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男宠如玉》 第1章 如玉死去 杂草丛生的院落正北角有一座破败的砖瓦房,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从屋中传来,间杂着少年童儿的哭泣声。 “公子,你人这么好,老天爷不会亏待好人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侍童盈儿边哭边肯定地说道,也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床上即使是病危看起来却更加惹人怜惜的如玉公子。 潋滟的丹凤眸子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浓密的睫毛随着剧烈的咳嗽一阵阵地煽动,皮肤白皙的恍若透明,一头青丝披散在床铺上,小巧的脸儿上只剩下了个皮包骨头,越发显得下巴尖瘦。 “咳咳。。。”如玉刚想要说话,却被一阵控制不住的咳嗽声打断。 盈儿赶紧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如玉,他边抹着泪水边哽咽地扶起如玉说道:“公子,喝口茶水压压吧。” 如玉就着盈儿的手喝下掺杂着陈旧茶根的劣质茶水,感觉嗓子眼终于好点了,牵动嘴角,艰难地绽出一个苦笑。 视线渐渐地模糊,如玉苍白的唇吐出沙哑的话语:“我这一生,幼年时受尽宠爱,却惨遭变故,家人死的死,发卖的发卖。少年时沦落风尘,小心翼翼地维护清白,战战兢兢地讨生活。一遭被将军看重买入府中,恩宠不断,我亦付出一片真心,以为终是苦尽甘来。奈何红颜未老恩先断,仅是短短的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子,我就被厌弃。” 冰冷的泪珠滑过眼角,如玉惨然的继续说道:“这世上,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是我着相了,将军的真心岂是我能奢望的。” “公子,别说了,别说了,盈儿去求将军,将军一定还是记着你的。那个新来的语琴半点都比不上你,只要你好起来,一定能把将军再抢回来的。”盈儿的泪水掉落的越发猛了。 如玉伸出晶莹的手指抚摸着盈儿的头,这个尚年幼的侍童自打自己进府就一直跟着自己,不管是荣宠还是被弃,一直不离不弃的跟随着自己。多好的孩子啊,不知道自己死了后将会被安置到哪里。 “傻盈儿,你以为我们如今的状况将军不知道吗?这府里的一切,哪有他不知道的呢?只是不想管罢了。” 毕竟也曾是官宦人家的嫡长子,后宅里的弯弯绕绕也曾看过不少。只不过,曾经看过的腌臜手段被用在了自己的身上罢了。 不然,一场风寒而已,就算自己的身子再不好,也不至于会要了自己的命。 他都懂,他也有办法活下去,只是,不想罢了。 这悲惨的生活他早就过够了,曾经的坚持不过是为了要替自己的家人报仇。 父亲一生清廉,却被受贿罪处死。从前的他不懂,现在看的听的多了,他知道,父亲也只是背后的大人物给推出来的替罪羊。 他不甘过,怨过也恨过,甚至在将军宠爱正浓时,也曾得到过他会为他报仇的承诺。 只是,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物仍是物,人已昨非。 “我的好盈儿,”如玉从贴身的衣襟里掏出一块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玉质剔透,莹润光滑,却是块上好的和田美玉。 “这是我父亲送我的生日礼物,也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如今,我就要去见我的家人了。如玉感谢你无怨无悔地陪伴,这块玉,就送予你留个念想吧。” 盈儿却不断地向后退,用力地摇着头,“公子,不要,盈儿不要,盈儿只要公子好好的。” 如玉感受着身体里的力气流失的越发快了,心里着急,一口气没上来又撕心裂肺地咳嗽上了。 盈儿赶紧上前来轻拍如玉的后背,这次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了。 “咳咳。。。”艳红的鲜血随着剧烈的咳嗽绽放在如玉的前襟上,也沾染过莹润的和田美玉。 在二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和田美玉似是吸收了如玉的鲜血,散发出一阵幽暗的红光。 如玉的瞳孔开始扩散,他似乎看见了幼年的自己骑在父亲宽厚的肩膀上,笑嘻嘻地喊着:“驾!驾!”父亲脸上挂着宠溺的笑容,母亲就在一旁温柔地看着。 “父亲,母亲。”如玉嘴里模糊不清地喊着。 转而又看见了初来将军府的那夜,自己羞涩地雌伏在将军高大的身体下,将军深邃的眼睛牢牢地吸引着自己,于是自己就随着将军一起冲上云端了。 往事在眼前一幕幕流转,此时才发现,将军看着自己的时候,从来就没有父母那真切的宠溺与柔情,只是在j□j达到高峰的时候,将军的眼中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迷离。 是了,每次在j□j过后,总会有府里的嬷嬷盯着自己喝下一碗漆黑的汤药。任自己再怎样撒娇发脾气,将军也没有依过自己不喝药的请求,明明他就知道自己有多么的怕苦。 是了,将军从没想过要自己给他生一个孩子。自己只是个卑贱的妓子,哪里有资格生下将军的孩子呢?他从来就没想过要和自己一辈子。 思绪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清晰,自己只是将军的玩物而已,过了新鲜劲儿就可以随意抛弃的玩物。 哪有人会在意玩物的爱呢?说不定他就在一旁嘲讽地看着自己自以为是的爱情呢。 芙蓉暖帐度**,值千金的是**一刻,而不是度**的对象。 “若有来世,若是可以重来一场,我一定看管好自己的心,不再奢望爱情。最爱我的是父母家人,我会绞尽心机为其报仇。” 如玉想着想着,思维渐渐被漆黑覆盖。 这一辈子,总算结束了。 “公子!”盈儿惨痛地哀嚎着。 只是曾经玉般剔透的人儿,再也听不到了。 徒留一个冰冷的尸体,衬得一大滩鲜血越发的刺目。 将军府的琴鸣院,原来的心玉院内,大历王朝的常胜将军司空轩正怀抱着新入府的美人语琴公子,拨弄着一曲《凤求凰》。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司空轩的大手抓着语琴的纤手,潺潺的琴音流淌而出。 低沉地男声响在语琴的耳旁,使得他无端地红了面庞。 屋内正是一片水j□j融的亲密气氛,屋外却突然吵闹了起来。 司空轩的眉头皱了起来,将军府的下人何时这般没了规矩。他放高声音不悦地冲外面喊道:“外面怎么回事?” 守在外面的贴身小厮不敢隐瞒,赶紧回声道:“回将军,是玉公子的侍童吵着要见您。” 这下司空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已经厌倦了那个如玉,还这般没脸色的凑上来,该是教训一下了。 “不见!这般没有规矩的下人,把他拉下去重责二十板子。” 他的话音落下,自是有人下去拉走盈儿打板子。 盈儿通红着眼睛不断地挣扎着欲要拉他的侍从,大声地喊道:“将军!我们玉公子刚刚去了,求您求见见他最后一面吧!” 盈儿的大喊声传到屋里,语琴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即使是他刚刚进府,也知道那位如玉公子是被将军很是恩宠了一段时间的人。 司空轩闻言也是愣了一下,那个玉般剔透的人儿,死了吗?心里无端地涌上一股不舒服来。 他强压下心里莫名的情绪,抱紧了怀中的人儿,脑中却闪过那人激艳的丹凤眸子充满爱意的望着自己的模样。()潺潺的琴音依旧缓缓流淌,却不见刚刚的缠绵徘侧,越发的飘渺起来,不知弹琴人的心思飘荡到了哪里。 第2章 重回一年前 阳光透过细小的缝隙照在暖帐内纠缠在一起的身体上,带来阵阵的暖意。 随着睫毛轻轻的颤动,眸子的主人缓缓地睁开了自己潋滟的眸子,因为不能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睫毛颤动的越发厉害了。 “这是,哪里?我不是死了吗?” 如玉迷茫而疑惑的望着周围华丽精致的装饰,有些眼熟,刚刚睡醒过来的眸子迷蒙的望着周围。 欲要起身时,却被下面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又扯回了床上,腰上面传来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呵呵。”耳边传来男人低沉的轻笑声。 如玉一下子就被这个笑声吓到了,他是在做梦的吧,不然,怎么会听到将军的笑声呢? 僵硬的转过头,就看到曾经熟悉的英俊面庞上挂着愉悦的笑容。 “将,将军?”如玉不确定地问道。 “怎么,小玉儿才过了一个晚上就不认识本将军了吗?”司空轩心情很好的开口,身边小人儿愣愣的样子取悦了他,他也就不吝啬自己的温柔了。 伸手在小人儿的j□j旁打着圈,“这里,应该不会忘了本将军吧。” “呃,将军。”如玉红了脸庞,低着头害羞的往被子里缩,“那里,那里很痛,将军饶了玉儿吧。” “可是,本将军下面硬了呢。”司空轩恶劣地抓着如玉的手握住自己的宝贝,“小玉儿说要怎么办好呢?” 如玉挣不得退不得,只好咬紧嘴唇,试探地上下晃动起来。 到现在他还没能彻底地清醒过来,这是怎么了?这不是自己刚刚来将军府的时候吗?怎么原本该死去的自己又重回到了一年前呢? 司空轩却不满眼前人明显走神了的模样,伸出舌头舔了舔怀中人小巧的耳垂,满意的看到它越发的红艳起来。 “小玉儿走神可是不对的哦,若是再敢不集中精神的话,本将军可是要惩罚你了哦。” 如玉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按着上一世伺候将军的经验,在他的敏感点是搓动了几下,就听到身后男人越发粗重的喘息,没过多久就泄在了自己的手里。 司空轩懊恼地望着小人儿手里的白浊,怎么就泄了呢?要是小玉儿认为自己不行怎么办呢?男人就怕别人说自己不行啊。 如玉也是诧异了一下,将军什么时候这般,不中用了? 正在二人僵持的时候,门外传来管家轻声的询问:“将军起了吗?前院来了客人。” “恩,让侍女进来伺候吧。”司空轩暗自庆幸管家来的及时。 随着司空轩话音的落下,清秀的侍女们鱼贯而入,面对屋内的一片狼藉,面不改色淡定地伺候司空轩洗漱穿衣。 有侍女端来一碗浓黑的汤药,如玉明白这是什么,避子汤而已。心里虽难受,可还是痛快地接过来喝下了。 “给玉公子送些清淡的食物来,另外把府中的王医师叫来给他看看身体。”司空轩边张着手臂任侍女给自己穿着衣服边吩咐着伺候在一旁的管家。 管家边在心里为这位新进府的玉公子的手段叫好,边默默记下将军大人的吩咐。看样子这位是要盛宠一段时间了,他得小心的伺候了。 侍女们伺候好将军之后又一一躬身退去,直到最后一个人离开带上了门后,司空轩又来到了床边,只觉床上那个玉般剔透的人儿真是漂亮的很。 如玉此时还在思维发散中,任谁突然遭遇这种状况都会犯迷糊的吧。 司空轩看着他那迷糊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俯身含住那人粉嫩的唇瓣,满意于他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却在接触后就不忍放开了,他实在是太过甘甜美好,让司空轩总想要探究更多。 良久,唇分,如玉大口的喘着粗气。 将军这是想要憋死他吗?为什么和上一世不一样了啊! “小玉儿,好好养伤,本将军还想要和你深入交流呢。” 司空轩心满意足地出门办事去了,剩下如玉小心地躺在床上不敢牵动伤口。 他在青楼里是清官人,未经人事的身子自是不比上辈子那个被将军j□j过的耐用。 昨晚他是第一次,将军知道后也是越发的兴致高涨,然后,他就在他一次次的横冲直撞中受了伤,将军兴奋他哪敢拒绝,直到被做的晕了过去。 躺在曾经熟悉的床上,如玉想着的却是将军府西北角的那个破旧小屋,也是他魂归的地方。 如今一切真的重新来过了,如玉反倒不知要怎样好了。 若是重生了,为什么不重生在幼时呢?那时还有爱自己的家人,父母,哪怕是重生在被将军买入府的前夜也好啊! 如玉捂住眼,泪水顺着指缝滑落,若是从来就不曾得到,也就不会有那么痛了。 今生,他仍旧只是一个男宠,只会伺候男人的男宠,他保证不了什么,他只能保证自己的心不动。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公子,饭食来了。” “进来吧。”如玉轻轻擦干眼泪,惊喜地望着眼前的小童儿。 小童儿跪在如玉的床前,“奴才来福,是将军大人给您安排的侍童。” “好,好,快起来。”是盈儿,是对自己不离不弃的盈儿,如玉悲伤的心情总算是好了些。 “盈,满也,圆满,我给你改名盈儿可好。”如玉按照上辈子的剧情为盈儿改了名字,虽然曾经想着的是能和将军有一个圆满的未来。 如今这些都不重要了,盈儿能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就好。 “谢主子赐名。()“盈儿又跪了下来,偷着用眼角望了新主子一眼,心里想的是:这个主子好美啊,真像画上的仙子,人又这么和善,自己一定会好好的伺候他的。如玉绝对想不到盈儿就这样决对自己死心塌地了,他只是觉得这辈子趁着将军定占还宠爱自己时,一定要多对盈儿好 第3章 男宠的身份 如玉在盈儿的服侍下小食了半碗燕窝粥,他不敢吃的太多,不然下面就该难受了。 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休息了没多久,胡子花白面容严肃的王医师就跟在管家的后面走了进来。 如玉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上辈子给他看病的就是这个老头。只是因为上辈子刚刚得宠时有些得意忘形,又看不挂老头眼高手低的模样,造成的恶果就是这老头总会给他开些特别苦又特别疼的药。 这辈子如玉就学乖了,挣扎着让盈儿扶起了他,坐在床上拱手对着王医师道:“辛苦先生了。” “恩。”王医师淡淡地应了一声,心里却暗自点了点头,“待人礼貌和善,这孩子不错,看来我老人家要好好的给他看看了。” 王医师坐在床前闭上眼静静地号着脉,屋子里的人都大气不敢出地看着他。 须臾,站起身走到桌前的笔墨纸砚旁,边书写着药方边开口道:“没什么大问题,公子不必担忧,老朽给公子开些药,三日后即可痊愈。” 如玉赶紧道谢:“多谢先生,先生叫我如玉就好。” “不敢。”该守的规矩他还是懂的,想了想,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如玉,“这是上好的润滑药剂,还有止痛的功效,想来你应是用得着的。” 如玉赶紧示意盈儿上前接过,这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啊,他真的有了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如玉在这里再次谢过先生了,我很需要。”说到这里面色有些微红了。 “小事而已,公子不必挂怀。”王医师说过后就随着管家出去了。 剩下如玉躺在床上还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难道重活一世所遇的人也都转性了不成? 半个时辰后,盈儿左手端着药碗右手提着个木盒进来了,“公子,该吃药了。” 如玉看见被盈儿端到自己面前的黑漆漆的一大碗药,眉头禁不住狠狠皱了起来,“会不会很苦?” 没人比他更了解王医师开的药苦的有多要人命了,虽然这一世刚刚的见面很愉快,他还是不怎么敢拿自己的味蕾去挑战中药的苦涩。 盈儿看着如玉的满脸的不愿意也是犯了难,“公子,良药。。。。。。” “苦口利于病是吧。”如玉苦笑着接道,上辈子盈儿最喜欢跟自己念叨的就是这句话了。咬了咬牙,捏住鼻子一口气灌下了一整碗药。 如玉的眼眶开始泛红,虽然和上辈子相比已经好了很多了,可还是苦的他想哭啊。 “公子快别难受了,吃个蜜饯压压吧。”盈儿赶紧递过来一小碟色泽光亮的蜜饯,公子眼眶红红的样子实在是叫他的心里好难受啊。 看着如玉总算是缓过来了,盈儿拿过木盒递给如玉,“这是胡管家交代给您用的,他还说等您病好后就要开始早晚使用了。” 如玉刚刚正常的脸色又开始泛红,他知道这是什么,府里的男宠清洗身体护理私密处的工具。 “你先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是。”盈儿应了一声,躬身退去。 主子的事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多嘴的奴才都去见阎王爷了,这府里的规矩可严的很。 如玉酝酿了一下情绪,打开木盒。 上层放着一个猪大肠做的清洗管子,管子做工精细,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细管子的一头连接着的是弹性极好的半圆形袋子,另一头窄一些的就是要插入j□j里的部分。 管子的旁边是药粉,清洗身体的时候拾取适量倒入温水中即可。 下层放着一个精致的玉柱,清洗过之后就要使用玉柱了。 玉质透亮,一眼即可看出这是一块上好的美玉。 玉柱旁边是一小罐药,这是涂抹玉柱用的,为了让玉柱更好的插入,也是为了将军平时更好的使用。 最底下放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白纸,是关于如何使用的说明。 这是为了给男宠们留些面子,因而只是私底下附上说明。 这也是将军府的规矩,哪怕是再受宠的男宠都要遵从,没有人会想要去以身试法。 上辈子如玉亲眼目睹了一个试图反抗的男宠是如何被人苦苦折磨致死的。 那个瘦弱的男子被扒光衣服,扔到了喂上足量j□j的狼狗群里。 他们这些男宠当时就站在外面听着,耳边传来的是男子惨烈的叫喊声和狼狗发情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声声直击人心深处,不少人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 吓晕了也不准离开,直到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弱了,最后只剩下了狼狗咀嚼肉骨头的声音,他们才被放了回去。 那之后如玉病了很久,听见狗叫的声音就害怕,看见肉类就想吐。 那之后他才明白何谓将军府的威严,何谓将军的命令不可违抗,何谓生命的低贱。 如今再活一世,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器具,他还是想起了那个可怜的男子。 如玉伸出手拿起玉柱,竟然还是块暖玉。 玉柱并不大,很容易插入进去,也不会影响日常的活动。 或者,它只是一个提醒,提醒被插入者男宠的身份。 男宠,说的好听点,是被宠爱的男人。说的难听点,男宠物,和玩物又有多大的区别。 如玉苦笑一声,攥紧了玉柱。 少年时沦落青楼逃得一命,这些年来,除了如何伺候男人,唱唱小曲,跳跳舞,弹弹琴,他什么也不会。 凭着这罪臣之后的身份,靠着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身子,除了做别人的男宠,他又能做什么呢? 如玉悲哀地松了手,玉柱掉落在床上,滚了几圈又回到他的手边。 他只是个男宠,从没有哪一刻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身份。 他既然是个男宠,那么他就好好的做个称职称责的男宠。 伺候好男人是他的本分,报得大仇是他该得的奖励。 这就该是,他的人生。 十五入府中,花颜笑春红。 将军选玉色,侍寝芙蓉帐。 荐枕娇夕月,卷衣恋春风。()一朝心愿偿,世事徒为空。 第4章 青狐媚皇子出 将军府正厅内,以司空轩为首的一众男子推杯换盏,兴致盎然地边品着美酒边欣赏着下方舞女轻盈灵动的舞蹈。 坐在司空轩左手边的是赵朝新任武状元林逸翔,粗犷的面容被美酒晕染的通红。 这人倒是个奇才,咋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个独霸一方的土匪,相识后才会发现这人其实兵法韬略无一不精,是个难得的人才。 虽是众多皇子大臣拉拢的对象,他却坚持独善其身,不参与皇子间的较量。 如今站到司空轩这边来,只是因为敬佩司空轩未曾一败的战绩。 “武状元酒量真是好,培善服也。” 说话的是坐在下首位置的户部侍郎张培善,这人善于钻营,年经轻轻就坐上了侍郎的位置。 此时张培善面上带笑,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这帮子武将真不是一般的能喝啊,他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若是倒下去的话,他的如意算盘也就毁了。 这个小圈子不好进,不管如何他都得咬牙坚持。 “侍郎大人过谦了。”林逸翔谦虚地说道。 虽说他武状元的名头好听,现在的官位却是尴尬的很,自然不能如其他人那般不把户部侍郎当回事。 “你们俩就别互夸了。” 右手边的丞相儿子房文昊不耐地打断两人的话语,“难道你们不会觉得无趣吗?” 司空轩一直笑眯眯地望着聚集在自己身边的人,冷硬的唇角也放缓下来。除了刚刚挤进这个小群体的张培善,这些都是自己可以信任的人。 “轩大将军,” 房文昊转而望向司空轩。 “听说花满楼的头牌清倌人如玉公子被你收入府了,怎么着,让大家见识见识玉面狐狸的功力啊?” 房文昊充满蛊惑意味的说道。 司空轩嘴角上挑,望着在座诸位眼中的期待,缓缓地点下头,“既然如此,本将军就满足诸位好了。” 招手唤来个小厮,“去把如玉公子叫来,让他穿好舞衣,给大家跳段舞来看看。” “是。”小厮应声而下。 此时的如玉刚刚养好了身子,正在打量着院子里的鲜花。 听到小厮的转述,怔愣了一下后,就在小厮的监督下进得屋去,换舞衣描红妆。 他记得上辈子也有这个情节,他还记得当时的自己满心的不愿意。 以为入了将军府,得了将军的宠爱,就可以不用再穿梭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就可以不用再小心翼翼地讨好那些陌生的男人了。 上辈子装病逃得了跳舞,却因此惹怒了将军,被冷落了好久。 据说他不光让将军在下属的面前丢了面子,还在与将军政见不合的九皇子面前丢了脸面。 这辈子自然不会再这么蠢了。 他只是个男宠,供男人玩弄的宠物而已,高兴时就宠到天上去,不高兴时就弃之如敝履。 如玉穿上嫩绿色的薄纱衣,描弄出上挑的眼线,轻点朱唇,满头青丝散开,只在耳朵上方用玉带松垮垮地束上一小撮秀发。 半个时辰后,如玉随着小厮走入前厅,忽视那些炙热的视线,低着头冲着将军行礼。 “如玉参见将军,参见各位大人。” 司空轩满意于如玉的态度,语气温和地开口道:“不用紧张,给诸位随便跳一段便好。” “是。” 话音落,乐声起,如玉柔软的身子随着乐曲扭动起来,檀口轻开: “夜出, 青狐妖,裹素腰,纤媚笑。 风华, 柳眉梢,玲珑眼,贝齿咬。 春帐宵,重影摇,银发耀, 引身折腰一人瞧。 月花好,云竹茂,风缥缈, 自舞灵巧。 芙蓉俏,冰肌绡, 入俗世看尽红尘谁能共逍遥。” 魅惑的丹凤眸中流光溢彩,在在座众人的脸上轻轻扫过,像是根羽毛一拂而过,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纤腰转动,青丝飞扬流转。 歌声袅袅,宛转如蛊惑人心的魔音。 衣袂飘飘,薄纱衣下的身子若隐若现。 男人们的呼吸声开始变得粗重起来,如玉浑不在意地继续释放着自己的魅力。 青纱半遮半掩住那妖媚的面庞,众人的眼前似真的出现了一只修炼千年的青狐。 一朝化成人形来到人间,只为带走这世间男子的心。 司空轩的身体越发僵硬,小司空轩叫嚣着站立起来,他竟从来不知道床下的小玉儿竟也这般诱惑人。 望着下方人在酒精的刺激下越来越兴奋,司空轩的心里无端的不舒服起来。 “停!”司空轩大喝一声,自己的宝贝就该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完完全全地只属于自己。 众人蓦然间被司空轩的大喊声惊醒,一些人疑惑地望向司空轩,少数人若有所思地望着被突如其来的打断声惊得跪在地上的如玉。 如玉的心怦怦地剧烈跳动起来,将军的声音里包含着怒气,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吗?会不会被惩罚? 正在如玉忐忑地跪在地上等候发落时,一人边鼓着掌边从门外走进来,停在了如玉的身边。 如玉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指节分明的白皙手掌,上面覆盖着薄薄的一层茧子。 手掌的主人扶住如玉的肩膀,一阵阵温暖的气息透过薄纱传递到如玉冰冷的身子上。 如玉的心有一瞬间的停顿,依附着来人的力气站了起来。 “佳曲!佳舞!佳人!如此绝代佳人,司空将军怎舍得让他跪在地上呢?不如给本皇子一个薄面如何?” 如玉听到一个温润的声音在自己的上方响起,瞬间涌起一股想要看清面前人面容的冲动。 于是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来人一身金丝镶边的紫色长袍,眉眼弯弯,里面漾满了温柔,正笑望着自己。 如玉的玉颜一点点泛红,除了父母,从没有谁会这样()而怜惜地凝视着自己。不待如玉多想些什么,一个高大的身影就档在了自己的面前。 第5章 九皇子索要如玉 司空轩眸色深沉地望着突然出现的赵朝九皇子赵弘殷,暗恨自己被一小小男宠搅乱了心绪,失了警惕之心,竟没能感觉到九皇子的到来。 拱手躬身参拜,遮下了眼中的一片暗沉。 “微臣见过九殿下。” 宴上的众人也是转过了心思,随之离席,跟在司空轩的身后恭敬地施礼,“臣等拜见九殿下。” 赵弘殷微微一笑,伸手虚浮起一众臣子,“诸位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转而望着刚刚起得身来的司空轩,“想来司空将军不会怪罪本宫扰了诸位的兴致吧。” 司空轩压下满心的复杂情绪,再次躬身道:“殿下折煞微臣了,微臣岂敢怪罪于殿下,殿下能来寒舍,是将军府的荣幸。” 赵弘殷但笑不语。 他是上京城有名的笑面虎,是圣眷日浓的皇贵妃的儿子,也是最受关注的皇子之一。 众人皆知九殿下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别看平日里总是一副笑眯眯人畜无害的模样,却能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 司空轩虽然因着自己支持四皇子而与九皇子对立了,却也在心里深深地忌惮着他,轻易不敢招惹面前这位以笑而闻名的九皇子。 如今九皇子的到来应是为了林逸翔这个新任武状元,遇到如玉的献舞应该只是个意外。 可是如今的这个意外却成了最大的变数。 不久前,赵弘殷在从探子处得知常胜将军宴请林逸翔的消息后,就起身来了将军府。 本该立刻就走进屋的人,却被屋子中央那个妩媚的身影惊艳住了。 轻罗小扇白兰花,纤腰玉带舞天纱。 疑是仙子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 挥手制止下人们的通传声,就定定地站在了外面,静静地欣赏起佳人的唱舞。 如玉被司空轩高大的身子挡在了后面后,就息了刚刚冒起的心思,恭恭敬敬地低着头尽量缩小着自己的存在感。 连将军都忌惮着的人,他自觉自己没有那个脑子去招惹。 这些整日厮混在朝堂上的人,哪个不是心较比干多一窍的七窍玲珑心。 “司空将军不为本宫介绍一下你身后的佳人吗?” 赵弘殷再次开口。 司空轩垂立在两腿旁的手不由地握紧了,侧过身来露出如玉妖娆的身子。 还不得不开口道:“如玉刚刚被微臣买入府中,还不懂得规矩,让九殿下见笑了。” 说着伸手将如玉推到赵弘殷的眼前,“还不过来见过殿下。” 如玉弯身跪在赵弘殷的脚下,深低着头,满头青丝自然飘落,袅袅若莺啼般的声音响起:“奴如玉参见九殿下。” 赵弘殷望着缓缓跪在自己脚下的佳人你,轻薄的纱衣遮不住满身的芳华,锁骨隐隐,妖娆约约。 伸出一指轻挑起如玉的面庞,“让本宫仔细地瞧瞧你。” 如玉眼眸流转,缓缓地上挑望向赵弘殷半点波澜也全无的眼中。心里一颤,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波澜也彻底散去。 都说他们是无情的戏子,比起做戏的功夫来,他们又怎能比得过眼前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贵们。 一众人的视线都聚集在跪在地上的如玉身上,肆意而露骨。 他跪着,他们站着。 他被打量着,他们打量着。 这就是同人的不同命运。 如玉的脸上渐渐泛红,他想,他们应该想要看到的。 赵弘殷再次勾动唇角,纵容眼中还是那么的平静,如玉也配合地放松下来。 搀起面前柔软却不柔腻的身子,脑中闪过的却是刚刚这具身子在乐曲中舞动的样子,他清楚地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身体里叫嚣着:“要了他!一定要要了他!” 他是受尽宠爱的皇子,从小到大,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赵弘殷淡淡地开口道:“不如将军忍痛割爱,将如玉送于本宫可好?” 这句话一出,“哗”的一声,众人都不可思议地发出惊呼声。 怎么可能?初见而已,戏子而已,心思最难琢磨的九殿下怎么可能就如此直白的提出这种要求? 如玉也傻在了那里,这是怎么回事,上辈子也没见九殿下对自己有意思过啊? 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司空轩,他会怎样回答? 如玉的心里纠结起来,爱过了,又怎是那么容易就挣脱的? 既希望将军答应,这样或许就会有另一个不同的人生。 又不希望将军答应,自己深爱过的人,不会又再次弃自己而去的吧。 此种滋味,怎一个纠结了得。 似乎是还嫌自己给出的刺激不够大,赵弘殷又在这句话的后头接了一句:“算本宫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在本宫力所能及的条件下,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哄!”的一声,众人彻底的不淡定了。 以房文昊为首的人开始不断地给司空轩挤眉弄眼地使眼色,示意他答应下来。 一个卑贱的男宠换来地位尊崇的九皇子的一个承诺! 哪怕这男宠真的是仙子下凡又如何,怎敌过现实的利益许诺,这是笔多么划算的买卖啊! 司空轩深邃的眸子首次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情绪,这情绪却越发叫如玉觉得悲哀。 答应还是不答应?任何涉及皇子的事情,都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交易了。 司空轩的脑子快速转动,衡量着利益得失。他开始觉得,这已经不是他可以轻易做出决定的了。 赵弘殷也不打断司空轩的衡量,视线停留在如玉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视着,这笔生意不算是亏本吧。 古有周幽王为博红颜一笑而烽火戏诸侯,他只是为得到美人而许一诺罢了。 正在屋子里的众人对峙时,又有一个不速之客到了。 未见其人就听到了来人爽朗的笑声,“哈哈哈,怎么都聚集到轩将军的府邸来了?本宫没有来晚吧!” 虽是疑问,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这一次,如玉再不敢光凭借声音就判断来人的性子了,有九皇子那个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呢。 这人一来,以司空轩为首的一众人等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有人暗暗抹了把冷汗,大人物们的较量不会再殃及自己这一小小的池鱼了。()司空轩也收回了流连在如玉身上的视线,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的人来。 第6章 这一次没有被弃 “皇兄一向都是出现的恰到好处,愚弟佩服啊!” 赵弘殷语气很是诚恳地冲着抬步跨进来屋的四皇子赵弘仁说道。 赵弘仁摆摆手免了众人的行礼,对于九皇子语气里地暗讽视而不见。 转而望向走到自己身边的司空轩,用着玩笑的语气开口道:“轩将军怎么和本宫这向来就与人和善,从不拿皇子身份压人的九皇弟对上了呢?” 九皇子牵动嘴角反驳道:“皇兄这可是错怪弟弟了,本宫可是在公平地和司空将军做交易呢。” 转头望向静立在一旁做透明人状的如玉,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不知,本宫的这一诺,有没有被我们的常胜将军放在眼里呢?” 如玉听到赵弘殷再次提到自己,又缩了缩脖子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神仙打仗小鬼遭殃啊,反正也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意见,就听候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安排好了。 司空轩的眼睛一直在暗地里关注着如玉,如今见他这番尽量缩小自己存在感的模样,突然发觉有些好笑。 明明刚刚还是那样一副诱人的模样,现在却像个无害的小白兔了。 司空轩自寒门出身,他的权势地位,都是靠自己一刀一枪的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 后来因着英勇的表现而在众多的将士中脱颖而出,以致得到了四皇子的拉拢和扶持。 是了,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毛头小子了。 他是赵朝的常胜将军,也是赵朝最年轻而前途无量的大将军,他不需要那么压抑着自己了。 自己的东西怎能让人那样轻而易举地要走,这不光是一个小小的男宠的问题,还关乎着他这个常胜将军的面子。 想到这里,司空轩的心坚定下来。 对着想要给自己解围的四皇子赵弘仁放松地一笑,走上前拉过如玉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里,笑着说道:“能得九殿下的青睐是玉儿的福气,但是他已经是本将军的人了。想来殿下如此尊崇的身份,定不会勉强于在下割爱的。” 司空轩说的大胆,惹得赵弘殷重重地哼了一声,“本宫自是不会要别人用过的东西!” 说完一甩袖子,也不再去看屋内的人一眼,大踏步走了出去。 如玉面色发红,从来没觉得将军的大手是如此的温暖。 至少,这次,他没有舍弃了他。 余下的人等皆担忧的望着司空轩,九皇子岂是那么好得罪的?一个男宠而已,难道将军真被迷了心窍不成? 赵弘仁哈哈一笑打乱了众人的担忧,在众人的视线都放在了他的身上的时候,才伸手拍了拍司空轩的肩膀。 “想来九皇弟只是一时抹不开面子而已,轩将军不必担忧。真要出了什么事,本宫也不会视而不见的。” 这一颗安心丸吃下去后,众人玩心又起,不知谁喊了一句:“良宵苦短,如此某等就不打扰轩将军和如玉公子的好事了,告辞。” 赵弘殷也含笑离开了,这一次的交锋他也算是小胜。 如此司空轩就和赵弘殷结下了一个难解的结,就不可能会投入九皇子的阵营了,更何况还附带了一个新科武状元。 赵朝所处的位置特殊,一边接壤着凶狠野蛮的匈奴,另一边是物资富饶的北商,二者皆是不可小觑的庞然大物,造就了赵朝重武轻文的风尚。 不管何时何地,武将都是抢手的人物。 待得众人都离开后,胡管家贴心地关上了门,带着侍人们退到了十米开外。 司空轩一手抱起佳人坐到了椅子上,怀抱着柔软地身子,亲了亲佳人的鬓角,“本将军可是为了你得罪了九皇子呢,小玉儿要怎么回报好呢?” 大手弹入如玉的衣襟内,“养了这么些日子,后面的伤也该好了吧,小玉儿有没有做好侍寝的准备呢?” 闻着怀内香喷喷的身子,司空轩心里因九皇子而产生的阴霾也消了大半。 揉捏着一边小巧的茱萸,司空轩坏坏地开口道:“伺候不好的话,本将军可是有罚的哦!” 红晕染上如玉白皙的面颊。 这人,刚刚在人前还是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呢,怎么转个身就这般流氓了?还是堂堂的常胜大将军呢。 莫名的,如玉的心里升起一股子欢欣来。 司空轩也不在意如玉的羞涩,思及怀中之人不久之前妖娆若狐的模样,血气上涌,小司空轩再次叫嚣着站立起来。 如玉蓦然间被炙热顶的身子一颤,彻底歪倒在司空轩的怀里。 司空轩牢牢地将小人儿抱在怀里,在如玉的耳边轻声道:“本将军刚刚就被你惹火了呢,你这小妖精,得负责灭火才行。” 炙热的气息喷吐在敏感的耳边,如玉想要躲闪,却被司空轩禁锢得更紧了。 “还想着躲吗?”司空轩坏笑一声,让如玉跨坐在自己的身上,伸过长臂捞起桌子上还未撤下的酒壶,淋湿在如玉身前的薄纱上。 冰冷的酒液散发着独有的香醇,咋一接触到如玉的身子就让他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这刺激实在是太过强烈了,可怜的两粒小茱萸颤颤地站立起来,像是渴求着某人的怜惜。 司空轩再也忍受不住了,褪下如玉的亵裤,伸手掏出停留在如玉体内的玉势,挺身挤了进去。 如玉的身子一下子就僵立起来,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应。 这时候的他无比庆幸将军府给男宠们立下的规矩,多亏了平日里的护理,才不至于让他的脆弱再次受伤。 如玉望着自己面前的男人陷入j□j里的迷离眼神,多么的熟悉,恍若又回到了上一辈子。 记忆的片段断断续续地在脑海里闪烁着,如玉的眼睛也开始漫上一层看不清的雾气,这种情之一事所起,而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让他彻底的迷茫了。 嘴里不自觉地轻吐出诱人的声音,引得小司空轩越发地威武起来。 司空轩在一片柔软紧致里越战越勇。()只要是一想到如此妖烧的玉面狐狸此刻任自己驰骋,他就有一种使不完的劲儿。 第7章 如玉被罚跪 纵情后的如玉彻底瘫倒在司空轩的怀中再也动弹不得了,到得最后只好被被府里的下人用软榻抬回了心玉院。 此之一夜后,将军府的男主人司空轩是浑身舒畅了,可将军府的另一个主人——将军正夫人王氏却是不舒服起来。 为了一个小小的男宠就打了皇子的脸面,哪怕这一行为对她的家族很有利,可作为这一事件主角的夫人来说,她的心,如何都痛快不起来。 王氏乃是张老将军的嫡亲孙女,虽说嫁给司空轩是为了拉拢他,但也是看重了司空轩的容貌英俊年轻有为。 这位赵朝的年轻将军没有别的缺点,惟是爱好美人,尤其是十几岁的美男,府里的美男就重来都没有少过。 起初王氏还对王爷的宠爱抱有过期盼之心,但自打见识了司空轩对一个又一个美男的痴迷后,她就彻底的死了心。 她再努力,也只能是个美女,不可能变成个美男不是? 从此他在朝堂上当他的大将军,宠爱他的美人。 她坐镇将军府当她的将军夫人,掌管这一大家子人的是是非非。 偶尔,敲打敲打那些受宠的美人们。 对待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只要不是太过分,司空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毕竟,如今的将军府被管理的井井有条是谁都看得见的。 就算是在这么多美人斗来斗去的情况下,只要有王氏的坐镇,后宅就不至于失火。 王氏不爽地打发丫鬟叫来事件的另一主角——如玉,她决定好好地拾掇拾掇他。 她不爽了,不能让惹得她不爽的人爽起来不是? 端起上好的梨花木方桌上的紫砂壶茶杯,王氏姿态优雅地品着。 她这屋子里的摆设,无一不是尊贵的东西。 这些东西既显示了她的身份,又提高了她的威势,也让那些真得宠的少年们不敢小觑她这个正牌夫人。 却说如玉一觉醒来后,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男宠,他也算是很努力了。 正躺在床上休息时,却被告知将军府的女主人有请,如玉瞬间不淡定了。 他宁愿面对越战越勇的将军,也半点都不想面对战斗值超高的王夫人啊。 那可真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只要是在这个将军府讨生活的,没有不犯怵将军夫人的。 他只是一个刚入府没多久的小小男宠,没有招惹过将军的夫人吧。 如玉森森地瑟缩了,他都不想重生了。 (如玉:某花花,把我塞回去可好?作者推了推架在鼻梁上厚厚的眼镜,瞬间一道阴冷的白光出现,恩,别怕,根据常规的桥段来看,主角是不会死的,顶多虐虐而已。如玉:。。。。。。伦家柔弱的身子就是怕虐啊!) 换来盈儿伺候自己穿上素净的袍服,整理好仪容,如玉怀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惨烈心情奔向了将军府的正院。 王氏端坐在正中央,眯着眼打量着向自己躬身施礼的少年。 一身素净的袍服也遮不住少年满身的芳华,怪不得会入了那位的眼。 只是看着这人妖娆的面容,王氏的心里越发不爽起来。 “啪!”的一声,王氏突然将手里的茶杯顿在梨花木桌子上。 “你可知罪?”王氏抬高了声音呵问着站在正中央的少年,满意地看见他的身子抖了一抖。 如玉真心不是害怕,他只是可惜了那上好的紫砂茶杯,那可是千金难得的好东西啊。 虽是出自青楼这种花柳之地,他却尤其喜爱茶这种雅物。 茶 香叶,嫩芽。 慕诗客,爱僧家。 碾雕白玉,罗织红纱。 铫前黄蕊色,碗转曲尘花。 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 洗尽古今人不倦,将知醉后岂堪夸! 那种苦涩中的芳香,总能让他彻底地放松下来。 如玉配合地跪下身子。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他知道眼前这位将军夫人最爱折腾他们这些男宠了。 同样的,他也知道,只要姿态摆的低微些,满足了将军夫人的恶趣味后,他也就能少受点罪了。 “如玉知错,但凭夫人惩罚。” 不管是什么,先认错再说。 都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不会强撑那毫无用处的面子。 王氏顿住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你可是正受宠的玉面狐狸啊,你的嚣张呢?你的跋扈呢?这样还要我怎么收拾你啊!” 王氏心里的小人儿在咆哮着,面上却是一副威严不可侵犯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接着道:“如此,便说说你有哪里错了吧。” “应是如玉惹得将军落了九皇子的面子,给将军府带来了麻烦。”如玉脑筋飞速转动着,恩,应该是这个问题了,太过高调了也不好啊。 “既是知道,又为何要犯?” 王氏决心要继续找碴,不找到她就坚决不罢休。 呃,这次换如玉被噎住了。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太强大了吧,虽然他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作为名坊花满楼的头牌,他这应该不算是自恋吧。 不过嘴上自然是不能如此说了,如玉斟酌着开口道:“是如玉不够低调,做错事累得整个将军府了,恳请夫人责罚。” “恩。”王氏点了点头,内心的小人儿也欢腾了。 望着还算识趣的如玉满意地说道:“如此便去庭院中跪上两个时辰吧,也算是给你的一点小教训了。” “是,如玉谢过夫人的仁慈。” 说罢,便起身老老实实地去庭院跪着了。 这就是正牌夫人与男宠的地位差距,甚至她一句话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只要司空轩的恩宠不再。()这一世,他看得很轻。 第8章 一切才刚刚开始 夏末的阳光依旧炙热,如玉跪了没多久身上就开始冒冷汗,头也一阵阵地发晕。 原本在侍寝之后,他至少要在床上躺个一天的。 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 为了生活由不得不维持瘦弱的身材,毕竟男人都爱这一口。 曾经花满楼中的小倌们每次吃饭都只敢吃个半饱,还要忌口辣食和肉类。 如今有了王夫人的传唤,他又怎敢不来,但他又怎会甘愿被所谓的夫人惩罚。 他已经不再是上辈子的那个只将一颗心托付在将军身上的痴人了。 这辈子,伤害过他的人,就算咬不死那个人,也至少要咬下她一口肉来。 他在赌,赌将军如今对他的宠爱。 对于司空轩来说,他现在还处于新鲜期,司空轩不可能放任他被惩罚而不理睬。 虽然这惩罚貌似不重,可这不重要,只要他能让将军认为他被惩罚的很重就好了。 司空轩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柔弱而又乖巧的男孩子,他不用装就已经很柔弱了。 至于乖巧,更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青楼就是个大染缸,他在花满楼里呆了这么多年,又一点点走到了头牌的位置。 若是没有半点心机的话,早就该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 上辈子是不想,而不是不能,他只是被虚幻的爱情迷了眼了眼。 若非司空轩的宠爱太过,他又怎能误以为是爱情的降临。 他能为着他自以为的爱情卸下满身的尖刺,露出柔软的躯壳,就也能再次穿上战袍,把所有想要伤害他的人扎个遍体鳞伤。 一个时辰之后,司空轩果真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了。 如玉竖起的耳中总算是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他故作不见,依旧跪的笔直。 司空轩匆忙地赶过来后就心痛地发现自己的新宠正笔直地跪在庭院中央。 他的乌发已经被汗水浸贴在苍白的面容上,被汗湿的衣襟更显出他瘦弱的身体。 想到这个人昨晚还在自己身下展现着妖娆的曲线,如今却被人扔在烈日下罚跪,心里越发地疼惜起来。 “玉儿,你怎样了?”司空轩边把小人儿拉起来,边心痛地问道。 如玉像是才发现了司空轩的到来,原本跪的笔直的身体颤颤巍巍地随着司空轩的力道站起来,眼圈发红地望着司空轩漆黑的眼睛,干裂地吐出两个字:“将军。”泪水就哗的一下落了下来。 真真是梨花带雨泣佳人,弱风扶柳行黛玉。 司空轩心疼地擦拭着如玉脸上的泪水,又在那双潋滟的眸子里看到了满满的委屈和对自己深深的依恋,不由的在心里埋怨起王氏的多事来。 自己正疼宠着的人儿,又是如此的柔弱,她怎么就敢如此恶劣地对待呢。 “好了好了,没事了,玉儿不哭了啊,我这不是来了嘛。”司空轩边擦拭着如玉的泪水边好声好气的哄着,第一次在如玉的面前用上了“我”这个字。 “将军,不要怪夫人,都是如玉不好,使得将军府得罪了九皇子,夫人责怪也是应该的。” 如玉柔弱地依偎在司空轩的怀中,强忍下满腔的委屈为王氏开脱着。 如此一来,司空轩的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多乖巧识大体的人儿啊,若是换个旁的人来,说不定早就向着自己告状了。 也就这一个如玉,如此的乖巧可人,正正合了自己的心意。 如玉看了看司空轩眼眸中细微的波动,接着满是担忧地开口:“九皇子会不会很生气?将军的处境会不会很危险?如玉却是没有夫人想的长远,如玉只一心想侍候着将军。” “小玉儿不用担心,九皇子若是发作了,还有四皇子挡着呢,夫人。。。。。。”说道这里,司空轩停了下来。 突然想到自己的正夫人王氏可是四皇子的表妹啊,怎么就这么巧,前边刚刚出了事,王氏就在后院惩罚了如玉呢? 莫不是四皇子的授意不成? 想到这里司空轩的心里惊了一下,是在敲打自己的自作主张?还是不满于自己的冲动? 总之,不管怎样都不是件好事。 虽说那位是尊贵的皇子,可任是谁,突然发现与自己密切相关的自家后院被别人插了手,心里都该是不舒服的。 果然当初晾着王氏是对的,如此向外的妇人就不该宠爱。 这将军府后院的格局,是该变一变了。 “将军,怎么了吗?” 司空轩的思绪被如玉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望着那人被暴晒的干裂的唇,忍不住低下头怜惜地用嘴唇润湿。 如玉羞涩的将脸埋到司空轩的怀中,眼中滑过一道得逞的光芒。 其实司空轩是个很多疑的人,只要他在心里认定了你,那你不管怎样做都是错的。 “没事。”说着一把将如玉拦腰抱起,“本将军抱你回去。” 如玉惊呼一声,眼里闪过雀跃的光芒,又踌躇地望着主屋的方向,为难的开口道:“夫人。。。。。。” “将军府的主人姓司空。”司空轩沉声打断如玉的话,如玉乖乖地闭上了口,见好就收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这边司空轩抱着人招摇地回心玉院去了,那边得到了消息的众人却是各自思量着。 王氏不敢置信地望着向自己报信的小厮,恨声道:“你给我再说一遍!” “回,回夫人的话,将军抱着玉公子回心玉院去了。”小厮颤颤巍巍地说道,真怕王氏一个不高兴就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 “啪!”的一声,上好的紫砂壶茶杯被王氏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碎屑溅在小厮贴地跪着的脸上,吓得小厮一个哆嗦,头伏得更低了。 “妖精,真是个不消停的小妖精啊!”王氏喃喃自语着,“任你蹦的再欢,也逃不过我的五指山的。” 将军府的韶华院内,迷蒙的檀香中,一身白衣的容若边转动着佛珠边听着侍童青竹在自己的耳边碎碎念着刚刚听来的消息。 “这个新来的如玉公子可真是了不得,竟能让将军为着他打压王夫人的权威。” 这是青竹最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容若仍是不语,甚至连眼皮都没有动一动。 青竹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自从小公子去了后,公子就是如今这幅模样了。 对着什么都没有兴趣,甚至也不理会将军了。 幸而将军的心里还顾念着旧情,他们这一院子的人才没有受到过什么苛待。 难拍或二之。是,想着曾经神采飞扬的人儿如今这样的死气沉沉,青竹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公子的心病,何时才能好啊。 第9章 救还是不救 这厢如玉被司空轩抱着回到心玉院后又是好一阵子的安慰,请来王医师看了病开过药方后,司空轩亲手端着药准备自己喂如玉喝药。 如玉望着一大碗漆黑如墨散发着诡异味道的中药,眉头就忍不住皱了起来,他是想换得司空轩的怜惜可他也真心不想喝药。 望着司空轩眼中的宠溺,如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可不可以不喝啊?” 司空轩看着眼前可怜巴巴的小人儿,忍不住在心里发笑,面上却是摆出了一副严肃的模样,反问了回去:“你说呢?” 如玉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小小声地开口道:“不可以。” “那你还问?”司空轩紧绷着的脸即将破功,小儿竟还有如此可爱的时候,他发现他越来越想宠爱他了。 “人家不是怕苦嘛。”如玉嗫嚅着反驳道。 “噗。”司空轩忍不住笑了出来,望着哪怕是低着头耳根处却泄露了主人的秘密的如玉,伸出大手揉了揉如玉的头,“小玉儿真真是有趣啊。不过啊,不喝药是绝对不行的。” 舀了勺药液,司空轩很好脾气的哄劝道:“乖,张嘴啊,好好吃药,等这次病好后本将军就带你出府逛逛去。” “真的?”如玉惊喜地望着司空轩,妖媚的丹凤眼亮晶晶地散发出光芒,显示着眸子主人的雀跃之情。 作为一个伺候人的男宠,如玉几乎没有可以出门的机会。 他们就像是被折了翅膀的金丝雀,主人喜欢时就每日饲养玩乐;主人不喜欢时就被抛在一边空等年华逝去,却一辈子都被圈养在笼子里出不得了。 可想而知这样的一个承诺会让如玉如何的雀跃了,这简直就是意外的惊喜。 或者,果然动动脑子才会生活的更好吗? 看着那样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司空轩差一点就把持不住了,幸好他还没有那么禽兽。 在还喜欢着那个玩具的时候,没有人会为了心急而破坏掉日后更好的玩乐机会。 “当然,本将军的话什么时候做过假?”司空轩言之凿凿的说道。 “在许下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的时候。”如玉暗暗在心里腹谤着。 不过面上还是一副欣喜地表情乖乖地喝下了一整碗药。 喝过药没有多长时间,如玉的眼皮就开始发重,也顾不得司空轩还在身边,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掌灯时分了。 盈儿听到屋里的动静赶紧推开门来,“公子可是好些了?要不要上些膳食?” “恩。”如玉轻声应了一声,又开口问道:“将军什么时候走的?” “在您睡着后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芳香阁的陈姨娘发动了,将军就被人请了过去。”盈儿小心翼翼地回道,深怕自己的主子伤了心。 如玉仔细地想了想,“可是那位比我早一年进府,至今依然荣宠不衰的陈姨娘?” “恩,就是那位。”盈儿边扶着如玉坐起身边回答道。 “哦。”如玉彻底地想起了这个人来。 陈姨娘也是有着好手段的人,单看她能把司空轩拴在身边一年多又得了孩子,就能看出她不是个简单的主儿。 可是,再能争宠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了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根据上一世的记忆,如玉知道这位厉害的姨娘今晚就会落得个母子同亡的悲剧。 要说这将军府也奇怪的很,府里的少主子就只有王夫人的一个病弱儿子活了下来,其他的孩子要么根本就生不下来,要么生下来也活不了多久。 造成了如今司空轩空有三个女儿却只有一个儿子,还是个病秧子的尴尬局面。 幸而如今的司空轩也不过二十有五,还没有到特别看重子嗣的地步,平常又不怎么理会后院的这些事,自然也就不会多想。 可重活一世的如玉却不禁觉得奇怪起来。 司空轩正是身强体壮如狼似虎的年纪,怎么可能播不好种儿,况且他又不是没有孩子。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有人不想要这些孩子生下来! 如玉抚了抚自己平坦的小腹,这府里有多少美人死在了生孩子这一道坎儿上,尤其是那些受着盛宠的。 司空轩可以没了这个美人就换那个美人来宠爱,又有谁真正在乎过那些如花似玉的生命。 想到这里如玉的心里就是一寒,这辈子,他再不会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难题是——救,还是不救? 救了肯定会得到陈姨娘的感激,可同样也会惊动背后的那个人。 可若是不救,自己的心里又有点过意不去,曾经他也是那么想要一个孩子的,他懂得这种迫切的渴望。 或者,他也可以凭借这件事来试试命运是不是可以改变的。 想到这里,如玉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招手换来盈儿:“收拾一下,我们也去芳香阁看看。” “公子。。。。。。”盈儿为难地望着如玉。 虽然同是伺候将军的人,可公子毕竟是个男儿不是女子,去正生孩子的姨娘那里,与礼不和。更何况,这种最可能招惹是非的时候,谁不是有多远就躲多远的呢? 可盈儿的话被如玉打断了,“别多说,也别多问,跟着我就行了。” “是。”望着如玉眼中的坚定,盈儿只好听从了,可他也在心里暗暗地下定决心一定要护着主子了。 芳香阁内,女子惨烈的痛呼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惹得等在外面的司空轩烦躁地走来走去,不时地望向那道熟悉的门廊。 从陈姨娘进入产房到现在已经有整整一天的时间了,早上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肚子里的阵痛,没敢耽搁地就进了产房。 直到中午的时候阵痛越来越强烈了,她知道自己是要生了,这才派人叫来了司空轩。 其实她也是害怕,怕有人趁着自己虚弱的时候下绊子。 在这个来了一批又一批新鲜美人的府里头,她不得不防。 好不容易求得一个可傍身的孩子,她只想拼尽一切力气生下来。 可她没想到生孩子竟是这样的难。 身体已经越来越提不起力气来了,孩子还是卡在她的体内不肯出来。 紧紧盯着产房门口方向的司空轩望着一老嬷嬷出来了,赶紧迎上前去,也不顾自己的将军身份了,抓着老嬷嬷的胳膊急切地问道:“孩子出来了吗?” 老嬷嬷望着司空轩艰难地开了口:“产婆问您是想保大人还是孩子?” 司空轩的力气仿若一下子丧失掉了,他低下头,沉声开口道:保。()“既是如此,那就00000”且慢!’一个莺啼般的男声打断了司空轩的话,司空轩温怒地抬起头瞪视着来人。 第10章 果然有问题 接受到司空轩的怒视,如玉也不慌张。 稳稳当当地走到司空轩的近前,直视着他的眼睛,檀口轻开道:“如玉曾经在花满楼呆过五年,见过也听过许多私密龌蹉的事,若是将军信得过我,就让我进去试一试。” 司空轩定定地望着直视着自己的如玉,他的脸上不再有往日的妩媚芳华,也不再有小心翼翼地撒娇,他是第一次如此认真而执着地望着自己。 那双潋滟的眸子中似旋起了一个小小的漩涡,让人一望之便不由自主地陷入进去。 司空轩动容了,然后他听见了自己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若是失败了,那你,也就别想再在将军府待下去了。” “是。”如玉躬身应下,不曾想过将军竟是如此轻易地就答应了他,虽然这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呆不下去,不过一死尔,若是真的改变不了命运,那他的这一世也就毫无意义了。 他想试一试。 得了司空轩的允诺自然是没有人敢再拦着他了,只是盈儿却是不能跟着他进去了。 如玉定了定神,一步步向着产房走了过去。 “等等。”却是司空轩叫住了如玉,“本将军就在外面,若是有事只需喊一声便好。” “是。”如玉应着,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曾停下。 浓重的血腥气夹杂着潮湿的热气迎面扑来,熏得如玉几欲作呕。 这辈子加上上辈子他都是第一次进来产房,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的心不由得颤了颤。 一盆盆的血水被丫鬟端着下去,床上的陈姨娘脸色苍白若纸,她已经没有力气呼痛了,身下的垫子早已被血水晕湿。 床边的接生婆还在喊着:“姨娘要坚持住了,小少爷就快出来了。” 如玉拦住了站在床边侍候的小厮:“情况怎样了?” 身子臃肿的接生婆这才发现如玉的到来,她眼睛里藏着戒备,满是不满地呵斥着如玉:“你是什么人?不知道产房是不允许男子进入的吗?蒋嬷嬷呢?不是让她去询问将军了吗?” 如玉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接生婆的不对劲来,这些年来,他没干别的,净看着别人的眼色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只是,现在他首要做的是帮着陈姨娘将孩子生下来。 至于这个身子臃肿的老婆子,如玉看了看身后一直跟着自己的蒋嬷嬷,“你想不想立功?” 这蒋嬷嬷也是个聪明的,她本就是陈姨娘带过来的人,看着如玉的表现,当下心里就是一惊,立刻猜出了几分来。 一阵寒气上涌,蒋嬷嬷赶紧低下头应道:“老奴但凭公子吩咐。” “恩。”如玉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而突然语气严肃地看着接生婆厉声道:“那就叫人把这个腌臜的老婆子叉出去看押好!” 蒋嬷嬷瞪大了那双老眼,却还是立刻吩咐陈姨娘的心腹按着如玉的要求去做。 如玉也不理会产房里众人各异的眼色,端起床边的药碗闻了闻,立刻变了脸色。 这是艾叶的味道,虽然不浓,可他记得很清楚。 曾经楼里的一个痴人怀了孩子,老鸹不准,那人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最后跪到下身出了血,老鸹才松口若是这样这个孩子还能包下来的话,那他就不会在逼着他打胎了。 当时那人无人理睬,他一时心软帮这个可怜的男子熬了药,那里面就是浓浓的艾叶味道,那也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的味道。 可那是保胎的药啊! 生产时服用保胎药会造成什么后果可想而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竟是如此地狠毒? “快,快安排人重新去煎一剂催产的药来!”如玉急切地吩咐道。 蒋嬷嬷也变了脸色,立刻吩咐着陈姨娘从娘家带过来的奴才去煎药。 “公子,可是有什么问题?” “这里面有艾叶。”如玉肯定地说到。 蒋嬷嬷的脸色一下子就紧张起来,若是陈姨娘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们也必定活不下来了。本来还没怎么相信如玉的,这下子也信了有七分。 如玉来到陈姨娘的床边,牢牢地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刚才我们说的话想必你也能听到,有人要害你和你的孩子!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不光要生下孩子还要报仇!不能让那个幕后的人躲在一边偷笑!” 本来脸现死气的陈姨娘在听过如玉的话后眼睛越来越亮,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千防万防还是出了事,她一定要保住孩子。 “现在不要再使力了,保存体力等到喝下催产药后再发力。” 如玉面上平静,心里却是一片的波涛汹涌,望着竭力想要生下孩子的陈姨娘,心被触动了。 他想了想吩咐道:“去去外面请示王爷,就说陈姨娘现在的情况很是危险,需要百年以上的人参吊着命。” 却说自如玉进了产房后就有人向着他报信了,看到被人叉出来的接生婆,司空轩的眸子越发深沉,里面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他怎么从来都没有想过,为什么自己的子嗣会那么少,原来竟是有人在他的后院捣鬼,原来竟真的有人敢对他下黑手! 是谁呢,一个个人的面容在他的脑海中闪过,每个人都有着很大的嫌疑。 他在意的不是那些无辜死去的儿子,他更在意的是有人能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祸害到他的子嗣身上。 丫鬟的禀报将他的注意力又集中到眼前来,这次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一定要保下大人和孩子。 也来不及深思如玉为什么会知道他有珍藏的人参,这个国家的地理环境决定了它物产的贫瘠。就连这颗三百年的人参还是司空轩在剿灭敌国将军时收缴到的,那之后就被他珍藏了起来。 司空轩开口道:“去找胡管家索要,就是是本将军吩咐的。” “是。” 这边丫鬟应声下去取人参,那边产房里陈姨娘已经喝下了没有加料的催产药,孩子的头已经一点点出来了。 如玉强自镇定地吩咐着产房里的人,也不敢再去找来一个陌生的接生婆来,这就只有他自己上了。 此时如玉倒是庆幸起自己曾经在花满楼那种腌臜之地呆过了,还好平日里听过的段子多。 那里的人没事时就喜欢议论些八卦消息,其中最多的就是各府后院中的龌蹉事,如今倒是派上用场了。 孩子一点点地出来了,陈姨娘嘴里咬着新送过来的三百年参片,用力地配合着众人。 “出来了出来了!”有丫鬟惊喜的喊着。 “咦,怎么没点动静呢?“有人疑惑地望着刚被剪断脐带的小婴儿。()如玉仔细一看,不好,这孩子被憋的太久,脸已经渐渐发紫了。 第11章 放线钓鱼 婴儿的生命如此脆弱。 如玉望着手中小小的生命,突然把孩子头朝下脚朝上的抱了起来,不顾四周丫鬟老嬷嬷的惊呼声,微用力地拍打着孩子的屁股。 他是真的不甘心,难道命运就不能改变吗?明明这一次的陈姨娘就活了下来,虽然因为劳累和失血过多而晕倒了。 他救了大人的命,就不能救了手中这小小的生命吗? “哇!”的一声,孩子清脆的哭声响了起来。虽然因为底气不足而声音小了点,但总归是活过来了。 如玉愣怔怔地停了手,抱着怀中的小生命不动,耳中传来的是丫鬟们惊喜的声音:“活过来了!小少爷活过来了!” “快让我看看我的儿子!”门外传来司空轩急切中饱含着喜悦的声音,如玉这才回过神来。 将孩子递给蒋嬷嬷,如玉缓缓地走了出去。 “玉儿,谢谢你。”司空轩不顾如玉身上的血腥气和污垢,将如玉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儿一命。” “恩。”如玉嘴里应着,脑袋里却还是一片模糊。 孩子活了?陈姨娘也活了? 那就意味着,命运真的是可以改变的吗? 如玉不知如何走进自己的院子并在床上睡下的,等他再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盈儿看到如玉终于精神起来,心里高兴的不得了,昨天公子那副丢了魂儿似的模样可吓坏了他了。 “公子,你终于好了,昨天可吓死盈儿了。”盈儿边伺候着如玉洗漱边眼眶红红地说道。 如玉心里感激,面上却柔柔地笑着,“傻盈儿啊,你家公子可好的很,以后我还会看着你嫁人生子的。” “公子。”盈儿羞涩地低下了头,“盈儿不要嫁人,盈儿要一辈子伺候着公子。” 如玉但笑不语,不管如何,他这辈子一定会为盈儿找个值得托付的人的。 “公子,昨天您回来后将军大人派人送来了好多赏赐呢。”盈儿欢喜地说道,“看您还在睡着,盈儿就自作主张地全放在厅房的一角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如玉摇了摇头,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就不在意这些看似漂亮实则什么也不是的赏赐。 “陈姨娘和孩子怎样了?”如玉询问着盈儿。 盈儿依旧是一副欢喜的模样,“府中传来的消息是都挺好的,不过我从别处听来的消息却是那孩子的状态不太好,据说虚弱的不得了。” 说到这里盈儿的语气低落下去,“还有人说陈姨娘落下了病根,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如玉轻轻点了点头,这个结局算不错了,至少对于自己来说。 陈姨娘和孩子这两条被自己从阎王手里拉回来的命,总要发挥些自己的价值才是。 如玉想了想又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将军封锁了真实的消息吗?” “反正盈儿是听到了好多个版本。”盈儿小心地斟酌着说道。 “恩。”如玉应了一声,确实该如此,就是不知道将军有没有从那个接生婆婆的嘴里问出些什么。 这可是个大好机会,浑水摸鱼才是最好的出手时机,他也总得为自己保保小仇不是? 或者,府里的另一条大鱼也该动动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放出的这个饵够不够香,能不能引得他咬上去。 此时的芳香阁中一片其乐融融的画面。 陈姨娘已经醒了过来,虽然还有些虚弱,却已经迫不及待地叫奶嬷嬷抱来儿子逗弄了。 小小的身子皱巴巴的,看起来并不算漂亮,可陈姨娘却是满心的疼爱与欢喜。 这是自己拼了命生下来的孩子啊,这也恐怕是,自己这一生唯一的一个孩子了。 “将军昨晚什么时辰走的?”陈姨娘边逗弄着儿子边询问站在一边的蒋嬷嬷。 “昨晚您晕过去后,将军逗弄了会小少爷就被王夫人叫走了,说是为了商量太后下月生辰要送的贺礼。” “这个恶妇!”陈姨娘恨恨地说着。 蒋嬷嬷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严厉的眼神满含告诫地扫过屋中的丫鬟和奶嬷嬷,使个眼色让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 这之后才语重心长地对着陈姨娘说道:“我的姑娘哎,隔墙还有耳呢,这话哪是能随便说的啊。” “哼。”陈姨娘恶狠狠地哼了一声,“我先前一直谨慎,可不还是差点要了我和我儿子的命?这一次我活过来了,她就甭想好过了!” “姨娘,真的是那位吗?”蒋嬷嬷谨慎地问道。 “除了那恶妇还会有谁?这将军府的后院还不是被她一手遮天了,什么小妖小怪能漏得了这只大手?” 陈姨娘说着,又突然笑了笑,“从前那是将军不在意这后院里的事,这如今啊,王氏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 蒋嬷嬷低下头思躇着自家主子的话,就听到陈姨娘又发问了。 “那天救了我的是哪位?” 自她到了关键的日子,已是许久都不曾关注这偌大的将军进进出出的美人了。 “看那水嫩红润的小脸儿,应是正受着宠呢吧。” “是近来正被盛宠着的如玉公子,没什么大的背景,原是花满楼里出来的头牌清官人。”蒋嬷嬷斟酌着说道,“昨晚,老奴。。。。。。” “什么也不用说了。”陈姨娘打断蒋嬷嬷的话,“昨晚你做的很对,也算是间接救了我和我儿一命,我还要好好的感谢你呢,这次将军送的赏赐里你有什么喜欢的就拿去吧。”陈姨娘神色淡淡地说着。 蒋嬷嬷赶紧跪倒在地,“老奴不敢,伺候姨娘是老奴的本分,天可怜见儿,老奴对着姨娘一直是忠心耿耿的啊。” 陈姨娘也不说话,就那么神色淡淡地晾了蒋嬷嬷一盏茶的功夫,这才把她叫了起来。 “看我,这一想着事儿就忘了嬷嬷了,这女人哪,生了孩子后却是脑子不行了啊。”陈姨娘面上一副懊恼的模样,“嬷嬷快起来,跪坏了就没人帮我办事了。” “是。”蒋嬷嬷恭敬地应着声,规规矩矩地站在了一边。 陈姨娘笑着,因生育孩子而变得圆润的脸上一副无害的模样,那双眯起来的眼中却是有着寒光闪过:“不能叫人家白帮了我们,嬷嬷替我准备一份谢礼给那位如玉公子送去吧。” 毕竟,是救了她和儿子一命不是? “是,姨娘抬爱,老奴这就去办。”蒋嬷嬷的腰弓得更低了。 虽说这是打了一巴掌后给的甜枣儿,可她还得装作欣喜地感恩戴德地接过去,这就是为人奴婢最基本的规矩。 陈姨娘望着蒋媳魄苍老的背影一点点步出屋外,想着昨夜的恐慌和疼痛,心里的恨意蹭蹭上涨。()”王氏,咱们走着瞧,我也会送你一份大礼的!" 第12章 安心感 接到王氏的邀请,司空轩满腔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可以发泄的地方,他气势汹汹地大跨步走向正院。 他需要王氏给自己一个交代。 不然,宁肯背负着得罪四皇子的压力,他也要休了她。 他不是不知道后院里那些背地里的刀光剑影,可毕竟没触碰到他的底线。 如今,他既知道了,就不能允许自己的后方大本营再出什么事了。 那一条条本该鲜活的生命,可都是自己血脉的延续,是自己的亲儿子啊。 却说王氏自收到暗信报来的接生婆被抓的消息后,她就知道要不好。 以司空轩那多疑的性子,必然是要怀疑到自己的身上的。 荣华富贵的日子享多了,她不想放弃满手的权力。 王氏慢悠悠地品着茶,鲜红的丹蔻映衬着白皙的茶盏,煞是好看。 司空轩一进屋来就看到了王氏的这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挥起衣袖,“啪!”的一声将桌子上的茶壶扫到了地上。 碎屑在地上蹦跳着,热气蒸腾而上,吓得伺候在王氏身边的丫鬟们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王氏挥手让丫鬟们退去,放下茶杯站起来走到司空轩的身后,轻柔地按摩着他僵硬的肩膀。 “将军何来这么大的火气?” “哼!”司空轩冷冷哼了一声拍掉王氏的纤手,“本将军为何而生气夫人不知道吗?” “妾身却是不知,还望将军相告。”王氏也不恼,挪到司空轩面前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同时眼眶泛红的委屈,面对着王氏这个同样娇滴滴的大美人,司空轩却只感觉到了深深的厌恶。 这个夫人,每当他看到她,就只想到了自己的无能以及向权势妥协的无奈。 所以,自看到她的第一眼起,他就控制不住心里蔓延而出的厌恶。 “夫人的这副模样让本将军好生恶心!“司空轩毫不客气地说道:“既是敢加害于我的儿,就不要再摆出一副假好人的模样来,真真是恶心透顶!” 这下王氏也受不住了,闪身端坐在高脚椅上,毫不客气地接道:“我是张老将军的嫡孙女,又是四皇子的亲表妹,羔羊尚懂跪乳,司空大将军说话还是注意点的好。” 听着王氏那话中暗含的讽刺,仿若没有她们张家就没有他的今天一样,心里的愤怒再也掩藏不住,狠狠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瞬间上好的紫檀木桌子化为碎屑。 “那将军夫人也别忘了,本将军早已不是吴下阿蒙,而你,也不过是下嫁于我的一个女人罢了。” 王氏被司空轩的一拳吓的一跳,又听到了他接下来恶狠狠的话,不知不觉中解释就已经出口:“不管你信不信,那个接生婆不是我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还想骗本将军吗?有些人,是不是嫌自己的手太长了,需要本将军帮着砍下一段啊!”司空轩冷冷一笑,满是嘲讽地望着王氏。 王氏气的差点跳脚,她可以肯定地说不是她干的,可她却无法肯定娘家那边,甚至是四皇子那边和这件事有没有关联,这种感觉是真心憋屈啊。 “反正我没有做过,司空轩,想要我承认就拿出证据来!” “好,好,好。”司空轩怒极反笑。 “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若是被我查出你和这件事有半点关联的话,本将军绝对有办法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满身的杀气喷薄而出,毕竟是在战场上真刀实枪砍过不少人的常胜将军,平日里收敛着还好,如今这一刻意的释放,立刻将王氏吓得瘫软在椅子上。 直到司空轩离去许久,王氏这才缓过劲来,后背已被冷汗浸透,耳边还回响着司空轩临走时说过的话:“想必夫人管了这么久的家也该好好的歇歇了,陈姨娘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又为本将军诞下一子,以后这府里的事,就暂由她接管吧。” 望着满地的狼藉,这一次王氏的眼圈是真的红了。 拍拍手招出暗卫,“你都看到了,去把这一切如实地禀报给你的主子吧。” “小姐。。。。。。”不阴不阳的男声响起。 王氏挥挥手打断他的话,“不要说了,我累了,你下去吧。” “是。”怪异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躬身后眨眼间就消失在屋中。 司空轩出了正院后心里却是越发的烦躁,现在已是深夜,处在自己的府中,他却有了种无处可去的茫然。 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不知不觉的就溜到了心玉院中。 想到那个玉般的人儿,不知他是否睡下了? 示意守夜的奴才别出声,司空轩轻手轻脚地迈步入了如玉的寝室。 屋内燃着一根蜡烛,烛芯噼啪的燃烧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床幔早已被放下,榻上的人儿怕是早就进入梦乡了。 司空轩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轻轻地掀开床幔,一张恬静的睡颜映入眼中。 青丝披散在玉枕上,遮住了大半的如花容颜。 衣襟微开,露出了嫩白的身子和漂亮的锁骨。 娴静摄魂魄, 清雅卧娑婆。 梦之永兮云雾缭绕, 梦之远兮霞光万道。 一丝笑容不自觉地出现在司空轩的脸上,烦躁的情绪不再,飘飘荡荡的心逐渐安稳下来。 伸手轻轻拨开秀发,白皙小巧的脸儿总算是全部出现在他的眼前。 没了那双潋滟的眸子,此刻的这张脸蛋显得格外的乖巧。 不知是梦到了什么,粉嫩的小嘴嘟了嘟。 司空轩不自觉地轻笑出声,又赶忙捂住了嘴,生怕扰了美人的清梦。 俯身在美人光洁的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这是他宠爱着的人儿啊。 轻轻地脱下外衫,将美人拥入自己的怀中。 此刻的他只想紧紧地抱着他,不行**之乐,无关乎情爱之事。 他是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找到了安心感。 日日绞尽心机,朝朝衡量揣度。 自思自想自计较,且喜权势名利。 青史几番梦度,红尘多少佳人。(百度搜索更新更,决)不如纵情与沉沦,怜取而今现在。 第13章 饵食香醇 翌日,如玉刚睁开眼睛就望见了那个把自己紧紧拥入怀中的男人,顿时一阵的恍惚。 多么相似的情景,多么甜蜜的情形。 可是有了上一世的前车之鉴,如玉很清楚,这种恩宠,不过是短暂时日的新鲜感罢了。 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他就算是脱光了衣服玉体横陈在司空轩的面前,那人也不过是会嫌弃他脏了他的床铺吧。 曾经有多么的爱,日后就会有多么的痛。 有了那么多的痛,受了那么多的苦,今时今日他哪还敢再动心半点。 伸出手覆上那人的脸,温热的触感提醒着他这不是南柯一梦,他所重新来过的日日夜夜,都是真真切切的日子。 司空轩的眼睛颤了颤,黝黑的眸子显现出来。 刚醒过来的人还没有完全地清醒过来,往日里漆黑似潭的眸子被蒙上了一层雾气,看不太真切,却也少了那份深邃的恐惧感。 “什么时辰了?”司空轩沙哑着嗓子问道。 “卯时了,将军。”如玉收拾好脸上的情绪,乖巧地窝在司空轩的怀中回道。 他大概能猜到司空轩昨晚到他这屋里来的原因,所以他要更加乖巧地讨好他,至少在现在他还没有找到别的路的时候。 “恩,昨儿个我看到了陈氏的孩子就想到了你,我们俩的孩子一定是又漂亮又乖巧的,以后就给你个孩子吧,好不好?”司空轩紧了紧抱着如玉的身子,柔软的唇瓣凑到如玉的薄唇上亲了一口,转而又凑到如玉小巧的耳边轻轻地厮磨着。 如玉的心突然地就颤了一下。 孩子,孩子啊! 他前世日日渴求却终不可得的,如今却这般轻而易举地得了将军的允诺,他突然好想仰头大笑。 可是他不能! 他也不想再要这个孩子了。 若只是悲惨的延续,又为什么要让这份悲惨不断地轮回下去呢? 孩子啊,你该有个更好的归处。若是不能给你更好的,我宁愿从来就不曾拥有过你。 更何况,在这个时候给自己个孩子,他真的是仅仅想要给自己个孩子吗? 或者是自己想多了吗? 心里虽是涌上了万般的思绪,如玉的面上却是带上了欣喜羞涩中掺杂着不敢置信的面具。 “真的吗?如玉也能为将军生下孩子吗?” “当然了,我的小玉儿这么好,自然也要为本将军生下更多向小玉儿一样好的孩子了!” 司空轩语调轻松地回道,一下下贪婪而眷恋地抚摸着如玉顺滑而柔软的秀发,就仿若下一刻手中的这个小人儿就要消失了那般。 “恩!”高高扬起的语调显示了主人那甚是愉悦的心情。 如玉窝进司空轩的心窝里,听着那人一下下强壮有力却规律异常的心跳声。 “稍后本将军就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恩恩恩!好!”如玉不断地点着头,生怕司空轩会反悔,这一次他是真的高兴了。 这边两人甜甜蜜蜜地窝在一起,那边正院里却正是热闹的时候。 陈姨娘人虽坐在下首,面上却是一副的扬眉吐气。 她在这个将军府后院里小心翼翼地畏缩了一年多的时间,如今总算是熬出头了,再也不用对着这面上端庄心里却毒似蛇蝎的王夫人低头做小了。 “夫人无需生气,妾身也是奉了将军的命令来您这里做事物的移交的,这将军府啊,归根结底还不是得听将军的吗?” “作为将军府的正夫人,本夫人好心地奉劝你一句——别得意的太早,将军府它是将军的,可这将军,他也得听当今圣上的!” 王氏腰杆笔直地端坐上首,望着陈姨娘的目光就像是望着一只蹦蹦哒哒的小麻雀,自以为得了数之不尽的食物,其实不过是猎人的饵食罢了。 陈姨娘的心里是满满的不痛快,她就不明白了,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王氏还有什么好得意的。作为一个嫁了人的女人,得不到夫君的宠爱是件多愉快的事吗? 这里是将军府,不是她张家的大宅子。 王氏将陈姨娘的不满看在眼里,也不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招来下人将府里的账册堆在地上,还好心地问了一句:“妹妹要不要姐姐找几个下人帮你抬回去啊?” “这个就不牢姐姐的费心了。”陈姨娘将“姐姐”二字咬的极重,“将军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了,特意贴心地送了妾身好些人辅助妾身管家呢,毕竟,这是一项长久的活计不是?” “那妹妹可就要费心了,不知道那时妹妹还能不能挤出时间来伺候将军呢?到时可别被那些新来的狐媚子给没了脸面。”王氏咬牙切齿地说着,有人要割她身上的肉,她若是能好受就怪了。 “哼!”陈姨娘冷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姐姐还是担心担心自己个儿吧。” 带着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出了正院,陈姨娘的心里越加地不痛快了。 她真是不甘心啊,总想着给王氏那个嚣张的女人点颜色看看。 可恨现在她还动不了她,也不能为自己和孩儿报仇,这将军府,除了将军,还有谁能治得了那个恶妇呢? 或许,那位可以。 或者,那位的心病,也可以转化为对王氏的仇恨值。 若是真能说动了那位,王氏绝对得不了好了! 想到这里,陈姨娘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 她只留下了贴身的丫鬟和蒋嬷嬷,打发掉其他的人,向着那个与将军府格格不入的青竹院而去。 这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将军府的禁忌就是韶华院的那位公子,也就是将军府的侧夫人。 这人是将军的青梅竹马,将军幼时就师承于这人的父亲。 二人从小一起长大,自是不同于府里的其他人。可以说若是没有王夫人的横刀杀出,将军府正夫人的位子只会是这人的! 当年将军十五岁入了沙场施展抱负,本想着一举成名之后就接了年迈的师傅和小师弟到上京城享福。 奈何子欲养而亲不待,司空轩功成名就了,那个对他有养育教导之恩的师傅却不在人世了。 司空轩转而应诺娶了师傅唯一的骨肉小师弟为正妻,奈何他又一次失了言。 两年后他给不了小师弟一个正夫人的位置,却给了他全部的宠爱。 直到,二人的孩子出世却又意外死去。 从此韶华院的主人就闭了门谢了客,整日沉迷于礼佛不问世事,甚至连将军来了也不见。 可这人,却依然得着1各军的庇护,这府里的任何一人都不敢小瞧了韶华院内的人。()这人就是一一容若公子。 第14章 此鱼非彼鱼 袅袅燃烧的香檀中,清脆的木鱼声阵阵,一素白衣衫的男子若隐若现于其中,青丝垂落,遮住了那人大半容颜,只隐隐露出一节嫩白的尖翘鼻子。 一室的幽然素淡。 只是这份清幽,很快就被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打断。 “让我进去,我只是想向容若公子请教一下佛学。”女子尖锐的声音传来。 “对不住了,陈姨娘,我们主子早在一年前就已经闭门谢客了。”仆人客气却坚定地拒绝道。 容若敲着木鱼的手顿了顿,“外面的人是谁?” 侍童青竹本是一脸的为难,听了自家主子的话急忙接道:“是陈姨娘,前几日刚刚为将军诞下一子。” “恩。”容若淡淡地应了声。 青竹唯恐自家主子这种淡然的性子会得罪刚刚上任的陈姨娘,将军毕竟管不到私底下的一些小事情上,于是紧接着劝道:“主子,咱还是见见她吧,毕竟刚刚接管了府里的事物,咱就拒绝见她也不好不是?” “恩。”容若似是想了想,“如此,便请她进来吧。” “是。”青竹愉悦地应道,看来陈姨娘今天的运道不错啊!主子可是连将军都会拒绝的人。 青竹转身去请陈姨娘,容若淡淡敲着木鱼的手依旧未停。 女子的脂粉香气渐渐清晰,一个甜腻的声音在容若的身后响起。 “妾身见过侧夫人,侧夫人安好。” “恩,陈姨娘不必多礼,我这里只有蒲团,怕是要委屈姨娘片刻了。” 淡然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的清幽,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望着眼前的人儿,陈姨娘总觉这人身上少了那么些人气儿。 对于这位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容若公子,要说不好奇那也是不可能。 毕竟能让将军倾心以对了,这人也定是个顶顶儿好的。 “无碍的,妾身站着说完几句话就走。”陈姨娘客气地说着,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似怕搅了这满室的幽然。 “如此,姨娘便讲吧。” “这。。。。。。”陈姨娘顿住了,为难地望着下人们,“妾身要说的事很是隐秘,怕是不能被这些个下人听到的。” “你们都退下吧。”容若干脆地打发掉下人,淡然的语气依旧未变。 陈姨娘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说道:“想必侧夫人也听说了妾身诞下一子的事,只是,侧夫人恐怕不知道的是,妾身差点被人害的再也睁不开眼了。” 满室的木鱼声倏然停下,容若终于转过身面对着陈姨娘。 英俊的面庞从青丝中跃出,真真是一个龙章凤姿,天质自然的美男子。 不同于这府里其他的男宠,那双若朗星的双目望着你,便自然再无人敢去小觑这个男子。 陈姨娘倏地怔住了,她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是如此的洒脱英俊,哪怕是终日礼佛也掩盖不住周身傲然的气质,毫无府里其他男宠的扭捏纤弱之感。 她疑惑了。 有着这种神采的男子,如何肯甘愿被人压在身下的呢? “姨娘是想要说什么呢?”淡然的语气总算是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就像是一只逐渐舒醒的野兽,开始亮出它尖锐的爪子。 陈姨娘忽略从心底冒出来的拘谨感,硬着头皮接着道:“妾身听说夫人的孩子曾经意外逝世,况且这将军府中的小少爷就没有健健康康的长大的,如此一联想,夫人不会觉得奇怪吗?” 容若也不接话,只是定定地望着陈姨娘,朗目中耀眼的光芒逼得陈姨娘不敢直视。 她低下了头,也就忽略了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半晌,容若才放过鬓角冒汗的陈姨娘,颇有深意地问了一句:“那么,姨娘是怎么想的呢?” “这府里只有王夫人的嫡子长到了现在,再无他人。”陈姨娘定了定神回道,她一定要争得眼前这位的帮助,如此,她才有可能保住自己的孩子。 “姨娘觉得是王夫人捣的鬼吗?”容若干脆利落地说道,看到陈姨娘马上变了脸色,暗自摇了摇头,这种胆小之人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就算知道是王氏捣的鬼你又能怎样呢?”容若挥挥手打断陈姨娘欲要脱口而出的反驳,“只要四皇子还在前面站着,任是将军也动她不得。” 这句话一出口,陈姨娘彻底地泄了气,蔫蔫儿的就要告退,却被容若接下来的话喜得满脸的笑再也掩饰不住。 “然则时机若到,也未曾不可帮你一帮。”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的时候呢?”陈姨娘急忙追问。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容若的语气越来越低,又转过身来继续敲打着自己的木鱼。 陈姨娘泄了气,望着容若的姿态自是明白人家已经不想再搭理自己了,只得缓步向门外而去。 这一路上,她都在心里想着:自己这一次,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那位口中的时机到了又会是什么时候呢? 自陈姨娘离去后,容若看似平静的心早已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挥手打发掉下人,敲击的木鱼渐渐变得漫不经心,直到,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到被磨得发亮的木鱼上,没有人知道敲打木鱼的人什么时候落下了泪水,又是因何而落。 这一天的晚上,一阵低沉的鸟叫声响起,容若熟练地将早已写好的字条缠到鸟儿的腿上,轻轻松开手放背负着秘密的鸟儿飞走。 扑棱棱的声音响起,鸟儿娇小的身子很快被浓重的夜色淹没。 容若关上窗子,回首望去,厅堂里的佛祖脸上依旧挂着慈悲的笑容。 只是,这慈祥的笑容,又能渡得了多少苍生的悲苦。 同是这天晚上,一高大的身影伸出手将鸟儿腿上的纸条抽下,喂了鸟儿肉食,这才缓慢的打开字条。 清俊的字迹跃入眼帘一一母子平安,计划有变,有玉横出,盾牌遭疑。()高大的身影细细摩掌着纸上的字迹,转而1容纸条移入烛火中,顷刻间便化为灰烬。 第15章 宠爱正盛闲逛被抓 上京城内人影憧憧,车如流水马如龙,各种摊贩的吆喝声不断。 如玉身穿素净的袍子,跟随在司空轩的身后,也不在意各色人群擦蹭过自己的身子,神情雀跃而新鲜地望着街旁的一切。 说来也真是可怜,两辈子加在一起,他出门闲逛的日子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 司空轩皱着眉头望着那些擦过如玉身子的行人,眼中满是纠结,此刻他真是有些后悔带着自己宠爱的小人儿出来了。 看着自己的小人儿被各种人各种占便宜,哪怕根本就不是故意的,他也总觉得不爽的很哪! 眼看一个面色猥琐的中年男人就要撞到如玉了,司空轩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如玉拉入了自己的怀中。 “啊!”如玉惊呼一声,不明所以地望向司空轩。 他正看着那个小巧却栩栩如生的泥人儿出神,突然就被司空轩拽了回来,他也会不高兴的好吧。 如玉拧了拧眉,语气生硬地道:“快把我放下来。” 或许真的是因为出了那个禁锢着自己的将军府,如玉不知不觉中就流露出了自己真实的情绪。 也许是第一次被眼前的小人儿不爽地呵斥,司空轩愣了愣,转而又觉得很有趣。 这样的小玉儿真实多了。 顺从地放下如玉,司空轩突然觉得依着眼前的这个小儿的意思也不是件多难接受的事儿。 “那我就拉着你可好?” 司空轩语气温柔的边询问着如玉边用自己的大手覆住了如玉纤细的柔荑。 其实在话一出口的那一瞬间如玉就后悔了,他清楚地知道虽然将军现在还在宠爱着自己,可他最厌恶的就是不听话的玩物了,他怎么能明知故犯呢? 如此想着,以至于在听到司空轩那句柔声的询问时,满眼的诧异和不解被司空轩看了个真真切切。 司空轩的笑容越发柔和,牵着如玉的大手紧了紧,温声道:“走吧,这街道上行人如此之多,走丢了可就不好了。” 手上的温度灼伤了柔嫩的心,如玉低头掩下满脸的复杂,默默地跟上司空轩的步伐。 如此的宠爱,他没感到多开心,反而是觉得一阵阵的发冷。 如此旺盛的宠爱,就如那开的正旺的牡丹,怕是离着花谢之期也没多久了吧。 人爱花颜花盛开,娇姿美态惹人惜。 待到花盛花将老,花老花谢无人怜。 或者,他的确是要好好想想被弃后要如何过活了。 若是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下去,还如何谈的了报仇呢? 再没心思去赏弄街边的那些小玩意儿,也就忽略了经过自己身边的人。 一身子灵活的贼娃子快速地窜过如玉的身边,并顺走了如玉挂在腰上的玉佩。 “啊!抓小偷!”如玉后知后觉地喊了一声。 司空轩的心里正琢磨着要送如玉个小泥人儿呢,刚刚看他对泥人儿感兴趣的很,想着如此也能让他开心点。 他还以为如玉的不语是因为害羞了,他一时大意没把那个小小的贼娃子放在眼里,然后,然后他就听到了如玉的惊声呼喊。 瞬间有了种被打脸的感觉,他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堂堂的大将军若是被传出去遭了贼偷,他常胜将军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司空轩下意识地追了出去,却不曾想那小贼的身子竟是灵活异常,加上街上憧憧的行人,他竟然没能在短时间内抓到他。 想着如玉的身边还有暗卫跟着呢,又是在青天白日的上京城街道上,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司空轩就放心地跟了上去。 今天他还就非把这个小贼捉到不可了! 如玉瞠目结舌地望着司空轩的身影在几个闪展腾挪间就消失在自己的眼中,他还真是没想到,堂堂的赵朝大将军竟然亲自去抓一个小贼了。 刚要转身进入街边的酒楼等候将军归来,突然后脑感到了一阵的疼痛,如玉很快地就人事不知了。 闭上眼的前一秒,如玉还在想着的事儿是——开什么玩笑啊,貌似上辈子没有这种情节吧? 一个面貌普通,丢进人群里就找不到了的男子在如玉身子软倒时就接住了他,向着躲在人群里的其他人比了个“成了”的手势,装作搀扶着如玉的模样,很快地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街道上依旧热闹非凡,却没了那个容颜耀人眼的男儿。 司空轩追了一阵还没有追到那个小贼时,心里就暗暗地感觉到了不妥,只是因为面子上抹不过去又继续追了下去。 直到追到了鳞次栉比的府宅时,那个小贼一闪身竟然消失不见了。 司空轩提高速度追到小贼消失的地方查看,竟发现那是一处转弯,周围的府邸又都是朝廷上重臣们的住宅,司空轩只得回转身去找如玉。 他总不能因为一个小贼偷的自己男宠的玉佩而去人家的府邸里搜查吧,他本来就属于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如此做不是自找死路吗? 可是,等他再回到哪里时,却不见了小人儿的身影。 挥手叫出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暗卫,让他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的司空轩心里已经隐隐的着急了,他真的不想承认自己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泰山压顶了也不会产生什么表情的暗卫脸上竟然变了颜色,司空轩的心倏地一下沉了下去。 “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回,回将军。”暗卫的鬓角冒出了冷汗,“我们的人都被杀了,如玉公子,不见踪影。” “噗!”的一声,暗卫被司空轩一掌扇倒在地,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派人去找?”司空轩怒气冲冲地大吼道,心惶惶不能自已。 “本将军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找出来!”司空轩的手颤抖着,只要一想到那个玉般的小儿可能会出什么事,他就一阵阵的心痛与后悔。 与此同时,高大宏伟金碧辉煌的府邸内,不久前出现在街道上的那名面貌普通的男子正恭敬地跪在地上。()”殿下,人已经毫发未损地抓来了。 第16章 被调教 红罗暖帐重重,被人清洗干净的如玉赤果果的仰躺在上好的暖绸被子上。 两只洁白的手腕被鲜红的罗绳捆绑在床头上,身子大展,两条细白的长腿被高高地吊起在床尾上,露出了柔嫩的后里。 整个身子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床前一身紫色袍服的人的眼中。 赵弘殷眼神炙热地望着床上的妙人儿,天知道他为了这一刻筹谋了多久,忍耐了多久。 自打上一次偶然间望见这人跳舞时妖娆的模样,他就彻底地动了心思。 那一双潋滟的丹凤双眸,不知在他的j□j下会漾出怎样的诱人来。 为此他甚至不惜开出了一个承诺来。 可惜那位自傲的大将军完全的不识趣,竟敢驳了他的面子。 他会自此就按下心思吗? 笑话,他可是最受宠爱的那个九皇子啊!除了那个位置,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不了手的。 俗话说不怕贼头,就怕贼惦记啊!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小贼,如玉自然就遭了殃。 白嫩的身子上泛起一层不正常的红晕,青丝披散在大红的被褥上,秀气的眉皱着,可想而知身子的主人此刻正承受着什么煎熬。 红纱帐,红罗绳,乌黑的发丝,白嫩的身子,柔弱可欺的神情,任人为所欲为的人儿。 汇聚成了最美味的佳肴,引诱着主导者这一切的那个人前去品尝。 赵弘殷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眉眼散发着浓烈的阴暗气息,一种叫做蠢蠢欲动的情绪在他的面容间隐隐闪现。 起身走到桌前拾起桌子上造型精致的金色酒壶,又回到床前,伸直手臂,打着圈儿,缓慢地倾倒在如玉光洁的脸上。 醇香的酒气开始在空气中蔓延,赵弘殷的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容,微眯的眼睛专注盯着床上的妙人儿。 如玉睫毛颤动,带动了其上一小滴的酒液,颤啊颤的,终是滑落,那双媚人的双眸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只是这双眸子中没了往日的清明,雾气弥漫,更是引得人想要前去探寻。 此时的如玉浑身上下都是难受的紧,脑袋晕晕乎乎的,身上火烧火燎的感觉不断地折磨着他,他无意识地磨动着身子,似是能缓解这要人命的折磨。 赵弘殷的目光越来越炙热,他清楚地知道药效已经发作了,床上的那人儿,正等着自己的解救呢。 忍不住俯身吻上那刚刚就勾得他心尖尖儿颤个不停的眼睛,睫毛扫过柔嫩唇瓣的感觉让他的身子越来越兴奋。 俯身在如玉的耳边轻声喃昵,“你个小妖精,可勾的本殿下好苦啊。别急,本殿下很快就会让你舒服的。” 如玉努力地睁大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人儿,可却只是一份无用之功。 他还记得自己被人绑架了,也知道现在自己被人绑在了床上,甚至也能猜到将要发生的事儿。毕竟在花满楼呆了那么久,总会遇见或听说有些有着变态嗜好的客人。 身上的感觉如此清晰地折磨着他,他就像是在烈火中挣扎着一般,面前的男人给了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想,他应该是见过面前这人的。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面前的这人一定不会是司空轩。 想到司空轩,一阵苦涩的感觉涌上心头,他会派人来救他的吧,会的,吧? 赵弘殷不满如玉在这样的时刻还敢走神的表情,惩罚似的狠狠捏住了如玉一边娇小而柔嫩的茱萸。 “唔!”如玉禁不住地闷哼一声,努力挪动着身子想要逃离那人的手掌心。 奈何四肢都被人捆绑住了,挣扎不仅缓解不了疼痛,还让坚硬的罗绳磨蹭的手腕脚腕一阵阵地疼痛。 “呵。”赵弘殷低笑一声,望着如玉吃痛后又乖乖回到原位的表情,心里的兴致越发的高涨起来。 “乖乖听话的话,才会少受些痛哦!”边说着话边借着手上的力道拉动着小茱萸转动了几圈。 “唔!痛!”如玉无意识地嗫嚅着,乖乖地用力点着头,感受着那人带着薄茧的手离开了,这才暗松了一口气。 “乖孩子。”赵弘殷安抚性地摸了摸如玉的头,转身走到了墙边的书柜前。 上好的红木制成的书柜里此时摆放的不是一摞摞的书籍,而是一根根造型精美的折磨人的器具。 或木制的,或皮制的,又或者是金属质的,无一例外的是,每一个精美的器具都是光滑发亮毫无尘埃的,可以见得这些必是经常被主人使用的。 赵弘殷狭长的手指在一排排的鞭子上滑过,思量着那人柔弱的堪比女子的身子,手指顿在一条细鞭上,恩,第一次还是选个不那么厉害的好了,若是真的把这人玩坏了,他可就没的玩了。 稍顷又拿过放在左墙边的木盒,掂了掂,满意地回到了捆绑着如玉的床前。 先把那个木盒打开,里面是八粒儿臂粗细的东海珍珠,珠圆玉润,色泽晶莹,拿它们来配那个妖娆的玉人儿,自是再好不过的了。 赵弘殷伸手取出一枚珍珠,放到如玉的后里,微用力地塞了进去,因为事先就做好了准备工作,也没怎么费力气。 对于如此的伸缩度,赵弘殷还是很满意的。 一颗之后就是第二颗第三颗,直到把八颗珍珠都塞了进去,赵弘殷才拿过放在一边的木塞,不顾如玉从开始就起了的挣扎,用力塞住了。 如玉的泪水不知何时已经落了下来,身体中被放入陌生的东西,那感觉真是难受的异常。尤其是后里,他已经开始思念起司空轩来了。 “呵,怎么就哭了呢?”塞好了的赵弘殷站起身,怜惜地抹去了如玉脸上的泪水。 “不要,不要。”如玉弱弱地叫着。因被灌了药的缘故,身子酸软,神色混沌,可难受的感觉却是清晰的很。 “这就不乖了哦。”赵弘殷说着,举起了手中的鞭子。 “不乖的孩子要被惩罚的哦!” 嘴上说的温柔,手上的力气却是不曾减少。 “啪!”的一声,鞭打声清脆地响在空气中,伴随着如玉的哭泣声,汇聚成一首诡异的曲调。 白皙而毫无瑕疵的胸膛上瞬间立起了一道鲜红的棱子,如此鲜明,又充满了残忍的美感。 泪水和呼痛求饶声不曾停下,同样不曾停下的还有细瘦的鞭子击打到人体上的清脆声音。 一道道的红印开始交叠覆盖。 如玉的模样越发的狼狈而惹人怜惜,呈现到赵弘殷的眼中,却是让他的心越发地兴奋起来。()果然,如此的妙人儿,如此美好的体验,筹谋再久,付出再多,也都是值得的! 第17章 九皇子的秘密 妖娆的红色条纹纵横交错在白嫩的**上,耳边充斥着的是呜呜咽咽的j□j哭泣声,夹杂着清脆的鞭打声,一下又一下,勾引得心里施虐的野兽越发疯狂地叫嚣起来。 红罗暖帐不断地晃动着,床上的人儿早就晕厥过去,挣扎中青丝散乱,脚腕手腕处已勒出了血迹,混合着这迷乱的气息,赵弘殷发现他简直是欲罢不能了。 明知道这样只会伤害到他,明知道这样疯狂是不对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 眼眸中猩红一片,手中的动作越发地停不下来。 “殿下!殿下!” 门外传来贴身侍卫小心翼翼的呼唤声,赵弘殷猛然间清醒过来。 红色开始褪去,理智也渐渐地回潮,扔下手中的鞭子,赵弘殷望着床上那人身上不剩一处的完好肌肤,双手渐渐地颤抖起来。 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和别人是不同的,别人喜欢的东西都是要百般呵护的,可他却只想要亲手一点点地毁掉。 他特别享受那毁灭过程中的快感! 而且,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施虐的谷欠望。 幼时他喜欢过十弟的一只小狗,千方百计地要来后,当天晚上他就一点点地放干了小狗地血,又在它还有着意识的时候一点点地扒了它的皮。 他听着小狗呜咽的悲鸣时,心里竟越发地兴奋,他甚至还请自己的十弟吃了用小狗的血做的糕点。 他渐渐地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他开始怀疑后悔控制。 可是没用,在他亲手虐死了自己最宠爱的女人后,他生平第一次落了泪。 “殿下,四殿下正带着人往这边来呢!”侍卫提高了嗓音在外面喊道。 作为九皇子的贴身侍卫,有些事他模糊地知道了一些,可他也顶多能在心里对着那些人同情一番。 来的倒是不慢。 赵弘殷定了定神,回身看了还被绑在床上的如玉一眼。 罢了,就让他再受会儿罪吧。 推开门走出这间特别的屋子,才刚刚离开别院就遇见了匆忙赶来的四皇子和尾随其后的司空轩。 赵弘殷的眸色暗了暗,差一点,就要被人发现他的秘密了。这司空轩,也该给个教训了。 以为他这个九皇子府是这么好闯的吗?跟着四皇兄又能怎样呢?以为他就真的能保的住你吗? “皇兄如此急切所谓何事啊?”赵弘殷挺身挡住了二人的路线,面色不虞的问道。 赵弘仁的面色有些尴尬,他其实是被司空轩架着来的好吗?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好吗?只是隐约间知道了这事貌似和那天的那个小男宠有关系。 “咳。”赵弘仁假意地咳了咳,“是轩将军有急事要和九弟商量,本宫不过是带他来行个方便罢了。” “九殿下还请大发慈悲地放过如玉一把,这份情轩某记在心里了。”司空轩再也忍不住开口说话了,虽然说的不够含蓄却也是足够尊重了。 若是没有昨夜的那份安心感,他也不会冒着风险请来四皇子恬着脸到九皇子府要人。 却说他在如玉失踪后,急得团团转却毫无头绪时,突然地就接到了神秘人的消息。 当下就不管不顾地架着四皇子来到了这里,因为神秘人说了若是晚来一步如玉就要遭受危险了。 于是他就来了,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冲动,这种感觉陌生而又奇怪,他只是知道,他现在还不想要他受伤。 赵弘殷嗤笑一声,“大将军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啊,你的男宠怎么反而要到本殿下这里来寻了,不觉得好笑吗?” 望着司空轩面上难得显现而出的急切情绪,赵弘殷又想到了还在床上被绑着的妙人,就一阵阵地热气上涌,想尽早地打发了眼前的人了,他还没有享受那个妙人儿的紧致呢不是。 “若是人人都像大将军一样丢了什么东西都到本殿下这里来寻,那我赵朝的皇室威严还要不要了?”赵弘殷的面色渐渐严厉,“轩大将军,难不成,你是想要谋反吗?” 这顶大帽子扣了下来,司空轩哪里敢接,赶紧跪倒在地,口中宣称着不敢。 他是为人臣子的,人家皇子殿下就是不顾脸面不承认他又能怎样呢?他敢把他如何吗? 不敢! 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司空轩再一次感觉到了深深的悲哀,在绝对的权势面前。 凭什么,就因为他的出身吗?谁不是一副血肉之躯,凭什么他就要任他们耍弄? 赵弘仁的面子也挂不住了,好歹是他带过来的人啊,这么折辱于人,又和落了他的面子有何不同。 “轩将军快快请起,本宫相信你对我赵朝的一片赤胆忠心,九弟不要寒了忠臣的心才好啊!”边说着边将司空轩搀了起来。 “九弟若真的抓来了轩将军的人就快些放了吧,毕竟,这种小事惊动了父皇他老人家也不好不是?”赵弘仁开始抬出皇帝压人了。 “哼!”赵弘殷冷哼了一声彻底地没了耐心,“本殿下没空在这和你们磨叽,没有就是没有!” 说完转身就进了别院,挥手吩咐了人“请”二人出去。 他还要喂饱自己的新宠物呢好吧,哪有这个时间陪他们这两个无味的大男人耗! 他是受宠的九皇子,他就是嚣张了谁又能拿他怎样? 四皇子的脸不由的黑了下来,九弟啊九弟,很好,但愿你能这么一直平安地嚣张下去!不要给本宫使绊子的机会! 司空轩低垂着的头看不清神色,默默地随着四皇子走了出去。 只是,有些东西已经落了地,发了芽。 赵弘殷兴冲冲地回了那间特别的屋子,缭乱地红纱帐迷了他的眼。 一步步走近那奢糜的红纱帐,心也在一点点地急速跳动着。 辛苦地为那个妙人儿披上了如此鲜红的条纹外衣,他也该好好地享受一下那人的紧密温暖了不是。 一把掀开了纱帐,耀眼的红依旧妖烧着,那个嫩白可口的身子却早已消失不见。()人呢?赵弘殷烦躁地扯下已经碍眼了的纱帐,大喊道:“来人!" 第18章 大人物出场 如玉的意识一直在漂啊漂的,忍受着炙热的折磨。 漫无边际,毫无希望,不知何时才能得到解脱。 直到,一块冷冰冰又很是柔软的东西接近了,贴紧了他。 “嗯。” 尚在昏迷中的人儿舒服地发出一声鼻音,软蠕蠕的,温诺诺的。 如玉不由自主地用自己的身子贴近了那块冰冷,磨蹭着,不留一丝缝隙地贴着,想要得到更多的解脱。 “嘶~~” 被磨蹭着的冰块发出了一声似享受又似折磨的声音,满是无奈地望着像个八爪鱼似的,整个身子都紧紧地挂在自己身上的小人儿。 “要我拿你怎么办才好啊!” 冰块的声音中装满了浓浓的无奈,望着那个挂上了还不满足,还要磨蹭个不停的小人儿,冰冷的金色面具上仅露出的双眼中漾起了一圈圈的宠溺。 “呵,这可是你自找的哦,本来没想在你人事不知时要了你的。” 说着,那人终是按捺不住地低下了头,怜惜地吻上那不断作怪的朱红美人唇。 “唔。。。。。。”舒服的鼻音溢出在两唇相交的间隙。 如玉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折磨人的炙热中终于找到了那个冷冰冰的舒服,而且那个舒服在自己的不断努力下终于包裹住了自己的全身,他只想再接再厉地更加舒服一点。 柔软的触感从上至下怜惜地轻蹭过那一道道鲜红的鞭痕,小心翼翼地,就像对待着一件易碎的珍宝,生怕一点点的不小心就伤害到那个珍宝了。 自己小心翼翼想要呵护的不受半点伤害的小人儿竟被人如此地对待,冰块停了下来,深邃的黑眸中骤然射出一道阴狠的冷光。 那些伤害过自己的珍宝的人,他一定会替他一一十倍百倍地讨要回来! “嗯?” 短促地疑惑不解的鼻音声溢出,感觉中的那个冷冰冰的舒服竟然突然间消失了,立刻惹得如玉惶恐而急切地胡乱摸索着。 “没事没事的,我会一直都在的。” 冰块见不得如玉惶恐的模样,柔声地安慰着并抱住了小人儿炙热的身子,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后背。 虽然已经喂下了小人儿解药,奈何九皇子太过狠毒,下的分量太重,光靠解药很难帮着如玉纾解过来。 小人儿身上那一道道红艳艳的鞭痕就像是狠狠地击打在他的心上,嘲笑着他的姗姗来迟,讽刺着他的无能。 可谁又能想到赵朝最受宠爱的皇子竟然是一个施虐狂! 谁又能想象得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自己的身边而自己却一直没能发现! 怪只怪,他被回忆迷了眼,忽略了小人儿能在一场浩劫中活下来就算是侥幸了。 是他没能保护好他,哪还能期待他的宝贝还是那个有着清澈眼神的单纯孩子。 “玉儿啊,我的玉儿。” 冰块说着,柔软的唇瓣吻上颤颤站立着的小如玉。 “啊!”如玉舒服地口申口今出声,不由得挺起了纤细却不纤弱的腰肢,迎合向那个柔软的温热。 一阵抽搐过后,如玉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可小如玉却颤颤地不肯倒下。 冰块擦去自己嘴角边的白色液体,脱了外衫,露出精瘦的身子。 小麦色的肤色映衬下,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和田美玉越发的明显起来。 冰块男拉过如玉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找到那一开一合绽放着的小巧花儿,微微用力就挤了进去。 屋内的红鸾暖帐晃荡不停,屋外高高挂在天际的月儿也不忍再看,害羞地躲进了云层。 许久之后,带着面具的男人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小心地带上了门。 “少主。” 一黑衣男子若鬼魅般飘荡到冰块男面前跪了下来。 “恩,那边怎样了?”男人淡淡地开口问道。 “禀少主,那些跳梁小丑自是比不过我们血煞门的人,如今还在互相怀疑呢。”黑衣男子满是自傲地回答道。 “很好,继续监视着,一有消息就通知于我。”男人说着抬腿就要离开。 “少主。。。。。。”黑衣男子纠结着还是叫住了男人。 男人停下脚步,鲜红色的衣摆随着夜风轻轻飘荡着,金黄色的面具更增添了一份神秘。 “何事?” “那人,那人您还是尽快放了的好,如今事情正在紧要关头,您不能因小而失大呀!”黑衣男子苦口婆心地劝慰着。 “哼!” 面具男冷冷哼了一声,一甩袖子,黑衣男子即刻闷哼一声倒飞出去。 “这种话我不想再听到第二遍!”面具男厉声吩咐道。 “是!”黑衣男子强撑着跪倒在地回答着。 “对我来说,那人,就是我的天下。” 面具男转头望着如玉所在的屋子,眸色缱绻,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 黑衣男子的心下一震,从前只知道少主的心里一直装着一个人,可不曾想,那人对于少主来说竟是如此的重要。 可不管是谁,也不该阻了少主争霸的脚步,说不得,只有自己来做那个恶人了。 哪怕是,因此而死,甚至让少主恨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少主,那人在您身边多呆一会儿,就多了一会儿的危险,您要三思呀!” “我知道。”面具男沉默了,“我也只想让他多呆这么一会儿而已。” 黑衣男子见自家少主并没有失了理智,终是放心的隐入黑暗中。 只剩下面具男一人孤傲地站在夜色中,昂首望着天上云层后若隐若现的明月。 明月未出群山高,矗立寒夜掩光芒。 明月既出谁堪挡,瑞光万丈照九州。 以下为圣诞欢乐小剧场,算是送给亲们的圣诞礼物吧,看不看随你们。 第一场如玉vs司空轩 司空轩(谄媚状):小玉儿啊,据说今天圣诞节,是个生蛋的节日。 如玉(傲娇状):嗯哼? 司空轩(猥琐的笑笑,捉住如玉的手):我们也来生蛋啊! 如玉(斜睨了一眼):“生蛋?” 司空轩(迫不及待地抱住如玉):对啊对啊,我们要多多生蛋。 如玉(猛提起膝盖狠狠撞了某人的脆弱处):生你妹啊!上辈子我想生你怎么不让我生啊?这辈子自个儿玩儿去吧! 司空轩:嗷~~你还我温柔可人的小玉儿! 第二场如玉vs赵弘殷 赵弘殷(谄媚状):美人儿,据说今天圣诞节,本宫有礼物送你哦! 如玉(瞄着赵弘殷背后不小心露出的红色鞭子头儿,傲娇状):嗯哼? 赵弘殷(猥琐地伸出手抚摸着如玉嫩滑的肌肤):今晚去本宫那里快乐快乐吧。 如玉(斜睨了一眼):怎么个快乐法? 赵弘殷(一点点抽出鞭子):研究研究线条纵横排列的艺术性。 如玉(猛提起膝盖狠狠撞了某人的脆弱处,抢过鞭子狠狠一挥):研究你妹啊!本男宠现在就来让你亲身体验体验! ()点儿劲儿!赵弘殷:傲~~好爽!再使如玉(扔掉鞭子):我次奥!臭变态!你还是和司空轩生蛋去吧! 第19章 不能见 赵弘殷坐在红木雕花的椅子上,眉尖紧拧,额头上的青筋也在一阵阵地跳动着。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人劫走了自己的妙人儿啊?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有消息传回来? 是谁,究竟是谁能视堂堂皇子府的防御于无物? 本殿下一年年花费的大笔银钱竟是养了群废物吗? “魏友德!” 赵弘殷狠狠一拳砸在旁边的桌子上,暴躁地喊道。 “殿,殿下,魏公公不是被您派出去勘探消息了吗?” 小太监在门外颤颤巍巍地喊道。 这发着怒的九殿下他哪敢招惹啊,嘤嘤嘤,他好想回家找娘亲。魏公公啊,您快回来好咩? 该死的!全部都该死! 赵弘殷感觉到自己要被气爆了,他想要发泄啊! 伸手抽出盘在腰上的软鞭,“嗖!”的一声对着空气抽了出去。 嗯,果然舒服多了。 “给本殿下进来。”赵弘殷语气轻扬地对着守在门外的小太监道。 “是。。。。。。是。” 小太监都要哭了,九殿下好可怕啊,他一丁丁点儿都不想进去啊。 “殿下!殿下!张公公来传陛下的口谕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正在小太监纠结着时,外院跑腿的小厮解救了他。 “恩?”赵弘殷放下了鞭子,跳动的青筋也终于暂停下来。 父皇这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了吗?还是。。。。。。 赵弘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站起身整了整袍服,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管怎样,他都得收起心思好好地应对了。 应着皇帝的口谕来到了御书房,赵弘殷在得了准许后低头走了进去。 扫了一眼御书房里站着的人,不动声色地跪倒在地道:“儿臣参见父皇。” “恩。”皇帝低低地应了一声,也没叫赵弘殷起来,语气淡淡地问道:“小九啊,朕听说你幽禁了轩将军的人还不肯放那人离开?” “儿臣冤枉啊!” 赵弘殷仿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儿臣也不知是谁想要挑拨我与常胜将军的关系,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啊,您若不相信可以去儿臣的府邸中查探,绝无常胜将军的人啊!” “是吗?”皇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你是朕的皇子,自该知道欺瞒于朕的后果,朕就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皇帝提高了语气喝问道。 “父皇,儿臣愿以人头担保!府邸中绝无常胜将军的人!”赵弘殷一脸决绝地望着上首的皇帝,语气灼灼地说道。 “恩,起身吧,朕信你。” 皇帝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转而望向垂首站在一侧的四皇子与司空轩。 “轩将军也听到了吧,小九必是不敢欺瞒于朕的,想必这其中该有什么误会才是。” “是,臣错怪了九殿下,臣有罪。”说着司空轩就跪了下去。 皇帝的语气虽温和,可他也能听出其中暗藏着的不满。 只要这兵符还在他的手上,皇帝就会一直忌惮于他。 可也正是因着兵符的存在,他时刻都在刀剑上小心翼翼地行走着,稍有不慎,就是个万剑穿心的惨烈下场。 他一直谨慎,可这唯一的一次冲动也没能救的出他的小玉儿。九皇子既是敢如此的说,事情必是又出了什么变故。 “弘仁啊,以后再有什么事莫要如此冲动了,轩将军受人蒙蔽了难道你也看不清吗?”皇帝转而严厉地对着四皇子训斥道。 叫他们的时候都是在叫他们的名字,唯有那么一个九弟,唯有啊。 “是,儿臣谢过父皇的训斥,儿臣知罪。” 四皇子低着头,没有人能看得清他此时的神情,只是那一直傲立着的肩膀微微地垂下了。 九皇子赵弘殷招牌式的笑容再次出现,只是微眯着的眼睛中一片的冷然。 御书房里暗潮涌动,而这一切的源起者此时才刚刚恢复了意识。 随着意识一点点地回归身体,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好痛! 如玉的玉颜整个的扭曲了起来,谁能来告诉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明明上辈子的这个时候他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过,还在好好地享受着司空轩的宠爱呢。 张嘴想要喊人,竟是沙哑的说不出话来。 嘤嘤嘤,他都想再死一次了,他不想受这种无妄之灾的好咩? “吱呀。”一声,黑衣人推门走了进来。 “玉公子醒了吗?有什么需要的吗?” “我。。。。。。”只辛苦地吐出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黑衣男子识趣地上前喂如玉喝下温水。 望着如玉精致的容颜心里暗叹声祸水啊,却也在如玉疑惑的目光中开口解释道:“玉公子先前是被九皇子的人所劫持的,您身上的上也是九皇子弄的。” 如玉听了后还是死死地望着黑衣男子,潋滟的眸子中蕴含了太多的不解。 黑衣男子别过了头,耳尖微红,不敢再接触到那双吸引人的眸子。 “至于您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可以告诉您是我们的少主救了您,至于原因,您以后会知道的。” “这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吧?谁知道你们的少主是谁啊?”如玉的内心咆哮着,恨不得开口吼上个几十几百遍的。 或许是如玉面上的不满太过明显,黑衣男子又开口道:“我们是不会伤害您的,汤药和饭食都有人按时送来,等您的身体康复后,就会送您离去的。” 黑衣男子边说着边推门离开了,如玉望着那人干净利落的背影,心里的咆哮越发地浓烈了。 冷静下来细细思量自己这两辈子加在一起的生命,却也丝毫记不起自己有和那所谓的少主接触过。 或许是儿时有?这个念头刚刚一冒出来就被如玉快速地否决了。 怎么可能呢? 风景疾如箭,人情薄似云。这个中滋味他早已深深地领悟过了。 黑衣男子走出院门没多久就望见了自家少主艳红色的长袍,心底暗叹口气地走上前去。 “少主,那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微风吹拂起的长袍迷离了黑衣男子的眼,他听见自己少主的声音顺着微风飘渺地吹进自己的耳中。 “他有没有,问起我?” “玉公子嗓子沙哑的厉害,还不能。。。。。。”话说了半句却被自家少主的行动打断。 黑衣男子撞着胆子档住了男人迈向院子的脚步,“您不能。()"男人握紧了拳头又松下,望着如玉屋子的方向,在心里轻轻地说着:“玉儿,等我夕矛o 第20章 蝶翅扇动 如玉躺在床上养着身子,喝着一碗又一碗漆黑的汤药。 无趣时望着床上层层叠叠的幔帘,想着自己重生回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是有着大半的时间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好不容易等到可以下了床的时候,如玉早就愉悦地在这一方小院里闲逛起来。 没在床上一直躺着超过三天的人,是不能体会到这种痛苦的。 下人们来去匆匆,他被彻底地无视了。闲闲地晃悠着,却被一股子药香吸引到了。 很朴素的小院,脚步刚刚踏进就望见了一大片栽种规整的药草。 一青衣男子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捣着药,凌乱的发丝遮住了眼睛也腾不出半刻来捋一捋。 那专注的模样引得如玉的脚步也小心翼翼起来,蹑手蹑脚做贼似地晃到了青衣男子身边。 恩,他只是想看看而已,望着这满院子的碧绿就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 青衣男子的手不停地上下捣弄着,似是到了关键时刻,汗水浸出也任它流淌。 如玉静静看着,下意识地掏出帕子替青衣男子拭去了汗水,他只是觉得认真的人都该得到尊重。 何况,那人在做着的事儿还是自己一直向往着的。 青衣男子依旧像是无所觉地捣弄着,直到一盏茶的时间过后,收了手,并快速地将药液倒入了玉质的细口瓶里。 回到屋中倒了两杯茶,想了想,挥手间洒下药粉,将之端出来递给了如玉。 如玉双手接过,目光灼灼地望着青衣男子。 他从小就对药材感兴趣,总觉得将那些平平常常的药材用不同的方式混合在一起就能做出不同的药来,实在是是件很神奇的事,虽然他一点都不喜欢喝药。 青衣男子清澈的眸子直直地望着如玉,指了指自己的嘴,摇了摇头,又指了指如玉手里的茶水,示意他喝下去。 如玉的眸子瞪大了那么一瞬,很快的就举起茶盏,垂下眼帘遮住了满眼的复杂。 继而手法娴熟地对着青衣男子比划起来。 从他有记忆起,他的母亲就是个不能言语的,但也总会陪在父亲身边目光温柔地望着他。 青衣男子的眸中漾满了惊讶,单纯的模样有那么一瞬的破裂,只是如玉沉浸于回忆中没能发现。 青衣男子清秀的脸上单纯依旧,欢喜地比划着什么。 如玉心中的怜惜一点点增长,望着那人单纯的笑容,面上那双习惯性放射出潋滟光芒的眸子一点点恢复清澈,不自觉地就摘下了终日挂着的面具。 或许是因了那份对其不能言语的怜惜,也或者是回忆的冲动,情绪之所致。 只是一刻,妖媚诱人的男儿就变成了温暖宽厚的友邻。 如玉认真地听着,也真诚地回应着,笑容暖暖地告之面前的青衣男子自己对草药的喜爱,以及对他专注摆弄药材的钦佩之心。 清霜的瞳仁微缩,显示着主人内心的惊诧。 本来他作为堂堂的血煞门毒医圣手,平时就没有人敢主动和自己说话的,更别提主动凑上来还挨的自己那么近敢替自己擦汗的。 或许是无知者无畏?他开始就是这么想的。 直到望着眼前之人瞬间的大变脸时,他不再那样想了。同是喜戴面具之人,他能够理解他对待他的真诚。 然后他居然会手语真是让他吃惊了,聊着聊着,对他的好感就自然而然地直线上升了。 尤其是谈及对于配药的喜爱时,这人居然还能接上自己的话? 清霜的笑容倒是真实了很多。 在血煞门里,是没有人敢于亲近连着门主都要敬上几分的他的。那么,这人,应该就是被少主圈在臂弯之下的那个了。 少主的眼光倒是不错,只是啊,如此爱戴面具的同类,情路艰难啊。 恩,他会坐等看着那个冷漠的家伙的笑话的,顺便,再给他加点小小的障碍好了。 于是,如玉在离开的时候手中就多了本《万毒宝典》外加强力迷药,如玉心中的怜惜更甚,多单纯的人儿啊,都不懂得对陌生人设防的。 于是,如玉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晃了一圈,毒医圣手的身子岂是那么好碰的。 于是,血煞门的少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如玉口中的那个单纯的人儿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给卖掉了。 与此同时,禁宫御书房内。 皇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你确定,他是当年薛家的漏网之鱼?” 真是无心插柳柳反倒成了荫,皇儿啊,真是朕的好皇儿。 下方的男人抬起头,面容依旧粗犷的像个山莽土匪,只是一双黝黑的眸子中却是精光闪闪,赫然是新科武状元林逸翔。 “若不是臣和常胜将军交好,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这件事还是常胜将军托臣去那人的家乡调查后得来的。” 林逸翔言之凿凿地说着,当初他还好奇司空轩为何要费如此大的心力去查这样的一个人,只是他越查越是吃惊。 直到,几日前才从皇帝处得知,本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竟然牵扯出了这样大的阴谋。 赵皇习惯性地摩挲着戴在大拇指上的光滑的扳指,脸色丝毫不变,仍然板的紧紧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先不要动他,监视着,注意和他来往的人。” “皇上,难道?”林逸翔大惊失色地惊惶着道:“可是都这么多年了啊。” 对于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赵皇倒是不吝啬于告诉他一些隐秘消息。 毕竟,知道的越多,也就黏的越紧,越是不可能脱离了。 “那人,藏得太过深,也敢于断臂求生,当年揪出的那群人,不过是挡箭牌罢了。” 没有皇帝的提拔就没有自己的今天,见皇帝如此信任于自己,林逸翔低下头,坚定地应道:“微臣明白了,微臣定不负圣上厚望,揪出那个幕后之人,还赵朝一片朗朗乾坤。” “恩,这事儿不急,你万万不可暴露了自己,要注意安全才是啊。()“赵皇谆谆地教导着。望着下方那人一阵感动的模样,不动声色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 第21章 人各有苦 “少主,门里的长老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您该回去主持大局了。” 黑衣男子跪在面具男的身前说道。 阳光下金色的面具折射出耀眼的光芒,男人目光深沉地望着下前方院子里正和清霜聊的欢快的如玉。 他脸上清澈的笑容如此让他迷恋,原来,他的玉儿只是学会了戴上伪装吗? 他姓凌,是北商皇室的继承人,自有记忆起就被灌输了不能动情的观念。 为了皇室的血统保持强大,每一位皇室成员都要出去历练。而他,就进了血煞门这个杀手组织,爬到了少主的位置。 血煞门,这片大陆上人人谈之而色变的杀手组织,不受任何国家的管制,不受血缘关系的限制,择优而取之。 他为了进这个组织也是费了大力气,付出了大代价的。比如,他的脸。 他从小接受到的残酷训练锻造了他的一颗冷硬的心。 他要继承的是先祖争霸天下的宏图壮志,所以他不能有任何的弱点。 任何可能影响他霸业的因素都要被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他不能让那些人知道如玉的存在。 那是他心里唯一的净土,也是他坚硬的心唯一柔软了的部分。 现在他终于找到他的玉儿了,可恨他却不能带他的玉儿脱离苦海。 他的玉儿这些年到底过的是怎样艰难的日子啊,竟然成了被人豢养的男宠,还被人抽了鞭子。 赵朝的常胜将军吗?骄纵的九皇子吗?他们总会有对上的那一天。到时,他一定会让常胜将军深切体会到失败的滋味,让所谓的九皇子亲眼看着自己的国家被别国人的铁蹄践踏。 可是,他现在却不得不放自己心爱的人儿回到那个将军的身边继续受苦。 凌君昊握紧了拳头,他不想,可唯有那里还算安全,这次回去一定得加快速度了。 深深地望了那个玉般的人儿一眼,凌君昊狠狠地转过身迈步离去。 像是某一瞬间突然地被金光蛰了一下,如玉若有所觉的回头,却只看见了空茫的院落。 “你留下来保护他,不可让他再受到半点伤害。”凌君昊语气深沉地吩咐着身后的黑衣人。 “可是。。。。。。”黑衣男子踌躇着开口。 “没有什么可是。”凌君昊果断地打断了他,目光森冷地望着他道:“你只需遵从便是。” 瞬间只觉得一阵巨大的压力袭来,黑衣男子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地匍匐在地,“是!” 差点就被少主面对着那人时的温柔目光迷惑了,怎就忘了少主在对待别人时的冷酷很绝呢。 清霜的眼球转动,这些天里,少主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面前的这个笑容温暖的玉人儿,只是这个玉儿儿却是一直都不知罢了。 他教会他配置使用毒药,也不过是想他能多一份自保之力,到事情保不住了的时候,才不会拖少主的后腿。 不然的话,他又哪会有这个闲心来教人呢?好在,如玉的悟性倒还是不错的。 感受着少主的气息渐渐地远去了,清霜起身进屋再次倒给如玉一杯加了料的茶水。 为了配合着少主,他这些天可是一直都是由如玉陪着呆在院子里的呢。 突然一阵的寒气上涌,那个冷面的冰块不会因此而给他小鞋穿的吧,应该不会的吧,吧。。。。。。 如玉喝下茶水后很快地就晕倒了,再次醒来时是躺在那个熟悉的怀抱里的。 “小玉儿,醒了吗?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司空轩关切地话语声传来,如玉揉着酸痛的头部,暗自埋怨着自己的不小心和清霜的不厚道,真是被他那张单纯的脸给骗到了。 嘤嘤嘤,以后再也不要喝他倒的茶了,太危险了啊,不知不觉的就中招了。 恩,要不要自己也迷倒几个试试?或者,用这府中让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试试从清霜那里学来的别的小玩意? “没有,就是头很痛。”如玉的眼中蒙上了一层雾气,揉着太阳穴,可怜巴巴地望着司空轩。 司空轩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伸出自己的大手温柔地替如玉揉弄着。 “王医师说你是中了蒙汗药了,别的倒是没什么了。” “恩。”如玉嘴里应着,舒服地倚在司空轩的怀里享受着他的按揉,“我是怎么回来的?” 听到这句话,司空轩的眸子越来越暗沉了,“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回来的?还是今儿一早上,你的侍童进来打扫屋子时才发现你躺在这张睡塌上的。” 司空轩没有说的是,当时发现了如玉竟被人在无知察觉的情况下送回心玉院后所引起的一阵兵荒马乱。 “哦。”如玉长应一声以示自己知道了,心里想着的却是那个神秘少主势力的强大,入将军府简直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小玉儿可知是谁绑架了你吗?这些日子有没有受到什么苦楚?”司空轩暂时放下了对自己府邸中守卫的不满,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情。 如玉也抬起了头,望进那双黝黑的眸子。 “是九皇子。”如玉沉声道。 “果然是他。”司空轩的面上闪过一丝了然。 “将军可有,派人搜寻过如玉?”如玉紧紧地盯着司空轩的眼睛,还是忍不住说出了最想问的那句话。 “如玉在受着苦的时候,一直在想着将军,想着将军什么时候才会来救如玉呢。” 袅袅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眷恋和信赖,只是那双潋滟的眸子却是别开了一直注视着司空轩的视线。 “自是有过。”司空轩回答着,心里却是在想着九皇子在皇上面前时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因为什么呢?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连一句多余的解释都不肯说。 如玉上挑着的丹凤眸中潋滟更胜,心中那最后一缕颤颤巍巍的小火苗也是彻底地熄灭了。 他是真傻,都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早该认清男人的无情。 他们喜欢的不过是这一副漂亮的面皮和身子,少了他,还有更多年轻漂亮的男儿。 人哪,最该爱的,只有自己。 “呵呵,将军想必还不知道九皇子的怪癖呢吧。”如玉调笑着从司空轩的怀里坐起来,撩起衣襟,露出了嫩白的皮肤上那一条条浅淡的鞭痕。 “九皇子可是个虐待狂呢?不仅喜欢鞭打别人,还喜欢,”如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面上微红,“还喜欢折腾人家的后里呢,将军,不会因此而不要如玉了吧?” 潋滟的眸子中迅速地蓄满了泪水,“将军会有许多个,可是如玉却是只有将军一个呢。” 朱红唇里吐出的话楚楚可怜,却是没人能知道他心里的嘲讽。()一个男人,两个男人,同是无爱,又有什么区别?既然使用了这副身子,总该付出点代价才是。 第22章 端倪 司空轩双手微颤着抚向那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鞭痕,却在即将触碰到时,顿在了那里。 他的小玉儿,不再只是他一个人的了呢。 面前这副白嫩诱人的身子,也不再为他所独有了呢。 这些不再狰狞了的伤痕,是不是,早就被那人触摸过好多次了呢? “将军。。。。。。”如玉望着默然的司空轩,眼眶里泪珠滚滚,就是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面上哀痛,心里想着的却是自己曾经练就的泫然欲泣的绝活,竟然真的有派上用场的这一天。 将军啊将军,你其实可以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的。 既然你表现得这么明显,如玉要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你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显现过的明晃晃的嫌弃。 司空轩再一次心软了,要不是自己应了那些人的要求,九皇子又怎会看上小玉儿呢? 说到底,是自己害得这个小人儿遭受了这一次的无妄之灾的啊。 想到这里,司空轩拉过如玉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怀中,“小玉儿别怕,本将军会一直待你好的。” “嗯嗯嗯。”如玉窝在司空轩的怀里猛点着头,声音里充满了哽咽和惊喜,只是那一双眼,却是冷漠着的。 “对了,将军!”如玉像是突然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提高了嗓音,“如玉无意间曾听到了九皇子和下属的对话,说是要借着太后生辰各附属小国前来觐见之际陷害您呢。” “此事可当真?”司空轩抓紧了如玉的身子,“你可曾听到他们具体要使什么计策了吗?” “嘶~”如玉疼的皱起了眉头,“将军您轻点啊,当时如玉也是晕晕乎乎的,只是听到了个大概,具体的就不知道了呢,不过。。。。。。” 说到这里如玉停住了,等着司空轩放开了他的肩膀,才继续接着道:“不过九皇子好像很是痛恨您呢,如玉还记得他当时是恶狠狠地说着这次一定要置您于死地呢。” 司空轩不再言语,捻起如玉的一撮秀发把玩着,细细地思量着如玉所说的话,再结合着先前九皇子的否认,这里面,难道是有着什么阴谋不成? “谁?”突然间司空轩闪身飞了出去。 如玉镇定地捋顺被司空轩弄乱了的乌发,虽然他武功不好,可他眼神还不错,一早就发现了窗纸上那不正常的影子。 他的感官一直都很敏锐,这才能在美人辈出的花满楼坐稳了头牌的位置。 从前他就一直觉得在这将军府里的气氛不太对,好像总有着什么人在监视着。 可是从没有深究过,毕竟,那时他的眼里还都是那个将军大人呢,如今,重活这一辈子,总要搅起点风云不是? 如玉抬起头,潋滟的眸子中映衬着烛光,似点燃了两束火焰一般。 司空轩紧紧地跟着不远处的黑衣人,这世上比他轻功好的人不多,可这短短的几日内就让他碰到了两个,没来由地一股子危机感涌上心间。 拐进一个冷清地小院,风向转变,一股淡淡地香味传来,司空轩晃神了。 就在这短短地晃神期间,黑衣人已经没入黑夜不见了踪影。 司空轩愣愣地站住不动,任夜风吹乱了黑发,那一缕幽香犹在鼻翼。 不!这不可能!一定是我的感觉出了错! 就像上次的那个接生婆还没有来得及审问就毒毙身亡,追查再三却毫无进展,每一次凶手都是在将将要查到他的时候就提前毁灭了证据,导致他的人都扑了空。 或许,就像是房文昊说的那样,他的府里,有内鬼,而且这内鬼,地位还不低。 司空轩痛苦地握紧了拳头,若真是那个人,他为什么要如此做呢?自己这一生待人,最有情有义的那个就是他。对不起谁,也没有对不起过他啊。 “将军!”府里巡逻的兵士赶了过来,大声嚷嚷道:“贼人在哪里?” “跑了。”司空轩语气平淡地道。 “跑跑了?”兵士们都是一脸地不敢置信。 这些兵士都是跟着他卖过命的,平时待他们不薄,他们对待他自是没有普通护卫的敬畏。 “恩,不过应该还在这府里,给我仔细地搜,任何角落也不许放过了,包括,韶华院。”司空轩平稳却不容置疑地吩咐着。 “是!”士兵们也不问缘由,大声地接过了命令,转身快速有序地开始行动起来。 司空轩还是那样站着,漆黑的眸子已收敛了情绪,转身不自觉地就想要迈向心玉院,却在抬脚的时候转换了方向,改为自己的书房。 他想,关于小玉儿被九皇子玩弄了的一事,他还要好好地整理整理情绪,才能再次毫无障碍地面对自己的玉人儿。 书房内,司空轩坐在梨木椅子上,手中是一封未开启的信件。 这还是在他当年为将作战的时候收到过的,是赵朝附属国于滇国主派人辗转交予他的。 于滇国本是这片大陆上的四大国之一,只是这一代的国主因着思念死去的皇后而无心政事,这才使得国家一天天衰败下去的。 可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于滇国主无儿,只有皇后生下的一个女儿。 信件里面的东西充满了诱惑力,他犹豫着,一直都没敢打开,却也舍不得就此毁掉。 于滇国啊于滇国,这次,也应该回来的吧。 如玉披着厚厚的披风站在院子里,身边是眼眶红红的盈儿。 “公子,这些士兵怎地就如此无礼,他们碰坏了的东西好多都是将军送予您的呢。” “小盈儿不要瞎操心啦,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如玉表情淡淡地望着一地的狼藉,心中没有半分的伤心,这里,自己也不会呆多久的。 一手掐上盈儿粉嫩嫩的脸蛋儿,手中软嫩嫩的触感让如玉的心情很好。 “若是我有朝一日离开了将军府,盈儿会随着我一起吗?” 盈儿将自己的脸蛋从如玉的魔掌中挣脱掉,慌张地望了望四周,这才小小声地对着如玉说道。 “公子啊,这话让人听到了就麻烦了,盈儿自是会随着公子一起的。” “恩。()“如玉的嘴角满意地勾起一抹笑容,心里暖暖的。如此,更要想个妥善的法子了啊。 第23章 引诱 昨夜入睡之时已是子时之后了,因而一大早就被叫醒的如玉其实是满心的不爽。 漂亮的弯眉皱着,双眸半睁不开地任着盈儿为他穿衣洗漱。 “公子啊,胡管家把东西送来了,您看,是不是要使用一下啊?”盈儿替如玉系上繁复的衣扣后退到了一边,手上托着木质的盒子。 “什么啊?拿来我看看。”如玉不耐地摸索着接过了木盒,却一个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彻底地惊醒了如玉,也吓住了盈儿。 木盒中的玉势瓷瓶等物件顺势滚落出来,如玉睁开双眼静静地望着,眸中涌动着暗沉的流光。 屋内陷入一片窒息的沉默之中。 盈儿也不敢开口打断如玉,任是谁,黑暗的内里被公之于众了,想必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去的吧。 突然,如玉开口打断了这一室的静默。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可是公子,您还没有用过早膳呢啊!”盈儿心疼如玉的身子,忍不住劝慰了一句。 “没事,去准备吧。”如玉摆了摆手,闭上眼,世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其实有时候,黑暗是最好的遮掩,宽厚地给予着人最大的安全感。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盈儿收拾过地上散落的物件后躬身退了出去。 九皇子府内。 赵弘殷自打接到暗探报来的如玉归来的消息后,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了。 脑中总是不自觉地闪过那具白嫩的身子映衬着一段段艳红时的妖娆模样,紧跟着就是一阵的气血上涌。 真是可惜啊,就差那么一会儿,他就能享用到那具美妙的身子了。 手掌细细地抚过那条抽打过如玉的细鞭,想象着它在击打到那具身子时的感觉。 自如玉无故失踪后他就一直把这细鞭带到身边了,原本坚定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不行!不管了!他还是得去看看才行! 赵弘殷蓦地站了起来,将细鞭缠到腰上,大踏步走了出去。 他能从跳动的越来越剧烈的心感受到自己的兴奋,既然控制不住,那就,放任了好了。 一件件衣衫从如玉纤弱的身上滑落,露出了内里刀削似的白嫩肩膀。 青丝散落,遮住了大半光洁的美背。 纤纤细足轻抬,试探性地点入那一池蒸腾着雾气的热水中。 而后单薄却挺翘的身子一点点被满池的温水覆盖,遮住了胸前那小巧的两点朱红。 一条手臂轻抬,慢慢地撩起温水倾倒在另一条手臂上。 鲜红的玫瑰花瓣沾染到玉臂上,浸染出难言的诱惑。 哗哗的撩水声就像是在挑拨着内心的躁动,如玉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吞咽唾液的声音。 勾起嘴角,如玉咯咯一笑,“怎么,九皇子还有偷窥的爱好吗?” 话音刚落,就听到脚步声一阵阵地变大,九皇子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如玉的眼中。 弯月般的眼睛习惯性地半眯着,衬得那一张俊颜越发地人畜无害起来。 “小玉儿不怕本殿下吗?”赵弘殷站在如玉沐浴着的池子对面,笑眯眯地问道。 如玉的心下一紧,顺畅的动作也变得僵硬起来。 低下头掩住面上的情绪,再抬起头时依旧笑的妖娆。 “怎会?九殿下如此的高大英俊又地位非凡,如玉仰慕还来不及,如何会怕呢!” 说罢,如玉缓缓地伸出右臂,掌心向上,望着九皇子笑的暧昧。 小赵弘殷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九皇子又向前走了几步,蹲在池子边,宽松的袍服遮掩住下面的尴尬。 “如此甚好,本殿下虽不会怜香惜玉,却能最大限度地给予你你最想要的东西!” 如玉娇笑一声,哗地一下站起身,晶莹的水珠从玉体上滑落,胸前的两点朱红经过温水的浸泡显得越发的娇艳。 一步步走向赵弘殷,半湿了的黑发凌乱地搭在身上,却丝毫不减半分地诱惑。 走到池边,一条玉臂搭上池边的玉石上,另一条玉臂拄着尖尖的下巴,眸光流转挑眉望向一旁的赵弘殷,嘴角微弯,舌尖轻伸,j□j着丰润的朱唇。 赵弘殷狠狠地咽了口唾液,双目火热,再也受不得的一把将如玉从池子里抱了出来。 真是个要人命的小妖精啊! 管他什么将军府什么常胜将军的,他今天就要在这里把前些日子所差着的又欠爱给补回来。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近,如玉眼珠转动,任由着九皇子的大手在自己光洁地身子上游走,一双眸子渐渐泛红,泪水已经做好了准备。 赵弘殷低下头一点点接近那诱人的朱唇。 唇形美好,色泽莹润,味道一定不会错的。 “砰!”的一声撞门声响起,一阵冷风袭来。 赵弘殷闪身躲过,不管不顾地继续吻了下去。 他九皇子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司空轩气极,就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面的皇子,当着人夫君的面儿还敢堂而皇之地强吻于人。 突然间如玉一用力推开了九皇子,慌张地跑到司空轩的面前,咬着唇泪珠终于滚了下来。 “将军,您可来了,如玉,如玉差点就被人。。。。。。”如玉的身子颤抖着,语气哽咽着,满是委屈还夹杂着一丝丝的愤恨可怜巴巴地望向司空轩。 司空轩脱下外袍裹在如玉的身上,心中是一片的后怕。 他真是没想到九皇子竟是对着如玉痴迷了这般地步,竟敢公然在朝廷重臣的府邸中非礼别人的男宠。 可是,纵是如此又能怎样,那人,只是一心地爱着自己呢。 想到这里,司空轩心中一股诡异的自得情绪蔓延开来。 怜惜地将如玉紧紧地抱入怀中,“玉儿不怕啊,本将军就在这里,再不会有人侮辱你了。” 如玉只是把头埋入司空轩的怀中不说话,他是算准了九皇子不会将他勾引他的事说出来的。 别的男人或许会愤怒,可对于这个有着变态嗜好的皇子而言,只会激起他的挑战谷欠望,兴致更胜。 果然。 赵弘殷满是趣味地望着如玉的表演,先前根本就没有想过佳人在勾引他后竟然会逃开,一时没留神这才让如玉脱离了他的臂弯。 只是啊,前后如此迅速真切地变脸表演,可比着那只会顺从的人儿有趣多了呢。()赵弘殷的眼睛眯起的弧度更大,如玉啊如玉,本殿下是真的对你产生兴趣了呢。 第24章 暗杀 “司空将军出现的时机倒是刚刚好啊!” 赵弘殷眯着眼望着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心中着实的不爽。 在自己这堂堂的九殿下面前,两个人抱起来还没完了,敢不敢再无视他一些啊? 司空轩这才转过头来望向赵弘殷,阴沉沉地说道:“幸好轩某人出现的够早,要不然,我的小玉儿可就要受到折辱了,九殿下的好名声也就会毁掉了。” “哈哈哈。。。。。。”赵弘殷大笑出声,“怎么,司空将军这是在威胁本殿下吗?” 司空轩避而不答,语气坚定地道:“古语有云‘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九殿下今天的行为,着实的过了。” “那又能如何?”赵弘殷脸上的神情倨傲而不屑,“就算本殿下真的在这里要了如玉,你这个大将军的报复也不过是替本殿下搔搔痒而已。” 司空轩沉默了,说得好听点他是赵朝的常胜将军,说得难听点还不就是他们赵家养的走狗?让他咬哪儿,他就得咬哪儿! “哼!”望着沉默下来的司空轩,赵弘殷冷哼一声继续开口道:“如玉这个人儿本殿下是一定要弄到手的!至于你这个大将军,三番五次地碍着本殿下的事儿,以为本殿下是多好说话的人吗?做好准备迎接本殿下的手段吧。” 一直到赵弘殷说完这番话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司空轩都还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 愤怒和悲哀过后,脑海中不断闪现着的是那一封尚未开启的信。 他不想再向着别人下跪了,他想要做自己的主人! 司空轩的心,越发地动摇了。 如玉抬手离开司空轩的怀抱,眼眶红红地像个受了惊似的小兔子,诺诺地开口道:“将军,如玉是不是给您惹了麻烦了?如玉不想的,还以为将军府会很安全,怎成想,怎成想。。。。。。” 未说完整的话语含义更深,司空轩伸出大手拂去如玉脸上的泪痕,面前的小人儿总是有本事让他心疼。 “没事的没事的,是他们逼我们的啊。”司空轩温柔地安慰着,最后那句话几近不可闻。 如玉低下头,和当今最受宠的九皇子对上了,将军啊,你的路,总不会还是那么顺畅好走吧。 司空轩倾过头来,吻上了如玉的唇瓣。 那么嚣张的九皇子求而不得的东西,允入嘴中,倒是从未有过的香甜呢。 昂贵的衣衫被撇在一旁,室内的气氛越发地火热起来。 夜色正浓,白日里热闹非凡的将军府也陷入了一片沉静之中。 只是,这份安逸的沉静,很快的就被人给活生生地打断了。 “将军!将军!出大事了啊!”胡管家急切地声音一声声地传入耳中,床上相拥而眠的二人同时皱起了眉头。 如玉不耐地将头缩进了被子里,将军的体力依旧好的很,作为一名称职的男宠,他可是累的不轻啊! 司空轩虽也是不耐却还是唤了下人进来伺候,很快就穿好衣衫走了出去。 语气恶劣地问道:“如此慌张是出了什么事?大半夜的还要叫醒本将军!” 他辛苦耕耘了那么久也是很累的好吧,他也是个正常人需要休息的好吧。 如此美妙的睡眠就被人给硬生生地毁掉了,司空轩现在真的很想杀人! “将军啊,王夫人被人暗杀了!”胡管家凑到司空轩的耳边轻声说着,“奴才已经封锁了消息,控制住了现场,就等着您前去查看呢。” 听得此话,司空轩的脸色大变,“快给我带路!”边说着边迈开了步子,“什么时候发现的?都有谁知道了?” 胡管家赶紧回道:“回将军,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她本中了迷药,醒来后察觉到不对进夫人的屋子查看时,却发现夫人身中一刀,已是咽了气了。这事儿就只有那个小侍女和当值的侍卫知道了。” “恩。”司空轩应了一声就沉默下来。 他虽是不喜王氏,甚至还在前些日子剥夺了她管家的权力。可她毕竟是四皇子的人,如今他跟着九皇子对上了,正是需要四皇子甚至是他身后的张老将军的人的支持的时候,这女人死的,未免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他的处境,是越发地危险起来了啊! 那么凶手是谁呢?他才刚刚在白天接收到九皇子的威胁,晚上他的夫人就出了事。 会是九皇子派人做的吗?依他的那个性子倒是有这个可能。 只是,如此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情,会是那么简单的吗? 蓦地,司空轩停住了脚步。 “派人去通知四皇子。” “将军。。。。。。”胡管家欲言又止,他是看着司空轩一步步高升起来的,对着司空轩早就是忠心耿耿的了。 “这样好吗?要不要缓一缓再想个妥善的法子啊。” “没用的。”司空轩抬头望着远方,“瞒是瞒不住的,就算是我们想要瞒着,凶手也不会如我们所愿的。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至少,不能让四皇子这一方产生误会。” “是,老奴愚钝了,这就叫人去办。”胡管家躬身应是,自己终是没有将军想的周全,差一点就好心办了坏事,日后还要多学着点儿才成啊。 胡管家去一边叫人,司空轩继续迈步走向正院,去查探那凶手有没有留下点蛛丝马迹。 待司空轩跟着胡管家离去后,如玉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白皙的小脸儿已经被憋的通红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正要继续美梦时,突然间一阵强烈地不安感袭来。 如玉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一把光亮的长剑正向着自己的胸口刺来。 张嘴欲喊,却是发不出半点儿声音来。 心里想着要躲开,可身体上却是僵硬得一动也不能动。 正在这紧要关头,只听见“嗖!“的一声响,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已经拨开了长剑,紧跟着一黑衣男子举剑迎了上来。 刺客被黑衣男子的剑势逼到了屋子外,一阵叮叮铮铮的兵器碰撞声。 如玉这才缓过神来,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上一世加上这一世,他都是第一次遭遇刺杀这种事,也是第一次,如此被动地接近死亡。 抚了抚激烈跳动着的心脏,或许,他真该弄点防身的东西了。 “嚓!“的一声剑器入鞘声传入耳中,黑衣男子再次走进屋内。()如玉这才看清了男子的面容,不由得惊呼道:“竟然是你?" 第25章 大 黑衣男子对着如玉躬身行礼道:“见过玉公子,墨衣无能,没能抓住刺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那个什么少主的人吗?”如玉没有理会刺客的话题,直接地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墨衣直起身子道:“墨衣是奉少主的命令来保护您的。” “呵。”如玉淡淡一笑,“我和那人素昧相识,他怎么就那么好心地派人来保护我呢?” 对着如玉的防备和暗讽心中不满,暗自替自家少主不值,忍不住开口道:“少主吩咐墨衣不可再让您受到半点伤害!” “是吗?”如玉捋了捋因着方才的惊惶而凌乱的乌发,“这么说来,那人是很了解我了?是了,差点忘了是你们的人将我从九皇子手里救出来的呢,那么,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感谢你们呢?” “少主的事墨衣不能多说,但他绝对不会伤害您的,这样做也不是为了您的感谢。”墨衣用着没有表情的脸肯定地说道。 如玉突然就想逗逗他。 “噢!我知道了。”如玉轻拍了下自己光洁的额头,微微拉下身上的亵衣,露出了白嫩的左肩,右手轻轻在上面抚摸而过,“是不是因为这个呢?” 墨衣赶紧低下头转过身去,心里念叨着非礼勿视。这可是他们那个心狠手辣的少主的人啊,他还不想死的太早了。 “还有个消息要告诉您,司空轩被人叫走是因为王氏被人暗杀掉了。”墨衣尽量用着平稳的语气说道。 “怎么会?”如玉惊呼出声,拉好衣服,再没有了逗弄墨衣的想法。明明上辈子一直到他死的时候王氏都还活的好好的啊,这一世怎么突然就变了呢。貌似从他答应献舞之后,所有的事情,就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这种事,是好还是坏呢? “墨衣刚刚就是去查探消息的真伪才让刺客有了可乘之机,所以,这件事已经毫无疑问了。” 墨衣说到这里停顿了下,而后接着道:“将军府不似从前那么安全了,方才那个刺客的身手仅次于我,这次没有成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墨衣会提高警惕,您自己也要小心才是。” 墨衣交代完这几句话就闪身躲进了黑暗之中,只剩下如玉一个人愣呆呆地望着夜色出神。 本以为自己这一次重生归来,怎么也算是掌握了点先机。 可是各种意外接踵而来,打断了他早就预想好的计划。 他知道王氏被杀这件事一定和九皇子无关。 以那人骄纵的性子,既是挑明了要对付司空轩,就只会拿司空轩开刀,而不会从司空轩的夫人处下手。 可是,真正的凶手会是谁呢?又是谁想要他的命呢? 如玉恍觉一张大网正在一点点的收紧,而他,就是那被困在网中的一人。 他不再甘愿做别人的棋子,这一次他一定要挣脱出去。 但是,这件事只靠着自己是做不来的,他需要一个人的帮忙,比如,那位对他感兴趣,而他也一样对着那人感兴趣的那个所谓少主! 四皇子端起桌子上的茶盏,掀开盖子吹了吹,微抿了口。 转而望向一边正望着他的司空轩,虽然那张脸依旧不动声色,但是眼神中却透露出了一阵阵的不安。 不过是一个草根将军而已,有些人的出身就决定了那人的眼界,这些年锻炼的再好,终是不如他们这些自小就被精心培养的权贵们。 “轩将军不必忧心,本宫知道这事儿怨不得你。” “多谢四殿下的体谅,自打发生了这件事后,臣的心中就很是不安啊,不管怎样,终是我将军府没有保护好她啊!”司空轩说着,脸上硬是挤出了几分悲伤。 若不是还想要倚靠着四皇子一党的庇佑,若不是还想要查出究竟是谁想要对他不利,他还真是高兴解决掉了一大祸患呢。 这下子,他们的手总算是伸不到他将军府的后院了吧。 四皇子自是能看出司空轩面上的悲伤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拍了拍他的肩膀也陪着表现出悲伤的情绪来。 稍顷,司空轩收起面上的悲伤,正了正神色问道:“四殿下对于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您觉得,有可能是。。。。。。”说到这里,司空轩停了下来,勾起食指和大拇指,做出了九的姿势来。 四皇子摇了摇头,“不好说啊不好说,他的性子,一向都是没人能猜的准的。” “那位刚刚在白天威胁过微臣,结果晚上就出了事,若是想要人不怀疑他也是不可能的啊。”司空轩满是感慨意有所指的说道。 四皇子站了起来,“不管是谁,都得先找到证据才行。” 司空轩赶紧跟着站了起来,“微臣已经派了林逸翔去处理这事,想必很快就能有个结果出来了。” “恩。”四皇子点了点头,迈开脚步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笑了笑说道:“本宫还是很想看着多些轩小将军出生的。” 司空轩愣了愣,这是在变相地告之他子嗣一事与四皇子党无关吗?那就只有。。。。。。 心蓦地疼了下,司空轩攥紧了拳头,坚定地向着那韶华院而去。 此时他的心中还存着那么几丝侥幸,或许不是呢,或许是他搞错了呢。 人丁凋零的韶华院大门紧闭着,司空轩抬起头盯着那自己亲笔题写的“韶华院”三字,心中涌上阵阵复杂的情绪。 韶华,即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他们在一起还很幸福,每一刻都是美好的时光。 如今再一瞧,真是个莫大的讽刺啊! 司空轩抬手用力推开了院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檀香缭绕中,木鱼声阵阵,容若正跪坐在蒲团上虔诚地敲打着木鱼。 司空轩望着这熟悉的背影,心中是一片的恍然。 这人是自己第一个爱过之人啊,是也曾经最爱之人啊,可如今的他们,却已是咫尺天涯了。 容若继续敲打着木鱼,不紧不慢地开了口:“我已久候将军多时了。” 将军吗?简单的两个字一下子就拉开了二人的距离,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不再亲切地称呼他为师兄了呢? “那晚之人,是,你吗?”司空轩艰难地问出了口。 “是。”容若坚定地回答了他。 “为什么?”司空轩痛苦地问道,“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小师弟吗?” “哈哈哈哈。。。。。。”容若大笑着,笑声里充满了悲切。 放下木鱼转过身来仰望着司空轩。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容若瞪视着司空轩的大眼中满是仇恨,隐含着剪不断的爱意,“若是有可能,我宁愿从来就不曾认识过你!” 司空轩被那双充盈着仇恨的眸子惊得不自觉地退后了三步,小师弟,竟是恨着自己的吗?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算你恨着我,可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啊!你怎么忍心?” “无辜?”容若的眼神里装满了嘲讽,“这世上无辜的人多了去了,又有几个不无辜?” 容若抬起头望着佛祖脸上慈悲的笑容,眼神越发地空洞起来。 “我儿就不无辜吗?你不知道吧,我是亲眼看着他在那个莲花池里从挣扎到沉下去的。” “不!这不可能!”司空轩一步步地后退着,眼眶泛红,“那是我们两个的孩子啊!那是你最疼爱的儿子啊!” “有什么不可能?司空轩,你不要太天真了!我恨你,恨不得你立刻去死!如此的我,又怎么会疼爱那个孩子呢?不会的。”容若的神情越发地疯狂起来。 司空轩的身后已是门栏,再也后退不得了。 望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上陌生的神情,心中的疼痛感更甚。 司空轩近乎哀求着的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为什么你竟然成了这副模样?你若恨我,能不能让被恨的我心里明白一些啊!” 容若转回头来望着司空轩,滚烫的泪水终于滑落下来。 “司空轩,你不知道我有多可悲!就算我再恨你,我也控制不住那颗爱你的心。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的,虽然我无法狠下心来杀了你,可是我会在这里,就在佛祖面前看着你一点点接近死亡而不自知的!” 司空轩踉踉跄跄地走出了韶华院,咽下满心的哀痛,挥手招出暗卫,“派些武功好的人封锁住韶华院,里面的人,只准进不准出!” 御书房内,林逸翔恭敬地弯身站立着向皇帝做着汇报。 “皇上,臣找人试探过,那个如玉的身边确有高手在保护着,来头应该还不小。而且看样子,司空轩并不知情。” 赵皇摸索着大拇指上的扳指,语气淡淡地道:“你们这一次做的莽撞了。” 林逸翔赶紧跪倒在地,“臣知错,只是臣想着那薛家余党隐藏的太过好了,平日里什么也看不出来,臣想要引蛇出洞才去派人试探的。” “那你们可有试探出什么来?”赵皇眼神紧紧地盯着林逸翔,语气深沉地问道。 “皇,皇上,臣有罪。”林逸翔的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罢了。”赵皇收回目光,“年轻人哪就是沉不住气,此事再不可发生第二次!你起来吧。” “是,谢过皇上。”林逸翔站起身,心中感慨着帝威的强盛,也暗自庆幸着自己没有跟错主子。 赵皇接着问道:“常胜将军夫人那一事处理的如何了?别给人留下什么把柄才好。” “没有问题,所有证据直指九皇子,这一次,没有人能逃脱出去的。”林逸翔自信满满地说道。 赵皇满意地点了点头,就让这些人斗去吧。 有些人手中的权势太过茂盛了,总要想法子减去一些才好。()联的好皇儿啊,这一次,又要看你的了。 第26章 压过语琴 在知道身边有这样一个高手在保护着自己之后,如玉的小脑筋就开始转动开了。 从前一门心思地扑在司空轩身上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还真是待的有些闷了。 整日整日地被圈禁在将军府这一亩三分地儿里,就算这将军府再大,看了这么久,也早就腻歪了。 心中就像是有几百只小爪在挠啊挠的,如玉想出将军府去逛逛了。 好言好语地安抚好盈儿,如玉就小心翼翼地蹭到了将军府的后墙边上。 抬头望着这高高的院墙,眼波流转中,如玉对着周围叫了一声:“墨衣?” 话音刚落,黑衣男子那张面瘫脸就出现在如玉的眼中。 “玉公子召唤墨衣是为何事?” “我要出去!”如玉对着院墙努了努嘴。 黑衣男子的眉心微皱后又顷刻间恢复原状,“墨衣不能让您出去,现在外面很危险,墨衣也不敢肯定就一定能保护得了您的安全。” “好,很好,既然你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不如干脆回到你那个什么少主身边算了。”如玉语气暴躁地说着,将长衫下摆系到了腰上,撸起衣袖,就准备自己爬墙出去。 “玉公子。。。。。。”墨衣满是为难地望着面前的人,想要拦他还不敢碰到他,不拦吧又怕这位小祖宗出事,真真是左右为难啊。 “啊!”没爬得了几步,如玉手一滑眼看就要掉下来了。 墨衣及时地闪身上前,道了声:“得罪了。”抓住如玉的衣襟,运转轻功轻轻松松带着如玉地跳出了墙外。 既然拦不住,索性就由了这位小祖宗吧。有他在身边,还是能护得了这位小祖宗的安全的。对于自己的身手,墨衣还是很有自信的。 “哼,早这么识相不就好了,非要我使出点小手段才肯听话。”如玉翻了个白眼,整理好衣衫,也不理会墨衣了,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这小子,真是欠教训啊!如玉的手不经意地抚到怀中自己刚刚配置好的泻药上,眼睛微眯,心底暗暗谋划起来。 今日街上的行人格外地多,而且还貌似都是奔着一个方向而去的。 如玉好奇地拦下一人相问,才知今日竟是花魁大选的日子。 顺着人流来到了西巷,这里就是整个上京城人人知晓的花柳街了。 两米高的长形台子上正有一人儿在唱着小曲儿,声音若流水潺潺而过,沁人心扉。 如玉静下心来去倾听,一瞬间身心都放松了下来,任歌声在心头上荡涤而过。 “下面是花满楼的头牌清倌人语琴公子,这位不同于上一届的如玉公子的妖娆,却也自有一番清雅的气质,飘飘然若谪仙而至,下面就有请语琴公子为诸位演奏《出水莲》。” 上方司仪的声音打断了如玉的思绪,听得“语琴”二字,如玉蓦地抬起了头。 会是那个语琴吗?这个人现在就已经开始扬名了吗? 不管怎样,上辈子算是这人“抢”走了自己的宠爱。哪怕这辈子不再爱司空轩了,却也控制不住骤然间冒出来的想要和这个语琴一较高下的心思。 他想赢!他想狠狠地压过他! 语琴缓步走上舞台,坐在古筝前,对着下方微微一笑,纤指弹动,一曲弦音袅袅而出。 拨动着筝弦的人儿着一身白衣,俊秀的脸上表情淡淡,毫不受周围人群嘈杂的影响,静心而弹,真好似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 如玉回身望向一直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墨衣,急切地吩咐道:“速速为我找来一套舞衣。” 墨衣愣了一下,望着如玉眼中的坚决,很快点头道:“是。” 转身没入人流,顷刻间就到附近的青楼中“找回”一套艳红色的薄纱舞衣。 如玉接过来,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换上舞衣,解开了束好的乌发,又撕下一小块遮住下半边脸,若是被人认出来了的话怕是会很麻烦的。 眨眼间间一个妖娆的美人就出现在这条无人的小路上。 如玉转出小巷子找到墨衣,望着他道:“用功夫把我送到高台上去!立刻!” 盯着墨衣的眼睛,那双眸子里潋滟出了诱人的光泽,使得如玉整个人都流露出一股子媚态来。 墨衣情不自禁地红了脸,就像是被那双潋滟的眸子吸了魂儿般,下意思地就用着内力将如玉轻柔地送到了台上去。 借着墨衣的内力,如玉在半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轻盈地飘落到舞台上,此时弦声不过刚刚进行到一半。 如玉扭动着纤腰,挥舞着长长的袖子遮住整张脸,慢慢地遗露出那双妖媚的眸子来。 那眸子中荡漾开了一圈圈儿地诱惑,一下子就吸引住了一众的观众。 本来还在为突发状况而惊呼和不满的人群都开始安静下来,眼珠子死死地盯着那个半掩半露的妙人儿。 原本想要上前来制止人捣乱的护卫也被叫停了脚步,静静地期待着后续的发展。 如玉媚笑一声,甩开缠绕在胳膊上的红绫子,借着清风吹佛到正弹奏着古筝曲子的语琴身上,瞬间就乱了原本清幽高洁的氛围。 语琴面上淡淡的神情似有了丝裂缝,却还是稳住心神继续弹了下去。 如玉的腰肢转动,舞步交错,妖媚的眸子配合着艳红色的薄纱衣,硬是把一段冰洁玉清不染尘的《出水莲》演绎出了一股子的魅惑来。 就像是不染纤尘静立着的莲有了生命力般,幻化为专门吸人生魂的小妖精。 若是用着禁谷欠的外表做着勾引人的行当,还有几般人等能控制得住自己不被诱惑到。旋转跳跃的艳红压过了独坐一隅的纯白,于是那份白,再也不能那么超凡脱俗了。 弦声开始频频出错,完全地沦为舞台上的配角,成了如玉的伴奏,映衬得如玉的舞越发地妖媚自如起来了。 语琴的仙子形象彻底地破裂了,他甚至抽出时间望了身边搅场的人一眼。 这人真真是过分!若是真想要表演何不等到他下了台之后?如此这般作为就像是本就要抹了他脸面的。 那双丹凤眸子确实够美,可是自己什么时候有的罪过这样的一个美人吗?以至于他要如此费心地毁掉自己精心准备的表演。 我记住你了,日后定会给予你深厚回报的! 仙子般的人儿眼中射出一道怨毒的光芒,他语琴,不过是众人眼中的谪仙而已。 如玉伸手用力甩出了细长的红绫,缠绕在一边的架子上,借力脚踩过用来做装饰用的牛皮鼓上,姿态优美地在一个个小鼓间旋转了起来。 这还多亏了他从前日复一日的悉心练习,要知道,只有身价高的人才有资格和别人讨价还价。 脸上戴着金色面具的凌君昊独坐在花满楼的顶级包间里,举杯品着馥郁芳香的好酒,心里想着自己的玉儿。 为了那人,他不惜提早回归朝堂和另外一个势均力敌的皇子争斗。他等不起了,哪怕早一日和自己的玉儿在一起也是好的啊。 因而他就借着明为祝寿实则探查赵朝实力的重任公然地再一次回到上京城,来见他的玉儿。 醇厚甘香的酒入及口中,凌君昊淡淡瞟了一眼外面正热闹着的舞台,瞬加就站了起来,他竟然看到了他的玉儿在上面跳着舞。 如玉舞动的越发尽兴起来,开始一点点向着中央最高中的大鼓进发,落到那上面跳舞一定会很美的。 红绫依旧被甩到了架子上缠绕住,如玉一个闪身就飘向了大鼓。 快了,就快要到了。 妩媚的身姿依旧妖娆,红纱飘飘,青丝飞扬,如玉的脸上开始绽放出即将功成了的笑容。 “嗤啦”一声,意外发生了。 红绸断裂开来,如玉尚在半空中的身子开始向着地面飘落。 闭上眼睛,如玉心想着:完了,这次又要输了,不要太痛才好。 身体落入一个冰冷却柔软的怀抱中,似曾相识的感觉。 如玉睁开眼,就望见了那张金色面具上唯一露出的眼睛上,的让人心安的情绪。(百度搜索那双眼中充满了暖暖更新更快)只此一眼,如玉就莫名地感觉到这个人不会伤害他。 第27章 说出爱 凌君昊用着专注的目光注视着如玉,乌黑的瞳仁中清晰地显现出如玉的模样。 就好像,那个人的全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如玉心头一颤,伸出手搂住凌君昊的脖子,清风阵阵,佛掉他面上的红纱,露出了那一张娇艳的容颜。 微微颔首千娇起,嫣然一笑百媚生。 同样的艳红,如玉的是妖媚诱人,凌君昊却是张扬而肆意。 艳红相融,谁也没有抢了谁的风头,他的张扬肆意,就像是为了保护他的妖媚诱人而生的一样。 凌君昊提气纵身,几个闪身间就抱着如玉远离了人群。 回了自己的房间,抱着如玉的手却并没有放下。 如玉娇笑一声,“咯咯,舍不得放下吗?” “是。”凌君昊的回答简短而坚决,望着如玉的目光好似能溢出水似的温柔。 如玉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却也很快地就恢复了过来。 “你就是,那个所谓的少主吗?” “玉儿还是那么聪明。”凌君昊满是感慨又真诚的道。 如玉被那人自然而然的夸赞弄的不好意思起来。 我有和你很熟咩?就一个正常人谁都能猜得到的事,你夸两句也就算了,还要用这种无比真诚的语气,这是要闹哪样啊! 如玉心中的小人开始疯狂地叫嚣起来,用力推了凌君昊一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不肯说就算了。”如玉撇了撇嘴说道。 “呵。”凌君昊低笑一声,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如玉的头,“玉儿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不等如玉炸毛,凌君昊就先自放开了那只蹂躏着如玉的头的大手,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接着道:“我叫凌君昊,既是江湖中血煞门的少主,又是北商的皇子之一,另外,我还是你所呆过的花满楼的幕后之主。” “哦~~”如玉故意地拉长了语调,“大人物啊,怎么想着调理我这种小角色了呢?难不成。。。。。。”如玉顿住话语,低头望了望自己红纱下若隐若现的身体,“是对我的身体感兴趣吗?” 边说着,边坐到了凌君昊的腿上,双手再一次楼上了他的脖子,双眸微眯,咬了咬唇,“我也觉得你不错呢,况且又救了我两次,不如我们,做吧。” 如玉的面上虽是镇定,心脏却是紧张的急促跳动起来。 他虽是在青楼里呆了那么些年,可他是个清倌人,要做的就是让那些个金主看得着却要不了。他还从来没有,如此大胆而放肆地坐在男人的身上勾引过呢。 心上人炙热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面颊上,哪怕是隔着张冰冷的面具,凌君昊似也能感受到如玉的气息。 心中的谷欠望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凌君昊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如玉滑腻的面颊,哑着嗓子说道:“我虽是想要你,可却不会在现在就要了你。” “呵呵。”如玉嘲讽地一笑,抓过凌君昊的大手放到自己果露在外的锁骨上,“男人嘛,对着我好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副漂亮的身子吗?” 如玉带动着凌君昊的手开始向着薄纱内伸去,“既然是想要,那便拿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如玉的心中开始涌上一股子苦涩的滋味来。 上天给了他如此一张魅惑众生的面容,他能凭借着这张漂亮的脸得到几个几十个甚至是几百个男人的宠爱,却不能得到哪怕是一个男人的真正的爱恋。 凌君昊望着那双原本还散发着妖媚气息的眸子中流露出的落寞,心下一疼,大手反抓住如玉那只作乱的手,忍不住在那眸子上轻轻的落下一吻。 “玉儿。”边说着边将抓着如玉的那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上,“这里,满满的都是你,我会等,等你爱上我的时候,我们再一起做些爱做的事。” 感受着手掌下强劲有力的心跳,如玉的眸子有那么一瞬的迷离,却又很快地恢复了清醒,调笑着道:“大人是想要玩弄爱情游戏吗?如玉本该奉陪的,可是这里。。。。。。”如玉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已经封上了呢,如玉能从了大人,却不可能爱上大人呢!” “我的玉儿啊。”凌君昊心疼地将如玉紧紧地拥入怀中,从这句看似平淡的话语中,凌君昊却能感受到如玉心中的苍凉。他虽是不知这是因着什么,却也只想着温暖那颗冰封了的心。 一个嘴上无所谓的说着自己的心早就封住了的人,怎么可能真正地淡然的了呢? 越是苍凉的心,越是需要爱的滋养和温暖。 如玉躲在凌君昊的怀中,听着那人深情的呼唤,却是不敢相信。 这个突然间冒出来的人,这个口口声声说着爱自己的人,却是个连面具都不肯摘下的陌生人呢。 如玉只感觉到了一阵的好笑。 直起身子脱离了那人的怀抱,如玉望着凌君昊笑的轻佻,“你既口口声声地说着爱我,那么,可有什么表示吗?” “你想要什么?”凌君昊沉声问道。 如玉站起身围着奢侈的房间转了个圈,“我若是说,想要这整个花满楼呢?” “好。”凌君昊淡淡地回答道。 如玉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他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的啊。 这么大的一个花满楼,不说每一天银两的进账,光是搜集帝都的各种消息,就已经很有分量的了啊。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要送给自己吗? “你确定?”如玉怀疑地问道。 “我的就是你的,即便是你说想要这个天下,我也会把它打下来捧到你面前送予你的。”凌君昊语气不变,就像是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再自然不过的事。 “这样,我就更不敢相信你了呢。”如玉面色复杂地望着凌君昊,这世上,哪会真的有一人对着另一人如此好的呢。 就像,天上永远也不会真正地掉下馅饼,不过是人们做出的美好幻想罢了。 这边凌君昊怀抱着如玉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潇洒地离去了,那一边被剩下的语琴可就尴尬了。 独坐在古筝前僵硬地弹完剩下的弦曲,再不似先前那副谪仙般高傲的不染凡尘了,灰溜溜地下了台。 没能根据计划凭借着这花魁大赛一举夺得头筹,又毁了自己的形象,先前的计划,怕是不能继续下去了。这将军府,他恐怕也是进不去了呢。 语琴早就盯上了鼎鼎大名的常胜将军司空轩,他总不能在青楼呆上一辈子,总要趁着年纪正当好的时候,找个好点的归宿才是。 都怪那该死的半路杀出的人,他已经记住了那一双独特的眼睛,终有一日,他会亲手挖下那坏了他的事儿的眼睛的,折断那夺了他的光彩的四肢的。 “语琴公子,四皇子有请。” 小厮的声音打断了语琴的思绪,语琴抬起头,面上的神情又恢复成那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微微颔首,跟着小厮离去了。 越是肮脏的人越是向往纯洁,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就越是着迷。()他这一副滴仙似的神情,正好满足了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心思,最容易引起那些人的征服欲。 第28章 方向 如玉堂而皇之地坐在花满楼最奢侈的屋子里,这里原是为凌君昊准备的,如今却是便宜了如玉了。 翘着二郎腿,手中端着莹润的白瓷茶杯,细细地品着醇香的雨后龙井,如玉舒服地倚靠在了椅背上。 凌君昊坐在一旁宠溺地望着他,越看越是不舍得移开眼。 喜欢一个人时,便是那人身上的一根头发,都会让人喜欢的紧。 “少主,老奴前来拜见少主。”门外传来尖细的声音,如玉的嘴角上挑,这可是个大熟人啊。 “进。”凌君昊淡淡地吐出了一个字。 “是。”门外传来恭敬的应声,紧跟着房门被推了开来,年纪不小了的老鸹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白粉,一扭一扭地走进来跪在了地上。 “老奴参见少主。” “哎呦,这不是老爹爹吗?”如玉的声音中充满了惊讶,“真是好久不见了啊,老爹爹的风采依旧啊!” 跪在地上的老鸹闻声诧异地抬起头望着如玉,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老爹爹难道是不认识如玉了吗?这可真是好生伤如玉的心啊!”如玉用着袖子蹭了蹭眼角,一副伤心的模样。 “这,这。。。。。。”老鸹看了看性情大变的如玉,又望了望一边稳坐着的凌君昊,“这”了好半晌也没能“这”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凌君昊的眼中滑过一丝无奈,“玉儿,玩够了没有啊?” “哼!”如玉冷冷一哼,又笑眯眯地道:“老爹爹从前对如玉可是好的不得了呢,什么人难伺候老爹爹就喜欢把那人塞给如玉呢,你说是不是啊,我的老爹爹?” “哼!”凌君昊同样冷冷一哼,只是这声音一冒出来威力可就不同了,可怜的老鸹越发低地匍匐着身子。 像他们这般掌握着重要消息的人,都是被灌过了毒药的,每一次月圆时分都要吃下上面发下来的解药才能平安度过。 若是不然,就要疼上个七日,身子会从最里面开始一点点地腐烂掉,足足疼上个七天,才能解脱开来。 “红衣,此事可否属实?”凌君昊冷冷地问道。 老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从前是为难过如玉,只因为如玉不够听话,终日里就喜欢跟他讨价还价的。 从前他还可以收拾他,只是如今,怕是要调过来了。 能够勾引到他们冷冰冰的少主,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位的手段啊。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这也没有什么。只是为何,他的身子抖得越发地厉害了呢? “属,属实。” “很好。”凌君昊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依旧平静着道:“我现在就告之你一件事,从今以后,玉儿就是这花满楼的主人。而你,要听从玉儿的派遣。” “什么?”老鸹难以置信地抬起了头,也暂时地忽略掉了心中的恐惧。如此重要的一个据点,竟是要交给一个在青楼长大的妓子吗?少主真的是被美色迷晕了头了吗? 不过没关系,想着如玉在被买入将军府前所表现出来的单纯和天真,想必若是糊弄过去也不会有多难。 “哦,对了,再提醒你一下,玉儿可是和清霜学过制毒哦。”凌君昊望着老鸹脸上不断转换的情绪,淡淡地接着道。 老鸹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若是问他最害怕门中的何人,想必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那个使毒使的出神入化,还偏偏爱做出一副单纯模样来的毒医圣手,血煞门里,除了少主,没有谁不会遭过他的毒手的啊。 如玉笑眯眯地站了起来,另倒过一杯茶,当着老鸹的面将一种诡异的黑色药粉撒入了茶水中,递给老鸹,温和地道:“快喝了它吧,喝了它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此时的如玉在老鸹的眼中那简直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啊,不对,是披着美人皮的恶魔啊。 被那一双冷冰冰地眼睛定定地盯着,老鸹是想跑也不敢跑了啊。 颤颤巍巍地接过来杯子,可怜地老鸹都要被欺负的哭了。 望着老鸹脸上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如玉在心下暗爽着,当年要不是这个混蛋老是使小伎俩害他,净塞给他爱玩些变态游戏的又老又丑的男人,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地就中了司空轩的毒。 如玉贴心地柔声问道:“是不是不想喝啊?” 老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反应过来后又快速地摇了摇头。 “不想喝也可以。”如玉的声音柔的似乎能滴的出水来,“这屋子内有一处浴池你知道的吧,只要你用热水把它填满,我这一次就放过你了。” 听得此话,老鸹赶紧地放下了茶杯,狠狠地点着头,生怕如玉不知道他有多同意似的。 凌君昊静静地看着,他总觉得红衣恐怕是高兴得太早了。 果然,如玉又将茶杯递给了老鸹,“用这个。” 老鸹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再次接过茶杯,僵硬地点了点头。 如玉满意地笑了,借着这张脸得到男人给的权力也没什么不好,只要能管得住自己的心,这辈子活的骄傲恣意些又有何妨? 坐回自己的椅子,如玉开始翻看这些年来花满楼记录下来的卷宗。 密密麻麻地事件一桩桩地显示着花满楼的无孔不入,如玉越看越是心惊。 直到,他翻开了那本记录着当年那件冤案的卷宗,如玉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 这本卷宗上开篇的字迹还很稚嫩,等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那字迹已经变得充满了自信和霸气的。 可厚厚的一本卷宗上其实根本没能记录下什么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总是遮遮掩掩的,就像是在迷雾中前行,能看见个模糊的轮廓,却并不能看的清晰。 如玉抬起头,凌君昊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但是如玉感觉得到,这一卷宗上的字,全部都是凌君昊整理书写上去的。 他为什么会关注这件事呢?他有调查过我吗?他这么做事因着什么呢? 找到了线索,也找到了调查的方向,可如玉心中的疑惑,却不减而反增。 能让凌君昊这么大能量的人这么多年都摸不状况的话,只可能是上面有人在封锁着消息。 在赵朝,能有这种本事的人,不外乎三个,文有丛相房申,武有常胜将军司空轩,以及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代表着皇权的赵家。()看来那个1容军府,自己还是该好好地探查一番啊。 第29章 转变 趁着夜色,如玉偷偷地溜回了将军府。 小心翼翼地推开屋门,双脚刚刚迈进屋子,就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紧紧地搂住了。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压下了如玉刚刚想要脱口而出的惊呼。 “玉儿,玉儿,玉儿。。。。。。”司空轩不断地呼唤着如玉的名字。 如玉面色复杂地抬起手,一点点环住了司空轩,轻声回应着:“将军,我在,我在的。” 他想过很多次回府后可能会出现的情形,唯独料不到的是现下司空轩对他的依恋。 司空轩这种不可能会动真心的人,怎么会给他一种依恋的错觉呢? “将军,怎么了?”如玉挣开了司空轩,瞪大双眼望着他那双漆黑的眸子,却是依旧什么都看不出。 司空轩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儿,眸中的温度开始一点点地上升,猛的上前捧住如玉的头,粗暴地吻了起来。 他从没有料到心中一直珍视着的人竟是如此恨他的,他需要发泄出满心的悲愤。 司空轩下意识的来到了心玉院,却不曾想这里的主人竟是不在的。从白天一直等到了夜晚,在心中的慌乱开始大片大片地蔓延的时候,熟悉的人儿终于回来了。 他再也忍不住地上前紧紧地抱住了他,口中不自禁地呼唤着那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下意识地掩饰住自己心中的慌乱。 等到望见了那双蕴含着担忧的潋滟双眸,司空轩就再也忍受不住地上前吻住了那人。 这一刻,他只想要要他! 只有深深地进入了那人的身子,感受着两个人的紧密相连,他的不安,才不会再继续扩散。 突然被吻住的如玉愣了下,下意识地顺从着司空轩,任他的舌头在自己的檀口中肆虐。 “啧啧”的声音不断地响起,如玉却再也找不到从前的那种舒服的感觉。 就比如刚刚被人小心地捧在手心中呵护着,下一刻蹦到另一个人手上的时候,那人便只顾着自己的情绪,对着他搓扁揉圆起来。 若是不曾有比较,便也不会发觉,谁对谁才更重要。 身子被人推倒在木桌上,亵裤被褪到了膝盖上,体内的玉势被抽出,紧接着,另一个滚烫就挤了进来。 如玉的身子狠狠地抖了抖,想要躲开却被紧紧地禁锢着。 身前紧紧地贴着冰冷又坚硬的木桌,身后那人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自顾自地撞击着。 如玉第一次,对这男宠的身份深深地厌恶起来。 若他不是谁人的男宠,也就不必无时无刻不准备好被人玩弄。 若他不是谁人的男宠,也就不必不顾自己的感受而刻意地去逢迎讨好。 若他不是谁人的男宠,现在的他也就不必被人按压在坚硬的木桌上忍受着毫无快感而言的运动。 一次又一次地折磨下,如玉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三日之后了。 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来,睁开眼就望见了一旁眼睛哭的红肿的盈儿,以及,那个本该躲在暗处的墨衣。 如玉动了动嘴唇,盈儿立刻端过一旁的茶水,小心地喂给了如玉。 “公子,有没有好一点?” 如玉勉强地点了点头,眼神望向了一边的墨衣。 墨衣识趣地开了口,“玉公子,您已经昏迷三天了,我将情况告知少主后,少主吩咐我在您伤好之前必须要保护好您,任谁也不能碰您半下。” 墨衣的语气平静,心里却在想着自家少主那一次都没有过的大发雷霆,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接着道:“少主交代我告知您,请您再忍耐一段时间,他很快就会带您离开这里的。” 如玉眨了眨眼,没有任何表示,再一次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盈儿望着如玉虚弱的模样,将刚刚想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如玉也就没能知道语琴入了将军府的消息。 将军府的琴鸣院内,得偿所愿的语琴乖巧地窝在司空轩的怀中,任司空轩握着自己的手弹奏着一曲《凤求凰》。 语琴是被四皇子送入了将军府的,少了一个联系二人的枢纽王氏,总要有一个新的接替才好。 像语琴这种有些小聪明却注定成不了大事的男儿正正好来做这种事,而且这又是一位心中爱慕着司空轩的,没有比他更适合的人选了。 早在入府之前语琴就已经花费大量的心思了解了司空轩的喜好以及这将军府最受宠爱的如玉公子,他知道像司空轩这种男人,最爱在外人面前骄傲却独独在那一人面前做小鸟依人状的男儿了,所以,他就心甘情愿地从不染纤尘的谪仙转变成了陷入爱河中的男儿。 果然,自打他入了府后,司空轩就再也没有去过别的院子了。 只是,这是在那位如玉公子病着的时候,不知道当如玉身体好了之后,司空轩还能否继续夜夜流连在他的琴鸣院了。 想到此处,语琴放缓了手中的曲调,试探着问道:“琴儿听闻如玉公子病的很严重,将军不去看看他吗?” “叮!”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司空轩放开了手中的琴弦,满含深意地望着语琴:“琴儿这是厌烦了本将军,想要将我往外撵吗?” “当然不是啦。”语琴蹭了蹭司空轩的身子,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琴儿只是听说将军您对如玉公子喜爱的紧,想着若是将军因着呆着琴儿这里而没有去看如玉公子的话,日后如玉公子醒了,您怕是责怪琴儿的不懂事了。” “呵呵。”司空轩意味难明地笑了笑,捏了捏语琴光滑的脸蛋儿,调笑着开口道:“琴儿怎能这么没有信心呢?本将军如今可是对你喜爱的紧呢。” 语琴红着脸缩进司空轩的怀里,心里在想着的却是,自己也该找个时间去会会这个最大的劲敌了啊。 司空轩抚摸着他乌黑的发,却总觉得不够柔也不够顺,脑海中不自觉地出现了另外一人的模样,不由得苦笑一声。 在那样对待了玉儿之后,他哪还有脸面再呆在他的身边啊。()玉儿怕是该难过了吧,恩,过阵子搜罗些珍奇的东西送过去赔罪好了。 第30章 新欢与旧爱 翌日清晨,如玉刚刚醒转过来,正半靠在床头喝着燕窝粥,就看见盈儿满脸纠结地推开门进来了。 如玉咽下银匙中的粥,笑着打趣道:“怎么了?有事就说啊,瞧瞧这张小脸儿,都快皱成包子了。” 盈儿望着如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公子,新入府的语琴公子想要进来探望您。” “语琴吗?”如玉皱了皱眉,自己不是已经断了他进将军府的路了吗?终究还是要再一次对上的吗? “是。”盈儿点了点头道。 “让他进来吧。”如玉一圈圈儿地舀着碗里的粥。 一阵清香传来,清澈而干净的声音在前方响起,“琴儿见过如玉公子。” “恩。”如玉淡淡地应了一声,抬起头望向来人,俊秀的面容并没有多么美,可是加上那样一副不惹尘埃的气息,整个人的气质立马提升了。 果然,不愧是上辈子踏着自己的尸体上位的人啊。 如玉用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地打量着语琴,若说自己这辈子最想把谁狠狠踩在脚下的话,除了这个语琴就没有别人了。 上辈子就是他将司空轩从自己的身边拉走的,也是他拦着人不让司空轩来看他的,还是他暗地里使手段让自己生了病却无人给医无药可吃的。 换句话说,他就是上辈子造成自己死亡的直接原因呢。 语琴也不在意如玉的态度,反正,也不过是个将要被他踩入脚底的人罢了。 抬起头望向那个霸占了司空轩,又以一曲《青狐媚》闻名整个上京城的如玉公子,哪怕尚在病中也无法减之那人的美,病态的苍白更容易激起男人们的怜惜。 可是,待得望向那人潋滟的丹凤眸子时,语琴的眼中立刻就迸出了一股子仇视的光芒。 虽然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但也依旧没能逃脱如玉的眼睛。 认出来了吗?很好,这样子将军府才不至于太无聊。 王氏已死,容若被软禁,陈姨娘精的很,将军府内的暗桩也拔的差不多了,这将军府,也就无聊起来了。 这人的到来,倒是能让将军府再次热闹一阵呢。 如玉想着,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挑起来,轻声道:“上前来,我有一句话要告之于你。” 语琴掩下脸上的情绪,疑惑地走上前来,停在了如玉的床边。 “来,先给我拿一下。”如玉边说着边将装着粥的碗递到了语琴的手边。 语琴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接过来,如玉却是一下子就松开了手。 温热的粥洒在了语琴的手上和衣襟上。 “哎呀!”如玉惊呼一声:“不好意思啊,我的身体还没有全好,手上没有力气了才不小心洒在你身上的呢。” “没事没事。”语琴心中虽是不满,连带着对着如玉的厌恶也是又增了一层,掏出帕子边擦拭着手便接着道:“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等等。”如玉出声叫出了即将出门的语琴,语气开始深沉起来:“我刚刚不是说要告之你一句话吗?听好喽,其实呢,我看你不顺眼的很!” 语琴的谪仙形象维持不住了,面上的神情再也压制不住地爆发出来,语气中满含讽刺地道:“呵,我也很讨厌你呢。” 说完,转身迈着大步潇洒地离去。 如玉望着掉落到地上的碗以及些许燕窝粥,叫来盈儿道:“小心地收拾了,不要用手去碰触那粥,我在里面下了点儿小东西。” 这一次,看我怎么收拾你的,看你那白莲花的形象还能维持多久。如玉想着,嘴角的弧度越发地大了起来,“派人给去前院给将军送个消息,就说我身子好了,正想念将军的紧呢。” 司空轩端坐在书案后,面上的神色随着手下人的汇报越来越深沉起来。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着九皇子,若是自己真被他如此地惦记上了,那么这一次他敢派人杀他的夫人,下一次,就该派人来暗杀自己了。 若说这事是别的皇子做的,他还不一定会相信,可要是放在九皇子这个最是无法无天的皇子身上,那就没什么不可能的了。 九皇子啊,这个皇帝最是纵容的儿子,对上他,他真是没什么胜算啊,哪怕四皇子支持他也一样。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这个赵弘殷啊,就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吧。 司空轩挥手示意暗卫退去,之后小心翼翼地从墙角的暗格里再一次抽出了那封信。 手指一下下地敲打着面前的桌子,司空轩想着这一次的事儿,又想着小师弟含糊却充满着仇恨的话语,终是伸出手来,一下子撒开了那封信,也撕开了他的另一种人生。 他不想死,他要努力的活着,这大赵,也就呆不下去了。 若是没有皇帝的默许,九皇子敢这么做吗? 自己怕是早已经触了皇帝的底线了,他可以死,可他不能让那些跟着自己在战场上拼搏过的兄弟们就这样被冤死,所以,他只得另谋出路了。 信件上的内容果然和自己预料的没有什么区别,入赘的驸马而已,只要自己手中握了这权势,什么不还都要由着自己说了算? 到时候,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他都要! 摘下毛笔蘸满浓墨,司空轩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 既是决定了就要趁早去做,既是决定了就要努力做到最好。 满满地一张纸都写满之后,司空轩这才停了下来,吹了吹未干的墨迹,心中的澎湃却是不能停下。 小心翼翼地将写好的信纸塞入封中,又用火漆封好,放入了贴身的衣襟里,他准备明儿一早就将回信交予于滇国的使者。 司空轩站起身来,大事都办完了,想起昨儿晚上琴儿在床上时的妙态,不由得小腹一紧,小司空轩昂首挺立了起来。 加快脚步走向琴鸣院,想着那人儿明明是着一副谪仙的模样,可那张本是禁谷欠的脸上却偏偏又是一副沉迷于j□j中的模样,就让他越发地兴奋起来了。 可是刚刚走到了琴鸣院的院门口,就遇到了如玉的侍童盈儿。 “见过将军。()“盈儿俯身跪在地上,“我们如玉公子说是他身子好了,正对着1容军您想念的紧呢。这话一出口立时就让司空轩犯了难,新欢就在不远处等着自己,旧爱又派人来请着自己了,这该如何是好呢? 第31章 人心 “你先回去吧。” 想了想,司空轩终是开了口。 盈儿站起身,愣愣地望着司空轩走入琴鸣院的背影,心中第一次可怜起自己的主子来。 那么好那么美的一个人啊,奈何,终是比不过那些新鲜的面孔。 盈儿脚步沉重地回了心玉院,脑海中闪过种种借口,最后却无一个既可告知主子又不会令主子伤心的。 如玉望着面色晦暗的盈儿,知是事情没有办成,司空轩没有请来。 可这一世他的心中却是没了伤心。 若是不曾在意,就不会有什么能伤害到你的。 “没请来?”如玉淡淡地问道。 “恩。”盈儿沉重地点了点头。 “将军去了语琴那?”如玉继续问道。 “恩。”盈儿再次沉重地点了点头,“您是怎么知道的?” “猜的呗。”如玉语调轻松地道,“好了,既然他不会来了我们就都歇歇睡了吧。” “公子。。。。。。”盈儿欲言又止地望着如玉,“您别伤心,将军只是暂时被那人迷了眼。” “恩恩。”如玉边说着边躺了下来,“我不伤心,你也快去洗洗睡吧,照顾了我这么些天也该累坏了吧。” “是,那盈儿就先退下了。”望着如玉面上不见伤心的模样,盈儿这才放心地退了下来。 “玉公子怎样了?”墨衣突然地从斜下里冒了出来。 盈儿抚了抚因着受了惊吓而怦怦剧烈跳动的心脏,“我家公子没事儿。就是你这人,能不能不要突然冒出来啊!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啊?” 墨衣望着面前的盈儿跳脚的模样,伸出手摸了三下盈儿的头,口中念念有词地叨咕着什么,又接着面无表情的道:“老家的习俗,被吓着了摸三下头就好了。” 盈儿的面色微微地涨红起来,头上似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诺诺地道:“谢谢你。”转身跑开了。 留下墨衣望了望自己的手,闪身躲进了黑暗中。 语琴懒懒地躺着,昨儿将军可是生猛的很,尤其是他在知道了将军是拒绝了如玉而来到他这里的之后,就更加卖力地伺候起将军来。 心满意足地赖在床上,对着下人吩咐道:“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下人躬身退去。 稍顷就加好水再次退了出去。 薄被从语琴的身上滑落,布满着青青紫紫的痕迹的白皙身子显露出来,本该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情形,却被一股子的恶臭给扰乱了。 浓烈的恶臭味从语琴的身上散发出来,语琴皱紧了眉头,伸出手臂放在自己的鼻子前闻了闻,忍不住一阵地干呕起来。 那臭味直冲鼻子,勾得胃里都开始一阵阵地不舒服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从前也从不曾有过这样的事啊? 语琴快步地入了浴桶内,拼命地往着自己的身上撒着花瓣,狠狠地揉搓着,甚至将身子搓出了血来。 可是,一点效果都没有,那臭味就像是从着自己的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一样,怎么洗都洗不掉。 “啊!”语琴愤怒地大喊了一声,狠狠拍了拍包围着自己的水,大声道:“再给我弄一桶热水来!多准备花瓣!” 下人们自是不敢得罪这位正得宠的语琴公子,很快地就弄好了热水。 虽说空气中的味道有些诡异,可是这些下人们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地退了出去。 语琴迈步出了木桶,又进入了新打来的一桶水里,使劲地搓洗着。 烟雾朦胧中,臭味不减反增。 偌大的琴鸣院内,只剩下语琴状若疯狂地咆哮声:“再来!再来!再来!” 如玉刚刚睁开眼,就看见自家小侍童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 不由得好笑地问道:“什么事让我们的小盈儿这么高兴啊?心上人跟你表白了吗?” “主子别瞎说。”盈儿不好意思地望了望墨衣常常突然间冒出来的地方,脸色微红。“盈儿是在为您高兴呢。” 如玉这一看就知道准是有戏了,他真是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能凑成一对去,真真是有意思的紧啊。 想着盈儿和墨衣成事儿的可能性,如玉漫不经心地道:“为我高兴什么啊?” “主子,您看这件舞衣漂亮不?”盈儿语气兴奋地举了举手中用孔雀羽毛做成的七彩舞衣,“这可是将军大人一大早就派人送来的呢,独此一件。这么漂亮的舞衣一定不便宜,可见将军心里还是念着您的呢。” 如玉伸出手摸了摸作料精美的舞衣,语气淡淡地道:“收起来吧。” “公子。”盈儿不解地望着如玉。 “再漂亮的物件,都是可以用金钱买来的,可一颗再平常不过的心,花再多的金钱也买不来。”如玉轻声地说着,又望了望盈儿再次纠结成包子状的小脸儿,扑哧一声笑了,“不懂?” “嗯嗯嗯!”盈儿用力地点着头。 如玉穿好衣服站起身洗漱,点了点盈儿的头,“不懂就算了,反正啊,属于你的那颗心已经在向你靠近了。” “啪啪啪!”一阵拍巴掌的声音传来,“说得好啊。” 如玉淡定地吐出漱口水,又接过盈儿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嘴,这才望向不请自来的九皇子。 “看来九殿下是真的有偷窥的爱好呢。” “本宫只是想念你了,这才来看看的嘛。”九皇子自顾自地坐在了如玉身边的椅子上说道。 “九殿下的惦念还真是让如玉惶恐的紧啊。”如玉望着九皇子淡淡道。 这次他的身边有了高手,自是有了底气了,就不那么怕九皇子了。 “九殿下来的这么早怕是还没有吃过早膳呢吧,若是不嫌弃,就与如玉一同进餐吧。” “求之不得啊。”九皇子语气欢快地道。 看来小玉儿确是不怕他呢,又是如此符合自己的胃口,他真是越来越像把人绑回家了。 挥退伺候的下人,又令盈儿在房门前看守着。 如玉夹起一个蟹黄包,轻轻地咬了一口,香舌舔了舔溢出来的汁液,对着九皇子炙热的目光视而不见,面色平静地问道:“九殿下大驾光临定是有什么事吧,现在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您还是快说吧,毕竟,若是被人看到我和您在一间屋子里呆着就不好了。” 九皇子咽了咽唾沫,他现在真是对着当初没有碰如玉一下而耿耿于怀啊,就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小玉儿就是聪明啊。”九皇子也夹起了一个蟹黄包狠狠地咬着泄愤,那么美丽的身体他都还没有体验过呢,该死的司空轩,给本宫等着的。 “本宫却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呢。” “哦?”如玉面上的神情是毫无掩饰的疑惑,“如玉一小小的男宠还有什么事可以帮到殿下的吗?” “自是可以。”九皇子咽下蟹黄包,恶狠狠地道:“本宫想要搞垮司空轩。” 如玉微微一笑,“九殿下说笑了,先不说如玉本就是将军的人,就凭着如玉的身份,怕是也不能帮到殿下的吧。” “你只需做一件很简单的事就好,再没有比你更适合做这件事的人了。”九皇子的眼睛微微眯起,定定地望着如玉道:“况且,你难道就不想搞垮他吗?” 望着那双深邃得似能洞察一切的眸子,如玉笑了,“九殿下才是真的聪明人。” 九皇子继续笑眯眯地望着如玉,也不说话。()”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是想搞垮他。“如玉似是无可奈何地说道。 第32章 做一做坏人 “我可以帮助殿下,但是殿下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行。”如玉接着说道。 “什么条件?”九皇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如玉沾染到蟹黄包汤汁的唇,真想上去舔一舔啊。 “我还没有想好。”如玉舀了勺海鲜粥,语调轻松地说道,“等我想好了再告诉您,反正会是在您能力之内的事情。” “没问题。”九皇子痛快地答应下来,“那么现在可不可以让本宫稍稍地收取点附带的利息啊?” “什么?”如玉疑惑地问道。 九皇子舔了舔嘴唇,又用着手指指了指如玉光亮的嘴唇,“本宫想舔一舔。” “呃。”如玉被这九皇子的话噎了一下,“殿下您又说笑了,还是先来谈谈您要我做什么事吧。” 如玉岔开了话题,现在他还不怎么想招惹这位心里不正常的九皇子,毕竟这个时间司空轩不可能会来救他啊,墨衣的存在又是不能为人所知的。 “小玉儿莫要着急,这事儿其实很简单的,你只要将这个偷偷地塞入司空轩的书房中就成了。”九皇子边说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包袱递给了如玉。 “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如玉好奇地拎起了小包袱。 “你可以打开来看看。”九皇子边说着边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淡淡地说道。 如玉小心地打开来,露出了明黄色的一角,惊的手一抖就松开了包袱。 “这,这是。。。。。。”如玉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九皇子,断断续续地说道。 “没错,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里面是符合司空轩尺寸的龙袍和一些与外邦勾结的信件。” 九皇子说着站起身来贴近如玉的面孔,距离近的连着脸上的毫毛都可以看见了。 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只要你办到了,司空轩也就该完蛋了。” 说完大步离去,闪身躲避着护卫们跳过高高的院墙,离了将军府。 剩下如玉一个人望着那烫手的明黄色发着呆,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陷害,这真会是一件要人命的事儿。 可若是不做,他就一辈子都甭想离开将军府脱离男宠的生活了。 况且,这也是他欠自己的。 想着,如玉终是小心翼翼地将可致人陷入幻觉的药粉涂抹在自己的嘴唇上。这是一种特制的强效迷幻药粉,沾染上唾液即可见效,任是意志再坚强的人都躲不过。 这本是如玉为着以后离了将军府会因着自己的容颜招惹到心思不良的人而准备的,不曾想竟是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如玉特地穿上了司空轩送予自己的七彩孔雀羽衣,向着前院的书房而进发了。 此时的司空轩正坐在书房中摩挲着跟了自己好些年的兵符,就是这么一个冰冷而又小巧的东西,在给了自己权势荣华的同时也为自己戴上了难以解除的紧箍咒。 给于滇国主的回信已经秘密地交与于滇国的使者了,自己这里,也该做着准备了。 只是不知,当年跟随着自己一起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兄弟们,有几人能再次自己离开故土。 司空轩想着想着,心情越发地沉重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如玉公子求见。 司空轩面上一喜,玉儿这是没有怪罪自己,主动示好的意思吗? “快请他进来。”司空轩语气急切地吩咐道。 “如玉见过将军。” 如玉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七彩的羽衣在走动间露出了内里洁白的身子,格外的诱人。 “快快起身。”司空轩赶紧上前来搀扶起佳人的身子。 入手的肌肤滑腻而柔软,引得人舍不得放开手来。 “玉儿怎地到了这里来?”司空轩边说着便抱着如玉的身子坐到了太师椅上。 如玉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哀哀怨怨地道:“还不是将军有了新人儿就不要玉儿了嘛,昨儿晚上玉儿派人来请将军将军都不去呢。” 如玉说着说着就撅起了形状姣好的唇,可怜巴巴地望着司空轩。 司空轩心下一软,又自觉对不住如玉,低下头来温柔地在如玉的唇上印下一吻,“谁说我会不要玉儿呢?就算是不要了任何一个也不能不要了玉儿啊。” 如玉面上一喜,主动地凑到司空轩的面容前,用着自己的唇吻上了司空轩的唇。 啧啧的水声响起,如玉睁开眼望着面前这张放大了的熟悉面容,一点点退后开来。 缠绵的银丝被狠狠拉断,司空轩眼神迷离地虚抱着面前的空气,继续卖力而深情的吻着。 此时在司空轩的眼中,他仍然抱着自己心爱的人儿亲热着,并且今天的玉儿热情的不得了,一举一动又恰到好处地诱惑到了他,真真是没有比这一次更能让他满意的了。 如玉面色平静地深深望了一眼沉迷于自己的幻觉中的司空轩,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转身开始在书架旁摸索了起来。 手指细细地从上面抚弄而过,直到碰触到一本静止不动的书。 如玉停了下来,小心地用着不同的方法试探着转动,终于,一个小暗格出现在眼前。 如玉掏出了怀中的包袱,小心翼翼地塞了进去。 最后关上按格,收拾好现场,如玉再没有看一眼兀自在那里对着空气做着各种运动的司空轩,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周围守护着的护卫早就识趣地躲了出去,这倒是方便了如玉,一路畅通无阻什么人也没有遇到地就回了自己的心玉院。 一阵阵浓烈地恶臭味传来,如玉耸了耸鼻子,一下子干呕出声。 这可真是太臭了,效果简直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之外啊。 浑身包裹的严严实实却依旧阻挡不了臭味外放的语琴气势汹汹地冲到了如玉的面前,如玉忍不住退后了几步掏出帕子掩住口鼻,一副嫌恶的模样。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语琴手指着如玉大声地喊叫着。 如玉望着周围躲的远远的下人们,禁不住又退后了几步。 “是我怎样,不是我,又能怎样呢?” “快把解药给我!”语琴疯狂地喊叫着,“不然,不然我就熏死你!”边说着边打开了包裹住自己身子的白布。 一阵浓烈地恶臭味传来,如玉再也控制不住地呕吐了起来,一边吐一边还在想着:这算不算是自作孽啊? 此时口鼻上系着湿布盈儿赶了过来,将如玉护在了身后,将手中的另一条湿布递给如玉。 “公子快系上,这是熏了薄荷香气的帕子,戴上它能遮住不少的臭气呢。” 如玉毫不客气的一把接了过来,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将着湿布系在了脑后,这才再次望向语琴,淡淡开口道:“就算我有,又凭什么要交予你呢?我早就说过了,我对你不顺眼的很呢。” 语琴的眼睛渐渐地发红起来,突然一把抽出怀中的刀对着如玉冲了过去,“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啊!公子小心!”被着语琴一把推倒在地的盈儿惊呼道。 如玉也是呆在了那里,他从来不曾想到这个语琴竟是有胆子亲自动刀杀人。 “锵!”的一声,关键时刻墨衣挺身而出用着长剑拨开了语琴手中的刀,一拳将语琴击飞了出去,跟着上前就要结果了语琴的性命。 “且慢!”缓过神来的如玉急切地喊住了墨衣。 冰冷的刀刃已经贴上了语琴的脖子,却又在片刻后移了开去。 刚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儿的语琴后背已被冷汗浸湿,擦掉嘴边的鲜血,狠狠地望着如玉开口道:“贱人!都是你,都是你干的好事!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呵呵。”如玉轻声一笑,走上前来,墨衣急忙持剑挡在了如玉的身前。 这世上,最恐怖的人莫过于疯子,你永远不会猜到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儿来。 “你以为我就会放过你吗?”如玉冷冷地道,“本想给你个教训就算了,不曾想你竟是这么的不识趣。既是如此,”如玉顿住话语望了望一边的墨衣,掏出瓷瓶倒出一颗药丸来,“将这颗药给他喂下去!” “是。”墨衣应了一声,接过如玉手中的药碗,屏住呼吸走上前去用力捏开了语琴的嘴,将药丸扔入其中,端起下巴捏住语琴的鼻子,一使劲儿就将药丸喂了下去。 语琴苦苦挣扎而不脱,将手指探入口中一个劲儿地干呕着,想要吐出那颗漆黑而恐怖的药丸来,却是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语琴面色惊恐地望着如玉,“你究竟喂了我什么鬼东西?” “呵呵。”如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既然你的心如此恶毒,既然你如此喜欢装纯,那就从身体内开始腐烂吧,看一看到时候顶着那样一副腐烂不堪的身体的你,还如何能高洁的起来。” 如玉转过身走向了自己的屋子,淡淡吩咐道:“将这人给我扔出去!日后心玉院再不准放这种人进来!” ()愿,这辈子哪还能如此便宜了你?上辈子想要杀我让你如了我本是一心向善,奈何身处浊世又如何能自清得了?既是向善得不了好,那我就做一做这坏人又有何妨? 第33章 关押 大赵皇宫的正门处很是热闹,来来往往的马车与人流穿梭不断,身穿缎料官服的各国官员使者们携着各式珍奇的礼物,在正门处下马车换小轿入了皇宫内苑。 司空轩带着派人打造好的精致金佛,也随着人流入了举行宴会的大殿内。 凑到相熟那一派的官员那里,一个个满面笑容地寒暄起来。 突然间,喧闹的大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司空轩转过头去查看,就看见一面带金色面具身穿着大红色袍服的男人昂首走了进来。 男人身后跟着两名面相凶残的手下,自顾自地坐在了使臣处位置最高的那里。 静悄悄的大殿内的声音这才一点点增高起来。 男人似是感觉到了司空轩的注视,冷冷地抛过来一个不屑的目光。 司空轩被这目光看的莫名其妙,自己应该是不认识这人的吧,转而询问身边的官员,“这人是谁啊?” 被询问着的官员顺着司空轩的眼神望了望去,被那男人身后的手下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赶紧转过了头,小心地说道:“这人就是北商最神秘的那一位皇子,听说因为长的太过恐怖就一直戴着面具,八岁的时候就被自己的生母给丢出皇宫去锻炼了。” “哦。”司空轩点了点头,用着眼角的余光打量着男人。 就在这时,赵皇搀扶着太后走了进来,百官皆跪到了地上参拜,他国使者也是躬身行了礼。 赵皇爽朗地大笑着挥手示意众人平身,嘴中道:“诸位快快请起,今儿是母后大寿的日子,不必拘礼,随意就是。” 又转而望向一边安坐这的凌君昊,面色温和地道:“三皇子能来为母后贺寿实在是我大赵的荣幸啊。” 凌君昊微微点了点头,面色平静地道:“我北商国为太后精心准备了一件礼物,还望太后和您喜欢。” 说着,拍了拍手,就有四名魁梧的大汉抬着一个巨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箱子上披着一层厚厚的红布,显得格外的神秘。 凌君昊示意身后之人上前去掀开红布打开箱盖,一个巨大的铁笼出现在众人面前,笼子里还卧着一只斑斓大虎。 大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凑到大虎的鼻子前,伸出手扇了扇,就立刻退到了一旁去。 凶猛的巨兽开始苏醒过来,站起身子嗷叫了一声,吓得一众官员们皆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去。 赵皇的眉头微微皱起,不悦地道:“三皇子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要向我赵国挑衅吗?” 凌君昊淡定地接口道:“自是不是。此兽是我北商独有的野兽,在我北商的野兽中也不算是凶猛,很容易驯服的,就当做礼物送予赵太后赏玩了。” 赵皇的眉头皱的更深了,老太后也是一脸的不高兴。 凌君昊接着冲着身后道:“阿二,去给赵皇和太后展示一番。” 面上凶残的阿二迈步走到了兽笼前,一众官员不由得随着他的前进又退后了几步,随时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赵皇的面上无光,心中直为自己这一帮子的官员们感觉到丢脸,此时的前面只剩下司空轩和几位皇子了。 赵太后紧紧地抓着扶手,声音发颤地道:“表演就不必了吧,把猛虎放出来伤了人就不好了。” 凌君昊瞄了上首的皇帝和太后一眼,面色不变地道:“不用放出来也可以。” 只见阿二抽出了腰上缠着的粗鞭,准确而狠绝地顺着铁笼的缝隙抽了进去。 立时出现了一道血肉模糊的痕迹,大虎惨叫一声,猛地冲着阿二的方向扑了过来。 阿二的面色不变,继续镇定地抽了过去。 大虎的惨叫声弱了下来,也不再似先前那样扑向阿二了。 血腥的味道开始在大殿内蔓延,许多人侧过脑袋不忍直视。 阿二向笼中抛出了一个个铁圈,大虎熟练地跃起张嘴快速地接住了。 凌君昊望着面色各难看的赵皇,淡淡道:“这种看起来凶狠的老虎就要不断地敲打才能明白谁才是它的主人,才会识趣听话。太后可还喜欢这件礼物?” 赵太后的前胸剧烈地起伏着,“哀家也觉得这种兽类不过是看起来吓人又喜欢显摆自己的能耐罢了,好对付的紧,皇儿觉得呢?”+ 赵皇暗暗在心中为自己的母后竖起了大拇指,这话回的倒是好,只不过,他们赵国,又有谁可以上前一试呢? “母后说的神识。”赵皇点了点头,望向下方的大臣们,“众爱卿可有想要一试的?” 大臣们都低下了头,就在赵皇的脸色快要挂不住时,九皇子站了出来。 “父皇,他北商有斑斓猛虎,我大赵也有未曾一败的常胜将军,不是常有人说得司空将军一人即可得天下,不若,让司空将军一试如何?” 赵皇点了点头,面上的神色和缓下来,可心里却有着淡淡的不舒服,他司空轩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没了他我大赵就不能延续了吗? 心中虽是如此的想着,面上却是诚恳地道:“那就有劳轩爱卿了。” 司空轩躬身应是,自然而然地再次成了众人的焦点。 接过阿二手中的鞭子,紧紧地盯着猛虎,身上的杀气哄地一下释放了开来。 还没有使出鞭子,猛虎就已经软到在了地上。 在战场上历练出的杀气自是不同一般,司空轩将鞭子交还给阿二,傲然地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的大赵官员们就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地议论开来,言语间无不是对着司空轩的崇拜与尊敬。 就在赵皇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虞凌君昊想要站起身来煞一煞司空轩地锐气时,变故突生。 九皇子“啪啪啪!”地大声鼓起了掌,“不愧是常胜将军啊,猛虎都要臣服在你的面前。” 虽是称赞的话语,司空轩的心中却莫名地觉得不舒服起来。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时,九皇子笑眯眯地接着道:“不知司空将军准备了什么礼物呢?可否拿出来让我等一看?” 站在大殿内的多数人都知道九皇子和司空轩之间有着矛盾,眼看着两人就这样对上了,都在静等着好戏的上演。 赵皇默认了九皇子不合乎礼仪的行为,凌君昊望着九皇子的目光若有所思。因为这人盯上了玉儿,他早在暗地里做过调查,心知九皇子绝不像他表现出的这样简单。 司空轩不知九皇子的心中究竟在卖着什么关子,决定以静制动,呈上了事先准备好的金佛,恭敬地道:“微臣听闻太后喜礼佛,特意命人打造了这尊金佛,又开了光,在相国寺供奉了九九八十一天,这才给您送了过来。” 赵太后的面色好看了不少,望着做工精致的金佛满意地点了点头,“轩将军有心了,哀家很是喜爱。” 九皇子再一次接口道:“皇祖母,司空将军真的是有心的很啊,您不觉得这尊金佛有些轻了吗?” 赵太后先前因着对金佛的喜爱还没有在意,听得九皇子如此一说这才用手掂了掂,面色急速地由晴转阴,“司空将军就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吗?” 司空轩再一次感觉到了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像是一头扎进了九皇子的圈套之中,却又不知究竟是从哪里扎进去的。 九皇子的面色头一次认真起来,望着司空轩面色严厉地道:“司空将军费尽心思地弄了尊空心金佛送予皇祖母,是想要嘲讽皇祖母心意不诚坏了皇祖母的运道吗?” 接着不待司空轩张嘴辩解,一撩衣袍就跪在了皇帝和太后的面前,面色悲愤地道:“父皇,皇祖母啊,我们都被司空轩的外表给骗到了,从不曾想到他是有造反之心啊!” 听得此话司空轩的面色就是一惊,难道自己勾结于滇国的事被人察觉到了吗?这可就糟了啊! 可随后就听到九皇子再次开口道:“儿臣无意中听到了司空轩的心腹手下在一次酒醉后扬言他早就看不顺眼我大赵皇室很久了,早就想要取而代之了。” 赵皇的面色越发地阴沉起来,明知九皇子的话语中充满着漏洞,可还是顺着他的话头问道:“可有证据?若是没有,污蔑了朝廷重臣,朕可不会轻饶了你去。” “儿臣还听那人说过司空轩早就偷偷地定制了龙袍,又暗中买下了大量的粮草和兵器,证据就藏在将军府司空轩的书房之中。”九皇子言之凿凿地说道。 “陛下,臣冤枉啊!”司空轩赶紧跪倒在地山呼起来,他自是知道皇帝早就想要除了他了,再加上九皇子这一次提供的机会,心知这一次一定不会善了了。欲加之罪何患无罪,更何况,他也没多麽冤枉。 他只得尽量地拖着时间好让自己的心腹去提前行动了,还好他早就知会了自己的心腹。 “来人!”赵皇一挥手招来了守候的侍卫,“朕这便派人去搜查一番,只好先委屈司空将军了。” 侍卫上前压过司空轩,司空轩也不反抗,临走之时向着于滇国的使臣使了个眼色。 ()余下的大臣们目瞪口呆地望着突然发生的变故,待得反应过来之时司空轩已被压走了,心思重的人已经猜到这一次大赵恐怕是要变天了啊!别国使者们的心思各异,凌君昊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司空轩,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 第34章 树倒猢狲散 如玉静静地坐在心玉院里,心不在焉地捣着药。 今日一大早司空轩如往常那般神采盎然地去了皇宫,可他不知道他将要进入的是怎样的一个龙潭虎穴。 大网已经扎好放在了那里,就等着司空轩毫不自知地一头扎进去了。 九皇子绝不会手软,因此这一次,等待着司空轩的有可能是一条绝路。 “哎呀!”如玉突然痛呼一声,原是不小心捣到了自己的手。 “公子,有没有很痛?早说了让我来做就好了你还偏不听。。。。。。”盈儿听得如玉的呼痛声边赶忙跑了过来帮着他上药。 如玉的面上依旧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打断了盈儿的话问道:“我叫你收拾的银两衣物都弄好了吗?” “早就弄好了。”盈儿又一次回答了如玉的话,这已经不是主子第一次问了,盈儿再是单纯也是猜到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想了想终是忍不住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恩。”如玉点了点头,“这将军府,怕是要散了。” 不顾盈儿震惊的表情,对着跟在盈儿身后的墨衣道:“等会儿将军府一乱起来的时候,你就趁机带着我们离开,送我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先避上一避。” “是。”墨衣点头应道,又望了望一脸惊恐的盈儿,“别怕,我会保护你们的。” 盈儿面色惊恐地抚了抚自己心口的位置,冰冷的触感顺着薄薄的衣物透了出来,盈儿暗暗地在心里道:公子,我一定会保护你的,我一定得保住薛家最后的血脉。 一队队官兵紧紧地包围住了将军府,为首一人正是平日里最常进出将军府的新任武状元——林逸翔。 皇上已经许了诺,等到司空轩落马后,这大赵朝护国将军的位置就由着他来顶替。 潜伏了这么久,总算是等到了自己可以扬眉吐气的这一天。 “给我把门撞开!”林逸翔挥了挥手大声道。 随着林逸翔的话音落下,早有准备好的官兵几个人抬着一根粗壮的木头用力地撞了过去。 一二三,“哄!”的一声,昔日里辉煌而宏伟的将军府大门倾倒在一片尘土飞扬中。 站的远远的偷偷观望着的百姓们望着将军府前的变故议论纷纷,也有人拿出帕子摸着眼角,当初司空将军力挽狂澜结束了边关的战乱,获得了多少荣誉和百姓的爱戴,可昂首挺立的将军府终还是倒了下去。 “你们随着我去书房!”林逸翔随手点指了几人,“剩下的人随机分配,务必把这将军府给我彻底地翻个个儿,一只鸟儿都不准放出去!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当今天子想要灭了司空轩的心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被人送到了眼前,皇帝绝不会放过,所以,司空轩必亡! “是!”官兵们大声地应下了,随后严谨而有序地对着将军府搜查起来。 有忠心于司空轩的将军府护卫上前阻拦,立时就会被更多的官兵们包围起来。刀剑扬起,人头滚落。 一阵阵的血腥气印染了将军府的上空,也彻底地乱了将军府这几百个人的心。 偌大的将军府彻底地混乱了起来。 还没有被殃及到的内院中,青竹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公子,快跑,快跑啊,外面来了一大堆的官兵,将军府要完了,您快点逃啊!” 容若停下了手中的木鱼,这一天,来的还真是快啊。 “你走吧,我是不会离开的。” “公子!”青竹急切地唤道,不管不顾地上前一步握住了容若手中的木鱼接着道:“难道您不想再见见将军吗?难道您就真的想要将军死吗?难道您没有觉得当初那件事的诡异吗?” “你。。。。。。”容若施展内力想要震开青竹,却发现在使了七成的内力时木鱼还是纹丝不动,不由得诧异地望着面前熟悉的面容说不出话来。 “公子!”青竹再次使力抢过了容若手中的木鱼,泪水唰的一下落了下来,“您是好人,您该离开这里找个没有人知道您的地方重新生活。” “你究竟是什么人?”容若望着空无一物的手满是震惊地问道。 “公子,”青竹哽咽着,“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其实您和将军,都是无辜的。” 说着,黑色的血液从嘴里面冒了出来,“快走。”青竹的身子彻底地软倒在了地上。 容若愣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嘈杂的声音越来越接近时,抬起头忘了眼高高在上面容慈悲的佛祖,闪身纵了出去。 将军府的芳香阁内,陈姨娘对着镜子细致地描绘着妆容,对着外面的混乱视而不见。 “孩子送出去了吗?” “姨娘,已经花了银两将孩子和一户农家人的孩子互换了。”蒋嬷嬷面现愁容地道。 陈姨娘顺着镜子望见了蒋嬷嬷老脸上的愁态,面色淡淡地道:“你在将军府呆了这么些年,想必定是有着脱身的法子,可以自行离去。” “那您呢?”蒋嬷嬷面上的欣喜一闪而过。 “我?”陈姨娘笑着站起身来转了几圈,“我心中无甚牵挂,况又早已不复当初的花样容颜,再过些年将更是不堪,活着本就很累了,如今这副模样,结束了刚刚好。” “姨娘。”老嬷嬷的眼圈发红,“您依旧很美的啊,依旧可以过上好生活的啊!” “你不懂。”陈姨娘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颗药丸,扔在了茶水中,看着它慢慢化开,“女人这一辈子图的是什么呢?男人的爱?还是小小一方院子的权?早在九皇子找上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是真的爱过将军的,可是我自知无望才会更加绝望,所以,我也不想要看到那人就活的好好的!” 脑海中闪过那张玉般的容颜,陈姨娘心下发狠,作为局外之人她看的很清,将军已经对那位如玉公子动了情,只是他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而已。 可是,她都没有得到的东西,那人又凭什么得到呢? 她已经照着九皇子的意思,将那个院子中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涂上了一种无色无味价值万金的蛇心草的汁液,这种汁液没有毒,也容易为人所忽略。可是,它最致命的一点就是,这种汁液是蛇类最喜欢的,只要闻到了就会顺着味道寻过来。 到那时,哪怕是暂时的抓不住,他们这一伙人也无论如何都藏不住了。 陈姨娘想着,冷冷一笑,仰首灌下了一整杯茶,趴在那里不动了。 在接到将军府已经被包围了的消息时,如玉就命着墨衣按着早就算计好的道路带着他和盈儿离开了。 将军府内一阵的鸡飞狗跳,他们顺利地逃了出来。 可是,才刚刚出了将军府,就被十几个黑衣人包围住了。()”如玉公子,跟我们走吧,九殿下正等着您呢。“为首的黑衣人不阴不阳地道。 第三十五章 “哦,是吗,”如玉停住脚步冷冷一笑,“想要见我,也得他亲自来请才成啊。” 黑衣人冷冷一笑,“如九殿下那般高贵的人儿,哪是你想要他亲自来就能亲自来的了的,”言下之意即是,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呢,小小一男宠而已,还想要着皇子殿下亲自 来请,做梦呢吗, 说着,一挥手,指引着手下扑了上来。 墨衣立刻上前来将如玉和盈儿挡在了身后,挥剑迎了上去。 一剑直逼最近一人的咽喉,一点而过,一人倒下,鲜红的血“噗!”的一下四散开来。 映衬着那人还保持着进攻姿势的神情,冷冽的眸子中是还未来得及散去的惊恐,显得格外的诡异与恐怖。 黑衣人就像是被齐齐地按下了暂停键,愣是停在了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如玉从刚刚就提起来的心渐渐放下了,稳稳地拉着盈儿站在了上风口处。 手中攥着浸了强力迷香的手帕,如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场中的形式。 若是墨衣一个抵挡不住,他们这一次,也就该是出了狼窝又入虎穴啊。 为首之人见自己一方人的士气被破,反手抽出剑横亘在胸前,阴测测地道:“还不给我去抓住那位公子?主子的手段难道你们都忘了吗?” 边说着边冲到了墨衣的面前,剑势以常人难及的角度拐了个弯刺向了墨衣的胸口。 墨衣的身子灵活地向左扭曲着躲过了这一剑,眼角的余光却是发现在为首的黑衣人拖住自己的这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人围上了如玉。 心下犯急,不顾自己会受伤的风险,以一伤换一命的方式扑了上去。 反观如玉那方,被几个黑衣人包围着的如玉镇定地望着他们,一步步计算着迷药发挥的最有效时间,一直到那明晃晃的刀剑距离自己只有三步的距离时,嘴角上挑露出一个妖媚的笑容,在那些人微微一愣的瞬间,迅速地挥动起手中的帕子。 淡雅的香气顺着微风飘荡在空气中,黑衣人耸了耸鼻子,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就软倒在了地上。 肩膀微微垂下,如玉一直僵硬着的身子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可正在此时,“噗!”的一声剑器刺入身体的钝痛声响起,如玉惊的回头一看。 原是黑衣人的剑刺入了墨衣的左臂上,而墨衣手中的长剑却已经穿透了那人的脖子,鲜血溅了墨衣满脸,染红了那张平静的面容。 “小心!”如玉蓦地瞪大了双眼,望着墨衣的身后大喊出声。 墨衣一个转身将黑衣人的后背推到了面前来,用力拔出了深插在黑衣人脖子中的剑,一片血雾喷洒中,冰冷的刀尖斜着挥了过来。 变故再生,又是一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对上了墨衣,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上京城北的驿站中,身着羽毛饰物的于滇国人紧紧地围在了一起,几位身着赵国官服的人掺杂在其间,最中间的桌子上摊开了一张细致的地图,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天牢的具体位置和每个部位的防卫。 作为司空轩的心腹,也是护国将军帐下的军师,李萧然右手扇动着漆黑的羽扇,左手点指着天牢最里面的一角,肯定地道:“将军就被关押在这里,皇帝老儿这次定是下了决心要除掉我们的将军了,将军在里面多呆一刻就多了一刻的危险,所以,我们今晚就行动,救出将军前往于滇。” “恩,军师说的有道理,可是天牢的守卫森严,我们要怎么救出将军呢?”急性子的孙副将急切地问道, “我这不是还没说完嘛。”李萧然斜睨了孙副将一眼,“天牢里有我们的人,到时候,只要我们先是声东击西发动兵变,然后趁着皇室走狗不注意的时候,里应外合地放了天牢里所有的犯人,再趁机放它一把火,最后趁着混乱救出将军就成了。” “将军正在监牢里受着苦遭着罪,我们作为将军最信赖的人,也是将军的最大的依靠了。” 李萧然啪地将羽扇拍到了桌子上,目光从在座之人的脸上扫过,大声道:“到时候我们就能带着兄弟们再随着将军去沙场驰骋了!到时候我们就再也不用受这狗皇帝的气了!兄弟们,打起精神来,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对!军师说的太对了!干他女良的!老子早就受够这种低眉顺眼的日子了!”孙副将立刻大喊一声回应了李萧然的话。 “救出将军!反了他狗日的赵国!”又有人大声道。 “反了!反了!”围在这里的赵国官员都大声道。 耳边听着这些人的激情感言,望着一张张热血澎湃的脸,李萧然满意地笑了。 我还在这里,就算是你想死也不成啊,我的将军大人。 坚持住啊,等着我们,今晚我们就能救你出狱了。 九皇子志得意满地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地喝着小酒,手指细细地拂过粗糙的鞭子,宝贝儿,你很快就要再次派上用场了啊。 抬眼望了望站在自己身边的老太监,“人派出去没?” 老太监弓着身子,老脸上挂满了谄媚的笑容,“您放心,人早就派出去了,肯定能将那位公子请回来孝敬您的。” 九皇子“啪”地抽出鞭子对着老太监甩了甩,一脸不耐地道:“早跟你说过了,和本宫说话时收起你脸上那朵老菊花,本宫看着恶心的很。” “是是是。”老太监的腰弓的更低了,也不敢再让九皇子看见自己那张老脸,“您说的对,奴才自己看着也觉得反胃呢。” 九皇子收起鞭子瞄了老太监一眼,“再让我看到你脸上那朵菊花,本宫就给你脸上镶上张面具,让你只能带着它到死。” 老太监的身子哆嗦了下,他是从九皇子小的时候就开始伺候着九皇子的,按着上头的 命令一点点歪曲了九皇子的思想,使他变成了今日这般心里不正常的人。 原本崭新的白纸,就是他亲自动手一点点将它弄的灰黑起来的。 想着九皇子平日里的手段,知道他说的这话并不能算是玩笑。 这位祖宗,从来就是以折磨人为最大的乐趣。 “是是是,老奴定是不敢再犯了。”老太监赶忙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一副惶恐的模样。 九皇子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老太监,眼睛微微眯起,幽冷的光芒射了出来。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位腌臜的老家伙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只是现在,收拾他的时机还没有到罢了,他可是早早地就想好了一大推对付这老混账的手段呢,不然,又怎么对得起他在自己身上花的这些个心思。 “下去吧。”九皇子边说着边眯起了眼睛,也掩盖住他满目的疯狂嗜血之色。 天牢的最深处,阴冷而潮湿,臭气熏鼻,偶有一声声惨烈的哀号声传来,更增添了这天牢阴森而恐怖的气氛。 司空轩被四肢和脖子都被儿臂粗的锁链紧紧地锁着,鲜红的血珠一点点渗了出来。 发丝凌乱,衣衫脏乱,彻底地没了昔日常胜将军志得意满的风采。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皇帝老儿嘴上说的好听只是暂时关押,还不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想要彻底地除了他? 自古飞鸟尽,良弓藏;绞兔死,走狗烹。上位者宁愿要一个溜须拍马什么也不会的奸臣,也不会想要一个功高盖主的功臣。坐在那个位置上,首先衡量的都是自己的利益,然后才会在不破坏自己利益的前提下,为黎民百姓做点实事,这也就算是所谓的明主了。 还好,还好他早有准备啊。 可是在情况紧急之下,也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属下了。至少以李军师那脑袋,不会想不出办法来的吧。 我可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你们的身上了,你们可不能让我失望了啊。 “咔嚓!”一声,开锁的声音惊醒了正暗暗思索着的司空轩。 抬起头,就望见了一脸显而易见的得意着的林逸翔。 “没想到,你竟然是皇帝派来的探子。”司空轩满是嘲讽地道。 林逸翔望着面前狼狈的大将军,笑眯眯的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司空将军这句话可是大大地错了,难道我们不都是为着皇帝效力的人吗?” “算我司空轩看走了眼,只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当今皇帝的胸襟可没你想的那么开阔。”司空轩冷笑着道。 林逸翔也不在意,依旧好心情地接着道:“另外告诉你一句,证据我们已经找齐全了,你那将军府如今也是彻底地毁了,里面的人逃的逃,死的死,抓的抓,再不会复往日的光彩了。” 听得此话,司空轩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你是想知道谁的消息吗?”林逸翔善解人意地道,“正被你宠着的那位是叫语琴吧,本来还想着和美人好好地乐呵乐呵呢,可没想到只剩下了个臭哄哄的尸体,上面爬满了白花花的虫子,恶心的不得了呢。” “那玉儿呢?就是那一次跳舞的如玉,你见到他了吗?”司空轩急切地问道。 不管语琴怎么样了,他现在只担心着那个玉般的小人儿,他真的不敢想象他出了事的模样。 “他啊,“林逸翔不怀好意的一笑,“谁知道他怎样了呢,反正我们的人是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到过他的。()"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入v第一章哟,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过来了,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乃们真是太好了,太支持花花了,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乃们哟。。。 第三十六章 “怎么会,”司空轩望着林逸翔的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不是不想他会没事,只是不想事情会变成他最不想要看到的样子。 可偏偏有时候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 “当然会。”林逸翔以怜悯的眼神望着司空轩,“你不知道吗,九皇子和如玉的关系可是比着你想象中的要亲密的多呢。而且,据我的人回报,就在你出事的前几天,九皇子还有去找过如玉呢。” “不,他怎么可以,”司空轩的眼中漫上大片的痛苦之情。 人若是太聪明了也不好,看的越透彻,心就会越痛。 “哦,对了。”林逸翔望着司空轩痛苦的神色,心里的痛快情绪也就越发地浓烈起来,“不想知道你那个小师弟的消息吗?” “你怎么会知道?”司空轩的瞳孔骤然收缩起来,他恍觉自己好像漏下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我怎么就不会知道呢?这天下诸人的事,有几件是陛下他老人家不知道的呢?”林逸翔对着皇宫所在的方向恭敬地拱了拱手,“又有几件事,是陛下不能控制的呢?至少,你一个小小的将军府的事情,还没有陛下控制不了的!” 司空轩暗沉的眸色开始翻滚起来,沉声道:“那这么说,我这将军府的所有悲剧,都是‘尊贵’的皇帝陛下一手操纵的了?” “正是。”林逸翔残忍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你这种功劳盖住的‘大功臣’,陛下怎会放心让你的血脉得到延续呢?你就已经是一个大祸患了,陛下是不会允许你的身后再跟着一串的小祸患了。” “哈哈哈哈。。。。。。”司空轩突然疯狂地仰首大笑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笑声竟惊得林逸翔不自觉地后退了两步。 凌乱的乌发间渗出了晶莹的水珠,司空轩笑出了泪来。 “很怕我吗?”司空轩停住笑声定定地望着林逸翔,不等他辩解,接着平淡而又充满了肯定地道:“你们最好能一次弄死我,不然,我,司空轩,绝对会成为你们后半生的噩梦!” 林逸翔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司空轩的视线,依旧不死心地继续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是跑不掉的!” 司空轩闭上双目不再理会独自在哪里咋呼着的林逸翔,想着小师弟的事,想着那一晚如玉不同于以往的表现,想着日后的路要如何走下去。 林逸翔兴冲冲地来,灰头土脸地去。只是他也不曾想到,司空轩还真就在防守森严的天牢里逃了出去,并因而使他惶惶而不可终日。 被司空轩惦念着的如玉正神色紧张地望着面前的战局,来人虽略逊一筹可胜在出现的时机好,体力正盛,而墨衣已经因着先前的打斗和还在不断往外溢着鲜血的左臂,渐渐地招架不住了。 如玉紧紧地攥着盈儿的胳膊,刺痛的感觉惊醒了盈儿,“公子,我们先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如玉停顿了一下,望着盈儿面上坚定的神情,又转而望了望每况愈下的墨衣,终是狠狠地点了点头,“好。” 在生存的面前,没有人敢说自己不自私。 说着,如玉就要带着盈儿绕过打斗着的两人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噗!”的一声,熟悉的兵器插入人身体中的钝痛声再一次响起,如玉的眼睛闭上,再次向前迈动了一步。 耳边传来低低的啜泣声,盈儿停住了脚步,“公子,你先走吧,我要去帮他!” 伴随着声音的落下,盈儿已经飞起身子跃了过去,加入了战团之中。 如玉睁开眼不由得哀叹一声,一个个的都这么的深情大义,是要衬托的他有多麽的无情吗? 也顾不得再去思考平日里单纯的盈儿怎就突然会了武功,转过身就要走回到原地,身子却突然落入了一个熟悉而冰冷的怀抱。 “危险,别去。”来人低低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带起了皮肤的一层颤栗。 如玉抬头望着将自己拥入怀中的男人,入眼依旧是那耀眼的金色面具以及一大片妖艳的红。 “是你。”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对着这个莫名地就说爱自己的男人,如玉还是记的很清楚的。这种时候,若是谁有可能来,也就只有他了吧。 如玉不再说话,舒服地窝在男人的怀里,他窝过那么多男人的怀抱,也就只有这个人,总会让他觉得好舒服,有一种身上的汗毛都舒张开了的感觉。 凌君昊暗暗地调整着姿势,让依靠在自己身上的这人能够更舒服些。 因为爱着他,才无时无刻不在为他着想,才能够让他每时每刻都能够舒舒服服的。 这时,前方战圈因着盈儿的加入,胜利的一方也开始倾向了这一边。 墨衣的剑尖抵在了来人的脖子上,皮肤被刺破,一溜儿鲜红的血液歪歪曲曲地流了下来。 盈儿拿着手中从黑衣人处捡起的剑刺进了来人的心脏,只要再稍稍的那么一用力,就可以送这人去见阎王了。 “留下活口!”如玉适时地喊了一句。 来人冲着这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来,拼凑起来的脸显得格外的扭曲,然后嘴角边流下了一滩黑血,身子倒了下去。 如玉不甘心地上前来探了探这人的鼻息。 凌君昊跟在如玉的身边轻声道:“没用的,这些人都是死士,就算是留下了活口他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只是想知道除了九皇子,还有谁是一心监视着我的。”如玉掏出帕子擦了擦手站了起来。 “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事儿和赵国的皇室脱不开关系。”凌君昊伸手抚了抚如玉被风吹乱的头发,淡淡地道。 “怎么可能?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一个小角色而已啦。”如玉听了这话只觉得是一阵的难以理解。 “呵。”凌君昊低低一笑,伸出手轻轻地转过了如玉的脑袋,将他对准了正在为墨衣包扎着伤口的盈儿身上,“现在,你还觉得你自己是普通人吗?” 如玉蓦地沉默下来,有些事情越是去探究就越是理不清,上辈子,他明明没有觉得自己的日子有这么复杂过啊。 “别担心。”凌君昊伸手环住如玉的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如玉的头上,“别担心,我会一直护你周全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如玉的声音几近低不可闻。 “嘘!”凌君昊突然伸出食指竖在了如玉的嘴前,示意他先别说话,“什么声音?” 冰凉而又柔软的触感在自己的唇前蹭过,如玉沉默下来。 “不对。”凌君昊突然将如玉护在了身后,“有情况!墨衣,小心戒备!” “是!”墨衣闻言立时站了起来,带着盈儿凑到了如玉和凌君昊的面前,三人成犄角之势将如玉护在了最中央。 一阵窒息般的沉默过后,一阵阵“沙沙!”的声音渐渐由远及近地传来,如玉抬眼,就望见一大片颜色各异的蛇在向着他们这里迅速地爬了过来。 细长而滑腻的生物伸吐着红艳艳的蛇信子,晃悠着身子,睁着一双犀利而发亮的圆眼睛,正疯狂而迅速地想着他们这里爬了过来。 鲜血就是蛇心草的催化剂,会让蛇心草的药力更有效地发挥出来,也会间接地让原本只会吸引来的蛇类发狂。 众人的神色越发地凝重起来,如玉的手不自觉地紧紧地抓住了最靠近自己的凌君昊的手臂,凌君昊皱了皱眉,长臂一伸就将如玉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别怕,我在这呢。”凌君昊边说着边揉了揉如玉的脑袋,“没事的。”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如玉慌乱的心开始渐渐地安定下来,伸手掏出了怀中的小药包,“为防万一我临出门前带了点可以驱除小动物的雄黄粉,应该能管点用,只是量不多,大家要趁此机会抓紧时间离开了。” 望着越聚越多杀也杀不完的群蛇,凌君昊果断地拍了板,“就按玉儿说的这般办。”又伸手将如玉手中的雄黄粉递给了墨衣,“我来开路,你来断后,你,”凌君昊指了指盈儿,“你负责护得玉儿的安全,不能让他受到半点的伤害,我们先回花满楼再另行商议!“ “是。”二人同时点了头并行动起来,凌君昊一马当先地走在了前面,剑光缭绕中,一条条生命就此逝去。 地上是一段段或长或短的群蛇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半条街道,更是映衬得那人的一袭红衣更加的妖娆起来。 如玉就在这三人的护送下回了花满楼,也暂时地脱离了被着蛇群包围的危险。 只是这危险,既来了就不是那么好过的了。 金碧辉煌的九皇子府内,赵弘殷“啪!“地一声又摔碎了一个精致的紫砂茶杯。 “都是群饭桶!白痴!这么多人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宠都抓不回来!再给我去抓!蛇心草的效力整整三天,沾染上了就不可能弄的掉!本宫就不相信三天的时间还抓不回一个小小的男宠!” 九皇子愤怒地咆哮声在整个皇子府响彻着,只是另一边,他的心腹们却是在忙碌着收复司空轩带不走的人和物,这才是,他此次行动最大的目的。()作者有话要说:来来来,订阅的亲们,群磨磨一个,谢谢大家的支持 第三十七章 花满楼独属于凌君昊的房间内,凌君昊环抱着如玉坐在椅子上。 如玉的身上还残存着刚刚逃亡时的狼狈,细密的汗珠挂在了额上。 “还不放开我吗,”如玉低下头望着紧紧覆盖在自己双手上的大手,轻声问道。 “不放。”凌君昊回答的简短而理所当然。 如玉顿了一下,“我身上出了汗,很不舒服。” “恩。”凌君昊将下巴抵在了如玉的头上,嗅着如玉身上的香气,懒懒地一动都不想动了。 “我想要洗洗。”如玉无奈地继续道。 “不洗也很香。”凌君昊边说着边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是在为自己刚刚的话在做着证明。 如玉的面颊开始泛红,羞恼地转过脑袋抬起头望着凌君昊,“我说我要去洗澡,” 凌君昊金色面具上露出的一双眼中满是正经,所问非所答的道,“没事,我不会嫌弃你的。” “咯咯”的咬牙声响起。 “放开我!” 如玉手上用力就想要挣开凌君昊握着自己的手,可凌君昊却是紧紧的握住不放。 还低低地说了声:“别闹。” “我在很正经地说着我要去洗澡!不是在意你是不是嫌弃我!”如玉泄气般地松了手,就连话都说的有些乱了。 他怎么觉得他就无法和这人正常地沟通呢? 凌君昊用下巴蹭了蹭如玉的头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你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多怕你受了伤,多怕你出了事。 如玉也沉默下来,“不管你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还是谢谢你。” “我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凌君昊紧了紧抱着如玉的胳膊,“想爱你,想和你在一起,想给你幸福。” 不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甜言蜜语了,可是这一次,面对着的人换成了无条件的对着自己好的凌君昊,如玉沉默了,他不想骗他,他也不知该怎样回答。 屋内陷入了一片窒息般的沉默中,如玉不说话了,凌君昊也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扣扣!”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断了二人间的沉默。 “不好了!少主,那些蛇跟着我们追过来了!现在整个花满楼已经快要被蛇群淹没了!”墨衣急切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凌君昊“噌!”的一下抱着如玉站起身,又放开如玉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什么时候开始的?”凌君昊冷静地问道。 “不知,是花满楼的采办刚刚出门办事时发现的。”墨衣拱手回道。 “可能是有人在我们的身上弄上了什么东西,这才使得蛇群一直追赶着我们的。”如玉也紧随着凌君昊走到了门前,“就是不知是何人弄的!”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凌君昊边说着边转回身走到木柜子旁,打开柜门掏出了几件衣服,“花满楼是呆不下去了,换上衣服,我们马上离开!” “是!”墨衣恭敬地应道,转身按着凌君昊的吩咐去找盈儿换衣服了。 如玉接过凌君昊递给自己的暗色衣衫,却是在纠结着要在哪里换才好。总不能当着对着自己有意思的凌君昊的面脱衣服吧,他却是还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早就被凌君昊看光光了。 凌君昊换下了自己妖媚的红衣这才发现如玉还抱着衣服愣在那里呢,不由得开口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换了衣服?” 如玉望着那人惯有的明明是一番流氓的话语,偏还能说的像吃饭睡觉一样正经而理所当然的模样,真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算了,反正也和他是说不明白的,况且自己这副身子也不是只被一人看过,多他一人也不能怎样。 如玉边给自己找各种理由边动作迅速地换起了衣服,等到换好了抬起头望着凌君昊时,却发现那人的眼神丝毫未变,不由得暗暗地松了口气。 “走吧。”凌君昊一转身就掉头开门离开了,没再像平常一样一有机会就贴近如玉不松手。 面具下的脸在别人的地方微微红润起来,还好他惯常的冰冷话语不易让人觉察到他的变化。 边大量的撒着硫磺粉边挥剑斩杀,凌君昊就这样带着如玉赶到了花满楼的后门处。 后门处停着一辆外表看起来很是平凡的马车,墨衣和盈儿早已坐在驾驶的位置准备好了。凌君昊抱着如玉上了马车,进了车内就立刻将如玉放在软榻上安置好,自己却是坐在了车窗边,暗自平静着小凌君昊的兴奋。 “走吧。”凌君昊冲着车外吩咐道。 “轱辘辘”的马车声响起,这辆装载着二人的马车开始向前奔走开去。 “你这样突然离去好吗?” 好一会儿,如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时这才开了口。 “跟我回北商吧,我会护得你周全让你幸福的。”凌君昊紧紧地盯着如玉的眼睛,满是真诚的道。 又来了,如玉在心中无力地吐槽了一句。 “我现在不是已经在跟着你了吗?”如玉反问了一句。 “你若是不愿,可以不去。”凌君昊眼神深深地望着如玉道。 “跟着你才能安全不是吗?”如玉继续反问道。 “我可以派人你护得你的安全。”凌君昊固执地想要听到从如玉的嘴里吐出那句话来。 如玉别开眼,“我现在也不知该去哪里才好。” 一阵茫然感涌上心间,他从前只想着离开将军府,只想着不再做任何一人的男宠了,却是不曾想过当他真的离了将军府时,又该何去何从呢? 凌君昊刚想要说话,急速行驶着的马车却是骤然间停了下来。 如玉一个没坐稳就要滚下软榻,凌君昊却是先他一步躺在了地上给他当着软垫。 “唔”,如玉的唇正正好的就碰上了那人柔软和冰冷的唇。 柔柔的触感从唇上传来,冰冷的感觉让人忽视不了它的存在。 如玉愣了愣,撑起了身子,掩饰般地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凌君昊也是愣住了,他甚至清晰地看到了那人的瞳孔因着吃惊而急速放大的过程,心脏微微停顿了半拍,然后就听到了那人明明面上红润着嘴里却在强自狡辩着的话语,嘴角不自觉地微微勾起。 “那也得需要玉儿的配合呀。”凌君昊边说着边一个用力反身将如玉压在了身下。 “主子,走不过去了,前面的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排横放着的木头。” 车外墨衣的话语打断了二人间诡异的氛围,凌君昊弓起身子走出了车外,如玉怦怦剧烈跳动着的心这才平复下来。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凌君昊冲着墨衣吩咐道。 “是。”墨衣躬身应是,飞身赶到了道路四周去查探。 “锵!”的一声,一道剑芒从路边的树林里闪现而出,直奔墨衣的咽喉而去。 紧跟着十几个黑衣人冒了出来,挥剑杀到了马车前。 凌君昊抽出佩剑是迎了上去,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挥动着手中的剑,一个动作一个闪身间,那人已倒在了地上。 鲜血喷溅,金色的面具上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啊!”突然一声惨烈的叫声传来。 凌君昊砍下一人的头,回转身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却是墨衣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嚎叫,原是盈儿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一刀劈成了两半。 如玉听得墨衣的嚎叫也是发现了盈儿凄惨的死状,双目一下子就红了开来。 可还不待他再次做出什么悲伤的表情,黑衣人已经转过身来,挥舞着尚还在滴着鲜血的大刀,一刀将整个马车砍成了两半,如玉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了出来。 黑衣人回首冲着凌君昊阴阴一笑,手中的刀却是冲着如玉的肩膀砍了下来。 凌君昊心中是又惊又急,不顾一切地飞身赶到了如玉的面前。 “扑哧!”一声,兵器入体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却是大刀坎到了凌君昊的左肩上。 凌君昊的身子狠狠的一颤,愣是硬生生地接住了这一刀。 如玉的心也是跟着狠狠地一颤,望着那人还在颤抖个不停的肩膀,泪水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自打认识了这人的那一天起,这人给他的印象就是神秘而强大的,神秘的让人摸不到边际,强大的似乎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儿。 可是这一刻,他却,为了他而受伤了。 黑衣人也是愣住了那么一瞬,手中的刀停顿在了凌君昊的肩膀中。 薄薄的唇向上牵起了刻薄的弧度,满是嘲讽地道:“想不到以无心着称的三皇子竟也有甘愿为人挨刀的时刻啊!” 凌君昊不去理会黑衣人的话语,一剑直逼其咽喉,逼得黑衣人不得不拔出刀来举刀相迎。 露在外面的白花花的骨头清晰可见,殷红的血液随着凌君昊的动作而不断地流淌而出,染红了半个身子,而凌君昊的动作,也不似先前那般顺畅了。 那边的墨衣出剑却是越来越疯狂起来,不要命般地以伤换命,一点点向着盈儿尸体的方向移动了过来。 如玉满是心痛而担忧地望着战圈中的二人,心中暗恨起自己的没用来。出了事儿不仅 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只会成为别人的累赘,害的盈儿丢了性命。 这时候,入目可及的范围内,丑陋的爬行动物又追了过来,歪歪曲曲地奋力扭动着身子向这边爬来。 在一大片颜色各异的蛇之中,一点金色尤为高贵而明显。()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完事了,拖到了现在,可惜了了收藏夹这一大神器啊。累死花花了要,宿醉的脑袋还在痛,昨天折腾死人了简直,花花要滚去睡觉了,希望一觉醒来成绩会好点。 第三十八章 鲜红的血液,滚落的人头,凌乱的残肢断臂,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极大地刺激着人的感官。 血腥气萦绕着整片空地,耳边还有着兵器相撞的铿锵声,如玉的世界开始一点点模糊起来。 “不要,不要啊!” 望着凌君昊被砍伤的左肩一点点的发紫肿胀,连手中的剑也要握之不住时,如玉的心一点点地发冷,无意识地喃昵着。 凌君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从肩膀开始在一点点地发麻,手中的剑仿若越来越重,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用力咬破了舌尖,用身体的疼痛换得半刻的清醒。 玉儿就在身后,他不能让他再受到半点的伤害,所以他决不能后退!他一定得顶住才是! 这次是他失算了,小看了自己的那些个皇兄,才着了他们的道儿。 花花绿绿的蛇群吞吐着鲜红的蛇信子,缓缓地将几人包围了起来,甚至有一小部分的蛇,爬到了盈儿的尸体上,紧紧地缠卷起来。 金黄色的小蛇袖珍而小巧,高高昂着身子,爬在一众蛇的前面,一寸寸地接近了如玉。 黝黑的眼珠中透露着好奇和迷恋,在如玉的脚下盘旋了一圈儿,紧贴着如玉的衣襟,一点点地攀爬了上去。 如玉被吓的面色惨白,额边的汗珠一滴滴地叠加着,眼泪也止住了,愣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直到那条金色小蛇冰冷的身子触碰到如玉的脖颈,如玉这才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身子恢复了行动能力,汗毛竖起,白皙的皮肤上泛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眼看着那条小蛇就要沿着自己的领口爬进去了,如玉下意识地就要伸出手去抓它。 小蛇似是感觉到了如玉的恶意,侧过上半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还警告似地冲着他吐了吐鲜红的信子。 如玉的手一下子就僵在了那里,他真的从它的眼神里读出了警告来。 就在如玉僵住的那一瞬间,小蛇已经灵活的刺溜一下在钻进了如玉的衣襟里。 如玉清晰地感觉到它冰冷的触感在自己的身子上滑动的轨迹,然后停在了自己胸前一直挂着的暖玉上静止不动了。 这一边因着金色小蛇的缘故,其它的蛇都远远的避开了如玉这里,如玉也就免了被群蛇包围的危机。 而另一边的凌君昊和墨衣可就没有如玉这么幸运了,上边要应付着敌人,脚下还要注意着蛇群。 在这些花花绿绿的蛇群里,可不光全是无毒的蛇啊。 凌君昊已经越来越感觉到了力不从心,面对着黑衣人的进攻,步步后退着。 眼看就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九皇子总算是带着人姗姗来迟地出现了。 望着眼前的这一出好戏,九皇子微微眯起的眼睛隐隐地发红起来。 “看来本宫来的还不算是晚嘛。” 九皇子仰首高喝一声,稳稳当当地端坐在枣红马上,挥了挥手,自有手下人提着一个个的大口袋,对着蛇群密集的地方洒落下去。 大量的雄黄粉散落下去后,立刻就有一些蛇痛苦地在地上翻转着身子。 “嘶嘶嘶~”蛇群边倾吐着信子边慌乱地四散开来,这一大片空地上,总算是干净了不少。 见得那些黏腻无腿的丑陋生物退去后,九皇子这才悠悠然然地下了马,踱着方步来到了如玉的面前。 “本宫可以救他。”九皇子说着指了指摇摇欲坠的凌君昊。 如玉的心在怦怦地剧烈跳动着,虽说趴在自己胸口上的那条小蛇不再动了,可那种冰冷滑腻的感觉尤在,只要一想起来,就忍受不住身体的颤栗。 抬首望了望面前那张笑眯眯的脸,“什么条件?”如玉强压□体的不适扬声问道。 “很简单,你,跟本宫回去。”九皇子的话语中透露着一股子的志在必得。 如玉静静地望着他,想着他说的,那另一个光鲜亮丽的牢笼。 正在这时,阿大阿二带着人风尘仆仆地赶了过来,这些人的身上有的还带着轻伤。 眼看着凌君昊摇摇欲坠的惨状,双目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他们的主子,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受过伤了啊。 “主子!”阿大阿二高喊一声,拎起自己的刀不顾一切地赶上前去拦住黑衣人的攻势,替换下了凌君昊。 其他的人分出几人去替换墨衣,剩下的人,小心地将凌君昊包围起来,谨慎地望向一边九皇子的人马。 凌君昊的身子颤了颤,将宝剑插在了地上,拄着宝剑,单膝跪在地上,回首望向如玉的方向。 如玉眼角的余光注视到这一幕,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挑,耸了耸肩,“现在,不需要你了。” 说着,转身就要走向凌君昊。 九皇子岂能让他如愿,伸出手来就要抓住如玉。 “停!”如玉蓦地断喝一声,从九皇子的手上再望到九皇子的脸上,漠然道:“我的身上,可是带着毒的!” 九皇子愣了愣,转而轻笑着道:“呵呵,这种小手段,还想要骗着本宫吗?” 九皇子停下话语,眼神在如玉的身上从上扫到下,“你这副身子,本宫又不是没有碰过。” 说着,九皇子的手继续向前而动。 “嘶~”的一声,金黄色的小头突然从如玉的衣襟里钻了出来,狠狠地冲着九皇子的手咬去。 九皇子“嗖!”地一声一下子就退离了如玉十几步,语气中略带着颤抖道:“这丑陋的东西怎会从你的身上冒出来?” 如玉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他吓着吓着也就淡定多了,本不过是情急之下的权宜之计,倒教这趴在自己胸口就不下来的色蛇给圆过来了。 “我的东西自是会从我的身上冒出来了。”如玉边说着边迈开步子走向那中了毒还不知吃下药,只管定定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心中的无奈感再一次涌了上来。 “站住!你走过去会后悔的!”九皇子依旧在后面不甘地叫唤着。 如玉没有理会那个变态,面色淡然地走到凌君昊的身边,围着的人自觉地给他让了路。 跪坐在凌君昊的身后,将他的身子扳倒了自己的怀里,如玉从怀中掏出了清霜送给自己的那枚救命的药丸,小心地给凌君昊喂下。 凌君昊张着嘴顺从地依着如玉,也没有过问他所喂自己的究竟是何药,只是一直深深地望着他。 如玉叹了口气,温暖的手指抚过冰冷的面具,抚上那人苍白的唇。 “为何要那样做?你本可以不必受这伤的。” 凌君昊的唇动了动,强自牵动着嘴角,露在外面的双眼中蕴含着浓浓的宠溺,语气轻轻道:“因为爱你啊。” 动了动自己完好的右臂,凌君昊的大手覆上如玉的纤指,肌肤相触,温暖相融。 凌君昊再度以着自然而然的语气道:“我在的地方,怎么能让你受到半点伤害呢?” 如玉深深地望着他,像是透着他望到了遥远的过去,口中无意识地溢出了一句话:“你为何,出现的如此晚呢?” 说着,站起身,将司空轩交给了一边的手下人,一点点地,远离了这片温情的地带。 穿过凌君昊的人,穿过九皇子的手下,也穿过九皇子带来的伏兵,一步步走到了九皇子的身前。 “我跟你回去。”望着九皇子面上毫不掩饰的得意之情,如玉淡淡地开口道。 “哈哈哈哈。。。。。。”九皇子张狂地大笑着,伸手就要将如玉搂入怀中,却是顿了顿,面色微变地在如玉的头上狠狠地揉了揉,“妙人儿,你终是逃不过本宫的五指山的啊!” 如玉神情不变地任着九皇子的手在自己的头上肆虐着,眼睛中,也不见了往日的妖媚。 “玉儿!”耳边传来的声音虽是虚弱却依旧让得如玉清晰地听见了,里面满满的心痛让如玉的心也是闷闷的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和本宫抢人,你就是在找虐!”如玉尚未来得及回话,九皇子张狂的声音就已经响起。 “玉儿。”凌君昊没有理会九皇子的叫嚣,继续道:“你等我,下一次,我要用这天下来做聘礼送予你!我要把这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你的面前来!我不会再让你受到半分的委屈!” 凌君昊信誓旦旦地说着,如玉却是突然笑了那么一下,也没有转身,语气温和地道:“好,我等着。” 等你把最好的东西送给我?不! 等待是一个太过让人无望的字眼,是一个太过漫长的过程。 这世间,为什么非要去依赖别人呢? 靠人终不如靠己!想要的东西,就自己去亲手取来! 这一日,北商皇子在赵国境内受了重伤,两国的矛盾越发地激烈起来,边境上开始不时有小摩擦小战争。 这一日,赵国常胜将军带着自己的十万人马叛离了赵国,新任武状元林逸翔接过虎符,成了赵国新一任的护国大将军。 这一日,四皇子的羽翼受到了重创,九皇子夺嫡的呼声渐长,赵国内部的动荡越发地激烈起来,太子开始随着皇帝于御书房听政。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小年快乐哟忏’海,0(n_n)o哈哈~ps:因为我现实生活中的工作原因,断了两天不好意思啊,我错了,我还是实际点的去继续码字吧,下周四之前榜单要更两万,50我有罪,我至少这个星期的更新是一定能保证的了,来戳吧戳吧戳吧 第三十九章 如玉被九皇子抱在怀里,和他共乘着高大的枣红马。 竖起的炙热随着枣红马的跑动而一次次地顶撞着如玉,如玉很是不舒服地皱了皱眉。想要向前挣开身子,却被九皇子紧紧地搂着。 “殿下,您是想要我放蛇出来咬您吗?” 如玉扭转肩膀,斜睨着九皇子,扬着头不怀好意地问道。 微醺的气息喷洒到九皇子的下颚上,只需要低一下头就可以触碰到自己肖想了很久的柔软了,九皇子鬼使神差地放松了缰绳,俊颜凑了上去。 那张殷红的唇瓣越来越近了,九皇子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 “啊!” 突然响起的惊叫声打散了这份暧昧的氛围,原是金色的小蛇再一次从如玉的衣襟里钻了出来,黝黑的蛇眼冷冷地望着九皇子,吓得他一下子就从马上跳了下去。 “这东西怎么还在你的身上呢?快把它扔掉?”九皇子惊魂未定地望着如玉,语气急促而愤怒。 如玉瞪大了双眼望着九皇子,那双媚人的眼中写满了无辜。 “玉儿哪里敢碰它呢?我也不知它是因何呆在我的身上就不动了的呢。” 平淡的语气中暗含着点点的幸灾乐祸,九皇子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冲着自己的一众护卫怒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宫将那条丑陋的爬虫弄死!” “是!” 有不怕死的护卫慢慢地走上前来将如玉围在了中央,并一步步地凑近着。 如玉的心里一惊,开始担心起这条给了他一次又一次惊吓的小蛇来。 虽是畜生,却是不仅没有伤害过自己,反而净是在帮助自己了。 就在他想要开口说话帮助小蛇时,却见眼前金影一闪而过,一条漂亮的金色弧线在护卫们的身上闪过,霎时间,围上来的护卫都倒了下去。 金影再次跃回自己的身上,小蛇得意地冲着如玉晃了晃脑袋,再次钻入了如玉的怀中。 如玉的眼尾禁不住微微下弯,真是想不到这个小家伙竟是这般的厉害呢,貌似,也是有趣的很呢啊。 “废物!都是废物!”九皇子望着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护卫,大声地断喝着,“还有何人前去?杀了那只爬虫的,本宫赏他万两金!” 虽说眼前的状况骇人,可重赏之下还是会有勇夫的。 就在一些护卫又开始蠢蠢欲动时,“殿下。”如玉边说着边自顾自地从枣红马上跳了下来,面上带笑,步履优雅地走向了九皇子。 “你站住!”九皇子慌张地点指着如玉说道,“不准再过来了!本宫说了不准!” 天知道他堂堂的九皇子殿下,从小天不怕地不怕的,还喜欢折磨解剖鲜活的**,可他就是对这滑腻腻又没有腿的生物厌恶的紧,只要一看到这种生物,身上的汗毛i就忍不住全都竖了起来。 “殿下,它已经进去了呢。”如玉听话地停了脚步,摊了摊手,双目中闪烁着莹润的光芒,无辜地望着九皇子。 “什么?进去了?”九皇子俊颜上满是不可思议地望着九皇子,连那一双平日里总爱微眯着的眼睛也瞪大了,“进去哪里了?” “进去这里了。”如玉眨巴眨巴眼睛,伸出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位置,“您可以摸一摸感受一下。”边说着,边在不经意间走近了九皇子,伸出手抓住了他的大手,一点点向着自己胸前的位置凑近。 九皇子却是在即将碰触到如玉衣襟的时候,“啊!”的一声惊叫,面色大变地甩着手抖开了如玉。 “你离着本宫远一点啊!” “殿下,您放心,只要不对我抱有恶意,小金是不会轻易地伤人的。”如玉轻抚了抚自己胸口的位置,语气柔和地说道。他发现,他已经开始渐渐地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 九皇子再次不顾形象地后退了几步,额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停下!在那东西没被弄死之前,你不得接近本宫半步。” 如玉挑了挑眉,第一次心甘情愿地应道:“是,九殿下。” 难得看到这个变态惶恐害怕的模样,这一日以来的悲伤与烦闷总算是散了些。 可是想到盈儿,心里忍不住再次地钝痛了一下。 他是替自己而死的啊! 自己重生归来,非但没有达成什么心愿,却是害死了一心为着自己的人。 是自己太过优柔软弱了吗? 天下之大,天下人又与我何干?为着自己爱的人和爱着自己的人,自己就该踏着鲜血和尸体而行。 世人皆与我无关,重活一世,若是连自己在意的人都护之不住,那这重来一次的生命又有何意义? 没有金钱没有势力,妄谈报仇未免太过天方夜谭! 所以,他目前最该做的事就是——赚钱,发展自己的势力。 如玉望了望一直默默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墨衣,这是凌君昊硬是要留给自己的人。 虽说自己除了多出来的这一年多的记忆外毫无所有,可是,至少那人是会支持着自己的。 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无所不用其能,这才是生存的最基本准则。 重生回来已有半年,虽说许多事已经偏离了原有的方向,可大体上的事情还是不会变的!比如,因着思慕司空轩的缘故,自己费尽心思得来的有关战争的消息;再比如,伴随着乱战而起的,大面积的瘟疫。 “启程!我们回府!”九皇子的高喝声打断了如玉的思路,如玉跟在九皇子的身后就要像刚刚一样和他共乘一匹马,怎料九皇子却是抬手制止住了他。 随手一指身边的某护卫道:“你,下马!”又冲着如玉挥了挥手示意道:“你自己骑一匹马,没问题吧?” 如玉愣了愣,不自禁地弯起了嘴角道:“没有问题的。” 这下总不会再有着那物事儿令着自己不舒服了,想不到这九皇子居然是如此地怕小金啊。嗯,以后可以找个机会将他的寝宫中放满了蛇,不知道会是种什么样的效果呢?还真是期待的很哪。如玉边如此地想着,边一撩衣襟,动作麻利地上了马。 因为总有些达官贵人偏爱特殊的那一口儿,所以,马术他还是有学过的。 御书房内,丞相房申和护国将军林逸翔半坐在皇上御赐的椅子上。 老丞相面容担忧地阐述着自打司空轩叛离后朝堂内外的动乱,又说起赵国右邻匈奴的蠢蠢欲动,面现哀戚,望着赵皇苦苦地劝慰道:“皇上,您不该逼走了司空将军啊!” 房丞相的话说得毫无遮掩,这人自打赵皇未上位时就已经明确表示了要支持赵皇,因而对着皇帝自是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赵皇在二人目光看不到的地方,急速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扳指,深邃的眸子里隐隐地不耐起来。 坐在一边的太子望见了皇帝的不耐,站起身说道:“丞相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若是他司空轩没有谋反之心,怎能勾搭到于滇国主呢?事已至此,我们还是多想想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吧。” 赵国的太子面容儒雅,彬彬有礼却又自带着一股让人不容忽视的气度,语气诚恳而有理,使得房申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他自是知晓皇帝应是不愿听自己说这种话的,可是皇帝的此举确实是寒了自己这一些陪着皇帝一步步走到现在的老臣们的心,这一次是司空轩,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会轮到了自己呢? 见着房申不说话了,皇帝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面色淡淡地开口道:“林爱卿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逸翔听得皇帝提起了自己的名字,撩起衣襟跪在了地上,言语恳切地道:“臣请求前往边关镇压匈奴,不败退匈奴就绝不回京!恳请皇上批准!” 赵皇眼角的鱼尾纹微微地深了些,不愧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啊,真是听话而又好用。 “准奏!朕准许你带十万人马前往边关,配粮食二十万担,定要替我大赵守好门户,煞一煞匈奴那嚣张的气焰!” “是,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林逸翔语气激动地谢了恩,只要把握好这次的机会,他就可以成为名副其实的护国大将军了,就可以给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狠狠地一巴掌了。 赵皇眼角的余光瞟到丞相面上的复杂之色,什么也没有说,挥了挥手示意二人退下了。 太子见得两位大臣都退下了,这才疑惑地对着赵皇问道:“父皇,这一次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不急了,朕早就看出司空轩的野心了。”皇帝边说着边对着太子招了招手。 太子站起身来走到皇帝的身边,却被皇帝长臂一伸捞到了怀里。 “父皇,这是在御书房里呢。”白皙的面颊微微泛红,太子儒雅的形象一下子就破裂了。 “没事,不管在哪里,还不都是朕的地方吗?”赵皇边说着边吻上了太子的唇,“你放心,不管是谁,都动摇不了你太子的位置。” 委身于皇帝怀中的太子含糊不清地“恩“了一声,唇瓣张开,放了皇帝的舌进来肆虐。()屋里“啧啧“的水声响起,夹杂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声。 第四十章 九皇子拎着一大布袋的雄黄粉,背着手,笑眯眯地入了如玉的屋子。 淡淡的幽香气息飘入鼻中,九皇子的鼻尖动了动,深深地嗅了一大口,对着一边握笔描画的如玉道:“什么东西?好香啊!” 边说着,边踱步到距离如玉一米远的地方,站定不动了。 听得九皇子的询问,如玉手中的动作未停,檀口中吐出话语:“是迷醉的味道。” “恩,一种香料吗?”九皇子掂了掂手中的布袋子,暗自思量着最好的时机,倒是没怎么在意地接口道。 “殿下喜欢吗?”如玉不答反问道,对着这个人,不需要像在司空轩跟前时一样的柔弱听话,你得吊着他,不能让他丧失了对你的兴趣。 “恩。”九皇子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神在如玉的身子上扫过,“那玩意儿还在你的身上呢吗?” 如玉细细地收了最后一笔,一朵绚烂绯红的曼陀罗花跃然纸上。 将饱蘸了朱砂的毛笔放置到一边,如玉转过身走到了九皇子的身边,冲着九皇子微微一笑道:“小金一直都在我的身上,殿下是想念它了吗?” “当然不是了。”九皇子的面色立刻大变,眼神停驻在如玉白皙修长的玉颈上,稍顷道:“你能把它弄出来吗?” “这个自是可以了。”如玉边说着边伸出双手来搂上九皇子的脖子,一阵阵幽香越发地清晰起来,香而不过,浓而不烈,最是正正好不过了。 “只是,殿下可能不知道,小金是蛇中的皇者,一般猎蛇的法子对它都是无效的,比如,雄黄粉之类的东西。”如玉咯咯一笑,潋滟的双眸中透彻地倒映出九皇子微微心虚的模样来,“换做我们人类的说法就是,还不够给它挠痒痒的呢。” “呵呵。”九皇子僵硬地笑了笑,“想不到一条小破蛇居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头呢啊。” 悄无声息地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手,九皇子空出一只来拉住了如玉,语气提高,似是充满了好奇地道:“对了,本宫刚刚就一直想要问了的,你在画什么呢,还从没见过你作画呢。” 边说着,边将如玉拉到了书桌旁。 如玉也没有拆穿九皇子的表演,任他拉着自己。虽然他在九皇子一进入屋中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那雄黄粉的味道。 小金也是表示了它的厌恶的,虽然这小东西并不会说人话,可他已经掌握了小金的别的表达情绪的方式,他们已经有了别的交流的方式。 如玉已经知道了小金莫名地找上自己的原因,貌似是和自己一直佩戴着的那块和田美玉有关系,只是具体的就不太清楚了,毕竟在交流上还是有着很大的障碍的。不过这都没有关系,父亲是不会害自己的。这些事,以后再一点点地弄清楚就是了。 鲜红色撞入眼帘,无茎五叶的曼陀罗□自开得妖娆而恣意,仿若天生就是孤独的王者。 “这是,曼陀罗花?”九皇子双眼微微眯起,望着白色宣纸上妖冶的红花。 如玉嘴角微勾,“想不到九皇子还能认识曼陀罗哪,这花可并不常见呢。” 九皇子的手轻轻拂过娇艳的花瓣,“八岁时,本宫第一次在《奇闻异志》中看见它时,第一眼就爱上了这花,可惜的是整个赵国都没有这种花,要不然,本宫一定会将它栽满整个院子的。” 如玉将身子倚在了九皇子的身上,凑到九皇子的唇上吻了一口,“我身上的味道,就是曼陀罗花的味道哦。” 双手环抱住九皇子的腰身,如玉眼神闪闪发亮地望着九皇子道:“殿下想不想,品尝一下呢?” 九皇子的眼睛渐渐的发红起来,似一只沉睡的野兽正在缓缓地舒醒着。 反手将如玉揉搓到自己的怀中,低头吻上了那渴望已久的殷红的唇瓣。 缠卷吸允追逐,“啧啧!”的声响不断地回荡着,更增添了这满室的暧昧。 如玉双手紧紧地搂着九皇子,转动脚步,巧妙地将九皇子带到了床榻边。 九皇子的眼睛已经开始猩红起来,神色间越发的疯狂而迷离,一个猛扑,就将如玉扑倒在了大红的锦缎上,暴力地撕开了如玉身上的长衫。 一个金色的扁平脑袋悄悄地露了出来,猛地张口咬在了九皇子的前胸上。 沉重的身体突然地就压在了自己的身上,如玉皱紧了眉头,眼神中的迷离尽数退去,试探性地唤了声:“殿下?” 安静的屋子中无人回应如玉的话语,如玉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用力将九皇子的身子挪开,站起了身来。 从九皇子的身上掏出帕子,擦了擦自己尚还沾染着九皇子唾液的唇,随手将帕子扔在了九皇子的脸上。 俊颜上的神情迷醉而满足,那整天挂着假笑的面容也终于不再那么僵硬了。 如玉回转身对着攀爬在九皇子身上的小金竖起了大拇指。 他从前只知曼陀罗花的香气能够刺激人的情绪,普通人用了尚还好,若是易激动暴虐的人使用了之后,就会使那人的心智越发的疯狂,直至到最后,彻底地迷失了自我。 而小金的唾液既有致命的毒性,又能够加重曼陀罗花的功效,并使得使用之人陷入深深的幻境之中,只有再次被小金咬上一口才能够舒醒过来。 小金的头高高昂起着,一副骄傲的模样,又再次钻入如玉的怀中,贴紧了那块莹润的和田美玉。 如玉捋了捋自己被九皇子粗暴地扯烂的衣衫,也没有再另换,坐在外间的红木椅上,扬起脑袋冲着外面的方向轻唤道:“墨衣!” 一阵黑影闪过,墨衣僵硬着的脸出现在如玉的面前。 如玉的面上尚还残存着未来得及散掉的红晕,加上褴褛的衣衫,莫名地增添了一种半遮半掩的诱惑力。 可墨衣的眸子却仍是一片的死寂,不见半分的光彩,就像是没有感情的傀儡一般。 如玉在心中暗叹了口气,本是想将二人凑合到一起的,奈何缘浅啊。 虽是不知盈儿为何是会武功的,也不知为何在上一世的时候他没有用武功帮助自己,但是,至少,那人从来都没有伤害过自己。 不离不弃,就是最好的陪伴,最值得的信任。 “我一定会为盈儿报仇的。”如玉望着墨衣,定定地说道。 墨衣平静的眸子泛起了点点的波澜,他第一次直视着如玉的眼睛,淡淡开口道:“哪怕是身死魂消,我也定要那人不得好死!” 平淡的叙述中却带上了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有时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往往蕴含着更加可怕的爆裂感,时机一到,就将所有的全部都炸烂成轻飘飘的靡粉。 如玉的心下狠狠地震颤着,却又感觉到了微微的愧疚,为那颗不及墨衣待盈儿的心。 想要开口,却被墨衣接下来的话语打断。 “盈儿曾说过您是他最重要的人,他的存在,就是为守护您而生的。”墨衣继续用着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叙述道:“如今为了您而死,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吧。” 明明是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却让人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深深的悲凉,一种心如死灰似的悲哀。 如玉面上的眼圈再也控制不住的发红,“为什么。”一声微弱的呓语不自觉地倾吐而出,这个世界上,哪会有完全地因着一个人而存在的人的呢? “他说,因为您姓薛。”墨衣淡淡地道。 如玉沉默下来。 是的,他姓薛,他本是上京城府尹薛德清的大公子,他本是人人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官宦人家的嫡长子。 奈何,一朝政变,凤凰变土鸡,公子不如土狗。 他恨过,怨过,也有过轻生的念头。 可是,他忘不了家人头颅落地时所激起的那一抹血光,忘不了父亲最后一次将自己抱在怀中时复杂而难舍的目光,忘不了,父亲对着自己说的那一句:“活下去。” 一阵难以抑制的疼痛感涌上心头,如玉抚了抚胸口的位置。 这辈子,他绝对要弄他个清清楚楚,绝对,要为惨死的家人报仇! 转身望了望在床上躺着的九皇子,司空轩已反出赵国,和他一起离开的亲信,都是那卷卷宗上没有记录下嫌疑的人,所以,司空轩的嫌疑完全可以排除掉了。 剩下的,唯有赵国皇室和丞相房申,而九皇子,就将是他一切作为的突破口。 如玉回过神来,望着依旧静立在自己身前没有半分不耐的墨衣身上。 这就是权势的好处啊,如今的自己还需要依靠别人,总有一天,他会有着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吩咐于红衣的事情可有做好?”如玉开口问到。 墨衣的脸上一闪而过犹豫的神情,如玉了然地道:“他是在找理由推脱了吧。” “是。”顿了顿,墨衣还是开了口。 “呵呵。”如玉冷冷一笑,“他是看着你们的主子回北商养伤暂时顾及不到这里,我又是从前任他使唤的小小男宠,而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吧。” 再给他加个百十胆子他也不会敢背叛的,清霜的毒药可不是那么好硬挺着的。 “他这也不过是在拖延罢了,今儿已是初十了,还有五日即是月圆之夜,他很快就是沉不住气来找我们的。”墨衣难得说了这么长的话,却是在安慰着如玉的。 如玉的眼中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以为找上门来就会没事了吗?以为就非他不可了吗?犯了错,总是要接受惩罚的。 如今已是入了冬了,来年初春之时,战争就将要开始,短短的时日里,他得加快速度才行啊。 “墨衣,暂且不要理会红衣的事了,你去为我办另一件事。”如玉对着墨衣招了招手。 墨衣凑上前来,如玉在他的耳边细细地耳语了一番。 墨衣的眼中闪过诧异,却还是躬身应了是。 “对了。”如玉叫住即将出门的墨衣,“你且去为我准备一方面具。” 男宠的身份毕竟不够光彩,上京城中认识他的权贵不少,出门办事,还是要做一些掩饰的。 本是可以用着易容的方法的,清霜送于他的《万毒宝典》中就有过记载。可是,他的脑中却闪过那人金色的面具上灼眼的光华,鬼使神差地就说出了这么一句。 墨衣的身子顿了顿,“公子可是想要一面金色的?” “嗯。”如玉轻声应了声,背过身子走到了床边,不再理会墨衣了。 “是。”声音落下,人已不见了踪影。 心跳莫名的加快,那人高大的背影在自己的脑海中不断地闪动着,那个宁愿自己挨了刀伤也不愿让自己受半分伤害的男人。 如玉掩饰般地深吸一口气,强迫着自己忘掉那个背影。 掏出怀中早就准备好了的银针,快速地褪下了九皇子的衣衫,蓦地插入了九皇子□的穴道上,如此,他就再也无法对人行那为非作歹之事了。 无法立起来的九皇子,以后,也就只能到自己这里,靠着小金的毒液,进入到那美梦之中才能解决掉自己的冲动了。 拔出银针,细长针身上灼目的银芒在如玉妖媚的面容上闪耀而过,冰冷的目光里不见丝毫的犹豫。 破裂的衣襟里隐约可见金色小蛇缠绕着的身影,鲜红的蛇信子微微地倾吐着,配上那人冰冷的玉颜,净是凑成了另一种诡异而夺人心魄的美。 人说,越是危险的美丽,才越容易招惹的人情不自禁地一步步心甘情愿地沦陷其中。 就算是在迷梦之中,身上最脆弱的部分被人用着尖锐的东西狠厉刺入,九皇子的眉心不由得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如玉静静地望着,收起银针,伸出纤手轻柔地为他抚平了眉心上的褶皱。 九皇子的神色渐渐地放松开来,复又恢复成了之前的迷醉。 如玉缓缓地脱下了衣衫,窝在九皇子的怀中替着二人盖好了被子,这才招手唤过小金。 小金的蛇眼中显而易见地露出了嫌弃的模样,却还是上前来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它真是很嫌弃这人身上的味道的,奈何自己的寄主还总是要自己去咬他,真是强蛇所难啊。 九皇子的睫毛颤动,一点点睁开了双眼。 一阵疲惫感涌上心头,身边传来的幽香让他的疲惫隐隐地散了些,不自觉地就紧紧地抱紧了那幽香。 转过头来,熟悉的玉颜出现在眼前,精神上似还沉迷于之前那愉快的事儿,九皇子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舒心的笑容,“妙人儿真是让本宫好生的舒服啊。” “咯咯。”如玉娇媚的一笑,纤手点指着九皇子的胸膛,“如此殿下才不会厌了玉儿啊。” “是吗?”九皇子鲜红的眸子渐渐地恢复了正常,捉住如玉正在作乱的手,神色大好地道:“下次我们弄点儿小道具,玩点儿有趣的。” “是,玉儿领命了。”如玉刻意地拉长了语调,勾得九皇子的心又开始痒痒起来。若不是小赵弘殷不随之而立起来的话,他一定要拉着眼前的这个妙人再大战他个三百回合! “殿下。”门外突然出现了老太监小心翼翼地声音。 九皇子的好心情一下子尽散而去,满是不耐地回道:“什么事?” 虽然他也是知道若是没有大事的话,这个心思九曲十八弯的老家伙是不会来打扰自己的,可私心里还是会觉得很不爽的啊。 “宫里来人了。“老太监的语气更加地小心了,他可不想受这无妄之灾的啊。 如此时辰传召入宫,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才是! 九皇子停顿了一会,果断地抛下了两个字,“等着。” 老太监紧揪着的心总算是平复了开来,只要不会牵扯到他的身上就行了啊。【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作者有话要说:家里木有电脑,辛辛苦苦传上来的一章哦,明天还有更新,亲们要记得来看哟,,c3) 第四十一章 御书房内,皇帝与重臣们齐聚一堂,内里还夹杂着尚存的几位成年的皇子。 赵皇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眼神从面前的大臣们面上一一的扫过,“诸位爱卿,朕此时将诸位召入宫中,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事。” 说到这里,赵皇的话头顿住了,似在想着要如何说出口才能让面前的臣子们更容易接受一些。 “北商皇帝三日前病逝,新皇登基,昭告天下,令诸国前去参拜。这封信,就是北商新皇的诏书。”赵皇边说着,边将手中的书信扔到了书案上。 “北商这是想要挑起战争吗?”老丞相房申先是一脸凝重地开了口。 “他北商也未免太过狂妄了些。”林逸翔一脸忿然地道。 “百多年前商国却是这片大陆上当之无愧的魁首,可这几十年来,商国分裂为南北商,国力减弱,已被我们大赵稳稳地超过了。”四皇子一脸自傲地接口道。 “没错,”九皇子也是接过了话头,“他想打,我们接着便是,将他们打回去便是!”九皇子的面上充满了跃跃欲试,眼神也因着情绪上的激动而隐隐地发红起来。 “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一直沉默着的太子望了望冲动着的九皇子,淡淡地接口道。 “哦?本宫倒是想听一听它是怎么不简单法!”九皇子的眉毛上挑,瞄了一眼太子道。 太子转过头来望了望一直静待着众人发话的皇帝,在皇帝的点头示意下继续开口道:“北商新皇,是曾来过我们大赵的那位三皇子!而且,他还是血煞门的正门主!” “什么?怎么可能?”大臣们再也淡定不起来了,谁人不知血煞门的无孔不入和狠辣无情,这这这,这血煞门若是做了一国之君,那这天下,定是会乱起来的啊! “安静。”皇帝敲了敲面前的桌子,深深地望了一眼九皇子,他的这个好皇儿和那新皇的矛盾倒是不小啊。都是因为那个薛家的余孽,可现在,倒还真是不能动他!关键时刻,兴许还是一张王牌呢。 “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就算是开打,北商也不敢先碰我们赵国的。” 听得皇帝沉稳而充满着自信的语气,心下慌乱着的大臣们也是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就是说嘛,他们暂时还是很安全的。 “皇上,那这事,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呢?”林逸翔的一句话成功地引起了重臣的注意力,将这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去,当然要去。”皇帝肯定地道:“这战争,必是会打起来的,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去探一探沉寂了多年的北商的虚实!” 说到这里,皇帝神色难明地扫了扫面前的众位臣子们,这些人就是他赵国的顶梁柱啊。可是,这里面,说不定,也还有着当年那件事的余党。 “今日将众卿家召入宫中,一是想要大家对这事心里都能有个数,再者,也是为了讨论一下,谁才是这趟北商之行最好的人选。” “呵呵。”皇帝的话音刚落,九皇子就是轻轻地一笑,“诸位怕是都知道本宫与那新皇之间的矛盾不小,这事,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呢。” 九皇子摊了摊手,微眯的眼神中让人难辨其中的神色。 好一个凌君昊,才刚刚在这赵国吃了一鳖,转头就是狠狠地将了一军,真是,有趣的很哪。 先有司空轩投奔了于滇,后有凌君昊登基为皇,貌似和着小玉儿有关的人,都是很有趣的人呢。 如此,才更有挑战性不是? “九皇弟说的是,若是九皇弟要去的话,怕是会激起二人之间的矛盾呢,以着大局为重,也不能让九皇弟去了的。” 太子接过了话头,温润而有理的话语也在不经意间缓和了九皇子那欠扁的态度。 九皇子闻得此言,转过头来冲着太子张狂地笑了笑。 态度虽是依旧欠扁,却是第一次回应了太子的善意。 太子的面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惊喜神色,他们这一类人,早就练就了泰山压顶也不变色的功力,如此明显而来不及掩饰的神情,可见太子的心里是有多惊诧外加喜悦的了。 九皇子再次了然地一笑,他虽是早就知晓自己的这位太子哥哥不知因何缘故总是不着痕迹地为着自己解围,可奈何自己却对着这种老好人模样的太子不感兴趣。 当然,也是因着,自己有一次不小心撞破了自己的父皇和太子哥哥之间的龌蹉事。 儿时不懂,还以为那是父子之间独特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以后日渐明白了的时候,虽说觉得刺激的很,可却也是因着自己的计划而不得不远远地避开了。 他早就知道自己只是父皇为保护那人而刻意竖起来的一面盾牌,把所有人的仇恨和敌意都集中到他的身上来,那人就可以在他的身后悠闲地稳坐着看似无用的太子之位,只待时机成熟之时,就继承了皇位。 可是,他们的时机还没有成熟,可他的时机却已是到了。 如此,勾搭勾搭自己这位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太子哥哥貌似也还是不错的。 父皇啊父皇,您英明一世,不知,被着自己一心护着的人亲手背叛了的滋味,您是否也能享受得了呢? 盾牌啊盾牌,又何尝不是保护自己的方式呢? 你给我的伤害我全数接受,自然,也不能忽略了随之而来的权力。 他可不是不懂得反抗的傀儡,父皇啊,您费劲心思在小九儿身上谋划的一切,小九儿是不会辜负的! 就在众人都沉默之时,四皇子站了出来,一脸豪爽地道:“儿臣与那新皇并无瓜葛,作为赵国的皇子,享受着皇子这个身份带来的荣耀,也总该是为赵国做点儿什么才是。这趟差事,就交予儿臣了吧。” “哈哈。”皇帝开怀地大笑一声,“不愧是朕的好皇儿啊!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四皇子果真是深明大义啊!”户部侍郎张培善一脸钦佩地恭维道:“由我大赵的皇子去自是再合适不过了。” “对对对,我大赵能有如此敢于承担的皇子实属我大赵的荣幸啊!”又有一人接着道。 四皇子笑眯眯地听着众大臣的恭维声,面上满是谦逊的神情,心里却是充满了不屑的。 这帮贪生怕死的老油条们,一有好事冲的比谁都快,若是坏事就躲的远远儿的。 他会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也实属是出于无奈啊! 父皇一向并不看重自己,自己的母家却是出现了青黄不接的尴尬局面。 老一辈手中的权力没有年轻一辈的有能力接手过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常胜将军,奈何能耐虽大却是让父皇容之不下的。 他若是再不赌一把的话,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的位置,可就真的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如此,这趟任务就交予老四了吧。”皇帝拍了板儿,自是没有人会再提出什么异议来了。 “此行甚是凶险,朕就将我大赵最顶尖的虎骑营暂借于你,由着他们护送你前去,我儿定要圆满地完成任务才是啊!”皇帝语重心长地道。 “是,谢父皇,儿臣定不会辜负父皇的厚望!”四皇子的脸上总算是出现了些真心的笑容。 虎骑营是大赵最顶尖的兵力,只有一万人马,却是个顶个儿以一抵十的。 这趟任务的胜算,总算是高了那么一些啊。 北商的皇宫虽是不及赵国皇宫的华丽,却是足够大气。他们一向信奉的是奢侈享受的生活会使人堕落,苦难中才能成长。 是以,虽说北商是这片大陆上最富饶的国家,可他们皇室的吃穿用度,却是最简朴不过的。 百年以前,正是有人不满意于最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却是过着最简朴的日子,这才发生了分歧,也是内乱的伊始。 而至今仍旧强大着的北商,正是由坚持着最初的信仰而过活下来的那一小半人而发展起来的。 曾今骄奢淫逸的南商,以沦为大陆上无数个小国之一了。 凌君昊端坐在洁白的虎皮铺就的高脚椅上,冷冷地凝视着下面跪着的众人。 “朕说了要建观星楼!不管你们再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曾经答应过他的事情,哪怕他不再记得了,他也要一一地为他办到才是。 “陛下啊,您忘了祖宗的告诫了吗?骄奢淫逸要不得啊!况现今天下又是多事之秋,国库的银两需要用在更有用之处的啊!”白发苍苍的三朝元老郑中兴跪倒在殿前,声泪俱下地劝慰道。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一批历练在外的皇子中竟是有着血煞门的人,况又是争到了门主的位置。 想想那令各国都头疼的血煞门如今独独为一个皇朝而服务,那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本该是一件值得欢庆的事,可奈何这位流连在外多年的皇子竟是如此的乾纲独断,丝毫不肯听取他们这一众老臣们的意见,再这样下去,他们昔日的权势地位必比不得从前了,所以,这一次,必须得让这位新皇懂得尊重他们这些老臣们的意见才行啊! 毛头小子什么都不懂,刚回皇室不过短短几个月而已,就敢灭了兄长继承了皇位,若是现今连着他们这些老臣们都不懂得拉拢的话,那这个光杆皇帝,看他还如何做的下去! 浑浊的老泪遮掩住了一双野心勃勃的眸子,可眸子的主人似乎是忘了,既敢夺了皇位,又怎能是没有准备之人?既能灭杀兄长,又岂会不能灭了他们这些垂垂老矣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臣们? 凌君昊冷冷地一笑,他的肩膀还在隐隐地作痛,这一次是真的愤怒了,心爱之人差点被人斩杀于自己的面前,而自己的命,在那些人的心里,又和一只蝼蚁有何区别? 何谓父皇?何谓兄长?你们不仁,我又何必再讲义? 提前行动,无非是花费了更大的代价而已。 差一点点他就可以和着心爱之人朝夕相处了,可恨那些所谓的亲人们,愣是硬生生截断了自己和玉儿之间的路。 皇室,这个有多大的权势就有多大的腐烂的地方,早就被着铜臭污染了纯净的血液,他早该,快刀斩乱麻地结束一切了。 “朕只是通知你们,不是商议。”凌君昊冷声道。 “我商国的列祖列宗啊,您们可看到了啊,这是要亡我大商啊!”又一位老臣在郑中兴地示意下激动地开了口。 郑中兴满意于自己的带动力,又望了望上首依旧不动神色的皇帝,这才向前攀爬了一步一脸悲伤地道:“若是陛下再执迷不悟,那这官,老臣也是做不下去了。” 郑中兴边说着边摘下了自己头上的官帽,双手捧着高举在头顶道:“臣请求陛下准许臣告老还乡。” 随着郑中兴的话音落下,竟是有着一半的臣子跟着郑中兴做出了同样的请求。 这已经算是威胁了。 凌君昊带着面具的脸依旧是让人望不见其神色,只是露在外面的一双黑眸却是越发地冰冷起来。 只见凌君昊举起双手轻轻地拍了拍,望着下面的一溜黑脑勺,不气反笑道:“好!好!好!” 凌君昊连着说了三个好,平静的语气却是越发地让人感觉到压抑。 “啪!”的一声,凌君昊突然狠狠地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吓得胆子小的臣子们狠狠地一哆嗦。 “朕都准了!”凌君昊大声道,“来人,将这些平民给朕扒下官服,赶出紫禁城去!” “是。”隐身于群臣中的白衣站了出来,唤过自己血煞门的人,动作迅速地上前扒下一众臣子的官服,露出了其内的亵衣。 剩下的另一半臣子都看的傻了,暗暗庆幸于自己并没有跟着起哄,对着新皇的敬畏又是加深了几分。 “陛下,陛下您不能这样做啊!”郑中兴这下是真的慌了神了,他没有想到新皇竟敢将事情做的如此之绝,难道他不怕国家瘫痪了吗? 眼看自己的官服就要被人彻底地扯下来了,郑中基立刻不管不顾地大声道:“陛下,没了这些栋梁之才,我北商是会维持不下去的啊!” “呵呵。”凌君昊这才倒是真的笑了出来。 看看他的好父皇好皇兄们有多厉害,只顾着窝里反,消弱了自己人的势力,却是放纵了这一帮子老贼们的野心。 他早就猜到了历史悠远的商国必有**,就像似看是雄伟庄严的古建筑,看着吓人,可内里早就开始腐烂了,不像新兴的小国那些新鲜的生命力,若是不及时医治,这憧高大的建筑,必将于不久之后倾塌而亡! “这些,就不关你们的事了。”凌君昊语气平淡地道,“给朕拉下去!” 见着那些或疯狂反抗或是平静着的大臣们全都被拉走后,凌君昊扫视了一眼余下的噤若寒蝉的臣子们,轻声开口道:“侯蒙(即白衣),将等候在侧殿中的人都叫出来给朕的诸位爱卿见一见,省的他们再有人担心朕的天下无人打理。” “是。”侯蒙恭敬地应道,转身跑去侧殿去邀请一早就准备好随时可以上位的人才,这可都是他们的主子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点点拉拢来的忠心耿耿的人。 从前他们还都不懂,直到自己的主子找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人,这才加快了脚步,告知了他们北商继承人的身份。 如此无往而不利的主子早就是他们心目中不可侵犯的对象了,又岂是任人威胁的普通人?那该是顺应天意而生的霸主才是! 呼啦啦走进来几十人,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是而立之年,恭敬地跪在地上山呼万岁,一脸狂热地望着高高端坐在上首的人。 幸存而下的臣子们这才明白原是这位新皇早就有了准备,该不会是新皇早就设下套等在了那里,就等着那些不识好歹的人一头钻进去的吧。 看着这群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心中的危机感不自觉地就升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心腹跪在面前山呼万岁,凌君昊的语气自然而然地就缓和了下来。 “众爱卿快快平身,稍后去侯爱卿那里领取官服和官印,放心大胆地去做,朕会全力支持你们的!” 说到这里,凌君昊的语气冷了下来,森冷的目光扫视过余下之人。 若是不听话的,就该尽早铲除才是,只有自己的人,用的才能放心。 柳彦也是被着自己的亲亲外甥冷冰冰的眼神扫过,心下一寒,想着应早日寻个机会去进宫和柳太后好好地商议一下了。 “邹鸿。”凌君昊望着站在人群之首一身绯衣风流倜傥的男子,“这修建观星楼之事朕就交予你了,不必有顾忌,定要修建个让朕满意的观星楼来!” “是。”邹鸿走上前来,身子微躬,乌发从鬓角垂落,却是遮不住嘴角的那一抹笑容,一股子诱人的风采自然而然地倾泻而出。 “微臣领旨。”声音清朗悦耳,不经意间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而凌君昊却是一副习以为然的模样,对着身边的太监招招手示意了一下。 “退朝!”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伴随着的,是凌君昊高大威严的背影。 这厢红衣接到了凌君昊用着雷厉风行的手段登基为皇的消息,心下开始紧张后悔起来。 原本以为自家主子受了伤又狼狈地回了北商,应是会休养生息一阵子,没有多大的精力注意到他的,他这才有了胆子给如玉使下马威。 如今惊闻这个消息,想着主子平日里的狠辣作为,再也坐之不住了,不知不觉中就走到了九皇子的府邸之外。 此时的如玉正在用鲜肉培养着一种蛊虫,这是清霜送予他的书中未曾记载完整的部分,也是清霜尚还在研究中的东西。 他对着这类毒物的兴趣随着时间的增长不增犯减,尤其是对着蛊这一块儿,更是有着莫大的兴趣。 “玉公子。”墨衣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如玉继续专注着手中的动作,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红衣来了。” 如玉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不应该啊,怎会提前了这么多? “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如玉疑惑地问道。 “前些日子听闻主子加快计划的速度,只是还没有消息传递过来。”墨衣平静地叙述着。 是了,红衣毕竟掌握着上京城的消息枢纽,却是应该比我们先要得到消息才是。 如玉想着,心下的胜算又是多了一分,“去将他请进来吧。” “是。”墨衣躬身退了出去。 稍顷,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气传来,老鸹迈着碎步走了进来。 “哎呦喂,我的如玉公子啊,前些日子我们的手段却是不宽裕,这不,刚刚有了点余钱,就想着您吩咐了的事儿,这不立马就赶过来听候差遣了,您可千万莫要怪罪才是啊!”边说着,边掩住鼻子打了个小喷嚏,总觉得鼻子痒痒的。 老鸹的声音热情而洋溢,就像是相识了很久的老朋友开着玩笑一般,就等着那边的一个“不碍事儿”,这个小玩笑啊,也就该掀过去了。 可如玉却是不吃他这一套,也不接话,捡起桌子上的鲜肉条,右手持剪,细细地剪成了指缝粗细的条儿。 室内本是热络的气氛随着老鸹话音的落下而变得僵硬起来,老鸹的脸色急速地变化着,心中虽是不愿,却还是不得不开口道:“玉公子怎地不理我了呢?” 如玉还是没有接话,就这么讲这老鸹晾在了一边,室内并没有多余的椅子,老鸹只得静静地站着。 他倒是想走,只是还没有那个胆子罢了。 直到手中的鲜肉条都变成了更细的条儿,如玉这才停下了手,拿过一边的帕子细细地擦弄着自己满是油腻的手,也不去理会老鸹快要挂不住的脸色。 蓦地将手中沾满了自己手上的油腻的帕子扔向了老鸹的脸,老鸹下意识地躲开了,面色不虞地望向罪魁祸首。 如玉眼神平津地望着他,尖细的下巴微微扬起,无端地带起了一股子的冷冽肃寒来。 “第一,你是故意的;第二,我并没有看到你的诚意;第三,你躲过了一次我给予你的解药的机会。所以现在,你可以回去好好地享受下青豆地滋味了。” 如玉用着再平静不过的语气叙述道。 老鸹的面色由难堪变成了惊诧,最后又变成了不相信,种种神情汇聚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的精彩起来。 “什么是青豆?”老鸹用着不确定的语气问道,眼神扫视过如玉的身周围,只看到了刚刚所用的剪子,装着鲜肉的瓷盘,和一个木质的小盒子。 如玉薄唇微微弯曲,似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招手唤过老鸹,“你且上前来看。” 老鸹半信半疑地走到了如玉的身边,躬□子,隔着轻薄的白沙,看到了木盒子里浑身翠绿软绵绵的小虫正在吞噬着鲜肉。 “这就是,青豆?”老鸹的声音中饱含着一股如释重负的感觉,如此可爱而娇小的虫子,哪里有什么可怕的地方呢。 如玉轻笑出声,似那出谷的黄莺般悦耳。 老鸹不自觉地被那声音吸引,转头望向坐在一边的如玉,那般肤质若上好的羊脂白玉,不见丝毫的瑕疵,玲珑而剔透。五官中的每一处都似画中人一般,精致得不得了。 那般魅惑的容颜,哪怕是他这种见惯了美人的人,也是禁不住的心下一颤。 如此天上少有地上难见的美人,合该着主子对他动心,自己真是不该起了那丝挣扎不甘之心啊。 若是一直比你厉害的人倒还好,可换做是比你低了不止一个阶位的人突然间就坐到了你的头上,你要是能平心静气地接受那就怪了的。 “没错,这就是青豆,它的身子是最美丽的春色,它也能带给人,冬日地狱般的阴冷。”如玉的面上不自觉地染上了痴迷,伸出手来抓住了红白相间的肉条,耐心地顺着特制的小孔扔了进去,看着青豆圆滚滚的身子一拥而上,瞬间就钻入了肉条里。 “它很漂亮是不是?”如玉似在询问着红衣,也似在叙述着自己的感觉。 “据说,它的身子是会由绿转红的,而他的身子转红过程中所需要的东西,就是鲜活的**中的热量。它最神奇的一点就是。。。。。。” 如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转头定定地望着红衣渐生恐惧的双眼,继续道:“它只要吸收一点热量,就会释放出百倍的冷气呢,所以,被它钻入了的**,是会从身子内部一点点被冻得僵硬住的,那种冷热交替的滋味,据说,刺激的很呢。” 看着红衣的眼睛已经被恐惧所占据,如玉继续紧紧地盯着他道:“最后会怎么样呢?”如玉边说着边将五指攥起,眸子中的神色是越来越兴奋起来。 “砰!”如玉突地大喝了一声,张开手指,“身体就会像这样爆炸开来变成靡粉的哟!” 红衣的身子禁不住抖了一下,颤抖着道:“不,不可能的吧,这样一条小虫子而已,哪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呢?” “我也不知道。”如玉耸了耸肩,“你是我的第一个试验者呢。” 红衣刚刚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再一次不确定地问道:“你是怎么把它弄到我的身体里的?” “你刚刚不是打了个喷嚏吗?青豆最爱脂粉气,你身上那么浓的味道,它不钻进去就怪了。”如玉语调轻松地道,就像是在说着自己晚膳吃了什么一般。 红衣捂住了鼻子,走过去捡起了如玉刚刚抛过来的帕子,紧紧地攥住了。 “你是说,它,它钻到了我的鼻子中吗?” “刚刚是,现在我就不确定了。”如玉边说着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坐了那么一会儿身子还真是有些累了呢。 “对了,那条帕子已经没有用了,上面的解药已经扩散了呢。”如玉不忘加了那么一句,不再看红衣欲哭无泪的苦瓜脸,冲着外面道:“墨衣,送客。” 墨衣走了进来,远远地冲着红衣摆了个请的手势。 如玉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寄体不死,青豆是不会爬出来的。” 墨衣面上的神情依旧僵硬着,只不过耳尖却是微微地发了红,走上前来就要拎起红衣的身子将他扔出去。 “玉公子。。。。。。”红衣躲闪开来,满是纠结地望着如玉。 如玉嘴角边的笑意一点点消失,眼神越发地冰冷起来,神色间不见一丝波动地道:“再来时,完整的身子是不会见到我的。” 红衣心下一惊,却还是飞身离开了。 他总也无法相信一个供人玩乐的男宠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变成了身负绝技的能人,或者说,他还是不能接受一个小小的男宠爬到了自己的头上命令自己。 “玉公子,那个青豆,真的会如此吗?”望着如玉悠闲晃动着的背影,墨衣还是禁不住地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我不像是会杀人的人吗?”如玉停下了身子,回转身望着墨衣,那张玉颜依旧如从前那般美,只是那颗鲜红的心,却已经变黑了。 “人都是会变的。” 墨衣的心下一颤,跪倒在地道:“是,墨衣多事了。” “犯了错终会受到惩罚的,没有人能逃出这个圆圈。”如玉边说着边用手画了个圆圈的形状,复而轻轻一笑,转身回屋了。 赵国十个成年的皇子都已经出了皇宫建了府,唯独太子,被皇帝以需要学习政务的名义留在了皇宫之中,并且一直留到了现在。 而如今书香气息浓郁的太子寝宫内却是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暗紫镶着金边儿的长袍,正无礼地倚在太子干净整洁的床榻之上。 “太子哥哥。”九皇子一脸舒适地用手撑着头,“还记得本宫从前很喜欢来你这里躺在你的床上和你一起睡觉的呢。” 一句很是正常的话语,经由九皇子的口中说出却无端地令得太子红了脸。 太子局促地坐在自己的寝宫内,呐呐地开了口:“你以后也可以常来的啊,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一边叫着太子哥哥一边跟着我的呢。” 九皇子双眸弯起的弧度更大了,笑眯眯地望着太子不说话了。 太子心里越发地紧张开来,不知道为什么,自打撞见了那次九皇弟亲手解剖十皇弟的小狗后,他再次见着九皇弟的时候就会很紧张很紧张,可是又控制不住地想要关注他接近他。 如今九皇弟好不容易再一次来了自己这里,自己定是不能惹他生气才是。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太子胡乱地挥舞着手臂,再也不见了平日里彬彬有礼的温润公子模样。 “恩,我知道。”九皇子淡淡地一句话立刻令得九皇子停下了动作。 “从前是误会了太子哥哥,其实,我一直很想念太子哥哥呢。”九皇子温声道。 听得这话,太子白皙的皮肤一下子涨红起来。 自打二八年岁时被自己一直敬爱着的父皇诱拐到床上去之后,他就变成了如今的这般模样。 有心想要反抗却没有那个勇气,就这样一直挨到了现在。 他其实很惜命,既然享受着这么好的日子,在床第之上受着那么点委屈又能怎样呢? 何况,有着父皇在身后支持着,他又稳稳地坐着太子的位置,将来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国之君。 哪怕父皇老了点,又是自己的亲生父亲,那也不能怎么样。 只要他能有命活着,有命享受着,那就可以了。 可是,自打无意间撞破了九皇弟的所作所为后,他总感觉自己的心在蠢蠢欲动。 他求之而不得的一切,九皇弟都在肆意地做着。 他的生命让他如此的艳羡,可也只能远远的艳羡着。 “我,我也很想念你的。”太子低着头道。 “可是,我却是不能常来看你呢。”九皇子的语气突然之间发生了一个大转折,面上的笑容也不在了。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父皇之间不同于常人的关系了。”九皇子淡淡地道。 太子突然间抬起了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艰难地开口道:“那你,是不是会很讨厌这样的我呢?” 九皇子摇了摇头,“不会,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太子哥哥呢?” 太子不自然的神色渐渐地恢复了一些,从前倒不觉的怎样,可如今这般被遮掩着的事从别人的嘴中吐出,就让他突然有了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 更何况,那人,还是自己一直在意着的九皇弟呢。 “我来找你,是想帮你的呢。”九皇子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了太子的身边,将他圈在了自己的怀中,“如太子哥哥这般漂亮的人儿,哪能一直被着一个老男人压呢?” 太子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望着面前那双渐渐充血的眸子,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怎么帮?”太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如此疯狂而胆大包天的举动,竟是让他的心越发地激动起来。 九皇子低下头舔了舔太子的耳垂,在他耳边轻声道:“只要父皇不在了,太子哥哥不就自由了吗?” 太子的身子狠狠地一颤,面色大变,“你的意思是,宫变吗?” “恩,父皇年纪大了,偶有个突发状况不也是自然的很吗?”九皇子用着深沉的嗓音在着太子的耳边充满着蛊惑意味地低声道。 “可,可是,那毕竟是我们的父皇啊。”太子的语气中充满了犹豫和纠结。 九皇子咬了一口太子的耳垂,“他都对你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了,你难道真还当他是父皇吗?” 太子不再说话了,只是面上的神情还依旧带着犹豫。 九皇子心下虽是不屑,却还是蓦地抱起了太子的身子,转身将太子扔在了床上。 太子惊呼一声,本该为九皇弟粗暴的举动而生气的,可他的心里,却是更加地激动而愉悦了。【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作者有话要说:提前祝亲们过年好了,fc3),磨磨哒,不知道会不会有红包呢?添个脸期待中。 第四十二章 “九皇弟是要做什么?”太子惊惶地发问道,只是那双明眸中,却是充满了兴奋的。 九皇子心下激动,扒去那人素来一副谦谦君子的面皮还是很能挑起他的兴致的,他也从来就只对,那些能够挑起他兴致的人儿产生“性”趣。 “你说呢?”九皇子哈哈大笑一声,俯身压了上去。 太子微微地挣扎着,半推半就地就默许了九皇弟在自己身上作乱着的手。 九皇子的兴致正高,从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这位太子哥哥也是如此细皮嫩肉的呢,要晓得,如此白嫩细致的皮肤,在他皮鞭的招呼下,才会越发的美丽的呢。 双手用力就要撕开太子的衣襟,可是,看着自己身下太子哥哥那里高高耸起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那里竟是一直都未有动静的。 就像是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当下什么旖念什么美梦都没有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对着自己的这位太子哥哥竟是无法行那床底之事吗?也不对啊,自己的心下明明就是兴奋的很的啊。 身体发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恐惧紧紧地包裹住了九皇子,无所觉中就放开了手。 太子正在准备享受着的时候,就见到九皇子竟是停下了手,当下疑惑而又间杂着微微不满地问道:“九皇弟这是怎地了?怎就停下了呢?” 望着太子衣衫半敞,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的模样,九皇子却仿若是见到了一只嗜人的野兽般,慌的一下子跳离了开来。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九皇子慌乱地说着,也不等太子的回答,闪身飞一般地离开了太子的寝宫。 “哎。。。。。。”太子招手想要叫住九皇子,奈何那人像是身后着了火般,不管不顾火急火燎地就跑了。 你的衣衫还很冷乱呢啊,太子无力地在心中说道,这若是让人撞到了该如何是好啊。 天色渐渐黑沉下来,烛光微闪,如玉好整以暇地坐在书案旁,手中把玩着一面轻薄的金色面具。 那个人就是整日整日地戴着这种面具的呢,只是自己手中的这张面具,没有像那人的一样完全地遮住了整张的面容,而是露出了嘴巴以下的地方。 金色的面具冰冷而坚硬,只要带上了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就可以把一切的痕迹都遮掩上了呢。 如玉纤细的手指轻轻抚弄而过,抚过那点点的冰冷乍寒。 “公子,红衣来了。”墨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如玉的手指顿了顿,平静的声音倾吐而出:“他的身子尚完好吗?” “是。”门外的声音于细微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同,墨衣是有听到如玉在红衣离开前扔下的那一句话的。 可这,却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位美若天仙的人儿狠辣的一面。 “不见。”如玉淡淡地道,伸手将面前的金色面具带到自己的脸上,一瞬间,冰冷的触感顺着薄薄的皮肤深入到身体之中,如玉不自觉地颤了那么一下。 原来这就是,带着面具的感觉吗? “是。”墨衣的声音之中多了那么一丝不同于平日里的恭敬,转身去拦住那个身形狼狈的红衣。 红衣的脸色忽红忽白,嘴唇苍白若纸,脸上厚厚的脂粉已被汗水晕化,露出的却是清秀异常的一张小脸儿。 他蜷着身子,双腿颤抖,艰难地站在那里。 远远地望见了墨衣的身影,痛苦的神色中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期待。 “玉公子答应见我了吗?” 墨衣摇了摇头,望着红衣的眼神中带上了丝丝的怜悯。 “你走吧,公子说不见。” 红衣再也站之不住,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不见,不见,我该怎么办才好。” 又是突然间面色大变,身上的皮肤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的,红衣用力地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热,好热。”边说着,边痛苦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一缕缕尚还连着血肉的头发被抛在了地上。 墨衣无动于衷的脸上也开始显出了不忍来,他从前也没少和这位养尊处优的红衣打交道,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如此狼狈凄惨的模样。 狠了很心转过身去就要离开,却是又听到了红衣哆哆嗦嗦的声音:“冷,好冷啊。” 终是回过了头来,却见得上一刻身子还红的像个火炭似的人,这一刻的身上已是起了一层白霜,像是披上了一层白绒绒的毛毛。 红衣见得墨衣转过身来的模样,颤抖着像他伸出了手,抖抖索索地道:“剑,求你了,快给我剑。” 墨衣终是不忍,“噌!”的一声拔出了自己斜跨在腰间的剑,扔在了红衣的手旁。 红衣抓住剑,强忍下手上的颤抖,运了运气,举起剑来,别过头,“唰!”的一下对着自己的左臂用力地砍了下去。 “扑哧!”一声,整条左臂掉在了地上,那上面的手指还在下意识地抖动着。 鲜血汹涌开来,不住地流淌着,红衣的面色更加地苍白了。 墨衣走上前来将整瓶的止血药粉倾洒在红衣左肩齐整的断口上,又撕下里襟给他包扎好,这才道:“跟我来吧,若是你还能站的起来的话。” 红衣点了点头,那股子的折磨已经暂停了,只是下一次将会是比这更凶猛而难耐的煎熬。 缓缓地站起身来,一个不稳就要踉跄着倒地。 墨衣上前来将红衣仅剩的右臂搭到了自己的脖子上,道了声:“得罪了。”这才将红衣搀向了如玉所住的屋子前面。 “公子,红衣有见您的资格了。”墨衣在屋外沉声道。 “让他进来吧。”屋内莺啼般曼妙的声音响起,只是,却再也不会使人的心情荡漾了。 红衣在墨衣的搀扶下走进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敬地以头触地道:“主子。” 墨衣被那响亮的声音惊了一下,他也没有想到红衣竟是如此干脆而直接地就表了衷心了。 下意识地望向如玉,却见得那张玉颜上神情未变。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如玉开口道:“可是真心?” “红衣日后但凭主子差遣。”闷闷的声音从脚下传来。 如玉顺着声音望去,高高撅起的臀部弯成了一个恭谨的弧度。 曾经的自己不也就如此匍匐于一个又一个辨不清面孔的人的脚下的吗? 日子不就是这样,不是你跪他就是他跪你的。 一声声扣击桌案的声音在牵动着红衣的心脏,下一波的痛苦快要来临了,他的心禁不住又跳的更快了。 “抬起头来。”如玉说着,捡起一旁准备好的帕子,话音刚落就扔了过去。 这一次红衣很聪明的没有躲闪,那张帕子正正好的就搭在了他的脸上。 浓烈的幽香被红衣吸入了体内,鼻子一阵阵的发痒,一条淡红色的小肉虫爬了出来。 圆滚滚的身子趴在洁白的帕子上,倒是显得它还蛮惹人怜爱的。 红衣的身子一个用力的摇晃,那帕子就连带着肉虫被扔到了地上。 身子却还不断地后退着,面上的神情已经惶恐的扭曲了,连滚带爬的赶到了门边,这才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游走在各路达官贵人间却从未曾见到他变一变脸色的红衣竟然成了只惊弓的鸟儿,真是,好想笑啊。 如玉站起身来,手中端着烛台蹲在了帕子的边上,歪过头来对着红衣俏皮的一笑,胳膊轻抬,殷红的烛泪“啪!”的一声滴在了那紧紧抓住帕子不放的肉虫身上,“滋!”的一声,香香的烤肉味传来,漂亮的小红虫顿时变成了一摊黑灰儿。 红衣的身子禁不住再次抖了抖,眼神中的恐惧随着折磨的自己死去活来的小生灵的消失,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的浓厚了。 “没了。”如玉边说着边对着红衣招了招手,红衣老老实实地跪爬了过来。 一粒黑色的小药丸出现在洁白的手心上,“吃掉它。” 红衣的眼睛在那卖相丑陋的小圆球儿上和如玉漆黑若点墨的瞳孔中转动着,伸出仅剩的右手小心地接过药丸,什么也问的就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如玉笑眯眯地望着,待得他吃完了,才开口道:“那里面可是大有乾坤的啊。” 红衣的瞳孔一阵阵地收缩,下意识地扶住了自己的脖子,却是在面目惊恐中又强力控制住自己堪堪地停下了动作。 “别担心,那是解药,用来解你几日之后的痛苦的。”如玉望着自己青葱般漂亮的双手,叹了口气,来来回回地翻看了几遍道:“这双手,我本是不想它被鲜血玷污了的。” 红衣大大地松下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再往自己的身体中塞虫子就好,奈何刚刚放下的心却又在如玉的下一句话中抬了起来。 “前提是,你得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才行啊!”如玉的眼中充满了无奈,“不要给我惩罚你的机会。” “是,红衣定会尽早筹得粮食和药材,完不成任务就提头来见!” 红衣听了如玉的话之后赶忙表着衷心,哪知如玉却是摆了摆手,“不用你的头,我要你的头有何用呢?如此漂亮而鲜活的血肉之躯,才是我的小宠物们的最爱啊!” 红衣顺着如玉的目光转向了墙边上的那一排的瓶瓶罐罐上,熟悉的冰冷感再次遍布了全身。【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工作了,出壳了,感谢各位善良的妹纸们没有因为好些天不更新而打负分 第四十三章 喧嚣过后,屋内只剩下了如玉一人。 端起桌子上泡的刚刚好的茶水,微抿了口,悠闲地享受着苦涩之后的芬芳。 他在等一个人。 向来稳重的脚步变得急促而暴躁,九皇子的心中充斥着一股子压制不住的烦躁。 他已经寻了府中的医师替着自己看病,奈何那些废物竟说他的身子是正常的。 正常的男人会立不起来吗?他已经试验过了,不光是对着太子,哪怕是鸣凤院里最美艳的公子,哪怕他的心里躁动的厉害,下面也依旧软塌塌的毫无变化。 他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 男人就怕被人说自己不行,现今这种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行的状态要他怎么办才好啊,他堂堂的九皇子殿下怎么可能不行呢?一定是刺激还不够大罢了。所以,他怀揣着自己心爱的细鞭子,一步快过一步的来到了如玉的屋子中。 小人儿穿着一袭嫩绿色的薄纱衣,柔软的身子放松地挂在了椅子上,那双摄人心魄的眸子没有睁开,白净的面容上是一派的悠闲与享受。衬着那媚俗的薄纱衣,却是勾的人心里越加的痒痒了。 这嫩绿色的薄纱衣是他派着人送来的,那一舞之后,他就觉得世上再无人会比他穿着嫩绿色的薄纱衣更漂亮的了。 所以,他就命人送来了整整一大箱子的嫩绿色薄纱衣,让那人再无别的衣物可穿,让那人只能穿着他想要那人穿的衣物。 哪怕,现在外面的天气已经很冷了。 红配绿一定很漂亮,九皇子眼中的兴奋之色愈发地浓烈了。抖手甩开鞭子,挂着邪恶的笑容走到了如玉的面前。 如玉听得声音,眼帘缓慢地睁开又垂下,白灿灿的小牙露了出来。 “殿下~”拉长了的声音更添诱惑,摊开着的白嫩身子像是在邀请面前之人的怜惜。 九皇子的喉结在上下的滚动着,握着鞭子的手隐隐地在颤抖。 “玉儿。”一开口便是低沉的沙哑声音,九皇子上前来抚着如玉光洁的面颊,眸子越发地红了。 “陪着本宫来玩点小游戏吧。” 如玉的眼神从九皇子的脸上转移到了那根熟悉的鞭子之上,心里暗骂着变态,青葱般的五指却是盖在了九皇子的大手上。 如玉低下头吻了吻那根鞭子,仰起头来望着九皇子道:“殿下,这次我们来玩个不一样的可好?” “怎么个不一样法?”九皇子这一次很有耐心地接下了如玉的话头,自己下面的小赵弘殷还是没有反应,或许,他可以听听看? “这次换玉儿把您绑住可好?”柔柔的话语从那张朱红色的檀口中吐出,隐隐地带着一股跃跃欲试,“玉儿自己动。” 一大片红晕染上了如玉的面颊,九皇子望着面前那人欲拒还迎的模样,耳中嗅着曼陀罗的幽香,心里越发地激动了。 似是受到了蛊惑般,手中的鞭子慢慢地掉落在地。 如玉媚笑一声站起身来,手指轻抚,薄纱滑落,白嫩的**彻底地暴露开来。 俯身拣起薄纱,微微用力就撕将开来,动作轻柔地将九皇子的身子捆绑在木椅上。 九皇子也没有挣扎,任着如玉的动作,说是捆绑,倒不如说是一个香艳的小游戏,心里竟是微微地期待了起来。 如玉俯身捡起了鞭子,拿在手中掂了掂。九皇子的面色开始不自然起来,“你想干什么?” 如玉咯咯一声娇笑,粗糙的鞭身抚上了九皇子的身子,双眸中晕出一圈圈的诱惑,“难道您不想试试这滋味吗?” 九皇子的身子一阵战栗,眸子越发地红艳起来。 如玉轻轻地挥舞起鞭子,“啪!”的一声,清脆的鞭击声格外的好听。 美人笑颜如花,白嫩的身子在自己的眼前晃动着,耳畔听闻最能牵引起自己情绪的声响。 九皇子俊秀的容颜一点点扭曲起来,似是一只被压抑了很久的野兽在缓慢地苏醒,人性泯然,兽类残忍而又暴力的血腥气息在一团又一团地爆发开来。 又似是堕落成魔,鲜红的心脏被魔气环绕浸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片大片地被黑暗吞噬。 双臂使力,纱衣碎裂成段,九皇子的四肢再一次恢复了自由。 华丽而薄透的嫩绿色纱衣,哪怕是揉成了一股,又哪里能及得过暴力的摧毁。 所谓的怜香惜玉不过是华而不实的怜悯,怜悯只不过心情愉悦时附加的情绪,当心底最深处的情绪爆发开来时,就再不会有容忍它的半寸天地了。 如玉惊呼一声,已然是被九皇子大力地抱在了怀里。 “殿下~”魅惑的声线拉长了调子,如玉顺势伸出双臂轻轻地环住了九皇子的脖子,双眸荡漾着水波,直直地望进了九皇子的眼中,“您还记得那个凌君昊吧?如今他已然是北商的新皇了,您呢?” 充盈着蛊惑的语气与肢体语言配合的刚刚好,九皇子桀桀怪笑了一声道:“小玉儿是想念那个懦夫了吗?在本宫这里还敢想念别的男人吗?” 说着,低下头狠狠地吻了上去,直到如玉快要喘不过气来的那一刻,这才停了下来。 或许是身心愉悦之下的一时放纵,九皇子第一次坦露了自己的心声,望着自己怀中咳个不停的小人,满是自信地道:“那个位子,是本宫的,谁也抢不走!”伸出手抚摸着如玉丝般滑腻的黑发继续道:“只有你,才配做本宫最宠爱的妃子!也只有你,才有魅乱天下的能力!” 如玉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他眼中的神色,只是手指动了动,一个高大的身体便倒了下来,小金倾吐着鲜红的蛇信子从九皇子身下钻了出来。 望着那张沉迷于梦境中的面容,如玉嘴角微微上挑,这样就很好,以后,狂妄自大的九殿下也就只能到自己这里才能自以为的发泄了,以后,多多挑动起这人的情绪,就更易于药效的发作了。 这本就是一个变态的人,且内心里又是仇恨于皇宫这个最是龌蹉的地方的,加上药物的催化,离丧心病狂应该不会有多远了。如此的他,才能作为自己复仇行动最好的引线。 于滇国公主府中,司空轩正独坐在凉亭内,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信件,思绪却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地写着北商已是易了主,赵国大殿上那个嚣张的男人,如今已是高高地端坐在了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之上。 而自己呢,说的好听点是于滇国尊贵的驸马爷,说的难听点,不过是一个丧家之犬罢了。 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信件,鲜红的血顺着握紧的缝隙滴落了下来。 一阵香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司空轩的手就被一双温暖的柔蒂轻轻地握住了。 “轩郎这是怎了,不管怎样也是不能伤害了自己呀。” 柔柔的声音若迎面而来的微风,不知不觉地就让人放松了下来。 司空轩看着面前穿着繁复衣裙的于滇国公主细细地为着自己包扎伤口,那双青葱般的手指上下跳动着,若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灵动而美丽。 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就那么任由着高贵的公主殿下俯身在自己的身前,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亲自为着自己包扎伤口。 于滇国不同于赵国,皇子公主一大堆,就只有这么一个被整个皇室疼在心尖尖上的宝贝,从小就没有吃过什么苦头,也不知怎就看上了自己。 天佑公主抬起头来对着司空轩微微一笑道:“包好了,这下不会再出血了,轩郎也就不会那么疼了。” 清风拂起天佑公主耳边的碎发,二八年华的少女,笑容甜美而干净,又是用着最诚挚的目光望着你,像是做了好事的孩子那般,一脸渴望地向着你邀功。 司空轩的心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其实最可怜的该是面前的这位身份高贵的公主殿下吧,她以为她的轩郎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才接替了父皇的工作,致使他昼夜不停歇地忙碌的,却不知轩郎爱的从来都是江山,而不是美人。 司空轩伸手扶起了公主,他二人已经拜了天地入了洞房了。于滇国主疼爱自己的女儿,哪怕冒着得罪赵国的危险,也终于是让自己的宝贝如了愿。 “公主快快起来。”司空轩边说着边扶起了公主,“幸好有公主在,现在一点都不疼了呢。” 司空轩举起自己的手在天佑公主的面前晃了晃,温柔地帮她将调皮的碎发拨到了耳后。 他和于滇国主有过约定,只要他能让公主开心,他就给他所能给予的最大的权力。 天佑公主望着自己的杰作笑得很开心,引得头上插着的步摇一阵地乱晃,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平安符,递给了司空轩。 “轩郎,我知你要去那北商探探虚实,可是此一去定是危机重重,我也做不了什么,这是我特意在寺庙里为你求来的平安符,你一定要戴上了,我才能安心。” 天佑公主珍而重之地说道,那张小脸儿上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司空轩下意识地接过了平安符,眼神扫过上面的“平安”二字,瞳孔禁不住地微微缩起。 本该是被一横遮住的“平”上面硬生生地冒出了一小点,这是自己的小师弟惯常使用的手法啊,自己还为此而取笑过他,他却是认为两个字一起露头不至于那么孤单。 [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新地址为]平安符在这里了,那么小师弟,难不成也就在不远处了吗?作者有话要说:迟来的更新,我有罪,工作太忙了,亲们耐心点哟,c3) 第四十四章 夜色沉静,一个黑衣身影动作矫捷地从公主府后墙翻了出来,辨了辨方向,提起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奉国寺的方向而去。 司空轩的心里充满了急切而矛盾,那一次的事件过后,头脑冷静了下来,他也就越发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爱之深,恨才切,他想,自己应是被小师弟前后的巨大变化蒙了眼,因为付出的太多,才更加不能接受悲惨的结果。 司空轩的速度不由得再次提了起来,不管怎样,北商之行定是凶多吉少的,这一次,他非要弄个明白不可! 静谧的佛堂内烛影摇动,一个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眼前。 “小师弟。。。。。。” 司空轩的语气颤抖着,想要靠近,脚下却是生了根般动弹不得了。 容若的身子缓缓地转了过来,眸中的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复杂。 “师兄。” 时隔几年,他终是能再次叫出这个称谓了。 司空轩听得这个熟悉的词语,再也忍受不住地上前来一把抱住了这个瘦削的身子。 淡淡的檀香味萦绕在鼻尖,怀中的触感似曾相识,司空轩的眼眶不由得微微地发红了。 “你终于肯正视我了。” 简短的字眼中充斥着一种苦涩的酸楚,又似带着一种些微的委屈。容若的心不由得再次软了下去,轻轻开口道:“是我误会你了。” 司空轩半点都不舍得放开怀中这个柔软的身子,带着一种不确定地试探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那么恨我?” “呵呵。”容若的笑声中充满了苦涩,微微使力从司空轩的怀中挣脱出来,望着眼前那双黝黑不见底的眸子,视线渐渐模糊起来,飘渺的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响起:“你可知,早在你封官进爵的前一年,有一伙歹人找上了我和爹爹,若是正面对抗我们自然是不惧的,奈何他们却是卑鄙的用起了下三滥的手段,你知道吗?” 容若的眼睛渐渐地清明起来,紧紧地盯着司空轩说道:“整个庄子的人,上至耄耋老人,下至垂髫稚童,没有一个人,逃得过这场灾难!而他们,都是被我们牵连而死的!” 司空轩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那个庄子的人,都是曾给过自己温暖回忆的人啊!在被师傅捡回了那个人小村庄之后,他才知道什么是温暖的感觉,那些人,曾经都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啊! “是谁干的?”司空轩握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蹦了出来。 想想那种惨烈的画面,他麻木已久的心也不由得再次狠狠地一疼。 人都是这样,与己无关时会幸灾乐祸,会冷艳旁观,可若是关系到自己时,人性这种东西就会显现出来。 容若并没有理会司空轩的愤怒和悲伤,疼的多了就容易麻木,他语气未变,从容地继续道:“爹爹和我也没能幸免,皆是身中剧毒。若是没有我的拖累,爹爹定是能逃出去的。” 容若的语气越发地低沉起来,司空轩不由得心疼地将那双冰冷的手握紧了自己的大手中。 容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爹爹拼死救了我的性命,我却也毒性发作将要不醒于世时,皇室密探找到了我。” 司空轩握着容若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容若眼中的恨意加深,“他们问我想不想要报仇,我自然是说想了,然后,我就被你接到了府中,成了你的侧夫人。” “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司空轩不确定地问道。 “你别心急啊,就要说到了呢。”容若白了他一眼,自从知道司空轩也是受害人之后,他的心里就轻松了好多,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的滋味,真是太难受了。 “他们告诉我要等,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我自然就会知道凶手了。当时的我刚刚遭遇了一场大祸,心思又被仇恨蒙蔽,就答应了他们。转眼两年过去,我就要被甜蜜的生活抹去仇恨的意志之时,他们再次出现了,这一次,却是告诉了我一个惊天的消息,也是这个消息,让我一下子从天堂跌入了地狱。这个消息,就是有关你身世的秘密的。”说到这里容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静静注视着司空轩紧张的神情。 “然后呢?”司空轩面上的急切再也遮掩不住,他从来都不知,自己的身世问题,每一次问起师傅之时,师傅总是叹息一声便不说话了。如今包裹了自己二十几年的迷惘即将揭晓,司空轩又怎么可能不着急。 “他们说已经查明了,凶手就是你派来的。”容若继续陈述道,“我自然是不信,你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呢?可是,他们却说了一个我不得不相信的理由。因为你,是司空寻的孩子。江湖上谁人不知,司空寻和荣威是死对头,你的父亲,就是死在我爹爹的剑下的!” 司空轩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手,踉跄着退后了几步,恩人一时间变成仇人,他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头隐隐地疼痛起来。 容若咬了咬牙,手上温暖的感觉不再,他的声音也一点点变得冰冷起来。 “他们说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杀光了庄子上的人,就是你的报复!他们说子随父性,你的父亲是臭名远扬的大恶人,你的心里也良善不到哪去。在一份份所谓证据的面前,我一点点相信了他们的话。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虽然你父亲是我爹爹杀害的,可是那也是为民除害!况且庄子里的人给予你的从来就只有善意,爹爹对你甚至比对我都要好!而你,凭什么就敢做一只白眼狼,甚至还活得这么好!我要报复!所以我接下了探子的任务,并且,在适当的时候,铲除掉你的后代!” “他们,指的是皇室的人吗?”司空轩垂首望着地面,让人辨不清他的神色。 容若的心也一点点变冷,他以为在他知道了真相后,他们之间的障碍就没有了,就算不能回到当初,他们也能继续爱下去。 可是他忘了,人都是会变的,没有人会不计较自己的杀父之仇,也没有人能再对杀害自己孩子的人爱下去。哪怕,他也是受害者。 “我是直接对赵皇负责的。”容若语气平淡地道,身上的气息也再次变得疏离起来。 司空轩抬起头,望着那个曾被自己珍视深爱过的人,心中的念头繁杂起来,却是再没勇气上前来将那人拥入自己的怀中了。 司空轩的嘴张了张,“小师弟”三个字却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很乱,满是疲倦的道:“我现在很乱,需要回去好好想一想。” 司空轩并没有抬头,也就忽略了容若脸上越加深沉的黯然。 那里面,也是有着自己的孩子的啊,他的后代,何尝不是他辛苦怀胎十月孕育出来的呢。他的心,也是很痛的啊。他,也是很无辜的啊。不自觉地伸手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总觉得,疼得要涨出来了呢。 “好。”容若听见了自己再平静不过的声音。 望着那人踉跄着离开的背景,突然地就笑了。 果然,还是奢望了啊。 过去的,就再也回不来了。伤害过,再多理由都显得苍白无力。 司空轩跌跌撞撞回了公主府,也不去理会神情各异的公主府侍卫们,一头扎进书房就不再出来了。 很多时候事实总是真实的太过残忍,活在谎言之中,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戳破了谎言,总要去接受真相的摧残。 “轩郎。” 公主小心翼翼的声音在屋门之外响起,轻柔的声音就像是轻轻拂在水面上的羽毛,漾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温柔,柔柔地抚慰着司空轩那颗悲伤而迷惘的心。 可是,这个声音,这种感觉,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声音,缺少了那么点感觉。 是什么呢?司空轩边想着边不由自主地起身为公主开了门。 娇俏的少女容颜出现在眼前,清澈的眸子中荡漾着抑制不住的关怀,弯弯的柳叶眉微拧,证实着主人忧虑的心情。 司空轩的心下一阵阵发热,他不由得低头吻上了那双漂亮的柳叶弯眉。 公主的身子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被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亲热,心中在初时的茫然诧异后就只剩下了满满的甜蜜,这个吻,她已经等了好久了。 司空轩的唇瓣下移,手上也没有闲着,长臂一捞就将公主抱进了自己的怀里,转身,踢上房门,抱着这具绵软的身子,扑倒在内室的大床上。 他的心里需要发泄,刚刚才在自己所爱之人那里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转而就在公主这双溢满爱意的眸子中得到了安慰,或者,禁谷欠了多时的身子也需要得到点安慰了。 直到耳边一次次响起公主柔媚的声音之时,他才在恍惚之中依稀望见了一个人的模样,那人妖媚的丹凤眸子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深深地刻在骨子中一样。(百度搜或更新更快)作者有话要说:小伙伴们回来玩耍吧,渲作者回来更新了。不管怎样,第一篇文一定不能坑,握拳~坚持~ 第四十五章 如玉摩挲着手中薄薄的信件,苍劲的字体入木三分,显示了主人霸气的性子。 这是刚刚墨衣转交给他的,是那个男人的来信。信里面简单地介绍了那人目前的状况,包括他是怎样登基为帝的,更在字里行间中,蕴藏了浓浓的思念之情。 既可以看得出那人对自己的信赖,又能够看得出那人的深情,可是这份情,显得太过厚重,厚重的让他不敢再去相信。 那个男人说给自己预备了一份惊喜,什么样的惊喜呢?如玉托着腮拄在桌子上,眼光不由得柔和起来,倒是有些想念那人冷冰冰的模样呢,逗弄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 可是,他的事还没有完,目前还是不能离开赵国的啊。不知道他加的那一把火,燃烧的怎么样了呢。 “公子。”墨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如玉将手中的信笺搁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一点点燃尽,飘散,眼神也在一点点的变冷,轻声开口道:“进。” 门扉被推开,墨衣随之走了进来。 “事情办妥了吗?”如玉的语气中难得的带上了那么些急切,这才是他目前最期待的事情呢啊。 “是,已经将九皇子和太子搞在一起的事捅到皇帝那里了,距线人讲,皇帝气得不轻。”墨衣平淡地叙述着,毫无半点惊讶的模样。 如玉倒是习惯了他的那张面瘫脸,自顾自地笑了笑,“好戏就要开场了啊。” 却说九皇子刚刚接到皇帝的密诏,急招他入宫商议国家大事。 这事来的很是古怪,北商之行已经确定下来,周边的国家近些时日也不会有什么动作,国家内部更是在老皇帝三十几载的治理下稳定的很,导致他都没有合适的时机尽早出手。天知道,最近他越来越是压抑不住自己勃勃的野心了。 只消计划好,他便可以以最小的代价坐上那张肖想了好久的龙椅了。 却是在即将出门时,遇到了乔装而来的太子的密探。 九皇子果断停下了脚步,这个乔三是太子秘密培养的心腹,是连皇帝都不知道的。看见他的到来,九皇子的心下意识的一沉,瞬间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不会这么快的吧。 “殿下,太子殿下让我转告您一句话——事情败露,计划提前。”乔三施了一礼后对着九皇子说到。 九皇子面色大变,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那么早进宫,不然真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太子怎样了?” “太子殿下暂时还没有危险,只是现在东宫已经被秘密的封锁起来了。” 九皇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挥手让这人回去了。 他没问这个乔三是怎么溜出宫来给他送信的,宫里的侍卫以及御林军有一大半已经被他二人秘密地掌握在手中了,本想再过阵子出手的,奈何却是被他的好父皇提前引爆了呢。也好,九皇子的眸子渐渐的泛红,他也早就等不及了呢。 九皇子打个响指,顿时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十几个人跪倒在九皇子的身前,这些都是他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死士,如今总算是要派上用场了。 “去通知那些人,就说计划提前,让他们做好准备。顺便,把魏友德这个老奴才给我关押起来。”九皇子冷冷地道,却是再不见了往日里的狂妄自大,阴冷的语气就像是刚刚从地底下冒出来的恶魔,散发出阵阵罪恶的气息。 “是。”低沉的应答声之后,人已消失在眼前。 九皇子站在原地静默了一会,平复了一下激烈的像是要跳出胸腔的那一颗心,这才大踏步向着皇宫而去。 东宫之内,太子暧昧地坐在皇帝的怀里,一阵阵挑逗着自己的父皇。 赵皇是来这里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往日里胆小的太子竟是主动地挑逗起自己来了,他也就暂时地将别的事情放在了一边,还是享受一下这从未见过的风情比较重要。 太子低下头掩去眼中的厌恶,心中却是在暗暗计算着药效还有多久才能发作。 他已经趁着刚刚喂酒的功夫,将软骨散渡入了皇帝的口中。 还好,这一次谨慎的性子也算是救了他一次。他就知道这个老东西会过来的,他们赵氏一族骄傲的性子已经深深地融入到了骨血之中,就算是再愤怒,他也总会过来质问他背叛他的原因。 自以为是玩弄着小老鼠的猫,又何尝想过,它这只猫,已经太老了呢,还有更年轻健壮的猫儿在等着看它的笑话呢。 九皇弟也快要过来了吧,他可不想让那人儿看见自己被一个丑陋的老男人上下其手轻薄的模样,他好想,听那人叫自己一辈子的太子哥哥。 怀中抱着柔嫩的身子,赵皇那张老脸上的皱纹痕迹更加的深刻了,嗅着年轻男子身上清香的气息,赵皇的心不由得软了下来。 人的年级大了,紧致的皮肤变得松弛下来的时候,那颗狠辣果决的心也随着时间的腐蚀而变得柔软了下来。 赵皇拂过太子长而顺的黑发,乌黑的发和褶皱着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样年轻而漂亮的身体,他还真是不想毁了啊。 年轻时最爱做的事便是毁灭,摧毁那些看上去美好和散发着圣洁光芒的东西,心中便会涌起一股诡异的快感。 他最厌恶的便是美好的事物,刺激的人眼珠生疼。所以让他喜爱着的东西,必不是美好的,若是美好的,他便一点点将其拽入地狱之中,染上那肮脏的罪孽,再也无法昂首走在眼光之下,感受那他永远也求而不得的温暖。 譬如某个能干的过分的臣子,又譬如,他的好皇儿。 “皇儿,朕现在的心情不错,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你还可以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赵皇悠悠地开了口。 听得这话,心下正暗自计较着的太子愣怔了一下,他真是没有想到他的父皇竟会说出类似心软的话来,他没有听错吧。 赵皇呵呵的笑了,“幼时便见得你们兄弟俩感情最是好,如今,是要旧态复燃了吗?” 也不去理会太子瞬息万变的神情,赵皇将太子的头发一圈圈地绕在自己的手上,“小九儿有什么好的呢?他什么也给不了你,他甚至都自身难保了,你们都是朕的好孩儿,朕又怎么让你们逃离朕的手掌心。” 太子的身子禁不住抖了抖,就算是掉了牙的老虎也是余威尚在的,他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待得心思翻转过来之时,太子转过头望着赵皇,一点点掰离他的手,起身站了起来,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被压抑了许久的身子彻底地舒展了开来。 “父皇,儿臣最后再叫您一声父皇。”太子娇媚着的声音一点点地冷凝下来,“早就想对您说一句话了呢,老而不死是为贼,您也该挪挪地儿了吧。” “你!你!”赵皇点指着太子,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又惊又气得说不出话来。 “啊!我好怕怕啊!”太子捂着心口蹙着眉,装作一脸惊吓的模样调皮地跳到了一边,在成功地看到赵皇的面容更黑了之后,终是愉悦地哈哈大笑开来。 却是越笑越是悲伤,泪水不自觉地就落了下来。 也不知识为着什么,他就是突然之间好想哭,明明一直压在自己心口上的东西已经被搬离了,明明可以缓过一直压抑着的心了,明明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情才对的啊。 赵皇却是见不得太子嚣张大笑的模样,这副嚣张的模样像级了那个最让自己厌恶的九儿子,于是他霍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掰开架势就要狠狠地煽倒太子。 不曾想最先倒下去的人竟是自己,手上提不起半分的力气,赵皇这才发觉自己竟是中了招儿了。 “你对朕做了什么?”赵皇一脸惊慌地望着太子,色厉内荏地道:“快把解药给朕,朕可以饶你不死!” 太子高高在上地撇了赵皇一眼,“老东西,别装了,你该是知道的,我们若是一动,便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绝无半点妥协的可能的。” “你们?”赵皇满脑子就只剩下了这两个字,说实话,对着这个从小就乖巧懂事任他作为的儿子,他还真就是给予了他这一生从没有掏出过的半分真情。 “朕承认朕不是什么好人,可被朕亲手塑造出的九皇子,”说到这里,赵皇顿了顿,望着太子的目光充满了怜悯,“他不会对你好的。” 话音刚落,太子只觉得后颈一痛,来不及辩解什么,世界便是陷入了黑暗之中了。 赵皇抬头望着悄无声息出现在太子身后的九皇子,眼中充斥着怒火,脸上却是带着笑的,就像每一次见到九皇子时那般,宠溺地叫了一声:“小九儿。” 九皇子却是没有理会赵皇的话语,也不去在意外面的厮杀声,神情兴奋,眼珠赤红,一步步走近了赵皇。 赵皇镇静的表情快要撑之不住了,这人的变态是他亲自命人调-教出来的,这副模样,他最是清楚不过了,眼珠越是赤红,便是代表着,九皇子的疯病越是严重了。 “小九儿,你别冲动啊,朕可是你的亲父皇啊。”赵皇语无伦次地挣扎着,生平第一次,他从自己亲儿子的眼中,感觉到了害怕的滋味。 九皇子还是没有言语,他跪了下来,轻轻摸了摸赵皇的头,就像是儿时父皇在自己伤心害怕时安慰着自己的模样,那时,他还是被父皇真心疼爱的皇子。 小心翼翼地抽出父皇的腰带,九皇子说出了进殿之后的第一句话:“父lj怕,儿臣会对您很的。(百度搜或更新更快)说着擒处一角又是小心翼翼地1容奢糜的腰带挂在了赵皇的脖子上,绕了一圈,两只手各双臂使力,蓦地狠狠拉了起来。 第四十六章 赵皇的舌头努力地向外伸张着,一点点变成了深紫色,他的面容上充满了痛苦之色,瞳孔放大,呼吸声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彻底地没了声息。 九皇子手一松,跌倒在地上,双目茫然着找不到焦距。 “扣扣。” 暗卫小心地叩击着殿门,“殿下,事情成了。” 九皇子的神识这才一点点地清醒过来,他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再没有看身后一眼,昂首走了出去,只是长袖下的双手,却是在颤抖着的。 “太子不忠不孝,缢杀先皇,将其扣押于天牢之内,择日问斩!” “是。”暗卫下意识地答应着。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这片空间内流淌而过,直到那人远去了,暗卫这才抬起了头来,后背已是被冷汗浸湿。 腥甜的鲜血气息笼罩在这片奢华的皇宫之上,有人倒下,又有更多的人爬了上去,以新替旧,九皇子赵弘殷高高地端坐于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新的统治时期由此而开始。 如玉正舒服地卧于马车之上,身边带了一堆的盒盒罐罐,纤细的手指戳弄着怀中的小金。 细长的小蛇闭着眼,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任由着如玉的调戏。 自打上次这个小家伙误食了如玉养的蛊遭了好一番罪之后,就消停的多了,再也不整天一副天是王大它是王二的模样了。 蓦地,小家伙的眼睛睁了开来,一道冷光闪过,鲜红的蛇信子吞吐着,谨慎地晃动着身子。 如玉见得小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是收起了玩闹的心思,一根猝了毒的银针被她藏在了手指缝之间。 “有情况,小心。”如玉沉声对着车帘之外赶车的墨衣说道。 墨衣勒住了马,身子紧绷开来,随时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一时间,这片空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静之中,只剩下了马儿不安地打着响鼻的声音。 “嘶嘶”的声音响起,一黑一白两条长蛇奔着马车而来,如玉只觉得眼前金光闪过,那边小金已经窜了出去迎战。 只见得双蛇缠战,却是不见人现身而出。 小金那里自是不必担心的,自打那一天见识了小金喝令群蛇的模样之后,如玉就觉得在蛇类当中,应是没有人会比小金厉害的了。 威胁不再,如玉的嘴角绽起了一抹真诚的笑容,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空气笑道:“我的好师傅啊,我已经知道是你了,上来喝一杯吧。” 话音刚落,一个青色的身影闪现而出,一副清纯天真的模样,正是血煞门的毒医圣手——清霜。 那人也是微微一笑,利落地跳上了如玉的马车。 墨衣见得是自家人来临,一直紧绷着的心也是放松了下来。本来还在担心着这一路的安危呢,见得这清霜的到来,他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要说在这血煞门之中,清霜的武功或许不是最好的,可他却是最能应付敌人的。 任是你武功再高,也是抵不过毒药的侵蚀。 如玉小心地倒了一杯自己亲手炮制的要就递给了清霜,笑眯眯地道:“这可是个好东西啊,若是一般人我还真舍不得拿出来呢。” 清霜没有多想,接过来就呷了一口,匝了匝嘴,点着头,意思是味道还不错。 这一次如玉脸上的笑容更是真诚了,却也是多了那么一丝不怀好意,他可是个记仇的人,面前的这位好师傅可是让他喝了不少加了“好”料的东西呢,他怎么也该好好地回报一下才是啊。 “当然不错了,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搭配十年以上的蛇体炮制出来的呢。”看着清霜喝下去了,如玉这才慢条斯理地说到。 “噗!”觉着还不错再次喝了一口的清霜一口酒都喷了出来,早有准备的如玉一早就躲了开来,再也控制不住的哈哈大笑开来。 清霜怒目而视,脸上的单纯模样也摘了下来,愤愤地盯着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某人。 别看他是玩毒的,可他就是吃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毒蛇啊神马的。 “这样就好多了嘛,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吧。”好不容易才听了下来,如玉点指着清霜,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得意。 清霜愤怒地冲着如玉比划着——你给我等着的! 如玉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吃过一次两次亏也就算了,若是再吃第三次的话,那就是傻子了,如玉自认为自己这辈子不是什么傻子了。 “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吗?”笑够了,如玉舒服地倚着身子问道。 自是奉命前来护送你的——清霜打着手势,用很是诡异的目光盯着如玉。 如玉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双手护胸向后躲了躲,一脸警惕地望着清霜。 清霜翻了翻白眼,一脸不屑地比划道——我对你没兴趣。 “呼。”如玉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好吧,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啊,我只是奉皇命来接你而已——清霜头大地解释道——谁让你那么神通广大的勾走了我们皇帝大人的心呢。 如玉低下头沉默下来,嘴上虽是什么都没有说,心中的某一块却是柔软了下来,被人记挂着的滋味,还挺好的。 巍峨坚实的西凉古城在夕阳下显得古老而深邃,像是一个沉睡着的巨兽,虽未睁开眼露出自己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单单是那份气势,就让人不敢小瞧了。 一辆外形朴素的双辕马车缓缓摇行,一寸寸地接近了这座宏伟的古城。 马车挺立,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玉手牵住车帘的一角,一点点掀了开来。 夕阳的余热温暖却并不刺眼,如玉微微眯起眼睛,于千万人之中,一眼就望见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着那人向着自己这处飞奔而来。 身子落入一个冰冷而熟悉的怀抱,如玉的心中却是只觉得安心。嗅着淡淡的男子气息,一路而来的疲惫也全似得到了消散,仿若只为了这一刻的温暖,再多的疲惫也全都值得。 “玉儿,玉儿,玉儿。。。。。。”凌君昊一声接一声的叫着,怀中紧紧地搂着自己心爱的人,害怕在下一刻,怀中的人就再次消失不见了。这一次,不管怎样,他也坚决不放手了,他受够了那种相思的滋味,受够了那种内心的煎熬,他的人,他一定要陪伴在身边才是。 如玉没有任何动作地任凌君昊抱着,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没有下去过。 这一边二人正秀着甜蜜,那一边的侍从就尴尬了,上前打扰不是,当做看不见也不成,这可是北商的都城啊,虽是有官兵的封锁,可也架不住那川流不息的人流的好奇目光。 他们的皇帝陛下一直以来的冷酷而尊贵的形象算是毁在这里了。 “陛下。”最后还是圣眷正浓的邹鸿上前来温声劝慰着他们的皇帝陛下,“您若是要叙旧还是换一个清净点的地方为好,这里毕竟是城门口,总不好一直呆在这里。” 凌君昊的神识清醒过来,望着周围之人好奇而充满探究的目光,顿了顿,终是放开了如玉,只是他的大手,却是包裹住了如玉光洁的玉手。 牵着如玉走到了象征着皇权至上的龙辇之上,拥着他坐了下来。 要知道这上面就连皇后都是不被允许上来的,下方的臣子有人皱着眉头就要上前来进谏,却是被邹鸿暗中给拦了下来。 他们的皇帝陛下虽是英明,却也是有着小任性的,这种时候,还是顺着他的意思为好。邹鸿如是想着,暗暗地打量着一直被他们的皇帝陛下放在心底的那个男子。漂亮倒是足够漂亮了,就是不知,他究竟是如何迷倒了那个漠然而冰冷的皇帝的。他还真是,好奇的很哪。要知道,他对着自己的容颜还是很自信的,若自己一般爱恋着围绕在皇帝身边的人从来就没有少过,这个人,又凭什么就能得到皇帝的爱呢? “摆驾回宫!”凌君昊冰冷而厚重的声音从龙撵内倾泻而出,一点混乱都没有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着皇宫而去。徒留下一群议论纷纷的好奇民众,扬着脖子踮着脚遥望着那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的背影,猜测着究竟是什么身份的人才能让这么多的大人物一起到城门口来亲自迎接。 如玉拟在凌君昊的怀里,手中抚着他身上柔滑的明黄色料子,笑着道:“这便是你要送予我的惊喜吗?” 他真是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就这么大张旗鼓地到城门口来迎接他了,今时毕竟不同往日,他已是万人之上的皇帝,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他都不该如此堂而皇之地用这么大的阵仗来迎接他。 “生气了吗?”凌君昊柔声道,将如玉在他身上作乱的手给握到了自己的大手之中,轻轻地玩弄着。 如玉倒是习惯了这人的所问非所答来了,没好气地道:“你这是要把我放到风口浪尖上来吗?” “这是我的国家。”凌君昊望着如玉的眼睛,里面的宠溺之色似要溢出来似的,“你是我爱的人,在我的国家里,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的。” 黝黑的眸子中闪耀着如玉从没有见过的光芒,在那样的光芒面前,如玉不由自主地就怔愣住了。 “你只需做你自己便好,其他的,就都交由我来处理吧。(百度搜或更新更快)“凌君昊又接了一句,望着心上人木呆呆的模样,心头越发地柔软起来,忍不住低头落下了温柔的一吻,轻轻地道:“还有啊,这个可不算是什么惊喜。“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妇女节快乐,千万不要祝我快乐啊 第四十七章 “那什么,才是你给我的惊喜呢?”如玉抬起头望着凌君昊,水润的眸子中倒映着凌君昊的身影,就好像这一刻,他的世界,全部都是他一样。 “别急,我这就带你去看。”凌君昊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只要有他,就够了。 “那个绯衣男子是谁?”想着刚刚那人倜傥而侃侃而谈的模样,如玉的心里就有些淡淡的不舒服。 “呵呵。”凌君昊低低一笑,“玉儿是吃醋了吗?” 如玉用力将自己的手从那人的手中挣脱开来,玉颜扭向一边不理那个刻意调笑自己的人了。 “乖,别气了。”凌君昊再次握上如玉的手,在他的手心捏了捏道:“他只是我的一个臣子罢了。” “他和别人不一样。”如玉有些不自然地道,“他看你的眼光不是一个臣子对自己的君主该有的模样。” 凌君昊默了默,如玉看着他沉默的样子,低声道:“抱歉,是我逾越了。” 低沉的声音唤回了凌君昊的思绪,看着那人一下子冷淡下来的模样,害怕失去他的心思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不由自主地就将人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不,不是的,我喜欢你这样把我当成自己人的,那个邹鸿也不过是我的一个臣子罢了,只是因为他在我还未曾得势的时候就已经追随着我了,所以我才信任重用他的,他比不上你的,谁都比不上你的。”凌君昊急急地解释着。 如玉的脸色霎时便是染上了一层红霞,这人,看着倒是挺冷淡的模样,却总是时不时地就说出一些让他脸红的话来,也不知他是不是对着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可是只要这般的想一想,他的心里就会狠狠地不舒服起来。 待要说些什么,却被外面清朗的男声打断,“陛下,观星楼到了。” 却是邹鸿出声打断了他们接下来的话语,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倒是有够巧的,就是不知刚刚凌君昊的一番话语他有听去多少。 想到这里,如玉特意地抬头望了望凌君昊此时的神情,不知道他心里是怎样想的呢,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意呢?虽是说的那般好,可到底,说的再绚烂也不如亲自做出的那么一点事。 凌君昊自是看出了如玉眼中的探究,倒是和他想的一块去了,日久见人心,现在他既来到了他的身边,他就一定会好好爱他的。 对着如玉淡淡地笑了笑,长臂一伸,就将人抱入了自己的怀抱之中,脚下使力,轻轻松松地落到了地面之上。 如玉抬头,从凌君昊的身上跳了下来,第一眼就被眼前这座高峻的建筑物震撼住了。 呈塔楼状的建筑物高耸入云,雕栏玉砌,丹楹刻桷,高峻挺拔而又精巧华丽。 望着这楼,如玉呐呐地不能言语了。 “玉儿,喜欢这观星楼吗?这便是我要送予你的惊喜。”凌君昊的话语中充满了愉悦,就像是做了好事期待着家长表扬的孩童一般,惊得候在一边的邹鸿长大了嘴巴再也合之不上了。 观星楼,观星楼,刚刚邹鸿说出的时候如玉因着注意力在别处而没有听清,而今再一次听得这三个字,如玉的眼睛等的大大的,视线来回在凌君昊和观星楼之间徘徊,那张妖媚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凌君昊。 “你,你是从何处得知观星楼的?” “是你告诉我的啊,玉儿,你不记得了吗?”凌君昊深情地凝视着如玉,虽是依旧戴着冰冷的面具,可是这个人,却是让得他感觉到了真诚二字。 “你,你是。。。。。。”如玉望着凌君昊,嗓子眼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使得他酸涩的难受,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哽咽着不能言语了。 “我是。”凌君昊笑着,冲着如玉张开了手臂,“我是你的那个冰块。” 如玉的泪水唰的一下就倾泻而下,一头扎进凌君昊的怀里,第一次主动地伸出手来紧紧地搂着他,口中不住地说着:“是你,你真的回来了,你居然回来了,你怎么才来,你为什么出现的这么晚啊!” 口中听着心爱之人的悲鸣,那是一种绝望至极的惨痛,凌君昊的心就像是在被重锤一下下地敲打着,闷闷地痛着。 “对不起,对不起。”凌君昊回抱着如玉,一声声地回应着,“我回来的晚了。” 一众侍从恭敬地跪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就连呼吸的声音也是放低了,努力地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谁曾想到只是跪在这里恭迎着观星楼的主人回归,竟是撞见了这样的一幕情景呢,他们不会被灭口吧。想到这里,头贴的更紧了。 邹鸿的嘴张的更大了,生活真是处处充满了狗血啊,原来这两人还是有着什么故事的吗? 虽然还想继续看八卦,可他还是不得不提醒自己的皇帝陛下了,这么众目睽睽的秀恩爱真的好吗?你的帝王形象呢?你的王霸之气呢啊? 望了望周围跟随着的臣子们,能站在这里的都是皇帝的心腹之臣,可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对上他的目光,唉,这个恶人还是得自己来做啊。 邹鸿迈开步子将自己的身影移动到了皇帝的视线之内,躬身施了一礼唤道:“陛下。” 凌君昊这才抬起头来望着他,阴沉着声音道:“什么事?” 邹鸿却是无视了皇帝周身萦绕着的低气压,稳稳地道:“您不请这位公子进去看看吗?这可是微臣最得意的作品呢。” 还有一句话邹鸿没有说的是,这可是用着几千人的血肉堆叠而成的啊,日夜不停地施工,不知累死了有多少人,这才有了眼前这座宏伟而奢华的宫殿。 “恩。”凌君昊应着,放眼扫了扫周围跪着的一大片人,将如玉推到自己的面前,扬声道:“这便是你们今后的主子了,以后,在这后宫之中,他说了算,胆敢背着朕欺压他的,朕就灭了他的一家!” 听着向来说一不二的皇帝恶狠狠地威胁话语,胆小的人腿肚子都开始哆嗦开了,无不恭敬地应道:“是,奴才见过主子。” 如玉望着面前乌压压一片跪着的侍从们,心头却是有些慌张起来。 后宫之主,后宫之主,他根本就没有想过的啊。事情一件件接踵而来,令他的心绪乱乱的,下意识地转头求助于凌君昊。 凌君昊自是不舍得如玉为难,挥了挥手道:“平身,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吧。”又望了望邹鸿,道:“你们也退下吧。” “是,臣等遵旨。” 最后看了一眼如玉,不曾想竟是和他的目光对上了。邹鸿嘴角上钩,满含着不知名的意味,带着一众臣子退下了。 如玉的眼睛眯了眯,或许从前还不曾在意过,可在知道了这人就是曾带给自己过快乐回忆的冰块后,这个邹鸿,就碍眼的很了,他得想个办法解决了才是。 “玉儿,快跟我一起进去看看吧。”凌君昊却是没有注意到二人之间的小活动,一心想着要早日让着自己心爱的人好好看一看他给他的惊喜才是。 那样漂亮的一张脸上,是不该有眼泪的,他该永远开心地笑着才是,就如儿时那般。 “恩。”如玉用力地点着头,暂时放下了别的心思,冲着凌君昊绽出了一个开心的笑颜。 还挂着晶莹泪珠的脸上笑容格外的灿烂,凌君昊望着,也不禁牵动起嘴角,俯身掏出帕子小心地擦去如玉脸上的泪水。 “乖,不哭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落泪了。” 如玉却是笑着,这一次敞开心扉感受着那人待自己的温柔,冷硬的心上也是一点点地柔了下来。 “连这也要管吗?你也太霸道了吧。” 凌君昊伸手捏了捏如玉娇俏的小鼻子,“是啊,谁让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呢。” 如玉低下了头,不说话了。 凌君昊就慌了也乱了,自嘲地道:“你若是不愿就算了,我一样会对你好的。” 如玉却不正面回答他,抬起头用着亮晶晶的眸子道:“背我!” “好。”凌君昊下意识地应着,只要是他的要求,不管什么他都是会答应的。 “那你还不弯腰?”如玉呲着一口小白牙,昂着头戳着凌君昊挺直的背脊道。 “啊?”凌君昊先是愣了愣,好久都没有人敢让他弯腰了,接着便弯了嘴角。他还记得,眼前的小家伙在小时便是喜欢让他背着,他当时就说过——“我的背上只背我的人”的话了,然后这个小家伙就很是嚣张地道:“你不是我的人还想做谁的人啊?你就只能是我的!” “呵呵。”凌君昊不禁笑出了声来,走到如玉的面前弯下了腰道:“小家伙,快上来吧,这个位置从来就只是你的。” “哼!”如玉哼了一声,灵活地跳上了那人的后背,抱紧了他的脖子,“我现在是不是很重了?” 凌君昊伸手托住了如玉的屁股,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屁股道:“不重,一点都不重,还和小时候一样。” “你骗人。”如玉说着,将头缩在了凌君昊的颈侧,湿热的液体一点点地晕湿了凌君昊的衣襟。 “大冰块,你现在的话怎么变多了?” “因为我太想念你了啊,这么多年的话都积攒在一起了,能不多吗?”凌君昊说着,将如玉的身子向上托了托,转身向着台阶的方向而去,“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你最想要的观星台,好不好?” “好。”如玉好不容易才从嗓子里憋出了一个字来。 什么都好,只要你在,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速度被我拉快了,有什么问题大家也就凑合着看吧,我想要快一点完结了,我说过的吧,我时速是只有几百的,然后每天一元钱都不到的收益真的让我好想坑啊,超虐的,好想开新坑的。。。下一本要写咸蛋试试 第四十八章 这个世上最让人开心的事,无外乎是你付出的一腔激情,会让喜欢的人全盘接受了。 喜欢一个人,从来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 付出的努力被接受了,那才能叫做是努力,若是不能被接受,那叫做自我作践。 凌君昊的嘴角弧度越发地柔和起来,小心地调整着自己的姿势,好让得背上那人能趴的更加舒服一些。 如玉趴在凌君昊的背上,就像小时候那般,紧紧地搂着他,只要是搂着她,就足够让他安心的了。 迈过一节又一节的台阶,却是一点都不觉得累,宁愿这台阶是毫无尽头的。 这一刻的世界,是只属于他们俩的。 没有那么些阴谋算计,也没有那么些仇怨纠葛,他,就只是他。 蓦地,凌君昊停了下来。 “到了吗?”如玉小声地问道。 “恩。”凌君昊回答着,却是不愿放那人下来。 如玉也没有动,初春的风吹落了鬓间的发,痒痒的难受。放开紧搂着的手,将碎发掖至耳后,脸上的泪痕被风干,涩涩的难受。 “放我下来吧。”如玉说。 “恩。”凌君昊闷闷地应了一声,不舍地将人放了下来。 如玉好笑地撇了他一眼,“背了这么久不觉得累啊!” “不累。”凌君昊低下头望着如玉,一双冷厉的眸子在烛火的映衬下晶亮而又柔和,“一点都不累。” 如玉望着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凌君昊,金色的面具上反射着冷光,不自觉地伸手抚了上去。 凌君昊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如玉的手顿了顿,开口道:“还要带着这张面具吗?难道连我也不能让看了吗?” 凌君昊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了,“我怕吓到你。” “你什么样子我没有见过啊?”如玉眼角的余光扫过凌君昊绷紧了的手臂,“摘了吧,看着碍眼的很。况且,我也想看看,你如今的模样。” 凌君昊沉默着,望着那人期待的模样,实在是不忍拒绝。 罢了,看就看了吧,反正,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他离开的,就算他真的怕了,大不了自己以后一辈子带着面具就是了。 凌君昊抬起手来,顿了顿,突地摘下了整张面具。 不敢看那人被自己吓到的模样,又实在是想要看一看那人的反应,纠结着,矛盾着,凌君昊眼神忐忑地望向了如玉。 本来如玉已经做好了准备,哪怕是再吓人他也不会露出让他难过的神情来,可当真正看到了那张脸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满满的心疼。 一道丑陋的伤疤从右眼角一直拉到了嘴角边,让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 “很吓人对不对?抱歉,我还是把面具戴上吧。”凌君昊语无伦次地说着,哪怕他再狠厉坚韧,在心爱之人面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寻常人罢了。 他真的很在意,在意那人对自己的看法。 冰冷的面具就要再次扣在脸上之时,如玉拉开了凌君昊的手,踮起脚尖,吻上了那人温润的唇瓣。 凌君昊被这突如其来的热吻弄得正愣住了,却终是抵不过内心的渴望,松开冷硬的面具,紧紧地搂住了面前这一副温暖的身子,反客为主,激烈地在那人嘴里吸允着。 “叮!”的一声,面具掉落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格外的清晰,却被那两个忘情激吻的人给彻底地无视了。 吻着吻着,如玉的手就伸进了凌君昊的衣襟之内,一直一直的往下。 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上了滚烫的炙热,令得凌君昊的身子蓦地一僵,退了一步抓住了如玉作乱的手,唤道:“玉儿。 如玉仰起头望着他,唇瓣因着方才的吻变得红润异常,上面还连带着一道银丝,潋滟的眸子更是泛着迷蒙的诱惑,轻轻地道:“你是嫌我脏吗?” “不,不是。”凌君昊赶紧上前一步就要搂上如玉。 却是被着如玉躲开了,“你就是在嫌弃我,嫌弃我这张被别人上过的身子,嫌弃我不再像从前一般干净单纯,嫌弃我。。。。。。”说着说着,泪水就开始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了。 凌君昊的心就开始疼了,强行将如玉的身子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哑着嗓子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只是,只是怨恨自己没能早日找到你。” 如玉推开凌君昊,一只手遮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挪到了腰带上,一扯一拽,外套就被他抛到了地上,“那就和我做!”如玉哽咽着道,边说着边褪去了余下的衣物,白嫩的身子就这样暴露在观星台之上。 烛光朦胧,月光清冷,初春的天气并没有多热,白嫩的身上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红色,无端地增添了一份诱惑力。 凌君昊狠狠地咽了口唾液,口中开始发干起来。 在这般情景面前若是还能保持理智的话,那就不是个男人了。 柳下惠能坐怀不乱,定是因着身体有毛病的,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抵得住这种诱惑的。 脱下外套铺在一边的石桌上,将如玉扑倒在石桌之上。 石桌上依旧冰冷,如玉的身子不自觉地颤了一下,却在下一秒就立刻被一个更加冰冷的身子拥住。 低下头含住一边的红果子,吸允j□j着,另一只手也是不闲着,捻弄着挺立在另一边的红果子。 身上的敏感之处被人含在嘴里玩弄着,如玉的身子狠狠地一抖,一股热气立即涌了上来,却还是不能满足,他急需要被填满,急需要一场最紧密的活动,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这若梦般的幻感。 伸出手去抓住了那人在自己胸前玩弄着的手,将他的手指含入了口中,用着小舌打着圈舔舐着。 手指被一份温暖包裹,凌君昊只觉得自己的下边更是硬了,如玉自是也感觉到了那人顶在自己身上的炙热又壮大了一圈,眼角弯了下来,吐出手指,握着它来到了自己娇嫩的菊花那里,一寸寸挤了进去。 凌君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无师自通地开始打着圈进行扩张。 从来没有过的温润紧致包裹着自己,凌君昊只觉得下面肿胀的更加厉害了。 后面那里已经很久都没有用过了,若是不做一做扩张定是会受伤的,如玉虽是心急却也并不想被伤到了,那处私密的地方若是伤到了还是很难受的。他却是没想到这人的手法竟是这般的生涩,不说从前的身份,哪怕是在当下,他都不该对日青事如此的生涩的啊,心中不自觉地有着一股欣喜在升腾。 或许,这人真就是一直等着自己爱着自己的吗? “可以了,进来吧”如玉媚笑着邀请道。 凌君昊褪下亵裤,将自己的炙热对准了如玉鲜嫩的小菊花,压抑着,一点点挤了进去。 如玉放松着身子配合着他,看着他强忍着的模样,心中不自觉地就软了下来,抬起双腿勾住了凌君昊的腰,示意他动起来。 被着如玉如此主动的对待,凌君昊就再也忍受不住了,大手握住那人盈盈不足一握的细腰,用力地冲撞起来。 男人的身子不似女人的丰满柔软,却是更加骨感而纤细,很容易就勾起人的施虐*,恨不得将这副身子狠狠地揉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凌君昊的撞击越来越猛烈,零零散散的口申口今声开始从如玉的口中溢出,柔媚而荡漾,迷离的丹凤眸子更是增添了一份迷情,身子中传来的感觉飘飘忽忽的,似是一下子就窜上了云霄,一下又突地掉了下来。 如玉的神识开始迷蒙起来,冷热交替间,他依稀觉得自己似是在哪里有过这种经历才是。 不再去想太多,放任神识在谷欠海中浮浮沉沉,身下被人插入的感觉是如此的明显,可这一切一切的感觉,都是如此的不真实。 望着在自己身上起伏着的人,如玉狠狠地一口咬了上去。直听到那人猝不及防下的一声闷哼,这才挂上了一个得逞似的坏笑。 凌君昊感受着自己肩膀上的阵痛,这一下子倒是咬的狠,会这么痛,定是咬出了血来的。 宠溺而又无奈地望着在自己身下坏笑着的人,□却是动的更加猛烈起来,会有这种坏心思,也是证明了他的技术还不够,没能满足自己的玉儿啊,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呃,啊。。。。。。”如玉再也控制不住地大声叫唤起来,该死的,他快要承受不住了啊,眼角开始冒出泪水来,如玉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的求饶声溢出口来。用力地夹紧,哼,自己是不会如此快的就缴械投降的。 “嘶。”凌君昊的身子狠狠地一颤,差点就控制不住地身寸了。 他的玉儿是真的变坏了啊,不过,哼哼,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的啊,定要让得那人满意才是啊,他对自己的体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男子的喘息声在这片静谧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地明显起来,却是没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上前来打扰,这一场好好的观星运动,就被人类最原始的活塞运动替代了。 在距着皇宫不远处的府邸之内,邹鸿手握令手下查来的关于如玉的资料,手指点指在“薛”字上打着圈圈。对于这种国家机密,因着凌君昊的信任,他还是知道一些的,看着那二人间的互动,只怕,这件事,那个如玉还是不知道的,或许,这一点,以后倒是可以用一用的啊。 想到此处,邹鸿的左一边嘴角牵动起来,坏坏的笑容,却是使得那张俊秀的脸上更是增添了一份邪魅,无端地打破了那份风流倜傥的气质,变得更加地勾人儿了。 能在这场动乱中活下来并身居了高位的人,又哪可能会有简单的呢? 第四十九章 情事之后,如玉一脸餍足地窝在凌君昊的怀里,白嫩的皮肤染上了一层诱人的粉红色,抬头便能望见深邃的夜空,星星在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满意了麽?”身后的凌君昊低头吻上如玉头顶的发旋儿上,手下还紧紧地搂着那人儿。 如玉转头斜睨了他一眼,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两个音节,“嗯哼。” 上挑的凤眼无端端地带出了一种勾人的韵味儿来,凌君昊的眸色加深,尚在如玉身子中的物件又有了抬头的趋势。 如玉没好气地反手拍了凌君昊一巴掌,“消停点儿的。” 轻飘飘的巴掌毫无杀伤力,反而让得凌君昊的心越发地痒痒起来了,不过啊,不是有一句话,叫做来日方长的嘛,他不急,不急的。 “你还记得那颗星星吗?”如玉直接无视了那在自己体内挣扎的小凌君昊,哑着嗓子问道。 “恩。”凌君昊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却是在想着,玉儿嗓子哑成了这样,一会儿定是要想办法让得他喝下汤药才成。 “那,你还找得到吗?” 凌君昊愣了愣,抬头顺着如玉的目光向着北方望去,那里的星星或明或暗地闪烁着,十年了,世间万物千般变化,谁又能记得住那一颗小小的星辰呢? “我还记得你,不就好了吗?” “呵呵。”如玉笑了笑,却是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悲伤来。 “我来这里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了?如今这赵朝被这赵弘殷掌握在手掌心之中了,以那人的性子,这天下,怕是该乱了。” “这天下,早就该乱了。”凌君昊的嗓音低沉而又醉人,“若是不乱,我又哪里有机会将这天下给统一了呢?” “原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吗?”如玉起身离了那副即使是在情事之后也依旧散发着冷气的身子,赤果的玉足踏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仰头望着北方,那里,曾有一颗只属于他二人的星。 还不待他再感慨一番的时候,光洁的身子就被拥入了一个人的怀抱之中,“地下凉,心里不舒服就冲着我来,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别扭的小心思得到了满足,如玉的嘴角禁不住高高地翘了起来。 “是这万里江山重要,还是我重要?” “自是你更重要了。”凌君昊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好吧,至少这一刻,我信了。”如玉望着凌君昊,轻声却坚定地道。 “所以,我会帮助你,得到这锦绣江山的。”如玉在心里接着道。 “我的,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凌君昊深深地望着如玉说道。 “哈。”如玉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开来,“我就是说说而已的,你还当真了啊。”说着,也不待凌君昊接话,就继续道:“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个时候,赵国的兵马怕是已经叩响边关了吧,你这位九五之尊,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我的臣民们,定是最厉害的,小小的赵*队,不足为虑的。”这一刻的凌君昊,才在脸上显现出了作为一个强国之主的霸气与自信。 “你这是在勾引我吗?”如玉舔了舔唇角,痴痴地道。 凌君昊的眉毛挑了挑,那道狰狞的疤痕非但没有破坏了这张脸的美感,反倒是配合着主人的霸气,更增添了一种独属于男人的魅力。 “宝贝,我的忍耐力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咯咯。”如玉娇笑一声,“怎么,还想要吗?” “刷。”的一声,凌君昊抱着如玉窜进了最近的一间屋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再大战个三百回合的。” “等等,那个赵弘仁你准备怎么处理?”如玉伸手推了推凌君昊的胸膛问道。 “哪个赵弘仁?”凌君昊的眉头皱了皱,哪个家伙居然敢让自己的玉儿惦记着? “就是那个被你扣押在北商的赵国四皇子。”如玉重重地道,居然还和我装,就不信他真的不知道赵弘仁是谁?要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可是货真价实的过目不忘之人啊。 “哦,原来是他啊。”凌君昊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只是那眼中的戏谑却是无论如何也是遮掩不住的,“我本就打算在赵弘殷上位之后就把他放回去让这二人狗咬狗的。” “哦。”如玉淡淡地应了一声,嘴角却是垮了下去。 “不过。。。。。。。“凌君昊特意拉长了声音。 “不过什么?”如玉急切地接道。虽是知道这人定是在逗着自己玩的,可架不住自己是真的很像知道这个不过到底是什么样的转折的啊。 “不过,我刚刚改了主意了。” 如玉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难得我的小玉儿如此上心,这个祸害就交予你玩耍了。”凌君昊说着说着自己倒是先忍不住笑了起来,十年了啊,自己有十年都没有这样笑过了吧。 头顶上总像是顶着一柄巨锤,精神一直在紧绷着,要变强!要一统天下! 一刻都不可以放松,一刻都不可以停下,只因为,他身体中的皇室血统。 可是,这真的就是自己想要的吗?江山美人,江山美人,殊不知,很多时候,活生生的美人,是真的要比冰冷的江山要好的太多了。 “当真?你可是一言九鼎的皇帝了,不准骗我!” 身前男子软腻的声音换回了凌君昊的思绪,“哈哈哈。。。。。。”凌君昊蓦地一声大笑,畅快的笑声一直传出很远,吓得屏息守卫在墙头上的暗卫一个倒栽葱就掉了下去。 卧槽!他们冰冷的皇帝陛下居然笑了?笑了,笑了!这简直太吓人了好吗?一定是我耳朵打开的方式不对! “朕的话语自是有效,只要,”说到这里,凌君昊的大手啪的一声拍在了如玉的*上,“小玉儿让朕满意!” “啊!”如玉惊呼一声,脸色立刻臊的通红,狠狠地在那人的腰上拧了一下,恶狠狠地怒吼道:“你这个混蛋!” 此时,一条金色的小蛇,随着如玉的怒吼声,蜿蜒着身子,一点点地靠近了。 如玉眼尖,一眼就望见了那个傲娇的小家伙,赶紧趁着凌君昊未发现之前,一个眼色使了过去——别过来! 他可以放任这个小家伙随意噬咬赵弘殷,却是不忍让那尖锐的牙齿刺透眼前之人的皮肤。 他疼了,他会更疼;他疼了,他的心里,也不会舒服。 小金眼神恶劣地狠狠瞪了凌君昊一眼,都是这个坏家伙,害得自己不能抱住那个香香的东西了,就连平时很好说话的主人,都嫌弃自己了。 简直就是欺蛇太甚,哼哼,这个坏家伙的气味他算是记住了,给他等着的。 嗖的一声,小金窜了出去,消失不见了。 如玉这才放松似地深深呼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是怕那个小家伙不听自己的话就扑了上来,无论这两个哪一个受伤了,他都会难受的。 凌君昊像是没有感觉似的,继续大踏步向前走着,只是那下意识绷紧了的肌肉,却是一点点放松下来。 说起来,那条小蛇,自己也是见到过的,这一切,还要多亏了那个赵弘殷呢,所以,赵国啊,就等着他的报复吧。 而此时的如玉,正在衡量着要怎么收拾赵弘仁才好,如此美妙的手刃仇人的机会,定是得好好地把握才是。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正大光明的对付仇人的机会的呢,新仇旧恨加到了一起,如玉搓了搓手,眼中一片兴奋的光芒,或许,他新喂养而出的那个蛊虫,有了一个展示的机会了呢。 这边二人的心中俱是在衡量着如何报复的事情,另一边的赵朝皇宫之内却是一片的战战兢兢。 新皇又大发雷霆了,据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长相妖媚的男宠造成的。当初这个狐媚子彻底地迷倒了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却又在新皇登基的那一天,趁着混乱,逃离了赵国。这才使得皇帝不惜举全国之力寻找这个男宠,却又因着一直遍寻不到而变得暴躁易怒,甚至,不惜向着神秘而强大的北商王朝发起了进攻。 战争的号角已经打响,堂堂的大赵国民自是不惧战争,哪怕是换了皇帝,只要都是姓赵,他们就甘愿为其卖命。 这就是最朴实而又容易知足的百姓,一个国家的根本之所在。 “噼里啪啦!“的一通乱响之后,赵弘殷站在御书房的一片混乱之中,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最让他愤怒的一个消息。 那个妙人儿竟是入了北商的皇宫!那个连脸都不敢露的懦夫有什么好的,就值得他千里迢迢地跑去投奔? 该死的! 越想越是生气,赵弘殷大声呵斥道:“来人!将那个废物给我带进来!” 没有多久,一个面色麻木的中年男人就被带到了赵弘殷的身前,来人的双手扭曲地垂在身体一侧,看样子应该是折了。 “废物!”赵弘殷一脚江浙人踹翻在地,“一个不会功夫的小小男宠,就把你们给耍的团团转了,朕还要你们有何用?” 中年男人的额角霎时冒出了一层的冷汗,阵阵疼痛搅得他眼前开始变得朦胧开来。 他是被组织从小就培养了的暗卫,生来就是为了替未来的皇帝解决掉一些腌臜之事。他一直做得很好,直到,遇见了这个神秘异常的男宠。 每一次,那人都能提前识破自己的计谋,又在不知不觉中牵着自己的思维跟着走,等到觉察到不对之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啪!”的一声,却是皇帝陛下亲手抽打着自己,每一鞭都带起了一层血肉,很快的,他的瞳孔就开始涣散了,他知道,他终于要解脱了,能死在皇帝陛下的手中,也算是幸事一件了。 赵弘殷的鞭子甩动的频率不曾减弱,他还不知鞭下那人早就去见了阎王了,他只知道,如此行事让他的心里越发地兴奋起来了,之前的抑郁也随着一鞭一鞭地抽打而扩散到空中消失不见了。 “行了!”赵弘殷抽够了,这才挥手示意宫人将这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拖将出去。 不理会自己的行为有可能会给宫内之人造成的恐慌,赵弘殷疲惫地跌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了个小木盒出来,打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玉儿身上的味道啊! 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寻来的一小撮曼陀罗花粉,闻着它,就好像玉儿尚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一样。 这是他的宝贝,也是他的一个小秘密。 赵国的大军已经兵发了北商,玉儿,朕就快去找你了啊! 第五十章 一处破落的院子之内,一身锦袍的赵弘仁端坐在小院之中的石凳上,手中抓着一小坛烈酒。 如此处境之中,这酒的味道自是不能同原本皇宫中的贡酒相比较了,但这也是他用自己身上剩下的最后一件值钱的物件儿换来的。 “啧!”的一声,赵弘仁砸吧砸吧嘴儿,用力咽下坛中的最后一滴酒。 “咯咯。。。。。。”一阵轻笑声传来,“想不到堂堂的四皇子殿下也有今天哪,瞧这可怜见儿的。” “本宫也没有想到会在北商的皇宫之中见到你啊。”赵弘仁满是不舍地放下了空坛子,转首望向那个玉般的人儿。“如玉公子,本宫还是小瞧了你啊!” 昔日威风堂堂的四殿下如今却是满脸掩藏不住的憔悴,光洁的下巴上也已长出了参差的胡茬儿,头发松散地系在脑后,虽然可以看得出主人是很想让它们整齐起来的模样。 “怎么,现在有没有后悔从前没有贿赂贿赂我啊?”如玉的脸上满是轻佻的表情,一步一步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墨衣恭敬地跟在如玉身后,身子紧绷着,时刻防备着面前这位身手不错的皇子。 虽然这人总是一副豪爽的模样,可谁都知晓,真小人不可怕,伪君子才让人防不胜防。 如玉走到了赵弘仁的对面,也不顾面前的石凳上有多脏,袍袖一甩就坐了上去。 “自是没有。”赵弘仁微微眯起眼睛道:“本宫只是后悔,没能早一点杀了你。” 这话倒是有够吓人的,不过这是就从前而言,现在的话,只是无端端地令得如玉的心里想要发笑。 他也真就笑了,“哈哈,你后悔也是没用了。” 说着如玉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模样。 “我那好父皇,该是去见阎王了吧。”赵弘仁的语气中带了一丝试探,一丝不甘,又有着一丝幸灾乐祸,端是复杂的紧。 “没错。”如玉点了点头,想是这人被隔离了这么久仍然能如此的沉的住气,已经算是一号人物了。他很不错,可惜的是,他的对手才真叫厉害。 “你猜猜,现在的赵国皇帝是哪一位?”如玉满是蛊惑意味地问道。 赵弘仁果然低下头认真地想了起来。见着面前的这位,他就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要知道,自己可是有对付过面前的这一位的。而依照目前来看,这人的心眼可并不大。 就在赵弘仁低下头沉思之时,如玉的手指附上自己束发的玉冠,上面那只玉色的小小胡蝶竟是飞了起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了赵弘仁的头上。 “是九皇弟吧。”赵弘仁狠狠地道。 “哦?”这下如玉倒是来了兴致了,“为什么不会是太子呢?” “以为我不知道太子的那点小心思吗?估计九皇弟的登基,还有这太子的一份功劳呢吧!”赵弘仁肯定地说道。 “厉害!”如玉冲着赵弘仁竖起了大拇指,“不过四殿下还是少说了一点,这里面,当然也少不了我的推波助澜了。” 赵弘仁难得地愣了愣,望着如玉的目光一瞬间变得复杂起来,“为了感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我也就告诉你一件事,父皇可是一直想要弄死你呢,现在他若是泉下有知的话,定是后悔死了呢。” 赵弘仁说着,自己倒是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声又突然间戛然而止了,眼神警惕地四下望了望,“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面阴森森的?” 如玉倒是在想着赵弘仁说的老皇帝想要他命的事儿,这里面绝对和他的身世有关系。 不过他不能急,这么多年都已经等过来了不是吗?他有感觉,要不了多久,事情就该真相大白了。而所有罪有应得的人,也都将得到应有的惩罚。 “阴森森?”如玉顺着赵弘仁的目光向着四周望了望,偏巧今儿是个大阴天,配合着院子里破败而沉静地环境,倒真的让人感觉到了一种阴冷的气氛。 “看来四殿下害的人不少啊!”如玉说着,嘴角越发地下弯,突地惊呼了一声,“呀!殿下有没有看到,你的脚底下正有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在向着你靠近呢!” “啊!”赵弘仁脸上强自装出来的贵气彻底地碎裂了,蹭地一下退出了一大步,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院子中心,小心地缩在了墙角。 如玉站起身来跟到了赵弘仁的身前,一副惊吓的模样道:“天哪,殿下,你怎么敢过来这里?这里面有一个面相狰狞的红衣女人正恶狠狠的盯着你呢!” 听得此话,赵弘仁哪里还敢多呆,一副要哭了的模样哀求着道:“湘儿,毁了你的脸又害的你流产的人是那个老妖婆而不是我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如玉睁大了眼,倒是没想到自己随口说出的这个人竟是真的确有其人,如此,下面的就好办多了。 “殿下,她抓住你了!小心,她正在抓着你的手用力挠着你的脸,哎呀,出血了呢!” 如玉一声接一声的说着,怪异的是赵弘仁就按着如玉说的去做了,现在正是一副被迫自己挠自己脸的模样。 那可是真挠啊,几次下去,那张脸上面已经没有一块儿好肉了。 墨衣站在如玉的身后缩了缩脖子,那张向来瘫着的脸也快要挂不住了。这事儿简直是太诡异了,莫非这世上真的有冤魂索命不成? 要知道,他杀过的人也不少的啊! 想到这,墨衣的眼神就开始向外面溜了,他好想逃啊,就是不知道面前的这一位活祖宗还要多久才能玩够。 “好了,殿下,她已经松开你了。”见到那张脸上已经被血污的快要看不清楚面容了,如玉这才大发慈悲地松了口。 赵弘仁如获大赦地瘫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啊!”如玉又是一声惊呼,“殿下快起来,那些东西生气了,正在一步步地靠近你呢。” 赵弘殷一个颤栗,连眼睛也不敢睁开了,抖索着身子向着墙头的方向缩过去,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颤颤巍巍地跪在了地上不断地磕着响头,嘴上念念有词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如玉冷眼望着,赵家的人,就没一个好东西。这是第三个了,至于远在赵国剩下的那些,想来九皇子殿下,不对,是赵皇,定是不会让他失望的才是。 就算信不过赵弘殷,他也信得过自己亲手调配出的药。 呵呵,就让这世道再乱一点吧,这样才更有意思不是吗? 父亲,母亲,你们看到了吧,相信我,他们姓赵的,不会有一个是好下场的。 如玉想着,嘴角越翘越高,迈开步子走出了这个破败的小院。恩,如此破败的院子,倒是和他上辈子临死之前居住的那一块儿像的很哪。 想到院子,就想到了司空轩,据说他现在过的也是潇洒的很哪,若是一直让他这么下去,倒是自己的不是了。 轻飘飘地来,又轻飘飘地走,只是留下了一只小小的蛊虫而已。而这只小虫子,就足够让赵弘仁整日地活在恐惧之中了。 这只长相似蝴蝶的蛊虫,可是以人脑为食长大的。它最厉害的地方,就是能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药粉,在不知不觉中渗透进人的身体,产生一种强烈的致幻效果,勾起人内心深处最害怕的事情,让中蛊者饱受精神上的折磨。 想死又死不了,只能日复一日地生活在恐惧之中,直到那蛊虫爬进他的大脑之中,吃光他的脑子为止。 人死不是折磨而是解脱,犯了错的人,就该活的更长久些,用这漫长的后半生,来赎下所犯的罪过。 本是心情愉悦地就要回了观星楼,却是被一个满身贵气的男子拦下了路。 “你就是那个腌臜货?”男子漂亮的脸蛋上充满了鄙夷之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如玉一眼,摇了摇头道:“好差劲!” 。。。。。。 如玉无语地望着面前半路冒出来的男子,他算是哪颗葱啊,竟敢到自己的面前来指手画脚的!这一定是死冰块的风流债,混蛋,今晚休想爬上我的床! 如玉在心中恶狠狠地想着,脸上却是一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丹凤双眸中眸光流转,轻轻开了口,声音若潺潺的流水般动听美妙,“至少,我这张脸,要比你漂亮多了呢。” 如玉说着,微微笑着走进了男子,不理会被他惊艳到了的侍从们,望着男子涨红了的脸,举起手,“啪!”的一声狠狠地抽在了男子的脸上,“腌臜货?可你连腌臜货都比不上呢,白痴!” “你,你竟敢打我?”男子捂着自己的脸,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样。 如玉用看着白痴的目光看着男子,看着手上的脂粉,皱了皱眉,掏出帕子开始小心地擦拭,“下次出门记得别擦这么多粉,真是有够恶心人的。” “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我父亲可是柳彦!你死定了。”男子望着如玉恶狠狠地说道。 “是吗?你的后台很厉害?”如玉抬眼望着男子,不屑地道:“我男人可是凌君昊,你父亲有凌君昊厉害吗?” 说着,挥手将擦过手的帕子甩给了男子,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你乱说!我才是昊哥哥的皇后!昊哥哥是我的不是你的!”这下男子连自己的脸都顾不上捂了,急切地显示着自己的所有权。 “呵呵。”如玉冷冷一笑,望着男子身后的方向道:“你说呢?” 众人回头,这才发现了刚刚下朝回来的皇帝,呼啦啦地跪倒行礼,只剩下如玉和男子站在那里一致地等着凌君昊的答案了。 此时的凌君昊依旧带着面具,可从那露出来的亮晶晶的眸子中依旧可以看得出来主人的好心情。 玉儿的男人,哈哈,光是想想这五个字,朝堂上的所有郁闷就都烟消云散了。 凌君昊不说话,直接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走到如玉身前长臂一捞就将人抱在了怀中,看也没看一眼一旁泫然欲泣模样的男子,大踏步奔着观星楼而去。 昨晚的滋味真是好的很哪,你得理解一个憋了二十多年的男人一朝释放之后就食髓知味了的模样不是? 如玉安心地窝在凌君昊的怀中,笑眯眯地问道:“不管他了?” “谁都没你重要!”凌君昊坚定而迅速地回答道。 如玉嘴角的笑容一下子就真切多了,虽然这种话早已不是第一次听说了,可每从这人的嘴中听到一次,他的心情就愉悦一次。 “类似的还有多少?”如玉问道。 “不管有多少,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凌君昊想也不想地就回答道。 “恩。”如玉点了点头,满意了。 第五十一章 “主子,太后要见您。”墨衣站立在如玉的面前躬身说道。 如玉懒洋洋地倚在睡塌上,不时地揉弄着自己的腰。 昨儿是折腾的太狠了,他又不喜欢陌生人触碰自己,只得自己努力让着自己舒服一点了。 “嗯?”如玉的口中溢出一声疑问来,带着股慵懒的意味,青丝披散在床边,纤细的锁骨上隐现淡淡的吻痕,格外的诱人眼球。 墨衣的头低得更狠了,识趣地接上话头道:“从传话的小太监口中得知,太后是很不喜您的。” “恩。”如玉淡淡地应了一声,所以说,这位终是沉不住气了?是想给自己来一个下马威? 北商的皇室规矩不同其他,所以这从小就流落在外的皇帝与这在皇宫中养尊处优的太后自是没有什么感情的,只是太后手中的握有的权力倒是不少来着,轻易也是不能得罪了的。 如玉想了想,算了,刚刚来,还是别给凌君昊再增麻烦了,在心里暗暗地数着数儿,深吸了一口气,终是起得床来了。 扶着快要断了的老腰,如玉真心觉得再这样下去就算自己还年轻也要被凌君昊折腾的老了。 如玉有气无力地对着外面喊了一句:“来人,伺候我洗漱更衣。” 墨衣识趣地退到了外面,半个时辰后,一个魅惑众生的美男子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冷汗唰地就流了下来,墨衣心中暗暗地腹谤着:主子您这样真的好吗?您不知道外面对您的评价都是狐媚子吗?您本就妖艳逼人还要如此的打扮真的好吗?您是存心想去刺激已经人老珠黄了的太后吧。 这绝壁不是说和的节奏啊,这纯属是前去挑战的啊。 看着銮驾已经被稳稳地抬了起来,墨衣赶忙招来一个小太监派了他去通知凌君昊。 主子如此的高调,他的任务重大的很哪! 到了坤宁宫外,如玉踩着小太监的身子走了下来,昂着头,露出了弧度优美的脖颈,精致的面庞上慵懒而媚人,艳红色的长襟在日光下更加夺目,晃瞎了一群候在外边的侍从们的眼。 世上竟是有着如此美丽的人儿,怪不得能让皇帝陛下念念不忘呢啊。 一个年老的太监迎了上来,作了个揖后道:“请公子随老奴入内,太后她老人家已是等候多时了。” 如玉漠然地望着面前看似恭敬的老太监,这是在嫌弃自己来的太晚了吗?撇了撇嘴,这可是你邀请我来的,又不是我上赶着来见你的。 “走吧。”如玉淡淡地应了声。 老太监的身子顿了顿,又是面色如常地转身带领如玉入内。 如玉跟着老太监入内,墨衣却是被拦了下来。 老太监恭谨又不容置喙地道:“太后只邀请了玉公子,闲杂人等还是不要进去冒犯的好。” 墨衣的脸色登时就是冷了下来,自打他跟随了陛下以来,除了面前这位,从来都是他向着别人甩脸色的,何时被人如此看不起过。 “呵呵。”如玉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来,“公公倒是好厉害的嘴,就是不知陛下手下的一等暗卫何时成了闲杂人等了。” “老奴嘴拙,不过太后她老人家还在里面等着呢,公子还是快些和老奴进去的比较好。”老太监垂着头一本正经地道。 这算是威胁吗?换做是别的地儿,如玉就没有这么大的底气了,不过,这可是冰块的地盘,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他也会给他顶起来的,所有人都可能会伤害他,只有那个人,他是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对这,他可是有信心的很。 既是想和我闹,那就闹的大一点好了。 如玉的眼神转冷,慵懒的神色也是不见了,挥手阻拦了墨衣的冲动,“你就等在外面好了,放心,我的小宝贝们可是一直戴在身上的呢,不介意甩出几个来玩玩儿。” 额,听得此言,墨衣唰的一声就退了出去等候在一边了,想想主子身上的那些个虫啊蛇啊什么的,他就一点都不担心了,或许现在,他该替太后担心担心? 如玉抚了抚心口的位置,小金回应似地拱了拱他的手,心下的底气更足了。 这个小家伙可是替他省了不少的事儿呢,有了它之后,自己饲养训练那些虫蛊们的成功率都提高了不少。 想着想着,老太监的脚步倒是停了下来,如玉也跟着蓦地停住,眼前不远处就是熟悉的明黄色袍子,只不过不同于凌君昊身上的龙袍,这一位身上的却是骄傲的凤凰。 如玉屈膝跪了下来,该有的礼节还是应该有的,只要这位不是太过分,他倒是也不想这么早就和她对上。 “草民见过太后。” 清脆的声音响起,如玉的心中还是有些紧张的。不管怎样,毕竟是自己男人的母亲啊,虽说他跟过司空轩也跟过赵弘殷,可要说见父母这事儿,他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呢。 殿内很安静,安静到如玉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刚刚他眼花了。 抬头,却是看见老太后正眯着眼闭目养神呢,刚刚那位领着他进来的老太监正是恭敬地站在太后的身后,看来这位就是太后的心腹了,怪不得敢于不把墨衣给放在眼中呢。 “呵。”如玉没好气的放松了紧绷着的身子,好嘛,这是在晾着他呢啊,不过,这样一来,他还真就不紧张了呢。 缓缓地站起身来,姿态优雅地弹了弹身上根本就没有的尘土,如玉轻轻地开了口:“不知太后叫草民而来是为何事呢?” “大胆!”太后还没有说话,一直表现恭谨的老太监却是蓦地高声喝道,“这里也是你能放肆的地儿吗?太后还没叫你起来,那就好好的跪着,这也是你的福分!” “呼~”如玉是真的被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老家伙虽然外表上一副老态,倒是中气十足的很哪。 冷冷地望着那个老太监,如玉觉着自己应该行行好了,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闭上眼去地下享享福比较好。 “我倒是以为太后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呢。”如玉悠然地站在大殿中央道:“年纪大了就不要整天的操心了,老老实实地安享晚年就好了嘛。” “放肆!”太后终是睁开了她那双高贵的眼睛,常年处于上位的人倒是自由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只不过这一辈子,身边都是那些有气势的人,如今的如玉早对那些玩意儿免疫了。 “哎呦,原来太后的耳朵还是好使的啊,那倒是草民的不是了,草民在这里向太后赔罪了。”如玉一副欠扁的语气说道,只是那脸上,却是不见半分的愧疚之态。 “啪!”的一声,太后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冲着身后的老太监吩咐道:“去给我教教他应该怎么好好说话!” 还好这一次如玉早就做好了准备,现在的世道是变了吗?怎么年纪大了的人都是这么暴躁的呢? 老太监抬起了头,那双浑浊的老眼深处闪过兴奋之态,他最是见不过那些个面相艳丽又是骄傲着的人了,这种人,就该好好地把他们践踏到脚底之下,看着他们那骄傲一点点的破碎掉,那滋味,就是他这辈子最兴奋的时刻了! 如玉却是毫无畏惧地望着一步步走向他的老太监,只是,“呕~”如玉捂着嘴转过了脸不再望着老太监,一副嫌弃的模样。 他就没见过长的这么丑的人!丑的真是让他感觉好恶心啊! 老太监的脸腾的就红了,是气的! 他也知道自己长的很丑,因此才能一直留在嫉妒心极强的太后身边,成了她最听话的一只老狗。 攥紧了拳头,老太监最后的一点顾及也消失了,哪怕是拼着被皇帝记恨,他今儿也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让人厌恶的小子。 只是如玉能让他如愿吗?拍了拍胸口,把一脸不情愿模样的小金给唤了出来。 “嗖!”的一声冲到了老太监的身前,纠结着在哪里下嘴才好。 主人真是太讨厌了,蛇也是有洁癖的好吗?蛇要咬人也是要看人的好吗?它这真是遇主不淑啊! 感受到了身后不远处主人的杀气,小金一副大义赴死地模样一口狠狠地咬在了老太监脖子上的大动脉上。 “噗!”的一声,血液喷溅,老太监口吐白沫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如玉赶忙后退了几步,离着老太监远远儿的,这么漂亮的红袍子他今儿个可是第一次穿起,可不想就这么给毁了。 没好气地瞥了眼小金,这条小气的蛇绝壁是故意的,绝壁是在报复他又让它咬了脏东西。你说你一条蛇而已,哪来的那么些讲究吧。 可这转头一看,却是把如玉给气乐了,小金正半立在老太监的尸体旁一副干呕的模样,这个动作若是人做出来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可若是搁到一条蛇身上,那就是搞笑的很了啊。 “噗哈哈!”如玉放声大笑起来,再也不看一眼充满怨念地望着他的小金了。这蛇是要成精了的节奏啊。 “来人!快来人!”老太后再也坐不住了,那张擦满了白粉的脸上显得更白了。 他怎么敢?他居然就敢杀了自己最看重的人!那下一步是不是就也要杀了自己了?还有那条恶心的鳞片生物,它是怎么进来的? 老太后的心瞬间就凌乱而又愤怒了! 第五十二章 “怎么回事?”熟悉的男声传来,如玉笑着转过了身来,果然是他,他来给他收拾烂摊子来了。 太后一脸愤怒而惊恐地望着凌君昊,看着他身后空空如也的模样就知道,自己的人定是被他给拦下了。 “皇帝是想造反吗?就这么放任这个小贱人欺辱你的母后吗?” 凌君昊的本来就望见如玉完好无缺时就已经暖下来的眼神再次冰冷起来,小贱人,自己的宝贝何时就成了小贱人了? 本就和这位自己的所谓母后感情不深,在皇家叹感情就是一场笑话,再浓厚的血缘,也抵不过高高在上的权势地位。 “朕倒是想问问母后来着,怎就偏偏要招惹朕的玉儿呢?”凌君昊说着,招手唤来如玉,将人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如玉异常听话地顺着凌君昊的意思站在了他的身后,既然他来了,他只需要站在他的身后也就是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脸上的愤怒停了下来,紧紧地抓着椅子的扶手,故作淡定地道:“你可是我辛辛苦苦怀胎九月生下来的,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对你的生育之恩吗?” “您该知道,朕并不是没有能力动您,您还能坐在这里享福,也不过是因为朕是从您的肚子里出来的罢了。”凌君昊一脸淡然地说道。 “混蛋!”老太后咬牙切齿地道:“哀家可是皇帝的生母,没有哀家哪来的皇帝你?难道皇帝要背弃孝道,做那丧尽天良之事吗?” “哈哈哈哈。”凌君昊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您还知道朕是您的亲生儿子吗?当年朕被赶出宫去的时候您在哪里?朕被人暗杀算计的时候您又在哪里?只有朕登基了的时候,您才坐在了这里!” “没错,当年哀家却是没有助你,不过这都是皇家的规矩,皇家的血脉就该经受磨砺,若是没有那些个磨难,哪来你的今天?”太后虽是有些心虚却依旧是步步不让地道。 “对,没有错!”凌君昊冷冷地道:“朕是皇家的血脉,所以朕活该用尽全力去拼那一线生机!所以母后可以漠然自己亲生儿子的生命,只想着如何爬的更高!也所以,为了北商的未来,朕该去做一做那大义灭亲之事!” 凌君昊的语气越来越冷,似是那森冷的寒冰,不带一丝的人气。 如玉就站在凌君昊的身后,更是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冷,他早就感觉到了凌君昊那异于常人的体温很不正常了,不过他既没说,他也就没有问。 可是此刻,面前的太后固然可恨,他直觉上也感觉到不能再让凌君昊如此下去了。伸出温热的手紧紧地握住了那份冰冷,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活在冷冰冰的世界中了。 凌君昊紧绷着的身子一松,回握住那娇小却是坚定的温暖,一直激动着的情绪也是平定了下来了。 太后被凌君昊那冷厉的语气震得瑟缩了一下,却也还是色厉内荏地道:“皇帝可别忘了,现今朝堂上的人虽是被你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哀家能控制住的人却也是有着三分之一呢,你也不想陷国家于困境的吧。” 凌君昊只是握着那手,就感觉到了莫大的满足,轻声道:“母后不是没有听说过‘破而后立’这个词吧。” “你。。。。。。”太后点指着凌君昊,却是说不出什么话来了。凌家的男人都是一个好皇帝,可却从来都不是一个好的爱人,看着自己眼前被着凌君昊护在了身后的男子,心中竟是涌上了一股浓烈的嫉妒来。 “就算你爱上了一个男人,也不该是他!”太后恶狠狠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洁癖的小毛病,不说你身后这人原本的低贱小倌身份,就说是后来又是被赵国的将军上又是被现在的赵皇上的,对着这样一副肮脏的身子,你也能下的去口? 如玉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一直小心忽略的伤口突然地就被狠狠地揭了开来,他疼了,真的好疼。 若是无爱他自然可以不在乎,可是现在,他已经爱上了面前这个失而复得的男人,最痛的从来都不是得不到,而是得到了却又失去。 他怕了。 如玉的手动了动,就要从凌君昊的手中抽出来,却是被人紧紧地抓住了而又动弹不得。 “母后挑拨的伎俩未免太过低级了,玉儿会受得如此多的苦楚都是因着朕的无能,况朕又能干净到哪去呢?“凌君昊说着,张开了另一只手,沉声道:“丧命在这一只手下的,您知道有多少人吗?至少,也有几万了吧,这可是朕亲手灭杀掉的。至于那些受了朕的命令而被灭杀的人,早就数之不清了呢。这些,您都是不知道的吧。” 太后木呆呆地看着那只手,骨节分明,干净漂亮,却不知是沾染了多少孽障的。 “您可能不知道,有时朕看着它,都觉得厌恶的很呢,朕,才是真的脏呢。”凌君昊的话音越来越低,他本就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只不过是身份环境使然,让得他习惯了冷漠。 “不,你很好。”清雅的男声很好听,如玉的另一只手也是握住了凌君昊的手,两只纤手紧紧地包裹住了那只大手,“你不知道这只手能给人带来多大的安全感,你也不知这只手曾经拯救多少人出苦海,你是一个英雄,一个孤身走向地狱的英雄。不过现在,我会陪着你的,上穷碧落下黄泉,只要有你,就一定会有我的。”如玉坚定地道。 望着那双闪闪发光充满信任地望着自己的眼睛,凌君昊也突然就不那么厌恶自己的过去了。 你不知道,为了你,我甘愿坠入地狱的,你更不知道,只要有你在,我的世界,就永远有光明的存在的。 “好。”凌君昊长臂一伸就将人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二人甜蜜地拥在了一起,一边看着大戏的太后却是膈应的不得了,愤愤地开口打断了二人道:“你们当哀家是不存在的吗?凌君昊,不要逼哀家和你撞个鱼死网破的!” 如玉从凌君昊的怀中挣脱出来,睁着一副亮晶晶的眸子邀功似地望着凌君昊道:“我有办法让你不费一兵一卒地就收了太后的人马。” “又是用你那些宝贝吗?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用你的心血饲养出来的,从前我不在你身边也就罢了,以后这些事儿就都给我打住了。”刚刚接受了爱人的表白的凌君昊很好心情地道,不能让爱人再整日地和那些小东西鬼混在一起了,自己都嫉妒了呢。 所以说,果然是有其母就必有其子的吗? “哼!”如玉冷哼一声愤愤地离开了凌君昊,出其不意地就将身上一直带着的子母蛊中的子蛊向着太后抛了过去。 “嗖嗖”的两声响起,竟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男子突然和一直警惕着的凌君昊战在了一起,太后脸上的表情也由胜券在握变得恐慌起来,她可是听明白了那个小贱人的话呢,那个进入了自己身子的黑色的小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如玉也是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差一点,差一点就功亏一篑了啊,还好冰块反应的快。 子母蛊效用大,也更是不好培养的,为了这对早就预备好了的小东西,他可是没少吃苦头的。 眼见着凌君昊竟是不能压住黑衣男子的攻势,如玉赶忙唤过还在一边装死的小金,让它上去帮忙。 对于这种武功高手,在那人已经有了准备的前提下,蛊虫是不好使的。 有了小金的捣乱,那个黑衣男子的攻势倒是马上乱了起来,看到这里如玉就安心了。 试探着召唤已进入了太后身体中的子蛊,欣喜的得到了它的回应,赶忙命令子蛊控制太后的思绪。 “住手!”太后的脸上冷汗流淌而下,面上一副痛苦的模样,嘴上的话语倒是干脆而大声,“给哀家退下!” “唰!”的一声,黑衣人敏捷地退到了太后的身后,凌君昊也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早就知道太后的身边不可能没有人的守护,却是不曾想这人的武功竟是如此之高,要不是有着小金的帮助,他也不会如此顺利的。 想到此处,再看着那畜生的眼光,倒是温和了不少。 好吧,看在它这么有用的份上,他就不计较它霸占了玉儿心口的恶劣行为了,不过,也只是偶尔就成了。 “去,去死!”太后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黑衣人木偶般的面容倒是突然愣了愣,很快,嘴角的黑血溢了出来,“砰!”的一声倒下了。 老太后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般,后背彻底地湿透了,面色颓然地靠在了椅背上。 她想,她已经知道了那个进入自己体内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她的后半辈子,完了。 “噗!”如玉蓦地吐出了一大口血,进而也随着黑衣人的倒下而晕倒了,只不过,他没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了一直注意着他的凌君昊的怀里。 “玉儿!玉儿!”凌君昊的神色大变,疯了一般地大喊道:“传太医,快给朕传太医!” 第五十三章 如玉醒来的时候,入目的是那人遍布着红血丝的疲惫双眼,心疼的感觉就这么从身体内涌了上来。 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从嗓子眼溢了出来,“怎么不去休息?” “我很担心你。”凌君昊开了口,沙哑的程度却是并没有比如玉差的了多少。 取来桌子上的温水,小心地喂给了如玉。 “我没事,昏迷了很久吗?”如玉轻轻地抿了口水说道。 “今儿都已经是第三天了。”凌君昊抬手轻抚过那人光洁的额头,凶巴巴地道:“以后不许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我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是这么的凶险。”如玉苦笑了一声,“再让我来一次我也不敢了。” “以后我要时刻地看着你,再不让你胡来了。”凌君昊恶狠狠地道,不过这位威名在外的君主在如玉的面前可是没有什么威慑力的。 “我饿了。”如玉才不理会他的威胁呢,在这人面前他最习惯做的事儿就是放纵。因为永远也不担心他会翻脸,因为只有在这里,他不管怎样,得到的都只会是宠溺。 不过有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在自己的身边,又哪里舍得不去爱他呢? “好。”凌君昊摸了摸他的头,起身接过候在外面的侍女手中一直在温着的粥,就怕爱人醒来时会被饿到了。 如玉睁大了眼睛望着凌君昊才一个转身的功夫就拿来了热腾腾的粥,“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会醒的?” “傻瓜,因为我一直吩咐着人在给你煮着粥啊。”凌君昊轻轻地舀起了一勺粥,小心地吹了吹,送到了如玉的嘴巴前,柔声道:“来,张嘴。” 如玉吐了吐舌头,真是*啊,不是说北商皇室一直是最节俭的吗?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开心的。 张开嘴,咽下了这一口清粥,“好香!”如玉毫不吝啬地赞了一句,转而就听见了肚子咕咕叫的声音,条件反射似地说了一句:“不是我的!” 话说出口之后才意识到了什么似地望着面前那张耳根红红却是依旧淡定地脸,“哈哈哈哈。”如玉特别不厚道地大声笑了出来,“原来是你,哎哟,快来让外面宫女太监都来听听他们的皇帝陛下饿肚子的声音,哈哈。” “别闹,小心噎到了。”凌君昊一脸无奈地望着面前这位才刚刚醒来就开始闹腾起来的爱人,不过,这样快乐的他不正是他希望的吗?若是自己出丑就能让玉儿笑开颜的话,那自己以后再多出些丑也是没什么的了,不过现在嘛,还是得哄着这个大小孩儿喝粥才是啊。 “乖,先把粥喝完了再说。”凌君昊耐心地哄着面前的人儿。 如玉却是摆了摆手,嬉笑着的面容也是变得严肃起来,“说,这三天你是不是也在不吃不喝的陪着我?” 凌君昊理所当然地道:“自是如此,你若是不醒过来我哪有心思去填饱肚子啊!” “真是够了!”如玉头一缩就钻到了被子里不肯出来了,闷闷地话语声透过被子传了出来,“你是傻子吗?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关轻重的人罢了,你却是堂堂的皇帝,你若是因此而出了事儿,这偌大的国家要怎么办才好呢?” “呵呵。”凌君昊轻笑一声拉开了如玉的被子,刚刚醒过来的人儿可不能闷坏了,“玉儿能担心我我好高兴。” “是啊,我就是在担心你!我更担心我自己!本来外面就一直有人在传我是狐媚子,这下子,我惑主的谣言铁定是得坐实了的!” “我看谁敢!乱嚼舌根的,拖出去砍了便是!”凌君昊冷硬地道。 如玉的额头飘下了一排的黑线,“呵呵,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哪还能算是谣言了,这就是事实了啊。” 凌君昊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那人呆滞的脸,“别担心,一切都有我呢。” “是啊,我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反正你也就这样了。”如玉狠狠地瞪了凌君昊一眼。 “谁让我的玉儿这么美呢?”凌君昊一副自豪的表情,“就算我想不把心送给你玩儿都做不到呢。” “呵呵。”如玉什么都不想说了,就知道永远无法和这人正常的沟通了,“我要喝粥。” “好的,来张嘴,啊!”凌君昊温柔地道。 。。。。。。 如玉真是无奈了,望着那张温柔的过分的脸恶意地猜测到:这人得心理扭曲成什么样了,才能一边在外面冷酷炫,一边又在自己面前柔情似水来着。 恩,虽然无奈,可心里头那点小雀跃又是怎么回事? “你也吃。”如玉恶狠狠地道,不知道的听这语气还得以为这两人是有着什么深仇大恨呢。 “那你喂我。”凌君昊脸上碍眼的面具也遮不住他此刻脸上幼稚的神情,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如玉。 如玉撇了撇嘴移开了视线,卖萌什么的,绝壁不好使好吗?这男人哪,他就是不能惯的! “陛下,您是不是发烧了?”如玉一脸淡定地伸出手去掀下了凌君昊的面具,附上他的额头,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热啊!” 凌君昊扒拉下那只小手,握着它送到了自己干瘪的胃那里,可怜兮兮地道:“你摸摸,它都饿扁了。” 所以说一直面瘫着的人他一旦做点正常人的行为就会变得很恐怖的! 如玉意识到这个道理的时候,已经被凌君昊深深地吻住了,那一口粥正在着二人的嘴里晃荡着玩儿呢。 所谓的喂粥! 如玉在心里暗暗地腹谤着,却还是配合着凌君昊的动作,唔,这人的味道还是很甜的。 一碗粥总算是艰难地在彻底凉透前进入了二人的肚子,如玉的面色一丁点儿都不苍白了,反倒是红润的诱人,看在凌君昊的眼里就有了星火燎原的效果了。 如玉打了个哈欠,身体还是疲倦的很。向内移了移身子,对着坐在床边的凌君昊招呼道:“上来,我们一起睡。” 受到了邀请,小凌君昊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凌君昊倒是一点都不尴尬地脱了外袍就钻进了如玉的被窝之中。 如玉自是也感觉到了小凌君昊的张牙舞爪,却是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它了。 等到过了一阵还是没有感觉到小凌君昊消停下去的时候,侧耳却是听到了那人均匀的呼吸声。 如玉无奈地轻轻转过身,望着那人恬静地睡颜,暗暗地念叨了一句:真是冤家啊,这样也能睡着吗? 伸出纤手,撑着疲惫,帮那人弄了出来。随便地替着凌君昊和自己擦了擦,如玉就将凌君昊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腰上,将头窝在了凌君昊的胸口,抱住那人壮实的腰身,安心地睡了过去。 一世繁华也比不上这一刻的安稳,不管明天会怎样,不管未来会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幸福过。 于滇国皇宫内一片哀伤,原是老国主病逝了。 昔日天真烂漫的公主眼圈一片通红,贴身的小丫鬟在轻声地劝慰着,再要如此地哭下去,公主的眼睛怕是就要费了啊。 “轩郎还没有回来吗?”公主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茫茫然地问道。 “禀公主,陛下刚刚登基,怕是有的忙呢,您还是不要等着的好了。”小丫鬟小心翼翼地道。 公主的神色更加哀伤了,“绿儿,你说,轩郎是不是不爱本宫啊?” “公主可别这么说。”小丫鬟赶紧跪在了地上,“现在正是多事之秋,您可别想不开啊!” “我都知道的,他看着本宫的时候根本就不是在看着本宫。”公主悠悠地道:“本宫偷偷看过他一直当宝贝珍藏着的那一副画,那上面,是一个艳丽的男子,我,自知是比不过他的。” “公主啊,奴婢求您别说下去了。”小丫鬟都快哭出来了,这等秘事也是她一个小丫鬟能听的吗?宫里的姑姑都说过,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 “呵呵,别怕。”公主轻轻地笑了,“其实本宫也知道,你们都瞒着本宫的事。轩郎根本就不是因为忙而不来看本宫的,他在那个西北角的殿里藏了一位男子,是也不是?”说到最后,公主的话语却是陡然严厉了起来。 “公主,公主,奴婢不是故意的啊!奴婢是受人威胁的啊!”小丫鬟砰砰砰地磕着响头,害怕一不小心就遭了殃,最近公主的脾气可是越来越诡异了呢。 “呵呵。”公主冷冷地一笑,不知何时,那个天真干净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的。 “你们都把本宫当成了傻子,可偏偏,本宫根本就不傻呢。” 那个正在被公主念叨着的男人,此刻却是在另一个男子的身上辛苦地耕耘着,依稀能听到男人口中不断地呼唤着:“小玉儿,小玉儿。” 而被男人压在身下的男子,一双丹凤眼甚是迷人,一声声的口申口今断断续续地从男子的口中溢出,格外地撩人。 司空轩怜惜地不断吻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尤其是喜欢那双眸子在被他玩弄的潋滟之时的模样,更是让他喜爱不已。 不知何时,他已经彻底地迷上了那样的一双眼睛,所以他沉迷于情事之中。尤其是在老国主病重之后,国家大事基本上都由他一一地掌握了,他答应了老国主会让公主生活的很好的,他司空轩的承诺还是很值得信任的。 所以,老国主就自觉地喝下了他为他精心准备的美酒,满足地去地下见他那位一直念念不忘的皇后了。 没有了束缚的司空轩行事更加地肆意起来,开始毫不顾忌地出入于他辛苦找来的男子的宫殿之内。 他内心的空虚,或许只有借助于这双相似的丹凤眸子来一一地填满了。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会让人上瘾,就在这一日复一日的求而不得之下,司空轩自己都不晓得,对着那个人的感情竟是已经到了如此深厚的地步。 所以,眼下的这种战争,他是必然要参与的!他要将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给重新夺之回来! 身子抽搐间,司空轩的眼前一片茫然,积蓄于体内的米青华身寸了出来,可是这内心的空虚,却是又扩大了。 好不留恋地穿衣走出了宫殿,只剩下了那双充满哀怨与愤恨的丹凤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