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师姑在一起了,不算大逆不道吧》 第1章 难道没个男人心目中都会有一个白月光? 东海尽头栖梧岛,住着一对活泼可爱的兄妹,小男孩聪明伶俐,小女孩则天真烂漫。他们的家中有一座藏书阁,那里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画本子,是他们闲暇时最喜爱的去处。 有一天,兄妹俩又在藏书阁里翻找新的画本子,小手在书架上轻轻滑过,每一本都仿佛藏着一段奇妙的故事。突然,一本厚重的古卷从书架上滑落,摊开在两人面前。那是一幅古画,画中的场景宁静而美丽,一棵繁茂的树下,一位素衣白衫的美人似在小憩,墨发披散,姿容清冷绝艳,仿佛是从画中走出的仙子。 兄妹俩看得入了迷,平时看过的画本子里,总少不了才子佳人的故事,他们立刻联想到了父亲口中从未提及的“白月光”。小男孩瞪大了眼睛,小声对妹妹说:“妹妹,你看这画中的人,是不是像父亲说的那种……那种……嗯,白月光?”小女孩点点头,脸上露出了同样震惊的神色。 就在两人还在为父亲竟然有白月光而感到震惊时,他们的母亲走进了藏书阁。她如少女般貌美,气质温婉,看到两个孩子围着一幅画看得如此入迷,便也好奇地凑上前来。当她看到画中人的一瞬间,原本平静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眼眶也不由自主地红了。 兄妹俩注意到了母亲的异样,小女孩连忙拉着母亲的手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眼睛不舒服?”母亲轻轻摇了摇头,微笑着摸了摸他们的头,说:“没什么,娘亲只是看到这幅画想起了些往事。” 小男孩不解地问:“娘亲,这幅画里的人是谁呀?为什么你和我们看起来都这么惊讶?”母亲深吸了一口气,轻声说道:“傻孩子,画中的这位,算是我与你父亲的一位旧识。” 兄妹俩闻言,顿时愣住了,疑惑道:“旧识?”母亲看着他们一脸疑惑的表情,只是摸了摸二人的头轻笑道:“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好了,灶上做了蒸糕,你们俩赶紧洗洗手去吃吧。” 听着母亲的话,兄妹俩明白母亲不打算说便也知趣的离开了。 母亲看着他们离开又看了看那幅画像,眼中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似哀叹,似怀念,又似庆幸。她知道,她的丈夫或许早就已经原谅了那个伤他最深的那位了。” 是夜,银色的月光洒在静谧的林间,仿佛给每棵树都披上了一层轻纱。在这个宁静的夜晚,一位丈夫踏着月色归来,结束了一天辛勤的劳作。他的脚步虽然疲惫,但内心却充满了对家的渴望。 推开家门,一股温馨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个年幼的孩子已经睡下,他们的呼吸均匀而宁静,仿佛在梦中追寻着美好的童年。妻子坐在桌前,一脸正色地望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丈夫放下手中的锄头,摘下头上的斗笠,坐在妻子对面。他刚想询问妻子为何如此严肃,却听妻子先开了口:“你还恨他对吗?”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丈夫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他愣了愣,随即淡淡地回答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话语中带着一丝逃避和无奈。他知道妻子所指的是什么,但他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更不愿意在妻子面前承认。 妻子似乎早已料到他的反应,她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若你恨他,又为何要藏着他的画像呢?”她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丈夫内心深处的秘密之门。 丈夫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妻子的话。他站起身,走向厨房,拿了几坛酒出来。然后,他一个人走到屋顶上,对着皎洁的月亮独酌起来。月光洒在他身上,映出他孤独而坚定的身影。 他一边喝酒,一边陷入了回忆。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无法平静。 第2章 别怕,有我在 深秋的夜晚,本应是寂静而清冷的。然而,对于生活在那个偏远村庄的岁晏来说,那一夜却如同梦魇般刻骨铭心。 只见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都被熊熊天火所吞噬,火焰肆意地舔舐着房屋和树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村民们横七竖八地晕倒在地,生死未卜。岁晏也因为受了重伤,瘫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一旁,我的父母同样晕倒在地,面色惨白,毫无生气。 明明是深秋时节,天火的灼烧却让倒在地上的岁晏热得浑身冒汗,汗水与灰尘交织在一起,黏腻难受。眼睁睁地看着天火将一切焚烧殆尽,岁晏的心中充满了绝望。他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连最基本的动弹都变得异常艰难。那一刻,岁晏深深地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助。 就在岁晏以为自己即将死去的时候,一股凉意突然袭来。他缓缓睁开眼,只见一位白发老者和一位青衣少年静静地站在我面前。他们的出现,仿佛给这片火海带来了一丝生机和希望。 老者身穿一袭白色长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他的眼神深邃而明亮,仿佛能看透一切虚妄。青衣少年则站在老者身旁,面容清秀,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定和勇敢。 只见老者右手一挥,一把通体莹白、泛着寒光的宝剑从他右手的袍袖中飞出。宝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直指火海。顿时,一股强大的寒气从宝剑中散发出来,所到之处,原本燃烧着的天火尽数熄灭。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敬畏。老者的实力强大到令人难以想象,他轻轻一挥手,就能熄灭熊熊天火。而那位青衣少年,虽然看上去年轻,但眼中却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稳重。 等天火都被灭完了,老者俯身在青衣少年耳边交代了些什么。岁晏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但能感受到老者语气中的严肃和认真。随后,老者向岁晏所在的方向靠近。没等岁晏反应过来,只见老者袍袖一挥,岁晏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包裹住。意识逐渐消散,晕倒前只听一道极其温柔的男声轻声道:“别怕,有我在。”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岁晏便彻底地晕了过去。 当岁晏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少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四周是古朴而雅致的房间。父母也躺在旁边的床上,虽然面色仍然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了许多。 岁晏挣扎着起身,想要寻找那位救了自己的白发老者和青衣少年。然而,当我走出房间时,眼前的景象让少年瞬间陶醉。那随风摇曳的绿草,宛如碧波荡漾的海洋,每一次风的轻抚,都会带来一片绿色的波浪。那阵阵青草的香味,清新而自然,仿佛是大自然赠予的礼物。抬头望去,湛蓝的天空中,一只只美丽的仙鸟展翅飞翔,它们的身影与天空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岁晏沉浸在这仙境般的美景中,无法自拔。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好听的少年音自岁晏耳边响起:“你醒啦,身体没什么大碍了吧。”岁晏转头望去,只见那日所见的白发老者旁边的青衣少年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他的笑容如同春风般温暖,让自己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散。 岁晏下意识地回答道:“没有。”少年听后,笑容更加灿烂,他说道:“既然没事那便跟我来吧,师父要见你。”岁晏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青衣少年便拉起自己的手,向远处的高山飞去。 在飞行的过程中,岁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与震撼。风在耳边呼啸,云在脚下翻腾,岁晏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少年紧紧地握着岁晏的手,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岁晏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很快,少年便带着岁晏来到了高山之巅。这里云雾缭绕,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我环顾四周,只见群山连绵,峰峦叠嶂,仿佛一幅壮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而在这片群山之中,一座古朴的茅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岁晏二人走近茅屋,只见白发老者正坐在屋前品茶。他见到二人,微笑着放下茶杯,示意我们坐下。少年拉着岁晏走到老者面前,恭敬地行礼道:“师父,人带到了。” 老者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岁晏。他的眼神深邃而慈祥,仿佛能看透眼前人的内心世界。岁晏紧张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然而,老者却温和地说道:“孩子,不必紧张。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惑,但只要你愿意,我会一一为你解答。” 听到老者的话,岁晏感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抬起头,勇敢地看向老者,说道:“仙人,我确实有很多问题想要请教您。你们到底是谁又为何救我?这里又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老者听后,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的问题太多了,我们需要慢慢解答。首先,这里是东海栖梧岛而我便是这栖梧岛的主人灵篁。你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你与我有缘,我便将你与你的亲朋好友们一起带来这岛上,也方便护你们周全。至于我和这位少年的关系,他是我的徒弟,你可以叫他逾桑,也可以叫师兄。” 第3章 论,有一个不正经的师父以后该怎么办 “师兄?”岁晏疑惑地重复着灵篁的话,心中满是困惑。明明他们之前素未谋面,何来师兄之称?灵篁仙人似乎看出了岁晏的疑惑,他轻轻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微笑着说:“我说的有缘,便是你与我有师徒的缘分。我打算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灵篁的话让岁晏心中一紧,不由得戒备起来。灵篁清楚地记得,不久前自己救了一个陌生人,却因此引来了天火焚村的灾难。如今,这位看似神秘的灵篁突然要收自己为徒,且那日他来的又是否太过及时了,这其中是否又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毕竟,岁晏整个村子的村民都是角龙,他们角龙族的体质特殊,一直以来都是三界中许多人觊觎的对象。即使是救命恩人,也不得不防。 岁晏沉思片刻,决定直截了当地问出心中的疑惑:“您收我为徒弟,真的是因为您与我有师徒缘分吗?”灵篁闻言,只是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或许对其他人而言,角龙一族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但于我而言,却无甚作用。” 他的话让岁晏更加不解,我不解地问道:“为何?”灵篁缓缓起身,手指着岁晏身后的方向,说道:“你看看这满山的灵植灵兽,我需要拿角龙族来修炼吗?”岁晏顺着灵篁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身后是一片连绵不断的山脉,灵气充足,漫山遍野都是灵兽和灵植。天星草、碧岚花、赤云芝……随便一样单拎出来都比他们角龙一族珍贵得多。看到这一幕,岁晏心中紧绷的弦才终于放松了下来。 然而,尽管如此,岁晏仍然心存疑虑。再次开口问道:“如果我不做您的徒弟,您会庇护我们吗?”灵篁闻言,想都没想地回答道:“会。”岁晏心中一喜,刚想开口道谢,却又听到灵篁接着说:“但你要明白,我能护你们一时,却不能护你们一世。” 原本岁晏是不打算做灵篁的徒弟,毕竟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好谁能确保他没有别的心思。但灵篁的话却又让岁晏陷入了沉思。是啊,哪怕灵篁再怎么强大,他又能护他们几时,又凭什么护他们一辈子呢?他们需要的是自己的力量,是能够在这个充满危险和机遇的三界中立足的能力。与其像以前一样整日提心吊胆的过着,倒不如赌一把,万一灵篁真的是有心想收自己为徒弟呢? 挣扎了片刻岁晏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灵篁,说道:“我愿意成为您的徒弟,学习您的本事,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样,我才能保护我的家人,保护我的族人。” 灵篁看着岁晏,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他点了点头,说道:“好,乖徒儿。” 此刻,岁晏满心欢喜,以为找到了人生的导师,却不曾想到,这背后竟隐藏着如此出人意料的转折。得到灵篁的回复,我刚想起身,却听到了灵篁和逾桑带着不怀好意的语气说道“太好了,终于不用再装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在我心头悄然升起。 他们原本的一本正经,仿佛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刻意装出来的。岁晏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自己赌错了?岁晏原本以为他们会是那种严肃而认真的师长,会引领自己走向更高更远的境界。然而,现实却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 没等岁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灵篁便继续开口,语气中透露出一种解脱和轻松:“装正经太累了,还好以后不用再装了。”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岁晏脑海中炸响。他抬头望去,只见灵篁已经瘫倒在躺椅上,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而一旁的逾桑也瘫坐在地上,似乎对这一切早已习以为常。 岁晏看着眼前这幕,心中满是疑惑。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要假装正经?难道他们之前的表现都是装出来的?半晌才开口问道:“你们这是?”岁晏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和迷茫。 逾桑听到岁晏的疑问,站起身缓缓向岁晏靠近。他搓了搓手,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不是怕你不同意拜师吗?所以我们只能假装正经咯。”他的话让岁晏有些哭笑不得,同时也感到一阵无奈。 岁晏嘴角抽了抽,无语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和失落。本以为找到了人生的导师,却不曾想到这一切都是假象。 逾桑拍了拍岁晏的肩膀,开口道:“放心啦,虽然我们看起来有些不正经,但我们人还是很好的。”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轻松和豁达,似乎并不在意岁晏的反应。 对此,岁晏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中却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两个看似不靠谱的师父和师兄。但是,既然已经拜了师,自己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毕竟,灵篁能将我们一村人都毫发无损的带回这栖梧岛,想必该有的实力还是有的。 第4章 我的师父,咋还会变脸呢? 自从那天拜完师后,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经过去了数月。灵篁并未主动联系过岁晏,只是嘱托他安顿好家人和村民后再去寻他。在这段日子里,若不是有逾桑时不时前来相助,岁晏恐怕真要以为那日拜师之事不过是一场飘渺的梦。 经过几个月的辛勤努力,村民们齐心协力,终于在栖梧岛西面的平原上建起了一个温馨的小村子。每当岁晏看到自己的父母安然无恙,村民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再望着眼前这新建的家园,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暖意。对此,岁晏不由得感慨道:“真好,大家都没事,我们也不用再四处漂泊了。” 正当岁晏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时,忽然听到有人在身后呼唤自己的名字:“岁晏,岁晏!”岁晏转过头去,只见逾桑正朝着自己跑来。他身穿一袭青衫,明媚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给人带来无尽的温暖。 等到逾桑站定在自己面前,岁晏才出声询问:“师兄,你怎么来了?”逾桑并未直接回答问题,而是目光转向岁晏身后那座新建好的村子,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之意。 片刻之后,他开口说道:“师父让我来带你去见他。” “什么?”闻言,岁晏一时竟愣住了,没等岁晏反应过来,逾桑便对着岁晏身后的父母喊道:“阿伯阿婶,我带岁晏去见师父了,你们不用担心。”说完,他便如同第一次带岁晏去见师父那般,拉起对方的手便朝灵篁的住所飞去。 在空中飞行了一阵子,二人终于来到了师父的住处。一落地,岁晏便看到一个在侍弄花草的陌生青年站在眼前。青年身穿一袭灰袍,如瀑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虽貌不惊人,却气质卓然。 看着眼前陌生的青年,岁晏有些不明所以。悄悄撞了撞身边的逾桑,低声问道:“师兄,这位是?”逾桑没有回答岁晏的问题,只是朝眼前的青年躬身行了一礼,恭敬地说:“师父,我把师弟带来了。” 青年并未看二人一眼,只是专心致志地侍弄着手中的花草,轻轻地“嗯”了一声。这简单的回应却让岁晏心中的震惊如波涛般翻涌。这位青年,竟然就是自己的师父——灵篁?可灵篁不是一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翁吗?可眼前这位青年看上去不过才二十出头。 还未等岁晏从震惊中抽离出来,一旁的逾桑见自己迟迟没有反应,轻轻撞了撞自己的肩膀,低声催促道:“师弟,你发什么愣啊,还不快向师父行礼?”岁晏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朝着青年行了一礼,恭敬地问道:“师父,唤弟子来有何吩咐?” 灵篁放下手中的花草,转身看向二人。他的目光在逾桑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轻声说道:“逾桑,丹房的聚灵丹应该已经炼制好了,你且去取来。”逾桑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去丹房取药。 灵篁的目光又转向岁晏,温和地出声道:“你随我来。”话罢,他便转身往屋后的树林走去。岁晏虽不解,但也只能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还偷偷用余光瞟向灵篁。他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云端之上。 突然,灵篁轻声开口问道:“怎么,好奇我为何不是白发苍苍的模样?”听到对方的话,岁晏并未掩饰自己的好奇,诚实地回答道:“是,如今这副相貌才是您真实的样貌吗?还是说之前的才是?又或是都不是?” 灵篁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轻声道:“重要吗?不过是表相罢了。”他的声音平静而深邃,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智慧。 岁晏默然不语,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容貌不同也就罢了,可就连气质与行为举止都与上次截然不同,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没等岁晏多想,灵篁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轻声道:“到了。”抬头望去一座简朴的古楼正静静的矗立在我眼前。 第5章 修行求精不求多 在古老的楼阁前,只见灵篁轻轻抬手一挥,那沉重的大门便缓缓开启,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驱使。灵篁转过身,对着岁晏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仿佛能看穿一切。“跟我进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跟随。 岁晏跟随灵篁的脚步,踏进了这座神秘的古楼。一进门,一股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个与世隔绝的时空之中。古色古香的家具摆设,一排排古朴的书架,每一处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和历史的厚重。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斑驳的光影在地面上跳跃,为这古朴的空间增添了一抹诗意。 灵篁并没有理会岁晏惊艳的神情,他脚尖轻点,整个人便轻飘飘地往最高层飞去。岁晏抬头望去,只见灵篁的身影在书架间穿梭,仿佛一只灵巧的燕子。就在岁晏好奇他去干什么的时候,灵篁已经从高处飞了下来,手里还捧着好几本书。 灵篁走到岁晏面前,将手中的书往对方怀里一丢。岁晏接住书,竟然全是修炼秘籍!抬头看向灵篁,岁晏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灵篁看着岁晏,淡淡地开口道:“看看想学什么,自己挑。”闻言,岁晏先是一怔,随即低头看向怀中的书。这些秘籍都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领域,每一本都蕴含着深厚的修行之道。自己到底该如何选择呢? 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岁晏抬头看向灵篁,试探着问道:“师父,这些秘籍我是可以都选吗?还是说只能挑其中一本?”岁晏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忐忑,毕竟有哪个修炼之人会嫌弃到手的秘籍多呢? 灵篁看着岁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抬手往岁晏脑袋上轻轻一敲,语重心长地说道:“修行求精不求多,切莫贪多嚼不烂。” 灵篁的话让岁晏陷入了沉思。是啊,修炼之道在于精而不在于多。如果一味地追求数量而忽略了质量,最终只会落得个一事无成的下场。 岁晏凝视着手中的秘籍,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激动。这些秘籍,每一本都仿佛蕴藏着无尽的奥秘与力量,仿佛只要翻开一页,就能窥见另一个世界的玄妙。 然而,看着这些秘籍,岁晏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犹豫和迷茫。它们每一本都如此珍贵,每一本都似乎有着独特的价值和意义,让自己难以抉择。 就在这时,一旁的灵篁轻拍了我的肩膀,他的声音平静而温和:“不用纠结,都一样,纠结也没用。” 闻言,岁晏嘴角一抽,心中腹诽,这位师父真是懂得如何安慰人啊。不过,他的话也确实打断了自己的纠结。深吸一口气,岁晏从这些秘籍中抽出一本看起来比较适合自己修行的,递向灵篁。 “师父,我选这本。”岁晏开口道。 灵篁接过秘籍,扫了一眼封面上的《烬焱》二字,轻笑一声,随即啧啧了几声:“你倒是会挑。” 岁晏微微一愣,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灵篁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众所周知,角龙一族皆为地灵脉,而你,却是个异类,是火灵脉。这本《烬焱》正是适合火灵脉修行的秘籍。” 闻言,岁晏恍然大悟,原来师父早就看出了自己的特殊之处。 就在这时,去取聚灵丹的逾桑也回来了。他朝灵篁行了一礼,随即说道:“师父,聚灵丹取来了。” 灵篁接过逾桑手中的聚灵丹,递给了岁晏:“吃了。” 岁晏不疑有他,接过后便吞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让岁晏感到无比舒适和惬意。 见岁晏吞下聚灵丹,灵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他站起身来,对岁晏和逾桑说道:“跟我来。” 二人跟在灵篁身后,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个密室前。 第6章 师父,给盏灯啊 只见灵篁扭动了旁边的机关,密室的石门便缓缓打开。随着石门缓缓打开,一股森冷幽寒的诡异气息自门中漫延开来,冷冽得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岁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灵篁转头看向岁晏,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他指了指密室,声音低沉而坚定:“从今日起,你便在这里修炼吧,你父母那边我会让逾桑去交代清楚的。”灵篁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让岁晏不得不听从。 然而,还没等岁晏开口说些什么,灵篁就已经绕到了岁晏的身后,一把将对方推进了密室。那一刻,岁晏仿佛跌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世界,心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没等岁晏反应过来,密室的大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将自己与外界隔绝开来。 岁晏看了看四周,漆黑静谧,伸手不见五指。在这密不透光的黑暗中,自己仿佛成了一只迷失方向的孤舟,无助而彷徨。此情此景,不由得头皮发麻,心跳加速。 岁晏哀嚎道:“师父,你倒是给我盏灯啊,这么黑,我连秘籍都看不了,怎么修炼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密室里回荡,显得异常凄凉。 话音刚落,一团团泛着幽光的磷火突然从地上缓缓升起。那幽暗的光芒在黑暗中摇曳生姿,虽然还是很昏暗,但至少能大致看清室内的环境。岁晏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恐惧也稍微缓解了一些。 密室里除了中间一座石台,并没有其它东西。那座石台看起来古朴而神秘,上面刻满了复杂的符文和图案,仿佛蕴含着某种深不可测的力量。岁晏走到石台旁,轻轻抚摸着那些符文,感受着它们所散发出的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盘腿坐上石台,一页一页的翻着手里的秘籍,开始按照上面的指引修炼起来。虽然环境艰苦,但他深知这是师父对自己的考验和磨砺。自己必须坚持下去,才能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和实力。 随着修炼的深入,岁晏渐渐感受到了密室内那股诡异气息的变化。它似乎正在慢慢地渗入自己的体内,与自身的灵力相互交融,形成一种全新的力量。岁晏能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仿佛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的蜕变。 随着心灵的逐渐沉淀,岁晏慢慢步入了冥想的世界。那是一个寂静而深邃的空间,时间在其中似乎失去了意义。岁晏的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漂泊,感受着周围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 不知过了多久,当岁晏从冥想的深渊中缓缓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之中。慢悠悠地睁开了眼睛,只见灵篁和逾桑两人正拿着鸡腿,笑眯眯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错不错,冥想了整整百年,逾桑啊,你师弟比你强多了。”灵篁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他的话让岁晏震惊得无以复加。百年?自己竟然在冥想中度过了整整一百年?岁晏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惊涛骇浪。 一旁的逾桑撇了撇嘴,似乎对岁晏的震惊有些不以为然。然而此刻的岁晏,已经无暇顾及他的反应了。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一百年,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漫长到无法想象的时间。而在这段时间里,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又获得了什么呢? 岁晏试着催动体内的灵力,想要探寻这一百年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当司岁晏集中精神去感受时,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体内竟然多了整整一千年的灵力!这是何等的奇迹啊!岁晏从未想过,仅仅通过冥想,他就能够获得如此巨大的力量。 岁晏抬头望向正啃着鸡腿的灵篁和逾桑,心中充满了疑问。问道:“师父,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会在冥想中度过一百年,而且体内还多了这么多灵力?” 灵篁放下手中的鸡腿,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邃的光芒。他缓缓地开口道:“密室中设有特殊的法阵。在此地修炼,你可以直接吸收到天地间最纯净的灵力,从而快速提升自己的修为。修行一日可抵外界十日。” 岁晏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解释超出了自己的想象。纵然岁晏不曾学过阵法布局,但像这样特殊的阵法自己也是闻所未闻。但是,灵篁既然都这么说了,自己又怎能不信呢? 第7章 打不过就认怂咯 灵篁站在门口,目光如炬,似乎在审视着岁晏。他用些许慵懒的语气对岁晏说道:“你也别发呆了,出来,让为师看看你如今实力如何。” 闻言,岁晏深吸一口气,走出密室,跟着灵篁和逾桑来到一片空地。刚站定,灵篁便让岁晏与逾桑二人切磋。 闻言,逾桑满脸哀怨地看着师父灵篁,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师父,你是知道我的,我修的净化之术,一点攻击力都没有,师弟修习的《烬焱》功法刚猛霸道,我怎么跟他打啊!” 灵篁闻言,抬手拍了一下逾桑的后脑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亏你还比你师弟多修炼了几百年,竟未战先怯!”他的语气中带着责备,但更多的是嫌弃。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灵篁的语气又缓和了几分:“罢了罢了,允许你用本命灵器。” 听到“本命灵器”四个字,逾桑原本哀怨的眼神顿时一亮。他激动地问道:“师父,师父,真的可以用本命灵器吗?” 灵篁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自然。” 得到师父的肯定回答后,逾桑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转身朝向岁晏,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师弟,来吧,让师兄看看这百年来,你有没有进步。” 岁晏深吸一口气,摆开架势准备迎战。虽然自己并不知道本命灵器是什么,但从逾桑的表现来看,这绝对是一件不容小觑的法器。自己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在这场比试中展现出自己的实力。 随着灵篁一声令下,岁晏和逾桑的比试正式开始。逾桑催动本命灵器,一股强大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那是一座青铜所铸的丹炉,青铜炉身上的金色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岁晏双手结印,体内灵脉中的火系灵力如同被点燃的烈火,瞬间在其周身燃起熊熊火焰。这火焰炽热无比,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岁晏凝视着前方的丹炉,心中默念法诀,将全部的力量凝聚在掌心。 终于,他猛地一挥掌,火焰如同一条火龙般朝丹炉呼啸而去。火龙在空中翻腾着,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撕裂开来。岁晏紧盯着火龙撞向丹炉的瞬间,心中充满了期待。 然而,就在火龙撞击到丹炉的那一刻,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丹炉表面似乎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将火龙的力量尽数抵挡在外。火龙在丹炉前消散开来,化作一阵热浪扑面而来。 岁晏并未因此气馁,反而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他深知,要想撼动这丹炉,必须全力以赴。于是,再次催动体内灵力,凝聚成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 深吸一口气,岁晏猛地一掌拍在了炉身之上。这一次,他使出了全力,掌心中蕴含的灵力如同狂暴的洪水般汹涌而出。丹炉在掌力下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嗡鸣,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沧桑。 然而,就在岁晏以为能够撼动丹炉的时候,炉身却突然一震,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瞬间传来。猝不及防之下,岁晏竟被这股力量震得倒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勉强稳住身形落在地上。 一落地,我 岁晏便立刻抬头看向那丹炉。只见它仍然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甚至也不曾移动半分。那炉身上流转着淡淡的光华,似乎在嘲笑自己的无能。 看到这一幕,岁晏不由得一惊。刚才那两掌自己已用尽了全力,可即使这样也不能撼动这丹炉半分。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挫败感,同时也对这丹炉的力量充满了敬畏。 原本藏在丹炉后方的逾桑,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眼神中透露出关切与好奇。他看着岁晏,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 “师弟,你没事吧?”逾桑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和温柔。 岁晏缓缓起身,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在诉说着疲惫与挫败。但当站稳后,岁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他朝逾桑行了一礼,这是对他尊重的表示,也是对自己失败的承认“多谢师兄赐教,师弟甘拜下风。” 第8章 本命灵器 就在刚刚,岁晏与师兄逾桑的一场较量中,仅仅两招岁晏便败下阵来。面对这样的结果,他无法掩饰内心的失落和颓丧。 师兄逾桑见师弟一脸沮丧,赶忙收起他的本命灵器,快步走上前来安慰对方。他拍了拍岁晏的肩膀,温和地说:“师弟,别灰心,修炼之路本就充满坎坷。你刚刚的表现已经很好了,只是还需要继续努力。” 然而,站在一旁的灵篁师父却是轻笑出声。岁晏被他的笑声弄得一头雾水,疑惑地看着他。灵篁看着岁晏,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轻声说道:“不错,仅仅百年就突破了《烬焱》第四重境界,像你这般天赋的,倒是少有。” 听到灵篁的话,岁晏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吗?师父,我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灵篁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自然是真的。你不必气馁,你师兄的本命灵器名唤‘溯藜’,虽是炼药用的丹炉,但就防御力而言放眼三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哪怕金仙境都未必能破你师兄的防御。” 听了灵篁的解释,岁晏原本颓丧的心情才好了些许。原来,自己与师兄之间的差距并非完全在于修为,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师兄拥有强大的本命灵器。这让他对修炼之路有了更深的思考和理解。 然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岁晏开口问道:“师父,何为金仙境?” 灵篁听后,不紧不慢地回答道:“这金仙境啊,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这样吧,你想知道的话,三日后来找我,我找人教你。” 闻言,岁晏的眼里露出了求知的光芒。我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可以从灵篁那里学到更多关于修炼的知识和奥秘。 见徒弟心情已经大好,灵篁正欲转身离开。然而,岁晏却似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赶忙上前拦住他,嗫嚅地开口道:“师父,那我也能有本命灵器吗?” 听到岁晏的话,灵篁轻轻地敲了敲他的额头,随即便绕过岁晏继续朝他自己的住处走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岁晏不免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真的没有机会拥有属于自己的本命灵器吗? 然而,正当岁晏也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灵篁边走边说道:“等你什么时候突破第六重境界,我就帮你打造本命灵器。” 灵篁的话在岁晏心中激起了千层浪花。那一刻,自己仿佛置身于繁花似锦的梦境中,激动得无法自持,在原地欢快地跳了起来。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仿佛看到了未来的辉煌在向自己招手。 然而,正当岁晏沉浸在这份得意忘形的喜悦中时,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后脑上。岁晏被这股力量拍得一脸懵逼,仿佛从美梦中被无情地拉回了现实。岁晏转过头,怒目而视,想要找出这个敢于打扰自己喜悦的罪魁祸首。 只见逾桑站在自己的身后,脸上带着一丝嫌弃的表情。他淡淡地说道:“好了,现在激动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本命灵器再激动也不迟。”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岁晏滚烫的心头上,让对方瞬间冷静了下来。 岁晏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激动。逾桑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此刻的盲目和浮躁。岁晏意识到,虽然灵篁的话让我看到了希望,但真正的挑战和困难还在前方等待着自己。自己不能因为一时的喜悦而忘记了自己的目标。 于是,岁晏收起了心中的激动和浮躁,开始认真地思考起自己的未来。岁晏知道,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和汗水。自己需要不断地修炼和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有机会获得属于自己的本命灵器。 就在岁晏陷入沉思之际,逾桑的声音再次打破了周围的寂静。他继续说道:“赶紧回家看看吧,你都一百年没回过家了,你爹娘可想你了。” 闻言,岁晏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那些曾经陪伴我成长、给予我无尽关爱和支持的亲人们。自己已经一百年没有见过他们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还在为我的安危而担忧?是否还在期待着自己的归来? 想到这里,岁晏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思念之情。他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家人一定很想念自己。于是,岁晏连忙向逾桑道了个别,便火急火燎地往家里赶去。 在回家的路上,岁晏的心中充满了期待和激动。想象着与家人重逢的场景,想象着他们看到自己时的惊喜和欣慰。同时,也开始思考如何向家人解释自己这一百年的经历和变化。岁晏知道,这将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我愿意为了家人的幸福而付出一切努力。 第9章 在家的感觉真好 岁晏火急火燎地赶回家中,心中满是不安与期待。推开那扇熟悉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自己爹娘那熟悉的身影。二人一见到岁晏,霎时间红了眼眶,仿佛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莒素拉着岁晏,左看看右看看,目光中充满了关切与爱意。 “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莒素的声音略带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九安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握住岁晏的手,仿佛怕对方会再次消失。二人的举动让岁晏有些不知所措,岁晏试图用微笑来安抚父母的情绪,可心中却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岁晏知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自己的父母一定经历了无数的担忧和等待。密室里的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加之自己还陷入了一段时间的速度冥想,对外界的百年光阴自己并无太多感觉。然而,对于莒素和岁晏来说,这却是实实在在的百年时光,他们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儿子的归来。 岁晏任由爹娘拉着自己的手,一遍遍地询问自己的近况。二人问岁晏是否吃得饱、穿得暖,是否遇到了什么困难,是否需要他们的帮助,二人的关心让岁晏感到温暖,也感到愧疚。愧疚于让父母为自己担忧了这么久,愧疚于没有在他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陪伴在他们身边。 然而,岁晏也深知,无论自己离开多久,无论自己变得如何,爹娘对自己的爱始终如一。他们的眼中只有自己这个儿子,他们的心中只有自己的幸福。这份无私的爱,让自己感动,也让自己更加坚定了要为他们、为这个家付出更多的决心。 随着时光的流逝,一家三口的话题逐渐从关心岁晏的近况转向了家中的琐事。父母告诉岁晏,家中的一切都好,只是少了岁晏的陪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岁晏听着他们的诉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无论自己走到哪里,无论经历多少风雨,家始终是自己最温暖的港湾。 当晚,一家人围坐在灯火通明的餐桌旁,享受着久违的团聚时光。莒素亲手为岁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九安则是不停地为对方夹菜,生怕对方吃不饱。一边品尝着美食,一边聊着家常,仿佛要将这百年的时光都弥补回来。 夜深了,岁晏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的种种。他很感谢爹娘对自己的爱和关心,也感谢他们给予自己这个温暖的家。岁晏知道,无论未来自己会遇到多少挑战和困难,只要有家的支持,自己就有勇气去面对一切。 就这样,岁晏在家中度过了几天宁静的时光。每当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岁晏都会想起与灵篁的那次约定,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好奇。终于,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岁晏整理好衣物,准备出门。 和往常一样,逾桑准时出现在岁晏家的门前,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仿佛能驱散所有的忧虑。岁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叹自己尚未学会那神奇的御风之术,无法像他们那样自由自在地飞翔。逾桑见状,微笑着伸出手来,岁晏轻轻搭在他的手上,任由对方带着自己飞向灵篁的住处。 二人来到了灵篁的住处。只见灵篁正静静地坐在院中,手持一把精致的茶壶,专注地泡着茶。他的对面,坐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褐袍老者,两人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不时发出低低的笑声。 第10章 绝不让你师祖占便宜 见到二人到来,灵篁与老者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抬手招呼二人过去。岁晏与逾桑走上前,便听见灵篁正在向老者介绍自己。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过的宝石,熠熠生辉。岁晏静静地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等灵篁介绍完岁晏,岁晏与逾桑齐齐上前对着二人依次行礼。这一刻,岁晏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与肃穆。这不仅是对长辈的尊敬,更是对知识的敬畏。 待二人行完礼,灵篁便开始向岁晏介绍那位老者。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敬意与亲切:“这位是桐老,明日起便由他来传授你有关三界的各种知识。”闻言,岁晏立刻又朝桐老行了礼,心中充满了期待与激动。 “桐老,日后便麻烦您了。”岁晏恭敬地说道,“弟子定会好好学习,必不辜负您与师父的期待。” 桐老闻言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如同洪钟大吕,回荡在林间。他对着一旁的灵篁说道:“我说小篁篁啊,你倒是收了个好徒弟啊,如此懂事,难得难得。” 听着桐老的话,岁晏不由得羞红了脸。抬头偷瞄了他一眼,只见桐老虽看起来年迈,但却声如洪钟,精神矍铄。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洞悉世间的一切。 此时一旁的灵篁也附和道:“若不好,我又岂敢拜托桐老您来教他。况且,桐老您既已答应教他,不也是他的师父吗。” 闻言,岁晏连忙跪下朝桐老一拜,正准备说道:“师父在上,请受……”然而,没等他说完,便听桐老开口打断了我:“唉,别别别,你小子这礼若是行完了,我可就被你师祖占便宜了。” 岁晏抬头看向桐老和灵篁,眼神里有失落也有不解。岁晏不明白,为何桐老不愿收自己为徒?难道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吗?另外,这师祖又是何人? 看着岁晏那疑惑以及失落的眼神,桐老捋了捋胡须,温和地说道:“岁晏小子,不是老夫无意收你为徒,只是你有所不知,我与你师父的外祖乃是挚友。你既已拜了小篁篁为师,我若再收你为徒,那岂不是乱了辈分?这日后你管我叫师父,管他外祖叫师祖,那我可亏大发了。” 闻言,岁晏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桐老才不愿收我为徒。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自己也明白或许桐老是有苦衷的吧。 灵篁的笑声打破了沉寂,他调侃着桐老,似乎对这位长者的坚持感到有些无奈“您都多大年纪了,还在意这些。”然而,桐老却连连摆手,强调礼数不可乱,尤其是在这修行之地,规矩更是不可逾越。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对传统的尊重与敬畏,让人不禁对这位长者肃然起敬。 岁晏在一旁默默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为何桐老如此在意这些?直到我听到他说出那句“这便宜谁占都可以,独你外祖不行”,岁晏才恍然大悟。原来,在桐老心中,重要的不是礼数而是不想让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师祖占了便宜。 灵篁见状,也只能无奈笑笑,他似乎早已习惯了桐老的固执。随后,桐老转向岁晏,用手轻轻摸了摸对方的头,眼中流露出一种慈爱的光芒。他告诉岁晏,虽然自己与他没有师徒缘分,但他既然答应了自己的师父要教我,就必不会对自己藏私。听到这里,岁晏原本失落的心情顿时又激动了起来。 连忙向桐老道谢,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岁晏试探着问道:“那我以后应该如何称呼您?”桐老闻言哈哈大笑,他的笑声中透露出一种豁达与开朗。他告诉自己,日后自己便也同他们一样叫他桐老。岁晏激动地回答道:“是,多谢桐老。” 此时,一旁的灵篁也开口了。他催促岁晏别再跪着了,赶紧起来。接着,他告诉岁晏今后便搬来他这里住,每逢单日,便来他这里修习术法;双日,则跟随桐老学习三界知识。为期百年,问岁晏可愿意。岁晏闻言连连点头,生怕对方反悔。这份难得的机遇让我心潮澎湃,虽不舍家人,但岁数深知这是对自己修行之路的一次重要指引,为了日后能有能力保护好家人,也只能如此。 灵篁见岁晏答应得如此爽快,便又嘱咐道:“既如此你便先回家与你父母交代一二,明日再来找我。”随后,他又朝逾桑说道:“你先送你师弟回去,随后来丹房找我。”岁晏与逾桑齐齐答道:“是,师父。”随即行了一礼便告退了。 第11章 创世 翌日清晨,岁晏辞别了双亲,跟着灵篁和逾桑,前往桐老的住处。几人穿过层层云雾,终于抵达了栖梧岛中央的高山之上。这里的景色让人叹为观止,一棵参天梧桐树静静地矗立于湖边,仿佛守护着一方净土。 桐老早已站在树下,等待几人的到来。岁晏想起昨日逾桑已同自己说过,桐老是一位智慧深邃的长者,据说对三界的历史了如指掌。灵篁上前与桐老简短地交谈了几句,便带着逾桑急匆匆地离开了,留下一句:“我和你师兄还要去凡间赶集,等你下学了我们再来接你。”听到这里,岁晏嘴角不禁抽搐,心中暗自感叹:灵篁啊灵篁,你的正经果然还是装出来的。 “岁晏小子,你过来。”桐老的声音打断了岁晏的思绪。岁晏抬头望向桐老,只见他抬手一挥,一张古朴的案牍和一个蒲团凭空出现在他身旁。岁晏按照桐老的指示,乖乖地坐下。 “今日,我先同你讲讲这三界的历史,可好?”桐老的声音温和而庄重。岁晏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桐老再次挥动手臂,湖面之上,一面水镜缓缓升起,直至半空。它开始朝着岁晏的方向移动,最终停在了岁晏面前数米处。桐老指向水镜,一道灵力打入其中,水镜顿时泛起涟漪,随后,一幅幅画面开始在水镜中浮现。 桐老那低沉而温和的嗓音在空气中缓缓回荡,如同一首古老的史诗,引领我走进那神秘莫测的三界历史。 混沌初开,天地未分,万物皆处于一片朦胧之中。然而,就在这样的混沌之中,一位伟岸的存在——世尊迦洛,诞生了。他的降生,仿佛是一道曙光,照亮了这片无尽的黑暗。 桐老缓缓讲述,世尊迦洛并非凭空而来,他的存在,是混沌之中最为纯净的力量的凝聚。他以身化三界,将原本混沌一片的宇宙,划分为天、地、幽冥三界,使万物日后得以在其中繁衍生息。 而更令人震撼的,是世尊迦洛以灵力化五圣的壮举。这五圣,分别代表了五大元初之力——水、火、地、空、风,他们各自拥有无上的灵力,成为守护三界的五方神圣。他们的存在,使得三界之间的平衡得以维持,万物得以和谐共生。 然而,世尊迦洛并未满足于此。他更进一步,将自己的元神化为天道,成为主宰三界运行的至高法则。天道之下,万物皆有其规律,因果报应,无一不受到天道的制约。 紧接着桐老继续向岁晏讲述,五圣的降临,不仅为一片荒芜的三界带来了生机,更以他们的无上神通,创造了万物,划分了六域,缔造了无尽的轮回。 山川河流、六界生灵,无一不是他们心血的结晶。他们不仅创造了物质世界,更赋予了万物生命与灵魂。每一个生命体,都承载着五圣的意志和期许。 然而,五圣并未止步于此。他们深知,世界的运转需要秩序,于是,他们划分了六域。这六域,分别是仙域、神域、人域,妖域、鬼域、魔域,每一域都有其独特性,共同构成了这个多元而复杂的世界。 更为神奇的是,五圣还在天道规则允许的条件下于鬼域中创造了轮回。这是一个永恒不息的循环,生命在其中诞生、成长、衰老、消亡,然后又在新的轮回中重生。轮回的存在,让生命得以延续,也让世界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和可能。 第12章 五大圣人 听到这里,岁晏对桐老口中的五大圣人已是充满了崇敬。“桐老,五大圣人如今都在何处?”岁晏好奇地询问。桐老,这位年岁已高的智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抬起右手,轻轻一挥,眼前的水镜便开始泛起涟漪,画面随之变换。 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天火熊熊,宛如末日降临,三界生灵在火海中挣扎,哀嚎声此起彼伏。在这赤红的天空下,四位圣人立于半空,他们周身法华大盛,如同四盏明灯,照亮了这黑暗的世界。然而,在这四位圣人的包围中,却有一位身影显得尤为突兀——那是魑焱,他手持长剑,周身黑气缭绕,双目腥红,仿佛已不再是昔日的圣人。 “这,这是……魔气?”岁晏颤声问道。桐老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对方的猜测。这个结果让岁晏震惊不已。五大圣人之一的魑焱,竟然会入魔!这其中的缘由究竟是何等复杂,何等惨烈? 水镜中的画面继续展开。五位圣人之间的战斗愈发激烈,天道也似乎感受到了这场战斗的惨烈,降下一道道天雷,劈在魑焱的身上。然而,魑焱却如同浴火重生的凤凰,每一次被击中,都仿佛更加狂暴,更加疯狂。四位圣人虽然法力无边,但在魑焱的疯狂攻击下,也渐渐处于劣势。 就在魑焱正欲挥剑斩向对面四位圣人之时,千钧一发之际,岚羽飞身而上,以身挡剑。这一举动让魑焱和其他三位圣人都感到震惊。然而,岚羽并没有停下他的动作。他双手飞速结印,嘴里吟诵出一句句咒语。其余三位圣人以及战场外的众神见状,也迅速结印,一道道由灵力形成的锁链从三界各处飞来,将魑焱牢牢地禁锢住。 此刻的魑焱,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他挣扎着,咆哮着,试图挣脱这束缚。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锁链却如同铁石般坚硬,将他牢牢地困在原地。在他的头顶上方,一个由无数神力汇聚的而成巨大法盘逐渐显现,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这是四位圣人与众神联手施展的封印之术,旨在将魑焱体内的魔气彻底封印。 “封!”随着四位圣人的一声令下,法盘落下,四周顿时归于寂静。魑焱的挣扎声、咆哮声都消失了,只剩下那无尽的黑暗和沉默。 水镜中的画面渐渐模糊,最终化为一片虚无。然而,岁晏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五大圣人,曾经三界的守护者,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魑焱的入魔又是何原因?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我们回来了!”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岁晏的思绪。他回头望去,只见灵篁和逾桑两人并肩走来,他们身后拉着一辆满载着酒坛的马车。那酒坛上的泥封还散发着淡淡的酒香,随风飘散,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不自觉地想要沉醉其中。 逾桑一边走一边朝岁晏桐老二人这边喊道:“桐老,你要的酒我们买回来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喜悦与自豪,仿佛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使命。 没等岁晏反应这是怎么一回事,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带起了他的衣角。抬眼一看,只见桐老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灵篁和逾桑的身前。他迫不及待地打开一坛酒,深深地嗅了一口,脸上顿时露出了陶醉的神情。那神情仿佛是在品味世间最美味的食物,又像是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 桐老随即仰头喝了一口酒,那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流淌下去,似乎带走了他所有的忧愁与烦恼。他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一口酒而变得更加美好。 见此情景,岁晏嘴角不禁抽了抽,暗自腹诽道:“果然‘物以类聚’啊,没一个正经人。”然而,岁晏的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暖流。看着他们三人之间的默契与和谐,他仿佛看到了生活中的一种美好与纯真。 这时,灵篁注意到了岁晏,他朝岁晏微微一笑,说道:“你也来尝尝吧,这酒真的很不错。”岁晏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走上前去,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碗酒。那酒液清澈透明,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轻轻地抿了一口,顿时感觉一股暖流从喉咙直达心底。那酒的味道醇厚而甘甜,仿佛能够洗去自己心中所有的烦恼与忧愁。 就这样,灵篁躺在梧桐树下小憩,岁晏与逾桑和桐老三人围坐在一旁的小桌,一边品酒一边畅谈。桐老不时地发出爽朗的笑声,逾桑也紧随其后,笑声此起彼伏。而岁晏则在这欢乐的氛围中,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郁结与不安。 第13章 大清早的追逐戏码 午后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棂,斑驳地洒在地面上,带来一丝丝暖意。岁晏从宿醉中缓缓醒来,头脑还有些许混沌,周围陌生的环境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岁晏揉了揉眼睛,试图看清这个陌生房间的布置,心中却满是疑惑。 正当岁晏准备起身寻找线索时,窗外传来的吵闹声打破了沉寂。他好奇地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只见院子里正上演着一出荒诞的追逐戏码。身着青衣的灵篁,手持鸡毛掸子,紧追在逾桑身后,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无奈。 灵篁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要将逾桑,看得透骨。逾桑则是一边逃窜,一边求饶。 “让你看着丹炉,结果你偷跑去后山烤鸡!”灵篁的声音在院子里回荡,带着几分威严与愤怒。他边追边骂,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而逾桑则是一边逃跑,一边回应着:“师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皮,仿佛并不把灵篁的愤怒放在心上。 在这场追逐中,岁晏成为了意外的观众。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地在院子里穿梭,岁晏心中不禁生出了几分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让灵篁如此愤怒? 终于,在追逐的过程中,逾桑看到了已经睡醒的岁晏。他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往房间里跑来。一进房间,他就立马跳上床,躲在了还在一脸懵的岁晏身后。灵篁紧随其后,看到这一幕后,他停下了脚步,一手叉着腰,一手抬起鸡毛掸子指着躲在岁晏身后的逾桑。 “你给我出来!”灵篁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然而,逾桑却似乎并不买账,他伸出头来,对灵篁说道:“你不抽我,我就出来。”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仿佛在挑衅灵篁的底线。 就这样,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僵持着互怼了许久。灵篁的愤怒与逾桑的调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身为旁观者的岁晏也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岁晏大概拼凑出了事件的始末。原来,早上灵篁有事外出,让逾桑看着丹炉里的丹药。然而,逾桑却因为偷懒跑到了后山烤鸡,结果丹药因为炼过了火候而炼坏了。灵篁回来一看,便发现了这一切,于是便有了如今的情景。 最终,逾桑,以打扫炼丹房一年和包揽未来一年一日三餐的沉重代价,终于平息了灵篁的怒火。这一幕,让岁月这个旁观者深感无奈。 洗漱完毕,我走出房间,只见灵篁已经消了气,悠然自得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一本画本子,看得津津有味。而一旁的逾桑,则是如同一个乖巧的仆人,殷勤地为他端茶递水,脸上带着一丝愧疚和无奈。 这一幕,让我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院中,灵篁的目光如秋水般宁静,手中那本陈旧的话本子随着岁晏的出现悄然放下。 “先去吃饭,吃完我再教你法术。”他的声音轻柔而坚定,像是山谷中的溪流。闻言,岁晏应声答应。随即,便朝厨房走去。 第14章 我会飞咯 吃完饭,岁晏轻轻走出了那个弥漫着烟火气息的小厨房。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微风轻轻吹过,带起一阵淡淡的草木香。逾桑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灵篁一人,静静地躺在院中的躺椅上,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灵篁见到岁晏出来,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朝对方招了招手。岁晏见此,朝灵篁走近,只见对方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头,投向了自己身后的天空,仿佛能穿透那层层云翳,直达天际。 “这天色也不算早,但我想,是时候教你飞行之术了。”灵篁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清冽而悠扬。 闻言,岁晏心中一喜,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千年的修为,但除了《烬焱》中的功法外,其余的法术我一概不会。飞行之术虽非自己现下最想学的,但无疑是最实用的。毕竟,谁不想拥有自由翱翔于天地之间的能力呢? “闭上眼,将自身灵力导入周身经脉,感受周遭一切气体的流动。”灵篁的声音如同指引,引导岁晏步入一个全新的世界。 岁晏依言而行,闭上眼,将灵脉中的灵力缓缓导入经脉之中。一时间,岁晏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无际的海洋之中,四周都是涌动的气流,它们或轻柔如丝,或狂暴如潮,但无论如何变化,都仿佛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晏渐渐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缓缓地离开了地面。岁晏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悬浮在半空中,离地面越来越远。 一丈、两丈、三丈……岁晏心中激动不已,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翱翔于天际的壮丽景象。然而,就在自己即将触及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时,意外发生了。 周身的灵力突然散去,岁晏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径直地往下掉。惊恐之中,岁晏大声叫喊着,试图用声音来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恐惧。 就在岁晏以为自己会狠狠地摔在地上时,一股无形的灵力突然涌现,如同一只巨大的手掌般将自己托起,让自己原本极速下落的身体悬浮在了半空。岁晏惊魂未定地看着灵篁,只见他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仿佛早已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飞行之术,讲究的是心神合一,灵力相随。你方才心浮气躁,自然难以驾驭灵力。”灵篁的声音如同警钟般在岁晏耳边响起,让岁晏顿时醒悟过来。 岁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闭上眼,将心神沉入灵海之中。这一次,他更加专注地感受着灵力的流动,将它们如同涓涓细流般汇入经脉之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晏渐渐感到自己与天地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起来,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当岁晏再次睁开眼时,只见自己已经稳稳地悬浮在半空中,没有了之前的惊慌和不安。他望着下方的灵篁,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师父,我成功了!”岁晏大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灵篁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很好,你已经掌握了飞行之术的基础。但记住,修行之路永无止境,你需要不断地磨砺自己的心境和修为,才能真正做到随心所欲地翱翔于天际。” 岁晏深深地点了点头,将灵篁的话铭记在心。 第15章 喝醉不可怕,回忆才吓人 直至日暮西斜,岁晏才堪堪学会了飞行之术,虽然技巧尚显生疏,但总算能够稳稳地悬浮在空中,不再像之前那样跌跌撞撞,随时都有掉下来的风险。 正当岁晏还沉浸在这份来之不易的成就感中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循声望去,只见外出的逾桑正缓缓走来,手里提着一只沉甸甸的食盒,显然是来送饭的。在他身后,还跟着一脸微醺的桐老,他步伐虽有些蹒跚,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清醒和愉悦。 见两人到来,岁晏连忙从半空中降落,稳稳地站在地面上。一落地,便上前向桐老行礼,表达自己的敬意。然而,桐老却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你小子不必每次见我都行礼,你不累,我都累了。这里都是自己人,不必讲那些虚的。” 听到桐老的话,岁晏也只能无奈地笑笑,点头应是。在闲聊的过程中,逾桑已经手脚麻利地摆好了碗筷,招呼其他人入座。岁晏和桐老还有灵篁纷纷落座,只见逾桑从食盒中拿出两只烤得金黄酥脆的烤鸡和几碟精致的小菜,依次摆放在桌子之上。那香气扑鼻而来,让人不禁食欲大动。 桐老见状,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在自己和逾桑还有我的碗里各倒了一碗酒。那酒液清澈透明,散发出淡淡的酒香,令人心旷神怡。然而,当岁晏看到碗中的酒时,却不由得心生犹豫。毕竟,昨晚的宿醉让自己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正当岁晏犹豫不决时,桐老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桐老轻轻拍了拍岁晏的肩膀,说道:“放心,不会让你多喝的。毕竟你昨晚喝醉后……”说到这里,桐老突然停住了话头,脸上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这不由得让岁晏更加好奇,昨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糗事? 他连忙追问桐老,想要知道昨晚的真相。然而,桐老却只是含糊其辞地打着哈哈,不肯透露半点口风。这让岁晏更加不依不饶地追问他,甚至开始撒娇耍赖。此时,一旁的逾桑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憋笑开口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你抱着我和桐老的大腿哭了一整晚而已。” 听到这话,岁晏顿时感到一阵尴尬,脸上也泛起了一抹红晕。连忙端起面前的酒碗,浅尝了一口,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窘迫。然而,那淡淡的酒香却让岁晏更加清醒地意识到昨晚的失态。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为什么会在喝醉后做出如此失态的举动? 想到这里岁晏放下手中的酒碗,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对面灵篁的碗上。那只碗里空空如也,连一滴酒也没有。记忆中,昨晚他们几人围炉畅饮,而灵篁似乎从未碰过酒杯,只在一旁小憩。是他真的不会喝酒?还是他的酒量实在差得离谱?这个问题如同迷雾一般,在岁晏心头缭绕不散。 岁晏清了清嗓子,忍不住对正在享受烤鸡腿和美食的灵篁问道:“师父,您不喝点吗?”话音未落,原本正自得其乐的逾桑和桐老突然像被什么呛到了一般,咳嗽声此起彼伏。他们的反应让我更加好奇,灵篁不喝酒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灵篁抬起头,他的眼神平静如水,仿佛能洞察一切。他淡淡地回应道:“我不喝的。”这几个字简单明了,却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岁晏心中千层浪花。 正欲追问原因,逾桑和桐老却突然将岁晏拉到一旁,神秘兮兮地开始说起了悄悄话。逾桑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师父他从来都不喝酒的,上次我和桐老强拉着他一起喝,结果……”他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那段惊心动魄的往事。 “结果师父喝多了,直接冰封了整个栖梧岛!”桐老接过话茬,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后怕的表情,“若不是我及时张开结界护着,恐怕整个海域都要被你师父冰封了。” 听完他们的叙述,岁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若是自己刚才真的劝他喝了酒,那后果……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冷颤,背后一阵发凉。 岁晏站直身子,望向餐桌那边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灵篁。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深吸一口气,向逾桑和桐老道谢:“多谢二位提醒,小弟感激不尽。”他们二人闻言也是异口同声地摆摆手:“哪里哪里,都是自己人,互相提点也是应该的。” 第16章 天降小师姑 深夜,寂静的夜空中,月光如银,洒满大地。岁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今晚,与桐老和逾桑的交谈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特别是关于灵篁的谈论,更是让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灵篁,一个看似不正经,却又时常语出惊人。他的言行举止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就像那深不可测的海洋,时而平静,时而波涛汹涌。今晚,岁晏从桐老和逾桑的口中得知,他竟有着能够冰封整个海域的修为。这究竟是怎样的境界?岁晏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正当岁晏的思绪飘远之际,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打破了他的沉思。岁晏猛地坐起身来,心跳加速,一股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岁晏连忙穿上外衣,准备打开门去一探究竟。 然而,就在岁晏即将打开门的一刹那,一道少女的嚎叫声自屋外响起:“哥,救命啊!”那声音充满了无助,让岁月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顾不得其他,连忙加快动作打开房门,往院子里冲去。 一到院子,岁晏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一名少女瘫坐在院中,身旁散落着大包小包的行囊。她身着一袭天水碧流仙裙,宛如仙子下凡,美得让人窒息。她的头发梳着垂鬟分肖髻,发髻上还簪着几朵白色绒花,使得原本就姣好的面容更加俏丽动人。 看到这样一位美丽的少女如此狼狈地瘫坐在地上,岁晏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心跳加速,淡淡的红晕从岁晏的双颊泛起,一路蔓延至耳根。岁晏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想要询问对方的情况。 然而,就在岁晏即将开口之际,少女却突然停止了哭嚎,一脸疑惑地看着岁晏。开口问道:“你哪位?”那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迷茫。岁晏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与眼前少女素不相识。然而,不知为何,自己却无法移开目光,只是呆呆地看着对方。 就在这时,少女突然眼神一亮,站起身来朝岁晏所在的方向奔来。少女动作轻盈而优雅,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随着少女逐渐向自己靠近,岁晏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然而,就在少女离自己还有几步远的距离时,异变突生。 只见少女的身子猛地升至半空,如同被一只大手提起般。岁晏惊呼一声,想要上前相救,却已经来不及了。与此同时,岁晏的后脑也被人敲了一下。 疼痛使岁晏回过神来,与此同时,灵篁自岁晏身后走出,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瓮声瓮气地说道:“大半夜的你嚎丧哪。还未等岁晏反应过来,就听那少女大声喊道:“哥,哥,是我,瑶姝,快放我下来!” 灵篁闻言,只是翻了翻白眼,仿佛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他轻描淡写地抬手一挥,瑶姝便如落叶般缓缓飘落。她一落地,便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朝着灵篁奔去,想要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然而,灵篁却敏捷地一侧身,躲过了她的热情,留下一句:“有事明天再说,我先回去睡觉了。”说罢,他便转身朝房间走去,只留下岁晏和瑶姝两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岁晏试图打破这突如其来的沉默,却不知从何说起。瑶姝似乎也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的脸上写满了失落。岁晏看着瑶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动打断了二人的思绪。岁晏转头看去,只见逾桑正揉着眼睛从房间里走出来,显然是被这里的动静吵醒的。他一脸惊讶地看着岁晏和瑶姝,尤其是看到瑶姝时,他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疑惑。 “小师姑,你怎么来了?”逾桑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 闻言,岁晏回过头,看着瑶姝,结结巴巴地说道:“小……小……师姑!” 第17章 离家出走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古朴的院落中。昨夜,瑶姝的突然到来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此刻,在场几人除了灵篁外,都是眼底乌青,坐在院中面面相觑,显然都被昨晚的那场闹剧搞的难以入眠。 就在这时,桐老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显然也听闻了昨晚的动静,一大清早就赶过来凑热闹。只听瑶姝焦急地看着灵篁,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爹爹他疯了,居然要把我嫁给禄旸那家伙。” 听到瑶姝的求助,岁晏感到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失落以及疑惑。这禄旸到底是谁,竟让瑶簴如此反感,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就在这时,灵篁的声音打破了岁晏的沉思。他依旧不紧不慢地浇着花,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他淡淡地问道:“所以,你离家出走了?”瑶姝听到灵篁的话,心虚地点了点头,随后又补充道:“不过我也是没办法,爹爹这次下定决心要我嫁给禄旸,所以我只能逃出来投奔你了。” “就没人劝他?”灵篁的语气依旧平静,但话语中却透露出几分坚定。瑶姝无奈地摇了摇头:“劝了,娘和弟弟都劝了,可都没用。”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看着瑶姝的模样,灵篁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转身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那你便同岁晏一起跟着桐老学习吧。他那边,我来应付。” 此言一出,瑶姝激动得几乎要从凳子上跳起来。她飞奔过去,想要给灵篁一个拥抱,但又被他侧身躲开了。对此,瑶姝并不在意,只是继续高兴地上蹿下跳。 听到灵篁的话,又看着瑶姝兴奋的模样,岁晏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甚至还有点高兴。 岁晏看了看瑶姝,她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上蹿下跳,仿佛要将所有的快乐都释放出来。但灵篁却没有被这份快乐所感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他转身向逾桑交代,让他妥善为瑶姝准备住处,并拜托桐老照顾好瑶姝。 随即又转身对着岁晏说道“她自小便被宠坏了,”灵篁的声音中带了些许无奈,“所以性子可能会有些娇蛮任性。若她惹你不悦,你无需顾忌我与她的关系,只管来同我说,我定会帮你做主。” 这番话在空气中回荡,仿佛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岁晏站在一旁,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惑。为何灵篁会对自己如此说?自己与瑶姝之间并无深交,他又怎能预料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一切? 然而,当岁晏抬头对上灵篁那深邃的眼眸时,意识到他似乎在试图告诉自己什么,但又怕说得太过直白。 虽然不理解为何他会同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岁晏还是对着灵篁说道“是,多谢师父。” 见交代完毕,灵篁没有再过多停留。转身,便朝天空的方向飞去。不一会儿,他便消失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中。 第18章 仙与神 午后,岁晏与瑶姝并肩而行,来到桐老的住所上课。桐老则是早已端坐在梧桐树下的石凳上,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能洞穿世间的一切虚妄。 学堂内,原本只属于岁晏一人的书案旁,此刻多出了另一副书案,显然是为瑶姝准备的。桐老见到二人,只是微微颔首示意我们坐下,随后他的手掌轻轻一挥,一面清澈的水镜便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 岁晏连忙坐下,翻开记事的小册子准备记录桐老传授的内容。桐老见岁晏此番动作,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着说道“岁晏小子,今日我便教你何为仙,何为神。可好?”闻言,岁晏连忙点头,而瑶姝却似乎并不买账,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几分娇嗔:“桐老,你想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能讲些别的吗?” 桐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即又舒展开来,他的声音依旧平静而深沉:“你知道是你的事,我想讲什么是我的事。灵篁拜托我教的是岁晏,而你只是来这里‘避难’的。所以,就不要挑三拣四了。当然,若你实在不想听你也可以选择回去。” 瑶姝被桐老的话噎得哑口无言,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但却又不敢对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发作。她狠狠地剜了岁晏一眼,仿佛在怪他为何如此蠢笨连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知道。随即,瑶姝赌气似的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岁晏看着瑶姝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位小师姑,想必平日里没少被众人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了,如今却在这堂课上碰了壁。难怪,难怪灵篁走前会同自己说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了。 桐老似乎并没有在意瑶姝的反应,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起了何为仙、何为神。他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潺潺流淌,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而岁晏,也连忙翻开记录用的册子,拿起笔准备记录。 在古老的神话传说中,仙与神的存在一直令世人着迷。他们不仅是天地灵力孕育或人族飞升而成的存在,更是三界平衡的守护者。然而,仙与神之间,究竟有何异同?他们的职责与境界又是如何划分的呢? 仙,这一神秘的存在,是由天地间的灵力孕育而成,或是凡人经过艰苦修行,最终飞升成仙。仙者之中,又分为天仙和地只两大类。地只作为土地的守护者,他们的力量与土地息息相关,境界相对单一。而天仙则更为神秘,他们的境界由下往上依次为真仙、上仙和金仙。每个境界的提升,都代表着对天地法则更深刻的理解与掌握。 天仙的职责,是维护三界的平衡。他们或是游历四方,洞察天地间的变化;或是驻守一方,确保当地生灵安宁。无论是何种方式,仙者都在默默地为三界的和谐稳定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与仙者不同,新神是由人族的愿力凝聚而诞生的存在。自上古大战,诸位古神陨落后,人族的信仰与愿力逐渐凝聚成新的神灵。这些新神,虽然诞生的方式与众不同,但他们的职责同样重大——护佑人族,施云布雨,制定人族的命运。 新神的境界也分为三个层次:天神、上神和真神。每个境界的提升,都代表着对人族命运更深刻的理解与掌控。天神负责观察人族的命运走向,上神则有权对人族的命运进行微调,而真神则能直接影响人族的未来。 第19章 大小姐也有努力上进的时候 夕阳的余晖洒在灵篁小院的青石板上,斑驳的光影中,岁晏和瑶姝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此时瑶姝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因为她知道,灵篁已经回来了。 推开院门,灵篁正躺在院中的躺椅上,双眼紧闭,仿佛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他的脸上,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这让岁晏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担忧。然而,瑶姝却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她迫不及待地跑到灵篁身边,轻轻地摇动着他的手臂。 “哥,哥,你醒醒啊!”瑶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灵篁缓缓地睁开眼睛,却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放心,他们暂时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瑶姝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激动地跳了起来,高声说道:“太好了,那我不就可以回家了吗?”说完,她又转头看向岁晏,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哥,你是不知道,你这徒弟啊太蠢了,跟他一起学习还不如回家睡觉。不过现在好了,我可以回家了,不用在和他一起去听那些没用的东西了。” 岁晏闻言,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反驳瑶姝的话。 闻言,灵篁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啊,你想回去就回去吧。”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刻意的无奈。岁晏抬头看向他,只见灵篁的双眼微睁,目光中充满了逗弄瑶姝的情绪。 瑶姝听到灵篁的话后,激动地起身,正欲去收拾行李。然而,灵篁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停下了脚步:“不过,我给天后他们的理由是,你如今发奋图强要跟着桐老修行,暂时无心婚事,这才让他们暂时作罢。” 听到这里,瑶姝的动作一顿,原本上扬的嘴角顿时垮了下来。她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转头看向灵篁,:“哥,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努力修行,争取早日成为你的骄傲!” 灵篁看着瑶姝,淡淡地说道:“你现在回去……罢了罢了,你想走便走吧。” 闻言,瑶姝直视着灵篁,语气更加坚决地说:“哥,你说什么呢,我现在这个年纪,正是认真学习的时候,说什么回家呢。” 灵篁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几分玩味。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哎呀,真是难得啊难得,大小姐也有上进的时候。”语气中满是调侃。 紧接着,灵篁又严肃了几分,继续说道:“不过,我事先同你讲清楚。我这徒弟才刚来没多久,桐老对他的教习自然是从基础开始。你若实在觉得无聊,也可在桐老的课上做些其他事,但不要离开。毕竟,谁都无法保证天后他们会不会派人来视察。”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对瑶姝的关心和对当前局势的担忧。 瑶姝听后,微微蹙眉,显然对灵篁的话有些不满。但她也明白灵篁的用意,于是只能无奈地应了声“好”。 见此,灵篁只是轻轻一笑,随即打了个哈欠,说道:“好了,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便继续睡了。记得饭好了叫我。”说完,他便又闭上了眼睛,仿佛一切烦恼都与他无关。 第20章 天宫的邀请 岁月如梭,不知不觉间,岁晏已在这栖梧岛度过了数十载春秋。这漫长的岁月里,岁晏如同一位执着的旅者,不断地在历史的洪流中探寻,在术法的海洋中遨游。修行之路,既是对知识的渴望,也是对自我极限的挑战。 《烬焱》功法,作为岁晏修行路上的重要法门,已经突破了第五重。每一次的突破,都意味着岁晏离那至高无上的境界更近了一步。而今,岁晏即将冲击第六重,心中既有期待,也有忐忑。因为他知道,每一次的突破,都是对自我意志的考验,也是对未知世界的探索。 然而,修行之路并非孤军奋战。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岁晏遇到了许多人,他们或成为自己的挚友,或成为自己的良师。灵篁,岁晏的师父便是其中之一。他平日里爱看些凡间的画本子,那些描绘着人间百态的故事,总能让他捧腹大笑。虽然他平时看起来不正经,但在关键时刻,他总能挺身而出,给予岁晏莫大的支持。他的存在,让岁月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 逾桑,岁晏的师兄则是另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人。他嘴贱,常常让人哭笑不得,但他却有着一颗任劳任怨的心。无论是修行中的琐事,还是生活中的小事,他总能默默地完成,从不抱怨。他就像是一个大冤种,默默地付出着,让我深感敬佩。 桐老,是一位爱喝酒的长辈。他的性格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却有着一颗豁达的心。他常常与岁晏分享他的修行心得,让岁晏在修行的道路上少走了许多弯路。他的智慧与经验,是岁晏修行路上的宝贵财富。 至于瑶姝,她虽然骄横跋扈了些,但岁晏能看出她本质上的善良。偶尔她也会给予岁晏鼓励与支持,让岁晏更加坚定了前行的决心。 看着院子里打闹的这些人,岁晏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们每一个人,都是自己修行路上的重要伙伴。他们的陪伴与支持,让岁晏在修行的道路上不再孤单。岁晏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他们,与他们共度这段难忘的时光。 正当岁晏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时,一声清脆的鸣叫如同破晓的曙光,打破了四周的宁静。抬头望去,只见一只五彩斑斓的神鸟正展翅飞来,它的羽毛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彩,仿佛携带着来自天界的神秘讯息。 神鸟轻盈地落在地面,瞬间化作一名少女。她身着一袭轻纱,步态轻盈,宛如仙子下凡。少女走到灵篁和桐老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随后开口道:“灵篁仙君,过几日是二殿下的两千岁生辰,我家公主特派我来给你送请柬。还望仙君务必出席。”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充满了恭敬与期待。 灵篁接过请柬,轻轻打开看了一眼,随后便淡然地说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少女闻言,再次行礼告别,然后转身化为鸟身,展翅高飞,朝着来时的方向飞去。 两千岁生辰,对于仙人而言,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生日,更是象征着他们成年的重要时刻。见少女离去,灵篁放下手中的请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自言自语道:“两千岁生辰,确实是个重要的日子,罢了,便去吧。”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 随后,灵篁望向在场的几人,开口问道:“你们有谁想同我一起去那九重天?”他的目光在我们几人身上一一扫过,仿佛在寻找着志同道合的伙伴。 桐老首先摆了摆手,笑道:“我可不去啊,都是不想见的人。”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和调侃,仿佛在告诉我们他早已看透了这一切。然而,他又话锋一转,笑着说道:“不过这美酒吗,你倒是可以给我带几坛回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预见到了一场美酒盛宴。 灵篁只是白了桐老一眼,没有过多理会他的调侃。他再次看向其余几人,瑶姝率先开口道:“二堂兄生辰我自然要去。”她的声音坚定而充满期待。 紧接着,逾桑也附和道:“我也去,我也去。”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兴奋和好奇,仿佛对于即将到来的九重天之行充满了期待。 而岁晏,则是站在一旁,半天没有开口。岁晏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挣扎,一方面自己渴望能够见到那些传说中的仙人,另一方面自己又担心自己的身份不够格,会被别人嘲笑和排斥。 见岁晏一直没有说话,灵篁终于开口问道:“你呢?”他的目光直视着岁晏,仿佛能够看透我心中的一切。 岁晏嗫嚅着说道:“我是想去的,但到时候去的大抵都是仙人,而我充其量只是个地精,我可以去吗?”岁晏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确定和犹豫,仿佛在等待着灵篁的否定和拒绝。 然而,灵篁只是笑了笑,说道:“无妨,有我在,你完全可以去。”灵篁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和坚定,仿佛能够消除岁晏心中所有的疑虑和不安。 闻言,岁晏激动地问道:“真的吗?”岁晏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惊喜,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九重天之上的美景和繁华。 灵篁点了点头,再次确认道:“真的。”他的声音中充满了肯定和鼓励,仿佛在告诉我,只要有勇气和决心,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那一刻,岁晏仿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和力量。岁晏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只要自己跟随灵篁的步伐,就一定能够到达那九重天之上,见到那些传说中的仙人。 第21章 向着天宫进发 很快,便是出发去天宫的日子了。对于岁晏来说,这一天也是他这几日来一直期盼的,也是充满未知与神秘的。 清晨,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岁晏就醒了。他褪去了平日里穿的粗布麻衣,换上了灵篁特意为他准备的玄色长衫。这件长衫在晨光中显得庄重而神秘,仿佛预示着今日的不同寻常。岁晏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目光穿过稀疏的云层,望向那遥不可及的天际。他的脸上写满了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天宫的轮廓。 约莫快到中午时分,逾桑、瑶姝、灵篁三人也陆续从各自的凡间中走出。逾桑和瑶姝皆是盛装打扮,仿佛要将自己最美好的一面展现给天宫。逾桑一身锦衣华服,头上戴着精致的玉冠,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看到岁晏坐在院中,忍不住上前调侃了一番。而瑶姝则是一袭白衣胜雪,宛如仙子下凡,她看岁晏的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屑和冷淡,有种在看土包子的感觉。 灵篁更是与平日不同,他平日里放浪形骸,但今日却将一直披散的头发用一根白玉簪束了起来,显得多了几分庄重。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空中吹了一声口哨。口哨声悠扬而清亮,仿佛在召唤着什么。不一会儿,只听一声鸟鸣划破天际,一只白色巨鸟自远处疾速飞来。这只巨鸟通体银白,长长的尾羽处有几缕冰蓝色,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宛如从画中走出的神鸟。 巨鸟停在了院外,灵篁纵身一跃便落座在了它的背上。他随即一挥手,一股无形的力量便将岁晏、逾桑和瑶姝也带上了鸟背。灵篁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他转过头对岁晏几人说道:“走吧。”话语刚落,巨鸟便张开双翼挥动起来,巨大的气流将周围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随着巨鸟的振翅高飞,几人渐渐离开了地面,朝着那遥远的天际飞去。岁晏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激动和紧张,他紧紧抓住巨鸟的羽毛,生怕自己会掉下去。而逾桑和瑶姝则显得相对平静一些,他们或是欣赏着下方的风景,或是闭目养神。 在飞行的过程中,岁晏不禁想起了关于天宫的种种传说。他听说过那里有着无尽的宝藏和神奇的力量,也有着威严的天神和美丽的仙女。他不知道自己将会在那里遇到什么,但内心却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随着飞行的深入,几人渐渐感到了天界的气息。那种气息清新而神圣,仿佛能够洗涤人的心灵。岁晏感到自己的心灵仿佛也被这股气息所净化,变得前所未有的宁静和清明。 终于,在天际的尽头,一座巍峨的宫殿映入眼帘。那宫殿金碧辉煌、气势磅礴,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岁晏知道,那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天宫。在巨鸟的带领下,他们缓缓降落在了宫殿前的广场上。广场上早已聚集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宾客和神仙们,他们或交谈或嬉戏,气氛十分热闹。 岁晏几人一出现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他们的服饰和气质都与众不同,尤其是那只冰蓝色的巨鸟更是引人注目。岁晏感到有些紧张但也有些自豪因为他知道自己即将参与到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会中去。 第22章 初到天宫就惹麻烦了 岁晏几人纷纷从巨鸟的背上跳了下来。只见巨鸟长鸣一声,便振翅高飞,消失在云海之中。灵篁轻轻挥手,仿佛在告别这位忠诚的伙伴,随后便转身面对迎上前来的仙娥。 “灵篁仙君,我家公主和二殿下已恭候多时了,还请随我来。”仙娥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天宫中的玉笛。灵篁点了点头,转头对身边的逾桑说道:“逾桑,你且在此照顾好岁晏,我随仙娥前去。”说完,他便随着仙娥消失在了云雾缭绕的宫殿深处。 瑶姝见状,也自顾自地去找自己的朋友去了,留下逾桑和岁晏两人。岁晏看着眼前的天宫,眼中闪烁着好奇与兴奋的光芒。逾桑带着岁晏一同走进那巍峨的宫殿中,边走边为这位第一次来到天宫的地精介绍起这座神话般的建筑。 “你看这黄金台,璀璨夺目;再看这琉璃瓦,晶莹剔透。还有那翡翠做的灯,玉石做的柱,每一处都彰显着天宫的尊贵与不凡。”逾桑讲得滔滔不绝,岁晏也听得如痴如醉。他们穿梭在宫殿之间,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许是逾桑讲得太过投入,许是岁晏看得太过入神,两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散了。等岁晏回过神来,才发现逾桑已经不见了踪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天宫之中,岁晏顿时感到一阵慌乱。 他开始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逾桑的身影。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焦急。他开始加快步伐,在宫殿间穿梭,希望能够尽快找到逾桑。然而,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意外再次发生。 由于走得太过匆忙,岁晏竟然迎面撞上了一群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将为首的华服青年撞倒在地。那青年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如此莽撞地冲出来,一时间也有些愣住了。周围的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有的指责岁晏的冒失,有的则关切地询问青年的伤势。 岁晏此刻也感到十分懊悔和尴尬。他连忙扶起那青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走得太急了,没注意到你们。” 青年甩开了搀扶他的岁晏,怒斥道:“哪个没长眼睛的竟敢冲撞本殿下?” 岁晏脸色苍白,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着急找人,一时不察……”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惊呼打断:“天哪,殿下你看,是只还没成仙的角龙!” 此言一出,天宫中的仙人们纷纷聚拢过来,议论声此起彼伏。“未成仙的角龙,那不就是地精吗?”“什么,一只地精怎么到这来的?”“该不会是混进来的吧?天宫是什么地方,一只地精竟也敢来?” 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大,岁晏的脸色也越来越羞恼。他本想解释,但那青年殿下却已怒不可遏,目光在岁晏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随后更加愤怒地对着天兵喊道:“来人呐,把这私闯天宫的地精给本太子抓起来!” 天兵们闻令而动,迅速将岁晏团团围住。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动手之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等一下,等一下!”只见逾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他急忙护在岁晏身前,对着青年殿下解释道:“太子殿下,都是误会,这位是我的师弟,他第一次来天宫,不懂规矩。如果有什么冒犯殿下的地方,我代他向您道歉。” 然而,青年殿下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冷笑一声,道:“既然你师父没教他规矩,那便让本殿下好好教教他。”说罢,他挥手示意天兵将二人都拿下。二人见此,正欲出手反击。 关键时刻,一道温和的男声自他身后响起:“看来禄旸殿下近日修为有所精进啊,竟有时间替我管教徒弟了。” 第23章 多管闲事的下场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从人群中走出。岁晏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正是灵篁。而在他的身旁,还跟着一男一女,那男子身着绣金玄衣,剑眉星目,肩宽窄腰,一看便知非凡人;女子则是一袭藕粉色长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长发盘起,杏眼桃腮,美得不可方物。二人站在灵篁的身旁衬得原本就长相普通的灵篁更加普通了。 二人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连忙行礼“二殿下,芷蕙公主。”而偃蹇和芷蕙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多礼。岁晏这时也反应过来这二人的身份——他们正是那仙娥口中的二殿下和芷蕙公主。 面对灵篁的突然出现,禄旸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嚣张表情顿时僵住,似乎在努力维持着那份最后的尊严。然而,灵篁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纵身一跃,朝禄旸攻去,仅一招便将禄旸打飞出了几丈外。 禄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捂着胸口,怒视着灵篁。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颤抖:“你疯了吗,竟然敢打本殿下!”然而,灵篁并没有理会他的咆哮,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修为也没长进啊,怎么就有空出来多管闲事呢?”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禄旸的心上。他本就因愤怒而失去了理智,此时更是被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他指着灵篁,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而灵篁则继续笑着,仿佛在欣赏着禄旸的狼狈模样。 “若殿下还要闹下去,我不介意去找陛下和娘娘,好好的讨论讨论关于你修行的问题。”灵篁的话音刚落,禄旸的脸色就变了。他知道,灵篁并不是在开玩笑。如果这件事真的闹到了陛下和娘娘那里,他不会有什么下场。 想到这里,禄旸顿时就泄了气。他冷哼一声,说道:“算我倒霉,我们走!”说完,他便带着他那几个跟班落荒而逃。这场突如其来的冲突,就这样以禄旸的落败而告终。 太子禄旸狼狈而逃,只留下一众天兵天将面面相觑,他们原本奉命围困岁晏和逾桑,但此刻,他们的目光却齐刷刷地投向了那位刚刚出现的身影——灵篁。 灵篁,这位在天宫中赫赫有名的“疯子”,以其强大的实力和独特的行事风格着称。此刻,他转过身,面对着那些本应是不可一世的天兵天将,冷声喝道:“怎么,还不退下,难道要我动手?”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众天兵面面相觑,他们看着落荒而逃的太子禄旸,又看了看一旁并未出手阻拦的二殿下偃蹇,心中的天平已然倾斜。他们都知道,招惹灵篁的后果绝非他们所能承受。于是,他们纷纷收起兵器,默默退下,只留下一片寂静。 岁晏和逾桑见状,纷纷走到灵篁面前。逾桑长舒一口气,感激地说道:“师父,还好你来得及时,不然……”话未说完,逾桑的额头就被灵篁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灵篁的脸上带着些许愠怒:“让你看好你师弟,你就是这么看的?” 逾桑被这一敲敲得有些懵,他挠挠头,不知所措。而一旁的偃蹇和芷蕙见状,连忙上前劝和。芷蕙轻嗔道:“好啦,今天是偃蹇的大日子,在这里动怒可就不太好了。”她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像是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灵篁闻言,轻叹了口气,对着逾桑说道:“罢了罢了,回去再收拾你。”听到这话,逾桑如获大赦,暗自松了口气。 第24章 定亲对象 此时,一道温和的男声如春风拂面,轻轻响起:“灵篁,这便是你新收的徒弟。”声音的主人,正是那二殿下偃蹇。他笑容可掬,目光在岁晏身上流转,仿佛要看透这位新弟子的所有秘密。 岁晏,一个初上天界的角龙,此刻正站在这天宫二殿下面前,心中难免有些紧张。他急忙行礼,但还未及完成,便被一股无形的灵力轻轻托住。岁晏抬头望去,只见偃蹇虚抬右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在偃蹇的示意下,岁晏缓缓站直身子,心中却仍旧忐忑不安。他偷偷望向灵篁,只见灵篁轻轻摇头,仿佛在说:“不必紧张,。”有了灵篁的鼓励,岁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在此时,偃蹇突然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一翻,一股如丝般的灵力自岁晏的眉心钻入,向着他的四肢百骸游走。岁晏顿时身子一僵,心中惊恐万分,生怕这灵力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但就在这时,灵篁再次轻轻摇头,示意他安心。岁晏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任由那股灵力在体内游走。 半晌之后,偃蹇收回了灵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这徒弟,资质不错,也不枉你如此费心费力。”听了这话,岁晏一头雾水。前半句他听得出来是在夸自己,但后半句又是什么意思?费心费力?他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年来他所学的法术都是灵篁教的,但每次都是在一旁边看话本子一边口述,然后自己感悟,这怎么能算是费心费力呢? 岁晏心中虽然疑惑,但也不敢多问。他无奈地撇了撇嘴,将这份疑惑压在心底。就在这时,灵篁开口打破了沉默:“怎么,你们是打算一直在这里站着吗?”他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带着一丝嫌弃。 偃蹇闻言哈哈一笑:“是我疏忽了。”他转头对着站在一旁的芷蕙说道:“阿蕙,你先带他们入席吧,我稍后就来。”芷蕙听完偃蹇的话后轻笑着点点头道:“好。”说完便带着岁晏几人朝正殿走去。 走着走着,岁晏的眉头突然紧锁,他轻声对着身旁的灵篁问道:“师父,瑶……啊不,小师姑不知道去哪了,我们要不要去找一下她?” 灵篁的回应却出乎意料地平静,他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缓缓开口:“不必担心,她约莫是躲起来了。” 岁晏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躲起来了?为何?” 灵篁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他解释道:“毕竟她自己也没想到那家伙也会来。” “那家伙?”岁晏更加不解了。 一旁的逾桑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提醒道:“你忘了,刚才师父是怎么称呼那为难你之人了吗?” 岁晏沉思片刻,脑海中回放着方才的一幕幕。他仔细回想,突然,一个名字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禄旸。他震惊地抬起头,望向逾桑:“禄旸?那不正是导致瑶姝离家出走的‘罪魁祸首’吗?” 逾桑点了点头,默认了岁晏的猜测。岁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回想起过去几十年里,瑶姝总是对禄旸殿下满腹怨言,而他却一直以为是瑶姝不愿嫁人,所以夸大其词。然而今天,当禄旸真的出现时,他似乎能稍微理解瑶姝的无奈和逃避了。 岁晏深吸了一口气,将心中的疑惑和感慨暂时压下。他不再多问,而是默默地跟在芷蕙的身后,继续朝大殿走去。 第25章 天帝天后 随着芷蕙的指引,岁晏、灵篁、逾桑三人相继进入大殿。 刚坐下,岁晏便感到袖子被轻轻扯动。他转头望去,只见瑶姝如同一只灵巧的小鹿,不知何时已躲到了自己身后。瑶姝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她迅速捂住岁晏的嘴巴,低声告诫:“别叫。” 这一幕,恰巧被一旁的灵篁和逾桑看在眼里。两人相视一笑,仿佛看穿了什么小秘密。岁晏和瑶姝顿时羞红了脸,瑶姝更是尴尬地收回手,对着灵篁勉强一笑。 灵篁见状,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道:“别躲了,禄旸已经走了。” 听到这话,瑶姝虽然疑惑,但紧绷的神经还是放松了些。她再次扯了扯岁晏的衣袖,低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刚不是还在外面看到禄旸了吗?怎么我哥说他走了?” 岁晏深吸一口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瑶姝。听完岁晏的讲述,瑶姝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她长出一口气道:“还得是我哥。”然后站起身,大摇大摆地朝女宾席位走去。 此时,殿内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仙侍高声唱道:“陛下娘娘驾到~” 随着话音落下,头戴帝冕、身着九龙袍的天帝陛下,与头戴凤冠、身穿凤袍的天后娘娘缓缓步入大殿。帝后二人虽已有些许年岁,但他们的容貌和身材依然透露出年轻时的风采。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帝后二人身上,岁晏也连忙站起身,与众人一同行礼。 当众人纷纷弯腰行礼,以示对三界至尊天帝天后的尊敬时,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岁晏,初来乍到的新人,被眼前的一幕深深震撼。 他的师父,灵篁,坐在原位,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自顾自地品尝着桌子上的点心,对周围的礼节规矩视而不见。这一幕,在岁晏看来,简直是对至高无上的天帝天后的大不敬。他不禁在心里嘀咕,这位师父到底是何等的狂妄,竟敢在如此场合下表现得如此无礼。 然而,当岁晏的视线转向一旁,他看了看逾桑,只见同样作为在场的一员,却面无表情,仿佛对灵篁的行为早已习以为常。这种淡定的态度,更加深了岁晏的疑惑和不解。 就在岁晏心中惊疑不定之际,天帝天后已经在上座落座,他们齐声宣布“众卿免礼”。这一刻,岁晏才如梦初醒,赶忙跟着其他人一同道谢。他坐在位置上,忍不住再次看向灵篁,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天帝与天后似乎并没有因为灵篁的无礼行为而有所不悦。他们依旧保持着威严的仪态,仿佛对灵篁的所作所为早已心知肚明。岁晏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开始思考,这位师父到底有着怎样的身份和背景,才能在天宫中如此肆无忌惮地行事。 然而,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才第一次来天宫,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规矩和内幕还是一无所知。于是,他决定暂时收起心中的好奇和疑惑,不再多问。毕竟,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保持低调和谨慎才是最重要的。 第26章 火凤冠 经过了一系列繁杂的流程后,这场二殿下偃蹇的生辰礼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在宴会结束之际,偃蹇悄然交给灵篁几个漆黑的木匣子。灵篁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便召唤出巨鸟,载着众人踏上了归途。岁晏坐在鸟背上,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前方的灵篁。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几十年间,他以为自己已经熟悉了岛上的每一个人,但此刻,他却发现自己对师父的了解竟如此浅薄。 回程的路上,岁晏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师父平日里的一言一行,似乎总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今日的生辰宴,更是让他对师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决定,从今往后,除了修行之外,还要多花些心思去了解这位神秘的师父。 终于,几人回到了栖梧岛。一下鸟背,灵篁便将其中一个木匣子递给了岁晏,轻声吩咐道:“打开看看。”岁晏小心翼翼地接过匣子,缓缓打开。只见匣中躺着一根艳丽如火的羽毛,那火焰般的色泽,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耀眼。岁晏愣住了,他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羽毛,更不知它的来历。 “师父,这是什么?”岁晏终于忍不住问道。 灵篁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自豪:“此乃火凤冠,是火凤凰头顶的羽毛。为师知道你即将突破《烬焱》第六重,这几日你找个时间融合了这火凤冠吧,它能助你突破。” 岁晏震惊了。火凤冠,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炸开。他跟随桐老学习的几十年里,对于三界中的飞禽走兽都有所涉猎,自然也知道火凤凰的传说。火凤凰,作为百鸟之首,其头顶的羽毛被誉为火凤冠,其珍贵程度,甚至可以与龙之逆鳞相提并论。 “师父,这火凤冠……您是如何得到的?”岁晏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过是拿万年烈阳草跟偃蹇换的。”灵篁伸了个懒腰,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又一次在岁晏的耳边炸响。万年烈阳草,那可是极致的火系仙草,其珍贵程度不言而喻。一株普通的烈阳草就足以抵过一百根火凤冠,而这万年烈阳草,其价值更是无法估量。 岁晏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万……万年烈阳草!”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是震惊,又是不解。这样一株珍稀无比的仙草,灵篁居然就这样轻易地换出去了,而且还如此淡定,仿佛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灵篁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他的淡定让岁晏更加不解,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惊叹。万年烈阳草啊,就这样换了,还这么淡定,难道他不知道这其中的价值吗? 岁晏突然理解了偃蹇说的一句话:“你师父对你可真是费心费力。” 灵篁没有理会还在震惊中的岁晏,她交代逾桑去给桐老送去从天宫带回来的美食美酒,随后便自顾自地走回房间,只留下一句“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说”。他的背影在岁晏的眼中渐行渐远,留下的是满心的疑惑和不解。 瑶姝也没有理会其他人,她同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徒留岁晏一人在风中凌乱。 第27章 我的师父居然这么富 翌日清晨,岁晏早早便蹲在灵篁的房间门口,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和期待。他等待着,等待着那扇门缓缓打开,等待着师父灵篁的出现。 “吱呀”一声,房门缓缓开启,灵篁的身影映入眼帘。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哎呀,我去!大清早的,你要吓死人呐!”岁晏见状,连忙上前,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师父,您醒啦。饭都给您做好了,您洗漱过后就可以吃了。” 灵篁看着岁晏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他疑惑地问道:“你疯啦?”岁晏连忙摇头否认:“说什么呢,身为您的徒弟,为您做做早饭不是很正常吗?”灵篁嘴角微微抽动,淡淡地回应:“这几十年来,你有做过一顿饭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岁晏行为的不解和一丝戏谑。 岁晏尴尬地笑了笑,随即解释道:“这不平常有师兄在,我没有表现的机会吗。”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辩解。灵篁闻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走进了房间。 然而,岁晏的心中却掀起了波澜。昨晚,逾桑去给桐老送完东西后原本打算回来闭关修炼,结果一回来就被岁晏拉住问东问西。在逾桑的介绍下,岁晏得知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自己这位看起来不太正经的师父,竟然是全三界最大的仙草大户! 岁晏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好奇。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位平日里总是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的师父,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身份和背景。整个三界的仙草加起来都没有栖梧岛的一半多,像那万年烈阳草在灵篁手中就有几百棵,更别说其它的珍稀仙草了。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岁晏又问道“师兄啊,今天在天宫的时候,我看师父都不向天帝天后行礼,而天帝天后似乎也并不在意,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岁晏的眼中闪烁着好奇与不解。 逾桑闻言,嘴角微扬,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悠然地说道:“哦,你说那个啊。天宫欠咱们师父数千万灵石没还呢。所以,就算师父不行礼,天宫也没人敢说什么。” 此言一出,岁晏的下巴差点惊掉。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咱师父是得多有钱啊,连天宫都欠他钱!还是数千万灵石之多!”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逾桑摇了摇头,解释道:“也不全是借的,其中有一部分是赊欠仙草的欠款。师父在天宫中享有极高的声誉,他的仙草品质上乘,效果非凡,天宫自然也是他的常客。” 岁晏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这些惊人的信息。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欲望,那就是要好好讨好这位神秘的师父。说不定哪天,师父一高兴,就能送他几株极品仙草呢。 想到这里,岁晏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笑容。然而,这一切却没能逃过逾桑的眼睛。他翻了翻白眼,似乎对岁晏的想法心知肚明。他不再理会岁晏,转身回房闭关去了。 第28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岁晏原本还沉浸在回忆之中。突然,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他的眼前,吓得他几乎跳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师父灵篁,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师父,你……”岁晏捂着胸口,试图平复心中的惊恐,“干嘛,要给你吓死了。” 灵篁并没有理会岁晏的抱怨,只是用一种近乎嫌弃的语气说:“笑得这么猥琐,你思春呐?” 岁晏被这句话呛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这不是能给师父做早饭,我高兴吗?”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岁晏心里想的却是:为了那株极品仙草,我忍! 灵篁眯了眯眼睛,似乎看穿了岁晏的心思。他上下打量了岁晏一番,似乎对这个徒弟的“突变”感到十分不解。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所以,饭呢?” 岁晏连忙摆出一副谄媚的表情,指着厨房的方向说:“饭在厨房,您请随我来。”说完,他便带着灵篁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让人有些难以名状。灵篁刚坐下,就看见桌子上摆了三盘用盘子盖着的菜。岁晏一一揭开盘子,灵篁的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那三盘菜,每一盘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颜色——漆黑如墨,状似焦土。灵篁看着眼前的“佳肴”,脸上的表情仿佛吃了屎一般难看。他抬头望向站在一旁的岁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跟这些……食物……有仇吗?” 岁晏不解地看着灵篁,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指着其中一盘菜说:“这是红烧鸡肉啊,师父您不是最爱吃的吗?” 灵篁用筷子夹起一块所谓的“鸡肉”,只见那块状物黑乎乎的,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他嘴角抽了抽,说:“你确定这是鸡肉?不是什么不明生物的尸体被你‘鞭尸’了?” 岁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厨艺可能有些过头了。他尴尬地笑了笑,说:“师父您别生气,我……我这是第一次下厨,可能火候掌握得不太好。” 灵篁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筷子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想干嘛?” “师父,那个……”岁晏蹲下身子,扯着灵篁的袖子,声音中带着几分讨好与期待,“我听师兄们说,您手中有许多极品仙草,不知……”岁晏话未说完,但眼中的渴望已表露无遗。 灵篁看着岁晏,那双清澈的眼睛中透出的渴望让他不禁轻叹一声。他深吸一口气,俯下身子,单手托腮,看着岁晏神色温和地开口:“岁晏,你知道一头水牛如果一下子喝掉一整条河的水会怎么样吗?” 岁晏一愣,不解地摇了摇头。灵篁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大声喊道:“会爆!”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岁晏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他惊恐地看着灵篁,不明白为何师父会说出如此可怕的话。 灵篁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岁晏,修仙之路漫漫,仙草虽好,但以你如今的修为强行服用仙草的话,只会被仙草中蕴含的庞大灵力撑爆经脉,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所以啊,还是不要太贪心的好。你若是真的想要仙草,那就等你什么时候飞升成仙了,再来管我要吧。”说完,灵篁便自顾自地走出厨房,留下岁晏一人呆愣在原地。 第29章 雷劫 岁晏独自回到房间,坐在床沿,心中回荡着灵篁的话语。的确,他同灵篁索要仙草,本就是为了提升修为,以达到更高的境界,然而,这过程中是否过于急躁,是否忽视了修行的本质? 岁晏深吸一口气,从怀中取出那枚火凤冠。这火凤冠是灵篁赠予他的宝物,蕴含着精纯的火焰之力。他盘膝坐下,双手掐诀,开始引导火凤冠中的力量与自己的灵力融合。 随着火焰之力的涌入,岁晏的身体仿佛被点燃一般,温度迅速攀升。他的肌肤被热浪所覆盖,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被这高温所扭曲,一切都被笼罩在炽热的氛围中。 然而,就在岁晏即将被这火焰之力吞噬之际,一股清凉之意自他的眉心处缓缓溢出,犹如涓涓细流,游走于他的四肢百骸。这清凉之意瞬间缓解了火焰之力的狂暴,让他的身体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岁晏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他隐约看见一位绝世美人的身影。那美人身着白衣,飘然若仙,仿佛从画中走出一般。然而,就在他即将看清那美人的容颜时,灵篁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打破了他的幻想。 “凝神,好好吸收这火凤冠之力。”灵篁的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让岁晏瞬间回过神来。他连忙调整心神,将注意力重新放在火凤冠之上。那清凉之意与火焰之力在他的体内交织,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在灵篁的帮助下,岁晏完全吸收了火凤冠的力量,他的《烬焱》功法也成功突破了第六重。 当岁晏缓缓睁开双眼,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与忐忑。他原以为,睁开眼后看到的会是那个在恍惚间让他心动的美人,但现实却给了他一个平凡的答案——灵篁。这份失望如同冷水浇头,让他瞬间清醒。然而,他也明白,如果不是灵篁的及时帮助,他可能早已被那强大的凤凰之力焚烧殆尽。 岁晏看着相貌平平的灵篁,心中充满了感激。他感激灵篁的救命之恩,也感激他带来的这次机遇。但同时,他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后怕。他深知,一根火凤冠的力量就如此强大,若是他真的从灵篁那得到了仙草并服用,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然而,就在岁晏还在沉思之际,灵篁却突然拉起了他,将他推出了房门,并设下一道结界将他隔绝在外。岁晏一脸不解地看向灵篁,只见灵篁指了指上方,示意他往天上看。岁晏抬头望去,只见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他顿时明白了——这是他的晋升雷劫。 在苍穹之下,岁晏静静地伫立,目光如炬,直视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云层之中,电光闪烁,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雷劫。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四周空气中弥漫的紧张与不安。 这一刻,他心中没有恐惧,只有坚定的信念。他清楚,这是修炼路上的必经之路,唯有经过雷劫的洗礼,方能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 第30章 帮助是一时的不是一世的 随着第一道天雷的轰然落下,岁晏毫不畏惧地运起全身灵力与之相抗。砰的一声巨响,犹如天崩地裂,两股力量在空中猛烈碰撞,最终将岁晏逼得倒退了几步。然而,这只是开始,更猛烈的雷霆正在酝酿之中。 第二道、第三道天雷接踵而至,岁晏凭借着坚定的意志和深厚的修为,一次次地抵挡着雷霆的轰击。然而,随着天雷一道接一道地落下,岁晏的灵力也在迅速消耗。当第五道天雷消散在空中时,岁晏已经显露出了疲惫之态,他深知接下来的雷霆将是他生命中的重大考验。 除了闭关中的逾桑还在静心修炼,瑶姝和桐老却感受到了这边激烈的战斗波动。他们迅速赶来,目睹了岁晏与天雷的激战。看到岁晏此刻的虚弱状态,他们心中都明白,接下来的天雷,岁晏恐怕难以用灵力抵挡。 瑶姝焦急地望着岁晏,她平日里虽然对岁晏耍小性子,但此时却对他的安危充满了担忧。桐老则是面色凝重,他深知岁晏的潜力与天赋,但此刻的困境却让他感到无力。两人对视一眼,正打算出手相助,却被一旁始终沉默的灵篁拦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瑶姝不解地问道,“哥,那家伙快撑不住了!” 桐老也附和道:“是啊,小篁篁,这天雷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得帮他一把。” 然而,灵篁却不为所动,他神色凝重地望着岁晏,沉声道:“若连这九道飞升天雷都扛不住,那日后晋升雷劫呢?你们能帮他扛住这一次,那日后呢?你们是能一直帮他扛吗?你们能保证一直都在他身边吗?” 此言一出,瑶姝和桐老都陷入了沉默。他们明白灵篁的话中深意,每一次的困境都是修士成长的垫脚石。岁晏要走的道路还很长,他们需要面对的考验还很多。如果此刻他们出手相助,那么岁晏将永远无法真正成长。 于是,他们默默地退到一旁,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岁晏身上。而岁晏也仿佛感受到了他们的期待和信任,他深吸一口气,凝聚起最后的灵力,准备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最后几道天雷…… 第六道天雷轰然降下,岁晏拼尽全力,运用他体内所剩无几的灵力护住心脉,然后毅然决然地以肉身去迎接那天雷的洗礼。轰鸣声震耳欲聋,岁晏被雷电击中,惨叫一声后单膝跪地,单手撑着地面,努力不让自己倒下。 桐老和瑶姝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们无法插手这天雷的洗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岁晏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们不时地看向站在一旁一脸平静的灵篁,眼中充满了无奈与焦急。然而,他们并未发现,灵篁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但藏在袖子中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他的内心同样充满了焦急。 第七道、第八道天雷接连降下,岁晏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然而,他仍然咬牙坚持着,不让自己的意志被摧毁。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渡劫者,而是一个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战士。 终于,第九道天雷在雷云中积蓄着能量,准备给予岁晏最后的考验。这道天雷的威力,比之前的任何一道都要强大数倍。古往今来,有无数的飞升者都是在这最后一道天雷中功亏一篑,乃至身死道消。 看到岁晏已经奄奄一息,桐老和瑶姝再也顾不得什么规矩和底线,他们纷纷调动体内的灵力,准备为岁晏抵挡这最后一道天雷。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出手之际,灵篁却突然出手,压制住了他们二人蠢蠢欲动的灵力。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灵篁的声音冷冽而坚定,随即他朝着岁晏所在的方向大声道“你不是想保护他的家人吗?如果连这区区九道天雷都扛不住,你又何谈保护家人?” 桐老和瑶姝被灵篁的话震惊得无言以对。他们从未想过,灵篁会说出如此冷酷无情的话。然而,他们也知道灵篁说得没错。如果岁晏连这天雷都扛不住,那他又如何能够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第31章 这才是你原本就该有的样子 话音刚落,原本奄奄一息的岁晏,突然如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刺激,猛地站直了身子。他的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在内心深处找到了某种支撑他继续前行的力量。 “是啊,我修行究竟是为了什么?”岁晏心中自问。他回想起自己踏上修行之路的初衷——为了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保护家人。如果此刻就倒下,那么他的家人将何去何从?这个念头如重锤般击中他的心,激发出他内心深处的潜能。 就在这时,岁晏抬头望向天空,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他枯竭的灵力在这一刻仿佛找到了新的源泉,如泉水般不断充盈着他的身体。随后,一道嘹亮的凤鸣声划破天际,岁晏身后缓缓浮现出一道巨大的火凤凰虚影。这一幕令在场的瑶姝和桐老都为之震惊。 瑶姝转头看向灵篁,心中终于明白了他之前的举动。原来,灵篁让岁晏融合火凤冠,甚至不惜代价用万年烈阳草作为交换,都是为了这一刻。火凤凰的涅盘之力,能够帮助岁晏渡过眼前的劫难。虽然无法让岁晏拥有死而复生的能力,但重新盈满枯竭的灵力却是绰绰有余。 瑶姝看着灵篁的目光中多了些许复杂情绪。但此刻她没时间多想,因为天空中已经降下了第九道天雷。岁晏周身燃起熊熊的凤凰之火,右脚一蹬,整个人化作一颗巨大的火球朝天雷迎击而去。 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岁晏与天雷的碰撞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火光与雷电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壮丽的画面。 半晌,乌云被无形的力量驱散,天空裂开了一道缝隙,一道火红色的光影破空而出,自爆炸的烟雾中冲天而起。原本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的三人,瑶姝、桐老和灵篁,目光瞬间被那炽热的光芒吸引。 只见一头通体赤红,毛发青碧色的麒麟凌空而立,它的眼中闪烁着威严与智慧的光芒,仿佛是天地间最为尊贵的存在。其背后,巨大的火凤虚影展翅高飞,每一次挥动翅膀都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与希望。 “看,他成功了,他成功了!”瑶姝兴奋地喊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不可置信。桐老同样震惊不已,他的眼角微微颤抖,似乎被这一幕深深地震撼到了。他们都知道,这意味着岁晏飞升成功了。 然而,在欢喜之余,桐老的心中却涌起了一丝疑惑。他清楚地记得,岁晏原本是属于角龙一族的,虽然族中确实有一丝麒麟血脉,但并不纯粹。在他的认知中,从未有过角龙飞升成仙的先例,更何况是飞升后化为麒麟的奇景。 他下意识地看向灵篁,只见对方此刻依然是一脸平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他的嘴角似乎还挂着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仿佛在向桐老传递着某种信息。 “这,真的有可能吗?”桐老忍不住低声自问。然而,灵篁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疑惑,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天空中的岁晏。他深知,此刻的岁晏已经不再是他们之前所认识的角龙,而是真正的麒麟,拥有无尽的潜力和可能。 此时,灵篁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低语道:“这才是你原本就该有的样子啊。”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欣慰和自豪,仿佛他已经看到了岁晏未来辉煌的道路。 第32章 “白眼狼” 麒麟在半空中嘶鸣一声,紧接着又化作岁晏的模样。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人瞠目结舌。 岁晏缓缓飘落,他的身体在凤凰之火的洗礼下,衣物早已化为灰烬,焦黑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这一幕对于在场的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次视觉与心灵的双重冲击。瑶姝的尖叫声在空中回荡,她连忙用手捂住眼睛,耳尖却已红得如同滴血一般。灵篁和桐老也是一脸尴尬,他们或许从未想过,这样的一幕会发生在他们面前。 岁晏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愤。他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重要部位,试图在众人面前保留一丝尊严。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的狼狈模样已经深深地印在了每一个人的心中。 就在这时,灵篁果断地脱下自己的外衣,抛向岁晏。这一举动,既是对岁晏的救赎,也是他作为师父的无奈。岁晏接过外衣,迅速地将其包裹在自己焦黑的身体上。他抬头刚想向灵篁道谢,却发现灵篁已经转身回房,留下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岁晏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但眼下情况也不容他多想。他回到房间,清洗身子后换上了一套新的衣物,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平复自己内心的波动。 然而,当他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他首先选择了向瑶姝道歉。瑶姝看着他诚恳的眼神,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不少。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岁晏的错,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岁晏见瑶姝不计较,心中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他又转向桐老,想要表达自己的谢意。然而,桐老却摆手拒绝了他的道谢,他说:“无功不受禄啊,我们可什么都没做啊。” 岁晏的心中更加复杂了。紧接着桐老又道“你该感谢的,是他才对。”说着他还指了指灵篁房间的方向。 岁晏看了一眼灵篁房间那紧闭的房门,脸上的神色更加复杂。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对灵篁的埋怨也越发强烈。他们做了百十年的师徒,按理说多少都应该有点感情才对。然而,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灵篁却选择了见死不救,甚至不让桐老和瑶姝施以援手。这样的行为,让岁晏感到寒心。 他开始反思自己与灵篁之间的关系。他们之间的师徒情谊,是否真的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样,真的存在?还是说,这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应该继续留在灵篁的身边,是否应该继续接受这个冷漠无情的师父的教导? 许是看出了岁晏的心中所想,瑶姝此刻满脸怒色,她的目光如炬,直射向一旁呆立的岁晏。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瑶姝的声音冷如冰霜,她走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岁晏的后脑勺上。岁晏痛呼一声,转身想要质问瑶姝为何如此,但话未出口,就被瑶姝接下来的言语所打断。 “你是不是在心底埋怨我哥见死不救?”瑶姝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她质问着岁晏,而后者在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一举动无疑更加激怒了瑶姝,她抬起手,追着岁晏一路打去。 一旁的桐老见此也不出手阻拦。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满,显然也是对岁晏的想法感到不悦。他边看着瑶姝追打岁晏,边冷冷地开口:“你个没良心的,你以为我们帮你挡雷劫就是好事吗?连九道天雷都受不了还当什么仙,将来你晋升的劫雷比之现在只会多不会少,难道你还指望我们时时刻刻跟在你身边帮你挡吗?” 桐老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岁晏的心头。他愣在原地,任由瑶姝的拍打,心中却是翻动着难以名状的情绪。是啊,如果自己连九道天雷都需要别人帮忙,那将来晋升劫雷又该如何应对?难道真的要一直指望别人吗? 瑶姝打累了,终于停下了手。她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你以为我哥真的什么都没做吗?你现在能好端端的在这里站着,还飞升成功,全靠我哥给你换来的那根火凤冠。你不感恩就算了,竟然还埋怨他,真是白眼狼。”说完,瑶姝站起身子,头也不回地回了房间。 桐老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只留下岁晏一人呆立在原地,他的目光望向灵篁的房间,心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 这一刻,岁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他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自私。他感激瑶姝和桐老的教诲,也感激灵篁为他所做的一切。他下定决心,要更加努力地修炼,不再依赖他人,用自己的力量去应对未来的挑战。 第33章 对不起 相较于刚刚外面的吵闹,房间里可谓是岁月静好。此时,灵篁正躺在躺椅上,手中翻阅着一本他从凡间带回来的画本子,仿佛与世隔绝。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灵篁只是轻轻瞥了一眼,便继续沉浸在画本的世界中,淡淡地开口道:“进。” 门缓缓打开,岁晏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他深知以灵篁的修为,刚才外面发生的事又怎会逃过他的耳朵。岁晏站在门边,半晌才鼓起勇气,羞怯地开口:“师父,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还有,对不起,我不该埋怨你,对不起。”说完,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灵篁并没有理会岁晏的道歉,他依旧自顾自地翻看着手中的画本子,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岁晏见状,也没有起身,只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等待着灵篁的原谅。 过了一会儿,灵篁才缓缓开口,他一边看着画本子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如今刚飞升成仙,修为尚且不稳,这几日你便在房里好好打坐冥想巩固修为。桐老那边我帮你告假,你不必担心。”听到这里,岁晏心中一喜,他从灵篁的话中听出了对方并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 岁晏激动地回答道:“是,谨遵师父教诲,我这就去修炼。”说完,他直起身子又朝灵篁拜了拜,转身打算回房修炼。然而,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灵篁却开口打断了他:“慢着。” 岁晏回头看向灵篁,只见对方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画本子,神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灵篁说道:“等你修为巩固后,便去丹房那里找株百年烈阳草服用吧。以你现在的体质,应该能承受得住。”岁晏心中感激不已,他明白这是师父在为自己着想,帮助自己提升修为。 他感激地回答道:“是,师父。”灵篁又补充道:“切记,不可贪多。”岁晏再次点头称是,然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岁晏二话不说盘膝而坐,双目微闭,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绝开来。随着他深沉的呼吸,周围的空气似乎都为之震动,一丝丝无形的灵力悄然汇聚,围绕着他缓缓旋转。 未成仙前,岁晏在修炼之路上,对于灵力的吸收只能算是借用。他仿佛是一个向天地借取力量的旅人,每一次吸收都伴随着对天地恩赐的敬畏和感激。成仙后,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借力的旅人,而是成为了能够自由调用天地灵力的主宰。 “调用”与“借用”,虽仅一字之差,却代表着截然不同的修炼境界。借用,意味着力量并非己有,使用时必须小心翼翼,生怕稍有不慎便会失去。而调用,则是将天地之力化为己用,随心所欲,收发自如。这种转变,对于岁晏来说,不仅仅是修为的提升,更是对修炼之道的深刻领悟。 岁晏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激动压下。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的修炼之路还很长。但他也相信,只要继续努力,不断探索,他终将能够掌握更多的天地之力,成就更高的境界。 于是,他渐渐进入冥想状态,感悟着天地万物的奥秘。在他的感知中,周围的灵力仿佛变得有生命一般,它们欢快地跳跃着,与他的心灵相互呼应。他仿佛看到了天地间的脉络,感受到了万物生长的气息。 这一刻,岁晏的内心世界与外界的灵力完全融为一体。他不再是一个单独的修炼者,而是成为了世界的一部分。他用自己的心灵去感受、去触摸、去领悟世界的真谛。 第34章 大半夜的,咋这么热呢 自岁晏成仙到现在,已经过了数十个日夜。这数十日,他静坐于房中,闭目冥想,稳固那初得的仙力。岁月如梭,当他从深深的冥想中苏醒,再度睁开双眸时,已是月黑风高的深夜。 岁晏轻轻站起,舒展了一下筋骨,一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却悄然涌上心头。他成仙后,感知能力已非昔日可比,如今竟察觉到这方圆几十里内,竟无一丝生灵的气息。这让他不禁心生疑虑,要知道,除了灵篁和住得比较远的桐老,即便是修为远在他之上的逾桑、瑶姝,他也应能感知到一丝气息,但此刻却是一片死寂。 他不再犹豫,推门而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与栖梧岛四季如春的气候格格不入。岁晏皱了皱眉,心中满是疑惑。他知道栖梧岛的气候规律,除了每年固定的几日会降雪之外,其余时间皆是温暖如春。这突如其来的热浪,究竟是何原因? 带着这份好奇,岁晏纵身而起,朝热浪的源头飞去。不过片刻,他便来到了一处山洞前。只见那洞口火光冲天,热浪阵阵,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洞内燃烧。岁晏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向洞内走去。 随着他的深入,周围的温度越来越高,即便他拥有火系灵脉,又有火凤冠护体,也不免感到有些吃力。但他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想要一探究竟。 终于,岁晏来到了山洞的最深处。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不已——一口巨大的熔炉正熊熊燃烧着,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那熔炉中似乎正在煅烧着什么,发出阵阵刺耳的声响。月光透过洞顶的巨大缺口,洒在火红的熔炉上,给它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岁晏怔愣在原地,心中涌起无数疑问。这熔炉是谁所造?又在煅烧着什么东西?为何会在这栖梧岛上出现如此异常的景象? 不一会儿,在熔炉的炽热与喧嚣中,岁晏的视线被一道独特的身影吸引。那道身影,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宛如一汪清泉在沙漠中静静流淌。他走近一看,原来是灵篁,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熔炉旁的摇椅上,品着香茗,阅读着画本子。 岁晏心中充满疑惑,这突如其来的宁静与和谐,与周围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快步走上前去,准备询问灵篁究竟发生了何事。然而,就在他接近灵篁的刹那,那股环绕在他周身的灼热感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清凉之意,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旷神怡。 岁晏不禁沉醉于这突如其来的舒适感中,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与世隔绝。然而,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准备开口询问灵篁。 然而,就在他刚开口之际,灵篁却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他坐下。岁晏微微一愣,随即看到一只矮凳出现在自己脚边。他心中虽然疑惑,但经历过之前一系列的事情此时他对灵篁是绝对的信任,既然师父让自己等,那自己等就是了。想到这岁晏便乖乖地坐了下来。 第35章 赤金色长枪 天边的第一缕曙光还未完全驱散夜的黑暗,朦胧中,那座古老的熔炉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仿佛沉睡的巨兽即将苏醒。在这静谧的清晨,这一异常现象无疑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见此,灵篁放下手中的画本子,猛地站起身,目光紧紧锁定着那座颤动的熔炉,眼中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一旁的岁晏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吸引,不由自主地跟随着灵篁的动作而站起身。 “看来,是件了不得的兵器啊。”灵篁望着熔炉,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声音虽轻,却在这空旷的洞穴中回荡,显得异常清晰。 然而,就在他话音未落之际,他突然转过头,看向岁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他用一种鼓励的语气说道:“有点痛,忍着点。”岁晏尚未反应过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便如潮水般从心脏处涌来,仿佛有尖刀在狠狠地刺穿他的胸膛。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只见一滴鲜红的心头血从指缝间渗出,化作一道细线,向着灵篁左手的食指缓缓游去,最终缠绕其上。 灵篁见状,轻轻地挥了挥手,岁晏胸口的伤口便奇迹般地愈合了,疼痛感也随之消散无踪。然而,这一切并未结束。紧接着,灵篁又将右手的食指抵在岁晏的眉心处,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涌入岁晏的脑海,伴随着一阵灵魂的震颤,岁晏的一丝灵魂本源被灵篁轻轻地抽离了出来。 岁晏虽然心中不解,但出于对灵篁的信任,他并未过问。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灵篁将心头血和那一丝灵魂本源小心翼翼地打入熔炉之中。这一刻,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与熔炉中的某样东西建立起了某种奇妙的联系。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鸡鸣,第一缕阳光透过洞口的缝隙洒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洞穴。与此同时,熔炉中突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火光,一道火红色的光芒冲破炉盖,朝着洞外疾射而去。那光芒之强烈,仿佛连整个天空都被其照亮。 “捉住它!”灵篁的声音在岁晏耳边响起。他话音刚落,岁晏便毫不犹豫地一个健步朝洞外飞奔而去。 一飞出洞,那道神秘的红光便迅速朝着无尽的苍穹疾驰而去。岁晏紧随其后,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毫不犹豫地追随着那道红光。 岁晏身法矫健,如飞燕穿云,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握住了那道桀骜不驯的红光。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之际,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 红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它不甘被束缚,在岁晏的手中疯狂地挣扎,拖拽着他的身体在空中四处乱飞。岁晏感到一阵眩晕,仿佛置身于狂风巨浪之中,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正当岁晏感到不知所措之时,灵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此刻灵篁正站在洞外,冷静地指导着岁晏:“用意念,用意念控制住它。” 岁晏闻言,心中一动,连忙闭上双眼,将全部的心神集中在手中的红光之上。他感受着红光的挣扎和咆哮,同时也感受到了自己内心深处的坚定和力量。他深深地呼吸,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然后用意念命令红光停下。 念头一闪,红光便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岁晏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那道神秘的红光已经渐渐散去,露出了它真正的面目——一杆赤金色的长枪,枪身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第36章 旭日升 在云卷云舒的半空中,岁晏的身影静静地悬浮着。他的目光聚焦在手中的那杆长枪之上,那长枪仿佛承载了千年的岁月,赤金色的枪身上九龙浮雕缠绕,栩栩如生,银白色的枪尖则刻有火凤图腾,象征着无尽的威能与炽热。这杆长枪,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其不平凡的身份。 岁晏缓缓落地,脚步轻盈而坚定。他走到灵篁的身前,双手捧着这杆长枪,满怀敬意地递向自己的师父。然而,灵篁并未伸手接过,只是轻轻地将长枪往岁晏身前推了推。岁晏不禁疑惑,这究竟是何意? “师父,这是……”岁晏不解地问道。 灵篁翻了个白眼,似乎对岁晏的记性有些不满,他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你这人,记性还真差。我不是答应过你,等你飞升成仙就帮你打造本命灵器吗?呐,这就是。”说着,灵篁还指了指岁晏手中的长枪。 岁晏闻言,脑海中顿时浮现起往昔的画面。是的,他曾与逾桑有过一场激烈的比试,那之后灵篁确实答应过他,待他飞升成仙之日,便会为他量身打造一件本命灵器。只是岁月流转,这一承诺早已被岁晏淡忘在记忆的角落,没想到灵篁却一直铭记在心。 岁晏看着手中的长枪,感受着它散发出的淡淡威压,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师父会如此重视自己的承诺,甚至不惜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来为自己打造这杆长枪。这份深厚的师徒情谊,让岁晏感到无比的温暖和感动。 他紧握着长枪,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哽咽地说道:“谢谢你,师父。” 灵篁看着岁晏一脸没出息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说道:“既然它已经成为你的本命灵器,那就给它起个名字吧。” 闻言,岁晏凝视着手中的长枪,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本命灵器的珍视,也有对未来的憧憬。他微微皱眉,似乎在寻找一个能够完美诠释这杆长枪名字的词句。终于,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头望向东方初升的太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此枪于日升时出世,赤金色的枪身也如同那朝阳般灿烂,便叫旭日升吧。”岁晏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这杆长枪的命名,就是他对未来的誓言。 然而,就在他满怀期待地看向身旁的师父灵篁时,却看到了灵篁嘴角微抽的表情。随即,便听灵篁略带嫌弃地说道:“你这取名的方式,还真是跟某人一样令人不敢恭维啊。” 岁晏被灵篁的话弄得云里雾里,他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刚想开口询问灵篁口中的“某人”是谁,就听一道温和又不失气度的男声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好啊,原来你平日里就是这么在背后说我的啊。” 岁晏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来人身着金丝玄衣,玉冠高束,剑眉星目,仪表不凡。正是天宫二殿下偃蹇。 岁晏见来人是偃蹇,心中不由得一紧。面对如此尊贵的身份,他本欲行礼,却被偃蹇出声阻拦。“不必拘束,以我跟你师父的交情,不需要在意这些虚礼。”偃蹇的话语虽然温和,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岁晏见偃蹇如此说,也就不再坚持。他向对方点头致意,算是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偃蹇见状,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交谈之际,灵篁的声音从岁晏身后响起。“岁晏,你跪下,给二殿下磕三个响头。”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岁晏虽然不解,但他还是乖乖地跪下,正准备磕头。然而,就在这时,偃蹇却连忙出声制止。“舍不得舍不得,阿灵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让岁晏起来。”偃蹇边说边伸手过来制止岁晏的动作。然而,他的手刚伸出一半,就被灵篁出手拦住。 “你受着。”灵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偃蹇说道。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然。 偃蹇见状,只好停下了阻拦的动作。而岁晏也趁此机会,对着偃蹇磕了三个响头。虽然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但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磕完头后,灵篁拍了拍偃蹇的肩膀,愉悦地说道:“好了,拜师礼都行完,作为师父,你可不能藏私啊。”听到这话,岁晏和偃蹇都愣住了。他们面面相觑,仿佛都在问对方:“这是怎么回事?” 灵篁见状,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岁晏说:“没办法,这小子的本命灵器是枪。你知道的,我不会,只能替他找个会用枪的师父。这不,我刚一这么想,你这天界第一用枪高手就来了,你说这是不是缘份。” 闻言,偃蹇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灵篁。他扶了扶额头,仿佛被灵篁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你这猝不及防的,倒是给我吓了一跳。我还以为特意约我是为了什么事,原来只是想让我教你徒弟枪法。”偃蹇的声音里透出一丝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对灵篁的宠溺。闻言,灵篁只是装傻道“什么,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约你了,明明就是缘份。”对此,偃蹇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他们的对话吸引了跪在地上的岁晏的注意。他缓缓起身,目光在灵篁和偃蹇之间来回游走,脸上写满了疑惑。 心中不禁暗想:“你不会用枪又给我造了一把枪,我不理解。”他深知自己的师父灵篁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但这行为却也让他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似是看出岁晏的心中所想,偃蹇轻笑开口,声音里充满了对岁晏的肯定与期待:“你不必多想,你师父同我说过,你修的是《烬焱》功法。而最适合这套功法修炼者使用的兵器,便是枪。” 说到这,偃蹇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岁晏,无奈道“罢了,你先起来吧。”偃蹇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岁晏闻言,缓缓起身,他的眼中闪烁着对师父的敬仰和感激。 “既然你师父都不介意你多一个老师,还不惜‘设计’我。”偃蹇继续说着,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宠溺。他深知,岁晏的师父为了他的成长,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惜“设计”自己。这让偃蹇不禁在心里感叹,灵篁啊灵篁你还真是爱徒心切啊。 “既已行过拜师礼,那我便收了你这个徒弟吧。”偃蹇的话音刚落,岁晏便迫不及待地称呼他为老师。 然而,就在此时,一旁哈欠连天的灵篁却打破了这温馨的氛围。他淡淡地说道:“你们好好聊,我困了就先去睡了。”随后,他又对偃蹇说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是原来那间。他的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蕴含的关心与情谊却是不言而喻的。 “还有你,记得去一趟桐老那里接你师兄和师姑回来。”灵篁又对岁晏说道。话罢,灵篁便化作一道流光飞走了。留下岁晏和偃蹇面面相觑,随即皆是无奈一笑。 第37章 苍天啊 岁晏遵照师父的指示,前往桐老的居所,接回在此“避难”的瑶姝和逾桑。 岁晏到达桐老的居所,因为逾桑还在冥想闭关中所以岁晏只得先将瑶姝接回,留下逾桑在此闭关。回程时,岁晏从瑶姝的口中得知二人“避难”的真相时。原来,旭日升在锻造过程中释放出的精纯火系灵力,会对瑶姝和逾桑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瑶姝身为水脉,最多就是感到不适,却无大碍;但逾桑的木脉属性加之正在闭关突破,若受火系灵力影响,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在锻造之前灵篁便将他们二人送到桐老这里“避难”。 对此,岁晏多少是有些愧疚。虽然灵篁在锻造前就已经转移了两人,没造成任何影响。但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逾桑在自己冥想之前就已经闭关了,然而现在还没出关。这样就意味着逾桑是在闭关的状态下被灵篁转移的,若稍有不慎,逾桑可能就前功尽弃了。尽管,灵篁在锻造前也并未告知自己,但毕竟是为了自己,自己又能说什么了。一切也只能等逾桑出关了在好好同他道个歉。 回到灵篁的小院,岁晏和瑶姝看到了偃蹇的身影。他早已换下了那身金丝玄衣,身着深灰色劲装,头发高束,显得精神抖擞。偃蹇一边品茶一边等待着岁晏和瑶姝的归来。见到二人,他先是向瑶姝打了招呼,随后便吩咐岁晏去换衣。 岁晏回到房间,看到床上摆放着一套崭新的劲装。他没有多想,立刻换上。走出房间时,他感到自己仿佛换了一个人。这套劲装不仅让他看起来更加精神焕发,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岁晏步出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偃蹇正静静地坐在石桌前,手法娴熟地沏着茶。那茶气袅袅上升,似乎在诉说着一段悠闲的时光。而瑶姝则更显得自在,她斜倚在灵篁的躺椅上,轻摇着蒲扇,嘴里咀嚼着新鲜的水果,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见岁晏出来,偃蹇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淡淡地吩咐道:“你先扎两个时辰的马步。”岁晏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双腿一张,双膝一弯,便稳稳地扎起了马步。他心中暗自思忖,虽然灵篁平时教授的是仙术,桐老传授的是学术,自己确实未曾系统学习过体术,但身为角龙出身的他,本就体力过人,如今飞升后又化为麒麟,理应更为强健。因此,他自信满满地认为,两个时辰的马步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 然而,现实却给了岁晏一个狠狠的耳光。刚开始,他尚能保持稳定的姿势,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汗水开始从他的额头滑落,双腿也不禁开始打颤。他开始感到吃力,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焦虑。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偃蹇和瑶姝两人就在一旁悠闲地看着他,仿佛是在欣赏一场滑稽的表演。这种两相对比的鲜明画面,让岁晏的心中更是苦涩难当。 他开始反思,为何自己会觉得如此吃力?是因为自己的体力真的不如从前了吗?还是因为自己过于自信,没有真正认识到体术的重要性?他开始意识到,无论是仙术还是学术,都需要有强健的体魄作为支撑。而体术,正是锻炼体魄、提升实力的基础。 岁晏深吸一口气,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他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他闭上眼睛,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努力让自己进入一种平静的状态。渐渐地,他的心跳开始变得平稳,身体也逐渐恢复了力量。 好不容易挨过了两个时辰,岁晏踉跄着倒下,仿佛被榨干了所有的力气。他满脸疲惫,双眼无神,汗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场身心的煎熬。 就在他以为一切终于结束时,偃蹇那冷漠而平静的声音却如同寒冰般刺入他的心头:“休息一刻钟,然后五千个俯卧撑。”岁晏听到这句话,几乎要撅了过去。他感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 然而,偃蹇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如坠冰窟。他轻描淡写地补充道:“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师父说了,以后你也不用去桐老那里了,只需要每天同我学习枪法。”说完,他还对着岁晏露出了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微笑。 这个微笑在岁晏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它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无情地割开了他内心的防线。岁晏一脸生无可恋地喃喃自语:“没事的,没事的,后面习惯了,就不会这么累了。”然而,偃蹇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你想多了,后面只会越来越辛苦。” 岁晏无奈地抬头望向天空,大声呼喊:“苍天啊!” 第38章 不会做饭的人到了厨房无异于人形炸弹 岁月如梭,百年的时间仿佛只在弹指一挥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岁晏经历了无数次的挑战与磨砺,终于在偃蹇数十年如一日的疯狂“摧残”下,岁晏枪法大成。这一刻,他站在人生的巅峰,回望过去,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感。 明日,便是灵篁当初定下的百年之期的最后一日。这百年来,他们共同经历了许多,分享了欢笑,如今,离别的钟声即将敲响。岁晏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与留恋,他知道,以后就不能天天同他们一起嬉笑打闹了。虽然,灵篁他们就住在栖梧岛的东面,而岁晏的家就在西面,但整天跑来跑去也不是个事,多少有点累人,哦不,累仙。 逾桑,那位曾在数天前闭关,经历雷劫晋升上仙的挚友,此刻正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相视一笑,却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与感慨。他们一同走过了漫长的修炼之路,如今却即将各奔东西,这份情谊,又怎能轻易割舍? 院中,桐老和偃蹇正在对弈,两人的棋局如同他们的人生,充满了智慧与策略。而瑶姝,那位天真烂漫的少女,正在与数天前就结束闭关且成功晋升上仙的逾桑嬉笑打闹,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回荡在院落的每一个角落。 摇椅上,灵篁静静地坐着,手中拿着一本画本子,她的眼神深邃而悠远,仿佛在看透这世间的繁华与落寞。 岁晏站在院中的阳光下,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他转身,步履坚定地走向厨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这些陪伴他度过风风雨雨的人,做一顿丰盛的晚餐,答谢他们的悉心照料。 就在岁晏即将踏进厨房的刹那,灵篁突然从摇椅上弹射而起,仿佛一道闪电划过空气,瞬间出现在岁晏面前。她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声音颤抖地问道:“岁晏,你……你要去厨房做什么?” 岁晏眨了眨眼,一脸天真地回答:“做饭啊。” 此言一出,院中除了逾桑之外,其余人皆是脸色一变,纷纷围上前来,试图劝说岁晏放弃这个看似疯狂的想法。他们知道,岁晏的厨艺实在是不敢恭维,每次他下厨,都无一例外地会引发一场厨房灾难。 逾桑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焦急的神情,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闭关修炼数十年,对岁晏的厨艺一无所知。 其实,在这数十年间,岁晏仿佛打开了一个未知的开关,对烹饪产生了近乎痴迷的热爱。练枪之余,他尝试了各种菜肴,从简单的家常菜到复杂的宫廷御膳甚至是一些“大胆创新”,无一不涉猎。然而,他的厨艺却始终未能得到众人的认可,每次尝试都以失败告终,甚至……。 但岁晏并未因此气馁,反而越挫越勇。他坚信,只要不断努力,总有一天能够成为真正的厨神。因此,只要没人看住他,他就会偷偷溜进厨房,继续他的烹饪之旅。 然而,他的努力并未换来预期的结果。相反,他的厨艺似乎越来越差,甚至炸毁了不下百次的厨房。 第39章 你吃过炭吗 正当灵篁几人正围绕着岁晏不停劝说时。突然,原本还在一旁“观战”的逾桑出现在他们中间,他打断了这场无休止的争论,带着一丝不解和疑惑,开口问道:“师父,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师弟想做饭就让他做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凝固。灵篁、偃蹇、瑶姝和桐老四人齐齐将锐利的目光射向逾桑,仿佛要将他穿透一般。而站在一旁的岁晏,却向逾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仿佛在说:“谢谢你,师兄。” 被众人用如此复杂的眼神看着,逾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疑惑。他不解地想:“不就是做个饭吗?至于吗?”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让他彻底改变了这一想法。 瑶姝首先开口,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幽怨:“你吃过炭吗?”这个问题让逾桑一头雾水,他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偃蹇一脸难色地补充道:“你吃过石头吗?”逾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再次摇头。 然后,灵篁带着一丝哀怨的声音响起:“你知道我养的那些家禽牲畜死后都经历了些什么吗?”这个问题让逾桑的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最后,桐老颤颤巍巍地开口,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你知道蛆的味道是怎样的吗?”说完,桐老还干呕了几声,仿佛回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此刻的逾桑,终于明白了众人眼神中的含义。他万万没想到,在自己闭关修行的这些日子里,自己的师弟岁晏竟然在厨艺上走偏得如此之远。那些被他亲手烹饪的食物,不仅难以下咽,甚至还可能让品尝者经历一场生死考验。 想到这里,逾桑不由得庆幸自己因为闭关而躲过了这一劫。他心中暗自感叹:“师弟啊师弟,你这一手厨艺,可真是…嗯…一言难尽啊。” 然而,面对这样的局面,逾桑并没有选择袖手旁观。他深知,作为师兄,他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师弟改正这一错误。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劝说岁晏的大军中去。 就在众人的争论如狂风骤雨般席卷整个空间,似乎找不到一丝和解的缝隙时,偃蹇的声音如同一道清流,穿透了喧嚣。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坚定,仿佛已经找到了破解僵局的金钥匙。 “各位,我有一法。”偃蹇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打破了众人的僵持。“此法既能解决眼下问题,又能检验岁晏这几十年来的修行成果。各位可愿一试?” 众人闻言,都纷纷将目光转向偃蹇。灵篁、桐老、瑶姝,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与期待。岁晏则是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偃蹇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岁晏身上。“岁晏,你从我们几人中挑选一位进行挑战。若你能赢个一招半式,我们便同意你进厨房做饭。当然,如果你输了,那你便歇了做饭的心思。如何?” 岁晏心中一动,这个提议看似简单,实则充满了挑战。他知道自己这几十年来的修行成果如何,但面对这些实力高于自己的几人,他能否赢得一招半式,实在是个未知数。 然而,岁晏并没有退缩。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灵篁,他的师父,实力深不可测,自然是不能选。桐老和偃蹇,他们的修为早已达到巅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瑶姝,虽然实力高于自己不多,但她的水脉属性在战斗中对自己有着绝对的压制。 岁晏的目光在众人中徘徊,最终定格在了一个身影上——他的师兄逾桑。逾桑已经晋升上仙,但他本身极其不擅长战斗,这或许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我选师兄进行挑战。”岁晏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偃蹇几人闻言,皆是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 第40章 厨房保住了 院外,岁晏和逾桑二人分立两侧,目光如炬,气势凛然。他们的身影在日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醒目,其余几人也紧随其后,静静地观望着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决。 随着灵篁一声令下,岁晏率先发动攻击。他右手一握,赤金色的光芒瞬间凝聚成一把长枪,这正是他的本命灵器——旭日升。岁晏身形一动,便如闪电般冲向逾桑。他的攻势凌厉而迅猛,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摧毁在长枪之下。 然而,逾桑却显得从容不迫。他轻轻侧身,便轻描淡写地躲过了岁晏的致命一击。紧接着,他亦召出了自己的本命灵器——溯藜。那是一件古朴而神秘的青铜丹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岁晏见攻势被破,迅速调整身形,长枪横扫而出。枪身与青铜丹炉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属嗡鸣声。这一次,岁晏虽然被震得后退几步,但相比上次的狼狈不堪,他显然已经有了显着的进步。他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使得他的攻击更加犀利而难以捉摸。 然而,逾桑同样不容小觑。他的青铜丹炉仿佛有了意识一般,将岁晏的攻势一一化解。每一次碰撞都让人心惊胆战,仿佛能感受到那股强大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激荡。 其余人或许没有察觉,但灵篁却看得分明。他深知岁晏的进步之大,同时也对逾桑的实力感到惊讶。 岁晏站稳身形后,没有丝毫犹豫便再次提枪冲向逾桑。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这一击之中。而逾桑也毫不示弱,他心念一动,青铜丹炉便再次发挥出强大的防御力,将岁晏的攻击一一挡下。 岁晏见逾桑的防御坚如磐石,便打算采取持久战的方式,企图通过消耗逾桑的仙力来寻找破绽。在他看来,只要逾桑露出疲惫之态,便是自己取胜的关键。 然而,这场战斗远非岁晏想象的那么简单。逾桑,虽不擅长直接战斗,但身为上仙的他,其修为远在仅是真仙修为的岁晏之上。他运用本命灵器——溯藜,巧妙地进行移动和防御,几乎没有任何消耗。而岁晏则在一次次的攻击中逐渐感到疲惫,他的攻势渐渐减弱,而逾桑依旧气定神闲。 经过两个时辰的激战,岁晏终于因为力竭而败下阵来。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与逾桑之间的差距不仅仅是修为的高低,更是对战斗的理解和掌控。他意识到,从选择消耗战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陷入了败局。 败给逾桑后,岁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心中想着:“看来今天是没办法做饭了。”这句话虽然轻描淡写,却透露出他内心的失落和无奈。他原本打算在今天做一顿大餐,用来感谢灵篁几人这些年来对自己教导和照顾,但如今却只能面对失败的现实。 而一旁观战的几人见到岁晏落败,纷纷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尤其是灵篁,他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表情,仿佛在说:“太好了,我的厨房终于保住了。”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落在宁静的山林间。岁晏,这个离家多年的游子,终于踏上了归途,他的心情复杂难明。灵篁的小院虽然温暖,但家的呼唤让他无法再停留。 推开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门,岁晏的视线瞬间定格在饭桌前那对正吃早餐的夫妇身上。他们的脸上虽然多了几道皱纹,但那份亲切和温暖却如昨日般清晰。岁晏的眼眶瞬间红了,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离家时父母的模样,那份不舍和期盼仿佛穿越了时空,直击他的心扉。 正在用餐的夫妇二人,也在这瞬间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们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疑惑和惊讶。但当他们看清来人时,脸上的表情瞬间由惊讶转为激动和欣喜。这位归来的少年,正是他们日夜思念的儿子——岁晏。 夫妇二人放下手中的碗筷,快步走到岁晏面前。三人紧紧相拥,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和期盼都融入这一个拥抱之中。他们走进屋内,围坐在一起,开始话起家常。 莒素抚摸着岁晏的脸庞,感受着那份曾经稚嫩如今已变得棱角分明的成熟。她的眼眶再次红了,但这次是因为欣喜和骄傲。她看着岁晏,心中充满了感慨:“长大了,身子也壮实了,相貌也变好看了。娘很高兴,真的很高兴。”然而,说到此处,她的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岁晏见状,心中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母亲为何会哭泣,但他能感受到那份深深的情感。他蹲下身子,仰起头看着母亲,温柔地说道:“娘,儿子如今回来了,也有能力保护你们和乡亲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能哭呢?掉眼泪了可就不好看咯。”说着,他还用手轻轻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 一旁的九安见状,也连忙出声安慰妻子:“好了,阿素,孩子回来是好事,别哭了。”他的话语虽然简单,但却充满了对妻子的关爱和对儿子的骄傲。 见丈夫和儿子都在安慰自己,莒素拭去眼角的泪水。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芒,破涕为笑。而岁晏则趁机将自己的头靠在母亲的膝盖上,撒娇地说:“娘,我饿了,想吃你做的饭了。” 听到儿子的话,九安和莒素相视一笑,默契地答道:“好好好,爹这就去杀鸡。娘这就给你做。”说完,两人便忙碌起来,一个准备食材,一个开始生火。 看着父母忙碌的身影,岁晏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个家,虽然简单,但充满了爱和温暖。他享受着这份安逸和舒服,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几日后,一个神秘的访客打破了这份宁静。 第41章 美…男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尚未完全驱散海面的薄雾,岁晏已站在了海边,回家已经闲了数日的他决定陪伴父亲九安与几位乡亲出海捕鱼。 正当一行人准备登船,海平线上突然涌现出一阵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直逼栖梧岛而来。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惊不已。栖梧岛,这个向来宁静祥和的岛屿,今日为何会遭遇如此异象?岁晏的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巨浪乃是人为,莫非是有人上门挑衅。 “父亲,带乡亲们回村!”岁晏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九安虽不明就里,但出于对儿子的绝对信任,他立刻组织村民们撤离,而岁晏则独自留下,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滔天巨浪。 “旭日升”,岁晏话音刚落,一杆赤金色长枪应声而至,一人一枪立于海边严阵以待。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看似势不可挡的巨浪,在即将触及海岸的刹那,竟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所阻,止步不前。这一幕,无疑更加深了岁晏心中的疑惑与好奇。 就在此时,两道身影如同划破天际的流星,自栖梧岛东面疾驰而来,正是逾桑与瑶姝。他们的出现,仿佛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带来了转机。瑶姝一落地,便对着那巨浪怒喝“臭小子,搞这么大阵仗,吓唬谁呢?还不给老娘滚下来。”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而那巨浪竟似有所惧,波动渐缓。 逾桑则显得更加从容,他取出一块翠绿欲滴的玉珏,闭目凝神,低声吟诵起古老的咒语。随着咒语的回荡,空气中似乎弥漫起一股神秘的力量。随后,逾桑对着巨浪轻呼:“小师叔,结局打开了,你下来吧。” 这句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岁晏心中的层层涟漪。小师叔?这突如其来的称谓,让岁晏满脑疑惑。“什么情况?小师叔又是哪位?” 没等岁晏回过神来,就见那巨浪之上,一道身影仿佛无视了自然法则的束缚,悠然自得地立于那即将吞噬一切的巨浪之巅。海浪仿佛成了他脚下的舞台,而风,则成了伴奏的乐章。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紧接着,那身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从那高耸入云的浪尖一跃而下,如同天神降临,带着无尽的风华与决绝。 随着那道身影飞速地落在岸边,原本肆虐的巨浪竟如同被驯服的猛兽,瞬间平息,只留下细碎的泡沫和岁晏惊愕的目光。岁晏的视线紧紧追随着那身影火速靠近的脚步,直至那身影靠近,每一步都似乎在诉说着不凡。当他终于得以近距离观察这位神秘来客时,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涌上心头。 那是一位怎样的美人啊!玉骨冰肌,肌肤之白竟能与春日初雪争辉;五官精致,眉宇间透露出的气质,更是让那盛开的芙蓉也黯然失色三分。岁晏望着她,心中不禁涌起千般思绪,万般感慨。一旁的瑶姝是难得的美人但在此人面前竟也逊色了几分。 在那一刻,时光仿佛凝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氛围。起初,岁晏的目光被那绝世的容颜深深吸引,眼中闪烁着被极致美丽所震撼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之失色。然而,就在这份惊艳还未完全消散之际,一股突如其来的认知如潮水般涌来,将他从梦幻般的迷离中猛然拉回现实。 “臭小子……”瑶姝的话语在岁晏耳中却如同惊雷炸响。他的思维开始疯狂转动,试图将这一称呼与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庞相匹配,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美”与“男”二字和谐地融合在一起。紧接着,逾桑那声“小师叔”更是如同最后一块拼图,准确无误地填补了他心中的疑惑与空白。 震惊,前所未有的震惊,如同潮水般淹没了岁晏的心田。他猛地抬头,再次凝视着眼前这位正朝着这边走来的绝色佳人,不,应该是绝色美男,如墨般深邃的眼眸,嫣红如雪的薄唇,以及那与这张脸格格不入的喉结,都无一不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事实——这确实是位男子,一位拥有着足以令世间万物黯然失色的男子。 第01章 小师叔 男子刚来到几人面前未及众人反应,便猛然蹲下,紧紧抱住瑶姝的腿,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号啕大哭之声在空气中回荡,惊得四周一片愕然。岁晏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心中暗自嘀咕:这世间的美,竟也能如此突兀地夹杂着这么…这么…? “姐,家里出事了,怎么办啊?”男子的哭声中夹杂着颤抖,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打在瑶姝的心上。他的话语仿佛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通往未知忧虑的大门。紧接着,他又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般追问:“哥呢?哥在哪?他一定有办法的,姐,你快带我去找他!” 瑶姝望着眼前这位平日里或许风度翩翩,此刻却无助得像个孩子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她一边努力扒拉着男子紧箍着她双腿的手,一边语重心长地劝慰:“你先松手,你这样子很丢人知道吗?”这句话,既是责备,也是心疼,她深知在真正的恐惧面前,人的尊严往往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男子闻言,终于缓缓松开了手,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未干的泪痕和无尽的迷茫。瑶姝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与坚定:“你先同我说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看我能不能想办法解决。哥他正在闭关,短时间是不会出关的。” “什么?”男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仿佛听到了世间最不愿接受的消息。他再次蹲下,又一次紧紧抱住瑶姝的腿继续嚎啕大哭,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依靠。这一幕,让在场的逾桑无奈摇头,而岁晏则是彻底懵了,尴尬与不解交织在心头。 过了半晌,几人才安抚好那名男子的情绪,岁晏跟着随瑶姝与逾桑,将那名情绪那男子领回了灵篁的小院中。 瑶姝将陌生男子引入自己的闺房,门扉轻合,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窥探,只留下屋内低语。 而岁晏,脚步不自觉地迈向了逾桑所在的方向,心中涌动着对那男子身份的强烈好奇。在岁晏的询问下,逾桑缓缓开口,那位男子,是他们师父灵篁与瑶姝的亲弟弟,暮惟。 “小师叔?”岁晏在心中默念着这个称呼,不禁有些恍惚。按照辈分,他自然应当如此称呼这位突如其来的“长辈”。然而,更让他感到困惑的是,这家族血脉间,容貌上的差异竟如此之大。瑶姝的绝世容颜,暮惟那仿佛能摄人心魄的俊美,与他那位总是以简朴装扮示人,面容平凡的师父灵篁形成了鲜明对比。 “真是世事难料,同为手足,容貌怎会如此天差地别?”岁晏不禁在心中暗自嘀咕。 半晌,瑶姝与暮惟才从紧闭的房门中走出,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沉重的情绪。她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逾桑。 “逾桑,如果我哥出关后我还没回来,你就把这封信交给他。”瑶姝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焦急与担忧,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感。她深知自己兄长与父亲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灵篁不盼着对方死都算他顾念血脉之情了。 逾桑很清楚,能让瑶姝和暮惟都如此着急的,想必与泽水仙府有关。只默默接过信,没有多言。瑶姝见状,也不再停留,与暮惟一同化作流光,瞬间消失在天际,留下了一地的思绪与猜测。 一旁的岁晏也注意到了逾桑手中的信封,以及他即将拆开的动作,连忙伸手制止,言语中带着几分谨慎与关切:“师兄,我看小师姑神情焦急,想必这信非同小可。她既说了要交给师父,你现在拆开,似乎不太合适。” 闻言,逾桑却并未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他轻轻拨开岁晏的手,解释道:“无妨,师父闭关前确有交代,在他闭关期间,所有外界的消息与信件,我皆有权先行查验并做出决定。这既是责任,也是对我的信任。”言罢,他缓缓展开了信封,信笺之上,字迹寥寥,却承载着千钧之重——“御龙琴丢失,望兄长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救泽水仙府于水火之中。” 逾桑看后只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复杂难辨的微笑。“小师姑啊,小师姑,你还真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啊。” 随即他手腕轻轻一扬,那封承载着沉重使命的信件,竟在空中缓缓化作了点点齑粉,随风飘散,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这一幕,让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岁晏大惊失色,他难以置信地望着逾桑的背影,心中的疑惑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师兄,你这是在干什么呀?”岁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与不解,他无法理解为何逾桑会对如此紧急的求助信如此冷漠。 逾桑转过身来,目光深邃而平静,他缓缓说道:“有关泽水仙府的一切消息,师父都不想知道。”这句话,简短却有力,仿佛一道无形的墙,将岁晏所有的疑问都挡在了门外。岁晏愣住了,他从未见过逾桑如此决绝的态度。“什么?师兄,我不明白……”岁晏的声音中充满了困惑与不甘。 逾桑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几分劝诫:“没有为什么,我奉劝你一句,有些事不知道为好。还有,切勿多管闲事。”说完,逾桑转身离去,只留岁晏一人不解的站在院中。 第02章 孽缘 傍晚,岁晏回到家中,他无力地躺在床上,思绪万千,心中的郁闷如同潮水般汹涌,难以平息。就在这时,一抹灵光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仿佛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猛地坐起,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期待,悄悄取走了父亲珍藏的两坛好酒,身形一闪,向着桐老的居所疾驰而去。 抵达桐老居所时,夕阳已沉入地平线,只留下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老梧桐树下。桐老悠然自得地躺在摇椅上,手中轻摇着酒葫芦,微醺的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嘴里哼唱着古老的小调,那份自在与超脱,仿佛与世隔绝。岁晏的出现并未打破这份宁静,他带着温暖的笑容,轻声唤道:“桐老,我来看你了。” 桐老只是微微睁开眼缝,轻轻应了一声,那份淡然仿佛是对世间万物都了如指掌的从容。岁晏并不在意桐老的冷淡,他微笑着将酒坛轻轻置于桌上,随即揭开一坛的封泥,霎时间,浓郁的酒香弥漫开来,仿佛能勾起人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这股香气瞬间唤醒了桐老沉睡的味蕾,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惊喜,身体不由自主地弹射而起,直奔那坛美酒而去。接过酒坛,桐老毫不顾忌地大口畅饮,酒液入喉,发出“吨吨吨”的声响,那是对美酒最直接的赞美。一坛酒尽,桐老满足地打了个酒嗝,笑道:“好酒!岁晏小子,还是你懂老夫的心思。” 言毕,桐老的目光转向一旁含笑而立的岁晏,眼神中多了几分温和与期待。“不像你师父,每次来,十次有九次带的是茶叶,无趣得很。”桐老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透露出对师徒间不同情趣的无奈。岁晏闻言,笑容更甚。“若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岂不是枉费了您数十年的悉心教导?”他的话语中带着感激与敬意。 桐老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畅快与欣慰。笑声渐歇,桐老收敛了笑容,正色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你此来所为何事?”岁晏见状,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问道:“桐老,我一直不解,我师父与他父亲之间,为何关系如此紧张?” 这句话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桐老的眼神变得深邃,似乎在回忆着往昔的种种。 桐老的秘辛与岁晏的震惊 片刻的沉默后,桐老的声音如同古老的钟声,缓缓响起,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为何要问这个问题?”他的语气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沉重。 岁晏深吸一口气,将今日所遇之事,每一个细节,都一五一十地向桐老倾诉。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迷茫与不安,仿佛正试图在纷乱的思绪中寻找一丝线索。 桐老静静地听完,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长叹一口气,那声叹息仿佛穿越了时空,承载了太多的故事与无奈:“冤孽啊,冤孽。”这几个字,沉重得让人心头一紧。 岁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与不解:“桐老,您为何这么说?”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想要揭开这突如其来的迷雾。 桐老望了岁晏一眼,那双眼睛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最终,他轻轻摇了摇头,仿佛下定了决心:“也罢,有些事现在告诉你,总好过你将来做出一些惹你师父不高兴的事来。” 岁晏心中一凛,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话能让他更加了解自己这位师父。 桐老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岁月的尘埃:“想必,你还不知道小篁篁和瑶姝并非一母同胞吧。”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岁晏整个人瞬间愣住,所有的思绪在这一刻凝固。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桐老,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寻找一丝玩笑的成分,但那里只有无尽的认真与沉重。随即,桐老又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说起来也是一段孽缘啊。” 第03章 曦玥 桐老轻叹一口气,仿佛那叹息中蕴含着千年的岁月与无尽的感慨。他继续说道:“小篁篁的亲生母亲,曦玥,乃是当年三界公认的第一美人,更是风灵岛上那位三界第一高手风灵岛主苍幽仙尊与神界风神芸岚的掌上明珠。她的美,不仅仅在于那倾国倾城的容颜,更在于那份超脱世俗、洒脱不羁的气质,家世显赫,却无丝毫骄矜之气。” “提及曦玥,不得不说的便是那两位曾为她倾倒的杰出人物。”桐老的语气中多了几分戏谑与惋惜,“一位是她的堂兄,如今的天帝钦钰,权倾三界,却对她情深似海;另一位,则是魔尊之子墨离,身负魔祖血脉,却对曦玥一见钟情,誓要守护其左右。两人皆是三界中的佼佼者,对曦玥的爱,如同烈火烹油,炽热而真挚。” “然而,命运弄人,曦玥本与钦钰有婚约在先,却在一次下凡渡劫的过程中,与墨离意外相遇,两颗孤独的心在凡尘中悄然靠近,最终竟至情深意重,非君不嫁,非卿不娶。”桐老的叙述中充满了对这段禁忌之恋的同情与无奈,“苍幽与芸岚,两位长辈虽心有不愿,却终究敌不过女儿的一片痴情,只能忍痛向先天帝提出退婚。” “先天帝与苍幽情同手足,又是曦玥的姑父,念及侄女之情,终是应允了退婚之请。本以为这段波折之后,曦玥与墨离能得偿所愿,共度余生。怎料,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彻底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桐老的话语戛然而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明月初升,清冷的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的银发上,映照出岁月刻画的沟壑,每一道都藏着无尽的故事。岁晏的目光紧随着桐老的动作,心中那股好奇与急切如同被春风撩拨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桐老,您快说啊,后来怎样了?”岁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恳求,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桐老缓缓放下手中的酒坛,那双历经沧桑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再次启唇。 “那一夜,妖域春风,花前月下,本是美好之景,却成了曦玥一生无法释怀的枷锁。” 桐老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玉石,落在岁晏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波澜。“曦玥与瑶姝的父亲泽洛,竟在那一夜春风一度,而且还有了身孕。。” “而泽洛,身为万水之主,他的心中早已有了倾颜的位置。倾颜,南海水君之女,那是一位温婉如水,又坚韧如石的女子,她与曦玥情同姐妹,却也因此成为了这场悲剧中最无辜的受害者。曦玥深知自己愧对墨离和倾颜,更不愿让自己的存在成为好友婚姻的裂痕,于是,她选择了逃避,选择了自我放逐。” 桐老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似是在给岁晏消化的时间,又似是在回忆那段过往的伤痛。“数年后,仙魔大战的爆发,曦玥毅然决然地抛下了年幼的灵篁,奔赴战场,用自己的生命作为封印,封印魔域以及众魔,换来了三界的和平与安宁。” 说到这里,桐老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曦玥的牺牲,是伟大的,也是悲壮的。她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何为责任,何为牺牲。但对于灵篁而言,这份母爱却成了他童年记忆中永远的缺失。” 岁晏听完,心中五味杂陈。他既钦佩曦玥的大义凛然,又为灵篁的遭遇感到痛心。“桐老,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师父会和他父亲关系不和?” 桐老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世人皆道曦玥错,可又有几人知晓那背后的无奈与牺牲?”桐老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与愤慨,“除了曦玥的至亲挚友,如曦玥般愿意以己身护三界的壮举,换来的却是漫天神佛的指责与唾骂。这份不公,怎能不让人心寒?” 话锋一转,桐老的目光变得深邃,仿佛穿透了千年的时光,直视那隐藏在历史尘埃下的真相:“而泽洛,那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色,他的沉默与冷漠,更是让人费解。他的修为本就在曦玥之上,且心有所属,与曦玥的那一夜,或许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但为何,在曦玥陨落之后,他不仅未曾为其辩解分毫,反而将一切过错推向了她?更在曦玥身陨七日之后,欢欢喜喜地将自己的妹妹送入钦钰之怀,这样的行为,怎能不让人心生疑窦?” 说到这里,桐老的语气中已不仅仅是愤怒,更有深深的悲哀与失望。“自小篁篁降生以来,他这所谓的父亲,从未来看过一面。”停顿片刻,桐老将目光转向岁晏,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质问:“换作是你,亲身经历这一切,你能不恨吗?” 岁晏闻言,心中五味杂陈。他回想起灵篁那总是挂着笑容的脸庞,那看似无忧无虑的模样,却原来背后藏着如此沉重的过往。灵篁,这位看似被宠爱包围的弟子,实则童年充满了孤独与苦难。这份反差,让岁晏的心被深深触动,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疼涌上心头。 第04章 瑶姝的求救 自那日与桐老的深刻交谈之后,时光悄然流逝了十数日,仿佛每一缕风都承载着岁月的沉思。这日,晨光微露,岁晏手提一盒莒素精心制作的点心,踏上了前往灵篁居所的小径。他的心中,既有对友人的挂念,也夹杂着一丝对师父闭关进展的好奇。 抵达那座静谧的小院,岁晏未及叩门,便已通过半掩的门户,窥见了一幅令人心绪难宁的画面。平日里总是淡然自若的逾桑,此刻却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一张信笺,仿佛那薄薄的纸张承载了千斤重担。岁晏没有急于打破这份沉寂,而是轻轻步入,静静地坐在了逾桑身旁,仿佛连呼吸都刻意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凝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直到逾桑缓缓放下信笺,一声长叹,如同秋风扫过落叶,带着无尽的无奈与忧虑。岁晏终于开口,声音里满是关切:“怎么了师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逾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将信笺推向了岁晏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接过信笺,岁晏快速浏览,随着信中的字句一一映入眼帘,他的面色也逐渐变得凝重。信中,瑶姝的求救之声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直击心灵。御龙琴的遗失之事已被天宫知晓,瑶姝的父亲泽洛更是被带往天宫问罪。这份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岁晏也不禁低语:“怎么会这样?” 放下信笺,岁晏的目光转向逾桑,再次询问:“师父还没出关吗?”逾桑轻轻摇头,那简单的动作中包含了太多未言说的情绪。岁晏沉默片刻,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内心斗争,最终,他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师兄,泽水仙府在哪?” 逾桑闻言,目光平静而深邃,他望着岁晏,语气中既有询问也有告诫:“怎么,你想去帮忙?”岁晏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点了点头。然而,逾桑接下来的话却像是一盆冷水,浇熄了部分冲动:“先不论你去了是否能帮上忙,你可知泽水仙府那位与师父的关系?这样的决定,你可曾想过后果?” 此言一出,空气再次凝固。原本平和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起来。岁晏的脸上,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悄然闪过,他轻声而略带颤抖地说:“师兄,你都知道啦。”这句话,既是对事实的默认,也是内心挣扎的流露。 逾桑闻言,神色复杂,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与理解:“桐老酒醒后跑来找我,那模样,生怕师父出关后找他‘秋后算账’,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一股脑儿地把你去找他的事全抖了出来。”言罢,空气中弥漫开一种微妙的尴尬与释然。 岁晏闻言,心头不禁对桐老腹诽连连,但面上却是一片平静。他低下头,似乎在内心深处对这位不够仗义的前辈进行了一番无声的“批判”。然而,这短暂的沉默之后,岁晏再次抬头,目光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师兄,我知道那个人与师父不和,此行风险重重。但我此去,仅仅只是想帮瑶姝。”他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瑶姝,她不仅是我的师姑,更是我的朋友,是我不能袖手旁观的理由。”岁晏继续说道,“我知道,仅凭一己之力或许无法改变大局,但至少,我能够为她尽一份力,哪怕这份力量微不足道。这样,日后当我面对瑶姝时,我也能问心无愧,才能坦然地告诉她,我为她做过些什么。” 逾桑望着岁晏那坚毅的脸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摇了摇头,那动作中既有对岁晏冲动行为的不赞同,也有对其勇敢与坚持的无奈认可。最终,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份详尽的地图和一个精致的罗盘法器,递给了岁晏。 第05章 前往泽水仙府 岁晏缓缓接过逾桑手中沉甸甸的地图与罗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师兄,这是……”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不解。 逾桑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无奈与深意。“这地图,是指引你前往泽水仙府的路径图。至于这罗盘,”他的话语在此刻微微一顿,仿佛每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重,“它能助你找到御龙琴。” “什么?!”岁晏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震惊之余更添几分疑惑。 逾桑见状,继续解释道:“这两样东西,皆是师父闭关前特意留下的。他老人家嘱咐我,若你执意要去趟这趟浑水,便将它们交予你手。” 此言一出,岁晏心中的震撼更甚。他回想起暮惟前来求助时,灵篁明明已闭关不出,却仿佛对御龙琴失窃之事了如指掌,甚至提前预见了他会参与此事。这一切的巧合,让他不禁心生疑虑:“这一切,会不会太巧了?难道……” 逾桑似乎看穿了岁晏的心思,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怎么,你以为御龙琴的丢失与师父有关?”虽是询问,但那份肯定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岁晏闻言,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有过这样的念头,只是这念头太过荒谬,以至于他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逾桑见状,轻叹一声,继续说道:“你觉得小师叔来求救时,御龙琴已经丢失多久了?” “啊?”岁晏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解。 “小师叔到来之际,御龙琴已失窃多日。”逾桑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而且,早在御龙琴丢失之初,倾颜夫人便已传讯给师父,请他务必照顾好小师姑。” 岁晏听了逾桑的解释,心中豁然开朗,之前的疑惑与误解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灵篁深深的歉意。然而,这份释然并未能完全占据他的心田,另一个疑问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冒头的嫩芽,迅速生长。 “等等,师父知道御龙琴丢失,显然是有人告知。但,他是如何断定我必会出手相助?”岁晏的眼中闪烁着探寻的光芒,他紧盯着逾桑,渴望师兄那里找到答案。 逾桑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看穿了岁晏的心思。“你平日里见到小师姑,那模样,简直就像狗见到了骨头,还总是对她言听计从。你猜,师父是怎么知道你一定会帮忙的。”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却也不乏深意,让岁晏的脸颊瞬间染上了绯红。 “师兄,你…你…千万别误会!”岁晏急切地想要澄清,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慌乱,“我…我那是出于对长辈的尊重,才对小师姑的话如此重视。你千万别多想。” 逾桑的笑容更加灿烂,他故意将话题引向深处:“是吗?可为何我和师父、桐老,甚至是二殿下,都未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难道,我不是你的师兄?难道,师父他们不是你的长辈?”一连串的问题,如同细雨般轻轻敲打在心田,让岁晏的慌乱更甚。 “我…我…”岁晏结巴着,试图寻找合适的词汇来回应,却发现自己已然陷入了一个无法轻易逃脱的旋涡。就在这时,逾桑收起了玩笑的表情,语气变得平和而坚定:“好了,不逗你了。寻找御龙琴之事刻不容缓,我们还是赶紧准备行囊,启程吧。” 岁晏仿佛得到了赦免连忙拿起桌上的地图与罗盘,脸色虽红,但脚步却异常轻快,几乎是飞奔着逃离了现场,留下一串略显凌乱的脚步声。逾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轻轻摇头,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到底还是年轻啊,心事藏都藏不住。” 第06章 泽水仙府 翌日,天际初露曙光,岁晏已整装待发,肩上背着沉甸甸的包袱,手中紧握着地图与罗盘,踏上了前往泽水仙府的征途。经过一天一夜的不懈飞行,当第一缕晨光穿透厚重的云层,照耀在前方那片银装素裹的奇景上时,岁晏知道,泽水仙府已近在咫尺。 泽水仙府,矗立于极北之地的雪山天池之中,仿佛是大自然最精致的雕琢,与世隔绝,不染尘埃。岁晏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激动与敬畏,加速向那抹神秘的光辉飞去。 然而,当他的双脚终于踏上这片神圣的土地时,迎接他的是两道冰冷的目光和森严的枪尖。两位青甲侍卫,如同两座不可逾越的山峰,屹立在岁晏面前,左侧的侍卫更是厉声质问,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岁晏保持着应有的礼节,缓缓行礼,正欲报上师门,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尴尬的问题——他竟不知自己师父灵篁的确切阶品。在那一刻,他心中迅速盘算,师兄逾桑已是上仙,那么作为师父的灵篁至少应是金仙境的存在。于是,他自信满满地继续自己的话语“在下乃栖梧岛灵篁仙尊座下弟子,特来此助瑶姝仙子寻找丢失的御龙琴。”却未料到听到这番话的青甲侍卫顿时如临大敌。 “放肆!你到底是什么人,竟敢来此胡言乱语。还冒充灵篁仙君的弟子。快说,你是何居心。”侍卫的呵斥如同惊雷,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岁晏愕然,他未曾料到,仅仅因为一句对师门的描述,就会引来如此强烈的反应。 “什么?我师父只是上仙?”岁晏的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从未想过,这个简单的认知错误会让他陷入如此尴尬境地。 未及多想,冰冷的枪尖已如毒蛇般逼近,岁晏迅速回过神来,身形暴退,同时右手一挥,虚空中仿佛有龙吟响起,一柄赤金长枪——他的本命灵器“旭日升”应声而出,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为他筑起了一道坚实的防线。 与两名青甲侍卫的激战已持续数个回合,每一声兵器交击的轰鸣,都似乎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不凡。然而,随着战局的深入,岁晏的心中却渐渐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疑虑。 岁晏感觉自己的每一招每一式似乎都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难以发挥出应有的威力。那些往日里足以震撼敌胆的招式,此刻却如同泥牛入海,仅激起一丝微不足道的涟漪。他皱眉深思,心中暗自惊疑:这究竟是为何?是体力不支,还是对手暗藏玄机? 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晏的劣势愈发明显。两名青甲侍卫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们不再有所保留,全力以赴地向岁晏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势。两杆长枪如同蛟龙出海,划破空气,带着凌厉的杀意直奔岁晏而来。生死存亡之际,岁晏正准备提枪抵挡这致命的一击。 “住手。”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清脆而坚定的女声突然划破天际,如同春日里的一声惊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震。紧接着,一道晶莹剔透的水墙凭空出现,如同守护神般矗立在岁晏的身前,稳稳地挡住了那两杆朝他刺来的长枪。 第07章 有救了 话音刚落,一道水蓝色的身影如同碧波中的精灵,从大门内疾驰而出,划破了空气中的宁静。岁晏的视线被突如其来的水墙阻隔,但那熟悉的声音却如同晨钟暮鼓,清晰而坚定——是瑶姝。 随着水墙的消散,一切归于清晰。岁晏收起手中的旭日升,目光落在不远处,只见瑶姝正站在两名青甲侍卫之前,她的怒意如同夏日骤雨,瞬间笼罩了整个空间。“连我哥的徒弟也敢动手,你们这是自寻死路!”瑶姝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让两名侍卫颤抖不已。 侍卫们急忙辩解,将与岁晏的误会一一道来。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瑶姝的脸色从愤怒转为复杂,最终定格在一种难以言喻的无奈上。她瞥了岁晏一眼,那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几分不解,随后对侍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侍卫们如蒙大赦,迅速撤离现场,留下了一片略显尴尬的沉默。 “你真行啊,”瑶姝终于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做了我哥那么久的徒弟,居然连自己师父的修为都不清楚。”岁晏闻言,脸上掠过一抹尴尬的红晕,他挠了挠头,笑道:“这不没问过吗,师父他老人家太神秘了。” 瑶姝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歉意:“抱歉啊,我没想到会是你来,所以信里没提御龙琴丢失的事并未公开。这误会,真是……”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愧疚。岁晏连忙摆手,表示并不介意,还以玩笑口吻道:“无妨,就当是练功了。” 气氛因这份豁达而缓和,瑶姝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你说你是来帮我找御龙琴的,可有什么线索或方法?”岁晏闻言,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他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一样物事递给瑶姝——那是一个古朴的罗盘法器,其上刻满了繁复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瑶姝的手轻轻接过岁晏递来的古老罗盘,其上雕刻着许多自己不认识的符文,泛着淡淡的温润光泽,仿佛蕴含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的目光在罗盘上流转,那份疑惑如同晨雾般弥漫开来,最终化作一句轻声的询问:“这是……?” 岁晏望着瑶姝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眸,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他缓缓开口,声音温和而坚定:“师兄同我说,这是师父闭关前特意交予他的,并嘱咐说,若是我来帮忙,便将此物转交给我。据说,它能指引我们找到御龙琴。” 话音刚落,瑶姝的眼中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芒,那不仅仅是惊喜,更是对希望重燃的渴望。她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是说,这东西是我哥给的?而且,它还能帮助我们找回御龙琴,救爹爹于危难之中?” 岁晏被瑶姝突如其来的激动情绪所感染,一时之间竟有些愣怔,只是本能地点了点头,仿佛也在为这份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感到振奋。 “太好了,太好了!”瑶姝反复低语,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闪烁着坚定与喜悦的光芒,“爹爹他有救了!”这句话,既是对岁晏的诉说,也是对自己内心信念的确认。 未等岁晏从这份突如其来的情绪波动中完全回过神来,瑶姝已经迫不及待地拉起了他的手,步伐轻盈而坚定,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希望的节拍上。他们朝着泽水仙府内疾驰而去。 第08章 倾颜 在那云雾缭绕、仙气袅袅的泽水仙府深处,岁晏被瑶姝拉着,一步步迈向了议事厅的沉重门扉。门外,是静谧与等待;门内,则隐约透出激烈的商讨与决策的火花。岁晏本欲遵循礼数,静待时机成熟再入内,却未曾料想,瑶姝心中的急切如同决堤之水,无法遏制。 “砰!”一声突兀的巨响,议事厅的大门被猛然推开,瑶姝的身影伴随着一声清脆而坚定的呼喊,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娘亲,爹爹有救了!爹爹有救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打破了议事厅内的宁静,也似乎在岁晏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让他不得不加快脚步,紧随瑶姝之后。 踏入议事厅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一女二男,三位身份显赫之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于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坐在上首的,是一位温婉端庄、气质非凡的妇人,她的眼神中既有对瑶姝的宠溺,也有对这不速之客的淡淡好奇。面对瑶姝的莽撞,她非但没有责备,反而以一抹温柔的笑容化解了所有的尴尬:“怎么了,这么火急火燎的,也不怕摔了自己。” 下首,左侧是岁晏的另一位恩师——偃蹇,他面容平和,仅以一个微笑和轻轻点头,同岁晏打了招呼。而右侧,则是天宫太子禄旸,他的反应则显得更为复杂。初见岁晏,禄旸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似乎有千言万语欲脱口而出,但随即,这份激动被一抹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他猛然站起身,又似想到了什么,最终只是黯然坐下,目光中满是对灵篁“疯狗”之名的忌惮与无奈。 瑶姝无视了偃蹇与禄旸复杂难辨的神色,紧紧拉着岁晏的手,如同引领着希望之光,疾步至那温婉妇人面前——倾颜,这泽水仙府的女主人,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容颜依旧倾国倾城。 “母亲,爹爹有救了!”瑶姝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几乎是在喘息间吐露这重大的消息。她的双手轻轻一推,将岁晏带到了倾颜面前,仿佛是在展示一件珍贵的宝物。岁晏,面对着倾颜,心中已明了对方的身份,那份尊敬与谦逊自然流露,行礼道:“倾颜前辈好,晚辈岁晏,是栖梧岛灵篁仙君的弟子。” 这一称呼,微妙地揭示了岁晏与泽水仙府之间的微妙关系。他没有直接以师祖相称,是因为岁晏知晓自己师父与这泽水仙府间那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瑶姝见状,连忙上前解释:“是啊,母亲,他是哥哥新收的弟子,特意来帮我们寻回御龙琴的。”她的言语中透露出对岁晏的信任。 然而,这份和谐并未持续太久,禄旸的冷笑如同寒风过境,他轻蔑地打量着岁晏,言语间满是质疑:“就他?”这句话,不仅是对岁晏能力的质疑,更是对瑶姝决定的不满。但倾颜并未让这冷言冷语扰乱心境,她的目光在岁晏身上停留片刻,当得知他是灵篁的弟子时,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激动:“是你师父让你来的吗?” 岁晏的回答,显露出他的独立与担当:“不是,是我自己要来帮助瑶姝小师姑的。”然而,这样的回答却让倾颜心中涌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这样啊……”这三个字,轻得仿佛风中的叹息,却足以让人感受到她内心复杂的情感波动。 第09章 我只是帮小师姑而已 见倾颜有些失落的样子,瑶姝连忙上前安慰“母亲,您别难过,哥哥虽然没直接让岁晏来,但他心里始终挂念着这件事。您看,这是哥哥特意让岁晏带来的罗盘,说是能助我们找到失落的御龙琴。”瑶姝边说边从袖中取出那精致的罗盘,轻轻置于倾颜手中。 倾颜接过罗盘,细细端详,那熟悉的工艺与气息,让她确认无疑:“这的确是篁儿的手笔,他的心思真是细腻入微。”她的眼中再次闪烁起希望的光芒,转而望向岁晏,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与感激:“岁晏小友,这真的是你师父,也就是篁儿,让你来帮助我们的吗?” 岁晏闻言,目光坦诚,没有丝毫闪躲:“前辈,我师父只是让我师兄转告我,如果我想来帮忙,就带上这个罗盘。但我的初衷,并非为了泽水仙府,而是为了瑶姝小师姑。”说到这里,岁晏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倾颜闻言,心中暗自思量片刻。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原来如此,岁晏小友,我替整个泽水仙府谢过你的相助之恩。”倾颜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在回忆,又似在感慨,“篁儿啊篁儿,你这又是何必呢,即便只是为了帮助我和自己的弟弟妹妹时,也要如此曲折迂回。你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终归是对不住你们母子啊。” “前辈不必谢我,我说过了我只是来帮小师姑而已,与泽水仙府无关。”岁晏的话语轻描淡写,却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坚定。这份坚持,不仅是对师门情谊的忠诚,更是对自我信念的坚守。倾颜闻言,心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化作了一声轻叹,不再多言,任由沉默在众人之间蔓延。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禄旸的急躁打破了这份平衡。“说了这么多,这破罗盘到底有什么用啊?别只是说的好听而已,实际一点用都没有。”他的言语中带着几分挑衅,却也透露出对未知的好奇与不安。“大哥,慎言。”偃蹇的及时制止,像是给这股冲动浇了一盆冷水,禄旸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自己的言辞过于轻率。 倾颜的目光在岁晏与禄旸之间流转,最终落在了岁晏身上“岁晏小友,你师父可有同你师兄说,此物该如何使用?”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却也保持着应有的尊重。 岁晏闻言,动作从容地解开了包裹,从中取出一张地图,缓缓展开。“我师父将使用方法写在这地图上了,前辈请看。”他的话语简洁明了,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倾颜接过地图,目光迅速扫过那些细小的字迹,仿佛在寻找着开启秘密的钥匙。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之际,倾颜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举动——她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左掌上划开了一道嫣红的伤口,鲜血瞬间渗出,这一幕让除了岁晏之外的三人无不惊愕失色。偃蹇与禄旸异口同声地唤出“舅母”,而瑶姝更是激动地上前欲要阻止,却被倾颜温柔却坚决地拦下。 “无妨。”倾颜的声音平静而坚定,她将那带着鲜血的手掌轻轻按在了罗盘之上。刹那间,罗盘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光芒大盛,耀眼的光芒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抬手遮挡。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疑惑、震撼与期待。 第10章 妖域?凛冴城 不一会儿,一束不同寻常的光芒突然自罗盘中迸发,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划破寂静,坚定地指向了西北的苍茫。 “妖域??凛冽城”,几个光字在罗盘上缓缓浮现,如同古老预言的刻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倾颜,望着那光字,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与不舍。她轻轻拍了拍正细心为她包扎伤口的女儿瑶姝,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姝儿,为娘需镇守此地,无法亲往。但御龙琴的下落既已明了,你便是最合适的寻琴之人。今晚准备妥当,明日一早便启程吧。” 瑶姝闻言,目光坚定如铁,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放心吧,母亲,女儿定不负所托,寻回御龙琴。” 此刻,站在一旁的禄旸,眉头紧锁。他看向瑶姝,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舅母,妖域之地,虽为天宫所辖,却也危机四伏,更何况那凛冴城还是个三不管之地。何必让姝儿涉险?我与二弟前去寻找便是。”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信与骄傲,仿佛是在向瑶姝展示自己的英勇与担当。 但倾颜的回应如同冷水浇头,瞬间浇灭了禄旸心中的那点小得意。“殿下好意,倾颜心领了。只是这罗盘,需得沾染过御龙琴的气息,或是使用者的血液与灵力方能精准指引。方才虽已定位大致方向,但若要深入凛冽城,还需姝儿亲自催动罗盘追踪。因此,此行非她莫属。” 倾颜的话,让禄旸与偃蹇的脸上都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们或许有千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 交代完事情,倾颜打发走了几人。随即,独自一人来到了议事厅的密室内。 密室内,倾颜独立于泛着蓝色幽光的水池旁,四周静谧得只能听见自己轻微的呼吸声与池水细微的涟漪声交织。她轻轻挥手,一面水镜悠然升起,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映照出另一片天地中的景象——此刻,一青年男子正慵懒地躺在院中,手中把玩着一本画本子,神情悠然自得,正是那“闭关”中的灵篁。 这一幕,无疑在倾颜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她轻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你果然没有在闭关,灵篁。”话语间,似乎能穿透水镜的阻隔,直击对方的心田。 然而,灵篁的反应依旧是那么平静,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切,只是淡淡地回应了一个“嗯”字,语气中不带丝毫波澜。这份超乎常人的冷静,让倾颜心中五味杂陈。她正色道:“你知道你那徒弟岁晏一定会来,所以才借由他的到来,间接地帮助我们。你明明就是放心不下,为何又要以闭关为由,刻意避开我们?” 灵篁的眼神透过水镜,似乎能洞察倾颜内心深处的想法,但他依旧保持着那份淡然:“不,您想多了。刻意避开你们,确有其事。我只是在帮我那傻徒弟,至于泽水仙府的纷扰,与我无关。”言罢,空气中弥漫起一丝微妙的紧张与不解。 倾颜闻言,轻轻摇了摇头,那动作中充满对灵篁固执的无奈:“你啊……唉。”这一声轻叹,包含了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如同夜空中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心田。 正当气氛似乎要凝固之时,灵篁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画本子,目光透过水镜,变得异常明亮而深邃。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仿佛藏着千言万语:“你找我,应该不是只为了这件事吧?” 第11章 犟种 在泽水仙府幽深的走廊尽头,瑶姝轻启朱唇,引领着岁晏步入了一间古朴而雅致的客房。室内烛光摇曳,映照着她略显疲惫却坚定的面容。她的话语,如同这夜色一般,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凉意:“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你便回栖梧岛吧。” 岁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仿佛未曾预料到这样的安排。“什么?”他下意识地反问,声音里满是不解与疑惑。瑶姝转过身,目光深邃地望向岁晏,正色道:“想必你在门口与那两名侍卫交手时,也已察觉到了你的实力被压制了。”她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精准地切开了岁晏心中的迷雾。岁晏闻言,回想起刚才的战斗,确实感到自己的力量在逐渐减弱,不禁点了点头,以示认同。瑶姝见状,继续解释道:“你是火灵脉,而泽水仙府,正如其名,是建立在雪上天池之上,四周环绕的皆是浓郁的水灵力。当你试图调用天地间的灵力时,不可避免地会吸入这些水灵力,从而导致了你的实力受限。” 这一番话,如同晨钟暮鼓,让岁晏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为何在与侍卫的交锋中,自己会感到越来越吃力。正当他欲开口询问更多,瑶姝却已抢先一步,道出了接下来的担忧。“而此次我们要去的凛冽城,地处西北,终年大雪覆盖,环境之恶劣,对火灵脉的压制将远胜于此。更何况,自先妖王失踪后,凛冴城便成了法外之地,汇聚了众多实力强横的大妖。此行凶险异常,本就不应将你牵扯进来。”瑶姝的话语中,既有对岁晏的关切,也有对未知危险的深深忧虑。岁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服输的劲头。他连忙反驳道:“那偃蹇老师也是火灵脉,为何他可以去,我就去不得?”他的声音里,既有对自我能力的肯定,也有对未知挑战的渴望。瑶姝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二堂兄乃是上仙修为,凛冴城的灵力压制对他而言,影响甚微。但你,才刚刚晋升为仙不久,修为尚浅。若真遇到那些修为高深的大妖,我们未必能分心保护你。”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岁晏心中的冲动与热血。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利弊。思考过后岁晏坚定的说道。正因为凶险,所以我才要跟你们一起去。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如同冬日里的一股暖流,试图融化瑶姝心中的冰雪。 瑶姝闻言,秀眉紧蹙,情绪瞬间被点燃:“你是疯了吗?跟你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如果你真出事了,我怎么跟哥哥交代,怎么跟你父母交代?”她的声音里既有焦急也有无奈,仿佛面对的是一个固执到无法回头的孩子。 岁晏轻轻摇头,语气没有丝毫退让,反而更加坚定:“我说过了,我是来帮你的。既然要帮忙,那就要帮到底。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遇到修为高深的大妖,你们完全可以不用管我,我相信我可以保护好自己。就算……。”。 瑶姝被岁晏的坚决所触动,心中五味杂陈。她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岁晏的嘴,那双温热的手掌仿佛触动了某种禁忌,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起来。瑶姝连忙撤回手,脸颊上不经意间染上了一抹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娇艳欲滴。 岁晏也被瑶姝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到了,他愣了愣,随即脸上也泛起了红晕,羞涩中带着几分真诚:“我知道你是在担心我,害怕我出事。同样的,我也害怕你……你们出事。”他的话语在这里微微一顿,似乎在寻找更合适的措辞,“如果我不去,你们又出事了,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了,两人的心却因这份相互的关心而紧紧相连。瑶姝深知岁晏的决心不可动摇,她心中暗自盘算,试图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她刚想开口,用假意的同意来安抚岁晏,却听岁晏抢先一步说道:“你们也别想着偷偷溜走,我是不认识去凛冴城的路,但我会问,总能找到凛冴城的。” 闻言,瑶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都是犟种。” 第12章 走一步算一步 泽水仙府,西厢房内,禄旸此刻难掩心中的怒火,手中的茶盏在他愤怒的挥动下化为了碎片,散落一地,清脆的响声在空旷的室内回荡,仿佛是内心不满与不甘的宣泄。 见此情景,偃蹇,迅速反应过来,他深知此刻的每一个举动都可能影响到整个计划的成败。于是,他果断地挥手,示意周围的仙娥们退下,自己则轻轻上前,试图安抚兄长那即将失控的情绪。“兄长息怒,我们尚在这泽水仙府,一举一动皆需谨慎。此时动怒,若被舅母知晓,只怕对大计不利。” 禄旸闻言,紧握的双拳渐渐松开,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怒火压制下去。他的目光中虽仍有余怒未消,但语气已缓和了许多。“大计,大计……”他喃喃自语,仿佛在提醒自己,个人的情绪在大业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然而,提及那半路杀出的地精,他的眼神再次变得凌厉,“这地精真该死啊,他竟敢如此妨碍我们的计划!” 偃蹇见状,心中暗自焦急,他深知禄旸的怒火虽已收敛,但那份突生的杀意却并未真正消散。于是,他连忙提醒道:“大哥,慎言。你别忘了,岁晏他师父是谁。”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禄旸心头的怒火,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所有的愤怒与不甘都化为了深深的无奈。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禄旸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与迷茫,他仿佛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偃蹇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色。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他自己愧对很多人。“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缓缓说道,这句话虽简短,却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坚韧。 话毕,兄弟二人的对话戛然而止,只留下一室的寂静和满地的碎片。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室凝重。随着一阵低沉而坚定的脚步声,倾颜自那幽深莫测的密室中缓步而出,她的身影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格外孤绝而决绝。先前的疲惫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燃烧在眼眸深处的熊熊怒火,那火光,似乎能穿透一切虚伪与伪装。倾颜轻轻合上密室那扇沉重的大门,每一次金属与石质的碰撞都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与决心。她转过身,目光如炬,扫视着空旷而庄严的议事厅,那里,即将成为一场风暴的中心。 “仙侍何在?”倾颜的声音不高,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让空气都为之一震。片刻之后,一名身着轻纱、面容清秀的仙侍匆匆而至,跪拜于地,静待吩咐。“速去将,公子与小姐请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刻不容缓。”倾颜的话语简洁明了,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威严。仙侍领命而去,留下一室静谧与猜测。 议事厅内,烛火摇曳,映照出一室凝重。空气仿佛凝固,每一声呼吸都显得格外清晰。不一会儿,瑶姝与暮惟,脚步匆匆,几乎同时踏入了这紧张的氛围之中。 一进门,两人的目光便不由自主地汇聚于主位之上。那里,倾颜端然而坐,一袭华服虽未失其高贵典雅,但眉宇间那股难以掩饰的怒气,却如同乌云压顶,让整个议事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她的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又似是对即将揭晓之事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瑶姝与暮惟相视一眼,彼此间无需多言,那份默契早已根深蒂固。他们缓缓上前,步伐中带着几分谨慎,几分坚决。当距离倾颜夫人仅几步之遥时,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 第13章 半斤笑八两 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岁晏已早早收拾妥当,步伐坚定地走向门口。他知道,今日将与瑶姝、偃蹇等人一同前往妖域,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期待与忐忑。然而,当他站在门槛上,准备与伙伴们会合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映入眼帘——暮惟。岁晏心中虽有惊讶,但更多的是对即将展开的旅程的好奇。 他上前几步,对暮惟、瑶姝和偃蹇一一行礼,动作流畅而恭敬。然而,在目光掠过一旁站立的禄旸时,岁晏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最终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禄旸,天宫太子,那个在偃蹇生辰宴上展现出傲慢无礼一面的存在,让岁晏难以生出敬意。 禄旸察觉到岁晏的忽视,脸色微沉,正欲发作,却被暮惟以轻松的语气打断:“我说小师侄啊,你这可就不对了。”岁晏闻言,眉头微皱,心中不解其意。暮惟见状,继续解释道:“你向我们都行了礼,怎么独独忘了你的师兄呢?” “师兄?”岁晏更加疑惑了,他从未听说过禄旸与自己有同门之谊。暮惟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缓缓道出:“你入门晚,有所不知。大堂兄他虽未正式拜师,但曾在大哥门下学习过一段时间,按理说,也是你的师兄。” 此言一出,岁晏心中震惊不已。他未曾料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宫太子,竟与自己有着如此微妙的联系。然而,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抗拒。偃蹇生辰宴上的不愉快记忆犹新,岁晏不愿向这位他眼中的傲慢之人行礼。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禄旸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就在这时,瑶姝与偃蹇适时地站了出来,用轻松的话语岔开了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瑶姝的温婉与偃蹇的爽朗如同春风一般,吹散了空气中的紧张与尴尬。 禄旸见状,也只好按下心中的不悦,没有再多说什么。岁晏则是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终于避免了那场不必要的冲突。五人相视一笑,随即化作五道流光,划破天际,朝着妖域的方向疾驰而去。 在苍茫的天际下,不知疲倦地穿越了无垠的云海与凛冽的寒风,岁晏一行人终于在那片被夕阳余晖勉强染红的天空下,踏上了妖域——凛冽城的边缘。 不同于其他人轻装上阵,此刻的岁晏,将自己层层包裹,即便如此,依旧无法完全抵御那刺骨的寒冷,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这份滑稽而又坚韧的模样,引得一旁的禄旸忍俊不禁,出言戏谑:“这么怕冷还跟着来干什么?赶紧滚回你娘的被窝里取暖吧。”话语间,虽是调侃,却也透露出对岁晏坚持的蔑视。 然而,岁晏并未立即反驳,而是敏锐地捕捉到了禄旸言语背后的微妙——那细微的颤抖,如同冬日里未被察觉的雪花,悄悄暴露了太子殿下同样不堪一击的脆弱。于是,岁晏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一边与寒冷做着斗争,一边反唇相讥:“太子…殿下,你…你不怕…冷,有本事别…别发抖啊。”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禄旸试图维持的尊贵与从容,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紧张。 正当这场意外的“口舌之争”即将升级之际,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适时响起,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融化了即将凝结的冰霜。只听偃蹇出声说道“好了,你们别斗嘴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脚吧。”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醒了正欲陷入争执的两人。岁晏与禄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尴尬与释然。他们意识到,在这未知而危险的妖域之中,团结与合作远比无谓的争执更为重要。于是,两人默契地点了点头,将刚才的不快抛诸脑后,紧随偃蹇的步伐,一同踏入凛冴城。 第14章 雪玉楼 在凛冴城的冬日暮色中,岁晏一行人踏入了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市,他们的目标明确而单一——寻找一处既能遮风挡雪,又能满足众人挑剔眼光的休憩之所。经过一番曲折的探索与询问,他们终于站在了雪玉楼前,这座凛冽城内最为显赫的客栈,仿佛是冬日里的一抹温暖曙光,静静地等待着旅人的归依。 凛冴城,以其严酷的气候和繁华的商业闻名遐迩,客栈旅店鳞次栉比,然而,对于禄旸、瑶姝与暮惟而言,这些普通的客栈显然难以入眼。他们出身非凡,自幼受教于礼仪与品味,对于居住环境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岁晏与偃蹇,虽有些许无奈,却也深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于是,他们便一同踏上了这场看似无休止的寻找之旅。 在无数次的摇头与叹息之后,雪玉楼的出现,仿佛是对他们坚持的最好回应,也是对妥协的一种温柔接纳。 雪玉楼,其名便预示着不凡。六层高楼,以漆红木柱为骨,雕梁画栋,每一处细节都透露着匠人的精湛技艺与主人的高雅品味。在皑皑白雪的映衬下,它犹如一朵傲然绽放的红梅,既显孤高,又不失温暖。当一行人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一股暖流瞬间包裹全身,驱散了冬日的严寒,也融化了心中的疲惫。 大堂之内,人声鼎沸,来自三界各域的行人或客商汇聚一堂,他们的交谈声、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而热闹的画面。天井之下,红色的灯笼高高挂起,不仅照亮了这片空间,更增添了几分节日般的喜庆与温馨。这一切,都让岁晏与禄旸这样的畏寒之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与安心。 正当众人沉浸在这份突如其来的安宁与美好之中时,一只尚未化形的狗妖悄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用它那特有的方式询问着来意“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偃蹇毫不犹豫地回答了住店的需求,并随手拿出一大袋灵石作为预付。 狗妖接过灵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与喜悦,随即以更加谄媚的态度引领他们上楼。 随着狗妖的引导,一行人缓缓步入雪玉楼的深处。 那狗妖一边悠闲地踱步,一边向岁晏一行人问道,“几位客官,可是首次踏入我雪玉楼的门槛?”偃蹇闻言,轻轻的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随即,狗妖的话语中多了几分庄重,“我雪玉楼,虽以广迎四方客着称,不问过往,但有几条不成文的规矩,还望诸位能够遵守。”偃蹇淡然应允,“但说无妨。”只听那狗妖说道“第一条规矩,这六楼,整层楼皆为我老板娘的私人领地,闺房所在,外人万不可擅闯。”此言一出,不仅让岁晏等人心中暗自揣测老板娘的身份与神秘,也让人对这楼阁的规矩多了几分敬畏。紧接着,第二条规矩更是别具一格“雪玉楼内,严禁杀生。若各位心中藏有杀伐之意,还请移步楼外,另行解决。”此言似是在维护一方净土,又似是对人性深处的一种温柔规劝。” “还有,这第三条…”狗妖的话语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嘈杂打断,五人一狗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楼下已是一片混乱。一位身高八尺、青面獠牙的罗刹,正与一虎妖因酒醉而大打出手,桌椅翻飞,酒壶四溅,场面触目惊心。店内的伙计们虽竭力劝阻,却无奈力有不逮,纷纷被这股蛮力掀翻在地。” “正当瑶姝欲挺身而出,制止这场无妄之灾时,一道宛若天籁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女声自头顶响起,“哪个不长眼的,竟敢在我雪玉楼撒野!”这声音,既具魅惑,又含怒意,瞬间让整个雪玉楼内的空气都为之凝固。” 第15章 胡三娘子 话音刚落,一幕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上演——一名红衣女子,宛如自画中走出,自六楼轻盈跃下,非但未伤分毫,反添几分飘逸与神秘。她,便是这雪玉楼的主人,胡三娘子。 胡三娘子一袭红衣如火,雪白香肩半隐半现,裙摆高开至大腿根,露出一条修长的玉腿,引人遐想。如墨的长发被一根精致的玉簪轻轻挽于一侧,更添几分古典韵味。她的容颜,虽不及暮惟那般倾国倾城,却自有一股难以言喻的魅力,那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风流与韵味,让人过目难忘。 正当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美艳所震撼时,一场因醉酒而起的纷争悄然平息。原本嚣张跋扈的罗刹与虎妖,在胡三娘子出现的那一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震慑,酒意瞬间清醒大半,连忙上前赔罪。他们的言辞中充满了悔意与惶恐,试图用卑微的姿态换取宽恕。 面对二人的求饶,胡三娘子并未立即回应,而是悠然地抬起手中的烟杆,轻吸一口,随后缓缓吐出袅袅白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哼,我雪玉楼在这凛冽城屹立上千年,规矩二字,早已深入人心。你二人今日之举,无疑是对我雪玉楼尊严的挑战。” 胡三娘子的话语,不仅是对眼前二人的警告,更是对在场所有人的宣告。 见胡三娘子态度坚决,不愿轻易放过,虎妖与罗刹深知形势不妙,遂拔腿就跑,企图逃离这尴尬而又危险的境地。 然而,他们的动作却未能逃过胡三娘子的法眼。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随着胡三娘子轻轻一挥手,九条雪白无瑕的狐尾瞬间从她身后腾空而出,如同九条灵动的绸带,将企图逃遁的虎妖与罗刹紧紧束缚,悬于半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力量。胡三娘子缓缓踱步至二人面前,指尖轻点,一道微不可见的灵光没入二人额间,随之而来的是两声震耳欲聋的惨叫,宛如杀猪般惨烈。待惨叫平息,只见虎妖与罗刹面如土色,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恨,却也被胡三娘子以雷霆手段抽走了各自三百年修为,以示惩戒。 惩治完二人,胡三娘子并未立即离去,而是转身环视四周,那被二人破坏得一片狼藉的酒楼,成了她下一个关注点。她轻轻一招,小二迅速呈上算盘,胡三娘子一边细心清算着损坏的桌椅、砸碎的酒菜,以及因惊吓而需要安抚的客人损失,一边用她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报出:“嗯~一共三千灵石。”话语间,既有不容置疑的坚决,又不失对客人的体恤与关怀。虎妖与罗刹面面相觑,虽有万般不愿,但在胡三娘子那不容置疑的目光下,只得忍痛割爱,交出灵石,随后灰溜溜地逃离了现场。 待一切尘埃落定,胡三娘子转身面向众位客人,面带歉意地说:“让各位受惊了,今日酒菜全部免单,还望各位见谅。”此言一出,立即赢得了满堂彩,掌声雷动,宾客们无不赞叹胡三娘子的胸襟与气度。 随后,胡三娘子轻身一跃,化作一道流光,朝着六楼飞去。在经过岁晏一行人所在的楼层时,她不经意地瞥了几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仿佛预示着他们之间有着未了的故事与交集。 第16章 探听 在那银装素裹的凛冽城中,岁晏一行五人已滞留雪玉楼三日有余,他们的目标——御龙琴,如同幻影般,在这冰冷的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即便是灵篁赠予的罗盘,这平日里指引方向的神器,在此地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束缚,瑶姝的每一次尝试,都未能定位到御龙琴藏匿的位置。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队伍中的气氛愈发沉重,尤其是禄旸,他的不满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尖锐。然而,碍于对灵篁的惧怕,他只能将这股怨气化作对岁晏的刁难,试图在这无望的寻找中找到一丝发泄的出口。但暮惟与瑶姝,如同两位守护者,总能在关键时刻化解尴尬,维护着团队的和谐。正当众人围坐于雪玉楼宽敞又热闹的大厅中,面面相觑,几乎要被绝望吞噬之时,岁晏的眼中突然闪过一抹亮色。他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如同破冰的春风,吹散了室内沉闷的空气:“我们搜遍了整个凛冽城,却一无所获,或许,这城中还有我们未曾触及的隐秘角落。” 偃蹇闻言,眉头紧锁,随即问道:“你的意思是?”岁晏微微一笑,那份从容不迫中透着一股子自信:“我们需要找一个真正了解这凛冽城的人,问问看是否还有遗漏的地方。”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紧接着,新的问题浮现——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该向谁求助呢?就在这时,岁晏轻轻伸出食指,指向了头顶的某个方向。众人循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六楼的栏杆上,身着红衣的胡三娘子正慵懒地倚靠着,目光悠远地扫视着楼下熙熙攘攘的客流。她的存在,仿佛是这寒冷冬日里的一抹暖阳,不经意间照亮了众人的心房。“胡三娘子,”岁晏轻声道,“她或许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此言一出,大厅内顿时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胡三娘子的身份成谜,但她的存在总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感。 半晌,只听偃蹇开口道“确实,这胡三娘子在这凛冽城中经营了上千年。加之这雪玉楼又是整个凛冽城最繁华的客栈,每日迎来送往的都是来自天南地北的客商旅人。想必,若论消息灵通以及对凛冴城的了解,整个凛冽城恐怕没人能比得过这胡三娘子。”此言一出,其余几人齐齐点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言而喻的认同。然而,当话题转向“那该由谁去问呢?”时,原本凝聚的氛围瞬间变得微妙起来。暮惟的提问,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波澜。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各有盘算,却又都不愿成为那个率先踏出舒适区的人。毕竟,那胡三娘子上次的彪悍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一股无名的寒风伴随着推开门前来投宿的客人吹了进来,吹散了所有的犹豫与迟疑,也将那份对未知的恐惧赤裸裸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第17章 抽签也是讲运气的 在五楼的昏暗走廊尽头,偃蹇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他停下脚步,目光在通往六楼的楼梯与自己紧握的右手上徘徊,仿佛那右手中握着的,不仅是简单的纸签,更是命运的枷锁。无奈的摇头,不仅仅是对运气的自嘲,更是对即将面对未知挑战的复杂情绪。 回溯片刻之前,岁晏一行人的讨论声还回荡在耳边。关于谁将成为那个勇敢(或不幸)的使者,去找那胡三娘子打听信息,成为了他们无法轻易达成的共识。最终,岁晏提出的抽签之法,以一种近乎儿戏却又无法抗拒的方式,决定了偃蹇的命运。当纸团被迅速抓取,又逐一展开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解脱与紧张交织的气息。偃蹇的名字,在那一刻,似乎被命运之笔重重勾勒,无法抹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责任,偃蹇的苦笑中藏着几分悲壮。他闭上眼,让深呼吸成为平复心绪的仪式,随后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转身的那一刻,他仿佛不是走向未知的六楼,而是踏上了一场没有归途的征途。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但每一步也都更加坚定,因为他知道,逃避不是他的选择,面对才是唯一的出路。 结束回忆,偃蹇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继续朝六楼前进。六楼的景象与五楼截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香,似乎连光线都变得更加柔和。正当偃蹇试图调整心态,准备开口说明来意时,一只摇着尾巴的狗妖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打破了这份宁静。那狗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智慧,仿佛能看穿人心。 “客人,请随我来,我们老板已经等你很久了。”狗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却也让偃蹇心中泛起了层层涟漪。他诧异于胡三娘子的预知能力,或是这一切背后隐藏的更深层次的意义。疑惑与好奇交织,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连忙跟上狗妖的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狗妖引领着偃蹇,穿越曲折的回廊,直至一扇精雕细琢的木门之前。 偃蹇站在门前,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跨过这道门槛,或许将面对未知的挑战与机遇。狗妖那无声的请示,仿佛是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他向前。随着手指轻扣木门的瞬间,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檀香,预示着即将展开的故事。 “进来。”门内传来的声音,慵懒中带着不可抗拒的魅惑,那是胡三娘子的声音,一个名字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的女子。这声音,如同春日里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偃蹇的心田,却也让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得到许可后,偃蹇缓缓推开门扉,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房间内,烟罗帐轻舞,白玉瓶静立,每一幅山水画都似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黄花梨的家具,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显古朴雅致,每一处细节都透露出房间主人不凡的品味与深厚的文化底蕴。 然而,就在这份静谧与雅致之中,偃蹇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了那扇纱制屏风。屏风之后,似乎隐藏着更为私密的世界,一抹不经意的风景让他瞬间脸红心跳,连忙闭上眼睛,转身背对,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与歉意:“老…老板娘,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第18章 诱惑 屏风之后,隐秘而暧昧的气息悄然弥漫,那胡三娘子正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侧卧于床榻之上,她的轻纱覆体,不仅未能遮掩其曼妙身姿,反而更添了几分诱惑与神秘。她的眼神中,既有玩味,又藏着不易察觉的深情,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欲望与恐惧。 见偃蹇转过身去不看自己,胡三娘子逗弄对方的心思愈盛,开口道“公子怎的不看奴家,是奴家不好看吗?”她的声音轻柔却充满魔力,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拂过耳畔的微风,又似深夜里最诱人的低语,让偃蹇的本就红透了的双耳更红了些。连忙回道:“还请老板娘自重。” 胡三娘子的笑声随之响起,那笑声清脆如银铃,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惑,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她的话语中透着一丝挑逗与认真:“公子何不唤我三娘子,叫老板娘多生疏啊。”这句话,像是一根细线,轻轻拨动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 偃蹇闻言,心中更是慌乱,他连忙解释道:“我与老板娘今日方见面,直呼闺名属实不妥,还请老板娘莫要再开玩笑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急促与不安,显然,这位平日里冷静自持的仙人,此刻也被眼前的情景所困扰。 然而,胡三娘子并未就此罢休,她缓缓起身,步伐轻盈,如同林间跳跃的鹿,瞬间来到了偃蹇的身后。她的手指轻轻触碰了偃蹇的后背,那一刻,电流般的触感让偃蹇猛地一颤,几乎要跳出房间。他试图逃离,但门却在他即将触及的那一刻轰然关闭,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一切。 紧接着,那九条雪白的狐尾如同活物一般,灵活地缠绕上偃蹇的身体,将他紧紧束缚。偃蹇试图调动仙力挣脱,却发现自己的灵力竟被莫名禁锢,无法施展分毫。恐惧与困惑交织在他的心头,他无法理解,为何自己会在一个初次见面的客栈老板娘面前如此无力。 “公子,这天气苦寒,冷人又冷心的,何不与奴家欢好,既暖身又暖心。”胡三娘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不再是简单的诱惑,而更像是一种温柔的邀请,一种对孤独灵魂的抚慰。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偃蹇闭上眼,深呼吸,他努力在慌乱中寻找一丝镇定。在这静谧的空间里,偃蹇能感受到的不仅是身体的束缚,更有对未知的恐惧与不解。然而,那份没有杀意的温柔触感,让他意识到,或许这并非简单的敌意。睁开眼,他强装镇定,用最坚定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拒绝的话语:“老板娘,我已有心上人,还请你自重。” 随着话语落下,束缚瞬间消失,如同晨雾被阳光驱散。胡三娘子的身影,在那一刻以惊人的速度穿戴整齐,出现在偃蹇面前。她脸上挂着的,不是愤怒,也不是失落,而是一抹难以言喻的八卦之色。“哦~有心上人,把你们的故事说来听听。”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偃蹇一时怔愣,心中五味杂陈。他未曾料到,这位看似深不可测的老板娘,竟会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面对胡三娘子的追问,偃蹇心中虽有诸多不解,却也明白此刻不宜深究。他试图以询问化解尴尬:“老板娘,你这是?”胡三娘子轻轻叹了口气,那无奈中透着一丝顽皮:“这不无聊吗,知道你要来找我,就想逗逗你找找乐子。” 偃蹇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被戏弄的恼怒,又有对胡三娘子行事风格的好奇。他强压怒火,语气中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怎知我会来找你?”胡三娘子的回答,充满了自信与得意:“你觉得,在这雪玉楼里有什么事能瞒的过我?” 第19章 心上人 此话一出,偃蹇虽表面维持着那份不易察觉的平静,但内心却如翻江倒海,紧张之情难以掩饰。”偃蹇深知,此行的每一步都需谨慎。同时也他担心,一旦自己与禄旸的秘密对话泄露给岁晏等人,那自己将变得里外不是人。这份忧虑,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他的心头,让他难以呼吸。 胡三娘子,敏锐的洞察着一切。见偃蹇半天不语,她并未急于追问,而是悠然自得地坐下,动作流畅地倒上两杯茶,自己先品一口,那份从容不迫,仿佛能瞬间抚平周遭的紧张气氛。“你放心。”她轻声说道,“我雪玉楼向来不问客人来此何为,更不会多嘴。”这句话,如同春风化雨,让偃蹇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 偃蹇感激地望向胡三娘子,低声道了声谢。然而,胡三娘子并未立即回应这份谢意,而是以一个简单的手势示意他坐下详谈。偃蹇顺从地坐下,拿起桌上的茶,轻啜一口,茶香在唇齿间蔓延,却也难以掩盖他内心的复杂情绪。 胡三娘子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无数未言明的秘密。“说说吧,”她开口了,“你心上人是个怎样的人,竟能让你如此坐怀不乱?”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偃蹇瞬间警惕起来,他一脸严肃地回应:“老板娘,此乃我的私隐,实在不方便告知。” 胡三娘子并未因他的拒绝而恼怒,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你来找我打探消息,不会以为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吧?”这句话,如同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偃蹇心中的软肋。他深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帮助。 偃蹇的内心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挣扎,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他明白,若想从胡三娘子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于是,他缓缓开口:“老板娘,您说得对,我确实有所求。但关于我的心上人,她的身份和我们的故事,确实不便透露。” 胡三娘子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放心,我并无窥探你隐私之意。我只是好奇,能让一个人如此谨慎对待的,究竟是怎样的一段情缘。你只需告诉我,她是个怎样的人,以及你们之间有哪些难忘的瞬间,权当是闲聊解闷。” 偃蹇闻言,心中稍安。他沉思片刻,终于决定开口。在轻柔的茶香中,他开始缓缓讲述“他于我而言,是这三界内最好,最珍贵的存在。”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沉甸甸的情感,让在场的胡三娘子也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眼中闪烁着对这份纯真情感的羡慕与赞叹。 偃蹇的叙述,如同一条细流,缓缓淌过岁月的长河,讲述着他年幼时与他的初遇,那时的纯真与无邪,以及随后日子里,他成长时两人的点点滴滴。那些共同度过的日子,无论是欢笑还是泪水,都化作了心中最宝贵的记忆,让偃蹇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温柔与怀念。 随着故事的深入,时间仿佛凝固,胡三娘子早已忘却了周遭的一切,只余下偃蹇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勾勒出一幅幅温馨而又略带哀愁的画面。直到偃蹇的故事戛然而止,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的余韵,让人久久不能回神。 “你那心上人,真是不容易啊。”胡三娘子轻叹一声,打破了沉默,她的眼中既有对偃蹇深情的理解,也有对这段情感历程的感慨。随即,她轻挥衣袖,一道灵光闪过,桌上凭空出现了一幅画卷。 “你想要的,就在这幅画里。”胡三娘子说道。 偃蹇接过画卷,手指轻轻摩挲过细腻的纸面,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凝视着画卷,片刻的沉默后,正色道:“老板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此言一出,胡三娘子不由得微微一愣,她看向偃蹇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好奇与不解。 第20章 狐狸精 入夜,月光如细纱般轻轻洒落在凛冽城的古老街道上,为这座古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偃蹇踏着夜色,缓缓步入自己的房间。门外,岁晏与几位同伴焦急地守候,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知的好奇与渴望。 “老师,怎么样?有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吗?”岁晏的声音里夹杂着几分急切,率先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其余几人也纷纷投来询问的目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揭开谜底的紧张感。 偃蹇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坚定。他从怀中缓缓取出一幅画卷,那是胡三娘子赠予的宝贵之物。“所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地方,都在这里了。”他的话语简洁而有力,如同夜幕中的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众人的希望。 岁晏小心翼翼地接过画卷,轻轻铺展在桌面上。那画卷上,竟是整座凛冽城的精细平面图,每一处街巷、每一座建筑都被描绘得栩栩如生。而在这幅图的某些角落,几处被精心圈出的地方格外引人注目,旁边还附上了详细的进入方法。这些,正是他们之前未曾踏足的隐秘之地。 “暮惟,你去把这幅地图拓印几份,明日我们分头行动。”偃蹇的指令清晰而果断,展现出了他的智慧与决断。暮惟闻言,毫不犹豫地接过地图,点头应允。 接着,偃蹇的目光转向岁晏,语气中多了几分温柔与关怀:“岁晏,你修为最弱,又是火脉,明日你便同瑶姝一起行动,彼此间也好有个照应。”岁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重重地点了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一切安排妥当后,偃蹇轻声道:“好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才有精神寻找御龙琴。”众人闻言,纷纷起身告别,各自回房准备。然而,禄旸却独自留在了原地,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待房门轻轻合上,禄旸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低声问道:“怎么样,那狐狸精知不知道御龙琴的下落?”他的声音虽低,却充满了迫切与不安。 偃蹇闻言,脸色微变,连忙捂住禄旸的嘴,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这番不敬之言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确认无恙后,他才松开手,沉声道:“禄旸,慎言!” 被捂嘴的禄旸一时之间有些恼怒:“你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却也透露出几分难以掩饰的焦躁。 偃蹇面对禄旸的质问,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压低声音道:“兄长,你看这整座雪玉楼,每一寸空间都似乎藏着胡三娘子的耳目。我们若不慎言行,尤其是你方才那句‘狐狸精’,若是传入她耳中,只怕会平添无数麻烦。” 偃蹇的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禄旸心头那团无名的怒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不安。禄旸的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那我们的计划岂不是……”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忧虑已昭然若揭。 偃蹇见状,连忙上前几步,轻拍禄旸的肩背以示安抚:“兄长放心,那胡三娘子无意干预我们的计划,我们只需保持低调,谨慎行事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禄旸重复着这句话,仿佛是在自我安慰,又似是在确认这份难得的安宁。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 见此情景,偃蹇再次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严肃与告诫:“兄长,未找到御龙琴之前,我们在这雪玉楼内的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言语之间,更需谨言慎行,以免因小失大,节外生枝。” 禄旸闻言,缓缓点头,虽然心中仍有不甘与急切,但他深知偃蹇所言非虚。在这雪玉楼中,任何一丝的疏忽都可能导致他们的计划功亏一篑。 第21章 地下城 翌日清晨,晨光初破晓,一行人悄然分散,各自踏上了探寻未知的旅程。暮惟的身影融入了喧嚣的赌坊,禄旸则步入了灯火阑珊的青楼深处,而偃蹇,带着一身神秘的气息,径直前往城主府,探寻那高墙之内的秘密。岁晏与瑶姝,选择了一条更为隐秘的道路——前往凛冽城的心脏地带,中心广场。 他们并肩走在石板路上,每一步都踏着晨光的节拍,沿途的风景如同画卷般缓缓展开。凛冽城的壮丽与繁华,在晨光中更显生动,但岁晏与瑶姝的目光却穿透了这些表象,直抵心中的目的地。随着脚步的深入,他们终于来到了地图所指引的昏暗窄巷,那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静谧而充满未知。 经过一番仔细搜寻,他们找到了那个隐藏在墙角的微小机关。岁晏的手指轻轻按下,瞬间,一股不易察觉的震动自地面传来,紧接着,一道隐秘的阶梯缓缓显露,通往未知的深处。没有犹豫,两人对视一眼后便踏上了这条通往地底的阶梯。 随着深入,周围的温度急剧下降,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凝结成霜。岁晏得益于偃蹇所施的离火咒,得以抵御这刺骨的寒冷。阶梯似乎没有尽头,但他们的决心比这黑暗更加深邃。 终于,当他们站在地底的最深处,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不禁驻足。这里,与地面上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是一片被遗忘的破败之地。简陋的屋舍、蜿蜒曲折的小径,以及那些生活在阴影中的居民,构成了一幅截然不同的生活画卷。岁晏与瑶姝对视一眼,心中充满了惊讶。 一阵突如其来的女声,打破了二人的惊讶。岁晏和瑶姝同时转身,目光交汇中满是惊讶。 “真巧啊,在这都能碰到二位。”声音温婉中带着几分熟悉,正是那雪玉楼老板娘胡三娘子。岁晏的诧异之情溢于言表:“老板娘,你怎么会到这来?”他的语气中既有意外也有不解。 胡三娘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仿佛早已看穿了岁晏的心思:“怎么,二位来得,我便来不得?”这话语间带着几分俏皮,瞬间缓解了空气中的尴尬。岁晏连忙摆手,连声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三娘子轻笑一声,那笑声清脆悦耳,仿佛能驱散一切阴霾:“我不过是来送些东西,二位不必紧张。”言毕,她不再多言,径直穿过两人,向着那座看似荒废已久、却隐隐透着几分不寻常气息的村落走去。 岁晏与瑶姝对视一眼,心中的好奇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们不约而同地跟上了胡三娘子的步伐,想要一探究竟。 随着脚步的深入,村落的破败景象逐渐展现在眼前,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机与和谐。胡三娘子站在村口,声音温柔而坚定:“小崽子们,都疯到哪里去了,还不出来迎接我?” 话音刚落,一阵喧闹声骤然响起,猫叫声、狗叫声,还有更多不知名的动物叫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最纯粹的乐章。紧接着,一群形态各异、尚未化形的小妖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它们或蹦跳,或摇尾,围绕着胡三娘子,眼中闪烁着兴奋与喜悦的光芒。 第22章 没有青壮年的村子 胡三娘子见小妖们或蹲或卧,身上沾满了泥土与枯叶,显得格外狼狈。连忙从袖中掏出精致的锦帕,逐一抱起这些小家伙,细心地擦拭着它们脏兮兮的脸庞。这一幕,恰被随后而来的瑶姝与岁晏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对胡三娘子多了几分敬佩与好感。 正当三人沉浸在这份宁静与和谐之中时,一道苍老而温和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三娘子来啦!”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妪缓缓走来,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胡三娘子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小妖,上前几步,关切地询问起老妪的身体状况。老妪笑着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言语中透露出的,是对胡三娘子长期以来无私帮助的深深感激。 然而,当老妪的目光落在瑶姝与岁晏身上时,疑惑之情油然而生。胡三娘子见状,巧妙地介绍道:“这二位是我的朋友,特地陪我来看望大家的。”简短的话语,既解除了老妪的疑惑,也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突然,那老妪轻拍脑门,自嘲中带着几分可爱,那份对时光流逝的无奈与对眼前人的关怀交织在一起,让人心生暖意。 “哎呦,我真是老糊涂了,光顾着聊天了。”老妪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歉意,随即话锋一转,满是热情与急切,“快快快,随我来,到屋子里喝口热水暖暖身子。”这简单的话语,却如同冬日里的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周围人的心。 就在这时,胡三娘子右手轻轻一挥,只见空气中泛起层层涟漪,随后,几辆满载着食物、炭火与御寒衣物的马车凭空出现。 胡三娘子转身,目光温柔地落在那些小妖身上,它们或摇着尾巴,或扇动着翅膀,虽形态各异,却都充满了干劲与喜悦。她轻声吩咐道:“你们去把这些东西分发给村民们。”小妖们闻言,卖力地工作起来。 完成这一切后,胡三娘子转向瑶姝与岁晏,她的笑容如同春风拂面,温暖而柔和。“一起吗?”岁晏与瑶姝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已明了彼此的心意,他们点了点头,跟随胡三娘子一同向老妪的家走去。 岁晏与瑶姝走在路上目光不自觉地扫过两旁,眼前的景象令人心生诧异,只见一群群未化形的小妖在嬉戏,偶尔有几位老态龙钟的老妖。 正当两人不解时,一股温柔而神秘的力量悄然渗透进他们的心田,一道女声在两人的脑海中清晰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与深意:“怎么,二位是在好奇为何这村里只有小孩和老人吗?”这声音如同细语微风,却清晰地回荡在岁晏与瑶姝的思绪之中,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却发现胡三娘子依旧保持着那温婉的笑容,唇齿未动,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高深莫测。 “老板娘,”瑶姝心中一动,以传音入密的方式回应,声音虽未出口,却已传递了千言万语,“从刚到这里开始,我就对这幅景象充满了好奇。明明地面上是那般生机勃勃,为何这地下世界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光景?”她的语气中既有困惑也有探寻真相的渴望。 胡三娘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似乎藏着无数未解之谜。“凛冽城,这座城池,自古便有着‘三不管’之名,意味着它游离于常规秩序之外。”她解释道,“正是这份超脱,让它既能孕育出地上的繁华似锦,也能容纳地下这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繁华与萧条,本就如阴阳两极,共生共存。” 瑶姝闻言,心中疑云更盛,继续以神念交流:“原来如此,但我还是不解,为何此处会只有小孩和老人?青壮年又去了哪里?” 第23章 惨案 闻言,胡三娘子的凄然一笑,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残阳,带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她的话语,轻飘飘地落在岁晏与瑶姝的心头,却激起了层层波澜。“都死了。”这三个字,简短而沉重,让空气仿佛凝固。 瑶姝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急切的追问,她的声音在寒风中颤抖:“为何?”胡三娘子的目光穿过风雪,似乎望向了遥远的过去,缓缓道出了这座城池的秘密。 “凛冽城,一个被自然遗忘的地方,四季不更,唯有白雪相伴。那眼珍贵的泉眼,本是城中唯一的生机所在,因天道慈悲降下的宝玉而得以不冻。然而,这份恩赐并未长久,数百年前一位修为高深的仙人,却将宝玉夺走,让泉眼失去了温暖,泉水枯竭。” 说到这里,胡三娘子停顿了一下,目光中满是痛惜。瑶姝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她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确认。胡三娘子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继续说道:“失去了宝玉,地底那些贫苦无依的百姓,生活更加艰难。他们中的青壮年,为了找回宝玉,为了家中老小,毅然踏上了寻找那位仙人的道路。然而,这一去,便是永别,再无归期。” 岁晏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他看向瑶姝,发现她已是面色苍白,眼中满是挣扎与恐惧。他意识到,这其中定有隐情,于是轻声问道:“那为何他们不选择离开这里,寻找新的家园?” 胡三娘子的回答充满了无奈:“若能轻易离去,谁又愿在这苦寒之地挣扎求生?凛冽城,三不管之地,外有风雪阻隔,内有心结难解。离开这里,对他们而言,或许比留在这里更加艰难。” 随着胡三娘子的话语落下,一行人已至老妪家门口。然而,就在此时,胡三娘子直接在岁晏与瑶姝的脑海中直接传递了信息:“夺走宝玉,杀害那么多无辜之人者便是泽水仙府--泽洛。”这个名字,如同惊雷般在两人心中炸响,尤其是瑶姝,她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无比。 岁晏的目光落在瑶姝那张复杂难辨的脸庞上。他欲言又止,心中涌动的情感如同潮水般难以平息——既是对瑶姝此刻心境的深切同情,也是对自己无力直接抚慰她心灵的无奈。 瑶姝的内心世界,此刻如同被狂风骤雨侵袭过的湖面,波澜四起,难以平静。胡三娘子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不经意间划开了尘封的记忆,让她不得不面对那些被岁月刻意掩埋的秘密。她回想起,那个遥远的生辰之日,父亲赠予母亲的宝玉,闪耀着神秘而诱人的光芒,却不知为何引来了妖怪上门索要。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如何处理的,只知道从那日后便再无妖怪来上门索要。而今,真相大白,她才知晓自己一直以来敬重的父亲竟是如此冷血残酷之人。 面对老妪的热情邀请,瑶姝的双脚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无法迈出哪怕一步。她深知,一旦踏入那扇门,就意味着要面对一位因自己父亲而失去孩子的老母亲。以及那些失去儿女,失去父母,失去家人的无辜老少。 “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瑶姝在心中反复自问,每一个字都沉重得如同千斤巨石。 第24章 朗犽 此时,一道粗犷的男声突然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打断了瑶姝的思绪。 “哈哈哈,三娘你果然在这儿,可叫我好找啊。”随着笑声的临近,一位身形魁梧,面容坚毅的粗犷大汉步入眼帘。他身高九尺有余,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众人心头,引得周围的小妖与老妖纷纷退避三舍,紧闭门户,生怕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所波及。 胡三娘子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访客,只是轻轻翻了个白眼,待大汉走至身前,才无奈地问到:“你来干什么?难道不知这里的居民都惧怕你吗?”言语间,既有对大汉行事风格的无奈,也透露出几分熟稔与责备。 那大汉对胡三娘子的后半句话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爽朗一笑,解释道:“我去雪玉楼寻不到你,想到你大概会在此处,便来此寻你了。”话语间,透露出对胡三娘子行踪的了如指掌,以及那份难以言喻的执着与深情。 然而,这份深情在胡三娘子看来,却成了无尽的烦恼。正当她准备继续抱怨时,才意识到一旁还站着岁晏与瑶姝。于是,她迅速调整情绪,转而介绍起二人:“这两位是…。” 不料,朗犽的目光在触及岁晏的瞬间,竟突然变得紧张而戒备,他指着岁晏,声音中带着几分慌乱:“你不会是背着我有了男人吧!”这一突如其来的指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胡三娘子更是咬牙切齿,强压着怒火:“朗犽,你够了!他们二位是我雪玉楼的客人。你别见着个男的,就觉得对方与我关系匪浅。” 面对胡三娘子的愤怒,朗犽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赔笑道:“我这不是误会了吗,你别生气啊。再说了,三娘,我都追求你好几百年了,见到你身旁有其他男子,吃醋不是很正常吗?”言罢,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与自嘲,似乎也在为自己的冲动感到后悔。 面对朗犽的示弱,胡三娘子终是展露出一丝无奈与释然,轻叹道:“罢了,反正东西也送到了,你随我回雪玉楼吧,免得在这里吓人。”这句话,不仅是对朗犽的宽容,也是对当下氛围的一种微妙调和。 朗犽闻言,连忙点头应允,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与解脱。他转向岁晏与瑶姝,礼貌地告别:“二位,我便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闻言,岁晏与瑶姝以点头回应。 经过朗犽这么一打岔,瑶姝心中的郁结似乎也被轻轻拂去了一层。岁晏见状,适时上前,试图解开瑶姝心中的枷锁:“小师姑,你不必自责,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他干的混账事又与你何干?”这句话,如同春风化雨,直击瑶姝内心深处的痛楚。 然而,瑶姝的回应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你不懂,正所谓父债子偿。我父亲犯的错,身为子女……”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束缚。 岁晏闻言,连忙打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真是这样,那你来栖梧岛的时候,师父是不是就该把你轰出去了?”这句话,既是对瑶姝的安慰,也是对“父债子偿”这一传统观念的深刻质疑。它像一束光,穿透了瑶姝心中的阴霾,让她不禁笑出声来,心中的郁闷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想不到,哥哥连这事都同你说了。”瑶姝苦笑,语气中既有惊讶也有释然。岁晏连忙澄清:“不不不,不是师父同我说的,是我自己去问桐老的。” “原来如此。”瑶姝轻叹,随后话锋一转,“罢了,还是先寻找御龙琴吧。待此事了了,再来赔罪。” 岁晏闻言,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那眼神中充满了对瑶姝的理解与支持。 第25章 弹奏御龙琴的少年 突然,一阵突如其来的悠扬琴声,如同穿越时光的细语,轻轻拨动了岁晏与瑶姝的心弦。两人面面相觑,眼中皆是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不约而同地环顾四周。 正当他们沉浸在疑惑与好奇交织的情绪中时,天际骤变,一条巨大的青蓝色龙影横空出世,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龙吟,倾盆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瞬间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朦胧的水幕之中。瑶姝反应迅速,玉手轻挥,一道璀璨的屏障在她与岁晏头顶凝聚成形,巧妙地阻挡了雨水的侵袭,保护着两人不被所扰。 “是御龙琴!我找到了,终于找到了!”瑶姝的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紧紧抓住岁晏的双臂,声音因兴奋而微微颤抖。岁晏见状,也被这份突如其来的喜悦所感染,连忙附和道:“那我们得赶紧找到那位弹琴之人,别让他跑了。” 言罢,瑶姝拉着岁晏,身形一展,如同两只轻盈的蝴蝶,穿梭于雨幕之上,向琴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她闭上双眼,全身心地调动起体内的仙力,让这股力量如同无形的触手,向四周蔓延,探寻着那神秘琴音的来源。 片刻之后,瑶姝猛然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找到了!”她毫不犹豫地挥出三道璀璨的仙力,随即拉着岁晏,以更加迅疾的速度向目标飞去。 当岁晏与瑶姝终于站在那位弹琴少年的面前时,眼前的景象令人震撼。少年端坐于峭壁之上,一块突兀而出的巨石成了他天然的舞台,手指在琴弦间跳跃,每一个音符都似乎蕴含着不可言喻的力量。面对不速之客,少年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随即更加专注地投入到演奏之中,琴声也由悠扬转为急促,如同狂风骤雨,预示着某种未知的变化。 瑶姝见状,脸色骤变,连忙拉着岁晏后退。 突然,那条盘旋于半空中、威严而神秘的龙形虚影,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抽离,瞬间消散于无形。紧接着,细雨绵绵之中,竟汇聚成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化作一条庞大的水龙,带着轰鸣之声,向瑶姝与岁晏二人猛扑而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势,瑶姝与岁晏展现出了超凡的反应速度与默契。他们身形灵动,左躲右闪,在雨幕与水龙的追逐中穿梭,仿佛两道亮丽的闪电,试图寻找反击的契机。然而,水龙的攻势似乎无穷无尽,每一次的闪避都耗尽了他们大量的体力与心力。 终于,在长时间的周旋之后,岁晏与瑶姝决定不再逃避,而是选择正面迎击。岁晏深吸一口气,双眸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挥手间,本命灵器“旭日升”应声而出,沐浴在璀璨的仙光之中,仿佛能照亮世间一切黑暗。他凝聚全身仙力,将“旭日升”化作一道锐利的光芒,直指那肆虐的水龙。 与此同时,瑶姝亦不甘示弱,她双手快速结印,召唤出自己的本命灵器——鲛影,一条通体莹白、泛着温柔流光的绸带,在她的操控下,宛如活物般腾空而起,化作一条灵蛇,迅速缠绕上了水龙庞大的身躯。鲛影的束缚,让水龙的动作瞬间变得迟滞,仿佛被时间冻结。 岁晏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全力以赴,召唤出一只炽热的火凤凰,它振翅高飞,带着焚尽万物的气势,与水龙展开了激烈的碰撞。水火不容,两者交锋之处,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伴随着滋啦作响的蒸汽,水龙与火凤凰最终都化为了虚无,只留下一团弥漫天际的巨大水雾。 正当岁晏以为危机解除了,自身却因耗尽仙力,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从半空中坠落。瑶姝见状,心中大骇,她不顾一切地飞身向前,用尽全力接住了岁晏下坠的身体,眼中满是心疼与忧虑。 然而,危机并未真正解除。那悠扬却诡异的琴声依旧在耳边回响,那团看似消散的水雾,竟在片刻间重新凝聚,化作一条更为庞大、更为诡异的白色雾龙,缓缓升空,其眼中闪烁着不明所以的光芒,似乎预示着更加艰难的挑战即将到来。 第26章 雪无痕 只见那凶猛的雾龙,携带着凛冽的寒意和无尽的杀意,飞速朝岁晏和瑶姝二人攻来。这雾龙同那水龙一样都是由上古神器御龙琴所催生的灵兽,其力量之强大,足以摧毁一切阻挡。 面对攻击,瑶姝没有丝毫畏惧,她迅速舞动手中的绸带,形成一层坚固的防护罩,试图抵挡雾龙的凌厉攻势。然而,御龙琴的力量毕竟不是普通神器所能抗衡,瑶姝虽然拼尽全力,但防护罩还是在雾龙的猛攻之下逐渐崩溃。 随着防护罩的破碎,强大的余波将瑶姝和昏迷中的岁晏震得倒飞了出去。瑶姝身受重伤,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衣襟。然而,此刻的她却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因为那弹琴的少年并未停下手中的旋律,反而指尖翻飞得更快,琴声也愈发急促。 在琴声的驱使下,雾龙变得更加狂暴,它卯足了力气,再次朝二人猛烈攻来。面对这生死关头,瑶姝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勇敢地闭上了双眼,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岁晏的身前。 就在雾龙即将撞上瑶姝的瞬间,她的胸口突然白光大盛,一股神秘的力量从中涌出,竟然阻挡住了雾龙的攻击。紧接着,一枚古老的罗盘从瑶姝的衣襟处缓缓飞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随着罗盘的飞出,一道犀利的白光自其中电射而出,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雾龙。令人震惊的是,那强大的雾龙在这道白光面前竟然毫无抵抗之力,瞬间便被击散成无数碎片。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瑶姝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环顾四周,只见雾气依旧弥漫在空气中,而她的身前不远处,一柄通体莹白、泛着寒光的宝剑静静地插在地上。这柄宝剑的出现让瑶姝激动不已,她脱口而出:“雪无痕!是哥哥!是哥哥!” 然而此刻的瑶姝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她说完这句话后便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 与此同时在悬崖上,那弹琴的少年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受到了重伤。他口吐鲜血,显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而那少年,哪怕是受了伤,依旧不肯罢休。他抬手,指尖轻轻掠过唇角的鲜红,那动作既是对伤痛的蔑视,也是对自我意志的肯定。随后,他再次将双手轻抚于古琴之上,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遭的一切都为之静止。 随着琴声悠扬而起,四周原本四散无依的水雾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聚拢,再次凝聚成一条庞大的雾龙,在空中盘旋,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 那柄插在地上的雪无痕似有感应般拔地而起,悬于半空,随即化作无数柄飞剑,在瑶姝和岁晏周围布下密不透风的剑阵,将二人护于其中。少年拨动琴弦,那雾龙便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瑶姝与岁晏所在的位置猛扑而去,然而,在那看似坚不可摧的剑阵前,却显得如此无力。 瑶姝喘息未定,语气中带着几分得意与警告:“这雪无痕可是我哥用万年寒玉所铸,拥有操控冰雪的能力,在这终年严寒的凛冽城,可谓是它的主场。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交还御龙琴,否则……”她的话未说完,便被少年冷冷打断,那眼神中的决绝与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否则什么?”少年的声音虽轻,却如寒冰刺骨,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原本,我只打算把你们两个赶走就算了,但现在,你们必须死。” 第27章 厚颜无耻 “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的人。”瑶姝愤怒地指责,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城里回荡,“偷盗他人的东西,还想对失主下毒手,你与强盗有何区别?” 少年闻言,却仰天长笑,那笑声凄凉而尖锐,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他猛地止住笑声,眼神变得冷酷无情,“不,你见过的。那无耻至极的泽洛,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瑶姝心头一震,一系列的变故让她差点就忘了自己父亲过去的所作所为。 “你到底是谁?”瑶姝的声音颤抖,她试图从少年的眼中寻找答案,却只看到了满眼的恨意。 少年没有回答,他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自言自语道:“爹,娘,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无法为你们报仇。但老天有眼,竟把仇人的女儿送到我面前。”他抬头看向瑶姝,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今天,我就要杀了他的女儿,替你们报仇!” 话音刚落,少年便抚动琴弦,那雾龙随着琴声再次咆哮而起。它疯狂地吸收着周围的水雾,身体不断膨胀,气势愈发狂暴。瑶姝瘫坐在剑阵之中,感受着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心中涌起阵阵不安。 就在这时,一阵破空声骤然响起。瑶姝抬头望去,只见一杆乌金色长枪以惊雷之势朝着少年疾驰而去。少年脸色一变,急忙驱使雾龙抵挡。然而,就在两者相撞的瞬间,雾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随即在空中爆炸开来。 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席卷了整个地下城,墙壁龟裂,地面颤抖。瑶姝和岁晏在剑阵的保护下,并未被波及。 爆炸中,那杆乌金色长枪如同脱缰野马,被巨力抛向半空,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闪现,稳稳接住了那即将失控的兵刃——来者,正是偃蹇。他眼神冷冽,手握长枪,没有丝毫犹豫,直指那已伤痕累累、几近绝望的少年。少年的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只能默默合上眼帘,准备迎接那不可避免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生死一线间,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声音穿透了战场的喧嚣:“偃蹇哥,不要伤他!”瑶姝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瞬间冻结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意。偃蹇的动作微微一顿,手中的长枪在最后一刻猛然偏转,仅以毫厘之差擦过了少年的手臂,深深刺入了身旁坚硬的石壁。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少年的瞳孔骤缩,随后是不可置信的睁大,他感受到了生的希望,也读出了偃蹇复杂的眼神。 偃蹇没有停留,迅速拔出长枪,转而抱起地上的御龙琴,身形一闪,便向瑶姝所在的方向飞去。瑶姝见状,立刻撤去了围绕四周的剑阵,她的目光中既有对偃蹇的感激,也有对少年的担忧。她对着偃蹇急切地说:“偃蹇哥,岁晏他仙力消耗过度,求你帮忙照顾他。”言语间,满是恳求与信任。 偃蹇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岁晏,沉默片刻后,轻轻点了点头,道:“好。”这简短的一字,却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瑶姝心中一暖,连忙道谢:“多谢堂兄。”随后,她不再犹豫,化作一道流光,向那少年所在之处疾驰而去,心中满是对少年的关切。 第28章 明知故问 崖壁上,瑶姝飘然而至。她的目光落在了满身伤痕的少年身上,他的眼神中透露着不屈与愤怒。 “你没事吧?”瑶姝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少年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不用你假惺惺。”他的语气冷漠而疏离。 瑶姝并未因此动怒,她以平和的语气继续问道:“方才听你言语中提及‘报仇’二字,又说我是你仇人的女儿。你到底是谁,又怎知我便是你仇人的女儿?” 少年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北海鲛人舞,泽水有仙姝。三界内谁不知你泽水仙姬瑶姝当日得到本命灵器时在北海一舞动天下,引得无数鲛人跟着翩翩起舞。纵然我不认得你,你那鲛影,三界可独此一件。” 瑶姝轻轻一笑,似是并不在意少年的讽刺,“多谢夸奖。”她紧接着又问道:“你所说报仇可是与那被夺走的宝玉有关?” “明知故问。”少年冷哼道,眼中闪过一丝敌意。 瑶姝并未退缩,她深知要解开这个结,就必须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可否同我讲讲各中细节?” 少年闻言,强撑着坐正身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恨意,“当日,泽洛那个狗东西受伤流落到凛冴城,我阿爹见他可怜好心收留他,助他养伤。谁知待他伤好后竟夺走了我们赖以生存的宝玉。我阿爹气不过,带着乡亲们上门理论,打算要回宝玉,却都被那个狗东西给杀了。” 说到这,少年的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紧紧盯着瑶姝,“你说,他可是无耻至极?” “你可有证据?”瑶姝眉头微蹙,她感受到了少年心中的愤怒与悲痛,“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少年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 闻言,瑶姝静静地站立着,她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迷茫。胡三娘子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那些关于父亲罪行的指控,每一个字都像是尖锐的针,深深刺入她的心中。 刚开始,她还能以为,父亲的错只是在于抢走了那枚珍贵的宝玉。因此,导致那些无辜之人丧命。她可以为了这件事感到抱歉,甚至想办法去弥补。但少年的出现,却将她的世界彻底颠覆,从小疼爱自己的父亲竟是这么一个恩将仇报的人。那些血淋淋的真相,那些无辜丧命的冤魂,都让她的愧疚变得如此微不足道。 瑶姝深吸一口气,双膝一软,猛地跪在了少年面前。这一举动让少年愣住了,他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这是何意。 “对不起。”瑶姝的声音充满了颤抖,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深深的歉意。她知道,这三个字远远无法弥补那些罪行,但她还是想要说出来,想要表达自己的愧疚。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冷笑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癫狂的嘲讽:“你以为,你道歉了我就会原谅你父亲吗?” 瑶姝抬头看向少年,她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我不奢求你原谅我父亲,只求你能让我们泽水仙府好好的补偿你们。” 少年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冷冷地看着瑶姝:“补偿?你说补偿?你的补偿是能让我爹娘活过来,还是能让你爹自杀谢罪啊!” 瑶姝被少年的话噎住了,她愣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自己所说的补偿在少年眼中是多么的可笑和微不足道。那些失去的生命,那些被摧毁的家庭,又岂是简单的补偿所能弥补的? 但她仍然不愿意放弃,她想要为父亲赎罪,想要为泽水仙府挽回一些颜面。 第29章 变故 瑶姝见少年报仇之心已无法转圜,遂站起身,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支九转灵芝,轻轻放在旁边的石头上,那灵芝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生命力。”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此物能治好你的伤,若你真想报仇,就好好活着。”言罢,她转身离去,背影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世俗的决绝。少年愣在原地,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支灵芝上,泪水无声滑落,混杂着对过往的无奈与对未来的迷茫。 瑶姝飞回偃蹇与岁晏身边,岁晏的昏迷让她眼中满是不安。偃蹇见状,轻声宽慰:“不用担心,我已渡了些仙力给他,他很快就会醒来。”瑶姝闻言,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对偃蹇投以感激的目光。然而,这份短暂的宁静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 “轰隆”一声巨响,如同天崩地裂,整个地下城为之颤抖。这番突如其来的动静,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地下城居民的心弦。原本紧闭的房门悄悄开启了一道缝隙,一双双眼睛,闪烁着好奇与警惕的光芒,从门后探出,小心翼翼地扫视着外面的世界。瑶姝和偃蹇抬头望去,只见地下城的天花板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硬生生撕开一个大洞,阳光与风一同涌入这长久以来被黑暗笼罩的空间,带来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光明与希望,也预示着未知的危险。 四道身影,如同流星划破长空,自那洞口鱼贯而入。前两者仓皇逃窜,显然是在逃避着什么;紧随其后的是一位冷酷的追猎者,正是瑶姝所识的朗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猎物的渴望与无情;而最后一道身影,却出人意料地朝居民所在的村庄飞去,其意图令人捉摸不透。 偃蹇与瑶姝定睛一看,那逃命二人竟是禄旸与暮惟,两人的狼狈与恐惧溢于言表。但此时此刻,她更关心的是无辜的地下城居民是否会因此受到牵连。 见此,偃蹇将御龙琴交予瑶姝,自己则挺枪而出,与那如影随形的朗犽缠斗于刀光剑影之中。 禄旸与暮惟,见瑶姝也在这里连忙地朝她飞去。见二人气喘吁吁地站定在自己面前,瑶姝连忙上前询问二人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朗犽会对他们紧追不舍,仿佛他们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宿怨? 正当暮惟欲开口解释这错综复杂的缘由时,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瑶姝怀中紧抱的御龙琴上,那份惊喜与激动瞬间溢于言表。“姐姐,你寻回御龙琴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正当暮惟沉浸在御龙琴归来的喜悦中时,洞顶突如其来的落石如同死神的召唤,将这份安宁瞬间击得粉碎。瑶姝的反应迅捷而果断,她迅速召唤出鲛影,那灵动的绸带瞬间化作坚固的防护罩,将几人紧紧护住,抵御着来自上方的致命威胁。 但瑶姝的思绪并未因此停留,她的目光穿越了眼前的危机,投向了那不远处的村子。那里,还有许多无辜的生命。她猛然意识到,这场战斗的余波,很可能会波及到无辜的村民。正当她欲大喊示警,让村民们尽快逃离之时,一个更加震撼人心的景象出现了。 随着一声清冽的狐鸣,九条巨大的白色狐尾如同天降祥瑞,猛然间覆盖了整个村庄,化作一道坚不可摧的防护罩,将村子紧紧守护。 第30章 杀人放火 瑶姝定睛一看,原来刚刚的第四道人影,竟是胡三娘子,她正以一己之力,守护着无辜的村民免受朗犽与偃蹇激烈打斗的波及。瑶姝心中大石落地,感激之情油然而生,但随即,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迅速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暮惟与禄旸,两人的神情各异,却都透露出几分不安。“你们到底干了什么?”瑶姝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她需要答案。 暮惟闻言,脸上写满了无辜与困惑。“我也不知道啊,”他急忙辩解,“收到你的信号,我就立刻赶来了。谁知道半路上会遇到堂兄被那大汉追杀,我只能出手相助。可我们两人联手都敌不过他,只能逃到这里。”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责,显然,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并非他所愿。 而禄旸,则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我不就烧了一间青楼,打死了几只小妖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的回答轻描淡写,仿佛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瑶姝的眉头紧锁,她深知禄旸的行事风格,但这次,他的轻率似乎触及了某个不可言说的禁忌。“你说什么?烧青楼,杀小妖?”她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愤怒。 禄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莫不是,那青楼里有他的相好?所以,他才如此不顾一切地追杀我。”这句话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瑶姝望着禄旸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深知,此刻的争执无济于事,更重要的是解决眼前的危机,保护无辜的村民。于是,她果断地撤下了防护罩,带着暮惟,背起昏迷不醒的岁晏便向胡三娘子所在的方向飞去。 禄旸见状,先是一愣,随即恼怒地喊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义气,丢下我一个人算什么事!”但话音未落,他已飞身跟上,显然,他并不打算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瑶姝带着暮惟和岁晏,穿梭在下落的乱石之间,他们的目标清晰而坚定——胡三娘子,这个地下城中最具影响力的老板娘,或许能成为平息眼前这场无谓争斗的关键。 然而,当瑶姝与暮惟终于突破重重困难,站定在胡三娘子面前时,一道无形的屏障却将紧随其后的禄旸拒之门外。禄旸的愤怒与无助在防护罩外显得尤为刺耳,他咒骂着,试图以言语的力量穿透这冰冷的界限,却只能徒劳地对抗着不断下落的乱石,显得那么渺小与无力。 瑶姝没有回头,她的心中满是紧迫与焦虑。她深知,眼前的局势已不容片刻耽搁。于是,她直视胡三娘子的眼睛,试图用理智与恳求打动这位看似冷漠的老板娘:“老板娘,我堂……哦,不,那混账玩意儿所做的事,确实令人发指,丧尽天良。但请您念及无辜,能否去劝劝那位正在半空中与我堂兄缠斗的朋友?他们的战斗,再这样持续下去,恐怕整个地下城都将化为乌有。” 胡三娘子的目光在瑶姝与禄旸之间徘徊,最终落在瑶姝身上,她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我劝不动,也不想劝。”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瑶姝心中的希望之火。 “为何?”瑶姝的声音中难掩焦急与不解,她迫切地想要知道原因,希望能找到一丝转机。 胡三娘子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沉重:“你可知,你那位朋友,他的所作所为远不止你所说的那么简单。他不仅肆意杀妖放火,更是,他打伤了朗犽的义妹,一个对他有救命之恩的女子。这事,注定不能善了。” 随着胡三娘子的话语落下,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只留下远处战斗的轰鸣和近处落石的回响。 第31章 作死 瑶姝站在一旁,心中五味杂陈,她未曾料到,禄旸竟背着几人作了个大死,还因此将众人推向了危险的边缘。半空中,偃蹇与朗犽的激战愈演愈烈,每一次刀枪的碰撞都震颤着周围的空间,而偃蹇的身影,正逐渐被对手的强大所压制。 瑶姝的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她深知两位堂兄的身份非同小可,一旦有所闪失,后果不堪设想。于是,她转向一旁冷眼旁观的胡三娘子,语气中带着恳求与一丝威胁:“老板娘,快让你那位朋友停手吧。我那二位堂兄,身份尊贵至极,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整个凛冽城都将为之陪葬。” 胡三娘子的脸色在听完这番话后瞬间变得阴沉,她的话语如同寒冰般刺骨:“所以,就因为他们身份尊贵,便可以肆意践踏他人生命,无视正义与公理?杀人偿命,这是天地间最朴素的道理。若连为无辜者讨回公道都要顾及对方的身份,那么这凛冽城,乃至整个世间,都将失去它应有的秩序与公正。” 瑶姝被胡三娘子的话噎得哑口无言。她看得出来,这胡三娘子是铁了心要袖手旁观了。 眼见偃蹇的形势愈发危急,瑶姝心中做出了决定。她看向身旁的暮惟,眼中闪烁着决绝:“暮惟,替我护法。我必须做点什么。”言罢,瑶姝不顾自身伤势,毅然盘膝坐下,取出御龙琴,指尖轻拨,悠扬的琴音瞬间划破天际,带着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直冲云霄。 暮惟见状,连忙张开结界,将瑶姝与外界隔绝,确保她能够安心施展琴技。琴音之中,仿佛有龙吟虎啸,又似江河奔腾。 随着琴声响起,万千雪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自穹顶之上的缺口悠然飘落,它们在空中交织、旋转,最终汇聚成一条气势磅礴的雪龙,携带着凛冽的寒意,向下方激战正酣的朗犽发起猛烈冲击。 瑶姝的加入无疑为战局带来了转机。使得原本处于劣势的偃蹇,能够与朗犽分庭抗礼。然而,瑶姝的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既要全力应战,又要时刻警惕着胡三娘子的动向,生怕自己的介入会打破这微妙的平衡,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只见那胡三娘子依旧静静地站立在原地,维持着坚固的防护罩,宛如一座不可逾越的壁垒。她的从容不迫说明了她对朗犽实力的绝对信任。 见局势逐渐好转,禄旸对着半空中的朗犽大声叫嚣,言语间满是不甘与愤怒。然而,朗犽的反应却出人意料,他没有选择直接反击,而是猛地后退,与偃蹇拉开距离,随后发出的一声长啸,响彻云霄,仿佛是在宣告着什么。 随着长啸声落,朗犽的身体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他逐渐膨胀,肌肉紧绷,直至显露出其真正的面目——一头高达数十米的雪狼。 见此情景,瑶姝几人皆是大吃一惊。只有那胡三娘子依旧淡定自若,她看着禄旸轻笑道“作死。” 第32章 是你吗?尊上 那巨大的雪狼浑身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宛如自极寒之地走出的死神,仰天长啸,其声震天动地,直逼人心。它的目标,直指偃蹇。见状,瑶姝连忙拨动琴弦,试图驱使雪龙阻挡雪狼的攻势。但雪狼的力量超乎想象,仅仅一掌,便让那看似坚不可摧的雪龙烟消云散,反噬之力更让瑶姝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见此情景,暮惟连忙为瑶姝注入自己的仙力,帮助瑶姝稳住伤势。他的眼神中,满是对瑶姝的担忧。然而,半空中的偃蹇,虽英勇无畏,却也难敌雪狼之威,几番交手后,终是被击得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冰冷的崖壁上,同样吐出一口鲜血,染红了雪地。 此时,禄旸见局势十分不利,心生怯意。他本想趁乱逃离,却未曾料到,那雪狼仿佛能洞察人心,瞬间闪至他身前,将他的去路封死。禄旸跌坐在地,颤抖着声音,试图以身份和地位作为挡箭牌,却不知在这凛冴城之中,实力才是唯一的通行证。雪狼的冷漠与决绝,让禄旸的威胁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正当雪狼的大掌即将落下,终结禄旸的性命时,一声清脆的鸟鸣划破天际,如同天籁之音,奇迹般地让雪狼停下了动作。雪狼的双眼中,不可置信与泪光交织。朗犽重新化为人形,他的眼神复杂而深邃,似乎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说。 朗犽轻轻一挥手,偃蹇、瑶姝、暮惟乃至禄旸,皆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凝固成冰雕,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随后,朗犽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地下城外飞去。 朗犽飞至凛冴城外,这位历经风霜、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却如同初见春光的稚子,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那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是深怕梦境破灭的恐惧交织。他缓缓步至雪地中央,那里,一位青衣白发、身姿超凡的男子静立,仿佛自古以来便与这片雪景融为一体,等待着朗犽的到来。 “是你吗?尊上?”这几个字,轻若鸿毛,重如泰山,承载了朗犽多少年的期盼与不安。他的声音微微颤抖,每一个音节都透露出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 男子缓缓转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眼神温柔得能融化冬日的寒冰。他轻轻启唇,话语如春风拂面:“犽儿,许久不见,你壮实了。”简单的一句话,却如同久旱逢甘霖,让朗犽所有的坚持与等待瞬间化为了泪水。 朗犽,这位身高九尺、平日里顶天立地的汉子,在这一刻彻底卸下了所有防备,跪倒在地,膝行向前,紧紧抱住了男子的大腿,泪水如决堤般涌出,肆意的宣泄着情感。 “尊上,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尊上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死。”朗犽的哭诉,是对过往岁月的一种释放。在生死未卜、希望渺茫的日子里,他未曾放弃,只因心中那份坚定的信念——尊上定能归来。 而男子,面对朗犽如此真挚的情感流露,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以温柔的手掌轻抚朗犽的头顶,那份力量,足以安抚一切伤痛,给予无尽的力量与勇气。这不仅仅是一种身体上的抚慰,更是心灵深处最温暖的慰藉。 第33章 公道 在幽暗深邃的地下城,时光仿佛凝固,直到岁晏那沉睡了不知多久的双眼,缓缓挣开了沉重的枷锁。四周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气息。坐起身来,眼前的景象让岁晏的心猛地一沉——瑶姝、暮惟、偃蹇与禄旸几人,此刻竟化作了晶莹剔透的冰雕,静止在时间的河流中。 “小师姑!小师姑!”岁晏不顾一切地奔向瑶姝,那焦急的呼喊在空旷的地下城中回荡,却换不来一丝回应。他双手颤抖,尝试着以自身修为释放火焰,企图融化那看似无坚不摧的冰封。然而,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冰封依旧坚如磐石,纹丝不动,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 正当岁晏陷入绝望之际,一道温婉却透着冷意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别试了,以你的修为,是破不了朗犽的冰封术的。”转身望去,来人正是胡三娘子。此刻胡三娘子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岁晏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疾步上前,紧紧抓住胡三娘子的衣袖,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恳求:“老板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快救救他们!”胡三娘子轻轻叹息,目光扫过那些冰雕,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随着故事的展开,岁晏的脸色愈发阴沉。对于禄旸的所作所为,他本就有诸多不满,此刻更是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厌恶与愤怒。“这该死的禄旸,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真是该死!”岁晏咬牙切齿,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但愤怒之余,他更多的是对小师姑等人的担忧。他看向胡三娘子,眼中闪烁着恳求:“老板娘,禄旸犯下的错,让他自己承担便是。但小师姑他们是无辜的,你能不能只替他们解冻?”胡三娘子的回答却让他再次陷入了沉默:“若我替他们解冻,他们必会设法解救那罪魁祸首。到那时,朗犽又该如何讨回公道?” 闻言,岁晏怔住了,他是知道禄旸天宫太子身份的。若胡三娘子真替其他几人解冻了,先不说瑶姝和暮惟会怎么做,那偃蹇可是禄旸的亲弟弟,肯定会不顾一切营救禄旸的。但,也不能让几人一直这么冻着吧。沉思片刻,岁晏下定决心道“老板娘,请你替他们解冻吧。”岁晏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仿佛穿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防。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退缩,只有对正义与公平的执着追求。 胡三娘子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与疑惑。“哦~你就不怕他们同你翻脸?”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好奇。 岁晏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凡间有句话说的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禄旸太子虽身份尊贵无比,但既然犯了错,便应承受相应的后果。正义与公平,不应因身份的高低而有所偏颇。”他的言辞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若他们几个真的非要救禄旸,那便说明,在他们眼中世间正义皆要向权贵屈服。那我与他们,便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岁晏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决绝与孤勇,他愿意以自己的立场,去扞卫那些看似微不足道,实则至关重要的原则。 胡三娘子闻言,眼神中渐渐多了几分赞赏与敬佩。她看向岁晏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位久违的知己,又或是一位勇敢的战士。这份赞赏,不仅仅是对岁晏个人品质的认可,更是对他所坚持的正义与公平理念的共鸣。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三娘姐,你就替他们解冻吧。”一位少年的突然加入,为这场对话增添了几分意外的转折。 第34章 阿渝 岁晏的瞳孔骤然收缩,眼前的少年,竟是那操纵水龙攻击自己与瑶姝之人。他心中怒火中烧,旭日升长枪瞬间显化,直指少年,剑拔弩张之势一触即发。 然而,一旁胡三娘子的反应却异常平静。对于少年的突然出现她非但没有丝毫意外,反而以温婉之姿轻轻拦下了岁晏,那双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示意他收起锋芒。岁晏虽满心疑惑,但碍于对胡三娘子的请求,只得不甘心地收起了长枪,心中暗自盘算。 “阿渝,你不是总说天界之人多虚伪,不愿与之有瓜葛吗?”胡三娘子的声音在静谧的地下城显得格外清晰,她含笑望向那名为阿渝的少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与好奇。阿渝的目光未曾离开那被冰封的瑶姝,声音淡然而坚定:“我不想欠她什么。”简单的几个字,却仿佛蕴含了千言万语,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胡三娘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轻叹道:“罢了,罢了,今日我便卖你们一个面子,替他们三位解冻吧。” 岁晏闻言,心中大喜,连忙向胡三娘子表达感激之情,生怕对方反悔,又把刚刚的承诺重新说了一遍:“多谢老板娘!还有,你放心,如果他们真的打算救禄旸,我一定拼死拦住他们。”他的言辞恳切,却也透露出几分对胡三娘子实力的低估。 胡三娘子闻言,不禁哑然失笑,目光中既有责备也有宠溺:“你啊,真是小看了我。我与朗犽修为相当,他们即便联手,也未必能胜过我。若他们真的出手,我自会应对,无需你担忧。”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自信与骄傲,让岁晏不禁红了脸,尴尬地摸了摸头。 为了缓解气氛,岁晏急中生智,找了个略显笨拙的借口:“我这不是怕累着老板娘您嘛。”言语间,他试图用幽默化解尴尬,而胡三娘子也只是轻轻一笑,不再多言。 此时,胡三娘子突然向虚空一握,一柄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寒光的宝剑自雪地中腾空而起,稳稳落入她的掌心。 岁晏的目光骤然凝聚,落在了胡三娘子手中那柄古朴而透着寒光的剑上。记忆的碎片如潮水般涌来,眼前的这柄剑,正是当年灵篁救他们全村于水火之中时所使用的剑。 “老板娘,这柄剑……”岁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与急迫,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胡三娘子,试图从她的表情中寻找答案。 胡三娘子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藏着千年的风霜与智慧,她轻声细语道:“此剑名唤雪无痕,是你师父灵篁仙君以万年寒玉精心铸就,非比寻常。朗犽的冰封术,世间罕见,一旦被其束缚,便如同陷入永恒的寒冬,难以挣脱。” 岁晏闻言,脸色骤变,焦急之情溢于言表:“什么?那……那怎么办?我的朋友们还处在危险之中!” 胡三娘子见状,轻轻拍了拍岁晏的肩膀,以示安抚:“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冰封虽强,却也并非无解之局。”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莫名的自信,让岁晏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 “要解朗犽的冰封术,有两种方法。”胡三娘子边说边轻抚着雪无痕的剑身,那剑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气息,微微震颤,散发出更加凛冽的寒气,“第一,需得找到一位修为远在朗犽之上的火系灵脉拥有者,或是持有强大火系神器的强者,方能以炽热之力融化冰封。但很显然,此处并没有。” 岁晏闻言,眉头紧锁,心中焦虑更甚:“那……那怎么办呢?” 胡三娘子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深邃而坚定:“第二种方法,便是找到能压制住朗犽冰封术寒意的存在。所幸,这柄雪无痕,正是这样的存在。” 岁晏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但随即又布满了疑惑:“雪无痕?它不是由寒玉所铸,怎会……” 胡三娘子解释道:“雪无痕虽为寒玉所制,但其内蕴含的灵力却非比寻常。你师父灵篁仙君在铸造此剑时,更是在剑身中融入万载玄髓和万年冰晶,使得此剑既能展现极致之寒,亦能在关键时刻逆转寒气,化为克制冰雪的利器。这就是雪无痕的非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