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诱捕》 第1章 前男友 四月恰逢是清明时节，多雨潮湿，天空宛如抹上晦涩的灰，往日繁华绚丽的南城也变得黯淡无光。 天气沉闷，温度倒也不冷，余书歆浅蓝色的针织短袖，百褶裙走路时摇曳摆动。 握着雨伞的手指纤细修长，雨伞缓缓上移，脖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白得发光。 眉眼如画，眼眸清澈淡漠，清丽出尘。 没等一会，出租车已经到了。 出租车上播放着舒缓的纯音乐，窗外的雨水打落在车窗上缓缓落下，从里面望去整个世界都变得斑驳。 紧张的神经松懈下来，通宵值班的疲惫汹涌而来，纤细漂亮的手指轻掐太阳穴，微微合拢眼睛，倚靠在椅背，不经意就陷入了沉睡。 忽然被尖锐的声音惊醒，她呼吸蓦然急促，抬眸望向四周。 原本宽阔顺畅的马路变得堵塞，车喇叭的声音四起，她忽然整个人定住。 “司机，靠边停车！”声音多了几分急促严肃。 司机措不及防刹车，她的头差点撞到门窗上，攥着扶手的指尖因为用力泛白。 还没等车全部停下，她就已经迫不及待推开车门，大风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微眯着眼看路，来不及管雨水弄湿的衣服，快速的穿过车辆。 越靠近，嘈杂的喊叫的声音也愈发清晰。 左前方的人行道，几个人撑着伞在讨论些什么，她只能依稀的看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 “救命！谁能救救我妈！求求你们！....”女人哭得撕心裂肺，响彻街道，越来越多人停下来观望。 余书歆深呼吸，这样绝望无助的求救声，她在医院听到过不少。 她脚上的步伐变快，靠近哭喊的地方和人群说，“麻烦让一下，我是医生。” 走进中心便看到一个大约七十岁的老人晕倒了，身边的人怎么喊都没有反应。 她从包里拿出工作证，一边让围着的人散开。 哭喊的女人听到声音顿住，朝着余书歆下跪，“求你了医生，求你一定要求救我妈，我求你..求你...” 余书歆回望女人，澄澈的眼眸里充满着郑重和认真，“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快点起来。” 说完就再也不敢耽搁，下蹲在老人身旁，指尖开始检查脉搏的情况，这时胸腔也已经没有起伏，情况比想象中的要严重。 余书歆轻抿唇，按耐住心里的紧张，朝着周围人喊到，“快打120，叫救护车！” 同时她手上的动作迅速，手臂绷直，双手重叠放在老人的胸口处，用力垂直按压，心里默念着次数。 不断重复动作，即便手臂麻木僵硬也没有停下来，仔细观察老人的情况。 终于在重复了五组后，老人的脸上红润了些，呼吸虽然细微却也聊胜于无了。 余书歆这才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虚脱的瘫坐在地上，衣服上都是雨水溅起的淤泥，头发凌乱不堪，雨水顺着她的轮廓线条滑落，在地上泛起一圈圈的波澜。 地上的老人细弱的声音传来，女人喜极而泣，抱着老人不断朝余书歆道谢，“谢谢医生，谢谢，谢谢....” 余书歆抬头轻轻摇头，“没事。” 这时，人群中有人大喊：“救护车来了！” 临走前老人的女儿还在不断的说着感谢的话，望着这个全身湿透，坦然平静的女孩，充满了感激和敬佩。 老人很快就被医院来的救护车抬走，周围的人也都接连散开，留下全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她。 而余书歆望着这条堵塞的距离道路重新变顺畅，她心里无比踏实，因为她那无数次奋笔疾书的清晨和夜晚，都让她在承载着无数人的期待和责任时化作无限的能力。 这一刻，她无愧。 她也成了那个少年口中厉害的人。 当年，他眼藏星河，用笃定的语气说：“你终会穿上那身白大褂，光芒万丈，照亮更多的人。” 可笑的是，她成了少年口中人，却还是和他背道而驰。 一阵风吹过，身体忍不住瑟缩，把她的思绪回笼。 头顶投射来一片阴影，打落在身上的雨滴也停下了。 她怔住了几秒，抬头望向后面，一个穿着西装的精英男朝着她客气微笑，他手上撑着伞，几乎都把大半的伞移到她的那边。 还没等余书歆说话，男人就把手中的袋子塞到她手中，“里面的东西是我老板让我给你。” 男人顿了顿又说道，“您刚刚真了不起！” 说完男人跑着离开了。 余书歆视线望向男人离开的方向，停靠着一辆黑色奔驰V级，车身凛冽霸气。 虽然还没有见到男人口中的老板，却也能知道里面的人不简单。 正想抬腿追过去，耳边响起充满着口音而又似曾相识的声音，“小妹，我来了。” 寻声望去，居然是那个出租司机回来了。 余书歆愣了几秒，她没想过司机还会回来，。 就在此时，那辆奢华有质感的奔驰车，缓缓开动离开。 她目视着车子离开，匆匆一眼却让她的心彻底凌乱了。 透过暗色的车窗，能窥见的男人的姿容清绝，这人生的极好，勾人的桃花眼上挑，似多情而又透着几分无情，半边脸掩藏在暗色里，却也难掩周身的清冷矜贵气质。 男人似感觉到她的视线，低垂眼眸掀起，隔着雨水，两人四目相对。 余书歆平稳的呼吸变得紊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 耳边是司机不断催促的声音，她强迫自己收回正在发散的思绪。 上车前她犹豫了几秒，把男人递给她的黑色大衣披在身上，衣服的材质上乘，一闪而过的冷香让她心颤。 司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发尾处微白，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让人看着就亲切。 坐上车后，司机就不断的夸她如何了不起，说她把那老太太救活，是济世华佗等等。 余书歆心不在焉，面对司机极力的赞扬，她想笑，却总觉得牵强。 司机从后视镜中望向后排，试探着说道，“我刚以为你和那奔驰车的人认识。” 余书歆几乎都快睡着了，一下子清醒，神色恹恹地望向窗外。 司机似有似无的听到她轻嗤了一声。 沉默了几秒。 偏冷调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车厢里的沉闷。 “那是我前男友。” 窗外的风景飞速变换，余书歆也有些恍惚，他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大概是五年，或许更久，她也忘记了。 司机听到这出乎意料的答案有几分迟疑，“看来你俩当时闹得挺不愉快的咧。” “不过这男人也没风度，虽分手了，这种情况也不帮忙。” 余书歆心中发笑，何止是闹得不愉快，大概那时程也想要手撕了她。 分手那天南城黄色暴雨预警，程也追上来，拉住她的手。 声音嘶哑的说，“余书歆，你要想清楚，只要今天你走了，我们就再也没可能了。” 余书歆平静的凝视，轻飘飘的说，“好。” 第2章 重逢 被司机打扰后，睡意一下子全消散了，直至凌晨才朦朦胧胧睡下。 而那些被强制摁了暂停键的回忆一下子涌上来，回到了那个烈日高照的盛夏。 那场一个人暗恋的独舞，诠释了什么是我那么喜欢你，但我又特别清楚的知道自己配不上。 心跳慌乱无措。 狭窄的体育室里，偷藏着两个人，充斥着害怕又激动，大概就只有那满屋的落日余晖能窥见几分。 那时他们在一起没多久。 在Q大，不会有人把程也和余书歆联系在一起。 按照程也往届的女朋友，所有人都觉得他喜欢明艳昳丽美女。 余书歆清丽文净安静，根本就不是程也喜欢的那一挂。 彼时的程也张扬放肆，更没有如今屏幕上的内敛沉稳，唇角轻佻勾起，放诞不羁，漂亮的桃花眼带着几分戏谑，颇有随性浪荡的意味。 校运会他一千米比赛拿了第一名，冲到终点的那一瞬间全场沸腾。 她只敢偷偷站在没人注意的高台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时默默偷看两眼跑道上肆意张扬的程也 中间被簇拥着的人，穿着简单干净的运动装，俊朗的脸上布满了笑容，汗水在阳光下熠熠闪亮，美好得让人不真实。 他在人群中四处寻找，四眼相对的瞬间，他毫不犹豫的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高台上走来。 他不顾所有人的眼光，只为奔向她，把她抱入怀里。 在所有人惊讶的眼光中离开。 那时候余书歆就知道，他的喜欢是明目张胆。 跑到器材室门口时，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带进了器材室。 屋子里错乱的呼吸深深浅浅。 落日余晖透过窗户打在欣长挺拔的身姿上，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闪烁着光芒。 或许是那日的晚霞过于美好，或许是她沉迷于程也的蛊惑里，竟错觉，他眼里有几分委屈。 他说“你怎么不在终点等我，我找了你很久很久。” 余书歆的心跳猛的加快，有些无措，脸红耳赤，炽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布料，似乎要灼伤肌肤，暧昧在空气中滋生。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朵上细小的绒毛，细微却难以忽略的痒在心底泛滥开。 他微微附身，头发细碎蓬松，棱角分明的下颚，鼻梁高而挺，多情的桃花眸垂下，修长浓密的睫毛投下阴影，周身在阳光下泛着金色，惊艳了余书歆那整个盛夏。 程也眼眸危险的眯起，在她耳边低声，声音带着几分蛊惑，又像是夹杂着几分心满意足，“你答应过的。” “第一名你会满足我的一个愿望。” 余书歆慌乱的望向他，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把脸憋得发红，忍不住往后退。 程也却把她拥入怀，身体顺势弯下，温热的气息扫过眉间。 四瓣唇相贴，柔软炽热，眼前的人虔诚轻辍着她的唇齿，眼底盛满了满腔缱绻。 血液在汹涌咆哮，心中那团火不受控制的燃烧。 就在余书歆以为进攻方要浅尝辄止的时候，听到他克制隐忍的声音。 “张嘴呼吸。” 聒噪的蝉，瓦蓝的天空…和日光下依偎的身影都只是掉色了的记忆。 —— 第二天，余书歆看着镜子里憔悴苍白的脸，忍不住自嘲。 她顶着一对黑眼圈去上班，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白色的雾气缥缈。 而今天医院心内科室外罕见的人多，从早上开始叫号就没停歇。 等到了午休，人渐少，余书歆这才有空低头研究桌面上的病例，办公桌前，她微微低垂着头，纤细脆弱的脖子形成漂亮的弧度，眉眼清冷寡淡。 皮肤在白炽灯光下，白得几乎透明，能看到细小的血管，眼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办公室门敲响了，余书歆微微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继续低头看病例。 来人是科室护士，陈溪。 陈溪眼睛亮晶晶，小跑着过来，激动得抓住余书歆的手臂，“余医生，你听说了吗？！” “我听说，程也父亲要转来我们医院。” “就那个顶流程也，如果是真的，我可一定要找他要张签名！” 毫无心理准备的听到这个名字，轻捻纸张的指尖悄悄顿住了，冷静的眼眸出现了几分恍惚。 余书歆垂下睫毛，淡淡的应了一句。 办公室里又重新活跃陈溪的声音，一下子说了许多话，却没听到对面人的搭话。 陈溪不由得抬眼望向在办公桌前的人。 余书歆上个月才调入他们医院，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其实医院里的人都在讨论她。 说她严谨。 说她专业。 而更多的人说她冷漠。 如凛冽冬日里那抹孤傲的梅，淡漠冰冷。 殊不知，此时的余书歆是在强装着冷静。 她低垂眼眸，视线落在手中的病例上，指腹收紧，骨节泛白，在纸张上掐出皱褶。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再一次延续着昨天的慌张，心湖中心激起了一圈又圈的波澜，愈演愈烈。 程也。 她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呢。 单单听到这两个字心脏总会隐隐作痛。 突然陈溪一拍脑门，脸上出现了几分懊恼，“你瞧我这脑子，刚钟院让我转告你，你得空去他那一趟。” 余书歆轻轻嗯了声，压抑住心中情绪，合上手中的资料。 拉开抽屉手朝里面拿起手机，手心传来轻微的痒意。 她顿在原地，扫过手机屏幕上的消息。 [宋星然:明晚爷爷生日让我喊你一块，你有空吗？] 余书歆犹豫了几秒，还是答应了。 “好。” 五分钟后。 余书歆站在钟院门口轻轻敲门，敲门声落下，里面就传来了声音，“请进。” 余书歆慢慢推开门，轻声喊道，“钟院，您找我？” 里面的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笔，戴上老花镜，见到是她，脸上顿时浮现出几分笑意，“小书来啦，坐。” “有个病人，想交给你，今天下午就会转来。” 余书歆的呼吸蓦然重了下，脑海里无端想起刚刚陈溪说的话。 ‘程也父亲转来我们医院了。’ 余书歆即便知道这只是自己的胡乱猜测，但听到钟院长这句话时还是忍不住眉眼微蹙。 她沉默了几秒，视线扫过桌面上的病例，“钟院…” 余书歆轻咬唇，“钟院长…我，我现在手上还十几个病人，要不给其他医生？” 钟院长想不到她会拒绝，迟疑了几分，还是不死心，缓缓的给她分析，“我已经看过了，这样的手术，你一年就做过上百次了，算不上困难。” “况且，你昨天不是才出院了两个病人？” 余书歆抿紧唇，身体僵直，没有说话。 非必要的情况，作为医生就不应该挑病人，况且她清楚刚刚说的话不合适。 钟院长也不给她后悔的机会，直接拍板，“好了，就这样决定，人就交给你了。” 和早上不同，下午来看病的人变少了，很快就空闲了下来。 脑子空下来后，克制不住的想起他。 她垂下眼眸望向桌面上的那份新病例。 其实这几年程也的名声大噪，她想不知道也总会从不同的渠道知道关于他的消息。 修长莹润的手缓缓掀开病理报告，视线落在熟悉的姓氏上，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心脏还是会猛地收缩，阵阵的疼痛遍布全身。 余书歆不断告诉自己，只是同姓氏而已。 忽然，陈溪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余医生，今天从华协转院过来的那位病人，在转移的过程中昏迷了！” 余书歆顿了顿，快速起身，接过护士手中的血管成像报告，扫了眼，看到报告上显示的情况，她的眉毛微蹙，患者动脉血管堵塞达到90%，且伴有高血压、高血糖。 需要尽快安排搭桥手术。 余书歆冷静开口问道：“病人到了吗？” 护士有些为难，“在门口被堵住了。” 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严肃，“为什么？” “病人身份有点特殊...” 余书歆来不及听完护士说的话就急匆匆跑了出去，跑到医院门口堵住的位置。 只见医院的救护车被人团团围住，她原本有点侥幸的心，在看到大批的粉丝手上的应援横幅时死心了。 她深呼吸，趁着保安稍微拦住了一些粉丝时，快速的打开救护车的门。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巨大的推力，余书歆重心不稳整个人朝前扑，掌心和膝盖的剧烈疼痛，让她一下子忍不住冒出生理性的泪水。 “你们够了！”低沉而冷漠的声音响起，低沉的声音，“这里是医院！” 这声音让余书歆恍惚了一下，似曾相识的嗓音，多少次午夜梦回时在她耳边呓语。 余书心脏猛的紧缩，抬眼望向出现前的男人，男人掀起眼皮，措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 深情的桃花眼此时冷漠无比，要说情绪波动，大概就是还未掩饰的怒气，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男人身上那清冷矜贵的气质。 他深灰色的高定礼服，白色衬衫微开，露出来他那精致漂亮的锁骨，或许因为赶路，头发有些凌乱，发梢垂下增添了几分肆意。 和她记忆中的模样没太大变化，依旧的精致无比，只是当年那稚嫩的五官长开了，现在的他，成熟稳重，也愈发让人琢磨不透。 余书歆的视线一秒转移，借着陈溪搀扶的动作，她错开了视线，两人如陌生人般冷漠淡然。 第3章 你，不喜欢程也？ 程也勾起冷漠的弧度，神色冷漠无情，“谁敢再进来半步，我告谁，你们可以试试！” 粉丝这才面面相觑不敢再冒犯，纷纷后退了一米。 陈溪有些担心的望向他，轻声问：“你还好吧？” 余书歆轻轻摇头，深呼吸，掐住掌心，越过程也，快速把病人转移，直接推进了抢救室。 检查后发现，病人的情况比想象中要严重，心中清楚，现在必须手术。 她走出抢救室，抬眼望向倚靠在墙壁上的男人，他垂着手，额头前漆黑的碎发耷拉下来。 听到声音，目光紧盯着她，一双桃花眼染上了温润的光。 余书歆猛的后腿半步，不自觉屏住呼吸。 “医生。” 长廊里回荡着他嘶哑低沉的声音。 余书心全身的力量忽然就消失不见，医用口罩下的唇角自嘲的扯了扯。 他不记得她了。 也对，她在他的生命里也只是沧海一粟，根本泛不起波澜。 铁锈味在口腔蔓延，带点苦腥。 她尽可能的用平缓的语调陈诉，“这是手术风险告知书，你考虑清楚签名吧。” 程也一步一步走到一米的距离停下，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告知书，指尖划过，她猛的缩手，手心的笔掉落在地上。 “抱歉。”轻声说，说完她快步离开，回到换衣室。 她抬头望向医院洁白的天花，把红了的眼眶压下去，期望也彻底破灭了，这场坚持十年的暗恋终于要落下帷幕。 再次出现时，已经恢复成自信冷静的心外科最年轻的医师。 走进手术室，她摒弃了所有的情绪，对每一个病人的认真负责。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完美的完成了这场手术。 护士把程也父亲被推出手术室，余书歆走在后面。 她摘下口罩，汗水沾湿的发丝粘在脸上，巴掌大的脸松懈下来，红润透彻，几个小时的高度紧绷的手术后，身体透着几分疲惫。 “小书。” 一道男声响起，余书歆望向来人，来人温润如玉，她唇角微翘，“星然。” 她记得昨天答应宋星然的饭局，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一些懊恼，“抱歉，让你久等了。” 宋星然微微一笑，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要紧，刚好，我带你去看望一位长辈。” 余书歆想了想开口，“那我先去换身衣服，麻烦你再等一会。” 宋星然宠溺的看着她，颔首点头。 换好衣服后，宋星然和她两人并排再一起，恰好碰见陈溪从病房出来。 见到他们并排站在一起，用八卦的眼神打量着他们，“宋先生今天难得接女朋友下班呢。” 她的声音不算小，加上医院的隔音本就不太好，估计好几间病房能听。 余书歆无奈的扶额，假装带着玩笑的警告，“陈溪！你是太闲了是吗？” 直到陈溪打哈哈的敷衍过去，快步的离开， 宋星然从始至终都勾着笑容，没有反驳，沉默的听着他们说话。 余书歆忍不住想要抬头望向他，而视线却措不及防对上了前方深邃漆黑的眼眸似嗤笑，似隐晦。 而这时旁边的宋星然笑容更甚。 “程也，你也在呢！” 宋星然低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这是我姑姑的儿子，你应该也认识。” 余书歆整个人木在原地，心跳狠狠的蹦跶，牵强的笑了，“我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他全世界飞，我也很少见面，也没机会给介绍。” 两人判若无人的姿态落入深沉黑眸里，一闪而过几分戾气，最后沉入，喉咙似乎被东西梗着，堵得慌。 他的脑海想起以前，余书歆总会踮起脚尖凑到他耳侧说话。 病房里程也的爸爸还没有醒过来，即便如此，房间里已经摆满了各种花束。 余书歆的脚步顿了顿，但是还是跟着宋星然走进病房。 宋星然伸手牵起她的手，搂住她的肩膀，十分高兴的介绍道，“之前我还想着介绍你们两个见面，一直碰不到机会，今天就正好。” “这位是程也，你应该认识，是着名影星。” 说完，宋星然继续开口介绍余书歆，“这是我女朋友。” “我听说，姑父这次的手术是小书做的。” “加上你们还都是Q大毕业，是校友，这缘分也是妙了。” 明明说话的人是宋星然，程也的视线却盯着旁边的余书歆。 大拇指摩挲着食指，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如艺术品般完美，漂亮得惊人，扫视着女孩，那股子审视的意味太浓烈了。 余书歆坦然平静的回视他，曾经的炽热暧昧全然消失，归于平静。 程也挑眉，轻笑，仿佛思考了几秒，随后了然的啊了声，恍然大悟，“余医生是吧？” 余书歆忽然勾唇，抬腿朝前走了半步，同时伸出手，眼眸仔细观察他的神情，咬字清晰的说，“余书歆。” 一阵茉莉清新的味道包裹，他感受到掌心的软糯，余书歆的手小，几乎全部包住。 两掌相握的手一瞬即松，掌心的异常让她微蹙，手术前摔跤摔破皮的地方发热发疼。 而程也的表情也是泰然自若，听到名字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还真是忘得彻底。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宋星然朝他们示意一下后走出病房接电话。 病房里一度陷入诡异的安静里。 职业的特殊性，让她主动检查程也父亲的病情。 观察病者的情况，轻声到:“程先生这次的手术很顺利，等醒来后修养一周。” 旁边的百合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余书歆不着痕迹的后移。 这时候宋星然和一个有些眼熟的人走进来。 那西装男见到余书歆时眼神闪过惊讶，这也让余书歆想起眼前人是那天给她送雨伞的人。 她勾唇微微笑了起来。 而这些都落入了程也的眼底，眼眸里的神色浓郁。 宋星然也没有继续打扰，就提出离开，两人坐上车里离开时也已然是七点。 望着车水马龙的公路，宋星然的余光注意她。 “你，不喜欢程野？” 第4章 过敏 余书歆的脸上很平静，“为什么这样说？” 宋星然笑了，“因为你见到他一点都不激动。” “和其他那些人都不一样。” 余书歆轻轻摇头，“不熟。” 昏暗的车厢，路灯偶尔投射进来，她微眯着眼。 脑海里播放着两人的重逢，一帧一帧慢放。 宋星然见她确实对这事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也就没继续说话，沉默着直至去到宋家。 宋家家境殷实，在南城小有名气，当时他爷爷入住医院，宋星然找她了解病情，一来一回这才认识。 或许因为她救过宋老爷子的命，他尤其喜欢她。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来宋家吃饭了，也算不上难熬只是吃到一半时脖颈处传来的痒意让她难以忽视。 她的肌肤白得发光，而现在那骇人的殷红让人惊心。 余书歆的心里也忍不住泛起嘀咕，她其实有是先吃过过敏药。 因为在医院，难免会碰到有人带鲜花来探病，以往吃过药就会没事，但也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 宋星然抱起她跑到医院。 而到医院时她的脸十分红，连意志也迷失了，忍不住想要用手去抓。 程也在门口看着他们，喉咙堵得疼，他想起第一次给她送花，结果她花粉过敏，和现在一样，没意识的挨在他怀里，那全副身心依赖着。 而现在她在别人的怀里，心脏揪着疼，像是被拉扯出两瓣。 程也缓缓走上前，发挥着作为影帝的娴熟演技，“余医生是怎么了？” 宋星然也多想，开口解释，“不知道怎么了。” 程也心底蓦然多了几分愉悦，他连她花粉过敏也不知道吗？ 程也假模假样的有些担心的提议，“要不把余医生放在椅子上，我帮忙看余医生，你去挂号？” 宋星然犹豫了几秒答应了，匆匆跑去挂号。 程也望着宋星然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收回视线，低垂着头明目张胆的把他侵略的眼神放在那张巴掌大的脸上。 余书歆只感觉到那种彻头彻尾的痒，忍不住想要抓，还没等她伸手，双手被旁边的人的大手包裹在掌心。 未能如愿，她不舒服的紧皱眉头，发出了几声难受的呻吟，宛如受困的小兽，更不知道旁边早已换了一个人。。 她身上很难受，鼻息间是一抹冷香，冰冷芬芳的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等到程也的助理来寻找他时，助理像是撞破了某种秘密，愣在原地几秒。 望着那张埋在程也怀里露出半张脸的女人，开始觉得有些眼熟。 而程也没有理会助理惊讶的视线，扫了一眼把人抱起，朝着急救室走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书歆醒来，睁眼看到洁白的天花板，昏迷前的痒意消去，舒服了。 蓦然对上床边男人深邃的眼眸，她有些慌张的躲避，“星然呢？” 程也望着她几秒，声音低沉好听，充满磁性，“去卫生间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李助理赶紧跟上，助理对今天看到的大跌眼镜，同时也认出了病床上的人是谁。 一直徘徊在心中的怪异感有了解释。 助理陪着程也从出道到如今名声大噪，知道程也是什么样的人。 他看似温润有礼，但骨子里的冷漠淡然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 如果有人说程也是个热心市民，李助理估计会把这话当一个笑话。 然而，在一刻他忽然想起，那天回到南城，去住所的路上。 那天南城下大雨，路上了堵塞，凄凉的哭声伴随着喊叫声穿过大雨直至车厢，原本在后座歇息的程也皱眉醒来，望向事发地点。 “停车！” 忽然男人开始整理起衣服，甚至把睡觉弄乱的头发也稍稍梳理了。 助理握着方向盘，心里有些疑惑，但对自家BOSS的命令贯彻执行，即便身后的车喇叭都打得飞起，也好不犹豫的靠边停车。 同时也目睹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抢救，程也当然也看在眼里。 透过后视镜，李助理心里咯噔了一下，程也眼神晦涩的开口，“看到那人了吗？” “送件衣服和伞过去。” 一开始，李助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脑海里琢磨了几秒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因为程也这人有一个怪癖，洁癖很严重，平常他都尽量和他保持距离。 而那天却主动提出把衣服给那个全身湿透，脏兮兮的女人，助理开始想或许是因为这衣服他不要了。 而看到程也紧紧抱着的人时，隐约感受到有些不同，程也对这个女人有着特殊的待遇。 而看到程也一点也不留恋的离开时，助理又有些不确定了。 “也哥，你这就要走了？” 程也眼眸平静无痕，和平时没两样，“不然？你想留下？” 李助理连忙摆手，急急忙忙跟上。 走出医院大门，刚巧见到宋星然上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朦朦胧胧的车窗里透出两个人。 “咦，这不是星然哥吗？他怎么走了？” 程也默不作声，望着那辆耀眼的红色跑车若有所思，眼神里的狠厉一闪而过，让人望而生畏。 唇角扯了扯，“上车。” 医院里。 深夜的医院里十分安静，手机的响声尤其明显。 余书歆顿了顿，望向病床上摆放着的手机，她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宋星然的手机，因为这个手机壳她有同款的。 这和她的是一对情侣手机壳。 当时宋老爷子住院，宋星然来探望，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宋星然无疑是帅气英俊的，他有一双温柔深情的眼眸，笑起来温润如玉。 他见到她的第一面，眼睛就一直追逐着她，一刻也不离开，是一见钟情。 后来他追的她，追了足足有一年，让医院所有人都感叹他的痴情。 刚在一起时，他软磨硬泡给她还上的情侣手壳，不止这，连微信上的头像也都是他选的。 余书歆想到这，微微笑了，她一直都知道，宋星然十分爱她，不然也不会追了她这么久。 她起身指尖勾起手机打开锁屏。 也不知道是谁的消息—— “你顺便买瓶水，等会要喝” 第5章 举手之劳 余书歆看清楚内容后，恍惚了几秒。 发信息来那人的头像她不认识，是一个动物的网图。 而宋星然也没有给这个微信备注。 余书歆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但从小到大，她的直觉可以说是很准。 和宋星然恋爱，她一直秉承着即便是恋爱了，也要给彼此的私人空间，所有她极少会查看他手机。 心中的疑虑像一颗小种子埋在在心底，她点开头像，查看那人的朋友圈，却惊奇的干净。 “书歆！”余书歆的指尖滑动，退出回主界面。 是宋星然回来了。 他伸手拿过她手上的手机，嗓音依旧温柔，“怎么还玩起手机了，早点休息。” 余书歆望向他，宋星然家里殷实，样貌出众，为人绅士风趣，不少女人喜欢他。 “刚刚你手机有消息。” 宋星然有些不以为意，指尖帮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发丝，眼眸闪烁着温柔的光泽。“估计是阿文，原本今天他喊我去他新开的酒吧，后来你过敏了，我着急忘记告诉他了。” 沈文是宋星然的发小，经常一块玩，有几次宋星然也会喊她一块去，但余书歆对那些场合不感兴趣，去了几次就以无聊这个由头没去了。 余书歆沉默了几秒，有些苍白的唇微勾，“我也想去看看，下次我们一起去？”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把病养好。” 听到这个回答，余书歆的心稍稍松了下，不断安慰自己，宋星然不是这样子的人，他追了她一年多，一定会很珍惜她。 “来，睡觉吧，我就在旁边陪着你。” 宋星然轻声安抚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附身给她被子盖好。 余书歆缓缓闭上眼睛，房间里又重新恢复安静，只有细微的衣服摩擦声音。 她放缓呼吸，仿佛陷入了睡眠中。 没过一会，小心翼翼的关门声音响起，黑夜中明亮清澈的眼眸闪烁。 余书歆其实对出轨这方面的了解全都来源于她的母亲。 她撞破了母亲单晚清的出轨，那天朦胧中睡醒却看到自己母亲肮脏的一面，对她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这不是最可恶的，更可恶的是..... 她猛地闭上眼睛，掐断思绪。 余书歆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因为她有过这样经历就疑心和断定宋星然也是这样的人。 这一整夜她睡得乱七八糟，梦见各种事情。 接下来这几天医院也变得繁忙，似乎这个季节生病的人尤其多。 后来余书歆在医院里遇见过两回程也，后来她都故意卡着程也不在的时间去检查。 忙碌让时间变得飞快，经过那晚看到他消息后，两人再没见面，也只打了通电话，她连宋星然的生日也给忘记了。 余书歆听着那头宋星然有些幽怨的声音，笑了笑。 “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去阿文那酒吧嘛，平常我知道你不喜欢去酒吧，但今天难得我生日，你也不来吗？” 宋星然软磨硬泡，能听出来他很希望她能到场，甚至连他那些兄弟好久没见过她了的借口都搬出来了。 “你就来一回吧，我那些兄弟，哪个不是带女朋友，就你..回回都不来。” 余书歆笑得眉眼弯弯，心里嘀咕，他那些兄弟身边的女朋友一天换一个，可不就得天天带着。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远方，听着手机那头宋星然嘴巴叭叭的说话，最后还是答应了。 聚会时间是定在晚上，两人先去吃饭后再去酒吧。 余书歆把工作处理好，宋星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医院门口俨然已经停着一辆酷炫的跑车，引起周围人的观望。 余书歆坐上副驾驶。 “辛苦宝宝了，天天在医院这么辛苦，还要来给我庆祝生日。” 两人之间的相处，外人看来总是宋星然付出的多些，余书歆向来安静，话也就少，而宋星然每天总有说不完的话。 路上十分顺畅，没一会就到酒吧门口了，宋星然把车钥匙丢给门口的迎宾，迎宾更是一脸笑容，“星然哥，您来啦，里面的人都到齐了。” 想来宋星然也没有少去，连迎宾都知道他。 宋星然颔首示意，牵着余书歆的手走进去，里面的灯光五颜六色，激动人心的音乐响彻酒吧。 还没去到卡座，一个染着一头银白色头发的青年走过来，这是沈文，他笑嘻嘻的望向余书歆，“嫂子来啦，好久没见你了！” 她点了点头，打了招呼。 沈文这才转头和宋星然聊天，有些神秘的开口，“今天还有一个稀客，你们猜是谁？” 余书歆鲜少和他们一起聚会，随口说了两个记得的名字都不对，无奈的摇头。 “是程也！是不是稀客？！” 余书歆脚步顿了一秒，就是连宋星然一听这个名字也是有些懵了下，他察觉到她的感受，手安抚着抓了抓她的手，以为余书歆还是不喜欢程也。 然后询问沈文，“他怎么会来了？” 沈文耸肩表示不清楚，“哪知道呢，可能大明星无聊了吧。” 宋星然和程也严格意义上来说，称得上是表哥，但终归不是一个圈子的。 宋星然那圈子一起吃喝玩乐的家境都不差，但远远比不上程家。 程家是数一数二的顶级富豪圈子，程也作为老幺，家里人宠着，想要从事娱乐圈家里人也是鼎力支持，如今的程氏集团的掌舵人程苏言是程也的大哥。 所以即便程也跑去拍电影，放着好好的家族企业不去继承，也没人敢瞧不起程也，因为他背后是整个程家。 宋星然和程也两人除了某些特殊的场合，平时也没什么交集，宋星然原本说很少见到程也越没有说错。 反而是宋星然一直想要见程也，一直找不到机会。 去到卡座，桌子上只剩下两个位置，基本上来齐全了。 余书歆他们来到那一刻，所有人的视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这些人她有些认识，有些对不上号，但所有人都知道余书歆。 毕竟宋星然追了她一年，天天往医院里面跑，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全知道，他有这样一个宝贝女朋友。 其实余书歆第一眼让人注意是她清丽出尘的气质，一身肌肤润泽白皙如玉，眉眼如画，越看越耐看的那种类型。 “我们盼了许久终于是见着真人了。”其中一个面生的男人开口说话。 宋星然也是高兴，“让大家久等了，我自罚三杯！” 周围的人全都在起哄，“星然哥大气！” “那嫂子那杯也算你身上了！” 宋星然的酒量不差，一口应下。 “果然有老婆了就是不一样，以前也没见过你会爱替人顶酒呢。” 人多的气氛热闹，很快一桌子人就聊开了，嘻嘻哈哈，宋星然也在和旁边的人聊天。 这时候余书歆才有空打量酒桌上的人，果然和她所料的一般，男的倒有些认识，女的几乎没有见过。 而程也就坐在对面不起眼的位置，他没有加入其他人的话题，低垂着头，灯光打落，若影若现，却能窥见他的五官优越，众人都沦为陪衬。 他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深邃的眼眸回视她，莫名有种心虚感，视线慌张地收回，没注意，手肘碰到旁边的是酒杯，酒杯翻倒。 所幸只是把手给浇了，只是玻璃的声响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宋星然见到连忙抽了几张纸巾给她，小心地帮她把手上的酒擦拭干净，紧张地问她，“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两人挨在一起坐，男俊女美，如今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姿态亲昵熟悉。 程也感觉嗓音有痒意，堵在心里，舌尖抵了抵上颚，修长漂亮的手指上把玩着银色的打火机，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那张极为优越的脸，白得发光。 第6章 无尽的欲望 余书歆感受到对面男人难以忽略的目光，低垂着头擦拭衣袖上溅到的几滴酒轻轻摇头，“没事，不小心碰到而已。” 宋星然似乎也注意到了程也，端起酒，朝着他笑，“程也上次小书过敏那事我还没谢你呢。” “这杯酒我敬你。” 男人顿住玩弄打火机的动作，指尖缓缓摩挲，唇角轻佻的勾起，似笑非笑的扫过余书歆那淡然的眉眼，漫不经心的回答。 “举手之劳而已。” “更何况余医生是我爸的救命恩人，这杯酒，我应该敬余医生。” 他耷拉着眼皮掀起，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朝着余书歆举起酒杯。 一时之间，两人有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宋星然这时开口打断，揽住余书歆，笑着朝程也说，“这杯我替她喝。” 程也饶有兴趣望着他，扬起下巴，指了桌面上的酒，语气玩味，“行啊，你的话。 “四杯。” 周围的人对程也不熟悉，但也能听出这位爷几分不爽。 宋星然酒量不错，四杯酒对他其实问题不大，但他前面已经喝了挺多了。 宋星然心里暗叫苦，他早就听说程家这小儿子小时候就桀骜不驯，不按规矩出牌，比程家老大要难搞多了。 酒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敢搭话。 余书歆忽然抬手，断气桌面上的酒，平静的望向程也，“我自己喝可以吗？” 她缓缓站起来附身酒杯抨击程也的酒杯，“这杯我敬您，谢谢您那天的帮助。” 宋星然来不及阻止，她就一饮而尽了，甚至酒杯倒扣证明喝完了。 灯光下，程也瞳若点漆，薄唇轻抿，下颚绷紧，五颜六色的色彩在他身上交错。 蓦然他也端起酒杯，轻碰唇，一饮而下。 还没等他放下酒杯，对面的余书歆继续开口，“这一杯，是你敬我。” 一杯又一杯入肚，女孩白皙如玉的脸颊漫起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却夹带上了几分迷糊，整个人依赖的挨在宋星然的怀里。 程也也没有失信，把第二杯酒喝完，脸色阴沉， 看着宋星然担心的搂住她，心脏像被人用锋利的尖刀扎入，喉咙堵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程也想起以前的一些往事，其实余书歆的酒量很差，但每次见到他喝酒，但每次都自告奋勇说要陪他喝酒。 结果是喝一杯就醉，然后爱在他怀里撒娇，脸颊微红，眼眸迷茫诱人，娇憨可掬。 喝醉了总爱说些平时不敢对他说的话，“程也你眼睛真好看”、“程也，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不能想象到如此娴静清冷的人，喝醉后是个话唠。 程也的心脏绞痛剧烈，全身的力气被抽干，想把抱着她的人撕碎。 但他清楚的记得，他们分手了，是那个说很爱很爱他的余书歆提出分手。 很快这个插曲众人很快就忘记了，陷入入的话题中。 中途宋星然提出先离开，程也望着两人亲昵的背影离开，没一会也离开了，谁也不知道程也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而余书歆这边，其实她已经有些醉意了，坐上车的时候昏昏欲睡，是宋星然抱她回去。 原本就要睡着了，忽然难受的皱眉，双手被人禁锢，余书歆难受的睁眼，眼前放大的俊脸缓缓朝着她落下，她的脸往一边撇去，那个吻落在脖颈处。 宋星然轻抚她微烫的脸颊，眼眸温柔的盯着她，将她摁在床上，声音里藏着欲望。 “小书，可以吗？” 宋星然落在余书歆身上的手肆无忌惮，指尖在衣摆下徘徊，恨不得把人揉进身体里。 吻不断的落在脖颈处，呼吸滚烫炽热。 余书歆迷迷糊糊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伸手捂住他的嘴。 和以前无数次一样。 “不行。” 眼眸里的雾气消散，清醒得十分，像秋季里晨间的雾凇，冰冷彻骨。 宋星然眼底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朝着床上另一边倒去，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他是一个成年的男人，有欲望，有时候也会觉得难耐。 宋星然抓住余书歆的手，双脸潮红，“小书，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了。” “你说给你时间适应，现在还不能接受吗？” 他的眼眸里透期待，已经无尽的欲望。 与她撞破单晚清出轨那天眼里的东西一模一样。 以及她的情夫望向余书歆时那恶心猥琐的眼神一样。 第7章 签名上的Y字母 余书歆的表现终究是刺伤了男人的自尊心。 宋星然离开时她没有挽留，经历了这一遭，余书歆的酒彻底醒了。 她先去洗了个澡，躺床上玩起手机，刷了刷视频，也都是些不感兴趣的事情。 余书歆正准备退出时，忽然弹出了下一个视频。 发视频的人她认识，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池书瑶，可笑的是，她们只差两岁，单晚清甚至无耻的取了和她相似的名字来恶心她，冠上情夫的姓氏。 余书歆速来平静的面容上出现了几分厌恶，视频里是一个生日蛋糕，暖色调的灯光，超大的落玻璃上是一个男人弯腰拥吻着女人。 角度十分巧妙，既没有看到人脸，但能窥见暧昧横生，男人挺拔修长。 配文是：总有人会为你的开心费尽心思，你缺失的那份爱，让我来为你补足。 对于厌恶的人，余书歆从来不会过多关注，她惶恐多看一眼，让自己的乳腺增生。） 所以池书瑶几乎是官宣的视频，在余书歆简直是浪费时间。 后来的几天，宋星然买菜给她亲自做饭，很快就恢复回原来的样子，这让余书歆心里都有些愧疚了。 所以她这几天都尽量挤出时间陪他，直到他出差。 但仍然保持每天一个视频。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程也父亲父亲的病基本恢复了，今天是给他做最后一个检查，如果结果理想，明天就能出院。 余书歆卡着时间点去病房，这个时间是她找程也助理打听出来的，毕竟大明星大白天时忙于工作的，等到晚些也就忙完了。 今天跟着她一块检查的恰好是陈溪，她这段时间一直想要来见程也，却总是碰不到，这次她也都学乖了，带了一张照片想着看看程老爷子能不能帮个忙，让他给他儿子签个名。 走去病房的路上，两人脚步轻快，一个是以后不用再见到程也而高兴，而一个是对即将见到程也而高兴。 人的悲喜总不相同的。 余书歆一边低头查看各项检查数据，一边笑着走进病房，嘴里喊到，“程老先生，前天的检查结果出来了，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这段时间谢谢余医生照顾我爸爸了。” 语调不紧不慢，有些分不清情绪，嗓音充满磁性，低沉淡然。 余书歆听到这个声音，心猛地紧张，缓缓她抬起头。 早晨的阳光和煦温暖，视线落在窗前的年轻男人，身体倚靠在椅子上，修长的双腿慵懒的交叠，缓缓上移是修长漂亮的手，在往上，是那张让无数女生尖叫为之疯狂的脸。 毫无心里准备见到程也，余书歆脸上的笑容也还没来得及收敛，笑起来明媚惊艳。 她脚步微顿，陈溪差点没刹住脚步撞上去，愣了下，看到眼前出现了自己的偶像，先是懵了下，接着是满含激动，但碍于现在还在工作，一切还是要看主治医生的吩咐。 只是此时余书歆整个人站在原地似乎也被突然出现的人所震惊，陈溪上前半步，推了推余书歆。 余书歆迅速回神，语气客气疏离，“这是我作为医生该做的。” 蓦然心中有些落空，程也似乎还在回味那笑容，看着她现在客气疏离的眉眼，他无意识摩挲指尖，心中嗤笑。 如今是到了见面都生厌的阶段了呐。 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程老听到能出院立马嬉笑眉开，“程也说得对，这次多亏了余医生把我这老东西从阎王手里给抢回来了。” 余书歆听这话，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多了，她一边检查，一边嘱咐，“您往后饮食清淡些，注意休息，按时吃药。” 程老一脸感激，看着余书歆这张淡然清丽的脸，甚是满意，忽然八卦了起来，“余医生看着好年轻啊，结婚了没？” 陈溪在身后捂嘴笑，这样的事情也不止发生了一次两次了，心血管内科，有很多病人是上了年纪的人，家里不是孙子就是儿子。 “”程老先生，晚了，余医生已经名花有主了。” 程老一脸遗憾，“可惜了。” 和偶像共处一室，陈溪的视线早就望向程也了，只见程也低垂着头，默不作声，有种低沉沮丧，神情恹恹，兴致不高。 陈溪脑海中蓦然冒起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程也是因为余医生有男朋友所以伤心了？ 这个荒谬的念头一冒出来，陈溪就立马否定了。 程也是谁？ 是最年轻的影帝，当今娱乐圈里最炙手可热明星，想要和他恋爱的人数不胜数。 甚至有不少的女明星公开表白他，这样优秀的人应该不会为了余医生黯然失神吧？ 而后来的某一天，陈溪才恍然大悟，当时她如此接近真相。 “陈溪？”余书歆看着陈溪出神有些无奈，大概她的魂被偶像都勾去了。 余书歆拍了拍陈溪肩膀，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是说要签名吗？你速度些，我在下一个病房等你。” 陈溪眼神发光，“谢谢余医生。” 说完余书歆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程也握着签名，视线望着离开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他才收回视线。 拿到偶像的签名后，陈溪十分激动，即便是面对平时觉得枯燥的工作也是干劲十足，和余书歆一块把病人都看了一遍。 回到办公室后，陈溪累得躺下了，她侧躺在沙发上，安静的望着在桌子前低头看资料的人。 陈溪第一次知道余书歆是上个月，院里突然安排她跟新医生，医院里来来去去也就这么些人，突然来一个新人，倒成了话题。 她听说新来这医生大有来头，是知名心血管内科专家的徒弟，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主治医师，开始那些人还以为余书歆是关系户。 第一天渐渐余书歆的时候，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上面居然拍了这样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下来，但接下来的一个月，余书歆也用自己的技术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让所有人心服口服，也包括陈溪。 “余医生，你之前认识程也吗？” 余书歆攥住纸张的手蓦然加紧，却还是看起来平静无痕。 “不认识。” 陈溪脸上浮现出几分疑惑，想起刚刚的场景她以为他们认识。 紧接着她拿出一张签名照递给余书歆，“这是程也让我给你的，我走就早听说程也签名左下角会有个Y，这不就是你的姓氏首字母嘛。” “真有缘分。” 余书歆扫了一眼照片，苍劲有力的艺术字，漂亮又雅观，而左下角确实有一个意味不明的字母。 她接过照片就塞在了抽屉里，让陈溪感觉暴殄珍物的感觉。 等到陈溪离开了，办公室只有余书歆一个人时，她才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照片，恍惚间她耳边似乎想起少年的声音。 其实程也走上演艺事业这也路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容易。 程家开始并不希望他进入娱乐圈，所以程也就从跑龙套开始，她陪着他从默默无闻，到小有名气，其中的心酸她都看在眼中。 那晚，程也获得了人生的第一个男主角，出租屋的床上，两人相拥而睡。 “阿书，谢谢你。” “等我出名了，签名时，我要把你的姓氏也写上去。” 那时候余书歆还当他是开玩笑，但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纤细莹润的指尖轻抚那个Y字母。 第8章 她好看，自然就多人看了 而另一边，安静的病房里，程老睡着了，程也在窗前也想起了以前。 七年前，余书歆终于考上了Q大，是大一的新生，那天开学晴空望里，烈日当空下军训，让所有人都晒得够呛。 那次军训，班上的人基本上都被晒黑了，唯独余书歆，那张小脸白里透红，清秀的五官在大学时彻底张开，如清水芙蓉般出落得亭亭玉立。 引得当时情窦初开的男同学天天蹲守在训练场地，那时候几乎天天都有人向她告白，只可惜余书歆每一个都拒绝了，这才让那些穷追不舍的人打了退堂鼓。 余书歆处事低调，后来渐渐被遗忘了。 Q大是一所顶尖的综合性大学，文理工商医法等等皆有，而医学生的课尤其多且重要。 况且余书歆他们正处大一，每一天的课都是满的，各种理论实践课上得人头昏脑胀。 铃声响起，林以芊在旁边小声吐槽，“上节课老罗好像布置了作业，说这节课要抽背来着。” “这事我给忘记了，等会抽到了就惨了。” 余书歆低头在书本上写写画画，“没事，老罗可能忘记了也说不动。” 林以芊一听她这样分析，确实有些道理，心里希望老罗真给忘记了。 她四处张望，忽然林以芊顿了顿，皱眉，“郑蔓蔓怎么没来呢？” 余书歆这才舍得从抬头望向周围，眉眼微蹙，她拿起手机给郑蔓蔓发了一条消息，“你还没到吗？要上课了。” “反正老罗都是找舍长问到了没，不点名，你等会直接说到齐他就不知道了。” 林以芊看到这句话，也有些替余书歆抱不平，“书歆，你别管她，直接说郑蔓蔓没来就好。” 果然，老罗拿着课本走进教室，先是让各个舍长报每个寝室的出勤情况。 前面的宿舍长都已经报告完了，还差余书歆，她咬了咬唇，站起来和老罗说，“老师402寝室也到齐了。” 还没等余书歆他们松了一口气，讲台上的老罗就开始抽背，他拿着点名册，“上节课我安排的背诵，现在抽十个人背。” 课堂上寂静无声，全都低着头不敢看老罗，余书歆旁边的林以芊，也做鸵鸟状，双手合十，嘴里嘟喃着，“菩萨保佑，别抽我，别抽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念叨起了作用，确实就没有抽到她。 大家都在数着，老罗已经抽了八个人了，只需要再抽两个人，其他人就解脱了。 “余书歆。” 老罗点到她的名字，她缓缓站起来，把内容一字不落的背下来。 老罗显然十分满意，点头示意她坐下，“下一位，就郑蔓蔓同学吧。” 这个名字一出，余书歆低垂的眼皮蓦然掀起，林以芊一听这个名字也有些懵。 两人四目相对，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时的老罗又重新喊了一遍，“郑蔓蔓同学在吗？” 没人应。 余书歆的咬唇，握紧拳头，涨红了脸，站起来，“对不起老师，我撒谎了，郑蔓蔓没来。” 还没等老罗开口说些什么，窗外传来加油声。 “哇，是程也诶！” 余书溪视线忍不住望向窗外，再也移不开。 程也优越的外表，眉眼精致如画，就引得全校的关注。 其他同学讨论，“你看还有林有，果然表演系的都是帅哥美女。” Q大的表演系也是全国出名的专业，如今很多当红的明星都是出自于Q大。 同时学校对表演系也是十分重视，给他们安排了一栋新教学楼，昂贵的音乐器材、体育设备等等因有尽有。 即便这样，也没有人酸学校不公平的，毕竟这些设备都是表演系的前辈们功成名就后给学校捐赠的。 因为表演系的出现让班里讨论声惊呼声一片，老罗愈发的生气。 “都别吵了，安静！” 那些同学这才收敛了些，但余书歆仍能听到身后女生还在嘀嘀咕咕讨论着，“听我刚刚没来上班那个郑蔓蔓是程也歆女友。” “我刚望过去，看到她在给程也加油！” 另外一个女生搭话，“啊，不是吧，在下面也不上来上课，看来郑蔓蔓是想转系去表演系吧。” 老罗看着眼前站着的余书歆，心里那个恼火，余书歆认真踏实，是他很喜欢的学生，不过这次这件事确认让他失望了， “让郑蔓蔓课后找我认错！她现在这样的学期态度，还想转系？只要有一科不合格，她就别想了！” 余书歆从小处事就低调，虽然老罗骂的是郑蔓蔓，但还是让她很难堪，毕竟从前的老师提起她，总是夸奖，被这样批评，她也是第一次。 下课铃响后，两人一起去食堂，林以芊为余书溪打抱不平，“郑蔓蔓太过分了！” “为了她，老罗连你都骂了。” 余书歆端着饭菜走到一个空座上坐下，“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下次不会在帮她了。” 她把菜鸡腿夹给林以芊的，“来，吃鸡腿，别生气了。” 余书歆笑起来的样子漂亮极了，眉眼如画，五官小巧精致，眼眸澄澈乌黑，纯，太纯了，但她又很清冷平静，一看就是很聪明的那种纯，越看越耐看。 林以芊看着她的笑容都有些看呆了，心跳怦怦，捂着心脏，“小梳子，程也是不是瞎了，明明你比郑蔓蔓漂亮多了！” 措不及防听到程也的名字，余书歆差点呛到，“咳咳，以芊，你别瞎说！” 林以芊想不到她会反应这么大，也是吓了一跳，想了下记起余书歆曾讲过有喜欢的人，她是为了那人考来Q大。 林以芊有些愧疚，这个玩笑不好。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说了。” “你之前说暗恋那人，现在怎么样了？表白没？” 余书歆收缩掌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见到了，但是还没说过话，更别说表白了。” 她蓦然低沉了一下，牵强的笑了笑，“而且他女朋友了。” 林以芊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后面没再说话。 因为后面林以芊社团有聚会，所以就没陪余书歆一块回宿舍。 回到宿舍时，恰巧见到郑蔓蔓在对着手机视频。 见到余书歆回来，先是轻嗤了一声，朝着电话那头撒娇，“程也，你看，害我被老师罚那人回来了。” 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怼着余书歆拍，“就这个，我一开学就知道她爱出风头。” “军训到时候就一堆男的看她，看着挺清纯，一股子媚狐子味。” 余书歆紧张的捂着脸，明明很生气，明明不是郑蔓蔓说得那样。 “你胡说！” 余书歆是南方长大的，声音软糯，即便是生气了，那声音还是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郑蔓蔓，够了！” 程也的声音很好听磁性，自带一种慵懒撩人，让她的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她好看，自然就多人看，你管不着。” 程也的声音明明漫不经心，吐字清晰，嗤笑了一下，“你就不许别人比你漂亮了？” 让余书歆的心激灵了一下。 第9章 少女的日记 宿舍里安静了几秒，余书歆脑海里回响着程也那淡淡的话语。 “你就不许别人比那你漂亮？” 这句话郑蔓蔓和余书歆都清楚的听见了，他的意思是她要比郑蔓蔓漂亮吗？ 余书歆愣了几秒快速的跑开。 程也只看见一闪而过的背影，女孩长得高挑，比郑蔓蔓要高，穿着白色连衣裙，修长雪白的脖颈优美漂亮，那张匆匆一瞥的脸，清纯明媚。 “程也！”郑蔓蔓也反应过来这意思了，恼羞成怒的喊他。 程也眉眼间闪过几分烦躁，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程也不屑这些小把戏。 “嗯，我在听。”那头的程也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声音也是漫不经心的。 郑蔓蔓看着程也那不疼不痒的样子，有些怄气，“你为什么要帮我那个讨人厌的舍友？” “都是因为她和老师说我没去上课，现在我那门课可能要挂科了。” 程也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你为什么不上课？” 郑蔓蔓理所当然的开口，“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加油嘛。” 程也淡淡的嗤笑了，“我有让你来嘛？” 他饶有兴趣的说，“郑蔓蔓，以后你去哪个医院实习可一定要告诉我。” 其实郑蔓蔓并不明白程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但她自以为是的以为程也是在哄她，甚至已经过早的担心她实习。 她满脸害羞的望向程也，娇气撒娇说，“我实习还早着呢。” 程也的耐心终于告罄，冷声，“郑蔓蔓。” “作为未来的医生，连基本的理论实践课也不上，你对得起你的病人吗？” 程也的声音嘲讽拉满，“只要有你在的医院我可不敢去。” 说完程也直接挂断了视频，把手机丢在一边，合上书本。 旁边的人惊讶的望着他，“这郑大美女是哪里又惹到你了。” 程也挑眉望向他，“怎么，你喜欢她，这么关心她？” 旁边的人连连摆手，心里暗自叫苦，怎么就这么多嘴。 连忙转移话题，“不过她同寝室那女孩挺好看的，那脸看着就让人想...” 程也玩弄打火机的手顿住，掀起眼皮望着旁人，似乎激起了他的一丝兴趣，“说说看，想干嘛？” 旁边那人回想了一下刚匆匆一瞥，肤若凝脂的肌肤白得发光，水盈盈的眼眸，直勾勾盯着的时候横生一股子摄人心魂的美丽。 清纯得忍不住让人想要摧残。 男人话语间带着几分欲望，“想睡。” 程也眼神幽深的盯着他，打火机在安静的空间里响起，唇角夹着香烟，猛吸一口，灰白色的烟雾，冲着旁人而去。 旁人措不及防吸了一口，呛的直咳嗽，程也嗤笑了声，“嘴巴放干净些，别见个女的就发春。” “满脑子的黄色塑料。” 灰白色的烟雾萦绕，其实程也经常拿着打火机，其实鲜少吸烟，也就只有情绪烦躁时吸一吸。 男人抬眼只见那张姿容昳丽的脸庞里晦涩阴沉，让人生寒。 那人连忙解释，“我是说我想睡觉了。” 说完慌慌张张的离开。 满屋的烟雾和桌面上不断震动的手机，程也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没有理会。 程也室友沈博凡调侃道：“真不理人家？” “好歹还是你女朋友。” 程面无表情，懒得理会，平淡冷漠的口，“很快就不是了。” 果然如沈博凡所料，郑蔓蔓继续作下去，离分手就越快，程也看似淡然什么都无所谓，但他比谁都薄情寡义。 郑蔓蔓估计是踩着他底线了。 “对了，郑蔓蔓说害她挂科那女的，我好像见过。” “叫什么余书什么的，开学那会还挺多人讨论来着。” 程也侧头望向沈博文，微眯着眼睛，脑海闪过一些画面，却怎么也抓不着。 沈博文还以为他怎么了，开口继续说道，“那会我好像见过顾修文那小子和人家聊天。” 顾修文是程也的另外一个舍友。 程也掐灭香烟，淡然的回应道，“哦。” 没再理会那一闪而熟悉感。 女宿舍402： 郑蔓蔓把程也挂她视频电话的原因全部归咎于余书歆身上。 等余书歆从外面回来时，郑蔓蔓冲着她喊，“余书歆！都怪你！” 余书歆压根就不想理会她，冷眼旁观着她发癫。 郑蔓蔓见她不理会，气得发笑，口不择言，“余书歆，活该你暗恋那人不喜欢你！” 余书歆猛地盯着她，眼眸里冷得让人发颤，“你说什么！” 郑蔓蔓似乎很满意这话刺激到她，双手交叉，本来想要鄙夷余书歆的，却奈何身高没有她高，放弃了。 她用尖酸刻破的话继续说，“你那十分宝贝的日记本，里里外外写满了暗恋的心迹。” “啧啧啧，写得可感人了，是开学找你那个穷小子顾修文？” “要不要我帮你公开告白呀。” 余书歆气得全身都在颤抖，憋红了脸，咬牙切齿的说，“你偷看我日记。” “无耻之极，恶心死了。” 郑蔓蔓看到余书歆差点被气哭的模样，这才心里舒畅，高兴的拿着手机出门，打算找程也说清楚。 等到林以芊回来时，只见宿舍里漆黑安静一片，她疑惑的打开灯，余书歆木然的坐在书桌前。 “原来有人呀，怎么不开灯呢？” 等她放下包包，也没听到余书歆的回答，意识似乎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余书歆面前，看到桌面上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余书溪的日记本是那种带锁的，而此时被人用粗鲁的方式打开了。 “郑蔓蔓这个混蛋！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林以芊前后分析了一下，就猜出了是郑蔓蔓。 Q大的宿舍全部都是四人间，除了余书歆和她、就还有请假回家的王鹿芩了。 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今天没去上课的郑蔓蔓了。 “我找她算账去！”林以芊望着面无表情的余书歆心疼死了，气不过想要去找郑蔓蔓。 还没等林以芊走几步，就被身后的余书歆拉住手腕，“别去！” “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想来郑蔓蔓已经把她的日记全部看完了，幸而日记里她都只用“他”来代替名字，所以郑蔓蔓才以为她暗恋的人是顾修文。 余书歆压下心中的酸涩，牵强的勾起笑容，“谢谢你以芊，但是算了吧。” 林以芊安慰的抱着她，“没事，她知道了又能怎样？” 余书歆恢复好情绪，点点头，“好了，我要去兼职了。” 她根本没有时间去难过，余书歆收拾好东西就匆匆的赶去兼职的地方。 十五分钟后，余书歆来到了学校附近的便利店里。 抬眼望向站在柜台的人，男孩清瘦的身体挺直，面容平静没有情绪。 余书歆看了看时间，比换班的时间晚了五分钟，有些懊恼，“顾修文，对不起，我来迟了。” 顾修文颔首扫了眼她，把手上拿着的商品过机计算。 她不敢再耽搁，迅速的放好包包，接替顾修文的工作，两人的衣袖擦过，她轻声道谢。 忽然感受到一道光，她他们抬眼望去时，一个男生已经仓促的离开，手里拿着相机，是有人偷拍。 两人都没有理会，先不说这里是公共场合，其次是两人也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随着顾修文的离开，店铺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这个时间段没什么人回来，她空闲时间她也能看看书，到也算一个一举两得的事情。 而顾修文是和她同乡，上次军训是顾修文找她，其实是他问她需不需要兼职而已。 出神的瞬间，掌心的的手机震动，她打开手机看： 爸爸：【爸爸忘了给你生活费了，这些你收着。】 余书歆看了几秒，点击退回，纤细的指尖在手机上敲击了下回复：【我找到兼职了，这些钱你自己拿着，小心点收着，别给那女人霍霍了。】 那时候余书歆还以为单晚清好赌而已，也不知道她后来会撞见她出轨。 第10章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晚霞彻底消失，白天被黑夜取代，路上渐渐开起了路灯，店铺陆陆续续开始营业。 便利店的旁边是一家酒吧，黑夜彻底吞噬白天的时候，各种形形色色的人都出没。 整耳欲聋的音乐，连带着旁边的便利店也变得震动，五颜六色的颜色让人沉迷。 余书歆看着货架上空余了地方，一点一点补货，好不容易能空闲下来，她打算坐下来休息一下。 忽然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发出嗡嗡翁的声音。 是另外一个舍友王鹿芩，她的电子音和店铺门口来人时的“欢迎光临”的声音重合。 余书歆抬眼望向门口，走前面进来的人身材消瘦，碎发凌乱，脸上红晕，玩世不恭的模样。 她在这里工作见惯了这些喝完酒来这里买烟买酒的人了，也没什么特别。 而后视线望向后面，男人一身休闲衣随意又慵懒，戴着口罩跟在后面，只露出一双深邃迷人的桃花眼。 余书歆的心跳那一刻变快，她装作自然的收回视线，下意识的回复那头的王鹿芩，“鹿芩，有事吗？” 手机那头的人火爆的声音响起，“我靠，程也眼瞎了吧！” 这个声音其实算不上大，伴随着旁边酒吧激情四射的dj，王的声音被大大咧咧的传出。 余书歆涨红，她想要打断电话那头的话，王鹿芩的嘴巴不带停的哔哩吧啦，“看上了郑蔓蔓这样一个女人，白瞎了程也那颜值，就好比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话一出，余书歆直接心如死灰，也不敢再让电话那头的人继续讲下去了，慌乱的挂断电话。 便利店里安静了几秒，忽然爆发出一道响亮的笑声，是前脚进来的那男的，笑得夸张，甚至捂着肚子。 余书歆尴尬的脚趾扣地，王鹿芩不知道她说的话被正主全部听到了，被她挂断了之后，还在不断发微信消息。 “好了。”声音低沉散漫，用脚踢了踢笑了不听的男人。 然后在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放在柜台，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甲透着健康的粉色，指尖轻点瓶身。 顺着那只漂亮精致的手而上，对上了那双深邃勾人的眼眸。 余书歆紧张的吞咽口水，连忙低头扫码，轻声喊到，“三块，扫码结账。”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一声轻哼，“同学。” 余书歆怔住了几秒，下意识回复，“嗯？”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 那只漂亮的手指弯曲一勾，摘下脸上的黑色口罩，露出那张精致昳丽的脸蛋，薄唇似笑非笑，眼中闪过一丝玩世不恭的坏。 “值得你朋友从进店到现在一直在骂我。” 余书歆有些不知所措，不敢对上他的眼睛，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 她只能两眼一睁，浮现出几分茫然，俨然不知道程也说什么的样子。 程也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郁，难得起了捉弄人的兴趣。 眼前的人无疑是漂亮的，是那种让人一眼惊艳的那种漂亮，却不会落了俗，清纯干净，让人心中一荡。 常规的白色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自带仙气，乌黑海藻般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膀上，因为紧张洁白小巧的皓齿咬了咬唇，唇瓣上泛着诱人的光泽，眼眸干净澄澈，弥漫着一层雾气。 程也这时已经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郑蔓蔓口中的舍友了。 他慢条斯理的疑问，“我是牛粪？” 程也身后的人听到这话在后面不断憋笑，这也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程也。 余书歆见装不下去了，支支吾吾了好久，才小心的说，“不是的，你是鲜花。” 程也挑眉，看着眼前有些害怕局促的女孩，唇角弯了弯，声音愉悦，“谢谢你的夸奖。” 余书歆的睫毛轻颤，心跳怦怦跳，她猛的抬头。 只见程也手握着着矿泉水，走路带起的风传来他的声音，“还有，我没瞎，眼睛好着呢” “为了以示惩罚，这算你请我的。” 少年的背影挺拔修长，手上扬了扬那瓶三块钱的矿泉水。 碎发在风中张扬，他像是一道光，照亮黑暗中的道路，也在她心里留下烙印。 余书歆望着门口愣了很久，直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松了一口气，心底漫起一种不可言喻的快乐，如漫天飞舞般飘飘然。 第11章 草稿纸上写满的名字，成为了她奋斗的动力 余书歆握紧手机，震动让掌心有些酥麻直抵心脏。 当她一开始对上程也那双淡然平静的眼眸时，她就知道他并没有认出高中的她。 整颗心像是浸泡在蜜罐里的青梅，酸涩又甜蜜，矛盾得不知所措。 她的思绪有些恍惚，想起了一些好久好久的记忆，那一刻的怦然心动，终究成为了如今的执念。 程也生来就在云端，是天之骄子，而余书歆是人群中最最普通的那个，两人有云泥之别，谁都不会把两人联系在一块。 高考前的一个月，天气热得要人命，太阳此时也是热情的过分，洒落在大地，空气都是一阵阵的热浪，似乎这样的气候更容易让人心烦气躁。 单晚清和爸爸的吵架愈加频繁，每天余书歆回到家就是无尽的吵架，只为一点的鸡毛蒜皮，两人吵得天崩地裂。 那段时间，余书歆不爱回家，每天都借口说在学校里自习，而其实她是去了学校不远处的书店，这里有看不完的书。 那天她和往常一样看书，只是看得入迷了，直到书店老板要打烊了这才发现了她。 余书歆窥见窗户漆黑的夜色，心中不由得着急，但她打开手机屏幕，没有一条消息和电话，那一刻她着急的心慢慢冷了下来。 接近十点了，却没有一个人打电话过来，可能压根就没发现她没回家。 书店坐落在小巷的角落，夜深人静时，巷子里安静的悄无声息，有两只野猫在打架，巷子里响起凄绝的哀嚎。 即便这条路她白天已经走了很多次了，但此刻心里还是在发毛。 脚上的步伐加快，蓦然，眼前出现了一道阴影，慌忙的摆转车头，猛地刹车，一道银光在眼前闪过，整个人从车上摔了下去，膝盖掌心传来剧烈的疼痛。 而她根本来不及哀嚎，腰间冰冷的触感让她脑海一空。 安静的巷子里只剩下她心跳的声音，怦怦、怦怦.. 男人粗重的呼吸在耳边略过，如冰冷的毒蛇，让人毛骨悚然。 握着小刀的手在颤抖，男人压低声音喊到，“把钱都拿出来！快！” 余书歆根本不敢放抗，全身颤抖，忽然书包金属拉链滑动声音戛然而止。 身上的压迫感顿然一松，她全身瘫软跪在地上。 余书歆有些茫然的抬头，程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穿着再普通不过的一中校服，耳朵上甚至带着白色的耳机，精致俊朗的脸此时冷若冰霜。 是他趁歹徒不防把人踹倒，那歹徒胆小如鼠，捂着脸匆匆离开。 程也望了眼歹徒离开的位置，转身一步步都想余书歆，他深邃漂亮的眸眼微眯打量她。 “别哭了。” 一道低沉干净的嗓音传来，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余书歆木然的抬眸，脸上全是眼泪，校服脏兮兮，裸露出来的手臂和膝盖全都破皮，嵌入了泥沙，十分狼狈。 程也轻笑了下，朝着她伸手，漂亮狭长的桃花勾起好看的弧度，声音温柔的让人深陷，“来吧，我带你走。” 她鬼使神猜的把手搭上去，但脚踝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再一次跌坐在地上。 程也轻啧了一声，仿佛在嫌弃，但他却缓缓在她面前蹲下。 “上来。” 余书歆开始没反应过来，愣愣的望着他的背影，漆黑中，程也尚且稚嫩的脸微侧头盯着她，狭长的桃花眼微挑，声音缓和柔软。 仿佛再哄小孩。 “别怕，我背你。” 挨在他的肩膀上，望着少年坚毅自信的侧脸，情绪缓缓平静下来。 那年盛夏的夜晚，晚风缓缓徐来，带来沁人心脾的花草香，以及，少年身上干净的清香。 那晚繁花盛开，开得蓬勃而娇艳。 两人走过黑暗的小巷，路上的夜灯，梦一般美好，照亮前路。 程也背着她一步步走到警察局，警察了解情况后给双方的父母打电话，而余书歆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也匆匆赶来了，朝着警察道谢。 单晚清催促余书歆离开，她忍不住朝后望去，少年慵懒的坐在警局的铁椅子上，低垂着头玩手机，灯光照在他身上恍若神人，泛着光。 少年如有所感，微抬头，视线落在她身上时，眉眼温柔，举手轻摆，“走吧，下次不要一个人走夜路了。” 余书歆勾唇点头，走出门时恰逢见到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急匆匆的跑进去警察局，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回到家里后，如她所料一般，因为她的事情，单晚清两人又一次爆发了争吵。 余书歆一个人找医药箱，自己给自己擦药，恰逢周末在家里休息了两天。 等到周一上学时，余书歆想要当面和程也道谢，却怎么也没再见到他，打听后才知道他保送Q大，不用参加高考。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余书歆说不出什么感受。 自那以后的每一天，她都是最早去教室，最晚离开教室的人，班主任差点以为她压力太大，心理出现了问题。 只有她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她想逼一逼自己，努力的朝着他靠近。 终于，余书歆高考超常发挥，在知道高考成绩的那一天，她义无反顾的填上了Q大。 在努力奋斗的日子里，草稿纸上写满的名字，成为了她奋斗的动力。 第12章 你说他瞎，他全听见了 大一医学生的课多且重要，好不容易上完一早上的课，林以芊挽着余书歆的手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嘴里念念叨叨说着早起很困。 余书歆安静的听着，觉得好笑，她自己觉浅，也睡不多，上来大学才知道有些人二十四小时都能睡着。 而林以芊正是这样的人，早八对她来说简直是灾难。 余书歆望着无精打采的人，轻声提议，“要不，你回去睡觉，我带饭给你。” 林以芊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什么还是拒绝了，“没事，我走了你就自己一个人了。” “没事，我可以的。” 林以芊再三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离开。 余书歆吃过饭后就去窗口打了林以芊喜欢吃的红烧肉和鸡腿，笑着朝食堂阿姨谢谢。 窗台上四五个女生眼神对上，其中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女孩开口，“走，会会她。” 余书歆眼前忽然窜出五个女生，猛的拉住她，把人推倒。 领头的王清麦嘲讽的说，“你就是余书歆啊。” 余书歆没有反应，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破掉的饭菜丢掉。 王清麦见眼前的女孩无视她，有些恼羞成怒，伸手揽住她，大声怒喊，“我问你话！” 余书歆微抬头，唇角扯起冰冷的弧度，清寒的眼眸里泛冷，“是要赔我钱吗？” 王清麦眼底冒火，“就你欺负蔓蔓是吧？” 余书歆心里发笑，嘲讽道，“你是狗吧” “郑蔓蔓指哪打哪。” 王清麦气得胸腔上下浮动，差点想要动手，忽然窜出另外一个女生，拉住了王清麦，“麦姐，别跟她废话。” 王清麦这才冷静下来，恶劣的笑，“那就走吧。” 几个人围着余书歆，边拉边推的把人带走，来到了无人的教室，王清麦轻声的朝着里面的人喊，“琛哥，人我们给请来了。” 一个巨大的力朝着余书歆推去，她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掌剧烈的疼痛，听到声音，她抬眼望去。 教室里有许多人，很嘈杂。 程也慵懒随意的坐在椅子上，藏青色的短袖，深色的牛仔裤，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滑动，明明暗暗的光在他脸庞上闪烁，气质放荡不羁。 大约是被人打扰了，他漂亮的眉眼微蹙，用脚踹了旁边微胖的男人，“让你的人别吵。” 王皓琛被踹的人也没生气，谄媚的朝着他笑，“程哥，我让人把欺负蔓蔓那人找来了。” “居然有人敢欺负您女朋友，我这就给点颜色那人看看。” 程也手上的动作顿住，偏侧头，漆黑的眼眸望向门口的位置，原本唇角的微笑消失，眼底冷漠生寒，他声线懒洋洋，带着淡淡的冷意。 “谁让你干的？” 王皓琛以为程也要夸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昨天蔓蔓说这女的欺负她了。” 听到这个回答，少年脸上的情绪很淡，他漆黑的眸子望向狼狈不堪的她身上，似乎在打量。 余书歆心脏收紧，细微的疼痛在全身遍布。 是他要教训他吗？ 程也全身放松的靠在椅背上，颔首，扯了扯唇，“你就没什么说？” 余书歆平静无痕的眼眸盯着程也，坚定的说道，“请问是我逼郑蔓蔓逃课的吗？” 王皓琛顿了顿，“蔓蔓说你骂人，让她不敢回宿舍。” 余书歆嗤笑，她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镇定平静的开口，“我是骂她无耻，这我承认。” “但这是因为郑蔓蔓侵犯了我个人隐私。” 王皓琛张了张嘴，“什么隐私？” 余书歆望着低垂着头，神色不明的程也，轻声自嘲道，“她偷看我日记的内容，里面有些关于我的暗恋，这算不算隐私？” 周围的人全都窃窃私语。 “够了。” 王皓琛似乎还有些不满，还想说什么。 程也收回视线指腹轻捻，他缓缓起身，在所有人措不及防之下，一拳挥在王皓琛的脸上。 “谁他妈让你自作主张的？” 全场安静，谁都不敢说话，程也伸手攥住王皓琛的衣领，指着余书歆。 “道歉。” 桃花眼里十分冷漠，直勾勾的盯着王皓琛。 王皓琛这才不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 说完程也松手王皓琛的衣领，似乎还不解气，还狠狠踹了他一脚，“滚！” 很快教室里就只剩下程也和余书歆。 余书歆抬脚准备离开。 程也的手宽阔修长，他捏住她手腕那时，余书歆心中一颤，默默的补充。 他的掌心炽热干燥。 程也翻过她手，看着她纤细透着血管的手只是破了点皮，松了一口气。 他放开余书歆，转身去抽屉里翻翻找找，再次攥紧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把创伤贴贴上。 程也贴完后笑了笑，“这个可是未来医生的手，可别磕坏了。” 余书歆愣愣的望着他脸上的笑容，像是做梦一样，轻轻的说，“可他们磕坏了我的饭。” 程也愣了一下她说的话，低低的笑了，“我赔。” 余书歆再身上翻翻找找，咬了咬唇，掏出手机，眼眸清澈水灵灵的，小心翼翼的开口，“要不你转我吧？” 程也望着余书歆，女孩头发乌黑，肌肤白皙透着粉红，头低得极低，露出了那纤细漂亮的脖颈，耳尖透红，像红灿灿的车厘子。 他眼神一暗，移开视线，掏出手机扫了一下，看见余是歆微信上的地区时顿了下，“南城？” 余书歆屏住呼吸，“对。” 程也有些意外，盯着她这张脸，“一中？” “嗯。” 程也轻笑，“怪不得我看你有些眼熟。” “好了，记得通过一下。” 程也离开后，余书歆清楚的看着通讯录的位置的红点，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脸，傻笑了起来。 程也的微信是一个景色的头像，简单明了的C。 加上了程也的微信，她即便要重新给林以芊打饭，她也没有烦躁，脸上的笑容让林以芊看得惊奇。 “你打个饭而已，怎么就好像打了激素一样。”林以芊一边刷手机，一边调侃她。 忽然林以芊大喊了一句，“卧槽，学校论坛上有人说程也和郑蔓蔓分手了！” “还有人爆出照片了。” 震惊完后林以芊幸灾乐祸的笑，“活该！” 余书歆也是被这个消息震惊到了。 “不是才半个月吗？怎么就分手了？” 林以芊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程也也受不了她作吧。” “不过这不是正常嘛，程也每一个女朋友都不长。” 林以芊开玩笑的说，“这不是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刚刚睡醒的王鹿芩也加入话题，“这叫程也终于长眼了。” 这话太损了，林以芊笑个不止。 余书歆看着王鹿芩，纠结了一下，轻声说，“鹿芩，上次你说他眼瞎，他都听到了。” 宿舍里蓦然一静。 第13章 程也某方面一定很猛 那天过后，郑蔓蔓就没出现过。 又是周一，余书歆她们有公共课。 看到教室里坐满了人，余书歆三人面面相觑，有些奇怪，今天怎么这么多人来上课。 等到她们坐下，林以芊兴奋地喊，“哇，这人是表演班的李明，” 王鹿芩将信将疑地说，“不会是和表演班的人一块吧？” 林以芊一听这话，十分兴奋，“太好了，那我岂不是能见到程也？” 与之相反的是王鹿芩，立马收拾书本，一边说“我不能和你们坐一块，等会程也认出来就惨了。” 说完王鹿芩就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随着上课时间的推移，教室里几乎是坐满了。 “书歆，你看，程也！”林以芊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腕。 余书歆抬头，看到走进来的几个人，程也穿着一身休闲服，侧脸流畅分明，慵懒随意地走过来。 他们几乎是卡着铃声响进来的，沈博文在第三排的位置摆手示意程也过去。 但沈博文估计是没料到顾修文会一块来，只占了一个位置，这样也就只能坐一个人了。 不用想就知道沈博文和程也关系很铁，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位置是程也的。 因为王鹿芩的离开，余书歆旁边是有空位，顾修文好歹给她介绍兼职了，两人也算得上是同乡。 她犹豫了一下，轻声喊了一句，“顾修文，这。” 这时所有人的视线都关注这边。 顾修文素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几分惊讶，他正想转身过去，程也伸手拦住了，颔首示意顾修文，指了指座位， “你坐。”慵懒低沉的声音在教室里响起。 余书歆缓缓对上程也漆黑的眼眸，握着笔的手不受控制地握紧。 程也无视所有人的目光，拉开余书歆旁边的椅子坐下，原本她觉得空旷舒适的空间蓦然变得狭窄局促。 学校的课桌其实算得上是宽阔的，但奈何程也净身高就一米八五，双手放在桌子上敲字，余书歆一直抵着头，根本不敢抬头看。 余光只能窥见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甲透着健康的粉。 两人的手肘放在桌子上，她几乎能感受都他身上的热气，不动声色的挪了挪身体。 紧绷的身体这才稍稍放松下来。 林以芊一副认真上课的样子，却一直用余光偷瞄程也，甚至用手机拍照。 余书歆手机震动漫布桌面，她低头拿起，点开消息，是林以芊发的消息。 教室里的信号不太好，她缩放照片时，照片没加载好，在点开的一瞬间，放大的程也占据全屏。 程也那张浪荡昳丽的脸，似笑非笑，漂亮的桃花眼目视前方，而下是他漂亮精致的锁骨。 余书歆的心跳骤然加快，猛地把照片关了。 林以芊：有一句话说得好，指甲越粉，床上就越狠。 林以芊：程也某方面一定很猛。 “..” 余书歆慌慌张张的关上手机，心里暗骂林以芊这个色女。 再次抬头时，恰好对上了程也饶有兴趣的视线，她的心紧张不已，却还是要强撑冷静。 “余同学。”淡淡压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余书歆猛地转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剩下两一个拳头，她能看见他脸上的细绒毛，她不经意地错过视线，“怎么了？” 程也眼神示意她往下看，只见她的鞋子踩在程也白鞋上，余书歆的脚连忙后退。但依稀能看到白鞋上那显眼的脚印。 他半眯着眼，声音低沉，“余同学这算是报复吗？就那想和顾修文坐一块？” 余是歆心里有些疑惑关顾修文什么事。 她反驳，“明明是你把脚伸过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事怪不得她，是他自己的问题。 宁静沉默的脸颊绷紧，眼睛乌黑倔强，瞪了他一眼。 程也顿了顿，没有继续调侃，以为她生气了。 后面的一节课都相安无事，等到下课，程也一走出教室，郑蔓蔓眼睛通红，头发有些凌乱地跑过来，拉着程也的手腕低声哀求，“程也，我错了，不要分手好不好？” 余书歆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周围的人都在幸灾乐祸，都围着看戏。 程也漂亮的眉眼微蹙，闪过几分厌烦。 “放手！”程也甩开她的手，后退两步，郑蔓蔓坐在地上哭泣，样子可怜极了。 余书歆望着这样的场景，在心里不断地告诫自己，这是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的下场。 郑蔓蔓的目光看到她，蓦然整个人疯癫了起来，她猛地冲过去，把余书歆扑倒，摁在地上掐，谁都没反应过来，所有人都懵了几秒。 程也用力掰开郑蔓蔓的手，眼底里是遏制不住的怒火，男生和女生力气悬殊，郑蔓蔓这才松开。 反应过来的王鹿芩和林以芊都上来摁住郑蔓蔓，郑蔓蔓嘴里还不断地叫骂，“余书歆你这个狐狸胚子，喜欢顾修文还来勾搭程也！！” “日记里写着多爱顾修文哈哈哈哈，转个头就和程也勾搭在一起。” 余书歆的心脏猛地收缩，一巴掌甩在郑蔓蔓的脸上，“闭嘴！” 郑蔓蔓还想说话，对上对上程也冷漠敷衍的黑眸，她害怕的瑟缩。 余书歆转头就离开，混入人群，林以芊她们也赶上去追。 所有人见没事了也都纷纷离开。 当天学校论坛里就有了一则#震惊！医学院某清纯女学生疑似插足同班同学恋情，勾搭同寝室两位男同学# 这个帖子观看量惊人，一下子就上了Q大的热门。 【是余书歆嘛？】 【如果是余书歆的话也就理解了，她那张脸见过的男人很少能走得动】 【是了是了，刚刚目睹了郑蔓蔓发疯恨不得手撕了余书歆】 【同寝室是顾修文和程也嘛？我上次在便利店见到顾修文和余书歆一块，有说有笑。】 林以芊在宿舍刷到时都气疯了，“这些人真是无聊透了，在这儿歪曲事实。” 王鹿芩用手肘推了推她，眼神示意她别说话。 余书歆摇头示意没事，“这些人就是爱看热闹，过段时间就好了。” 等到夜深，余书歆置身在黑暗中，她的脑海里播放这几天的事情情绪起伏。 黑暗中手机的灯光闪了闪，微信有一条消息。 余书歆点开来看愣住了。 平平无奇的风景头像，是程也。 程也：今天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余书歆沉默的看着那条消息，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他，干脆就不回复了。 而男生宿舍那头，程也坐在书桌前，盯着手机，沈博文好奇的偷看。 “卧槽，余书歆！” “程也，你连人家微信都有了，该不会真喜欢人家吧。” 程也脑海里响起第一次见余书歆的场景。 乖巧得出奇。 他眸子漆黑，声音晦涩，“别瞎说，人家小姑娘喜欢修文。” “况且，不是我的菜。” 顾修文看书的动作顿住，平静地望向他们，“不可能。” “我和她说话不超过十句。” “我知道喜欢是什么样子的，所以她不可能会喜欢我。” 沈博文长长的“哦～” “例如林有那样的？” 表演班的所有人都知道林有对顾修文死缠烂打，还放话大学一定拿下他。 顾修文继续低头看书根本不理会沈博文的调侃。 直到第二天余书歆也没有回复程也，程也上课时气压低沉的可怕，谁都看出来了。 第14章 昏迷 余书歆接下来的一周感冒发烧了，整个人昏昏沉沉，实在受不了这才找辅导员请了一上午的课。 林以芊她们本来想要陪她一块，只是被余书歆劝住了，她认为自己一个人可以。 出门时，天刮起了大雨，手机天气预报发出了黄色暴雨预警，等到了到校门口的公交站，大风夹杂着雨水刮在身上，冷得她直颤抖。 忽然响起喇叭的声音，隐隐约约听到了程也的声音。 余书歆以为是自己烧迷糊了，出现了幻觉，直到程也那辆黑色的轿车在面前停下，车窗缓缓下降。 “上车！” 余书歆手望着阴沉的天空，脑子昏昏沉沉，似乎连思考都变得困难异常。 她白皙的脸颊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平时清明的眼眸变得迷糊，乌黑如海藻般的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孤独又空寂。 狂风吹得周围的树叶呼呼叫你，大风鼓起她的衣服，似乎随时要把人吹走。 程也见人怎么喊也没反应，他拉开车门，修长的身影走出车子，漂亮的手指撑着黑色的伞，快步走到余书歆身边，拉住她的手腕。 滚烫的肌肤让程也明白她怎么了，他把伞朝着余书歆身上倾斜，打开车门把人送上车。 余书歆愣愣地望着眼前这张棱角分明的脸。 程也再次上车，递给她一条毛巾“擦擦。” 余书歆顺着本能接过毛巾，两人的指尖擦过，程也眼神深邃，轻捻指腹，烦躁地扯了扯衬衫的领子，轻啧了一声。 忽然身后冒出一个小女孩，天真烂漫的样子伸出头，“这个姐姐是谁呀？” “程佳蕊坐好，别乱动。” 余书歆望着他望着孩子，都姓程，她脑子抽了经，捂着嘴巴不可置信地指了指他们，“你女儿吗？” 程也无奈地扫了她一眼，“大姐，我才二十岁，哪来这么大孩子。” 程也眯着眼睛望着路况，刚刚被淋湿的头发耷拉下来，多了几分颓废淡然。 后座的小女孩又探出头，朝着余书歆笑，“姐姐这是我小叔，你是他女朋友吗？” “你真好看，我好喜欢你呀。” 程也看了余书歆一秒，轻笑，她的脸上比刚刚要红，连耳垂红红的娇艳欲滴。 程也打断小孩，威胁道，“程佳蕊，你要再这样我让你爸妈暑期送你去夏令营了。” 程佳蕊不情不愿地自己坐好，车厢里的温度温暖，一安静下来余书歆全身放松，眼睛变得迷迷糊糊，眼皮耷拉下来，陷入了昏迷。 后来，她迷迷糊糊的听到程也着急的声音，她被程也整个人抱起来，他身上的冷香幽幽，余书歆难受的眼泪一直流。 程也低头望向怀里的人，巴掌的小脸难受地皱眉，像小猫一样呻吟，他竟然罕见的眼底闪过几分心疼，手掌轻揉她的头发。 “乖，很快就不难受了。” 余书歆的眉眼神奇地舒缓。 当程佳蕊听到声音时，语调温柔得掐出水，作为程家最小的那个，程佳蕊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那个放荡不羁、不受管束的小叔居然这么温柔。 过了大约有三个小时，余书歆的肚子饿醒了，她轻颤睫毛，缓缓睁眼时，眼前是放大的俊脸，余书心跳漏跳的几拍。 全身僵硬不敢动，她小心的注视着趴在床边睡着的少年，眉眼依旧惊艳漂亮，睫毛修长浓密，那绯红的唇瓣，唇形漂亮。 她的眼眸恍惚了一下，昏迷时听到的声音是他吗？ 倏忽，床边的人睫毛轻颤，余书歆连忙转移视线。 “程也刚刚谢谢你。” 程也刚睡醒，眼眸里有几分茫然，缓缓聚焦，仔细打量她，五官清秀，只是此时脸色苍白，修长洁白的脖子上出现了红紫色的淤青，是上次郑蔓蔓掐的。 他的眼神微顿，全身上下是难掩的贵气，程也忽然唇角勾起，“余书歆，你真喜欢顾修文？” 余书歆神色僵住，“这和你没关系吧。” 程也嗤笑了一声，语调轻佻，“不是他的话会是谁？” 余书歆咬唇沉默了几秒，不想程也继续说下去了。 她含糊地点头，变相承认自己喜欢顾修文。 程也的神情变得有些奇怪，“他不可能喜欢你。” 余书歆憋红了脸，怒瞪对面漫不经心的人，“我，我就这么差？” 空气中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程也心里轻叹，“不是，我帮你追他，算是上次让你受伤的补偿。” 余书歆的心里漫起几分苦涩，她暗恋的人要帮她追求别人。 她牵强地勾唇，“好啊。” 蓦然，程也宽阔的手覆盖在她的额头，手指间有薄茧，余书歆后知后觉猛地朝后。 程也低垂着头似乎没看出她的反应，“退烧了，我送你回去。” 余书歆指尖轻蜷，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 第15章 炙热 上车前余书歆想起了什么，脚步顿住。 有些疑问的开口，“小孩呢？” 程也慵懒随意地跟在她身后，听到她的话没什么特别反应，“她爸让人接走了。” “还有，她不是我女儿。”程也走到她身边，垂眸看着她，纤长浓密的睫毛投下一道阴影。 余书歆有些尴尬，“我刚烧糊涂了....” 还没等她把这句话说完，腰肢猝不及防地被人束缚，一股不可挣扎的力量把她拉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前倾，鼻息蓦然充斥着淡淡的香味，夹杂着雨后清新的味道。 炙热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衣料，余书歆后知后觉，呆呆地抬头望着他。 拉扯间他衬衫的衣领凌乱的侧歪，露出白得发光的肌肤，精致性感的锁骨，优越的下颌线，立体的轮廓，眉眼清冷，是造物者最得意的作品。 路上的车子唰地开过，大雨过后的水洼溅起污水。 差一步，就全部浇在她的身上。 程也垂眼望着怀里下意识攥住他衣服的人，女孩子的身体娇软，甚至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他饶有兴致地挑眉，语调恶劣，是骨子里透出的坏，“抱够了吗？” 余书歆这才惊觉这个姿势过于亲密，两人身体几乎紧密贴合。 她羞红着脸扭开，后退远离程也。 “谢谢你。” 声音又软又甜，他想起小时候吃的草莓味，香甜浸入心底。 明明雨过天晴后的气温清凉，心里总有几缕烦躁缠绕，喉结上下滚动，舌尖抵住后牙槽，指腹还余留着少女温热的体温。 “上车。” 程也绕过她走向主驾驶，余书歆望着车子，犹豫了几秒，走到后座拉开车门想要坐进去时，前面响起清冷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念到，“你、当、我、是司机？” 少年手肘微屈，转头盯着她，薄唇勾起淡漠的笑，眼眸微眯，不满几乎要从喉咙溢出。 颔首示意她坐前面，余书歆这才不情不愿地坐前面。 但坐上去了，车子还是停在原处，一动不动。 余书歆疑惑地望向‘司机’，俊朗帅气的少年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乌发浓稠如墨，唇色绯红，勾人摄魂。 她忍不住摸了摸脸，“是怎么了吗？” 程也平静地盯了她几秒，轻啧了一声，缓缓朝着她的方向弯腰，放大的俊脸是对余书歆的考验，呼吸一窒，全身僵硬。 那淡淡的味道再一次包裹她，两人实则没有一处接触，但心跳还是不自觉地加快，胭脂红攀升而不自知。 如玫瑰绽放般绚丽夺目。 “滴答”胸前束缚的感觉，是安全带被扣上了。 余书歆眼眸恍惚，有一种患得患失的失落感，指尖蜷缩，克制情绪。 程也狭长深邃的眼眸微眯，胸腔溢出笑声，“忘扣安全带了，下次注意。” 余书歆乖巧地点头，心里猜想，下次还会有机会坐在这个位置吗？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医院距离学校其实不远，十分钟就到了，余书歆第一次感觉到时间过得飞快。 因为不允许学生开车进校内，车子在学校不远处停下，余书歆拿起药就想要离开。 身后再次响起车门关闭的声音，她惊喜地转身，压抑出喜悦，佯装不在意的样子询问，“你也要回学校？” 他快步走到她身边，深色瞳孔望远方，乌发在风中飞扬，声音在风中散开。 “回宿舍拿个东西。” 两人在宿舍楼前分开。 当沈博文见到本应该在家里的人出现在宿舍时，惊讶地开口，“你今天不是说有事情，明天才回来吗？” 程也抿嘴，“后来没事，就回来了。” 沈博文专注与游戏，听到他这么说也没在意，更没有注意到程也望着手机里那条没有回复的消息失神。 “对了，今天一早顾修文去找余书歆了，不过好像没找到，听她同学说请假了。” 程也的眼神变得复杂，平淡的开口，“找她干嘛？” 沈博文摇头，顾修文性格怪癖，他们对他了解并不多，“我哪知道，他们两个挺相衬的。” 程也微眯着眼，轻笑，掏出手机，“一起玩。” 后来男生宿舍那一层都听到了沈博文叫嚷的声音，“我又死了！” “救我！” 沈博文退出游戏后，盯着程也，“我寻思最近没招惹你，你发什么疯了！” 程也低垂着头，唇角微勾，狭长潋滟的桃花眼若有所思地盯着手机。 他没有理会沈博文的话，反而转移话题，“对了，你上次是不是说男女宿舍联谊？” “有医学院？” 沈博问狐疑的盯着他，“有啊，不过你上次不是说不参加吗？” “我现在想参加了。” 沈博文惊喜的望着他，“你是说真的？只要那天你出现，这次联谊就不愁没人了。” 程也想了想，补充说，“顾修文去我才去。” 他唇角微勾，手机上敲了敲字。 只见对话框里的信息又多了一条【我们宿舍明天都参加学校联谊，顾修文也去。】 发完信息他才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拍了拍沈博文的肩膀，“加油，去不去就看你了。” 第16章 联谊 余书歆躺在床上，手机的震动，她看到消息时先是顿了下，忽然就像想起程也什么意思。 他在给她和顾修文创造机会。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即便她不是喜欢顾修文，现在也要印着头皮上。 余书歆：【好，我会按时参加的。】 第二天，果然如沈博文的预料，程也和顾修文参加的消息一经发出，参加的人数飙升，林以芊和王鹿芩两人也都掏出漂亮的衣服。 平常这种场合，余书歆一律都不参加，两人也都默认她不去，林以芊手上化妆的动作没有停顿了，一边说话，“今晚我们陪不了你吃饭了，我两参加学校的联谊。” 余书歆写字的手顿住，轻声说，“我也参加。” 宿舍安静了几秒，林以芊两人对视一眼，惊喜地跳起来，“你终于开窍了？” 在林以芊和王鹿芩两人看来，余书歆比郑蔓蔓和那些什么院花、校花之类的要好看多了。 不然也不会在军训的时候受到关注，只是自上课后余书歆就没有参加过其他的活动，根本就没机会让人看到。 余书歆咬唇，“我暗恋的那人也去了。” 林以芊和王鹿芩很惊喜，“真的假的？那岂不是要好好打扮，惊艳全场。” 两人就忙前忙后又是化妆，又是转衣服。 等到余书歆换好衣服出来时，两人都愣住了。 黑色修身小礼服把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出来，温润白皙如玉的肌肤透着淡粉色，配上她那张略施粉黛便清纯得不要不要的脸，真是又纯又撩。 林以芊走过去挽住她的手臂，羡慕是望着，“好漂亮，我要是个男生，绝对就去追你了。” 余书歆有些羞涩，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一身真可以吗？会不会太漏了。” 林以芊和王鹿芩两个无语的对视。 最后还是王鹿芩安慰她，“不露，哪里露了，这身材，这皮肤” “要是我，我就天天这样穿。” “难不成你还想穿T恤牛仔裤参加晚会？” 最后在两个人极力的说服下，余书书歆最后还是穿了这一身。 三人一起去到联谊的地点，看到这么多人，都很震惊。 没一会，三人就走散了。 余书歆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很不适应，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站在角落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少男少女谈笑。 殊不知，她早就被人收入眼中。 忽然灯光全灭了，漆黑的环境容易放大人的不安，她下意识地朝后退，猝不及防地撞上温热的胸膛。 她惊慌地后退，对面男人的手牢牢地禁锢她的腰，触碰的位置隐隐发烫，男人温热的气息扫过她耳尖，心脏怦怦跳得厉害。 挣扎的手，在嗅见冷热交织的清香时顿住，余书歆恍惚地仰头，窥见朦胧的轮廓，在黑暗中也不会亏损他的一丝一毫的俊美，眼尾处细小的泪痣，靡丽耀眼。 她紧抿唇，屏住呼吸，清晰地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仿佛是错觉，他的心跳很快。 干涩的喉咙，轻声喊到，“程也。” 准无误地喊出他的名字，感受到怀里的人轻微的颤抖，程也无声弯唇，晦涩复杂的眼眸望着她。 她涂了诱人绯红的唇色，雪白的齿轻咬，娇艳欲滴，额头紧张得泛起汗珠，顺滑如绸缎的长发披在肩膀。 漏肩的设计露出她纤细优美的脖子，如同羊脂白玉般的肌肤，让人爱不释手。 黑与白的碰撞，极具视觉冲击。 “是我，别怕。”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沉慵懒，却莫名地让人心安，似乎带着几分笑意，温柔得几乎听到宠溺。 周围人窃窃私语，忽然舞台中央的灯光亮起，穿着西装革履的主持人亮相出场。 “请牵起旁边那人的手，一起共舞吧！” 会场里响起音乐，把晚会推入高潮。 灯光的亮起，余书歆终于能看清眼前的人，优雅而矜贵，他朝着她靠近，她忍不住后退，腰肢被人往前靠。 “要开始了。” 说完，没等她回答，两人已经进入中央，翩翩起舞，即便余书歆对跳舞并不擅长，幸而程也的迁就，两人跳得连贯优美。 两人的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虚化，像是受到蛊惑般跟随他的脚步。 两段舞结束后她挨在他怀里喘息，他的气息包裹着她，让人沉迷。 稍稍缓过来后，周围的灯重新打开，余书歆朝后望，却不见了预料中的人，心不自觉地失落。 后来很多人都上前想要和她攀谈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走出会场，拉住服务员，询问卫生间的位置，由远及近，男女的声愈加清晰。 余书歆的眉眼微蹙，男生的声音似曾相识。 “我喜欢你，你感受不到吗？”女生的声音清丽，此时有些恼羞成怒。 余书歆的脚步微顿，有些进退两难，她侧头望过去，正看见一个女生抱着顾修文吻。 她微微后退眼睛被人捂住，戏谑调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想不到你还有偷窥癖。” 余书歆的惊呼在嗓子眼处吞下，轻微地挣扎。 再次恢复光明时，她已经在一个包厢里了，隔绝了外面的嘈杂，安静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 昏暗中，程也修长的双腿交叠，身体慵懒地靠在沙发上。 “还喜欢么？” 腔调懒洋洋，嗓音优雅低醇，分外撩人。 “嗯？”余书歆有点没分清楚他什么意思，睫毛轻颤，心脏在怦怦跳动。 程也在不经意间摩挲指腹，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刚刚那个女孩是顾修文的同班同学，林有。” 余书歆愣住了，林有她听说过，很小就上过大银幕，是知名的影星，在学校里也是不亚于程也的状态。 程也见她沉默，继续开口，“林有追了顾修文已经很久了，你确定要继续喜欢吗？”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让她无所遁形，她手指无助地攥住裙摆。 她干涩的喉咙咽了咽唾液，缓缓开口，“他如果有了喜欢的人，我不会打扰，默默地看着。” 就好比如程也有女朋友，她默默地看着。 程也慢条斯理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似乎想不到她会不放弃。 他缓缓朝着她走来，附身盯着她，低声道，“就没想过换一个人喜欢？” 余书歆紧咬唇，他的目光几乎要把她看透，无所遁形。 她扯出一个笑，敷衍着说，“是。” 程也盯着她几秒，轻笑，“好。” 他挺直身板，一触而过的温热消失。 他从口袋掏出一根烟，黑暗中猩红的火光亮起，他扯了扯唇，低声笑道，“真倔。” 余书歆就这样看着他抽完一根烟，而后拉起她的手腕走回去会场。 而会场上顾修文和林有已经回来了。 顾修文站在林有身后，那克制隐忍的目光落在那个明媚潋滟的女孩身上。 这样的顾修文和余书歆印象中截然不同，这样的顾修文有血有肉，而不是面无表情，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 余书西歆的失神全都落在那双低沉晦涩的眼眸里，理解成她为了顾修文失魂落魄。 浓密修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唇角勾起笑，抬头时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命运的齿轮无声无息地转动。 第17章 林有 随着学校舆论的发展，郑蔓蔓搬出了宿舍。 余书歆的生活恢复回平静繁忙，兼职完回到宿舍面对每天都背不完的知识点，两眼一睁就是上课兼职。 兼职时，偶尔会碰上程也来买东西，但全都很平淡，学校里似乎有传出他的绯闻。 这天最后一节课拖堂了，余书歆快速收拾好书本，不敢停歇快步赶去兼职的地方。 赶到时顾修文正准备下班，见到她颔首点头，自余书歆被误会余顾修文的暗恋关系时，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见面只是客气的打招呼。 余书歆空缺的货物补上后，就坐在椅子上默默的背书，忽然耳边响起一道细软的声音，“你好，结账。” “好，稍等。”余书歆条件放射的回答，马上放下手上的资料起身，抬眸。 眼前的人她知道。 林有，那个知名童星，学校里许多男生的梦中情人。 长相甜美活泼，银白色的头发俏皮的披在肩膀上，穿着酒红色的针织衫，显得肌肤极白。 林有见到余书歆也是有些惊讶，“是你呀。” “叫......余、书歆？”她想了几秒，迟疑地叫出她的名字。 “是。” 林有不由得打量对面的余书歆，心里有些感慨，她以为表演班里的俊男美女够多了，但余书歆这样纯粹干净的一个也没有。 “你就是那个日记本里说暗恋顾修文那个呀。”林有说出来的话轻飘飘，看似毫不在意的询问，眼睛却不断的打量她。 余书歆低垂着头，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紧抿的唇还是昭示她把话都听进去了。 她把林有结账的面包对准扫码口一扫，“6块。” 林有拿起手机朝着机器滴的一声划扣钱，转身离开。 “不是。”余书歆垂着眸，唇角淡淡勾起弧度，声音清软，干净又清透，让人生不出邪念。 林有不禁停下脚步，侧头望向身后的人，像是没听清，重复问了句，“什么” 余书歆敛下眼眸，再次轻声开口，“我说，我暗恋的不是顾修文。” 怕林有还是没明白，又重新清晰吐字，“我日记本里写的从始至终都没有提到顾修文的名字。” “我暗恋的那人确实是南城一中的学生，但南城一中毕业的人又何止一个顾修文。” 阐述这个话时，她的眉眼平缓，语调不快不慢，轻柔如羽毛扫过。 林有的定在原地，其实她第一次见余书歆，以前都是看网上流传出来的照片。 甚至包括她和顾修文的合照，不过都挺正常的。 林有折返回来，轻声问，脸上的表情明显缓和了，“这么说你和顾修文，还有程也，是校友？” 余书歆的心跳漏跳了一拍，淡淡的笑了下，“是。” 林有听到她的回答，脸上变得有些羞涩，“那你高中就认识顾修文？” “那你知道他高中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这个问题余书歆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对顾修文的了解只停留高三那年。 林有见她沉默以为余书歆因为刚刚的事情不愿意和她说话。 她笑嘻嘻的坐在便利店里的椅子上，双脚上下摆动，活泼又调皮。 “你不用管我，我等你下班请你吃宵夜，当给你赔罪，你给我讲讲呗。” 余书歆愣住了，林有太过轻易的相信了，让余书歆有懵，“其实我和顾修文不熟，你问我也不太清楚。” “而且我要到十二点，你快点回去吧。” 林有听了她这话，摆摆手，“没事，我等朋友。” 后来的时间，也就零零散散几个人进来买烟或者买水的。 好不容易等到了接班的人，余书歆这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而林有像是知道她干嘛似的，连忙亦步亦趋的跟着。 自来熟得过分，甚至挽住余书歆的手臂，走出便利店门口时，林有忽然朝着马路对面的人摆手，“顾修文，这！我在这！” 余书歆抬眸，只见人行道上走来三人，三人神情平淡，没有意外，显然是本来就和林有约好。 沈博文和顾修文并排着走在前面，程也走在后面。 朦胧的夜灯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少年精致清冷的侧脸，漫不经心的微眯着眼，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笑容。 第18章 醉酒 三人走到她们面前，林有见到顾修文就主动上前说话。 沈博文在旁边偶尔插嘴。 而程也只是淡淡的站在一旁，修长笔直，气质清冷疏离。 林有询问余书歆想去哪儿，她轻轻摇头，“按照你们原来的计划就好。” 最后五人走到旁边的酒吧，这也是余书歆第一次来这种场合。 里面浓烈混杂的香水味、烟味，以及那震耳欲聋的音乐，都让她不适应。 但她此时不想要离开。 五人来到一个卡座坐下，余书歆挨着林有坐下，接着是顾修文、沈博文和程也。 这样余书歆也就正对着程也。 沈博文话最多，没过一会就觉得没意思，提议道，“要不玩点什么游戏？” 林有附和同意，她同意基本上顾修文就不会有意见。 余书歆也不想显得自己多不合群，也没多说什么，点头同意。 众人抬眸望向角落那人，无意间，余书歆与那双漆黑的眼眸四目相对。 程也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听到这话笑着挑眉，低沉散漫声响起，“都想玩，那就开始吧。” 沈博文得到了肯定，立马开始给人介绍游戏，“这次咱们玩些不一样的。”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所有人一起出剪刀石头布，出一样的人立刻抓在一起，抓错抓慢或者不抓的人就输。” 说到这里沈博文就卖了一个关子，“输的人就要罚酒加真心话大冒险。” 说完他扫了全场一眼，“规则很简单，敢玩不？” 这游戏，一听就知道是为了林有和顾修文而设的。 余书歆开始几把都和林有出的剪刀，两人坐在一块，动作也都很迅速，反而是游戏介绍者沈博文输得最多。 提出的大冒险也都很容易完成。 连输了好几把，沈博文开玩笑的朝着程也说，“你可看准了，下把我要出剪刀。” “等着你来抓，别让我失望了。” 程也一脸嫌弃，“滚。” 把所有人都逗笑了。 等到下一把的时候，余书歆是以为沈博文真的会出剪刀，刻意避开，摊开手掌出布。 她抬眸望向沈博文，他果真就出了剪刀，忽然她顿住了，对面那只骨骼分明漂亮得像艺术品的手掌和她一样。 余书歆反应不过来，眼挣睁的看着两只手紧密的抓住一起。 程也的手掌宽大，把她的手完全包裹，触碰的一瞬间，他的指腹有意无意的蹭了曾她，这种微妙的感觉，让她脸颊泛红。 也幸亏是酒吧里，灯光昏暗，这次才没人发现。 一瞬间过后，两只手松开，这时沈博文不认同的望着他们，“你两慢了，算输。” 沈博文有些怨念的看着程也，“我都和你说了出剪刀了，你tmd就不出。” 忽然又一阵坏笑，“活该输了。” “亏得你不听我话，看我并不逮着机会整你。” “林有你负责余书歆，程也就交给我。” 程也勾唇笑了笑，慢悠悠的拿起桌面上的酒一口喝完，昂起头，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一滴酒缓缓留下，充满了野性与张力。 余书歆失神的望着，连林有说的话都没听清，又重新问了一句这才作罢。 “你去找隔壁那帅哥要个微信。”林有眼神示意。 她松了一口气，这已经算了很轻松了，刚才沈博文输了去让他去隔壁桌坐下，让人喂吃东西，很社死。 幸好不是。 沈博文似乎认出了对面那人，“哟，这不就是旁边H大那学生会主席贺郁川嘛。” H大就在Q大旁边，互相之间认识其实也挺正常。 余书歆起身走去那桌，轻声问了一句，但是她的声音却被整耳欲聋的音乐声覆盖了。 没办法，她附身，凑近了一些，“贺学长，能加个微信吗？” 对面的男人阳光帅气，抬眼惊讶的望着她，看了眼余书歆身后再偷笑的沈博文，他就了然了。 掏出手机扫了码，温和的问，“是Q大的学生？” 余书歆有些感激的看着他，轻轻点头，“我是大一医学院学生，余书歆。” “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随便寒暄了两句，余书歆后腿一步想要回去，撞到身后的人，她下意识说对不起。 忽然肩膀一沉，微仰头看她，碎发随意的耷拉下来，氤氲着几分懒散和随意。 他朝着贺郁川点头，拉住她的手腕转身离开。 回去前他就松开，手侧温热的触碰，在发烫发滚。 沈博文似乎在和林有商量要怎么整程也。 见他们回来，沈博文饶有兴趣的问程也，“要不你去陪对面一直看咱们那美女喝一杯？” 程也重新坐在沙发上，神色恹恹，漫不经心的摩挲指腹，“我说过选大冒险吗？” “我选真心话，想问什么尽管问。” 沈博文以为程也选大冒险，刚刚想的都是大冒险，一下子没想起真心话问什么。 憋了半天才问出一句：“你最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 程也轻嗤，仿佛嘲笑沈博文问的什么鬼问题，慢条斯理的整理衣袖，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 低哑的声音在嘈杂的环境里格外清晰。 “喜欢，”余书歆攥住酒杯的骨节泛白，拿起酒轻抿掩饰情绪。 “喜欢乖巧漂亮的。” 所有人安静了几秒，以为程也能说出个大概，却不曾想程也停下来没再说话。 程也样貌俊朗，性格乖张，看似温和有礼，却最是凉薄淡然。 但不妨碍有一大堆的女生找上门。 因此程也上大学以来就谈了好几个，只不过总是莫名其妙就分手，就没有一个能撑过一个月。 沈博文他们都调侃他是集邮，一个腻了就换。 颇有几分渣男的潜质。 这样的答案，沈博文很不满意，“就这？没了？” 林有笑了，“就这么简单？” “真这样的话，不就很多女生都可以？” 程也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扬了扬下巴，笑着说，“像你这种话多的也不要。” 语气透着一股子散漫劲儿。 所有人哄堂一笑，毕竟林有看起来活泼甜美，实则很多话说，这事众所周知，而在顾修文面前更是多。 林有没理会他们的调侃，这一轮就算过了。 游戏就继续进行。 后来的几轮余书歆就没怎么输过了，而林有喝得最多，已经爱在顾修文的怀里睡着了。 余书歆望着眼前重影的人，举起手，瞪着对面的人，“妖怪！哪里逃！”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速来文静淡然的余书歆扑倒在程也身上。 两人挨得极近，喝过酒的体温燥热，透过衣衫，传到几乎上。 余书歆迷糊的望着眼前的人，两个重影在晃悠，“怎么有两个？” 女孩的脸颊微红，声音迷糊，语气和平时清冷认真的模样截然不同，谁都看出来她已经喝醉了。 她没有意识的摊到在他身上，连起来的力气都差点没有了，程也松松的搂住她的细腰，怕她摔倒。 女孩的身体软软的，酒香夹杂着果香，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程也眸色渐深，喉结不受控制滚动，声音嘶哑低沉，“余书歆，你看清楚点，我是谁。” 听清楚他的话后，余书歆摇了摇头，想要清醒一点，眼神努力聚焦，“程....也？” 一旁的沈博文看得目瞪口呆，程也声音压抑嘶哑，咬牙切齿的喊，“还不快点来帮忙，把人拉开！” 沈博文这才放映过来把压着程也的余书歆拉开，她也挺乖，喝醉了就困了，沈博文去拉扯她时也没有放抗。 忽然沈博文扶着的手顿住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余书歆刚好像说话了。 很小很轻的一句话，如果不是靠近，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 “我喜欢你呀，程也。” 程也平复呼吸，起身走过去，低垂着眼，“修文，你送林有回去可以吧。” 顾修文没说什么，轻微的点了点头。 沈博文站在原地看看程也又看看坐在沙发上安然的睡着的余书歆， 第19章 好好学生 酒吧里的音乐依旧激昂，由于两个女生都喝醉了，顾修文附身抱起林有就先走了。 沈博文只能把刚刚听到的藏在心底，走到沙发上想要扶起余书歆，还没等他的手碰上她的衣服，就被一股力量开。 “你也喝挺多，别等会摔了余书歆。”程也低垂着眼望着沙发上没意识的人，睫毛掩盖住他的情绪，让人看不出喜怒。 沈博文听他这意思似乎是瞧不起他的酒量，也瞧不起他的力气。 他下意识就反驳，“我才不会。” 只是程也根本就没听沈博文的话，附身，公主抱起余书歆。 “话说，你和郑蔓蔓分手一个月了吧。” “也不见你找女朋友？”沈博文笑着盯着他，“难道是看上了余书歆？” 喝过酒的程也，脸色微红，双眼耷拉着听到沈博文的话没有反应。 不快不慢的应和，“瞎说什么。” 沈博文显然就不相信，“你对人没意思，干嘛怎么护着人家？” “有吗？”程也轻笑，眼眸明亮，精致的眉眼里种透着清冷。 沈博文见他正经了些，连忙说，“当然有了，上次王皓琛替郑蔓蔓教训她，那次你不是还替她打了那个怂货。” 程也扯唇轻笑，“那蠢货被郑蔓蔓教唆用我的名义，去教训余书歆我不打给他，难道打你？” 沈博文本来就喝了酒，脑子糊涂，他的话绕来绕去有些懵。 “你说得也有些道理。” 但沈博文还是有些不死心，总感觉余书歆在程也这有点不太一样，“你真对人家没意思？” 程也望着他哼笑，没有否认，神秘莫测的抛下一句话，“你说呢？” 说完就绕开沈博文。 沈博文脑海里又响起余书歆醉酒时话，忍不住开口，“你那皮囊多讨女孩子喜欢，自己没点数吗？” “也不是每个女生都能招架得住。” 沈博文坏笑道，“余书歆一看就是好好学生，乖得不行，你别嚯嚯人家了。” 程也眼眸眯起，脑海里蓦然想起刚才她娇憨可掬的模样，少女的模样清纯乖巧，醉酒后的眼眸泛着光泽，迷茫无措的望着他，纯良得像一只小兔子。 懵懂，乖巧，最是惹人怜爱。 他的眼底的深色渐暗，喉结滚动，轻嗤一声，“好学生吗？” 程也低缓呓语，“那么好学生沦陷时，是不是会不一样？” 晚风把话语吹散，听得不够真切，沈博文只听见零散几个字眼，“你说什么？” 程也慢条斯理的扯了扯衬衫扣子，冷淡敷衍开口，“没事，走吧。” 自那夜之后，林有经常来找余书歆玩，只是临近期末，余书歆需要复习，林有约了她好几次都拒绝了。 秋季萧瑟干燥，而校园里却是满地落叶红枫铺满小路，秋风拂过湖面，美好如画的红霞，编织出惹人的绯色。 与期末考试相提并论的话题，大概也就只有即将到来的元旦晚会了。 宿舍里自打郑蔓蔓搬走了之后就只有三个人。 昨晚林以芊扬言今天要去了图书馆学习，一大早就出门了。 而王鹿芩本来就是本地人，周五上完课就回家去了。 只剩下余书歆一个人，她低声念叨书中内容，把内容刻进脑子里。 忽然，书桌上的手机震动嗡嗡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视线瞥了眼屏幕，停顿了一秒，笑着拿起手机滑动接听。 “林有，怎么啦？” 林有活泼愉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今天周六，你有空了吧？” 余书歆眉眼柔和，唇角微微勾起，“嗯。” 林有听到回答后很惊喜，“太好了，我上次和顾修文一块吃饭找到一家私厨好好吃，我今天带你去尝尝好嘛。” “好呀，那等会我去宿舍找你。” 林有从小就成名，加上自身的家境不错，带余书歆来吃的私厨都很贵，点菜时，余书歆都有些点不下手了。 最后还是林有非要她点几个菜，她才硬着头皮点了几个特色菜。 余书歆看着服务员离开，才小小声和林有说，“林有，这太贵了。” 林有毫不在意，“没事，今天我做老板，只管好吃就成。” 余书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谢。 她看着林有自己一个人是，有些疑惑，“今天顾修文没空吗？” 说起这个，林有撅了撅嘴，抱怨道，“还不是因为要排练元旦晚会那天的节目。” “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一起吃过饭了。” 余书歆不由得发问，“什么节目，为什么你不需要排练？” 林有单手撑着下巴，“哪里是不用排练呀，天天练，周六都没放过，好不容易请了半天假。” 余书歆笑了笑，“我就说怪不得顾修文找店长请了本个月假，原来是排练去了呀。” 林有颔首，“对啊，如果我排练的对象不是程也，是顾修文多好。这样我保证不请假、” 听到程也的声音，余书歆顿了下，下意识的问，“程也？” “他.....他也排练吗？” 林有抬眸望向对面，“他肯定要啊。” “不过你怎么这么关注他呀？”林有疑惑的问。 余书歆淡淡的笑着摆弄面前的碗筷，“也就他最好看，全校没人不喜欢他长相的女生吧。” 林有想了下，“这程也长得确实可以，要不是我遇见了顾修文，我说不定也会看上他。” 程也这人长得不赖，林有也是承认的。 “诶，要不你下午跟我排练吧，还能看看帅哥美女。” 林有生怕余书歆不来，又补充道，“不是我自夸，表演班确实很多帅哥，虽然是比不上程也，但也赏心悦目。” “来嘛，也耽搁不了你太多时间。” 余书歆敛了下眼眸，思索了几秒，“你们几点呀？我七点就要去兼职了。” 林有一听，“够了，两点开始，等会我们吃完午饭过去就差不多了。” 余书歆和林有两人吃过午饭就直接去排练场地了。 是在学校的大舞台上排练，林有把她安排在前排的位置坐下就去换衣服了。 余书歆见还没开始，就从书包里掏出医学细胞学看。 忽然周围变得嘈杂，她抬眸望向舞台。 舞台的灯光恰巧照在那个熟悉的身影上，程也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的纽扣扣到顶清贵俊朗的侧脸完美如神邸，透着禁欲冷峻的气质。 歪侧着头，唇角勾起慵懒肆意的笑容，呈现出乖张肆意，而高挺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又把斯文矜贵的气质尽显无疑。 平静无痕的心脏蓦然加速，愣愣的望着前方。 第20章 特别讨他喜欢 “同学，你不是表演班的吧，很抱歉，我们的彩排不对外开放。” 余书歆如梦初醒，望向在上一个阶梯上居高临下望着她的人， 女生长得很漂亮，画着精致的妆容，穿着华丽的公主裙，宛如公主。 她看了眼周围的人，其实并不是全部都是表演班的人，“我朋友邀请我过来的。” “她也没说不能看呀。”余书歆疑惑着问，她还见到法学系的也来了。 楼心月望着这张干净清纯的脸蹙眉，“是谁？” 余书歆：“林有，她去换衣服了，你可以等等问一下。” 听到这话，楼心月扯唇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林有？林有怎么认识你？” “别听说个名字就胡扯，请离开这里！” 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似乎都不相信她认识有表演班的人。 余歆攥紧手中的书，不知道如何解释，有些无奈，抿了抿唇，弯腰收拾东西。 忽然周围人的惊呼声再次传来。 熟悉的身影缓缓朝着这边走来，余书歆全身僵硬了一下。 楼心月羞涩的走上前，夹着声音的喊，“程也，你怎么也来了。” 程也唇角上弥留着淡淡的笑意，俊美儒雅的轮廓半明半暗，给人一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楼心月见程也没作声，以为他是站在她这边，她难以抑制的得意道，“这女不是我班的，却撒谎是朋友带来的。” 程也修长笔直的腿，上前迈了一步，唇角的笑容更甚，狭长深情的桃花眼泛着润泽，嗤笑了一声，“这是我朋友，你有意见？” 他饶有兴趣的盯着楼心月，淡漠薄情，丝毫不给楼心月的面子。 楼心月听到这话不可思议的望着他们，张嘴说不出话，摇头否认。 程也扫了她一眼，不知缘由的轻笑了一声，“没意见就最好了。” 他拉住余书溪的手腕，余书歆全身僵硬，抬头望向他， 他淡淡开口，“我带你去前面，前面的视角最好。” 她脑子空空，只知道跟着他走，穿过人群，走到第一排的中间位置他才松开手。 “你在这，没人再敢说你。” 程也蹙眉，修长的手指弄了弄领带，似乎有些不太适应这一身西装。 余书歆还是懵懵的，只是顺着他的话点头。 程也看着她乖巧得没脾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漂亮如星星闪耀。 “好了，我准备要上场了。” 程也侧着脸望着她，懒懒地说，“你乖乖的在这等我。” 余书歆的心跳跳得飞起，根本没听清楚说什么就连忙点头，估计脸颊红得像红苹果了，幸亏这里灯光昏暗。 程也应该没看到吧？ 等到余书歆看手机时才发现林有给她发了信息。 林有：【我刚告诉程也你来了，有事尽管找他】 余书歆笑了笑，原来是林有告诉他了呀。 没一会就轮到程也和林有的表演了，刚才那个阻拦她的楼心月也是里面的一员。 讲的是真假公主，沈博文在里面扮演一个恶毒女佣人，把真公主和假公主互换，当看到沈博文出现时，全场爆笑。 当林月的那个角色被人认出，褪去灰衣服，穿上华丽的公主裙，一下子就让人看出了和楼心月扮演的假公主之间的差距。 而顾修文是扮演假公主身边的侍卫，爱慕假公主，后面有他两的吻戏，余书歆这才明白林有为什么这么想演顾修文对手角色了。 等到程也登台时，全场沸腾，余书歆也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眨，生怕错过了一点。 程也西装革履，金丝眼镜下垂着细链条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精致冷峻的侧脸淡漠冰冷，死死地掐住楼心月的角色，。 楼心月不断挣扎，想要挣脱，却被死死的压制，他的眉眼阴鸷冷厉，狭长漂亮的桃花眼染上化不开的寒冰。 让所有人都一颤，后背发凉。 不愧是专业表演的，这表演一气呵成，每个人都扮演出了角色，最后林有扮演的真公主和程也扮演的角色大团圆结局。 余书歆跟着所有人一起鼓掌。 一结束，林有就飞奔过来找她。 “书歆！我好看不？” 余书歆凑近了仔细看，林有属于艳丽的美，张扬大气，穿上这一身华丽的裙子，怎么看都要比楼心月大气。 “很漂亮。”她由衷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林有也是愉悦的接受，挽着余书歆的手，“我们等会要去聚餐，你也块去吧。” 余书歆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无奈的摇头，“抱歉林有，去的话时间赶不上了。” 周围的人见她真是林有的朋友，也都跟着劝说，“来呗，人多人才热闹。” 沈博文和程也换好衣服走出换衣间，见到余书歆周围堆满了人，轻笑，“你说这林有怎么就这么喜欢余书歆呀。” “不过有一说一，这余书歆确实比郑蔓蔓要讨人喜欢多了。” 程也掀起眼皮望向某处，眼尾处的泪痣妖艳漂亮，嘴角微微一翘，“嗯，确实讨人喜欢。” 坐在第一排的余书歆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望去。 昏暗角落里，男人修长的身材慵懒的靠在墙壁上，头发稍显凌乱，淡黄的暖光包裹着着，棱角分明的脸庞泛着光，温润慵懒。 浅褐色的眼瞳在灯光下透明润泽，直勾勾的视线，余书歆的呼吸骤然一紧。 她深呼吸，朝着他笑了。 漂亮的眼眸弯弯，五官越发明艳，宛如春花明媚，漫山的花盛开。 程也摩挲着指腹，莫名心底有点痒意，那种控制不住，心脏一下子就软下来。 确实很讨人喜欢，特别讨他喜欢。 第21章 咬痕 事情的后续是余书歆还是拒绝了林有的邀请，即便是很想很想，但理智制止了她。 一阵秋风吹过，干枯的树叶哗哗的掉落。 余书歆坐书桌前恍惚的想起那晚她兼职完回学校时的场景。 程也穿着黑色的外套，姿态慵懒倚靠在墙壁上，站在宿管办公室门口，扯着唇和旁边的宿管阿姨聊天，姿容清贵。 见到她回来时，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薄唇微翘，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容，朝着她走来，“拿着。” 他身上的气息很好闻，冷香幽幽让人沉迷，一旦沾上了就再也摆脱不了。 她愣愣的接过，等会到宿舍时，她打开保温盒，是还热着的水饺。 那一刻烟花在心中绽放，灿烂绚丽。 时间在流逝，临近考试倒计时十五天，所有人都在紧迫的加入复习，就连辅导员一周前在班群里征集报名参加元旦晚会的消息，也没有一个人回复。 平时活跃的论坛也没人说话了，似乎一切随着进入秋季而沉寂。 就在此时，在一个无人关注的帖子里，流传出一张照片，让Q大的论坛又活跃了一会。 照片里余书歆坐在老旧的教室里，穿着黑色绸缎裙，身材纤细，挺直腰肢。 如海藻般的乌发松松挽起，纤细洁白的脖颈弯起优美的弧度，漂亮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 少女犹如神女，明亮而神秘，眸子里藏匿着无尽星辰大海。 这张照片一出，许多人都被惊艳了，纷纷打听是谁。 林以芊躺在宿舍床上时，猛地坐起，“小梳子，你还会弹钢琴？” 听到名字余书歆的视线这才逃离书本，眼底惊讶，“你怎么会知道？” 上大学后她就没再弹过了。 林以芊从从床上起身，拿着手机，“你看，这是你吧？” 她看着照片沉默了几秒，这是她高中代表学校比赛，在学校那老旧的教室里练习时的照片。 只是自比赛过后，余书歆再也没碰过钢琴。 “是。”余书歆直接承认，“只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 林以芊：“你行呀，深藏不露，看来辅导员这次不用愁没人参加了晚会。” 余书歆摇头，并不想要参加。 只可惜，林以芊的乌鸦嘴灵验了。 下午辅导员就给她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要她弹钢琴的意思。 余书歆望着窗外灰暗的天空，沉默不说话。 “余书歆，你还在听吗？” 她指尖攥紧裤子，“老师，我很久没弹过了，都要不会了。” “练练就好了，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练习的场地我也已经帮你找好了。” 辅导员在电话那头源源不断的说话，“我可是找的表演班那音乐老师借的器材和场地。” 余书歆还想说什么，而辅导员已经直接挂断了。 林以芊懊恼的自己拍自己嘴巴，“我这个乌鸦嘴真该死，我真的就说说。” 余书歆其实知道不关她的事，她摇头。 “你可以陪我练吗？”她有些犹豫的开口，而林以芊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紧张。 林以芊一口答应，两人收拾了一下就直奔表演班去，两人找了老师，拿上钥匙就去教室了。 余书歆坐在钢琴前，深呼吸，太久没有练习过来，开始还有些断续，慢慢练习多几遍后便流畅多了。 林以芊在一旁看着，余书歆笑了笑，忽然林以芊的手机响起，只见林以芊听完这个电话之后脸上十分紧张，“好，我现在回去。” 挂断电话之后，林以芊就很着急的朝着余书歆说，“书歆，我奶奶进医院了，我要赶回去。” 余书歆点头，“没事，你先回去。” 得到余书歆的话后，林以芊就转身离开了，教室里变得静悄悄，呼吸声音变得格外明显。 余书歆咬着唇，手上的动作快速收拾东西，把门锁上。 忽然旁边传来声音，把余书歆吓得一个激灵。 程也慵懒的倚靠在门口，狭长的桃花眼挑起，望着女孩吓得跳了起来，心里偷笑。 “你怎么在这！”余书歆松了一口气，声音生硬的质问了一句。 而后反应过来，自己在人家学院的教学楼里，这话应该程也来说。 她缓和下来，轻声解释，“我在这练琴。” “嗯，我听到了，很好听。” 程也好听的声音在胸腔里传出，低沉沙哑，如沐春风般抚平了她的紧张。 余书歆一怔，眼睛忍不住望向面前的人。 唇角微微动了动，眼尾上扬，愉悦得笑了。 程也盯着她的笑，那股子痒意再次袭来，忍不住手指揉了揉她的头发。 和想象中一样柔软顺滑。 程也的声音愉悦，语气上扬。“走吧，我带你吃饭。” 余书歆愣愣的走在前面背影，指尖轻轻摸了摸他刚刚碰的位置，似乎在模拟刚刚的感觉，却怎么也找不到。 在电梯前，余书歆顿了顿脚步，咬唇，想要转身，程也拉住她的手腕，边说，“还想去哪里？” 另外一只手摁电梯按钮。 余书歆望着电梯门一点点合上，光亮消失，彻底陷入昏暗中，那种和当初在舞台时的窒息感如约而来。 渐渐的，程也开始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的手腕纤细，他包在掌心，轻易的感受到她的颤抖。 密闭的空间里呼吸的声音愈发的急促，电梯不断的下降，心底的绝望感愈发的强烈。 她猛的甩开程也的手，快步走过去扒拉电梯门，但电梯在在下行，根本不可能打开。 她整个人全身颤抖，死死的咬着唇，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却丝毫也感觉不到疼痛，绝望无力的下滑，眼泪无声的流下。 蓦然他从身后抱住她，稳稳的把人抱入怀里，下巴轻轻的摩挲她的头顶，温热的手安抚这她的背。 轻柔的声音像羽毛划过耳蜗，“别怕.....” 人在绝望时窥见救命稻草，无论如何都会条件反射的抓紧。 余书歆脑子空空，下意识的扑倒他怀里，抱住他精瘦的腰，生怕他忽然消失。 他在昏暗中凝视着苍白的脸颊，手掐住她的下颚，防止她咬伤自己，却不防，少女乖巧地挨颈窝，低缓的呼吸近在耳边。 像乖顺可爱的小猫，忽然有一天翻脸，猝不及防的咬了一嘴。 浓密的睫毛垂落下，眼泪顺着脸颊流入衣衫。 两人紧贴着，清晰的听到彼此疯狂跳动的心跳，强烈而有力。 电梯终于在一楼停下，外面的光照进来，呼吸缓缓平稳下来。 她抬眼望向他，恍惚过后脑子空荡荡，那颗心剧烈的跳动，仿佛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程也轻轻一拉，把人带出电梯，余书歆渐渐冷静下来，耳朵变红，被他触碰的地方发烫发滚，根本不敢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的挣扎了一下。 声音很小，要不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他这才听到她说的话，“谢谢你。” 微风吹过，女孩细软的头发飞扬，拂过脸颊，他呼吸变得短促，搂着腰的手加重了几分，却又克制的没有弄疼，浓艳的眉眼攀上浓郁的色彩。 少年柔软的唇，轻轻地、慢慢地在她头顶上落下一个吻。 似有似无，仿佛是风吻过的地方。 余书歆的睫毛微不可察的颤抖，掌心攥紧又松开。 是错觉吗？ 她缓缓退出程也的怀，远离那炽热的身体。 余书歆即便清醒些了，脑子依旧混沌无比。 程也唇角勾着，并没有因为她心生厌恶，只是十分有耐心的询问她，“好了吗？” 她红着脸点头，“好了。” 程也转身，迈开脚步，走在前面，但步伐不快不慢，配合她的节奏。 周五的校园尤其安静，一路上没都没有遇见过谁，程也似乎衬衫的领子不舒服，手轻轻的拨弄，露出那深刻而小巧的牙印，微微渗着血。 她的视线一直都在程也身上，漂亮修长的脖颈处清晰可见的牙印，像红梅印，娇艳诱人。 而更隐蔽的是 咬痕，更像是激情欲望过后的草莓。 第22章 因为绯闻是假的，谁想传？ 想到这，余书歆脸更热，脚步渐渐慢下来。 程也倏忽望向她，“想吃什么？” 余书歆摇头，“您决定就好。” 说完这话两个人都愣住了，她太过紧张说了敬词。 程也语气变得奇怪，“那吃面？” 她连忙点头，“可以的。” 然后程也就带他到学校附近的一家面铺，这家店她早就听说过，只是一直没吃过。 两人一坐下，老板就笑呵呵的走过来，“你来啦，今天也是老样子？” 程也颔首，能看出这家店铺程也经常来， 余书歆仰头看着挂在墙壁上的菜单，认真又仔细，像是做一道数学题一样，选择困难。 看了几分钟，这才缓缓吐出几个字，“牛腩面吧。” 老板在旁边耐心的等着，并没有说不耐烦，打量了一眼她。 女孩眼神干净纯粹，周身气质平和，一看就很漂亮，清丽温婉。 “这是女朋友？” “还是第一次见你带女孩子过来。”老板与程也看着挺熟悉，开口调侃。 程也脸上的情绪很淡，唇角微微勾起，“老板，门口有客人来了。” 没有否认。 但也没有承认，只是找其他话题岔开。 余书歆酸涩，猜测自己好像给他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悄悄的朝着旁边挪了挪。 两人的距离悄然拉开，余书歆这才满意，这大概就不会让人误会了吧？ 桌子也就这么大，余书歆挪开，程也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他的眉眼微沉，心中嗤笑，也不知道刚才在电梯，是谁死死的抱着他。 现在倒来划清界限了。 “余书歆。”他低沉慵懒的嗓音微微拉长。 他冷不丁的开口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疑惑的望着他，模样依旧乖巧清纯地让人心痒痒。 “嗯？”。 “我是很丑还是很臭？” 程也坐在椅子上，长腿舒展，但这狭小的空间让他有些无处安放，微垂下眼眸，浓而翘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无不让人心跳加速。 指尖勾起筷子，随意又洒脱。 两人靠得近，她能嗅到他身上的冷香。 如果程也这样的是丑，是臭，那这世界的臭男人，就都是天天在垃圾堆里泡。 余书歆把视线收回，轻舔一下干涩的唇，攥紧筷子的手微微出汗，连忙摇头。 程也微敛眼锋，漂亮匀称的食指敲击桌面，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你离我这么远，是怕我吃了你？” 余书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干巴巴的挤出几个字，“我怕有人误会。” 他垂眼盯着她的脸，轻嗤了一声，“我不会让人传这样的绯闻的。” 因为绯闻是假的。 谁想传？ 余书歆牵强的勾起笑容，他是连绯闻都不愿意和她传，也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不喜欢的人传绯闻。 后来老板端着两碗面上来，两人低头慢慢的吃东西，谁都没有在开口。 结账时，余书歆想要趁程也去卫生间，偷偷结账，但老板却死活不愿意告诉他。 还说，“这我不敢告诉你，等下那小子不愿意。” 余书歆还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人拉住手腕，头顶传来低沉愉悦的声音，“老板，我们走了！” 她只能作罢，两人走在马路上，今天的晚霞很漂亮，照亮了世界尽头，宛如一条黄金色的绸缎，铺满大地。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仿佛在某个不知道的角落两人已经拥抱在一起了。 此时谁都没注意到路边的小女孩，小女孩七八岁的样子，扎着麻花辫，手上拿着一篮子的鲜花。 小女孩缓缓靠近两人 余书歆盯着，微微后退了半步。 女孩声音怯生生的，“哥哥，姐姐，买花吧。” 女孩眨眨眼，盯着程也，用手摆了摆，示意他弯腰。 余书歆以为他这样放荡不羁的人，会没有耐心对待小朋友，而恰恰相反。 精致的眉眼上悄然染上柔和，附身凑到小姑娘的嘴边。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程也眼眸一弯，像雨过天晴的湖光山色。 程也站直身，朝着小女孩说，“多少钱，我全买了。” 小女孩欢兴鼓舞，“谢谢大哥哥，谢谢大姐姐！” 她把篮子里的花全部取出，递给余书歆，“姐姐真漂亮！” 余书歆笑了笑，弯腰抱起红灿灿的玫瑰花，手轻揉小女孩的头，“现在买完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两人望着小女孩蹦蹦跳跳离开。 她心中疑惑，为什么女孩和他说完悄悄话之后，他就要买花，“刚刚那女孩跟你说什么了？” 第23章 你不要就丢了 程也眼眸一弯，桃花眼缓缓绽开笑意，笑起来眼尾上扬，眼尾处的泪痣勾人摄魂。 “想知道？” 萧瑟暗淡的秋，枯树落叶，唯独她是永不凋零的色彩。 娇嫩的红玫瑰花，少女明艳动人，金黄色的晚霞照应在她身上，全身泛着金光。 她低头思索了几秒，认真的点头，“当然。” “那你拿什么秘密来交换？”程也饶有兴趣的望着她，挑眉坏笑，语调带着几分戏谑。 这话一出，余书歆窘红了脸，干净的瞳孔闪过紧张，抿着唇，柔弱中透着几分倔强。 “我没有秘密。” 他垂着眼，静默了一下，接着轻笑，“余书歆，这世界上没有哪个成年人没有秘密。” “谁也不是透明的白纸。” 余书歆侧着脸，蒙着一层雾气的眼膜望着他，“那你想知道什么？” 他眯着眼望着远方，俊美昳丽的脸庞洁白如雪，浅褐色的眼瞳在阳光下剔透漂亮，“说说你刚才为什么害怕吧。” 她的睫毛一颤，恍惚出神，“这个病学术名叫密闭恐惧症。” “但只要我一个人在密闭的昏暗的空间里我就会害怕，窒息感几乎要把人淹没。” 余书歆的纤细瓷白的手掌缓缓抓住自己的脖子，绯红的唇瓣自嘲的笑。 他眼帘低垂，目光追随她眼角快速划过的泪珠，滴落在他柔软之处，喉结微动，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疼惜，“好了，不要说了。” 她低着头，轻轻摇头，“其实我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单晚清是钢琴老师，所以她从小就对钢琴个耳濡目染。 她算没有辜负单晚清的培养，对钢琴很热爱，即便后来高中学业繁重，她都没有放弃过。 只是两夫妻的教育理念不一致，第一次爆发了争吵，余秦戈认为钢琴作为爱好就好，而单晚清却认为艺考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两人拉扯不清，夹杂中间的她不知所措，想要劝架，却被单晚清锁在漆黑狭窄的杂物房里一天一夜，无论她哭喊了多少次，两人在外面争吵没有理会她。 他们要求她必须选择出一个，直到想清楚才能出来。 等到第二天他们打开门时，她已经昏迷不醒了，自那以后她就落下了这样一个毛病。 余书歆想起往事有些酸涩，朝着程也牵强的笑，一掠而过这个原因，“因为一次意外被困在小房间里才开始的。” 她快速的岔开话题，“该你告诉我，刚刚那女孩说什么了？” 程也扫过她苍白的唇瓣，指尖微微蜷缩，略带低哑的声音开口，“她说，你和手中的花一样漂亮。” “就这？”余书歆有些不太相信。 程也直视她，轻笑了一声，“对。” 人来人往的路上，余书歆站在路边，第一次对程也这样无语，这算什么秘密？ 余书歆顿住，而后一字一句的念到，“你耍无赖。” 程也听这话捂着肚子笑，他从小就浑不吝，嚣张肆意，许多女生在他面前说尽甜言蜜语，极尽夸奖来讨好他，余书歆是第一个说他无赖的。 倒让他感到新鲜。 他眯着眼，盯着一脸恼怒的人，乌黑的头发在风中扬起，“你说得对。” 余书歆看没有作声，指尖揉了揉脖子的位置，不易察觉的把手中的鲜花挪移了几厘米。 垂着眼望着怀里分外娇艳的玫瑰，红得艳丽动人，确实很漂亮。 她的唇勾了勾，姑且当他是夸她了。 “那这花要怎么处理？” 这花是他给钱买的。 程也挑眉，眸色漆黑，“我要来干嘛。” 她犹豫了几秒，“你拿回去讨女孩子欢心呗，女孩子都喜欢。” 他的情绪不明，也不知道余书歆哪句话说错了俊美的脸上，情绪蓦然变得低沉。 “你不要就丢了吧。” —— 程也和余书歆两人站在路边，两人俊男美女格外吸晴，这时楼心月和同学刚巧从外面回学校。 下车时，旁边的朋友惊讶的开口，“这不是你们班那个程也吗？” “听说和医学系那个郑蔓蔓分手了，这是他新女朋友吗？” 楼心月的动作顿住，朝着旁边那人指的方向望去，程也脚步配合着旁边的女孩，侧脸望着女孩，似乎在轻声说些什么。 而余书歆手中的红玫瑰多引人注目，红彤彤的颜色格外刺眼。 楼心月从包包里拿起手机，对着程也和余书歆拍照。 旁边的人有些奇怪，“你拍他们干嘛？” 楼心月漫不经心地收起手机，“没事，只是给人发个消息而已。” 余书歆看着时间就告别了程也，赶去兼职。 做完常规的事情后，余书歆坐在椅子上，脖子手臂发痒，克制不住的抓，脖子也好像肿胀，呼吸也变得急促。 等到下班的时间，交接班的人见到柜台上一大束的玫瑰花，调侃她，男朋友送的。 余书歆否认了，把花送给了同事。 然后不敢耽搁赶紧去药店买了过敏药，好不容易回到宿舍，全身疲惫，洗了澡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余书歆这里还在睡觉，林以芊慌张的跑来喊醒她。 “书歆，不好了，郑蔓蔓和很多女生在宿舍楼下叫嚷着要找你。” 她昏昏沉沉的睁开眼，蹙眉，“为什么？” 王鹿芩解释，“论坛上有人说你和程也在一起了。” 这话一出，余书歆定住，拿过王鹿芩的手机，望着学校论坛上爆了的帖子。 【速报：程也给歆女友送玫瑰花！女友疑是脚踏两只船，玩弄感情】 第24章 造谣 余书歆滑落帖子的内容，望着被人偷拍的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她和程也并排站在一起，这张照片分明就是有人找角度拍出来的，她垂下的手看起来和程也的手牵在一起。 而另外一张图片分明她和顾修文上班时候并排在一起，也不知道拍照的人是存着什么心思。 程也作为Q大明星人物，即便他还没有出道，但也凭借着出色外貌圈了一些粉丝。 粉丝出动，一些失去理智的人说出来的话肮脏污秽。 不少人义愤填膺的谴责她，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嘲讽她。 【这女的是谁啊！狐狸精！】 【恶心死了，Q大怎么出来了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媚狐子。】 【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好女人，这样的女人也不知道在学校外面是不是早就被包养了。】 余书歆的睫毛颤抖，指尖攥紧，掌心的疼痛让她清醒。 其实这个帖子漏洞摆出，但帖子里人对她充满而来恶意，无论是那些借位的照片，还有描述的文字，从里到外的把余书歆说得一文不值。 “书歆，你没事吧？”王鹿芩望着脸色苍白如纸的人，有些担心。 余书歆摇头，不想让她们担心。 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机发出嗡嗡声，手机屏幕上显示辅导员。 “老师，有事吗？” 辅导员沉默了几秒，这才开口，“书歆，论坛上说的事情是真的吗？”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电话那头的辅导员迟疑了几秒，轻叹了一声，“今天一早就有很多人打电话到学校，说你品德有亏，不配拿奖学金。” “虽然学校不会听风就是雨，会调查，但现在这个事情确实带来了很多负面的影响。” 余书歆沉默的听着对面辅导员的话，攥紧手机，“好，谢谢老师的提醒。” 林以芊一直担心的望着她，见她挂断了电话，低声问，“辅导员找你也是因为这件事吗？” 余书歆低垂着头，“那些人打电话到学校了，投诉我品德有污，让学校取消我的奖学金。” 林以芊直接就开骂，“那群人是疯子吧，甚至连脑子都没有，人家说什么相信。” 忽然林以芊抓住她的手臂，原本白皙的手臂上，出现了骇人的红疹，仔细看，她的脸也隐隐有些浮肿。 作为医学生，即便没有过多的实践经验，但对应课堂上老师展示的照片和特征。 “你过敏了！” 王鹿芩和林以芊两人劝说她去医院看，但想到宿舍的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办。 “走，我跟她们拼了！”林以芊猛地站起来，拉住余书歆的手腕。 她摇了摇头，“没事，我昨天去药店买过过敏药了，等会再吃点就好了。” —— 男生宿舍： 难得周六，沈博文躺在床上，打游戏，连赢了好几把，心情愉悦，“程也你原来这么厉害呀！” “我合理怀疑你上一次故意坑我，不过大爷我大人有大量，看在你今天带飞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忽然手机上端弹出一条消息，沈博文看了一眼见到有程也的名字，这才点进去。 “卧槽！” 沈博文震惊的从床上坐起，“你快看我刚刚给你发的那个帖子。” 程也脸上恹恹，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只是手上的动作愈发的快速，随着他的超高输出，比赛赢得了胜利。 沈博文见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心里愈发着急，“你倒是看啊。” “人家余书歆被你连累了，被人骂得狗血淋头了。” 沈博文一路拉下来看评论，不禁感慨，“果然女生不能靠近你一点点啊” “余书歆都要被人骂得成筛子了。” 程也皱眉，指尖点开沈博文分享的帖子，看到里面的内容，猛的站起身，脸色难看到极点。 指尖轻点屏幕。 眼帘微低，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每一处轮廓都暗藏锋利寒意。 沈博文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生气。 “帮我查查这它妈是谁？”程也盯着帖子里污秽肮脏的文字，眸色暗沉，声音冷漠淡然，“找死。” —— 余书歆吃了药后，不仅没有好，似乎愈发的严重。 林以芊担心的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的体温似乎要灼伤她的肌肤。 林以芊当机立断，直接摇醒她，态度强硬，“起来，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三人一起下楼，还没下去就已经看到很多人堵在楼梯，还好宿管阿姨在维持秩序，不然估计哪些人要冲进来了。 当余书歆一出现，郑蔓蔓扯着嗓子大喊，“就这个，这个就是余书歆！” 原本还稳定的秩序顿时分崩离析，“贱女人！狐狸精！” “.......” 一群人涌上来，场面十分混乱，倏忽，也不知道是谁，朝着余书歆丢水壶，砸中她的头，剧烈的疼痛袭来 原本发烧脑子已经混混沌沌了，这样一砸更加头昏脑胀了，呼吸变得急促，整个人无力的挨在林以芊和王鹿芩身上，这才不至于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但那些恶言恶语还是不断的传来，有些过激的人，更是趁林以芊她们没有留意，大力的拳到余书歆身上。 林以芊和王鹿芩只有两人，而十几个人围着她们。 忽然，所有人仿佛摁下了暂停键，所有的声音都停下来，面前的人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余书歆用尽力气掀起眼皮，朦胧间似乎看到了程也，他逆着光而来，狭长桃花眼睥睨，环视周围。 隐约间听到他冷若冰霜的声音。 “都他妈给我滚！” 程也的低气压，让所有人都不敢动，他的声音降到了冰点，脸色阴沉得可怕，眼底的愠色浓郁化不开。 几乎没有人不认识他，只是平常程也都是淡淡的情绪，鲜少会如此情绪外露，更别说是面含怒气。 狭长优美的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寒冰，身上的戾气显露无疑。 没有人干阻拦他的脚步，他走到余书歆的面前，在所有人的面前抱起她。 周围的人只敢看着他们离开，没有人敢生出一丝阻拦的勇气。 等到他们离开了几分钟后，讨论的声音才渐渐起。 “难不成，程也真的喜欢那女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几秒，忽然郑蔓蔓猛的大喊，“不可能，程也这么好一个人，怎么会喜欢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郑蔓蔓的眼眸里充满了不甘与嫉恨。 而就在女生宿舍的楼上，楼心月原本还在愉悦的看着余书歆狼狈不堪的样子，谁知道下一秒程也居然来了。 他像一个英雄，把余书歆带走。 楼心月听着下面郑蔓蔓的哭喊撇了撇嘴，低声嗤笑，“没用的东西，给机会也不中用。” 这场闹剧随着余书歆的离开而平息，所有人都散了。 但当时的谁都没想到。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第25章 因为花是你送的 程也公主抱起余书歆，她的样子十分狼狈，发烧让她的脸红扑扑我，微张着嘴呼吸，素来顺滑的头发变得凌乱，而更让人揪心的是额头上的淤青。 能想象到她当时如何无助。 他低垂着眼，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等余书歆她醒来时，入目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她偏侧头，漂亮的黑眸锁定她，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黑瞳中藏着无变的暗河。 程也慵懒的倚靠在椅子上，冷白如玉的指尖在玩弄银色的打火机。 “余书歆，真了不起啊。”少年清越的嗓音那个在病房里响起，尾音微微上扬，意味不明。 她的心一颤，被窝里手忍不住攥紧，莫名不敢出声。 余书歆不语，程也语调下沉，“你知道自己花粉过敏吗？” 她身体微僵，垂着眼，根本不敢看他，像一个犯错的小孩。 “知道。”声音小小声。 程也鸢色的眼尾微挑，手上的动作顿住，一把攥住打火机，“你知道还捧花？” “你是嫌命长吗？” 深沉的眸子藏着探究，触及她脖子上褪色的红痕，幽深的眸子里闪过几分难辨分明的意味。 “因为花是你送的。” “嗯？”程也眯眼望着她，表情滞住了几秒，身上的肌肉收紧。 倏忽，他缓缓起身，附身弯腰，低垂着眸，手掌附上她的额头，他的手微凉。 他轻轻一笑，漂亮勾人的眼眸弯弯，“退烧了。” 手离开她的额头，轻柔的揉揉她的头发，“就那么喜欢？” “我错了，下次不送花给你。” 程也唇角微勾，指尖勾住她耳边的碎发，缓缓出声，“但不是你说送花能讨女孩子欢心吗？” 余书歆怔怔的盯着眼前放大的俊脸，桃花眼天生就深情多情，几乎要把她勾住。 心脏的怦怦跳，连呼吸都忘记了。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他是什么意思，是说送花给她是想要讨她欢心？ 她张嘴，却不知道要问什么。 “小梳子！我给你带饭来啦！“ 还没进门就听到林以芊那活泼的声音，下一秒破门而入。 只是她看了看程也又看了看余书歆，感觉好像察觉出了某些秘密，她指了指两人。 “你们真在谈恋爱吗？” “别瞎说！”余书歆生怕林以芊继续口出狂言，话音落下就立马否认。 程也唇角愉悦的勾起，轻咳一声，朝着林以芊微笑，轻声说“我先走了，麻烦你好好照顾她。” 林以芊花痴的望着眼前的帅哥，连忙点头，“放心！我保证会看好她。” 等到程也离开，林以芊猛地抱住余书歆，“说，你怎么会认识程也！” 余书歆被缠得没办法，这开口挑了些说。 说完林以芊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你是不知道，刚才你晕了，程也多担心你。” “你说，他是不是对你...？” 还没等林以芊说完，余书歆就捂住她的嘴巴，“别瞎说。” 余书歆落寞的摇头，“程也这么多人喜欢，怎么会看上我呀。” 林以芊盯着她，“所有你之前说暗恋的人...” 她点头，“是，你也觉得不可能吧。” 程也从进入Q大起受到所有人的关注，绯闻对象更是数不清，女朋友好几个。 虽然每一个的时间都不长。 但从这几个女朋友的类型就能看出程也喜欢的类型，有艳丽，又甜美。 从来不找学习好，文静纯情的类型。 林以芊只能安慰她，“也不一定，我刚刚看程也对你就不一样。” “那是因为这件事是他引起的，所以愧疚吧。” 林以芊想起刚才程也紧张的模样，一看就不像是愧疚，但她也说不清。 而两个人都不知道，程也走出病房后脸色变得冷冽。 掏出手机给沈博文打了电话。 程也淡淡的开口，“查到人了吗？” 沈博文：我找了学计算机的人，查出了那个发帖人是郑蔓蔓。 程也微眯眼，轻哼一声，说出来的话冷淡无情，“那举报吧，闹得越大越好，让学校的人都知道。” 沈博文顿住，“你确定？好歹郑蔓蔓是你前女友，闹得学校领导都知道了，这事就变质了。” 他慵懒的走出医院，勾唇笑，眉眼却不见笑意，是清醒到极致的冷酷。 “她敢做，就要敢承担。” 说完挂断了电话。 后来帖子离奇的被删了，林以芊还念叨是那个管理员删的，甚至谈论这件事的人都被封号了。 一时之间谁也不敢公开讨论。 忽然在元旦晚会前两天，Q大发出声明，证明了余书歆的清白，指出了两张图片是错位，谴责了造谣生事的郑蔓蔓，调出宿舍楼下的监控，把所有动手的人都处分处理。 而郑蔓蔓被学校劝退。 王鹿芩她们看着这个声明大快人心，“活该。” 林以芊用手肘碰了碰余书歆，轻声问，“是不是程也？” 余书歆愣住了，摇头不清楚。 第26章 晚会 随着时间的推移，元旦如约而至。 今天学校放假，余书歆一早就去了彩排，她正在后台等待，忽然一股暖流，她一个激灵。 怎么时间给忘记了。 余书歆面露难色，没办法，她只能朝着节目负责人汪澈走过去，不过还好汪澈她认识。 她抬眼，脸上出现惊讶的神情，面前的人俨然是程也。 程也见到余书歆走来，挑了挑眉。 而余书歆只是朝着他笑着点头，咬着唇，指尖轻轻勾了勾节目负责人的手臂，小小声的喊，“汪澈，我有话想和你说。” 程也脸上玩味的笑容顿住，舌尖抵住牙齿，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 汪澈比余书歆要高一个头，她微微踮脚，脸上一脸羞涩。 说完王澈轻轻点头，说了一声说什么，余书歆一脸感激的神色，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余光也没有看过程也。 沈博文忽然开口，“看来网友猜错了，余书歆暗恋的是汪澈吧。” “我听林有说的，余书歆喜欢的人是南城一中的学生，这汪澈听说还是她同桌。” 程也望着那穿着淡黄色的长裙的身影，冷白的眼皮耷拉下来，头发还没做造型，自然垂落，清冷慵懒。 蓦然，沈博文皱着眉盯着程也，“你脖子....” “我靠，这个怎么看都像是一个牙印，你什么时候又谈女朋友了。” 程也没理会沈博文的大惊小怪，快步离开。 余书歆快步走回宿舍，林以芊见到她很惊讶，“你不是排练嘛。” 她开口，“是，但是我给忘记我月经时间了。” “我请了个假回来条裙子。” 余书歆关门，拿出另外一条裙子换上，快速的把弄脏的裙子洗干净，就快步离开了。 回到来时，恰好轮到她的节目，余书歆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耽搁。 彩排就走个过场，很快就结束了。 刚坐下，汪澈就朝着她走过来，“还好些嘛。” 说完汪澈递给她一个保温壶，“我刚那你杯子冲了红糖水，你看看会不会好些。” 余书歆心一暖，汪澈是她高中三年的同桌，她文静沉默，汪澈就相反，就是一个社牛，上大学他发挥自己的才能，顺利就加入了学生会，在里面如鱼得水。 “谢谢你，汪澈。” 汪澈挠挠头，“没事，都是同学。” “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也是没想到郑蔓蔓会这么过分，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嘛。” “只是我在网上说，也没人相信。” 余书歆接过保温瓶，眉眼平和，轻声开口，“谢谢你当时帮我。” “咋两可是同桌三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啊。”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真切多了。 沈博文碰了碰旁边的程也，“你看，我说得没错吧，我刚刚亲眼看着，汪澈给她接水了。” 程也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在观众席上休息的人。 也不知道和汪澈说些什么，笑得那么高兴。 她过敏似乎全好了，脸上也不肿了，肌肤白皙如雪，眉目如画，眼眸弯弯，唇角微微一笑，唇色粉嫩，诱人无比。 程也神色难辨，起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忽然余书歆眼前被阴影覆盖，她抬眼，入目的是程也那紧实的腰，缓缓上移才是那张惹人喜欢的脸。 程也垂着眼，安静的盯着她，她的手纤细白嫩，紧紧的攥着水杯。 余书歆怔了几秒，身体微微朝后退了退，“怎么了吗？” 程也挑眉，“来了也不打招呼？” “亏我还帮你。” 余书歆原本垂落的眼皮掀起，想起上次林以芊说的话‘是不是程也’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他，“是你到学校举报的？” 程也颔首。“嗯，是不是很感激，想怎么报答我？” 一边说，一边坐在余书歆旁边的椅子上。 他在的地方就是目光的焦点，所有人看到他坐下，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余书歆也注意到周围人的反应了，顿住，似乎有些懊恼，“你干嘛了！” 程也手肘撑着附上侧头盯着她，“就许你休息，不许我？” 她无言以为，只能承受着那些人的目光。 “不是，那你坐吧。” 汪澈惊讶的望着程也和余书歆熟稔的模样，惊呆了，他一直以为网上说的话都是假的，谁知道两人居然还这么熟。 “你们真认识啊？我还以为网上说的，.....”你两男女朋友是假的。 程也敲手机的手顿住，掀起眼皮，勾起意味不明的笑容。 余书歆连忙打断，“汪澈，那好像有人喊你。” 汪澈转身跑过去。 程也盯着汪澈，“这人也一中的？” “我怎么没见过他。” 余书歆心一紧，他不也见过她，不也没丝毫记忆。 她轻声回复他，“学校人这么多，你又怎么可能每个都认出来。” 他也不在意，漫不经心的点点头。 周围的人见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举动，也就都没在看了。 距离正式开始还有四个小时，工作人员都在忙碌的准备，倒是他们这些表演的能休息一下。 余书歆每个月那几天都特别难受，腰酸得不行，小腹的位置下坠般的疼痛。 她微闭着眼，昏昏沉沉的睡着而来。 仰着头睡，睡得很不舒服，难受的皱眉，忽然感受一股力量，脖子放松了不少。 余书歆大约睡了三十分钟，她微微睁眼，忽然愣住了。 鼻息间尽是程也的气息，脸颊紧贴着的位置柔软温热。 意识到是怎么回事时，余书歆脸色发烫。 她装作自然的起身，低着头，根本不敢对上旁边人的眸子。 余书歆假装忙绿的找了一本课本看，嘴里还喃喃有词，似乎真的在认真背书。 程也垂着眼眸看她，表情玩味，语调微微上扬，“忘恩负义的家伙。” 余书歆装作听不见，恰好此时有工作人员来让他们去准备了。 正好有理由离开，余书歆就不带停顿的快步离开，化妆的小姐姐望着余书歆这张脸。 以为她闷热到了，“脸怎么这么红。” “不过你好看，看着就红粉绯绯好好看。” 化妆途中还在不听的说话，“这皮肤太好了吧，你不化妆也好看。” 夸得余书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不容易换好衣服化好妆。 余书歆走去后台等待。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工作人员终于喊她过去了。 随着主持人的话音落下，余书歆深呼吸，缓缓走上台。 舞台上的灯光全黑了，余书歆忍不住后退想要离开，也不知道哪个工作人员把她推出去。 没站稳，整个人朝前倒去。 余书歆闭上眼，以为自己要摔倒了，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腰肢被人锁住。 身后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 她攥紧了手，那种害怕恐惧袭来。 忽然，耳边传来低沉沙哑的声音，“是我，别怕，我陪着你。” 耳垂一倏而过的触感，让两个人愣住了，酥酥麻麻的感觉直接抵达心底。 漆黑的空间里，她的耳垂蓦然红透了。 两人定住了几秒，宽大的手松开她的腰，“加油！” 余书歆深呼吸，侧脸望了他一眼，抬腿朝着舞台走去，聚光灯找到她，照耀着她。 台下的人鼓掌，那一刻余书歆蓦然就没有那么怕了，因为她不是一个人。 钢琴前，一身白色礼服的少女，纤细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发梢在灯光下摇曳，全身泛光，美妙的音乐传来。 那一刻所有人都惊艳到了。 一曲结束后，余书歆起身朝着所有人鞠躬，转身离开。 在她身后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余书歆心中很激动，她抬眼朝着程也，无声的道谢。 林有此时赶过来抱住她，“真棒！” 等她再次抬眸时，程也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27章 要不我们试试？ 没过一会就轮到林有他们比赛了，余书歆坐在观众席默默的看着他们精彩的表演。 余书歆在观众席安静的看着台上的人，虽然已经看过一次了但还是会因为他的表演而心动。 结束时，戏剧的全体演员上台致谢，程也站在中间，明明舞台很大，余书歆却有一瞬间觉得他的目光是朝向她。 穿越人群，那种宿命的抵达，似乎格外的让人心动，而她又格外的清楚，他两的关系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 忽然手边的手机震动，她沉默地注视手机屏幕几秒，无奈轻叹一声，然后起身跟林以芊说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 从热闹中挣脱出来，走出安静无人的角落 一走出温暖的室内，秋季夜晚的寒气触碰到肌肤上，让人打了一个寒颤。 傍晚下过蒙蒙细雨，漆黑的天空，连星星也不愿意出现，独留月亮一个孤独的照耀。 余书歆站在阳台上，遥望校园的一切，“妈，有事吗？” 单晚清晚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小书，吃饭了嘛？” “嗯，吃过了。” “那就好，在那边要注意身体。” 还没等余书歆心暖，下一秒单晚清就开口：“你爸这个月应该给你生活费了吧，给妈转500呗。” “等我下个月赢了钱给你1000。” 脸上的笑容消失，唇冰冷的抿直，指尖攥紧，“妈！你又去赌了？” 单晚清不以为然，“害，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你就说给不给吧。” 她冷凝着脸，沉默了很久，声音干涩，“如果你是要拿去赌，我没钱。” 那边的单晚清一听这话就火了，“余书歆，你是我女儿，我养你花费了多少精力，现在你是这样对我的？” “况且你奖学金这个月也下来了，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妈？” 余书歆深呼吸，斟酌着话语，“不是体不体谅的问题。” 还没等她说完，单晚清直接打断，“你就说给不给。” 她咬唇，猛地松开，“我给你，但你能不能答应我，别赌了。” 一听这话，单晚清满口答应，只可惜，这样的话余书歆听过无数次了，每次都奢求她真的改正，换来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这是最后一次了。” 说完她直接挂断电话，无声的注视着远方，其实有时候无数次的失望积攒在一起时，她真的想过放弃。 但两个人是血肉相连的亲人。 室外昏暗，程也遵循着她同学描述的路线，找到了她，瘦小无助的背影。 “余书歆。”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黑夜。 她恍惚回神，低垂着头，微微抬起侧转，月亮是银灰色的，清浅的光打落在他身上，少年眸子泛着温润的光泽。 正如那年夏至的小巷里的场景，照亮心中的阴霾。 程也摩挲着指尖，直到看到余书歆的那一刻，忍不住朝着人走去。 她转身，背对黑夜，朝着他走去，唇角微微勾起，冰冷的也封吹过鼓起裙摆，如海藻般的秀发随风摇曳。 眼底的落寞一闪而过。 程也缓缓走到她的左侧，低垂着眼望着她，“怎么出来了？” 余书歆拿着手机摆了摆，“接电话。” 他情绪在黑暗中看不真切，只是冷淡的丢下一个，“哦。” 走到阳台边沿，火石摩擦的声音沙沙声，窜出火光，照亮他的脸，程也唇角勾起，眼眸里倒映着星点，修长的指尖勾着香烟。 “介意吗？” 余书歆沉默着摇头，她低头望着脚尖，丝绒质地的鞋面已经沾上了雨水，眉眼蹙起，脑海里思考如何清理。 “嘣！”的声响打破了黑夜中的寂静，漆黑的天空变得绚丽多彩，五颜六色烟花在天空中绽开。 两人被声音吸引，仰头望着这一刻的美好，忘记了爆发时的巨大轰鸣，更忘记了一瞬之间的灰飞烟灭，记住了这一刻绽放的芳华。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大楼钟的十分钟重合，时光定格在此刻。 “程也，新年快乐！” 烟花在天空消逝，奇迹般的下起了雪，像一片片羽毛覆盖在大地，掉落在她的发丝，睫毛，融化，晶莹剔透。 少女肌肤胜雪，清透的眸子干净纯粹，眉梢笑意渲染开，明艳如夏日繁花的笑靥，羞涩妩媚如冬日里和煦的暖阳。 温暖，明艳，动人。 拂过他的心，怦怦跳，明亮流光的眸子渐渐浮起星星点点笑意。 他声线清冷低沉。 “余书歆。” “要不我们试试？” 鼻尖拂过清冷幽香，余书歆心脏蓦然一颤，漫天的烟花在这一刻，在她的心中绽开。 她掀起眼皮，视线和他撞在一起，他眼尾微扬，眸子深邃漆黑，余书歆莫名有些心慌。 程也喉咙痒，指尖扯开衬衫的纽扣，就这样看着她，他忽然附身。 放大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指尖微屈，勾住她的下巴，似乎要端详打量，这张脸，每次都给他一种熟悉感。 余书歆的呼吸蓦然屏住，但属于他的气息仍然把她包裹，让她无处遁形，胆怯地后退半步。 “行吗？”程也轻声继续询问，唇弯着，手指勾起一缕发丝别到耳后，“你要知道，顾修文是林有的” 声音绵长，顿了顿，再次开口，“汪澈甜言蜜语很会说，很花心，你驾驭不了。” “我知道。” “那为什么不和我试试？” 这话在她脑海里回荡，也预示着她第一次并没有听错，他真的说要试试。 她怔怔的望着他，忽然抱住他，“好。” 程也抱着女孩，轻轻抚摸她的发丝，两人的体温交织在一起，呼吸都是彼此的气息。 在初冬的夜晚里，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第28章 晚安 忽然，安静静谧的空间里响起了“咕咕”声。 余书歆脸色涨红，耳垂也红红。 程也垂眼注视了她几秒，蓦然眉眼灿烂的笑了起来，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敏感而暧昧。 她忍不住缩了缩，微微挣扎，脸埋在他的怀里，声音有些恼羞成怒，“程也！” 程也把人抱地更紧，慢条斯理的摩挲她的后脑勺，勾着唇笑了，漫不经心的应了声，“嗯，我在。” 声音很苏，带着几分蛊惑，让她的心弦一颤一颤被拨动。 她咬着唇抬头，程也温柔的落下一个额头吻，一瞬即逝，却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两人回到包厢，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双手交叠在一起，心跳从失控的那一刻就没平稳下来过。 直到在观众席坐下，余书歆都还是没有感觉到很真切，很想做梦一样，甚至是她做梦也不敢想的事。 她和程也在一起了，他还吻了她的额头。 昏暗的会场上，多数人都在看台上的表演，谁都没注意程也在座椅下饶有兴趣的把玩她的手。 更没人看见余书歆憋红的脸。 两人还没等到领导的致辞完毕，悄悄在后门离开。 “去哪？”余书歆轻声询问。 他揽住她的肩膀，嘴角扬起笑容。“吃饭。” 因为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学校周围的饭店很多都已经关门了。 余书歆两人再次来到上次的面铺，老板依旧是笑呵呵才走出来，见到两人亲密的姿势笑得更是真切。 “我就说嘛，我一看你俩就是一对。” “跟我当年和我老婆一样，那个小眼神啊，多让人羡慕。” 余书歆羞红了脸，几乎把头埋进衣服里了，程也这才阻止老板继续调侃，“别逗了，好不容易才追到的，等会给你下跑了。” 老板这才忙着点头，没在开玩笑。 余书歆睫毛颤了颤，他有追过吗？ 这人真是说得天花乱坠。“” “上次一样？”程也低头问她吃什么。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嗯。” 她的一直前面有一摊水，开始她也没留意到。 程也用纸巾仔细的帮她擦干净面前的桌子，额前的碎发随意的耷拉下来，漂亮干净的手指拿着指尖一点点的弄干净。 他就在她抬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此时她才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 “为什么会选择我？”余书歆轻声的询问，仰着头望着他。 她的声音清冷干净，虽然她是南方人，声音却不会软软的，反而是冷冷的。 程也斜身挨在椅子上，修长的腿无处安放，两人的膝盖触碰在一起。 他玩味的勾唇笑，“想反悔？” “迟了。” 余书歆张嘴想说什么。 这是门口响起推门声，“好哇你们两，来吃东西都不喊我。” “亏我结束了好找你来着。” 沈博文那声音传来，自然的坐在了他们那桌，朝着老板喊了一句，“老样子。” 程也斜视了他一眼，恢复回原本的慵懒，“吃完就滚。” 沈博文一听这话就装作很伤心的样子，“你居然要赶我走，太无情了。” 程也似乎都不想和他靠太近，朝着她的方向挪了挪，两人几乎挨在一块。 忽然沈博文僵住了几秒，看看满脸通红的余书歆，又看看神态自然的程也。 “你两不对劲....” 大晚上的程也居然在和余书歆在一起，而且依照他这个死性子，一般女孩子靠他这么近，早就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了，肯定就不可能像现在一样。 程也颔首，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 沈博文直接呆住了，在心里一直卧槽卧槽。 他知道余书歆喜欢程也，但他没想到的是程也居然真禽兽得对人家余书歆下手。 沈博文一脸不可置信，仔细看能看见几分微妙。 这表情，程也哪里不知道他想什么，在桌面下，程也用脚一脚踹沈博文身上去。 沈博文耸了耸肩，盯着余书歆，“真喜欢他呀？” “你看他除了样貌，还有什么。” 还不如他来的专一，但没办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余书歆这个小白兔陷入火坑里。 程也冷眼扫了一眼在煽风点火的人，“还吃不吃了？” “不吃滚。” 沈博文这才护着碗，“吃，怎么就不吃了，反正有人请客。” 余书歆看着他们，想要偷笑，蓦然对上程也漆黑的眸子，这才忍了下来。 吃过面后，原本的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原本余书歆的害羞也减轻了不少，偶尔听着沈博文的插科打诨。 没一会就到了女生宿舍，此时已经夜深，宿舍楼下几乎没人，只有宿管的灯光还亮着。 余书歆正想要告别，“你们也回去吧。” 程也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抱入怀中，余书歆挣扎，小声喊，“有人在！” 程也轻笑了一声，“没事，他看不见。” 身后的沈博文，“.......” 靠，我又不是瞎的。 余书歆害羞的仰望这程也，轻声，“我要走了。” 额头蓦然柔软的触感，她愣住，澄澈干净的眼眸怔怔的盯着。 程也愉悦的笑了，手轻揉的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好了，走吧。” 余书歆麻木的转身离开，知道回到宿舍时，才忍不住傻笑。 林以芊在座位上敷面膜看电视剧。 谁都没留意到她的不同，余书歆按照平时一样洗澡睡觉，躺在床上时，她盯着程也的聊天界面。 心脏怦怦的跳。 忽然眼前的屏幕一黑，程也的头像放大，手机震动在手心酥麻。 手机光在漆黑的空间里亮起，她慌张的拿起耳机插入。 入目的画面让她一窒，忍不住吞咽唾液。 这一幕实在太过活生活色了。 屏幕上俨然是程也放大的俊脸，他乌黑的头发湿润，水珠在睫毛上跳舞，水珠顺着脖子的弧度滑落更深处，衣衫随意的套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若隐若现窥见他紧实的肌肉。 程也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睡觉了？” 余书不断摇头，指尖在手机上敲打，“室友睡了，不方便说话。” 他低垂这头看了手机的信息，唇角勾起，“那我说，你听。” 余书歆盯着这张好看的脸，经常走神，偶尔能听到旁边沈博文打游戏骂骂咧咧的声音。 慢慢的，困意袭来，她想要强忍着困意，只可惜眼皮打下来。 最后的意识是程也那声充满磁性的声音。 “晚安。” 第29章 贺郁川 随着进入考试周，校园里静悄悄，很多考完试，走的走，回家的回家，而医学生的考试每次都排到最晚。 林以芊：背不完，根本背不完！ “小梳子，你就不会累啊，我都看你坐那两个小时了。”林以芊疲惫的挨在余书歆身上。 “还有四科，什么时候才到头呀。” 林以芊用手指掰扯着，计算着科目。 “难不成你想挂科？” 余书歆依旧低着头视线没有移开书本一秒。 “真羡慕表演专业的人，早早就考完，早知道我也转去表演专业算了。” 余书歆心一顿，“表演专业的考完了？” “对啊，很多人都回家了。” 她若有所思，林以芊见她没什么反应，也就没再讲下去，开始纠缠着王鹿芩去吃午饭， 王鹿芩都不知道甩了林以芊多少个白眼，“你咋不找书歆陪你。” 林以芊还理所当然的开口，“你看不见她在复习嘛，就你，居然在我们如此浓厚的学习氛围里看综艺。” “我考试不过，绝对有你的影响。” “你放屁！”王鹿芩忍不住踹了她一脚。 两人插科打诨，最后还是出门了，出门前林以芊还说给她带饭。 宿舍里安静了下来，只有翻书纸张的响声，余书歆忍不住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 望到屏幕上空白的消息栏上，心底终归是有些失望。 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两人每天都会聊天，但他考完试这事，程也从来没有提起过。 余书歆在输入栏里打了几个字又删掉。 情侣之间是不是就应该互相报备自己的事情。 程也会觉得烦吗？ 想到这，余书歆又删掉几个字，出神地望着屏幕。 最后还是深呼吸一口，斟酌着字句，发了一条消息出去。 【余书歆：你什么时候回南城？】 忽然程也的微信昵称变成了一行字“对方正在输入...” 余书歆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眼睛也不眨，就这样盯着屏幕。 下一秒，两人的对话框里出现了一跳新消息。 【程也：[图片]】 图片是一张高铁站的图片，人山人海，照片里把沈博文也拍进去了，还有楼心月。 余书歆失神的盯着照片，放大。 还没等余书歆说些什么，消息又再一次发了过来。 【程也：我外公进医院了，得回南城一趟。】 【程也：抱歉，现在才和你说。】 余书歆蓦然心里松了一口气，在手机里敲字回复他。 一周后，终于所有的科目都考试完。 作为学校最后离开的一批学生，谁也没有再耽搁，开始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 而余书歆没有抢到那天的高铁票，只能最后离开。 在回南城前一天，便利店的兼职也推迟到下学期上学了，这一天余书歆难得有空，自己一个人去了学校附近的老街逛。 这个老街实则挺出名的，只是她平常不是兼职就是上课，根本没时间来。 老街里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忽然余书歆在一个店面前停下，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些Q市的一些文创产品，各种挂饰，手链等等。 入门口的左侧就有一墙的便利贴，店长很幽默的立着一个牌：谁还没点梦想了，万一实现了呢！ 余书歆站在前面笑着望着墙壁上贴满的密密麻麻便利贴，里面有暴富也有祝福家人身体健康，各种个样的心愿。 她缓缓拿起桌面上的便利贴，在上面写上：原来念念不完，真的会有回响，那么我希望岁岁年年。 落款：YSX&CY 她把便利贴贴在角落，这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忽然响起一道男声，“余同学？” 余书歆脚步顿住，转身，唇角勾起客气疏离的笑，“贺、郁、川？” 对面俊秀的男人听到她清楚的念出名字，挑眉的笑，“是。” 贺郁川径直走到她身边，轻声给她介绍着周边的一些东西，甚至不经意间能说出一些关于Q市的人文历史。 他诙谐幽默，倒不至于让余书歆尴尬，两人甚至没有冷场过，一句接着一句。 “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多Q市的东西？” 余书歆忍不住开口询问。 贺郁川勾唇笑了，“因为我就是Q市人。” 怪不得他会这么熟悉。 余书歆缓缓走去一张超大的画像前，这幅画色彩鲜艳，看着就能感受到作画的人张扬肆意。 看得入迷，也根本没留意到贺郁川拍了一张照片。 阳光照进来室内，打落在她身上，侧脸纯洁漂亮，目光聚焦在画像上，那股子不染尘埃之感尤盛。 贺郁川的眼神幽深，心跳较快，朝前迈开半步，却又在距离她一米的位置停下，“喜欢吗？” 她微怔的望向他，侧着头，带着少女的稚嫩迷茫，“这画不拘一格，打破传统的束缚。” “我喜欢。” 贺郁川这次的笑容变得真切，“谢谢你喜欢我的画，那我有荣幸邀请你做我下一幅画的主角吗？” 余书歆顿住，又看了看画，“这，你画的？” “是，所以我很诚挚的想要邀请你。” 她有些不知所措，“你确定？我？” “对。” 余书歆笑了笑，“可以。” 她笑着看手机，看到时间很晚了，这才告别贺郁川。 回去洗澡刷牙，躺在床上，盯着微信消息栏，今天去老街上见到的新奇东西，给他拍照了。 但现在已经十一点了，程也还没有回复。 余书歆犹豫了几秒，视频播了过去，却被人直接挂断。 【程也：抱歉，现在不太方便。】 余书歆猛的关上手机，闭上眼，强制让自己不要乱想。 第二天一早的高铁，知道赶上了高铁，程也还是没有找他，那个心情跌落谷底。 忽然手机震动，余书歆心跳怦怦的激动，以为是他找了，只可惜是沈博文的消息。 “余书溪，你高铁什么时候到？”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有些奇怪为什么沈博文来问她。 但她也没多想，回复他，“中午十二点半。” 过了三个小时，高铁上的广播响起，终于到了。 回到熟悉的城市，余书歆克制不住的心中激动，大概这是每一个异乡人回家时的感觉。 她昨晚提前和爸爸说回来，只是她在门口站了半个小时，从始至终都没有见到预料中的人回来。 余书咬唇给爸爸打电话，电话接通了，声音吵杂，风声呼呼的。 “小书，怎么了？” “我昨晚不是和你说了我下高铁的时间吗？”余书歆情绪平静的阐述这句话。 只是那头的人一听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小书，是这样的，家里有些事，这两天你别回来，等会我给你发个钱，你找个地方住。” 余书歆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出，这样离谱的事情其实在她上初中时就发生过。 不用想就是催债的人找上门了。 “爸，我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 那头的人似乎根本就听不到，只是匆匆的挂断她。 余书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部涌现出来，蹲着地上捂着脸哭。 路过的人都匆匆离开，谁也没有停留，只有她在原地。 倏忽，一道阴影覆盖住她，余书歆顿了顿，抬头望向头顶。 程也喘着气在眼前，她愣愣的望着他，脸上挂着泪珠，小脸因为哭泣红彤彤的，好不可怜。 余书歆猛的站起身抱住他，眼泪渲染湿他的衣衫，哭完之后情绪也就平稳下来了了，她倒开始有些不好意思来了。 小声询问，“你怎么来了？” 话语见有几分怨气，“你不是消息也不回嘛？” 第30章 谢礼 程也眼微垂，望着她，眼眸里充斥着温柔，唇角微扬，“我错了，我不应该不回复你。” “我手机坏了。” “昨晚你打视频时，我用的沈博文手机。” 程也指尖微屈，勾起她略微凌乱的碎发，勾到耳后，擦拭去她脸上的泪珠，附身望着她，“对不起，我这次错了，你能原谅我这次？” 余书歆怔怔望着她，咬着唇，不作声。 程也眼神幽深的望着她泛着莹润水光的唇，指尖轻轻摩挲她的下唇，“别咬了” “我心疼。” 他的指尖温柔，酥酥麻麻的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扭开头，但耳垂的红润让他知道她并不平静。 害羞的要命。 程也唇角弧度渐渐扬起，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牵起她的手，她的手腕纤细，抓在手里轻而易举，有一种莫名的破碎感，似乎轻轻用力就能折了。 他主动从她手里拿过行李箱，拉着她穿过人群，走到了一辆黑色的路虎面前。 他把行李塞到后备箱，这才上车，这次余书歆一上车就系上安全带。 余书歆咬着唇，轻声说话，“我家回不去。” “我也不知道去哪，或者你知道哪里有便宜些的医院吗？” 余书歆攥紧安全带，局促难堪的低着头。 车厢里安静了好几秒，忽然程也发出了一声叹气。 “余书歆，有时候你要学会倚靠我。” 语调上扬延长，透着几分痞坏，“或者求求我。” “因为很想听你撒娇。” 余书掀起冷白的眼皮，望向旁边的人，只见程也眼底含笑，目光似乎带着几分宠溺。 让她的心一颤又一颤，瞪大了眼睛，像一只恼羞的小白兔，瞪得眼睛圆圆的。 他缓缓发动汽车，车子涌入车流，车速平稳。 余书歆扭头望着窗外，暗色的车窗上映照着他的脸，她失神恍惚的盯着，那一刻，无助的心变得踏实妥帖。 大约开了十五分钟，车子在一间独栋的别墅前停下，别墅前有一个超大的花园。 余书歆想过程也家境不错，但她没想过他会如此好，那种好不容易掩饰的自卑在此时无限的放大。 她无家可归，而程也随随便便就拥有别墅、车子 程也似乎以为她害怕，轻声开口，“我回南城都在这住。” “你不用害怕，我爸妈他们不在这。” 她的睫毛垂下，让人看不清情绪，她轻微地点头。 其实这段感情，余书歆就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差距是巨大的鸿沟，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们不会长久。 程也帮她把行李从车上卸下来，在别墅里找了一间房间给她。 “谢谢你，程也。” 程也嗯了一声，歪侧着头，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幽深。 “你要怎么报答我？” 她的脸猛地红透了，虽然这是她的初恋，但情侣之间做的事情，她还是很清楚的。 程也望着她一下子变得害羞，把头都要埋进胸前了。 她一步步靠近他，那香甜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微眯着眼，望着眼前少女害羞得紧闭双眼，踮脚朝着他而来。 柔柔的、润润的唇一触即逝。 让人心中遗憾。 程也心里其实是惊讶的，他本来只是想要让她请吃饭，跟没想过进度这么快。 他心中愈发觉得好笑。 余书歆胡乱的吻完，就想要后退离开。 腰肢却被紧紧禁锢着，重心朝前倾倒，下巴被迫扬起，她胆怯的睁开眼，却猛地被吓得不敢看。 程也眼底的情绪在翻滚，漆黑的瞳孔像黑曜石，化不开的浓重。 “可以吗？”他的嗓音嘶哑低沉，在房间里荡漾开。 他捏住她的下巴，吻上那润泽的唇，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的吞噬着她的一切。 余书歆不知所措的呆愣着。 微张着唇，露出鲜嫩水润的唇，清纯夹杂着妩媚，勾人而不自知。 她紧张得鼻尖冒着细汗，轻颤着接受他的掠夺，睫毛脆弱颤抖。 他惩罚性的轻咬她的唇，轻轻的舔吮。 吻毕，两人的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两人的几乎，余书歆在他的眼底里看见深重的欲望。 “这个谢礼我很喜欢。” 余书歆根本就不敢看他，眼眶微红，整一副受欺负了一样。 程也就不再逗她了，帮她整理了一下头发，牵着手带她下楼。 楼下的管家眼底闪过惊讶，这是程也第一次带女孩子回来，疑惑地望着程也。 “这位是？” 程也的眉眼平淡，“我女朋友，余书歆。” 管家轻点头，接着朝着程也说话，“午饭已经准备好了。” 程也嗯了一声牵着她准备离开，管家似乎想起什么，“江小姐来找过你，只不过你还没回来。” 余书歆能敏感的感觉到这句话一出，程也神色变得复杂。 第31章 看电影 江姓的人，余书歆认识的不多。 但要说程也爱而不得的人，就只有江予初一个。 余书歆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望着程也。 “你要出去吗？” 程也漫不经心的走到餐桌前，全程没有什么不对劲。 吃过饭后，余书歆做了一天的车，身体很累，回房间休息了，直到她被渴醒，客厅里程也歪歪地坐在沙发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香烟烟雾缭绕朦胧了他精致的眉眼，颓废且冷漠。 余书歆的脚步顿住，而后继续迈开脚，唇角微勾，“有心事？” 他缓缓坐直身体，绯红的唇勾起，拉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到跟前，措不及防的用力，整个跌倒在他的腿上，纤细的腰肢被人轻松的禁锢。 空气中的烟雾蔓延，即便她克制，却还是然而忍不住咳嗽。 程也垂眼扫了她一眼，“滋啦”一声，火苗彻底熄灭，只留下寥寥几缕，随着空气的流动散开。 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余书歆身体忍不住后仰，被人拉住，两人的距离几乎毫无间隙，肌肤相贴。 余书歆落空的双手，犹豫了几秒，缓缓环抱住他，手指顺着后背，上移至他的脖颈，穿过发丝，脸色白里透红，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程也就这样沉默了一分钟，他抬头，眼眸里的情绪，她看不懂，似乎是挣扎，又似乎是下了某种决定。 “明天有空吗？” 余书歆：“有空。” 程也一缓一急的揉着她的发丝，说话是胸腔震动，“明天和发小聚会，我想介绍你认识。” 余书歆刚睡醒，身上是米杏色的针织毛衣，头发随意的披肩膀，白净的脸蛋，不施粉黛，气质温婉柔和。 她沉默不说话。 程也要把她介绍给发小，意味着要见江予初。 余书歆歪着头盯着他，望着他漂亮的指尖玩弄着她的发梢，俊美如雕刻的脸，好看得不真实。 “好。” 只要他想，她就会接受。 —— 第二天，余书歆望着还紧闭的房门，缓缓走下楼，管家恰好在楼下，见到她来，轻声喊到，“余小姐，早上好。” “要吃点什么早餐吗？”管家伯伯笑着问，余书歆也没有挑，“我都行。” 他看了看时间，“那我看着处理？” 她点了点头，望着管家离开，余书歆坐在沙发上，低垂着眼看手机，刷了刷朋友圈。 恰好刷到了林有和顾修文旅游的照片，她不禁笑了。 倏忽眼前一暗，肩膀上的重量加重，熟悉的气息袭来。 她侧头，却不小心划过他的脸颊，程也也是没想到，唇角勾起，心情愉悦。 他松开她，绕到她旁边，把她揽入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头顶，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 “昨晚睡得好吗？” 余书歆微微点头，“挺好的。” 两人腻歪在一起，没一会管家就过来告诉她们，早餐好了。 早餐就简单的面包鸡蛋，两人安静的吃着。 这时门铃响了，管家连忙过去开门，不一会就传来了小孩稚嫩的声音。 “小叔叔！” 余书歆的动作顿住了，这个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她朝着门口处望去，指尖一个可爱活泼的小女孩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 是上次那个小女孩。 程佳蕊显然也记起来了，朝着余书西南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姐姐是你呀！” 程也从开始到结束都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唇角的笑容可以看出他高兴。 小女孩直接屁颠屁颠的跑到程也旁边，“小叔叔。” 程也慢条斯理放下手中的筷子，垂眼，望着她，“小鬼,怎么又来了。" 程佳蕊撅了撅嘴，“你才小鬼。” “爸爸说，让你教我数学。” 程也微挑，眉眼带着笑意，“你爸自己怎么不教。” “我才不要他教我。”提起她爸爸，程佳蕊似乎已经很大，大大的的眼睛似乎已经盛满了泪水，随时要掉落。 程也轻笑了一声，弯腰把小孩抱入怀里，指尖温柔地擦拭眼泪，“憋着。” 程佳蕊想哭不能哭的望着他。 他好笑的揉了揉程佳蕊的头发，“好了别哭。” “现成的老师。”他颔首示意余书歆。 余书歆懵了，“我？” “可以！”程也怀里的小孩一听这话，立马同意。 程佳蕊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她，余书歆实在不忍心拒绝，只能点头同意。 等到管家把孩子抱走后，程也开口解释，“这是我哥哥的女儿。” “好可爱。”余书歆眉眼弯弯。 程也吃东西的动作顿住，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等你熟悉后你就不会觉得她可爱了。” 在楼上自己玩玩具的程佳蕊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余书歆有些疑惑，“为什么？” 程也神秘的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两人吃过早饭后，程也牵起她的手腕，垂着望着她，“想看电影吗？” 余书歆微愣，“可以。” 她以为他是出门看，但程也拉着她上到三楼的一间房间，打开看才看到，这里是一个游戏室差不多，有各种乐器。还有一个超大的投屏。 她坐在沙发上，望着程也认真的摆弄设备。 而后，程也把手机递给她，“挑挑想看什么。” 余书歆很少看电影，其实也不知道这些电影都是讲什么的。 望着第一行的一个电影封面，脑海里想起之前刷一个帖子里，有人询问情侣看什么电影时。 似乎这个电影就是点赞最高的推荐，是一个外国的爱情片。 “这个行吗？” 程也视线扫了眼她手指指的电影，眼神中闪过几分惊讶，而幽幽望着她。 “可以。” 程也的语气微微上扬，带着几分笑意。 第32章 失控的边缘 灯光变得昏暗，程也把她抱入怀里，指尖把玩着她的手指，存在感十足。 电影开始的画面其实都挺正常的，甚至有些搞笑，男女主相遇属于不打不相识，渐渐的两人在一起了。 超大屏幕上播放着两人热烈的吻，余书歆开始有些不自在，想要移开。 程也攥着她腰的手用力，根本不给她离开分毫。 安静的空间里只余下电影里男女主激烈的吻发出啧啧的水声，以及两人粗重的呼吸。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个，余书歆以为后面会好些，却没想到，后面是更加大篇幅的画面。 昏暗的灯光里，余书歆害羞的把脸埋在他的怀里。 程也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喷洒在耳边，一点一点生生的把人湮灭。 “怎么不看了。” 余书歆满脸通红，“不看了。” 程也无声的笑了，胸腔上下浮动，耳边的碎发被他的指尖把玩，“不看了？” “那就别看了，做点别的。” 余书歆连忙点头，不禁跟着他说，“不看了。” 昏暗中，少女羞涩的脸，红彤彤。 程也唇角勾起，喉结上下滚动，脑海里会想起昨天那个意外的吻。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会克制的性子，想了就要做。 “那就做些好玩的。” 声音嘶哑惑人。 余书歆懵了下，“嗯？”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终于控制不住诱惑，圈住她的腰肢，吻上去，这个吻得很霸道，轻咬她的唇，香津浓滑缠绕在一起。 当唇瓣触碰在一起时，就如甜甜的糖果，让人沉迷。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微闭眼，睫毛颤抖，凭借着本能的抱住他。 昏暗的光线，把人的感官放大，暧昧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 程也的动作渐渐急促，鼻息是女孩子特有的香甜，引人沉迷而不自知，他轻轻一带，她缓缓挨在沙发上，怕压到她，手肘在两侧撑着。 把人牢牢的圈在狭小的空间里，把人紧紧的抱入怀里，似乎想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胸膛。 让她紧紧贴着他身体，她喘息急促，仰着头承受着这个热烈的吻，修长洁白的脖颈在空气中划过优美的弧度。 唇落在她额头、鼻尖，一步步滑落，轻轻摩挲脖颈。 程也眼眸里的欲望浓郁的惊人，却没有再一步的行动，只是把人紧紧、紧紧的抱入怀里，隐忍克制着情绪。 直到呼吸平稳。 余书歆攥紧他衬衫的衣角松开，心底里放松了些。 忽然一道细微的光照进来，是从门口的位置，只见门口被打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 一个小小的身影转进来，不够高够灯的开关，小孩几乎跳起来才勉强打开。 程佳蕊得意的笑容在转身见到自己叔叔，整个人吓得慌张的转身。 “站住！” 程佳蕊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身，“小叔，你怎么在这。” 抬头才发现余姐姐躺在沙发上，小小的身体，发出大大的疑惑。 “姐姐是不舒服吗？怎么躺着了？” 余书歆猛的全脸通红，不知道怎么回答小孩子这样问题。 她抬脚朝着衣冠整齐的人踹了一脚，力道不重，不疼不痒。 蓦然，余书歆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琥珀色的眼眸明亮闪烁。 他的手将她的脚踝攥紧，用力压在他的腿上，拇指和食指轻柔的摩挲。 饶有兴致把玩，而脸上是一本正经的哄骗小孩，“姐姐的脚崴了。” 程也岔开话题，“你来这干嘛？” 说到这，小孩讨好的朝着程也笑，“最好、最帅、最....” 程佳蕊把脑海里能想到的词语翻来覆去的想了个便，也没有想到，停顿了一下，“最善解人意的小叔叔。” “你就让我玩玩嘛。” 只见程佳蕊的视线一直朝着旁边的游戏机看。 程也挑眉，不经意指尖轻柔的划过她肌肤，让人心一紧。 他轻启唇，微眯着眼。“想得美，你爸可是明令禁止你玩游戏。” 听着话，程佳蕊小小的脸彻底垮了，撇了撇嘴，依依不舍的看着游戏机离开。 余书歆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她挺逗的。 她动了动脚，“你难得放假，你就让人家玩玩呗。” “哼。”男人低沉清越的声音响起，染上一抹蛊惑，“你管她干嘛。” 他身体微弯，手插入她膝盖，把人从沙发上抱起，将她整个圈近怀里。 余书歆身体失重，手臂惊慌地勾住他的脖子，嗔怒道，“你干嘛！” 脸颊红润，像受惊的小白兔，温顺胆小，惹人怜惜。 程也唇角翘起，“你不是脚崴了吗？” 余书歆一顿，有些词穷，明明就是他瞎编，现在倒成了她连走路也走不了了。 他垂眼扫了她一眼，愉悦的笑了，甚至坏心眼的朝上颠了颠，吓唬她，让她手臂只能紧紧的勾住他的脖子。 “抓稳了。”脸上笑容带着邪气。 程也平稳的把她抱游戏房。 在门口居然碰见还不死心的程佳蕊，再次被当面抓住两次，程佳蕊这才死心。 紧跟着他们，“小叔，余姐姐是你女朋友吗？” 程也扫了眼小屁孩，“嗯。” 听到回答后的程佳蕊的表情有些奇怪，纠结又犹豫。 “那你可不可以不要欺负余姐姐啊。” 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程也，屁颠屁颠的在身后跑。 自顾自的开口，“我有一次就看到爸爸抱妈妈” “爸爸坏死了，他在房间里欺负妈妈。” “妈妈第二天就和我说了。” 这话一出，余书歆和程也的四目相对，她的脸全红了，甚至连脖子上的肌肤也红了。 程也只是玩味的盯着她。 在走廊里喊到，“徐管家，把这小鬼看住！” 管家伯伯也不知道在哪里冒出来，把程佳蕊抱起离开，程佳蕊都要哭了，爸爸欺负她，小叔也欺负她。 程也把人放在床上，顺势压住她，余书歆有些不知所措，咬着唇，手上抵住他的胸膛。 唇色粉嫩泛着水光，清纯又妩媚。 他唇角翘起，眼底的眸色深重，把人抱住，“别动，我就抱抱。” 余书歆顿时不敢动，乖巧的呆在他怀里，眉眼潋滟娇美，偏偏就乖巧得要命。 要他的命。 他指尖摩挲她红透的耳垂，有些后悔只说抱抱了。 耳垂处酥麻敏感，几乎要融化在他身上，颤抖着喊，“不要！” “”程也漆黑的瞳孔情绪翻滚汹涌，却又在极力的克制，这才把心中的那股子邪念压住。 他理智在失控的边缘徘徊，闭了闭眼，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 “真他妈想把你揉进身体。” 言辞炽热，让人难以招架，弃械投降。 第33章 聚会 夜幕降临，满天的星辰，公路上车水马龙，路灯明亮如昼。 余书歆坐在车上，视线落在车外，各个商场夜市都灯火通明，也昭示着这个临海小城日渐繁华。 而她也没有想到，未来的几年南城会飞速发展，成为了全国着名的旅游景点，更有不少人为了探寻程也的出生地来到这座城。 车子在路上飞速的行驶，窗外的风景也变得模糊，只看见一片白，大约过了十五分钟，终于停下。 这是一家着名的私人会所。 程也把手中的车钥匙丢给了在一旁等候的人，牵起她的手，还没等他们跨进大门，就有一个人自动上前引路。 带路的人把他们带到一个包厢里，会所的装潢是富丽堂皇的宫廷风，设计上追寻奢华，即便是古风却并不平凡，每一个摆件和屏风都将高贵典雅展现的淋漓尽致，都是精心设计。 挂壁的灯芯发出淡黄朦胧的光，透过屏风隐隐能窥见里面有几个人。 两人绕过屏风，余书歆抬头便看到沙发上坐着四个人，三男一女，江予初坐在正中间的位置，来到时，正侧着脸和旁边的谈笑，笑起来的模样清丽雅致。 程也和她的到来暂时的打破了这一刻的热闹，当他们见到余书歆时都愣了。 直到他们看到余书歆和程也牵着的手时，脸上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挂着客气疏离的下笑容。 把世家子弟从小到大的礼仪展现得淋漓精致，亲疏分明的过分。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个画面。 程也淡然的扫了眼面前的人，和每个男生击拳，轮到江予初时，程也先是松开了她的手，上前和江予初拥抱。 而在座的所有人都反复习以为常，神色平静。 那一刻她的心脏宛如被尖刀刺穿，钻心的疼痛遍布全身，但却不敢泄露分毫。 她只能安静的在一旁看着她们寒暄。 “程也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去了Q市也不知道和我们联系，当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去那么远的地方。” 江予初无疑是漂亮的，穿着白色的针织长裙，棕咖色大波浪头发披在肩上，皮肤极白，五官精致漂亮，笑起来明亮大方。 周身的气质一看就是大家族培养出来的娇花，光明磊落，自信不卑不亢。 漂亮完美得让人自渐行秽。 程也轻笑，眼尾的泪痣也跟着晃动，似乎收尽了万千的温柔，声音散漫，“Q大挺好的。” 两人光站在一起就肉眼可见的般配，仿佛他们才是是一个世界的人，把除他们以外的人隔阂开来。 余书歆脑海里越发的清醒，心揪着疼，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却在下一秒被人攥住了手腕。 这那种心情就像咬一口油柑，初尝是苦涩，而后是满腔的甘甜，甘之若饴。 她仰头望向程也，他的视线也不知道落在哪里，包厢凝滞好几秒。 而后清晰地响起程也低沉沙哑的声音，“这我女朋友，余书歆。”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有凝视，有玩味。 余书歆唇弯起，勾勒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你们好。” 程也语调懒洋洋，从左往右的报名字，“这个是路景” “苏季晨”、“林慕白” 话音落下后，他的视线在江予初身上停留了几秒，转向旁边的人，挑起薄唇，再次开口，“江予初。” 江予初的笑容停滞了几秒后，再次勾起唇，起身朝着余书歆走来。 自来熟的勾住她的手臂，“太好了，终于有一个女生了。” “你是不知道，他们四个大男人，多无趣。” 江予初的声音软糯，明明是抱怨的话，变得和撒娇没什么两样。 果然这话一出，几个人都笑开了。 程也懒懒的靠在沙发上，似乎在听她们说话又似乎并没有，桃花眼上挑，唇角擒着笑容，眉眼放松愉悦。 江予初寒暄客气了几句就回到座位上了。 所有人的视线收回，余书歆挨着程也坐下，酒桌上没一会就又重新换了一个话题，插科打诨的很高兴，再没有人注意到她。 这时余光瞥见程也，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她的注意力渐渐被他精彩的操作吸引。 “呀，你们两偷偷玩起游戏也不带我们！”江予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后。 程也姿态闲散，手上的动作却越发的快速，对面的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死了，这一局结束，胜利了。 江予初凑到跟前，两人姿态熟稔，余书歆身体一僵。 耳边响起江予初的声音，“哇，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程也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眉眼间张扬肆意，桃花眼扫了全场。 江予初不知道想到什么，抬头朝其他人说话，“这也太无聊了，要不咱们玩游戏吧。” 提议一出，其他人纷纷附和，苏季晨想了想开口，“单玩游戏太无聊了，搞个赌约。” “要不看谁拿到的人头多？” 几个人自顾自的讨论，余书歆一言不发，有些不合群。 程也放下手中的手机，侧脸望向她。 他越是平淡的眉眼，越使得她心底越发烦躁无比，心中有一种别扭，朝后缩了缩。 措不及防的握到一只温热的手。 宽阔有力，骨节分明。 白皙的肌肤上，筋络凸起，透着淡淡的青色。 程也垂眼看着她，似乎见她不说话，附身凑到她耳侧轻柔的询问，“不舒服吗？” 她指尖蜷缩了一下，轻轻摇头。 程也见她脸上紧绷着，恨不得缩在角落里。 他缓缓伸出修长的手臂，把人抱入怀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她后背的发丝，两人的姿态自然亲昵。 余书歆抱住他的腰，仰头盯着他，眼眸澄澈干净，朦胧着一层雾气，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恼。 “我不会玩，你能教我嘛？”指尖轻轻挠了挠他，像一只小猫被顺毛，一点点的提出要求。 程也身体挨在沙发上，双手有意无意摩挲她的后脖颈，垂着眸子，面色如雪，嫣红的唇角带笑，有种说不出来的致命诱惑。 “当然。”语调懒散，漫不经心的开口、 没人注意到，江予初眼底闪过几分落寞，拳头握紧，有几分不甘。 她把情绪不落痕迹的掩藏，笑靥如画，声音明明很小，却让周围的人都安静的听她说。 “最后那个接受惩罚如何？” 路景染挑染了蓝色的头发，身上带着几分痞坏的野劲，微皱眉，不着痕迹的扫了眼余书歆，却没说什么。 没一会所有人都登录游戏，但由于这里的人数太多了，需要分成两个队伍。 江予初开口，“书歆，你不会玩，我带你吧。” “不用。”话音落下后，程也就直接拒绝了，薄唇轻启，“自己女朋友我自己带。” “我跟你。”路景在江予初要说话的下一秒就说出这话。 程也挑眉望向对面的路景，轻佻的笑了笑。 这边的林慕白一下子苦着脸，“我靠，你们作弊，一个两个都这么厉害，不公平。” 这话一出，余书歆探个头出来，轻声喊，“这不是有我这个第一次玩的嘛。” 林慕白望着余书歆这张纯良无辜的脸，勉强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殊不知，林慕白望着屏幕上不知道是第几次的黑屏，抓狂地望着对面唇角微勾，葱白的指尖在屏幕上飞舞的人。 这技术比程也的技术有过之无不及。 “你不是第一次玩吗！！” 余书歆望着屏幕上胜利的动画，掀起眼皮，笑靥依旧温柔纯良。 在脑海里斟酌了字句，“我是第一次玩呀，不过我之前也和朋友玩过电脑版本，我没想到手游的会这么简单。” 她无辜的望着林慕白，尽可能的委婉，“更加没想到你操作这么六呀..." 其实她是想说，怎么会有人操作这么差劲。 包厢里停滞了好几秒，苏季晨发出爆笑，指着林慕白，“这不是我说的了，人家妹子第一次和你玩都看出来了。” 林慕白冲上去想和他干架。 就连一旁的程也的嘴角也是忍不住的勾起，眼眸弯弯。 第34章 不好生气了，好吗？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慕白垫底，江予初倒数第二。 因此接受惩罚的人林慕白，苏季晨也没有再为难他，让他猛灌了三杯酒，这才算了。 第二局开始，林慕白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这个队伍了，叫嚷着换人，江予初也开口说，“对呀，我也觉得不太公平。” 没办法，最后猜拳决定队伍，输的人一队，赢的人一队。 最后竟然林慕白、路景和余书歆一队。 开局林慕白连挂好几次，没办法余书歆和路景只能带着他，三人一路高歌，林慕白后面直接喊余书歆是歆姐。 而另外一边，苏季晨响起他气急败坏的声音，“予初你干嘛了！” 最后即便是有程也力挽狂澜也不能让他们赢。 这局林慕白直接被带飞，垫底的直接就变成江予初。 江予初的脸色不太好，但还是牵强的朝着他们笑，“说吧，我输得起。” 其实林慕白他们也不想要为难她，“要不拍个鬼脸，发个朋友圈？” 江予初沉默不说话，眼眶微红，要哭不哭的样子。 习惯性的攥住程也的衣袖，“程也...” 程也唇角似乎泛起似有似无的笑意，若有所思的盯着江予初。 此时江予初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不知所措，惊恐的望着他，眼底似乎还有几分哀求。 这模样和高中时一模一样，每次有处理不了的事情，江予初都会找他，对他信赖又依附，又有哪一个男生不心动。 包括程也，高中时便曾和江予初传过绯闻，想必也曾动过怜惜的心吧。 余书歆平静的望着他们，指尖却掐紧掌心，昭示着她并没有如脸上表现的那般平静。 下一秒，程也拿起桌面上的酒，余书歆像是预料到一般，柔弱的小手抓住他的手。 朝着程也笑，“我帮你喝。” 说完仰起头，一杯又一杯的灌进肚子里，再不易察觉到角落落下眼泪。 路景的脸在昏暗的空间里看得不清晰，只见他在下一秒夺过她手上的酒杯，猛地丢在地上。 玻璃破碎刺耳清脆的声音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某种奇怪的氛围。 “谁输了谁罚。” 这是余书歆来到后第一次仔细听路景说话，他声音似乎裹着冰渣，清冽冰冷，蕴含着几分不满。 程也怔然了几秒，事情的发展也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谁都不知道为什么路景如如此大反应。 只当他是心情不好。 而余书歆的眼神变得有些恍惚，盯着他的脸，心中有几分熟悉，却又说不出来哪里熟悉了。 江予初被路景看得也有些怵了，虽然这一群人经常在一块玩，但她最怕的人就属路景，每次他这样望着她，江予初都有种被人看透了的错觉。 更何况江予初见证过路景高中时因为一个人对他出言不逊，把人打进医院的狠劲，说不怕是假的。 江予初错开视线，慌张的整理碎发，轻声说，“我自己喝就好。” 说完拿着酒一杯又一杯，一直不停下，知道林慕白开口阻止，“够了予初。” 灯光下，程也的眉眼依旧精致如画，薄唇清冷的抿直，谁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 余书歆的脸色微红，摇摇欲醉，眼眸里带着几分迷茫。 程也是因为江予初喝酒生气吗？ 但明明她喝的不比江予初少。 一阵冷香幽幽传来，喝酒后的肌肤发烫发热，他的手微冷，攥住他的手腕，一冷一热让她克制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程也落下一句离开的话就拉着余书歆离开。 她依靠着本能的跟着他。 程也的脚步不算快，她一步一步踩在他的背影，似乎这样能报复到他一样，心情变得没那么糟糕。 室内的温度温暖如春，当踏出大门的一瞬间，冷气扑面而来，冰冷彻骨。 反而让余书歆喝过酒的脑袋变得情绪了几分。 因为那酒全都被余书歆喝了，程也居然滴酒不沾就离开。 等了没一会，车子也知道从哪个角落开了出来。 坐上车，隔绝了外面呼啸的寒风，温暖得几乎要昏昏欲睡。 等到余书歆被忽然的冷气弄醒，她正被程也抱在怀里，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眸，似醒未醒，像小猫一样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 程也眼底的神情有几分复杂，垂着眸望着她。 余书歆吸了吸鼻子，脸上红扑扑的，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伸长脖子脸悄悄的凑过去，舌尖小心翼翼地描摹唇形，带着几分讨好，声音不再像清醒时那般清冷，反而带着几分软糯娇憨。 “不要生气了，好吗？” 他此时的眼眸里被少女全部占据，专注又认真的凝视。 她紧张的闭着眼，指尖攥住他的衣服又松开又攥紧如此往复，睫毛轻颤，吻得小心又珍重。 第35章 别走 月亮高高挂起，清辉洒满大地，银白色的光辉透过窗户照进。 程也仔细打量怀里的人。 女孩穿着米杏色的针织长裙，白皙如雪的肌肤上透着红晕，小小一只，全身心依赖的挨在他怀里，一张极为清丽的脸，明眸皓齿，眼尾微微发红。 银白的光辉照落她身上，眼眸茫然地盯着他，睫毛轻轻抖动。 裸露的双腿在床边一晃一晃摆动，脚趾小巧晶莹，透着淡淡的粉色，鱼尾裙摆在空气中摇曳，缓缓盛开。 他呼吸沉沉，眸子里墨色翻涌，性感的喉结上下滚。 程也轻轻拂过她的眉眼见，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睡吧。” 皎洁月光照在他精致俊美的脸上，浅褐色的瞳孔变得透明剔透，睫毛浓密修长，唇瓣绯红色，如这月亮般清冷。 即便余书歆已经看过很多次应该免疫了，但每次都会被他这张脸恍惚许久。 程也帮余书歆盖好被子，这才起身转身离开。 余书歆酒后的眼眸夹带着几分迷茫，脑子思路变得缓慢，但见到他离开，下意识地有些着急。 在程也即将走出房门时，从后面拉住他的手腕。 “别走。” 程也的脚步定在原地，他缓缓转过身，垂眸直勾勾的盯着她，声音嘶哑低沉，“乖，很晚了，睡觉”。 程也视线落在她略微瑟缩的眼神里，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 温柔的牵起她的手，眸底无限温柔与无奈。 窗外忽然刮过一阵大风，天空中飘落白雪，枯木被风雪吹得摇晃发出吱吱声。 她的头发随意的耷拉腰部，走路时左右摇曳，一步一步朝着床上走去。 重新盖好被子，，程也轻轻抚摸她的发丝 “我在这陪你。”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仿佛这个是一个美梦，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好。”她的眼眶微红，攥住他的手。 程也的手很漂亮，骨节分明，修长冷白，是一件最完美不过的艺术品。 程也任由着她的动作，女孩似乎还不放心，深怕他再次离开，伸手搂着他。 房间里静谧，灯光暖色调，映照出影影绰绰的身影。 室外窗台上堆积了几分厚的白雪，寒冷彻骨，而室内温暖如春。 酒意和困意袭来，冷白的眼皮缓缓耷拉下里，脆弱纤细，倚靠在他身上。 程也唇角微翘，将人紧紧的搂入怀中，少女眼眸阖上，脸颊微红，眉眼间散发着娇憨。 清冷浓艳，如绚丽盛开的花朵。 他缓缓附身，轻柔地落下一个额头吻，不敢动弹分毫，怕把人吵醒。 “睡了吗？” 怀中的人眼睛紧闭，眉眼放松，彻底陷入了梦乡中。 余书歆朦朦胧胧间听到程也的呼唤，声音轻柔得让人心动，她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皮，却被一阵阵的困意袭来，意识一点的被吞噬了。 当她再次睁眼时，两人挨在一块，他的眼眸阖上，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 视线落在他这张俊朗的脸上，有些懵懂，似懂非懂，昨晚的不是梦。 程也昨晚耐心的哄她睡觉，她的脑海里呆呆的。 倏忽，昨晚程也吻她的一幕闪过，她指尖轻抚唇瓣。 她的动作把沉睡的人弄醒了，程也被弄醒了有几分不满，眉眼紧蹙，手抓了抓略微凌乱的头发。 缓缓掀开眼皮，眼白处泛着红血丝，浅褐色的瞳孔光的照耀下透明，十分漂亮，衬得他精致的五官惊艳不已。 肌肤冷白如雪，唇刚刚睡醒，泛着淡淡的白。 清冷、慵懒、漂亮。 余书歆绷直了身体，不敢乱动，只可惜，沉睡的人已然清醒。 “醒了？头疼吗？” 程也昨晚睡得并不好，保持一个动作不动，手几乎麻了，他举起手活动了一下，声音带着刚醒来时的干涩沙哑，有股勾人的调子。 余书歆睫毛轻颤，离开他的怀里。 程也视线的聚焦在眼前的人，女孩显然也是刚刚睡醒，眸子惺忪，目光有些呆滞，怔怔地望着他。 他缓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眸里带着担心，“头疼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开始没搞清楚状况，开始还不疼的头，在程也关心的目光下变得疼痛无比。 像是被炸开了，在头绞着疼。 “有一点点疼。” 程也望着她后知后觉的样子，忍不住发笑。 “那就继续休息一下，我给你准备解酒药。”，她的腰肢纤细无一丝多余的赘肉。2 他的唇角勾起温柔至极的笑容。 她乖巧的点头，“好。” 程也给她盖好被子，就起身，小心翼翼的关上门，在门口对上了在刚刚睡醒揉着眼睛的程佳蕊。 小屁孩瞪着大眼睛看着程也，“小叔，你怎么在余姐姐房间里出来。” 只可惜还没说完就被某人带下楼了。 直到过了约半个小时，房门才再次被人打开，程也小心的搀扶着她起身，余书歆还有些不耐的伸手推了推。 终归是一点点把醒酒药吞下了，脑子这才没有那么疼，清醒了不少。 第36章 小白眼狼 宿醉后的身体很累，即便喝过醒酒药后好了许多，但全身累得根本不想动，宛如全身卸下后重组，眼皮都几乎要抬不起来。 洗完澡后躺躺在床上不想动，她现在闭上眼就想起程也当时要帮江予初顶酒样子。 “混蛋。”她闭着怒骂了一下，以为程也不在这，这才有胆子骂了一句。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蓦然房门那响起一声轻笑，而后响起房门关闭的声音。 “小白眼狼。” “昨天喝醉伺候了你一整晚，一睡醒就骂人？” 余书歆心一颤，睫毛轻颤了一下，接着紧闭双眼，假装还在睡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忽然眼前一暗，能感觉到眼前被什么东西遮挡了。 程也附身观察床上平躺着的人，素颜干净无瑕，双眼阖上，浓密修长的睫毛也随之覆盖，呼吸平稳，只可惜她眼球不经意间的转动了。 他心中觉得好笑，唇角勾起了优美的弧度。 指尖委屈，轻柔的夹住那小巧莹润的鼻子。 呼吸不顺畅，微张这嘴，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干脆睁开眼瞪了面前放大的俊脸。 他乌发浓稠如墨，狭长的桃花眼扬起，露出那绮丽勾人的泪痣，唇色殷红，带着几分戏谑的笑。 程也见人醒了，松开手，“不睡了？” 余书歆望着依旧是那股子清冷高贵的模样，再想想自己昨晚喝醉都怪他，心里的怨念横生。 她伸腿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其实力度大，对于程也来说不疼不痒。 下一秒，那张俊脸布满痛苦，十分疼的样子。 她猛地床上起身，紧张地问，“很疼吗？” “对不起、对不起” 忽然眼前痛苦面具的人，脸上的痛苦消失，抱住她，安抚着她。 “没事没事，我吓你的。” 她眼眶微红，几乎要哭出来一样，可以感受到她多着急。 他心中有些愧疚，不应该开这样的玩笑。 果然，余书歆生气被对他，偷偷用手背擦眼泪。 他上前抱住她，额头抵着额头，柔声道歉，“不要生气了，我错了。” 余书歆蓦然愣了下，程也居然会说我错了。 程也放荡不羁，肆意妄为惯了，又何曾会低声下气的道歉呢。 她缓缓抱住他，脸埋在他怀里，闷着声音，“好。” 今天周日，程也让管家放假回家了，所以别墅了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连一个做饭的人也没有。 只能出门找吃的了。 程也只去房间里找了一件外出的衣服换上，就在客厅玩手机等待。 余书歆先去洗漱，望着镜头里唇角不自觉勾起的自己，脸颊红润，眉眼含春，整个人潋滟妩媚。 她褪去身上的睡衣，超大的落地镜子，一眼能看见身上那暧昧的青紫色，在白皙如雪的肌肤上格外骇人，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其实昨晚她还不算太醉，换个说法，昨晚其实是喝酒壮胆了。 但冲动终究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余书歆脸颊变红，克制自己不要想昨晚的是事情。 也幸亏现在是冬天穿长袖高领也不会奇怪，打底穿了米杏色针织高领长袖衣衫，搭配黑色的长裤，再套上燕麦色的毛呢大一。 她在镜子前看了一分钟确定没有再看到那些痕迹，拿了一条米杏色的围巾就出门了。 这场大雪从昨晚开始就没有停歇过，有这雨下雨大的打算，一路上能看见不少人在清理积雪，马路变得滑，越是这样越要开车小心。 程也询问她想要吃什么，余书歆望着外面蒙上一层白雪的世界，呼吸的热气喷洒在车窗上，弥漫起了一层水珠。 “火锅吧，太冷了。” “好。” 程也开的车又不一样了，这次的车标她连认识都不认识，但心中明白，他就没有差的东西。 她扬了扬身上的雪，坐上车，车子一路平缓的在路上行驶。 没一会就到了市中心，这个季节正是吃火锅的时候，来到火锅店时，门口排满了人。 余书歆望着手中刚刚拿到的排号单，前面还有十个号才轮到他们，她有些打退堂鼓，想着换一个店铺吃。 就在这时，耳边隐隐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程也、书歆！” 江予初从店门口跑出来，她穿着一身淡黄色的长裙，衬得她肤色白皙红润，也不知道是不是赶着出来，连外套也没有穿，瑟缩着身体。 她搓着手，扬起笑脸，“我刚看着就觉得是你们了，果然就是。” 余书歆唇角微勾，开口解释，“我们打算吃火锅，没想到会这么多人。” “正准备走。” 江予初一听，自来熟的挽住余书歆的手，“我就在里面吃，一起就好啦。” 余书歆仰头望向程也，他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她们走。 三人走进火锅店，走到左侧玻璃旁边的桌子，抬头就看看见苏季晨和林慕白两人坐在一块。 两人见到余书歆和程也时也是惊讶了一下，林慕白开口，“你不是说你不来吗？” 余书歆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的望着程也。 他唇角勾起，眉眼温柔宠溺，自然地揽住她，“开始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吃。” 这两人听着话纷纷起哄，“想不到程也你也有今天呀。” “也不知道是谁，当年对谈恋爱不屑一顾。” 程也牵起她的手，找了一个连起来的位置坐下，江予初笑容僵硬了几秒，又重新恢复如初。 桌面干净，能看出来他们也是刚刚坐下，还没开始吃。 程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苏季晨他们聊着天，说着以前他们三一块逃课翻围墙去通宵打游戏的日子。 余书歆安静的听着，她也想要了解他的一些事。 她唇角淡淡的勾着，听到他们说这个事情时，有些惊讶的望着程也。 偷偷在他的掌心挠了挠，轻声问道，“原来你也会这样呀。” 程也修长葱白的指尖摆弄着银白色的打火机，脸上的神情淡淡的，慵懒的倚靠再沙发上，像是听进去他们聊天，又好像没听到。 他转过头眼神望向她，挑眉笑了，手上摆弄打火机的动作顿住，把它收回。 “为什么就觉得我不会了？” 余书歆思索，“因为你成绩好，每年都是标兵，你也会逃课？” 旁边的林慕白两人一听这句话，都笑了，“多少年了，居然还有人认为他认真学习不逃课？” “真以为他是乖学生呢。” 这话说出来后，程也的唇角溢出了几分笑意，整个人闲散懒懒的样子，吊儿郎当。 直接就默认了他们说的。 江予初这时也开口，眉眼弯弯，声音软软糯糯，“对呀，我人生第一次逃课差点被抓。” “幸亏当时程也帮我顶了，不然我回家可要被我妈骂了。” 余书歆有些失望，毕竟在这之前，她没有参与到程也的人生当中，这些他们的记忆是她没办法知道。 她端着杯子轻抿一口茶掩饰情绪，询问，“那他被抓了就不要紧？” 江予初眼眸望向程也，脸上的笑容温婉愉悦，“才不会，当时他可是老师心中的金疙瘩，最多也就说两句。” “真怀念当年呀。”江予初出神地望着程也，语气中似乎后几分遗憾。 而他只是低垂着眼，饶有兴趣的摆弄余书歆的手指。 余书歆两人靠近，她能听见他轻笑地声音，“就只能怀念了。” 这话一出，江予初脸色似乎变得僵硬。 而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林慕白在一旁用手机录制视频发完后，脸上得意洋洋。 苏季晨勾住他的脖子，“干嘛了，拿着手机在这笑得那么淫荡干嘛。” “我给路景发了我们吃饭的视频，我让他拒绝我的邀请，等着后悔。” 苏季晨瞥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望着他，“幼稚。” 而当时谁都不觉得路景会来，结果是在半个小时之后，路景居然真的来了。 第37章 余书歆，道歉！ 林慕白望着眼前明显匆匆赶来的人，谁都很惊讶。 路景穿着白色的羽绒服，想来俊朗冷漠的脸颊罕见出现了几分着急，犹如冰雪融化，万物回春。 “你不是不来嘛？”林慕白调侃道。 说来路景这人有些怪，性情冷漠，也不知道是不是和小时候的一些经历有关。 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兴趣，即便他们几个和路景交好，在他面前也只是比平常人好些。 路景淡淡地扫了一眼在座的人，绕到余书歆旁边的空位置坐下，自顾自的自己倒茶。 “刚好也路过，还没吃饭就来了。”这话也是解释为什么拒绝了之后又来。 林慕白也不是小气人，当然也不计较。 余书歆其实也吃得差不多了，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们聊天。 忽然听到苏季晨讲到林慕白有一次很急，不小心就跑错女厕所去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起来眉眼弯弯，五官灵活生动了起来，浑身透着钟灵毓秀的气质。 笑起来的动作幅度稍稍大了些，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人。 余书歆顿了下，抬眼对上路景那双冷淡的眼眸，怔住了，悄悄朝旁边挪远，轻声道歉，“不好意思。” 路景盯着她，轻扯了扯嘴唇，带着几分嘲讽，“没事。” 她心底有些发毛，自此以后给路景贴上了不好惹的标签。 也不知道在后来的某天才发现，他冷漠的外表下有一个心软温柔的心。 吃过饭后，苏季晨提议去看电影，听说他女神的电影上映了，支持支持。 当余书歆坐下时才知道苏季晨的女生居然是林有，这个电影里她只是客串一小角色。 看着苏季晨在那讲述林有演过的电影和电视剧，她悄悄凑到程也的耳边轻声询问，“苏季晨这是不知道林有是你同学呀。” 程也牵着她的手，唇角轻轻勾起，食指放在唇上，“嘘。” “等会他知道了绝对缠着你见林有。” 她眉眼弯弯，“好。” 随着电影的开始，电影院的灯光渐渐暗了下来。 见到林有出现时，余书歆忍不住拍下来给林有发了消息。 林有那边估计是在玩手机，几乎是秒回。 林有在躺床上刷着短视频，见到余书歆发消息直接就点开了照片。 原本也没留意，只是放大时发现，她发来的照片里的环境昏暗，但朦胧间依旧能看见余书歆那手被一个不属于她的手包裹。 那个不属于余书歆的手很漂亮，却处处透着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有【你和谁在一起呢？】 余书歆愣了下，她这才放映过来，照片里漏了一角。 她也没打算瞒着，直接就告诉了林有。 林有直接整个人震惊了，但匆匆平时相处中确实能窥见余书歆对程也的小心翼翼。 林有【哇，姐妹你真是闷声干大事，把Q大的校草给搞到手了，我已经想到开学后有多少人要心碎了。】 林有【真羡慕你，我和顾修文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修成正果。】 余书歆唇角勾起，正想回复时，苏季晨在上一层，摔倒了。 幸亏这场电影被苏季晨这个财大气粗的老板包场了，不然估计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吧。 余书歆侧脸望向身后，之间苏季晨脸上的情绪有些绷不住，似乎在想些什么，在他们身上打转。 而后他低头查了查网上关于林有的信息，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刚刚不小心偷看到余书歆手机消息上备注的人。 说不定就是林有本人。 苏季晨好不容易憋到电影结束，他猛地从座位上起来，凑到程也和余书歆中间的空位。 “林有你们认识？” 余书歆惊讶的表情让苏季晨整个人激动了起来，“歆姐！” “我喊你姐，给我介绍一下呗。” “这，我要问问她。”余书歆迟疑了一下，毕竟这事她不能擅自做主。 但即便是这样也已经让苏季晨很高兴了。 江予初也听到他们说话了，也颇有兴趣，“我也想见见。” “我听网上的人说林有有大小姐脾气，难伺候得很，听说但奈何有哪个大佬看好她，力捧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 江予初的声音依旧软糯天真，但话里话外都透着高傲，对林有的恶意。 余书歆不算迟钝，江予初的意思她很清楚，脸上的表情蓦然变淡了，她声音变得冷漠。 “别瞎听一些谣言，长脑子了，就要思考思考，别都长草了。” 这话一出，空间里变得安静，江予初没想到余书歆反应这么大，愣了下，委屈的掉眼泪。 这个世界似乎哭泣的人会更能收到别人的怜惜，好比如现在，江予初的抽泣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 “书歆，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你，上次玩游戏了我输了你灌我酒我也认了，说叫我输了。” “现在只是说网上的人这样说而已，也并没有认为林有是这样的人。” 江予初哭着控诉，话里话外都是她的无理。 余书歆忍不住冷笑，张嘴正想说些什么。 程也的手攥住她，“余书歆，道歉。” 第38章 谈恋爱让人愚蠢至极 她不可置信的望向程也，声音轻飘飘的，但也能让所有人听清楚，“我道歉？” 程也的眼眸很平静的望着她，握着她的手用力捏捏，似乎是安抚她，“对。” 余书歆觉得有些好笑，只是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江予初先哭着离开。 苏季晨和林慕白都追着江予初离开了。 余书歆甩开程也的手，“你要解释一下吗？” 程也上前把人把人抱入怀里，“予初从小到大被宠坏了，但她绝对没有恶意，你就别和她计较了。” 余书歆的眼眸里布满了失望，江予初被宠着，她就要迁就她吗？ 程也自己或许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天平早就不是平衡的了，失衡于江予初。 程也手机此时响起，他低垂着眼看了她一眼，这才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电话那头的林慕白很着急，“予初不见了，你快点来。” 他的眉眼紧蹙，看了眼余书歆，轻声说了句，“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话毕，程也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余书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始至终她都知道程也喜欢过江予初，但她天真的认为，会有一天，他会忘记江予初，爱上她。 “值吗？”路景淡淡的开口，他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大衣，朝着余书歆走去。 “走吧，他不会回来了，我带你走。” 路景垂着眼望着眼前没有反应的人，嘲讽的笑了，“愚蠢至极，是不是谈恋爱的人都这么傻。” 这话说完，余书歆才有些反应，眼珠转动盯着他，“你怎么知道，他说了回来，就会回来。” 路景耸了耸肩肩膀，没有在理会她，转身离开，电影院里彻底剩下她一个人，大屏上打着各个春节档的电影广告。 余书歆坐在那安静的等待，她也不记得等了多久，只知道电影院的人来打扫卫生，见到她一个人在那，告诉她电影院要关门了。 她牵强的勾起笑容，机械地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出门。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却都不及她心冷，她望着灰暗的天空，下着小雪，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滴落在雪地上。 明明南城是她的家乡，那一刻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掏出手机，弹出电量不足的提醒。 她咬着唇给单晚清打了一个电话。 “喂，干嘛呢？”单晚清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来，旁边似乎有一个男人的声音，那时候她还没留意到。 “我有点想你们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而电话那头的人或许没有听出来亦或者听出来了，不想理会。 那一刻的心情，她急切的希望单晚清能和别人的妈妈一样，安慰关心她一下。 “没事的话，我挂了。”说完还没等余书歆说声再见，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余书歆捂着嘴，让自己的哭声不让人听见，蹲在马路边流着眼泪。 “哭毛线啊。”声音有些烦躁，她面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辆高大的越野车。 车窗缓缓落在了，露出路景那张有些有些烦躁的脸，“上车！” 余书歆哭得眼尾鼻子都红彤彤，被他看见还有几分难堪，她下意识拒绝。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路景深呼吸，这才没让自己暴躁骂人。 他快速的下车，拉开副驾驶的门，“别废话。” 余书歆抽了抽鼻子，打着嗝，爬上车。 她甚至肉眼可见的看到路景有几分嫌弃，他抽了纸巾递给她。 “擦擦。” 余书歆望着她身上的雪水融化，把他的车子都弄湿了些，有些尴尬，慌张的擦坐垫。 路景单手控制方向盘，余光瞥见她的动作，眉毛景蹙得要夹死一个苍蝇，幸亏冬天没苍蝇。 “你让你自己擦擦，管那坐垫干嘛。” 她本来就有些委屈，被他这样不耐烦的话，情绪蓦然爆发出来，咬着唇，任由眼泪从眼眶里流下。 路景眼底闪过不知所措，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做。 车子没有停顿，一路顺畅的来到一个游戏城里，他才停下，降下车窗，从车子的收纳处掏出一包烟，直接掏出，冷漠的脸上望着哭泣的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余书歆哭完之后，心里好受多了，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 望向路景，路景的样貌不差，甚至能和程也不相上下，只是两人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 程也隽秀清冷，唇角总勾着一抹笑容，看似温润，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的薄情淡漠。 而路景少了程也圆滑的伪装，是实实在在的冷漠，让人一看就觉得不好惹，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狠劲。 她犹豫着开口，“你带我来着干嘛。” 路景见她终于哭完了，松了一口气，掐灭手中的香烟，拉开门把手，“下车。” 余书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却还是听话下车，越野车的地盘很高，她下来时差点摔了个跟头，踉跄了一下。 也没有在停留，快步追着路景，刚刚哭完的嗓音有些沙哑，“你等等我！” 路景目测就有一米八以上，腿长得让余书歆羡慕。 两人来到了一个超大游戏机室，里面的环境嘈杂，琳琅满目的游戏机。 他侧着头望着她，“玩过吗？” 余书歆从小到大都循规蹈矩，在初中时，班里的同学偷偷翘了自习课去网吧通宵玩游戏时，她在认真努力的学校。 周末别人放假玩耍时，在琴房里努力练琴，加上她爸爸是老师，古板极了，用他的话来说，这样的地方算得上是不太正经的地方。 她摇头，老实回答，“没玩过。” 路景眼底闪过果然如此，“还真是好学生，游戏室都没来过？” 他拉过她的手腕，“走，我带你把这一片的游戏机全完个遍。” 余书歆开始还有些局促，不懂得怎么玩，渐渐的就找到了方法，赢了路景时也会高兴的笑起来。 等他们把游戏都玩玩了一遍，余书歆的心变得平静多了，望着天空的星星。 “谢谢。” 他撇过脸，满不在乎的开口，“当我弄哭你的惩罚。” 余书歆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算扯平了。” 而另外一边，市中心的医院里，林慕白攥着程也的衣领，脸上的怒气似乎想要杀了程也。 “如果予初出了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 他指着程也，放在狠话，“余书歆我也不会放过。” 程也眼睫微垂，面无表情的脸上，染上了怒气，似乎覆盖上一层寒冰。 “不关她的事，别他妈扯她进来。” 乍现的锋芒让苏季晨两人都心惊，苏季晨生怕两人打起来，上前扯开林慕白，“好了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予初。” 林慕白的脸色冰冷，冷漠地望着程也，“要不是予初把一个肾给你妈妈，她身体会这么差吗？” “这个债，你要还一辈子。” 程也倚靠在医院的墙壁上，眼皮轻掀起，与面上的波澜不惊相反，浅褐色的瞳孔里凝结冰花。 “难道我们家还她的还不够多吗？” 他的声音嘶哑无奈，“就一定要搭上我的一辈子？” 这话一出，林慕白冲上来就是一拳拳地打在程也身上，程也也不反抗，任他打。 苏季晨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死死的抱着林慕白，这才没有继续打，他朝着程也喊，“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 苏季晨很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一言两语说不清，但谁都没错。 第39章 催债 深夜漆黑一片，静悄悄得可怕。 余书歆从包里掏出手机，也不知道何时，手机没电关机了，望着黑屏上映照的自己。 轻叹了一声，仰头望向路景，“能再帮我一个忙嘛？” 夜深的气温降得很快，路景双手揣在兜里，眉眼上挑，示意她说说看。 “在我去程也家里。” 路景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嫌弃，“还回去？” 余书歆低垂着头，看着脚上沾雪融化后有些湿润的鞋尖，“总要回去收拾东西的。” 路景咬了咬后牙槽，“行，走。” 回到别墅时，别墅漆黑一片，一看就知道没有人，余书歆心底的希望渐渐灭了。 他连家也没回。 余书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走到门前，望着密码锁，有些犯难，之前她基本就是和程也在一块，所以也就没问他密码。 她在密码锁上尝试着输入程也的生日，密码错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响亮，仿佛这晚风也在嘲笑她。 路景似乎有些看不过眼，“走开。” 只见路景在密码锁上输入0617的数字，大门被打开了。 路景脸上出现了果然如此的神情，让余书歆的心跌倒谷底。 “你怎么会知道？”她的指尖攥紧掌心，心里意识预设了一个答案，却还是想要证实。 路景推开门，开口解释，“这是江予时缠着程也改的密码。” “我们几个都知道，是江予初的生日。” 余书歆麻木的走进别墅，“谢谢你路景，再见。” 路景站在门口望着女脆弱的背影，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 余书歆走进别墅，里面黑灯熄火，程也确实没回来。 她回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把东西收拾好，她就洗澡睡觉。 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她透过窗户望向外面，能看见大门口的位置。 今天哭得已经够多了，眼睛干涩，似乎也已经没有眼泪了，她就这样望着外面一整夜，基本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余书歆收拾好行李，打了一辆车就离开。 余书歆的家是在一个小胡同里，从小就住在这里，周围的邻居都很熟悉，一路回来都见到不少人。 她拖着行李望向家门口，家门口被催债的人淋了红漆，第一眼的时候有些骇人。 忽然铁门被人推开，单晚清穿着白色的旗袍，化着妆，开着手提包就准备出门。 在门口见到余书歆时也是惊讶了一下，“你怎么回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眉眼微微蹙起，视线在她身上打量了几秒，“果然上大学不同，这样子真是不一样了。” “妈，你要出去吗？”余书歆站在门口望着她。 单晚清弄了弄头发，“当然，我都约好了，今天就自己看着办，如果真有人来催债，你就装没人就行了。” 说完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余书歆走进家里，里面的样子没变，只是衣服什么的都乱丢，她把行李安置好，就收拾起屋子。 程也中途给她打过几个电话，余书歆都没有接听。 一点点的把屋子打扫干净，就好比把自己的心腾干净。 晚上余志远喝醉了被人送回来，那人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那个，他酒钱我给的，要你你...” 余书歆唇角勾起，“你等等我拿个手机转你。” 她走房间里拿过手机，手机在掌心里震动，屏幕前的来电显示着程也。 她直接挂断，朝着那人笑，把钱转给人后把门关上。 今年的冬天似乎格外寒冷，凌晨一点时，窗外传来野猫凄凉的叫喊。 余书歆有些不忍，打算起身看看，谁知还没出门，单晚清就回来了。 单晚清见到她有些惊讶，“还没睡呢。” 她边说边脱下身上的外套，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前几天去哪里住了？” 余书歆僵住了，垂着眼，轻声回答，“同学家里。” “男生女生？” “女生。” 单晚清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些什么，屋子里再次变得安静，余书歆松了一口气，快不跑去外面，果然窗台下面有一直雪白的小猫咪。 只有巴掌大，感觉像是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猫。 余书歆小心的靠近小猫，小猫蜷缩在墙角，眼睛微眯着，似乎也没力气喊叫了。 她轻轻把猫托起，打开外套的拉链，把小猫塞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是帮它的人，小猫也没有挣扎乖乖的靠在她的怀里。 回去后，余书歆泡了些热羊奶粉给小猫，喝完后显然状态就好多了，主动走到她的脚下蹭她。 她先临时找了一个纸箱给小猫搭了一个窝，她摸了摸小猫的毛，低声念叨，“你就现在这吧，乖乖的哦。” 小猫先是望了她一眼，然后蹭她的掌心，“喵～” “叮咚” 手机收到了短信。 程也：你在哪里？ 程也：可以谈谈？ 余书歆望着信息失神了几秒，再手机上敲了敲。 余书歆：没什么好谈的，分手吧。 说完余书歆就直接把拉黑，关上手机，轻轻的摸着小猫的头。 黑夜褪去，白昼来临，窗外的寒风呼呼声，下了一夜的雪，终于是停下了。 胡同的其他人再扫着门前的雪，客厅里单晚清喊着“谁把这猫带进来了，脏死了。” 余书歆生怕她把猫丢了，连忙朝着外面喊，“妈，我的。” 单晚清望了她一眼，这才把手中丢猫的动作顿住，“这猫，我可不养，这几天你给处理了。” “好。” 猫咪似乎也感受到人的情绪，缩着身体再角落里，不敢动。 余志远和单晚清两人一块出的门。 余书歆今天也约了一个家教的兼职，打算去面试。 她洗漱完，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忽然听到家门的门锁似乎被人开着，却没有打开。 第40章 还是分手吧 她的心蓦然一紧，走到门口的猫眼里望着外面，只见两个中年男人再门口嘀咕什么。 “里面又没人？” 余书歆紧张得捂着嘴巴，连呼吸都不敢。 另外一个男人有些不相信，“我听这里的人说，单晚清女儿放假回来了。” “但里面也没声音啊。” 忽然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余书歆都提到嗓子眼里了，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小猫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桌上去了，碰到了玻璃水杯。 清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外面两中年男人相视一眼，大力的拍门，“开门，我知道里面有人。” “在不开门我就把门卸了！” 余书歆抱起猫想要躲到房间时，大门就被人踹开了。 她也被人攥住头发，整个人摔倒再地上。 那俩中年男人见到余书歆先是愣了下，“你就是单晚清女儿？还长得挺标致的。” 两男人嬉笑，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余书歆，她穿着白色的长款羽绒服，头上带着针织帽，白皙素净，透着几分健康的红晕。 “给你爸妈打个电话，让他们回来。”其中一个男人不客气的朝着余书歆说话。 她不断后退，远离两人，颤抖着摁着手机，就在这时，手机震动，是一个陌生电话，她瞥了两眼站在不远处的人。 她的指尖颤抖的滑了下接听键。 余书歆咬着唇，假装听电话的样子，轻声的朝着电话那头说话，“喂，妈，你快回来，催债的在家里。” 说完，余书歆直接挂断带你花，牵强的勾唇，“打完了。” 那两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相视一眼，没有说话。 而灯火昏暗的私人会所，程也蓦然从沙发上站起，手心冰冷，全身绷紧。 周围的苏季晨被吓了一跳，“干嘛呢？” 而程也没有理会他，快步的离开会所，他一边离开，一边给顾修文打电话。 正在打工的顾修文疑惑的接听了，只听见程也开口就询问他余书歆的家地址。 顾修文没多想就给发过去了。 马路上，一辆迈巴赫飞快的行驶，朝着偏僻的角落驾驶而去。 那两个男人等了许久，都没见到想见的人，其中一个暴躁些的男人，朝着余书歆走去，大巴掌的甩她脸上，掐住她纤细的脖颈。 “单晚清刚才怎么说的！” 呼吸被一点点的抽离，憋红了脸，她本能的扒拉着男人的手。 另外一个男人上前劝说，“好了，你现在掐死她也没用。” 那个男人这才松开她，重获新生，余书歆大口呼吸，无力的挨在墙壁上。 声音有些干涩，咳嗽断断续续讲话，“我有两万，我给你们，其他的晚些给，行吗？” 你男人显然不满意，“单晚清欠我们十五万，你现在给两万打发叫花子啊？” 余书歆无力的坐在地上，生理性泪水忍不住往外流，咬着唇，“我真的只有那么多。” “求你们宽限几个月可以吗？” 余书歆脸色苍白无血色，声音颤抖，怀里抱住小猫咪，猫咪朝着那两个人吼叫。 她生怕那两人找猫咪出气，把猫摁回怀里。 男人暴躁的拉住余书歆的手腕，脸上的笑容变得邪恶。 “哪里需要几个月，找个酒吧之类的上个班，一个月就好了。” 另外一个男人也是唇角坏笑的望着她，伸手朝着她身上的衣领。 她身上的汗毛竖立，不断挣扎，嗓音紧张得颤抖，“我一定回还你们的，求你们了...” 两个男人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不断的朝着她靠近，她绝望的闭上眼睛。 那预料中的事情没有发生，耳边反而听到两个男人的哀嚎的声音。 她张开眼睛，愣愣的望着眼前的程也，全身颤抖的抱住他。 “你这个臭小子，多管闲事是吧，等下我们连你一块揍了。” 程也的眼神冷漠，薄唇轻勾，身上的气质矜贵高傲。 “他们家差你们多少钱，我还。” 余书歆攥住他的手，咬着唇，不敢对上他的眼眸，“谢谢。” 他把人抱入怀里，轻轻的安抚，“没事了，只要钱能解决的就都不是问题。” 两个催债的男人拿了钱，喜笑颜开的离开。 她冷静了几分钟，望着被她的泪水打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程也浅褐色的瞳孔望着她，全身再阳光下发光，指尖轻轻的擦干她脸上的泪痕。 她的肌肤很娇嫩白皙，只要稍稍用力就红了一片，脸上的巴掌印尤其明显可怖，几乎半边脸都肿了。 他唇角勾着笑，眼底却深沉，闪过寒光，冰冷至极，“我刚就不应该这么轻易放他们走。” 余书歆慌张地扭开脸，退后一步，“别看，现在一定很丑。” 程也眼底的寒冰融化，眉眼变得温柔，带着轻微的笑意，却能轻易的窥见他眼底的宠溺。 她低着头说道，“我去洗个脸。” 余书歆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来时，只见程也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一本粉色的本子。 她的呼吸一窒，快步走过去摁住日记本，脸色微红，“你怎么乱看。” 程也坐在椅子上，优雅又高贵，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微扬着头，声音低沉有磁性。 “原来，那晚的人是你呀。” 他恍然大悟，唇角的笑意直抵眼底，拇指摩挲她的手背，“我不看这日记都不知道你喜欢我这么久了。” 余书歆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她后退了一步，“那是以前。” “现在我们已经分手了。” 程也凝视着她的脸，神色半明半暗，唇角顿住又翘起，“真生气了？” 他缓缓起身，高大的身影朝着她过来，极具压迫性，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蓦然整个人被压在墙壁上。 整个人被圈在狭小的空间里，“我保证，以后你不会见到她。” 余书歆的脸色苍白，攥紧着手心，沉默了几秒，“我们不合适，还是分手吧，钱我会还你的。” 程也的眼神渐冷，指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他，“想都别想！” 她咬着唇，“程也，你明明喜欢她，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还是说我只是你无聊时打发时间的玩具？” “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还没等余书歆说完，程也掐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上去，动作粗鲁，压得她有些生疼。 第41章 再相信我一次可以吗？ 这个吻很重，粗鲁又强势，宣泄着心中的不满，他的手抵住余书歆的腰肢，似乎想要把她的腰掐断。 唇瓣刺痛，他的眼眸深沉得可怕，似乎要把她拽入深渊。 他们的额头相互抵着，炽热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里交织，幽幽的冷香与她身上的香甜气息缠绕在一起。 “我从始至终喜欢的人只有你，余书歆！” 他紧紧地盯着她，两人之间的距离极靠近，她微仰起头视线便被他那张俊朗的脸占据，唇角抿直，面含怒气。 他触及到余书歆平淡的侧脸，似乎泄了气，绷直的身体缓缓舒缓，把头挨在她的肩膀，感受她真切的气息和体温。 声音轻飘飘，不自觉的呓语，“你知道我那天找不到你多担心吗？” 两人的脖颈亲昵的交缠在一起，姿态亲密无比，余书歆的心跳加快，近距离的靠近，让她理智变得薄弱。 唇瓣有轻微的刺痛，红润，泛着水光，无不昭示着被蹂躏的痕迹。 余书歆胆怯的后退了一步，而后背是冰冷的墙壁，前面是程也炽热的体温，冷热交织，倍感煎熬，就宛如脑海里挣扎拉扯不开的思绪。 “你走开。” 她小巧莹润的手抵着他的胸膛，偏侧头，尽可能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程也的手在后脖颈的位置摩挲，眼底闪过几分脆弱，低声询问，“不要分手好吗？” 他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触，掌心炽热紧贴在她的肌肤上。 余书歆就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眼前的男妖精迷惑了。 “我们原本也只是试一试。” 她顿了几秒，视线落在窗外飘落的雪上，怔怔地开口，“试过了，我们确实也不合适。” “既然这样，干嘛不趁现在没多少人知道的时候结束呢？” 说出这话时余书歆的心如刀割，尖刀刺进心里，然后强迫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拔出。 她不知道当时程也说出那句话事是出于什么目的，或许是看穿了她喜欢他，亦或者是无聊时打发的游戏。 其实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程也紧紧的把人抱入怀里，舍不得让她离开。 垂着眼望她，眼神闪烁的说话，“适不适合不是你说了就算。” 余书歆被他的无赖逗笑了，感情就是他自己说了算，别人说什么都是不对。 “无赖。” 女孩眼眸蒙上一层水雾，眼眶红彤彤，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自以为凶狠的瞪了他一眼。 而实际上，这点程度的怒骂对程也来说毫无杀伤力，“是，我就是无赖，我不同意你分手。” “是想都不要想。” 余书歆咬着唇，眼泪就要流下，“程也，你太欺人太甚了！” “明知道我喜欢你，就肆无忌惮，随意的践踏我的喜欢。” “一边喜欢江予初，一边招惹我、欺骗我。” 绯红的唇角嘲讽的笑了，如葱白的指尖一点一点的撮他心脏的位置，低声自嘲，“真想掰开看看，你是怎么把一颗心合理的运用。” “亦或者是，你根本就没心。” 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程也的手背，那一块的位置似乎在灼烧发烫。 程也心疼的看着女孩哭泣，感受到她的颤抖。 “我没有喜欢江予初，从始至终只有你让我心动。” 他牵起她的手缓缓上移，抚摸着胸腔的位置，“这里，只为你跳动。” 掌心的跳动快速有力，一次一次地冲击她，“书歆，可以再相信我一次吗？” 他的语调低缓，声音温柔，充满磁性，像妖精一般蛊惑她的心，企图让她再次沦陷再他的甜言蜜语中。 “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见江予初。” 她恍惚的望着他，心里的天平左右摇摆，对上他浅褐色的眼瞳氤氲的深情，终究是狠不下心来。 这可是她暗恋了四年的人，他是那么的俊朗，是那么的温柔。 —— 除夕夜那晚，小胡同里的年味也愈发的浓郁，每家每户的门前挂上了新的灯笼，贴上新对联，做好迎接新年的准备，就连单晚清和余志远也不在外出。 三个人坐在电视前看着春晚的主持人倒数。 随着秒钟指过了十二点，新旧年的交替在那一瞬间完成，胡同里的人全都喜悦的说笑。 单晚清叮嘱余书歆，“你记得给那个帮咱家还钱的人拜年。” 余书歆的眼神恍惚了一下，“嗯，好。” 单晚清望着她沉默的样子，似乎也有些无趣，但还是叮嘱，“你可别得罪人家。” 她打量着自己女儿这张清丽的脸轻声说，“有机会就要牢牢把握住。” 余书歆平静的回视她，声音冷了下来，“妈。” 单晚清也看出了她的不喜欢，轻笑一声，“行，我去打牌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过了几秒，余书歆的手机响起。 是程也给她打视频。 她拿起手机接听，程也的脸占据着整个画面，“书歆，你快去阳台。” 余书歆有些疑惑，但还是听话的走去阳台。 “嘣！”忽然天空绽放了绚丽的烟花，接连不断，周围的人都跑出来看，小孩高兴的碰碰跳跳。 “喜欢吗？”程也在视频那头也扬起头望着同一片天空，她仰着头望向天空，双手合十，许下了一个愿望。 程也安静地望着她，也跟着她的动作许愿。 直到余书歆的动作结束了，才开口询问，“许了什么愿望？” 她勾唇笑了，笑起来的样子灵动漂亮，“说出来就不灵了。” 其实她许了所有人身体健康，而独独有一条是希望岁岁年年都能陪着彼此。 程也没没有刨根问底，他让余书歆出门，他在胡同门口等她。 她的心惊喜了一下，挂断电话，走到镜子前看看身上的衣服是不是整齐，这才匆匆出门，脚上的步伐一点点加快。 还没等她见到程也人时，就被人抱入怀里，他低沉的声音在胡同里回响，“我好想你！” 她胸腔传来一阵阵颤动，将她的灵魂包裹，点燃，熊熊燃烧。 手臂勾住他的脖子，眼眸潋滟，神色认真郑重，“我也是。” 那一晚的天空星星很多，明亮璀璨。 第42章 同居 那个寒假匆匆而过，回到学校后，越来越多的知道余书歆和程也在一起的消息。 大家议论纷纷，甚至有不少人打赌两人分手时间。 按照程也换女友的速度，两人在一起的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而事实是后来两人无视那些流言蜚语搬到了校外住，还养了一只猫咪，一直谈了三年。 这段恋情时间长了，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修成正果。 大三下学期这一年，程也经过表演班的老师的推荐，受邀面试了一个知名导演的电影，没多久收到了面试通过的消息。 渐渐地两人相处的时间变得聚多离少。 而余书歆也开始为了实习的事情渐渐忙碌起来，熟悉每个科室的工作，每天都焦头烂额，回到家只有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小猫咪听到声响，从房间里窜出来。 此时的小猫咪的毛发洁白，长得娇憨可爱，很亲人。 它探出个头，用身体不断的蹭她，撒娇卖萌想要她抱抱摸摸。 余书歆笑了笑，弯腰把猫抱入怀里，轻柔的抚摸着，低声念叨，“也不知道他在片场拍摄顺利嘛。” 猫咪只是望着她，喊了一声，她又揉了几下，就把猫咪放下。 拿起手机给程也拨通了视频，只是那边的一直没人接听，她有些失望。 随便的应付吃了些东西，就拿出书来复习，准备下个月的医考。 看着那些知识，却怎么也看不下去，老是不经意的走神。 忽然，楼梯口有响声，打乱了她的思绪，她猛地转头望向门口，直接门被人打开了，修长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她倏忽从椅子上站起来，猫咪被她的动作下了一跳。 “你怎么回来了？” 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裙，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长发扎起，比之前长了些，淡雅温婉，眼睛里满是惊喜。 程也的头发有些凌乱，似乎来得着急，胸膛微喘，声音有些嘶哑，“想抱抱你，很想很想你。” 他松开行李箱，朝着这边走来，伸手把人抱入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息，他把头埋在她肩膀，声音闷闷，“你是不是对我下蛊了。” “不然我怎么天天想着你。” 红晕蔓延至脖颈，即便两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每次面对程也的亲密总会有些害羞得放不开。 “你吃饭了吗？我给你煮面条？” 程也这才松开手，“好。” 因为她经常都在医院的食堂吃饭，所以家里也没有准备太多材料，也就只有些一些快捷便利的方便面。 只能委屈程大少爷了。 余书歆起身想要收拾碗筷，却被人拉住手腕。 “别闹，我还要复习。” 她移开手，安慰的捏了捏他的手。 程也却不满的哼了哼，跟着她来厨房，撸起袖子，把她推出去，“我来，你现在去复习。” 闻烟，余书歆笑了笑，也没抢，经过两人同居的经历，总不会是一个人把所有的家务承包，是两个人平分。 她坐在书桌前背着知识，从那里能透过玻璃看到程也的身影。 那一两个碗锅最多也就十分钟搞完了，走出来时，他衬衫的领子解开了，露出那不见天日的肌肤，白得发光，深深的抢占她的视线。 程也没有打扰她，戴着耳机在沙发上打游戏，姿容清冷，周身慵懒的靠在沙发上。 他连赢了好几盘，沈博文在那边一直喊厉害，还想再来一局，却被他拒绝了，他打字回复，“没空。” 沈博文有些不理解，“剧组给你放三天假嘛？” 程也的唇角轻轻勾起，“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单身狗吗？” “美好的时间我何必浪费在你身上。” 那边的沈博文心里暗骂了一句，嘴里一直念叨，“见色忘友，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程也唇角勾了勾，“谁跟你好兄弟了，找顾修文吧。” “别提他了，这学期基本都没见着他。” “前天我还见到林有来学校找他了。” 程也神色变得复杂，“你别掺合他们的事去。” “我才没那么闲。” 程也关上手机，坐在沙发上盯着书桌前认真的人，缓缓走过去，抱住她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还没好吗？” 余书歆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拉起来了，她的后背抵着主桌的边沿，微仰着头，手抬起来勾住他的脖子，头缓缓开过去，轻声安慰他，“再等等。” 程也垂着眼望着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能窥见她不为人展露的一面，琳珑有致的形状，纤细优美的脖颈微微扬起，脆弱易折。 他的呼吸变种，眼神炽热。 他把人揽入怀里，轻柔的开口，“那我陪你一起看。” 说是两人一起看，但书桌前只有一张桌子，程也就把人抱起坐在膝盖上看。 余书歆挣扎着想要下来，却被他牢牢抱住了腰，他的头埋在她的脖颈处，呼吸拂过绒毛，让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手指轻柔的摩挲着她的腰，真的是一刻也不让她专注，“程也！” “嗯。”程也低沉的声音回应她，一点点得寸经尺的靠近她，吻落在她的脖颈，一路顺延至耳垂。 “别闹了。”她实在静不下心来看书，忍不住躲了下。 程也追上去，唇如愿以偿的落在她的唇上，又狠又急，贪婪的汲取，舌尖缠绕，后面渐渐变得绵长而细腻。 整个吻完，余书歆推开他，脸色红润粉嫩，眼眸潋滟泛着水光，嗔怒，“你这样我怎么看。” 程也慢条斯理的撸起袖子，缓缓在椅子上起身，牵起她的手，“我只有三天休息时间。” “你就不打算陪陪我吗？” 说这话的时候，程也似乎有几分委屈。 余书歆轻叹一声，合上书本，关上台灯妥协。 两人先是窝在沙发腻腻歪歪了一会，她蜷缩在他怀里，懒懒的看着电视上播放的综艺，没一会程也就又亲过来了。 随着夜深，余书歆习惯早睡，眼皮一点点的耷拉下来。 “困了吗？”程也把人抱起来，轻声询问，余书歆睁开眼点点头，“你放我下来，我要洗澡。” 程也这才不情不愿的放下，她快速的走进个浴室，等到洗好时才发现衣服忘带了。 第43章 腻歪 没办法，余书歆只能喊程也过来帮忙把衣服拿过来。 玻璃的隐隐约约透着身影，他的呼吸渐渐沉重。 余书歆耐心的等待，直至浴室门被人敲响，她轻轻松开锁，打开一条缝隙，伸出白嫩纤细的手。 胡乱的在空气中抓，一直没有触碰到预料中的衣服，余书歆的眉毛微蹙，迟疑了一下，“程也？” “嗯。”透过缝隙，浴室里的热气冒出，连带着沐浴露的味道也清楚的钻出来。 气息又重又热，程也克制住心中蠢蠢欲动的邪念。 把衣服递给她，余书歆拿到衣服后，望着手中程也递给她的衣服，脸色终于渐渐红了。 手中是一条性感的睡裙，是林有代言的一个品牌送给她试穿的，品牌方给了好几条，林有就随手给了她一条试用。 裙子丝滑透气，细小的肩带，几乎随时要划拉下来一般，加上这衣服不是一般的透，胸前超大的V领，她都怀疑品牌方给林有的情趣睡衣。 余书歆也就平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穿穿，所以这裙子都被她压仓底了，谁知道他竟然找到这个了。 “吐出来！” 程也拿着逗猫棒在逗猫，也不知道猫咪竟然直接咬住。 他听到声音，看到从浴室走出来的纤细身影，想也不想直接把猫抱出房门。 余书此时正侧弯着腰吹头发，嗡嗡的风声，模糊了声音。 直到手上的吹风机被人拿过来，余书歆措不及防下了一跳，她仰头望向身边的人，程也的神色认真，指尖穿过发丝，一点把头发吹干。 头发出得差不多了，程也慢条斯理的把吹风机收拾好。 毫不犹豫地抱上去，轻柔的描绘着她的腰线，“真好。” 她刚洗完澡，头发顺滑的披在肩上，裙子的领子微微敞开了些许，精致的锁骨以及那莹润的肌肤显露无疑。 猫咪在门口外叫唤，叫得余书歆有心软，仰头想要让他把猫放进来。 程也捧起她的脸，亲了过去。 她感觉似乎空气中的氧气稀薄了，气温不断的上升，余书歆握住胸前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勾住了他的脖子，仰着头亲了许久，余书歆的脑子混混沌沌。 猫咪在门口叫唤了一会就没在叫唤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程也打横抱起，一步步放到床上，克制地亲吻了她的额头，“困了就先睡。” 余书歆乖巧的点头，笑了笑，“你快起洗澡。” 他起身走去浴室，她平时其实也没有这么早睡觉，所以此时也没有睡着，拿起桌面上的手机，刷了一会手机，忽然发现低位热搜上出现了程也的名字。 她好奇的点开词条，是程也签约到某个知名公司的热搜，这意味着他以后再也不是在娱乐圈里当打独斗了。 余书歆也很替他高兴，有了公司，事业估计就能再进给一个台阶了。 她在评论里发了恭喜的评论，就不少人点赞，大多是都是程也的粉丝，但每次有人点赞她都有几分心虚。 她刚刚关上手机，程也就出来了，赤裸这上半身，他常年健身，身体肌肉结实，但也不会健硕得过分，是网上说的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人的类型。 头发耷拉下来，还滴着头发，水滴顺着轮廓滑落。 余书歆拿起毛巾，踮起脚这才勾着他，一点点的擦干，轻声询问。“我刚看到你签约公司了，恭喜。” 程也勾住她的要，“嗯，以后可能比较忙了，陪你的时间会更少了。” 低垂着头望着她，有些愧疚。 余书歆笑了笑，“工作重要，等你真成大明星了才来多陪陪我。” “阿书，谢谢你。” “等我出名了，签名时，我就把你的姓氏移不写上。” 余书歆只当他开玩笑，笑了笑，没当回事。 程也指尖微屈，轻柔的摩挲她的脸， 她的素颜素雅干净，身上的气息散发着迷人香味，黑色的吊带睡裙松松垮垮的挂在纤细脆弱的肩膊上。 手举起给他擦头发，露出胸前的美好。 余书歆擦干后，对上他那炽热的沙西线时，顿然后退了半步，捂着胸口的领子，害羞不自在占据全身。 洗澡后她习惯不穿内衣，身上干爽没有束缚。 程也上前靠近，余书歆蓦然有些慌，朝后退，但是身后就是床，稍有不差，整个人倒在床上。 程也的眼神深邃低沉，似乎眼底燃烧了一把火，在愈演愈烈。 他缓缓靠上来，温柔的吻一点一点的在她的额头，鼻尖、唇瓣滑过，呼吸变得粗重。 女孩安静紧张的靠在他怀里，吊带的肩带滑落了些许，形状浑圆好看挨在他身上。 体温上升，呼吸变得炽热，程也的心跳也变得快速，他心底里念了好几遍静心决，才把心中的念头压下去。 手臂收紧，似乎要把人揉进身体里。 第二天，余书歆被猫咪声吵醒，脸上的痒痒的，她睁开眼，之间猫咪挨在她的脸上。 她笑了笑，把猫抱入怀来蹂躏了好几秒这才放开猫咪，猫咪身上的毛被她弄乱，有几分恼怒的离开。 “终于醒了啊。” 程也把还在顺毛的猫咪抱出去，回来时，推开门窥见她腰肢洁白的肌肤一闪而过被衣服盖上。 他从后背把人抱住，凑近亲了亲她的脸颊，白皙的皮肤上浮现出红晕，程也手臂收紧，轻笑，“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这么害羞。” 余书歆有些羞恼，撇开头，不让他亲，“还不是你太过分了。” 程也吻不到脸，就吻她的脖子，声音低沉的可怕，“更过分的还没做。” 他的吻从脸开始一路下滑，享用这份香甜。 程也的吻急切而克制，小心翼翼的，生怕弄伤她，但即便如此，他吻过的地方依旧遍布草莓印记。 余书歆后退，难以承受他激烈的吻，程也却不放过她，吻住她的唇，托住她的后脑勺，舌头伸进去得寸进尺。 手臂不断收紧，直至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合，彼此赤热的体温交织。 他的嗓音嘶哑诱人，“感受到了吗？” 她身体瑟缩了一下，咬着唇忍受着他的肆意。 一个小时之后。 余书歆脸色红润的倚靠在他的怀里，程也从身后懒懒的抱住她，有一下没一次的安抚她。 程也眼皮耷拉的望着她，神色闲散，桃花眼微扬，心满意足极了。 指尖漫不经心的夹着香烟，灰白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余书歆不适应这样的味道，忍不住咳嗽。 程也随意的掐灭香烟，轻柔的安抚她，“抱歉。” 不一会，空气中的味道散开，余书歆的脸靠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指尖在他的胸膛上画圈。 “下个月我生日，你有空回来吗？” 程也的指尖轻轻的勾起她的发丝，在指尖上缠绕，桃花眼微眯，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请假回来。” “今年想怎么搞？”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下巴顶着她的头，轻柔的询问。 往年程也在时，他会喊上林有和沈博文他们一块给她庆祝生日。 但今年她生日的时候，林有还在剧组，沈博文听说去了金海市，她宿舍的人都去实习，余书歆也就不想麻烦大家了。 她笑了笑，“我想就在家里吃个饭好了。” 程也别起她耳边的头发，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都听你的。” “对了我下午要去学校一趟，打算去谢谢老王。” 余书歆点头，“是应该去。” 顿了顿，开口说，“我就不去了，难得周末我想在家休息，你自己去吧。” 两人腻歪了一个上午，程也才出门。 就在程也出门一个小时后，余书歆低头复习，忽然手机响起，是来自南城的手机号。 余书歆盯着电话号码几秒，才接听起来，“你好。” 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是我，林慕白。” 第44章 男朋友 她的眸眼里出现了几分疑惑，自上次她和江予初吵架那事后，她就没在见过他们几个了。 “有事吗？”她客气的询问。 那头的林慕白有些犹豫，“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余书歆望着面前的电视机映照着自己的模样，眉眼平静，开口拒绝，“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可聊的。” “有关程也和江予初的事情，你真没兴趣？” 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余书歆想要挂断的手顿住了。 她重新举起手机放到耳边，“在哪里见面？” 那边林慕白松了一口气，“我就在你们租房楼下的咖啡店。” “好。” 余书歆来到咖啡店时，果然在窗边的位置看到了林慕白，两年没见，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变得沉稳，面色凝重的坐在窗前望着外面。 她快步走到那个位置，在他面前坐下。 林慕白抬头望向她，余书歆穿着白色的连衣裙，与两年前比较，身上的气质更加沉稳，不卑不亢，温婉大方。 余书歆望向对面的人，打破了安静，“你说吧，程也和江予初。” 服务员端来一杯冰水放在余书歆面前就走开了。 林慕白望着她，神色郑重，“我希望你能和程也分手。” 余书歆握着杯子的指节泛白，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凭什么？” “算我求你了好吗？” “我不会让你白白分手，你要多少钱，你说说。” 她脸上的冷笑直接毫不掩饰的展露出来，“难道江予初让你来的吗？” 林慕白闭了闭眼，“不是，我只是替她感到不值。” 余书歆心里惊讶了一下，“她怎么了？” “江予初才是程也明面上的未婚妻这事你知道吗？” 余书歆身体僵硬，张了张嘴，“瞎说！” “程也从来没有说过。” 林慕白嘲讽的笑了一下，“他怎么会告诉你。” “他更不会告诉你，江予初只有一个肾，身体很虚弱。” 他轻抿了一口咖啡，见她似乎还不相信，继续讲话，“当年程也妈妈患有尿毒症，而捐献者就是江予初。” “你以为江家会这么容易让自家女儿捐出一边肾？” “都是利益的纠缠，江家当时提出的要求就是和程家联姻，他们初三那年，两家的亲戚全都知道这事。” 林慕白的话音落下，余书歆咬着唇，仍然不想相信，“你瞎说，你全都是瞎说。” 余书歆蓦然的放下手中的杯，快步离开咖啡厅。 她怕出咖啡厅后就迷茫的在路上走，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林慕白的话语。 蓦然脸上滴落雨水，天空下起了雨。 她快步的往回走，回到家门口时，全身湿透了，推开门，程也此时坐在沙发上打着电话，听到声音转头望向门口。 只见余书歆衣服湿透了，白色的裙子湿了后粘在身体上，甚至微微透。 程也皱眉望着她，拿来一条毛巾给她擦，“怎么出去了？还淋得全湿了？”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牵强着勾唇，“想着出去走走，谁知道半路上下雨了。” 余书歆抓住了程也的手，微微推开，“不用擦了，我去洗澡。” 她麻木的走去浴室，褪下裙子，站在花洒下，任由水淋在身上，闭着眼，她甚至不敢询问程也。 这个澡洗了许久，久到程也忍不住敲门询问，她这才关水，拉开浴室门，望着眼前有些担心她的程也。 她赤裸着脚一步一步朝着程也走去，踮起脚尖，吻落在他的唇上，她这个吻完全由她主导，描摹着他的唇形。 向来余书歆主动是很少的，每次程也亲密些，她就害羞得不行，程也垂着眼望着眼前闭着眼，手攀附着他的肩膀，脸上虔诚认真，睫毛颤抖，耳垂红润。 他的手紧紧的抱住她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任由她放肆。 手指缓缓朝着衣摆处徘徊，睡裙松松垮垮，肩带断裂，裙摆在空气中摇曳。 当第二天余书歆醒来时，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冰冷的触感昭示着人离开了许久。 心底忍不住有几分失落空虚，但想到今天要上班，这才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来。 医院里和她一样实习的人，还有另外一个实习生李星怡，活泼可爱，每天嘴角里都翘起甜甜的笑容。 余书歆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去医院饭堂打饭回来了吃，李星怡喊着她，“书歆，你快来一起吃，我男朋友给我带了午饭，他准备很多。” 李星怡撅着嘴，“这样吃下去，我可不得胖死了。” 余书歆在她旁边坐下，不由得笑了，“你就美吧，有个这么好的男朋友天天给你送饭。” 李星怡高兴的笑了，看着她这张即便是素颜也漂亮得格外引人注目的脸。 忍不住开口，“你这么漂亮这么就不找一个？” 余书歆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了下，接着才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有男朋友。” 李星怡了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呀，来医院这么久，我一次也没见着你男朋友，一直以为你单身呢。” 余书歆牵强的笑了笑，望着丰盛的饭菜失神， 第45章 热搜 转眼间，余书歆就在医院里实习大半年了。 医考成绩公布，她顺利的通过了，她望着手机的信息，想要给程也分享。 点开两人的对话框，脸上的情绪变得平淡了起来。 上一条消息还是上个星期，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实习就要结束了，林以芊早早就准备好考公务员了，在家里复习。 而王鹿芩也已经找到了以后工作的单位了。 唯独她，心里还在犹豫，是直接转正还是考研，不知道毕业后要干嘛。 她心里拿不定主意就想要程也给个意见。 余书歆望着聊天界面，只可惜他忙得连回复一句话的时间也没有。 她失落的摁灭了手机，失神的望桌面上的日历，用红色马克笔圈住的日子。 想到明天她生日的日子就要到了，心里忍不住雀跃，明天就能见到他了，有什么不能当面问呢？ 这样想后，心情变得愉悦。 “是有什么好消息，笑得那么开心？”星怡刚从外面走进个就看见她在笑。 余书歆唇角的笑容压了压，“明天我生日，我男朋友回来。” 李星怡一听这话也替她高兴，“这不得呆多几天？” 余书歆轻轻摇头，压抑住心中的失落，解释道，“他工作忙，我估他计请不了那么多天假期。” 自从程也有团队后，工作很忙，不是拍摄就是综艺，但终归是有回报，他也开始在圈子里小有名气了。 等到第二天，李星然故作神秘的在包包里掏出了一个礼盒，“祝你身日快乐，希望你不嫌弃。” “怎么会，太谢谢你了，星怡！” 李星怡摆摆手，“没事，你喜欢就行，我忙去了。” 说完她放下手机就去了换衣服，余书歆打开礼盒，里面是一个银手镯，做工精致，很漂亮。 她笑了笑，小心的放好，这时她的主管医生也来喊她去查房。 余书歆点了点头，快步就跟上去。 一边走，主管一声就一边给她说着每个病人的情况，包括针对这样的情况需要采取什么样子的措施等等。 余书歆认真的做笔记，专注的听着老师的教导。 还等走到病房，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娇滴滴的声音，，似乎在撒娇。 “程也，你就让我吃一口，就一口！” 余书歆的脚步在原地顿了几秒，攥着笔的手握紧，她抬眼望向病房里。 只见本应该在剧组的某人，赫然坐在江予初的病床前。 唇角微勾，眼底的温情清晰可见，修长如葱白的指尖握着苹果，另外一个手握着小刀。 江予初穿着蓝白条的病服，脸色苍白，盈盈秋水的眼眸里盛满了喜悦。 余书歆全身的力量似乎被抽离，手上的东西无力的滑落，砸落在地上。 发出巨响，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 她的主管医生扭头望向她，“怎么这么不小心。” 余书歆脑子一片糟，机械地下蹲捡起地上的东西。 “书歆？” 江予初软糯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仿佛是投入平静的湖面中的一颗小石头，掀起了一片又一片的波澜。 程也削的苹果苹蓦然断裂，他动作一僵，偏侧头，猛地起身，定定的望向她。 江予初仿佛是恍然大悟般，那张天真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原来书歆你在这里实习呀。” “那以后我在这就不会无聊了。” “程也，你说是吧？” 江予初表现出来的样子，就好像两人之间没有隔阂，语气中的亲昵熟悉恍若两人那是很好的闺蜜，但偏偏却刚刚才知道余书歆的实习地方。 原本麻木的余书歆，那一刻蓦然清醒，原本踏实强迫自己不去想林慕白说的话，但其实那天之后那根针就一直扎在心中，时不时的疼痛一下。 她以为自己忘记这根针就会好了，但其实，那根针留在心里的时间越久，扎得越深，知道后面生锈腐烂，那个时候再拔出来，疼痛比以前要痛一百倍。 余书歆捡起地上掉落的笔、文件，缓缓起身，目视这两人，唇角公式化的勾起笑容。 全程她的动作专业，没有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就连江予初都以为余书歆应该生气，但她偏偏没有发作。 这倒反而让江予初不痛快了起来。 余书歆两人检查完江予初的病情就去了下一个病房，好不容易检查完，已经是中午了。 今天李星怡男朋友出差了就没有给她送饭菜，所以今天她也就和余书歆一块到饭堂吃饭。 吃习惯了男朋友每天给她做的好菜好肉，李星然吃起医院饭堂的饭菜难免就抱怨起来了。 “这才太咸了，还有这肉直接白灼。” “好难吃呀。” 余书歆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听到她的话笑了笑，“我觉得还好吧。” 余书歆平常对吃的要求其实不高，主要是她饭量小，吃也吃不了太多，好吃就吃多两口，不好吃就吃少一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会这么瘦了，李星怡羡慕的看着她，“这羡慕你，这么瘦，身材还那么好，样子也好看。” “我男的估计也要追你了，要不是你对外说了有男朋友。” “据我所知，就有好几个男医生想追你了。” 余书歆随意的扒拉了两口，僵硬的笑了笑，李星怡这时也看出了她似乎兴致不高，也就没在继续说什么。 午饭时间有两个小时，两人也不着急，这时手机嗡嗡响的声音响起。 余书歆面不改色的吃饭，李星怡望着她，她这才假装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直接挂断了，顺便关机了，“打广告的电话，烦死了。” 李星怡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刷了刷手机，也不知道看到什么。 “哇，原来咱们医院来了明星！” 余书歆攥着筷子的手握紧了一下，佯装淡定的回答，“是吗？没看见呀。” 李星怡一直低着头看手机，也没注意到对面余书歆的神色恍惚，还在一直说，“就0563那间病房那个女孩的男朋友。” “我昨天好像见到了一次，那样子太好看了，叫什么来着，名字挺特别的。” “叫程也，这么帅的小哥哥，我一定要关注一下。” 余书歆的神色变得奇怪，“昨天你就见到了？” 第46章 救我 李星怡抬头望向她，心里有些奇怪她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到了，“对，这女孩是昨天转院过来的，是谭医生跟车接过来，那男孩在旁边陪着。” “开始我也不知道他是明星，不然我昨天这么也要找他签个名。” 一边说，李星怡一边把手上的手机递给她看，“你看都他和女朋友来医院都上热搜了。” “网上也是够离谱的，这些狗仔是看见一男一女近医院就怀疑是怀孕，要不是我自己在医院我都差点信了。” 余书歆视线落在她的手机上，#程也带女友产检#的词条位居第三，评论区了众说纷纭。 而在评论的第一条：我是程也高中同学，程也高中喜欢江予初这事，全校都知道，有人传言两人早就订婚了，现在已经七八年了，结婚怀孕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这条评论里面也有人现身说法，所以这一条就被人认为可行度很高，直接就高赞顶到了第一条了。” “余书歆的胃似乎在翻滚，那股子恶心的感觉涌上来，她克制不住的跑向厕所。 李星怡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着跟上去，只见余书歆吐得撕心裂肺，生理性的泪水也哗啦啦的流下，小脸吐红了。 “没事，估计是早上吃坏东西了。”余书歆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水，朝着脸泼，把脸上的泪水全都洗干净。 李星怡给她递过来纸巾，一边开口说话，“你自己一个人在着，也每个人照顾。” “你男朋友也还没回来。” 余书歆接过纸巾，“没事，我自己也可以。” 下午下班，回到租房，其实以前也都是这样，面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今天的那种空虚感却尤其强烈，差点要把人吞噬。 她麻木的换鞋子，猫咪如约而至的跑过来蹭她，余书歆想不到，陪她最多的居然是当年心软收养的小猫。 她摸了摸小猫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情绪感染，猫咪主动跑到她的怀里，轻柔的踩奶。 以为这样就能安慰她。 白天压抑的情绪，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爆发，余书歆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 他明明答应过她的，回来陪她过生日，但实际上是陪江予初。 她真傻，居然真的能单纯的相信他了，明明，他当年只是说，不会让江予初出现在她面前而已。 不代表他不会见江予初，一边欺骗她，一边和江予初在一起。 心中恼怒一下子蹭到极点，她胡乱的擦拭着脸上的眼泪，拿起手机，开机，只听见手机嘀咚的一声，手机信息栏上显示着微信的消息以及十几条的未接电话。 她颤抖着手点开微信聊天。 那天没有得到回复的信息下面，出现了对方的新消息。 程也：【对不起，我失信了，我今晚七点的飞机回W市，不能陪你过生日。】 程也：【所有的一切，等我回来给你解释。】 余书歆自嘲的笑了，手抓着头发，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字样，直至屏幕关闭。 猫咪似乎也被她的情绪吓到了，不敢靠近，躲在一旁。 哭到余书歆没有眼泪了，她怔怔的坐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飞机划过天空，流下一条绚丽的弧线，渐渐远去消失。 飞机上，程也脸色凝重的望着手机上没有得到回复消息，周围的气压低得离谱。 走道上，仪态端正，五官漂亮的空姐缓缓走开，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先生，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关闭手机或开启飞行模式，谢谢您的配合。” 程也凝视着手机，但上面依旧没有回复，无奈只能放下手机。 经纪人见他如此紧张，安慰她，“我不是说了嘛，我给替你准备礼物给她，到时候你见到人了，再把你现在准备的送给她就好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离开这，等剧组配合我们对外说这几天一直在剧组拍摄，晚上那些事情，很快过去了。” “不过安全起见，这几天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剧组，好好拍摄，那都别想去了。” 经纪人开口劝说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被程也躲了过去。 只见程也脸上的情绪还是不见缓解，还是绷着，经纪人耸了耸肩，表示没办法。 程也这个苗子，他一眼就相中了，果不其然，程也现在的电影还没上映，凭借一些综艺就圈粉无数，这意味着，他的未来前途无量。 经纪人也见过太多的人为了所谓的爱情，不要前途了，他不能让程也也这样。 飞机渐渐远离了，这座城独留下余书歆这个伤心人。 她哭到没有眼泪，眼睛干涩，就在这时，租房门被敲响，她的木然的眼眸里，闪过耀眼的光泽。 她慌张的整理自己的头发、衣服，擦干眼泪，快步的跑到门口，缓缓打开门。 “请问是余女士吗？” 余书歆望着眼前穿着黄色外卖服的男人，眼神恍惚了几秒，失望透顶，“是，有事吗？” 对面外卖员听到底她承认，连忙把手中的花递过去，“这是程先生给你订的花，还有礼物，他说祝你生日快乐！” 余书歆望着外卖员怀里红艳艳的玫瑰花，愣愣的看了好几秒，蓦然冷笑了一声。 她缓缓接过玫瑰花和礼盒。 轻声道谢，关上门，余书歆转身挨着门缓缓坐下，抱着花，打开了手中的深蓝色礼盒。 看到里面的项链，很漂亮，漂亮得让人不断冷笑。 他不知道她花粉过敏吗？还不知道，这样款式的项链，她已经有一条了？ 是因为不重要的人的事，根本就进不了他的心吧，这才如此敷衍的对待她。 她猛地把花和礼盒丢出去，原本以为流干了的眼泪，此时又开始在眼角流下，猫咪小心的走过来，舔了舔她的眼泪。 不知道哭了多久，呼吸变得急促，身上变得愈发的痒，心跳不断的加速，她跑到药箱里找了一颗过敏药吞下去。 但似乎有些来不及了，她的呼吸变得越来越稀薄，她从地上捡起手机，打开通讯录时，才恍然发现，她熟悉的人，一个不在这个城市。 那种无助无力感，让她差点崩溃。 余书歆最后给李星怡打了电话，播了好久李星怡才接通。 “书歆这么晚怎么找我啦？” 她的呼吸变得困难，“救我...救...” 眼前一黑，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租房里，只剩下她低微的呼吸声，已经猫咪急促的喊叫声。 第47章 对的人会站在你的前途里 四个小时后，飞机终于落地，程也望着手机上一条短信和电话的信息栏，眉眼紧蹙。 一行人跟着工作人员的安排走的VIP通道，这个行程本来就是保密的，即便周围没有其他的人，经纪人也不想要再生变故。 因此经纪人安慰，“你现在先别管，估计她没看到手机，有什么都回到酒店再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要让人看到。” 程也垂着眸，眸光深沉，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只是手机忙音了两声后，传来电子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的脚步顿住，矗立在路中间，拉着行李就想要往回走，经纪人紧张的拉着他，“好不容易才回来，你想干嘛！” “都说了，有什么等去到酒店在说！” 经纪人扯着他的脖子，拉着他离开，见程也还没有打消那个念头，只能撒谎，“刚刚下飞机我还给送礼物的外卖员通电话了。” “她没事！” 程也垂着眸望向他，眼底里依旧透着不安，眼皮不时的跳动，心里发慌，嗓音沙哑许多，“你确定？” “对，你就放心吧，况且她是一个成年人，不会有事！”经纪人见他有些动容，连忙劝说。 程也凝视着飞机场的方向，沉默了许久这才把手机塞回兜里，迈开腿离开。 —— 医院里。 余书歆醒来时，还躺在医院的床上。 “你终于醒了。”李星怡松了一口气，“你不知道我多担心，还好当时我男朋友也在，不然我自己一个也未必能从三楼把你扛下来。” 她的喉咙干涩，轻咳了两声，“谢谢你们。” 李星怡望着她脖子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的红印，张了张嘴，有些犹豫。 “想说什么就说吧。” 余书歆恍惚的望着天花板，苦笑着开口。 “你，昨天不是你男朋友来给你庆祝生日吗？” 李星怡顿了顿，“还有，连我都知道你花粉过敏，你家怎么就有玫瑰花了？” 红艳艳的玫瑰之于余书歆，是要命的毒药，漂亮异常，一不留神就被迷惑了，但一不留神就致命。 好比如程也，她沦陷在他温柔的陷阱里，一个不察觉，差点连命也搭上了。 病房里安静了几秒，余书歆的唇角缓缓勾起，极具讽刺意味，却又凄美得让人心疼。 “我男朋友送的生日礼物，好看吗？” 李星怡惊讶的望着她，不禁追问，“为什么？” “大概我从来都不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吧。” 她低声呢喃，微微仰起头，皮肤苍白，毫无血色的惨白，眼眸氤氲着一层雾气，如风中飘零的白昙花，美丽又脆弱，让人心痛。 李星怡怜惜地望着她，缓缓抓住她拼命攥紧的手，轻柔的揉开，轻声安慰，“这样的渣男，不要也罢。” “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人，喜欢你的人多着呢。” 余书歆往日灵动澄澈的眸子空洞洞，轻声说，“好。” 余书歆回到家后，地上的玫瑰花已经被人清理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李星怡。 她拿起桌面上的手机，手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插上电后，一开机，屏幕上就跳出了未接电话，她的心脏被掐住的疼，把程也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当她想要拉开他微信时，指尖顿住了，发现那条没有被人回复的信息居然回复了，但有时候，她想要的是当下他的答案。 而不是过了期的答案，因为此时的答案毫无意义。 她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望着程也的回复。 程也：【无论哪一种都不用担心，终归我会养你。】 一句终归我会养你，把她所有的努力都否定了，她前途在他看来只不过如此。 她忽然想起以前自己在书上看过的一句话：当爱情来临时，你终会明白，前途比爱情重要，还会明白，爱情比前途更难得。 但最后会明白，对的人会站在你的前途里。 以前不理解，现在深切体会到。 他们从开始就不是在路上，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强行走一条不属于自己的道路，最后终归是会反噬。 余书歆动作一气呵成，不再犹豫，把微信也拉黑了。 昨晚了这一切，她的心空落落，但又好像如释重负。 她起身收拾房子，似乎找点事情干会让自己更充实就不乱想。 把不属于她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整理出了几大箱，她才恍然发现，原来程也在这里留下了如此多的痕迹。 平时他出去外地也会给她带些小玩意，包包之类的东西，平时她也不怎么用，渐渐就堆在那，如今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 余书歆下定决心了理智就回笼，做事没有再犹豫。 她点开了房东的微信，房东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热心阿姨，听到她说不续租了也是有些可惜。 毕竟房东把屋子租给两个小年轻住，租了了两年，从来不会忘记交房租，加上两人的一看就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平常大家沟通顺畅，房东就最喜欢这样的租户。 惋惜归惋惜，或许别人有更好的发展。 余书歆找到了新的租房就立刻搬离，把关于程也的东西都委托房东保管，见到他就还给他。 而程也这边，网上的舆论随着他的工作室发了一条声明而停歇了不少。 余书歆坐在办公室里失神的望着他工作的声明，字里含间都表达了程也没有女朋友，所有的谣言都是莫须有的造谣。 果然，在爱情面前，他还是选择前途。 第48章 寡淡无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毕竟如果此时，程也承认自己谈恋爱就会脱粉无数，对于刚刚冉冉升起的新星来说，是毁灭性的。 即便她有过心理准备，但终归做不到毫无波澜，心还是忍不住会刺痛。 “书歆，温医生喊你过去。”李星怡匆匆走进办公室，见着她连忙说。 余书歆摁灭，深呼吸了一口，脸上笑着回答，“好，我这就去，谢谢你告诉我。” 她快步离开，温医生就是她这次实习的主管医生，更是知名的心内科专家，能跟到她学习，余书歆感到很庆幸。 温医生见她来了就点了点头，“走吧。” 她连忙跟上，只是她没想到居然是去了江予初的病房。 没有程也在的江予初就像是凋谢了的花朵，神色恹恹，只是见到余书歆似乎不想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强撑着笑。 “书歆你来啦。” 余书歆轻轻点头，没有再说话，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江予初也这才不好说什么。 一直忍到她准备离开时，江予初才喊住她。 “余书歆，能两句话吗？” 温医生颔首示意，“去吧。” 余书歆点头，“谢谢温医生，我很快就赶过去。” 其实余书歆也不知道江予初要说些什么，也不太想和她说太多。 她转身回到病房，眼底平静的望向病床上的人，“有事吗？” 江予初扭开头，“我求求你，能被程也还给我吗？” 她苦笑着望她，“你知道吗，为了他我可以命也不要，他就是我的命。” “我们从小就认识，因此我也从小喜欢他。” 江予初望着眼前穿着一身白大褂，乌黑的头发随意的盘在后脑勺，眉眼如画，气质清冷脱俗的人。 “林慕白和你说过了吧。” 余书歆的眼神变得复杂，“是。” 江予初笑了笑，“其实当初程家给过拒绝的机会，我拒绝了。” “我提出一个要求，我说，程叔叔，程也的妈妈就是我妈妈，我可以捐肾救她，但我要程也。” 她勾起绝望的笑容，轻飘飘地说，“我只要他，可以吗？” “我求你，帮帮我。” 余书歆的眼底发热，她撇开了视线，勾唇笑了笑，“值吗？” “值。”江予初肯定的回答。 余书歆点点头，思索了几秒，“我已经和程也一个月没联系了。” “以后也不会有。”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 江予初怔怔的望着她，沉默了好几秒，“谢谢。” 余书歆转身就要离开，握住金属门把手，往下用力，拉开门。 “如果不是因为程也，或许，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吧。” 余书歆的动作顿了顿，“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就好比如，再一次让你选择，你依旧这样不是吗？” 她轻声呢喃，缓缓关上病房的门，独留江予初一个。 余书歆转身正准备离开，眼前出现了一个和蔼的中年男人，他伸手揽住了她。 “余小姐是吗？” 男人的眉眼让余书歆有几分熟悉，但这张脸却是陌生的，五官一看就能窥见年轻时候的风华并茂，可以想象，年轻时一定也是个美男子。 “有事吗？”余书歆疑惑开口。 男人打量着眼前的年轻的女孩，心底有几分愧疚，“你别害怕，我程也爸爸，想和你聊聊。” 余书歆眼底闪过几分意外，这是她第一次见到程也的家人，她客气道，“你好，程先生。” 他眼底浮现出满意的神情，“能耽搁你几分钟吗？” 她望着眼前温和的男人，点头同意。 “小也一定很喜欢你，我见了也很喜欢。” 余书歆用力的攥着拳头，这才没让自己的脸上出现了别的情绪。 她没出声，沉默了。 男人也没有在意，“我是一个生意人，我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你和小也谈了两三年了，他这人连我这个做爸爸的话也不听，就听你的。” “我也不能让你这几年的青春打水漂了。” 余书歆以及大概想到接下来这个男人会说些什么了，她是没想到，这样偶像剧式的剧情会发生在她身上。 男人看了一眼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支票。 “据我所知道，余小姐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家里却没有多余的钱支撑你考研吧。” “这些钱，就算是我对你投资，我相信，余小姐总一天会成为优秀的医生。” 余书歆木然的望着眼前的支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蓦然笑了，接过男人手中的支票，“现在有钱人都这样打发人了呀。” 她拿着支票打量，扬了扬，“谢谢程先生了，对我这样出生的人来说，这些钱确实很需要。” 她拿着支票就要离开，听见身后程也的爸爸轻声说，“对不起，但我不能失信江家，我亏欠予初。” 余书歆攥着支票，几乎要掐破，脚步没有停下来快步的离开。 后来的一个月，程也似乎发现怎么也联系不上她，来到租房里寻找她，却只在房东那里拿到了属于他的东西，租房也在一周前租给了另外一对小情侣。 那时候他才彻底慌了，跑到医院里找她，却被她拒绝相见，即便他在医院的楼下等了一晚上她也狠心不出现。 他知道的余书歆，是很容易心软乖巧的人，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狠心，似乎有某种东西要离开。 直到程也接到了家里的电话，母亲身体不好的消息传来，他在医院的服务台的人拿了一张纸，给她留了字条，拜托医院的人帮忙给她。 恰好那天是轮到李星怡值班了，一眼就认出了这人是程也，原本还有些激动，等到他说要给余书歆留言时，她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前应后果。 转头就给余书歆说了。 余书歆望着纸条里的字，直接丢掉到垃圾桶，笑了笑，“麻烦你了，星怡，以后他再来，不用给我，直接丢了吧。” 在李星怡看来，程也就是脚踏两条船，出轨了，她最讨厌就是这样的人，见余书歆这样说，直接一口答应。 只可惜，后来的几个月，李星怡没在见到程也的到来。 而那时候，余书歆的实习也到期了，温医生本来打算让她转正，而她拒绝了，想清楚了要考研。 这个想法告诉温医生后，她很欣慰，直接就让她考她的研究生，这余书歆求之不得。 而李星然没有考研，转正直接在医院工作，余书歆离开的那天，李星怡很舍不得。 余书歆安慰了她许久，走出医院后，她打了一辆车直奔Q大，临近暑假放假，很多学生都考完试离开了学校，学校里学生不多。 她一路来到教堂，时间刚刚好，毕业典礼正要开始。 林以芊和王鹿芩也从外地赶回来，见到她，激动的抱住她，“好久不见，我好想你们啊。” 三人叙旧了一会，就找了三个空位坐在，毕业典礼上校长说着对广大学生的美好祝愿，最后轮到颁发毕业证书的环节，大家一个一个轮流上台。 余书歆望着毕业证书，那一刻还是有些激动的，林以芊轻轻碰碰她，“你看，你家程也。” “怎么好像瘦了不少呀。” 余书歆顺着林以芊说的方向望去，程也穿着一身黑色的学士服，眼神坚毅，虽然确实瘦了些，但显得他的五官更加立体，依旧帅气得台下的女生迷恋。 她看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笑了笑，开启了另外一个话题，三人在学校里拍了好多照片，除了他们，还和很多认识的人拍了。 在拍照的时候，没看到身后的人，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的人，那人恰巧拿着一杯奶茶，全撒在她身上。 余书歆给那人赔了奶茶钱，和林以芊她们说了一声，就转身回教学楼的洗手间洗洗。 漫长的走廊里，响起了两道声音，他慵懒地倚靠在柱子上，姿态矜贵，指尖夹着一根香烟，而脚底下有一堆的烟头。 沈博文蹲在石阶上，像是随意询问，漫不经心，“真想不到，你会喜欢余书歆这样类型的女孩，以前还以为你喜欢那种艳丽的女孩。” 余书歆的呼吸放轻了，脚步顿在原地，心跳不自觉的加快。 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微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以及百灵鸟悦耳动听的叫声。 “余书歆？”声音低沉沙哑，嗓音很好听。 “寡淡无趣，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校园里太过安静了。 安静得他这句话的叹息，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淡漠得仿佛是可有可无的人。 后来两人的话语余书歆没再听到，她转身离开。 更没听到他后来的话语，“喜欢，从来不是一个类型。” “喜欢就是喜欢了。” 第49章 我们分手吧 毕业前，班委组织了聚餐，因为毕业后再聚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所有这次聚餐基本上全班都参与了，有些人还带了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一块参加。 临近七点，餐桌前基本坐满了人，班委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到齐了吧，到齐了，咱们就开始了。” 周围的人全都纷纷附和，唯独林以芊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开口，“程也没来呢！” 周围的人蓦然安静了几秒，班委的视线再林以芊和余书歆身上打转，调侃这开口，“哟，这是大明星也来啦？” “这感情好呀，等会我第一个要找他签个名，说不定以后可值钱了。” “书歆也不提前说。” 班委说完就连忙吩咐服务员加上餐具以及在余书歆的旁边加上了一张空椅子。 余书歆从始至终的神情都很平静，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她身上时，泰然自若。 眉眼平静，没有做出解释，林以芊用手肘碰了碰她，轻声询问，“你没告诉程也来这呀？” “刚刚他找我，问我们在哪里，我就直接说了。”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变得很淡，林以芊忍不住望向她，“你们吵架了？” 她缓缓端起桌面上的茶，轻抿一口，轻描淡写地说出让林以芊震惊的消息。 “我们分手了。” 林以芊瞪大了眼睛望着她，确定她说得很认真，并不是开玩笑，“怎么分了？” 余书歆的眉眼间藏着几分愁绪，眼底清明澄澈，温柔且淡然，情绪十分平静。 “想好了？”林以芊很清楚余书歆对程也的感情，怎么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呢？ 余书歆淡然的微笑，轻微点了点头，在外人看来，两人是在热聊。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了。 来人似乎有些着急，轻喘着呼吸，头发略微凌乱，都这都不影响他的一分一毫帅气。 她的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程也确实瘦了些，但她知道，在那蓝色的西装里是他结实有力的肌肉，修长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余书歆旁边的空位走去。 包厢里因为他的到来沉默了几秒，而后是所有人的激动。 余书歆在所有人不察觉的时候，轻微挪了挪位置，尽力拉开两人的距离。 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琥珀色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楚情绪。 程也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他情商高，一下子就很余书歆班同学混熟了。 他不动声色的望着她，手臂慵懒耷拉在她的椅背上，不自觉的形成了一种两人亲昵的神情，把区域划分为自己的领域。 班委调侃他们俩，“你两也谈了两三年了，也该要结婚了吧？” 程也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深情的桃花眼微扬，望着旁边的余书歆，蓦然拿起桌面上的高脚杯，朝着大家敬了一杯，“我敬大家一杯，祝大家前途似锦。” 他的手很漂亮，宛如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余书歆移开视线，低垂着看手机，信息栏上有气象局刚刚发布的最新黄色暴雨预警，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很多人都喝了点酒，这话一出，直接把所有人的兴致带到高潮，端起酒杯就喝。 这场聚会很快就结束了，许多人明天还有工作，也都不能呆到太晚，直到第一个人提出离开，就陆陆续续有人离开。 林以芊走之前有些担心的望向她，余书歆勾唇笑了笑，让她不要担心。 程也把一切都收入眼中，这一个笑容是他今天见到她的第一个笑容，那么温柔漂亮却不是对着他。 直到周围的人都离开了，余书歆拿起包包想要离开。 只是还没等她站起，手腕就被人攥紧，力量大得似乎要把她的手腕折断，她蹙眉，愤怒的望着他，“你放手！” 而程也却没有反应，不松开一分一毫。 余书歆再也受不了，另外一只手攥紧拳手，反手朝着程也甩去。 “啪！”的一声在包厢里响起，余书歆也懵了下，她以为他会躲，她怔怔地望着程也英俊的脸庞上红了一片。 程也不但不生气，绯红的唇角缓缓勾起，指尖轻轻擦了擦唇角，冶丽妖艳。 “气消了吗？” 他的指尖勾起她的下巴，轻柔的摩挲，饶有兴趣望着她，脸上的情绪晦涩难辨，余书歆不知道他想干嘛。 “我们分手吧。” 余书歆扭开头，避开他的手，平静地开口。 程也定住了，须臾，脸色变得很难看，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书歆，别闹。” 这话一出，余书歆直接用力甩开他的手，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觉得我是在闹吗？” “我现在很认真很认真，你给我听好了。” “我们分手吧。” 余书歆没有看他，沉着脸转身就要离开。 程也摩挲了几下落空的手，温热的肌肤消失了，心底止不住的失落惶恐。 他站起身猛地拉住她的手腕，紧紧的抱住她，脸埋在她的脖劲处，感受着她香甜的气息，“我不同意，我不分手。” 余书歆气得胸腔上下浮动，攥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下去，知道口腔有血腥味，他也不松开。 她闭了闭眼，“程也” “你知道吗？” “你现在的触碰都让我犯恶心，就像肮脏的苍蝇粘在身上的那种感觉，恶心死了。” 程也的心刺痛，宛如被重物狠狠地砸在心间，那颗心蹂躏得稀巴烂，剧烈的疼痛让人难以承受。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余书歆唇角勾了勾，眼底却没有一丝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如寒冰，心狠得让人心惊。 “别再让我犯恶心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拉开包厢的门，步履快速的走出酒店。 只见天空漆黑一片，大风夹杂着雨水吹来，打湿了衣服。 余书歆今天穿着粉色的一字肩修身长裙，甜美文静，雨水淋湿，顿时狼狈不已。 蓦然，头顶的雨水挺直，她的手腕再次被人拽住。 她恍惚的转身望向身后，程也发丝再滴水，滴落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眼眸漆黑深不见底，声音嘶哑低沉，“余书歆，你要想清楚，只要你今天走了，我们就在没有可能了。” 窒息般的感觉缠绕心头，潮湿的雨水似乎把她的口鼻堵住了，每一次呼吸都是奋力挣扎。 她的睫毛轻颤，而后平静的凝视他，轻声说，“好。” 说完走出雨伞外，一步步踏入雨水中，宛如精灵一般，消失不见。 独留程也一个在雨中，他的眼眸沉沉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桃花眼此时耷拉着，晦涩不明的情绪在汹涌澎湃。 第50章 他终于光芒万丈，站在属于他的舞台上 余书歆回到租房时，就在门口见到了林有。 只见林有满脸眼泪的坐在门口，租房的位置余书歆其实谁都没有说，只是这房子本来就是林有帮她找到的。 余书歆快步的走上去，有些担心的望着林有，“怎么了？” 林有猛地抱住余书歆，眼泪哗哗的流，“我分手了。” 余书歆愣了一下，“我也是。” 林有惊讶，望着余书歆淡然的脸，“那你怎么不伤心。” 余书歆转身拿出钥匙，把门打开，林有这才跟着她走进了屋子。 “我哭太多了，我已经不想哭了。”余书歆笑了笑，说起来颇有几分漫不经心，但其中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 两人先去洗澡，洗完澡后窝在床上。 林有的情绪已经好了许多，起码不哭了，她望着余书细腻，轻声询问，“你怎么分手了？”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笑着开口，“因为我拿了程也爸爸的钱。” 林有不可置信的望着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傻啊，抱住程也才能拿到更多的钱。” 余书歆被她的言论逗笑了，心情好了不少，还认真的附和林有，“你说得对，但这太慢了。” 林有没好气的望了她一眼，知道她在逗自己，但没有拆穿她，更没有刨根问底。 余书歆的手在整理被子，她轻声询问，“那你怎么又舍得和顾修文分手了？” 说起这个林有的眼眶泛红，咬了咬唇，“我看到了他G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余书歆有些不理解，“这不是挺好的吗？” “好呀，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就是因为太好了、太好了...”林有的眼泪在眼角滑落。 “沈博文和我说他想要为了我拒绝了。” 林有平时看着大大咧咧，但她的心思细腻，“我总不能阻挠他的前途吧。” 余书歆望着她，“你为什么不和他聊聊，说不定他会理解。” 林有摆了摆手，“算了，不讲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余书歆躺在床上，唇角笑了笑，“我打算会南城了，好好复习考研。” 林有挨在她的肩膀，“好，那我也要努力了！” —— 程也在酒吧里喝酒，被拍到了，经纪人赶紧把人给接走。 第二天睡醒时，手机响了，是之前租房的房东。 “是小程呀？” “是。” 房东阿姨一听这话就高兴了起来，“你看你有没有空来这一趟，书歆之前退房时还委托了我帮忙照看一个白猫。” 说到这，房东阿姨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呀，她说要去外地，带不了这只猫，让我帮忙养半年，等她稳定了再接回去，但...” “我这房子要拆迁了，你看这不巧了嘛。” “就想着要不你们自己接回去养？” 程也沉默了好几秒，声音沙哑，“好。” 挂断了电话，程也就想要起身，这时候经纪人来了，“诶哟，我的祖宗呀，你快别动了！” “你烧还没退呢。” 经纪人见他不听劝，也有些摆烂了，“去吧去吧，再晕倒在哪里，我可就不会接你了。” “昨天谁教你淋得一身湿了，还去买酒醉？” “连自己发烧了不知道？”经纪人有几分恨铁不成钢。 程也的脑海越发的清醒，更清楚的记得昨晚余书歆和他分手了。 “我分手了。”他轻声说道。 经纪人顿住了，“分手了？” “太好了，等你以后电影播了之后，你就会越来越多人关注。” 经纪人看着他一脸痛苦的样子，还是多嘴多说了几句，“谈恋爱对你现在来说没用，还不容早点断了。” 程也猛地拿着桌面的台灯丢在地上，脸上阴沉得可怕，冷冷的扫了眼经纪人，“滚。” 经纪人见他这么不识好歹，也是没办法，离开了房间。 自那以后，程也再也没有关于余书歆的消息。 而就在那两个星期后，余书歆就搬离了Q市，回到了南城。 后来余书歆回家撞破了单晚清的出轨，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彻底破裂。 因为一些事情，她恶心得带着余远志离开了南城，再没回去。 因此等到程也再次来到她家时，家里空无一人，听她家邻居说，一家人早就搬走了。 程也那一刻才深切的体会到她真的如此无情，一点也不留给他念想，彻底失去了她的踪迹。 后来，程也的电影已经播出，他的演技广受好评，一时之间受到无数的人追捧。 他终于光芒万丈，站在属于他的舞台上，闪闪发光，而她也踏上了属于她的道路。 余书歆撑着伞望着远处被粉丝团团围住的程也，他依旧帅气俊朗，脸上有几分不耐，旁边的经纪人大喊，“今天签不了了，要赶飞机，请理解。” “走啦，书歆，温老师以及在机场着我们了。”旁边的女生轻声提醒余书歆。 余书歆笑了笑，收回了视线，轻声应答。“好。” 她穿过人群看了一眼，转身离开，跑着追上前面的人，跑起来时，地上的水洼泛起波澜，裙摆摇曳，若隐若现的露出她纤细洁白的脚踝。 程也插着兜走，漫不经心的望着眼前人山人海，视线眺望远方，视线顿住了。 他的呼吸加重，不自觉的朝着那个方向走，他却被团团围住的粉丝阻拦，那抹清丽脱俗的身影彻底消失。 程也沉默着去到机场，随着团队，坐上了飞机，而另一边的余书歆终于和导师碰面，坐上了与程也截然相反的飞机。 无边无际的天空，再也碰不到头。 第51章 再次相见 五年的时间飞快的流逝。 程也成为了娱乐圈的顶流，最年轻的影帝，受到了众多人的追捧。 即便余书歆不关注娱乐新闻的消息，她也从各种渠道活得他的消息，例如铺天盖的代言，成千上万的粉丝。 深夜里的医院，寂静昏暗，今晚轮到余书歆的值班，恰巧505的病床病人家属摁响了铃声，她跑着冲到病房里抢救。 等到她好不容易抢救过来，彼时天光破晓，她松了一口气，关上病房，走出来。 一张素颜的脸白净素雅，没有一点瑕疵，如刚剥壳的鸡蛋，但眼底的青色好事透露了她彻夜值班的疲惫。 余书歆缓缓走在走廊上，脚步一步步有序，心底里琢磨着病人的身体情况，拐了弯，冷白的眼皮掀起。 神色恍惚了好几秒。 前面不远处，程也倚靠再墙壁上，高大的身体微微弯曲，原本整齐的西装此时皱褶，一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也有一缕滑落，增添了几分率性痞气。 他眉眼依旧矜贵俊朗，医院的白炽灯光下，肌肤透着冷白，神色恹恹，指尖伸到窗户，香烟在夜色中冒着零星是火光，绯薄的唇瓣微启，轻咬烟头，喷出灰白色的烟雾。 另外一只手的指尖，随意懒散的玩弄着银色的金属打火机，姿态清贵懒散。 余书歆的脚步踌躇了半秒，缓缓前行，她要离开这里就必须要穿过这条走廊。 医院的走廊两边是金属椅子，剩下走路的地方也就只够两三个人顺利通过。 而程也长腿也不知是不也是故意，站的位置是走栏的中间，余书歆垂着眼在他身边穿过。 就在他们两交错的瞬间，程也的手倏忽抬起，拦住了她的去路。 “有事？”声音轻飘飘的，也幸亏此时的医院足够安静。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冷漠清淡，视线缓缓上移，落在程也身上，两人一明一暗，他的眸子深邃不见底，沉沉的望着她。 忽然程也的唇角勾起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能聊聊？” 语气客气疏离，看似询问却把她过去的路堵住，抬起手在她胸前一拳的位置拦住。 幽幽的冷香夹杂着烟草味，霸道的侵占她的鼻腔，轻而易举的勾起过往的记忆。 余书歆狠心掐断那丝丝缕缕的情绪，淡淡的扫了眼他后移开，刻意的拉开两人的距离。 “抱歉，医院有规定，上班时间不能擅自离开岗位。” 她唇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客气笑意，眼底清醒淡然，只把他当成任何一个患者家属。 程也的身高一直很高，他像一座山一样，站在那里，就把灯光彻彻底底的遮挡住。 他垂眸，重逢第一次来仔细的打量她，感受着阔别许久的气息。 目光如有实质一般在她身上打量，仔细又极具侵略性。 她外面穿着白大褂，里面穿着米杏色的高领针织衫，把洁白纤细的脖子彻底包裹住，乌黑如海藻般的发丝随意的别在后脑勺，清丽雅致。 眼眸秋水般盈盈，眼底里纯粹干净没有邪念，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纯。 他轻咬了一口香烟，烟雾在空气中散开。 余书歆的眉毛紧蹙，眼神变得严肃，没有涂口红的唇瓣，粉嫩透着白，“请不要医院吸烟！” “麻烦配合。“ 说完，余书歆拿着手中的卡板轻轻推开他的手，迈开腿绕过他，动作迅速果断。 他的手只摸到她快步走时扬起的白大褂的衣角，眼神晦涩不明的望着她的背影，指尖轻轻摩挲。 脑海里又响起清冷的声音，他轻笑了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 后半夜，医院里没再有其他的事情，她等到换班的医生过来，换好了衣服就打算离开。 在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宋星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通宵后的身体很疲惫，她接通了电话，“星然，怎么了吗？” ”你下班了？” 今天的天气很好，天空蓝天白云，阳光照落在她身上时，有种暖洋洋的惬意，她的一起难得有些散懒，轻轻的嗯了声。 她在脑海里想着回家好好洗个澡，吃个早餐。 宋星然似乎有几分犹豫，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书歆，能帮我个忙吗？” 余书歆捂住嘴巴的呵欠，疑惑的询问，“怎么了？” 宋星然今早和别人谈合作，却把文件落在家里，想要她帮忙把文件带给她。 十五分钟后，她敲响了宋家的大门，宋母笑眯眯的询问她是事情，余书歆也就如实开口。 宋母了然的开口，“那你拿吧，希望没有耽搁星然。” “毕竟生意这一块，星然也没什么助力，也不学沈文有温家的助力，全凭自己，他天天都早出晚归，看得我就心疼。” 沈文是宋星然的兄弟，和他不同的是，这人早早就和温家联姻，温家扶持着。 这话宋母的意思是心疼，余书歆听明白了，话语间的羡慕与惋惜，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错了。 余书歆没说什么，点点头就上去了书房，书房里整齐，在角落的位置，有一个保险箱。 她也理解为什么宋星然不然助理或者其他人来帮他拿了，保险箱里都是些重要的文件。 她按照宋星然说的，找出那份合同，匆匆出门了。 宋星然给了一个地址，她按照这地址去，这里是一个高级的餐厅，得亏于她和宋星然谈恋爱了，这些餐厅和会所她有时候也会陪着他一块。 大概是宋星然吩咐了，来到餐厅门口，就有人上前带路。 服务员把她带到了包厢门口，她先是敲了敲门，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太好了，一片寂静。 没办法，她轻轻推开门她显示探出了一个头，不曾想，宋星然在后门拉开门，她措不及防拉进了包厢里。 余书歆愣了几秒，抬眼，对上了男人深邃如深渊的眸子，神情冷峻淡然。 宋星然口中的合作对象，竟然是程也。 余书歆的指尖蓦然蜷缩，她微微后退了半步。 宋星然上前揽住她的肩膀，“来啦。” 她回过神来望向宋星然，唇角勾起，跟随着他在他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 是以谁也没有注意到程也渐暗的眼神。 程也慢条斯理的端起桌面上的香槟，轻轻摇晃，空气中散发着香槟味。 包厢里安静了好几秒，由宋星然打破了，他拿过余书歆手中的文件，笑着把文件递给程也。 “程也，这是合同，你看看？” 宋星然也算是世家子弟，基本上待人处事都不卑不亢，而此时，余书歆却隐隐察觉到几分他在讨好程也的意味。 只见程也淡然的扫了眼文件，不缓不急的端着酒杯，示意宋星然放在桌面上，没有一丝要看的一丝。 姿态矜贵优雅，却让宋星然有几分下来台面。 第52章 他要知道我们在一起过 余书歆也察觉到几分不对劲了，她垂着眼默不作声。 程也一饮而尽过酒杯里的酒，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缓缓放在酒杯，唇角轻佻。 “程也...”宋星然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在下一秒被程也打断，“不加点什么？” 程也全身倚靠在沙发上，手腕带着价值不菲的腕表，他饶有兴趣的调整。 这话一出让余书歆两人都懵了下，直到程也好听低沉的嗓音微微上扬，“余医生不是才上完夜班，也不饿？” 余书歆望着他，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眸，心底咯噔了一下，慌张的移开视线，指尖蜷缩。 宋星然这才恍然大悟，“对，书歆，辛苦你了。” 他的手安抚似的轻柔拍了拍她的手背，却没看见程也那倏忽闪过的冷冽。 宋星然给她点了两个菜，点完想要轻声询问余书歆，蓦然程也低沉的吩咐服务员，“给她一杯牛奶。” 余书歆蓦然怔住。 她早上总会喝一杯牛奶，这个习惯似乎连宋星然也不知道。 宋星然轻声说声下，去洗手间里，包厢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 程也低垂着头，没有看她，像是自顾自的说话，他在桌面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唇叼着，正想要点着时，动作顿了下。 唇角慢慢勾起，神色闲散的笑了，视线落在她身上。 “余医生，在这里能抽吗？” 空气中安静了几秒，她蓦然想起她让他不要在医院里吸烟的话。 再来听着话就感觉有几分讽刺嘲弄的意味。 她安静的坐在位置上，垂着眼，缓缓掀起眼皮看他，“程先生随意，但作为医生，还是要叮嘱医生，吸烟有害健康。” 安静的空气里蓦然想起程也轻嗤的声音，“余书歆，长本事了，现在牙尖嘴利了不少。” “关你什么事？”余书歆直接嘲讽回去，全身紧绷。 程也唇角轻勾，“你喜欢这样的？” “还不如我呢。” 余书歆道：“星然比你强一百倍。” “你了解他多少？”程也嘲弄着说道，眸眼清冷，“你说，如果他知道我们在一起过” “会不会介意。” 程也浅褐色的瞳孔深邃，桃花眼扬起，似乎带着几分得意，“甚至曾经做尽了一切最亲密的事。” 他的指尖摩挲着手腕间的腕表，“这样，他大概会很介意吧。” 余书歆攥紧着裙摆，张嘴正想要嘲讽时，包厢的门却被打开了，她把怒骂的话语吞下。 宋星然看着两人的表情，心底有一股奇怪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牛奶和加的菜很快就上了，全程宋星然就一直在介绍着自己的公司，而程也却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 余书歆默不作声的吃东西，但两人聊的事情她也听不懂，很枯燥无聊，她默默的坐在那摆弄这餐具，眼皮耷拉下来，通宵后的疲惫一点点的袭来。 她凑到宋星然的耳边，“我想要先走了，可以吗？” 声音其实不大，只是因为包厢里只有他们三个，所以即便她很小声了，程也依旧能隐隐约约的窥听一二。 他的视线此时才敢一点点的落在她身上，两人的姿态亲昵自然，这个事实让他心底抓狂，攥住另外一只手的手腕，情绪一扫而过隐藏。 程也缓缓放在刀叉，轻笑了一声，打破了两人对话，“既然余小姐也没空，这顿饭就结束吧。” 宋星然显然想要挽回，“程也，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难得吃一顿饭，我们在聊聊？” 程也眉眼轻佻，拿起西装外套，声线冷漠，“没什么好聊的。” “走了。”说完他就直接离开，背影慵懒，手上的打火机有一下没一下的玩弄着。 余书歆收回视线，余光瞥见桌面上她带回来的文件，文件袋封号，就连拆开也未曾拆开。 宋星然显然也发现了，脸色变得难堪，“早就听说，程家的小儿子性子古怪，肆意妄为。” 余书歆没说话，五年了，距离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已经五年了，她现在也有些看不懂程也。 宋星然把她送到公寓，脚步没有停留的随着她走进去，缓缓从身后抱住她，热气洒落在她肌肤上，宛如冰冷的蛇，让人生畏，全身强硬，微微挣扎。 宋星然心动的感受着怀里淡雅的气息，深陷其中，却很快感受到怀里人抵抗，他真开眼望着余书歆那双冷静淡漠的眼眸。 所有的热情宛如被人用冷水浇灭，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余书歆垂着眼不敢看他，“抱歉，我刚刚值完班，有些累。” 宋星然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是我不对，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看着他离开，余书歆松了一口气，心里有些对不起宋星然。 她先去洗了一个澡，弄好一切之后，躺在床上，明明身体疲惫，但脑子里还是不断会放着关于程也的一切。” 心情烦躁，没办法，她拿起手机刷了刷视频，转移一下注意力。 蓦然，她的指尖顿住，望着同母异父的妹妹池书瑶三分钟前发的视频。 男人高大的身影把她包裹着，显得池书瑶格外的娇小，男人的并没有露脸。 余书歆顿住动作是因为这个背影有点像宋星然。 她攥紧着手机，视频不断的播放，男人掌心的痣一晃而过。 第53章 出轨 余书歆失神地望着那颗隐隐约约的掌心痣，如果她没有记错，宋星然也有一颗差不多的。 她望着池书瑶的配文【520】 她下拉看日期，果然今天是520，她忙得把这个时间也给忘记了。 思绪乱飞，那一刻余书歆心里忐忑不安，脑海里想起程也说的话语：还不如我， 他知道些什么吗？ 她点开了宋星然的微信，“到家了吗？” 宋星然的页面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 她的心松了松，宋星然知道她余池书瑶的一些纠葛，总不至于还故意去招惹她。 宋星然发来的消息，是拍了一张照片过来，照片里的人有沈文等人。 紧接着他又发：刚刚沈文约我谈事情，来了会所，你是睡不着吗？ 余书歆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多疑了。 而另一边私人会所内。 宋星然看着手机一直不说话，惹得旁边的池书瑶，拽了拽他的手臂，“星然～” “你是不是记得今天是520？”池书瑶眼眸含情的盯着他，一边说，身体一边靠近他。 宋星然温文儒雅的脸庞上没有表情，就这样沉沉地望着她，让池书瑶有些惶恐。 她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姐姐吗？” 旁边的沈文抱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喝酒，见他们这边的气氛有些僵硬，“人家池大小姐难得来陪你，你就别端着了。” “总比余书歆强多了。” 沈文的话语间有几分轻视。 宋星然眼神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冷漠的打断他的话，“你少管闲事。” “还有，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沈文毕竟也是世家子弟，心高气傲，被宋星然这样一说，心中有不甘。 他把怀里的女人推倒一边，脚猛地踹玻璃桌子上，“宋星然，装什么？” “真喜欢余书歆你倒是别出轨。” “现在还立起了人设？” 沈文脸上的戾气很重，说完就离开。 那一桌只剩下了池书瑶和宋星然，池书瑶把头挨在宋星然身上，“星然，你放心，我不会找姐姐的。” “我也知道，你只喜欢姐姐。” 池书瑶的声音渐渐带着哭腔，她咬着唇，似乎在克制自己不要哭。 宋星然垂着眼望着她，轻柔的安抚了她一下。 “好了，别哭了。” 他与池书瑶的开始，其实是一个意外，当时他喝醉了。 似乎这个世界的所有出轨男人都会为自己找一条犯错的理由 宋星然也是如此。 他总觉得这事有余书歆的一半，毕竟要不是余书歆不给他，他就不会出轨。 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精致俊朗的脸庞隐藏在黑暗里，隐隐约约的光照在他脸上，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余书歆一直睡到晚上，她迷迷糊糊的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7：30. 手机在手心震动，她脑子稍稍清醒了不少，点开消息，是宋星然邀请她共进晚餐，已经在楼下了。 她微微笑了下，思索了几秒，让他等十分钟。 连忙就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快速下楼，果然就在楼下见到了那引人注目的红色超跑。 她拉开车门坐上车，一边道歉“让你久等了。” 宋星然温柔地笑了笑，“没事，我等你是应该的。” 说完他转身从身后的座椅上拿出一个礼盒，“520快乐，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余书歆接过礼物，有些愧疚，“抱歉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宋星然缓缓开动车子，视线望向前面的路况，轻声的安抚，“没事，这有什么。” 车子快速在公路上行驶，他们来到了一家餐厅，这是一家法国菜，里面的装修浪漫而有调性。 两人坐下后宋星然先是上卫生间了，余书歆无聊的在座位上等待，忽然宋她的目光落在他亮起的屏幕上。 她心里有些奇怪，缓缓伸手拿起他的手机，犹豫了两秒，点开了信息，望着备注刘总。 余书歆把手机屏幕关上，没有点开看，毕竟她一向都不会管他工作的事情，这也是为什么她不爱看他手机的原因。 宋星然回来时，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眉毛不动声色的跳动。 刘总：【今天还来吗？】 宋星然看了眼，没有回复，他抬眼望向余书歆，“看看想吃什么？” 这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宋星然这人其实不难相处，两人在一块，他总会照顾她，诙谐幽默。 吃过饭后，宋星然先是送她回去，离开时余书歆随意的问了一句，“你回家还是后面有局？” 余书歆问这话其实也是问问，毕竟宋星然三天两头就有不少这些那些的聚会，她只是想要叮嘱他少喝酒。 宋星然笑牵了牵她的手，亲了亲她的额头，“回家了，今天一早就出门了，好累，想要早点睡了。” 余书歆唇角勾了勾，“那你早点休息，回去后给我发消息。” “行。” 宋星然看着余书歆房间的灯光打开了，他才一踩油门离开。 她回家后洗了个澡，洗完澡后看着微信上宋星然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信息，她这才放心。 宋星然和她说已经上床睡觉了。 余书歆想着不打扰他，这就退出聊天的界面，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过了十二点，微信已经给她推送了微信运动，余书歆偶尔会看看，手不小心摁到了，微信运动的界面显示着当天的步数。 余书歆收起吹风机，视线瞥见步数，里面有每个人走过的步数。 宋星然赫然就在前列，走了一千多步。 但明明宋星然和她说过已经睡了，如果是在房间里的话，这个步数就不对劲。 第54章 博取同情 余书歆开始还以为微信出问题了，她指尖滑动退出去，又重新点进去，但数字没有变少，反而变多了。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宋星然的步数还在增加，他总不至于在家里走来走去吧？？ 余书歆脑海里蓦然想起上次她过敏在医院里，她无意间看到宋星然的手机时看到的信息，那人让他带水。 当时她只当是有些愕然，不明所以，但如今想起，那门子事后大概率是需要喝水的吧。 她的记忆力很好，那天的日期她还清楚的记得，她翻看那天的步数，果然在他离开医院的步数不断增加，直至凌晨三点后停止。 余书歆指尖颤抖着点开池书瑶的抖音，果然那天池书瑶就发了一张暧昧的照片。 怀疑的种子在心底里发芽，迹象表明，宋星然每次从她这里离开后，去了另外的地方，甚至对她撒谎说睡觉了。 余书歆脑海电光火石般闪过一个念头，她在手机上点开了刘总的聊天对话框，这个微信还是上次她无意中加的，她也没想到会派上用途。 这个刘总是宋星然公司里的一个高层，平常宋星然每次，忙都说是和他说一块。 她面无表情的编辑了一条消息给那人，询问他睡觉了没，那人估计也没想那么多，直接就说准备睡觉了。 余书歆直接询问刘总，宋星然不是去找他了嘛。 果不其然在那条消息后十分钟，宋星然就给她打电话。 余书歆淡淡的望着手机屏幕上一直显示宋星然的电话，等到那边要挂了，她才接起。 她的语气平静，“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睡了嘛？” 宋星然的声音沙哑，有些慌张，“原本我是要睡的，但刚睡下，刘总就给我打电话，有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我就赶紧去处理了。” 余书溪望着窗外寂静的夜空，心底里很清楚，宋星然在撒谎。 要不是她事先问过了刘总，人家都要睡觉了，现在宋星然却说去找他处理事情了，现在听来，错漏百出。 宋星然听见那边沉默了几秒，也有些心急了，“书歆，你要相信我，除了公务，我还能去干嘛。” “有时候我也不想去，恨不得天天和你呆在一起，要不是你不愿意。” 余书歆沉默。 “还不相信？要不明天我让刘总给你解释一下？” 她唇角勾了勾，要着平时她就相信了。 但现在看来，她把别人扯出来的举动，反而让她觉得他在掩饰。 他更清楚的知道，余书歆也不可能因为这样的事情真的去质问别人，再者，即便她询问了，她也不会相信，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串供了。 余书歆的思绪乱飞，耳边不断的响起宋星然辩解的声音，脑海里不断的有个声音告诉她，他就是出轨了。 她猛地出声打断他，“好了，我要睡觉了，还是工作要紧，你忙吧。” 长久的相处，两人都知道彼此的脾性，他听出了她不悦的声音，但余书歆的性情文静淡雅，他就从来没有见过她因为一些事情置气红脸。 他的声音放缓，“书歆，我以后这样事情一定告诉你，你别误会就好了，我绝对不会做些伤害你的事情。” 余书歆挂断了电话，整晚都没睡着，身心疲惫。 但她很清楚，这些都是些莫须有的证据，都是她的猜测，不能直接就判定宋星然真的背叛了她。 第二天一早，余书歆一早就被宋家的电话吵醒了。 “小书吗？” 和蔼亲切的声音传来，余书歆脑子清醒了不少，“爷爷，是我。” 是宋星然的爷爷，她最开始接触宋星然也是因为宋老爷子很喜欢她，她才和宋星然接触多了。 “后天你有空吗？” 余书歆思索了几秒，明天她还是休假，“有空的。” “那就好，明天你也过来吃饭。”那边宋老爷听到她有空就很高兴。 挂断了电话，余书歆想了几秒，拍了拍脑子，送老爷子生日也给忘记了。 她收拾了一下，正想出门时，走出房门时，她的脚步顿住了，一米五的沙发上躺着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 听到声音，宋星然挣扎着起身，“书歆，你醒啦。” 刚睡醒的眼眸有些睡眼惺忪，布料极好的衬衫皱褶，罕见的显得宋星然有几分狼狈。 看起来颇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样子，就像每一个出轨后的男人，回家企图装愧疚来博取同情一样的可笑。 余书歆脸上的情绪很平静，垂着眼询问，“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平时宋星然有空也会来接她上班，有几次他来早了，所有她也就把密码也告诉他了。 宋星然先是解释了一通昨晚的事情，来来去去也就那些话，余书歆莫名觉得厌烦，她直接打断了，转移话题，“今天有空吗？” “我想要去商场买爷爷的生日礼物。” 说完她顿了顿，“没空就算了。” 宋星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讨好她，一口答应了，还主动帮她拎包。 余书歆想着，送礼物就一定要送得投其所好，送老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年透支了身体，晚年反而就养生了许多，平时打打太极逗逗猫，也就品茶这个爱好了。 他们走进了一家茶叶铺，认真询问了老板，她在两饼茶之间犹豫。 “星然，你看哪个好？” 话音落下后，身后是无尽的安静。 老板见状连忙解释道，“你男朋友还在那听电话呢，不着急，等等也可以。” 余书歆闻言，透过玻璃看见在门口外听着电话的男人，以前宋星然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躲着听电话。 她垂着眼望着两饼茶叶，指了指其中一个，“老板，就这个吧。” 然后又再买了一个紫砂壶，打包带走。 直到老板打包带走了，宋星然才回来。 自此以后余书歆对宋星然的态度变得很淡，直到宋星然爷爷的八十大寿那天。 余书歆作为宋星然的未婚妻出席，去到宋家，余书歆先把礼物送给送老爷子，而后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叮嘱他好好吃药。 后来送老爷子的朋友来了，余书歆这才离开。 走出客厅，蓦然看见沙发上程也慵懒的坐着，面前有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在身边，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只是她罕见的看到程也乖顺的模样，她心里有些惊讶。 这时，宋星然在门口进来，轻声呼喊了一句“姑妈，您来了。” 余书歆恍然反应过来，对了，宋星然和程也在辈分上来说还算得上是表兄弟。 她的余光瞥见后脚踏进来的池书瑶，她上前的脚步顿住。 视线落在池书瑶身上，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衬得几分粉嫩，脸上还透着几分娇羞，池书瑶的目光有意无意总是落在宋星然的身上。 余书歆的心一沉，两人前后脚进来，总让她有几分怀疑。 “书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宋星然这时也看见她站在楼梯口的位置，上前拉起她的手，把她带到程也和中年女人面前。 第55章 松手 余书歆打断发散的思绪，缓缓上前。 眼前的中年女人约五十岁，皮肤莹白细腻，唇角微微勾起，温柔和蔼，不经意间咳嗽，带着几分虚弱。 女人掀起和程也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余书歆，余光在所有人不察觉的地方撇了撇程也。 她起身朝着余书歆靠近了一步，牵起余书歆的手，眼底里闪过几分满意，眸光温柔泛着水光，“不错，我很早就听人见过你了，我家那老头上次真是多亏了，要不是你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我真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指上次余书歆救了程也爸爸的事。 说起来，程母就有些嗔怒的踢了踢旁边的程也，“老早就喊你约人家余医生吃饭答谢答谢，每次都推脱，天天就知道呆在剧组里。” “你看一下人家星然，找了这么漂亮优秀的女孩。” 余书歆惊讶的心里惊讶还有人敢这样和程也说话，不由得打量像没骨头一样靠在坐在沙发上的人。 程也背靠后，双手举起微屈放在后脑勺，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纯洁美好，腰肢纤细无赘肉。 此刻在别的男人怀里。 程也唇角似笑非笑，对女人抱怨他的话没有反应，眉眼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我要是遇到像余医生这样的也行。” 狭长的桃花眼轻佻而浪荡，眼底里带着玩味，声音却又分外清晰，让人看不透猜不透想干嘛。 余书歆的歆咯噔了一下，指尖蜷缩着，生怕他说出些什么。 “你家程也这么优秀，喜欢他的有一堆那么多，找也是要找些家境好些的。” 宋母刚走过来就听到了这句话，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 这句话的前面其实没什么问题，程也作为当红明星顶流，到哪里都有一堆的女孩追捧着。 但后面那句话，余书歆她不算敏感都感觉到她话语间的瞧不起。 随着宋母的靠近，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她脸上的表情变得平淡。 程母瞥了眼宋母，“我看书歆这样就很好，我可喜欢了，星然可要看牢了，可别给我这个臭小子给拐走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开玩笑，跟着她笑了。 直至后来宋星然回想起来时，后悔莫及。 池书瑶在身后看着他们都围着余书歆一个人，在身后瞪了瞪她，明明星然哥喜欢的是她，被夸奖的人就应该是她。 她的眼眸里闪过阴狠的光，在手机上敲了敲字。 余书歆余光望向她，只见池书瑶朝着她勾起了一个甜甜的笑容，这个笑容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两人的特殊身份，这也让她们两个根本就不会和平相处。 只是在这个场景，只能伪装和谐。 随着后面有新的宾客来了，余书歆这才随着宋母上前迎接宾客，只是来的人余书歆都不认识。 脸上的笑容笑得僵硬，小腿也酸痛，余书歆轻声和宋母说了一身，礼貌的离开，离开那里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松了一口气。 脚迈开，转弯拐角，走廊的灯光昏暗，余书歆眼前一暗，晃了下眼。 “啊！”余书歆忍不住惊呼。 腰间猝不及防被人搂住，炽热的体温似乎要灼伤她裸露的肌肤，冷香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 “呵。”沙哑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隐晦的眼神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她不断挣扎着。 “你松手！”余书歆恼怒的怒斥，洁白小巧的牙齿咬着粉嫩的唇上，唇瓣上泛着水光，娇艳诱人。 男人性感的喉结在空气中滚动，眼眸的暗色浓郁。 男女之间的力量本就悬殊，余书歆发现根本挣扎不开，抬眼望向身后的人。 四目相对，一下子就被他眼底浓郁深邃的眸子勾住。 他的指尖一下一下的在她的脸上轮廓描绘，眼前这张脸清纯又妩媚。 余书歆瞪了他一眼，握紧拳头想要趁其不备偷袭，却不防程也早就察觉到她的举动，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腕攥住，迫使她的手举起过头，按在墙壁上。 程也的眸色深沉的打量着她的一切，菲薄的红唇妖艳的勾起，桃花眼潋滟，修长如葱白的指尖轻轻放在唇中间，“嘘。” 他缓缓凑到她耳边，呼吸的热气喷洒在她耳边，扫过绒毛。 她在心底怒骂他卑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做紧了一切亲密的事情，他太清楚哪里是她的敏感点，身体如被电击一般，酥麻感遍布全身。 程也一点点的打量着她的表情，看着她在他面前的反应，一点点在他面前奔溃，竟然恶劣的血液沸腾。 他唇角愉悦的勾起，眉眼矜贵精致，“我带你看一出戏。” 他的声音依旧好听，话音落下后，她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人来了，她有些害怕的躲了躲，但其实她不知道，这是一个错位，后面的人看不见。 “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这个男声余书歆从他一开口就认出来了，她全身僵硬，指尖攥紧。 宋母一听自己儿子居然反驳她，忍不住嗤笑，“你还真想和她结婚不成？要家世没家世。” 宋星然沉默了几秒，“但起码爷爷很喜欢她。” 这句话说处来后，宋母沉默了，没有反驳，嗤笑了一声，“真晦气。” 余书歆的呼吸屏住，听着他们的对话，她一直都知道宋母不喜欢自己，但这又如何，这不过是利益的交换而已，她需要宋家。 只不过她以前以为宋星然是真的爱她的。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余书歆猛的用力把压在她身上的人推开，眼神清冷的盯着他，“程也，你有病就去治，别在我这耍流氓。” 程也指尖摩挲着指尖，一点点回忆着刚刚的手感，疙瘩不平粗糙的触感。 蓦然眼眸盯着她的手，他上前攥住她的手，把衣袖往上捋，整个人如石化一般僵住了。 余书歆慌张的伸回手，把衣袖落下，遮住手腕上丑陋的伤疤。 程也脸上的情绪变得凝重，“怎么弄的？” 余书歆警惕的后退，直接嘲讽，“这和你没有关系。” 说完她脚步匆匆的离开，生怕程也又发疯。 再次回到宴会厅，见到宋星然，唇角勾起模式化的笑容，只是仔细看会发现她眼底没有笑意。 余书歆在宋星然身边扮演者合格的对象，而宋母在所有人面前也变成了善解人意的婆婆。 就在这时，余书歆蓦然听到麦克风放大的声音里播发着她的名字。 她先是茫然的望向台上，宋老爷子站在台上，和蔼的望着她和宋星然,示意他们上台。 余书歆有些疑惑，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表现出来，主动挽住宋星然的手臂，两人的样貌气质出众。 金童玉女大概也就是如此。 在角落里，程也的眼神深沉的可怕。 余书歆站在台上走着神听宋老爷子介绍着他们，原本发散的思绪因为“他们将于两个月后订婚，届时请大家来参加。” 她的思绪一下子清醒了，茫然地望着宋星然，他显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余书歆望着台下的人，不少人都是庆祝，但不乏有些人绷不住了。 例如宋母原本慈眉善目的面容变得僵硬，在例如池书瑶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神色。 蓦然，她的眼眸对上了程也那算漆黑的眼眸，呼吸顿了顿，冷漠地转移。 “嘣！”玻璃清脆的声音响起，而后伴随着旁边的人惊呼。 周围人的视线都看向角落，余书歆的瞳孔，猛地收缩，程也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布满了鲜血，让人心惊。 他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劝说，眼眸晦涩难辨的盯着余书歆，让她忍不住瑟缩，心底里不断念叨，疯子。 第56章 他这样吻过你吗？ 旁边的宋星然望着程也，原发的认为程也的性情确实古怪，有些担心自己公司的合作。 要知道，只要攀上程也，也就是攀上了程也，这对他的事业是莫大的帮助。 后面的宴会程也没再出现，等到宾客离开，她身心疲惫，宋老爷子让她在宋家住一晚，余书歆以明天要上班为由拒绝了。 宋星然因为喝了酒所以送不了她回去，只能让司机送她。 余书歆坐上车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应付豪门的那些人，每次都让她身心疲惫。 车子终于在公寓楼下停在。 余书歆先和司机道谢，拉开车门离开。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里业主群里物业发的消息，消息说3栋的楼梯灯坏了，维修的人要明天才来。 余书歆没放在心上，一晚也就凑合着，她打开手机的电筒，一步一步走在楼梯，穿着高更鞋站了一天的脚踝早就酸痛无比了。 她一步一步走出电梯，蓦然脚步顿住了。 心跳在加快，楼道间漆黑走栏里，余书歆隐隐约约窥见她家门口似乎有一团黑色。 像是一个人蹲在那。 她的脚步顿住，心跳变得飞快，步履快速的朝着电梯走去，却很可惜电梯已然下行。 没办法余书歆的手电筒缓缓上移，朝着门口照去。 蓦然手中的手机滴落在地上，整个人被抱入怀中，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安了下来。 而后是气愤，她抵住来人的胸膛，“程也，你发什么疯！” 对面的人沉默，走廊里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程也的手颤抖的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头，好不容易亲到了梦寐以求的唇，动作很粗鲁，磨得余书歆有些发烫发热。 她紧闭着唇，不让他得逞，而程也紧追不舍的步步紧逼，趁着她不察觉，直达目的地。 他发狠，似乎在发泄情绪，又好像在惩罚她，一遍又一遍的描绘着她的红唇。 黑暗中，人的感官格外的敏感，粗重的呼吸声在空气中蔓延。 “他这样吻过你吗？” 程也指尖一点一点地摩挲她后脖颈，嗓音低沉嘶哑。 余书歆如梦初醒，抬眼望向男人，黑暗中，他的眉眼依旧优越，反而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她用手背擦拭唇角的水光，后退，远离男人，唇角勾起几分讽刺，“大名鼎鼎的程影帝，该不会想和表哥的未婚妻搞暧昧？” 缓和了几秒。 余书歆冰冷的话语再次响起，“可惜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缓缓从地上捡起手机，把门打开，动作迅速，却还是在下一秒，门框上出现了一直包着纱布，隐隐渗出血迹的手。 “宋家不合适你。”他缓缓站直身，眼神烁烁的望着她。 她抬眼望去，“合不适合我说了算。” 说完，她直接关上门，在即将关上的一秒顿了下，眼眸窥见门槛上的手已经离开了才用力关上。 余书歆面无表情闭了闭眼，脱下高更鞋，走到沙发上，平躺在那里，忽然空气中响起了手机铃声。 她摸了摸包包，从里面拿出手机，也没有看谁，轻声询问。 “你好，是谁？” “余小姐，我们这里是医院，您父亲的病情恶化了，这几天希望那你能来这边一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当面和您说明。” 电话那头的护士温柔，但话语却让她全身冰冷，“还有就是，估计到月底之前交的预付的医疗费就要没了。” “好，我知道了。”余书歆木然的挂断了电话。 记忆飘回了她发现单晚清出轨的那年。 毕业那年，余书歆和程也分手，当时的她打算考研，就想着回家复习，回去得匆忙，所以她那天没有告诉单晚清，她要回去。 当她回到家门口，望着打开的大门有些疑惑，踏入房子时，竟然听到了一些暧昧的声音。 她缓缓走到单晚清的房间，那一慕让她如今想来都觉得恶心无比，这一成了后来她的心魔。 余书歆难以置信的望着男女赤裸着上身，手中的行李掉落，引得里面的人一惊。 她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那个跑出来的男人攥住了手腕，湿湿油油的触感让她恶心死了。 男人拉着她，拖入房间，她挣扎着，却被男人一巴掌甩在脸上，打得她头昏脑胀。 单晚清在旁边交叉双手看，男人看着眼前这张清纯的脸蛋，未舒缓的欲望似乎侵占了理智的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