗫嚅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看到梅楠艰难的样子,梅鑫的心微微一软:“现在想起道歉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给家里带来多大的烦恼...” 一边说话,一边将头凑向梅楠,似乎是想要听清梅楠在说什么。 就是这时,梅楠的眼神猛然变得凶狠,张嘴对梅鑫的耳朵咬下去。 可惜她力气不够,才刚咬到梅鑫,便被旁边的医护人员用力扭住下巴,随后连嘴都被堵上了。 梅鑫的耳朵虽然不疼,却被梅楠的动作吓了一跳,一个不注意坐在地上,还扭伤了脚。 梅楠不知好歹的样子也彻底激怒了他,只见他一把推在梅鑫的轮椅上,梅鑫在医护人员的惊呼声中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这么一摔,梅楠的左腿扭曲成一个怪异的角度,脸上也多出不少伤痕,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轮椅下面。 她抬起头,吐出一口血,血中和着碎肉和断掉的牙齿。 梅楠的额头上也流出不少血,染红了她的大半张脸。 见梅楠“不小心”摔下台阶,原本等在车里的护工也快速跑过来为梅楠检查。 梅楠对梅鑫狰狞的咧嘴,似乎是在笑,可看在梅鑫眼里,却宛若一只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 这个妹妹没救了,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倒不如不回来的好。 梅鑫冷漠的眼神,丝毫没有伤害到梅楠。 她耳边响起太初之前告诉她的话:“等,只要养精蓄锐,总会有复仇的时候。” 她听说过这个大师,精神病院的很多医护也都在讨论这人,大家都说这人非常厉害,什么都能算,不但帮苦主解决问题,还会主动帮人报警。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 可现在看来,大哥行事当真果决。 一个精神病的帽子扣下来,警局也帮不了她。 只能说不愧是大哥,着实运筹帷幄。 就是不知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报仇的机会。 发现梅楠用疯批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随时准备从自己身上咬一块肉去。 梅鑫的表情愈发厌恶,梅楠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 正想让护工将梅楠带回精神病院“好好照顾”,梅鑫的手机忽然响了。 发现是母亲打来的电话,梅鑫勉强安抚住自己的暴虐情绪,从牙缝里挤出柔和的声音:“怎么了妈,为什么这个时间打过来。” 梅楠的出现破坏了他安稳的生活,不但他的生活变得不规律,就连父母也时不时地崩溃一下。 而承担这个后果的人,便是身为家里顶梁柱的他。 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 可他的脸色很快就变得更加难看:“妈妈你慢慢说,小雨怎么会晕倒,是不是梅楠对小雨做了什么,妈你别哭也别着急,我马上就去医院。” 梅鑫一边说一边下台阶,走到梅楠身边刚好挂断电话。 看梅楠满脸是血,愤恨地看着自己,梅鑫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梅楠,人在做天在看,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伤害了小雨,反正你早晚会有报应的。” 不省心的东西,亏得小雨这么多年都在惦记她,结果她带给小雨的只有污蔑和诋毁。 是不是只要梅楠不痛快,全家人就都别想痛快。 听到梅鑫说报应,梅楠的身体向他的方向蠕动,如果有报应,梅鑫和潘雨才是最该死的。 目送梅鑫的背影远去,两名医护人员状似无意地交流:“真是的,活成这样还不如自杀,让那些不懂珍惜的人后悔去。” 两人一边说,一边用眼神默默交流。 她们接到了指令,只要收到潘雨晕倒的消息,就尽快鼓吹梅楠自杀。 人家说了,只要梅楠自杀,她们每人能得到五万块钱。 不用他们亲自动手,说两句话就能拿到钱,这么好的事为什么不做。 精神病院的病人没有任何隐私,连支笔都找不到,谁会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梅楠如同一只任人摆布的破布娃娃,自杀,她为什么要自杀,用死亡惩罚别人那是傻叉才做的事。 她以为爸妈爱的是她,结果爸妈喜欢的是优秀且能给他们带来荣耀的孩子。 那人可以是她,也可以是潘雨。 她以为哥哥疼她,但哥哥疼的是听话,并让自己有成就感的妹妹。 那种成就感,可以来自她,也可以来自两个侄子侄女。 到头来,只有她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可以随意被放弃。 梅楠被粗暴地抬上车,耳边尽是一些鼓吹她自杀的话。 她也不是不能死,但她更想要同归于尽。 梅鑫快步走进医院,入眼的却是潘雨憔悴的面容。 那憔悴的模样让梅鑫心疼无比:“怎么会变成这样。”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肾衰竭,一定是梅楠把晦气带回来了。 潘雨扑进梅鑫怀里:“我好怕,老公我真的好怕,万一我出了什么问题,你和孩子们要怎么办...” 听潘雨提到孩子,梅鑫将人紧紧抱住:“不会有事的,你现在的情况还不严重,只要找到合适的肾源,一定可以长长久久地陪着我和孩子。” 潘雨瞬间泪崩:“肾源哪有那么好找,听说我前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排队,老公对不起,是我让你担心了,你为了楠楠的事,整个人都憔悴了,偏偏我还给你添麻烦...” 梅鑫忍不住将人紧紧抱住:“胡说什么,你是我老婆,咱们原本就应该相互扶持,若不是梅楠,我也不会忽略了你的健康情况。” 梅鑫已经下意识忘记了太初之前所说,潘雨早知道自己体检结果,这才将梅楠弄回来的话。 潘雨是他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与他一辱俱辱,一荣皆荣。 他永远不会怀疑潘雨。 第297章 下辈子别这么花心 潘雨被梅鑫紧紧抱在怀里,听着梅鑫的心跳,自己的心情却越来越沉。 这人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难道还让她暗示得更明白些吗? 她是山里走出来的孩子,自然知道如何让自己活得更好。 她的原生家庭不好,父母没钱也没本事,家里还有个脑子不好使的哥哥。 当初上高中时,家里就给她订了婚约,用她给哥哥换了个老婆。 对方家条件还算不错,只是那男人是个腿脚不利索的,留着妹妹就是为了这个。 她当时还小,两人也没扯证,就这么搬到一处过起了日子。 但她一直不甘心就这么蹉跎一生,好说歹说哄着男人供自己读书。 婆婆熬不过男人,便同意她去县里读了高中。 在学校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可出了学校,她便是人家的小媳妇。 她唯一能为自己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怀孕。 顶着层层压力,她终于考上心仪的大学,并偷走了自己的户口本。 如她想象中那般,她在大学有了不同的人生。 她努力打工,努力学习,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 可让她难堪的是,她拼命奋斗才勉强得到的东西,却是别人一出生就拥有的... 这个打击太大了,甚至让她无法面对自己的舍友。 尤其是梅楠,同样有一个哥哥,为什么梅楠的哥哥就那么优秀,还时刻想着照顾自己的妹妹。 还有梅楠的父母,为什么会这么疼爱一个女儿,不是说女孩应该为家里付出吗,凭什么梅楠就能享受全家的疼爱。 为了心中的不甘,她开始接近梅鑫。 梅鑫真的很好,温柔,又有担当。 越是感受到梅鑫的好,她就越是想要独占梅鑫,甚至憎恨能与她平分梅鑫疼爱的梅楠。 就在她们即将大四毕业时,她的远房表哥忽然找上门,告诉她家里已经闹翻了天。 由于她长期不出现,她嫂子已经被拖回娘家关起来,如果她再不回去,婆家就要闹到学校来。 潘雨知道,婆家想要的不是她,而是一个儿媳妇。 只要给个人出去,对方并不在乎在自己的儿子妇是谁。 她本就不是唯一的选择。 但大哥不一样,若大哥真敢不要大嫂,那两个村子都不会善了。 让表哥出面帮忙商量了很久,对方终于同意了潘雨的提议。 潘雨这边出一笔钱和一个女人,婆家从此不再干扰她的生活。 潘雨就这样将没有防备的梅楠送去了自己的前婆家。 从此前夫有了老婆,而她有了专心待自己的公婆和丈夫。 简直就是双赢。 每每想到自从梅楠“走失”后,自己变成全家团宠的事,潘雨就觉得自己做梦都会笑醒。 可惜,她醒的有些早! 命运似乎特别薄待她,就在她事业爱情双丰收,生儿育女准备走上人生巅峰时,她的身体忽然出了问题。 也正是因为这样,潘雨才再次想起那个被自己送去“嫁人”的小姑子。 梅楠的人生已经毁了,为什么不为她做些贡献呢,也算是为侄子侄女积德了。 她的孩子都那么小,没有妈妈不行的。 连着两次的提示,梅鑫终于抓住了重点,他抓着潘雨的手臂:“小雨,梅楠是不是和你做过配型。” 潘雨露出恰到好处的慌乱:“不要,不要再打扰楠楠了,我不想让她继续误会我。”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梅鑫将潘雨用力抱在怀里:“你安心养病,一切有我,都交给我就好。” 潘雨回抱梅鑫:“答应我什么都不要做,没有什么比全家和睦更重要。” 梅鑫轻轻抚摸潘雨的头发:“交给我好,一切有我。” 如果梅楠的配型可以成功,他一定要让梅楠给潘雨捐肾,反正梅楠的人生已经这样,不会再差到哪去。 得了梅鑫的保证,潘雨的嘴角悄悄勾起,希望梅鑫不要让她失望。 从警局出来后,太初对赵甜甜快速交代:“去丽花酒店。” 再不去,她怕廖伟死在酒店里。 知道事情紧急,赵甜甜也不废话,恨不能将油门用力踩到底:“师傅你别着急,我很快就到。” 太初慢悠悠的从包里掏出两块点心,并将其中一块塞在赵甜甜嘴里:“我不着急,反正廖伟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从哪能是看出她着急,就算廖伟有个三长两短,对她也没什么影响,顶多就是少赚点罢了。 赵甜甜:“...”真的吗! 廖伟的嗓子都哑了,他已经不重句的夸了胡灵半个多小时,他敢对灯发誓,想当年高考时,他都没有这么好的文采。 可奇怪的是,他已经在这又跪又求折腾了半个小时,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过来看看情况,难道是他喊得还不够大声吗? 唯一的好消息是,他老婆就站在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却也没对她动手。 感觉心里一阵阵的发慌,廖伟小心翼翼的捧起老婆的手:“媳妇,你看看你这指甲弄得这么长,美甲都不漂亮了,老公带你做一副新的可好。” 胡灵静静地看着廖伟表演,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她的手指微曲,锋利且尖锐的指甲伸到廖伟面前:“真的不好看吗?” 指尖上带着森森寒意,看的廖伟心里发颤,却还要咬着牙吹捧:“怎么不好看,都要美翻了,正常人可长不出这么美的指甲。” 谁来救救他,这指甲多看一眼都会犯心脏病。 他都怕这人一伸手挖出他的眼睛。 胡灵的手指下移,落在廖伟心口:“你说花心的人,心脏是什么味道的。” 听到胡灵的话,她周围的女人们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主人,您挖出来尝尝不就知道了。” 廖伟笑的比哭还难看:“老婆别说笑,我若是没了心,以后怎么爱你啊!” 胡灵的手指点着廖伟的胸口:“真会说话,难怪大家都爱你!” 廖伟:“...”爱吗,我一点都没感觉到,只觉得你们想吃我来着! 廖伟表现得越是害怕,女人们就越是高兴,围在胡灵身边娇滴滴的出谋划策。 甚至研究出廖伟的无数种吃法。 眼见廖伟吓得快要灵魂出窍,胡灵伸手拍了拍廖伟的脸:“你的话都说完了,一点新意都没有,而我也听腻了,下辈子可别这么花心。” 说罢,她的指甲猛然伸长,直戳廖伟的的天灵盖。 第298章 被太初盯上金色的眼睛 廖伟的眼泪瞬间冲出来,他命休矣! 原以为自己这一爪子能直接抓进廖伟的脑子里,不曾想手上却遇到了阻碍。 她的手竟是悬在廖伟头上,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胡灵惊讶的四处张望,是谁,是谁在阻挡她的手。 不只是胡灵,就连她身边的女人们都警惕的望向四周。 就在她们正四处张望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夫妻吵架,何必在别人的地盘上下死手,要吃人回去吃不行么,偏要影响人家酒店的生意。” 胡灵猛的转身看向声源处:“你是谁,为何于管我们的事。” 凡人碰到结界只会下意识略过,这人怎会进入她布好的结界。 下一秒,她的下巴便已经被人掐住:“好漂亮的竖瞳,还是金色的。” 说罢伸手就要去挖那亮金色的眼睛。 这么漂亮的亮金色,就算在修真界也很少见,值得收藏。 看到那逼近的指尖,胡灵迅速偏头整个人处于焦躁状态:“放开我,你放开我。” 自打入世后,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压制。 旁边的女人们倒是想要帮忙,却见太初猛地张嘴:“来啊,老子还没吃午饭,刚好来几个怅打打牙祭。” 女人们瞬间跪倒在地,在太初周围围成一个圈:“求您放了我家主子。” 她们都是主子的仆人,同主子荣辱与共,若是主子出了事,她们定然也是活不成的。 胡灵想要反抗,太初掐着她的手却收紧:“你动啊,再动一下我就立刻弄死你。” 好漂亮的眼睛,先挖哪只好! 胡灵的声音中满是愤怒:“你根本不知道我和他之间的渊源,为何要阻拦我,难道就因为我是妖。 妖杀人不对,难道人杀人就对了吗。” 她不服! 廖伟艰难的挪到太初腿边:“大师,你怎么才来啊!” 他差点去看太奶... 太初用脚轻轻将廖伟送走:“来那么早干什么,你也该受点教训了。” 廖伟听的一头雾水:“什么?” 他怎么听不懂大师的意思。 太初嫌弃的瞥了廖伟一眼:“自己做过什么事,难道还要别人提醒么,就在你高三那年...” 说道高三,廖伟的脸色瞬间不自然。 虽然年代久远,但他依旧深刻记得那时发生的事。 那年他欺骗了一个女生的感情,对人家始乱终弃,当时课业繁忙压力也大,女生自杀了。 可那件事同胡灵有什么关系... 廖伟的嘴唇猛的抖了抖:“她是鬼!” 除了这个,再没有其他解释了! 太初切了一声,摇了摇手中的胡灵:“介绍一下,这是虎。” 随后看向地上跪着的女人们:“这些是伥。” 被老虎吃掉的人死后变成伥鬼,继续为老虎效力,她记得有一个成语说的就是虎和伥的关系,但是一时有些想不起来了。 廖伟白眼一翻就准备晕倒,却听太初忽然提高音量:“你要是敢晕,今天这事我便不管了。” 廖伟麻利的从地上爬起来:“听大师吩咐。” 他没那么脆弱,只是此时应有晕倒。 知道胡灵不敢再对廖伟动手,而两人之间有心结要解开,太初便将空间留给他们自己带着赵甜甜离开。 只是临走前,太初不仅在胡灵身上设下不得伤人的禁制,顺便丢了一张追踪符。 她还是喜欢那双金瞳。 胡灵被太初吓得浑身哆嗦,因为她感受到,这是她惹不起的人。 廖伟则哭咧咧的看着太初,是他充值不够吗,为什么要丢下他。 还说明天来找他,他真能活到明天吗。 太初就这样在廖伟哀怨的注视下离开了酒店,只留这对夫妻慢慢解除心结。 她就是这么贴心的老祖。 太初回家时,发现有两辆车正等在小区门口。 其中一辆车是郭夫人的,另一辆车旁边,则站着白天见过的保镖。 见太初过来,郭夫人优雅的下车,同太初打了个招呼:“听说你白天又去了警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开口。” 太初笑着摇头:“劳烦你费心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碰上需要报警的事。” 郭夫人笑的从容:“大师果然古道热肠。” 太初毫不惭愧的接下郭夫人的夸奖:“本就是我分内的事。” 为什么大家都愿意捧着钱来求她算命,自然是因为她能将每件事都办在人家心坎上。 有事她是真上,干净利索的帮雇主解决后顾之忧! 郭夫人:“...”这大师怎么不按照固定套路说话,好歹也应该自谦两句吧。 太初则对郭夫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虽然今日的三卦已经满了,但可以进来喝杯茶。” 毕竟是金主,偶尔还是要区别对待一下的。 听到太初的邀请,郭夫人紧绷的表情慢慢松弛:“叨扰了。” 说罢自行上车,准备跟着太初一起进小区。 看到太初准备进门,旁边车上的保镖忍不住将人叫住:“大师,我家老板等您很久了。” 太初对他摆手:“今日没时间,你们还是请回吧。” 比起郭金哲,这人的钱才是真的不好赚。 保镖下意识反驳:“明明是你之前邀请我家老板来找你的,如今这推三阻四又是为何。” 这人知不知道他们出来这一趟有多么不容易。 不等太初说话,车窗便被摇下来一条缝,随后便是一个极其沙哑的男人:“袁浩,上车。” 那声音粗哑难听,仿佛是砂纸在玻璃上来回摩擦。 被称为袁浩的男人非常不高兴,却还是乖乖上了车。 太初看向男人:“若是想要算命,明日清早。” 男人依旧哑着嗓子:“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问问,我可以在这排明天的队吗。” 强扭的瓜不甜,对方又是有本事的大师,若是逼急了,谁知道对方能做出什么事来。 所以还是用求得好饿。 太初点头:“自然可以,但我不认为你的情况能在这等到明早。” 男人发出沙哑的笑声:“我既然来了,自然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今不过是想同大师要一句准话。” 不怕人规矩多难求,因为越难求本事越大。 人家这么希望照顾自己生意,太初自然不会拒绝:“明早可以约。” 说罢,便带着郭夫人进了小区。 第299章 郭夫人的往事 袁浩不满的看着太初的背影:“老板,您真打算等吗,为什么不想想您的身体情况。” 男人轻轻咳嗽几声:“既然是有事相求,自然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把车队叫来吧。” 这几句话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他颓废的靠在椅背上,对身边的助理吩咐:“换水。” 不行,快到极限了! 太初带着郭夫人走进傅雷的别墅,刚进院子,郭夫人就忍不住夸赞:“果然是大师的房子,感觉吸口气都舒服的很。” 这倒不是恭维,郭夫人只觉神清气爽,就连之前抽痛的太阳穴都舒缓了不少,胸口的郁气也散了,仿佛心境都跟着开拓。 看着郭夫人新奇的模样,太初轻笑:“不过一点小设计罢了,若你喜欢,赶什么时候,我也给你布置一个。” 聚灵阵,随便买两块玉埋进去就行。 这院子之所以灵气充裕,更多的还是因为客厅中那张桌子... 郭夫人欣喜的同太初道谢,活到她这个份上,钱反而不是最看重的东西。 没什么能比健康更重要。 太初带人一路进了大门,刚进屋,就见餐桌上躺着一个身影。 不由在心里叹气,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傅雷正躺在桌上吸灵气,这桌子真好,自打睡在上面,他整个人都精神了。 今天上网看了看,发现他长高了一点。 他竟然长高了,说出去连他自己都不敢信,为了严谨他甚至拿着尺子去了厕所,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等比成长的。 虽然挨了星流两拳,但结果却让他很开心。 傅雷原本是躺在餐桌上静静思考等下如何骚扰星流,谁知刚一翻身就见太初带人过来。 他吓得立刻卷起身下铺的被子,确认将自己整张脸牢牢护住,这才踉踉跄跄的向楼上跑。 不能让外人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他丢不起这个人。 虽然很好奇谁家好人会睡在桌子上,可郭夫人脸上依旧带着得体的笑,仿佛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星流出来看了一眼,见太初带了新客户回来,星流默默缩回厨房,准备切个果盘出来招待客人。 赵甜甜也贴心的钻进厨房帮忙,将空间留给太初和郭夫人。 这两天打听到消息不少,郭夫人原以为太初会让她测字,却没想到两人坐下后,太初的第一句话却是:“你知道你老公曾经出轨的事吗?” 郭夫人沉默了一瞬,太初询问时,她的第一个反应是反驳,可话到嘴边时却想到对方的身份,硬生生变成另一句:“你说哪一个?” 她从不是郭先生最爱的女人,但她是最适合郭家的女主人。 年轻时,她也曾因丈夫的不爱黯然神伤过,毕竟谁刚结婚时不是希望自己夫妻和睦。 可渐渐地,她的心也冷了下来。 要什么男人,男人能比的过她的钱,事业,孩子吗! 她丈夫郭先生是个崇尚浪漫的人,但郭先生爱的不是哪个人,亦或是哪个女人,他爱着爱情本身。 用郭先生的话来说,就是世人皆俗气,用各种物质来玷污爱情的美好。 殊不知爱情的那一刹那便是永恒。 为了一直留住这些永恒,郭先生不是在渡过刹那,便是在寻找刹那的路上。 而她不是在帮郭先生擦屁股,就是在帮郭先生擦屁股的路上。 反正大家一起忙,都有光明的未来。 知道自己对不起她,郭先生在董事会一直支持她的所有决定,对外倒是落下一个好丈夫的名头。 虽说有些无耻,但作为既得利益者,郭夫人觉得自己还能忍一忍。 这一忍,就是二十多年。 最近这几年,郭先生的创作遇到了瓶颈。 这对他本就不咋地的贫瘠天赋来说更是雪上加霜,为了艺术,郭先生毅然决然的向艺术献身。 他的刹那,也从女人变成了男人。 虽然郭夫人严重怀疑郭先生是因为年纪大,身体某方面出了问题。 可他们的家庭医生太有职业道德,不管怎么询问始终一言不发。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也不能确认郭先生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换了喜好。 她唯一能做的是,要求郭先生尽量不要回家,甚至花钱买通了郭先生的那两个新朋友。 让他们使尽浑身解数将人勾住,千万不要想起自己还有家。 免得得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再传染给他们母子俩。 郭先生过得糊涂,郭夫人也懒得理他,就让他继续“醉心创作”,“废寝忘食”。 也因为这样,郭夫人根本不知道太初说的是谁。 听郭夫人询问哪一个,太初严肃了表情:“有孩子的那个。” 听到孩子这两个字,郭夫人不复之前的从容:“她做了什么?” 家里的老人都知道,郭先生年轻时曾经遇到一个白月光。 两人在雨中奔跑,分手时追车咆哮,被棒打鸳鸯时在机场拥有了,因为被拉扯而碰不到一起的手。 因为那女人,郭先生甚至疼痛了整整一年时间,才陷入新的恋情。 后来她与郭先生联姻,两人也很快有了郭金哲。 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因为她发现自打自己怀孕后,郭先生每天都会回家陪她了。 就这么渡过了一个幸福的孕期,等抱着郭金哲回家时,却发现家里一个叫阿青的帮工也怀孕了。 为了阿青的安全着想,她本打算让人回去休息,可阿青似乎很需要钱,最后甚至给她跪下,声称自己不会耽误工作。 看阿青实在缺钱,她这才答应让人留下。 后来阿青生下了一个儿子,刚出了月子就回了郭家。 有了孩子的女人,对孩子的照顾越发细心,尤其是对郭金哲,耐心的让她有些感动。 郭夫人甚至还给阿青加了双倍的工资,让人专门照顾郭金哲。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年多,忽然有一天,郭夫人发现别墅里有人窃窃私语,说阿青和郭先生起了争执。 阿青脾气很好,无论自己说什么都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如今竟会同自己丈夫起争执,着实让郭夫人想不通,便打算多听些消息。 谁知最后却听到一个晴空霹雳。 第300章 缺失灵魂的郭金哲 原来阿青就是郭先生曾经的白月光,阿青是听到他们结婚的消息特意来找郭先生复合的。 郭先生“不愿伤害”她,更不愿伤害阿青,便将人留在别墅里,每天她睡着后,都会去阿青房里。 就连阿青的孩子,也是郭先生的亲骨肉。 至于两人为什么争执,竟是因为郭先生有了新欢,白月光心有不甘,愤怒的指责郭先生,这才让消息暴露了。 作为妻子,郭夫人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可做为郭家未来的掌权者,郭夫人默默退出了别墅,随后辞退了家里所有的工人。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心,她并不想知道这些会影响她家庭和谐的事。 之后,郭夫人给郭金哲请了专业的陪护和保姆,再不让阿青插手郭金哲的事。 而阿青则在一次次同郭先生的争执中,消磨掉两人的情分,带着一大笔钱和孩子悲痛欲绝的远走他乡。 怎么说呢,阿青不愧是白月光,信奉三个人中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每天中气十足的抓奸,时不时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 只要想到那段时光,郭夫人都觉得心情复杂。 如今这段往事被太初点出来,郭夫人只觉自己的心情更复杂了。 太初凝视着郭夫人:“你真的很糊涂!” 郭夫人的表情越发疑惑:“愿闻其详。” 她从不是个听不得说教的人。 太初望着郭夫人:“你那位对手可不简单,走就走了,还不忘从你家带走些纪念品。” 郭夫人的表情凝重:“您是说她对我家做了手脚。” 她当时一直让人盯着阿青,难道即使这样,还是没能避免让阿青做小动作吗? 太初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郭夫人的猜测:“不是对你家,是对你儿子,她利用陪伴你儿子的机会,偷走了你儿子的一部分灵魂,用来滋养她自己儿子的身体。” 同一个生父两人有,又是郭夫人同意阿青照顾郭金哲的,因而以魂养魂这件事就这样水到渠成了。 郭夫人猛地起身:“贱人!” 那个无耻的贱人,有本事来找她啊,居然对她年幼的儿子动手。 还有那个老畜生,居然一声不吭的将情人养在家里,还害了她儿子。 原本不动手,是念在那老货这些年对她一直很尊重,并给了她足够的体面。 如今看来,倒不如让那老货早些下线。 看到郭夫人气的仿佛随时准备变身一般,太初笑着示意对方坐下:“别着急骂,等下有你骂的时候。” 郭夫人:“...”这是在安慰她吗? 见郭夫人一副随时准备晕倒的模样,太初吩咐星流端来两杯水。 郭夫人此时心情复杂,用颤抖的指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原本躁郁的心情被抚平些许,郭夫人吐出口气:“那我儿子经常...生气,也是因为灵魂缺失么,他缺失的是那部分,是掌管情绪的吗?” 越是愤怒的时候,就越是要冷静。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要知道如何拯救自己的儿子。 与其说她信任太初,倒不如说她愿意相信太初的话。 因为到目前为止,只有太初说她儿子是个正常人。 太初赞赏的看着郭夫人:“如果你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你会怎么办。” 郭夫人想都不想的回答:“我会去找。” 太初继续询问:“若是找不到呢!” 郭夫人依旧利落的回答:“我会很烦躁,然后报警。” 既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自然要努力寻找, 太初同样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没错,他之所以会愤怒,是因为他丢了灵魂,想要努力找回来。” 灵魂被撕扯后会变得稀薄,并非会缺失某一方面的情绪。 郭金哲会发疯,是因为他缺失的那部分灵魂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还留在世上,作为护身符保护着他同母异父的“弟弟”。 而他的剩余的灵魂,会拖着他的身体去寻找那些灵魂碎片。 只是这么多年始终慢了一步。 听到儿子发疯的真相,郭夫人几乎咬碎了牙:“那贱人在哪。” 她要亲手撕了那人。 太初摇头:“你找不到她,因为她已经死了,偷走孩子的灵魂有违天和,她死的很惨。” 听到对方死得惨,郭夫人哼了一声:“便宜她了。” 从小到大,她信奉的都是爱情不如事业,如果得不到爱情,就要抓紧手里的钱。 就算知道阿青同她丈夫有一腿,也没做出什么伤害阿青的事。 怎能想到这女人居然如此狠毒。 如今知道对方惨死,她心里倒是好受了不少。 太初则不赞同的摇头:“可不就是便宜她了,你儿子的命格好,有你儿子的灵魂保护,她那个先天不足的儿子也有了富贵命,倒也不枉她为这孩子谋划一场。” 很难说阿青是好是坏。 说她是好人,但她从怀孕起,就有预谋的盗取其他孩子的灵魂。 可若说她是坏人,她又能为自己的孩子豁出命去,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所以说,人的好坏都是相对的,主要看评价的人是谁。 郭夫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按捺住脾气哦,对太初礼貌询问:“请问大师,我要怎样才能找回我儿的灵魂。” 报不报仇的都是后话,她得先拿回儿子的灵魂,不再让儿子如疯子一般活着。 太初看着郭夫人的眉眼间满是温柔:“一笔钱借出去二十几年,最后都不一定还是你的,更不要说灵魂。 你儿子的灵魂失去的久了,若贸然取回,只怕会造成更大的伤害,如今也只能徐徐图之。” 郭夫人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变成一声无奈的叹息:“都听大师的。” 这些年她一直在自责,为什么当初不多做些检查,以至生下了一个有问题的孩子。 她倒是还好,可儿子从到大却遭遇了无数非议,甚至让不少人家如避瘟疫。 如今知道儿子不是疯子,更不是什么超雄,倒也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但过后更多的却是内疚,都是她不好,没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否则也不会让儿子被恶人算计。 要不她弄死姓郭的给儿子解解恨吧! 郭夫人的无条件配合让太初非常满意:“你觉得我这院子如何。” 郭夫人看向太初:这位的意思是... 第301章 太初开辟的新生意 看到郭夫人期待的眼神,太初笑着说道:“我这院子里设置了聚灵阵,最适合样养魂。 若你觉得可以,可以让令公子在我这暂住些时日,待日后有了合适的时机,我便帮引回魂魄,可好。” 郭夫人眼中泛起点点泪光:“好倒是好,只是会不会太叨扰。” 她儿子的情况有些有特殊,她不担心这位对她儿子做什么,只担心万一儿子回头伤害了大师,大师会如何报复她家金哲。 太初似乎看出了郭夫人的担心,当即对她笑道:“叨扰倒不至于,只是住在我这会比较贵。” 郭夫人脸色松快了些:“无妨,我家中有些小生意,倒是不必为钱财担忧。” 太初一边说这样就好,一边说出一个数字。 郭夫人沉默了片刻:“这是一天的费用,还是一共的费用。” 还真是有点贵啊! 谈妥了价格,太初送郭夫人出门,并叮嘱郭夫人快些将人送来,这才重新回了别墅。 见太初盛意拳拳的模样,傅雷裹着棉被从角落钻出来:“你要收留郭家那个神经病?” 郭金哲疯的连临城都听说了,大师居然要将这人带进别墅,不会有危险吗? 赵甜甜给了傅雷一个嫌弃的眼神:精神分裂的人没资格说这种话! 见星流从厨房出来,太初对她交代:“郭金哲很快就会过来,你去买一块二十斤的牛肉吧。” 二十斤牛肉! 傅雷不解的看着太初,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二十斤牛肉和郭金哲有什么关系。 今天赚了一大笔托儿费,太初的心情不错,也有心思为傅雷解释:“郭金哲身上躁郁之气太重,若不发泄出去极容易拆家,这二十斤牛肉是专门准备供他发泄的。” 傅雷:“...”大师想的可真周到,原来事情还能这么处理。 不管怎么说,打了牛肉就不能打他了,不然他让大师弄死郭金哲。 他现在可是被大师护在羽翼下的人。 莫名还有些骄傲... 太初背手走上楼梯,忽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对了,你认识饭店的采购吗?” 傅雷想了想自己的关系网,不大确定的点头:“倒是认识几个。” 怎么忽然问这么奇怪的话! 太初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好,等郭金哲将牛肉打成肉丸,你找地方把丸子卖出去,免得糟蹋东西。” 傅雷:“...”你担心糟蹋东西,你怎么就不担心糟蹋我。 至于会不会糟蹋郭金哲,他无所谓,反正也不熟。 郭夫人行事非常利索,不过两个小时,郭金哲便被五花大绑的送进了别墅。 看到郭金哲那无能狂的模样,傅雷忍不住咋舌:“还好我哦爸妈都是开明的人。” 爸妈只会劝说他,给他讲道理,从不强迫他做任何事。 在场的三个女人齐齐看向傅雷,又迅速将眼神移开。 一个人能欺骗自己这么多年,怎么不算一种本事。 郭金哲双眼赤红:“你们放开我,信不信我砍死你们。” 虽然进入这院子后,他身上舒爽不少。 可这依旧无法改变他被束缚时的愤怒。 听了郭金哲的咆哮,三个女人齐齐摇头:“不信!” 除了吼声大点,她们并不觉得这人有一挑三,将她们三个团灭的本事。 郭金哲愤怒的不停扑腾身体,仿佛一条被放在砧板上的鱼。 太初拖着他的一条腿,将人绑在桌边:“折腾吧,使劲。” 赵甜甜:“...” 怎么说呢,师傅这个钱赚的,她心里都发虚,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金主。 郭金哲原本还准备叫嚣几句,可身后传来一阵阵暖意,却让他舒服的想要呻吟。 这种感觉真的很舒服,就仿佛自己的人生都圆满了一般... 原以为郭金哲会骂出些更过分的话,傅雷已经准备好看热闹了,不成想这人居然睡了过去。 傅雷低声询问星流:“这人是骂困了吗?” 就这个体力,究竟是怎么出现那么多受害者的。 难道说大家都捆着手让他打吗? 还是说这大少爷根本没伤害那么多人,只是单纯被人碰瓷了! 太初伸手拍了拍桌面:“果然是好东西,养魂安神的一把好手。” 看这睡着的速度多快,就像是被人下了药一样。 傅雷从牙缝里嘶了一声:“轻点轻点,别给我碰坏了。” 他如今可是最知道这桌子好处的人。 大师手重,还是放了他的桌子吧! 太初也不废话,只是同星流交代:“等下将他放开,他已经不会排斥这里,也不会跑了,明天早上将牛肉给他打丸子就好。” 星流应了一声,弯下腰帮郭金哲解绳子。 郭夫人本就是个美人,郭金哲继承了她的基因,相貌上无可挑剔。 看到郭金哲闭上眼后,那张虚弱又帅气的脸,傅雷心里升起莫名的危机感。 他当即接下星流手中的活将人挤开:“这种粗活还是我来吧,这人的精神有些问题,平日里见人就打。 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寄生虫钻进脑子里了,那些虫卵可是会传染的。” 成年人的斗争,就是这样卑鄙且不讲道理。 星流瞥了傅雷一眼,一言不发的回了厨房。 傅雷来了精神:“等下我送你去买牛肉。” 听到星流应和,傅雷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他说什么来着,星流就是在暗恋他,真是甜蜜的烦恼,万一被人看出来可怎么办。 赵甜甜则是翻个白眼:“星流是纸人,不会传染。” 这两人吵到她的眼睛了。 傅雷轻轻摇头:“你不懂,纸才是最怕虫子的。” 赵甜甜:“...6!” 郭金哲一觉醒来已是深夜。 他震惊的看着周围的黑暗,随后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他居然睡了十个小时! 不怪他如此错愕,从小到大,他一直饱受世面困扰。 他甚至从没睡过超过两小时以上的觉。 不知是不是睡眠充足的原因,他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焦虑了。 郭金哲的手下意识摸向身后的桌腿:这绝对不是凡品,只是不知道是何材质。 就在郭金哲思考时,傅雷忽然哼哼唧唧的出声:“星流,不要这样,人太多了...” 郭金哲这才发现桌上还躺着个人。 这么好的东西不仔细呵护,还睡在上面,郭金哲心中再次升起暴虐的情绪。 第302章 傅雷告状 只见他一把抓住傅雷的头发,将人半拎起来。 傅雷吓得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的处境后,傅雷不自觉惊呼,这人有病吧,睡得好好的为什么打他。 借着微弱的光线,郭金哲满意的看到傅雷眼中的惊恐。 他喜欢别人怕他,因为这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就在郭金哲准备将傅雷丢出去时,一个巴掌从身后袭来,直接将郭金哲打飞,顺带接手了郭金哲手中的傅雷。 星流将傅雷提在手里,还不忘用力抖一抖:“怎么样,没吓坏吧!” 傅雷先是抽哒两声,随后委屈巴巴的抹了把眼泪:“星流,我好怕,头皮也好痛...” 发现傅雷的头皮的确渗出了淡黄色的液体,星流的两根手指毫不犹豫的戳进傅雷的鼻子:“现在怎么样。” 发现星流的长发滑落不少,傅雷捂着鼻子心疼的看着星流:“我没事,你不要给我治疗了,我很好...” 感觉鼻子的伤似乎比头上更重些。 太初悄悄溜回房间,期间差点同赵甜甜撞上: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她都看不懂了。 星流出手不轻,直到第二天早上,郭金哲也没醒过来。 听说星流今天准备留在家,傅雷也决定居家办公,坚决不能给敌人任何机会。 太初同郭夫人说了现在的情况,郭夫人担心了一整夜,如今得了消息也算松了口气。 处理好郭夫人的事,太初的视线移向窗外,门口还有个老大难呢! 费学功被人从房车抱下来放在轮椅上。 虽然如今已经快到夏季,但他腿上依旧盖着一层薄毯,脸色也苍白的很。 袁浩默默在自家老板身后打起一把伞,老板的情况不允许接触太多阳光。 费学功艰难的扭动脖子:“袁浩,让我晒晒太阳。” 没必要将他当成吸血鬼照顾。 袁浩摇头:“刘医生说了,您这样的情况不能被阳光直射,万一晒死了,会影响我工资的。” 老板嗝屁不要紧,要紧的是他得去哪找这么大方的冤大头。 月薪五位数,年底六位数奖金,平日里吃香喝辣还管饱。 老板必须活着! 虽然已经喜欢了袁浩的直性子,但这耿直到不加修饰的发言还是让费学功心里一噎:“你吃早饭了吗?” 袁浩摇头:“还没吃,咱们不是说等找到大师后再吃吗?” 费学功叹气:“你先吃吧。” 赶紧把嘴堵上,免得听得他心堵。 他这个助理兼保镖早些年是部队退下来的,而且立过功。 也正是因为那次立功伤到了脑子,身手虽然还在,可脑子却经常掉线。 所幸这人心正又有本事,偶尔有些缺心眼的言论也忍了。 心直口快其实也不算毛病...吧! 袁浩摇头,依旧举着伞站在费学功身后:“不着急,我怕你晒死。” 费学功:“抱我上车吧!” 这人怎么不怕把他气死。 袁浩闻言收起伞,一个横抱轻轻松松将费学功放在车上,随后对房车上的护理人员摆手:“你们走吧,免得被人看到丢老板的面子。” 费学功无奈叹气:他是不是应该谢谢袁浩能想到为他留点面子,只是下次说的时候,能不能更隐晦些。 刚说完话,就见太初的车从小区中驶出。 袁浩眼前一亮,随后快速坐上副驾驶:“等下我们去追她。” 司机看了眼袁浩:“浩哥,你不去拦她一下吗。” 袁浩迅速摇头:“不行,那样做违反交通规则。” 他脑子虽然不好使,但对各种规定记得却牢固。 就在袁浩催促司机快开车的时候,司机无奈的竖起大拇指指向外面:“哥,人家走过来了。” 浩哥是不是电影看多了,否则怎么总惦记追车。 不等袁浩说话,后排的车窗上便传来清脆的敲击声。 袁浩回头看向被自己固定在座位上的费学功,见对方点点头,这才低声吩咐司机:“降下玻璃。” 费学功艰难的将头转向窗外,对太初露出友好的笑容:“安大师。” 太初对他笑道:“叫我太初或者大人都可以,不用带上姓氏。” 费学功扯了扯脸皮,声音依旧沙哑:“我想,大师应该知晓我的来意。” 毕竟是这位大师自己通知他们过来的。 来之前他也纠结过要不要相信这位的本事,可突发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来。 太初看着费学功:“你家情况我其实是不想管的,毕竟有一部分原因是你们自作自受。” 费学功露出苦笑:“父辈做的错事我无权置喙,毕竟我承父辈福泽,享受父辈带给我的资源,付出些也是应当,如今出现在这也只是不想继续牵扯无辜之人。” 他的声音粗粝沙哑,且越发有气无力,只是这几个字,便好似去了他半条命。 看到费学功这奄奄一息的模样,袁浩迅速掏出一根注射器,从一袋疑似注射液的袋子中抽出一管乳白色液体。 随后将针头换成软管,又将软管的另一头塞进费学功嘴里,缓缓推着里面的液体。 一针管推完,费学功微微有了些力气,对太初艰难的扯扯唇角:“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太初慵懒的靠在车窗上:“还行吧!” 权当个热闹看了。 费学功:“...”忽然感觉这位大师似乎同袁浩一样嘴碎。 见费学功不说话,太初忽然伸手去摘费学功脸上的太阳镜。 费学功下意识想避开,可才刚活动一下,身上便是钻心刺骨的疼。 原以为太初会摘掉他的太阳镜,却没想到太初只是帮他将眼镜向上推了推:“换副轻的吧,鼻梁都压出皱纹了。” 听到皱纹这两个字,费学功脆弱的神经再次被挑动:“大师可有办法帮我。” 太初轻笑一声:“之前明明不在乎无辜之人的性命,为何忽然转了想法,难道是有了更无辜的人吗?” 费学功微微一愣,随后下意识反驳:“不...” 一个不字刚刚出口,便见太初轻轻摆手:“若我是你,就不会欺骗一个算命先生。” 费学功白到发紫的嘴唇微微动了动:“我有儿子了。” 第303章 他想过会挨骂,却没想到会被骂的这么难听 在有这个儿子之前,他虽然不觉得自己做的对,却也是恨不得多拖几个人下水。 凭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倒霉。 可自打有了这个儿子,他忽然醒悟,不能再让这个错误继续延续下去了。 如果放任那东西继续行凶,儿子一定会被那东西盯上的... 费学功一边说话,一边紧张兮兮的看着太初。 这人该不会不愿意帮他吧,可他真的走投无路了,想到儿子那弱小又柔软的一团,费学功心里一阵阵发慌。 他不能让儿子出事。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费学功:“我还真能救他,但你打算付出什么代价。” 听到儿子能有救,费学功凄惨一笑:“什么都可以,包括我的命。” 为了儿子,他愿意付出一切。 太初轻笑一声:“你是个好爸爸。” 没想到太初会夸奖自己,费学功诧异的看着太初,不出意料的听到下一句:“但是在做人这方面,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畜生。 为了赚钱可以随便牺牲别人,如今有了孩子倒开始走迷途知返路线了。 装出这幅伟大的模样给谁看,你贱不贱啊!” 费学功的心脏狂跳,他想过大师会训斥自己,却没想到居然会骂的这么难听。 他也好歹也是个人,当着他的面,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吗! 太初上下打量着费学功:“为了赚点钱把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爽吗?” 费学功咳嗽两声,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脸皮向下耷拉了些,晃晃悠悠的挂在下巴上。 费学功迅速抹了把脸,将垂下的脸皮拉回原处。 太初对他温柔一笑:“看起来,你似乎还挺习惯的。” 确认没有瑕疵,费学功这才对太初轻声恳求:“求大师帮我。” 随后又补充道:“权当是帮帮我的儿子吧。” 他承认自己全家都不是好人,但他真的不想让错误继续下去了。 太初不赞同的摇头:“总把你儿子挂在嘴边,你不怕折了他的福气吗?” 摊上这样的爹度让费学功摸不清她的想法,今天说的话太多,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 费学功索性直奔主题:“大师知道那个邪祟的来历吗?” 被怼了半天,倒是也让他考考对方,看对方了解多少。 太初的语气平静:“西普·托特克,喜爱收割人皮的邪神,可保田地丰收,风调雨顺,但需要用人皮祭祀。” 感谢她擅长百度的好徒弟,给了她装叉的机会。 这东西还是当初在度假山庄时发现的,没想到这人来的倒是挺快。 见太初准确说出了邪祟的名字,费学功的胸口迅速起伏几下:“大师能处理这件事吗?” 太初对他轻轻勾唇:“处理这件事的前提是东西要在你手里,可如今看来,情况似乎并非如此。” 费学功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我想把他送走,但他的反应很快,迷惑了我家的厨娘,让厨娘带他逃走了。” 似乎是不想被太初误会,费学功尝试着辩驳:“那副话最初不是我父亲得来,我们也是被人陷害的...” 太初迅速接下他的话:“但你家用了那画的能力,你家的度假山庄,原本就是从别人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偏你们自作聪明,还敢用人家特意留下的东西,不劳而获的东西特别香是么。 你父亲为了向壁画证明忠诚,贡献了他的皮肤,用以奉养邪祟,原本事情并不会牵扯到你。 偏你不死心,非要延续这富贵,主动同邪祟结契,期望这富贵能长久延续下去。 说到底无非就是贪心使然,而你现在也不是真心悔过,而是赚够了。” 哪有那么多诚心悔改,只是权衡利弊而已。 费学功的脸色越发难看:“大师的意思,是不打算接这个工作?” 太初笑着摇头:“刚刚不过就是阐述一下个人的看法,这工作自然是要接的。” 费学功松了口气:“大师准备什么时候处理。” 能接就好,最怕被人骂到最后,这活也不打算接,倒时候才是真的上火。 太初上下打量他:“我会尽快的,毕竟你这张画皮坚持不了多久,我会赶在你死前将事情处理好。” 费学功身上的皮早就做为祭品送给邪神了,如今的皮是邪神所赐,维持他日常行动的。 而背叛邪神的代价,则是邪神会拿走费学功所有后代的皮肤。 邪神离开后,费学功身上张皮自然是不能再用,只能用药一点点养着,防止皮肤脱离身体。 但纵使这样,那皮肤也坚持不了多久。 皮肤彻底失去作用的时候,也会是费学功丧命的时候。 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太初看向费学功:“我是按分钟计费的,而且我救不了你的命。” 费学功倒是有些洒脱:“您能救我儿子就够了。” 他怎样都无所谓,但儿子要好好的活着。 太初应了声好,随后向自己车上走去。 费学功微微提高音量:“大师现在就要去么?” 事实上,他邀请的不只是太初一个,还有其他能耐,有本事的大师。 他甚至还会去找下一个人,只要能保住儿子,钱和脸面都不重要。 听到费学功的询问,太初回头理所当然的回道:“去天桥啊!” 费学功微微蹙眉:“大师不是说要帮忙吗!” 太初点头:“我是说了要帮忙,但我还有工作要做。” 她也是有本职工作的人! 留了联系方式和自己的银行信息,太初走的非常利索。 费学功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乘车远去,许久后才开口:“去下一个地方。” 他能感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了,所以还要多找一些人才能放心。 袁浩闷闷的应了一声:“老板,你能晚点死么!” 于公他不想失业,还没娶媳妇买房子呢。 于私老板对他不错,他怕找不到这么好的主家。 见袁浩将一切都写在脸上,费学工艰难开口:“我给你留了套房子,回头让张助理帮你办过户。” 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对他的确忠心耿耿,让他无法辜负。 人之将死,身边的人要好好安顿才行。 袁浩闷闷的应了一声,也没说要不要。 费学工倒是松了口气,没着急催着自己赶紧死就好。 今天的天桥有些热闹,太初才过来,就已经被人团团围住。 第304章 这是你的台词吗 赵甜甜环视周围,今天来的人貌似有些多啊! 见太初来了,刘卓热情地打招呼:“大师,您昨天不是去警局了吗,结果怎么样?” 大师帮人报了警,这事他们都看在眼里,既然见到,自然要询问一声。 见周围人都竖起耳朵听,太初对他笑道:“处理得还不错。” 至于怎么不错的,太初没说,刘卓也没问。 这只是他们打招呼的一个方式,刘卓根本没想让太初给他解释。 太初也明白这就是闲聊,说了两句便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上。 倒是有其他人开口:“大师,您听说没有,昨天警局去环城酒店抓到一个坏人。 据说是从其他地方流窜过来的,已经隐藏大半年了一下就被按住了。” 那人表现得相当兴奋,脸腮上的肉都跟着一抖一抖,就仿佛昨天去抓人的是他一样。 见太初没有反应,那人再次开口:“大师,我听人说那是您给算的,是不是真的,” 他们会过来,也是因为这事情已经传开了。 算命先生去警局算卦,这特殊的组合单是听着就让他们无比兴奋。 太初对说话那人摇头:“不要总是胡思乱想,封建迷信不可取,你们要相信科学。” 她这段时间发现,科学和法术的区别其实有很多共同点,只是对事物解释的方式不同。 所以让人相信科学,一点都不违心。 况且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她和警局有关系,影响她以后的生意怎么办! 众人:“...”这是你的台词吗。 又和大家说了几句,太初忽然看向一个急匆匆穿过天桥的男人。 男人大概三十几岁,个子不算高,长得一脸老实相。 他左手提着一包菜,右手拿着两包成人纸尿裤,眉间有深深的纹路,能看出他过得很不如意。 太初下意识提高音量:“先生,要算命吗?” 男人转头看向叫住自己的人,发现对方是个小姑娘,他下意识开口:“我我我,不不不...” 众人了然,这是个结巴啊。 知道男人说的是自己不需要算命,太初对他笑道:“着什么急走呢,就算去了,你心中所想的东西也不一定是你的。” 男人露出惊讶的神色,对着太初:“你你你你...” 太初笑得眉眼弯弯:“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知道么?” 男人想说话,想到自己是吃口,最终只能快速点点头。 他的确想知道。 太初做了一个请座的动作:“那就来测个字吧,两千一卦。” 男人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两千,有这个钱干点什么不好。 就这么平白送给别人,他是真心疼啊! 看出男人的迟疑,太初对他笑道:“都说花小钱办大事,这钱看上去虽多,可比起你即将损失的却少,你真的不试试吗。 付出若是与回报不成正比,可是会蹉跎岁月的。” 男人握着菜篮子的手紧了又紧:“便、便宜点。” 太初摇头:“不讲价的。” 男人再次陷入了沉默,正准备说话时,却见赵甜甜忽然走到太初身边,将手机递给太初:“师傅,咱们还有事没办!” 太初看了眼手机,随后又对男人笑道:“我今日只算这一卦,你若没有这个意愿我便走了,再过来便是下周一。” 她就说自己好像忘了什么,原来是忘了廖伟的事还没解决完。 男人沉默地看太初,似乎想分辨这是不是对方的一种推销话术。 见太初脸上没什么变化,才皱着眉头对太初撅起嘴:“五五五...” 赵甜甜眼尾上挑:想什么呢,两千都便宜这人了,居然还想五百。 太初倒是了然地对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伍先生,请坐。” 听太初准确叫出自己的姓氏,伍百川快速点头:“哎哎哎...” 他已经忘了有多久没这样同人无障碍交流了,但两千块钱的确有些贵,他手头又不算宽裕,只用手不停扣着自己的老款手机壳。 他不想花这么多钱。 太初笑着看向伍百川:“我叫住你主要是因为咱们有缘,但若你实在不愿,我也不会强求。” 她自认是个热心肠的老实人,自然也见不得老实人被欺负,但还要看伍百川自己的选择。 怎么说呢,算是同类相惜吧。 伍百川讷讷地点头,抓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眼神不断瞥向地上的菜篮子。 这些钱若是省下来,够他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瞥见伍百川的动作,太初慢悠悠开口:“你面容虽然老气,但今年只有三十二岁,之前也曾有过女朋友,可对方嫌你口吃最终没继续下去。” 伍百川惊讶地看着:“你你...” 你了半天,愣是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 太初顺势接下他的话:“我当然会知道,因为是算出来的,而且不是打听来的,毕竟你也不是本地人,只是暂时在这边住着。” 伍百川张开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太初不停点头:“哎!” 这大师说的都对,他的确是这两年才来搬来这边的,而且同周围人都不熟,应该也打听不出他过去的事。 见伍百川已经开始相信自己,太初继续说道:“你命犯孤苦,父母亲人都因意外不在,否则也不会将这个别人眼中的烫手山芋如珠似宝地捧在手里。 但你要知道,天上砸下来的馅饼,不是里面裹着翔,便是里面包着铁饼,左不会让你占到便宜。” 伍百川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太初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见太初对他笑着摆手:“既是有缘,刚刚那些话便算是送你的,不必给钱,只是以后凡事多个心眼就好。” 她算命是一定要收钱的,但刚刚都是闲聊,废话可以免费。 伍百川听的有些糊涂,但太初撵他的话,他倒是听明白了。 大师指点了他,还不跟他要钱,这怎么行,他不能平白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 想了又想,伍百川的牙都咬碎了,最终还是狠下心给太初打了两千块钱,这才提着自己的菜准备离开。 他从不白占别人便宜,总不能让人家小姑娘吃了亏,大家都不容易。 发现伍百川给了钱就要走,太初轻轻叹气:“既然给了钱,那就听完再走吧,否则不就亏大了。” 越是生活艰难的人,共情心就越强,而且被自己定下的重重规矩约束着。 不能说好还是不好,不自由倒是真的。 第305章 孝顺小叔的伍百川 伍百川面色纠结的看着太初:“不不不不...” 赵甜甜:“...”这人还挺犟的,给了钱还是不算命,真有原则。 太初轻轻摆手:“够了,怎么可能不够,算一卦两千,又不是说一句话两千,否则我岂不是开了黑店。” 再次对伍百川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等伍百川迟疑的坐回原位,太初拿起一块石头,原想着递给伍百川。 可看到面前被划拉的乱七八糟的地砖,太初搓了搓手中的石头:“看相还是测字?” 伍百川抠了抠手上厚厚的老茧:“看看看...” 他没什么文化,就算是让他写字,他也只会写自己的名字,不如看相的好。 太初点头:“也好,我今日刚好有事要做,咱们就不说那些花架子的东西,纯纯聊点干货。” 伍百川快速点头,自以为隐蔽的吐出口气:“好。” 比起之前说长句时的结结巴巴,这个字说的倒是干脆,可见心情之舒畅。 太初对他勾唇一笑,那就让她来给这人添点堵吧。 认真比对伍百川的五官,太初的声音轻柔:“你家在乡村,父母身体不好,当初辍学后便跟着父母到城里打工。 你们一家三口辛辛苦苦十几年,不但在城里买了小房子,还攒够了回村盖房子的钱,终于将老家的小房子阔成了大房子...” 随着太初的讲述,伍百川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过得虽然艰难,可好歹三个人做什么都在一起,日子过得也有盼头。 爸妈经常告诉他,等房子盖好了,他们就给他娶媳妇,到时候他想待在村里也行,想住在城里也好,总之日子会越来越红火的。 那时候的日子非常有盼头,他也从没为自己的口吃自卑。 他妈教他了,一次只说一两个字是不会结巴的,还能显得他沉默寡言,用现在的词来说就是高冷。 而他女朋友也是真不在乎这个,只说他能安心过日子就行。 算计着存款差不多够媳妇的彩礼,三人结清了工资准备返乡。 可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出了问题,他们乘坐的大巴车翻了,他勉强捡了条命,爸妈却再也醒不过来。 他也愤怒不甘,想要为爸妈讨个公道,可他乘坐的大巴却是辆黑车,司机自己都死了,更是连家人都没有。 就算伍百川想要起诉,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告谁,只能一个人无能狂怒。 也是在这个档口,女朋友同他分手了。 女朋友一会儿说他是天煞孤星,怕他带来厄运。 一会儿又说他家里没有老人,将来没人帮着带孩子。 总之各种理由等在那,总结起来就是一个目的:分手,立刻执行。 知道自己留不住女友的心,伍百川默认了分手,静静地目送女友出嫁。 从那天起,世界上似乎就剩下伍百川一个人。 他孤零零的活在世界上,仿佛人生都没了指望。 直到有一天,他的生命中出现了一束光。 那人是他的小叔,小叔是他爸的亲弟弟,十六岁时因为做错事被爷爷奶奶打出家门,一走就是四十年。 这些年,小叔在南方也赚了些钱,只是一直拉不下面子回老家看看爹娘。 最终便选择距离村子的最近的临城落脚,想着等自己克服了近乡情怯的心理就回家。 可惜他始终过不了心里的坎,就这么日复一日的拖延下去。 如今也是听说过老家已经没什么人,死的只剩下伍百川一个侄子,这才鼓足勇气回来看看。 虽然之前没见过,但并不妨碍叔侄见面抱头痛哭,伍百川将对父母全部的爱都寄托在小叔伍耀祖身上。 看出侄子对自己的依赖,伍耀祖便提议让侄子搬来与自己同住,让侄子给自己养老,将来将自己的房子留给侄子。 村里没儿没女的老人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更何况小叔身体不好,已经坐上了轮椅,的确需要人照顾,伍百川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寻思着自己原本也没想好以后要做什么,不如跟在小叔身边,一家人也算有个照应。 伍百川就这么跟着小叔来了临城。 伍耀祖的身体不好,腰部以下都没了知觉,平日里需要人抱着行动,而且还要常年卧床。 他原本雇了两个护工,可有了伍百川后,伍耀祖便将护工都辞了,毕竟是外人,留在家里不方便。 伍耀祖让伍百川签了一大堆文件,之后便将写了伍百川名字的房产证正式交到伍百川手里。 毕竟牵扯到房子,有些事还是说清楚的好。 伍耀祖这事做的相当敞亮,伍百川被小叔感动的痛哭流涕,直接将房产证塞在伍耀祖手里,让伍耀祖亲自保管。 而他自己则负担起伍耀祖平日里衣食住行的全部花销。 日子就这么过了两年,伍耀祖开始糊涂,脾气也越来越差,甚至开始折磨凌辱伍百川。 伍耀祖不喜欢纸尿裤的束缚,经常故意尿在裤子上,再让伍百川去洗。 还经常将翔抹在家具上,让伍百川收拾。 晚上不睡觉,去抠伍百川的眼睛,白天自己呼呼大睡,让伍百川去给自己买想吃的东西。 不过两年时间,三十二岁的伍百川苍老的如同五十二岁,反倒是伍耀祖,看起来精神了不少,丁点都没有命不久矣的意思。 伍百川倒不是没想过一走了之,可伍耀祖已经将房产证给了他,他若是走了,不说名声好坏,光是他心里就过不了那个坎。 于是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毕竟伍耀祖也不是总在发疯。 清醒时,伍耀祖会抱着伍百川不断道歉,并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干脆死了算了,为什么要活着拖累孩子! 每到这时候,伍百川都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甚至还应该对小叔更多些关心。 伍耀祖是过过好日子的,因此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也更高,吃穿都用最好的。 最开始他也给过伍百川钱,可随着脑子越来越不好用,这钱他时给时不给,平日里都是靠伍百川自己的积蓄撑着。 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听到太初说了自己的过去,伍百川疑惑的看着太初:这大师说的都对,可这些事都是他早就知道的,真没必要花钱听! 第306章 愤怒能治结巴 看出伍百川质疑的眼神,太初笑道:“刚刚说的都是你已经知道的事,现在咱们来说说你不知道的吧。” 伍百川看向太初:“什什什什...” 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出来话。 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太初对他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你就没想过,你那个小叔当初是为什么被赶走的吗?” 越是说不出话,就越是要为难自己,何必呢! 伍百川张了张嘴,想到自己的情况,又迅速闭了嘴。 他是个结巴,最多也只能说一两个字,还是不要惹人笑话的好。 见伍百川不说话,只紧张兮兮地看着自己。 太初对他安抚一笑:“你祖父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你觉得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会狠心将自己的小儿子赶走。” 皇帝爱长子,百姓宠幺儿。 一个当父亲的,在什么情况下,能将自己的小儿子赶走,并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个孩子,光是想想,就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伍百川应该没想这些,因为他累得没时间思考。 伍百川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道原因,不仅是不知道原因,在小叔回来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亲戚。 而这人还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叔叔。 看到伍百川那一头雾水的样子,太初凑到伍百川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小叔当初爱上了一个有妻有子的有妇之夫。 为了同那男人长相厮守,帮那人算计了人家的老婆,导致对方因身败名裂自杀。 见你小叔死皮赖脸地想去给人家当‘后娘’,你祖父丢不起这个人,这才将他打了出去。” 那个年代的人玩得可真花。 伍百川震惊地看着太初,甚至忘记了自己结巴的事:“不不不不不...” 太初接下他未出口的话:“可能的,难道你不觉得,你小叔的身体情况有些奇怪吗,譬如他经常大便失禁。” 有些后遗症还是比较严重的。 伍百川依旧是不停的:“不不不不...” 能看出来,伍百川很难接受这件事。 太初并不打算放过他:“你小叔应该没敢告诉你,他是怎么受伤变成瘫子的吧。” 伍百川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颓废地摇头:“没。” 这一个字说得倒是相当干脆,充分表现出伍百川内心的无力。 小叔之前只说是遇到了一场意外,这才导致他下肢瘫痪。 每说起这个话题,小叔脸上都会露出极悲伤的表情,然后便会发疯。 时间长了,他也就不敢再问了... 太初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我想他应该没有告诉你,他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他被自己那个亲手带大的继子从楼上推下去。” 伍百川的眼睛猛地睁大,难怪小叔从不说自己的受伤原因,没想到竟是因为这样。 这也...太让人一言难尽了... 太初同情地看着伍百川:“你也不必为他感到委屈,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而且他从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初害死人家母亲,以为只要对是人家好一些,便能收拢人心,殊不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那人不过是韬光养晦等着一击即中的机会。” 伍百川虽然还处于震惊中,但他依旧不喜欢外人议论自家小叔。 他的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脸部表情充分表达了他的不满。 太初看着伍百川的表情变化:“你有没有想过,一个被家庭驱逐的人,为什么多年后会忽然出现,他对你又抱以什么样的感情。” 见伍百川依旧是一副迷茫的模样,太初自顾自往下说:“你没想过,你当然不会想,因为刚遇到你叔叔时你还在自怨自艾,感觉自己被前世界抛弃了。 在你眼里,你这个小叔对你来说不只是亲人,还是财神爷。 只要伺候好了,你不止能得到亲情,还能得到一座价值两百多万的房子。 不对,应该说你觉得你已经得到了那座房子。” 伍百川没反驳太初的话,而是下意识别过头:最开始他的确是顾念亲情,可后来被小叔折磨时,他惦记最多的还是房子。 而且小叔的身体那么差,根本拖不了多久,人家将房子都给他了,他怎么能把小叔抛弃。 他做不出那么畜生的事。 可现在看来,小叔倒像是越活越精神了,反倒是他,每日坐吃山空,还要饱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太初对伍百川轻轻叹气:“你只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却不知你这番付出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最终变成大梦一场...” 伍百川看向太初:“真真真...” 他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之前去房管局查过,他的房产证是真的。 太初点头:“我知道你想说你的房产证是真的,但你可知道,你当初签的文件里面大部分都是授权委托书。 你那个好叔叔用你的名义注册了公司。又用你名下的房子做了抵押,贷了一大笔钱。 因为他心心念念都想让自己的继子原谅他,所以打算临死前将这笔钱都给对方,换得对方的原谅,求得心理上的救赎。” 伍耀祖同自己的恋人在南方打拼了半辈子,也赚了不少钱。 只是伍耀祖对恋人是真爱,为了将最诚挚的爱情献给对方,伍耀祖这些年手头并没有多少积蓄。 结果对方在有了儿媳和孙子后,便觉得自己这个“干”弟弟碍眼了。 为了保住自己在孙子眼中的高大形象,并将损失压到最低,那人本想用其他方式将伍耀祖打发走。 却没想到儿子居然先动了手,无奈之下只得又赔了套房子给伍耀祖。 并用悲伤的语气,表现出自己对于离别的不甘心,只为安抚伍耀祖不要起诉自己儿子。 偏伍耀祖吃了心,心心念念想要求得继子的原谅,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而伍百川,就是那个一切。 赵甜甜猛地吸了口气:我艹,果然能让师傅亲自开口叫住的,就没有一个简单的角色。 别人是偷鸡不成失把米,这人却是偷鸡不成丢了命。 这哪里是亲叔叔,这分明是亲仇人! 伍百川的表情瞬间悲愤,手边的大葱被他一把掐断:“不可能!” 赵甜甜:“...”愤怒居然能治结巴。 太初倒是平静的看着伍百川:“为何不可能,人家这次回来原本就是复仇的。” 第307章 字数越多,坑越大 伍百川看着太初,想要询问却不知该问什么。 太初好意提醒:“你是想问你小叔好端端的为何要找你复仇吗?” 伍百川用力点头:他对小叔照顾的无微不至,怎么说都是有恩,又怎么会结仇。 太初笑道:“因为你家的老房子啊,你是不是忘了,你爷爷当初死的时候,可是将家里的老房子留给你爸爸了。 你小叔这次回来后,发现你爷爷不但什么都没留给他,甚至抹去了他的存在,便将这种恨意蔓延到你身上。 别问我为什么,疯子的想法正常人猜测不出来,若非要个解释,那应该是他无法去恨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便将这恨意落在你身上了。” 伍百川望着太初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怎么会这样,他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人的话。 见伍百川哭的像个一百六十斤的孩子,太初的声音放缓:“往好了想想,现在知道总比你小叔死了以后再知道的好。 至少现在钱还在他账户里,你能将这些钱都追回来。” 同时还不忘标榜自己:“我说过,你这两千块花的很值,不会辜负你的,对吧!” 伍百川抹去眼泪,恳求的看着太初:“怎、怎么做。” 太初对伍百川伸出五根手指:“五百块。” 小叔的事情经不起推敲。 回想到小叔清醒时偷偷摸摸打电话的样子,伍百川心里已经信了太初七八分。 因此他这次给钱很痛快,几乎是立刻将钱转给太初。 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太初提高音量:“何居士,你忙不忙。” 暗戳戳藏在人群中意图偷师的女居士拍了拍身上的长袍,大大方方站出来:“道友可有事?” 虽然当初有过龃龉,她还曾试图顶替太初的身份。 可毕竟都是在天桥下讨生活的,托太初的福,他们四个的生意也好了不少。 平日里见面倒是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偶尔也会点头说句话什么的。 如今正听到热闹处,虽不清楚太初为何忽然叫自己,但她也不在乎帮把手。 太初对何居士点点头:“确实有事相求,道友之前已经将事情原委听得明白,我今日有些不便,不知居士可否帮我带这客户去报个警。” 就伍百川这个口齿,估计一个月都无法将事情说明白。 何居士打量了伍百川一眼,随后对太初点头:“没问题。” 她为的不是这男人,而是太初的人情。 太初说了声多谢,随后麻利的扫了何居士如玉佩般挂在腰间的二维码,打了四百块钱过去。 何居士:“...”果然,这很商人。 见伍百川依旧一脸迷茫的样子,太初出言安慰:“否极泰来,这次的事情之后,你的人生会平顺不少。 老家的房子不要卖,以后踏实做些小生意,还是用双手打拼的未来更值得期待。” 别人是遇到白眼狼,这人是遇到白眼狼祖宗,着实令人唏嘘。 伍百川麻木的点头,倒是何居士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这次的事情也给你提了醒,永远不要签自己看不懂的合同,字数越多,坑越大,懂不?” 赵甜甜:“...”这何居士好像还挺有生活的。 目送伍百川带着何居士离开,太初看向赵甜甜:“廖伟为什么会有你的微信?” 赵甜甜将手机收好:“他说担心你回头手机没电,所以就留了我的联络方式。” 太初闻言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还真是没电了! 发现有人从人群中挤进来准备坐下,太初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臂:“今日有事只算一卦,大家下周一请早。” 人群中爆发出众人的抱怨声:这才算了一卦,怎么就要走了! 被太初拉起来那人更是一脸郁闷的看着太初:“明明周日人最多,你怎么偏偏周末休息。” 他好不容易挤过来的。 太初对他笑道:“没办法,上班的心情比上坟都难受,若是不休息,我怕自己的怨气比鬼都大。” 男人依旧愤懑的看着太初:“我好不容易才抢到的位置。” 多说两句话会怎样。 太初摇头:“你这事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 男人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你是说我的问题很严重。” 他打听过,这位大师算命是出名的准。 而且刚刚那结巴大叔的事,他可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今听大师说自己的事情难办,他怎可能不害怕。 男人惨白的脸色并没有阻挡太初离开的脚步:“别想太多,除了喜欢脑补,你基本没什么问题,但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开导你,你还是找个心理医生去吧。” 这人万事顺遂家庭和睦,与其说遇到麻烦,倒不如说是日子过得太闲导致有了心病。 这原本是件很好解决的事,只是她今天事情比较多,没时间赚这个钱。 真是可惜了。 见太初说完话就走,男人正准备走,却听另一边传来深沉的声音:“小友,可愿过来聊聊,老夫很愿意为你解决问题。” 说话这人便是四人组中那个穿着僧袍的大师。 若太初说这人的问题不好办,他或许会纠结自己要不要揽这桩生意。 可太初之前说的是让这人去找心理医生,这个他熟啊,最喜欢这种无病呻吟的客户,怎么算都不会出事。 被太初拒绝后,男人原本还感到非常尴尬,但刘大师的话却在无形中给他递过来一个台阶。 男人对刘大师礼貌一笑,随后坐在刘大师对面:“大师,我感觉自己不对劲。” 他就是撞邪了,绝对不是无病呻吟,刚刚那女人说的一点都不对。 刘大师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无妨,你慢慢说便是。” 就喜欢这种感觉自己不对劲的。 太初和赵甜甜正向廖伟家里赶,见太初一边充电一边滑动手机屏幕,赵甜甜忍不住询问:“师傅,刚刚那个姓伍的,原本的命运是什么。” 太初正翻看着未读信息,漫不经心的回答:“会死,而且是自杀。” 这个世界可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正如何居士说的,绝对不要见到合同就签,至少要看清楚上面的内容。 因为字数越多,坑越大。 第308章 知道那狗币会死,她就放心了 按照伍百川原本的命运轨迹,伍耀祖会在三年后死去。 伍百川原以为自己能心安理得地住在房子里,可没过多久就收到法院传票,说是各大借贷平台都要求他还钱。 伍百川照顾伍耀祖多年,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如今算了算,别说是伍耀祖留下的房子,就连他自己原本的房子都要赔上去。 饶是这样,欠的钱依旧还不清。 可伍耀祖贷出来的钱,早在他临死前就以还债的名义打给了自己的继子。 那继子一家为了查清自己的责任,在网上发了些伍百川嗜赌如命到处借贷,得到房子后虐待老人,导致老人早死的控诉视频,并让水军疯狂带节奏。 在他们的运作下,伍百川沦为万人唾骂的可怜虫,就算走在街上,也会被人啐上两口的存在。 毕竟在那个继子眼里,这原本就是伍耀祖一家欠他的,有他母亲的性命横在前面,无论他对伍家人做什么都不过分。 大家都喜欢爆眼球的新闻,没人关心真相如何,强大的精神压力令伍百川时刻处于崩溃的边缘。 伍百川算了算,发现扣掉不动产,哪怕自己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在工地干活,也要四十年后才能还清这些欠款。 但以他如今嗜赌如命,虐待老人的名声,根本没有包工头愿意用他。 越想理清思路,就越是想不开,伍百川索性用刀抹了脖子,死在了伍耀祖“留给他”的大平层门口。 他的血溅在封条上,谁看了都要说一声活该。 听了这个结局,赵甜甜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怎么会这样。” 每个人都有自己伤害别人的理由,可为什么倒霉的偏偏是伍百川。 这和夫妻吵架,狂扇路人有什么区别。 太初点头:“就是这样的。” 赵甜甜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狗东西们!” 都是一些什么缺德玩意儿。 太初笑盈盈地瞥了赵甜甜一眼:“不想知道伍百川现在的命运是什么了?” 赵甜甜气呼呼地说了句:“不想,怕心里堵。” 气死她了,那些王八蛋要是出现在她面前,她分分钟敲死他们。 可片刻之后,赵甜甜又暗戳戳地用眼角去瞟太初:“师傅这么说,应该是有好消息吧。” 好吧,她还是希望恶人能有恶报。 太初也不卖关子:“伍百川与何居士的八字相冲,到了警局便会形成煞气磁场,这导致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不会顺利,甚至靠近他们的人都会感到烦躁。” 赵甜甜没有任何惊讶反应,而是催促太初:“然后呢!” 她相信师傅,因为师傅是她见过最有正义感的人,所做之事一定有自己的道理。 见赵甜甜没质疑,太初轻轻笑了笑:“伍耀祖为了气死伍百川,曾当着伍百川的面立下遗嘱,说要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伍百川。” 伍耀祖他恨伍家的所有人。 因此他不但给伍耀祖借贷,还给用自己的名义借了一大笔钱。 这些钱如今就握在他自己手里,之所以要在临死前打给继子,主要是为了偿还每个月的利息。 这件事他做得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伍百川。 法律规定,放弃继承,就不用承担债务。 他就是想让这个侄子享受一下从天堂到地狱的滋味。 他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赵甜甜的表情有些扭曲:“他将所有的爱都给了继子,伍百川继承的只有恨。” 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却是一个老实男人即将面临的人生。 用不用这么缺德。 太初伸手戳了戳赵甜甜气鼓鼓的腮帮子:“行了,别气了,只要伍百川与何居士能在中午之前赶到警局,伍耀祖就绝对活不过今天。” 她说了,这两人在警局的合作会引发特殊的戾气磁场。 等警员将伍耀祖带去警局询问情况,伍耀祖便会被磁场引发心脏病当场离世。 而伍百川则会成为他真正的继承人。 虽然还完钱后,伍耀祖剩不下什么积蓄。 但他的丧葬费和伍百川现在住的房子,却会按照约定成为伍百川的。 也算是说到做到了! 听到这,赵甜甜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知道那狗币活不了,她就放心了,可是... “他那个继子一家怎么办?”决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太初的手轻轻点着赵甜甜的额头:“这个世界从不是黑白分明,你不能为了还没发生的事,就先将人弄死。” 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精算师,绝对不能带有个人情绪。 疾恶如仇的性子不是不好,可个人的好恶却会让赵甜甜做出错误的决定,平白招惹别人的因果。 像是伍耀祖的事,上辈子那继子将人推下楼梯后,倒也没继续对伍耀祖做什么。 只是伍耀祖自己心虚内疚,偏要将钱打给对方。 就算是一个正常人都很难拒绝这么大一笔钱,更何况是那家人原本就是奉行利益至上的。 只是这次伍耀祖死得痛快,没有利益驱动,对方只会高兴仇人死亡,并不会牵扯出更多事来。 听了太初的训诫,赵甜甜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我记得了。” 太初身体后倾,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等处理好了廖伟的事,你跟我去一趟医院。” 赵甜甜点头:“又去找王中荣?” 感觉师傅能把那人用到死。 太初丝毫掩饰自己的意图:“费学功的事不好办,带个打手出去也比较有面子。” 最重要的是王中荣抗打还便宜,玩命用上三天也只需要三百块。 为了节省开支,一定要将时间缩短到三天之内。 赵甜甜:“...”虽然这么说不应该,但她忽然觉得王中荣很可怜怎么办。 太初却像是又想到什么:“到时候再把窫窳也带上,他瘸了腿,最近情绪一直不高,刚好带他出去散散心,顺便发挥一下余热。” 她不养吃闲饭的,总之就是都别闲着。 赵甜甜麻木地应着:“嗯,好!” 师傅果然物尽其用,一想到那两根作为礼物送给窫窳的腿骨,她就觉得师傅身上带点活阎王的意思。 太初这正惦记着带着王中荣出门,另一边,王中荣已经摸进了傅雷的别墅。 自打上次同太初分开,王中荣就一直惦记着太初所说送他出国的事。 见太初几天没动静,王中荣索性找上门来。 见王中荣出现,李二牛迅速钻进地里。 郭金哲刚好同王中荣打个照面。 两人都是阴郁偏执的人,四目相对,郭金哲瞬间爆发,抓起手边的东西向王中荣丢过去:“给你脸了是吧,你看什么?” 第309章 洒脱大气的母老虎 太初过来时,廖伟正正在地上跪着。 看到太初进门,廖伟眼前一亮下意识想起来,却被胡灵一个眼神吓住,再次跪回原处。 看着廖伟那如鹌鹑般瑟缩的身影,太初伸手为胡灵点赞:“家风不错。” 胡灵冷漠地瞥了廖伟一眼,随后看向太初:“不管你怎么想,这个人我是一定要吃的。” 之前之所以没动手,是为了让身边的人们能多吸收些精气。 毕竟是廖伟主动送上门的,她们不要白不要。 可如今有人插手此事,对方还是个自己惹不起的人,那就只能亮出自己的条件了。 看着胡灵阴沉的脸色,赵甜甜十分有眼色地拿过一把椅子。 许是见赵甜甜动了,三只手迅速站在赵甜甜面前,与赵甜甜对视。 赵甜甜冷冷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慌乱,甚至还有股想要拔刀的冲动。 胡灵像是没看到赵甜甜这边的剑拔弩张,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太初,生怕太初忽然行动。 屋中一时间安安静静,只偶尔传来廖伟紧张的呼吸声。 见三只长丝毫不打算退让,赵甜甜按照太初所教的将调转灵力,如护盾一般包裹在自己的周身。 随后伸手去抓三只偿身后的椅子。 胡灵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手指轻点手中的白瓷咖啡杯:“小辈们相互切磋,你应该不会在意吧。” 这些伥都是当初她化形前死在她利爪之下的,由于灵魂无处所归,便一直跟在她身边侍候。 说句晚辈,倒也不为过。 得了胡灵的暗示,其中一只伥立刻攻向赵甜甜。 可她的手刚碰到赵甜甜,便尖叫着飞了出去,身上更是冒出灵体被灼烧的灰烟。 见同伴受挫,其他两只伥也快速扑向赵甜甜,可结果却同之前那只伥没有任何区别。 赵甜甜拎起凳子:“再过来老娘一板凳拍死你们。” 这段时间只专注练功,都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能打。 见自己的手下受挫,胡灵直起身体手掌微动,一道罡风从她指尖溢出,径直向赵甜甜飞去:“放肆。” 在她面前放狠话,当她死了吗。 可她的攻击在半途就被太初拦住,随后反手一挥,一个巴掌凌空飞向胡灵。 随着一声脆响,胡灵的脸被打偏,耳边传来太初温柔的呢喃:“今日过来主要是为了解决问题,你若要谈判我就陪你谈判,你若是动手我就弄死你。” 怎么说呢,杀人放火非她所愿,但真要做起来,她会比谁都溜。 胡灵用舌头舔去嘴角的血,整了下略微凌乱的头发,再次起身时已经恢复了之前的从容高贵:“我说了,这个人我非吃不可。” 她是虎族,就算打不过,也绝不低头。 廖伟忍不住向太初那边靠了靠:“大师...救我...” 他没做什么应该被吃的事。 胡灵看着太初:“这人的命我必须取走,我知道你比我厉害,但自打化形后,我再没伤害过人命,在我杀他之前,你什么都不能对我做。” 她也是受天地规则保护的。 见太初没有反应,胡灵继续说道:“你若是个心明眼亮的,就应该知道我吃廖伟并不是没有道理,你又为何执意阻拦。” 廖伟的身体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什么叫吃他不是没有道理。 吃人怎么可能没有道理,他的命也是命啊! 太初静静地看着胡灵:“我知道你是要为人报仇,但你要想清楚,修行不易,你若是吃了他前年道行毁于一旦,究竟值不值得。” 阳光下,胡灵金色的眼眸异常明亮:“爱人恩果千年记,为恩人报仇有什么不值得的,说不定下意识运气好,我也入那人间道,当一次人尝尝什么滋味。” 纵使化为人形,也不代表是真的人。 人类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事,她却要受到天地规则的制约,有时候想想,脱离这妖族身体,说不定也不是坏事。 太初对她笑道:“你倒是洒脱!” 这母老虎还挺有气节的。 胡灵不卑不亢地用金眸看着太初:“我打不过你,自然要洒脱点。” 承认自己不如别人不丢人,一边嘴硬不承认,一边被人打趴下才是真的丢人。 太初点点头:“我可以不管这件事,但我觉得,你应该让他做个明白鬼。” 打孩子都应该告诉孩子为什么会挨打,吃人当然也一样,至少不能让人当个糊涂鬼。 廖伟抖的如同帕金森,他哆嗦嗦地看向太初,大师是来帮他的吧,他现在也不是很确定了。 胡灵看向廖伟,眼睛再次变成竖瞳,仿佛是在盯着自己的猎物:“二十三年前,我因为吃错东西被人救了,然后便留在那人身边,结果就因为他的恶作剧,那人自杀了,你说他该不该死。” 已经准备好听故事的赵甜甜:“...”我爆米花都准备好了,结果你就给我听这个。 胡灵的眼神却已经飘远,显然是在怀念过去。 没有人是天生强大的,她自然也不是。 虎族是领地意识很强的种族,尤其是母老虎,除了繁衍期会允许公老虎进入自己的领地,其他时候甚至比公老虎更凶。 而她又是虎族中脾气最古怪的一个,因为她讨厌任何生灵靠近自己,平日里最喜对着太阳和月亮发呆。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竟然变成所有老虎中活得最久的那个。 其他山头的老虎都换了几茬,偏只有她活得长长久久。 到是有人来求过她指点,可她憋了许久,最终也只得出一个猜测,或许是因为她没有伴侣。 有老虎照做了,结果不但没能长寿,还耽误了生小老虎。 时间一长,也就没有老虎问她了。 她的日子又平静下来,没事的时候吃个人,不吃人的时候继续发呆,生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直到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个皮香肉嫩的和尚。 那和尚穿得很破,看起来异常憔悴。 见她想吃人,便从身上割了一块肉给她,还给她讲了一堆奇怪的话,最后拍了拍她的头,说是要点化她。 她不想被点化,索性跑开了。 但和尚很烦人,她明明已经给和尚留了逃走的路,可和尚非但不跑,还在她的山头上建了房子,每天不停地跟她说话。 第310章 胡灵的执念 她被和尚膈应了几十年,倒也将和尚的话记住了七七八八。 和尚的作息很规律,每天早上起来敲木鱼,白日种菜打坐,晚上陪她看月亮,顺便在她耳边逼逼叨。 她喜欢月亮,是因为月亮让她感觉到舒服,但和尚晒月亮却是为了骚扰她。 和尚除了给她讲一些所谓的道理,更多的时候便是在说一个人。 听上去似乎是那个人影响了和尚的修行,和尚这才离开寺庙来到她的山头。 每次说到那个人,和尚都会趁机拍拍她的脑袋:“等你有一天遇到自己喜欢的伴侣,就明白我的话了。” 每到这时,便意味着今天的聊天结束,她也会嫌弃的扒拉开和尚的手。 终于有一天,和尚没来找她说话,没敲木鱼,甚至没去管自己的菜地。 过了两天,她忍不住想看看和尚那发生了什么,却发现和尚已经死了。 那是她第一次没吃人,因为她觉得和尚老了,肉应该又柴又不好吃。 索性刨了个坑,将和尚埋了进去。 和尚死后,她恢复了原本的安静,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连发呆都提不起兴趣。 于是,她开始回忆和尚的话,慢慢的,她发现自己竟然能修炼。 同时也看到几个当初被她吃掉,却没有去投胎的伥们。 她从不是一个小气的虎,自己修炼的同时,也不忘带着手下的伥一同修炼。 终于有一天,她发现自己居然感受到了天地规则,一同感受到的,还有即将到来的天劫。 她也是那时候知道,原来妖精化形时会经历天劫,由于小时候不懂事吃过不少人,她的化形异常艰难。 虽然终平安渡过了雷劫,却也虚弱的陷入了沉睡,且一睡就是几百年。 再睁开眼,一切都与她记忆中不同,世界变化太大,她不得不摸索着去适应这个全新社会。 许是因为天道还在记恨她食人过多的事,刚苏醒的她并没有恢复法力,手下那几只伥也同她失散。 失去了重重光环的她,落魄得与街边的流浪猫没有任何区别。 沉睡了两百多年,最明显的感觉就是饥饿。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她准备去偷只烧鸡填饱肚子。 可刚刚跳上去,便被那家老板一铲子拍在地上,还用力在她身上踹了几脚。 她愤怒想要咆哮,最后发出的却是一连串的喵喵叫。 凄厉,且没有威风。 许是被她叫爽了,老板越发凶狠的踢打她,直到将她打的奄奄一息,这才将她踢到墙角。 她就这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在醒过来时,耳边传来小童带着稚气的哭声:“你救救她,救救她啊!” 她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墙壁上白下绿,还有一个大大的十字。 而她自己,正缩在一个小小的怀抱里。 虽然很不愿承认,但她这个威风凛凛的虎大王,却是真的被一个人类幼崽救了。 那幼崽很烦,比当初的和尚还要多话,还给她起了个很难听的名字,叫小铃铛。 幼崽每天必做的事,就是将她从头撸到尾,时不时还要捏她脚上的肉垫,趁着洗澡的时候,偷窥她的隐私。 那是她一生中活的最没有尊严的一段时光,而她在愤怒之余,也开始用法力压制自己的身形,不让自己长大。 幼崽一天天长大,但她依旧是貌美如花的小猫。 只不过幼崽却开始不说人话了,时不时蹦出几句如同念咒般的鸟语。 但她也开始适应幼崽的存在,她可以在幼崽面前摊开肚皮,会因为幼崽不搭理她将脚踢在幼崽脸上。 当幼崽话太多时,她会将屁股对向幼崽,手动闭麦。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年,幼崽的课业越来越重,整个人也越来越沉闷,只是伺候她的时间还是每日固定不变的。 忽然有一天,她发现幼崽的情绪变了,阴沉中带着一点窃喜,每日偷偷摸摸的发信息,时不时抱着她尖叫或是偷笑。 幼崽的父母都觉得幼崽是精神压力太大导致精神失常。 但她却从幼崽身上感受到动物求偶时的焦躁。 果然,幼崽根本憋不住话,没几天就将他最近经历的事全交代了。 原来真有一个人正在追求幼崽,并对幼崽不断散发魅力。 她听了好多天,并没有觉得甜蜜,只感觉似乎有哪里不对。 有一天,幼崽垂头丧气的回了家,他因为早恋影响成绩被批评了,又因为不愿说出自己的早恋对象是谁,被老师勒令回家反省。 幼崽的情绪很低落,不断打电话发信息,低声的哀求对方不要放弃自己。 可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她竟从幼崽身上看到了绝望。 她开始有意识的跟在幼崽身后,生怕幼崽做出什么傻事。 但幼崽很快就发现了她的存在。 幼崽对待她总是非常温柔,再一次告诉她不要到处乱跑,免得被坏人欺负后,幼崽将她送回家,独自去了学校。 可那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幼崽自杀了,从楼上一跃而下,当场死亡。 在那一刻,她忽然体会到和尚的心情。 原来她真会遇到自己割舍不下的人,此事无关情爱,只单纯是因为放不下那曾经相依相偎的温暖。 她也曾去追查过幼崽自杀的原因,甚至尝试寻找幼崽恋人的身份,但学校没有任何人谈起这件事,她偷听了很久,始终一无所获。 知道自己不可能查出结果,她索性恢复真身直接跑去动物园,寻思这边人流量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 不知是执念太深,还是动物园灵气充足,她消失的法力竟然回来了,同时回归的,还有寻找她多时的伥们。 她将事情交代给伥们,让大家分头打探,而她自己则在动物园继续探听消息。 不知是她走运,还是廖伟运气不好,多年过去,居然真有人在动物园里聊起当年那件事的闲话。 那是一对准备结婚的情侣,两人和幼崽是曾经的同学,如今走到一起后难免要缅怀一下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她立刻让伥追着两人去查,最终得到了廖伟名字。 诉说完这段完事,胡灵一双亮晶晶的金眸看向廖伟:“用爱情的名义,折辱欺凌一个优秀的孩子,真有那么好玩吗?” 第311章 就喜欢助人为乐的感觉 廖伟的身体依旧在发抖:“老婆,我当时还小,而且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胡灵摇头:“你说你改过自新了,那你为你做过的事赎罪了么?” 她谋划多年,甚至给自己设计一个家世优越的人类身份,为的就是弄死这狗东西。 廖伟缩了缩脖子:“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怎么知道他会想不开。” 廖伟越说越委屈:“我也很辛苦啊,当初那件事之后,我就被送出国了,国外根本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好。” 他在国内没什么出息,在国外一样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最终勉强混了张闭毕业证,就连滚带爬的跑回来当包租公了。 天知道他一个人孤身在外有多委屈。 不等胡灵说话,太初便先笑道:“做错事还能将自己包装的像受害者一样,你真是这个。” 看着太初竖起的大拇指,廖伟哭丧着脸:“大师,你不是来帮忙的吗?” 太初摇头:“我之前就说不想管你家的事,如今过来,也不过是将你给的卦金十倍奉罢了。” 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这次怎么会如此大方,看起来不像师傅啊! 随后就见太初从包里掏出一张纸币:“拿去吧,以后在下面省着点花。” 赵甜甜撇了一眼,却见上面写着“十万,天地银行”的字样。 赵甜甜:“...”不愧是师傅,想的就是周到,可谁能告诉她,师傅从哪找来这么小额的冥币,真是不让人占一点便宜啊! 廖伟手一抖,将冥币甩出去老远:“这什么东西。” 太初勾勾手指,冥币飘飘悠悠飞回她手里:“下面的通用货币,你马上就能用到了。” 给他真币也没有用,下面用不到啊,不如冥币实在,她可真贴心。 太初的态度变化突然,就连胡灵都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太初,想要看清太初的真实意图。 太初则对她温柔一笑:“你继续,全当我不存在。” 胡灵的眼神越发警惕:“我准备吃了他。” 太初点头:“吃吧,等天降雷劫劈你的时候,记得把眼睛抠出来给我。” 她就是为这双眸子来的。 胡灵:“...”不是很想同这个人类说话。 不想去看太初糟心的模样,胡灵将注意力移回廖伟身上:“事到如今,你依旧不觉得自己有错是么?” 同这人生活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这是个从不内卷,凡事只从别人身上找原因的倒霉玩意儿。 总之他什么事都没做错,全部错误都是别人的。 换句话说,就是永远都能找到诱导自己犯错的真凶,而他不管做了什么,都是世界上最无辜最可怜的人。 果然如胡灵所想的,廖伟迅速转移话题:“那件事情发生的那么久,我也被坏了名声,大家都是受害者...” 太初忽然在旁边插话:“他要你的命了吗?” 这母老虎就是抓不住重点。 廖伟一噎,委屈巴巴的看向太初:“大师!” 您能不能先别说话。 太初从包里拿出一包脆干枣,丢在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听起来就像是利齿正在咬断人身上的骨头。 胡灵看着廖伟:“你最大的错误,是不应该害死他。” 廖伟哭丧着脸:“我当时也不想的,一切都是意外。” 太初忽然补充道:“你不是不想,你只是同人打了赌,说你有魅力将学霸从直的掰成弯的, 因为你赌赢了,还得到一双限量版球鞋,你就是穿着这双球鞋去留学的。” 在这人眼里,一条人命就值一双鞋,而且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倒也不能这么说,出国时,廖伟心里还是非常怨恨的。 廖伟的眼泪瞬间出来:“大师,您有没有其他事,要不您先去帮吧。” 再这么说下去,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太初摆手:“不着急,你们两个太磨叽了,我在帮你们提速。” 她就是这么个喜欢助人为乐的老祖。 胡灵的脸色越发阴沉:“你根本没喜欢过他,你是因为同人打赌才会同他在一起。” 这人比她想象中还恶心。 廖伟赶紧去抱胡灵的腿:“老婆,我爱的是你,自然要为你守身如玉,我和他是真的没有感情啊!” 太初呵呵:“确实没感情,但不耽误你睡啊,你老婆这些手下不都同你睡遍了。” 廖伟的声音猛的提高:“我和他没睡过,我是直男,直的!” 这种事必须说清楚! 太初点头:“你确实没睡,但你下药让别人同他睡了,而且还让不同人跟他睡了很多次,最后将视频发给他。” 说完这话,太初看向胡灵:“你们绝对是夫妻俩,做的事都差不多。” 这母老虎现如今还保有元阴,想来平日里同廖伟酱酱酿酿的应该是那些伥。 胡灵的脸色异常难看:“你居然对他做出这样的事。” 她就说,那小子平日里最是能自我安慰的人,为何会忽然自杀,原来是遭遇了这些。 廖伟的表情同样纠结:“你安排别人同我睡觉。” 他明媒正娶的老婆居然这么对他,既然如此为何要嫁给他,而不是直接吃了他。 看出廖伟未出口的质问,太初在旁边补充:“嫁给你是为了就近监视你,以便确认你是不是真正的凶手。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吃了你,则是因为她在等一个时间。” 刺激太大,廖伟一时间忘了哭,只迷茫的看着太初:“什么时间?” 太初笑的慈爱:“当然是弄死你的最佳时间,被你害死的人,由于自杀时阳寿未尽,每日都会在同一时间重复自杀时的场景,直到寿元了结,才能进入地府。” 所以说,千万不要自杀,否则在原本寿元了结之前,每天都会感受一次自杀前的痛苦,也算是地府的一种恶趣味。 太初的声音顿了顿:“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那就是每十二年的大忌日时,找到那个连累他自杀的凶手,拖着对方的灵魂直接闯进鬼门关。 这方法虽然会加重自杀者在地府的刑罚,可若是有人愿意帮他动手,那责任自然也不会在他,他只要被动接受就好。” 太初竖起两根手指:“而你就是那第二种方法。”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胡灵:“...”这人竟什么都知道,当真厉害的很。 廖伟跌坐在地上,片刻后忽然开口:“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第312章 煽风点火小能手 廖伟哆哆嗦嗦的看着胡灵:“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 胡灵看着廖伟嗤笑:“好坏有什么重要,你害死他我就弄死你,不过因果报应罢了。” 她是来报仇的,又不是来评判对错的,人类的想法真的很可笑。 廖伟转头去看太初,却见太初正将脆枣丢在嘴里:“你确定让我开口吗。” 她可是很会拉仇恨的。 廖伟:“...”你还是闭嘴吧。 太初挑挑眉,继续专心致志地吃枣子,廖伟则继续尝试同胡灵讲道理:“老婆,这些年我一直在接受良心的谴责,你相信我,我当初真不是故意的,一切都是意外。” 胡灵的手握住茶杯,正打算对着廖伟的脑袋来一下,却听太初忽然开口:“你说你一直在内疚,那你还记得被你害死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廖伟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浑身上下猛地一哆嗦。 他他他,他为什么要记得那人的名字。 当初不过是开个玩笑,哪想到一个大男人居然因为这点小事自杀了,还连累他在国外混得那么惨。 他平日里也只是恨对方又菜又爱玩,若说名字,还真想不起来了。 毕竟那件事早就过去了不是... 就在他眼珠转来转去,想着如何搪塞过去时,耳边传来太初的感慨:“你果然内疚得很,内疚到失忆。” 廖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将手放在胡灵膝头:“老婆,你要相信我,我真对他真的没感情,那只是一个玩笑,我真没想到他的心理素质这么差。” 老婆之所以没对自己动手,应该还是爱自己的吧。 太初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你这玩笑开得好啊,为了防止自己忘了,还特意拍下人家的视频,果然是有成算的。” 若不是看到自己喝了药后,一边狂笑一边被不同人压在身下的画面,那人还不会如此决绝的自杀。 这种耻辱,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廖伟的声音再次噎住,他转头看向太初:“大师,我柜子里还有三十万现金,权当是我给您结账了,您现在能离开了吗?”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大师若是再多呆一会儿,他怕是死了都找不到骨灰。 太初露出为难的表情:“不好吧,我毕竟是大师,而且又没做什么,逼格总是要的。” 三十万,她怎么好意思白拿。 廖伟的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大师做的够多了,都是您应得的。” 都这样了,你居然好意思说自己要逼格,那你能不能先要脸。 胡灵的视线移到太初身上:“你要走了吗?” 她可是没忘自己刚刚被扇了一巴掌的事。 这女人有些奇怪,先是打她,然后又攻击廖伟,一时间她竟分不清这女人究竟是哪一边的。 太初摆摆手:“不着急,等你吃了他,我自会拿着你的眼睛离开。” 她是真的盯上胡灵的金眸了。 胡灵:“...”好可恶的女人,她想把这两人都吃了。 廖伟轻轻摇着胡灵的腿:“老婆,都过去那么了,你就原谅我吧,以后咱们俩好好过日子。” 太初附和:“没错,反正他和你手下的伥不管明里暗里都有一腿,索性都收了房,以后你们几个将日子过好了比啥不强。” 胡灵一脚踢在廖伟胸口上,将人踹出老远:“离我远点。” 她的目的很明确,除了报仇没有其他。 廖伟滚到太初脚边,赵甜甜及时出手将人拦住,随后拎着廖伟的脖子将人送回胡灵面前:“你不动手吗?” 这母老虎拖延的时间也太久了。 胡灵没说话,倒是太初开口解释:“等待才是最让人揪心的事,她在享受折磨猎物的过程。” 老虎都是这么折腾猎物的,他们喜欢看着猎物在惊恐中渐渐失去希望。 等到猎物浑身上下充满了绝望时,再将猎物一口吞进肚子。 赵甜甜哦了一声,随后低声询问:“她打算折腾到什么时候?” 她想知道她们要等多久。 太初看了胡灵一眼:“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因为再过两个小时,就是那人满十二年的忌日。 这母老虎也算是有情有义。 听到还要两小时,赵甜甜索性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太初身边。 师傅的逼格维持得不错,就是有些废她。 廖伟显然也听到了太初的话,身上抖得越发厉害,还有两个小时吗,可他真的不想死啊! 他僵硬地扭头看向太初:“大师,您帮帮我吧,我当时还小...” 他真不是故意的。 太初悲悯地点头:“放心吧,等你死了,我会给你烧纸诵经的。” 收了人家三十万,好歹也要烧个三百万下去才行吧。 廖伟:“...”求你说点人话行吗! 屋中如今三人三鬼一妖精,结果除了他这个等死的,和一个加害者,剩下的都在围观他即将到来的死亡,为何就没人来救救他。 不知是不是廖伟的怨念太重,外面忽然传来敲门声。 那声音敲得极有韵律,仿佛一声声扣在他们心上般。 随着敲门声响起,胡灵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唇边隐隐出现了胡须,脸侧也有条纹出现,看上去竟像是要现出原型一般。 看出胡灵的状态不对,太初对胡灵打出一道灵力,胡灵悠悠吐出口气,周身紊乱的气息终于平息。 只见她眼神不善地看着门口,似乎打算扑过去给门外的人致命一击。 太初对她摆摆手:“我去开吧,这人没进来都这般厉害,若真进来了岂不是会把你送走。” 胡灵:“...”其实有些话真不用说得这么直白。 太初慢悠悠地起身,一把将门拉开,却见门外居然是个身穿麻布僧衣的和尚。 见太初开门,和尚表情不变,一句阿弥陀佛直接脱口而出。 随着这几个字传来,空气中的气流微微发生变化,竟是如水波纹般晕开,从门外向客厅逼近。 太初看着动荡的气流,忽然伸手将气流拦住推回去:“来就来呗,还带什么礼物。” 就喜欢这种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她打人的时候会觉得特别痛快。 第313章 不按常理出牌的太初 随着太初声音落下,原本攻向屋中的气流,被硬生生拦住,接着调转方向,以双倍的力量推向和尚。 和尚显然也没想到,自己发出的攻击竟会被太初拦住,继而反攻回来。 当即运起全身的力气去阻拦,却依旧被那强大的力量冲击的向后退去。 眼见自己的后背就要撞在电梯上,和尚脚下猛然使力,只听一连串的咔嚓声,他脚下的瓷砖瞬间如蜘蛛网般裂开,并向四周扩散而去。 清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他原想着给屋里的精怪一个教训,让对方知难而退,莫要人间停留。 却没想到屋中除了那精怪之外,竟然还有如此修为的高手。 清月收起周身的真气,对太初抬手行礼:“小僧路过此处,发现这里妖气冲天,应是有妖魔作怪,不知施主为何要助纣为虐。” 太初摆手:“别叫施主,我从不给任何人化缘的机会,你也莫要给我行礼,太贵,受不起。” 她尊重这些外来的教派,但请不要出现在她面前,因为她不习惯同她那个时代没有的教派子弟沟通。 原来还在寻思,这个世界明明有灵气,为何极少见到修士。 如今看来,不是没有修士,只是这些人不大常见罢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她还没能到达那个圈层。 清月显然也不习惯被人这般冷漠对待,但想到对方是个人类,依旧愿意好声好语的同太初讲道理:“女施主,这屋中精怪要害人,此事万不可纵容,还请女施主行个方便,让小僧收了她吧!” 他也是无意中路过这,忽然发现这里妖气冲天,似有妖邪准备害人,这才寻思来看看。 清月的话听的胡灵戾气暴增:“妖害人有人管,为何人害人就没人管了。” 她的声音不小,清楚传入清月耳中,清月脸色不变,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小僧只管妖孽害人之事,你所说的人害人,不在小僧的职责范围内。”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是人,自然要维护人的利益,怎可与妖族为伍。 太初看着清风那淡漠的表情:“你倒挺像世外高人的。” 清风微微低头:“女施主过奖。” 他的确是方外之人,如今出现在这里,为的不过是斩妖除魔,还世界一个清净罢了。 胡灵原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只见她一个闪身冲向门口:“我吃他是有原因的,你若要拦我便是是非不分。” 一口一个妖孽,任谁都会听出火气。 清风则摘下胸前的佛珠一圈一圈的缠在手上:“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就休怪小僧不客气了。” 只要是妖孽,就应该被铲除,只恨他是苦行之人,无法用双脚及时走到世间每一个角落。 否则怎会允许这些妖孽存活于世。 清月的目光落在太初身上:“施主,你执意不让开,是打算与妖邪为伍吗?” 太初看着清月:“你倒是挺会给自己加戏。” 非要让自己站在主导地位,批判并铲除自己眼中的异类。 能力怎么样不说,这张嘴倒是够能叭叭的。 清月依旧淡淡的:“施主莫要多言,贫僧今日必要收了这妖孽。” 之前的交手让他自知打不过面前这人,但修行就是这样,只有不断挑战那些不可能,才能让自己不断进步。 人可以输,但信念永不败,他誓要为扫清世间妖魔尽心尽力。 太初看着清月:“你会攻击普通人吗?” 清月平静的摇头:“女施主说笑,贫僧所行皆是为了大道。” 太初点头:“你没有否认,就是说有人看到的时候不行,但没人发现的时候可以。” 赵甜甜:“...”她师傅的理解能力绝对是满级的。 就在赵甜甜在心里悄悄感慨时,却见太初忽然掏出手机:“你好,我是十七栋2302的业主。 有个和尚上来化缘,我们不给他就不走,还把我门口的地砖踩碎了,你们物业没看好小区导致这种人进来,地砖是不是应该你们自己赔偿。” 要学会动脑,能报警的时候,绝对不要动手,多累啊! 这是一个全封闭的高档小区,放疯子进来,物业是有责任的。 为了不被扣绩效,那些保安也会拼命按住面前这个罪魁祸首。 清月显然没想到太初会有这样匪夷所思的举动,一时间竟无法保持自己超然物外的逼格:“你...” 太初对他翻个白眼:“傻子才和你打,赶紧跑吧,你若是不跑,等下保安把你叉出去,你还要赔地砖,你浑身上下能掏出五十块钱吗?” 这人也就是看起来年轻,实际上已经年过半百,如今不过是被修为撑着。 所谓苦行,是用双脚丈量脚下的路,走遍整个国家的山山水水,以便更好的修行。 苦行僧每天只化一次缘,且不能讨钱,被讨到的人家给什么他便吃什么。 若那主家不愿施粥,便要饿上一整天。 帮人解决问题时,如果对方给了钱财,便要快速将钱布施出去。 故而叫苦行。 希望这家伙不会被物业的大爷大妈们收拾的太惨。 清风下意识想跑,太初却用了然的眼神看着他:“看来你这修行也一般,居然连破坏财物需要赔偿的道理都不知道。” 清月:“...”不是你让我跑的吗? 太初说什么清月都能讲出一堆大道理,可这钱财之事,他确实心虚很。 以往遇到这样的事,那主家都会主动表示不介意他破坏的财物。 想到屋中即将被吃的苦主,清月的眼神向屋中飘去。 虽然他暂时攻不进去,但那人也应该有些表示才对。 哪怕求救一声,也能免去他的心理负担。 廖伟的确是想求救,奈何被赵甜甜捂住了嘴。 清月打不过也跑不了,一时间陷入两难,脸色难看的同太初对视。 太初点头:“既然入了红尘,就应该遵守规则,没事别总在天上飘着,你也该落地了。” 这人是钻进自己设计的条条框框里出不来了,偶像包袱真重。 清月的脸色越发阴沉,不复之前得道高僧的云淡风轻,只见他直接对太初甩出手中的念珠:“破...” 第314章 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眼见珠子要在自己面前裂开,太初忽然用外套将珠子包住。 发现珠子竟然没炸,清月下意识后退一步,却被太初用外套将脑袋兜头包住。 清月想要挣脱,太初的板砖已经落在他头上:“破你大爷,哪有事你都想管,把自己当成天理了是吧,顺你者昌逆你者亡是吧。 脑袋上的毛长齐了吗,就跑来替天行道,天告诉你可以不用问缘由直接杀妖吗。 上过学吗,不知道什么叫存在即道理吗,仗着有点修为到处刷存在感,你哪来的脸。 干这没道理的事,还自以为是在伸张正义,你脑袋上的毛是被人薅秃的吧。” 原本还准备帮忙的赵甜甜向后退了几步。 每次看师傅打人,她都有些慌,因为总有一种一旦师傅不尽兴,会顺手给自己两拳的错觉。 胡灵原本还打算动手,可看到太初凶恶的样子,她也学着赵甜甜的样子退后几步,压低声音询问赵甜甜:“你师傅都是这么打人的?” 忽然感觉刚刚那巴掌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比打这和尚的动作轻柔得多。 赵甜甜对胡灵咧咧嘴:“师傅一向疾恶如仇。” 话音刚落,就见太初一个眼神扫过来:“骂谁呢!” 最讨厌有人给她戴这些高帽子,道德绑架吗! 别夸,夸的多了,她做的事情就会变得理所当然了。 所以生平最不喜欢同人谈感情,因为太伤钱。 赵甜甜露出一抹讨好的笑:“聊天而已。” 太初抖了下外套,将鼻青脸肿的清月丢出去:“你胖了。” 她是真没用力,毕竟她也怕一不小心把清月的脑浆子打出来,要知道这可是在监控下面。 清月狼狈的后退,最后跌坐在地上,一脸不甘心的看着太初:“你即为人,便应该知道人妖有别,你怎可以帮一个妖怪。” 妖和人有本质的区别,只要动了一次杀心,就会去伤害其他人。 他是为了正义,这人明明是个有大本事的,为何要与妖为伍,伤害自己的同类。 太初掂了掂手里的板砖:“怎么着,你在地球上写了你的名字了,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打那些入侵者,维护世界和平。 一天到晚盯着妖怪做了什么,将要做什么,说好听的是为了正义,实际上还不就是为了刷怪升级。 看到一个即将作恶的妖怪,心里特别得意吧,你这样的修行同那些靠着吃小鬼变成鬼王的垃圾有什么区别,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窝里横的主。” 自打成为守护者,她经常能听到神魔契约在她意识海里逼逼叨。 这片土地都要被那些异族渗透成筛子了,这人偏只对着本土的妖怪下手。 她都懒得喷这人,生怕把人骂兴奋了,误以为自己是不被理解的正义之士。 清月看着太初,正准备说话,却被太初直接堵回来:“你觉得我说得不对,难道你还曾打过那些外来精怪。” 她承认不应该将人一棒子打死,既然这世上有修士,就必然有人同入侵者对抗,且不死不休。 但她面前这和尚绝对不是这样的情况。 清月的肿胀的脸上泛起红晕,一路向脖子蔓延:“攘外必先安内...” 太初切了一声:“闭嘴吧你,没事多读点书,好赖话都听不懂。” 清月挣扎着站起来,忍住脸上的痛楚:“我不知你如何揣测我,总之我绝不允妖伤人的事情发生。” 眼见清月一步步艰难地走向自己,太初下意识向屋中退去,手也握住了门把手:“你...你不要过来!” 胡灵&清月:“...”这是,双重人格的觉醒? 赵甜甜:“...”很好,师傅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清月如今头晕脑涨,虽然不知道太初身上发生了什么,却感觉这是个好机会。 发现太初向后退准备关门,当即快走两步按住防盗门:“我此行便是为了斩妖除魔,不论你说什么,我都会坚持本心...” 谁料就是这时变故突生,只见太初开始抓乱自己的头发,撕扯自己身上衣服。 一边扯一边高喊不要。 已经在墙角找好位置将自己缩成一团,并不停发抖的赵甜甜:“...”为什么要跟着向屋里走呢,不知道这边没有监控吗! 胡灵也意识到太初师徒的打算,示意三个伥将廖伟送到屋里关好,自己则“晕”倒在客厅里。 清月:“...”这是失心疯了? 同一时间,电梯门开了,几个保安从里面冲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幕,旋即发出一声暴喝:“你在做什么!” 完了,他们所在的小区居然发生这么恶劣的事,他们的工作即将不保。 究竟是谁把这人放进来的! 清月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呆滞地看看已经跌坐在地上的太初,又看看愤怒的保安:“不是你们想的...” 话音未落,一个透明的防爆盾牌便已经怼在脸上,两根防爆叉从不同方向插过来,将他牢牢控制在墙上。 清月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想要反抗,耳边却恰到好处地传来太初的“哭声”:“你们不要和他动手,他很厉害,会伤到你们,造孽啊...” 清月的动作猛地停住,他的确不能对普通人动手,而且他明显是被误会了。 正想着如何解释,保安队长便拿着扬声器恨铁不成钢地在他头上敲了敲:“居然伪装成和尚跑到小区行凶,你不怕遭报应。” 清月的声音中满是愤怒:“贫僧是苦行僧。” 说他假扮和尚,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羞辱。 保安队长敲得越发用力:“花和尚,你去牢里苦行吧。” 造孽啊,三个姑娘,一个吓晕了,一个缩在墙角不敢动弹,还有一个衣服都被撕开了,却还在担心他们。 这花和尚怎么下得了手! 太初抹去眼角的“泪”,露出一个坚强的笑:“你们把人带走吧,我们都是有脸面的人,这种事不打算报警。 但视频监控都录下来了,你们必须保证这人再不会来骚扰我们,否则我们连着物业一起告,到时你们也脱不了干系,至少也是个失职的责任。” 第315章 谈生意的时候要严肃 物业的人本就担心太初报警会将事情闹大,继而影响他们的工作。 此时听到太初不追究,当即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绝对会处理好这花和尚,绝不让清月再出现在太初面前。 并尽快将碎裂的地砖补好。 想到刚刚太初的提醒,清月也不敢挣扎,生怕一不小心将这些普通人打掉了零件,继而影响他的心境,只得乖乖被保安们带走。 目送电梯下行,太初关上门,从包里掏出备用的衣服换上,并梳理好自己略显凌乱的头发:“无关紧要的人已经滚蛋,我们可以继续了!” 她们有很充足的时间。 胡灵看着太初从容的样子,许久才憋出一句:“你平日里都是这样打架的吗?” 记得当初自己还是一只虎时,抢山头要打架,抢水源要打架,一只兔子从自己山上逃去别的山上要打架。 每一次虽然不要命,却也是皮开肉绽,哪见过这样的打仗的。 怎么说呢,就是觉得自己开眼了! 太初对胡灵郑重点头:“你当人的时间还短,自然不了解人间的事,这些都是基本操作,慢慢学吧。” 别人怎样她不知道,但她很不喜欢为没人买单的事情消耗体力和心思。 胡灵疑惑地看着太初,她感觉自己被忽悠了,只是没有证据。 廖伟再次被伥从屋里拖出来,此时的他脸上写满了绝望。 他刚才明明距离获救那么近,结果却依旧是等死,谁能懂这种从天堂到地狱的感觉。 嫌弃地看着死气沉沉的廖伟,胡灵的视线瞥向客厅中的时钟:“还有一小时二十二分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廖伟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你能不能放了我,我把钱都给你。” 胡灵摇头:“不可能!” 她本就是奔着要人命来的。 廖伟转头看向太初:“大师,我找你原本是为了算额姻缘的。” 听出廖伟话中的幽怨,太初笑道:“我给你算姻缘了啊,而且你老婆是母老虎的事,也是我告诉你的。” 没办法,她就是这么贴心。 知道自己唯一的希望在太初身上,廖伟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大师,我有很多钱...” 太初悠闲地靠在椅背上:“我这人生平没有其他爱好,只贪恋红尘中的黄白之物。” 廖伟眼中光越发明显,若是爱钱,那事情就好办了! 可太初接下来的话再次传入他耳中:“可当我对钱不敢兴趣时,便只想着要命了!” 人啊,总要有点喜好不。 胡灵:“...”她刚刚仿佛听到火苗被浇灭的声音! 太初说的云淡风轻,可廖伟却听得心惊肉跳:“大师,你不能这么对我。” 不是说悲天悯人的吗,为什么要帮妖怪吃他。 太初认真地沉思了许久:“事实上,我可以这么对你。” 严格地讲,他们并不熟,至少无法阻断她看热闹的热情。 至于会不会有内疚感... 她这个人行事向来随心随性,且有自己的准则,才不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廖伟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廖伟的身体微微颤抖:“既如此,你当初为何要告诉我事实。” 许是恨得急了,竟是连大师也不叫了,只恨不能一口啐在太初脸上,喷她个满脸花。 太初脸上满是笑意:“提前点告诉你,当然是为了让你多趴一会。” 这种被通知了死期的恐惧,才能将一个人的痛苦无限拉长。 廖伟悲愤了,从心里发出痛苦的咆哮:“你为什么要管我家的事。” 若是他没有拆穿老婆的身份,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太初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廖伟:“当然是因为你给钱求我过来,而我盛情难却啊。” 求锤的锤,你品,你细品! 她可是廖伟苦苦求来的,这人失忆了吗? 廖伟:“...”所以怪他了呗! 胡灵津津有味地看着廖伟生气的模样,忽然觉得将人气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房子里再次陷入安静,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运转声回荡在客厅里。 这种静静等死的感觉让廖伟几乎崩溃。 他怯生生地看向胡灵,却发现胡灵的眼睛再次显出竖瞳。 吓得他当即缩了缩脖子,不能看,越看越怕。 转头看向太初,却就见太初脸上露出诡异的笑。 廖伟:“...”这个也不是好东西! 正想着说点什么,却见太初忽然起身,廖伟当即惨叫一声:“不要吃我!” 他命休矣! 就见太初对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活动下筋骨。” 赵甜甜:“...”如果这人真的死了,那一定更是活活吓死的! 胡灵倒是在一旁开了口:“你莫要吓他。” 廖伟恍惚地看向老婆,是啊,打狗还要看主人,他是不是可以从这里切入,挑拨两人的关系... 可惜他想多了,胡灵之后的话很快出口:“一旦苦胆吓破,就不好下咽了!” 廖伟:“...”明明都长了人的样子,可为何都不会说人话呢! 时钟继续滴答答的走,廖伟尝试给胡灵眼神杀,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胡灵的眼神越发凶狠。 即使真的对上,他也会下意识避开。 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变成胡灵的点心。 时间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也不会为任何人拖慢或加快脚步。 在廖伟渡秒如年的煎熬中,终于到了胡灵期待的时间。 胡玲直起身体,脸上胡子再次不受控制地钻出来。 只见她脸上的兽纹缓缓显现,体型慢慢变大,喉咙中发出如野兽般的呼噜声:“我会将你一口口吞进肚子。” 这么多年,她日日夜夜都在心中模拟如何报仇,如今终于可以动口了。 廖伟正打算喊救命,却被胡灵已经兽化的虎爪按住脖子:“你觉得我从哪开始吃好!” 廖伟:“...能不吃么!” 他觉得从哪都不好! 房间中多出一只会说人话的大老虎,赵甜甜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不顺畅。 她紧张地站在太初身侧,这压抑的气氛让她有些焦虑。 眼见胡灵的尖牙就要刺进廖伟的脖颈,太初忽然开口:“等一下!” 廖伟只觉身下一热,浑黄的液体流了出来:下次能早点制止吗,他快吓死了! 胡灵一双虎眸狠狠地看着太初:“你想制止我?” 还是在这个时候。 太初则露出关爱的温柔笑容:“脑补是病,得治!” 谈生意的时候要严肃,别说没用的。 第316章 吴杰的往事 胡灵将信将疑地将头转向太初,似乎想看出太初的打算。 廖伟已经吓得找不到自己的嘴,只用一双眼睛悲伤地看着的太初:这时候才出言阻止,是想把他活活吓死吗? 太初对廖伟露出稍安勿躁的笑容,随后看向胡灵:“如果我说有更好的处理方法,你愿意考虑吗?” 胡灵冷哼一声:“我不愿意。” 那个人的仇,她一定要亲手来报。 太初点头:“那你请便。” 胡灵再次低头凝视被自己压住的廖伟,正打算动口,太初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我能提出一个很好的方案呢!” 胡灵的动作再次停住,只听噗呲一声,廖伟身上散发出恶臭,他失禁了。 赵甜甜捂住鼻子:好臭! 廖伟一脸绝望,一次一次面临死亡的感觉真是太吓人了,还不如直接被老虎吃掉的好。 胡灵用爪子按住廖伟的脑袋:“我说了,我什么都不需要。” 太初对她挥挥手:“我就是随便一说,你继续。” 胡灵的眸子危险的眯了眯,这一次,倒是稳准狠的咬住了廖伟的肩膀。 廖伟痛苦地发出一声闷哼,随后便是骨头的碎裂声。 胡灵挑衅地看着太初,嘴里发出渗人的咀嚼声。 廖伟哭得鼻涕眼泪都糊在一起,声音凄厉得如同厉鬼。 胡灵凶狠地对太初咧嘴,仿佛已经将太初当初假想敌,喉咙中也发出呼噜声。 赵甜甜凑到太初耳边:“师傅,不会让人听见吗?” 太初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用口型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结界。” 毕竟是成精多年的老虎,这种基础能力还是有的。 赵甜甜眨眨眼,再次站回太初身后,知道不会有人报警,那她就放心了! 胡灵低头看向廖伟,多可笑,这狗东西害死一条人命,只因为一句轻飘飘的好玩,开玩笑。 事后也没有受到任何制裁,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只有好人受罪,坏人却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活着。 若他放过廖伟,谁又能为那人讨回公道。 一条胳膊下肚,胡灵舒爽得连毛发都立起来。 只见她张开大嘴,对廖伟发出一声虎啸,口中混着鲜血的碎肉,顿时喷了廖伟满脸。 廖伟白眼一翻便要晕倒,可没等他陷入昏迷,便被胡灵一巴掌拍醒。 在这个复仇的过程中,她希望自己的猎物是清醒的。 眼见胡灵的牙齿即将再一次咬进廖伟的肩膀,太初忽然开口:“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吗,连你的小铃铛也不找了,吴杰...” 久违的名字再次传入耳中,胡灵惊诧地看向太初,眼睛瞪得溜圆,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像是看出了胡灵心中所想,太初对他微微一笑:“随便猜猜,没想到猜中了,我运气真好。” 胡灵的身体迅速从虎变回人的形态,一双金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太初:“你有办法找到她?” 没错,他不是胡灵,胡灵的灵魂早就消失了。 当初他受尽屈辱从楼上跳下去,原以为死了便一了百了。 可再睁开眼睛时,他变成了一只老虎,一只心心念念想要为主人复仇的老虎精。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清楚这么多人间的琐事。 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知道那些关于主人的隐私,却唯独想不起那仇人是谁。 他心里唯一的信念,便是找到凶手,为主人复仇,也让自己满腔的怒火找到一个宣泄口。 他带着一群伥,在动物园浑浑噩噩地活着,每天都想着为主人报仇。 可直到再次听见那个令他刻骨铭心的名字,他才陡然想起一切。 他不是小铃铛,他是吴杰,当初被廖伟以爱为名折腾死的吴杰。 廖伟将他从一个直男硬生生掰弯,然后约他出去给他下药,将他送到不同人床上。 这一切都是在他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发生的,可廖伟却录下了他的视频,还邀请他一起欣赏。 那天约廖伟去天台,是因为他听到一个传闻,说廖伟之所以同他在一起,是因为同人打赌,而并不是因为喜欢。 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便想同廖伟问个清楚。 原以为廖伟会辩解一番,没想到廖伟居然直接承认了。 廖伟先是告诉他自己是直男,和他这个烂菊花不一样。 又说自己是个坦荡的人,之前没承认不是因为想欺骗他,而是因为他从没问过。 至于所谓的情爱,都是他自己脑补出来的,人家其实只是想同他做好兄弟,没想到他的思想会如此污浊。 至于为何会将他送去别人床上,是因为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以为他痒,便好心帮他纾解... 随后又给他看了视频,说他那些动作表情相当灵动,甚至比某些电影中的女人还要娇媚。 他愤怒得想要去抢手机,可廖伟一个闪身,他就这么掉下楼去。 他躺在草丛里,并没有立刻断气,可那边并不经常有人过来,根本没人发现躺在草丛中等死的他。 更没人看到自他掉下楼后,便冷漠离开的廖伟。 就在这时,小铃铛出现了。 他原本想让小铃铛快些离开,可小铃铛却咬住了他的手腕。 再睁开眼时,他变成了小铃铛,而小铃铛消失了。 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他的死被定义成自杀,变成了家人的耻辱。 在他浑浑噩噩的那段时间,父母郁郁而终,他的人生,家庭,生命都毁得得彻底,可罪魁祸首却悠闲地活着。 他恨不能将这狗东西嚼碎了咽下去。 于是便以胡(虎)为姓,带着小铃铛一起活下去。 太初看着吴杰:“你的法力来自胡灵的记忆,这就导致你无法完整获得胡灵的法力,自然也看不到胡灵的灵魂。” 听到灵魂两个字,吴杰紧张地看向周围:“她在这是吗,她在我身边对不对。” 他一直以为小铃铛是取代了他原本的命运,在那个天台受苦,直到他的寿元终了。 可他去天台寻了无数次,却始终没看到铃铛的灵魂,难道说铃铛一直待在他身边吗? 吴杰小心翼翼地看向太初,试图从太初嘴里得到肯定的答复。 十几年了,他始终想不明白,铃铛当初为何要救他,难道就因为他养过铃铛几年吗? 太初点头:“她自然是在你身边的,只是她的灵魂碎了,你见不到她。” 第317章 就见不得人浪费东西 听到铃铛的灵魂碎了,吴杰的身体颤了颤:“她会消失吗?” 太初看着吴杰:“如果你用她的肉身吃了这人,她会消失。” 她这次过来可不是为了这个鬼,而是为了那只缺心眼,献出自己身体蕴养别人灵魂的傻老虎。 赵甜甜的手指轻轻动了动:她都听到了什么,现在的剧情实在太混乱了,身体这东西还能让来让去的。 谁能给她一包爆米花,让她好好冷静冷静。 太初没看吴杰,而是将视线落在廖伟身上:“想起当初那人的名字了,现在这样的发展,你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为了让廖伟保持清醒,太初非常贴心的打了一道符过去,廖伟已经痛到混沌的脑子瞬间清明。 一同传来的,还有那深入肺腑的痛。 廖伟想要哭喊求救,却被太初及时封了嘴,无论他如何尝试,始终发不出定点声音。 只能听太初自顾自继续说道:“你上学时借着追求的名义将他耍的团团转,进入社会后却自愿娶他回家。 如今即将成为他的盘中餐,我就很好奇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爽不爽?” 躺在地上等死的廖伟,奋力抵抗着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痛楚:爽你妹,要不你自己过来试试。 见廖伟不说话,太初将视线放在吴杰身上:“想知道她为什么救你是吗?” 吴杰默默的点头,他想知道,他非常想知道。 太初的目光悠长:“你说世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两人的缘分可深得很,没想到纵然经历了轮回,居然还能遇到。 想到自己看见的记忆,吴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是那个和尚。” 太初沉思了下:“差不多吧,严格意义上来说,你是和尚留下的那个木鱼。” 当初那和尚是个有道行的,在上山之前曾经捡到一块有佛缘的木头,便将之雕刻成木鱼,每日用佛法洗礼,活生生将两个异类度化成材。 当初胡灵渡劫时,那木鱼其实也跟着渡劫,因此那次的劫雷才会异常凶险。 只是胡灵虽躲过去,但木鱼却碎了。 好在和尚早已为他们留下后路,曾经与和尚相熟的阴差带走木鱼的灵识,送他投胎转世。 只是两人同被和尚点化,多少占了个同根同源,有宿命的牵绊,自然容易走去一处。 为彼此付出一切,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况且若非有这段渊源,胡灵也没法将身体让给吴杰。 听了太初的解释,吴杰:“...”和尚和木鱼究竟是哪里差不多。 只是他依旧担心小铃铛的去处:“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可否告诉我,我应如何行事才能帮到她。” 自己上辈子居然是个木鱼,难怪他总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 知道吴杰想歪了,太初赶忙出言矫正:“别胡思乱想,你已经转世数次,并非上辈子是木鱼。” 想当木鱼哪有这么简单,加油吧少年。 吴杰:“...”现在该做什么,身下的人是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看出吴杰的纠结,太初轻轻叹气:“你看,我早就说咱们谈笔生意,你偏偏不愿意,如今这个局面,你再低头多尴尬。” 吴杰:“...”其实如果你不说出来,我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尴尬。 赵甜甜:“...”还以为有多么跌宕起伏的感情发展,她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追的一部三百多集的电视剧,结果最后烂尾了... 只见太初的身体微微前倾:“怎么样,现在可以谈生意了吗?” 她说的很清楚,这次过来,为的就是谈生意,那才是她的专长。 吴杰沉思了片刻:“可以。” 不管何种羁绊,总之他要救铃铛回来。 太初笑的温柔:“在那之前,你先把他的血处理了吧,横竖已经流了,不喝多浪费。” 就见不得人浪费东西。 赵甜甜:“...”师傅的善良虽然不明显,但节俭还是有目共睹的。 廖伟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没想到居然还有转机。 他被人粗暴的从地上拎起来,粗暴的按在椅子上,粗暴的上药。 直到这时,他才真切的意识到,太初当真是来救他的。 虽然那药让他痛不欲生,但他还活着,这已经足够了。 而且大师还拿走了胡灵...不对,是吴杰的眼睛,这充分说明,大师是偏向他的。 强大的恐惧感,让廖凡拼命寻找太初偏向自己的证据,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活下去的希望。 太初的手指轻轻抚摸手中的盒子,里面放着胡灵的金眸:“金眸可以号令百兽,但你是老虎精,有没有这对眸子与你的影响并不大。 如今我拿走了百兽之王的象征,却没拿走你的眼睛,日后你依旧可以看到东西,只是再没有之前那般威风。” 吴杰麻木的听着:这人的意思是,她不过拿走了自己无关紧要的东西,想让自己对她感恩戴德吗? 而太初的话锋一转,忽然向吴杰身身侧伸出手,做了一个抓取的动作。 吴杰顺瞬间防备:“你要做...” 一句话没问完,便被太初手中凭空出现的东西吸引了心神,那是... “小铃铛!”吴杰的声音猛然提高,眼睛死死盯着太初手中的虎斑猫。 小猫仿佛碎裂的瓷器,浑身上下布满了裂纹,此时小小一团缩在太初手心,看上去异常可怜。 吴杰想抱住胡灵的灵魂,却不知如何下手,只能恳求的看着太初:“大师,帮我将身体还给她行么?” 以前不知道铃铛还在,他自然可以毫无负担的跟廖伟同归于尽。 可铃铛回来了,他这个身体也该回去了。 太初将铃铛的灵魂塞进廖伟手里:“她现在的灵魂太脆弱,不适合这么强大的肉身。 你若真想将身体还给她,从今日起便开始做善事,等到你寿元终了之时,她自然会苏醒,并重新掌控自己的身体。” 以身养魂,辅以功德,对这两个灵魂都有好处。 到时候一个回到自己的身体,另一个去地府投胎转世,两人各归各位,都有美好的未来。 她真是个天才。 至于她为什么不帮到底,自是因为那是另外的价格! 听太初让自己做善事,吴杰看向地上的廖伟:“大师的意思是让我放过他。” 他虽然不愿意,但也不能污了铃铛的身体,只能强行按捺住自己的不甘心。 也罢,世上不只有报仇,还有需要他珍视的人。 太初不赞同的看着他:“你知道什么叫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办法都是人想的! 第318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吴杰不清楚太初的意思,只能试探性地回答:“意思是要认识到自己错误,并勇于改正错误。” 他记得是这个意思。 太初笑得温柔又无害:“没错,这句话的主要意思,是让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吴杰看了眼脸色惨白的廖伟,还是想让他放人吗? 这女人说话一直云山雾罩,听得他心累得很。 正寻思着,却听太初继续说道:“意思是你可以吃他,但吃完之后一定要对上天发自内心地反省。” 吴杰沉思了片刻:“这是什么意思?” 他没大听懂。 太初看着廖伟:“你的目的是吃了他,但没必要一顿吃了他,在他寿元终了之前,你可以不停地吃,然后不停地反省,只要你道歉得够诚心,天道会原谅你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意思就是犯错了不要怕,因为可以改正。 然后不停犯错,不停地改正,只要不让廖伟提前嗝屁,那就是在合理范围内。 诚心悔过,不听停的吃,吃到寿元终了。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中华语言的魅力,原来还能这样理解吗,那算不算是钻天道规则的空子? 廖伟挣扎着侧头去看太初,这都是什么阴间发言! 太初似乎没注意到两人复杂的眼神:“当然,想把人一直啃到死也不容易,需要有非常好的水平,亦或是辅助。” 太初将手伸进背包,摸出一个小纸袋:“巧的是,我刚好能算出来他的死期,还有这个...” 太初摇了摇手中的纸袋:“世上最好的金疮药,能让伤口迅速愈合,你可以啃到他寿终正寝那天。” 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五分钟后,太初眉开眼笑地数着自己手机上的那一串零。 她说什么来着,这世上就没有她赚不到的钱。 廖伟绝望地看着天花板,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完球了。 见吴杰掏钱痛快,太初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这个给你。” 看着太初递过来的几张符纸,吴杰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是什么?” 太初对他咧嘴一笑:“把符纸给他灌下去,他就永远走不出这个房间了。” 既然要吃,当然就要将对方困住才行。 吴杰:“...”现在的大师行事都如此狠戾吗? 太初还不知自己已经凭借一己之力,祸害了整个行业的风评,确认吴杰清楚符纸的用法后,她带着赵甜甜迅速离开了吴杰家。 她已经做到这一步,若是吴杰还报不了仇,那还不如一头碰死算了。 赵甜甜跟着太初坐上车:“师傅,那...老虎这么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知道那身体中住的是一个男人,她还真说不出母老虎这三个字。 而她如今担心的是,师傅给人出了这么缺德的主意,万一将来老虎那边出了事,天打雷劈时会不会劈到他家师傅。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上车,赵甜甜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现在去医院吗?” 太初的表情变得凝重:“先回家。” 赵甜甜瞥了太初一眼,声音带着疑惑:“不是说去找铜甲尸吗,怎么忽然要回家。” 太初脸上的笑容消失:“王中荣去了家里,同郭金哲打起来了,咱们回去看看。” “打起来。”赵甜甜的手抖了抖,差点撞上旁边的路障,声音也跟着提高:“算出来的?” 太初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星流给我发信息了。” 赵甜甜的手忍不住颤抖:“郭金哲还活着么?” 对郭金哲她并非一无所知,这人虽然有精神病,但家世却是数一数二的好,又是家中的独子,说句镶了金边也不为过。 这人才来家里一天,就被僵尸吃了... 光是想一想...不行,不敢想,光是想想都觉得脑壳痛。 太初帮赵甜甜调正方向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不要想太多,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郭金哲若真被吃了,星流也不会有时间给她发信息了。 赵甜甜笑的比哭还要难看:师傅能不能不要这么洒脱。 嘴上虽然不说,可赵甜甜开到了马路的最高限速,万一郭金哲被吃得只剩下骨头,他们至少能争取时间回去收拾行李。 可就在车子路过一个路口时,却听太初忽然出声:“停一下。” 赵甜甜虽然焦急,却还是听话地将车停在路边,只焦躁的用手指不停敲击方向盘,想用这样的方法缓解自己的心理压力。 赵甜甜停车的位置是在桥上,下面原本是一条护城河。 只是年头久了,护城河水只剩下一条小小的溪流。 早些年河水充盈,经常会有人在这洗衣服。 可这两年城市发展迅速,生活越来越便利,再加上即将干涸的河床,大家都不愿来这边折腾。 太初趴在桥头向下看,刚好看到一道弯腰洗衣服的身影。 那身影的主人是个女人,她身上衣服非常有特色,上身是大片晕染颜色诡异的T恤,下身是一条乞丐风的牛仔裤。 最有特点的是她脚上的鞋,两只鞋虽然都是白色,却是不同款式,甚至连品牌的都不一样。 看得出,这双鞋的主人已经尽量让自己活得体面。 那女人此时正蹲在河边,借着那一点点水流,卖力洗着一件短袖T恤。 T恤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随着女人的用力搓洗,水流中出现大片大片脏污。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自己,附子猛地抬头,刚好对上太初的目光。 似乎想起了太初的身份,附子的眼睛眯了眯,忽然抓过旁边树枝上晾着连衣裙用力一抖。 只一下,衣服周围迅速弥漫一层水雾,而那条之前还滴着水的裙子竟然干了。 附子的动作很快,如风般冲到太初面前时,已经变成之前傅雷看到的样子。 女仆装,公主鞋,白色蕾丝花边袜子,以及手里的小阳伞。 饶是挑剔如太初,也不由在心里赞叹:好俊的功夫。 附子笑着看向太初:“你应该是耿一丹的朋友吧,我见过你,耿一丹来了吗?” 看附子那明媚的笑容,太初那职业性的微笑却已经消失:“为一个人渣搭上自己一生,真的值得吗?” 与性别无关,如此高手,竟沦落到如此境地,当真让人唏嘘。 第319章 萧墨的电话 附子眼神阴沉下去,却依旧执着的询问:“你知道耿一丹在哪吗?” 追了这么多年,她对耿一丹的执着早已无关情爱。 她只是不甘心,也不清楚耿一丹为何要这么对她啊。 瑶寨与蛊族虽然都养蛊,可不同于蛊族在养蛊上的专精,瑶寨在御兽,制药方面都有传承。 由于涉猎广泛,且经常有异族来瑶寨求药,瑶寨同外界的联系更加频繁,生活质量也高于蛊族。 即使当初避世时,瑶寨也同样会对上门求药的病人施以援手。 正因为瑶寨广结善缘,因此他们受到了一些势力的暗中保护,族中的传承也得以保留。 在遇到耿一丹之前,附子是瑶寨的圣女。 这圣女的身份并非是血缘传承,而是因为她的御兽,武功,制药,甚至是养蛊都是瑶寨最有天分的。 大家都说,她这个圣女一定能带着瑶寨走向辉煌,甚至还选了族中最优秀的小伙子作为她的丈夫。 可最终,她却抛下了瑶寨。 私奔是她自己的选择,被族里追杀也是她祸害,她从没想过将责任推给别人。 她追了耿一丹这么多年,其实就想问一句,为什么要骗她。 她不在乎耿一丹的性别和身份,但她在乎耿一丹的欺骗。 追了这么多年,她真的很疲惫,但她也很害怕,她害怕即使自己追到死,也见不到耿一丹。 附子的急切几乎写在脸上,甚至带上了恳求:“你知道耿一丹在哪对不对。” 风餐露宿多年,她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太初凝视着附子:“若我说,你就会相信吗?” 附子脸上缓缓绽开一个笑容:“为什么不信,若她真能让你特意过来找我,又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肯定。” 她要的不过就是一句话罢了。 太初看向桥下树枝上晾的衣服,这些衣服都是从垃圾桶里翻出来的,就算再用力清洗,也依旧能看到上面洗不掉的污渍。 发现太初再看那些衣服,附子轻轻耸肩:“我学的东西不适合这个社会,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已经很好了。” 每一样技能只有在特定的平台才能真正发挥作用,就算她再有本事,离开瑶寨根本不会有人相信她。 她的话说得轻松,太初却看出她未出口的心酸:“听说最近芍药开的正好,你不打算去看看吗?” 她可没出卖谁,毕竟耿一丹又不是芍药。 附子微微一滞,随后对太初轻轻弯腰:“多谢。” 见附子握着伞柄的指尖微微泛白,太初低声提醒:“帮我多给她两拳。” 就耿一丹这么渣的,即使放在修真界,也是应该被打死的存在。 况且面前这圣女,是真的不想要耿一丹的命。 同附子又叮嘱几句,太初这才回了车上。 赵甜甜看向附子:“师傅,这是谁啊?” 跑的真快,几乎与师傅不相上下。 太初同样盯着附子:“耿一丹的风流债。” 赵甜甜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她啊,你有没有叮嘱她多打耿一丹两拳。” 那家伙太不地道了,临走之前不但打包带走了她所有的零食,还捎带拎走了她几件衣服,打轻了都觉得不解恨。 太初看着附子提着一只破皮箱,昂首挺胸走向远处的背影。 耿一丹也算是犯众怒了。 等附子走远,赵甜甜再次驱车回家,才行驶了不到五分钟,太初的手机再次响起。 赵甜甜心里一紧,是星流打电话让他们去收尸吗? 太初却蹙眉看向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萧墨,这货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接起电话,听筒中传来萧墨低沉的声音:“我听说郭金哲在你那,你要小心一点,他情绪不稳定。” 这段时间一直在做噩梦,他对太初已经有了阴影。 即使明知自己是在打电话,他依旧担心太初会像梦中一样顺着电话线爬过来,扇他个满脸开花。 可今天一早就听海龙说,郭夫人将郭金哲送去了太初那边。 郭金哲原本就是他让海龙提放的,生怕在自己的辖区闹出什么大事,到时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如今海龙传消息也算是应该。 但不知为何,小姨今天一早就发信息过来,旁敲侧击的询问他恋爱谈的怎么样。 让他一定要好好对待自己女朋友,不要被人乘虚而入,尤其是那种痞帅还有钱的。 同时还提起郭夫人一直在给自己选儿媳妇的事,说郭金哲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小姨以前虽然也关心他,却没有今日这么紧迫。 而且他总觉得,小姨今早的话,似乎同海龙打听到的消息有着某些联系。 虽然心中有所怀疑,但他还是给太初打了电话,毕竟是相识,提醒一下也是应该的。 萧墨的话说得严肃,赵甜甜忍不住想要插嘴,何止是情绪,郭金哲如今的生命迹象都已经不稳定了。 她都能感觉到,郭金哲的名字如今正在生死簿上若隐若现。 毕竟是来关心自己的,太初倒也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简单应付了几句便打算挂断电话。 萧墨听出太初的漫不经心:“我知道你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我觉得你可以更相信科学。” 他如今在分局助勤,但同局内的工作人员却不属于同一体系。 最近一段时间经常能听到太初那神秘莫测的本事,昨日更是帮警局抓住一个在逃犯。 他虽然依旧不相信算命这种事,但他愿意尊重别人的事业。 只不过郭金哲是连医生都治疗不了的人,他觉得太初在收留这人之前,应该先了解对方的危险性。 知道萧墨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太初倒也不恼:“你快出任务了吧!” 萧墨的心猛的一沉:“你怎么知道。” 他只是助勤,若是上面有安排还是会出任务,只是他已经将自己的账号交给队里的同事,让他们帮忙应付小姨。 可这么隐秘的事,太初为何会知道,难道说这人真的有问题。 太初并不在意萧墨的想法,直接开口:“你这次的任务很危险,若是队伍里有属鸡的,那人必死无疑,可若是这人不去,你会九死一生,自己选吧。” 说完话,太初直接挂断电话,说了这么多,这次亏大了。 有意思的是,这人原本应该死定了,可最终却会有一线生机,若是能亲眼看到该有多热闹。 挂断电话后,汽车刚好驶进地下车库。 两人忙不迭重进客厅,随后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我艹! 第320章 有钱能使磨推鬼 客厅中,郭金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中荣站在他身边,手中捧着水果盘子,恭恭敬敬地伺候着郭金哲。 不知为何,太初居然从他那毫无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抹谦卑。 发现太初回来,王中荣也只是给了太初一个眼神,随后对郭金哲呼呼释放善意:“他们回来了,需要我带你打出去吗?” 赚钱这种事,不寒碜。 赵甜甜:“...”不是说打起来了吗,怎么这两人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老佛爷和小李子呢。 郭金哲悠闲地向后靠去:“暂时不用,我要看看她们留下我想干什么。” 若是想跑刚刚就已经跑了,何必等到现在。 反正无论他在哪,他妈都会歇斯底里,倒不如先呆在这,让他妈稍微消停一下。 太初一言难尽地看着王中荣手上的腕表:“你就这么被收买了!” 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金表吧。 这算什么,有钱能使磨推鬼? 王中荣老实地点头:“他人真好,居然用金表砸我。” 不是他喜欢当下人,只是这人给得太多了。 听到太初回来,星流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围栏处,事情发展得太诡异,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同初初解释。 之前给初初发信息时,王中荣刚进屋子,立刻便同郭金哲对上。 看到王中荣,傅雷当场吓晕。 不等她出手,郭金哲已经想也不想地将手边的金表丢了过去。 她一边给初初发信息,一边将傅雷的手捞起,不小心摔坏了手机, 从那之后,事情的发展便一路跑偏。 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恶战,谁知道王中荣接住手表后居然神奇地停下动作:“送我吗?” 由于要出国,他最近研究了很多现代世界的货币,其中就有这款能当钱用的昂贵手表。 郭金哲似乎没想到王中荣会问出这么没脸没皮的话,当即冷笑一声:“赏你了。” 王中荣显然不是什么有节操的人,直接将手表戴在手腕上:“还有别的吗!” 这东西价值好几十万,最好能再多来几块。 再后来,情况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王中荣贴心地伺候在郭金哲身边,手指时不时摸着自己的口袋。 如果他没认错,一套房子已经到手了。 太初别过头,不想再看王中荣那略显猥琐的脸:“你打算带着他从我家打出去。” 这老家伙竟然打算反水。 王中荣看看太初,又看看郭金哲,本就不聪明的脑子再次卡顿:“我先带他打出去,再把他抓回来,两边都不得罪。” 说不定还能多赚点。 郭金哲看向王中荣:“你其实你可以说得小声点。” 能不能尊重他一些,至少不要当着他的面密谋。 太初:“...”怎么说呢,王中荣有一种长了脑子,但因为时间仓促所以脑子没长全的即视感。 不管怎样,没打起来终究是好的。 太初看着王中荣:“我原本还准备去找你呢,要不要接个活。” 郭金哲在旁边冷笑:“我倒是想听听你这所谓的私活打算出什么价。” 他是疯子却并不傻,自然能看出楼上那女人对这个惨白面容男人的忌惮。 既如此,那他就看看这人值多少钱。 太初回郭金哲一个微笑:“社会上的事少打听,免得问出个能买你命的价。” 不把郭金哲收拾明白了,这次的旅途不会消停。 太初的威胁毫不掩饰,郭金哲眯起眼睛看着太初,却识相地闭上嘴。 这女人嘴上在笑,可眼中没有笑意,显然没开玩笑,他可不打算死在这。 他丢了的东西还没找回来。 想到丢失的东西,郭金哲的太阳穴开始抽搐,似乎又有头痛的趋势。 大家只知道他是疯子,要离他远一些,却不知他自打有记忆起,就一直饱受头痛苦恼。 与此同时,冥冥中还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身体中缺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催促他要尽快将那东西找回来。 奇怪的是,他的头痛是有方位指向的,向某一个方向走,头痛会减轻。 除了那个方向外,无论走向何处走,头痛都会加剧。 这种痛楚让他愈发焦躁,时刻处于一个爆发的状态。 他自认为自己打的都是该打的人,可身边的指责声却越来越大,无数人自认为占据了道德高地,对他横加批判。 他懒得同这些人计较,更懒得辩解,因为每次说话,都会让他的头更痛。 没人知道那种头痛到恨不能挖出自己的脑浆痛苦,有多少次他都想一死了之,或者毁灭世界。 可医生却说他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感觉自己好像又要头痛,郭金哲的脸皮绷紧。 可就在这时,一股草木的清香冲进他的鼻腔,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这也是他没离开的原因,因为待在这个别墅里让他感到非常舒服,舒服得令他恨不得将这块地皮买下来。 这块地真神奇,从昨天到现在他都没头疼过。 见郭金哲不再说话,太初对王中荣笑得温柔:“你觉得我给你多少合适。” 她还真想听听王中荣的心理价位。 王中荣的表情凝重:“我现在水平比原来高了不少,一百一天肯定不行。” 他已经了解现在的物价了,想用那么点钱骗他做白工是绝对不可能的。 看到王中荣认真的模样,太初忍不住出言提醒:“在劳务市场上,价格是受供求关系决定的。” 知道王中荣听不懂,太初好心地给他解释:“你能拿到多少钱,不是看你价值多少钱,而是我有多少钱,你要的多了,那我就去找别人了。” 不过就是个肉盾,狠狠心她自己上也可以,而且还省钱。 王中荣果然认真思考起来,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说出一个数字:“要不一百二一天吧。” 这女人看起来穷得快尿血了,他还是少要点吧。 他加了二十块钱,希望不会超过这女人的预算。 见王中荣想了半天,才加了二十块钱,赵甜甜看向太初,师傅好像被这老僵尸鄙视了。 郭金哲同样不可置信的看着王中荣,他刚刚是不是少听了一个万字! 于哲进屋时,萧墨正在收拾东西。 见于哲身上带了记录仪,萧墨将私人手机交上去,换上于哲带来的工作手机:“跟老顾说清楚,千万别露馅,不然我饶不了他。” 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便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只是又要连累姨妈担心了。 第321章 还有正常人吗 老顾是这次行动的调度,对萧墨家里的情况也非常清楚,自然知道如何应付顾沫雪。 得了于哲的保证,萧墨沉默片刻,忽然询问:“我记得海龙是属鸡的。” 队员的名单昨天刚确认过,上面有海龙的名字。 于哲想了想:“是属鸡,有什么问题吗?” 他记得队长以前从没在意过这些,难道是上次任务的阴影还在。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若是评估不过,队长是不应该参与任务的。 萧墨表情严肃:“我在分局的那项连环杀人案有了些眉目,别人做事我不放心,你调海龙留下帮我盯着。” 虽然他并不相信封建迷信这种事,但太初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他不能用海龙的命去赌。 于哲虽然不清楚萧墨此举的意义,却非常服从命令,当即去做工作调整。 看着关上的房门,萧墨摆弄着手中的工作手机,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至于那句九死一生... 萧墨望向镜中的自己,每次任务都会当做最后一次,他早已经习惯了。 他唯一的私心,便是希望自己的死相不要太难看,姨妈胆子小,会受被吓到。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萧墨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 直到手机上传来信息,萧墨周身满是肃杀之气:出发! 太初同样坐在客厅中静静等待。 星流在别墅里走来走去,快速收拾行李。 傅雷乖乖的坐在桌子上,眼睛转来转去看着星流干活。 不是他偷懒不想帮星流干活,只是他真的很怕那个老僵尸。 僵尸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扑过来,给他脖子上补两个洞。 他想不通大师为什么要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哦,对了,那家伙不是人。 许是发现有人在偷看自己,王中荣警告的看向傅雷,并悄悄露出两根尖牙。 别来惹他,当心他一口将人送走。 傅雷显然不是个要脸的人,被威胁后当即去叫星流:“星流,他威胁我,我害怕!” 看了全程的郭金哲:“...”难道说这屋里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吗? 这时赵甜甜也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从楼上跑下来:“我收拾好了,师傅,咱们什么时候走。” 太初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不着急,时机未到。” 赵甜甜将行李箱放在地上,自己坐在箱子上开始刷手机。 见两个女人都摆出云淡风轻的模样,郭金哲忍不住询问:“你们在等什么时机。” 难道说算命先生出门前还要给自己卜一卦,找个好时辰吗? 赵甜甜将手机怼在郭金哲面前:“等机票打折的时间。” 一看就是个不接地气的大少爷,难道不知道午夜的机票会便宜吗? 郭金哲将脸瞥向旁边,刚好对上一双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睛。 郭金哲蹙眉:“你要干什么?” 王中荣脸上满是期待:“你这次出门需要保护吗?” 他想的很清楚,太初那边很赚到钱,但是郭金哲不一样,一看就很有钱。 他能赚两份钱。 郭金哲看向太初:“你不是已经谈好价格了吗。” 王中荣的声音冷硬:“你这是兼职。” 郭金哲快要被气笑了:“我每天也给你一百二,行了吧?”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中荣摇着自己瘪了一块的脑袋:“不够。” 随后学着太初之前的模样看向郭金哲:“这点钱配不上你的身价。” 他是个与时俱进,能不停吸收身边有用信息的铜甲尸。 郭金哲似笑非笑的看着王中荣:“你想要多少?” 王中荣压低声音:“这是供求关系决定的,我要多少,取决于你觉得自己值多少。” 郭金哲对着王中荣呼呼散发冷气,伸手指向太初:“你怎么不跟她多谈谈价。” 有这个本事向正主使啊! 王中荣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她没钱,但是你有,而且你比她讲理。” 跟太初说一句话,他得寻思好几天,看自己是不是被人忽悠了。 但郭金哲不同,他能感觉到这人不会将他怎么样。 也没能耐将他怎么样。 郭金哲:“...”果然,这别墅的人,就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赵甜甜瞥了王中荣一眼,这铜甲尸倒是将欺软怕硬这一套玩明白了! 星流收拾好两只大皮箱,又将傅雷从桌子上拎到拉杆上坐穏:“我收拾好了。” 她要带的东西都齐了。 傅雷的个子不矮,长手长脚的缩在箱子上看上去有些可笑。 但他却努力缩起腿,对星流露出讨好的笑:“你在哪买的箱子,质量真好,咱们下次再去买几个备用。” 就知道星流在意他,现在都知道对他轻拿轻放了。 被人这么喜欢,他压力真的好大啊! 屋中三个女人都嫌弃的不去看傅雷,那不值钱的样子真辣眼睛。 郭金哲:“...”这些人不但不正常,还有些不要脸。 时间到了九点,原本还坐在凳子上的太初忽然起身:“走吧。” 现在这个时间去机场刚刚好。 傅雷依旧将车停在其他停车场,并给郭金哲分享了自己的省钱小妙招。 郭金哲听的表情扭曲:“既然你想省钱,为什么还买商务舱的票。” 这不符合这些人的消费观吧。 傅雷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既然有钱,为什么要委屈自己,该省省该花花。” 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人居然不懂! 郭金哲的太阳穴又开始突突:“难道你不知道商务舱的优惠都很小吗,为什么一定要买午夜的航班?” 这个问题赵甜甜接过去:“当然是因为比其他航班便宜!” 果然是个精神不正常的,一个问题翻来覆去的问。 郭金哲:“...”为了自己的精神着想,他是不是应该闭嘴了。 王中荣兴奋的看向周围,尤其是看到飞机起飞,他眼中满是新奇:“这东西能飞,它能在天上飞。” 他那个年代,只听说过这东西,后来也都是电视上看到,以及偶尔从天上飞过去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飞机。 没人去嘲笑王中荣,毕竟他平日里就是一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就连郭金哲都不觉得他没见过飞机不正常。 被王中荣的快乐感染,众人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就在他们即将走进候机厅时,忽然有人从后面撞了傅雷一下,随后便是一连串的道歉。 第322章 人言否 傅雷原本坐在行李箱上,被这么一撞,箱子不稳的前倾,傅雷立刻跳下箱子,向前跳了两步保持平衡。 箱子碰的一声落在地上,在候机厅中发出极大的声响。 撞人的姑娘长了一张圆圆的鹅蛋脸,大眼睛,鼻尖上还带着渗出来的汗珠。 发现自己撞到人,姑娘似乎吓坏了,赶忙伸手去扶傅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不等那姑娘碰到自己,傅雷便像是遇到什么洪水猛兽般跳开:“我挺好的,多谢关心。” 快离他远一点,星流就在他身边,别做这种容易被人误会的事。 星流扶起箱子,冷冷的看着傅雷和姑娘的互动。 感觉到星流的视线,傅雷乖乖坐回箱子上:“我真的没事,你可以走了。” 他很乖,他并没有同陌生人说话,所以能不能别看死人的眼神看他。 姑娘再没有眼力价,也看出傅雷对她的不待见。 她的嘴唇微抿,视线落在郭金哲身上:“我真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有这么蛮横无理的人,就不知道给她这个女生留些脸面吗? 郭金哲的眼神阴郁而暴躁:“不是故意怎么没见你回去撞你妈去,少用贱兮兮的眼神看着我,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素质这东西他从来都没有,这里的声音太杂,这女人又不断在他耳边逼逼叨,让他有些不冷静。 女生的牙齿死死咬住嘴唇,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你怎么能这么同女人说话,看你一眼就是贱兮兮的眼神,你这明显是在歧视女性。” 这两个男人有毛病吧,懂不懂尊重! 听到这边的动静,当即有人走过来声援女生:“你这大男人怎么能骂个小姑娘,你太过分了,赶紧向人家道歉,否则我叫警察过来。” 机场可是有警卫的。 看到有人帮自己说话,女生露出一个凄惨中带着坚强的笑容:“谢谢你帮我说话,但出门在外大家都不容易,我想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 看到女生这柔弱的模样,男人的眼中多了一抹惊艳,对上郭金哲时也多了些豪气:“原本就是你的错,你必须对人家道歉。” 郭金哲原本就是个不能受委屈的性子,听到男人的话,当即去抓身边的行李车。 他受不了了,他要干死这混蛋。 可他才刚碰到行李车的扶手,胳膊便被太初从身侧按住。 郭金哲一脸阴鸷的看着太初:“你要拦着我。” 别以为顶着大师的名头,他就不敢动手。 太初平静的凝视郭金哲的双眼:“道歉。” 骂了人,的确应该道歉。 郭金哲没想到太初忽然会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道歉,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他妈花钱请大师,就是为了让这人当着外人面羞辱他吗? 见郭金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太初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不管她是男是女,骂人本就是不对的,你立刻道歉。” 许是没想到太初居然会帮自己说话,女生脸上先是诧异,随后就变成了得意,微微扬起脖子看着郭金哲。 不尊重女性的人一定会付出代价。 郭金哲握紧了手中的行李车扶手,恨不能用车将太初扣住。 他最讨厌这种是非不分,还喜欢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别人的人。 这会让他忍不住想要动手! 这女人就没看出,刚刚那娘们就是故意撞过来的吗? 发现郭金哲蠢蠢欲动的手,太初一把按住行李车,声音也变得低沉:“道歉。” 这话听在别人耳里只是普通的两个字,可郭金哲却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跟着颤了颤。 那种无形的压力,差点让他咬碎了牙。 知道自己打不过太初,郭金哲识相的低头,用弱到让人听不清的声音快速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声音刚落,之前的压力陡然消失,郭金哲吐出口气,这种压力之后的感觉,竟让他感到有些舒爽。 女生心中暗爽,嘴角压都压不下去:“算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没有什么损失,我不用他道歉了,只要他以后不要歧视误会女性就好。” 说罢,女生看向之前帮她争辩的男人:“谢谢你帮我,你这是打算去哪啊?” 道歉也得到了,别人的同情也有了,现在自然是要立刻离开。 谁知道那人的同伙为什么要出口帮她,万一等下找她麻烦怎么办。 眼见女生丢下一句“娘味”十足的话后就准备走,太初忽然将人叫住:“等一下。” 女生回头警惕的看向太初:“你想做什么?” 太初笑着看向女生,忽然走到女生面前,一巴掌甩过去:“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脑子,挑动男女对立倒是一把好手。” 女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发出刺耳的尖叫:“你有病啊!” 她这是碰上爱男女了吗! 太初点头,随后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有病,还是一种专打贱人的病。” 郭金哲本来就是好战分子,此时见到太初动手激动的顿时兴奋的手痒。 可不等他行动,便被太初一个眼神制止住。 敢过来,弄死你! 郭金哲默默收回自己已经迈出去的脚,他不是怂,只单纯是尊重女人的战争。 女生想要躲避太初,可她无论向哪个方向躲,都避不开太初的巴掌。 最终只能无能狂怒,呵斥太初爱男,有精神病。 看太初杀气腾腾的样子,又看不下去的人已经去找警察过来。 女生也看到了这些人的动作,顿时拼命挣扎起来:“你这个疯子,你放开我。” 早知如此,她就不应该靠近这个神经病,那样至少不会被打死。 太初仿佛没听到女生的话,将女生的长发缠在手上,用力扇女生的脸:“就你会说话是吧,就你长嘴了是吧,就你能占据道德最高点是吧...” 眼见女生嘴角被打出了血,郭金哲难得正常了一下,凑到赵甜甜身边:“你师父一直都是这么...厉害吗?” 他原本还想说疯疯癫癫,但他不敢。 等到太初将人打的出气多进气少,终于有人拎着防爆盾牌跑了过来。 不等对方跑到自己面前,太初率先停了手,将手举在身体两侧:“是我报的警,这是个坏人。” 被迫看了全程的众人:“...” 人言否! 第323章 我擅长解决问题,以及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太初的话来的突然,警察下意识看向报警的人,究竟谁说的是真的。 太初则主动抱头蹲下:“你可以把我们一起带走去,但她真是坏人,不能让她跑了。” 郭金哲:“...”太初现在的情况,猥琐的让他无法直视。 由于是在公众场合打架,太初一行人都被带到临时审讯室。 女生只是脸上伤的严重,身上反而没什么伤。 只是她似乎被吓坏了,去保安室这一路都在尝试着悄悄逃走。 发现走不了,又开始要求上厕所。 最开始,负责搀扶她的两个女警还能轻声安慰她。 可慢慢的,大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对她的监控也变得严格,最后更是将人拖进了办公室。 经过检查,他们从女生包里掏出了几大瓶胶囊,每一瓶里面都有违禁品。 看起来,女生是打算找其他人将这些东西带过安检,以便减少自己的危险。 谁知却碰上一个硬茬,连她脸上的假体都打出来了! 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几名警员紧紧盯着太初的表情:“你是怎么发现她身上有违禁品的。” 太初的表情瞬间严肃:“这是一种直觉,很难用语言来解释,但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确定她一定有问题。” 警察们面面相觑,比起直觉,他们更愿意相信这女人有什么内线消息,亦或是黑吃黑的内部矛盾... 但各种证据都证明,这人应该没有问题,就只是在见义勇为! 太初笑盈盈的看向警员:“我记得机场有见义勇为的奖励机制,你看我这飞机票是不是可以免掉。” 两小时后,郭金哲表情迷茫的坐在飞机上:还真被免票了,感觉很玄幻,他以前竟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操作。 太初翻着一本杂志,声音却丁点不漏的传进郭金哲耳朵里:“同样是打人,我打了人能免单,而你却坏了名声,知道问题出在哪吗?” 郭金哲下意识想回答,可眼神却暼到赵甜甜一众吃瓜群众,当即沉了脸色:“我不想知道。” 这些人戏谑的目光让他的拳头蠢蠢欲动,见郭金哲眼神变了,赵甜甜轻声提醒:“这里坐着的几个人,你一个都打不过。” 虽然不包括傅雷,但星流的武力值可以覆盖傅雷,自然可以忽略。 郭金哲握紧的拳头松开,他疯而不傻,无心作死。 太初则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无名怒火,促使你不停用各种方法证明自己还活着,但我觉得你可以换一种方式。 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你母亲,你在动手之前都应该想办法占据道德高地,不要将自己推到坏人的角色上。 以你的智商这其实不难,旅程还长,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的话。” 她愿意说,也是看在郭夫人出手大方的份上,至于听不听,就看郭金哲自己怎么选了。 傅雷的眼睛如两只纯良的小蜜蜂,在太初和郭金哲之间游走。 见两人都不再说话,这才兴致勃勃的询问太初:“您是不是早就算出来那女人有问题了。” 太初点头满足了他的好奇心:“是早就知道。” 傅雷眉开眼笑的看向太初:“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太初翻了一页手中杂志:“在家的时候,我发现你要倒霉,所以选择了这趟航班。” 傅雷这事故体质,还挺能帮她省钱的。 在家的时候,居然是在家的时候,也就是说,大师算到他要倒霉,却对他冷眼旁观了是吗? 傅雷垂下头,完了,自闭了。 他怀疑大师把他当报警器用了。 郭金哲悄悄拿出眼罩戴上,这些人绝对都是脑子有问题,也不知道会不会传染。 飞机航行了四个小时,才终于到达目的地。 几人下飞机时,已经是天光初亮。 费学功那边倒是派了一辆商务车过来接他们。 来人似乎是费学功的管家,对众人的态度相当客气,不但知无不言,脸上还始终带着微笑。 汽车行驶进一个很大的园林,见傅雷一直看向道路两边,管家对傅雷解释:“这园林是我家老爷留下来的,老爷过世后便只有少爷和少夫人住在这。” 说罢对太初抱歉一笑:“少爷这两天寻了不少能人异士,现在都住在别墅里,也请您不要介意。” 说到这,管家用纸巾按了按自己的眼角:“您不知道,我家老爷和少爷实在太不容易了。” 他很久以前就是老爷的管家,早些年跟在老爷身边出生入死。 谁能想到老爷会死的如此惨烈,而少爷居然也落得同样悲惨的境地。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让老爷一家受到如此对待! 车上没人说话,大家静静地看着管家哭。 管家也不觉得尴尬,只默默擦干了眼泪:“我们到了,请大师下车。” 刚下车,入眼的便是一座巍峨的城堡,打眼一看应该八九层左右。 此时,院子里有人正在练功,其余人则在他身边兴致勃勃的看热闹,有时还会出言点评一番。 见太初目不转睛的看着那边,管家立刻向她解释:“那是龙虎出身的罗大师,擅长捉降鬼,是我家少爷特意请来帮忙的。” 之后也不等太初说话,便望向另一边正用手凌空比划的黄袍道士:“那是茅山一派的李道长,最擅长画符。” 指向一位穿着黑白功夫服,正站在窗边向下看的老人:“那是湘西乔家最擅长赶尸的刘先生。” 换了一扇窗户:“那是武当的刘道长,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紫袍道长...” “那是...” 将所有露面的人都介绍一番,管家的声音中带着小心翼翼:“不知大师擅长哪个领域?” 知道这是让自己自报家门,太初笑道:“我擅长解决问题,以及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她没撒谎,在这方面,她真的是高手。 管家看着太初的脸干笑两声,随后干巴巴的夸赞:“挺好,挺好的。” 正当管家准备带太初去房间时,忽然有佣人急匆匆跑过来:“管家,小少爷哭闹不停,夫人让您过去看看。” 听到来人声音中的急迫,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太初托付给其他人,便急匆匆向主楼跑去。 小少爷可是全家的命根子,绝对不能出事啊! 第324章 适合杀人埋尸的城堡 见管家带着一众人匆匆走向城堡,副管家走到太初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安大师这边请,我带您去您的房间。” 太初对他微笑点头:“有劳了。” 傅雷转头看向四周,低声询问星流:“星流,你喜不喜欢这样的房子。” 这园林设计的真不错,完全长在他的审美上,他回头也要建这样一个城堡。 星流环视四周:“这里很好,很适合杀人埋尸。” 这房子的实用性不错,能埋很多人。 傅雷语塞,好半天才讷讷的嘀咕:“这里其实也一般!” 他以后的房子,一定不要带院子。 太初一边走一边同副管家聊天,那副管家显然是个情商很高的人,两人竟然聊出了相见恨晚的即视感。 见太初和副管家聊得热络,郭金哲皱起眉头,他觉得太初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去做一件事。 赵甜甜走在郭金哲身边:“怎么了?” 这人的表情好认真,难不成是也喜欢这个房子? 郭金哲四下检查着周围的环境:“这里有一个正门两个侧门,厨房那边应该还有一个后门,方便他们运送物品。 如果要打出去,就先敲这个副管家的脑袋,然后击倒右边那几个人,冲出后门开车离开。” 打架多了就是这点好,能迅速根据目前的情况做出最有利的判断。 赵甜甜的声音梗在喉咙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挺好,你继续思考。” 她为什么会觉得郭金哲会有正常人的思维。 副楼的客厅中坐着几位身穿唐装的老人,正在低声交流什么。 见太初进来,其中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老者忽然开口:“这位道友,您身边这个小伙子倒是有趣。” 听出对方说的是自己,郭金哲的脸色瞬间阴沉,视线落在客厅的烛台上。 他不喜欢被人品头论足,更不喜欢被人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 看出郭金哲的蠢蠢欲动,太初笑着看向说话那人:“我朋友身上确实有不尽人意之处,若阁下觉得有趣,那不如同他换换。” 哪里是什么有趣,分明是人家在对她示威,暗示能看出郭金哲的情况。 只是恶意来得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了。 欧阳洪眼神犀利的看向太初,似乎是想看出太初是不是打算借这个机会换走他的气运。 同行是冤家,高手之间更是没有和平可言。 大家都是不同门派的顶级高手,平日里求见一面都是不易,如今却是齐聚一堂,可见费学功绝对下了血本。 只是人多了是非也多,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拿手绝活,他们来得早些,每日都是摩擦不断,相互之间也都吃了对方不少暗亏。 并不像面上表现出来的这般和气。 听太初说换,欧阳洪立刻闭嘴,再不接太初的话,显然之前已经吃了不少亏。 见欧阳洪消停了,太初对郭金哲露出无奈的笑容:“还以为碰到了好心人,没想到是白高兴一场。” 听了太初的“自言自语”,欧阳洪脸上越发忌惮,紧紧抿起嘴,竟是一声都不吭了。 副管家似乎很习惯这些大师之间的钩心斗角,依旧满脸笑容的带太初一行人上了电梯。 太初一行两男三女,连着管家也不过六个人,谁知那电梯却一直显示超重。 管家抱歉地看着太初:“这边是副楼,电梯的载重量有些小,怕是要分两趟上去了。” 太初大大方方地从电梯里退出去:“无妨,不过是些小事。” 说罢,便拉着赵甜甜出了电梯。 赵甜甜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师傅,那管家是僵尸吗?” 她记得师傅说过,刚开始尸变的僵尸会特别重,就像当初的裴思琪。 她们说是两男三女,可星流是纸皮煞,纸皮煞没有重量,更不可能让电梯超重。 那问题一定出在管家身上! 想到这,赵甜甜有些着急:“王中荣什么时候到。” 不是说王中荣是僵尸的祖宗吗! 太初的眼神同样落在电梯上:“别胡思乱想的,影响电梯重量的东西多了,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僵尸。” 王中荣的性子不稳定,若是将他带上飞机,万一这货什么时候脑抽想要开窗透气,亦或是心血来潮想要给飞机上开几个洞。 那全飞机的人岂不是都要陪着王中荣一起玩完。 太初可不想造这个孽,便让傅雷找了辆车,将王中荣单独送过来。 估计有个一两天也就到了。 而且太初来之前也同王中荣说明白了,王中荣绝对不可以吃司机。 听说不是僵尸,赵甜甜先是松了口气,随后便又紧张起来:“师傅,如果不是僵尸,还有什么能让电梯变重。” 太初的目光越发深邃:“你猜!” 副管家很快便下来,对太初诉说过抱歉后,再次带着太初上了电梯:“其实副楼这边一共有四部电梯,只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大师不喜欢生人身上的味道...还请安大师不要介意。” 太初笑着摇头:“无妨,我本事不到家,想同各位道友多学习一番,自是用不着单独的电梯。” 这人的确是个会说话的,虽然句句没说挑拨,但句句都在挑拨。 听到太初的话,欧阳洪起身走到一个门上贴了图腾的电梯旁,对太初轻轻哼了一声,之后便大步走进了专属自己电梯。 看电梯缓缓上升,赵甜甜低声劝说太初:“师傅,如今情况不明,咱们是不是先不要同人计较。” 太初轻笑:“无妨,我向来不喜与人计较。” 通常会被她计较的,都不大能被称作是人。 吩咐工人等下将太初的行李车送上楼,副管家带着太初和赵甜甜上了电梯。 电梯的内饰是金色的,边角上带着镂空边条,看起来异常华丽。 倒是赵甜甜疑惑的看着那些装饰,这东西给她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看出赵甜甜的纠结,太初索性转移话题:“我听说那幅画是被保姆偷走的,被偷走之前,那画放在哪里了。” 听太初提起画的事,副管家脸上露出一抹惊慌,可很快便恢复正常:“这件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还是要等章管家亲自过来给您解释。” 一边说话,一边将太初送到房间:“章管家之前特意让我提醒大师,由于那画丢了,最近并不算安全,安大师过了九点便不要出门了。” 第325章 被需要的郭金哲 太初笑着点头:“好的,我记得了,不知我那些同伴都住在哪里。” 副管家指着太初旁边的房间:“之前他们告诉我,说您这边还有一位大师正在赶过来,所以特意多为您留了些房间。 这边十个房间都是为您准备的,最边上那间是大套房,别墅里提供三餐,水果,宵夜和下午茶,若是不想下楼,也可以让我们的工作人员为您送到房间。 洗衣房在负一楼,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随时通知我,我们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全天为您提供服务。” 费家毕竟是做酒店的,在别墅管理上也借鉴了酒店的管理模式。 太初再次向副管家道谢,随后目送他远去。 赵甜甜看了看周围:“师父,他们好像不是很重视咱们。” 她刚刚可是看到了,之前那个出言嘲讽师父的老家伙可是上了八楼。 园林这么大,自然是住的越高风景越好,可他们却被安排在三楼,足可见对方的忽视。 太初看着赵甜甜气鼓鼓的腮帮子:“站得高,看得远,死得快,什么都争只会害了你。” 赵甜甜依旧一肚子,非常敷衍的哦了一声:“师父,要不要去找星流他们。” 太初通过意识呼叫星流过来,随后询问赵甜甜:“你记得刚刚进电梯的顺序吗?” 赵甜甜摇头:“我没注意。” 太初的声音依旧意味深长:“你应该注意的,如果有人想干掉我们,进电梯的顺序就是我们的死亡顺序。” 赵甜甜惊愕的看着太初:“为什么是进电梯的顺序,而不是出电梯的顺序。” 这不科学! 太初走向副管家说的套房:“都听过进鬼门关,有听过出鬼门关吗,进可比出重要多了。” 赵甜甜:“...你是说这城堡有问题,那我们还要留在这吗?” 连鬼门关都出来了,怎么感觉他们这次凶多吉少。 她一点都不想知道这些。 太初拉开门:“当然要留下,权当是给你现场教学了。” 见太初准备进屋,赵甜甜拉住她:“师父了,要不咱们换个房间吧。” 那人刚刚特意说这是个大房间,那他们是不是应该换一间。 这房间说不定有什么问题,而且星流为何这么久都不出现。 太初走进套房,在客厅里坐下:“为何要换房间,住的舒服点不好吗?” 房间无错,错的是隐藏在背后的人。 赵甜甜原本也没打算说服太初,她只是想通过不断说话来缓解自己的紧张:“星流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哇!” 房间比赵甜甜想象中的大,两个卧室中间夹了个客厅,客厅中甚至还有个游泳池。 饶是从小锦衣玉食的赵甜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豪的套房。 费学功居然这么有钱,原来开酒店有这么大的利润! 太初走到游泳池旁边,蹲下看了许久,这才掏出手机给王中荣发信息。 -掐你脖子当你爹:“到哪了?” -柔弱的小僵:“在路上,那两个司机好聒噪。” -掐你脖子当你爹:“在聒噪也不能吃,问没问还要多久能到?” -柔弱的小僵:“不知道,他们说快了,但自从出门他们就一直这么说。” -掐你脖子当你爹:“速来,管饭。” -柔弱的小僵:“好!” 确定王中荣已经充分理解到自己急迫的心情,太初将手机塞回口袋,又走到窗边向外看去。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外面才传来门铃声。 赵甜甜赶紧过去将门打开,却见走廊上站着的正是星流三人。 确切的说,站着的是星流,傅雷和郭金哲是被她一左一右拖过来的。 郭金哲躺在地上嘴唇紧抿,傅雷则是不停的扒拉手中的硬币,似乎打算将硬币数出花来。 星流的表情相当严肃:“初初,这里有问题。” 他们刚刚试过,这房子的隔音非常好,只要待在房间中,便听不到走廊上的任何声响。 而且进了房间后,就会不自觉产生惰性,不只是傅雷,就连郭金哲都是一副懒得动的模样。 她叫了两人许久,这两人都不想动弹,然后就被她一左一右拖出来了。 看到双手放在身前,睡得极其安详的郭金哲。 再看看已经陷入点钱不可自拔的傅雷。 太初叹口气,将手伸进包里掏出正在EMO的窫窳:“感觉一下,这有没有你熟悉的味道。” 窫窳懒洋洋的抬起眼皮:“这个最简单的放大欲望,我可没有这么低级。” 不要把他同这种不入流的玩意儿扯上关系,他们神兽也是有尊严的! 太初认同的点头:“我觉得也是,你已经是猥琐的祖宗了,怎么可能有东西猥琐过你。” 窫窳瞬间炸毛:“士可杀不可辱...算了,你随便吧!” 这女人的疯劲一上来,说不定真会将他干掉。 发现太初准备将自己塞进背包,窫窳立刻开口:“我能帮你让他们恢复清醒。” 太初继续将窫窳往包里塞:“用不着,我自己可以。” 随后,太初的动作顿了顿:“我不是不用你,而是舍不得用你,这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你明白吗?” 太初突变的话,令窫窳有些懵:“什么意思?” 太初对他露出温柔的笑:“意思就是等下会有需要你的时候,你现在养精蓄锐就好。” 窫窳:“...”这女人是在对他示弱吧! 不走心的忽悠过两句,太初麻利的将窫窳塞回背包:“进去吧你。” 随口忽悠两句,这货就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等将背包装好,太初走到郭金哲和傅雷面前,一人一巴掌扇了过去。 郭金哲和傅雷的脸同时肿了,两人向两边滚去,又同时从地上坐起来。 傅雷紧张的环视四周:“发生了什么?”他的脸好疼! 郭金哲则阴森的看向太初:“刚刚谁打我。” 太初的表情凝重:“刚刚有人袭击了你们,这里并不安全,我们之后要多加小心。” 她可没说是不是她动的手,她只说了有人攻击他们,令他们陷入欲望,本身也算是一种攻击。 傅雷脸上满是庆幸:“还好有大师。” 否则他就危险了! 倒是郭金哲阴沉的看着太初:"真的吗?" 太初摆手:“现在不是装阴鸷的时候,我需要你作件事。” 第326章 对郭金哲的拿捏 太初的话音刚落,郭金哲再次摆出那副阴鸷的样子:“你在命令我做事。” 太初倚在窗边看着下面的情况:“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你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郭金哲冷哼一声:“没人能命令本少爷做事。” 太初点头:“好,没人命令你。” 原以为太初会用CPU王中荣和窫窳的话术来对付自己,谁想自己都准备好如何应对,太初却放弃了。 郭金哲皱起眉头,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等了许久都不见太初说话,郭金哲这才开口:“你想让我做什么?” 太初摆手:“我怎么可能让你这个大少爷做事,你快养着吧,等回头跟我们一起狗过去,等着躺平就好。” 驴这个东西,有顺毛也有逆毛,不能一概而论,总是顺着同一个方向撸。 听到太初让自己躺平,郭金哲脸上越发烦躁:“你什么意思,瞧不起我。” 太初无奈的摇头:“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你自小便身体虚弱,很多事情都不适合做,还是先调养着吧。” 郭金哲的脸色阴沉的似乎想要掐死太初:“你说我虚。” 赵甜甜和星流警惕的看着郭金哲,生怕他忽然对太初出手。 不是怕郭金哲伤到太初,而是怕太初失手将郭金哲打死,事后再来后悔。 太初无奈的摇头:“我没说你虚,我只是说你柔弱,不适合参加太激烈的活动。” 郭金哲的声音拔高:“激将法对我没用,而且我一点都不弱!” 太初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是是是,你最厉害了,你看看想睡在哪里,早点休息,好好保养身体。” 太初的敷衍,差点气的郭金哲原地升天。 他越发暴躁,恨不得做点什么证明自己不虚。 见郭金哲眼中缓缓爬出红血丝,赵甜甜低声询问太初:“师傅,他不要紧吧。” 怎么觉得这人看起来一副即将精神病发的样子。 太初摆摆手:“不必担心,他最多也就是脱了裤子证明一下自己的性别,与其担心他,倒不如多想想这次的任务应该从何处下手。” 只听碰的一声闷响,原本还待在房中的郭金哲已经摔门离开了。 赵甜甜嘶了一声:“都是什么狗脾气。” 随后看向太初:“师傅,你不担心郭金哲等下在楼下闹事吗?” 那家伙就像是个定时炸弹,谁都想不到他什么时候会炸。 这次下去,说不定还会惹出什么事来。 太初依旧倚在窗边:“不担心啊,为什么要担心。” 看出太初的闲适,赵甜甜忍不住询问:“师傅原本想要郭金哲做什么?” 为什么感觉一切都在师傅掌握中似的。 太初对赵甜甜轻笑:“让他下楼闹事啊!” 都说了要让郭金哲做他最擅长的事,除了惹事,郭金哲暂时还没有其他特长。 好在结果是好的,而且还是人家自愿的,倒是省了她一个人情。 赵甜甜:“...”师傅对郭金哲的情绪把控还真是到位。 傅雷则捂着腮帮子不停哼哼唧唧,也不让星流靠近。 虽然知道星流受伤后可以迅速愈合,但他依旧舍不得让星流受伤。 星流则站在他身边,尝试着用手去戳他的鼻子或眼睛。 这点小伤,一下就治好了,真不知道这人在矫情什么。 见太初不停向窗外看,赵甜甜忍不住凑过去:“师傅,您在看什么?” 太初的声音带着漫不经心:“咱们住在几楼。” 赵甜甜眨了眨眼:“四楼啊!” 刚刚上楼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 星流猛的抬头看向太初,却见太初回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有些事,无需说的太过明白。 傅雷捂着腮帮子站起来:“你别说,这边的树可真高,居然只能看到下面的院子,嗷...” 星流偷袭他! 星流放开傅雷的舌头,嫌弃的在傅雷身上擦了擦手,这才走到太初身边:“初初...” 他们之前明明是在三楼,可为何赵甜甜和傅雷都觉得自己在四楼,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太初打了个呵欠:“这套房还挺大的,咱们今晚就挤一挤,男女各一间屋子。” 星流点头:“好,我去收拾。” 傅雷的脸已经消肿了,一脸心疼的跟在星流身边:“都说不要你帮我了,你看你脸上这么大的口子,这可怎么办。” 虽然知道星流的真实身份是纸皮煞,可伤成这样还是会不舒服的吧。 星流将傅雷推开:“没法办,你再看一会儿,伤口就愈合了!” 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傅雷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却依旧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太初身边。 太初则看向墙上的时钟,开始倒计时:“10,9...” 赵甜甜全身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这是要准备战斗了吗! 耳边还在传来傅雷贱兮兮的声音:“星流,你看这沙发挺舒服的,我晚上不想同郭金哲睡,咱俩一起睡客厅好不好?”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傅雷飞起来了。 落地时,太初刚好数出最后一个数字。 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傅雷,太初脸上露出一丝满意:她的时间依旧掐的这么准,真骄傲! 赵甜甜:“...”原来师傅算的是这个,差点把她吓死。 大概过了一小时左右,忽然有人上来敲门。 赵甜甜将门打开,露出副管家略显悲催的脸。 赵甜甜眼尖的发现,这人的眼角似乎带着伤。 出于礼貌,赵甜甜避开副管家脸上的伤:“请问有事吗?” 副管家露出勉强的微笑,调出手机的一张照片给赵甜甜:“请问这位先生是您的同伴吗。” 看到照片中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的男人,赵甜甜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不好意思,这人有些不好辨认。” 好吧,她说谎了,就算这人的脸已经在地上被挤得变了形,她依旧能看出这人正是出去找麻烦的郭金哲。 副管家似乎没想到赵甜甜会说出如此无耻的话,他收回手机后换了张郭金哲被五花大绑的照片,再次将手机递给赵甜甜。 赵甜甜心里骂了句mmp,脸上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要是早给我看这张照片,我就认出来了。” 这管家太抓不住重点了! 第327章 挨打的副管家 管家也没想到,赵甜甜看起来斯斯文文,说话却如此不要脸,一时间只觉得伤口也再次抽痛起来。 看着副管家不停抖动的脸,赵甜甜好心的提醒对方:“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这边脸有没有发麻的感觉,如果有的话,就得尽早治疗,不然容易面瘫。” 副管家的笑容越发僵硬:“既然是您的同伴,您看方不方便将人带回来。” 赵甜甜看着照片中被五花大绑的郭金哲:“好好一个人被捆成这样,你怎么下得了手。” 道德绑架这种事,一定要快! 副管家深吸口气,将手机收回去:“请随我来。”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为了避免被气死,他决定把嘴闭上。 不多时,赵甜甜便带着衣衫凌乱的郭金哲回到房间。 与出去时完全不同,此时的郭金哲发丝凌乱,嘴角带伤,看起来异常凄惨。 赵甜甜的表情却相当古怪,若不是亲眼看到,她几乎不敢相信楼下那些事是人类做出来的。 这家伙的杀伤力简直比熊还厉害! 这才多少时间,就砸了人家整个客厅,打晕了一个传说中的武功高手,打伤了六个安保人员,还有十几个工作人员。 就连刚刚的副管家,也只是面上看起来还不错,实际上后脑勺挨了一下,头皮都秃了一大块。 之前副管家带她下楼时,她就一直盯着对方的后脑勺,那纱布下面还在不断地渗血。 光是看着都觉得很疼。 郭金哲也不说话,只是提着自己的箱子进了隔壁的房间。 他身上的衣服脏了,需要洗澡换套新的。 傅雷走到赵甜甜身边:“他们说要赔偿多少钱。” 赵甜甜气呼呼的瞪着郭金哲的背影:“人家说了,这次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不要求赔偿,希望他下不为例。” 虽说是师傅激郭金哲下楼找茬的,可郭金哲也不应该将人往死里打啊! 太初笑着看向赵甜甜:“我可没这么大的面子,能让人放弃换车换房的好机会。” 现在的社会,一巴掌都能换五千块钱,更何况是郭金哲那样将人往死里打的。 她得多大脸,才能让人甘愿放弃到手的好处。 赵甜甜依旧气愤:“那他也不能这么打人啊?” 师傅是没看到,那些人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太初笑盈盈的看着赵甜甜:“为什么不能,我既然让他去做这件事,自然就要承担他动手的后果。 你要还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别把挨打的当人看。” 赵甜甜:“哦...” 师傅倒是护着郭金哲! 不多时,郭金哲身穿浴袍裹着浴巾从房间走出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激我同那些人动手了吗?” 他不傻,自然能看懂太初如此明显的挑衅,只是他想不通太初这么做的理由。 太初关爱的看着他:“别想太多,世上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权当我是在做实验吧!” 她需要验证一些事。 郭金哲一言不发地看着太初,许久之后才转身回房:“反正我现在不忙,陪你玩完也行,但是别把我的命玩没了,我妈会哭。” 一想起自己伟大又慈祥的母亲,郭金哲的脑子就嗡嗡的。 只要郭林慧茹女士不掉眼泪,他啥都能忍。 郭金哲的浴袍穿的松垮,随着他的行走,一边的肩膀滑落,露出精壮的肌肉,以及交错的疤痕。 看上去竟是有些...诱人。 傅雷第一时间用手盖住星流的眼:“别看脏东西。” 这什么人啊,有肌肉了不起吗,这么喜欢秀肌肉,怎么不找个酒吧坐台去。 郭金哲擦头发的动作一滞,随后缓缓转身,忽然恶劣的脱下浴袍:“肌肉怎么会是脏东西,难道你没有吗?” 赵甜甜的呼吸停顿了一瞬,随后表情带上了明显的失望:这人浴袍里面居然穿着速干的短裤背心,究竟多怕自己走光。 太初竖起拇指:“练得挺好。” 果然是经常处于战斗状态的人,不会让任何因素阻碍自己的活动。 郭金哲扯扯嘴角:“过奖。” 说罢继续向房间走去。 傅雷依旧像斗鸡似的盯着郭金哲的背影,直到房门紧闭才气呼呼收回视线。 嘴里却不停嘀咕:“有什么了不起的,谁没有啊!” 星流拉下他的手,平静的戳穿他:“你没有。” 明知会输,为什么还要用自己的缺点去比别人的优点呢,傅雷明明有自己的优势。 譬如耐打,倒霉,以及精神分裂! 傅雷泪眼婆娑,他被星流嫌弃了... 可片刻后又想到一件事:“星流,郭金哲把房子占了,我没有地方睡,要不你陪我睡在客厅吧,星流,星流...” 太初和赵甜甜兴致勃勃的,看着傅雷被星流打的到处跑,相互之间时不时交换一下零食。 傅雷其实是个很有韧性的人,都被打成这德行了,还在锲而不舍的哀求。 看的正起劲,太初状似无意的询问赵甜甜:“傅雷和郭金哲之前都被欲望迷了心智,为什么你没受影响。” 她真的很好奇,为什么赵甜甜会记不得自己所居住楼层,却能做到不受欲望蛊惑。 赵甜甜目不转睛的看着星流:“我饿了就吃东西,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觉,我想要的东西只要多想一想就能立刻得到,既然要什么就有什么,我又为什么要有欲望。” 她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 太初用阴沉的眼神看着赵甜甜:这货不是无欲无求,她是被天道撑得太饱。 怎么说呢,依旧是想要手刃假千金的一天。 如副管家所说,吃过早饭后,章管家急匆匆的赶过来:“不好意思啊安大师,家里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家夫人的情绪一直不好,没想到竟然怠慢了贵客,还请大师见谅。” 太初笑的温柔:“那是自然,之前我的同伴与这里的工作人员闹出了不愉快,我还没当面向他们道歉呢!” 章管家又是一番客套,这才将画卷的信息告诉太初。 太初听的不停点头:很不错,依旧是之前的套路,看似说了很多,可归纳起来只有六个字,神马都不知道! 章管家似乎很忙,讲完自己知道的信息便迅速离开。 可太初依旧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什么人。 大概四十分钟左右,忽然传来一阵门铃声,太初缓缓起身,终于开始了! 第328章 大师快走,有人要害你 门外站着的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轻女人,怀中还带着一个孩子。 见太初开门,女人脸上露出掩饰不住的慌张,她先是左右看了看,随后一脸恳求的看着太初:“大师,能让我进去吗?” 太初让开路,女人抱着孩子快步走进来,直到看见太初关门才露出松口气的表情:“你们快走吧!” 才刚来便让她们走,屋中的人齐齐看向女人。 俞彤彤脸上满是憔悴,她先是摸了摸怀中婴儿的额头,随后看向太初:“大师,你们快离开吧,那费学功不是好人,你们再留下会死的。” 见太初一言不发的看着自己,俞彤彤难堪的咬住嘴唇:“我知道我这样过来你们不会相信,但你一定要相信我,费学功真不是好人...” 俞彤彤越说越激动,有种恨不能放下孩子抓着太初肩膀用力摇晃的既视感。 发现俞彤彤的情绪不对,太初对她郑重点头:“我知道了,辛苦你特意过来通知我,谢谢了!” 俞彤彤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你不信我,你居然不相信我,为了费学功给的那点钱,你就要将命丢在这里吗?” 就在这时,屋里再次响起门铃声。 俞彤彤惊恐的缩紧身体,对太初用力摇头:“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千万不要告诉他...” 她错了,若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绝对不要招惹费学功。 孩子被挤得很不舒服,在俞彤彤怀里不安的动了动,似乎已经准备好要哭闹。 俞彤彤赶紧将脸凑在孩子耳边,低声的安抚孩子。 这办法果然有用,孩子再次安静下来。 俞彤彤则一脸恳求的看向太初,用口型无声的哀求:“帮帮我,求你帮帮我。” 她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不知费学功对她做了什么,俞彤彤眼中的惊恐感染了屋中的每一个人。 太初对她郑重的点头:“放心,一切有我。” 随后拦住准备去开门的赵甜甜:“我去吧。” 房门打开,露出章管家略显紧张的脸:“安大师,打扰了,我家夫人刚刚离开房间不知去了何处,不知您有没有看到她。” 太初看向走廊中的监控镜头:“你家保安今天不上班吗?” 明知在这却还要问,不是多此一举吗? 管家摇头:“为了尊重各位大师的隐私,走廊中监控都是关闭状态。 而且我家夫人的精神状态不好,我担心会不会在无意间冲撞了大师。” 太初笑着摇头,随后给章管家让出路:“你不用担心冲撞我,人确实在这,你将她带走就是。” 俞彤彤不可置信的看向太初,似乎无法接受被太初背叛的事实。 不是说一切有她吗,那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强大的恐惧感让俞彤彤下意识想要找地方躲藏,却被赵甜甜堵住去路。 赵甜甜虽然不知道太初想做什么,但她却清楚这时候一定不能给太初拖后腿。 虽然听说俞彤彤在这,可真正看到人时,管家还是松了口气。 同太初道谢后,章管家大步走进房间,恭恭敬敬的看着俞彤彤:“夫人,小少爷身体不舒服,您该回去了。” 俞彤彤一改之前的恐惧,抱着孩子缓缓起身,一巴掌打在管家脸上:“什么时候轮到你教我做事了。” 随后扬起下巴,昂首挺胸走向房门。 路过太初时,俞彤彤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哼:“你会后悔的。” 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到是要看看这女人怎么死。 太初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主打一个真诚附和。 俞彤彤咬牙切齿的看着太初,随后愤愤离去。 她就不该管这个可恶的女人。 太初将门关上,对上傅雷和赵甜甜关切的目光:“有什么问题吗?” 赵甜甜率先开口:“师傅,那个夫人有什么问题。” 太初思索片刻:“对于这别墅来说,她没有任何问题。” 不要用绝对的眼光去看任何事情! 赵甜甜还想说话,却被傅雷抢先:“她怀里的孩子有问题。” 太初看向傅雷:“你怎么知道?” 傅雷脸上满是自信:“哪有这么好哄的小孩子,妈妈说不要哭就不哭了。” 电视里的小孩都是越哄越哭的好不好,这可是常识! 星流抓住一个苹果塞在傅雷嘴里:“闭嘴吧你!” 秀什么不好,偏偏要秀智商,他根本没有这东西。 傅雷用力咬下一口苹果,含糊不清的说话:“星流你对我真好!” 他正觉得嘴干,星流就喂他苹果,这怎么不算是心有灵犀! 赵甜甜翻个白眼,谁能把这个挖野菜的拖走,再待会说不定就颅内高C了! 几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郭金哲已经换好衣服从房里出来。 他的身材比例相当好,宽肩窄腰,黑色衬衫塞进裤子,勾勒出结实的细腰。 郭金哲一脸阴郁:“看什么看,信不信我把你眼睛挖出来!” 傅雷:“...”好好一个老爷们,居然怕被人看。 赵甜甜:“...”同样都是见谁骂谁,为什么师傅那么霸气,这货却如此令人厌恶。 郭金哲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看向太初:“他们都看我,你为什么不看?” 平日里会喜欢同人动手,也是因为那些人的眼神让他感到心烦。 可如今少了太初的注视,又让他觉得缺了点什么。 太初看着郭金哲:“你是不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人的灵魂缺了一部分,说话做事也会比普通人直白。 若不是郭金哲出自郭家,光是那张嘴就足够他被人打死了。 郭金哲保持自己冷漠的表情,淡淡嗯了一声。 他确实想知道。 太初在沙发另一边坐下:“你少了点脑子和心眼。” 郭金哲的拳头握紧,恨不能直接给太初两拳。 看出郭金哲的蠢蠢欲动,太初对他笑的温柔:“这边远离市区而且危机重重,就算你死在这也会有人帮我隐瞒。 现在我们来猜猜看,我打死你一共需要几拳?” 在打架这方面,她向来信心满满。 郭金哲看着太初,忽然用鼻子哼了一声,随后别过头去,不想再和这女人说话了! 见屋中气氛尴尬,赵甜甜尝试缓和气氛:“其实这里的夜景还真挺不错的。” 听到夜景,太初猛然看向窗外,只见刚刚还有阳光洒进来的落地窗,如今竟已落入月光! 第329章 认知错觉 太初起身走向窗边,状似无意的询问:“咱们晚饭吃了什么来着?” 以为太初记不清了,赵甜甜立刻说了几个菜名,刚好是之前送来的早餐。 太初点点头:“那早餐和午餐呢!” 她非常好奇那东西是如何操纵赵甜甜意志的。 虽然不清楚太初为什么要问这么奇怪的问题,赵甜甜却还是如实回答了太初。 果然,赵甜甜回答的,是之前在临城吃过的东西。 就连傅雷也在旁边不断跟着点头,时不时跟着补充。 星流担心的看着太初,这地方的确有很严重的问题。 继续住下去,怕是不安全。 倒是郭金哲忽然开口:“不对,咱们明明一直在一起,为什么我吃的东西同你们不一样。” 他记忆中的三餐,只有晚餐能和那个叫赵甜甜的女人对上。 这绝对有问题! 正想着,脑子却渐渐混沌,甚至让他想不起来自己之前在思考什么。 赵甜甜紧张的看着郭金哲:“那你吃了什么?” 郭金哲下意识按照自己的记忆复述,听的赵甜甜直翻白眼:“这不是一样吗,哪里有问题?” 如此紧张的事后,这家伙在刷什么存在感! 郭金哲蹙眉陷入沉思:一样吗,好像是一样的,可为什么他会觉得不对劲呢! 郭金哲纠结时,太初已经掏出手机想要给王中荣发信息,可对面却一直没有回复。 太初仔细端详了下手机,这才发现,手机上的时间居然是23:20。 太初坐回沙发上,掏出符纸一张张的测试。 驱邪符不行,封魔符不行,诛仙符不行,平安符不行,灭神符不行,隐身符不行... 好在她会的符纸比较多,包里储备的符纸也不少,终于试到一张御兽符时,她的手机屏幕忽然花了一下。 太初想了想,随后掏出一沓御兽符,都拍在手机上。 手机滋滋两声,旋即恢复如初。 赵甜甜错过来看了一眼,刚准备说话,便被星流及时捂住了嘴,对她无声的摇头。 赵甜甜点头示意自己清楚,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盯着屏幕上的时间。 9:28! 现在居然是上午,可为何外面已经黑天了! 太初也没去管即将破防的赵甜甜,而是翻看自己之前给王中荣发的信息。 也难怪王中荣一直没有回复自己,原来她之前发的信息,竟都发在文件传输助手里... 手中的符纸已经开始发热,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太初迅速找到王中荣的对话框。 -掐你脖子当你爹:你什么时候能到! -柔弱的小僵:你一个小时前刚问过我,这两个司机好聒噪,想吃! 安抚了王中荣几句,顺便将自己所在的位置发给王中荣。 -掐你脖子当你爹:我这边的情况比较复杂,你过来时可能无法接你,你自己进来。 -柔弱的小僵:我不喜欢一个人找入口。 -掐你脖子当你爹:你可以一路吃进来,我保你不沾因果。 -柔弱的小僵:好嘞! 看到王中荣字里行间抑制不住的快乐,太初目光深沉。 这地方的确有些意思,不但可以让人产生楼层错觉,还能操控对时间的感知。 她原以为一切都是那个外国的邪神操纵的,可现在却不那么确定了。 那都是些小玩意儿,小玩意儿能有什么大能耐。 倒是这个操纵时间和思想的东西,值得她关注一下。 那些东西似乎只对傅雷和郭金哲这样的普通人,以及赵甜甜这样有一点点法力的修士有用。 像是星流的这样的活死人,以及她这样等级的修士,那些东西便起不到任何作用。 总结后便是有点本事但不多,就是不知那些东西还有什么后手。 就在太初沉思的时候,她的手机屏幕闪了闪,上面的时间再次变成晚上23:45。 太初看向赵甜甜:“咱们住在几楼来着。” 赵甜甜不疑有他,麻利的回道:“八楼啊,章管家说敬重咱们,所以安排了最好的楼层!” 这话同早上赵甜甜说的话完全不同,太初应了一声继续询问:“是章管家送咱们上来的吗?” 章管家当时可是说小少爷出了事,让副管家送他们上来的。 赵甜甜回答的依旧丝滑:“当然是章管家亲自送咱们上来。” 太初点头,随后询问郭金哲:“这城堡一共多少层来着?” 郭金哲虽然不清楚太初为何会询问这么奇怪的问题,却还是回道:“八层。” 傅雷迅速在旁边提出反对意见:“九层,管家说楼上还有一层阁楼,是储物间,让咱们不要随便上去。” 郭金哲冷笑:“世界上还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吗?” 大不了把这个破房子买下来。 赵甜甜摇头:“你们说的不对,这房子明明有十二层。” 进来的时候,她看的很清楚,这城堡有十二层。 太初承认了赵甜甜的说法,原因无他,赵甜甜的运气比大家加起来都好,自然也能看清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太初的目光深沉:她真的很想知道,那多出来的三层里究竟有什么。 赵甜甜也有些紧张:“师傅,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太初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这个时间,当然要早些休息。” 否则人家的精心准备不就浪费了! 听到太初让自己休息,赵甜甜愈发担忧。 可不等她说话,走廊里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以及男人粗嘎的喘息声。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我怎么记得这房间的隔音很好呢?” 难道是他记错了吗! 太初站起身走向门口:“现在不是你想听到什么,而是人家希望你听到什么。 发现太初已经走到了门口,赵甜甜想要开口阻止,却见太初猛的拉开门。 只见门外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他似乎没想到太初会忽然开门,片刻怔愣后,男人开始向太初求救:“救救我,这里有怪物!” 屋里的几个人也看清了男人的模样,这人竟是白天刚见过的欧阳洪。 太初双臂环胸看着欧阳洪:“有怪物吗,真可怕。” 欧阳洪脸上越发焦急:“快让我进去,那些怪物要吃我,快救救我。” 太初倚在墙边:“说的挺可怜,我如果不同意,你进的来吗?” 第330章 见死不救的太初 欧阳洪双目赤红:“你居然见死不救。” 太初疑惑的看着他:“这怎么叫见死不救呢,最多就是冷眼旁观罢了,再说门就这么开着,你能进来吗?” 欧阳洪看向太初,缓缓伸出手:“我受伤了,你来扶我一下。” 太初抬起手,欧阳洪眼中闪过兴奋的光,只要这女人敢碰他,他就可以... 却见太初的手轻轻一绕,抚上了自己的鬓角:“说话声音小一点,我发型都乱了。” 欧阳洪目眦欲裂的看着太初:“你敢...” 太初毫不犹豫的后退,关门:“当傀儡当初优越感来了,玩你跟玩狗一样,真以为自己长了一脸褶子,别人就要尊重你,煞笔!” 房门碰的一声在欧阳洪面前关上,欧阳洪的身体瞬间飘散在空气中。 赵甜甜震惊的看着太初:“师傅?” 她记得师傅说过,只有邪祟和妖物,在进门之前才必须要经过主人的允许,否则便会被门神拦在外面。 可白天的时候,那欧阳洪不还是个活人吗? 太初打个呵欠:“行了,折腾了这么久,都早点休息吧。” 不是说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吗,既然是深夜,那就睡觉吧! 赵甜甜虽然还有疑虑,但看到太初那副困倦的模样,却还是听话的跟着太初回了房间。 她屋里有师傅,还有什么可怕的。 傅雷则坐在地上,用力抱住星流的大腿:“我害怕,星流你陪陪我吧,不然我等不到天亮就会吓死!” 他不是怂,只是太了解自己了。 星流看着傅雷,忽然抬手对傅雷的后颈敲下去。 看傅雷软软倒地,太初发出幸灾乐祸的啧啧声:“你又打他。” 被打成这样依旧巴巴凑上去,傅雷的精神世界真顽强。 星流将傅雷提到沙发上放好:“他话太多,我怕他没完没了。” 睡不着觉的傅雷很烦人,喜欢同她谈天说地看月亮。 可在星流眼中,如今外面还是白昼,哪里有月亮能看。 所以还是让傅雷少烦人的好。 太初看着已经陷入“深眠”的傅雷,对星流点头:“辛苦了。” 她很好奇,那背后的东西想怎么弄死他们这些人。 星流应了声,随后便坐在单人沙发上闭眼修行。 赵甜甜倒是担心的看了眼郭金哲的房门,那家伙一个人在屋里真的没问题吗? 太初坐在床尾凳上认真看着手机屏幕,就像是屏幕上忽然长出一朵花来。 赵甜甜则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师傅,我可能太紧张了,一点都睡不着,要不你先睡吧,我给你护法。” 看着那等同于平日里六倍的时间流速,太初瞥了赵甜甜一眼:“闭目养神,等下会非常忙。” 现在的真实时间才是上午,赵甜甜不困也是正常。 但现在不论困不困都必须休息,因为他们回头还有得折腾! 赵甜甜乖乖的闭上眼:“师傅,刚刚门外那人是怎么回事啊! 太初起身活动下身体:“没怎么回事,就是死而不自知,总想着跑出来吓唬人。” 看那家伙的模样,死的时间可不短! 赵甜甜迅速睁眼,声音也微微提高:“死了,难道那个叫俞彤彤的说得都是真的,费学功真想骗我们来送死,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找俞彤彤。” 太初的手指无意识的划过手机界面:“你都是哪里学的这些歪理,欧阳洪死了,就说明俞彤彤一定是好人吗。” 别人说了几句话,就被人家牵动了心神,这人在宫斗戏里怕是很难活过两集。 被太初抢白了一通,赵甜甜讷讷的闭嘴,许久才怯生生的看着太初:“师傅,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里有问题的。” 她真的很好奇,师傅究竟是什么时候察觉不对的。 太初沉思片刻:“刚进院子的时候。” 费学功说画被偷走了,可这个院子里却是一副妖气冲天的样子,着实让人无法忽略。 赵甜甜猛的起身:“那你为什么还要进来。” 早知道这里有危险,他们当时就应该转身离开。 太初将赵甜甜重新按回床上:“你猜。” 看着太初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赵甜甜缩回被子:“师傅,万一遇到危险,你一定要先照顾好自己。” 太初欣慰的点头:“放心,在咱们几个人里面,我是跑得最快的,至少比你们都快。” 赵甜甜拉长了声音:“师傅~” 但凡是个心窄的,同师傅多说两句都容易被气死。 太初没再说话,而是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手机上。 屋外也渐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赵甜甜竖起耳朵:“师傅,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看着赵甜甜小心翼翼的样子,太初帮她掖好被子:“别胡思乱想,你就是有些缺觉了。” 赵甜甜乖巧的应了声好,随后闭眼尝试睡觉。 看着赵甜甜乖巧的睡颜,太初的眼神却渐渐变得冷漠。 床上这东西不是赵甜甜。 纵使装的再像,假的也始终是假的。 自从俞彤彤过来,赵甜甜就在无知无觉间被人换走,不只是太初感觉到,就连星流也发现了这事。 因此才会越发严密的戒备,牢牢盯住傅雷,免得再多丢一个人。 如今他们不知道赵甜甜在哪,也不知道那东西带走赵甜甜有什么目的。 只是从替身的情况看,那背后的东西似乎并不准备动手做什么,而是在学习赵甜甜应有的行为来迷惑她。 这样看来,赵甜甜如今应该是安全的,但还要想办法尽快找到人。 能从他们这些人中,准确的挑出两个有灵力的修士,又无声无息的将人调换,这背后的玩意儿似乎懂他们东方的法术。 而且,这背后的玩意儿最开始应该是想交换星流三人的,这才将三人单独关起来。 可后来应该是发现星流三个实在没有被交换的意义,这才盯上了赵甜甜。 只是换人的渠道是什么,赵甜甜又去了哪里? 还真是柿子专掐软的捏,竟然动了她的人,她还能说什么,来个你死我活吧! 听到床位传来声响,赵甜甜一动不动的闭着眼睛,这人不是她师傅! 第331章 不按常理出牌的郭金哲 虽然最开始赵甜甜也以为这人就是师傅,可那刻意的怼人语言,以及师傅以往不会对她做的表情动作,都证明这人只是在模仿师傅。 师傅虽然也经常会将她怼的怀疑人生,但大多时候都是在引导她,不像这个冒牌货,纯粹是为了怼而怼。 她跟着师傅有段时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想到冒牌货写满尖酸刻薄的脸,赵甜甜心里再次确认,这一定是师傅对她的暗示。 师傅应该也发现了冒牌货的窥视,亦或是师傅那边也有一个在模仿她的冒牌货,学着她的表现欺骗师傅。 师傅那么聪明,想必已经发现她留下的破绽,正在想办法营救她吧。 只是这屋子里不止有假师傅,还有假星流,假郭金哲,假傅雷。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赵甜甜闭着眼睛,执着的装睡,却没发现墙上缓缓突起一块,形成一张人脸。 随后那张脸缓缓拉长,如毒蛇般向赵甜甜所在的方向蜿蜒爬行。 直等爬到赵甜甜正上方,能与赵甜甜平视的位置才停下动作,居高临下的盯着赵甜甜。 这么好的皮肤,想要,真的好想要。 这皮肤应该属于他,也必须属于他,他现在就可以... 人脸张开嘴,与他苍白到仿佛擦了石灰的脸相比,他的嘴红到发黑,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他吐出长满倒刺和吸盘的舌头,打算将赵甜甜的皮直接从赵甜甜身上扒下来。 毕竟只有从活人身上得到的皮肤,才能满足那细腻,柔软有弹性的要求。 而且这是个有法力的人,身上的皮肤也更适合他... 就在舌头即将裹住赵甜甜的小腿时,一道紫色的电流瞬间劈在舌头上。 舌头痛苦的卷曲起来,顺着自己来时的方向,一头冲回墙壁。 “太初”也被这突然的一幕吓坏了,她先是对着墙壁拜了又拜,随后像是得了什么指示一般回到赵甜甜身边,掀起赵甜甜的被子。 却见赵甜甜裸露在外的皮肤上,肉眼可见都是密密麻麻的咒语... 是咒语吧,否则要如何解释她一点都看不懂那些字的原因! 赵甜甜哼了一声,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睛:“师傅,有什么事吗?” 傻了吧,老子有师傅亲笔画的护身符文,而且还是师傅用灵力直接画在老子骨头上的。 防的就是你们这种邪祟。 “太初”阴沉着脸,思考着将皮肤上符文割下来的可能性。 可看到符文上游走的雷电之力,“太初”许久都没敢动手。 不论在哪个国度,雷都是邪祟的克星,甚至也是神的克星。 看着这暴走的雷电之力,他还真不大敢动手。 太初翻看屏幕的手指顿了顿,她感受到赵甜甜的气息了。 在修真界,每个师傅在收徒弟时都会收走徒弟一抹神识,作成藏灵牌。 说好听点,做这牌子是为了蕴养弟子的灵魂,让弟子更好的修炼,顺便查看那些在外历练的弟子是否遇到危险,以便将来及时救援。 可说的直白些,这就是怕徒弟大了不好管,亦或是因修为增加后生出什么不该有心思。 为了防止这些人过河拆桥,师傅可以随时掐碎他们的藏灵牌。 藏灵牌破碎后,拥有者此生都不会再进阶,也算是彻底断绝了成仙的念想。 只是此举终究有伤天和,若是当师傅的占理也到罢了,若是那师傅因为私心为之,便要承受天道的惩罚,最终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太初自打被丢下万魔窟,便再不相信天道公允。 若天道真的公允,为何没做错事的她要承受万鬼啃食之苦。 而她那遭瘟的师傅,却能高高在上的享受天下人的尊崇,只需时不时流两滴眼泪,诉说一下对她这个“爱徒”的不舍,就像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一般。 不就是哭吗,只要牺牲的人不是她,那她也愿意去哭两声,保证比老家伙哭的唯美,且有观赏性。 自从师徒关系崩塌后,太初就很抵触藏灵牌,她的神算门中更是断了这东西。 等收了赵甜甜后,太初也没想再做个藏灵牌出来,毕竟那东西太糟粕了。 而且藏灵牌的材料不是用稀有木材,便是上好玉料,简直不要太...反正糟粕一定要抵制! 但为了显示自己对赵甜甜的重视,顺便修秀一秀自己的实力,太初便给赵甜甜刻了这一身的符文。 原想着赵甜甜将来去医院体检时可能会有热闹瞧,毕竟那X光线片子出来,医护人员都得去看眼科。 不成想,如今竟是忽然派上了用场。 原本想用神识顺着符文寻过去。 不成想,神识转了一圈竟又回到原地。 太初吐出口气,不能继续找了,若是被人发现,她倒是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但赵甜甜就会陷入危险! 正当太初掐算下一步如何行动时,郭金哲那边忽然有了动静。 郭金哲正在睡觉,忽然发现被子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 只见一个长长的包,正顺着他脚下缓缓向上移动。 于此同时,他身上也渐渐感受到压力。 郭金哲本就是易怒人群,如今被人扰了清梦,整个人瞬间暴躁额。 发现一个团黑呼呼的头发,即将从被子里钻出来,郭金哲忽然用被子将那脑袋卷住。 随抓起床边的台灯,一下下敲在那脑袋上:“爬你爹,爬你妹,爬你大爷,你自己不睡觉就不让别人睡,艹,把你贱的。” 敢打扰他睡觉,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顶着两个巴掌走。 人类是看不到鬼怪的,自然也碰不到。 为了让郭金哲见到自己,并加剧郭金哲的恐惧感,那女鬼用秘法让自己有了实体,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遭到一顿毒打。 恐惧的尖叫,惊慌的逃窜,痛哭流涕的求饶,这里通通没有。 有的只是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以及包在自己头上的被子。 数不清被郭金哲抓着撞了多少次墙壁,更数不清自己肚子上挨了多少脚。 她虽然不会疼,但是身体受不了,时刻准备散架。 而且...太屈辱了! 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终于,女鬼找准机会撕下头上的被,露出一张腐烂变形的脸,声音阴森凄厉:“你敢打我。” 她要这狗男人的命! 第332章 郭金哲的隐私 许是声音太高,女鬼的一只眼球儿从眼眶里飞出来,却被神经连着在脸上晃来晃去。 郭金哲像是看不到女鬼可怕的模样,手上的台灯挥舞的虎虎生风,一下下砸在女鬼脸上:“艹,当谁没受过伤,你跪在地上看爷会不会心疼你。 长眼睛就是为了吓唬人的吗,信不信爷给你打出来,省的你到处乱晃。” 吓唬到他头上了,信不信他直接将这烂脸娘们送走。 女鬼脸上又挨了几下,伤的更严重了,可在郭金哲密不透风的攻击下,竟是占不了半点便宜,甚至连还手都做不到,被郭金哲打的到处乱窜,血肉漫天飞。 傅雷站在门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忍不住询问星流:“你确定要去帮忙?” 这都是什么超雄圣体,说郭金哲是杀人狂都不违和,他倒是觉得女鬼似乎更需要帮助。 见傅雷还在说废话,星流冲进房间,一把卡住女鬼的脖子,转头看向郭金哲:“她伤害你了。” 初初说,她只能吃意图攻击她的恶鬼,亦或是在人间作恶的鬼。 因此她需要有个正当理由。 郭金哲收住攻击动作,将台灯放回原处,随手抓起一件T恤套在身上,优雅的倚在墙边:“没有,是我在打她。” 他一向是个敢做敢当的人,况且这事关乎他的尊严,向来只有他打人的份,什么时候有人攻击过他。 万一传出去他打输的流言,他不要面子的吗? 星流手上的动作更重了几分,她看着郭金哲的眼睛眯了眯:“她打算伤害你?” 星流的眼中满是威胁,她需要一个吃鬼的正当理由。 郭金哲嗤笑一声:“她也配!” 发现星流的脸色越发危险,傅雷飞快扑到星流身边,作势去拉星流的胳膊。 女鬼的手原本就在乱抓,傅雷刚好到了她的有效攻击范围内,也不出意料的被女鬼划破了胳膊。 随着滋啦一声,傅雷的手臂上被女鬼漆黑的指甲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阴气入体,傅雷的伤口变得青黑,甚至迅速腐烂。 傅雷呆呆的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向星流:“她伤害我了。” 奇怪,明明应该很疼的,可为什么没有任何感觉。 星流的眼神瞬间狠戾,原本旺盛的食欲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她两只手一起抓住女鬼,缓缓挤压搓揉。 女鬼意识到危险,凄厉的声音中带着恳求:“我错了,放过我,求你放过我吧。” 她没有任何一刻会比现在更加确定自己会死。 人死后会变成鬼,而鬼死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星流就像是没听到女鬼求饶,手指不停收紧,直到将女鬼团成拳头大小,才用力一挤。 随着女鬼发出最后的惨叫,一缕黑烟从星流指缝中飘散,那女鬼就这样被挤爆了。 星流嫌弃的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污渍,一把拉过傅雷:“我想吃她有的是办法,谁让你多管闲事。” 这人自作聪明的样子真讨厌。 傅雷却扁着嘴看向星流:“我就是想帮你忙,郭金哲和她打了这么久都没事,我怎么知道我会受伤。” 他只是看星流一副想要钓鱼执法的样子,便寻思着搭把手,谁能想到竟然被误伤了。 可郭金哲打鬼的时候明明那么容易,怎么轮到他时就会受伤,还是这么严重的伤,血都开始变黑了。 看着傅雷喋喋不休的嘴,星流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混蛋,明明这么胆小,怎么什么事都喜欢向前冲。 傅雷的心脏停跳一秒,屏住呼吸看着星流越来越近的脸。 星流现在的表情看起来比平常柔和的多,果然是很喜欢他吧... 眼见星流就要凑到自己面前,傅雷耳边忽然传来太初的声音:“你真想知道郭金哲为什么比你厉害吗。” 星流一把将傅雷推开,局促的看着太初:“初初,你过来了。” 差点被初初发现... 傅雷被星流推了一个趔趄,见星流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自己身上,索性退后两步蹲在地上阴暗的画圈,星流是不是忘了他身上还有伤了... 太初应了星流的话,缓步走到郭金哲身边:“把手给我。” 郭金哲对太初有些忌惮,当即将手伸到太初面前:“有事。” 太初冰凉的指尖从郭金哲手腕上划过,郭金哲腕上瞬间出现一条伤口。 郭金哲眼睛瞪圆:“你敢伤我。” 太初对他露出安抚的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之所以比傅雷厉害,是因为你至今还是元阳未泄的童子身。” 郭金哲想甩开太初的手,可无论他如何动用力,都摆脱不了太初的钳制,最终只能用狠戾的眼神看着太初:“关你什么事。” 谁允许这女人当众泄露他的隐私。 太初对他轻轻摇头:“别这么紧张,这又不是什么坏事,洁身自好是好品德。” 这是真的不容易,除非身体有缺陷,一般的男子十四岁时都会有冲动,但郭金哲居然还有元阳,着实难得。 这人不去当炉鼎着实屈才了... 郭金哲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下的玻璃罐子上:“这是你所谓的好事?” 这女人居然把他的伤口按在罐子上接他的血,怎能不让他愤怒。 可他最愤怒的,是他挣脱不开。 太初瞥了眼罐子,轻声安抚郭金哲:“献血有利于身体制造新血,别浪费啊!” 郭金哲的血中满是阳气,对阴邪之物有压制作用,效果更胜过黑狗血,自然是不能错过的。 只是不知道,郭金哲会不会喜欢听到他比狗强的表扬。 郭金哲被太初气的不轻,偏又挣脱不开太初的束缚,只能用冰冷的眼神刺穿太初,试图让太初明白她的无耻。 星流看向傅雷,原本还在画圈圈的傅雷身上一个激灵:“我...” 他承认,自己年轻时是风流了些,可那不是因为不懂事吗。 而且,而且... 傅雷挺起胸膛,星流现在只是在暗恋他,又不是他的女朋友,没必要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吧! 可这样的想法却在看到星流走向自己时迅速飞走,傅雷的声音带着哭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现在乖的很。” 第333章 我只希望你死的远远的 就在傅雷腹诽女人的嫉妒真可怕时,星流已经走到他面前,手指毫不留情的戳进他的鼻孔。 两行鼻血滑落,傅雷吸溜几下,随后怯生生看着星流的背影,星流对他真好,就算生气也要帮他处理伤口,他真幸福。 郭金哲一直死死盯着太初,意图用眼神看出太初的良心。 太初则低头看向手中的瓶子,时不时按压郭金哲的伤口,怎么流的这么慢,还是王中荣好,呼啦啦就接了一桶血! 星流大步向外走,路过“赵甜甜”时也没有停下脚步。 赵甜甜看向星流,将星流的动作传送到另一边。 主人下了指令,这两个女人都有真本事,要用和平方式慢慢吞她们,顺便夺走她们身上的修为。 因此她需要更加仔细表演才行。 刚刚听说那个叫郭金哲的血能克制邪祟,看来她需要离这个人远一些才行。 还有那个叫星流的,似乎能转移别人身上的伤痛,这个消息也要尽快传给主人。 太初的眼神飘向正在沉思的“赵甜甜”:会思考就好,她就喜欢这种爱思考的人,尽情的胡思乱想吧! 星流站在门口,面色阴沉的看着客厅:“初初。” 太初又在郭金哲手腕上挤了几下,直到将瓶子装满,这才满意的拧紧盖子。 在郭金哲手腕上贴了一排创可贴,太初对郭金哲竖起拇指:“你棒棒的。” 郭金哲:“...”我如今只希望你死得远远的。 再次不走心的夸奖了郭金哲几句,太初走向星流:“怎么了。” 说话的同时,太初也看到了客厅的情况。 只见之前还干净整洁的客厅,如今却变成另一幅样子。 客厅的壁纸正在熊熊燃烧,空气中到处飘散着黑色的灰烬,口鼻间充满了物品被烧焦时发出的刺鼻气味。 原本清澈的泳池,正泛着暗红粘稠的液体,一个个巨大的泡泡从池底涌上来。 “赵甜甜”走到太初身后,做作的惊呼:“师傅,好可怕啊,你一定要保护我!” 太初的眼角抽了抽:怎么说呢,虽然明白这是来自赵甜甜的暗示,可这种暗示也未免有些膈应人了。 傅雷已经止住鼻血,向太初这边走来:“出了什么...啊啊啊啊,救命!” 傅雷一边尖叫一边窜到星流身边,白眼一翻刚准备晕倒,却听太初好心建议:“千万别晕,没有实体的鬼,伤人的办法大多是操纵你的恐惧感。 你若是现在晕倒了人,那些鬼会顺着你的梦境爬进去,让你永远都醒不过来。” 傅雷瞬间站直身体,紧绷脊背不去看身后的血池,他很好,他没事,他一点都不害怕。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娇滴滴的询问:“师傅,真是这样吗,好可怕啊!” 太初克制住自己想扇“赵甜甜”的冲动,一脸宠溺的说道:“当然是真的,你乖乖的,师傅要教给你的还很多。” “赵甜甜”:“...”这对师徒的关系真的正常吗? 傅雷同样疑惑的看着太初两人的互动,怎么感觉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她们真的清白吗? 郭金哲则倚靠墙壁看热闹:他对这种特殊群体没什么好恶,不发表看法,但是尊重! 另一边,赵甜甜也被“太初”的话恶心的不轻。 若不是不想泄露,自己已经知道面前这些都是冒牌货的事实,赵甜甜真想给这“师傅”一刀。 师傅的气质高雅皎如明月,这盗版玩意儿能不能正常点,别这么姬里姬气的,真是学都学不会。 见赵甜甜看着自己,“太初”再次对她宠溺一笑:“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这对师徒之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都快装不下去了。 血池里的水还在不停翻腾,随着水泡不断鼓起,一具又一具尸体漂上来,有人面朝上,有人面朝下,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些人都没有皮肤。 “赵甜甜”矫揉造作惊呼:“师傅,怎么这么可怕啊!” “赵甜甜”此时也非常郁闷,她甚至开始怀疑那个真正的赵甜甜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好好说话就这么困难吗,明明之前还挺正常的,为什么忽然变成娇滴滴了,这样一个人为何身上会有修为,难道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正当盗版“赵甜甜”暗叹上天不公时,太初已经走到泳池边,向泳池伸出手去。 密密麻麻的尸首下面隐藏着一只手,此时正窥视着太初,时刻准备着将人拉进池里。 同一时间,另一个空间中的“太初”也对着池子伸出手。 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赵甜甜赶忙过去:“师傅,注意安全,不要太靠近那边。” 赵甜甜太专注“太初”,却没发现她身后的“星流”露出诡异的笑,随后伸出双手向她推去。 血池中是主人供养的怪物,但凡掉下去的东西,内脏和灵魂都会变成怪物的养料。 而主人要的只是皮肤和修为,因此这么多年两边一直合作愉快。 眼见“星流”即将碰到赵甜甜的后背,她脚下忽然一滑,身体不受控制的冲向“太初”。 伴随扑通两道落水声,“太初”和“星流”齐齐掉进泳池里。 感觉到脚踝被一道触手缠住,“太初”和“星流”拼命挣扎,她们虽然是鬼,可池里的东西却是吃灵魂的。 她们不想死... 可她们的尖叫没起到任何作用,很快就被拖进了泳池深处。 赵甜甜娇弱的坐在泳池边,眼圈泛红,对已经看懵的“郭金哲”和“傅雷”哭道:“怎么办,你们快下去救师傅和星流啊!” 两个冒牌货面面相觑:这怎么救,跳下去送死吗,要不还是直接对这个人类动手吧。 太初顶着“赵甜甜”兴奋的视线对泳池伸出手,眼见太初就要碰触到血液,“赵甜甜”兴奋的露出微笑。 主人说过,泳池里养的东西很厉害,她的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 尸体之下,泳池中的触手蠢蠢欲动,只等着一个将太初一击必杀的机会。 只要碰到血液,这人类就归他了! 第334章 在大师里, 她是最科学的 太初的手指悬在距离水面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没有继续向下而是摸了摸池壁的温度:“这不科学。” “赵甜甜”激动得差点破音:“你不是大师吗?” 大师要什么科学! 太初平静的伸手指向泳池:“房里着了火,泳池的温度也在升高,可泳池里的血不但没收也没凝固,这真的不科学。” 她是与时俱进的大师,平日里一直在学习各种知识,补充自己的知识储备,自然与普通大师不一样。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人类纠结的事都这么奇怪吗? 泳池下面的东西渐渐不耐烦,越来越多的尸体涌上池面,血滴也不停溅到地面上。 随着尸体的不断增多,最初飘上来的尸体竟开始慢慢活动,靠着池壁的那几个已经一点点爬上了地面。 这些尸体没有皮肤,所有肌肉就这么血淋淋地露在外面,鲜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很快就连成一片。 上岸后,尸体行动变得很敏捷,有的跳上正在冒火的墙壁,有的窜上天花板,就这么直直地黏在上面,虎视眈眈地望着屋中的人,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星流,咱们现在怎么办?” 他好害怕啊! 星流看向太初,在太初的眼神示意下将傅雷拖到沙发上:“睡吧,睡着就不害怕了!” 傅雷望着星流的脸,若是他现在喷星流一脸血,星流会不会多重视他一点。 见傅雷不睡,星流将手按在傅雷的眼皮上:“快睡吧,别想那些没用的。” 傅雷哭丧着脸看向那些正跃跃欲试准备扑向自己的尸体:“这怎么睡啊。” 这些东西明明是人,却能拖着血淋淋的身体灵活地到处乱窜,难道真是皮肤限制了人类的行动? 太初的视线扫过屋中的怪物:“鬼怪都是人变的,除非拥有实体,否则他们便只能操纵你的意念,让你陷入恐惧继而伤害你。 换句话说,普通的鬼怪不必害怕,因为能带给你的伤害其实非常小,只要你能克制心中的恐惧,他们便奈何不了你。” 至于厉鬼,若真碰上了也没必要害怕,因为跑不掉也逃不脱,倒不如坦然面对。 而他们面前这些怪物,其实都是被害死后,心有不甘的亡灵。 只是这样的事就不用同傅雷说了,免得他更加焦虑。 傅雷颤巍巍的看着太初:“真的吗?” 真的是他不说话就没事了? 太初坦然点头:“自然是真的,你看人家郭金哲睡得多香。” 果然灵魂不全的人都比较没心没肺。 傅雷顺着太初的视线看去,却见郭金哲正躺在床上睡得一脸安详。 傅雷:“...”这大哥还真是小人物,那通身的死感竟与这个房间毫不违和。 许是感觉到太初的注视,郭金哲翻个身,留给傅雷一个后背。 反正他已经来了,死不死的由不得他做主。 而且他也不信太初能任由他死在这,既然太初说睡觉有用,那他就睡呗,多大点事。 傅雷虽然害怕,却还是听话地闭上眼睛,太初从没骗过他,便试试看吧。 “赵甜甜”缩在墙角,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这些鬼伤不到她,但她要保持人设,找机会趁太初不注意时,将人丢进血池,到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等到傅雷闭上眼睛,太初悄悄在傅雷和郭金哲身边设下结界,防止有鬼怪误伤他们。 昨晚这一切,太初给了星流一个眼神,星流立刻与太初同时动了起来。 星流原本就能吞噬邪祟,此时放开禁忌,更是见一个吃一个。 太初则是抡起板砖,将一只怪物拍到星流脚边。 这些都是邪祟,身上也沾了不少人命,又是主动攻击,星流吃他多少也算为民除害了。 池里不知存了多少冤魂,此时一只接一只跳上地面,太初一路打过去,却始终赶不上冤魂跳出来的速度。 泳池中跳出来的怪物越来越多,星流进食的速度却渐渐慢了。 很久没吃得这么饱,她有些撑了。 发现星流进食的速度减慢,太初在心里无声地叹息,没想到终究还是逃不过去... 将板砖收好,太初站在星流身前低头默默召唤出自己的种族天赋,目前邪灵的密度有些高,她需要放大招才行。 见太初和星流站着不动,邪灵们伺机扑向她们,而太初猛的睁开眼睛,此时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竖瞳。 孟婆一族对上无数邪灵,怎么不算专业对口呢! 片刻之后,不只是那些没皮的邪灵,就连在血池中的血水都变得无比清澈,露出下面一道小小身影。 一直伺机而动的“赵甜甜”惊愕地看着泳池,这...还好她刚刚没动手! 太初此时就如同身怀五胎,即将临盆的妇人,纤细的身体上顶着一个巨大的肚子,时刻准备分娩。 见太初实在辛苦,星流赶忙过来扶住太初:“初初,你要不要紧。” 都是她太没用,帮不上初初的忙。 太初干呕两声,对星流虚弱地摆手:“没事。” 好臭,这感觉就像是刚从臭豆腐坑里爬出来一样,好想吐! 一沓净化符打出去,墙壁上的火瞬间熄灭。 这一动,肚子不断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口鼻间的臭味也越发浓郁。 太初托着肚子缓缓走到泳池边,对下面想要逃窜,却被封住去路的小小身影喊了声:“去哪啊,出入口都被我封住了,上来聊聊呗。” 太初的话令那东西越发惊恐,触角用力摇着排水口。 判断错误,这女人好可怕,他要立刻逃跑才行。 太初已经被那浓郁的味道恶心得几乎躁狂,发现水中的东西要跑,她将手伸进泳池。 一股雷电之力打出,水面上发出了滋滋声,水下的东西身体一僵,随后直挺挺地漂了上来。 吩咐星流从自己背包里拿出一只网兜,将那东西捞上来丢在地上,太初看着那一身十腿长相如同章鱼的小怪物:“何罗之鱼,果然是水里的妖兽,就是喜欢敬酒不吃吃罚酒。” 被太初叫破了身份,何罗鱼躺在地上一声不吭,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自然也会知道他的珍贵,反正他什么都不会说,就不信这女人敢对他做什么。 第335章 恐怖副本爆改美食节目 看到何罗鱼那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太初被星流搀扶着坐在贵妃椅上:“你确定不说话。” 谯明之山,谯水出焉,西流注于河。其中多何罗之鱼,一首而十身,其音如吠犬,食之已痈。 由于传言人吃了它的肉就可以治愈痈肿病,因此被吃得七零八落,为了保护这最后的一只,何罗鱼被收进了山海经的北山经中,还被赋予了御火的能力。 真没想到这东西在掉出山海经后竟然会出现在这,甚至还在帮异族作恶。 啧啧啧,也就是说如今不论自己对何罗鱼做了什么,都不算伤天害理了呗。 何罗鱼僵硬地躺在地上,声音极为冷漠:“我是鱼,你见过鱼会说话吗?” 没错,他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这女人居然敢用雷电伤害他,那就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准备。 等他的身体不僵硬了,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可恶的女人。 太初静静看着何罗鱼,片刻之后才无奈地叹息:“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倔强不屈的精神,估计你是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了。” 何罗鱼冷哼:“我从不和女人说话。”知道就好,他就是这么有原则。 赵甜甜诧异地看着泳池,真奇怪,刚刚还是血水翻涌,一副想要她命的样子,这会儿却清澈了。 究竟是准备出新的幺蛾子,还是师傅那边有什么新动作。 之前冒牌的星流与冒牌太初一起掉下池子,泳池清澈后,这两人也彻底没了踪迹。 现在应该怎么办... 赵甜甜转头看向“傅雷”和“郭金哲”,这两人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他们这些办事的鬼也是有级别的。 他俩本就是临时被抓过来凑数,现在那两个上级齐齐被血池吞没,他们又无法同主人取得联系,倒不如缩在这里,说不定还能保住小命。 否则谁知道主人在盛怒之下,会不会吃掉他们消消气。 至于面前这个女人,似乎也是个不好惹的,他们得想办法保全自己。 没了给他们立人设的上级,两鬼索性抱团缩回屋里,对赵甜甜主打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大家相安无事一起苟住,这不是很好吗! 发现这两个货不说话,赵甜甜沉默地坐在泳池边: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否则一定会饿死。 只不过,她的好运气怎么不管用了。 想到自己被困在这的无奈,赵甜甜愤怒地想要发泄,于是她掏出自己的本命刀,按照秘籍上写的那般练了起来。 练吧,多练练就不饿了,起码能暂时忘记饥饿。 一套刀法结束,赵甜甜愤怒地将刀身劈向水面,出路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赵甜甜忽然发现水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旋涡,甚至有渐渐扩大的趋势。 赵甜甜:“...”她这是把下水道劈碎了? 太初的房间中传来浓郁的香味,以及太初不耐烦的催促声:“加火啊,你怎么这么没用,难怪只能成为别人的盘中餐,我要是你都没脸出门。” 何罗鱼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不断滑落:“我说还不行吗?” 这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居然剁下他的触手,逼着他亲自点火烤给这些人吃。 他心里苦啊! 太初的肚子依旧高耸,却并不妨碍她用板砖敲何罗鱼的脑袋:“我问你了吗,你有什么好说的。” 最讨厌这种不问自答的家伙,懂不懂尊重啊! 何罗鱼哭咧咧:“我错了...”他是真知道错了,这次保证问什么说什么。而 星流则配合的又剁下何罗鱼一条触手,准备切一盘刺身:“初初,你要不要吃章鱼小丸子。” 这可是上等的优质食材,等下要让傅雷多吃些,说不定能治脑残。 何罗鱼发出一声惨叫:又少了一条,他原本的十条腿现在只有五条了。 傅雷本准备听太初的话继续装睡,可这味道实在太香了,他忍不住睁开一只眼睛偷看屋里的情况,却见太初正举着四根铁钎子,每根上面都穿着一根章鱼腿。 见傅雷偷看,太初对他扬扬下巴:“过来尝尝我的手艺,这好东西可不常见。” 自打跟在太初身边,傅雷吃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 如今不过是当着苦主的面吃对方的触手,傅雷没有任何压力地起身跑到太初身边接过一串:“谢谢大师。” 这触手的确好吃,鲜美得让他想要流泪。 太初轻轻摇头,扬起下巴点了点地上的何罗鱼:“触手是他长的,也是他烤的,你谢他就好。” 傅雷听话地对何罗鱼竖起拇指:“你的味道真不错。” 何罗鱼愤怒了,原本燃烧的火焰爆出一个火花,吓得傅雷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罗鱼正打算冷笑,脑袋上就被太初拍了一板砖:“好好干活,再浪费老子东西,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傅雷手中的烤串落在地上了,真真浪费得很。 星流如同冷面杀手般抬起胳膊,对着何罗鱼的触手手起刀落,伴随着何罗鱼悲愤的哭泣声,又一根触手被送到太初面前:“初初,重新烤吧。” 初初说了,何罗鱼是吃人的坏东西,而且还助纣为虐,她们吃坏东西的肉,属于为民除害,不需要任何心理压力。 香味太浓郁,郭金哲也起身走过来拿起一串尝了尝,随后对何罗鱼认真点头以示肯定:“你的味道的确很好。” 原以为这里会是恐怖副本,没想到是个美食节目,味道鲜美得连他这个批评家也挑不出任何问题。 何罗鱼:“...”我还是死了的好。 “赵甜甜”也凑过来:“师傅...” 虽然她是鬼不用吃人类的东西,但如果不过来,她总担心自己的身份会泄露。 太初将那根半生不熟的触手交给傅雷,让傅雷自己烤,而她自己则对赵甜甜摇了摇手中的两个大串:“星流不吃。” “赵甜甜”以为太初要递给自己一根,当即伸手去接,还好她过来了,否则岂不是要被怀疑。 如今她同另一边断了联系,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谁知太初却将两个串收了回来:“所以我吃两串。” 郭金哲:“...”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嘴欠的人。 “赵甜甜”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的身份是不是泄露了! 第336章 话多的何罗鱼 太初又拽下一块肉,一边嚼一边看着“赵甜甜”:“你不是海鲜过敏吗,怎么还敢吃这个?” “赵甜甜”忍不住咬了下嘴唇:“我还以为这不是海鲜。” 她怎么会知道那个海鲜过敏! 太初不紧不慢地回了句:“你见过河里长章鱼?” 披了别人的皮,却没长别人的脑子,居然还好意思往外秀。 何罗鱼绝望地躺在地上,却还不忘为自己正名:“我不是章鱼,我是何罗。” 这是原则问题,关乎他的种族。 太初对它呵了两声,接着诚心诚意地夸奖:“你味道真好,比普通的章鱼好吃多了。” 都说事不过三,连着被三个人夸奖了味道好,何罗鱼悲愤了,对着假赵甜甜怒吼:“你这个傻子,你早就被...嗷!” 伴随着一声惨叫,何罗鱼又少了一只触手。 何罗鱼想要扭曲身体,可惜他现在还处于麻痹状态,扑腾之后只喷出一股鲜血。 他不说话了还不行吗,不要再碰他的手了! 那个傻叉也是,都这样还没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星流将剁下来的触手递给太初:“初初,再来一根。” 傅雷看着星流手上亮闪闪的大刀,不自觉打个饱嗝,忽然有种感觉,似乎星流手上的刀与星流的心一样冰冷。 郭金哲嫌弃地瞥了傅雷一眼,随后看向太初:“他饱了,剩下的给我就行。” 傅雷立刻挺起身子:“谁说的,你这人怎么这样?” 这可是他家星流剁下来的,他就算不饿也要咬两口。 郭金哲脸上满是倨傲:“既然你饱了,就不要浪费东西。” 傅雷迅速向太初告状:“这个你给谁...” 他和太初的关系,可比郭金哲这个后来者亲近多了,太初应该会给他些脸面吧。 太初慢条条理地翻转手中的烧烤叉,先是对何罗鱼呵斥:“加火,不够旺。” 而后撸了口串:“怎么着,一人分了一串还不知足,是觉得我没长嘴,非得你们帮我吃吗?” 一句话怼了两个人,傅雷得意地看向郭金哲,都落不得好他就放心了。 郭金哲依旧是那副倨傲的模样:“一万,我要你手上那根。” 能花钱的时候为什么要谈感情。 太初给他一个鄙夷的眼神:“你在想屁吃。” 一万块吃山海经的妖兽,这货怎么不上天。 见郭金哲吃瘪,傅雷呵呵一声:“你这个大少爷手头也不宽裕啊!” 被太初拒绝又被傅雷嘲笑,郭金哲的战意顿起:“五万。” 傅雷仍旧在呵呵:“就你这个加价方式是没上过拍卖会吗,还是你打算用这点钱羞辱人。” 一边说一边摇头,看这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郭金哲的表情骤冷,浑身呼呼散发冷气:“五十万。” 此时他已经不是为了吃,只单纯想争这口气。 话音刚落,就听太初麻利地应了声好,顺便将那根半生不熟的腿塞在郭金哲手里:“拿去,你手机在哪里,能实时到账是不是?” 郭金哲:“...”他是不是被套路了。 傅雷正准备嘲笑郭金哲,嘴里就被塞了一大口刺身,耳边也传来星流冷淡的声音:“吃!” 吃东西都堵不住这货的嘴。 他们现在情况并不明朗,这两人还有心思内讧,平白给初初增加烦恼。 傅雷并没意识到星流是在堵自己的嘴,依旧一脸挑衅地看着郭金哲:他和太初关系好,能吃到免费的。 郭金哲一手撸串,另一只手轻轻转着烧烤叉,他不和弱智计较。 何罗鱼悲伤得想要流泪:这人不只吃它的手,还公开拍卖,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赵甜甜”懵逼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她记得自己曾经当人的时候,也没活得这么复杂啊! 感觉自己若是继续抵抗,可能会被这可恶的女人吃个精光,何罗鱼的精神防线彻底崩塌:“我可以告诉你这房子的秘密。”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脱困方法,只要能活命,他不在乎出卖任何人。 何罗的声音凄厉:“这房子里不但有我,还有烛龙,我们都是被卖进来的,我也不知道谁买了我们,但这些事都是买我那人逼我做的。 你看外面好像是深夜,实际上都是烛龙在闭眼,他的能力受限了,只能掌管这一小方天地的黑夜白天,你去吃他吧,他的肉比我多。” 凭什么大家一起做坏事,却只有它自己受罪,那个烛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不是好东西这几个字,何罗鱼的声音再次提高:“你身边这个女人是假货,这个空间屏障是烛龙弄出来的,你快去干掉它吧!” 听何罗鱼嘚吧嘚吧说出这么多话,傅雷凑到太初身边:“他是疯了吗?” 这东西为求自保,居然出卖自己的队友。 “赵甜甜”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就这么被戳穿了,当即惊慌失措地向门口跑。 可不等她碰到门把手,便被太初一板砖爆了头。 太初收好板砖冷冷的看着何罗鱼:“就你有嘴,就你会说,我求你告诉我了吗,多事。” 随后给了星流一个眼神,星流当即手起刀落,何罗鱼剩下的几条腿尽数被斩断。 看着何罗鱼痛到抽搐的模样,太初看向傅雷:“他是水族,水族的脑子水含量过多,说点胡话又有什么稀奇。” 傅雷胆怯地看着“赵甜甜”的身体:“那个要怎么处理。” 天啊,他居然看到目击了杀人现场。 郭金哲则依旧平静地坐在原地撸串,只鼻子中发出冷哼:“你见过被打死的人流不出血的吗?” 没见过世面的呆头鹅。 何罗鱼怨恨的看着太初:“你不应该这样伤害我,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永远都不可能离开。” 太初走到何罗鱼身边,一板砖拍在他头上:“闭嘴吧你,就你能哔。” 除了好吃,这东西啥用都没有... 不对! 太初一脸慈爱地看向何罗鱼,她想到要如何利用这个废物了。 正当傅雷盯着地上的冒牌货,纠结自己究竟是要报警,还是要帮太初太初埋尸时,房间中的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 第337章 赵甜甜的好运气 原本一片漆黑的窗外渐渐有阳光照进来。 阳光所到之处,屋中的一切都恢复如初,趴在地上的尸体无声无息的消失在空气中。 若不是底衫还趴着半死不活的何罗鱼,众人定然会以为之前发生的事都是错觉。 郭金哲和傅雷的眼神迷茫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 傅雷左右看了看,声音中满疑惑:“咱们这是吃了一整夜?” 之前似乎发生什么重要的事,但他有些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一直在这吃东西。 想到吃东西,傅雷用力咬了一口手中巨大的烤章鱼腿,别说,还挺好吃。 郭金哲皱起眉头,嫌弃的看着傅雷,这人怎么看都觉得很讨厌。 太初慢慢在房间里踱步,似是不经意的停留在几个位置上。 来回转了几圈,太初停在客厅的卫生间门口,伸手在几个位置上量了量,忽然将手硬生生插进了门框中。 郭金哲手中的烧烤叉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立刻装作无事的将东西捡起,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房里面没有火,这东西是怎么烤熟的。 还有这女人的手为什么能伸进门框里,这真的科学么? 郭金哲晃神之际,太初已经从门框上撕一条缺口,露出了门口后面的另一个空间。 冒牌货死后,她身上的空间连接点便露了出来,现在去找赵甜甜刚刚好。 此时赵甜正对着什么东西又吼又骂,发现太初出现,赵甜甜露出质疑的眼神试探的询问:“师傅?” 听到太初应了一声,赵甜甜才像是泄气一般垮下肩膀:“师傅你终于来了,不然我就要被欺负死了。” 回想赵甜甜刚刚彪悍的模样,太初干巴巴的呵呵两声:“谁欺负你了。” 光是看赵甜甜的样子,她都不觉得这人会被欺负。 她甚至怀疑,这个天道的亲女儿是不是真的需要她救。 赵甜甜收本命刀,扒拉一下自己略显凌乱的长卷发,捏着一只形似蚯蚓的东西送到太初面前:“就是这个狗东西。” 狗币玩意儿,发着光骗自己过去想要咬掉自己的脑袋。 好在她鞋跟忽然断了,让这东西咬了个空,等她反应过来后,就开始追着这东西砍。 谁想这东西虽然砍不死,却越砍越小,再后来师傅就到了! 太初看赵甜甜手中的蚯蚓开始怀疑人生,她上蹿下跳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找到结界入口,结果人家凭运气便抓到了幕后的小boss... 太初接过赵甜甜手中的“蚯蚓”:“烛龙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烛龙,烛九阴、无足之龙,钟山的山神,开眼为昼、闭眼为夜。 许是被叫破身份的事刺激到烛龙的神经,他的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悲愤:“这女人伤了了我的逆鳞。” 烛龙心里无比的憋屈,蛇有七寸,龙有逆鳞,碰之即死。 大碰则不能动矣! 自打来到人间,他的能力就渐渐削弱,但他并不在乎这些,人间多好玩,人肉多好吃。 他宁愿在人间逍遥到死,也不愿再回到那冷冰冰的书里,当神有什么意思,没有信仰支撑的神,甚至比不上修行百年的妖。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自称能给他带来无限快乐的女人。 那女人开了间售卖万事万物的当铺,数千年来,他在当铺的帮助下,进入一个又一个大富之家。 他满足人家的心愿,然后心安理的吃那些人献给他的祭品!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他甚至开始有了仪式感。 譬如做好伪装,等猎物自己走进他嘴里。 谁能想今天却发生了意外,一个没什么本事,若是在上古都不配供奉他的女人,居然伤了他。 那细细的鞋跟稳准狠的戳进了他的逆鳞之下,到现在他都没缓过来。 上古时候,这处弱点是他的对手拼死都找不到的,可如今却暴露在一个女人手里。 烛龙彻底绝望,难道真是他作恶太深,天道要收他了吗! 太初看着烛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这东西怎么做好吃,半天后她掏出自己的菜谱...图册,将烛龙收了进去。 等回家再吃...再说吧! 最近也不知怎么了,嘴总是不受大脑控制。 赵甜甜看着太初将烛龙收好:“师傅,我们是不是安全了。” 太初将图册塞回意识海:“别想太多,这不过是一点内讧,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自己家的小怪兽不好,自己处理便是,终究这是内部矛盾,之后即将做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欺负她们家的小怪物脑子不灵光,骗他们自相残杀,不管幕后站着的是谁,都该死! 看出太初的心情不好,赵甜甜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初身后:“师傅,烛龙是谁啊!” 难得见到师傅没多废话便将敌人收住,这不符合师傅的性格。 太初的声音平静:“是一种食材。” 昔日的山神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不切两片开开胃,她心里着实堵得慌。 察觉到太初隐藏在平静之下的滔天怒气,赵甜甜迅速转移话题:“师傅,我们之后怎么办。” 依照她对师傅的了解,师傅心里应该已经有章程了。 太初头也不回的走向自己之前撕开的时空裂缝:“吃遍山海经,让山海经变成菜谱。” 她有这个自信。 赵甜甜:“...”师傅躁狂了。 太初回来时,星流正从何罗鱼身上一片片切刺身。 何罗鱼已经麻木了,只偶尔哼唧两声证明自己没死。 傅雷倒是很欣喜的同赵甜甜打招呼:“你还活着!” 话音落下后傅雷又觉得不对劲,他这个八面玲珑的人为何会说出如此没有情商的话。 但在他的记忆里,为什么总觉得赵甜甜应该死了呢! 星流冷着脸,塞了一团刺身在傅雷嘴里:快把嘴堵上吧。 郭金哲瞥了赵甜甜一眼,随后迈开长腿去了自己的房间:“我睡了,有事叫我。” 太初对他摆手:“你睡吧,反正若真有危险你也帮不上忙。” 郭金哲转头看向太初:“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带我们两个累赘过来,难道是要我们给你当诱饵。” 就算是大师又如何,内心依旧丑陋无比。 听说有两个累赘,傅雷下意识看向赵甜甜,郭金哲可真会得罪人。 第338章 惦记诛锄异己的太初 赵甜甜的白眼几乎翻上天,郭金哲在说谁,傅雷自己心里没数吗? 太初坦荡地同郭金哲对视:“你是不是错估了你的实力,若我真需要有人去当诱饵,我会选择找一个有能力的,至少能给我打探些有用的消息回来。 之所以带你们过来,是因为我已经被盯上,同我接触过的人都会有危险,若是将你们留在别墅,反而会让你们遇到危险。 你可以怀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质疑我敬业精神,对于出钱的金主,我的服务向来很贴心。” 说罢,太初不忘竖起拇指点了点赵甜甜。 看见没,想当诱饵至少要有这样的实力或运气,否则就是硬在自己脸上贴金。 所以没事少哔,容易影响她的生意。 郭金哲依旧用质疑的眼神看着太初,却也没继续反驳太初,因为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打嘴仗。 傅雷紧张的眼神游离于这两人之间,他们现在形势危急,能不能别内讧。 太初则是看向赵甜甜:“去开门,咱们有客人来了。” 赵甜甜看了郭金哲一眼,随后快速走向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就在赵甜甜开门的同一时间,一个灰白色的身影从外面滚了进来。 那人一路滚到太初面前,狼狈的抬头,刚好对上太初戏谑的眼神:“呦,你这是唱哪出啊,不是说苦行都是要用双腿走么,你这是几步走过来的?” 清月抬头看向太初,他头顶上的头皮缺了一块,鲜血顺着他的脸流过眼睛,阻挡了他的视线。 清月似乎吓破了胆,好半天才看出面前的人是昨日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太初。 确定过太初的身份后,清月惊魂不定地开口:“快跑,这里是血煞之地,再不跑一定会死在这。” 如今的清月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有当初准备收服胡灵时超尘脱俗的悲悯气质。 太初将清月提起来:“我说什么来着,学艺不精就别学人家到处接活,一个舶来品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你的本事也就欺负欺负本土的小妖精,平日里又给自己加了各种限制,这个不能打,那个要按照戒律行事,实际上连街边的大爷大妈都能扇你几巴掌。 多走几步路,念几句经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有义务普通众生,结果稍微厉害的大妖精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你。 现在好了,工作完不成就拿不到钱,还差点被人扒了皮,你说你里子面子还剩什么。” 不但里子面子丢干净了,身上的皮还差点被人拔了。 能看出来这个扒皮的是个高手,因为只有从头顶下刀才能扒下最完整的皮。 太初的话令郭金哲侧目,这两人似乎认识,而面前这女人似乎是在落井下石说风凉话。 清月平缓了下心情,终究没忍住开口反驳:“我佛慈悲,自然要以救世为己任。” 太初将人丢在沙发上:“别给你的佛丢人,也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是你的佛让你过来被人家扒皮的吗?” 明明就是这人没抗住诱惑自己非要过来的。 清月的声音中满是不赞同:“既然有这个能力,自然要为苍生铲邪祟。” 这些事都是要有人做的。 太初的嘴皮子依旧利索:“问题是你并没有这个能力,而且也是人家给的太多令你心动了,你脸上那层金漆是焊上的吗,非要给自己的行为强行拔高。” 清月用衣襟擦掉自己脸上的血,却依旧在为自己狡辩:“佛语有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那费施主的情况着实可怜,也是真心诚意求他出山的,为此还说要为他重新修葺庙宇... 总之,他也是为拯救无辜受难的普通人,才会误入这修罗之地的! 看着清月那大义凛然的样子,太初也懒得再掰扯:“树欲参天,必先入土,舍身成仁,方为大用,那就我不耽误大师继续拯救苍生了,星流,送客!” 听到太初的话,星流提着清月的衣领便准备将人丢出去。 想到自己之前的遭遇,清月的声音猛然提高:“我这也是为了诛灭邪祟。” 太初倚在墙边轻轻鼓掌:“辛苦大师,麻烦大师再接再厉。” 清月的手用力抓住自己目光所能及的东西,力求延缓自己被丢出门的时间:“你我同为修行之人,何故如此凉薄。” 太初切了一声:“你修佛,我修道,你是舶来品,我是本土土着,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不叫凉薄,这叫趁机诛除异己。” 清月蒙了一瞬,佛教不和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如今佛教盛行且大部分寺庙都开始企业化,但道教却日趋没落,平日里遇上大家都会保持面上的平静,甚至还能坐下来交流一二。 因此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诛除异己这种话,而且看这人的动作,似乎还是来真的。 听到大门被打开的声音,之前被扒皮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清月再顾不得形象:“我不想舍身成仁,费学功说会帮我重建庙宇,且将庙宇推广出去,还保证了我十年的香火。” 他的确没有私心,他只是希望寺庙能被更多人知道。 谁知他错估了这里的凶险程度,差点将自己折进去。 清月的声音中带着哀求:“别开门,外面真的很危险。”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不能无声无息死在这。 太初一个眼神过去,星流将清月拎回来重新放在沙发上。 清月惊魂不定地看着太初:“你在身边养鬼,这可不符合规矩?” 别以为他没发现,刚才拎着他的东西根本不是人。 鬼这种东西怎可与人为伍,长期与鬼相处不但会伤了自己的气运,更会扰乱世间平衡。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女道友不应该只为一时便利,便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太初看清月的眼神越发嫌弃:“你修行修的整个人都俗了。” 清月不明所以,疑惑看着太初,不明白太初这话从何说起。 太初坐在清月对面:“我心里想钱嘴上说钱,可你嘴上不说,心里却什么都想要。 而且在你眼里,世界不是黑就是白,但凡你感觉让你不舒服便都是错的。 你相信自己第一眼的感觉,却并不去考究真实的情况,就你这样的人纵使继续修行下去,成就也着实有限。 你且再看看,她真是鬼么?” 难道真是她与社会脱节了么,星流好歹也算个修士,现在却被认作是鬼,真想让这光头攻击星流试试。 就看天道劈不劈他便是! 第339章 你行你上啊! 清月被太初说得脸色难看,不由得再次打量星流:“她真不是鬼吗?” 怎么看这人都是一身鬼气。 太初鄙夷地看了清月一眼:“你也就这么点水平了。” 清月不想再同太初争执,毕竟他嘴皮子不如太初利索,再僵持下去他怕自己会被太初死得气血逆流。 索性一言不发的盘腿坐在沙发上静心调息。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清脆且有节奏的脚步声。 清月猛地睁开眼睛,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压低声音惊慌地看向太初:“他来了,你千万不要开门。” 他就是吃了这个亏,才会差点被人剥皮。 知道清月是好意,太初这次倒是没说话,只径直拉开房门。 门外,刚好是章管家笑盈盈的脸。 同之前相比,章管家笑得有些诡异,他低着头,眼睛上翻:“现在已经到了中午,不知安大师中午想吃些什么,我家少爷提供的这个房间,大师住得可还习惯。” 章管家说话时,他身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无数道没有皮肤的血淋淋怪物,正从天花板爬向太初。 似乎只要太初回答一句,他们便能冲进太初的房间。 太初懒扬扬地倚在门框上:“这房间如今已经属于我,我自然会拾掇成适合我的居住习惯,倒是劳您惦记了。” 随着太初的声音落下,一只尝试碰触太初房间的怪物,吱的一声缩回爪子,他被拒之门外了。 太初对章管家露出温柔的笑,只要话说得周全,这地盘就是老子的,气不气! 与本土邪祟不同,这些被异族转化的怪物,自然也要受异族“非请勿入”的规矩,除非是像何罗鱼那般将这些怪物夹带进来。 否则想要闯进来,就必须乖乖给她敲门。 章管家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不知安大师想吃什么?” 事实上,他们同这女人已经撕破脸了。 只是这女人连着收了主人的两只妖兽后,不知为何如此沉得住气,竟什么都不做,像没事人一般待在房间里。 这倒是与他们之前遇到的大师有些不同,着实有些棘手。 太初轻轻摆手:“干净新鲜能达到入口标准的食物都可以,我们都不挑食。” 章管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太初:“安大师着实随和。” 太初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下章管家的夸奖:“主要是修行的年头多了,人也跟着变得洒脱,人啊,修炼到我这个份上,便什么都看开了。” 章管家:“...”这女人为什么满脸感慨,该不会真以为自己再夸奖她吧! 发现章管家还打算继续说话,太初对他扬扬下巴:“行了,我也累了,你先下去准备午餐吧。” 章管家身上似乎能冒出寒气:这女人还真把他当成下人用了。 可为了搞清楚太初的打算,章管家按捺住想要将太初撕碎的冲动:“好的,很愿意为安大师服务。” 早在章管家说话时,清月便已经躲在沙发后面。 他不是惧怕那个邪祟,他只是不想给太初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见章管家要走,太初忽然将人叫住:“我有件事想问你。” 章管家皮笑肉不笑地回头:“很愿意为大师效劳。” 他倒是想听听这女人打算说什么劝说他的大道理。 太初的视线缓缓下移,直到落在章管家的脚上:“你买的什么牌子的高跟鞋,听起来比马掌都响,着实清脆得很。” 用声音传递恐惧感,给人造成心理压力,这些玩意儿还能不能有点新的创意了,她这老古董看了都感觉臊得慌。 章管家怨毒的看向太初,身上忽然冒出层层黑气:“我要扒了你的皮,你的皮属于我了。” 主人说让他多观察太初,千万不要贸然行动,可他受不得这样的屈辱,就让他试试这女人的虚实,给主人一个惊喜。 清月迅速抱住自己的脑袋,他刚刚就是这么被切开头皮的。 这老管家的实力深不可测,他差点就被害死了,好在他一路跑到了太初的房间。 清月的表情微微愣了愣,他是怎么知道这房间里有人的,他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眼见章管家的长指甲就要戳到自己脸上,太初忽然一板砖拍在章管家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章管家的脑袋被打飞老远,只剩下身体还僵直地立在原地。 章管家的脑袋落地,却还是愤怒地对太初叫嚣:“你敢伤我,我要你死!” 这女人已经走出房间,那便乖乖受死吧。 无数血淋淋的怪物迅速涌过来,只等章管家一声令下,便会围攻太初。 太初掂了掂手中的板砖:“我竟是忘了,像你这样的情况是感受不到痛的。” 说罢还不忘同情地摇摇头:“真可怜啊!” 章管家不清楚太初为何忽然提起这个,只命令身体迅速过来寻找自己的脑袋:“你知道就好...啊...” 他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走廊,就连怪物都吓得一哄而散,因为那声音实在太凄厉了。 太初手里捏着一块从章管家身上撕下来的灵魂:“你看,你是会感受到痛的,不用感谢我,我怕自己会骄傲。” 说罢,太初仰起头,将那条灵魂塞进嘴里:“你的味道还可以。” 才怪,她只是想装一波,事实上鞋垫都比这玩意儿好吃,她要是再吃恶鬼,她就是... 算了,她还是好好当自己吧! 章管家的头发出尖叫,身体却痛苦地满地打滚,他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再次感受到疼痛的一天。 他要将这事告诉主人,这诡异的娘们能吃灵魂。 太初将脚踩在章管家脸上:“把头捡起来,再给我们送些上好的食材过来,再出幺蛾子,老子弄死你。” 章管家的身体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着自己的脑袋跌跌撞撞地向远处跑去。 颇有“抱头”鼠窜的架势,在他身后还追着一群怪物。 太初眼睛微眯,认真看着章管家远去的方向,果然,这走廊并不像她看到的那么长。 太初刚进屋,清月便冒出头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质疑:“你为何不弄死他?” 这人刚刚明明就占了上风的。 太初嫌弃地瞥了他一眼:“等你动手啊!” 你行你上,不行就别哔哔,现在是动手的时候吗? 第340章 坦荡仿若无事的副管家 清月的声音中带着不可思议:“你刚刚明明很轻松就能除掉那妖怪的,既然你有这个能力为什么不做。” 他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这女人将那邪祟放走了。 上次的老虎精是这样,这次的邪祟又是如此。 这女人知不知道,她这所谓的善良会害死很多无辜的人。 太初瞥了清月一眼:“你的能力要是能有道德绑架的本事一半强,如今也不至于被人打得像死狗一样。” 她可不是什么有素质的人,尤其讨厌那些脑袋上不长头发的人。 清月:“...”都是修道之人,何必将话说得如此难听! 怼过清月,太初打开自己的背包:“你们饿不饿,我带了不少面包。” 赵甜甜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蹲在太初身边挑选面包,折腾了那么一通,她是真的饿了。 星流别过头看向窗外,她对人类的食物没兴趣。 傅雷则紧紧看着太初,钱他回头可以十倍的出,但现在他必须争一口气。 也不知大师能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太初递了一个面包在傅雷面前,趁郭金哲没注意时伸出两根手指,她的东西可不是免费的。 傅雷当即做了一个好的手势,太初对他竖起大拇指,用口型无声说道:“老板大气。” 傅雷:“...”我说的是好,不是要给你加价。 倒是郭金哲利落地给太初转了笔钱:“我要两个。” 傅雷的后背挺得笔直,看没看见,我能吃到免费的。 清月看着太初的动作,声音中带着疑惑:“你不是让管家送饭了吗?” 为什么还要吃面包! 太初瞥了清月一眼:“你要是觉得他们送来的饭没问题,你可以自己吃个够。” 反正这些东西送来的饭,她压根就没打算吃。 清月有些想不通:“那你为什么还让送饭。” 太初撕开面包的包装袋:“因为我愿意。” 清月是昨天晚上来到庄园的,只是他一直被烛龙的时间限制蒙蔽,感觉上已经有四天没吃过东西了,如今自是饿得厉害。 见清月的眼睛始终落在自己的面包上,太初麻利地咬下一块儿:“你千万不能惦记这些面包,因为里面有动物的黄油,千万莫要玷污了你。 等事情结束后,说不得还要怨恨是我逼你吃下去。” 给一个面包不是问题,就怕遇上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 危急时刻同她要吃的,等回头修行遇到心魔时不会念着她的好,只会觉得是她引诱自己堕落,说不定还无端拉一波仇恨。 清月身上就有这样的潜质,总之就是一副脑子有问题的样子。 听到太初的话,清月脸上也露出愠怒之色:“这位女施主,你似乎非常厌恶贫僧。” 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比不上面前这人,可他自认没做错任何事,不应该承受这种无缘无故的恶意。 总不能单单因为两人之前生出了龃龉,这人便一直对他怀恨在心吧! 如此心胸狭窄之人,日后如何登上大道,这也不利于女施主自己修行啊... 太初看着清月:“别以自己为中心,我对你无感。” 这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根本原因,根本无法沟通! 清月有些泄气:“可你不想知道我了解的情报吗?” 他真的想不通自己究竟在何处得罪过这人。 太初笑着摇头:“不想知道,因为你没法确定你知道的情报一定是真的,我可不想被你误导。” 清月:“...”又是这莫名其妙的恶意。 屋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好在不多时外面便响起敲门声,倒是缓解了如今的尴尬。 赵甜甜打开门,刚好看到副管家带着商业微笑的脸。 副管家的眼神落在赵甜甜身上,笑容没有半分变化,似乎根本不知道赵甜甜之前发生的事。 副管家对赵甜甜十五度弯腰行礼:“这是厨房特意为诸位准备的午餐,祝您用餐愉快。” 赵甜甜原本想礼貌地笑回去,可想起对方的身份后,她的笑容僵在脸上:“辛苦了。” 副管家无知无觉地同赵甜甜寒暄几句,将送餐车送给赵甜甜后便转身离开,根本不提要送餐进屋的事。 赵甜甜稍稍放松了戒备,将车推回房间:“师傅...” 话音未落,就见太初一板砖拍了过来,送餐车瞬间四分五裂,上面的食材撒了一地。 傅雷扯着脖子尖叫,迅速跳进星流怀里,双手勾着星流的脖子:“眼睛啊!” 只见地上滚着一颗颗圆形的珠子,仔细看去,竟是数颗眼睛。 这地死了多少人,才能凑够这一盘眼睛。 太初呵斥一声:“别叫了,又不是只有眼睛。” 地上明明还有心脏和耳朵,为什么傅雷只喊眼睛,哪里来的偏见,不能厚此薄彼啊! 傅雷:“...”大师的重点是不是有问题! 郭金哲的脸色难看:“这是他们的震慑。” 这些都是人类身上的,暗处的东西是在暗示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太初看着地上的东西,忽然抬起板砖向着一处空旷的位置打过去。 太初一板砖下去,却见那空地中迅速扑出来十几只怪物。 这些怪物迅速散开到房间各处,虎视眈眈地盯着太初看。 赵甜甜拔出大刀站在太初身边:“师傅,这东西会隐身。” 她一边说一边做好了战斗准备,苦练这么久的刀法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太初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怪物:“别给他们脸上贴金,不过就是因为他们进来时被抽干压成了薄片,因此造成了视觉误差而已。” 隐身这种事,可不是什么鬼东西都会的。 赵甜甜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这东西不会隐身后,她的心理压力倒是小了不少。 知道事情紧急,星流当即抱着傅雷站在郭金哲身后:“初初放心,这边都有我。” 她会让初初没有后顾之忧。 太初也不废话,当即跳起扑向半空的怪物,赵甜甜则负责给那些被太初打落在地的怪物补刀。 两人配合得极好,不多时便将怪物清理一空,检查过周围没有危险,赵甜甜跌坐在地上:“累死我了。” 太初则实心实意地夸奖:“你的刀法倒是凌厉了不少。” 第341章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这才几天,居然就练得有模有样了。 赵甜甜终于将气喘匀:“都是秘籍的作用,我也没想到,网上九块九包邮的秘籍居然这么厉害。” 太初忍不住呵了一声:估计那个卖书的也没想到居然真有人学,而且还硬生生把自己练出来了。 要不怎么说,她每天都想干掉假千金一次呢! 赵甜甜明没有意识到危险,她挥了挥手中的大刀:“师傅,你觉得我怎么样。” 看到赵甜甜写满了求夸奖的脸,太初刚准备说话,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男声:“我觉得,你也就这么点本事了。” 赵甜甜循声望去,却见清月一脸阴沉的看着太初。 与之前相比,他脸上没有了拯救苍生的悲悯,取而代之的是漆黑没有眼白的眼球,以及缓缓龇出来的獠牙。 在他手里,甚至还掐着郭金哲的脖子。 赵甜甜难掩内心的震惊:“师傅,怎么办?” 不对,应该问怎么回事,这人不是和尚吗,为何会跳反,还有他的眼睛怎么会变成这样,一点眼白都看不到! 太初认真的看着郭金哲:“你害怕吗?” 正常情况下,是应该这么问的对吧。 郭金哲看着太初,不知是憋得还是气的,整张脸变得通红:“你猜!” 若是这女人被掐住脖子后应该什么反应,欢呼吗? 套路的话说完了,太初看向“清月”:“辛苦你打入我们内部,从我们身上得到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从一开始,这东西就是进来打探情报的。 “清月”冷冷一笑:“就算你知道又有什么用,这人便是你的金主,只要他在我手里,我就...” “清月”的话戛然而止,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滴答答落下,而他胸前则多了一只纤细白皙的手。 那只手是从他后背穿过来的,手心里还捧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 “清月”无力的放开郭金哲,身体渐渐瘫软在地,他的眼神死死看着太初:“你什么时候发现我是假的...” 太初对他笑的温柔:“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了,因为真正的清月若是来了这里,绝对不可能活到天亮。” 清月空有一腔热情,却着实没什么大能耐。 这里的情况如此复杂,总不能指望清月念经超度他们吧! 而且清月的灵魂就飘在这个冒牌货身边,着实是人在前面走,魂在后面飘,她得多瞎才看不到那个飘飘忽忽的灵魂。 大口鲜血从“清月”嘴里涌出来:“这园子里有魔鬼,他们都是魔鬼,他们要的是人的皮,有法力的皮。 进来的人都死了,你一定要帮我们报仇,拿回我们的皮。” 他说着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滴滴答答的落下。 感觉自己快不行了,“清月”抬头看向太初:“我叫欧阳洪,求你将我的皮送回我的门派,莫要让我死后还受人钳制...” 他已经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 可若是他的皮肤还留在这,他便要一直受人摆布。 看着欧阳洪奄奄一息的模样,太初迅速摇头:“不好,你刚刚还想跟邪祟一起害我,现在却打算让我帮你,哪来的脸。” 这种人实在太奇怪了,总觉得死亡能解决一切问题。 尤其是他们还喜欢向那些,被他们算计过的人求救。 可凭什么,就因为他自作聪明,便觉得其他人都缺心眼是吗? 欧阳洪怨恨的看着太初:“你明明能帮我,为什么不愿意。” 太初拖了把凳子坐下:“有本事恐吓我,为什么不找仇人算账,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吗? 又怂又爱玩,死不丢人,像你这样没有尊严的死才丢人。” 欧阳洪怨恨的看着太初,忽然起身扑过去:“我杀了你...” 随着他的动作,清月的皮肤从他身上滑落,露出里面血淋淋的血肉。 同一时间,星流已经将他的心脏拽了下来。 欧阳洪知道自己必死,对太初怒吼:“杀了他,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说罢,他的身体趴在地上,再没了声响。 太初看着欧阳洪的尸体,从星流手里接过欧阳洪的心脏:“这心脏来的正好,刚好能帮我找到背后的人,将他们的皮肤灵魂都拿回来。” 傅雷疑惑的开口:“你不是说不管他么?” 太初的表情冷凝:“我说不管他,是因为他意图暗算我,我想让他死不瞑目。 但不管我与他之间有什么问题,都是我们的内部矛盾,容不得异族插手。” 至于为什么怼清月,是因为最开始欧阳洪的灵魂藏在清月的灵魂后面。 她说的话刚好打开了清月的心结,她与清月本就是不同的系统,故而清月已经挣脱束缚去找自己的轮回之道。 而她放欧阳洪进来,则是因为她想从欧阳洪身上得到些消息,譬如这里还有多少活人。 可如今看来,这结果是真的惨烈,费学功真该死啊! 赵甜甜凑到太初身边:“师傅!” 她能清楚感受到,师傅现在非常愤怒。 出离愤怒后,太初反而平静了:“费学功骗了不少能人异士回来,为的就是这些带有法力的人身上的皮肤。 那东西在这潜伏多年,不知害死多少人,这房子里也异常凶险。” 赵甜甜听的相当认真:“师傅,您说需要我做什么就好。” 她听出来了,师傅这是准备大干一场,她要成为师傅的好帮手。 太初表情凝重的将手伸进背包,在几人的注视下从包里缓缓掏出一根笔,然后再地上画了一个圆圆的圈:“你们都进去,在我回来之前,你们谁都别出来。” 画地为界,是一种蕴含领域的结界,如今她身上灵力充沛,又有神魔协议的雷电之力加成,只要找到那个狗东西,她就能将那玩意儿劈成渣渣。 可前提是她需要先找到对方。 感觉不保险,太初又将自己刚刚丢在厕所里的何罗鱼拎出来丢给星流:“若是有东西靠近,那你就掐他脑袋让他去喷那些东西。” 何罗鱼:“...”我是什么很贱的东西吗? 赵甜甜:“...”为了大干一场,我袖子都撸起来了,结果师傅居然让我在圈里待着。 赵甜甜正准备反驳,窗户那边忽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第342章 夺窗而出的几个人 众人的眼神齐齐落在窗外,却见外面慢慢露出一个脑袋。 傅雷吓得一个激灵,当即抓起身边的花瓶递给身边的郭金哲:“你快打死他?” 总得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 郭金哲嫌弃的瞥了眼傅雷:“你怎么不上。” 傅雷再次缩回星流身后:“我打架没有你专业。” 专业的事自然要交给专业的人负责不是。 郭金哲看着手中的花瓶,评估着将花瓶砸在傅雷脑袋上的可能性。 太初则走到窗边看向外面的王中荣:“窗户从里面打不开。” 别说,这家伙来的还挺快。 话音落下,就见王中荣伸出一根手指,锋利的指甲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切出一个可供人通过的通道,王中荣从窗外爬进来:“这里有问题。” 太初诚恳的点头:“就是因为有问题,所以才需要叫你来。” 王中荣看向太初:“你解决不了?” 太初毫不心虚的呵了声:“我当然能处理,只不过这是考验你的最好机会,我自然是要留给你的,而且这次的事情处理完,我还给你个奖励。” 王中荣表情严肃的听太初说话,他的脑子不好使,很多话都要慢慢分析。 好半天才将太初话中消息消化完:“什么奖励。” 太初转身看向被星流抓在手里的何罗鱼:“我知道你对血还有渴望,那是个移动的血包,等这次的事情解决了,我就把这个血包送给你。 到时候你可以随意挑选血型,搭配浓度,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泡澡游泳都没问题。” 王中荣对太初用力点头:“好!”他真的好心动啊! 条件已经谈好,太初满意的拍了拍王中荣的肩膀:“那我们走吧。” 既然打手已到位,自然要开始行动了。 王中荣看向星流一群人:“他们怎么办,他们弱,会被打死。” 赵甜甜惊讶的看着王中荣,这人之前还在对他们喊打喊杀,现在居然开始关心他们了,师傅果然不一般,居然能将一个铜甲尸驯化成这样。 王中荣平板的脸上居然露出一抹担心,伸手指向郭金哲:“他有钱,不能死。” 随后又指向星流手里的何罗鱼:“把那个也带上。” 这可是很好的东西,他一定要带在身边,万一死了就太浪费了。 除了这两个之外,其余的人死不死,他一点都不在乎。 傅雷从星流身后露出头:“我、我也有钱!” 既然有钱就不能死,那他也不差啥啊! 王中荣对他龇了龇两颗尚未伸出来,却依旧能看出尖利的牙齿:“他给我花钱,但你不给。” 但凡愿意给他花钱的都是好人。 傅雷:“...”太初是这样,这老僵尸也是这样,难不成这些特殊技能者都是这个尿性! 太初微微沉思了下:“你应该发现这个楼的问题了吧。” 王中荣立刻点头:“这个楼在动。” 听到动这个字,赵甜甜率先发出质疑:“这怎么可能?” 一座房子怎么可能会动,难不成是想要长腿走路! 太初一个眼神过去,赵甜甜立刻识相的闭嘴,在场的众人中她辈份最小,还是闭嘴的好。 见赵甜甜不再说话,太初这才悠悠开口:“刚进房子的时候,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问你我们在几楼,但你的回答每次都不一样,这说明我们现居住的屋子一直在动。 我们刚上楼的时候,星流他们三个很久才来开门,原因是星流他们之前同我们并不在一个楼层,同时也说明这种动是可控的。” 能做到让房间跟着移动,而不是他们错觉中的活动,看来这城堡里面必然设有机关。 太初深深的吸了口气,她有理由怀疑这个所谓的当铺,就是卖躯壳给土蝼的那家。 这是个什么东西,单单围着山海经里的妖兽祸害,这些东西是蠢,可蠢就该死吗? 越想越烦躁,太初看向王中荣:“要不先把他们从楼里送出去吧。” 她已经没有耐心了,只想来点简单粗暴的。 王中荣看着房门:“这座楼在转,你只要踏出门口,便会和其他人失散。” 这和聪不聪明无关,他只是在陈述事实。 太初看向王中荣在窗户上留下的洞:“你先下楼,我将他们丢给你,星流会在你身边帮你抵挡攻击。” 之前让大家待在圈里,是因为人手不够,如今王中荣的到来,倒是解决了这个问题。 只是自从王中荣进了大楼,便已经入了幕后之人的眼,若是想要离开,定然会有一场恶战。 王中荣认真点头:“那我先下楼,你等下将人丢给我。” 太初刚准备说话,就觉地板开始震动,显然是暗处的东西听到了他们的意图,准备对他们动手。 计划再一次改变,她需要同王中荣一起跳出窗子。 太初看了眼赵甜甜,赵甜甜当即抱住太初的腰:“师傅,我准备好了。” 作为师傅的爱徒,她永远不会拖师傅后腿。 看到太初和赵甜甜的模样,王中荣一把抓过郭金哲:“走吧。” 傅雷拉了拉星流的袖子,星流瞥了他一眼,随后将他夹在腋下。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太初对王中荣点点头:可以准备跳了。 星流反应最快,将何罗鱼塞在傅雷嘴里:“咬住!” 说罢便率先从窗户跳了出去。 她可不想一边跳楼一边听傅雷的尖叫声。 王中荣则站在原地没动,因为他还在思考太初刚刚为什么点头。 知道王中荣脑子不好使,太初指了指窗户:“我点头的意思是告诉你可以跳了。” 王中荣看看窗外再看看太初:“其实你可以用更聪明的方法。” 点头就说明可以跳了,他之前怎么没听过这事。 太初:“...”我是被傻子嫌弃了吗? 指出太初的问题后,王中荣夹着郭金哲迅速从窗户飞出去。 郭金哲只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啸声,随后便是一声巨响,以及窸窸窣窣的声音。 郭金哲睁开眼,却见王中荣的小腿已经陷入土里,正在努力向外拔。 发现郭金哲已经恢复正常,王中荣紧紧盯着他的脸。 四目相对,郭金哲瞬间明白了王中荣的意思:“回头我给你一张支票,金额随便你填。” 这种能救命的人是绝对不可以得罪的。 王中荣对郭金哲龇出锋利的尖牙,呼呼释放自己的善意:真是一个大好人。 太初正准备向外跳,墙上的油画忽然发生了变化。 那画上原本画的是天鹅湖,此时两只天鹅的头已经从油画中伸了出来,狰狞的冲向太初,如蛇一般缠住了太初的脚。 长满尖牙的嘴也试图去咬太初。 与天鹅一同出来的,还有顺着油画倾泻在屋中的大量湖水,以及湖水之下的无数道细碎黑影。 眼见那些黑影就要扑过来,赵甜甜当即准备拔刀,却听太初呵斥一声:“别动。” 赵甜甜当即停下动作,却见数道黑影破开水面,径直扑向自己。 赵甜甜下意识伸手去拦,可就在这时,另一只天鹅已经缠上了她的胳膊。 赵甜甜下意识扯了一下,偏就是这么巧,那跳起的黑影直接跳到天鹅身上,随后埋入天鹅身体中。 天鹅的脖子上出现数道突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食他们原本就不存在的血肉。 那些突起游走的很快,不多时便冲上了天鹅的脑袋,天鹅张嘴准备咬赵甜甜,也让赵甜甜看清了那些黑影的本来面目。 水蛭,而且是能钻进皮肤啃食血肉的水蛭。 正当赵甜甜惊疑不定之时,太初一板砖拍掉赵甜甜手腕上的天鹅头,带着赵甜甜跳出窗户。 那两只天鹅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太初,他们的脑袋已经追出窗户咬向太初,一同追出来的还有无数水蛭。 与此同时,院中的各处也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饶是星流和王中荣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却也为眼前的怪物数量暗暗心惊。 怎么会这么多,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上万只。 太初稳稳落在地上,将赵甜甜丢给星流,太初从背包里拽出窫窳:“考验你的时候到了。” 看到这复杂的情况,窫窳刚准备拒绝,耳边再次传来太初的声音:“当伙伴还是食材,你可以自己选。” 窫窳的后腿猛地绷直:“当伙伴。” 说罢,一股甜香从窫窳身体上发出,缓缓四散而去,甚至飘向上空。 天鹅水流水蛭吧嗒一声落在地上,重新变成油画的模样。 周围的怪物则缓缓趴在地上,似乎陷入了深度睡眠。 赵甜甜惊疑不定的看着太初:“这是怎么回事?” 太初环视了周围睡得四仰八叉的怪物们:“他们陷入了幻境,以为自己依旧在之前的生活幻境中。” 窫窳果然名不虚传,最擅长抓别人心理,倒是省去她不少麻烦。 等周围彻底安静,太初对窫窳竖起拇指:“除去品性不说,你真的很优秀,单是制作幻境这一块,就没人能比得过你。” 窫窳原本想抱怨两句,可太初突如其来的夸奖却让他不知所措。 他的后腿扑腾两下,倒是冷静了不少:“再厉害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沦为别人的盘中餐。” 就算再夸奖他,也无法改变这女人吃了他前腿的事实。 而且这女人还将骨头做成玩具送给他... 简直就是魔鬼! 太初的手指拨弄着笼子:“不打不相识,而且你这个腿还是能长回来的,而且我很好奇,你究竟能有多厉害。” 窫窳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我的能耐你根本想不到,我告诉你,不对,你想做什么?”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不相信这女人还有心思同他聊天,说不定依旧是想奴役他。 太初笑的一脸温柔:“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好奇你的幻境能持续多久,范围有多大,真的能做出一比一还原的场景吗?” 说道自己的专业,窫窳多了些自信:“那是当然,这可是我们一族命里自带的能力,谁都比不了我。” 对于幻境的建造,没人能比他更加得心应手,他就是神。 太初的眼神中满是质疑,嘴上却敷衍道:“真厉害!” 高端的挑拨用不着说很多话。 单看不少怪物冲过来后很快久就陷入幻境,便知道窫窳是真的很厉害。 似乎除非那些修为比窫窳高的,其余只要是能听懂指令的东西,就很难逃出窫窳的幻境。 窫窳虽然自信,但他却不信太初的恭维:“你不相信,我告诉你,只要我想,便能重新塑造一个城堡。” 太初的声音依旧漫不经心:“好棒啊!” 窫窳开始焦躁:“你还是不相信我?” 太初摇头:“我信你啊,我只是觉得你坚持的时间不会太久。” 被人侮辱了专业,窫窳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谁说的,我可以维持一个月,或是更长。” 太初噗嗤一笑,随后又迅速掩饰:“你真厉害!” 窫窳的后腿不停踢腾:“你还是不信?” 它倒是要给这女人看看,它究竟有多么厉害。 赵甜甜坐在太初画的圈里,用手肘怼了怼星流:“你说它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正在同他说话的是师傅的傀儡。” 明明拥有顶级幻术,却被一张简单的傀儡符和障眼术蒙了眼睛,不得不说一句灯下黑! 星流的的眼神从窫窳身上略过:“随他去吧,这是初初特意设定的语言模式,估计他们两个能聊到事情结束。” 比起同傀儡争吵的窫窳,她更担心初初,若是身边没有这些普通人就好了。 虽说身边的东西都消停了,但待在怪物堆里的事依旧让傅雷相当不安,只能试图同郭金哲说话:“你真的给出一张空白支票。” 这人是不是过于大方了。 郭金哲警惕的看向周围,却也回答了傅雷的话:“最大金额是十万,他顶多填个九十九万九。” 不单单傅雷会害怕,他心里也非常慌。 傅雷嫌弃的看着郭金哲:果然是个奸商,而且还是个傻奸商,居然敢忽悠铜甲尸,这是没死过吗? 另一边,太初看着正一边走路一边看向手中支票的王中荣:“你打算填多少!” 这人怎么感觉比她还贪财。 第343章 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王中荣对太初竖起两根手指:“两万,多了我怕他出不起,要细水长流。” 钱要一点点赚,万一把人弄穷了,他以后上哪找这么大方的人。 像他身边的这个女人,一天才给他一百二十块钱,足可见郭金哲的大方。 太初有些费解的看着王中荣,说这个人傻吧,他还知道要细水长流。 可若说王中荣精明,又着实昧着良心。 九十九万秒变两万,王中荣却还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她还能说什么,尊重且祝福吧。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缘法。 王中荣疑惑的看着太初:“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太初麻利摇头:“没有特别好,我只是想不到你竟然能如此优秀。” 何止是优秀,简直就是秀儿到家了。 王中荣判断了许久,终于确认太初真的是在夸奖自己,他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后脑:“还行吧,主要是我心态好。” 太初:“...挺好!” 每次同王中荣说话,都觉得自己是在欺负残障人士。 两人站在城堡的背面,太初深深吸气:“你看到了吗?” 与正面完全不同,城堡后面是满满当当都是怪物,那些怪物如货物般摞在一起,从一楼一直堆到屋顶,宛若一座小山,人数岂止十万。 许是感觉到楼下的动静,最上面的怪物动了动从怪物山上滚下来。 他离开后,下面原本一动不动的怪物仿佛被激活般动了动手脚,慢慢爬起来。 说是怪物也不尽然,毕竟在他们有皮的时候还都是人类,可如今却都变成了血淋淋且没有理智的邪祟之物。 王中荣向前一步:“让我来。” 他是铜甲尸,对这种空有身体没有灵魂的尸体原本就有种族压制。 太初闻言脸色一变,当即上前一步将王中荣拦在身后:“杀鸡焉用牛刀,这点小事我来就好,你且等着回头做大事。” 开什么玩笑,让王中荣收服这些怪物,岂不等于平白交给王中荣一支军队,而且还是一支完全服从命令,感觉不到疼痛的军队。 感觉不到疼痛,便会无所畏惧,若是给了王中荣这样一支队伍,天知道王中荣能做出什么事来。 王中荣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纤细身影,久不跳动的心里忽然有些感动:“你是一个好伙伴。” 能将后背对着自己,说明白这女人是真的很信任自己,自己绝对不能辜负这种信任。 太初毫不愧疚的应下王中荣的夸奖:“那是自然。” 她人品杠杠的。 此时没有任何能发展成她潜在客户的观众在场,太初也不告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直接召唤出阴差:“你把这些带走吧,权当是我给你们冲的业绩。” 她做事就是这么干脆利索,能用召唤术的事儿,为何要让她辛辛苦苦的打。 两名阴差面面相觑:“地府只收有灵魂之人,不要他们的躯壳。” 还以为是什么急事,没想到竟是叫他们出来干活的,这女人怎么敢! 见这两名阴差不愿意,太初微微蹙眉:“这些怪物的灵魂虽然被抽走了,但他们的意念还残留在身体上,拿回去填补忘川也是极好,你们总不能将他们丢在这不管吧。” 阴差们齐齐摇头:这的确不是他们的工作范围,为什么要平白增加他们的工作量。 见阴差们油盐不进,而越来越多的怪物们渐渐苏醒,太初的牙齿用力磨了磨:“来谈一谈价钱吧。” 这年头是真的没有无私奉献的说法了吗? 不知道太初是否高兴,但阴差们显然是高兴的。 得到太初的保证,且签订契约后,阴差美滋滋举起哭丧棒,将那小山一样的怪物们都收进了招魂幡中。 这孟婆氏说的没错,这些东西虽然没有灵魂,但他们残留的意念和身体上的感情可以用来滋养忘川。 阴差们的动作相当专业,片刻后便将怪物山移平了。 再次确认了太初的付款(烧纸)时间,阴差们看向太初身后的王中荣。 按理来说,一切不属于活物的东西都属于他们的管理范围,可修士逆天而行,倒是脱离了他们的管制。 只是他们想不通,这铜甲尸身体中为何会保有自己的灵魂。 发现阴差看向自己,感受到威胁的王中荣对他们咧嘴,来啊,他现在谁都不怕。 太初一巴掌将王中荣的脸拍到一边:“我朋友脑子受过刺激,你们不要同他一般计较,这城堡里还有不少尸体,不如你们一并带走算了。” 既然是动动嘴就能解决的事,为什么要难为自己动手。 阴差摇头:“那是之前没商量的工作,你需要付出更多东西。” 太初麻利的摆手:“慢走不送。” 果然是经济下行,就连阴差都开始来这套了。 她这次出来原本就是赔本的,能不花的钱绝对一分不花。 知道太初不会付出更多,阴差迅速离开,没有怪物阻挡的城堡在夕阳照射下显得异常阴森。 太初对王中荣说了句:“跟我来。” 谁知王中荣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太初回头看去,却见王中荣冷硬着一张脸,周身围绕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息。 太初迅速退回来:“你怎么了?” 王中荣的声音腔调不变,却能清楚感受到他话中的控诉:“你嫌弃我,说我脑子不好。” 他以为自己同太初是伙伴,太初的话真的让他很难过。 发现王中荣有破防趋势,太初赶忙出声安慰:“别想太多,我只是说你脑子被打过,你也知道他们是外人而你是同伴,你当然要配合我骗他们一下。” 王中荣脑子原本就有问题,她又没说错什么! 王中荣似乎被说服了,他先是向城堡走了几步,随后看向太初:“你说你只骗外人,那你有没有骗过我?” 他需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究竟是伙伴还是外人。 太初摆摆手:“别整天胡思乱想的,先做事吧!” 烦死了,本来就不爱上班,现在居然还要多哄一个孩子。 还有没有骗过,王中荣应该问她有没有往死里骗过。 两人再次靠近城堡,王中荣的声音低沉:“现在怎么办。” 这城堡有问题,只要走进去还不知会被传送到何处。 太初认真的看着不断变换位置的窗户:“我有一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第344章 我们两个已经将你们团团包围 听到太初说好办法,王中荣将视线移向太初,却见太初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城堡看。 知道王中荣在等着自己答复,太初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这城堡从外面看是八层再加一层阁楼,可实际上应该还有提供机关运转的三层隐藏楼层。 那三层才是城堡的核心,机关运转时,所有的房间都会跟着动,让人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这城堡。 而这个城堡还会操纵人的思想和记忆,可以说只要进入了城堡,大家的记忆就会被操纵,住的久了脑子也会不正常。 而城堡的攻击手段则是操纵每个房间中的设施,将人困死其中。 咱们跳楼的时候是白天,城堡的威力还没真正发挥出来,若是晚上,那便会陷入城堡编制幻境,永远都出不来。” 最大的恐惧不是来自未知,而是那些已知的苦难,以及重复发生在自己身上,真实且痛苦的感受。 那会活生生将人逼疯。 听到太初的话,王中荣也同样看向城堡:“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太初对王中荣咧嘴一笑:“还记得你之前对我的房子做过什么吗?” 王中荣也没想过太初竟会问出这样的话,当即闭上嘴紧张的看向太初,生怕太初忽然同他计较。 却见太初忽然包里掏出一根巨大的锤子:“动手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破解机关太累了,王中荣这么会拆房子,那就把这个城堡拆了吧。 王中荣看着手中纵然体型不小,却依旧无法同城堡划上等号的锤子:“用这个?”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太初对他呵呵一声:“你一个徒手都能拆三层别墅的人,如今有了锤子拆个城堡还不是轻轻松松,你放心,我就在你身边给你护法,保证谁都不会打扰你。” 王中荣依旧纠结的看着手中的锤子:“可是?” 太初摇头:“没有可是,你是我认识的...同伴中最有本事的一个,我相信你一定能将房子拆的稀碎。 而且你也不用死心眼将房子一拆到底,你可以先拆一半,然后将它推倒啊!” 王中荣看着手中的锤子:真的可以这样吗! 见王中荣依旧纠结,太初抓过锤子:“本以为你是个有用的,没想到还是我想多了,也是,你就只有拆别墅的本事,换个大家伙腿都打颤。” 被太初刺激了一下,王中荣拿着大锤迅速走到城堡外墙,一锤子抡了下去。 只见结实的墙体瞬间出现了一条裂缝,而那裂缝直接蔓延到五楼。 太初给王中荣将情绪价值瞬间拉满:“真不错,你果然是个有本事的,没让我失望。” 光是看这利索的动作,就知道自己的别墅究竟死的多惨。 王中荣忍不住转头看向太初:“这锤子能给我当武器吗?” 自从升级成铜甲尸,他就没找到合适的武器,主要的原因是他的力气太大,普通武器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道便会四分五裂。 在动手之前,他便寻思着得收些力气,别用坏了人家的东西。 可现在看来,这锤子同他的力气似乎非常适配。 锤子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只是太初闲着没事时锻造的,此时王中荣想要,太初也不是个小气的:“你拿去吧,但是这次的工钱就不给你了。” 一把趁手的武器千金难换,王中荣应了一声,当即抡起胳膊继续砸房子。 太初没骗他,这是真把他当成同伴了。 王中荣这边干的热火朝天,太初倒也没闲着,她用自己刚刚捡到的石头围了一个简单的诛杀阵。 但凡从城堡中冲出来的怪物,都会被搅成碎片。 只可惜她手中的材料不多,端看王中荣在诛杀阵中活蹦乱跳,连衣服都没伤到就知道。 那诛杀阵也就只能绞杀些不入流的怪物,对稍微有些法力的都起不到太大作用。 做完这些,太初找了个阴凉的地方,一边看诛杀阵将怪物搅成碎片,一边吃东西,时不时给王中荣叫好。 让王中荣盖栋楼困难,但拆个楼绝对专业,看看这裂缝都到哪了,楼里的人还真沉得住气,只派这些小喽啰出来,自己半点不愿露面。 难不成是还觉得自己有办法逃走吗? 两个面包下肚身上有了力气,太初活动下身体站起来,从包里掏出扬声器:“里面的腌臜东西听着,你们已经被我们俩包围了,快快伸头出来受死吧!” 早收工早回家,这些东西真烦,怎么就理解不了她着急下班的心情呢! 扬声器的声音不小,不但城堡里的人听到,就连前院的赵甜甜也同样听见了。 刺激来的太大,郭金哲难得不疯了,只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甜甜:“她是觉得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若他没听错,那疯婆子似乎是在拉仇恨。 赵甜甜翻个白眼:“师傅做事自有原由,你可以有建议,但是保留就好,莫要说出来惹人膈应。” 星流的视线从郭金哲身上扫过,又迅速回到窫窳身上。 若非这人是初初的大客户,光是这人的态度就足够她扭断对方的脖子了。 发现星流瞥了郭金哲一眼,傅雷警惕的挡在两人之间,离他家星流远一点。 窫窳则转头看向星流:“刚刚是谁的声音。” 它怎么听着像是女魔头的,可若真是女魔头,那这个在它身边为他的能力深深折服的又是谁。 不等星流说话,赵甜甜便率先开口:“你这种幻境高手都听不出来的声音,我们怎么知道是谁。” 主打一个绝对不承认。 窫窳看向身边依旧不停逼逼叨的傀儡:“你们不觉得这两个声音有些相似吗?” 就在赵甜甜准备继续忽悠窫窳时,傅雷忽然开口:“计较那么多做什么,只要心里爽到不就够了。” 脸是太初的,声音也是太初的,关键点已经满足,这东西还求什么! 傅雷说的实在有道理,窫窳沉默了片刻后看向傀儡:“你继续吧。” 看着傀儡顶着女魔头的脸,滔滔不绝的哄着自己,的确还挺痛快的。 太初连着喊了几遍,城堡终于有了大动静,别墅中响起了咚咚咚的急促脚步声。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太初和王中荣视线中。 第345章 再见了小怪物 只见城堡中冲出一只体型硕大的蜘蛛。 说是蜘蛛其实也不尽然,因为这蜘蛛完全是由人类的肢体拼接成的。 每一条蜘蛛腿都是人腿,身体由四个人类躯干组成,四个脑袋齐齐看向太初,表情狰狞得像是要将太初吞进肚子。 太初龇牙咧嘴地看着蜘蛛,这东西不难打,却是真恶心人。 随后她视线转到王中荣身上,要不还是交给王中荣吧! 王中荣同样嫌弃地看着蜘蛛,发现太初看向自己当即摇了摇手中的锤子:“我有工作要做。” 他不要打这种怪物,谁知道会不会传染,万一他也多长出几条腿来,以后还怎么做英武不凡的铜甲尸。 王中荣的拒绝令太初翻了个白眼:“你觉得杀虫剂能不能弄死这东西?” 既然是人造蜘蛛,单单形似怎么够,一定要符合蜘蛛的特性才算合格吧! 王中荣看着那三张没皮的人脸:“你可以试试,但一定要离我远一点,我的衣服很贵。” 太初:“...夜市三十一件也算很贵。” 别以为她看不出来,这货衣服上的对勾都是反的。 王中荣看着太初:“你是不是对我的收入有误解。” 他在停尸间背一整天尸体,也不过一百块钱。 到现在为止,他还睡在停尸床上,经常会被人误会成尸体推来推去... 听出王中荣言语间的哀怨,太初:“...”所以你穷怪我了呗,若不是我,你现在还躲在停尸间里吃舌头呢! 见王中荣依旧看着自己,太初声音软了些:“等回头拿下这别墅,里面的钱归你,人归我。” 前提是王中荣能找到。 王中荣刚准备说话,便见那蜘蛛已经冲了过来。 果然,诛杀阵对蜘蛛的伤害不大,蜘蛛腿上的肉被削掉,露出里面白森森的腿骨,却半点没有延缓蜘蛛冲过来的动作。 眼见蜘蛛就要冲到面前,王中荣麻利地避开,他回去拆房子了。 太初啐了一口王中荣的不讲义气,掏出板砖向蜘蛛拍去。 可不等太初冲到蜘蛛面前,其中一个脑袋忽然张开嘴,一道银光闪过,太初的肩膀上留下一道细细的伤痕。 伤痕冒着黑气,发出滋滋啦啦的灼烧声,显然是毒液正在侵蚀太初的身体。 太初低头看向自己肩膀上翻着黑泡,不断蔓延的伤,眼神瞬间阴鸷:“老子给你们脸了是吧。” 蜘蛛似乎没听懂太初的意思,三个脑袋同时看向太初,随后如商量好般同时开口。 三道银光同时射向太初。 不同于之前的疏忽,太初这次有了防备,只见她立刻从包里抽出一张画满符文的毯子,将那三道银光牢牢包裹。 那银光似乎是有生命的,在毯子里拼命乱冲乱撞。 三张人脸也张开嘴,对着太初发出刺耳的尖叫,仿佛是让太初将毯子里的东西还给他们。 王中荣拆房的速度渐渐慢了,因为他也很好奇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太初的胳膊伤成这样,真的不疼吗! 太初将毯子裹紧,用力向地上砸去,随后用脚用力碾压。 毯子里的东西渐渐不动,流出了一滩黑红色的粘液。 太初抹了把粘液涂在伤口上,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居然愈合了。 人脸的尖叫声越发凄厉,八条腿同时冲向太初。 太初则原地跳起,抡着板砖向蜘蛛砸下去。 眼见太初的攻击就要落下,一根尖刺得从蜘蛛背部射出,直冲向太初心口。 太初凌空一个翻身避过尖刺,顺势勾住蜘蛛其中一个脑袋,将对方掀翻在地。 蜘蛛被掀了个底朝天,八只脚无助地扑腾,却根本无法将自己翻过来。 太初则看准了蜘蛛肚子最中心的位置,忽然将手伸进去,将蜘蛛的心脏掏了出来。 嫌弃地将那颗充斥绿色粘液的心脏丢在地上一脚踩破,失去心脏的蜘蛛当即僵硬了身体,随后迅速风化。 太初正准备同王中荣说几句话,脸上的表情却僵了一瞬:“开会呢!” 入眼的,是大大小小几十只蜘蛛人! 见其中一只蜘蛛人向前挪了一步,太初向后退了一步:“打扰了!” 说罢转身就跑,王中荣正在抡锤子,后颈处忽然传来巨大的拉力,接着就是太初的提醒:“跑!” 王中荣的脑子不好用,但胜在听话,尤其是太初这种聪明人的话,听了太初的吩咐后,当即拼命飞奔起来。 两人在前面跑,那些蜘蛛在后面追。 王中荣一边跑一边对太初询问:“为什么不打,又不是打不过。” 不就是几十只怪物,扭断脖子不就好了。 太初的脚步不停:“我不是不打,而是要保存实力,准备一击必杀。” 王中荣看着太初因奔跑而飞起的头发:这女人好像又在忽悠他。 两人很快就跑到池塘附近,王中荣的脚步不停,可太初却明显慢下来,有几次还差点被蜘蛛尖刺刺伤后背。 两人一路跑到池塘边,太初忽然对王中荣喊了声跳。 王中荣以为太初是让自己跳水,不成想他才刚跳起来,便被太初拎着停在半空中。 王中荣的身体在半空中晃荡两下,非常不理解地看向太初。 身下却不断传来重物落水声音。 王中荣下意识向下看,却见距离他们最近的蜘蛛人已经掉在水里。 中间的蜘蛛人刹不住车,被后面的蜘蛛人轻轻一推也掉在水里。 最后面的蜘蛛人原本就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眼见这些蜘蛛人落水,以为要在水里追,也跟着跳了下去。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王中荣有些疑惑:“他们是不是有点傻。” 太初啧啧一声:“种族这东西,都是这么灭绝的。” 她看王中荣的眼神,就和王中荣看这些蜘蛛人是一样的。 王中荣依旧不理解:“这算是什么种族?” 太初看着在水中扑腾的蜘蛛人:“这是子母煞,当初被暹罗引进变成了子母降,虽然学得七七八八,却也演变成了更诡异的东西。” 不只是演变,甚至还反向传回来了! 看着在池塘中扑腾的蜘蛛人们,太初温柔地打了一道雷进去,再见了,小怪物。 第346章 太初谈判的诚意 随着天雷的打下,池中的蜘蛛人瞬间消失,王中荣看的目瞪口呆:“你还有这个本事,为什么没对我用过?” 为什么没用过,自然是因为这技能来的太晚,否则还能是为什么! 时间早的时候,不用雷劈王中荣是因为能力不够,那点雷完全是给王中荣淬体。 技能提升后王中荣太听话,而且她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将人一下劈死,所以便按捺下来。 事实上她刚刚还在纠结,要不要让王中荣跳到池子里当诱饵,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将他们一起送走。 但心里能这么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 太初对王中荣说的语重心长:“说什么傻话,我们可是能将后背交给对方的伙伴。” 也不知道铜甲尸背后有没有能被人一刀戳死的弱点。 王中荣平静的眸子里多了些色彩:“你很好!” 他从小成长在算计中,大家对他的好为的是不可告人的目的,没想到如今却真的有了伙伴。 太初大言不惭的应和:“那是当然。” 心口的躁动越发严重,王中荣索性将视线转移到池塘中:“你的雷很厉害,可为何要将他们引到池塘里。” 太初的雷电同普通雷电不同,其中似乎蕴藏规则之力,倒是与他之前渡劫之时遇到的极为相似,让他无法不多想。 太初撇了他一眼:“这里有四十多只怪物,在岸上要劈四十多下,水能导电,在池塘里劈一下就行,这能省下不少力气,你说我选哪个。” 偷懒却不降低效率这种事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人品怎么样不敢说,但聪明是绝对的。 王中荣:“哦!” 好吧,其实他没听懂,但他是真的不敢说。 他,王中荣,如今终于有朋友了! 确定池塘中的怪物都已经死绝,太初和王中荣再次回到别墅。 忽然,太初听到了一声低微的破空声,她赶忙弯下身体,王中荣却闷哼一声。 太初起身去看王中荣:“你怎么了。” 却见王中荣从身上扣出一颗弹头丢在地上:“没事,只是有人用这东西打我。” 太初寻声看去,却见别墅门口站着几个人。 分别是副管家、章管家以及抱着孩子的俞彤彤。 只见俞彤彤神情憔悴的被两个大男人夹在中间,见太初过来,俞彤彤的声音中带着焦急:“救救我的孩子,求你一定要救我的孩子。” 话音未落,就见副管家已经掐住她的脖子对太初冷笑:“我知道你这种大师憎恶一切邪祟,恨不能将天下邪祟铲除。 可我是个货真价实的人,只要我不放出妖物,你又能将我如何。” 太初的眼神撇向王中荣:这些人都是哪里来的偏见,为什么会觉得大师就一定不可以同异类合作。 若真是这样,那上古的御兽一族又算什么,引狼入室吗! 而且这都是什么猜测,她为什么不能对普通人动手,难道是这城堡里还有什么能和警局共享的实时监控? 所以说,脑补是真能害死人啊... 见太初不说话,章管家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太初:“七十米外枪快,七十米内枪又快又准,让我看看你这大师是不是一身的铜皮铁骨。” 太初:“...你在背台词吗?” 章管家阴沉的表情变成错愕:“你说什么?” 太初双臂环胸看向章管家:“要打就打,手里拿把枪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活着时候废,死了也一样废,怎么着,枪壮怂魂胆,能把你废物的池塘里捞上岸是么。” 章管家没想到太初竟会如此嚣张,被气的差点原地化为厉鬼。 只见他疯狂的扣动扳机,很快便将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 太初从王中荣身后钻出来,好心的帮他抠子弹:“怎么这么不小心,你看你伤的。” 王中荣:“...”刚刚是不是这女人将他拉过来挡枪了,他怎么记不太清了。 不行,还是不要怀疑自己的伙伴的好,免得引起小伙伴的不满。 见太初一边将弹头丢在地上,一边愤怒指着章管家:“都是他不好,咱们回头弄死他。” 副管家的声音忽然拔高:“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他正在说重要的事,能不能给他点关注。 太初伸手指向章管家:“是他,都是他不听你的指挥直接动手,这才导致你说话没人听,你找他算账吧。” 见太初没完没了,副管家嘴里发出一声哨响,只见一个黑影迅速从城堡中冲出来。 章管家发出一声惨叫,竟是直接被黑影吞进了肚子。 副管家对太初发出冷笑:“这样怪物我城堡中不知凡几,如今我亲自处置了一个手下,足可见我谈判的诚意,不知你谈判的诚意在哪?” 俞彤彤的脸已经涨红,却依旧紧紧抱着自己的孩子,对太初艰难的吐出两个字:“救...我...” 太初将视线从俞彤彤身上移开:“你要诚意是吧。” 说罢直接一掌拍在王中荣身上,王中荣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副管家沉默了一瞬,随后声音中带着愤怒:“你耍我,你用的明明就是隐身符。” 他依旧能感受到那不知名怪物身上的威压。 太初依旧双臂环胸:“将人变没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将人再变回来啊,要不你和你那不知凡几的怪物商量一下,让他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她的诚意就是压根没有诚意。 副管家气结:“你耍我!” 太初上下打量了下副管家:“你身上有什么特殊,值得我戏耍你一通,做人不能太以自我为中心。” 副管家的胸口剧烈起伏,眼里满是狂热:“你什么都不懂,也根本不明白我主人的苦心,只有放弃皮囊,才能做到真正的永生。 我主人做的事非常伟大,他是在带领信仰他的神民一同步入永生之路。” 而他便是主人最忠实的信徒。 看着副管家那仿佛自我洗脑模样,太初忍不住反问:“你确定不是你那个主人看错了攻略,那所谓的放弃皮囊,应该指的不是皮肤,而是摆脱身体束缚吧!” 她说什么来着,不是自己国家的东西不要学,尤其是阅读理解不到家的时候。 第347章 太初的演技邦邦硬 副管家此时已经变成摇头狮子:“我自知说不过你,但你也别想误导我,只有我家主人是真正的神,他的神谕又岂是你这种凡夫俗子能明白的。” 看着副管家狂热的样子,太初哦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其他的话。 太初的沉默令副管家非常不习惯:“你为什么不反驳我?” 这女人不是很多话吗,如今忽然安静下来反倒让他非常不习惯。 太初则是一脸纳闷:“我不反驳你还不高兴,你是犯贱吗,现在的情况看,我是好人你是坏人,你自己活够了想储备一个天打雷劈技能,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这种浑蛋东西被雷劈死对全世界都是好事,她为什么要阻拦。 副管家求骂的骂,脸色也越发难看:“你究竟要不要归顺于我家主人。” 太初麻利摇头:“不要,你们一个个都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我怕被你们传染了。 而且你要的也不是让我归顺,而是想要我身上的皮肤不是,说话一点都不坦诚,时时刻刻都惦记着给自己脸上贴金。” 副管家:“...”他是不是做错了,他就不应该让这女人张嘴的。 副管家愤怒之下,手中的力道也越来越重:“你再这么冷嘲热讽,信不信我掐死她?” 不是自诩正义吗,他倒是要看看,这自诩正义的女人,能不能眼见着陌生人死在她面前。 见俞彤彤被掐的脸色渐渐泛紫,太初拉着王中荣向后退了一步:“小心别溅一身血。” 真吓人,看看这表情狰狞的。 俞彤彤的眼睛几乎凸出来,手中的孩子也差点掉在地上,她看向太初,脸上满是恳求,似乎是在向太初求救。 太初深深叹了口气:“我见不得这个。” 她的声音虽然微弱,却还是传到副管家耳中。 副管家的嘴角微提,带上了胜利者的笑意。 再厉害又能怎样,心软本身就是一种弱点。 可不等他将嘴角提到标准位置,就听太初继续说道:“所以我还是不看了,等下他把人掐死后你叫我,咱们一起把他干掉。” 王中荣并不觉得太初的话有什么问题,当即点头应和:“好!” 如果这个抱孩子的女人真被掐死了,他是不是能蹭口血解馋... 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可太初转过身去不看自己,太初身边那个脸色惨白的男人又一脸馋相的看着自己,副管家无奈地松了松力道。 这已经是他唯一的杀手锏了,暂时还不能将人弄死。 副管家的力道放松后,俞彤彤的鼻腔中终于涌入了大量空气。 俞彤彤剧烈的喘息,期间还伴随着干呕和咳嗽,她刚刚是真觉得自己会死在这。 俞彤彤愤怒又悲伤地看向副管家:“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听到八卦的消息,太初迅速从王中荣背后钻出来:“她想说她怀里抱着的孩子是你的。” 副管家脸上闪过一抹慌乱:“什么?” 这怎么可能? 可太初的话再次传来:“但你别相信她,她骗你的。” 副管家:“...” 俞彤彤:“...” 王中荣:“...” 世上为何会有如此缺德之人。 俞彤彤看着副管家:“我知道你...” 怎么办,刚刚的气氛被破坏后,总觉得说什么话都干巴巴的。 战术性又咳嗽两声,俞彤彤哑着嗓子艰难说道:“我把我的命给你,你放走我的孩子行么。” 孩子是无辜的。 副管家依旧冷漠:“凭你也配与我谈条件,你这个孩子原本就是费家与主人合约的其中一项。” 当初费家借着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夺走了人家的山庄,可那家也不是善茬,竟是将自家用生命供奉的神邸一并留给费家。 那神邸便是他的主人。 主人在那座山上居住多年,早就吞噬了那座山的山神取而代之,而后更是将靠近那座山的所有人全部收为祭品。 作为回报,主人给了那座山回馈了美丽的风景,和舒适的气候。 费家看到主人的能力,为了钱财同主人签订了契约,却没发现那合约上的时间是一年而不是一百年,而后家里的人便陆续出了问题。 可这种事分明怪不得主人,明明是那费家人自己没看清楚契约上的条件,而主人也给了费家人他们想要的无尽财富。 太初一言不发的静静站着,就这样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演。 就连身边的王中荣也跟着太初看起热闹来。 太初眼中的兴味太过明显,让俞彤彤非常不安,她咬紧牙关忽然将怀中的儿子丢给太初:“帮我照顾好我的孩子。” 旋即用力将副管家扑倒:“我和你拼了,你休想碰我儿子一根头发。” 副管家发出一声闷哼,两人同时摔倒在地,之后便再没了动静。 空气陡然安静,整个城堡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屏障盖住,听不到半点声响。 许久之后,太初的声音才悠悠传到两人耳中:“起来吧,别等了,你们演砸了。” 论起演技她可是实力派,居然好意思在她面前秀! 两人齐齐看向太初,却见太初一脸冷漠地站在远处,手中还掐着一个诡异的小人。 那小人浑身上下都是毛,头上长了三只眼睛,却只有一只手,此时正在太初手里拼命地挣扎着。 可不论他怎么动,都被太初死死掐住脖子,始终无法摆脱太初的钳制。 看清太初手中那东西的模样,俞彤彤的身体抖了抖,声音中满是恐惧:“你快放开...” 太初接住她的话:“放开你奇肱国民么?” 而后又快速摇头:“那可不行,我好不容易从你手里骗过来的,你以为我脑子不好吗,居然还指望我还给你。” 奇肱国的人极其擅长机关术,而且非常不好抓住他们的本体。 今日自打俞彤彤进门,她就已经发现了俞彤彤怀中抱着的东西。 只是这一族的种族天赋强悍,身边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可做成机关,除非他自以为占了上风,否则根本不可能靠近自己的敌人。 可偏偏他们最喜欢的,便是亲手终结对手的生命。 太初看着手中依旧在挣扎的奇肱国民,怎么说呢,那些奇肱国的人都是因为这种自负心理才死的。 而事实证明,她的演技绝对是邦邦硬,真自豪! 见太初打死不愿交还手中奇肱国民,俞彤彤尖叫一声甩开身边的副管家,身形瞬间变大。 第348章 没有常识的太初 她的身体如折叠一般,在太初面前迅速拉长。 与此同时,俞彤彤身后出现了无数道拼接而成的怪物。 不只她身后,城堡的窗户上冒出一个又一个形状诡异的脑袋。 看起来,这奇肱国的人制作的似乎不只是机关,还有各种怪物。 知道等下定是一场恶战,王中荣握紧了手中的锤子。 同一时间铺天盖地的怪物冲向太初和王中荣。 王中荣暴喝一声,身形也跟着变大,竟是显出了铜甲尸完全体。 看起来竟是一副要与怪物拼命的架势。 眼见怪物就要冲到太初面前,副管家从地上爬起来发出桀桀的笑声:“你的皮肤究竟是属于我家主人的...” 下一秒,他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地看着面前的怪物们,在他面前迅速化为齑粉。 太初将奇肱国民用力塞回图册:“进去吧你。” 凡是被塞进图册的东西,即使不会为她所用,至少也不会与她为敌。 那些怪物都是奇肱国民制作的,如今奇肱国民被收服,那些东西自然也失去了驱动的内核,瞬间垮掉也在清理之中。 原本的怪物大军瞬间消失,让副管家呆愣在原地。 他那么庞大的一支怪物军队呢! 军队消失后,副管家身后的大楼也发出嘁哩喀喳的声响。 太初高深莫测地看着副管家,随后压低声音交代:“听我数到三就跑。” 王中荣刚想点头,就听太初麻利地说了个三,随后整个人如离弦的箭的一般向池塘那边冲过去。 王中荣先是愣了愣,随后迅速去追太初。 太初选了一处有折腾的地方麻利的跳进去,缩起脖子猥琐地看着王中荣:“跑得挺快!” 王中荣看看自己庞大的身躯:“我腿长,一步比得上你五步。” 他的原型真的很高大。 太初的白眼几乎翻上天,这货把天聊死了! 听到身后房屋坍塌的响动,王中荣知道现在已经没了危险,也便恢复了原本人类的模样:“你刚刚不是说数到三才跑吗?” 太初疑惑的反问:“我没数到三吗,不应该啊!” 王中荣感觉自己脑子又有些转不过来:“你数了。” 他不但听到,还亲眼看到这女人是数到三才跑的。 可问题出在哪,明明这么正常,他为何会觉得不对劲,难道说不对劲的其实是他! 知道以王中荣的智商,根本分不清数到三和只数了三的区别,太初目光柔和地看着他:“不要管那些仪式感的东西,现在这样兵不血刃就拿下了这座别墅,难道觉得不好吗。” 果然,说到这个,王中荣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很不错!” 何止不错,简直就是惊喜,他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还可以这样战斗。 太初拍了拍王中荣的肩膀:“跟着姐好好干,姐保你舒舒服服地打工。” 这简直就是天选打工人...魂...随便吧! 王中荣认真地点头:“哎。” 房子坍塌的声音渐渐变小,太初伸头看去,只见到足有四层楼高的废墟。 太初忍不住咋舌:“果然不愧是十三层的城堡,就连废墟都比别人高一块。” 听到十三层,王中荣立刻纠正:“不是十三,外国人的城堡不可能是十三层。” 太初疑惑的侧头看向王中荣:“为什么不行?” 这倒是奇怪,她竟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歪理。 王中荣难得有一次秀知识储备的机会:“我曾经同一个外国人的大脑交流过,他们不喜欢十三这个数字。” 太初:“说清楚点...”是怎么个不喜欢。 王中荣麻利回答:“我吃了他们脑子,得到了他们的记忆,发现他们避讳十三这个数字,就连高层都会将十三这个数字避开。” 太初:“...”倒也不用这么明显。 心里虽然在吐槽,可太初的表情却变得难看,她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之前只以为这世上的一切都与在修仙界时相同,却忘了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个体差异。 那些来修仙界交流法术的人学到的都是最初级的,谁知道他们日后能发展成什么样,出现一两个矫情的,其实并不稀奇。 但十三这个数字,对山海经中的怪物来说没有任何特殊含义,因此住在城堡里也是无可厚非。 可那国外的邪神,却绝对不会背叛自己设下的禁制。 这种事和地域以及人们的信仰有关,只要国外那些人坚信十三这个数字不吉利,为了得到信徒的供奉,神的思想也会改变,顺带着去迎合。 除非这个神放弃了自己的神位,亦或是不需要信徒的供奉。 可他们遇到的那个邪神明显是个啥都想要的,也就是说... 太初看向身后的废墟,艹,拆早了,那玩意儿根本不在城堡里。 王中荣看着太初:“有什么问题。” 太初摇头:“无事,我只是被自己所谓的常识骗了。” 她太过自信,竟是没发现那邪神根本不在城堡里。 王中荣诚恳地安慰太初:“没事,我也经常被你骗,咱们都是受害者。” 真是个狠人,居然连自己都要骗。 太初:“...现在城堡到了,幕后的黑手还没出现,要不你趁着现在天亮,去翻翻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找到了都归你。” 听到都归自己,王中荣飞快冲向废墟,他要找很多很多值钱的东西。 太初则坐在原地,默默感受这一方天地,顺便寻找那邪神的踪迹。 果然是能被称为神的东西,这片土地被他滋养得极好,就连灵气都比其他地方充裕。 随着太初渐入佳境,无数灵气围绕在太初身边,随着太初的吐纳洗伐太初的身体。 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太初修的都是功德力,如今好容易碰到这么多灵气,太初的眉眼舒展,专心沉浸在修炼中,仿佛已经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见太初沉浸于修炼不能自拔,而王中荣又拼命扒拉城堡里值钱的东西。 一张脸谱缓缓从池塘中升起,随后露出水面。 如蛇般的脖子向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太初蜿蜒而去。 这东西,显然就是当初想要攻击赵甜甜那个。 知道太初如今已经屏蔽了五感,脸谱迅速爬上太初的身体,顺着太初的头皮钻了进去,太初的头皮瞬间被掀开大半:“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功夫,你终于是我的了!” 如此强大的法力,他这次真的太值了! 第349章 没人味的太初 王中荣刚回头,便看到西普托特克钻进太初身体的一幕。 见太初身上的皮肤如蛇蜕一样从肌肉上滑落,王中荣微微怔愣了下,随后继续转身找东西。 随后他耳边传来太初的声音:“好歹是一起的伙伴,你用不用这么冷漠。” 西普托特克刚准备吸收太初的皮,再将太初变成自己的奴隶,便听到太初的话。 他先是微微一愣,随后四处张望,想看看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 却见太初已经摘下身上的隐身符,站在那个没皮的身体不远处。 王中荣:“其实你还是没皮的时候好看点。” 关键是看起来一点都不奸诈。 太初:“...”这老僵尸一点品味都没有。 在心里啐了王中荣一口,太初看向已经察觉到不对,正准备从身体里钻出来的西普托特克:“别挣扎了,你跑不了的。” 乖乖等死吧,这可是她特意为西普托特克准备的傀儡容器,能将西普托特克锁在身体里。 西普托特克也明白自己被太初算计了,嘴里发出一连串咕噜声,听的王中荣莫名其妙。 这个奇怪的东西是在念咒吗? 听出西普托特克在用上古语言咒骂自己,太初认真的回了一句话:“你知道神魔协议被重启了吗?” 西普托特克愣了愣,随后语速却变快了。 与之前含妈量极高的咒骂相比,现在是求饶和保证自己立刻就会离开这片土地。 太初平静的看着西普托特克,忽然拿出手机给费学功打去电话,主题是催缴剩下的委托费。 费学功也不清楚太初这边是什么情况,当即保证自己会立刻将钱打过来,同时小心翼翼的询问太初在别墅里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情况。 因为他刚刚给副管家发了几条消息对方都没回答,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太初的声音依旧平静:“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你确定要让我弄那个扒皮的邪神?” 费学功只以为太初还没发现城堡的不对之处,当即对太初回道:“我当然确定,我死了不要紧,但我希望我儿子活着。” 西普托特克显然也听出了费学功的声音,他的咆哮声猛地提高,可自打进入这身体,他就无法说出华语,嘴里不断冒出上古神语。 费学功自然是听不懂的,只疑惑的询问太初:“大师,您那边是什么声音?” 太初最大的优点,就是可以将假话当真话说:“不知道怎么回事,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个名叫欧阳洪的人在我面前吵吵闹闹,这人也是你请的吗。” 听到欧阳洪的名字,费学功干笑两声:“欧阳大师的脾气的确火爆,大师钱已经打过去了,你查看一下。” 欧阳洪是他上个月找来城堡的,早就变成了祭祀用的贡品,如今太初遭遇的情况,他不用想也知道的清清楚楚。 太初轻笑:“你这边的情况有些复杂,若是想让我彻底解决,得加双倍的钱。” 费学功不喜太初如此贪婪,却又怕自己拒绝后引得太初转身就走,只得咬牙认下太初的话:“大师说的有道理,是我考虑不周了。” 听到手机到账的提示音传来,太初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放心,我现在就弄死他。” 话音刚落,太初一个响雷落下,直奔西普托特克的天灵盖。 西普托特克发出一声惨叫,整个身体扑倒在地。 果然是拥有神格的家伙,一下之后居然还有气息,太初索性再招来一道雷,就听咔嚓一声,作为载体的身体碎成两半。 一同裂开的,还有西普托特克的神格。 就在西普托特克消失的同一时间,电话另一边的费学功也惊呼起来:“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太初的声音中带着疑惑:“不是你让我快点儿干掉那个邪神吗,我做到了。” 高不高兴,开不开心。 费学功发出如同被人掐住脖子的尖叫:“谁让你伤害他的。” 他之所以能披着皮肤到处走,本就是因为西普托特克的法术,只要保养得当,按时求西普托特克为他赐下新皮,便能一直活下去。 可如今西普托特克死了,他的身体正在迅速腐烂。 太初将手机拿远些,避免被吵到自己的耳朵,直到那边安静下来才认真回答:“是你啊,为了让我加快速度,你还加钱了。” 杀人不算什么,关键是要诛心。 费学功的身体迅速衰败,声音也变得艰难:“你算计我。” 太初啧啧两声:“彼此算计罢了,别这么激动。” 怎么不算双向奔赴呢! 回应她的是费学功剧烈的喘息声,以及袁浩的惊呼:“老板,老板你不能死啊,老板你怎么臭了,老板你好歹告诉我,你把房子给我买在哪里了,老板...” 太初一言难尽的挂断电话,这保镖有点东西,还好不是她的手下。 王中荣走到太初身边:“处理完了?” 太初点头:“结束了。” 王中荣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才纠结开口:“我感觉你亏了?” 太初纳闷的看着王中荣:“什么?” 这和亏不亏有什么关系! 王中荣有些沮丧:“你每天出一百二十块雇我,但我连六十块的事都没做,我很内疚。” 看到王中荣诚恳的样子,太初早早便丧失的良心忽然痛了一下:“没事,咱们刚刚不是说了吗,这把锤子就送给你顶工资了。” 王中荣握着锤子的手紧了又紧:“要不我把锤柄还给你吧。” 否则总觉得这东西拿着不踏实。 太初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求着别人收东西的一天。 她张了张嘴,却怎么都说不出这种违背内心的话,最终只能勉强转移话题:“你刚刚是怎么发现那个不是我的。” 她的伪装可是连西普托特克都骗过去了,没理由会露出破绽。 王中荣沉默片刻:“它身上有人味,但你身上一点都没有。” 所以它一下就闻出来了。 太初做了几个深呼吸:“你刚刚说要把锤柄还给我是吧。” 王八犊子,居然说傀儡比她有人味。 第350章 醉死吧,老登 太初过来时,窫窳的幻境还在。 只是原本城堡中那些怪物已经完全消失,如今幻境里的怪物都是窫窳幻化出来的。 太初走过来踢了笼子一脚:“爱听是吧!” 真的城堡都塌了,这玩意儿为了听些好听话,居然依旧在维持幻境,这不是有病吗! 窫窳懒洋洋趴回原地:“人家比你可爱多了。” 不是看不出那是个傀儡,只不过那人家嘴甜会说话,不会伤害他还顶着太初的脸,他想要过把瘾有什么问题! 连着两个异类说自己比不上假货,太初沉默了片刻,之后一脚将笼子踢进自己背包:“滚蛋吧你。” 都是群混蛋! 做完这一切,太初表情阴沉的走向赵甜甜一群人。 赵甜甜下意识缩起脖子,骂过外人就不能再骂自己人了啊! 却见太初伸脚将地上的圈抹掉一个出口:“出来吧。” 郭金哲面色阴郁的看着太初:“你为什么要擦个缺口。” 太初对他温柔一笑:“因为圈上有雷电之力,如果你们硬是要出来,同样会被电死。” 阵法都是死物,哪里有能识人的阵法,就是看谁能保持不动罢了。 明白了太初的意思,郭金哲的眼神都变了:“你这个疯子!” 太初温柔一笑:“谢谢夸奖。”来啊,相互伤害!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来,又浩浩荡荡的离开,坐在傅雷调过来的小货车上,赵甜甜压低声音询问太初:“师傅,你在这里有没有看到灵魂。” 她还记得师傅说过,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可是有不少鬼魂。 太初沉了沉脸色:“没有,这里很干净。” 说到干净两个字,太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 收灵魂的当铺是吧,用灵魂交换妖兽是吧,那娘们别让她逮着,否则一定扇的妈都认不出对方。 见太初不说话,只阴沉着脸看向窗外,郭金哲看向傅雷:“我们为什么要坐汽车。” 他看出来了在这个团队里,傅雷就是那个负责出钱的冤大头。 傅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郭金哲:“不然呢,你下去跟着车跑!” 难怪大师总喜欢怼人,原来真的很解压! 郭金哲的手指动了动,很想抽傅雷满脸花,但他忍住了:“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坐直升机?” 傅雷看向郭金哲:“你知道开一次飞机要多少成本吗,说得好像你能调动飞机一样。” 郭金哲冷冷的看着傅雷:“我能调来飞机,也不怕花钱。” 傅雷不说话,依旧是一张自带嘲讽技能的脸。 郭金哲显然是个经不起激的,当即沉下脸调动飞机,准备用实际行动给傅雷好看。 看到郭金哲的动作,傅雷悄悄给星流发短信:“我棒不棒。” 星流没回消息,只悄悄勾了勾唇角。 其实,看久了傅雷也不是那么讨厌。 对太初来说,乘坐直升机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只是距离稍稍短了些,一点都不过瘾。 一行人就这样落在机场附近的停机坪上,恋恋不舍的看了直升机一眼,太初脑海中出现一个想法:“这飞机开一次要多少钱。” 如果她也有一架直升机,该有多拉风。 飞行员说出一个数字,太初瞬间死心。 什么破玩意儿,白给她都不要,她的钱每张都有用。 见太初跑的像是被狗撵一样,郭金哲忍不住询问:“她怎么了?” 赵甜甜瞥了他一眼:“着急上厕所。” 师傅小气又贪财是她们这个小队伍中的最高机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一行人折腾回家已经是后半夜,大家都累坏了,也不多废话,吃过饭便直接回了自己房间休息。 见傅雷拉着一床被子躺在桌上,郭金哲眼中满是嫌弃:“你穷的连床都买不起了么?” 傅雷将自己牢牢裹好:“睡你的觉去吧,社会上的事少管。” 郭金哲正准备发怒,便见星流背靠桌腿坐下。 郭金哲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这房子里竟然一个正常人都没有。 正想着,就见王中荣仔仔细细的避开桌子向院子里走。 那鬼祟的样子,着实让他没眼看。 郭金哲看着王中荣:“你要去哪?” 王中荣指了指天上:“吐纳月华之气,早日修成大道。” 郭金哲:“...”都是一群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除去楼上两个回了房间的不知道,他面前有人坐着睡觉,有人躺在桌子上睡觉,有人站在院子里睡觉,个个都在击破他的三观。 郭金哲掏出手机难得给自己妈妈发个信息:“你带我回去吧,我以后再也不打人了。” 这两天过的真漫长,而且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想同人动手了。 郭夫人刚从公司到家,疲惫的直不起身子,可看到儿子忽然发来的信息,郭夫人瞬间精神起来:儿子居然主动低头了,大师是真的会治病。 一时间,郭夫人心里激动非常,安抚了儿子几句后,立刻给太初发去消息。 先是一通感谢,接着便是大笔的金钱奖励。 她这些年投资了那么多家研究所,结果还不如这大师两天的成果,当然多追加些资金,说不定能让儿子好的更快呢! 刚转完账,就听楼上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显然是她那个“醉心艺术”的丈夫郭先生又遇到创作瓶颈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郭夫人的想法,平日里负责二楼的卫生的阿姨拿着清扫工具从楼上匆匆下来。 瞥了眼簸箕中碎裂的酒瓶,郭夫人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语气平静:“先生又喝多了是么?” 阿姨叹口气:“先生说他总是画不出自己想要的风景,让我再给他多拿些酒上去,这样喝是要坏身体的。” 说罢目光期待的看向郭夫人,似乎是想让郭夫人上去劝劝。 郭夫人的表情看不出半点异常:“我等下就上去,你也早些休息吧。” 三两句将阿姨打发走,郭夫人走进储藏室,从冰吧中取出两瓶七十度的伏特加,以及两只特大号的酒杯,走向郭先生的工作室。 爱喝酒是吧,想要寻找酒后的缪斯是吧,将小三养在家里害她儿子是吧,等着醉死吧,等你进了ICU,我一定拔你氧气管,老登! 第351章 救人的水鬼 太初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发现王中荣准备赖着不走了,美其名曰要留下照顾郭金哲。 太初沉默了许久,确认自己应该还是打不过这玩意儿,索性随他去了。 只要不拆家,不吃人,不会见谁咬谁,她倒也不是容不下这货。 王中荣显然没感受到太初复杂的心情,只单纯喜欢这别墅,有遮风挡雨的地方不说,还有一个能让他吸收月亮精华的大院子,这可比医院的停尸间好多了。 太初用怨恨的眼神看了王中荣许久,直到确认王中荣的确看不懂眉眼高低,这才将视线挪到赵甜甜身上:“咱们走。” 眼不见心不烦吧! 王中荣看着太初的背影远去,只纠结了一秒钟的时间,便又低头去看自己手中的何罗鱼。 这东西是真的方便,挤一挤就能吐出血来,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他用嘴去接。 只是瑕不掩瑜,这点小问题也不是不能接受。 王中荣在同何罗鱼深情对视,而郭金哲则高高扬起下巴,冷冷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食物,仿佛这食物中被人下了毒一般。 邪神死后留下几块碎裂的神格,太初寻思着这东西自己留着没用,而郭金哲的灵魂又需要滋养,索性挑了一块比较大的神格放在郭金哲身体里。 可就是这块神格,让郭金哲整个人都不对了,他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那他还怎能去吃这些普通的食物。 星流冷冷的看着郭金哲的动作,如果这家伙敢浪费食物,她一定会让这货将盘子吃进去。 见星流目不转睛的盯着郭金哲,傅雷伸手拦住星流的眼睛:“他有什么好看的,你多看看我呗。” 星流瞥了傅雷一眼:“你也不好看。” 见星流说完话直接向外走,傅雷迅速追上去:“星流,你慢点走,你再仔细看看我啊!” 他哪里不好看,星流怎么可以昧着良心说话。 两人很快便离开了别墅,只剩下郭金哲依旧对着盘子思考神应该吃什么。 听着郭金哲肚子里不断发出咕噜声,王中荣疑惑的别过头,现在的人类真奇怪,这家伙是打算把自己饿死吗! 见太初出现在天桥,人群瞬间兴奋:“大师过来了。” 随后一群人推推搡搡的凑了过来。 太初走到老位置坐下,刘卓的煎饼果子迅速递过来:“大师,最近找您的人可不少。” 太初接过煎饼,笑着同刘卓寒暄几句。 赵甜甜则谢绝了刘卓的好意,她最近在管理体重,不想吃重盐的东西。 正说着话,就见一个衣着富贵的女人已经坐在太初对面:“大师您好。” 这女人身上穿着香家的套装,手上拎着驴家的帆船包,脚上是G家的鞋子,脖子上带着一条小拇指粗细的项链,手上硕大的钻石戒指在阳光下散发着亮眼的火彩。 这是一个恨不得将一切好东西,都向自己身上划拉的女人。 刘芳的表情非常虔诚:“求大师帮我瞧瞧,我和这人有没有缘分。” 说罢,刘芳一脸严肃的递过来一张纸。 太初接过纸扫了一眼,随后看向刘芳:“两千。” 刘芳连连点头,之后迅速掏出手机给太初扫了两千元。 看到钱到账的消息,太初对她温和一笑:“全完没有缘分,因为生辰八字上这两个人都死了,四人怎么会有缘分。” 刘芳的脸色变了又变:“你是说我男朋友不是人?” 她居然一直同鬼谈恋爱! 太初摆摆手:“别胡思乱想的,同你在一起那个是人,但你给我的生辰八字并不是他的,他一直都在骗你。” 为什么她的摊位上总会碰到法制咖,其他人也是这样吗? 刘芳依旧无法相信太初的话,她下意识的反驳:“这怎么可能,明明...” 太初接住她的话:“你是想说,明明只有一个死人,为何会变成两个是吗?” 刘芳拿过来的女人八字,其实也不是她自己,但男友的事情太过震撼,让她下意识忽略了自己干的缺德事。 心事忽然被戳破,刘芳瞠目结舌的看着太初:“你...” 刘芳想不清楚太初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但她的确有这样的心思。 她家不是一开始就有钱的,她生在一个小乡村里,家里还有个比她小一岁的妹妹,姐妹俩的感情也非常好。 十四岁那年,妹妹下水捞起了两个落水的孩子,自己却没爬上来。 妹妹死后,家里来人不少人,这些人拿着奖状,拿着各种东西过来慰问,爸爸也开始跟着其中一个孩子的家长学着做生意。 家里也慢慢富裕起来。 她和妹妹的关系从小就好,长大后更是经常梦见妹妹。 虽然妹妹的模样依旧是出事时的样子,但她一点都不害怕,没事的时候还能同妹妹聊上几句。 若一直这样下去,日子倒也不赖,可忽然有一天,一个女人找上她。 那女人很是厉害,只一眼就看出她家里有枉死之人。 并告诉她,水鬼是无法投胎的,除非能抓住一个替身,否则灵魂会一直被困在河里。 她当时非常紧张,掏出大把钱想要求一个解决办法。 可人家并不要她的钱,只说原本是想帮她解决问题的,但她的行为却让对方感觉到羞辱。 于是那人一甩袖子走了。 能帮忙的人撂挑子离开,刘芳也傻了眼,却也将妹妹没着落这事放在心上,寻思着帮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刘芳之前倒是想过要找个死人,可问题是她不敢,一想到要开棺并骨,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且梦到妹妹不可怕,万一那妹夫长的青面獠牙可怎么办,她可不想日日作噩梦! 琢磨了很久,刘芳最终寻了个算命先生,得了这个用活人娶死人的法子。 虽然缺德,但胜在好用。 到时候就等于他们姐妹俩嫁给了同一个人,也算是皆大欢喜。 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可自从上个星期起,她开始梦到妹妹一脸悲伤的看着自己。 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可问题是她根本说不出是哪里不对。 感觉自己现在找的算命先生是个没本事的,她便来寻了这个最近很火的大师。 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更炸裂的消息! 见刘芳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太初笑的温柔:“我知道啊,我知道你打算给自己死去的妹妹骗婚,让她不至于当孤魂野鬼。 只是你运气不好,你看好的男人也同样有自己的心思,他不但想要你的钱,还想要你的命。 其实若不是他想对你下毒手的话,你们俩是真的很般配。” 天地这么大,一对骗子居然能顺利会师,怎么不算缘分呢! 刘芳震惊的看着太初,久久无法回神:“不、不可能!” 明明是她在骗人,怎么变成被骗了。 太初笑眯眯的看着刘芳:“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只允许你骗人,不让人骗你吗。” 刘芳终于找理智,再次将纸条递到太初面前:“你仔细看看,这个生日可是我从他身份证上抄下来的。” 身份证这东西怎么可能作假。 太初将纸条给女人推回去:“不用看,他用的原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份证,纵使看了也说明不了什么。” 对上刘芳瞪得溜圆的眼睛,太初索性给她将话挑明:“那身份证是他双胞胎大哥的,当初他被骗到国外逼他打诈骗电话。” 刘芳依旧浑浑噩噩:“然后他逃跑了!” 脑子好混乱,感觉自己失去了思考能力。 太初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他一路升级干到小组长,然后把他大哥骗过去卖了,而他自己则拿着他大哥的身份证在国内活动,做他们组织的内应。” 这两人各怀鬼胎,倒也般配,而且她刚刚已经短信报警了。 刘芳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不死心的盯着太初:“会不会什么问题,我们的感情一向很好的。” 虽然自己的目的不算单纯,可她真的无法相信男友是那样的人。 太初纳闷的看着刘芳:“你会将自己一向感情很好的男朋友拉去配冥婚?” 刘芳先是沉默,随后开始争辩:“我不过就是占了他一个妻子的名头,又不是真让他去死,再说我会嫁给他作为弥补的。” 她妹妹也很可怜啊,小小年纪就死了,无依无靠的,还经常给她托梦。 她有不得以的苦衷,而大师的话也太难让人相信了。 太初点头:“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你给妹妹配冥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人家老婆的心情。” 刘芳当即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那狗男人不但想要她的命,还早早结了婚! 比起要命这一点,显然是结婚这事更让刘芳难以接受。 太初同情的看着刘芳:“做人不能觉得自己很聪明,因为你会发现,自己可能是被你算计的那些人里面最傻的一个。” 毕竟是客户,终究还是要留些脸面的,绝对不能提蠢这个字。 刘芳的身体晃了晃,精神恍惚的起来:“我不算了,不算了。” 有些事,只要不想就可以假装不存在。 太初看着刘芳:“不将消息听完吗?” 警察还没到,不能让这人离开。 刘芳浑浑噩噩的看着太初,眼泪忽然掉下来:“我是真想跟他结婚,我给他花了那么多钱。” 太初摇头:“你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并不是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大可以不必表现得如此悲伤。” 刘芳:“...”这大师是不懂怎么好好说话吗? 太初的话还没说完:“不要被人忽悠两句,便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测你妹妹,你且想想,你妹妹落下的那条河里,已经多少年没人掉下去了。” 说到妹妹,刘芳终于提起了精神:“我每年都会回拜祭妹妹,细细算来,我们周边的几个村子,至少十三年没人出事了。” 他们之前也觉得奇怪,妹妹出事之前,村子附近每年都会死几个人。 可自从妹妹落水后,周边的几个村子便再没人淹死过。 大家都说是妹妹心善,不想拖别人下水,可她却心疼妹妹孤苦伶仃的泡在水里无法投胎。 想到这,刘芳的底气又足了些:“人心隔肚皮的,我怎么知道自己就能碰到一个人渣,可身为姐姐,我心疼自己的妹妹有什么错。” 太初点头:“你说的对,我也从没觉得你有错,我只是想提醒你好心容易办坏事。” 刘芳抹了把眼泪:“我都被人算计上了,还能有什么更坏的事。” 其实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发现,只是之前没细想罢了。 那狗男人身上的确有很多问题,譬如他说自己是大学生,可很多大学生的东西他都不懂。 平日里的行为举止也相当粗俗,就像是她小时候喜欢在村口聊天的糙汉。 而且狗男人的手掌上有不少老茧,尤其是虎口和食指,每次去公园打枪,都能赢走不少东西。 还有就是,那人很不喜欢警笛声,每次听到都会向僻静的角落走... 有些事情就怕思考,刘芳越想越害怕,身体也开始发抖。 见刘芳似乎被自己的想象吓坏了,太初出口打断了她的思路:“你现在的脑补,只是在自寻烦恼,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莫要折辱你妹妹,她身上可是有功德。” 水鬼是一种很凄惨的类别,因为鬼差不会去水里收魂,因此溺死的人除非找到替身,否在灵魂会一直泡在水里。 慢慢的,水鬼渐渐演化成三种结局,一种心心念念找替身,力求让自己尽快脱身去地府投胎。 这也算是水鬼的一种传承。 第二种是浑浑噩噩,忘记自己是谁,整天飘在水里,等哪天水里淹死的人多了,总会有一个平白无故撞上来,自动成为他们的替身,帮他们成功上岸。 而第三种情况最难,也是最少见的,那就是水鬼非但不将人往水里拉,反而向岸上推。 神是磨难,功德和信仰的结合体,做的功德多了,自然就有了成神的资格。 对于水鬼来说,作恶才是本性,可刘芳的妹妹却能做出违背本性的决定,连着十几年都在救人,身上的功德力虽不至于成神,但成为一个小小地仙还是有可能的。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谁想破了这人身上的功德之力! 第352章 借命的祖爷爷 刘芳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初:“你的意思是我害了她。” 太初不赞同的看着刘芳:“还没发生的事,没什么配不配的,但你若真用这个八字给你妹妹配成了阴婚,才是害了她。 你的目的是要给你妹妹配阴婚,这代表你要给你妹妹找户人家嫁过去,认同女子嫁人便是夫家的人。 既然你妹妹的人是夫家的,那你妹妹的气运自然也是人家的,可以随人家处置。” 这是个拙劣的计划,可对刘芳这样不设防的普通人却异常好用。 尤其是这家有个大奸大恶之人,更是会损耗刘芳妹子的功德力,方便剥夺刘芳妹子的功德。 可谓毒辣至极。 刘芳愣愣的看着太初,忽然从凳子上跳起来:“他敢害老娘的妹妹,老娘现在就去弄死他。” 狗东西,骗到她头上来了,她要去扒了那货的皮。 太初手指微勾,刘芳瞬间坐回原地,惊疑不定的看着太初。 却见太初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着急走啊,我已经帮你报警了,就你那个恶贯满盈的男朋友,还是早日送进去才能让人安心不是。” 说罢,太初转向另一边:“还有人要看相吗?”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坐在太初对面:“大师,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最近很倒霉。” 青年面容憔悴,身形消瘦,眼窝深陷,微风吹过,他的身体不经意颤抖,仿佛被寒风刺骨一般。 太初望着他微微蹙眉,今天倒是碰上法制咖专场了。 见太初看着自己,张贺的身体再次颤抖:“大师,求您帮我看看,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我自小开始就喝水犯胃病,打喷嚏肋骨骨折,走路摔跤,别人打个喷嚏,我能病了一个月。 可最近的情况更严重了。” 张贺一边说一边裹紧身上的风衣:“我从小就倒霉,其实早就习惯了。 之前以为只要长大就好了,没想到长大后竟然比小时候更倒霉,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每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命,大师,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他的情况,说倒霉都是轻的,就好像是上天非要亡他一样。 太初看向张贺身后,那几个对她又求又的灵魂,轻轻叹息:“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的情况或许不是因为倒霉,而是太幸运了。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得到家中长辈如此庇护的。” 张贺看向太初,眼中闪过不可置信:“大师你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不是说这大师很厉害吗,怎么感觉是在说风凉话。 太初拉过他的手掌:“你家庭条件优渥,只是父母、祖父母死的都早,因此你从小跟着太爷爷一起生活。 所幸你太爷爷是个有本事的,给了你优质的物质生活。” 给的也只有物质生活了。 张贺不停点头:“我太爷爷对我特别好,不但教我成才,还亲自教我做人的道理。” 太爷爷是古董收藏家,对上下五千年的历史如数家珍,也经常用来教育他,只可惜他在这方面没有太爷爷的天分,让太爷爷失望了。 太初:“...”亲自教他做人的道理,怕不教出另一个报社分子。 太初用关爱的眼神看着张贺:“那你知不知道,你就要死了。” 张贺猛地抬头看向太初:“不可能,我只是倒霉而已。” 知道张贺不相信,太初单手托腮,笑盈盈的看着张贺:“没人会无缘无故变倒霉,你就从没想过自己倒霉的原因吗?” 张贺抖了抖嘴唇:“我、我...” 我了半天,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他的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倒霉,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啊! 太初看着张贺:“你太爷爷今年多大年龄了?” 张贺沉默了下:“一百零七岁。” 自他有记忆起,太爷爷的身体就好的不得了,如今一口气走上五楼连大气都不喘,妥妥的百年人瑞。 周围的邻居都在感慨,若他们活到这个岁数时,若能有太爷爷这样的身体,便是上天赐下来的福气了。 听了这话,周围也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这么大年龄的人,着实少见的很。 太初对着张贺笑道:“你家除了你太爷爷之外,其余都是短命的,你就没感觉到奇怪吗?” 这种话张贺也曾听邻居说过,此时听太初提起,他的脸色非常难看,甚至还有些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他不可能任由外人侮辱他的亲人。 太初平视张贺的双眼:“这么多年,你应该也听人说过你全家被你太爷爷吸走气运的事吧!” 他全家死的太过干净,这些年一直猜测不断,他对此一直非常反感,每次听到都会第一时间怼回去。 只是这话如今被一个算命先生说出来,便显得异常刺耳。 张贺冷冷的看着太初:“你想说什么?” 太初对他勾唇一笑:“我想告诉你,那些人说的都不对,你那太爷爷并没有吸走你家人的气运。” 张贺表情缓和了些,他就是不爱听有人说他的太爷爷不好。 可太初却没打算放过他紧绷的神经:“他能有什么坏心思,无非就是想给自己多加几年寿命罢了。” 张贺震惊的看着太初:“什么?” 太初安抚的对张贺摆摆手,示意张贺平稳心情,随后继续往下说:“你太爷爷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他吸走了你全家的寿命。” 听到太初的话,张贺身后的鬼对她不停点头,像是在肯定太初的话。 张贺依旧是一张震惊脸:“不可能。” 太初懒得同他掰扯可不可能的事,只是直接询问:“你全家都是在快过生日的时候出的事,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张贺拒绝听太初说话,甚至有想要起身离开的趋势:“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 太初也不阻拦:“我说这些可不是为你,而是为了你那些想方设法败你气运,企图让你逃过一劫的亲人,为了让你能多活些日子,估计他们脑袋都要磕冒烟了。” 能不能别对她磕头,她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第353章 你去非礼她吧 张贺依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因为这所谓的大师,已经越说越离谱了! 看着那些不断恳求自己的鬼,太初吐出口气:“你的生日应该也快到了吧。” 不知是为了反驳太初,还是要给自己壮胆,张贺的声音猛然拔高:“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太爷爷从小将我养大,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太初认同的点头:“这种事见仁见智,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没必要同她强调,她又不在乎。 可看着张贺身后跪着的鬼,她终究还是补了一句:“你太爷爷给你的安神汤继续喝,至少能保证你死的时候少一些苦楚,眼睛一闭一睁,也就顺当的过去了。” 张贺死死的盯着太初:“你怎么知道我每天都喝安神汤。” 这是太爷爷的习惯,但他们每次都是一起喝的,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太初摇了摇面前的纸盒板:“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个算命先生。” 感觉这人的智商就挺诡异的。 发现太初真不打算挽留自己,张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坐回太初对面:“我太爷爷真的有问题吗。” 太初撸起他的袖子,拇指按在他的手腕上,用力向上一撸。 张贺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可他的手臂上却显现出匪夷所思的黑色树形图腾。 太初嫌弃的用卫生纸用力擦手,这世界太过疯癫,居然什么脏东西都有。 她这钱赚的好辛苦,也好心酸。 张贺的声音猛的拔高:“你对我做了什么,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血管怎么变成黑色的了。 太初纳闷的看着张贺:“你是从小就这么蠢,还是你太爷爷的药水已经灌进你的脑子了。” 张贺:“...” 这人说的是人话吗? 见张贺不回答,太初继续说道:“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了,等到你生日那天,这个些黑色脉络就会长到你心口,到时候你必死无疑。” 说罢还不忘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她算命向来严谨。 亲眼所见的事,张贺终于相信了,一脸慌张的询问太初:“大师,您说我要怎么办才好。” 太初递过去一个二维码:“两万!” 就喜欢这种现场涨价的感觉。 张贺看太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无良的奸商,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张贺终究还是给太初扫了两万块钱:“大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钱到账了,太初看张贺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没什么,只是你太爷爷已经做好了用你续命的准备,那些药水能帮助他更好的行动。” 张贺依旧不敢相信太初的话:“如果他用我全家的性命给他自己续命,那他如今应该已经可以多活很多年了,为什么一定要用我来续命。” 他还是无法相信太爷爷会这么对他。 太初同情的看着张贺:“用别人来续自己的命,并不是一比一的比例,你太爷爷最多只能拿到他们剩余生命的两成。” 所以才会一直需要用亲人续命。 张贺有些失魂落魄:“我太爷爷这些年一直都很疼我,他为什么要害我。” 太初纳闷的看着他:“当然是因为他大限将至,而你年轻力壮,自然是他最好的选择啊!” 张贺依旧是一脸破防的模样:“可我是他唯一的亲人啊!” 只为了多活几年,便要害死自己的血脉亲人,他感觉自己已经无法面对太爷爷了。 太初摆手:“不,你不是唯一的,你太爷爷当初可不止你爷爷一个儿子。 只是他身体出了问题,那些在海外的孩子被他陆陆续续祸害的七七八八,这才回国来找你们。” 所谓的寻亲其实是来索命的,感觉这家人多少有些可怜了。 再次感叹这家人的不走运,太初对张贺扬扬下巴:“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进经过,那你可以走了。” 张贺懵逼的看着太初:“你不帮我解决问题吗?” 太初的表情相当疑惑:“我以为你不相信呢。” 以为太初是不满自己的质疑,张贺立刻哀求:“大师,刚刚都是我的错,求您大人大量,不要同我计较,我还不想死。” 太初摆手:“不是我想为难你,只是这事必须由你自己解决。” 张贺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大师,我不行啊...” 太初抬手打断了张贺的话:“你爷爷用的是邪术,邪术最怕正气,若你真想自救,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办法。” 太初摇头张贺瞬间来了精神:“求大师帮我。” 太初摇头:“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应该去求她。” 说话间,太初的视线落在正酝酿着如何手撕渣男的刘芳身上。 刘芳正琢磨着如何能将那狗东西一棒子打死,没想太初和张贺竟同时将视线转向自己。 被两人同时盯着,刘芳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太初用手点了点张贺:“他想问问,你能不能帮他一个忙。” 刘芳点头:“可以,帮什么忙。” 她这人向来古道热肠。 太初的声音平静:“你去告他非礼,然后绝不和解,让警察局把他抓进去。” 刘芳和张贺同时震惊的看向太初:“什么?”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 太初对刘芳低声解释:“你原本也是要去警局的,如今也算是顺便。 警局的阳气旺盛,他太爷爷进不去,用来辟邪正好,只要能躲过一个星期,他这个死劫便算是过了。” 刘芳沉默片刻,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行,我愿意帮忙,我应该怎么做,是不是还要有目击证人。” 不就是一个星期吗,她愿意帮这个忙。 但她很快又警惕的看向张贺:“你回头不会反咬我一口吧。” 张贺:“...”还有比这个更加儿戏的吗? 商量好如何去警局躲灾,张贺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的来意:“大师,我究竟为什么会这么倒霉,难道也是因为太爷爷做了什么吗?” 太初意味深长的看向张贺身后:“可怜天下父母心,有人害你,自然也会有人爱你。 你已故的亲人们,为了让你避过你太爷爷的关注,宁愿消耗自己的灵魂,也要败落你的运势,你应该感恩他们对你关爱。” 第354章 富贵险中求,亦在险中丢 张贺不可置信的顺着太初的视线转头寻人,可结果却是空荡荡一片,只有不远处那些津津有味看戏的围观人群。 张贺心里泛起了一丝酸楚,太爷爷找回来家里时已经七十多岁,他当时还小,只知道没多久,一向疼爱他的爷爷奶奶就忽然去世了。 又过了几年,父母也陆续病逝,之后便是太爷爷一直在抚养他。 毕竟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太爷爷怎么会对他没有半点感情。 似是看出了张贺的心思,太初出现解惑:“他的身体一次吸收不了那么多灵魂之力,而你未及弱冠,对你动手容易遭到反噬。 再加上他还希望你能尽早生下孩子,这才强忍着没对你动手,所以他养你就像是养猪一样,只等合适的时间做出处置。 你觉得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对一头猪产生怜爱之心。” 真不理解现在的人,明明啥都不是,为什么一定要觉得自己很重要。 张贺咧咧嘴,没继续问下去,现在已经是猪了,再继续问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 倒是刘芳豪爽的拍了拍张贺的肩膀:“你看你要不要去旁边的胡同,我身上的衣服是去年的款式,可以随便撕,但包别弄出擦痕。 还有你是不是得扇我两巴掌,眼角刚提的线,你打的时候温柔点。” 太初:“...” 好一个直爽的女子。 张贺:“...”这大姐如此痛快,他都不知道怎么应对了。 摆手让两人去旁边商量细节,太初看向人群:“今日还有一卦。” 人群相互对视一眼,却没人向前走。 他们的日子过的顺遂,并没有什么一定要完成的执念。 推搡间,一个矮个子男人从人群中挤出来。 这人的眼睛极小,就像是两颗硬是被按在脸上的花生米。 虽说相由心生,可有些人的相貌却是祖上传下来的,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就像是面前这人。 从这人的生平就可以看出,这人虽有爱占便宜的小心思,却并非奸恶之人,甚至连偷鸡摸狗的事情都没做过。 只是这双眼睛让他看起来贼眉鼠眼,不怀好意,也令人心生警惕。 方国柱对太初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笑:“大师,我想算命,但这个钱...” 太初平静的看着他:“先钱后算,我不接受事后翻倍付款这种事。” 方国柱讪讪的闭上嘴,果然是大师,居然不等他说话便看出了他的心思。 可他也不知道这大师能给别人算准,到他这究竟能不能行,万一不准的话,那他不就赔了。 那个叫什么幸存者偏差来着,是吧! 所以先算后给钱才是正常,说不定他到时还能多给大师些钱。 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方国柱低声呢喃:“大师,你这么有本事的人,为什么不给自己算个来钱的路,偏要在天桥下摆摊。” 赵甜甜眼睛危险的眯起,这人有病吧,信不信她把账户余额甩这人一脸。 太初倒依旧是笑盈盈的:“你要算这个吗,两千块,一分不少。” 方国柱震惊的瞪圆眼睛:“这也要钱。” 太初点头:“其实就连你现在这个问题也是要钱的。” 随后递过自己的收款码:“你要算这个吗?” 方国柱:“...”这大师有毒吧! 沉默了好半天,方国柱终于下定决心,给太初发了两千块钱过去。 钱花出去后,方国柱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子豪气:“麻烦大师帮我算算财运,我穷了这么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发财。” 太初笑着递过来一块石头:“来测个字吧。” 方国柱学着太初的模样,庄重的接过石头,在地上写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财字。 看到自己那不成样子的字,方国柱强行为自己挽尊:“这地面不平,坑坑洼洼的,不然我还能写的更好看些。” 太初也不戳穿他的话,而是对他笑道:“确实能看出你用心了。” 方国柱老脸一红,眼睛不停眨巴,尝试着分析出太初是不是在嘲笑自己。 太初则看着地上的字:“财,左贝右才,贝在古时候做钱财讲,这个字的意思是,想要赚钱,就必须要有预支匹配的才华。 只是你这个才字,写的太过模糊,与其说是才,不如说是力,而且你的字贝小力大,说明你是个靠着出力气才能换得钱财的人,我说的可对。” 方国柱用力点头:“我在搬家公司上班,这活灰大,伤肺还伤腰...哎!” 说到最后,换来一声长叹:他年纪大了,总要为以后考虑,力气活总不能干一辈子。 而且新来了一个领导,感觉他眼睛小就是心术不正,整天追着他挑错。 甚至只要他一低头,那领导就说他在睡觉。 他不就是眼睛小吗,眼睛小就该死是不是。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方国柱不断叹气,仿佛有一肚子苦水倒不出来。 见方国柱开始向苦大仇深发展,太初出言打断他的思路:“你命中是有大财的。” 方国柱顿时来了精神:“我就知道我的未来不只是这样,大师快帮我说说。” 来算命是对的,这不,他马上就是有钱人了。 太初垂下眼眸继续看着地上的字:“才,通材,棺材,寿材,你要发的这笔大财,也会给你带来巨大的灾难。” 方国柱愣了愣:“大师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知道方国柱这是不想听懂,而不是听不懂,太初索性将话说得明白:“我的意思是你会有机会发一笔横财,然后被人打死,饶是这样,你还是想要发财吗?” 这人的八字轻,财库不满,财宫不多,这样的命格就算强行有个发财的路子,最终也会害的自己死于非命。 方国柱的注意力都在发财这事上,对着太初不停点头:“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大师帮我算算,等我发了财,一定给你双倍的卦金。” 太初摆手:“双倍卦金倒是不必,只是你真的确定宁愿送命也要拿到这笔横财吗,若你踏踏实实过下去,晚年虽不能荣华富贵,可衣食无忧却是没问题的。” 富贵险中求,亦在险中丢。 方国柱对太初嘿嘿的笑:“大师应该没有孩子吧。” 第355章 他是不是我儿子不要紧,反正我是他老子 太初点头:“我的确没有孩子。” 方国柱脸上露出憨厚的笑:“我有个儿子,学习成绩特别好,老师说最好可以送他出国。” 为了这个儿子,让他干什么都行。 太初露出疑惑的表情:“哪怕这不是你的亲生骨肉?” 不成想方国柱依旧是那副有儿万事足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我儿子,但他只要知道我是他爸爸就够了。” 他早些年家里困难,一直都娶不到媳妇,好在老婆不嫌弃愿意嫁给他,结婚后便得了这个儿子。 他心中清楚,老婆是因为怀孕后想要给自己找个出路,这才选中了他,但老婆对他极好,儿子对他也非常亲近,一家人过的和和美美。 感情都是相处出来的,他将儿子养到这么大,就算没有那层血缘关系,儿子也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倾注了太多心血,他对儿子的感情已经不是血缘两个字冲淡的。 如今儿子有本事也有天赋,那他自然要为儿子创造一个好条件。 哪怕是非来横祸,至少也要让他先发了财才行。 太初认真的看着方国柱的表情变化,知道这人已经打定了主意,对方国柱摆摆手,示意方国柱上前:“你老家后院有一口水井,你顺着水井向下继续挖十米,定能看到你想要的东西。” 方国柱眼前一亮,当即就打算离开,却听太初在他身后幽幽开口:“但我还是要提醒你,若你死了,不但是你自己的问题,甚至还会牵连到你儿子。” 方国柱的屁股再次坐回原地,哭丧着一张脸:“大师,你这不是在逗我玩嘛!” 他赚钱本就是为了儿子,若是会牵扯到儿子那算怎么回事啊。 太初对他勾唇一笑:“因为你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五分钟后,警车过来,拉走了方国柱,刘芳和张贺。 吃瓜群众都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怎么说呢,这其实就是他们不愿意来找太初算命的原因。 一个弄不好就是法治栏目了。 许是得了上面的吩咐,警员同太初核实了一些信息后,提醒太初最近可能还会需要她帮忙做一些调查,之后便带着那三人离开了。 目送三人远去,太初看向赵甜甜:“咱们也走吧。” 两人坐在车上,赵甜甜刚准备开车回家,就见太初做出一个示意她停下的动作:“等等。” 赵甜甜疑惑的看向太初,却见太初正死死盯着一个在街边同人聊天的大娘。 那人大概五六十岁的年龄,此时正眉飞色舞的同水果贩子聊天。 赵甜甜停下车,表情警惕的看着太初:“师傅,这人是不是有问题。” 太初摇头:“她没有问题。” 赵甜甜放松了些:“那就好!” 师傅刚刚的表情太吓人了,她差点以为自己又碰上一个连环杀手。 可太初却继续说道:“但她家要出大事了。” 赵甜甜的心脏停跳半拍:“是不是真的!” 太初表情凝重的应了一声,随后伸手指向其中一个方向:“向这边走。” 从太初身上感觉到隐忍的愠怒,赵甜甜一言不发的迅速启动车子,向太初所指的方向驶去。 此时临近中午,附近的学校刚好放学。 两名保安大叔一左一右的站在校门两侧,看着各班老师带着孩子从学校里走出来,准备将孩子送到各自家长手里。 就在这时,一辆叉车忽然从旁边的胡同中冲过来,只一下就掀翻了学校门口的防护栏。 这咣当一声巨响,吓呆了校门口的所有人。 人群中传来痛苦的哀嚎声,原来是有人被围栏压在下面了。 孩子们惊慌的向学校里跑,有几个个子小的被撞倒了,好在老师很快将他们拉起来,连拉带抱的跑向校门。 叉车第一下得手了,顿时开始了第二次进攻。 眼见叉车的目标是跑在最后面的孩子,忽然有辆车横着冲出来挡在叉车面前。 被叉车横着撞出去一米多远,车轱辘在地上留下黑色的痕迹。 叉车被拦住后,驾驶室里的中年男人脸上露出扭曲的表情。 只见那中年男人驱动叉车将面前的汽车凌空架了起来,竟是准备将汽车掀翻再碾压。 看到眼前的一幕,不少私家车主也反应过来。 虽然有人趁乱逃走,却也有人学着之前那辆车的样子,围在叉车周围,随后弃车逃走。 用车围住叉车,是因为在畏难时刻,他们会义不容辞的对恶人出手。 而逃走,是因为他们珍视自己的生命。 这样做,至少能在警察过来之前,多拖延一些时间。 眼见汽车即将被掀翻,忽然从天窗跳出两个人。 确切来说,应该是一个站着的人,和一个被拎着的人。 就在汽车被掀翻的前一秒,太初提着赵甜甜迅速从车上跳向叉车。 随后,太初将赵甜甜放在驾驶舱顶,自己则一板砖打碎了驾驶室的挡风玻璃。 驾驶室中的男人没有丝毫惊慌,只是裂开嘴发出一阵阵狂笑。 只见他一只手拉着操纵杆,另一只手则掏出一把长刀向太初捅过来。 同时响起的,还有汽车砸在地上的巨大响动。 太初卸了男人拿着刀的手臂,一板砖打在男人头上了。 鲜血顺着额头流下,男人伸出舌头舔了舔血渍,依旧笑不可支的看着太初。 太初的眼睛眯了眯,在卸掉对方的另一只胳膊后,太初掐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并不感觉到痛苦,一边张狂大笑,一边张嘴去咬太初的手。 太初反手将人扇开,之后顺势扒开了对方的下眼皮,心中顿时一沉。 果然,这也是个丢了灵魂的人。 许是有人报警的原因,很快便有三辆警车急匆匆赶来,全副武装的警察们匆匆跑向叉车,刚好看到太初提着男人和赵甜甜从叉车上跳下来的一幕。 警察们不由高度警戒,这三个人究竟谁才是那个意图伤害学生的嫌疑人。 三人很快就被带到警局,监控已经调出来,太初作为英雄,得到了应得的表扬和夸奖。 只是之前同太初聊过天的小张,一脸无奈的看着太初:“你最近有考虑过搬家吗?” 自打这位出现,他们所里的工作量足足提高了一倍。 虽然案件侦破率也增加了,但谁能体会到那种起早贪黑写报告的蛋疼。 第356章 奇怪的快递 太初对小张礼貌的笑了笑:“我也没想到,你这个区的坏人居然这么多,要不你们平日里多去社区科普一下?” 为什么要来招惹她,她是什么很好欺负的人吗? 小张:“...”不过只是一句牢骚,居然被人直接怼了回来,是她的制服加成被削弱了吗。 小张一脸幽怨的看着太初离开,眼见太初已经走到门口,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忽然回头:“刚刚为了制服坏人,我那辆车伤的不轻,是不是可以报销。” 小张:“...”怎么报销,你那辆车可要一百多万啊! 两人离开警局,赵甜甜依旧是一脸的惊魂未定:“师傅,那人是不是没了灵魂。” 忽然的疯癫,莫名的狂躁,这一切都好符合失魂人的特征啊。 太初点头认同赵甜甜的话:“你说的很对,那人的灵魂不见了。” 赵甜甜沉默了片刻:“师傅,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对于这种未知的情况,她感觉非常担心。 太初的眸光深沉:“我们去驾校。” 赵甜甜越发严肃:“师傅是觉得那东西藏在驾校里吗?” 太初摇头:“你要去学校了,我自然要去考个驾照。” 赵甜甜:“...”这话题跳跃的太快,她有些接不住啊! 直到坐进驾驶位,赵甜甜依然没缓过神:“师傅,驾照很难考的,你真的确定要自己学么,其实我就算去了学校,也一样可以接送你的。” 太初平静的看着赵甜甜:“可我并不想陪你一起迎着太阳出门,踏着月光回家。” 赵甜甜:“我也就是第一学年的课程稍微多一些...”师傅是不是研究生的课程有什么误解。 最多的时候,一个星期也不过10到15节课,哪里像师傅说的这么辛苦。 从赵甜甜的表情读出了她的想法,太初立刻转移话题:“自己有驾照还是方便些。” 赵甜甜有些迟疑:“我觉得你可能受不了驾校教练那张嘴。” 想当初,为了让她快速拿到驾照,赵家为她找了专门的教练一对一教授,一个月的教学期,只对她一个人服务。 饶是这样,她也被教练气哭了两次。 就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真是恨不得找根针给他缝上。 太初倒是来了兴趣:“竟有如此厉害的人,那倒是要领教一下。” 赵甜甜看着太初:“师傅,您真的要学驾照啊,考试很麻烦的。” 太初摆摆手:“无妨,笔试都是选择题,稍稍算一算就能得到答案,至于路考...” 太初上下打量过赵甜甜:“我到时候把咱们的五感共享,你用感知控制我的身体,帮我通过路考考试,这样如何。” 赵甜甜:“我倒是行,但是您以后自己上路怎么办...”这可太刑了,将来培养出来,妥妥一个马路高手。 太初身体后倾:“开车并不是我的专业,制造傀儡才是,等回头我就做个能开车的傀儡,一样能想去哪去哪。” 严谨起见,她还要给傀儡做一张她的脸。 赵甜甜有些无语,却还是干笑两声:“师傅想的周全。” 忽然不是很想去学校了,感觉师傅早晚会把自己送进去。 驾校报名还是很简单的,只是那教练在太初试车的时候忍不住嘴贱,可每次都能被太初堵回来。 最后太初神清气爽下车:“其实挺简单的。” 后面的教练却像是被霜打的茄子,他从没见过接话这么快的人。 两人回家时已经是下午,郭金哲已经饿的趴在桌上,却依旧不愿吃桌上属于人类的食物。 王中荣坐在距离郭金哲不远处,时不时同何罗鱼对视一眼,然后便是一个“深吻”。 赵甜甜的脚步顿了顿,除了她们女人,这屋子里还有正常人吗。 这世界终究还是颠出了她想象之外。 发现太初回来,何罗鱼的声音中带着哭腔:“你把我抓回书册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他不干净了。 对上王中荣紧张的眼神,太初摇头:“别胡思乱想,都说暂时给你,那他现在就是你的,什么时候吸干什么时候还给我。” 何罗鱼吸收了无数人的血液,足够王中荣喝到不再需要血液的时候。 上了几阶台阶,太初忽然想到一件事:“我看它的腿又长出来些,你记得要及时给他剁下去,否则他会逃走。” 太初话音未落,就见王中抬腿走向厨房。 不多时,厨房中便传来何罗鱼鬼哭狼嚎的哀求声。 太初忍不住啧啧,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动作还挺利索的。 赵甜甜:“...”师傅现在的模样,实在太像反派了。 没过多久,傅雷和星流也从外面走进来。 傅雷一进来就大声询问太初:“你的车怎么了。” 他怎么看车库里没有太初的车,正坐在二楼沙发上看电视的太初,伸头看向傅雷:“没什么,不过就是做为证据暂时被扣留了。” 傅雷哦了一声,随后眼睛一转:“你若是想要用车可以去车库随便挑一辆,我把钥匙找给你。” 太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货的心思能不能别这么明显。 两人正说着话,院子里忽然传来李二牛的闷哼声。 李二牛是灵魂,一般的时候是不会叫的,除非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傅雷一脸兴味的向外跑,却在看到地上的巨大包裹后愣住:“这是什么?” 能将李二牛砸在下面,半点爬不出来,这东西怕是不敢拆。 太初则快步走到包裹旁,伸手抬起包裹的一边:“出来吧。” 李二牛哼哼唧唧的告状:“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总是从外面向院子里丢东西。” 关键是每次都能砸中他,让他无法躲避,更动弹不得,也不知道他倒了什么霉。 太初安抚了李二牛几句,随后看向地上的包裹,这么大的纸盒,亏他们找得到。 随着包裹过来的,还有一只小盒子。 太初打开盒子,从里面掏出一只羊皮卷轴,那卷轴上勾勾丫丫写满了奇形怪状的字,虽然看不懂,却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见太初一直盯着卷轴看,赵甜甜凑过来:“师傅,这是什么啊!” 第357章 我喜欢星流 太初大大方方的将卷轴交给赵甜甜:“精灵族的信。” 赵甜甜面色深沉的接过卷轴看了看:“我看不懂。” 太初点头:“我知道,上面写着精灵族的二王子不仁,因此新王已经将他除了。” 说罢踢了脚地上的巨大包装盒:“这是新王送来的契约。” 看来是上次去精灵族的事令他们印象深刻,倒是知道主动送契约过来了。 赵甜甜感觉自己的脑袋嗡嗡的:“他们不是只有两个王子吗,难道上一任国王还有什么私生子。” 太初不赞同的摇头:“思想不要那么复杂,上位的是三公主,如今的精灵女王。” 赵甜甜:“...”且让她缓缓,这个信息量多少有些过载了。 这精灵族全家都是狠人啊! 太初没搭理正在发呆的赵甜甜,她蹲下身兴致勃勃的看着包裹中的巨大翅膀。 那个精灵女王是不是对她的喜好有什么误解,上次将契约写在翅膀上割下来,是因为身边没纸,同时也是要震慑精灵族。 今日精灵女王做这个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以为她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 星流蹲在太初身边,伸手扒拉着那个盒子:“初初,这东西怎么处理。” 太初看了眼被晾在院子里的翅膀干:“趁着新鲜吃了吧,反正现在家里人多,别糟蹋东西。” 郭金哲晃晃悠悠的走到太初面前:“我能一起吃么?” 太初疑惑的看着郭金哲:“你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吗?” 吃什么饭,继续回去装大尾巴狼啊! 郭金哲回答的理直气壮:“这也不是人间的食物,我为什么不能吃!” 太初凉凉的看着郭金哲:“你说吃就吃,要饭都没你这么理直气壮。” 郭金哲的嘴角抽了抽:“我出钱买。” 太初瞬间眉开眼笑:“好嘞,按克收费哈。” 她又不是做慈善的。 郭金哲:“...”这个死要钱的娘们。 半小时后,郭金哲狼吞虎咽的喝着面前的汤:“你们平常都吃的这么好?” 他也算吃过不少好东西的人,却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鲜美的食材。 太初别过头,说好的贵公子,为什么吃的像是猪拱石槽一样。 刚转头就看到一脸餍足的王中荣,正对着生无可恋的何罗鱼用力揉搓。 太初生平第一次自我反省,她似乎真不应该向家里划拉这些破烂,如今看起来,倒是把自己坑苦了。 一顿饭吃完,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形象这东西,一旦放下就再捡不起来了。 郭金哲大咧咧的从屋里抱出一床棉被,用脚踢了踢傅雷:“你往那边点。” 傅雷警惕的支起上半身,顺便将自己裹紧:“你想对我做什么?” 他就知道这神经病一直对他都有非分之想。 郭金哲将自己的棉被铺在另一边:“我想睡在这。” 这房子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但吃的用的都是他没见过的好东西,他不疯不傻的,自然要紧紧扒上去。 反正什么好事都别想拉下他。 傅雷一脸无语的看着郭金哲:“你不是不相信这些吗?” 郭金哲放好自己的被子:“谁说的,我一直相信。” 没好处的时候无所谓相不相信,但有好处时候,一定要第一个相信。 傅雷:“...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像生意人。” 而且是那种黑了心的生意人。 郭金哲礼貌一笑:“谢谢夸奖。” 傅雷:“...”感觉自己惹到棉花了。 见楼下的两人都不说话了,太初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这郭金哲怎么不打架了呢! 倒是傅雷趁着郭金哲睡着了,蹑手蹑脚的下了桌子,悄悄走向太初门口。 他自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足够隐蔽,殊不知他刚刚起身,星流便睁开了眼睛。 她倒是要看看傅雷想做什么! 傅雷走到太初门口,在外面徘徊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去敲门,好在很快就听到太初叫自己进去的声音。 傅雷警惕的左右看了看,见大家都没动静,这才钻进了太初的房间。 可就在关门的一瞬间,赵甜甜的房门忽然打开,赵甜甜从里面冒出头来,刚好同星流的视线对个正着。 赵甜甜尴尬的看着飘在空中的星流:“偷听啊,一起吧!” 她之前一直都以为姓刘和傅雷有戏,没想到傅雷居然喜欢挑战高难度,准备对她师傅下手。 啧啧啧,傅雷能留个全尸吧! 星流一言不发的看着太初的房门,似乎是在思考将这扇门干掉的可能,亦或是傅雷干掉的可能。 感觉到星流的低气压,赵甜甜立刻打个哈欠:“好困啊,我先睡了。” 随后立刻将头缩回去。 傅雷进入太初的房间后,也不说话,只是焦躁的走来走去。 太初单手托腮:“别告诉我你大晚上敲我房门,只是为了来我屋里走路。” 若是平日里,傅雷一定会嘴贱的问一句:“你希望我做什么?” 可今日,傅雷只是用眼神不断看向太初,脸上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太初也不搭理他,任由他像个扫地机器人一样在屋里转来转去。 只偶尔提醒一句:“你挡光了。”“呼吸声小一点,吵到我了。” 如此蹉跎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太初忍无可忍的看向傅雷:“你想做什么?” 别以为她没听到,赵甜甜这逆徒居然将八卦听到她头上来了。 傅雷若再不说话,信不信她把人从楼上丢下去。 傅雷憋屈的看着太初:“我想算命。” 太初专注自己手上的游戏:“命越算越薄,你确定要算吗。” 傅雷一屁股坐在太初对面,将脸怼在太初面前:“大师,帮我看看姻缘吧。” 太初掀起眼皮看了傅雷一眼,随后微微一怔,这人原本应该是两儿一女的命,怎么子女宫如今若隐若现,竟是要消失了! 刚好这局游戏没通关,太初将手机丢在床上,认真的看向傅雷:“你对星流是认真的。” 她一直以为傅雷同星流只是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便只是抱着让星流长长见识的心思,放任星流同傅雷相处。 没想到傅雷居然认真了。 这就有些难办,傅雷没有悟性也没有灵脉,生命不过区区几十年,可星流只要修炼,便可以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这两人也不般配啊! 生平第一次,太初开始质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傅雷还没意识到,太初准备当那根打散鸳鸯的棒子,只一脸羞赧的看着太初:“八字还没一撇,您小声一点。” 随后又紧张兮兮的看着太初:“你说我要是表白的话,她会不会答应。” 太初一言难尽的看着满脸紧张的傅雷:“你们俩不合适。” 傅雷依旧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合适合适,我打听过,除了不能生孩子,星流和正常人都一样,反正我也不要孩子,只要有星流就已经足够了。” 太初没忍住呵呵:“你还真想得开,不用问问家里其他人?” 说道家人,傅雷露出不好意思的笑:“我妈说很喜欢星流,还要给她邮礼物回来。” 太初盯着傅雷的左眼:“真是难为她老人家了。” 躲在傅雷脑子的傅家夫妻齐齐打个寒颤:那都是儿子臆想出来的,当真与她们无关,千万不要迁怒啊! 傅雷则继续嘚吧:“回头我就多多挣钱,您那驻颜的符纸多给我留一些,一定能用得着...” 太初看着傅雷那张不停嘚吧的嘴:“既然已经有主意了,为什么还要问我,是还有什么疑虑吗?” 千万要说是,她已经准备好棒打鸳鸯了。 傅雷不好意思的看着太初:“我只是想问问星流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我看她整日两点一线,所以想给她些惊喜。” 至于之前说算姻缘,其实也是想先给大师个心理准备。 看着傅雷那虚浮到随时有可能消失的子女宫,太初有些沉默。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棒打鸳鸯的行为究竟对不对,从傅雷的命数来看,他未来的99%种可能,都坚定不移的选择了星流。 这花花公子对星流竟然是真心的。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需要自己缓一缓。 太初看向傅雷:“能不能麻烦你走到门外帮我将门关上。” 傅雷是个恋爱脑,却并不傻:“你这是委婉的让我滚吗?” 太初摇头:“我是直接让你滚。” 没有任何委婉,千万不要乱想。 傅雷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你是不相信我能给星流幸福吗,我以前是有些不靠谱,但我倾尽所有让星流过得无忧无虑。” 只要是他有的东西,都可以同星流共享。 这也是他所能想到,最能让星流安心的方法了。 太初纳闷的看着傅雷:“你到底喜欢星流什么?” 在她的记忆中,傅雷一直被星流打的漫天乱飞,就这样也能动心! 傅雷垂下头:“我喜欢天黑时星流端给我的面,喜欢她一边打我一边救我,喜欢她嘴硬心软时时刻刻将我放在心上...”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没有任何索取,且如此坚定的留在他身边,星流的存在对他来说本身便是一种救赎。 傅雷嘴角含笑,眼中冒出粉红色泡泡:“你明白了吗?” 太初指着房门:“你现在可以滚了。” 她被恶心得到了! 傅雷撒泼一般坐在地上:“我不管,我就是要和她在一起,你去告诉她你不介意。” 太初不耐烦的看着准备撒泼打滚的傅雷:“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是让她去逼星流同这货在一起。 傅雷哼唧着耍赖:“星流对你比对我好,你去说我几句好话,再说我值得托付终身,我这媳妇就到手了。” 太初听得心烦,索性拎着傅雷将人丢出去:“滚蛋吧你,老子才不管你的破事。” 原以为傅雷摔在地上会翻脸,不成想他落地后却露出狡黠的笑:他原本就是来求太初这个保证的,帮不帮忙的不重要,关键是不捣乱就好。 否则太初随便说上两句,他可能这辈子都追不上星流了。 星流将刚刚的话听的清楚,心里再次泛起奇怪的滋味。 见傅雷准备下楼,星流再次回到原本的位置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郭金哲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不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些人还真是无聊,就没点正事要做了吗! 倒是赵甜甜再次缩回门里,她居然听到了这么大的八卦,傅雷胆子不小啊! 这一晚的事,就这么被大家当成小插曲,除了当事人外,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放任一个名为暧昧的小火苗,在两人之前悄悄燃,并渐渐长大。 寻思一晚上棒打鸳鸯的事,太初第二天早上看到傅雷时依旧表情不善:“你离我远一点。” 小心我扇你脸上! 傅雷舔着一张笑脸退后两步,随后去厨房给星流帮忙了。 星流倒是表现得大大方方,就像是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一顿早饭吃完,傅雷立刻拉着星流去公司,避免太初对星流说些什么。 不过临走之前,傅雷倒是将自己全部的车钥匙都给了太初,让太初随便挑。 看着手上用钥匙牌系着的十几把钥匙,太初将钥匙送到赵甜甜面前:“用哪吧。” 赵甜甜选出自己最喜欢的牌子:“来个敞篷吧,刚好可以去海边兜风。” 太初看看车钥匙,又看看赵甜甜:“可以。” 所以说,成年人的选择至关重要。 赵甜甜警惕的看着太初,她怎么觉得师傅像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选好车后,两人很快行驶在去往天桥的路上。 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赵甜甜刚准备向左转,耳边却传来太初的声音:“向右转呗。” 想着自家师傅马上要考驾照,赵甜甜立刻解释:“这边是左转专用道,不能右转否则会同旁边的车碰上。” 一边说一边去看太初,却见太初正在打游戏。 赵甜甜笑了笑,看来师傅不好意思了。 将注意力放在路况上,耳边却再次传来太初的声音:“加速啊,不然开敞篷做什么。” 太初的声音有些急促,赵甜甜只能再次解释:“这边有七十的限速。” 一边说一边看向太初,这次赵甜甜终于发现了不对之处:师傅好像没说话啊! 第358章 开车不能穿高跟鞋 赵甜甜正疑惑的时候,太初却拿起手机给傅雷打去电话。 电话那边的傅雷似乎是在开会,声音中带着些威严:“有事吗?” 太初也不废话:“你这辆敞篷是二手的吗?” 对面传来傅雷吸气的声音,随后便是一阵脚步声,很明显他这是走出了会议室。 半晌后,傅雷紧张的声音进传来:“大师,您连这个都能算出来,你也知道开公司不可能只有一辆车,我这也是为了节省成本啊。” 太初认同的点头:“你做的非常好,成本也的确省下来了,你和你的魂环好好过日子,将来在里面也要相亲相爱哈。” 傅雷那边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手机落地的声音,随后就是傅雷手忙脚乱捡手机的声音。 太初嫌弃的将手机拿远了些:“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听力。”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哭腔:“大师,您和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又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 赵甜甜也毛骨悚然的看着太初:“师傅,你刚刚是不是说魂环了...” 她不傻,自然知道最近很火的那个魂环的梗。 太初点头:“等下你若是再听到声音,记得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咱们现在就掉头回去刚刚那个路口。 这灵魂应该是沉睡了很长时间,结果却被某些特定条件触发了,若是咱们不完成她的心愿,她怕是会去把车主掐死。” 作为车主的傅雷发一声悲鸣:“凭什么啊,我什么都没做。” 太初的眉头皱紧:“你若再这么叫唤,我便不管你了。” 傅雷憋屈的按捺住心中的惊恐,转而像祥林嫂一样嘚吧起来:“我就知道那家伙用这么低的价格卖给我一辆车,一定是不怀好意,你说我怎么就相信了呢。 我若是不贪图那点小便宜,现在不就没事了么...” 听着傅雷的絮叨,太初越发不耐烦:“你继续唠叨吧,我倒是要看看,你什么时候能把我唠叨烦了不再管你的麻烦事。” 傅雷当即开始求饶:“大师,我知道错了,我一定少说话。” 沉默了一秒后,傅雷忽然开口:“大师,你还在吗?” 空气好安静,他好害怕,感觉脖子也有点凉。 太初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是真不懂什么叫闭嘴啊! 赵甜甜则低声询问太初:“师傅,这车里真的有鬼么?” 太初上下打量过赵甜甜:“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违反交通规则,容易闹出人命的东西。” 这是条沉睡的阴魂,平日里并不会苏醒,因此将她都骗了过去。 如今苏醒,定然是被什么特定条件触动了,譬如她是因何而死... 赵甜甜当即反驳:“当然...”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说真的,她还真有不符合交规的地方。 太初也知道赵甜甜这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是哪里有问题?” 赵甜甜双手抓紧方向盘:“我穿了高跟鞋开车,十厘米的。” 她今天想去学校看看,所以特意打扮了一下。 太初看着赵甜甜:“女侠,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随后还不忘安抚傅雷:“你不穿高跟鞋,因此才一直没出事,你运气真好。” 所以说,傅雷还是有些运气在身上的。 傅雷也破了防:“你开车为什么要穿这么高跟的鞋,这和踩高跷有什么区别,知不知道这么开车会有安全隐患啊!” 若是以往,赵甜甜定然会同傅雷争辩几句,可她今日实在没理,只能一声不吭的任由傅雷抱怨。 倒是太初皱眉:“你倒是骂挺过瘾,问过我爱不爱听吗?” 傅雷瞬间换了话风:“大师,您可千万不能不管我啊!” 他还指望大师救命呢! 太初对于傅雷的识相早已深有感触,此时不急不恼,低声吩咐赵甜甜按照她的交代行事。 许是发现赵甜甜正按照自己的交代走,那女声异常兴奋:“对,向右转,没错,我当时就是这么飞起来的,哈哈哈...” 许是太过兴奋,女鬼渐渐破音,笑声几乎穿透赵甜甜的耳膜。 看赵甜甜一脸痛苦,太初挥挥手:“你也差不多一点,我们是来圆你心愿的,没有受委屈的爱好。” 女鬼感觉被太初打过的地方一阵火烧火燎,忍不住发出一声哀嚎:“你不是帮我的吗,你就不怕我去找这辆车主人的麻烦?” 太初切了一声:“我帮你是难得的好心,而不是怕你,对我来说打散你的灵魂,比帮你要容易得多。” 赵甜甜忍不住看向太初:师傅明明温柔又善良,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说的像反派一样,真让人想不通。 女鬼也表现得非常憋屈:“我只是想报仇罢了,凭什么我年纪轻轻就死了,死后还记不得发生了什么...” 太初切了一声:“所以你随便找个人杀一杀,就算是给自己报仇了么,你还挺会哄自己开心的。” 女鬼:“...”要不她还是再睡会吧。 傅雷则是不停地询问太初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真的很害怕。 太初懒懒的回了傅雷几句,倒是赵甜甜示意自己有话要同傅雷说。 傅雷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姑奶奶,您老人家安心开车吧,不要分散注意力啊!” 万一赵甜甜出了什么问题,下一个倒霉的岂不就是他! 画面太美,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甜甜的声音略显阴沉:“现在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通知你。” 傅雷依旧拉着哭腔:“还有什么事能糟糕过送命。” 赵甜甜沉默了片刻:“这辆车写的你的名字,我刚刚不按规定车道行驶,还闯了两个红灯,你回头自己处理一下吧!” 傅雷:“...”这是老天要亡他吗! 这时,女鬼重新爬回赵甜甜身边,只是忌惮太初的实力,并不敢如之前那般放肆:“我其实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很难过,也很愤怒。” 太初嗯了一声:“若你想起自己是怎么死的,你打算怎么办?” 女鬼的声音有些颓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我不该死...” 她生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赵甜甜能听到女人的声音,却看不到女人的样子,她求助的看向太初了,无声的询问那女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初却静静的望着女人后脑勺上的大洞,伤成这个模样,就连脑子都挤出去了,若是想起来什么,才是真的见鬼了吧! 就在这时,赵甜甜忽然惊呼:“怎么是这条路。” 太初疑惑的反问:“这条路有什么问题吗?” 赵甜甜扬了扬下巴:“前面是一条隧道,这两年总出事,大家算了算,大概每天都有一两起,所以都尽可能的避开这里,咱们要进去吗?” 第359章 被妈妈忘记的孩子 太初看着那条隧道:“当然要进去,不然如何处理这事。” 女鬼的声音变得娇滴滴的:“大师对人家真好。” 赵甜甜呵呵呵:“你能正常点说话吗?” 女鬼哼哼唧唧:“我是鬼,为什么要正常...” 此时隧道里只有赵甜甜这一辆车,太初观望一下四周,忽然在自己身上拍下一张符纸,同时还不忘给赵甜甜来上一张。 赵甜甜只觉身上一阵恶寒,随后竟是打起了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疑惑的看着太初:“师傅,你刚刚做了什么。” 女鬼也发出一声惊呼:“你身上的三把火怎么熄灭了,这样会中邪的。” 人身上有三把火,分别在头顶和双肩,意味神明护佑百邪不侵。 可赵甜甜身上的火却肉眼可见的熄灭了。 赵甜甜先是呵斥了咋咋呼呼的女鬼:“能不能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真是少见多怪,看她多淡定。 见赵甜甜的眼神不停瞥向自己,太初掏出一张同款符纸摇一摇:“落运符,也叫滖神附体符,和幸运符相反,带上这张符纸的人会遭遇各种不幸。” 正说着话,就见隧道中的灯光同时消失,整个隧道陷入黑暗。 赵甜甜倒是还好,反而是女鬼的声音变得战战兢兢:“这是有厉害的鬼王出没吗,我们快跑吧!” 她忽然感觉记忆似乎不重要了。 太初摆摆手:“不过就是我们太倒霉,刚好碰上隧道停电,不要总是胡思乱想的,哪有那么多鬼王。” 真是个胆小鬼。 女鬼又开始哼唧,赵甜甜同样一言难尽:“师傅,你能把符纸摘一下吗?” 太初看着她:“你也怕鬼?” 赵甜甜摇头:“我的小腿抽筋了。” 好疼,实在是太疼了。 太初看了看自己的倒霉符:“不要紧,继续往下开。” 这符纸的威力不错啊,连赵甜甜都扛不住,除了持续的时间短一点,没有任何缺点。 赵甜甜苦笑:“不想继续也不行啊,我的脚卡住了。” 果然,开车是不应该穿高跟鞋的,她长记性了。 发现汽车一直在加速,本应最淡定的女鬼却开始尖叫:“快想办法啊,你们是想死在车上吗,为什么要这设计这么反人类的符纸?” 她虽然已经死了,可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害怕啊! 太初耸肩:“存在即是道理,只要画出来,总会有卖出去的一天。” 这东西妥妥的害人神器,理论上来说,害人的东西一直都比救人的东西卖的好,她只是没时间推广。 随后又补充道:“我们两个身上的气势太强,但凡聪明点的鬼怪都不会主动招惹,用上这个符纸刚好钓鱼执法。” 别太崇拜,她就是这么聪明的人。 女鬼:“...”好淡定的大师,这算是精神胜利法的一种吗! 这条隧道足足四公里长,行驶到一半的时候,赵甜甜忽然再次开口:“师傅,我还有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女鬼的声音哆嗦:“你的手也卡住了。” 她喜欢吓唬别人,不是喜欢被人吓唬。 赵甜甜对女鬼已经失去了耐心,声音中也带着不耐烦:“我的眼睛被什么东西蒙住了,什么都看不见。” 再这样下去,怕是真的会出事。 就在这时,太初忽然一把撕下赵甜甜身上的符纸,赵甜甜身上的不适症状瞬间消失。 赵甜甜发现自己眼前似乎蒙了一团黑气,而那黑气中间竟藏着一双眼睛。 赵甜甜惊慌的呼唤太初:“师傅。” 太初也不纠结,直接一把掐住那一团黑雾:“好了。” 女鬼发出娇滴滴的尖叫:“脏死了,脏死了,还不快拿去丢掉。” 太初看着那个在自己手中不停扭动的东西:“我觉得你不应该丢掉她。” 女鬼依旧尖叫:“为什么不能,我又不是她妈,恶心死了,你快扔掉啊!” 太初轻轻叹气,诚心建议道:“要不你先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 女鬼听话的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中出现了一条带着花纹的线,而线的另一端,正好连在小鬼身上。 女鬼有些破音:“这是怎么回事,我被异形寄生了么?” 太初叹气:“咱们能有点靠谱的猜测吗,譬如那团东西原本就是从你肚子里爬出来的。” 女鬼压下自己那股子来自灵魂深处的不适感,麻利的否认:“不可能,我的肠子不可能长得这么难看。” 虽然忘了自己是谁,但她一定是个又香又美的小公主。 太初瞥了眼女鬼:“你对自己还真是盲目自信。” 女鬼的声音越发得意:“那是当然。” 可随后又不放心的询问:“我真的有孩子吗,可我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就代表没有对不对。” 太初翻了个白眼,随后抓过女鬼在她眉间一点:“该找的人都找回来了,你也应该清醒点了。” 女鬼只觉眼前一阵恍惚,随后思绪便被拉远了。 赵甜甜看着太初:“师傅,不用念法决吗?” 太初给了她一个你懂的眼神:“本来就是赔本的生意,那些表演能免就都免了吧。” 不花钱的人不配看。 赵甜甜:“...”所以说,之前那些吟唱什么的,都是师傅的表演是吗! 难为师傅了,为了赚钱编出那么多段子来。 太初瞥了赵甜甜一眼:“心里有数就行,不用说出来。” 感慨这种事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不是自己找打吗。 赵甜甜:“...”是师傅会读心术,还是她刚才说出声了! 就在师徒俩闲聊的时候,女鬼的灵魂开始不停颤动, 自打被黑线连住,黑气便安分的扒在女鬼肚子上,看起来就像是女鬼怀了孩子一般。 此时女鬼灵魂不停震动,那黑气也躁动起来,甚至对太初威胁的龇牙。 太初做了一个拇指划过脖子的动作:“信不信老子干掉你。” 她可没有不伤小鬼的规矩。 太初的声音刚落,耳边就传来一个悲伤的女声:“不要,求你千万不要...” 女鬼睁开眼,一把将小鬼抱住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 她想起来了,她不是什么幸福的小公主,她是一个幸福的妈妈,马上就要生下自己的宝宝。 她的家庭和睦,老公对她也非常上心,家里又不缺钱,刚发现怀孕的时候,老公就让她回家专心养胎。 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却被一场意外终结了。 第360章 暴露本性的太初 由于孕期多吃少动,她的血糖比正常孕妇高了不少,因此医生提醒她要尽量多走路多活动。 她算是比较听医嘱的人,当即便开始了自己的遛弯之旅。 每天雷打不动,早晚各出门溜达一次。 老公倒是也想陪她一起散步,但她心疼老公工作辛苦,并不同意老公陪她。 出事那天老公晚上刚好有饭局,她出门没多久便下了雨,天色阴沉的吓人,她尝试了几次都没打到车,甚至连公交车都等不到。 越等越着急,她心里打怵,想打电话让老公回来接自己,可雨水打在手机上打出了一连串字符。 她手忙脚乱的想要擦掉屏幕上的水渍,谁知手上一滑手机吧嗒一声落在地上。 她立刻扶着腰去捡手机,谁知就在这时,狂风卷她的裙摆,刚好挂在疾驰而过的跑车上。 巨大的拉扯力让她摔倒在地,令她发出痛苦的惨叫。 肚子一阵阵抽痛,下身也开始涌出热流,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身体中流失。 她惊慌失措的呼救求饶,跑车先是慢了一下,然后再次加速拖着她一路向前。 后背火辣辣的疼,肚子上的痛处反而减轻了,她甚至出现了耳鸣,凭空听到一个女人的咆哮:“怎么办,她怎么还拖在那,就是甩不掉,怎么都甩不掉...” 那天很诡异,周围竟一辆车都没有,她就这样一路被拖行进隧道。 许是她的祈祷有了效果,车子终于停了,从上面跑下来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 女人似乎吓坏了,蹲在她身边:“对不起,我的鞋跟卡住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拼尽全身力气挣扎着起身想要向那人求救,想要告诉对方自己怀孕了,救救自己的孩子。 可那女人眼神却变得狠戾:“你在看什么,你在记我的车牌号,你要报警讹我。” 说罢,女人再次上车倒车,那是她致死难忘的两声闷响,一声是肚子,另一声是脑袋。 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心里很惊慌,因为她不知道父母和老公能不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女鬼脸上滑落两行血泪,用力抱住那团黑雾:“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都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眼泪落在黑雾团上,黑雾渐渐消散变成一个白嫩的宝宝。 女鬼紧紧的抱着孩子,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都是她不好,没能好好保护自己的孩子。 小鬼倒是很懂事,知道面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妈妈,用手勾着女鬼的脖子“妈妈,妈妈”的叫个不停。 女鬼哭的肝肠寸断,是啊,孩子若是生下来,现在也该三岁了,三岁的孩子已经可以说话了... 太初坐在引擎盖上冷冷的看着这母女两演苦情戏,感觉热闹看的差不多了,太初指向女鬼:“念你初犯,等回头我就送你投胎,但她不行。” 太初的手指指向小鬼:“她做过恶,虽然不算沾染人命,身上却也缠了不少孽债,像她这样的小鬼,地府是不会收的,只会将她直接打散。我劝你不要痴人说梦。” 说到这,太初哦了一声:“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是人。” 女鬼看着太初:“大师,我代替她受罚,求您让她去投胎吧。” 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消失。 太初呵了一声:“她不是生出来的,理论上来说同你的关系也不大,与其担心她,你不如多担心一下自己。” 女鬼苦笑着摇摇头:“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孩子,求大师帮我。” 太初麻利的摆手:“想都不要想,完全没有可能,能送你去地府已经是老子心善了。” 她可不是什么有良心的人。 而且这小鬼居然在隧道里去捂人眼睛,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还是死了干净。 小鬼看着自己妈妈,又看了看太初,似乎明白了什么,忽然开口脆生生的叫了一声:“姐姐。” 赵甜甜:“...”现在的小鬼都这么有心眼了吗? 太初摆手的动作一顿,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撩了撩头发,上来就叫姐姐,这小鬼还挺有品味的。 女鬼吓得要去捂小鬼的嘴,却见小鬼拍着胖乎乎的小手不停地笑:“漂亮姐姐好。” 赵甜甜:“...”漂亮,看人家这路走的多宽。 太初冷冷的摆手:“别和老子来这套,老子才不会被你的好话腐蚀,不过话说回来,孩子变成这样,大人就没有责任了么?” 她一向都最公正严明的执法者。 赵甜甜:“...”她就知道,师傅最受不了人拍马屁。 女鬼:“...”这是峰回路转了吗? 太初看着这母女两个:“反正你也不着急投胎,不如留在你女儿身边,多教化她些日子,若真能改好,母女俩一起去投胎也不错。” 女鬼忙不迭点头:“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末了又试探着询问:“不知我父母丈夫,还有我那仇家如今怎样。” 太初感慨的看着女鬼:“你仇人倒是活的好好的,如今怕是连那场车祸都忘了,而你父母在你惨死后大病不起,双双去了,至于你那丈夫...” 太初咧咧嘴:“他得了臆想症,如今在精神病院幻想你们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世上男儿多薄幸,倒是难得遇到一个如此痴情的。 可惜了。 女鬼越发悲伤:“大师,我可否去见见他。” 太初麻利否定:“人鬼殊途,自然不行。” 倒是小鬼依旧一脸痴迷的看着太初:“姐姐头发漂亮。” 太初抹了抹自己如绸缎般的黑发:“虽然不行,但念在他一片痴心对你,我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们的。” 现在的小孩真实诚,专挑实话说。 女鬼:“...”女儿要是再夸几句,大师是不是连仇都帮她报了。 赵甜甜:“...”师傅身上的某些诡异属性似乎已经暴露了。 第361章 爱听好话的太初 小鬼似乎很喜欢太初,对着太初便是一通吹捧。 太初的眉眼间都是满意,甚至还给了女鬼一个地址:“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报仇这种事不算毛病,更别说她还将你们母女害的这么惨。” 太初的建议太过直白,女鬼反而开始犹豫:“这不好吧,不是应该让法律来制裁她么。” 太初摆手:“总有法律顾及不到的地方,你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学会为自己讨回公道。” 女鬼:“...”话是这么说的吗? 小鬼则是乐呵呵的拍着巴掌几乎哄太初:“姐姐好厉害。” 太初摆摆手:“别这么说,一般厉害而已。” 随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鬼:“谁告诉你杀人一定要亲自动手了,意识流你懂么。 就是折磨她的灵魂,凌辱她的精神,直到她受不了自杀为止,懂不...” 杀人是犯法的,就算是鬼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但CPU不犯法,只能被人从道德的层面上进行谴责。 赵甜甜无奈扶额,师傅啊,您老人家这是在教鬼行凶吗? 女鬼听得一愣一愣:“这真的行么?” 太初点头:“当然可以,不信你去试试,我这还有几张符纸你拿去用,保管会让那娘们儿生不如死。” 赵甜甜:“...”心好累,毁灭吧。 直到阳台处将女鬼母女俩送走,赵甜甜才终于开口:“师傅,你不是说人鬼殊途,圈子不能硬融吗,那你为什么要让那娘俩去找她丈夫。” 太初坐回副驾驶:“那娘俩多可怜啊,我也是不想让他们骨肉分离,夫妻阴阳相隔。” 赵甜甜木着一张脸:“可人鬼殊途。” 太初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你不懂,比起活得浑浑噩噩,那男人更想同自己老婆孩子在一起,做人要有同情心。” 没有同情心的赵甜甜:“...那让鬼害人呢?” 太初叹气:“你太肤浅了,若是你走在街上被狗咬一口,你都学会寻思一下要不要咬回来,人家丢的可是命啊,为什么不让人痛快一下。” 赵甜甜:“...”师傅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这是被哄得找不着北了吧! 见太初嘴角擎着满足的笑,赵甜甜试探的开口:“师傅,其实你真的长得很漂亮。” 似乎是察觉到赵甜甜在忽悠自己,太初冰冷的目光瞬间递过来。 赵甜甜刚准备认错,说自己不该开玩笑,太初忽然拍了她一下:“以后这样的话别在外面说,会被人笑话的。” 赵甜甜:“...”所以你是真的爱听是吧! 之后的路畅通无阻,两人顺利到了天桥。 见到太初出现,一个早就等在那的女生松口了气,用力挤到太初身边:“大师,您终于来了,我等了您很久,还以为您今天又不过来了呢!” 这是个皮肤微黑的女生,身上带着满满的健康朝气。 见太初看着自己,罗曼对太初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大师,我要测字。” 太初上下打量过罗曼:“你确实需要测字。” 罗曼心里咯噔一声,大师这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她需要测字。 原本过来只是想求个心安,可现在她心里不安了啊,这可怎么办! 倒是身后的围观群众的来了精神,相互挤眉弄眼的传递信息。 又来了吃瓜的好素材,但凡被大师觉得有必要算命的,基本都是盖棺定论的倒霉蛋。 罗曼心慌意乱的坐下,一脸恳切的看着太初:“大师,到底会有什么问题。” 大师现在的模样,让她心里越发担心了。 她只是想做点小生意,又不是犯了天条,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太初将自己的二维码递过来:“两千。” 罗曼麻利的付了款,随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太初:“大师,到底有什么问题,你给我说说吧。” 她心特别慌。 太初递过一块碎石:“写个字吧!” 罗曼咬住下唇:“就直接算不行吗。” 她紧张的不知道该写什么。 太初却严肃的摇头:“不行,一定要写。” 仪式感会增强敬畏心,虽然不会影响结果,却能左右她的行情。 罗曼的手抖了抖,却还是在地上的写了一个南字。 太初看着地上的字:“南,同音字是难,这说明你要做的事会非常艰难。” 罗曼手指微微颤抖,声音中带着紧张:“能有多难?” 为了创业,她可是将全家的钱都投进去,若是不成一家人怕是都要喝西北风。 太初的视线依旧在地上的南字上:“南字写于土地上,且上面带着钱的符号,这说明你渴望从地里赚钱。” 太初的视线落在罗曼身上:“是要种南瓜吗?” 若说罗曼之前还在心里祈求太初这次算的不准,在听到太初的这句话后,她瞬间破防,眼泪夺眶而出。 察觉自己失态了,罗曼迅速擦掉泪水:“大师,能化解吗,您帮帮我。” 爸妈都已经退休,为支持她甚至抵押了房子,她没有任何试错的资本。 太初点着地上的字:“其实你写的这个字不错,力道深厚饱满,日后定能获得大丰收。 只是你这一竖写的太长,根本没包进字里,纵使再有财运,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他们流向别人家。” 末了,太初看向罗曼:“你那几十亩地虽然能丰收,可最终的结果怕也是保不住的。” 罗曼震惊的看着太初:“你知道我包了别人的地。” 没错,她的创业项目正是包地种南瓜,本想问问能不能丰收,却没想到听到这么一段糟心的话。 太初点头:“自是知道的,只是你包地那村子的人不厚道,他们都在等你的土地丰收,想让你吃个大亏呢。” 罗曼不解的询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那收成都在地里,他们能做什么?” 太初笑着摇头:“地是人家村里的,你收获的时候他们过来摘几个走,你觉得正常吗?” 罗曼讷讷点头:“正常啊。” 她之所以选择去村里生活,就是因为喜欢村里浓浓的人情味,一个南瓜而已,摘就摘了吧。 太初笑道:“你倒是大方,可若是他们不只摘一个,而是每人抢走一推车,末了还将拿不走的都砸烂,你怎么办。” 罗曼的瞳孔开始地震,却还在佯装镇静:“我可以报警。” 太初摇摇头:“村子里的年轻人都走光了,只剩下老弱病残,这些人就算警察过来也不会强制执法,你打算如何处理。” 想到那一村老人,罗曼开始慌了:“村,村长。” 太初摇了摇食指:“那可是人家的村长,不是你的。” 罗曼已经相信了太初的话,她呆坐在原地:“可我签了二十年的合同啊。” 她是不是全赔进去。 太初却勾唇一笑:“想不想发财。” 第362章 赵甜甜坠入爱河 罗曼毫不犹豫的点头:“想,做梦都想。” 若不是想发财,她也不会专门跑去农村包地种南瓜。 罗曼的欲望相当直白,偏巧太初就喜欢这样直白的人:“若你想发财,我倒是有个办法,从今日起,你便开始在村里开直播,拍摄地里南瓜的生长过程。” 罗曼纠结的看着太初:“这样真的可以吗,我不是明星也不是网红,谁会喜欢看我这种素人。” 太初摇头:“各花入各眼,大家赛道不同,你适合吃这碗饭。 而且等到了丰收季,这些人还会送你一波大流量,到时候会是你真正的大丰收,所以你现在一定要提前准备起来。” 罗曼听的一愣一愣:“大师,真的假的,流量这么容易得到吗。” 她还是没法相信这种事。 太初对她笑道:“对别人或许不容易,但你却是不同,毕竟你那事一旦闹出来就小不了。 你记住,倒时候一定要将拍清楚那些南瓜劫匪的脸,方便一个个告过去。 他自己可以不要脸,但他们的亲人,村长却不能不要。 到时候你不但能得到流量,还能得到一大笔赔偿款。” 罗曼:“...”听起来似乎有点损,但若是那些人真来抢他家东西,这事也不是不能做... 纠结了许久,罗曼终于下定决心:“大师,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太初沉思片刻:“有。” 罗立刻正了脸色:“您说。” 太初的表情越发认真:“手机记得要买高清抗摔的。” 不然就浪费这么好的机会了... 罗曼:“...我记得了,还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吗。” 这个大师真的很接地气! 太初越发严肃:“看热闹的时候记得叫我,我带人过去看。” 罗曼:“...好~” 大师这话说的,让她不知道怎么回了。 将浑浑噩噩的罗曼打发走,太初转头看向赵甜甜:“你不是要去学校看看吗?” 赵甜甜摇头:“不着急,我等你工作结束再说。” 太初对她笑道:“我今天的财运不算好,你直接去学校吧,说不得等你回来时,我还在这等有缘人。” 赵甜甜也不纠结,直接拎着包离开了。 如太初所说,她今日的财运的确不好,从早上等到中午,始终没有生意上门。 太初倒是不急,只闭着眼睛静静等着客人上门。 反而是那些看热闹的,见今日没什么瓜吃,早早离开了天桥。 刘卓跃跃欲试的准备给太初摊个煎饼果子,却被太初笑着拒绝:“一个已经足以,多了反而不美。” 美不美的不要紧,主要是吃多了容易涨肚子。 见太初有自己的原则,刘卓也不坚持,只征信诚 时间刚过十二点的时候,终于有人坐在太初对面:“大师,我想算命,我儿子好像被鬼附身了。” 这是一个满脸憔悴的中年女人,仿佛被抽干了全部的精气神。 在太初对面坐稳后,张丽丽也不等太初说话便自顾自说道:“我家有两个儿子,老大从小什么都优秀,老二...啥也不是,唯一的好处就是还算是听话。” 似乎很久没人陪她说过话,张丽丽脸上是掩饰不住地憔悴:“可惜天妒英才,我家老大因为溺水死了,老二却活了下来。” 说到这,张丽丽用手不断捶打胸口:“真是老天不开眼啊!” 为什么留下的不是那个优秀的儿子,偏偏是不成器的老二。 比起算命,张丽丽似乎更想要倾诉:“我大儿子每次考试都是全校前十名,没有任何不良嗜好,整天除了学习什么都不喜欢,就连吃饭时都在背书。 老师说只要加把劲考上清北都不是梦,大师,你说他怎么就死了呢!” 太初单手托腮静静地看着女人哔哔,可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被你方的。” 她若是摊上这样的妈,估计也会落水... 不对,她应该会将这娘们按在水里淹死。 张丽丽愣了愣:“大师你说什么?”她是不是听错了。 太初摇头:“我什么都没说,你可能耳鸣了,继续吧。” 主打一个不承认也不负责。 张丽丽疑惑的看了太初一眼,随后继续诉说自己的担忧(不满):“我家老大不在之后老二也疯了,每天神神叨叨的念叨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原以为他是被老大附身了,便叫他的名字,把他最喜欢的书给他,结果他竟然把书撕了,还用头撞墙。” 似乎是想到那可怕的一幕,张丽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师,你去帮我看看那孩子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如果是老大在他身上,那你就帮我把老二带走吧。 你都不知道,我作为单亲妈妈,带大两个孩子有多困难,这些年我起早贪黑,省吃俭用,含辛茹苦的将他们带大,我的老大怎么就落水了呢!” 张丽丽开始哭天抢地,因为她想不通自己为何会这么倒霉。 太初依旧静静地看着她表演:“你若是把念成语的心思放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也不至于害了他们两个。” 张丽丽停下哭声:“大师你说什么?” 太初又摇头:“没事,你又耳鸣了。” 她倒是要看看这娘们还能说出什么炸裂的话来。 张丽丽抹了把眼泪:“大师,你知道单亲妈妈有多辛苦吗,我要工作,还要省吃俭用的供他们上学。 只要我老大考上大学,那我下半辈子就有了指望,结果老大却偏偏没了,大师,你知道我有多难过么?” 太初的手指轻点腮帮子:“那你这次找我究竟是想让我帮你驱鬼,还是希望我把你老大的灵魂召回来,塞进你家老二的身体里。”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刘卓震惊的看向张丽丽,这女人是什么情况,光是听着都觉得很吓人啊! 张丽丽忽然被点破心事儿,不但不惊慌反而露出欣喜的表情:“可以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真是太好了! 太初正准备开喷,却有电话打了进来,屏幕上显示的是赵甜甜的号码。 太初刚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赵甜甜的声音:“师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坠入爱河了,那人高贵,优雅,美丽的仿佛天上的神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词能形容男人。” 太初:“...”你夸我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多词汇量。 第363章 来自大师的打击 赵甜甜也不管太初有没有反应,声音中甚至还带上了些许紧张:“师傅,他那样完美如天上的神祗的男人,万一不爱我怎么办。 没有他,我就如一朵无法被雨露灌溉的玫瑰,从绚烂迅速转为衰败,若没有他在我身边,我要如何渡过那漫长而无趣的人生。” 太初的左手握紧成拳,声音却依旧平静:“你现在在什么位置,等下要去哪,我亲自过去告诉你。” 难怪她今天会没有财运,原来是赵甜甜这小崽子惹到麻烦了。 为爱痴狂是么,她倒是要去看看,赵甜甜能为爱痴狂到什么份上。 只一句,掂量好自己抗不抗走吧。 发现太初一直在打电话,根本不专心听自己的困难。 张丽丽的声音拔高:“大师,你怎么能不听我说话,我可是付过钱的!” 见太初抿起嘴唇,刘卓悄悄避开了些,大师快开始怼人了吧。 与别人看热闹的喜好不同,他最喜欢看大师怼人。 有种用锤子敲人脑袋的惊警醒感,真涨知识! 太初看着张丽丽:“给你当孩子还真是倒霉催的,养到这么大的猪都不止两千块钱,你倒好,竟然想用两千块钱就买你儿子的命。 其实就你这妈当的,还真是不如母猪,至少母猪不会亲自将自己的孩子卖出去。” 张丽丽尖叫:“你说我是猪,你有没有职业道德。” 太初微微蹙眉,什么是职业道德,她没听过这个词啊! 可看到张丽丽气急败坏的样子,太初还是继续补充:“莫要胡思乱想,我的意思是你不如猪。” 这年头当猪都要被人碰瓷,太难了,真的太难了。 见张丽丽要扑过来跟自己拼命,太初用缚地咒将她牢牢控制住:“说你是猪很侮辱你么,可你连自己的孩子都分不出来,凭什么觉得自己会比猪强?” 张丽丽的身体动弹不得,可嘴却不愿落于下风:“你放屁,我什么时候分不出自己的孩子了!” 太初身体后倾,避开张丽丽的拓沫星子。 脏死了,这人用这么大的力气,也不怕把假牙喷出去。 不是不想给张丽丽一个刻骨铭心的记忆,只是她那边还有一个时刻准备晋升为纯爱战士,勇猛向前冲的赵甜甜,着实没有太多精力同张丽丽纠缠。 太初点着张丽丽的眼睛:“你这眼睛留着当真没有任何作用,连自己的孩子都认不清。” 张丽丽瞬间警惕:“你要对我的眼睛做什么!” 太初切了一声:“我以为你会问我你儿子的事,没想到你问的却是自己,啧啧啧...” 张丽丽依旧是气急败坏:“你什么都不懂。” 太初笑道:“我的确什么都不懂,我不懂你为什么看不到你儿子身上的闪光点,你二儿子在学习上的确不如你大儿子。 但他只是学习不好,不是人品不好,你看不到大家对他的感谢和夸奖。” 张丽丽如被触怒的母狮:“这些废物的夸奖有什么用,他们是能给他吃穿,还是将来能给他找工作。 等他也变成一个废物时,就会知道我有多么睿智。” 她只让老二学习老二都做不好,说句废物都是在夸奖他。 太初如看笑话般看着张丽丽:“你不止养废了你二儿子,也养废了你大儿子。” 张丽丽吼得脸红脖子粗:“胡说胡说,我大儿子是最优秀的,我宁愿他活着让老二去死,他品学兼优是我的骄傲。” 老大是她多年心血的结晶,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老大。 太初的眼神冰冷:“你想让他活着,但他自己可不愿意呢。 你的控制欲太强,不允许他有自己的生活,干涉他的一切决定,强迫他做不喜欢的事,让他变成你想要的孩子。 我都不知道你这扭曲的成就感是从哪来的。” 人家是性别自信,这女人是...身份自信? 用自己母亲的身份,隐藏自己疯狂的控制欲,肆意摆弄别人的人生。 张丽丽的声音已经沙哑:“我没有,我是想让他们都变得优秀。” 太初摇头:“不,你只是想让自己快乐,因为你对一切都不满意,所以你永远都在抱怨。 若是其他女人,我会告诉她离婚不是她的错,但你的话,我只让你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毕竟不是谁都能和精神病过日子的。 毕竟你那前夫不过是个凡夫俗子,并非伟人,能忍常人所不能,更无法忍受一个怀才不遇常年都在抱怨的妻子。” 时时刻刻被人贬低成这样,没自杀已经算那男人命好了。 张丽丽几乎被气的昏厥过去:“你胡说八道,他们都爱我,是我放弃他们了。” 太初不认同她的话:“纠正一下,你不是放弃他们,你只是在他们放弃你之前,先跳出来主动放弃的。” 身为算师,她永远知道如何打击一个人。 张丽丽被气的几乎昏厥:“闭嘴。” 太初的打击还在继续:“你知道你大儿子为什么要自杀吗?” 张丽丽愣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他不是自杀,他是落水。” 太初呵了声:“主动落水是么?” 张丽丽闭上嘴,她不想回答这种无稽之事。 太初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你好像还不知道吧,活下来的是你的大儿子而不是二儿子,身为一个伟大的优秀母亲。你该不会分不清自己的两个孩子吧。” 所以说,为什么一定要来招惹她呢,难道她是什么很好惹的人吗? 张丽丽怔怔的看着太初,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这不可能,活下来的怎么可能是老大,他那么不爱学习...” 张丽丽的声音渐渐消失:“不会的,他那么不喜欢学习,不会是我大儿子,他不是的。” 太初则再接再厉的打击他:“是不爱学习,还是学不明白,你依然确定你真的懂你的儿子们吗!” 第364章 赵甜甜是什么时候瞎的 张丽丽眼中闪过狂喜:“我就知道,老天爷都舍不得我这个优秀的大儿子。” 她就说,她怎么可能这么倒霉,精心培养大的儿子说没就没了。 原来是老大淘气,在同她捉迷藏。 只要知道老大平安无事,她便知足了,至于老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虽然心疼自己白白养了那个不成器的这么多年,可那孩子太过蠢笨,就这么去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以后她也可以将更多资源放在老大身上,到时候就可以跟着老大吃香喝辣了。 见张丽丽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太初礼貌一笑:“你开心就好。”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人家就要给自己作一个晚景凄凉注孤生出来,她除了祝福还能做什么! 不过这人算是个人物。 自己不想着奋斗,便将改变阶级的期望都放在儿子身上,也难怪两个儿子都同她离心离德。 如今那老二为了救哥哥溺水而死,哥哥放弃了自杀的念头,想要继续老二的人生,将自己活成对方。 怎么说呢,就觉得面前这娘们挺该死的。 将话说完后,太初麻利起身。 她原本是想着离开的,可看到张丽丽那癫狂的模样,又忍不住开口:“其实你这两个孩子里,你家老二比老大孝顺。” 张丽丽嗤笑一声:“我的孩子都孝顺。” 老大没那么关心她是因为太专注于学习,而老二围着她转,是因为老二学习不好,除了关心她没有什么正经事能做。 这里面的区别,她分的清清楚楚。 太初忽然咧嘴一笑:“但你可能不知道,你二儿子原本会比你大儿子更有出息。” 这倒是不是开玩笑,那孩子虽然成绩不算拔尖,但是在野外生存这方面却非常有一套。 他原本打算好等成年就不再读书,去各大荒岛做野外生存直播。 他的天分不在学习上,但亲和力却相当不错,虽不带货,可广告效果极好,倒是在直播界闯出了一片天,结果现在什么都没了。 反而是老大,被妈妈训的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不会,长大后又恐惧社会,整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好在有弟弟拉拔,这才能够学以致用,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愿望和事实不同,不以人的意愿为转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的路看似花团锦簇,却不一定适合自己。 这个疯狂的母亲毁了两个儿子,也毁了整个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张丽丽的苦日子还在后面。 说完话太初转身就走,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太初来到赵甜甜说的地方,却见赵甜甜正努力将自己高挑的身体藏在垃圾桶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不远处的人。 太初先是看了眼远处的人,随后走到赵甜甜身边:“你这是在盯梢么,他偷了你什么东西?”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躲藏,那人已经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贼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赵甜甜却拉着太初蹲在自己身边:“师傅你别胡说,那可是我的理想型。” 听到赵甜甜的话,太初错愕的看向远处的男人。 难怪赵甜甜一直都是单身,原来她的理想型竟然是煤气罐,这谁能想得到,她一直以为赵甜甜是眼光太高,没想到这姑娘只是品味不同。 赵甜甜的眼睛亮晶晶的:“师傅,他是不是很帅。” 太初看着不远处,那个用力收缩自己大肚腩的中年煤气罐:“还行...” 每个人对帅的定义都不一样,赵甜甜只是碰巧眼睛坏了。 赵甜甜依旧盯着中年男人:“你看他高大的身材。” 太初:“...”那个煤气罐应该不超过一米六,但高度都是对比出来的,煤气罐倒是比旁边的树桩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赵甜甜出现星星眼:“俊朗的五官。” 太初:“...”大额头,地包天,煤气罐的其余五官都糊在一起了,不过这种特殊系相貌在某些人眼中或许的确很俊朗。 赵甜甜开始沉醉:“深邃的眼眸!” 太初:“...”真难为甜甜了,居然能从那对小到张不开的眼中看到眼眸。 赵甜甜:“炫丽的金发!” 太初忍了,但是没忍住:“你有多久没测过视力了?” 她怀疑的赵甜甜已经瞎了,不然怎么会把煤气罐的地中海看成金发。 总不会是因为煤气罐的地中海太亮,导致赵甜甜看花眼了吧。 赵甜甜已经痴迷:“醉人的笑容。” 太初:“...”煤气罐一笑脸上就爆粉刺,没想到赵甜甜居然会喜欢仙人掌。 赵甜甜瞬间沮丧:“师傅,他那么好,万一不喜欢我怎么办。” 太初:“...我觉得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精神有问题。” 首先她要澄清自己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其次,就那男人的长相,找个眉眼齐全的就已经便宜他了。 赵甜甜气的拉长声音:“师傅,你不要这么说话,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么抢手。” 太初:“...”抢什么手,家里没油了,想从这男人身上刮点下来吗? 她记得有个词叫自我催眠,赵甜甜的情况看起来似乎很类似啊! 赵甜甜已经无法克制自己荡漾的春心,当即从地上窜起来:“师傅,之前你让我等你过来我做到了,但现在我要去追求自己的爱情,你若真为我好,就祝福我吧。” 说罢,赵甜甜已经迈开高跟鞋向男人那边跑去。 太初也在心中感慨过赵甜甜的听话,就因为她一句话,赵甜甜居然就真的等在这里,如何能不她感动。 但感动归感动,该做的事情却绝对不能耽误,太初一个箭步冲到赵甜甜身边,随后一手刀劈在赵甜甜后颈上:既然听不懂人话,那就先睡会吧! 赵甜甜发出一声闷哼,一头栽倒在地。 可不等她的脸碰到地面,就被太初捞了起来。 她这个徒弟如今就只有这张脸还算正了,一定要妥善保护好。 第365章 李强的姻缘线 赵甜甜被太初提在手里,一脸倾慕的看着太初:“师傅,你在我眼里就是高大伟岸,英明神武的天神。” 太初:“...”这形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果然就听赵甜甜话锋一转:“但我现在要去追求我的爱情,你快放开我。” 太初:“...”她正在思考将赵甜甜逐出师门的可能性,毕竟她也是个要脸的人。 赵甜甜拼命的挣扎,意图挣脱太初的钳制,嘴里也苦苦哀求:“师傅,咱们师门如今只有咱们两个人,总不能两个人都是单身狗吧。 你放心,只要我能脱单,我一定给你找个器大活好公狗腰的,保你夜夜不落空。” 太初:“...”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她以前竟不知道赵甜甜居然有这么丰富的知识储备。 就在两人说话时,远处的男人忽然起身向她们走来。 李强挑起一边嘴角,努力让自己的嘴唇变成耐克标。 他的脸上带着三分轻蔑,三分嘲讽,三分漫不经心。 而最后那一分,刚好被他点在了颜值上:“请问两位是在偷窥我么。” 他的话中带着漫不经心,不高的个子让他不得仰起头,一脸骄傲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女人,似乎是在等着两人屈服于他的颜值。 赵甜甜浑身都散发出粉红色的心形泡泡:“你好优秀。” 李强假装没听清,倨傲的扬起下巴:“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 看到这人做作的模样,太初终究没忍住,抡起赵甜甜一脚将李强踢飞老远:“她说你是个秀儿。” 麻袋的,这是哪里来的二傻子,居然秀到她面前来,这是没死过吗。 李强一时不查,竟是被踢飞了老远出去爬都爬不起来。 赵甜甜发出惊愕的尖叫:“师傅,你看他摔倒都这么帅,你怎么能狠得下心打他。” 太初吐出口气:“你能正常点吗,别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倒好,眼睛让狗屎糊住了,连擦一下都不会吗?” 赵甜甜显然不想太初羞辱她的心上人:“师傅,你别这样,你打了他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要羞辱他,他可是如阿波罗般俊美的男神。” 士可杀不可辱,她的阿波罗太委屈了。 太初依旧拎着赵甜甜,另一只手则在网上迅速搜索这个菠萝是什么东西。 等看到解释后,太初的嘴角抽了抽:“你瞎的不轻啊!” 她竟然没发现,原来自己这个徒弟居然爱吃西餐,还是这种诡异款的西餐! 怎么说呢,在她那个时代,人都是要穿裤子的,不然容易被切掉不该有的部分。 见赵甜甜还准备说话,太初一手刀将人劈晕,随后一脚踩在李强身上:“你对我徒弟做了什么?” 她倒是想起来了,这人不就是他们当初在机场遇上的那个跟人激吻的男人吗! 若是她没记错,这男人应该是有正缘的。 想到正缘,太初忽然多了些思路,她立刻去看李强的手指,随后发自内心的艹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事啊! 李强的鼻血糊了一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他从小女人缘就好,走到哪都有女人主动贴上来,长的好的,身材好的,有钱的,有势的,各类女人哭着嚎着追在他身后,死皮赖脸的要和他在一起,撵都撵不走。 时间长了,他的胃口也被养刁了。 今天也是看这两个女人长的还不错,他才愿意勉强同这两人说说话,没想到平白挨了顿打。 太初依旧一言难尽的看着李强,赵甜甜的命格被遮掩住看不到。 可没想到面前这男人的命格,竟也是同样的若隐若现,显然也被人动过手脚。 只是那动手脚的人手法拙劣,因此依旧能看到些东西。 譬如这男人的手上有一根金色的姻缘线。 所谓姻缘线,便是大家认知中的红线,普通人的红线是红色,但身怀大气运之人的姻缘线却是金色的。 因为他们肩负重大的责任和使命,因此姻缘都是三生石亲自定的。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责任越大福利就越多,因此他们身上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也都会被世界强行合理化。 譬如一夫多妻,却能让女人们和睦相处,又譬如在触犯法律的警戒线上来回横跳,却被众多人视而不见... 看来这李强的特殊性,就在他的女人们身上。 只是不知道这人身上肩负何种使命,居然能被如此厚待,甚至将她这个徒弟迷到找不着北的地步。 许是太初的目光太阴沉的原因,李强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你不要伤害我,我女朋友们有很多钱,你要什么她们都能给你,你千万不要碰我。” 这女人好可怕。 太初认真的看着李强:“你就从来没怀疑过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不对劲吗?” 这样同自己人生完全不搭配的相貌,她不相信面前的男人什么都没感觉到。 她没有瞧不起这人的意思,但她看过电视,电视上有个同这男人外形差不多的汉子,可是被自己娘子一碗药送走了。 李强诧异的看着太初:“什么?” 随后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重点部位从太初脚下移开:“你看你想要什么,千万不要伤害我,我女朋友们很爱我,看到我受伤她们会崩溃的。” 言语间是满满的自信,倒真像是一个被女人们宠坏的男人。 看看蜜汁自信的李强,太初动动嘴唇刚准备说话,就听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你这贱人在做什么,还不放开我男朋友。” 听到这声音,李强的眼睛亮了亮:“玥玥,你终于来了,快救救我。” 被称为玥玥的女人转头看向太初,眼中的愤怒几乎溢出来:“你居然敢对我男朋友用强,真当我这个女朋友是死人么!” 太初诚心建议对方:“...要不你再看看我的姿势。”好一个颠婆! 玥玥恨得咬牙切齿:“还有什么好看的,明明就是你控制住我男朋友,想要对他霸王硬上弓,现在还有什么好说。” 她男朋友高大帅气,身上还有八块腹肌,每次走在街上那些女人都像见到唐僧肉一样前赴后继的扑过来,真是能把人活活气死。 第366章 李强的强大魅力 玥玥根本听不进去太初的话,在她眼中太初就是个刚出盘丝洞的蜘蛛精,盯上了她男朋友这块唐僧肉,准备对她男朋友下手。 玥玥狠狠地看了李强一眼:“你为什么要如此优秀,四处勾引女人。” 李强的声音中带着哭腔:“玥玥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露锋芒,只安安心心的守着你们几个过日子好不好。” 他也不想招蜂引蝶啊,只是这么多年,优秀二字已经刻在他骨头里,吸引人当真不是他的本意,他的压力比谁都大好不好! 玥玥冷冷的哼了一声:“等回去再收拾你。” 赵甜甜似乎有些着急:“我从没想过拆散你们,我只想加入你们。” 她只想融入到这些人中间,能不能不要贸然拒绝她! 太初:“...“现在的人都这么会玩吗! 玥玥冷哼一声:“凭你也配。” 赵甜甜似乎有些急了:“我名下有两个亿的资产,都给你!” 太初猛地将赵甜甜提起:“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钱我却不知道!” 亏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比赵甜甜富有了。 赵甜甜回答的理直气壮:“你也没问过我,自然不知道。” 不是她的问题,是师傅从没打听过她有多少钱。 太初气极反笑,一个手刀将赵甜甜打晕,同钱有关的都不是小事... 说错了,应该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赵甜甜将钱丢进火坑。 至于赵甜甜自己跳不跳火坑,怎么说呢,尊重别人命运吧! 玥玥紧张的看着李强,两个亿,莫说是李强,就连她都有些心动,有了这些钱强子定然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只是家里却要多一个女人,真是怎么想都觉得非常不爽。 心念所至,玥玥的手狠狠的看向李强:“都是你不好。” 知道玥玥是想开了,李强当即赔笑脸:“我的错,都是我的问题,你不要生气,我以后少出门。” 太初凝视玥玥的脸:“你是舞蹈家。” 能被称为家,自然是有一定成就的人,这女人的成就可不低啊。 玥玥警惕的看向太初:“那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只是强子背后的女人。” 舞蹈家算什么事业,照顾好男人才是自己真正的事业。 太初笑着点头:“我觉得你特别伟大,真的,你当初工资多少来着。” 欧洲某国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啧啧啧,回家探亲的功夫居然就坠入了爱河,哭着喊着要辞职,上哪说理去。 玥玥的眼神越发警惕:“你想干什么?” 她怀疑这女人想要拆散她和李强。 太初笑眯了眼睛:“没什么,就是算算等回头跟你要多少劳务费合适。” 这女人或许不想分手,但她的父母可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女儿逃离苦海呢! 培养一个艺术生要花费无数的精力财力物力,父母怎么会愿意女儿放弃自己的大好前途,跟着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男人到处胡混。 想必自己这次能赚到不少好处。 太初探究的眼神让玥玥有些不安,索性伸手去拉地上的李强:“你放开我男朋友。” 太初反手拉住玥玥:“一分钟都不能清醒么?” 玥玥的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挣扎的咬住嘴唇,她想让太初不要多管闲事,还想拉着李强离开。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绝望的呢喃:“帮帮我。” 至于让太初帮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知道玥玥清醒不了多久,太初紧紧拉住玥玥的手:“给多少钱。” 价格一定要先谈好! 玥玥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阵恍惚,迅速开口:“随你开。” 她知道自己不对劲,却克制不了自己不去爱那个男人,可这种爱是不对的,她应该站在舞台上接受鲜花和掌声,而不是整天围着一个男人转。 再英俊完美的男人都不行,因为那不是她的追求,她能感到自己的腿和屁股上都有赘肉了,这是有多久没训练了。 玥玥原本还想哭两声,眼神却再次清明:“你放开我,不然我就报警了。” 她刚刚做了什么,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背叛了李强似的。 太初了然的看着玥玥,随后低头看向李强:“你身上的姻缘线是从哪来的。” 金色的姻缘线都是为大能结侣准备的,偏这人的姻缘线不同,竟是为他绑住了优秀的伴侣,让人对他死心塌地,进而达到躺平的目的,真真无耻至极。 想到这,太初忍不住向天上翻个白眼,知道赵甜甜受天道庇护,是天道的亲女儿,天道习惯将一切好东西都塞给她。 这下好了,塞了个大垃圾过来,就问天道后不后悔! 李强挣扎着想要从太初脚下爬出来:“你放开我,信不信我让我女朋友告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玥玥的声音猛然拔高:“我就知道你最惦记的还是白佳那个贱人!” 李强哭丧着脸:“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能不能先别吃醋,想办法救我啊。” 太初脚下微微用力:“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打从心眼里不想救你。” 潜意识是骗不了人的,或许那女人正在等她了结了这货。 李强:“...”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就在这时,赵甜甜也开始清醒,发现太初依旧踩在李强身上,她眼中满是心疼:“师傅你松松脚,他会受伤的。” 太初给了她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是你自己闭嘴,还是我帮你闭嘴,你自己选。” 如果赵甜甜学不会什么是安静,她也可以帮赵甜甜手动闭麦。 赵甜甜瞬间安静,只一双眼睛还在李强身上打转,太帅了,怎么看都觉得好帅,求饶的样子都完美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小王子,她的眼光可真好。 太初看向李强:“你愿意放弃和我徒弟的姻缘吗?” 李强忙不迭的点头:“我愿意,我特别愿意。” 开什么玩笑,他有那么多女人,为何要吊死在这颗歪脖树上。 赵甜甜忍不住尖叫:“我可有两个亿。”难道钱还打动不了这男人的心吗? 太初赞赏的看着李强:“那你应该愿意陪我做个实验吧。” 第367章 修真界丈夫们的下场 李强直觉不对,当即打算起身逃走,却被太初牢牢按住。 李强哭得声嘶力竭:“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太初不赞同地看着他:“我还是喜欢你桀骜不驯的样子,别怂啊!” 随后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李强的手指被太初硬生生切了下来。 玥玥和赵甜甜同时尖叫起来,她们的心肝宝贝受伤了,这可怎么办。 李强白眼一翻当即准备晕倒,却被太初抡圆了胳膊扇了一巴掌:“醒醒,别睡。” 李强的半张脸顿时肿了起来。 他是谁,他在哪! 李强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太初,太初脸上满是恳切:“你还清醒么?” 李强下意识呜咽一声,却见太初已经拉着他断了指的手掌认真观察着:“看来还要再做一个实验。” 说罢又是一刀下去,另一根手指也应声而落。 赵甜甜和玥玥已经破音,赵甜甜甚至对着太初磕头:“师傅,我不和他在一起了,我以后一定听话,您放过他吧,他受不住的。” 太初冷冷的瞥了赵甜甜一眼,十分恳切地看向李强:“你这根金线非常有趣,可以自动向另一根手指头上转移。 剁掉一根手指,便移去下一根,我觉得吧,做人一定要严谨,要不这样,咱们把手剁掉,看看还能移去哪里怎么样。” 李强的脸色惨白:“你要杀我?” 太初不赞同地摇头:“怎么能这么想呢,我杀了你,这些女人只怕会为你殉情,咱不干那么缺德的事。 就慢慢切吧,移到哪里切哪里,总有一天能切到位,我就不相信这姻缘线能一直移动下去,总要有个极限。 等你的身体切得差不多,姻缘线感觉你配不上它的时候,估计也就断了!” 李强:“...”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这种事莫说是古代,就算是放在现代也叫凌迟。 他怕不是遇到疯子了! 眼见着太初的下一刀就要落下,李强终于忍不住咆哮:“我可以解开姻缘线,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解开姻缘线。” 太初手中的刀顿了顿:“这么快就想到办法了,真棒。” 话虽然这么说,可手中的刀却再一次落下,第三根手指应声而落。 这狗东西利用这些红线,专门挑家世清白能力又强的姑娘祸害,怎能如此便宜这货。 李强疼得如同一只在地上蠕动的蛆:“我说,我说...” 太初看着地上微微弯曲的中指:“这样是不是不太礼貌,你这个毛病要改啊!” 说罢便是第四刀下去... 李强的右手上只剩下一根大拇指,倔强地立于手掌之上,像是在给太初点赞。 太初轻轻叹息:“虽然你在夸奖我,但是总要让人家齐齐整整的,你说对吧。” 说罢,另一刀已经切下去。 李强已经彻底翻了白眼,咕咚一声倒了下去。 又被太初拎着脖子摇醒:“傻了吧,老子带了金疮药。” 在她手里,想死哪有这么容易。 李强奄奄一息地看着太初:“女王,我知道错了,求您放过我吧!” 他以后要是再碰女人,他就是畜生。 太初将刀抵在他的手腕处:“要不你说点有用的。” 感觉到手腕上的刺痛,李强也不再装傻,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消息告诉给太初:“是个当铺,我妈觉得我长得丑,整天都怕我娶不到媳妇。 结果她不知怎么就进了一家当铺,将我四个姐姐都送给当铺的老板娘,我就有了姻缘线,所有女人都爱我。” 李强的话说得颠三倒四,太初却奇异地听懂了:“她有没有说这根姻缘线的极限是什么?” 李强的脑子有些混沌,竟是沉默了片刻,下一秒太初的巴掌便拍在他头上:“清醒了吗?” 李强眼睛上翻:“醒了,她说我最多只能拥有十个女人,一定要找最优秀的,而且不能超过,一旦超过了十个,那这些女人都会离开我。” 太初轻轻点头:“你看我怎么样?” 不管李强是不是在骗自己,她都有信心自己能够抵挡住姻缘线的牵扯,倒不如亲自尝试下。 李强的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我觉得你非常好。” 他当然是骗人的,姻缘线能寻的女人是十二个,这女人上当了。 太初毫不犹豫地握住姻缘线,面前的李强瞬间发生了变化,竟是变成一个身体颀长身穿修士服的仙风道骨的白发男人。 男人对太初伸出手:“绮罗...” 太初松开踩着玥玥的脚,看向已经变身的李强,目光中满是温柔:“你长得真好看。” 李强心中一喜,嘴上却在训斥:“还不送我上医院,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赶紧给我去死...” 李强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肚子,那里赫然插着一把匕首。 他下意识对上太初的眼睛,想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可太初的下一刀已经戳了上来:“好看就要付出代价。” 李强终于确定,面前这个厉害的女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一边求饶一边尖叫着想要逃走。 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太初的刀快。 连着四刀之后,李强颓然倒地,眼神逐渐涣散,他就这样死了么,真不甘心,若有时间再来一回,他一定不要这个女人... 这个心念一动,在场的三个女人眼神瞬间清明。 赵甜甜诧异地看着太初:“师傅,发生了什么!” 玥玥则迷茫地看着周围:“这是哪里,我为何会在这。” 太初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包金疮药洒在李强伤口上:“没事,你们喝高了,以为自己碰到了真爱去,我帮你们醒醒酒。” 两人同时看向李强,眼中闪过厌恶。 赵甜甜好歹也是同太初见过大世面的人,只嫌弃地咧嘴:“这人是谁啊。” 玥玥的反应则更大些:“好恶心,这是什么东西,快走开。” 李强眼中刚刚燃起的光消失了,这些可恶的女人,明明是她们主动来招惹自己的,怎么提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太初看着两人迷茫的模样:“这不是你们自己爱到死去活来的人么,如今倒是不认人了!” 两人的脑海中迅速回溯过自己之前做的事,赵甜甜脸色发白:“我艹,我都做了什么?” 而真正什么都做过的玥玥则倚在树边不停呕吐:她都做了什么! 赵甜甜好容易平复了心情,不解地看着太初:“师傅,你怎么救得我们。” 太初笑道:“自然是以身噬虎,抓住那根金线,成为他的正宫缘,解散你们这些妾侍,然后再让他主动放弃这段姻缘。” 李强估计是还想找个更好的结婚领证,所以一直没动自己的金线,谁掌握了金线,谁就能压制住下面争风吃醋的妾侍。 而正宫只要被丈夫厌弃,这金线也就断了,面前这男人再不会有所作为。 赵甜甜似懂非懂地点头:“可是,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 太初的表情高深莫测:“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师傅呢!” 总不能告诉赵甜甜,修真界的丈夫都是用来杀的吧! 第368章 上雪山 李强艰难的睁开眼:“玥玥!”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如今已经不知道多少日了。 这女人怎会如此绝情。 玥玥尖叫着逃走:“你不要叫我,我根本不认识你。” 她怎么会遇到如此恶心的事。 李强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始终想不通玥玥为何会如此绝情,这可是他众多女人中对他最深情的一个。 太初静静的看着李强慢慢失去呼吸,挥手抽走了李强身体中的所有水分。 李强的身体迅速风化,最后化为齑粉。 好在玥玥已经跑了,否则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赵甜甜一言难尽的看着太初:“你不怕那个玥玥报警么?” 太初呵了一声:“你觉得她会主动提起自己给丑男做妾的黑历史么?” 赵甜甜:“...”就好有道理。 两人相携离去,片刻后一个打着阳伞的妖娆女人出现在李强消失的地方。 女人躬下身,静静的看着李强消失的那片地面:“真可怜,如此迷茫的灵魂,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好了。” 说罢,女人一挥手,将李强的灵魂抓住塞进瓶子里。 看着瓶子里发出的白色光晕:“贪婪滋养出来的邪恶灵魂,成色虽然不漂亮,但做为养料却是足够了。” 话音刚落,女人身后便传来一声嗤笑:“是么?” 女人警惕的转身,刚好对上太初似笑非笑的眼睛:“初次见面。” 女人先是怔愣,片刻后又恢复了漫不经心:“倒也不算初次见面了,你家的日子应该过的还挺好吧。” 赵甜甜则一脸紧张的看着太初和女人:是错觉么,她怎么觉得这女人和师傅长的有些相似呢! 赵甜甜下意识拉了拉太初的袖子:“师傅,你看她的脸。” 太初却是冷哼一声:“障眼法而已,嫉妒我长得好看。” 啥档次啊,和她长的一样。 女人的视线落在赵甜甜身上:“有趣,真假千金居然走到一起了,看来赵家已经准备破产了。” 赵甜甜的眉头蹙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人歪着脑袋,勾起自己的一缕头发:“二十三年前,你妈觉得家里发展的太慢,所以用全家的亲情与我交换了一个成为首富的机会。 当时刚好安家行善十代,却世代接受贫苦磨炼,为的就是这一世要生下集天下气运的女儿。” 太初的眼睛微微眯起:“所以你让这两家把孩子换了。” 女人咧嘴一笑:“我只是点拨了安家人一下,之后的事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果然不愧是集天下气运而生的孩子,运气就是好。 若她在安家待到二十四岁,她的气运就会被全部抽走,而她自己也会身陨,啧啧啧,当真是应天运而生。” 都快被吸干了,居然还能遇到救自己一命的异世之灵,之前被吸走的运气也慢慢回归,倒是赵家会一步步走向灭亡。 怎么说呢,赵家得到了这么大的气运居然才只取得这么点成就,他们是得有多差劲。 发现太初开始驱动守护者契约,女人对太初摇头:“你不要这么排斥我,存在就是道理,我是被天道允许存在的...交易者。” 这三个字,女人咬得很重,显然是在为自己的身份骄傲。 太初心中不满女人的嚣张,挥手便向女人捅去。 女人匆匆避过,却依旧被太初划伤了衣服下摆。 女人发出一声娇嗔:“好粗鲁,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么?” 说罢一挥手中的小阳伞,随着一大片花瓣飞过,女人的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太初啐了一声:“打架不咋地,跑的倒挺快。” 赵甜甜脸上满是惊愕:“她说是叔叔阿姨主动换的我,还说我具有整个世界的气运...” 这是真的吗! 太初瞥了她一眼:“你想知道的是前者还是后者,若是前者,我觉得你心里早应该有数,可若是后者,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哪来的那么多大气运,通常来说,拥有这样气运的人,也都肩负特殊使命。 换句话说,她们的出生便是为了赴死。 赵甜甜眼中闪过迷茫:“师傅!” 太初抬手打住她的话:“你还是别问了,你的眼神又清澈了。” 难怪她总觉得赵家人看起来假模假样,原来这家人的亲情老早就已经被交换出去,如今不过就是在互演。 不得不说,果然是人生入戏。 赵甜甜叹了口气:“那赵家人怎么办,师傅你这么斤斤计较的人总不会原谅他们吧。” 她师傅心眼小又锱铢必较,怎么可能让赵家人舒坦。 只是她有些难过,原来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宠爱竟都是假的。 太初呵了一声:“不用咱们动手,刚刚那娘们本想用你的气运滋养那一家的灵魂,现在看来这个方法马上就要夭折,估计她也要开始收割灵魂了。” 怎么说呢,该死的人留不下,赵家吸走了赵甜甜多少运气,死的就会多惨。 而天道也不会过问此事。 正说着话,太初就接到傅雷的电话:“大师,我什么都想起来了,星流说要陪我上雪山找我父母的尸体。” 傅雷的声音带着哭腔,似乎无法接受自己听到的消息。 太初沉默了片刻:“你确定要去么,那边的路可不好走...” 关键是太冷了,她不喜欢。 话音未落,傅雷便甩出一个数字。 太初毫不犹豫的应下:“出发!” 一回头,刚好对上赵甜甜错愕的眼神。 太初一本正经的收起手机:“毕竟是朋友,总不好拒绝的太过。” 赵甜甜呵呵:“我懂,我都懂。” 半个月后,太初带着星流和傅雷跟着雪山的向导,终于到了所要攀爬的山脚下。 临出门的时候,赵甜甜被警察叫走了,据说是赵家人在聚餐时,误食了有毒食物,全家只剩下赵甜甜一个。 由于赵甜甜有不在场证明,因此并未被列为嫌疑人,只是其中涉及到巨大的遗产,还是需要赵甜甜回去配合调查。 太初非常不放心赵甜甜独自留下,但在对方保证一定会将全部遗产转移到太初名下,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许是忽然想起父母已经去世的原因,傅雷一路上都很沉默,但手却紧紧拉着星流。 而星流也默许了傅雷的动作。 他们这一路走了足足十五天,而且天气也越来越冷。 第369章 大结局 听说是要上雪山寻尸体,而且还是几个没锻炼过的人,向导并不愿意帮忙。 直到傅雷许下重利,向导这才答应下来,并要求傅雷必须全程听他安排。 一行人就这样磕磕绊绊的向上爬。 太初和星流倒是还好,只是傅雷的体力经常跟不上队伍,太初只能不厌其烦的给他输送灵力。 而太初也发现了奇怪之处,那就是这雪山上似乎有非常充沛的灵气。 傅雷的父母的灵魂飘飘荡荡的飞在最前面,寻找自己的尸体。 可惜他们去世很多年,尸体并不好找,而且越向上走,便越能看到冻僵的尸体。 向导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并未多看一眼,太初却是越走眉头蹙得越紧,这里,越来越不对劲了。 这些死人躺着的位置,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八卦,而他们走进的位置,就是八卦的死门。 太初深吸口气,趴在傅雷耳边:“不能再向上走了,你们跟着向导下山,我去找你爸妈的尸体。” 向导正想表达自己的不满,太初却直接将他的声音堵了回去:“你的钱照给。” 向导瞬间闭嘴,不用向上爬,还能得到同样的钱,他自然是愿意的。 可平日里好说话的傅雷却摇头:“我想亲自找回我父母的尸体。” 这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唯一能为父母做的事。 星流上前一步,单手抓住傅雷的外套:“我带你下山。” 她相信初初的话,上面一定是有不可预知的危险。 发现太初停下脚步,夫妻两个的灵魂飘了回来:“大师,怎么不往前走了,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 太初沉思片刻,忽然看向傅锦山:“你是怎么让傅雷想起来的。” 傅锦山摇头:“不知道啊,他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葛佳瑶也跟着摇头:“是啊,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大师,快上去吧,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未落,一张符纸就拍在傅锦山身上,随着一道蓝色的火光,傅锦山发出痛苦的哀嚎,身上的气息也从平和变的凄厉。 这傅锦山竟已经是鬼王! 傅锦山变身后,傅雷和向导也看到了这人。 看到这忽然出现,浑身冒着黑气的男人,向导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向山下跑去。 傅雷则怔怔的看着傅锦山,眼眶中充满的泪水,当即就向扑上去拥抱傅锦山,却被星流将人一把护在身后:“你没看出来,他引你过来,是想要你的命吗!” 见傅锦山已经变身,葛佳瑶也不伪装,直接亮出自己鬼将的修为:“好儿子,爸妈如今已经参悟鬼道,如今就差你的帮忙了。” 傅雷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什么意思!” 太初却在旁边接话:“意思是他们早已经修了鬼道,结果你却陷入了自我欺骗,发现你身边有我这个修士,便寻思着将咱们一起骗到他们的地盘。 他们受困于雪山,能停留的地方只有你身边和雪山两处,只有吃了你的心,才能得到解脱,由你代替他们继续受苦。” 说罢太初对傅雷竖起大拇指:“你父母真渣。” 傅锦山不满太初对自己的讥讽:“你再厉害又能如何,还不一样被我骗得团团转,等我们吃了他便吃你,到时候定能成为鬼皇鬼帝。” 这雪山和别处不同,这里是他们的主场,他们自然拥有主控权, 太初示意星流护着傅雷下山,同时亮出自己的板砖:“做你的鬼梦。” 谁料就在她们说话之时,葛佳瑶嘴里发出一声鬼啸。 山上的积雪如潮水般向下冲来。 雪崩! 太初匆忙念诵口诀挡住奔涌而下的积雪,星流则带着傅雷艰难的向山下飘去。 她的能力被限制住了,只要脱离雪山的范围就能恢复。 可就在这时,葛佳瑶已经冲到他们身后,漆黑的十指抓向傅雷的心脏:“儿啊,你是爱妈妈,愿意为妈妈牺牲的,对不对。” 察觉到不对,星流带着傅雷迅速转身,葛佳瑶的十指戳破了星流的胸膛。 星流只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身体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迅速消失。 星流使尽全身力气向葛佳瑶打去,成功将葛佳瑶拍回太初身边,她自己则带着傅雷拼命飞向山脚下。 傅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能感到星流的皮肤发生了变化。 不再有弹性,而是哗啦啦如纸一般脆响。 他感觉自己似乎越飞越快,耳边则是星流闷闷的声音:“以后不要任性,不要发疯,不要去乱七八糟的地方,要过好每一天。” 如果忘记能让傅雷轻松些,那便忘了她吧! 似乎察觉到什么,傅雷尝试去拉星流的手,入手的却是一片片纸屑:“星流...”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傅雷终于落在平安地带,可他身后没有星流,只有一个竹编的纸人架子。 傅雷终于忍不住痛哭:“星流...” 他知道错了。 太初只觉心里一沉,与星流的联系差点断开,好在她稳住心神成功抓到那一点流散的星光。 星流,居然就剩下这么一点了。 发现太初愣神,傅锦山心中一喜,当即便想给太初一记绝杀,谁料就在这时,太初忽然变成了人身蛇尾的原型,张开嘴将傅锦山和葛佳瑶一并吞进肚子。 习惯性的干呕了几声,太初看向自己双手,过去她吃人时会变成巨蛇,可今日竟变成了人身蛇尾,这似乎有什么不对劲。 就在思考的时候,太初忽然发现不远处传来一道光,一个道骨仙风的身影,雪白的长发异常耀眼,身影从光中缓缓出现:“绮罗...” 太初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板砖: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