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苔花开时》 第1章 鄙视 梦中开心有个女儿,面容模糊,长发及腰,身姿绰约。他没事就围着女儿转,幸福得不得了。女儿的字写得太差劲,老师说像老奶奶的柴草垛。女儿的脚大,一群捣蛋鬼说她是“马大脚”。女儿吃饭不抿嘴,又得外号“吧唧嘴”。女儿近视戴眼镜,淘气包偷偷叫她“四眼狗”。一旦考试没考好,开心老婆就不开心,一个劲地数落她“笨蛋”。女儿每次受了委屈,就扑在他怀里哇哇大哭,哭得那个梨花带雨、花枝乱颤。每次开心都会安慰她:“鄙视别人是最大的恶。他们鄙视你,是因为你比他们好。你是爸爸的开心宝!” 这天,女儿放学回家后一直闷闷不乐。开心询问原因,女儿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原来,学校组织了作文比赛,女儿的作文获得了一等奖。却有同学怀疑她抄袭,还嘲笑她长得丑,这让女儿备受打击。开心听后心疼不已,他决定要给女儿讨回公道。第二天,他来到学校找到了老师和那几个同学,严肃地告诉他们尊重他人的重要性,并要求他们向女儿道歉。最后,那几个同学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真诚地向女儿道了歉。女儿也重新露出了笑容,开心感到无比欣慰。他深知,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教会女儿如何面对困难和挫折,是他最重要的责任。 一次,捣蛋鬼们又叫她“马大脚”。女儿这次没有哭鼻子,把脖一仰,高傲地说:“叫本宫娘娘,本宫就饶了你们,否则:一、到你们家,吃你家,喝你家,让你们吃‘熏鸡熏鸭’。二、告诉老师,让你们写检查,当着老师和同学的面向我道歉。二选一,来吧!”小捣蛋鬼们不服气,还是围着她“马大脚”、“四眼狗”的叫。女儿看出他们的头头是张登,扭头就向张登家走去。在张家门口,女儿刚好碰见张登他爸回来。女儿把事情一说,气得老头当场就把张登胖揍了一顿。原来,老张早就想要个女儿,可媳妇不争气,一口气生了三小子,还都是捣蛋鬼,弄得老张一看见别人家闺女就羡慕得不得了。老张一看开心女儿说话礼貌,他打张登时还一个劲地拦着,喜欢得了不得。他打了张登,还让张登道歉。中午的时候,他打电话让开心过来到饭馆搓了一顿,强认了个干女儿。张登佩服得五体投地,过后一见面就“姐姐,姐姐”叫个不停。 从此以后,女儿变得越来越坚强和自信。她学会了用自己的方式应对困难,不再轻易哭泣。 而开心也意识到,女儿已经逐渐长大,需要更多的自由和空间去探索世界。于是,他开始适当地放手,让女儿独立面对一些挑战。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女儿参加了各种活动和比赛,不断地锻炼自己。她的成绩也越来越优秀,受到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认可和赞扬。 开心看到女儿的成长,心中充满了骄傲和满足。他知道,自己的教育方式起到了作用,让女儿成为了一个勇敢、善良的人。 开心笑着笑着就笑醒了,身边却是那个不太争气的小儿子。 第2章 丢失 开心的小儿子叫豆豆,上幼儿园之前乖巧可爱。豆豆妈妈玉凤对开心说:“我看豆豆好养活,不像老大!”整天看管孩子的开心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孩子越大越调皮。开心陪着他玩,他嫌不自在;让他找小朋友玩,一玩就玩疯了,说好的傍晚六点回来,晚上八点了还没见人影,急得开心骑着破电动车四处乱找,甚至要村里大喇叭上喊一喊。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夜里,开心做了一个噩梦。梦中,豆豆跑得很远很远,怎么追都追不上。开心一下子被惊醒了,赶紧跑到豆豆房间看看。只见豆豆睡得很安稳,开心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心上了床接着睡,玉凤搂着他笑着说:“做噩梦了?你这当爸的比我这当妈的还操心。来吧哥,我想你了,让你放松放松。”开心翻身压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开心送豆豆去上学,一路上都在叮嘱他要听老师的话,不要乱跑。豆豆却一脸不耐烦地说:“知道啦,知道啦!” 下午,开心正在家里干活,突然接到了老师的电话,说豆豆不见了。开心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昨晚的噩梦成真了?他来不及多想,立刻骑上电动车出去寻找。 找了好久,终于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豆豆。原来,豆豆是为了躲避其他小朋友的追赶,跑进了小巷子里,结果迷路了。开心看着豆豆那委屈的样子,又是生气又是心疼。 晚上,噩梦又开始了。开心梦见和豆豆来到了一座大山前。那山真是高。抬头看天不见日,山上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山顶。豆豆兴奋地向山上跑去,开心在后面紧紧追赶。不知跑了多久,开心忽然发现豆豆不见了踪影。他心急如焚,大声呼喊着豆豆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此时,天空中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眼看就要下雨了。开心漫无目的地在山中寻找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山洞,便急忙钻了进去。洞内漆黑一片,开心小心翼翼地摸索着前进。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他吸了进去......等他醒来,看见豆豆正叉着腰冲他傻笑。开心一把抱起豆豆疯了似的跑出山洞。刚出山洞,洞门“轰隆”一声闭隆,开心的一只拖鞋死死地卡在石缝里。开心抱着豆豆刚要接着跑,身后黑气喷涌,一座大山突然露出千百个黑洞。那些黑洞好像能呼吸,恍惚一吸,黑气快速回收,猛地幻作一只摩天巨掌,向着开心拍了下来。就在触及开心脑门时,开心“啊”的一声吓醒了。开心大汗淋漓,一边的豆豆“噗”放了个臭屁。玉凤赶紧用手巾给他擦汗。过了会儿,开心下床冲洗了一下,又给豆豆盖了盖被子,抱着玉凤睡下了。玉凤抱着他,手在他的后背轻轻地拍着。开心觉得这种当婴儿的感觉舒服极了。 梦魇又开始了。一睁眼,开心和豆豆来到了一个像罗马斗兽场的大型建筑上。豆豆兴奋地边跑边叫,开心在后面紧追不舍,一个劲地喊:“慢点,慢点!”好不容易追上豆豆,开心气喘吁吁地说:“在这,等……等我……上趟厕所。”等开心上厕所回来,发现豆豆在追一个人,吓得开心赶紧去追。豆豆在一个转角处忽的不见了。等开心追到转角处,左右找不到豆豆。刚开始,开心还不着急。等过了一会儿,开心就急疯了,又开始四处乱找。有时恍惚中看见了豆豆,一晃又不见了,急得开心哇哇大叫。突然,开心脚下一滑,从高楼跌落下来。“咚”的一声,开心从床上摔在了地上,胳膊和脑袋磕得生疼。彩凤赶紧下床把他扶起来。等开心爬到床上一看,豆豆正在梦中咯咯地笑着。 后来,彩凤和开心搬到别的屋里睡觉,以免床太小,开心又摔下来。 第3章 纷乱 一天,玉凤带着孩子看娘家去了。没有玉凤的陪伴开心又开始做恶梦。 梦中,开心的老娘好像熬了一锅什么东西。那东西白非白、稠非稠,热气腾腾。开心左手拿着碗,右手攥着勺子去盛。结果,那东西掉在了地上,急得老娘嚎啕大哭,开心也不知道怎样安慰老娘。开心猛地惊醒,一身冷汗。看了看时间,才早上五点半。 “原来是个梦啊......”开心长舒了一口气,可那场面实在太过真实,他决定给老娘打个电话。 “喂?妈,家里都还好吧?” “好着呢好着呢,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干啥呀?” 听到老娘的声音,开心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没事,就想问问您。” “行啦行啦,我还忙着呢,先挂了啊。” 老娘匆匆挂断了电话,开心心里有些失落。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也许只是个普通的梦吧......开心自我安慰道。 梦境里,开心化身为一名教师,站在了三尺讲台上。他环顾四周,看着教室里的学生们,心中充满了期待和责任感。然而,当他开始上课时,却发现这些孩子们异常调皮捣蛋,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听讲。有的学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的则左顾右盼,心不在焉;更有甚者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面对这样混乱的课堂秩序,开心感到十分无奈和困扰。 开心试图让大家安静下来,但他刚提醒完这边的同学不要讲话,那边的同学就开始捣乱。他只好再次强调纪律问题,可那些孩子根本不听劝,依旧我行我素。就这样,开心忙得焦头烂额,却始终无法让学生们安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面临着巨大的挑战,需要寻找一种方法来改变这种状况。 于是,开心决定尝试用不同的方式吸引学生们的注意力。他调整了教学方法,采用更加生动有趣的讲解方式,还增加了一些互动环节,鼓励学生们积极参与讨论。渐渐地,学生们对学习产生了兴趣,开始认真听讲,并主动提出问题。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班级氛围发生了显着变化,同学们变得更加活跃、积极,而开心也收获了满满的成就感。 恍恍惚惚之间,开心又来到了那个熟悉的车间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仿佛他从未离开过一样。开心看见自己正领着一群工友们打群架。他们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一边发出愤怒的咆哮声。 开心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指挥者,他引导着工友们向敌人发起攻击。他们一会儿打到东边,一会儿打到西边,不断地变换着战斗位置。在铁锹横飞、棍棒乱砸的混乱场面中,开心却始终保持着足够的冷静。他灵活地躲避着敌人的攻击,同时也巧妙地利用周围的环境来保护自己。 就在这时,开心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武器可以用来抵御敌人的进攻。然而,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害怕或无助。相反,他凭借着自己敏捷的身手和机智的头脑,继续与敌人周旋。 开心一边躲闪着敌人的攻击,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他注意到有一把铁锹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于是他迅速冲过去捡起了它。当他握住铁锹的时候,一股力量涌上心头,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开心开始用铁锹猛力地击打敌人,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他的动作迅猛而准确,不给敌人丝毫喘息的机会。在他的带领下,工友们也越发勇猛,他们紧密配合,将敌人逼入绝境。 正当开心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他被人摇醒了。开心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彩凤。他说:“这回不是噩梦,你叫醒我干什么?”彩凤钻进被窝搂着开心说:“哎呀,你的身子真热乎,快给我暖暖。我怕你晚上做噩梦,特意赶回来陪你。一回来就看见你在床上手舞足蹈、又喊又叫的,被子都快掉床下了。怎么着?不欢迎我!那我可走了?”彩凤假装起身穿衣。开心一扑身把她压住,摸着她光滑的身子,亲着她那香甜的嘴唇,喃喃地说:“去哪?我正有劲儿没处使呢?来吧宝贝!” 一番云雨过后,玉凤趴在他的怀里,摸着他的脸说:“哥,这一阵子你工作太紧张了,容易做恶梦。不如我们挑个时间去旅游吧,让你放松几天。”开心想了想说:“那就暑假吧!把孩子让他们爷爷奶奶看上几天,咱俩出去散散心!” 第1章 忘记生日 开心出生的时候,天上飘着雪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覆盖在了一层洁白的雪毯之下。老娘不识几个字,但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她刚刚迎来了家庭的新成员——开心。老爹则常年在外奔波,忙着给村大队跑买卖,恰好那天不在家。等到老爹回到家中,看到眼前的一切,老娘满心欢喜地冲他笑着,那笑容仿佛能融化冰雪。老爹感受到了这份喜悦,决定将儿子取名为开心,希望他的人生充满快乐和欢笑。然而,究竟开心是在哪一天诞生的呢?这个问题似乎并不重要,没有人特意去追问或记录下来。也许,在那个忙碌而温馨的小家里,时间已经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份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期待,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开心已经到了上高中的时候,需要去办理身份证了。这一天,开心的爸爸问他:“儿子,你想把你的生日写成哪一天呢?”开心想了想回答道:“我觉得还是12月8号吧,爸爸您觉得怎么样?”爸爸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选这个日子呢?”开心解释说:“因为12月份通常会下雪,而雪总是让我感到特别快乐和幸福。而且‘8’这个数字在中国文化里代表着发财和好运,所以我希望我的生日能给我带来更多的幸运和财富。”听到这里,爸爸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开心的身份证上的出生日期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后来,开心离了婚又找了一个。他和女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问起了对方的生日。女方告诉他自己的生日是 12 月 7 日。开心一听,顿时激动不已。因为他发现,女方和他的前妻竟然是同一天出生!这让开心觉得两人一前一后出生,上辈子肯定有缘分。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要娶这个女人回家。 在婚礼上,开心和新妻子手牵着手,面带微笑,显得十分甜蜜。而台下的亲朋好友们也纷纷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够白头偕老。婚后,两人度过了一段美好的蜜月期。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如胶似漆,形影不离,尽情享受着彼此的陪伴与关爱。无论是逛街购物、品尝美食还是观看电影,他们都一起度过,每一刻都充满了幸福的味道。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生活中的琐事逐渐浮现出来。开心开始对新妻子产生不满,觉得她不如前妻温柔体贴。而新妻子则认为开心不够关心她,总是忙于工作忽略家庭。渐渐地,两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争吵也变得频繁起来。 有时候,开心会觉得生日与一个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他相信通过设定自己的生日,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轨迹,就像封建迷信中所说的“改命”一样。然而,这种做法可能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此外,这种私自改生日的行为也可能违背了家庭和社会传统观念。在中国文化中,生日被视为重要的日子,有着特殊的意义。 我们不能完全否定开心想要改变命运的愿望。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幸福和成功,但应该通过积极的努力、学习和成长来实现目标,而不是依赖于迷信的方式。同时,我们也要尊重传统文化和家庭价值观,保持对他人的理解和包容。 第2章 伤疤 开心刚会走时,家里生活艰难。妈妈每天要养活两个年幼的孩子,还要照顾年迈的奶奶和爷爷,同时还要抽空担水、碾玉米,每一天都过得十分忙碌。 那天,爸爸正在打造一把锄头,他将锄头烧得通红,然后用锤子不断敲打,直到锄头成型。然而,爸爸刚刚完成工作后,却随意地将锄头扔到了一旁。 就在这时,小开心看到了爸爸,便摇摇晃晃地向他跑去,希望能得到爸爸的拥抱。可是,她并没有注意到地上的锄头,一脚踩了上去,被烫出一个大大的水泡。小开心顿时感到一阵剧痛,扯开嗓门大声哭喊起来,声音如同杀猪一般响亮。 听到女儿的哭声,妈妈赶紧跑过来查看情况。爸爸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给小开心涂上了一些药。而妈妈则心疼地往开心嘴里塞了一块水果糖,安慰她不要哭了。没过多久,小开心就不再哭泣,拖着受伤的小脚趴在地上继续玩耍。事后,右脚外侧留下一个疤痕。 有一天,小开心的右下巴突然长出了一个火疙瘩,这让开心妈妈感到有些担忧,但她并没有太在意这个问题。然而,几天之后,那个火疙瘩竟然变得如同鸡蛋一般大小,令人惊讶不已。尽管如此,开心爸爸还是没有过多地关注这个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火疙瘩终于熟透并破溃了。这时,开心爸爸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决定带小开心去看医生。当他们到了卫生所时,医生只是简单地对破溃处进行了清理,然后涂上了一些药物,便将他们送回了家。 这件事过后,小开心的右下巴内侧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疤痕。每当他仰头的时候,人们都能看到那个不大不小的坑,仿佛是这段经历的印记。而这个小小的瑕疵,也成为了小开心成长历程中的一部分,提醒着他和家人要更加注意身体的健康与呵护。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午后,天空中飘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整个村庄都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着。小开心和他的好伙伴们在村里的池塘边玩耍。池塘的水面已经结了冰,形成了一片宽阔的溜冰场。孩子们在冰面上尽情地嬉戏,欢声笑语回荡在空气中。 小开心突然注意到冰层上有一块破碎的玻璃,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冰块,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十分好看。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小手,试图捏住这块碎玻璃。然而,由于天气太冷,碎玻璃被牢牢地冻结在冰层里。小开心用力一拽,却不小心将碎玻璃捏破,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手指。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洁白的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眼。 小开心急忙用小嘴吸吮受伤的手指,然后用衣角包裹住伤口,但鲜血还是渗透了出来。他意识到不能让父母知道这件事,以免引起他们的担忧。回到家后,他偷偷找到一块干净的布条,自行包扎了伤口。当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共进晚餐时,爸爸和妈妈注意到了小开心手上的布条,但并没有多问什么。或许他们认为这只是孩子玩耍时的小伤,不值得大惊小怪。 随着时间的推移,伤口逐渐愈合,然而,右手中指却永远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疤痕。这道小小的疤痕成为了那个冬日午后的记忆,提醒着小开心曾经的勇敢与坚持。 第3章 美食 开心小时候是文革刚结束,人们的生活条件普遍较差。 人们一天三顿吃的是应季蔬菜,没有大棚菜,经常吃的是白菜、萝卜、土豆、青菜。 每家一缸腌萝卜,把萝卜用大粒盐腌的比盐还咸。 腌制完成之后,介绍两种吃法:首先,将腌制好的萝卜切成细长的丝,然后放在阳光下暴晒至干燥。食用时,先用温水浸泡一下,以去除多余的盐分。如果不这样做,味道会过咸。接着,将泡好的萝卜丝沥干水分,加入适量的棉花籽油和葱花翻炒。这样制作出来的腌萝卜丝既香气扑鼻,又富有嚼劲,搭配饼子和玉米稀粥一起享用,简直是美味至极! 其次,可以将腌萝卜切成厚实的圆片,放入碗中,再将其放置于大锅中蒸熟,直至变得柔软。取出后,加入一些棉花籽油拌匀,一家人四口人可以品尝到一碗可口的腌萝卜片。这种做法不仅简单易行,而且口感独特,让人回味无穷。 当然还可以把鲜萝卜切成丝,用盐杀出水分,再稍微晒一下,之后拿出消过毒的器具,掺和着酱油、大蒜、生姜和辣椒来腌制。这种萝卜丝方便携带,是出远门的必备小菜。 每到入冬前后,开心家都要预备下大量的大白菜,储存少了的话吃不到明年青菜上市,到时还得推着小车去买别人家吃不了剩余的。好些人家会把白菜埋在地里,吃点挖点,到开春白菜还是好好的。这个方法很简单,但也有些讲究。首先需要在自家地里挖一条深沟。一般来说,深度大约一米左右,宽度则半米左右,长度取决于你准备储存多少棵白菜。接着将整棵白菜竖直地放入坑内,一棵棵紧紧地挤压在一起。然后在白菜上方铺设一层薄薄的玉米秸秆,最后在秸秆上方覆盖一层土壤。注意,这层土壤不能太厚,以免影响白菜的呼吸和生长。当需要食用时,可以从一头开始挖掘,这样可以保证其他白菜的新鲜度。这种方法不仅能让白菜保存得更久,而且还能保持其口感和营养价值。 开心的爸爸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农民,他擅长种植各种蔬菜,尤其是白菜。由于家里条件有限,买不起化肥,他就想出了一个独特的方法来滋养土地和白菜——使用猪圈里的大粪汤。 每天清晨,开心的爸爸都会来到猪圈,将沤好的大粪汤一勺勺地舀出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倒进桶里。接着,他会挑着担子,把这些珍贵的肥料运到白菜地里。 到了白菜地,他先把粪汤倒入水桶中,再加入适量的清水,搅拌均匀后,开始认真地给每一棵白菜浇水施肥。这种特殊的“农家肥”不仅能提供充足的养分,还能改善土壤质地,让白菜茁壮成长。 听说,用这样的方式浇灌出来的白菜,长得特别大且结实。甚至有传言说,如果小孩站在上面,白菜也不会倒下。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足以证明白菜的质量之高。可惜的是,开心并没有亲眼见证过这个神奇的场景。 尽管生活艰苦,但是开心一家始终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他们用心经营着自己的小家庭,靠着辛勤的劳动,过着简单而幸福的日子。 开心9岁时,第一次吃到芝麻酱,具体来说是芝麻酱豆角面。他一口气连干三大碗,撑得扶着墙找了个空屋子坐在地上待了一下午,真是太好吃了!路过的盖房子的工人瞅着他直乐。开心才不搭理他们,自顾自的享受着肚子的膨胀和芝麻酱的余香。 家里条件差,吃不上芝麻酱,开心却吃过麻哩酱——榨完香油剩下的渣子做的。麻哩酱加点盐泼上滚烫的棉花籽油也挺香的,但比起芝麻酱,天壤之别! 有一年,开心爸爸在地里种了巴掌大的一块芝麻。到了秋天,那块小小的土地上竟然长出了一小片茂密的芝麻林。经过一个夏天的阳光雨露滋润,芝麻林长得郁郁葱葱,每棵芝麻都结满了鼓鼓囊囊的芝麻夹。 等到芝麻成熟时,开心爸爸小心翼翼地收割下这些带着白色种子的芝麻秸秆,并将它们带回家中晾晒。等到芝麻夹完全干燥后,开心爸爸开始准备打芝麻的工作。他找来一块干净的塑料布,铺在地上,然后将芝麻秸秆倒立过来,用手轻轻拍打,让芝麻从芝麻夹中掉落下来。 接下来,开心也加入了这场有趣的活动。他拿起一把小扫帚,轻轻地扫去落在塑料布上的芝麻夹,再细心地打开那些还没有完全裂开的芝麻夹,仔细地抠出里面残留的芝麻粒。这个过程需要耐心和细心,但开心却乐此不疲,因为她知道这都是为了得到一碗纯净的芝麻。 等所有的芝麻都被收集起来后,开心又拿起一个筛子,将芝麻倒入其中,轻轻地摇晃,让里面的叶子、梗和沙石等杂质漏出去。经过多次筛选,终于得到了一碗干干净净的芝麻粒。这些芝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让人垂涎欲滴。 开心看着自己努力劳动换来的成果,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她想象着这些芝麻会变成美味的芝麻油或者香甜的芝麻酱,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到了晚上,开心妈妈瞅着芝麻小心翼翼地给开心说:“小儿,咱晚上吃辣椒炒芝麻吧!”开心听了这话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一想到那香喷喷的味道,又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犹豫片刻后,勉强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很快,一盘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辣椒炒芝麻端上了桌。开心迫不及待地夹了一筷子放入嘴中,顿时,一股辛辣与香甜交织的奇妙滋味在舌尖蔓延开来,令人回味无穷。然而,由于这道菜过于干燥,每一口都需要配上一些稀白粥来滋润喉咙。尽管如此,开心依然吃得津津有味,对这种独特的口味赞不绝口。 早春时节,榆钱也是开心的心头好。当榆钱还处于花苞状态时,开心便会兴致勃勃地采摘下来品尝。事实上,榆钱骨朵本身并不好吃,但对于已经饥肠辘辘的开心来说,却是一种难得的食物,可以暂时填一填他的肚子。 开心虽然尝过榆钱饼子,却对葱根饼子有着深刻的记忆。将新鲜的葱根洗净后剁碎,然后加入到棒子面中搅拌均匀,最后蒸熟而成。这样制作出来的饼子散发着浓郁的大葱气息,让人垂涎欲滴。你要问它香不香?你说呢?是葱根不是葱叶葱白,此处省略一万字。 开心还吃过一次掺着南瓜籽粉的包子呢!他先把从地里摘回来的南瓜切开,把南瓜籽掏出来,洗净、晒干,然后再在小铁锅里炒黄、炒香,接着就可以把它们捣碎、捣烂了。这时候需要用到一个工具——细罗。这个东西就像筛子一样,可以把已经捣成碎末的南瓜籽过一遍,让它们变得更细腻。这样做出来的南瓜籽粉,就是一种特别的调料啦!最后,把这种特殊的“十三香”加入到包子馅里,蒸熟后的包子闻起来非常香,但味道还是比不上真正的十三香哦! 那时候的零食种类相对较少,但每一种都充满了纯真年代的回忆。花生、瓜子和水果硬糖成为孩子们最常接触的美味,而汽水、冰棍和山楂糕则给炎热的夏日带来一丝清凉。开心对花生不太感兴趣,却独爱瓜子。小卖部的老板别出心裁地用纸板制作成一个个口大底小的小盒子,将不同价格的瓜子分别装入其中:一盒瓜子可以是一毛钱、两毛钱或者五毛钱。这种简单而直接的销售方式让人感到亲切,仿佛回到了那个纯真无邪的岁月。 瓜子的口味也比较单一,只有原味和五香两种选择。然而,这并没有影响到开心对它们的喜爱。她尤其钟情于五香味道的瓜子,每次品尝时都能感受到浓郁的香气在口中散开。如果有幸遇到五香西瓜籽,开心更是兴奋不已,还未动口,口水便已忍不住从嘴角流出。 改革开放初期,农村生活条件艰苦,物资匮乏,但也有一些人开始尝试做小生意来改善生活。那时候,村里有个加工水果硬糖的作坊,非常受欢迎。 作坊老板先将香精和白糖混合在一起,加入适量水,慢慢熬制成浓稠的糖稀。然后,他会用一台特制的机器将糖稀挤压成一条长长的糖带,并切成均匀的小块。这些糖块被放在一个大盆子里,旁边还有一大袋淀粉。 每当有新一批糖块出来时,作坊老板就会大声吆喝:“谁要包糖?”听到这话,一群小孩立刻围了上来。他们都是附近的孩子,平时没有什么零花钱,只能通过帮忙包糖来赚些小钱。 作坊老板会给每个小孩发一张干净的油纸,让他们把糖块一个个地包起来。孩子们小心翼翼地拿起糖块,轻轻放进油纸里,然后两手捏住两边,反向一拧,拧成麻花状。每个孩子都很认真,因为包一斤糖能得到一分钱的报酬。手头快的,一天能挣两三块钱。虽然不多,但对那个年代的孩子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也有些调皮的孩子会趁机偷吃几块糖。但那时候的人都比较老实,大家只是偷偷尝尝鲜,绝不会把糖揣进兜里带回家。 说到糖,开心最喜欢的还是各种口味的软糖。那种软软的、甜甜的感觉,让人回味无穷。然而,当时家里并不富裕,他只有在过年时才有机会买一些软糖吃。每次去商店挑选糖果时,他总是挑得眼花缭乱,不知道该选哪种好。最终,他总会选择自己最爱的葡萄味软糖,还会买一些其他口味的软糖,回家后和家人一起分享。 一瓶汽水只要五毛钱,但对于那个年代的孩子们来说却是非常奢侈的享受。汽水刚入口时,就会感受到无数的气泡在口腔中破裂开来,带来一种独特的刺激感。这种麻麻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品尝下去。当汽水被咽下肚时,还能感觉到一股股气体不断地从胃里往上涌,让人感到十分畅快。 开心经常会守在鸡窝旁边,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母鸡下蛋。因为他知道,每一枚鸡蛋都代表着一瓶美味的汽水。麦收季节结束后,开心和他的小伙伴们会挎着篮子、提着袋子来到田野间,仔细地寻找那些遗落的麦穗。他们将捡到的麦穗用手脱粒后,再送到村里的小卖部去换取汽水喝。 一根冰棍只要五分钱,但那时候的冰棍可不是现在的老冰棍哦。它是用糖精兑水冷冻而成的,所以化得特别快。一般来说,大人们会用木板做一个长方体的箱子,然后紧紧地贴着木板钉一层小棉被,再在里面铺一层塑料布,最后在一个角落处开一个小孔,穿进去一节细细的塑料管。这样一来,一个简单的冰柜就完成啦!如果开心和他的小伙伴们运气好,遇到了好心的卖冰棍的人,还可以通过冰柜外面的细塑料管免费喝到一些融化的冰棍水呢。那味道真是又凉又甜,他们一边喝着,一边笑着,简直就是无上的美味啊! 开心最爱吃夹着糖稀的小煎饼。他家南边一个大院的爷爷家有个小煎饼秤,时常做煎饼吃。先把玉米面和成不稠不稀状,用勺子舀一勺倒进饼秤里,把饼秤一夹,放在小火炉上两面烤一烤。一会儿,两面金黄的煎饼就喷出了香味。接着,用玉米穗杆搅一些糖稀抹在一片煎饼上,两块煎饼叠在一起上下左右摩擦一会儿,使糖稀均匀涂满煎饼,就可以吃了。开心一边吃,一边像猪一样哼哼着,眼睛都眯成了一道缝。吃了人家的煎饼,开心一辈子记着人家的好。人家有什么事情需要他帮忙,他二话不说,开干。 第4章 生病 开心小时候,每年九月初九城里都有庙会。开心的父母忙,没空带他赶庙会,开心就和小伙伴一起去。有一次,赶完庙会回来,开心就觉得有点发烧,他也没有在意。第二天,他们又去赶庙会。回来后,开心就病倒了,医生说是中了二回风,高烧不退。那时候,医生水平低,没有别的好方法,每天打一针退烧针,用凉手巾敷敷额头就不管了。小开心三天三夜不吃不喝,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纹丝不动,急得他妈妈像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正赶上开心爸爸出了远门没有在家,家里没有个主心骨。彩凤她妈出了个主意,找一把大扫帚盖在开心身上,再找个跳大仙的围着床边边跳边唱,手舞足蹈,念念有词。别说,第二天,开心就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见哭得跟泪人似的彩凤,开心勉强笑了笑,开始要吃的喝的。后来,开心猜想,那肯定是退烧针起的作用,或许彩凤妹妹的眼泪感动了小鬼,跳大仙哪有那本事。 每天小开心总是觉得没吃饱肚子有点饿,就四处找吃的。院子东南角厕所里有棵榆树,每年长出的榆钱就是开心的美食。开春了,开心每天都盯着榆树看,看长了花骨朵了没有。看不清楚,开心就上房拽着树枝看。每天就这样,看呀盼呀,一边饥肠辘辘,一边望眼欲穿。 终于有一天,花骨朵长大了。还等吗?等什么?等不及了!开心赶紧上房,开始撸花骨朵吃。花骨朵嚼着有点扎嘴,可是,还是有点甜味的,吃得开心嘴角和手上都是渣渣沫沫的,像个小花猫一样。 人们常说“乐极生悲”,这不“悲”很快就来了。一天,开心正在“撸串”。他两脚站在房檐上,撅着屁股,一只手拽住远处的树枝,另一只手去撸骨朵。结果,树枝断了,开心的小身子倒向树干。在这一刹那,开心的两只手胡乱地抓挠,刚抱住树干,又猛地摔了下去。幸亏是抱了一下树干,不然就是头朝下摔下去,摔断脖颈,一下子就完了。即使是这样,开心“咚”的一声摔在地上,他还想站起来走两步,右脚剧烈的疼痛让他喊开了:“妈!妈!”妈妈听到喊叫,赶紧跑过来,问明情况后,让爸爸骑自行车驮着他到卫生院看大夫去。 到了大夫那里,大夫摸了摸说:“真是万幸,右脚崴了,没骨折,正一正骨,养几天就好了,没事。”大夫让开心爸爸把开心放在床上,让开心平躺好,嘱咐开心他爸上身压住开心,不让其乱动,然后就开始正骨。只听“咔嚓”一声,疼得开心“爷爷姥姥”地破口大骂,耳边传来笑声:“好了!”之后,爸爸又驮着他往家走,一边走,一边夸大夫手艺好,还一边数落他,嫌他太捣蛋。在家门口,开心看见了哭哭啼啼的彩凤。开心赶紧安慰她:“没事的,大夫一捏就好了。我在家养够一星期就能陪你玩了。”自此,彩凤一放学就到开心家里来,把老师讲的内容一一讲给他听。开心妈妈逢人就讲:“哎呀,彩凤要是我闺女,那该多好啊!” 那时候,好些乡村大夫都会正骨术。骨折脱臼的不用送医院,也不用做各种检查。病人来了,“咔咔”两下完事,基本不掏钱。 开心火气大,一到季节交替,就长口疮。先是嘴唇干,得用舌头一个劲地舔嘴唇。再是嘴唇上下开始发红肿起,一碰就疼。最后,肿包破溃流黄水。每天早上,破溃处结了痂,嘴张不开。一用力,痂裂了,钻心的疼。起初,妈妈没在意,只给抹一抹香油,实在厉害了,才打发他去看大夫。大夫给了盒氟轻松软膏,抹了几天就好了。没有得过口疮的不知道,每天早上创口破裂把你疼醒,对着镜子开始揭痂,常常揭出血来。吃饭就怕汤汁碰到伤口,一碰又是疼得呲牙咧嘴的。 开心还闹过沙眼,滴盐水只能缓解。一到早上,眼里流出的脓结了痂,糊住了眼,根本睁不开,得用温水润一润,洗净了痂才能睁开红肿的双眼。还是拖到厉害了,开心妈妈才给买瓶眼药水。 不是妈妈心狠,不给孩子治病,实在是家里条件差,一分得要掰成八瓣花,其他家庭也一样。开心闹沙眼口疮时,好些小伙伴嫌弃他,嫌他脏,只有彩凤不嫌弃他,一个劲地催开心妈妈给开心看病去。 第5章 偷苹果、分鱼 太阳西沉,夜幕渐浓,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享用晚餐。饭后,哥哥大兴偷偷摸摸地将弟弟开心拉到一个僻静无人之处。他一脸神秘兮兮,压低声音问:“小二,你想吃苹果吗?”开心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大声回答:“当然想了!”大兴吓得连忙伸手捂住开心的嘴巴,恶狠狠地警告道:“小声点儿,要是被爹妈听到可就糟糕了!”开心连连点头,表示明白。大兴这才缓缓松开手,继续轻声说道:“等会儿,咱们一起去果园里偷些苹果回来,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开心心中一惊,犹豫片刻后摇头表示不敢。大兴见状,继续劝诱道:“只要我们俩守口如瓶,爸妈肯定不会发现的,对吧?”开心心里有些纠结,但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对苹果的渴望,最终答应了下来。 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才到了果园。夜幕降临,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果园里没有灯光,一片漆黑。他们小心地钻过槐树枝篱笆,用手摸索着前行。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棵大苹果树。两人兴奋地伸出双手,开始向上乱摸。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竟然摸到了几个苹果。开心高兴得差点叫出声来,但还是忍住了。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背心,将摘下来的苹果胡乱地裹起来。然后,他们急忙转身离开,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跑去。 回到家后,两人迫不及待地拿出苹果。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这些苹果都还没有熟透变红。他们满心欢喜地咬了一口,却被酸涩的味道刺激得皱起眉头。苹果的酸味让他们无法忍受,于是他们随手将这些未成熟的苹果扔进了垃圾筐里。 第二天早上,爸爸发现了垃圾筐里的青苹果。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并对大兴进行了严厉的询问。大兴害怕被惩罚,不得不承认是他和弟弟一起去偷摘了苹果。爸爸得知真相后,生气地踢了大兴好几脚,而开心则挨了爸爸的两个巴掌。 村子南边有个集体渔场。有一年,大喇叭喊:“今天上午大家到渔场领鱼去吧,带着个水桶,每人2斤,登记好了就给鱼。” 爸爸听到广播后,带着开心和大兴两个孩子,拿着一个小水桶,步行到了渔场。渔场里挤满了人,热闹非凡,仿佛整个村庄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大家都很兴奋,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分到这么多鱼。 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开心家。爸爸小心翼翼地接过四条大鱼,然后将它们轻轻放进桶里。这些鱼还活着,不停地跳跃着,溅起了一些水花,甚至弄湿了大兴哥哥的裤子。 晚上,妈妈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几条鲜美的鱼。开心第一次品尝到了鱼肉的美味,他感到无比满足。 除了鱼,队里也曾分过其他东西。有一次分梨,但那些梨都是队里卖剩下来的次品,又小又烂。开心对这些梨并不感兴趣,觉得它们远远不如果园里捡漏捡到的“红元帅”、“黄元帅”苹果好吃。那些苹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至少比烂梨要好得多。 第6章 打把势卖艺 村子里时常来打把势卖艺的,据说是老家遭了灾活不下去了。河南的居多,自称来自嵩山少林寺,自幼习武。锣鼓一敲,开场!先来套少林伏虎拳,真是虎虎生风,百兽皆惊。开心想:“那家伙的拳头砸下来得把我打死。”吓得他退后了几步。耍完伏虎拳,再来趟少林棍。只觉得尘土飞扬,地面被拍得啪啪作响,甚是精彩,老乡们掌声不断。 最精彩的有三个节目。一个是瞬间接骨。一个瘦小伙出来先活动活动手臂——打拳、轮圈,活动好了站在一旁。接着,出来一位壮汉,走到瘦小伙身边,出手如电,“咔嚓”一下就把瘦小伙的手臂脱了臼。瘦小伙大叫一声,泪如雨下。那位壮汉一点也不心疼,还用手碰碰那条脱臼的手臂,那手臂像断了线的风筝晃来晃去。一瞬间,开心只觉得心脏乱跳,头晕干呕,忙坐在地上喘会儿气。耳边又传来“咔嚓一声”,开心扶着大兴哥站起来一看,手臂早已复位了。瘦小伙打揖作恭退下场去。 另一个是钢筋缠脖。一位五大三粗的壮妇跑上场来,先摆姿势运气,气运丹田,到达脖梗,脖子明显粗了好些。那位壮汉拿来一根小孩手指粗细的长钢筋。一头壮汉拿在手中,一头壮妇拿着贴近脖颈。耳听大喝一声,妇人逆时针旋转身子,钢筋一圈圈套紧了她的脖子。喊一声,转一圈;喊一声,转一圈,直到整根钢筋缠完。那妇人绕场走了一圈,又大喊着顺时针旋转,直到又把钢筋拉直。众人瞪大了双眼,呆若木鸡,直到人家喊:“献丑了!”这才掌声雷动,喝彩不断。 其三,手指钻红砖。壮汉让围观群众随意拿一块红砖来,越大越硬越好。真有好事的,拿来了一块盖房用的烧过火的红砖。壮汉谢了那人,马步蹲档,气运丹田,力达手指。左手拿砖,右手中指抵住红砖,“嗨”的一声,开始钻转。但见砖末纷纷飘落,不出一分钟,红砖已钻透。那汉子拿着转绕场一周,专门让小孩子看那窟窿眼。孩子们羡慕不已,“啊”声不断。 其四,油锤击顶。那妇人又上场了。她运好气后,把六块红砖放在头顶,不用手扶,红砖纹丝不动。那汉子拿来一个长把油锤,不用比划,抡圆了,照着红砖砸下去,只听“啪”的一声,红砖崩碎,一裂到底。那妇人满脸砖灰,一跃而起,又打了一套拳脚,毫发无伤。 人群中有人起哄:“你们俩打一架,看看谁厉害,我们多给赏钱!”两人叉招换式,真打了一架。没有呼弄大家,拳掌相碰,啪啪作响,那汉子被那妇人一脚踹倒,就此认输。人群中有人又喊:“真是只母老虎!”引来哄堂大笑。 接着,人们纷纷掏钱打赏,都说卖艺人也不容易。卖艺的地方就在开心家门口,那汉子给开心他爸说:“大兄弟,今儿个天晚了,能不能到你家讨顿饭吃?”开心他爸爽快地答应了。他妈妈给蒸了一锅糖包子炒的白菜豆腐。那汉子吃包子时一不小心,红糖撒了出来,弄脏了衣服。开心看见了笑着说:“瞧你个大人,跟小孩似的!”那汉子一边吃一边给开心他爸说:“兄弟,我看你家小二聪明伶俐。这么着吧,咱俩拜个干兄弟,让你家小二跟着我,我们两口子把满身的本事传给小二,带着他走南闯北去,好不好。不瞒你说,我身边那个瘦小伙其实是我闺女,两人长大了结为夫妻,你看怎样?”开心他爸没意见,两人拜了把兄弟。奈何,开心妈舍不得孩子死活不同意,也就算罢了。开心长大了,她妈还说:“你小时候,差点给了别人,亏了是我拦着,不然,哼……” 第7章 龙王庙会 以前,每年九月初九城里都有庙会,为期五天。赶庙会是开心一年里面最大的乐趣。 届时,开心跟着大哥哥们一起去赶庙。出村向西到庙会地点龙王庙大约有十里地,他们都是走着去。他们几个孩子也不觉得累,一路上说说笑笑就到了龙王庙。越靠近龙王庙人员车辆越多,到了龙王庙根本没有存自行车的地方。 龙王庙周围人山人海,好不热闹。庙会外围是卖吃食的地方,各种食品应有尽有。有苹果、鸭梨、面梨、柿子、山楂、沙果和大枣等水果;还有瓜子、块糖、酥糖和冰糖粘等零食;更有油条、果子和炸糕等美食;还有各种散装、袋装点心。这些东西对于孩子们来说都非常诱人,但由于身上没多少钱,所以他们也不敢多买,只能看在眼里馋在心里。 他们买了点瓜子开始往里面走。说是走,其实是被人们挤压挟持着往前涌。这个时候没结婚的小伙子们开始使坏,他们故意趴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身后,人群往前一挤,他们趁机摸摸人家的大腿和屁股,甚至假装往前栽,用自己的脸蹭蹭人家的脸蛋。女孩子被人家占了便宜,只是羞红了脸,也不吱声。 那时的庙会里有真东西。他们进了一个小篮球场里,场子南边拴着一头大象,人们纷纷折断槐树枝喂它。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象?”开心看着眼前庞大的动物,心中一阵激动。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动物,比房子还要高,那粗壮的象腿简直可以跟大树相媲美! “好厉害啊!”他忍不住惊叹道。 “走,我们去看看其他动物吧。”大兴哥拉着开心来到场子北边的笼子边,里面关着一只大狗熊,正在用两只前爪扒着铁栏晃来晃去,晃得开心直头晕。 就在这时,表演开始了,只见工作人员将一个篮球扔给大象,大象用鼻子卷住球,然后用力一甩,篮球竟然稳稳地落在了篮筐里。 “哇,好厉害啊!”开心兴奋地拍起手来。 接下来,狗熊出场了,它先是在地上滚了一圈,然后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跷跷板前,小心翼翼地踩上去,然后慢慢移动到另一边。看到狗熊居然会玩跷跷板,而且平衡感还那么好,他们都惊讶不已。 “这只狗熊也太聪明了吧!”开心赞叹道。 最后,德牧登场了,只见它在驯兽师的引导下,迅速穿过火圈,速度快如闪电。 “哇,好勇敢啊!”大兴惊叹道。 最后的节目是小猴子骑自行车,只见小猴子骑着自行车在场上转了几圈,然后停下来,向观众们抛洒着鲜花,引起了阵阵欢呼和掌声。 看完表演后,小伙伴们都感到十分满足。 刚走出篮球场,他们就听见摩托车发出“哒哒”的巨响,一股股青烟从巨大的球状建筑中飘出来。他们赶紧买票入场。飞车表演马上开始。骑手驾驶着摩托车在球体底圈慢慢绕圈。一会儿的功夫,越绕越快,越绕越高。骑手开始亮绝活,一会儿单腿跪骑,一会儿金鸡独立,一会儿天女散花,一会儿头脚倒立……不时引来我们的尖叫声。 你还可以看到直径两米的海龟在一个大型的橡胶水池里面游来游去好不自在。东北虎不时的虎啸山林。它和狮子一起表演跳断桥。它俩一跃而过,还互相蹭蹭头,真是关系亲密。 几年后,庙会里没有了真动物,净拿一些三足鸡、两头蛇和畸形人糊弄大家。空中飞人也没有了,只是增加了杂技表演和比基尼色情表演。最终,新的市长一上任,以安全为由取缔了庙会。又过了好几年,才在大佛寺门前小规模的举办,比之前的盛况差远了。 第8章 老闺女庙会 开心是龙华村人,每年阴历五月二十五是本村的老闺女庙会。这一天,嫁出去的闺女们要带着儿女回娘家看看老娘老爹。 庙会前一周,那些商贩们便已经开始行动起来,纷纷抢占自己心仪的摊位。这些小商贩们会用油漆刷或者用绳子围成一个圈,将自己选中的摊位围起来,这样做不仅可以防止其他人抢占这个位置,也可以避免因为争抢摊位而引发不必要的争端。 与此同时,村子里的老人们也都忙碌着,她们要为即将到来的庙会做好各种准备工作。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远嫁他乡的女儿打个电话,询问一下今年是否回来参加庙会。如果女儿回答说会回来,那么老人们就要提前准备好一些食物,如酒水、瓜果、鲜肉、蔬菜等。当然,如果女儿不能回家,老人也会感到有些失落,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对生活的热爱与期待。 今天,开心起得很早,因为他知道今天有一场热闹的庙会等待着他。对于家里会不会有亲戚来,他根本不在乎。一吃完早饭,他就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攒下的零花钱,和小伙伴们一起兴致勃勃地向庙会出发。一路上,孩子们欢声笑语不断,充满了兴奋与期待。原本,庙会摆摊的地方是从村子东边开始,一直延伸到村供销社那里,整个街道都被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位。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庙会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逐渐向村子西边移动。最后,这些小商贩们甚至把摊位都搬到了村西的小区里面。 开心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暗自琢磨着其中的原因,终于想到一个可能的解释。也许是因为小区里面住的都是有钱人,那些小贩们觉得这里的人更有购买力,能让他们赚更多的钱吧。相比之下,村里的村民们似乎比较贫穷,他们来逛庙会的时候,总是只看而不购买东西,所以小贩们才会渐渐离开了村子,跑到小区里面去做生意。。 到了庙会,开心他们每人买了一瓶甜水。这甜水是用白开水加点糖精和食用色素配成的,装在一个宝葫芦形状的极薄的玻璃瓶里,透过瓶身可以看到瓶内的液体呈现出鲜艳的颜色,宛如宝石一般美丽。虽然甜水本身并不昂贵,但对于孩子们来说,这却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他们小心翼翼地拧开瓶盖,轻轻地抿上一口,感受着那甜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起来。喝完后,孩子们会把瓶子留下来作为纪念,因为它们实在太漂亮了。然而,这些瓶子却非常脆弱,薄得像普通灯泡一样,稍有不慎便会碰碎。因此,尽管开心对它爱护有加,但也只能保持两三天而已。 西瓜刚上市。外皮有青绿色条纹的,有墨绿色的,还有白灰色的。切开来,露出里面红色、黄色的瓤子。黄瓤子的西瓜个大便宜但是不甜。地里土道两边的粪堆上常有西瓜藤蔓蜿蜒着,顺藤一看,有时会露出一个大拳头般的西瓜来。开心他们见了,就赶紧揪下来,一拳下去,西瓜开了,运气好,能碰见个熟的,即使不熟,吃起来也甜丝丝的。 庙会上最热闹的是气枪打气球和套圈。气枪,老板是动过手脚的,一般都打不准,需要你边打边校正。本领高的打上三枪后就摸熟了,以后是一打一个准。但是,这样的人万里挑一,老板就利用这个原理赚钱。如果遇到兵王,算你倒霉!没有长期练过套圈是很难套中你心仪的玩具的。开心他们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只套中了几个石膏娃娃,这也让他们高兴得手舞足蹈。 现在,又添了卖文玩、过山车、旋转木马、杂技表演……庙会更热闹了! 第1章 小宁 小宁和开心同在一个胡同,比开心大三岁。小宁他妈先生了个女儿,农村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三十多岁才生下小宁,难免对他有点溺爱。 一天,开心正和小伙伴们玩,看见小宁带着花生走过来,花生的香气让他们垂涎欲滴。于是,开心他们求小宁分点花生吃。没想到,小宁一个花生也不给他们,真抠! 开心气不过,就想了一个恶心人的招,想让小宁丢丢人。开心对小宁说:“小宁哥,咱俩打个赌,你敢吗?”小宁嚼着花生得意地说:“敢,怎么不敢?你说吧!”开心说:“你敢不敢把花生豆塞到屁眼里再抠出来吃喽?你敢,我们就打些红枣换你的花生吃;不敢,你就是胆小鬼,你就分一点花生给我们吃。你看咋样?”小宁一听立刻笑着说:“怎么不敢!瞧我的!”说时迟那时快,小宁脱了裤子露出臭屁股,反手就把花生豆塞了进去。接着,屁股一使劲又把花生挤了出来,向上一抛,张嘴一接,“嘎嘣嘎嘣”嚼的喷香。开心他们瞪大了双眼发呆,接着,齐刷刷地干呕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小宁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花生,每人塞给了他们几粒,然后向他们索要红枣。开心他们接过花生一看,心里直犯嘀咕,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小啊?还脏兮兮的,就像一颗颗大粪蛋子。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花生扔到了地上,仿佛那是瘟疫一般。小宁见状,连忙弯腰捡起花生,心疼地吹掉上面的灰尘,不满地嘟囔道:“你们可别糟蹋了这些宝贝,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弄来的。快,快去给我打些红枣回来!”开心他们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息,但又不敢违抗小宁的命令,只得乖乖地爬上树,给他打枣去了。 后来,小宁上了高中。他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发了疯的追求人家。他每天变着花样哄人家高兴,为那女孩跑东跑西,追求了一年多。结果,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女孩又看上了别的男孩,据说,那男孩家里有的是钱。小宁找那男孩说理,人家找人揍了他一顿,并且警告他:“见一次,打一次。”小宁气不过,萌生个可怕的想法。一天,上晚自习,小宁偷偷地盯着那女孩,看那女孩走出了教室,小宁尾随其后。那女孩独自一人进了厕所,小宁看看左右无人,快速跑了进去。那女孩刚脱了裤子,小宁就用一把弹簧刀抵住了女孩的脖子,然后,央求女孩还和他好。那女孩吓得尿了一裤子,正慌乱间,又有女孩进来方便,看见了他俩,马上喊叫了起来。小宁撒腿就跑,没跑多远,就被学校保安摁倒在地。小宁手里还攥着那把要命的刀子。当时正是八几年严打时期,小宁被判了个死刑,小宁妈转眼头发全白,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最终不到七十就死了。 这事出来后,到了晚上,开心就不敢在胡同里走动,白天也怕过小宁家门,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二十年。 小宁的姐姐有一只眼看不见,人送外号“瞎大凤”。二十大几了,才招了个当过兵的上门女婿,育有一儿一女。儿子不用说了,好吃懒做,指不上。女儿长大后,毫无动静地嫁了人,时常回来看看大凤。还是闺女时,到开心小店买东西,说:“有发卡吗?”说得开心一愣一愣的,思考了半天,又看看人家比划的才知道应该是“发夹”。嫁人后,开心时常看见她早晨跑步,也该跑跑了,长得是又黑又胖,一跑全身肥肉乱颤,有点浪小子劲头。 第2章 小闯 开心胡同里还有小闯一家,两家多少还有点亲戚关系。 小闯是家里的老三,大哥叫大山,二哥叫大海,四弟叫小军,四个兄弟,没有姐妹。 小闯一家除了四弟个子较矮其余都是大高个。一家之主叫凯胜,高高瘦瘦,眉毛又浓又黑,好吃油条。据查油条里面有使人得老年痴呆的物质,后来老凯胜脑中风拴住了嘴,一天比一天瘦。时常看见大海推着瘫痪的老人当街溜达晒晒太阳,最终还是饿死了。 小闯他妈人称外号“四眼狗”,人见人恨。“四眼狗”什么活也不做,仗着四个儿子有孝心经常接济她,她就使劲吃喝。半夜里,她饿了,他叫老头给她做点吃的,老头扔给她个凉卷子。早上打四个鸡蛋开水一冲再撒点盐滴上几滴香油,这叫朱雀汤。中午和晚上餐桌上必须有鸡肉,平均三天得吃两只鸡或鸭子。没事了,就喝袋奶,就当是喝水了。 开心妈就问她:“你不吃鸡不喝奶就死喽哇?”四眼拿捏着说:“不吃鸡不喝奶呀,一点劲也没有,走几步就喘不上气来。” 四眼人缘极臭。在北胡同口玩就说南胡同口的人孙,在南胡同口玩就说北胡同的人孙,结果两边的人都说她孙。当她掂着板凳挪到胡同口,老头老婆一见她,立刻扭头就走,她就骂所有的人孙。 她一屁股坐在开心小店的台子上,肥胖的身子堵死了小店门口,影响顾客买东西。开心不止一次劝过她,她却爱搭不理的。开心被逼急眼了,每天一开门就在台上泼水说是天热地干没有湿气。为此,四眼恨上了开心。四眼坐在小店门口左侧的板凳上,到了快中午了,见一个人就央求说:“到村西吗?给我捎俩包子,油条也行”你给她捎来了,她就说你好。捎不来,她就满世界说你坏。其实,这家伙那也能走到喽,就是瞪眼装傻。 一次,四眼狗掂着一袋子馒头进了店,冲着开心说:“开心,给我秤秤,我老觉得小雨没给够我。”开心说:“不能秤,秤了就得罪小雨了。”四眼一个劲地叫开心秤,开心就是不秤。最后,四眼骂骂咧咧地走了。 第二天,开心妈就问开心:“开心,你想复婚吗?我听四眼说你去城南找小玉去了。”开心把昨天的事情一说,开心妈才放心了。他还告诉开心:“四眼到处给人说,说小玉找了她儿媳妇雪儿,两人商量着到城里当小姐去。”傍晚时分,四眼狗院里吵得鸡飞狗跳热火朝天,摔盆子摔碗,叮当哗啦作响。原来,雪儿听到消息后,和他婆婆干了一架。之后,四眼狗老实了好几天。 老头死了之后,四眼狗没过几年也死了。 小闯他姑城里当着大官,小闯和小军住的房子还是他姑白要的砖盖起来的。有一天,他姑告诉小闯南台镇空缺个土地所所长,问他去不去。小闯说:“一天天在所里待着,多不自由呀!不去。”他姑就让他大哥大山去了。小闯还嘲笑他大哥:“斗大的字不识一筐,他会个屁呀!”结果,没几年,大山就家里翻盖了房子城里买了楼,架子也抖了起来,把个小闯后悔的只抽嘴巴子。 小闯会翻肚皮,能用手掌劈开砖头,力气大,干起活来一个顶三个,还不怕苦不怕累,就是有点愣。一次,他家亲戚娶媳妇,他去蹭饭。不知他从哪里找到一个订书器,直接就把大拇指放在钉子下面,使劲一按订书器,钉子毫无声息地钉进他的肉里。看着流出的血,小闯毫无表情,上手就把钉子拔了出来,就好像钉进了木头里不是肉里。开心心想:“傻子!” 小闯三十多了才娶了个二婚带闺女的四川女子。蜜月期里,他逢人就说:“以前,认为这个女的好那个女的好,结了婚才知道媳妇最好。”人们看着他那五大三粗的身子,心想他媳妇受得了吗。第二年,媳妇给她生了个大胖小子,小闯抱着儿子整天乐乐呵呵的,把他挣得钱都让媳妇拿着。 几年后,两人起了矛盾。媳妇嫌他让带来的女儿干活多,闹了几天。人家都入了新农合,小闯死活不入,结果媳妇查出了子宫肌瘤,动手术花了五六千,媳妇嫌他傻,逼着他入了农合。一次,小闯的装修队正在装修。突然,队里的小光一脚踩空摔了下来,摔成了瘫子。小光的父母让小闯赔钱,小闯不赔(媳妇拿着钱,不给他花。)。大山和大海也劝他不赔。大山还让支书劝劝小光,让他少要点。结果,支书被小光父母骂了出来。由于小闯不给钱,小光父母就把小光抬到了小闯家。吃他哩,喝他哩,还在小闯被窝里拉屎尿尿,恶心他。小闯媳妇趁机带着钱和女儿回了娘家,闹了半年多离了婚。接着,小光告了小闯,小闯败诉,赔了人家一大笔钱。 小闯的小子也长得五大三粗,学习垫底,别的更不会。不过,小闯想开了,一点也不发急。如今,小闯都五十出头了。每天吃了晚饭,小闯就光着脚丫子在胡同里“啪啪啪”地走来走去,有时高兴了还来个手脚倒立。有一次,开心妈妈倒泔水回来对开心说:“我倒泔水去,看见地上一片白花花的,还在恍恍惚惚地动,靠近了才看清,原来是小闯光着大脊梁在地上跟大马似的滚来滚去。”开心他爸说:“瞧吧,快疯了!” 小闯串门来,给开心妈说:“嫂子,换双布鞋吧,常光着脚丫子在院子里走动走动,接地气,对身体可好哩!”开心妈怕被玻璃扎,没敢那样做。 大山儿子结婚,开心下了班赶紧去赴宴蹭饭,正好和一帮叔叔辈们坐一桌。开心常年在外上学上班,对辈分不太熟。不知是故意逗开心玩,还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开心,大山对着开心说:“你知道我是谁吗?”这一问,勾起了开心的火,他连头都没有抬,冷冷地答道:“不知道,好像是那个‘斗大的字不识一筐’的家伙。”瞬间,众人无语。开心吃完了赶紧开溜,免得挨打。 一天,开心正和邻居聊天,大山儿子驮着小媳妇路过,邻居调侃道:“成天喊着要吃奶,这回好了,整天抱着喝去吧!”小媳妇脸臊得通红,大山儿子却昂着头“呵呵”直笑。 大海有个腿瘸的半傻女儿,说是“半傻”是因为腿瘸没有上过学,但是人长得不丑也不疯癫。大海会装修。一次,他给开心按了按水管,铺了铺地砖就要了500元。开心媳妇说:“心太黑了,还是亲戚呢?怪不得生个女儿还是个瘸子。” 小军是老四,当了一阵子兵就跑回来了。部队派人来查,小军跑到外地躲了一阵子,家里被罚了些钱才算完事。 四川有一家子在开心的村子里打工挣钱。他们有一个女儿叫雪儿长得挺水灵。小军看上了人家,兄弟几个就给他出主意。小军家里先买了台好缝纫机,然后找到雪儿说:“你到我家做缝纫活吧,我家有台好机子,我不收你钱,只要你有空了给我做做饭,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就行了。”雪儿就被骗进了家。在长期的相处中,雪儿好像融入了小军家。在一个夜晚,在半推半就中雪儿从了小军。很快,雪儿发现自己有了,就告诉了小军。小军看奸计得逞,就说要娶她。“你拿什么养活我?”雪儿问。“我一定好好干活,不让你受委屈。”小军发了誓,可不是毒誓。等结了婚,生了孩子,小军就本性暴露了:好吃懒做,好赌博。雪儿没日没夜挣的钱,都被小军吃光赌完了。雪儿想离婚,又发现离不了——孩子都生了两个,自己都三十多了,只能凑活着过。小军没钱了就去黑市卖血,一个月两次甚至三次。雪儿开始当小姐,时常夜不归宿。她婆婆还向别人吹牛:“俺媳妇在城里招了个好工作,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一个月五六千。”直到别人给她说了实情,她才不吹了。等到女儿长大了,为了女儿不被别人说闲话,雪儿才停了手,据说,停得十分决绝。最终,两口子离了婚,儿女寄养在姥姥家,雪儿又嫁了人。小军混成了个光棍。 第3章 小广 小广是开心姑姑家的小子,和开心同岁。两人直呼名字,不喊哥弟,可能是自尊心作怪。四十年后,开心在和姑姑聊天时才知道小广比自己大四个月。 一天早上,小广找到开心说:“我想姥姥了,咱俩到常青村找姥姥去吧!”两人步行到了姥姥家,在屋里玩了一会儿就无聊了。他们给姥姥说了一声,就到外面玩去了。他俩到了废弃的旧大队里。那里,残砖断瓦,杂草丛生,蟋蟀放肆地鸣叫,他俩开始捉蟋蟀玩。开心在草丛中钻来钻去,发现了个大物件,看样子应该是脱粒机。突然,脱粒机里面窜出一只老母鸡,贴着开心的脸扑拉着翅膀飞走了。开心伸长脖子往脱粒机里面一看,“嘿”,干草窝里面足足有二三十个鸡蛋。乐得开心拍着屁股喊起来:“小广,快过来,有鸡蛋,有好些鸡蛋!”小光跑过来也乐坏了。两人对视一眼,都把背心脱了下来。他俩把背心摊在地上,再把鸡蛋放在背心上,然后每一手掂起背心的两个角,提起鸡蛋跑回了姥姥家。 姥姥看见白捡了这么多鸡蛋,笑得满脸都是褶子,没牙的嘴巴好久才合上,一个劲地说:“晌午,吃大葱炒鸡蛋,你俩呀再喝两口酒。”老酒辣嗓子,鸡蛋香喷喷,两人喝得小脸红扑扑的。 半后晌,开心他俩带着点酒劲往家赶,身子虽然不趔趄,脸上还是有点烧得慌。他俩没有走大道,一路插滑地走着,一不小心被红薯蔓绊了一跤。两人顺势玩起了狗熊摔跤,结果,没过一会儿,又被红薯蔓绊了几跤。他俩笑哈哈地爬起来接着往家赶。 小广的爷爷死得早。小广妈不孝顺婆婆,虽没打过但经常辱骂老人。俗话说得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全报。”小广长大后娶了媳妇。那媳妇和小广妈是一个村的,也刁得很,整天嫌弃婆婆。小广妈受不了儿媳的气,七十的人了还在外边给人家打工包饺子,说是多挣点钱不给儿女添负担——鬼才信! 结婚好几年了,小广媳妇光吃食不下蛋。据说,一怀上就流产,得了个习惯性流产症。她的解释是,早些年在上方市做皮衣,有些环节是有毒的。不过,老人们却说,这是她缺了大德闹的。没办法,两口子三五年里买了两个闺女,据说是从医院买的。大女儿聪明伶俐、模样俊俏,小女儿就一般般了。开始时,人们还笑话小广绝户了,到如今,人们都羡慕不已。两口子没有大的负担,直接在小区买了楼,又买了车,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小广他爸劳累过度得了肝炎,又转成了肝硬化。小广他舅赶紧给联系医院,精心治疗,总算治好了。出院时,主任一再嘱咐:回去后,不要干活了!劳累过度,这病还会犯!小广她妈见老头病好了,没过一个月,就撺掇着老头干活去。结果,没一年,老头又病倒了,还是肝硬化,并且癌化了。老头肚子肿得像皮球,脚也肿得不像样。不出半年,人就没了。人们都说小广他妈是财迷疯,看来一点不假。 小广的大伯是一名解放军,解放石家庄时冲锋在前,被炸开了肚子,肠子都流了出来,最终流血过多牺牲了。 老一辈没了,新一辈还得努力活着。 第4章 学亮叔叔 东院的学亮是开心的堂叔,虽叫堂叔,其实,两人只差四岁。 学亮他爸一辈子没卖过苦力,早些年在北华村一家纺织厂入了三成的股份,自己还有八亩多地,日子过得还可以,穷不着饿不着。老头痴迷下棋,每天黄昏时分都要找棋友来上三盘。一天,正下第一盘棋,开心他爸就觉得老头落子落得很慢,不像以前,啪啪作响,雷厉风行。突然,老头把棋子一扔,低声说:“哎呀!脑袋疼,不下了,回家。”刚吃完晚饭,一辆救护车来了,拉走了学亮他爸,当晚,人就没了。开心事后听学亮说:老头一回家没吃饭,倒头就睡。等大家吃完饭收拾完了,喊他吃饭时,才发现没了呼吸,在去医院的路上人就没了。开心想,大爷为人和蔼可亲,死时没有遭多少罪,也算可以了。 据说,学亮她妈自打嫁过门来就好吃不做。不做饭、不洗衣服、不收拾屋子、不去地里干活,没事就躺在炕上,炕上吃饭,差一点就炕上拉了。学亮娶了媳妇,生了俩孩子。那俩孩子都是他媳妇一把屎一把尿地拉扯大,当奶奶的一天也不看孩子。儿媳妇是个好人,忙得飞天不落地,还要照顾懒婆婆,有时也会发几句牢骚:“你哪有当奶奶的样子?一天孩子也不看!”牢骚归牢骚,该照顾老人时,还得照顾。两个孩子也没有嫌弃奶奶,经常和奶奶有说有笑的。 一天放学后,开心妈妈说:“到东院看看你叔叔去吧!他被狗咬了。”开心和小广赶紧跑到了叔叔家。学亮正在院子里玩,他俩从上到下瞅了他十八遍也没看出来伤在哪?他俩扯着学亮,一边找一边问:“伤哪了,怎么看不见?”学亮不好意思说,指了指厕所:“到那里说去。”在厕所里,学亮褪下短裤让他俩看。只见小鸡上绕圈缠着棉纱和绷带,为防止脱落,又用绷带缠在腰上。开心看见学亮眼角上还有泪痕,坏笑地说:“一定贼疼!”小广狠狠地说:“再看见那条狗了,一定打死它。”学亮结婚后,半夜里,两口子激战正酣,被上厕所的开心听了个正着。开心心里说:“当初,真是咬得轻!” 学亮媳妇先生了个小子叫小鹏。小鹏这小子长大后和他爸一样——五大三粗,甚至超过了他爸。这小子不好好上学,痴迷手机,非逼着学亮给他买一部好手机。学亮不同意,两人吵了起来。最终,学亮打了小鹏一顿,给买了一部稍微好一点的手机。小鹏相的对象没有一百个也有八十个,光买的瓜子和糖就能盛一三轮车。结果是,一个也没有成,主要原因是嫌他太胖。后来,他通过城里的婚姻介绍所结交了一位女朋友。那个女孩家里穷得叮当响,从小就受尽了苦。好些男孩子也追求过她,不过都被她拒绝了,她想找一个条件好点的。学亮有个纺纱厂,小区里有新楼,有点存款又有小汽车,这就成了。 学亮媳妇后来又生了个女儿,叫小芝。当时正是计划生育严管时期,两口子躲在家里锁着门,不让大队人员进门。大队人员砸了半天的门见砸不开,就想从开心家串房过去。开心爸爸冷冷地说:“你们愿意怎么过就怎么过,从我家房上过,门也没有!”大队人员没法子,暂时撤了。两口子赶紧带着孩子到姥姥家躲一躲。躲了一年多,又出了点罚金,才算了事。女大十八变,变成了个鞋底片,女儿小芝长得又黑又矮又胖,快三十了还没有对象。 学亮的股份是继承他爸的,虽然有三成,但是在厂子里不是做主的人。老丈人为了扶持女婿,又给他购买了三成,这样学亮成了最大的股东。几年下来,又赶上了好时候,挣了几十万,买了车子房子。厂子的机器落伍了,学亮想来个大淘汰,换一批先进的。可是,老丈人嫌花钱太多,没同意。结果,两人在厂子里吵了起来。老丈人祖宗八代地骂,学亮一气之下,直接退股拿钱走人。学亮在城里做起了水果批发生意,结果,隔行如隔山,水果烂了大部分,库房里满是水果汤。他处理了剩余的,在家里老老实实待了几年。纺织厂少了他的操持,也亏了不少。其他股东都不干了,老丈人又把他叫回来,两人重归于好,又开始好好办厂子。 第5章 小锐 小锐是开心的小学同班同学,两人作了四年伴。 小锐家有一棵甜石榴树,每年挂的大石榴压弯了树枝。俗话说:“石榴开花红似火,我爱你来你爱我。”开心喜欢石榴花,更喜欢甜石榴。一年年的,开心难得吃个酸石榴,更别说甜石榴了。开心看着红了半边的石榴,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小锐看见了,笑着说:“想吃石榴了吧?我给你剪一个吧!就怕还不熟。等到八月十五才行。”开心擦了擦嘴紧着说:“算了吧,不想吃。” 吃了晚饭,天慢慢黑了下来,甜石榴的影子还在开心眼前晃悠。“受不了了!”开心又跑回了小锐家。两人在屋里玩了会儿扑克牌。开心惦记着石榴,每次都输,输得小锐都觉得怪怪的。开心说要回家,小锐要送一送,开心赶紧说:“不用不用,我能看见道。”小锐就收拾扑克牌,没有出屋送他。开心一出门,就溜到了石榴树下。他看看左右无人,伸手就揪下来一个石榴,一边向大门跑,一边向屋里喊:“我走了!” 跑到家里,开心也没有用刀,一口就咬掉了一大块皮,露出来白石榴籽。开心用手指抠出来几粒尝了尝,有一点点的甜,真应了小锐的话,还没有熟透。“啪”的一声响,开心把那石榴扔进了筐里。 一天晚上,开心在小锐家写作业。在休息时,开心看见土炕的角落里好像有一本书。他拿过来一看,是一本已经破破烂烂的《雾都孤儿》。开心看了几页就被里面的故事情节勾走了魂,直到小锐喊他,他才缓过神来。等回家时,开心故意把铅笔盒落在小锐家屋里。他在大门外偷偷看着,看屋里没人了,才跑进大门说忘拿铅笔盒了。开心跑到屋里,先把《雾都孤儿》塞进自己的棉袄里,用腰带夹好,再拿着铅笔盒跑回家。那本书真是太好了,开心三个晚上就看完了。几十年后,开心还能清晰地回忆出书里面的许多情节。孤儿们的苦难生活让开心觉得自己的生活比他们幸福多了。 小锐后来娶了同学小凤做媳妇。结婚没多久,两口子就开始闹离婚。据说是,大夏天的晚上,小锐拉着媳妇的手天天绕着水塘转悠。水塘边蚊子多天又黑,咬的媳妇手脚都是包,吓得媳妇全身直哆嗦。小锐爸妈知道了,狠狠地熏了小锐一顿,才改了过来。 小锐是祖传的蒸卷子。经过三十年的操劳,小锐盖了小洋楼。之后,由于纺织业的不景气,工人数量急剧减少,卷子的卖量锐减,两口子感觉难以养活,小锐做了改变。早上,蒸熟卷子后,小锐就出去干点杂活,挣点零花钱。小凤在家一点一点地卖卷子。由于,销量少,耗的时间多,小凤就时常开着门子出去玩,玩着玩着就出事了。本村的一个大队干部看上了小凤。两人眉来眼去了一阵儿就上了床(开心一直就不明白,小凤长得又矮又瘦,岁数也不小了,还探探着肩膀,那傻小子竟然看上了她)。有一次,两人正在被窝里大战,不提防小锐回来拿东西,被逮个正着,气得小锐拿些铁锹就拍了过去。那小子脑袋上虽然挨了一下子,但并无大碍,提着裤子,夺路而逃,逃回了家。小锐把小凤暴揍了一顿,嫌丢人,没去追那小子。第二天,这事就传开了。那小子脑袋被拍得生疼,又被家里人每天数落,又没脸出门上班,“得了,死了吧!”就喝农药自杀了。 自此,小凤每天打扮得像个小姐似的,露着前胸后背,即使是冬天,也要穿肉色丝袜。小锐带着她一块干活,就像人们说的——拴在裤腰带上。别说,这样做,倒显得两口子亲密无间了。 两口子育有一女。俗话说:“什么粱什么米,什么娘什么女”,一点不假,女儿越大越像她妈——风骚!小锐一看情形不对,赶紧找了个有钱的主,把她嫁了。女婿很是孝敬,经常开着豪车回来看望老两口。 第1章 爸爸的名字 开心的爸爸叫文重来,据说,“重来”这个名字是从他搬到东华村时起的。 开心的外曾祖父是东华村人,弟兄五人,人称“文家五虎”。可是据老人们说,他们弟兄五个连地主都不是,典型的名过其实。 老大老二老三的房子位于村东头是连在一起,老四的房子在他们的东北角,老五的房子在他们的东南角。 文家老大是开心的外曾祖父,时代久远,名字无从查起。文老大生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大女儿嫁到了驻马村,小女儿嫁到了长青村,离得都不远。 大女儿就是开心的奶奶,嫁到驻马村的第二年的四月份生下来第一个孩子,也就是开心的爸爸。开心的爷爷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为人木讷,不好说话,而开心的奶奶从小有点娇生惯养,生就的活泼好动,两口子性格不合,经常拌嘴。当时,全国刚解放,婚姻法也颁布了,提倡婚姻自由,废除买卖包办婚姻。过去是男休女,而今可女休男。开心奶奶抓住机会赶时髦,以性格不合为由休了自己的男人。 离婚后,开心奶奶就把开心他爸过继给外曾祖父家,从此改名“重来”,大有“一切重新再来”之意。后来,开心奶奶嫁到了四平村,又生了三个儿子,分别是:铁桥、铁梁和铁柱。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刚过了几年,女婿没了。人们说她命不好,克夫,她就没再嫁,独自一人抚养三个儿子。开心他爸刚开始是恨开心奶奶的,恨了好几年。当开心他奶奶回村看他时,他直接把东西扔到了院子里,摔门而去,可是又偷偷回来隔着大老远望着他娘,眼里的泪不停地流。直到他渐渐长大,慢慢地体会到了当娘的不容易。开心他爸念的书不多相当于上了五年级。十五岁上开始给队上干活,修过大堤,炼过钢铁和石油,农闲时打铁,偷偷地贩卖柿子和棉花。结婚之后,开心他爸开始给开心奶奶翻盖房子。自己买炭烧蓝砖,木料、白灰凑齐全,花了两年给老娘盖了三间蓝砖房子。之后,又给三个兄弟盖房子娶媳妇,忙活了好几年。 开心他爸自学了口琴、笛子和二胡,除了抽烟,没有什么不良爱好。他曾经痴迷当钱,开心她妈和他吵了一架。他踹烂了尿盆,又赌博去了。开心她妈哭了一阵子,带着孩子回娘家了。一连几天没人给做饭,开心他爸没办法,只好到丈母家认错发誓,这才把媳妇接回了家。从此,开心他爸戒了赌博,一心一意过日子。 开心的爷爷又娶了媳妇,一口气给他生了五个儿子,分别是:一龙、一虎、一豹、一狮和一象。 在东华村开心他爸还有十个堂兄弟姐妹,分别是:闯天、闯地、闯世和闯界,青云、学亮和青青,风华和风叶,爱军,其中,青青是堂妹。 开心的妈妈是东华村李街人,兄弟姐妹七人,分别是:立云、立队和立家,大凤、二凤、三凤和四凤。 第2章 爸爸的好友 开心他爸的第一个好朋友叫李有功,娶的媳妇叫小英,两口子大字不识一个,都是文盲。两人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小颖,嫁给了村里首富的儿子,育有一儿一女。由于家庭条件好,外甥女牛奶喝得多,长得像洋娃娃似的,皮肤雪白娇嫩,牛奶一般,每天出门,兜里常揣着三百五百的,把小朋友们羡慕得不得了,身后一群小跟班。小女儿叫小玉嫁给了本村的退伍军人大军。婚后几年没孩子,就抱养了个闺女,起名小倩。后来“招弟”成功,生了个小子,叫小龙。 开心他爸还穿开裆裤的时候俩人就一起玩,他俩都把对方的家当做自己家。吃他的,喝他的,夜里睡同一个被窝,尿同一个夜壶,要说去打谁,抄起板砖就干。俩人各自成家后,从地里干活回来,过对方家必先进屋说一会儿话,把从地里摘的菜撂下一半。有时俩人说起话来大吹大擂忘了回家,当媳妇的不用别处找,一定在对方家里。 开心他爸后来靠养羊还了外债还有所积蓄。别人种地种菜需要羊粪,得自己开着三轮车,自己装自己拉,到了有功这里就不一样了。有功很少自个拉羊粪。等羊粪攒多了,开心他爸就开着三轮给他拉到地头。到了入冬,有功砍了白菜就给送过来二三十棵,还拿来两瓶自个做的豆豉。开心她妈就把几瓶水果罐头作为回礼。后来,开心他爸老了,搅拌草料很吃力,有功就把自己闲置的面粉搅拌机拉了过来解决了大问题。羊圈里需要盖棚子,一个电话,有功就来了。小英不会做老式棉袄,开心她妈就手把手地教。教的那个耐心呀,开心觉得她妈倒挺适合教学。 开心她妈得了癌症做了手术,别人只看望一次,有功来了两次,一次送一百元。两人不是一个大院子里的人,可比一家子还亲,小英的两个女儿见了开心她妈一个劲地喊娘。有功两口子不识字,遇到需要算账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开心他爸。开心他爸没在家,有功就让开心给他算账,让别人算,他不放心。 文庆也是开心他爸的好朋友。文革期间,每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为了挣点零花钱,补贴家用,村里的壮劳力干起了贩卖柿子的生意。首先要有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然后准备三四条大麻袋和绳子,在车子的左右两侧加装托架,最后准备点钱带上干粮、水壶和薄被褥就可以去山西买柿子去了。来回好几百里路,有人就伴路上就不寂寞,还能互相照应,重来和文庆结伴上了路。去的路上两人说说笑笑但也不寂寞,两天就到了。那个地方漫山遍野到处是柿子树,其他各地到这里采购柿子的络绎不绝。他俩选中的是黄中带红偏硬的大个生柿子,拉回家后,放在大簸萝里用被子焐上半月二十天就变红变软了,再卖出去。 他俩每人买了三大麻袋柿子。柿子加上人得有四百来斤,骑行在崎岖狭窄的破山路上很容易摔下山沟。他俩加了一万个小心,意外还是发生了。文庆的车子被一块儿大点的石子硌了一下,眼看就要连人带车摔下山沟。重来赶紧伸手去拽他,结果,人脱离了危险,车子和柿子摔下山沟。等他们顺着山沟找到车子,发现车子勉强能骑,柿子大部分都摔烂了。他俩把好柿子捡了捡,只装了半麻袋。文庆急得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回到家里,开心他爸忙活了一个月把柿子卖完了。年底下,重来拿出五十块钱给了文庆,文庆一家感激得热泪盈眶。 后来,开心他爸办了个炼锌厂。办了两年后,他想把厂子搬到湖北去。湖北是原料产地,搬到哪里,可以省掉一大笔运费。可是,单单搬厂子就花光了重来的积蓄,到了那里还要买原料买炭建炉子,钱从哪出?他想到了文庆,文庆这几年制糖卖糖挣了不少,应该能拿出三五万来。人们听说他要向文庆借钱,纷纷劝文庆不要借钱给开心他爸。文庆没有犹豫借给了三万多。后来,重来开厂子失败,亏了五万多,两人为钱的事吵了一架,但最终文庆没有过多为难开心他爸。 开心他爸开始养羊,经过四年的努力还清了外债,还文庆钱时多给了一些算是利息。文庆的儿子小光在装修队干活摔伤导致暂时瘫痪。为了加强营养,开心他爸每天免费提供一斤羊奶,就像自己亲儿子生病一样。文庆非得给钱,重来火了:“给什么给,再说,绝交!咱俩家什么关系,再提钱,我把你轰出去!” 东来是开心他爸的棋友,棋艺高超,经常来下棋,别人他瞧不上,美其名曰:“给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不过,东来下棋有个毛病,动不动就骂人,两人为此闹得不开心。 在生产队干活期间,东来负责给队里养猪,他养猪有一手。那时,一头猪一个小猪圈。一般的饲养员把猪食倒进猪的食槽里就行了,他不这样。他先把猪食倒进一个铁皮桶里,然后在提手上绑一条绳子,最后把盛了猪食的铁桶系到猪圈里。他低着头看猪吃食,猪一抬头,他就猛地把桶提出来,嘴里喊着:“饱了!”接着,喂下一头。折腾个两三天,把猪训得老老实实,每头猪吃不饱都不敢抬头,队里的猪被他养得白白胖胖。别人夸他,他就吹牛:“要是有台钢琴就好了。”别人问:“你要那玩意干啥?”他摸着他那没毛的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我教猪弹钢琴,组个乐队出来。”“呸!吹牛吧你。”别人给了他一脚。他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说:“不然我教教你?”别人气坏了,拿铁锹作势要拍他,他才一溜烟地跑了。他一边跑一边扭头说:“么时候想学了,找我来啊!老子一定教你!” 第3章 解放前 先说解放前。那时村里也有地主,但是像那种占地几十顷的大地主没有,都是一些拥有几十亩地的小地主,或者说是富农。 小地主雇几个或十几个贫农给他种地,打下的粮食留下一部分供自己和雇工吃,剩余的卖出去换成钱,买生活必需品。比起贫农,他们的衣食住行要好得多,但比起大地主还是差得远。小地主也不是天天吃馒头吃肉,逢年过节鸡鸭鱼肉是少不了。 大灾年份,流民到处都是,就会出现吃大户的现象。眼看麦子或玉米即将成熟,地主就会派一些雇农到地头看着。白天安然无恙,一到夜里大家都紧张了起来。他们握紧了铁锹、叉子,伸长脖子东张西望。突然,一人惊叫:“来了!”只见东边月亮下,黑压压的人群潮水般涌了过来。看庄稼的雇农们全身发抖,隐隐闻到一股股骚尿味,有人尿了。只听对面有人大喊:“对面有人吧!都是穷哥们,不要为难我们。”雇农们一听这话大喜过望,连忙掂着铁锹、叉子慢慢后退,退了几十步后,扭头就跑。他们早就听说,每年都有流民活活打死看护庄稼敢于反抗的雇农的事。他们跑回地主家,地主也只能自认倒霉。乡里乡亲的,不能埋怨这些雇农们。何况,明年地主还要指着他们干活呢! 抗战时期,一架日本鬼子的飞机在城南出现机械故障。五个鬼子跳伞逃生,飞机的浓烟和巨大的马达声惊动了周围的游击队。游击队员顺藤摸瓜发现了鬼子,开始攻击他们。五个鬼子边打枪边向城北跑,游击队员越聚越多。游击队员虽然人数多,但是枪支少不敢频繁开枪。他们也不敢很靠近,鬼子的三八大盖射程远,射击的精度高,一不留神就被打死。队员们就用人海战术吓唬骚扰鬼子,使他们疲于应付,再找机会消灭他们。鬼子们被打晕了,本来应该向城里跑,结果,一头扎进了东华村。他们发现了一座关帝庙,就钻了进去,用木杠拴死了厚重的榆木大门。游击队员用枪打,打不透,用土制手榴弹炸,又炸不开。大家急出了一身汗。这里离城里很近,万一城里的鬼子听到枪声,派人支援,别说消灭这五个鬼子,游击队员都很危险。正在此时,一名队员想出了个好主意。在他的指挥下人们搬来了梯子,爬上了大庙,开始在屋顶上凿洞。不一会儿,就凿了一个大洞,鬼子慌忙向外打枪,可是屋顶挡着队员们毫发无伤。人们把十个手榴弹捆成一捆,拉了引信从窟窿里扔了进去,然后快速跳下庙来,也顾不得会不会摔伤。只听“轰隆”一声,大庙被炸飞了,五个鬼子也命丧于此,队员们赶紧撤退。 事后,鬼子要报复东华村村民。村里的地主乡绅听说后紧急商量对策。交出游击队员?本村没有,就是有他们也不敢交。他们也知道游击队锄奸队的厉害。最后,商量出了好办法:由本村大乡绅赵坤出面,拉着十马车上好的麦子外加五头大肥猪,到城里说明情况并赎罪。鬼子见了这些好东西,再说这事又不是东华村人干的,也就顺坡下驴,不再报复了。不是地主乡绅人好,不这样做,惹怒了鬼子来个血洗东华村,他们的财产也会被鬼子们抢走,老婆孩子也要遭殃,这叫丢车保帅。 东平村有一位老妇人,生有两个儿子。老大家贫,老二经商富裕。老伴死后,老妇人由两个儿子轮流养活。老大家让老娘吃全玉米面的饼子,其他人吃糠菜饼子。老二家让老娘吃小米饼子。一天,老妇人给众人说起此事。众人说:“老二孝顺。”老妇人“哼”了一声说:“错了,老大家让我吃最好的,全家吃最差的,是真孝顺。老二家的狗和我吃一样的饭。老二家吃挂面鸡蛋,连一口汤都不让我喝,白眼狼一个!” 东华村有一位自学算卦的人叫郝一仙。一天,他在街上溜达,碰见了一个“李半仙”。本来,李半仙想给郝一仙算一卦,赚点钱花。结果,郝一仙瞥他一眼,抢先说道:“你无儿无女。”李半仙大吃一惊,心想:“我初到此地,他怎么知道我的底细,定是高人。”李半仙抓住他的手问:“你怎么算出来的?你师从何人?”。郝一仙被他缠住不放,只好告诉他说:“我自学了《算经箴言》。”一日,郝一仙在火车站看见一位青年印堂发暗,出于好心,就叫住他问:“你有凶煞之相,我有一个方法可以解之,不过,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那位青年说:“我两口子拌嘴,我想离家出走,但又怕地主少爷趁机占我媳妇便宜。我媳妇烈性,真被占了便宜,保准自杀。”郝半仙支了一招:“你立刻回家。媳妇问你任何事,你别搭理她。你要抢着干活,该喂鸡喂鸡,该喂狗喂狗。十日可解。”青年依计而行。不出五天,两口子风尘仆仆地找到他,向他感谢。 村里的李满仓擅长画画,可是技艺不很高超。一天,他在北京卖艺挣钱,为一位老翁画像。画完了,老翁觉得不是很像,就想少给点钱。老李灵机一动说:“先叫你孙子来!”老翁叫来了孙子。老李猛地把画像给他孙子看,冲着孩子问:“像谁?”“我爷爷!”孩子脱口而出。老李笑着对老翁顺:“怎么样?掏钱吧!” 村里的一位王姓小地主擅长书法,平日里写点条幅挣点零花钱。一天,他的媳妇说:“我想吃炖羊肉了,手里钱又不多,怎么办?”地主就在宣纸上写了四个字:“羊肉一斤。”之后,把这四个字交给一个雇农,让他到城里的当铺里当一斤羊肉钱。当铺老板想多出一些钱,那位雇农说:“老爷说了,就要一斤羊肉钱。”过了一些时日,地主拿出一斤羊肉钱给仆人,叫他赎回那四个字。老板说:“我想高价回收,可以吗?”仆人接过字条边撕边说:“老爷说了,不行。” 村里的张华在印钞局上班,凭借着自己高超的技艺私造了一台印钞机印假钞。时间一长,这件事被县里知道了,就派人来抓他。抓捕之人不认识他,与他当街相遇,问他:“张华在哪?”他脸不红心不跳随手一指说:“就在那一家。”虽然当时脱了险,但最终仍被擒获,吃了枪子。 村里李旦家穷,向地主郝大炮借钱。郝大炮吝啬,不借。一天晚上,郝家闯入一伙官人,将老郝抓走,投入大牢里。他们放出话来,老郝犯了案了,需要两百块大洋才能赎回来。郝家没法子,只能依数赎人。后来,李旦犯事,被判刑入狱,严刑拷打下说出了他干过的所有的坏事。老郝才知道,当年就是李旦勾结官府,诈其钱财,李旦得了五十,其余的当官的得了。当官的换了一批又一批,找谁要去,只能自认倒霉。李旦出狱之后,见到老郝,两人相视一笑。 民国后期,村里开设了学堂,只供有钱人家的子弟读书。之后,兴起了一阵绑架学生的乱象。不过,绑匪对学生是好吃好喝好招待,从不虐待,给钱就放人。 村里的一个蠢人到吕正操的队伍里当兵。走步子时,人家是绕着圈子走,他却“一二一”地直线走出了队列。众人哄堂大笑,他被开除了。一天中午,他背着锄头往家走。由于锄头的刃抄上,结果,锄头挂住了大树枝子,扯住了她。他也不回头看看,一边拽锄一边埋怨地说:“甭闹了,甭闹了,都下晌了。” 在旧社会,男子十三四岁就可以娶媳妇。话说小李娶了个大他五六岁的新娘子。洞房花烛夜,新娘子对新郎说:“叫个娘,叫个娘!”恰巧被听房的婆婆听见了,婆婆生气地喊:“胡说!”吓得新娘子赶紧钻到小男人的怀里,改口说:“我是看这炕,凉不凉,凉不凉!” 一天,常青村的小瞎子打着竹板到东华村算卦。一不小心,他落入了小何家的井里。井里的水不深,他扶着井壁拼命地喊救命。小何一看是他,笑得鼻涕泡都喷了出来:“天天算,天天算,怎么就算不出你前面的井来呢?”瞎子带着哭腔说:“甭他妈说了,快救命吧!” 小瞎子他爹牙疼,一颗坏牙摇摇欲坠,就是不掉。他爹就找来一根长细绳,一头拴住坏牙,一头拴住大秤砣,然后,咬紧牙关,猛地把秤砣向远处抛去,就把牙拔了下来。他爹漱了漱口,得意地给他儿子说:“看见了吗?不用找牙医,过日子要节俭。” 村里的张小义曾经在国民党军队里当兵。军队到一个地方后,军纪涣散。大兵们一哄而抢,抢金条,抢银锭,抢大洋,抢女人。他却一头钻进了地主家的厨房里,用大布袋装馒头、大饼,腰上脖子上缠满了挂肠,弄得一身油,他也不嫌脏。人们都说他傻,是饿死鬼逃生,他也不计较,只是“呵呵”的笑。等到部队走到荒郊野外,没有饭吃的时候,他不笑了,紧握着汉阳造警惕地保护自己的食物。同伴们想抢他的食物,可他也有抢,互相忌惮。饿了两三天后,同伴们屈服了。他们纷纷用手里的金银珠宝换取他的食物。他只给他们一点点食物就能换得大量的钱财。为了保险起见,他用一些挂肠换了两个漂亮又老实的农家女子。一个女子晚上不睡觉,拿着枪放哨,另一个女子陪着他睡觉。放哨的女子困了,就互换一下。几天后,他们三个趁着夜色脱离了队伍,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过起了幸福的三人世界。 第4章 解放后文革前 村里的何大壮曾是某位高官的参谋,但“参谋不够长,放屁也不响”,他在军队里混得也不怎么样。 儿子做官,娘就气盛。平分土地时,大壮他娘指着地头上有好几棵大杨树的好地说:“这块儿地,我要了!”别人也不敢说什么。 何大壮后来找了找关系,军队给了他一些钱,让他复员回家。回家后,他先叫人砍树。他掏钱请人做棺材,让他叔叔管账。结果,树砍光了,卖棺材的钱被他的叔叔吃喝玩乐花光了,让人可笑。大壮岁数不大就死了。 王老牛,外地人,解放前就在东华村教学。开心他爸说:“王老师每天早起必大声朗读,书读得最好。”解放后,村里修烈士碑,需要一位撰写碑文的能人,村长自然想到了王老师,他的书法写得最好。碑石买来了,就看王老师的了。只见王老师研好了墨,拿出他最好的毛笔,饱蘸墨汁,略加思索,趴在碑上,片刻之间碑文写成。众人围拢观看,一片叫好。其实,人们大部分是文盲,他们可不懂什么是间架结构,什么是布局留白。他们看到王老师写的和大书上的文字一模一样,都是方方正正、一笔一划一丝不苟,真是绝了。碑文晾干之后,蒙上大红布,村里找人把它拉到临近的县里去雕刻。 石碑刻好了,有人提议把它立在关帝庙里,那样所有的人都是在跪拜英雄。大壮他娘是个老封建,她怕烈士英雄镇住了关帝爷,仗着他小子是参谋,就狠狠地喷了人家一脸说:“还不立在你娘屄旁?!”吓得那人不敢吱声了。最后,人们把石碑立在了村东北边的果园里。那里,春天梨花盛开,秋天梨香满园,烈士们会感到欣慰。文革后,那块石碑被人推倒,成为了过路石,开心看见字不错就拓过一次碑文。二零一五年后,石碑重新被搬回原址,并在它的前面又立了一块纪念碑,碑文一字没改。 文革中,王老师被人诬陷攻击。由于他教过的人太多了,人们也不好意思批斗他,但校领导却处处排挤他,不让他教课,隔三差五让他做检查。他心灰意冷,加上他也老了,就退休回了老家。据说,他没过几年就气死了。现在,开心他爸这一辈人一提起王老师就觉得挺惋惜的。 平分土地时,东华村张地主找了一张白纸,用笔记下:“某某某分了我东屋,某某某分了我西屋,某某某分了我北屋……”结果,他没保存好纸条,被平分土地的人员查到了,吓得他跑到了山西,在他远亲家当了一名工人,老死也没有回来。 过去,南边李家庄住着个小姐叫王大丽,是个外地人。东华村的水柱活着的时候常和他来往。人们逗她为什么光来找水柱。她把手绢向人家脸上一抛,娇嗔道:“他欠我钱!”当年,城里的电影院刚开张,她就带领一大帮李家庄村民去看电影。到了电影院门口,她站在门边,把手一挥:“冲!”人们喊叫着蜂拥而进。看门的不知她的底细,看她的穿戴与众不同,吓得也不敢管。 文革前,振兴曾在一家工厂给人家做饭。老李和老周轮流看门,一人一天。两人脾气不合,谁也看不上谁,互相不说话。一天,老李忘了自己是哪一天值班,结果,造成两人一块儿看门,一块儿休息。老板知道后,就派振兴去调停调停。振兴给他俩讲了个故事:古时候,有两个车夫老赵和老李。两家隔河相望,一桥相通,桥面窄,只容一车通过。有一回,两人驾车去河对岸办事,回来时两辆车堵在桥中央。平常,两人就不说话,现在更是默不作声,谁也不让步。到了傍晚,老赵的儿子来了。老赵对儿子说:“回去把草料带来,今儿晚上我就不回去了!”一会儿,老李家的儿子也来了。老李对儿子说:“回去告诉你娘,我和她离婚了。就是死,也得死在桥上。”两人听了哈哈大笑,调停好了。一天,振兴拉着老李洗澡去,当他看到老周向他俩走来时,扭头就往回走。振兴想:“得,还得调停。” 1960年,东华村村长派昊天领着几个人去承德买两台变压器。当时,何一山在承德当官,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他们一屁股坐下去,又猛地窜起来,嘴里喊着:“啥玩意,这么软!这么弹!”他们第一次坐沙发,坐惯了冷板凳的屁股不习惯。一台变压器五千元,他们又买了些高压线。当年,东华村开始用上了电。 第5章 文革往事 公社化期间,社员给大队干活,一天累死累活才挣8分,一个月二、三十元。开心家的四小间北屋,是开心他爸用给队里跑买卖奖励的一千元盖的。人们挣得少,物价也低,一大碗熬肉菜才卖五角钱。 振兴的姨父文革期间在城里做官。不少亲朋好友找他办事,他为人胆小,只是照章办事。由于不做违法的事,心情舒畅人反而胖了不少;一上班,担心别人求他办事,人又瘦了下去。振兴想买辆自行车,找他帮忙。他看到束马县的自行车分配数是XX.5辆,四舍五入就把那个5加了上去,然后,亲自去给人家说:多出的这一辆,我给你卖出去吧!这事才办成。 文革期间,张亮被人举报。之后,他被隔离审查。审查期间,一人一个屋,不让回家,写自我检讨。他惦念家里人,就趁上厕所的机会,翻墙跑了出来。出来后,他不敢回家,怕家里人受连累,回去吧,又怕事情败露。他想跳井,又心有不甘。碰巧,远处来了个早上拾粪的老头。他就站在井边大喊:不活了!跳井呀!老头跑过来拉住了他。工作人员闻讯赶来,又把他带到屋里写检查。没办法了,他才开始交待自己的问题。 大军留了一头披肩长发,大夏天的也不剪一剪,热得大汗直流。他娘说:“剪一剪吧!看着跟流氓似的。”大军摸着自己的长头发,吹牛说:“这个样子,没人打劫我!”立刻就有人反驳他:“别听他瞎说。军,你忘了。上个月,我和你坐火车出差。你一个劲地看人家小姑娘,结果,被揍了一顿。怎么揍的,你忘了?人家大哥一把就抓住你的长头发,拽着你的脑袋往车厢上碰。你打不过人家,伸出了一张十元的票。人家又要碰你脑袋,你伸出一张二十元的。人家收了你的钱,吐了你一口唾沫,才放过你。你忘了?”大军摸了摸脑袋,说:“没忘!”没忘归没忘,长头发一直留到了老年才剪了,还是因为头发白了,不好看了。 文革期间,开心他爸结了婚。没有婚纱照,有一张两人的合影彩照保存了下来。照片上,开心他爸坐在一把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右臂弯曲,右手握着一本《毛泽东选集》。开心妈妈站在左侧,左手下垂,右手搭在开心爸爸的右肩上。白里透红的脸蛋,乌黑的秀发,纯洁而幸福的笑容是他们那一代的典型特征。 那时,没有自来水,人们吃水要到村东去挑。村东有一口大井,井上有辘轳,辘轳上拴着绳子。我们把绳子的一头系在水桶的提手上,把水桶放在井中央。转动辘轳放出绳子,使水桶下沉到水面。然后向左右拉动绳子,水桶倾斜,水流进水桶,流满水桶后,再摇动辘轳,把水桶提上来。一条扁担系两个装满水的水桶,人站在扁担中央,用两个肩膀和后背担起担子。挑水习惯后,一个早上,可以挑七八趟水。开心长大后第一次挑水,根本背不起来。就是勉强背了起来,也无法移动脚步。 第1章 旧大队 东华村旧大队设在旧地主的院落里,与开心家仅一墙之隔。这个院子曾经属于旧地主家族,而旧地主姓文,与开心家并无血缘关系。据说,这位文地主当年建造了四十八间宽敞的房屋,但命运弄人,他刚刚去世后不久,村里便开始了平分土地和房产的运动。 当得知自己一家人需要搬离原有的四十八间大房子,迁至村北的三间破旧土坯房时,文地主的儿子心生不满,情绪激动地与负责分配房产的工作人员发生激烈争吵。然而,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最终还是无法改变事实,只能无奈地接受现实。于是,这家人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家园,离开了那四十八间的房子。 开心没事了就在大队里玩。队里有一台手摇式电话机。老式手摇电话机拨号的方式与现代电子电话不同,它需要手摇脱机后使用摇动拨号盘的方式进行,步骤如下: 1. 用手摇脱机,摇动叉片使其离开麦克风,并进入拨号状态。 2. 使用手指转动拨号盘,将拨号盘上需要拨打的号码依次拨打出来。 3. 一旦拨号完成,需要等待接通连接后,再将叉片放回麦克风位置。 当电话铃声响起时,说明有人在拨打电话过来,此时需要进行以下操作: 1. 快速摇动叉片,使其离开麦克风。 2. 将电话筒拿起,将其放在耳朵附近,听取电话内容。 3. 如果需要进行回应,直接对着电话筒说话即可。 当通话结束后,需要挂断电话,此时需要进行以下操作: 1. 将电话筒放回原位,使其紧贴挂机器。 2. 快速摇动叉片,使其回到麦克风位置。 使用时的注意事项 1. 在使用老式手摇电话机时,需要注意保持电话线的清洁和连接良好。 2. 手摇电话机拨号时需要慢慢地转动拨号盘,防止产生错误信号。 3. 在拨打电话或接听电话时,需要注意保持语音清晰,避免噪音干扰。 总之,使用老式手摇电话机需要一些技巧和耐心。 开心最喜欢的事就是看别人打电话、接电话。他瞪大眼睛、歪着脑袋、屏住呼吸地看着,好像那电话是打给他的似的。有时,他看四周没人了,就凑上去用小手摸一摸,嘴里嘟囔着:“真得劲!” 大队西边的屋子是医务室。开心在院子里玩时,时常会闻到一股股的中药汤的气味。有时,开心和小伙伴们聚在一起壮着胆子跟大夫要一些甘草。别的小朋友用甘草泡水喝。开心把甘草撕成一条一条的,每次往嘴里只放一条。小嘴慢慢地咀嚼,他觉得那甘甜的口水滋养着他的五脏六腑、骨肉皮血。一直咀嚼到毫无滋味,开心才把甘草渣子吃到肚子里,他要充分利用。一点点的甘草开心能用三四天。 旧大队搬走后,开心他们从医务室里发现了一种东西,圆圆的、扁扁的、黑黑的,不知何物。开心拿了一个用牙咬,硌得牙疼,咬不开,连个咬痕都没有。他拿来锤子锤,捶一下,蹦得老远。开心砸了七七四十八下终于把它砸开了。那东西皮肉都是黑色,看来不是吃的中药。开心长大了,多方查找,猜测那东西可能是黑砭石。那时候黑砭石便宜的像黄土,怪不得搬家时都扔了,现在一块砭石最便宜也得二、三十。一想起这件事,开心就后悔。那一堆砭石得有百八十块,放到现在最少价值两千元。 有一次,开心看到老大夫把一根红色的草放进开水杯里。转眼间,开水变成了红色,水面上漂有一层油。放不烫了,大夫让病人服下。病人只付了五毛钱。等病人走了,开心问:“爷爷,您泡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我看不是甘草。甘草泡出来的水是橙色的,另外,气味也不对。”大夫哈哈大笑:“真有你小子的,观察得挺详细。这是藏红花,不是甘草。藏红花不仅味道香醇,还是调理气血的绝佳选择!气血好了,身体自然健康,连脸色都会变得红润有光泽!想吃甘草了吧?来,给你一把!”开心接过甘草,谢了爷爷,跑回了家。在家里,开心咀嚼着甘草,下定决心:长大了,要么当官,为民造福;要么学医,解除病苦。 第2章 孩子天性 大队搬走后,这里成了幼儿园的所在。 开心就是在这上的幼儿园。孩子们早早地被爷爷奶奶送进了幼儿园里。不上幼儿园,家里得有人看着孩子。孩子们调皮捣蛋,待在家里没有那么多伙伴。爷爷奶奶想出去挣点零花钱,不想接着看孩子。正好,把孩子送到园里去,一举两得。 当时,正式的幼儿教师太少,都是一些上过初中、高中的中年妇女。孩子们来全后,老师“咣当”一声把大门一关,幼儿园就成了独立王国。课间的时候,老师们凑在一起开始天南海北地闲聊。她们聊到开心处,就“嘎嘎”地放肆大笑,那笑声甚至超过了孩子们的打闹声。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一唱唱到日落西。” 孩子们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疯了似的打闹,时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别人把你打哭了,你就追上去打他一下,多打一下,你就赚了,你就笑起来。那个时候,你眼角含泪放声大笑,笑声中夹杂着哭腔。你被别人打了,一般没人找老师说理去。要是你不还手打回去,同伴们就认为你是“窝囊废”,下次还打你。要是你去告老师,同伴们就认为你事多,下次不找你玩。所以,打回去才是男子汉的表现,你能把对方打服了,你就是老大,你就是王。回家后,被打哭的孩子一般也不会告诉父母,他心里想:太丢人了!明天我一定打回去。 当然,上课时教室里就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会弹琴的老师深受开心他们的喜欢,他们的心灵随着琴声飘荡,张开嘴巴带着浓浓的乡音歌唱。没有体育课,院子里的打闹就相当于赛跑。 开心只觉得自己除了打闹,好像什么也没有学。没有作业,也没有考试,每天就是玩。 开心最喜欢玩儿的游戏叫碰拐。两个人玩的,两人各用手搬起自己的一只脚,使小腿平曲 与大腿和腰线成三角 形,剩下一腿支撑身体,以膝部相 撞,谁被碰倒了谁就输了。 这个游戏通常是在冬天玩。冬天穿的厚,都穿着母亲做的大棉裤、大棉鞋。膝盖和膝盖碰一下也不会很疼,而且跳跳也暖和。 小闯碰拐最厉害了,他劲大,开心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往往三两下开心就败下阵来。小闯搬着自己的膝盖,就好像搬着一块大石头似的,眼看着就朝开心砸下来,眼神凶巴巴的。男生一般都不是他的对手,只有学亮可以和他抗衡一会儿,最后也会输给他。小军力气不大,但有磨劲,他一下一下的磨,就是不坏(摔倒或搬起的那条腿下来叫坏)。小广、小宁都不行,和开心一个级别。 小伙伴们在幼儿园里玩不够,放学后,一窝蜂地跑到地里玩。冬天的麦子三四寸高,沙土地还没有冻瓷实,玩碰拐最合适。即使摔倒了,也摔不破。大冬天的他们玩得满头大汗。从远处看,每个人的头顶上雾气腾腾,鼻子里喷出一股股的白气。一直玩到天黑了,家长们来找,开心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回家去。他们约定明天再来,谁不来谁是小狗。 第3章 课上课下 快乐的幼儿时期一晃而过,开心还没有玩够,那就接着玩。 从一年级到四年级,开心和小锐都是同班同学还同桌。两个人的外号叫“0蛋专业户”。每次考试,不是开心得个0分,就是小锐得个0分,其他科都是一位数。他俩被安排到了特定的位置: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俩学习最差,但有一个优点老师喜欢,就是上课时老实:不骚扰别的同学,不影响老师讲课。瞪着眼听课,就是听不懂。不敢趴桌子睡觉,怕被老师打。 有一次,开心在家里找到了一个军用水壶。那水壶全铝制作,像一个两侧被压平的地雷,十字插花配有绿色的半米长的提袋。可以挎在腰侧,也可以挂在胸前。真是好东西!开心赶紧把它清洗干净,在里面放上几粒糖精,灌上温水,再使劲摇一摇。中午吃了饭,开心带着那一壶水早早地来到学校。他也不写作业(当时中午不留作业),就坐在自己的凳子(当时学生自备凳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看陆续到来的同学。那一壶的水到上课时已经被他喝得差不多了。人们常说:“吃饱了就犯困”,一点不假。上课不久,小开心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睡就睡吧,他还打呼噜,用老师说的,那叫一个“鼾声如雷”。开心正睡得香甜做着好梦,被数学老师照着后脑勺“啪啪”两下打醒了。众人看着满脸哈喇子的呆呆的开心,那叫一个开心!回到家后,开心爸爸二话不说又把开心揍了一顿。从此,上课时再怎么困,开心也不敢趴桌子睡觉了。 下课后,开心照样和小伙伴们追赶打闹,追上对方后,照着对方的后背猛拍一巴掌,然后,扭头就跑。当然,他还会玩一些文明些的游戏,比如:跳皮筋。 皮筋是用橡胶制成的有弹性的细绳,长3米左右,皮筋被牵直固定之后,即可来回踏跳。可三人至五人一起玩,也可以分两组比赛,边跳边唱非常有趣。先由两人各拿一端把皮筋伸长,其他人轮流跳,按规定动作,完成者为胜,中途跳错或没勾好皮筋时,就换另一人跳。 皮筋高度从脚踝处开始到膝盖,到腰到胸到肩头,再到耳朵头顶,然后举高“小举”、“大举”,难度越来越大,跳着用脚不许用手钩皮筋边舞边唱着自编的有一定节奏的歌谣。 跳皮筋难易程度是由皮筋的高低决定的,最高的时候是以牵皮筋者踮起脚尖、高举一臂为准,这就是“珠穆朗玛峰”了。这时谁个儿最高谁就被派去牵绳。 跳的最出色的女生是彩凤。她先退到一个牵绳的同学前边,然后向前猛跑两三步,“呼”的一声跃起,两条腿使劲向后翘,两只脚越过绳子后顺势下落,十分轻盈,两脚落地的声音也很小。 开心他们和女生一块儿玩。跳到“大举”时,开心鼓起勇气也一跃而起,结果,“啪”的一声摔在地上,摔得一侧的胳膊和腿生疼,万幸没有摔破。疼归疼,开心为自己的勇气也是很高兴的。 在课下,开心他们一边跳皮筋一边唱着儿歌:小皮球, 香蕉梨, 马兰开花二十一, 二八二五六, 二八二五七, 二八二九三十一, 三八三五六, 三八三五七, 三八三九四十一, 四八四五六, 四八四五七, 四八四九五十一, 五八五五六, 五八五五七, 五八五九六十一, 六八六五六, 六八六五七, 六八六九七十一, 七八七五六, 七八七五七, 七八七九八十一, 八八八五六, 八八八五七, 八八八九九十一, 九八九五六, 九八九五七, 九八九九一百一! 第4章 甩绣球滚铁环 开心也喜欢玩甩绣球。是甩不是抛。首先要做一个绣球。女孩子可以自己做,男孩子得求妈妈做一个。 找一些废弃不用的破布,剪出六块大小相等的正方形,用结实一点的细线缝成一个正方体。在最后一块正方形缝好之前,向里面塞入玉米粒或麦子粒,塞得不要太满,避免打在人家脸上会太疼。 在操场上找一块大一点的、平坦一些的地方,在上面用白粉笔画出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再在四个角上画出四个小正方形,图算画起了。四个小伙伴分别站在四个小正方形里面,两个同学拿着绣球站在大长方形宽边的外边。游戏开始了。里面的同学看谁时机猛地跑出小正方形,按着逆时针方向,跑向下一个小正方形,外边的两个同学拿着绣球甩向奔跑的同学,被打中身体的,自动罚下;被打中腿脚的,就单腿蹦向下一站;能接住绣球的,奖励一分,可以用作罚金。罚下的人员替代甩中你的人甩绣球。 绣球打在你的身上不是很疼,若是不小心被打在脸上就能把人打哭。这就要求绣球里的玉米粒装少点,外边的布要厚点,这样打在脸上就不是很疼了。 小狗见了漂亮的姑娘,一个劲地摇尾巴。人也不例外,开心他们就爱跟英俊的小梁玩绣球。不过,小梁往往被打得很狼狈,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这多少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意思。 开心他们也当四角,但他们更喜欢滚铁环。滚铁环是一项传统的儿童游戏,具有丰富的玩法和规则,适合个人活动和集体竞赛。以下是滚铁环的基本规则和玩法: 基本装备:滚铁环需要铁环和推柄。铁环是直径约66厘米的铁质圆圈,推柄是一根长约60厘米的铁条或铁丝,一端为把手,另一端有弯槽用于控制铁环。?? 基本动作: 起动:一手持环,另一手拿推柄,推柄的钩子底部与环的前下部或后下部接触,双手后引重心前移,向前摆臂送环、推杆,重心跟上,滚动前进。 外推和内推:在铁环的圈外推动铁环的后下区为外推,在铁环的圈内推动铁环为内推。 制动:当铁环向前滚动的速度过快或需要减速时,可将柄钩适当地向两侧偏转,起到制动的作用。?? 游戏玩法: 单人游戏:手持铁钩推动铁环在地面上滚动,人跟着滚动的铁环跑,努力保持铁环不倒,滚得越远越好。?? 多人游戏:集体竞赛时,主要是比谁的铁环滚得快、滚得远。 注意事项: 选择适合的铁圈:初学者可以选择较大、较轻的铁圈以便更好地掌握技巧,而有经验的玩家则可以选择较小、较重的铁圈以增加挑战性。?? 保持平衡:在滚动的过程中要注意保持身体平衡,避免铁圈晃动或翻倒。 选择合适的场地:最好在平坦、无障碍物的场地上进行,避开凹凸不平、高低不平的路面以免影响滚行的稳定性。 如果谁家的自行车轮需要更换,换下来的车轮就可以当做铁圈来使用。只需要把车轮上的辐条和车轴去掉,再用一根木棍或铁棍当推柄就行了。玩时,把铁棍一端抵在车圈的外槽里,向前推动就行。 地面不平对开心来说不是难事,他的推柄会随着铁圈的跳动而跳动,就像粘在了铁圈上似的。每当看到此情此景,英俊的小梁又会羡慕起他来,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第5章 买煤球 村里的孩子单纯,小学阶段可以男女同桌,下课时男生女生一块儿玩,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教条思想。他们在校园里打闹嬉戏,女生打不过男生就往女生厕所里跑。跑进去之后,女生探出脑袋来喊叫男生:“你进来呀!”男生不敢进去,只能隔空喊叫:“你出来呀!”男生做个硬闯的姿势,吓得女生“啊”的一声钻进了厕所。 有的男生调皮捣蛋,趁人不备褪别人的裤子或短裙,结果,都是被老师胖揍一顿,还要通知家长到校,和孩子一块儿挨训。 开心虽然学习不好,但没有做过那样的事。当学习九九乘法表时,老师决定谁背过了,中午就到点回家,背不过那就晚点回家。开心一听,那个急呀!拼了命地背。结果,愣是让他背过了,虽然背得很慢。看着没有背过的同学,开心突然觉得好像自己还行,不是废物点心。老师瞪眼瞅着他,点了点头。 八十年代的农村学校夏天没有电扇,冬天没有暖气。到了冬天,每间教室准备一个小铁皮炉子烧煤球取暖。入冬前,学校的男老师都要开着卡车到城里买煤球去。 一天早上,开心还没有走到学校,就碰见了那辆大卡车。卡车上站着赵老师、刘老师和马老师,小广、小闯、小宁……好伙伴们都在。小广大声说:“走啊,拉煤球去!”开心就上了车。天气已经冷了,他们鼻子里喷出一股股白气,手有点冷,开心就把手缩到袖子里,用手肘圈着车扶手,避免自己站不稳摔倒。过了火车站,再往西走一段路就到了煤球厂。 煤球厂里的煤球堆得整整齐齐,有干的有湿的。在老师们的带领下,孩子们开始干活。老师们是大人,他们一次搬八个;开心他们岁数小,一次搬四个或五个。他们一次次把煤球递到车上的老师手里,再由他们堆紧密。搬完干的就搬湿的。刚开始,手指冻得生疼。搬了一会儿,手就慢慢暖和起来。 搬到中午还没有搬起,他们就到饭馆里吃饭。开心在洗脸盆里胡乱地洗了洗手,又用黑黑的手巾简单擦了擦,坐在椅子上等饭。他们吃的是蒜苔鸡蛋炒饼,每人一大碗,外加一碗紫菜汤。开心他们几个小家伙吃得又香又撑得慌。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接着搬。半后晌,五千块煤球搬起了。搬到最后几块时,开心觉得自己还想搬下去。最后,他们坐着车一路说笑地回到了学校。刚到学校,就放学了。校长迎出来,不乐意地说:“还不如让我去呢!我一个人看着六个班,快使死我了!”大家嘿嘿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卸煤球的时候校长没有让开心他们干活,说是昨天把他们累坏了,今天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开心他们趁校长不注意,又偷偷地卸了起来。 下雪了,教室里的炉子升起来了,开心他们感觉特别暖和。小广还从家里带点花生来放在炉膛口边上烤花生吃。老师们开始教他们怎样从其他教室里把烧好的煤球夹过来,怎样掏炉灰,晚上怎样封火。学会后,家长们也夸孩子们长本事了,直说还是学校老师教得好。 第6章 运动会 北华镇由东华村、西华村和北华村组成。每年春季这三个村的学校就要组织一场运动会,地点定在北华村学校的大操场上。 开心他们提前练了一个多月的开幕式节目——排队走步子。走步子的要求是衣着干净、快速集合、整齐划一和口号响亮。当时的农村农民并不富裕,因此,没有统一的校服穿,衣服只要合身干净就行,一眼望去,五颜六色。 一天上午,在老师的带领下,同学们戴上红领巾踏上了前往北华村的道路。从东华村学校到北华村有三里的路程,路上同学们没有窃窃私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争取第一名。 到了北华村学校,大家围成一个大正方形,就开始展示走步子。现在的小学走步子基本不练,其实,练一练有利于提高同学之间的配合能力,也能增强班级的凝聚力。开心他们练了一个多月,同学们之间都有了心灵感应,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周围的同伴知道自己是不是超前还是落后。同学们迈着有力的步伐,“咵咵咵咵”的往前走。体育委员喊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有时也喊:“锻炼身体,好好学习,增强体质,保卫祖国。”同学们也跟着一块儿喊。 走完步子,开心他们又唱了《打靶归来》和《学习雷锋好榜样》两首红歌,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欣赏其他学校的精彩表演。表演结束后,开始进行体育项目的比赛。最终,东华村学校获得了几个第一,开心都数不过来了。临近黄昏,老师们拿着奖状和奖品,带着开心他们往回返。回去后,老师们立刻把奖状贴在教室里显眼的地方,开心他们站在老师后面,指导着贴得正不正。 说到体育运动,开心最佩服的是小闯。小闯有两项绝活:转肚皮和拿大顶。大夏天里,小闯把背心往上一撩,露出他那圆滚滚的肚皮。突然,那肚皮向上滚,一直滚到心口窝,接着就往下滚,又滚回肚脐眼。开心他们纷纷露出肚皮,转了半天,一个也转不成。接着,小闯又来了个拿大顶。他走到一堵墙前,面向墙壁弯腰,两手撑地,然后,腰臀猛地发力,两腿离开地面向上立起,靠在墙上。就这样,坚持了好大一会儿,双脚才落地。开心他们又是纷纷模仿,结果可想而知,又是纷纷失败。不是腿立不起来,就是勉强立起来又猛地滑向一边,还有的摔疼了腿,在一边哭鼻子。 同学们围着小闯,让他说一说是怎么做到的。这可难住了小闯。他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可是脑瓜子笨,嘴头子更笨。你让他说说是怎么做到的,无异于宰了他一样难受。小闯支吾了半天,一个屁也没放。急得他手舞足蹈,满脸通红。众人见此,只好如鸟兽散。 有一天,赵老师让开心他们带布条、纽扣和针线到教室。当天下午,老师教他们缀扣子。忙活了一节课,累得满头大汗,开心终于学会了缝扣子。虽然扎破了手指,虽然缀得不好看,开心还是觉得很满足,觉得这一节课没白过。从此,开心的衣服裂口子了,就不用找妈妈缝了。到了上大学时,这项技术让男同学们羡慕不已。 第7章 学棋画画学骑车 学亮他爸叫思根,每天下午没事了就到大树底下和老伙计们下棋。 有一天,放学回到家的开心闲得无聊就到大树底下看热闹。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开心就是那看热闹的的外行。别说下棋,就是那棋子上的字开心也认不全。老头们下棋热闹!伸胳膊伸腿,又喊又叫,落子时“啪啪”作响,谁也不服谁。这让开心很兴奋。当思根爷爷提出要教他下棋时,开心痛快地答应了。思根爷爷开始教他:马走日,象走田,小卒子过河不回还,当头炮,卧槽马,横冲直撞车不怕……一套顺口溜下来,开心就会了。之后,开心又把东院的小叔叔和大兴教会了。一次,学亮竟然赢了开心,这可把开心气坏了。等学亮回了家进了屋,开心拿起一块半截砖隔着墙头就扔进了学亮家。可能是砖头落地的声音有些小,东院里没有反应。 学校里,赵老师还教他们书法。学生自己买毛笔和墨汁。毛笔用一元一支的,墨汁也用最便宜的。没有宣纸,那就用报纸代替。老师拿着沾了水的毛笔在黑板上教基本的笔画,开心他们在报纸上最少写十遍。哪一个笔画写得好,老师就用红笔圈出来,谁的红圈多,谁最棒。开心觉得这样上课他喜欢,比那枯燥难懂的数学好多了。志回家后,开心带着那股兴奋劲,用毛笔在木大门的后面抄了一首诗:“读书求大业,人小志高昂。今朝勤努力,明日作栋梁。”开心长大了,练习毛笔字的兴趣一直没变,就来源于小学老师的引导。 上课时,马老师说县里要举办少儿绘画大赛,愿意参加的明天交作品。开心回到家后,发现南墙上的一张松鹤图画得真好。他想:“我照着它描摹一张交上去,应该能中奖。就这么干!”开心找来一张白粉连纸,把它剪成四份,用其中的一张来画松鹤。他先用铅笔照着画,哪画得不好就用橡皮擦一擦,费了半天劲儿,终于画好了。最后,再用毛笔描一遍,就大功告成了。拿到学校后,老师说小了些。那好办!开心回家又描了一幅大个的,再次交了上去。结果,没评上。但是开心一点也不难过,他认为自己在画画上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个爱好,他始终没有扔掉。 家里买了一辆凤凰牌的自行车,开心想骑。他妈妈说:“你呀先用那辆旧的学一学,学会了再骑新的。要是你把新的摔坏了,你爸得打死你!”吓得开心没再动那辆新的,把旧的推出来学一学。开心推车子到了村东大道上,碰巧遇见了建军叔叔。建军叔叔正好没事就帮他扶车子。叔叔扶着后车座椅,开心两手握把,眼看前方,身子在车子的左侧,一只脚踏一个车蹬子使劲往前蹬。蹬了一会儿,叔叔看到开心比较熟练了就偷偷地放开车后椅,放一会儿再扶一会儿。不出两小时,开心就学会了。开心谢了叔叔,骑着车子到了打麦子场。这个地方大,能够练习转弯。旁边是麦秆堆,摔在上面不疼。开心摔了几跤后,也学会了。学会后,很长一段时间,开心也没敢动新车。 第8章 制陀螺 开心见到小广他们打陀螺也想打,但是陀螺和鞭子都是人家的,自己只能玩一会儿,不能尽兴。开心求爸爸做一个,可爸爸太忙了不愿意给他做,他决定自己做一个。开心问了好几个小伙伴,了解了陀螺的制作过程。 制作陀螺通常需要木材、工具如刀、钻和砂纸,以及用于装饰的颜料或贴纸。以下是制作传统木质陀螺的基本步骤: 1. 选择合适的木材,如橡木、枫木或桦木,因为它们密度适中,易于加工。 2. 将木材切割成方块或圆柱形状,这是陀螺的基体。 3. 使用刀子或锯子将基体修整成更接近陀螺的形状,通常是顶部略尖,底部平坦。 4. 用刀子细削顶部尖端,使其更加尖锐,这有助于陀螺旋转。 5. 在陀螺的底部中心钻一个小孔,这将用于插入旋转轴,也就是陀螺的尖头。 6. 使用粗细不同的砂纸依次打磨陀螺的表面,使其光滑。 7. 可以在陀螺上绘制或粘贴图案,使用颜料、贴纸或贴画进行装饰。 8. 将旋转轴(可以是木棍、金属杆或专用的陀螺轴)插入陀螺底部的小孔中,确保牢固。 在制作陀螺时,平衡是关键。一个不平衡的陀螺在旋转时会出现晃动,影响旋转时间和稳定性。可以通过在陀螺的重心附近添加或减少材料来调整平衡。除此之外,陀螺的底部和顶部的形状也会影响旋转特性,例如底部平坦的陀螺在硬质表面上旋转更稳定。 了解了这些知识,开心就开始了制作了。没有橡木、桦木,开心想到了枣木。但是不行,家里的枣木块头太大。开心正发急时,突然,他看见了铁锹柄。他赶紧拿来手锯,锯下来十厘米一段。装饰用的图案没有,那就不用装饰了。 旋转轴没有,那就用小铁球。开心用小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顶端削尖。然后,他把小铁球扔到炉子里烧红,找来钳子夹住,放在木头的顶端。只见木头上冒起一阵黑烟,开心赶紧用小锤子轻轻地捶打,让铁球慢慢地钻进木头里。等铁球完全钻了进去,开心把陀螺放进凉水里,使铁球降温。铁球不烫了,开心再用小刀削陀螺的顶部,让铁球露出一点来就行了。 开心找来一根柳木棍,顶端缠上搓好的麻花绳,鞭子就制好了。 他正在院子里抽陀螺,爸爸回来了。他看了一眼陀螺,立刻去找铁锹。铁锹柄少了一小段,爸爸就明白了,大骂了他一顿,倒是没有打他。开心哆嗦了一阵,看爸爸不生气了,赶紧拿着陀螺到外边显摆去了。 幸亏爸爸没打他,若打了他,那就把开心喜欢手工制作的天赋打没了。 由于开心的陀螺是榆木做的,十分坚硬,所以这个陀螺开心用了两三年还是毫发无损。再看看小闯他们用杨树做的,雨水一泡就开始发霉,一点一点地掉渣,用不了一年就彻底裂开坏掉了。 第9章 滑冰爬树逮兔子 冬天来了,下了一场大雪。太阳一出来,雪化了些,到了夜里融化了的雪结了冰。人踩车轧,路面上形成一长条一长条的冰面,十分的滑溜。 开心他们最喜欢在上面滑来滑去。可以双腿滑,可以单腿滑,可以站着滑,还可以蹲着滑。两条手臂可以放在身体两侧,可以叉腰,还可以兴奋地举过头顶。在这一刻,你的心在飞!摔倒在所难免,摔哭也是常有的事,但这些都挡不住小伙伴们的热情。城里的孩子可以花钱去溜冰场玩,而这是免费的,并且爸妈不但不会阻止,还在一边为孩子们加油。 除了滑冰,冬天里开心他们还喜欢徒手爬树。爬树,要先看树种。比较好爬的是槐树、榆树、柳树,桑树,不好爬的是杨树,特别是毛白杨,由于树皮光滑,特别不好爬,爬到一半经常半途而废。 爬树需要全身用力,手脚腿腰并用,不协调的话爬不太高。树太粗太细都不好爬。比碗口粗,比水缸细的树比较好爬。 具体要领是,先用胳膊搂住树干,然后用腿盘住树干,身体贴在树上。然后腰部发力,身体向上运动。运动一小段再重复这个动作,直到攀住比较大的树枝为止。 诀窍:充分利用树枝、空洞等脚可以蹬住的地方,节省力气。 说着容易做着难。开心他们爬树时,擦破手,磨破棉裤棉袄,脸被树枝划伤,不小心摔下来摔得屁股疼的情况经常发生。难归难,越难越能激发孩子们的斗志。开心他们最佩服的是那些爬得快、爬得高的男孩。 一连下了几天大雪,雪后狗撵兔就是一件极其快乐的事。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后期,农村人养细狗的人很多,因为细狗腰细腿长跑得快,是撵兔的好手。小广家养了条黑细狗,起名“黑子”。小床家也养了条黑细狗,因眼睛上面分别有两撮灰白相间的毛,看起来还像两只眼,所以大家给它起名叫“四眼”。学亮家的细狗是黄色的叫“赛虎”,腰最细处和大人胳膊差不多,是良种狗,不但跑得快,而且耐力好,每次撵兔它很少失口,被大家评为撵兔能手。村里还有好些细狗,这里不必一一列举,全村至少有三十多条细狗。       ?? 如果先天晚上下一场雪,第二天大人们便会组织狗撵兔,大雪后兔子出来觅食,会在雪地上留下足迹,这样顺着足迹会很容易发现兔。大人们叫上我们这些碎娃,让每个人手中提着拔棉秆用的抬杆,遇见兔可用抬杆横扫过去,把兔子打翻在地。另外让我们碎娃和大人一字型排开,间隔不到两米,叫冲( ch ò ng )兔,就是把兔从窝里惊跑,然后放狗追赶,那时我们觉得看狗撵兔这事太好玩,有意思,义务冲兔也心甘情愿。?? 当时大人对细狗可看重了,每个细狗都有皮条做的项圈,项圈上有个直径一寸左右的铜圆圈,撵兔时用一米左右的绳拉着狗,绳的一头也有个铜圆圈,中指塞在圆圈里,一旦有兔子出现,拉狗的人中指用力一拉,绳子就从狗项圈的铜圈中抽出,狗就会如离弦之箭飞跑出去。?? 吃过早饭,大人们便组织狗撵兔,凡是有细狗的大人把狗带到村十字路口集中,李老大是总负责,招呼大人和一群碎娃统一向村西进发。那里有几十亩地被拖拉机深翻了,是狗撵兔的好场所。大人把没种麦子的倒差地叫闲地,链滚拖拉机耕过之后,松土近一尺厚,由于兔子腿短,爪子小,在闲地里跑起来把半截腿都陷进土里,不但费劲,也跑不快。而狗腿长,爪子也大,在闲地里跑起来相对兔子要省力得多,也要快得多,所以在闲地里冲出的兔子能逃脱狗口的不多,而在麦地里,特别是在土路上,兔子跑起来简直像飞一样快,每每把狗一甩一大节,如果人不把兔子往闲地里截,兔子往往会把狗甩出一大节,终因狗盯串眼而让兔子逃生。?? 那天到了村西边的闲地里,李老大指挥大家一字型排开,隔几米就有大人拉着细狗,中间几个碎娃冲兔,一排子过去就摊一百多米宽。往前走了有二十多米,一只兔子突然从开心的前面窜出,撒腿就跑,“四眼”和“黑子”就在开心附近,它俩先后冲了出去。大人规定离冲出兔子近的放狗撵,离得远的不许放狗。眼看着“四眼”离兔子越来越近了,再有一尺就可以撵上了,谁知在这关键时刻,“四眼”突然“汪汪汪”地叫了起来,兔子听到狗就在它屁股后面叫,求生的欲望使得它没命地跑了起来,一下子把“四眼”甩出一大节,但“四眼”很快就又要追上兔子了,和上次距离差不多时,它又叫了起来,结果又被兔子甩出一大节,大人骂“四眼”给兔子告油呢(当时人给架子车或自行车轴上滴油,减少摩擦让车子变得轻快叫告油)。好在“黑子”这时超过了“四眼”,离兔子越来越近,一米、两尺、一尺……人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快接近兔子的一瞬间,只见“黑子”用嘴在兔子屁股上一挑,兔子失去平衡翻身倒地,就在兔子要翻身再跑的同时,“黑子”一口咬在兔子腰上,叼在了嘴里,兔子发出惨叫声。等“黑子”把兔子叼到主人刘玉俭跟前,兔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人一高兴,就把肚子饿给忘了,一会儿这边冲出一只兔,一会儿那边冲出一只兔,到下午四点钟左右,“赛虎”给主人叼过来4只兔子,“黑子”给主人叼过来3只兔子,还有的狗给主人叼过来 2只的,1只的,没有空过的,只有“四眼”一只兔子也没有撵上,就因为它有给兔子“告油”的毛病。?? 只图自己玩得高兴,等那天看狗撵兔结束回到家里,天都快黑了,开心把他妈给缝的新棉袄跑得湿湿的,爸妈狠狠地熏了他一顿。 第二天大人又组织狗撵兔,开心一高兴,把挨熏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又跟着去看了。??看狗撵兔,成了开心最难忘的童年趣事。?? 第10章 钓鱼 夏天里几场大雨过后,池塘里的水就满得溢了出来。过了两天,正好是星期六,小闯跑来了,说村北的池塘里有鱼,好些人正在钓鱼呢,小广、小宁都在那里,叫开心赶紧去。 开心说:“先要制作鱼竿、鱼线、鱼钩和鱼食,着急没有用,上午我制起了,下午我找你去。”小闯说:“那我准备鱼食去。”开心找来一根长竹竿,在竿头绑上一条两米长的风筝线。他又从妈妈那里找来一根大号的缝被子专用铁针,钢针不行,容易掰断。开心找来两把钳子,又点着蜡烛,把铁针用钳子捏住在火上烧。一会儿,铁针被烧红了。开心赶紧用另一把钳子夹住铁针尾部,轻轻一弯,弯出一个回弯,再把它向外掰一掰。这样,鱼吞钩后不易脱落。接着,在距离风筝线的另一头二十厘米的地方拴上一小段玉米穗杆。最后,再把鱼钩绑好。这样,鱼竿大功告成!开心又利用剩余的时间挖了些小蚯蚓,放在罐头瓶里面。 下午,开心去找小闯,发现小闯准备了一些鸡肠子,也是不错的鱼食。他俩赶到了村北池塘,池塘边围的人不多了,这样更好,省的小鱼被人们的喊叫声吓跑了。 他俩找了个好地方,开始钓。小闯负责装鱼食。鸡肠子和蚯蚓用剪刀剪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捏着一段把钩尖穿进去就行了。只见开心站起来,手拿竹竿把鱼绳和钩子用力往前一甩,钩子落到了远处沉下去,作为鱼漂的秸秆在水面上轻轻地飘荡着。这时就需要耐心得等待。 小闯等了一会儿,就没有耐心了,左转转右转转,急得抓耳挠腮。开心怕他惊动了鱼儿,就叫他走得远远的,什么时候喊他,他再过来。小闯只好找远处的小广玩去。 等啊等,终于,鱼漂一沉又一沉,鱼咬钩了!开心猛地把鱼竿往身后一拉,一条半大的鱼被扯了上来,鱼尾巴在空中猛烈得摇晃。开心又一用力把它甩在地上,跑过去,一只手把它摁住,另一只手小心得去除鱼钩,扭过头来喊小闯。小闯掂着小水桶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开心赶紧把鱼放了进去。鱼儿在水里猛游了一阵,慢慢地安静下来。 小闯看着鱼儿说:“这回你装食,我来钓。你不能离开,在我旁边教着我点。我非得把鱼钓上来不可!”开心没办法只好听他的,坐在旁边指导他。第一次,拉绳拉早了,鱼还没有咬钩;第二次,鱼咬了钩,猛一挣扎,脱钩了;第三次,又脱钩了;第四次,鱼甩到地上,想摁住时,又蹦到了水里。……也不知浪费了多少鱼食,小闯终于钓上来一条,居然比开心的还大些。这可把小闯乐坏了,瞅着鱼儿一个劲地傻笑。开心怕小闯乐疯了,吓得赶紧踹了他一脚,这傻小子才清醒过来。 他俩轮流地装食、钓鱼,一直把鱼食用完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家。一人三条,回家喂猫。猫不钓鱼,吃得挺好。不是人不吃,实是鱼太小。 第11章 游行跳房子 一天傍晚天刚黑,学亮找开心来了,说:“吃了吗?吃了的话咱们跟着人群逛街去。带上点钱,路上买瓜子吃。”开心一听有热闹凑高兴坏了,赶紧要了五毛钱,跟着学亮到了大街上。还没看见人,就听见村东有乱哄哄的说话声。一眨眼,人群到了眼前。开心在人群里居然发现了建军和青云两个叔叔,他俩跟在叔叔的身后,随着人流往前走。 人流从大街东头出发,经过小学校,穿过马街,最后到了一个大院子里。途中,开心买了五毛钱的五香瓜子,和学亮分了分,香喷喷地吃起来。院子里,人们敲锣打鼓,七嘴八舌地乱说一气。突然,“哗啦”一声响,不知是谁打了人家的玻璃。紧接着,人们拿起地上的砖头瓦块,从破窟窿里扔了进去。只听“哗啦哗啦”“咕咚咕咚”的一阵乱响,把两个小家伙吓傻了。他们理解不了人群为什么要打碎人家的玻璃,还往里面扔东西。乱腾了一阵子,人群往回返,他俩问赶紧往家走去。路上,开心吓得也不吃瓜子了。到底是学亮岁数大一点,也就胆大一点。他抓过开心剩下的瓜子吃得那叫一个香呀!开心那个气呀!差一点说绝交。 回到家里,开心发觉爸爸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吐着烟圈,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开心问:“爸,你没有去?”爸爸头也不回地说:“没有。”还加了一句:“你妈也没去。” 三天后,大喇叭喊:“明天公社解散,开始分地。”转眼间,大街上站满了开心地人群。忙活了一阵子,开心家一共分了六亩地。从那一年开始,开心顿顿能吃上馒头了。开心和哥哥实在馋饼子了,妈妈才蒸几个,一顿吃完,吃不完的喂狗。开心吃饼子的时候,发觉爸爸还是吃馒头,一口饼子也不吃。妈妈解释说:“别瞅了,你爸是饼子吃伤了。过几天,我蒸几个掺和小米、黄豆的饼子,看你爸吃不吃?”“不吃!”爸爸一口回绝了。 生产队解散后,那一片地就荒了起来。人们翻盖房子用的沙子没地方放,就纷纷放到了生产队的房子下面。时间长了,废弃的大沙子堆的也有一米高了。过去的房子盖得都比较矮,尤其是生产队里的房子矮得像棚子。房子和沙堆高度相差不过两米,这就为开心他们提供了玩的条件。 开心他们利用青砖梯子上了房。大个子小闯走到房檐处,向下面的沙土堆看了看,向我们招了招手,第一个勇敢地跳了下去。我们一闭眼,认为他得崴了脚,搞不好要摔断腿。等我们慢慢走到房檐向下一看,这小子正站在沙土堆上扮鬼脸。他向我们大声喊:“不要害怕!才两米高。底下的沙土软软的摔不着!大胆地跳吧!越大胆越没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大家都想让小军试一试。因为小军又瘦又矮,他跳下去没事,别人就不用说了。小军哆嗦着一步一步挪到房檐,闭着眼不敢看下面。小闯喊道:“没事的,跳吧,深吸一口气,你跳下来,我接着你点。”小军深吸一口气,飞身跳下。当小军落地时,小闯只是扶了一下,免得他跌倒。看到小军成功了,大家排着队往下跳,果然都没事!通过这件事,大家明白危急时刻深呼吸能够大大缓解内心的紧张和害怕,让你胆大起来。 第12章 麻雀和知了 冬天来了,每天早上大门洞的地上都落下一层土来,抬头一看,原来是麻雀在筑巢。 过去人们生活条件差盖房子都是木制房顶,麻雀就在立墙和芦苇席接茬处筑巢。它们先把苇席用嘴叼或用爪子抓破坏掉,露出芦苇席上面的土层来。其次,把土一点一点地叼下来,直至掏出一个洞来。接着,麻雀站在洞里接着掏,把小洞变成大洞。最后,再找来稻草、羽毛和烂棉絮筑巢。 这样,麻雀可以在里面温暖地过冬,所在的人家就倒了霉。首先是整天落土,每天扫土。其次,房顶被破坏了,到了夏天容易漏雨。所以,一到冬天,人们在晚上拿着手电筒,搬着梯子去掏鸟窝——冬天没有麻雀蛋。人们把它筑的巢掏出来,再往里面续点泥土,用砖头塞住洞口。在这番操作中,就可能抓住麻雀。麻雀性子烈,要想养熟它,比登天还难。它会不吃不喝,把自己渴死饿死。所以,抓住麻雀后,人们就会残忍地吃了它。据说,吃麻雀大补,所以,人们乐此不疲。 开心家就深受麻雀的困扰,还是开心聪明,想出来个方法。开心让木工出身的爸爸找来一些破木板子,用它们造了一些简易又结实的鸟巢。然后,搬梯子,把这些鸟巢固定在大梁上。这样,这一排的小木房就成了小鸟们新的家。你想想,有现成的鸟窝,谁还费劲把火掏房顶去呢?问题解决,人禽相安无事了。 过去,人们挣钱少,逢年过节才能吃点肉,初夏季节,抓点知了猴打打牙祭也是不错的选择。 下午4点30分左右,开心和小广用一个三角锄,在原先出现过知了猴的大树周围,刮去一层地皮,大约半厘米的厚度,一般就能看见新的知了猴洞口。 这一时间段要注意,在老洞口比较多的树下,“刮地皮”的方法效果一般不明显,最好在老洞口相对较少且分散的大树下寻找。 晚上6点,这段时间主要是到树下寻找新的知了猴洞口。 一般来说,马上要“出土”的知了猴的洞口,形状上跟蚂蚁洞口相似。但不同的是,知了猴洞口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变大,成为手指粗大小的洞口,知了猴一般就在洞口向下一点的位置。 这一时间段需要“眼力”,许多有经验的人像开心一眼就能分辨出洞口真假。 该怎样把知了猴弄出洞口?看开心怎么做。 一种方法是用铁质工具把洞口挖开,直接将知了猴取出,但这样容易损伤知了猴同时破坏周围环境。 还有种方法是“诱导”,从洞口插入一个小树枝,注意不要碰到知了猴,等知了猴抓住树枝时就把它提上来。 晚上7点到7点30分,此时天色渐黑,小广想回家了,开心说:“好戏刚开演,再抓会儿。”知了猴刚出洞不久,一般就在周围地面上爬行,准备上树,这时拿着手电筒在大树下面找就可以了。他俩抓了不少,约定好赶紧回家吃饭,晚八点再来。 8点30分到9点,他俩又到了树林里。此时知了猴都已爬上树干,能爬到和人差不多高的位置,快的能爬数米高。 这时需要用手电筒照着在树干上找,最好带一个竹竿,这样爬得高的知了猴也能够到。 开心一边抓一边教小广:由于受天气季节的影响,上述具体的时间段也会不断变化,大家应在实践中不断摸索。一般来讲,雨后知了猴会出现的较多,若碰上连续干旱天气,知了猴出现的数量就会减少。 开心还向小广介绍了他妈妈常见的几种吃法。 油炸做法 1. 金蝉用清水冲洗干净、用淡盐水泡半天左右以入味、上锅蒸五分钟,为的是去除其体内水分。 2. 将水份控干,姜切丝、锅中放油,多放些,油多才能炒出外酥里嫩的口感,烧热油后,放入姜丝煸出香味。 3. 放入金蝉大火爆炒,并快速翻炒,以免糊掉,加少许的盐,再继续翻炒至表面焦黄。 4. 最后撒上孜然粉,喜欢孜然口味的可以多撒些。 香煎做法 1. 不知道多少人吃这个,金蝉放平底锅,文火热锅,把金蝉用铲子压平,尽量的扁,小火把金蝉烤的酥脆。 2. 烤好的金蝉一边备用,材料多少看自己口味,辣一点比较爽,酥脆辣爽。 3. 凉锅入一点点油,把葱姜蒜花椒辣椒爆出味,转大火把烤好的金蝉迅速翻炒。加盐鸡精,出锅。 4. 喜欢其他口味的可椒盐,孜然。 注意事项 蝉蛹未经加工处理不可食用,更不可直接凉拌、盐渍即食。 蝉蛹不新鲜、变色发黑、呈粉红色、有麻味或麻辣感的不可食用。 蝉蛹放置过久,冷天超过1周,热天超过20小时不可食用。 说完这些,他俩已经抓了半布袋知了猴了。他俩乐得赶紧跑回家,用清水洗干净再用淡盐水泡着。知了猴还在盐水里乱爬,就让他们爬吧,泡一晚上,明天早上就可以油炸了。 第13章 甩鞋子退学 在废弃的生产大队的屋子里,开心他们还玩一种游戏:甩鞋子。 先在屋子中央画一个直径一米的圈。接着,都把鞋子脱下来,一只鞋子拿在手中,另一只放在圈里。然后,在距离圈子老远的地方画一条横线,他们都站在横线后面排队。玩的时候,你要把你手中的鞋子用力向圈子甩去。如果你的鞋子没有离开圈子,或者碰到了其他人的鞋子但是没有把它碰出来,你就输了。你的鞋子飞出了圈,那就拿着它接着玩。你碰出了几只,你就拿着那些鞋子接着玩。一直玩到所有的鞋子没有离开圈,或者都飞出了圈就开始第二轮。你没有鞋子了,可以礼貌地向别人借一只接着玩。 这个游戏能够锻炼我们的臂力和眼力,所以深受开心他们的喜欢。唯一的一个毛病就是费鞋,不是坏鞋底就是坏鞋帮。 有一天,开心哥哥大兴正在上课。突然,“啊”的一声大叫把大家吓得一哆嗦。寻声看去,只见小立的后背插着一把削铅笔用的小刀,鲜血从刀口处流出,把他的背心染红了一大片。小立背后的男生小风抬着手在那全身颤抖。同学们和老师赶紧围拢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只见大兴摘下自己的红领巾团了团,用红领巾紧紧地捂住伤口,使血液流得慢一些,然后喊叫老师去找医生。老师赶紧骑上自行车飞也似的把医生叫来了。医生一边询问事情经过,一边拔掉小刀给包扎伤口,忙活了半天才松了一口气。 原来,上课时,小风不好好听课拿着把小刀随意扎着玩。当他扎到小立后背时,因为有背心隔着,他用力也小就没有扎进去。见没扎进去,小立想小刀是新买的锋利得很,怎么就扎不进去,他就猛地一用力,扎进去了。他就不想想他扎的是什么。当他看到血流出来了,就吓傻了。事后,大兴洗红领巾,发现红领巾也被染红了一大块。 哥哥大兴上到初二就不上学了,不是因为家里穷供不起,而是自己觉得上学没意思,死活不上了。老师、同学和爸妈劝了半天也没用。爸爸见他不上学了,就让他跟着自己干活。 大兴没退学之前,看不清黑板,说是眼睛近视了。爸爸带着大兴和开心坐火车到天土市配眼镜。这是开心第一次坐火车。坐在车上耳朵听着“咣当咣当”的声音,看着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开心兴奋极了。听说,坐火车会晕车,开心但是觉得一点也不晕,可能是早上吃了饭身体又健康的缘故。 一小时后,开心他们下了火车。穿过一道一道铁轨上了月台,检票后出了车站。一出车站,满眼都是人。开心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的人。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看的开心花了眼。 爸爸办理了其他事情,就带着他俩到了一家眼镜店给大兴配了眼镜。开心也测了测视力,店员说:“1.5,太好了,一点毛病都没有。” 第14章 开店 开心爸爸给大队跑买卖,跑了一年挣了一千元。那时的一千多相当于现在的八万多。 他开始翻盖姥爷留下来的土坯房。开心一家先搬到了学亮家的后院里,在那里待了半年,新房就盖好了。北边是红砖卧,小四间,木框玻璃窗,配有一间东屋和大门洞,猪圈、厕所齐全。开心家的新房成为东华村第一处红砖卧砖的房子,很是让人羡慕。在北屋后面用红砖砌了一个大月台,水泥面平坦光滑。一帮老头老太太没事了就在月台上谈天说地,很是热闹。 一年后,开心爸爸认为给大队跑买卖还不如自己单干,就在月台上盖起了狭长的小四间房,打开两个小门窗,开起了小店。小店西头买了一台轧面机轧面,其他地方卖油盐酱醋糖果茶和生活日用品。 有五件事让开心几十年后记忆犹新。 第一件。小店开了一年后,出事了。大兴看见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就想调戏人家。当她买东西时,大兴以找零钱为由把她骗到了屋里。他抓住人家的手说:“你真漂亮!你做我女朋友吧?”说着,搂着人家就想亲嘴。小姑娘别看岁数不大,力气却不小,再加上又是情急之下,一把就推开了大兴,扭头就跑回了家。一会儿,小姑娘的爸爸就找来了,扇了大兴两个嘴巴子。恰巧,大兴爸妈回来了,了解了情况,又狠揍了大兴一顿。小姑娘她爸一看,这比自己揍得还狠,再说闺女也没有损失什么。另外,他也不想把事张扬出去,就叫住了还在打的大兴父母。最后,大兴向人家家长道歉,又赔偿了200元钱算清了。开心放学后知道了这件事,也埋怨哥哥不争气。 第二件。在靠近窗口处,放了两口缸,灌满了酱油和醋,在缸上还盖上一块圆形纱布。把提和笊篱挂在一边备用。爸爸看见酱油和醋卖出去一大截了,就掂来了两桶水倒入两个缸里面。开心问:“为什么掺水?”爸爸理直气壮地说:“别的小店都这样?把水当酱油和醋卖。”开心第一次看见‘奸商’如挨之奸,爸爸的高大形象瞬间矮了一大截。 第三件。小店里卖一种长条状的山楂糕很是好吃,每天开心上学时都要带上两三块。开心一边走一边吃,很是惬意。 第四件。开店期间,北头有个人赊了不少账。到年底要账时,他还不起,开心他爸就拿了人家的留声机。他喝着茶水,听着留声机,美得很!开心妈妈说他这样做不好,他也听不进去。后来,人家凑够了钱又把留声机赎了回去。 第五件。开了几年后,开心一家搬到了城里。有时,开心有事就回来一趟。一次,回了老家,在家里找东西,找到一瓶过期两年的桃罐头。开心打开罐头发现竟然没有坏掉,他就和建军叔叔家的小儿子一块吃了。开心心想这罐头要是不打开是不是能保存一辈子。 后来,开心爸爸要到城里做买卖去,就把店关了。 第15章 电视和电影 开心上小学时,有一段时间是上夜校的。当时,教室里安装有电灯,灯泡是白炽灯灯泡。由于经常停电,开心他们还需要自备蜡烛和火柴。 听说要上夜校,同学们很高兴,不像现在学生厌学。白天,没有玩够,晚上课间接着玩。开心觉得在昏黄的烛光下听课、写作业更有一种氛围。跳动的烛花,同伴的体温,有一种家的感觉。 那一年上夜校,正赶上播放《射雕英雄传》。上完了课,我们一声喊就冲出了教室,一直跑到离学校最近的李丰家。那时,全村能买起黑白电视的没有几家,李丰家就是其中之一。我们冲进大门,又冲进北屋门,冲不进去的就在外面扒着窗户看,连窗户都没得扒的就只能在院子里支着耳朵听。 其实,当我们冲进来时,《射雕》早已开演了。我们屏住呼吸,伸长脖子,瞪大眼睛,用心看,用心听,唯恐落下一分一秒。梅超风的九阴白骨爪,欧阳锋的蛤蟆功,郭靖的降龙十八掌,一灯大师的一阳指,黄药师的碧海潮生曲,精彩纷呈,让我们如痴如醉。由于信号不强,屏幕上经常雪花一片或者人影重重,但这并不影响我们观看的热情。 白天,开心他们打闹时,小广趴在地上,撅起屁股,鼓着腮帮子说:“看我的蛤蟆功!”小闯立刻舞动双掌往前一推,大声说:“看我的降龙十八掌!”突然,小宁推开小闯,食指猛地向小广一戳,大声喝道:“老毒物,看我的一阳指,今天废了你!”猛然间,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子叉开白嫩嫩的手指一下子就抓在了小广的脑袋上。小广吓得赶紧滚到一边,定睛一看,原来是彩凤。小广喊道:“你快吓死我来呀!”彩凤摇晃着脑袋,挥舞着十指,装着阴森的口吻冷笑说:“哈哈哈哈哈,正是我梅超风,老毒物哪里逃?拿命来!”伙伴们你看我,我看你,都说:“这家伙,真疯了!”大家假装害怕,一哄而散。 《射雕》的歌曲,开心他们虽然唱不好,但是没事了就在嗓子里哼哼,哼哼两声也觉得挺美。 有时,队里也组织人们看露天电影,地址选在了关帝庙前。关帝庙前面是一个大广场,放电影场地正好。开心他们看过《白蛇传》、《神秘的大佛》、《哪吒闹海》、《宝莲灯》……给开心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神秘的大佛》。里面有这样的情节:老和尚深夜碰见了蒙面人。那蒙面人会四川变脸,变一次脸就喊一声:“你看我是谁!”吓得开心他们“哇哇”乱叫,双手捂住眼睛,不敢睁眼看,又偷偷地从手指缝里偷看。每部电影对孩子们影响都不小。白娘子的坚贞不屈,青蛇的不离不弃,哪咤的敢爱敢恨,小沉香的勇敢孝顺……让开心他们深受感动。 有一次在开心家门口放电影,开心躺在麦秆堆上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等到放完了电影,人们都走了,开心突然醒了。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不知这时是何时,这地是何地,吓得哇哇大哭,满头大汗。妈妈听到哭声,赶紧跑来,又是擦泪又是擦汗,笑着说:“正找你哩,谁知道你在这儿!” 还有一次,大约是星期六,村北一家娶媳妇,传出信儿来夜里放映《天涯明月刀》,这可乐坏了开心他们。他们早早地吃了饭,聚齐了,一块儿到了放映的人家。院子里灯火通明,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台大电视,旁边还连着一台光碟机。等啊等啊,终于,把光碟一插,开始了。由于天色已晚,院子里的人并不多,开心他们可以坐在凳子上好好观看。坐轮椅的神医赛华佗在四名仆人的加持下,打得精彩。一只胳膊的傅红雪从水中跃起,一刀劈了老坏蛋。……精彩的剧情让他们一口气看完,看看表,已是后半夜四点了。 开心爸爸看开心爱看电视电影,经常到别人家去看,不方便也不安全,就狠狠心买了一台黑白电视,这让兄弟俩高兴了好长时间。 第16章 打狗和偷桑椹 春天到了,金灿灿的油菜花长势喜人,老式土豆的翠绿的茎叶长有一米来高。空气里弥漫着新翻的泥土的气息。 早上,开心、小广约了彩凤和小静到果园附近看书、跑步。四个小伙伴在油菜花那聚齐。他们先在花下背诵了几课课文,又看了会儿小人书。小广和彩凤就耐不住寂寞打闹了起来,他俩围着油菜花和土豆苗你追我赶,嬉戏欢笑。开心和小静在果园边上慢慢地散步。玩够了,回家吃饭上学。 有一年春天,村里好些狗得了狂犬病,到处疯狂咬人。有一些被咬伤的人不愿意打昂贵的疫苗针,结果感染了狂犬病,危及生命,无药可治。终于,队里发布通知,凡是没有办理养狗证的狗一律打死,或者让工作人员打死,或者自己打死自己的狗。 当时,开心家养着一条大狼青,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动手吧。先让大狼青吃了只鸡,算是来个饱死狗,感谢它这么多年的看家护院。然后趁开心到校学习的时候,用一根绳子把它吊死在家里的老枣树上。 据爸爸说,给大狼青脖子上套绳时,它摇着尾巴扭头舔了舔爸爸的脸,好像是感谢爸爸的那只烧鸡。它一辈子也没有吃过整只鸡,顶多吃点鸡骨头、鸡屁股。狼青在树枝上挣扎了半天最终被吊死了。开心的爸妈也没敢把它吃了,怕开心回来闹,拉到地里挖了个深坑埋了。 开心回家后发现狗没了,也没在意。直到吃晚饭也没有见到狗,就到处找,找到半夜也没有找到,甚至在东来家的喇叭上花了一块钱喊了喊也没有结果。开心伤心地哇哇大哭,闹腾了三天才慢慢不哭了。直到开心长大了,爸爸才告诉了实情,开心反倒没有多少感觉,说:“是吗?我小时候还养过大狼青?”真是,人不念狗恩,狗却怀人情。爸爸看着开心叹了口气说:“常说人薄情寡义,又说狗不嫌家贫,一点不假。” 伤心的事,我们翻过去。再说初夏时节,桑葚红了,开心他们又要偷摘桑葚了。有一天,开心他们发现了一棵桑葚树。树长在一户人家的前院,有一房子高,枝叶茂盛,好些树枝伸到墙外。地上落了一层熟透的黑色桑葚,树上还有好些果子,有红有黑,把他们馋得直流酸水。 他们抢着跑过去捡那些熟透还没有烂的果子吃。一粒桑葚入口,真甜!吃得他们手上、脸上和嘴唇上都是紫色的桑葚汁。 地上的吃完了,还不过瘾。他们惦记上了树上的。不过,树长在人家院子里,人家可能不让你摘。不让摘,那就偷着摘。他们分工明确,开心上树摘(视力好,又能抗揍,爬树快,跑得也快),小广负责放哨,小闯和小宁负责在地上捡。开始!开心蹭蹭地上了树,先扭头看了看主人屋里有没有人发现他。屋里没动静,开心就开始摘起来。他摘点吃点,看差不多了,赶紧出溜下来。他们来到墙外把“赃物”一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第17章 打扑腾 几场暴雨过后,村里的池塘都满了。开心他们就在晌午和下午放学后到池塘里打扑腾(游泳)去。 开心去过三个地方游泳。 第一个是果园北边的水坑里。他们步行穿过大片的玉米地,玉米长得快要超过他们了。地边长有蒺藜,一不小心就会扎破脚。他们到了坑边一看,原来是一个挖土后废弃的大坑。他们脱得赤条条的,但没有直接下水,而是先撒尿,用双手接住,一捧一捧地扣在自己的肚皮和肚脐眼上。据说,这样做,游泳时祛寒不肚子疼。他们有的慢慢走进水坑,有的技术好一个猛子就钻进了水里。开心个子小,技术不行,只会狗刨,所以,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迈。水漫过了胸膛,差不多了,开心停下来,开始用手搓身上的泥。挫了一会儿,他看见别人都游向了北边,他也就慢慢地向他们靠拢。突然,开心脚下一滑,整个身子就滑进了深水区,水早已漫过了头顶。转眼的慌张后,开心蹲下来两手向四下划拉,却没有抓住什么东西。他赶紧脚蹬手挠向一边爬去,万幸的是,他是向上坡爬的,几秒钟狗头就露出了水面。他使劲摇摇脑袋,抹去脸上的水,看见他们还在嬉戏,一点也没有注意到他。开心长出了一口气,从此再也不敢游向深水区。 另外两处是村东和村西。这两处池塘的边上长有一种植物,叶子像槐树叶,开紫色的一簇簇的花,枝条很有韧劲,有人说是荆条,编筐用的。开心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没敢去深水区。 一般来说,他们都是脱得一丝不挂,因为女生不到池塘游泳,她们也不会靠近池塘,所以,不用担心被女生看到。玩累了,上得岸来,有手巾的就用手巾擦一擦,没有的就用太阳晒一晒,用风吹一吹,一会儿也就干了。最后,穿上短裤回家。 开心妈妈是不想让开心去池塘里游泳的。夏天里,开心从外面回来,妈妈用手指在她胳膊上轻轻一划,如果出现一道白色痕迹就证明去游泳了,那就可能招来一顿打骂。老师们也怕孩子们游泳时发生意外,下午上课之前会让男生们在教室外面站成一排,挨个检查,如果发现偷偷去游泳的,就让他站一节课。惩罚归惩罚,孩子们还是要去游泳的。 有一天,建军家的小儿子小东偷偷地和别人去滹沱河边游泳,结果没有站稳当滑进了深水区,幸亏旁边儿游泳的人一把就把他拽了上来。小东获救后呆呆地坐在泥水里,救他的人又到河里游泳去了。等小东清醒过来,回到家里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建军叔叔。建军叔叔骂小东:“光知道发呆,怎么就不谢谢人家。也没问问人家是那个村的,姓什么叫什么,咱们也好买点东西去看看人家。”小东妈也骂道:“以后再也不要去河边游泳了,再去打断你的腿!听见没有?”吓得小东连连点头。 第18章 偷西瓜 夏天来了,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火球,无情地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热浪,仿佛要将一切都融化掉。大地上的一切都显得毫无生气,柳枝无力地耷拉着,宛如斗败的公鸡,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树上的知了似乎也感受到了这难耐的酷热,它们有气无力地叫着,声音时断时续,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夏日的炎热和无奈。家中的大黄狗早已不知去向,或许它已经找到了一处清凉的地方,躲避这炎炎烈日。只有那只大花猫还在树荫下懒洋洋地睡着大觉,对周围的一切毫不在意。 这天中午,太阳高悬在空中,炽热的阳光烤炙着大地,连鸟儿都躲进树林里避暑。开心正躺在炕上呼呼大睡,突然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小闯和小广站在床边。他们轻轻摇晃着开心,低声说道:“快醒醒,别睡了,出来一下。”开心揉揉惺忪的双眼,穿上鞋子跟着他们走出屋子。一出屋,就看到比自己大四岁的小林站在门口。小林一脸兴奋地说:“小开心,我们一起去村东头偷西瓜吧,你敢不敢?”开心有些担心地问:“要是被人抓住了怎么办?”小林自信满满地回答:“放心吧!现在正是大晌午,天气这么热,看瓜的老头肯定在棚子里睡觉呢。而且老头不敢让狗来看守,因为怕狗挣脱链子咬上人,他可赔不起。那片西瓜地长得很,从地头到瓜棚至少有一百米远。老头既看不到也听不到,这都是我们提前打探好的。”开心心里暗自佩服:这家伙真厉害啊! 小林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瓜地外面的大道上。小林对他们三个说:“我们悄悄地摸进去,顺藤摸瓜,摸到差不多的揪下来,然后再悄悄地出来。”开心他们分散开来,扇子面似的向前钻进玉米地里。脚底下的草,身旁的玉米叶子发出轻微的刷刷声。他们屏住呼吸,弯着腰,走了两分地远,终于,看见了瓜田,也看见了远方的瓜棚。他们趴在地上,用草和玉米秸秆、叶子做掩护,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从棚子里出来。他们的胆子大了些,钻出玉米地,弯着腰,顺着一根根藤往前摸。开心摸到了一个,个头不小。他赶紧把它揪下来,双手抱在胸前,转身弯腰,撅着屁股往回走。突然,小广被西瓜蔓绊了一跤,来了个狗啃屎,万幸,声音不大。他爬起来,再次抱起西瓜往回走。终于,大家都出来了。小林对大家说:“不能在这儿吃,得走远点,快!”大家往回跑,跑到小林家的柳树下不跑了,开始吃。说到吃,大家来得匆忙没带刀子,怎么办?还是小林岁数大一些,有办法。只见他攥紧拳头,照着西瓜一拳砸下去,西瓜开了。大家纷纷效仿,砸开了西瓜。西瓜有的熟,有的不熟。不熟的我们把它扔得远远的,一起吃那些熟的。吃完了西瓜,瓜皮不能随意扔,也要扔得远远的,避免被人家顺瓜抓人。 他们处置好了瓜皮,挺着圆滚滚的大肚子回了家。 第19章 打秋千 寒风凛冽的冬天,放学之后,开心走在回家的路上,远远就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大群人在聚集。于是,他像离弦的箭一样快速地跑过去,用手扒开人群一看,原来是大队工作人员正在那里安装一个大秋千。这个秋千非常大,它两边的柱子大约有五米高。在高处的横木上拴着两条粗粗的长长的绳子,绳子下面这一头死死地拴着一块长条木板。两根柱子又被四根钢丝绳四角固定,确保了打秋千时的稳定性和安全性。这样的设计使得整个秋千看起来稳如泰山,让人可以放心地玩耍。 秋千上已经有人荡了。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黑裤,脚蹬木板,手抓长绳,越荡越高,荡到最高处,身子已经超过了头顶的横木,两边的钢丝绳和立柱被他一上一下的冲刺拉动地猛烈颤动,发出吓人的“咔咔”声。那声音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每当他荡到最高处,人群中就传来喝彩声。大姑娘、小媳妇痴痴地看着他,脑袋随着他的起落而摇摆,双手紧紧地抓住手绢捂在胸前,嘴里不住地喊着:“呀,呀……”那一双双勾人的眼神,恨不得把小伙子勾下来,立刻洞房成亲。这是男人向女人展示力量的时刻,这是男性荷尔蒙大爆发的时刻,这是争夺男性配偶权的时刻。 这可把其他大龄青年和叔叔们给刺激到了,他们纷纷不甘示弱地上场,展示出自己的拿手好戏。一时间,各种表演精彩纷呈,让人眼花缭乱。然而,最令人惊讶的是,竟然有一位大姑娘也勇敢地走上前去,开始荡秋千。她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年轻小伙子们,他们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注视着这位美丽而大胆的女子。 只见那位大姑娘身姿苗条,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一般轻盈。她的脖子上围着一条飘逸的围巾,长长的秀发随风舞动,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她脚上穿着一双锃亮的小皮鞋,每一步都散发出优雅的气息。更引人注目的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桂花香,使得整个场景变得如诗如画。再配上她那张俊俏的小脸蛋,更是让人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这时,开心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呆呆地想着,如果将来长大成人后,能够娶到这样一个美丽善良的姑娘,那该有多幸福啊!这个念头深深地扎根在他的心底,成为了他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大白天的时候,来玩秋千的人很多,开心根本抢不到位置。这天早上,开心起得很早,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后就迫不及待地朝学校跑去。等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学校,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时,他突然想到:“太好了!现在没人,可以去打秋千啦!”于是,他兴奋地朝着秋千跑去。果然,打秋千的地方空无一人,这可把开心乐坏了。他独自一人尽情地玩耍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三个小时。直到肚子饿得咕咕叫,他才想起该回家吃饭了。当他再次来到学校时,打秋千的地方已经挤满了人,热闹非凡。看着眼前的场景,开心忍不住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教室,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 第20章 旅游 正月里,开心一家去正定大佛寺游玩。 源远流长的历史给正定留下众多文物古迹,素以“三山不见,九桥不流,九楼四塔八大寺,二十四座金牌坊”着称,被古建筑专家梁思成先生称为“中国古代建筑的博物馆”。 一进大门,开心看见了一尊佛像与众不同。别的佛像大多都是威严地站立手拿宝物,而这位佛像却是坐着的。他要是活的得有八百斤,全身的肉噔楞噔楞的。手里拎着条布袋,张着嘴“呵呵”地笑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爸爸说:“这是弥勒佛,是未来佛。” 人人皆知的藏书轮位于他们来到摩尼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木头轮子。据游客说它叫藏书轮是可以转动的。很久很久以前,在书架上放着许多经书,像《易经》、《书经》、《诗经》、《论语》等。那时书轮灵活,转起来很轻,所以,一个人便可以转动,找到你想要的书,以便阅读。但是,因时间太久,轮子远不如以前灵活了,所以,现在要转动书轮非两个人不可。可是,大轮子外面设置了围栏,想转也进不去。 再往前走,开心看见一尊佛像,竟然是个女的。旁边的阿姨介绍这是美丽的倒坐观音,具有“东方之神”之称。她色彩鲜艳,头顶枣红色头冠,上面有个佛印,她穿着讲究,脚踩莲座,显得悠闲自在。 最后,他们参观了千手千眼观音。一位老爷爷介绍说这是一个人人皆知的铜佛。据说,在制作这个庞大的巨像时,还有个古老的故事呢!制作这个观音时把她分为七个部分。观音莲花台是一部分;从脚到膝是第二部分;从膝到腹是第三部分;从腹到胸是第四部分;从胸到肩是第五部分;从肩到颈是第六部分;从颈到头是第七部分。在制作中,前几个部分比较顺利,做第五部分时,因为那儿太高了,所以工匠们都泄气了。但是,一个细心的工匠发现,有一个老人总跟着他们。他想:那老人一定有办法。所以,他便问道:“这位老人家,您有什么方法吗?”老人答道:“我是个土埋半截的人了,哪儿有什么方法呢?”这时,工匠们恍然大悟,便把已做好的部位用土埋住,工匠们站在土上施工,这铜佛便是这样造成的! 中午,他们一家在饭馆里吃了一顿饺子——不好吃还贵。 休息时,开心买了一个木鱼,用木锤一敲“梆梆”一阵响挺有趣。可惜,回家后,不到一个月开心就木鱼弄丢了。旁边有照相的撺掇着爸爸照相,开心和大兴就扮上古装骑上大马,开心披上大红袍,大兴披上大黑袍照了张像。开心爸爸妈妈站在台阶上也照了一张。当场出不了照片,照相的要了地址,等他把照片洗出来,再给邮到家里去。 下午,他们走了半天到了大观园,说是拍《红楼梦》的地方。买了票,进了门,没走两步开心就肚子疼,死活不玩了。开心爸妈好说歹说也不行。最后,开心就在那蹲着,一直蹲到他们三个游玩回来。当时,开心爸妈也是胆大,就不怕开心走丢了,或被拐孩子的拐走了。 总之,这一天,开心半天乐半天苦,正所谓,有喜有忧。 第21章 姥爷和奶奶 开心七岁的时候,爸爸第一次领着他去看四平村的奶奶。待了一会儿,爸爸有事要回去,给开心说:“你在奶奶这待几天,到时我来接你回去。”开心以为是好事,就同意了。 爸爸回去后,开心才认识到自己错了。奶奶可能是老了,没人给他说话,她就每天不搭理人,独自一人吸着烟。开心在他眼里好像是空气一般。吃饭时就更麻烦了。那时,开心家每天吃馒头,奶奶这儿却顿顿是饼子。开心不想吃整个饼子,想掰一半吃。结果,叔叔说:“吃就吃一个,不要掰一半!”开心没法子不痛快地吃了一整个。 下午,开心决定要回家,不在这待了。他趁人不备,其实是没人管他,往家走。开心有一项本领:记不住街道名,能识记路口情况。爸爸送他来时,开心在自行车上就已经把各个路口记得死死的。所以,没费多大力气,开心就凭记忆回了家。爸爸以为开心是他叔叔送回来的,问就没有过问。直到晚上,四平的叔叔骑着车子风风火火地来了,说:“开心丢了,找了半天了。”爸爸说明了情况,叔叔才放了心。这是开心第一次去奶奶家,第二次去已是二十年后他奶奶去世的时候。 开心的姥爷是东华村李街人,生有三儿四女。开心爸爸曾经说过,开心三个舅的家具都是他一手打造的,后来,四个人闹掰了,原因不明,开心爸爸没有提起。所以,开心在姥爷得食道癌之前,一次也没有在姥姥家待过,是典型的姥姥不爱舅舅不疼。所以,开心不是在姥姥门上长大的。但是,当开心听别人说姥姥们是多么多么的好的时候,开心却一点也不羡慕,因为,爸妈的爱足以抵消姥姥姥爷的爱。 大舅的女儿和开心是一个班级。平时,开心和她互相当空气,一点亲情也没有,友情更没有,两人就不在同一个空间里存在过。上辈的恩怨传到了开心这一辈,不能忘记。 一天上午课间的时候,大舅女儿小玲突然跑过来,笑嘻嘻地说:“开心,你姥爷死了!”开心以为小玲在开玩笑,回家一问,是真的。开心和爸爸一块儿来到姥爷家。在吃午饭的时候,别人说:“傍晚时候还在这吃吧!明天让孩子请个假。”开心爸爸说:“不了。小孩子家学习重要不能请假!”第二天,姥爷埋了,开心没有请假。 姥爷生病期间,妈妈第一次带开心去姥姥家。姥爷只能喝点流食,比如:白粥、米粥和藕粉。有时,嗓子一疼,他就跟开心妈妈说:“大妞,给我把剪子,我把嗓子剪开,看看到底长了个什么东西。”开心他们吃的是拌疙瘩,一时找不到菜刀,就用手把白菜叶撕成碎块扔到锅里。 姥姥家只有一个厕所,里面只有一个坑。吃完饭,小二肚子疼去拉屎。正拉着,姥爷进来了,看见有人,姥爷也不出去等一等,直接脱裤子就尿尿,尿在开心旁边的土里。开心一抬头,突然看见了姥爷裤裆里的东西,又黑又大,这一幕让开心终生难忘。 第22章 打群架和超生 孩子生性好斗,开心也不例外。课间,男孩子们在操场上你追我赶,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那是常事,纯粹是闲着没事打着玩。 有时李街上的同学看文街上的同学不顺眼,或者马街上的同学看张街上的同学不顺眼,那么两条街的同学就互相打群架,当然这种打群架不会发生在学校内。学校内有老师,同学们不会打群架,但是可以约好时间和地点,到校外去打。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这不,这天马街和文街的同学之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冲突。马街的同学对文街的同学看不顺眼,于是双方约定好下午放学后在村西的麦地里一决高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群架。 下午放学后,两个街的同学们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哄哄地向村西跑去。马街的同学跑到离马街较近的地方,文街的同学则跑到离文街较近的地方。双方人员相隔50米,虎视眈眈地对峙着。 这个地方刚刚翻过土,但还没有耙平整,满地都是大个的土块。双方人员拿起土块,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向对方砸过去。然而,由于距离实在太远,大部分土块都无法到达对方的阵地。就算有少数土块幸运地飞到对方阵地上,也会被敏捷地躲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这场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双方人员虽然累得气喘吁吁,但依然热情高涨。最终,这场激战以无一人受伤的结局落下帷幕。天完全黑了下来,双方人员欢呼雀跃、兴高采烈地各自回家,每个人都认为自己所在的一方取得了胜利。这场群架就这样荒唐而又充满戏剧性地结束了。 早些年计划生育抓得紧。超生的妇女抓住后必须送到县里打掉己怀的胎儿。振兴当时抓的是七队这一片,旧大队就在开心家西边。大队长命令振兴去找金子媳妇雪儿。雪儿已生了两个丫头,听说又怀上了,还是个小子。振兴不敢不去,慢腾腾来到金子家。金子家大门紧锁,拍了拍门没人答应。振兴溜达到了二虎家。正巧,瞧见雪儿正站在二虎家的炕上。雪儿一瞧是他,赶紧躲到了里间屋里,隔着门帘听音。振兴也假装没看楚,和二虎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最后,快晌午了,振兴才说正题,对着里间说:雪二,出来吧?躲着也没用。出来,商量商量正事。雪儿红着脸出来了。振兴说:以后啊,队里查得紧了你们两口子就出门躲一躲,外面没动静了再回家。回了家把门锁好。现在,金子都有了孙子,想来也有振兴的恩情。振兴也是自积阴德,否则两家离得这么近,日后还怎样见面。 也有不积德的,其中一个妇女肚子已经快生了,抓片人员非得把她推上车,往县里送,结果,路上一阵颠簸,孩子生在了半路上。工作人员没法子,又把人家送了回去。总不能,为了完成任务,把刚生出的孩子摔死吧!真那样,和当年的日本鬼子有啥两样,工作人员不敢。 建军婶子生二胎时属于超生,被罚了两三千元,因此对大队人员很是怨恨。一天她在房上用簸箕簸玉米,突然看见大队长正在训斥手下的人员办事不力。基层的干部文化水平都不高,训人的时候就像训自己的孙子一样,什么难听说什么,爷爷姥姥的骂。 建军婶子看不惯大队长的疯狗样,就把簸箕一扔,阴阳怪气的说:“哎呀,哪条狗疯了,乱叫个啥!”大队长一听有人骂他,抬头一看是她,就冲着房上说:“你他妈骂谁?有本事你下来,把你铐起来,拉到乡里去,关你小黑屋,再罚你2000!”一提到罚款,建军婶子更生气了,冲着大队长骂道:“兔崽子,有本事上来,老娘一簸箕拍死你!”两个人一个站在房上,一个站在地上,双手叉腰,破口大骂。这一幕恰好被房顶上玩耍的开心看到了,笑得开心肚子直疼。 此所谓:“民不畏死,何以以死惧之!” 第23章 养猪 开春,开心妈妈买了一头白色的小猪仔,打算养两年吃肉。 原先猪圈里养过一头黑猪。那是一头让人讨厌的黑猪。黑猪吃饱了饭就开始在猪圈炕上拉屎撒尿,不像别的猪。别的猪都是下到猪圈里拉屎撒尿。不仅如此,它还可劲地拱猪圈四周的砖墙。虽然砖墙是红砖砌成的,但也搁不住它天天的拱。没过一段时间,其中的一面墙就被拱开了。它就在院子里乱跑,我们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它轰回猪圈里,重新把猪圈墙砌好。 有一次把开心气坏了,就偷偷地在猪圈墙上放上一摞红砖,得有七八块,然后躲起来看热闹。那头大黑猪果然又开始拱了,拱到那一摞红砖的时候,红砖掉了下来,都砸在它的身上,疼得黑猪乱叫,趴在猪圈上很是老实了一会儿。开心用这种方法惩治了它几回,但是它死不悔改,最后爸爸忍无可忍终于把它卖了。 这头小白猪可乖巧多了。它吃得多长得壮,吃饱了就在猪圈炕上一趴,呼呼地睡大觉。开心没事了就去地里给它割一车草,回来看着小猪吃得喷香,开心很是高兴,吃不了的草就倒在猪圈里沤肥。开心妈妈看着可爱的小白猪说:“照这样长下去,咱们到过年的时候就有猪肉吃了。” 可是灾难很快就来了。夏天到了,下了几场暴雨过后,本来就不很大的猪圈里灌满了水。天晴之后,猪圈里的水渗了很多,但仍然有一半多的水没有渗完。每次我们拉屎的时候,小猪就游过来吃屎。 有一天,大兴正在厕所里拉屎,小猪游过来吃得正香。突然,“轰隆”一声,厕所西边的围墙倒塌了。那道围墙是用蓝砖砌成的,几十年来风吹雨淋,今天塌了。塌下来的砖头倒在猪圈里,正好把小猪死死地埋住。妈妈赶紧从屋里冲出来,惊慌地问提着裤子的大兴:“咱家的小猪呢?是不是被埋住了?早不拉屎,晚不拉屎,就你拉屎的时候把小猪埋住了。”大兴哥哥一脸的委屈,爸爸看见了赶紧给大家伙说:“别吵吵了,赶紧拿铁锹挖,再晚点小猪就憋死了。”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把小猪挖出来了,已经没有气儿了。妈妈很是失望,又开始埋怨哥哥,大兴气得直哭。最后,爸爸把小猪放在小车上了,推到池塘边挖了个坑埋了。 几天后,爸爸对妈妈说:“咱真傻,当初为什么要把小猪埋了呢?还不如把小猪洗干净吃肉呢!”大家都笑了。原来埋猪之后的第二天,爸爸就后悔了。他赶紧跑到池塘边埋猪的地方去挖,结果发现猪没了,心想一定是有人偷走了。他很后悔,小猪虽然不大,可有二三十斤呢。可以把猪肉炖好后,用盐腌起来慢慢吃,够全家吃一个月的呢。 世上是没有卖后悔药的。不过,这件事也证明开心一家是善良的。他们首先想到的是把猪埋了,而不是吃了,有好生之德。 第24章 退级和努力 四年级上完了,除了开心和小锐别的同学搬着自己的凳子去五年级上课。开心和小锐成绩太差,校长让他俩留级。 同学们搬着凳子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看着他俩傻笑。小锐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开心却很害臊。面对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开心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上的课,浑浑噩噩地放了学。 在回家的路上,别的同学有说有笑,蹦蹦跳跳,只有开心觉得没脸回家。他顺着墙根一步一步的往家里挪,好半天才回了家。开心忐忑不安地把退级的事情给妈妈说了一遍。妈妈立刻就火了,劈头盖脸地把他臭骂了一顿。吃饭时,开心觉得馒头也不香了。含着泪把饭吃完,开心背着书包又去上学了。他暗暗下定了决心,从今天开始,一定要好好学习,给自己和爸爸妈妈争脸。 俗话说,知耻而后勇,开心开始卖力气学习。上课时,他不再睡大觉,开始聚精会神的听课。回家后,他先认真得写作业,不会做的题,他会努力地思考,一直思考到把问题解决。过去是先玩后写,现在是先写后玩。 每天,他第一个到校,一进屋就拿出语文书来大声地朗读课文。他提前把老师要讲的数学内容看一看,找到自己不会的地方,做好标记,提醒自己上课时认真听讲。学习《三味书屋》时,他也效仿书中的鲁迅先生刻一个“早”字,但他没有把“早”字刻在课桌上,而是刻在了自己的凳子面上。 平时他害怕写作文,写不了几句就没词了。自从好好学习以来,他掌握了好些知识,再写起作文来,觉得自己比较轻松了。有一次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老师》,他一口气写了好几张纸。能写这么多字,开心第一次为自己感到自豪。 年终考试到了,开心认真地答卷,答完卷之后认真地检查,一直检查到老师收他的卷子为止。成绩下来了,让全班震惊的是开心考了第一名。当开心回到家,爸爸妈妈早已知道了信儿,也替他高兴。妈妈说:“还是赵老师管得严,教得好。” 星期天,开心和小伙伴们到赵老师家玩。他们玩得很高兴。赵老师看到开心取得这么大的进步,也很高兴。 开心学习上有了进步,在其他方面也成了老师的小帮手。他帮助学习上有困难地同学。他负责检查卫生,督促同学们一张废纸也不能扔在地上。看到哪个地方没有扫干净,他就拿着笤帚亲自去扫。他当了语文课代表,每次收作业收得又快又整齐。 一次,开心抱着作业本到办公室,看见赵老师正满脸怒气得训斥大个子李虎。李虎不服气,嘟囔了两句。赵老师抬起脚来,一脚就把李虎踹倒在风琴上,发出“嗡”的一声响。吓得开心放下作业,赶紧跑了出去。 校长张老师最认真。在黑板上写板书时,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写完了,刚要给我们讲话,突然,他又发现有些字写得不太漂亮,就给我们说:“等一等,等一等,我再改一改。”我们都认为他这不是上课,而是利用上课的时间练习写毛笔字。后来哥哥大兴要嫁闺女,知道张老师毛笔字写得最好,就把他请了来,写了16个大字。等张贴到墙上时,大家齐声喝彩。他还谦虚地说:“老了,不行了。开心写得就挺好,不必请我。” 第25章 收麦子 过去,农村的老师本来就是农民出身,每家都种着地。麦收季节,如果不放假,老师们都得请假。那样的话,孩子们就没人教了,所以,干脆放假。再说,孩子们都会干农活,到时,还可以给大人们帮忙。 每年,开心都会跟着爸爸妈妈收麦,见证了收麦的发展变化过程。最初,一家人每人一把镰刀,每人负责几拢麦子。左手向前一推,向后一拢,握住一大把麦秆,右手拿镰贴近地面由前往后用力一收,一大把麦杆就割下来了。割下来的麦子要一列一列的放好,割一段时间之后开始打捆。 打捆不用准备另外的绳子,麦杆就是最好的绳子。首先,选择一把较长的小麦,将小麦攥住用手一拧,使麦穗头处扭结在一起,形成麦秸绳”。然后,将“麦秸绳”拉直放于地上,把割下的小麦放在“麦秸绳”上。接着,双手分别握住“麦秸绳”两端,使之扭结一起。为了确保捆绑结实,用一个膝盖顶住麦捆,双手用力拉紧扭结,再把“麦秸绳”的扭结处塞进“麦绳”中间。这样,一个整齐结实的麦捆就完成了。??一个壮劳力一天也割不了两亩地。 割麦子之前,要先把地头的麦子拔下来一些,放在一边,拔出一大块空地。然后用拖拉机拉着石轱辘在上面反复地轧来轧去,把地面轧平坦轧瓷实,这样一个打麦场就做好了。 收割下来的麦子运到打麦场,铺上厚厚一层,然后用拖拉机拉着石轱辘在上面反复地轧。一边轧,一边有人把麦秆翻一翻。轧了一段时间之后,麦粒儿就掉下来了。接着用三尖的叉子把麦秆叉到一边。麦秆越积越厚,就需要开心他们这样的小孩子站在麦垛中央,不断地把扔上来的麦秆用脚踩一踩,踩结实。最后,就成了一个高高的秸秆堆,留到冬天烧火做饭用,也可以用于盖房子或抹墙壁。 后来有了单独的电动脱粒机。开心爸爸拿起一捆麦子,头朝下塞进进口处,随着机器的轰鸣声,麦粒就脱出来了。开心和哥哥负责把一捆捆的麦子递到爸爸妈妈的手里。 过了一两年,出现了一种割麦子的机械。他比人工收割麦子速度要快,一小时一亩地没问题。缺点就是收割机的左侧或者是右侧是麦粒地出口,人们需要把布袋放在出口处下面的铁架上,两只手撑着布袋跟着收割机跑。一条布袋盛满了,拽下来,另外一个人赶紧续上新布袋。麦粒出口处的尘土和麦子壳,经常喷人一脸。收完麦子,人成了土人,得好好洗个澡。 又过了几年,出现了一种更先进的联合收割机,不仅能脱粒,还能旋地。旋了地,再浇地,过几天就能种玉米了。另外,联合收割机上还有一个能够储存麦粒的仓库。仓库盛满了,收割机暂时停一停。人们赶紧把一个大花包袱放在仓库的出麦粒的开关处,盖子一打开,麦粒呼啦一下全部倒出来,人们再把麦子装到一个一个的布袋里运回家。 后来联合收割机和大型三轮车配合,收下来的麦子直接倒进了三轮车里。麦子的主人跟着三轮车上大秤称一称,然后直接收钱走人。方便是方便,可是种地的成本却提高了不少,农民的收益减少了许多。如果一亩地麦子达不到1000斤,可能就要亏本。 第26章 收玉米 和收麦子比起来,收玉米的方式很长时间没变,就是手工铁锹铲、锄头锄和砍刀砍。 首先,要把玉米棒掰下来,用车运回家。一家四口每人一条布袋,每人负责四趟。一只手提着布袋,另一只手攥住玉米棒子向下一按,使棒子脱离秸秆,顺势扔进布袋里。布袋快盛满时,把它掂到一边,拿条新布袋接着装。 每次掰棒子,玉米叶子割到开心胳膊,总会割出一道道血痕。虽不出血,但是有点疼,过一两天结痂了才不疼。另外,掰棒子时,有时会从棒子穗里爬出虫子来。虫子不咬人,但看着挺让人恶心的。 中间休息时,开心会从玉米秸秆中寻找一种甜秸秆,这种甜秸秆虽然不很甜,比不上甘蔗,但也能稍微解点馋。 有时开心看到别人家种着甜秫秸,他就会跑过去铲下几根,拿回来给大家伙分着吃。田秫秸吃起来就甜多了不次于甘蔗。重阳节赶庙会,甜秫秸不便宜,五毛一根,妈妈不舍得给孩子买。 收玉米时,玉米地里的蟋蟀被吓得四处乱蹦。开心抓住了好些蟋蟀,用狗尾草把它们串起来,回家之后喂给母鸡吃。这种蟋蟀蛋白质含量高,人们说母鸡吃了蟋蟀会多下蛋。喂母鸡蟋蟀时,老猫也会赶来抓蟋蟀吃,不过不能吃得太多,吃得太多就会消化不良,乱吐一气。在他的呕吐物里,你就会发现还没有消化的了的蟋蟀的四肢或脑袋。 过去的玉米有好些颜色,有白色的,黄色的,黑色的,红色的,还有杂色的,不像现在只有那种黄色的了。开心最喜欢那种通红通红的玉米,他把这样的玉米作为一种宝贝来收藏,时不时拿出来炫耀一番。 玉米运回了家,院子里甚至大门口满是玉米棒子。开心一有空就帮妈妈剥玉米皮。剥玉米皮时,经常会从玉米里面爬出一些虫子来。老母鸡看见了抢着跑过来啄着吃。开心、大兴把剥出的玉米棒子装在筐里,一筐一筐的背到房上去,再把它摊平,方便晾晒。有时,爸爸站在房顶上,把一筐筐的玉米提到房顶上。这两种方式,费劲不少,效率不高。后来,人们利用了定滑轮,效率就高多了,还特别省力气。 小闯家的院子大,就把剥好的玉米棒子摞成一个大长方体,就像酒店外面摞啤酒瓶子一样。不怕风吹雨淋,不压房顶,反而干得越快。 玉米棒子晒干后,就需要脱粒。这比剥皮枯燥得多。手工脱粒最累人。一只手拿着棒子的一侧,另一只手握着改锥从上到下把玉米粒一列一列的刺下来。这种方法不仅速度慢,有时还会刺破手。 第二种。把玉米棒子放在一个大包袱里面,四个角兜起来。开心和大兴手拿大棒槌,照着玉米一顿猛砸。玉米粒四处乱飞,大部分落在包袱里,个别的会溅到开心的脸上,生疼生疼的。砸好后,捡掉玉米芯,再晾晒。 几年后,出现了电动玉米脱粒机。大兴结婚后自己买了一台,自己使,也给别人脱粒,挣点外款。把一铁锹玉米棒子倒入脱粒机中,“哗哗”一阵响,玉米芯被喷出来,玉米粒从机器后面滑下来,落到地上,使用起来极其方便。 嫩玉米好吃,粘玉米粒做成罐头更是无上的美味。开心长大后第一次吃松子玉米菜,觉得太好吃了。从此,只要是到饭馆吃饭,开心都要点上一盘松子玉米。 玉米皮和玉米芯是用柴火灶做饭的好材料。妈妈还用玉米皮给开心做了一个蒲团坐垫。韩国人爱吃嫩玉米芯,开心听说后十分生气。他认为把玉米芯吃了,玉米粒就长不出来了,这纯粹是一种浪费粮食的行为。 第27章 棉花 在农村,棉花浑身是宝,棉花瓣弹成棉花,絮棉袄棉裤,絮被褥。纺成线,织成布。棉花籽可以榨油。棉花柴是众多柴禾中很好烧的一种。 棉花虽好,种棉花却不易。 棉花大概一尺多高的时候就开始打岔儿(把不长棉花桃的多余的枝杈掰掉)。打岔儿是比较轻便的活儿,开心他们这些小孩通常都会参加。开始开心觉得爸爸妈妈很厉害:怎么就会知道这个枝岔以后就不会长棉桃呢?不过,一旦掌握了,开心就觉得很简单,而且可以通用,给西红柿或者其它植物打岔就不用爸妈教了。 难伺候的地方是会长棉龄虫。那个时候村里的大喇叭经常喊:现在是第几代棉铃虫,要开始打药了。家家户户都背上喷雾器去打农药。喷雾器装满水有多沉就不用说了,一个大活人在浓药的气雾里走来走去,一点防护措施也没有,连个口罩都没有。最糟糕的是,其它的农活可以选择在早起夜晚里做,但喷药不行,一说是早晚有露水,喷了农药没有效用,也有说是早晚的时候虫子不出来,只能选在最烈日当头的中午。在夏日的中午本来就容易中暑,何况在浓郁的气雾里穿行呢。开心爸妈在中午打药时,妈妈又是中毒又是中暑晕倒在地里。幸亏,爸爸发现的及时,赶紧送到医院抢救,才脱离了危险。 到了棉花的收获季节, 原来一个个绿色的棉桃都张开了四片干瘪的嘴,而雪白的、柔软蓬松的棉花瓣垂坠下来。大人们把大方包袱围在腰上,把四个角系好,绑在腰后,一个大口袋就做好了。摘下来的棉花塞在肚子上的大口袋里。就像猪八戒挺着个大肚子一样。小孩子们偶尔也会给系个小的方包袱,就会觉得很神气。 棉花晒干了水分,公社里开始收购棉花。开心爸爸用小推车推了两大包袱的棉花,带上开心和大兴去公社卖棉花。穿过公路走不多远就到了收购棉花的一个大院子里,那里到处都是卖棉花的社员。院子里的棉花堆得像一座座白色的小山。有几个调皮的孩子正在小山上玩耍,开心和大兴也爬了上去和他们一块儿玩。就是摔倒了也不怕,摔在棉花上软软的,可舒服了!玩够了,兄弟俩跟着爸爸回了家。两大包袱的棉花卖了不少的钱,过年时的新衣服,餐桌上的鸡或鸭就不愁了。 卖剩下的棉花被弹棉花的弹得蓬蓬松松。至今,开心还记得那首《弹棉花》地歌曲:弹棉花呀弹棉花 半斤棉弹成了八两八哟 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 弹成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 哎哟勒哟勒 哎哟勒哟勒 弹成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 那个姑娘要出嫁。 开心妈妈用一双巧手把棉花做出新的棉鞋、棉衣,开心和哥哥在室外玩耍时再也不怕冷了。旧棉被里续点新棉花,晚上睡觉更暖和。 棉花籽榨成油,人们叫她卫生油,营养又便宜,人们经常用它炒菜。成大队时,一家一户一年才给一斤油,那个油就是棉花籽油。由于给的油太少了,人们炒菜时只放一汤勺那么点的油,或者不放。 第28章 割草 小白猪吃了食,在猪圈炕上转来转去不睡觉。开心觉得好像缺点什么东西。哦!应该给小猪割点草。小猪吃了草就会趴在草丛上睡大觉。 想什么来什么,恰好小闯、小广来找开心去割草。他们三个推着小推车带上镰刀、绳子向村东走去。 过了果园,来到一片玉米地。过去农民种地没有除草剂,地里的草还是挺多的。水沟边、玉米地里到处都是小猪喜欢吃的牛筋草和狗尾草。他们三个拿起镰开始割草。割草的时候,草丛里经常蹦出蟋蟀和蝗虫,他们可没有心思搭理这些小东西。开心想:一会儿割起了草,我再收拾你们。小草嫩嫩的,软软的,用手随意一划拉就是一大把,镰刀贴着地面轻轻一拉,“唰”的一声就割下来了。割下来的草,不要随便乱扔,要把它们整整齐齐地堆成一堆,到时候好装车。 玉米地里十分闷热,不一会儿就满头大汗,开心他们偶尔用手巾来擦一擦。玉米叶子割得胳膊生疼,加上汗水一沁,又痒又疼更加难受。他们有的弯腰,有的蹲在地上飞快地往前割,然后一趟一趟地把割好的草抱出来,在玉米地外一堆一堆的放好。每一次放草的时候,他们都要看看同伴们堆的草有没有自己的多。如果发现自己堆的草少,就暗暗下定决心:加把劲,一定要超过他们! 地头柳树上的知了没命的叫着,好像在说:天太热了,歇歇吧,歇歇吧!开心骂道:“没脑子的东西!歇着,小猪就有草吃了?”不远处的蟋蟀躲在洞口拉着小提琴唱歌。旁边的小广说:“这些小资产阶级就知道享受,光吃饭不干活,没事就唱歌。我把草割光割净,饿死你们!”小闯说:“咱们唱首国际歌吧!”开心他们一人一句就唱开了:起来 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 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 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主人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纳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响亮的歌声让蟋蟀闭了嘴,让知了哑了腔。小闯还不解气,拿起土块砸树上的知了,吓得知了撒尿而逃。 他们把割好的草整整齐齐地放在小推车上。下面一层要根对根地横着放好,第二层竖着放,第三层开始横着放,一直堆放得快要超过人眼睛就可以了。最后用带来的绳子拴一拴。在车把一侧的根部系好绳子,把绳子扔过草堆,系在斜对角的车头上,接着横着一拉,系在另一侧的车头上,再把绳子扔过草堆,系在另一侧的车把根部。技术好的,还可以在推车左右两侧捆扎一次,这样更牢固。系绳之前一定要用吃奶的劲使劲拉,这样才能捆结实。开头和最后都是活扣,不要弄成死结,否则,解绳子的时候,你就发急去吧。 捆好了,推车回家。一路上,响起了《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 把营归 胸前红花映彩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mi suo la mi sao la suo mi dao ruai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歌声飞到北京去 毛主席听了心欢喜 夸咱们歌儿唱的好 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mi suo la mi sao la suo mi dao ruai 夸咱们枪法数第一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回到家,抓上几把草扔给小猪。小猪一边吃,一边哼哼,还抬起头来冲着开心傻笑,好像在感谢开心。小猪吃不了的草,就倒进猪圈里,让小猪一趟一趟地踩,沤成农家肥。 玉米快成熟时,农家肥沤好了。开心爸爸穿上雨鞋,拿上三股叉,跳到猪圈里开始起粪。起粪时,可以先从厕所周围开始,逐渐退到猪圈坑,再转身向着厕所起粪。开心爸爸把粪叉插进土粪里,右手把叉把用力一抬,顺势就把土粪扔到了猪圈外边。一股酸臭味扑鼻而来。现在的孩子一定会捂住口鼻说:“臭死了”,殊不知,这正是土粪沤好的标志。 这是一项体力活,一般人干不了。开心爸爸起了一上午,吃午饭时才起完。吃了饭,休息一会儿,开心爸爸用小推车把粪推到街道边,再装到马拉大车上。没有马的,就需要人拉着小拉车,拉到自己的地边。等收了玉米,土粪晾晒得差不多了,就用小推车把粪均匀地推到地里,用铁锹散匀实,再等着翻土、耙平种麦子。散粪时,开心也会帮忙,散完后,胳膊酸疼了两三天 看到爸爸累死累活地种地干活,开心和大兴深刻体会到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再也不浪费粮食了。吃饭时,掉个米粒,他俩也会毫不犹豫地捡起来,放到嘴里。 第29章 杜梨 村东棉花一片白的时候,开心他们到地里去玩。他们沿着东华村和张家庄的交界处往东走,走到了一个大土堆上面。这上面种着一棵大树,颇像梨树,我们叫它杜梨树。据说,人们可以用杜梨树嫁接梨树。 杜梨,又名棠梨。早春开洁白的花朵,很是清新。明代诗词家李流芳曾为杜梨花着有诗句“山欲开云柳乍风,杜梨花白小桃红”。 开心他们经常爬到这株树上摘果子,刚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涩,大家会将采摘回来的杜梨放进麦垛、秸秆内闷上十来日,再拿出来吃,就成了发面、发甜的“美食”。如今,生活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儿童也不再去树上摘杜梨果子吃了,这株古树成为了村庄历史的象征,更成为了村民们的乡愁记忆。 杜梨树有较长的木刺,刺坚硬,杜梨刺可以刺穿动物皮,古代人用杜梨树枝编篱笆墙和门,防动物进入。“杜”就意为隔开、关闭,如“杜门谢客”。 杜梨全身都是宝,下面就详细地向大家介绍杜梨的功能。 一、果实 1、熟透了的果实可以食用,但是有涩涩的、酸酸的口感,大多数人不喜欢吃。最好的食用方法是将其摘下洗干净,放锅里蒸一下,吃起来绵绵的,甜甜的很好吃。 2、因其含适量丹宁,故可以用来酿造酒、醋和饮料。 3、果实可入药,具有润肠通便、消肿止痛、消食、敛肺涩肠及止咳止痢之效。 二、树叶、树根 1、可用于霍乱,吐泻,转筋腹痛,反胃吐食等症。叶片中有较高的根皮苷含量,其降解物根皮酚能够有效抑制真菌等微生物的活动。 2、根、叶入药可润肺止咳、清热解毒,主要用于治疗干燥咳嗽,急性眼结膜炎等症。 三、树皮 1、树皮入药能止痛止痒也能消炎,可用于皮肤溃疡。 2、树皮含鞣质,可提制胶。 四、杜梨花 杜梨花可以提取香精,也可以用于生产化妆品。其也是良好的蜜源植物。 五、木材 木材质细腻,横竖纹理差别不大,可用来做案板及乐器用材。其木材和树根也是良好的雕刻材料。 果园里的梨树是公家的,不能随便砍伐,这棵杜梨树就被人们盯上了。小闯说:“村南一家做印章雕刻的就经常半夜里来,用锯锯下一个大树枝,拉回去雕刻印章。”开心心想:这就是了,怪不得他到雕刻印章家玩,经常会看到地上有一些树枝像杜梨树枝。你问他是不是砍的杜梨树,他还不承认。说是刮大风时,果园里刮下来好些大梨树枝。队长说没用了,他才拉回来。真是撒谎不眨眼,不脸红呀! 他们决定夜里偷偷埋伏起来,吓一吓他。当天夜里,那家伙果然来了。他拿出斧子刚要砍大树枝,小闯在棉花地里大喊:“抓贼呀,有小偷!”吓得那家伙丢下斧头,扭头就跑。开心在后面紧喊:“那家伙像刻印章的,明天到他家看看是不是他。”砍树贼跑得更快了。 第30章 学赶车 开心家南边的棚子里养着一头骡子。开心写起了作业,就爱摸骡子的嘴巴和鼻子。软软的,湿湿的,很舒服 。骡子也爱让小开心摸,摸一会儿,就打响鼻儿。 有一天,开心在大门外玩耍,发现自家的大骡子车停在外边,缰绳拴在大榆树上。开心跑进院里一看,原来,爸爸吃完饭太困了,就直接睡觉去了,忘记把骡子车赶进院里了。 开心乐坏了,他想利用这难得的机会学一学赶车。 他偷偷地把缰绳解开,一屁股坐在车上。骡子回过头来打量着他,好像在说:“小子,你想学赶车,你行吗你?”打了个响鼻儿,又把头扭回去了。开心那个气呀!真想给他一鞭子。他坐稳当了,心里想了想赶马车的几个口令:(1)得(de,第四声)。意思:向前走。(2)“驾”表示加速。(3)吁回咧。意思:向左大转弯,或掉头。(4)“喔”表示右转或靠右。(5)“吁”表示停车。 回忆了几遍,开心一抖缰绳喊:“得”,骡子开始往前走,这可把开心乐坏了。骡子车走了一段路,开心嫌骡子车走得太慢,他就喊了一声:“吁”,结果,骡子不走了。开心气坏了,破口大骂:“傻骡子!让你快点走,你怎么停下来了?吁吁吁!”,结果骡子就是不走,甚至吃起了路边的狗尾草。开心拿起鞭子照着骡子的屁股就是一鞭子,骡子被打疼了,猛烈地摇晃着脑袋表示抗议。 “你个大傻子!口令喊错了。你喊‘吁’,它当然要停下来了。”旁边传来了小闯的笑声。开心想了想,的确是自己错了。它不好意思地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骡子的屁股,说:“老兄,真是对不起!”开心让小闯上了车,对他说:“你在旁边监督着点,我喊错了,你再给我纠正。”等小闯上了车,开心又抖了抖缰绳,喊:“驾。”骡子像是生了气,猛地往前跑起来。两个孩子感觉害怕,小闯赶紧喊:“吁”骡子停了下来。 小闯对开心说:“要沉住气,先喊‘得’,等骡子车走了一段路之后,你再喊‘驾’,它就快速跑起来,跑到路口的时候你再尝试着让它向左向右拐。”开心按着小闯说的喊了一遍,果然没有出错,等到了十字路口,本来想让它向左拐,结果一着急喊成了“喔”,车子向右转了弯。 就这样,大晌午的两人练得通身是汗,比骡子出的汗还多。不过,两人已经入了门,只差再练一练了。两人约定有机会再一起练一练。小闯说:“我家的大马车,咱们也可以练一练。如果嫌马车太快,咱们可以找小广去,小广家的牛车比较慢。幸亏是你家的骡子,要是别人家的骡子发起火踢我们一脚,咱俩可就惨了。” 下午,爸爸给骡子添草料、饮水的时候直纳闷儿:怎么骡子今天吃得比昨天吃得香,喝水也多?开心看见了,在旁边偷偷地乐。骡子吃草料的时候一个劲得歪着脖子看开心,还时不时地扯一扯爸爸的衣角。爸爸看了看开心,又看了看骡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第31章 放风筝听故事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下午,晴空万里,微风轻拂。在村东麦地里开心、小闯、和小广一起准备放风筝。他们手握棕色的风筝线,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兴奋的笑容,心情如同那蓝天白云一般清澈欢快。 近处,开心正高举一只雄鹰造型的风筝,小闯则紧紧拽着线轴,他们配合默契,随着小广一声令下,雄鹰风筝在小窗手中线的引导下,瞬间展翅翱翔,跃入蔚蓝的天空。他们的笑声、欢呼声,和空中飘荡的风筝一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突然,雄鹰一个跟头摔了下来,落在地上。开心认为风筝下落时,小闯应该赶紧收线或向远方跑去。但是,小闯慌了神没有做任何补救措施。他们没有灰心,再一次让雄鹰展翅翱翔。 远处,学亮一家也在享受这欢乐时光。学亮爸爸托起彩虹色的三角风筝,学亮妈妈指导着孩子转动线轴。学亮瞪大眼睛,满脸专注又惊喜,仿佛通过手中的线,他已与风筝融为一体,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抬头望去,天空成了风筝的海洋,有翩翩起舞的蝴蝶风筝,有威武霸气的龙形风筝,还有灵动活泼的小金鱼风筝,它们在天空中嬉戏追逐,形成一幅生动有趣的画卷。 当他们看着自己亲手放飞的风筝在蓝天中翱翔,心中满是喜悦与自豪。那一刻,开心明白了“只要有梦想,就有可能飞翔”的道理。就像那些风筝,只要他们勇敢地去尝试,努力地去拉扯那根生活的线,就能在人生的天空中展现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最后,那只雄鹰风筝在风的吹拂下越飞越高,它在阳光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似乎在告诉我们:只有敢于挑战,才能真正拥抱广阔的天空。而他们的心情,也如那翱翔的风筝,轻松愉快,充满希望。 放风筝放累了,开心他们就守着放羊的老羊倌讲故事。老羊倌讲了两个故事,阿拉丁神毯的故事开心他们听过,不再感兴趣,另一个故事深深得吸引了他们。 一只大灰狼逮住了可爱的小兔子。小兔子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惩治大灰狼的办法。它可怜兮兮的向大灰狼说:“大灰狼叔叔,你放了我吧!我回家洗个澡,洗得干干净净的,晚上你再来吃我吧!”大灰狼放了小白兔,小白兔赶紧跑回了家,开始准备。它把门打开一条缝在门框上面放了一个大铁棒。在屋子里撒上一层黄豆,在黄豆的尽头放了一口大缸,缸里放了一只大螃蟹。在大水缸的旁边放了一把椅子,椅子垫下面放了好几排钉子,椅子上方放了一篮子辣椒面。最后,它又邀请了大黄狗叔叔拿着大棒子在旁边等着。 到了晚上,大灰狼果然来了。它轻轻地推开门,大铁棒掉下来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砸破了脑袋。大灰狼捂着脑袋往前跑,被脚下的黄豆一滑,滑倒了,脑袋恰好撞在了大水缸上。大灰狼摸着水缸想喝口水,嘴巴刚挨着水面就被大螃蟹夹住了舌头,费了半天的劲,才把螃蟹甩开。它向旁边摸了摸,摸到了一把椅子,它就一屁股坐了下去。垫子下面的钉子扎到了它的屁股。大灰狼“嗷”的一声蹦了起来,结果头撞到了上面的辣椒面。辣椒面儿散下来,烧瞎了它的眼睛。大灰狼正在挣扎的时候,黄狗叔叔拿着大铁棒照着它的身上狠狠地砸下去,把大灰狼打死了。 老羊倌讲完,开心他们高兴得蹦了起来。突然,小广说:“这是不对的。你把大灰狼打死了,兔子没有了天敌,就会大量繁殖,草原就会受到破坏,这不是破坏环境吗?不对!不对!”开心捅了他一拳,说:“照你这么说,我们把日本鬼子打死了,反倒是我们做错了,是吧?”小广连忙说:“那倒不是,那倒不是。”小闯说:“这是童话,知道不?这个童话是教育我们遇到危害了,要开动脑筋,不要害怕,要勇于解决问题。不要扯什么生态保护。”过了一会儿,小广的犟劲又上来了,说:“我们把大灰狼打死了,那大灰狼的老婆和它的孩子们怎么办?谁来养活?”小闯照着他的屁股踹了一脚,骂道:“又他妈胡扯了,回家!”开心他们笑着摸了摸小广的脑袋回家了。 第32章 爆米花 冬天里,爆米花是开心最爱吃的食物之一。每当听到“嘣”的一声,开心就知道爆爆米花的来了。他就赶紧拿着一搪瓷缸的玉米、一个棉布袋和零钱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 跑到了,开心看到一个铁制的小黑炉子,中间鼓两头细,被烟熏得通体漆黑。近身一侧的把手里面还圈着一个像钟表一样有指针的又亮又圆的东西,小闯说那是压力表。 爆爆米花的老爷爷的手上戴着一副手套,手掌处已是黑灰一片,手背上也覆了一层细灰,然而看起来依然干净又可亲。 老爷爷推着辆破旧自行车,沙哑的嗓子吆喝几声后便在十字路口停下。他不紧不慢摆出炉子,在铁盒子灶堂添上煤块,坐等顾客。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涌上一群人,一个个脸上笑成了崩开的爆米花儿,他们自觉排队,极力控制着将要从嘴角流出来的哈喇子。 老爷爷从随身的旧布包里掏出一个半大的茶缸,接过排第一那位的玉米,一茶缸一茶缸地把苞米粒儿倒进竖起的小炉子里。如果孩子自带了糖精,老爷爷便帮他洒一些糖精粒在炉子里,崩出的爆米花就格外香甜,如果没带,他就把自己带来的糖精加上一点。 爷爷盖上炉盖儿,一手推拉着风箱,那煤就呼呼地窜起火苗来了,另一手则不断转着炉子的把手,使炉膛均匀受热。那时开心总觉得摇了好久了。爷爷忽然起身,捡起放在脚边的胶皮轱辘,套住炉盖……也不知爷爷究竟踩住了哪里,“嘣”的一声爆响,一团白烟腾起,吓得开心一闭眼。爆米花的香气钻入鼻孔,开心才睁眼看他们从面袋子里把成形的爆米花儿倒在自己的口袋里。 崩完了爆米花儿,开心也不回家。他手提口袋,边掏边咔咔吃着,绕在老爷爷周围,继续观战。 在开心的记忆里,在自己家崩的都是玉米粒,极少有人拿大米出来崩的。而到了二姨家,二姨总会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她自己缝制的小布口袋,里面都是白花花的大米花儿。与玉米花儿不同的是,大米花儿粒粒圆滑,亮如白雪、入口易化;前者则因爆破而太显粗糙,一嚼满嘴玉米皮,有些硌牙。 因为贪吃大米花儿,开心还闹过笑话。因大米花儿都太小,吃起来过不了嘴瘾,开心便抓一小把填进嘴里,呼吸不当,吸了一粒进鼻孔。情急之下,开心就只知道哭。开心妈急得团团转,爸爸背起开心就去找大夫。一路上,开心又是流眼泪,又是流鼻涕,大米花儿竟然顺着鼻涕淌到了嘴边。开心赶忙擦了一把,抽泣着跟妈说:“妈,不用去了,它出来了。”一场虚惊,这才结束。自此,开心妈妈不敢再让开心单独吃米花儿。 二姨现在也很后悔,但她不是后悔给我吃了米花儿,而是后悔放了糖精。前几年她听新闻说,吃糖精会使人智力下降,心里就一直忐忑不安,总念叨当初给我们吃的太多。开心不怪她,调皮地安慰她说:“你看,我们哪个像傻子?那个傻子能考上大学?。” 前几日,村子里也有摆摊子崩爆米花的,那黑黑的小炉子,勾起小时候的回忆。只摆了几天,那人便撤走了,许是自知敌不过商店里那些包装精美的爆米花。随着现代人健康意识的提高,老式爆米花因含铅量太多慢慢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第33章 柳笛和铸剑 清明节到了,开心他们看到嫩黄柔软的柳枝,就想利用它们制作柳笛。 开心认为制作??柳笛的过程既简单又有趣,它不仅能帮助我们感受自然的乐趣,还能培养动手能力和创造力。 开心首先选择合适的柳树枝:选择一根粗细适中、没有枝杈节疤、节间长、柳芽较小且稀的柳树枝。最好是在清明前后,因为这时柳枝的生发层与木质部结合变疏松,便于制作。?? 然后开心用剪刀截取柳枝段:在柳枝上截取一段约15厘米长的枝段,确保这段枝条没有长出枝杈。 接着他开始剥离树皮:用左手握住枝段的下端,右手从上端开始轻轻拧动树皮。力度要适中,避免用力过大导致树皮破裂。当感觉树皮与里面的枝干已经脱开时,继续往下拧,直到整段枝条的树皮都松动。 之后他抽出枝干:从较粗的一端轻轻抽出中间的枝干,注意保持树皮筒的完整性。 接着开始修剪树皮筒:用剪刀将树皮筒的两端剪平齐,确保没有突出的部分。 接着制作吹嘴:在树皮筒较细的一端,用小刀刮去部分树皮,留下里面翠嫩的一薄层。然后用手指捏扁这部分,形成一个吹嘴。 接着调试柳笛:将柳笛轻轻放在嘴边,湿润一下吹嘴,然后试着吹气。根据发音情况调整气息,直到发出满意的声音。 通过改变柳笛的长度和粗细,可以尝试制作不同音调的柳笛,享受制作和吹奏的乐趣。同时,也要注意保护环境,不要随意折取柳树枝,破坏绿化环境。 他们各自制好了柳笛,就开始了比赛,看看谁的更好,结果,小闯的最好。他的柳笛笔挺、光滑、切口齐整、发声悦耳,大家都很佩服。回家前,他们约定明天再制再比。 第二天,开心本来想去找小闯他们再比一比。学亮跑来了,说是李街来了个铸刀剑的,不如一起看看去,俩人就去了。 到了李街,他们看到了铸剑的几位师傅。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主要是铸铝锅、铝篦子和铝勺,不过今天倒是要铸一把剑。这可乐坏了他俩。 只见一位老师傅把一些破烂的铁器像铁锹、铁铲、铁条、烂铁丝等放入一个大炉中,点火之后开始用炭来烧。烧了一段时间,嘿!那些铁器都变成了铁水。 接着,一位小师傅将通红炙人的铁水用特制的大勺子倒入一个长条形的模具中。到了之后,他就到一边吸着烟等着。等他吸了根烟,打开模具一瞧,嘿,一把简易的宝剑呈现在开心他俩面前。学亮想上前摸一摸,被小师傅一把拉住,没好气地说:“烫死你!一边去!”吓得学亮退后了好几步。 接着,一位中年师傅将铸剑重新放入火中加热,使其达到适宜的温度。然后,老师傅一手用大夹子夹住宝剑另一只手拿着小锤和拿着大锤的中年师傅开始叮叮当当地捶打剑身。这个过程很有趣。老师傅拿着小锤先在一个大铁疙瘩上“当当当当”敲了四下,然后两位师傅一人一下地在宝剑上捶打。中年师傅打出的是“咚咚咚咚”的声音,而老师打出的是“当当当当”的声响。两个人就像演奏音乐一样,“咚当咚当,咚当咚当”很是好听。捶打过程中,老师傅不断地把宝剑加热和冷却。开心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才了解到这样可以提高剑身的硬度和韧性。 捶打了一段时间,老师傅又一次把宝剑烧红,然后,迅速将剑刃部分浸入旁边的冷水桶中。只听“撕拉”一声,水桶中冒出一股股雾气。开心以为得冷却半天,结果,老师傅看了看水桶里水的温度,快速拔出了剑放在一边的台子上。 之后,小师傅用长条状砂石对剑身进行打磨,边磨边用水浇,褐色的污水顺着砂石流下来,宝剑看起来平整了好些。然后,他用砂纸细细地磨,好大一会儿,剑身表面很是光滑。开心摸了摸,像沾了水的洗衣皂一样滑溜。之后,小师傅挤出一点牙膏状的东西涂在宝剑上,再次打磨。嘿!打磨完后整个剑身光华闪闪亮人眼。 他俩正瞪着眼看,开心爸爸来了,喊他吃饭。开心吃完了拔腿就跑。到了铸剑的地方,发现小闯已经到了,身边还有小广。再看上面那把宝剑,师傅在上面凿了七颗星。老师傅给它装好护手和剑柄,“苍啷”一声插进配套的剑匣中。那声音真是好听。开心笑着问:“老爷爷,这样一把剑得卖多少钱?”小师傅抢着说:“最少二百!”开心他们听得吐了吐舌头,二百能买两辆凤凰牌自行车。 贵的买不起,开心看上了一把大刀,虽然刀把有点宽,开心握着费劲,但它便宜才二十。就它了,开心拿出了他攒了两年的压岁钱买了。这把刀跟随了开心三年,后来不知扔到哪里去了。直到他长大了,挖土种树时,才发现那把刀就埋在地下。刀把烂没了,刀身上厚厚一层铁锈。开心轻轻一碰,就碰出个窟窿。算了,扔了吧! 第34章 铁粉和红溜溜 新大队的后面有一家铸件厂,厂子前面有一大片空地,空地上堆了厚厚一堆沙子。 由于离学校近,开心他们放学后就经常到那玩耍。可以摔跤,可以追跑,可以打洞,还可以吸铁粉。 吸铁粉需要准备一块吸铁石。开心他们就把废弃不用的收音机拆开,把里面的吸铁石也叫磁铁拆下来备用。他们把吸铁石插进沙土里,前后左右地乱晃一气,然后把吸铁石拿出来。这时你会看到吸铁石上有一层黑色的粉末,这黑粉末就是铁粉末。开心他们把铁粉末用手抹下来,放进一个玻璃瓶里或小布袋里。一般不用等到天黑,他们就能收集半瓶子的铁粉末。 开心他们抓一把铁粉末放在一块儿三合板上,要使铁粉末聚拢在一起,不要分散了。然后小闯拿着三合板,开心把一块吸铁石放在三合板粉末的下面。顿时,你会看到原先趴在三合板上的粉末,像头发一样直立起来。开心把吸铁石向左推,粉末就立着身子向左倒,把吸铁石向右推,粉末就向右倒。开心把吸铁石前后左右转一个圈,粉末就像一朵黑色的花朵,它的花瓣转圈盛开。当开心拿走了吸铁石,这朵黑色的花朵立刻枯萎了,趴在三合板上不动了。 有一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小兰对开心说:“你不是很想养一盆红溜溜花吗?我家有一棵花苗,你到我家拿去吧!”开心把花苗捧回了家,赶紧找了一个花盆,把它栽进去。为了让红溜溜花活下来,刚开始几天,开心先把花放在阴凉处儿,过了几天才把它放在阳光下晒一晒。 可是开心养着养着,总是觉得不对劲,看着这花苗越养越像路边的黑溜溜。终于有一天,开心受不了了,直接把花苗拔了下来,喂了小猪。小猪嘎吱嘎吱地吃了,开心觉得它吃地挺香的。 快到秋天了,小兰问开心:“我送你的红溜溜花开花结果了没有?我家的红溜溜花结了好些果,果子已经开始变黄了。你家的呢?”开心瞪大了眼睛,结巴着说:“是……是……是……是的,我家的也……也是。”机灵的小兰好像猜到了什么,生气地问开心:“你撒谎?给我说实话!”开心没有办法,只得实话实说。小兰听了笑地前仰后合,遗憾的说:“这样说来你还不信服,我。等明年吧!我把今年结的种子给你一些,明年再种,看是不是真的红溜溜。”开心失败了一次,本来不想再种了,可是当他看到小兰这样热情,也不好回绝,就点头答应了。可是到了第二年,开心就转学了,红溜溜也没有种成。 开心长大后,有一年到二舅家去打羊奶,看到了一颗红溜溜花。花枝上满是一个个红彤彤的果实。这果实,让开心想到了小时候的小兰。他问二妗子:“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小兰吗?二妗子说:“早嫁人了,你打听他干什么?”开心说:“没什么,她还欠我一棵红溜溜花。” 第35章 小流氓 有一年的秋天,东院里的学亮叔叔找到开心说:“你看过女人洗澡没有?”开心说:“没看过。”学亮说:“你的爸爸妈妈这两天中午都在院子里洗澡,你想看不看?”开心说:“那有什么好看的,和我光屁股洗澡不一样吗?要不今天中午我们看一看?” 中午吃完饭,妈妈在院子里放了一个大铝盆,铝盆里放了半盆子水,又用大水壶在炉子上坐了一壶开水,接着就把开心和大兴哄了出去,让他们到朋友家去玩。 开心来到学亮家,两个人蹲在两家之间的墙壁下面。墙头比较矮,学亮家的地基又比较高,学亮就去屋里拿了一个凳子,要站在凳子上偷看。 学亮站在凳子上慢慢地直起腰来隔着墙头偷看。看了半天,开心等不及了,就问:“看见了没有?该我了。”学亮跳下凳子说:“怪了,他们没有在院子里洗澡,把盆子端进屋里去了。”他俩才放弃了。 过去,人们吸烟、做饭大部分使用的是火柴,使打火机的一般都是有钱人。在火柴皮上印有彩色的图画和文字,比如:泊头、狮头、益都、巾帼……凤凰、鸳鸯、喜鹊、白鹤……因为好看,所以开心他们就搞起了收藏。空闲时,拿出来,看谁的多,谁的好看。奶奶做饭,爸爸吸烟剩下的火柴盒,孩子们都当宝贝似的收藏起来,把上面的封皮用剪子剪下来保存好。 不仅男生有这样的爱好,女生也有。上次雪亮没有看见女人洗澡,这回他又动起来坏心思。有一天,雪亮看见小凤在街上独自一人玩耍,眼珠一转,想出了鬼点子。他拿出了一些火柴皮,火急火燎地找到开心,说要和小凤一起玩。他们找到小凤,越亮对小凤说:“我有一些漂亮的火柴皮,你要不要?”小凤说:“当然想要,让我看看。”学亮奸笑地说:“你给我来。”学亮带着开心和小凤来到他家后院北屋。学亮指着土炕说:“脱了裤子上炕。”小凤说:“脱裤子干啥?”学亮说:“我在你的身上趴一会儿。我就把火柴皮给你。”小凤当真脱了裤子趴在床上,学亮赶紧脱得赤条条的,上得床来趴在小凤的身上。学亮脱裤子的时候,开心看见他的小鸡鸡挺了起来。学亮两手扒着小凤的肩膀,屁股上下颤动着。小凤笑着说:“你干啥呀!我的屁股被你弄得痒痒的。”过了一会儿,学亮一翻身,坐在一边,小鸡鸡还是直挺挺的。学亮对开心说:“你脱了裤子也趴一会儿吧。”开心脱了裤子,趴在小凤的身上,像他一样屁股一颤一颤的。开心感觉小凤的屁股软软的,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感觉。 三个人正在炕上闹着玩,突然听见大门响了一下。他们三个赶紧穿好裤子,拿出火柴皮来玩。原来是学亮他爸进屋来拿东西,看见他们三个在炕上玩,问了几句话就走了。学亮让小凤要了一些漂亮的火柴皮。小凤拿着火柴皮边走边说:“以后有了漂亮的还给我留着。”小凤小时候脑瓜就简单,长大之后嫁了人和别的男人上炕,看来也是早有原因。 长大后,开心想当时虽然自己和雪亮岁数一样大,但是想来雪亮身体发育得可能早一些,对于男女之事也就比自己早一些。 第36章 项链薯条 夏天,红薯叶长得很旺盛。在空闲时间,开心他们就会摘下一些红薯叶做红薯叶项链戴在手上、耳朵上或脖子上,又凉爽又好玩。 这一天,彩凤来了,非得让开心陪着她去地里摘红薯叶编项链。开心没有办法,只得答应。 到了地里,红薯叶铺天盖地,红薯的梗长得长长的,正好做项链用。 开心告诉彩凤:“首先,需要选择适合制作项链的红薯叶。通常,选择较长且较为柔韧的红薯叶,这样更容易进行编织和塑形。” 开心和彩凤各自摘了一些叶子。彩凤说:“快说,怎样折呢?”开心手把手教她。开心将红薯叶的末端用手折断,然后撕下一段,重复这个过程,直到达到所需的长度。开心折着折着,突然发现彩凤呆呆地盯着自己的脸看。开心用手指点了她脑门一下,说:“瞅哪呢?看我的手!”彩凤羞红了脸,像那春天盛开的桃花。开心觉得红了脸的彩凤更好看,比那个活蹦乱跳的彩凤好看多了。 最后,开心找来一小段松针,把两头一插,一串项链就做起了。彩凤按照开心教得方法也做了几串项链。 开心突然觉得彩凤做的项链比他做的好多了,就问彩凤:“你是不是早就会编项链?”彩凤看瞒不住了,笑着说:“我早就会了。”开心说:“那你还让我教你?这不白费功夫吗?”彩凤笑着说:“我就是憋得慌,没人给我玩。我就想和你多玩一会儿,不行吗?”开心也笑了,说:“行,行,不行也没法子。”开心把两人编的项链戴在彩凤的脖子上,手腕上,耳朵上,甚至是脚踝上。彩凤更漂亮了,就像个小公主。开心呆呆地看着彩凤,彩凤被看得不好意思,就站起身来跳起了舞蹈。 到了秋天,红薯熟了。开心妈妈要做红薯干了。他对开心说:“去把彩凤叫来。她年年吃我做的红薯干,今年让她和我一起做。”开心说:“那你为什么不让别人来?”妈妈说:“别人笨手笨脚的我还看不上呢!” 开心见了彩凤不情愿地说:“小祖宗,我妈请你过去。”彩凤答的倒挺快:“好嘞!” 彩凤到了开心家和开心妈妈一起把红薯的表面清洗干净,然后削皮切成条状,红薯条和手指头差不多粗细。切好的红薯马上放在另外一个水盆中浸泡,去掉表面多余的淀粉,这样有助于防止红薯表面被氧化变色,同时还能锁住红薯里面的糖分。全部切好之后放在水中浸泡一会,当然也可以放水里放一些食盐。 妈妈让开心烧水。水开之后,彩凤先放一部分红薯进来。煮5分钟左右煮至断生。之后,彩凤立马把薯条捞出来控干水分,把它摆在干净的案板上面,由开心搬着放在太阳底下晒。 外边晴空万里,晒了2天左右,红薯干味道特甜,表面的糖分也少,一块跟一块全部分离开来,不会粘在一起。制作成功! 开心妈妈给彩凤装了满满的一口袋薯条,对彩凤说:“闺女呀,咱们村说婆家说的早,你妈跟你说了吗?”彩凤扭扭捏捏地说:“还没呢,我还小,不着急。”开心妈妈接着问:“你想找个啥样的,要不要婶子给你参谋参谋?”彩凤羞得脖子都红了。她一把拽过口袋,一边往外跑一边说:“就开心那样的!”开心听了,羞得也跑了出去。开心她妈看看开心他爸,两人相视一笑 第37章 链子枪打旗 家里的自行车链子彻底坏掉了,开心爸爸就要把它当废品卖掉。开心恳求爸爸给他做个链子枪,爸爸被磨得没办法了,同意了。 那时候的孩子们如果能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链条枪,那将是无比兴奋与自豪的事情。手握洋火枪对着小伙伴瞄准射击,宛如自己化身小兵张嘎打鬼子,成为了最值得炫耀的装备武器。 开心爸爸说:“制作洋火枪需要链条、辐条帽、8号铁条、皮筋等材料。咱有了链条,铁条和皮筋也有,就是8号或10号辐条没有,你去彩凤家看看。前几天,她家自行车的辐条断了两根,修车的老李头给她装了两根新的。” 开心要来了两根辐条,彩凤也跟了过来。 开心爸爸用锤子及钉子等工具将链条节与节之间的转轴砸出来,取下十多节8字链节备用。不过链节锈迹严重,开心和彩凤又是洗又是磨做了除锈处理。然后,开心爸爸费了老大的劲用钳子将8号铁条扭成枪架的形状。枪架需要预留扳机的过孔,开心爸爸取两节链节将辐条帽砸进每个链节其中的一个孔内组成枪头部分,剩下的链节全部穿入枪架排成一排作为枪膛。最后,开心爸爸将枪头部分也插入枪架后用皮筋与枪膛捆绑到一起就是洋火枪的枪管了。 然后开心爸爸开始制作扳机。扳机的长度及形状根据枪架的预留孔位及长度来制作,制作好后插入枪架预留孔内做细微调整后用皮筋与枪架捆绑,皮筋起到扳机回弹作用。 最后开心爸爸开始制作枪栓(这里叫撞针更合适),将一截8号铁条的一头拧成环状并甩出尾钩,并挂在枪架尾部上翘卡针上,将撞针另一头插入枪膛的上排膛孔,插入深度约1.5个链节,然后用皮筋一头挂在尾钩上,另一头挂在枪膛前端。 这样,经过一上午的时间,一把属于开心自己的洋火枪基本就制作完成了。 开心装上火柴头上的燃料,试了试,只听“啪”的一声,枪头冒起一股白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硫磺的气味,成功了! 开心拿着链子枪在院子里疯跑,左一枪右一枪地胡打着,跑累了就坐在台阶上,拿着枪休息。这时,彩凤过来了,坐在开心的身边,说:“这枪上有我家的辐条吧?我也卖力气了吧?”开心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赶紧把枪给了彩凤,让彩凤玩一会儿。彩凤玩着玩着拿着枪跑回了她家。开心赶紧追到她家,好说歹说,彩凤给他提了个条件:1、3、5、6彩凤玩,2、4、日开心玩。开心摸着没胡的下巴想了想,没有办法。要是不答应,彩凤一定去找自己的妈妈,到时,还得答应。 冬天,村里娶媳妇的多了起来。如果娶的是本村媳妇,大早上去迎亲,就需要主家周围的男孩子们在前面举着彩旗作先锋。这些孩子出发之前饺子要吃饱,迎亲回来后,主家还要赏些瓜子、糖果以示感谢。开心他们最乐意做这样的事。不过,大冬天的早上,天气寒冷。有手套好说,但是,一般都没有手套,就是用胳膊抱着,用手举着,手冻得通红。即使这样,他们也举着彩旗,挥舞着,奔跑着,喊叫着,让后面的吹鼓手也佩服不已。 迎亲回来,路过彩凤家,彩凤已等候多时。她跑过来把她爸爸的羊毛手套给开心戴好,用责怪的口吻说:“哥——”本来,开心戴上手套,冰凉的小手立刻感觉到了彩凤戴过的余温,又猛地听到一声“哥”,开心立刻感觉满脸通红浑身燥热,急忙说:“别瞎叫!再叫我就跑了!”彩凤连忙说:“你比我大一岁,咱两家的关系又好,叫你一声哥咋的?你受不起?以后别去打旗了,天太冷,把你冻坏了,我妈也心疼。我妈说,你要是想吃饺子了,就到我家来,我妈给你包,管饱。” 第38章 弓箭 有一天,开心和彩凤在学亮家玩,看见学亮他爸在砍一些枯树枝,旁边放着一堆捆树枝的绳子。我突发奇想说:彩凤,不如我们来做弓箭吧?好啊!好啊!彩凤乐得直拍手。 开心在脑海里琢磨着弓箭的样子,应该是弯弯的粗粗的树枝吧?”他边找边想。开心在树枝堆里挑来挑去,找到了一大堆看上去能做的树枝,经过精挑细选后,挑出了一枝粗细刚刚好的树枝。开心让学亮拿一把削铅笔用的小刀来,在树枝两头接近末端二厘米处环割出两个较浅的凹槽来。接着,开心用力把它折弯,再让彩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布条捆好两头,看上去弓的形状已经成型。 接下来就是做箭了,看似简单的箭就像灶王爷吃糖瓜——手拿把掐,其实不简单。首先要考虑箭的粗细,形状要直,还要光滑轻巧,才会射得远。他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突然,彩凤说:“砍了杨树,那些新生的枝条又直又轻应该合适。”他们三个赶紧去地里砍杨树条,最后,砍了三根回来。开心说:“一根就够了,砍那么干嘛?”彩凤狡猾的说:“不告诉你。”接下来,就是给选好的箭剥皮了,剥好皮还得打磨光滑了。眼看就要成功了,开心高兴得哼起了小曲。啊——!一声尖叫吓得彩凤一哆嗦,开心的手指被树枝划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好疼啊!这一刻开心有了想放弃的念头,可是想成功的`那股劲涌上了心头,他强忍着痛继续给箭剥皮。这时,彩凤拿来了白药、棉纱和绷带,熟练得给开心包扎好了伤口。开心奇怪地问:“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本事的,真好!”彩凤白了他一眼:“好就行!” 十指连心,开心的手还是有点疼痛,但是他并没有放弃,想接着做。彩凤拽住他的胳膊说:“你手受伤了,做起来不方便,旁边不是有个傻大个吗?让他做。”学亮一听就不高兴了:“你说谁呢?说我的吧。说我是傻大个,我傻,不做!”彩凤说:“不做是吧,等我们做完了不给你玩!”学亮气得直翻白眼,没法子只好接着做。他一边剥皮打磨,一边唠叨着:“你对开心就是好。我受伤了,你给包扎不?”彩凤说:“我让你妈给你包扎,我不如你妈包得好!”学亮“哼”了一声。 终于,开心心目中完美的弓箭做完了,看着这完美的杰作,他们三个的心情无比开心,激动,早已把疼痛抛到了九霄云外。 突然,彩凤拉住学亮说:“就一张弓箭,不够我们三个玩。这么吧,学亮哥,再做两张,我打下手,开心哥哥一旁指导,怎么样?学亮哥——哥!”这两声嗲里嗲气的“哥哥”让学亮这个“小色鬼”神魂颠倒,连声说:“好——好——好,再做两张。”开心笑得快岔气了。 用了一上午,他们终于做好了三张弓箭。开心指了指大槐树树干,三人退后十米,开始比赛看谁先射中树干,结果,彩凤获胜。他们就这样射来射去,射槐树,射枣树,射苹果,射铁锹柄…… 第39章 弹弓 一天,开心正在院子里写作业。突然,身体两边“嗖嗖”两声“啪啪”两下,开心赶紧往后看,原来是门上和枣树上各挨了一箭。转过身来一看,原来是彩凤和雪亮,彩凤的手里还攥着个小布袋,布袋里好像有东西,一动一动的。 开心哼了一声,重新坐下写作业。彩凤拉着他的手说:“开心哥,弓箭玩腻了,听说你会制弹弓,给制一个吧!”开心把她的手推到一边,没敢甩开,怕她生气。一边写一边说:“你一喊哥我就知道没好事。听谁说的?我不会。谁会让谁做去!”彩凤把布袋往桌子上一扔,把脖一抬,说:“看看吧,我还治不了你!你做,这些都是你的,不做,一个也不给你。”开心打开一看,嗬,二、三十只知了猴,登时不写作业了,攥着布袋不撒手,笑着说:“好妹妹,谁说我不做。瞧把你气的。来,你先坐下消消气,我这就做。”开心抱着布袋回了屋,把知了猴放在盐水里泡着,赶紧又跑了出来。 “学亮,别闲着,帮把手!”他俩开始做起来。 弹弓一般有木制弹弓和铁丝制两种,在过去北方一般都是铁丝的居多,因为铁丝比木头密度大,弹射的时候不容易发飘,准度会高很多。 他俩到处找制作弹弓需要准备的材料:钳子、剪刀、铁丝(8号或者9号的铁丝)、自行车内胎(或者气门芯)、一小块毛皮,细毛线、湿的黏土黄泥。好不容易才把材料准备齐全。 开心和学亮合力用钳子将铁丝弯折弹弓的把手部分。根据自己手的大小,将铁丝弯折成弹弓型。 然后,让彩凤将准备好的细毛线,一圈圈的缠绕到弹弓把儿把手部位,每一圈要缠绕紧实。这样使用的时候不容易掉,而且手出汗的时候容易防滑。不愧是漂亮能干的女孩子,缠得很紧实。 接着,他们三个把粘黄土一个个的揉成玻璃珠大小的泥球。开心说:“泥球一定要揉成圆形的,如果不圆在空中容易发飘,准度就降低了。”揉好后,他们把泥球放在背阴的地方阴干。学亮说:“为什么不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呢?那样做干得不更快些吗?”开心说:“不能放在太阳底下暴晒,否则泥球容易干裂。裂成了两瓣就没法用了。” 两三天后,泥球晒干了。开心他们拿着弹弓到野外打知了玩。老师说所有的鸟类都是益鸟,他们不能伤害小鸟。可是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学亮在打知了的时候,不小心误伤了一只喜鹊,把喜鹊的一条腿打折了。 当开心和学亮捧着受伤的喜鹊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彩凤说:“别担心,我爷爷会养鸟。他没事总提着鸟笼子到处闲逛,不如把这只受伤的喜鹊给了我爷爷,让他给治伤,治好了我们再把它放生。”他们把受伤的喜鹊给了爷爷,爷爷答应他们给喜鹊治腿伤。 一个月过去了,喜鹊的腿伤治好了。他们把喜鹊放了生。看着渐渐消失的喜鹊,彩凤说:“喜鹊多好啊!长着一双翅膀,想飞到哪里就飞到哪里,多自由啊!我也想有一双那样的翅膀。” 第40章 竹偶人 下午,开心掂着一篮子粽子到了彩凤家。一进门,就看见彩凤在院子里正忙活着。 “忙啥呢?我妈让我给你送篮子粽子。”开心放下篮子说。“做个竹偶人,正想找你去呢!快帮忙。” 制作竹节人是一种传统的手工艺品制作活动。开心看了看彩凤准备的材料:新鲜的竹子、刀片、剪刀、铅笔、颜料、画笔 彩凤准备的竹子的竹节之间的距离适中,挺好的。她正费劲地切割竹子:用刀片将竹子切割成所需的长度,每段竹子代表竹节人的一部分,如身体、四肢等。开心赶紧把小刀拿过来,说:“一个女孩子家,小心割了你的手!”彩凤笑了笑,没回答。 切割好了竹节,该给竹节打孔了,开心说:“打孔需要电钻,咱也没有。不过村南的木匠师傅老李头,他有,我们去找他去。”他俩急急忙忙地找到老李头,左一个 爷爷右一个爷爷地叫。老李头被他俩叫得舒舒服服的,痛快得把孔给他们打好了。他们拿着打好孔的竹节,赶紧跑回了家。 回来后,开心他俩用剪刀修整了一下竹节的边缘。下一步开始组装竹节人:将四肢和其他部分通过打好的孔洞用竹签或细线连接起来,形成完整的竹节人。这活得看彩凤的,心细有耐心才行。不一会儿,她就连接好了。 接着,彩凤用铅笔在竹节人上画出五官和装饰图案,然后用颜料上色。上了颜色,开心才看出来,一个是诸葛亮,另一个是黄月英。 上了色, 彩凤将完成的竹节人放在通风处干燥,确保颜料完全干透。干透后,恰好开心家还剩下点清漆,就给涂了上去。涂了清漆,颜色就蹭不掉了。 彻底干透后,他俩找了一张桌面开裂的桌子,把竹偶人脚下的线从缝隙里穿过去,一只手扯住一根线,就可以玩了。 彩凤拉动丝线让“黄月英”靠近“诸葛亮”,然后缓缓松线,“黄月英”慢慢弯腰鞠躬。之后,彩凤抬起头了看着开心。开心也不傻,赶紧也让“诸葛亮”弯腰鞠躬。这是演两口子互相尊重。彩凤控制着黄月英轻轻地拍了拍“诸葛亮”的衣服,意思是为他拍去尘土。开心让“诸葛亮”再次弯腰鞠躬表示感谢。彩凤看着开心说:“长大了,我也要学黄月英,做个心灵手巧的女子,还能体贴自己的丈夫。”开心一听就知道彩凤又说痴话,赶紧夸了她一句:“你比黄月英强多了,黄月英长得多丑呀,你比她俊多了。彩凤彩凤彩色的凤凰,你说美不美?”彩凤盯着他的眼睛,追问了一句:“你说呢?”开心赶紧把脸扭向一边,不好意思地说:“美!美!美极了!” 当开心扭过头来再看桌子上的竹偶人时,发现“黄月英”竟然抱住了“诸葛亮”,可是,“诸葛亮”的两只手直挺挺地伸着,一副呆模样。开心羞得脖子都红了,说:“戏——戏里哪有这——这一出?”彩凤脸也红了,憋了半天说:“你演不?你要是不演,我找我婶子去,说你欺负我!”一听这话,开心赶紧说:“演就演,谁怕谁?”说着,拉动丝线,“诸葛亮”抱住了“黄月英”,并且,一不小心,竹偶人头碰头,嘴亲上了。“你真坏!”彩凤用粉拳捶了开心一下,扭头捂着脸跑了。一边跑,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开心拿起竹偶人,嘴对嘴又亲了一下。 第41章 娃娃亲 下午放学后,开心和学亮写起了作业,开始叠四角。 叠四角,其实很简单:拿两张长方形纸,都从中间对折,然后十字交叉放置;从下面的的那张纸开始折角,折出来的角再朝中间位置对折,再顺序折出其他三个,把最后一个角插入其他三个角产生的缝隙中,就成了。再放在平地上,用脚踩几下使四角的筋骨更紧实更加支楞楞的好看。 叠好了,他俩开始玩。玩法就是游戏双方以锤头剪子布决定顺序。输的一方把四角放在平地上,赢的一方拿自己的四角来摔,就是用力击打地面,使迸起的激风掀翻对方的四角,或猛砸对方四角之背,以求其反弹翻身着地。如果方位、力道都得当,运气也好,地上的四角翻转过来,就算你赢,对方的这个四角也就归你所有。对方若还想玩,必须再拿出一个。若是翻不过来,则轮到对方击打,两人轮番交替进行。 俩人玩了一会儿,天太热了,累得满身臭汗。他俩赶紧脱了背心,洗了洗,搭在绳上晾晒。枣子红了,开心打了一竿子,拣出那些好的,俩人坐在大门洞里休息、吃枣。凉爽的风习习地吹,甘甜的枣“嘎嘣”清脆,他俩正美着呢,人影一晃,仙女驾到,彩凤来了。她把杏眼一瞪,娇嗔说:“好啊!你们俩吃枣子也不叫着我,你俩吃独食!”一看是她,学亮差点噎着。开心赶紧摸前心捶后背,折腾了一会儿,才缓解开。雪亮生气地说:“你想噎死我呀?”“谁让你们不叫着我,大热天的咱们用秸秆作眼镜玩吧?” 院子里晒着熟透了的高粱杆穗,那是制作眼镜的好材料。学亮抢着去除秸秆的叶子,剥去外皮,要剥出四节窄窄的等长的长条。留下的内部较软的部分,再把它切成五节三厘米的段。 彩凤将一条外皮横着穿过杆芯,再弯曲成圆形,两头插入另一段杆芯,一侧的镜框就起了,接着,依法做出另一侧的镜框。 开心刚要制作眼镜腿,学亮一把把他推开,说:“也让我在彩凤面前炫耀炫耀吧!”彩凤说:“再怎么着,开心也比你好。”学亮也没有还嘴。他取一段秸秆皮,将其一端插入镜框左侧的杆芯里,另一端插入竖着的地杆芯里。一侧完成,再做另一侧。这样,一副眼镜就制成了。 他们一共制了三副。等他们戴上眼镜一看,开心和彩凤都笑了。学亮戴着眼镜,呈现出一副小流氓架势。 猪尿泡是一种传统的玩具,尤其在农村地区,它是孩子们喜爱的游戏用品。 池塘边,宰了一头大肥猪。杀猪时,彩凤捂着眼不敢看,拉着开心要回家。开心说:“再等会儿,宰完了猪,我要一个猪尿泡回去给你做个气球玩!”彩凤说:“太脏了,我才不要呢?你让小闯他们要了吧。别忘了去找我玩。” 开心把猪尿泡拿回家后,首先,将猪尿泡清洗干净,去除内部的尿液和其他杂质。然后,通过吹气使其膨胀。最后用结实的细绳绑好口,防止漏气。这样,一个“球”诞生了。 开心找来小闯和小宁玩起了“猪尿泡球”,一会儿抛,一会儿踢,玩得不亦乐乎!正玩得疯狂,耳边传来一声娇嗔:“好啊你,开心。你怎么不找我玩去?”小宁说:“彩凤,我们一起玩吧!”彩凤说:“太腥气,,太脏了!那不是我们女孩子玩的,你们玩吧。开心陪我玩就行。”开心把“球”给了小闯,跟着彩凤来到她家。 哈哈,你输了!哼,再来一局!屋子里传来一阵说话声。进去一看,原来是彩凤她妈和学亮的姐姐学娟。他俩正在玩跳棍。 这个游戏的玩法就是: 将一大把洗干净的冰棍棒攥在手心,然后垂直撒到地上,然后拿起其中的一根小棒子挑起其中的一根,不能动到剩下的小棒子,如果不小心动到了,就轮到下一个人挑了。挑完为止,最后看谁挑的多。 彩凤妈看见开心来了,就像见了自己的亲儿子一样,赶紧下炕,招呼着开心和彩凤玩。她和雪娟到院子里再一决胜负。 通过交拳,开心先挑。开心动作非常熟练,左一根右一根,真不愧是啊!眼看开心一根一根地把简单的挑完了,彩凤心急如焚,在心里大喊着:开心,木棒动,开心,木棒动..…终于开心在挑一根上面的棒子时旁边的一根小棒子微微动了一下,彩凤喜出望外大喊:动了!该我大显身手啦!彩凤急不可待地拿起一根小棒子,仔细地挑选容易挑起来的小棒子。彩凤嘴里嘟囔着说:小心,一定要小心…。没费多少力气彩凤也挑起了几根小棒子,看来这个游戏对彩凤来说也不是很难。 糟了!发生了,正当彩凤得意得拿起刚挑起的一根小棒子时,碰到了旁边的一根。唉!彩凤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开心拿走了她的战利品,她真想撞墙啊! 玩了一下午,直到天黑彩凤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心回家。云娟早走了,彩凤妈说:“不行,你到开心家去吧。在他家吃饭,玩一个通宵。”彩凤把脚一跺,真去了开心家,又是吃饭又是玩跳棍,很晚了,开心妈妈把她送了回来。 看彩凤进了里屋,开心妈悄悄地对彩凤妈说:“你家彩凤真好!我有俩小子就缺个闺女。不行的话,妹子,咱们给他俩定个娃娃亲?”彩凤妈一听,一把攥住她的手说:“我早有这个意思。我家彩凤早就看上你家开心了,一天看不见开心,她就愁眉苦脸的,改天咱俩叫他俩谈谈?”开心妈答应了,订在放寒假后。 一天,学娟拿出初夏割下来的麦秸秆,打算编一把扇子。她嫌弟弟手笨,就让他去找开心来帮忙。 开心来了后,他们三个看了看麦杆,麦秆干净、无杂质,很不错。接着,他们把麦秆放在大铝盆中,用一块条石压着浸泡,一直泡了两个小时。然后,取出,稍微晾一晾,去除多余的水分。 雪娟开始编织麦秆辫子。她取七根麦秆,编织成大拇指宽的带状扁条。编织时,多根麦秆同时交叉着编,编织成类似人辫子的形状。编织好的麦秆辫子需要具有一定的韧性和美观度。?? 接着,开心参加制作扇面。他将编织好的麦秆辫子螺旋式地一圈一圈地从小到大盘绕成一个大饼似的扇坯子。盘绕好扇坯子后,使用针线将其缝上,形成扇面。扇面的大小可以根据需要进行调整。?? 然后雪娟开始装饰扇面。她在扇面中央缝上圆形布片,布片上精心绣着花鸟虫鱼等图案,增加扇子的美观性和文化价值。?? 接着,她让开心制作扇柄。开心使用竹板制作扇柄,将扇柄顺扁方向劈开至三分之二处,将劈开一端的一面,截去一个与扇面相匹配的长度。在长和短的顶端,各钻出两个小孔,将扇柄插入扇面,长的那面在背面,短的在正面,使用针线顺小孔将扇柄和扇面固定。?? 最后,他们三个检查整把扇子的结构和美观性,确保所有缝合处都牢固且整齐。一把精美的麦秆扇子就制作完成了。?? 雪娟扇着扇子对开心说:“你觉得彩凤怎么样?”开心说:“挺好的,又漂亮,又聪明,还会体贴人”雪娟说:“开心,彩凤曾经给我说过,她就喜欢你,长大了非你不嫁。长大了,你愿意娶他吗?”开心羞得不做声了。雪娟生气地说:“痛快点!别扭扭捏捏的。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点个头,有空了我给彩凤说去。”开心点了点头,害羞得跑回了家,身后传来了雪娟和学亮的笑声。 第二天,彩凤来到开心家,说要玩手指影子游戏。开心正闲得慌,听说后,赶紧准备。他点了一支蜡烛,放在白墙前的桌子上。两人各自趴在桌子两端,两只手快速摆弄。墙上出现了两只兔子,一蹦一蹦地凑在一起。彩凤盯着开心的兔子,突然说:“你喜欢我吗?”开心心里一动,摆弄手指,兔子张开了嘴。开心说:“喜欢”。彩凤盯着开心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开心说。“非你不嫁”。“非你不娶”。“拉勾!”彩凤伸出了小拇指,开心的小拇指勾住了。两人一边晃一边小声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烛光一晃,彩凤猛地亲了开心脸蛋一下,跑了。开心呆呆地摸着脸蛋,回忆着刚才的美好。 转眼间,寒假到了。这一天早上,开心和彩凤都换上了过年才穿的新衣服。吃了早饭,学亮他妈、小闯他妈、小锐他妈和开心妈妈领着开心来到彩凤家。彩凤坐在里屋,没出来。彩凤妈接过瓜子和彩糖,拉过开心指了指里屋,说:“去吧,和彩凤说会儿话。” 开心走进里屋,看见彩凤坐在炕沿,打扮得好漂亮。脸蛋白里透红,黑亮的辫子长可及腰,一根红头绳煞是显眼,一双白嫩的小手摆弄着辫梢,嘴唇上擦过朱砂纸,润润的红红的,像一棵熟透了的樱桃。开心蹲在彩凤面前,双手抱膝仰着脖子呆呆地看。彩凤用中指在开心脑门上轻点了一下,娇羞地说:“天天见面天天看还没看够啊!”开心抓住她的小手说:“平时害臊,没敢多看。”“我漂亮吗?”“漂亮!像画上的仙女。”“呸,耍嘴皮子。平时也没见你这么能说。”“这不屋里就咱俩吗?胆大了点。”“开心哥,咱这是订的娃娃亲,长大后你会变心吗?”“不会!”“不行,我得给你留个标记。免得你看见别的漂亮的女孩子变了心。”“什么标记?怎么留?”“你把左肩膀头露出来,嘴里叼块布。”开心把彩凤的手绢叼在嘴里,露出了左肩膀头。他的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手绢散发出来的香味,正陶醉着。突然,肩膀头上一阵剧痛传来,让开心瞬间清醒。睁眼一看,原来,彩凤猛地低头在他的肩膀头上狠咬了一口。鲜血慢慢地从两排牙印里渗了出来。开心疼得差一点叫了出来,一咬牙挺住了。彩凤立即在伤口上抹了药,掏出另一块手绢给他包扎上。过了一会,伤口不怎么疼了。 开心有点生气,对彩凤说:“好啊你,你想——你想谋杀亲夫呀你!”彩凤笑着说:“对不起了开心哥哥,我太喜欢你了。这么着吧,我不反抗,你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吧。”说着,彩凤闭上了那双迷人的杏眼。“这可是你说的,我想怎样就怎样?”彩凤使劲点了点头。开心想了又想,鼓足勇气,慢慢地靠近彩凤。彩凤感觉到开心慢慢靠近,身子不由得微微颤抖,脸蛋烧得厉害,小心脏“蹦蹦”乱跳,两手使劲搓着辫子。开心颤抖地伸出手抱住她的肩膀,扭过她的身子,头凑过去,张嘴噙住了她的脸蛋,亲一会儿,舔一会儿,最后还轻轻地啃了一下。彩凤被亲得全身一颤一颤的,呼吸急促。最后,开心的拿一下啃,让彩凤“噌”的站了起来,咯咯地笑了,大声说:“你猪呀你,还带啃的!”开心刚要让她小点声,帘子一掀,婶子们笑着走进来:“哎呀,还啃上了,有猪蹄吗?我也啃两口。”羞得彩凤抓起一根香蕉塞到开心嘴里,大家笑得更厉害了。 第二天,娃娃亲定下来了。从此以后,开心的小朋友不再彩凤面前展示自己的本事了,人家是名花有主了。夏天,小朋友看见开心肩膀头上的两排牙印,故意问他:“这怎么回事?”开心得意地说:“狗咬的!”彩凤和开心结伴时总是手拉着手,漂亮的女孩子从他俩身边路过,开心就只看一眼,从不看第二眼。据他的同学们说,彩凤如果不在开心身边,开心连一眼也不看——目不斜视! 第42章 发夹 过去,人们挣钱不容易,给孩子们的零花钱少得很。父母给的少,就要想办法去挣点零花钱,比如包糖块、撕布头。包糖块前面说了,现在说说撕布头。 过去,纺纱厂里面的纱有棉纱也有化学合成纱。厂里的纱如果都是通过购买新纱,那么成本就比较高。所以,大部分的厂子想了一个办法。把服装厂的下脚料廉价地收购过来,再雇人一点点地撕成丝,然后通过漂白,再和新丝掺和在一起。这样,成本就降下来了。撕一斤丝一毛钱,十斤才一元钱,很是辛苦! 放学后和放假后,开心他们就去给厂子撕布头。布头一运来开心他们一哄而上各自抢得一些。他们有凳子的坐凳子,没凳子的席地而坐或坐在抢来的布头上。 开心拿起一块布头开始撕。一手捏紧布头的一边,另一只手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三指合拢把布头撕扯出丝线来。方法简单,就是需要点耐心。撕熟练了,闭着眼撕扯也可以。撕扯了一大堆,称一称才半斤多。开心刚想放弃,但转念一想,来之前自己可是定下了目标。最少挣2元钱给彩凤买个漂亮发夹。开心站起身来,伸了伸腰,坐下去接着撕。 天快黑了,伙伴们把抢来的布头装进布袋里,一一过了秤,登记好,抱着布袋回了家。吃了饭,写起了作业,开心接着撕布头。妈妈心疼儿子,说:“早点睡觉吧!明天再撕也不晚。”开心说:“我还不困,再撕一会儿,我要加把劲,早点撕完,好给彩凤买个漂亮发卡。”开心妈妈乐了,摸着开心的脑袋说:“好小子,还没娶过门就开始疼媳妇了。这样吧,我也帮你撕一会儿。”娘俩一直撕到了10点,才去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开心没让妈妈叫,自己就起了床,洗了把脸,接着撕。就这样,忙活了五天,开心挣了三元一角。 开心花了三元买了个更漂亮的发夹,用那次包扎伤口的手绢包好了,小心地放在书包里面,挎着书包来到彩凤家。彩凤一个人在里屋写作业,看见开心来了,赶紧给他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两人同时开口说:“我给你……”两人都笑了。彩凤说:“你先说。”开心从书包里掏出手绢,慢慢地把手绢打开,一只漂亮的闪闪发光的发夹呈现在彩凤面前。彩凤惊讶地问开心:“这么漂亮的发夹哪来的?”“我撕布头挣的,你喜欢吗?”开心高兴地说。彩凤慢慢地拿起发夹看了又看,眼里含着泪花,对开心说:“开心哥,你对我真好。这得撕多少天布头呀!”“我乐意”,开心决绝地说。彩凤从书包里掏出一个新铅笔盒放到开心的手里说:“这是我给你买的,你那个旧铅笔盒都使烂了,使这个吧!”“你哪儿来的钱?是你妈给的吧?”开心摸着铅笔盒说。“不是。我也是撕布头挣的钱。我让小兰抢的布头,故意躲着你不让你看见,怕你不让我干。”彩凤狡黠地笑着说。开心感动地就想再亲她一下,猛地,用手使劲扭了扭大腿好让自己冷静一下。彩凤说:“开心,你帮我把发卡戴上吧!”开心站起身来,拿起发卡,笨手笨脚地给彩凤戴上。彩凤拿起镜子照了照,问:“开心哥,怎么样?好看吗?”“好看!像天上的七仙女又像电影里的红牡丹”开心说。“那我天天戴着行不行?”彩凤扭过头来问。“行”开心答道。 两个人在屋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却没想到这些话都被刚回家的彩凤妈妈听到了。彩凤妈妈悄悄地走出门,找开心妈妈说话去了。 第43章 “六一”儿童节 “六一”儿童节快到了,学校决定组织节目庆祝一下,同学们积极排练节目。 开心和彩凤提前一个月在家里偷偷排练《逛新城》,开心饰演“老大爷”,彩凤饰演“女儿”。 转眼间,儿童节到了。开心带上假胡子、草帽和借来的长烟杆,彩凤穿上连衣裙,手拿小镜子,戴好开心买的发夹来到学校。 那天,志刚唱了一首《蜗牛和黄鹂鸟》。没有音乐伴奏,也没有话筒,就是清唱。志刚上得台来脸不红心不跳,清脆悦耳、欢快调皮的歌声响彻校园: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 阿嫩阿嫩绿的刚发芽 蜗牛背着那重重的壳呀 一步一步地往上爬 …… 当他唱到“往上爬”时,也不知道从哪里拽过一个大纸箱子套在自己身上,高举双手,身体像虫子一般向上蠕动,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轮到开心和彩凤了,他俩装扮齐整,跑上台来。闪光的发夹,俊俏的脸庞,齐腰的长发,飘动的裙摆,彩凤一出场就赢来同学们的欢呼,甚至小广和小宁还吹了两声口哨,人群中年轻的女老师流露出羡慕的眼神。相反,当“老大爷”出场时,人们哄堂大笑。开心头戴大草帽,嘴挂白胡子,手持长烟杆,弯腰驼背小步跑。仔细瞧,粉笔涂白了眉毛,烟斗里白烟直冒,又真实又可笑。 彩凤手臂轻轻地举起,唱道:“雪山升起了红太阳,拉萨城内闪金光。”同样的清脆悦耳,又添几分悠远绵长。她左手拿镜子照脸,右手摆弄一下发夹,又唱道:“翻身农奴巧梳妆,父女双双逛新城呀”。“女儿”在前面跑,“老大爷”在后面紧紧追赶,追一会儿,停一会儿,喘口气唱道:“女儿在前面走呀走的忙,老汉我赶得汗呀汗直淌。一心想看拉萨的 新 气象,迈 开大步我 紧 跟上呀”唱完还假装擦了擦汗。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小闯向后仰时没坐稳当还摔了一跤,伙伴们更乐了。小兰捂着肚子只喊肚子疼。 半前晌,天热了起来,同学们开始自由活动玩耍。彩凤把凳子搬回了教室,回头却找不到开心,她就四处寻找。小广、小兰和小闯他们正在玩摔四角,彩凤问:“小闯,你看见开心没有?”小闯一见是彩凤,眼珠子一转大声说:“我们正玩四角呢。看见了开心的彩凤,没看见彩凤的开心,一边找去!”逗得小光和小兰哈哈大笑。他俩还重复地喊:“开心的彩凤,彩凤的开心!”气得彩凤追着他们打闹。 正嘻嘻哈哈地打闹着,开心卸了妆赶来了。他拉着彩凤向梧桐树下走去,“凤凰落在梧桐树,你俩得上树聊啊!”后面传来小兰的笑声。彩凤转身要跑过去找小兰闹,被开心拉了回来。 他俩坐在树荫里说话。开心看看左右无人掏出手绢要给彩凤擦擦汗,彩凤赶紧抢过手绢,对开心说:“小心让他们看见,又要说咱们的闲话”“好吧,你自己擦擦,放学了我请你吃冰棍!”开心说。 放学后,他俩一边走一边吃着冰棍。突然,彩凤说:“开心,你占我便宜了。”开心赶紧说:“我咋占你便宜了?瞧,我连你的手都没拉!”“唱歌的时候我喊你‘阿爸’,岂不是小你一辈?”“我的姑奶奶!那是唱歌,不那么喊你不行,你说怎么办?”“刚才你喊我什么?”“姑奶奶。”“嗯——就这么喊”“啊!我喊你姑奶奶,你喊我阿爸,岂不是我小你一辈?”“你喊不喊?不喊不跟你玩了。”“好了好了,姑——奶——奶!”“阿爸——”“嗯,姑——奶——奶”“嗯,阿爸——”他们两个正喊叫得欢,班主任赵老师骑着车子从他们身边经过瞪了他们一眼。吓得他俩赶紧捂住了嘴,跑回了家。 下午,赵老师把开心和彩凤叫到办公室,趁没有别的老师,小声说:“开心的成绩提高得很快,彩凤的学习也挺好,你们两个可要抓紧时间学习呀!你们两个订了娃娃亲,大家都知道。不过在学校里不要过于张扬,手就不要拉了,瞧把他们馋的。也不怪你们,我要是生个你们这样的好孩子,别的老师也得羡慕死我,是吧?”他俩点了点头,没有一起走出办公室。 从此以后他们在学校里尽量地克制自己,没人的时候才拉拉手说两句话。可放学了就不行了,不是开心到彩凤家,就是彩凤到开心家写作业玩耍。小广他们来找开心玩,开心没在自己家,一定在彩凤家。找到了开心还得看彩凤的脸色,否则,休想拉开心出去玩。 第44章 小人书 开心爱看书,尤其爱看小人书。放假休息时,开心经常和小广他们步行去东风镇买小人书。每次彩凤都想跟着去,开心好说歹说才把她说通,或者干脆瞒着她偷偷地去。当然,回来后,开心总是第一时间把新书给彩凤看。 开心他们出了村北就到了大公路,沿着公路一直向东大约走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东业村。东业村村东有一家面粉厂,在面粉厂门前他们走进公路南侧的大沟里,这条沟斜着直通东风镇。 鲁迅先生说过:“世上本没有路,走的多了就有了路”一点不假。沟中央就有一条不到半米宽的小路。小路两侧尽是野草。蒺藜、灰菜、苦菜、茵陈和扫帚草到处都是。有一年秋天,赵老师说教育局让学生们搜集各种野草的种子,每人最少一斤,越多越好。开心他们就是在去买书的路上完成的任务。在沟里走上半小时,就到了东风镇镇西。再往东走一段路就看见一条南北向的公路,过了公路就是那家小书店。 一间的小屋,沿街一面开了个一平方米的窗户。开心他们把头探进去,仔细观察,看一看有没有新书补充。有时,店家也会主动介绍刚到的新书。好看的小人书都是套装的,带的钱多可以多买几本或一套,钱少可以先买一本看着,以后再凑成整套。当时,一本小人书才几角钱,很便宜。两三年里,开心凑齐了《红楼梦》、《三十六计》、《津门大侠霍元甲》和《三国演义》,有点遗憾的事《水浒传》没有凑齐。 各自买了心爱的书后,开始往回返。他们一边走,一边看,轻车熟路不会摔跤。看得快的,买的少的还没到家就看完了,于是,嘴里嘟囔着下次一定要多买几本。 开心没有回自己家,径直去找彩凤。彩凤正和她家的大黄狗玩,看见开心来了就抱住狗头说:“还是你好,和我不离不弃,不像有的人总是不带我去。”开心挠了挠头,苦笑了一下,对彩凤说:“路很远的,得走一小时,我怕累坏了你。另外,去的都是男孩子,带着你真是不方便。比方说,路上我们要拉屎撒尿。有你在,多不方便呀!”“呸,呸!又是屎又是尿的,臭死了!好了,我原谅你了,快过来陪我看书”彩凤向他招手。 开心赶紧坐在彩凤身边,两人一起静静地看书。虽然开心已经看了一遍,但他总觉得和彩凤一起看,总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让他十分舒服。这种感觉,开心和小广他们在一起时是绝对没有过的。什么感觉呢?不知道! 红扑扑的脸蛋,清澈的眼神,乌黑的秀发,嘴唇上微微的汗珠,让开心陶醉不已。面前的情景似曾相识,是谁呢?是谁呢?开心默默地思索着。静谧、文静、清纯……啊!开心想起来了。眼前的彩凤恰似书中的黛玉,活脱脱地黛玉重生。“她是黛玉,那我就是宝玉了。”想到黛玉和宝玉的最终结局,开心不禁害怕得哆嗦了一下。 彩凤诧异地扭过头来问:“怎么了?风吹着了?”开心随口说:“没什么,你看书的样子,像极了〈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彩凤捶了他一下,说:“去,我才不当林黛玉。整日里哭哭啼啼的。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哭哭啼啼的?”开心笑着说:“什么时候?我从榆树上摔下来,你来看我的时候;我中了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看见你的时候;我长口疮,别人嫌弃我,嫌我脏的时候……”彩凤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说:“反正我不当林黛玉,你也当不成贾宝玉。再说林黛玉,看我扭你的嘴!”说着,她用三根手指轻轻地捏着开心的嘴唇玩。开心就伸手挠她痒痒。“咯咯咯”的笑声飞出窗外,惹得大黄狗“汪汪”地叫了起来。 第45章 过年 日子过得真快,转眼要过年了。 年前,开心一家和彩凤一家一起赶了个大集。开心和彩凤用自己包糖块和撕布头的钱买了一书包的摔炮、窜天猴、小花炮和仙女棒。彩凤让开心把这些烟花爆竹都放在了她家。 去年三十晚上,彩凤吃了饭,给爸妈说了一声就跑到了开心家,非得和开心玩一会儿才回家。开心妈一天不见彩凤就感觉有点不舒服,早盼着她来呢,立刻就答应了。俩人又是放炮,又是放花,还非要挤在一起看春晚。开心妈怕冻着了彩凤,就让他俩脱了鞋,上炕挤着看,还给他俩盖了一床被子。开心爸爸说:“你也太宠着彩凤了。俩孩子男女有别,这样做不太好吧?”开心妈说:“有什么不好?你都说了是俩孩子,他俩才十岁,小屁孩知道啥?”这一顿机关炮,轰得开心爸爸哑口无言。 今年三十晚上,开心刚吃完晚饭彩凤就来了。开心妈笑了:“怎么着?今年三十还在我家过?”彩凤不好意思地说:“哪能呢,婶子。那不?我和开心哥买的花炮都放在了我家。我找开心哥到我家点烟花放炮,再看会儿电视就给您送回来。”“张嘴‘开心哥’,闭嘴‘开心哥’,都两个‘哥’了!我不答应行吗?去吧!”开心妈笑得都合不上嘴了。“哎呀,婶子!”彩凤羞得脸又红了,拉着开心的手跑了。 天早就黑了,彩凤妈把院子里的灯拉着。他俩拿出火柴和蜡烛把院子里的红灯笼一个一个地点亮。院子里顿时红彤彤的,节日的气氛立刻就有了。 他俩一人拿了一把摔炮向着东墙摔,“噼噼啪啪”的声响,忽闪忽闪的光亮,吓得院里的大黄狗钻进了北屋,躲在床下,气得只哼哼。彩凤跑进屋里,把它从床下抱出来。它四脚乱蹬,挣脱了,又跑进屋里。彩凤又去抱它。这回,黄狗撅着屁股往里退,彩凤够不着它了。开心把彩凤拉回院子里接着玩。他把一颗摔炮摔在彩凤脚边一米远的地方,“啪”的一响,吓得彩凤“哎呀”一叫,双手捂住了眼。开心把她的手拉下来,安慰她:“瞧,离你远着呢,我怎么舍得伤着你呢?”彩凤“扑哧”一下笑了,趁开心不注意,猛地在开心脚边一米远的地方也摔了一颗。开心吓得一哆嗦,喊道:“好啊你!”两人就在院子里追赶打闹。大黄狗听不见炮声了就又溜了出来,跟在他俩后面跑来跑去。 跑累了,彩凤说:“哥,咱俩点仙女棒吧!”开心跑进屋拿出一把仙女棒给了彩凤。彩凤点着了一根。仙女棒“噼噼啪啪”地迸射出五彩缤纷的花焰来,吓得大黄狗又钻进了屋里。彩凤突发奇想说:“开心哥,我给你跳个舞吧!”说着,两只手各攥了五根仙女棒让开心点着。花焰刚绽放时,彩凤猛地跑到院子中间,伸开两臂,学着朝鲜族舞蹈的样子,侧腰快速翻转。只见身影翻转,让人眩目,花焰成圈,圈圈套转。突然“啊”的一声,彩凤一脚踏空,仙女棒乱飞,身子向后倒去。等彩风睁开眼发现自己倒在开心的怀里,没有摔着,开心却摔了一跤。开心顾不得自己的屁股疼,赶紧问彩凤:“吓死我了,没摔着吧?”彩凤第一次被开心抱着,脸早就红了。她赶紧从开心的怀里挣脱出来,害羞地说:“没事儿,开心哥哥!你在我身边,出不了事!” 开心从屋里拿出两个小凳子来让彩凤坐着歇会儿,两人在院子里说话。开心很喜欢和彩凤说话。他发现他和小广他们说话时谁也不服谁,互相乱呛呛。和彩凤说话就不一样,他说话时彩凤静静地听,彩凤说话时他也静静地听,两人从来不插嘴,也不吵架。 彩凤歇够了,拉着开心说:“哥,咱还没放花炮呢?”开心赶紧屁颠屁颠地拿了来。彩凤把院子里碍事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和开心一起把花炮摆出两个套环的爱心形状。开心刚要点着花炮,彩凤说:“哥,等会儿,好像缺点什么东西?”彩凤拿出几个小花炮,摆出一支利箭的形状,穿过爱心。开心说:“彩凤妹妹,你看书也不少呀,还知道摆个丘比特之箭?”彩凤没回答,只是看着开心笑。开心跑过去,快速地点火,彩凤在一旁攥着小拳头大喊着加油。花焰依次腾空而起,整个院子成了“花”的海洋。两个人喊叫着躲到月台上观看。刺激的场景让彩凤抱住了开心,开心也兴奋地抱住了彩凤。两个孩子在月台上拥抱着欢呼着。正高兴时,彩凤妈妈也出来看热闹,两人赶紧不好意思地分开了。等猛烈的火焰慢慢消失,花炮桶里还在呼呼得喷着火苗,两颗爱心,一支利箭,依然醒目。 天冷了,两人回屋看《春晚》。一直看到了十点,开心爸爸来了,接开心回去。彩凤非要出门送一送,结果送了半天,彩凤也没回来。直到11点的时候,开心妈妈背着睡着了的披着大衣的彩凤来了。彩凤妈把彩凤放进被窝里,来心妈妈说:“咱俩家离得不远,彩凤一送就送到了我家,非得再和开心玩会儿。两人在炕上盖着被子看电视,看着看着就都睡着了。这孩子小时候我背着她玩,挺轻松的。现在长大了,我快背不动了。”彩虹妈妈笑了,对开心妈妈说:“两个孩子感情可好了。我还看见他俩在院子里高兴地抱在一起。”“是吗!”开心妈妈哈哈地笑了起来。两个人的笑声惊动了彩凤爸爸,彩凤爸爸问:“什么事这么热闹?”彩凤妈妈说:“老娘们的事你别打听。”“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都听见了!”彩凤爸爸嘿嘿地笑了起来。 第46章 窜天猴 大年初一早上,彩凤被爸爸的一挂鞭炮吵醒了。 她闭着眼睛喊:“开心!开心!”妈妈轻轻地摸着她的脸蛋,说:“傻孩子,睡迷糊了吧?这是咱家不是开心家。”彩凤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妈妈说:“我先找开心玩一会儿,一会儿就回来吃饭。我要是不回来,就是在开心家吃了。” 妈妈一把拉住彩凤说:“这时候就别去了,去了,你也见不到开心。开心和他爸,上坟去了。”“啥叫上坟?”彩凤问。“每年的大年初一的早上,天还没亮,一个大院子的男子聚集在一起,到村东果园的祖坟上去。叔叔、伯伯和爷爷辈跪拜在自家这一支的坟头前,点炮、烧纸和摆祭品。上坟前都在家里吃了饺子,去的时候可以带上点。”彩凤妈递过梳子说。“那为什么女孩子不去呢?”彩凤梳着头问。 “俗话说‘女子上坟,越上越穷’。女子上坟,说明这一家没有了子嗣,绝户了,会被别人笑话的。”妈妈说。“那你和爸爸只生了我一个女儿,你们百年后我上坟去吗?”彩凤问。妈妈说:“哎呀!哪有那么多问什么。上坟不一定非得在大年初一的早上,你可以选择别的时间去。要不,我和你爸再生一个?”彩凤妈笑着说。彩凤也笑了说:“生个呗!生个像开心那样的弟弟。”“你的眼里没别人,就知道开心!吃饭吧!吃了饭等一会儿,开心就回来了,你再去找他。”妈妈端来热乎乎的饺子。彩凤一边吃一边支棱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彩凤妈妈笑着说:“傻闺女,上坟没有那么快,慢慢吃,我给你拿点醋去。”吃了饭,彩凤把一家子的碗筷洗刷干净了,就向开心家跑去。一边跑,一边给妈妈说:“我去看看开心回来了没有?”开心妈妈在后面叹了口气说:“唉!我这闺女算是没救了。” 开心还没有到家门口,就远远地望见了彩凤。彩凤一溜烟地跑过来,拉住开心说:“开心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走,到我家去放钻天猴,昨天晚上我们忘了放了。” 开心用手拿着钻天猴的杆尾,让彩凤拿着香头去点。彩凤指了指自己,咧着嘴说:“让我点呀?我害怕,我不点。”开心说:“哎呀,没事的!点着了,你就跑得远远的,炸不住你!”彩凤拿起香头哆哆嗦嗦地一步一步往前挪。香头还没碰着炮捻,吓得“啊”一嗓子,扔了香头就跑。开心笑得钻天猴也掉了。他一只手捡起钻天猴,另一只手捡起香头,照着炮捻点去。“嘶——”着了!开心赶紧拿着杆尾举向天空,只听“嗖”的一声,窜天猴冒出一股白烟,腾空而起。他俩看向天空,只听“啾——”的一声,钻天猴已经窜到了高空。他俩还没来得及细看,火光一闪,“啪”炸了,一朵小小的白云向远处飘去。 彩凤高兴地直拍手,跑过来后,又愁眉苦脸地说“好是好,就是有点危险。你能不能造个火箭筒什么的,那不就安全了吗?”开心不高兴地说:“大过年的造什么火箭筒,多麻烦呀!”彩凤抱着开心的胳膊撒娇地摇来摇去地说:“开心哥,你就造一个吧!造一个吧!造好了,咱俩都可以玩!”开心走向东,彩凤跟着向东;开心走向西,彩凤跟着向西。她拉着开心的胳膊不撒手。开心被缠得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彩凤猛地凑过来照着开心的脸蛋使劲亲了一口,高兴地说:“开心哥真好!” 开心拿来一根粗竹筒,这根竹筒有三个竹节间隔。他让彩凤拿来一根铁棍,用铁棍把较细一端的两个间隔捅开捅干净。然后,他拿了一根粗铁丝放在火炉子上烧红,用烧红的铁丝在竹筒较粗一端三分之一处烫出两个洞来。最后,开心把粗铁丝穿过那两个洞,再一弯折,向左右一扯,火箭筒的两条腿就有了。一个简易的火箭筒放到了彩凤的手里。 彩凤抱着火箭筒来到院子里,用铁丝腿固定好。她把一根窜天猴往火箭筒里一放。嘿,窜天猴的头刚好露出来,方便点火。不过,彩凤还是不敢点。开心只好握住她拿香头的手慢慢地靠近炮捻,把炮捻点着后,拉着彩凤退后了几步看看效果。一股白烟喷射而出,窜到高空,“啪”的炸裂,成功了!开心握着彩凤的手又放了几个,问她:“行了吧?不怕了吧?你自己放吧。”彩凤摇摇头说:“不行,还是有点怕。你不握着我的手,我不敢放。”就这样,开心握着彩凤的手一个一个的点。放了一会儿,开心妈喊开心回家吃饭。等开心吃完饭,又跑回彩凤家的时候,却看见彩凤正在自己点窜天炮,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开心说:“不怕了?咱俩一人放一个吧!”彩凤立刻把香头一扔,跑过来拉住开心的胳膊,又摇起来说:“还是有点怕,你握着我的手再放几个。”“得了吧!彩凤骗你的,她早就不怕了,她自己放了好几个乐。”彩凤妈笑着从屋里走出来招呼开心进屋暖和暖和。彩凤撅起了嘴,也跟着进了屋。 第47章 《十万个为什么》 开心到小闯家玩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大部头的书《十万个为什么》。小闯说这是他爸爸从废品收购站里淘来的,留着糊窗户、纳鞋底用。开心翻看了一会儿,发觉这本书相当不错,虽然里面有好些知识他看不懂。开心就用自己的旧课本换走了这部大书。 每天写完作业,开心就捧着这部书看。看得入了迷,找彩凤玩的时间就少了。当彩凤气呼呼地找来时,发现开心正安安静静地看书。彩凤一把把书扯过来。由于书有些份量,彩凤力气小,一时没拿稳,书差点掉在地上。她赶紧用右手去接,接住了。彩凤长出了口气,刚才的怒气全没了,陪着笑说:“开心哥!我说你怎么不找我玩儿去呢?原来,你在看书呀。真安稳,安稳地像个大姑娘。”“呸!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应该说安稳的像个大将军!”开心把书接过来,小心地放在课桌上。 “什么书这么好看?咱俩一起看吧!”彩凤坐在开心旁边,两人一起翻看这部书。“〈十万个为什么〉,好看的很!里面有好些知识,咱们老师也不一定会。咱俩看一会儿,玩一会儿,力争早日看完。看完了,咱俩就成了满腹经纶的小科学家了。”开心吹嘘着。“瞧把你狂的!”彩凤的粉拳捶在了开心的肩膀上。“哎呦呦,疼!”开心用手捂住了肩膀头。彩凤说:“别装了,我也没使劲!”开心笑着说:“忘了?小狗咬了我一口,伤口还没好。”彩凤生气了,立马就要走,开心赶紧把她拉住。两个人不再闹了,开始安静地看书。 几天后,他俩正全神贯注地看书。突然,开心用双手捂住了新翻出的一页,红着脸说:“哎呀!这几页内容好像有问题,我先拿回家去好好看一看。有问题的话,我把它们撕下来,烧掉。没问题,我再拿来给你看。”说着,抱着书扭头就跑。彩凤一把没拉住开心,只好说:“瞧你疑神疑鬼的,赶紧看啊?没问题,我还急着看呢!” 开心抱着书跑回了家,翻开刚才那一页,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文字旁边有插图,知识介绍的生动形象。有时,开心插上门,褪下裤头一遍一遍地看自己的身体。十几页的内容,开心红着脸一个晚上就看完了。 第二天,开心抱着书来到彩凤家。见到彩凤,开心不眨眼地盯着人家看,嘴里还时不时地“嗯”“嗯”两声。“二师兄,嗯什么嗯?读书读傻了?那几页有问题吗?”彩凤被开心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她接过书来,翻到昨天那一页,只看了一眼,脸就红了。她赶紧把书合上,转身就把开心往外推,一边推一边说:“内容有问题你也不说,光知道发呆,我再好好看看。我不找你,你别过来!” 开心迷迷瞪瞪地往家走,路上碰见了小闯。小闯要去赶集正缺个同伴,也不管开心乐不乐意,拉着他就走。到了集市上,人群拥挤,热闹非凡,开心才慢慢地回过神来。不过,他还是时不时地看两眼打身边经过的大姑娘、小媳妇。看看她们,想想彩凤,再瞅瞅小闯,回忆回忆书上讲的,他想明天找彩凤实际验证一下。 第二天,开心来到彩凤家门口,隔着门喊:“彩凤,我能进来吗?”喊了几遍没人答应,开心就进了大门,径直往彩凤睡觉的里屋走去。当他推开里屋门,往里一瞧,立刻就呆住了。彩凤的一声惊叫“哎呀”,瞬间让他清醒过来。开心门也没关,扭头就跑。跑到自己屋里,把门“咣当”一关,躺在床上骂自己:“流氓,臭流氓,这可怎么办?”开心妈妈听见了关门声,骂了一句:“傻小子,轻点关,玻璃震碎了还得换。” 开心正在胡思乱想,彩凤来了,正和妈妈说话。妈妈说:“我的好闺女,你也太着急了!头发还湿着呢,小心着凉。快过来,婶子给你擦一擦。”过了一会儿,开心听见有人敲门。传来彩凤的声音:“开心哥,是我,快开门。”开心把门一开,立刻双手捂脸,不敢看彩凤。彩凤走过去使劲把他的手扯开一看,开心还使劲闭着眼。彩凤咯咯地笑了,小声说:“胆小鬼!我还不怎么样,瞧把你吓的。看就看了,我不怪你。不过,你要把你看到的烂在心里谁也不能说,你要是说了,我就……我就……”彩凤高举着拳头,舍不得捶在开心身上。开心赶紧睁开眼抱住彩凤,恳求地说:“妹妹,你放心。我要是说了,你就打死我,我得天打……”彩凤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好好坐着,咱俩说会儿话。” “你找我干啥?”“我想实际看一看。”“看到了吗?”“看到了。”“有区别吗?”“有。”“说一说?”“不好吧?”“不说我就走了。”“好吧!集上的大闺女、小媳妇胸前鼓鼓的,你的平平的。他们的屁股大大的,你的小小的。还有……”“还有什么?”“她们裤子挡着我看不见,你的光光的没毛。”“真想打死你!”“我不说,你非得让我说!”“好吧。为什么不一样?”“书上说了,你才12岁,才刚刚发育,到了二十一二岁才能发育好。咦?这些知识你也看过,怎么还问我?”“你怎么知道我看过?”“我进屋时看见前天我看过的那十几页被订书器订死了,那钉子一个挨一个一圈套一圈,应该是你看过了。”“咯咯咯咯”“好了,好妹妹!我都坦白了,你就饶了我吧!”“不行,你看过了,我还没看过。”“那怎么着?”“嗯,让我想一想?”“这样吧,你也像我一样,让我看看,我就饶了你。”“那不行!那不是耍流氓吗?”“你都耍了一次了,不行也得行,否则,不公平。你要是不让我看,我就告诉你爸,让你爸打死你,省得我动手了。” “别,我听你的还不行?”……“还没看够啊!行了吗?”“好了。”……“该我问你了。”“我可不想回答。”“好吧,算我倒霉!”“不对,开心哥哥应该说算你万幸。你要偷看了别人,别人真的把你打个半死,你信不信?”“信!信!”“那十几页我已经定死了。记住,未经我允许不能打开!”“好吧,一切都听你的。你让我上东,我不敢上西,你让我打狗,我不敢撵鸡。行了吧?”“咯咯咯咯,好的,开心哥哥,咱俩出去玩去吧!”“这还差不多。”他俩出了门,看见开心妈妈在外屋里坐着。他问他俩:“你们在屋里嘀咕了半天,说什么呢?”彩凤说:“这是我和开心的小秘密,谁也不能告诉!”开心妈妈说:“真是儿大不由父,女大不由娘啊!去吧,玩去吧。” 第48章 早熟 过了“五一”,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女孩子们纷纷换上连衣裙,竞相展示自己柔美的身姿。 我们的彩凤妹妹也不例外,也换上了自己最喜欢的乳白色连衣裙。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一点不假。连衣裙,小蛮腰,瓜子脸,酒窝笑,男孩见了不动脚,女孩心里妒火烧。兰花手,凝脂造,风吹摆,凸又翘,馋得太阳红彤彤,羡得月儿直弯腰。彩凤成了一朵人见人爱的校花。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后,开心找彩凤出去玩儿。彩凤捂着小肚子,趴在课桌上说:“今天有点儿肚子疼,疼了快一上午了。我不出去了,我在屋里歇会儿。”开心赶紧坐在她的旁边,扶着他的肩膀,问:“疼得厉害吗?”“不厉害,时断时续的。”彩凤说。“乱吃东西,吃的吧?”“没有。”“晚上睡觉冻着了?”“也没有。好了,你别烦我了,让我好好歇会儿,你守着我就行。”开心就在旁边默默地守着,心里想着她肚子疼的原因。 上课了,开心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不时地瞅瞅彩凤。彩凤倒是挺坚强,双手捂着小肚子,抬头听老师讲课,不过眉头总是皱着。 放学了,老师和同学们纷纷走出了教室。开心赶紧跑过去,扶着彩凤站起来。突然,开心“啊”了一声。彩凤皱着眉头说:“怎么了,开心哥?别一惊一乍地吓唬我。”“没什么,没什么。”开心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脱下自己的上衣,从后往前给彩凤系在腰间。彩凤看了看说:“搞什么鬼?”开心解释说:“没什么,给你这个猴精穿一条虎皮裙,回家再跟你说。”路上,彩凤没有让开心扶着,怕别人看见了说闲话。两人一前一后慢慢地往家走。临近彩凤家,开心看见彩凤妈妈在门口扫垃圾。他就赶紧跑过去,贴着彩凤妈妈地耳朵说:“婶子,彩凤好像是来月经了。”彩凤妈妈赶紧放下笤帚,扶着彩凤回了家。开心看着彩凤进了屋也急匆匆的往家赶。他要把钉子拆开,好好看看女孩子来月经时应该怎样调理。 回了家,开心急急忙忙把饭吃完,就去看书,又跑到村里的老大夫那向人家讨个招。老大夫调侃他:“‘自己的媳妇自己疼’,好小子!这么小就知道疼媳妇。好吧,我白给你三样东西,你回家照我说的去办。”三样东西是,一把炙甘草,一把桂圆肉,一卷医用胶布。开心谢了老大夫,抱着这三样先到了彩凤家。 彩凤半躺在床上,换下来的连衣裙用了点洗衣粉泡在了盆里,盆水微微发红。彩凤妈刚要煮生姜大枣红糖水,开心就把带来的干姜给了她,并嘱咐说:“婶子,我问了咱村的老大夫,用生姜不如用干姜好。老大夫白给了我一把,你留着给彩凤用吧!”开心刚要走,彩凤在后面喊他:“先别走,和我说会儿话,我心里闷得慌。”开心扭过头来对彩凤说:“我先回家一趟,一会儿我就回来看你。”彩凤“哼”了一声,开心赶紧宽慰她:“别着急,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来。” 开心跑回家,向妈妈要来了花椒、蒜罐、蒜杵和艾条,又准备了一个带塞的小玻璃瓶,就开始忙活开了。他先把四十九粒花椒捣碎,又把七个桂圆肉和小半截艾条里面的艾绒放进蒜罐,搅拌均匀后,开始用蒜杵用力地捣啊捣,一直捣成了黑乎乎的泥块状。然后,开心下手,把这些泥块搓成了七个圆球。接着,他把这七个药丸装进平时收集的蜡药壳里。最后,他把药丸放进玻璃瓶,盖好塞。他又找来一条红纸,写上“开心丸”,贴在瓶上。大功告成!开心赶紧带着“开心丸”和医用胶布跑回了彩凤家。 到了彩凤家,开心看见她们娘俩正絮絮叨叨地说话。彩凤妈见开心来了,赶紧叫他进屋,拉着开心的手说:“你可来了!你一走,她就要下炕找你去。我好说歹说才让她消停了会儿。这不,又要找你去呀!我看你俩上辈子保准是夫妻,这辈子你也跑不了!”开心害羞地笑了。他把药丸和胶带交给开心妈妈,又把老大夫的方法告诉她,然后到外屋等着。 彩凤妈妈把药丸塞到彩凤的肚脐眼里,用医用胶布固定好,又嘱咐她来例假时女孩子应该注意的事。还没说完,彩凤就不耐烦了,说:“好了好了,这些我都知道了,你都说了八百回了。你忙别的去吧,叫开心过来陪我说话。”彩凤妈不高兴了,把女儿的手一甩,说:“你的眼里只有开心,你这个妈呀,纯粹是个多余。”彩凤笑着说:“哪能是多余呢?你给我做饭、买衣服,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妈妈!去吧,干活去吧。叫开心进来。” 开心进来后,拉着彩凤的手一个劲地问:“喝红糖水了吗?你妈给你买药了吗?肚子还疼不疼?……”他用手捂住了开心的嘴说:“哎呀,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唠唠叨叨的?喝了,买了,不疼了,好了吧?咱俩说点别的。”“真的不疼了,要不要我给你请假?”“好多了,我可不在家里歇着。没你给我说话,我得憋死。书上说女孩子12岁以后才来例假,我才11岁,怎么就来了?是不是书上说的早熟?”“我看有点像。”“怎么就早熟了?书上说吃鸡蛋多了,女孩子要早熟,可我平常不爱吃鸡蛋,这你也知道。”“来你家之前,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能……可能……”“可能什么?你倒是说呀!”“可能咱俩走得太近,整天在一起玩的原因。”“胡说八道!”“不过咱俩以后还是要注意着点,不要整天腻在一起。”“好啊,你你是不想跟我玩了?”“不是,就是收敛点儿!”“不,就不!”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他俩打打闹闹的声音。 院子里洗衣服的彩凤妈听到他们的笑声,也开心地笑了。突然,她又想:“不好。万一开心长大了,又看上了别的女孩子,或者开心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家彩凤该怎么办呢?还不得急死!”可她又转念一想:“不会的!开心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个什么样的孩子,我清楚得很。真是闲着没事,胡思乱想。” 下午,彩凤穿了一件深色的连衣裙,书包里放进些卫生棉,高兴地去找开心上学去。 暑假里的一天中午,开心正躺在凉席上睡大觉。睡梦中,他梦见了彩凤。彩凤打扮的像个漂亮的新娘子,她拉着他的手走进了一间烛光闪闪的洞房。在烛光的映照下,彩凤显得更加漂亮。开心高兴地抱住了彩凤。瞬间,一种暖暖的、软软的、香香的感觉爽遍全身。正当他要和彩凤说话时,突然,小肚子一紧一股股暖流从体内喷射而出,开心哼哼了几声惊醒了。他赶紧把手伸进内裤里一摸,又湿又粘一大片。在慌乱中开心意识到自己可能遗精了,和彩凤一样有点早熟。他把身子洗了洗,换上一条干净的内裤,把那条脏了的内裤扔到水盆里。 开心穿好了衣服,端着盆子来到院子里,刚倒了点水,彩凤就来了。开心看见彩凤手里拿着两根冰棍,立刻就火了。他冲过去一把把冰棍夺下来,对彩凤说:“说了多少回了?以后不要吃凉的,更不能吃冰棍儿!你就是不听!再肚子疼,我可不管你了!”彩凤见开心生气了,赶紧撒娇地说:“好了,开心哥哥,别生气了!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都听你的。”“以后背着我也不能吃,听见了没有?”开心还是有点生气。彩凤赶紧说:“好的好的。咦!你洗衣服啊,我来给你洗吧!”当她的手摸到那黏黏的东西,“啊”的一声又缩了回去。她瞪着眼瞅着开心,过了片刻,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脸坏笑地说:“你那个了吧?”开心明知故问:“什么那个这个?再说就不跟你玩了。”彩凤闭上了嘴,拿了个板凳乖乖地坐在开心旁边,看他洗衣服。开心一边洗衣服,一边给她唠叨:“你那个了,我这个了,咱俩算平等了。你也不能说出去!还有,你洗衣服的时候能不能加点热水?这对你有好处。”彩凤歪着脖说:“瞧你婆婆妈妈的,像个女孩子,我倒像个浪小子,不然咱俩换换吧?”开心气乐了:“换什么?怎么换?”彩凤说:“你叫我一声哥,我叫你一声妹,这多好!”开心笑着回答“那好吧,哥——哥”“嗯,妹——妹”彩凤笑得花枝乱颤。 两个孩子正叫得欢。开心妈妈出来了,听见他们的叫声说“你们两个怎么越活越傻!都变性了都。”彩凤笑着说:“下辈子我变成个男的,开心变成个女的,我还整天缠着他。”开心妈妈把彩凤搂在怀里喜欢得不得了:“我的好闺女!又说傻话!看来开心你是永远跑不了了!”开心脱口而出:“我乐意!”彩凤笑得流出了泪。 第49章 照相 早上,天气凉爽。开心和彩凤在院子里玩跳棍。村里大喇叭上喊:“照相的来了,有照相的,到大队门口看看去。” 彩凤有一百个心眼子。她坏坏地对开心说:“开心哥,你照过像吗?”一时间,开心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脑瓜里极速思考:我说照过,她可能说她没照过,你得领着我照去;我说没照过,她会说,正好咱们一块儿照去吧。怎么说,都得去照。不是不领着她去照,我是真没有那么多钱。到时候,她哭哭啼啼的,我妈准认为我欺负她了,我哪受得了。 正胡思乱想着,彩凤又问:“照过吗?怎么呆住了?”开心假装听清了,说:“哦,找香找什么香?你又不烧香磕头!”彩凤伸出食指猛地抬起开心的下巴,瞪着眼说:“小开心,装傻是吧!你照过相,我都看过。你还想骗我?给姐说实话!”这可把开心气乐了,真想挠他痒痒:“‘小开心’,还‘姐’,平时开心哥开心哥地叫,怎么今天长辈了?是的,我照过怎么着吧?”彩凤又开始粘人,拉着开心的手荡秋千,撒娇地说:“开心哥,不怎么着,上次你去大佛寺照相,我没去,是因为我去看姥姥了,错过了。另外,你的照片我也看了。你一个男孩子打扮的像个小娘子似的,男不男,女不女,多难看呀!不如今天咱们两个照一张相吧。有朝一日,你出了远门想我了,可以拿出照片来看一看,我想你了,也可以看一看。你说是吧?”开心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好是好,可是我没有那么多钱呀?”彩凤说:“那好办!我的压岁钱,我还留着呢,照相没问题!”开心这才舒了口气,他的压岁钱早给彩凤买生日礼物了。 彩凤跑回家拿了压岁钱给妈妈说了照相的事,妈妈又给她打扮了打扮,穿上那件开心最喜欢的乳白色的连衣裙。开心也跑回家,洗洗手,洗洗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两个人手拉手跑到大队。 一匹枣红大马拴在院子里,毛发刷洗得锃亮,不时地打着响鼻。好些人围着一个挎着相机的中年男子问长问短。当他俩手拉手出现在人群中时,人们都回过头来羡慕地看着他俩。李村长高兴地指着他俩说:“瞧,咱们的金童玉女来了。我说照相的,你得给他俩好好照照!照砸了,可不给钱!”照相的跑过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俩一番,做到了心中有数。 照相的师傅拿了把椅子放在马蹬子前面,让开心先站在椅子上,然后,让他左手攥住马鬃毛,右手扒住马鞍,左脚踩实马蹬子。师傅大喊:“踩椅子,扒马鞍,翻身上马!”开心如法炮制,跨上马鞍。师傅笑着说:“好小子!抓住马鞍坐稳了,别晃悠!” 轮到彩凤了,师傅傻眼了。彩凤不敢上马鞍。要是男孩子,在腰和屁股下顺势一举就上去了,可彩凤是个不大不小的姑娘,师傅不敢。最后,村长出了个主意:试试让开心把彩凤托上去,这样就不用找他们父母了。开心踩着马蹬子,师傅扶着她,下了马,站在椅子上,把彩凤拉上椅子。椅子就是好,又大又稳当,他俩也不挤得慌。师傅扶着开心,教他俩怎么做。他俩都是机灵鬼,一听就懂。开心先把彩凤托上马鞍,接着,在师傅的帮助下翻身上马,坐在彩凤的后面。马大,鞍子也大,他俩坐在上面正合适。 师傅让他俩扶着鞍子坐稳后,解开马缰绳,把马拉到一排高大茂密的大红月季前。师傅把马鞭插进开心的裤腰里,让开心左手扯着马缰绳,右手搂着彩凤的腰,让彩凤靠在开心的怀里,两手放在开心的右手上。 安排好后,师傅轻拍了一下马头,在马耳边嘟囔了一句,那马儿点了点头,打了个响鼻。之后,师傅走到月季花的后面来了个左弓步,举起相机开始对焦,一边对一边指挥:“都看我这,别眨眼!笑一笑,对——预备——”突然,一只花蝴蝶从月季花上飞起,轻飘飘地落在马头上。马儿好像有所察觉,把头扭向了摄影师,询问主人怎么办?彩凤也看到了,扭头笑着对开心说:“开心哥……”开心刚低头看彩凤,耳边传来“咔嚓、咔嚓、咔嚓”按快门的声响。 开心见照完了,刚想要下来。师傅说:“真是金童玉女!这样吧,我拉着马缰绳,让你们免费骑着马绕着院子走三圈,好不好?”“太好了!”他俩高兴地叫起来。彩凤坐在大马上,靠在开心的怀里。马儿慢慢地往前走,她感觉像坐船一样,忽悠忽悠的一阵眩晕。她脸颊绯红,幸福地朝着开心傻笑……“好了!下来吧。”师傅说着,走到椅子边,扶着他俩下了马。师傅收了钱,记下了他俩父母的名字,笑着说:“半个月后,我把照片送来。我告诉你们保准照得相当好,那三圈就是奖励你们的。我给你们洗出六张相片来,其中一张就给了我吧,我太喜欢了,行不行?我把你们的照片放在样品集里炫耀炫耀!大家一定争着让我来拍照!”他俩爽快地答应了。 半个月后,照片送来了。他俩兴奋地打开一看,真是漂亮!火红的月季花热烈奔放,花蝴蝶落在马头上,漂亮的姑娘回头深望,小小的酒窝让人神往,英俊的少年搂着芬芳,马儿啊!你可信手游疆。 第50章 伤逝 流星虽美,转瞬即逝。 露水滚珠,日出皆无。 今年种的红薯挖出来了。彩凤说她要学学晒薯条,晒好了给开心妈送些去。她挑选了一些最好的红薯,在大盆里清洗干净。在妈妈的帮助下,彩凤把红薯上锅蒸到半熟,然后切成条,均匀地摆放在盖帘上。最后,彩凤妈端着盖帘上房去晾晒。彩凤也要上房,妈妈赶紧说:“你的例假刚走,身子还弱,要是头晕摔着了咋办?不能上房,记住没有?”彩凤点点头就回屋了。 一会儿的功夫,彩凤写起了作业,看看也没有别的事干,就去找开心玩。到了开心家,发现他没在。开心妈说:“他和他爸赶集理发去了,你等会儿吧。”彩凤说:“不了,婶子。我回家等吧。”开心妈走过去搂住彩凤说:“闺女啊,别着急走啊!你一天不来,婶子就想你,咱俩说会儿话吧。你看你和开心早就定了娃娃亲,你见了我还‘婶子婶子’地叫,多别扭啊!今天家里没别人,你就叫个‘娘’吧!”“哎呀!婶子!开心回来了,你让他找我去!”害羞的彩凤挣脱了开心娘的手,满脸通红地跑回了家。 彩凤在家里一会儿进屋一会儿出屋,走马灯似的转悠,等了半天,也不见开心来。再去开心家找吧,她又怕开心妈逗她。家里的大黄狗趴在地上瞪着眼瞅着小主人,知道她烦,也不敢靠近她。她正心烦意乱时,她突然想晒薯条得勤翻着点,这样才能晒得均匀晒得快。但是,她又想起妈妈不让她上房,就冲着爸妈的卧室喊:“妈!薯条该翻一翻了。”喊了两声,没人答应,进屋去找,发现妈妈没在家,这一下她乐了:“啊!妈没在,没人管着我了,我上房去翻一翻。” 彩凤上了房,蹲下身子把薯条一根一根地翻过来。她一边翻一边嘴里嘟囔着:“开心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呀!我都快憋死了。”薯条翻好了,彩凤突然听见妈妈和王婶子说话的声音,吓得她赶紧起身下房。她刚站起来,就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摔下房来。 那可是翻盖好的新房,比旧房高多了。彩凤妈正和王大婶说话,耳边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她瞬间觉得好像心被刺了一下疼痛,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家里的大黄狗疯了似的向她跑来,死命地咬着她的裤脚往回拉。顿时,她明白彩凤出事了。当她踉踉跄跄地跑回家,眼前一幕让她放声大哭。跟来的王大婶一看赶紧去找大夫。彩凤趴在院子里,口鼻喷血,手脚抽搐着,脚上只剩了一只鞋。彩凤妈跑过去轻轻地把她翻过身,痛哭地喊着:“闺女呀,你快醒醒!你可疼死妈了!”彩凤慢慢睁开眼,血泪顺着眼角流下来,一张嘴又喷出一口血,嘴角抽搐着说:“妈,我疼!”彩凤妈“啪啪”扇了自己两个耳光,涕泪横流地喊:“都怪妈!我要是不出门,你也不会出事。凤啊,你可要挺住!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知道信的开心妈也跑了来,抱着彩凤一个劲地哭。“妈,擦干净——我的脸,开心快来了。”彩凤已经睁不开眼了。 “快闪开!快闪开!”两位大夫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个打止血针、止痛针,一个灌云南白药。老大夫号了号脉,哭着喊:“还愣着干嘛?赶快送医院!”村长——彩凤的二爷爷,把儿子刚买的小汽车开过来。彩凤的两个妈赶紧轻轻抱着彩凤上了车,老大夫坐在副驾驶,风驰电掣地赶到了医院。 手术室外,彩凤妈和开心妈头发凌乱,面如死灰,坐在地上,眼睛呆呆地盯着手术室的门。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彩凤她爸跑来了。彩凤妈爬起来一把揪住彩凤爸的衣领子,劈头盖脸地打他、挠他,扯着嗓子骂他:“你这个杀千刀的,你怎么才来!咱闺女要是没了,我饶不了你!”老大夫一趟一趟地往医务室跑,想打听着情况。可是,医务人员跑进来跑进去,没空搭理他。 门慢慢地被推开了,医生和护士走了出来。彩凤爸妈拽着医生的胳膊问:“医生,我闺女怎么样了?你无论如何也要救救他呀!她才十二岁!”医生眼里含着泪花:“兄弟,我无能为力,只差一口气了。”两口子顿时瘫在地上,医护人员又赶紧抢救他俩。医生把老大夫拉到一旁,说:“五脏破裂,失血过多,回去准备后事吧!不过,小女孩攥着拳头,硬撑着一口气,应该是心里有事放不下。快点回去,不然就来不及了!”一听此言,老大夫赶紧招呼开心妈和村长,在医护人员的帮助下,又赶回了村子。 集市上,开心和爸爸都理了理发。岀集市时,开心看见一个卖发夹的,他想再给彩凤买一个。挑了半天,他看上了一个带有彩凤纹饰的发夹,心想:这是天生为彩凤做的。他刚要掏钱买,两个小女孩打打闹闹地撞了他一下,发夹掉在了地上。开心心里一痛,感觉不对劲。他捡起发夹,付了钱,催着爸爸往回赶。 刚到村口,大兴哭着跑过来,照着开心的屁股就是一脚,骂道:“你他妈去哪了?彩凤快不行了,快去看看去!”开心一听两腿一软就要倒下去。爸爸赶紧扶住他,给了他一巴掌,拖上他飞也似的往回赶。大兴在后面喊:“快点!就差一口气了!赶不上,你后悔一辈子!” 院子里满是人,开心哭着跑进屋里。开心爸跑到门口停了下来,没敢进屋,他怕开心妈瞅见他,和他闹。他蹲在门边,一下一下扇自己的脸,骂自己:“傻了吧?当初你要是驮着他俩一块去,不就没事了?儿子,你能宽恕爸爸吗?” 屋里出奇地安静。彩凤爸妈早已哭晕了过去。自己的妈妈呆呆地看着彩凤不说话。彩凤脸上涂了一层雪花膏,脸颊施了点腮红,双目紧闭,攥着拳头,身体不时地颤一下。老大夫哽咽地对开心说:“别摇她。快,快把她喊醒,有什么话……赶紧说!”开心抱着彩凤哭着喊:“妹妹!妹妹!我回来了!你快醒醒啊!”喊了好半天,奇迹出现了。彩凤慢慢地睁开了眼,脸蛋好像更红了些。她的眼光看向了开心妈,嘴唇动了动。老大夫一见彩凤醒了,赶紧冲开心妈小声说:“回光返照,有话赶紧说!”开心妈凑近了些,苦笑着问:“好闺女,你要说什么?”彩凤轻轻地喊了声:“娘。”开心妈“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被老大夫轰了出去。开心抱着彩凤破涕为笑:“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快死了呢?”彩凤的眼神亮了一下,眼光转过来看见了开心。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开心哥,你……你来啦!”开心高兴地擦擦眼泪,拿出新买的发夹,对彩凤说:“看,我给你买了新发夹。来,我给你戴上,看漂亮不?”戴好了发夹,开心把镜子举在乐彩凤面前。“漂亮!我喜……欢!你真好!有空……多看看我……爸妈。”突然,彩凤全身抖了起来,嘴里喊着:“哥,我冷!我冷!”开心吓得紧紧地抱紧了她,嘴哆嗦着说不出话。彩凤猛地一挺,攥紧的拳头松开了,身子随之松了下来。开心大叫一声:“妹妹!”昏死了过去。这一声大叫把彩凤爸妈唤醒了,看到冰冷的女儿,俩人又昏了过去。 第三天黄昏,开心醒了。他一睁眼看见了自己的爸妈和彩凤的爸妈。他哭着要去找彩凤,被彩凤妈拉住了。她说:“孩子,彩凤没了。她不是成年人,不能入祖坟。经长辈们同意,我们把她的骨灰埋在了我们两家祖坟的中间,堆了个小坟头,在坟前烧了她所有的衣物。桌子上有她留下来的最喜欢的东西,留给你做个纪念吧。另外,我和你叔叔把房子卖了,在西华村买了一套宅子住。有空了,去看看我们。彩凤生前给我们带来了快乐,现在她走了,你不要太难过。要是她地下有灵,知道你太伤心,她也会内心不安的,就别让她伤心了!”说着,她又哭了。 第二天,开心把那五张两人的合照用彩凤的手绢包好,放进自己的抽屉里,又买了把锁子锁好。之后,开心把别的东西装进包里,带到了彩凤的坟前。一个小土坟孤零零得待在那里,好像在等它的亲人到来。坟上什么也没有,坟前摆着几样她最爱吃的水果。 开心把彩凤给他的东西堆成一堆,用火柴点着了。火焰盘旋上升,飘向高空。开心一头扑在坟上,放声大哭:“妹妹呀!你真狠心!你走了,我找谁说话去。”哭声吓跑了几只麻雀。哭了一会儿,他又笑了:“你走了也好,省得缠着我了。我不伤心,我得开开心心地活着,活他个一百年!”可转眼他又哭了:“妹妹呀!你不找我来,我可受不了呀!”他在坟前疯了似的,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最后,趴在坟上睡着了。远处,开心的两位妈妈早已是泪流满面。 从此,开心像丢了魂儿似的,不哭也不闹,见谁也不说话。让吃饭就吃饭,吃了就睡,睡醒了就跑到彩凤坟前呆坐着,一直坐到天黑,不叫不回来。小人书也不看了,都在坟前烧了个干净。有时,半夜里,开心妈发现开心不见了,满天世界找。开心爸生气地说:“瞎找什么,这小子保准在坟上。”跑到了坟上一看,开心就在那。这小子傻笑着说:“妈,半夜三更的,你是来看我和彩凤的吧!”吓得他妈直起鸡皮疙瘩。 两位妈妈都急疯了。彩凤走了,开心又是个半人半鬼的样子,这日子还怎么过!实在没辙了,她俩拉着开心找到了老大夫,求人家给看看。老大夫每天给他扎针,每天让他喝中药,半个月后,开心已经大有好转。又过了七天,老大夫把开心叫到里屋聊天。等他出来时,他的眼里已经有了灵光。两位妈妈实在想不通,半路上拉住开心,非得让他说说老大夫给他说什么来,怎么就这么灵验。开心笑着拉住彩凤妈妈的手说:“妈!从今天起我就这样叫您了。我有两个妈妈,彩凤妹妹一定很开心!我和老大夫的话,我俩保密,您就别问了。回家吧,我想吃您包的饺子了。”彩凤妈妈“嗯”了一声,笑出了泪。 几个月后,开心爸爸想到城里做买卖去,其实也是为了给开心换个环境,免得他旧病复发。他提前给开心找了所学校——西街小学。 走的时候,开心的小伙伴怕他见了他们勾起了对彩凤的回忆,就派了个代表——学亮来送送他。开心把伙伴们的礼物放进车里后,向学亮,向这片给他带来欢乐带来痛苦的土地挥手告别!但他知道,人走了,心还在!无论他去往何方,总有一个人等他归来! 第1章 羞辱与抗争 开心爸爸原先和村里的大石办了一家拉链厂。生意稍有起色后,两人决定在城里东阳大街盖个两层楼的厂房。厂房刚刚盖起,还没有装修的时候,开心爸爸决定撤资单干。 在厂房南边的地里,有人盖了一排平房正在出租。开心爸爸决定搬到城里来租下七间办个冰糕厂。在机器没拉来之前,爸爸妈妈在街边卖些干果和硬糖挣点零花钱。 开心的学校早就找好了,是西街小学。这天早上,爸爸驮着开心来到学校里,把开心介绍给老师和同学们。临走前,爸爸在开心的书包里放了些花生和糖,让他分给同学们,使他们对开心有点好印象。 当时的西街小学破烂不堪。两排陈旧的青砖平房门窗破损,漆皮脱落。破损处,老师们用破木板随意地钉了钉,屋里还时不时的有雨水渗下来。门前的操场呈阶梯状,最南边有一条大沟,据说是污水排水沟。 开心的个子不矮被安排在了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他的男同桌见小荆,寸头长脸,白而无光,一双鄙视眼,满脸嫌弃样。当老师把开心领到他的身旁,说:“你俩是同桌,开心你就坐在左边吧。”小荆慢慢地把腿从开心的凳子上挪下来,“切”了一声,转身看向窗外。 本来开心想把花生和糖分给同学们,结果,一看到小荆这个样子,他就不想分了,况且,爸妈挣钱也不容易。 上课了,由于两个学校买的学习资料大部分不一样,并且开学都两个月了,再买也买不着,开心就需要经常借小荆的资料看一看。每次借用的时候,开心都要礼貌地求人家,生怕人家不高兴。可是,小荆一开始就瞧不起开心,现在还要把资料借给开心看,他就不乐意了,不是说没带来,就是用手掌挡着。开心没办法,只能在小荆不注意时偷看两眼。没过几天,数学老师就发现了问题,把小荆叫了去说了一顿。结果,火上浇油,小荆更加讨厌开心了。 一天中午,开心去得早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免得下午犯困。正睡得好,他被一阵笑声吵醒了。睁眼一看,他看见小荆和几个同学围着他,一边笑,一边指着他脑袋。开心低头用手摸了摸脑袋,一头的沙土掉下来,差点迷了他的眼。脖子里,衣服上满是土。他瞪眼一瞅,小荆的手心里有土,别人手里没有土。开心蹦起来给了小荆一拳,把他打坐在凳子上。刚想给他一脚,小荆的死党们抱腿的抱腿, 拽胳膊的拽胳膊。几个人想把开心摁倒,但是,开心长得高,干活多,力气大,一时之间扳不倒他。他们正较劲时,有人喊:“老师来了!”。小荆他们几个立刻撒手跑回自己的座位。开心走出教室,打开水龙头冲洗沙土。当时可是11月,水凉得很。正冲着,被数学老师看见了。老师赶紧拿了手巾让开心擦一擦,又问怎么回事。开心说清了缘由,老师把小荆几个狠狠地训了一顿,但是没打。原来,这几个都是公子哥,他们的爸妈不是这个长,就是那个长的,老师也不好过于严厉。 从此以后,这几个刺头和开心只间井水不犯河水,双方都知道谁也压制不住谁,但是,双方把嘴一闭,谁也不搭理谁。这样也好,开心算是立了足。老师把自己的一份资料借给开心看,直到新的一学期开始。开心很是感激,很快就成了老师的小帮手。 第2章 恶习 课间,开心在树下捡了一些长梗树叶,找了一个老实的同学小峰玩对扯叶梗的游戏。 小峰一边玩,一边告诉开心:“小荆几个给你起了个外号,叫‘老帽’。”开心问:“老帽,老帽,……土老帽!是不是嫌我农村来的,穿得差。”“对了。”,小峰说:“还叫你傻壶盖。说你的头发像个壶盖,人还傻不拉几的。”开心笑了:“他们愿叫啥叫啥,我才不着急呢。嗯?我怎么没听见他们当我的面叫我呢?”小峰说:“他们不敢,他们打不过你。其实,我们都有外号。我叫‘抽风’,小春叫‘大耳贼’,小丽叫‘大漂亮’……我们几个给小荆起了个‘活死人’外号。你瞧他的脸,死人一样,一点血色也没有。”开心笑得岔了气,只喊腰疼。 两人玩了一会儿,一块儿去上厕所。厕所比教室还破,脚下尿汤横流,好些人不把屎拉进洞里,直接拉在地上。男女厕所隔着一道墙,风吹雨打,有些倾斜,墙体破损变薄,更有甚者,有人竟然用树枝掏出了几个小洞。 他俩刚进厕所就看见“活死人”手扒着破墙,撅着屁股,睁一眼闭一眼通过小洞向女生厕所偷窥。开心他俩不好做声,悄悄地退了出来。 开心捡起个土块,向女生厕所里扔去,拉着小峰躲在树后,假装扯叶梗玩。只见女生厕所里跑出了小丽,“活死人”也从厕所里走出来。“活死人”拉着几个好哥们,围成一圈,嘀嘀咕咕的。人群里,一会儿冒出个“……红色的……”,一会儿又冒出个“……真她妈白……”这下坏了,本来小丽正拉着屎,一土块给吓了出来,屁股还不一定擦干净么,正四下寻找是谁扔得土块,恰巧,又听见他们嘀咕的声音,立刻火冒三丈。小丽手指着“活死人”,嘴里喊着:“你,你给我等着!”说着,就跑进了办公室。 不一会儿,校长领着数学老师、语文老师冲了出来,把“活死人”拎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屋里就传出了“活死人”鬼哭狼嚎的声音。哭了一会儿,语文老师打开门把小丽叫了进去。等门再被打开的时候,小丽先出来双手叉腰,得意洋洋;“活死人”后出来,捂着屁股,垂头丧气。 事后,那道夹墙垒高了,又用沙子白灰厚厚地抹了一层。 第二天课间,小丽喊开心过去一块玩。开心正犹豫着,小峰拉着他向办公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给小丽说:“数学老师正找开心呢。你先跟别人玩去吧。”开心正纳闷,小峰拉着他到了办公室旁边,看见小丽跟别人玩去了,才说:“以前‘活死人’经常欺负我,你给我出了口气,我觉得你人不错,我可告诉你千万不要和小丽玩。你知道为什么‘活死人’怕小丽吗?”开心说:“那谁知道啊?”“小丽她爸比‘活死人’官大,俗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知道不?”小芳小声地说。“官大不大和跟人家玩不玩有啥关系?”开心不解地问。小峰说:“小荆都不敢惹,你敢惹。你把他惹翻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另外,我还告诉你我们这儿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能一起玩的,否则,会笑话你们的。” 回教室后,小余在泼水,小雅怕被泼着,侧身弯腰躲了躲。结果,还是因为路窄,两人的屁股蹭了一下。这下好了,“活死人”“嗷”的一声大叫:“快看呀!小余看上了小雅!两人都噌屁股了!”众人嗷嗷地起哄,羞得两人趴在桌子上哭起来。开心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城里比乡下还老封建。要是他们看见我和彩凤那么要好,他们还不都气死。 放学后,开心正往家走,忽然听到有人喊他“老帽”。他扭头一看,原来是小雷,外号“炸雷”——他的头发炸炸着。小雷也是让开心讨厌的人。这小子站在麦尖堆上,一个劲地喊:“老帽,老帽,土老帽!”气得开心爬上麦尖堆,一脚把他踹翻。刚想薅他的头发,把他的炸毛揪下来,吓得这小子拔腿就跑,也就算了。 这件事让开心明白了:不能一味软弱,该打还得打。 第3章 夏雨 西街小学年久失修,一下雨,屋顶就渗水。为了学生安全,下雨前全体师生都要搬到附近的大仓库里上课。 开心他们掂着凳子,背着书包,有说有笑地赶到仓库。这是一个闲置的仓库,里面没有黑板,阳光透过几个没有玻璃的大窗户,投射到地面,光线倒也不暗,同学们坐在凳子上背诵语文、历史和地理知识,基本上不写字。 在开心的记忆里,他们在仓库里上课,从没有碰到下雨。后来,学校房顶经过修缮,不再渗水,他们也就没有再去仓库学习。 一天上午临近放学时,下起了大暴雨。不一会儿,南边深沟里的雨水夹杂着各种垃圾冲向东边的排污口,让人有点害怕。附近的家长们纷纷拿着雨衣和雨伞接孩子们回家。一阵嘈杂过后,除了开心,师生们都走了。他们一家搬到城里没有多长时间,就是在村里的时候,也没有买过雨衣和雨伞,最多剪几块大塑料布,下雨时披一披。雨来的太急了,让人毫无预备,他没有带塑料布来。开心站在教室门口,看着排污口打着旋抽走涌来的雨水和垃圾,心里更害怕了。 等了半天,开心也没看到爸爸妈妈的影子。这让他又想起了彩凤。在这样的大雨天里,开心的爸爸妈妈从来不担心他。因为每一次都是开心举着伞,彩凤披着粉红色的雨披,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家里。在那时,有雨披和雨伞的家庭并不多,而彩凤又是个细心的孩子,一遇到阴天,不管下不下雨,她总会把雨披和雨伞带到学校,在她的心里总是惦记着开心。 可彩凤走了。雨越下越大,天空中电闪雷鸣,周围似有无数魔鬼涌来。开心一咬牙,冲进雨里,推着车子往家走去。瞬间,他被淋成了落汤鸡。雨水从头灌下,顺着头发和脸蛋冲到下巴,又灌进衣服里。眼被雨水蜇得生疼。开心低头弯腰,两手掌把,撅着屁股使劲向前推车。周围一片黑暗,肩膀被雨点打得很疼。胡同里的雨水越过了开心的膝盖,冲得人和车子晃来晃去。他咬着牙往前淌水,凭着记忆,终于把车子推到了大公路上。雨慢了一些,开心赶紧骑上车子往家奔。 门一开,冷风冷雨冲进来,开心的脚下顿时流出一滩水。一屋子取冰糕的赶紧给他让道,嘴里喊着:“瞧这孩子,都淋成啥样了!”开心妈见了赶紧拉着他去换衣服。开心换好了衣服,妈妈进来了,心疼得说:“傻孩子!你可等雨不下了再回来呀?非得淋着雨回来。淋感冒了咋办?我和你爸都以为你不会冒着雨回来,你没那么傻,就没有去接你。要是彩凤……”妈妈捂住了嘴,瞅了一眼开心,溜了。开心看了看妈妈的背影,又瞅了瞅盆子里的湿衣服,咂了咂嘴没说什么。 吃完午饭,雨停了。车子太湿,不能骑了,开心走着去学校。走着去,得走小路,小路近。出门往北走,过了公路就是化肥厂的东边小路。开心突然发现化肥厂东墙下面开了一朵花。花朵不小,花瓣重重叠叠,花色外黄里红,挺好看的。开心赶紧把它挖下来,跑回家,种在一个破洗脸盆里,然后,才高兴地上学去。走到化肥厂的后院,往西一瞅,一座由红色沙土堆成的小山矗立在眼前。沿着后院中间的小道往西北走,就到了政府门前的大公路上。过了公路,沿着西去的胡同一路蜿蜒就到了学校。 放学回到家,开心发现那朵花开得好好的,心里十分高兴。开心认为下雨淋了他,老天爷不好意思,就赏他一朵花,让他养着。养就养着吧!开心还想秋天里打了籽,明年多种几盆。可是闹心的事又来了。几天后,开心发现花枯萎了,正在纳闷儿。大兴看见了,不好意思地走过来,说:“我想给花上点粪,就给他浇了点尿,结果花儿被烧死了。”这可把开心气坏了,但又不能把大兴怎么着,也就算罢了。 那棵小花没了,开心爸要的木槿花开了,满树都是重瓣的红艳艳的花。开心看书多,知道木槿花能吃,就时不时地来一小盘凉拌木槿花。爸妈和大兴尝了尝也觉得不错,也就参加进来,纷纷采摘。好景不长,几天就吃光了,只能等它再开花时,再品尝。 第4章 勤学与看望 星期日,开心照例回老家待上半天。 他先去看彩凤。拔一拔坟上的杂草,再添点新土。春天里,他和彩凤爸在坟后种了棵梧桐树。他期盼着梧桐树早点长大,早点给彩凤遮阳挡雨。阳春三月,他摆上杏花、桃花和梨花。酷暑天气,他摆上荷叶荷花。秋高气爽,他摆上薯条和“项链”。大雪过后,他堆两个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她。忙活完了,他就坐在坟边,给彩凤讲讲有趣的事情和对她的思念。 离开彩凤,开心回家收拾收拾,之后来到老大夫家,问了一个一年来始终解决不了的问题:“彩凤在的时候,我做梦经常梦见她。现在,彩凤不在了,我想梦见她,却一次也没有梦到。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为什么我就梦不到她呢?”老大夫摸着胡子瞅着窗外思考了一会儿,说:“彩凤在的时候,白天给你带来快乐,晚上你做梦的时候,她来到你的梦中,也给你带来快乐,她想让你一整天快快乐乐的。她的心里只有你。现在彩凤不在了,你白天黑夜梦不见她,是因为她不想让你相思成疾,想让你慢慢地从她的往事中解脱出来,有个美好的未来。她的心中还是只有你。你每周来看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哦,我明白了。”,开心又问:“那我死了之后呢?我的坟在这边,彩凤的坟在那边,到时,谁来给她上坟呢?”老大夫又想了想,趴在开心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开心听了,连连点头,向老大夫竖起了大拇指。 从老大夫家出来,开心去找小闯、小锐他们。几个小伙伴快快乐乐地玩一上午。 中午,开心来到彩凤爸妈的新家吃午饭。他们三个约定了每个周日中午在家里聚一聚。进了屋,开心“爸爸、妈妈”地叫不停,两口子高兴地眼泪都出来了。等到爸妈精神状态完全好转,开心拉着妈妈的手说:“妈,你还年轻,要不再生一个。等你和爸爸老了,我和他一块伺候你们俩。平时,身边有个人,还能帮衬一下。”妈妈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个小机灵鬼,什么话都敢说。不过,我和你爸也想通了。伤心归伤心,日子还得过,再过一两年吧。不过咱可说好了,我生下来你可得常来陪他玩?” “那当然了!”,开心脱口而出:“最好生个女孩,像彩凤那样的……” 吃了饭,一家子聊会儿天,开心告别爸妈,回到城里。 路过新华书店东边的家电商铺时,开心买了几根冰糕给了老板。老板看看冰糕,又看看开心,不解地问:“小伙子,你送错人的吧。诶!我好像见过你。你是那个……”“那个你帮着撬开自行车的人。”开心说。“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看着有点眼熟呢?”原来,前年的夏天,开心骑车到新华书店买书。买了书,推车子要走时,开心发现钥匙不见了。他跑回书店问服务员看见了没有?服务员说她没看见,并且帮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开心又跑到外面街道上找了找,也没有找到。这时天已经黑了,新华书店关了门。开心想:“车子锁着,提着后椅子推回东华村,我可没那个力气。这可咋办?”急得开心想哭。当时开心比较害羞,不敢求人帮忙。正在这时,旁边开电器部的老板瞅见了他,对他说:“小伙子,我瞅你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你怎么还不走呢?”开心哭着说明了情况。老板笑了笑二话没说拿出改锥来帮他把自行车锁子撬开。开心谢了人家,骑车子回家。一路上,街边的商铺里正在播送《津门大侠霍元甲》他也没心思听,赶紧往家奔。回到家里,彩凤第一个跑出来拉着他的又是哭又是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妈妈松了口气,说:“你去哪了?整个院子的人四处找你,喇叭上都喊了三四遍。”开心说了说,叔叔婶婶们都笑了。彩凤眼角带泪地说:“开心哥,以后不要一个人去,到时带着我去,我脸皮厚,遇见困难,我向别人求救!”人们又笑了起来。 开心谢了老板,回到家,开始预习明天的课程。 开心刚到西街小学,发现人家课程讲得比较快,每门都超过东华村十几页。另外,通过平常的测试,他的成绩排在班级的中等水平。开心开始发奋学习,每天都要学习到很晚。经过几个月的努力他已经达到了上等水平。小升初的考试到了,城里的二中他没有考上,但是考上了城关镇中。那也是一所不错的学校。 初中生活开始了。 第1章 再努力 城关镇中招收的学生来自于四面八方。离得近的学生或步行或骑车回家吃饭,离得远的学生中午在校吃饭。学校不做饭,只热饭。学生把饭带来后交给食堂,食堂人员把饭原样放在一节一节的笼屉里蒸热,同时再做一大锅开水。 中午放学了,在校吃饭的学生跑向食堂,寻找自己带来的饭菜。师傅们把热气腾腾的笼屉一一地摆列好,学生们就开始抢。抢?对!老实巴交的学生只拿自己带来的,不老实的看见谁的饭菜好就拿谁的。没有任何防拿错措施,只凭学生良心。最后,所有的人都不带好菜来。馒头配咸菜,便宜难吃没人占。能带点豆豉或炸辣椒的那都是好的。吃完饭渴了,用搪瓷缸子盛点热水喝喝,还能顺便把碗刷了。 开心可没这个待遇,上镇中和上西街小学距离差不多。他大部分时间是步行上学。因为成百上千辆的车子放在一块,你要是忘了放在哪了,那就如同大海捞针。你只能等,等到大家走得差不多了,再从剩下的车子中去寻找。如果你的车子忘了上锁,丢了,或者被人掉了包,你就是那个有名的冤大头。告诉学校?没用。贵重物品,自己保管,一旦丢失,概不负责。开心的车子倒是没丢也没被掉包,就是不经常骑,走到半路,他才想起车子落在学校里了。回去吧,已经快到家了,那就算了,放在学校里吧,一辆破车子就是不上锁也没有人去偷。忘记几次后,开心基本上就不骑车上学去了。 李老师是开心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听说是从外县调来的。她的儿子李越是开心的同桌。李越长得浓眉、方脸、寸头,个头不高,敦敦实实。他从小就在姥姥家,直到上初中才被爸爸妈妈接到身边。由于平时母子俩相处的时间少,所以李越和他妈妈之间基本上没有话说,这让李老师很是烦恼。 万幸的是孩子们的到来帮了李老师的大忙。开心热情、活泼、好学尤其在学习词性的时候,表现得特别出色。李老师就让开心多多地辅导李悦。两个小朋友互相讨论,互相学习,让李老师很是高兴。课间的时候,开心带着李越一起玩,李越慢慢变得活泼开朗起来,和妈妈之间的话语也多了起来。 上了初中考试的次数增多了,试卷在学校里改不过来,李老师就请班里几个学习好的学生到她家里去改,开心就是其中一个。开心刚进初一的时候,成绩属于中等水平。为了提高成绩,开心发奋学习,每天学到晚上十一点甚至是十二点。这就导致他第二天早上起床起得晚,爸爸妈妈忙着卖冰糕,有时就忘记叫他了。等开心饿着肚子赶到学校,已经迟到了。李老师了解情况后,把开心爸爸叫到学校。她直夸开心是个好孩子,知道努力学习,至于迟到,买个闹钟就行了。有了闹钟,开心没有再迟到过。经过他的发奋学习,半年的时间开心已经进入了班级的前三名。改完试卷,开心他们在李老师家聊天做游戏,很是快乐,原本冷清的家庭变得热闹起来。 第2章 散步、电影 夏天天热,开心吃完饭沿着公路向西溜达。 八十年代的魏兴县经济并不发达,公路两旁商铺少农田多,路灯昏黄,时有时无。商铺早早就关了门,一片静寂。三三两两的行人在灯光下聊天,散步。 路过一片梨树地,这一带的路灯损坏了,黑暗袭来,开心的心里有些发毛。听批发冰糕的的人们说,前几天这里发生了一起抢劫强奸案。一名纺织女工下夜班经过这里,突然从梨树地里窜出一名蒙面的男子。他用弹簧刀贴着她的脖子,威胁她不许出声。接着,蒙面男子劫持着她来到果园深处,搜走了她身上带着的几十元钱之后,看见她长的漂亮就强行玷污了他。强暴完后,蒙面男子意犹未尽对女工说:“明天晚上你还来这里,我们再来一次。你要是不来,我天天半路上等着你。”女工假装同意,等蒙面男子出了果园走远了,赶紧报案。第二天晚上,警方在女子所说的地方布下埋伏。男子竟然傻到真来赴约,结果被警方抓获,现在案件正在审理中。 开心有点害怕,赶紧往回走。其实,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电影院。 开心是李越的好同桌,又给李老师消除了母子之间的隔阂,所以李老师也十分喜欢开心。“三八”妇女节的时候,李老师把开心叫到办公室,拿出一张电影票,说是学校发给女老师们的,她没有功夫去看,时间是星期六上午,错过了时间,票就作废了,问开心喜欢不喜欢去看。开心还没有去过电影院看电影,就答应了。 周六上午,电影院前面的院子里人山人海。大人领着小孩,小伙领着姑娘,进进出出甚是热闹。开心随着人群经过检票口进了影院。外厅到内厅有两个进口,开心傻了眼,不知道进哪一个口。他随意进了一个口。进去后,他在里面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撞,从左找到右,从右找到左,从前找到后,从后找到前,折腾了半天,总算找到自己的排号和座位号,恰好电影就开始放映了。事后,他才知道左边的进口是奇数号,右边的进口是偶数号,根据自己的座位号进入内厅。进入内屏后,你要先找到排号,排号是从前向后排列的,找到排号后再去找座位号就能找到自己的座位了。 电影的名字叫《妈妈再爱我一次》。当看到影片中的秋霞一步一磕头地磕到山神庙的时候,当看到小强最后找到妈妈,母子抱头痛哭的时候,开心和影院里的痴情男女都落下了眼泪。当看到林国荣抛弃秋霞的时候,影院里响起一片骂声。开心小小的脑瓜里想不明白:既然两人相爱,为什么还要抛弃。他哪里懂得大人世界的险恶与艰难。 看完电影,开心随着人群往外走。突然,门口处有人喊叫:“杀人啦!杀人啦!”前面的人有往前跑的也有往后跑的,乱成一锅粥。开心赶紧往后跑,跑到荧幕旁边躲了起来。等外面比较安静了,开心才随着影院里的人群往外走。门口处有警察在两边看护,地下有一滩虽然被处理过但是还是很明显的血迹。这件事的发生让开心好长时间,不敢去电影院看电影。 后来,开心才听人说,那天一对恋人看完电影走到影院门口,遇见一群不三不四的流氓。流氓老大看见人家姑娘长的好看,就对姑娘的男友说:“你女朋友长的不赖,让他陪我两天,怎么样?”小伙一听火冒三丈,两人就打了起来。谁知这个流氓老大抽出刀来刺中的小伙的肚子,顿时鲜血喷了出来。等小伙被送进医院,终因流血过多死亡。那名歹徒被影院的保安制住,交给了随后赶来的警察,最后以故意杀人罪和流氓罪判处了死刑。 当时,全国的严打刚刚开始。现在不判死刑的罪犯,当时都从重从快地判了死刑。魏兴县公开过一次枪毙罪犯的行动。一批罪犯被剃光头,双手反绑,背后插上标有罪名的牌子,如强奸罪、杀人罪、投毒罪……他们被架上大卡车,两边有八名武警看护。街道两旁人山人海,人群一边看一边指指点点。罪犯们有的低头不语,有的昂首挺胸,有的痛哭流涕。据说他们被送到新华村打靶场,被武警用爆子击毙,枪毙过程允许人民群众参观,据说很刺激。开心胆子小,开心爸爸从来没有领开心去看过。可世事难料,三年后,开心儿时的伙伴小锐就被击毙在那儿。 影院南边有一两家小的放映厅,票价便宜,开心经常和他的好朋友去看,其中印象最深的一部影片就是《鹰爪铁布衫》。当然,开心看过的这些影片中,都有一些做爱的情节。当男女双方脱了衣服,互相拥抱,热烈亲嘴,男的一方屁股向下一用力,女方疼得呲牙咧嘴,剧烈摇头,眼泪横流,一双娇嫩的手竟然把男的后背抓破了的时候,开心他们都满脸通红,心跳加速。他们怕被别人看到,用眼扫视两旁的时候,却看见两旁的人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看着屏幕,根本不屑瞅他们,他们这才红着脸接着看,看完了赶紧找厕所撒尿。开心不明白他和彩凤搂抱亲脸蛋的时候,彩凤高兴得很,一点疼痛的表现都没有,怎么影片中的女人就这么痛苦呢? 第3章 打架和乱葬坑 男孩子生性好动,打架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开心也不例外。 初中三年开心就打过三次架 第一次。刚上初一的一天上午,开心步行去学校。快到校门口的时候,他看见原先西街小学的‘活死人’正在打一个学生。身边的一位同学拉住开心说:“咱俩别过去,这小子这几天老在道上无缘无故地打同学。”开心“哼”了一声,说:“我才不怕呢!就怕他不招惹我。”当‘活死人’打了别的同学,回头瞅见了开心,就伸出胳膊来量量自己的肌肉。开心“切”了一声漫步走进学校,‘活死人’也不敢去招惹开心。这勉强算一次打架吧。 第二次。一天开心和范同(同学们给他起了个外号‘饭桶’)在走廊里追赶打闹。开心拽住范同的两只胳膊,脚下使了一个绊子就把范同绊倒了。结果,范同的身子是倒了,头是向着楼梯口的。开心看他倒了也没受伤,就跑了。以为范同会追上他,俩人再一起打闹。没想到,范同爬起来哭哭啼啼地去找老师告状。当时,班主任李老师没在,教英语的赵老师把开心叫了去说了一顿。开心给范同道了歉,这事也就算解决了。事后,范同时不时提起这件事,说要是脑袋碰到楼梯上磕破了怎么办?开心也只能给人家说好话,哄人家开心。 第三次。一个课间,开心的钢笔掉了,他弯下腰去捡钢笔。李越开玩笑用手按着开心的头,不让他抬头。开心的劲儿大了,挣脱着李越的手,站了起来。李越怕挨打,赶紧向室外跑。开心一生气,抓起了门后的笤帚就追了出去,还没追两步就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李老师。她刚问明情况,上课铃响了,正好是李老师的课。李老师让他俩搬着凳子,拿着纸和笔,到教室外谁写检查。原先开心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还抽泣一会儿。后来一想自己本来有理儿,万一拿笤帚打伤了李越,那不就成了没理的事情了吗?再说了,李越也在写检查,李老师没有偏袒李悦。这样一想,开心就不感觉委屈了。正在写检查,赵老师打此经过。他调侃李月说:“两位得意门生干啥呢?嗬!写检查哩。你妈竟然让你写检查,回去后告你妈的状!”写起了检查,他俩回教室上课,李老师也没有再说什么。课下了,俩人接着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冰糕厂南边是梨树果园。人们经常在果园的西边挖土盖房子,就挖出了一个大坑。意想不到的是大坑的上面是粘土,下面却是沙子。人们又开始疯狂地挖沙子,这坑就越挖越大,最终形成一个三、四亩大深十来米的大坑。开心发现这个大坑之后,经常沿着坡道下到里面去玩。冬天天气暖和的时候,开心坐在较浅的地方预习英语,背背单词,读读课文。阳光照在身上,全身暖洋洋的。有时开心就把书本一放,在坑里又蹦又跳,一直跳到全身燥热。他就脱光了衣服,躺在沙子上边晒太阳边喘气。那一刻,开心觉得大地是他的,太阳是他的,整个世界都是他的,他是世上孤独的王。 有一次,开心在坑下玩的时候,发现坑壁上有一层一层褐色土,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再往深处走走,他竟然发现了几根大骨头,甚至在旁边还发现了两个骷髅头。他把这些人骨和头颅拼凑起来却拼不成一具完整的身体构架。没办法,开心用手刨了几个坑把这些残骸埋了。开心到老了都还佩服自己的胆量,当时他才十三四岁,头一次见人的骨头,他怎么就不害怕呢?回家之后,开心把看到的告诉了爸爸。周围批发冰糕的人说那个坑人名叫乱葬坑。以前人民穷,亲人死了之后没钱埋葬,就把尸体拉到这个乱葬坑里,挖个坑埋掉。后来发大水,泥沙把这个坑填平了。那些暴露出来的人骨,都是人们挖土时挖出来的,随意得抛弃在了坑里。幸运的挖沙人还能在坑里挖出一些小陶罐、铜钱什么的,但是那是穷人的随葬品,不值几个钱。 看心有时候就想:大人们比我们小孩残忍的多。怎么就能够把死去的人的骨头随便乱扔呢? 第4章 同学友谊 晚上,开心写完作业,同学林森来找他一起去找李越玩,路上又叫上了唐志。 他们在李越家里看电视,打扑克,最后开始下围棋。唐志和李越会下围棋,开心不会。他一边看一边想:“围棋,围棋,应该就是把对方的子围住,就算胜。可是明明围住了,对方却说有两口活气,死不了。他不懂什么叫两口活气。”他想让李悦教一教,可是又死要面子,只能不懂装懂得在一旁观看,看着他眼花缭乱。大学毕业后,开心买了本围棋书,用黑白两种扣子做棋子,用一块儿三合板做棋盘,照着书自学了一番,学会了,甚至还教会了小闯。想来也是在初中时憋着一口气,非得要学会。 麦子收割后,李老师要求学生们都去地里拾麦穗,去体验一下劳动带来的快乐。周六周日,开心他们有的拿袋子,有的挎篮子结伴而行去郊区拾麦穗。一个上午,他们在收割后的麦田里欢呼跳跃,追赶打闹,拾麦穗已经不是主要的任务了。临近中午,开心他们把拾到的麦穗用手掌搓出麦粒来,用嘴吹去麦壳和灰土,收拾干净后,拿到小卖部换成汽水。他们两人一瓶或三人一瓶一对一口得喝着。不一会儿,汽水里面的气泡涌上来,喉咙里“咯咙”一声,满嘴都是柠檬味,苹果味…… 在冰糕厂的对面,是一家残疾人做活的福利企业。在厂子的后院有一个乒乓球台,闲来无事的时候,林森和开心就去打乒乓球。开心他俩旗鼓相当,两个人一直玩到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才蹲在地上休息休息。休息够了,开心从冰糕厂里拿出冰糕来请林森吃。那种爽快的感觉,让人难忘! 有时,林森不想打乒乓球了,就拉上开心和唐志去打台球。当时打一场台球才一块钱,非常便宜。开心没学过不会打,林森就手把手地教他,教到最后他俩又旗鼓相当了。林森夸开心学得快,开心夸林森教得好。唐志说:“就你俩聊的开心,就当我不存在。”开心看唐志生气了,赶紧拉着他打一场。林森和开心他俩故意输球,让他赢两场。唐志脑瓜子简单,也没看出来,还以为自己球艺高超。 林森知道开心爱读书,就把自己看过的书借给开心看。开心从他那里借读了《牛虻》、《平凡的世界》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三本书里面主人公坚定的意志,深深地吸引了开心。 李春来和开心的关系也不错。春兰的名字来源于古诗:“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开心和李越他们见了春来就逗他:“发了几枝了?”吹来也不害臊,直接喊:“一万枝了。”开心他们接着说:“那长了红豆,我们可要一人要一大把!”春来张口就说:“要那么多干啥?你们哪有那么多好妹妹!”开心他们笑着说:“现在没有,将来有的是!咱得把红豆存下来呀!”春来吐字不清,分不清c和ch,一着急骂道:“锤,锤,锤吧!”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大家伙一阵猛笑。 一天,开心在果园里玩。当他走到轴承厂的后墙根时,发现前面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一个轴承,大得就像火车上的大轮子一样。开心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搬动。本来他想跑到轴承厂去通知人家,一来轴承厂的人不认识他,二来你通知人家了,人家可能以为你伙同他人偷窃,所以开心赶紧往家跑,正好碰见春来找他玩儿。两个小朋友推着小推车来到轴承处,两人费了半天劲,总算把轴承搬到小车上。然后,两个人一人推一段路,一直推到了废品收购站,卖了50元钱。两人二一天做五把钱分了。开心很高兴,这下过年买炮的钱就有了。 第5章 沼气、歌片和洗澡 学了化学之后,开心对收集和燃烧沼气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在福利厂大门南边有一个废水坑,坑底年年杂草丛生。杂草绿了黄,黄了绿,腐草有厚厚一层。今年,雨水特多,废水坑早就灌满了。腐草在水中一沤,大量的气泡就冒出来。这就是沼气,主要成分是甲烷。 开心想了想化学老师的操作过程,觉得不难模仿,决心一试。他找来一个空罐头瓶,洗净擦干,又找来一块比罐头瓶口大一些的玻璃。器材准备齐全,开干。开心首先把罐头瓶灌满水,用玻璃片盖严罐头瓶口。然后走到坑边,找到一处经常冒水泡的地方。接着,他按紧玻璃片把盛满水的罐头瓶倒置,按入水中。最后,在水中把玻璃片抽掉,再慢慢地把罐头瓶罩在冒气泡的上方。只见水里的气泡钻入罐头瓶,到达罐头瓶的底部,罐头瓶里的水下降了一些。经过长时间的等待,一直等到玻璃瓶里的水被排空的时候,再把玻璃片插入水中,水平地封住罐头瓶口。接着,摁紧玻璃片把罐头瓶翻过来。这时。他的心紧张到了极点,能不能成功就看点火时能不能燃烧了。开心把玻璃片打开一个小口,快速点燃火柴,靠近瓶口。只见呼的一下火苗燃烧了起来。成功了!虽然燃烧的时间很短,也就几秒的时间,但这足以让开心快乐了好几天。 上音乐课时,音乐老师说开心五音不全不适合唱歌,但这并不影响开心对流行歌曲的喜爱。当时路边的小商店里几乎全卖歌片(上面有歌词、曲谱以及明星头像的照片)。每张两元,在那个时代不算便宜。开心和伙伴们都愿意买这种歌片,尤其是《射雕英雄传》和《津门大侠霍元甲》的歌片。课间时,开心他们拿出自己收藏的歌片,互相炫耀,还可以互相交换。拿着歌片瞎唱,自我陶醉式的摇摆,这是他们最喜欢的状态。 在冬天,屋里面即使生了炉子,温度也是比较低的。农村来的开心一家冬天基本上不洗澡。脚和袜子臭得不行了,才洗一洗。裤裆里痒得难受,就用手挠一挠,痒得受不了了,才偷偷地用温水和香皂洗一洗。到了春天,天气暖和了,开心爸妈坐上几大壶开水,在屋里擦一擦身子,这才是一年里舒服的开始。不要笑话我们的主人公,当时的情景就是这样的辛酸而又可笑。 夏天的一个下午,开心正在外面玩儿。突然,他看见胡同口饭店的老板两手架着他那脱得赤条条的孙女,跑向冰糕厂外面的循环水池。到了水池边,他把孙女慢慢地放在水池里。水池不深,刚刚没过小女孩的肩膀。小女孩在水池里快乐地走来走去。在众人的笑声中,她的爷爷说:“别光在水池里玩儿,泡一会儿后搓搓身上的泥儿!”这一幕让开心看得目瞪口呆。小女孩也有五六岁了,光洁无毛的私密部位在开心的眼前晃了十几秒,被他看得清清楚楚。此情此景羞得开心赶紧把头扭过去,快速得溜回自己的屋里。开心也看过彩凤的身子,不过那是一晃而过,当时他又害羞又害怕,而如今他只剩下了害羞。 到了后半夜,爸爸妈妈和哥哥大兴都睡着了,开心偷偷地脱光衣服跳进水池里。水池里的水依然很温暖,他像小姑娘一样使劲儿搓着身上的泥儿。在水池的边儿上放着一瓶东西,开心想这可能是洗澡用的,他就挤了点儿,抹在自己身上,然后用水来。结果发现,坏了!这不是洗澡用的,是头油!用水冲是不行的。他赶紧从水池子里跳出来,悄悄地回到屋里拿出香皂,又悄悄地跳到池子里,又是搓香皂,又是用水冲,折腾了半天,才把头油洗干净。开心长出了一口气,擦干净了身子,悄悄回去睡觉了。 第6章 入团、游园和特招 初二国庆节过后,开心、林森,唐志、李越和春来以及另外六名同学品学兼优被招收为共青团团员。林森是初二年级的团支书,开心是所在班的团组长。 加入共青团后,开心他们更加地发奋学习,团结同学,帮助老师辅导学习上有困难的同学。每天,开心过得忙碌又快乐。 但一件事的发生破灭了他的第二个梦想。进入第二年的四月,班里要招收第二批共青团员,人数是15名。李老师要求开心一天内把这十个人的名单想好后交给她。班里还剩下30名同学没有加入共青团员。他想让已经加入的这十名共青团员进行民主推荐,每人匿名推荐20人,然后在黑板上唱票,根据票数选取前15名。 想的挺好,没有做成。失败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与老师的想法相反,李老师的意思是让开心自己确定这十个人,直接告诉她就行了,而开心非要进行民主评选。 第二,在没有老师帮助的情况下,评选的时间和地点也不对。开心在上午第四节课放学后,走上讲台通知去年的团员留在教室里,其他同学可以回家。结果,好些同学并没回家,待在走廊里围观喊叫,造成不良影响。如果是得到老师支持,就可以专门抽出一节课来,在教室内进行民主评选,可惜开心没有提前取得老师的支持。 第三,没有想出更稳妥的办法。如果开心在课间的时候召集这十名团员,让他们在课间的时候把他们要推荐的20个人的名单写出来,抽空再交给他。利用中午的时候,叫上李越、林森,再他俩的监督下,一人唱,一人看,一人写,就完成了。 总之,事情搞砸锅了,李老师赶来赶紧让学生们放了学。李老师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开心觉得,当个小官办一件事情就这么难,以后当大官就更麻烦了。自己本事小,还不如当个平头老百姓好。因此,开心就把收收团费,发一发团徽、团员证,组织团员学习共青团知识这些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倒也没添新的烦恼。 清明节之前,李老师组织团员们学习用白纸制作纸花。学好后,再由团员教会非团员,每人最少制五朵白花。 清明节当天,在李老师的带领下,开心他们胸戴白花来到了魏兴县的烈士陵园。从西门进入陵园,走了不到十米通过路北的小桥进入陵园内院。内院中间是个小广场,方砖铺地。广场的北边是一排烈士遗物的展览厅。他们怀着崇敬的心情参观了这些烈士遗物:烈士用过的大刀、长矛、驳壳枪和三八大盖。每样遗物由于时代久远,保存的不太好,都有些生锈。在门口的右侧,悬挂着周恩来总理题写的“千古奇冤,江南一夜”的条幅。这条幅让开心他们回忆起了历史书中记录的江南新四军的悲壮遭遇。参观了烈士遗物走出展览厅,同学们把手中的白花挂在了两旁的松树、柏树上。然后,他们拿出带来的笤帚、簸箕开始扫墓。院里没有墓碑,开心他们就把陵园的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扫完之后,天气变热,开心他们来到陵园东边的小树林里蔽日、游玩。 临近中午,老师让同学们把身上戴的白花也挂在松柏树上,然后排队回学校。开心他们期待着明年还来陵园扫墓。 临近初三毕业,突然有一天,李老师给开心说:“中专正在特招,天土市陆军军事学院在我们班有一个名额。咱班的军强学习最好占了这个名额。回家后,通知你爸去托托关系,看看能不能一块去。”开心他爸听说后赶紧托关系去找,没找成。后来听说,军强在学校里做了士官,过得风生水起。不过当时开心并没感觉沮丧,因为那个时候中专是不吃香的。 第7章 玉米芯、玉凤和冰糕 春末夏初,地里的麦子一片金黄,风一吹来刷刷作响。放学时,李老师说:“明天学校收购玉米芯,收购的价格比农村高。我们每人发一条编织袋,愿意把家里多余的玉米芯卖掉的,可以用这个袋子装好,明天驮来。” 开心想:“我家两三年不种地了,没有玉米芯,但是姥姥家有,何不去姥姥家驮一些呢?”说干就干,回家后开心给妈妈说了一下,妈妈买了一些姥姥好吃的糕点,让开心带上。开心赶紧骑车子回老家。 到了姥姥家,发现姥姥正在做饭。她看见外孙子回来了,很是高兴他问:“我的小孙孙,你怎么回来了?”开心把糕点给了姥姥说:“学校正在收购玉米芯,我家没有,我想要你一点玉米芯”姥姥赶紧让小舅给开心装了一袋子玉米芯,还说要开心吃了饭再走。开心说:“来的时候给妈妈说了,不吃饭直接回去。就不麻烦您了?” 开心告别了姥姥急忙蹬车子往回返,回到家,天已经黑了。 星期日,开心来到彩凤的坟上。拔了拔坟上的杂草,在坟前给她摆上了一两样她爱吃的糕点,说了说这几天的新鲜事。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心来到彩凤妈妈家吃午饭。 去年冬天,彩凤妈妈生了个女儿,小名叫玉儿,还没有大名。开心买了个拨浪鼓,让小玉儿玩。小玉儿攥着拨浪鼓晃来晃去,发出“咚咚咚咚”的响声。开心抱着玉儿仔细地端详,越看越像彩凤。一样的眉毛,一样的眼儿,一样的鼻子,一样的嘴儿,尤其是那两个小酒窝更像她。开心问:“妈,我怎么觉得玉儿越长越像彩凤呢?”裁缝妈妈笑着说:“我看着也像。”“你和爸爸给他起了大名没有?”开心问。“昨天找了一个起名字的。人家说玉温润华贵,是传家之宝。她的姐姐叫凤,‘彩’五光十色,耀人眼目,过于流动,不太好。因此去掉‘彩’字添一个‘玉’字就叫玉凤!”妈妈说。这一套说辞说得开心五体投地。想不到起名字还有这么多讲究! 回到城里,开心爸爸正在冰糕厂里配料。他把一个大翁用炊帚清洗干净,在里面倒上奶粉、淀粉和白糖。接着,倒入一些温水把它们化开,一直化到没有一点疙为止。然后,把一大锅开水倒进去。这一步需要两个人配合,一个人慢慢地倒,一个人用棍子快速地搅动。瞬间白粥一样的冰糕料大体完成。接着,在柜子里面拿出香精和唐精。用小勺舀上三四勺糖精放进去。香精有好几种类型,有菠萝味的,苹果味的,香蕉味的,橙子味的,葡萄味的……香精也不要放多,有上两三盖就可以了。最后,用棍子反复的搅动,这样冰糕料就彻底配好了。 之后,用大勺子把料灌入冰糕模子里,插好冰糕棍。接着,再把冰糕模子放在冷冻水池里,冷冻成型。然后,提出冰糕模子放在温水中浸泡一会儿后,手捏冰糕棍,拔出冰糕。最后,由雇来的人把冰糕包装好,整齐地放入冰柜里。 这样的冰糕看着好看,味道也好,其实并不健康,但他便宜,才五毛一根,批发价两毛左右。要想吃健康美味的冰糕,你得单独做。配料里面只放大量的奶粉白糖,这样做出来的冰糕,奶甜奶甜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容易化。你得赶紧吃,否则会脏了你的手和袖子。开心请林森吃过这种特别做的冰糕,林森长大了,仍然念念不忘。不过,现在的家庭都有了冰箱,在家就能轻松地制成。可是在当时的80年代,冰箱属于奢侈品,平常人别说用了,见都没见到。 做了两年冰糕后,市面上出现了一种冰袋。城里最出名的冰袋品牌是“冰山”,味道不错,销量极好。开心爸爸模仿人家也做冰袋生意。他把人家外包装的名字改成了“雪峰”,其他图案照抄,结果造成了假冒商品。“冰山”冰袋厂老板起诉了开心宝宝,开心宝宝败诉赔了人家一些钱。后来,开心爸爸把图案和名称都改了。图案变成了寒冷的南极大陆,名字改成“南极洲”,也卖得很好。冰糕厂北边的出租屋内,原先是针灸店。针灸店的老板和开心爸爸还是远房亲戚。针灸店没有营业执照,因此生意极其冷清。甚至连不识字的开心妈妈都说:“他会针灸呀!”针灸店老板看见做冰糕、冰袋生意红火,也就关了针灸店办起了冰棒厂。两家开始降价竞争,开心爸爸虽然损失了不少,最终把这一排出租屋里的其他的冰糕厂都挤跑了 开心写完了作业,小伙伴们又不找他来玩的时候,他就帮爸爸妈妈制冰糕、卖冰糕。有时候他想:“我能不能也出去卖冰糕呢?”后来,他自己制作了一个简易的盛冰糕的箱子,装满冰糕,捆好冰糕箱,骑上那辆破自行车,从城里出发,向东华村前进。刚开始,他不愿意叫卖,不过不叫卖,别人就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没法了,他才开始叫卖。地里,人们刚收割完麦子,有不少的口渴的,就喊开心过去。为了能多卖一些,开心就五毛一根,两元五根,甚至卖到了一元三根的程度。快到东华村了,他往回返。他怕遇见熟人,不好意思向人家要钱。卖了一上午,他也卖出去不少,基本上一箱子卖完了。回家后,他把剩余的冰糕放在冰柜里,把本钱给了妈妈,自己挣了不少零花钱。后来,因为学习重或者同学找他来玩,再没有时间出去卖了。 零花钱虽然挣得不多,但是出去卖冰糕让他锻炼了胆量。 第8章 大兴的几件事 夜里,开心被一阵怪异的声音惊醒。木床在嘎吱嘎吱地怪叫、晃动。嘴里发出“哼哼哼哼”的声音。突然,在一阵沉闷的“哼”声过后,一切归于安静。早上,开心看见大兴正在洗枕巾。这种状态持续了好几晚,才能安生个十天半月。 开心查了查书,又想了想大兴的怪异动作,觉得大兴在手瘾。大兴是爽快了,可开心实在受不了了,就搬到别的屋里睡觉,慢慢地把心态调正了。 初三时,开心也开心手淫。不过,毕竟开心读过许多书,知道手瘾的危害,他开始养成一些良好的生活习惯:脱掉紧身衣裤,换上宽松的衣服;两三天洗一洗私密部位;电视中出现暧昧情节,赶紧换台或扭头走开;发展各种爱好;锻炼身体;最绝的是,他把彩凤和他的合照装进相框放在他的床头,实在忍不住的时候就看看彩凤。经过半年的调整,他改掉了手淫的毛病。 一天,开心正在屋里写作业。突然,他听见大街上有打架的声音,就赶紧跑了出来。他看见哥哥大兴正和一个黑脸大汉扭打在一起,开心妈妈去拉架也被人家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开心气坏了,赶紧从门后面拿出一根大棒子跑过去,要打那名黑脸汉子。黑脸汉子挣脱了大兴跑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天这个黑脸汉子到冰糕厂来拿了冰糕,不给钱,扭头就走。大兴阻拦的时候,两人打了起来。那个黑脸汉子打了大兴两拳,大兴用钳子扭伤了他的手指。开心小姨夫知道这件事之后,找到那名黑脸大汉,要打人家一顿,结果人家也不是吃素的,有黑道上的大哥罩着。最后,在双方熟人的劝解下,双方在酒楼吃了一顿饭,事情才得以了结,当然是开心爸爸掏钱。 冰糕厂里的活儿太多太累,光靠开心爸妈忙不过来,就请了两名女工帮忙。大兴暗地里和其中的一名女工小花眉来眼去,十分要好。一天晚上,妈妈突然对开心爸爸说:“坏了!大仙不见了,小花也不见了。”对于他俩的恋情,开心爸妈是知道一些的,但也没在意。开心爸爸说:“一定是两人私奔了。”过了两天,他俩还不回来。开心妈妈急坏了,哭着说:“怎么还不回来呢?要是出点事怎么办?”开心爸爸倒是很冷静,劝开心妈妈说:“不着急,等他们把钱花光了,自然就回来了。”真是让开心爸爸说对了,五天过后大兴一个人回来了。详细一问,在这五天里又是住旅店,又是吃饭,又是买东西,又是游玩,大兴带的那点钱哪够花的?第二天,小华的父母找来了。双方父母也没有吵架,毕竟是双方都乐意的事情。最后,开心爸爸赔了人家两千元钱,小花也不在厂里上班了。小花走后,大兴失魂落魄了一阵子。 开心爸爸看见大兴丢了魂儿似的,就张罗着给大兴说媳妇,四处托人找对象。总共相了好几个,不是嫌人家矮,就是嫌人家胖,不然就是嫌人家黑,再不然就是嫌人家哑巴似的不说话。最后,出租房的主人把他的表妹介绍给了大兴。两人一见面,彼此都看上了对方。女的看见冰糕厂来钱快,每天都有一布袋的零钱;大兴看上了人家个子高,皮肤白,说话又好听。没过半个月,双方就定了亲。那年冬天,开心爸爸把老家的北屋收拾了两间,请人吊了吊顶,贴了贴瓷砖,两人就结了婚。结婚之后,开心爸爸就把冰糕厂交给了他俩。开心爸爸计划和常青村的开心的叔叔回老家办一个纽扣厂子。 第9章 宿舍与吃饭 刚到一中,开心和其他19人住进了一间瓦房青砖大教室。上下铺摆了两趟,每趟住十个人。 过了两个月,他们搬到了刚装修好的楼房里。墙上刮的膏还没干透,用指甲轻轻一摁就能摁出一个坑来。屋内潮气非常大,不出一星期被子就湿得能攥出水来。开心他们纷纷把被子拿到外面去晾晒。因此,那段时间你会看到冬青上、单杠上、双杠上、几把椅子的上面到处都是晾晒的被子。大的、小的、红的、紫的、花的、薄的、厚的、男生的、女生的五花八门纷纷亮相。 每个宿舍学校发一个白铁皮水桶、一把大勺子用来打粥、盛粥。碗筷需要自己准备,他们一般用搪瓷盆子代替瓷碗。搪瓷盆子口大、轻巧、盛得多、刷起来也方便,掉在地上顶多掉块瓷皮,摔不坏。 开饭了,轮流打粥的奔向卖粥的窗口,买卷子的奔向卷子口,买菜的奔向菜口,各有分工。没有任务的就在操场上选择一块儿好地方等着他们打饭回来。饭钱一周或者是两周一算,平摊。这种打饭方式没过两星期就作废了,桶和勺子也被学校收回了。原因是:有的吃的多,有的吃的少,有的愿意吃点好的,有的吃不起好的,这样的打饭方式不能令所有人满意,所以一哄而散,各打各的饭去。 开心在饭点时拿着两个盆子一双筷子飞跑到打饭的地方,那里早已是乱糟糟的一片。开心赶紧往里挤,挤进去不容易,挤出来也不容易。一只手端着粥盆子,另一只手端着菜盆子,把馒头放在菜盆子里。挤出来的时候要加倍小心,避免粥洒了,烫了别人。另外,吃完饭之后刷好的碗筷最好放在班里面,你要是把碗筷放到宿舍里,宿舍的门上课期间是不上锁的,很容易丢失。开心就丢过一两次,只好到商店里再买去。等你买回来,饭菜只剩底了,也不便宜,爱吃不吃。食堂后面有锅炉,你要喝水就掂着暖水瓶抢去,去的晚了业就没有了。 刚开始,学校没有有效地组织学生打饭,经常出现拥挤的现象。时不时就会因为饭菜烫伤了人引起双方打架。因此,学校就派了一名维持纪律的老师来监督,让学生们排队打饭。在监督过程中,有的比较横的学生就会加三儿。这样,就和监督的老师吵了起来,其他老师赶过来,训了那名学生一顿,场面才得以维持下来。 一次,开心他们正吃着饭,校长来到他们身边,问饭菜的质量怎么样,让他们提点建议。农村的孩子能吃上饭吃饱饭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什么建议。 在吃饭的操场上有两三家摆摊卖饭菜的。用大铝盆装着四、五样炒菜。基本上是白菜炒豆腐、鸡蛋汤、炒萝卜丝、炒土豆和炒青菜。最着名的是鸡蛋汤。一大铝盆鸡蛋汤,我们算了算账,也放不了五个鸡蛋。那真叫汤鸡蛋,鸡蛋就像撕碎的树叶一样,漂在上面,一看就是经典饭店的做法。有时摊上还卖腌萝卜片。把萝卜片用盐腌好,裹上一层鸡蛋液,在油里简单炸一炸,一片五毛。虽然贵,但是一端上木床一抢而空,去的晚的根本抢不着。 开心他们为了增加食欲经常从家里带老猫肉、炸辣椒、豆豉来。他们一块儿吃,一块儿评论,一致的观点是:带来的炸辣椒都不好吃,虽然辣,但是不香,原因是都炸糊了,没有一家炸的辣椒是焦黄的。开心的爸爸给开心送来一瓶青菜炒豆腐。开心让林森吃了一些之后,赶紧拿着瓶子到别处偷着吃了。要是让这些小馋猫看见了,他可吃不了几口就被抢完了。 在学校的东墙边,有三间大瓦房,里面是个私人小饭店。两个师傅只做炒饼、烩饼和煮面。知道我们是新生,他俩就吹:“某某某考上了什么什么大学,怎么考上的?就是吃了我的烩面、炒饼考上的,所以我的饼叫状元饼,我的面叫状元面。”吹归吹,他们做的的确很好吃。一次,开心嘴馋吃了一斤的烩面,吃得那叫香啊!吃完之后就后悔了,肚子撑得难受。开心慢慢得扶着凳子站起来,慢慢地走出门,又扶着墙慢慢地来回走了几趟,最后,他扶着墙等了半个多小时。上课铃响了,开心才慢慢向教室走去,迟到了二三分钟,老师也没有责备他,可能认为他是解大便时间不够,有情可原。 两位师傅对开心的同学赵一印象深刻说赵一迪每次吃炒饼都要往碗里倒上半碗醋。醋也是掏钱买来的,哪能每次都让他白喝,所以锅边,只放一小瓶醋,喝完拉倒。醋喝多了,肠胃受不了,开心他们劝了他几次也没效果。八年之后传来噩耗,赵一迪喝酒喝出了胃穿孔,抢救不及时,死了。开心难过了几天。 第1章 几位高中老师 李老师是开心的数学老师,个不高,壮实,带着黑边眼镜,很是斯文。在开心的印象中就没有什么题能难倒他,无论你出哪些数学题,他略加思索,就能给你解答出来。 开心他们刚搬到新宿舍楼,李老师就来了,手把手地教他们如何叠被子,才能叠出豆腐块来。开心想:一个男的能这样细祥,真不容易! 临近高考时,李老师一个宿舍一个宿舍的转,对每一位学生进行详细指导,指出他们的缺点来,方便他们及时改正,提高成绩。 文老师是开心的英语老师。文老师又瘦又高,有点黑,一张驴脸,戴一副高度眼镜。他要是把眼镜一摘,整个眼睛就像骷髅头的两个眼窝儿,很是吓人。岁数不大,言语不多,讲完课扭头就走一般不和我们交流。 吴老师是开心的历史老师。他小矮个,白白净净,也带一副黑框眼镜,说起话来带点女人味,举止上温尔文雅,历史知识渊博,上课时滔滔不绝。在课下,开心他们经常和吴老师打乒乓球,有时韦老师也参加进来。他俩打球有点意思,一个高,一个矮,一个白,一个黑,一个横扫千军,一个太极旋转,让人好笑。 王老师是开心的地理老师,也是最令开心讨厌的老师。他身材矮胖,右腿有点瘸,相貌丑陋,戴有一头乌黑假发(据外人传说),说话慢条斯理,毫无阳刚之气。王老师上课时,总是大屁股一坐,拿起课本埋头照读,也不管学生听懂听不懂。有一次开心问他印度洋的环流问题,他吭哧了半天也没答出来。最后,他说:“我回去再想想,想出来再告诉你。”后来开心和几个同学到他的宿舍里玩,开心发现了一本有关地理的书籍,就向他借了出来,在这本书里面找到了那个问题的答案。从此,开心就更瞧不起他了。 在临近高考的一个月内,每天的晚自习,各科老师轮流指导,一个老师管一个晚上。当时开心的历史和地理可以说在整个学校无人能敌,属于严重偏科。开心想利用晚自习时间主要解决语文、数学上的缺点,因此在上地理晚自习的时候没有看地理书,看的是数学书。这让王老师很生气,把开心的数学书往桌上一拍,说:“下课了,到我宿舍去一下!”开心知道这下闯祸了。“去吧,给老师说点好听的,他就是死要面子,没事的。”开心的同学说。开心忐忑不安地来到老师的宿舍里道歉。吴老师坐在椅子上,一个劲儿地数落开心,说:“开心,你不给老师面子,怎么能够在上地理晚自习的时候看别的学科呢?”开心知道自己理亏,赶紧给吴老师道歉,一个劲儿地说好话。总算吴老师原谅了他,打发他走了。从此,再上吴老师的课的时候,开心再也不敢看别的科目了。不是怕他,而是烦他,得理不饶人,一个劲地唠叨,娘们似的。后来,王老师不再教他们地理,换了另外一位张老师。张老师知识渊博,开心的每一个问题他都能解决得头头是道,这让开心的地理成绩又提高了不少。 物理老师教的课,有条有理,不急不慢,可惜开心听不很懂。虽然听不很懂,但是每次考试物理都是七十多分。课下休息的时候,班里的一些复习生拿着开心买的物理练习题问开心,这道题怎么做,那道题怎么。开心看了半天,看不懂。复习生们以为开心在骗他们,说:“你每次都考70分以上,我们连及格都考不了,你怎么就看不懂?”开心苦着脸说:“考70分以上不等于每道题都会,我也有好些不会的题,真是不会,你们别难为我了,上物理课的时候,你们去问老师好了。”开心赶紧扭头就走,他们几个还在后头反复地争论。 开心觉得化学比物理好学,但是那考试又不光考化学一门。因此,高二分班的时候开心选择了文科班。 第2章 争端 不管多大岁数,男人性格好斗。虽然过了最难管的初中阶段到了高中,男生的好斗本性没变。 刚进高中把铺盖铺好,开心走出门想四处看看,熟悉熟悉周围环境,结果发现两个人在宿舍前扭打在一起。走近一看,其中一个是林森,另一个竟然是‘活死人’。林森虽然力气大,但是个子太矮;‘活死人’力气虽小,但身体灵活,因此两人打起来不分胜负。突然,‘活死人’把林森压在了身下,正用手撕扯林森的嘴角。贪心一个箭步冲过去,利用惯性把‘活死人’撞倒在一边。开心赶紧把林森拉起来,拍拍他身上的土。‘活死人’爬起来一看是开心,心里有些发怵。三年来,开心个子也高了,胖墩墩的,而活死人只长心眼不长个,还瘦乎乎的,更何况现在的情形是二打一。‘活死人’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还骂骂咧咧的。林森还想冲过去,被开心拉住了。单打独斗,林森不是‘活死人’的对手,开心可不想让好朋友吃亏。幸运的是,以后的日子里却再没见到‘活死人’的身影,这让开心很奇怪。不知他是刻意躲着他俩,还是转了学,不得而知。 临近高考的时候,舍友们上完晚自习回到宿舍,梳洗完毕,宿舍楼开始集体熄灯。熄灯之后,这些舍友也不好好睡觉,一个比一个精神,互相吹嘘着一些男女之间的事情。开心本来想回宿舍好好睡一觉,被他们吵得睡不着。开心就想:能不能搬出宿舍,找到一间安静的屋子休息学习呢? 课间的时候,开心四处寻找,终于找到了一处,就是原来他们住过的平房宿舍。开心悄悄地搬着被褥来到平房宿舍。他稍微打扫了一下,把铺盖铺好,买了一把锁子,一封蜡烛和一盒火柴。上完晚自习,开心就回到宿舍,点上蜡烛,看会儿书。安静是安静,可是蚊子太多了,两三天下来被子上满是拍死的蚊子。当开心晒被子的时候,被一位老教师的夫人看见了。她见开心挺用功学习的,就把自己一床不用的草垫子给了开心,让他铺在地上,免得身体受潮生病。待了几天后,出事了。 林森告诉他,昨天晚上,夜晚巡视组的老师在操场西边的废弃电工屋里发现四名男生和一名女生正在聚众淫乱。四名男生被开除,那名女生回家反省。为了避免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巡视组加大了全校巡视的力度。果然,当天晚上开心正在熟睡,就被一群人喊醒了。几个手电筒照着他,问他放着宿舍不睡为什么在这睡觉。开心做了详细地解释,但是巡视的老师不同意,开心只好搬着被褥回到宿舍。 第二天,他把草垫子还给了老教师的夫人,并表示感谢。回到宿舍,开心发现被褥不见了。他问舍友,舍友们都说没看见。开心又不是傻子,立刻猜到是他们藏了起来。开心晚上和衣而睡,睡了两个晚上,然后,给他们说:“不是我瞧不起你们,我已经自罚了两天,再不给我被子,我就告诉老师,你们也别安生。”等他再回到宿舍时,他的被褥又出现在眼前。 由于过度用眼,开心从初二时开始戴近视眼镜。到了一中,老师给他安排了第一排右侧挨着门的位置,开心很是感激。开心上课背历史、地理的时候总是要出声朗读,而他的同学思慕(外号‘死木头’)习惯默读。只要开心一出声朗读,思慕就不能默读,他就经常向班主任李老师告开心的状。一次、两次李老师不愿意搭理他,次数多了,也是为了照顾思慕,李老师决定给开心调一调桌。为了不让李老师为难,也是为了不想浪费时间去询问其他同学的意见,开心直接搬到了最后一排,和他的同村赵一迪做了同桌。这可把赵一迪乐坏了,笑得鼻涕泡都出来了。他有什么不会的题基本不去问老师,问开心就行了,开心也乐意帮助他。 没有经历过严打,就不知道严打的残酷。一些小青年动不动就拿着弹簧刀打劫,殊不知,这要是赶上严打都够得上判死刑的。 一天上晚自习时,开心尿急要下楼上厕所。刚到一楼,突然一条黑影从拐角处冲出来抱住开心,嘴里喊着:“打劫!别动!”开心以为他是开玩笑,就抱住他的肩膀,左腿一勾,把他甩了出去。因为光线太暗,开心只听到“当啷”的一声。顺着声音摸去,开心摸到一把弹簧刀。他把弹簧刀给了来“抢劫”的人,扭头就走了。事后,开心十分害怕,万一那家伙真是抢劫的,你给了他刀子,他捅你一下,那就麻烦了,以后做事可要多想想。 第3章 躁动 每天早上六点,开心他们要出早操,以班级为单位绕着大操场逆时针跑两圈,每圈400米。跑圈时,领队的班级清风徐来,愈往后,愈是尘土飞扬,沙土管够。跑完操,你要赶紧回到宿舍,在洗漱区洗把脸。洗漱区里的水一年四季都是凉水,没有热水。冬天,你要洗澡、洗衣服,那就需要提着三四个暖水瓶到食堂后面的锅炉房里打开水去。 如果没有老师在旁边监督,有些偷懒的学生赖在床上不出去或是跑的过程中走直线抄近路滥竽充数。为了提高早操的锻炼效果,学校专门请了那位因伤残退役的国家运动员作总教练。他每天早上第一个起床,然后跑到老师宿舍区挨个敲门,催老师们起床。老师们跑到宿舍,一个宿舍一个宿舍地检查看有没有赖床不起。你别说效果还挺好!校长都说:“我就不能在学校睡觉,在学校睡觉时他第一个敲我的门。敲得那叫响呀,连砸带踹!” 在下午上完课后,开心到操场上玩。他看见了那位退役运动员正在培训体育生。他拿着秒表一个劲儿的瞪着眼催促:“快!快点!再快点!太慢了!你这个速度出不了成绩。” 下午上完课到晚自习之间时间比较长,开心他们可以在操场上充分地活动活动。新高一的男生们组成了两支足球队,每天在操场上踢足球。赵一迪是开心所在班级的足球队队长,他指责对方队员故意绊人,应该红牌罚下,可是对方不承认,因此双方开始互相辱骂。最后,双方打了起来。校领导知道后,及时制止了双方的打斗,对双方的队长都进行了批评。从那天开始,每天派专门老师到操场监督,以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开心胆小,他只是偶尔到操场踢一会儿,大部分时间是绕着操场跑两圈,然后,坐在一边看他们踢球。 学校内没有澡堂,学生洗澡就成了问题。夏天的时候比较好说,男生可以在洗漱区洗澡。女生需要把水端到宿舍里,拉上窗帘锁上门洗一洗,但是这种洗法经常洗不干净。女生美为了解决洗澡问题想出了两条途径,第一条途径是在学校的实验室里洗澡,实验室里有窗帘能上锁每个实验池都通着水第二个途径是和老师们保持沟通,当有的老师回家睡觉的时候,老师们就会把钥匙给了需要洗澡的女生。有些男生就会在晚上她们洗澡的时候,通过门缝窥探。回来后,他们笑嘻嘻地小声地向室友们说说他们所看到的。开心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再说了,他的心里只装着一个彩凤。对于这种偷窥的事情,他不屑于去做,更不愿意听这种淫词滥调。在那个躁动的年龄,开心却十分的平静。 魏兴一中并不在市里面,而是在郊区的农村里。到了夏天,村里的一些流氓地痞喝醉了酒,翻墙头进来,到教室里骚扰女生。他们仗着酒劲见到漂亮女生拉手搂腰,把一张臭脸贴上去,就想亲人家。吓得女生们乱跑乱叫。开心他们抄起凳子把他们轰出教室。这些流氓地痞在院子里到处乱喊乱窜。老师和保安及时报警,警察来后把他们带上手铐塞进警车,一路警笛声,拉到派出所去。由于当时的社会治安并不太好,所以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会发生。 一天早上,开心去教室上课,路上碰见了那名体育老师。他兴奋地像他们喊:“打起来了,美军开始进攻了。”开心知道海湾战争美军出手了。在这一天下课后,教室里、操场上、学生们和老师们都在谈论海湾战争。他们感慨在现代战争中萨达姆的几十万大军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晚上熄灯后,那些躁动的男生可不想好好睡觉。他们把一楼楼梯后墙窗户撬开一个大洞,从洞中钻出去,跑到小饭店里吃吃喝喝。到了半夜,这些家伙尿急也不去厕所,打开楼上的窗户,向外“哗哗”的撒尿。对于这种粗鄙的行为,开心他们十分厌恶,喊他们去厕所尿去。这些家伙可不听人劝告,依旧我行我素。 第4章 在校学习 高二分班后,开心发现自己的成绩处于中等水平,没办法只能再次追赶。 上课时开心认真听讲,不放过任何一个知识点。不吸烟,不喝酒,不谈恋爱。远离一些无聊的人,不听、不参与无聊的事。课本和试卷上的每一道题,开心都会认真做。对于比较难的题大部分学生都会直接放弃,等上课老师讲的时候再听。开心给他们不一样,越是难题越能激发他的昂扬斗志。他喜欢攻克难题。在吃饭时、刷碗筷时和路上行走时,开心都在思考碰到的难题。有一次,他洗衣服的时候,一边洗一边思考遇到的一道难题。洗完之后端着盆子往回走,别人上厕所,他跟着人群也上着厕所,但他端着盆子光发呆并不大小便,同学们瞅他怪怪的,冲他喊了一声,他才醒过味儿来,端着盆子走出去,接着继续思考这道题。有时思考的头痛,开心就到操场上跑两圈,然后一边溜达一边思考。大部分难题开心都能够自己想通会做。上课时,开心集中力量听自己思考不出来的难题。对于历史、地理和语文这些需要大量背诵的科目,开心达到了每本书都能背诵的程度。 经过半年多的努力,开心从高二后半年开始,成绩已经进入了前三名,甚至年终期末考试中,他还得了第一名。考完试,学校在操场上举行颁奖仪式。还没有喊他的名字的时候,他已经离开座位向颁奖台走去。开心走到一半又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听到喊他的名字,他才登上颁奖台。奖品就是一张奖状、一支钢笔和一个笔记本。奖励非常少但开心非常的自豪,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位老教师的夫人曾经看见过开心上台领奖,认为他是个勤奋学习的好孩子,所以日后才送开心一个床垫子让他防潮。 临近高考一个月,室友们开始买能够营养大脑的营养液。好些同学劝开心也买一瓶,说效果挺不错的。开心到学校商店里买了一瓶营养液。没有外包装,就是一个棕色的大玻璃瓶,让人觉得里面的药液也是棕色或黑色的。开心打开来喝了一口甜,甜甜的带着一丝药味儿。开心喝了一瓶之后也没觉得自己变聪明,后来就没有再买过。 高考分下来了,开心骑车子到校看自己考了多少分。墙上贴了好几张大黄纸,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考生的名字和分数。开心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名字后面标着380分。超过380分的也不少,他的成绩一般。开心回家后算了无数遍,觉得大致也就是这个分数。这个分数上不了好的大学,只能选一些一般的大专。开心一度觉得很丧气,躺在床上不想动弹。爸爸在外面做纽扣,累得要死,看见开心这个样子很生气,就劝他:“上不了好大学,去一般的大学也不错,好歹也比你爸累死累活干活强。我再看看你那些连高中都没有考上的同学,太阳底下盖房子晒得跟黑炭似的,你总比他们强吧!”开心听了,觉得也是。两人来到学校,根据自己的分数,选了一所一般的大专——天南大学。 事后,开心静下心来想了想自己分值不高的原因。第一、做题太少。平时只做课本和老师发的试卷,没有大量的购买试卷。虽然题海战术人们不提倡,但这种方法能够让学生了解更多的题型,找出自己知识上的缺陷。第二、偏科严重。过于偏重历史、地理,对于语文数学的精力投入的不够。结果导致语文数学分数不高,即使是自己喜欢的历史地理分值也没有大幅提高,死记硬背的多,不能灵活应用。第三、骄傲。认为自己考过第一以后,高考就没问题了。 再看看当时考了第一名的吴慧兰。她脑瓜极其聪明,上完晚自习就回宿舍睡觉,从不熬夜。开心只考过一次第一名,其他的时候都是她考第一,并且开心和她之间的分值差得还是挺大的。吴慧兰考了450分,走的是财经大学。说起她来,还有一件趣事。这位女孩什么都好就是不会骑自行车。课间的时候,借老师们的自行车学习,学了好几次始终是学不会。 第5章 几件杂事 高中三年,开心就生过两场小病。可能是命贱身子硬的缘故,从来没有得过现代学生的抑郁症。 古人说:“学海无涯苦作舟”,对于绝大部分的学生来说学习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使劲听,听不懂,痛苦。别人比你考得好,痛苦。家长夸别人的孩子聪明,痛苦。……可对于开心来说,他是“学海无涯乐作舟”。首先,他脑瓜并不笨,上课能听懂。其次,他成绩优秀,比大部分的同学考得好,爸妈逢人就说自己儿子成绩好不惹事。关键的一点是,开心认为能学会知识就是快乐。早学会早快乐,晚学会晚快乐,自己思考出来的快乐,老师讲出来的也快乐。总之,这叫“朝闻道,夕可死矣”。 两次生病。一次是晚上冻着了跑肚拉稀肚子疼,也没打针吃药,休息了两节课,肚子饿了,吃了两个月饼,好了。另一次是周日下午返校时头晕,妈妈劝他别去了再休息一天,开心非得要去,妈妈给他倒了一碗红糖水喝,休息了一会儿,不头晕了,上学去了。看来,穷孩子只要吃得饱,穿得暖,多加锻炼,心情愉快,那就百病不侵。 在新年联欢晚会上,开心的同学张武义打了一套拳。他打得虎虎生风力道十足,最后还来了个劈叉,大家热烈鼓掌。开心非常佩服他,平常也看不出他会武术,认为一定没人敢惹他。过了几天,可笑的事情来了。张武义被人打了一顿。开心纳闷谁该打他,他不是会武艺吗?一打听才知道,他打水时和人起了争执,双方打了起来。他会武术不假,但是平时老实胆小,打架时不出重手,人家胆子大,敢下死手,结果,他吃了大亏。就像现在,大名鼎鼎的武术家,可能被街头小混混打得住进医院。 高中女生发育得都挺好,肤白貌美,前凸后翘,加上90年代经济条件逐渐变好,女孩子们都喜欢穿上薄可透肤的衣服。走在路上,不用离得很近,你就能隐隐约约看见女孩子上衣里面的胸罩。几个好色之徒经常跟在女生屁股后面,边走边看,小声谈论着胸罩的颜色、臀部的大小。开心的心里始终装着一个彩凤,对于其他女生即使再漂亮,他也只是瞥上一眼转眼走过。 上了高中,休息的时间少了,开心回老家后,去彩凤坟上的次数也就少了。坟上的梧桐树足有四、五米高了,一片树荫遮住了小土坟。在彩凤的坟前,除了放一些彩凤喜欢的花朵和食物外,开心还烧了一封也是第一封情书,书中表达了开心对彩凤的深深思念,希望来世两人能够白头偕老。 家里的玉凤也有五六岁了,看到开心来了,扑到他的怀里让他抱抱。开心拿出她喜爱吃的糖果,小家伙吃得嘴角流糖水。放假期间,等彩凤妈妈领着玉凤到城里赶大集时,开心就驮着玉凤去公园玩。公园里鸟语花香,荷花池里粉荷开放,乐得玉凤满世界乱跑。当玉凤看到骑大马的,非要开心抱着她骑上大马转一圈。在那一刻,开心又想起了彩凤。开心抱起玉凤就走,可是玉凤在他的怀里一个劲儿地蹦哒,他实在拗不过,就抱着她溜了一圈儿。等下了马,开心告诉玉凤:“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骑大马。”玉凤歪着脑袋问:“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再跟你说”开心轻轻地扭着她的脸蛋说。“那好吧!”玉凤无奈地说。开心为了哄玉凤高兴,两人还下水划了会儿船。玉凤第一次坐船,在开心的怀里兴奋地手舞足蹈。 第1章 初到天南 早上天没亮,开心还没起床,妈妈已经给他做熟了早饭,烙饼炒鸡蛋。开心和爸爸匆匆地吃了早饭。开心抱着被褥,爸爸驮着他奔向城里汽车站。 从东华村到汽车站大约有20多里的路程。骑到一半,开心听到了爸爸劳累喘息的声音。开心说:“爸,咱歇会儿吧!”开心跳下车,爸爸从车筐里拿出一瓶一元钱的桔子汁喝了几口,递给开心,说:“这是好东西,味道不错,你也喝点吧。”开心听了有些难过,其实商店里有好些饮料比桔子汁儿好喝多了,就是贵点,爸爸从没喝过。父子俩休息了一会儿,又匆匆地奔向汽车站。 他俩刚上车,随后一位父亲背着被褥,领着女儿也上了车。开心爸爸是话唠,就和人家聊了起来,这才知道父女俩也是要去天南大学,他们正好同路。两位爸爸聊得火热,可开心什么也没听进去,因为他一上车就想小便,可又不好意思提出来,只能忍着,盼望着能早点到达。 忍啊忍,等啊等,汽车行驶了四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天南大学。开心的小肚子憋得生疼。父女俩和开心爸爸告别后,爸爸对开心说:“以后,你和那女孩再见了面,多聊聊,说不定还能捞个媳妇呢?”开心没出声,心里那个气呀!等他俩找到新生报到处后,开心赶紧问一位貌似老师的人哪里是厕所。到了厕所,开心一泻如注,那个爽快就不用说了。 到了报名处,交了一年的学费2000元。办理人员告诉开心爸爸,原先开心报的那个专业,人数早就买了,他们给开心改成了文秘专业,看父子俩愿不愿意。原先他俩报的是行政管理,意思是希望开心毕业后能从政官,现在改成文秘给人家当秘书也差不多,也就同意了。他俩领了褥子、床单、被罩后,抱着这一大堆东西上了北边宿舍楼男生666宿舍。 宿舍里已经来了几个室友,爸爸把开心介绍给他们,说了些要互相帮助的话。之后,两个人一起下楼买了些缺少的东西,比如:暖水壶、杯子、碗筷、手巾和洗发膏等等。到了中午,父子俩买了一些饭票来到一处食堂简单吃了一顿饭,大约花了五元。照这样计算,开心一个月伙食费大概是一百五十元,加上其他的花销一个月大约是二百元左右,一年下来加上学费不超过四千块钱,把大专上完两年下来也不超过一万。爸爸走的时候给了开心200元钱,开心依依不舍地送爸爸走了。 第二天上午,班主任老师带领大家来到南边的荒地上。荒地上满是半人高的杂草。他们开始拿着铁锹除草。由于学生们大部分是从农村来的,所以干起活来没有一个偷懒的。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就把荒地的杂草清除得干干净净。当然也有一些学生是天南市的,尤其是女生,没有割过草,只能帮助他们把草抱到一边堆积起来。开心他们拿着铁锹“咔嚓咔嚓”除草的时候,你就会听到这些城里来的女孩子,“哎呀哎呀”的乱叫,一会儿说有毛毛虫,一会儿说脚底板扎了刺儿了,一会儿又说割破手了,真是娇生惯养,大小姐一样。 第2章 室友吃饭洗澡 666号宿舍位于男生宿舍楼南侧,有四张上下铺八个人。窗户东边上铺是班长温建国,下铺是开心,西边上铺是温文华,下铺是张涛。门口东边上铺是温秋叶,下铺是牛运志,西边上铺是张成,下铺是张功。从姓氏上来说,三温三张一文一牛。 开心吃饭回来看见建国正和一个老人说话,建国说这是他的父亲。建国长得白白胖胖的,平头国字脸,带了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一副当官的模样。建国父亲个子不高,岁数有点大,但胖哒哒的挺精神。他对我们说:“我和系主任说好了,建国当班长。你们是舍友,亲兄弟一般,以后可要多帮衬他。”“他怎么会当班长呢?”开心想不通。后来,开心才知道,建国的父亲是他们村的村支书。为了让建国毕业后能从政,建国父亲凭着自己是村支书,又给系主任送点礼,让自己儿子当班长,让儿子从大学就开始锻炼。开心爸爸虽然也想让开心从政,但是他可没有建国父亲的本事。 根据学生的来源地不同,吃饭时他们宿舍分成了三组,三温一组,三张组,一文一牛一组。三温都是唐河人,家庭条件较好,所以每顿饭要吃三个菜。三张都是涉河人,涉河是个贫穷的地方,三个人吃饭只吃一份菜,还吃得又快又香甜。人们常说穷孩子能吃苦,一点不假。开心和运志家庭条件一般,两人每顿吃一个菜。 运志人不错,知道开心条件差一些,每次吃饭时他都吃得比较快吃菜吃得少,这样就能剩下好些菜给开心吃。开心和运志饭费掏的一样多,但其实开心吃的比运志要多很多。一是因为运志吃的少,一顿就吃一个卷子,一碗饭,开心能吃两个卷子。二是因为运志生性活泼,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开饭的时候经常就没了身影。有时,开心给运志说:“你看,你吃的比我少得多,这样吧,掏饭费的时候你少掏点。”运志说:“咱俩是一个县的,分那么清干什么?我剩下的饭票你就都用了吧。”这让开心很不好意思。后来,远志很少在学校吃饭,经常不在教室上课,开心就一个人去吃饭。别看运志和开心同岁,开心觉得运志一定是在偷偷地做销售工作,认识的人多,懂的知识也多。年底回家时,运志把同一列火车的车票给了开心,目的就是帮助开心熟悉怎样买火车票,怎样坐车回去。在开心的心里,运志就像是一位大哥哥,让开心觉得占了便宜不好意思又在好些事上离不了他。 毕业后,建国在他们县政府上班。运志在束马市质量监督局上班。具体两人当的是什么官?开心不好意思问。后来,开心当了老师。同事们让开心有事的时候找老同学帮忙,开心清高得很,张不开口。再说,又不是同一个县,想帮也帮不上忙。 按照国家政策,在天南大学上学的学生每月国家补助38元。因此从下个月开始,开心让爸爸每月邮来一百五十元就够了。女生吃饭吃得少,听说有的女生,不用另外掏饭费,三十八元就够了。开心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除非她为了减肥一天只吃一顿饭。 天南大学有三个食堂,每个食堂的饭菜分不清谁好谁赖。不过三个食堂每天都要剩下一些馒头,他们就把这些馒头放进油锅里炸一炸,第二天加两毛卖出去。这样既不糟蹋粮食,还能多挣一些钱。早上,开心一个人吃饭的时候经常买的是二两粥、两个馒头、一碟花生米和两块豆腐乳,花钱不多,吃得挺饱。 开心平常不吃肉,不是吃不起,从小他就不好吃肉。有时嘴馋了,就到南边的食堂里吃一碗拉面,那里面有一些小肉沫。偶尔也吃一份红烧肉,但是开心吃了几片之后就觉得腥气恶心,又凑合着吃了几片。他把剩下的给了旁边的同学,那个同学连声感谢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想来家里的条件和三张差不多。大学两年,开心就吃过两次红烧肉,后来觉得又不好吃又浪费,就没再吃。 食堂的东边有一排平房是学生澡堂。澡堂票价不高,开心和建国他们经常在里面洗澡。建国长得白白胖胖的,洗得快,一会儿就出去了。开心他们又洗了会儿才洗干净。出来后,开心问建国:“你怎么洗这么快?”建国笑着说:“我胖呀!褶子少,不存泥,手巾一摸就干净了。”逗得我们大笑。 第3章 风波 开学一个月后的一天上午,开心看到楼下人群聚集,乱喊乱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问班长,收拾好后,开始下楼上课去。 在宿舍门口,看心碰见了迎面而来的班长。班长严肃地说:“今天先不用上课了,全校罢课了!”大家都问班长为什么报课。班长小声说:“这次罢课是学生会带的头。说是我们毕业之后不管分配,另外学校还要进行改制,学生会不同意就开始鼓动大家罢课。”那时开心他们头脑简单3,他们就认为大学毕业了就能有个好工作。谁能想到,从他们这一届起,学生毕业需要自己找工作。至于改制,他们听不懂,好像是改制之后学校的等级就下降了,和别的院校相比低人一等。建国说:“学生会会长那个家伙他想当会长,就使劲巴结学校领导,可这家伙一当上会长,就组织人员罢课。这家伙不简单。好不好学校要撤了他的职。兄弟们,咱可不能瞎掺和!咱就在宿舍里好好待着,可不能下去给他们一起乱闹腾!闹不好,吃个挂捞,咱可受不了!”这一个月来,建国人缘挺好,大家都听他的。他们不上课就趴在窗口看热闹。看烦了,打开收音机,听单田芳的《童林传》。 建国是班长,他不能老在屋里猫着。他一会儿出去一趟,一会儿出去一趟打探消息。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笑嘻嘻地走进宿舍说:“兄弟们,没事了!学校答应学生会既不改制,也管包分配。就是学生会长那家伙竟然没被免职,还受了表扬!”大家“嘿嘿”一笑,收拾碗筷下楼吃午饭去了。 开心的布鞋穿破了,他打算外出买一双。他出了学校大门往东走,一边走一边看周围商店有没有卖鞋的,一直走到最东头丁字路口处,也没找到一家。他就往回返,回来的路上,开心肚子有点饿,他就想找一家饭馆吃点饭。路南有一家商店没有贴牌子,门儿开着,好像是饭馆儿。他推开门进去喊了一声:“有人吗?”没人答应,开心走出来,想回校吃饭。结果,从西边儿跑过来一个中年汉子伸手就打了开心脑袋一下。仓促间,开心头一歪,用左手挡了一下。只听“啪”的一声,开心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幸亏不怎么疼,觉得耳朵也没受伤。再看打他的那个中年汉子,烟头掉在地上,左手握着右手手腕,想来是手腕受伤了。开心看了一眼,赶紧往回跑,跑到校门口时脑袋也不疼了,正好在学校门口旁边碰见了一个女孩子在路边卖布鞋。开心说了号码,付了钱,拿着鞋子赶紧回到宿舍。一试穿,坏了!鞋号是对的,就是有点小,脚丫子挤得慌。下去换一双吧,开心的老毛病又来了——害臊。再买一双吧,钱不够了,还要吃饭呢。开心就凑合着穿了两个月,实在受不了了,才挤出钱来买了一双合脚的。 临近放寒假时,又出事了。晚上,吃了饭回到宿舍,发现班长回来的晚。他一进门就严肃地说:“以后出门要小心,最好不要单独出去。昨天中午,我们班的吴良仁和赵捷正在饭馆单间里吃饭。突然,三个拿大砍刀的人,冲进饭馆,见人就砍。赵捷这小子不愧叫赵捷,动作敏捷,趁那三个人不防备,从他们的缝隙里窜了出去。吴良仁也想跑出去,结果被人发现。一个小子冲过来砍了他三刀,幸亏他用凳子挡了挡,两刀砍在凳子上,一刀砍在脑袋上。万幸的是,第三刀砍劲不大,只砍破了头皮。那小子又要举起刀的时候,吴良仁抱着脑袋夺路而逃,第四刀只砍破了他的衣服。现在,吴良仁住了院,起不了床,不能自己打饭。班主任和我商量了,良仁的父母没在身边,我们班的男生每人侍候他一天,给他打打饭,刷刷碗,最后再给他洗洗脚,这小子不能弯腰,一弯腰就头晕。我,第一天。开心,第二天。……” 第二天早上,开心早早地赶到医院,和吴良仁一块吃了早饭。他刷了碗筷,刚要返回学校上课,警察来了,要做伤情鉴定。警察让开心帮忙拆开绑带,开心心里害怕拆得慢了一些。其中一位警察,一把推开了开心的手,三下五除二就解开绷带,露出了伤口。伤口足足有一寸长,缝了几针,药棉上虽然还有些血迹,但是伤口不再往外渗血。看到伤口,开心有点恶心。中午和晚上也是如此。晚上吃了饭,开心调好了洗脚水,开始给吴良仁洗脚。他一边洗,一边给他揉搓按摩。吴良仁有些不好意思,说:“别人都是简单地给我洗一下,没有按摩的。”开心说:“光洗不行,按摩一下气血流通得快,对你身体有好处。” 半个月后,吴良仁出院了。他登上讲台,向全班表示感谢。中午,建国说:“吴良仁的案子大致有眉目了。那三个砍人的是喝醉了砍错了人,估计要被判刑入狱。至于赔偿一分也没有,据警方说那三个家伙的家里都是穷光蛋一个子也不出。吴良仁就算是认倒霉。不过,你们瞧他在讲台上说的那一句话‘今后,我会尽量帮助大家’,这是人说的话吗?就凭这一句话他也是活该。”张涛补充了一句:“这家伙光一张嘴,瓜子、糖都不给买一些。”我们想了想也是,话也不会说,又不来点实际的,真是活该!幸亏那三位喝醉了酒,不然吴良仁早被砍死了! 第4章 课上 给开心他们上甲骨文课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教师。他写的一手好甲骨文,行书写得也不错。 不过,他上课的时间是在下午第一节课,让开心他们最痛苦的就是夏天上甲骨文课。对于甲骨文学生们并不感冒,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由于他是一位老教师,出于对他的尊重,开心他们上课时没有交头接耳的,但免不了有看其他课程的。夏天中午一般睡得都不太好,下午第一节课很容易犯困。在容易犯困的时候再上不怎么喜欢的甲骨文,就是一种折磨。后面几排的同学可以尽情地打瞌睡,只要不趴桌子睡觉就行。可开心和同桌李维位于第一排左侧,他俩只能挺直腰板,瞪大眼睛,仔细聆听。当困意上来的时候,他俩苦苦得支撑,讲的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不能让老师看出他俩发困。坚持到最后,最多也就是脑袋一点身子一颤,快速从零点五秒的睡意中醒过来。他俩坚持了一年后,甚至都达到了三国时期张飞的本事——瞪眼眯一会儿。 基于他俩上课听讲的认真态度,甲骨文老师一有空就对着那些懒懒散散的学生表扬开心和李文,这种表扬让他俩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当然,他俩的认真听讲也让他俩对甲骨文有了一定的兴趣,学了不少知识。老师的一句话让开心有所感触,老师说:“我已经写了好几本书,就是没有能力发表!”开心想想应该是出书要自费,老师缺钱,他很为老师感到遗憾。 英语老师高大黝黑、头发稀疏,猛的一看像种地的中年汉子。上第一节的时候,他告诉开心他们以后上课他就不说汉语了,光说英语。开心他们真有点不适应。从第二节课开始,英语老师全程用英语讲课。刚开始讲得比较慢,后来就讲得越来越快,大部分同学听不懂,只能自己捧着课本学单词、念句子。鸡窝里总会出凤凰,有那么一位女生叫张凤,她就能和老师课上课下用口语侃侃而谈。开心他们像听天书一样既惊奇又发懵。一次老师说了一个短语“no clothes”,问学生们是什么意思,同学们默不作声。开心想了想“no”是没有的意思,“clothed”意思是衣服,合起来就是“没有衣服”,没有衣服就是一丝不挂,一丝不挂就是“赤裸裸”。开心站起来直接喊了一声:“赤裸裸”,大家伙哄堂大笑,弄得开心不知所措。老师举起手来示意他坐下,既没说对也没说错,就这样过去了。后来开心查了查词典“no clothes ”意思是“没穿衣服”或者是“没有衣服”。开心觉得自己说得太生动化,而其他同学却坏坏地想。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开心和建国他们考英语四级,这对他们来说比登天还难,因此它们没有考过去。对张凤而言,人家感觉确实很轻松,大学毕业前她的六级英语都过了。奇怪的是,她的同桌说:“张凤六级都过了,平时英语考试的时候她却歪着脖子瞅母我的。” 教开心档案学的是一位年轻戴眼镜的女教师。一上课,她就照着课本念。本来档案学就非常得枯燥,她又不会生动形象地讲,因此大部分学生在她上课的时候看闲书或者看其他课程。开心也想看看英语,当时他要考四级,结果在看英语书的时候,被老师发现了。这位女老师还挺记仇,在毕业论文答辩的时候,故意为难开心,差点让开心的毕业论文通不过去。 教公文写作的老师比较受学生喜欢,虽然公文写作格式严格,但他讲得生动形象。因此,上他的课的时候,开心他们还是注意听讲的,没有打瞌睡的。针对开心他们不愿意练习公文写作,老师教导他们:“我年轻的时候也不愿意写公文,也愿意写点诗歌、散文,但是将来你还是要凭公文写作的本事吃饭的,诗歌、散文只能作为一种爱好。”有一次,老师问开大会的时候要摆红旗,左右两边各摆几面红旗?同学们纷纷回答,结果都答错了。开心抬起头来瞅着天思考,他大致在报纸上看到过开会时主席台的布置图片。“应该是五面红旗”,开心站起来回答。老师笑了表扬了他,开心也很高兴。当初,英语没说错,你们笑话我,往歪的方面想。现在是红旗的数量,五面,数字五,你们还傻想什么?是想到了五个屁股,还是五个裸体美女? 书法课是开心他们最喜欢的课程。书法老师留着小短胡子,有点文人气派。毛笔字写得相当厉害。每次学生写的书法作业,老师都要评分,开心的成绩总是六七十分,可他的同桌总是得到80分以上。开心不服气给老师说:“你看李维写的字,每一个转弯的地方别人都是写成活弯、死弯或者稍微有一点倾斜的顿笔,而李维把小小的顿笔改成了比较长的斜笔,这不是明显的书写错误吗?总让人觉得他比别人多写了一画。”老师对我的意见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举办新年联欢晚会的当天下午,建国请书法老师来为班级写“欢度新年”四个大字。只见老师拿出刷油漆的刷子,饱蘸墨汁,在斗大的红纸上“刷刷刷”几下就写好了字,写得如同印刷上去的,真是有两把刷子! 大二时,开心他们开始学习电子计算机。学校的计算机数量不够用,他们就到临近的院校里付费进行计算机操作练习。那个时候计算机的操作系统最好的是WINDOWS95,三十块钱练十节课。开心他们利用晚上的时间,骑着借来的自行车,结伴去练习。 开心选择的应用社会学系文秘专业并不吃香。天南大学最好的专业是建筑系。建筑系的学生在校期间就能开始挣钱。校内的宿舍楼就是建筑系的学生设计的。校外的一些小老板们经常到建筑系来,让他们设计楼房厂房。他们的设计廉价、美观、安全,很受老板的欢迎。建筑系的学生不愁分配。 第5章 业务爱好 在天南大学东院天南党校办公楼的前面有一个小广场,灯光设施齐备。到了晚上,不愿意上晚自习的学生可以到广场上学习交谊舞。 开心和秋叶来到小广场,那里灯火通明“蹦擦擦、蹦擦擦”的音乐响了起来。他俩瞪着眼学了一个多钟头,返回宿舍后,先抱着笤帚在宿舍里练,然后两个人互为舞伴再练一练。练了几天后,他俩重新来到小舞场。一支舞曲结束,他俩各自邀请一位女生来跳舞。开心一身军装绿衣服,穿着布鞋,有点寒碜,再看看秋叶,西装革履小飞头显得格外精神。 开心正跳得好的时候,一不小心指甲刮破了对方的手。他赶紧向人道歉,女生流露出埋怨的眼神,用手绢包着手指离开了舞场。开心想了想:跳舞不适合自己,关键是自己没有一身像样的衣服。哪个女生不喜欢风流倜傥的男生呀?从那时起,开心就不再去跳交谊舞。 一次,开心经过小舞场看见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舞场周围围满了人,场地中央两位老师正在跳交谊舞。随着那欢快的节奏两人时而缓,时而急,缓时如弱柳扶风,疾时似暴风骤雨。女老师身材苗条、性感十足,高跟鞋“咔咔”作响,在地面上旋转飞舞。男老师挺拔阳刚、干净利索,一身燕尾服,犹如燕子翻飞。音乐停止,两人的动作戛然而止,人群中一片欢呼。 放寒假时,开心买了一件黑风衣、一双黑皮鞋和一条白色的长围巾。开学后,他向秋叶学习了踢踏舞。踢踏舞动作简单、组合容易,又不需要舞伴,开心很快就学会了。他和一群踢踏舞爱好者在小舞场、教室和餐厅伴随着欢快的音乐尽情地跳着,尽情享受青春的美好。 除了在校学习书法,开心还去校外找名师学习。张成的远房爷爷是报社的退休人员。退休之后,他在家办了个书法培训班。经张成介绍,开心掏了50元去他那里学习十节书法课。其实,他并没有教开心什么欧阳询书法的具体诀窍,只是在那里自己练习了十节课。开心觉得这钱花得有点亏。最后一节课时,别人向老师要墨宝,可是开心张不开那嘴。恰好有一幅墨宝有点毛病,老师要扔掉,开心赶紧向他讨要了。 开心学的是欧阳询书法,欧体结构严谨,如刀劈斧凿,不好学,写得也慢,在实用性上不如学习赵孟頫的赵体可能更好一些。赵体轻灵飘逸,容易学,书写速度快,写个通知告示十分便捷。 一天下午上完课,建国说大操场上党校的吴老师正在免费传授大成拳,有兴趣的可以去看看。到了操场,开心看见人们已经排列好的队伍,一位矮个偏瘦精神矍铄的老人站在队伍前面正在训话,开心赶紧找了个位置站好。据吴老师说,大成拳来源于心意拳,由王芗斋所创。吴老师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别看现在操场上这么多人,过不了十天半月,能剩下十几个就不错了。” 半月过去了,开心正在播音室楼前练习站桩,周围超不过十个人。吴老师先给开心他们讲了怎样让整个身体放松下来,以及怎样用良好的意向去排除脑子中的杂念。讲完之后,开心他们开始站桩。开心觉得自己的混元桩能坚持二十分钟,但是肩膀和手臂非常得酸痛,全身抖个不停。吴老师说还是心中有杂念,身体无法彻底放松下来的原因。 一天早上,开心又去找老师练站桩,看见吴老师正在训斥自己的大徒弟。他大徒弟走后,吴老师把开心他们召集在一起,说了三件事。第一件事。大徒弟在饭馆里吃饭,对面桌上有一位顾客一个劲儿地贬低大成拳。大徒弟气不过隔空来了一个劈空掌,把对方打倒在地,徒弟扭身就走了。吴师傅说他太过于急躁,没把事情处理好,容易得罪人。第二件事。吴师傅说:“对于用武力挑战你的人,你能打败他,但最好不要让人家过于丢脸。比如,天南市的赵登非要和我比武。我们选择再体育馆比试。他一脚踢来,我用双腿夹住他的脚。接着,分别控制住他的两条胳膊让他动弹不得。他主动认输,事情就此了解。我觉得这样做比大徒弟强一些。第三件事。吴师傅说,天南市的烈士陵园里看门的老头,你们不要小瞧他,那可是个的高手。 毕业后,开心又坚持练习了两年,身体逐渐放松了下来。练完之后,开心觉得身体轻松,精神抖擞,很是舒服。他曾经给吴老师写过一封信,表达了想继续自学的愿望。吴老师给他回信,点名学武必须要拜师,否则自学很容易出差错。不过,把练拳当成一种锻炼身体的方式还是很好的。随信,老师给开心寄来一套大成拳的站桩资料,这把开心乐坏了。 开心去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快速学易经》,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然后拿出扑克练习怎样给人算命。建国看见了,两眼放光,非要让开心给他算一算。开心说:“六十四卦,我还没背过呢?”建国出主意说:“背不过,可以翻书查。”没办法,谁让你遇见死心眼了。开心让建国从一副扑克牌中抽出六张来,按抽牌的顺序从前往后排好。红色的是阳爻,黑色的是阴爻,然后再翻书看看它是哪一个卦象。卦象下面有文字注解,按照文字注解上的内容,开心结结巴巴,好不容易给他说了一遍。没想到建国瞪大了眼睛说:“神!真神!有两下子。”说得开心一愣一愣的。 第6章 几件小事 晚上吃了饭,舍友们正在看闲书。建国从外面进来,笑嘻嘻地说:“弟兄们,我可瞅见一件有趣的事。隔壁的王锤拿着几件脏衣服跑下了楼。我还纳闷呢?这小子不在洗漱间里洗衣服,抱着衣服下楼干什么去呢?我就追了下去。你猜,兄弟们,他干啥去了?”秋叶说:“那谁知道啊,你快说!”建国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这小子抱着衣服跑到荷花池边,把脏衣服扔到了荷花池里,又找了根长棍子把衣服在荷花池里乱搅一气,最后,这小子把衣服挑出来,靠在旁边的墙上,一边往回走一边说:‘不用洗了,明天就干了。’大伙听了笑得把书都扔了。 第二天早上,张涛看见了王锤,就问他:“听说你昨天洗衣服了?”王锤一愣说:“洗了,早就干了。瞧!我还穿着呢。”张涛凑近了,用鼻子闻了闻说:“我怎么闻着有一股子荷花味呢?”王锤把嘴一撇说:“当然了!我用的是荷花牌洗衣粉。”张涛接着逗他:“你用什么牌子的晾衣架晾的?”王锤说:“一个破衣架,谁知道什么牌子的?”张涛伸直了手臂说:“我知道,我都看见了,是大棍子牌子的。”王锤脑瓜反应有点慢,嘴里嘟囔着:“我买的晾衣架,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我回去看看。”这小子真回宿舍看去了。 张功看上了班里的小娟,老是找不到机会和人家谈一谈。一次,张功的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他想了想,想出了个主意。他先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拿着衣服找到小娟,说:“小娟,你看我们男生又不会缝衣服,我的衣服破了个大口子,你能不能帮我缝一缝?放心,我的衣服不脏,我洗得喷香!”小娟的好友小兰说:“小娟缝得可好了,但是不能白缝,你总得意思意思是吧?”张功想:有门!赶紧说:“那好办!小娟你先缝着,晚上我买了零食到你们宿舍取衣服,怎么样?”小兰说:“那咱晚上见?”到了晚上,张功买了一大包零食来到女生宿舍楼口,经宿舍管理员阿姨的同意上了楼,找到小娟宿舍。他把零食给了小兰,还偷偷地在她耳边说:“小兰姐,我想给小娟说几句话,你们出去玩好不好?”小兰立刻明白了张功的意思,招呼几个室友下楼去玩,宿舍里只剩下了张弓和小娟。一个小时后,张工回来了,满脸春风。张成问:“怎么样?成功了吗?”张工说:“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明天晚上党校花园里再聊一聊。” 系主任张老师要乔迁新居,建国拉着开心他们去给张老师搬家具。两处住宅之间距离不是很远,也就一站来远。开心他们忙活了一上午。他们把家具搬下来,放在脚蹬三轮上,骑到新居,再搬到楼上去,来来回回好几趟。家具倒是不很沉,麻烦的是楼梯窄,拐弯不好拐。他们怕把家具碰坏了,只能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往上搬,蹭了一身的白灰。到了中午,张老师请他们吃饭,建国说要回学校去吃,就不麻烦老师了。看似是开心他们办了一件巴结领导的事,可到了最后,开心的毕业论文答辩遇到刁难的时候,张老师一句话就给解决了,看来给老师干点活并不吃亏。 夏天的中午休息时间比较长,吃完饭,开心他们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童林传》、《窦尔墩》和《七侠五义》,单田芳大师的精彩评书让他们听得如痴如醉。收音机是开心提供的。白天听评书,晚上听英语,充分利用。 春天里不冷不热,开心他们就到市里的公园里游玩,拍几张合照是必须的。有时他们也去烈士陵园游玩。天南市的烈士陵园面积很大,苍松翠柏下墓碑林立,让人肃然起敬。天南市位于四省的交界处,烈士陵园里面安眠着2000多名烈士。每到清明节,天南市都要举行隆重的公祭活动。 第7章 矛盾和恋爱 春天来了,男孩子们的冲动期也到了。开心上楼时碰见了隔壁的王锤。这家伙不知道从哪买了把水枪,冲着开心喷了几下,喷了开心一脸的水。王锤没有道歉,却笑哈哈地向下跑,。开心火了,脱下一只鞋子来照着他的脑袋打过去。这家伙眼神不太好,躲得不及时,一鞋子打在他的嘴上。趁王锤发愣的时候,开心走下去,穿上鞋,回到宿舍。这家伙没好气,想找人收拾开心,但又一想开心和班长在一块儿,666号宿舍的人不好惹,也就放弃了。不过他找到建国告开席的状,说:“我是给开心闹着玩的,谁知道开心不禁逗,你当班长的可得说说他。”等班长见了开心说:“你打了他一鞋子,这家伙记仇。不过咱也不怕他,他要是敢动你,咱哥们一起上,揍他个裤衩子!”开心想还是上下铺的兄弟亲。 建国责任心强,有担当,让他当班长开心一百个拥护。一次,开心所在班级和别的班级产生了矛盾,双方打了起来。系主任劝开双方之后,叫两个班的班长给他说明情况。在那次纠纷中,双方都有责任。可对方的班长非要建国给他道歉,建国火了说:“双方都有错,凭什么我给你道歉。我给你道歉了,你也必须给我道歉。不如双方谁也别埋怨谁,就此结束怎么样?”对方见自己说的没有理,也就怂了。 大学两年来,开心所在的班级只有凯心、运志和秋叶三个人谈成了恋爱。凯心和运志的女友是本班的,只有秋叶的女朋友是别的班级的。 远志找的女友原先和别的男生谈着恋爱。他找到那名男生点明了说要公平竞争。经过远志的一番穷追猛打,一天晚上,在车库的门口,远志抱住了他的女友。女友浑身发抖,远志问:“你怕什么?”想来她不是怕,可能是被秋叶的穷追猛打所感动。和远志相比,凯心和秋叶的谈恋爱那是风波不起,水到渠成。文华和一名女生谈了一段恋爱,毕业的时候两人分了手,那名女生哭哭啼啼的很是不舍。张功谈了两次恋爱,第一次我们已经说了,再说说他的第二次恋爱失败经历。 张功早就看上了班里的冯丽,说人家长的天仙一般。开心平常专心学习,对于女生的面貌美丑没放在心上。一次,开心洗完澡回来的路上碰见了同样洗完澡的冯丽,他就留心瞅了几眼。长发,鹅蛋脸,淡眉,小眼,鼻不隆,唇不红,一身浅棕色连衣裙,胸不凸,臀不翘,手指偏瘦不圆润。开心想这哪是天仙,比一般的人强点而已。临近毕业,开心他们AA制吃了一顿告别宴。在回去的路上经过一家小饭馆,张功突然拉住了开心说:“冯丽在这个小饭馆里,我瞅见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向她表白表白。”你要表白,你可赶紧去呀。张功在饭馆门口转过来转过去,转得开心不耐烦了,开始用激将法来激他:“我看你是不喜欢人家,要是喜欢早跑进去说了,瞧你这个熊样,光知道转圈圈!”张功狠了狠心,走了进去,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开心赶紧问:“怎么样?”张功垂头丧气地说:“冯丽说了,正在吃饭没有空和我聊,过一会儿再说。”开心赶紧给他打气说:“没有当面拒绝你,就是有希望。咱赶紧回去,等她吃饱回来了,再给他说。”开心他俩上了楼,扒着窗户往下瞧。建国问:“瞅啥呢,瞧你俩眼睛瞪得跟灯泡似的。”开心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建国赶紧招呼大家挤在窗口一起盯着。突然,冯丽出现了。大家伙赶紧说:“快下去!晚了人家就上楼了。你就没戏了!”张功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楼下。开心他们在楼上瞪大眼睛,伸直了脖子看这出戏。楼下,两人谈了一小会儿,冯丽上了楼,张功在原地待了一会儿,回到了宿舍。开心看他那个样子,也能看出他没戏。班长建国问:“怎么样了?”张功叹了口气说:“人家说:‘咱俩不合适’,工作还没有找到,还不想谈恋爱。”兄弟们听了知道这是拒绝了张功,也只能鼓励安慰他了。 第8章 实习和艺术节 上了大二,开心他们开始实习。 说是实习,其实是去给人家免费帮忙。第一次实习,开心、张成和张功他们三个去了天南市水利局档案室。他们的主要任务是把还没有归档的资料编上号码,写上目录,再装进档案盒,相当于从事抄写员的工作。 在他们认真整理档案的过程中,他们被图纸的详细严谨、书写的工整认真所折服。图纸上每一个地方的地下水位的高低,水质的优劣,周围涉及到的矿产都标得清清楚楚。这些珍贵的资料,要是被外国间谍所窃取,那将是多么巨大的损失啊!实习完后,水利局领导给他们开了实习证明,客客气气地送走了他们。 开心的第二次实习是在天南大学的组织部。组织部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组织部部长,另一个是她的秘书。部长四十来岁一头卷发,耷拉着脸平常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她的秘书,身材苗条,学舞蹈出身,应该是还没有嫁人。开始实习时,部长挑中的是秋叶。秋叶口舌伶俐、一表人才,手写体毛笔字又快又好。可是,秋月瞧不起部长那副冷面孔,不愿意去,就让开心代替他去。和开心一起去的还有一个胖哒哒的女孩,开心本事不大,那个女孩儿更让部长瞧不起了。部长本来不想接收开心他俩,但是又没有别人来帮忙,只好勉强着用。 开心按点来到点走,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尽量做到不让人讨厌。一天,开心进了屋刚坐下,那名秘书就进来了。她一屁股坐下,趴在桌子上抽泣,随后部长来了,一看这个情形就对开心说:“开心,你先到外面待会儿,我和小秦说会儿话!”开心知趣地来到外面,正好碰见那个胖嘟嘟的女孩,俩人就在外面谈天说地。女孩问开心:“开心,我发现你的实习桌上每天都摆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应该有些年头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儿骑着大马,那名男孩看起来像你,那名女孩儿是谁?”开心瞅都没瞅她,说:“是我妹妹。”女孩歪着脑袋,又问:“我怎么瞧着她比妹妹还亲,瞧,她躺在你的怀里,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开心赶紧解释说:“我和妹妹打小就要好,从来不吵架,当然比一般人家的兄妹感情好得多。”女孩这才说:“哦,原来是这样呀。”开心想:“不能给你说实话,省得你嚼舌头惹是非。” 天南大学第一届艺术节准备工作开始了。部长拿出彩纸来教开心他们折纸花,四个人要折几百朵花。他们四个从早折到晚,一连忙了三天才折完。部长拿来毛笔和纸张,让开心写个举办艺术节的通知。开心的毛笔字还没有练成,写得慢,大小还不均匀。这可把部长气坏了,又不能当众发火,只好拿着纸张、毛笔去找别人写。开心也没觉得丢人:书法没练成,火候不到,你着急也没用。欧体不像赵体,那是需要一丝不苟地书写才行,用欧体写通知那可费大劲了。 开心和另外一名男生把折好的纸花装进五个布袋里,用丝线打个活结,再把活结和一根长长的细绳子连接。五个布袋每隔4米悬挂在阁楼的横梁上。这样,准备工作大致做好了。 艺术节开始了。第一个节目就是秘书的《葬花吟》。“林黛玉”手提花带和小锄,从舞台西侧疾步而出,六名姐妹随后而来。这时音乐陡然而起:“天尽处,何处有香丘”。半空中,无数的彩花纷纷飘落,舞台如同梦境。秘书那高亢哀怨的演唱,让人无比悲怆,仿佛自己就是那不幸的黛玉。 最后压轴的是彩娟兄妹俩的《我听过你的歌》。彩娟兄妹俩所在学校相距较近,两人又是天南市人,住处离学校不远。因此,彩娟每天早上都让她哥哥驮着送到学校,傍晚放学,再驮回家。俊男靓女,羡煞旁人!他俩演唱时流露出来的兄妹深情,让开心想起了彩凤。 第9章 最后的忙碌 开心他们每人做了几份自我介绍,上面写明自己的毕业院校、专业和特长。他们拿着自我介绍来到人才市场参加人才交流会。交流会上的招聘单位没有一家事业单位,都是当地的企业。他们恭恭敬敬地递交了自己的自我推荐表,人家也客客气气地把表接了过去。但是,通过与招聘人员的交谈,他们知道人家需要的是一进厂就能干活的工人,像他们这些只会耍笔杆子的根本就没人要,反倒是那些建筑系、计算机系的学生非常受欢迎,协议签了不少。 他们几个灰溜溜地走出交流大厅。张成说:“听说天南市矿业公司正在对外招聘,不行,我们去看看?”他们几个骑着车子赶到矿业公司。接待他们的是公司的老总,人家非常客气地把他们领进办公室,介绍了他们矿业公司的情况,让他们几个回去写一份公司未来发展的计划,明天交回来。他们几个回来后,各自写了满满当当的一张纸。第二天,他们派张成把发展计划交给了人家。过了两天,查看情况的张成回来了,说:“这家公司不缺管理人员,我们去了是要下井的,看我们去不去?”哥几个听了都摇头,认为要是当矿工,何必还念大学呢!又过了几天,张成小声对大家说:“那个矿业公司招收的人员,人家早就定了,是我们隔壁的陈华。陈华和老总有亲戚关系。”大家听了也就死了心,不再四处找工作。 人才交流会后,该收麦子了。开心没有回老家割麦子,因为来回的路费要好几十,还不如在学校里待着,写一写毕业论文。张成的老家武兴县历史悠久,人才辈出,电视剧《八大义》中的金刚伏魔手滕力就出自五兴县。张成邀请开心到他老家武兴县游玩,开心答应了。出门之前,张功笑着对开心说:“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开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搭理他。从天南市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车才到了五兴县县城。开心隔着窗户一看,当地经济落后,发展水平还不如自己的家乡。不过,街道两边倒是有不少的古建筑,两边的特色美食也有不少。开心想:回来的时候,一定到这儿玩一玩。 张成雇了一辆三轮车,一路颠簸拉着安心到了他的老家慈安村。慈安村里没有一座两层楼的房子,都是红砖瓦房。好些人家的墙头都是土墙头。进了屋子,开心看到地面铺的是红砖,墙壁只是用白灰抹了抹,并没刮膏,屋顶没吊顶。张成把开心介绍给他的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和妹妹。大家说了会儿话,开始吃中午饭。为了招待开心,张成的爸爸专门返回五兴县,买了一些火腿肠和鱼罐头。张成说:“我们这个地方条件比较差,亲戚来了才到城里买点肉食,平时就是吃点萝卜白菜。你看看,院子里有一个大翁,里面淹着半翁的鸡蛋。你想吃鲜鸡蛋,你就捞上面的,你想吃臭鸡蛋,你就捞下面的。开心听了有点儿受宠若惊,跑过去捞了几个鲜鸡蛋。 吃完饭,张成爸爸说:“张成你陪着同学在家里歇会儿,我们还要到地里收麦子去!”开心赶紧说:“叔叔,我们也跟着去。”到了地里,开心才知道,这里的生活条件差,农业发展水平也低,没有联合收割机。开心和他们一起割了一下午的麦子,他们把麦子运到打麦场,天就黑了。吃了晚饭,张成说:“再晚一些,你用洗脸盆打点水,找个偏僻的地方洗洗澡去吧!”深夜,院子里寂静下来,开心舀了些水,找了个地方洗了洗。 也许是太累了,晚上一个梦也没有做。第二天,开心早早地就醒了。张成背着扁担,掂着两个桶,领着开心去打水。一出门,张成指了指西边说:“村西边有一口大井,不过我们不去大井里打水,大井的水有苦,不好喝。我家院子里的水井也是苦水。我领着你去村东头甜水井那打水去。开心这才明白,怪不得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这个水溅到嘴唇上感觉有点苦。 路上一个人也没有遇见,空气里弥漫着枣花的香甜。瞧不见收割机,也瞧不见拖拉机。开心问张成:“”你们村有小店没有?”张成说:“有是有,就那么几样东西。我们买东西还是要去城里。” 张成教开心怎样系水桶,怎样摇轱辘。教会了之后,两个人开始分工。开心负责把水打上来,张成负责把水担回去。张成担第二趟的时候,开心也要试一试。张成没说什么,把扁担给了贪心。开心学着张成的样子,肩膀放在扁担中间,左手拉后面的铁链,右手拉前面的铁链,“噌”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开心想这还不简单,迈步往前走,却发现水桶向两边晃悠,身子也跟着晃,根本就不能往前挪步,一挪步水桶就倒了。开心这才知道,看着容易学着难,要学会担水,还需要多锻炼才行。别看张成个子比开心矮,可他比开心长得壮实。不到一个钟头,张成担了五担子水,一直把大水翁灌满了。开心十分佩服张成。 吃了早饭,他们来到打麦场。首先,把一捆一捆的麦子解开把打麦场铺得厚厚的。接着,张成的爸爸把一个大碌碡拴在拖拉机头后面。他开着拖拉机拉着碌碡压麦子。开心他们在后面时不时地用叉子把麦子翻一翻,这样压得比较均匀。一个多小时后压好了,开心他们又用叉子把麦子的秸秆叉起,堆到一边。最后,把下面的麦粒用大铁锹扬一扬去除碎皮和泥土。傍晚时分,把麦子装进了布袋,拉回了家。中午,他们在地里吃的饭,买了些果子、油条,就着几个腌鸡蛋吃了。 在张成家歇了两天后,开心陪着张成到棉花地里除草。两人一边锄一边聊:回去之后,怎样写毕业论文。开心光顾着聊天了,一不小心把人家的芝麻苗除了一趟。开心正不好意思,张成说:“没关系,还有好几趟呢!等苗再大些,还需要移栽。”旁边麦地里,张成的小侄女跟着爷爷、奶奶种花生。爷爷、奶奶用铁锹铲一个坑,他的小侄女就往坑里放四五粒花生,顺便用脚丫把土一推,就把种子埋上了。从早晨一直干到中午,累得开心腰酸背痛。开心对张成说:“累死我了!我可受不了了,我在旁边歇一会儿。”休息的时候,开心看到张成的小侄女还在干活,一点怨言也没有,这让开心很是惭愧。 家里的农活基本干完了,张成和开心往回返。经过武兴县城的时候,他俩去城里转了转,把当地的美食吃了个饱。 回到校园,张功看见开心就说:“怎么样,我说不让你去吧。张成这小子是拉着你干活去,哪是让你玩儿去呢!瞧你这胡子长的这么长!快成张飞了。”开心照了照镜子,自己都笑了,赶紧刮了刮胡子。 回校的第二天,开心开始写毕业论文。他刚把红楼梦读完,认为红楼梦里的平儿称得上是凤姐的好秘书。他就以红楼梦为基础,写了自己的毕业论文《红楼梦里的平儿秘书》。在老师的指点下,开心修改几遍,然后找人打印成册。在毕业论文答辩时,班长建国对他们说:“无论答辩老师说你什么,你就说:‘是、对、可以、好的’就行了,千万别和老师对着干。”班长他们的答辩很顺利地就通过了,轮到开心就出事了。教档案学的老师记仇,故意为难开心,一个劲儿的向开心提问题。开心年少气盛,没压住火,两个人就在辩论会上,你一言我一语,针尖对麦芒,各抒己见。发泄完了,开心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答辩会场的。过了几天,建国对开心严肃地说:“教档案的老师说你的毕业论文不合格,她不签字。好不好,你得再上一年。”开心慌了,说:“那怎么办?”建国突然又笑了说:“吓唬你呢!她不签字,我有方法,我找了系主任张老师说:‘开心是个实诚人,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他还给你搬过家具呢?’系主任听了就去找教档案的老师,一句话就解决了。 毕业前一天晚上,舍友们到小饭店吃了一顿分手宴。第二天,开心把剩下的饭票换成了钱儿,加上以前攒的钱,给爸爸买了一瓶三十八度的天南酒。 弟兄们各自踏上回家的征程,象牙塔里的美好时光过去了,他们硬着头皮去迎接人世间的沧桑。 第1章 找工作、开冷库 大学毕业,开心回到魏兴县。他把自己的档案资料交到县劳动人事局后,回家等待分配。光在家等着不行。开心爸爸开始找人托关系找工作。 李街的李平在劳动人事局当副局长,开心爸爸想给他送点礼。当时家里的纽扣厂刚开张不久,开心爸爸手头里没有多少钱。恰好地里的花生收回来了,只能拿花生当礼品了。妈妈把花生晒了又晒,捡了又捡,挑出好的来装了一大布袋。开心爸爸用车子驮着花生,领着开心去找李平。在李平家门口等了半天,李平才回来。开心爸爸把来意说了说。李平把开心的一些基本情况记在一张纸上,答应给找一找。临走时,开心爸爸把花生给了李平,推搡了一番后,李平接过去了。 第二天,爸爸把开心的毕业论文送到李平那里,说是人家需要这些东西。以后,每隔三五天开心爸爸就去李平家打探情况。催得急了,李平说:“不是不给你办,你瞧,这个本子上记着别人托我找工作的孩子的名单,近100个人,开心放在了前十名,够意思吧!不过,今年县里卡得严,今年毕业的学生不能进县里的政府部门和事业单位,所以,你想在城里找个公家的工作根本不可能,再等等吧!” 又过了半个月,开心爸爸又去打探情况。这次,李平的脸上有了笑模样:“我给孩子找了工作,看他去不去。想进城里是不可能的。现在,教育系统正缺老师,你掏五百块钱,就能立刻分配,看你们愿不愿意。要是不愿意,你们还得再等着,九三、九四年的毕业生还有好些没有分配呢!”开心爸爸回到家和开心商量。开心不想去当老师,认为当孩子王没出息,但是又没有别的工作,在家老是歇着也不是事儿,正在苦恼着。爸爸说:“这样吧,咱先当着老师,以后有了其他好的工作,咱再转行,这叫:骑着毛驴看唱本——边走边瞧!。”开心答应了。 几天后,开心驮着被褥来到梨花镇中学报到。中学的校长是孙大军,副校长是吴新,会计是老钱,教导主任是老李。开心和校长谈了一会儿,校长让他担任初中一年级的地理老师,开心同意了。然后,校长给开心分配了宿舍。开心在宿舍里整理被褥时,宿舍里的其他男老师来看他。一名老教师姓赵,头发稀疏,小眼眯眯着,薄嘴唇,满面红光,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另一位老师叫张威,瘦高条,佝偻腰,戴眼镜,瓦片脸,尖下巴,胡子稀疏,一说话带点娘娘腔。不过,开心和他交谈了几句之后,开心就知道这也是一个老实人。一间屋子里有三张床、两张课桌、一口小瓮和洗漱架,满满当当的。他们三个正在说话,听见隔壁又来了两位老师,就过去看一看。其中一位叫周军,黑发浓密,眼睛深邃,上嘴唇留着小黑胡,个子不高偏瘦。正在铺被褥的那名老师叫苏山,和周军长得相像。不同的是眼睛一个大一个小,俗称阴阳眼。另外,皮肤比周军稍微黑一些 几位老师一起来到操场南边的食堂里报名吃饭。因为中学的老师比较多,有回家吃饭的,还有相当多的在校内吃饭。学校雇了两名本村的师傅做饭,谁想在学校吃饭,中午和晚上提前两小时报名,师傅再根据吃饭的人数掂量着怎样做饭。 正当开心他们吃饭时,有一个人走进食堂。开心一看,竟然是彩凤的爸爸。开心赶紧把饭吃完,拉着他到宿舍说话。彩凤爸爸说:“”梨花镇盛产鸭梨和葡萄,我在村北建了一个冷库,你妈和玉凤都搬过来了,玉凤转到梨花镇小学上学。你要是不想在学校吃饭、睡觉,就到冷库那找我们。冷库的空闲屋子多得很,我和你妈早就给你腾出了一间。 第二天中午吃了饭,开心去冷库看望彩凤一家。刚进门就看见彩凤妈和玉凤俩人正在争吵,旁边还站着一名拿着药针的医生。原来搬家时,玉凤感冒了,要打针吃药。打针她怕疼,吃药她嫌苦,母女俩正在吵。看见开心来了,彩凤妈笑了,说:“这下可好了,我不管了,让你哥管你吧!”玉凤看见开心来了,高兴地从床上蹦下来,拉住开心的手不放。开心让她打针吃药,玉凤二话没说点头同意。当针尖扎进去的时候,玉凤的两只小手紧紧地攥着开心的手,却没哭出来。医生走后,开心端来水让她吃药,这小家伙一仰脖就把药灌下去了。吃了药,开心在床边陪着她说话。小玉凤把这三年来对开心的想念说起来没完没了,最后还来了一句:“你要是不上大学多好,那就能天天陪着我玩了。”开心用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说:“以后,我会常来你这儿住一住,有的是时间陪你玩儿。”玉凤高兴地扑在开心的怀里,又“啊”的叫了一声。开心问:“又怎么了?”玉凤用手捂着屁股,不好意思地说:“没事儿,没事儿!针打得有点疼。”开心笑着说:“我记得你每次打针都要哭鼻子,为什么这次不哭了?”玉凤直起身子说:“”还不是哥哥你来了,我长大了,我得表现得坚强一些,是不是?”俩人都笑了。 第2章 赶集、集资 一天上午,开心正在办公室备课,张威、周军、苏山和郑晨找开心去赶集。自从到了梨花镇中学,开心还没有赶过集,就高兴地跟他们一块去了。 梨花镇集是个大集。集上人山人海,各样商品琳琅满目。开心和张威买了一把香蕉,一边吃一边挑选东西。大家兴致正浓的时候,后面传来了喊叫声:“你们还赶集呢?赶快回去!”他们扭头一看,原来是教导主任老李。老李一边哇哇大叫着一边催他们赶紧往回走。他们几个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赶紧回到了学校,被带到校长办公室。苏山不服气,顶撞了校长几句。校长火了,说:“不是不让你们去赶集,你们好歹要把课安排好。没有课的你可以去,你有课怎么能赶集去呢?尤其是你苏山,你有课就赶集去了,瞧你班乱的。院子里传来他班学生吼吼喊叫的声音。苏山吐了吐舌头,不敢出声了。副校长吴新赶紧让他们有课的回去上课。在周一开会的时候,校长当众不点名的批评的这种事情。老教师们瞅着他们几个直笑。 当时教师们的工资来源是这样的:梨花镇把收上来的税拿出一部分来交给镇教育委员会,镇教委再按照教师的名单发放工资。可是,当时的经济并不景气,镇上的税收不稳定,当收上的税较少时,教师的工资就成问题了。有人想出来个方法叫教育集资:每位学生的家长每个学期把100元交给班主任,班主任再把钱收集起来交给镇教委。这个方法遭到了许多农民家长的反对,他们说:“我们也没有开厂子,凭什么让我们交?再说了,现在实行的是九年义务教育,既然是免费的,为什么还要交钱?”因此,每个班都有好些学生不交集资的。为了能尽快的把工资发下来,校长开会让班主任想尽一切办法把钱收上来。 当时开心第一次当班主任,班里的学生大部分交了,只剩张亮了。他让张亮回家去拿。(这种方法,校长是默许的。)一个上午,张亮也没回来,下午开心去上课时,在楼梯的过道上碰见了张亮,就问:“张亮,你拿钱来了没有?”张亮说:“没有,家里不给。”开心为了早点把事情办完,就走过去掏了掏张亮的两个裤兜。张亮笑嘻嘻地直躲闪,他的确没有带来。放学后,张亮的妈妈赶来了。她拦住开心说开心做的不对,说他不应该搜学生的兜。开心给它她解释:“我是怕张亮带着钱儿,他不交。我还得让他回家拿去。那样,会耽误孩子上课,没别的意思。当然,搜身是不对的,我向你道歉!”开心正说着,校长来了,校长赶紧笑着给人家解释,好不容易才把张亮他妈打发走了。 经过三四天的忙乱,教育集资才能够绝大部分收上来。班里有一些成绩优秀但是家庭条件极其困难的学生。开心知道,让他们回去拿也拿不来。没有办法,开心就给他们垫上。不用担心,他们一般不超过十天、半月,家长就会把钱送来,并且十分感谢开心。 第3章 高考监考 放暑假之前,教导主任老李问开心:“开心,你愿意去束马市当监考吗?你们几个年轻的老师都去。”开心说:“当然愿意!” 学校用一辆大巴车把他们几个送到了束马市一家大酒店里。酒店的一楼是个大餐厅,二、三、四楼是住宿的房间,五楼据说是表演厅。其他各地区的监考老师断断续续也到了。开心、苏山和周军分在同一房间,他们到房间里看了看,里面有六张床,安着空调,虽然没有电视,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凑齐了人,安排好了宿舍,束马市派来几辆公交车把他们拉到了红心学校。在这所学校里,他们培训了一下午。开心他们都是监考,不是主考,所以活比较多,但是责任比较轻。 到了傍晚,公交车把他们又拉回大酒店。酒店在一楼摆了二三十桌。当凉菜上齐了,束马市的教育局局长拿着一杯水,开始讲话:“各地来的监考老师们,你们好!我是束马市的教育局局长,欢迎你们来我市监考。高考是人生中的大事,我们作为老师的一定要把监考这件事办好。由于你们还要监考,所以不能饮酒,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了!”说着,举起水杯,一饮而尽。 餐桌上饮品不仅没酒,连一般的饮料也没有,只有茶水。服务员开始上热菜。一会儿一盘,一会儿一盘,开心他们可劲地造,肚子早就饿了。在这些热菜中,最着名的就是狗肉。服务员先给内每个人发了一小碟炸花椒,然后在餐桌正中间放上不大的一盘狗肉。真是不大的一盘,他们赶紧起来抢狗肉吃。一盘狗肉每个人轮不上两块。夹到狗肉后,放在花椒上搅一搅,然后就着花椒一块吃。开心平常不吃肉。人们都说狗肉好吃,开心就细细地品了品,觉得狗肉有点儿粗糙不细腻虽然吃着挺香,但总体比不上鸡肉和鸭肉。 晚上,开心他们回到宿舍,发现好些宿舍里的空调是坏的,床上也没有铺着凉席。开心想打开窗户通通气,结果发现窗户太小,一点点纱窗进不了多少凉气。这一晚上,热得大家汗流浃背,躺在床上一分钟不到就蹿了起来。太热了!只能到走廊上聊会儿天,到了后半夜再睡。酒店里有洗浴室,但是老师们太多了,一次只能洗两个人,轮到你了天也就天明。 第二天的晚上,出事了。苏山在楼梯里闲逛的时候,发现美术老师王芬正和别的学校的男老师聊天,两人聊得很火热。苏山赶紧跑回来,找到隔壁的孙俊说:“你不是看上王芬了吗?王芬正和别的男生上话,显得可亲热了。”孙俊一听赶紧领着一伙人去看,过道上叽叽喳喳吵了一顿之后,一切都静了下来。事后才知道,王芬只是遇见了以前的同学,热情地聊了一会儿。孙俊吃醋了,差点和人家打起来。孙俊和王芬早就开始谈恋爱了,只是还没有谈出个结果来。有一次,孙俊向王芬求婚,王菲给他说了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你用什么来娶我?用你家的三间平房吗?我想到城里去发展,你能办到吗?”最终两个人分道扬镳。 第4章 三次恋爱 刚上班不久,教导主任老李找到开心要给他介绍对象。开心的心中始终装着一个彩凤,就没答应。可是,老李也是个热心人,他找到了彩凤的爸爸。彩凤的爸妈和开心深谈了一次,都劝开心放下心里的执拗去找一个贴心人。开心的爸妈也打电话来劝开心再找一个,说:“彩凤如果地下有知,看到你还孤孤单单的,她会伤心的。如果你真能找到一个关心你,爱护你的人,彩凤一定会很高兴。”开心休息时来到彩凤的坟前,平时话多的开心,此刻一语皆无。一片梧桐树叶落在他的肩头好像提醒他及时清醒,不要让彩凤伤心。 老李介绍的对象站在开心面前,一袭紫色连衣裙随风飘逸,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一头长发垂到腰间,发丝被风吹起犹如勾魂的神器,五官精致,吐气如兰,吴音柔媚,仙女一般勾魂摄魄。开心看见这样的大美女,立刻觉得自己矮了三分。他扪心自问:“这样的人我哪能配得上?如果我是大老板、富二代或官二代西装革履驾车而来,或许才能够抱得美人归。”由于他信心不足,因此在和人家交谈时,总是流露出一丝怯意。人家姑娘也不傻,一眼就看出开心底气不足,不是自己追求的目标。因此,两人来往了两次之后,吹了。 第二个对象是副校长吴新介绍的,正在梨花镇政府上班。吴新媳妇领着开心,买了水果去相亲。相比老李介绍的,这位姑娘就差多了。个子较矮,稍微发胖,大腿比开心的还粗,十指短粗,唇不红,鼻不隆,眼不亮,发丝黑中带着棕黄,不知是自然如此,还是染发所致。两个年轻人开始聊天。一个说东,一个说西;一个要追狗,一个要逮鸡。热闹倒是挺热闹,就是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两天后傍晚时分,吴新媳妇对开心说:“我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看来是不行,她除了跟你谈着,还和另外两、三个男的谈着,你掂量着办吧!”当天晚上,开心又买了些水果,向镇政府走去。开心一边走一边想:“这相对象也不容易。我这不到半年相了两个了,买了四次水果,这水果放在小推车上也能装一车。关键是人家看不上你。我好像是舔狗,这得舔到什么时候呀?还是我的彩凤好,不嫌我条件差,时时刻刻想着我。”想着想着到了镇政府,两人第二次聊天。姑娘明确表示,他俩不合适,人家的目标高,不想老在镇政府呆着,要活动活动到县里去。开心一想:“这就完了?水果又白买了,自己又成了冤大头,不能这么便宜她!”想到这,开心嬉皮笑脸地伸手摸了摸人家的大腿,又握住人家的手摇着,装出一副可怜相说:“哎呀,好姐姐,你就答应我吧!我一定会努力的。”可是人家摆出一副冰冷的姿态,挣脱了开心的手,把裙子向下扯了扯,盖住了她那雪白丰满的大腿,说:“咱俩不合适就不要纠缠了。要不是咱俩谈了一段时间,你摸我,我得给你一巴掌!”开心这才收了嘴脸,来了一句告别的话:“这样吧,咱俩是成不了。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介绍一个,你给我介绍一个。”那姑娘也笑了。开心空着手走在路上,周围一片漆黑。俗话说:门当户对。评开心现在的经济水平,他要想找一个目标高的姑娘,那是痴心妄想! 课下学生们都出去玩了,开心在教室里改作业。女学生王雨凑到他的身边,轻声给他说:“老师,你还没对象吧?”一句话把开心说得脸红了。开心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王雨又说:“我有一个堂姐今年刚毕业还没对象,我把你的情况给我婶子说了,我婶子说让我领着你去看看。你去不去?”开心想:“现在的学生脸皮子真厚,自己才多大就给大人说对象。”开心说:“让我考虑几天。”在这以后的几天里,王雨一有空就跑到开心这儿,问考虑的怎么样了,有时一天得问个七八遍,烦的开心受不了,就答应了她。第三次恋爱开始了。面前的这位姑娘比第二个又差了一个等级。头发粗糙开叉没有乌黑油亮的感觉,头顶毛发稀疏,戴着眼镜,双眼无神,皮肤有点黑,大嗓门还有点沙哑,她家的条件倒是一般,有一个七八岁的弟弟。两人交谈了一会儿,双方觉得还差不多。过了几天,开心吃了晚饭正在宿舍里备课。这位姑娘来了,说是刚从天土市回来,要开心骑车送他回去。当时正是初夏,室内有些闷热,开心想送就送吧出去凉快凉快也好。 当开心把她送到村边果园时,姑娘下了车说:“我推车,你在后面跟着我。”开心就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聊天。开心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姑娘把车推到了果园里面。开心觉察到大事不妙,这姑娘莫非有什么企图?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姑娘停好车子,一把抱住开心,脑袋使劲往开心怀里滚,眼镜都拱掉了。开心吓傻了,双手支插着,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干什么?我要……要走了!”那姑娘使劲搂着开心,亲着他的脸,喘着粗气说:“第一次见面,我……我就喜欢上你了。你……你……你就要了我吧!”说着,也不知这姑娘哪来的力气,竟然把开心推倒了。她骑在开心身上,开始脱衣服。开心吓坏了,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脱衣服。那姑娘见脱不了衣服,就扑上去亲开心的嘴。开心左躲右闪还是被她亲上了,一股酸臭味让开心直恶心。开心使出吃奶的劲总算把他推倒在一边。开心赶紧爬起来骑上车子飞也似的跑了。那姑娘高度近视,被摔倒后,两手在地上一阵乱摸,等她把眼镜戴好时,开心已经冲出了果园,来到公路上。那姑娘在后面疯狂地喊:“回来!我什么都答应你!”开心想:“天呐!这是啥人呀!怎么这么野蛮。老子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经历了三次恋爱,开心一次比一次失望,最后一次还差点失身。在以后的一年时间内,无论谁给开心介绍对象,开心的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逼急了就说:“我早有对象了!”还把和彩凤的合照拿了出来。苏山、周军和郑晨他们看了都说:“这哪是你对象,这是你妹子吧?”开心说:“我和我对象早就是娃娃亲,没看见我经常去他家住吗?”大家这才不再给开心说对象。开心并没有说彩凤已经去世了。 在一次闲聊中,开心把自己三次相亲的经过说给玉凤一家听。笑得玉凤爸妈前仰后合,他俩拍着开心的肩膀说:“真难为你了,过一两年再说吧。”爸妈出去后,小玉凤抱着开心说:“没相成也好,有我陪着你,你不快乐吗?”开心想了想:“也是,大人的世界,说不清理还乱,还是和小孩儿呆在一起好,单纯少烦恼。”从此,开心来玉凤家住的时间就更长了,开心快乐,玉凤也快乐。开心把自己学的踢踏舞教给了玉凤,玉凤一学就会,跳起来比开心好多了。 第5章 同心锁 几乎整个暑假,开心都在帮玉凤爸妈收鸭梨和葡萄,一直到八月中旬才慢慢闲下来。玉凤爸爸给了开心1500元,说是让他带着玉凤到黄山去旅游。开心说:“玉凤都十二岁了,闺女大了,带她去旅游,不方便。”玉凤妈说:“什么方便不方便,你是他哥,他是你妹子,是领着她出去玩儿,又不是小时候整天让你抱着。再说了,孩子大了,出去旅游一下开阔开阔眼界,也不错。”玉凤爸爸把他拉到一边说:“从一放假开始,玉凤就让我给你说,让你带着他去旅游。天天缠着我,得说八百遍了。现在不忙了,你就带她出去玩吧。”开心拗不过,答应了。 去之前,玉凤爸爸给开心家送去了一箱葡萄、一箱鸭梨,把去旅游的事也给开心爸妈说了,让他俩不用惦记。 收拾妥当之后,开心和玉凤一人背着一个挎包出发了。半路上,开心听见玉凤的挎包里有“叮叮当当”的响声,就问玉凤是什么东西。玉凤捂着挎包说:“女孩子的秘密不要打听!”开心想:“我说不方便吧,闺女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不像小时候什么都给我说了。” 路上,彩凤没有让开心抱着,只是始终抓着他的一只手不放。两只手一会儿就出汗了,彩凤掏出手绢来,把两人的手擦一擦,接着又抓在一起。开心问玉凤:“你能不能不抓着我的手,抓着我的衣角或袖口也行啊!”玉凤把嘴一撅说:“不行,就抓着手。不抓住手,你把我丢了咋办?”开心想了想,也对,那就抓着吧! 傍晚时分,火车开上了黄河大桥。玉凤看着宽阔的河水、两岸的灯光欢呼起来,吓得开心赶紧把去皮的香蕉塞进她的嘴中,食指竖起“嘘”了一下。开心赶紧躺在他的怀里,不好意思地吃起香蕉来。玉凤一边吃一边冲着开心笑。开心问她:“路上不让我抱,怎么现在让我抱了?”彩凤笑着说:“咱妈说了,旅游的时候尽量不让哥哥抱,免得哥哥在外人面前不好意思。”听了这话,开心让她靠着座位坐好,说:“咱妈说对了。你瞧,车上抱在一起的都是年轻的情侣。你又不是我媳妇儿,我抱着你,别人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你都12岁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都不好意思抱着你。以后可要注意,除非天冷了,害怕了,抱抱还是可以的。”玉凤吃着香蕉,坏笑着点了点头说:“哥,你不是女孩子,你不知道躺在你怀里又温暖又安全舒服的不得了!”气得开心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她脑门一下。 中途住旅馆,开心和玉凤一人一间。开心嘱咐玉凤,洗漱完了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开心刚要睡觉,有人敲门。打开一看,原来是玉凤。玉凤说:“我睡不着,心里有一件事儿,要问你。”开心给她倒了一杯水。玉凤小口小口得慢慢地喝,就是不说话。开心催了半天,她才说:“我去过你的宿舍,你没在。桌子上放着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上有一个男孩好像是你吧?”开心一听,心想:“坏了!这可怎么说呀?”自从彩凤爸妈从东华村搬走之后,开心见到他俩很少提及彩凤,以免大家伤心。有了玉凤之后,彩凤爸妈的心情好多了,在外人面前更不愿意提及伤心的往事,因此,玉凤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过世的姐姐的。时光流逝,十二年过去了,开心脆弱的心灵也慢慢得变得坚强起来,既然玉凤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吧! 开心打开挎包,把相框拿了出来,递给玉凤说:“那名男孩的确是我,身边这个女孩,你瞧瞧像不像你?”玉凤脱口而出:“像,像极了!”开心流着泪说:“那是你过世的姐姐!”玉凤吃惊地拿着相框站了起来,问:“我还有姐姐?为什么咱妈不告诉我呢?”开心说:“把闺女养到12岁,说没就没了,咱妈心里不好受,所以她就没有给你提及过。现在你不小了,我就跟你说说你姐姐的事儿吧。”开心搂着她,把自己和彩凤的往事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玉凤听完趴在开心的怀里抽泣起来。开心宽慰她说:“自从有了你,咱爸妈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又重新拾起了生活的勇气。你就像你姐姐转世脱胎而来,每天看到你,我也很开心。好像那个活泼可爱的彩凤并没有离我而去一样。”听完这些话,玉凤才笑了起来,抱着开心说:“姐姐走了,我来了。我长大后一定会好好照顾咱爸咱妈,还有你。我会让你们天天开心快乐的。”话说完了,开心和玉凤又洗了把脸,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从半山腰开始爬黄山,爬到一半的时候云雾飘了过来,开心和彩凤就像是飞到了半空中。玉凤抱着开心又蹦又跳又喊叫。在黄山上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大早起,他俩登上始信峰看日出。山脚下是酷暑,到了峰顶就像到了深秋。他家都穿上了秋衣,仍然感到丝丝的凉意。玉凤靠在开心的怀里,让开心抱着她,握着她的两只小手,等待着日出的到来。在他俩的右侧有一位长期从事黄山摄影的老人家 。他向开心说了几句话。由于是安徽口音,开心听不懂,老人家指了指开心手中的大水杯,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开心明白了,就把水杯给了他。老人家还挺讲卫生,他掏出自己的空水杯来灌了一些水,又喝了几口,然后归还了开心的水杯。老人家把摄影机对准了开心他俩,笑了笑。他俩明白这是老人家要给他俩拍照,就静静地抱着,面向太阳升起的地方。恰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远方出现了佛光。“咔嚓、咔嚓,”老人家按下了快门。等开心他俩要下山时,老人家拉住了他俩,递给开心纸笔,用生硬的普通话说:“留下地址,我把相片给你们邮回去了,佛光普度,祝福你们!” 他俩下山时天已经亮了,玉凤看见上山的锁链上锁着好些锁子就问:“哥,这些锁子有什么用呢?”开心曾经听人说过,就对玉凤说:“这叫连心锁。连心锁最初是在天都峰顶落户。据说一对恋人游览黄山,历尽艰辛,携手攀上天都峰后,顿时产生一种互相依赖的甜蜜感,于是解下旅行包上的锁挂在铁索上,而后将钥匙抛向深谷,表示永结同心、爱情不渝。此后,接踵而至的有情人竞相效仿。情侣们一边上锁一边齐声说“与你同心,对你忠心,一片痴心,永不变心。” 系好同心锁后,将钥匙系上红丝带,用力抛向悬崖之中,这样他们的爱就永远在一起,两心成一心,永远打不开了。锁上一生一世的爱恋,将能开启的两把钥匙抛进深渊,任谁也无法反悔。 玉凤说:“咱俩也锁同心锁吧?”开心轻轻地拍了她脑门一下说:“情侣才锁同心锁,咱俩可是兄妹!”玉凤笑了,说:“不瞒你说,我来旅游之前翻阅了好些关于黄山的书。黄山上的同心锁不一定是情人锁,还可以是兄弟锁、姐妹锁、兄妹锁和全家福锁甚至还可以是朋友锁,是吧?”开心一听就傻了眼,没想到这小家伙懂得比他都多。开心说:“你——你想锁也没锁子呀!上山的时候,好像是半山腰有卖的,莫非你想下到半山腰再返回来,使死你?”只见玉凤把挎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两把爱心模样的锁子来。开心这才知道,原来她早有准备。开心和玉凤锁同心锁时,开心竟然发现在锁子上刻有两个人的名字。玉凤让开心锁同心锁,她双掌合十,面向始信峰,嘴里轻轻地念念有词。开心气得说:“你念什么?别瞎念!”玉凤念完了,把系有红丝线的钥匙使劲地抛进山谷,然后笑着对开心说:“女孩子的秘密,不告诉你,你就猜吧!”说完还唱了起来:“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 回到家没几天,照片就邮了回来。玉凤要求再制一个相框,把照片放进去,和姐姐的摆在一起。 第6章 吴德日记(1) 吴德是97年到的梨花镇中学。开心宿舍里的赵老师不在学校住了,正好,吴德就搬了进来。开心经常住在玉凤家,所以,宿舍里基本只剩下张威和吴德他俩。 吴德班的张云对吴德十分着迷。张云曾和同班的钱铁谈过恋爱。钱铁有时放学后,在班里和她约会,吴德怕出事,就告诉了她妈,她和钱铁就不来往了。一个夏日中午,她用锁子挂上了吴德的宿舍门。吴德隔着窗户抓住了她的手,拉扯起来。张威看不过,说了吴德几句, 春天里,她来到宿舍,笑嘻嘻地喊吴德:吴一德!吴德性欲膨胀,产生了要干她一回的念头。吴德关上了门窗,向她逼过去,问她:你再喊喊?!她又喊了一次。吴德猛地抱住她,把她仰面按在西床上,头交错在一起,两颗头呼呼直跳。吴德想亲,又怕亲。压住她不过三秒钟,吴德还是贴着她的左脸亲了上去…… 后来,张云来得更勤了。终于有一天,生米煮成了熟饭。张云脑袋一片空白,昏睡了过去。吴德提上裤子,锁上门,到操场上回味刚才的刺激。 98年开春,开心转到东风镇,就和吴德失去了联系。直到十年后,开心转到长青村教小学,在收拾一张旧办公桌的时候,发现了四本发霉的笔记本,上面记载的竟然是吴德近十年的日记。开心询问吴德去哪了,校长说全家搬到大丰县去了。开心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大丰县在哪里。 一九九八年正月二十五 阴 早晨九点多,我还在被窝中躺着。昨天夜里虽睡得早,到一进被窝却老不想睡,一直想着张云,直到半夜我才入睡。 吃完饭,已是十点钟了,去不了安静家了,只好看电视。正好演的是《反贪风暴》,冯勇小伙长得挺阳刚的,怪不得白雪来追。 中午,我收拾一番后,去了安静家,静上班去了。我主要想问问婚期,伯母说待邻家的婚期定下后,再定,这是正理。路很难走,去城里的路上给一骑摩托的帮了一下忙,半路上碰见了郑晨两口子,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文具店里老板娘反映:高中复习生,个头大,嗓门粗,上大学后找对象可真难,怪好笑的。 下午四点左右到的校,张云随后就溜进来。今天她有点反常,我拥抱她的时候,她眼呆呆的,直喘粗气,主动要吻我,我躲了几次,但还是吻了她。我不想一时冲动而毁了我们三人的幸福,就没脱她的衣服。事后,我抱着她,各自责备着自己。小云一直很晚才回家,还调皮地说明天六点就来,真拿她没办法。 正月二十六 阴转多云 昨天乱糟糟的,今天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 吃完饭,周军邀请我去洗澡。说到结婚,我俩的话题就比较多:美女傍大款、明星娶大腕,无非也讲究点门当户对。我认为钱少过紧月子,苦中有味;钱多过阔日子,乐中有苦,军却笑我中庸之道。也难怪他笑我,军二十二了,还没有遇到多少挫折,而我却不同。我吃饭时,他俩(军与晨)一直谈鱼排和鱼肉丸,这两样食物,咱没见过,更没尝过。今晚,没洗成澡,两家都关门了。回来想在张威家看周恩来,周在日内瓦谈判时,西花厅的海棠花开了,邓颖超将海棠花制成标本连同一页枫叶寄给了周;而周将芍药与玫瑰又如此回寄与邓。想起来,六十岁左右的人了,爱得还是如此罗曼蒂克. 本想给静写信封,已十点钟了,还是睡罢。再见,我的小宝贝! 愿与静:梦中亲吻。 第7章 日记(2) 正月二十七 多云 星期一 军本想让我寄信与食物给黄丽的,但他一直八点才去替老孙补课,看来也不必了。 中午吃饭时,小云又来了,抱着我的脖子光撒娇,只好好抱抱她,真是小没出息,都十七的大姑娘了,一点不害羞。一会儿,她骑我的车子玩去了。后来才知她疯了两节课。晚上,小云又来了,我批评了她。我发誓永远把她当妹子看待,永远,看以后吧! 愿今天睡个好觉! 正月二十八 星期二 多云转晴 上午上课,粉笔没了,只好将一残盒彩色粉笔拿到班里,可气的是,我忘了将那四张邮票拿出来。幸喜,小鬼们没拿。学校真差劲! 上午背课时,张威神秘地说有事和我说,原来老吴把张威叫到老孙那,他俩让张威劝我一下,也就是与小云的关系,以免自招麻烦。说实话,我爱云胜于爱静,毕竟云与我相处时间太多。自从张威说过后,一天里,我老是提心吊胆的。假如这世界只有我与云就好了,就可以疯狂爱恋了。虽然我十分厌恶老孙与老吴,但这件事觉得还可以处理。只是我需要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下午开周会课,老孙给了我面子,没说我。 回到宿舍,庆幸的是云没来,我去了趟茅子,回来却发现云已溜进来了,我拿出给她买的黑色眼镜盒劝她回家,她不肯。又劝了好一会儿她才走了。 爱神佑我, 上帝佑我, 理智佑我, 人人估我! 正月二十九 星期三 多云 今天早晨和中午,小云都来过,我对她态度不热情,她仍旧笑盈盈的。 下午学生补考的很晚,小云一定是想守着我,虽说她早就考过去了,却仍写着我考的题。学生走后,她在墙外叫我,想借我的成语词典,我隔墙给她扔了过去。 晚上看电视时,红云也来了,丰月他三个光说话,真烦!红云走后,张威说红云可能与个本科生订下了,这不奇怪,婚姻就是如此,我并不后悔(当初吴美丽、张威、郑晨曾想撮合我与她。)我并不喜欢其脾气,一点个性也没有。 今天,李绢与寸云因在办公室织毛衣,受了老孙一顿气。 大雪小产了,不知怎的,小年轻的都类似(雪云早产、樱唇回家第二天分娩、彩娟产后太弱)。老孙想让初三老师教51.52两班,不对,实际从初三下来两个老师分教51.52,可气!可理解! 正月三十 星期四 晴 多风 上午,山晨闲聊中告诉我,吴立教48班数学,红玉教49班语文,想当初郑晨一再耽误,老孙默不作声,老李让我看着班上自习课,想一想,真是后娘养的。 早晨,签到后,想回屋吃饭,老孙一个劲地在楼下啰嗦,真怕糊了锅。好不容易,才吃了饭。 到郑晨班上课时,崔雁面对昨天已经让他们预习的段落划分不出声,真让人生气。她不出声,我也不讲了,这样僵持了五分钟后,崔娜才说了说怎样划分的。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只好将课讲得再生动些。在五十一班上时,学生自己擦自己写的成语,这个法蛮可活跃气氛的。 中午赶集时,看见了小云,我只扫了她几眼。云也很知趣,一直在四周玩,我给她买了两串糖葫芦。 下午,补考人员又过了一次,过去了三个,另外还有二个八十以上的,基本算可以了。回到办公室,郑晨、张威、周军偶尔谈到了《五月槐花香》这本书。怎么这样设计封面?晨说。中间是女的,两边是男的。张威和周军把书递给我说。不对!明明是三个女的。我大声地说。这样的封面把书的品位降低了。周军说出资、我说出诗,张威作封面,郑晨作序言,这可真成了四人帮,郑晨当然是帮主了。 第三节课后,周军与我洗了个澡。洗澡时,军想让我提一提他的致命弱点,当时我说:正确对待人言,并分析了一下。其实我也一样。 不知怎么的,我倒挺喜欢老吴家刚来的姑娘,我知道这是自己性欲无法发泄的妄想。 就到这吧!让我梦中拥抱安静吧?! 第8章 日记(3) 阴历二月一日 星期五 晴 昨夜有一梦:老孙主动到楼上找我,说教育局已经知道我与小云之事,要派人找我谈话。说话间,那人已到了。我急得满头大汗,大喊一声,人也就醒了。 上午回家,与妈商量结婚的事,婶子和她不同意我与安静旅游结婚,这还不是为了家里少些负担。 下午本想去安静家,妈说今儿是初一,不好,因而没去。更主要的是电视上演着以前曾看过的爱情悲剧片:宋丹平与杜云烟。一个是少年英俊,一个是杜大财主的掌上明珠。两人十分得爱恋,云烟以身相许,但越是真正的爱情,越伴随着别样的艰苦。 晚上,妹妹想看乐坛,而我想看《周恩来》,还是让一让吧!下星期不管怎样也要去看安静。 阴历二月初二 星期六 晴 本想将昨晚之梦写下来,可惜睡得太好,都忘却了。上午,备了课,妹妹在一旁看儿童节目,节目中出现了八对儿童跳罗宾舞,我以为小儿学大人不是不好,但应看学什么。 中午吃面条时,妹妹没吃,妈特意给她烙了个饼,看来妈还是疼人,虽然她十分恨我这个不争气的妹子。 下午两点左右到的校,写完路上想的诗后,我略略收拾了一下,躺在床上休息,中间不知谁开的门,可能是振兴。迷糊中小云来了,她一来就侧躺在我胸前,欢喜的拉着我的手瞧着我。我和她一直聊到六点半,她才被我撵走。这也难为她了。 为了我们三人的长远幸福,平时我不让她来,只允许星期六二点以后来玩一下午。 晚上,我和振兴偷了趟煤球,够刺激的。去年一个屋才给三百块煤球,早完了,这明摆着让我们去偷。 二月初三 星期日 昨晚没偷成煤球。听孙俊说,上次他和大石得手后,老钱发现丢了,告诉了老孙,老孙说:丢,光知道丢,怎么不把你丢了呢?我怕老孙发觉后算我的总账,因而半途而废。 妙云昨晚在我这喝了碗米粥,吃了半个馒头,谈话中了解到安静家曾到小米家打听我是怎样一个人,小米替我说了许多好话。 妙云和小米搞恋爱是浪漫型的,我们赶不上,我们还是保守型的。 今天,苏山来后说我与静的婚期定下了:阴历九月二十六。平淡,是我的表情,狂喜是我的心灵,爱,向我靠近了一步。王芬今儿理了个短发,挺好的。李凤坐在赵白脚上一副浪小子姿态,让人可爱可气。小云关门时,用力过猛打了块玻璃,众学生要让她安上,我打了滑场。 一切都如天一样蓝蓝的,暖暖的。 晚上,苏山在床头说想从政首先应从写文章入手,却与极社人员不熟,而我却爱写诗歌,与牛文(民主党成员,副县长)是同乡,因而苏山就鼓动我给报社写东西,以便达到他的目的,他可真滑! 二月初四 星期一 多云 早晨,煮粥时我放了三块巧克力,味道挺好的。 罚体力劳动的崔天没有在上课前清扫,我大为恼火。大丰与我曾讨论如何让学生上进的问题,无非各说其理。 上午上语文课时,发现没泼水,又罚崔天组(考试未过组),崔天说不念了。这小孩是个顺毛驴,而我认为光顺不行。不想念,我也不强求,再说这也不是强求的事。 下午开会说初三要分流,一时气氛紧张些。 放学后小云来了,我始终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惹得她直掉泪,其实我也很伤心,只要表面没显示出来,我买的巧克力豆,辉挺爱吃。 二月初五 星期二 多云 昨晚睡的较早,不知做的何梦,只隐隐地记得:赵乾与我谈论班的管理问题,那简直是痛加指责,可把我气坏了。梦中不知与那位小姐捉麻雀,弄得湿漉漉、粘糊糊的,幸好头下有枕巾。 早晨刚醒,小云就露出来了,我赶忙把她拦在窗外。她撅着嘴,半低半抬的斜视着我,那是一种哀怨的眼神,今天,这是怎么了?上午上课时小云没认真听,歪枕着脑袋默默地抹着眼泪,这令我差点讲不下去。我想安慰她,那只能靠近她,用手碰她的胳膊或头发,但又不能太明显,这已经让学生们嫉妒了。 中午赶集时想买条围巾自己戴,但没看见好的,只买了把青菜,一着本地蒜,回去时链子断了,只好去修了修。路上,买了三串糖葫芦(一块钱)(卖者想以后让我多照顾)。回到宿舍,周军买了盆花,趁还有时间,我把它栽好了。小云又来了,比较欢喜,却没吃特意给她买的糖葫芦。 下午第三节,小云跑到办公室说她妈己严厉劝她少与我交往,而她舍不得我,我劝了她一节课,下课时小云快乐地跑到宿舍吃糖葫芦去了, 今晚是最后一集周恩来,看来这一集并没很好地体现出周总理逝世的悲壮场面,这可能与编者以平淡之色为基调的有关。 二月初六 星期三 多云 早晨起来后,已无米下锅,空坐了点水。 背课时,崔平、张威读课文、苏山念文言文、黄丽唱着小曲,真吵!只好买了袋蜂蜜薯脯,我还是第一次吃,味道还可以。 课间观操,周军真说要军事化训练,我看农村中学不是不行,关键在于有没有一个敢干的领导。 下午课间时,小云来要钥匙喝水,现在想无非是借还钥匙时缠着我。放学后,小云提前溜到了宿舍,说她是不是第三者插足。我说:不是,我爱你在前,恋静于后,就是现在,静是我的未婚妻,而你是我最亲的妹子。她沉默了,但没哭。六点十分我了她。 晚上我可有时间处理事情了! 今儿个才知道周军买的那盆所谓的叫金菊。 二二四 第9章 日记(4) 二月初七 星期四 梦见崔天又回来了,只是不在原来那了。 梦见我在梨花镇中学上学与小云同班,上课时一个老师说我不干好事,我“噌”地站起来说:老师,如果我上课不遵宁纪律,你可以说我,也可以搜我,但个人隐私是我的权利,你不应旁敲侧击,你还是我的英语老师呢?后来,他不知怎么的变成了老吴,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教育局局长是云她亲叔叔,我要是再与云好就把我关起来,我一时左后为难,愤愤地说:逼急我,我俩私奔!忽的,老吴将我领到一个四周高墙的人家,里面只有一个世故的老太婆…… 总之,是醒了,微微有点头痛。起来做了个巧克力粥。 第一节课,我问张威给他闺女起名字没有,张威说昨天起了六个,最后选了“婉儿”,我看很好。王杰的闺女叫“如诗”,很好的,每个女孩都是一首诗。 下午,苏山想与我去拉煤球,黄丽说:借我们二百块吧?苏山就要去搬,两毛,还不行,五毛一块。苏山结结巴巴地说她。我插口道:你家户主早说了,先借我们三百块。羞得黄丽脸儿红红的,低下了头。 小云想喝水,我打水回来时,碰见了云丽,小闰女长了一大截,更好看了,差点认不出来,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她要了作业本走时,没打招呼,看来还是村里女孩。 最后一节是初二教研课,乱哄哄地,无非应付差事嘛?山晨说:都坐下,听假校长说话。祖峰说:大会主席发言了!有人说:孙俊没来,开初他!人们笑嘻嘻地胡说…… 放学后,买趟煤球,我还是认为自己的事情自己办好。晚上,苏山就靠个人能力问题与我唠叼了半天。吃完饭,张一山来下棋,三盘他都输了。周山非得与我下,我知道自己有多大斤称,但乘着余胜还是占胜了他,可说是大败粥军,今天总算还自在些。睡觉时,苏山反常地轻轻敲门踱进门,慢条斯理地说着:脑袋嗡嗡的,我就想不通有人怎么就那么傻……这小子吃饭时说李凤心太高,以后不给她介绍对象。我看苏山就是大男子主义,老想叫人服从他的意思,老子天下第一。 今天向苏山反映了一些有关粥军告诉我的与黄丽的问题,太不应该,话多伤身,以后应牢记。 二月初八 星期五 晴 东北风5-6级 今天改试卷,初三要分流。分封时,老彭没分好组,以至于最后语文试卷无人封,再加上分封后郑晨、苏山等没及时开会,老李大为恼火:今天不行,明天,明天不行,后天,反正有时间……正热闹时,李彤站出来与老吵吵吵起来。后来才知道,以前考的物理卷,老是她与李丰两人改,一直改到很晚。李彤和老李在会前商谈过,但老李态度强硬,不同意加人。两个人一直吵到老孙上来调解,李彤才坐下去。老吴进来后,李彤无声地坐着,老李劲头上来了,旁敲侧击地大声喊着。红玉又“噌”地站起来,两人又吵起来。这次老锁、老吴、赵乾和李丰出来调解才休止。 最后看来,吵架是有效的,物理组多了我、张威、李聪和崔平。下午,处理完试卷要回家时,小云来了,她直到把我的车钥匙拿住后,才去上课。没法,只好等到放学。小云又来了,她说下一星期我俩是师生关系,希望如此。 天黑了,辉才回家,乘着月色,我也向家走去,这条路难走啊!…… 二月初九 星期六 晴 吃完饭都九点多了,看来去不成安静家了,只好为下午去做准备;洗脸、刷牙、刮胡、洗头。中午吃完饭后看电视,片名没看清,反正挺吸引人的。片中出现了异性按摩,平心而论,这东西坏是坏,不过蛮刺激的。 电视节目太精彩了,看完时间太晚了,身边只剩四块钱了,只好去买巧克力。小兰店里没有,供销社没有、西华村也没有,只好去城里买。路上,处处可见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少女,处处飘散着性感的兰香。只要你认真去看,少女的蛮腰、耸胸、玉颈那都是一幅幅春天的蓝图,看着这些艺术品,你会自觉你的俗气、你的渺小。 晚上,对妈说明天去安静那,妈属保守型不太满意,我可是憋不住了。 第10章 日记(5) 二月初十 星期日 多云 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懒得起。稍加打扮,九点多,到了安静家。这次去与她话多了些,她看起来漂亮了许多,胖了些,脸儿红扑扑的,真想亲一口。做饭时,几次想从背后抱她,都不敢,她那脾气我可怕了。 返回校后,张威说周军来过,因进不了门,又回家了。好可怜! 二月十一 星期一 阴 吃了早饭,门外有个黑影,我怀疑是小云,待敲门进来一看,却是张叶。小闰女个子高挑,脸盘也好,像个大个浪小子。当她蹲下时,露出丰满、匀称的臀部。看来长大后,她能迷死人!真不愧从泳游队里出来的,不过小云比她更棒,只是个子稍矮些。 上午,苏山来了说昨天他和彩娟去找安静爷爷了,我一时蒙了,原来是安静她爷给他俩看病来着。苏山对安静爷爷赞不绝口,攒掇着我从医,哪那么容易。中午看电视里,苏山又攒掇着我研究易经八卦。这小子有点神经质,我哪是那料,我只想写我的诗词。 下午上课时,辉有点调皮冲着我直笑,训了一顿,她才安生下来。我给她起了个别名“丽云”——美丽的云彩。 军总爱在断臂维纳斯上摆弄,有时穿上层纸衣服,有时挂上个衣服牌子,也是个不老实的。 晚上拿馒头时,张威和我到厨房看见了郑晨和妙云。郑晨说:威,接了丰月啊?!张威哈哈直笑。妙云笑笑说:吴德也快熬出来了啊?!哪呢,我快熬进去啊?!逗得她们直笑。冰凉的手摸到热热的,柔软而弹性十足的馒头上,令人兴奋,让人摸了又摸、按了又按。建雪的身材也挺好的,打扮得也时兴,穿着黑白条纹的毛绒裙,小屁股一颠一颠的,天生的模特。 二月十二 星期二 阴 门外老吴和他儿子吴天摔三角正热闹,边摔边等、边骂边跳。现在的孩子自信力强了,礼貌上还差些。 上午写封诗歌形式的情书,他们这类信写的少老想偷看,每次总被我及时发觉,早早遮住。苏山因让他去教两个班的生物,而让李亮、赵乾分教初一一个班的语文,而大为恼火。老李说:让他俩教小科,他们是大材小用。苏山与他吵了一回,老李拿他也没法。老孙与老吴早就想把他挤跑,不过,老李也的确没本事。 发资料后,小云把人家的答案撕了,只好又给了她一本,同时应她的要求又给了她一个纪律笔记本。 下午,为电教的事胡忙。放学后,小云跑到宿舍,要玩会儿再走。我猛地抱住她抡了几圈。放下后,辉轻轻地躺在我的臂弯里,银铃般地笑了。我抱着她,不到三秒面条变成了钢枪,怕出事,只好放开她。小云说照相了,是穿着婚纱的。我想一定挺好,她说给我一张,并说照像之人特殷勤,我看那家伙像色狼,不过我不为她担心,她已经长大了许多,且她家离照像馆又近。小云的克制力增强了,我抱她时已正常了许多,我比她可要差多了。 二月十三 星期三 多云转晴 上午,苏山说:瞧!教过你地理的那个王秃子来了。啪的一声,笔被摔在本上,我“噌”地站起来,探头向外找。秃子又来了!开心讨厌他,我也厌恶他!我愤愤地骂道。听说他又结婚了!张威说。这事我早听说了,秃子年轻时娶了个漂亮媳妇,但她看不上他。一天深夜,他悄然入门,却发现她与野汉子干得正欢,被子都被踹到了床下。有人说,就因为这,他才秃了,才开始戴假发。上高中时他教我们地理,只是照念课文,比后来的老师差得远了,就因为他我地地理学的非常差。那时,他已娶了一个黄脸婆,平时就在食堂边卖包子,挺贵的。这家伙平时好吹,上课时老好拿各地旅游的照片给我们看,美景丽人一衬托,愈显的他猪头肥耳。天知道什么原因,他娶了离离了娶,可能是……吧!他的假发,我看还是不戴的好。到我校听课后,小云肯定地说:老师,那家伙是戴的假发吧?我只能一笑置之。 秃子没给大丰打招呼,径直去听人家的历史课,两人研讨了一会儿。中午,小云把照片给了我。照得很好,而我付出的代价是一个硬本。舍不得,又必须给,谁让我是当哥的呢?! 下午开了一节课的会,老李和老孙都含沙射影地攻击苏山,他的处境看来不好过。 放学后,辉又早早溜到了宿舍,我又轮了她儿圈。等我买馒头回来,发觉她正在看我的日记,好不容易才抢了回来,这妹子看大人日记竟不害羞! 第11章 日记(6) 二月十四 星期四 晴 刚煮好了粥,小云就来了,说没吃饭,分给了她半碗,随便坐了点水,辉好口渴。 郑晨怀孕了,也显的得笨了,也该怀孕了,都二十六了。怀得也是时候,这样她就安生了许多,可以好好教课了。 五十班上课前, 赵灿给我要昨天的小考试卷,说:昨天没考好,光看《马说》了,还没来得及看《说虎》,天热……小闰女的话音带有磁性,与别的学生不一样;个虽不高,条挺好,乳房发育的还好;人又好打扮。我最喜欢看她穿背带裤,很活泼的一种感觉。我倒不喜欢现在的女学生穿大人的衣服,装成熟,一个个跟小娘们似的。她们越年轻,越开朗,我们当老师的也会很开心。看着她们活泼地打闹,你会回想起自己的青少年时期。 中午吃饭时,工资问题成了我和苏山、周军议论的焦点。晚上,拿桶子汽油浇在老孙家的木门上,明天早起来,他就不用开门了,锁子掉在地上,一地灰……宣村,一个人当村干部那几年,天天门上有人给他挂白蟠,八年他就回家了。吴羊那家伙,腆着肚子,背着手,仰着脖子,撇看嘴,当年他当民办教师那会儿,哪那德性?” 下午本想把给静的信写完,郑晨劝我常去。不是不想去实在是囊中羞涩,才四十多块,还得过半月呢?小云上完体育课后,说头痛要请假,真不该请给她!第四节课时开了个初二班主任经验交流会。会上,老赵光吹,光显出他了。本该孙俊开头,可他一直到最后才发言。郑晨想吐中途回去了,黄丽还算正规。在最后总结时,我发觉所有的矛头对准了我。大丰指责室外卫生不干净,老吴、老贾合力说不应体罚学生,老孙说对学生不应爱得过火。总之,火药味充溢会场。 散学后,进宿舍,见小云领着个小闰女玩。这让别人看见了,还不认为,那小闺女是我与她的私生女。正想说她,她说要请一个星期的假,我狠批了她一顿。小云却笑着走了…… 看来,对学校我还没有适应,好好总结一下,写出诗歌形式作为座右铭。 二月十五 星期五 晴 东北风2-3级 昨天,军回来后独自在外面站了一会儿,进屋后说他与黄丽已经说好了,两人冷却一阵,我看已该了。自从上次去安静家,看到静笑了,我十分开心,就担心不能使她幸福、快乐,否则就是结了婚,我心里也愧得慌。 其实早醒了,只是光想着小云了不愿意起床。一直拖到七点才开始做饭,庆幸的是炉火总算旺过来了。上课前,安排建伟把小条帚扔到大丰门前,注意室外清整区;嘱咐,其实是求崔红把黑板报办好。这闰女,我只怕跟平江学坏了。小云在第一节下课时拉着我,不让我交电教材料,我急着办事,用力摆脱了她;大课间时,小云又来了,趁我写答案时,偷看我的日记。我夺了过来,她伤心地哭了,哄了半天才努着嘴走了。 下午到的静家,娘说她上午等我来着,下午洗澡焗油去了,只好硬着头皮与娘聊,娘说别看静是当大的,平常她弟弟还得让着她;不会蒸馒头;也少让她帮忙缝衣裳;爱买贵的化妆品,买了还说花的钱少。不管娘怎样说,我还是忠情于她的,虽然与她说话很少,但我十分爱她。我求她常写信,并邮张照片给我,她总算答应了。 晚上看电视。刘墉其貌不扬,却连娶两个漂亮媳妇,看来才能才是主要的。 二月十六日 星期六 晴 风力2-3级 昨晚,脑子里满是做爱的场景,没睡好。白天,我困得要命。看来,戒除它的良方应是:白天使个臭死! 中午看了个武打片,菊花看上了石头哥,危急之时,把他拉到了芦苇荡里,含情脉脉地注视他:石头哥,我是你的人,我跟你走,就在这。说着慢慢地脱下了石头的上衣,四片热唇合在了一块,石头就地把她压倒在身下…… 到校后,小云来了,这次两人关系处理的很好,只是最后我没让她看答案,她没高兴。不过她也有收获,看了我写给安静的信。 二月七 星期日 阴 半夜,去撒尿。在楼下听到有啪啪啪”的响声,大概是老吴两口子在。 上午考了五十一班一次,小云光抄答案,我故意吓唬她夺卷子,她哭了,不过一下课就笑了。郑晨班的李虎故意带头不写作业,一气之下,只好让他班上自习。我可讨厌透了郑晨,这次刚怀孕就又不来了,若两三天不来,非找老李说说。 下午放学后,小云来了,这次我考及格了,没有亲他。小云很高兴,说崔天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李兰,却偷偷给吴雨写过好几张信条。可笑,吴家很富,吴雨又喜欢钱,哪能看上卖油郎呢? 小云走后,又跑了来,说崔红她们办班报还没走,我赶紧让小云通知她们回家。对女孩子哄着点,是管用! 第12章 日记(7) 二月十八 星期一 阴 下午小云放学后来了,与我说笑了一回。待我拿卷子回来后,发觉她侧躺在床上,含情地望我。一条腿压着床,另一条垂在地上,丰胸高高地斜凸着,愈发纤腰掌中轻。她的胸脯不想受上衣的压迫,不服气地顶着。那眼神惊恐、欢喜。我憋不住了,坐在她旁边,忽地啪了下她的屁股。趁她一娇嗔时,我抱住她压了上去。小云也激动地抱着我,使劲地蹭我的脸,喘着粗气,说:她们……晚上放学后,去谈……恋爱,让我一块去……咱不去,……会学坏的。我红了脸说。小云推开了我坐了起来:哼,跟你也学不好……她嘟着红红的小嘴。我稍微叹息一下,她又扑到我怀里,蹭我的胡子。两颗心跳在了一起,嘴儿贴的近了又近,近了又近,真想吻她,但不敢;当她的嘴唇刚刚碰到我的嘴巴时,又慢慢地滑了过去。最后还是她推开了我,按时回家。 晚上睡觉时,周军进门来直叹气,躺在床上枕着手一言不发。我知道他俩又闹矛盾矛盾了,但不好意思问。军最终憋不住了说了出来。今天,黄丽心情不好,而周军回去后忙着做饭、吃饭,吃完后,又出去了一会儿,黄丽不高兴了。军脾气不好:不行,就隔绝一段……黄丽哇哇地哭了起来。我劝了周军一会儿,军蹿起来去找黄丽,一会又跑进来,一问才知黄丽睡了。我劝他:一要把当时事情说清楚;二要把淡一阵儿的原因说明。周军早早地睡了。 二月十九日 星期二 阴 下午,找老李商量郑晨的数学课问题,门关着,无人开门,到厕所找到了他,用委婉的话表达了出来。若不成,只好与老孙谈谈。 放学后,小云玩了会儿,要走时,听到老崔在楼下说话,只好再等会儿。晚上,同张威理发回来,碰上了大丰与赵胜,聊了会儿天。上个星期老孙问祖峰,老钱休息了,学校内谁还会理发,祖峰推荐了大丰。祖峰课间碰到大丰说:你可小心点,老孙想让你给他理发。大丰放学后,家里还有好些事要处理,没功夫给老孙理发,也没收拾,赶紧跑了。老孙在后面喊他,他假装没听见,不扭头使劲蹬车子跑了。 二月二十 星期三 傍晚有小雨 今天,郑晨总算来了,这可是大事。人家来了,也不怎么管教学,她就这人,我可讨厌透了。 中午放学时给小云换了下桌,为防止她影响崔红学习,只好把崔红调开。崔红到办公室拿英语作业时,很活泼,很讨崔平喜欢,男人大都如此。不过,我只喜欢她的可爱活泼,没有男女情爱的意思。 上午我在班上课时,黄丽突然在门口站了一下,我不晓得什么意思,就没理她,继续讲。一会儿,她又出现在门口,娇嗔地瞪着我,我只好赶紧出去。学生们哄的笑了起来,崔红说:“瞧我们班王任,平时对我们这么凶,一见漂亮女该,那么熊!” 老孙现在正网络新一界初一班主任,军若不调走,想必会和张威一起做下一届班主任。中午,老孙训斥张威,说他屋里白天亮着灯。到了劳动课,老孙又主动说张威胖了,胳膊和他的差不多粗。张威说自己的跟学生的差不多。老崔攥一攥张威的手腕说:骨头小,肉多!老家伙可真滑! 二月二十一 星期四 阴 昨晚添了一块煤球,火没灭。刚起,就瞥见小云来了,我赶紧拦住她,张威和苏山还没起床呢? 中午,吃饭时,小云来了,我好好地抱了抱她。她挺乖的,苏山回来喝饭时,她走了。 下午第二节,我正在楼上备课,突然听见大喊大叫的声音。寻声望去,发现教育小组的几个头头喝醉了,老方醉得鬼哭狼嚎,当地打滚,甚至跪在大周面前骂娘。南边楼上的学生和老师也不上课了,全都扒着栏杆吼吼喊叫着看热闹。真是一帮孙子!两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倒是有钱喝酒。他们回到小组屋里,把老方平趴着放在床上,在裤裆里塞了五六个苹果,屁股上好像起可六七个,老梁一点也不知觉。 郑晨班的高兰同我去红云宿舍借语文磁带,张柳把着栏杆说:看,高兰缠着班主任哩!小云中午非得让我交待清楚,拿着弹子比划着我,这两闺女! 老吴聊天时说:老赵醉了,爱打骂人。有一次喝醉,把老李打坏了,嚷着非得把老李打出学校……他是醉抱私仇……”第四节课老李上来,用手拨着风铃说:局长问,上头那间是不是女教师办公室,我说:不是,都是光棍小伙……” 第13章 日记(8) 二月二十二 星期五 阴 气温﹣2℃-5℃ 今天云来后说不舒服,第一节课她没上,在我这儿吃了饭,躺在床上,我给她盖上了毛毯。她侧躺着,枕着我的左手,两手攥着我的右手,嘟囔着:俺不让你走,俺不让你去……我出去买信封时,她偷看了我写给安静的信,看来小云还离不开我。从今儿起,我下决心不再主动抱她,除非她需要。苏山正摘着菜,大炮悄悄地上来把他扯进屋里说:你班的学生上课打架哩,现在在老崔那,他让我找你去……我俩劝苏山穿好大衣装肚痛,这样可让老孙原谅你上了半节课就溜了的错。苏山没听,放下菜就下去了。我们逗为他捏着一把汗时,苏山早领着俩学生上来了,俩学生被命令站着。我炒着菜瞧着俩人的狼狈相,对苏山说:站会也就得了,若回去晚了,让父母知道,找到学校来,麻烦……苏山叫他俩进来,边轻踢边低问了一会,俩人下了楼,骂骂咧咧地跑去吃饭了。苏山说:俩人打架,是庆祝发现的,他把人带到老孙那的,真是添屁股……也是的,庆祝做的也太过份了,大石也有点这样的毛病,无非是想转正罢了。 正吃着饭,周军叫嚷着进来了:老孙吃饱撑的,到下边查宿舍,正逮住黄丽屋里亮着灯口里。“拉灯!”老孙吼道。“妈哩有什么用,他刚出门,我就拉着了……咔一声,军又拉着了灯。这可能是针对咱这个宿舍哩……我思索着说。 下午课间时,苏山进来后说:给老崔谈了会,说我打骂学生,上课音小,学生听不见。若听不见,怎么学习强的就能记上呢?他那意思就是不让管,以后不管了……他还说你管的也让家长有意见……这时小云跑来,我便问她学生对我有什么意见,她说了些,我看也没有什么。第四节到了班里,让学生们提意见,只有李庆纸条上写着:太偏重于某个人。其余都无意见。本想排成三趟桌,但举手同意的只有六人,也就算了,小心谨慎些好! 二月二十三 星期六 晴 风和日丽 下午,吃完饭,小云终于来了,穿着第一次强吻她时所穿的花褂子。她看起来不很兴,我扶着她的双腿蹲着哄她,总算有了笑模样。突然听见老方喊我,出门一看,原来他让我抄一些东西,什么时候抄不好,非要这时候时喊我。我告诉了云,她皱起眉头,又哭了。待老方有喊我时,下去一看,原来是抄工资普调的材料人员单,我拿了回来。抄的时候,云不是与我说话,就是蹭我的脸,搂我的腰……抄错了好几张,总算是交了账。我又回到宿舍,插了门,我要推倒她时她反抗了,只好坐在一侧搂着她。云反身搂紧了我,直喘粗气,痴痴地望着我。我知道,时机成熟了,猛地扑倒了她,用力地吻她,云只是欢迎地反抗着。一而再,再而三,长江之水欢快地拍打着堤岸,可劲地灌溉干涸的农田。 起来后,我又叮嘱了一番,才放她走,我担心这三次,她可能怀上了。 二月二十四 星期日 晴转阴 小云中午来了,只是趴在我身上撒娇。 下午,我正在郑晨班上课,小云在门口向我招了招手。我出去一看,她说:你说你屋里没水,俺回家取了一瓶,谁知道数学老师占了这一节地理课,俺进不去……自己想法子…我进屋讲课,提心吊胆地怕小云与郑晨闹矛盾。下课时,碰见她,说:喝了吗?她笑着说:喝了。今天发现,课间我在班里的时候,学生们也不再怕我,开始自由地玩笑,这挺好的。 晚上,周军与我共进美餐:油条、酱黄瓜巴、炒土豆、小鱼儿、肉糕、海带。周军就这饮食习惯,我可受不了这凉菜。我俩共同认为应对学生多鼓励些,学生就吃这一套。 第14章 日记(9) 二月二十五 星期一 晴 小云今天来后,我告诉她,一旦有征兆,先到宿舍来。我提前给她买打胎药。晚上,她和室女友又来了,是来接艳丽的,当时还真吓坏了我。 开会时,老孙又侧击了一下。 二月二十六 星期二 多云 风力1-2级 昨天,办公室里,我和崔平订正一、二单元的试卷,我把拿着准的答案告诉了他。下了课后,崔平跑进来,气极败坏地说:订正的时候,我说粒粒可数’是正确的,可有的学生说:老师,怎么五十一班的吴老师却说是历历可数呢?我说,咱的是对的,一粒一粒的当然可数了的。他说:老师,你看,词典上有就是历史的‘历’ 中午,小云来过了,拿了钥匙,到吕家庄大社里玩去了。第一节是地理课,我规定下地理课时回来,她一跳一跳地逃了。下午,在办公室里写日记。周军上次基本功考试时,把准考证放在了钢笔字贴里,又把书借给了祖峰,就忘了准考证在哪了。后来,在试验室的地上发现了。拿着那张证,周军让黄丽瞧。军说:一看,就像刚从监狱里出来的……丽说:哪呢?从狱里出来还光溜溜的呢,你的呢,千人踏,万人踩似的。第二节美术课刚下课时,去班里收地理、生物结业考试费。下课收完后,把一叠自纸给了建伟,让他分给学生。第三节下课到班时,发现小云不高兴。她低声抽泣道:我不念了……我把她叫到楼下劝了一会,越劝越上劲,把我气坏了,索性不离她,独自上了楼。我认为这样不念了,太对不起她了,又下楼找她,辉早收拾好了书包,我把她叫到了宿舍,问她原因。她就是不说,只是流泪,好不容易才把她哄笑,只是原因仍不知道,我想她一准生气了。物理老师问她?一山与她打架?建伟没给她纸?女生们逗她?不管我怎样问,她都不说。准是女生气你!不是,女生才不气我呢?啊,那准是男生……你偏心眼,俺夜里昨梦,除了张柳,你都让人家不念了,包括我。天地良心,张柳远不如你迷人……”我躺在一边不离她,她反而坐在我身边说:建伟和王明合伙气我,不给我纸;我夺董庆钢笔,一山帮着他不要我抢,真气死我了!……原来如些,临走时,我给了辉上学期发的白纸,她很高兴。 对辉不能太急躁,爱与劝都应有。 丰月还没有毕业证,无证将来后果不堪设想,看来张威两口子面临着一场考险,祝他俩成功! 二月二十七 星期三 阴 昨天劝小云时,我说:“首先,不念后要干活,你不愿意吧?其次,不念后,要是怀孕了,无法立即打胎,我俩的事无法完圆结束,好合好散不成。”她连忙止住我说得,得,得,别说了,我还上呢?并告诉了为何不想念的原因:受气。 昨天添两块煤球,插盖时留了个小口,早晨起来一看还着着火,就是有点过火。 刚吃完饭,小云就来了,说她家的炉子灭了,没吃饭。我告诉她大课间别做操了,先到我屋里泡方便面。第二节课时,我给她煮了点稠粥——她就爱喝稠的。一下课,出门望见她来了,我告诉了她,云乐坏了,蹦蹦跳跳地去了。她老爱穿这衣服睡觉,劝了几次也不顶用。 中午吃饭时,小云来了,苏山和粥军都在,不便说话,她翻看了一会儿教案就不高兴地走了。下午第一节下课后,云跑来说:你管高树不?等我到班找到高树一问,才知:高树在郑晨讲完课后以及课间睡觉,小云给他闹着玩,推了下课桌,把高树摇晃醒了。高帅拿钢笔甩了她两袖子墨水,还骂了她。小云也不势弱,拿蕫庆的书打他,却没打着,为此来找我帮忙。下了第三节课,辉又找上楼来,闹着抱仇,我劝了半天,小云气地回家了。在小卖部转弯时,还向楼上看看了。放学后,她又来到宿舍,气得要把钢笔水拿了不念了,好说歹说,总算还念,只是钢笔照样拿走了,我还得给他买泡泡糖。 小云的生气可能是近月来没哄好父母,因而她妈没再给她添新衣服。 下午第四节,校内三巨头开始转悠。一会儿查宿舍,一会儿上教室还拿着张纸,背着手,垫着墙抄抄划划。楼上办公室里,我们正为大师傅嫌吃饭的人太少不愿意干了而争论不休。我突然想起,“三巨头”可能上楼查办公室,急向楼下一看,果然不见了,向门缝外一瞧,那不是老吴吗?我赶紧让他们坐好。刚坐好,“三巨头”就进来了,又装模作样了一番,下去了。室内,我们又互相谈笑起来。 张威又跑了一天,已有点眉目。老孙、老李分别在办公室、食堂威胁张威:“赶紧办!不然,下星期就按代课处理。”伟力,在小组问信时,老方悄悄地说:你赶紧办,如果他们有那意思,我会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张掖给我诉苦时,一再叮嘱我不要告诉一沤军,怕周军告诉黄丽,黄丽再一不小心泄露给王美,而王美又是老方的亲戚。 二月二十八 星期四 阴转多云 昨天,让大丰开了张安璃玻的收据,本想按此收据先把班主任费领了,再垫出那三块玻璃钱。可到下午签到时,让老孙鉴字时,他却说:先不鉴哩,其它班主任都没办哩。无非想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下去,真他妈不是东西!原先开会时说好下放的,又不算了,真是拉屎嘬回去。 下一年不当班主任了,脾气不行,方法不鲜,关系不硬,工资太低,成天挨骂,爱好无成,身体也受不了。从下一届初一开始,搜集学校收据,一为写作打基础,二为学生算一下三年下来总共花多少。 上午第一节钻空子吃了点饭,剩下的坐在炉子上温着,大课间让云吃了些,她家的炉子又灭了。在郑晨班里上课时,后面的学生直说话。我扭过头说:想说,就大点音,免得把你憋坏了,你父母找来还得怨我……学生们平静了。等我讲到字词时,后面的又说开了。我一气之下,说:过一会儿,我检查你们是否写下了,不写的出去……一检查,甚至是刚走到一些男生那里,他们就出去了。气人的是有个男生慢腾腾地走,我说:到外面散散心,外面天好……那家伙竟然回头吐唾沫,可笑,可气。 下午,我去老钱那里领班主任费。小云非得让我再调下桌,她独自一张桌,这可真让我为难了。第四节上课后,我收拾了一下,推车子顺墙走,刚到小卖部就碰见了老牛,我给他吱唔一声,出了校门。小云在校门口轻声问我什么时候来,星期六下午两点半左右。我扫了她一眼回道。今天下午上政治课前,李佳往云的衣服里塞了两截粉笔,两人闹了起来,迟到了。孙俊看到他俩喊完报告后推开门探头探脑的就没让她俩进。她俩来找我,我方式太简单,李佳急哭了。她俩去了,我站在栏杆边看着。云挺乐的,李佳还是哭,敲了门喊了报告,还是没让她俩进。我只好去了一趟,敲了门,孙俊慢悠悠地走出来。这小子还说我光宠着云,他就不看看李佳也在外面。 回到家,爹妈都很高兴。饭后,青龙来了。两人为去郑州要债之事争吵。要告状,还是绑人,两人争执不下。他们的事我也不便过多过问,由它去吧! 第15章 日记(10) 二月二十九 星期五 多云转晴 上午吃了饭,去城里买药去。先去的中医院,在二楼眼科一位女大夫那看了看眼,也没大病,只是说用眼太过,出了水泡,被劝告少吃辛辣食物包括烟酒,我不爱喝酒,这点能戒,也谈上强戒,买了几瓶眼药水,费用12元。最令我诧异的是,她写病历时,竟能看出我25岁。对于这件事:辛辣食物属火,而我又肝盛,对症。岁数可能是她猜的。 接着去买打胎的药,去了几个药房,都难以启齿,最后一咬牙就进了复康药房。三个女的正在聊天,其中一个问道:买么啊?看看我犹豫了会儿才说:有流产的药么?你怎么不早说?一个跑过来对我说,给我拿了药问停经几天了?天知道!上星期才出错……也不确定怀没怀上,她在外地,我俩两地分居,怀上就麻烦了,我也不能随时照顾她。……啊,是买点药准备……她详细作了说明,共61元,包括短期的粒丸型避孕药,谁能确保我俩不再干那事。 下午打扮了一番,花了十三元买点核桃、桔子去看静,她正在听录音机。初始两人沉默了一阵,后来我开了口,向她诉了苦:外乡人教学受气。静笑了起来,问我前封信是否封好了。我说:邮出以前,有些开,我粘了粘,封内信纸是写的时候裂开的!不知谁拆的,惹得她再三叮嘱以后写信要封好。我抬了抬杠,又惹她有些生气,不过仍很快乐。我看见她撕碎纸条,用笔乱画,直叹气,我说:是不是有心事,我可学过心理学……她说:没有,每个人发泄的方式不同……发泄,那还不是有心事吗?她笑了。她劝我一个月来一次,无事就不要来了,成天见面也没多大意思。我看我掂量着办吧! 三月初一 星期六 晴 早晨,我被电话铃声惊醒了,还以为是安静打来的,把我吓坏了。谁啊……嗯,我给你叫他去,你等一下。是老妈接的,一阵小跑从窗前闪过,原来是来找老爹的,虚惊一场。饭后,我看参考书时,小玲来了,长得跟她妈一样,尤其是那双不可言语的大眼睛。我忽然想起妈前天想吃苹果了,就去买了五、六斤看着挺好的,就是不很甜。我把前天到医院检查的事说了,妈挺关心的。我也没大病,就是有点心律不齐,锻炼锻炼也就没事了。 快到小云家时,瞧见她正和一个人聊天。她向我笑了笑,我假装没看见。来到了学校,一切收拾好后,好不容易,云才来了。 还是近来那件褂子,敞着怀,满头大汗的样子,站了一小会,就把它脱掉扔在桌上,躺在我怀里。抚摸着她的肩膀,凝视着白里透红的香肩酥胸,我憋不住了,叫她关好了门,脱了布鞋,抱上了床,侧抱着她,摸着小屁股,亲着小脸蛋。一会儿她喘开了粗气,性欲上来了。我把她压在了身下……辉岁数不大,乳房却发育得很好,比二十岁的大姑娘的还好。 事后,我给她看买的药,她闭着眼不好意思看。很长时间,她才看完,真希望她没怀上,以后可不能再瞎胡闹了。我应该让她慢慢地恢复女儿的羞态,距她结婚还有四年,四年的恢复,她会恢复得很好的。既然一个姑娘家肯这样以身相许,我不再好好疼爱人家,岂不和禽兽一样! 以后单独在一块时,千千万万要像点兄妹样! 有时我想要是把胯下之物割了而不痛苦就好了,没了那玩意,就好说了,大不了去出家! 她临走时,要了十块钱,该给! 三月初二 星期日 多云有风 昨天睡得很晚,今儿起得却不晚。云在我这吃得早饭,还没聊会儿,就听见崔平来了。他进来后,看见云在,满脸的厌恶。我也十分讨厌崔平,尤其是他过问我与云的事,我相信我会处理好的。云十分不高兴,使劲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崔平在上课时,把第三部分三了,学生指了出来。他说:我知道该怎么写,应该是从三到万的三,我这是跟学校节省粉笔呢!哄堂大笑。 中午崔红交作业本时,说笔记本不见了。这闺女怎么搞的,怎么就把本丢了。云说连李叶都知道崔红、平江他们正在谈恋爱。俗话说:儿大不由父,女大不由娘云是这样子,作为班长,我又能说什么呢?!…… 下午,检查笔记本时,无意中碰了一下崔雁的手,瞬间的感受:暖暖的、软软的。看李芸的本时,发现错字不少,我说:错字比你岁数还大……惹得赵灿用书掩着嘴直笑:瞧你说的……上课,高树一直想睡,我轻扇了他一下。云儿低着头直笑,她上课光瞎折纸,也不老实,我用粉笔头碰了她一下,吓得她直躲。 晚上做饭时,辉跑来拿了个本给我,累得满头大汗。我抱着她给她擦了擦。什么时候,她才能让我这个既做哥又做老师同时做情人的放下心呢?恐怕来生吧!在我心中,平时她是调皮、任性、撒娇的妹子,到了被窝里又是个温柔得死的小鸟。 三月初三 星期一 晴 今天醒得较早,坐上锅,就开始洗漱、运动。好长时间不活动了,动作都呆板了。许多学生瞪眼盯着我,羡慕呗!刚吃完饭,云就来了,说没吃,我说课上给她做点粥,她又不让。我想到外面去,她拉着我的手,皱起了眉头哪去啊?娇嗔起来。不好,我有了生理反应。我站起身,裤子上支起了小篷帐。云两眼呆呆地瞥着那里。我把她拉起来,抱紧她,……怕别人闯进来,我把她扶了起来。云背靠在我眼前,拉着我的手,我禁不住又摸了起来,云没推开我的手,只是默默地闭上了眼。 我在办公室备课时,一阵银铃声破门而入,扭头一看,原来是李旦和李月进来了。李月穿着一身浅黄的背带裤,长发披肩,高挑活泼。美中不足的是臀部太平,显得弹性不足,腿太瘦,背带裤也因此而皱着,青春的野性难以鼓起来。相比之下,不如小米的丰满、浑圆。李旦胸部耸是耸着,不够大,不够高,比云的可差些;脸形虽好,粉气太重,血色不足,有些苍白;头发虽披散着,但不明亮,若能长达腰际,且乌黑油亮,就好了。两人谈了会儿外国电影,李月就向崔平借闲书。崔平说我有闲书——新发的《青春岁月》。李月双腿一并,头一歪,身一侧,两手一摊,笑盈盈地盯着我,迷得我三魂出窍说:在宿舍里……把她逗得更灿烂了。李月对崔平说咱家李子花开了挺好看的……你花开了?崔平问。去,你花才开了呢?李月骂他。我们三个人会心地笑了。我发觉李月与云性格上太相似了:靓丽、活泼。上完体育课,也忘了给辉煮粥,也不敢煮,今天老孙在呢?上午上50班时,高天一会进来一会出去,把我气坏了,叫郑晨来,说得他哑口无言。看来我有进步,能不动手而动口。 下午开会时,老孙说老赵的工资这回涨了69元。又得服他这个兔崽子了祖峰插言骂道,一阵哄堂大笑。本来开会前,云说肚子痛,我答应她给她准备点热水,让她先到宿舍等我,我再到张威那借碗热水。开完会,云早回家了。 吴良开会时公布了一下厨房新规定: 1、一次每人不能领超过3个的馒头; 2、上午8点前,下午2点前报饭(包括不要菜的); 3、上午拿着办公室的暖壶打水; 4、根据茶谱,做菜,不想吃的不报; 5、吃好的必须多出钱(老孙强调补充) 总之:吴良迫于老师们在厨房吃饭的越来越少,勾结老孙定下了对策,可气、可笑、可怜! 第16章 日记(11) 三月初四 星期二 阴转小雨转雪 一直到云来了才开饭,吃完后略略温存一下,把她撵跑了。 下午备完课,开始春季结算。转到黄丽班的三个学生的杂费本应我收,但黄丽已结算清了,她班垫的钱,她极想要回那91元。怕我班交不全费用,老钱不结算,因而我认定了结算后再给她,即使我手里已有了一部分收的钱。一个急着要,一个不急给,争论了一番。 今天表现挺好,话说的少,以免祸从口出! 晚上刚备完课,云同小荣来了。小荣脸蛋不俊,身材苗条,一身黑西服,内穿红毛衣,挺迷人的,我不禁多看了几眼。过了一会儿,小荣劝云走,云不走,小荣独自下了楼。云反回来,绕着我转,想让我抱她。我还是真想抱她,不过克制住了,把她哄跑了。 昨天上课时,老觉得时间过得慢,回到办公室给他们一说,他们都笑我想早点结婚,也是挺想她的。 今天下了大雪。战北询问作业时,我问他带没有带雨披,要是没带我可以借给他。战北带着雨披,我让他走了。崔平说:瞧人家多好啊?!唉,不一定借给他,不过,话要说到……他们都笑了。一会儿,王明来交钱了,我也问了问他,就把雨披借给他。他是我班班长……我补充说。 三月初五 星期三 晴一 早上,火灭了。昨天刚灭时,我用扇子扇了半天,才缓过来,结果还是灭了,伺候它比伺候美人都麻烦。 上午,把九七年书本费结算清了,除了还给黄丽班的还剩五百多块。上课时婉晴问是否调换桌,我说下午吧。没想到学生们下午自各换过来了。云哭丧着脸对我说不愿意换,我把她领到了办公室。只是告诉她,应从大局着想,给别人想想。辉还是不乐意我提出的方法,赌气走了。待我上楼去找她,她拿着书包要不念,我边上边回头问她:还和李兰在一块,只是靠边一点儿,行不,不行拉倒,你愿念不念……云欲走又停,终究含泪走了。我发完了收费条,交待了如何填写,去郑晨班上课,看看楼梯四周,没有她的影子。上课时,我时不时地向外瞥视,真希望她出现在门口。放学后去拿馒头,看见云向我身边走过,我假装没发现她。回来时,瞧见云站在教室门前,扶栏张望。回到宿舍一会,云轻轻地来了。我淘米、摘茶不愿理她。她走来走去,低着头,也一声不吭。一会儿帮着我摘菜,摘菜挺利落的,摘好了,都洗了洗手。等她擦手时,我拦腰抱住了她,紧紧地让她无法挣脱。她用力挣,向下蹲,都无济于事。我把她推坐在床上说:你说说今天怎么了?我不念了,我不念了……你说说今天我说的对不对?不对!为什么不对?你到底念不念?念的话,就按我说的办!不念!少拿不念吓唬我,我对你好不好,你说说。喝了有水,饥了有饭,就是崔红我也没对她像你这么好过。我对你好,你应该体谅我。你不知道我胸痛吗?!全让你们气的,好好想想吧!……说着,我去洗菜,她想赌气就走,我拉住了她,把她抱压在床上,用力地亲她。好不容易,她才说:明早来,就是无脸进班……我答应她明天七点半让她后面跟着我上班,她才笑可。她默默地搂着我的脖子,盯着我。我拦着她的小腰亲了她。她媚眼如丝,气喘吁吁。我摸着云的小脸调笑道:除非把你征服了,不然你不好好听我的,早知这样,我还不如不可怜你,把你……我推倒她,压了上去,强吻她。云上身躺在床上,两腿搭在地上,我把她的两腿搭在我的肩上……好不容易,才把她赶跑,俗话说:十年一觉扬州梦还是早些清醒的好! 下午趁老李与老孙谈话,我轻轻地走进老李的屋,想拿出备课本,结果拿出的是大雪的,又放了回去,只是位置变了,放在上面,门也忘了关,被郑晨发现,差点破败,幸好她找的是老钱。 我抱着云的时候,对她说:你是一条哈吧狗,癞皮狗,穿上裤子就是大狼狗,说不清咬谁,是野狗疯狗我笑,她也娇嗔地笑了。 上课时云对李兰说有个字不知怎么写,我听见后写在了黑板上。李兰说:看老师对你多好!哪呢?老师是怕别人也不知怎么写! 三月初六 星期四 晴 小云来后,我给她看了看三趟桌方案,乐坏了她。七点半左右,我俩温存完了,我提前下了楼。走到新楼楼道口时,碰见了老孙,刚打招呼,就远远听见楼上云如约关门的音儿把我吓坏了,也不知老孙瞧见没有。总之,我到班里,红云正在放录音,收完收费条后,红云从外面进来说:小云在外头哩?!叫她进来,就是不进来……我假装吃惊,关门,把她叫了进来。 非师范类可能要接受培训,可能要花费一百来块,可能而已。 军从家里驮了一袋面来,看来,无非还是坑家里。 中午,签完到,赵甜忽然进来红着脸说:老师,你先出来一下,有事找你。我直纳闷,跟着出去,一看建伟、李花、王明几个都在。建伟结巴着说:老…老师,我代表全代同学……全班,向你提个要求。我心里咯噔一下子说:什么事呢?俺们不愿意换成三趟桌……不愿意,行,那就算了。我刚进来坐下,辉喊报告进来了。还换桌不?大家伙不愿意,不换。俺回家呀……她含着泪下去了。刚好,孙俊有事不上了,我到了班里,半路碰上辉,说:“你愿意上就上,我不管。她跟进来,一进班,我感觉气氛有点紧张,同学们在小声议论着什么。我沉住气说:我们换成三趟桌。建伟几个说俺们不愿意!这样吧,不愿意的举手……一个,二个……六个。”有的学生说:举啊!……一会儿,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举手了。我一看众口难犯,只好说:好,放下手,我们通过。我这样做,无非想更好的维持纪律。数学老师说上课有的吃东西,有的小声说话,有的吹泡泡糖,我答应你们但你们必须答应我:若有闹的,一经查处,值日一天!看书吧!。我坐下也假装写东西,云在那哭泣,用纸擦鼻涕。我与她都难于安静,教室里却静得很。云把后门钥匙扔了过来,不服气地望着窗外。 下课后,云却没回家,也没哭。你呀,就适合一个人一张桌,我不,俺就在原来那!说着,她把王丽桌拉到了一边,要拉自己的桌。这时王丽、李欢进来了,王丽说:老师,俺在哪啊?……小云,你出来,王丽把桌放好。室外我劝了一回,给他钥匙,让她去宿舍,我布置好后,领了工资,上了楼。静下心来想想,为什么没换成,是不是你在班里说了……没有那他们怎么就知道……你就这样气你的心上人,我爱过你,你也爱过我,我对你怎么样你清楚,班里几次换桌都有你的干涉,昨天你还说:‘我不闹了,我要好好学……’今儿就变了,都成魔鬼了。看来,今年七月我必须调走啊!你瞧着……不调不行了。咱俩的事全校都知道了。你要是再闹,以后我还怎么领导这个班。下一届,老孙绝不会让我当班主任,谁愿意把孩子交给这样的老师呢?你懂不懂啊?没等她说话,我把她扔到了床上…… 对辉可不能太性急,也不可太宠爱! 第17章 日记(12) 三月初七 星期五 晴 北斗庄卖闺女哩,谁买,买多了,搭给个小猪……周军早上说梦话了。 云回来后说非要换,把我气坏了,不再理她。她抱着我求告了半天,我才训了她一顿,临出门时,她还含着泪。 大课间,我在班里整理工具,看见云正在写着什么。查戴团员徽章时,崔红喊道:李佳没戴!我让她跟组值日,李佳羞得满脸通红。 第四节,周军想洗澡去,结果两家都没开门,只好逆风驮他回来。军下车后,帮大丰拉地。大丰也不愿意干这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八级工干这杂活,锄地、砌水池。没课了,眯瞪一会儿,多好啊!我在楼上看他们忙,被老张呵斥:下来,干点活…… 中午,小云来后,一屁股坐在我身上,搂着我的脖子蹭我的脸意思着要亲嘴。我也轻蹭她的脸,慢慢地亲。下午,去乡里办户口,管事的开会去了,只好下星期一再去。 下午放学后,云来亲热了。昨天她没来月经,有点害怕。她说利用越重他奶奶死了可能演电影的机会,来我这。她央告我:学生放学后,得放我走……我答应了。 到天黑,一切就绪,吃饭,坐热水,洗漱完毕,铺盖放好,只等云来。没想到孙俊来了,聊了一会儿,云也来了。孙俊大声问:“几点了?!”真让人讨厌。云假说拿卷子答案,我提议与他去看电影。半路上,碰上了太雨,闲聊了一会儿。 看电影时,瞥见了云她爹,他也看见了我。云找到我,和她爹一块坐在一条板凳上。一会儿,又坐在我的侧下,假装与同伙说笑。我俩只好眉目送情。电影播放完后,我独自往回走,云与伙伴提前走了,半路上又碰见了她俩。我计划着回去后再和她亲热,可回来一看门锁着,只好跳门进来。 三月初八 星期六 多云转阴 没吃饭呢,云就来了。一问,才知她撒谎说要到她姨家去玩,却跑到了我这。她侧躺在床上说肚子痛,我给她盖上了我的西服。她闭眼时我拿一粒避孕药,假装去看粥煮好了没有又回来,我倒点热水端在桌前,用勺舀温了,放着。左手捏着药,右手轻轻地合拢她的眼皮。我把药含在嘴里,伏下身,要把药渡过去。没想到她反抗起来,用了蛮力才成功。一问才知道,她听到拿药时的响,已猜出了。吃了药,辉反应正常,开始想呕吐,不过只是干呕,我又趁机灌她一口温水。胡乱吃了饭,上完毛厕,插好门,我压上去吻她,她已很主动地贴着我。时机已成熟,脱了鞋,我俩并卧在周军的床上。我的手解开她的裤子,摸到了皮肤。凉吧!……嗯!……凉……我下了床,铺好了被褥,把她抱到我的床上,开始脱衣服。云不好意思当着我的面脱裤子,钻进去才脱,脱时,两个“兔子”跃了出来,真想立刻摸摸。脱完了,我一揭被子,真好看,嘻嘻…… 她羞答答地放下了被子,想亲热会儿,她却老是动,不让我亲,不让摸。我猛地压住了她…… 穿好衣服,让她喝了点开水。收拾好了,两人商定以后每天最多来三趟,两人以后是兄妹关系,只抱不亲嘴不干事 我事先把老吴稳住,假装帮他盖薄膜,云溜了。 下午,刚吃了饭,云又来了,写了一会儿作业,走了。不过两小时,又来了。我正备课,云看出我讨厌她了,就说:以后,你备课,俺就不来了。我撵走了她。 两天了,云也没来月经,可能是有了,我俩商定了:过两个星期吃药打胎。 三月初九 星期日 阴 晚上,炒清茶条,辉特爱吃,低着头,一个劲地夹茶吃,也不嫌咸。 吃完饭,想熬夜备课,老是打盹,只好睡会儿背会儿,还是盹,只好先睡了。 三月初十 星期一 多云10℃-20℃ 早晨,小云来喝粥了,一进屋就喊:校门口那个穿夹克骑红色自行车的是安静吧!我心里一惊,转又一想:今天是星期一,不该她休息……”我一边炒鸡蛋一边猜度,再回头,那人上来了,我死盯着她看。身高不像。走近了,她问:丰月在哪个屋呢?喔!原来是与丰月一块要建档案的姑娘。初二老师们齐刷刷地看我与她说话,都认为她就是静。哪呢,静比她安稳多了。 课间,李飞与李平一块回宿舍。李飞穿着青色牛仔裤,大屁股被挤得鼓鼓地,左摆右晃着,就差飞出去了。崔平看着她俩直笑。 赵灿与其他两个学生向我请假,说要去看一个不念的学生。赵灿三个都挺清秀的,尤其是赵灿,短发齐耳,脸庞白静,一身的休闲装,十分可爱。郑晨没请给她们,上课时赵灿呆呆地盯着我,回答问题时,胸脯挺了起来,有点子朝气,就是不会。怪不得小云说我偏向赵灿,是有点。 大课间,云跟上来,要我今天赶集买点好吃的,我答应了。赶集时,买了把香蕉,临走时,两块钱买了盆紫罗兰;一块钱买两棵蝴蝶花,一棵紫的,一棵黄的。回来后,苏山倒是十分喜爱。敲钟了,出屋时碰见云问我好吃的在哪,我告诉了她。 下午放学后,云来了,跟我要笔记本、磁带,被周军撵走了。一会儿又跑来了,我拿她昨天许下的诺言劝她,临走时,我轻声问她:明天还给你煮粥吗?煮吧!她笑着走了。 昨天的日记,今儿才补上,也不残了。 三月十一 星期二 阴转晴 今天起得早,漱洗完毕,坐上锅,开始早练。下楼拿了两个花盆,裁了花。紫罗兰可能比较湿,不好抠出土来,只好用铁棍磕,结果把张威惊醒了。正忙着,凯旋喊我,让我把周军叫醒。周军懒懒地起着。耳边的一声,我一瞧墙外,原来是辉。我向他勾勾手,示意她可以来了。 军刚走,云就溜进来。我赶紧调好了细粉,两人喝粥。哄着她,又吃了半块馒头。 上午第一节周会,让八个非团员评最优秀、最守职责的团员和班干部,分别是崔红、王明。又再次强调了不允许过分地打扮。一提起抹口红、描眼眉,学生们就左顾右盼,会心得一笑。孩子们大了,紧紧弦有好处。大课间,云想喝水,屋里没水,只好委屈她了。 昨天课没备好,讲课时有点因果不明。 中午,吃了几个迎夏晒的李国过年发的枣,有点泡枣味,水分太大。偷枣时,却被她发觉了。云来玩了会儿,听了听苏山叨唠着办一个不干胶厂,我扔给她香蕉,她吃了三根,轻轻地走了。 下午第一节开了个短会,李月笑得很灿烂,白里透红的脸蛋,白里透红的胸脯。我色咪咪地看了几眼,心想,要是脱光了,该多醉人。我承认我有点流氓,可是面对纯洁可爱的女孩子时,我却没有生理反应。 张威一个班的学生送还他的书。怎么上面有油?张威问。本来就有。学生答。张威笑着说:不然,你还把油揩下来给我……我们都笑了。 我替郑晨上数学课时,高品说小云是猫变的,小云说高品是狐狸变的,着实闹了一番。 今天,崔红穿了一件黑衬衣,外套黄马甲,很是精神,今我不好意思瞧她。可能她也觉察到了,故意在我前面晃来晃去,让我一下课就往办公室跑。 老赵今天穿了件青灰夹克,老孙也有一件这样的,两人说明天要穿来比一比。 本不想给大丰玻璃费,今天他却问起了这事,只好给了他。傍晚,云又来了,我只是抱了草她,不敢再压她。她叮嘱我明天给她做着饭。云的衬衣太薄,肩膀,胸脯,甚至乳罩都能看清楚,我劝她明天穿个上衣来。我在她这张白纸上留有太多的污点,有时自己骂自己——流氓。我想不碰她,可她一来我就克制不住,谁让我过早的偷尝了禁果。 跟她商量了一下吃药的事,没有结果,再说吧! 上天保佑,我的宝贝云不要怀上! 三月十二 星期三 晴 我抱着云,用脸蹭她,扎!扎!她摇着脑袋娇嗔道,眼光中透出缕缕害羞的温柔,任我把她抱得紧紧的。我下身憋得生痛,只是不敢贴近她,她能感觉出我欲火万丈。云摸着我的胡子问:他们都说我胖……不胖!除了这儿和这儿外,反正你可把我迷死了……我摸着她的脸笑道。云长了粉刺,爱欲也增高了。她说王丽也长了,更多。王丽是越长越漂亮,只是属小家碧玉型的。郑晨说得对,花眉大眼的好看。当时,我倒不认为日后她会长得这样漂亮,还是女孩子了解女孩子。 昨晚拿字典回楼时,李玉娟大喊着:你把脸洗洗,油死了!今儿刚洗的被头儿……你妈老向着我……你把脸洗洗……一家子像打架一样,我可不太习惯这种夫妻生活。 早上,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灰夹克、花马甲、白高领衫、青色裤、黑布鞋,精神多了。云来喝粥时,周军还在干私活——割商标,只好我先吃。云一声不吭地看着我,等周军走后,给她盛好,再劝她喝点。今儿辉直发烧,想吐,可能不是怀孕,但也说不定。昨天回家,挨了顿训,我妈说‘要不就别念了,我知道他是个好老师,但一个姑娘家,整天疯跑,出事了咋办?丢死人了!要不,把怀上的消息告诉她……?我不,得把我娘气死,你赔我个娘啊?两人笑了。我给她揉了揉肚子,云又在床上躺了会,才去上课。 上午最后一节,快下课时,石头来领书了,只好暂停。 第二节照了照相,我不太喜欢照相,太拘束,预交了11块。 中午正吃饭时,云又来了,歪倒在床上休息了会儿,被苏山赶跑了。课间时,辉让我给她买打信纸,我说放学吧!下课后,她大声地问:你买了吗?可把我吓坏了。 课间时,黄丽请崔平把面驮回去换点面条。崔平对苏山开玩笑道:有人不愿意我去,我却心里愿意。 中午,小米和妙云上来了,她俩和立云、常惠、李凤,五女聚会,可真热闹。只是小米有点例处,坐了会儿,就出来了,无聊地和我谈着。晚上,周军与黄丽一块上来了。黄丽送给周军金利来领带,挺有意义的。我那一位太沉默了,可从来没送我什么,她要是能有云一半的活泼,就迷死我了。 我还是觉得自己是流氓,一边将要和安静结婚,一边还和小云上床。我觉得我两边都对不住。脚踏两只船,早晚要翻船。在洞房花烛夜之前,我决不能碰安静。即使不能和安静结婚,也不能毁人清白。也幸亏安静家教严格,她一次也没有和我出去游玩过。如果安静和云一样年轻漂亮活泼,我俩早就上床了。真是那样,我将左右为难,终将为一人后悔一辈子。 第18章 日记(13) 三月十三 星期四 晴 昨天,郑晨班一个不念的女生同五十三班一个不念的来了,问我怎么我班发那么多钱,49班才发2元多,我支吾了过去。那个晨班的好生厉害,发连珠炮似的问我俺班主任哩?今儿没来……她不来谁上课啊?反正校领导也不管。我跟班主任要钱,她不给……俺不念,走后,丢个凳子,就不发给了俺钱了。还是你好,老师,你瞧着明儿我找她,不给我再说…… 久不锻炼,略一活动,全身就热乎乎的,有出汗的感觉了。辉穿得挺厚,就是依旧有些烧。你的相条呢?我赶忙找,左寻右找无影踪。谁知道跑哪去了?辉听了气得放下小勺,撅起小嘴,皱着蛾眉,一副娇嗔样。再三哄她,她才唠叨着吃饭。孙俊来洗脸了。你来蹭水,小云来蹭饭!你有蹭的,我可没有,军吃饭去了?嗯,我也不敢管他饭。 签完到,崔平问我:你那个班挺洋气的常与崔红在一块儿的男生是谁?”他指的是平江,崔红与她在一块儿,我只能劝一劝,结果怎么样,学好学坏,顺其自然罢了。 上完英语课,红云说我同意的让高树擦一星期的黑板,他没擦。正好云来送纪律本,暂时给了她四张信纸,让她告诉高树下来,他没来,我只好上去,强调完纪律后,把他叫了出来,狠训了一场,罚三天打水(自己说的)。 下来后,大丰说高品她妈想和我见见面,她和她妈长得很像,就是当妈的太唠叨。送走了她俩,去50班上课。董阔不在,他骑摩托超车,结果来不及刹车碰倒了高尚,轧住了高品的脚。这事郑晨来了再说吧! 第三节课课间买了打信纸,是云交代的, 下午签到时,连同纪律本一同给了云,王芬和李月又换了一身新衣服,挺性感的。 喜茹拿着高表偷撕下的邮票,侧着身子,双手贴脸,问:张威要不,要拿钱来!我从张威手中拿过来一看,原来是建军七十周年的邮票。 崔平当着李月、美丽、张威和我,唱起李月所说靡糜之音。 下午,来了个老赵的同事,挺牛的,操着一口普通话。后来,才知道这小子在水利局上班,是赵胜的姑夫。 第三节课课间。云上来借着让我修耳机子为名问我什么时候走。我告诉她今儿下午走。待到第四节,我收拾行李时云却跑来了。亲热时,我感觉她胖了,她也直说胖了许多。我揉着酥胸问:是不是怀上了,不然,怎么上星期六摸着还没这么胖?云靠着我的前胸默不作声,当我抬起她的脸时,发觉她的泪已夺眶而出。我知道她不希望我走。她老想让我抱着亲着,一亲嘴她就眯起了眼。我压在她身上,问:那么舒服,干那事时,瞧你乐的,抱我那么紧,……你就不舒服?光兴奋了,夹得慌……放学后,我俩商定,星期六到城里报到时,给她买点碘酒,下午到校后测一测有没有怀上。若有了,就打了,不然以后可能没时间了。她总算羞答答地点了头。若云以后得不到幸福,我将遗憾终生。她是第一个真正爱我的女孩,她将十五岁的身子给我,无私的,无任何保留的,心甘情愿地给我!我的第一个真爱的人,从这件事上,我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真爱奉送。 愿她生活得幸福! 我们第一次彼此奉献后,不出半个月她就开始呕吐。用测试纸测了一下,她中奖了。当她蹲下,痛苦地排出一摊污血时,头晕,全身出汗,不能站立。我给她擦拭干净,抱她上床,盖好被子,她攥着我的手直抖。她躺了一下午,傍晚时分才踉踉跄跄地扶着墙回家。我看着她的背影,哭了出来,扇自己耳光,骂自己畜牲不如。随后的一个月,云在家吃了饭还要在我这吃点,慢慢地恢复了健康。不出半年,我又和安静订了婚,我觉得我就是畜牲。我离不开云的肉体,一天不见我就发疯,即使不亲热,和她待一会儿,我也觉得这一天也没白过。对于静,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她过于死板,不会让我产生任何冲动,就如同和陌生人擦肩而过,心底无波澜。我感觉我和她走不到一块去。 擦黑到了家,小丽也回来了,发觉有了一家人的味道。 三月十四 星期五 阴 照片昨天取回来,照相馆的小子,追出来说不是十八块吗怎么就八块,我将以前曾暂交的10元提了一下,他红了脸,明白了。今儿个起得挺早的,本想去静家,却又不想去,两人共同话题太少,她又不愿让我陪着去城里玩,没劲!还是写信吧!信里夹了张我的照片,写得调子低了些,有些担心。 晚上巨辉跟着占强来了,瞧我家的墙画。小伙子到底是初中毕业学美术的,有些修养,比嫌修车太脏现在学做衣裳的占强棒。看来人是要有所追求的。只是我发现怎么学美术的都太瘦,孙俊瘦,王芬瘦,巨辉更瘦,他一回头,把我吓坏了:凹眼睛高颧骨,一副骷髅样。晚上看滑稽大世界,小汽车停下,男招待鞠躬打开车门,请下一位穿短裙的摩登女娘,地一声,随手用肋关上了车门,的一声飞驰而去,的一声娇啼,回头一看,只见女郎双手掩着处,短裙被扯去,露出雪白的大腿,雪白的内裤.此类滑稽在杂志上己多见,都太俗了。 三月十五日 星期六 阴 傍晚有小雨 早晨我被老娘喊起。吃饭时,心里老想着云,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知老娘看出破绽没有。 吃完饭,一抹嘴赶紧去报到,云下午还等着我呢。在师资培训中心碰见了迎春两口子,周围漂亮的小闺女不少,都挺性感的。到了里面,我和迎春坐在了后面,崔平陪着占明坐在更后面。一会儿,张威上来了,说安静来了,奇俊在前面陪着呢,我就挪到了前边。郑晨、迎春、赵白和李凤对我说:吴德,安静在后面里!我还以为是和我开玩笑,只到后头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我扭头一看,可不,她就在后头呢,我扭身想拿她记的本看看。安静说:你记你的吧?吓得我赶紧扭转身,红着脸,低头写字。左边常慧不断问我安静是否在这,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没有,她还不相信地左右张望。 上午的培训很有趣,教育局长将字读成了“强”,引起哄堂大笑,以至他怒了。他幸亏没念成上下片,否则更不堪设想黄瓜。我和崔平、占明、李国和胜利吴天边吃边聊,吴天的厂子在李庄生产了几天就办不下去了,他少一个生产许可证,这证只由厅里发,他当时不知道去县里办。县里换了一班新的官,别看百屁不懂,还想烧三把火,其实,这事他们就无权办理。只有搬到了东庄市里,请了市领导一顿饭花了两千,才答应给办,为这事他跑了一年。不过我认为,他值得,才能是逼出来的,以后说不定我也会下岗,还不一定比他强。 吃完饭,我替郑晨刷了碗筷,盛面条时我又叫了个姐,把她乐坏了。下午两点多到了校,我坐在后头,还是张威让我过去,我想让威把信捎给静,他不愿意,我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果然静还在那,我坐在第一排的最东头,与张威两人在一起,梨花镇其他人都走了,就光剩我们三个以及小学的两个女的。下课时,在门口碰到了等在那儿的静,静今天穿了一身方格衣服,很漂亮,羞答答地低着头问我,与我一块儿的是不是梨花镇的。本想送静回家,但她不愿意,执意与另一女孩一同回家,只好作罢! 三月十六 星期日 阴转晴 昨天六点多到的学校,云没来,张威随后来了,天下起了小雨。今儿上午,也没别的事,等着开会时,到了常慧屋,屋里有迎春、常慧、妙云和李凤,真是个个是老虎,张张刀子口,一个劲地奉承我,只是让我去师傅那里赊帐买东西:几袋瓜子,几根黄瓜,两张邮票(我与常慧各一张)。回来后,张威与崔平瞪着眼问我谁请的客,我谎称是常慧找着了个北捏盘跑运输的对象,因而请客。他俩赶紧跑去,一会笑嘻嘻地溜回来了。崔平说:好家伙,还把我俩吃了呢?……我说今儿都挺高兴的,有一个人更高兴,他们问是谁,我说当然是常慧了,听说她找着对象了;请了客……崔平他俩差点回不来,被她们里外围着,要他俩掏钱。 买东西的道上,我仔细看看吴妹的屁股。她穿了条青色牛仔裤,臀部发点白,一挺四枝,身材苗条,小巧而弹性十足的屁股,有节奏地左右摇曳,相比之下,李月和常慧的差得远了。 下午收拾起,刚睡,一阵高跟鞋,云来了。一进屋,就趴在我怀里撒娇。我插好门,把她抱在床上。她今儿很高兴,我问:想我不?不想你想谁!俺不用吃药了,今天中午来了月经……可把我乐坏了,我脱光了想干一回,她推揉着我:那么多次都没怀上,万一有了怎么办?……”咱有避孕药呢?!万一不顶用可咋办?!那是从中医院买的!哼,一定不是从中医院买的?我没法了,只好在她身上空折磨一番,憋得难受!……事完后,我说光给静买化妆品就花了四十多,辉气哭了,拿着圆珠笔在报纸上使劲画圈,不时的以走吓我。刚哄到笑,李玉娟进来了,我可讨厌透她了,来的多不是时候,还赖着说话不走,只好让云回家,都七点了,早就该回家了。 第19章 日记(14) 三月十七 星期一 晴 昨天,云下床来照镜子,我光着身子抱着她,她害羞不敢看我。在床上,她摸着我的腰、胳膊和胸脯,也是那样的害羞,欲摸又止。 今天起来火灭了。张威吃了饭,我又点着了火炉,但是忘了通烟,又灭了。晚上,生火时正赶上苏山来了,好像是我故意让它灭的,真不好意思。 云早晨来后掉了泪。昨天回家后,平江把云的一件马甲上的扣弄丢了,可她老爹却说:丢就丢吧,赶集时再买个不就得了!昨儿个刚集!云气地晚上没吃饭,他爹叫她,她不应。今儿早起来,是她妈把她叫了起来,他爹问她吃不吃菜。云说:,光喝点粥就跑来了。中午,她又走来了,我时不时与她说句话,省得她无聊。晚上,她也来过,为我与宿赏她们有说有笑而吃醋,对她的态度不是太好。上午,我骑着学生的车子去医院测血型,恰好碰见一个小伙子,挺热情地给我指了指具体测血型的房间。我一头钻进他指的屋子,却发现是一家“于正闲谈”。我以为走差了门,吱唔道:这儿测血型?……啊,不……一位小闺女忙说是,给我验了血型,速度挺快的. 回校时到讨厌的一家小店买了三袋巧克力。到校后刚上了会课,黄丽在外面敲门,我出去一看,原来是庆芳叫我,说我在小卖部买东西后骑错了车子。我赶紧下来,但又忘了所骑的是哪一辆。我看见一辆未上锁的车子有点像,只好暂时骑去。下午第三节,王月和董巧来领结算了,王月的我没给,她还欠我100元。傍晚崔庆领着个小子来了,那小子说:老师还认识我吗?我一看原来是李车,长高了也长壮了,人显得更精神了。我没钱了,只好告诉他以后再结算或让崔庆代领。交谈中得知李车转学到了三中,他说考了第二名。三中学生每天都有打架的,富家子弟打架被局里打一顿,就被家长赎了回来。看来,崔红谈恋爱众人皆知,还是那句话:好自为之。 大炮两口子非得在过道底下做饭,我只好把车子推出来,我不大同意这种作法。 三月十八 星期二 晴 下午,我班劳动,移栽月季。正干着,妙云、李凤和常慧跑过来,说要几棵,我让她们班自己挖,好的已经被赵胜两口子挖了。赵乾、大石也挖了几棵。一会儿,庆良大丰来了说:不要大的,活不了。老吴那里有好些小的。她们一听就不管了,带着学生去哄抢小的,还扬言不管挖了,把我气坏了,说:你们这是拉屎往回嘬,以后什么也不让你们要,忙也不帮……见我发了火,才委屈地给我干了活。李凤没把她班挖下来的那颗大的埋上,还气鼓鼓地把我班铁锹拿走了。小人!后来,我让学生要了回来,额外拿了她班里一张,虽说后来她领着学生来要了,但总算出了点怒气,让她也着着急。 上水前看有没有电时,老孙把灯绳拉断了,老吴要我修,我回头答应了。第三节又洗了一节课水,总算完工。 下午第一节,我正急着找大丰安排劳动,忽见黄丽袅袅而来,把我叫住。我正忙呢,什么事?我问。她说:你过来一下。我站着没动。她把脚一跺,将身一扭指着我娇嗔道:瞧着你,快过来!?我只好跟了上去,在宿舍门口,她说:别进来了!我闯了进去,一看吴妹端坐在那儿。金丽说:给你锁子,把我们锁上……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干私活,怕被校长逮住。我喝了点吴妹的水,把她俩锁上了,她俩给我要钥匙。我调侃道:不叫哥,不开门!她俩在里头乱叫起来。结果,一劳动就把事忘了,后来,第四节抄答案时,下面丰月叫我,我才想起来。 劳动时,不想念书的李闯起哄,我训了他一顿,想想还是老赵说得对:不给畜牲发急。晚上刚收拾起,从黄丽回来,碰上了郑晨班的两个不念书的来找苑晓结算,在茅厕口闲谈了一小会儿。回来后,还没写几个字,云溜了来。天黑了,我憋不住,压住她亲罪,直到她生起气,掉下泪来。我问她怎么就不想我了,她说:只要死了那份心思就行了。什么心思?就是你刚才说的!啊!云拿出近日来照的相:红色的幕布,一位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小女孩,手拂幕布,背手扭身向我瞧着。只是照的不如那张穿礼服的好:球鞋没擦干净,裤子有些大,裤腿有些皱,无法显出修长的腿,迷人的臀腰变得过于丰满。云的确来月经了!一连两天都如此!天之幸也!我正拉着她的手,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原来是一个早就不念的男生,我俩聊了一会。云走后,他才说想学硬气功,让我找书,还想走走校长的后门办个毕业证。这小子好好的木工不干,尽瞎折腾。 他俩走后,黄丽见我在张威屋没请她,跟了来,丰月也跑来磨。无意中,黄丽搜出了苏山的笔记本,误以为是我的,我故意追她,才脱身。拿回备课的东西后,又骗她俩明天支了钱才请,总算备了点课。不过火灭了,月记也没写完。 三月十九 星期三 晴 大风 上午,黄丽问了一些问题,我忙着给她回答。后来,我扭头说:妹子,还有什么事吗?苏山和崔平都笑了,说我敢说。 晚上,去了一趟张威宿舍。还没进门,刚好就听有人说:我就怕吴德说我!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赵白躺在床上说的。昨儿个,她一脚着地一腿在床的那样躺着,浪劲儿十足,让人想入非非,我说了她一顿。 云下午放学后来过,晚上又来,训了她一顿,让她玩了一会。军走后,她走了,中间去买了趟滴眼夜、 下午放学后,我趁张威与崔平向老吴借书之时,又跟了去,借了本《汉语大字典》,不如他俩。不过我可以看他俩的。老吴只是一个劲地唠叨我干什么也干不成。我看他更是,借书这件小事都没权力,还得亲自去问老孙。 坡走了走师大毕业的一个头儿的关系,不需要再培训了,便宜了这小子, 周军晚上擦鞋时说还是别人的老婆好。我们争论了一下,共同认为能陪着睡、关心自己的还是老婆,关键在于你是否进一步发现了她的迷人之处。 三月二十 星期四 阴 大风 今儿起的较早,趁有空把衣服洗了一下。第一节没上课,老孙开了个会。老师们来的不齐整,室内气氛有点热闹,老孙发了火:他妈的,什么东西!如疯狗般骂出。也难怪,今天几个电视台要来拍有关法治教育的片子,诸多事还没着落。开完会,校内开始清扫整理,趁乱,我借崔平的车子到银行取钱。半路上,碰到了去学校找我结账回家的崔天,在银行里当场给了他30元。出来后,他还唠叨着要回校再念两天书,可能是没活干,我没答应。 老吴带着大石和周军一班和一群初三清退的学生到集上搞宣传去了。第三节刚要上课,外头喊到阅览室紧急集合,一去才知要进行法制宣传。我想让云拿红云的机子听英语磁带,但不知红云现在哪里,只好作罢。本以为普法一节课,却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只是让一个叫老赵的家伙念了一遍《中小学教师职业道德规范》,假大空而已。 中午买了豆芽、豆油和酱油,一直忙到敲预备才吃完饭。云来了,也没说几句话。崔玉把登子拿回家了,当然不应给她结算。 放学后,云来了十多分钟,我们都及格了。最后一节课,我在班处理了几件事,看来与学生们商量着办,事还好办些。我进了屋门,把门关好,拉登子垫上试卷,坐稳当了说:我有些事,需要与你们商量商量,我不搞独裁,就是这玻璃的事。以前我说分组保管后,若属天灾班里出,人灾,逮住人了,让他赔;逮不住人组里修好。上午风打了一块,是这是天灾。以前气枪打坏了两块,这是人祸,这就需要你们出了。班费你们知道早就没了……若差个块儿八毛的,我就出了。正说着大丰来修玻璃,我一问共十块钱,学生们笑了,都乐意出了钱, 崔青的事查实后,我让崔红把钱捎去了。 我现在还是对云的肉体着迷,慢慢改罢。 下午,买了几棵花。一个沧州来卖花的,每天他得付租费2元。我买了两棵牡丹(一红、一黄)、三棵宝石花、一颗杜鹃,一颗针叶松,一颗吉祥,共花了2.8元,额外给他倒了杯热水。 第20章 日记(15) 三月二十一 星期五 晴 昨晚作了个奇怪的梦:梦见我和一个人到云家去了,结果打了起来。我就用大竹竿打别人,与我同去的那一位却赤身空拳。打得正热闹,忽听一声惨叫,我急回头一看,那人被别人用剑从背后捅了个透心凉,那个垂死挣扎的惨劲可真吓人。 今天上星期二的课。第一节周会课,班长说不愿意当了,刘士愿意当。当我宣布选班长时,建伟也吵着不愿当,因此让学生们选出了新一届的班长、副班长、劳卫:刘士、宿兰、小云。课后我嘱咐宿兰中午值日干部四天一换。今儿正说事时,大丰叫我,原来清整区扫得不干净,只好罚李贺兵组值日三天。玻璃费基本上收上来了,很顺利。 第二节,和大丰一块修理一下门窗,孟换帮帮忙。 第三节崔红没在,下课后刘士才把请假条给我,她不舒服,请假一下午。中午,进门睡觉时迎春一个劲地喊我,还认为是我就没搭理她,尽管她大声吆喝,后来才知道是她让我看看4号屋锁着没有。 下午,云借走马上任为由,问我什么时候走。放学后,她溜进了屋,一番愁苦后,我还是下决心走了。云不想让我走。不走,今晚死人那可能有电影,她会来的,到那时,孤男寡女,我不贪她肉体才怪呢!天幸没怀上,还是克制点好。云思想上单纯,对我十分痴情。试想想,女孩子若不痴情于你,能心甘情愿地陪你上床吗?但辉毕竟还太小,我不能坑害人家一辈子,我思想上矛盾重重。 回家后,吃的饺子,韭菜馅的,老爹酒喝多了,上厕所时裁进了猪圈里。老爹的确老了。我这个儿子也不孝顺,想想以前也曾为一些钱的事气过他,直不应该。我衷心希望我的婚事能在不伤和气的情况下解决。爹的脚是妈洗的,妈虽然天天说爹的不是,但对爹还是很好的。 近期来,生活比较简朴,营养有点跟不上,有点头晕,该加强营养了 三月二十二 星期六 晴 13C-28℃ 昨晚忘记告诉妈今天要早点做饭,起来后刷刷牙、擦擦车,换了一身新衣服,皮鞋擦得贼亮(昨晚睡前擦的),饭也没吃就奔城里来。 绕了一大圈,问了几家商店都没有买提东西用的包。到了培训中心与崔平、占明、孙俊聊了一会儿。占明要去买笔,我也跟了去。在文具店里,占明买了两只笔,我买了一个布包,回去时又买了六七块泡泡糖、一块巧克力——给静买的.。 回到中心时已开始点名了。没发现静,让占明和崔平吃了块泡泡糖,崔平会吹泡泡的,我可不会。 上午放学后,本想请静吃饭,但静不愿与我在一块儿,气得我只好自己买着吃了点。回去时,买了点草莓。 回校后,休息了一会,占明与崔平来打劫了。占明叫我一声哥,我给他一块泡泡糖。崔平没叫,我也就不乐意给他。进屋后,崔平被馋得连连叫哥后,才给了他几颗草莓。被他俩缠不过,只好给他俩错指一个教师,说那就是我那一位。崔平痴痴地瞧着,连声说:真精神!其实点名后,静才大汗小汗地来了,坐在我后几排中,我盯着她走过去也不敢喊他。张威在课间休息时过来了,我给了他们点儿草莓,剩下的我送给了敏。崔平说静爱笑,并说静长的与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下午放学后,在存车子处出来时碰见静进来,我看了看她,没支声。 回家时,与迎春一块走的,她一个劲地唠叨:男的应好好把人家娶回家,以后好好待人家,人家是抱着委屈嫁给你的。 三月二十三 星期日 晴 早晨,妈特意给我烙了个饼,就着昨晚的火腿肠,匆匆地吃完,又灌了两碗水,急急忙忙去城里考试。临考前,我仔细观察周围女孩的胸脯,不知怎么搞的都小小的,毫无野性的高耸,比云的可差得远了,她们的臀部也不够丰满,大有营养不良的特点。 上午苏山来时,喊到:我可瞧见她了?谁呀!你说谁啊?我思量着静要来,就提前上楼去找考场,免得再看见她那哀怨的眼神。回到家,锁着门呢!找了东家串西家就是找不到我妈,地里也没有,只好去集上找。半路上碰到了,他俩原来是买菜籽去了,同时买了一个菠萝,切好了一尝酸味太重,不太好吃。 晚上做饭时,云穿着裙子拖拉着拖鞋来了。我赶紧封好火,插好门,把灯一拉,扑了上去亲嘴,一直亲到她不再反抗,反手拥抱我时为止。起来后,她刚说要走,张威两口子要出去买菜,待他俩一下楼,我重新插好门,夺过日记,拉灭灯把她压在身下。我上身压紧她,两手伸了进去……云知道反抗无效,只好呻吟着抱紧了我。我趁机解除她的所有武装,趴了上去…… 她走时,我送了她一段。细想想,今天各这么粗暴,完全是近几日静对我的冷淡造成的,我想从与云做爱中体会妻子的温柔,但这对辉来说是不公平的,我发誓从明天起真正把她当做妹子看待,不能再伤害辉了。 三月二十四 星期一 晴热 早晨,吃完饭云才来,还给她留着饭,问她时,她已吃了。见云来了,周军和崔平都出去了。云小声问我有钱没有,我把口袋里仅有的两块多钱给了她。 上午第一节数学课,郑晨没来,我代她上课,吓唬着才把作文本收得差不多。有几个不会写,尤其是云无事可做。只有让他们看看别人怎样做的,抄也得抄上,就这样学生们仍有两三个未交。 中午云来了,一见我们要睡就走了。 下午备课时,郑晨与赵白唠叼着她们屋丢了五百元钱的事,听那意思是找到了偷主,是李凤班的一个男生。只有他这个男生看见过郑晨放钱,他趁李凤让他到宿舍取东西的机会,把钱偷了,可正好被师傅看到了,师傅一直追到他大门口,他拿出十块钱要买通师傅,结果没成功。 下午第二节课时,云跑出来小声说:老师,我光想吐,怎么办啊?我屋里有水,先喝点水去。我十分担心她是否又怀上了,周围人多不便说话,只好这样。由于老孙和老吴正在审学生,开会时,只有老李一个人唠叨。我光写教案了,也忘了听讲的是什么内容。 放学后,云来了。我再三问:还想吐吗?她笑笑只摇头。我嘱咐她多注意点。云问我是不是上午给静邮信来,我说是.不是前天刚见面了呀?你不懂,她不理我。云走时,让我轻轻地抱抱。这次令人讨厌的是,我又摸了一下她的屁股,下回戒了。 晚上,军破天荒地打了一大桶水,倒进翁里。怎么样?他问。就是忘刷翁了。他结巴地笑了。他认为云对我挺痴情的。她一点也不担心我是否会抛弃她。在云的脑瓜里,我和多少女人上床生孩子都没事,只要我对她好就行。 昨晚,干完事,云穿好了衣服,撩起裙子让我看她的大腿。很美:丰满、匀称、细腻、晶白、弹性十足。我不顾她的反对亲了又亲,摸了又摸。这两条大腿,使我一次次欲火中烧。完事后,她喘息着抱着我抽泣,真有十二分的温柔。真应了一位名人说的:一个女孩若在一个男的面前脱光光,她还有什么害羞的呢?云对我的痴心与原谅,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若在钱的事上过于计较,那太没良心了。 三月二十五 星期二 晴 昨天晚上,孙俊求我,要在我屋里睡,只是回来晚些,让我掩着点门。但是,我睡前他没回来,半夜我撒尿,也没瞧见他。第二天,我活动时看见一身黑的孙俊骑摩托要回家。孙俊,昨天晚上你在哪睡的…… 上午四大巨头都考试去了,我提前给老钱借了一百块钱。课间时,云跟下来说:昨天,副校长训我来!该!我用手中的书假意敲她的头,她急往后仰。我问:还要钱吗?她一看我手中的大票,一皱眉头说:不要!放学时,她轻声问我:还赶集去吗?不去了。我抬起头看见她走了。中午,趁做饭时赶了个集,买了双草鞋垫和一件绿灰双领防静电衬衣。吃饭时云来了,嘟着个嘴:俺不念了!直想掉泪,周军在一旁看着,我不方便劝她,她含着泪气呼呼地走了。 去签到时,云与齐静、李兰笑嘻嘻地找大丰交玻璃费。我想把夹在参考书中的巧克力给了她,就在与她说话时把巧克力露出了一小截,她却没心思瞧。对我说:我不念了!少给我说那个!我虎着脸训她。在与赵白闲聊时,崔平对我说的:玉树临风……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如饴……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十分感兴趣。在我下楼时,他还追着赵白问,那是什么意思。我现在才发觉赵白的可爱之处:活泼,有一定才气。 放学后,云早就溜到了宿舍。我收拾好后,扶着床斜眼看她。她说:你烦不烦?我哄了半天,她才乐了,唱起了流行歌。她倦缩在床上,轻闭着眼睡觉。从她的口中得知班中女生数赵硕最白,宿兰最黑,但宿兰又好和赵硕在一块。平江问云:“擦什么来,脸这么光滑、洁白。”云倦缩在床上或仰躺在床上时,她玲珑的曲线勾起了我的性欲,不过我克制住了。她拿着刮胡刀,给我刮小臂上的汗毛。以后可得叫我哥,能不能做到?能……不能这闺女的嘴改得这么快。她现在老是好喊我名,怪不舒服的。 今天,吴妹又穿裙子来了。腿并不嫩白,不过能衬出她那玲珑的臀部、纤细的柳腰,高耸的胸脯,真是正点。相比之下,其他女老师用买的布料做的衣服太俗气也太老气了。 郑晨丢的钱总算找回来了,小偷偷了她的钱大约在第二天又偷了师傅的钱。师傅回来一看钱少了,稍微一思索只有他来过,就一直追到了校门口,一问果真是他,师傅扇了他两耳光,又问郑晨的钱是不是他偷的,小偷说没有,师傅搞诈了他10块钱给他保证不说,但中午吃饭时,师傅对着王荷的面又泄了出来。郑晨听王荷说了后,去问师傅,师傅不说,可等到老孙问她时,她才说了,真是财迷心窃,昏了蛋了。老吴事后对赵白说:现在你们清白了!真他妈不会说话!就是他昨天云回家时吓唬了云一顿说:以后不能到你班主任的宿舍去了,再去,有你好果子吃!结果云晚上哭得没吃饭。今天中午,她又因为妈妈做的饭不好吃又没吃。她可真厉害,昨天为可衣服的事,与她妈吵了一架,把她妈气哭了。 第21章 日记(16) 三月二十六 星期三 阴 昨天十一点多,活动完,刚上来,就下起了雨,时间不长,雨量不小。洗完澡躺下的周军,又跳下来观赏雨景。可惜扇了半天的火也没着上来。昨晚,我光着上身,备的课,开了窗户裸睡,空气真新鲜。 早晨,听张威的买了斤油条,就着榨菜吃了些。 老孙星期一没有亲自开会,今天憋不住了,废话连篇地唠叨了一节多。不过有一件事挺有趣:三十年前,有一个老师与学生关系不好。一天,他上课时发现教台桌上有个用草绳绑着的荷包。他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滩屎……有的老师说我的孩子是金娃娃,人家的孩子是土坷垃,难道说这四五十个土坷垃顶不上一个金娃娃。 昨晚睡晚了,今天不精神,抄课程表时少抄了内容。 从楼上看李月打扮得脸太白,嘴唇如血,吴妹胸脯挺棒的只是有点少妇味。 下午第一节,周军提前十三分钟就敲了下课钟,学生们不敢出来活动,正好与上午老孙开完会后,过了十多分才有山晨去敲下课钟形成了对比。老吴一家去天土市游玩回来后,他急着去敲钟,结果先敲上课钟接着又敲下课钟,使学生一愣一愣的。 云下午要十块钱,我把钱夹在书中给了她。上午也是用此法把巧克力给了她,一天里她都快快乐乐的,主动做了好些语文活页练习。放学后,我自各买了一百块煤球。晚上吃饭时,又想起云醉人的玉体,只得猛得摇摇头以忘却它。 三月二十七 星期四 阴转小雨 早晨,云来后,见我吃豆子饭就不乐意吃,她家做的红薯饭,她也没吃。总之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不过还是胖乎乎的。闺女家就这脾气。 中午放学时,云问我她是否能行使让不好好值日的多值日的权利,看来,学生们还是不愿听从她这个新任卫生委员。今天郭月旭就懒懒地不愿打水,看来必须规定一天打几桶水才行。 下午下起了小雨。放学时,张威刚借了我的水壶去厨房坐水,辉就来了。为此,她大为恼火,又是撕纸,又是哭泣,又是踢凳子。我把手巾扔在她肩上,她又扔了回来。我不再理睬她,她反倒不哭了。她问我:你那件衬衣什么时候穿?洗一下再穿?还洗它干吗?上面有许多化学药液……其实,这闺女挺灵的,能把上午刚讲的复句知识活用出来,就是不知这是条件句。我把净瑜的伞给她,她不要,非得使我的,可拿到我的伞后,她又不使了,无非是想多玩会儿。 傍晚,云又来了一趟,非得让我抱一抱。耳鬓厮磨时,我习惯性地从她的脸蛋向嘴角吻去,云却没反抗。刚吻到嘴角,我回过味儿来就停止了。 吴妹的屁股就是好,走起路来直抖颤。 三月二十八 星期五 晴 吃中午饭时,云来了,吃着泡泡糖,满屋香甜,她拿了钥匙就走了。傍晚,云又来了,我躺在床上,她卧在我胸前闲聊着。 我起来关好了窗户,插好门,把她抱到床上,用力亲她,一直亲到她气喘吁吁。事完后,我放哨,和她定好不再干了,放她回家。 晚上睡觉前,看了看《收获》中有关同性恋以及诱奸后对孩子心理的影响方面的文章。 三月二十九 星期六 晴转多云 早晨起来没顾得上吃饭,跟老吴要钥匙开大门,路上碰见他外甥女从厕所回来,我假装没看见她,赶紧回家。 回到家,老爸正刮胡子,我不好意思拿钱,回到我屋百无聊赖地翻书。正无聊时,听见爸正接电话,我赶忙过去,拿了夹克出来穿上,一摸钱还在,恰好妈回来了看见我说:德儿,钱在你上衣口袋哩!嗯。我含糊地回答着。刚回家,没主动和爸说话,只是问了一下妈去哪了,我才觉这可能是我们这一代与父母之间的间隔。老爸爱吃糊汤油条,我可对它不感兴趣,不过也无可奈何。 培训时,我知道静在后边,但没敢搭理。中午到饭馆吃饭,一家人开的小吃店,老两口的闺女管钱账。姑娘十八、九岁,身穿一身蓝色的背带裤,身材苗条,稍有肉感,挺性感的身段与脸盘。我偷看了她老大一会儿,吃馄饨时,老两口喊着要算账,我急忙起身,不慎撞到了桌子,溢出来的豆腐脑弄脏了对面姑娘,我连忙道歉。旁边的女孩连忙提醒我扶正桌子,我知趣地向老板要了几张草纸给那姑娘,算完账,我灰溜地走了。 溜着玩时,买了一套《金瓶梅》,原价68元成交价30元,又为云买了文具盒,说是给我上中学的妹子买的。 下午到培训学校后,讲教育法的家伙谈了两个笑话:同学们,你们知道圆周率是谁规定的吗?…告诉你们吧!是国务院规定的……‘小米加米枪什么意思呢?那时条件艰苦,打仗时子弹不足,就在步枪里装上了一把小米。打不死他,也打他个满脸花……下午,我在台阶上休息与李凤、常慧闲聊,静与女伴走过来,对我瞧也不瞧,可气!占明是个热闹人,上午翻双杆,人上去了,单杆的一头却掉了下来,之声诱人耳目。下午他又鼓动别人不上课,说一人鼓动四人,四次就可成功,没人听他的。他又拿着《罗兰小语》在我耳边唠叨,真烦也真可爱!最后趁老师转身写字时,偷偷地逃了! 崔平也是个坏家伙。他看见张威两口子来了,就说:张威一来,来三人。不对!一来四,那可说不准!!我说,笑得他们直不起腰来。崔平大笑着,当着他同学的面,拍拍我的肩头说:我可喜欢跟吴德在一块哩!……一肚子坏水……众人又大笑起来。 上午眼前出现两个靛妞:一个坐在我右前方,六寸小脚,棕红皮鞋,颤悠悠地风流;一个在左前方不远处,白裤、红上衣、纤腰丰乳,别具都市味。 讲课老师是临时派来的,水平还不如我们! 培训完回到家,到地里找妈要大门钥匙时,他俩已刚好浇完地。回来后,爸要吃肉菜,妈给我10块钱去买猪肉和洋白菜。我把算帐剩余的钱塞进了两个裤兜,回来后,只把右裤兜的钱给了妈,急忙去厕所。回来后,老妈说找的钱有点少,我又算了算,才想起来,赶紧把左裤兜的钱给了妈,真不好意思! 四月初一 星期日 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睡梦中:我带云回家,老父亲趁我发呆时夺过了我手中的药瓶,反而问不识字的老妈:这是什么?最后确定是避孕药和打胎药。他俩当着我的面问我怎么回事。情急之下,我提出不行就分家,本想分得一些财产,最起码分一间房,以便安置云,但老父一气之下把我俩赶出了门。我俩出来后,我又回身去取东西,父母可能是可怜我,并没有阻挡。我取了铺盖又赶了一辆马车与云离开了家。后来,云与我被人追杀,危急之下,云硬把我推进了柴草堆,并在外头布置了一场大火,人们都以为我死了,就在起火的地方起了一座坟。父母却来哭奠,二老白发苍苍,老父木然呆坐,老母扶碑而泣。我忍不住蹿出来,抱父而哭,却从此再也看不见我心爱的云。 早晨在家吃的,要走时,老妈说小丽不想在那个饭馆干了,说那的人在盛饭时,总是摸她屁股,她不想干了。一个女人说了她一顿,小丽就与她吵了一架。老爸去了一趟,小丽只是哭。真是在外谋生一个女孩子艰难啊!本想把小礼物——布贴画给了静,可惜她参加天土市的函授去了。 以前买的《金瓶梅》删去了淫乱的部分,不过比我以前买的那一本好多了——文化尚在。 第一次点名时,我没有站出来说明静的去向,这事最好由组长去说,事实也是如此。 铁棍的未婚妻刘丽丽听课时在我的右前方,不高不矮,上穿鲜绿上衣,脚蹬高跟鞋,长得模样也就一般称不上精神,头发白丝不少,不过脾气挺随和的。听说她还是我的同学呢,我可记不得了。 中午,迎春请我吃的饭——山西羊肉饺子。我怀疑不是山西味,山西味的腥味大,油多,有汤,不过是香菜汤,而不是苦菜汤。我又要了两碗鸡蛋汤,不过算账时是她一人全付的。后来我想给她,她说:下次安静来了,给她买草莓时,给我点也就行了。吃完饭,就驮着她去电影院那里看打彩票的。规模真是空前,大奖是小汽车,不过到今日为止,只有三等奖以下的小奖,一辆小汽车也没有出手。小商贩也凑热闹,五行八作,应有尽有。我留心看漂亮的小姑娘:可以说十八岁以上的虽打扮得十分娇艳,但并不漂亮,有的身材苗条,有修长的玉腿,纤细的蛮腰,只是欠一双高耸的玉乳;有的奶子挺大,只是个头太矮好似矮地瓜;有的倩影迷人,有长达腰际的秀发、漂亮的衣着,可一旦转过头来,那模样使你瞬时阳萎。只有那十三以上十七以下的中学生才显得秀色可餐,脸蛋俊俏,毫无脂粉之气,充溢着清莲幽香,真有清水出芙蓉的味,尤其是他们成群结伙时,吱吱喳喳有一股子蓬勃的朝气。 吃饭时,迎春分析了一下安静不调过来的原因,怕受学校的气,现在丰月就是外乡的榜样,喜柔就是本乡的榜样:喜柔头晕病了一阵子,扣了她的工资。可趁月小产却又是找数学老师,又是找班主任,没扣钱。我得处理好与云的关系,以免不当班主任时,老孙要整我。 第22章 日记(17) 四月初二 星期三 阴 早晨,云在我这就着肉糕分了两勺粥,告诉我星期六头疼没来。上午第一节开了个会,一天里会不断,乱七八糟也不知布置了什么。下午,初二劳动,云挺卖劲地,干得脸蛋红扑扑的。课间时我答应她放学后到宿舍玩会儿的要求。 到宿舍,她玩了会儿,让我紧抱她,又叫亲她,不过亲热劲小点。我警告她以后少看黄书,要想星期五留住我,必须吃避孕药。晚上,与军闲谈时,发现我俩脾气真有点相似。 四月初三 星期二 阴有零星小雨 云与我共进早餐,好不容易才哄她吃完。周军出去后,我把那本还给了她,并再三叮咛不许再看这类书,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我想抱抱她,云推着我不答应。 下了周会课,回到办公室,得知要听张威的课,心里的石头才落地,忙着订正第五单元的练习。中午,崔平在这喝的粥,炒了两鸡蛋。下午课间去解手,老赵与我闲聊座谈,说不跟他好好说,光说:喝、喝、吃、吃……他说:你怎么这样呢?再说:反贪……反贪…那帮检查的坏东西喝的一个个醉悠悠的,一个个扯着嗓子喊道别的话。校副醉到初三办公室,喊着不醉,拿着毛笔想点寸云,吵得她跑到我们这诉苦。 昨晚,与周军闲聊时,发现他们这届考生,历史太差了。 放学后,云直磨到六点多才走,我给了她三天的避孕药,我想在星期五和她来一次,现在想来实不应该,明天给他要,断绝这个念头。就是想的话,应让她吃管一个月的药,以防万一。 四月初四 星期三 零星小雨 早上,没给云做着饭,她却来了,只好分给了她点。 饭后,点眼药水,我躺在床上,辉趴了上来,任我享受。云的屁股真好温柔而丰满,弹性十足。药劲下去后,我坐起来,把她扯到近前,猛地拦腰抱住,亲她。云喘声细细,红晕显春,口吐香丁,抱得更紧,两个圆挺坚实,耸在胸前韧劲十足,我克制了自己,让她把衬衫穿好,我在外放哨。回来后,发觉她躺在床上,亲了她一下.用手慢慢地揉捏着她全身,云静静地闭眼享受,稍一用力,她拿开了我的手。我刚趴上去,听见周军回来的声音,赶紧起来,辉也斜歪着。军推开了门一看,又出去了。我对云说:今儿做的都过分了!她要抱我,我推开了:你可是妹子啊?云娇嗔地擂了我后背一下说:有什么过份的?!走了。 昨晚,看了孙俊的黄书,摘抄了一些内容:古罗马女战士常穿比基尼式以显其胸部的高耸。一般的石碑无不显现出阳物的雄壮。 中午云来过,拿了两本《英语听力训练》走了。昨天,也是中午,杨玉莹唱了首歌,人显得胖了,性格上稳健多了,到了岁月花黄时节了。 下午课间,校外有卖大香扇的,出价68元,我钱紧,只看看,没敢买。问赵乾繁体字时,张威为价钱给卖者争论了一番,成交价为25元。 老赵蹿掇着我和周军买,权做结婚礼物,并讽刺孙俊,说他花了三十却买了把小香扇,傻蛋一个。老赵爱吹牛,今天又吹:他孙子问老师数笔题,老师解决后,他孙子只摇头:我不信,你强还能强过俺爷爷啊?老赵倚老卖老地吹着,用笑声为自己助威。张威从初三办公室借了点墨水,老家伙惊呼道:你真有本事,一般来说,他人都没了,我还有…… 张威上课时受气,下课后找大雪诉苦,戳着天,踏着脚,大声嚷:他就不,他就不,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正喊着,丰月悄无声息地走来,拉拉他的衣裳角。张威边指着天,边瞪眼扭身回头看,一看是他媳妇时,声也没了,手也放下了,弯着腰听。可把我们笑得直不起腰来,张威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直问:怎么了,怎么了?我们笑得更厉害了,他才回过味来,假装强硬跟着媳妇走了。军待他走后,一再地模仿他的动作。下午把那本黄杂志给了孙俊,他还直愣,张一山他们想看看是什么书,他把学生们哄跑了。 放学后,云来了会儿,一直到六点才被我哄走,我们两人都很好!我抱着她的腰,抡她起来,放在地上,晕得她直闭眼趴在我怀中摇晃。 今天交了团费,却没盖章,手续不全。 课间到美术室去玩,看书时占明也去了,这小子还会弹点钢琴,有两下子,真瞧不出。 四月初五 星期四 晴 云刚放下碗,军就回来了,便宜了她,没让她刷碗。我让她赶紧回班,她一直磨到军出去了还不想走,小声地问:星期五你别走了,啊!?”我瞪了她一眼,皱着眉头说:也行,不过你不能对我太亲热了?她抿嘴笑了,扭身开门,走了。我怕留下来。但不留下来云又受不了。 第一节课间,找到美术室向王芬借昨天看的那本中等师范院校的美术课本,翻了半天找不找。我问王芬:“哪去了?”他说:谁知道!那不是我的书我赶忙向王芬对面的孙俊要。两人以前挺热乎的,现在两人冷冰冰的,一个屋里就他俩,俩人各站一张办公桌,对着面来拉的远远的,像谈判的死敌。 回来后,我直笑,笑的崔平与张威莫名其妙的。 中午云来过,使了下车钥匙。 下午老孙回来了,人们都以为他会第一节开会,可鉴名后他没有提开会的事。第四节课开会,布置星期二素质检查的事。老吴如疯狗一般喊着:不要说话!他一开口就恩威并重,始终扯着嗓子。老孙布置任务时用干不起就加班相威胁,并说:工资下午老钱从老梁那拿回来了。我给老钱说,先不放哩,星期一忙过了再说!真是个土皇帝,人们心里头骂娘。 放学后,云没来,大炮却上来了,给了我点腌香椿梗,味还行。看见老孙骑摩托走了,他靠近我小声说:真不妈不是东西,他还有脸说哩!我昨天就没钱了,只剩一块多点,没法了,跟大丰借了点。我也一样,早就预支了一百,今儿个石晓宁又领了五十的结算,都是从张威那里借的。夸老孙说得出:工资是大事,检查是小事。狗东西! 晚上,老吴到我宿舍转了一下,我没让他翻我的笔记本,里面有一些词,我讨厌他向老孙打小报告。 四月初六 星期五 小雨转晴转多云 昨天晚上在南院洗了个凉水澡,手提东西,赤身回来,全身轻松。拖鞋踩在泥泞的雨路上,直响,它在为爱而鼓掌。赵白的屋里还亮着灯。蒙蒙细雨中,我的皮肤白亮白亮的。花盆里的乌龟虽然缩了头,但仍不服地挺着。经过老吴外甥女门前,真想变作蚊蝇进去,做个黑甜的梦。昨晚冒小雨买大米的途中,我看见前面有个穿蓝色牛仔黑西服的女孩,一头齐耳短发显得干练。转眼骑到她身边,还没等我扭头躲避,那人已停步转身黄莺出谷般问我:啊,上哪去啊?爽得我差点从车子上摔下来。我赶紧笑答道:我去买点东西……我慢慢地骑着车子,以显出我的若无其事”。在朝亮小店,我遇见了大炮和孙俊,他俩买了六杯啤酒和一些下酒小菜。我说:明天说不清要下雨?大炮骂咧咧地说:下吧,下大点!淋死他们王八蛋!”他俩拿东西走了,朝亮媳妇想唠叨点什么,朝冲她说:算了………买大米时,是一位正往屋里搬东西的小伙给我称的,可能是朝亮的亲戚。 回去的路上,我一抬头又瞧见了她,她已注视着我。我忙说:打电话去来啊?……干什么去来?我发觉问得不对,人家打不打电话,关我屁事,急忙改了口。又一思索,这也不对,人家干什么,我也管不着。正在为难时,哈,等了个人……她笑道,我赶紧飞驶而过。小闺女招人怜爱,充满野味,真想问她一下:下雨哩,怎么不带把伞出来?。上楼时,在二楼走廊里,我向校外公路一望,她刚走到校门附近。 今天起得较晚,七点多才起,没顾得做饭,就去签到。签到后开会,老孙说:以后第二次签到再不到,就算迟到……上午忙着突击毛笔字、简笔画,也没帮郑晨的忙。今天开会,老孙破天荒地表扬了苏山,说他路远,下雨天,来得挺早。上午,外头,老赵突然喊叫起来,崔平第一个出去看,我们也去看,但没看见什么。一会儿,老赵进来了。我笑道:今儿天冷,怎么你来了?老赵说李彤与祖峰打了起来,错是他拦住红云,不然祖峰可就惨了。黄丽、郑晨都说当老师不应打架,我插话道:这适当打打架,有利于把怒气泄泄,有利于身心健康。把他们逗笑了。 下午带班劳动,学生们可不比我上学时,那么积极无怨,尤其是女生,个个斤计较,拈轻怕重。好不容易才干起。劳动中小云干活不少,自己一人就能推小车,累得满脸通红。让学生带小车来真难,费尽了口舌。崔红、婉晴和平江三个人用了半小时就只推了一辆车。女生不让男生使小推车,男生却比她们先干完。让崔红她仨办手抄报,她仨不乐意,尤其是崔红,老推给李佳办,自私劲不小。休息时,云要钥匙到屋里去喝粥,喝了还说没有。验收时,老孙挖了挖,没挖出砖来,大丰也没敢说什么。 放学后,云来了,我让她歇会,我去方便。回来一看,她歪躺在床上,盖着我的夹克,我闹了一会,把她闹生气了。她把上衣脱了,非让我看新买的乳罩。我解开她的乳罩,要压住她,但又怕周军临时回来,只好强压欲火,又扣上了,给她穿上上衣,哄她笑了。我发觉自己对她的肉体仍十分着迷,而云是把我当做情人,只想和我多待会,多得到我的一些温柔。我只顾自己私欲满足了,而忽视了云的快乐,真是罪过! 中间,云说胸痛,我解开她的上衣给她揉揉,滑嫩的感觉舒服地我眯起了眼睛。 晚上理了一次发,正理发时来了两个中年汉子。老板娘说:只管理发,下管洗发,那个小闺女这一阵子没来,也没找别人…… 第23章 日记(18) 四月初七 星期六 多云转晴 昨晚,临睡前,周军说:当初,老孙让大丰办老师食堂,他怕忙不过来,就找了师傅,结果引狼入室,师傅一步一步地侵占了他的合法利益 上午签到时,苏山喊了第一次名才来,崔平对他说:昨天刚表扬了你,今天就晚了……正调侃间,冷不丁老孙说:崔平,你说说吧?崔平满脸通红,无地自容。开完会,回到办公室,崔平满脸堆笑为自己解嘲。 上午,我被分到孙俊组,主要是在西墙上搭架子,老赵的指挥。分配活时,老赵还不乐意,我大声说:啊,你不愿意,那我当指挥,你和孙俊干!搭架子需要木柱和木板,老孙让我们去雇,孙俊和几个学生坐着祖峰的拖拉机拉去了,刷墙的大庆开的车,我只好暂时到张威他们刷墙的一组中去。临走前,大庆说:“我们别给他好好干,上回使了我的车,一点赔偿也没给;昨天,孙俊的三轮劳动了一下午,减压也使坏了,可他班比我班回去德还晚。”搭架子时把孙俊使坏了,我基本上不干活,只打一下手,会干也推给他干。下午开会后,我还以为没我的活,刚准备练字,孙俊风风火火地找了上来说:吴德,你下去不?什么事?你下去不下去?什么事?把他气跑了,我思索一下,还是去了,原来是扯线。孙俊说:你看王芬多窝囊啊?怎么了?她是学美术的,还描人家的字!原来如此!在上架子时,我不愿意上,孙俊着急地向老赵说:你看,他不上?有点小孩在向大人撒娇求助的劲儿,我只好乖乖就范。放学后云来了,我处理清内务来陪她。我两手扶着床沿,蹲下腰仰脸看她,看得她嫣然一笑,用小手轻轻地抬了一下我的下巴。门窗己插好,我斜躺在床上,拦腰把她抱到胸前,摸着她的酥胸。刚摸一会儿,想起昨天说的话,又撤了回来,但憋不住,又伸了出去。你的上衣太薄了,从后面都能看到乳罩背带。一早一晚的,映着阳光,准能瞧见乳罩……看见了,才好呢!不好!还是换一件深色不透明的吧!。我亲了她一下,她娇嗔道:你烦不烦?烦!我站起来,低头把她的双腿放在肩上,压了上去,感觉那肉乎乎热乎乎的刺激感。我想亲她的肚子,她用手捂着,不让亲。正闹着,周军回来了,我和云提前分开了,坐好。我说:时间到了,快走吧!云盯着我,恋不舍地走了。 周军和我想画个简笔画羞羞老孙,笑着说了一会儿。 今天打水,老想看着老玉的外甥女,却始终瞧不见。 今儿把小米累得不轻,我去打水时,她拖着步子走来,说:今天可使死咱了……一副让人怜爱的媚态,让人想冲过去抱抱她。 干活时,下面有人叫,原来是孙俊的妹子买了冰糕给他送来。我接过来,逗她:不行,我就吃了啊?他妹子一点头,“嗯”了一声走了。孙俊休息吃冰糕时问我:我妹妹哩?早走了。有个妹子真好!还知道给当哥的买冰糕!哪呢?是我给的钱!那也不赖,买了还给你送来哩!他笑了。 四月初八 星期日 多云 昨晚给静写信写到半截时,已是深夜,李玉娟突然上来了。看见周军已和衣而卧,对我说:吴德,陪着我出去一趟不?这么晚了!吴师还没回来啊?我惊讶的问。可不。玉娟说。我穿上夹克和他出了校门。吴师上哪去了?上城里办事去了。那你知道电话号码嘛?他可能在饭馆里吃饭哩!走到小学门口,她说:你先在这等等,我看他是否在里头。她用手电向大门内晃了几晃,又向米仓宿舍的墙外走去,趴在地下,透过下水道向里照。我慢慢走过去,她说:我看见我家摩托了。吴德,你踩着沙子堆上墙喊喊吴师,看老吴在哩不!我依法,趴了上去,喊了两嗓子。米仑出来了,我说:李师,吴师在哩不?哪个吴师?她问:吴新!我大嗓回道。没有,谁找他哩?我不好意思说是他媳妇儿。是他家里人吧?是,是!没在!她进屋了。我没有立刻下来,支着耳朵一听,有老吴的音。我赶紧跳下来,小声对李玉娟说:在哩,我听见他的音了。他叫我趴上去再喊一喊,刚喊了一声,老张就出来了。老吴不高兴地说:有什么事!小天和他妈直哭,你快回去吧?我照着李玉娟的方法说道。老吴还要说什么,墙外李玉娟憋不住了,叉着腰扯着嗓子喊道:吴新,好你哩!你回来了,这么晚了都不回家。你不知道家里发着多大的急哩!我赶紧跳下来,跟着她走到小学校门口。李玉娟依旧扯着嗓子喊,老吴压低声音呵斥道:你喊什么喊!我忍着笑赶紧向回走,李玉娟后面跟着。刚到校门口时,她喊道:吴德,你走慢点,我一个人在校里头走害怕。我只好等她,好像我是她丈夫似的。当她走过来,小声对我说:吴德,你劝劝他,这么晚了他还不回去,你不知道我发着多大急哩!我忙说:我不,我不想得罪他,他那脾气……快走到她家门口时,她又大声喊道:老李,你个狗娘养的,明天给你算不清的帐!回到宿舍,我赶紧收拾睡下了。 今天醒后,周军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了,我告诉了他,他认为老玉是借外出为名和米仓他们打麻将去了。 上午劳动,郑晨、赵白干活时偷偷歇着,被老孙发现了。当前那么多学生的面,老孙吆喝了一番。干活着,吴妹穿了一件浅绿色窄身上衣,显前胸前伟大了一些,屁股依旧那么撩人。闲聊中,她对着郑晨她们说:我有一百多斤哩!我看也差不多,她可不轻!王芬今儿个截了短发,很是精神!中午吃饭时,苏山没吃饱去拿烙饼时,只给了他半张饼,可一些没干活的,像李玉娟、小重、来牛都有白饭吃,可偏让我们这些壮小伙子吃个半饱。老孙与吴良串通好了,真不是好东西。吃完饭,苏山想和老孙打架,我劝了劝,那样没用,方式不正确。后来崔平、周军他们又聊到办鲜菜店上来了,我在他们的争论中睡了一觉。 下午开会,老孙说:上午干活时,有的老师偷懒,以后老师们做好思想准备。以后,有的活我们不再让学生干,我们分给老师们干。劳动可以锻炼人的思想……教师应注意自己的衣着,镇中就禁止穿裙子。我们都是农家孩子出来的,农村有农村的习惯,不要穿的太洋气了。真他妈谬论,老师是干活还是教书,农村习惯都一定对吗?他哪知道,整个一个土王八。 吴妹在黄丽那吃的饭,挺勤快的,又是切饼又是刷碗,挺贤慧味的,真正的女人味! 崔平上楼时看见我手臂上的毛,直摸我,一边摸一边说:好女一身膘,好男一身毛。真讨厌。床上休息时,崔平问苏山怎样就把彩丽俘获了,苏山笑而不答,崔平急了说:是不是去一趟!真是个傻小子! 李月今天不知咋了,一直跟我要糖纸。上次请吴妹的时候,没请她,无非想让我补上。 下午接着干活,快干完时,张喜拿着朵相机给老吴、老孙照了几张干活的相,可孙俊干得比谁都欢,却没这份福分。我敬佩张喜的学识但厌恶其媚上的习性。大庆也做了做样子,让张喜照了张。这小子也不是好货,干活时光歇着,沾光时比谁都积极,更让人讨厌。本来是大庆的活,老孙让吴妹班干,学生们不乐意。吴妹走过去用当姐的口吻说:咱们干了一下午的活都挺累的。是啊!填坑的活本来就不是咱们的活,可是,校长说让咱班办办忙,这个面子咱也不好驳,要是惹恼他,都叫咱们七点走,也就不好了。是啊!谁要是还不太使得慌,就再干会,一会儿也就起了。学生们一个、二个、三个慢慢地都去帮忙了。这种温柔的说理法,我应该多多向她学习。 占明帮学生倒土时说:快点挖,看谁能供上我!看见倒的比较快的,他又笑着鼓励:好家伙,干活真快,我都比不上!大丰补上一句:人家是该动手时就动手!学生们都笑了。那个卖力气干活的学生脸儿红红的,干得更欢了。 苏山中午还挺生气,下午和张威一起帮学生推了好几车垃圾,干得也挺买劲的。学校诺大的劳动量,三天就完成了,师生团结的力量为老孙节省上千的开支。可惜老孙不是个东西,下午干活以前还对着大庆说:大庆,不到七点不撒手。老师们一人一辆小车,都推土去。 四月初九 星期一 晴 昨天傍晚买馒头时,老板告诉我和周军一个典故:老孙当初还不如米仓文凭高,可老孙会捧大王,因为大王他哥在局里当大官,老孙因而当上了校长。一当上校长,当官的亲戚同学也就多了,所谓的官官相护吗! 云昨天也来过,告诉我明天别给她买生日礼物了。为了过生日,云要请好几个人,她爹倒不是很乐意,她妈倒是同意,明天说要汆丸子,她近来直发烧。 昨晚军回来后说赵白这个人挺不好的,我与她接触的少,不敢妄下结论。赵白借录音机时没把他最喜爱的那盘磁带拿出来,见到周军也没有说借机子的事。后来,赵白把那盘磁带弄丢了,把军气坏了,说她干扰了他的工作。其实周军也有这样的毛病,他给黄丽夹煤球时,经常不拿回簸箕来,弄得一大堆炉灰,没法收拾,给他说了,也常常忘记。 今天上午云来了一趟。我躺在床上滴药水,窗户开着。她蹲在地上头靠着我的手。我摸她的头发时,她开玩笑道:别摸我头发,光摸就长不大了!我只好托着她的下巴,摸她的小脸。快走时,我想抱她一下。云皱着眉头,回眸娇嗔道:我不,你光我!天啊,我可舍不得。这一星期咱们表现得都挺好的,没什么过激行为。以后,我只能抱你亲你,我可不敢了。我说。我可坚持不下去!她反问道。这浪妹子,前天抱她时,她抱我抱得那么紧,简直要和我合二为一了。 上午开了一节多课的会,老孙又是跺脚,又是砸桌子,又是摔笔吐唾沫,疯狗般扯了半天。 下课后,我把崔红她们办的手抄报交给老吴。老吴不满意,我说:“让学生办事,得给学生说好话,办起了就不应说长道短。”我用老孙说的农村有农村的风俗,农村娃办不成城里事的谬论驳他,说得他下不来台,灰溜溜地走了。 上午上课时,云不舒服,直趴着桌子。放学后,她在我身边缠着不想走。我问:有什么事啊?她不出声。我一直问她,她才小声地说:你知道!我压低了声音试探地问:是不是有了。她又不出声了。我说:下午放学后到我宿舍去。她点了点头走了。 中午,苏山为上午老孙的话恼火,想集合一班人给老孙干。但是一盘算,张威不行 ——丰月有了,苑晓也有了。外乡的人太少,本乡的又无闹事的胆儿。全校女教师又太少。这种做法行不通。 下午,吴妹到了我们办公室向郑晨讨教织毛衣的事,言谈中也透出不满老孙的话。课间上厕所时,大炮边系腰带,边说:咱校里怎么就光养狗哩!祖峰接着说:还是条大黑贝。又加了句:还是条德国大黑贝。人们会心地笑了。 王芬的车子坏了,想让大石修修,结果他让她花一块钱到师傅那里修去。 我上班里上课时,修理下门窗,与修门窗的师傅闲聊了一会儿。师傅说老孙原来也是个教导主任,后来才爬了上来。 上郑晨班上课时,高泡猫着腰串桌,被我发现了。我让他上讲台来时,连说了几声,他都不乐意。当我下去拉他时,他还直冲我发火,把我气跑了。郑晨拿他也没办法,大有不了了之的意思。 放学后云来了,我再三追问,她才说近日有呕吐现象,可能有了。我摸着她也比以前胖了许多。我俩商量好了,考后抽时间打掉。 四月初十 星期二 晴 昨天放学后,老孙在新办公楼二楼盯着,云在班前徘徊,一时也不敢来。回到宿舍,苏山当时没走扶着桌子和坐在床上的周军正商谈着什么,见我来了,就不再说了。苏山只是说:咱俩都写份初稿,一人一份,……合作愉快!苏山刚走,云就来了。她翻弄着床上的东西问:今天后响开了个什么会啊?那可是机密!你翻不出来的。我逗她道。周军一会儿也就下去了。外面老孙只喊叫,老吴也时不时地上来找张威,吓得我赶紧关好了门窗,坐下来,想写会儿字。云摸着我的胳膊上的毛,不想让我写,只好不写。我摸着她肉乎乎的大腿问.这几天来月经了吗?她皱眉生气道:你再问,我走啊!我把她抱住,用力吻她。她半推半就地仰卧在床上,我趴了上去亲她。她闭着眼,并未作任何反抗,但也没热烈回吻,只是抱着我,不放手。我挣脱她的两手,把她的腰带扣轻轻推开,刚要拉拉链,她就攥住了。临走时,我问:今天你不蒸馒头吗?不蒸!也是,你那俩馒头多好!又大又白又劲道。你吃了吧!她娇嗔道。我笑道:我才不敢呢。看来,照相馆那小子也不是好东西,他老盯着云看,好色一代男吗! 昨夜梦见我正打乒乓球时,赵白问:你给我买的书呢?我把她领到我家任她选。后来又梦见和老锁看电影。下起了雨,我撑起了塑料市往回走,老孙也躲了进来,还一直用嘴唠叼着走哪走哪。…… 昨天我抱着辉,问她:后悔吗?不后悔!云望着我肯定地说,我很感动。也是的,自从有了她作伴,我快乐了许多。我说:希望我俩的未来,像你的脸一样圆圆的。圆满结束。她解释道。 云很是精神,看着我写日记,非得让我吃泡泡糖,走过来走过去的,一会儿又把腿搁在凳子上,仰躺在床上,嚷嚷着头痛,总之不安生。直到在门后抱住他时,她才温柔起来,抱着我不肯放手。 上完周会课,她追了出来,说:我冷!穿件衣裳去吧!下节课上数学课我告诉她一下。我不!我也没法子。 我上楼去找王芬要美术本。王芬,作业本交到你这了吧?就是……我刚说话,无意中发觉她呆呆地坐着,手里翻弄着几张白纸,眼睛红红的,直眨眼皮,一副雨打桃花样。我赶紧闭口,缩头缩脑地走了出来。大石和孙俊也不知在一边翻找什么,也不搭理她。 回来时,黄丽明明瞧见我了,还当着我的面,把门关上,这小闺女。趁王芬不哭的时候,我要了美术本。上课时,云一直问我问题,想借此靠近我,我也趁机鼓励她好好学习,不要她光扭头跟人家说话。中午吃饭后,苏山和周军唠叨了一晌午的话。周军村子附近曾经兴盛过办化工厂,效益都挺好的,县里收税也不少。可这些化工厂污染太多太大,致使农民开着拖拉机集体到市政府前告状,见小车就截。后来,上边向该村派了警察,将该村所有干部一律撤换成该村刚分配的大学生,那些化工厂许多都迁到了兴源市。原来建厂房的地方,是一片片漂亮的楼房,现在人去楼空,良田变废土,无人居住,无法还耕。在这些化工厂厂长中有一位三十刚出头的,他的厂子原来是从天冬市迁过来的。他与天东市书记十分熟悉,挣了无数的钱。他用贿赂的方式打入了东来厂,送来好些单子,自己一人开着小汽车去该厂,后备箱里尽是大额钞票。他叫齐了该厂主要的头头,打开车盖,指着钞票说:你们按职位自己拿吧!该拿多少就拿多少,别多拿也别少拿。这小子送礼不是送钱,常送小车。为了拉拢市长,他常带个四五万到他家打麻将,故意输给他。周军他爹原来是他村的生产队副队长,不干地里活,从小就为队里跑买卖,与社会接触的都很早。这家伙人缘广得很,是军的地下印刷厂的人际后盾。相比之下,吴天困难就大得多,人际关系太差,不过我仍祝他成功,他也必须成功。 下午红云(老孙的二女儿)在办公室里,我不敢过多说闲话。张威感到了气氛不对说:今天天气……哈哈哈。不能说好,说好也可能有人找你的错我会心地笑了。老吴往迎春屋里搬东西时,把因为头痛睡在我宿舍的云训了出来。她直哭,还说刚吐了,没法子哄了半天才把她哄乐,让她回家歇会儿。老赵瞧着校长办公室的王芬说:你看,王芬要打孙俊我会意地说:赵师,你真是一只六耳猕猴啊?张威一脸懵逼。 第四课劳动,一上班里,云却早来了。布置好后,我监督着整治花池。云见刘士锄地锄得好,就说:刘士一定是地里干活多刘士说:那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减肥!这一下我们逗乐了。放学后,云早溜到了我宿舍。我关了门窗,给她商量好考后打胎。她又憋不住了,又是亲又是抱。我压了压欲望,应她的要求给她上紧了乳罩,压倒她亲了她几口,又把她扯了起来。她抱着我小声说:我夜里光梦见你睡在我身边,可一翻身就是抱不住你,醒了就哭。你夜里就睡在我家里去吧。我把妹子支开,一给她钱,她就给俺娘睡去了。我想答应她,但也不敢那么大胆。我已经害她不浅了,绝不应再干这事。我一定把她影响好!一定!一定!我别无选择! 我把偷搞光荣匾的事告诉了周军,太不应该了。周军上次在我和苏山去要烙饼时,犹豫不决,是个比较怕事的人。这事传出去不好, 早上,云临走时哭了一阵,笑了一阵,说:想要的不一定就有,不想要的偏就有。我既想把你当成哥,又想把你当成情人。我无语。 第24章 日记(19) 四月十一 星期三 阴有零星小雨 今天早上,我拉着推着扯着哄着云吃了几口粥,刚想亲热,军就回来了。签到时,老孙嫌人们吵,像疯狗似的骂了起来。搞得声势浩大的检查准备工作,以两辆面包车的到来而告终。在校长办公室里听了半小时的汇报,又到德育展室、图书阅览室转了一下,就走了。检查时,老孙把张威和我屋的上下窗户关好了。关我屋窗户时,他呆看了一会儿。窗户纸是前年的,早变得又黑又黄了,蒙上了一层灰土。张威和周军看见他呆立的恣势,都开心地笑了。 中午,云要使我新买的桶,我不好意思说老张家外甥女还使呢!没让她拿去。云扬言:我回家啊!走了,一会又回来了,问今条下午是不是考试,得到信后,仍扬言回家走了. 下午云参加了考试,比较快乐,比较顺利,完全是放羊式。老李混了蛋了,只为个人名利,哪管学生成绩。 检场时,我检52班比较严,让一个学生脱了队离远点。他就把郑晨给我的凳子藏了。当郑晨问他班学生时,那个男孩子头还一副欠挨打的样子。我让郑晨别理他,不就一个凳子嘛,我可以解决! 第一场考完,李利他们给崔红、平江买了冰糕,被郑晨发现告诉了我。看来,当老师的确是个良心活。 今儿下午,吴妹穿了一件类似旗袍的红裙子,蛮腰丰臀,很性感。写到这时,周军正在说吴妹会打扮,不打扮很平常,一打扮十分出众。她的性格与酥同中有异,酥是一种成熟的干练,而她是一种稍显单纯的干练。我认为她比李凤、常慧和妙云更温柔,更能让学生接受。写完后,云来了,我俩都克制住了。我非得把她改造好不可,不然我一辈子难安心!这星期的培训不去了,一定让辉把胎打了。 四月十二 星期四 小雨转多云 昨天晚上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小雨,今条却没下。云就着肉糕喝完了粥。李香他们到我这里放书来了,云也就走了。 上午,老天吊吊着就是不下雨,老孙没让考,学生们有的把书放回家了,只能大瞪瞪小眼地玩。 放学后云来了,和她来了一回,很是过瘾。我已是轻车熟路,云却是花之半开。我给了她打胎的药,写了如何服用,让她走了。 李玉在卷子上写着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真酸!该对他们进行整顿了。 四月十三 星期五 晴 昨晚偷摘了几朵花,在瓷瓶里插了两枝,其余的今天中午,炒着吃了,有月季味,但炒着不太好吃,可能炒得不熟的缘故,生味挺大的。 上午九点多云来了,说昨天回家半夜里吃了一粒。之后,我们来了两次,我已精疲力尽了,有点怯战,第三次勉强结束。我叮嘱她不要再来了。 可云下午去理理发,又来了,我和她又来了两次。云也不太害羞了,能光着身子去小便,再赤裸着回来。我本事已尽,可她仍然想要,只好休息一阵再战。第三次,云夹得我喘不过气来,她可真厉害!一个白天六次,怪不得人说:“没有耕坏的地,却有累死的牛。” 老吴家吵架了,这也是家常便饭了。 四月十四 星期六 阴 傍晚有零星小雨 上午昏昏沉沉的,无所事事,昨天叮嘱云今天上午不要来,她果真没有来。吃完中午饭刚睡一会儿,云就来了。我关好门窗,躺在了床上。她翻来覆去地打着哈欠,却在我臂弯着睡不着。一会折腾得热了,只好让她脱了上衣,解了乳罩。云躺在毛毯里,抱着我,非让我讲黄色故事。我想讲《红楼梦》里的事,她摇着脑袋不听,只好把贾瑞编成坏蛋讲了出来,讲得她只想睡。接着又给她讲了黄书上玉儿的故事,讲完后,她抱紧了我,又来了一次。完事后,让她吃了最后一粒含珠丹。她吃了药又想了,我抖擞精神,使出吃奶的劲直到云满足了才停止. 下午四点半吃前列腺类激素药,反应很快。我和她又作孽了!第一次是我不懂得买避孕药或戴避孕套,第二次是她不想吃药,嫌戴套不舒服。 回到宿舍我睡了一觉,也不知几点了,醒后,做了点饭吃了。 四月十五 星期日 小雨转阴 上厕所时,见云在外面道上向我招手。我出去后,追上她问:打下来了吗?我不知道,我难受!她沉着脸向两边张望着说。外面的人不少,我让她下午再来。 赶了个集,买了点草莓、红枣等她来。下午两点多,云趁没人时蹑手蹑脚地来了。我让她躺下,给她盖了件夹克,她直说不舒服。我问她昨晚挨训没有,幸好她妈没在,没挨训。了解到昨天她回家后流血不多,可能没怀上。为保险起见,我要她8-12天后,看一看测试纸,若没打掉就需到医院做人流。云皱着眉答应了。云很温柔,没为昨天没送她生我的气。云好吹泡泡糖,能吹泡中泡的形式。玩乐中,她学背一首词令看了那么三、四遍就能背下来,只是不愿听我对曲词的解释。她很爱吹笛,一吹就笑,笑得花枝招展,一头扎到我怀里,但又不敢放声大笑,下面有老吴媳妇。云不闲着,一会儿穿我的夹克,一会儿又穿我的马甲,蝴蝶一样扇动着翅膀,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我最喜爱她这种无忧无虑的样子,看到这样,我才觉得我给她带来了欢乐。 今天写日记,云总是看。也没法,谁让她是我最亲最亲的妹子。 临走时,在床上云想亲我,其实我也想,不过我及时止住了,还是让她做妹子的好。 四月十六 星期一 晴 昨晚,买了一趟鸡爪,去晚了,没有可,心里不是个滋味。 今天早晨喝溺时,云没怪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第一节,开了一节为迎接电教检查的造假会,会上被告知:英语考试今天不考,明天考;明天检查的话,后天考……真是荒唐透顶。 崔平在闲聊时讲了两个笑话:车上两个老太太为开、关窗户争吵了起来,列车长无计可施只好请教邻座的一位将军。将军一脸肃气说:‘这件事嘛,用我们军队的处理方法就是:开开窗户把其中一个冻死;关上窗户把另一个热死……饭店,一个顾客发现了一只死苍蝇浮在自己的汤里,他冲店主人说:看,这家伙在干什么?’店主人忙跑过来,埋着头看,一会仰起脸来说:‘啊!这家伙在练仰泳呢!’ 课间,云直喊冷,我只能给她点枣吃。课间,我叮嘱她多穿件衣服,热了,可放在我屋里。 中午,周军躺在床上说他家里失窃了。保险柜被人家扛跑了,四千多元新买的交换机以及电话也没了。这家伙也太大意了,够可怜的。他老爹昨儿个八点报案,村派出所没人,九点人才到。报案后,也没见人来,只好去请了一趟。 放学后云来了,给她玩了一会儿打手背,该我时,吓得她一秒也不敢停留,结果还是被我拍上来,拍重了些,有点红。 傍晚,给云买了半斤鸡爪,正好还剩半斤,再去晚点就没了。 四月十七 星期二 晴 云好吃鸡爪,早上起来,一气吃了四只。 周会课上,我让他们写愿意给谁在一张桌上,他们很快地写起了,下午我看看,同桌基本上没有变,那么就表明,他们之间关系搞得很好,不须再调成三趟桌,只要平时抓紧一些就可以了。云上课老是看歌书和《青春岁月》,我站在她身旁,她才有所收敛。我希望在这两个月里,他们学习上有所进步。 中午吃饭时,老吴突然来了,躺在周军床上看书。我担心这时云突然上来,因而,端着粥在外面喝着,假装观赏风景,不时向甬道上看看,云要是来了,让她快走。幸好今天云没来。梦中,隐约听到一阵皮鞋撞击地板的声,我一惊,忙骨碌起来,开门一看,云没来,怪烦人的。事后我们分析了一下老张来的原由:其一,夫妻吵架;其二,看云来没来;其三,看看有无电热器;其四,缓和一下与我们的关系。第一种可能性最大。 下午,读书声吵得我头发慌,耳朵“嗡嗡”直响,劝了他们一下,才好些。 放学后,云在我屋里吹笛玩,吹得有点入了门,不过还差得远,只可鼓其勇,不可泄其劲儿。我躺在床上,这闺女脑瓜挺灵的,就是少那么一股持之以恒的毅力。休息时玩了一会儿抓石子,挺好的,我笨手笨脚地当然要败倒在她手下。临走时,一副生气可爱样,这个妹妹真好!学习上虽不如意,但很调皮,很会体贴人。 说到底,是我害了她。如果我能利用她对我的爱意,假意答应她,保留她的处子身,见的人多了,可能就不迷恋我了。可我是禽兽,贪恋她的肉体,最终给她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 岳利军李益君早已30多了,不过挺好打扮的,再加上一副娃娃脸,越发显得年轻了。她和怀治媳妇儿寸云都是擅长打扮保养自己的老师,不管怎么说,看着就是舒服。 第25章 日记(20) 四月十八 星期三 晴 知道云不爱吃豆子饭,今天煮得是稠米饭,她见了很高兴,的欢叫了一声,就着炒鸡蛋吃得很香。 本来说好的今天下午考英语的,电教检查的却来了,只好推到明天。 下午,周军说雪云可能要入我的伙。云来了后,我告诉了她。云委屈地掉了泪,舍不得呗!早晨不在我这吃,中午不能来,下午时间不能待的太长,不能长久相守,她受不了,不过也该慢慢适应了。 学生们回家后,一会儿云又跑回来了。我和她当了一会儿石子。雪云今儿来了,不过新鲜感不多,毕竟鲜花增添了许多。相比之下,她已是黄花渐落了。 郑晨班上课时,有个男生直闹,我让他把一词的解释写在黑板上。写完后,我对他进行了评价:一、写的字歪歪扭扭虽经练过,但很难看,可见他不热爱祖国语言;二、写的字七出来八进去,可见他放羊式的收不回来,性格上有始无终;三、字象平行四边形,不正,可见思想上不端正;四、少了个‘:’号,可见做事马虎,懒散;五、粉笔头乱扔,不热爱公共财物;六、走道擦地,做事拖拖拉拉。”学生们哄堂大笑,那个学生低着头安声了一节课。 四月十九 星期四 多云转阴 早晨吃饭时,云来了,不很高兴,昨天回家后,她挨了顿训,她妈让她以后早点回去。刚聊会儿,老吴、老赵在下面扯着嗓子喊,原来老吴让我去拔花池里的草,只好让云在屋里玩会儿。 第一节开会,老李疯狗般吆喝,以不让休息相威胁,还说什么干活不遂主,累死不嫌苦一副法西斯的嘴脸,其实应是干活不遂主,纯粹二百五。安排考场时,老李指挥得学生六耳迷糊,把他气坏了,推搡了郭月季两下了,气得我真想跟他吵一架,总算是忍住了。不跟畜牲发急老赵说的对。事后,我笑着安慰月季:别生那疯狗的气。 今天云告诉我,李良他们非得让她和崔红换下位置,为不影响考试秩序,考前我让他们按名次排列,考试时,看的很严,总算考完了。考试时,王明直头晕,提前交了卷。他家离校较远,个头挺高的,体质却差些,时不时有点小病。 课间时云和李艳在水龙头洗了洗云的上衣,不知为什么。你们好啊!”耳边传来雪云到张威家串门的音。雪云刚来校,老李就安排了活给她,同时,我们其余的人也有一大堆造假的活,老家伙不想瞧见我们手头闲着 放学后,云告诉我:上课时,高树听流行歌,后来平江又传着听来。云想听,高树不让,因而云给我打小报告。不过,以她的纪律委员身份而言,这也是应该的。只是我得想个好方法处理这事,否则云可不好做人。云直想哭,这次英语考得太差,月肖要让后十名逐一说清原因,此法我不赞成,但不可干涉,这是原则。 四月二十 星期五 多云 15℃-25℃ 昨晚画了“王八疯狗,临睡前贴在了老李的门上。 早晨收拾好后,从厕所里回来,听见了老吴吆喝:大炮,这是你画的吧?大炮笑着说:不是,我哪有这本事!我只管偷笑。我早就瞧见早晨施工的人员在看这两张画了,今天先将老李一军,果然这一天里,他平静了许多,再也没有疯狗似的吆喝。今天火灭了,只好买点油条吃,军告诉我那个炸油条的是李县的,不过我总听着有点东大味儿,可能是想大学的同学了。云不想吃油条,弄得怪不好意思的,这个哥有点不合格。 前两节准备电教内容,我在门上放了把条帚,结果却砸中了李益君;张威和周军群起模仿,结果崔平从外面回来,不提防,砸了他一下,孙俊接着来的看见了这一幕,否则他也倒霉。开会时,听错了,我还以为星期六要加班,结果没有赶紧写材料。到下午张威才告诉我,只好赶紧写,却只抄了个开头。 常慧坐在我的椅子上等着张威,闲聊时,她一抬头,吓了我一跳。她的眼有点太大了,牛眼似的。她的魅力因吴妹和李月的到来而黯然失色。 李月别看岁数不大,可整天一副娃娃脸,十分地爱撒娇,与人说话时,表现得最浓烈。她喜欢穿白衬衫配紫裙子,脚蹬高跟鞋,显得苗条,不足的是有点探探肩,高个都有这毛病,张威和郑晨就这样,挺拔不起来。因而胸部不发达。 上午班里上课时,发现云把废纸扔了一地,趴在桌子上哭。我假装不理她,开始出练习题。刚写了一个小题,云就不哭了,抹了抹泪,开始写题。学生们做题时,我蹲下腰把乱纸拾起来,学生们惊讶地盯着我,尤其是女学生,我平淡地把纸扔进废纸箱里。辉写起来,脸儿又笑起来,又开始整理她的书、她的斗儿,又开始扭头看别人写,又开始向我调皮地笑笑。 放学后,云在墙外向我示意是否可以来,砖堆那边有老孙,我赶紧又是摆手又是摇头。可夹煤球时,她还是溜来,问我报纸少了一份怎么着,集上买了条裤子漂亮不漂亮。我还是催她走了,这时候来还不行! 老孙走后,云来了,直哭,说英语老师不好,借她的磁带还没还,夺了她的三点一测也不给,尤其是今儿个夺了她看的两本《青春岁月》。看来,云借我的书并不是她看,以后真是注意点。我答应她给她要回来。 辉晚上领着一个小女孩又来了一趟,借我的教案看,发现我藏的新的一期《青春岁月》后,说:我不看了,云也知道害羞的。 今条抱云,她就不太乐意了,说实话,当时我也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兽欲,不过这种欲望很快也就消失了。她说她98斤了,就是不知道她打得干净不,我有点担心,不行明天买点碘酒试试。明天可不能忘了买根钢笔给辉用。 四月二十一星期六 小雨转多云 昨晚洗了个凉水澡,开始洗的时候发觉有人从物理实验室那蹑手蹑脚地飘了过去。回到宿舍,令人惊奇的是周军没走,早睡着了。想必那个人可能是军,可能是孙俊,也可能是工人。 早上,匆匆吃完饭,下楼一问差10分不到七点,早了。本想乘祖峰的汽车去培训,无奈女生们太多,个个都挤着,只好登车子去。 今天见到了静,休息时,她的同伴见我走来,就笑着走了。静问我信收到了没有,收到了……我说,稍微一阵沉默。我忽然意识到她可能问我上次为什么没来,我又补充说:上次没来,有点事处理了一下。我这么壮,没病……明天,她可能去市里函授,因而我问她明天去不去,不料她却生气了,把花采下来扔了一地。又是沉默…… 不知怎么搞的,我俩话题很少。是个性,还是不喜欢我?我弄不懂。静见我再不言语,就说:没事?我说:没了!那我先走啊?说完径直走了。休息完,本来静在前排,见我直瞧她,就和同伴去了后排。我急着批改试卷背课,也没回头看她,好像她在逗小孩玩。上课时,刘丽丽坐在我旁边,问我崔平的事。讲课时她出去了一下,回来后抄我的笔记。我有点害羞,紧张的笔记差一点记乱。 四月二十二 星期日 多云 昨晚云没有来,我正好安然入睡。 早上八点多我就赶到了培训中心。路上转弯处,一个苗条的姑娘转弯骑在我前面。大男子汉岂能在女儿身后,我一用力超了过去,目不侧视,心系旁边,上坡时,她又超过了我。嘿!我一用力又超过了她,从她身旁飞驶而过时,她扭头看了看我,我瞥了她一眼,可能有些姿色。路上的女孩不少,苗条者大有人在,看她们如同一幅幅靓丽的风景线。在培训中心等着开门时,几个老头在赏月季。闲谈时,我才知道,月季也是可以种子的,但不如插枝快。昨天,张威给我看的花,原来是剑麻的花。剑麻一开花就如白塔一样,朵朵雪花向下垂着,有股害羞感。看到石榴花,我突然想起云告诉我的:石榴花开红似火,我爱你来你爱我。忽然来了第三者,最伤心的还是我。这首打油诗,是别人偷拿了云的地理课本后送还时夹带的,看来当时有人在害单相思。在门口站立时,一位白衣灰裤戴风镜的亮妞问我:没开门呀?我不认识她,一时结巴道:啊……没……没呢!后来,我问了月丰,她说可能是xxx。 今天不培训上午我回学校,下午云来了。起初,我把她抱到床上压了上去,她稍稍反抗着,起来后,我说是测验她。后来,我俩躺在床上时,都憋不住了,就来了两次。事后,我赶紧让她吃了三粒避孕药。我躺在床上,云嗑着瓜子,用嘴送进我嘴里,我享受了一下当弟弟的滋味。我俩商量了一下:明天测测是否怀孕,每周测一回;若怀了,就做了,找个近点的医院。 四月二十三 星期一 多云转阴 今儿云在我这儿吃的,吃的是她最爱吃的鸡爪。昨晚她没睡好,只想吐。 敲了预备钟,老孙站在外头,人们聚在一起,也不知是鉴到啊,还是要开会。快上课时,才签的。初三办公室打扫了一下。看来老孙是想让初三打扫完了,再签到。 崔平说迎春有心事,张威问有什么心事,其实我知道,可能与李宗家瞧不起她有关,再加上孩子生病,李宗的工资不按时发放,这些无疑又是雪上加霜。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闲谈还是莫菲人论的好。上午第四节突然改成了周会课,老孙说:上午第四节和下午第四节换一下,下午第四节劳动。实验仪器室录音机数量够是够,就是完好率不到95%,因而需要回家吃饭的老师每人带一台来。老李说这事时语气软多了,真是用着时是大爷,不用时是孙子。 下午,只有张清两口子借来了,其余的也只是把借学校的带来了,其他人一台也没带来。正写日记时老李在外面喊我,拿着笔记本出去一问,才知道要外出去借投影仪,我正好有课,解放了!谁愿意给他干活! 做爱时间短,这要锻炼锻炼,结婚后再说吧!今天,云没带晨尿来,不知怎么搞的。第四节打扫卫生时,占明班的自行车碍事。我让他班的学生推一下,可他们光念嘴就是不动,把我气坏了。我带头把他班的车子放在校门口,非得治治他们不可。这事张一山干得最欢了。 放学后,云来了,我说她今天表现得可不好。她见我直唠叨,气得用手抓我,又想用书丢我。我不再搭理她。过了一会儿,她反而说:买卷子去吧!见我不应声,气得跑了。可过了一会,又跑来了,我盯着她不说话。云笑了,她这才听进了去一点。只要她每天进步也就行,哪怕就一点点呢? 四月十四 星期二 多云转阴 憋热 昨晚,老吴在建筑工地前小声的告诉师傅:你家里需要什么?就直接拿吧!锁着哩?师傅轻声应道。没事,咱拿着钥匙哩!”两人嘿嘿地笑起来。干这种勾当,他们竟然不避一下正打水的我。 今天云托着书包来了,我还以为装着吃的。一问,云沉着脸:你要的东西!原来是她的晨尿。喝完粥,我让她放在了床下面。 上午第一节开会时,面对诸多不合格的内容,头头们也无可奈何了。今天幸好不检查,说推到了明天,便宜他们了。 今天,黄丽那有六个人吃饭,只有两个火炉一只锅,周军为此大伤脑筋。也是,郑晨有了身孕了,也不知自己起个灶,多吃点好的,顿顿凑热闹,受屈委,也不怕小孩因营养不良小产了。中午吃饭时,苏山告诉我,雪云可能是把胎打了,而不是小产,具体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看她女婿管不了她,为人很窝囊,一点开朗大方劲儿都没有,怨不得雪云有点后悔,痛哭过。 下午听老赵闲侃时,才知道小组组长范沙的上台,也不光彩。他原先并不是公办教师,他仗着一个当时任梨花乡政府书记的亲戚才爬了上去。 老吴上午就49班的一个学生的问题,与黄丽计议对策。这小子也同老孙一样根本不抓学生问题,光知道抓钱抓权,他们哪里知道现代中学生是个什么样子。下午,老吴在开玩笑时还威胁我们,说:下岗,轮到学校的话,你们非师范类是第一批…… 第26章 日记(21) 四月十五 星期三 多云 匆匆地和云吃完饭,赶紧向办公室走去。 第一节照例开了个短会,会上老孙吹牛道:今天一定不下雨,各个电视台都报着没雨。结果开干后,我和张威、崔平和苏山搬大彩电时大滴的雨点砸落下来,否定了老孙的吹墟。 上课时,崔平非得下节课时用我借的录音机。这台机子,是我请示了老李后,向祖峰借的,用来检查时代替投影仪的。我不想真的检查时挨训,就不愿意借给他,可崔平一时也想不通,还直埋怨我。他这家伙,毛手毛脚的,光要求别人给他什么,对人可没什么好处。说实话,我的确也有点讨厌他这种为人了。 第四节时云直扭头说话,一会儿又大声地收拾东西,把我气坏了说:小云,别让我光说你!她趴着桌子哭泣了一会,又抄笔记,不时地用纸擦鼻涕。放学后,我才知道云记不下笔记来,又不肯课下抄别人的,十分忧愁。我没有问清楚,训了她,是我不对。 云想让我象情人那样抱抱她,我只是做了做样子,不敢认真。 晚上,可能大炮喝醉了,也不知在哪个屋里唱《十三不亲》,倒还有腔有调。 崔平、周军和苏山三人今天在5班举办了个师生座谈会,效果听说还不赖。不过据周军反应,我认为多准备一下为好;再就是学生所提范围太大,应让他们越细越好,这样,才深入一些! 四月十六 星期四 多云转中雨. 中午光着上身睡觉时,云从窗户扔进来两双新袜子。昨天,她说这不是她自己买的,而是我教过的一个女生买的。当时,我忘却了他的姓名。今天才想起,那应该叫崔香的。云前天上亚敬家玩时,提及我还穿着冬天的厚棉袜,崔香就给我买了两双,让云捎来。但这只是云说了的,我不能确定。 今儿早晨,云带来了点大米来,比较得高兴。 今天,吴妹借用了一下我借的录音机。崔平看不怪她的摩登身材,人家走后,他模仿吴妹的走桔,那种一挺四枝的风流味。这纯属人的个性,不应有所非议,更不应说个别例外。崔平现在没有钱,若一旦发达了,这样的女孩,他会趋之若鹜的。从中我还认为,崔平的对象一定是一个很普通、很安稳的女孩。 军直模仿外面布谷鸟的鸣叫,他一叫,鸟儿就不叫了。后来,我说:“军是人不是鸟,哪会鸟语。遇上公鸟,他可能模仿成公音;碰上母的,他可能发出母音,同性相斥!”崔平和张威大笑起来。 下午吃完饭,崔平没在我这睡,可能有点老在这睡不好意思的劲儿,他在庆良屋里睡了会儿。改卷时,碰上比较好的,崔平不说是张威班的,就说是我班,当我指出:若一开封,发现是你班的,你就又夸起来。一语说的崔平不好意思了。 云今天嗓子痛,几天来她有点魂不守舍,可能是她有点自惭形秽。我对静虽有些牵挂,但思念之情一点也不深,反而为云取得的一点点进步而沾沾自喜。深想起来,这里面有我与她见面时都太拘谨、认真的缘故,尤其是静,冷淡得令我伤心。我和静的感情,淡如凉开水,反观我和云,那是星火燎原。 交试卷时,黄丽在楼道口要我把改好的试卷捎给老李。我逗她道:叫哥哥!她一听拿着试卷自己交去了,这小闺女不知怎么了今天不吃逗了。 放学时分,云来了,说崔红和另外三个学生在班里打牌呢,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要去班里看看,但为了顾及云的原因,没有去。 四月十七 星期五 晴 昨天晚上,老吴来了一趟。起初,我和周军还以为他和媳妇闹别扭。苏山回来后,才向我们透露:孙俊和小米为房子的事要吹,老吴今儿晚上把他俩叫去调解调解。这事孙俊做的不对:家里穷,新房子还没有,却购置一辆摩托来炫耀。和小米搞着的同时,另外还追着一个,孙俊经常让崔平给人家捎信儿。他考虑事太少,谈恋爱,见面前必须让对方知道自己的情形,不愿意嫌穷,那就直接拉倒。 我是比较重感情的人,而对于苏山来说就不一样了。苏山明言:我值两万,那我就找一个两万二,或一万八的,反正得等价交换。我猜测。这完全是彩丽太温柔使得他得意忘形。 第三节实行三列桌方案,建伟看来不满意,不大乐意动,但无可奈何。昨天,崔红他们准是磕瓜子来,满地尽是瓜子皮儿,据辉云说他们还打乒乓球来,有点太猖狂了。本想没收崔红的钥匙,但有点担心暴露出云来,只好半途而废。让学生们选了下纪律委员和副班长。结果建伟和李庆都不愿意当,只有云还愿意当他的纪律委员。这样,刘士一身兼二职,正副班长都是他。 归还投影仪时,云想使点钱,我给她钥匙,让她把宿兰的凳子放到宿舍时,自己去拿。 近几日,崔红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有点不自重,这与我对她的宠惯有关。 张智想和李兰在一起,可我怕一旦苑运和高品在一起时两人都不想念了,这事到这时,还无法解决。 放学后,云一直玩到初三放学才走。这次只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嘴唇,如蜻蜓点水,点到为止。 四月十八 星期六 阴 前日做梦,梦见云强烈要求爽一次,我无法,只好神智不清地把她带到了一个废仓库里…… 今天早晨还剩一个馒头,正好没菜了,就来个油炸卷子,放了点盐,就着粥喝了。 今天上课的教师脾气很好,下面好像开了锅,上面的他却四平八稳,滔滔不绝。老师们的素质太差,上面讲内容不是没有用,若付诸实践,不是毫无裨益的。 中午,一个人吃的饭,没邀请也不敢邀请静! 下午回家时,静叫住了我,把她买的手表给了我。她没跟我一块走,说是要给李英说个对象。李英我见过的,个挺高的,稍微有点胖。张威在和李英谈恋爱时,老说她太丑,我看模样也就一般,谈不上多丑。中国男人可能都认为自己的老婆丑,别人的老婆好! 回到家,没开大门,走东家串西家,到地里到处找,就是找不到我妈。临走时,我小姨说:我家没梨树,你妈可能是给你二姨家套梨袋去了! 去吴村时,碰见了李虎,他在帮人家装修房子,他早就结了婚,长期的劳作,老了许多,不过比我身体壮多了。路上,上学不上学的女孩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当街搔首弄姿、尽显风流。我想女孩子好打扮不是个好事,大有心理空虚的味! 给妈和爸买的香蕉,她俩没吃,说送给东园的老奶奶,这也一样,都是为孝敬老人。 四月十九 星期日 晴 今天的课十分安生,静没来,一天里,我都有点昏昏欲睡。 只用了45分钟就从城里回到了梨花镇。云来后,说:我没怀孕。我立时没听清,抱着她非得让她再说一遍,她不肯,正闹时,一不小心她的头碰住了墙,痛得她直掉泪。为报复我,她一个劲得亲我,直到我压住了她。星期五她来的月经,她真没怀上。云向我汇报了一下,星期五的情况:刘士不管,李良他们打牌时,平江和崔红给他们放哨。该治治他们了。 云打算生物、地理结业后不念了,由着她吧! 我已心力交瘁,现在只有苦苦挣扎。 亲热时,两人都很谨慎。当下身贴紧,我摸她下身时,她就说:过分了!并扭我的手。不过有时她受不了,就反身抱住我,脸蛋只赠我的胡子。 四月三十 星期一 晴 今天喝粥时,吃到肉糕,云还算高兴。 喝完粥,云回班前,我吻了她,只是轻轻舔了一下。 五月初一 星期二 晴 昨天开会前,老吴问我:看看今天下午第一节,你班有打电子游戏机的不?真查出你班了。我问:那怎么查啊?看今天下午第一节谁没在老吴开会时扯着嗓子喊:班里有打游戏机的!你却不知道!上课还问我:那怎么查啊!……上课时,你要是被学生气出来了,那是无能的表现……很显然是针对我的。老吴说的时候,也提到了黄丽,说不能用简单粗暴的方式对待学生,他犯了错误,不能就叫他出去站着去吧!回家叫家长去吧!应该做耐心细致地工作。 今天快七点时才出去买了趟鸡蛋。小云来时正赶上军起床,她就扭头下去了,待军走了,她才又回来。火不欢,油难热,鸡蛋只能慢慢炒。云喝完了粥,才炒好,她又吃了半块馒头。这闺女亲了我之后,才去上课。 周会课上做了半节多课的思想工作,让学生们人人揭发搞不正之风的人。学生们劲头十足,将违反纪律的都挖了出来。下午一二节课,我把他们几个叫到办公室,个个叫他们写了检查,准备抽时间让他们自己念念。学生毕竟是学生,尤其是现在的学生,犯了错误,找出根源,不整治不行。让他们说错误时,他们谁也不说,在我强大的精神压力下,班长带头写,从而逐一击破了。 课间休息时,王芬趴在桌上给郑晨和周军聊天。我忽然发现她露出了腰肉,上衣的小黑衫已遮不住她的肌肤,不过不是耀眼的光洁,而是有点黑,这给他前胸的肉的颜色不配. 云要的钱,我已夹在练习本中给了她。 崔平这几天老是无精打采的,尤其是拿着直尺地瞎抡,看来是有心事的。 下午,云来了,我又亲了她。我这妹子直喊自己胖了,其实闺女家稍微胖点很好的,搂着肉乎乎的,很舒服,太瘦了硌得慌。 睡觉时,周军说以前老吴和李玉娟闹离婚,可玉娟不离,玉娟叫了一帮她的亲戚要揍他,吓得老吴躲着不敢出来。而现在,玉娟又想和他离,真是感情的事难说! 云拿了我给她写的电话号码和联系方式,每星期六傍晚6:30至7:30给我打电话,待我说后,她再说,这种方式比较稳妥。 祝云好人行好运! 四月二十二 星期三阴傍晚有小雪阵雨 今儿早上,炒了两个鸡蛋,云很是高兴。吃完后我抱着他,她低着头,默不作声。我也一声不吭,只是轻轻地抱着她。 爱峰他姐到学校教学了,小姑娘有点胖,模样嘛挺像李凤,不过脾气挺好的。她没给张威打招呼就听他的课,正赶上威没有好好备课,讲得磕磕绊绊。下午她要看我的参考书,我正好还差两页全书就看完了,索性把那张扯了下来,把剩下的让她看。 中午,本想多休息一下,可火灭了,只好买着吃了。周军睡觉时,我又重新生了火。 老吴就学生打电子游戏机的事和我争了一会儿,弄得他也没法。放学后,云又来了。我洗了脸好好抱了她一下。她很激动,撩起我的上衣,抚摸我的脊背;我也如法炮制摸她。她是比以前胖了些,摸上去就不想离开。我的手溜到了她的大平原,她扭头仰脸痴痴地望着我。当我低头亲她时,她却扭头不让我亲。这一下激起了我的征服欲……听见周军的脚步声,我赶紧松开了她。待军走后,我糊好了窗户,关好门后,猛地把她抱到床上,亲她的全身…… 收拾好后,我躺在床上说:今天晚上,我去你家,非得重新尝尝滋味不可!她气得想扭我,吓得我直告饶,说是闹着玩的。她生气地说:“你第一遍不是谎话!这闺女真不简单,还真能摸透我的性格。云说我:你狗改不了吃屎我逗她,摸她的脸蛋,反驳道:就改不了。云想让我星期日请她,结果没商量成功,我怕请她喝酒后,彼此克制不住,若再怀上可就麻烦了。 我爱我的这个妹子,以后对她可要温柔些,应以她是否舒服为准。 云说好久没见越重了,我盯着她问:怎么了,想他了!辉酸着眼托着腮说:就是想他,也是想他20%,想你80%我说:咱俩结婚后,想他是100%,想我是0%。她想了想笑了。 与她谈话时,淫语太多,以后可得注意,云必经岁数太小。 第27章 日记(22) 四月二十三 星期四 多云 早上,周军起得还算早,他一走云就来了。昨天她回到家时,在门口碰上了等他的老爸。他说:等着挨训吧!她妈见了她问:干什么去了?上崔红家一趟,要张报纸。要报纸干什么?不是糊窗户吗?怎么要了这么长时间呢?不好找,找了半天才找着!她总算骗了过去。 她刷了锅后,我抱了她一会儿。她说不是去学裁衣、学做皮衣,就是做代课老师去教小学。由她去吧,祝她好运! 那个刚来的小闺女,送还张威的书时说:多谢你的书,不谢你!把我们逗笑了。 寸云签到上楼时,穿了一条深蓝色裤子配着红衬衫,披散着头发,胸脯十分匀称、高耸而丰满,小腰也蛮细的,十分性感。写到这,我已经昂起来。 昨天大石、孙俊和占明喝醉了。走到在校门口,孙俊和占明想把大石摔倒。摔是摔倒了,不过占明脑门子上磕了一大块,继业手上也磕了一下子。年轻轻的喝那么多洒有什么用呢? 课间休息时,我发觉赵白胸脯挺白的,不过比云的差点。 大雪和红云都很讨厌学生回答问题声音太小,这可能是学生们对他俩上课时那种霸道味儿的抵触。 军这几天老是打学生,心里可能是憋得慌。 下午第四节,他们六个做了检查。赵田害羞坏了,刚开始是背词,一会儿又垂着头看词儿,一会儿东张西望,一会儿蜷起月腿,够难为他了。刘士的很诚恳。快下课时,又让男生举报女生违反纪律的情况,他们十分踊跃,把平江、小云、崔红和岳乔都举报了出来。 放学后,云又来了。军走后,我用力抱了抱她,她调皮地用手扭我。我躺在床上时,她哼起了《心太软》。当她唱到夜深了你还不想睡,你还想着她吗?我插了一句:反正不想阿妹。她唱道你这样痴情累不累?我又插一句:有妹子来安慰。逗得她一个劲地娇嗔扭我。 四月二十四 星期五 晴 前几天上厕所,大丰讲了个四、五十年代的故事。说那个时候的小学厕所,男生只有一个便坑。课后,某老师上厕所,见一学生正蹲着,他扭头想走。那个学生一见老师来了,屁股也顾不上擦,一提裤子站了起来,说:老师,您先来吧!真是可笑可怜! 昨天发工资后,跟云买了四个鸡爪,云就好这个。 今儿喝粥时,果然云吃得很香甜! 放学后,云提着两个大书包来了。妹子特地又给我买了两双直筒袜,我很是高兴。她把眼镜送给我,让我教她如何在束马市给我通信。 临走前,我情不自禁地抱起了她,放在军床上,不顾她的娇嗔,亲了脸蛋一下。云的身子肉乎乎软绵绵,让我热血沸腾。感情真不好控制,昨天刚自责,今儿又犯了。 恋爱时,性的需求大于别的需求。 苏山曾说过老吴的侄女长得丑。近几天,每当见到她时,我都留意瞧,其实模样也就一般,但扯不上丑。不过,她声音甜美,身材苗条,整体上很精神。有时,见了面,我会垂下头,不敢跟人家说话,自己想她吧!世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男人都好色。 今儿中午,四个鸡蛋两个小西红柿一两多油,四个人吃,伙房里每人收八毛。怪不得老师们念叨师傅,够黑的! 四月二十五 星期六 晴 昨晚,我11点多才回来,牙也来不及刷,赶紧入睡。 早上醒得却很早,才五点,就又睡下了,到六点赶紧起了床。刚喝完粥,刘雷上交了生物、地理结业考试费。公布了考号后,赵光荣才告诉我,刘雷要回来考试,我早把他给忘了。我要光荣捎信给他让他赶紧交考试费6元钱,可一直无信,我还以为他不交呢。为防万一,我用查考号的方法找到了一位因生病缺考的学生考号,如果他考的话,就让他使她的卷。处理了他后,我赶紧问云什么事,辉问:不去了?7点10分走快回班准备考试去!她依依依不舍地走了。 送走了云,我才想起刘雷虽使用了郑晨班里学生的号,但底上她的不变,这事还麻烦哩。去城里的路上,我一直担心此事,但也只能如此,这可是我的工作不对。大错在我,虽然刘雷没提前问我。 云来了,军还在被窝里,无法温存她。 迎春到中心后,我要请她吃冰糕。她说:安静在哪呢?我一看果然是安静。人家生气呢?迎春悄声对我说。待她去买冰糕时,我坐在了静身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假作潇洒地问:信收到了吗?可怜的沉默,我盯着她,再一次厚着脸皮恳切地问:怎么了?生气了!好久,她才头也不抬地说:不想跟你待在一块,你走吧!我心里像被捅了一刀,只好知趣地走开。静的心我始终摸不透,婚期早定下了,但从那以后我和她见面每次都超不过五分钟,她总是一副冷美人的姿态,冷得叫我受不了。写到这里,我就一阵阵心痛,恨自己的无能,感叹红颜知己难求。回到座位后,我想用做卷子的方式尽力摆脱感情的小纠缠,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不时地扭头偷窥她,可她却从没瞧我一眼,哪怕是轻轻地一瞥。 当一位女孩话都懒得给你说,那就证明她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李凤吃了我的冰糕,我拿了她一张邮票子,她趁我不注意又偷拿回去说:我从家里数着是二十张,少一张就成单了,多不好哇?那你就拿她两张就剩下双了?郑晨建议道。我才不呢,我最讨厌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了。今儿常慧穿了件乳白衬衫,贼精神,真是:要想俏,一身孝。 点名时,我才真正看清了谁是白龙。那妞长得;高耸的胸脯,纤细的腰肢,丰满匀称挺拔的臀部,高高的个子,真不愧一条小白龙。 正听课,一同志转弯时脆滑倒在地,他挣扎着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点完了名,一大帮迟到的上台去说原因。有个老师转身走时太鲁莽把麦克风扯掉在地。年轻的女老师也太活泼了,稳重的女孩太少了。 按习惯,自己一个人回家。 到家后,很庆幸大门没上锁。推门一看,嘿!影背已涂上了白灰,两侧也装上了两溜瓷砖,北屋西边两间已涂了一层白灰,收拾得很干净。洗完脸,妈说我那吴街的叫吴慧的妹子也在上培训,并且她还在中心里看见了我和静。妈说,吴慧长得挺好看的,明天我可要认真看一看。 四月二十六 星期日 阴 早晨,不知为何,爸大声呵斥了妈几下,我习以为常了。爸仗着自己有两下子,老是瞧不起妈,我虽看不惯,但也无可奈何。 在培训中心,碰上了一位美妞:下身穿仿古式套裙,虽与上身衣服不协调,但齐耳的短发,修长的玉颈,纤腰的腰肢,滚圆的屁股,显得鹤立鸡群。 这个星期六,我没请假陪云。我知道我会和她做爱,而且准不是一次,也不会总是怜香惜玉。这只能使她愈陷愈深,谁也保不准,她不会再有了。如果那样,只能使云再一次遭受打胎之苦。还是一辈子做她的哥哥好!我要用我的一生来报答她。 回到学校,云骑着新买的公主车,穿着白衬衫黑套裙来看我来了。我忙着倒垃圾、刮胡子、洗脸、刷牙,一时也顾不上和她多说几句。收拾好了,我让她等着,我去方便一下,回来时,已是人去楼空。自己做的也太过了,应多和她玩会儿才是。云告诉我可能不考试了,什么原因,不太清楚,明天得好好问问她。 晚上想去云家但又不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 四月二十七 星期一 阴 昨天晚上11点多,我穿上球鞋,去了一趟云家,从外面听了听寂静无声,周围一片漆黑。云应该睡了,我也放心了,就怕云为想我而睡不着。本想给静写封信,但太困了,还是睡了。 星期六晚上,老孙上楼来可能是看楼,也可能是查我。过了会儿,雪云上来了,说新楼二楼截山不使砖了要用木板,真是怪事!截山才使几个砖,都那么吝啬。 上午第四节快下课时,我就刘雷的事问了一下老李,老李让我把情况写了个说明,答应星期五去城里时,给改一下。这块心病总算可以放下了,要不然以后麻烦事可多了! 到班上课时,总觉得空落落的。雪云自从来了之后,就没再安排上课,不是给这个帮帮忙,就是给那个打下手。今天呢,老李让她帮我订镜子。 上周会课时,老吴就学生上课睡觉的事,指桑骂槐地训军。军上课时,坐在后边,让学生自己复习,有几个就睡着了。老吴检查时发现后,当着军的面打学生。他走后,军沉着脸对被罚站的学生说:坐下!老孙开会时,也提到我班的流失情况,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能力有限。 军走后云来了,聊着聊着,她主动亲了我一下。 晚上,刚收拾起,云来了。我拿了件毛衣穿了件夹克,和她来到了操场外面的菜花地里。云现在在劳保厂上班,早晨七点半去晚上七点半下班,一天下来,把她累坏了,她又想上学了,可她爸脾气太执拗,可能不答应。说着说着,憋不住了……。刚结束,就听见有人来,只好赶紧送她回家。在路上又叮嘱了她一番。 明天云要来的话,赶紧让他吃避孕药,以防万一。上天保佑云平安无事。 四月二十八 星期二 多云 傍晚有陈雨 昨天睡得太晚,早上六点半才醒。 周会课上宣布了新纪律,又点名让王明、崔红、平江、岳静乔岳乔写检查。 下完第三节课,我见崔红扒着栏杆休息,问她:检查写了吗?起了。她轻声说。我让她拿出来看了看,不合格,一点也不深刻,基本属于抄袭。之后,我写了批语,中午休息时给了班长让他给了崔红。 下午上地理课时,我又检查了一次。崔红的没修改,平江和岳乔根本没写,我把崔红叫了出来,问了一下。她说不会写,以前没写过。这我知道,她以前不是考第一,就是当班长,当然写不了这东西。上完地理课,我把她仨领到了宿舍。问她仨这次写检讨应该不应该,她三个像滚刀肉,就是不说。后来,见我逼急了,崔红才说:写了不念行不?我错听成了不上学了,还是云提醒了我。我说行,不过得罚劳动,她仨商量了一下,同意了崔红提出的打水扫地一星期。这样也就行了,不能太死板。崔红是经别人说才参加的,平江是在一山说教她怎样当才参加的,而岳乔是光看着玩,被人家误记了。 下午,地理课后,云来了,说中午和她爸吵了包子,把她气哭,不过家长已答应她上学了。放学后,我需给她安下位置。临走前我让她吃了两片避孕药,并答应星期日为她请一天假。 昨天晚上,云反身骑跨在我的大腿上,紧紧地互搂在一起。我的手钻进她的后裙摸到了丰满的屁股,是那么的滑腻,那么的厚实。她低下头,解开了上衣,…… 星期六一定买点避孕套、月期避孕药和男性口服液,让她充分感受一下阳刚之美。 第28章 日记(23) 四月二十九 星期三 晴 昨晚,军回来后,本想去偷凳子,可趁月屋里还亮着灯,一直等到她屋里灭了灯,才穿上球鞋去偷。西边的住户还看着电视,只好蹑手蹑脚去撬玻璃。玻璃都是用了腻子的,不好撬,不过靠门那一块比较活动。我从门缝里伸进手去,按着披璃用力向外推,待腻子活动后,把它拿下来,碰上钉子就用钳子夹下来,反反复复了好几次才取下玻璃来,钻了进去,偷了四只凳子。 今天六点半,给辉安排好了桌,可直到现在她都没露面,也不知怎么了。今天没签到,老孙看了看失窃现场,心里还不知怎么恨我这个愉呢!这都是逼的,别人不偷我班凳子,老王不扣我班钱,我这又是何苦呢?半夜三更,提心吊胆去做小偷。 昨天晚上,我和云太疯狂,她对我已无法摆脱,无论如何我应克制自己才好,切记!切记! 上午上课检查生字时,发觉两张一样的,其中一张写着崔红的姓名,但这两张明显是崔红的笔迹,另一张姓名是别人写的,歪歪扭扭的。我想不出来怎样处理,突然想既然是崔红替别人写的,那么也必然去替平江和赵田写,一查果然如此。眼前灵光一现,就算雀娇写的,那么这四小张一定是两大张撕开的,将四张一合,一点不错。先叫出崔红一问,说得她直笑,对她不能狠批,只能恩威并重着。待叫出李闯他仨后,一个是借,一个是要,一个是给,还挺热闹,都是昨天崔红忘了带字贴借了赵宗的引出来的。在说他三个时,清凉还不服气说:以前有什么事,老师你说说?当我点出在分成三趟桌时,她上课听录音机,羞得她直哭,这还没说她谈恋爱的事,不然还不知如何伤心呢!这闺女一点也不自重。 下午,老崔把几个头头叫到屋里,不知密议什么。老赵说:可能是商量着报案!吓得我一哆嗦,为保持镇静,和军下起了围棋。不过也是心不在焉,胜他很容易,这样就难了一点。本想让学生中午换下凳子,把偷来的换到班里去。可是,下午快上课了,一个学生也没来,因为我班的凳子好得很,不用换,看来得想别的法。 吃晚饭时,云来了,她把用白糖调的西红柿消灭殆尽。云把西红柿送到我嘴里说:我一来,你得糟蹋多少钱呀?!为妹子花钱,说不上糟蹋,只要你天天快乐就行了!我说道。她过两天就调到车间里去了,虽然现在还在剪布头,挣钱少,但我相信她会向好的方向发展的。云在我吃饭时,两次凑过脑袋来闪着晶莹的眼光瞪我,不时地用手臂搂着我,手指轻轻地扭我。我知道她要我抱她,只好嘴里嚼着饭搂住了她。当我低头去亲她时,她一皱眉闪开了。她今儿穿一条灰色裤子,显得苗条了许多。辉穿全裙正合适,穿短裙就显得丰美了。临走时,她要我今晚去她家,商量了半天也就算了:人太多,门也无法开关。希望天天如此,时间长了,她那股劲就会淡了。 云今儿早晨吐了,不过不是有了,是昨儿个那两粒避孕丸的作用,让人虚惊一场. 军今儿晚上和黄丽出去溜湾,从楼上给他扔下衣服时,我笑侃道:全是麦子香味啊?被老吴侄女听到了。 今儿个崔平和黄丽聊了半天闲话,两人一问一答,不时地互相吹捧一下,俨然恋人一般。崔平说黄丽提到的人他都认识,我了一声,张威发觉后说:吴德说你吹哩!说得我们直笑。 军今天九点多一点就早早回来了,我问:今儿可反常,讲完课了,该多待会儿了……军躺在床上诉苦:昨天他俩出去后,黄丽发觉他不高兴,军也不知道为什么不高兴。不过,周军说话的语气太硬,黄丽就自个儿走了。今儿两人又出去了,但无功而返。军老嚷着有一种失败的感觉,动不动就提到吹的程度。军拍着脑袋说他俩都在猜忌。军说丽头脑太固执不过能想通,这是她的优点,两人都有“吃醋”的毛病。 四月三十 星期四 多云 昨天临睡前,我说:那四个凳子怎么着啊?军听了猛地翻起身小声说:是你啊!可不是,就是我我皱着眉头小声说。商量了半天,军出了个主意说,丰月拿着展室的钥匙,不妨把实情告诉她,把凳子放到展室里去。我又细想了一下,认为不能告诉她实情,张威两口子毕竟胆太小,也不能让人家受牵连。不妨说今儿放在楼下的煤球被车子撞倒了不少,我想把屋子腾出空来放煤球,把屋里多余碍事的一些凳子放在展室里里去。就这么办,以后再让云换一下。 军又告诉我一件事,说昨天早晨,老孙在初三办公室的阳台上发现了一封厚厚的用透明胶带封着口的信,信封上的字迹歪歪扭扭的。众人都说:打开看看,看看上面写的什么?老孙攥着信下去了,也没让人看,更没让人签到。下午上五十班课时,愁得我直肚子痛,快好点了,崔平突然叫我出去,头一句就说:校长……吓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后来听清了是老孙让老李到每个班收20个作文本。晚上军说:“准是想比对字迹。” 今天第一节,老吴叫了一批人去干活,一会儿崔平回来了,说他们正在整理上年学生们交的那些学校借的闲书,这很可能和那信有关。上郑晨班课时,让学生们交作文本,只交了一本,只好把这事交给了郑晨。她一怒之下,让他们写完四篇,写起了才让回家,吓得他们赶紧写,到下午第一节就交得差不多了。 高树不念了把凳子也拿跑了,我写了通知让老孙盖个章,让大石拿着劝他家长归还。 老李买了块手表,就是不知怎么戴,笨蛋一个,还是让我给他戴上的,大部分作文未批改他也就没说什么了。 在郑晨班里上作文课时,高张,那个大胖子,瞪着眼不写。下午闲聊时,晨说他不念了。不过她班孟玉只翻书也不写,问她为什么不写,她绷着脸说:不为什么!怪事!我问她:对我有意见啊?没有!孟玉还是那令人讨厌的劲。 中午买了半斤肉,我自己动手炒了一锅豆角肉。吃前,云来了,我叮嘱她不要把昨儿个看的日记泄露给别人。云求我一块赶集去,给她买双鞋,我没去,人太多,说不清要露馅的。 下午老李与老孙突然要看作文本,看完后说:德,你班的作文写得很清楚,写得不赖,就是篇幅太少,批改跟不上。其实批语很好写:字迹清楚、语句分明、中心突出……哪呢,你看看我刚批的两篇……老李看了一会儿,忽然下去了。我突然想起来9崔平去叫岳乔、董纱、董荷去,说是让她仨去市里参加作文比赛,这事不错。岳乔小闰女挺有福气的,本来她的作文我是找不到了,今儿整理乱纸时才发现,刚批改完,老李就上来了。 郑晨看着黄丽说:军正给那个谁写信哩!崔平立即答道:你看,黄丽立时耷拉下脸来了……待我们看时,黄丽已扭向北边去了。不过一会,她就哼着小曲在军那转悠,军却无动于衷。 李兰可能对我没答应她和张柳在一块而生我的气。下午第四节本以为上自习,可一进班,只发现李兰、平江和岳乔她仨。我问李兰上体育啊,你怎么没去?俺请假了。那不行,赶快上去!俺请假了!俺肚子痛。你哩?我问岳乔。俺头痛你哩?俺也头痛!其实有一种感觉就是穿了凉鞋没法上。 军气冲冲地回来说:她还是那样,一直说落我前几天的事,我就是不让着她。可能她家给了她压力。我为什么非找她呢?,在城里什么样的找不到呢?我就是认为谈了一年了,感情不一般了。…… 五月初一 星期五 晴 军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军和丽两人都在猜疑对方。对于情人来说最大的危害就是猜疑,越猜疑越不掏真心,越不掏真心越猜疑。 炉子灭了,从楼下夹了煤球没多久,李玉娟就上来了满脸堆笑道:吴德,你夹煤球时,见我新买的水壶来吗?没见!我惊讶道,你夹煤球时火是怎么着呢?下头开着,上头没壶夜里,丢了水壶了,那可是我新买的;两个大花盆也没了,土给倒了出来…… 上课时,郭耗领着两个老将向我请假,我一扭脖示意他三出去,早讨厌透了他们。我担心他们出去惹事,就急忙出门去看。外头老孙正查着我班人数,不知怎的,他仨躲过了老崔都下了楼,可三个人还没有跑出校门就被老孙发觉了。他把我叫出来,说:开会强调了多次:不许放学生出去,去!骑车子把他三找回来。我赶紧收拾了一下,学生们见我挨了训,都微笑了。我骑车去了趟火车站,又去了村北头。途中去了一趟医院看了看眼。回来时在照相馆那发现了他三。我唬道:你们班主任叫老孙训哭了,我也挨了顿训,老孙叫你们去一趟。回到校,他仨果然被老孙狠批了一顿。下午郭耗没来,班里安静了许多。 下午放学时,老孙让人把门窗加固了。这两天,老吴他们正整理图书,还是祖峰说得好:分得越清楚,事越多。 晚上7点前,我煮好了粥,等着云来,可她一直到九点多才来。云扭着头眨着调皮的眼光盯着我,不一会儿,就模似静的口气写了封信,说静不是不理我,她深爱着我。那口气和静的还真一致,看了让我心动。我提议出去玩会儿,云怕晚了不肯。后来,她要我到她家去,商量好后,我让她吃了粒避孕丸。她用三毛钱把她弟妹哄到她妈屋里后,悄悄地把我领到了西屋,进屋时差一点让她小弟看见。直到她进了屋我才从穿衣柜里钻了出来。我扑过去抱住她亲嘴,边亲边脱衣服,片刻我俩坦诚相见。……在我一再要求下,我俩才入睡。到四点半我醒了,把她弄醒后说:这次是最后一次干事了,也是最后一次吃避孕药?!嗯!她答应了。收拾好后,我抱着她叮嘱道:你先去倒尿盆,要倒出点声音来。我出屋后在大门口等着,你呢就拿着扫帚扫院子,同时打开门让我出去。她照办了,就是开门时,她迟缓了一会儿,轻声问我,把我吓坏了,生怕她妈听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门开了,云把我推了出来。我左顾右盼了一会,终于可以背着手踱步了,就到练车场活动了一下。回校后,换了新衣服,开始做饭。军醒后问我昨夜去哪了,我撒谎说去看了一宿录像。 上午高树拿登子来了,不过这小子还是那毛病——好啰啰,说要要回期末考卷费2元,并说我班这么多流失的,我贪污了多少多少钱,并扬言明天还要来要。我说:谁知道你念不念,那钱早就上交了,你想要就到老孙那拿去吧!他说:俺那天是修凳子去了。这纯属撒谎,建伟明白见他来,他对建伟说:反正也要不回钱了,趁早要了这凳子。事后,我看看峰子,一点也没修。这小子就是欠挨揍。其实那钱是昨个下午放学时交的,交时,我想到了是否不交高树的钱,但一想:这小子,不念了,不告诉我一声,就把峰子拿跑了,不坑他坑谁呢。他和王旦一个德性,上学时我管得严,不敢说什么,一不念了,本性就露出来了。军当时就想揍他一顿,对这号混人,打他还弄脏了我的手呢! 五月初二 星期二 晴 早上,黄丽早就把饭做好了,等着军下来,可怜军还在被窝里呢,看来昨晚军战果不小。 路上遇见个类似黄丽打扮的妞,白衬衫、枣红裤子,黑色高跟鞋显得很精神。 在交通岗附近,一位身穿黑色背心下配深蓝裤子的女孩吸引了我。她正掩口而笑扭身招呼着后面的同伴,当她俩经过时,我盯了一眼,丰满匀称的臀部很撩人,呈现出一种柔和的椭圆。那位姑娘可能觉察到有人在偷窥她,不免回头望了望。 分书时秦授来了,张掖让他把书捎回去,他不肯,还说些没用的话,没一个人不说他那样的。这小子长得矮矮的,缩头缩脑的,平常见了我们屁也不放一个,怪不得雪云刚出嫁后莫名奇妙地哭了,贪图财富,不看人品,这是对她的惩罚。 赶集时碰到了常慧、李凤和迎春她三个,非得撺掇着我给静买件褂子。集上光买我的衣服了,等想起静来,钱已花得差不多了;上次给她买了件礼物,静来信责怪我乱花钱,若买褂子还不知怎么说落我呢。迎春转悠了半天看上件布料,老板娘从布料后面钻了出来,睡意朦胧地穿上鞋,托着布料说:20。10元卖不卖立梅讨价道。老板娘把嘴一撇身子向后一抑皱着眉说:不卖。李凤说:加五毛加五毛……嗬!这闺女真会说话,少了18不卖!迎春走了几米,老板娘在后头紧说:就为那么点钱就吹了啊?!邻摊问:差多少啊?迎春伸出五个指头气愤地说:就差五毛!老板娘一听也急了:卖给你,我看你买不!结账后,走到半截的迎春一拍大腿喊道:坏了,找差钱了!可回头再找老板,她却死不承认了,她抓住了迎春的要害:迎春在算账时,只嚷着七毛、七毛,老板娘一时也没零的了,只给了她五毛。迎春一点法儿也没有,反而怪我在她看布料时说她如何转了半天才看上了这块布料。明天静不会来,今天又不敢给她买礼物,老觉得让她受委屈了。常慧城里还有个哥哥,我还不知道呢,还以为她要回培训中心呢,以至于又和迎春转了一会儿才回去,没敢和她一块走。今天发现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常慧不敢穿,也就谈不上买了,其实她穿上的话,保准贼精神。常慧说她不适合穿花的只适合穿淡雅的,我看也是。 上午签到时,我睡着了,被人叫醒后,才慌忙喊了声“到”,不知静笑话我不。下午,静没来不知怎么回事。 今天回家后,爸己出门进料去了,妈和婶子只唠叨他不应要我那四川妹子。 第29章 日记(24) 五月初三 星期日 阴有小雨 早饭在家吃的,鲶鱼是第一次吃,挺好吃的,就是味太大,不能吃多了。中午和美丽、赵白一块吃的,军也过来了。吃完后,和赵白去眼镜店给她爸买风镜,老板只抱怨她嫌贵说:这算普通的了,比这贵的多了!一副瞧不起的架势。赵白没买。 集上,军在男人服装店看上了条裤子,老板说:你是新客,照顾你,要慌的话一百一,一百二,现给你65,不能再降了。挺会说话的,军当时钱不够,说下午再买。 回到学校,刚做好饭,云就来了,没说两句,老吴把她的车子骑跑了,这可把她气炸了,又是跺脚又是大嚷,手脚并用地折腾。老吴回来后,她气呼呼地跑了。 今儿丰月有点不舒服,张威请医生看看,可能是着凉了。 在张威屋里和大炮他们聊了会儿,他俩说:红云(老孙小女儿)被评上优秀教师了,这和大雪(老孙二女儿)被暗地里评上优秀班主任是同出一辙,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五月初四 星期一 阴 昨晚做的尽是训学生的梦,个个被我说的抬不起头来。早餐做好了,就是少菜,出去买了趟,本想买小鱼,可老板娘说小鱼不太好,鱼味太大,也就没买。 郑晨班的赵阳和孟雨不念了,两人学习都挺好的,在班里占前五名,说不念就不念了,这和我班的宿兰差不多,脾气都倔得很,拧不过来的. 上午王芬穿的是背带裤,下午就又穿了一身连衣裙,把精力过多地花费在打扮上,我不赞成。 看来考本科是不可避免的了,心里再不愿意也得上。英语可能费劲最大,我也最头疼。 张威上午骑我的车子去市里为丰月办毕业证,快差不多了,可望六月底结束. 7点半云准时到,吃了不少香蕉,高兴得很。我也很高兴,顺带告诉了她我星期四到星期六休息回家割妻子,若她不让我走,我可星期四留下,云没说什么。工厂里男人们总是偷偷地看她,可能是经男人滋润后过于性感的原因。不过我不用担心,她妈也在该厂,不会出事的。临走时,云想让我抱她,怕有影儿也就算了。 五月初五 星期二 多云 昨晚八点多云又来了,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事,走时她让我送一送。拉灯后,她躺在床上,拉她手不起来,反而要拉我趴上去。褪她套裙,她不愿意,只好趴上去亲她,把两腿压在她大腿上,上下揉动,她动情地抱着我的后背……走到十字路口,可能是军驮着黄丽过去了。云在路上想让我挽着她的手,我可不敢。 今天将定期进位法改成了等级区分法,前者不免有点损害学生的自尊心。学生们看来还认可这种方法。 今天人人举报创业他们看闲书。他们几个被罚值日,值完日正写着检查,有几个女生把我叫了出去。出门一看,嗬!几乎所有的女生都来了,问我:老师,看报算不算呢?不算,什么报呢?少年智力开发报。不算!顿时,她们如小鸟般欢叫起来,都回去了。几个男生写了一节课也没完成,都写得挺细的。 晨班的孟雨又上学来了,赵阳却没来。 学生们爱上美术课,课上安安静静的,王芬也喜欢在我班上。今天孙俊班不知怎么气她了,跑到办公室里气呼呼冲孙俊哽咽:以后不在你班上了!怎么了,你说啊?她一扭头走了。山晨训完学生后,说了个笑话:上课,他把半截香烟放在了桌边,当他写完,回头一看烟没了。顿时气坏了:姥姥,兔崽子们,你们瞧着,要是不给我的话,我一个个收拾你们……写了几个字,又扭头一看,嘿,又回来了。这就是孙俊班的学生。 晚上,云来后,吃了两粒避孕药,提前回家准备去了。我写了便条,穿好球鞋,刚要去她家。郑晨进来了,看见我穿着球鞋,盯着问我有什么活动。张威也来了,并且看见我写的便条:去看录像,睡吧!我骗他俩这是真的,并谎称说老吴偶尔也去,说得他们半信半疑的。 顺利地溜进了云的卧室。 我俩尝试了36种做爱姿势,爽得她直喊爸。休息时,她趴在了我的肚子上聊天。凌晨三点多,她呕吐了,全身直出冷汗,我用被子裹紧了她,因为她只喊冷。 五月初六 星期三 晴 早晨,李闯交检查来了。我一看完全是鬼辩之词,说什么“不守规矩”了,对你不好了,一点也不从对他自己的危害上出发,上完课后我点了一下,学生们笑了。 云晚上总算来了,很高兴,给她买的香瓜,我俩同吃了一个。 五月初七 星期四 晴 昨晚冲了个凉水澡,可惜两个邻居正收拾屋子,月亮也太明了,只冲洗了一小会儿。 崔红这次考试得了第一,若按100分算的话,她能得90分以上我很为她感到高兴 孙俊班的一个学生跟在他后面模仿他慢慢地踱着步。孙俊说了他几句,他竟然敢顶嘴,把孙俊惹急了,左右耳光地扇得脆响,接着又踹了几脚,打的那个学生身子靠着楼角直哆嗦,活该!我班可没这样的。 中午吃饭时,云来了,躺在床上看了会儿静的信;拿着扇子给我扇了会儿,说了点闲话才上班去了。 下午,有自称湖南来的小商贩推销小杂物,看来主要是卖扣的,其它小物虽便宜,但总起来也是有利可图的。 平江今儿来了,要带学籍走,我问了一下,老吴就是不给。吴雨今儿来要初一时借给学校的五本书了,老孙还没有收拾好,只好应付了一下,说统一归还时,让高酥给她带回去。 今儿黄丽陪着军转悠了一下午,买了几件衣服,可把军累坏了。晚上九点半,我翻栅栏上水回来时,碰见云正在大门外向里张望,外面有好几个小流氓,她也不怕出事。 五月初八 星期五 雨 早晨,军买了油条。天空阴暗,八、九点时天气预报有中到大雨。 我又做了个葱花炒西红柿,两人吃得甭香。 上午第一节刚下课时,外头下起了蒙蒙细雨,学生们扭着身子往外瞧,李牛还和子丽说话。我趁机提问他们什么是类比论证,他们结结巴巴地回答不上来。我给他们讲了一下上午11点﹣12点是记忆的最佳时期。 中午,军说今年中考监考的人员已经定下来了,是暗中定下来了,并且填了表。我笑着向军说:他们尽来睛的,咱也给他来个暗的。军会心地笑了。云突然来了,把她的笔记本拿走了,还和苏山斗了下嘴皮子。 下午上课布置好后,把李闯、月旭叫了出去,李闯乖乖地交了检查回班了。郭月旭就是不愿意写,一阵暴风骤雨般地狠批后,他才决定星期一上午7点半交。 课间休息时,苏山班有个女生问我格言的含义,我胡侃了一通。待她走后,崔平说:我最讨厌这类女生了。看来崔平不仅大男子主义,而且还老封建。 放学后,为了便于安慰云,我没回家。上水时,碰见了王明和崔洋他俩。本来王明是可以去束马上学的,可惜他爸不让去。 吴妹组织考试时,风吹得她的花裙子贴紧了身子,那丰满、挺拔、匀称的臀部呈现了出来,真想摸一摸。美中不足的是,她走起路来摇摆得像只鸭子。 五月十九 星期六 多云 中午休息时云来了,坐在了军床上。她把黑裙子一撩一放,瞬间我瞧见了她雪白滚圆的大腿以及洁白的内裤。我心里痒痒的顺着裙摆向里摸去,细腻柔软,直摸得她花枝乱颤咯咯直笑为止。插好了门窗,我强行把她抱在身上逼着她叫哥,可她就是不叫。温存片刻后,她问还走吗?休息会儿就走这个星期不走,下个星期再走不行吗?不行,我得回家割麦子去,当小子的,哪能让人说是养了个白眼狼呢?一阵陈默,云流泪了,不过一会就好了,让我洗了几个杏吃了。下午整理了四个钟头的培训笔记,直累得我心力不支。 晚上看了会儿歌唱颁奖会和《新白蛇传》,里面尽是些俊男美女,性味十足,不过小青对白蛇的爱但挺叫人感动的。 五月二十 星期日 晴 早上,把昨天的日记梳理一下,日期有点乱。 回家的路上,看到公路两旁的麦子早已收拾好了,只有个别地块动也未动,直担心家里怎么样。 到家一看,爸回来了,正和李昌聊天。听爸说妈点玉米去了。 把车子擦干净后睡了一觉,下午四点左右一家四人去点玉米。土地早就和水运换过来了,我妈在锁门里指着我爸的背影狠狠地对我说:你爹瞎折腾,把好土地换成脏土地。她哪里知道这都是穷逼的。 四个人还没点完半亩,爸就嫌麻烦了,去找播种机去了。机子叫来了,一看玉米籽又不够了,差二列。爸就埋怨哥说:让你多装点你还不乐意,怎么样? 晚上吃完饭,本想回校,可风太大了,心里虽知道云在想我,也无计可施。 刘绢可能还没找到工作。听说,绢她妈领着她去了趟劳保厂,可能要在那干活。梦中我遇到了刘绢,不知怎么搞的,我把她逼到了一个狭窄过道里了,并趴在她身上,…… 五月二十一 星期一 晴 半路上看见了常慧,我在后面摇铃,她竟然目不侧视及至赶上她,她才发觉到我。也难怪,我很少早晨来的。路上,我直怕无话可说,没想到她却口若悬河。从中我了解到静可好帮助人呢,就是话少。我也认为她话少得可怜。 军和雪云在宿舍里,军吃了两顿炸糕就是不愿昨天来后把火弄着,真懒!今儿他直喊口喝,我也喝得够呛,这都是他造成的。 今儿让崔红回答问题,音特小,让她回答了两次我才听清。我逗她:五、六岁的闺女了,音那么小。她笑了,学生们也笑了。 郑晨班作业交得太少,我让没交的站了一节课,谁做起了,讲台上来,面批面改再坐下。 晚上早早吃了饭,坐在外面等着云来,突然想起牙还没刷呢,又用劲刷刷。左等右等,盯着校门口老半天,她也没来。只好去看电视,屏幕上也是情意缠绵。看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说话我扭头说:谁呢?!张威出去看了看没人。门帘动一动我都要看看谁来了。小米洗了头,披散着头发来了。她一闪身坐下时,从衣袖里我窥见了她的粉红色乳罩,她穿身乳黄色睡衣,有那么点性感,鼻子里透进了点薰衣草味. 下午最后一节崔平憋不住了,与自己打起模拟电话。嘿!是静吧?是啊,你是谁啊?崔平!你听不出了……啊,平啊。有事吗?今儿请你吃饭,行吗?嗯,行……他凑近我向我讨教怎样写情书:这怎么写呢?问吃饭了吗,吃了几顿饭,吃的什么饭,胖了瘦了……笑得军跳着扇巴掌。 军这时突然说他当年和张叶关系多好啊!我用钢笔指着他说:你啊!一切都过去了!你过去做的也许对也许不对,不过一切都过了!他说:这姑娘不行,吃不了苦……回想多少美好的回忆……童年……张叶曾经说过要和另一个女生到我班上几天课,我当时色胆包天竟同意了。以后这样的事得避免,事太麻烦了。不过这姑娘挺有个性的。今儿上楼时,她穿了一身红花连衣裙,军和我都认为她胖多了。 五月二十二 星期二 晴 昨晚三楼熄灯后,我去北院洗冷水澡。北院挺亮的,一抬头原来楼上外面的灯还亮着呢。正搓着泥,明凯下楼上厕所去了。洗完了,光着身子往回走,在楼道口看见了两条白影。近前一看,模糊地认得,一个是孙俊,另一位把我吓坏了,原来她穿着白裙子呢,不用说那肯定是小米了。我不好意思起来,左手托着裤衩,右手提着水桶遮住私处,从中间走了过去。孙俊竟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用脚虚空踢我宝贝。这小子竟然不站在她面前挡一挡,我可是光着身子呢,很是显眼。我笑他道:好你小子,还不睡啊?!不知是事出偶然还是两人感情不深,要是我,我定会冲到她面前,挡住她。 早晨吃了饭,看见那个鱼儿买牛奶回来了,从楼上向下看,鱼儿发育得很好。第一节又是开会,有几个迟到的,再加上早晨有家长找来,为25、26班课桌押金的事向老孙发了顿火。老孙这个月要组织中考,又有乱收费检查,许多事集在了一块,就开始叫唤起来:学校里没傻子,傻子也进不了教育线……检查完了,咱再算账。我看你干好了不,不行,你看我开了你不,………李局长认为咱这儿问题少,别处问题多,这是信任咱。 下午买菜回来,碰见了小米。她穿着白短裤,可能就是昨晚我看错的白裙子。她见了我,脸上堆满了笑,也不知她还介意不,我赶紧“嗯”了一声扭头骑了过去。 八点左右云终于露面了。虽然我和云真正要谈的话题很少,基本上是她口若悬河,绘声绘色,但说实话我放不下她,这一辈子都会觉得对不起她。比起《白蛇后传》中的土林来说,我差得简直太远了。我这个哥做的还不行,克制力太差,有时过于热烈,有时过于冷淡,有时又有污言秽语。想起她对我的好来,我真恨自己。 真是相爱容易,相处太难! 第30章 日记(25) 五月二十三 星期三 晴 苏山来后就想和我去报自考,我考虑是否向老锁请个假,但看老孙正忙,督促学生搞卫生迎接督导检查,立时也没那勇气。考虑再三,还是向他开了口。老孙起初耷拉着脸说不行,后来才说检查完了才行。 回到办公室,我赶紧准备上课的东西。一会儿,老吴喊苏山,原来是要苏山去城里办事——为老吴侄女换个准考证,订一些书。借这个机会,我们才得以成行。半路上,车没油了,加了点油到了教育局招生办。一进门,人好多,一问,准考证没有了,在这是报不上了。与别人闲谈时,一位戴眼镜的妞问我是不是叫吴德,我不好意思地问:是,我忘了你叫什么了?她们都笑了。其实我光注意旁边那个留着齐耳短发的穿着花衣裙的性感小妞了,哪有心思看她。 吴妹也想报,我们三个商量去天土市报名。半路上吴妹一直跟她男朋友李泽打电话,但一直未通。把苏山和周军的车子撂在她姨父那后,三人来到路旁等车。吴妹又不想报了,并说让我俩报。她鼓动我们去却又首先打退堂鼓。我俩都不愿意,车来后,又激了她一番,三人才上了车。 到天土市后,吴妹像当姐似的,安排我们吃了饭,李泽接到电话也来了。我们几个乘车来到省自考院,忙了半天也没有办成。李泽把我们带到了新开的超级商场逛了一圈。他用单位发的50元的劳保单给购买了一大堆东西。商场初建,空调不太好,服务系统不太完善,经常发生顾客忘记算帐的情况。 看来吴妹和李泽关系很好,我很是羡慕他们,并祝福他俩。回校后,老孙知道我仨没报上后,还直吹:你不早说,我一张条就行了,我老同学就在那上班哩!这次没报上,主要原因就在于去得太晚了,他还有脸说呢。 吃饭时,云下了班在豁口处直望我。看《白蛇后传》时,云来可,我俩到了我屋。我教她给张柳写一封短信,要她一张照片。她写信时,露出了雪白的大腿,我忍不住又摸了摸,还是那么细腻、柔软。10点左右拉了灯要送她回家,在开门时,她侧着子说:走啊?!我知道她要干什么,也就回答:。我俩又贴在一起。我只是搂着她的屁股转了一圈。她的屁股比先前更丰满,更柔软了,忍不住攥了几把。 五月二十四 星期四 晴 上午一直未见苏山和吴妹的面,听人说他去了束马。中午,苏山回来后说到束马托老吴的关系报上了。 下午,我和苏山去了一趟束马也办成功了。吴妹不敢去,要想报上少了她本人不行,所以没有给她报上。老张又给了她一张条,不过只写了一句话,明显不太愿意帮忙。 云晚上来后,我做得有点过份,又把她的双腿搭在了肩上,压了上去。 五月二十五 星期五 晴 课间,苏山说吴妹的事没办成。 郑晨班的董车摩托让人借了,结果出了事了。郑晨去家访,只好给她看了一节。崔红抄题太累了,我替她抄了两道。 课间,我看见了吴妹,满脸的不高兴。 本来说好下午三点开会,可老李直到三点半才来。一点名人不全,大为恼火,声称要扣第二次点名不到的20块钱。他给我们面授了三条名言:(一):一念之差成一生恨;(二):转变身份一瞬间:(三):你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并说要尽量把事办周全点,免得让辛集的同事说我们是,警告我们好自为之;我们做不好,说明我们无能等等。 九点半多,云又来了,我又做得过份了。 五月二十六 星期六 晴 早早地喝了粥,一看表早呢,离出发还有一个半钟。我泼衣服、床单时,建雪小米穿着青花旗袍踱了过来。日头显得有点热,她站在阴凉里喊着心慌。我冲她调侃道:准是有心事?!她满脸堆着笑:哪呢,不跟你说了……说着扭过身去给李玉娟闲扯。今天不知谁气小帅来,他仨抬水时,小帅也不愿搭理她俩。媚也不愿多说,毕竟是寄人篱下。小帅中午想睡会儿,他妈不让。 我们这几个小伙子早早就到齐了,见老孙来了,就吹我们来得多么多么早,她们女的是多么多么的拖拉。一会儿,人都齐了,老孙假装发怒,训了她们一顿,表扬我们一番。 上车时,李凤她们小鸟般地欢叫着,吱喳吱喳叫个不停。迎着阳光,常慧、李凤她们的乳罩,透过薄薄的乳白色的上衫现了出来。除了这两条带子外,后背透视无遗。她俩都太胖了,一点也不性感,像案板似的,令人乏味。要想征服她俩,象我这样的可不行,非得秦明加上张飞才行。车上我有点晕车,一路上慢慢地熬,默默地欣赏美女。 这次魏兴县带队的不知道束马教育局在哪。他没去过,正好由苏山做向导,这把苏山给乐坏了,他就是那种张扬脾气 车到了,下车后,发现周军拎着个包,他来时可没看见他带着。在等着与束马人员联系时,苏山看到了那天给我们办自学考试的中年人,他一个劲地说那小子将来会腾达。 一点欢迎仪式也没有,一小会的功夫就把我们打发到了附近的东大实业公司。 在那的会议室里等待安排时,苏山看见了擦皮鞋的绒纸。 崔平和占明一拥而上,竞相擦试。擦完了,苏山和占明把它往地上一扔,崔平比较狡猾,兜了好几张。 分宿舍时,常慧、李凤一组;黄丽、李美丽一组、其它女老师两组:孙俊、崔平一组:其它男教师一组。我和张威,苏山、周军和占明五人住一个大单元。进门前,崔平和苏山两人跟在服务小姐后,说:你把钥匙给我们吧?不能给你们钥匙,这是规定怎么了?……看来他们没出过远门,不懂得规矩。”服务小姐笑着说。 房间里很热,有空调,但作用不大。苏山一个劲地打开电视换台,见没有好节目,就和他们出去了。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一会儿服务小姐来了,送来了五包茉莉花茶。这位小姐身材不太好,高个,就是有点胖。这里的服务小姐都是一样的装扮,白上衣,黑色短褶裙,露出了一大截大腿,可惜没有玉笋的挺拔,个个显得有点外八字或罗圈腿。电器维修工一个劲地修理着空调,但还是有几个房间空调不顶用。 苏山回来时,唠叨着崔平他们的房间好,有地毯。有床罩有洗漱间,我们的又如何如何差劲,不行就换房间。 中午吃饭时,上一个菜苏山就说:快吃!快吃!……人多,菜几口就吃光了。苏山一会儿站起来看看,一会儿坐下扭着脖子四处瞧。一个劲地喊着:就这点菜啊,就这点菜啊,还不上来……别吃凉菜哩,一会儿有好菜!………他把脖子扭得像拨浪鼓。吃完饭,我们个个如汤鸡,空调一点不制冷。周军说:“去年开心在时,我们不在这个酒店住,不过一样的受罪,太热了!” 下午到红传中学接受培训,一听学校名,就让人联想到唐山大地震后,为孤儿建的福利设施。我们仔细一看校舍有点旧,比梨花镇中差远了。培训时,考点主任讲得头头是道,一点也不啰嗦。之后,有位老头,沙着嗓子也讲了一会儿。当主任让大丰说几句时,老贾坐在那,泄气皮球似的没说什么。 傍晚吃饭,我们的人已四分五裂了。周军和东明的吃去了;黄丽、吴妹一块去别桌吃去了。我和占明、苏山和孙俊一块去李家营里吃饭。苏山主动向服务台要了一瓶可口可乐,味道好极了。吃着吃着,孙俊和东明的争吵起来。东明的一名老师站起来一抱拳说:你们梨花镇,我最佩服你这个人,佩服,佩服!两人无非为了杯中之物。旁边西良的调解了一下也不顶用。今天晚上有醉酒的,老师们吵哄哄地打了好几个啤酒瓶。 晚上,大丰开了个会,人员稀稀拉拉的好不容易才凑齐。他又说了一下监场的事,女教师们叽叽喳喳直问。发的册子上都写着呢,她们也不认真看看,光知道瞎问。 开了会去崔平屋里洗澡,上楼时,楼梯里两名男老师突然小声说:要打就打梨花中学那个穿旗袍的……穿旗袍的,那不是建雪吗!”我心里一惊,假装没事人一样上去了。那两人在柜台边,趴着柜面,踢着屁股,双手托着腮帮子和服务小姐闲扯起来。我一进屋,就给崔平说了,他还不以为然。回去时,在小米屋门口碰见了孙俊。我告诉了他,他更不以为然:让他们打吧!……回到住处,张威一个人在,躺着不知想什么。刚坐下,孙俊就来了,撒谎说:吴德,吴妹找你有事,你去一趟吧。一进她屋,嗬!他们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我又说了一遍,孙俊听了就要出去找那两个人去,她们忙着扯住了。一会孙俊说有点事出去了,在我和周军的护送下,小米也回去了。苏山来过一趟,对孙俊说:你要打谁,别忘了到时告诉我一声。说完就走了。我直后悔不敢告诉他。吴妹说:外面的人厉害得很,我村就有一个姑娘每天一帮子外地人骑着摩托在她家门前转圆,吓得谁不敢出来。那闺女出来一趟,就让他们劫走了。”说得她们个个提心吊胆的,她们用桌子把门顶得死死的,还让我们从外面推看是否能推开。孙俊的事可能和喝酒时的争吵有关。据说,去年孙俊监考时,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 五月二十七 星期日 晴 我的监考是一男一女。男的在教育局里干过事,也有四十多了。女的矮矮的稍有点胖,看着也像结婚了。两人都挺好的,使我一身轻松。订卷时,我只在一旁看着,给他们扇扇子就行了。不过,绵伟有点马虎,又有点性子急,倒是翻工了两次,次次完成得慢些。给张威监场的是两个女的。一个得有二十七八岁了,看着她那透过衣服的雪白丰满的肉,那高高的条,可以想象她十七、八岁时的丰韵,可惜脸蛋太一般了。另一个条很好,挺拔的胸脯,憋得衣衫鼓鼓的。手臂修长匀称。当她伏下身时,蛮腰如虹。有时她穿白色长裤来,更显出臀部的高耸丰满。 在外面休息时,又碰见了一个小妞。长得特别像云,那奶子,比云的更高更大,跑起来一颤一颤的,惹得我们眼都直了。 中午吃饭时,小馒头不够了。崔平冲着服务小组喊:馒头,馒头!惹得我们大笑。还不如叫人家馒头小姐或面条小姐好呢!有人嘲笑他说。 晚上,占明、苏山、张威、崔平和我去了趟歌舞厅。在歌舞厅门口,我们问服务员可不可以进去看看,庆幸的是被允许了。屋里灯光很暗,没有霓彩灯闪烁。正中央有两位小姐正在跳慢四,伴随着音乐响起,有个女的正引吭高歌。靠墙边,一个胖子正自斟自酌,酒壶却像油壶似的。一歌才罢,跳舞的突然拍掌跳叫:一位穿黑色旗袍头束高髻的女郎托着些东西,飘然而过,来到那个胖子身边坐下,两人低头私语。我赶紧离远了些。苏山在话机前直喊:占明,过来!占明装猫头肉,缩着头一声不吭。服务员过去和苏山说了一会儿,苏山就过来了。那个胖子和女郎来到话机前,胖子高歌一曲:红红的小嘴唇啊,弯弯的柳叶眉,……这样的好女孩,怎么不让人陶醉……那个俗劲就别提了。唱完了,服务先生走了过来,和张威、苏山说了两句,他俩灰溜溜地走了,我也跟了出来,出来一问才知,胖子让我们每人出80元,天啊!到了服务台,服务小姐又告诉我们,今晚舞厅被人包了,那个胖子也不知是哪个厂子的老板,经常来。有钱了就变坏,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假。 我和张威去崔平屋冲澡,苏山趁我们闲扯时先洗去了。我和张威只好到老贾那去,看能不能在那洗。正赶上大丰要给我们开会,让我给他们打了一番电话,大雪他们都知道了,就是找不着黄丽、吴妹、周军、李凤和常慧她们。等人到齐了大丰说了说,明天计划吃了晚饭就不住宿了,看有没有困难。女老师们就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开了会,大丰让苏山去找周军他仨,剩下的人一哄而散了。我和张威两人就冲着庆良笑道:你看看,都跑光了。不行,马于老师们太散了,一点凝聚力都没有,各顾各。让我顺,那小宿舍都换成大宿舍,一字排开,立个规矩。大丰说:他们都大了,哪能还像孩子似的说呢。说着说着,他火上来了,一扯裤子,一抬头,瞪着小三角眼大声说:三个男的也行,三个女的也行,男男女女瞎掺和啥!别看我是过来人,我也看不惯他们。气死我了!那模样逗得我们大笑。正说着,黄丽、吴妹进来了,我们三个躺的躺坐的坐,也不理她俩。正僵持着,周军推开门,目不侧视地进来了,摇摇摆摆地一副不睬众人的样子。大丰坐着问他。去哪来?出去了趟!军还是不理他。大丰就唠叨开了。我一看不对头,就去崔平屋洗了澡。光着屁股正在外面擦着,听见有人敲门,吓得我赶紧躺在床上,用毛巾被盖上了。原来是大丰,我一见忙说:贾师过来来,聊会儿吧!老要还真的盘上了脚说:今天做错了事,真不该背后说周军。咱们说的话,军在外头都听见了。正说着,周军进来了。大丰说“开会时,怎么别人都参加,就你不参加啊?军说:“我对你开会有意见”“你对开会有意见,还不是对我有意见啊?老贾问。“对你没意见。开会开会,都累了一天了,也不让人歇歇。军反问道。大丰说:考试一天了也该总结总结了。那你也不该背后说我啊?周军说。黄丽一见苗头不对,就把大丰推出来了。走到半路,大丰一想不对,就又反回来了。他把黄丽撵出去,和军躺在床上,对周军说:“我错了,我不该背后说你……你对我有意见可当里提啊。你让小伙计们怎么看待我。要防止外人进入,不然不好结算。吴妹那一位经常来,她又想和黄丽在一块,就对李美丽说:咱俩换换吧!美丽又是老实人也就换了。周军听了直后悔。其实我们并无恶意,无非对他俩好,军太多虑了。 第31章 日记(26) 五月二十八 星期一 晴转多云 昨天下午在车里欣赏外面的狂风。我们回来时狂风刮了起来,我们在车里聆听柔柔的音乐;车外黄沙铺天盖地而来,小沙子打在玻璃上叭叭直响。司机放慢了车速,外面的人脸背黄土屁股朝天,艰难地扶着车子。酒店里,城里带队的指着行人说:你看,没有一个向南边走的!那是。形势所逼嘛!我深有感触地说。晚上,天线刮坏了,看不成电视了。 苏山昨天吃饭时碰见了给我们办自学考试的那家伙,两人客套了一番,互相利用嘛。 这里的服务小姐素质不太高,一有急事,不是快走几步而是噔噔乱跑。总服务台那个比较好一些,和人闲聊时一腿独立,另一腿勾搭着凳子,趴在台上。这种姿势,让男人看了,总想来个后庭花。那天,崔平洗了澡,只穿了内裤背心就坐在了沙发上,服务小姐招呼也不打就进来修电视,吓得他赶紧偷偷地盖上了块沙发垫。她走后,老贾说:没事,人家早看惯了。大笑。 今天有点阴,不太热,有点凉风。签到时,老师们直说话,主任轻轻地敲着桌子说:别说话了,注意了……人们还是吵,气坏主任了,他使劲一敲,才没音了。看来,老师们一样的德性:纪律性太差。 整理完了要回酒店时,碰见了红专中学的一位老师,从他口里我们了解到,他们学校有钱时就发午餐费,午底能发二千四呢。小米对我说:吴德,对你来说可是双喜临门啊!”苏山调侃她道:对你来说可是三喜临门!小米听了只想吐他一脸花露水。 红专中学硬件不如梨花镇中,软件可比我们强多了。人家管理得强,每年升入束马一中的有四十多个,比得上二十个梨花镇中。人家考风很严,校长亲自在窗户后头瞧着,一有抄袭的就抓了出来,老孙可差得远了。 回到梨花镇中,正收拾时,云来了,也没认真待她,她闲聊了会儿走了。 天热得很,洗完了澡,苏山在屋外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军向我吐露了苦水:其实那天开会前,我向老贾说了要出去一趟。吴妹说来了一趟还能不买东西吗,近处没有,也就走远了……平时关系那么好,出远门了就谁也不搭理谁,那可不行……老贾就是不同意我和黄丽在一块,他说那话多伤感情啊,还有人随声附和地哈哈大笑,……这趟也没白去。老贾本事有限,心不歪,工作方法不当,外头带队除了最孙的老李和老孙外别人不行。 一直到十二点才睡! 五月二十九 星期二 晴 昨天,谁也不收拾屋子,就没生火。早上,吃了点炸糕,喝了点生牛奶,了事。平江的照片只剩三张了,她要是转档案的话,照片可不够。今天崔红她们都穿了裙子,精神得很。上课时忘了摘下手表惹得学生们乱看。晚上云来后,还是摸了她的大腿。 六月初一 星期三 晴 昨晚,梦见了与云在寺庙被窝里幽会。突然,碰见了老周和老正喝醉了酒闯进庙来,云假装成菩萨吓跑了他俩。 今天上午,老孙让雪云吃饭时把浇花的带子收起来,免得让车子轧了。可是下午又说她光知道上班时浇花,不会吃饭时接上带子浇。老孙真不是东西! 五月初二 星期四 兔兔多云 昨天晚上,云来后说明天要到班里玩会儿,让我7点到班里去。 六点半我就吃了饭,看了会儿书,准时到了班里,云还真来了,聊了会儿,带着勇子走了, 上午让学生们整了整地,女生们没干过活,一点劲也没有。开始时只有六七个带铁锹的。我说:带铁锹的不一定干活,不带的不一定少干活,要是只有一半带的,没带的我们组成个劳动小组,干活去吧!没带铁锹的学生们立即请假出去找,结果干活时只差两人没带,这两人被派去打扫院子去了。 下午该孙俊班劳动了,要挖土掘地,他磨蹭了半天就是不让学生干,直到第三节才开始干。 晚上,云骗她妈说今儿上夜班不回家睡了,偷偷地溜到了我这里。我想和她去班里玩会儿,可她不肯,非得骑车子到地里去。我车子上夹了两块毛毯来到道口,没人。忽听前面有车子的响动声,走近了原来是云在那等着。我没和她说话,径直往前骑,云在后头紧追:哪去啊!哪去啊!后面车框里发出哗啷、哗啷啤酒相碰的声音。骑到梨树趟,她不敢进去,只好领着她进了葡萄地。夹道中间低两旁高,我把地毯展开辅了上去。云靠着我躺在怀里,我几次要亲她,她都躲开了。她怕弄脏了上衣,就把衣服脱了。我摸了摸她两肋,真瘦了,都能摸着骨头了。云躺了会儿要走,我憋不住了就压了上去,褪她的裙裤。云用劲地挣扎起来。我抱着她的脑袋,强亲了几口说:叫三声哥,不叫,我脱光了你,咱俩好好玩一会儿。云赶忙叫了起来。我还是欲火焚身,刚要发狠使蛮力,心里猛想算了吧,她还要做我妹子呢,再摸非使她脱光不可。心一松,也就冷静下来。云躺在我臂弯里又迷糊了会儿,两人才起身。折腾的我出了一身汗,她也丢了个衣扣。 道上,云停下车来问我:你喜欢安静吗?不太喜欢那你怎么还要和她结婚?迫不得已。哼,你还是喜欢她!我把她送到劳保厂门口就回去了。她哪里知道结婚和恋爱不是一回事。喜欢不一定结婚,结婚不一定喜欢。 五月初三 星期五 晴 黄丽她们的裙子腰部可能有个系带,这系带系好后,有些长,象尾巴似的长在臀部,走起道来一跳一跳的,惹得崔平和我直笑。 发育好的小女孩曲线玲珑,赛过世界上任何一件艺术品。可惜成熟后,到了二十多岁就太丰满了,有的屁股大的像磨盘,一点挺拔高耸的野味也没有了。 今天中午换裤衩时,正碰上创勋建伟要钥匙,搞的他不好意思起来。 小女孩一头乌黑的秀发,白背心红套裙,远处一瞧真她妈性感,能把我的魂勾跑。身材苗条的穿一身蓝连衣裙,也挺有味的。 应云的要求,给她买了两块手绢,在她上夜班时,连同小提包一起,给了她. 昨天晚上,张威两口子、会绵和我出去理发。张威非得到爱民他姐那里理发,听她说,苏山结婚前后,可喜欢在那里理呢。我猜测着他说的,那姐姐长得准好看。可过了茹的理发店,并非我们要找的那个店,一打听,才知道在东赵,只好走到东赵。可到了东赵,人家早关了门了。张威做贼似地敲了敲门,一位小姑娘开了门,呆立在那里。张威问:理发的人呢?回家了晚上理发吗?不理,明天早上理。啊!西边还有理发店吗?没了,梨花镇有。可把我们笑坏了,没法,只好返回去,在那个胖女人那里理了。 雪云在楼上面蹬着铁栏杆玩时,正好穿着黑短裙,我瞥了一眼她的大眼内侧,真想摸摸。 昨儿个雪云也上来过,说:黄丽在床上仰着,周军在外头蹲着。我一看不对,也就知趣地躲了。” 五月初四 星期六 晴 昨晚,写完了日记,赶紧躺在床上睡会儿,十一点还要去接云。刚睡着,就被人轻轻地弄醒了。一看,原来是云,她提前下了班。我俩骑车来到练车厂,我绕了大半圈,发现没人才把她领到西北角停下。撒完尿,我想进桃树林子里去,忽然听到林子里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只好垫着云的提包坐下。云坐在我的大腿上,搂着我的肩膀,数起了星星:天上星星亮晶晶,一颗一颗数不清……嗯?怎么北边没星星呢?光我们头顶上有……星星知道你来了,要为你照亮呢?我说。她笑了。她胖了点,肋上能摸到肉了。我又给她讲了点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事。她问我饿不饿。我亲了她一口说饿又怎着?又没吃的?不如把你吃了吧!没想到云站起来,从车筐里拿下包方便面来。我这妹子,光知道吃一些零食,就不好好吃饭。云要我看顾的王伦原来是王赐的弟弟,我还以为是云的妹子的女婿呢。 走到十字路口,云怀疑前头有人,嚷道:我怕,我怕!”其实只是老鼠活动的声音,虚惊一场。 上午批改了一下五十班的作文,可笑之处颇多。有的说,占婚虽是好事,但也太早了点;有的说,武松一气之下杀害了潘金莲。全班人最钦佩的是武松,有相当一部分同学喜爱他。 吴天要到天土市办事,我和苏山要他顺路捎回几本自考的书,就是不知他能不能办到。 下午鉴到时,老孙说好了要3点10分开会,可一直到4点才开拼成。每班抽取的监考学生在这个紧张的复习时间里白白等待了一节课。布置好后要清扫室内,崔红她们穿着连衣裙挤在楼道口那里。孙俊看见了说:开服装展览会啊?逗得学生直笑, 会下,苏山和周军为取卷子就不监场的事问老吴,老吴嘴一撇,一扎脖子,不理他俩走了。他俩要到办公室里再讲讲,可到了门口军犹豫着没去。后来了解到,他俩又去问了,气得老吴说:得了,你俩甭管了!”苏山直发脾气,最后军说:吴师,以前怎么着咱就怎么看吧,咱也别个别例外,是不?这样老吴才同意他俩不监场,可走到门口,老张指着他俩又紧忙说:你俩可得封卷啊? 晚上,师傅没蒸卷子,我应军的要求做上了一大锅稀粥。当我要出去买油条时,一时忘了把车子放在小组里了,还以为张威使去了,后来才想起,军趴着栏杆还直笑我。他回来后,躺在床上不做饭。当我做上一大锅粥后,他又想和逗雪云、郑晨出去吃饭。一气之下,我封上了火,开始洗衣服。结果,她俩是哄他玩哩。军回来后,见没人做饭,自己就炒了个豆角西红柿,又买了五包方便面面,就该这样修理他。军睡觉前,说黄丽总算向他透露了一点消息:丽家的人不太喜欢他,嫌他条件不太好。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丽家人也太浅薄了。军还说常慧和李凤是一类,我接触的不多,感觉不一样。 五月初五 星期日 晴 昨晚,军和我一直聊到了凌晨一点二十分,他说黄丽是真心爱他的,只是他老是猜疑她是否是真心。他有点固执。黄丽上大学时和蒿城的一个同学谈过恋爱,两人关系很好,只是由于黄丽父母死活不同意,两人才吹了。军他俩相处时,有时要提及往事,可一提两人就开始闹矛盾。军非得让黄丽忘却过去,对过去要由爱变恨,不然军就感到有一种受骗的感觉。军还认为两人结婚后,如果有一天,三人见面了,黄丽会不会和自己分手。 我看军有点多虑了,如果婚后军对她很好,使她得到了真正的幸福,那么黄丽又怎么会抛弃欢乐去自寻烦恼呢?!除非婚后两人感情一直平淡无味,甚至反目成仇,那黄丽不跟旧情人死灰复燃,那才怪呢。军要她由爱变恨,那也是不可能的。黄丽与蒿城那个分手主要原因在于家庭阻力,也在于黄丽个人爱得不坚定,按说和人家小伙子无关,那怎么就能由爱到恨呢?除非恨自己,爱得不坚强而已。 考试时,漏洞百出,考场门不能及时打开,监场的考试时间不明了,报告单谁也不写,监场的待在门口和对面老师聊天,非监场的随意出入,考场上王章、王香作宣传广告,真是组织得百屁不是,教师素质差得要命 现代的学生个体生理差异很大。新初一的女生有的看起来才八九岁,有的却发育得如十七岁的少女:身体修长、胸脯挺拔、腰肢纤细、臀部圆实、玉颈雪白,满头秀发。总之,性感初具。 下午课间休息时,董乐靠在椅子上和赵白闲聊。天太热了,无意中我发觉,她向上撩起了长裙,露出了大白腿。那是一条撩人的腿:修长、匀称,玉笋一般,直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匀称得让你发觉不出那膝盖在哪,整个透出一股青春的野性。美中不足的是,她有些削瘦,胸脯平平,屁股也不滚圆,脸蛋有点长,没有那种圆滑味。 晚上近十点,云说:有事!就把我叫下了楼。那位傍晚来过的胖妞和云作伴,我骑车子跟了出去。在十字路口,我们停了下来,问她有什么事。那胖妞也催她:你有什么事,就赶紧跟你老师说吧?云无言以对,我猜着准是她中午挨驯的事,她不好意思说。我把她俩带到了练车场,让那胖妞在一边等着,我和云走开了一些才停下。云说:中午我妈洗衣服时,看见了我写的信。给谁的信?你别管!俺娘问我:给你老师写的?我没说什么。又问我:给越重写的?’我也没出声儿。‘你喜欢他吗?我还是不出声。他多大了?‘二十五了‘给你差八岁,要是差个两三岁也还行,可是差那么多呢?我可是听别人说你光去人家那里,按说是男追女,你到女追男。是盐咸萝卜,还是萝卜咸盐?他是大学生,他怎么会要一个村里的正说着,俺爹回来了。娘说:走,到西屋里去!俺爹说:别埋我了,我都知道了,咱商量商量这事。’我娘接着说:‘你要是还那样,我也就不管你了。’”我问:你愿意嫁给我吗?你说呢?那我就和静吹了只是给静的彩礼要不回来了。那不用担心,我要的是你,到时你一分也没有,我也不怪你。就是结婚前,你又找了人,我也不怪你。毕竟我俩相爱过,我犯的错大!我叮嘱她今后几天不要来了,假期里让我来不来,六号再说。 我和她都需要时间想一想,假期两个月我必须决定是要谁。云嫁给我需要经受一番苦难。 第32章 日记(27) 五月初六 星期一 晴 傍晚有风沙 昨晚睡得挺晚的,可早早就醒了,一直自我压制到六点多才起床。淘米时,黄丽在下头喊:他起床了吗?没呢!我冲她笑道。军起床后,我告诉了他一声,他迷迷糊糊地不信。军够幸福的了,昨天中午他不舒服没去伙房领饭。雪云、郑晨和吴妹见了我一个劲儿地催我喊他下去吃饭。后来吴妹竟端了烧饼和汤上来了,又是劝烧饼又是劝汤比妻子还殷勤。怪不得事后,军说吴妹能办实事比光动嘴皮子的郑晨他们强多了。正如军所说,吴妹和黄丽都好追求新意,向往着城市化生活。她们这一点和军是一致的,正应了人以群分那句话。 军说黄丽不是那种追求世俗的女孩。我说:要是你象我似的,保准又是另外一个样?军无言以对。军在城里要了楼,却不让黄丽给她父母说。军说这是用来考验金丽父母的,我无理由反驳,但总觉得这种人为的考验太可笑了,它有辱于爱情。 上学时期,周军乡下那位与他经常书信来往,并给他织了一件十分精美的毛衣(我屁股下面坐着的就是)。郑晨和丰月十分欣赏这件毛衣,经常拿去观摩学习。可周军和李凤搞恋爱时,说吹就和人家吹了,并且把这件张威感慨的千针万线当成了坐垫,任人坐骑。可怜那位姑娘热恋他六年竟抵不上李凤的一句话。据说,捧着那封军的分手信,恰似看着一张,姑娘痛哭流涕。 黄丽的父母想借助军家的实力把黄丽调回城里,就撒了谎说在城里想托个后门把他俩都调到城里去,不过走后门得费一番周折,需要和军商量商量。军到她家后一摸底,感到那后门不硬。他认为是黄丽家没多少钱,是想让军家多出点钱先把黄丽调回去。军自以为自己没上当——他没答应。 军上大学时是个体育爱好者,并因此成为校内知名的裁判人物。他宿舍里有位小伙子和一位姑娘谈恋爱,而那位姑娘却并不是很喜欢他,反而对军很有好感。在一个夜晚,她邀军出去,把自己的爱意提了出来,军却没接受。不幸的是,这事让那小伙子知道了,他把军叫了出去,一番嘴皮交涉后,才没事,可那姑娘还是不喜欢那个小伙子。在毕业收拾行李时,传达室老头突然叫军去接电话。军拿起话筒一问,竟悄然无声,再问,那头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军知道是她,忙说:别哭,再哭可成什么事啊?有什么事?你在哪?火车站……你能不能送送我……军终究是没有去。毕业教学后,据苏山说,军先是看上了那胖胖的后来调到部队的李灵,而后瞧上了搞艺术的李安,可李安正和孙俊打得火热,根本瞧不上他,后来她又调到城里十小去了。第五个是李凤,在军生病时李凤曾守在床前待候过,结果为了钱的事,两人分手了,李凤从此对他由爱变恨,虽然这个恨不合情理。 苏山在谈恋爱时,朝三暮四,尤其是和城里那个小护士谈时,两人还在小河边浪漫过一回。那个小护士,也曾和一个男的跑到学校来,向我问过苏山的人品如何,被我用好话搪塞了回去。他老是说他如何如何甩女人,可真看上他的有谁呢?除了彩绢那丑模样外别无他人。婚后,苏山在街上碰见了那个小护士,指着她的背影对彩娟说:她就是过去我跟你说的那个小护士,漂亮不?”一种劲暴露无遗。其实他是嫌小护士死了父亲,弟弟又小,婚后,她家的事一定会连累他。他大男子主义特浓,老是说:女的,不行!他有一定办事能力,但太马虎太草率,怪不得军要说他日后成不了大事。苏山对于婚姻有句名言:我付出了二百,就必须找个一百九的或二百一的。他认为感情是最不值钱的,天下没有什么感情是美好的。苏山是个偏执狂,婚后也不老实,整天与女教师们打闹在一块,一点顾忌也没有。他爱和人唠叨,我曾问他:你怎么不和彩绢侃呢?他嫌我烦!一句把我逗乐了。 张威在明星中最喜欢吴奇隆、周慧敏。 晚上,云穿着那件嫩绿色的连衣裙,早早地来了,约我出去。在楼道转弯处,我突然觉察墙外有人在骑着车子兜圈,一定是那个胖妞,问云,她却不出声。我又返回去取了草纸和枕巾来到校外,果然是那厌恶的。在交叉口停下车,我对云说:回家吧,别等着了!云默然无声。无奈我把她俩领到了练车场。我俩在一块时,我责怪她不该带别人来。云不知怎样才能说服父母同意她,并说她嫁给我后能抗住各种压力,能吃下苦去。本来我想给她出出主意,可有那人在远处,立时也没有了心思。最可气的是,她还大声喊云,这可气坏了我,没说两句就让云回家了。 到底娶谁,现在我矛盾重重,无论娶谁,都会给另一方造成伤害。 五月初七 星期二 阴 张威还剩五、六斤面,放假前想给厨房,可师傅却说:不行,刚买了三十多斤面,多了就坏了! 张威高个,可惜有点探肩,也有点鸡胸,戴着一副深度眼镜,满脸疙瘩,全身瘦得象麻杆。就是这样,大学毕业的他在择偶上也很挑剔。家里介绍的那个,他不愿意,一毕业就和人家吹了。后来,他认识了吴中的李英,他看上她个子挺高的,不过老说人家丑,其实我见过李英,也就是一般吧。两人看过一场电影,片名太差劲了《黑色的星期五》,两人终究是分手了,可能是肉价太高了。他还追过雪云,可惜她的身价更高,两人不属于同一的人物。早在两年前张高两口子就跟他撮合过丰月,当时他年龄不大,眼光正高,还无暇下顾身材小巧的丰月。经过重重挑选,他终于得到了麦穗——还是丰月。我也曾想追丰月,可惜自己底气不足。一天晚上,当张威说他想向丰月表白又缺乏勇气时,是我敲门把他推进丰月的宿舍。当时我想,我是配不上丰月,但也要帮助好朋友得到她。婚前,两人曾有过小小的波折。丰月有一次肚子痛,可他不知怎么的反而没陪她去看病。众人相劝,我都想骂他,他却表现出一副气乎乎的样子。 张高和张娟两人本来在上学时就谈上了,可分配到同一单位后,男女比例失调,张高成了抢手货,大雪追过他,可他坚决地不理她(又高又胖,猪嗓门);他追过王芬,可王芬不钟情于他。转来转去,最后,两人又转回来了。 大石身高一米九以上,可胆子太小了,不然凭他那块头儿,在哪也比上这强。他和赵白热闹过一番,有时两人关在屋里不知密谈什么,最后赵白看不上他,只好白白了。 孙俊算得上一个特殊的人物,起初一毕业他就和王芬谈。她最终摆出了条件:调到城里、城里有楼、家有摩托。吓得他跑了,为此两人时常闹矛盾。接着他就和李安谈了起来,两人在实验室里着实热闹了一番。李安说:你可不能骗俺?还没等把她骗到手儿,她就到十小了。 小米和妙云来后,孙俊和大石立即一对一的粘上了。孙俊常和小米在办公室内夜谈,还没订婚就动手动脚起来,且是当着我的面。因为实质问题——新房,两人冷淡过一阵,老吴调解了一番后,两人才慢慢地解谅解了对方。大石和妙云谈了一番,结果不明,待记。 据苏山说,他追王芬时主要是觉得她瘦得可怜,他曾骑着车子在半路截住了人家,给人家要了张照片才作罢,最后玉铭还是没看上他,反而和孙俊搞上了。苏山和孙俊两人不再说话,对王芬他也由爱变恨,老背地里说人家不是,真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学校里的老师尤其是中年往上的,老说王芬风流,对她看不惯,我看言过其实。她美校毕业,人也长得漂亮,追她的当然也就多了,人家有那条件,这无可厚非。 快吃完晚饭时,外头死人那开演电影了,片子挺好的:一部《陈真》,一部《马永贞》。快演完陈真时,我有意向后看了看,云就在后头,还是和那个胖子在一块。云不时地小声嗯!嗯!的叫我,惹得中间戴花镜的老头只直盯我俩,可讨厌坏了我。见我不睬她,云擦身而过,塞给我一个小夏杏,惹得那老头更红眼了。一会儿,她和两个伙伴坐在了前边的板凳上,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又站起来几声,看我几眼,我始终不睬她。电影演完,我急忙溜了,不时回头看看云跟来了不,我既想她跟来,又想她不来。 到宿舍后,军洗了一堆衣服早睡了,突然我看见几件特别的衣服,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黄丽的。天呢!军真会舔啊! 五月初八 星期三 小雨转阴 昨天登分时,有个学生本来考了180多分,可登分册上却成了280多分,成了全校第一,可笑。此刻,老赵还和周军、苏山侃他昨儿个是如何造假的。 第一节开会时,苏山、迎春和吴良迟到了,老孙大发雷霆,吠了半天。昨天,小米班有人打架。家长晚上九点多去了老孙家,把他麻烦透了,今天,冲着我们狂喊了一番。打架时,有几个同事旁观,他们也在被骂的行列:你是什么东西!看我开了你不?“滚蛋去吧! 中午云来了,昨天她一给她妈说,她妈就不同意。当我说:还是做妹子吧?她不出声,直想落泪,逗了她几句,才笑了起来。苏山进来后,云嘟着嘴,阴沉着脸走了。 中午拿卷子回来,碰上老吴和一大群人要去喝酒。老吴问我:看见大丰了吗?没瞧见我说。其实在厨房门口,我撇了大丰一眼,只是小米直说我胖了,也就淡忘了他,老吴问时,也就忘却了。后来在宿舍门口,大丰还问我怎么回事,弄得我魂不守舍,倒不好意思起来。外头买大米回来,又碰见了老贾,他让我不嫌脏的话就把中午振庆和赵乾吃剩的下酒菜吃了,免得浪费,这更使我不好意思起来。 下午开会前,老吴让张威、周军、老贾和我种花。我和张威正站着休息,忽见崔平猫着腰抱来一棵大花。原来是那棵长得大大的曾栽在老锁正门前的狗尾巴花。这一下,可把我俩笑得直不起腰来了,张威紧说:去,去,搬到一边去,正中央种狗尾巴花,不种不种!崔平还直问问什么,这更笑得我前仰后合了。老吴种这棵长势旺盛的宝贝花时,见的人无不挖苦他。老贾说:这是狗尾巴老二校长……说的老吴红着脸忙辩驳:这是狗尾巴老总!接着老贾又围圈种了串红,这爱情的象征竟恋着狗尾巴,正如老贾说的:嗯,粘糊了半天却粘着了尾巴……。这棵花成了对头儿们的大大的讽刺。 开会时,老李说明天的考试要严格些,可一看他打印的考试安排却百屁不是:不知学生几点来,几点发卷,考的课程顺序也不知道, 明天上午要考语、数、物三大主课,可时间算来根本不够。人们都说:“光他妈忙着初一招生忙着吃喝应酬去了,是些什么东西!” 五月初九 星期四 晴 签到时,三楼上站满了等待入场的学生,快八点了却没人开门。 师傅做饭晚了,小米和妙云迟到了,老李扯着嗓子喊:干嘛去了你?师傅做饭晚了。你自己不会做啊!?……她们没火炉,又怎么去做,再说了,这事应训师傅,不训,明摆着偏向师傅。 中午,苏山上来说:“小米和苍妙她们想找老孙谈谈师傅的事。师傅要价太高,多余的钱贪污了。非要老孙辞了师傅。”我劝他这样无法解决问题,要是非得这样那就是向老孙找事。老孙上午挨了小波一顿训正没好气,以后非整你不可,必须商量清楚要解决哪几项内容,不能鸡毛蒜皮地瞎说一气。苏山现出一脸满不在乎的样子,他总以为合了心就可办成。后来,苏山、周军、张威和我四个人去小米宿舍。半路上,碰上了崔平,苏山招手把他叫了进来。在商量时,崔平侃得也挺邪乎的,可是要去找老孙时,他又缩头了:俺一个月才吃块儿八毛的,不值得得罪人!这号鸟人,改卷时我说他是叛徒,他还不服,我说落了他一番,他才嬉皮笑脸地承认了。吃得少的,像赵白、李美丽和黄丽等假装上厕所都没去。在和老孙谈时,除了小米委婉地旁敲侧击地说了两点要求(菜价高、态度不好)外,别人没少说话。小米反映,有一次老孙为了杜绝学生们吃零食,专门开了个会。常慧、小米和妙云课上给学生们说了之后,学生们就不买冰糕了。结果,师傅却跑到小米那里问:你们怎么不让学生们买冰糕了?当小米说这是老孙开会说的后,师傅非得拉着小米她们去问问老孙去,可老孙正好没在,回家了。不管怎么说,事态总算没有扩大。 刚从老孙那出来,就听见老李在窗户口大喊:呵!快上来!”上去后,老李又发了顿火,并威胁说:“改完了卷,不要脸的话,再开会训一顿。”可改完了卷,老李早不见影了。 上午监场丰月不舒服,想让张威替她去监场,张威就和老李说了一下。可开会时,老李训完了妙云,又开始训张威,可把张威给气坏了,但他没发作出来,只是嘟囔了一句。 傍晚在郑晨那里包水饺时,小米不知怎么搞得直瞧我,弄得我不敢看她。吃饭时我才了解到,小米吃饺子时吃醋多,吃面条时吃醋少,而妙云却相反。刚喝完面汤,郑晨说云来了,我回头一看果然是她。她说:“车子坏了,不能动了,散架子了,你得修去,快点。我跑到了一看只是车圈撞歪了,正好后,云才高兴地回家了。 老孙准是训吴良和师傅来,小米她们坐水去时,进平拉着脸坐在长凳上,不再逗小米笑。师傅气呼呼地说:这是最后一次坐水了,从明早开始不坐水了。真不是个玩意! 五月初十 星期五 晴 昨天夜里,孙俊可能有事,今儿来后,在我屋里小睡了一觉。从今天起,我开始背自考内容,今天背的是五四运动挺好背的。 人们都说女孩曲线美,其实男人侧躺时曲线也分明的很,尤其是像孙俊这类的略瘦点的。 今天开会时,老孙含沙射影地批评了昨儿个提建议的我们,说:不能光讲组织照顾。现在工资我们梨花镇才欠了个把月,有好几个乡才发二月份工资,我们应好好干,用出色的工作去感动镇长去。我和小波他们早商量过了,假期后,对于那种不好好干的,我们不再安排他们工作了,我看你怎么样着?你傻了眼吧!你找谁也不行,我翻脸不认人,就是不用!说着重重地捶了下桌子。 中午,苏山气呼呼地拿着空塑料袋回来了。他对我说:师傅说时候还不到,必须等进平回来了才能拿。其实,进平早跟着老孙他们喝酒去了。傍晚,军气呼呼地进来了,说:我去拿卷子,见师傅呆呆地坐着不动,我问:‘师傅还有卷子吗?’师傅沉默了一阵说:吴良,今天有订饭的吗?’吴良说:‘有两个我问:‘还够我的吗?’吴良说:‘可能不够。’我拿了卷子走了。据军说,今儿挂出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一、每天上午10点以前打水,下午不坐水;二、不准私自用电做饭。无非是吴良和师傅串通好了,要整我们外乡的。中午,云来后,拿着我从张威屋里借的钳子修了修车子,不小心夹了小手,起了黄豆那么大的一个水泡,就痛得直哼哼。最后,云要了点零钱赶集去了。下午收钱时,高品来了却没交,可能要不念或者是念完初三上学期就不念了。张飞来了一下没见到我就又走了,他也是如此。分组时,高酥想和崔红、齐静在一块,可赵硕他们说平江离不开崔红,那样的话,平江就可能不念了,高酥想了想就不想那么着了。最后,由我决定时,我还是把崔红提了出来,无非想最后给她个清醒的机会。对于平江,我让李虎跟她在一组,两人愿不愿谈,我不管了,他们不受些打击,清醒不过来。分组时,没有人和张马在一组,李虎说:他那双眼,那么看着人,怨不得人们叫‘可可恶’……讨厌透了。这是孩子们一致的意见:早想着不让他念了。 崔红她们明天想照相,也不知怎样。 今天监场时,49班崔丝后斗里放着书,当我要拿书时,他竟敢往后一靠不让我拿,我用扇子向前一指,他才闪开。我一看竟是李兴达的书,现在想来,他可能是偷了兴达的书。搜书后,他一个劲地看前面同学的。我走过去说:你是让我拿了卷子还是好好做题?他竟说:拿卷吧!我一听真他妈不是东西,一把就扯了过来,走到讲台上拿出笔来在总分处写了两个草字:。这小子走时把纸条给了别人,一会又返回来给我要了书当众扔给 晚上云又来了,说要到她伙伴那里去玩,给我要了10元;钱是小事,就怕我这苦命的妹子学坏了。 第33章 日记(28) 五月十一 星期六 多云转晴 本以为是最后一张桌,没想到却是第一张桌。监场的前两场得了个怨声载道。第一场夺了我的笔记本,第二场又夺了我的勇气,也夺了张威两本可抄的东西,惹得他一天不高兴。 本以为考一天半可一天就考完了,在等迎春时,四周的人直瞧,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奇怪于我了个一口语的胖妞。 今儿静穿了一身蓝竖格的连衣裙,可惜太瘦了,否则会更美,我一直未敢搭理她。 五月十二 星期日 晴 分班前崔红她们照了几张合影像。分班时老张作了一场训话:“……打你对吗?不对,那也得揍你。……我揍你还不算,我得叫你家长来,来了我让他揍你……。”真是有水平! 工资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给人们,象苏山这样性急的说了几次都不能提前发。据李玉娟说:这是局里的意思,四、五号得上满课时……人们忙完了活,再培养一下耐性,真是英明的决策! 五月十三 星期一 小雨转阴 前天,从娟的对象来了,高个,稍有点瘦,蓄着小胡子,我看蛮斯文挺精神的,可老贾却说:吕家庄的在彭头代课哩,还不一定成了呢?这个“检麦穗”开始了。 晚上云来了,不该脱她的上衣,虽然她有这样的要求。我已对不起她了,不应再伤害她,今后可得像哥哥一样呵护她。 五月十四 星期二 多云 中午刚收拾起,崔平却上来了,脱得只剩短裤,躺在苏山的床上,吸起了烟。害怕云来,我借坐水的机会在外头看着,好久她也不来。为尽快哄他走,我说出去买趟好东西。下去后,刚好碰见云要上来,我默不作声地把她引了出来,说:上班去吧,崔平在呢!说着我调转车子向北走,她一直跟到了王赏家的小巷口。我在公路上兜了一圈回来时看见她和王赏、李月巧在一块。我随意问了一句刚走不远,王赏提醒我李月巧领书来了,我正好借她仨哄跑了崔平。云返回后,在床上和我温存了一会儿走了。 晚上她又来了,我关上了门掩了半扇窗户和她温存。云直想让我侧着抱她,一旦我趴了上去,她就不乐意了。温存前,我想拉了灯,她不让,趁她起身梳头时,我拉了,她也没法子,只好让我趴了上来。片刻,我已全身兴奋,一丝不挂,无法再忍时我开始狂吻她并撩起她的裙子。她突然说:我脱了啊?她把内衣脱了,把我紧紧搂着……临走时她说和朝重罢亲了并说要和她厂子里一个因偷尝禁果怀孕的女孩跑啊!这都是我害的,想来我和云是深爱的。我只能说要与静吹了而与她结合,云跪着不答应,不答应也没法,我别无选择…… 五月十五 星期三 小雨 晚上十一点左右,云突然出现了。她曾说她们厂今晚上九点发货,不知她为何这么晚又来了。收拾好后,我俩尽量温存,也曾进去又猛地拔了出来,她不想吃药,我怎么敢。 一点多,我让她吃了药;她怕车子丢了,下去了一趟把车子推到了新教学楼楼道那儿。回来后爽了三次,她十分的疯狂……让我连声告饶。凌晨四点多又爽了一次,她使劲亲了我一下,总算是走了。 五月十六 星期四 阴 今天张威来了,他给老孙说丰月生孩子后,得有半年的产假。老孙说过暑假后要是丰月不来就找代课的,可张威在放假前又没给老孙说,老孙为此向张威发了顿火。 上午云来了,到12点时,我憋不住又爽了一回,她不乐意地承受了,我老觉得有强暴她的感觉。她直问我静长得怎么样,我告诉了她:大眼睛、突嘴唇、长辫子、偏瘦,比他可差远了。我把想干赵白、从娟、丽娜、蕴奇的念头告诉了她,她骂我色狼。也是!和云的关系怎么说呢,娶云阻力十分得大,我不保证我能抗住这压力,她的父母也不同意,静对我也挺好的。娶静吧,云对我那么好,少了我,她可能会堕落。一旦他变坏,我将一辈子亏欠她!……矛盾!矛盾!矛盾!思来想去,就看静对我怎么样吧,若真心爱我,就要她,否则还是等云的好。实在没法,只好认云作妹子,一辈子好好呵护他! 五月十七 星期五 晴 晚上云来后,我告诉她工人们今晚可能要加夜班”。她沉醉于喜之朗和炸小鱼的美味中一会儿就忘却了,房子班的人果然来了,我赶忙上楼来让她在门后躲着。我关了几次灯,云不便于走了。我打开灯把他们放在我房里的工具袋搁在门外,工人们上来后,竟直推门找工具袋,我赶忙说:在这呢!他们才出了屋。我进屋把门关上,她紧贴着墙,侧视着我,大气不出一口,可真是有惊无险。我俩商量好了,她还在门后躲着,我锁上门出去洗衣服,如果洗衣服时,工人走了那还好;洗完了,工人们还没走,我就和辉躲到蚊帐里去,用被子盖住辉,这样他们放工具袋时,就看不到她了。洗完衣服,工人们走了。我把她抱到床上,脱光了衣服。我俩看着对方白花花的身子,眼里都冒出了火花。我把吃奶的劲儿用在她身上,她也死死地抱紧我…… 五月十八 星期六 多云转阴 这两天早上,我还没有起床云就来了。我光着身子,打开条门缝把她拽进来。她贪婪地盯着我下头看,我只好赤裸地盖着被子与她说话。 下午,工人们把裂口给堵上了。我想着是否骗李玉娟一下配一把大门上的钥匙。晚上,云来后,谈到这件事竟与我不谋而合,慢慢想主意吧。云在我这吃了半碗稠饭、一袋果冻、两只鸡爪,很是高兴。 五月十九 星期日 多云 夜间有零星小雨 早晨,我左等右等,冻得膝盖有些发麻,也困了要睡觉。起来看看表早过了七点半了,看来她是来不了了,哼,便宜了她! 中午云来了,我躺在床上和她玩。云直想用力把我扭起来可我一使劲,手腕就打起了滑,她娇嗔地哼哼着不停地攥扭着我的手指。一会她又巧滑地搔我的腋窝,我左右躲闪着,也力图搔她,弄得她笑得前仰后合的,笑声充溢着这个小小的房间。云侧过头来用一种挑逗性的微笑看着我。我翻身上马,又一次征服了她。 说好晚上不来了,可李玉娟走后,云还是来了。我俩开始吃饭,我特意给她买了一些炸鱼,以后要经常买点,把我的妹子养丰美点。 云很有性感,她厂子对过的男人们晚上瞧见她的身影总要吼吼几声;厂里的老高看着她干活经常直眼。这是我妹子的优点,也是我的担心之处。 五月二十日 星期一 阴 晚上,云吃了饭要走,我忽地站起来拦住了她,把灯一拉,硬把她掀倒在床上。我哆哆嗦嗦地解完她上衣的扣子,骑在她身上要扯她裤腰带。云急忙攥住了说:唉啊……哼,今儿不行……怎么不行?……今儿有事!有什么事啊?还非得让我说出来啊?……原来如此,我放开了她。云上衣未扣上扣,在我怀里让我摸着玩,歇了会儿才上班去了。 五月二十一 星期二 多云 云吃饭时,我忽然想起昨儿个她暗示我来例假了,那就是说没事了,我问她:云,真来月经了?她一听急了:要不,我给你脱了看看!?不…不……不我赶紧向她解释,她才笑了。云把小鱼上的面儿吃了,把光溜溜的小鱼肉递了过来,我一嘴咬掉了鱼的小屁股说:给你一样,先吃屁股……云打了我一下又笑了,又问我:你家喂着鱼吗?喂着呢。几年了?有十七、八年了。多长呢?得有你那么长……给我逮一条来不?不用逮。哪里?远在天外边,近在眼前!哼!云打我一下说:俺才不是鱼哩。 五月二十二 星期三 晴间多云 上午云直头痛,打了个针,在我这玩了会。我说:在哪打的?拐子那?云摇了摇头:那儿!用手指了指西南。我又逗她:男的打的,还是女的打的?云没出声。我说:男的就迷死了!我笑起来,云皱起眉头用扇子用力地轻拍了我一下。 中午,云在床上抱着我休息时,我憋不住趴了上去来了一回。回头一想,直不应该,这样哪还象个兄长,那还不是把她当作泄火的工具,我扇了自己一下。 五月二十三 星期四 多云 上午云突然来了,原来她让王丽请了一天的假。 我躺在床上和她说话时,不巧被工人瞧见了,当时我正有些欲火,还未皮软,真是难堪。后来云说那个人住在王丽家不远,认识云的,可把我吓坏了,天知道,他会不会把这事告诉云的父母。我想让她快点回家下午再来,可她说非得吃了冰糕才走。她老躺在军床上,不时露出雪白的大腿。两根冰糕己拿在手中,特意给她买了根白马王子,不知是不喜欢吃还是想闹着玩,她非得一递一口地吃。吃完了,她也没有立即走,又闹了会儿,才一步一回头地走了。 下午,她倦卧在床上,玲珑的尤物勾得我关好门窗,并躺在一起。一会儿,她的手臂就勾了过来,我压住火把它推开了。不过一会儿,她就又伸了过来,抚摸我的手臂和胸脯。那种热热的、柔柔的,触电似的抚摸,使我那不争气的东西又倔强起来。待她轻轻一拉,我猛地扑了上去,一阵狂吻,一阵揉搓,才气喘吁吁地躺平流汗。我索性脱了个精光,她也脱了上衣,赤着上身靠向了我……快八点时,我给她擦了擦后背,擦得她吱吱直响,咯咯光笑。两个熟透的肥桃在花枝下直晃,刺激的我又……她穿好了裙子,给我擦了擦后背,使我感动极了,真是好媳妇。我让她给我穿上裤衩,她同意了,我坐在床上,一个腿儿一个腿儿地穿了进去,站了起来。我站了起来,她把裤衩往上一提就不管了,羞得满脸通红。 第34章 日记(29) 五月二十四 星期五 阴 中午云来后,我憋不住,几次压倒她亲了个大汗淋漓。 晚上,云吃了给她买的桃罐头。以后,我发誓把你当妹妹,顶多抱一下,不亲不干事了……我躺着说。云说:你怎么想呢?在和静关系明确之前,把你当妹子看……若和静吹了,我就娶你。你实在憋不住了,吃了药,挑个时间……不过,咱可说好了,若和静成了,你可要好好做妹子,你的内衣我全包了……云虽嘴硬看来也同意了。本想多玩会儿,可听见小帅要去关门,她就急忙走了。 五月二十五 星期六 阴 傍晚有电闪 中午赶紧给云买了点红樱桃。看见卖内衣的,本想给她买一件可就是鼓不起勇气来。人家若问给谁买,该怎么着回答呢,给妹子吧,那么大的姑娘怎好意思让哥买,那可是她的私事;给老婆买吧,怎么她也不跟着你,这事女人家可是内行,还是算了吧。走时在杂货摊上,看见有卖首饰的,左看右看了会儿,还是走了,钱不够了。 集上漂亮闺女不少,搔首弄姿、嗔声嗔气、清丽脱俗者应有尽有,不时带一股香气而来。看见她们就让我想起前几天放学时,门一开,学生们蜂拥而出,他们犹如开服装展览会,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漂亮的衣服、迷人的身段、醉人的笑脸、甜甜的问候使我魂飞天外,姑娘们都大了,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据云说,崔红的对象刘石在梨花小学上学时,经常驮着崔红出去玩。小伙是大角村的,小小的眼,瘦瘦的脸,模样太一般了。云说崔红是看上人家有钱了。王顺溜和文雷搞对象时,她们四个经常到城里去玩,有时还照相。轮到崔红照相时,刘石搂着她,她笑得合不上嘴。以前我嫌弃文雷、崔红在一块玩,认为文雷会把崔红带坏,其实是错了,两人都是浪漫脾气,不存在染不染的问题。 据云说,她厂里那两个要私奔的,初次云雨时,可能太急太猛了…… 中午云来后,不太高兴,说工头开会时说她有三个线头未剪。当我说今儿下午要回家时云哭了,只好不回家了。 晚上早早做熟了饭,等云来,可八点十几分了,她还不来。楼下老吴一伙在外头侃着什么,闹得慌,八点二十分左右,他们总算各自回去了,可云到八点半也没来。等到九点只好自己吃了,剩了点饭等她。老吴骑车子出去理发去了,既怕他半路上碰见了云,也盼着云早点来。到九点半,她未来,我把剩下的粥也喝了。在倒泔水时,听见云在外头嗯嗯地喊我,我要了钥匙,开门放她进来。我让她先到南楼里等我,我把车子放在了中楼过道里,西边打起了闪,可能要下雨。到了南楼,忍不住抱了她一下。我坐在台阶上,她乖乖地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任由我抱着。她问我瘦了不,我摸了摸,说:奶子小了,腰也细了,屁股还那样,多吃西瓜吧就瘦了。”我问她什么时候放我走,她说:过了明天下午,准让你走,……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来,俺就死去。好厉害的丫头,我认为我很自私,不能下决心跟云结婚。快走时,她让我再摸摸,我一会儿摸摸她奶子,一会又揉揉她小肚子,真是舒服,软的要命。去年12月1日,云破的瓜,可不能忘了。 五月二十六 星期日 多云 云想穿黑超短裙,要我买,我答应了,可云却说她不敢穿出去。难道只在我这穿会儿,脏了咋办,我洗了晾在哪,说起这些她又不让我买了。 晚上来后,本想一块去看电影,可云直担心我看不上她,怕我和静结婚,躺在床上瞎想,哄了半天,才送她回家了。跟玉娟要钥匙时,又碰巧她忘了把钥匙搁哪了,找了老半天才找着。 五月二十七 星期一 晴间多云 中午过了两点二十多云没露面,我还认为她不来了呢,可一会儿就听见她皮鞋的音了。云进屋后,立时哭丧了脸了,趴在周军桌上抽泣开了。我赶忙过去,又是擦泪又是擦鼻涕地哄了半天才知道:她厂子里,现在干得活,一天好好干才挣个三、四块,她不想去了,为这事她和她妈吵了一架。当初刚上班时,厂长说先干一阵子,以后让她上机子,可干了两个多月的杂活了,这事却没边了。上机子挣钱多一些,一天挣十几块。云刚不念时,本想和焕云她们去束马学做皮衣,可她妈不让。她又想学裁衣服去,可她妈说:“学会了,我也不让你裁,一剪子下去,几十块的布料糟蹋了……”总之,母女间的矛盾多了。 当我说今天下午走时,她蹲在我床前,枕着我的手说:不要啊,不要跟静吹了……我斥责她是玩弄感情。也是!我下这个决定是十分艰难的,我考虑了很长时间。最后,她说有足够的勇气克服父母的阻力嫁给我。我看她最终还得将我俩的私事向她妈说了,到了最关键时候,这也是不得己的方法了。 本想下午走,可一磨蹭,也没走成。 五月二十八 星期二 多云 快中午时到了家,父母对我挺好,父亲直说这次抽出几千来没问题,并和母亲商量北屋东边那两间什么时候装修。我心事重重地插了一句:不用着急,过些日子再说吧?爸觉察到了什么,说:怎么了,闹矛盾了。有事你可早说,不然,这边都通知了,你反悔了,可丢人了,得再一个个给人家说去,让人家到时候别来了。嗯。……我含糊了一声 到了晚上,妈看爸不在身边说:小丽走了,她爹把她接走了。”这己不足为怪了,怪不得小丽的车子在,老不见人。 晚上,梦见我进了一家小院,一个老头迎了出来,我们下起了棋。正下着,有个女孩进来了,我一瞧却是静,我了一声不让她出声…… 五月二十九 星期三 多云 晚上吃了饭,妈又说:那天,小丽她姐和几个安县的汉们把丽接走了,说是要到北京打工去,……没给她路费……可小柳说,在城里又见到了她…… 闺女大了,有自各的打算,再说小丽也是个风车子货,虽然嫩了点,可毕竟不同于我们这的闺女。 十点左右,有人打电话来了,妈扯着嗓子喊了半天,那头就是没音,我猜可能是云,一接果然是她。她叫我明天九点到校。静那头我还没去呢,我实在没脸去和人家去说。唉!只好先探探云的意思,骗她一下。若云真能做妹子也就好办了,若不,我还非得和静吹。这怨谁呢,静太冷淡了,让人摸不透她想什么呢,而辉呢,我又是十分喜爱。 难!难!难!…… 六月初一 星期四 阴有雨 九点差十分我收拾好了开始擦洗身子,窥视窗外,真希望云能推门而入惊叫(轻轻地)一声,接着脱光了我们俩人互相洗洗。外面老孙他们正侃着什么,这时又怕云来了。擦完了,在床上看有关李拳璞、宋雨薇的恋爱故事书,我和云也是差八岁所不同是我对静还是有点爱意的,比他俩可能要复杂些。云没有静的学历更没有薇的才情,不过她很温柔,最主要是她敢爱、敢恨、敢哭、敢笑,不像静整天绷着脸,一点女人味也没有。正看书时,云来了,说跟别的女孩一块来的,那个女孩在厕所里蹲着,要她一会拿纸去,并一个劲地问我:想好了吗?我没回答她,狠说她一顿:不应跟别人一块来。我让她下午再来。 下午看书一直到二点多云才来,我关好了门窗,让她脱了鞋上了床,猛地压了上去,一个劲地亲她,直到她喘不过气来为止。我脱了裤衩,她没表示反对。我搂着她问:想我不?不想!我让你不想……我光着身子压了上去,要亲她。她连忙说:想……想想……不想!我嫌床太硬就把她抱到了军床上。…… 我骗她说和静吹了,可最后还是被她识破了,我问她怎么知道的,她诡笑着说:你刚才说:‘你就不能做妹妹?!我就知道你和她没吹。哼,你……说着轻打了我一下。我说后两天去一趟静冢,问她到底喜欢不喜欢我,若喜欢我就鼓足勇气亲她一下,若不出声或说不喜欢那也就算了,我就等你四年。云说:你就问她:‘如果你喜欢我,就亲我一下不就得了,不亲你,你和静吹了不就得了,啊!!…好个狡猾的妹子! 晚上吃饭时,爹说要是你俩没什么事,我就开始准备了?有点事。都一年了,还能有什么事呢!两人说不来!我看是你要和人家吹,什么合来合不来呢?两人凑伙结婚就清了,你可甭让别人给你打破锅,别人给你打破锅,你得想想他抱什么目的。我默不作声,妈在一旁瞪着眼瞧着也一声不吭…… 六月初二 星期五 阴 中午做了个怪梦:可能是有个东西要螯我。晚上,我让小猫守着东南角,另一个也不知是谁守着西南边,东北和西北,我独守。一种四面楚歌的味道。 明天我打算去趟静家,把事处理清,不能再往下拖了, 最好是和静吹了。 六月初三 星期六 阴 吃了饭,原认为才九点多了,可以不去了,可一看表八点半不到,去吧!我懒懒地洗了脸、刮了胡子、刷了牙,坐在沙发上闭眼瞎想。妈近几天嗓子疼,身子发冷躺在床上烦人地问:你还去不?我也是左右为难。静这一阵子是太冷淡了,不过我能娶到她已是烧高香了,父母都盼着呢。云对我也太痴情了,一个农村女孩嫁给我,母亲保准省大心了。…… 还是去了静家,小庆知趣地出去玩了,屋里只剩我们两个。好一阵陈默,我实在热得慌,去墙角那擦汗。静温柔地给我打了一盒水,洗完,我把她旁边的一个凳子挪开了些坐下,瞧她。今天她穿了一身黄衣服,黄背心.黄短裤,透过腋窝背心那可以窥见白色的乳罩,以前我老以为她胸脯平平,可今天那两只玉碗却初具规模了。静的小脚穿着蓝色拖鞋,小脚丫有时掉了鞋,那白里透红的小肉芽就光光洁洁地现了出来。我不禁为之一动,多珑玲的姑娘啊,可惜今天我要说出绝情的话。她问我怎么这么长时间也没来,干什么了。我冷淡地说:也没干什么。一阵沉默,我问:我的信你都看过了吗!看过了。怎么不给我回信?忙。怎么就那么忙啊?你又不是没看过我给你的信。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性格上?我又问。嗯……不大合群。上课时你和他们在一块少得多……还有呢?……我觉得跟你在一块十分拘束。我也是,我不想,你嫁给我,却对我的性格不了解。你是不是嫌我上课时不理你?有点……有时是我不高兴……那你就应该给我说一说,你三番五次这么冷淡,你就不怕伤我的心……小心眼,总共才几次呢?你伤我一次心,我的勇气就减一些,再伤一次,再减一些,最后我也就不敢再理你了……你是谴责我吧?嗯,谴责那倒提不上。这就是我脾气怪的地方吧。其实我哪也不好?脾气不好,不等于哪也不好。……别光捡好听的说,那你打算怎么着呢?我刚要说,小庆回来了,也就闭了嘴。一会儿,静问:你今天来,不光是为了这些事吧?我不好意思说:你那样就不怕我看上别人?静一仰头笑说:看上就看上吧!我也没法。有照片吗?别要了。我跟你要过好几次了,这么长时间,你长的什么样我都快忘了。敏又苦笑道:忘了才好,省得你想起了就生气……一阵沉默。我问:下午有没有时间?她说了一句我没听清。我又问:下午能不能到八极路口等我?静笑说:值得那么神神秘秘吗?有话你就说吧?我不好意思说又一阵沉默。静说:你不是说走嘛?那下午你去不去?以后再说吧!我推车子要走,在大门口。静靠着门问:你真不说?我不敢看她。静也不瞧我问:你刚才说:‘你就不怕我看上别人你喜欢上别人了是吗?我点了下头。那么我与你到此为止了,是嘛?我点了下头,轻“嗯”了一声。其实,这事,你说出来还是我说出来都是很正常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那么你走吧,我也留不住你。我出了门,静也跟了出来。我说了声:回去吧。静没出声,我不敢回头骑上车子跑了。 我俩交谈时,当我说:不是我什么事都认真 。我谈了不少,对这事就过于认真,毕竟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你不是喜欢丰月吗?喜欢是喜欢,但没那么多的来往。校长千金也不错啊?我不喜欢她为人。她不是说过她不是那种人吗?说是说过,不过,她就是那种没有主见的人。有主见好啊?不是光有矛盾?还不如听一个人的好。那就得看,如果他的主见是错的,那就没有必要迁就她,比方说她看上个人,而父母非看不上……有靠山不行嘛?我倒认为靠个人才好! 可怜的姑娘最后还助我幸福,这使我自愧不如。本想和她多说会儿,我实在是没脸皮了,只好匆匆地告别。晚上,等到了十点半,云也没打电话来。 六月初四 星期日 阴 下午,爸问我时,我把事都说了,父母责备了我一回。六点多云打来了电话,我答应明天回校。 六月初五 星期一 多云 回校后云来了,亲热后,我让她给我擦了擦背。之后,我脱光了擦洗下身,羞得她用日记本掩住了脸。洗完后,没穿裤衩我想抱她,她不让,非让我穿上才让我抱。我告诉她:我和静吹了。云半信半疑,我让她看了日记,她才信了。 第35章 日记(30) 六月初六 星期二 多云 上午刚看了点书,爸就找来了。在老孙办公室里说媒人和静她妈找来了,意思是不想离,啰嗦了半天。我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先让爸回去,我明天再走。 中午云来了,准是喝了点酒,满脸通红,吃桃莓时又误咽了个核儿,半天才落下去。我犹豫了半天,才简略说了说。顿时云靠在我怀里哭了。 晚上哄了半天她才笑了,当我用力亲她时,才知道云不愿意我趴在她身上亲,可能压得慌,她喜欢侧躺着亲。亲时,我解开了她裤扣……。我们约好了星期六来后好好爽一回。 六月初七 星期三 多云 我刚收拾好,云就来了,周军也早到了,见她在就出去了。云想送我一段,我让她在北寺桥那等我。 在北寺桥那我追上了她,我们来到了梨树地里。走时我抱着她到树林深处想干一回,可环境不太好,云又不愿意,也就算了。 下午,云和女伴竟跑到我家里来了,不巧我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赶紧让她俩走了。 晚上,爸问我怎么着,我只能按照和云商量的法子办了:争取得到静的谅解和支持,让她说服媒人去,必要时我得将我与云的事告诉她一些,争取她的同情。 六月初八 星期四 多云 早晨吃饭时,当着父母的面我把昨晚的主意推翻了:还得吹。我想让爸妈去给媒人说:我担心两人个性不合,个性太强,过不到一块去。可爸听后却说不行,既然媒人来了,这次去就不能说吹的事,只是多说好话,把各自的大人闪出来,让我和静去谈吹的事,这正合我意,由他去吧。上午爸忙没空去,下午4点多去的,一直到八点多才回来。回来后我也没主动去问,饭后爸妈才告诉我:那边根本就没吹的意思,人家正打算量一量咱屋多长,合计着买多大的组合柜呢。你一去就说吹,人家一点准备也没有……这次去本想见见人家闺女。静她娘说:‘今天上午她去考试去了,得过十几天才能回来,走时我拉着她不让她走,说这一两天吴德那边就来人了……’静说:‘不去不行,不能误了一辈子前程。我也没别的事,吴德要是死看不上我,我也没法。那边来人后,你就拿主意吧!……’晚上,睡不着,比较云和静,两人各有好处,都爱着我,都是好姑娘,唯我是色狼、负心贼。一时搅缠不清,头脑发胀。 六月初九 星期五 多云转阴 爸让我今儿去敏家一趟,要是成的话,早些给她妈个定心丸。我可没那脸皮,还是静回来后再去吧。 六月初十 星期六 阴 无风闷热 收拾好后,十点半到了梨花镇。路上人挺多的,我直那纳闷,大热天的,人们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热疯了,到了梨花镇才知今儿是梨花镇集,这几天事太乱了,连梨花镇集都忘了。 下午一点二十多云才来,穿着一件新买的背心,一件新买的黄色短裤,活泼多了。进屋就喊:怎么样了?我添好了火,插上门,躺在床上,让她吃着香蕉,才把这两天的事说了,并让她今晚上来一次,告诉我,她怎么想的。云的亲舅来梨花镇了,她要和他出一次远门到他家去玩,我还担心她舅是个人贩子呢,半路奸了他,再买了可就坏了。 走时想亲她一下,可她不肯,只好动粗了。我老觉得她太活泼了,做妹子正好,做娘子可不行,得好好调教调教才行。摸她酥胸和大腿时,她又告诉我手上和大腿上两处小伤。她太活泼了,免不了磕磕碰碰。她又十分的天真,对些满不在乎。我曾逗她:要是我和你成了,洞房花烛夜,我可要好好数数这些伤痕,说说它们是怎么来了。我一边说一边亲吻,最后我俩猛扑在一起狂吻起来。她动情地扭动着腰肢,额上渗出了一层珍珠般的香汗,两手抱着我的肩头,死命地不肯放手。 傍晚七点多,我正炒豆芽菜,瞧见云露了出来。进屋后,我让她吃香蕉和喜之朗果冻,问她想清了吗?是做妹子还是做妻子?你猜猜?云儿侧着脸调皮地问我。老吴在楼下只喊我下去,我关了灯,让她在屋等着。云儿小声说:一定是关于咱俩的事?!这都是不言自明的。下去后,在老李屋里老吴果然说起这事,说得还挺邪乎。上来后,再问辉时,云儿娇羞地说:做妻子。我和她商量好了,我退了静那头,她退了朝重那头,并把一些事揽在她身上,千方百计处理好她自己的事。云临走时,我关了灯,亲她。这回她十分欢喜,抬起头轻开了小口,抱着我亲了一会儿还是不肯松手。 六月十一 星期日 多云 早上等到八点半多,云儿也没来,只好给军留了个言,回到家。待我找了钥匙开了门,小倩卖力地把我的行李抱了进来,我刚把它放在沙发上,小倩指着厨上的半个西瓜嚷开了,我说今儿个怎么这么积极,原来另有所图。上午看了老半天闲书,看得头发涨,吃了饭,又看了会儿,努努力才看完了它。 有时真想去静家一次,给她妈把事说清,可当初我和静相处时,是她妈问我是否定下来的,若去,一点理也没有,我还是等静回来吧。 少了云在身边,心里空落落的,骑车快到那天的果园时,我还特意望望,是否云儿在等我,但没有。恍惚间,好像云儿穿着蓝花裙来了,但临近了才看清,原来是一位领着小孩的半老徐娘。 晚上睡不着,老想云,想每一次我们的相爱。不知怎么的,老怕她出事,怕她亲舅奸骗了她,怕她沦落风尘。既使那样,我也要娶她,我知道,这个世上,她不是最好的,但是我最爱的,我也坚信,我是她心中的唯一。 六月十二 星期一阴转多云 晚上有风 下午看书时,从队他妈来,摇着蒲扇,光着上身,晃晃悠悠地踱进屋,一下就侧倚在床上,问我这问我那。我最讨厌上了年纪的妇女光膀子了,一点美味也没有,活像太平洋小岛上的原始老妇”。我佯装看书,眼皮一动不动,手儿翻过来覆过去摆弄着书页,有气无力地搭理着他。她说:德,我看你比开春瘦了,是不是找不到媳妇急哩!……笑话,我倒不觉得瘦,反而觉得胖了许多,现有两个好媳妇让我烦恼,这才是实情。她见我不爱理她,又晃悠着走了,我还担心他来我家要打电话呢,这号人,最爱占小便宜,后头说人短儿。 不知云儿玩得怎么样,这个小妮子也不打个电话来,老让我担心。 晚上,电台上广告男士营养液了,找个时机,我也要试试。 六月十三 星期二 雨转晴 昨晚睡觉前下起了雨,看闲书一直到12点才睡,真有点:夜阑卧听风吹雨的雅兴。 中午睡觉老梦见云儿,大凡都是不大好的梦。 上午有买衣服的两个妇女到家来,一直聊到了十一点半多,弄得母亲心烦得很,跑到我屋里唠唠了一番。 其中一个还到我屋来,这人挺会说话的,开口就问我多大岁数,我说了,她说:我看没那么大,一点也不像。其实别人老说我老得多。她也是好吹,老吹她在大企业里上班的二小子多么能干,说什么别人专程问了他两次是否入股办厂子。他小子说:入那干么呢?就凭这也可知道,他是一个不思进取的混蛋。下午有三次电话打来,可一次云儿的也没有。 六月十四 星期三 多云 中午梦到一家年轻夫妇,男的很像张威也酷似大石,他很想出去闯一闯,可夫人就是舍不得他离开,且带着病的。两人常为此争论不休,夫人病了,家里十分得穷困,他出去借债、典当、行乞,在众人的嗤笑声中,得来钱财,为夫人治病,治好了又得,得了又治,他在痛苦中度过了自己的一生。 推了一上午的大粪,汗出了不少,心里虽不乐意,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下午哥又把剩下的起出来,明儿个还得推。它好像耽搁我看书,可最终我还是看了二十三页,超额完成任务,看来,有压力才有动力。 晚上吃水饺时,姨夫劝我和静成了,我又烦躁起来。我担心我娶了云儿,管不住她,其实这是多余的,她毕竟不同于四川妹子那么野那么浪,她的好胜心和自尊心我是深知的。 现在我考虑的是,我需要多方面提高修养,对云儿我要善待之,不再用粗语说她。对别人的评头论足,由他去吧,嘴长在人家身上,我禁止什么,只当放屁得了。 前几天,有人给我那叔伯兄弟小占介绍了个对象,姑娘20了。小占说她个头跟我差不多,家里挺富的。看来,小占是看上钱了,没和他妈闹。可是半年了,一直还没动静,据我推断:她家富,蜜罐里长大的,嫁给穷小子可不行;人家高中毕业,而他小学也没毕业,档次不同,又不是青梅竹马。他俩结婚时。我看了一眼新娘子:胖胖的、黑黑的,又老又丑,原来如此! 六月十五 星期四 多云转阴 早晨吃饭,妈说二舅家出事了。说二舅家的媳妇吵着要分家,跳着高骂小丹一辈子嫁不出去。小丹也不示弱,指着她的鼻子喊:二锅头!二锅头!晚上,二舅来我家又叨叨了半天,怨谁我不知道,但从中可知二舅是无能的,早就该分清了,省得挨骂。 中午吃饭,侄女侄子吵得要命,嫂子来后,更多了个大嗓门,菜根本不够吃,妈没吃菜,吃了根葱,吃了个卷子。 侄子一生下来就体弱,到如今发育不好,骨瘦如柴,智力明显不行。杨敏初来时说:这是谁呢?那么吓人。妈还不乐意。当爸说:落成这样还不赖,慢慢就说清了。嫂子急接话茬:就得吃那种药,就是没钱;有钱儿早好了!其实这病早就该治,没钱是假的,结婚六七年了,那点钱还能没有。 六月十六 星期五 多云 到晚上七时已完成任务,本打算今晚再看些,可看电视上了瘾,一直磨蹭到十点多了,也就罢了。 电视中出现了两对有情人,沉稳配沉稳,活泼配活泼,觉得挺好的。我就是想不通,同样属文静的静,我就不太喜欢,老觉得她死气沉沉的,而云儿呢,按一般人认为我俩脾气不投,可我却十分喜爱她。她年轻、漂亮、大胆泼辣、执着,让我入迷。细想想,这与自己长期爱情上受压抑有关。以前,自己傻傻地追一个人,可所得的温柔简直太少了。一旦与云儿相处,我俩都能大胆坦白、大胆表示自己的爱,虽然这种爱起初只是肉体关系,随着时间的发展,我越来越发觉云儿独具的魅力:宽厚、倔强。这可能是我俩投缘的因素吧。 六月十七 星期六 阴转多云 昨晚,妈告诉我,大井他妈曾偷过我家的喜帐。今天,大井媳妇儿在我家摘茴香时让小白回家去锁门,我妈在里屋边忙活边说:就是偷二、三十,又能好过到哪里?大井媳妇一听话不对,紧说:你说偷什么?我妈说:我是说你让小白回家锁门……大井媳妇连忙说:我是说,让拾破烂的拿了这拿了那,可不好。…… 中午睡觉时,梦见老孙不让我教初一了,让我教初二,把我乐坏了,不知真能不能如此。 六月十八 星期日 多云间有零星小雨 中午吃饭时,一进门看见小倩、小超堵着门,不知怎么的我一阵心烦,苦丧着脸说:去,一边去。她俩赶忙跑出去了。待我盛饭时,我妈训开了我:以后你甭说小倩了,她哭着找她妈去了。爸在一边坐着没出声,我那大叔叔对我大大咧咧地说:怕麻烦,你才回来几天呢,就怕麻烦!我没理他。 这几天看书看得我头脑昏沉沉的,静的事我不知该怎么说,云儿呢我一点信儿也没有。整个上午她俩光吵得慌,把我气坏了,把她俩关在了大门外头。 六月十九 星期一 晴 昨晚睡觉时,又想起我和云儿的床第之欢。云儿有一颗好闹的心,待我撑起上身要欣赏她美妙的胴体时,她猛抬手搔我的胳肘窝,痒得我一下子就趴在她身上,她却抱着我咯咯地笑了。 今天,小姨夫来了打了个电话就跑了,连矿料也不摊,我爸懒得说他,我妈倒是愤愤不平扬言要说他,我早恨透他了。当年,办加工厂时,他还和一女工关系暧昧。在其他女工入睡后,他俩在我屋里,当着我的面还打情骂俏呢,不是个东西。 六月二十 星期二 晴转多云 我也有过想甩掉云儿的念头,尤其是受到校方和家庭的巨大压力的时候,有时候云儿的不负责任或撒娇任性就更增长了我的这种念头。可认真一想,云儿还真不错。我第一次用力亲了她,她不叫父母找我麻烦;我拥有了她的身子,而她为了我获得幸福,也曾一度要放弃我,做我妹子。明知我在骗他,她却无更多的怨言还及时满足我的要求。做爱时,虽害羞,但在我的调教下,总能让我飘飘欲仙……好几次都是她忍受了我的暴力。 总之,云儿对我是铁了心了,这样的姑娘我是娶定的了。 第36章 日记(31) 六月二十一 星期三 多云转阴 昨天,嫂子的妹子来了,她不进大门,在门外喊小倩,让小倩把我妈叫出去。一问才知,她是要让哥嫂到她家帮忙干活。 中午时,哥回来吃饭,交谈中才知,是到她家装饰房子。哥说:吊顶、地板砖给她弄好了。她那边人那么多,还跑来叫你,门也不进……妈气呼呼也说。爸夹着菜也说:家里也没藏着杀人刀……后来,爸和哥又谈了一些事,只听哥说:开口就是三万,后来说这是幌子,一万就行了;还说到家后,儿子不供养老的,这是那的规矩。我一听就笑了,爸也骂了几句,真他妈的,拿着闰女当幌子。这一句我听着最顺耳了。前天,小芝向我妈借零钱说买茄子,妈没有给她。小芝走后,妈对我说:大票化不开,你早晚不花啊,哼!今儿早上,小芝妈来了,又说借零钱,说一百的哪也化不开,妈说:俺也尽整的,也换不开哩! 二舅原来和我家不说话,他家做着买卖信息不灵,一见我家装了电话,就立刻巴结妈,说了一大堆好话,今晚上来,又捎来了一大把大葱,不过让我打通了电话。利益共同体嘛。 货早做出来了,可今天才知道买方不要了,这使得近日来烦躁不安的爸更心烦了。傍晚,妈花五毛钱买了一袋小烂桃,我只吃了一个,剩下的爸一个人全包了圆。以后,要多买些水果。 六月二十二 星期四 多云转阴 大清早,金立就来了,要找爸,妈告诉他在厂里。吃饭时,爸老半天才回来,又唠叨开了。金立的谷子烧了要赔偿,爸也说要赔了,可金立非得让爸说个数。爸脾气不好说:你种谷子,这时候就收啊,我怎么说数。金立说:你不赔,我只能想别的法了。立,你告我是吧,那你去告吧!我等着你。两人斗了半天嘴。 吃了饭,金立的亲戚找来了,从中调解了一番。爸嫌金立在说了赔之后当着别人的面说闲话,又去找人家去了,又斗了半天气。姨夫和叔叔来后,商量了老半天如何卖货、如何改造烟囱的事。总之,扰得我看不下书去。妈更害怕,一听有人找,两腿就哆嗦。哥说:狠了心就是不能赔!荒唐!晚上,大队干部国马就这事也来了,看得出她把七队的人恨透了,说他们是:反脸猴子。 下午听妈说,嫂子又念我家不是,说:这么长时间了,我就没再他家吃过饭,就是我当家的也没吃过他的饭。一副长舌妇的模样。她就不想想,我妈成天给她看孩子,她又何曾给孩子点零钱,还不是全花我家的。 六月二十三 星期五 雨转阴 早上七点,爸和工人们冒着小雨到厂里装货去了。 中午刚12点,爸打来电话说让工人们回家。按之前说好了的,打电话来就说明只买了10吨。可一直到3点多,爸才叹着气回来了,不知倒底怎样。后来姨夫来了,两人又商量怎样赔人家烧坏的庄稼。一提这事,妈就急眼,大声嚷嚷。爸就说:明早就走啊,跑云南去,他们还能追到云南去;在夜里把东西卸掉,一大早就拉跑了。赔,赔个屁!光剩下那家伙闹了!妈一听这就不出声了。 六月二十四 星期六 阴转多云 云儿的确不同于与我同龄的女孩子,她有着原始生命力的一股野味。她不会心甘情愿地像死猪似的平躺,像过去大家闺秀似的,任你折腾。她会用她喜爱的方式解馋。 下午,小张他姐来了,问我想得怎么样了。我沉默了一会,她说:你打定主意了,是不?……我看你是 看上别人了,……走时我只好让她回去后,就说我没在家。回家了几天,就又回学校了。 晚上,爸说:德,我听你妈说,你又不了。我一听就一愣,就说:不是早就说不了。这事麻烦了,当初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说不变。我和你妈给人家说了一大堆好话,说日子不变,就是小静回来了,他俩再谈谈,就行了。”我知道他俩听错了,那天早上我说:我想了一夜,还是不了。” 六月二十六 星期一 晴 早上,睁眼一看才六点,就盖床单再睡会儿。一位姑娘飞到我梦中,我俩好像在谈她脸上的粉刺。谈了一会,我要走,她就送我到大门底下,继续说着什么。说着说着不知怎么回事,她越来越靠近我,拦腰把我抱住了,脸蛋只往我脸上蹭。我兴奋极了,慢慢地用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乌黑黝亮的长长的披肩发就像一条黑瀑布直泻下来。瓜子脸,乍一看就像王芬似的,可惜太嫩了,一看连脸皮也没了,只剩下鲜鲜的肉。我禁不住她那勾魂摄魄的眼睛…… 晚上吃饭时,爸突然说:德,你那事就绝了,一点希望也没了。我“嗯”了一声。爸又埋怨我,说当初我让他俩去说成的,这可冤枉坏了我,就和他吵了几句。最后,我怕事大了,就不出声了。爸又问:你有病啊?没啊!我诧异地说。那你妈说静那边没事,你有事。爸解释说。我听了埋怨地盯了妈几眼。那天,我姑走后,我一再叮嘱过她,不要跟爸说。后来,我又说出十分讨厌小占他妈的事,正说着。爸却说:德,你就是五十上再要媳妇,我也不管,我才省钱哩。不过咱说好了,以后,家里不给你说媳妇。反正是现在有钱,你不要我先还还债,到时候你娶啊,我可没钱,我可不给你借去……妈也说:让别人说,什么好家庭?吹了一个又一个……我一听心痛得很,一阵阵发酸。 后来,洗脸时,我心里想通了,这样的事以后还多着呢。 最让我伤心的是,爸竟说:拿你爸妈当外人,还不让给你爸妈说。其实我也是有苦衷的,给他俩说了,谁能保准他俩不免说漏了嘴。到时,别人又来我家开玩笑了,受害的还不是二老。我回家少,听见得少,别人也不敢当面说我,我倒是没事。 六月二十七 星期二 晴23℃-33℃ 今天去学校一趟,浇了浇花,有几棵死了,顺便把被子驮了回来。中午,看了老大一回闲书,里面有那九浅一深之法和神龟舔穴法。 六月二十八 星期三 阴转晴 鼓足了勇气,迟迟地才到了经家。 半路上,过根路家时十分害怕媒人撞出来。 进院喊了声:静,回来了嘛?无人应答,只好硬着头皮往屋里走。上台阶时,见一个黄影一闪到了帘子边,我心里一阵惊喜——她回来了。 进了屋,果然是静,她把我让到了东屋坐下,接下来就是一阵沉默。她问我还有什么事,我玩弄着一块小铁皮小声地说:其实这事一点也不惯你,全是我的错。在我给你的信中,提到过师生恋。我抬眼看了看她,她没看我,只顾整理床上的试卷和资料。我教初一地理时,有个女生十分活泼,在第一张桌,我教完了课也时常逗她们玩,后来我接班时,她非得退到我那个班。当初,我不敢要她怕管不了她,但经不住别人劝也就答应了。她的确有些才能,就是太活泼了。这个暑假,我想回家,她哭着不让我走,说要嫁给我……平时,你就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不信你一点也不知道。当然,我知道点,但我没想那么远,张威也曾劝过我。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分手就是分手了,我不想知道你喜欢哪个好姑娘。我说这些只是免得你父母说你……说不说我都一个样。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还担心我挨不挨说有什么用?你信不信命?我立时没听清,她又重复了一遍,我一愣说:。我让算命的就咱俩的婚事算了一算,说七月份里要出点事,果然出了。我说:这谁也会算!那你怎么不提前不和我订婚呢?我无言以对,这是两回事吗。我发现你老是认为我配不上你。她说。如果那样的话,我还和你订婚吗?可你视我如草芥,说撕就撕了,一点也不珍惜!我无言以对。我原认为你是老实人,可并不是,你写的信的确需要思索思索。你那天说我冷落你,无非是找个借口?我无言以对。没想到你还真……真浪漫。人家比我好,比我有才能,比我年轻!我更无言以对。总之,你为你考虑考虑吧!……你是不是一直犹豫不定,心里很矛盾?嗯!我点了点头说:其实,我也考虑过我自己……我刚要继续说,外面来人了,幸好不是她妈。那人走后,经见我不开口,就说:怎么着,你还想见见我妈?我赶紧说:给你说了也就行了。尴尬不?我没听清,不过我知道我该走了,就说:行了,我走啊?说着抬腿就溜。静只在门口站着没送我。 静说:看来我是太傻了,让人家骗了一年了,就发觉不了。” 第37章 日记(32) 六月二十九 星期四 多云 我刚把小倩她俩哄跑,就有人打电话来了。我心烦坐着没接,是妈接的,吆喝了半天也没接好。我疑心是找我的,一接原来是静她妈。她让我去一趟,保证不怎么我,还说就是成不了,我不绝情的话,让我去一趟,把各自的东西拿走,成个朋友也行啊。我本不想去但于心不忍,也只好答应了。 进了屋,姐弟俩早出去了。静他妈坐在西墙柜边,让我说说是怎么回事。我说了一半,她就打断了我。她没说几句就哭了:德,你觉着你能对起俺小静啊?她没和你订婚以前,有六家子给她爸说。人家城里都有楼,可静说:有他有去,咱不稀罕那个,咱只图个人。’你这一耽搁就是一年,你让她错过了多少人家。这代价,六百六,就是六千六,你能抵得上啊!你有那档子事,就不该和敏订婚……总之,我僵坐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后来,她说我那东西在媒人那,就把我领到了媒人家里。和媒人又说了一番,静她妈问我:德,你昨天来,静对你怎么样?很好。我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不说别的。你请静吃饭,她不去,其实她是去集上给你买毛线要织毛坎。我还直说她,怎么不去,可你下一次就没音了。原来,静见你没身好衣服,想给你裁身衣裳 。又一想你没手表,就又给你买了块手表。为你这,她连买连衣裙的钱都不够,给她钱,她又不要。她不是不想着你,可你对得起她吗?她上天土市学习去,我和她吵了一架,她哭,我也哭。……没想到俺们的真心实意,换来的却是虚情假意。你那么多信,都是骗俺们的吧!俺真没想到你是那样的人,看着你老实老实。 说了一番,她走了。媒人说: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做不了你的主……她打电话让你来,你就一气到她家了,也不通知我一声。你胆子真不小,也太实在了。你昨天没见到静只催你吗?她是怕她妈脾气不好,你俩吵起来。 想起来,这都怪我。当我得到云儿的贞操之后,就不该再和静来往。对云儿只是玩玩的态度,对静也只是想最后成亲。这都怨平时自己太黄了,而亲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我,又是外在原因。和云儿在一块时,我只是放纵自己,尽量享受肉体快乐。当云儿说出不嫁给我时,我才肯与静深点交往。说实话,我是讨厌静的太沉默、不敢爱敢恨的性格,但我从心里还是能接受的。总起来说,这姑娘挺好,人家家庭更是没的说,只是我有缘无份,而云儿的确是对我一往情深,不管将来如何,现在的确如此。我不希望云儿将来离我而去,原因是她是我的唯一;但我能承受将来可能有的恶果,因为起初我就不太在意,多是强暴武力,她会渐渐长大,自会有自己的一方之地。 六月三十 星期五 阴 晚上吃饭时,爸说:德,我可是听如米说,你打算将来要娶那个小闺女哩!我一惊,把如米恨透了,她就嫌俺家太安生了。可能吧。我面不改色地说。爸一听这着了急:她能跟你睡觉,就不能跟别人睡觉了?……娶了她,还不是当一辈子穷老百姓!……你就是后悔了,再想娶那一头,咱也没那脸了。也怪她,岁数也不小了,骚猫子似的,也不常转转,两人热乎热乎……要说开放,我比你开放得多……她不上学,还有个什么前途。也幸亏不上了,不然,上了大学,你三十多了,早就把你蹬了……我匆匆吃了几口,坐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看了老大一会儿,才没火了。 爸出去后,我正洗脸,大井媳妇进来了,问:德,你妈哩?我正气得慌,更厌其为人,没搭理她。她问了三声,见我不出声,就野起来:真他妈傻!俺怎么你了,真他妈不是东西!我一听也火了,骂她:你他妈才傻哩,甭在俺家,滚!妈听见吵架声,忙从房上下来了,李平媳妇早气跑了,妈又骂了我一顿。 睡觉时,我听妈把刚才的事告诉了爸,爸说:不搭理拉倒。 七月初一 星期六 小雨转多云 中午,又做了个黄梦。 好像崔红来过我家两次,其中一次是同一个女伴来的。不知怎的,崔红靠着大门背着我生气地说:去你家怎样,我非再去一次。两个妇女擦肩而过,嘀咕着什么。我压住心头的狂喜哆嗦着把门锁打开。红来到了院中,我反手把门插好。奇怪,这院子很熟悉,我轻轻地走过去,手儿从背后超了过去,揉住了那两座山…… 中午看电视时,《破碎的影像中》女模特在圆池中洗着澡,与大侦挥说着什么。一会儿她游了过来,亲吻池边的他。他一下子就扑进了池里,搂着她那雪白的身子用力的亲吻…….水中做爱什么滋味,我不知道,以后和云儿试试。 七月初二 星期日 晴 晚上来个了胖妇女,爸妈赶忙让坐,倒水。我不知她是谁,心中想着云儿以后可别这么胖,光肉感了,一点性感也没有。 快开学了,越发想云儿,一想起她我就热血沸腾,只好压一压欲火,不然复习不下去。 听爸说大井是怕媳妇的,这可能与她的财大气粗有关。云儿是不怕我的,希望以后我也不怕她。 下午,大井媳妇来了,借了块起头走了,说妈的起头好使,真是好记性。 七月初三 星期一 中雨 下午用桶掏粪水时,小芝送面来了,在院里玩了会儿。我偷眼看了她几下,都十四、五的闺女了,还是那么黑,尤其是那双腿,又黑又瘦,一点粉嘟嘟的肉感也没有;脸上长满了疙瘩,幸亏我近视,她又脸黑,不然就全暴露了出来。头发还可以,披肩发;胸臀发育得还行,但引不起我想摸的念头。 妈说小芝也跟她妈似的,好偷人家东西。 七月初四 星期二 晴 今儿下午看电视时,演的是健美操节目,我戴了眼镜,近前细看。小妞们都不是很高,胸脯发育得不明显;手臂倒是挺嫩挺纤细的;我最关心的是她们的大腿,她们的大腿可是丰满得很,给云儿的一样,迷人得很。看来,云儿的腿不叫胖,性味正醇。 不知咋的,我发觉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凶犯对各自的妻儿倒是百依百顺,软言轻语的。这可能是中外罪犯的一个不同之处。 七月初五 星期三 晴 上午,我那二妗子领着个少妇(她外侄女)打电话来了。我刚坐下想看会儿电视休息一下,她歪着脖子对我说:德,到底是给安村吹了?”我头也不回,爱理不理地“嗯”了声。吹了,我就给你说一个!她又说。我讨厌透她了,一按扶手站了起来,甩了句:真讨厌!就出去了。妈进屋后,她就和妈又唠叨开了。她还是为她闺女张罗张罗吧。 下午,爸又给二叔叔唠叨开我的事来,还是老一套。我相信若云儿不嫌弃我,我们会过上清贫而幸福的生活的。 七月初六 星期四 晴 在城里兜圈时,发觉前面那位女士可能是李凤。她话多,见我这副破落样非笑话我不可。我脚下一使劲,昂头超了过去,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路上漂亮小妞不少,身材长得很好。可惜臀部有点低也不够丰满,那走道姿势更让人讨厌,左摇右晃的,佝偻着腰、探探着肩的,前仰后合比比皆是。云儿走路姿势也不好,以后让她多改改,不然可惜了那高耸的波霸、丰满的屁股和雪白的大腿。 书店里转了好半天,看的不少,买的可怜。女服务员有时肆无忌惮地大笑几声,一点银铃般的感觉也没有。有位靛妞碰见了相识的,打了声招呼:你玩吧,我去那边转转。如云一般飘走了。隔着书柜,那姐的半身像射入眼底:柔柔的黑发、圆圆的胸臂,一走路臀部微微颤抖,一定是处子之身。本想买那本《第二性》,可惜太贵了,40多呢,开学后再说吧。 我以前买的好些书还没看呢,现在应为文凭拼命了。 今天,在邮局门口碰上吴天了,闲谈了几句,也没意思,不知他现在还做买卖不,要不郑晨有小孩后,他日子可不好过。 七月初七 星期五 晴转阴晚有大风 今儿是七月初七,正是乞巧节。 七月初七长生殿,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作连理枝。 今儿盼着云儿来,想和她上下交流一番,可始终未见她的影子。黄莺说过:活泼好,一怀上才能安稳下来,可不能有了,太早了。一听见高跟鞋的响,心就狂跳,可惜那是妙云的。 晚上,大月两口子又吵架了,准是床上,你扭我一下,我扭你一下的,嗓门大得很。 七月初八 星期六 晴转冰雹 昨天,娟儿临走时在楼下当着那么多人,娇滴滴地喊:德,我回家啊,钥匙你拿着吧!我赶快穿背心,都穿反了,要跑下去拿,她已上楼来了。她叫得我麻酥酥,云儿和静儿叫我都这么好听,李凤和赵白就压根连姓一块叫的,一点磁性也没有。 中午睡觉前,忽听校外公路上有云儿说话的音,忙向外瞧,一无所有,我还以为是别的小姑娘呢。解手回来,忽然发现有人进校门了,一瞧,像云儿,再细看,果然是她。我不动声色心乱如麻,在她进门前,关好了窗户。待她进来就迫不及待地插上了门,心慌,插了两次才插上。转身抱住她,压倒在床上狂吻起来……休息时,她说还去她舅那里。这小贼肉,真想杀我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再一次吻住了她,任她狂颠也不放过她……云儿比以前胖了许多,两只波霜肉实了许多,整个身子也白净了许多。我把静儿的事告诉了她,她感动地哭了。照相馆里那小子,搂着她,教她跳舞,并亲她,她挣脱了。云儿抽泣了半天,才说了出来。看来云儿真是可爱,这次虽吃了点小亏,但我相信她是会吃一欠张一智的。 我叮嘱她以后星期六来。过了今年,她妈要让她去外地干活,这可以答应。 云儿她妈有高血压,对她说过:我死不了,你就别想嫁给他!看来她这边压力更大。不能逼她,应按计划来。她妈现搬到了西屋,再也不能到她家干事了,真扫兴。 从明天起,要认真攒钱,到年底要力争有二千五以上的收入,要力争四年把本科弄到手。努力,再努吧!为了云儿,为了我们共同的未来。 七月初九 星期日 晴转阴 今儿云儿还真乖,就是没来,来了多好呀,我可以再亲会儿。上午只是收拾收拾,到中午人们就都走了。来想把班内的电线扯下来,可扯不好线会断,罢了,给下一届吧! 大石、迎春、王荷、寸云和李丰都调走了,看来外乡的都要有所活动了。 郑晨的肚子大得不像样了,她又高,小肚子活像个大皮球,两个乳房被衬得越发小了。从今天之后,她要休息了,说让张威把工资捎回去。吴天要买再加工纸的机器,为了印商标,他要欠周军六、七百块钱。这小子还挺乐观:我也快当爹了呀!嗯,可不适应哩! 张威的小女孩生了,改了名叫子晗,这可不像女孩的名字,可能他想要个男孩吧。 小米贴着我飞了过去,两奶子好像大了点,手儿痒得慌。让人想象着孙俊的那双绵软有力的画画的手,会把她酥胸描绘成怎样的秀丽山川。 新来的那位老师,是老赵教过的,长得身材很好,就是戴着个眼镜,太黑了。 开会时老孙警告我们要有责任心,今年分到梨花镇的有二十六个大中专毕业生,代课的要被挤光。形势严峻,我的本科文凭要尽快拿下来:四年,最多四年。 七月初十 星期一 多云转阴 中午,假寐时,就听见云儿来了,那高跟鞋擦地的声音特脆。她一进来就趴在我身上,我睁开眼,赶紧让她把门关好,在军床上和她温存了一番。我问她为什么我亲她,她就躲时,她就直起身子背靠着我羞得不说话。以后可要温柔点,这可能是答案。大多数情况下,她是想让我摸让我亲。可对如此尤物,我常是急躁而猛烈的,让她大大得不快,弄得有点恐惧。温柔点,让她多舒服点,多自觉地,上瘾似地配合,这才叫怜香惜玉,叫性爱。 晚上,炒菜时,她又来了,只好温存会儿外炒。炒完了,才尽量玩会儿。云儿自觉地上了床侧身搂了我,让我抚摸,揭衣揉背,不过一摸她屁股,刺激得她立时仰住了。我摸着她奶子说:呀,你看,起了个大包……有时,云会莫名其妙地叹气,有时我也是那样。我怕失去她,有时竟想用给钱的法子笼住她,可她很懂事,没要。我的阴谋不能得逞,但很满足。真是有点:甜美中混含着忧郁,轻俏里遮掩着哀伤。 第38章 日记(33) 七月十一 星期二 晴 今儿吴妹穿了紧身的黑色连衣裙,不同凡响的是两个鸡头肉丰满了些,跃跃欲试;王芬还是那件灰格长裙,越发身体瘦了,还是一马平川。她结婚日期还早,可早就扯了结婚证,真是搞艺术的——浪漫而大胆。中午,在楼上闲看时,发觉有一身材极好的女子正在打水,那臀部,那腰身与云儿是不相上下;初三的学生,发育好的不多,难以和城里的女孩相比。过楼道口时,听见像是趁月在吼叫,可细听,不对,原来是西边的狗在吠。 晚饭后云儿来了,在窗前直窥探,原来我把军的那件毛衣扔到了床上,天色又暗,她还认为是军在那躺着呢。这几天,她和王资在一组,王资干活慢,她就嫌挣钱少,连着直挨驯,弄得她不高兴。本不想给她买零食吃,还是买了——一包喜之郎果冻。把她要的粉笔给了她,正压倒她要亲时,她兜里的剪刀撂痛了她,这可要注意。 看书时老吴来了,凑近烛火点着烟坐在床上问我看书情况。我知道他准是为云儿的事而来。吴师,有事啊?我摘下眼镜看着他问。没事。他闪烁其词地回答。不过还是说了,说前天老钱和老李问哪是迎春宿舍时,我关着窗户门子,老孙怀疑云儿在里头。我说我在睡觉,讨厌别人打扰,一口否认了,并反说他们多疑。后又说到老李还记着那次安排考场的事呢,说我和他吵过。并说:你看,咱都是外乡人,以后咱见面多。我也左右不了形势,你看老李现在和老孙巴结得多紧啊!以后,我也不过问你的事了,对别人可不要说。 七月十二 星期三 晴 上午开会,张威、李净、张喜、大炮、崔平和我被勒令去找铁靶搂地。我和威、静、平一起去借工具,李净认识的人不少,称的上半个梨花村人。到了一个学生家里,院子里种满了花,地雷花最多也最艳。两棵芭蕉树得有一房子高,听说冬天必须移到屋里或下到窖里,不然要冻死。那个学生白短裙配着双蓝拖鞋,挺水灵、挺白净的。她父母要花了一万零五十送她去束马市学外语。 干活时,老贾讲了两个故事。 一则:有个不愿当兵的,被验兵时,测嗅觉。给他酱油他说是醋,反正耍滑。验兵的把一瓶氨水推到他面前,他一嗅,大嘴一咧:这是氨水! 二则:面试,装耳朵背,听不见。动不动就喊:说吗哩,大点音……测试人员轻声说的:你走吧。他抬腿就走。 晚上,和苏山吃饭时,云儿来了。我饭也顾不上吃,告诉了她昨晚的事。不过我责怪她的话太多,明天应向她道歉。 苏山在老李屋里看了会儿书,发现桌上人员安排表,上面写着:待安排:吴德、苏山、李飞、雪云。他说后,弄得我心烦得很,和军三个人闲聊了半夜。 七月十三 星期四 晴转多云 上午第二节,正在屋里看书,听见老吴在外头叫苏山,我下楼时碰见了苏山、雪云,奇怪的是竟有张威。到了老孙屋,他说有关调动的事让我们去找小坡,并让张威转告丰月。 找了半天才找到郑皮。他从最西屋没睡醒似的踱出来,一推会议室门看见巧绢睡在沙发上,就沉着脸轻轻地带上了门。交谈时,我们只提出:有房住、有吃饭的地点、靠公路近点。当会绵说:学校里不是还有代课老师吗?怎么就调俺们走?郑皮玩着钢笔低着头说:那是学校里的安排。我们发觉他不支持我们,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今天,云儿果真没来,还是希望她来,商量一下。 七月十四 星期五 晴 下午,看书时,雪云上来了,只好休息一下。雪云了十分地气愤,骂老孙:端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给脸不要脸……过几年,我当了大官,撒了老孙,你当校长,你当老钱,你说我能实现不?……正说着张威来了,他为丰月的事儿找过老孙。老孙吓唬他:你甭吵,你的情况跟别人不一样,再吵,给你按成代课哩可怎么着……这分明是歧视大学的改制问题,以此为借口,掩盖他与张威吵过架的矛盾。志锁是大学物理系毕业的,老李想让他送初三,可周军又要随班走教初三。不让军教初三,老李不敢,周军和赵熏有关系,让他教吧,心又不甘。因此在办公室里,他问周军上初二还是上初三。军也猴精说:都行,你看着办吧!一下又将老李将住了。老李想把得罪人的事推给老孙,就和周军来到老孙办公室,当着老孙的面说:军你到底教初几呢?你看着办吧!军还是那句话。孙师,你看他该教初几呢?老李问。老孙紧说:你管这事儿,你看着办吧。真他妈精,老油子了。 晚上,云来了,听知此事后,哭了。也是,考验我俩的灾难也从此开始了。云儿哭了会儿,说:现在我就告诉你。”我心里一惊。我看上的是人不是钱。她扑倒在我怀里哭了。 我告诉她,见面还好说,要是见不了面,我把要去的学校名或写或贴在门上,她若要去看我,要以寻哥为理由。 小米虽与师傅闹过事,可她和妙云与老吴家搞得火热,尤其是与娟儿热乎得要命。同时妙云是党员,孙俊又常给老孙送礼,才得以无事。今天晚上,妙云和娟儿正在院里听流行音乐,音大了点。小米就边走边说:唉呀!听吗了,小点音,注意点影响。好像当教师的与疯狂音乐之美无缘,他妈的新道学。 赵白不常在学校吃饭,一出事就缩头,我最讨厌这号人。李凤城里有人,老李不敢动她。 总之,外乡的要想留在这,或卑躬屈膝或上头有人,少了不可。 七月十五 星期六 晴 中午,云儿来过,看我丢了几个围棋子。她穿着绿花的走衣裙,东找找西看看,那屁股玲珑得很,惹得我摸了又摸。 晚上,她穿了围裙来了,我压住她折腾了一番,先消消火吧。 七月十六 星期日 晴 回家路上,见一骑车行路的老两口。老头,黑且胖,该剃的头上冒出一抹的短白发,慢条斯理的嘟囔:冷,潮,……老婆婆侧坐作后车椅上,一声不吭,飘洒着银发歪靠在老伴的背上,似雕塑一般。 农村女孩,一般来说照样子打扮也不会有城市摩登女郎的骚味,但也有例外。不说在北冻光路上那未及笈的小女孩,就是在小王庄遇到的那个少妇也足以令人心摇神动。她,箭一般从身后无声的蹿出,摩托上飘飘的黑瀑发直达腰际,微丰的娇躯,随着路儿的使坏,呈现出三围的轻颤。与她打招呼的卖布的妇人们,拉货的小伙子,都直了眼呆呆地看。 张威和大月打对子,崔平和黄丽打对子,这可能要挤走黄丽。我俩都有当炮灰的感慨。 听军说,崔平的女伴吹了,她嫌他大三岁。我看相差并不大,最主要的是她有学识后,就看不上马大哈式的崔平了。 盼着云儿来却没来,她说要减肥,我也答应了,发工资再再说吧。 第39章 日记(34) 七月十七 星期一 晴 听说,当初丰月有身孕后,红云想接管初三3班,老孙不让,嫌她没那本事。3班尖子生多,她一去,保准搞砸锅,丢大脸,老孙还算是有自知之明,称得上大义灭亲。 寸云起初交教学材料时,老李看了看对她说:你看,大雪交这么多,你交这么少。寸云也不示弱,反唇道:大雪是优秀班主任,优秀教师,我又不是。登时老李哑口无言。 去年接班时,根本没抓球,今年张威他们却抓了,楼下大雪对笑哈哈的崔平说:你手气好!好不好,以后才见效。 上午快放学时,周军说:你们得赶快找,越拖越不是好事。找不到接收单位,万一不给你们工资,可就麻烦大了!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弄得我七上八下的。放学后,我和苏山也都猜疑纷纷,各抒己见。苏山认为关系还在梨花镇,他不会不给。张威回来后,一听这事,气急败坏地说:万一老孙说:‘你不属于这里了,不能给。;到了接收单位,那里再说:‘你也没在这上班,那能给吗?不就麻烦了。’” 下午,我和苏山带着担心去问郑皮。这段时间不扣你们的工资,在这儿等着吧,可别走。郑皮一句话,坚定了我们等的决心。 七月十八 星期二 晴 晨有浓雾 吃了早饭,刚要出去买点眼药水,老郑叫住了我。说我的晋级表还未交,得自己送到文教局里去。 在老郑屋里,他一拉抽屈,满抽屈乱哄哄的,使完了章,顺手一扔就进了抽屈,真懒! 顶风冒雾,先到局里交表。等了半天,那个叫顺溜的才来了。又等了半天,别人的事才办起了,才办我的事。有的学校更邋遢,章也没盖,档案袋也没有买,让交表的人大伤脑筋。接着到了聋哑学校,给李玉娟交钱,问成绩,要自学指导。正赶上他们课间休息,校内并不沉寂,啊、啊”声、走动声不断。有几个女教师长得挺美的,尤其是那个长头发的。 回来后,有点中风,晚上理发也是闷得慌。 盼着云儿来,又没来,说好了每晚来看我的,可能活忙。 下午发书时,本想不管,可得罪老孙是小,慌了学生是大,还是去了。祖峰问我:“怎么不跟老孙说说,今年先待在这,明年再调走。人家决定了,就这么办吧!”我答道。 黄丽想早点结婚,看军的意思,他是不想那么早结婚的。我给他讲了我哥早婚早育被罚款,至今缓不过劲来的事。并说男方父母欢喜、女方父母欢喜、两人无经济负担、两人情投意合,这是比较理想的幸福模式。军还没让黄丽见公婆,这一关,他也拿不定。 今天上午老郑喊我,我找了苏山到了他的会议室。环顾四周,吴良、老周、巧绢、大王、老郑都在,另有一中年汉子就坐在小坡左侧。小坡说:给你们找了个好婆家’,这是南龙庄总校长彭师。从工作角度考虑,你们是从中学里调下去的,本身就说明不适应中学工作。下去后,要绝对听从老彭的安排,不要挑肥拣瘦。下去后,我们观察一段时间,干出点成绩来,你们己无路可退了。只能干好,不能干赖。老周也说以后中学老师也必须是本科,小学里早晚都得是专科。彭师说:为了做饭,学校里买了套气炉,你们使气炉还是烧煤球?我不想沾光,就说:烧炉子,使煤球惯了。老周也说:使炉子吧,两人就伴好。“教小学,大学的课本知识用不上,南龙庄又是全省重点的花园式学校,教不好,也只有卷辅盖回家了,可以说是机遇与挑战并存。我们说好了明天去看看,帮忙收拾收拾。” 回来后,苏山说:彭师的意思是说要我们使气炉,想得美,一点也不自量,你使了,别人念嘴怎么办;你要的条件高,就必须干出更好的成绩来,好的成绩实属不易,何况更好。”我说道。苏山又说:老郑的意思是说让我俩多休息几天,你非得明天早上就去。他们要收拾屋子,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听不惯说:除非你自己做饭,我不管……去帮忙收拾收拾,咱必须拿出点诚心来……我不同于你,你可以天天跑,我可要长住,干不好开了你怎么着?他气愤地说:我就是等着,让他开除我教育线哩。我不再理他。到了张威屋里,张威也看不惯他说:他有门子,怎么就不调走哩。军也说:苏山考虑事太单纯了,一点也不谦虚。也是,他不想想我们是以什么身份下去的,太高瞧自己了。 苏山向我透露会绵找了人,可能不下去了。 晚上散步时,正好碰见云儿,用心挪了几个地方,还是电工屋外安全。我坐在门前,让她坐在我的腿上。我摸她奶子,她说:别碰俺,又弄脏了,俺妈就又说开了:不干活,怎么光脏衣服。”我说:你就说在地上打滚来。我抱着她说:还记得在你家床上我这么抱着你吗?唉呀一声娇嗔起来,说:我算了一下。我的姓名笔画数正好是白素贞,你的是冷雪,一算正好是我爱你。一副得意样。久不爱她,全身难受 。趁她跨在我大腿根上,我不时地亲她摸她。云儿有点上火,舌头有点涩,不过吮着还是那么香甜。我求她让我满足一下,她不肯,再三肯请,她才动情地抱紧了我。……她说休息时满足我一次。我问她:说话算数?拉钩她举起小指头。我勾住她的手指说:不许撒谎,我也答应你,两个月内我不提这事。她走了,带着我的兴头走了。 中午云也来过,一进门就默不作声,在那掉眼泪。连哄带训,才知道,她早晨6:36上班,顾不上吃饭。中午时间短,回家了,她爸光蒸熟了卷子,就和别人喝酒去了,叫她泡方便面。她一赌气不吃了,就跑来了。真是个浑姑娘,还说回家了告诉她娘,可一会儿又说她家数她爹做饭最好吃。在我这里喝了点稠饭走了。 睡觉时,军说:下一步就该下放了。我分析了一下,时机还未到。雪云走了走硬门子,让老郑亲自跑了一趟乡里,乡里说:让她继续教吧!”老孙也后怕了。会绵说:“我不去,当初那么着说我,现在又让我去,我怎么去,我不去!”老孙在会上公布了我们四个,现在又有了大变动,正好让他下不了台,真是混蛋! 第40章 日记(35) 七月二十 星期四 晴 中学都上课了,苏山还没来,又下去找了他一次,又过了会儿他才来。半路上,他停下来又拾了两螺丝,才磨蹭到南龙庄学校。校主任、看门老婆和我俩收拾了一下屋,买了两个翁、六块石棉瓦、一百块煤球。煤球的钱得自出,校内经费紧张。原先是供给的,老师们能坐水,后来也就断了。看门老婆是小坡亲婶子,也断了;小卖部经理也有关系,也断了。为了老师们喝水,才买的气炉。关于课程,可惜我们没有教过小学主课,只好教一些副科了,明年再上主课。闲聊时主任告诉我们:这是老郑的根,他就是这的人从这出去的。干出点政绩来,给老孙看看。你真要是出了成绩,彭师在小组里开会去,当着老孙的面,他非得表扬表扬你们。老孙那人我知道,你好脾气,他就拿捏你,一点福利也不给老师们办,小学里好得弄弄也比他那里强。你们要是他的掌上明珠他能丢下你们吗?彭师这个人,总起来说是比较宽宏大量的,生活上我们尽量照顾,工作上我们该批评就批评。梨花镇小学是瞎正规,其实双花闹得欢,老师们不听她的;这里吴家庄是第一,这儿就是第二;老彭这几年的确管的不赖,没给老郑丢脸。……看门里是老郑亲婶子,凡事啊…… 苏山在彭师说老孙时,也一个劲地添油加醋,举例说明。我倒认分不说为好,说了反被人笑话:这人背地揭人短儿。 干活时苏山有躲的意思,累死你他爱帮不帮的。中午买筐他压根没去,还是让我亏了两块。动不动就说,我的东西好驮来,就一个铺盖卷,他还吃不吃饭?早晨6-8点有水还不是让我打水。 我给张威说了,明天搭了棚要听听课。威说:他准不愿意去。那简直是一定的,不管他。当我说校里连上我俩,才四个男老师,干活准多,准受欢迎。威说:他还认为自己是个宝哩!傍晚,做饭时,我告诉张威雪云的事,力虽恨老孙得很,狠狠地连指下边。不过若真是雪云留下,丰月调下,他也无法接受。 赵胜要参加评优课,要用得着第三册教案。可老李让他本村的一个与他有亲戚边的人碰得住了东风镇医院,来不了。老吴有老李屋里钥匙,可不想让人们拿老李管的东西。这样为公家办事,都无人支持。 昨晚,赵白本来与张威说好了在他屋里看书,可他又和老贾唱酒去了。赵白气得要命,说威说得漂亮办不到,非要找他算账。她在我这里看了会儿,下去散步前我说:半个钟头后,你得下去,我这可是是非之地。她问为什么,我微微一笑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下午拿卷子时,又碰见了她,她那屋接上电了。 七月二十一 星期五 晴 上午等着苏山来,好久不见影,只好捆好了东西,到了小学。 坡在那等着哩,我报销了筐钱,开始上石棉瓦。一提谁上去,苏山就不出声,主任老李让我上去。我干的活比苏山多得多,苏山摆老大架子,凡活不抢着干,还说我个大应上屋,跑到外头,给我看从哪爬上去。上瓦时,他也不肯站在桌上举着点,还是校长上的桌。外头有了一筐垃圾,他也不主动去倒喽,就让它在那满满当当地摆着。和我在一块时,还说要把炉子摆出来做饭,外头弄的炉灰满地,谁清理,他才不肯哩。 老李领着我们找课本和教案时,雪云来了,说:你们回去不,到梨花镇小学去一个。我和老郑说,我也要到这里来。老郑说这里已超编了两个。我说:超编两个也是超 三个也是超,不一样啊?老郑说你们俩是顶替别人的名到这里,他让我做你俩的工作,回去一个。我的几次询问,苏山都打断了。他一听完,根本不考虑我的存在,就说:我回去,我的摩托车放在这,我不放心。说着两人就要回中学,我劝他告诉彭师一下。他说:你告诉他,我上厕所去了,时间长短,你就甭管了。真不礼貌,也太自私了。 我找全了教学用书,回宿舍一看,李主任正在那排课程表呢。他排完了问苏山去哪了,我刚要说去厕所了,由于厌烦苏山,就说:谁知道他去哪了?一会儿老李说:就是你们来了,咱摸不清底细,给你们商量着安排课。过去,我排好了,老彭一看,会上也就公布了。我连说:那是,您怎么安排都行。他一点头一咧嘴说:校里穷,咱家里富,家里有电话,买石棉瓦那也有电话。一打电话,什么奔驰、雪莉、凯迪拉克什么车都有。大女儿一家子城里去了,小女儿一家子也去了城里,小女婿外贸上班哩。现在家里有两处院子,没事了,我和老伙一人住一个院。老伙、老头和老狗,我也成了看门狗了!真他妈…… 正说着苏山和雪云又回来了,老李出去了。苏山说:我打听了一下,米仓说双花和老孙一样,每天七节课,你蹲班去吧,我不去了。雪云问我怎么着,我告诉他俩分两步走,实在做不好工作我可以回去。 到了中学做饭时,张威也说:双花和老孙一样,成天暖着钱,准备生小蛋。中午,云儿来时正赶上我吃饭,我让她下午再来。 下午前两节她没来,第四节却来了。可孙俊和崔平也来了,往床上一躺,嚷着不舒服。好不容易,他们才走光了。她在这吃了后,在床上,我野蛮了些……这样我求她明天来,她就是不肯了。 晚上,看不下书去,光生苏山的气。 第41章 日记(36) 七月二十二 星期六 晴 雪云昨天下午和老郑聊了三节课,他没答应她去南龙庄小学,不过,让她星期一来了再说。她想调到东风镇去,东风镇小学校长和老郑是同一个村里的,不过跨乡调动实属不易。 上午,猜着云儿可能要来,房事准备就绪后,躺在军床上等她。她一来,我就插好门,对她笑道:你上当了。脱到精光,她不吃药。我求了半天,可她就是不改口。最后我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喜欢啼啼哭哭的……上班重要还是我重要,你上班的钱我出,出两倍钱……你不知道我有多苦,什么活都是我一个人干。你可怜我就吃药,让我舒服舒服。她吃了药,我抱着她慢慢地亲吻,吻遍她全身…… 中午,云儿来后,说上午有人把车子气放了,这次她把车子放进了车棚里。 晚上云儿鸭子式地进了屋,一进屋就要吐。我拿了盆子让她在屋里吐。我许诺以后四年不贪了,药烧了,不吃药了。辉躺着说笑了会儿才走了。 七月二十三 星期日 多云 上午火炉灭了,没吃上饭,上小学也只用旧水刷了刷锅,去得有点晚,没水了。 回来收拾了一下,九点多可要走,赵乾上来聊天,问及我上小学的事,说:树移死,人移活,这是好事。他走时要了我一个凳子,那是迎春的,拿就拿了吧。 第三节课上了课才回家,外头正组织考试,不方便带东西,否则有种扫地出门的感觉。 家里,收了一些枣,用口袋装着,用线捆好,整齐地摆在桌子。我先吃了个梨,又来了个苹果,肚子问题基本解决,再打开电扇,一直睡到吃中午饭。 下午返校后,云儿来了,最后还是哭着与我告别的。 七月二十四 星期一 阴有小雨 上午,彭师把我俩介绍给了小学其它老师。他说我俩的到来,是在老郑的关怀下来的,并要求其它老师有不会的东西问我俩。 彭师就偷着回家处理私事,作了自我道歉,这远比老孙强。会议气氛也和睦热闹得多,到说事时也就自然安生下来了。这比老孙的疯狗式强得多。 会前有位穿黑灰方格连衣裙的姑娘,打扫了一下会场,高个子,三围不太明显。 抄完课程表后,去梨花镇中领工资,顺带驮东西。中午,我吃了两袋方便面就了香味一个卷子,调了点小白菜,饱得很,不管苏山了,让他吃吃苦。 下午,上了节二年级(甲班)的健康课。学生们没书,只好灵活讲了,把重要的几条写在了黑板上,有些字学生们又不认识,还得拼上音,不过学生们听得还认真。这个班的班主任看起来挺年轻的,长得也蛮漂亮,虽比上云儿有风韵。 晚上,去中学驮东西,快进大门时,碰见一个闺女推着车子领着两小孩,很像云儿,但我不便与她说话。在屋里收拾好后,我躺在床上等着,她可能要来。但一个钟头过后,她还是没来,只好走了。可苦了她这个白素贞。 当老李问我们缺什么时,苏山竟厚着脸皮说:缺块案子!我紧说自己有,不然丢人了! 七月二十五 星期二 晴 今儿下午上体育课,三年级的学生太小,光知道玩,吆喝了半天,才比较整齐地整队。接着就教他们侧弯腰,特热闹,做成什么样的都有。上四年级体育时,我吸取了教训,先让他们做操,左右转,再教他们高抬脚的动作,秩序明显好多了。 下午放学后,决心不伺候苏山了,回家转。 本想看看书,头有点痛,早早睡了。 姨夫要借钱,凑钱买焦炭,我让他明天去南龙庄小学找我。妈问我怎么调那儿去了,我只是说:那儿离家近点…… 七月二十六 星期三 晴转多云 上午,我带病给雪云收拾房屋,全身发冷,越干越想吐,头痛得很。中午在学生们热情地指引下,看了看病。到晚上头发起烧来,又去打了个针才好些。 昨儿个,秦君老家伙亲自出马,为雪云的调动出力。他和小组的人来南龙庄看了看,中午由小组请客,这一顿酒必然成功。晚上,苏山煮糊了饭,太稠了,一点儿过日子的本事都没有。雪云收拾好后,我一定要分出去,独立起来。 第42章 日记(37) 七月二十七 星期四 阴有零星小雨 起床后,要做饭。一揭锅盖,嗬!昨儿个的糊底苏山只是刮了刮。说好的,一人一翁,可这小子一个人抢着就提满了。 上五年级社会课时,学生们特活跃。背诵时有因为超线打架的,有看热闹的,有用脚死命跺冰袋的,还有在人家桌上贴纸条却蛮有理地说:俺没贴她。看来我该严厉点了,先礼而后兵吗。下午的体育课,学生扬土的特多,我刚要管,抓住了一个,正喊着还有谁。西北边范师已抓住了一溜,得有十来个,一会儿让站着,一会儿让蹲着。我也该学着点了。 老孙在北龙庄小学当教导主任时,范师也在那,他嫌范师请假要扣范师点工资,老范也不争辨。一个月下来,除了休息日回家外,吃住在校一点点记好老孙什么时候到校,什么时候离校。到了再发工资时,老范说:老孙该扣多少多少钱,他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我记得清楚楚楚,扣了他的再说。这话传到老孙耳朵眼里,他亲自向老范告饶,老范不搭理他。老孙把上月扣他的补上了小雨,姨夫来后,小灵向他告我的状。昨天,她在房上打枣,我在下头捡着好的吃了,急得她直哭。最后,她只得了一着小歪枣。下午,摘完花生回家,妈说:那个烂闺女又在房前转悠来!我问怎么回事,她说:那天,她姐领着几个汉们把小丽接走了,说是到北京打工去,其实没走,在城里玩了一天,她姐没结婚就和人家睡了觉了……在城里换了好几个饭馆,都待不长,准是嫌小小子们光找她,人家怕出事……就是不知道,你爹有让她回来的意思不。” 八月初一 星期一 晴 上厕所刚回来,老彭和老李在过道口喊:德,你以后记住这件事,每周一上午第一节是例会,拿周处本去吧?我从彭师眼光中看到了一点点怨气。 下午正背着课,听见有人拍窗户,一开门果然是云儿,还领着个叫明月的小闺女,聊了会儿,我让她放学后再来。 放学后,趁做饭的间隙,我急忙挂好了窗帘。 好大一会,她俩才来。当着明月的面,我不好和云儿多说什么,云儿让她去买瓜子。她刚走,我就冲了过去,狂吻云儿,她也很激动。明月回来后,我劝她天黑了快回家吧,明月就先走了。我顶好了门,两人比赛脱衣服。云儿转眼间一丝不挂,一下就把我扑倒在床上…… 昨天下午她给我打电话来,可惜,我地里去了。 走时,我送了她一段路。人们常说:“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凡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每次我俩都要爽上三、四回,各种姿势都要重新体验。我们感叹每种姿势给我俩带来的疯狂与刺激。狂欢之后,云儿羔羊一般趴在我身上,任由我抚摸亲吻。她全身雪白,没有一点瑕疵,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我抱着这无双的尤物,一会儿邪火就腾腾地烧遍全身。我又翻身上马,快马加鞭……我攀登着一座座山峰,蹚过一条条河流,耳边传来醉人的黄莺叫声,直到我跌落马下,趴在芬芳柔软的花海上,做着黑甜黑甜的梦。 第43章 日记(38) 八月初二 星期二 阴 中午又是调黄瓜,我把空油壶放在桌上,苏山也不说买趟油去,真抠,跟雪云一个德性。 教师节,这边发了三十块钱,中学那里要发毛巾被。老孙说:照着四、五十块钱那样的吧!权势在手的人老把普通人当傻子。四、五十的毛巾被他舍得!顶多二、三十,还是零售价。我们三个工资关系还没问清,苏山说明天驮着雪云去问问老郑,不然以后福利两头都不会有我们的,让他俩去问吧,我坐收渔翁之利。苏山也鬼精说是让雪云问。 自考看完后,要把大纲背熟,俗话说变厚为薄嘛,之后再“变薄为厚”。 八月初三 星期三 多云 雪云不想去,说:你俩去吧,老郑看我不顺眼,我一见了他事就多了。苏山问她根据何在,她摇头摆手就是不说,走了。我一仰身躺下说:眼看中秋节、国庆节又到了哎!苏山气愤地说:她这人分不清大小头,不行,我找她去。跺着脚去和雪云商谈。结果,我仨一块去了中学。 他俩不想见老郑,想找老吴聊会儿,可老吴又没在,只好到老钱屋里问工资的事。老钱和我到老孙那里把班主任交接的事说了一下。工资还不行,吴良没来,要清了,非多跑几趟。 校内老师们精神多了,听苏山说老孙这一阵抓得特严,老李常去听课,背课要求连练习题也要抄到本上。早该这样了,拿个倒数第一不容易。老孙也就那两下子。 去组里问了一下,老郑没在,家里安电话去了,老吴也去帮忙了。过了一会儿,老郑回来了。我们到老郑屋里去了趟,苏山吞吞吐吐地说了,老郑没表态,只是口头骂他们好小气。 下午云儿来了,我俩商量好了,以后我当着别人就叫他妹子。说是在北龙庄我姨家住着,在梨花劳保厂上班哩。她今儿是假借发烧来看我的,需要我好好亲热一下。临走时,门口碰见看门师傅,我也就那么说的骗了过去。 八月初四 星期四 晴 苏山刚去厕所,雪云就进来了,说不等苏山了,自个去了小组。她不会去问福利的事,而是向老王交结婚证件。她刚走苏山就回来了,得知她独自去后,十分恼火。我告诉他,我不去了,他转悠了半天,最终也没去。雪云回来后露了下头,说头儿们都见了,我知道她准没问福利的事,吴良还是没来。 下午,师傅给了我封信,是云儿邮来的,无非是有关他上机子的事。写的很简洁,竟直写我的姓,外瓤上还写着别人勿看,信纸叠地密密严严的,信皮用透明胶布贴地更严,好个心细的。 八月初五 星期五 晴 早早爬起来,把任务看完了,天已放亮。扫地时,师傅说:甭给小卖部扫,你给他扫了,他就不背出去了,说起来是你扫的;你想扫啊,就直接扫出来吧!……没想到两家矛盾是这么深。 上六年级社会时,我注意观察后面大个的女孩,十二岁,打扮得干干净净,脖子和露出的胸口更是白腻,胸部已开始发育,略略突了起来。有时,她会向你飞个好奇、纯真的眼神,常令你神魂颠倒,也难怪,在古代她们已进入金钗的年龄。 中午,一见雪云,我就唠叨开了,还是有个女孩好。苏山也深为感慨,到他小子结婚,他得花十几万。 放学后,我没走,云儿也没来,我憋得难受,想发泄一下。岁数在这呢,云儿也那么亮,那么正点,一想起她,我就……。明儿云儿要是来,求求她吧,不过在这也不是很严密。她来了,我能让她全身出点细汗也就行了。 八月初六 星期六 晴 八月初七 星期日 晴 云儿这两天来过好几趟,来回得八里路。我心疼她,让她少来回。她却坚决得很:没事,这样减肥。说着,伸出手臂来让我攥一攥,看看是不是瘦了。云儿躺着时,我爬过去,要亲她。她向后躲闪着,用手掩着,不让我亲。我硬扛起她的腿,来个老汉挽车,她挺直了身子挣扎着。我放了她,笑说:一试就知道了,胖了,两条腿又粗又硬。她说她手腕细了,我逗她:上头粗了,下头也粗了。她明白过味儿来,娇嗔地踢了我两脚。她脚痛,我让她躺好,盖了件褂子,趁机脱下她的高跟鞋揉她的肉实实的小脚丫,她舒服得直哼哼。 她给小卖部说过,她是梨花镇的。为掩人耳目,星期日她来后,我专门带她到小卖部买东西,冲着她说:你长这么大,还不是我给你买。她的车子慢跑气,来后没气了,走时我让她骑我的去并嘱咐她去了把车子锁上。她说:俺回去了就一扔,不锁。我提高了嗓门冲着小卖部说:丢了,回家揍你,咱家就这两辆好车子了。 她打了耳眼,告诉我就象蚂蚁咬了似的,一点儿也不痛。可惜不能洗头,不然要发炎的,九月九庙会吧,再给她买耳环,什么样的都行。 小卖部的女儿,晚上给送过来一盘煮花生果,客气得很。我没吃多少,第二天云儿来后,小嘴巴吧嗒吧嗒的,光给我剩了半碗多花生壳。我买了块炸鸡块,吃了两顿,第二顿就着大葱硬塞了进去,不好吃,看来是穷人有穷命,享不了这福。云儿也一样,让她吃,她却不好吃,蛮贵的,七块五呢! 云儿的兔兔真好,挺拨,肉实,我揉了又揉。她已经适应了,只是静静地躺在我怀里,任你两手漫游。 第44章 日记(39) 八月初八 星期一 阴 今儿,老彭喊我不开周会了,老李浇地里,也没别的事。苏山一直到快上课时才来,想蹭我的饭,我都刷了锅了,来后,没坐一会就出去了。 雪云来后,见我没走,嘲笑我不孝顺,也是,这也是为了云儿和我啊! 雪云抠得很,今天一点钱也不带,买方便面、榨菜都是我出的。倒是怀过孩子的,身材更好了,尤其是臀部丰满、匀称、挺拔,真想…… 八月初九 星期二 晴 写完了昨天日记,他俩早来了,我赶紧放好日记本。 下第二节,他俩从中学回来说,吴良昨天来过,老孙早忘了我们了,没捎信。我们商量好了,过几天有工夫了好好整他。 中午,苏山脱得直剩秋裤,忽然有人敲门,我应道:突然想,不对,忙过去看,原来是云儿。她要了几根茶叶棍,走时给了她十块钱,她只带了一小挂葡萄来,不过很甜的,像她的小嘴。 中午吃饭时,雪云说:问问云儿,看看老孙的地在哪里。我假装说:哼哼,我躲还来不及哩!听她说,学校里有什么荣誉,组里想给李丰,老孙想给大雪,结果李丰凭实力夺了大雪许多荣誉,因此,老孙深恶之。也是,就凭大雪那德性,也不撒泡尿照照。云儿的兔兔是C,李丰的是E。李丰要是来个女上位,来个泰山压顶,能把男方憋死。没结婚就那么大,要是生了孩子,哺乳期得大成西瓜! 回家的路上,我还思索着如何向家里交待上星期为什么不回去。雪云向我透露老周退下来了,吴良调到东卓宿东风镇教育小组当会计去了。彭师放学后,告诉我们明天可抽空去支工资。 返回地里要了钥匙,回到了家。吃晚饭时,爸问我怎么调到小学去了,当然我没说与老孙不对眼,只是说这是早晚的事。 八月初十 星期三 晴 今儿裂了个石榴,一碰枝就掉,我告诉了师傅,正好可以给云儿吃,昨儿个我答应她了。 我们在小组里找到了吴良,老郑问我怎么样在南龙庄小学,我不想巴结他,说:差不多……苏山滑得很紧说:事少,开会时说说就清了,不像中学成天开会……说得老郑直笑。 吴良说他不知道自己调动的事,是老李晚上找他去告诉的。苏山碰见了老吴,问当年他调动时,学校里给他福利来吗,老吴说没有。老吴刚出门,他媳妇就告诉苏山,给了,给了二百块钱。一下把苏山气坏了,给我说,他侄女考试证的事他不管了,也该这样。 八月十一至九月初十 我翻出了云儿的照片,又想她了,……又挺了起来。星期六她来后,我像剥橘子一样慢慢地剥光了她,她很享受我的温柔。被窝里她侧着上身看地图,问我南龙庄小学在哪。她的后背又宽又白又软和,粉嫩的大腿一个劲地蹭我。找了半天,没找着,我侧身爬了上去,指了出来。她坦然地让我搂着,我直起身子欣赏。光洁的额头,淡淡的眉毛,勾人的眼神,隆起的蒜头,湿润的嘴唇,尖尖的下巴,雪白的脖颈,喷香的酥胸,一马平川…… 那天晚上,云儿假装上亲戚家去看电影,来到了我这。吃完水饺后,赶急洗了洗,上了药,耐着性子等。二十分钟后,上马攻城,果然有效,杀了个人仰马翻,要不是她直求饶,我才不放过她。…… 有次晚上,云来了直发烧,我陪她看了病,她没回家,只好让她脱光了自个好好睡。她不愿脱光,说:你陪我睡,我才脱光……没办法,当天晚上我没看书,自考眼看就到了,也没法,我一见她就想……被窝里她出了身汗,不发烧了。病好了,人就精神了,求着我让她爽一爽,美其名曰:释放压力。我答应了,可她就是不吃避孕药,哥哥……哥哥……的直求我。我把药放进嘴里,趁亲吻时送到她嘴里…… 有一天晚上,我正在看书,云儿却在东墙外喊我的名字,我开了门让她屋里谈,她却急得直跺脚:我不知道怎样说…我把她扯到屋里,再三诘问才知,张红她哥哥看上她了。昨天他把她叫到了小梨树林里,表白了一切,并让她喝啤酒,她还算聪明没喝。我说:你看上他了吗?俺不知道。她交待:他在北京开车哩,一个月挣一千多,他说要带我去张家口。我让她走,去找他吧。她蹲在我脚上抱着我说:不……”当我说出要送她时,她急得直蹦。我说:外头是不是他等着你呢?”她低头不出声。外头有摇车铃的声音,我又说:走吧,人家等着你呢?她抱了我不出去。我给她出主意:让他骑车自己回去,我送她走。云儿犹豫了会儿,照办了。过了会儿,她一瘸一拐地进来了,向我诉哭:我让他走,他不走。我把车子一推,又踢一脚,把脚指头踢破了,……她抬起脚指头“哎呀哎呀”地叫了起来。活该!也该治治她了,我也没十分理她。送她回家的路上,冻得她抱紧了我。光听她唠叨了,车子撞在了大木头上,把她摔了个屁蹲,爬不起来。这可好,回去她就有撒谎的借口了。到她家巷口时,我往前骑了骑。她问我干什么,我没说,其实我是想看看那小子是否藏在了这儿。云儿说我吃酷,废话,那简直是一定的。张红没送车子来,她又去了趟他家要回来了。听她说,他哭了,也是,单相思都这样。 通过这件事,我也认识到云儿岁数太小,她根本不明白恋爱和婚姻是什么。她认为有人对她好,就是恋爱,对象可以是一个,也可以是多个。她根本不明白真正的恋爱是:一旦恋爱,心里就只有对方,小到容不下第二个人。其实,我也做不到,没事了就想找个女的泄泄火。 云儿赶城里集给我买了两双袜子,雪云和师傅瞧见了只夸她细心体贴,我也挺美的。近来她又照相了,还是那么性感,那么迷人。 九月初九,到公园时已快九点半了,一直等到十二点,甚至去里面找了一趟,也没见她的影子。后来才知道,她在南门等着呢,而我却在北门。 九月初十,在北山桥那,又等到十点半,还是没她。去城里火车站找了一遍也没有,坐车回来,梨花镇这也没有,只好回南龙庄小学等她。 今天才知道怎样服药了,按药量开始吃药,坚决半月之内不干她了。自考那天,服务小姐给了我钥匙,我一气直上五楼找到502,找着了,却开不开,对面屋里准有人,不时透出男女笑声。下楼一问,小姐直向我道歉说:给错了,对不起……考得不很顺利,把个边,原因太多了,纵欲可是其中一大条。 吃饭那儿的小姑娘,顶多十八、九岁。一有客人来,她就会小鸟似的蹦到你面前,百灵似的问你要点啥,那股清纯劲,让我在这吃了两顿,第二顿我们之间就熟多了。 下天土市火车站,还不太晚,就有胖妇女追着你问:要不要住店,单间,有四川小姑娘陪着你,河南小姑娘也有……可了不得! 可能五点多云儿来了,十分生气,待我说明原因,小嘴还鼓着。她显得胖多了,我把她压在床上不住嘴地亲她,直亲得她笑了为止。起初,她不愿意明天再和我赶庙去,可当我心灰意冷了,提出明天就回家时,她又同意了。今天她从上午九点多一直等到下午四点多,可难为坏她了,谁让她是白素贞呢。 第45章 日记(40) 九月十一 星期五 晴 城里的女孩比我上初中时时髦多了。高跟鞋足下生辉,金银耳环、小坤表、小挎包更是人手皆备。尤其是由上海滩传下来的短皮裤更是性感十足。旗袍分叉处,丰满白腻的大腿时隐时现。 九点半多,云儿来后,我们赶紧起程。出门碰上了师傅,我撒个谎说:不,回家!一上汽车众人的目光就开始偷窥我俩。云儿有点发烧,有点晕车。我大方地与云儿交谈着,不时摸摸她的额头烫不烫,更惹得旁人眼热。 去城里这么多趟,这是俺第二次看清北捏盘桥。”我说:现在你可知道去城里经过几座桥了?云儿皱皱眉头,会心地笑了。我的腿碰了碰她的腿,她赶紧把腿往里靠了靠。一路上,云儿不时地扭头看我,弄得我又喜又慌又怕又害羞,这傻丫头! 车站街上,成群的少女擦肩而过,每人都盯我们两眼。 到了政府街礼品店里,云儿非得买个手镯,可一条街串遍了,总不能满意,不是店里没有手镯光有手链,就是她手大戴不进去,不然就是戴进去了,她又不喜欢那样的。云儿戴不进去,女店家也心急,亲自给她戴,用了点劲也不行,笑了起来。我逗她玩:真是劳动人民的女儿。走时店家还对我说:擦上点油就行了。云儿想买狗熊玩具,在一家店里正挑着,店家冷不了的来了一句:送人呢?还是给自己小孩?一下羞得辉跑了出去,我定了定神紧说:她可是我妹子! 到了北海口,我提醒她,里面有我哥和嫂子。歌舞是越来越疯狂了,三点式也是比比皆是。最让人驻足的是蛇样般狂扭后,一同脱下那块遮羞布,不过懂眼的知道里头还穿着件半透明的内裤呢!但这也足令那些家中有黄脸婆的男人垂涎三尺了,那眼球要冒了出来。玩蛇人故意把蛇一扔,吓得云儿尖叫着蹦了起来跑到后头去了,不敢过来。 云儿买了身衣服,另买了只毛狗熊,挺会讲价的,做老婆还可以。 九月十二 星期六 晴 等到八点半了,云儿没来,我只好回家。 到家后没歇会儿,又去城里买了两大盒金刚丸。 自从有了性生活,电视里再出现亲嘴的动作,已不再那么令我心驰神往了,我和云儿的比她们刺激多了。 九月十三 星期日 晴 雪云来后,一个劲地看云儿买的东西。我猜她可能没去赶庙,就问她:你那位没领你赶庙去啊?她鼻子一哼说:他领着我,还是我领着他!我俩只共同歇一天,可那一天,我回俺那边了。 九月十四至九月十六星期一至星期三晴 原先在被窝里,我得拽着云儿的小手去抚摸。可那天,她兴头上来后,已顾不上羞躁,一下捞住就要往嘴里塞,可乐坏了我。 这几天云儿来过,自个躲在厨房里,换上了那身衣服,愈发像个少妇了,也更性感了,学生们可有人说她臭美了。 修理学校炉子时,老李又吹上了:有一年,范琳和范成合伙做买卖赔了,范成不愿出钱,范琳就利用放学的时候把范成的小子拐跑了。范成他哥范自,找到了校里,带着气骂道:你们干什么去了?你们门卫吃白饭啊?吓得老婆儿不敢吱声。那时老彭他小子正娶媳妇哩,校里就留我支应着事哩。孩子丢了,我也觉着负任重大。虽然学生们也都看见了,范成他小子人家一叫他就跟着人家走了。我就赶紧写起诉书,一式四份:乡教育组、分片派出所、教育局、县刑警。刚出办公室门口,他就来了。我拿着起诉书出去一解释,他小子是越解释气越大,骂骂咧咧的,我也气坏了骂他:滚出去,甭他妈在校里骂!我一气把他连推带骂哄到公路上。范自说:今儿我不把你拿出南龙庄不算回事!’我顶他:‘当着众乡亲哩面,我倒听听,你拿不出去我又怎着?’‘拿不出去,我见了谁都叫爹!’他说。人们都笑了。我又顶他:这么着,我不找了,你愿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当我到小组时,他也去了,我俩又吵了起来。正吵着范成来了,拉开了我俩,对我说:‘跟他一样啊,他不是人!……一会儿,他亲戚们也来了,一听解释,都向着我,说落他,这可气坏了范自:啊!我帮着给你找孩子,倒怨开我了,不他妈找了。正闹着,范琳他爹来了说:‘这事是范琳干的,孩子在我那呢,范琳不懂事,一时冲动,干了这傻事,你们说该怎么着吧?’我说:‘把孩子送回来,以后看态度了。’到了晚上,饭店里摆了四大桌,人们都说:‘老李,坐这儿,这是正座儿。这儿数你发得急大操得心多,多喝点!’我拿着劲儿说:叫范自来,他不来这酒我不喝!众人都向我说好哩,我不依。范成说:他不是人还不行啊!咱俩关系可不懒啊!我左右看了看说:看你面子,这酒我喝,不过你们回去后跟他捎信,问问他,今儿他在众乡亲面前说的还算不算数?说得范成脸红红的,连向我说好的。喝到醉仰咕嘟的时候,酒一盖脸,我说:架着我!人们问怎么了,我找范自去。’可把他们吓坏了,又连连说好的。总之,得拿着点劲儿,摆着点,不然谁把你当人看呢?后来,我们在街上碰见了,互相说了几句客气话,也就过去了。这样,无形中就造了威信。人们会说:‘可轻意甭惹那人,人家无理的事不做!……前几年,有人告老孙十大罪状,他怀疑是明超干的……老吴托了托门子,用五千块钱买了个副校长,这事尽人皆知……有一天,老孙让学生捎来一些表让我填,并说限什么什么时候填起送来,不哩就作废了。我气坏了找了他去说:‘这么点事,你填上不用清了,还让人捎哩去带着吓唬。’‘那么多表让我填,忙过来啊?’老孙说。那歇产假哩才有几个呢?……’老李顶他。老孙还是不填,老李说:我填行!把老师档案拿过来吧?我可记不清了……老孙说:我填可以,不过得请我……我辨解道:这是两回事,你说什么时候请就什么时候请,这回不行,这回你填上了,我非但不请你,还得恨你!……’有一回,一女老师正上着课哩,有个家长来了对着某个学生喊:注意吃药。家长走后,老师问学生:‘这样的家长好吗?’‘不好!’学生们齐声说。下课后,学生们就冲那个学生说:‘你妈不好,你妈不好……’把他说哭了。回家后他告诉了家长,家长来了就和老师吵起来,我听完两人解释后说:你走吧!你好,你可好哩;你好,俺老师不好;你天底下最好!……’她男人来了说:‘你跟她一样着啊?咱俩可不赖!’我紧说:正因为咱俩不赖,我才没给她难听哩……’老李和老孙是同班同学……老孙是没本事,不过,那人不毒……” 老李说老孙“不毒”,我不认同。 赶庙时,云儿在众人围观下,大方地坐在板凳上算了一卦。说她是女人长成了男人像,中年以后要走南闯北。对象岁数是越大越好。不过明年要有车祸。她的三卦是密云不雨行走簿冰和“钻井涌泉。闲得无聊,我也抽了三张,分别是金榜题名三人分金镜中观花。了不得,我可是讨了个媳妇,以后可要听她的!? 第46章 日记(41) 九月十七日 星期四 晴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白天看见雪云苗条的身材、丰满的屁股,就想干她一回。到了晚上,梦中真相见了,不知怎的,她就扑了过来抱住我亲嘴,激动的我也搂住了她…… 前天车子扎带了,赶紧骑到加油站,一位好心的老大爷让我使了使气筒子,中午只好去集上修修。正修着,来了三个女的,一个过于丰满了,一个条挺好就是脸太圆了,另一位挺好身体苗条,十分性感,修长的身子配上长长的油发、微凸的胸部,岁数不一定小却洋溢着少女的青春魅力。她的车子放炮了,却非要补下带,最后没法只好换了条别带。修车的说:换好带吧,好带不放炮……人们笑他:那就把你饿死了! 集上吃水饺时,对面有个小孩,有个大人问他:上学去了吗?没!那下午去了不挨训吗?挨训!那就一挨训就不去,时间长了,他就不训你了……” 街上转悠时碰上了张叶,小闺女比以前肉感了些,脸也更圆了,但衬着那齐耳短发,依旧十分活泼,惹人喜欢……买鞋垫时,听说她是吴村的,再细问,原来是李街的,我们还是老乡呢!……老李说:从前这有能人,什么都会,却啥也不精。有一天去北寺卖木器去,老对周围人埋怨:你们北寺村就找不到个平地。” 记得自考那天,有一对夫妻同考。男的十分的胖,天气有点冷,他边抽烟边驼着背抽缩着跟人聊天。女人瞥见了训他:又抽哩?他紧解释:一支,就一支。女孩穿高跟鞋很美,就是走道太难看 ,不是前倾过甚就是过于下蹲,不然就像鸭子式的左右摇摆……那次给云儿出了两个谜,一是:“能大能小,能长能短,能粗能细,能喷水水是什么?”一是:“又软又湿又甜又温又解渴又解饿,但不能吃,那是什么?” 下午上体育课,还是那个小闺女唠叨个不停。我问她:谁家闺女?旁边小闺女抢着说:你家的!她一听羞坏了,就和那个女孩打闹起来。 雪云母亲病了,请两天假,今儿来后又给我留了个条说要请假一段时间,有什么事要给她去电话。 九月十八 星期五 晴 若能娶静儿,再过八天就成了,可惜不成。不知她现在怎样,是否找到婆家了?我误了人家25岁的大闰女一年,罪过不小。对云儿我虽痴心,但就怕她变心或者她扛不过她家里,那可就麻烦了,真成了“鸡飞蛋打”。 小学教师的学历我们三个来以前,只有一个大专的,绝大多数是中师水平,还有初中、高中水平的。根据目前的严峻形势,考的时间应提前最多不能超过三年,最好是这一两年通过,不然可就大麻烦了,饭碗都成问题。 范师的毛笔字侧锋用笔过甚,以至上平下涩如同锯齿。赵乾的字不怎么样,但老范比他的又差了一大截了。 教幼儿园的那个年轻的女孩,长得挺秀气,可惜穿上高跟鞋后,走姿像鸭子,大煞风景。李春美就美在那双神采奕奕的灵眼上,苗条的身段露出雪白的酥胸十分地迷人,有时纤细的手指那么一托香腮,再加上盈盈的一笑,真能醉死个人。古书曰:酥了半边身子。一点不假。面对如此的尤物,被窝里,她女婿,还不成了野兽! 到家天已擦黑了。吃完饭,刚要洗漱,远处传来了音乐声,出去买杂货时,才知道今天晚上有免费歌舞。听妈说,贵立家小子结婚哩,小伙儿才21岁。准是和女朋友有过性行为了,女方逼着呢,幸好男方家很富。 计根他媳妇,起初和别的小伙子经常鬼混,遭到遗弃后,计根把她驮了回来,让她学会了织布。计根曾提过结婚,她说:你穷得叮当响,我不嫁!后来两人常滚在一块,有了身孕后,今年两人才成了亲,两人岁数更小。 经贵立介绍的小立和小花,起初岁数小见面时还不懂什么,也没什么意见。小花家无小子,想让小立在女方家住着,但算不上过继。后来双方为一点小事闹起了矛盾,小花怕和他吹了,他家找她闹事,让父母操心,只好勉强结了婚。结婚后,小立给刚出来的白菜苗上二氨,小花怕烧死了苗就说了他一句,他就上了拧劲,大把大把地扬肥。烧是烧不了,不过二氢是做底肥的,这样上,起不了作用。小花生女孩坐月子时期,小立一斤鸡蛋也没买过,一袋方便面也没买过。小花见了他后,他说:花,你在你家待着,省我多少吃的,省我多少钱呀!有了孩子后,小花就更忙了,可小立从房子班回来后,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孩子“哇哇”地哭也不管,光吃闲饭,气得小花回了娘家。小立一家倾巢而出,打架似的跑到小花家。众乡邻看不惯说:你小子出来,你们干什么来了……把他们说得羞走了。我看这么个家庭,还不如散了的好。 到了演出地点,正是热闹时节,比看电影人可多多了,往回走的多是小孩和老人。歌舞队由九人组成,一位打架子鼓的,一位吹竽的,一位吹大喇叭的,配着现代流行音乐,吹得摇头晃脑。大长车上搭起了不大的场地,后排坐着四位摩登女郎,其中两个一般打扮,另两个一样穿着:大红上装,雪白挺裤,玉立的身材,黑秀的长发,两人正在为台上狂吼跳跃的小伙子鼓掌。小伙表演得正上劲儿,上身只穿个衬衫,正疯狂摇摆着,满脸通红地吼《飞天》。东边一个老妇人正凝视着他,脸上绽开了笑容,又为他放大了点音响。红衣女郎唱完后,台下我旁边一中年汉子呵呵地冲旁人说:这个女的演得太弱了,长得太细气,有点底气儿不足,不如那个婆娘。看来在村里办个舞蹈班还是可以的。正演得上劲时,小孩把电线踹连电了,机子烧了,只好悻悻而归。 第47章 日记(42) 九月十九 星期六 晴 到了镇中,就怕碰见静儿,幸好没有。 自行车正圈后,老师傅只要了一块,说:我就信老师,老师是好人。说得我有点惭愧。我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个有钱的大色鬼,坏事做多了。这辈子成了个穷色鬼,云儿一定是上辈子的受害者,这辈子要我偿还色债,要吸干我的精血。 买书回来,车后坐着一对,男的戴着个眼镜长像一般,女的却很秀气,正枕着他肩膀假寐,一副小鸟依人样。 车站上仍旧有拉皮条者,有买方就有卖方,不足为怪。过去,天津卫有个规矩,某恶霸占有天津卫后,在那个地方买唱的都要拜他的——合他睡一觉,不少被饮食所迫者只好忍辱从之。这矩矩就象旧时农村大地主,霸占乡村之后,凡有结婚的,须先让他或他子孙占有新娘一夜一样,都利用万恶的旧势力剥夺劳动妇女的性交自由权。 九月二十 星期日 晴 昨日做梦,梦见我娶了好几个漂亮媳妇,正和云儿商量,是让她们每年轮流生一个呢,还是一年中叫他们都生…… 下午快六点了云儿才来,今儿她不休息。看了相片后没有怪我把底片弄脏了,很温柔的。云儿看着我脱了衣服,一点也不害羞,可让她给我戴上避孕套,她却脸红地扭过了身。可能是纵欲过度精力不够,每次时间都太短,我怨自己太无能了,还不如以前,就恨自己说:云儿,你再找一个吧?干这事我不行了,我怕你嫌弃我!云儿哭了,我怎么样都不行。路上她骑得飞快,我追了又追,请求她原谅,她就是不吭声。放慢速度让我赶上后,又骑得飞快了,还直笑…… 九月二十一 星期一 晴 今儿开会时间长了点,村支书中间牛逼哄哄地来了一趟,挥舞着火柴棍,叫我们收三提五统,并威胁完成不了的,停止上班,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上班。他走后老彭嘱咐:收咱是帮着收,就是不要催。村里说先交了的奖本子,但本子从何处来,说是先让学校里垫上,可上年本子就垫上了,乡里就是不出钱。再说这奖的钱从何而来,还不是多收了老百姓的钱。 今儿本想回家,可又担心云儿来,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走,可云儿却没来。 乡里想提拔提拔李宗,但要他出五千块钱,李宗说:“没钱! 九月二十二 星期二 晴 今儿开了个短会,老彭给了我张健康试卷,说偷来的,其实说透了还不是老郑给的。乡里有人写了封信,是给李艳的,让人捎来的,信上就征收三提五统的事臭骂了她一顿,那小子胆不小,竟在信皮上写上了真实姓名。 本想不走,可明天还要去城里考普通话,只好走了。可晚饭后,来了,说某人家盖房子哩,可没人去帮忙。那家媳妇很凶,婆婆病在床上,没人照顾,小嗓喊她,媳妇拿着切菜刀蹿了进来,一连串地喊:干什么啊!干什么啊!干什么啊!吓得老婆没声了,全身直哆嗦。有一天,下大雨,她婆婆擦倒了,可又胖又弱,爬不起来,她小子小哑巴也扶不起来,急得哑巴嗷嗷直叫。媳妇瞧见了,也不管她,跑到小卖部看热闹,意思是想淋死她算了,还是周围人帮了帮忙。 九月二十三 星期三 晴 昨晚看书太晚了,今儿爬起来一看都七点了,饭也没吃,只用二十分钟就到了培训中心。 开会时,秦君老家伙首先讲了下普通话的重要性,并说将来它还要和晋级、评职称和下岗以及转正相联系,说得人心乱动。测我的是个小闺女,感冒了,光捂着鼻子。中间老彭来了一趟,惹得小闺女直嫌他。测完了,她不说过了也不说没过,把手一挥头也不抬挤出一句:算了吧! 中午,云儿来了一趟,没见我。 下午,云儿又来了。利军给她来了封信,喇叭上喊的。云儿她妈知道后,训了她一顿,云儿哭得眼睛都肿了。我替她回了信。 九月二十四 星期四 晴 昨晚一宿也没拉灯,本想完成任务,可太多了,穿着上身衣服就睡着了。四点多醒后,才看完了书。 下午云儿早早地就来了,带来了四串糖葫芦。在我这玩了一下午,那信封又让我抄了一遍。有几个学生光捣乱,被我训了一顿。 九月二十五 星期五 晴 上午,村里几个老头来剪月季花了。老李领着他们,剪了一大堆,苏山也挑着剪了几枝, 上六年级社会时,范旦一会儿穿衣服,一会儿又脱衣服,一会儿又把衣裳围在脖子上嚷着我惩戒了他。第二节,我突然发现他不闹了,趴在桌上写东西,我夺过来一看,上面除了几个电话号码外,还用红笔赫然写着:风流女子今日仍然如此吗?在我把他推出教室时,他从我上衣口袋里又偷了那个小本子,把那张纸撕下来,放在嘴里嚼起来。我揍了他几下,有一下戳在了腹肋间,痛得他直呲牙想要和我招呼几下。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样子,露出凶相来,也不免使我怕些。但这关键时节,你若露出丝毫惧色,他就可能扑过来,因而瞬间我定了定神,停止动作,开始声言俱厉地训他,用气势压倒了他,使他不敢正面瞧我,最终取得了胜利。 下午放学后,我不知道老李给学生开了个会。苏山回来后说,关于副科可能是偷了题了。我刚要走,碰上了老彭,说要和我就副科的事说说,见我要走,只好说明天吧! 第48章 日记(43) 1998年9月26日至2004年12月27日 这六年忙忙碌碌,日记中断,现把重要的事情补充下来。 98年入冬前,我买了100块煤球(煤球厂离学校很近,用完了可以随时去买,用厂里的小推车推回来),正在屋里上来下去地安烟囱。 刚安装好了,要洗手,老李来了。他慢条斯理地说:“德呀!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妈的,快说呀!”老李坐在床上,翘起二郎腿,瞪大了眼睛说:“调令下来了,把你调到东风镇中学。”我心里一喜,正想离开此地,苦于没有门路。老李把调令给了我,说:“你找了谁了?这半宿不夜的竟然能跨乡调动!”我看了调令,一脸茫然,说:“我没有找人。我也没人能找!”老李不信。 我把煤球送给了苏山和雪云,收拾妥当,上了最后一天课。云儿来后,我让她想我时就打电话,约定时间地点见面。云儿虽然舍不得,也只能如此。 第二天,我回到家里,休息了一天去报到。首先到东风镇教育委员会找组长艾财同志,他坐着训话,我站着聆听。老艾五十来岁,中短身材,粗脖子大脑袋,小豹子眼,光嘴巴没胡。他说:“你和那个女生是师生恋,只要不违法,局里对这种事不予理睬。局里不处罚你。镇中的赵亮锦的婆家是梨花镇人,她和你对调了一下。对调比较容易点。”“哦!”我恍然大悟,自己福分不浅。老艾又说:“你25了,那个女生才17,你俩相差8岁。你等她到了21岁结婚年龄,你就29了。万一,咱说的不好听点,你俩发生了婚变,倒霉的可是你。到时,你快30了,再找对象可就难了!”我听了,有点厌恶他,面无表情,一语不发。他叫我不说话,就让我去见镇中校长赵国。 出了平房往东走,上到二楼找到校长办公室,找到了赵国。老赵比老艾客气,他让我坐下说话。老赵个子不高,面容清瘦,谈吐文雅,看来读书不少。他的一句话让我暖心:“希望你的到来,给我们镇中带来新的气象!”他让副校长领我到初一办公室,与同事们见见面。见面后,我拿了教案和课本回了家。 和爸爸谈及调动的事,老爸说:“赵亮锦她爹是劳动人事局副局长,和我们吴家还沾点亲戚。她不是还给你说过对象吗?她说的那个姑娘还是东风镇中学的。”我忘了。事后,我又买了些东西谢了谢亮锦她爹。 第二天开始上课,我教六个班的地理。初中的男孩子不好管,你脾气好他们就使劲欺负你。上课时,捣蛋鬼们睡觉还是好样的,最起码不气你。气你的是那些说话、唱歌、吃零食、串桌的。不是一人,他们一呼百应。你说了张三,李四冒出来,你说了李四,王五又冒出来。按下葫芦起了瓢,层出不穷。最后,他们闹他们的,我讲我的,讲完了,我留下作业,瞪眼看他们闹。到年底考试,六个班地理成绩相差悬殊,最好和最差的两个班差了20分。地理成绩纳入班级评级总分中,结果,考得差的班主任对我十分不满意。这让我一度怀疑我不是教学的那块料。 第49章 日记(44) 我离开梨花镇没多久,老李就给苏山和雪云出主意,让他俩还回中学。到了中学,他俩每天跟在老孙屁股后面转悠,老孙去哪,他俩就去哪,学狗皮膏药。老孙烦了就骂他俩,他俩不是呆若木鸡,就是满脸堆笑,一句话也不说。磨了两个月,老孙受不了,同意他俩回来,勉强让他俩教副课。 后来,苏山托了托关系,借调到城里教育局工作。雪云调动了两次,也调到了东风镇中学,只是她刚调来我就调走了。 我用的办公桌是亮锦的。我打扫桌子的时候发现了一个笔记本。打开第一页,左下角竖排写着冯水,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冯筋的。往后翻,有几张钉满了订书钉。我慢慢地耐心地把四十多个钉子一一地拆掉,发现里面是冯筋写给亮锦的情书。我打开了人家的情书,再送还给亮锦她爹,我不敢,更何况里面还有不尊敬老头的内容。冯水是谁?当时我也不知道。待了三四天,我才知道冯筋追求过亮锦,冯筋的原名叫冯水。让我把日记本还给冯筋我更不敢,后面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冯筋的日记完整如下: 5月29日 星期三 晴 毕业转眼已经两天了。两天里,我一直沉沦在毕业和你分离的伤痛之中。眼前,总是你在红绿灯处和我一起买水果时无助的眼光,总是你呆呆地望着我默默地买水果的影子。耳边总是你那句话:你晚点走吧,我好怕。那时好低好低的声音,这时却在我耳边仍然那么清晰,那么宏亮。我仿佛看到了你坐在公共车上失魂落魄的,甚至连我又给你送钥匙去了你都没看见我的样子。这时,我心疼得实在忍不住了,于是拿出相册,拿出日记本,翻出你的照片来,打开本子翻到你的留言处,一遍又一遍,一眼又一眼地看,直到不知不觉得睡着了。 早晨时被冻醒了,发现怀里仍抱着你的相片和留言,还在坑头靠着墙睡着。我哭了,一直哭了两个钟头。泪光中,你走来了,穿着你的临毕业时的衣服,一会儿是浅蓝色的学生装;一会儿是红衬衣;一会儿是你穿安儿的那身衣服,一会儿又是那身带背带的服装,一会儿又是我俩在后边时的照片上的衣服。忽然,你又哭了,你哭得好伤心,是为了我骂了你。我知道错了,锦妹,原谅我吧,你别用哀怒的目光看我了,我受不了。忽然,你又用抱怨的目光逼视着我,质问:筋,你为什么不帮我?为什么不多陪我一会儿?”“啪”我刚要解释,你的一个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吓坏了,从来没见你这样过。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所似,我不怪你,急忙一把抱住了你,你没反抗,只是咬牙切齿地哭着说:筋,你好没良心,看着我受罪,不帮忙,还要推我往火坑里跳,我不会嫁你的!锦,我没有啊,我是不敢帮你了,我只能暗中援助了,你怎么就不理解我啊?我歇斯底里地放开了怀中的你,我双手采着头发,边疯狂地跑,边向天大笑,忽然,迎面飞驰而来一辆车,我已躲避不及,回首看了你一眼,随后然一声…… 原来是个梦,我赶紧擦干泪痕,静静地回想梦中的情境。锦,该不是又要有什么事发生吧!我对你担心得不得了,我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相思苦,才发现原来我是如此牵挂你。想起一起时我没好好珍惜你,我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后来,母亲起来了,发现我在哭,眼肿肿的,安慰了我几句,说让我以后去看你。锦,不知还能不能去看你了。我的胸口痛又发作了,吃了你给我买的药,稍微好一点儿了。可眼光落在药盒上时,又睹物伤怀,盒上面还有你曾握过的手纹。这时我拿起来试图去看见,怎奈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你问我喜欢白天还是晚上,我说晚上。晚上可以和你在一起散步,抱你,吻你。现在我最怕的是晚上,累了一天晚上静下来时,床头都是你的东西:一本像册,从没翻到后面,你的相是在头一页上。一个日记本,你的字好熟悉,仿佛还有余温;一个你送我的“心形的两头小猪的盒子,一叠你的相片和你的日记本上扯下来的纸。我睡不着;不能见到你,又不能给你帮助。我真想再回到师范,哪怕只是每天见你一次,说一两句话而已呀! 我不会胖起来了,因为心里有事,我担心我会在漫长地渺无音讯地等待中死去。那时,你一定得来,你给我亲手立块碑,刻上我喜欢的那首李商隐的《夜雨寄北》: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阿当共剪西窗烛”,何当共剪西窗烛,“哈哈”,何当共剪西窗头烛,啊…… 我快要绝望了,家里人说我没希望了,我硬着嘴不承认,但心里却不知归往何处,是的,我该往哪去呀!锦,我的小锦,你为何不来呀? 我不能不结婚呀,不能没有后人呀!同时,我又不能没有你呀!我恨,恨你父母的无情阻拦,恨你父母的所有行为。锦,我一定等你来,一定!若你真得来,我报答了所有的恩情后,便永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带着你的照片,你的所有,和我对你的留恋。因此,我留下这个日记本,以备以后若真的没有了我后,你能收到它,让它代我永远守你身边! 第50章 日记(45) 5月30 早晨 晴 有风 娟,这些天还不忙,闲在家中无事,真是百无聊赖。清早起来,父母都地里去了,又剩我一个人。于是,空空的脑子里,就又填满了你的影子。 娟,你是我今生的牵挂,无论走到哪里,我都想着你。我不相信,你父母就是不让你嫁给我。娟,你一定要挺住,为了我们,不是不值得,而是非常值得。不要总有对不起父母的感觉,做为女儿,你有孝敬他们的义务,但不是非守在他们身边不可。该说的,我都已说完了,别再犹疑了。我们为了爱情,什么错都没有,错的,只是别人的偏见。若你父母就是死了也不让你来,锦,等我盖上房子之后,我通知你,你抛下一切一切,只身来我身边。工作不要了,不就是那么个破教师吗,我不在乎。母亲说若是你真的那么为爱情不顾一切,我们这边只要你一个人,什么都可以没有。锦,就是你一个人到了这里,只要你到了这里,别担心你会有什么其它事情,我这边什么都敢保证!这不算对不起你父母,而正是你父母逼得你。以后我们回去看他们,不让进家门,我们丢下钱和别的东西就走。若你父母真得那么不讲人情,就真得没什么留恋的了。留恋的只是你们的血缘关系。以后我俩有了小宝宝,到了中年再去看他们,也不算不孝顺。我们每年给他们的钱攒好,若干年后去看他们时一下给了他们。那时,他们老了,一定能理解我们的。看着你幸福,外孙活泼可爱,他们还有什么说的,是不是?这不跟电视上演得一个样吗? 锦,退一步说。你又怕父母伤心,又不愿意失去我们的美好生活,你说,该怎么办?毕竟你父母伤心只是一时想不开,而我们却是这一辈子的呀!若你不肯那么办,老在家中,你反母是绝对不允许的,肯定逼着你嫁人,(当然不嫁我)。你能安安稳稳地过好一个人的日子吗?而我,现在就被逼着去相看别的女孩,我借口现在正烦恼,所以能拖一年。一年后他们再逼我,我就借口正在进修。第三年,我借口去问问你怎么办。第四年,我若没希望了,你还狠不下心来,那我就想法取出户口和工作证,跑得远远的,让所有的我熟悉的人都看不到,包括你。今生今世就没有冯筋这两个字了。锦,你想找到我也不可能了。 锦,为了我们的爱情,你先打头阵,以后的事,我一个人兜着。况且我们又不是真地对不起你父母了,良心永远是安静的,还要怎么着,有点困难是必然的。你将得到的,有意要得到的,非历尽千辛万苦不可。锦,别让我给你一遍一遍地讲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们有宪法作保护,有法律依据的。只要你是真心的孝敬,大家的目光是雪亮的,乡亲们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5月30号 上午 晴稍有风 锦,父母吃罢饭,到地里去了,仍是我在家中养身体。锦,你说,我能养好吗?锦,想起别人都是先有家后有爱情,甚至有了家都不一定有爱情,引发了那么多的离婚事件,而我们有感情基础,却不能有个家,真还不如一下子把我的心掏出来放在切菜板子上一刀来个粉碎痛快,那样一下就无知觉了,而现在却让我受这份煎熬,什么叫煎?什么叫熬?锦,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我们为了爱情,为了长相厮守,做到什么都可以抛弃的地步,就不会有什么困难了! 锦,你很脆弱,很重感情,若非没有一点办法了,你是一定不会这么做的。不是我怂恿你,你要明白,我今年二十三了,等你三年、四年的就够让人耻笑了,若等不来,我真没法抬头了。锦,你给你父母说清,你以后二妹还照管,父母一样孝顺,若要你丢下一生的幸福,你自己说肯不肯吧! 亲爱的锦妹,不是乡下人没有爱情,是人都有情!我想不到你父母会怎么对付我们,只要能长相厮守,我什么都答应,除了让我活不下去了。 5月30号 下午 晴有风 时间过得这么快,又是下午了,接着就是晚上。再过几天,就收麦子了,不知忙了时,还有空没有空给你写日记了。 锦,才离开几天,我又瘦了一圈,黑了一点儿,真得不愿意再吃饭、睡觉,什么在我眼里都没意思,我只渴望和你在一起。锦,我决定先分在小学,第二年就能挣更多的钱,好娶你呀!明天,我前途无知,不知我会归宿如何,不知我的锦妹还能不能回到身边。我心中满是对你的担心,故,几天来一直没情绪干什么事!我只想让大脑麻木,让时间在麻木中过得快一点,一直到你来了,我再清醒。我受不了一切一切,家人的威逼,逼着我去看另一个不相识的女孩,受不了家人的分析、你父亲的语意。我越想越怕,假如你父母就是不同意,那么以后你来也会有一场轩然大波,我得及早安排。 锦,也许明天会更好,我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无论好和坏。 锦,我们若真有相会的那一天,我一定给你一个特别有纪念意义的礼物! 5月31号 晴 有风 转眼四天了,我不能老是沉浸在毕业的忧伤中了,为了以后我们俩能有个家,我不得不振奋起来,想法挣钱。 锦,也许等到收麦子时,就没空给你写日记了,不过不要紧,只要有时间,有精神,一定给你写,少一点儿也得写。锦,别担心,我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坚持。每天给你写,以表示我的心愿。锦,我也许会忘记得了别的,不是,我的妻子,我的刻骨铭心的妻子我是不会忘记的。锦,若今生得不到你,我就成了行尸走肉。锦,写着写着,我的“金豆子就又下来了!锦,你若真来不了,我的钱,就买辆公共车,天天跑在路上,有个漂泊的自己的家。老了,有法生活下去,就生活,没法生活,就死。横竖我没有一个真正的家。锦,想着想着,我真得想死去,为什么世间有这么多事! 锦,我的心情你不会懂得,你只能懂得我很难受。可到底难受成什么样了,你是不会知道的。锦,还记得我们到李家庄去的时候吗?我在前河等你,等你多时,你匆匆来了。现在,回想起来,是多么好的风景。还有李家庄水库边,你临风玉立,拾田螺、鹅卵石,在水中划船,多么好的风景。还有我给你照相,还有我俩徘徊在林荫小路上,还有你我共同读书时的一举手,一投足,不是今天在我眼前浮现,而是永远浮现在眼前。锦,我爱回忆往事,回忆那令人伤心的或幸福的往事。往事是一片云,飘忽不定。往事是一片风景,美好而令人怡情。往使是海市蜃楼,只可远观而不可近看。锦,你是我永远的生命的牵系,我的心若是变,早就该变,不该这时才变。锦,我心不变,我就不信世上没有永远的爱情。我要让世人知道,爱情是至高无上的。让你父亲、母亲知道,人世间什么社会都有纯洁的爱情。 锦,现在你明白了我为什么非要你去李家庄一游吧,多么有意义呀!只是为了玩吗?只是为了那件事吗?不,若是那样,我宁可不去。锦,你觉得呢?锦,我把心和相思都给了你,如今,虽身处异地,相思,却永远是不会被时空隔断的。世界永恒多事,除了时间、死亡,还有真正的爱情,和我们之间的相思,还有…… 锦,你不来,我会疯的,求你别考验了,我不想疯,我想我俩比翼双飞! 第51章 日记(46) 冯水的日记就写了三天。我看两人的感情也不深,情到深处上床睡觉,生米煮成了熟饭,那个时代女方父母也就不阻拦了。冯水也是个窝囊货胆小鬼,你不主动出击,还指望着亮锦找他来。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自己喜爱的人,即使最终成不了婚,爱过,肉体和灵魂都得到过也不会过多遗憾。否则,你看看黛玉和晴雯死得多悔恨! 在东风镇中教了没几天,我发现有一位男老师经常在我这转悠。我不在时,他就在我的座位上坐会儿。我在时,他就常常逗我玩。他中等身材,偏瘦,尖嘴猴腮,小眼睛,有点公鸭嗓。他逗了我,走了。 我对面桌的李云丽凑过来,小声对我说:“别生他的气,他人就那样,好逗新来的老师。”我都二十多了,又不是小孩,自然不生他的气。他愿意逗就逗吧,总比没人理睬强。时间长了,我熟悉这里了,我还要逗他呢。云丽老师和我岁数相仿,矮身材,小脑袋,长辫子,小眼睛,戴眼镜,大大咧咧,无拘无束,我倒是喜欢和她交谈。 她说:“他叫冯筋,原名冯水。”“哦!”我明白了!怨不得他常来我这里,是来寻找旧情人的气息。云丽说:“冯筋和亮锦谈恋爱,亮锦她爸死看不上冯筋。亮锦她爸逼着闺女嫁了别人。冯筋还是不死心。他父母逼着他和一个女孩结婚,他看不上人家,死活不同意。一天,他在三楼扒着栏杆和张和谈及自己的婚事。他越说越激动,突然,一按栏杆就跳了下去。张和眼疾手快去抓他的衣服。抓是抓住了,可是冯筋太重了,转眼就扯开了张和的手掌,又掉了下去。坠到二楼时,冯筋被栏杆拌了一下,身子一旋转平着摔在地上,整个后楼都能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张和伸脖一瞅,看见冯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顿时就晕了过去。片刻后,他醒来瘫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大喊:‘快救命!冯筋跳楼了!’人们跑下楼,也不敢翻动冯筋,赶紧打120。围观的也有几个被吓得恶心头晕的,被人们扶着进屋休息。冯筋经过医生全力抢救,竟然又活过来了,只是摔断了几根骨头,半年后又上班了。上班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和那个姑娘结了婚,第二年就有了娃。他是死过一回的人!我们不能和他比,咱也比不起。他逗你,就让他逗去吧!就当他是死鬼,是放屁!” 死过一回,人就想开了。日记本我就不还他了,免得又让他回忆起往事,令他发疯。 事后,他再逗我,我就从他的长相上、嗓音上逗他,两人哈哈一笑,其乐融融。 其实,我和他都是性情中人,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所不同者,他只是拥抱过亲吻过,亮锦的肉体他并未完全得到过。亮锦的灵魂也最终离他而去。云儿和我在一起时,花样迭出,大汗淋漓。我脸上的汗,顺着下巴,滴在她的颤抖的酥胸上。她呻吟着,攥着手巾为我俩擦汗。做爱不仅是肉体的融合,也是灵魂的交融。做一次,爱就深一层。做爱以后搂着,你会感觉舒服又踏实,没有做过光搂着,你会刺激但心慌,生怕对方有朝一日跑了。 第52章 日记(47) 到东风镇中学两个月后的一天上午,我正要去上课,突然发现老师们纷纷返回办公室,相当多的男老师躲进了北院的教师宿舍里,并且从里面锁了门。 我正纳闷,老教师李杰进来了,低声说:“德,别进班了,罢课了,找个地方躲一躲!”我想了想,班里不让去,宿舍反锁了,只能和几个同样没地方去的老师待在办公室里。两个月不发工资了,我当时月工资500不到,吃住父母家,还感觉有点剩余,那些成家立业的就不行了,动一动就要花钱。 在办公室待了一节课,我怕学生们没人看着再打闹起来,就进了班。孩子们像看天外来客似的看着我。我给学生们说:“老师们罢课了,我怕你们打架,我就在教室后面坐着,你们就上自习吧!”坐了一会儿,小组的老艾领着头头们,从门前走过,看了我一眼。 第四节课,罢课结束,老艾同意先发一个月的工资,另一个月的十天后补上。 中午,张和、苏强和我正在吃饭,小组成员也来吃饭。老艾他们吃完后,过我们三个身边时说:“你们三个,吃饱了到我办公室去一下。”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何意。吃了饭,我们三个忐忑不安地来到老艾办公室。 老艾和几个头头正在打扑克,扑克牌甩得“啪啪”直响。见我们进来了,老艾也没说让我们坐下,我们就傻呆呆地站着。老艾头也不回地一边打牌,一边训话:“你们三个是新来的,不要和他们掺和,上个班不容易,瞎折腾,把工作丢了就麻烦了。”我们三个连连称是。训完了,老艾也没说让我们走。张和小声问:“艾师,没别的事,我们就走了啊。”老艾鼻子“嗯”了一声,我们赶紧倒退了出来。 别的老师问怎么回事,我们憋屈地说了说,他们笑我们太胆小。下午,老赵召开教师全体大会,批评我们不应该罢课,只考虑自己,不为学生们想一想。最后,他说:“这里,我要表扬三位老师,他们分别是:张和、苏强和吴德。上午,别的老师躲着不上课,就他三个在班里盯着。”一阵哄堂大笑,我们三个被出卖了,“猴屁股”脸差点钻到裤裆里去。 张和教英语,苏强教数学,我教语文,我们三个搭档教一个班,我当班主任。期末考试前,张和觉得有一张试卷非常好,他就把这张卷子让学生们做了三遍,又讲了三遍。结果,期末考试试卷和做过的这一张绝大部分相同,英语成绩平均分95分,超过其他英语老师20分,我和苏强考得不太好,班级总成绩第二。中午,我们三个去饭馆吃饭庆祝,我请客,一人一碗肉炒饼。 后来,班级成绩下降,刘至深刘师给我说:“你班的刘猛,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孩子,他想转到别的班里去。”我问了问刘猛,他并不想转班。我就给刘师说:“我刚问了刘猛,他不想转班!”结果,刘师急眼了,说:“你那个班什么也不是,不转班就把孩子坑了!”为了维护班里其他老师的声誉,我俩吵了一架。刘猛转了班,刘师媳妇给我说:“别给他一般见识”,相当于道歉了。 第53章 日记(48) 张云老师和李静老师是两口子,育有一子,还在襁褓中。白天,孩子由丈母娘照看着,李静抽空回来喂喂奶。 张云偏瘦,戴着眼镜,好穿一件黄色的风衣。除了教课,他还是学校的共青团支书。他记忆力超群,同样的培训课程,考试时,别的老师要看小抄,他却一字不抄,考试成绩还特别高。李静其貌不扬,一看就是家庭妇女的样子,平日里沉默寡言,难得见她和其他老师说话聊天。你不问,她不答。沉默寡言,不等于傻,她的教学水平还是挺高的。 一个风流倜傥,一个沉默寡言,矛盾就来了。张云看不上李静,生了孩子后多次提出离婚,李静都没有同意。张云本事太大,双方父母都拿他没有办法,只能扣住户口本,任他胡闹,希望他有朝一日浪子回头。 田霞,小巧玲珑,稍有姿色,身高不足一米六,嗓音大得冲破天。张云不知何时看上了田霞,田霞也是不对,三人在同一所学校里,她竟然厚着脸皮公开和他谈恋爱。他俩经常夜不归宿。大夏天的中午,他俩共同打着一把遮阳伞在校外轧马路。她全然不顾李静的感受,整个就是一个泼妇。 可能是老天也看不上他俩。最终,张云两口子调到了别的学校,也没有离婚,田霞下嫁给常青村一个电工。 这位接盘侠也不精,自己的新娘子并非处子,他一试便知,可他就是不闹腾。归其原因有四:其一,觉得值。自己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电工能娶一个漂亮的大学生,虽是二手货,也挺美的。 其二,能诱惑。田霞身经百战,床上功夫了得,调教一个雏儿,那是手拿把掐的事。据传,两人结婚后电工一个星期没出屋。白天屋里没动静,一到晚上,就鬼哭狼嚎,战火连天。等到两口子出屋,电工瘦了一圈,眼圈发黑,走道打晃,田霞但是满面红光,春风得意。两人到城里去,说是给电工看看中医,调理调理。第二年,田霞就生了个小子,是不是电工的不得而知。 其三,田霞做了处女膜修复术,费用不高,效果挺好。同房时,她假装害羞,抱着新郎,其实内心欢喜,再用力缩紧,假装害怕,说:“亲爱的,你轻点,我怕疼!”在她的诱惑下,电工卯足了力气一桶就破。田霞是真得疼,“啊”的一声大叫,又尝到了第一次的感觉。接下来,她咬牙忍着第一夜电工的疯狂就行了。第二夜,就苦尽甘来,能享受鱼水之欢了,但不要放肆,不要各种花样,要装出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要一个劲地夸:“亲爱的,你太猛了,劲太大,我受不了,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了!”电工会更加疯狂。接下来,可以陪着新郎看看黄色录像,躺在他怀里,假装害羞,要捂着脸说:“亲爱的,你真坏!”新郎会扑倒你,尝试录像上的各种动作。你只需假装动作生硬地配合就行了,要做错几个动作,要让他把你的腿和屁股摆来摆去,像摆积木一样。他一边摆弄,一边用力,就会尝到完全占有你的刺激感和满足感。你只需配合,只需娇喘,只需夸奖他甚至骂他“流氓哥哥,坏蛋哥哥,我的爸爸,我的爷爷”,只需大声的浪叫,就能征服他。干几夜,你要休息两三天,不是你累了,而是他受不了。半月之后,你就可以放肆了。“一夜新娘哭,二夜新娘笑,三夜新郎哭”一点不错。 其四,算好日子,例假刚来时洞房,只需夹紧点,假装疼得喊叫就行。第二天落红一片,你要抱着他流着泪责怪他太猛了:“以后,我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对不起我!”看着那鲜红的一片,哪个男人不心动。 结婚前,在西藏当兵的大哥弄了好些钱来,给兄弟三个每人盖了一处楼房,随后大哥就杳无音讯了,是死是活不得而知。婚后,田霞两口子在村里待了几年就搬到城里去了。公公瘫痪后,没过几年就死了,诺大一处楼房,只剩婆婆一个人。她婆婆干惯了农活,也不愿意跟着儿子们过,自己能照顾自己,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1 第54章 日记(49) 吴彦,东风镇人,英语老师,清瘦,头发像柴草垛,白眼仁多黑眼球少,鼻子隆起,嘴巴突出,小黑个,穿衣随意,书画一绝。 对同事和蔼可亲,对领导嫉恶如仇。我们之间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如同家人一般。他和领导之间势同水火,他本事大,瞧不起领导,他一定有后台,领导是既恨他,又离不开他。他狂就狂在,领导既想弄死他,又丝毫伤不了他。校领导曾经把他借调到教育局里工作,本以为可以挖掉心头的毒瘤了,可是,没过几个月他又回来了,原因还是犯上。到了局里他也不安生,一个劲地给领导提意见。局长看他的意见没毛病,都是好意见,就以本事大,基层更需要为由把他送了回来。校长气得好几天吃不好睡不好。 他教过我班的英语,他上课时学生们乖得屁都不放一个,不像我们上课。我是班主任,我上课学生们有闹的,我一发火他们就老实了,不过去了对子班我也会被气得离班出走,找他们班主任李大山告状。李大山对我说:“你长这么高个子,打他们一顿就行了”初中学生有的五大三粗的,真打起来,我怕打不过,到时丢人现眼就不好了。张和和苏强上课就更不行了,经常被捣蛋鬼们气得上不成课,跑到办公室向我告状,我再跑去镇压一气。 一次,吴彦在三楼给初三学生上课,有个学生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骂了吴彦一句。吴彦正忙着讲课,听见骂他了也没过脑子,接着讲。那个骂人的学生沾沾自喜,其他的学生目瞪口呆。他们想不通,为什么吴老师没有暴跳如雷,冲过去打那小子一顿。下课了,吴老师下楼回办公室,走到一半,他忽然想起来了:“嗯?李旦那小子骂我来,不行,找他去!”他风风火火地窜进班里,一手拿着书,一手高高举起“啪啪”扇了李旦两巴掌。李旦脸上顿时多了两座“五指山”,呆呆地傻站着一动不动,吴老师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一次吴老师生病了。中午,在食堂吃了饭,李大山、张和和我去看望他。他刚吃了香椿叶面,我们就闲聊了一会儿。挨着窗户的桌子上放着一条风干油漆过的大金鱼,应该是他画画用的道具。院子里种着几丛牡丹花,花期已过。我想要他一棵,但又张不开嘴。 一天,我在二楼办公室备课,办公室东边就是李大山班。耳边传来李老师和他班班长的争吵声。我扭头看向走廊,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只听“砰”的一声,一团白影从李老师班里飞了出去,“咣当”一声那团白影撞在栏杆上又反弹了回来。我定睛一看,原来那团白影是李老师班的又高又胖的班长,被大山一脚踹了出去。吓得我和其他老师都跑了出来,劝说大山:“你吓死我了!幸亏有栏杆挡着,万一你一脚把他踹下去,你就完了。”大山苦笑了一下,没把这当回事。 东风镇老师无论男女个个横得很,学生们都不敢惹,他们都有一身的匪气,我们这些外地老师缺的就是这一点。 李奇也是东风镇人,教着体育课,还兼着学生会主席,帮着政务主任王兴管理校园安全事宜。由于李奇办事过于认真,得罪了不少刺头学生。他们想报复李奇,但是论单打独斗,他们打不过练体育出身的李奇。他们就出钱雇了一些东风镇的地痞流氓,趁傍晚学校门口人员稀少的机会,拦住李奇,一哄而上。李奇拼死抵抗,但人单势弱,吃了大亏,被人家打翻在地。他护住重要部位,大声呼救。有的学生看见了赶紧告诉王兴。老王招呼大家去救他,冲到门口时,那帮人早作鸟兽散了。老王赶紧把他送到镇卫生院治疗并报了案,索幸都是皮肉伤并无大碍。我们男老师轮流去看他,表示同情。根据他的回忆以及周围商铺的目击证据,案件很快告破,打人者和雇凶者都做了赔偿。 在全体师生大会上,老王愤怒地喊叫:“王八蛋们,你们打李老师就是打我王兴,是个爷们的,冲老子来,老子不怕你!老子弄不死你!” 过了几年,李奇调到了教育局工作,再没有回来。 第55章 日记(50) 老艾家的梨今年大丰收,十几亩地的采摘量就是使死他狗日的一家四口也采摘不完。 俗话说:“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还说:“劳心者制人,劳力者制于人。”还说:“千里做官只为钱。”还说:“要当人民群众的父母官。”《道德经》曰:“圣人以万民为刍狗。”现在,他这个“父母官”的梨树摘不完,那就以“万民”为“刍狗”,用用手中的权利,做个“劳心者”。 老小子让赵国通知全体教职员工本周六、日,由会计老张带队到他老艾梨园里摘梨,严令不许迟到。 周六早上五点,所有人饭也没吃准时到校,由老张带队,四、五十号人浩浩荡荡地打狼一般骑着自行车奔向东槐镇老艾梨园。 到了梨园,老艾早已等候多时,一个劲地嫌我们来得晚。他开始分兵派将,摘梨一批,装箱一批,开车拉去冷库一批,安排得清清楚楚。安排完了,他让老赵、老张和老王当监工,自己扭头回家睡觉去了。 老赵训话:“艾师人不错,我们这些人携家带口的可是指着他开工资的。我们要好好干活,不能偷懒。你要是被他逮住偷懒了,日后他可给你小鞋穿。另外,不能偷着摘梨吃,要是被我逮住了,扣你工资!干活!” 同事们满脸堆笑地去干活,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憋着,摘一个就小声骂一句,骂他:“狗日的,断子绝孙!草泥马,生孩子没屁眼!王八蛋,色狼日了你闺女!我日你祖宗八代!”一句句国粹,不绝于耳。看不见老王、老张和老赵时,我们就扯掉梨袋,咬上一口,把梨扔在草丛里,就像孙猴子偷吃蟠桃一样。老王问我们有没有偷吃,我们齐声说:“没吃,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谁没吃过梨啊?” 装箱子的除了偷吃,有时还照着梨踹上一脚。踹裂就行,不能踹烂了,踹烂了,流出水来,就被发现了。你还得把梨用力甩一甩,把流出的水甩掉,再扔进箱子里。 早上没吃饭,大家早就饿了,肚子“咕噜咕噜”直响,吃上个梨能缓解缓解,不能吃多了,否则要跑肚拉稀。果园里没有厕所,你要拉屎去哪拉去?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大家盼着老艾能给我们一顿饭吃。老赵冒出来说:“老艾没准备饭,你们回家吃去吧!下午一点准时到,不能迟到!”领导们跟着老艾下馆子去了。离家近的老师回家吃饭,大部分老师离家远只能到东槐镇吃烧饼喝豆腐脑。一大帮子人吃烧饼,可把打烧饼的乐坏了,全家齐上阵忙得飞天不落地才把我们打发掉。临走,我们说明天还在你这吃,乐得老板鼻涕泡都出来了,目送我们转弯才回去。 第二天早上,大家知道老艾不管饭,都在家吃了点,免得上午干活时饿得头晕眼花恶心。一直干到天黑了,才把活做起。大家心里想累死累活干了两天活,老艾好歹得送点梨吧!结果,老王用喇叭喊:“好了,活干完了。大家回家吧!”连个路上注意安全也不说。那些没有偷吃梨的老师,肠子都悔青了。大家气愤不过,趁老赵不注意,走的时候偷拿了几个梨放进车筐里,上面盖上脱下来的上衣。 几天后,校长开会,会上批评我们故意搞破坏,好些梨箱里都有烂梨,还说老艾再也不用我们摘梨了,日后要找我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