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女局长助我平步青云》 第1章 愿有来生,大嫂给你当牛做马 “南征,你简直是太让我失望了!” 身穿一袭黑色旗袍的妩媚少妇,端坐在太师椅上,浑圆笔直的腿叠在一起,看着李南征的脸上,全是失望:“身为七尺男儿,却敢做不敢当。你这辈子,最多也就是靠着老爷子的遗泽,止步副厅。” 李南征看着比他大了七岁,现年31岁的少妇家主,很久都没动一下。 他重生了。 从2024年的中元节,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今晚! 再次看到了在千禧年的除夕夜,投环自尽的大嫂,隋君瑶。 甚至。 李南征还能回想起,她留下的遗书内容:“南征,对不起!是我被曹逸凡蒙蔽,辜负了老爷子临终前的嘱托,害你身残落魄,兄弟姐妹死伤。愿有来生,大嫂给你当牛做马。” 曹逸凡? 李南征想到这个名字后,有些呆滞的眼珠,微微滚动了下。 就看到了凭借李家的全族之力,在30岁就跨过厅干门槛后,却灭掉李家的罪魁祸首曹逸凡。 此时的曹逸凡—— 还是个被李家正式收为家族核心才两年,就在共青团的岗位上,展现出惊人天赋的新秀。 他面皮白净,斯文儒雅,未语先笑,声音带有磁性。 是大嫂等人心目中的好弟弟啊,好弟弟! 站在曹逸凡身边的,还有三个人。 分别是二哥张北战,三哥王西进,五妹于欣然。 大哥赵东平六年前,永远留在了南疆战场。 南征北战,东平西进。 再加上于欣然,这就是李老亲手抚养长大的五个孩子。 这五个孩子之中,李南征是李老的亲孙子。 其他的四个人,是李老从小收留的遗孤。 李南征的父母,都没挺过那场十年。 而曹逸凡,则是李老在六年前撒手人寰、大嫂当家后接济的一个贫困学生。 同样是孤儿,他父亲是十年中死去的一个商人。 因曹逸凡格外的出色,大嫂反复考虑过后,把他收为了李家子弟。 可谁能想到! 就是这个商贾之子,会毁掉整个李家? 曹逸凡毁掉李家的原因,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他爷爷是个为富不仁的大地主,早年间被李老一枪崩掉了。 曹逸凡可算是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老话,给诠释的淋漓尽致。 “南征,你给我说话!” 隋君瑶的娇叱声,打断了李南征的回忆:“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试图非礼秦家的小公主?” 呼。 李南征吐出了一口气,看着少妇,语气冷淡:“大嫂,昨晚我确实去了水库那边。但我并没有看到秦家的小公主,更没有试图非礼她。”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 隋君瑶拍案而起,厉喝:“北战,给我掌嘴!” 用厌恶目光,始终盯着李南征的张北战,立即走到他的面前,抬手。 “二哥!” 不等李南征有什么反应,曹逸凡就冲过来,一把抱住了张北战。 他回头. 冲隋君瑶喊道:“大嫂!就算四哥一时糊涂做错了事,害怕被您请家法才百般否认,但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啊!我们当前要做的,是想办法该怎么平息秦家的怒火。” 呵呵。 这傻逼,还真是会演戏。 怪不得上辈子,能把精明能干的隋君瑶,都给骗的团团转。 看着满脸焦急的曹逸凡,李南征竟然一点都没生气,甚至还有些欣赏。 “老六,你松开我。” 张北战挣扎着,怒视李南征:“让我打死这个总是给我李家惹祸,诋毁我李家名声的败类。” “对!” 王西进也挽起袖子,走向李南征:“身为小小的挂职副乡长,胡乱诬告上级,为我李家招来的祸端,还没有平息!更是吃了豹子胆,敢去非礼秦家小公主。这种败类不打,还留着过年吗?” “三哥,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 曹逸凡伸出一只手,又抱住了王西进,回头冲李南征喊道:“四哥,快跑!快走啊。” 对于六弟拼力维护自己的行为—— 前世的李南征,真被感动了! 这辈子呢? 看着昨晚趁黑试图非礼秦家小公主,逃走时把李南征的东西丢在现场,又带着于欣然假装搜寻他,精妙设计“人证物证俱在”的曹逸凡,李南征忽然很想笑。 只是。 李南征刚有了笑的意思,于欣然就趁机冲上来,抬手狠狠抽了过来:“大嫂说了,掌嘴。” 啪! 李南征抬手,一把抓住于欣然的手腕时,顺势左手抽了出去。 重重抽在了于欣然的右脸上。 炸裂的耳光声,一下子让屋子里死寂。 无论是于欣然,还是曹逸凡他们,以及站在桌前的隋君瑶,全都呆了。 谁也没想到—— 从小就特疼爱于欣然、谁敢动她一指头就敢和谁拼命的李南征,会狠抽她的耳光。 “好了,别演了。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李南征甩了甩手,轻蔑的目光,扫过了曹逸凡。 也没理睬被打傻了的于欣然,更没理睬两个好哥哥。 直接看着隋君瑶,淡淡地说:“你们这次招我回京,表面上是因为我举报上司,给李家惹来了麻烦。尤其借助昨晚我试图非礼秦家小公主的事,非得惩罚我!其实不就是希望,让我把挂职期满,要去计划经济委员会的名额,让给你们的好弟弟曹逸凡吗?” 隋君瑶等人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因为李南征说的没错。 计划经济的这个职务,虽说也是副科级,前途却无限光明! 年仅23岁的曹逸凡,如果能去计划经济,在李家举全族之力的支持下,让他在三十岁之前跻身“厅干序列”,还是很有希望的。 至于李南征—— 有谁会指望一个打小就调皮,看不惯上司的某些行为,就会检举揭发的人,在未来能有好的前程? 尽管这个名额,是李南征通过在地方上挂职两年,才争取到的! 不过。 有些事可以做,但却不能说。 一旦说出来,就代表着翻脸! “我同意,继续留在锦绣乡。计划经济的那个位子,让给你们的好弟弟。” 李南征没理睬隋君瑶等人的反应,看了眼曹逸凡。 才继续说:“至于我昨晚,试图非礼秦家小公主的事,我也认了。尽管,我根本不认识她。” “呵,呵呵。” 眼神恶毒看着他的于欣然,咬牙笑道:“李南征,你可算是认了。” “那又怎么样?” 李南征满脸的不以为然:“秦老和我爷爷几十年前,就并肩作战过。秦家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弄死我吧?” 第2章 这颗子弹,可换姻缘可换官! 前世。 李南征曾经极力辩解,他没有试图非礼秦家小公主。 结果不但因“人证物证俱在”依旧背锅,还让隋君瑶更加愤怒,更加的看不起他。 索性直接以家主身份,剥夺了他回京的资格,把他死死按在了锦绣乡! 曹逸凡做的更绝。 为了彻底断掉李南征回京的希望,暗中派人把他的左腿膝盖骨,打成了粉碎。 等他逼死隋君瑶后,才找到李南征摊牌。 并衷心的祝愿李南征,能长命百岁,每天都活在仇恨、痛苦的折磨中。 既然如此,李南征也就没必要再辩解什么。 主动放弃一切—— 在地方上笑看隋君瑶等人,是怎么被他们的好弟弟,给玩死的就好! 可隋君瑶等人却没想到,李南征会这么光棍。 曹逸凡心中一喜。 隋君瑶脸上的失望之色,更浓,却又浮上了一些轻松。 随即缓缓地点头:“好,好。南征,你这样说,我反倒是高看了你一些。” 挨了一巴掌的于欣然,忽然咬牙道:“李南征,你这个败类!大嫂。” 她看向隋君瑶:“我建议,把这个败类逐出家门!以后,他都和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不把他逐出家门,以后他在外的胡作非为,还是会给我们招来祸端。” 李南征的眼神,立即变了。 看着于欣然,杀心尽起! 前世—— 就是他从小最疼爱的这个小妹,爱上曹逸凡后,就拼了命游说他和隋君瑶,把李家的资源往曹逸凡的身上砸。 李南征在锦绣乡出事后,她却看都没去看一眼! 关键是隋君瑶也很疼爱于欣然,只要是她提出来的建议,哪怕明知道对李南征不公,但在稍做考虑过后,还是会同意。 不过前世隋君瑶并没有把李南征,给逐出家门。 现在。 隋君瑶听于欣然这样说后,秀眉皱起。 不等她说什么—— 于欣然抢先说:“大嫂!您还希望一个12岁了还在上幼儿园大班,只为幼儿园阿姨特漂亮,还偷看人家洗澡;长大后也不为家族考虑,在外顽劣不已,四处惹事生非的人,能为我们李家带来什么好事吗?” “对,对。” 张北战和王西进俩人,亲眼目睹李南征敢打五妹后,对他的厌恶也抵达了顶点,下意识的点头:“他在,纯粹就是惹事精。不该做的事非得去做,做了却又不敢承认,反倒是狡辩。这样的人,早晚会害了我们李家的。” 曹逸凡欲言又止! 却轻轻跺脚,叹了口气后,看向了隋君瑶。 一家之主隋君瑶,则看向了李南征。 端庄妩媚的脸上,失望之色更浓。 李南征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下决心。 “这件事,我得好好的想想。” 隋君瑶犹豫半晌,才对李南征说;“南征,如果你。” “不用想了。” 对她彻底失望的李南征,打断了她的话,抬手指着门外,冷冷地说:“今晚,你们全都给我滚出这个家。从此之后,我们谁也不认识谁。” 什么? 隋君瑶娇躯剧颤。 张北战等人齐声怒喝:“李南征!你疯了吧?你有什么资格,把我们从这个家里赶出去?” “因为这个老宅,是我们李家的。” 李南征半转身抬头,看着墙上李老的遗照。 嘶声说:“他,是我的亲爷爷!我,是他唯一的骨血!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说,要把我逐出这个家!?” 嗡。 隋君瑶的脑袋,忽然嗡地一声响,好像悟透了什么真理。 张北战和王西进,呆立当场。 于欣然则满脸的不可思议。 曹逸凡垂下了眼帘。 随着李南征的这番话,屋子里从没有过的静,就像千年古墓。 “你们要搞清楚,这是我爷爷用命,所创建的李家!” 李南征扫视着于欣然等人,森然笑道:“如果不是我爷爷,收留你们并视如己出!你们这些人,早就饿死成渣了!是我爷爷收养了你们,用我李家的粮食把你们养大!用本该属于我自己的资源,把你们送上了当前的位子!现在,你们却要把我逐出家门。呵呵,真牛逼。” 于欣然等人的眉梢眼角,不住地突突。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尤其是你。” 李南征看着身材丰腴的隋君瑶,满脸的厌恶:“六年前,如果不是我爷爷,及时把你从窑子里救出来,又把你嫁给大哥。你现在,也就是个五块钱一次的婊子吧?什么时候,一个婊子也敢乱收外人为家族核心了?还真敢考虑,要不要把我这个李家唯一的血脉,给逐出家门!” 婊子—— 隋君瑶怀揣的那对e,剧烈起伏着,用力咬唇后,想厉声呵斥李南征。 可她说什么呢? “两年,我只是下乡锻炼了两年。” 李南征看着李老的遗照,轻声说:“两年前我离开时,我们还是兄恭弟谦的亲人。可自从家里多了个姓曹的,一切都变了。爷爷,我知道您老的在天之灵,不愿意看到我们兄弟阋墙。可最有能力的大哥,已经追随您老去了。家里就只剩下一个婊子蠢货,几个白眼狼。这个家。哎,算了。” 他轻声叹息。 走到东墙下站在沙发上,把李老的遗照摘了下来。 把遗照抱在怀里,走下沙发,看着脸色煞白的隋君瑶。 淡淡地说:“隋君瑶,看在我不想让爷爷的在天之灵,难过的份上。我李家的祖宅和资源,就留给你们这群婊子白眼狼了。我自我放逐出李家,以后和你们再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他一口一个婊子白眼狼—— 隋君瑶等人,羞怒欲狂,却又心中惊恐。 李南征今晚的所作所为,让他们感到极其的陌生! “现在才晚上八点,你们还来得及去报社,登报声明把我逐出家门。算是我看在爷爷的份上,帮你们这群婊子白眼狼,最后一次做贡献。” 李南征说着,快步走到了曹逸凡的面前。 “四哥——” 曹逸凡心中一惊,慌忙后退。 李南征却伸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隋君瑶等人见状,本能的齐声喝道:“李南征!你要干什么?” 崩。 随着崩的一声轻响,李南征把曹逸凡戴在脖子里的一颗子弹,拽断线拿在了手里。 曹逸凡的脸色大变—— 伸手就去抢:“四哥,你还给我。这是我的!” “你干什么,要抢逸凡的东西?” 于欣然尖叫着,冲上来也帮曹逸凡抢那颗子弹时,对隋君瑶喊道:“大嫂!您看这个败类,要明抢了啊!” 啪! 李南征再次狠狠地一个耳光,抽在了于欣然的脸上。 啊。 于欣然惨叫了声,摔倒在了地上。 隋君瑶大怒:“李南征,你还敢打欣然?来啊!北战,你们。” 你们什么? 李南征猛地冲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把她推在了墙上。 砰。 隋君瑶的后脑勺,重重撞在了墙上。 张北战和王西进,都吓呆了。 “我再告诉你最后一次!这是李家,是我家!” 李南征死死盯着隋君瑶的眼睛,轻声说:“你,就是个被我家老人可怜,才收养的婊子。在我面前,少给我摆家主的架子。因为你,没资格。” 隋君瑶浑身剧颤,满眼的痛苦和惊恐,还有深深地恨意。 李南征却毫不在乎。 只是无声冷笑着松开了她,转身看着张北战和王西进,淡淡地说:“记住,你们仅仅是两只愚蠢的白眼狼。在我李家,更没任何的资格,敢对我做什么。” 张北战和王西进的眉梢眼角,不住地抽抽。 李南征不再理会他们,走到了曹逸凡的面前,举起了那颗子弹。 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敢不敢再说一遍,这是你的?” 这颗子弹做成的吊坠,看上去很普通。 无非上面用小刀,刻了个一个小篆字体的“韦”字罢了。 这颗子弹,却是在李南征周岁时,李老当作护身符挂在他脖子里的。 前世。 李南征也以为,这就是一颗普通的子弹。 戴到上大学后,他觉得吊坠太土就摘下来,随手放在了房间的桌子上,不再理会。 李南征下乡后,帮他打扫屋子卫生的曹逸凡看到了,对隋君瑶说他喜欢这个吊坠,轻松的据为己有。 当时李南征知道这件事后,也没在意。 后来。 曹逸凡逼死大嫂找他摊牌时,才得意的告诉他说:“其实在那十年中,我就听牛棚里的那些人,谈起过这颗子弹。这是你爷爷当年在战场上,舍命相救了某个大人物之后,人家给他的信物。有了这个信物,可换姻缘,可换官!” 事实上。 曹逸凡在前世的好姻缘,和关键时刻的一帆风顺,就是指望这颗子弹!! 子弹如此的重要—— 李南征凭什么要把它,留给曹逸凡? 面对李南征的逼问,曹逸凡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回头看了眼隋君瑶,喃喃地说:“大嫂早就做主送我,我对这颗子弹,有了很深的感情。” “我的私人物品,一个愚蠢的婊子,有什么资格帮我送人?” 李南征看了眼脸色煞白的隋君瑶,嗤笑了声。 说:“婊子,这是我家!我现在把它让给你们这群白眼狼了。属于我的那份财产,我得带走。你,没意见吧?” 南征!! 隋君瑶因咬唇太过用力,有血渍流下。 却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出了一张卡。 李南征一把夺过来,转身要走时,却又用握着子弹的右手,在曹逸凡没有丝毫防范的时候,狠狠一个耳光,抽在了他的脸上。 子弹头随着这凶狠的耳光,直接打破了曹逸凡的左眼眉骨,鲜血迸溅。 啊!! 曹逸凡惨叫着,双手捂住了脸。 “傻逼,以后给我等着。” 李南征看了眼只是呆呆看着他的隋君瑶等人,漠然一笑。 抱着爷爷的遗照,转身大踏步的出门而去。 第3章 我把他当哥,他却想把我当老婆 其实一开始,李南征就没打算留在李家。 理由很简单。 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经营,李家的人脉关系等资源,全都攥在了隋君瑶的手里。 毕竟李老临终前,可是当着很多老战友的面,把家主之位,郑重地传给了隋君瑶。 如果李南征把他们都赶出去,所得到的也不过是个空宅。 却会背负“坏事做尽,羞恼成怒下把寡嫂兄弟都赶出去”的恶名,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倒不如决然舍弃老宅和李家的资源,丢开这群婊子白眼狼,自己去打拼一个新的李家。 重生几十年的人—— 拥有“未卜先知”的金手指,如果在这个遍地机遇的年代,却不能闯出一番事业的话! 那李南征,干脆撒泡尿淹死自己拉倒。 “我拿回子弹后,曹逸凡的姻缘算完了吧?” “没有了姻缘的加持,他还能在30岁时,就跻身厅干序列吗?” “不管他了。” “反正等他玩死那群婊子白眼狼后,我再弄死他就是。” 李南征走出老宅,抬头看着黑色的苍穹,喃喃自语。 抬手摆住了一辆面包出租车:“去火车站。” 面包车的后尾灯,很快就消失在了长街尽头。 李家老宅的客厅内。 李南征已经走了很久,隋君瑶依旧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门口。 眉骨几乎被打断,出现个三角口的曹逸凡,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和滔天的怨毒,在于欣然等人的帮助下,包扎好了伤口。 对此,隋君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她的耳边,始终回荡着他走之前,说过的那番话。 洗干净脸的曹逸凡,默默地站在了于欣然的身边,低下了头。 双拳紧攥! 李南征自我放逐出李家,把计划经济那个位子空出来给了曹逸凡,这是他非常非常非常满意的。 可是—— “李南征,怎么能拿走我的那颗子弹?” “那颗子弹,可是我几次想利用,都没敢轻易利用的重兵器啊。” “我的好姻缘和前途,有可能就此葬送在李南征的手里。” “他不但夺走了我的子弹,还打伤了我。”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全身的骨骼,都打碎。” 曹逸凡暗中咒骂时,就听于欣然恨恨地说:“大嫂,李南征,疯了。” 是啊。 李南征虽说从小生性顽劣,却特重兄弟姐妹的亲情。 更是因母亲早逝等原因,特别尊重隋君瑶这个大嫂,对她的任何话都当作了圣旨。 可是今晚—— 李南征不但骂隋君瑶是个婊子,还敢掐住她的脖子骂! 尤其他接连抽于欣然的嘴巴,更是把曹逸凡的眉骨打裂! 连张北战和王西进,这两个大男人都吓着了。 他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南征没有疯,他只是恨我管教他。” 隋君瑶的唇儿哆嗦了下,心中轻轻地说。 “大嫂,既然李南征无情,那就别怪我们无义。我们现在去报社,登报声明把他逐出家门!” 如果可以—— 于欣然恨不得用刀,把李南征碎尸万段! 他不但骂她是白眼狼,当众两次打了她,还对李老的遗照,说出了“自从家里多了个姓曹的,一切都变了”的话。 这句话不但伤害了六弟,更把他因是败类才不被待见的原因,推到了六弟的头上。 “欣然,你说南征为什么对逸凡,抱有那么大的敌意呢?” 隋君瑶呆滞的瞳孔,微微转动了下后,不答反问于欣然。 曹逸凡也很关心这个问题,抬起了头。 呵呵。 于欣然嗤笑:“还不是因为以前,我只是出于兄妹之情才腻着他?却有可能,让他误以为是男女感情。我认识逸凡后,就把这份感情都转移到了逸凡的身上。他就感觉是逸凡,把我抢走了。” 她这样自以为是,还是有点道理的。 毕竟于欣然的身材相貌,都很不错。 “我把他当哥,他却想把我当老婆。今晚他终于意识到,我不可能对他有男女感情后,才对我下手。这个败类,真恶心。呕,我呸!” 于欣然做出的干呕动作,幸亏没有被李南征看到。 要不然肯定会再次,给她一个大嘴巴! 从于欣然被李老收留到今晚之前,李南征就始终把她,当作小妹来呵护。 甚至。 前世明明是被他们所伤害,但在得知于欣然被曹逸凡始乱终弃,变成神经病后,李南征还怒不可遏。 哎。 隋君瑶倒是觉得于欣然,说的没错。 叹了口气,看向了张北战和王西进:“北战,西进,你们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俩人对望了眼。 张北战才说:“大嫂,南征确实有些失心疯了。” 他看向了隋君瑶的脖子。 白嫩修长的脖子上,有明显青乌色的手印。 这是李南征掐住隋君瑶的脖子时,因太过用力、关键是她的雪肤娇嫩,才给她留下的。 “我赞成五妹的建议!如果我们还不当机立断,就凭他现在失心疯的心态,还不知道以后惹出多大的麻烦。” 张北战说:“大嫂。自从大哥殒落南疆,老爷子去世后,我李家就江河日下。毕竟我们几个太年轻,资历浅。纯粹是指望您一个妇道人家,苦苦支撑。如果李南征再惹出麻烦,我们很可能连三等豪门,都保不住。” “大嫂,虽说四哥打了我,可我一点都不怪他。再怎么说,我们终究是兄弟姐妹啊。” 曹逸凡却说:“尤其你们几个,都是老爷子收养的。如果我们登报,把四哥逐出家门,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都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他当然比谁,都想让李南征有多远,就滚多远! 可是。 真把李南征逐出家门,曹逸凡就再也没机会,能谋取那颗藏有“可换姻缘、可换官”大秘密的子弹了。 “逸凡。” 于欣然马上说:“李家能有今天,诚然是老爷子留下的遗泽。但别忘了,老爷子离开时,李南征还在上学!更不能忘记大哥刚和大嫂领证,就血染沙场,用命换来的功劳!以及这些年来,大嫂坚守清白之躯,强颜欢笑的维系各方关系时,所付出的那些委屈。他对你那样恶劣,一颗破子弹都要拿回去,你就不要替他说话了。” 妈的,你懂个屁! 看着咬牙切齿的于欣然,曹逸凡心中暗骂。 表面上却依旧是“我不想兄弟姐妹分离”的哀伤。 “大嫂,五妹说的没错。” 王西进缓缓地说:“现在的燕京李家,绝不是李南征一个人的李家。是大哥,是大嫂!是我们所有人的李家。我赞成马上去报社登报,再把以后的重心,都集中在天赋最高的六弟身上。” “也许,我燕京李家在未来的辉煌,得指望六弟去实现了。” 张北战点头,用欣赏的目光看着曹逸凡:“逸凡在共青团的这一年内,凭借自身的努力!力压多家二流豪门的嫡系子弟,最先晋级副科。就足够证明,他是有多么的出色。” 始终犹豫不决的隋君瑶,看向了曹逸凡。 眸光温柔。 心想:“如果南征,能像逸凡这样能干懂事,那该多好?哎,可惜!罢了,罢了。李南征!既然你把大嫂当婊子,那我也就对你不客气了!” 下定决心后。 隋君瑶不再犹豫,说道:“北战和西进,连夜通知李南征所在的上级单位,对他展开打压!欣然带着逸凡,拿着我的名片去报社,登报声明逐出李南征。” 是! 张北战四人一起答应。 “当然,我会给李南征最后一次机会。三天内,他如果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谁,也不许阻止我把他重列门墙。” 隋君瑶扫视着他们,冷冷地说:“同样,72小时之后。李南征再来跪地求我,我绝不会答应!谁,也不许为他说情。” 明白! 张北战等人,再次一口答应。 于欣然随后冷笑,低声说:“离开了我们,离开了李家,他算个什么啊?我敢说,别说是三天三夜了。24小时内,他就会狗那样的跑回家,认错。” 隋君瑶皱眉。 却没说什么,转身踩着小高跟,袅袅婷婷走向了西套间门口。 曹逸凡的眼角余光看过去—— 盯着那个被黑色的旗袍,紧紧包裹着的浑圆屁股,随着走动摇曳出的独特风情。 他的眼底,有“得到再毁掉”的淫邪,一闪即逝。 第4章 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被人威胁? 西边的套间内。 摆放着供桌,上面是李老的灵位。 李南征的前世,隋君瑶就是这间屋子里忏悔过后,留下遗书投环自尽的。 今晚。 穿着黑旗袍的少妇,则是跪在了蒲团上,看着李老的灵位。 雕塑般的沉默很久后,她才以额触地,滚圆高高的抬起。 低声泣诉:“爷爷,对不起。我没能管好南征,让他在短短两年内,就变成了一个在工作上乱打小报告;在生活中,敢非礼妇女的败类。甚至他今晚都打了欣然,骂我婊子。还掐了我的脖子!那一刻,我感觉他就是一头狼,要把我撕成碎片。” 滴答。 后怕也带着恨意的泪水,滴落在了地板上。 “我知道,南征的变化,是因为我把逸凡收为了核心。” 隋君瑶继续说:“当初,他是极力反对逸凡入族的。可能是因为,他天生就和逸凡看不顺眼吧?可我们却觉得,我李家人丁稀少。像您那样从社会上,筛选有能力的孤儿入族,是才壮大我李家的最佳办法。” 空气中弥漫着,委屈的泪水味道。 “爷爷,为了把您倾尽一生心血,才创建的燕京李家发扬光大!我只能顾大局,把南征逐出家门。要不然,我不能把欣然他们都赶出去,只和他一起支撑李家吧?当然。如果南征肯回来,给我跪地认错,我会把他当亲弟弟,用命来保护!如果他执迷不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他真要残了,疯了,我把他当儿子来养。” 隋君瑶抬头看着灵位,银牙咬唇,语气坚定:“等我死后,再给您老当面请罪。” 李老的灵位寂静无声—— 天亮了。 这是天东。 青山市长青县,锦绣乡。 锦绣乡位于整个青山市的最东北角,境内一马平川,全都是沃土良田。 全乡总计33个自然村,总人口约为5.6万。 乡党委书记郝仁杰,乡长董延路。 党群副书记胡学亮,兼乡纪委委员。 这三个人被锦绣乡的干部们,尊称为“锦绣三巨头”。 其实作风强硬的郝仁杰,可谓是一家独大! 就连董延路和胡学亮联手应对,也是稳落下风的。 可就这样一个土皇帝般地存在,前段时间竟然被乡里的干部实名举报,以权谋私。 这他娘的还了得? 举报郝仁杰的干部,就是下乡挂职锻炼的李南征。 他的实名举报,掀起的风波不小,却很快就被压下。 “小子,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梳着大背头的郝仁杰,最后一个走进会场内后,鹰隼般的目光,就落在了李南征的脸上。 在五个副乡长内,分管卫生口的李南征,并不是乡党委班子成员。 不过。 今天的会议,所有的副乡长,以及七站八所等部门的负责人,全都到场。 李南征戴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休息好。 心事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桌子上的小本子发呆。 察觉出有饱含杀意的目光打过来后,李南征抬头看去。 捧着水杯走上主席台的郝仁杰,已经坐在了桌子后面。 咳。 郝仁杰干咳一声,缓缓地说:“这次会议的内容,主要有三个。” 大家都竖起了耳朵。 “第一个,就是从今天起,乡里要彻查并杜绝!某些或者某个同志,因对分管工作不满意!就闹个人情绪,甚至诬告上级领导的不正之风。” 郝仁杰抑扬顿挫的声音,颇具穿透力。 他并没有点名,也没特意看向谁。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 全都下意识的,看向了李南征。 “更不要认为,自己是来自大城市。随便闹情绪后,拍拍屁股就能走人。” 郝仁杰终于看向了李南征,面无表情:“关键是,据我刚从县里得到的消息,某位同志已经结束了两年的挂职锻炼!从今天起,将会正式成为我锦绣乡的一份子。” 啊? 从大城市来锦绣乡挂职的李南征,回不去了? 沃糙,那他以后可有好果子吃了。 参会的乡干部,再看向李南征的目光,立即复杂了起来。 有怜悯,有幸灾乐祸。 当然也不缺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然。 李南征静静地和郝仁杰对视着,暗中感慨:“我昨晚深夜刚回到青山,今早我的后路就被截断。那个婊子打压我的速度,还是很快的。这是要逼着老子回去,给她跪地求饶。哎,她可真会做梦。” “如果某个同志,依旧屡教不改!呵呵,那就别怪我。” 郝仁杰冷冷盯着李南征,语气陡然阴森。 却被李南征打断:“郝书记,请问锦绣食品厂的焦老板两口子,是怎么死的?两天前的深夜,我又是从谁的手里,救下了他们的女儿焦柔?” 郝仁杰—— 现场的董延路等人—— “反正我的后路,已经被斩断!前途无望,也不想活了。” 李南征噌地站起来,满脸“丧心病狂”的神色。 他直接爆粗口:“妈的!我连死都不怕了,还怕被人威胁?有本事,就弄死我!只要弄不死我,我就继续上告!不把为骗取土地补助金,让足足两千亩耕田荒芜的污吏!不把为谋夺锦绣食品厂逼死老板两口子,更欺压孤女的畜生,以及他背后的某些人送进去,我他妈的就不姓李!” 现场静悄悄。 包括郝仁杰在内的所有人,看着李南征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疯子。 毕竟锦绣乡有史以来,还没有哪个干部,敢在正式会议上,对一把手爆粗口。 更是肆无忌惮的威胁!! 哎。 其实李南征,也不想当疯子的好吧? 毕竟他可是个因幼儿园阿姨特漂亮,12岁了还在幼儿园大班、当班长的好孩子。 要不是李老的腰带抽的勤快,他也不可能在小学连续跳级,最终考上了大学。 调离的后路被断。 当前满脑子逼着他回京,下跪请罪的隋君瑶,随后的打压会接踵而来。 如果他不狠不疯,就算是重生人士,以后在锦绣乡,也别想吃到直立黄瓜。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疯子! 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至理名言。 果然。 被震惊了的各位乡干部,看向李南征的目光里,再也没有了怜悯和幸灾乐祸。 只有深深地忌惮! 砰。 眼看郝仁杰当众施压李南征,却遭到了反威胁,因无法下台可能会让情况变糟;对李南征不错的乡长董延路,及时拍案而起。 怒喝:“李南征,你搞什么呢你?昂!你把乡会议,当作什么场合了?” 哼。 李南征冷哼一声,慢慢地落座。 他得给老董一些面子。 他在“虎躯一颤,亡命之气测漏”后,也起到了显着效果,趁机收兵才是上策。 “简直是胡闹。” 董延路适当的出面发威后,端起了茶杯。 呼。 很多人竟然情不自禁的,暗中长长松了口气。 说实话。 脸色铁青的郝仁杰,还真没胆子敢把李南征逼疯。 配合上面打压李南征,郝仁杰是万分同意的。 可如果真把他给逼疯了—— 据说他那个寡妇嫂子,在燕京也算是一号狠角色的! “哼。” 用一声冷哼来挽回了点面子后,郝仁杰就当刚才啥事也没发生。 语气从容。 开始说第二件事:“为了更好地发挥,广大乡干部在工作上的长处。经过乡党委、乡政府的研究决定。本次会议,将会调整李南征等几位同志的工作。” 第5章 李南征重生后的新手大礼包 郝仁杰今早收到的消息,有以下几个内容。 一。 李南征已经被燕京李家,登报声明逐出了家门。 护佑他在锦绣乡“横行霸道”的那层光环,已经消失了。 后路被断绝,此后只能在锦绣乡任劳任怨的,为民服务。 二。 郝仁杰以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想怎么打压,就怎么打压他! 简单地来说,现在的李南征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不过第三—— 那就是打压李南征也好,还是故意给他穿小鞋也罢,但绝不能伤到他的人身安全。 要不然他那个寡妇嫂子就会发疯,可能会不惜代价,不择手段的采取报复! 也正是因为这几点,郝仁杰才敢一改平时忌惮李南征的态度,在会议上直接威胁他。 却不料李南征,竟然真化身丧家之犬,当众反威胁了郝仁杰。 这让郝仁杰相当地愤怒,却也无奈。 只能遵照县里的意思,以规则内的手段来搞这个刺头。 “即日起,原分管卫生口的李南征同志,分管锦绣乡的农业口。” 郝仁杰垂着眼帘,看向了打开的工作本。 啊? 老郝竟然让李南征,去分管分量更重的农业口? 李南征都当众威胁他了,老郝还给他这么大一块肥肉吃。 现场的参会干部,全都是满脸的惊讶,看向了李南征。 哎。 董延路却暗中叹了口气,兴致缺缺地点上了一根烟。 李南征是五个副乡长之一,具体分管什么工作的决定权,在乡政府。 主管思想的乡书记,却在本次会议上,宣布调整李南征的工作! 当然。 郝仁杰事先肯定和董延路协商过。 可无论怎么说,郝仁杰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打压董延路在锦绣乡的威望。 董延路却没有多少还手之力。 因为郝仁杰做的事,得到了县里的支持。 刚才发疯的李南征,倒是满脸的不在乎。 “李南征同志接下来的首要工作,就是处理好乡南2222亩荒地的再利用。来年麦收季节时,必须得按照相关的公粮规定,上缴每亩150公斤的小麦。” 郝仁杰抬头看了眼李南征,继续说:“限期一年,一年期满没有完成组织的任务!组织将会按照相关规定,给予应当的处分。” 啊!? 现场再次响起了一片,情不自禁的低声惊讶。 乡南2222亩荒地,早在三年前时,那都是亩产近千斤的良田。 不过三年前,省农业厅全省推广大棚项目,每亩地补偿一定比例的资金。 土地肥沃的锦绣乡,做为长青县的粮食最大乡镇,当然得响应省厅的号召,很快就启动了大棚项目。 承包这个项目的人,叫郝仁贵。 就是郝仁杰一奶同胞的小兄弟。 本来这也没什么。 无论谁来承包大棚项目,反正只要能在锦绣乡建起大棚,为乡里提供就业岗位就好。 问题是—— 郝仁贵拿了整整三年的大棚补助金,却一个棚都没建! 傻子都能看得出,郝仁贵之所以承接这个项目,就是为了骗取每年每亩200块的补助金。 这年头的普通工人,月薪才在200左右好吧? 两千多亩地,每年的补助金就高达四十多万。 三年就是130万左右,就这样被人轻松装进了腰包。 关键是这笔钱被装进去后,原本两千多亩地的良田,也变成了荒地。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种子—— 那两千多亩地里的蒲公英,堪称是长势喜人啊! 锦绣乡的大棚项目—— 也是李南征前段时间,实名举报郝仁杰的那件事! 结果却被背后有人的郝仁杰,给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却也断绝了继续从那片荒地内,骗巨额补助的财路。 为了避免被上面知道,还得赶紧地把荒地变良田。 换谁是郝仁杰,都会恨不得把李南征,给碎尸万段啊! 于是。 借助李南征变成丧家之犬的机会,郝仁贵果断把改造荒地的“伟大”任务,交给了李南征。 如此一来—— 金光闪闪的钱,被郝仁贵等人装进了口袋里。 彻底荒芜的地,却被郝仁杰当作了,能“合理”打压李南征的绝佳武器! 可谓是一举两得。 参会的人搞清楚咋回事后,再看李南征的眼神里,全都是可怜。 李南征是啥反应? 满脸的懵逼。 心中却在激动的嚎叫:“沃糙,我正琢磨着该怎么做,才能挡住郝仁杰的贪婪心,把那两千多亩地的蒲公英,卖个大价钱呢。没想到,他主动把那片地给送了过来。呵呵,这就是老子重生后的新手大礼包吗?” 蒲公英—— 属于菊科多年生草本植物,种子上有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花开后随风飘到新的地方。 它又是一副中药! 有着解食毒,散滞气,化热毒,消恶肿和结核等等疾病。 这年头的蒲公英,可谓是漫山遍野,随处可见。 老百姓也没几个人,把它当回事,只会把它当作杂草。 为此。 老美那边的山都制药,前几年在研发新款灭草药剂时,还专门在期间掺杂了专杀蒲公英的成分,并在华夏大力推广。 再加上今年的气候环境,格外不利于蒲公英生长等原因。 对全球的蒲公英来说,这就是个史无前例的大灾年! 偏偏在这个蒲公英的大灾年—— 半个多月后,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东洋,将会爆发一场特级流行性病毒感冒。 西药用上后,只能治标不治本,很快就会复发。 数十年前从华夏抢走古药方的东洋,最顶级的疾病防控专家组,根据古药方内的记载,找到了可解毒的良药。 得需要大批的蒲公英! 偏偏以往随处可见的蒲公英,遭遇了大灾年。 这他娘的可咋办? 去华夏找啊! 就算蒲公英大灾年,山都制药的灭草剂大肆推广,可华夏地大物博,肯定能找到蒲公英的。 不过。 按照历史进程来算,东洋那边的超级感冒,才刚有苗头。 因此没谁知道在未来的一个月后,被视为杂草的蒲公英,将会以天价外售,赚外汇。 来自后世的李南征,却知道。 他还知道—— 随着他的举报,郝仁杰等人抢在东洋人闻讯赶来之前,就把2222亩地的蒲公英,全都打药弄死了! 总之。 李南征必须得保住这2222亩地的蒲公英,为锦绣乡卖个好价钱,还得斩断郝仁贵那只发财的小手手。 会议开始之前。 李南征盯着桌子发呆,就是在考虑这件事。 可谁能想到。 郝仁贵代替神奇的造物主,把那2222亩的蒲公英,当作了李南征重生后的新手大礼包,就这样白白地送给了他!? “李南征同志。” 看着彻底懵逼的李南征,郝仁杰暗中森笑。 淡淡地问:“对于乡党委、乡政府对你的工作调整,你有什么意见吗?” 第6章 李南征趁机要权 “郝书记!” 李南征清醒了,满脸的懵逼变为了愤怒。 当然。 郝仁杰只要不当众针对他,他也不会发疯,而是以礼相待的尊称郝书记。 他站起来,激动地说:“您调整我的分管工作,没有任何的意见。毕竟我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儿需要哪儿搬!可问题是,乡南那片荒地就是个茅坑!您却把我这块砖,丢在茅坑里,是不是太过了点?” 这比喻—— 还真正确啊! “李副乡长。请你注意下,说话时的表达方式。” 郝仁杰的脸色一沉:“并不是我本人,随意调整你的分管工作!是乡党委、乡政府的同志们,反复协商过后,才决定的。” 这话说的—— 鬼都不信啊! 参会的很多人,都在暗中摇头。 “好,就算是乡党委和乡政府的领导,反复协商后才做出的决定。” 李南征无法控制的样子,挥舞了下拳头:“但那片荒地,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各位领导的心里没数吗?那么多的蒲公英,长势比种植园都要喜人!要想把它们斩草除根,再让被它们榨干了的土地,恢复到以往的肥力,达到正常的亩产!短短的一年时间,谁能做到?” “李副乡长,这是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 郝仁杰语气淡淡地说:“你身为锦绣乡分管农业口的副乡长,如果拒绝这个任务的话。呵,呵呵。” 他皮笑肉不笑了几声,端起了茶杯。 他呵呵啥? 在场的都知道—— 李南征如果拒绝接受,组织上交给他的这个“艰巨而光荣”任务! 郝仁杰就会代表组织,直接夺走他所有的权力,发配到最穷的乡村,去当一名驻村干部好了。 郝仁杰的这一招,就是阳谋! 他压根就没奢望,李南征会接下这个任务。 毕竟他已经安排了郝仁贵,准备购买海量的灭草剂,消灭那些该死的蒲公英;再让农技站的大型机械,深翻地,准备播种玉米了。 郝仁杰之所以敢调整李南征的工作,让他去管重要的农业口,就是笃定他会拒绝! 要不然。 他怎么会“提拔”李南征,成为必须得是乡党委班子成员的农业口副乡长? 郝仁杰慢条斯理的喝茶。 李南征的腮帮子,不住地鼓。 就在所有人以为,李南征会在犹豫再三,就干脆的拒绝时! 他说:“好吧,那我就接下组织上,交给我的重要任务!并承诺一年后的麦收时,缴纳每亩300斤的小麦。或者和300斤小麦等价值的资金,做公粮。” 噗—— 正在喝茶的郝仁杰,一下子喷了。 就连正在吸烟的董延路,也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现场再次有不可思议的轻呼声,响起。 “什,什么?” 郝仁杰擦了擦嘴,抬头看着李南征,吃吃地问:“你,你接下这个任务?” “我说过,我就是一块砖,哪儿需要就往哪里搬。” 李南征满脸的严肃:“既然组织上信任我,那我就得使出浑身的本事,力争把任务完成的最完美。” 现场所有人—— 董延路忍不住地说:“李南征,你最好是仔细考虑下。毕竟那是足足的2222亩地,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蒲公英!即便是打灭草剂,加上人工也得需要几万块!但乡里的财政状况,你是知道的。” 乡财政所是啥状况? 李南征下意识的,看向了分管财政的副乡长王希鹏。 王希鹏欧式化的耸耸肩,双手一摊。 啥意思? 没钱! 就算乡财政所有钱,王希鹏身为郝仁杰的绝对心腹之一,会给李南征掏这笔钱吗? 答案是肯定不会!! “灭草、治理荒地变良田所用的资金,我自己来想办法。” 李南征看向了郝仁杰:“不过也得请郝书记、董乡长等各位领导同志,答应我三个条件。” 呵呵。 乡党委七人组之一的组织委员赵军,插嘴冷笑了下:“南征同志,什么时候出现上级领导安排任务时,还得提条件的事了?” “赵委员。” 李南征毫不客气的针锋相对:“真正的上级领导,什么时候做过好处自己拿走、烂摊子派给别人的事了?” 赵军的脸色一变! 妈的。 又提这件事。 郝仁杰暗骂了句,赶紧插嘴:“李副乡长,你先说说你的条件。” “一,既然组织上把锦绣乡的农业口,交给我来负责。那么,我必须得入乡党委班子。” 李南征吐字清晰地说:“二,我接管那片荒地后,会自己成立一个专项治理小组。小组成员,由我自己在乡干部群体中筛选。以后那片荒地的治理方案,以及工作小组的正常工作,各位领导同志不得干涉。三,乡里再怎么穷,也得给我两万块的启动资金。” 嗯? 你这是要权啊。 更要拉拢一批人,成立自己的小派系! 郝仁杰马上就明白,李南征这是要搞甚了。 董延路等人,当然也明白。 不过。 无论是郝仁杰还是董延路等人,都很清楚李南征的这三点要求,还真不怎么过分。 “如果。” 郝仁杰盯着李南征,缓缓地问:“乡里满足了你的条件,一年后你却没有完成组织上,交给你的任务呢?” “我可以现在立下军令状。” 李南征特干脆地说:“一年后,如果我没完成任务。不用组织上说什么,我自己辞掉公务员身份。” 啊? 李南征这是把整个仕途前途,都押在了那片荒地上了啊。 牛逼—— 在场的所有人,都因李南征的军令状,对他暗戳戳地竖起了中指。 “这小子哪儿来的底气,在一年内用区区两万块,就能把两千多亩荒地,变成良田?” 郝仁杰死死的盯着李南征,暗中狐疑不已。 李南征却已经坐下,执笔在本子上,随意写写画画了起来。 “马主任。” 郝仁杰脸色阴晴不定,老半天后,才看向了乡党办主任马来城:“你代表锦绣乡乡党委、乡政府和李南征同志,签订荒地的军令状。” 就算打死郝仁杰—— 他都不信李南征仅用两万块,在一年内就能把2222亩荒地改为,每亩可上缴300斤小麦当公粮的良田! 至于李南征为什么要接下这个艰巨的任务,郝仁杰也自以为是的明白了。 无非是很清楚自己是丧家之犬,以后在锦绣乡压根没啥好日子过的李南征,早就起了辞职下海的心思! 他想在临走前,好好过一把大权在握的感觉。 到时候留下更烂的摊子,拍拍屁股走人罢了。 只要能把李南征踢出官场,郝仁杰才不会理睬一年后,由谁来接这个更烂的摊子呢。 关键是。 随着李南征“承包”了那片荒地,就再也没谁追究郝仁贵承接大棚项目三年,却屁都没动的责任。 总之。 郝仁杰怎么算,怎么合适。 “好的,郝书记。” 马来城欠身点头。 随即站直了腰板,公事公办的样子:“李副乡长,请你随我一起去党政办。按照你的要求,签订军令状。” 第7章 那是锦绣之花,焦柔 呵呵,你就给我等着吧。 看着跟马来城走出会议室的李南征,郝仁杰心中微微冷笑。 董延路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现场的乡干部们,也都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无非是在讨论两个问题。 一,李南征究竟在玩什么? 二,他会从乡里抽调哪些人,追随他这个新晋的班子成员,一起走上灭亡的道路! 甚至。 那几个自以为和李南征关系不错的干部,开始在心中祈祷:“老天保佑,千万别让那个破罐子破摔的家伙,把我拉进小组。” 傍晚。 李南征承包了那片荒地,承诺一年内改为良田;还要抽调一些人追随他走向绝路的消息,风一般传遍了整个锦绣乡。 于是乎。 锦绣乡出现了奇怪的现象。 李南征所到之处,只要是个乡干部;无论是工商税务、农机水利、经管派出所的;还是畜牧清洁、妇联计生办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躲的他远远地。 这可是能毁人前途的瘟神啊! 李南征也不在意。 下班后骑上自行车,溜溜达达的出了乡中心,来到了北边的那片荒地前。 放眼望去—— 在金色夕阳下,好像一眼望不到边的蒲公英海,随着风吹过缓缓地起伏。 满眼的绿色,很是治愈啊! 因为蒲公英叶子上,长满了倒刺;而且叶子内全都是能消炎的绿色汁液,就连猪羊驴马都不愿意吃。 李南征蹲下来,用手扒了几下。 地面很是干燥。 荒地三年没浇水了。 蒲公英海能发展的如此规模,纯粹是靠天吃饭。 “得组织人,先好好的浇一遍地。” “每一棵,这都是钱啊。” “幸亏当初郝仁贵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把这片地用铁丝网给围了起来,算是帮我了一个大忙。” 李南征坐在地头上,点上了一根烟,四下里望去。 荒地的北边,就是锦绣食品厂。 这是乡镇企业,刚开始办时也红火了几年。 主要是生产到口酥,小饼干等东西。 在那个走亲访友,黑皮包里装着自家蒸的馒头的年代,能拿上两包到口酥或者饼干,那就是了不起的礼物了。 不过。 随着老百姓的日子,一天天的好起来。 走亲访友时再也不用带干粮了,改为了两块钱一瓶的白酒,或者是麦乳精。 再加上郝仁杰成为乡书记后,欺上瞒下的大肆贪污,食品厂也就迅速的没落。 即将破产时,乡里就通过招标的方式,把食品厂承包给了老焦。 老焦两口子在南方打过工,算是拥有比较先进的管理、产品升级等经验。 再加上两口子起早贪黑的干,愣是把食品厂给扭亏为盈。 他们本以为总算苦尽甘来—— 结果食品厂却被郝仁贵给看上了,要用他们当初投标的价格,强行收购! 老焦两口子怎么可能会愿意? 不愿意的结果—— 他们的坟头上,草都长得很高了啊! 老焦两口子死了,也带走了自己摸索出来的配方,和销售渠道。 食品厂迅速的没落,并因无法完成各项供货合同,欠下了足足三十万的债务! 这样的食品厂,郝仁贵怎么会要? 当然。 食品厂内有郝仁贵,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那是一个人。 是老焦两口子的独生女,焦柔。 如果老焦两口子不出事,焦柔今年应该上大三。 年初老焦两口子出事后,焦柔就休学回家,要给父母讨回公道! 焦柔早在高中毕业时,就被三里村、五里庄的媒婆们给锁定了,并称之为“锦绣之花”,或者是“锦绣第一美人儿”啥的。 总之。 身材高挑的焦柔很漂亮,担得起这些个雅号。 两天前的晚上,郝仁贵趁她晚上回家时,在的半路上就要对她霸王硬上弓。 要不是恰好被李南征遇到—— 相信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子,肯定会自己撞死,也不会让郝仁贵得逞! “哎,郝仁贵仅仅是凭借他大哥是乡书记,就敢欺男霸女。关键除了老子之外,竟然没谁敢去摸老虎屁股。” 想到郝仁贵后,李南征的眼里,浮上了讥讽的杀意。 夕阳下。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百米外的食品厂内,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 即便是那么远,李南征也能看出,这个个头差不多170cm的大美女,就是现年21岁的锦绣之花。 绑着两条麻花辫的焦柔,锁上食品厂的铁门后,正准备抬脚上车,也看到了李南征。 她那双因对黑暗当前而绝望,漠然更空洞的眸子,立即悄悄地亮了下。 好像想到了什么。 焦柔支住了自行车,拿出钥匙再次打开了铁门,走进了食品厂内。 远远地看到她回了食品厂后,李南征也没在意。 继续琢磨着,该抽调哪些人,来组建自己的工作小组。 南风吹来。 带着明显的烟火气息(就是烟油子)。 李南征回头看去,就看到董延路倒背着双手,嘴上叼着烟斗,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 “董乡长。” 李南征连忙站起来,客气的打招呼。 他两年前刚来锦绣乡时,老董就很照顾他,传授给了他很多基层干部的工作经验,甚至是“生存之道”。 “南征啊,你没有怪我,没有提前告诉你,郝仁杰要调整你的工作吧?” 老董蹲下来看着蒲公英海,直截了当的说:“本来我以为,反正你挂职期满,马上就要回燕京了。我犯不着为了这件事,和郝仁杰再争辩什么。可谁知道你,呵呵。” 老董苦笑了下,吧嗒吧嗒的抽烟。 “董乡长,瞧您说的。” 李南征再次坐下来,笑:“您的难处,我理解。再说了,我也没想到我家里会出了事。” 老董倒是很想知道,李南征究竟做了什么,才变成了丧家之犬! 不过。 李南征不说,他肯定不会乱问。 只是皱眉:“你小子,是想在一年后留下个更烂的摊子后,再拍拍屁股走人?” 李南征不答反问:“您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老董静静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能用区区两万块,就改变这片地为良田?” “一个月吧。” 李南征说:“董乡长,请允许我卖个关子。一个月后,您就知道答案了。但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您,我绝不会给锦绣乡,留下任何的烂摊子。” “哎,我老了。关键是自从和郝仁杰搭班子的这些年内,也感觉心力交瘁。最多再过两三个月,我就要去县政协享清福了。” 董延路叹了口气,脸上浮上了解脱的神色。 却迅速的岔开话题:“如果我让我家那小子,跟着你干,你能给他个副组长吗?” 嗯? 李南征愣了下。 “我来找你之前,我就和我家小子说过这件事。他死活不答应,老子抽了他一顿!” 董延路的眼里,忽然有睿智的光芒闪烁。 缓缓地说:“李南征,今天我发现你变了!你的眉宇间,全都是我此前从没有过看到过的自信。我决定把我儿子的前途,押在你的身上。” 第8章 她苦苦等待的人,始终没出现 老董的儿子叫董援朝。 几年前从部队上退伍后,刚被分配到隔壁县的县局时,那叫一个意气风发。 侦察出身的董援朝,自问有绝对的把握在三十岁之前,成为县局的前三大佬! 结果呢? 残酷的现实,把董援朝给打击的体无完肤。 要不是老董一看事情不对劲,抓紧找关系把他调回长青县,给他在锦绣乡派出所,安排了个没啥实权的副所长;估计最多再过两年,老董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 可就算是调回锦绣乡,背靠锦绣二号。 董援朝也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他想争取派出所的实权,却被郝仁杰的人,给霸的死死的。 他想办掉欺男霸女的郝仁贵,却被老董的皮带,抽的几乎生活不能自理。 董援朝—— 虎背熊腰都有了儿子的老爷们,愣是被揍得,哭成了月子里的娃。 直言他实在看不透这个社会,实在不适应官场,就想辞职下海。 哪怕去南方,给有钱的老板当保镖呢,也比整天窝窝囊囊的过日子好! “哎,其实我这个当爹的乡长,又何尝不知道乡里那些破事?” 老董重重叹气:“可我无力改变,即便是拼尽全力,最多也只能是自保。我啊,既对不起满腔正义的儿子,更对不起父老乡亲。因此,我今天发现你变了后。就想让援朝,跟着你。” 沃糙。 老董这双招子,还真是毒辣。 竟然能看出我侧漏的王霸之气—— 暗中惊讶的李南征,认真地想了想。 才问:“董乡长,既然您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肯定得给您面子,让董援朝担任副组长。但丑话我得说在前面,如果董援朝不听招呼,或者阳奉阴违,敷衍了事的话。” “我知道。” 老董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这点你放心,我只要把他送进工作小组,就确保他得好好地工作,听从你的安排。如果他敢闹情绪,看我不抽死他!” “哈。” 李南征哈的一声笑:“您就不怕我失败,连累了您儿子?” “反正我家小子,已经整天浑浑噩噩的了。再糟糕,能糟糕到哪儿去?” 老董倒是想得开。 和李南征又闲聊了半小时后,眼看天黑了。 老董这才站起来:“明天,他就来找你。我觉得卫生院、民政以及计生站这些单位的同志,可能也会在好好考虑一晚上后,明天主动找你。” 郝仁杰只要权势滔天—— 也得用拉拢一批干部、合作一批干部、打压一批干部的方式,来经营锦绣乡的。 被他打压的那些干部,要么就是背叛过郝仁杰,要么就是“自视清高”不愿意同流合污的。 李南征竖起要小旗子,要立新山头后,这些人可能会主动靠拢。 “哦,对了。” 准备回家的老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说:“县里的老领导,那会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咱们县的二号,和县局的常务副局长,近期可能会有新的调整。至于这两个关键岗位的调整,是因为青山常委副市长的职务变动,才出现的提前布局现象。还是针对你来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老董走了。 他在临走前,给李南征说出了重要的消息。 长青县的现任县长,以及现任的县公安常务副局,都即将离开原岗位。 接任这两个职务的人,都是谁? 这两个人是原单位提拔,还是外来的空降兵? 他们是正常的工作调动,还是青山常委副的提前布局,还是针对李南征来的? 等等问题—— 董延路以及他的老领导,好像还没资格知道! 至于青山常委副的人员调整,李南征一点都不关心。 理由很简单。 他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得献上双膝,来仰视副厅级的青山常委副! 人家都不一定,能发现李南征在仰慕自己啊。 “虽说燕京李系中,有人已经官至部副。” 李南征喃喃自语:“但那都是老爷子的老部下,不可能听从隋君瑶的安排,跑来青山搞我。而那几个白眼狼中,级别最高的张北战,也仅仅是副处罢了。除非级别已经达到正处的隋君瑶,动用家族势力晋级厅副,亲临青山。” 呵呵。 他自嘲的笑了下,把青山常委副这个人选,抛之脑后。 李家的家主隋君瑶,不可能跑来长青县,担任县长的。 张北战他们也不可能,为了打压李南征,就在短短一天内拿下这个位子! 至于长青县局的常务副局—— 李南征分析到这儿时,就听轻轻地脚步声,从北边传来。 此时。 月上柳梢头! 一个身高170cm,穿着白衬衣黑裤子,脚踩一双平跟皮凉鞋的女孩子,就像月光下的一只猫儿,推着自行车,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 夜风吹起她额前柔顺的刘海,让那张和迪丽热巴很相似的脸蛋,完全展现了出来。 老焦的妻子,其实就是维吾尔族的女儿。 “怎么,有事?” 李南征看着这张明星脸,心情本能的愉悦了下,笑问。 焦柔抿了下嘴角,垂首从车把上拿下个小塑料袋,弯腰轻轻地放在了地上。 不等李南征说什么。 始终没说话的焦柔,就推着自行车快走了几步,抬脚上车走了。 “这孩子,怎么神神叨叨的?” 李南征不解的摇了摇头,打开了那个塑料袋。 里面是十几块散装的到口酥。 上面的黑芝麻,和酥里面的葵花子数量,格外多。 一看就是特制的—— “哎。” 李南征叹了口气,明白怎么回事了。 焦柔特意为他制作了这些到口酥,算是对他那晚“英雄救美”的小小感谢。 也许。 这是负债三十万的孤女焦柔,唯一能拿出来的谢礼了。 看着披着月光远去的焦柔,李南征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 当啷。 远远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的响声,从那边传来。 这是旱路,坑坑洼洼的难行。 焦柔骑着自行车时,车把也是歪歪扭扭的,掉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哎,你是不是掉什么东西了?” 李南征远远地喊了一嗓子。 南风尽吹。 逆风向南骑行的焦柔,根本听不到。 很快就在李南征的视线里,变成了一个小白点。 李南征拎着塑料袋,骑上了自行车,眼睛盯着地上。 月光下—— 有森寒的光芒,一闪即逝! 李南征停下了车子,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 这是一把刀锋雪亮,刀把简陋的刀子,长约15cm。 深深地血槽! 应该是高碳钢,用电动砂轮自己制出来的。 关键是刀锋上,还用电动砂轮打磨出了一个字。 杀! 看着这个字,李南征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很明显。 这把刀就是焦柔的。 她制作这把刀,并不是为了防身。 而是为了杀人!! “当被欺压的弱者,无法用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时。那么他们就有可能放下法律,拿起武器。” 李南征忽然想到了后世网络上,这句流传很广的话。 要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又有谁愿意放下法律,拿起武器? 李南征收好刀子,蹬起了自行车。 月跃过了柳梢头。 晚上九点。 街道灯火辉煌的燕京。 李家老宅内。 一袭黑色旗袍,两条被黑丝裹着的秀腿,优雅叠在一起的隋君瑶,依旧端坐在李老生前,坐过的那张太师椅上。 可以看得出。 隋君瑶特意精心装扮过。 脸蛋更加的端庄,妩媚。 健康丰腴的娇躯,所散出的肉滋味,让默默站在旁边的曹逸凡,食指不住地动。 隋君瑶保持这个动作,已经足足一个半小时。 她始终静静地看着门外。 客厅的门敞开着。 院门也敞开着。 隋君瑶一眼,就能看到院门外。 她苦苦等待的那个人—— 却始终都没有,出现在她的视线内! 第9章 个小时内,如果还不回来给嫂子下跪认错! 昨晚李南征离开家后,于欣然曾经断言。 24小时内,李南征就会狗那样的跑回来,跪在大嫂面前认罪。 现在已经过了25个小时—— 于欣然的脸色,很是难看! “都回去休息吧。” 隋君瑶也终于慢慢地,把叠着的那条左腿,轻轻的拿了下来。 语气淡淡:“不要关门,就这样敞开着。李南征在离开的这72小时内,任何人不许针对他做什么。” “大嫂。” 张北战低声说:“很明显,他是不想回来了。您,也别再等了。再说了,天色已晚,您自己在家敞着门,安全也得不到保障。” “我说的话,你们也不听了么?” 隋君瑶却看都没看他们,就这样静静地盯着门外。 略带沙哑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这是燕京李家的老宅!老爷子虽说不在了,李家唯一的骨血也走了。即便我是个婊子寡妇,又有哪个敢来冒犯?” 张北战等人—— 缓缓向隋君瑶欠身行礼后,转身快步走出了老宅。 “该死的李南征,怎么不去死?” 刚走出大门,于欣然就忍不住恨恨地诅咒。 “他不在的这两年内,我们李家是何等的和睦?大嫂虽然不爱说笑,可目光温柔。世界上最高贵的女人,也莫过于此!哪像现在,眼里再也没有了光!不许我们住在老宅,半夜还敞着门等待那个败类回家。更是自称婊子寡妇。” 对于她的咒骂抱怨,张北战和王西进对望了眼,都没说话。 只因于欣然说的没错。 李南征下乡的这两年内,李家五姐弟兄妹五人中,哪怕张北战和王西进已经成家;可只要没什么应酬,每晚都会在老宅内用餐。 因为他们都是孤儿。 格外珍惜和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姐姐弟弟在一起。 可那么温馨的幸福生活—— 却都随着李南征的本次回京,给彻底的打碎! 大嫂的眼里没有了光,自称婊子。 不许还单身的于欣然和曹逸凡,在老宅内居住。 她独自守着空荡荡的老宅,敞开着门,等待一个不可能回来的人。 “五姐。” 曹逸凡语气沮丧:“是我,让四哥改变了对大家的态度。虽说我们都是孤儿,但我是个不祥的。也许,我该登报声明离开李家。那样四哥可能就会回来,大嫂也不会内疚。” “你胡说什么呢?” 张北战王西进,一起低声呵斥。 于欣然更是一把,握住了曹逸凡的手。 着急地说:“我们三个和大嫂,都是缺一不可的亲人!愿意你们,我愿意去做任何事!大嫂经常说,聪明好学的逸凡,是我们李家的希望,是更美好的未来!李南征那个败类和你相比,给你提鞋都不配!你凭什么,为了个败类就有这种愚蠢的念头?逸凡!你如果走了,那李家还叫李家吗?” 眉骨上还贴着创可贴的曹逸凡,垂首不语。 于欣然的目光一闪。 回头轻声说:“二哥,三哥。我有个比较极端的办法,也许能让大嫂在最短时间内,就彻底的解开心中包袱,重新快乐起来。” 王西进连忙问:“欣然,你说。” “我们派人悄悄地把李南征——” 于欣然眼神阴骘,抬手轻轻做了个切割的动作。 看似黯然神伤的曹逸凡,顿时眼睛一亮。 张北战和王西进,则脸色大变。 他们虽说讨厌李南征。 可在他们的潜意识内,李南征依旧是他们的兄弟。 哪有为了让大嫂彻底解开心理包袱,重新快乐起来,就暗中做掉兄弟的哥哥? “欣然!” 张北战猛地瞪眼—— 却被于欣然打断:“二哥,三哥!你们觉得李南征还会回来吗?就算他会回来,他能容得下逸凡吗?就算他能容得下逸凡,我们的关系还能回到两年前吗?大嫂会像以前那样快乐,把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当作自己的孩子来呵护吗?” 张北战和王西进—— “不能了。” 于欣然恨声说:“巨大的裂痕已经出现,怎么修补都修不好了。那个败类,会成为一枚生锈的铁钉,永远扎在我们五个人的心上。想想,就会疼!要想不痛苦,除非他死!或者说,我李家要想重回爷爷在世时的巅峰,前提就是那个败类死了。” “不,不行。欣然,以后都不许说这样的话。” 张北战用力咬唇,转身快步前行时,脚步踉跄。 只会盲目听从大嫂的任何命令、自身却有些优柔寡断的王西进,则满脸的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哎,二哥终究不是杀伐果断的大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怪不得当初爷爷临终前,宁可把家主之位传给刚和大哥登记、却没圆房的大嫂,也没传给二哥呢。” 看着快步远去的张北战,于欣然失望地摇了摇头。 喃喃地说:“如果大哥还活着,那该多好?李南征那个败类,压根不敢炸刺。” 如果满腔热血真男人的赵东平还活着—— 隋君瑶敢说一个和“把李南征逐出家门”这句话有关的字,赵东平也会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把她抽个半死! 夜色。 越来越深。 当,当。 座钟敲响了凌晨两点的钟声,远处有猫头鹰的诡异怪笑声,隐隐地传来。 咕噜噜。 这是始终坐在椅子上的隋君瑶,肚子里传来的叫声。 从昨晚到现在,她只喝了一点必须喝的水。 如果她能确定,自己不喝水也能熬过72小时的话,肯定连水都不喝! 她慢慢地站起来,脚步蹒跚的走出了客厅。 她还是那样的美。 走起路来,滚圆的屁股左右摇曳。 缺少了以往的风情。 她走进了李南征的卧室内。 床上乱七八糟,臭袜子脏裤衩子的随便丢。 尽管她有着最清晰的预感,李南征再也不会回来了。 可隋君瑶还是默默地收拾了这些,放在了大盆内。 就像她刚进门时那样,给李南征洗干净了所有的脏衣服,晾在了卧室窗前。 “南征。” 隋君瑶缓缓躺在了李南征的床上,抱着他的枕头。 泪水扑簌簌地落下,说:“你还有41个小时。41个小时内,如果还不回来给嫂子下跪认错!嫂子,百分百会对你下狠手。” 泪水洒落在凉席上,慢慢地渗了进去。 41个小时——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还是那栋老宅,还是那些人。 还是敞开着的院门,客房门。 整整72个小时不曾吃过一点东西的隋君瑶,依旧是精致的面容,得体的黑旗袍,优雅性感的坐姿。 甚至。 她说话时的嗓音,除了略显沙哑之外,也是那样的温柔亲和:“张北战,王西进,于欣然,曹逸凡。通知我燕京李系的所有人,从现在起!李南征,和我李家再也没有半点瓜葛。就算他死在你们的面前,你们都不许伸手救他一下。” “是!大嫂。” 张北战兄妹四人,一起弯腰回答。 于欣然心中长长地松了口气。 暗想:“那个败类,终于没资格来纠缠我们了。” 登报声明不算啥。 是个人就明白,那是大嫂在赌气。 唯有通知李系的所有人,李南征和李家再无瓜葛,才是最管用的! “你们都走吧,明天该上班就上班。就当李南征,从没有在我们李家出现过那样。” 现在挥手都累的隋君瑶,摆了摆手时,才发现曹逸凡的脸色,很是憔悴。 哎。 虽然李南征无情,但这孩子却是个有义的。 隋君瑶心中轻轻地叹息,柔声问曹逸凡:“逸凡,你这几天没睡好?” “嗯。” 曹逸凡点头,随口说:“可能是因为在过去的两年内,身上一直佩戴着那颗子弹,习惯了吧。现在没了它,心中就空落落。总是提醒我自己,四哥就是因为我,才和大家反目成仇。也有可能是,那颗子弹对我有着独特的意义。毕竟,那是大嫂您送给我的第一个礼物。” 多么重情重义的孩子啊。 隋君瑶看着曹逸凡,心中轻轻地说。 “逸凡。” 于欣然说话了:“等我抽空陪你去锦绣乡,去找李南征!让他把那颗子弹,还给你。” “呵呵。” 曹逸凡苦笑:“四哥是不会给我的,因为那是爷爷留给他的遗物。关键是,我越是离不开那颗子弹,看我不顺眼的四哥,就越是不给我。” “逸凡,你明天去单位报到后,下午和欣然去锦绣乡,找李南征要过那颗子弹。告诉他,就说是我的说的。” 隋君瑶语气森冷:“看在那颗子弹的份上,我给他三个月的喘息机会!三个月后,燕京李家针对李南征的打压,正式开始。” 第10章 午夜惨叫声 72小时过去后,李南征依旧没能回家给隋君瑶跪地,道歉。 彻底伤透了她那颗心! 甚至比掐住她的脖子,把她按在墙上骂她婊子时,还要让她难受。 让她恨!! 因为那天李南征掐住她脖子时,她以为那是男人的冲动。 可再怎么冲动,72小时的时间,也足够李南征冷静下来,去回想大嫂以前对他的种种好处了。 “他真抛弃了这个家,抛弃了我!” “南征,就算我们必须得形同陌路,也是我抛弃你才对。” “你敢这样对我,我就敢对你下狠手。” 表面平静地隋君瑶,内心却像一头发疯的母兽那样,愤怒的咆哮。 曹逸凡则心中惊喜! 只因他能真切感受到,隋君瑶是动了真怒。 此时在她的潜意识内,那颗子弹根本不是子弹,而是她身为家主的威望。 如果她拿不到那颗子弹—— 就等同于自己的家主威望,被李南征用脚踩在地上,狠狠地碾压。 “李南征肯定能深切感受到,这个婊子是下了狠心。” “他如果敢拒绝,下场绝对是可怕的。” “李南征只要还有点理智,就会假装无所谓的样子,把那颗子弹乖乖地给我。” “我拿到那颗子弹后,马上藏好,换成赝品。” “等我耐心换的好姻缘,成为李家的实际掌权人后,呵呵。” 曹逸凡的眼角余光,看着隋君瑶的腿。 脑海中冉冉浮上了,这只性感的母兽,含泪承欢的画面。 于欣然也很高兴。 只因隋君瑶终于下定决心,要通过那颗子弹,对李南征下狠手了。 可是—— 于欣然等人在隋君瑶,疲倦的摆摆手,默默离开老宅后,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别看大嫂现在终于顿悟,要对李南征下狠手。” “但我敢说只要那个败类臣服于她,她很快就能改变,对他的态度。” “毕竟在逸凡没来李家之前,大嫂只是对我呵护有加。可骨子里最疼的人,还是李南征。” “两年前,李南征去天东挂职锻炼的前夕。我在午夜梦回时,可是亲眼看到大嫂,竟然悄悄走进了他的卧室内,跪在床前轻抚着他的脸庞。她看李南征的眼神,就像是看儿子,百般的舍不得,万般的柔情。” “因此,绝不能让那个败类对大嫂低头。” “败类不得不低头后,只会更加的痛恨逸凡。” “李南征会成为逸凡,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我绝不能让败类,把那颗子弹给逸凡。” 于欣然心中想着,抬头看着黑色的苍穹,暗下决心! 弟弟妹妹都走了。 隋君瑶关上了房门,看了眼座钟,现在是晚上九点。 她强忍着饥饿,脚步踉跄的来到了西套间。 慢慢地跪在了蒲团上。 高高抬起滚圆—— 声音嘶哑地说:“爷爷,我最后一次求您,让南征向我低头吧!只要他能放下对逸凡的成见,改掉桀骜不驯的臭脾气,我愿意为了他的前程,做包括陪人去睡觉在内的任何事。” 李老的灵位,寂静无声。 “爷爷,您的在天之灵,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在逸凡来的这两年内,渐渐地冷落了南征。” “他不喜欢,我亲手为李家挑选的核心。这就等同于,在挑战我这个家主的威望。” “我又不能真拿出家主的架子,来对他。” “因此我故意对逸凡好,就是想给他造成,即将失去我的危机感。让他快点的在我面前变乖,把我对逸凡的关心,重新夺回来。” “可是,南征太自负了。” “不但没有理解我的苦衷,反而对我渐渐地心生怨恨!” “其实我一点都不怪他。” “我以为总有一天,他会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但我没想到,在短短两年的时间内,他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了。” “他在乡下举报上级领导,就是故意惹麻烦!那晚在水库,他也是故意去试图非礼秦家的小公主秦宫!包括那晚掐住我的脖子,骂我婊子!等等事,都是南征故意为之。” “我很清楚!他就是在用故意惹麻烦的方式,来引起我对他的关注,渴望我能像以前那样的对他。” “这不但暴露了,他骨子里的孩子气,更代表着他不成熟。” “对此我很愤怒,很无奈,很失望!却也,很心疼。” “爷爷,如果您老还在,多好?” 弥漫着泪水味道的屋子里,少妇的呢喃声,绝对是来自她的灵魂最深处。 可惜李南征听不到—— 在过去的这两天内,他很忙。 正如董延路所说的那样。 随着不情不愿的董援朝,被老董亲自送到了他的办公室;那些在乡里不得志的干部,也终于下定决心主动登门,向李副乡长汇报工作。 足足有十七八个。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但并不是只要“毛遂自荐”的干部,李南征就会全盘接收。 他在锦绣乡两年—— 也许不知道焦家村的二傻子他娘,和村东王大爷之间的那点小秘密;却对乡里副股级以上的干部,工作能力和原则,有一个大致的了解。 由李南征亲自领衔的工作小组,注定会在一个月后,成为大放异彩的“成绩温床”。 而不是垃圾回收站! 因此。 那些站不直立,坐不正的人,李南征统统不要。 反复筛选后,李南征留下了六个人。 这六个人,也许就是他腾飞锦绣的初始班底! 副组长董援朝—— 即便他一万个不愿意跟着李南征,但在亲自送他过来的老董离开后,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迅速端正了工作态度。 这也让李南征,高看了这个“关系户”一眼。 组员之一的赵明秀—— 卫生院的副院长,一个三十岁的小娘们。 原本在县医院工作,却因得罪了领导,被发配到了锦绣乡卫生院。 因其有几分姿色,获得了郝仁杰的“青睐”,却偏偏自视清高干脆拒绝。 就这种不懂事的,能在锦绣乡这旮沓,吃到直立黄瓜才怪! 组员之二的钱得标—— 别看他现年才29岁,却是信访办的老油条了。 刚参加工作时满腔热血,因接到某村民对郝仁贵团伙的控诉,主持正义后遭到了打压。 组员之三的孙磊—— 就是个饿死不吃嗟来之食、满腔正义的书呆子,现年31岁了,还在水利站打杂。 组员之四的李大龙—— 要不是有“妇人之仁”,几年前可怜一个超生的农妇,私自通风报信的话;就凭他的能力,现在估计就是锦绣乡计生站、有生以来最年轻的副站长了吧? 组员之五的周兴道—— 在党政办内曾经和马来城干过一架,年仅32岁就看透了红尘;能来找李南征毛遂自荐,纯粹是被他老婆扭着耳朵,踹上门的。 除了这六个人之外。 李南征还从镇上雇了十个棒小伙子,月薪高达两百。 他们的任务,就是巡逻保护蒲公英、浇地收割等等。 李南征知道。 他笼络这些“虾兵蟹将”,尤其雇十个棒小伙子的这两件事,对所有高度关注他的人来说,那就是个笑话。 “燕雀安知,大雕之志?” 再次整理了下工作计划书,李南征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刚好是午夜零点。 揉了揉发涩的眼睛,收好计划书后,李南征走出了办公室。 这年头的乡下深夜,到处一片漆黑。 天空呈现出了,神秘的墨蓝色。 夜风吹来稻花香—— 李南征走出乡大院后,并没有回宿舍。 当前脑子昏沉沉的,他需要在寂静的深夜,独自走一走。 没有鸡鸣,没有狗吠,甚至都没有虫儿的叫声。 “这份自然为主的夜,很快就会被工业化的机器轰鸣声,彻底的驱赶,一去不返。” 李南征信步走到了乡南,站在小桥上,看着向西缓缓流淌的小河,突发感慨。 忽然—— “啊!你这个臭婊子,敢他妈的暗算老子。我他妈的,啊!” 一声愤怒的惨叫,从小桥东边传来。 第11章 焦柔的暗杀 韩四虎,是郝仁贵麾下的八大金刚之一。 为人嗜酒如命还好色,因拦路抢劫、糟踏妇女被送进了进去。 两年前刑满释放后,拜郝仁贵为老大,凭借其敢对老百姓下狠手,成为了八大金刚之一。 郝仁贵图谋食品厂,老焦两口子不知好歹,惹怒他的当晚! 就是韩四虎带人,帮郝仁贵活生生逼死了老焦两口子。 他也被焦柔列为了,必杀对象之一! 焦柔不愧是有文化,有脑子的人。 她在确定用法律无法讨要公道,必须得放下法律拿起武器,化身复仇女神暗中做掉全部的仇人时,绝不能和人硬刚。 她身高170cm,比这个年代的很多男人都要高。 可她终究是只拥有一双大长腿、腰细还软、没多少力气的女孩子。 暗杀。 从父母含恨而死后,焦柔就开始暗中观察,郝仁贵等人的生活习性。 耗时足足半年的时间,她终于找到了这些人的致命弱点。 韩四虎好色如蛇(蛇性本淫),却更是嗜酒如命。 他每逢周五时,都会去隔壁镇的野外小饭店,花钱找娘们潇洒一顿。 每次都会吃喝玩乐到午夜,顺着这条锦绣河,哼着淫词滥调的独自回家。 关键是—— 韩四虎每次来到小桥东边时,都会站在河边看着南边,愉快的嘘嘘一次。 这是韩四虎的习惯。 更是焦柔刺杀他的最佳机会! 于是。 当韩四虎照例快乐归来,习惯性的站在河边嘘嘘时,早就等待多时的焦柔,从河边小树林内悄悄的钻出来,走到他背后,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手中刀狠狠割向了他的大动脉!! 她没刺杀韩四虎的后心。 终究是文化人啊—— 很清楚身体强壮的韩四虎,后心即便被刺中,也不会马上丧失反击能力。 反而会因意识到自己快死后,爆发出可怕的力量,给予焦柔致命一击。 但狠狠割断他脖子上的大动脉,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要能割断韩四虎的大动脉,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只会本能的捂住脖子,瘫倒在地上直抽抽。 总之。 焦柔反复琢磨、甚至无数次的演习,才确定的刺杀方案,堪称是相当地完美。 却忽略了女孩子在杀人,和杀鸡时的感觉,完全是两码事。 如果韩四虎是一只鸡—— 焦柔的手绝不会抖,也绝对不会因猛然间腾起的恐惧,只能使出三成力气。 可她的手抖了,心生恐惧了,只用出了三成力气。 再加上不慎遗落了,精心打制的那把刀。 她现在这把刀,虽说也很锋利,可终究时间短,无法达到“人刀合一”的效果。 于是。 尽管她偷袭成功,也给韩四虎造成了致命伤。 韩四虎却没能如她所愿,猛地把她摔倒在了地上。 左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狠狠扑在了焦柔的身上,右手抓住了她的秀发。 面色狰狞! 借助天上的星光,韩四虎认出了焦柔。 嘶吼:“焦柔!原来是你这个臭婊子!你敢暗算你虎爷!我他妈的掐死你,掐死你。” 又怕更怒的韩四虎,现在就是一只野兽。 抓着她的秀发,用力狠狠砸地。 幸好这是旱路,有很多尘土。 这要是水泥路或者柏油路,在韩四虎的全力狠撞下,焦柔那漂亮的小脑袋,估计真会被撞碎。 可就算是这样—— 被韩四虎用膝盖重重按在地上的焦柔,也是眼前发黑,只能徒劳的用手,去抓挠他的手。 刀? 惊慌害怕下,焦柔早就抛到了旁边。 “我真没用。” “不但没有杀了罪魁祸首郝仁贵,连他的狗腿子都没干掉。” “反而还会被他,活生生的摔死。” “其实这样也好,我死了后就能看到爹娘,我们又能在一起了。” “在那个世界里,不会有人欺负我们了吧?” 因为不断的被撞脑袋,眼前漆黑一片,双眸瞳孔都开始扩散的焦柔,彻底放弃了徒劳的反抗。 静静地等待死亡。 死亡—— 没来!! 感觉自己的魂儿,都在星空下轻飘飘地,要飞向爹娘去的地方时,焦柔好像听到了一声闷响。 就像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脑袋上。 然后。 焦柔的小脑袋,就不再被一只手抓着,接连狠撞地面了。 “呼。” 看到韩四虎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脖子,浑身不住地抽抽后,李南征长长地松了口气,抬手把染血的半头砖,远远地丢到了河中间。 韩四虎脖子上的伤,虽然很重,但只要抢救及时,还是能把他救过来的。 不过。 听他喊出焦柔的名字,又自称“虎爷”后,李南征就知道怎么回事,这俩人又是谁了;他不可能,会当救死扶伤的好人,来抢救韩四虎。 因为助纣为虐的韩四虎,早就该死了! 李南征不但没打算抢救韩四虎—— 而且在冲过来后,几乎没有丝毫的犹豫,从路边捡起个半头砖,就狠狠砸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这一砖头,才是最致命的。 难道是因为李南征,早就知道韩四虎是个比畜牲,还要更畜牲的人? 要不然他在两世为人,首次亲手杀人时,为什么没感觉害怕啊,恶心之类的呢? 不管了。 反正害怕和恶心的感觉,李南征一点都不喜欢。 看到不住抽抽地韩四虎,终于一动不动后,李南征才弯腰伸手,试了下他的鼻息。 没有丝毫。 死的不能再死了。 他这才看向了焦柔。 逐渐清醒过来的焦柔,娇躯不住剧颤着,慢慢地坐了起来。 借助天上的星光,俩人都能看清对方是谁。 俩人对望了片刻。 李南征把那把刀捡起来,随手别在了腰间,低声说:“我把尸体,先拖进树林内。你用尘土把路面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傻傻的焦柔,傻傻地点头。 李南征把尸体费力的,拖进了树林内后,才发现里面的“躺着”一辆自行车,还有个大大的黑袋子,以及绳索。 很明显。 焦柔计划干掉韩四虎后,把尸体装在袋子里,再去她早就找到的地方,处理尸体。 “这孩子,还是很有几分脑子的。” 李南征回头看了眼,跪在马路上用手捧着尘土,来仔细清扫血迹的焦柔,摇了摇头。 把我虎爷的尸体,装在了黑袋子里。 十几分钟后。 趴在地上瞪大眸子、小狗那样来回爬的焦柔,确定地上没什么血迹后,才站起来。 李南征推着自行车,载着尸体走出了树林。 这是弯梁自行车,前面没法横搭尸体。 “你过来,骑自行车。” 李南征吩咐:“或者我来骑自行车,你坐在后面抱着尸体。” 焦柔看了眼黑袋子,娇躯轻颤了下。 走过去抓住了自行车把,示意她来骑自行车。 因为她怕尸体—— 李南征骑坐在了后座上,怀抱着孩子般的虎爷。 “这腿,真长。蹬自行车,绝对专业。” 看着那双用力蹬车的大长腿,李南征暗中赞叹。 他没有询问焦柔,早就找好的处理尸体点在哪儿。 更不用担心,会被这个“腿精”灭口。 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费力的蹬着自行车,沿着坑坑洼洼的路,一路向北。 足足一个多小时后—— 浑身被汗水湿透了的焦柔,下车,回头飞快的看了眼李南征,又马上扭头看向了前面。 大堤。 前面就是比地面高出十多米的,黄河大堤! 第12章 焦柔心目中的那束光!! 暗杀韩四虎后,再连夜把尸体运到黄河边,抛尸河内。 制造出韩四虎失踪的假象—— 从而避免了郝仁贵等人,因看到他的尸体后,就会心生警惕,还有可能会锁定杀人凶手就是焦柔的隐患。 不得不说,这个腿精确实有些脑子。 李南征下车后,把黑色的尸体袋扛在肩膀上,呼哧呼哧的走上大堤。 幸亏李南征从大学时,就养成了锻炼身体的好习惯,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要不然。 他不可能在焦柔的协助下,扛着个接近两百斤的尸体爬上大堤。 可就算是这样,也把他累了个半死。 “总算是到了。” 李南征来到河边后,直接坐在了地上:“都说尸体死沉死沉,还真是这样,可把老子给累死了。” 垂首站在他身边的焦柔,咬了下嘴唇。 这才大着胆子,蚊子哼哼般地说:“如果把尸体,放在车子上推上来,会不会省些力气?” 李南征—— 他娘的! 他两世为人,是如此的英明神武,怎么会忘记了自行车呢!? 羞恼成怒下,李南征瞪眼低喝。 喝骂焦柔:“老子都把尸体扛过来了,你才说车子的事!这是马后炮。还是在嘲笑我没有你聪明?” 焦柔的娇躯剧颤了下,慌忙后退了两步。 李南征懒得理她—— 尸体还没处理,此地不宜久留。 黄河大堤边,到处都是用来防洪用的蘑菇石。 一块大约五六十斤重的样子,装尸体的袋子很大,除了尸体之外,还能装进七八块蘑菇石。 由此可见。 焦柔也来这边“考察”过,并做好了装石沉尸的充分准备,才特意制作了这个特大号袋子。 石头装好,又把袋子口牢牢的封死。 李南征和焦柔就像推磨那样,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把袋子推进了河内。 黄河岸边的水,看上去很浅很平,水流也很温柔。 可距离岸边最多两三米,就是能跑船的深水区! 每年暑假期间,都会有孩子来这边游玩时,却被河水的假象所欺骗,发生悲剧。 “给我树枝。” 站在浅水区的李南征,用枯枝把那个黑袋子,推进不见天日的深水区后,处理尸体的工作才算结束。 “血腥味太浓了。” 李南征嗅了嗅衬衣袖子,走出几十米后,扒下衬衣站在水里,清洗了起来。 虎爷的虎血渗透袋子后,弄了他一身的血。 用淤泥来去除血液和血腥气,还是很有效果的。 岸边的浅水区,水很清,可洗澡。 关键是现在天气闷热,一点都不用怕感冒。 “今晚看在正义的份上,我当了一次帮凶。” “对此,我问心无愧。” “但绝不能放任焦柔,继续她的复仇之旅了。” “等会儿,我得给她好好地做做思想工作。” “让她坚信世间终究有正义,存在的。” 李南征心里想着,索性坐在了浅水区里,扒下了长裤。 裤子上也全都是血。 忽然! 背后有人贴在了他身上!! “焦柔要把我推进深水区,把我灭口。” 这个念头猛地从李南征脑海中划过,随即勃然大怒,就要回头怒喝。 却停住了动作。 确实。 焦柔趁他洗衣服想事情时,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背后,并抱住了他。 但她并没有要把李南征,给推进深水区的意思。 而是让毫无遮掩的娇躯,慢慢地抱住李南征后;因紧张害怕更羞涩,不住地颤。 “焦柔。” 李南征低头,看着那双抱住自己“腰肢”的手,问:“感谢我帮你杀了韩四虎,把你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我,很美。在锦绣乡时,他们都喊我锦绣之花。在大学里时,他们都说我是校花。” 焦柔的回答,答非所问。 李南征耐心的倾听。 “我从没有谈过恋爱,身子很干净。我负债累累,除了身子之外,就再也拿不出别的东西,来报答你的两次相救、帮我报仇的恩情。” 焦柔颤声说:“哪怕你享用过我后,怕我会成为你的隐患。让我彻底的消失,我也不后悔。” 李南征—— 不愧是文化人啊,就是会说话! 搞得人家都没理由,拒绝主动送上门的美味了。 好吧。 那就—— 李南征抬头看着河面,叹了口气:“哎,我喜欢的女人,至少得是36c。你最多也就是个b吧?没兴趣。我数三二一,松手!要不然,别怪我翻脸。三,二。” 一还没有说出来呢! 那双抱着人家腰肢的小手,就慌忙松开了。 我呸!! 一点都不心诚。 这个女人啊,就是爱骗人。 “把我的衣服洗干净,拧干。我去那边抽根烟,压压惊。天亮之前啊,我们必须得回乡里。” 李南征把衬衣和裤子,都丢给双手环抱坐在水里的焦柔,穿着大裤衩子走上了岸。 他在下水之前,就把香烟火柴、钥匙钱包等东西,都放在了那边的石头上。 没办法。 咱就这么聪明! 把大裤衩子拧干了后再穿上,坐在好像还有太阳余温的石头上,点上一根烟。 借助满天的星光,和河水的亮度。 心如止水的欣赏着,光着屁股站在水中洗衣服的锦绣之花,也是一种人间享受吧? 哎。 其实有时候坚持原则,也不是啥好事。 起码水灵灵的长腿小美女,就不能随便吃。 李南征心中冒起这个念头时,已经骑着自行车载着焦柔,踏上了回家的路。 侧坐在后面的焦柔,垂着小脑袋。 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看似很自然的样子,轻挽着李南征的腰。 一路上都默默地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清晨四点。 东方蒙蒙亮。 车子停在了食品厂的门口。 “别回村路了,以免在路上碰到早起的人,对你有什么疑心。” 李南征下车,把车把交给了焦柔。 语气淡淡地说:“以后,不许再做这种事。这个世界也许有些黑,有些残酷。但也许在下一秒,就会看到引导你走上幸福路的光。我不想和你说‘正义也许会迟到,但肯定会来’的屁话!我只会告诉你,郝仁贵这种人,注定没有好下场!你还年轻!你的爸爸妈妈在天上,其实很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说完。 李南征转身大踏步的,快步走向了乡中心的方向。 这番话,他真没有装逼。 更没有对焦柔,做出“我会帮你收拾郝仁贵”的无脑承诺。 他只是说出了,心里要对焦柔说出的话。 至于焦柔会不会听他的话,继续她的复仇计划,李南征不会多管。 他又不是她爸,也不是她哥,更不是她男人。 李南征只是—— 焦柔心目中的那束光!! 看着那束光渐渐地远去后,焦柔轻轻地咬了下嘴唇,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良心。 第一次埋怨自己,怎么只长个子,就不知横向发育呢? 天亮了。 早上七点四十。 因不小心把眉骨撞破,才打电话请假休息了三天的曹逸凡;就像以往那样,在团书记的办公室内,打扫卫生。 这并不是他的工作。 可他愿意无私奉献啊—— 团书记老刘,就喜欢这种嘴上不说,只会干实事的年轻人。 “小曹,好些了吧?” 老刘坐下来后,满脸关心的询问。 “多谢您的关心,已经不碍事了。” 曹逸凡很自然的欠身,不卑不亢的样子说:“刘书记,我今天还得请个假。因为家里,有点私事要处理。” 李家登报,把李南征逐出家门的消息,老刘肯定看到了。 不过他绝不会,询问曹逸凡是咋回事。 “行。等你处理好私事后,再来单位时,估计就得为你送行去计划经济那边了。呵呵,小曹啊,你以后可得记得,常回娘家老看看哦。” 已经听到曹逸凡要调离风声的老刘,笑呵呵地说到这儿时,目光无意中从他的脖子上扫过。 “还请您放心,我肯定会回来看您的。” 曹逸凡也从容地笑着:“无论我在哪儿,又是做什么工作,您都是我最尊敬的领导。” 哈,哈哈。 老刘哈哈一笑,看似很随意的语气问:“小曹,我记得你戴了一颗子弹吊坠的。怎么,不见了?” “我四哥离家时,要走了那颗子弹吊坠,当作纪念。刘书记,您忙。” 曹逸凡苦笑着随口解释了句,识趣的告辞。 “李南征要走了那颗子弹,当作纪念?那颗子弹里,究竟有什么秘密呢?能值得那位,如此的关注?为此不在意那么多人,就把刚参加工作一年多的曹逸凡,提为了副科?” 老刘满脸的不解,喃喃自语。 认真地想了想—— 他站起来拨号,语气恭敬:“我是共青团的小刘啊。有件事,我得告诉您一句。您让我暗中密切关注的那颗子弹,被曹逸凡的四哥李南征,拿走了。” 第13章 曹逸凡那让人羡慕嫉妒的好运,结束了! “哦?” 电话那边的人明显愣了下,才说:“小刘,你知道李家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老刘实话实说:“李家几天前登报,把李南征逐出了家门。曹逸凡这几天都没来单位,他的左眉骨破裂,他自称是不小心撞的。曹逸凡说,李南征索要那颗子弹,是做纪念。” “做纪念?呵,呵呵。” 电话那边的人,轻笑了几声,说:“小刘,调整下曹逸凡的工作吧。” “您请吩咐。” 老刘话锋一转:“但我估计明后天,曹逸凡就去计划经济那边了。” “把曹逸凡,调整到普通的岗位上去。” 电话那边的人,淡淡地说:“计划经济那边的空缺,由你来安排别人过去。上次你力排众议,提拔曹逸凡时,就已经让你的利益受损。” 啊!? 老刘顿时虎躯一颤。 “我就说那个傻小子,不可能把老李留下的东西,随便送给别人。哼!” 电话那边的人,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后,结束了通话。 老刘愣住。 他慢慢地落座,开始分析。 曹逸凡戴着的那颗子弹,和那位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李老把那颗子弹,传给了他的嫡孙李南征。 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曹逸凡戴在了脖子上。 曹逸凡来团市委,仅仅工作了一年多,那位就给我打电话,破格提拔他为副科。 不是他的工作有多么的出色,才引起了那位的高度关注,而是因为他佩戴着那颗子弹! 现在那颗子弹易主。 曹逸凡就失去了,被那位高度关注的光环。 别说是去计划经济了,就算是在团市委,也只能去普通的岗位上。 曹逸凡那让人羡慕嫉妒的好运,结束了! 呵呵—— 反复分析过后,老刘笑了下。 拿起内线座机话筒,呼叫相关人员过来一趟,协商下曹逸凡在团里的工作安排。 接近中午。 炙热的阳光,把锦绣乡的地面,都晒的直冒烟。 食品厂的车棚内。 因外面太热,李南征借用了食品厂的车棚,当作工作小组的临时指挥部。 上午带着手下的全班人马,修补残缺铁丝网的李南征,正在布置接下来的工作。 因食品厂注定倒闭,工人全都遣散,车棚内空荡荡的。 李南征借用后,就搬来了一张桌子,几张连椅。 好心的食品厂老板,还为他们无偿提供了大碗茶。 更是搬来了电风扇,给他们免费吹风。 今天。 焦柔一改往日的麻花辫、浑身冒土气的村姑形象。 麻花辫变成了丝滑柔顺的高马尾,白衬衣黑裤子,也变成了尽显其娇躯曲线的白色碎花长裙。 不着丝袜的脚丫,踩了一双颇具都市风的黑色小高跟皮凉鞋。 粉嫩的脚趾,看着就想人好好把玩。 总之。 自从老焦两口子去世后,就把自己打扮的土里土气的焦柔;就像蒙尘的明珠,被人捡出来洗干净了那样,彻底的改头换面。 更像是在万古长夜中,艰难地独自前行,终于看到了光的孩子。 “李副乡长,您请喝茶。” 焦柔把一个红色保温杯,轻轻放在了李南征的面前。 别人都喝大碗茶。 焦柔却为李南征,格外提供了仅仅嗅下味道,就能断定这是五块钱一两的好茶茉莉。 尤其这杯子,怎么看怎么像女孩子,才会用的那种。 “特意打扮过的锦绣之花,不会对李副乡长,有那层意思了吧?” 生活阅历很丰富的赵明秀等人,马上就看出了什么。 却没谁会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李南征未娶,焦柔未嫁。 关键是已经成为孤儿、却偏偏这样漂亮的焦柔,也确实需要个男人来保护。 “谢谢焦老板。” 李南征含笑客气的道谢后,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水。 味道不错! 颇有些星空下,光着屁股趴在人家的背上,瞎哼哼的纯洁意境。 “下面,我再次重申一遍。” 李南征放下保温杯,扫视着麾下的虾兵蟹将们,说:“可以毫不客气的说,从现在起,我们七个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年内,如果不能把这片荒地改造成良田。我辞职滚蛋,你们也会因主动向我靠拢,以后都别想再吃到直立黄瓜。” 这话说的—— 真对! 董援朝懒洋洋的,拿出了香烟点燃了一根。 相比起他,赵明秀钱得标等人,则个个是神色严肃。 甚至。 就连俏生生站在旁边的焦柔,眼眸深处都浮上了担心(真怕李南征辞职滚蛋啊)。 “因此我们必须得团结起来,成为相互帮助的一家人。” 李南征看向了董援朝,毫不客气地点名批评:“董援朝,如果你以为有你老子做后路,你就可以在这儿混日子。那我奉劝你一句,赶紧地滚蛋。” 啊? 董援朝一愣。 好端端的,怎么就点名批评我了呢? “这次会议,是我们荒地治理小组在现场的第一次,正式会议。” 李南征看着他:“你看看你现在,低头耷拉吊的样子!我允许你抽烟了吗?你自己抽烟时,有没有想过我也会抽烟,老钱他们也会抽烟?我们既然都会抽烟,你为什么吃独食?” 董援朝—— 赵明秀等人—— 站在旁边的焦柔—— “连一盒烟都舍不得撒,能成多大的气候?有什么资格,成为我的副手?怎么能在我忙其它工作时,代替我主持小组的工作?” 李南征冷冷地说着,拿出了香烟。 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根。 董援朝—— 赵明秀等人—— 站在旁边的焦柔—— “这件事,我只会说一次。” 无情地目光,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董援朝,把香烟掐灭后,李南征才说:“以后的工作,大体分为三点。” 一。 治理小组除了组长李南征之外,其他六个同志分为三组。 每组两个人。 董援朝和钱得标、赵明秀和孙磊、李大龙和周兴道。 三个小组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三班倒。 早八点到下午四点、下午四点到午夜零点、零点到早上八点。 每组带着几个雇来的棒小伙。 要围着2222亩荒地之外的铁丝网,即便是天上下刀子,也不得间断的巡逻。 阻止或者制止,任何人或者牲口之类的活物,去荒地内破坏蒲公英。 二。 今天下午安装潜水泵,同样由三个小组轮流,灌溉些野生的蒲公英。 要把这些蒲公英,当作自己的老婆、自己的眼珠子来呵护! 三。 所有人只有坚决执行李副乡长命令的义务,却没有提问“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权力。 “我要利用这片荒地,这些野生蒲公英,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李南征看着彻底傻呆呆了的董援朝等人,缓缓地说:“这盘棋,可以改变我们所有人,在仕途上的命运。” 第14章 锦绣乡,我李南征说了算! 老大,你没有和我们开玩笑吧? 你竟然要用这两千多亩地的杂草,来下一盘能改变我们所有人的仕途命运? 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说? 董援朝六个人,瞪大的眼睛里,全都是清澈的无知。 真想问问李南征,究竟要搞毛啊! 可他刚才说的很清楚,大家只有盲目执行命令的义务,却没有提问为什么这样做的权力。 “其实。” 李南征吸了口烟,决定还是给麾下的六大将,稍稍透露下秘密:“我前几天回京时,听说中宣那边,正在拍一部大制作的电影。电影名字,就叫《蒲公英里的战场》。需要搜寻满是蒲公英的空旷地带,来当作片场。到时候仅仅是租赁费用,呵呵。没有五十万的好处,我会同意外租吗?” 董援朝等人—— 恍然大悟! 中宣亲自设项的大电影啊。 场地就是以大片的蒲公英,作为主题。 而锦绣乡这片没有打药、更是占据肥沃良田,才长势凶猛的蒲公英,无疑是专为这部大电影制作而生啊。 大家只要把蒲公英们照顾好! 李副乡长再通过关系,拉来大电影的摄制组当片场,肯定得收取租赁费的。 拍电影为了搭建场地,花个百八十万的,那简直是小意思。 哪怕只有租赁五十万呢,那也是相当了不起的。 毕竟现在小麦才两毛钱一斤,亩产八百斤的话,才卖160块钱。 十亩1600,百亩一万六,千亩十六万,2222亩才三十多万。 “我会发动我所有的关系,哪怕是给人磕头,也得把电影制作方拉来我们锦绣乡。” 李南征语气严肃:“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得把这些蒲公英照顾好。关键是,必须得严守我说的这个秘密。要不然,就会有人眼馋这块肥肉!得指望我去找拍电影的,肯定不敢抢走我的位子。但你们呢?” 暂且不提董援朝。 单说赵明秀他们五个人。 从他们咬牙跳上李南征这艘贼船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真要被踹下去。 别说是直立黄瓜了,就算弯弯黄瓜,也别想吃! “明白。” 董援朝噌地站起来,啪的给李南征抬手敬礼:“还请老大放心!我们保证守口如瓶,坚决执行您下达的所有命令。” 这一刻—— 低头耷拉吊的董援朝,仿佛看到了光! “老大,我们绝不会让您失望。” 赵明秀等人也站起来,纷纷表态说要把那些蒲公英,当作自己的心肝宝贝。 喊什么老大啊? 听着真顺耳,真是的! 看着瞬间打了鸡血般的六大将,李南征很是满意。 心情大好之下,拿出香烟打了一圈。 就连站在旁边的焦柔,都被赏赐了一根,满脸诚惶诚恐的样子。 “当然,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肯定会引起别人的高度关注。” 李南征说:“为了预防他们胡乱猜测,我们得找个好的借口,来掩饰。比方对外宣称,我们要把这片荒地,打造成独具锦绣特色的蒲公英公园。专门吸引城里的年轻人,来这边拍照游玩。” 嗯。 这个借口好。 起码比说我们以后不吃小麦,就吃蒲公英过日子,要合理很多。 “哦,还有一件事。” 李南征看了眼旁边的焦柔,说:“我们工作小组需要办公、罗落脚的点。恰好焦老板这边有车棚,我们可以租赁。另外,我们可以租赁她的食堂,自己做饭或者请焦老板来做饭。到时候,我们按照市场价给钱。” 行啊。 没问题! 反正食品厂其实已经倒闭,也没人来上班了。 我们拿点租金,远比在旷野中扎窝棚,在树荫下蹲着吃饭方便多了。 对李南征的询问,焦老板螓首轻点,欣然同意。 “事就这样定了。” 李南征一锤定音:“今天中午,我们就请焦老板,请我们吃顿午饭。算是感谢我们,为她提供了赚大钱的门路。” 焦柔—— 董援朝等人—— 老大但凡是有点良心,就该看出孤女是多么地可怜! 就该知道租赁人家的车棚和食堂,其实租金稀松平常,和赚大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呵呵,开个玩笑。” 李南征呵呵一笑,吩咐钱得标:“老钱,你和老周去乡里买点烧饼、割点猪头肉,再提一捆啤酒过来。野外作业,喝点啤酒还是没问题的。哦,算上焦老板。先记账,到时候一块结算。” 哎哟。 我就说早该这样做嘛。 干不干活先放一边,先吃饱再说。 老钱和老周,骑着自行车兴冲冲地去了。 滴滴。 就在焦柔烧了两壶开水,刚提到车棚下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等待进餐的李南征等人,抬头看去。 就看到一辆风尘仆仆的蓝鸟,直接停在了厂门口正中。 车门打开。 三个男人骂骂咧咧的走下了车子后,一个戴着大墨镜的红裙女人,才迈步下车。 看到那个身材炸裂,穿着清凉,颜值7分却满脸风尘的女人后,焦柔的脸色明显一变。 随即满脸的强笑,快步迎了上去:“红姐,您来了。” 红姐。 是宇宙大发金融公司的副总。 直白点来说就是,这个金融公司就是放高利贷的! 当初老焦被郝仁贵逼得走投无路,急需大批资金时,从大发金融借了三十万。 说是三十万—— 都知道九出十三归吧? 大发金融更狠! 人家是六出十五归。 就是借给你六万块,到时候你得还十五万。 老焦当初从大发金融拿来了十二万,半年后得还三十万。 “焦柔,焦老板。” 红姐拿出一盒绿摩尔香烟,轻飘飘的扫了眼李南征等人。 不屑一顾的笑了下,看着焦柔:“今天是半年期,又延期后一个月的最后一天。看在老焦不幸的面子上,我们只收你三十二万。” “红,红姐。” 焦柔咬唇,低声说:“我,我没有钱。” “有道是父债子还。钱不够,肉来凑。” 红姐皮说完挥手,轻启朱唇:“带走。她什么时候才帮我们赚够三十二万,什么时候再让她回来。” “是!” 三个彪形大汉答应了声,就去抓焦柔。 焦柔吓得慌忙后退—— “住手!” 董援朝怒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就想强抢民女吗?” “小子,你想英雄救美?” 红姐看着他,狞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我们在来之前,已经和你们乡的郝书记,打过招呼了。郝书记对此明确表态,这属于我们的民事纠纷。锦绣乡,不会理睬的。” 董援朝的脸色一变。 “当然。你想英雄救美也行。” 红姐话锋一转:“你只需拿出32万,帮她还债,我们马上拍拍屁股滚蛋。” 董援朝—— 咳! 始终坐在桌子后的李南征,干咳了一声。 成功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后,他才放下红色保温杯。 抬头看着红姐,笑吟吟地问:“红姐是吧?你知道在锦绣乡,谁说了算吗?” 红姐挑眉,嗤笑:“谁说了算?” “我。” 李南征收敛了笑容,缓缓地站了起来。 淡淡地说:“锦绣乡,我李南征说了算!因此,就算郝书记同意你们来要债。但不经过我的同意,也不得对焦柔造成一点伤害。” 第15章 替焦柔还债 李南征? 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家伙,也敢说在锦绣乡,是你说了算的? 哈,可笑! 看着嘴上有青虚虚小胡子的李南征,红姐在愣了下后,笑了。 笑得那叫一个肆意,轻蔑。 荡漾,骚气! “弟弟,看你的穿着打扮,也像是个干部。你这时候挺身而出,也肯定是眼馋焦柔这身嫩肉,才打肿脸的充胖子。” 扫了眼焦柔,红姐踩着绑带的红色小高跟,肥臀摇曳着走到了桌前。 呼。 吐了个青烟,扑在了李南征的脸上。 才伸手帮他整理了下衣领子,很关心的样子说:“弟弟,就凭你这张英俊、阳刚的小白脸,以后工作之余去大发金融找姐姐。姐姐教给你,该怎么做真正的男人。” 李南征皱眉,打开了她的手。 “其实吧,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是出来啊,进去了啊的那点破事嘛。” 又看了眼焦柔,红姐咯咯笑道:“长得再怎么漂亮,熄灯后还不一个逼样?为了那身嫩皮,就打肿脸充胖子,惹祸上身,不值当的。” 焦柔的脸,先是红了下,随即发白。 董援朝等人—— 一看这个红姐,就是个荤素不忌的滚刀肉。 这种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心狠,记仇,做事不择手段。 “你有没有资格知道,大发金融幕后的真正大老板,是青山徐二爷,徐某人?” 李南征看着红姐的眼睛,语气平静:“你知道徐某人见到我之后,都得乖乖喊我一声李少吗?如果你没资格知道徐某人的话,那就马上打电话问问吕世昌!问问吕世昌,他的红高跟迪厅,还想不想开。” 二爷徐某人是谁? 吕世昌又是谁? 董援朝和焦柔等人,都没听说过这两个名字。 可是红姐—— 那张满是骚气的脸,却猛然剧变。 李南征知道大发金融,其实是红高跟迪厅的老板吕世昌所开,这已经让红姐惊讶了。 毕竟这是内部消息。 但真正让红姐心肝颤的,还是李南征提到的二爷徐某人! 红姐敢拍着胸脯的保证—— 除了内部几个有数核心之外,就再也没谁知道徐某人,才是大发金融的真正大老板!! 其实。 红姐也没资格知道这个消息。 她能知道,纯粹是在伺候吕世昌的某次,听到他说了梦话。 可是这个面目清秀更阳刚的年轻人,却一口道破了二爷徐某人。 换谁是红姐,谁都会害怕的。 “我不说出徐某人的名字,就是不想管他那些破事,给他留点面子。” 李南征说着抬手,拍着红姐那张保养得当的脸:“你一个连给他当狗,他都不会正眼看一眼的人。呵呵,有什么资格在我的面前得瑟?” 啪。 啪啪! 李南征力度适中,愣是把红姐的脸,拍出了屁股的感觉。 红姐却不敢动。 浑身的肉,不住地哆嗦。 看着李南征的眼里,全都是恐惧。 徐某人看到李南征后,真会如他所说的,尊称他一个李少吗? 屁—— 李南征能知道徐某人,是因为前世听人说起过大发金融。 更知道徐某人,会在今年的年底被抓后,被查出他竟然是红高跟迪厅、大发金融等很多黑色,灰色产业的真正掌舵人。 还听好事者说过,红高跟迪厅的老板吕世昌,他老婆其实是徐某人的情人,儿子徐某人的私生子。 这是一个为了出人头地,就敢把老婆献出去,给老大生儿子的狠人。 现在。 李南征把这俩人抛出来,唬一下小喽罗红姐,估计能起到他想要的效果。 “对,对不起,李少。” 红姐终于相信了,李南征才是锦绣乡说了算的那个人了! 因为。 能知道二爷徐某人,就是大老板的人,确实得需要郝仁杰仰视!! 现场静悄悄。 焦柔、董援朝等人以及那几个小弟,全都呆呆的看着李南征。 啧啧。 无意中借助红姐,狠狠装了个逼。 让董援朝他们都觉得,这次可算是跟对了人。 这对拔高我的威望,还是很有好处的。 李南征暗中感慨着,放下手:“那32万的借款合同呢?拿来。” “李少。” 红姐赶紧从小包里,拿出了老焦当初亲笔签名的合同,双手送上。 语气谄媚:“既然焦柔焦女士,是您看中的女人。这笔钱,我们肯定不会要。就当是我们冒犯了您,给予您的小小补偿。” 啊? 这可是三十多万啊。 说不要就不要了? 沃糙! 我们老大,貌似远比我们所想象的还要更牛逼。 董援朝等人再次震惊。 焦柔更是瞪大了眸子,亮闪闪地看着李南征,心儿不住地怦怦怦。 “什么叫我看中的女人?区区几十万,我会在意?” 特爱惜羽毛的李南征皱眉,看着红姐说。 红姐赶紧点头哈腰,满脸的陪笑。 李南征也懒得理她,打开合同仔细看了一遍。 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焦当初借了你们12万,七个月按照正常的银行利息,也就三千多块钱。合同我留下了,回去告诉吕世昌。48小时内,我会让人把12万三千五,打到你们在合同留下的账户上。” 他一点都不想,帮焦柔还债。 她既不是他妹子,更不是他老婆。 但为了以后能“官商”两条腿走路,不用担心经济来源,李南征也只好忍痛,帮忙还债! 高利贷是别想了。 但12万的本金和正常利息,该给人家还是要给的。 这个做人啊,得有原则不是?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红姐连忙摆手。 “我不会乱给你们钱,却也不会白要你们的钱。这样你好我好,吕世昌和徐某人都好。” 也真不想给钱的李南征,烦躁的摆摆手,对红姐说:“赶紧走,别竖在这儿让我烦。” “是,是,我马上走,马上。” 红姐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放在了桌子上。 李南征看向了她。 “您以后如果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打这个电话。” 红姐小心翼翼的说完,转身带着三个爪牙,快步上车离开。 这名片上,怎么有股子骚味? 李南征拿起名片看了眼,刚要随手丢开,却想了想,装在了口袋里。 以后万一用得着,那个特会来事的滚刀肉呢? “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呢?搞得我,特有成就感。” 李南征笑了下,把那份高利贷合同,随手丢给了焦柔。 说:“给我打个欠条,欠我12万三千五。” 焦柔—— 李南征脸色一沉:“怎么,你不会是不想还我钱了吧?” 焦柔—— 董援朝等人—— 焦柔赶紧捂着合同,转身跑回了办公室。 十几分钟后。 在董援朝等人的见证下,焦柔双手把一张借条,递给了李南征。 “字写的不错。” 李南征仔细看完,确定符合标准的借条,不用担心会被这表面娇柔文静、实则心狠手辣的妞儿坑了后,这才放心的装了起来。 滴滴! 外面又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这又是谁来了?难道红姐知道,我在唬她了?” 李南征看向了厂门口,有些心虚的想。 ————————— 如果看着还行,还请各位兄弟姐妹们,加个书架,给个五星好评呗? 谢啦! 第16章 李南征就是个败类 不会是红姐等人,又回来了吧? 董援朝等人也是这样想的,下意识看向了李南征。 来的不是红姐,而是一辆面包出租车。 看到这辆出租车后,扯着虎皮的李南征,暗中松了口气。 却又皱眉问焦柔:“你家究竟在外,欠了多少债?” 他担心自己卡里的钱,不够。 因为他这几天忙的,还没有查隋君瑶给他的那张卡里,究竟有多少钱。 就凭那个婊子对李南征的恨意,估计最多也就是给他十多万。 啊? 焦柔愣了下,赶紧摇头:“除了大发金融的三十万,我爸生前从亲朋好友家、以及信用社借的那些,我全都变卖家产还上了。” 这就好。 李南征暗中松了口气时,就看到面包车的车门打开,一个打扮时尚的漂亮女孩子,从上面跳了下来。 刚下来—— 女孩子就左手揉着屁股,咒骂:“这是什么破路!坑坑洼洼的,几乎把隔夜饭都颠吐了出来。乡下终究是乡下,永远都无法和城市相比。这路,也只适合乡巴佬走。” 看到于欣然后,李南征的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徒增冲过去,狠狠给她一个耳光的冲动。 再对她怒吼:“当年要不是我爷爷收养你,你可能早就被野狗给生啃了!你祖祖辈辈本来就是农民,侥幸成为我李家的养女,却忘本后真把自己当作了,血统高贵的大小姐!白眼狼,终究是白眼狼。” 他更后悔前世—— 得知于欣然被曹逸凡玩残,变成疯子的消息后,竟然还心疼的要发狂。 紧接着。 李南征就看到提着个箱子的曹逸凡,从车上走了下来。 满脸儒雅的笑容,请面包车司机稍等。 “这对穿着不凡,气质超群的年轻男女,应该是来找老大的吧?” 董援朝等人心中想着,再次看向了李南征。 李南征却面无表情,盯着快步走过来的曹逸凡。 看他这样子后,董援朝等人决定闭嘴,只看。 “四哥。” 曹逸凡快步走过来后,放下手中的箱子,整理了下衣衫,对他毕恭毕敬的弯腰见礼。 李南征却没说话,只是坐在桌后,点上了一根烟。 距人千里之外的意思,天地可鉴! 董援朝等人的嘴巴,闭的更紧,还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李老大被家族逐出家门,成为“丧家之犬”的事,早就被郝仁杰在锦绣乡,给传的沸沸扬扬了。 现在他的家人来找他,无论啥事都是他的家事。 外人绝不能随便掺和。 最多也就是搞清楚他们的身份后,焦柔连忙给他们倒上了大碗茶,请他们喝水。 “谢谢。” 曹逸凡接过茶杯时,才注意到了焦柔。 眼睛一亮,心中惊讶:“没想到这破地方,竟然会有如此漂亮的村姑。” 于欣然眼皮子都没抬的接过茶杯,刚喝了一口。 就噗的吐在了地上。 满脸的嫌弃:“什么破茶?就这,也是人喝的?” 焦柔—— 董援朝等人的眉头,皱起。 李南征倒是没说话,只是再次暗中感慨自己,前世怎么没发现于欣然,这副丑陋的嘴脸!? “四哥。” 确实渴了的曹逸凡,则像饮琼浆玉液那样的喝了几口大碗茶,随即把带来的那个箱子,放在了桌子上:“这是大嫂,让我专门给您带来的香烟。” 二十条装的华子香烟。 其实这箱华子,是曹逸凡自己掏腰包买的。 他现在却说是隋君瑶,让他给李南征带来的,啥意思? 曹逸凡断定,等他们回京后,于欣然会把这件事告诉隋君瑶. 隋君瑶得知后,肯定会觉得曹逸凡珍惜兄弟情,更会为帮她体现关心李南征的行为,而感动。 这种小把戏—— 李南征当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却没必要拆穿,只是淡淡地说:“我和你们,早就断绝了关系,你可千万别再喊我四哥。或者说,从你被隋君瑶接纳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曾把你当作过家人。” 曹逸凡—— “李南征,我劝你一句。” 于欣然怒了,厉叱:“逸凡还能叫你一声四哥,那是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 “五姐。” 曹逸凡皱眉,抢先说:“你怎么这样说四哥呢?就算因一时的误会,四哥离开了家。可无论怎么说,他永远都是我们的四哥。” “你就是烂好人!你早晚都会被,哼。” 于欣然真想骂曹逸凡一顿,可看到他那张英俊的面庞后,却又舍不得了。 只能冷哼一声,双手环抱抬头看天。 李南征也没理睬这个愚蠢的白眼狼。 端起了保温杯喝了口水,问曹逸凡:“说吧,来找我做什么?” “四哥。” 曹逸凡垂首,轻声说:“您今天,跟我回家吧。大嫂在您离开的这几天内,难过异常,足足三天都没吃过一粒米。她可能在坚持不住昏睡过去时,都在念叨您的名字。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您却不能离开大嫂他们几个啊。我可以离开!我能保证,您只需给大嫂道歉,她就会原谅您的。” “逸凡!” 于欣然又忍不住的叫道:“难道你忘了,大嫂说过的那番话了吗?李南征离家72小时内,如果回家给大嫂下跪磕头认错,任何人都不得阻止他重回我离家!但72小时之后,李南征还没回家的话,谁要是敢给他说情,大嫂就会生气的。” “我知道!” 曹逸凡眼圈发红,神色激动:“可我们都知道,大嫂心里始终惦记着四哥!并为四哥的离开,而痛苦万分!短短几天内,她就憔悴的不像话了!就算我拼着被大嫂责罚,我也要把四哥请回去。” “你这个烂好人——” 于欣然真是气死了,抬手指着曹逸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行了。” 李南征看到买饭的老钱俩人回来了,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说吧,你们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仅仅是在我面前,演绎兄弟姐妹情深的话,我实在没兴趣看。” 曹逸凡—— “好。” 于欣然左手掐腰,右手指着李南征的脖子,干脆地说明了来意:“李南征!现在我命令你,马上把那颗子弹,还给逸凡!要不然,呵呵。” 砰! 耐心尽丧的李南征,猛地拍案而起,就像看死人般地眼神,死死盯着于欣然。 森声问:“如果,我不把这颗子弹给姓曹的,会怎么样?” 妈的。 早知道这个蠢货这样做,我就不该让她陪我来。 看到李南征翻脸后,本打算用“亲情”来循序渐进,谋取那颗子弹的曹逸凡,真想一把掐死于欣然。 他哪儿知道—— 于欣然为了断绝李南征,重回李家的路,就是故意这样说,在刻意的激怒李南征。 “你少给我瞪眼!你以为,我会怕你一个败类?” 于欣然被吓得后退。 随即冷笑。 转身看着焦柔,董援朝等人。 大声疾呼—— “你们知道李南征,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我来告诉你们!” “他刚出生,就克死了爹妈。” “他九岁了还尿炕。” “他12岁了,还在读幼儿园。” “他14岁时,就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打断人的左腿,害得我家老爷子,亲自给人赔礼道歉。” 第17章 我在哪儿,哪儿就是燕京李家 19年前,李南征就夺走了一个女孩子的初吻。 12年前,他更做过爬窗户看美女,沐浴的神仙事。 五年前的生日那天,李南征喝醉了抱住隋君瑶,喊妈妈说饿了要吃吃。 那么李南征现在多大呢? 沃糙—— 李老大,她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董援朝等人都瞪大眼,好像看怪物那样的,看着现年才24岁的李南征。 焦柔却紧张地看着李南征,生怕他会猛地拿起什么东西,砸死于欣然。 毕竟昨晚她可是亲眼看到,李南征帮她杀掉韩四虎后,就像宰了一只鸡那样的冷静,更冷酷的一面。 曹逸凡呢? 除了暗骂于欣然,就是个世纪大蠢货之外,还能有啥办法? 当然。 曹逸凡也很清楚,于欣然之所以当众帮李南征“宣传”这些,就是刻意诋毁他在锦绣乡的名声。 或者干脆说,于欣然的这番话彻底切断了,李南征重返李家的最后一线希望! 那么。 除了刚出生就“克死父母”这件事,是李南征无法选择的之外;其它他自己可以控制的事,是不是真的呢? 是! 于欣然说的这些,全都是李南征曾经做过的。 不但董援朝等人不知道,甚至就连两年前才去李家的曹逸凡,都不知道。 现在。 于欣然却把李南征做过的那些“丰功伟绩”,全都当众曝光。 这就等于用无形的拖鞋底,狠抽他那张老脸! 李南征会是什么反应? 不等他有什么反应—— 焦柔忽然冲上去,一把把他牢牢的抱住,就往办公室那边拖:“李副乡长,走。先去那边屋子里,好好的冷静下。” 她已经幻想出了,李南征气急败坏下抄起旁边锄地的锄头,狠狠砸中于欣然脑袋的那血腥一幕。 李南征可是这个孤女,在万古长夜中艰难独自行走时,看到的那束光! 他绝不能因此出事。 焦柔必须得提前阻止他,冲动下跌入无尽的深渊。 董援朝等人也清醒。 也猛地意识到,能改变他们仕途命运的李老大,绝不能出事啊。 大家也慌忙冲了上来,就要七手八脚的,把李南征拖到那边的办公室内。 “干什么?” 被焦柔用力抱住的李南征,满脸的愕然:“松开,松开我!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却对我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老大,现在就不要计较这些了。” 董援朝和老钱弯腰,各自抱住了他一条腿,就要把他抬起来:“冲动是魔鬼,冷静值千金!此时冷静下来,勇敢面对曾经犯下的禽兽行为!并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勇敢的自我批评,自我反省,才是最要紧的。” 李南征—— 糙! 猛地挣扎了几下,大骂:“赶紧地,松开老子。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冲动了?” 啊? 你没冲动? 人家都把你做出的那些禽兽事,都曝光在太阳下了,你竟然没气急败坏? 焦柔、董援朝等人一呆,都下意识看向了李南征的脸。 李副乡长的那张老脸—— 满眼“怜我世人苦难太多”的善良,满脸“明月普照的山岗,清风吹拂的大江”的平静。 “老大,人家都把你的脸皮撕下来了,你却一点都不生气。这,这也太神奇了吧?” 性格泼辣的赵明秀,呆呆看着李南征,慢慢松开了他的左胳膊。 焦柔等人也连忙,松开了他。 “我傻了,才会因疯狗对我狂吠,就葬送自己的前途。” 李南征整理了下衣衫,看向了于欣然:“你还有要说的吗?有就赶紧说,没有就赶紧滚。看到你,我就感觉看到了茅坑里的蛆。” 于欣然—— 做梦都没想到,她都把李南征的脸皮给撕下来了,他却压根不当回事! “还有你。” 李南征看向了曹逸凡,满脸不屑地笑:“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屁颠屁颠的跑来,演戏呢?” “四哥——” 曹逸凡张嘴,李南征却抬手阻止了他。 “姓曹的,别叫我四哥。” 李南征满脸的嗤笑:“因为我从来都没把你,当作我的兄弟。即便这颗子弹对我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甚至我戴着,都觉得隔得慌。可你越是想要,我就算是毁掉它,也不会给你的。我就喜欢看到你想得到,却偏偏得不到的可怜样子。” 曹逸凡—— 李南征没有说出子弹的秘密,更没道破曹逸凡,是某头老畜牲的嫡孙身份。 因为他要借助曹逸凡的手,来玩死那群婊子白眼狼! 等曹逸凡让他们在地狱内,或者精神病院内,都悔不当初时,李南征再玩死他!! 唯有这样,才能化解他心头的恨。 毕竟。 他是和张北战等人一起长大的,曹逸凡没来之前,隋君瑶也把他当作了亲弟弟来呵护。 李南征这么善良的一个人,实在没狠心亲自对他们下手。 说完后,李南征也不再理会曹逸凡。 招呼老钱:“来,来,赶紧地吃饭。吃过饭后,直接去干活。好了!两只上门吠叫的疯狗,难道还能影响大家的食欲,干扰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董援朝等人—— 面面相觑后,苦笑了下,摆上了买来的午餐。 曹逸凡和于欣然,也对望了眼。 “走吧,和这个败类有什么好说的?我们就站在高处,看他像蝼蚁那样的死去就是。” 已经达到断绝李南征重返李家的最后希望、在锦绣乡败坏完他名声的两个目的,于欣然当然不会再傻兮兮的,留在这儿挨骂了。 她撇嘴嗤笑后,转身快步走出了食品厂。 唉! 曹逸凡压下扑上去抢夺子弹头的强烈冲动,尤其那满心的怨毒,重重叹了口气。 对低声说:“四哥,我和五姐来之前,大嫂说的很清楚。你把子弹给我,三个月后才会对你展开正式打压。如果你不给我,打压就会立即当头。” 李南征无动于衷、 “其实我们都知道。大嫂之所以让你把子弹头给我,就是对你最后的考验!也是给你重回李家的,最后一丝希望。四哥,我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嫂的良苦用心。更不要,让她对你失望到绝望!四哥。” 曹逸凡抬手,擦了擦红彤彤的眼睛。 语气哽咽:“我求求你了,把子弹给我吧。我有绝对的把握,能说服大嫂让你重返李家。而且我保证,等你回家后,我马上自我放逐出李家。” 李老大,这个兄弟可谓是情真意切啊。 每一根头发丝,都在为你着想。 这么好的兄弟,你怎么舍得丢掉呢? 不就是一颗破子弹吗? 你实在没必要为了争口气,就迎来你大嫂,对你的强力打压啊。 董援朝等人看着李南征,眼里全都是这意思。 “姓曹的,回去后帮我告诉隋君瑶,一句话。” 李南征看都没看曹逸凡,慢条斯理的拿起烧饼,掰开后,夹上了一块猪头肉。 才继续说:“我李南征,是燕京李家唯一的骨血。我在哪儿,哪儿就是燕京李家!没有了我的李家老宅,只能是你们这些人的坟墓。” 第18章 您是我的债主,我命运的决策者 我在哪儿,哪儿就是燕京李家! 这话说的很霸气,却也很真实。 因为李南征,才是燕京李家唯一的骨血!! 曹逸凡的腮帮子,用力鼓了几下。 “好的,四哥。我会把你的这番话,转告给大嫂的。” 确定李南征死活都不肯,把那颗子弹给自己后,曹逸凡只能压下满腔的怨毒,对他深施一礼后,转身快步离开。 呜呜。 面包车呜呜地叫着,消失在了李南征的视线内。 “呵呵,想谋夺这颗可换姻缘、可换官的子弹?做梦。” 李南征暗中冷笑,撕开了那箱子香烟。 他虽然对曹逸凡充满了十二万分的恶意,可对香烟却没有一点点的恶。 能给男人带来短暂的快乐、长久性伤害的香烟,又有什么错呢? “来,一人拿一条,算是我给你们发的私人福利。” 李南征对董援朝等人说:“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拿人手短,心有顾忌就别拿。” 他的话音未落。 就像狗子看到骨头那样—— 包括赵明秀这个小娘们在内的六个人,全都用最快的速度,抢走了一条烟。 老大,您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们辛辛苦苦干一个月,才买几盒华子啊? 拿你的东西,我们有个屁的顾忌啊? 我们不怕拿人手短! 要不再拿一条—— 看到这些人的眼珠子,还在直勾勾的盯着箱子后,李南征赶紧合上,随手递给了焦柔:“焦老板,先帮我看管好。我怕我去个厕所的功夫,回来就会没了。” 哦! 焦老板答应了声,抱着烟箱子转身就走,心中甜滋滋的。 能给男人保管贵重物品的女孩子,是他的什么人啊? “看来李老大,对锦绣之花有意思啊。要不然,也不会帮她还债。更不会让她,帮忙保管贵重物品。” 董援朝等人悄悄对望了眼,心中都这样想。 却没谁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年龄相差三岁的李南征和焦柔,俩人站在一起,绝对称得上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只是李老大,能撑得住来自家族的打压吗? 董援朝等人心事重重—— 李南征看出了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了。 拿起一瓶啤酒,举了起来。 大家也都举起了酒瓶子。 “刚才姓曹的说的那些,都是事实。我曾经的大嫂,肯定会对我展开打压。” 李南征说:“但大家不用担心,我在家族也是有很多人脉的!绝对不会影响,我请电影制作方,来租赁我们这片地当片场的计划!再说了,只要我们脚踏实地的干工作。谁,都没理由打压我们!这是老百姓的天,不再是哪家豪门就能一手,遮住的天。” 有道理! 董援朝等人愕然瞬间,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来—— 让我们干了这杯为民服务,更能改变自己仕途命运的酒。 随着咣当乱碰,啤酒花香气四溢。 吃饱喝足,去干活。 谁敢伤害一棵蒲公英,老子就打断他的一条腿。 不信就来试试! 看着顶着烈日,开始忙着在机井内安装抽水泵的董援朝等人,坐在车棚内透过墙缝观察的李南征,很是满意。 至于李副乡长,为什么没有去地里参加劳动,答案也很简单。 他现在可是锦绣乡、分管农业的副乡长,是乡党委班子成员之一! 他的工作,可不仅仅是治理这片荒地。 他把办公场地从舒适的办公室内,转移到这边的车棚内,就已经相当的敬业了。 如果再有人攀他下地干活,那还有点人性吗? 至于捧着焦老板的保温杯,喝着五块钱一两的超级茉莉花;吹着自然风,欣赏着不住在他眼前走来走去的高挑美女等等,这也只能是苦中作乐而已。 “哎,你别走来走去的了,搞得我没有一点工作状态。” 放下手中的报表,李南征抬头看着焦柔:“有什么事,赶紧说!如果没事的话,那就去一趟县城银行,把欠人家的十几万,给打过去。” 焦柔—— 小心翼翼地凑过来,先拿起暖瓶帮他满了点水,才问:“你的钱,我不知道该怎么还。” 李南征愣了下,马上警惕的问:“你不会是想利用你的美色,来坑我这笔钱吧?” 焦柔—— 洁白整齐的牙齿,轻轻咬了下红嘟嘟的唇儿,垂首左手搅着裙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还真打着“钱不够、肉来凑”的主意! 毕竟足足12.35万的巨款,对现在把家产全都变卖干净来还债的焦柔来说,那就是一座能压死她的山。 “你爸生前,承包了这个厂子多少年?” 李南征问:“承包合同,还在吗?给我看看。” “不用看了。因为我知道再过一个月,厂子承包期就到了。” 焦柔垂首回答:“车间里除了没人要的切割锯、砂轮机这两台老式设备。其它的生产设备、原材料等物品,我全都变卖还债了。我现在最值钱的东西,除了这辆需要我奔波的自行车之外,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李南征追问。 “就是我这个人。” 焦柔的小脑袋,垂的更低:“还算是值,值点钱。” 李南征—— 好奇的问:“你这个人,能值多少钱?” “在天东大学里时,有人出八百块,买我的第一次。” 焦柔蚊子哼哼般地回答:“如果是包月的话,是三千块。包年,是三万块。如果,再包生小孩,那就是五万块。” 李南征—— 忍不住地问:“那要是包一辈子呢?” 咳! 焦柔干咳一声,吐字清晰的回答:“十二万三千五。” 李南征—— 可算是看出这位貌美心黑的焦老板,赖账之心是何等的坚决了! 不但要赖掉他的12.35万,还想让他管吃管住的一辈子!! 呵呵。 真当李老大是傻子呢? 幸亏李老大早就有所准备。 拿出了那张卡,丢到了桌子上:“你先去还账,顺便帮我看看里面,总计有多少钱。等你回来后,我再借给你一笔钱。先回学校,完成学业后,咱们再协商还债的事。” “我是不会再回去上学的。” 焦柔却一口拒绝。 嗯? 李南征皱眉:“再过一年,你就能大学毕业了。” “父母双亡,重债压身。没有兄弟姐妹,亲朋好友都把我当瘟疫。” 焦柔抬头,看着李南征:“我很清楚我有多美,又有多少人在垂涎我。如果我回到学校后,慢说我没心思读书了。就算有,那些知道我是孤女一个的人,也会设局把我慢慢地,带进火坑里的。” 这话说的! 她倒不是在吹嘘自己多美,更不是在卖可怜。 而是站在客观角度上,来阐述一个事实。 哎。 李南征看出她绝不会返校读书后,暗中叹了口气,问:“你想怎么做?” 焦柔抿了下嘴角,干脆地说:“您现在,是我唯一的债主;是掌握了我杀人的罪证、随时能把我送进去的法官;更是我能否过上幸福生活的,决策者!我想把自己的未来,全权交给您来决定。” 这话说的! 她唯一的债主。 能让她下地狱的法官。 可左右她未来命运的决策者。 搞得李南征听了后,都有些飘飘然了。 “这样吧,你先去还债。等你回来后,咱们再签订劳务合同。你代表我和乡里,继续承包食品厂。咱们继续把食品厂开下去,你依旧总管食品厂。” 李南征认真地想了想,才对焦柔说:“不过以后,你就不再是食品厂的老板了。而是我在商场的白手套,是专门为我赚钱的打工仔。” 第19章 千万身家的大富婆 那晚救下焦柔后,李南征就锁定了她。 要把她培养成自己的白手套,帮自己在商场经商。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更不可一日无钱! 李南征脑袋里装着那么多“致富”好点子,肯定得在这个遍地黄金的年代,合理合法的赚更多钱。 有了雄厚的经济基础—— 可有效避免见钱眼开带来的隐患,更是他重新缔造李家的基石! 不过。 李南征本想让焦柔大学毕业后,再来帮自己的。 现在好了。 她说啥都不愿去上学,那就把这双白色的小手套,提前戴在手上吧。 给李南征当白手套也好,还是打工仔也罢。 这都是焦柔最希望的! 如果未来再给他儿子喂奶,那就更好了。 当然。 焦柔能从于欣然看她的不屑眼神(再美,也是个拿不上台面的村姑罢了)中,看出她和李南征之间,存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这个聪明的女孩子,现在绝不会去做凭借美色,就能改变阶层的美梦。 凡事,都得一步步的来不是? 就像她暗杀韩四虎之前,耐心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那样。 关系到她自己的终身幸福—— “李南征,我是绝不会放过你的。昨晚你再次救了我之后,就注定了!唯有你,才有资格成为我儿子的父亲。” 焦柔骑着自行车,驶出食品厂时,眼角余光扫了眼车棚那边,在心中轻轻地说。 李南征莫名打了个冷颤。 这么热的天,哪儿来的阴风? 他不解地摇了摇头,继续埋头工作。 长青县的工商银行内。 焦柔把12.35万,打进了大发金融的指定帐户中。 李南征怀疑里面,没有多少钱。 焦柔更是担心,这是一张空卡。 只等顺利的转账成功后,焦柔才松了口气。 请银行的柜姐,帮她查询下这张卡里的余额,还有多少。 “九百三十八万,六千四百五十二块,三角一分!” 银行柜姐报出这个数字后,吓了老大一跳。 再看焦柔的眼神,明显有了更大的变化! 谁能想到这个乡土气息很浓的大美女,竟然是个接近千万的大富婆啊? 这年头的工人薪资,月薪才两百左右好吧? 九百三十八万,这是啥概念? 焦柔更是吓傻了。 但她很快清醒了过来,低声道谢。 然后拿起那张卡,和李南征的身份证(这年头还没有本人必须得到场,亲笔签名才能取钱转账的硬性规定。只要有身份证,知道密码就能搞定),就冲出了银行。 骑上自行车,就向东急驰而去。 她真怕会忽然窜出一伙人,把她给抢了。 九百三十多万啊!! “就算我给他打工时,他给我开传说中的月薪八百,一年才一万块。” “我得不吃不喝的干930年,才能攒够这笔钱。” “这要是被人抢走了,我往下的十八代子孙,都别想还上这笔债。” “他怎么能这样有钱?” “会不会等我儿子出生后,给我儿子买最好的奶粉?” “去哪儿找个偏方,能把b给变成他喜欢的c,甚至d呢?” 胡思乱想中,焦柔披着斜阳终于回到了食品厂。 路难行,骑着自行车从锦绣乡去一次县城,至少得一个半小时。 赤金色的夕阳下。 李南征刚好从“蒲公英公园”里,走出来。 2222亩荒地内,总共有12口机井。 平均每口机井,得供应两百亩地的正常灌溉。 功率三千瓦的水泵,一小时可浇一亩地。 这还是因为地荒之前,有田垄,破坏不是很严重。 如果没有成规格的田垄,漫山遍野的灌溉,速度会更慢。 甚至。 李南征又拿出了一万块,让董援朝去购买化肥。 不但给这些野生蒲公英灌溉,还给它们施肥! 为了减轻工作小组的劳动强度,李南征又让赵明秀跑去附近村子里,雇佣了12个妇女。 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专门浇地撒化肥。 工钱日结,十块钱。 得知这边雇人浇地,每天十块钱的工钱后,妇女们争先恐后的跑来要工作。 十块钱啊—— 可买50斤小麦,可给家里的老大买六七十个小演草,可给家里的老小裁一条新裤子! 而她们所付出的,只不过是在烈日下,或者是在黑夜里浇地十个小时而已。 无论是时间和力气,对她们来说是最廉价的东西了! 李南征很清楚当前,乡下百姓的生活水平。 却没有觉得,心里有多么地沉甸甸。 因为他来了!! 李南征有绝对的把握,最多两年内,就能为锦绣乡提供几千个工作岗位,带动一系列的小产业,让全乡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提前若干年发生好的质变。 “哦,对了,明秀。” 李南征走到地头上时,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对给他汇报工作的赵明秀说:“现在不是刚放暑假,孩子们都在家吗?你明天再去焦家村,找他们的村长。就说我们请30个小学生,来花园里干活。” 啊? 赵明秀愣了下:“老大,你要用童工?如果让郝某人知道,肯定会做文章,说你压榨孩子的。” 李南征—— 瞪了她一眼,说:“让他们来清点花园内,一亩地大约有多少棵蒲公英。这片荒地里,总计又是多少棵。孩子们上午三个小时,下午三个小时。同样是日结工资,就按照五块钱吧。” “不会吧?小孩子还开这么高的工资?” 赵明秀更惊讶了:“关键是,有必要清点多少棵蒲公英吗?难道人家拍电影的,还按照杂草数量来演戏?” “让你去干,你就去干!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 李南征的脸色一沉:“要不,你来当这个老大?” 赵明秀—— 赶紧点头哈腰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嘟囔着老大的脑子,可能是被太阳给晒坏了,快步离去。 “啥都不懂,还装懂的反驳我。” “我会告诉你,我准备把蒲公英论棵,来卖给亲爱的东洋朋友?” “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狠狠地宰他们一小刀,我会夭寿的。” 李南征嘴里哔哔着,走到了食品厂的门口。 看着脸儿红扑扑,怀揣的那对b剧烈起伏,眼眸亮晶晶看着自己的焦柔,纳闷地问:“怎么,看你激动成这个样子。难道你在无意中,发现了生命是从哪儿来的,又去了哪儿的秘密?” 焦柔—— 把那张卡和身份证,就像烫手那样的,丢到了李南征的怀里:“李,李哥哥。您知道您这张卡里,还有多少余额吗?” 李哥哥? 嗯。 这称呼还是很悦耳的。 李南征接住了卡和身份证,回答:“里面还有十万块?” “不。” 焦柔不敢卖关子。 四下里看了眼,才凑过小脑袋。 吐气如兰的样子,在李南征耳边说:“里面还有九百三十万,六千多块!” 第20章 秦家的小公主,要去青山长青 余额多少? 九百三十多万? 听焦柔说出银行卡里余额后,李南征顿时愣住。 他那晚离开李家时,向隋君瑶索要一笔现金,说起来纯粹是随意为之。 他都自我放逐,把整个燕京李家都送给那群婊子白眼狼了,临走时拿走一些现金,很正常吧? 其实。 就算隋君瑶不给他,李南征也绝不会为此和她发生争执。 甚至都懒得再争取什么! 隋君瑶给了他一张卡。 李南征随手放在口袋里时,以为最多也就是几万块,最多十几万。 因为燕京李家有多少企业、每年多少盈利,家主可拿出多少流动资金,李南征心里有数。 李老去世后的这几年内,隋君瑶为了巩固关系和人脉,逢年过节就会大散财。 根据李南征的心中估算,隋君瑶能拿出来的现金,也就是在千万左右。 可这张卡里—— 加上给大发金融的那12.35万,就有950万之多! 也就是说,隋君瑶把李家全部的流动资金,都给了李南征。 李南征的心情,忽然复杂异常。 他抬头看向了燕京的方向,出现在了幻觉。 落日的半空中,隐隐浮现出了一张脸。 端庄妩媚,眉宇间藏着心碎,和李南征对视的眸子里,全都是又恨、也舍不得的幽怨! “无论怎么说,你都是不顾我的强烈反对,非得把曹逸凡收为绝对核心!用李家的全族血肉,把他养大!害死你自己更是害我致残,深陷痛苦数十年的罪魁祸首。你就算是死上十次,也抵不上你毁掉燕京李家的罪行。” 看着那张根本不存在的脸,李南征在心里轻轻地说。 最后一抹余辉—— 也渐渐地,被黑暗吞噬。 乡政府向东南的方向,就是锦绣水库。 很多钓鱼的人,在这儿一坐就能到大半夜。 水库往南几百米,还有一家小饭店,名为锦绣饭庄。 饭庄的老板娘胡锦绣,身材丰腴程度也好,还是眉宇间的狐媚样也罢,都不输给大发金融的红姐。 胡锦绣正站在郝仁杰的背后,丝毫不在意在场的马来城,郝仁贵两个人。 素手捏着郝仁杰的肩膀,高开叉旗袍下的白腿,若隐若现。 “他竟然要把那片荒地,打造成专供城里人,来这边拍照玩耍的公园?” “为了增加效果,甚至还雇人给蒲公英浇地,施肥?” “呵呵,他还真能扯淡啊。” 听马来城把李南征这几天的工作,都详细的汇报完毕后,满脸不屑的微微冷笑。 “郝书记。” 眼角余光扫了眼胡锦绣的白腿,马来城吧嗒了下嘴。 问:“李南征此举,明显就是浪费乡里的钱!本来乡财政就捉襟见肘,很多联防此类的临时工作人员,几个月的薪资都没发了。他却拿着乡里东拼西凑出来的两万块,往杂草堆里砸。这种行为,明摆着就是要把摊子,给搞的更烂。我们是不是,得做点什么,来阻止他继续浪费财政?” “做什么?” 郝仁杰端起酒杯;“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浪费?毕竟军令状上写的很清楚,两万块给了他之后,乡里任何人都不得插手那片荒地。关键是,我们为什么要阻止他呢?” 就看着李南征浪费纳税人的钱! 唯有这样,才能在期满后让他滚蛋。 再把那片荒地所产生的损失,全都扣在他的脑袋上,抹平这几年的大棚补助款。 才能让敢毛遂自荐追随他的那些人,都自己跟着李南征,乖乖地滚出锦绣乡! “况且,如果他万一靠开公园赚到钱,那也是乡镇的主要领导,领导有方的。” 品了口十年的华子后,郝仁杰吧嗒了下嘴:“再退一步来说,也许根本不用咱们出手,县里就会有人狠狠地收拾他。” 嘿嘿。 您说的对。 马来城满脸茅塞顿开的样子,嘿嘿一笑,岔开了话题:“郝书记,您今天去县里时,知道是谁会来咱们县,接替县二号的工作吗?” “县二号究竟是谁,又是啥时候来长青县,现在还没有确凿的准信。” 郝仁杰说:“不过我听老领导说,县公安的常务副人选,已经被消息灵通者传来了青山。” 县局常务副对乡里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 常务副又不是县班子成员,只是协助政法委兼县局局长,主持县局的刑侦、治安等日常工作。 级别也是正科。 但论起社会地位和影响力,压根没法和乡书记相比。 不过。 披着企业家的皮、主营业务还是混社会的郝仁贵,却很关注这个消息。 问:“大哥,县局新的常务副是谁啊?希望能像被调走的老王那样,好说话会办事吧。娘的,养了老王那么多年,他说走就走了。早知如此,端午节时就不该,给他送那么重的礼。” “说那些,还有什么用?” 郝仁杰白了他一眼:“在新的县局常务副赴任前后,你给我老实点,别惹出乱子来!就像前些天,你对焦柔下手时被李南征撞到。哼,要不是我处理及时,把这件事压在乡里。李南征肯定会继那片荒地之后,咬住这件事,再大做文章。” “那个该死的小臂崽子,就是坏我好事。” 郝仁贵的三角眼里,闪烁出了怨毒的凶光:“总有一天,我他妈的得弄残他。” “胡闹!” 郝仁杰脸色一沉:“老五,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们现在有钱了,也算是大户人家!咱们现在是穿鞋的了,不能和光着脚的硬刚。更不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要不然,哼。” “如果不是打打杀杀——” 郝仁贵看了眼胡锦绣,嘟囔:“这娘们,你能睡得上?” 砰! 郝仁杰猛地拍案,满脸的怒气。 吓得胡锦绣一哆嗦时,赶紧趴在他肩膀上,柔声安慰安息雷霆。 马来城则眼观鼻,鼻观心的绝不会插嘴。 他也看不起郝仁贵。 更对他粗鲁野蛮的手段,嗤之以鼻。 却也知道郝仁贵,就是个心狠歹毒之辈! 一旦得罪了他,时刻都得防范被他下黑手。 因此还是假装透明人,最好。 “我说的还不对吗?” 仗着是家里的老小,从小就被哥哥姐姐们宠,郝仁贵对大哥没多少敬畏心。 一梗脖子,说:“这娘们虽然骚的不行,可却不是乱来的人。要不是我把她丈夫弄死,要把她卖到深山内,她怎么可能会跟你?我本来是想让她,给我生孩子的。哼哼。” 郝仁杰—— 心里这个气啊。 拿起茶碗就要砸郝仁贵,却被胡锦绣及时夺走,扭着丰腴的腰肢走到郝仁贵身边。 拿屁股扛了他一下:“老五,你少说这些让你大哥,不开心的事。” 啪一声。 郝仁贵随手拍了一巴掌,凑在鼻子下闻了下,站起来。 走向门外:“行了。这些天内,我会安安稳稳,绝不会给你惹事。妈的,该死的韩四虎,也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哎。 看着被郝仁贵重重关上的房门,郝仁杰无奈的苦笑了下。 他却没怎么放心里去。 对马来城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说新的县局常务副,是从燕京那边空降过来的。好像是个女的,姓秦,叫什么秦宫。估计像李南征那样,都是来地方上挂职、镀金的。” 秦宫? 秦家的小公主,要去青山长青县局,担任常务副? 她去长青县,应该是为了报复南征吧? 端坐在燕京李家老宅书房内的隋君瑶,秀眉皱起,心中琢磨着,慢慢地放下了座机话筒。 第21章 李南征,你终于还是让我彻底的失望! 堂堂的李家家主,当然不会去刻意的关注,远在天东的一个小县局常务副,人员的调动。 隋君瑶刚才的这个电话,是打给秦家三夫人的。 她的本意。 就是想询问下秦老啥时候有空,她要特意的专门拜访下。 为李南征那晚在水库边,试图非礼秦家小公主的事,给人家一个最终处理结果。 秦家三夫人却告诉隋君瑶,说随着李南征被逐出家门,这件事也就算了。 毕竟早年间,秦老和李老曾经并肩作战过。 看在李老已经仙逝的份上,秦家决定对他唯一的骨血,网开一面。 对秦家的宽宏大量,隋君瑶很是感激。 不过。 三夫人在结束通话之前,又用看似很随意的语气,告诉了隋君瑶一个消息。 那就是—— 那晚差点被李南征非礼的秦宫,基本确定要在不日,空降天东青山长青县,担任县局的常务副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隋君瑶立即皱眉。 本能地去分析:“秦宫此去长青县,究竟是镀金还是‘度人’呢?” 结果,很是显而易见。 “哎。秦老尚念及爷爷的遗泽,不会再追究南征的责任。但秦家小公主,秦宫!呵呵,却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啊。” 隋君瑶苦笑,随手拿起了毛笔,铺开了宣纸。 左手托着右手手腕,开始奋笔疾书。 遇到重要的事,需要仔细分析时,隋君瑶都会把这件事的重点,写在纸上来对着字,绞尽脑汁。 这是她的习惯。 她也写的一手好毛笔字。 字迹娟秀。 却又隐含刚劲的杀伐之意,特符合她刚柔并济的性子。 随着唰唰的提笔疾写,一行行的蝇头小楷,整齐出现在了宣纸上。 内容如下—— 秦宫,女,23岁。 因上面有五个哥哥,却没有姐姐,故取名秦六如。 秦老四十六岁时,才有了她,可谓是老来得女。 全家上下,乃至整个秦系,都把她视为掌上明珠。 此女因降生时母亲大龄,七个月就呱呱坠地,胎气不足,营养差劲。 从而导致了她从小就体弱多病,个头瘦小,头发焦黄等等。 担心小公主体质偏弱,生恐夭折,秦老在幼女三周岁时,特意她送到了白云观,托付给了杜道长。 借助道家圣地的灵气,以及不外传的锻身之法,来滋养幼女。 杜道长第一面见之,欣喜不已,连声说她和道门有缘。 但秦六如此名,对她的成长尤其是婚姻、事业等不利。 秦老在恳求下,杜道长苦思半晌赐名为“宫”,是为秦宫! 言:“秦宫也,祖龙所居。龙气最盛,可锻人体质,养人心性,开人眼界,拔人格局,授人恩泽等等。” 至于秦宫的“六如”本名,则被当作了道号。 六如道长,杜道长的关门小弟子! 秦宫三岁时就开始昼练武,夜读书。 五岁时夜练武、修道,昼去幼儿园。 同年认识了南征。 被能说会道的南征,哄骗为了小媳妇。 牵手是日常,亲嘴是常态。 后被秦家人发现,殴之(对一个小崽子来说,殴打是何等的残忍啊)。 秦宫退学回山,勤练武,精修道,自学书籍。 据说—— 杜道长算秦宫在13岁时,会有一劫,不可人力改变,更不可破。 劫难来时,秦宫不得动武,甚至不得动嘴。 她只能逆来顺受,等待有可能天赐的贵人相救。 此劫,被杜道长称之为“六如十三劫”。 杜道长还算到,那是个冬夜晚八点,秦宫命好的话,会有大其一岁的良家子经过,救之。 但此良家子在为秦宫破劫后,自身会遭到反噬,被误认为登徒子。 秦宫安全度过六如十三劫后,生命线才会加长,自身体质才会彻底康复。 如果没有贵人出现,秦宫受损,只能老死白云观来修复残缺,苟延残喘。 同样。 秦宫如果能顺利渡过六如十三劫过,恰好在白云观“修行”十年。 她可还俗入世,回归正常生活。 此女相冷且艳,下手贼狠不留情。 秦宫还俗入世三年后,因被登徒子无礼痛下狠手,导致七人残废后,秦老把她送到了卫戍军区。 十六岁时的大比武,冠军获得者。 二十一岁那年回家探亲,再遇豪门登徒子,下狠手致人绝户,影响恶劣,被迫退伍。 转业到燕京市局,因其屡屡破案,被尊为“燕京宫主”。 秦宫在燕京前途,堪比争辉日月。 “那晚在水库,秦宫碍于无衣,才惨遭南征试图非礼。却因双方老人的旧交,秦家不得问罪南征。秦宫怀恨在心,随决定亲下青山要报复南征!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她放弃燕京,南下青山?” 隋君瑶嘴里呢喃。 笔下不停。 洋洋洒洒数千言—— 最后四个字,更是力透纸背:“南征,危矣!” 写到这儿后,隋君瑶的脸色苍白了下,额头有冷汗冒出。 燕京宫主南下青山—— 李南征不会死,却很有把握会致残啊! “不行,我得制止秦宫报仇,绝不能让南征受伤害。” 隋君瑶自语到这儿时,耳边忽然有幻音响起:“婊子!” 是谁在耳边—— 隋君瑶愣了下,只感觉心儿剧烈跳动。 满足的苦涩! 满眼的惊慌和担忧,迅速被缓缓腾起的恨意,给替代。 “呵呵,婊子?隋君瑶啊隋君瑶,你在南征心中就是个婊子。一个婊子而已!何必去管那个不成器的人,是生还是死?” 隋君瑶用力咬唇后,微微狞笑。 啪。 她把毛笔,重重地丢在了宣纸上。 随即拿起裁纸刀,刺啦刺啦的,把写满了蝇头小楷的宣纸,割了个粉碎。 丢到了废纸篓内。 “我绝不能为了个不成器的,就乱了心思,坏了整个李家的发展大业。” “从他掐住我的脖子,骂我婊子的那一刻起!我曾经发誓要用命来呵护的南征,就已经死了。” “况且‘戏子无情,婊子无义’可谓是天经地义。” 明显感觉到自己那颗,这几天想到李南征就会疼的心儿,迅速刚硬后,隋君瑶的感觉就更好了。 帮,帮帮。 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敲响。 “大嫂。” 张北战的声音,从门外隐隐地传来:“老五和老六,从青山回来了。” “李南征,我希望你能把子弹给逸凡!这是我这个婊子,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隋君瑶看着兄弟姐妹们的合影照,轻声说完,起身快步走出了书房。 “大嫂。” 正在客厅内说话的王西进等人,立即起身对隋君瑶欠身问好。 滚圆轻摇,缓步走下楼梯的隋君瑶,则看向了于欣然。 老五就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隋君瑶只需看她的脸色,就能断定他们这次去青山,是什么结果。 于欣然—— 脸色阴沉,目光闪烁着要嗜血的光。 “哎。李南征,你终于还是让我彻底的失望!放弃了,我赐予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脚下停顿了下的隋君瑶,心中淡淡地叹息。 眼眸深处的恨意,从没有过的强烈。 第22章 曹逸凡,你是我们李家的未来 “大嫂,都怪我不好。” 看到隋君瑶款款下楼后,曹逸凡立即快步迎上。 满脸自责的愧疚。 垂首说:“我没能说服四哥。我在伤心下,更是忘记了我该当着四哥的面,把自己逐出家门,来换取四哥的回心转意。” 隋君瑶没说话。 就站在楼梯口,左手扶着楼梯扶手,带有血丝的眸子,就这样冷冷地看着他。 “难道这个婊子,看出我是在演戏了?看来,我不该总用自我批评的方式,来拿捏这群蠢货了。” 眼角余光扫了眼隋君瑶后,曹逸凡心中一紧,不敢再说什么,立即闭嘴。 心中飞速盘算着,隋君瑶真要是看出他是在演戏后,他该怎么狡辩。 “大嫂——” 也看出不对劲的于欣然,连忙走到了曹逸凡的身边,就要帮他说好话。 只是。 不等她说什么,隋君瑶就对曹逸凡淡淡地说:“逸凡,其实从你上大学,到来咱们家的这六年内。我始终在暗中关注你,考核你的人品,和为人处事的方式。” 曹逸凡等人不明白,隋君瑶为什么要这样说。 却全都欠身垂首的听着。 “是你用了足足六年的时间,让我确定了你是一个肯吃苦,聪明好学情商高,尤为谦虚并重情义的君子。” 隋君瑶说到这儿,走到了曹逸凡的面前。 抬手给他整理衣领时,眸光温和。 柔声说:“我之所以不顾李南征的坚决反对,也要开祖祠,把你的名字加在李家族谱上!是因为我看出你在仕途上的天赋,要远超我们兄妹六人。我坚信,在未来的数十年内。也唯有你,才能帮大嫂一起牢牢守住,爷爷传下来的这份基业。” “大嫂。” 曹逸凡这才明白隋君瑶,刚才为什么要用冷冷地目光,看着他。 是因为对他“习惯性”的把责任,揽在自己的头上,并说要自我放逐的行为,失望了。 他立即开启了更高一层的演技,眼圈发红。 虎目含泪! 果然。 正如曹逸凡所料的那样。 隋君瑶说:“逸凡,你是我亲自经过数年的考察,并筛选出来的人才!你注定会成为我燕京李家,未来的绝对顶梁柱!包括我在内的姐弟四人,都会紧密团结在你的身边,辅佐你尽可能的站在更高处。” 曹逸凡哽咽不能言。 唯有用力咬着唇,不住地点头。 张北战和王西进,满脸的欣慰。 于欣然看着曹逸凡的眼神,爱意更是几乎要从眼眶里流淌出来。 “逸凡,你一定要记住!你是大嫂,你是我们姐弟五人,更是我们燕京李家,未来数十年的唯一希望。” 隋君瑶收敛了温柔,神色端庄更严肃:“因此,你以后绝不能再说,你要为了谁就自我放逐的话!要不然,大嫂就会失望,就会生气!以后,你要抛弃对李南征的所有感情。” 她说着。 抬头扫视着张北战、王西进和于欣然。 厉声说:“从现在起!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得对李南征有丝毫的亲情!他不但不再是我们的兄弟,而且还是我们的敌人。即便他远在青山,对我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我们也要把他死死踩在脚下,让所有人都看看,这就是背叛我们李家的下场。” “是!” 张北战四人,一起大声答应。 眸光里散着凛然杀意的隋君瑶,快步走到了太师椅前,款款落座。 顺势叠起一条腿,看向了于欣然:“欣然,你来说说这次的过程。” “好的,大嫂。” 于欣然马上就开始讲述,本次的青山之行。 该添油加醋时,她绝不会吝啬。 尤其李南征“委托”曹逸凡,对隋君瑶说的那句话。 于欣然更是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咬牙切齿:“他说,他才是燕京李家唯一的骨血。他在哪儿,哪儿就是燕京李家!没有了他的李家老宅,只能是我们这些人的坟墓。” “呵呵,他一个九岁还尿炕,十二岁还在上幼儿园,十四岁就学会争风吃醋的为女人拼命,五年前还抱着我喊妈、要吃好东西的败类!也有脸说他在哪儿,哪儿就是燕京李家?” 隋君瑶银牙紧咬,森笑。 李南征的执迷不误! 尤其那声“婊子”总是在耳边回荡,让她心神不定。 让确实心狠果断的隋君瑶,终于下决心要抛弃他。 吩咐道:“西进,等会我给你一个卡号。明天九点后,你拿着我的身份证去银行,挂失那张卡。并把里面的钱,全都转到新卡上。至于可能已被花掉的钱,那就当是看在爷爷的面上,送给那个败类的遣散费。” “是。” 王西进欠身答应,随口问:“大嫂,您要挂失的这张卡,就是您送给南、送给败类的那张卡吗?” 隋君瑶点头。 于欣然却说:“大嫂,李南征已经不再是我们李家子弟,当然没资格去花我们的钱。无论他花了多少钱,都得让他还。” 张北战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于欣然的建议。 曹逸凡犹豫了下—— 也大声说:“五姐说的对。既然李南征根本不珍惜,大嫂您赐予他的最后机会!把我们视为了敌人,那么他当然没资格,再花费我们李家一分钱。我们李家子弟绝不会仗势欺人,却也绝不能当滥好人。” 对。 就该这样! 逸凡,你能听大嫂的话,彻底抛弃被李南征禁锢的情谊,方能成大事。 隋君瑶满脸的欣慰,点头:“好。西进,你明天去银行打流水。如果败类花了我们的钱,哪怕是一分钱,也要索要回来。” 王西进点头。 于欣然又问:“大嫂,您送他的那张卡里,总计多少钱啊?” “李家全部的流动资金,差不多950万左右。” 想到自己竟然把李家全部的流动资金,都送给李南征后,隋君瑶就对当时的行为,后悔不已。 啊!? 听隋君瑶这样说后,于欣然等人都大吃一惊。 要不是隋君瑶的威望足够高,于欣然等人肯定会埋怨她这样做,简直是瞎胡闹。 那可是接近千万的巨款,是燕京李家所有的流动资金啊。 她却因念及旧情,就这样送给一个卑劣的败类! “这件事,是我想错了。以后,我都不会做这种事。” 隋君瑶自我批评过后,小手一挥:“欣然,你去弄点菜。今晚,我们兄弟姐妹好好喝一杯。庆祝我李家终于彻底抛弃了,拖我们后腿的败类。” 是夜。 彻底割舍亲情的隋君瑶,喝了个酩酊大醉。 等弟弟妹妹们走后,迷迷糊糊的隋君瑶,扶着墙走进了卧室。 她根本不知道,这不是她的卧室。 而是李南征的。 人在喝醉酒,意识模糊时所做的一切,纯粹是发自内心的本能。 天亮了。 当隋君瑶抱着枕头,嘴里不时梦呓着一个名字,还在酣睡时,曹逸凡已经来到了单位。 “那颗子弹,我就算是派人去偷,去抢,也得弄到手。” 曹逸凡心里想着,就像往常那样,来到了老刘的办公室内。 开始打扫卫生。 门开了。 老刘来了,曹逸凡请安问好后,就要识趣的离开。 “逸凡啊,等等。” 老刘坐在桌后,抬手拢了下大背头,笑眯眯地说:“你的工作啊,今天就要调整一下咯。” 果然,我今天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大有发展前期的计划经济去了! 尽管早就知道,自己去计划经济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可曹逸凡在听老刘,要亲口对他说出这件事后,还是心中激动。 表面上却依旧不卑不亢的样子—— 欠身:“刘书记,您请说。” 第23章 曹逸凡的大脑宕机 “曹逸凡同志。” 老刘收敛了亲和的笑容,神色严肃了起来。 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后,用公事公办的目光,扫视着曹逸凡。 曹逸凡立即腰板笔直—— 满脸都是“我是革命的一块砖,哪儿需要哪儿搬”的坚定态度。 “经过团组织的反复协商,慎重考虑。决定即日起。” 老刘看着曹逸凡的眼睛,缓缓地说:“调整你去宣传科,负责全市小学升到初中后的孩子们,申请入团的统计工作。” “是!” 曹逸凡纯粹是本能反应,就铿锵有力的回答:“还请刘书记放心!我一定会用最出色的成绩,来回报刘书记和团组织对我的信任。我。” 我什么? 曹逸凡说到这儿时,忽然回过了神。 只因老刘刚才说的那番话里,好像没有“计划经济”此类的字眼!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就下意识的抬手,挠了挠耳朵。 满脸不解地看着老刘,希望他能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老刘满足了他这个小小的愿望—— 吐字清晰,把刚才那番话重述了一遍。 最后说:“曹逸凡同志,希望你能在新的岗位上,继续发挥不骄不躁,脚踏实地干工作的优良作风。给所有的适龄孩子们,做出一个光辉的榜样。” 呆了。 曹逸凡彻底的呆了!! 市团委的架构级别,还是很高的。 就像老刘这个团委书记,这要是外放到地方上,完全可以担任一市的书记。 不过市团委所拥有的实权嘛—— 最为关键的是,曹逸凡此前在市团委的工作岗位,是在组织部门。 现在却被打发到了宣传部门。 而且还要外跑各个初中学校,和那些孩子们打交道。 这活不但累,晋升的前景渺茫。 或者干脆说,那就是下力最多、钱没多少的一线工人! 和计划经济的副科相比? 别开玩笑了。 双方的前景,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大脑直接宕机的曹逸凡,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老刘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岗位上的。 他却能隐隐看到,昔日对他很友好的同事们,用嘲讽地眼神看着他。 无论在啥单位,都不缺幸灾乐祸的人! 尤其昨天早上,曹逸凡即将去计划经济的消息传出来后,很多人都眼红的不得了,却偏偏得捏着鼻子来祝贺他。 现在呢? “哎,你们知道吗?” 上班爱打毛衣的王姐,看了眼曹逸凡,说:“昨晚我听人说,计划经济那边的副科,是李家的李南征,在乡下挂职锻炼了足足两年,才换来的名额。结果呢,却给某人做了嫁衣。最终结果呢?嘿,嘿嘿,可能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吧?” 有人马上问:“李南征?你说的那个李南征,就是12岁了还在上幼儿园的那个家伙吗?” “可不是嘛。12岁还在幼儿园当班长,啧啧,那可是全燕京的名人啊。” 在单位号称百晓生的王姐,说:“据说那小子,当年之所以死皮赖脸的不升学,就是因为一个阿姨特漂亮。那个特漂亮的阿姨是谁,呵呵,我不能说!来头啊,天大。” 牛逼。 有人赞叹:“那家伙小小年纪,就知道泡阿姨,还真是个人才,情圣啊。” 又有人问:“那么李情圣,怎么会把挂职来的果子,让给某人了呢?” 王姐撇嘴:“还不是李家大嫂,对某人格外的青睐有加?为了这件事,还把李南征给逐出了家门。” 有人惊讶:“李家大嫂这样做,太没良心了吧?毕竟李南征,可是李老唯一的骨血。” “呵呵,良心?良心这玩意在自身利益面前,可能啥都不算。” 王姐嗤笑:“但李家大嫂却没料到,她从李情圣手里抢来的果子,最终却便宜了宋家的小子。” “走,走走,去找宋家小子,得让他请客!” 这群满脸幸灾乐祸的人,呼啦啦的走出了办公室。 独留曹逸凡,傻呆呆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上午十点。 王西进回到了李家老宅,手里拿着从银行里,打出来的流水。 刚醒来没多久的隋君瑶,正在南墙下的水盆里,洗一个枕头套。 看到那个蓝色的枕头套—— 王西进就知道是谁的了,暗中叹了口气:“哎,大嫂嘴上再怎么狠,可还是忘不了南征。要不然,她怎么会给他,洗枕头套呢?” 注意到王西进,注意到这个枕头套后,隋君瑶的小脸,莫名红了下.。 甩了甩手,隋君瑶站起来,走了过来。 “大嫂,这是银行账单。” 王西进把账单递给她:“上面显示昨天下午,有人从卡里划走了12.35万。” “他花这么多钱,做什么?” 隋君瑶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王西进问:“要不要,我去查一下?” “不用查。无论他用那笔钱做了什么,他都得还回来,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隋君瑶转身快步进屋,坐在了沙发上。 拿出电话簿,找到了李南征留下的联系方式,拨号。 很巧。 锦绣乡副乡长的办公室里,座机叮铃铃的响起来时,李南征带着焦柔刚进屋。 李南征回乡政府大院,是为了帮焦柔办理,续约食品厂的租赁合同。 “渴的话,自己倒水喝。” 李南征对焦柔说了句,拿起黑色的话筒,放在耳边:“我是李南征,请问哪位?” 这年头的单位座机,基本都是转盘拨号式的,没有来电显示。 每次接电话,得询问对方是谁。 “是我,隋君瑶。” 一个清冷地,淡淡地女人声音,从话筒内传来。 李南征的眉头,立即皱起。 语气生硬地问:“有事?” “李南征,你已经不再是我燕京李家的子弟了。那么你就没有资格,再花我李家一分钱!那晚我给你的那张卡,我已经挂失。并把里面所有的钱,都转到了新卡上。” 隋君瑶特干脆地说:“我亲自给你打电话,除了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昨天下午,你从卡上划走了12.35万。这笔钱!我希望你能在半年、不,是在一个月内还我。逾期不还,我将会通过法律追究你的责任。” 李南征—— 呵呵冷笑:“隋君瑶,我才是燕京李家唯一的骨血!我就算自我放逐,也有绝对的资格,分到相应的资产。” “就算你是爷爷唯一的骨血,那又怎么样?我才是燕京李家的家主!爷爷临终前说的很清楚,李家上下内外,工作调动和钱财资源分配,我说了算。” 隋君瑶语气强硬:“我说一分钱都不给你,你就一分钱都没有!记住,一个月。逾期不还,咱们法庭上见。” 不等李南征说什么,隋君瑶就重重地扣下了话筒。 就感觉心中长长地,出了口大大地恶气! 浑身轻松,下意识的昂首挺e,徒增天地宽的豪迈。 “西进,你去单位上班吧。等会,我也得去单位了。哎,好几天没去了,也该去露个面了。哦,对了。晚上把老婆孩子都带过来,我们全家在今晚,正式好好的喝一杯。” 隋君瑶拿起了案几上的香烟,说:“算是庆祝逸凡,即将调任计划经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逸凡明天或者后天,就该离开团市委,去更能彰显他才能的工作岗位上去,大显身手了。” “好。” 王西进点头时,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他回头看了眼。 对隋君瑶笑道:“大嫂,逸凡回来了!看来,组织上已经和他正式谈话。他迫不及待的回家,来给您报喜了。” 第24章 一只白眼狼,也有脸来登门问罪 “这孩子哪儿都好,就是太重亲情。这时候就该留在单位,站好最后一班岗。实在没必要在上班期间,着急回家来给我报喜的。” 隋君瑶满脸的嗔怪,却欣慰的点了点头,拿了一根烟叼在了红唇上。 王西进马上拿起打火机。 双手捧着弯腰,给她点燃了香烟。 呼。 隋君瑶优雅十足的样子,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时,曹逸凡走进了客厅内。 “逸凡,我能理解你此时内心的激动。但。” 隋君瑶轻晃着小高跟,刚说到这儿就愣住。 因为。 曹逸凡那满脸如丧考妣的样子,实在和“内心激动啊,报喜啊”此类的,没有任何的关系! 正要自己点上一根烟的王西进,也发现了曹逸凡的不对劲。 烟也顾不得点了,连忙问:“逸凡,你怎么了?” “大嫂,三哥。” 曹逸凡强笑了下,说:“宋家的人去了计划经济,我则去了团市委的宣传部门。明天起,就要下各中学统计初中生们入团的申请工作。” 什么!? 隋君瑶和王西进,一下子愣住。 “肯定是我哪儿做的不够好,或者有人在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才让单位领导在短短一天内,就改变了对我的看法。” 曹逸凡的腮帮子鼓了下,欠身:“大嫂,三哥。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直到现在。 他都没搞清楚,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 才让他那原本光明无比的前途,一下子迎来了黑暗的寒冬! 不过。 本能告诉他,这件事和李南征有关。 有可能是某位和李老,有着一定交情的大佬,得知隋君瑶不但夺走了李南征的果实,给了曹逸凡,更把他给逐出家门的消息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悍然出手,横加干涉! 同样。 震惊过后的隋君瑶,在迅速冷静下来后,也马上想到了这点。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李南征,身为爷爷唯一骨血的影响力。” 隋君瑶眉头紧皱着,用力吸了口烟, 才对曹逸凡沉声说:“逸凡,你把今早去了单位后,所遇到的人和事,所听到的那些话,全都给我仔细的说一遍。” 她希望能从团单位的人,对待曹逸凡的态度中,分析出有用的东西。 然后再去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的,大嫂。” 曹逸凡就把他今早去了单位,老刘给他说的那些,他自己听到的那些,以及大家对他的态度,全都仔仔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很明显,有人在帮李南征强出头,来插手我李家的家务事。” 隋君瑶脸色阴沉:“具体这个人是谁,我基本已经确定!逸凡的好前程被剥夺后,谁受益最大,就是谁在背后出手。” 王西进马上问:“您是说,燕京宋家?” 计划经济的那个名额,是李南征用下乡锻炼了两年的辛苦,才为李家换来的。 现在却被宋家子弟给夺走,不是宋家在背后搞事情,还能是谁? 总不能某人在背后搞事情后,却白白送给宋家吧? “呵呵,我们李家和宋家的关系,可不是多亲密。他们现在竟然打着,为那个败类主持公道的机会,夺走了属于逸凡的前程!真以为宋家是一流,我们李家是三流。家主更是个年轻的寡妇,就能被他们肆意欺负了呢?” 隋君瑶用力掐灭香烟,噌地站起来:“逸凡,你现在马上回单位,正常工作!西进,你开车随我去一趟宋家。我要登门求见宋老,请他给我一个说法。” “是!” 看着浑身散出凛然战意的隋君瑶,王西进和曹逸凡,一起欠身答应。 一个小时后。 秀发高高地挽起,一身黑色旗袍的隋君瑶,满脸矜持端庄的笑意。 左手胳膊挎着小包,脚踩黑色的小高跟,纤腰扭动,滚圆轻摇。 带着王西进,在宋家老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宋家老宅的后院。 后院内。 古稀开外的宋老,穿着一件月白色唐装,坐在一棵石榴树下的石桌前。 看着摇曳而来的妙龄少妇,宋老巍然不动。 别说是隋君瑶了。 就算李老死而复生,前来求见宋老的话,他也有足够的资格稳坐,不用起身相迎。 三流和一流之间,差的可不是个2。 而是各方面的碾压优势! “宋老,您好。” 隋君瑶走到石桌前,欠身:“君瑶冒昧前来拜访,还请您恕罪。” “不用客气了。” 宋老也没让隋君瑶落座,只是稍稍打量了她几眼,开门见山的问:“李家主这次光临寒舍,应该是为了我宋家的某个后辈,把本该铁板钉钉去计划经济的曹逸凡,给取而代之的这件事,来找老朽兴师问罪的吧?” “宋老。” 隋君瑶抬起头,看着宋老:“我觉得,就凭宋家的社会地位。不该为了个小小的副科,就为难我一个年轻的晚辈寡妇。” “隋君瑶,你没必要说这些话,来拿捏我。” 宋老淡淡地说:“确实,我对你们李家没什么好感。但我们宋家,也从没想过去欺负一个,不怎么成器的寡妇。” 隋君瑶的脸色一变。 只因宋老当面说她,不怎么成器! “曹逸凡的工作调动,和我以及我们宋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宋老垂着眼帘:“我宋家的晚辈,能拿到那个名额,纯粹是天上掉馅饼。希望你不要把怨气,撒在我宋家的头上。” 哦? 隋君瑶眉梢一挑。 她坚信就凭宋老的身份地位,肯定不会骗她的。 轻声问:“宋老,您能告诉晚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看在你是个守寡的妇道人家的份上,老头子就多嘴说一句吧。” 宋老想了想,才说:“李家那个姓曹的,要想离开团市委。得经过李家唯一姓李的那个人,同意。” 李家那个姓曹的。 李家那个唯一姓李的人! 宋老的这两个称呼,都很有深意啊。 隋君瑶的脸色,再次一变。 急促地问:“如果,李南征不同意呢?” 宋老眼皮子都没抬起,更没说什么,只是端起了茶杯。 端茶送客! 他已经把话说的这份上了,就不想再看到隋君瑶了。 隋君瑶—— 只能用力抿了下嘴角,欠身告辞。 目送那道急促摇曳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中后。 宋老不屑的冷笑:“尽管我和李大炮(李老)多年的矛盾,在他死后都没调解。但我还是看不惯,这个傻棒槌的唯一骨血,被一群白眼狼欺负。哼哼,要不是怕担上欺负寡妇的恶名,那家伙(李南征)实在不成器!我说什么也得为那个傻棒槌出头,主持一次公道。呵呵,一只白眼狼,也有脸来登门问罪。” 一群白眼狼—— 随着天黑后,齐聚李家老宅的客厅内。 烟雾袅袅。 “大家都说说吧,这件事该怎么办?” 今天跑了一个下午,拜访了数家大佬,都没搞清楚究竟是谁在出手的隋君瑶,嗓子都有些沙哑了。 第25章 必须得让李南征,给曹逸凡道歉 隋君瑶一个下午,拜访了五个家主。 除了宋老这个“既得利益者”之外,其他四家和李家的关系,要么不错,要么很差劲。 根据隋君瑶的分析,他们中的某一个人,可能是看不惯李南征被逐出家门;或者是趁李家子弟内讧,落井下石,才悍然插手李家的家务事。 这些人对她的态度,也各不一样。 有人态度和蔼。 有人干脆了当。 有的人敷衍了事。 也有人漠不关心。 但无论是哪种态度,人家都明确表示自己,并没有插手李家的家务事。 这事可就奇怪了! 究竟是谁站在李南征的背后,为他“鸣不平”啊? 面对隋君瑶的询问—— 张北战等人面面相觑,没谁说话。 “根据宋老,为我透出来的那层意思,基本能确定。” 隋君瑶等了半晌,只好再次说:“如果我们不和李南征修复关系,逸凡不但去不了计划经济!而且有可能会无限期的,被压在共青团。” 曹逸凡的腮帮子,猛地哆嗦了下。 众所周不知—— 某些单位只适合当跳板,镀金,三两年后就调离本单位,去发展前景更好的平台。 如果调不出去的话,就会彻底失去镀金的意义,白白虚度青春。 “大嫂。” 王西进问:“您认为这个修补关系,该怎么个修补法?是给李南征道歉,请他原谅呢?还是您亲自去青山,把我重新请回李家?” 张北战和于欣然,也都看着隋君瑶,等候她的解释。 蠢货! 曹逸凡则在心中暗骂:“就算必须得和李南征修补关系,我们也不能去给他道歉!隋君瑶,更不能亲自去青山,把他重新请回李家。真那样的话,就代表着李南征才有资格,当李家的家主!隋君瑶所说的修补关系,就是暗中和李南征做交易。换取他代替那个该死的黑手,当众给我道歉。” 不得不说。 曹逸凡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看问题的角度、解决问题的方案,都要比张北战等人强了太多。 这也是他进李家最晚,最年轻,却被当作未来家主培养的理由。 更是在李南征的前世,他能把隋君瑶等人活生生玩死,玩疯的根本。 果然。 要比几个弟弟妹妹聪明太多的隋君瑶,皱眉说:“怎么可能去给李南征道歉,或者我去请他重回家门?真那样,没谁会看得起我们。别说是未来的家主之位了,就连现在的家主,也得让给他。” 啊? 听隋君瑶给他们仔细解释过后,张北战等人才恍然大悟。 “我们唯有和李南征暗中做交易,换取他当众给逸凡道歉。道歉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连累逸凡的前程。唯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逸凡是咱家未来的核心不被动摇,才能解决当前的麻烦!更等同于李南征直接告诉那个多管闲事的人,少插手我们家的事。” 隋君瑶皱眉:“但就怕李南征,拒绝接受和我们暗中做交易,给逸凡当众道歉。” “他敢!” 看到希望的于欣然,立即尖叫:“他这辈子注定要被压在锦绣乡,当个正科乡长到顶!这是他自己不成器,难道还想连累逸凡,陪着他一起混吃等死?” 王西进说:“临死拉个垫背的这种事,屡见不鲜。” “关键,他是爷爷唯一的骨血,天生就肩负着为燕京李家发扬光大的重任。” 于欣然反驳道:“而这个重任,则要被逸凡勇敢的肩负起来。他只需站出来对逸凡道歉,逸凡就能解开禁锢,重新看到光明。又不需要他,去流血牺牲!他凭什么,不肯同意?” 王西进的嘴巴动了动,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于欣然这话说的,猛地一听好像很有道理。 可仔细一琢磨,却又觉得怪怪的。 “大嫂,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于欣然看向了隋君瑶,语气迫切的问。 隋君瑶—— 再次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 站在客观角度来说,她觉得于欣然说的没错。 李南征不成器,难当大任! 李家六兄妹中,唯一能挑起把李家发扬光大的人,非曹逸凡莫属。 毕竟张北战和王西进,以及于欣然三人,在仕途上的资质都很普通。 隋君瑶倒是八面玲珑—— 可她受限于年龄、尤其是文化水平(现年三十一岁,二十五岁那年才入李家,文凭是初中)的限制,就算李家把资源都砸在她身上,她到厅干也就到头。 不过。 隋君瑶可不是于欣然这种恋爱脑。 她就算用小脚趾,也能想到现在恨不得掐死他们的李南征,绝不会答应帮曹逸凡的。 “大嫂。” 于欣然看隋君瑶抽闷烟,不说话,激动了起来。 说:“逸凡才23岁,就已经是副科!他的前途,注定是辉煌的。他注定,会在三十岁之前,跻身厅干序列!在他年满三十的这七年内,他绝不能走错一步,更不能把宝贵的青春,都浪费在共青团。想办法,我们必须得想办法!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也得把逸凡拉出泥坑,送他腾飞。” 在于欣然的潜意识内。 曹逸凡如果就此前途黯淡,可能比杀了她,都要让她难以接受! 曹逸凡看着于欣然,被感动的再一次虎目含泪啊。 “大嫂,其实早在去年七夕期间,我和逸凡去白云山游玩时,一个不知名的道长,就曾经给逸凡算过一卦。” 于欣然继续说:“道长说根据逸凡的官运来看,逸凡29岁时,就能跻身厅干。” 隋君瑶—— 很清楚于欣然的一颗芳心,都牢牢系在了曹逸凡的身上,愿意为他去做包括去死,在内的任何事。 可道长说的话,就能解决曹逸凡当前所面临的困难? “欣然,你先别激动。” 王西进说:“我们都在想办法不是?大嫂为了这件事,一个下午登门拜访了五家,嗓子都哑了。” “我明天,就去找李南征!” 于欣然说:“我要当面问问他,究竟要我们怎么样,他才肯放过逸凡。” “你不要去了。” 隋君瑶说:“就你这脾气,只会把事情弄得越来越糟。” 于欣然满脸的不服气—— 却在看到隋君瑶的脸色一沉后,不敢说什么了。 “今天早上,我们刚停了他的卡。早知如此,哎。” 隋君瑶叹了口气,看向了今晚很少说话的张北战:“北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说,你有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我哪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张北战苦笑了下,低声说:“傍晚下班时,秀芳(他妻子)的单位领导告诉她。单位把她从出国考察的名单中剔除了。理由是她的学历不够。可和她同学历的人好几个,都在那个名单内。本来我还琢磨着,是不是秀芳哪儿得罪了领导?但现在看来,哎。” 他看了眼曹逸凡,低低的叹了口气,闭嘴不语。 现在看来是啥? 秀芳被剔除考察名单的原因,和曹逸凡被压在共青团,一个样! 隋君瑶的脸色一变:“那些人,竟然对秀芳也下绊子?” “不可能啊,二嫂平时又不参与家族事务。” 于欣然却摇头说:“就算某些人因我们逐出了李南征,多管闲事,也该针对我们兄妹几个。二哥,你肯定是多想了。你回家后,仔细的问问二嫂。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女子,没什么见识。有可能曲解了单位领导的真正意图。这样,会误导我们出现错误的分析。” 她的话音未落—— 手袋里的大哥大电话,嘟嘟的响起。 于欣然也是兄弟姐妹中,最被疼爱的一个,去年就和隋君瑶一起,配了价格昂贵的大哥大。 “我是于欣然,请问哪位?” 于欣然接起电话,放在耳边后,习惯性用傲慢的语气询问。 “是我,方家浩。” 一个沉稳男人的声音,从电话内清晰的传来:“于欣然,今天下午你再次无理由的,脱离了工作岗位!根据单位领导的研究决定,暂时停掉你的职务,等待处理!” 第26章 新来的县局常务副,派人来抓你了! 方家浩,是于欣然所在单位的一把手。 平时见到“名门出身”的于欣然时,笑得那叫一个弥勒佛! 保证不等于欣然说什么,他就会抢先给于大小姐点头问好,嘘寒问暖。 更是力排众议,把中专毕业的于欣然,安排到了局里比较重要的科室,成为了全局第一个以股级、来担任副科级职务的干部。 甚至。 于欣然如果有事请假时,方家浩还满脸的不悦,说什么她有事自管去忙就好,还用得着请假吗!? 可是现在—— 于欣然愣了半晌,才吃吃地问:“方局,你说什么?” 暂停工作。 等待处理! 就因为于欣然今天下午,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擅离工作岗位!! “方局!你脑子没问题吧?” 于欣然清醒,愤怒的叫道:“就因为我没请假,下午回家处理急事,你就对我停职处理?” “于欣然同志,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的脑子,绝对没有问题!你在工作期间,擅离职守的行为,在局里造成了很大的不良影响。经过局党委的认真研究,才决定对你暂时停职,等待处理。” 方家浩严肃的说完,随即结束了通话。 懵了。 于欣然彻底的懵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被停职等待处理了呢? 她以前哪怕一周不去上班,该有的福利待遇一点都不少,也没谁敢对她说什么好吧? “那些人继对逸凡下手后,又对秀芳和欣然下手了。” 隋君瑶的心,迅速的下沉。 叮铃铃! 案几上的座机响起。 距离座机最近的王西进,接起来:“我是王西进,请问哪位?” “西进,是我。” 王西进的老婆韩丽,不满的呵斥:“你是不是得罪人了啊?昂!要不然好端端的,单位人事科这个点给我打电话来,要求我必须明天去上班呢?我如果去上班了,谁来看护国庆?国庆才两周岁,能离得开妈妈吗?说我超长休产假,吃空饷。呵呵,单位里的娘们谁不这样做?” “啊?” 怕老婆的王西进愣了下,连忙说:“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回家去看看。” “快点回家!你要记住你是个有老婆,有孩子要养的人!就凭你的本事,能把你老婆、你儿子能养好,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别整天为了别人的前途,跑前跑后的什么都捞不到,还要得罪人。” 韩丽很清楚王西进在做什么,更知道这边都是有谁。 却依旧如此的大声呵斥王西进,就是为了给某些人听的啊。 王西进—— 曹逸凡低下了头。 张北战满脸的不悦。 于欣然还在懵逼状态中。 隋君瑶的脸色,沉了下来。 “大嫂。” 王西进放下话筒后,满脸的羞愧,看向了隋君瑶。 “西进,你先回家。” 隋君瑶阴沉的脸色,迅速明媚起来,柔声说:“逸凡和家族的事,诚然重要。但韩丽和孩子的感受,你也不能忽略。”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一早,我就过来。” 王西进低头说了句,起身快步出门。 bbb—— 轻哼了一声,刚要说什么的张北战,腰间的哔哔机,来了信息。 是他老婆秀芳:“北战,赶紧回家!咱爸来了,说是有紧急事找你协商。” 秀芳说的咱爸,当然就是张北战的老丈人。 啥事啊? 张北战心中隐隐有了数,站起来说:“大嫂,我岳父去了我家。可能会有新的消息,我先回家去看看。” “嗯,去吧。” 隋君瑶依旧是故作镇定,贤淑良德好大嫂的样子:“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的。哎。” 张北战临走前,还是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大嫂。” 于欣然清醒了。以往很漂亮的脸蛋,此时竟然有些狰狞。 说:“可以肯定的是,二嫂和三嫂,以及我被停职处理的事,都和那个败类有关!他有可能打着爷爷的旗号,在青山那边给人打了电话!哭诉我们把他这个李家骨血,逐出家门的事,来博取同情!再加上很多人在爷爷去世后,就觉得我们李家好欺负,总想找机会扑上来,瓜分我们。被败类哭诉后,也就顺水推舟的对我们下手了。” 要说身出名门的于大小姐—— 还是有些脑子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番话。 隋君瑶却摇头:“我觉得李南征,不会做这种事。” 于欣然问:“理由呢?” “李南征虽说生性顽劣,爱意气用事。但他却从不求人,更不会卖惨来获得同情。” 隋君瑶拿起一根烟,轻声说:“欣然,我来这个家有些晚。但我听你们,说起过他以前的很多事。你仔细想想,在他骗人家小姑娘的嘴儿,被人家大人接连抽嘴;看阿姨洗澡,被爷爷打;为女人争风吃醋和人动刀子,被爷爷吊起来抽时。他可曾求饶过?事后,他可曾卖惨来获得同情?” 于欣然的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她仔细的去想—— 在她认识李南征的二十年内,她竟然不记得,李南征哭过一次! 不记得李南征,对谁求饶过!! 更不记得,李南征对谁卖过惨。 “你和逸凡,还有秀芳和韩丽的事,李南征极有可能不知道。” 隋君瑶点燃了香烟。 她的烟瘾很大—— 自从四天前,学会了吸烟之后! “你们的遭遇,只是个开始。北战和西进,甚至是我。乃至整个李系所遭受的不公正,还在后面。” 隋君瑶冒了口青烟,语气淡淡:“但你刚才说的也没错。有些人是借助我们逐出李南征的这件事,打着为爷爷唯一的骨血,讨回公道的幌子,要瓜分我们李家。” 啊!? 于欣然大吃一惊。 脸上迅速浮上了恐惧。 因为她很清楚,李家根本无法阻挡那么多的瓜分者。 李家一旦被瓜分,那么于大小姐将会从云彩里摔下来,变成普通人。 到时候连电话费,都交不起! 那是她宁死,都不会接受的。 “没想到这个败类,要把我们李家,彻底的拖入深渊。” 于欣然惊恐下,对李南征的恨意,瞬间突破了一个新高度。 “逸凡。” 隋君瑶看向了曹逸凡,柔声:“你呢,是怎么看这件事的?” 曹逸凡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的语气:“大嫂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可以是燕京李家的未来家主,也可以是大街上的小贩!总之,我会坚定不移追随您的脚步。” “好。好。” 隋君瑶双眸放光,缓缓点头:“逸凡,你和欣然先回去休息。放心,只要大嫂还有一口气在!我燕京李家,就倒不了!那些人根本不知道,我这个寡妇究竟有多狠!又有哪些,保命的底牌。要不然,爷爷临终前也不会把家主之位,传给我。” 曹逸凡的心中一动—— 拽起要说什么的于欣然,冲隋君瑶点了点头,转身大踏步的去了。 “想灭我李家?呵,呵呵,做梦。” 隋君瑶微微狞笑,起身快步回房。 她要好好的睡一觉,确保自己的大脑冷静。 唯有在冷静的状态下,她才敢决定是否下狠心,是否动用保命的底牌。 午夜。 哎。 随着一声幽幽地叹息。 一个自带香风的身影,踩着小拖鞋,啪嗒啪嗒的走出了卧室。 来到了李南征曾经的卧室内。 黑影慢慢趴伏在了床上,闭眼睡觉。 翻来覆去,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她只好起来,开灯。 打开了衣柜。 里面有李南征穿过的旧衣服,她拿出了几身。 抱在怀里,夹在腿里。 熄灯。 很快就有熟睡的轻轻呼吸声,自黑暗中悄悄地响起。 天亮了。 下午四点。 李南征在蒲公英公园内,正在提醒清点蒲公英的孩子们,小心别扎了手时,就看到一辆摩托车,从乡中心那边疾驰而来。 荡起阵阵的尘土,还不住地按喇叭。 “骑摩托车的人,是去县局开会的老董吧?” 赵明秀眯着眼,看着那边:“老董中午去开会时,还说他今晚可能得在县里喝酒。因为县局来了个新的常务副,得摆宴接风。他现在怎么火烧眉毛般的,跑回来了?” 确实是董援朝—— 他距离这边老远,就扯着嗓子吼叫:“李老大!不好啦!新来的县局常务副,派人来抓你了!说你前几天回京时,非礼良家妇女。” 第27章 按规矩来做事的女人,就找不出几个来 啥? 县局新来的常务副,派人来抓我了? 说我前几天回京时,曾经非礼过良家妇女? 沃糙! 有没有搞错啊? 慢说我压根没做那种事了,就算是我做了,好像县局也没资格直接派人来抓我吧? 再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入了乡党委的班子成员,是代表。 真要是想动我,得先拿掉我的代表帽子,县纪委派人来把我带走。 在规定的地点和规定的时间内,要求我如实交代犯下的错误。 以上这些—— 就是李南征听清董援朝在嚎叫什么后的本能反应。 这也是最正确的流程。 不过。 他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今天中午才到任的县局常务副,屁股还没找到椅子,就敢无视一系列的流程,要把我当普通人来对待。只能说他是来自燕京,要么是秦家的,要么就是婊子派来的干将!要没有这两股子势力做后盾,县局常务副也不敢无视规矩,擅自动粗抓捕我。” 搞清楚咋回事后,李南征心中的怒火,噌地就冒了出来。 他觉得。 很有可能是那个婊子。 因为他前天时对曹逸凡俩人的态度,彻底惹怒了她,才派人火速空降县局。 毕竟昨天上午时,她就给李南征打电话,转移了那938万后,又索要那12.35万。 隋君瑶不但出尔反尔,更是直接撕破了脸皮! “果然是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看着冲过来的董援朝,李南征暗中不住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把我抓走后,该怎么收拾我。” 呜啦。 乡中心的方向,隐隐传来了警笛的叫声。 县局前来抓捕李南征的面包车,紧随董援朝之后的赶来。 “老大,你是不是赶紧跑啊?” 站在李南征身边的赵明秀,有些慌。 却急急忙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个钱包,往李南征的怀里塞:“钱不多,但也勉强够你在外吃一个月的了!快,你快骑着自行车走小道往北跑,面包车跟不上!你去火车站,或者邻县的长途汽车站。” 想到追随李南征才几天,刚看到一点改变命运的曙光,就这样破灭后,赵明秀好心塞啊。 尤其舍不得。 毕竟和李南征混熟了后,才知道他见多识广,说啥都头头是道,让人着迷,只想纳头便拜。 李南征—— 看着这个慌里慌张的小娘们,想到了一句话。 绝不是“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 而是:“猪队友坑你时,往往没商量。” 董援朝飞快的支住了摩托车都没支,连蹦带跳的窜了过来。 也拿出一个钱包和摩托车钥匙,就往李南征怀里塞。 嘴里急吼吼地问:“老大!事情严重不?如果不严重,我马上回家找我家老头子,帮忙疏通下关系。如果严重的话,这些钱和摩托车,你带上!赶紧的,扯乎。” 李南征—— 激动的真想泪流满面啊。 却抬脚把董援朝给踹开:“你得有多么的希望,我犯了弥天大罪啊?还有你。” 看在赵明秀是个小娘们的份上,李南征收回了脚,把钱包丢给她。 快步走向路上时,吩咐道:“无论怎么样,该浇地就浇地。该巡逻,就巡逻。记住,绝不能损坏一棵蒲公英!每一棵,都是咔咔响的钞票。少一根,看我回来后会怎么收拾你们。” 董援朝和赵明秀,面面相觑。 看来事情不大啊,要不然老大怎么会这样的镇定? “怎么了,怎么了?” 钱得标,孙磊李大龙还有周兴道等人,也都在看到呜啦叫唤的面包车,停在铁丝网门口后,意识到了什么。 连忙跑过来询问,究竟发生啥事了? 哎! 李老大怎么刚过去,就被人家扭住胳膊,掐住脖子塞进了车里? 沃糙! 谁能告诉我们,这是咋回事? 是谁给了这些警员胆子,敢用如此粗鲁的方式,来对待一个乡党委班子成员? 亲眼看到刚要和几个警员握手,友好交谈什么的李南征,却被人推搡上面包车后,董援朝等人就意识到,事可能大条了。 “老董,究竟是咋回事?” 钱得标呆呆看着远去的面包车,嘴皮子哆嗦着问。 “新来的县局秦副局,开完见面会还没回办公室呢,就派人前来缉拿老大。我刚好从他们身边经过,无意中听秦副局说,李老大回京时,曾经非礼过良家妇女。案子性质,已经在那边定好了。” 董援朝喃喃地说:“秦副局之所以空降咱们长青县,首要任务,就是缉拿李老大,彻查此事。完了,李老大这次进去,落在秦副局的手里,无论能不能定罪,他都得先脱层皮。” 啊? 钱得标大吃一惊:“不会吧?就算李老大真犯罪了,那个秦副局好像也不能,随便对他动私刑吧?” “如果秦副局是个爷们,也许不会。但秦副局是个女的,还是那种让我和她对视一眼,就会莫名心颤的女孩子。警序中按规矩来做事的女人,就找不出几个来。” 董援朝说到这儿,快步走向铁丝网门口:“不行,我得去找我家老头子,询问下这件事咋办。那个啥,你们继续正常工作!万一李老大的祖坟冒青烟,叼毛不损的回来了呢?” 赵明秀等人—— 就看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人,呼呼地冲出食品厂,向乡中心那边急奔。 “腿真长。可惜啊,再长的腿骑着自行车,也追不上面包车。就算是追上了,也只能干瞪眼。” 目送几乎是站在来蹬自行车的焦柔,眨眼间就骑出老远后,董援朝摇了摇头。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当然能看出这朵锦绣之花,已经对李老大暗许芳心了。 可这又有啥用呢? 最多也就是成为丧家之犬的李老大,真要被砰的喂一颗子弹时,有个给他收尸的。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 老百姓常说的这句俗话,还真是至理名言。 这不。 拉着警笛的面包车,刚呜啦呜啦的驶出锦绣乡。 李副乡长昨晚半夜,丧心病狂的强女干三头母猪致死后,户主痛哭流涕跪在县局门口喊冤的消息,就像风那样地,传遍了整个乡中心。 这种事—— 郝仁杰肯定不会相信! 但他绝不会制止这个谣言的散播,只是神色严肃的打电话给马来城,说要立即召开党委班子会议。 紧急协商李南征被抓走后,可能出现的若干结果、恶劣的影响等事,该怎么处理。 叮铃铃。 马来城刚放下话筒,准备给董延路打电话时,外线座机响了。 “这是锦绣乡党政办公室,请问哪位?” 马来城拿起电话,磁性的声音问道。 “同志,你好。” 一个略带沙哑的女人声音,传来:“请问下你知道,李南征现在哪儿吗?我拨打他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李南征?呵呵。” 马来城讥讽地笑了下,问:“请问,你和李南征是什么关系?” “我是——” 女人在那边犹豫了下,说:“我是他的大嫂。” 第28章 李南征,会认你这个大嫂吗? 原来你就是把李南征,给逐出家门的寡妇嫂子。 搞清楚来电者是谁后,马来城下意识的站起来,说:“这位女士,您好。您要找的李南征同志,在十分钟之前,刚被县局抓走。” 什么? 坐在老宅书房内的隋君瑶,听马来城这样说后,先是愣了下。 随即噌地站起,急促地追问:“县局为什么抓他?他犯什么罪了?” 马来城如实回答:“很抱歉,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太清楚。我们乡里正准备针对此事,召开会议。” “哦,谢谢。” 隋君瑶眉梢抖动了下,轻声道谢,放下了话筒。 她明白怎么回事了。 这件事肯定和秦家小公主,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看来,秦宫已经去了长青县。” “她这次下去,既是镀金,更是愤怒于南征那晚的罪行,要亲自收拾他。” “那我该怎么办?” 隋君瑶缓缓落座后,抬手轻掐着眉心,闭上了眼。 隋君瑶这次给李南征打电话,就是要和他做一笔交易。 让李南征对外宣布,他对隋君瑶低头道谦,重回李家! 作为回报,隋君瑶取消对李南征的打压。 隋君瑶觉得,李南征肯定会答应。 毕竟只是让他对外公开表态,又不是真回李家,却能避免被李家打压。 可她却没想到,秦宫刚去了长青县,就把李南征给抓了进去。 半晌后—— 隋君瑶睁开眼,打开了电话簿拨号。 她找人问了个联系方式,道谢后再次拨号。 “长青县局,请问哪位?”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从话筒内传来。 “你好,请帮我找一下秦宫副局长,或者帮我转接一下她的电话。” 隋君瑶很客气地说:“就说燕京李家的隋君瑶,请她接电话。” “哦,请您稍等。” 年轻人听隋君瑶自报家门来自燕京后,再说话时明显客气了很多。 “秦宫,果然去了长青县。” 隋君瑶抿了下嘴儿,左手拿过了香烟。 她刚点上了一根,话筒内就传来了一个清冷地女孩子的声音:“隋君瑶?” “是我。” 隋君瑶点头后,开门见山:“秦宫,你刚去长青县就把李南征给抓了?” “是。” 秦宫也没废话:“我为什么要抓他,相信你心里很清楚。” “秦宫。” 隋君瑶语气淡淡:“我曾经给你三嫂打过电话,要为了那晚的事,登门给秦老、给你赔礼道歉。当时秦家的回答,是看在我爷爷的份上,下不为例!既然秦老都放过了他,你怎么又因这件事抓他?这不是出尔反尔?” 秦宫冷冷地反问:“我出尔反尔的抓他,关你什么事?” 隋君瑶柳眉一竖—— 可不等她说什么,秦宫又说:“李南征,现在已经不再是燕京李家的人了,和你以及李家,也没了任何的关系!你却打电话,找我兴师问罪。燕京李家什么时候有胆子,有资格敢干涉我秦家做事了?” 隋君瑶—— 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只因人家秦宫说的很对。 秦宫又问:“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挂了。” “等等!” 隋君瑶连忙说:“秦宫,我李家确实把李南征,给逐出了家门。但那是公事!从私人关系来说,就算我李家有一天和南征势如水火,我也是他的大嫂!现在我的小叔子被你抓走,我这个当大嫂的有资格,也有权利去过问这件事。” 秦宫语气淡淡:“李南征,会认你这个大嫂吗?” 不认! 隋君瑶嘴里忽然发苦。 却冷声说:“秦宫,实话告诉你。我怎么对待南征,那是我的事!可除了我之外,无论谁敢欺负他!我,都不会袖手旁观。” “说的真是冠冕堂皇。” 秦宫语气轻飘飘:“隋君瑶,我也明确告诉你。李南征现在被带来县局的路上。等他来了后,我先废掉他的那根腿。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做非礼良家的事。有本事,你来找我算账。” “秦宫,你敢!” 隋君瑶大惊。 如果是别人这样说,隋君瑶只会以为是威胁。 可秦宫—— 她此前真做过把某个纨绔,给送进宫的这种事啊! 嘟。 通话却结束了。 隋君瑶连忙再次拨打长青县局的电话。 倒是一打就通,还是那个年轻人。 但人家听她自报家门后,马上回答:“对不起。我们秦副局说了,以后都不会再接您的电话。” 嘟。 通话再次结束。 隋君瑶傻眼了—— 却很快清醒,慌忙打开电话簿,找到了秦家三夫人的号,呼叫。 “君瑶。” 等她说完后,秦家三夫人才用很抱歉的语气,说:“六如刚才给家里打过电话,不许任何人干涉她和李南征的私事。你也知道,六如在我们家的地位,那就是一人之下。只要老爷子答应了她的事,我们都不敢管。” 隋君瑶—— 右手无力的放下了话筒时,却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我绝不能让爷爷绝后,绝不能。要不然我死后,压根没脸去见爷爷。” 她抓起小包,脚步踉跄的冲出了书房。 砰。 因她心慌的要命,左肩重重撞在了书房门框上。 却没感觉任何的疼痛,左手扶着楼梯,屁股急促摇晃着,踩着小拖鞋下了楼梯。 恰好。 于欣然从门外走进来。 她戴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看到隋君瑶冲下楼梯后,于欣然连忙问:“大嫂,怎么了?” “快!欣然你来的正好,快陪我去青山。” 隋君瑶一把抓住于欣然的胳膊,急急地说:“秦宫去了长青县,第一件事就是把南征抓到了县局内!她要废掉南征,让爷爷彻底的绝后!快,快走。” “什么?” 于欣然愣了下,随即哈的一声笑:“哈!秦家小公主,要废掉那个败类?该,活该!罪有应得啊。” 隋君瑶—— 满脸的愕然,问于欣然:“欣然,你说什么?” “我说他被废掉,罪有应得!” 于欣然的眼里浮上了怨毒:“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被停职?大嫂二嫂,怎么会遭人打压?关键是逸凡!他的前程,更是要毁在这个败类的手里。他早就该被废掉了!如果他早就被废掉,那晚就不会去也非礼秦家小公主,也不会被逐出家门,招来这么多的麻烦。” “欣然。” 隋君瑶眸光闪烁了下,说:“就算南征被我们逐出了家门,但他终究是爷爷唯一的骨血。他如果被废掉,爷爷就会彻底的绝后。” “绝后就绝了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反正败类生下来的孩子,也只能是败类。” 于欣然并没有注意到。隋君瑶的神色变化。 反倒是她的脸上,浮上了病态般地兴奋:“大嫂,我有个好主意!等败类被废了后,让逸凡改姓李!让逸凡的儿子,入李家的祖谱,继承爷爷的血脉香火!我相信爷爷的在天之灵,肯定会很欣慰的。” 啪! 隋君瑶忽然一个耳光,重重抽在了于欣然的脸上。 啊! 于欣然惨叫了声,抬脚下踉跄着后退,抬手捂住了脸,满眼的不解,惊恐:“大,大嫂,你干嘛要打我?” “欣然,你要给我牢牢的记住。我和逸凡等人,就算为了燕京李家的发扬光大,死无葬身之地!却只能是,燕京李家的核心成员。” 隋君瑶死死盯着于欣然的眼睛,很轻的声音:“逸凡的孩子,没资格入李家的族谱。北战西进还有你的孩子,同样没资格!能入燕京李家族谱的孩子,只能是南征的后人。以后,都不要再说这种话。要不然,我就把你逐出家门。” 于欣然猛地打了个冷颤。 看着直接踩着小拖鞋,冲向院门口的那道背影。 捂着脸的于欣然,眼里有怨毒的光,悄悄地闪烁。 教训完于欣然后,隋君瑶冲出家门就要给张北战、王西进打电话。 可想到他们当前都在处理自己媳妇的事,隋君瑶就放下了电话。 自己跳上车子驾驶座,启动。 车子驶上主干道后,隋君瑶才发现自己还穿着小拖鞋,穿惯了的黑旗袍下,两条雪肤腿也没着丝。 来不及了! 她必须得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长青县局。 长青县局—— “警告你,最好是老实点。” 在两个警员的呵斥下,李南征刚被按在审讯室的铁椅子上,双手就被手铐咔咔地,锁在了扶手上。 第29章 请问副局大人,尊姓大名? 李南征真是服气了。 他倒要看看新来的这个常务副局,究竟是谁! 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无视相关规则就把他给抓来。 “无论你是婊子派来的,还是秦家派来的,尽管给我狂!有本事,你就弄死我。只要弄不死我,这笔账,我早晚都会连本带息的讨回来。” 李南征暗中冷笑时,一个县局警员走到审讯桌后,啪的打开了灯。 刺啦一拧灯头,聚焦后爆亮的灯光,直接对准了李南征的脸。 让他下意识的闭眼,低头。 脚步声和开门、关门声先后响起。 那两个押他来这边的警员走了。 派人抓来李南征的某副局长,很快就会登场! 李南征错了—— 他在这儿等啊等啊,等的花儿都谢了,那扇紧闭着的铁门,也没有被打开。 现在是天气炎热的季节。 被太阳暴晒的审讯室,不但逼仄狭小还是平顶,除了铁门之外,就只有一个小窗户。 尤其高瓦数的射灯,始终直挺挺的照着他。 整个审讯室,就像是个蒸笼。 李南征大汗白流,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那样。 渴的要命,浑身粘乎乎的还痒。 汗水流进眼里的滋味,真他娘的难受。 倒是有一件好处,起码随着水分的剧烈蒸发,不用撒尿。 “这个副局长,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来故意折磨我。” 李南征看了眼窗外时,才发现阳光已经变红。 天近黄昏! 终于。 审讯室的铁门被推开。 感觉自己快要中暑,昏昏欲睡的李南征,终于随着空气流通,感受到了一丝清凉。 连忙抬头睁开眼,看了过去。 照着他的灯太亮了,他根本看不到灯光后的任何东西。 却能听到一个女孩子声音,从灯光后传来,没有丝毫的感情:“姓名。” 嘴里发黏的李南征,嘴巴动了好几下,才有些虚弱的问:“你们那个常委副局长呢?让他过来,见我。” 清冷地女孩子声音,再次传来:“姓名!” 李南征—— 可算是明白了,女孩子就像抓他来的那几个警员那样,只会严格执行某副局长的命令,无视他问出的任何问题。 他只能回答:“李南征。” 不等女孩子再问什么。 李南征特干脆的说:“性别男,现年24岁,民族汉。婚姻状况,未婚。家庭住址,长青县锦绣乡乡家属院。职务是锦绣乡的副乡长,级别副科,乡党委班子成员成员。” “你很熟悉审讯流程嘛。” 女孩子说:“看来,你以前没少做违法犯罪的事。说,这次是几进宫了?” 李南征—— 再也无法控制愤怒,低声喝问:“你们的副局长呢?让他来见我!” 女孩子回答:“我就是。” “你就是什么啊?我说了!让你们副局长来见我!我要亲口问问他。” 李南征脱口说到这儿后,才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他眯着眼,试图透过光幕看到灯后的人:“你说,你就是派人把我从锦绣乡,无故抓来的常务副局?” “对,我就是。” 女孩子冷冷地回答。 李南征—— 他不觉得,女孩子是在撒谎。 毕竟这是在县局,不是在小朋友可以过家家的幼儿园,没谁敢冒充常务副县的。 他吧嗒了下嘴,问:“请问副局大人,尊姓大名?” 女孩子回答:“我姓秦,单名一个宫字。” 秦宫? 这个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 李南征愣了下,随即恍然。 脱口叫道:“你就是燕京秦家的那个四五岁时,体重还不到二十斤,就答应给我当老婆的小豆芽?” 正常孩子四五岁时,体重都在三十斤以上。 但先天性不足的秦宫,这个年龄段时的体重,还不到二十斤。 就像一棵营养不良的小豆芽。 那时候。 李南征就骗了人家的嘴儿,哄人家喊“相公”,尤其被人家的几个哥哥,因此群殴过! 这段记忆,可谓是刻在了骨子里。 猛地回想到那段记忆,却忘记了水库的事,脱口喊出这番话,也算是很正常。 灯光后的秦宫,没有丝毫的动静。 但莫名其妙的—— 李南征却觉得审讯室内的气温,正在飞速的下降。 甚至还有些冷。 李南征打了个冷颤后,也清醒了。 本能地干咳一声,讪笑着刚要道歉(不该说你的老底啊)时,却又意识到了什么。 也猛地明白,秦宫为什么刚来长青县,就把他抓来了。 呵呵。 李南征迅速管理好面部表情,淡淡地问:“秦副局,你把我抓来,就是为了那晚在水库,我非礼了你的事吧?” 秦宫没说话。 李南征以为,她就是默认了。 继续说:“秦副局,如果我说那晚,我虽然去过水库!但,我根本没有看到你。甚至,当年从幼儿园一别接近二十年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也根本不认识你。你,信不信?” 秦宫终于说话了:“我信。” 你信—— 李南征冷声问:“既然你相信,我那晚并没有冒犯你!那你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秦宫回答:“我想抓你,我就抓了。” 李南征—— 傻逼片刻,怒声:“你想抓我,就抓了?这算什么理由?你身为县局第一副局,应该懂得基本法律吧?你知道你这是在滥用职权,是。” 是啥? 不等他说完,秦宫就打断了他:“我不懂法。也不知道想抓就抓你,是在滥用职权。” 李南征—— 缓缓地说:“秦宫,我会向相关单位和领导,检举你的不法行为。别以为你是燕京秦家的人,就能践踏律法!就能为所欲为。” “我还就是为所欲为了。” 秦宫也缓缓地语气:“李南征,你信不信。你敢向有关领导检举我,我就敢废了你?让你以后,再也无法生儿育女。” 李南征—— 猛地打了个冷颤,更是下意识的并腿。 这个瞬间,他想到了燕京圈内,流传着秦家小公主的那些传说了。 据说就在前两年,她还把一个纨绔大少给送进了宫! “说。” 秦宫逼问:“你信不信,我会废了你?废掉你之后,我大不了去职走人。” 李南征再次打了个冷颤—— 很艰难的语气:“我,我信。” “信就好。” 秦宫建议道:“管住你的嘴,就等于保住了那根腿。” 李南征—— 真他娘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秦宫咄咄逼人:“那我再问你,你还敢去相关单位,举报我滥用职权吗?” “不敢,我绝对不敢了。” 李南征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他不怕死。 却怕变成某纨绔第二,生不如死的活着。 为了兄弟的安全,男人对无法抗拒的邪恶势力暂时低头,不丢人! “还算你识相。” 秦宫这才语气放缓,问:“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刚上任就把你抓来,还关押了这么久?” 第30章 从现在起,李南征就是秦宫麾下的首席小弟 李南征当然不信,秦宫刚才说想抓他,就抓了他的理由。 肯定想知道,她究竟为啥无故抓自己,还关押了这么久。 他连忙点头。 啪哒一声,始终直勾勾锁定李南征的射灯,终于灭了。 李南征觉得眼前一黑,瞬间轻松了很多。 他的双眼瞳孔,迅速适应了当前的光线后,也看到了审讯桌后的秦宫。 “你,你确定你是秦宫?” 李南征满脸的不可思议,呆呆望着秦宫老半天后,才吃吃地问。 在他的印象中—— 秦宫就该是个眼睛大大的,头发稀疏还黄黄的,身材瘦如豆芽的样子。 可现在的秦宫呢? 暂且不说那丝滑柔顺的秀发、好像天山雪莲般干净的小脸蛋上,满是胶原蛋白、即便是坐在那儿,也能通过那双笔直浑圆的腿,估算出她的身高不会低于165cm、身上散出的清冷气息等等了。 单说她为了她未来的儿子,准备的那两座粮仓吧。 目测占地规模,怎么着也得是个C后期吧? 这哪儿是小豆芽? 这就一棵最标准的,水灵灵的小白菜! 身高其实是167cm的秦宫没说话,起身走了过来,带着好闻的处子幽香。 拿出她的身份证,放在了李南征的面前。 李南征下意识的看去—— 鉴定无误,秦宫无疑! 李南征眨眼抬头,看着这张巴掌小脸,也终于从她的眉宇间,找到了和儿时记忆里的吻合之处。 感慨地问:“这些年来,你一直在吃猪饲料吗?” 话刚出口,李南征就意识到了不妙。 他慌忙张嘴狡辩—— 呃,呃呃! 任谁的脖子,被秦副局那只白嫩修长,却很有力的小手一把掐住后,也只能被迫发出这种声音。 “我这嘴贱的毛病,以后说什么也得改改了。” 等死死盯着他双眼的秦宫,看到他老脸涨红后,才松开他后,李南征赶紧大口大口的呼吸时,心中这样警告自己。 “其实我早就知道,那晚在水库边上,趁我在水里不敢上来,就对我大放厥词的人,不是你。” 秦宫倒背着双手,在李南征的面前,来回地走动着:“尽管那个人,在模仿你说话的声音时,惟妙惟肖。” 嗯? 李南征看着她,问:“你怎么能确定,不是我?” “因为他明明知道我是谁,却始终在称呼我为美女。” 秦宫的足下不停:“如果那晚真是你,你只会喊我小豆芽。” 李南征—— 是的。 只要他想到秦宫,第一反应就是喊她小豆芽。 “既然你知道,那晚不是我。” 李南征想到了什么,怒冲冲地问:“那你们秦家为什么还打电话给大,给隋君瑶兴师问罪?在我因这件事,被隋君瑶给逐出家门时,为什么没有站出来,帮我主持公道?” “那晚模仿你的人,肯定是你李家的人。秦家打电话给李家,兴师问罪不对吗?” 秦宫停住了走动。 依旧倒背着双手,俯视着他:“我就算是再傻,也知道这是你们家族内讧。你既不是我丈夫,更不是我儿子。那我为什么要冒着得罪人的风险,站出来帮你主持公道?” 李南征—— 他怀疑秦宫在趁机占他便宜,可他没证据。 “李南征,实话告诉你。” 秦宫很坦诚的样子,说:“如果你不被逐出家门,我也不会来长青县!因为你不被逐出家门,只能证明你是个为了所谓的兄弟姐妹情,就把李老一生心血,都拱手相让一群白眼狼的窝囊废!不值的,我在你的身上投资。” 李南征的眉梢一挑。 问:“你知道隋君瑶他们,是一群白眼狼?” 秦宫满脸不屑:“从隋君瑶大力培养曹逸凡,却让你来偏僻乡下挂职时。燕京圈内好像除了你之外,就没谁不知道那些人,就是一群白眼狼了。” 李南征沉默。 片刻后才问:“你为什么,要在我的身上投资?” “我不想在燕京那个安乐窝内,在父兄的庇护下生活。” 秦宫抬头看着屋顶,淡淡地说:“我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想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当派系老大!既然我想当老大,那么势必得招收小弟。虽说,你不怎么成器。但念在我们曾经是幼儿园同学的份上,我决定!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麾下的首席小弟。” 李南征—— 根本不知道自己半张着嘴的样子,特像传说中的傻逼。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 只能怪在他的印象中,就是个小豆芽的“幼儿园同学”,竟然大言不惭的说什么,要给他这个天选之子(重生者)当老大! “你现在,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在你最困难时,我却为你提供了温暖的避风港。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会背叛我的。你只会成为一生,都忠心追随我的小弟。” 秦宫看着李南征。 再次轻启朱唇:“以后,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只要我有一张床,我就不会让你睡地板!包括隋君瑶在内的任何人,以后要是敢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号!告诉他们,我是你的老大。” 看着霸气四射的秦家小公主,李南征傻了。 是真的傻了! “我无故把你抓来,特意关押了这么久,其实就是在考验。” 秦宫可不管李南征,现在是啥状态。 只是自顾自地说:“一。就是考验你的耐力,定力。如果大喊大叫的激动异常,或者如丧考妣的胆战心惊。你都没有资格,当我的小弟。你能沉着冷静,耐心等待。对此,我很是满意。” 李南征吧嗒了下嘴。 “二。” 秦宫继续说:“就是看看你被我抓走来后,锦绣乡那边的反应!都是有谁,会为你奔走呼唤。有谁对此幸灾乐祸,有谁是漠不关心。” 李南征傻傻地问:“然后呢?” “对你漠不关心的人,以后他不犯你,你别犯他。为你奔走呼唤的人,值得你利用我的资源,把他们培养成你自己的班底。至于因此,对你幸灾乐祸的人。” 倒背着双手的秦宫,酷酷的样子说:“属于我长青秦系,抓住机会就狠打的对象。” 长青秦系—— 李南征眨眼,满脸恭敬地样子,问:“请问老大,咱们长青秦系的成员,都是有谁?” 咳。 秦宫轻咳一声,回答:“我,你。” 李南征追问:“除了你和我之外,还有谁?” 秦宫语气轻飘飘地回答:“长青秦系当前的人员,就咱俩。” 第31章 以后可以扯着秦宫的虎皮,当大旗 李南征一直觉得吧,人可以不要脸,但得有自知之明。 可秦宫—— 他这个幼儿园同学,好像即不要脸,也没有自知自明。 哎。 李南征叹了口气,语气诚恳:“秦老大,多谢您能青睐小弟。可我实在是没有资格,追随您的左右,走上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高度。因为我小时候,就懂得调皮捣蛋。长大后也是脑残眼瞎,连白眼狼都没看得出来。” 秦宫的小脸一沉:“你要拒绝,我诚意满满地的招揽?” 我把话说的都这样清楚了,你还多嘴问! 李南征暗中哔哔,表面陪笑:“秦老大,我让您失望了。” “我不失望。因为我知道,你会想通了,答应追随我的。” 秦宫满脸通情达理的样子,转身就走:“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出去。想不通,那就在这儿一直想。一直想到,想通为止。” 啥意思? 也就是说,我不给她当小弟,她就会一直非法拘禁我呗! 李南征明白了,勃然大怒:“小豆芽,你别过分了!你赶紧的,把我放掉!要不然。” 要不然啥? 看着猛地转身抬手的秦宫,右手里那把寒光四射的军刀,直接对准了鸟窝,李南征马上聪明的闭嘴。 “我再说最后一遍。” 秦宫语气阴森:“现在整个燕京圈内,都知道你那晚在水库,试图非礼我。我实在无法咽下这口恶气,追来长青县把你给割了!后果最多也就是,我去职走人。有谁为了一只丧家之犬,得罪我秦家?” 额头上冷汗滚滚的李南征—— 慢慢地挤出了一个笑脸:“咳,那个啥。秦老大,我现在欠了隋君瑶12.35万。除此之外,我身上也没有几个钱了。” 既然不能反抗,那就先试探着索要一点好处。 如果她肯答应,那么以后再逐渐的把胃口变大。 李南征还就不信了,他一个两世为人的妖孽,会玩不过一个曾经被哄着跟在屁股后面。乖乖喊“老公”的小豆芽! “隋君瑶的钱,我帮你还。” 秦宫收起了刀子,拿出了钱包,取出了厚厚的一叠现金。 怕不得三四千的样子,放在了李南征的衬衣口袋里:“这些钱,够你在几个月内,抽烟吃饭喝酒的生活费了吧?” 肯定够啊! 毕竟秦宫的月薪才两百多点,锦绣乡的生活消费水平,更是低的吓人。 她以为,李南征会感动的连声道谢。 错! 李南征却摇头:“不够,而且还是远远不够。你先别着急,且听我娓娓道来。我要在锦绣乡做点小生意,没有个三十万是不行的。” 秦宫眸光一闪:“你是和那个焦柔,合伙做生意?” 李南征奇怪:“你认识焦柔?” “在你被抓进来不久,她就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县局。” 秦宫语气淡淡:“这大半天内,她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出来进去好几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肯定去过县政府,找领导来解决你的问题。可县里没谁,敢乱插手我的事。” 李南征的脑海中,立即浮上了焦柔的娇柔样子。 “除了她之外,还有个姓董的,和一个姓赵的女人。那都是你在锦绣乡的心腹吧?我能看得出,他们是真关心你。他们值得培养,成为你的班底,算是我长青秦系的未来。” 秦宫话锋一转:“你和那个焦柔,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明明派人告诉他们,说你今晚就能回到锦绣乡。姓董的他们都走了,焦柔却还在县局门口,苦苦等着你。” “未来的生意合伙人,我在她最危险的时候,救过她。” 李南征实话实说:“而且我还承诺,以后早晚都会帮她讨还公道。行了,这事你就别管了!我就问你,能不能先借给我二十万?” “过几天再说。” 秦宫拿出了钥匙,咔咔地打开了手铐。 转身走到审讯桌前,打开包从里面拿出了个东西。 是一部手提电话。 比板砖重,双向收费,死贵死贵。 “这算是我这个当老大的,送给小弟的见面礼。” 秦宫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俯身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在了纸上:“记住我的号码。以后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以后无论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你都必须得接。如果三次不接,第四次我就派人把你‘请’来。” 李南征—— 总觉得秦宫这个当老大的,要么就是脑子有问题,要么就是慧眼识英雄。 要不然。 她怎么逼着李南征,跟着她混呢,还砸出了这么大的本钱! “你们乡里,甚至是县里谁对你好,谁对你不好,我都试出来了。以后,我会针对不同的人,制定不同的策略。你可以走了。” 秦宫把东西丢给他,小手一挥:“哦,对了。以后跟着我混,一定要管住你的裤腰带!敢在外沾花惹草的乱来,我会亲自清理门户。” 李南征打了个冷颤。 “就算你是老大,好像你也没有资格,阻止我自由恋爱吧?” 李南征开门快步走出去时,才冷笑着回头说了句。 不等秦宫有什么反应,李南征就重重地带上了铁门,快步走向了县局前院。 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心不错。 空气中充斥着自由的因子,和钞票的味道。 从经济角度来说—— 被关押了大半天,就能获得几千块的现金,和一部价值两三万的大哥大,还是很值得的。 但从正常人的角度来说—— “该死的豆芽妹,真不知道哪儿来的底气,敢收我当小弟。” “不过,老子现在就是丧家之犬一条。” “别说是隋君瑶了,就连马来城、郝仁贵之流的,都敢冲我呲牙咧嘴。” “如果能扯着豆芽妹的虎皮当大旗,利用她的资源,来做我想做的事,倒是很有必要的。” “大不了等我起来了,让她知道我非池中物后,再加倍偿还她就是了。” 李南征心里琢磨着,快步走出了县局大门口。 “李,李副乡长!您终于出来了!” 有包含着惊喜的女孩子声音,从大门口东边传来。 李南征抬头看去。 初上的花灯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站在一辆自行车前。 她满脸的惊喜,路灯下的白色蝴蝶那样,翩翩飞来。 叮当一声。 一把锋利的自制刀子,掉在了地上。 她慌忙停步,弯腰捡起。 李南征走过去,皱眉问:“你怎么,又带着刀子出门?” “如果他们不放你出来,晚上我就劫。” 焦柔随口说到这儿后,才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嘴。 劫狱? 看着双眸里闪烁着慌张的女孩子,李南征摇了摇头,拿过了那把刀:“走,带你去吃晚饭。” 哦。 焦柔点头跟着走了几步,才想到自行车。 连忙跑回去,推起了自行车。 滴滴! 李南征和焦柔向东走出几十米后,一辆挂着京牌的汽车,打着喇叭冲进了县局大院内。 第32章 我,秦宫!是李南征的未婚妻 李南征并不知道,他刚走出后院,秦宫就悄悄地跟了上来。 焦柔眼眸放光的冲向了李南征时—— 秦宫皱眉,心想:“正如我所料,这个女人对李南征,有份非分之想。甚至,她还带了刀子!这是晚上走夜路防身所用,还是要用来做别的?没想到她看上去很娇柔的样子,倒是个敢下狠手的主。这种年轻漂亮,关键是有杀伐的女人,还是很有魅力的。那我要不要。” 她刚想到这儿,眼眸里就有不屑闪过。 就凭她已经优秀到了没朋友的地步,还怕一个乡下女孩子,会对她造成威胁? 如果。 堂堂的秦家小公主,连一个乡下女孩子都战不过! 那她以后还有什么脸,让李南征乖乖追随她一辈子? 目送李南征俩人向东走去,秦宫正要回到办公室内,好好分析下通过无故抓捕李南征,鉴定出来的“敌我”势力时,就看到一辆车呼啸着冲进了县大院。 看传达的大爷,立即从传达室内蹦了出来。 吱嘎! 隋君瑶驾车刚冲进县大院,就看到了秦宫,立即一个急刹车。 车子刚停下,她就推开了车门。 啪哒。 穿着黑旗袍,光着一双脚丫的隋君瑶,就跳下了车子。 她的小拖鞋,在车上。 砰。 她随手关门后,就快步走向秦宫,厉声呵斥:“秦宫,南征呢!?” 嗯? 看着风尘仆仆、穿着特随便,关键是还光着脚丫的隋君瑶,秦宫愣了下。 看传达的大爷,也是有眼力价的。 一眼就看出隋君瑶,绝不是等闲良家。 再加上她直呼刚来的“霸道副局”大名,传达大爷马上停住了脚步。 “大爷,没事,是来找我的。” 秦宫回头对传达大爷说了句,示意他“归位”后,才上下打量着隋君瑶,淡淡地说:“看你这样子,是刚从男人的被窝里,爬出来的吗?” 隋君瑶—— 她上午就独自驾车,以最快的速度向这边赶。 结果因不熟悉道路,跑错了地方。 等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可算是赶来了长青县局后,天已经黑了。 “少给我废话。” 隋君瑶没心思给秦宫解释什么,抬手就去抓秦宫的衣领子。 再次喝问:“告诉我,南征呢!?” 啪地一声。 三岁就开始练武的秦宫,随手就扣住隋君瑶的脉门。 秦宫稍稍用力,隋君瑶就疼的娇躯剧颤,脸色都白了。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秦宫给了她一点小教训后,才松开她:“李南征现在医院。中午时,他就已经动完了绝育手术。现在昏睡期间,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才能醒来。” 什么? 南征已经做完了绝育手术? 你竟然真对他下了狠手! 隋君瑶呆了下,随即眼前一黑,脚下踉跄了几下,就直挺挺地往后摔去。 幸亏秦宫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她的腰肢。 隋君瑶的大脑,一片空白,眸光呆滞没有焦距。 也不知过了多久。 隋君瑶的双眼瞳孔,才慢慢地聚焦。 就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上。 秦宫坐在她的对面,满眼好奇的样子,看着她。 “秦宫,你,你不是人。” 隋君瑶声音沙哑的颤声骂着,泪水横流。 她想站起来,和秦宫拼命。 可因悔恨(早知如此,我说什么也不把南征逐出家门!李家断了血脉传承,我怎么和爷爷交代),害怕等原因,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我不是人?” 秦宫眸光鄙夷,看着隋君瑶:“我再怎么不是人,我也没有在被人收留后,却把人家的骨肉逐出家门!霸占人家所有的资源,来为自己所用。就你这种白眼狼,也有脸来骂我?” 隋君瑶—— 苍白的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有了力气。 “对,你说的不错,我就是白眼狼。而且,我还是个婊子。” 隋君瑶喃喃地说着,慢慢地站起来。 她脚步蹒跚的走到了窗前,看着三楼下的水泥地。 回头! 用无比怨毒的语气,对秦宫说:“秦宫!我活着无法对你造成伤害!但我死后,会在18层地狱内,昼夜诅咒你!诅咒你和燕京秦家全家,都。” 都什么? 不等她说出来,秦宫连忙抬手:“想以死谢罪的话,就去锦绣乡!在李南征的面前,上吊喝药投河拿脑袋撞石头,随便。就是别死在我县局,以免脏了地面。” 嗯? 你让我去锦绣乡,死在南征的面前? 你不是说,南征在住院吗? 隋君瑶一呆,满是悔恨怨毒和疯狂的眼眸,迅速的恢复了理智。 她总算是看出,秦宫说李南征被绝育,是在欺骗吓唬她了。 其实。 这也不能怪隋君瑶,会信以为真。 实在是因为秦宫,真做过这种事! 呼。 隋君瑶长长吐出一口气,全身的力气消失,顺着窗台慢慢出溜到了地上。 “这娘们对李南征,好像还残留了一点亲情的样子。” 秦宫暗中狐疑,拿起了电话,低声说了几句。 一看隋君瑶的那双脚,始终在不住地颤,秦宫就猜出她开了很长时间的车。 极有可能在驱车往这边赶来时,路上出了意外,才在这时候赶来。 她的身体,接近于虚脱。 虽说看这个娘们不顺眼—— 但看在她孤身千里迢迢跑来长青县,得知李南征被“绝育”后,只想以死谢罪的份上,秦宫决定破费,包了她今晚在长青县的食宿。 很快。 就有值班的人,从食堂内打来了两份饭菜。 送饭的警员,好奇的看了眼隋君瑶,却识趣的没多问,放下后就识趣的走了。 “自己去洗手。” 秦宫拿起筷子,长长的眼睫毛垂下:“有什么事,等吃饭后再说。” 隋君瑶默默地站起来,飘啊飘啊的走进了洗手间。 半个小时后。 隋君瑶抬手擦了擦嘴,推开了饭盒。 顺势拿起案几上的接待用烟,点上了一根。 呼! 她优雅的架起左脚,闭眼吐出一口烟雾后,满脸的惬意。 她的左脚脚腕上,系着一根红线。 红线上,拴着一个一分硬币大小的圆壁玉,上面隐隐刻着一个“隋”字。 “隋君瑶,今晚你就住在这间办公室的休息室内。明天一早,立即给我滚蛋。” 秦宫看注意到那个小玉璧后,也没在意,只是对她毫不客气的说:“不许去锦绣乡,打搅李南征。而且以后,也不许再找他。甚至,都不得给他打电话。” 呵呵。 隋君瑶慢慢地睁开了眼,看着秦宫。 红唇往外冒烟,沙哑的嗓音问道:“秦宫,你算老几?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的李家的事?” “我,秦宫!是李南征的未婚妻。” 秦宫吐字清晰:“请问,我有没有资格插手他的事?” 第33章 你不配对李南征,有感情 什么什么? 你说你是南征的未婚妻? 咳咳咳—— 刚吸了一口烟的隋君瑶,弯腰剧烈咳嗽了起来。 对于她的本能反应,秦宫早就算到了,也不为意。 顺势拿过今天的报刊,放在膝盖上左手托着香腮,耐心等待隋君瑶调整状态。 隋君瑶终于止住了咳声,起身快步走进了洗手间内。 她用冷水好好洗了几把脸,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更没有那会儿从三楼跳下去,死后来到了阴间后,才走了出来。 “我说,你听。” 秦宫放下报纸,说:“在我说话期间,不得随便插嘴。你现在,可不是我未来的妯娌。你敢乱插嘴,我就敢抽你的嘴。” 隋君瑶—— 默默地点了点头,架起了二郎腿,白嫩的脚丫轻晃,再次点上了一根烟。 秦宫说:“早在十九年前,李南征就夺走了我的初吻,哄我给每天喊他‘当家的’。别的男孩子,敢对我表示亲近,他就动拳头。就像小狗子护食,只等被我的哥哥们,发现他抱着我亲,把他痛扁一顿的事,你肯定知道了。” 嗯。 隋君瑶点头:“这些,我早就听爷爷他们说起过。” 啪! 虽然不是太响,却很清脆的耳光声,立即从隋君瑶的耳边绽放。 白净的面皮上,也多了几道清晰的指痕。 秦宫打她,是因为说话了。 隋君瑶—— 默默地抿了下嘴角,左手优雅的夹着香烟,吸了一口。 “十三年前,我师傅给我算到,我会在十三岁那年,迎来我的六如十三劫。” 秦宫甩了下不怎么疼的右手,没事人那样的说:“劫难来临在天黑一个时辰,届时我不得动武。如果动武,我终生都会苟延残喘。得有贵人来帮我,度过这个劫难。这件事在燕京圈内,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相信,你也听说过了。” “对,我也。” 隋君瑶刚说出这三个字,耳边就再次传来了炸雷声。 我他妈的,怎么又说话!? 隋君瑶的眉梢眼角,猛地抽抽了下。 却闭上了眼。 她算是看出来了—— 秦宫故意用“询问”语气,给她讲述这些事,就是要找借口抽她的嘴! 堂堂的李家家主,却被一个小姑娘,接连找借口抽嘴。 这绝对是大耻辱啊。 偏偏她又没地方说理去,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 “在我十三岁的某天,天黑一个时辰后。我被命中注定的劫难,也就是几个小地痞,在路边看到了。” 秦宫看着隋君瑶的脸蛋,淡淡地说:“他们围上来,要对我动手动脚。无论是我呵斥,还是哀求,他们都不在意,只是淫笑着要把拖进树丛内。就在我无法控制,以为我的贵人不会出现,要拼着余生苟延残喘,也要弄死他们时。帮我渡劫的贵人,出现了。隋君瑶,你猜猜那个人是谁?” “呵呵,骗我开口说话,好抽我的嘴?秦宫,你还真当我是个傻子了?” 隋君瑶冷笑着睁开眼—— 就看到白影一闪! 第三个耳光,如约而至。 一个耳光,比一个耳光重。 这个耳光,直接抽破了隋君瑶的牙根。 有细细的血丝,从她嘴角缓缓地溢出。 “我他妈的和你拼了!” 隋君瑶心中怒吼,可看到秦宫跃跃欲试的样子后,还是聪明的保持安静,再次闭上了眼。 “帮我渡劫的那个贵人,就是李南征。” 秦宫看着她肿起来的半边脸蛋,徐徐说出这句话时,右手做好了抽耳光的准备。 什么? 隋君瑶的娇躯一颤,猛地睁开了眼。 可却用牙齿,死死咬住了嘴唇。 她看着秦宫的眸子里,全都震惊。 秦宫却因她没说话,眸子里浮上了失望。 这一局,隋君瑶赢了。 “帮我度劫的人出现,只要缠住那几个地痞,我就必须得马上离开现场。把我的劫‘转赠’给贵人,唯有这样,我才算是渡劫成功。” 秦宫看着隋君瑶的嘴儿,说:“那晚。我在紧急离开现场时,特意躲在黑暗中,看清了贵人的脸。我没想到,我的渡劫贵人,竟然是19年前就骗走了我的初吻,哄我给他当老婆的李南征。” 何止是你没想到? 关键是南征也不知道,那晚被他救下来的女孩子,是谁! 他在你逃走后,被人打了个半死。 幸亏联防队员及时出现,把他们都带回了所里。 那几个人说和南征打架,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 南征一张嘴说不过他们,只能被视为争风吃醋,才打架斗殴。 为此,爷爷把他带回家后,把他吊在院子里,用皮带把他抽了半死! 也正是从那件事起,爷爷对南征有些失望,管教的更加严厉。 恰逢生性活泼的南征,处于青春叛逆期,事事就跟爷爷对着干! 这就是爷爷在临终前,实在不放心把李家交给他,才把李家交给我的原因。 更是我们都觉得南征不成器,难以成为李家的顶梁柱,才着重培养逸凡的根本。 谁能想到,南征在那年和人打架,是为了帮你渡劫!? 牙齿咬住嘴唇的隋君瑶,用眸光向秦宫,传递出了这些消息。 “六如十三劫来的那天,就是我的情窦初开日。” 秦宫确定隋君瑶不会插嘴后,失望的继续说:“从那天开始,我的心里就装了个人。晚上时,总是会偷偷地想他。”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想心上人的感觉,是很甜蜜的。 “我是什么时候,情窦初开的?我的心上人,是谁呢?” 隋君瑶下意识的这样想时,脑海中忽然有个影子,一闪即逝。 砰! 她的心儿,却大跳了下。 她不敢再往下想,拿起了案几上的纸笔。 刚要写字—— 秦宫说:“你可以说话了。” 隋君瑶马上问:“为什么?你还没有说完。” 秦宫干脆的回答:“因为我发现,你不会再给我机会,抽你的嘴了。” 隋君瑶—— 问:“既然你从十年前,心里就有了南征。那么这十年来,你为什么始终没有表露出来?甚至,南征那晚在水库边,试图非礼你!秦家对此勃然大怒时,你也不说出来?” “只要他在李家一天,我就不会袒露心迹。” 秦宫语气冷淡:“因为知道我心中有他的师傅,早就警告过我!李南征如果不离开李家,就算我嫁给他,他也不会幸福!反而会把我,也拽进痛苦的深渊。因此,我必须得等。等他自我放逐,或者被你们赶出李家。” “为什么。” 隋君瑶马上问:“你必须得等到他离开李家,才能接近他?” “隋君瑶,你知道吗?” 秦宫反问:“根据道家的说法就是,有些命格独特的人,有着很大的福源。” 福源? 隋君瑶满脸的茫然:“什么福源?” “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秦宫说:“你只需知道,李南征就是个有福源的人就好。但你们这些人,则是一群专靠吸取福源,来过日子的白眼狼。” 隋君瑶的脸色一变! 秦宫却不在意,继续说:“你们这群白眼狼,以前之所以过的幸福,是因为始终在吸取李南征的福源。他在李家,你们个个一帆风顺!他,却会越来越痛苦。甚至还会连累,他的妻子和儿女。所以他在李家,我永远都不会接近他。” 隋君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却冷冷地问:“如果,南征这个所谓的福源,离开了李家。我们这群白眼狼,会怎么样?” “你们啊?” 秦宫则抬头看着窗外,声音空灵:“随着李南征的离开,你们再也无法吸取福源。你们所有的运气,就会逐渐地消失。最终,穷困潦倒是你们最好的结局。身败名裂乃至痛苦的死去,也不为奇怪。” “胡说。” 隋君瑶双拳紧攥,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 秦宫却不在意。 “现在,你们把李南征赶出了李家。你们再也无法像吸血虫那样,趴在他的身上吸食福源。” 秦宫看着隋君瑶,继续说:“隋君瑶,你们的好运结束了。你们的下场,好不到哪儿去。当然,你可以不信。反正我说的这些,都是道家的讲究,没有任何的科学根据。可是,我信!因为我信,所以在得知李南征被你们逐出家门后,我就跑来这边找他了。” 隋君瑶信吗? 不信不信不信!! “今晚。我给你说的这些,你最好是给我牢牢的憋在肚子里。不要让第三个人,尤其不能让李南征知道。” 秦宫站起来:“因为他生性桀骜,不服管教!我要慢慢地调教他,让他成为一个只乖乖听我话的好丈夫。你千万不要多嘴。要不然。” 呵呵。 隋君瑶嗤笑:“要不然,你就杀了我?” “不。” 秦宫俯视着她,轻飘飘的说:“我就弄死你们的心头宝,曹逸凡。” 隋君瑶—— “相信我。秦六如从来都不会,和白眼狼开玩笑。” 秦宫快步走向门口:“最后,你给我牢牢的记住三件事!一,明天一早,给我滚蛋。二,李南方是我的未婚夫!你们这群白眼狼,敢伤害他或者打搅他,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下狠手!三。” 秦宫开门。 回头。 看着隋君瑶。 语气古怪地说:“李家大嫂,千万不要对李南征,有那种不该有的感情。因为,你不配。” (三千字的大章,求个五星好评,谢啦!) 第34章 把马来城给我抓来县局 什么? 你说我对南征有某种感情? 胡说。 我没有。 你羞辱我! 隋君瑶先是一呆,随即脸蛋涨红,噌地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先别撒泼。” 秦宫抢先说:“别忘了我从19年前,就已经开始谈恋爱了。尽管我心里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但我必须得承认,单从这方面来说,我就是天赋异禀的恋爱专家。” 隋君瑶—— 幸亏李南征不在现场。 要不然他在看到秦宫很认真的样子,自诩为恋爱专家的话,肯定会把大牙笑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这么一些要么年龄大,却暗恋小男人;要么长得丑,却想得美;要么出身贫贱,却幻想嫁入豪门;要么婚姻不幸,对别的男人有想法;要么碍于伦理,而不敢表露心迹的女人。” 秦宫接连举例后,说:“至于你是这些女人中的哪一种,我不说,你自己心里也清楚。” “你,你胡说。” 隋君瑶娇躯不住地轻颤,眸光却不住地闪烁,不敢和秦宫对视。 她敢对李老的在天之灵发誓,她对李南征绝,绝对没有秦宫说的那层意思! 可是,她为什么心慌,害怕呢? “当一个女人随时都能看到‘心上人’,却碍于某条鸿沟而不得,甚至都不敢露出丝毫这种意思后。长此以往下去,心理就会慢慢地扭曲。” 秦宫浑身散着“情圣”的气息,用怜悯的眸光看着隋君瑶。 继续说:“心理扭曲后,就会开始恨心上人,为什么看不出自己的心思。为什么不在某个深夜,以某种方式来冒犯她。因为只有心上人主动,她才能有勇气跨过那道鸿沟,暗中和他偷情,享受爱情的滋味。” “不,不要说了!再说,我就杀了你!” 隋君瑶真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声吼出这句话。 因为她感觉,自己现在秦宫面前,衣服正在一件件地飞走。 再也没有丝毫的掩饰物,让真实的、丑陋的自己,暴露在了秦宫的视线中。 可她却像被交代封住了嘴巴那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被动的—— 倾听秦宫说出来的话:“刚开始时,女人就用故意对别的男人好的方式,来刺激心上人。希望心上人能为她吃醋,痛苦。如果心上人没有反应,女人就会逐渐的因爱生恨,想法设法的去打击,折磨他。” “你,你胡说。” 隋君瑶终于能说话了。 声音不但嘶哑的厉害,还虚脱无力。 “但当心上人总是遭到打击,折磨,一怒之下远离之后呢?女人就会感觉最最珍贵的东西丢失了,就会心慌,害怕。只想不顾一切的,把男人再追回来。” 秦宫说到这儿,看了眼隋君瑶的脚丫。 满脸的鄙夷:“其实就凭你的智商,本该轻松分析出我抓走李南征,绝不会伤害他的。但你却因恐惧,丢失了该有的冷静。马上疯了般的,鞋子都不穿的跑来了长青县。更是在我谎称,已经把李南征给割了时,急怒攻心的晕倒。” “我没有光着脚,我也没有晕倒。” 隋君瑶喃喃地说着,用力往下拽旗袍,想遮住那双脚丫。 “隋君瑶,好好想想我说的这些。我相信就凭你的聪明,肯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秦宫淡淡地说完,关上了门。 她来到了院子里。 抬头看着星空—— “隋君瑶掩饰的那样好,都能被我诈出心里的鬼。我,是不是太聪明了?老不死的,不!师傅总说,男人只喜欢漂亮的笨女人。看来,我以后得学会藏拙。不过,我得再聪明最后一次。” 秦宫喃喃自语:“毕竟不出意外的话,锦绣乡那边的郝仁杰,要拿李南征昨天被抓的事,做文章了。也不知道老不死的,哦,是师傅。他说我来到青山后,就会给我介绍的资源,啥时候到位。” 哎。 墨蓝色的苍穹下,好像有无奈的叹息声,自遥远的北方传来。 天亮了。 上午九点半。 李南征骑着自行车,来到了乡大院内。 马来城派人通知了他,说郝仁杰要在乡大院的大礼堂内,召开乡干部会议。 来时的一路上,李南征能清晰感受到,人们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他。 甚至还有一些小屁孩,追着他的车子,喊叫:“青山有个长青县,长青有个锦绣乡;锦绣乡里李南征,特爱母猪臭烘烘。” 妈的。 这些小兔崽子,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 等我主政锦绣乡后,非得让老师们,每天都给这些小兔崽子布置写不完的作业! 发了个滔天大誓后,李南征支好自行车,拿着黑皮包急匆匆的,走进了大礼堂内。 李南征很清楚,兔崽子们追着他唱的歌谣,都是某人暗中捣鬼,来破坏他名声的。 幸亏他从小,都不怎么在意脸皮。 或者干脆说,他身上的皮,就脸上的最厚! 要不然19年前,小豆芽的那几个哥哥在群殴他时,早就把他的脸给打烂了。 大礼堂内。 七站八所等各乡镇部门的一二把手,以及乡大院的工作人员,基本都到场。 大家坐在连椅上,就像赶庙会那样,相互撒烟,大声说笑着什么。 虽说现场的声音很嘈杂,李南征刚进门就捕捉到了“李某人、母猪”此类的字眼。 很明显。 不但那些小兔崽子在胡说八道,就连乡里的干部们,也对李某人那晚,究竟有没有让三头母猪遭受羞辱的事,特感兴趣。 咳! 不知道是谁干咳了一声,讨论声中断了下。 噪杂声再次响起时,话题就远离了李某人和母猪,而是和今年不寻常的天气有关了。 李南征也没在意。 直接走上了主席台,坐在了长条桌后的椅子上。 每次开大会时,只有七名乡党委班子成员,才有资格坐在台上的。 李南征落座后,看似轻飘飘的扫视全场。 那会儿还在笑话他的人,全都下意识的躲避。 再怎么说,李南征这个分管农业的副乡长,也是锦绣乡“七大善人”之一! 下面在座的诸位,工作上有什么调动的话,李南征手里的那一票也许帮不上忙,但却有可能拖后腿啊。 傻子,才会因一些市井笑话,就无故得罪七大善人之一。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此时是九点三十五分—— 长青县局! 昨天刚空降长青县的秦常务副,正端坐在办公桌后,小脸面无表情,吩咐县治安副队长刘学龙:“刘队长,今天再辛苦你亲自带人,去锦绣乡走一趟。” 刘学龙的眼神,立即古怪了起来。 却本能地啪的跺脚,语气铿锵:“请秦局指示!” “去——” 秦副局端起了茶杯,语气轻飘飘地说:“把锦绣乡的党政办主任马来城,给我抓来县局。” 第35章 李南征当场反击郝仁杰 什么? 您昨天刚不顾任何的规则,把锦绣乡的党委班子成员李南征,给抓来县局,关到了华灯初上。 今天,您又要把锦绣乡的另外一个班子成员抓来! 我的个秦局啊,您这是在搞什么啊? 知道您的背景来头大,可您也不能一而再的,践踏基本规则啊。 刘学龙呆呆地看着秦副局,大脑颇有宕机的趋势。 秦宫皱眉:“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是你的耳朵出了问题,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刘学龙—— 赶紧讪笑:“您说的很清楚,我也听到了。咳,秦局啊,请恕我斗胆相谏。” “你不用斗胆了。反正你说的话,我也不会听。” 秦宫小手一摆:“如果你觉得做不到,或者有所顾忌。不想执行我的命令,那你就干脆的告诉我。我就派别人,去执行任务。也绝不会因此,就对你有什么意见。” 刘学龙—— 啪的抬手敬礼,低吼:“还请秦局放心!我保证完成,您交代的命令。” 去吧。 秦宫小手一摆,示意刘学龙去执行任务后,拿起了今天的报纸。 刘学龙转身快步出门。 抬手轻拍着心口,喃喃地说:“这个姑奶奶,究竟在玩什么呢?难道她不知道,就算她背景天大,在长青县如此的肆无忌惮,也会遭到强烈的不满?她抓据说是丧家之犬的李南征,也许没人理睬。可马来城,哎。她昨天刚到局里,就主动对我伸出橄榄枝时,我还以为自己终于要时来运转呢。结果。哎,已经上了贼船,现在下来也晚了。拼了。” 他抬手看了眼手表—— 此时是早上九点四十。 锦绣乡大礼堂的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锦绣乡的头号善人郝仁杰。 排行第二的善人,董延路。 第三善人,是分管纪委的胡学亮。 第四善人,则是分管组织、财政的王希鹏。 排行第五的,是分管乡武装、治安等工作的派出所长张文博。 以及排行最末,分管宣传、乡党政办等工作的马来城。 随着各位乡领导的入场,乱哄哄的大礼堂内,气场很快就庄严肃穆了起来。 梳着大背头的郝仁杰,缓步上台居中而坐后,不怒自威的样子,徐徐扫视着全场。 足足十几秒钟后—— 他才缓缓地说:“本次会议的主题若干,我先说几点。” 几点是几点? 在场的诸位也许找不到答案,却知道这个几点都说完后,估计得到中午了。 果然。 特爱开会的郝仁杰,那就相当于后世ktv里的麦霸。 只要他开这种“扩大型”的会议,基本都是他在说。 哪怕董延路是锦绣乡的乡长,在会议濒临尾声时,也只有洗耳恭听的份。 四十分钟后。 依旧口若悬河的郝仁杰,话锋一转:“我要说的第三点,那就是我们锦绣乡的干部,不能把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思想精神尤其是作风和口碑,同样重要。” 干部的口碑? 呵呵,终于等到上硬菜了! 台下昏昏欲睡的各位干部,精神顿时一振。 大家都下意识的,看向了“锦绣乡口碑第一”的李南征同志。 正在心中考虑,该怎么利用“秦老大”来为自己谋福利的李南征,则默默地点上了一根烟。 “虽说某个同志,今天还能坐在这儿。” 郝仁杰开始把话题,往某人的身上引:“他究竟做过哪些见不得光的事,也没有大白于天下!但,我们老百姓有句俗话,叫做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我觉得某个同志,应该。” 应该什么? 不等郝仁杰说出下面的话,一个声音就突兀的响起:“郝书记,你就干脆点我的名字!干脆说我昨天被县局抓走后,究竟是犯了什么滔天的罪行就好。没必要用什么口碑啊,某个同志之类的,来拐弯抹角的表达,你想表达的意思。这样你说着累,我们大家听着也累。” 郝仁杰—— 现场所有人—— 呼啦一声都看向了李南征。 李南征神色从容,浑身散发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淡定。 他摆出这副死猪样后,口若悬河的郝仁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却能意识到,李南征此举无疑是在全乡的主要干部面前,在狠狠打击他的无上威望! 确实如此。 台下的数十名干部,全都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李南征。 暗赞这小子有种,竟然敢在这种场合下,打击锦绣乡的头号大善人! 董延路的嘴巴动了动,却又苦笑着,摇了摇头。 站在乡长的角度,董延路有责任也有义务,来维护郝仁杰在公众场合下的威望。 可他话到嘴边,却又觉得郝仁杰在大会上,明确暗示班子成员之一的李南征,就是个“坏蛋”的行为,确实有些过了。 尽管没谁晓得,李南征为什么被抓,又是为什么能从县局全身而退。 他只要囫囵着回来了,这就证明他没什么问题。 郝仁杰身为锦绣乡的大班长,本身就有责任和义务,来为李南征竟然被县局不顾规矩带走的这件事,向上级领导反映,却无动于衷。 今天又在大会上,拿口碑来大做文章,也确实欺人太甚! 年轻气盛的李南征当场反击,也算是正常吧? “李南征同志,你这是什么态度?” 眼看郝仁杰的老脸开始发红,马来城及时跳出来解围。 声音严肃:“郝书记没有在会议上,直接点你的名字。那是念在你年轻的份上,在给你留最后的尊严!” “马主任,尊严这个东西,是自己挣来的,不是靠谁来施舍的。” 李南征淡淡地说:“是。我昨天是被不守规矩的县局,请去了那边作客。但我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回来,这就证明我没有任何的问题。郝书记就不该在今天的会议上,拿口碑来说话,对我含沙射影。” “县局昨天请你过去,是作客?” 马来城嗤笑:“李南征同志,你还真会自圆其说啊。” 哈。 现场也是无法控制的一片哄笑。 大家也都被李南征的厚脸皮,给深深地折服了。 李南征却脸色一沉,问马来城:“马主任的意思是,我只要被县局抓走!即便我毫发无伤的回来,我也是有问题了?” 马来城慢悠悠地说:“刚才郝书记也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嘛。” “呵呵,好一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李南征冷笑:“如果县局无视基本规则,忽然把马主任给抓走的话。那么岂不是证明,马主任肯定也有问题?” “县局的同志,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抓我?” 马来城垂下眼皮子,说:“我,可没有缝。” 他的话音未落。 大家就听到大礼堂外,忽然有凄厉的警笛声,猛地传来。 呜啦—— 第36章 县局竟然带走了马来城! 嗯? 怎么有警车,直接开进了乡大院内? 而且还是在进来后,才忽然拉响了警笛。 吓了我们一跳—— 被凄厉的呜啦声,给吓得一哆嗦的干部们,连忙向门外、窗外的看去。 李南征也看了过去。 当看到那辆面包警车后,他的心肝肺就大颤了起来。 这辆车,似曾相识啊。 甚至。 李南征都能隐隐地“嗅到”,面包车里的臭脚丫子、汗水和烟草等多种味道的“混香型”味。 尤其看到昨天掐住他的脖子,把他推搡上面包车的刘学龙后,李南征右眼更是接连狂跳。 暗中愤怒的大吼:“豆芽妹,你他妈的没完了是吧?昨天刚抓我一次,今天又来!咱们不是说好了,我是你的首席小弟,兼开派大弟子的吗?你就拿这种行为,来对待你的心腹小弟?” 沃糙。 昨天县局刚抓过李南征一次,今天又来? 难道说,县局终于发现了李南征的不法证据? 发现了那几头惨死的母猪—— 现场很多人,认出这辆面包车是县局来的后,全都虎躯一震,呼啦看向了李南征。 郝仁杰那张铁青的脸,也随着刘学龙带着两个警员,龙行虎步的快步走进来,而迅速变红。 看着李南征,心中狞笑:“县局的同志来的好,来的妙!昨天在荒地里抓走你,其实影响不是太大。毕竟除了你手下的几棵葱之外,现场绝大部分人,都没亲眼所见。现在好了。全乡副股以上的干部,都在现场,亲眼看到你被抓走。呵,呵呵,这就是你敢当众冒犯我的威望,遭到的报应吧?” 董延路则噌地站起来。 昨天在荒地里,李南征被县局带走时,他不在场。 现在又来! 无论是站在工作、还是私人角度上,董延路都得站出来,以规则为武器,阻止不守规矩的县局,野蛮执法。 可是—— 郝仁杰却对董延路说:“老董,别激动嘛。虽说县局的同志来我乡执法,可能手续暂不全面。但正所谓非常事情,必须得用非常手段,才能解决一些问题的嘛。” “对,对!郝书记说的很对。非常事情,就得用非常手段。我们锦绣乡还是有责任,更有义务配合县局的同志,顺利执行任务。” 马来城也及时站起来,大声义正辞严的说着,快步走向了此时,已经登台的刘学龙。 “请问你们,是县局来的同志吧?我是锦绣乡的党政办主任,马来城。” 众目睽睽下,马来城对刘学龙伸出了右手:“我们锦绣乡的郝书记说了!在非常事情上,全力配合县局的同志,以非常手段带走某位同志。” 啊? 你就是我们秦局,点名要带走的马来城啊。 可你在看到我们后,不但没有丝毫的惧意,还满面红光的主动送上手,说会全力配合我们的非常行动! 难道锦绣乡的班子成员,觉悟已经高到了让我,必须得仰视的境界? 正准备询问哪位是马来城的刘学龙,暗中惊讶之余,也长长松了口气。 本来。 刘学龙怕被锦绣乡的干部们,当众指责甚至群殴(这年头,还真有这种事)的心理包袱,立即烟消云散。 左手抓住马来城的手腕,右手里的铐子,就咔嚓干脆的落锁。 马来城—— 郝仁杰等人—— 李南征见状后,先是茫然,随即脱口说:“刘副队,你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才是李南征。” “啊?我认识你是李南征。我可是从警多年的老手了,怎么可能会抓错人?我们这次来锦绣乡,就是奉县局主要领导的命令,前来带走马来城的。” 刘学龙本能的辩解一番,随即对彻底呆呆的马来城,厉声说:“马来城同志,请你跟我们去县局走一趟!” 马来城清醒。 眼里浮上了惊恐之色,大喊大叫:“凭什么要抓我?我犯什么罪了?我是锦绣乡的班子成员之一,更是代表!你们县局没有资格,更没有权力抓我!就算我真犯了什么错,那也是县纪委的同志来找我。” 他说的对吗? 很对,完全对! 李南征昨天被刘学龙推上车时,也曾经这样吆喝过。 刘学龙的耳朵里,都听出茧子来了。 可那又怎么样呢? 现在已经上了贼船的刘学龙,丝毫不管马来城的吆喝,就和两个手下,推搡着他快步下台。 出门上车。 呜啦呜啦的,就此扬长而去。 大礼堂内很静。 可马来城被带走时的嘶吼声,却好像还在屋梁上来回的转圈圈,久久地不绝。 大家都傻傻地看着李南征。 满眼都是“怎么没把他给抓走”的茫然。 那会儿满腔怒火的李南征,心有余悸的样子,端起了水杯。 莫名其妙的,他徒增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砰! 郝仁杰最先清醒,抬手重重拍案,怒叱:“县局竟然在纪委工作人员,没有露面的情况下!就擅自抓走了,我锦绣乡的班子成员之一!胡闹,这简直是胡闹。” “我马上打电话,询问下县纪委的领导。” 兼职乡纪委委员的胡学亮,立即明确地当众表态:“县局的如此行为,那就是没把我乡五万六千名的干部群众,看在眼里!这种行为。” 胡学亮刚说到这儿—— 就被人给打断了:“我们老百姓有句俗话,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在县局同志刚露面时,郝书记也曾经当众说过。非常事件,就得用非常手段!尤其是马主任的觉悟,更是高山般的让人仰视,要全力配合县局的本次行动。” 郝仁杰—— 胡学亮—— 在场的所有人—— 李南征左手夹着香烟,看着郝仁杰和胡学亮俩人。 不解地问:“既然事前大家都说,县局的同志就该这样做。可当县局的同志这样做后,几位领导怎么又这样的反应呢?” 郝仁杰和胡学亮—— 现场的所有人—— “难道说,马主任这颗蛋,真的有缝?” 李南征慢悠悠地问:“还是在你们的眼里,县局的同志可以用非常手段来对付我。并且能获得,你们的大力支持!却不能用同样的非常手段,来对付马主任?” 郝仁杰的嘴巴动了动。 忽然觉得老脸,有些发烫。 胡学亮更是干咳一声,低头端起了茶杯。 老董嘴角带着苦笑,摇了摇头。 台下的各位观众,全都俩眼直勾勾地盯着李南征。 “散会!” 郝仁杰闷声说了句,就快步下台。 短短几分钟后。 刚才还有着数十、近百号人的大礼堂内,就空荡荡的了。 只有李南征坐在椅子上,叼着香烟的想事情。 嘟嘟。 皮包里传来了电话铃声。 他拿出崭新的大哥大,放在了耳边。 马上—— 一个清冷的女孩子声音,就从话筒里传来:“我派人带走马来城后,你是不是被感动的涕泪横流?” 第37章 这,才是衡量一个好老婆的标准吧? 我涕泪横流你妹! 李南征张嘴就想说出这句话时,安全神经立即叮铃铃的示警。 他赶紧把到嘴边的话,改为了以下内容:“秦宫,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等秦宫说什么。 李南征声音严厉:“你这就是在胡闹!更是在把规则,当作儿戏!是在仗着自己有几份背景,挑衅整个仕途圈的底线!可笑你大难临头,却还洋洋得意!就你这种好像小孩过家家般的行为,有什么脸自称要开创新的派系,给我当老大?” “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来重新调整对我的态度。” 秦宫冷冷地说:“如果态度不端正,你就会有好运降临。” 李南征—— 威胁! 这就是秦宫对他毫无底线,红彤彤的威胁!! 咳。 李南征干咳一声。 再说话时的语气,已然犹如春风徐徐:“秦副局,你可以这样对我。毕竟咱们打小就认识,我更是你的开派大弟子。尽管你昨天打着要鉴定我镇定、忍耐功夫的旗号,违规带走我后。在锦绣乡乃至整个长青县,都引起了负面影响。可只要我没有找县领导,帮我做主,就没谁愿意插手这件事。马来城,却不是你的小弟。” “他想给我当小弟,还没有这个资格。” 秦宫说:“我昨天说的很清楚,只要是当了我的小弟!有我一口吃的,我就不会饿着他。有我一张床,就不会让他睡地板!你觉得,我会让马来城在我的碗里吃饭,在我的床上睡觉?” 李南征—— 总觉得秦宫这番话,听起来怪怪的。 可他,却又偏偏说不出哪儿怪。 “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为什么敢这样做!我心里,都有数。老大做事,你一个当小弟就看着,学着点就是。少操那些,你还没资格操的心。” 端坐在副局办公室内的秦宫说完,就结束了通话。 她起身走进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 做好了打起精神,迎接某位领导率先给她打电话,质问的准备。 果然。 秦宫刚重新坐在办公桌后,红色的外线座机,就叮铃铃地爆响了起来。 “秦宫同志吗?” 一个威严的男人声音,从话筒内清晰的传来:“是我,岳云鹏。” 岳云鹏,现年43岁,长青县政法书记兼县局的局长。 也是秦宫这个县常务副局,最直接的顶头上司。 “岳局,您好。” 秦宫立即站起来,态度尊敬:“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秦宫同志,我听说你擅自派人,把锦绣乡的党政办主任,马来城同志给抓了?” 岳云鹏开门见山,语气严厉:“你可知道,你这种行为是错误的?” 接下来的一分五十八秒内—— 岳云鹏都站在规则的角度,对秦宫展开了批评。 秦宫静静地听着,缓缓地落座。 默默地打开了,一个蓝色的文件夹。 “现在!立即!马上,释放马来城同志。” 岳云鹏最后说:“并且,你要当众对马来城同志,表达深深的歉意!并承诺以后,绝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岳局。” 秦宫这才说话:“我能问您一个,很简单地问题吗?” 岳云鹏回答:“你说。” “昨天也是在这个时间段,我把锦绣乡班子成员之一的李南征同志,给带来了县局。” 秦宫垂着长长地眼睫毛,看着文件夹里的检举信复印件,淡淡地说:“请问岳局,您可曾听说过这件事?” 岳云鹏—— 他当然听说过,却没有出手干涉! 现在。 秦宫又抓了马来城,他却急不可耐的跳出来,表达出了强烈的不满。 这是啥意思? 秦宫让他自己去琢磨!! “再次请问岳局,您知道我昨天,为什么要把李南征无故抓来县局吗?” 秦宫问出第二个问题后,不等岳云鹏说话,就给出了答案:“因为我在来长青县之前,就拿到了他实名举报锦绣乡某些同志!借助省农业厅补助大棚的机会,短短三年内,就骗取百十万补助的检举信。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才用抓他的方式,请他来县局核实检举信上的内容。” 岳云鹏—— “我知道,锦绣乡2222亩大棚补贴的这件事,并不归我县局管。这件事,应该是县纪委等相关部门来调查的。但!” 秦宫秀眉抖动了下,语气阴森:“既然相关单位的领导不管此事,那就我来管!县局管得了的事,我要管。县局管不了的事,我更要管。” 岳云鹏—— 他怎么能从秦宫的这番话里,听出了大明时期的东厂厂督,才会有的味道? “经过我的暗中调查,基本确定锦绣乡的党政办主任马来城,私下里和2222亩地的承包者郝仁贵,暗中勾结!弄虚作假,侵吞了足足百十万的补贴资金。情况和李南征实名举报的情况,基本一致。” 秦宫语气稍稍放缓:“很明显,马来城身为在职的公务人员!此举不但违反了法纪,更是触犯了法律。而我县局存在的宗旨,就是严厉打击各种犯罪行为!那么,当县纪委等单位在这件事上,没有起到该起到的作用时,我县局抓捕侵吞国家资产者,有什么不对吗?” 岳云鹏—— 在秦副局小嘴吧吧的连声追问下,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我以违反规则的方式,把李南征带来县局时,没人站出来说什么!难道是因为大家知道,就算我对他严刑逼供,他也不会说出任何有损诸位的事来?实在没必要因此,就得罪我。” 秦宫为了烧起到任后的第一把火,彻底撕破了脸。 语速极快:“可当我把真正的罪犯、在锦绣乡班子的排名,还不如李南征高的马来城抓来后,岳局您却迫不及待的给我打电话!更是要求我现在、立即、马上释放马来城!并当众给他赔礼道歉,承诺以后绝不会犯类似的错误!怎么?难道岳局觉得我一个常务副局,就该对一个罪犯道歉?还是担心,马来城会在我的手里,说些不该说的话?” 嘟。 通话结束了。 岳云鹏根本不敢,再和秦宫说什么了。 他可算是看出来了,秦宫连续违规抓走锦绣乡的干部,就是在烧第一把火。 而且这把火,会很旺! 就凭岳云鹏的身份地位,还没有资格扑灭这把火。 “哼。” 秦宫放下话筒,自语道:“李南征能做的事,我要帮他做。他做不了的事,我更要帮他做。这,才是衡量一个好老婆的标准吧?” 第38章 哎,我伟大的秦副局 为了能做一个好老婆—— 秦宫不惜,以区区之力挑战整个长青县! 毫无疑问,她的所作所为,肯定会成为某些人的公敌。 但这有什么呢? 太阳下。 她是燕京秦家的小公主,五个哥哥都把她当作心头宝:“谁敢通过官场手段,来欺负我家六如。我们姓秦的,就和他决战到底。慢说一个小小的长青县了,就算是整个青山市,有谁敢乱来?” 黑夜来临时。 从三岁就开始练武的秦宫,欢迎各位擅长搞打闷棍、捅刀子,下毒开车撞的高手,前来找她以武会友! 总之。 即便放眼整个青山市,无论是玩黑的还是玩白的,秦宫都凛然不惧。 “哎,我是如此的优秀,却便宜了李南征。” 秦宫幽幽地叹了口气,等待座机的再次响起。 座机却从没有过的安静。 很明显。 岳云鹏亲自出马试了下秦宫的火力后,马上就把真切的感受,告诉了其他人。 其他人听罢一琢磨—— 乖乖,不愧是秦家小公主啊,够刚! 傻子才会在明知道撞上去,就得撞个满头包时,还睁着眼的去招罪。 还是赶紧的自检下,以免被卷进她烧起来的第一把火内。 “看来,都是一些聪明人。” 秦宫摇了摇头,再次拿起了电话。 嘟嘟。 李南征的电话嘟嘟响起时,已经来到了蒲公英公园。 雇来的小媳妇、棒小伙们在浇地。 几十个孩子们,在清点蒲公英的棵数。 董援朝等六大将,则围在他的身边,倾听李副乡长亲口讲述,本次乡会议上所发生的故事。 大家对马来城被带走的这件事,都表现出了最高水平的幸灾乐祸! 理由很简单。 除了混吃等死的董援朝之外,赵明秀钱得标他们五个人,能混到来给李副乡长当手下的地步;号称郝仁杰代言人的马来城,可谓是功不可没。 “至于马主任,能不能像我毫发无伤的回来。就得看看他,能不能像我这样走的直立、坐的端。” 李南征从包里拿出电话,对董援朝等人说:“都去忙吧,该干啥就干啥。反正就算马主任回不来了,你们也没机会坐上他那把椅子。” 董援朝等人—— 李副乡长哪儿都好,就是爱说实话这一点,让人感觉浑身别扭! “豆芽妹,又找我做什么?” 李南征接起电话后,信步走向了食品厂那边。 “一,以后喊秦副局,要么就喊老大。再敢喊我豆芽之类的,下场自己去想。” 秦宫淡淡地语气:“二,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你打电话?” “哎,我伟大的秦副局。” 李南征叹了口气:“这部电话,是你昨晚才送我的。目前为止,就只有你知道我的电话号。不是你给我打电话,难道是谁家的丈母娘,来找我推销女儿?” 秦宫—— 说:“我准备以你那封举报信为契机,把马来城以及他背后的利益集团,给一网打尽。你觉得,成功率会有多大?” 啊? 李南征吓了一跳。 随即马上明白,秦宫为什么今天敢抓走马来城了。 昨天她又是为什么,敢肆无忌惮的带走自己。 他皱眉:“你这是空降长青县后,要烧的第一把火?” 秦宫回答:“我虽然在县局,但不一定非得把第一把火,烧在县局。要么不烧,烧就烧把大的。” “马来城也好,还是郝仁贵也罢,其实都是小人物。” 李南征马上说:“你觉得,那两千多亩地的补偿款,都在长青县内流通?” 秦宫明白了:“那就让这把火,烧到青山!” 李南征—— 只好问:“姑奶奶,你以为你是谁啊?就算你是秦家的小公主,你在青山市也只是个县局小科!地方上的关系错综复杂,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真要是把火烧旺了,马来城有可能死在县局。你会因此,背负上一定的责任。关键是,你会被架空,成为人称‘长青第一花’的花瓶。” 他可不是在吓唬秦宫。 别看秦宫的智商很高,也有点小手段,但她终究太年轻了! 更没有在地方上,才能积攒出的斗争经验。 两世为人的李南征呢? 就算没有前世几十年的丰富阅历、没被网络洗礼过;仅仅凭借他在锦绣乡,挂职锻炼的这两年,也能确定这片荒地所牵扯到的人,太多太多。 秦宫在那边沉默了片刻,不甘心的问:“难道,就这样算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达到了,你烧第一把火的目的。” 李南征说:“就在别人以为,你摆出咄咄逼人的架势,要通过马来城把事情闹大时。你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高高地抬起,轻轻地落下。也就是说,明天放马来城回来!唯有这样,才能让人明白你有搞大事的本事,却不想把事闹大的态度。来换取他们不敢针对你,玩某些手段。引而不发,威慑为王!” 秦宫没说话。 “我知道,你肯定在暗中惊讶。我怎么会有如此的格局和眼光,关键是聪明!” 李南征恬不知耻:“没办法,天生如此。” “是啊,你确实有格局,有眼光,关键是聪明。” 秦宫特直率的说:“所以,你才把李家给弄丢了,成了一只丧家之犬。” 李南征—— 该死的豆芽妹,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暂时放过马来城,但以后肯定会搞他。还有那个郝仁贵,你帮我搜集下他的犯罪证据。” 秦宫话锋一转:“2222亩荒地的事,我可以高抬起,轻放下。但做为你的老大,我也不能看着你在锦绣乡吃瘪。那样,我会感觉没面子的!这样吧,我让马来城去运作下,帮你从荒地那边解套。那片荒地,就交给马来城他们来做。你安心做你的副乡长,抓好全乡农业。能赚个班子成员,你也算是收获颇丰。” 啥? 你要夺走我的“发财地”? 豆芽妹,你信不信我和你拼命!? 李南征暗中大吃一惊,说:“我在锦绣乡的事,你少掺合!我身为七尺男儿,永远都不会做出尔反尔的事!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就算是跪着,也得走完。” 掷地有声的说完,李南征就结束了通话。 骂了个脑子有病,走进了食品厂的车棚内。 水灵灵的小柔儿,正在给李副乡长等人做午饭。 隋君瑶也驱车,回到了燕京李家。 “大嫂。” 趁着午休来这边的曹逸凡,立即满脸关心的迎上来:“您的气色一点都不好,没事吧?四哥呢?他安全吗?” 张北战王西进,以及脸色不好看的于欣然,也都走了过来。 如果是昨天之前,隋君瑶肯定会眸光温柔地看着他,和他说话。 可今天—— 隋君瑶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快步走向了客厅,冷冷地说:“逸凡,你们先出去。我累了,要休息。” 第39章 隋君瑶最厉害的一张底牌 大嫂怎么了? 刚才看逸凡的那一眼,怎么会如此的冷漠? 一点昔日的温柔,都没有。 看着踩着小拖鞋,啪哒啪哒走进客厅内的隋君瑶,张北战和王西进满脸的狐疑,迅速对望了眼。 曹逸凡更是心惊胆战。 他比谁都清楚—— 他以后能不能成为人上人,实现压在心底的最终梦想,隋君瑶对他的态度,可谓是至关重要! 如果,隋君瑶依旧把他当作心头宝。 就算他没了那颗子弹的加持,换不来好的姻缘,无非就是迎娶对他情根深种的于欣然;前进的速度慢一些,却依旧能通过巧妙的手段,让燕京李家的“孩子们”,为李老当年犯下的“罪行”买单。 如果隋君瑶对他的态度,发生改变,不再把他当作燕京李家的未来所培养了呢? 曹逸凡觉得能在四十岁时,跨过厅的门槛,那也得烧高香。 这是他宁死、宁可放弃报仇雪恨,都无法接受的! “逸凡,不要担心。” 于欣然真切感受到了曹逸凡,内心散出的恐惧,赶紧握住他的手,低声安慰:“大嫂独自长途奔波,再加上心情不好,肯定是心力憔瘁。才没有注意对你的态度,忽略了你的感受。” 曹逸凡强笑了下,没说话。 “二哥,三哥。” 于欣然又看向了张北战和王西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嫂的心情欠佳。应该是她去了青山后,那个败类对她说了很多不中听的话。毕竟我们也打电话,仔细了解过败类的情况了。秦家的小公主,只是把他抓到县局吓唬了他一下,并没有伤害他。” 嗯。 张北战俩人点了点头。 于欣然又说:“我承认,昨天我在大嫂给我说出败类,要被秦家小公主废掉时。说让逸凡未来的孩子,入李家的族谱那番话,是不对的。大嫂可能误以为,我那番话里是逸凡的意思。” 提起这件事。 曹逸凡就徒增,抬手狠狠给于欣然一个大嘴巴的强烈冲动! 他就纳闷了。 于欣然明明很清楚,她是被李南征的爷爷,收养的孤儿;能拥有当前的一切,都是李老的赐予。 她哪儿来的脸,敢在李南征自我放逐出李家后,建议让她自己的孩子(于欣然早就把自己,视为曹夫人了),入李家的族谱! “李老头,也算是一世英明了。怎么会瞎了眼的,收了一群蠢货来当作家族核心?” 这一刻的曹逸凡,竟然为李老当初收养孤儿、本意是来当作“辅助李南征”核心的决定,暗中唏嘘。 “欣然,你昨天的那番话,确实太过分了。” 张北战神色严肃:“再怎么说,李南征也是爷爷唯一的骨血。他自己不成器,放弃了家族是一回事。但除了他之外,我们这些人的孩子,都没资格入李家族谱的这件事,则是原则。” 王西进也不住地点头。 “等大嫂醒来后,我会就此事,给她下跪道歉的。” 于欣然低下了头,说:“当前的问题,是我们该怎么做,才能渡过因败类叛出李家,却引来群狼环伺的危机。” “是啊,这才是首要的大事。” 王西进抬头看天:“其实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李南征,重回我李家。等大嫂醒来后,我们再好好的协商吧。” 隋君瑶终于缓缓地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午后。 累。 身心从没有过的累! 这是隋君瑶酣睡足足二十多个小时后,醒来的最先反应。 浑身懒洋洋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甚至有个地方,即便在深度睡眠中,也能感觉到在隐隐作痛。 她知道,这个隐隐作痛的地方,是心脏。 因为恐惧,而疼痛! 她的疼痛—— 来自于秦宫对她说的那番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剥开了层层地保护壳;让那颗丑陋的心,彻底暴露在了秦宫那鄙夷的眸光下,无处遁形。 “原来,我之所以不顾南征的反对,非得把逸凡接回李家;我把原本对南征的呵护,都灌注在逸凡的身上;我故意把南征打发到乡下去,让他远离李家核心足足两年;我之所以把逸凡当作未来培养,却故意打击南征的信心。其实,都是为了刺激他!让他知道,我对他是多么的重要。” 隋君瑶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任由真实的思绪,信马由缰:“其实,我是个霸占欲很强的女人。我迷恋南征的洒脱桀骜,却生怕他会强大,掳获别的女人。我唯有打碎他的信心,让他自卑。我才能左右他的人生,永远在我的庇护下。我是从什么时候,对他产生强大的霸占欲的?” 以上这些—— 隋君瑶早就知道,却从没有敢正视的面对! 甚至都不敢,往深处去想。 一想,就怕!! 因为她很清楚—— 她对李南征的霸占欲,就是一个被她狠狠地压在心底,从来都不敢去想的魔鬼。 “是他第一次见到我时,就嬉皮笑脸的喊我嫂(骚)美人儿时?” “还是他在和赵东平胡说八道,解释我的名字其实不是隋君瑶,而是‘随君摇’时,被我偷听到的那一刻?” “或者是他那次喝醉酒后,抱着我说想妈妈了时?” “也许是他在被爷爷用皮带教训时,即便很疼很疼,鬼哭狼嚎却一点泪水都不流,也不肯求饶时的倔犟,让我怦然心动?” “我为什么比他大了,那么多岁?” “如果爷爷把我许配给他,我会怎么宝贝他?” “我得把自己切碎了,再包成饺子喂他吃下去吧?” 隋君瑶想到这儿后,天花板上忽然出现了一双眼睛。 那是秦宫的眸子! 透着鄙夷,嘲讽和不屑!! 隋君瑶全身的神经,猛地绷紧。 腾地翻身坐起,抬手指着天花板,嘶声吼道:“你凭什么看不起我?我就是想霸占他,怎么了?我也是女人,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你在19年前就成了他老婆,了不起吗?” 卧室外—— 传来于欣然的声音:“大嫂,大嫂,你没事吧?” 她受伤母兽般的嘶吼,让在客厅内说话的于欣然等人,隐隐地听到了。 曹逸凡等男人,不方便上来问问怎么回事。 于欣然连忙冲上了楼梯,轻轻的拍门询问。 隋君瑶一呆。 满眼歇斯底里的疯狂之色,潮水般地迅速消退。 “秦宫,我李家如果有难,你敢见死不救!我就不顾一切的,得到南征!这,才是我最厉害的一张底牌吧?呵,哈,哈哈。” 隋君瑶无声狂笑了几声,才抬头看着门口,说:“我没事。刚才,做了个恶梦。” 精神欠佳的人,睡眠时做噩梦很正常。 于欣然这才放下了心,回到了客厅内, 足足半小时后。 洗漱完毕,穿戴整齐,重现昔日大嫂风采的隋君瑶,出现在了卧室门口。 她走到楼梯口。 俯视着下面面带彷徨的弟弟妹妹—— 轻启红唇,曼声说:“放心,燕京李家只要有大嫂在!永远都不会垮掉。我,有最一张最厉害的底牌。必要时,我会打出去。” 第40章 她,现在是燕京李家的家主! 您那最后一张底牌,会是什么呢? 张北战等人不知道,却因隋君瑶那张漂亮的鹅蛋脸上,重现大家所熟悉的温柔自信,彷徨的心立即安定。 “有机会套出她的这张底牌,看看能不能被我所用。” 曹逸凡心中这样想。 “大嫂。” 等隋君瑶款款端坐在太师椅上后,于欣然垂首走过去,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那天我对您说,让逸凡的孩子入李家族谱的那番话,是错误的。还请您,能原谅我。” 隋君瑶缓缓地架起二郎腿,俯视着于欣然。 轻声说:“下不为例!但你们所有人都要记住。我们可以是李家的核心,甚至可以世世代代都在李家。但我们所有人,就没有一个姓李的!因此除了李南征的孩子之外,没谁有资格入李家的族谱。这也是思想传统的爷爷,当年给东平、北战、西进和欣然你们四个人,取名时却保留你们原姓的根本。” 大家一起点头。 “起来吧,欣然。” 让于欣然起来后,隋君瑶看向了曹逸凡:“逸凡,你和欣然的年龄都不小了。找个好日子,把名份定下来。算是让一桩喜事,来冲冲咱家的最近的晦气。” 于欣然立即做出了害羞状。 其实特想拿回那枚子弹头,来换好姻缘的曹逸凡,暗骂了个“我能拒绝,娶这种蠢货为妻吗”之后,却也只能欣喜的样子,连连点头。 张北战和王西进,倒是发自肺腑的高兴,举手相贺。 满天的阴云,好像也随着曹逸凡和于欣然,即将修成正果,悄然地散开。 在于欣然的强烈建议下,大家小饮几杯。 获得了隋君瑶的同意。 “大嫂。” 酒过三巡时,曹逸凡笑道:“您被爷爷收养时,为什么没有改名呢?还有啊,您老家是哪儿的呢?” “呵呵,我被爷爷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时,就已经24岁啦。不像北战他们,都是不懂事时就来到了李家。” 可能是因为下了得不到、就毁掉的狠心,心情很不错的隋君瑶,决定给弟弟妹妹们,说说自己的过去; “你们根本不知道,大嫂我其实早在五六岁时,就因母亲早逝,被一个杂技班子给收留,行走江湖。大嫂从小就练习柔功,能把自己装在很小的箱子里。” 她的过往,张北战等人还真没听说过。 因为李老在世时,严禁大家探听隋君瑶的过往。 毕竟从窑子里救出来的女青年—— “如果不是随着我长大,慢慢地出落成了也算是美人一个,黑心的班主也不会把我当作摇钱树,在我十五岁时,卖给了一个有钱人。” 隋君瑶倒是从容面对过去:“那个有钱人却没享用我,而是雇人培训我。让我成为了一个,精通伺候男人的玩物。” 啊? 张北战等人吃了一惊。 “十八岁时,我算是学成出山。在那三年中,我不但得学伺候人。而且还得学会喝酒,千术等对大老板有用的技能。” 隋君瑶端着酒杯,慢悠悠地说:“我出山后,就把我送给了一个大老板。可那个大老板,却觉得享用了我,那就是浪费!为什么,不把我留着,送给更厉害的人呢?于是,我就被他们转来转去。六年!足足的六年中,我被卖了七个人。可神奇的是,这七个人都没享用我。” 曹逸凡等人听的入迷。 “在这些年内,我从首次交易地的蜀中被卖到魔都,又从魔都卖到金陵。连续七次,最终被卖到了第一庄。在我十五岁后,我就从没有被吃穿为难过,每天都在学习各种和娱乐有关的技能。” 隋君瑶自嘲的笑了下:“可我刚到了第一庄,就被人贩子给盯上了。那些人贩子可不管,我是不是堪称顶级的职业玩物。把我掳走后,以三百块钱的价格,就把我卖到了燕京的‘土窑’内。土窑老板发现我的守宫砂还在,大吃一惊,欣喜若狂。就给我找了个有钱的恩客,准备卖个好价钱时,爷爷出现了。” 她说到这儿。 挽起了旗袍袖子。 雪白的臂膀上,有一点猩红色,异常的妖艳! “本来东平,应该把它拿走的。可惜。” 隋君瑶放下衣袖,咬了下嘴唇。 故作洒脱地笑道:“总之,大嫂现在就是大黄花一条!至于我老家是哪儿的?哎。我吧,是一个下乡知青的产物。我只知道我妈是谁,也只知道我的亲生父亲姓隋。我这个君瑶的名字,是一个教书先生给我起的。要不然,乡下妹子怎么可能会,给孩子起这么高雅的名字?” 张北战等人都看出,她有些酒意了。 干笑了下,却点了点头。 “我还没出生,他就走了。他究竟是哪儿人,甚至叫什么名字,又是做什么的。我不知道。” 隋君瑶垂下眼帘,轻声说:“我妈生下我不久,就因相思成疾,精神出了问题。这才在我几岁时,去找那个男人,摔下了悬崖。” 这个话题—— 虽说有些狗血,也有些沉重,但却是真实的! 那么,大嫂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呢? 现在又在哪儿? 天东! 亲自率队前往泡菜国考察项目的天东一号,隋元广,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走出候机大厅时,天已经擦黑。 “隋书记。” 隋元广刚来到专车前,秘书赵启就举着电话,快步追了上来:“一个自称是红袖的女人,打通了您的电话。她说我只需把她的名字,告诉您,您就会接电话。” 谁? 红袖!? 隋元广身躯轻颤了下,转身一把用抢的动作,把电话从赵启的手里,夺了过来。 吓了赵启,以及随行人员一跳。 隋元广却在拿过电话后,直接快步走向了旁边的空旷地。 两名铁卫,马上就跟了上去。 隋元广却摆手,示意他们别跟。 两个铁卫迅速对望了眼,停住脚步后,鹰隼般地目光,扫视着周边的人们。 来到方圆20米内,都没人的空旷地后,隋元广才把电话放在耳边。 沉声:“我是隋元广。” 自称是红袖的女人,在电话那边说:“隋书记,我想我的任务,终于可以顺利结束了。” 隋元广—— 双眼瞳孔,猛地收缩了下,声音沙哑:“她,她还活着吗!?” “活着。” 红袖回答:“而且活的,比您所预料的要好了,足足百倍。” 呼! 隋元广立即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却随即无法控制的,连声问:“她现在哪儿?你,又是从哪儿见到她的?她,她现在嫁人了,对不对?她的丈夫是做什么的?她的膝下,有几个孩子?她姓隋吗?又叫什么名字?你怎么能肯定,她就是我要找的那个人?” 红袖没有说话。 隋元广皱眉,刚要呵斥什么,却又猛地意识到自己当前的状态,一点都不对劲了。 红袖不说话,就是让他冷静下来。 果然。 等隋元广点燃一根烟后,红袖才开始说话。 “我是无意中在青山的一家早餐店内,看到她的。” “我能肯定,她就是您要找的人。是因为她那天穿着小拖鞋,左脚的脚踝上,戴着一根红线。红线上,有您说的那个小圆壁。小圆壁上,有个隋字。那,应该就是您当年留下的信物。而且她的相貌,和您说的那位也很相似。” “我悄悄地跟她,去了燕京。” “我动用了燕京的老关系,耗时18个小时,彻查了她的一切。” “她是被人贩子,拐到燕京的,后被人救下。” “她姓隋,叫隋君瑶。” 红线说:“她,现在是燕京李家的家主!守寡,膝下无子。” 第41章 谁敢抽我的脸,我就敢剁掉他的手! 如果李南征没有自我放逐出李家,秦宫就不会来青山。 正是秦宫来到了青山,隋君瑶给她打电话,得知她已经抓了李南征,要废掉他的消息,才像老公要挂了那样的,鞋子都来不及穿的跑了这边。 也正是隋君瑶昨天清晨离开青山时,在某个早餐店内吃饭,恰好被红线遇到。 红袖才注意到了这个,身材相貌绝佳,穿着不凡却只穿着小拖鞋的女人。 才能发现她的相貌,特像隋元广描述的女人,在她的脚踝上,看到了那个苦苦搜寻多年的小玉璧。 总之。 李南征重生后的选择,悄悄改变了前世中的很多事情。 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起码让隋元广,终于找到了他三十多年前,留在某地的亲女儿。 “君瑶?” “隋君瑶!” “我苦苦搜寻多年的女儿,现在竟然是燕京李家的家主。” “好,好!哈,哈哈,好。” 隋元广暗中狂笑着着说了几个好后,深吸一口气。 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后,对电话那边的红袖说:“红袖,你继续留在那个孩子的身边,密切关注她。我要知道,她现在过的开心不开心,有没有人欺负她。甚至她现在最大的心愿,是什么!等等等等事,要调查的尽可能详细。哦,我还要她的生活照。” “好的,还请您放心。” 红袖说道:“为了保险起见,我会派人去找您,拿到您手指甲或者头发丝。” 嗯? 隋元广愣了下,随即明白。 红袖这是为了保险起见,要给他和隋君瑶做dna的亲子鉴定。 毕竟他的身份非凡,而隋君瑶当前李家家主的身份,同样不一般。 绝不能因为一个信物,或者相貌相似,就能确定俩人是亲父女关系。 “好。你在燕京等待,我马上派人把我的手指甲,送过去。” 隋元广一改往昔的沉稳,满眼的迫不及待。 呼! 隋元广结束通话后,抬头看着天,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才喃喃地说:“英子(隋君瑶的母亲),我终于找到咱们的女儿了。我会尽我所能,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如果真的有来生,我肯定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 想到小山村里那个女孩子后,隋元广的眼里就浮上了痛苦,和深深地内疚。 当年,有两条路摆在他的面前。 一条是听从家族的安排,回城开始新生活。 一条是留在小山村当一个普通人,和英子过一辈子。 他在痛苦抉择后,选择了前者。 现在他高高在上! 可心中总有一道伤疤一根刺,每每碰触,他都会疼的无法呼吸。 “书记,您没事吧?” 秘书赵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小心翼翼,打断了隋元广的痛苦回忆。 “我没事。” 隋元广眨眼,再看向赵启时的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昔的淡定,威严:“小赵,你让齐新过来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让他连夜去办。” 齐新,是隋元广的铁卫之一。 “好。” 赵启答应了声,转身对齐新打了个手势。 十几分钟后。 铁卫齐新独自驾车,消失在了青山的暮色中。 天亮了。 午后一点半。 长青县局后院的审讯室。 年龄不大却爱倒背着双手的秦宫,走进了审讯室内。 “秦局,您来了。” 亲自审讯马来城的刘学龙,赶紧站起来低声汇报:“他的嘴巴,很硬。无论问什么,都不说。” 他的嘴能有多硬? 有我家李南征的硬吗? 我家那口子据说把皮带抽断,也只会视死如归! 秦家小公主暗中嘟囔了句,看向了马来城。 短短二十多个小时,马来城就像苍老了十多岁那样,再也没有了以往的意气风发。 “其实我能看得出,只需给他用点手段。” 刘学龙再说话时的声音,更低:“就能撬开他的嘴巴。” 嗯? 秦宫的小脸一沉。 说:“我说过八百次了,我们要文明执法!一切,都得按照规矩来。” 刘学龙—— 暗中诽谤:“文明执法,我倒是没啥意见。可您说一切都要按照规矩来,是不是就太虚伪了?毕竟您老才来长青县两天,就擅自把两个乡班子成员给带来了县局,非法审讯和拘禁。” 想归想。 刘学龙表面上讪笑:“是,是,您教训的事。我们必须得文明执法,一切都按照规矩来。” “嗯,你们先出去吧。” 秦宫合上文件夹,对刘学龙和另外一个警员说了句,坐在了审讯桌的后面。 等刘学龙他们出去后,秦宫灭掉了射灯,抬手轻轻敲了下桌子。 目光呆滞的马来城虎躯一震—— 慌忙抬头看来。 秦宫淡淡地问:“认识我吗?” “不,不认识。” 马来城看着那张干净的小脸,摇了摇头。 “鼠目寸光。” 秦宫也不管这个成语合适,还是不合适,自顾自地说:“自我介绍下,我姓秦,叫秦宫。燕京秦家的幺女,白云观老不死的关门弟子。卫戍军区某年大比武的冠军,青山长青县的常务副局。” 马来城—— “哦,对了。” 秦宫又想到了什么,问:“你认识锦绣乡的副乡长,李南征吗?” 这不是废话吗!? 马来城却不敢这样说,只是点头:“认识。” “按照我们燕京圈内的辈份,李南征得喊我一个姑姑。” 秦宫长长的眼睫毛,微微垂下覆盖住了那双明眸,语气森冷:“他,是我从小看起来的。谁敢欺负我这个大侄子,那就是在抽我秦宫的脸!谁敢抽我的脸,我就敢剁掉他的手!无论他是姓马来城的马,还是姓郝仁杰的郝。” 马来城—— 燕京圈内的辈份,他是没资格知道的。 也没兴趣去知道。 别说李南征得喊秦宫一个姑姑了,就算是喊她一个姑奶奶,又和马来城何干? 马来城强烈怀疑的是:“我怎么觉得秦宫的年龄,要比李南征小好几岁呢?那么她是怎么,从小把李南征看大的?” 但让马来城害怕的是—— 秦宫在威胁说要剁掉他的手时,身上猛地迸发出了,强烈的血腥戾气!! “你,你杀过人?” 马来城下意识的颤声问。 “杀人对我来说,就像是吃豆芽。” 秦宫说到这儿后,暗中郁闷了下:“我家李南征,总是喊我豆芽。那我说杀人就像是吃豆芽,岂不是在杀我自己?” 马来城不说话了。 面对一个真杀过人的人时,管好自己的嘴巴,无疑是最正确的。 “马来城,你对我请你来县局作客,有什么意见吗?” 秦宫再说话时,语气柔和了很多。 拿起圆珠笔,明眸看着他:“尤其在吃住,我和县局工作人员陪你聊天的这几个方面。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管提!都是自己同志,不用客气。” ———————— 十万字了,开始正式推荐。 中午还有一更。 多谢各位的捧场,恳请五星好评。 阳光拜谢! 第42章 我,是你们这些人惹不起的 马来城呆呆的看着秦宫,半晌都没啥反应。 饶是他现年已经四十多岁,社会阅历丰富的,让他自己都佩服。 可他还是从没有过,见过像秦宫这样厚颜无耻的人! 她把违规抓捕马来城来县局,说成了“请来作客”。 她把用手铐铐着马来城,坐在审讯室内的铁椅子上足足二十多个小时,说成了“住”。 她把在过去的这二十多个小时内,没让马来城吃一粒米,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说成了“吃”。 最后又很认真的样子,请马来城提意见。 如果这都不算厚颜无耻的话—— 那什么才算!? 马来城长时间的发呆,秦宫也不催促他。 反正她昨晚睡的很踏实,中午吃饱喝足后,还午休了半小时,有大把的时间可浪费。 咳。 马来城终于清醒,干咳了声,说:“我,我没意见。”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外形冰山雪莲般清冷的女孩子,可能这儿(脑子)有点问题。 关键是来头很大! 如果马来城说有意见,各种抱怨甚至大发雷霆的话,下场绝不会好。 “真没意见?” 秦宫秀眉一挑起:“你再仔细想想。我还是希望马主任,能给我们县局提出宝贵的意见的。这样,我们才能尽可能的去完善。下次再请你来作客时,才能让你享受到宾至如归的愉悦感。” 马来城再次虎躯一颤—— 慌忙说:“我是真没意见,绝对没意见!现在,我就有种最强烈的宾至如归感。” “嗯。这世道,能像马主任这样说实话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 秦宫垂下眼帘,手中笔在本子上,飞快的写着什么。 嘴里再次问:“请问马主任,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来我县局作客的想法的?” 马来城—— 一呆之后,真想大吼:“秦宫,你好卑鄙!我是你被你违规抓来的,而且还是在锦绣乡全体干部的注视下!可你为了推卸责任,竟然要逼我说,我是主动甚至求着你抓我来的!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 “如果马主任没想好这个问题的话,那我明天再过来。” 秦宫抬头看向了马来城,态度有些亲和的说。 马来城—— 哪儿不明白秦宫这样问,就是在威胁他:“你如果不按照我的意思来说,那就继续关着!啥时候按照我的意思来说,啥时候放你走。” 他是一秒钟,都不愿意呆在这个地方了! 连忙说:“我是听闻秦副局,您空降县局的消息后,就想来这边参观了。我觉得长青县局在您的领导下,肯定会让我耳目一新。事实上呢,确实如此。我很为县局拿出有限的资源,来款待我而感动不已。但不得不说,我这次的县局之行,确实学到了很多东西,受益匪浅啊。” 秦宫—— 暗想:“没想到马来城睁着大眼说瞎话的本领,比我还要深厚。看来,我以后还得多学勤练。要不然,白云观的那个老不死,年终考核我的处世之道时。肯定会因为我在这方面竟然没长进,而失望的。” 蹭蹭蹭。 随着秦宫的奋笔疾书,一行行的娟秀小字,出现在了“意见簿”上。 “其实我也知道,我们县局的各项工作,肯定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 秦宫抬头,对马来城说:“还希望马主任回去后,有空了多帮我们县局想想,并随时提出来。” 马来城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马主任,请你先过目。” 秦宫拿着意见簿走到了马来城的面前:“如果没问题的话,还得请你签字按手印。因为你的宝贵意见,我们是要当作重要文件入档的。” 马来城满嘴的苦涩。 他怎么能不明白,秦宫这样说的意思? 有这份档案在—— 以后无论是谁,敢拿马来城被县局非法拘禁的这件事来说事! 秦宫就会把这份“档案”拿出来,摔在他的脸上,让他自己看。 他真不想签字。 他想去县里找领哭诉,要求严惩秦宫! 可是他更知道,他最好是签字。 于是。 几分钟内后,铐子被打开的马来城,在这份意见上乖乖地签字画押。 秦宫收敛了她的亲和—— 微微眯起眸子,死死盯着马来城的眼睛,轻声说:“马来城,如果你还有点脑子。就该知道我抓你来的这一天多内,为什么没有谁敢来捞你!我,是你们这些人惹不起的。” 这次。 马来城没有丝毫的犹豫,肯定的样子不住地点头。 “你更要记住,李南征是我从小看起来的。” 秦宫语气再次阴森:“你们在正常的工作中,无论发生什么争执,我都不会干涉。毕竟,我是个最讲道理,最讲规矩的人。可如果你们敢在暗中算计他,他哪怕少一根毛,我都会让你们后悔生而为人。” 马来城猛地打了个冷颤。 “好了,马主任,我亲自送你回锦绣乡。哦,对了,你给锦绣乡打个电话。就说新来的县局常务副,要去你们那边视察工作。” 秦宫这个科级干部,在说去锦绣乡视察工作的这番话时,没有丝毫的“大言不惭”。 马来城能做的,就是不住地点头。 几分钟后。 秦宫满脸“亲和讲道理的本性”样子,带着马来城走出了审讯室。 在刘学龙等人那不解地眼神中,秦副局亲自开车! 给坐在后面面包车内的马来城开路,车轮滚滚地驶出县局,向东而去。 “马来城被秦宫,从县局内放出来了。” “确定的消息,秦宫并没有对马来城用什么手段。” “马来城也没有说,任何不该说的话。” 这个消息随着秦宫的车子消失在长街尽头,迅速在长青县的某个圈子里,风一般的传了开来。 很多人听到后,顿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有人这样说:“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和秦宫发生任何的冲突!更不得把她当作,以往的那些常务副!用威胁利诱的手段来对付她,或者试图架空她。谁要是不听话,后果自负。” 以上这些—— 正在田间地头做调查的李南征,当然不知道。 一辆自行车,向这边驶来。 骑车子的是个女孩子,腿真长! 看到焦柔后,挽着裤脚和一个农民伯伯在地里,谈论着今年的庄稼收成会怎么样的李南征,快步来到了地头上。 “李副乡长,董乡长把电话打到了食品厂的座机上。说是上面有领导来视察工作,请您回乡里。” 焦柔下车后,对李南征说。 “都这个点了,上面有领导来我们乡视察工作?这种事,不该提前至少一天打招呼,让我们做好准备的吗?” 李南征有些奇怪,问焦柔:“董乡长有没有说,是哪位领导来下来?” “没有。” 焦柔摇头:“董乡长只说,请您快点赶去乡里,因为领导马上就到了。” ———————— 晚上还有一更。 以后每天三更,更新时间为早上6.08分,中午12.08分,傍晚6.08分。 发发发,图个吉利哈哈。 推荐开始了,求五星好评,多谢了! 第43章 夺走曹逸凡在前世的大造化! 好。 李南征弯腰放下挽起的裤脚,说:“焦柔,这次麻烦你来跑腿了。我会把我的私人电话号码,告诉乡里的。这样就避免,他们打食品厂的电话了。” “没事,我不嫌麻烦的。” 焦柔咬了下嘴唇,轻声问:“您现在,能把您的电话号码,告诉我吗?” 啊? 李南征愣了下:“我还没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你?” 焦柔点头。 “可能是我忙的忘了。” 李南征讪笑了下,把电话号码告诉焦柔后,就骑上自己自行车,向乡里赶去。 心想—— “这个点下乡检查的领导,是何方神圣啊?我好像来不及,回到家里换身干净的衣服了。希望领导在看到我满身的泥点子后,不要误会我是作秀。” “有着万亩良田的锦绣乡,必须得农业和商业,两根腿走路才能走的更稳。” “招商这块,我一个分管农业的副乡长,暂时没必要去考虑。” “农业这块,仅仅是小麦、玉米和冬季大白菜,赚不了多少钱。” “种地的老百姓,从年初一忙到年三十,也就刚刚能解决温饱问题。” “发展小麦、玉米和大白菜之外的第四农业拳头产品,势在必行。” “二十多年后,锦绣乡将会成为青山地区有名的草莓摘采基地。” “看来还是建大棚,力争提前把锦绣乡,打造成有名的草莓之乡。” “乡下老百姓吃不起草莓,却可以卖给城里人。” “商业这一块,我虽说没什么发言权,但可以先发展自己的企业。” “先弄最好弄的辣条,老干妈辣酱。几年后才会红遍大江南北,让很多人几近崩溃的‘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广告词,也是时候提前面世了。” “最好是能远销海外。毕竟海外钱多人傻,韭菜旺盛。” “把脑白金当作第一桶金,来启动科技含量更进一层的产品,才是最正确的。” 李南征任由思绪飞扬,骑着自行车驶进乡里时,突然觉得右腿裤脚猛地一紧。 啊? 咋了? 是谁在拽我的裤脚? 沃糙—— 不等李南征明白过咋回事,随着裤脚传来的大力猛顿,车子失去了平衡。 砰! 一声大响中,尘土飞扬。 李南征随着车子歪倒,以一个潇洒的姿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胳膊肘剧痛,脑子却发蒙时,就听一个孩子惊恐地声音传来:“大黄!大黄,松口!快,松口。” 什么他娘的大黄,大黑的? 摔在地上的李南征,晃了晃脑袋定睛看去。 就看到几个孩子跑过来,抓住一条大黄狗的耳朵,转身就跑。 李南征明白了。 这年头的乡下,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狗。 很多崇尚自由的狗子,都不拴绳的。 就趴在大门口,看到有人骑着车子经过时,就会追上来。 有的狗会吠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但有的狗子,则主打一个:“真正的狗,咬人时从来都不叫!” 现在。 李南征就遭遇了这样的一条狗,才在没明白过咋回事时,被咬住裤脚从车子上拽下来,摔了个七荤八素。 更让他愤怒的是—— 等他终于呲牙咧嘴的爬起来后,那条拦路抢劫的大黄狗,早就被几个兔崽子揪着耳朵,钻进了胡同内。 倒是有一群老娘们,就在不远处站街。 可都假装没看到李副乡长,摔成了狗! “妈的,你们这群兔崽子,都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我会用海量的作业压垮你们,摧毁你们的美好童年。” 指着一个胡同口骂了句大街后,李南征看向了胳膊肘。 糙。 磕掉了一层皮,流了好多血。 关键是右裤腿被大黄,给撕成了开叉的旗袍。 “这要是放在几十年后,没有八千块的医药费,想都别想摆平。但这年头,却是摔了也就那么回事。” 李南征嘟囔着拿出手帕,随手绑在了胳膊肘上。 简单处理下伤势,李南征弯腰竖起自行车,又看了眼半边旗袍,觉得也不是太影响市容。 还是去乡政府门口,恭迎某领导视察更要紧。 把摔歪了的车把,在旁边的电线杆上整过来后,李南征上车继续前进。 嘴里骂骂咧咧着那条狗. 狗? 狗! 等等—— 忽然间,李南征的脑海中有光闪烁。 想到了前世,曹逸凡来锦绣乡“慰问”他时,和他说的那些心里话了。 前世。 曹逸凡能走上那么高的位子,主要是有三个方面。 一。 自然是像吸血虫那样,吸取了燕京李家的资源。 二。 那颗子弹头,帮曹逸凡换来了好姻缘。 三。 就是因为一条狗!! “我记得前世,我窝窝囊囊的回到锦绣乡后不久,曹逸凡这个好弟弟,曾经来看过我一次。” “他在看过我后,我出于感激带着他去青山,游玩名胜古迹那天的中午。我去给他找住处,他独自溜达时,在天东医院的北门,看到了一条狗。” “事后他告诉我,那是一只白色的藏獒。” “那只藏獒,咬伤了一个女人。” “而那个女人,竟然就是刚来青山没多久的常委副市。” “如果不是曹逸凡及时打退那条狗,女人不但会被咬伤了脸,毁了容貌,还有可能会被直接咬死!” “那个女人,是燕京萧家的儿媳妇。” “好像是姓江,叫江璎珞,是燕京江家的大小姐。” “曹逸凡无意中在天东医院的北门,救了江璎珞一命后。燕京萧家和江家,都成了他腾飞的助力之一。” “也正是江璎珞被狗咬伤了脸,毁了容,不得不黯然离开了青山。” “这是曹逸凡,在我前世的最大造化之一。” “如果我在那天,出现在天东医院的北门。能不能看到那条狗,看到江璎珞?” “夺走曹逸凡在前世的大造化!” “就像夺回那颗子弹头那样。” 李南征越想,竟然有些小激动。 甚至都开始感谢,那条把他拽下车子的大黄狗了。 要不是大黄狗拦路,把他摔了个半死,李南征怎么能想到这件事呢? 他的嘴角下意识的弯起,像极了后世网络上的歪嘴龙王。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本来面目。 因为来到了乡政府的门口。 郝仁杰、董延路、胡学亮等主要乡领导,全都列队站在门口。 西边的长街处—— 一辆车顶上安装警笛的小轿车,和一辆李南征很熟悉的面包车,出现在了他的视线内。 第44章 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 嗯? 后面那辆面包车,就是抓我和马来城走的县局“专用车”无疑。 前面这辆半新的桑塔纳,应该也是县局的。 县局出动了这两辆车,肯定是给某位大领导当先锋,保驾护航的。 能有这派头的领导,怎么着也得是青山的某位班子领导。 难道那位江家的大小姐、萧家的少奶奶江璎珞,已经来到了青山,今天下午来锦绣乡视察工作? 不对啊。 我怎么没看到后面的车子? 不会是县局当先锋先来这边,还有市局的同志陪同在后吧? 李南征只是看了一眼,就想到了这么多。 他的分析还是很合理的。 赶紧下车,把车子靠倚在了墙边,拍打了下身上的尘土,一瘸一拐的走了过去。 哎。 不瘸不拐,都不行。 李南征估摸着自己的左腿膝盖,就像自己的胳膊肘那样,也磕破了皮,甚至骨头都受伤了。 这要是放在后世,没有一万六,就别想摆平这件事! 看到这样子的李南征后,列队恭迎领导视察的郝仁杰等人,全都满脸的愕然。 董延路连忙关心地问:“小李,你这是怎么了?” “嗨,别提了。” 李南征苦笑了下,说:“骑车子过来时,没注意到被一条恶狗给锁定了。它不声不响的追上来,咬住我的裤脚,让我从车子上摔了下来。” 啊? 这事搞的。 董延路等人明白了,却也没谁当回事。 这年头的乡下,谁家孩子如果没被狗咬过,就没脸自称根正苗红! 最多也就是—— 某些人暗中幸灾乐祸:“活该。做人不要李南征。要不然,狗看着都不顺眼。” “董乡长,今天是哪位大领导要过来?” 李南征刚问出这句话,就听到滴一声响。 县局来的那两辆车,徐徐停在了乡大院的门口。 正要给李南征解释什么的董延路,连忙满脸恭敬地笑容,快步走到了郝仁杰的身边。 落后半步,却有力突出了郝仁杰在锦绣乡、才是首席大善人的超然地位。 第三善人胡学亮,则落后董延路半步。 随后是第四善人王希鹏,和第五善人张文博。 在班子里排名第六的李南征,则落后张文博半步。 别看锦绣乡只是最基层的行政单位,但有些规矩却是人人遵守。 谁站在谁的身边,落后一步还是半步,可能都是用卡尺标过的。 桑塔纳的车门打开。 一个小脸干净有些酷,身材不错标准c后期的女孩子,穿着板正的县局工装,迈步走了下来。 李南征—— 眨巴了下眼:“这不是豆芽妹吗?哦,她亲自给某个大领导当先锋,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毕竟,她可是县局的日常工作负责人。” 可是下一秒,李南征就有些懵了。 因为他亲眼看到—— 郝仁杰这个在锦绣乡跺跺脚,就能让地面颤三颤的土皇帝,竟然满脸恭敬的笑容,明显欠身伸出了双手,快步走向了秦宫。 嘴里说:“秦局,您好。我就是锦绣乡的书记,郝仁杰。我代表全乡五万六千名干部群众,热烈欢迎秦局您来锦绣乡,视察工作。” 锦绣乡的主要干部,列队在乡大院的门口,恭迎的领导是豆芽妹? 也就是说,老董说的那个来我乡视察的大领导,就是她。 这,这怎么可能呢? 豆芽妹再怎么有背景,再怎么是县里来的干部,可终究是科级的县局常务副。 她的影响力和地位,怎么可能比得上郝仁杰这个一乡之主? 郝仁杰却列队欢迎她,甚至都奴颜婢膝的样子。 脑子出问题了? 李南征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怀疑自己是做梦。 “郝书记,你好。” 秦宫伸出右手,指尖刚刚和郝仁杰的手碰到,就缩了回去:“我这次过来,除了来锦绣乡认认大门,在乡里随意的走一走,还有两件事。一呢,就是亲自送去我县局作客的马主任回家。二来呢,就是看望下我的一个晚辈。” 郝仁杰—— 腮帮子不住地抽抽,满脸的笑容,很是尴尬。 其实何止是他? 就连董延路等人,也是满脸便秘的样子。 只因秦宫在朗朗乾坤下,竟然把她不遵守基本规则,野蛮抓走马来城的行为,说成是请他去县局作客。 偏偏没谁敢反驳什么。 因为大家都接到了县里打来的电话,要求他们要以超高规格,来接待秦宫! 这也是郝仁杰亲率乡里的主要干部,列队乡大院门口,恭迎的根本原因。 同样。 大家也在心中奇怪:“锦绣乡的谁,是秦宫的晚辈啊?” 好像知道大家心里是怎么想的,秦宫抬眸扫视着恭迎她的人群,轻飘飘地说:“我那个晚辈是李南征。我是他的小姑姑。” 啥? 你是李南征的小姑姑? 你姓秦,李南征姓李,你怎么给人当姑姑呢? 关键是就在前天,你好像派人把他野蛮抓走,关到天黑才把他放回来的! 谁家的小姑姑,会用这种手段,来对待大侄子啊? 郝仁杰等人一呆,下意识的都回头,看向了李南征。 李南征是啥反应? 不但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就连眼珠子都一下子直立了! “豆芽妹哪儿来的胆子,敢自称是我的小姑姑?” “就算你现在的占地规模,无限接近于d。再也不像让人心疼的豆芽样,可也不能胡说八道啊。” “关键你还在锦绣乡的全体主要领导面前,如此的大放厥词。” 李南征怒从心头起—— 秦宫却脸色一变,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抬手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子。 猛地向自己怀里一拉。 低声喝问:“是谁,把你打成了这样?告诉我!我去弄死他。” 这一刻。 秦宫对李南征的关心之情,和她本能释放出的嗜血杀气,无疑都是发自肺腑的本能反应。 郝仁杰和胡学亮等人,顿时就觉得自带的那朵花儿,骤然猛缩。 就连董延路,也是吓得一哆嗦。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后—— 再也没谁怀疑,秦宫不是李南征的小姑姑了! 除了小姑姑之外,还有谁会如此的关心大侄子? “豆芽妹,你能不能别动不动的,就打打杀杀啊?” 忽然觉得很难堪的李南征,心中抱怨着,就要挣开她的手。 董延路及时清醒—— 却抢先高声说:“秦局,请暂息雷霆!没有谁敢打南征同志。他当前的样子,是因为骑着车子在来迎接您的路上,被一条恶狗追时。咬住裤脚拖下了车子,摔的。” 第45章 秦宫骄横跋扈到了家 你骑车子时被狗咬住裤腿,从车子上拽下来,摔成了这样? 秦宫看着李南征的眸子里,全都是这个疑问。 咳。 李南征干咳一声,赶紧掰开了秦宫的小手,说:“可不是嘛。那个啥,也够倒霉的。” 你不是倒霉。 你是笨! 要不是白云观里的老不死,总是告诉我一个好妻子,首先得学会在人前时,得给丈夫足够的尊严。 看我怎么嘲笑你。 秦宫这时候也看出,李南征的狼狈样和人无关了,嘴角微微撇了下。 回头对郝仁贵等人说:“郝书记,董乡长,你们验收下马主任。确定他是完整无损的,并没有在我们县局,遭受任何不公正的待遇。” 郝仁杰等人—— 原来“验收”这个词汇,也可以用在人的身上啊。 今天还真是涨见识了。 不愧是大城市出来的豪门大小姐,用词就是雅。 郝仁杰连忙笑着点头,看向了站在面包车门前的马来城。 浑身散着汗臭味的马来城,和郝仁杰对望了眼后,苦笑了下。 郝仁杰很清楚。 此时不是和马来城“互诉离别之苦”的时候,得先伺候好这位连县主要领导,都忌惮不已的姑奶奶。 他给马来城使了个眼色后,陪着笑脸的对秦宫说:“秦局,马主任的精神状态很好。那个啥,还请里面说话。” “不了。我的公事已经忙完,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用管我。” 秦宫干脆的拒绝后,对刘学龙打了个“你们先回去”的手势,才对李南征说:“走,带我去你家里,坐坐。” 当小姑姑的来乡下看望大侄子,肯定得去他家里坐坐。 李南征却说:“去我家?还是算了吧。我现在住的是单人宿舍,空间逼仄,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那个啥,还是去我的办公室内吧。” 单身男人住的单身宿舍,估计比狗窝子好不了多少。 别的不说。 仅仅是乱丢的臭袜子、满屋子的臭脚丫子味,就很难让人恭维。 也很想搞清楚,秦宫凭什么冒充自己小姑姑的李南征,婉拒她去宿舍,而是去他的办公室内,也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 秦宫却秀眉皱起,回头问郝仁杰:“郝书记,据我所知。李南征现在锦绣乡的职务,不但是分管全乡农业的副乡长,更是乡党委七人班子之一。按照相关规定,他有资格享受一栋小院的。” 这话说的,还真对。 郝仁杰愣了下,正要开口说话,秦宫却小脸一沉:“怎么,郝书记是不是觉得,我秦宫好欺负?才特意,不给李南征应有的待遇?” 郝仁杰—— 董延路等人—— 李南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如果谁觉得我秦宫好欺负,那么我就请他去县局做客,好好的沟通下。” 秦宫阴阴地说着,看了眼马来城。 马来城顿时虎躯一颤! 真想大吼一声:“能不能,别总打我的主意!?” 郝仁杰也是腮帮子接连抽抽。 他绝不会天真的以为,秦宫是在威胁在场的诸位。 毕竟她已经用两次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她很擅长,请锦绣乡的干部去县局“作客”了。 李南征和马来城能“完好无损”的回来,却不代表着别人被抓走后,同样能有如此好的运气。 “秦局。” 郝仁杰当机立断,现场表态:“我会在最短时间内,解决李南征同志的住宿问题。” “天黑之前,我要去李南征的新家里吃晚饭。” 秦宫淡淡地说了句,拉起李南征的小手手,快步走向了她的车子:“走,带我去看看你‘承包’的那片荒地。以前的事,发生了也就发生了,我宽宏大量的既往不咎!但我已经来了,谁要是敢欺负你。那就是在打我秦宫的脸,我必须得让他好看。” 在场的乡干部们—— 甚至就连李南征,都觉得脑门子嗡嗡的叫。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形容秦宫的骄横跋扈。 尤其李南征上车时,是被秦宫当众掐住后脖子,推在副驾上的。 这动作不像是在对待晚辈,倒像是在对待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 车子启动。 向东几百米后,再向北,消失在了郝仁杰等人的视线内。 郝仁杰脸上的笑容,也像被飓风给吹走了那样,阴沉地可怕。 他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秦宫为什么亲临锦绣乡。 又是为什么,给李南征索要该享受的待遇了。 就是给李南征站台—— 警告郝仁杰等人:“我这次把马来城抓去,其实就是给你们最有力的警告。下次被我抓去的人,可就没这样的好运气,能平安的回来了。我就是这样的骄横跋扈,目无法纪!谁要不服气,那就来战!无论是来黑的,还是来白的。我统统奉陪。” 郝仁杰敢和秦宫对着干吗? 如果他的屁股下面是干净的话,他还真敢拿规则和法纪,和秦宫硬刚。 可惜啊。 一屁股的黄白之物,郝仁杰实在没胆子,敢和秦宫硬刚。 不但没有胆子,以后还得陪着笑脸的小心翼翼。 要不然。 秦宫就算遵守游戏规则,可也会拿郝仁贵开刀。 郝仁贵是一查,一个准。 只要抓走郝仁贵—— 郝仁杰就可以畅想,他以后每天得拿出多少时间,来踩缝纫机了。 “郝书记。” 马来城凑到了他的身边。 不等他说什么,郝仁杰就淡淡地吩咐:“天黑之前,把五号小院收拾出来。” 五号小院,就在乡家属院的最东北角,也是分管农业的班子副乡长,理应分配的住宿地。 此前。 郝仁杰为了让李南征来背锅那片荒地,让原先分管农业的心腹王道吉,和李南征工作互换,退出了班子。 反正李南征也蹦达不了多久,等他滚蛋后,再让王道吉重回班子就是。 王道吉虽然被调整了工作,却没搬离五号小院。 “啊?” 马来城愣了下,问:“王副乡长,会同意搬离五号吗?” “他不同意的话,你把六号小院空出来,给李南征去住!” 郝仁杰冷冷地说了句,快步走进了乡大院内:“办好这件事后,来我办公室。” 马来城—— 让他搬离六号小院? 开什么玩笑呢! 冷眼旁观的董延路,拿出了香烟,慢悠悠地走回到了大院内。 心想:“谁能想到李南征,会有个这么强悍的小姑姑?哎,我让援朝跟着他的决策,简直是英明无比!可惜,我还有几个月就要退了。如果我能来年退,李南征能从那片荒地内拿出成绩。那么我和秦宫一起努力,把他抬上乡长宝座,还是很有希望的。” 第46章 我的前路漫漫,背后却空无一人! 秦宫的到来,让郝仁杰既头疼愤怒,更忌惮无奈。 皆因双方的实力差距,就像从青山到燕京那样的远!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是苍白的。 他快步回到办公室内后,马上就给锦绣乡“驰名企业家”郝仁贵打了个电话。 厉声吩咐:“今天无论你在哪儿,现在做什么,都给我躲在屋子里,不许出来!以后做事,也必须得收敛些!因为新来的县局常务副,已经来到了咱们锦绣乡。更重要的是,你手下那些虾兵蟹将,都给我夹起尾巴来。” 呵呵。 郝仁贵却不屑的语气:“她来了又能怎么样?不就是仗着有背景,就敢随便抓人的豪门娇娇女吗?她再怎么厉害,也是个蹲着撒尿的!最好是别惹我,要不然我打了她的闷棍,弄大她的肚子。” 砰! 郝仁杰气得抬手,重重拍案。 怒吼:“你他妈的,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据说她18岁那年,就是卫戍军区大比武的冠军!19岁那年,就带着五人去西北边境,杀敌42人,自身毫无伤亡!转业到燕京市局的这两年内,独自缉拿s级的悍匪三人!你告诉我,你哪儿来的胆子,敢和这种杀人专家玩黑的?” 郝仁杰说的这些,都是秦宫真实战绩的一小部分。 当马来城被抓走后,郝仁杰就慌忙给县里打电话,请问秦副局的来历。 县里也有能人—— 很快就通过燕京那边的渠道,得到了这些情报。 郝仁杰这才知道,此女竟然如此的凶残可怕。 立即杜绝了,用黑手段来对付秦宫的念头。 听大哥如此怒吼后,郝仁贵立即哑火了。 就算他再傻,也知道他这种地痞流氓,要想用黑手段来对付秦宫,那就等于肥猪拱门。 “如果你自己觉得牛逼,那就尽管去暗算她。了不起,吃一颗花生米。” 郝仁杰气咻咻地说完,重重放下了话筒。 他走到窗前。 看着北边,脸色阴沉地自语:“早知如此,就该在李南征写信时,暗中做掉他!那时候,只以为他背后有李家,能不惹就不惹。在得知他被李家逐出家门后,我还高兴的不行。谁能想到,走了个没多大威胁力的李家,却来了个更可怕的秦宫。失策,大大地失策。” 秦宫可怕吗? 虽说整天都是一张冰箱脸,可能天生不会笑。 但人家小脸干净,颜值更是高达95分左右。 再配上无限接近于d的规模,盈盈一握的小蛮腰,又圆又直的大长腿。 无论是横看还是侧看,也无论是左眼看还是右眼看,都看不出一点可怕的迹象。 可冰美人在侧,李南征为什么觉得浑身别扭呢? 咳。 李南征干咳了声,问:“豆。秦老大,这个小姑姑,是几个意思?难道我们李家和你们秦家,还有我不知道的亲戚关系?” “因为你那晚差点非礼了我,我爸在家提起你时,痛骂你是个龟孙子。” 秦宫双手把着方向盘,目视前方,耐心的给李南征解释:“你是我爸的孙子,我则是我爸的女儿。那么,你喊我一个小姑姑,有什么不对吗?” 李南征—— 这门亲戚的理由,简直是太强大了! “再说了。” 秦宫继续说:“我爸的年龄,和李老的年龄差不多吧?他们当年并肩作战时,可是兄弟相称的。他们的儿女是平辈,这个没问题吧?” 李南征—— 要是从这个角度来论的话,秦宫给他当姑姑,还真是天经地义。 “你如果觉得当众喊我姑姑,会抹不开脸的话,那你就喊我的名字。” 秦宫很是通情达理的样子:“就叫宫宫吧,或者喊我的道号六如。” 公公? 这个名字好啊。 起码比小豆芽或者豆芽妹,都要雅致。 李南征立即满脸尊敬:“好的,小的以后,就喊你公公了。” “是宫殿的宫,不是太监的那个公!” “我说的公公,就是宫殿的宫啊。” “随你。” 秦宫懒得和他计较:“反正我本来就不是男人,也有过把男人变成公公的历史。你如果不想当住在宫殿里的公公,那最好是放聪明点。” “公公,小的其实向来都很聪明。” 李南征又了个没啥用的便宜后,开始说正事:“我知道你今天过来,就是特意给我站台的。可你知道吗?你太骄横跋扈了!你这样做,别人不敢惹你,却会把对你的不满,发泄在我的身上。” “别人把对我的不满,发泄在你身上,那又怎么了?” 秦宫理直气壮的说:“你总不能只接受我的庇护,却不想付出吧?再说了,有我罩着你,谁敢真把你怎么样?” 李南征—— 翻了个白眼:“你能罩我一辈子?” 秦宫回答:“只要你乖,懂事,我就罩你一辈子。” 李南征—— 又问:“你觉得,就凭你这骄横跋扈的臭脾气,能爬多高?我也不是小看你,你到退休时能爬到厅级,那就是你家祖坟在冒青烟。我呢?你不会以为我的尽头,也是厅了吧?” “怎么?” 秦宫的脸色一沉,把车子停在了“蒲公英公园”的铁丝网边:“你前天刚认我为老大,今天就想叛出师门?” 哎, 李南征轻轻叹了口气。 随即端正了态度,看着秦宫的眼睛,正色说:“秦宫,我们现在都是成年人了,再也不是在幼儿园里,过家家的小朋友了。你贵为秦家小公主,可以随心所欲的胡闹。反正你的背后,有秦老和你的五个哥哥为你兜底。我不行。” 秦宫和他静静地对视着。 “我现在你们所有人的眼里,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李南征看向了北方,缓缓地说:“我的前路漫漫,背后却空无一人!当我离开燕京,重回锦绣乡时。我就知道我以后所走的每一步,都不能错!但我坚信总有一天,我会让李南征这个名字,传遍大江南北。” 他抬手打开车门。 下车后,右手扶着车门,弯腰地头。 看着秦宫:“秦宫,我现在实在没有心情,更没有资格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我们现在,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后除了正常的工作,不要再来打搅我了。你送我的电话和钱,日后我会加倍奉还。最后再奉劝你一句,回燕京吧。秦宫离开了燕京,那还是秦宫吗?” 他说完,轻轻的关上车门,快步走向了钢丝网门口。 秦宫看着他的背影—— 声音很轻,很空灵地说:“李南征,我不是在和你过家家。从现在开始到你白发苍苍,牙齿掉光。你只要回头,就能看到我。离开燕京来到你身边的秦宫,才是真正的秦宫。” ps:求五星好评,谢啦! 第47章 秦宫的公公大名,传遍了长青县 李南征把心里话都说给秦宫后,感觉浑身轻松了很多。 秦宫今天来给他站台的行为,让他明白了“不可承受之重”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虽然很爽—— 确实很爽啊! 不过身为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能被一个女孩子给罩着呢? 太丢人不说,关键是温室里的花朵,不经历风雨,是见不到彩虹的。 “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正在和赵明秀,坐在铁丝网后的一张桌子上后,统计蒲公英数量的董援朝,看到李南征的狼狈样后,大吃一惊。 随即脱口笑道:“你这副尊容,不会是又遭到县局那位公公的刁难了吧?” “县局的那位公公?” 李南征不解地问:“县局,哪儿来的公公?” “刚来的秦副局啊。” 董援朝满脸显摆的样子,说:“因她做事骄横跋扈,目无法纪,特像皇宫里的公公。再加上她的名字中,也带有一个‘gong’字。所以短短几天内,长青县局以及各乡镇派出所的兄弟们,都亲切地称呼她为公公。” “哦,原来如此。” 李南征恍然大悟,回头看了眼,才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董援朝:“难道你不知道,背后议论大内公公,可能会遭到她的打击报复吗?” 哈! 她又听不到。 老大您也不是告密的那种人—— 董援朝哈的一声笑,却在下一秒呆若木鸡,脸色苍白,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老董,你怎么了?” 背对着铁丝网大门的赵明秀见状,不解地回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小脸冷酷的女孩子,倒背着双手,缓步走了进来。 仅看她草绿色的衬衣,以及肩膀上扛着的警衔,赵明秀就秒懂来者何人了! “糟糕,让你背后嚼舌头。” 赵明秀暗叫一声糟糕,慌忙看向了李南征。 老董要想渡过此劫,只能请老大出马,还有点希望。 可是—— 李南征却不在意董援朝的死活,溜溜达达的走进了“公园”深处,察看浇了多少地。 “公,秦局!你,您来了。” 董援朝嘴唇哆嗦着,站了起来,满脸升级版的奴颜婢膝。 希望公公大人,能看在他初犯的份上,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本公,来了。” 秦宫面无表情,坐在了赵明秀殷勤让出来的椅子上,看着董援朝:“说。给本公仔细说说,你们是怎么看我的。如果敢撒谎,明天我就扒了你这身衣服。” 董援朝—— 就在满头冷汗的董援朝,磕磕巴巴的给秦宫汇报工作;赵明秀殷勤无比的,给她泡茶时,李南征也来到了浇到水的地方。 十口水井,2222亩地,十台三千瓦每小时的水泵。 平均每口水井,浇灌两百二十亩地。 三千瓦每小时的水泵,一小时可灌溉一亩地左右。 也就是说24小时内,十口水井总共可浇灌240亩地。 大约九天半的时间,就能把这些地全部浇完。 期间当然不能停电,也不能出现机器故障。 十亩地撒一袋子尿素,每袋尿素价格在20左右,总计采购了250袋,耗资五千块。 有妇女在前面撒化肥,后面就会有人拖着水龙,跟着浇过来。 几十个孩子,还蹲在地里,埋首仔细数着蒲公英的棵数。 野生的蒲公英,有的地方很茂密,有的地方是稀疏。 但大约平均下来,每平米的蒲公英数量,约为三十棵左右。 也就是说每亩地的蒲公英数量,约在两万棵左右。 2222亩乘以两万是多少? “只要数出一个平米的来,再乘以666平米,再乘以2222。用计算机一算,不就得出大约棵数了吗?” 秦宫不理睬“如实汇报工作”的董援朝,拿过统计表来看了几眼,问赵明秀:“有必要,雇那么多的孩子,顶着大太阳蹲在地里,一棵一棵的数吗?” “报告秦局。” 赵明秀站的特直立,态度特端正的大声回答:“我们老大说了,这样可以让孩子们多赚点钱。他们一天工作八小时,每天就能赚到五块钱。他们的薪资和大人一样,都是日结。这样等他们开学后,就能自己买新衣服,和学习用品了。” 秦宫一愣,看向了远处的李南征。 可是—— “你们在这片地里,投入了这么多的资金。仅靠城里人来拍照、游玩的话,能在一年内收回本钱吗?关键是,蒲公英是草本植物,秋天就会成熟,枯萎死亡的。到了那时候,谁还会来游玩?” 秦宫早就打探清楚,李南征要用这片地做什么了。 却不觉得,他那个法子能赚钱。 “具体会怎么做,我们也不是太清楚。” 赵明秀犹豫了下,才说:“我们只知道,坚决执行老大下达的指令就好。” 秦宫立即从她的犹豫中,看出了什么。 淡淡地说:“你们不用防着我,因为我是李南征的小姑姑。” 啥? 你是老大的小姑姑? 撒谎吧你? 如果你真是老大的小姑姑,刚上任的那天,为什么把他抓走,无故关押到天黑? 赵明秀和董援朝面面相觑,满脸都是这个意思。 “我那是通过无故抓走李南征的办法,来快速鉴别锦绣乡乃至长青县,有谁对此漠不关心,有谁对此幸灾乐祸,又有谁值得信任。” 秦宫满眼的傲然:“我做事向来犹如雪泥鸿爪,不走寻常路。你们看不懂,也很正常。” 董援朝和赵明秀—— 再看向秦宫时的眼神,带有了明显的崇拜。 傻子也知道,秦宫不可能在这件事撒谎的。 要不然她也不会跟着李南征,来到这儿。 秦家小姑姑适时的昂起小脑袋,为46度角,接受他们的崇拜目光。 “嘿,原来是自己人啊。” 董援朝精神一振,所有的彷徨胆怯,瞬间消散。 自告奋勇的说:“秦局,我向您如实坦白。我们这片地,其实是用来拍电影的。” 他用了短短几分钟,就把李南征要用这块地,来租赁给中宣大制作电影来赚大钱的事,说给了秦宫。 “我怎么不知道,中宣下面要拍什么大电影?” 秦宫心里这样想,却不会说出来。 只是随意点了点头,站起来不再理睬这俩人,看似信步的走进了食品厂。 食品厂内,焦柔正在打扫卫生。 看到进来了一位英姿飒爽,尤其貌美高气质的女警后,焦柔稍稍愣了下,微笑:“请问您是?” “你是焦柔吧?李南征被我抓走的那天,我在县局见过你。” 秦宫上下打量着焦柔,开门见山:“我姓秦,叫秦宫。长青县的常务副局长。” 啊? 焦柔的花容一变。 她以为秦宫今天的忽然出现,就是为了再次抓走李南征。 “别担心。其实我那天抓走他,是我走的一步棋。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秦宫倒背着双手,随口说:“你只需知道,我是李南征的小姑姑。他,就是我从小看大的就行。” 焦柔—— 秦宫不再理她,抬头打量着空荡荡的食品厂:“据我所知,李南征续费了这个厂子的租用年限,要和你一起做生意。给我说说,你们要做什么生意?究竟得需要多少钱?” 焦柔傻愣了半天,才渐渐地琢磨过了味儿。 无论这个秦副局,是不是李南征的小姑姑,焦柔都乖乖把李南征的商业计划,告诉了她。 反正这也不是啥商业机密。 “二十万的启动资金?够吗?” 秦宫听完后,皱眉想了想,拿出了电话。 当着焦柔的面—— 呼叫她亲爹:“爸,我是秦宫。限你在24小时内,往我的银行卡上打一百万。好了,就这样,我还忙。” 第48章 秦宫,绝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焦柔彻底的懵了。 只因秦宫给秦老打电话的语气,这是在和亲爹说话吗? 那就是债主在和欠债人要债啊! 而且一张嘴就是一百万,就像是在索要一块钱那样。 嘟嘟。 秦宫刚放下电话,就再次来电。 她随手接通电话:“我是秦宫?什么?有人到县局报案?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秦宫再次结束电话后时,李南征从厂门外走了进来。 “哦,你来的正好。” 秦宫放下电话,对他说:“局里有事,我得马上回去。今天暂且不能去你的新家,让你给我做饭吃了。” 呼。 莫名其妙的,李南征暗中松了口气。 表面上却假惺惺地说:“你看这事搞的!我本来想问问你,喜欢啥口味。晚上准备给你好好地露一手厨艺,算是巴结县领导呢。” 秦宫想了想,问:“要不,我先去你家做客?” 李南征—— 真想给自己两嘴巴子,讪笑了下,随即正色道:“秦局,我觉得吧。吃饭,啥时候都行。但工作,却必须得认真对待。” “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虚伪。” 秦宫冷冷地说:“跟我来。” 李南征不但像小时候那样的虚伪,而且脸皮也比哄女孩子嘴儿吃的19年前,厚了很多。 即便秦宫当着焦柔的面,拆穿了他的虚伪,那张老脸都不带红一点的。 车前。 秦宫从车里打开了公文包,拿出了一张银行卡。 又拿笔在卡的后面,写上了取款密码。 这才递给李南征:“最迟明天这个时候,里面就会有一百零几万。” 啊? 李南征愣了下,随即嬉皮笑脸:“公公,你给的钱太多了吧?我其实只要二十万,哦,不。是32.5万就好。” “隋君瑶的钱,我帮你还。” 秦宫直截了当的说:“焦柔刚才和我说了,你们要开一家食品厂。这些钱,算我入股你的食品厂。至于你给我多少股份,你自己看着办。” 啥? 李南征本能地皱眉:“你,入股我的食品厂?” 秦宫脸色一沉:“怎么,不愿意?” 李南征下意识的后退,反问:“会有什么下场?” 秦宫没说话,抬起左手开始挽袖子。 李南征立即看到了他的下场—— 果断地说:“我对公公能投资鄙人的小厂子,致以最澎湃的欢迎。”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是李南征在前世蹉跎数十年,顿悟出的三大真理之一。 忽然。 秦宫停止了挽袖子的动作,弯腰上车。 却在关上车门时,又说:“这片荒地,我包了!搞什么蒲公英公园,拍什么电影?净瞎胡闹。明天雇人,把这些蒲公英都拔掉。把地整好后,再种庄稼。拔草整地的钱,我会格外给你的。” 啥? 李南征张嘴—— 不等他说什么,启动车子的秦宫,就抢先说:“我给你一周时间。一周后,我会再来锦绣乡。到时候,如果我再看到哪怕一棵蒲公英,我都要你好看。” 轰,轰轰。 半新的桑塔纳,随着秦宫的踩油门,尘土滚滚地去了。 “她这个当老大的,是不是太霸道了些?” “又是给我站台,又是给我砸钱的。” “我怎么觉得——” “这棵小豆芽,不会是喜欢上了我吧?” 李南征喃喃自语到这儿时,忽然打了个冷颤。 他根本不敢想象,被一个冰山暴力女喜欢上后,将会是一种何等的悲惨。 三天不挨打,那就等于祖坟冒青烟啊! 不过。 李南征就自嘲的笑了下:“呵呵,李南征啊李南征,你啥时候学会自恋了?难道你忘记了,你用前世数十年的挫折,总结出来的三大真理了?” 三大真理分别是—— 好汉不吃眼前亏。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远离白眼狼这个群体! 慢说他现在,就是一条最标准的丧家之犬了。 就算他现在依旧是李家核心子弟,所有的资源都砸在他身上,他也得跪地仰视秦家的小公主,根本不在一个维度。 “终究不再是在幼儿园时,那单纯的‘两口子’关系了。” 李南征再次自嘲的笑了下,摇了摇头。 把那个头发稀疏且黄、脑袋大身子小、追在屁股后面喊“当家的”的小女孩,从脑袋里摇出去后,转身快步走进了食品厂内。 融资到位—— 无论这笔钱是哪儿来的,李南征都可以放开手脚的大干,正式开始打造他的商业帝国。 辣条。 这是一种以小麦粉、淀粉、油脂和各种辣椒、调味品为主要原料的休闲食品。 别看原材料简单,但制作工艺十分复杂。 得需要多次烘烤、炸制等多个工序,才能制作出酥脆,味道辣香的口味。 这年头也有辣条,起源于南湖省,是当地的一种小吃。 不过受交通信息,制作工艺等约束,辣条也只是当地一种极为普通的零食罢了。 大江南北绝大部分人,都没听说过这东西。 更没有敢相信,新工艺的辣条会在后世,会成为“现象极”的小食品,会远销海内外。 以至于簇生出了“没什么问题,是一包辣条解决不了的。如果没有解决掉,那就两包”此类的段子。 李南征能记得辣条的全套制作工艺,这还得益于在他的前世,焦柔当时承包的这个食品厂,二十多年后就会生产辣条、辣酱。 而李南征这个瘸子废物,也被乡里打发到这儿后,干了一年的车间主任。 辣条畅销后—— 李南征就被人给踢走,又去了新的工作岗位,继续发挥余热。 天。 渐渐地黑了下来。 李南征在食品厂的车棚灯下,和焦柔、董援朝等人,还在仔细协商购买设备、招工等事。 李南征准备发财了,当然得带着最先投靠他的这六大将。 董援朝的老婆,赵明秀的丈夫,钱得标的妹子等人,都将会是食品厂的创业元老。 李南征让他们每人出资5000块,却只占百分之一的股。 当然。 如果谁对李南征没什么信心,不想把钱丢在水里,那就不入。 但食品厂也会给他们每人,提供一个进厂担任管理层的名额,薪资暂且对标乡镇企业的管理层。 如果是昨天,李南征把这个机会摆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们肯定会犹豫不决。 现在呢? 他们都已经知道了,秦宫在食品厂投资百万之巨;更知道了秦宫,当众威胁郝仁杰等人,谁敢欺负她的大侄子,那就别怪她请某人去县局作客的消息。 李副乡长的背后,站着如此一个牛哄哄、关键是超级有钱的小姑姑。 董援朝等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坚定不移的跟着干就是了! 郝仁杰也在开会。 参会地点在水库酒店。 参会者有他、王云鹏、张文博和马来城,还有郝仁贵。 当然也不能缺少,熟透了的老板娘胡锦绣。 “老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郝仁杰看着郝仁贵,语气严厉:“秦宫,绝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别说是我们了,就连县里,甚至市里的那些人,都不敢和她发生正面冲突。如果你不怕死,那就继续去打已经投靠了李南征的焦柔的主意,我绝不会阻拦。” 站在椅子后面,一双小手给他捏肩的胡锦绣。 听到这儿后,眼底深处有光一闪即逝。 第49章 颜子画亲自出马,秦宫骄横不起来了吧? 每每想到焦柔那张颇具异域风情的脸蛋,那双浑圆笔直的大长腿。 郝仁贵就会觉得丹田内,有“圣火”在徐徐的燃烧。 狠狠吸了口烟—— 郝仁贵闷声说:“我把焦柔娶回家,还不行吗?就算李南征背后的秦宫再怎么强大,她总管不着正常的男婚女嫁吧?总之,如果晚上不能抱着焦柔睡,我生不如死。” “你,你他妈的。” 郝仁杰看他还是这样的固执,气得开始骂他妈:“你现在三十六七了,孩子都马上初中了好吧?” “我可以离婚啊。” 郝仁贵一梗脖子:“家里那个好老婆,我早就看腻了。大哥,你就看在已经死去的爹妈份上,允许我再放肆一次吧。我现在就算是做梦,都在扛着焦柔的那双大长腿。” 砰! 郝仁杰重重地拍案而起,怒吼:“你他妈的,难道看不出李南征,已经相中了他?焦柔现在每天,都偎在李南征的身边,跑前跑后的帮他要开厂子?” 李南征让焦柔出面,继续承包食品厂的事,并不是秘密。 郝仁贵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了。 “好了,好了。” 看到马来城三个人,都低着头的吸烟或者喝水,摆出一副不参与这件事的明确态度后,胡锦绣及时跳了出来,打圆场。 “老五啊,也别和你大哥犟。你得仔细想想,你大哥会害你吗?现在敌人的实力强劲,没事都敢把马主任给抓走。如果你这时候再因为一个女人,招惹到了李南征。无疑是给秦宫创造,合理把你带走的机会。你做的那些事?咯,咯咯。” 她咯咯的荡笑了声,不再说话。 但其中的意思,在座的都很清楚。 秦宫真要是把郝仁贵抓走—— 就算他不死,也得扒层皮! 郝仁贵的腮帮子抽抽了几下,抬头阴骘的目光,从胡锦绣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本能地吞了口口水。 胡锦绣很配合的,轻晃了起来。 却低头对坐下来的郝仁杰说:“我倒是有个不成器的建议,您听一下?” “说。” 郝仁杰端起酒杯,一口闷。 “您说的那个秦宫,既然已经摆明了要为李南征撑腰的姿态。那么就足够证明,李南征对她很重要。” 胡锦绣继续轻摇着,荡出一波波的风情中,吃吃地笑问:“如果李南征,爬了我呢?” 嗯? 郝仁杰一愣。 王云鹏等人,也都抬起了头。 “水库这边,在锦绣乡最东南、也是最偏僻的地方。” 胡锦绣收敛了媚态,说:“去年,要不是老五来这边钓鱼,也不会看到我。就不会弄死我的丈夫,让我成为您的专属。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各位,除了经常来这边的几位,就没人知道我是谁的女人。那么,就凭我的本事。我如果去李南征的厂子里干活,会不会得到重用?再怎么说,我也是高中生。” 这年头的高中生,在农村里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郝仁杰等人对望了眼,满脸的若有所思。 除了郝仁贵之外,他们都明白胡锦绣的建议是什么了。 一。 胡锦绣去李南征的厂子里去应聘。 就凭她高中毕业后,就去南方混过几年的“商业见识”,被李南征重用的可能性很大。 二。 胡锦绣很美很熟,尤其浑身散出的人之妻魅力,没有哪个男人能无视。 如果她利用工作的机会,主动勾搭李南征呢? 根据现场几个男人的评估,她被爬的可能性,高达99%。 三。 当李南征爬了她后,她会保留有力的证据。 那么郝仁杰就能凭借这些证据,来反击秦宫! “只要您舍得,我被李南征爬。” 胡锦绣吐气如兰:“不但能有力反击秦宫,更能毁掉李南征,一抱他敢举报您的大仇。” 郝仁杰的眼珠子,顿时亮起。 他舍得胡锦绣,被李南征去爬吗? 后知后觉的郝仁贵,抬手砰地拍案。 噌地站起来。 对郝仁杰低声吼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我觉得胡锦绣这一招,成功率还是很高的!反正她的孩子在我们手里,不用怕她背叛。” 郝仁杰—— 王云鹏等人—— 胡锦绣的眼底深处—— 天。 悄悄地亮了。 但几乎就在眨眼间,西边的太阳,就变成了血红色。 青山某酒店的707号包厢内,一场酒局却已经到了尾声。 其实桌子上的菜,并没有动多少。 圆桌前,也只坐了四个人。 还有一个女孩子,站在一张椅子后面,随时准备着倒水满酒。 三男两女。 居中而坐的男人,五十岁左右,三七分发型,相貌斯文很亲和的样子。 他姓王,叫王建虎,是青山组织部的负责人。 他的左手边,是长青县的书记张明浩。 打横背对着门口的人,则是长青县政法书记兼县局局长岳云鹏,小心谨慎的样子。 王建虎的右手边,是个穿着宝石蓝圆领真丝衬衣,黑色一步裙的少妇。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就算打死我,我都不敢相信这个娇滴滴的小娘们。现年才28岁,却有着四年基层经验、两年的司局经验。会成为我们长青县,仅次于张书记的二把手。” 岳云鹏心里想着,眼角余光从颜子画那张如画娇颜上扫过,被那双叠在桌下的小皮鞋吸引了下,就连忙眼观鼻。 心中却腾起了浓浓的羡慕嫉妒:“哎,终究是豪门少奶奶,远远不是我这种拿命拼,才获得当前的草根能比的。” 颜子画,是燕京黄老三孙子的老婆。 “子画,上次我见你时,还是在你和三子的婚礼上。眨眼间,呵呵,三年就过去了。” 王建虎呵呵轻笑了下,对颜子画说:“可我不明白,你在燕京发展不好吗?怎么跑来我们青山,操心劳神呢?” “王叔叔,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想来。” 颜子画轻抿红唇,无奈的笑了下:“我更不想在刚来青山后,就麻烦您亲自出面。把张书记和岳局都请过来,帮我了解长青县以及某个人的情况。但我又不得不的,不来。” 王建虎目光一闪:“因为那位,来了?” 那位是谁? 岳云鹏不知道。 但张明浩的脑海中,却浮上了一个书卷气息和性感、完美交织在一起的女人样子。 今天上午,张明浩刚来青山参加了青山常委副、空降青山的就就职会议。 “如果仅仅是因为,萧家的江璎珞来到了青山。我们黄家也许,不会派我亲自来这边阻击她。” 颜子画干脆了当的说:“关键是我们黄家在去年,欠了燕京李家的家主隋君瑶,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隋君瑶昨晚再次致电我家老爷子,索要这个人情时,干脆麻利的说。李家弃子被秦家人保护,她玩不转。您可以理解为。” 她说着。 端起了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才继续说:“我来青山,不但要从长青县阻击江璎珞。更要因一些私人恩怨,在长青县压制秦宫。顺便,打压李家弃子。算是身兼三职,责任还是比较重大的。再加上江璎珞和秦宫,都是女性。黄家如果派男人过来,那就是欺负她们。” 呼! 听颜子画这样说后,岳云鹏心中松了口气。 想:“有黄家的少奶奶亲自出马,秦宫这下骄横不起来了吧?” ps。 求五星好评,新书推荐期很重要,多谢啦! 第50章 真正要踩你的人,来到了青山 地方大了,人多了,就会派系林立。 这是很正常的事。 有派系就会有竞争,关系就会分敌我、亲疏。 萧家和江家是联姻关系,黄家和颜家也是这种关系。 双方是多少年的老对头了,在各条战线上的斗争,拼的是不亦乐乎。 秦家虽说和萧、江两家没啥关系,可和黄、颜两家的关系,却很糟糕。 总之。 燕京各个豪门的关系,相当的错综复杂,谁也说不清哪天会号、哪天会全线开战。 一切都以利益为主! 燕京李家虽说削尖了脑袋,也比不上秦、萧、黄、颜、江等家族,却也有利益牵扯。 尤其去年时,黄家欠了隋君瑶一个人情。 被秦宫给差点搞残的隋君瑶,得知黄家要派人来青山阻击江璎珞后,马上就动用了这个人情。 黄家为了还隋君瑶的人情,再加上和秦家的私人恩怨,立即更换了空降长青的人选。 派出了绝对核心的颜子画,来到了长青县。 上抗江璎珞,下压秦宫! 再顺便踩李南征几脚—— 是的。 颜子画踩李南征,就是顺便。 李南征区区一个三流家族的弃子,还真没资格被颜子画、尤其是燕京黄家看在眼里! “这关系,可真够乱的。” 王建虎苦笑了下,皱眉看着颜子画:“子画,那边的斗争,已经这样激烈了吗?” “也许,这只是开始吧?” 颜子画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毕竟我们究竟走哪条路,事关重大!甚至可以说,能影响到全球的经济格局。社说社有理,资说资有理,谁也不服谁。双方也争执了太久,逐渐的白热化,那也是很正常的。” 开放之后,国内经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起来。 但原则性的大问题,也渐渐地摆在了精英层的面前。 或者说,华夏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左边的路姓社。 右边的路姓资。 那么究竟走“社路”呢,还是走“资路”? “现在的神州,就是一辆超载的下坡重卡。车轮滚滚,惯性强大,根本踩不下刹车。” 颜子画黛眉皱起,看着那双白嫩小手握着的杯子,轻声说:“要么向左,要么向右。必须得在最短时间内,选择好前进的道路。可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一旦驶上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向左,车轮会碾压阻止向左的人。 向右,则会碾压阻止向右的人! 没谁愿意这辆超载的重卡,驶向不利于自己的那条路。 却必须得在最短时间内,做出选择。 斗争因此迅速白热化,也就变成了正常。 “颜、黄等人支持走社路。” 颜子画继续说:“秦、萧、江等人支持走资路。不仅仅是我们,甚至连李家这种不成器的家族,也得在最短时间内,做出最后的抉择。胜了还好说,一旦败了。呵,呵呵。” 她苦笑了下,却没有再说什么。 张明浩和岳云鹏,下意识的对望了眼。 都能看出对方眼里的轻松。 因为他们不用为该走哪条路,而操心,甚至担惊受怕。 大人物有大人物的烦恼,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轻松。 “算了,不说这个宏大的问题了。” 颜子画放下水杯,看向了岳云鹏:“岳局,你那会儿说过了秦宫,来到长青县后做的那些事。现在,麻烦你再说说那个李,李什么来着?” “颜县,是李南征。” 岳云鹏赶紧回答。 “哦,李南征。” 颜子画笑了下,毫不掩饰最直白的嘲讽:“虾米一样的小人物名字,我真没心思去记。季如,你把这个虾米的名字,记在本子上。” 季如。 就在站在她背后的女孩子,既是她的司机,也是她的贴身秘书。 (按照相关规定,县级领导是没资格配备秘书的。专门服务于县书记和县长的人,叫联络员。不过为了方便等原因,人们都把联络员称之为某秘。) “好的,颜县。” 季如答应了声,马上就拿出一个小本子,认真记录了下来。 “不愧是真正的豪门少奶奶啊,李南征这个燕京李家的弃子、锦绣乡的班子副乡长,都没资格被颜县记住名字。当着王部长和张书记的面,就直呼其虾米。” 目睹这一切的张明浩和岳云鹏,心中感慨不已。 王建虎却没觉得,颜子画把李南征当虾米,有什么不对。 事实而已。 等季如把李南征的名字,仔细记在了小本子上后,岳云鹏才开始给颜子画,仔细讲述他的“事迹”。 为避免自己的讲述,会误导颜子画对李南征的判断,岳云鹏始终站在客观角度上。 不时喝一口水的颜子画,也静静地听着。 她是在尊重岳云鹏这个讲述人—— “呵呵,越级举报本乡领导,在会议上当众顶撞上司,立下军令状,搞什么杂草公园!甚至还雇人浇地,施肥。这妥妥地试图留下个更烂的摊子,来报复整个锦绣乡!然后他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不成器的虾米,终究是虾米。” 等岳云鹏讲完之后,颜子画才把压制许久的嘲讽,铺在了那张如画娇颜上。 看向了从坐下后,就没怎么说话的张明浩:“张书记,您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这个问题,我回去后会仔细了解的。” 张明浩神色严肃,缓缓地说:“毕竟锦绣乡两千多亩地的这件事,是由孙林同志(颜子画的前任)来负责的。如果李南征真想故意留下个烂摊子,我绝不会放任不管。” 颜子画等人—— “老狐狸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啥也没说。” 颜子画桌下的小皮鞋轻晃了下,也没在意。 回头吩咐季如:“再记一下。把实地考察杂草公园的这件事,列为正式赴任后的首要工作。” “好的。” 季如点头,再次捧起了小本子。 李南征不顾锦绣乡穷的满地打滚,利用立下的军令状,拿走足足两万块,给荒草浇水施肥的这件事;被颜子画列为了,她低调上任后必须处理的首要工作。 一是立威。 二是先踩李南征一脚。 三是及时止损! 至于这片良田荒芜整整三年,百十万的补贴去了哪儿等等事,颜子画也会在踩死李南征后,再逐个的处理。 无论是谁,敢欺上瞒下的中饱私囊,都得把补贴都吐出来! 然后相关的责任人,该抓的抓,该杀的杀。 当然。 颜子画也很清楚,县里某些干部和这片荒地,也有着利益关系。 她真要明察秋毫,查办蛀虫,估计的困难重重。 但这有什么呢? 比她年轻了足足五岁的秦宫,一个小小的副局长,都能在长青县横着走了。 何况斗争经验更丰富,能力十足;且来头同样大,身为长青二号的颜子画呢? 只能说:“小小长青,轻松拿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天黑下来后仅仅过了七八个小时,天就再次蒙蒙亮。 “哎,住在小院内,远比住单身宿舍更舒服。” 不知道即将被一只小高跟,给狠狠碾在土里的李南征,七点才爬起来后,在院子里来回的走动着,满脸的感慨。 嘟,嘟嘟。 彰显身份的大哥大,响了。 “我是李南征。” “秦宫。” “公公,早上好。小的给您老,请安了。” “还算你孝顺。” 秦宫在那边夸了句,开始说正事:“我听说,真正要踩你的人,来到了青山。” 第51章 李南征可能会被卷入双雌决战 真正要踩我的人,来到了青山? 谁啊? 那个人怎么踩我? 李南征的目光一闪,顺势蹲在了天井处,点上了一根烟。 虽说他昨晚做梦都想脱离秦宫的掌握,却不得不承认:“上面有人,好处多多。” 起码要钱给钱—— 有什么对自己好,还是不好的消息,也能在第一时间得到。 “要踩你的人,是燕京黄家三孙子的老婆,叫颜子画。” 秦宫开始给李南征,娓娓道来她所知道的颜子画。 李南征越听,越是心惊。 根据秦宫所说,基层经验很不错、黄家绝对核心的颜子画,在当前的黄金年龄段,本该在某司局沉淀几年,再外放出来的话,绝对是个某地级市的班子副市长。 但现在。 拜隋君瑶所托,黄家竟然把她给直接派来了长青县,只为打压李南征这个小小的副乡长。 这和用宰牛刀杀鸡,有什么区别? 换谁是李南征,得到这个消息后,也会心里发毛的。 不过—— 就在李副乡长下意识的琢磨着,能在颜县的小高跟下,苟活几分钟才能对得起“男人”这个词汇时,秦宫安慰他:“别怕。无论颜子画有多么的穷凶极恶,我都会保护你的。” 感动! 春雷般的感动,在李南征的脑海中滚滚而过。 第一次觉得,在还是一条泥鳅时,能有个老大保护,还是很有必要的。 尽管这个老大除了打打杀杀,无论是级别还是地方上的斗争经验,都没法和敌人相比;赖以骄横的小公主身份,对上颜子画后也起不到啥作用;但总能帮李南征,打造一个小型的幸福港湾不是? “公公。” 李南征语气低沉:“能获得您的保护,小的感激涕零,不知道该怎么回报。” “我做事,只凭自己的喜好,从来都不求回报。” 秦宫语气轻飘飘地:“当然,黄家不惜空降颜子画,也有可能是为了打压我。” 嗯? 李南征愕然:“此话怎讲?” 秦宫用随意的语气说:“三年前,就在颜子画和黄家三孙子结婚前夕。三孙子醉酒后对我动手动脚,被我一脚变成了太监。害得颜子画直到现在,还只戴着顶黄家三夫人的帽子,却夜夜独守空房。哦,对了。事关黄家的名声,你可别对外随便说。” 啥? 你几年前废掉的那个人,就是颜子画的丈夫“小黄三”? 原来,你就是害她婚后,夜夜独守空房的罪魁祸首! 李南征猛地明白了什么,脱口问:“颜子画这次空降长青县,应该是对着你来的吧?毕竟你在燕京有秦家保护着,黄家想找你算账,也得多有顾忌。她要踩我,绝对是捎带着的。” 秦宫没说话。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李南征大怒:“搞了半天,你才是让这种重量级的人物,亲自出马踩我的罪魁祸首!你却说会保护我,来换取我的一片赤诚之心!死太监,你如此的恬不知耻,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被骂死太监的秦宫—— 语气森冷:“你再给我叫唤一个,信不信我马上派人,把你请来县局作客?” 李南征立即识趣的,闭上了嘴。 古人云,好男不和女斗。 况且某女还是个暴力的代表,名字为宫的死太监呢? “颜子画不来,黄家就会放过你吗?” 秦宫语气稍稍放缓:“毕竟你那个奇葩大嫂,可是在这件事上,出了大力气的。” 这话说的—— 好像很对。 “总之,我们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长青秦系双人组,必须得齐心协力,共抗强敌。” 秦宫继续给他做工作:“而且你也别指望,我们一旦吃亏后,我就向燕京求援。一,我丢不起那个人。二,燕京圈内有不成文的规矩,来到地方上展开斗争后,哪怕脑袋掉了,也不能向家里大人求援。” 李南征—— 燕京李家虽说是三流家族,却也知道圈内的规矩。 两个是实力相当的豪门子弟,外放来地方上相互开撕后,谁要是求援家里,大家就会一起鄙视他(她)! 以后回到燕京后,都没脸抬起头来走路。 可李南征的社会地位,貌似远远比不上秦颜两人。 却要偏偏卷进这场围绕着“独守空房”为主题的,双雌大战中。 “以后,对我恭敬着点。要不然,我就会对外宣布,你就是我的未婚夫。” 秦宫冷冷地说完,结束了通话。 啥? 我敢对你不恭敬,你就对外宣布,我是你的未婚夫? 搞什么东东—— 李南征愕然瞬间,顿悟! 假设。 秦宫真要是对外宣布,他就是她的未婚夫,颜子画会是啥反应? 百分百的会这样:“哈!当年你废掉了我那个即将入洞房的丈夫。以至于我在婚后,夜夜独守空房,看到帅哥就会流口水!现在我必须得废掉李南征,让你也尝尝孤枕难眠的感觉啊。” 然后。 李南征就在某天进宫,逼着自己练习蹲着撒尿的新技能了。 蹲在地上的李南征,猛地打了个冷颤,赶紧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重生一次容易吗?” “本以为,总算撇开了那群婊子白眼狼。可以凭借自己的重生优势,大展拳脚,开宗立派,重建李家了。” “却因颜子画和死太监的先后到来,有可能会被迫卷进一场,为‘除根’而发生的决战。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 “不过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 “这颗子弹头,就是最大的护身符。” “如果有必要,也只能提前动用来保命。” “还有那条白色的藏獒。” “也不知道萧家的儿媳妇,现在来到了青山没有。” 李南征嘴里哔哔叨叨着,走出了院门。 他当前很弱小,命运无法自己掌握,那就没必要“杞人忧天”。 当前他最该做的事,就是先把手头工作做好。 再捎带着开公司,赚大钱。 耐心等待从狗嘴里“英雄救美”的那一天到来。 九点半。 董延路开了个乡长会议。 参会的五个副乡长,分别向老董汇报了下,未来一个月的工作计划。 在会上,现在负责卫生工作的王道吉,总是用幽怨的小眼神,不时地看李南征一眼。 李南征不但夺走了他的班子成员身份,连六号小院都夺走了! 王道吉对此很受伤—— 可关李南征啥事呢? 他既然坐在农业口的这把金交椅上,就该在班子里,就该住在六号小院。 “李副乡长,你说一下未来一个月,农业口这边的工作计划吧。” 董延路端起水杯喝了口水,让李南征做工作汇报。 “好的。” 李南征点头,打开了蓝皮文件夹:“董乡长,各位同志。我准备在未来一个月后,重启省农业厅扶持的大棚计划。” 啊? 你要重启大棚计划? 哎哟,你要是说起这件事,那我可就不困了啊。 王道吉立即精神一振,皱眉说道:“李副乡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李南征笑着反问:“道吉同志,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难道不是吗?” 王道吉掷地有声:“铁一般的事实证明,我锦绣乡就不适合建大棚。如果硬要建,只会劳民伤财。” “我锦绣乡良田沃土,特适合建大棚,怎么就不适合了?” 李南征淡淡地说:“以前我没抓农业口时,建大棚也许真是劳民伤财,甚至是成为笑话!但现在,我既然负责农业口了,那么就肯定能建起大棚。有效提高乡民的整体水平,并提供上千的工作岗位。” 第52章 我是管钱的。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根据省农业厅的指示和构想,是让乡民自己建大棚。 不过老百姓对此的热情,却是一点都不高。 理由很简单,一没经验,二没钱! 大棚可不是种白菜,就算刚会跑的农村伢子,也知道该怎么养苗、栽秧收割等流程。 起码得懂得掌控大棚里的温度,湿度,啥时候掀棚,啥时候盖棚等“技术活”。 当然。 上面会派大棚种植的专家,来教学这些。 关键还是得花钱! 以一个占地666平米的大棚举例,就得需要草苫子、薄膜、土坯、红砖、竹篾等等材料。 按照当前的物价,建造一个666平米的大棚,至少也得一千多块钱。 这还不包括盖大棚、育秧、栽苗、日常浇灌打药、收割等等人工。 再说了,没谁保证种大棚就肯定能赚钱。 乡民没啥积极性,这才让郝仁贵等人抓住了机会,征地2222亩,骗取了巨额补助。 大棚种植对于锦绣乡来说,那就是一种痛! 现在。 李南征却说,要重启锦绣乡的大棚计划。 王道吉本能地反对,也算是正常。 李南征的反驳,却让王道吉有些下不来台。 瞪眼:“李副乡长,你这话说的,就显得你多能似的。” “王副乡长,你说的没错。” 李南征也不客气:“单从抓全乡农业这一块来说,我还就是比你能了。” “呵呵。” 负责治安的副乡长张文博,冷笑了下:“大话谁都会说。如果不用负责的话,我也敢说来抓农业口的话,我能为锦绣乡提供三千个岗位,确保每个岗位上的乡民,月薪至少也得两百。” 负责财政的副乡长王云鹏,也淡淡地说:“牛好吹。但每个大棚所需的至少一千块,可不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好了。” 眼看李南征就要被几个副乡长围攻,董延路及时敲了下桌子。 皱眉说:“南征同志还没说完他的工作计划,都吵吵个什么劲?” 乡政府的一把手说话了,而且明显是在偏向李南征,王道吉等人也就闭上了嘴。 “董乡长,我是这样计划的。” 李南征也端正了态度,开始作汇报:“一个月后,那片荒地将会被收拾出来。按照二比一的比例,修建大约六百个占地面积、为两亩地的大棚。” 其实。 所谓的二比一,就是一个占地666平米的大棚,前面留出相同面积的空地,用来采光、种植时令蔬菜或者其它农作物。 大棚的内部面积为两亩地的话,要比占地一亩的大棚,节省建棚费用,最大限度的利用内部面积。 以当前的物价、建造土坯、竹篾大棚,两亩地的大棚不算人工,两千块够用。 600个大棚乘以两千,这就是120万。 不过。 李南征不想用竹篾和土坯,以及盖棚用的草苫子。 这几样材料虽说造价低廉,可寿命却很短暂。 他准备用红砖为后墙,用保暖性能更好的软毛布来代替草苫子,用钢管来代替竹篾! 而且大棚里的灌溉系统,要用埋管喷散系统。 “如此一来,再加上专业的焊工、工钱等等。” 李南征低头看着数据表:“一个大棚的造价,要比传统的竹篾、土坯大棚贵了两倍。毕竟现在的钢管价格,可能处在一个高点。我大约算了下,大棚价格为五千块。六百个大棚所需资金,为三百万。” 啥? 一个大棚就要五千块,总计三百万? 李南征,你睡醒了没有!? 听他说出这些后,不等王道吉等人有啥反应,董延路就猛地瞪大了眼。 在权限允许的情况下,董延路肯定会扶持他看好的李南征。 可是现在—— “哈,李副乡长,你还真能说啊。” 王云鹏哈的一声笑:“三百万!你怎么不说三千万,三个亿呢?我锦绣乡如果能有三百万的话,至于穷的到现在,还没有给帮工(联防之类的乡镇临时工)发半年前的工资吗?你可知道!你拿走养草的那两万块,就已经是我们财政所勒紧腰带,挤出来的了?” “王副乡长,你这是用什么眼神看人呢?” 李南征不急不躁的问:“据我所知,仅仅是那片荒地,三年来也为锦绣乡‘赚’了一百多万。暂且不说前两年的,咱就说今年的大棚补贴。得有四十万吧?是不是上个月,才拨下来的?请问这笔钱,去哪儿了?” 王云鹏—— 他懒得再和李南征斗嘴,低头拿起了水杯,开始喝水。 不但是他,王道吉等人也没谁,回答李南征这个无聊的问题。 呵呵。 董延路苦笑了下:“李副乡长,你说的这个,根本不现实。别说是三百万了,就算三万块,乡里估计也拿不出来了。” 李南征说:“董乡长,我有绝对的把握,能把大棚基地给修建起来。因为我计划要种植草莓,把锦绣乡打造成青山地区的草莓之乡。冬天里的草莓有多贵,我相信大家都该很清楚吧?” 种草莓? 这个可以。 冬天尤其是春节期间的草莓,价格有多么的贵,在座的诸位也都有数。 甚至大家也都想把锦绣乡,给打造成所谓的草莓之乡。 问题是钱呢? 总不能指望嘴说吧? “李副乡长,把你的雄心壮志先放一放。” 董延路看了眼王云鹏,正色对李南征说:“暂且不说,乡里会不会同意你的高规格大棚。钱,是没有的。” “董乡长。” 李南征话锋一转:“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准备打造蒲公英公园了。如果我说用那片荒地里的收益,来修建草莓棚的话,乡里还有意见吗?” 李南征的脑袋,是被驴给踢了,还是被门给挤了? 要不然,他怎么魔怔了那样,以为那片荒地能吸引城里人,并能赚钱呢? 难道这是他玩的一个花样? 王云鹏等人面面相觑,实在看不懂李南征,究竟在玩什么了。 董延路也看不懂—— 却说:“如果你真能用荒地里的收益,来实现你的草莓之乡梦想。却不动用乡财政,乡里当然没什么意见。” “那这样说来的话,我可不可以认为,那片荒地会收益多少、钱会用在哪儿,又是怎么用等等,我都有一言而绝的权力?” 李南征沉吟半晌,又问:“换言之,就算那片荒地赚了六百大万,也和乡财政没有任何的关系。乡里,也不能挪用那笔钱?当然,我可以保证这笔钱,都用在锦绣乡的经济建设上。大棚修建起来后,所产生的收益,也肯定会还给乡里。” 这? 董延路更加看不懂,李南征在搞什么了。 王云鹏倒是明白了。 晒笑:“李副乡长,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在你用那片荒地,来实现你的草莓之乡梦想之前,不会动用乡财政一分钱。但乡财政也没权力,挪用荒地的一分钱。” “对,对。” 李南征冲王云鹏竖起了大拇指,说:“还是王副乡长聪明,不愧是管钱袋子的。” 王云鹏—— 鼻子有些歪,冷声说:“李副乡长,我答应你。在你的梦想没有实现之前,乡里绝不会打那片地的主意!但你也别奢望,能从乡里拿到一分钱。” “好。” 李南征点头:“不过,你自己说了不算。” 王云鹏缓缓地问:“我是管钱的。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你管钱的权力,是组织和人民赋予的。” 李南征看着他的眼睛,说:“这件事,不但得上班子会议!而且,还得形成书面文件,上报给县里备案。” ps: 求个五星好评啊,多谢啦,各位帅哥美女们! 第53章 李南征,你就得做好进宫的准备 李南征要用卖蒲公英的这笔钱,来把锦绣乡打造成草莓之乡。 600个大棚的种植、管理人员;再加上运输、化肥、农药、包装盒等配套岗位,怎么着也能为锦绣乡提供数千的就业岗位。 乡里完全可以因此,成立一个以农民为主的企业。 但如果把卖蒲公英的钱交给乡里—— 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多少只手准备伸出来,多少张嘴里在流口水呢。 不说别的。 单说乡里举办什么活动时、平时公款吃喝所欠的费用;以及拖欠的工资等等,郝仁杰等人百分百会从这笔钱里出。 再来个修路架桥(走个形势,钱落袋停工)此类的,钱再多,也不够他们糟的。 因此。 李南征必须得把卖蒲公英的钱,全都攥在自己的手里,用来建大棚。 他心里是咋打算的,王云鹏等人当然不知道。 只是在听他说,要在班子会议上,肯定荒地所产生的效益归李南征“独享”时,王云鹏等人压根没放心里去,全都满脸不屑的一口答应。 董延路隐隐察觉出了什么。 深深看了眼李南征,点头:“好,既然南征同志这样说了,那我就去请示下郝书记。看看能不能为了这件事,召开一次班子会议。” 啥? 李南征要用荒地的收益,来建造600个总造价300万的大棚,种植草莓? 呵呵,年轻人很能想嘛。 行。 就按照老董你的建议,开班子会! 反正无论怎么样,来年每亩地300斤小麦的公粮,必须得交。 郝仁杰搞清楚咋回事后,亲和的笑了笑,点头同意开会。 除了李南征之外,没谁会把这件事当回事。 或者干脆说,本次班子会议纯粹就是走个形式。 六大善人一致同意—— 一年内,那片荒地所产生的效益,全都由分管农业口的副乡长李南征,独自支配! 李南征小团队之外的其他单位,其他人都不得干涉那片地的运营工作,更不得乱伸手。 同样。 李南征在管理那片荒地时,所需人手所产生的费用,也都由他自己来承担。 比方清除漫山遍野的蒲公英啊,修建大棚时的材料啊,电焊工等人工,所花费用都和乡里无关。 次日上午十点。 关于“李南征团队独自运营、自负盈亏2222亩荒地”的文件,就由马来城亲自送到了县里,请求备案。 没谁当回事。 甚至就连县书记张明浩,在看到这份备忘录时,也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下。 执笔蹭蹭地写了个“已阅”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吩咐秘书:“给颜县长送过去,请她过目。如果没问题的话,存档。” 昨天下午四点多。 市组织的常务副,亲自送颜子画低调上任。 没有什么就职大会,也没什么就职演讲,张明浩更没有召集整个班子,给她接风洗尘。 颜子画悄悄地来,就像组织部的常务副,悄悄地离开。 几乎没有任何的动静。 当然。 今天一早,县委办就把颜县到任的文件,下达到了长青县的县直各单位、以及15个乡镇。 至于颜县啥时候和县直各单位、各乡镇的负责人见面,那就得看她怎么安排了。 “哟,这个小臭虫,还挺能折腾呢。” 屁股刚把椅子座热乎了的颜子画,看完送来的这份备忘录后,满脸的讥讽就连瞎子,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不住地摇头:“是谁给了他胆子,在立下军令状后,又敢夸夸其谈的说什么。要用那片荒地的收益,来建造600个总造价300万的大棚的?难道那片荒地下,有别人没发现的金矿?” 讥讽归讥讽,颜子画还是在认真看完后,执笔签字已阅。 让秘书季如,把这份备忘录送出去时,说:“周末时,我们悄悄地去一趟锦绣乡。” 悄悄地去锦绣乡,那就是微服私访了。 这也是颜子画在基层工作时,经常做的一种事。 大张旗鼓的下去,她无法看到某些问题。 不过。 颜子画这次“微服私访”锦绣乡,则是冲着踩人去的! 想到踩人后—— 颜子画那双被短袜包着的白嫩脚丫,就忍不住驱使黑色的小皮凉鞋,哒哒的拍打了几下地板。 就像是在踩一只臭虫。 像踩臭虫那样的踩人,感觉会格外的爽。 “好的,子画姐。” 秘书季如接过文件后,又说:“刚才,我和前来送文件的马来城,简单的聊了下。” 哦? 说说。 颜子画双手十指交叉,托着圆润的下巴,抬眸看着季如。 “前晚在酒店,岳局说的并不全面。或者说,锦绣乡的干部们,不想让人知道秦宫去那边,给李南征撑腰时,他们都‘臣服’在了她的狂傲下。” 季如笑了下,说:“秦宫去锦绣乡时,那边给出了超高规格的接待。郝仁杰亲自率队,在乡大院门口恭候。” 呵呵。 颜子画不屑的冷笑:“区区一个科级的常务副局,仗着出身豪门。就把自己当作县主要领导,在乡镇干部面前摆威风这种事,可谓是幼稚至极!也唯有秦宫那种不成熟的,才能做得出。” “这并不是重点。” 季如继续说:“重点时,秦宫在锦绣乡的全体班子成员面前,当众宣布她是李南征的小姑姑。谁要是敢欺负李南征,那就别怪她不客气!而且,秦宫还为李南征,索要了一栋小院。简直是把郝仁杰这个乡书记,当作了奴才来使唤。” 什么? 秦宫公开宣称,她是李南征的小姑姑? 颜子画愣了下。 失笑出声:“哈!什么扯淡小姑姑?这条小暴龙不会真以为秦老、李老是曾经并肩战斗过的兄弟。就把自己是秦家幼女的身份,生搬硬套在了李老的孙子身上了吧?” 等等! 颜子画脸上的嘲笑,忽然僵住。 她满脸的若有所思,好像在自语:“小暴龙是个什么人,燕京圈内都知道。甚至很多人都说,小暴龙有厌男症,甚至是塑料花。那么,她怎么能主动罩着那只小臭虫?难道说,小臭虫那晚在水库的试图非礼行为,激活了她的正常需求?让她猛地意识到,她原来是个女的,得找对象了?却因脾气太臭,实在没人要,索性选择小臭虫?难道,这才是她来长青县的真实原因?” 颜子画不但长得漂亮,能力十足。 关键是智商够高,擅分析。 看到她皱起了眉头,季如转身悄悄地走了出去。 “如果,秦宫真要打李南征的主意,想让他来当秦家的小女婿。而李南征,又以为时来运转的话。呵,呵呵。” 她眉梢飞快的抖动了几下,抬头看向了窗外。 阴声说:“李南征,你就得做好进宫的准备!” 第54章 得把它们当爷爷来孝顺 打死颜子画,她都不信冰山般的秦宫,会对李南征有那种意思。 毕竟这俩人素无交集,双方的身份差距更是老大一截,再加上秦宫有厌男的症状等等。 但独守空房几年的女人,在这种事上的敏感神经,那是相当发达的。 如果秦宫对李南征真有那意思—— 颜子画又忍不住地,阴阴笑了下! 踩死一只小臭虫,和阉割一只小臭虫对她来说,都不算事。 莫名其妙的。 正在大太阳下的荒地前,布置任务的李南征,忽然打了个冷颤。 “肯定是那群婊子白眼狼,现在燕京那边,恶毒的诅咒我。” 李南征抬头看了眼燕京方向,也没在意,继续安排任务。 争取到这片荒地的独立经营权后,他终于可以放开手脚的大干,特干。 “钱得标。” 李南征看着老钱:“从今天开始,你去青山的各个五金市场,调查钢管的价格。最好是能直接和钢管厂接头,争取到出厂价。毕竟我们六百个大棚,所需钢管数量也是相当可以的。” “收到。” 钱得标干脆的答应了声后,又弱弱地问:“请问老大,有没有任务经费?来回坐车,给人递烟。甚至请人喝酒,送点小礼物啥的。” “当然有。既让马儿跑,却不让马儿吃草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李南征说:“只要你能拿到钢管的最低价,经费适当花多点也行。但这笔钱,得需要你自己来垫付。等到月底时,再给你报销。” 行! 确定有任务经费后,钱得标心中松了口气。 “李大龙。” 李南征吩咐道:“你的任务也很重要,那就是去人才市场上,联系专业的焊工。最好是找厂子里的在职焊工,工钱开高点不要紧。但得让他们自己带电焊机,我们可没有。你可以打着锦绣乡的旗号,这样可信度高一点。” “没问题。” 李大龙平时话就不怎么多,一口答应后就开始考虑,去哪儿找焊工。 接下来。 李南征让孙磊去联系砖厂、毛布厂。 让周兴道去农科院,同样打着锦绣乡的旗号,购买最优良的草莓苗,还要请尽可能多的专家来指导。 让赵明秀去乡大院的门口,打出招工广告。 尽可能招那些年轻的妇女,和她们现场签订合同,等大棚建起后就来上班,月薪就按两百,奖金另算。 第一批的招工人数,在2000人左右。 至于建大棚时,需要大批的瓦工、小工等等,这个暂且放一放。 等大棚工程正式启动后,再登高一呼,从者肯定会云集的。 现在的农村,啥都缺就是不缺青壮劳力! 董援朝的任务看似最轻松,却是最重要的。 那就是必须得确保建大棚时的人员、财产安全。 到时候那么多人前来施工、那么多的物资,会累积如山。 如果安保工作做不好,人会出事,物资会被偷。 董援朝能从派出所带出多少个联防队员,就带出多少个! 而且还要面向全乡,再次扩招联防队员。 “鉴于咱们要玩把大的,如果再用‘荒地’或者‘蒲公英公园’来称呼这个地方,明显不合适。” 李南征说:“咱们的600个大棚,也算是小有规模。因此必须得打出自己的产品旗号,就叫‘锦绣草莓’。锦绣草莓既是产品名,也是公司的名字。等我们的草莓长起来后,不但会展开批发、采摘等业务。还要把草莓装盒,当作逢年过节的礼品。” 要想把锦绣草莓的品牌打响,肯定得打广告。 对此,满脑子都是后世各种产品策划的李南征,一点都不犯愁。 “我知道,大家肯定纳闷。我当初承包这片荒地,不是用来当作主题公园(拍电影)的吗?怎么现在又决定,二十天后开始建大棚了?我是不是想骗一批补助,就悄悄的捐款走人?放心,我不会这样做的。” 李南征扫视着大家,说:“因为我通过长青县局的秦副局,又找到了新的发财门路!只要我们能把草莓种出来,就能进军燕京的市场。毕竟主题公园(拍电影)这玩意,只能是一锤子买卖。但草莓基地,则是年年都能有收益的。” 他知道。 必须得给追随者们,一个听起来很合理的解释。 让他们心里有底,干起来才会带劲。 这时候把秦宫拿出来当幌子,还是很管用的。 果然。 董援朝等人听李南征这样说后,眼珠子都亮了下。 有来头很大的秦副局做后盾,大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干就完了! “老大,既然我们决定要种草莓了,那么这片蒲公英。” 董援朝抬手指着蒲公英海,问:“还有必要,把它们当孙子来呵护吗?” 当然不能把它们当孙子来呵护。 得把它们当爷爷来孝顺! 600个大棚的建设资金,甚至包括修路,都得指望这群爷爷呢。 不管能行吗? 做人得讲究个孝顺—— 李南征暗中哔哔着,对董援朝说:“当然得继续维护好公园,因为我要争取在大棚开建之前,力争把剧组拉过来。行了,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都去干活。” 挥手让董援朝等人各自去忙活后,李南征蹲在了地头上。 点上了一根眼,看着太阳下的蒲公英海,满眼的孝顺。 总算是浇地完毕。 被施肥浇过的蒲公英,就像被打了鸡血那样的精神焕发。 随风摇摆,发誓要当个好爷爷! “一亩地得有三万棵蒲公英,我按照一块钱一棵卖给东洋人,是不是有些黑了点?” “毕竟这些蒲公英都是野生的,此前没有投入任何的本钱。” “一亩地就是三万,十亩地三十万,百亩就是三百万,千亩就是三千万。” “2222亩总计6666万,数字很吉利。” “反正东洋人有钱——”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他们肯定也得拿着四十米的砍刀,大砍价格的。” “接下来就该想个办法,得让所有人都知道,锦绣乡有上好的蒲公英两千多亩了。” “要不然,东洋人怎么能知道呢?” “他们那边的重度流感,已经开始了。” 李南征心里想着,站起来走向了食品厂那边。 太阳太毒辣。 晒得人几乎要冒烟。 让李南征很是怀念食品厂的车棚下,电风扇吹着,茉莉花茶喝着,小美女欣赏着,畅想美好未来的感觉。 食品厂门口那边,有很多人。 这是因为食品厂开始招工了。 叮铃铃。 李南征叼着烟卷向北走时,背后传来了自行车的铃铛声。 他下意识的走到路边,回头看去。 就看到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从南边驶来。 “咦,这小娘们虽说穿着乡下的衣服,可这小模样,尤其是这身材,也太好了吧?眉宇间的骚气十足,一点都不像老实巴交的农村姑娘,倒是很像窑子里的姑娘。” 李南征在看到女人的瞬间,就想了这么多。 骑着自行车的女人,也下意识的看了眼李南征。 四目相对过后—— 女人骑车经过李南征身边时,忽然哎哟一声,好像是裙角被脚踏挂住了那样,就向他的身上摔来。 李南征及时—— 闪到了旁边,眼睁睁看着大e呼之欲出的胡锦绣,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第55章 派这样一个女人来考验我? 李南征越来越佩服自己了。 毕竟。 并不是所有的男人,能在这位大e呼之欲出的少妇,直挺挺摔向自己的瞬间;不但没有对她伸出援助之手,趁机把软玉温香抱个满怀,而是及时躲闪;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重重摔在地上后,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愧疚。 他不是冷血。 也不是不喜欢,把美少妇抱在怀里的感觉。 而是因为—— 就在胡锦绣和他对望一眼的瞬间,李南征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在这个瞬间从她的眼里,敏锐捕捉到了一闪即逝的“征服”信息! “我应该没有看错,这个小娘们想征服我。” “她是谁?” “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心思?” “毕竟我和她素不相识。” 李南征看着摔倒在脚下的胡锦绣,心思电转。 当然。 李南征眼看美少妇摔向自己,不但不及时搀扶,还他娘的快速躲开,任由那具肉躯重重的砸在地上,是一回事。 但趁她狗啃泥般的跌落尘埃中时,裙上翻后,欣赏下她那双丰腴长腿,则又是另外一回事。 胡锦绣懵了。 她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看到李南征。 她绝对没有看错人! 因为郝仁贵已经派人,暗中把李副乡长的尊容给拍摄了下来,供胡锦绣细细的观察。 她更没想到—— 自己灵机一动,立即决定假装裙角被挂住,摔向李南征算是先给他一点甜头时,他竟然会躲开。 眼睁睁看着这具让绝大多数男人眼馋的娇躯,重重摔在地上。 “我这么个大美女,主动摔向他上,他不但没及时把我抱住,反而及时闪开!这小子的脑子,没毛病吧?还是我对男人的魅力,忽然间的消失了?” 胡锦绣疼地直吸冷气,慢慢地抬头,看向了李南征。 “这位大姐,你没事吧?” 李南征这才迈步向前,把砸在她身上的自行车竖了起来,满脸关心的问。 “没事。” 胡锦绣坐在地上,屈起左腿看着膝盖上的磕痕,强笑了下:“裙角不小心挂住了脚踏,摔倒了。” “主要是这边的路难走,骑车子可得小心。” 李南征抬手拍了下车座上的尘土,问:“你是哪个村的?这是要去哪儿?要不要我帮忙,和你家里说一句?” “哦,我是水库那边的。不要紧,就是摔了下而已。” 胡锦绣慢慢地站起来,弯腰背对着李南征,高高的抬起,拍打着裙子上的尘土:“我听说这边的食品厂招人,来应聘的。” “这娘们勾引男人,还真有一套。” 看着那轮高高的抬起,随着胡锦绣拍打灰尘,随风轻晃后,李南征暗中冷笑。 他完全肯定,这个女人就是冲着他来的了! “是谁要对老子,施展美人计?” “好像除了郝家兄弟之外,就再也没谁能有如此大的‘手笔’了。” “毕竟这种级别的女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拿出来的。” “让这个小娘们来食品厂应聘,通过正常的工作来接触我,把我勾搭上床。” “到时候留下证据,再把我一下子打入地狱。” “行啊,老郝!这一招不错嘛。” “可惜老子两世为人,啥美女没从网上见过?” 李南征为验证自己的分析,特意满脸的猪哥样,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那轮左摇右晃的高高抬起。 如果胡锦绣是良家—— 在拍打裙子时所用的时间,肯定不会长。 而且她能轻松看到李南征的眼珠子,在盯着什么。 就会脸红心跳,害羞,慌忙站起来。 如果李南征分析的没错—— 她则会假装没看到,自己高高的抬起,正被一双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 继续在那儿摇啊摇啊,一直摇到外婆桥。 李南征始终在看。 胡锦绣始终在摇。 摇的人还在摇,甚至都开始闭眼咬唇的畅想,一些不雅的画面了。 终于。 胡锦绣睁开了眼,准备冲李南征媚媚的一笑,顺势开启“征服”行动的第二步计划。 可是—— “嗯?人呢?” 看着空荡荡的背后,胡锦绣心中愕然,连忙直起腰板,四下里看去。 就看到面红耳赤的李南征,稍稍弯着腰,快步走向了铁丝网门口。 “原来那会儿他没及时抱住我,而是躲开。并不是因为我的魅力不够,而是他的一种本能反应。” “这不,我才摇了片刻,他就受不了了。” “咯咯,他可比郝家那俩畜牲,英俊帅气了很多!” “如果能顺利的拿下他,帮他把郝家那俩畜牲送进去,就算马上死了都值。” 看着走进蒲公英海里的李南征,胡锦绣眸光流溢,轻轻咬唇后,推着自行车走向了食品厂门口。 她的某个计划,已经有了个良好的开端。 接下来就该在食品厂内,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是有管理才能得了。 只要能成为食品厂的管理层,以后有的是机会,让李南征见识她的女性魅力!! 先把李南征勾到手,再通过自身魅力,把他彻底的征服。 帮他拿到郝家兄弟的罪证,再通过他背后的“小姑姑”,把他们送进去。 大仇得报后,和他长年保持某种关系的同时,全心全意的帮他打理食品厂。 以上,就是胡锦绣的计划。 更是她主动给郝家兄弟,出谋划策亲自出马的原因。 李南征当然不知道她的计划。 他刚才演戏(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看,略微弯着腰的走路),纯粹是验证自己的所想,将计就计。 他想通过胡锦绣,拿到郝家兄弟的犯罪证据! 至于他会不会和胡锦绣假戏真唱—— 呵呵! 李南征还真没兴趣,把自己宝贵子孙后代,白白送给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要想在仕途上走的远,走的顺,第一要素就是管好自己的裤腰带! 这个道理,两世为人的李南征,比谁都懂的。 再说了。 就算李南征真想要女人—— 年龄小文化高,外形娇弱漂亮,关键是干干净净,对他死心塌地的小柔儿,不比胡锦绣强了一万倍? “派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来考验干部?郝仁杰,还真是小看了我。” 李南征再次点上一根烟,抬头看向了北边。 北边有座大城市,就是燕京。 午后两点。 隋君瑶端坐在书桌后,娟秀的毛笔字,写满了整张宣纸。 上面,全都是颜子画的资料。 既想通过颜子画,来把李南征狠狠踩在泥坑内。 内心却又期盼着李南征,能有好的发展。 既想把李南征彻底的打残。 更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的宠。 这种复杂矛盾到了极点的心态,让隋君瑶有些心力交瘁。 嘟嘟。 座机响了。 隋君瑶随手接起来:“我是隋君瑶,请问哪位?” “隋女士,您好。您可以叫我红袖。” 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从话筒内清晰的传来:“请您在半小时内,独自来邮政所对面的红枫茶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您协商。” ps: 求五星好评,推荐期很重要,谢啦啊! 第56章 谁敢彻底的毁掉南征,我就杀他的全家 红袖? 我从不认识叫红袖的女人。 关键是,我凭什么会听她的话,独自去见一个不认识的人? 隋君瑶秀眉一挑,淡淡地说:“对不起,我。” 不等她说出下面的话,就被红袖打断:“我知道您的亲生父亲是谁。茶馆二楼,东北角的包厢内。” 嗯? 隋君瑶一呆。 刷! 她的胳膊上,猛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心脏也随即砰砰地大跳了起来,那张绝美的脸蛋,也在这个瞬间,变的苍白无比。 对于一个活了31岁,历经各种艰难困苦,竟然在阴差阳错下,成为豪门家主的女人来说;却始终不知道自己的父亲、父系家族的丝毫信息,这无疑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甚至是一种残忍。 可是现在—— “我,我马上过去。” 隋君瑶颤声说着,砰地放下了话筒,拿起桌子上的小包,冲向了书房门口。 再次全然忘记了,她还穿着小拖鞋。 于是。 恰好来老宅找她的于欣然,就再次看到了她踩着小拖鞋,急促的摇着屁股,慌里慌张奔下楼的这一幕。 难道又是李南征那个败类,发生什么意外了? 于欣然愣了下,问:“大嫂,您这是去哪儿?” “我去。” 隋君瑶正要脱口说出自己要去做什么时,却又及时改口:“我有点急事,需要外出单独处理。你在家看家,或者外出时记得锁门。” 不等于欣然说什么。 好像骤雨般啪嗒啪嗒的声响中,隋君瑶冲出了李家老宅。 “就算大嫂痛定思痛下,终于用人情请黄家,派遣重量级人物去长青县收拾那个败类!可他只要出点皮大点的事,大嫂也会心慌意乱,不顾一切的去找他。那么大嫂,究竟要不要踩死那个败类?” 于欣然脸色阴沉,喃喃自语。 隋君瑶已经驱车离开,没谁回答她的问题。 “算了,我自己去做我想做的那件事。估计大嫂知道后,也不一定同意我那样做。” 于欣然耸耸肩,走出了老宅。 把门关好落锁后,于欣然上了车子,直奔某报社而去。 她为了出一口恶气—— 暗中派人去了锦绣乡那边,监视李南征的一举一动,搜寻对他不利的任何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 于欣然派去的人,反馈回了一个对李南征,相当不利的信息。 大意如下。 李南征接管多达2222亩的荒地后,不但没有马上清除茂盛的杂草蒲公英;反而浪费乡里的钱,把那些杂草当庄稼来对外,施肥灌溉。 很明显。 李南征这样做,就是报复因他举报、却遭到报复的某些乡领导。 他要给锦绣乡,留下一个更烂的摊子! 到时候,再拍拍屁股走人。 更过分的是,李南征明明在那片杂草中,投入了“大把”的财力、人力。 可他现在却又和锦绣乡,签订了那片荒地的“独立经营权”合同,叫嚣着要在二十天后,建造六百个大棚。 那么问题来了。 暂且不说李南征,能不能在独立经营后,建起600个总造价高达300万的大棚。 单说他在建大棚时,得把那片蒲公英得铲除了吧? 铲除那片蒲公英后,他此前投在这方面的财力和人力,那不就是浪费了吗? 身为贫困乡镇里的主要干部,不但没有帮百姓办实事,还大肆浪费钱财,这算什么? 这就是在犯罪!! 于欣然觉得,无论是从国家利益角度,还是私人矛盾的角度,她都该曝光李南征的这种犯罪行为。 阻止他犯下,更大的罪行。 让全国人民都知道这号败类,看清他那张丑陋的嘴脸,让他变成过街老鼠。 “败类玩意,你别以为你爷爷收养了我,给了我所拥有的一切!你就能打我的嘴,骂我是白眼狼!尤其,你敢打逸凡!连一颗破子弹头,都不给逸凡。呵,呵呵。大嫂那个优柔寡断的蠢货,总是在关键时念旧情,对你高抬贵手。我于欣然,却绝不会。” “你敢打骂我和逸凡,我就敢彻底的毁掉你。” “慢慢地玩,咱们还年轻不是?不让你一辈子,都深陷在打我和逸凡赐予你的痛苦中,我他妈的就不是人!呵,呵呵。” 单手开车的于欣然,狞笑了下。 她要打着隋君瑶的“李家家主”旗号,去群众日报社找关系,曝光李南征在乡下的劳民伤财行为。 让李南征,成为“国家级”的反面典型! 反正报社里的记者们,也格外看重这种事。 车轮滚滚—— 隋君瑶驾车来到了红枫茶馆。 车子刚停稳,隋君瑶就迫不及待的下车,随手砰地关门。 踩着小拖鞋,急促的摇晃着,冲进了茶馆内。 二楼的东北角包厢门口。 比隋君瑶小几岁的红袖,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急吼吼跑上来的女人。 呼。 隋君瑶冲上楼梯后,看着红袖接连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在最短时间内调整好状态后,才缓步走了过去:“你,就是红袖?” “是的。” 红袖微微欠身,低头看了眼隋君瑶的左脚脚踝。 被红绳系着的那个小圆壁,恰好被透过窗户的阳光照射,泛起了微弱却又神秘的光泽。 “隋女士,请里面坐。” 红袖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后,率先走进了包厢内。 整个二楼包厢,约有十多个,全都被红袖包了。 就是为了不让人来打搅,她们两个的谈话。 “隋女士,请坐。” 红袖和隋君瑶隔案而坐后,拿起玻璃茶壶给她满水。 眼角余光则打量着隋君瑶。 隋君瑶穿着拖鞋,脚不着袜的就跑了过来,足够证明她是何等的心急! 可她在坐下后,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焦急之色。 眸光平和的看着红袖,给她倒茶。 甚至她也没觉得,自己穿着一双不正式的小拖鞋,就有什么难堪的。 略显丰腴,雪嫩的左腿,也优雅的架起。 黑色的小拖鞋,只被足尖挑住,在足跟下轻轻地游荡。 “不愧是他的女儿、三流家族的家主。仅仅是这种镇定功夫,就已经碾压绝大多数人。” 红袖暗赞着放下了茶壶时,问:“隋女士,据我所知你和李南征发生了激烈的矛盾。他现在天东青山长青县的一个乡镇,担任副乡长。” “是的。” 隋君瑶抬手拢了下鬓角发丝,说:“李南征总是惹祸,却又不服管教,才被我逐出家门的事。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你和李南征之间的冲突原因,无论谁对谁错,我都可以帮你。” 红袖随口说:“我只需一个电话,就能把他踢出队伍!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再涉足仕途。就算是经商,也别想顺利。甚至,我都可以把他送进去,让他把牢底坐穿。” 什么? 隋君瑶愣了下,双眸圆睁,随即脱口厉声:“谁敢彻底的毁掉南征,我就杀他的全家!” 第57章 请问,您恨您的父亲吗? 当啷。 拿起茶碗盖正准备盖上的红袖,就是随口说要帮隋君瑶收拾李南征而已,却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大;吓的一哆嗦,茶碗盖掉在了茶盘内。 满脸惊诧的样子抬头,看着隋君瑶。 隋君瑶一嗓子吼出去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嘶—— 她深吸一口气的声音,特像眼镜蛇在吐信子,迅速的冷静了下来。 垂下眼皮,淡淡地说:“红袖女士,无论你是我的什么人,和我是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能明白,我和李南征的矛盾,仅仅是我们李家!或者干脆说,是我和他的私人矛盾。别说是你了,就算我的亲生父亲,都没资格插手我的私事。” 红袖有些懵。 “我说的再透彻一点,那就是有一天!李南征即便把我这身肉,都一刀刀的剐掉。或者我用绳子。一点点把他给绞死。那也是我和他的私事,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插手。” 隋君瑶抬眼,语气冷漠:“世界很大,人很多。可能杀李南征的人,只有我一个!谁敢动他,我就算去当婊子,也会灭那个人的全家。” 红袖—— 就凭她所见的世面,竟然看不出隋君瑶和李南征的俩人,究竟是啥关系。 绝不是大嫂啊,兄弟啊的正常关系。 更不是那种恨不得把对方,踩死在脚下的仇人关系。 那么是什么呢? 忽然想到“相爱相杀”这四个字的红袖,终于猛地明白,她最好别插手这件事。 咳。 红袖干咳了一声,看着隋君瑶的脚踝,及时转移了话题。 开始说正事:“隋女士,我能看看你脚上戴着的小圆壁吗?” 这个小圆壁,是隋君瑶的亲生父亲,给她留下的唯一财产。 她从小就佩戴,片刻不离身。 “当然可以。” 话题转变后,隋君瑶的态度也变了,弯腰伸手解开了脚踝上的红绳。 她知道。 自称知道她生父是谁的红袖,也肯定知道这个小圆壁,代表着什么。 隋君瑶摘下戴着体温的小圆壁,递向了红袖。 红袖双手接过后,放在了案几上,打开了小包。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 隋君瑶看向了那张照片—— 照片泛黄,一看就是有些年头了。 上面有一对年轻的男女,男的俊朗阳光,女的漂亮羞涩。 绑着两个麻花辫的女人,和男人并肩坐在凳子上时,裤脚上皱。 露出了左脚脚踝上,用红丝线系着的一个小圆壁! 隋君瑶呆呆地看着照片上的年轻男女,手指不住地颤抖着,轻抚着上面的女人。 母亲。 这是母亲年轻时,和隋君瑶的生父,在某个偏僻小镇的照相馆里的留念。 隋君瑶的母亲出事时,她已经六岁了,当然记得母亲的样子。 最最关键的是—— 现在的隋君瑶,相貌和几十年前的母亲,有着高达80%的吻合度! 隋君瑶忽然看不清东西了。 她连忙反手擦了把,才察觉到泪水,早就夺眶而出。 她把照片放在心口,昂首闭眼。 看着泪水肆意流淌的隋君瑶,红袖静静地陪着她,一声不吭。 半晌后。 隋君瑶才再次擦泪,低头看向了照片上的男人。 “他就是您的父亲,姓隋名元广。” 红袖及时说道:“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他就派人去您的老家,去搜寻您的下落。无论他当初是为使什么,离开了您和夫人。这年来,他都昼夜在思念着你们。” 隋君瑶静静地看着照片,不声不响。 红袖开始讲述,自己怎么在无意中看到隋君瑶,悄悄追来燕京,暗中调查她的情况;又怎么拿到她用过的东西,提取了dna信息和隋元广做了亲子鉴定;经过严谨的科学化验,证明了她就是隋元广的亲女儿。 “刚拿到亲子鉴定书,我就给您打电话,约您来这边了。” 红袖又从包里拿出了一份复印件,递给了隋君瑶。 隋君瑶却始终呆呆地看着照片,动也不动。 “这个小圆壁,算是天东隋家的传家宝。” 红袖继续说:“唯有儿媳、长孙媳妇,才可以拥有。隋家的这个传家宝,据说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数百年来,从没有离开过隋家。但这次,它离开隋家足足31年!本以为它会就此遗失,没想到今天能再次得见。” 呼。 隋君瑶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抬起了头。 问:“我能吸烟吗?” “当然可以。” 红袖马上就从包里,拿出了一盒隋君瑶这些天来抽的那种烟:“我就是从您丢掉的烟头上,提取到您的基因信息的。所以,我知道您抽什么牌子的烟。” 啪哒一声。 隋君瑶点燃香烟后,接连狠吸了两口,情绪更加的稳定。 红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请问,您恨您的父亲吗?” “恨他当年抛弃我妈,害我在江湖上吃透了苦头?呵呵,有用吗?” 隋君瑶淡然一笑,看向了窗外:“我小时候,就听妈妈讲过他的事。我妈到死,都没埋怨他一句!因为我妈很清楚,他本来就该属于外面的这个世界!我妈能和他相爱,并有了我,这都是命运的安排。我妈临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就是。” 泪水又无法控制的,从隋君瑶的眸子里喷涌而出。 母亲哪怕因相思成疾,成了疯婆子。 临死前的唯一愿望—— 也只是:“元广,什么时候,你才能回来再看我一眼?” 红袖沉默。 香烟自己燃尽,泪水终于再次的止住。 “呵呵,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让你见笑了。” 隋君瑶用手帕擦干泪后,笑:“给我说说他吧。他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他现在是不是有了家室,生活的幸福吗?如果他现在遇到什么难处,你尽管给我讲。我会尽我所能的,去帮他。” 红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隋君瑶不解:“怎么,我说的不够清楚?” “不。” 红袖摇头,说:“我想问的是,您真的一点都不恨他?” “在我刚懂事时,我妈曾经对说过这样一番话。她说。” 隋君瑶抿嘴,声音空灵。 好像来自三十年前:“瑶瑶啊,等你长大后,如果妈妈不在人间了,记得要替我去照顾(爱)他。” 红袖的嘴巴动了动,眼圈一下子红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只叫人生死相许!! “您的亲生父亲姓隋,大名隋元广。” 红袖看着隋君瑶的眼睛,再次说出隋元广的名字后,又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他,目前是,天东,第一。” 第58章 他太低了。我想踩他,都找不到他 什么? 隋元广。 天东第一!? 隋君瑶的眸子,随着红袖的那句话,猛地睁大。 其实那会儿,红袖就已经说过隋元广的名字了,只是她太过激动,没有留意。 更没去分析这个名字,有什么不同之处。 只等红袖说出“天东第一”这四个字后,隋君瑶娇躯狂颤了下,才猛地把这个名字和某个大人物,联系到了一起。 天东第一—— 足够对得起“大人物”这个词汇! 简单地来说就是:“隋元广的社会地位,是需要隋君瑶这个三流小家主仰视的。那是和秦老黄老宋老江老萧老等各位老前辈,平起平坐的存在。即便是略逊于‘陈商王’等三大超级豪门的家主,却也差不了哪儿去。” “我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天东第一的隋元广?” 好像做梦般的隋君瑶,终于眨眼清醒过来时,才发现坐在对面的红袖,已经不见了。 她的眼角余光,却能看到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包厢门口,痴痴的看着她。 隋君瑶慢慢地回头,看了过去。 她的脖子,就像是生锈了那样,转动的很艰难。 可只要一直转—— 终究能看到,站在门口的天东第一,隋元广!! 红袖和两个铁卫,站在楼梯口处。 其实就躲在隔壁包厢内,倾听红袖和隋君瑶谈话的隋元广,此时已经是老泪纵横。 “元广,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再看我一眼?” “瑶瑶,妈妈要是不在人间了。你要代替我,去照顾(爱)他。” 这两句话就像两把无形的尖刀,从三十多年前飞过来,狠狠刺进了隋元广的心口。 疼的他无法呼吸。 无法形容的愧疚,更是让他几近疯狂。 无论怎么说,他终究是辜负了那份最最纯洁的爱。 隋元广脚步踉跄,慢慢地走了过来。 缓缓地坐在了,红袖刚才坐过的地方。 颤抖的右手,一点点的抬起,伸向了隋君瑶的脸庞。 用力咬住嘴唇的隋君瑶,默默的把脸蛋,小心翼翼放在了那只手上。 一个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这对从隋君瑶出生、就不曾见过的父女,仅仅通过这个动作,就知道了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地位。 没有抛妻弃子的仇恨。 甚至也没有望眼欲穿,最终却阴阳相隔的痛苦。 因为—— 隋君瑶知道,她要代替母亲来照顾(爱)父亲。 隋元广知道,那个绑着麻花辫的女孩子,时隔31年后却通过爱传递的方式,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 落日。 余辉散。 万丈金芒! “瑶瑶,爸爸尊重你的选择。” 目光里全都是溺爱的隋元广,看着女儿:“你继续留在燕京李家,莫要辜负李老对你的期待,帮他看好李家,等待那个小子回来。爸爸也答应你,绝不会对外透露,你是隋元广之女的消息。不过有三件事,我们得说清楚。” “您说。” 隋君瑶颔首,拿起茶壶给隋元广倒水。 “第一件事。” 隋元广语气凝重:“那就是你的终身大事。你现在虽说是李家的家主,也是守寡的身份。但你终究太年轻,尤其还是完璧之身。不可能为了帮李老看家,就任由自己的青春白白流逝。你即便不嫁,却也必须得有自己的孩子。” 他说的很对。 无论是站在父亲的角度,还是旁观者的角度,在知道了隋君瑶的真实情况后,都会这样想。 “我知道。” 隋君瑶点头:“我早晚,都会有孩子的。” 隋元广问:“你能告诉我,你有没有意中人?” 隋君瑶端起了水杯。 隋元广苦笑了下,开始说第二件事:“你打算,怎么对待李南征?” “我要借助李家和您的资源,把他踩在脚下。” 隋君瑶低着头,轻晃着挑在低空的那只黑色小拖鞋,看似特随意的说:“让他一辈子,都乖乖听我的话。等我们有了孩子后,我再把家主之位传给他。” 隋元广—— 我们有了孩子? 谁和谁有了孩子? 不是! 瑶瑶,你能不能把话说的清楚点啊? 即便天塌下来,自问也能有办法解决问题的隋元广,现在很懵。 就凭他的情商,他在倾听隋君瑶和红袖对话时,就意识到爱女和李南征的关系,很是错综复杂了。 可也没多想。 现在呢? 隋君瑶直接把牌,摊在了桌子上。 咳。 隋元广干咳一声:“瑶瑶,你确定那个小子,是你的唯一?” “爸。我听老家的人说。当年您走后,很多帅小伙都毫不在意,我妈带着我这个拖油瓶。甚至,哪怕我妈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也有很多人上门提亲。可我妈只认准了您。她的心里,也只有您一个!无论她是正常的,还是疯了的。也无论她是活着的,还是去了那边。” 隋君瑶看着重新系到脚踝上的小圆壁,答非所问:“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我想,我可能继承了她用情专一的基因。区别就是,我妈好像没有我这样疯。因为我在成为名誉上的有夫之妇后,才渐渐认准了一个人。偏偏以前,还不敢想这个问题。一想,就会有莫大的犯罪感。只等秦宫,剥开了那层壳。” 隋元广—— 吧嗒了下嘴,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端起了茶碗喝水,沉吟半晌后,决定一切就按照女儿的意思来。 作呗! 反正瑶瑶有个强大的父亲,会帮她兜底。 “第三件事。” 隋元广放下茶碗,正色问道:“要不要我暗中出手,来提携你那些弟弟妹妹?尤其是,你看好的那个曹逸凡。我已经暗中调查过了,他现在受打压最厉害。我随时都可以,把他调到天东。可以先给地级市的厅干,当几年的秘书,好好的磨练一番。” “爸,您只是我隋君瑶的父亲,是我未来儿子的外公。但天东隋家和燕京李家,却是没有任何的交集。因此,您没必要动用隋家的资源,去提携燕京李家的人。” 隋君瑶轻晃着小拖鞋,悠悠地说:“但您得提携您的女儿,您的女婿。李家其他人,就用李家的资源来培养就是。” 隋元广—— 只感觉脑门子,嗡嗡地叫。 他真看不懂自己这个女儿了! “爸。” 隋君瑶看老隋掐脑门,心中有些愧疚,也不好再拐弯抹角,直接说:“李南征不喜欢的李家人,和您无关。” 隋元广这才恍然大悟! 这还不是围绕着李南征的喜好,来办事吗? 他苦笑:“瑶瑶,可那小子好像最不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吧?” 隋君瑶随口回答:“就算他再不喜欢我,我也是您的亲女儿!您通过合理的方式,来提携自己的女儿,关南征什么事?” 隋元广—— 好吧。 他问:“那你说,爸爸现在该怎么办?” “副乡长的位子,太低了。我想踩他,都找不到他。” 隋君瑶想了想,说:“起码,他得坐在乡长的位子上,才方便我踩吧?” ps: 女人心,海底针。 求五星好评啊,谢啦! 第59章 浪费财政来养草,是人性的扭曲? 口口声声说要用小拖鞋,把李南征踩进泥土里的隋君瑶,却嫌他太弱小。 实在是踩不着。 这才让身为天东第一的隋元广,把李南征提为乡长。 那样才能被她看到,用37码的小拖鞋,踩住李南征那张45码的大连盘子! 这是啥操作? 隋元广哭笑不得:“瑶瑶啊,你知道爸爸的天东第一身份,代表着啥意思吗?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副乡长了,就算是个副县长!我要是亲自出手提携,那也是相当丢脸的。瑶瑶,你也不希望爸爸丢脸吧?” 这话说的,还真对! “您是意思是,让他自己先折腾几年?” 隋君瑶秀眉皱起,说:“或者说,您是得先检验下,他有没有资格值得您关注。毕竟工作和隐形女婿,是两码事。” “对。” 隋元广点头:“他只要发出一点光,哪怕是萤火虫般的光,能被我看到!我也能和身边人,看似随口的夸他一句。但如果他没有什么亮点,我肯定不能忽然关注一个小副科。毕竟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给我当女婿。我如果无故关注他,只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有照顾他的,就会有踩他的!这对他的成长,没什么好处。” “嗯,我懂了。毕竟您在天东,也会有对手的。” 隋君瑶明白了:“行,那我就耐心等待秦宫,把他慢慢地提起来。哎,希望南征给爷爷争口气,别整天冲动行事,到处惹祸。专心致志的工作,等着被我踩不好吗?” 隋元广—— 天黑了下来。 隋君瑶回到了李家老宅。 锁门。 沐浴。 更衣。 焚香。 慢慢地跪在了李老的灵位前。 轻声说:“爷爷,反正在秦宫的刺激下,我也摊牌了。我的儿子,只能是您亲孙子的后代。哪怕南征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也会为他打下一片江山。” 她又看向了,李老旁边的灵位。 赵东平之位! “东平,你不会怪我吧?” “其实从我来到李家的第一天,我就格外注意到了南征。” “如果你活着,我会当一个好大嫂。” “可你走了。我这个李家的家主,终究得为爷爷,留下最纯正的李家血脉!” “这也是我坚决不允许,北战、西进他们的孩子,入李家族谱的原因。” “东平,如果我对你有什么亏欠。等我去了那边后,我再给你赔罪吧。” 给两个灵位先后叩首后,隋君瑶凭借惯性来到了李南征的卧室内。 把他的衣服抱在怀里,幸福的闭上了眼。 “李南征,我要让你在我的脚下哀嚎。我还要让你,揪住我的头发。” 隋君瑶渐渐地睡过去之前,喃喃地说:“肆意的驰骋。” 天亮了。 隋君瑶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七点。 她从小到大,就从没有睡过这么香甜的觉。 这是因为,她从小就缺少安全感。 但昨晚,她却清晰的感受到,她始终被浓浓的安全感所包围。 她很清楚。 这种无比强大甚至霸道的安全感,来自父亲隋元广! 从这一天起,她有了个强大到恐怖的靠山。 睡眠质量特好的女人,看上去总是比以往,更漂亮一些。 半个小时后。 洗漱完毕,浑身洋溢着蓬勃朝气的隋君瑶,像往常那样在院子里活动时,先从门口的信箱内,拿出了最新的报刊。 头版头条都是国家大事,或者国际新闻。 “走哪条路的争执,越来越激烈了。” 隋君瑶低头看着报纸,秀眉皱起,信步在院子里转圈:“我李家虽说位居三流,不用像秦萧、颜黄等家族那样直面飓风。但最终还得做出选择,绝不能做墙头草。要不然,无论哪派最终赢得最终的胜利后,最先割的只能是我们。” 走社路还是资路这种大事,就连秦萧颜黄,天东隋家甚至传说中的“陈商王”三大超一流豪门,都难以抉择了。 那就更别说隋君瑶,这个年轻的小豪门家主了。 毕竟河水汹涌,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要说在这种大变局中,真正能置身事外的家族,大江南北也只有两个。” “一个是燕郊的千年沈家,人家自古就盛世耕读传家,乱世驰骋疆场。不为名利,只为神州。” “一个是西广韦家,世代专心经营锦衣,绝不插手任何的斗争。” “我李家在这场纷争中,连摇旗呐喊的资格都没有。” “但我可以跟随父亲的脚步,反正无法做出选择不是?” 隋君瑶随口自语着,想到昨天曾经和父亲,就这个问题谈论过的结果,思想压力瞬间减弱了很多,翻页。 一边走,一边看。 在看到地方新闻的板块时,那双被白嫩脚丫踩着的黑色小拖鞋,忽然停住。 隋君瑶的眸子,也猛地眯起。 《浪费财政来养草,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就是地方新闻板块的一篇文章,字数不是太多,排版也不是太显眼。 却字字珠玑—— 大意是天东青山长青县的锦绣乡,分管农业工作的副乡长李南征,竟然无视足足2222亩的肥沃良田内,长满了野生的蒲公英。 反而从乡里申请了金钱若干,为这片蒲公英海施肥,灌溉。 美其名曰,要打造蒲公英公园。 却在投入了很大的财力、人力后,又改变了主意,要铲除这些蒲公英修建600个大棚! 就是故意浪费乡财政资金,来为他个人的“梦想”买单。 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分管全乡的农业? 有什么资格,继续担任分管农业的副乡长? “堂堂的群众日报,全国排名首位,怎么可能会刊登南征的事?” “看这趋势,摆明了是要把南征做的这件事,当作反面典型来抓。” “是谁把这件事,捅到群众报社的?” “颜子画!” 隋君瑶低声呢喃中,想到了这个名字。 但很快,她就否认了。 确实肩负“踩李南征重担”的颜子画,还真不屑以这种以舆论为武器的方式,来踩踏一个直管的小下属。 那么会是谁呢? 嘟,嘟嘟。 急促的电话铃声,从客厅内的案几上传来。 那是隋君瑶的私人电话。 她来不及多想,快步进屋拿起电话,放在耳边:“我是隋君瑶,请问哪位?” “是我。秦宫。” 秦宫那辨识度颇高的清冷声音,自电话内传来:“隋君瑶,我现在才看清你。无论嘴上说的多好听,流的泪水再多。也只会用这种拿不上台面的手段,来打压你口口声声,说爱的那个人。” 第60章 我既然得不到他,那我就会毁掉他 什么? 隋君瑶愣了下,问:“秦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装!有意思么?隋君瑶,我就不信,你每天早上不会看报纸。” 秦宫冷冷地说:“要么就是你的眼睛瞎了,才看不到今天的群众日报、地方板块所刊登的那篇文章。还要我给你念诵一下吗?标题就是浪费财政养草,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啊? 隋君瑶这才明白。 粉面一沉,低声喝道:“秦宫!你以为那篇针对南征的新闻,是我的手笔?” “不是你的手笔,又是谁?” 秦宫说:“除了你们这群白眼狼之外,还能有谁会在群众报社上,刊登李南征养草的事?你不会想把这口锅,推给颜子画吧?虽说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不屑用这种手段!你还要不要把锅,甩给锦绣乡的那些干部?他们可能连群众报社的门朝哪,都不知道。” 隋君瑶沉默。 因为她觉得,秦宫说的没错。 除了燕京李家、刚去长青县的颜子画,和锦绣乡的干部之外,就再也没有第四个人(势力)为了个小小的副科副乡长,把这件事捅到群众报社了。 “这肯定是欣然做的事!” 隋君瑶心思电转:“登报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很敏感。更等同于把我们和南征的矛盾,彻底的曝光。无论是优柔寡断的北战,还是情商不高的西进,或者是八面玲珑的逸凡。他们三个真要做这种事,肯定得经过我的同意。唯有现在对南征恨之入骨的欣然,才敢背着我先斩后奏。” 秦宫在那边追问:“怎么,心虚、理亏不敢说话了?” “我有什么心虚,有什么理亏的?” 隋君瑶嗤笑:“这件事,就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我既然得不到他,那我就会毁掉他。” 气势汹汹来兴师问罪的秦宫—— “算你狠。” 秦宫丢出这三个字后,结束了通话。 隋君瑶却没有出一口恶气的意思,依旧是冷着脸,拨号:“欣然,你来老宅一趟,我有话问你。” 她还没有放下电话,就看到于欣然左手拎着豆浆油条,右手拿着电话,没事人那样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隋君瑶给她打电话时,于欣然刚好来到老宅门口。 “大嫂,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于欣然走进客厅内,把买来的早餐放在案几上:“我特意从胡同口买的,趁热吃。” “欣然,我问你。” 隋君瑶没看早餐,而是把报纸递到了她的面前:“这上面那篇副乡长种草的新闻,是不是你找关系发表的?” “是啊,怎么了?” 于欣然眼神飘忽了下,语气轻松:“那个败类不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更是故意祸祸经济困难的乡镇财政,浪费那么大一片的良田。这种人做出的丑陋事,不该被曝光,遭受千夫所指吗?要我说。” 要她说什么? 啪! 那份被隋君瑶握在手里的报纸,就狠狠抽在了她的脸上。 这是隋君瑶第二次打于欣然。 也是她来到李家后,第二次对弟弟妹妹动粗。 “混账东西。” 隋君瑶尖声呵骂:“是谁允许你,敢在报纸上打压南征的?你可知道你这种行为,将会让我们李家,置身于风口浪尖?会把南征,给彻底的毁掉?” 于欣然看着隋君瑶,眼珠子开始慢慢地发红。 “我们把爷爷唯一的亲孙子,逐出家门这件事,就已经引起了反噬!你现在被停职,等待处理!逸凡前途黑暗,北战和西进的情况也不妙!局势如此的严峻,你难道不知道?” 隋君瑶厉声喝道:“你现在又要通过这种手段,把南征往死里玩!别人,会怎么看我们?” “我不管!我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 于欣然猛地尖叫:“我只知道,那个败类骂你婊子,打我的嘴巴;更是打了逸凡,连一颗破子弹都不给逸凡,害得逸凡晚上总做恶梦,都没心思和我约会了!我就是要弄死他!我就是要让他明白,就算他是爷爷唯一的亲孙子!可在这个家里,他狗屁都算不上。” 你—— 隋君瑶气得浑身发抖。 “还有你,隋君瑶!” 两个眼珠子完全通红的于欣然,疯了般的大叫:“你仅仅是爷爷,从窑子里救出来的婊子而已。你还真把你自己,当作李家的家主了?敢打我?还打我两次。” “你,你。” 隋君瑶真没想到,于欣然能吼出这样一番话。 气得她不仅仅是娇躯剧颤了,而且眼前更是一阵阵地发黑。 砰地一声。 她重重的蹲坐在了沙发上,却抬手,嘶声:“于欣然,你给我滚出去。” “让我滚?哈,你一个婊子,算老几啊?” 彻底撕破脸的于欣然,冷笑:“早在二十多年前,我和大哥他们就来到了这个家。你才来了几年?大哥虽说不在了,但二哥,三哥和我,还有我的未婚夫曹逸凡,才是这个家的主人!要滚,也是你滚。” 隋君瑶—— 急促,纷沓的脚步声,从客厅外的院子里传来。 却是张北战、王西进和曹逸凡他们。 他们顾不得上班,一起赶来老宅,就是看到了报纸上的那篇新闻。 他们可不是于欣然,看到这篇新闻后,马上就意识到这件事对李家,将会产生强大的负面影响。 他们必须得赶紧和隋君瑶协商下,搞清楚这是谁发表的。 又该怎么做,才能避免李家遭到反噬。 恰好一起赶到了老宅门口。 刚冲进院子里,就听到了于欣然的叫骂声。 啪! 张北战最先冲进来后,二话不说,先狠狠给了于欣然一个大嘴巴。 怒吼:“是谁给你胆子,敢对大嫂这样说话?” 王西进虽说没有动手,可也是脸色铁青,厉声呵斥:“于欣然!你给我记住。燕京李家哪怕只存在一天,家主,也只能是大嫂!因为大嫂的家主之位,是爷爷临终前亲自传给她的。谁敢冒犯大嫂,哪怕是爷爷唯一的亲孙子李南征,我也会和他势不两立。” 张北战优柔寡断,王西进情商不高。 他们注定无法在仕途上,取得什么亮眼的成绩。 甚至他们都可以忽略,李南征才是这个家,唯一的血脉传承。 但他们则都有一颗—— 誓死保护大嫂的决心!! “蠢货就是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曹逸凡暗中骂了句于欣然时,她猛地转身,双手捂着脸冲了出去。 哎。 隋君瑶轻轻叹息,吩咐:“逸凡,去照看着她,别让她出事。” 曹逸凡点头,追了出去。 “大嫂,您没事吧?” 张北战赶紧给隋君瑶,端来了一杯水。 王西进则很自然的,站在沙发后,帮她轻轻的捶背。 哎。 隋君瑶再次叹息,抬头看向了门外。 门外白云悠悠—— 东洋在华夏的所在地。 熊本二十七,随意翻阅今天的报刊时,忽然愣了下。 凝神仔细看起了某篇新闻。 满眼的喜色—— 拿起电话,呼叫国内:“小泉君,我想,我找到我们急需的蒲公英了。” 第61章 这个李南征私心太重,不堪大用啊 小泉君在东洋的地位和身份,类似于古代太医院的首席御医。 专门给达官贵族看病,并且肩负着防疫等重任。 一场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流感,带着黑死病独有的阴森气息,悄悄地出现在东洋后,小泉君立即启动了应急计划。 最顶级的团队,昼夜研究分析这种代号“神风”的变异流感病毒。 经过长达一周多的努力后,终于找到了真正的毒株。 然后对症下药—— 让专家组有些惊恐的是,神风病毒根本不是西药,能除根的。 那就更谈不上预防了。 短短几天内,全境就有数百个可怜人,被神风病毒给无情地带走。 搞得人心惶惶—— 生怕被弥漫在上空的神风锁定,一个俯冲下来,老婆从此就被别的男人给照顾了。 就在神风病毒,就要打开最后的防线,要肆意践踏东洋群众的关键时刻! 小泉君亲率的四人小队,竟然从祖辈们“求”来的中医药方中,找到了克制神风的利刃。 他们欣喜若狂。 他们载歌载舞大喊压埋跌—— 却又遇到了新的难题。 那就是要想铸造这把斩杀神风的利刃;所需要的若干中药中,得一味最最常见、也最最便宜的药材。 那就是蒲公英。 所需的蒲公英,还不能是枯干的,必须得是新鲜的,正处于花期的。 不能不开花,也不能花落! 可是。 今年是史上罕见的“蒲公英灾年”。 如果单从东洋现存的成活蒲公英数量来看,完全可以把这种植物,列为即将灭绝的特珍物种。 偏偏要想克制神风病毒,必须得需要海量的成活蒲公英。 咋办? 找! 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即将迎来花期的蒲公英。 小泉君坚信,即便今年是蒲公英灾难,再加上山都的灭草剂针对蒲公英大发神威,全球范围内怎么着也能找到几千万棵吧? 难处就是必须得在花期间,找到足够多的蒲公英! “无论谁能在十天内,找到足够多的花期蒲公英,那都是我们大本民族的英雄。但出于国家安全的考虑,绝不能对外泄露我们找蒲公英的消息。” 小泉君的这番话,随着东洋“太医院”下达的文件,一起传给了全球的一百多个驻外使臣。 尤其驻华的熊本。 接到文件的第一时间,马上打电话,通知了华夏各城市的本国组织头头。 无论是本田铃木等各品牌的负责人,还是这学校那学校的校长,都开始瞪大眼珠子,恨不得钻到猪圈里,去搜寻即将迎来花期的蒲公英。 他们找啊找啊—— 几天过去了,动用了那么多的人,却也只找到了几万棵蒲公英。 这对需要数千万、奢望是上亿棵的数量,可能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 “难道我们就要因为,缺少最便宜的蒲公英。眼睁睁看着无数国民,遭受神风病毒的威胁?” 就在小泉君越来越绝望时,接到了熊本二十七的电话。 “什么?” “你地,确定?” “立即,马上把那片蒲公英给我弄到手!” “十天之后,再用最快的速度,收割花期降临的蒲公英。” “记住,事关我大本民族的安全,绝不能让人知道我们急需花期蒲公英。” 小泉君狂喜之下,就是语气异常严厉的吩咐。 “哈依,还请小泉君放心。我地,大大地明白。” 熊本二十七郑重回答后,结束了通话。 接连几个深呼吸,压下内心“他妈的,我可算是发达了”的喜悦后,熊本坐下来捧起报纸,开始细细的研究了起来。 在李南征的前世。 那片蒲公英海已经干涸,根本不为人所知。 在他的今生。 却因为于欣然的报复,让急需蒲公英的东洋人,知道了青山锦绣乡! “燕京的那位瑶婊,还真是亡我之心不死。” “不但求来了颜子画,对我进行降维式的打压。现在又开始拿蒲公英,大做文章。” “通过这篇文章,世人可算是知道我李南征,是个为报私仇,就故意浪费财政的人性扭曲者了。” 接到秦宫的电话后,正在蒲公英海里丈量土地,规划600个大棚确切位置的李南征,暗中感慨不已。 “我早就告诉过你。” 电话那边的秦宫,毫不客气的训斥:“一周内把那片杂草,给我除掉。你却对我的命令置若罔闻。现在好了吧?隋君瑶拿这玩意,来大做文章!那可是群众日报啊,足够让你这个小破副乡长,在一天内成为大名人。” 你懂个棒槌。 我正愁着该怎么做,才能让东洋人知道这边,有着两千多亩的蒲公英呢。 现在好了。 瑶婊帮我登报,这就是在帮我打广告。 东洋人马上就会像苍蝇那样,嗡嗡地飞来。 我只需做好,躺着收钱的准备就好。 李南征把测量的皮尺,随手丢给雇来的小妇女,示意她们继续去量地后,蹲坐在了地上。 点上一根烟,专心倾听秦宫的训斥。 难道李南征的骨头里,有下贱因子? 要不然。 秦宫毫不客气的训斥声,听在他耳朵里后,却像天籁之音那样悦耳呢? 他的不说话—— 让秦宫以为,这是充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极度心虚的反应。 “哎,算了。你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也不全是你的错。” 秦宫训累了,叹了口气后,语气放缓:“其实,我也有错。” 李南征好奇的问:“你错在哪儿了?” 秦宫回答:“我错就错在,从小就太娇惯你了。” 嗯!? 李南征愣住。 “好了,等我!哪儿都不许去,就在草地上等我。” 秦宫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完,结束了通话。 李南征也没当回事,吩咐一个小妇女,帮他去乡政府那边,拿一份今天的报刊来。 半个多小时后。 站起来蹬自行车的小妇女,从乡政府内,给李南征拿来了今天的群众报。 李南征坐在地头上,把报纸打开放在膝盖上,找到了那篇文章,仔细拜读了起来。 “浪费财政来养草,事后拍拍屁股就走,留下个超级烂摊子。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李南征一目十行的看完这篇文章后,再次感慨:“真没想到,没上过大学的瑶婊,文采会如此的出众。一点都不次于,偏文科严重的于欣然那只白眼狼。” 隋元广也在看报纸。 昨晚他因天东某城突发意外,他不得不召开紧急会议,协商出解决方案时,天已经蒙蒙亮。 在办公室的休息室内,睡到了早上九点。 眼睛还红红地,坐在办公桌后拿起报纸,看了几分钟后,就看到了这篇“杂草文学”。 嗯? 青山锦绣乡的副乡长李南征? 这不是我家瑶瑶那个小心上人吗? 胡闹! 为报私仇、就敢肆意践踏群众利益的卑鄙行为,怎么能配得上瑶瑶对他的一片痴情,配得上这个副乡长的职务? 隋元广微微皱眉,心中有愤怒的小火焰,悄悄地燃起。 对正在给他泡茶的秘书赵启,看似随口说了句:“这个李南征私心太重,不堪大用啊。” —————— 给各位兄弟姐妹们叨叨几句吧。 书的前期时,五星好评是很关键的,可以提高推荐的概率。 如果评分不高,就没有推荐。 没有推荐,就没有多少稿费。 阳光是个手残党,每章2000+得写两个小时左右,而且期间不得做任何事。 每天三更的话,大约六七个小时。 前两本书的前期评分低,没有推荐,日销在三十块钱左右,每天工作六七个小时,实在撑不住劲,也没有动力,毕竟无法养活自己。 只能完本。 因此阳光厚颜恳求各位,把宝贵的推荐票赐给阳光,争取到推荐。 我们过的都不容易,还请大家且行且珍惜。 谢啦! 第62章 你总不能为他,擦一辈子的屁股吧? 察言观色,揣摩上意。 这两个本事,可谓是每一个合格秘书必备的基本功。 “呵呵,有那么一小撮人,遇事不顺后就爱走极端。” 立即明白怎么回事的赵启,呵呵一笑,把茶杯轻轻放在了办公桌上。 隋元广点了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开始看别的新闻。 虽说他对瑶瑶看人的目光,有些小小的失望,却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两千多亩地的利用,放在锦绣乡那可是大事情。 但放在隋元广这儿嘛,可能连让他再多关注一秒钟的资格,都没有! 他只需站在群众的利益角度,对赵启表达出他的意思后,就不会再过问这件事。 赵启自然,会帮他办妥当。 “得想个办法,让瑶瑶忘记李南征。此子,实在不争气。实在配不上,做我隋元广的隐形女婿。” 等赵启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后,隋元广才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嘟嘟。 就在隋元广在脑海中,为爱女搜寻配得上她的青年才俊时,私人电话响了。 “爸,我是瑶瑶。” 刚被隋元广惦记的爱女,打来了电话:“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哎。 隋元广暗中叹了口气,慈祥的笑问:“你给爸爸打电话,是要我出手,帮那个李南征化解当前所面临的危机吧?” 隋君瑶没说话。 这就等于是默认了。 “瑶瑶,正所谓窥一斑,而知全豹!此子因报复所在单位的领导,肆意践踏群众利益,不堪大用。” 隋元广收敛了笑容,语气略微严肃:“更配不上,成为你的隐形夫君。” “爸。” 隋君瑶说:“您虽然是男人,但您应该从我妈的痴情中,知道我是个什么人。” 隋元广沉默。 “我也承认,他确实不争气,让我失望。可是。” 隋君瑶轻轻地说:“我现在一闭眼,就是他的样子啊。无论他是个有志者,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对别的男人动心了。” 哎。 隋元广暗中再次叹息,苦笑:“瑶瑶,你的这个电话晚了点。” 嗯? 隋君瑶愣了下,随即意识到了什么。 脱口问:“爸,您在看完那篇稿子后,已经暗示人去处理南征了?” “瑶瑶。” 隋元广缓缓地说:“别说此子配不上你了,就算是你。在我的治下,做出了这种事!我不知道也还罢了,一旦知道,我就不能无动于衷。组织上对我的信任,就不允许我能无视这种情况。即便,他是个小小的副科。也幸亏,他是个小副科!如果他是处干、厅干呢?那么他给群众造成的损失,就有可能是毁灭性的。” “该死的于欣然。” 隋君瑶忍不住低声骂了句,让李南征在短短一个早上就“名闻天下”的于欣然,却马上说:“爸,我不想再给您解释,南征之所以走极端,是因为他受刺激太重等等。我只想告诉您,我会帮他解决本次危机。” 隋元广问:“你想怎么做?” “李家有家族企业。” 隋君瑶干脆地说:“我要派人去长青县,在那片荒地上投资建厂。而且所生产的产品,恰好用得上蒲公英这种原材料。确切地来说,我要在锦绣乡投资一家杀虫剂厂。总之,我会花五十万左右,收购那片蒲公英。如果让杂草变成可卖钱的药材,那么就没谁再追究这件事了吧?” 隋元广—— 真没想到他家瑶瑶,为了帮那个难成大器的,竟然想出了这种办法! 却也是唯一一个,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 可那又怎么样呢? 隋元广问:“瑶瑶,你总不能为他,擦一辈子的屁股吧?” 隋君瑶却轻飘飘地回答:“他是我儿子的父亲,我给他擦一辈子的屁股,那还不是理所当然的?” 什么? 你要咱家去锦绣乡投资建厂,帮你刚收的“小弟”擦屁股? 这怎么可能! 接到幼女电话的秦老,傻楞片刻,就没好气的拒绝:“不行!别的事,爸爸肯定会帮你的。唯独这件事,我不同意。暂且不说你那个小弟,有没有追随你的资格。仅仅凭借他在丑行,已经被群众报社曝光的这一点,我秦家也不会插手这件事。宫宫啊,你就不能睁大眼,找一个好的小弟嘛。” “我给您打这个电话,是通知您,而不是和您协商。” 秦宫说话的声音很淡:“三天内,秦家的投资负责人,必须得出现在锦绣乡。哦,对了。再给我打过三十万来,我得支付收割蒲公英的工钱。就这样,我得去锦绣乡了。” 不等秦老说什么,秦宫就结束了通话。 至于她老爹现在是啥感受,她是不会理睬的。 孝顺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和老爹说话吗? “马来城吗?我是县局的秦宫!现在,我请你帮我雇三百人的锄草队,每天工钱十块钱。对,就是去你们锦绣乡的那片荒地。把锄掉的蒲公英,全都打堆当作某产品的原材料,储存好。” 秦宫右手举着大哥大,给锦绣乡的熟人马来城打着电话,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上车,直奔锦绣乡而去。 县大院内。 拥有一张如画娇颜的颜子画,来到了张明浩的办公室内。 “子画同志,请坐。” 俩人稍事寒暄后,分宾主坐在了待客区的沙发上 看着这个一双腿并拢后,斜斜靠在沙发上的女人,即便对她心无邪念的张明浩,还是忍不住暗赞:“她丈夫,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了吧?” 咳。 张明浩轻咳一声,说正事:“这次请你过来,是因为青山的某位主要领导,那会儿给我打过电话。” 哦? 颜子画的眸光闪烁了下,启齿笑:“是因为,群众日报上的那篇稿子?” “可不是嘛。” 张明浩说:“很多时候我都做梦,有一天能在群众日报这种报刊上,看到我们长青县的名字。这次可算是心想事成了,但却是负面的。” 呵呵。 颜子画嗤笑:“谁说不是呢?又有谁能想到,我们长青县会被一只小臭、会被一个副乡长所连累。短短一个早上,就名扬大江南北。上面的领导被惊动,甚至大为光火,也是很正常的。” 张明浩欲言又止—— 颜子画秀眉一挑,问:“张书记,您不会以为这篇稿子,是我的手笔吧?” 张明浩苦笑了下。 “实话实说,我这次来长青县,确实要捎带着要把李南征,给踩在泥坑里。” 颜子画正色道:“但我颜子画要想收拾李南征,还不屑用这种手段。更不会为了踩死一只小臭虫,就连累我们长青县。” “那——” 张明浩愣了下,干脆地问:“是谁,做的这件事呢?” 颜子画也干脆地回答:“除了他那个大嫂,估计没谁会做出这种事来。” 哼。 张明浩轻哼一声,清晰表达出对隋君瑶的不满后。 对颜子画说:“子画同志,我们开会研究下这件事吧。毕竟市领导已经高度关注此事,我们必须得对李南征做出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