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之:桑之徵》 第1章 虹彩蔷薇 旧尘山谷 徵宫 宫远徵房内 少女身着一袭银灰色公主短裙,脚下踏着一双高跟鞋。 突兀的出现在昏暗的房中,她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目标后向床边走去。 “哒,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清脆且异常响亮,但奇怪的是如此大的动静,却没有惊动任何守卫以及这房间的主人。 少女走到床边,坐下,俯身,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 手中的羽毛笔轻抚过宫远徵的面容,细细打量。 睡梦中的少年容颜乖巧又恬静,少女凝望着他的面庞垂眸不语。 凝滞的空间似乎是突然被解锁。 察觉到脸上的痒意,少年宫远徵的眼眸倏地睁开,同一时间,一把手中短刀抵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呦,醒啦。” 少女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浅笑着坐起身调侃道。 宫远徵手持短刀,也随着她起身,他打量着对方,少女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胳膊和小腿则是被半黑半透的布料包裹着,着实过于暴露。 虽说只是上下稍微瞟了一眼,脸却腾地红了起来,目光再也不敢乱扫,只能死死盯着女子的脸。 “你是何人?穿着如此奇怪……如此……伤风败俗,突然出现我房内,想做什么?” 少女浅笑着试图将宫远徵手中的短刀推回去:“放心,对你没有恶意,不必如此警惕。” 宫远徵蹙眉,短刀依然抵在少女的脖颈之上,并向下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到底是谁?” 少女手扶着额头,作思考状:“我是谁呢……让我想想。” 宫远徵不解:“这还用想?” “啊……想到了。” 少女突然抬头,丝毫不顾及脖子上的短刀,凑上宫远徵的面前:“要不,你叫我仙女姐姐好了。” 她的动作突然,宫远徵根本没来得及收起短刀,他眼睁睁看着利刃从她脖颈划过,却没有半分血肉的阻碍,也没有血液流出,一点伤口的痕迹都没有。 宫远徵一阵惊骇,用胳膊撑起身子向后退,与少女拉开距离,直到退无可退,才强装镇定的问出声:“你……是人是鬼。” “啧……怎么能觉得我是鬼呢?” 少女有些无语,她伸手将宫远徵的脸掰了回来,让他直面对着自己的眼睛:“不是跟你说了嘛,叫我仙女姐姐。” 少女手指温热,脸颊传来的温度并不似自己想的那般鬼魅冰凉,宫远徵轻呼出一口气。 他用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少女的回答:“仙女……姐姐?” 宫远徵轻嗤一声,笑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说着拿起一旁的斗篷扔给少女,脸色微红:“你……你先披上。” 少女拿到斗篷明显有点意外,眉梢一挑,目光触及宫远徵那红红的脸不禁有些好笑,却也还是顺从地披到了自己身上。 见宫远徵收起短刀,反手又摸向暗器囊袋,少女有些无奈:“好啦,你那些小玩意通通都伤不到我,别白费工夫啦,我是来跟你交朋友的,又不是来跟你结仇的,咱们之间多一点信任可以吗?” 小动作被识破,宫远徵也并不尴尬,不摸暗器了,转而光明正大地把毒药拿了出来,向少女的方向洒去。 少女见他不死心,默默翻了个白眼,她躲都懒得躲,两人默默无言对视了好久。 宫远徵皱眉,居然真的不起作用。 少女浅笑出声:“都跟你说了伤不到我啦,这下好了吧,浪费一份毒药。” 宫远徵心想,这姑娘从始至终确实没有对自己显露出加害之意。 但她又如此神秘莫测,不得不防。 他不甚理解地问道:“所以你来此,只是为了和我交朋友?” 少女点了点头:“嗯呐。” 她的手中羽毛笔轻点,另一只手上就突然出现了一束花:“呐,这是我千挑万选为你准备的见面礼。” 看着少女手中纤婉而柔洁的粉色花卉,少年阴郁的眸子难得出现一抹亮色:“这是什么花,我从未见过。” “虹彩蔷薇,异世之花,花意为:[热情]与[美好的相遇]。” “哦?为何此花会名为蔷薇,蔷薇花可不长这样。” “这虹彩蔷薇,虽被称作蔷薇,但本质上其实更接近百合。” 女子又拿出一朵琉璃百合递给宫远徵:“呐,这是那个世界的琉璃百合,是不是长的比较相似?” 宫远徵对比了一下,点了点头。 “根据古老的记载所说,七色的蔷薇曾在地上随处可见。因其色泽鲜丽,几乎能够比肩七天的光艳。如今,这种多彩的蔷薇已经绝迹,那共生的花朵则在时代末的混乱中篡夺了虹彩蔷薇之名。” “这便是虹彩蔷薇之名的由来了。” “原来如此。” 宫远徵若有所思,随后拱手:“在下宫远徵,还请问姑娘名讳。”怕她又要说什么仙女姐姐,他迟疑着又添了一句:“可否莫要再用仙女姐姐一词搪塞于我。” “桑落酒,桑葚的桑,日落果的落,苹果酒的酒。” 桑落酒介绍完后,笑意盈盈地冲宫远徵行了一个提裙礼:“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桑姑娘拥有这般随手召来异世之物的本事,穿着打扮又如此异类,还有刚刚,我的短刀……竟也未伤到你分毫,想来,桑姑娘也不是一般人吧。” 桑落酒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她的目光落在宫远徵手中的虹彩蔷薇和琉璃百合上,伸手轻轻触摸它们的花瓣:“我可是小仙女呀。” “不过相比桑姑娘,我更喜欢听你叫我桑姐姐,相比桑姐姐,还是更希望能听你叫我一声,姐姐~” 桑落酒笑容蛊惑,轻声细语,凑近他的耳边:“远徵弟弟,可否圆了姐姐这一梦啊?” 宫远徵:“……” 他小脸微红,迟疑着,仿若被蛊惑般:“姐姐……” 桑落酒的灵魂瞬间遭受一万点暴击,这也太太太太可爱了吧!!! “阿徵好乖啊。” 桑落酒扬起笑脸,抬手摸了摸宫远徵的头。 少女的笑容宛若盛夏中灿然绽放的花朵,极具生命力,宫远徵一时之间看的有些呆愣。 本该立马躲掉少女伸出的手,却不知是否是因为少女的笑容太具有迷惑性。 本能告诉他,危险,要躲开。 而心却告诉他,不要躲,她并不会伤害你。 还没来得及纠结,少女的手便结结实实地落到了他的头上,却也只是安抚性地揉了揉,很快便被收走。 不知为何,他竟有些贪恋这种感觉。 “好啦,天也亮了,该起床了,你先穿衣洗漱吧,我还有事情没有忙完,姐姐在催我赶紧回去了,有空再来找你玩。” 桑落酒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对了,这斗篷我便当是你送我的见面礼,带走啦,拜拜~” 然后便消失不见了。 晨曦的微光洒落于地面,照亮了少年熟睡的面庞。 少年清醒起身,扫视床边,恍惚间才缓缓清醒,这原来是一场梦啊。 然而手中的异物感让他垂眸去看。 少年望着手中的虹彩蔷薇和琉璃百合一阵失神。 然后看向了原本放着斗篷的地方,不出所料,已经没了斗篷的影子。 第2章 夜色微凉 角宫 宫远徵跑了进来:“哥,哥,我房间好像闹鬼了……” 宫尚角正在食用早膳,听见宫远徵的话,挑了挑眉,一眼看到他手中从未见过的花,眼底闪过兴趣:“你应当还未服用早膳吧,坐下一起吃。” 下人很有眼色地添了双碗筷。 待宫远徵坐定,宫尚角才问道:“怎么会闹鬼,可是没有睡好?” “我感觉我好像是做了个梦,但又不像是梦,梦中有个姑娘说要和我交朋友,然后她在梦里送给我了这束花,然后给我解释这束花的来历,并拿出了另一朵来对比,等我醒来,这两种花就都在我的手里,然后,她,她还拿走了我的斗篷……这难道不是在闹鬼吗?” “哦,这倒是挺奇怪的,走,去你房间看看。” 哥俩将整个屋子能藏人的地方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有人来过的痕迹,于是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夜色微凉 距离桑落酒上次前来已过半月。 徵宫 宫远徵刚刚踏入室内,女子惊喜的声音从屋内传出:“阿徵,你回来啦~” 宫远徵抬眸一看,少女正坐在桌前,轻抚着他养在桌上的虹彩蔷薇和那朵琉璃百合。 宫远徵一时之间有些恍惚:“我……这是又做梦了?” 宫远徵退出房门关上,又重新打开。 却见少女仍坐在桌边,用手肘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 “远徵弟弟这是在做什么?” 宫远徵上前坐在桑落酒的对面,不动声色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次的穿着倒是比上次严实了很多,不该露的地方都没有露出来,不过这衣服的样式依旧十分奇特,但依然分外好看。 回想到她上次来时的穿着,宫远徵不禁又有些脸红。 “姑娘可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不然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你尽管说,我尽力帮你。” 桑落酒:“……” 她伸手摸向宫远徵的额头:“没发烧呀,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宫远徵脑袋后撤:“你真的不是鬼吗?” 桑落酒翻了一个白眼,收回手:“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鬼了,不早就跟你说过,人家是小仙女了嘛?” “不过你为何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你仔细感受一下,现在是梦吗?” 宫远徵掐了自己一把,能感受到疼痛:“不是梦?” “当然不是啦,怎么跟你解释呢……有点复杂。” 桑落酒试着用语言解释:“我上一次来的时候,时间是静止的,但是你的时间是没有静止的,然后我上次走的时候呢,把你送回了时间静止的那个时间节点,也就是说,无论我们相处的时间是多久,在我把你送回去之后,我们当时的相处时间在现实中就相当于只有一秒,你……听懂了吗?” 信息量太大,宫远徵试图理解,但桑落酒说的有点快,并且讲的都是从未接触过的知识,他很是感兴趣,于是两眼亮晶晶的,有种求知若渴的意味:“你能不能再仔细讲讲。” 桑落酒被他这可爱的表情逗笑,随后妥协,拿出了一张a4纸,一边画一边讲解道。 “你看哈,这是一条线,就是原本没有我的正常的时间线。” 说着,她在纸上画了一条线,然后在下面括了起来,写上时间线。 然后她在时间线上随机画了一条竖线:“这就是我来时的时间节点。” 然后她在时间节点上面画了个圈:“这是我们所相处的这段时间。” “你看,这段时间在原来的时间线上是多出来的一部分。” “然后我走的时候又把你送了回去。” 桑落酒又画了个箭头,指向了原来的时间节点。 “这下应该明白了吧。” 宫远徵点头,深感神奇:“所以,你真的是神仙?掌管时间的神仙吗?” 桑落酒摇头:“不不不,不是神仙,是小仙,再详细一点的话,是小仙女。” “唉,对了……” 桑落酒指了指桌上的花,道:“这花插起来摆着就行了,不用养,在被我摘下的那一刻,属于它们的时间就已经停滞了,所以根本不会腐败凋落,也不会成长。” 宫远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你手里的这个,奇形怪状的龙,是做什么的呀?” 其实刚刚宫远徵一进门桑落酒就注意到了,但是话题有点密,没来得及问。 宫远徵拿起来放到桌上:“这个花灯有点破旧了,我拿来修修。” 桑落酒有点不理解:“再买一个不就行了,都破成这样了。” “不行,这是我哥的,我只是,想让他开心一点罢了。” 宫远徵的表情有些失落。 桑落酒一时之间有点不知所措:“你……别不开心呀,修就是了,你哥哥看到你修好这花灯肯定会开心的。” “嗯。” 宫远徵点了点头,然后去着手准备修花灯的材料了。 桑落酒坐在一旁托腮看着他:“你真厉害,我都不会做这种手艺活。” “小仙女也有不会做的事情吗?” 宫远徵唇角带着笑意,专注的修补着花灯。 桑落酒撇嘴:“小仙女也不是万能的啊。” “仙人们的生活也并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那般轻松惬意。” 宫远徵下意识回怼:“你不就挺惬意的,一直在这跟我聊天。” 桑落酒幽怨道:“那你是不知道我为了留在这里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惨痛的代价?” 宫远徵停下手里的动作,又仔细打量了桑落酒上下:“没缺胳膊没瘸腿,有多惨痛?” “唉……” 桑落酒悠悠叹息:“你不懂的。” 宫远徵撇嘴:“嗯,我不懂的。” “修好了,我要去找我哥了,你是留在这里还是?” “好耶,我跟你一起吧,带我逛逛你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呗。” 桑落酒亮晶晶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宫远徵移开双眼,点了点头:“那你跟紧我,不要乱跑,宫门岗哨暗卫有多的是,一不小心可是会被射成刺猬的。” 桑落酒乖巧站到他身后:“放心,他们看不见我也伤不了我,只有你能看得到我。” 桑落酒一路上都在左顾右盼观察四周:“你们家这环境可一点都不适合住人。” 宫远徵挑眉:“哦,你看出来了?” “拜托,我长眼睛了的好吧,阴冷潮湿,蚊虫甚多,还有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植物,很招虫子的好叭。” “蚊子都不叮你脸的吗?” 桑落酒忍不住发出疑问,随后又自己答疑解惑:“哦对,忘了你会制药了,当我没问。” 宫远徵欲言但被止住了…… “这山谷内确实阴冷,你穿的甚是单薄,不冷吗?” “不冷啊,我的周身都是恒温的,小仙女的穿着打扮是不在乎冷暖与否的,只要负责美就好啦。” 宫远徵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挺美的。 桑落酒也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搭,纯白内衬,外搭米色针织外套,黑色阔腿裤,黑袜子黑色高跟鞋,嗯,完美,半点肉都不带露出来的。 “说起来我今天这身还是特意为你搭出来的呢,平时我都是穿小裙子的。” 宫远徵不可置信:“小裙子……不会是你上次穿的那种风格吧。” 桑落酒理所当然:“嗯呐~” 宫远徵冷笑:“那你以后还是别穿那什么小裙子了。” 桑落酒撅嘴:“少管我。” …… 第3章 绝云椒椒 “徵宫和角宫离挺远呀,你每天都跑这大老远从徵宫跑来找你哥?” 桑落酒这会已经懒得用脚走路了,索性跟在宫远徵后边飘着,飘一会,走两步,跟玩似的。 宫远徵嘴角带笑:“不远,已经到了。” 说着,脚步轻快地走上那最后的几步台阶。 桑落酒也跟着飘了上去。 桑落酒看着宫远徵提着重新亮起来的龙灯开心地递给宫尚角。 然后他充满期待而有些得意地说:“哥,你看,坏的地方我都修好了!” 然而那宫尚角却冷冷地开口责问:“谁允许你自作主张的?” 宫远徵愣了一下:“我……我就是见这龙灯有些旧了,所以……” “你觉得新的就一定比旧的好吗?” 宫远徵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眼眶渐渐红起来。 桑落酒十分不解,上前一步,挡在宫远徵身前:“不是,他怎么这么凶呀!” 宫尚角有些心软:“你先下去吧。” 桑落酒在空气中对着宫尚角的脸挥舞着小拳头,愤愤地瞪了一眼:“什么嘛,不识好人心!” 然后跟着宫远徵一起出去了。 宫远徵久久坐在角宫门外台阶上,眼睛红红的。 他既委屈又伤心,桑落酒看着他那孤寂的背影,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坐到了他的旁边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性地陪着他。 直到天光亮起,那宫尚角身边的侍卫才走出来。 “徵公子,天都亮了,快回去休息吧。” 那侍卫见宫远徵没有起身的意思,也很是不忍,他帮宫远徵解释着宫尚角生气的原因:“那龙灯尾巴上的污渍是朗弟弟第一次学会写诗时,墨水沾上的。”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认识到这不是他应该说的话,但他咬了咬牙,还是继续说了下去:“那折断的龙须,是朗弟弟夜里做噩梦时,紧紧攥着折断的。” “对于角公子来说,这些都是朗弟弟留下的痕迹,是仅有的念想了。” 那些有关于朗弟弟的话语刺痛了宫远徵的心,宫远徵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流了下来。 他强行镇定着,语速缓慢,不让自己的话语哽咽:“我知道,旧的不修了,留着,我回头,给哥重新做一个新的。” 桑落酒顿时慌了,忙找纸巾给他擦眼泪:“不哭不哭,乖宝,咱不哭哈。” 一边擦眼泪一边用手轻抚他的后背安抚着。 结果那侍卫还嫌钝刀捅人心窝子不够疼似的,又来了一句:“衣不如新,人不如旧,徵公子,多多体谅吧。” 宫远徵分外委屈,眼泪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掉了出来,他有点哽咽:“可是我……可我不是衣服。” 桑落酒眼看着宫远徵的金豆豆一滴一滴往下掉,心痛的感受无法平息。 怒目瞪视那个侍卫。 金复只觉背脊一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 宫远徵拿起放在地上的刀抬脚就走了。 等宫远徵走远,桑落酒这才彻底忍不住,怒声:“我特么不如你大爷,体谅你爹我体谅!” 瞬间,时间停止 桑落酒咬牙切齿,一瞬间气血上涌,一拳砸在那侍卫的脸上:“我呸,你以为你是谁呢,不会说话会不会把嘴闭上,信不信老娘我撕烂你的嘴!” 情绪激动发泄出来过后果然舒服许多,桑落酒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绪,开始向家人请教。 她召出一个悬浮在自己面前的透明屏幕,然后拿出羽毛笔一阵狂戳。 [灵姐姐,灵姐姐,求剧透]:酒酒小仙女 [球球球球.jpg]:酒酒小仙女 灵姐姐:[不可能,自己摸索。] [不求剧情,求怎么能让宫尚角哭!!!]:酒酒小仙女 灵姐姐:[他怎么你了] [他欺负我家阿徵,让阿徵掉金豆豆,我阿徵不能白掉金豆豆,他必须也得哭!!!哭死他!!!]:酒酒小仙女 [骂骂咧咧.jpg]酒酒小仙女 灵姐姐:[……] 灵姐姐:[晚上吃洋葱宴] [灵姐姐英明神武!!!]:酒酒小仙女 桑落酒传送到蒙德怒买了一百个洋葱,然后跑到宫尚角的房间一顿狂剁,光剁这么多还不解气,桑落酒端着一盆切好的洋葱,摞了好几个凳子,才把这盆洋葱固定在了宫尚角的眼前。 如果有提瓦特人在的话,看到某酒身上钟离,猫猫,莱依拉,诺艾尔的四层盾定然也会无语凝噎,是谁告诉这孩子气味是能靠物理隔绝的? 剁完洋葱之后,桑落酒依然不知足,拿出三个绝云椒椒捣碎涂抹并塞进那个多嘴的侍卫嘴里:“让你他娘的b话那么多,我辣不死你,你这几天就当个哑巴吧你!” “敢惹我们家阿徵哭你特么是不知死活!” 随后又扭头冲着角宫的大门tui了一声。 “我们阿徵才不稀罕你这破哥哥呢,哼!” 做完这些,桑落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姿态,又恢复了上层贵族的仪态,深藏功与名,事了拂衣去。 一个响指 时间与此同时也解除了暂停开始流动。 “谁……?什么东西……水……嘶,好辣,好辣,好辣!!!哪里有水……” 宫尚角被洋葱熏地直眨眼,一掌把摞在自己面前的凳子以及洋葱挥倒。 听着角宫的动静,桑落酒只觉神清气爽,得意洋洋地笑着,悠哉游哉地哼着歌向回徵宫的方向走去。 第4章 不予追究 由于时间暂停的原因,宫远徵也并没有走开多远,没多久桑落酒就追上了宫远徵。 他眼睛红红的样子看着着实惹人怜爱:“阿徵,眼睛痛不痛?” 宫远徵轻轻摇了摇头。 “不痛就好,等会回到徵宫咱就先休息,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吗。” “嗯。” 宫远徵乖巧点头。 桑落酒掏出一把奶糖,拿出一个撕开包装,递到宫远徵的嘴边。 宫远徵下意识躲避:“这是什么?” 桑落酒解释:“这是奶糖,和蜜饯差不多,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心情就会好很多,你要不要试试?” 宫远徵将信将疑,就着桑落酒的手将奶糖吃进嘴里。 可爱的嘞…… 见他吃下,桑落酒也开心起来,跟在他后边脚步都轻快了起来:“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 桑落酒笑了起来:“我就说有用吧。” 然后把自己手里那一把都塞进宫远徵手中:“都给你,这个奶糖有挺多口味的,你之后可以都试试。” 宫远徵看着里那一把奶糖,沉默着的收了起来。 突然来了一句:“谢谢。” 桑落酒一下愣住:“什么?” 宫远徵没说话,心情却是好了很多,快走几步走进了徵宫。 桑落酒身体下意识跟上,但脸上的表情却是呆呆的笑。 远徵弟弟跟我说谢谢了,救命!!! 宫远徵突然回头:“你也一夜未睡,我让下人给你安排个房间……” 桑落酒下意识拒绝:“不用不用,我回壶里睡就行。” “壶?” 宫远徵疑惑。 然后便见桑落酒掏出一个……茶壶,放在了桌上。 宫远徵瞳孔地震,语气中满满的不可置信:“你……你就睡这个壶里?” “这你就不懂了吧,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小小的尘歌壶中,可是有一方大大的天地的。” 桑落酒一脸傲娇,她当初为了建好这个壶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但是现在你需要先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好了我再带你到我壶里玩。” 桑落酒哄着把他推到了床上,给他盖好被子。 但宫远徵这会正对她掏出来的尘歌壶感兴趣着,虽然困,但睡不着。 于是桑落酒摸出来一个瓶子,打开盖子,放在宫远徵鼻子下面。 宫远徵下意识屏住呼吸:“这是什……” 话还没问完就睡着了。 “当然是我这个天才独创的的好梦香啦~一闻就倒,不闻也倒,祝你有个好梦哦。” 说完也进壶里去睡觉了。 两人都在睡觉的时候,角宫是一阵的鸡飞狗跳。 前来收拾的下人一边打喷嚏一边流眼泪,一百个洋葱的味道充斥在角宫的各个角落,那杀伤力,简直难以想象。 徵宫 宫远徵醒的时候,宫尚角正皱眉闭着眼坐在他外间的桌子上,桑落酒也早就从壶里钻了出来,此时正优雅地坐在宫尚角对面,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 见宫远徵醒来了,她伸手指了指宫尚角,然后指了指自己,摆了摆手,并做着口型:他……看……不……见……我…… 宫远徵了然,起床:“哥,你怎么来了也不叫我。” 宫尚角皱着眉头,为自己按压着眉心:“你一夜未睡,自是应该好好睡一觉的,还未用膳吧,我已经让下人备好了,来吧。” 桑落酒默默给宫远徵让位。 待宫远徵在自己对面坐好后。 宫商角这才开始解释自己为何而来:“本不该来的,但角宫那边出了点状况,我来你这暂避一下。” 听宫尚角这么说,桑落酒幸灾乐祸的表情瞬间一滞,这丫的不会是来告状的吧…… 宫远徵一脸担忧:“角宫出什么事了?哥你……没受伤吧?” “我没有受伤,只是金复的脸被打了一拳,并且被塞了一嘴极辣的辣椒,嘴肿得很厉害,我已经让他去医馆看看了,还有角宫内到处都被人放了剁碎的洋葱,现在屋内味道着实刺鼻,所以来你这里躲躲。” “啊……???” 宫远徵一脸呆滞,然后眼神慢慢移向桑落酒所在的位置。 桑落酒以袖掩面,默默原地消失。 宫尚角继续道:“这事说来也怪,洋葱和辣椒都是突然出现的。” “金复说:他在感到疼痛之前,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于是我就想到你之前提到过的闹鬼一事。” 宫尚角看了一眼桌上插着的花:“所以我想问问远徵弟弟,最近可有再次遇到这种情况。” “……” 宫远徵不自在地端起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茶,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他这态度,宫尚角心中便已了然:“我已了解事情经过,是金复口无遮拦,昨日我只是一时生气,莫要因旁人一席话语伤了兄弟情分。” 宫远徵有些着急:“哥,怎么会,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远徵弟弟不必道歉,我心知你也是一片好心,只是用错了地方。” 宫尚角喝了口茶。 “我角宫虽说是受害者,但这桑姑娘行事倒是颇为有趣,念在她一心袒护于你,我便不予追究了。” 宫远徵:“哥,你都猜到了。” 宫尚角不置可否。 宫尚角走后。 桑落酒默默现身,从角落里挪了出来。 宫远徵看向她。 桑落酒理不直气也壮:“人家都说了,不予追究了,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宫远徵笑了:“好了,我哥都说不追究了,我自然得应,过来坐着,我让下人再送点饭菜给你。” 见他不生气,桑落酒这才喜笑颜开,“嗷,不用麻烦,我已经吃过了。” “你之前不是对我的尘歌壶感兴趣吗,我带你去看看?” 桑落酒掏出尘歌壶放在桌子上。 宫远徵果然来了兴趣:“这个茶壶就这么大点,怎么进去呀?” “你来试一下就知道了。” 桑落酒兴致勃勃,拉着宫远徵就传送进了壶里。 桑落酒带宫远徵到的是清琼岛的洞天形态。 宫远徵只觉眼前一花,所处的环境一下子就变了。 然后…… 一眼望去,十分震撼。 第5章 看海 宫远徵一眼就看到了远处的景色:“那是……大海吗?” 桑落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嗯呐,美吧。” 清琼岛是她的第一个洞天形态,刚开始只能选一个的时候她一眼就看中了这个一看就很是适合度假的洞天形态,所以这也是所有洞天形态中最用心建设的一个。 这用浮空石特意建造的空中海景房,便是她的得意之作,一点也不输于群玉阁。 下方的建筑也是按照璃月港的样子复刻的。 “你等一下。” 桑落酒把时间调到了晚上。 天色一黑,下方建筑的灯火也都亮了起来,格外好看。 “漂亮吧……” 宫远徵不禁感叹:“真美。” “要下去看看吗?” 桑落酒问。 宫远徵:“可以吗,我们走哪下去?” 桑落酒浅笑:“当然啦,不过不是用走的,来,抓紧我,带你飞。” 桑落酒一把挽住宫远徵的胳膊,就要带着他往下跳。 宫远徵一下子就慌了:“这么高?你确定,就算是轻功也是需要垫脚的哇……” 桑落酒风之翼展开,稳稳地飞在空中。 宫远徵还未吐出的话一下子吞进了肚子里。 “你下次做出这种鲁莽的行为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下?” 桑落酒狡黠一笑:“嗯,好的。” 宫远徵回头一看:“刚刚那个平台,竟是漂浮在天上的。” 桑落酒点头,给他解惑道:“那是因为有浮空石,浮空石是一种可以让建筑物固定在空中的石头,很难得的。” “真神奇。” 宫远徵感叹。 桑落酒操控着风之翼,把他带到了海边。 “我见你一来就一直盯着海景,是不是很喜欢呀?” “嗯。” 宫远徵笑着,目光依旧留恋在海面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大海。” “是嘛。”见他这么开心,桑落酒下意识追问道:“那你想不想去海底玩,海底的世界可漂亮了?” 桑落酒想到了枫丹,初见时送他的虹彩蔷薇也是在枫丹摘的呢。 “可是,海水深不可测,人能够潜水的时间有限,该如何才能到达海底呢?” 宫远徵当然愿意了,身为一宫之主,身上肩负着徵宫的责任,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远行。 原本在宫门从未奢想过会亲眼见到大海,却就在这么一刻实现了。 现在这个实现了他这个奢望的人,告诉他可以看到海底世界的景色,他自然是相信的,但如何潜入海底,他确实想象不到。 桑落酒的脸上闪出一抹为难,自己并没有随意带人前往异世的权限,如果现在才开始申请的话,走官方通道审批和交涉需要差不多十天的时间。 而十天的时间,在这边却是十月之久。 她其实更想一直陪着眼前这个孤单且缺爱的少年。 但看着少年期待的目光,桑落酒只能无奈笑笑,也罢,才刚认识没多久,自己现在对他来说,也算是可有可无的吧,十个月就十个月,之后再慢慢培养感情吧。 “抱歉啊,我现在确实没有办法带你去看海底的世界,姐姐又在召唤我回去了,我先把你送回去吧。” 少年有些不舍地收回视线:“好吧。” 第6章 这个才是 将宫远徵送回徵宫。 桑落酒想了想,拿出一个玉牌递给宫远徵:“阿徵,这次回去事情有点多,我最晚要有十月左右才能回来,这个玉牌你收好,遇到危险,就捏碎它,它会化作护盾保护你,关键时刻可以救命。” “护盾持续时间只有十秒,若是遇到危险,激发了护盾,咱打不过就跑,知道吗,小命重要,千万别硬刚。” 宫远徵笑笑,对她的担忧表示不屑:“我在宫门能有什么危险,况且我武力还算可以的。” 虽然不屑,却还是接过收了起来。 桑落酒一脸严肃:“我不信你们宫门在江湖上没有敌对势力,万一有刺客什么的混进来呢?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万一那刺客就是比你厉害呢?乖,生命安全可不是什么小事,以防万一嘛,贴身收着,知道吗?” 宫远徵沉默了一瞬,然后点头:“你说得对,谢谢。” “还有这个。” 桑落酒想了想,又掏出一个仙灵球,放出来了一个水蓝色的小仙灵,小仙灵很自然地飞到宫远徵右肩上边:“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它陪着你,无聊的时候可以逗它玩,它出来的时候只有你能看见,不需要的时候可以收回在这个仙灵球里当一个挂件挂起来。” 宫远徵好奇地戳了戳小仙灵:“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迷你小仙灵,它叫露草,我给你挑的是一个比较安静的,别的仙灵都太吵了。” 桑落酒眼神里透露出嫌弃。 宫远徵看她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这是有多吵才能嫌弃成这样。 东西给完,桑落酒有些不舍地道别:“那我就走了,你……” “等等,”宫远徵打断她,然后拿出一个玉佩:“见面礼,送你,上次那个斗篷……不算,这个才算。” 桑落酒顿时喜笑颜开,要分别的不舍一瞬间被冲淡,高兴地接过那个玉佩,挂在自己的腰间:“好看吗?” 宫远徵脸色微红:“好看。” 桑落酒没忍住,上前抱了他一下,然后又快速退回原地,挥手:“谢谢你的礼物,我会好好收藏的,那我就走了,记得想我哦。” 然后就原地消失了。 宫远徵被抱的一瞬间有点错愕,脑袋一下子就宕机了,当场就愣在了原地,直到桑落酒走了之后这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自己发热的脸颊。 感受着明显有些加快的心跳,宫远徵的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我这是……” 怎么了…… 小仙灵上下左右地晃了晃,似是在嘲笑自己的新主人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宫远徵莫名地看这个仙灵有点不顺眼,于是将它塞回了仙灵球里。 小仙灵似乎有些不服,在仙灵球里疯狂扭动,见宫远徵不搭理它,于是它转过身,用屁股面对着宫远徵,宫远徵把它转向自己,它又转身。 “呵……” 宫远徵笑出声来:“有意思。” 跟它的主人一样有意思。 宫远徵戳了戳仙灵球,小仙灵开始摆烂,不搭理他。 第7章 阿徵日记 阿徵日记 桑落酒走的第一天 去找哥哥时看到金复的嘴肿地很高,真的很好笑。 桑落酒走的第二天 把小仙灵逗生气了怎么办呢,她也没告诉我该怎么哄。 第三天 医馆的大夫治不好金复,想让我给他配药,我才不帮他配呢。 第四天 今天被哥哥强行拉去给金复配药了,谁懂啊,他那张嘴不但没好反而肿地更高了,见一次笑一次,碍于哥哥的情面,我只能给他配了药。 …… 第八天 金复的嘴好了,每日去角宫看笑话的乐趣也没了。 第十天 奶糖很甜,但是没剩几个了,哥还要走了一个…… 第十五天 今日炼制出了新的毒药,不知道对桑落酒有没有用,如果我炼制出了能够毒倒仙女的毒,那我岂不是天下无敌了? 第二十天 小仙灵每天咕叽咕叽地说的是什么呢,也没感觉它有多安静,无法想象她说的很吵的仙灵能有多吵。 已经一个月了,就剩一颗奶糖,舍不得吃…… 异世的花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性?拿一个来研究一下应该没事吧。 小仙灵试图阻拦,但木有卵用。 虹彩蔷薇-1 三个月 今天哥哥突然问起桑姑娘似乎很久没有出现了,最近挺忙的,已经很少想起她了。 五个月 恍惚间意识到,她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时间可真缓慢,竟还有五月之久…… 而第六个月的某一天 宫远徵正在研究如何改良自己的暗器,小仙灵在一旁不知为何,变得分外躁动,还一直咕叽咕叽着。 宫远徵不耐地看向小仙灵,却见到少女满身疲累的面容。 少女虚弱地笑笑,声音也是气若游丝:“宫远徵,带你去看海底世界呀。” 刚说完,整个人便径直倒了下去。 宫远徵瞳孔一缩,忙跑上前接住她。 把她抱到医馆的床上。 把完脉才呼出了一口气。 小仙灵在一旁急得团团转。 “还好,只是连日劳累,多日未睡,神经紧绷,身体负荷不住导致的晕厥,睡一会就好了。” 小仙灵这才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桑落酒才醒了过来。 睁眼便看见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个人齐刷刷地看着自己,脑袋一瞬间短路了一下。 妈耶,被宫尚角看到了。 桑落酒默默缩回被窝,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 “……” 宫远徵没想到桑落酒会是这种反应,被逗的直接笑出了声。 宫尚角也是忍俊不禁。 宫远徵上前想帮她把被子拉下来:“好啦,都已经看见了,你现在藏起来也没有用。” 结果拉下来发现桑落酒又隐身了。 “噗……” 宫远徵的笑意更是无法遏制:“哥,你看她。” 宫尚角挑眉:“桑姑娘就这般不想见我吗?” 桑落酒不情不愿地撤去隐身,满脸哀怨地看着宫远徵,仿佛在说:你居然背刺我。 桑落酒叹气:“不是不想见,是不能见。”她欲哭无泪:“这下好了,浅乐姐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打死我的。” 想起夏浅乐,桑落酒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毛骨悚然。 她打小就怕这个姐姐,若是落在她的手里,那也太可怕了吧。 想到这里,她又哀怨地看向宫远徵。 宫远徵表示无辜:“是哥哥来徵宫找我,正好碰到了而已。” 第8章 无可奉告 桑落酒立马道歉:“对不起,错怪你了。” 还是因为自己太过于着急见到他了,这才导致的疏漏。 先想着怎么打补丁吧。 宫远徵不置可否,耸了耸肩。 宫尚角慢条斯理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桑姑娘。” “打住打住!” 桑落酒连忙打断:“不管你问什么,我都是四个字的回答,无可奉告。” “哦?桑姑娘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那可多着呢,但:“无可奉告。” “你可是喜欢远徵弟弟?” “无可……啊?” 桑落酒下意识要答无可奉告,听清问题后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一时还有些扭捏:“问这个做什么?” 宫远徵也略微诧异,脸也有些微红。 “姑娘只管回答便是。” “你管我。” 拜托,未成年唉,这怎么下得去手…… 虽然确实有这种见不得人的心思吧,但怎么着也不能放到明面上来吧。 宫尚角的眼神仿若看透了一切,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远徵弟弟为桑姑娘准备了药膳,桑姑娘用膳吧,在下先行告辞。” 宫尚角走后,宫远徵这才把药膳端上前,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怎么会虚弱成这样?” 桑落酒接过药膳,避重就轻道:“最近要处理的事情有些多,有一点点废寝忘食而已。” 宫远徵皱着眉头:“你之前说,十个月才会回来,而这才短短六个月,你便回来了,莫不是,你将本应是十个月才能完成的事情,硬生生的压缩在了六个月之内做完了,所以才会疲累至此。” 四个月和四天的区别还是很大的,桑落酒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们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是不一样的,这边一个月在我们那边就是一天,并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 宫远徵挑眉:“所以你是把十天之内应该做的事情压缩在了六天?” “呃……” 桑落酒一时语塞,居然大差不差都猜对了,也没人告诉她宫远徵脑子这么灵活的啊:“远徵弟弟可真聪明,不过我求了姐姐给我走后门,所以进度快了一些,这两天确实是多有劳累,但问题不大,不必担忧。” 宫远徵反口否认:“我才没有担心你。” 桑落酒面色一滞,无奈笑道:“那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宫远徵沉默不语,只是双手环胸,有些失神,盯着她的动作。 两人一阵无言,桑落酒将药膳吃完,放下碗筷。 桑落酒语气兴奋:“我吃好啦,怎么着?收拾收拾带你去海底世界玩?” 宫远徵回过神来:“那可真是不巧,我的暗器研究正在紧要关头,暂时没有时间,你在这医馆内好生休息便是,等我忙完,会来找你的。” 桑落酒面露兴奋:“暗器?我对暗器也有一些研究,咱们一起去呗,说不定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宫远徵面带迟疑:“你还是在这休息吧。” 桑落酒感到自己被鄙视了…… 她愤愤地道:“不信我说的话?” 宫远徵笑了笑:“小仙女神通广大,我自是信的,不过我的暗器毒药都是宫门自用,也不好让外人见到,若是泄露,我也难辞其咎。” 桑落酒撇了撇嘴:“我又不是外人。” →_→ 随之叹了一口气:“既然不能带我的话,那便送你几个药吧,我看看送点啥好。” 桑落酒开始扒拉自己的背包。 “红颜醉 他乡梦 疆域 血滴子……手枪?不行,现代化武器出现在这个世界会被罚的。暴雨梨花针?” 宫远徵好奇凑上前来,却什么都看不到,他伸手试图触摸桑落酒面前的位置,也只能摸到一片空气。 桑落酒见他这番动作一阵好笑,轻点几下为他开通了观看的权限。 “呐,看吧看吧,看看这里有什么你需要的。” 桑落酒点到药物一栏,各种药物的图片,名称,数量都显示在了宫远徵面前。 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药品,宫远徵越看越兴奋,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桑落酒递给他一根羽毛笔,给他示范着:“你看,点击这个物品,它就会显示这个物品的详情,使用方法,使用效果都在这。” “你往上划,它下面还有更多的药品。” “这些一部分是雪姐姐研制的,一部分是从别的世界薅过来的,一部分是我自己瞎鼓捣的。” “治病救人的,提升功力的,毒药类的,都有做区分,还有这一部分是修仙界的,你们世界的人完全用不了,所以我已经锁住了,能取出来的你都随便拿,管够。” “你点这里,点击提取,然后点确定就可以取出来了。” 桑落酒顺手提出一瓶益气丸,倒出几粒吃了下去。 宫远徵看着桑落酒轻描淡写的模样,又看了看面板上存货数量皆为上千的药品,里面很多药品都是用极为珍贵的药材制造的,还有很多是他从来都没见过的药材,他难得有些局促:“我真的……可以随便挑吗?” “当然啦,这些都是已经制成的药物,你如果需要药材的话,点这里。” “呃……” 桑落酒迟疑了一下:“这边有点乱,我找的食材,矿物,花花草草什么的都在这边,找药材有点不好找。” 宫远徵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东西太多,而且还有很多只有在书上见到过,还有很多异世的从来没听说过的,他眼睛都要挑花了:“没事,我慢慢看,不过你怎么会有这么多药物,大型药铺都没你的药品种类齐全。” 桑落酒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比了个一点点的姿势:“我有那么一miumiu的收集癖,知道有这么个东西,然后我不给他收集到1000以上,我就不舒服,然后不知不觉就收集了这么多。” “而且在我手上,它们都不会坏,时间一停滞,它们永远都是最好的状态,不收白不收。” 宫远徵从上往下慢慢翻看着,不小心点到了武器一栏,因为好奇他也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心惊。 他突然转过头,看着桑落酒:“我要去研究暗器,跟我一起吧,你如此的见多识广,定然也见识过更多的机关暗器吧。” 第9章 致命弱点 桑落酒身子向后一仰:“不去……我尊重你的隐私,你不愿让我跟着我便不跟了,而且我背包里这些东西也足够你用了。” 宫远徵有些别扭地说:“你也不算是外人。” “是嘛?那我,算是你的内人喽?” 桑落酒突然凑上前去看着他的眼睛,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宽,彼此之间的呼吸相互都能感觉得到。 宫远徵慌乱后撤,耳朵红得似滴血似的,丢下一句:“才不是。” 然后就急匆匆地向门外跑去。 桑落酒被他那面红耳赤的样子逗乐了,心中暗叹这孩子是真不禁逗,嘴中却是轻快地扬起语调:“等等我,不是要带我去看你的暗器吗,跑那么快做什么。” 宫远徵脚步不但不停,反而还加快了速度。 徵宫 桑落酒拿着宫远徵的暗器把玩着,啧啧赞叹:“结构精致,设计巧妙,居然还运用了火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呐,真不错。” 见她如此夸赞自己拿手的暗器,宫远徵不由地挺起胸膛:“你帮我看看可还有不足之处?” 桑落酒真心实意地称赞:“远徵弟弟可真谦虚。” 宫远徵皱眉:“不许叫我远徵弟弟,只有我哥才能这么叫我。” “好的远徵弟弟。” 桑落酒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你……” 宫远徵还未来的及发作,紧接着桑落酒便说回了正题:“不过,这不足之处嘛……暗器结构精妙归精妙,但因为古代材质原因,大部分这类小而精细的暗器,都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致命弱点?” 桑落酒拿出一块磁铁,手上的暗器“啪”一声,吸附了上去。 “那便是,它们都是用了大量的铁制作而成的。” 宫远徵的面色骤然一变,原本闲适抱胸的双手也慢慢落了下来:“这……” 很显然他也想出了这其中的关窍,若是敌方手中有这般物件,那自己所拿手的暗器便直接就废了。 宫远徵有点着急:“这该如何解决?要换一种材料重新打造吗?” “这题我会,炼金台转换一下材质就好。” 说干就干,桑落酒抬手就把宫远徵拉进了尘歌壶。 壶里就有合成台,她把宫远徵的暗器放入其中。 低声念道:“地水火风,领我敕命。再造四大,重塑五行。” 很快,转化好的暗器就又出现在了合成台上。 “呐,可以了。” 桑落酒拿起来递回给宫远徵。 宫远徵面露惊愕:“这么快?” “炼金术嘛,不稀奇的。” 桑落酒见怪不怪,拿出磁铁递给他让他试。 宫远徵不信邪,将磁铁凑近暗器,果然不再被吸附。 “这炼金术果然神奇……” 将暗器收回囊袋之中,宫远徵这才仔细打量周身环境。 虽说之前已经来过这里,但是风声,鸟鸣,大海,小岛这些元素组合在一起,依然令人分外地心旷神怡。 每次来到这里,他都不由地感慨面前少女的神奇。 “怎么样,对于现在的暗器可还满意,粹毒的话你随意,我也看了你研制的毒药,那是真不赖,反正毒药这方面我是不及你,我背包里的药也可以随便用,反正在我这也没多大用处。” 桑落酒十分大方地道。 “嗯。”宫远徵点了点头,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合成台上:“这炼金术如此之神奇,我可以学吗?” 桑落酒:“啊?……” “你……你想学这个?” 见桑落酒这个反应,宫远徵还以为是她不愿意教:“不可以的话,那就算了吧,也不是非学不可,我只觉得,这种炼金术很是便利而已。” “不不,没有不想教你的意思,只是这炼金术我也只是会一点点皮毛,转换物质,升级品质我倒是可以教你,再高级的我都不会唉。” “这就够了。” 知道她愿意教自己,宫远徵便很开心地笑了。 他侧目望向少女的侧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少女则笑意盈盈地望向他的眼睛,语气随意地道:“因为我喜欢你呀。” 少年脸色微红,嗫嚅着不知该如何答话。 “远徵弟弟生得好看,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欢喜。” 少女回过头,继续望向远方:“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口,直视别人的双眼,便是直视那人的心,我们总能通过别人的眼神,看出那双眼睛的主人是否真心,是否假意,又是否虚伪。” “而你的眼里……” 宫远徵皱眉:“我眼里怎么了?” 桑落酒摇头轻笑:“不怎么,你哥哥将你养的挺好的。” 桑落酒突然转移话题:“壶中之景毕竟不如现实,你之前不是很期待去海底世界玩吗?这会暗器毒药都有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吧,我带你去海底世界玩?” 宫远徵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要下水的话,我要回去再准备两身换洗衣物才好。” “不用,我都帮你准备好了。”桑落酒伸出手:“牵着我的手,我带你去枫丹玩。” 宫远徵疑惑,目光望向前方的海水:“这里不可以吗?” “尘歌壶里的景色是由洞天里的仙力显化出来的,这些景色,只适合观景,不适合游玩,虽说这里也能游泳吧,但是在这里潜不进海底,仙力只显化出了大海的外表,并没有显化出内核,所以,这里是没有海底世界的。” 桑落酒给他解释着,然后又开始一本正经的忽悠着:“而枫丹就不一样了,枫丹是水的国度,枫丹国土内的水域是特殊的,因为受到水神的庇护,在枫丹的水域内,你可以自由地潜水,不存在淹死一说,那里的海底只要你不去主动招惹那些可爱的小动物,那你就是是安全的,非常适合萌新探索。” 宫远徵听得是云里雾里:“听起来是一个很神奇的国度。” “到了你就知道了。” 桑落酒主动牵起他的手,点击传送。 一阵黑暗过后,他面前出现了一些符号。 宫远徵:“刚刚那是?” 桑落酒:“没什么,卡岩了……” 没过一会,眼前便亮了起来。 桑落酒指着前方:“看前面,那个大瀑布。” 宫远徵惊叹:“好壮观。” 桑落酒非常熟练地掏出阿莫斯之弓,对准了身后的三只鸟。 宫远徵一脸莫名:“你在做什么?” 桑落酒:“打肉哇。” 一箭射出,禽肉+3 宫远徵:“啊???” 第10章 交界处 “好像是有点随意哈?” 桑落酒正了正神色,清了清嗓子:“欢迎来到,须弥与枫丹的交界处,也是草国与水之国的交界处。” “脚下是沙漠,面前是大海,怎样,这感觉是不是挺奇妙的?” “沙漠?” 宫远徵惊诧向后望去,果不其然,身后一片金黄,脚底的触感也与平日里大不相同,踩一下,便会凹陷进去。 他蹲下去,抓起一把脚下的沙子,又让它顺着指缝流下去:“沙漠里,真的全都是沙子?” 桑落酒扶额叹气:“得亏我带你来的是两国交界处,我要是带你到沙漠中心地带,你摸这一手沙子烫不死你。” “好啦,我们下去吧,下边有四叶印可好玩了。” “对了,在下去之前,我有一个礼物要交给你,感觉跟你也很是相配,打开看看。” 桑落酒摸出来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盒子,宫远徵接过来打开:“翅膀?” “是风之翼,在这提瓦特,冒险家们每天爬上爬下,若是没有风之翼的话是很不方便的。” 桑落酒边说边给他佩戴了起来。 “我来教你怎么用它,首先让身体悬空,也就是从高处往下跳,跳出的一瞬间展开风之翼,向前滑翔就好,方向是自己操控的。” 桑落酒把他带到一处斜坡,让他试试。 宫远徵试着飞了一小段。 桑落酒高兴地蹦哒了过来:“对,就是这样。” “走,我们往下飞,你跟紧我哈。” 宫远徵认真点头:“好。” 桑落酒抬脚起飞,回头看见宫远徵也紧跟在后边稳稳飞着,并且还不慌不忙地给了自己一个笑脸之后便放心了。 桑落酒指着下方的四叶印,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向宫远徵问道:“看见那个光点了吗?” 宫远徵顺着她的方向看,确实看到几个光点:“看见了。” “那个就是四叶印,我们朝那边飞,达到一定距离后直视它,然后你面前就会有一个光点亮起来,点它,它就会把你拉过去。” 说着,桑落酒已经扯着四叶印稳稳落下了。 一回头,桑落酒好似算准了似的,后撤了一步,宫远徵一脸慌乱扑了她满怀。 “别怕,我接住你了。”桑落酒笑着帮他稳住身形:“第一次使用四叶印的那种失重感确实会令很多人害怕,多用几次,习惯了就会觉得很好玩。” “你感觉怎么样?” 每次问完问题,桑落酒总是下意识去看那人的眼睛。 而宫远徵眼底都是兴奋:“很刺激,和使用轻功时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桑落酒:“……” 懂了,他刚才慌乱的原因完全是因为怕会撞到我,飞高什么的这小孩根本不带怕的…… 她点了点头,对准下一个四叶印:“既然你不怕,那我们先跟着四叶印飞下去。” 下去之后直接打开风之翼向浪船锚点走去,给自己和宫远徵一人召唤了一个浪船。 一转头却发现宫远徵在围着海岸边的三只大乌龟转悠,那乌龟一见到人就把头缩进龟壳里。 宫远徵用手比了比:“桑姑娘,这乌龟怎么这么大呀,比我人还要大。” “这玳龟年龄都能当你太太太爷爷了,能不大吗,走啦走啦,我们开船去枫丹。” 第11章 水下世界 宫远徵不舍地从玳龟身上抽回目光:“哦……” 桑落酒把他安排进驾驶室:“这个是浪船,很好控制的,你看这个圆盘,上,下,左,右,这四个键分别对应的就是前后左右,中间这个是攻击键,可以发射炮弹,右边这个是弹跳装置,按一下就会把你从座位上弹飞出来,飞到最高点感到下坠的第一瞬间你打开风之翼向附近的陆地飞就可以了,你可以都试试。” 宫远徵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玩得很是开心。 桑落酒稍微等了一会,见他熟练地操作这些按键之后这才放心的让他跟在身后,没一会两人就到了海露港。 桑落酒带他坐电梯来到七天神像面前,给他介绍道:“这便是水神的七天神像。” 宫远徵仰头看去,内心惊叹:这便是七天的光亮,难以想象那已经绝迹的七色蔷薇会是多么地漂亮,为何绝迹也并不稀奇了,如此之光亮,定然极其容易被人找到。 七天神像修葺地十分传神,宫远徵看着七天神像,说出了自己的感受:“水之国的神明,看起来是一位十分温柔的女性。” 桑落酒浅浅一笑,并不接话:“谁知道呢,我们只是来此游玩的旅者而已。” “触摸一下神像,会得到水神的祝福哦。” 宫远徵将信将疑的摸了上去,神像亮了一下,负面的状态,周身的疲惫全都一扫而空。 “好神奇。” 宫远徵收回手,正面反面来回看了看,又想要把手再放回神像。 桑落酒牵过他的手:“好啦,再摸就没用了,现在可以去水下了。” 宫远徵只觉眼前黑了一下,一瞬间自己就漂在了水里。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怒瞪桑落酒。 桑落酒好笑地看着他:“别憋气,呼吸。” 宫远徵不可置信,试探着吸气,呼气,这才信了桑落酒的话:“你,我……我们,可以在水下可以说话?” 桑落酒点了点头,对他嘘了一声,示意他小声一点,然后低声道:“你看右边。” 宫远徵顺着桑落酒目光看了过去,疑惑问:“一只大海豹在教三只大海豹翻跟头,远处还躺了一个?” 桑落酒低声回应:“对,就是它们,不过他们学名叫膨膨兽,不过我也叫它们小海豹就是了,等会我们一起去摸一下那只大的。” 宫远徵:“可以摸?” “对,摸完我们往那边游。” 桑落酒指了一下自己左后方的方向。 宫远徵也低声:“为什么要摸它呀,它不会咬我们吧?” “不会咬你,顶多咬我一下。”桑落酒张嘴瞎掰:“等下再告诉你,总之,先听我的,干就完事了。” “这么莽撞……” 宫远徵还没来得及说完,桑落酒就已经拉着他冲上去了。 桑落酒摸完戳了戳宫远徵的腰,催促着他也快摸。 宫远徵见海豹确实没有要反击的意思,便学着桑落酒摸了摸。 见到宫远徵掌心里发出亮光,桑落酒便知道他已经掌握了洞洞波的技能:“走,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水下世界的一切对于宫远徵来说都是十分的新鲜,他一会看看这个,一会摸摸那个,路上遇到两只机械怪物,桑落酒教他用洞洞波也很快打败,也没耽误多少时间。 桑落酒带着他又游了一会,很快就在一处看到一个海螺,她上前去激活,很快,无数支鱼群组成了一个唯美且巨大的漩涡。 第12章 落日余晖 她看向宫远徵,注视着他好看的笑颜询问道:“漂亮吧。” 宫远徵望着眼前这一壮观的景象:“很美。” 夕阳的余晖透着水波折射进水中,少年转头,眼中的美景由鱼群变成了少女,这一刻,他们的眼底都是彼此。 “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总像是在做梦一样。” “如果是梦的话,那便不妨更加放纵一些,为了梦醒之后不会后悔。” 少女的笑容蛊惑,而他也同样沉沦。 恍惚间,他们已经到了鱼群的中心。 少女歪头浅笑:“带你去天上玩?” 宫远徵点头:“好。” 桑落酒带他钻入浅蓝色的水圈之中,他们的周身瞬间被一团水球包裹住,带着他们以极快的速度向天空发射而出。 两人在水球之中手牵着手,看着面前的事物由近及远,一点一点变小。 水球将他们带到空中浅蓝色的平台上。 桑落酒随手一挥,两人身上的水汽便瞬间被剥离,蒸发。 高处不胜寒,桑落酒掏出之前从他房里顺来的斗篷给宫远徵披上。 然后拉着他在平台上坐下:“陪我看看这提瓦特大陆的日落吧。” “真快啊。” 宫远徵感叹道。 少女盯着远方:“谢谢夸奖。” 宫远徵挑眉:“我有夸你吗?” “当你意识到时间过得很快的时候,往往是你觉得最为美好的时候,你很享受我带你来到提瓦特的时光,这难道不是在夸我这个导游?” 桑落酒对着他wink了一下,又转过头继续看夕阳。 宫远徵愣了一下,后失笑道:“你说得对。” “给你。” 少女递来一个橙黄色的果子。 宫远徵接过,打量了一番,确定这果子并未在他的认知中出现过。 “这是什么?” “日落果,看落日的时候吃日落果,这才完美嘛。” 说着,桑落酒又摸出一个,自己啃了一口:“吃吧,没毒,很甜的。” 宫远徵尝了一口,确实很甜。 两人一时无话,享受着眼前的景色。 天光逐渐暗下,落日的余晖也一点一点被黑暗覆盖。 夜色渐凉,桑落酒站起身来:“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呐。” 她十分自然地牵上宫远徵的手:“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宫远徵也并未抗拒,只是点头:“回吧。” 一阵黑暗过后,白光亮起。 二人回到了尘歌壶中。 “怎么不直接回去?” 桑落酒解释道:“我的尘歌壶现在是你们世界和提瓦特大陆之间的桥梁,来回都必须经过这个桥梁,所以往返就都得先到壶里来。” “这样啊。” 宫远徵恍然点头。 “我们先在壶里休息休息再回去吧,我给你准备了房间,等会我会把你送回我们来时的时间段,你可能得倒倒时差。” 宫远徵抬手拒绝:“不了,直接回吧。” 桑落酒想了想,眨巴眨巴眼:“那行叭。” 她牵起宫远徵的手,将他带回到徵宫。 “这会这边天光还亮着,还得一会才能吃晚饭呢,咱在提瓦特玩了那么久,肯定饿了吧。” 宫远徵摸了下肚子:“确实是有一些,但不碍事,我吃点糕点就行,你要吃什么我让下人送来,晚膳我去角宫陪我哥一起吃。” 桑落酒:“……” 第13章 出云重莲 她撇了撇嘴,她一点都不喜欢宫尚角,第一次见面就凶远徵,害阿徵在门口挨了一夜的冻,还让那个傻逼侍卫乱说话,想起来就令人生气! 桑落酒掏出两份渔人吐司:“别吃糕点了,吃点这个垫垫吧,我晚上陪你一起去角宫。” 她心中愤愤腹诽:他要是还敢凶我宝,我定要让他好看! “也行。” 宫远徵点头表示同意。 “对了宝,你卧室那小暖房种的那是什么呀?” 桑落酒看到了,便顺嘴问了一句。 宫远徵正吃东西呢,被惊地呛了一下:“咳,咳咳……你叫我什么?” 桑落酒忙递茶水,给他顺气。 “你瞧瞧你,至于吗?你是我的宝贝呀,我叫你宝不是应该的吗?” 宫远徵脸一下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被呛的还是怎样。 身体后撤一下,躲开桑落酒还欲继续给他顺气的手。 他避开这个话题,回答她上一个问题:“那是出云重莲,此花极为珍贵,也不好培育,我只在雪山冻土中零落搜集到了几棵种子,根据医书记载,服用此花,习武者可以功力大增,患病之人也可以起死回生。” 桑落酒也不尴尬,收回手又坐回了对面。 “这花这么厉害?还有种子吗?你说一下它的生长环境,我壶里各种土地都有,这时间也可以随便调,我可以等它成熟,多收点种子,帮你多种点。” 桑落酒的话令宫远徵分外惊喜:“真的假的?” 桑落酒肯定点头。 是夜 两人结伴来到角宫,宫尚角已经坐在餐桌前等着了。 桑落酒瞥了一眼那桌上的食物,好家伙,全是素菜,唯一带点荤的就是一个汤。 她委婉问道:“你们……减肥?” 宫尚角没有回应。 宫远徵连忙帮他哥哥解释:“哥哥向来素食,荤食也只吃炖汤。” 桑落酒翻了个白眼:“你爱吃不吃,阿徵还长身体呢。” 说着,她掏出几个肉菜摆在宫远徵和自己面前。 宫远徵尴尬地冲自己哥哥笑笑。 宫尚角也并不在意:“桑姑娘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 可能是顾忌着桑落酒也在场,两兄弟也并没有聊什么宫门的事情。 桑落酒:懂了,是我不该来了,呜呜呜呜(┯_┯) 接下来几个月的时间,桑落酒每天都陪着宫远徵徵宫角宫来回跑,偶尔宫尚角外出做事,她便带着宫远徵去别的世界玩,日子过得分外充实。 一日,他们三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兄弟二人突然聊起宫子羽身世的事情。 桑落酒突然上了心,语出惊人:“你们要真想知道他是不是执刃亲生的,我去帮你们验一下不就好了,也就做个亲子鉴定的事。” 兄弟二人都直直盯着桑落酒。 盯的桑落酒筷子都不敢往嘴里塞了:“怎么了吗,我说错什么话了?” 宫尚角:“如何鉴定,滴血认亲吗?” 桑落酒不屑:“那怎么可能,滴血认亲根本就没任何作用,亲子鉴定可是通过DNA序列验证的科技好吧。” 兄弟二人看桑落酒的眼神更加炙热:“如何验证?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倒是需要父子二人的样本,比如毛发,指甲,或者血液。采集毛发的话,需要用手抓住距离毛发根部大概这么长的地方。” 桑落酒用手比了个四厘米的样子,然后继续说道:“拔5根头发,然后在室温下干燥几分钟后,用干净的纸包好放入信封保存。” “其实也挺简单的,只要让阿徵带我认个路就行了,我自有办法采集。” 宫远徵觉得可行,但宫尚角否决了。 毕竟这桑姑娘神鬼莫测,虽说她若是真要对执刃有何不轨之心他们也拦不住,但最好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为好。 宫尚角喝了口茶,淡淡道:“样本的事我来想办法,桑姑娘且等着便是。” 桑落酒点头,也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防备:“行,你拿到手的话给阿徵就好。” 这天,宫远徵一见到桑落酒就拿着样本递了过去:“样本拿到了,要怎么测?” 桑落酒看到还有点诧异:“呦,你哥动作还挺快,这宫子羽的身世这么重要吗?” 宫远徵双手环胸,脸上带着恶劣的笑:“那是自然,他若真是宫门后人,那便无事,若不是,呵……” 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桑落酒不理解但尊重:“行叭,做亲子鉴定的话,我得回去一趟,若是快的话,可能这边得过半个月,慢的话,你可能就要独守空房一个月了哦。” 宫远徵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你别乱说话,我们何时……我一直自己住的好吧。” 桑落酒每次逗弄他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她看着他的反应失笑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那我这就出发了,不要想我哦。” 她对宫远徵挥了挥手,然后原地消失。 原以为桑落酒一月之内定会回来,却不想,这一等等了三个月之久。 宫远徵段时间已经习惯了桑落酒日日陪在自己身边,这人离开这么久,他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并且原本说好了一个月就回来,这都已经三个月了,宫远徵隐隐有些担心,却又无可奈何。 人在异世,也无法查证到底发生了什么,虽说三月对她来说只是三天,但,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宫远徵就在这样煎熬的等待中,等回了哭唧唧的桑落酒。 桑落酒回来就扑进宫远徵怀中痛哭。 宫远徵手足无措,一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怎,怎么了?” 桑落酒在宫远徵怀里哭唧唧地诉说着自己这几天的遭遇:“我一回去就撞见浅乐姐也回去了,雪姐姐也不在,没人帮我打掩护,然后她就罚我关了三天小黑屋,还不给我饭吃,呜呜呜呜呜呜呜(┯_┯)。” “啊?那你不得饿坏了,你快坐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 宫远徵连忙将桑落酒安顿好,然后踩着轻功急匆匆地向厨房赶去。 然后快就带着一些吃食回到了徵宫。 桑落酒连干了三碗粥,才稍稍缓了过来。 吃完她也没有忘了正事,掏出宫子羽和执刃的亲子鉴定报告,翻到最后一页,对宫远徵道:“这是宫子羽和执刃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显示,他们就是亲生父子。” 第14章 为宫子羽正名 宫远徵皱眉:“这宫子羽竟真是宫门后人?” 那他们兄弟二人这么多年岂不是一直在被人所误导。 桑落酒点头应和,随口吐槽着:“这当爹的也不怎么样嘛,这么多年了,也不管管这些流言蜚语,也不想想自己孩子听到是会什么心情,呸,渣爹。” 宫远徵想了想:“你在这休息,我去通知一下我哥。” 桑落酒心知这结果对他们兄弟俩还是挺重要的,而她也确实累的慌,于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应道:“嗯,你去吧,我歇会。” 角宫 宫尚角得知公子羽确实是宫门后人之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表示知道了,倒是对着宫远徵揶揄道:“桑姑娘回来了,心也安定了?” 宫远徵嗔怪一声:“哥。” 怎么跟桑落酒待久了他哥也开始这样了。 宫尚角敛了笑意,给他说正事:“再过两个月,宫家就要给少主选婚了,我需要提前出去打探江湖门派女子们的家室,整理出名单好让执刃给少主挑选合适的新娘。” “哥哥在外万事小心。” 宫远徵对自己哥哥的实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宫尚角继续道:“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既然宫子羽的身世已经明了,那也该为他正名了,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传出那样的流言,确实也不像话。” 宫远徵皱眉:“我们虽说通过桑姑娘的门路了解了真相,但是她的身份也不能暴露,我们要如何为他正名呢?” 宫尚角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茶碗:“雾姬夫人是当年服侍兰夫人待产的贴身丫鬟,宫子羽的身世,她再清楚不过,我们只需找她合作便是。” 宫远徵琢磨了一下,也认同了他哥的提议:“那我们去羽宫拜访一下雾姬夫人。” 兄弟二人来到羽宫,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下人通报之后,这才见到雾姬夫人。 雾姬夫人让二人坐下,这才客气道:“两位公子属实稀客,怎么突然想起到我这里来?” 宫远徵起身行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公子羽的身世。” 雾姬夫人眼神冷了一下,自顾自的喝了口茶,这才开口:“你们是不是忘了,我是羽宫的人?虽然不是子羽的生母,但宫门上下都知道我是宫子羽名义上的母亲。” 宫远徵皱眉:“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合作。” “合作?” 雾姬夫人低头喝茶,神色不明。 宫尚角接话道:“对,合作,将宫子羽身世挑明对整个宫门上下也都是有益无害的。” 雾姬夫人沉吟几秒,开口道:“这些年在宫门,我想要的,都有了……” 这是让他们开出筹码?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 宫尚角顺着她的意图:“雾姬夫人,可否想要离开这旧尘山谷,自由地出去走走?” 他特意将“自由”二字咬的很重。 “我可助你离开宫门,承诺你一生无忧,宫门族人永不追扰。” 雾姬夫人眸光变得复杂,宫尚角不再说话,让她自己考虑。 “宫子羽的身世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宫尚角:“他的身世,我不关心,但流言一直存在,坐实亦或者推翻罢了,雾姬夫人考虑的如何?” 大厅之内一阵静默,半刻钟后,雾姬夫人突然开口:“每位夫人从怀胎至产子,都会从医馆调配专属大夫全程看护,医馆也会留有档案记录。” 宫远徵不解:“兰夫人的医案我早就看过,上面清楚记载了早产。” 宫尚角眯起眼睛:“医书是假?” 雾姬夫人轻声解释道:“医书是真,但老执刃偷天换日,改了几页。” 宫尚角突然轻笑:“雾姬夫人真是好算计。” 雾姬见他这般反应心慌了一下,不解看向宫尚角。 他的声音逐渐阴寒:“我突然想起我母亲泠夫人与兰夫人都是姑苏杨氏,并且同为荆芥大夫看诊,雾姬夫人莫不是要用我母亲的医案来作这伪证?以此来将我兄弟二人耍的团团转?” 宫远徵听了宫尚角的分析,哪还忍得下去,疾言厉色站起身来挑明道:“雾姬夫人难道不想让大家知道宫子羽就是执刃的亲生儿子,而不是流言蜚语所传的野种吗,今日为何要如此误导我们?若非我们早已通过别的途径查明宫子羽身世,怕是真要被你骗去!” “枉我们专门来找你帮宫子羽证实身世,你竟这般算计我们!” 雾姬夫人被挑明心思,面色霎那间变得苍白。 宫尚角闭上眼睛缓了缓,抬手制止宫远徵继续说下去:“既然雾姬夫人不需要我们帮忙,我兄弟二人走便是了。” 说完便拉着宫远徵离开了羽宫。 角宫 宫远徵脸色难看,还在为宫尚角不平:“太可气了,那老女人,竟如此算计于我们!” 宫尚角打断他:“远徵弟弟,你去医馆找下泠夫人与兰夫人的医案拿来,若是没有找到泠夫人的,便去找雾姬夫人要回来。” 宫远徵看出他哥神色不对:“好,我这就去。” 转头就火急火燎地往医馆跑去。 正好与休息好了来找角宫他的桑落酒错过。 桑落酒一进门就看见宫尚角拿着一个老虎纹样的帕子看的出神。 她仔细看了一眼:“呦,绣工不错嘛,你还会干这种活呢?” 宫尚角回过神来,将帕子收起:“桑姑娘下次进来可否记得敲门?” 桑落酒随手拿起桌上点心,不在意道:“你那门又没关,大大地敞开着不就是方便人进的吗?” 她环视了一圈,却没看到自己想见之人的身影:“阿徵呢,他不是说过来角宫找你吗,怎么不见人影。” 宫尚角给桑落酒倒上茶水:“我让远徵弟弟去帮我拿点东西,应该没多久便会回来,桑姑娘可以坐在这里多等一会。” “行叭。” 桑落酒点头应道,随手掏出一把瓜子递给宫尚角:“你也嗑,咱们边磕边等。” 宫尚角早已习惯她这随手拿出吃食的举动,无奈笑笑,接过瓜子也嗑了起来。 第15章 泠夫人与郎弟弟 宫尚角迟疑了一下,还是向桑落酒询问道:“桑姑娘既为仙人,可否拥有令生人见到已逝之人的能力。” 桑落酒头都不抬,随口答道:“可以呀。” 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话对问话的人有多大的冲击。 宫尚角内心在这一瞬间犹如翻江倒海,手里的茶杯差点捏碎,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向桑落酒确认道:“真的可以吗?” 桑落酒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在脑海中仔细回想了一下:“你这给我整的有点不自信了还,等我再瞅一眼哈。” 以防万一自己记错,她当着宫尚角的面召出大屏又查看了一下:“没错呀,你们这个世界设定是可以见到的呀。” 宫尚角突然站起身,郑重其事就要给桑落酒跪下。 “我靠!” 桑落酒吓得手里瓜子都飞了,眼疾手快地飞出一个懒人沙发在宫尚角身前。 见宫尚角精准落在沙发上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咱不兴这一套哈。” 桑落酒伸出双手,压着宫尚角的肩膀让他坐好,然后还不忘把懒人沙发收了回去。 宫尚角还欲起身:“桑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求。” “我知道!” 她打断他:“你有想见的已逝之人嘛,让我来猜猜看。”桑落酒闭眼作思考状:“是一个中年妇人,和一个小男孩吗?” 宫尚角向来沉稳的面色上显露出了一丝焦急:“对,就是她们,既然桑姑娘已经猜到了,可否……” 桑落酒爽快答应:“可以是可以,但我有条件。” 宫尚角静默两秒,他隐隐猜到这条件应该是和远徵有关:“什么条件?” 桑落酒难得正经起来:“既是条件,也是请求,我虽然也常在他的身边,但也难免有疏忽的地方,我希望你能保护好他。” 宫尚角轻笑:“桑姑娘多虑了,不用你说我也会尽全力护他成长。” 桑落酒点头:“你最好是。” “还有,你能不能对他态度好一点,别凶他,你明知道他满心满眼都是你,你还不好好控制自己脾气,把他凶哭了你又不哄,你都不知道心疼弟弟的吗?!!!”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桑落酒语气愤愤的,对着宫尚角目露凶光。 宫尚角也想起来那次,心虚地低下头:“桑姑娘说的是,之前都是在下的不是,我保证不会再那样了。” 桑落酒斜了他一眼,又来了一句:“哼,你最好是!” 桑落酒顿了顿,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提起宫尚角所想的事:“你这个要求嘛,想要实现也不难,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你身边,看着你的成长。” 桑落酒抬手一挥:“回头吧。” 宫尚角一回头就看到自己的娘亲牵着朗弟弟的手,温柔地注视着自己。 “你们……” 桑落酒话语一顿,只因突然面前出现几个大字。 [夏清涵申请进入你的尘歌壶] 她加快语速:“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叙旧哈,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你们聊。”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跑出角宫,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地方,钻入尘歌壶中。 壶里,一个扎着双马尾,身穿鹅黄色短袖粉色背带裤的少女正闲庭信步的瞎逛着。 桑落酒进入壶里的一瞬间她就感应到了,一见面她就乐了:“呦,又犯规啦?小黑屋没住够?还是想挑战挑战我姐的权威?” 桑落酒一脸黑线:“你盼着我点好吧,我有权限的好叭,事急从权嘛,补个申请就行了,话说回来,你怎么有闲心跑我这来?” 夏清涵撇了撇嘴:“我就是个破送快递的,我姐看到你快递到了,就让我送过来了,还说让我安慰安慰你那受伤的小心灵。” 然后她就从手上的戒指里往桌子上倒出几个快递。 “呐,给你送到了哈,记得好评。” 第16章 雪公子和雪重子 桑落酒开始拆快递。 宫远徵属性的棉花娃娃 毛毛领娃衣 黑色睡衣娃衣 蓝色娃衣 …… 夏清涵一阵无语:“你就这一个娃,你买这么多衣服,他穿的过来吗?” 直到桑落酒拆开一个大件。 夏清涵直接惊了:“好家伙,你还给他买了个衣柜 ,你这也太丧心病狂了吧,你咋不再给他买套房子呢 ?” 然后桑落酒就拆出了一个拼装的房子。 夏清涵:“……” “你牛!” 桑落酒抬眼:“来都来了,帮我拼一下呗。” 夏清涵双手托着下巴:“可以呀,带我去认识认识我未来妹夫呗。” 桑落酒把零件扒拉回自己面前:“你爱帮不帮。” “别介。” 夏清涵又把零件扒拉回自己这边拼了起来:“那小四导演的剧里全是帅哥美女,你也带我去过过眼瘾呗。” 桑落酒也不管零件了,有人帮忙何乐而不为呢,但该拒绝还是要拒绝的:“带不了……” 夏清涵满脸写着不信:“怎么可能,你上次不是申请了带人权限吗?” “我赶时间,只申请了提瓦特的……” 夏清涵手上的动作立马顿住,一脸晦气。 她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对着桑落酒卖萌:“那你没事带大小雪也去提瓦特玩玩呗,尤其是海灯节,带他们逛逛,那个宫子牛天天给他俩画大饼,说要带他们去看海花灯看大漠孤烟看大骆驼嘞,结果大雪噶了都没看见,小雪也没看到,怪惨的嘞,还有还有,你到最后大战的时候保一下后山的帅哥们呗。” 结果夏清涵一通叭叭,桑落酒却是一脸迷茫,眼神中透露着清澈的愚蠢:“大小雪?那不节气吗,宫门里还有这号角色?我怎么不知道?” 夏清涵一拍脑门:“完犊子,剧透了……” 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不是,你去那个世界那么久了还没见过雪公子和雪重子?你剧情走到哪了呀?” 桑落酒淡定拼房子:“哦,这我知道,还没开始呢。” 夏清涵:“啊?” 夏清涵无语了:“那你到底去干嘛了。” 桑落酒毫不在意,手里的动作也不带停的:“我去陪我家阿徵呀,当时去的时候不是把时间调试错了嘛,就离剧情开始调早了一年,早一年也好,还能多陪陪他。” 她回想了一下:“不过也快了,之前听到有下人说两个月之后会选新娘,那不就剧情开始的时候嘛对你来说也就两天的事。” 夏清涵恍然:“嗷,这样子啊……” 桑落酒抬眸:“带两位雪公子去提瓦特的事我答应你了,算是对你给我带来情报的回馈。” 夏清涵一脸懊悔:“你可别让我姐知道我给你剧透了哈,不然得念叨我好几天。” 桑落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同是天涯苦命人,苦命人帮苦命人,咱俩谁跟谁呢。” 夏清涵重重点头:“嗯呐,咱到时候海灯节约。” 桑落酒突然贱兮兮地凑到夏清涵跟前:“你既然已经剧透了,不如多透点呗,别的我都不关心,有人说阿徵为了女主以身试药,给自己毒死了,真的假的呀?” 夏清涵眼神复杂地瞅了眼桑落酒:“你在想屁吃!” “这关键信息要告诉你了,我还有活路吗?” 小剧场 尘歌壶 桑落酒在给兄弟二人搞烧烤。 桑落酒诚恳提问:“你们知道宫子牛是谁吗?” 修狗叼着羊肉串茫然抬头:“宫子牛?没听说过,老执刃私生子?” 宫尚角淡定给自己的串撒着孜然:“宫门内外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桑姑娘可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 看着两人内敛的八卦神色,桑落酒也茫然摇头:“我也不造啊。” 既然他们都不知道宫子牛,那肯定也不知道大小雪了。 桑落酒如是想到。 于是认人话题就此略过。 第17章 一个条件 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她之后,夏清涵起身就要走。 桑落酒一把抓住她的裤子:“别走啊,我不问关键的你让我问点别的呗。” 还好夏清涵穿的是阔腿背带裤,一抓一个准,不然可就不太好抓了。 “不干不干,一个字不带透露的,我要再剧透我可就真不止一个人念叨了。” 夏清涵绝情地将自己的裤子从桑落酒手里揪了出来,她皱眉:“你都给我捏皱巴了。” 她也来不及计较,一个闪身就麻溜撤了。 眼前的人一秒就消失了,桑落酒瞅着这瞬间没有人影的院子,气愤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啊……没义气!信不信老娘十年后才带他们去海灯节呀!!!” 已然到了另一个空间的夏清涵理所当然地啥都没听到。 桑落酒放下手中拼房子的工程,转而去rua娃,花费一段时间rua好娃后,她随便挑了个衣服给娃穿上,这才带着娃离开了尘歌壶。 她收起尘歌壶脚步轻快地回到角宫。 伸个头凑进去一看,泠夫人和朗弟弟已经不见了,而宫尚角的眼圈红红的,眼角还带着泪。 桑落酒脚步一顿,原地后撤:“你继续,当我没回来。” 桑落酒麻溜地退出去并贴心地为他关上了门。 一回头发现宫远徵的身影正往角宫这边走,桑落酒眼睛一亮,快跑几步到宫远徵面前:“阿徵,你回来了?” 见到桑落酒宫远徵明显有些意外:“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跑这来了?” “我休息好了呀。” 为了证明自己休息好了桑落酒还蹦哒了几下:“我见你半天没回徵宫,就过来角宫找你,角公子说你去帮他取东西了,他有手有脚的,怎么不自己去取呀,老是搁这使唤你,让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啊?对了,他现在不方便见人,拿来我帮你给他。” 医案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宫远徵顺手就递给了桑落酒,但他还是疑惑问道:“不方便见人?怎么会?” 桑落酒哒哒哒地跑回去,把门开了个门缝,足够手伸进去,比划了一下宫尚角所在的位置使劲一扔,就算是把东西给到了。 然后哒哒哒地跑回宫远徵面跟前。 门内的宫尚角也没有想到她会是以这种方式拿给自己的。 他十分轻松地接住了桑落酒扔进来的两本医案。 常年习武使他耳聪目明,外面二人的对话更是听得一清二楚。 “没什么啦,也就是这会儿某人的小心脏比较脆弱而已,你之后再去问他吧,走啦走啦我们回徵宫。” 桑落酒拉着他就要往回走。 “不行,我得去看看。” 宫远徵还是不放心,越过她就要推门进角宫。 却不想角宫的门自己打开了。 宫尚角端端正正地站在那,除了眼眶有点红看不出别的异样,他对桑落酒行了一个抱拳礼:“今日多谢桑姑娘了,姑娘之前提的要求都是在下本该做的,这次全当是我欠桑姑娘一个条件。” 桑落酒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行吧,那就这么决定了。” 第18章 棉花娃娃 “这眼看就要到午膳时间了,桑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跟远徵弟弟一起在角宫用膳吧。” “她当然不介意了。” 桑落酒还没说话,宫远徵就替她答应了。 只见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宫尚角的身边,这才回过头看桑落酒:“进来坐吧,别站在外边了。” 桑落酒气的嘴都要歪了,无声地嘟囔着:“你个哥脑,你就成天跟你哥贴贴吧,活该你没媳妇!!!” 吐槽完也跟着他又进了角宫。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人,宫尚角给他们添上茶水,桑落酒熟练的掏出瓜子分给二人。 她看了眼怀里的棉花娃娃,又看了眼宫远徵的发型。 宫远徵也注意到了:“你多大了还玩娃娃,幼稚。” 宫尚角也看了一眼,这个娃娃之前都是面朝着桑落酒被抱在怀里的,现在被桑落酒平着拿,倒也方便了宫尚角将这娃娃看了个清楚。 “桑姑娘这娃娃是照着远徵弟弟做的吧,模样倒是十分精致, 这娃娃身上的衣服也和远徵弟弟的甚是相似。” “什么?这……是我?给我看看。” 宫远徵惊讶地从桑落酒手上将那棉花娃娃拿了过去细细打量了一番。 桑落酒顺从递给他:“对呀,这就是你,可爱不。” 宫远徵拿着娃娃,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还……还真挺像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娃娃递还给桑落酒:“你搞一个跟我一样的娃娃做什么呀?” 桑落酒抬手将娃娃接回来,将娃娃的骨架关节摆放成坐着的姿势,让它坐在自己面前,给它整理着头发:“不做什么呀,我喜欢呗,这棉花娃娃多可爱呀,谁会不喜欢一个跟自己喜欢的人长的一样的棉花娃娃呢。” 宫远徵的耳朵一下子就红了:“桑落酒,你别当着我哥的面乱说话!” 宫尚角抿唇忍笑:“无碍,我不介意的。” 宫远徵一张脸快熟透了:“哥……” 桑落酒给娃整理完头发,对宫尚角说道:“你下次出宫门的时候再给他带点别的头饰呗,他头上这些我要拿来给棉花娃娃扎头发用了。” “好。” 宫尚角点头。 宫远徵:嗯?你们就这么分配好了?不需要听听我的意见的吗? …… 桑落酒抬手就想从宫远徵头上薅小铃铛下来。 宫远徵一个潘周聃就躲过了桑落酒想要作恶的双手。 他用手护住自己的头发:“没必要这么着急吧……我晚上卸下来之后再给你不行吗?” “嗷,好吧。” 桑落酒有点遗憾地收回双手,又有点得寸进尺地问道:“那你晚上能不能帮我给棉花娃娃也编编头发,就和你现在头上的一样就行。” (●°u°●) 桑落酒一脸真挚的望着宫远徵,那眼神真诚地让宫远徵都有点不好意思拒绝。 见他眼中的犹豫之色,桑落酒只好使出必杀技,她学着可莉的样子,撒娇道:“求求你啦!求求你啦求求你啦——帮帮落酒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彼时的宫远徵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如此撒娇,那杀伤力可想而知,他的眼神不好意思地游移到别的空处,就是不敢落在桑落酒的脸上,对于桑落酒的请求也是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可,可以的。” 第19章 无痛怀孕 是夜 桑落酒心满意足地抱着被打扮好的棉花娃娃安心入眠。 之后一段时间,徵宫的下人们惊奇的发现,宫远徵少爷头上的饰品少了很多。 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他们也不敢问,他们只能默默做好自己的事。 宫尚角出宫门办事的时候,桑落酒也跟着出去逛了逛,并且和宫尚角一起给宫远徵买了一大堆好看的小饰品。 然后桑落酒突然想到现代也有好多小饰品适合宫远徵,于是她又买了一堆快递。 夏清涵再次来到尘歌壶的时候都无语了。 “你怎么又买那么多东西,还都是小件……” 桑落酒冲她吐舌头:“我乐意!” 夏清涵摇头晃脑,阴阳怪气地学她说话:“我乐意~” 她拎出来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杯咖啡 :“呐,这是演宫远徵的那个演员合作推广的,别说我们没帮你支持他哈。 ” 桑落酒打开看了一眼,里边是两杯青苹果丝绒拿铁 :“还有吗?光我俩喝也不太好,给他哥也带一杯呗。” 夏清涵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我们也买了他哥的?” 说完她又拿出两杯递给桑落酒。 “你可以两种都尝尝,然后他哥他弟一人一杯。” 桑落酒接了过来:“好滴,不过为什么都是热的呀?” 夏清涵歪头:“不造啊,我姐和灵姐都说热的好喝,我还没尝呢,刚回家就被她们派来给你送东西了,行了,东西送到了,我回去吃饭了,拜拜~” 桑落酒也跟她挥手拜拜。 桑落酒拎着咖啡来到角宫,果然,兄弟两个都在这里。 她笑着把手里的咖啡分给兄弟俩:“今天不喝茶了,喝这个。” 多余的一杯她先存放在了背包,这样也不会放凉,她打算等自己这杯喝完了再喝另一杯。 宫尚角和宫远徵好奇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咖啡:“这是何物?” “咖啡,我们一般喜欢喝它用来提神,不过这种的我也没喝过,我姐姐给我带来的。” 桑落酒坐下解释道。 宫远徵悟了:“茶水也是用来提神的,这咖啡也是用来提神的,所以,这是仙女们喝的茶水?” “呃……” 桑落酒脑袋懵了一瞬:“你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宫尚角尝了一口:“入口醇香,苦中带甜,味道尚可。” 桑落酒笑了:“喜欢就好,我还怕你们喝不习惯呢。” 见他哥评价这么高,宫远徵也尝了一下,他眼睛一亮:“挺好喝的。” 见他们都喜欢,桑落酒就放心了。 三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喝着。 桑落酒问道:“听说过几天新娘子们就要进山谷了?我看宫门上下都布置的差不多了,还挺漂亮。” 宫尚角点头:“是的,难得有外人进入山谷,宫门上下定是要忙上一阵子的。” 桑落酒心里感叹:看来剧情就要开始了,剧情一开始,那可不得尽是幺蛾子吗。 她有点兴奋,看电视里新娘们出场的时候可壮观了,里面还有不少美女姐姐呢。 她冲着宫远徵问道:“那场面应该挺壮观的,我们到时候去看热闹呗。” 宫远徵想到自己那一堆事,皱眉道:“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在研制新毒药,还要给执刃研制助眠的药茶,旧尘山谷周围的毒瘴之气也日渐加重,我还得改白芷金草茶的配方,没时间去。” 桑落酒无力吐槽:“你们执刃也真是的,想睡觉就吃安眠药呗,非得把提神的茶和助眠联系起来。” 宫尚角听到她说的话只是笑笑,并未说话。 倒是宫远徵甚是感同身受,但他也不能说自家执刃的不是:“不过也不难,很快就能做出来了。” 桑落酒给他点赞:“你可真厉害,这种无理要求都能满足他。” 她又看向宫尚角:“那你带我去呗,你总没事吧。” 宫尚角:“不巧,我正好有事需要出宫门去办,新娘们来的时候,我恐怕还在外边,恐无法带桑姑娘去看热闹。” 桑落酒撇嘴:“行叭行叭,一个两个的,都是大忙人,我到时候自己去。” 咖啡在此时已经喝的差不多了,桑落酒突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看着面前二人的神色也不太对劲,迟疑着问道:“你们……” “yue……” “不会也想吐吧?” 桑落酒这话一出,整个角宫的呕吐声就开始此起彼伏。 原来他的二人为了自己的面子硬憋着呢。 桑落酒原本还怀疑是因为自己吃错了什么,可若是只有自己想吐,那她还怀疑一下是自己的原因,这下三个人都吐了,这特么不就是咖啡的原因吗? 夏清涵,你特么害我!!! 不对,桑落酒突然想到夏清涵说她姐和灵姐姐都说热的好喝…… 这铁定是浅乐姐和灵姐姐试过了,然后明知道会有这种效果,还让夏清涵给自己送过来…… 不敢造次,不敢造次…… 桑落酒连忙摸出几块话梅糖来分了一下:“yue……” “赶紧吃颗糖来,压压味压压味。” 她有些哭笑不得,这一个个的跟孕吐似的,无痛怀孕可还行,瑞幸,你是真的歹毒啊。 一阵手忙脚乱过后,三人沉默地看着面前还剩一点的咖啡。 宫尚角面色带着一点僵硬:“这便是仙人们喝的东西吗?” 宫远徵笑着接话:“我们这些凡人果然是承受不起啊。” 桑落酒苦笑着解释:“我敢保证,我以前喝的咖啡不是这样的,应该是姐姐们被我连累了,然后专门让人送过来捉弄我的,最后还带点个人恩怨给你们送了一杯,不好意思,连累你们了。” 个人恩怨,这两种咖啡都是演他俩的演员合作推广的…… 桑落酒突然想到自己背包里还有一杯…… 她沉默了一下,突然看向了宫尚角:“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条件是吧?” 宫尚角猜不透她要做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桑落酒拿出那杯剩下的咖啡:“这一杯给你那个侍卫金复,让他全部喝完。” 主打一个记仇好吧。 宫远徵一听她这个要求,“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哥,我也想看金复喝这个,哈哈哈哈。” (??ω??)hiahiahia 第20章 意满离 宫尚角原本是不同意的,觉得这是在胡闹,金复毕竟是自己的绿玉侍卫,直到桑落酒拿出一瓶能够让人内力提升一个小阶段的药滴了一滴在咖啡里。 今天这个咖啡她让金复喝定了好吧! 宫尚角沉默了。 他们拿出一个碗来,将咖啡倒进去,桑落酒 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都收了起来。 她最近一直都是只有宫远徵和宫尚角能看到的状态,所以这哥俩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身边从来都是没有人的。 宫尚角将金复叫了进来:“这是远徵弟弟新研制的……药茶,将它喝完可以提升内力,但有一点点负面作用,对身体无害,你将它服下。” 金复只以为这是一碗药,屏住呼吸端起碗就咕嘟咕嘟如牛饮般喝了下去,根本就不带尝味的,他细细感受了一下,内力确实是提升了,但只有一点点。 他还以为远徵少爷是想要拿他试药,于是认认真真的说着自己喝下这药茶的感受,结果说着说着就yue了。 最终还是金复扛下了所有,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孕吐,宫远徵和桑落酒二人见到这预料中的反应也是笑得很是开心。 桑落酒和她的亲友们都是这种我不好过,你们也得陪我一起不好过的操作。 宫远徵突然想到有一次桑落酒吃到了酸的橘子,跟他们说很甜,然后分给他们,结果他们兄弟二人都被酸到表情扭曲的事情。 这两种行为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啊。 而桑落酒的这番操作也给宫远徵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他从未有过这种坑朋友的概念,get到了这个点之后就觉得还挺好玩的。 如愿看到金复也被咖啡喝吐后,她和宫远徵意满离去。 …… 新娘入谷的日子如期而至,这几天桑落酒帮着宫远徵一起研究他所需要研究的药物,都有点忙忘了时间。 直到这天,金繁扛着前哨据点的人跑到医馆来找宫远徵,桑落酒这才恍然想起剧情开始了。 宫远徵只看了一眼,便已断定这人已经死了。 他张嘴讽刺道:“扛着一个已经断气的人来让我救,宫子羽也真是看得起我,下次麻烦去找大罗金仙,说不定能把他救得回来。” 说完,他便不再管那尸体,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没过一会儿就有下人来通知,让他去执刃殿。 桑落酒没有跟着过去,前三集她都看了,执刃叫宫远徵过去做什么她都知道,所以并不感兴趣。 宫远徵回来的时候,一副兴奋的模样,眼里还带着一丝得意。 桑落酒揶揄问道:“捡钱了吗,这么开心?” 宫远徵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方式:“不是,执刃让我帮他一起给宫子羽设局演戏。” 桑落酒叹气:“唉……本来还说早点帮你忙完事,晚上一起去看热闹呢,结果你又有事做了,得,你忙吧,晚上我自己去。” 宫远徵想了想,道:“我可以去陪你的,要演戏也是等新娘们被抓入牢之后的事了,去看新娘们来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第21章 小学鸡斗嘴 也是因为想到桑落酒带他逛了很多异世的美景,而自己却连这旧尘山谷都没有好好的带她看过,正好这会没什么事,只等好戏开场就是了,带她去逛逛也无妨。 桑落酒立马开心了:“好耶!” ヽ(○^??^)???? 宫远徵估摸着时间,带着桑落酒出了宫门,他记得有个绝佳的位置可以俯瞰备选新娘们来时的景象,风景也挺美的。 结果到了之后发现宫子羽也在那里。 宫远徵一脸晦气:“宫子羽,你不好好在你那烟花巷柳之地待着,跑这里来做什么?” 看到宫远徵,宫子羽下意识皱眉,这小祖宗天生跟他不对付,说话呛人得很:“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管得着吗?倒是你怎么会来这里?” 宫远徵挑衅地笑,瞥了眼山崖底下缓缓靠岸的船只:“我当然是来看看要用来给我试药的药人们喽。” “你!” 宫子羽被气的红了眼:“你们如此残忍,跟无锋有什么区别?” 宫远徵无所畏惧地耸了耸肩:“下命令的可是执刃,你有本事去和执刃理论喽,我只是个听命行事的人罢了。” 桑落酒坐在崖边专注地注视着下方的情况,笑着听他两小学鸡似的斗嘴。 她看着弓箭手们搭剑逐渐靠近新娘,一时兴起,也掏出阿莫斯瞄准了下方。 新娘队伍里的云为衫和上官浅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头涌出,那种危机感使得她们头皮发麻。 她们借着惊慌,不动声色地向危机源头看去。 却见一个身着白色素衣的女子正坐在地上举箭对着新娘们。 她身后的两个男子似乎是在争吵,还有一个随侍站在他们身后。 桑落酒见她们看了过来,冲她们微笑示意,然后随手将箭向空中射了出去。 须臾之间,一只被冻成冰雕的鸟从天而降,正好砸在了宫子羽的脑袋上。 宫子羽被砸地“嘶……”了一声。 金繁立马拔刀警戒,他往上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影,于是确认就是宫子羽纯纯倒霉。 宫远徵看到了桑落酒的小动作,悄摸摸给她比了个赞。 宫远徵无情地嘲笑着宫子羽:“哈哈哈哈,看来你今天运气不太好呀,建议你晚上还是最好不要出门为好。” 他心知宫子羽晚上铁定是要去地牢里救新娘的,他若是真的去了,那可不就是要倒大霉了吗。 远远听见弓弦拉动的声音以及女子凄厉的叫声,宫远徵和宫子羽都看见下方的新娘们被钝箭击晕,桑落酒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了,就给宫远徵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回去了。 宫远徵不再理会被自己气的跳脚的宫子羽,扭头跟着桑落酒走了。 徒留宫子羽俯视着下方身着一袭红色嫁衣的女子们被带走。 看着宫远徵离去的背影,想到那些无辜的女子会死在他的手里,宫子羽眼眶微红,默默将随身带着的面具扣在自己的面前。 面具再拿下之时,他的眼神坚定,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22章 初见名场面 回徵宫的路上 ,桑落酒突然叹了口气, 宫远徵第一时间察觉到,快走两步追平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怎么突然叹气?” 桑落酒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在感叹,为何大家都潜意识里认定都你是一个会去拿无辜之人试药的人?” 宫远徵一愣,他自嘲地笑笑:“也许我本来就是呢?” “你不是!” 桑落酒停下脚步,转身。 少女神色郑重看着他的眼睛,坚定且认真地对他重复道:“你不是。” 宫远徵内心触动,喉头微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 桑落酒与宫远徵相处了这么久,最是知道宫远徵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曾不止一次在他不知情的时候见证着他在医馆内服下自己炼制的药物而痛苦的样子,好在他总能及时解毒,这样一个用自身来试药的少年,又怎么会是他们口中那般残忍到用无辜女子试药之人。 一路无言,两人沉默着回到了徵宫。 他们在徵宫休息了没一会,就有地牢的守卫前来禀报,说宫子羽带着少主的令牌带走了被关押的新娘们,要带来徵宫试药,但走的却不是前往徵宫的方向,而是通往密道的方向。 宫远徵挑眉,嘲讽地笑:“哦?他这么快就开始作妖了,比我预想的要快了不少。” 下人走后,宫远徵对桑落酒问道:“看来好戏就要开场了,你要一起去吗?” 桑落酒激动点头,宫远徵第一次出场时的名场面啊,那必然是要去看的。 看剧的时候直接给自己帅迷糊了可还行。 为了方便及时赶上看这场戏她还特意提前给那个位置放了一个口袋锚点,这下可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我带你去我带你去,咱们直接传送过去就可以,还省的使轻功跑过去追他了。” 桑落酒牵起他的手就把他传送了过去,不料省去了赶路时间,导致他们来的太早,两人在房顶上吹了半天的冷风都没有等到宫子羽带着新娘们过来。 宫远徵甚至开始怀疑宫子羽带着新娘们走的并不是这里了。 就在他开始怀疑宫子羽是不是已经把新娘放跑了,他们已经来晚了的时候,就看见金繁带着新娘们匆匆走到密道口,并不见宫子羽的身影,他大致数了一下,果不其然差一个新娘,他与桑落酒在房顶相互靠坐着,不动声色地等着宫子羽的到来。 等了有一会,宫子羽才带着那个行迹可疑的新娘姗姗来迟,看到那新娘腰间挂着的面具,宫远徵诧异挑眉。 眼看着宫子羽就要把密道门打开,宫远徵就知道自己该干活了。 在宫子羽按下密道开关的那一刻,他懒懒挑衅开口:“宫子羽,你不是要把这些新娘送来我徵宫试药的吗?怎么送到这儿来了?” 下方众人诧异抬头望向声源,却见一个面容稚气,身形清瘦的少年缓缓从房顶上站了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嘲笑着宫子羽:“你动作可真慢,让我一阵好等。” 桑落酒也跟着他站了起身,仔细打量着下方的漂亮姐姐们。 宫子羽强装镇定:“你早知我会来此?” 第23章 蓝色毒粉 宫远徵嗤笑:“你以为宫门的守卫是吃素的吗,随随便便就会听信你一个纨绔的话。” 说着,宫远徵冷笑,抬手摸向腰间暗器。 宫子羽脸色一变,冲新娘们低声喊道:“进去!” 随后凌空飞起攻向宫远徵。 还不等新娘们动作,宫远徵轻轻一弹指,暗器从他手中飞出,密道的门立刻合了起来。 轰隆一声,新娘们的脚步骤停,撞在一起发出惊呼。 宫远徵凌空借力,再次从腰间掏出一枚毒气弹,掷入人群中,伴随着爆炸的声响,空中扬起了一片浅蓝色的毒粉。 看到这个颜色,宫远徵诧异挑眉,不动声色地望向自己飞下来时的位置,那里还站着桑落酒。 桑落酒冲他耸了耸肩,表示:是我干的,怎么啦,这个颜色多好看,那土黄色难看死了? 桑落酒的声音直接传入宫远徵的脑中。 宫远徵轻笑一声,因这一时的分神让宫子羽逮住机会占了上乘。 他敛起思绪,不再分神,继续与宫子羽对打,揍起他来毫不手软。 却不想桑落酒直接站在房顶上开始给他加油打气了。 那一声一声的加油声都直接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很别扭的感觉。 他努力忽视桑落酒的声音,动作干脆利落,下手那叫一个快准狠,一时不察,让宫子羽趁势拉住了自己的衣领,被他拽了过去。 宫子羽咬牙切齿地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我没有要放她们走,设的局而已!” 宫远徵看了看宫子羽那格外认真的眼神,笑了。 “设局?有意思。” 宫远徵直接使出更加凌厉的招式,猛捶宫子羽,毕竟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以后哪里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光明正大的揍宫子羽呢? 逮着机会可不就得往死里揍。 宫远徵冷笑:“那就让我陪你演得更逼真些吧!” 宫子羽被他的话惊到:“你别搞错!” 宫远徵笑地肆意:“我没搞错,我只是将错就错而已。” 宫子羽能感受到宫远徵借机对自己下狠手,几乎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就在他抬手要劈到宫子羽脖颈的时候,却被金繁用刀把震开,震的宫远徵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稳住身子,这让他有些意外。 宫远徵停下攻击,宫子羽这才得以喘息。 他的眼角扫过因中毒而一片狼狈的新娘们。 他生气地瞪向宫远徵,怒声道:“她们可都是为少主选婚请过来的待选新娘,你这么做,也太不计后果了!” 宫远徵啧啧两声:“她们中间出了无锋的细作,就应该全部处死。” 桑落酒应声附和:“就是的。” 宫远徵一噎,碍于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隐身的她对话,于是只能瞪了她一眼,让她别搭腔。 桑落酒冲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宫远徵不再理她,看了眼因呛了毒粉而不断咳嗽的新娘们,冲宫子羽挑衅道:“她们全部都已中了我新研制的毒粉,若是没有解药,那可就得乖乖等死了。” 新娘们听了这的话,脸上都流露出恐惧与绝望。 第24章 TMD马后炮 一时之间女子的啜泣之声不绝于耳。 桑落酒从屋顶上下来,一眼注意到云为衫的试图靠近宫远徵的动作,然后及时被上官浅给拉地蹲坐在地。 上官浅语带惊慌,眼含热泪,分外无辜地看着云为衫,看着像是无意为之:“真的会死吗?我害怕……你救救我。” 桑落酒蹲在上官浅面前,看着她小白兔般的表情,啧啧感叹,演的可真好哇。 她顺着上官浅的目光看向对面,看见郑南衣哭叫着冲向宫子羽:“我不会死在这里吧?我还不想死……” 她乐于助人,在郑南衣快要接近宫子羽的时候伸脚绊了她一下。 宫子羽正在和宫远徵对峙,看见有个惊慌失措的新娘扑向他,他觉得对方脸上的慌乱不像是伪装,就顺手扶了她一把。 郑南衣突然被绊倒自然是慌乱的,她快速瞟了一眼刚刚经过的地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不过眼前任务要紧,她压下心绪,在宫子羽扶住她的一瞬间突然出手,一个转身就绕到宫子羽的身后,掐住了他的喉咙。 金繁见自家主子被挟持,一下子就慌了,双眼瞪大:“你干什么!” 宫远徵有点意外,他还以为会是那个腰间系着宫子羽面具的新娘跳出来呢,看来只有一个无峰新娘的消息并一定不准确。 宫远徵冷笑:“恭喜你呀,虫子进坑了呢。” 他挨个扫视了一番在场的新娘们,看到桑落酒的时候略有些无语地顿了一下,这家伙仗着别人看不到她都不带收敛一些,都快贴到那个新娘脸上了。 他最后的视线定格在了云为衫的脸上:“就是不知道,是只有一个,还是成群结队呢?” 云为衫见他看了过来,心里慌乱却不敢表露出来,装作分外柔弱的样子掩唇轻咳。 上官浅闻言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寒鸦柒的计划泄露了? 宫远徵看的是她们这个方向,她也不敢露出异样,维持着面色上的仓惶,但她不知道的是,在宫远徵的视线里,桑落酒的身形把她的脸挡的死死的,任她做什么表情都不会被看到。 郑南衣对宫远徵的话并不在意,毕竟自己已经暴露,其它还未暴露的无锋刺客她也爱莫能助,毕竟她自己也自身难保了。 郑南衣只能孤注一掷,她掐着宫子羽的脖子,威胁宫远徵:“解药,换他的命!” 宫远徵嘲讽地笑,意味不明:“你用他的命威胁我?还真是不知死活。” 郑南衣不解,手中力道加重:“你在说什么?” 宫远徵来不及动作,就见桑落酒已经走到那两人面前,拿出一个药瓶凑在二人鼻子下面。 宫子羽和郑南衣同时白眼一翻,原地晕倒。 桑落酒见一切都如剧情那般发展,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于是直接出手了:“一个个的废话那么多,没我们事了,收工收工。” 原谅她并不想看后面的戏码,阿弥陀佛。 金繁见危机解除,立马上前将宫子羽扛在肩上。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从屋顶飞身而下。 他了一眼已然昏迷的郑南衣,命令道:“带走。” 侍卫们一拥而出,将郑南衣拖了下去。 桑落酒撇撇嘴:“TMD,马后炮,就知道捡现成的。” 第25章 催眠 这时的宫远徵已经被桑落酒拉着走远,她才不愿让宫远徵对那个人行礼呢。 是夜 桑落酒来到宫鸿羽的房间,两人说了什么无人知晓。 翌日一大早,忙了一夜的桑落酒跟着宫远徵来到地牢,她倒要看看这小子还敢不敢当着自己的面扒人家衣服往里倒毒药。 宫远徵进入地牢时,便看见了桌上摆放着的毒酒。 他轻皱眉头,低声自语:“有人来过了?” 桑落酒点头,笑着道:“嗯呐,还不止一个呢,可惜她中了我的梦中镜,沉浸在她为自己编织的美梦中,他们用尽办法都没能弄醒她。” 宫远徵原本想拿水泼醒郑南衣的,一听这话就放下了手里的水:“解药,给她弄醒。” 桑落酒开始作妖:“你居然命令我,不干了,你自己想办法把她弄醒吧。” 桑落酒双手环胸,扭头“哼”了一声。 宫远徵茫然地看着她的动作,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但他知道桑落酒莫名地很喜欢让自己叫她姐姐。 轻咳一声,有点别扭的扯了扯桑落酒的袖子,幽怨地叫了一声:“姐姐。” 桑落酒立马缴械投降:“等着,马上就醒。” 这招还真好用。 宫远徵浅笑着有些无奈地摇头。 睡梦中的郑南衣嘴角带笑,面容祥和,她睁开双眼,看到一个长相清冷的白衣女子:“你是谁?” 她眼神迷离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看见桑落酒身后的宫远徵,瞬间回忆起了一切,目露警惕。 桑落酒浅笑着掰过郑南衣的脸,让她直视自己的眼睛,用着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漂亮姐姐,我问什么,你要答什么哦。” “不然的话,看见我身后那个长得很帅的小哥哥了吗?他会用那杯能够腐蚀一切的毒酒,倒在你这张美丽的脸蛋上,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对吗?” 郑南衣只觉意识逐渐沉了下去,嘴里吐出的话语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是。” 见催眠奏效,桑落酒得意冲宫远徵挑眉。 宫远徵也有些意外,桑落酒有着这般能力,他试着提问:“你是无锋派来的刺客?” 郑南衣缓缓点头:“是。” “这是催眠?” 宫远徵有些激动,目光炙热地看着桑落酒。 桑落酒点头:“是,你快问,我学艺不精,可没法控制催眠时间的长短哈。” 宫远徵继续问:“魑、魅、魍、魉,听说你们无锋的刺客,就分为这个等级?以你的能力来说,估计是最低等级的‘魑’吧……” 郑南衣没有反驳,呆呆点头:“是。” 宫远徵嘲讽道:“这么好的机会,竟只派了一个魑……派你来送死吗?” 郑南衣突然挣脱了催眠,冷笑:“无锋之人,才不会畏惧死亡。” 宫远徵看了一眼桑落酒:“这么快?” 桑落酒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第一次试,能有这效果不错了。” 她转头看向郑南衣,郑南衣看见她就开始警惕,坚决不再看向她的眼睛。 不过桑落酒并不打算再去对她使用催眠的能力,毕竟也挺耗费精神力的。 她对着郑南衣道:“漂亮姐姐,你可要想好了再说话哦。” 宫远徵配合着桑落酒的话,拿起桌子上已经倒好的酒,摩挲着,面带微笑看着郑南衣,不疾不徐道:“很多人都不怕死。” “但他们不知道,人活着,有时候可比死可怕多了。” 第26章 十指连心 郑南衣想破脑袋也没想清楚那个白衣女子是谁,她身边的男子倒是好猜,很轻易就能知道那就是宫门内难得一见的药理天才,那个善用毒的宫三少爷宫远徵,但那个女子…… 宫远徵叫她姐姐,难道是商宫的宫紫商?不对呀,长相,性格都与资料不符。 桑落酒和宫远徵对着郑南衣一通威胁,结果郑南衣就是死咬着不开口, 桑落酒都要气乐了,大姐,你哪怕说一点假消息也好啊,我总不能真拿着宫远徵的毒药去泼你的脸吧。 她接过宫远徵手里的毒酒,轻抚着郑南衣的脸庞:“说起来,姐姐这张脸蛋,还真是漂亮地让我有点不忍心下手呢。” 她的视线从郑南衣的脸上游移到胸口,再游移到她的手上。 “人都说,这十指连心。”桑落酒牵起她的手:“姐姐不若用这纤纤细手来试试这淬了毒的佳酿。” 她正要将这毒酒倒在郑南衣手上时,一回头却看到宫远徵看自己的表情仿若是在看一个bt一般。 桑落酒瞬间裂开,大哥,你自己一个往人家女孩子胸前倒毒药的bt,居然会觉得我一个直得不能再直的女孩子bt…… 她没好气地把毒酒递给正在双手环胸,神色莫名的宫远徵:“你来,我倒要看看你给她往哪倒。” 宫远徵十分自然的去扯郑南衣的衣领,郑南衣惊慌后退。 桑落酒的怒吼声从身后传来:“宫!远!徵!” 宫远徵手一哆嗦,差点那毒酒就洒到自己手上,他回头狡黠一笑:“当然是按姐姐所说,倒在她手上了。” 桑落酒一脸担心地凑近宫远徵:“没撒到你手上吧。” 郑南衣:…… 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宫远徵估算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得去执刃殿了。 他随手将那杯在二人手里转了一圈的毒酒倒在了郑南衣的手上,白色的腐蚀气体瞬间蒸腾而上。 宫远徵冷笑:“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看着你的这只手好好思考一下自己该说些什么吧,不然下次,这毒酒可就不会倒在你的手上,而是你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了。” 说完就带着桑落酒离开了地牢。 …… 桑落酒一出地牢就以自己有事为由辞别了宫远徵,向着女客院落的位置飘去,女客院落属实是有点远,所以她并不想为难自己的双腿。 宫远徵到执刃殿的时候,宫尚角和宫唤羽还没有到,宫鸿羽让他稍等了一会,没多久他们两个就结伴一起来了。 看了一场宫子羽被一顿臭骂的戏码,宫远徵属实是暗爽了一把。 宫子羽居然还认为自己给白芷金草茶下了药,属实可笑,因为这个事情又被执刃骂了一顿可属实没有冤枉他。 更没想到的是还有意外收获,听到哥哥回来的消息,他更是开心了,连宫子羽挨骂都不看了,直接请示去接哥哥了。 然而比较奇怪的是,今天很长时间都没有看到桑落酒的身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第27章 主打从心 而被他念叨的桑落酒,此时正在女客院落的二楼斜倚着柱子。 女客院落空旷宽敞的楼下,待选新娘们已经做完评估,桑落酒站在二楼靠着柱子,看着下方那些下人给新娘们发放三色令牌。 不出所料,云为衫和姜离离拿到了金牌。 确定了结果后,桑落酒转身走入姜离离的屋内等她回房间,她没有兴趣看这些女子在这里勾心斗角。 隐隐约约听到了上官浅的名场面之:不可以哦,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 不一会姜离离就回到了房间,看到桑落酒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惊呼。 桑落酒在听见开门声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在她张嘴的一瞬间就给她禁言了。 她浅笑着摆弄着茶壶:“姜姑娘,我观你面相,命中注定今夜有一劫啊。” 姜离离是个温雅的人,她只是对于自己的屋子里早已有人等候而惊诧了一瞬,被桑落酒禁言后面色也并不显得十分慌乱,她一瞬间就理解到了桑落酒的意思,这是不想让自己闹出动静引起别人的注意。 她迟疑着走到桑落酒对面坐了下来,并对桑落酒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声,让对方给自己解了哑穴。 桑落酒赞许地看着姜离离,她果然没有看错,这姑娘是个聪明人,桑落酒抬手解开她的禁言。 姜离离很是疑惑:“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刚才的言语之中,似乎我今晚会受伤吗?” “我姓桑,你可以叫我桑姑娘,冒昧来访,自是来帮你抵挡这一劫的。” 桑落酒将泡好的茶递给姜离离。 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不说别的技能有没有学会,光是泡茶这个技能她就已经练就的炉火纯青了。 这边的人视茶如命,谈事情喝,不谈也喝,休闲也喝,唠嗑也喝,就连药也要做成药茶,她这也算是入乡随俗了。 姜离离接过茶水,依旧不解:“我与姑娘素未谋面,姑娘为何要来帮我?” 桑落酒身上对于她想亲近的人总是自带着一种亲和力,姜离离看着这桑姑娘也只觉得面善,觉得她并不像是会害自己的样子,于是很轻易地就相信了桑落酒的话。 桑落酒无所谓道:“有缘千里来相会嘛,更何况我们这相隔了不知道多少时空的缘分,那更是极其难得的啦。” 桑落酒冲姜离离俏皮地眨了眨眼。 姜离离的身子微微倾向了桑落酒:“那桑姑娘,我要如何度过这一劫呢?” 桑落酒故作神秘,让她侧耳过来,低声道:“选婚大典回来之后,夜里门窗紧闭,不闻,不问,不吃,不喝,不出门,懂?” 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 “哦……” 姜离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觉得自己悟了点什么,但又没有完全悟到。 “可,等会梳完妆换上嫁衣,就要选婚大典了。” 姜离离眉头微皱,有些许顾虑:“不瞒桑姑娘,我在老家,有一心上人,来这宫门也只是父母之命,我其实是不愿的,今日又拿到了金色令牌,若是被少主选中,我实在惶恐,桑姑娘可有办法?” 桑落酒点头表示理解,给了她一个安定的微笑:“这个我都知道的,你放心,你定然不会成为宫门的新娘,多余的我就不可透露了。” 只见桑落酒对着空处点了一下,姜离离就已经换好了新娘的衣服和妆造。 “好啦,耽误了你的时间,这就算做补偿了。” 桑落酒起身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直接一个口袋锚点将自己传送到徵宫,宫远徵此时并不在徵宫,桑落酒也没有去找他,将尘歌壶放在桌上,直接回壶里就睡觉去了。 毕竟一夜未睡,再不睡可就真的熬不住了。 再次从尘歌壶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将将要黑了,宫远徵还没有回徵宫。 她还是不太放心姜离离,所以打算过去看看,传送到姜离离房间,发现没有人影,她内心一叹,果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桑落酒靠着门,看着对面亮着灯的房间,一阵沉默。 直到姜离离从对面的房间走出来,桑落酒这才一声不吭地回到姜离离的房间。 在姜离离进来的一瞬间幽怨出声:“不听我话。” 姜离离的心脏被桑落酒吓地砰砰跳。 她拍了拍自己的心口,嗔怪道:“你吓到我了。” 桑落酒把她拉到桌边坐了下来,一脸严肃:“手伸出来,我把下脉。” 姜离离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将手伸了出来。 趁着她把脉的时间问道:“桑姑娘不是断言我不会成为宫门的新娘吗,可我今日,却被少主选中,这定是要……” 桑落酒打断她:“放心啦,他今晚就要噶了,你不会留在宫门的,过几天就回家了,放平心态,就当是来这玩了几天罢了。” 姜离离疑惑:“噶?是何意?” 感觉这个字的含义貌似不太好的样子。 桑落酒给她解释:“噶,就是死的意思,他今晚就会死翘翘了,所以你不会嫁进宫门的。” 姜离离捂嘴低呼:“你要杀了他?” 桑落酒下意识否定:“屁,别乱说,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杀他。” 把完脉,桑落酒意外挑眉:“居然没有中毒。” 姜离离向桑落酒解释道:“我自然是谨记着桑姑娘的教诲,只是上官姑娘说她睡不着,见我屋里灯也亮着,便邀我过去陪她聊聊天,我也不好推辞,所以才去了她屋内。” “她房间点的熏香名为秋蝉眠,我也略有耳闻,是助眠安神的,正好我也有些睡不着,于是便默许了。” 她蓦然想起桑落酒提醒过她的:不闻不问不吃不喝。 有些迟疑地向桑落酒问道:“应当……没什么事吧。” 桑落酒把手从她的腕上移开:“目前来看确实没事,你应当是没有喝她的茶吧?” 姜离离点头:“确实没有,我本来就夜里觉浅,若是喝了茶怕是要睡不着觉了,便婉拒了。” “干得漂亮。” 桑落酒为她点赞。 “不过还是要小心的,你这一劫过了今夜才会过去,她们没有得手,定然还是会再次出手的。” 第28章 嘎就嘎透 辞别了姜离离,桑落酒又赶场子传送去执刃殿。 传送的时候她就在想,这才第二集就这么多事,就应该把这些新娘全部遣返,一个也别放进来,就没那么多事了!!! 桑落酒一进到执刃殿就发现宫尚角也在,宫尚角看见桑落酒也有些意外,桑落酒对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低头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发现桌上有一封摊开着放着的文书。 她看剧的时候就很好奇上边写的是什么,于是仔细看了一眼。 上边写着: 宫门少主宫唤羽,本为宫门大任所寄,奈其品性不端,无从管教,惟宫尚角继承大任。 上边也已经印上了执刃的章。 她瞥了一眼正在和宫尚角谈话的人,心想原来这执刃这个时候是想换宫尚角当少主的啊。 桑落酒心念一动,将这封文书收了起来。 这时,宫唤羽推门走了进来。 他低头向宫鸿羽行礼:“父亲。” 宫鸿羽对于宫唤羽贸然推门而入的行为感到有些生气:“你进来的时候,门口守卫难道没有告诉你,我现在不方便会客吗?” 宫唤羽不急不躁:“说了,但我有要事需要禀报执刃。” 他看了一眼宫尚角,意思很明显,这话不方便让他听到。 宫尚角也看出他的意图,不等宫鸿羽说话,就起身行礼:“执刃,夜已深,我先告辞。” 他起身给了桑落酒一个眼神,示意她跟上。 出了执刃房间,走了一小会,便见宫尚角在一处无人之地等着她。 桑落酒上前:“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回去看戏。” 宫尚角面无表情,缓慢开口:“你在执刃桌上拿了什么?” 桑落酒有些惊讶:“哎呀,被你看到了。” 她摇头:“没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道具罢了,我觉得以后应当能用到就收了起来。” 宫尚角有些无语:“你至少也换个假的,就这么直接拿走?” “没必要,反正他们晚上就……” 桑落酒及时刹车,转移话题:“你应当也看出来你家执刃想换你当少主了,怎么不让他说完?” 宫尚角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当了少主就得做执刃,若是做了执刃,可就不能随意出宫门了。” 桑落酒莫名地脑子里就给他续上了一句:不能出宫门就不能给远徵弟弟带外面那些稀奇的小玩意了。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等好戏开场了。” 桑落酒扭头往回走。 宫尚角也跟着她走回主道路:“远徵弟弟在找你,你今天一天都没去找他吗?” 桑落酒叹了一口气,她也想去找哇,奈何今天是个多事之日呢。 “今天事多,没空,我等会忙完再去找他。” 正走着,突然有个侍卫来报:“角公子,执刃传您过去。” 桑落酒与他对视一眼:“你去吧,我等会再过去。” 看到宫尚角匆匆忙忙往宫门外的方向走后,桑落酒又在宫鸿羽的书房里等了一会,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就看到宫唤羽押着郑南衣来到了宫鸿羽的书房。 她看着宫鸿羽没说几句就发现自己中了毒,然后秒变脆皮,没几下就被宫唤羽配合着郑南衣给噶了,然后宫唤羽把郑南衣噶了再噶自己装死。 桑落酒看的直呼好家伙。 她来此只为验证一下之前所看到的剧透。 她当时看到剧透的人说的是宫唤羽是坏的,假死,藏在密室,雾姬也有帮忙,雾姬就是无名,(魅)杀害月长老的凶手就是雾姬夫人 桑落酒记得第三集宫子羽调查询问的时候雾姬夫人隐瞒下了宫唤羽假死的事情,看来,剧透之人所说的应当是真的。 桑落酒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在敬业装死的宫唤羽,虽然觉得他既然要噶就应该直接噶透,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将时间暂停,拿起地上那把三杀,不对,二点五杀的佩剑回到尘歌壶复刻了一把一模一样的以防不备。 第29章 变天?加衣服啊 出了尘歌壶,时间开始流动。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雾姬夫人推门跑了进来。 桑落酒看她的样子觉得她并不像是知情者的样子。 直到宫唤羽咳嗽一声发出动静吸引到雾姬夫人的注意力,然后宫唤羽就开始演了。 一通谎话连哄带骗地把雾姬夫人忽悠地一愣一愣的。 大致了解了宫唤羽的打算,桑落酒一阵冷笑,怪不得她当初第一眼见到就不喜欢这个人呢,整个人身上就就写着两个字:野心! 桑落酒无声地朝他“呸”了一声:等你小子落我手里的! 角宫 桑落酒来时正碰上宫远徵正往外走,看着高塔的红灯喃喃自语着:“要变天了。” 桑落酒突然窜到他面前:“变天?变天加衣服呀。” 说着就把自己身上装饰性的毛茸茸的棉白斗篷解下来披到宫远徵身上:“大晚上的怎么就穿这么点?” 宫远徵任她给自己披上斗篷,动都不敢动,他疯狂冲她使眼色,金复还在呢。 金复见这女子装扮华贵,徵公子对她态度又很是不同,心知这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而自己却又从未在宫门内见过。 于是有些疑惑地问宫远徵:“徵公子,这位姑娘是?” 宫远徵一双眼睛瞬间瞪大,仿佛在说他怎么能看到你? 他欲要替桑落酒遮掩:“这是我哥的朋……” 桑落酒却拉住了他,故作神秘向金复道:“我的身份暂时还不是你一个小侍卫能知道的哦。” 她给宫远徵将斗篷系好,略带得意地对他说道:“我去徵宫找你没找到,一猜就知道你来这里了,果不其然,一来就见到你了。” 正说着,看到下人带着举行丧仪的物品走过,白色的天灯也从宫门各处冉冉升起,宫远徵一阵惊疑:“谁的丧仪,出什么事了?” 桑落酒凑到他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道:“我知道,你们家执刃和那个宫唤羽都没了。” “什么?” 宫远徵惊呼。 “你小点声!” 桑落酒强行捂嘴。 宫远徵拔腿就要往执刃殿跑。 桑落酒忙拉住他:“你别着急,你现在不应该知道这个事情,去执刃殿附近找那些放天灯的人探听一下,而且你们那个执刃是中毒加替人挡刀死的,你那百草萃肯定是出问题了,你好好想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亦或是徵宫医馆里有内鬼,别让人平白污蔑了你。” 宫远徵拧眉,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会中毒而死?” 他仔细在脑海内回忆制作百草萃的过程,并无任何纰漏,执刃又怎会中毒而亡,宫远徵百思不得其解。 …… 没过一会,桑落酒跟着宫远徵来到了议事厅,两排守卫齐齐站在道路两旁,空气中都带着一丝肃穆。 他们一到门口就听到雪长老朗声宣布着:“执刃与少主两人双双陨难,长老院一致决议按照家规,紧急启动‘缺席继承’制度,继承人,羽宫次子宫子羽,即刻起即执刃位。” “我不同意!” 宫远徵快走两步闯入议事厅。 第30章 风长老桑落酒 宫远徵了斜睨一眼此时正站在门口的宫子羽。 “我不同意!宫子羽这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也配做执刃?这也太荒唐了。” 宫子羽表情麻木,双眼无神,似是沉浸在另一个世界。 父兄死亡的消息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而且他也无法反驳宫远徵的话。 月长老厉喝一声:“远徵,不可无礼。” 桑落酒不急不忙地走进议事厅,将宫远徵挡在自己身后,手中转动着一个方形的玉牌,不甚在意的抛上抛下,她面带笑意,扬起语调:“也没有人通知我来商议拟定执刃之位的人选,怎么就长老院一致决议了呢?难不成我这长老之位如此的可有可无?” 这话一出,宫远徵颇为意外的看了一眼桑落酒的背影。 三位长老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桑落酒手中的玉牌,互相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花长老按耐不住,开口问道:“你是前段时间执刃所说的新上任的风长老?” 桑落酒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执刃有打过招呼呀,那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就直接把我忽略了呢?毕竟我也算是长老院的一员吧。” 月长老上前解释道:“哪里哪里,只是风长老近来一直神秘莫测,我等从未见过,更是无从找起,执刃继任一事事关重大,这继任之事,说是决议,其实也就是执行家规而已,并不需要商议。” 桑落酒挑眉,这她还真不知道,现在前三集的剧情基本上都已经过了,VIP的剧情全被灵姐姐锁起来了,就算自己看过也会被消除记忆,后边的剧情更是无从知晓,再知道的也就只是那些半真半假的剧透。 桑落酒不屑笑笑:“你倒是说说什么傻逼家规让你们选了这样一个不知进取的执刃,宫门是没人了吗?” “我来宫门这段时间也见过宫门里的年轻一辈们,他们哪一个不比这宫子羽强?” “论武功,他连比他年幼的宫远徵都打不过,论能力,他能如宫尚角那般出入江湖斡旋搜刮来如此之多的财力支撑宫门吗?商宫我还没有去过,但听闻是一女子掌管,这能撑起一宫之主的人,怎么说也不会差吧?” 桑落酒顿了顿,又继续道:“我听闻宫门最重要的是羽宫对宫门的执守和统领,我也暗中观察过,目前我是没有看到过他有这方面的才能,如此说来,怎么看这宫子羽也不是能够继任执刃的人吧?” 宫远徵崇拜地看着面前桑落酒的背影,他深知若是自己与长老们争论,绝对三言两语就会被长老们打发出去。 月长老回她:“宫门家规如此,其一便是:宫门不可一日无主,执刃一旦身亡,继承人必须第一时间继位。 其二则是:如若执刃和继承人同时死亡,则立即启动缺席继承制。” 宫尚角因执行任务不在旧尘山谷,按照规矩,符合条件继承执刃的,只有宫子羽。” 桑落酒不甚在意地笑笑:“若我能立刻就把宫尚角带回来呢,这执刃之位就能是他的?” 宫远徵在她身后眼睛一亮,扯了扯她的袖子:“你真能把我哥带回来?” 第31章 醉生梦死 桑落酒传音给宫远徵:“我就试探一下这些长老的态度,我问过你哥了,他不想当执刃,不用叫他回来。” 她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宫远徵将手收回,继续安静地当个背景板。 三位长老面面相觑:“这……” 最终还是花长老有点着急的说:“尚角此时已在山谷之外,回来定还需要时间,这执刃身上的密文可等不得了。” 月长老也帮腔道:“是啊,这密文刺字深至皮下,全靠气血维持显形,人死之后至多维持两个时辰就会消失,现如今我们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若再拖下去……” 雪长老下了决断:“我们需立即给新任执刃刺字,此事无需再议,若还对执刃之位有何意见,等尚角回来再说。” 说着,三名长老就要将宫子羽带入不远处的房间里。 桑落酒带着宫远徵要跟进去,却被门口守着的黄玉侍卫拦下。 桑落酒笑了:“怎么?他们进得?我进不得?我手里这牌子不管用?” 侍卫冲她行礼:“风长老自是可以进,只是徵公子不能进。” 宫远徵自然不敢忤逆长老们:“那我在外面等你。” 他还有很多疑惑需要桑落酒的解答。 桑落酒点头:“行,我先进去看看怎么个事。” 正要进去,却见宫子羽从屋内冲出,一把扯住宫远徵的衣领,神情激愤:“宫门嫡亲一直服用你制作的百草萃,理应是百毒不侵,我父亲却中毒身亡!你们徵宫到底在干什么?” 桑落酒一把扯开宫子羽,将宫远徵护在身后:“住手!脑子不需要就捐给狗吃了,休要在这里胡乱攀咬自家人。” 宫远徵稳住身形,被桑落酒护在身后只觉心头一暖,他没有说话,只是冲宫子羽冷笑。 桑落酒推了一把宫子羽:“往里走,别杵在这像个杆似的,没听花长老说时间不等人吗?” 房门关上,将宫远徵的视线隔绝在外。 房内光线昏暗,一进门就看见蒲团上盘坐着赤裸上身的宫鸿羽。 桑落酒绕到宫鸿羽身后,就看到了他背上的密文。 确实如长老们所说,青灰色的痕迹正在缓缓暗淡。 花长老在做刺字的准备工作。 月长老拿出一碗汤药递给宫子羽:“子羽,服下这个。” 宫子羽拿近闻了闻:“醉见血?” 雪长老点头。 宫子羽仰头喝下。 随着麻药起效,月长老负责念,花长老负责在宫子羽的背后刺字。 见宫子羽满头大汗还咬牙坚持的模样,桑落酒看着都觉得疼,她嘟囔了一句:“你们这醉见血也不行呀,瞅给人疼得。” 她在自己背包里翻翻找找,摸出了一个瓷瓶:“试试我这个醉生梦死。” 说着就往宫子羽鼻子前一递,宫子羽脖子一歪,倒头就睡着了。 花长老手一哆嗦,差点刺歪:“你给他闻得什么?” “这个呀?”桑落酒拿起手中瓷瓶:“这是好梦香进阶版,一秒进入最深层次的睡眠,雷打不动,鸡叫不醒。” “不过药效比较短,只有半个时辰,剩下的你拿着,他要是醒了就再给他闻一下。” 桑落酒将手中瓷瓶递给一旁无事可做的雪长老。 “还有啊,我这个人从不愿欠人什么,既然耽误了你们一些时间,我就把他身上经文褪去的时间延长了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就是四个小时,应该足够你们刺完这些经文了。” 第32章 第四域试炼 说完桑落酒就打算出去找宫远徵。 月长老开口拦下了她:“风长老留步,刺完字后将要昭告江湖新执刃即位一事,你需在场。” 桑落酒脚步顿住:“你们确定要昭告天下?以宫子羽现在的名声,确定无锋首领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不会立刻趁机打上宫门?” 她不是在嘲讽,她是真的觉得无语以及些微的难以置信,宫门这种行事作风,到底是怎么存活至今,发展成如此规模的? “可是……” 月长老一时无言。 “并且,以宫子羽的能力真的能够服众吗?且不说宫门之内的人服不服,你就说江湖上的世家大族谁会愿意服从一个纨绔?” “还有,我现在可没有觉得宫子羽的背上刻上了这密文就默认他坐稳了这个执刃之位了,他现在只是钻了家规的空子侥幸当上执刃的罢了,而且你们执刃心里继任者的人选也并不是宫子羽。” 桑落酒掏出从宫鸿羽桌子上拿到的已经盖上执刃印的文书展开给他看,确定他将那些文字看的清楚之后又自己收了起来,万一这些人拿到手销毁了证据可咋整。 万一以后还有用呢,说不定哪天宫尚角想通了就要当这个执刃了呢。 几位长老商议了一下,同意了桑落酒的说法,决定暂且不对外宣布新任执刃的人选,由宫子羽暂时代理执刃,长老们轮流辅佐。 见这些长老们都还挺听劝,桑落酒软了语气,收敛了一下之前咄咄逼人的姿态继续补充道:“当然我也不是完全就否定了宫子羽这个人,但他若是真想当这个执刃,至少要证明自己足以胜任这个位置才能服众吧。” “仙门弟子到达一定境界之后都要去外界历练,我也不要求他出门历练了。” “我的芥子空间中有一方秘境,秘境之中机缘甚多,同时也危机四伏,心性能力各方面都有考验,我会结合他的能力来设置秘境的难易程度,他若是能够成功闯出来,我便认他这个执刃,长老们看是否可行?” 花长老一边刺字一边点头:“风长老这个提议甚好,我觉得可行。” 月长老琢磨了一下,对桑落酒说道:“只是宫门后山自有试炼之地,分别为雪,月,花,三宫三个区域所设立的试炼,不若让子羽去闯三域试炼?” “雪月花?风花雪月……” 桑落酒在自己嘴里顺了一遍:“你们所说的后山,应该是本来就有风宫,也就是我这个风长老所属的地盘的吧?” “风长老猜的没错,正是如此。” “那不正好,后山四宫,正应是四域试炼,我这秘境正好凑齐这第四域试炼,让他一起闯了便是。” 只有雪长老还是有些犹豫。 “从来没有在任执刃参加三域试炼的先例,这还再加一个第四域试练,万一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意外……” 桑落酒不愿再过多争执:“丧仪结束之后再说吧,又不是现在就让他去闯试炼了,万一他清醒之后自觉能力不足想要让位呢?还省了我秘境的资源呢。我还有事先走了。” 阿徵还在外边等着她呢,不能让他等太久。 第33章 长老之名 一出门就看见宫远徵修长的身姿环胸挺立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白色的斗篷映衬地他格外清冷,又分外的好看。 开门声“吱呀”一响,宫远徵便转过身,见是桑落酒出来,宫远徵这才将手放了下来,对桑落酒露出笑意。 她快走两步来到宫远徵身边,宫远徵张嘴想要问她些什么,却被桑落酒拉住手肘,带离此处:“走吧,先回徵宫再说。” 桑落酒带着宫远徵传送回徵宫。 一到徵宫,宫远徵就将心中憋了很久的疑惑问了出来:“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突然成为风长老?” 待选新娘入宫当晚。 桑落酒一现身,宫鸿羽立马拔刀指向桑落酒:“无锋刺客?” “不是哦。”桑落酒摇头:“劝你放下手里的刀,我不喜欢被人指着。” 宫鸿羽毫不在意桑落酒的警告,毕竟突然冒出来的一个来路不明的陌生女子能够突破层层守卫来到自己面前,武力值肯定是不低的,自己不可能对她放松警惕,他试图叫来自己的玉侍:“来人。” 但是却无人应声。 “我说了,我不喜欢被人指着。” 话音落下,桑落酒的威压凝成实质压向宫鸿羽。 宫鸿羽只觉一股压力裹挟着他的周身,迫使他的手放了下去。 不过一会,他的全身就都在冒冷汗。 桑落酒闲庭信步,走到桌前坐下:“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吧。” 宫鸿羽强撑着桑落酒的威压,咬牙出声:“刚刚多有冒犯,还望仙子恕罪。” 桑落酒这才收起威压,示意宫鸿宇坐下。 待宫鸿羽落座,桑落酒这才开口提出自己的需求。 “你们宫门缺不缺长老啊,给我来个挂名长老的位置呗,不需要有太大的权势,能唬人就够了。” 宫鸿羽不愧是宫门内的老狐狸,见桑落酒有所求便立马开始拿乔:“仙子所求自是该应的,但是长老之位自是德高望重且对宫门有贡献之人所处的位置。” 桑落酒不甚在意,她本就有备而来:“我若是帮宫门把山谷内的瘴气全部隔绝的话,挂个长老的位置不过分吧?” 桑落酒姿态慵懒地坐在宫鸿羽对面,提出自己能做的以及自己的要求。 宫鸿羽面色如常,但桑落酒给他威压虽说撤去了,但余威还在,他的额头上却全都是汗滴:“如何证明,你真有如此手段呢?” 桑落酒粲然一笑,看来这事有戏: “当然,我会让你见识到的。” 她掏出一个阵盘,放在房间中心,没过一会桑落酒开口道:“感觉到了吗?这个房间的空气是否格外清新。” 宫远徵若有所思:“可我感觉你现在的地位好像不止是一个挂名长老,好像三位长老也有点……顺着你的意思。” 听完宫远徵的分析,桑落酒得意了起来:“那是因为他看上了我的能力,有求于我。” 她给宫远徵解释道:“起初是我觉得地位高点可以在宫门最大范围内地保你们,于是想搞个挂名长老之类的身份来着,所以就去找了他。” “然后他见识过我的手段之后觉得我很厉害,就想让我收个宫门子弟当徒弟,修习仙法,于是我就和他做了个交易。” 第34章 男人心海底针 桑落酒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在整个旧尘山谷布下隔绝阵法。 翌日一大早,宫鸿羽一出门就看到桑落酒坐在外边等着自己。 “事情我已办到,该你兑现承诺了,来一个能证明我身份的东西。” 宫鸿羽从里间拿出一个玉牌递给桑落酒:“这是宫门风式长老的令牌,与雪月花三位长老同一级别,属于正式长老的范畴。” “我可以让他们在不牺牲宫门利益的情况下事事都听取你的意见,仙子觉得如何?” 桑落酒一眼看穿他的打算:“你想让我做什么?我可不觉得驱除一个瘴气就能让你做到如此让步。” “仙子聪慧,你只需将宫门当做自己的家,在宫门危急时刻出手保住宫门便是。” 如此大能,若是成为自己人,想必就算是无峰也不足为惧了,就是不知以这位仙子的能力,可否能够对付后山的异化之人。 桑落酒摇摇头:“我不会长时间待在这个世界的,你换一个要求。” 宫鸿羽思忖一二,再次开口:“那您可否从我宫门小辈中挑选一弟子收做徒弟?” 桑落酒心中吐槽,果然是能当执刃的老狐狸啊。 “你这算盘珠子都快要蹦我脸上了。” 宫鸿羽但笑不语,追问道:“仙子觉得是否可行?” 桑落酒想了想,觉得倒也不是不行,于是点头道:“可以倒是可以,只是不知他们是否有资质,若是我探查一圈,你们宫门子弟都没有修习的根骨,那可就不怪我不帮你咯。” 宫鸿羽对于自家孩子还是颇有信心的:“这个仙子放心,我们宫门虽子嗣颇少,但个个都是勤恳努力且有天赋的孩子。” 桑落酒:“行,了解了,那这令牌我就收下了。” …… 听完桑落酒的回忆,宫远徵凑上前好奇问道:“那你想要收谁当徒弟呢?” “嗯……”桑落酒认真思考了一下:“最近事情有点多,我还没来得及探查宫门子弟是否有资质,但是别人有没有资质我不清楚,但那个宫子羽铁定能行,他可是……唉,你去哪?” 话还没说完呢,宫远徵却扭头就走了。 桑落酒站在原地一脸懵逼,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呢? 她连忙跟上宫远徵的脚步:“怎么了这是?天色这么晚了,怎么还往外跑呢?” 宫远徵冷着脸,话语中带着一丝赌气:“我去医馆查看一下百草萃有没有被人动手脚。” 桑落酒:“那我跟你一起去。” 宫远徵顿住脚步,一字一句道:“不劳长老费心,我自己去就可以。” 说完就健步如飞,为了甩开桑落酒甚至连轻功都用上了。 桑落酒愣在原地,不知是该跟上还是该回去。 她望着宫远徵离去的方向眨巴着眼睛,茫然无措:“我是有说错什么话吗?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也没人跟我说过男人心也是海底针呐……” 桑落酒点开与夏清涵的聊天界面。 小媳妇莫名其妙生气了怎么办?:[酒酒小仙女] 得到的却是对面毫不留情的嘲笑。 [夏清涵]: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清涵]:你也太菜了吧?他为什么会生气呀? 不知道哇,刚才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突然就翻脸了,我也很懵逼啊……:[酒酒小仙女] [一脸懵逼.jpg]:酒酒小仙女 第35章 为你而来 [夏清涵]:你说啥了? 我就是说宫子羽天赋比较好……我靠,我知道为啥了,他不会以为我要收宫子羽当徒弟吧。不说了,我去找他:[酒酒小仙女] [夏清涵]:…… “扣6送地狱火”拍了拍自己的木鱼,功德+1 6……:[酒酒小仙女] [夏清涵]:你要地狱火? 不,我只是感叹一下你的ID很6:[酒酒小仙女] …… 桑落酒追着宫远徵来到医馆,推门进去就见到一个在生闷气的徵宝宝。 见到来人宫远徵将头往旁边一偏,不去看她,并且发出一声置气的轻哼。 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桑落酒内心咆哮。 她用哄小朋友的语气问道:“为什么生气呀?” 宫远徵不搭话。 “你是不是误以为我要收宫子羽为徒啊?” 宫远徵皱眉:“不是吗?” 见他愿意和自己说话了,桑落酒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因为这个呀。 她连忙向宫远徵解释清楚:“当然不是啦,我只是说他肯定很有天赋而已,因为他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天道宠儿嘛,但是空有天赋,不知进取。有天赋又有何用呢。你说是叭?” 宫远徵的声调都扬了起来:“他?气运之子?”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些什么? 桑落酒点头:“虽然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这个世界是围绕着他来运转的,他想要做成的事情,只要稍稍努力就能做成,整个世界都会帮助他来完成他想要做成的事情。” 宫远徵沉默了一瞬,低头自语:“这个世界还真是不公。” 桑落酒靠坐在他身边:“没关系的,你有我呀,我可是专为你而来的。你想要做的事情,就算是忤逆这个世界的意志,我也会帮你做成的。” 宫远徵想起了她之前被罚的那一次:“你们神仙的规矩那么多,若是忤逆了这个世界的意志,你会怎样?” 桑落酒不甚在意地道:“不会怎么样的,姐姐我可是有后台的人。” 宫远徵无情戳穿:“我没记错的话,之前罚你三天关小黑屋不许吃饭的,就是你的姐姐吧?” 桑落酒有些尴尬的打着哈哈:“那个啊,浅乐姐平日里对我们确实是挺严厉的,不过她也都是为了我们好。” 宫远徵认真承诺道:“我不会让你做忤逆世界意志的事情的。” 桑落酒看着他那郑重的表情轻笑:“不至于,只是个假设而已,你只要清楚,这个世界有一个桑落酒在意着你就好了。” “可你不属于这个世界,我们两个世界的时间流速也是不对等的,凡人的寿命只有短短几十年,而你们仙人却是不老不死的,你终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你的世界。” 然后再也不回来,我也就没有办法,没有能力跨越时空找到你…… 宫远徵没有将后边这句话讲出来。 随着与桑落酒相处时间的日益增长,他也越发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但桑落酒也只是时不时撩拨一下自己,说些让人耳红心跳的话语,却从未提起过确认心意的事情。 他不确定桑落酒对于自己到底只是一时兴起还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之所以一直回避桑落酒的感情,也正是因为在担忧着这些。 桑落酒有些诧异:“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已经提前把那边要处理的事情处理完了,短时间内肯定是不会再回去的,并且我要是需要回去的话肯定会提前给你说要回去多久的。” 宫远徵娓娓道来:“你被你姐姐罚的那次,我很担心你,对你来说只是短短三天,对我来说却是三个月的煎熬。” “那次啊。”桑落酒回忆道:“那次确实是意外,本来以为能很快就帮你们把事情办好的,谁知道那么倒霉。” “我本想先回来跟你说一声的,但浅乐姐怕我溜回来就不回去了,就没有同意。” “小黑屋里又有禁制,无法穿越时空,我当时心里也很着急,怕你们觉得我失信,倒是没想到你会担心我。” 宫远徵是很会抓重点的:“禁制?什么禁制?” “就是能够屏蔽……” 说到一半,桑落酒忽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宫远徵:“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靠!囚禁play? 少年,可不兴这么玩的啊。 她这是误入了什么病娇文学吗。 宫远徵纯良笑笑:“不做什么,就是好奇问问。” 桑落酒义正言辞:“这个保密!你不能知道。” 乖乖,不得了了,修狗要变大灰狼了? 第36章 女客院落的纷争 宫远徵也不强求,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道:“正好你来医馆,我有东西送你。” “哦吼。”桑落酒惊喜道:“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宫远徵带她来到一处柜子前,打开柜子门,里边满满当当摆放的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你之前说你喜欢收集,这些是我研制的所有的药物,每种都是一千份,名字及功效你基本都了解,不了解的也没关系,我都有在药瓶上写。” “哇……”桑落酒看着面前的这些药品发出感叹:“原来你做的这些都是给我的啊,我还以为是给宫门上下用的呢。” 宫远徵挺身而立,随她一起打量着柜子里的药品:“那你喜欢吗?” “当然喜欢了,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桑落酒喜滋滋的将那些药物都收进自己的背包。 宫远徵看着她因自己所送的东西而高兴的面容轻笑道:“你喜欢就好。” 桑落酒归类完药品,拉过的手臂:“好了,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天色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徵宫休息吧,百草萃的事明天再调查也来得及。” 宫远徵反问:“那你呢?” 桑落酒把他送回徵宫就要出门:“你先休息,睡不着的话用我那个好梦香,我去去就回。” 宫远徵把她拉住:“什么事让你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我要去女客院落确认一件事情。” 她凑到宫远徵的耳边,低声说道:“我在试探一些规则,现在该去看结果了。” 宫门现在正处于多事之秋,女客源院落也不见得有多安全,宫远徵不太放心让她自己去:“我陪你一起。” 桑落酒想着有口袋锚点,一来一回也不费什么事,就拒绝道:“不用,我隐身过去,看一下就回来,很快的。” 宫远徵想着以桑落酒的能力,旁人确实也伤不到她,于是放心了些许,他松开手:“那你快去快回。” “嗯呐。” 桑落酒到女客院落的时候,正有侍卫在搜查着什么。 姜离离正端端正正地跟宋四小姐站在一起。 桑落酒看到姜离离安然无事,便确认了,她喃喃自语道:“看来这段剧情确实是被我改了。” 忽听上官浅的问话声传了过来:“各位大人,你们?是在找云为衫姐姐吗?她正在我房间休息呢。”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领头的那个侍卫质问着她:“你刚才怎么不说?” 上官浅像是被他吓到了,带着哭腔拔高了音调:“因为……因为云为衫姐姐好像吃坏了肚子,满脸红疹子,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而且,看起来特别吓人,她怕传染给别人……” 桑落酒想起了这段剧情,她想了想还是显出身形跟了上去。 她落后那些侍卫一段距离,那些侍卫动作也快,桑落酒到上官浅房间门口之时,他们已经手脚利落地将整个房间搜查了一遍。 侍卫道:“云为衫姑娘,请把被子掀开,让我检查一下。” 云为衫与上官浅脸色同时一变。 上官浅冲上前挡在那侍卫面前,对领头侍卫疾言厉色地说:“你们胆子也太大了,你们闯进闺房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掀被子?知不知道将来我们是你们谁?” 那侍卫推开上官浅就来了一句:“得罪了。” 说着就要上手去掀云为衫的被子。 “慢着!” 桑落酒及时出声。 领头的侍卫在议事厅正好见过桑落酒,于是一眼认出来人,他连忙低头行礼:“风长老。” 别的没见过桑落酒的侍卫也连忙跟着行礼。 云为衫和上官浅暗中对视一眼,眼中皆是对于桑落酒身份的惊诧。 桑落酒抬脚走进房内,在云为衫床前站定:“这云姑娘怎么着也是一个姑娘家家,你们这一堆大男人闯人家闺房我还能当你们是职责所在,这掀人家被子还要这么多人围观,于情于理都是不合适的吧?” 领头侍卫头低的更深:“风长老说的是,此番行为确实不妥,事了之后属下便去领罚。” 桑落酒笑了:“领罚便不用了,免得别人说我这新上任的长老以权势欺压下人,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那侍卫连忙解释:“风长老,属下并无此意……” 桑落酒打断他:“行了,我也没责怪你的意思,给云姑娘道个歉便出去吧,你们要查看的我帮你们看一眼就是。” 说完,她看着上官浅,轻言细语道:“同为女子,上官姑娘,不会觉得不妥吧?” 上官浅低头轻声:“自是妥当的。” 第37章 挨雷劈了 “云为衫上官浅姑娘,对不起。” 侍卫首领快速道完歉,带领着手下出了房门。 待侍卫们全部走出,并将房门关上,桑落酒这才不急不忙将云为衫的被子掀开一个角,看到对方裸露的肩膀。 她眉稍微挑:“云为衫姑娘晚上休息不习惯穿寝衣吗?” 上官浅忙上前解释:“云姑娘来的匆忙,也是我考虑不周没有给云为衫姑娘备上。” 桑落酒:“这样啊……” 整个房间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她的夜行衣,那很大概率就藏在被子里面了。 她正要使力,将整个被子掀开,忽听窗外轰隆作响,电闪雷鸣。 桑落酒面色一变,放下抓着被子一角的手,往云为衫身下给她掖了掖,起身笑道:“看样子这天是要下雨了,我也没有带伞,还需趁着雨未落下快些回去了,二位姑娘早些休息,夜间注意保暖。” 上官浅跟在桑落酒身后:“风长老,我送您。” 桑落酒走到门口,向上官浅挥了挥手:“就送到这里吧,走了。” 说完便凌空飞起融入夜色之中。 确认桑落酒走远之后,上官浅这才从容地关起房门,对云为衫说了一句:“差不多了。” 她把发间的珠钗拔下拧开,将里面的粉末抖落到茶杯里,倒了些茶水摇晃着溶解开。 云为衫把刚刚在被子里脱掉的夜行衣穿好,起身走到桌前。 上官浅举起茶杯,递向云为衫:“把这个喝了,再耽误久一点,脸上就该留疤了。” 云为衫不疑有他,接过喝下。 放下杯子,云为衫漫不经心地说出无锋的暗号:“天地玄黄。” 她此时心里已经确认对方就是无锋之人。 上官浅对答如流:“魑魅魍魉。” 云为衫看向上官浅:“你也是魑?” 上官浅倾身向前:“我是魅。” 云为衫:“刚刚那位长老,我们见过。” 上官浅含笑道:“你是说……我们刚进入宫门,她用弓箭对着我们那一次?” 云为衫心有余悸:“是的,她似乎一开始就很肯定我们的身份,但每次都放过我们一马,刚刚,她是想要掀开我的整个被子的,但不知为何,又放弃了。” 上官浅托腮看着她:“宫门还真是卧虎藏龙,也不知这位风长老,到底是敌是友。” “若真是敌人,我们在宫门内的行动将会举步维艰。” 云为衫依然不解:“可她为何要放过我们?” 上官浅闭眼,揉了揉眉心:“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找个机会试探一二便是。” 窗外雷声乍响,雨水也随之倾盆而下。 离开女客院落的桑落酒匆匆找到一片空旷之地,此时她的头顶上跟随着一大片乌云,乌云之上紫光环绕,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桑落酒指着头顶破口大骂:“我靠,什么仇什么怨,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用紫雷劈我,知不知道我姐是谁啊?信不信我让她把你丫的撕成碎片扔到各个世界让你八百年都拼不齐啊!” 话音刚落,一道粗壮的紫雷从天而降,直直地向桑落酒劈来。 桑落酒见状立马怂了,这由天道降下的紫雷可是直伤啊,套多少层盾都是没多大用的。 但桑落酒还是连忙撑起数层防护结界,毕竟聊胜于无:“我靠,你还真来呀?柳梦灵的大名你丫没听说过,天道毁灭者的名号可不是说着玩的啊,我姐伸出一根手指就能分分钟把你丫给灭喽!!” 她此番言语把狐假虎威诠释的淋漓尽致。 但那道紫雷却丝毫没有因为桑落酒的话语而有半分犹豫,直直地劈中了桑落酒。 桑落酒吐出一口白烟,冲天空竖起大拇指:“你小子,有种!!!” 第38章 要你有何用 徵宫 宫远徵自桑落酒走后就有些心神不宁,等待许久也未见她回来,他很是不安的在屋内徘徊着。 听着天上时不时发出的轰鸣声,宫远徵只觉一阵心慌,想了想,终还是顺应自己的直觉向着通往女客院落的道路走去。 他一路走向那片空旷之地,越往前走,雷声越大,他越是不安,直到看见桑落酒的身影就在那团诡异的雷云之下,他焦急地想要上前,却怎么也走不到桑落酒的跟前,仿若鬼打墙般。 只能看到桑落酒似乎是在与那团雷云争执着什么,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直至她被紫雷劈到,吐出一口白烟,他才突破禁锢,冲到了桑落酒的面前。 桑落酒的面色有些呆滞,声音也没有那么中气十足了:“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宫远徵回话,整个人就白眼一翻,倒在了宫远徵的怀里。 “阿酒!!!” 宫远徵颤抖着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好在还有气息。 他将桑落酒打横抱了起来,抬头望天,那块诡异的雷云早已无影无踪,只留雨水淅淅沥沥地下着。 宫远徵的脸颊上不知是雨还是泪,面对着这种凡人无法插手的情况,他只觉一种无力感尤然升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就去女客院落看一眼吗,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宫远徵一人也无法使用传送锚点,只能抱着桑落酒冒雨回到了徵宫。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桑落酒的手腕上出现了一只手环,一直若隐若现的闪烁着微弱的光。 他将桑落酒放到床上,看着她那湿淋淋的衣服,一阵手足无措,最终选择了用内力帮她烘干衣服,然后用干毛巾给她把头发擦干。 宫远徵替她把脉,却什么都把不出来,他也是病急乱投医,把小仙灵放了出来:“你不是仙灵吗,也算是仙吧,有没有办法能够帮帮她?” 小仙灵围着桑落酒绕了一圈,对宫远徵晃了晃身子表示爱莫能助,毕竟它只是一个挂件而已。 宫远徵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地指着小仙灵:“要你有何用!” 突然一阵滋滋啦啦的奇怪的响声吸引了宫远徵的注意力。 “喂喂喂……喂喂喂……” “姐你黑进去了吗,怎么还没有动静呀?” 一道清脆的少女的声音在宫远徵耳边炸响,这是夏清涵。 随之一个清冷女子的声音回答她:“马上,现在对面应该能听到我们说话了,但我们不太清楚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这是夏浅乐。 两人的交谈声伴随着一阵急促的咔哒咔哒声。 夏清涵催促着:“姐你快点,那小妮子不知道又乱搞了什么,担心死个人了。” 一道温柔的声线在不远处响起:“清涵,别在你姐身边影响她。” 清冷的声线自信响起:“她可影响不到我,可以了。” 随着这声可以了,三个女子的虚影从桑落酒的手腕处投射出现在宫远徵面前。 夏清涵看见宫远徵直接一整个忘记来这里要做什么的状态,冲宫远徵打招呼道:“呦,妹夫在呢?” 第39章 解除封印 只见她身后面容冷峻的年轻女子抬脚轻踹了夏清涵一下:“你就是这么担心小酒的?” 夏清涵讪讪对那女子笑道:“啊哈哈,反正她又死不了。” 宫远徵被这大变活人吓了一跳,通过她们前后的交谈大概了解到她们是因为桑落酒晕倒的事情来的。 他迟疑着问道:“你们,是阿酒的……姐姐?” “对的对的。” 夏清涵连连点头,指着床上的桑落酒对着宫远徵介绍道:“给你介绍一下哈,我们三个呢,都是她的姐姐,我叫夏清涵,这个踹我的冷面美人是我嫡亲的姐姐,夏浅乐。” 她又指向夏浅乐右侧一直没说话的女子,介绍道:“这个温柔的大美人叫夏浅雪,别看她和我姐名字很像,其实没有血缘关系的哦。” 宫远徵没时间整理这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只是焦急的拱手行礼道:“见过各位姐姐。” 随后看向夏清涵,问道:“姐姐,您刚刚说阿酒她,死不了是什么意思?” “啊这……” 夏清涵看向夏浅乐:“这是可以说的吗?” 夏浅乐没有接话,她身后的夏浅雪上前几步走到桑落酒的床边,拿出一个小巧的仪器对桑落酒上下扫描着:“等小酒醒过来的话让她自己告诉你吧。” 夏浅雪一边观测桑落酒的身体数据,一边向宫远徵问道:“徵公子可否知道小酒晕过去之前做了什么?” “我在试探一些规则,现在该去看结果了。” 宫远徵想起了桑落酒临出门前说过的话,瞬间灵光乍现,脱口而出道:“阿酒可是因为触犯了什么规则,才会被那诡异的雷云劈晕?” “还挺聪明的嘛。” 夏浅乐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询问道:“你有看清楚劈小酒的是什么颜色的雷吗?” “紫色。” 宫远徵笃定道,他当时虽说慌乱,但却看的很是清晰。 “紫雷!?” 夏清涵又惊又怒,一下子就破了音:“不是,她干什么了天道居然动用紫雷来劈她。” “肯定是动主线了呗,还能有什么原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动已知剧情不要动已知剧情,就是得自己验证一下动了之后会有什么结果,被劈一次就该长记性了。” 夏浅乐皱着眉头不悦地望着沉睡中的桑落酒。 宫远徵被夏清涵的语气吓到,回想起当时的阵仗依然一阵心惊,他试探着问:“紫雷很厉害吗?” 夏清涵给他科普道:“天道的降下的雷罚由低到高分别是白,蓝,紫,金,一般来说很少会触发紫雷和金雷的。” 说完之后夏清涵心中也有了疑虑:“正常来说小酒也不会犯错到这个程度的呀,她平时都挺有分寸的。” 夏浅雪收回为桑落酒检测身体的仪器:“好在这丫头体质比较特殊,若是一般人早就被劈的半死不活了。” 夏浅乐看了眼检测出来的结果:“怎么样?” 宫远徵也上前去看,奈何看不懂。 夏浅雪表情有些严肃:“我知道此届天道为何会用紫雷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小酒体内与它同源的气息,并觉得小酒太弱了,所以送了小酒一些能量,此时这股能量正在小酒的体内进行着融合。” 夏清涵:“啊?!” “它有心的还是无意的?不知道小酒情况特殊吗?” 夏浅雪摇了摇头:“应当只是好心,这股能量相对来说是比较温和的,但因为封印,小酒这具身体承受不住这么多的能量,这才晕倒的。” 夏浅乐迟疑总结:“所以……小酒是被撑晕的?” 宫远徵也有点懵逼:“撑……撑晕的?” 夏清涵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救,离谱中带着一丝好笑是怎么回事儿。” 夏浅乐瞪了她一眼,夏清涵立马收声,并在自己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以表示自己不会再出声了。 夏浅乐皱眉问道:“有没有办法把这些能量剥离出来?” 夏浅雪立马否决了这个提议:“不行,操作难度极大,而且费时又费力,我们能够停留的时间只有一个小时,而且我们也不是走正规程序进来的,若是贸然行动,被发现也很麻烦。” 夏浅乐沉默一瞬,随后做出决定:“那只能解除一道封印了。” 夏浅雪叹息:“也只能这样了。” 做出的决定之后夏浅乐对夏清涵提议道:“清涵,你之前不是对这个世界挺好奇的吗,让徵公子带你到处去转转。” 夏清涵眼睛一亮:“好呀好呀,妹夫,你带我出去玩玩,等你回来应该就能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小酒了。” 宫远徵自然清楚是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方便他在场了,于是从善如流地跟着夏清涵走出了房间。 一出那扇门,夏清涵便如脱缰的野马一般撒了欢。 “妹夫妹夫,你知道后山在哪吗,你带我去后山转转呗。” 宫远徵没想到夏清涵张嘴就是要去后山,他有些犹豫:“这不妥吧,后山乃宫门重地,闲人免进的。” 夏清涵一点不慌,她总有办法让他答应的:“你进过后山吗?” 宫远徵诚实回答:“没有去过。” 夏清涵:“那你就不好奇吗?” “不好奇。” “呃……” 夏清涵一噎,引诱不成,她就只能发疯了。 “不是,我能图你家后山啥呀,就是去看看而已,又不怎么样,而且你跟我一起,我肯定不会让你被人发现的,你就带我去看看呗,而且我们只能在这里待半个时辰,眼下这都过去一段时间了,也根本逛不了多久。” 宫远徵态度松软下来:“你说的,就看看而已。” 夏清涵忙点头,举起四根手指头:“我发四!就是只看看而已。” “走吧。” 宫远徵上前带路。 “好嘞。” 夏清涵跟上他的步伐:“那个方向吗?” 然后就不知从哪摸出一个飞车,拍了拍旁边的座位道:“上车上车,你告诉我路线,我带你快点走,不然的话我人都要走了,还没到地方呢。” 宫远徵虽已习惯桑落酒时不时掏出一些令人震惊的东西,但夏清涵带来的这漂浮于地面之上的飞车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这……” 他一时之间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第40章 见面礼 桑落酒以及她的姐姐们,和他想象中的神仙好像不太一样。 不,不是不太一样,是很不一样。 夏清涵带着宫远徵体验了一把什么叫极速漂移。 进了后山之后她就把飞车收了起来。 此时夜色渐浓,宫远徵也不是很熟悉后山的地势,所以二人也只是随处溜达着。 宫远徵向夏清涵询问道:“阿酒的身上为何会有封印,而且听另外两位姐姐的意思,这封印还不止一层?” 夏清涵:“这个事情就有点儿说来话长了……” “您说。” 宫远徵正等着听下文,却听夏清涵来了一句:“太长了,我就不说了。” 宫远徵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一般来说,说来话长这种开场白就是要开始长篇大论了的意思,这因为太长了,就不说了,还真是噎着他了。 于是他询问道:“可是因为不能告知于我?” 夏清涵摇头:“不是,单纯是我懒得说,不过你只要清楚这个封印是为她好的就行了。” 看出她不愿再继续多说,于是宫远徵也不再继续追问。 一路无话。 夏清涵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最先到的居然是花宫,明明看剧里最先到的应该是雪宫才对。 稍微回想了一下便大致明白了,应该是因为宫子羽走的是密道,而他们走的是地上。 宫远徵带着夏清涵稍稍参观了一下花宫的外围,人烟稀少,也无甚灯火,就更是没有见到夏清涵心心念念的后山帅哥花公子了。 想来是已经睡了,夏清涵只能暗叹缘分尚浅。 时间也是不早了,她看了一眼消息,果然两位姐姐已经在让她回去了。 夏清涵看了一眼锚点显示,果不其然,徵宫附近有一个桑落酒布下口袋锚点。 她对宫远徵提议道:“姐姐在叫了,我带你回去吧。” 宫远徵以为还是用飞车回去,于是点头:“嗯。” 他站在原地等着夏清涵放出飞车,却不想夏清涵一挥手,两人就已经出现在徵宫门外了。 宫远徵忽然意识到什么,向夏清涵确认道:“刚刚是用的口袋锚点吧?” 夏清涵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呀,看来小酒没少带你传送嘛。” 所以带我传送,其实是不需要牵手的…… 宫远徵恍然间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脸上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原来她真的对自己早有预谋地亲近了。 夏清涵催促宫远徵道:“走吧,进去了,说不定小酒已经醒了。” 两人推门而入,桑落酒确实已经醒了过来,看样子似乎是在挨训,缩在床的角落,委屈巴巴的样子,好不可怜。 与平日里骄傲的小公主形象完全不同。 听见开门的动静,夏浅乐与夏浅雪便知是他们二人回来了。 夏浅雪回头轻笑着向宫远徵招手:“小徵,过来。” 宫远徵一时有些惶恐,不知他不在的时候桑落酒说了些什么让这位姐姐对他的称呼由客气疏离的徵公子变为了小徵。 他迟疑着向前走到她们面前,询问的眼神看向桑落酒。 桑落酒冲他眨了眨眼,让他放心大胆的上。 夏浅雪宽慰他道:“小酒已无大碍,这孩子性子虽说有些许娇纵但不蛮横,是个很好的孩子,你平日里多帮我们照看着她点,不要让她再莽撞行事。” 然后她拿出一个一看就很精致的玉盒:“我们来的匆忙,见面礼也没来得及精心挑选,听小酒说你精通医毒暗器,正好我也是研究这方面的,这是我多年以来记录下的医术毒术传承,里面掺杂了一些蛊术的传承,以及一些我自制的医毒配方,希望能够帮助到你。” 见宫远徵有些不太敢接,夏浅雪索性直接塞进了他的怀里。 宫远徵慌乱又不敢推辞,只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桑落酒。 桑落酒好笑的从他怀里拿过给他放到床头:“雪姐姐给你你就收下,她当年可是以医毒入道,很厉害的,这东西对你帮助定然是极大的。” 宫远徵礼数周全地向夏浅雪行了一礼:“多谢浅雪姐姐的见面礼,远徵定然会好生钻研,不枉姐姐您的传承。” 夏浅雪笑着点头:“这才对嘛。” 夏浅乐也掏出一个盒子递给宫远徵:“这是一只修炼千年的天蚕所吐的银丝制成的一副手套,虽说看起来薄如蝉翼仿如无物,但却坚韧无比,非神器之类的武器皆无法突破它的防御,蛇虫鼠蚁避之不及,亦可助你百毒不侵,可惜它吐完这点丝就噶了,只够做副手套的,不然怎么着也得让它多吐点做套蚕丝软甲。” 夏浅乐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可惜,她这礼物也算是直接送到了宫远徵的心坎上,他接过手套躬身行礼道:“谢谢浅乐姐姐。” 然后送过见面礼的两人齐刷刷的看向夏清涵。 待在一边的夏清涵整个人都傻了,好好好,你们偷偷商量送礼物不带我是吧…… 她虽心中吐槽却不敢明面上说出来。 只能欲哭无泪地默默思索自己该送点啥为好。 “那个妹夫啊,你喜欢刚刚那种飞车不,我送你个最新款的。” 宫远徵慌忙拒绝:“不不不不不不,您给我我也无处可放啊,让人看见了我也无法解释这东西的来历,不可不可。” 夏清涵小手一挥:“这都不算事,小酒,掏个储物戒指出来。” 桑落酒莫名其妙:“你自己没有吗?没见过送个见面礼还这么扣的。” 夏清涵白了她一眼:“戒指这个东西当然得你送了,我送算怎么回事,赶紧的,掏出来别墨迹。” 桑落酒这才恍然大悟:“奥对对对,等我找个好看的。” 桑落酒翻找了一会拿出了一个银色的较为古朴的中性风戒指。 她拉过宫远徵的左手将戒指给他戴到中指上:“这个是储物戒指,里面有一个徵宫大小的空间可以储存东西,现在是无主的,你只要滴一滴鲜血让它认主就可以使用了。” 宫远徵好奇看向手中戒指。 “这便是你每天随时随地都能拿出东西的秘诀吗?” 他看了一眼桑落酒的左手,却发现她的手上并没有戒指的踪迹。 桑落酒摇头:“也不全是,我东西基本都在背包里,你见过的,我还让你在里边挑药材的那个电子背包。” 第41章 尸检 桑落酒拿出一根针,扎破他的食指挤出一滴血,帮他将戒指认了主。 夏清涵眉开眼笑,这一对还蛮好磕的嘛。 她挥了挥手:“哦了,等新款飞车到了我就送到小酒的尘歌壶里去,让她帮我送你就行了,我们走啦,你们小情侣好好过日子。” 话音落下,三人就化作一团光飞进了桑落酒的手环里。 因那一句好好过日子,宫远徵误把小情侣的调侃误认为类似于夫妻的意思,脸腾的一下红了。 那边还没有关闭通道,于是她们交谈的话这边还能听到。 夏清涵:“姐,你人设是不是崩了。” 夏浅乐:“闭嘴!” 夏浅雪含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姐为了养那只肥蚕费了多大劲,那小东西死的那几天你姐的怨气都能养活好几个邪剑仙了,提起它难免抱怨。” 夏清涵认真建议:“雪姐,你以后少跟柳梦灵玩,不然早晚你人设也得崩。” “你就贫嘴吧。” 夏浅乐淡淡道:“通道还未关闭,他们还能听到你说话。” 夏清涵:“卧槽!” “咔哒”一声,是按键关闭的声音。 这下是彻底听不到她们的交谈了。 整个徵宫一下子就静了下来,桑落酒和宫远徵面面相觑。 桑落酒拿起之前随手放在他床头的玉盒笑着道:“夏清涵一直都那么跳脱,不用太过在意。” “天色不早了,你快早些休息吧,这个传承我先带走了,明天再帮你汇入识海。” “汇入识海?” 宫远徵不解,等桑落酒为他解惑。 桑落酒打开玉盒拿出里边的玉简道:“就是……把这里面的信息都印入你的脑海里。” 宫远徵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桑落酒拿着一个巨大的印章朝自己的脑袋扣过来,他摇了摇头,将这莫名其妙的画面从自己的脑子里晃出去:“这么直接的吗?” 桑落酒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只是说:“明天试一下就知道了。” 然后就带着玉盒回壶里了。 独留宫远徵在那因自己的想象而风中凌乱着。 翌日 桑落酒来的时候宫远徵还没有醒,她将时间暂停,好让宫远徵多睡一会。 又过了一段时间,宫远徵这才睡醒,打开窗户便见桑落酒坐在窗外那个歪脖子的大树上,弯弓搭箭,然后一只被冻成冰旮瘩的水凝固而成的鸟就落了下来。 宫远徵往下一看,好家伙,地上有着一片这样的鸟。 还有一只棕色的小熊在地上到处跑着给那些鸟挨个吐火解冻。 那些水凝成的鸟被解冻了,也不敢再飞,毕竟拿弓箭那女的谁飞射谁,这谁敢再飞到空中去啊? 这魔幻的一幕让宫远徵只觉自己还在梦里,他关上窗打算躺回去重新起床。 桑落酒被他关窗的动作搞得一懵,她收起手中武器,一个响指,那些水鸟都化作水汽无影无踪,锅巴也被她收回。 来到宫远徵房内,见他又要躺回床上,以为宫远徵还想再睡会,于是问道:“没睡够吗?那你再睡会儿?” “睡够了睡够了。” 宫远徵从床上弹起,揉了揉眉心:“昨晚梦到一些荒诞的画面,推开窗入眼的场景让我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呢。” “哈哈。”桑落酒笑了笑,道:“我起的有点早,闲来无事,就在外面练练弓箭。” “你这练箭方式还挺独特。” “独特吧,我自创的,那些鸟都是我用水凝结的元素生物。”桑落酒颇有些自得,随后拿出昨天夏浅雪给的玉盒,吩咐道:“你盘腿坐着,我先帮你把这个传承搞定。” 宫远徵按照桑落酒所说的将玉简贴在额头处闭上眼睛。 他只觉额头一片清凉,随后大量的信息便顺着额头涌入。 没过一会儿,宫远徵睁开双眼,桑落酒手中玉简已不见踪影:“好了,需要查看的时候,随时从你的识海中调取信息就好。” 宫远徵试着查看了一下,便见各个传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他眼前,他心念一动,想要看最上边那一本,那一本便自动上前供他翻阅。 宫远徵不由感叹:“好便捷的能力。” 桑落酒回忆道:“以前的传承都是有个老头留下的残魂讲解的,每次去看那老头都会蹦出来指手画脚的,好似他那传承有多了不起似的,雪姐姐嫌烦就送他轮回去了。所以里面的内容得靠你自己理解了。” 宫远徵笑了:“浅雪姐姐看起来是个很随和的人啊。” 桑落酒愤愤不平道:“那老头贼烦人,我猜他就是看雪姐性格好,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我都佩服雪姐能忍他那么多年。” 宫远徵附和:“有大才之人,性格难免些许古怪,但如你所说的这般烦人的还真是少见。” 桑落酒点头,有些后怕:“得亏雪姐姐让那老头轮回去了,不然你也得被烦死,不过想来你也不需要那老头的讲解,毕竟你也是难得一见的医毒天才。” “不过若真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地方记下来给我,我帮你问问雪姐姐就是了。” 宫远徵自信一笑:“应当是不需要的,我大致翻看了一下,这份传承里面药物记载都十分详尽,晦涩的地方旁边也有详细的注释,很好理解。” “那就好。”桑落酒点头:“现在是不是得去验尸?你们执刃和那个少主的尸体。” 桑落酒的问话把宫远徵的思绪拉回现实,想到宫门如此大的变故,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是得去了,走吧。” 桑落酒跟着宫远徵成功见到两人的尸体。 宫远徵掀开白布,是执刃的尸体。 桑落酒根据自己当时在场的记忆说道:“这右手指尖的黑紫,是那郑南衣发簪里的毒粉所致,具体是什么毒我不清楚,但起效很快,胸前的伤口也是为那个宫唤羽挡刀所致。” “是送仙尘。”宫远徵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从他指甲刮下一些毒粉,笃定道。 他没有抬头,继续观察着尸体的状况,向桑落酒问道:“你当时就在现场吗?” 桑落酒歉意地看着他:“抱歉啊,老执刃命数已到,上面还有天道盯着,我也不好插手。” 宫远徵安抚笑笑:“我只是问一下,没有怪你的意思。” 第42章 杀了宫唤羽 宫远徵揭开另一具尸体的白布。 桑落酒看到那好似真的死了一样的‘尸体’眸光闪烁了一下,她跟着过去道:“这个人没有中毒,致命伤也只是心脏处的刀伤,没什么好检查的。” 宫远徵仔细查看了一下,确实如此:“能和我说一下那天的具体情况吗?按理来说就算执刃中毒,宫唤羽也不应该打不过那个女刺客,我总觉得整个事情甚是蹊跷。” 桑落酒内心叹息,没想到自己还得编故事…… 她只能半真半假道:“那日,宫唤羽带着郑南衣到屋内后……老执刃因触摸了簪子内的毒而失去了战斗力,郑南衣抓住时机挣脱了宫唤羽的钳制,捡起老执刃掉在地上的配刀,发起攻击。老执刃因为中毒很快不敌。” “宫唤羽菜的要死,很快就被郑南衣砍伤,她要再次砍中宫唤羽的时候,老执刃挡在了宫唤羽的面前,就死了。 然后宫唤羽就爆发了,击倒了郑南衣,从她手中抢过刀,面对面插入郑南衣的心脏,然后郑南衣生命力特别顽强,她装死,然后在宫唤羽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他来了一下子,然后三个人就都噶了。” 宫远徵默了默,还是开口道:“解说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解说了。” 他也没想到桑落酒会把执刃和少主的死讲的如此戏剧性。 桑落酒听话闭嘴。 “执刃少主同时身亡,哥哥被调离山谷,整件事情获利的除了无锋便是钻了家规空子上位执刃的宫子羽,但若是家主所吃的百草萃早就无效,宫子羽那个蠢货应当没有这个脑子早早就策划好了这一切。” 他将尸体上的白布盖了回去:“看来还是要去查看一下执刃和少主所服用的百草萃。” 说着就走出了停放尸体的屋子。 见桑落酒没有跟着自己出门,他停下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不走?” 桑落酒笑笑道:“你先去,好歹和老执刃相识一场,我送他一程,不会耽误太多时间的。” 宫远徵同意道:“好,那我先过去。” 待宫远徵走后,保险起见桑落酒将时间暂停,这才拿出之前复刻之后一直放在尘歌壶里的刀,在宫唤羽的伤口偏向心脏的位置补了一刀。 在下刀的时候她感觉到了一丝阻力,不是很大,但越发让她坚定了要杀掉宫唤羽的决心。 她手下使力,“噗呲”一声,鲜血溅出。 她只觉喉头一甜,是此界天道的力量在她的体内作乱。 桑落酒笑了,她抬手擦掉溢出唇边的血渍,低喃道:“这一局,是我赢了。” 天空传来阵阵轰鸣,却不知为何没有降下惩罚。 桑落酒没有在意,她将那把刀从宫唤羽胸口处拔出,弹指间,那把专为杀死宫唤羽而复制出的刀随着它身上的血迹就此消散在天地间。 她还原了一下现场,将宫唤羽的伤口恢复到刚刚的样子,回到尘歌壶里洗了把脸,漱了口之后才解除了时间暂停。 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她帮老执刃做了一下超度,这才离开。 “金繁,徵公子不愿行礼,自有他的理由。我虽不解,但也不强求,交由长老院评判即可。” 桑落酒刚到百草萃所在的药房就听见宫子羽这番话语。 “不巧,长老院认为,徵公子可以不用向你行礼。” 桑落酒推门走入,挡在宫远徵身前,直面宫子羽。 “怎么,执刃的位置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跑这来耀武扬威了?其它三位长老难道没有告诉过你这执刃之位你只是暂时担任,随时可以换人的吗?” 见到来人,宫远徵眉头都舒展了开来,他现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第43章 全都抓起来好了 “你……” 金繁欲要上前理论,却被宫子羽挡下。 “见过风长老。” 他向桑落酒行了一礼,金繁也只好跟着行礼。 桑落酒点了点头:“还算你有点礼貌。” 宫远徵一旁像个隐形人似的贾管事也跟着行礼:“风长老。” 桑落酒瞟了他一眼,继续看向宫子羽:“执刃大人这新官上任,不好好跟着长老们学习如何处理宫门事务,大老远跑来医馆,想来不会就是为了让远徵弟弟给你行礼的吧。” 宫子羽点头:“自然,我父兄死亡一事疑点颇多,我来此是有些事情想要问问远徵弟弟。” 宫远徵淡淡道:“何事?” 宫子羽走到一旁,拿起宫远徵刚刚放下的百草萃的药瓶把玩着。 “徵公子专精炼毒、解毒,且负责剖解我父兄遗体,可有结果了?” 宫远徵早已有了答案,正要回答,却被桑落酒抢了先:“这件事情徵宫自会向长老院汇报,你若是感兴趣的话届时来长老院旁听便是。还有别的事情吗?” 宫子羽本就是有意铺垫,却被桑落酒堵住,索性开门见山道:“我只是想知道,我父兄每日都按时服用百草萃,为何会因毒而死?” 他看着宫远徵冷笑:“服用百草萃之人理应百毒不侵,执刃和少主因毒而死,这明显是百草萃出了问题,依风长老的见解,我是否应该对制作百草萃的人问责?” 桑落酒笑了:“好哇。” 话音未落,宫远徵诧异地看向桑落酒,不明白她为何会同意。 却听桑落酒冷声继续道:“那便把经手过百草萃的所有人都抓起来好了,上至徵宫宫主,下至采买药材的下人,以及给各宫送药之人,还有服侍主子喝药的人,任何接触过百草萃程序的人统统都不放过,全都抓起来严刑拷问便是了。” “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嘛,羽公子觉得如何?” 药房贾管事听完桑落酒的话,面色变了又变。 宫远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 “这……” 宫子羽的脸色也是白了又红,他当然听出来了这位长老是在内涵他放着那么多可疑人士不查,却偏偏咬着宫远徵不放,偏偏他也不能真如桑落酒所说,将那么多人全都抓起来,硬是被怼的哑口无言。 桑落酒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道:“挺大个人了,行事却如此幼稚,整件事情若没有我插手,获益最大的就是你这个莫名其妙匆匆上任执刃之位的宫子羽,你可见有谁因你上位而怀疑过是你觊觎执刃之位而策划的这一切事故?” 宫远徵双手环胸,冷笑着补刀道:“我不怀疑他单纯是因他过于蠢笨,不像是有那个脑子策划这一系列事情的人而已。” “宫远徵,你……” 宫子羽被宫远徵激怒,欲要上前却被桑落酒挡住:“怎么?还想打架?” “你看看你身上哪里有当执刃的样子?连个凭证都没有,就怀疑这个怀疑那个,若真想要问责于谁,首先要做的就是拿出证据,让被控告之人无话可说。” 第44章 她亲我了 宫子羽偏执且执拗地盯着宫远徵,他始终不相信宫远徵会是无辜的:“我会找出证据的。” 宫远徵挑衅地笑:“那便祝你成功。” 反正他身正不怕影子斜。 桑落酒扶额,得,前面说那一堆全白说了。 她苦口婆心对宫子羽道:“你如今处于执刃之位,当一天和尚就要撞一天钟,做点执刃该做之事吧,若实在不知道应该做什么的话去找今天负责教导你的长老,也不知道今天是谁负责辅助执刃,商议好的事情全当放屁了似的。” 说完她不耐地朝门外甩了甩手,让他走。 宫子羽虽说被怼了一通,但至少还是有礼数的,他向桑落酒行了一礼才带着金繁往屋外走去。 宫子羽走远了,宫远徵才敛起了方才针锋相对的神色,吩咐道:“贾管事,你先出去吧。” 贾管事低头应是。 贾管事刚走,桑落酒就放出一只蓝白色的鸟:“留云,去跟着那个老家伙,若是见他有什么鬼鬼祟祟的行为随时跟我说。” 宫远徵饶有兴味地看了一眼跟那老头飞出去的鸟:“你也看出他有问题了?” 桑落酒傲娇抬头:“嗯哼,没瞎,谢谢。” 宫远徵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我发现你每次见到宫子羽都跟浑身带刺的小刺猬似的。” 桑落酒轻轻拿掉他作乱的手:“不要弄乱我的发型。”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不也一样,见到宫子羽一整个炸刺状态,扎人得很。” 她想了想又道:“我感觉小刺猬这个描述不太准确,你有没有觉得其实我更像是个护崽的老母鸡?” 宫远徵笑意立马敛了下去,转身去拿架子上的百草萃药瓶,嘟哝了一句:“谁是你崽。” 桑落酒当然知道他在意的点,调笑道:“对对对,当然不是我崽了,宫远徵是桑落酒的亲亲老公嘛。” 这下轮到宫远徵不好意思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说话怎么这么露骨。” 桑落酒不以为意:“喜欢当然要说出来啦,不然扭扭捏捏藏着干嘛,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宫远徵面上笑意加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我若是不喜欢呢?” “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桑落酒望向他的眼睛:“你眼里的喜欢,都快要溢出来了。” 宫远徵回望着她的眼睛:“你也是。” 桑落酒看着他那精致的小脸,有些情不自禁,猝不及防往他脸上亲了一下:“可惜你还小,总让我有种带未成年早恋的罪恶感。” 桑落酒原本是想亲嘴的,毕竟宫远徵的嘴巴一看就很好亲的样子,但想到宫远徵还未成年,就转为亲脸了。 宫远徵愣愣地看着桑落酒的嘴巴一张一合的,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她亲我了,她亲我了,她居然亲我了!!! 他感受着脸上残存的余温,只觉脸颊一阵发热,不用想都能知道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样了。 桑落酒注意到他手上的百草萃药瓶,问道:“这个百草萃,你查出哪里出了问题了吗?” 第45章 万民堂 眼见少年眼神呆呆的没有回应,桑落酒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带着点宠溺的尾音道:“回神啦,宝。” 宫远徵这才注意力回转:“怎么?” 桑落酒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宫远徵摇了摇头,脑袋上的小铃铛也随着晃动的幅度轻响着:“这里的百草萃看不出什么问题,不过不管怎么说之前的都不能再用了,得尽快制作一批新的百草萃。” “那我去给你拿材料打下手。” 这方面桑落酒与宫远徵经过这些时日的磨合已经有了些许默契。 二人很快备好需要的材料,宫远徵照例清点了一下所需的药材是否都在,却在其中一味药前顿住了,他拿起在鼻尖闻了闻,问桑落酒:“你怎么把神翎花拿成灵香草了,这两者虽长相相似但药性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会呀,我就是从神翎花的袋子里拿的。” 桑落酒也拿过一个在鼻尖闻了闻:“还真是灵香草……” 宫远徵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问道:“你这灵香草是从哪拿的?” “我看药柜里没几个神翎花了,就去库房拿的,那一大袋子放的还挺靠里的……”桑落酒话语说到这里就停顿住了,显然她也想到了问题所在,压低声音道:“这灵香草,一定就是老执刃百草萃失效的问题所在了吧!” 宫远徵将手里的灵香草丢回原位,冷笑道:“看来是个很熟悉徵宫事务的内鬼。” 桑落酒想到她让留云盯着的老家伙:“那个贾管事,好像就是管这个的吧?” 宫远徵握紧腰间的刀就要往外走。 桑落酒拦住他:“你干嘛去?” 宫远徵理所当然道:“去把他抓起来呀。” “不急。” 桑落酒将他推回刚刚的位置,分析道:“那些老油条们惯是会找理由的,若是现在就抓起来,明明是有意为之却被解释为无心之失的话,岂不是得不偿失?我们先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这会该急的是那想要尽快处理这物证之人,派人悄悄盯着,且等着那心虚之人露出马脚,抓个现成便是。” 宫远徵若有所思:“还是姐姐考虑的周全。” 不但被叫了姐姐,还被夸了,这搁谁身上,谁能不迷糊? 桑落酒的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她掩饰不住面上的喜意,转身向外走:“我去拿些真正的神翎花。” 等炼制好百草萃,时间已经接近晌午。 宫远徵将制作好的百草萃收好,让下人给各宫送去, 桑落酒伸了个懒腰:“总算是做完了,正好你哥不在,你也不必去角宫,我带你去万民堂恰饭吧,听说今天香菱在,你可有口福了。” 宫远徵显然来了兴趣:“你口中的香菱,她做的饭菜很好吃吗?” “嗯呢。” 桑落酒简单介绍了一下:“她是一个很有名的璃月大厨,不过想要吃到她做的食物是要靠运气的。” “运气?” 宫远徵不太理解。 “因为她励志于走遍各地,搜寻珍奇食材,所以她常年不在璃月,若是想要吃她做的菜,得需要运气很好能够遇到她,或者时刻关注香菱有没有回到万民堂才行。” 桑落酒伸手要牵他传送,宫远徵看着她伸出来的手淡笑不语,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一踏入璃月他就后悔了,从前桑落酒带他来提瓦特也只是看风景,并未怎么接触过人群,这里很多人的穿着跟第一次见桑落酒时的衣裙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这才明白,桑落酒后来在他面前有多收敛了。 桑落酒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见他那眼睛不知道该放在何处的窘态,略想想便知道是何原因,于是她在宫远徵眼前施了个幻术,让他所见之人皆为长袖长裤的穿着:“这样可有好些?” 宫远徵眨巴眨巴眼睛,呼出了一口气,道:“呼……好多了。” 二人没走几步就到了万民堂。 桑落酒和宫远徵来时还不到饭点,所以万民堂的客人也不是很多,桑落酒将宫远徵安置在一处角落的空位上,然后熟络地向老板问道:“今天是香菱掌厨吗?” 老板卯师傅热情招呼道:“看来客人是我们万民堂的熟客啊,今天是香菱掌厨,想吃什么随便点。” 正在灶台上忙着的少女非常有元气地探头补充道:“菜单上没有的东西也可以点哦,客人要不要试试我研究的新菜品蒜香火史莱姆,还有史莱姆滑蘑菇,或者是清心炒史莱姆凝液?” 桑落酒面色僵了一瞬,忙婉拒道:“不了不了,最近肠胃不太好,来份招牌菜,香菱你再看着上点清淡些的就好。” “好嘞。” 香菱爽快应道。 “史莱姆?不能吃吗,你刚刚那个表情,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恐惧,你居然会有害怕的东西?” 宫远徵的眼中都是探寻。 “嗯,怎么说呢?虽然香菱做饭很好吃,但她的新品最好别轻易试吃,你不会想知道她的那些新品到底都是在用些什么奇奇怪怪的材料做出来的。” 听了桑落酒的描述,宫远徵显然更感兴趣了:“详细说说。” 桑落酒凑上前,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这么跟你说吧,在这提瓦特,无论遇见什么生物,香菱的第一反应都是打来做菜。” “史莱姆就是我们以前遇见过的圆圆的,长的很可爱的那个各种元素的生物,你记得吧。” 宫远徵点头:“当然记得。” 尤记得自己当时第一次遇见水史莱姆时天真地觉得它跟枫丹的小动物一般无害,看它很可爱而想要摸摸却在接近的时候被揍的糗事。 虽然桑落酒发现及时并一招就秒了那个水史莱姆,但他丢失的面子已经荡然无存,他会永远记住那一瞬的屈辱的! “那只是香菱研究的菜品里最微不足道,且最常见的魔物。” 宫远徵震惊了:“那你还敢吃她做的菜?要不我们回去吃吧……” 桑落酒被他的反应逗笑:“不用不用,你不要忘了香菱还有个大厨的称号呢,等会上菜你尝尝就知道了。” 没过一会就有一只橙棕色的小熊来上菜了。 第46章 岩王帝君 宫远徵看着忙碌的小熊陷入沉思:“这个小熊,我记得你好像也有一个?” 桑落酒也看了锅巴一眼,应道:“嗯,不过我那个和这个没法比,这个可是炉灶之魔神,我那个只会喷火。” “魔神?”这个亦正亦邪的称呼让宫远徵皱起了眉头:“也是神吗?” “‘魔神’是提瓦特大陆神明的统称。” 宫远徵不解:“那炉灶之魔神为什么会在一个小饭馆里当跑堂的?” “灶神嘛……喜欢人间烟火,很正常。” 桑落酒将挑好刺的鱼送到宫远徵碗里,不紧不慢道:“快尝尝,这个叫水煮黑背鲈,是万民堂的招牌菜,香菱的手艺没话说的。” 宫远徵尝了一下,眼睛都亮了,他将嘴里的鱼肉吞了下去,赞叹道:“好吃,很鲜,很嫩,还有种说不出来的口感。” 这时锅巴又端来一道菜。 宫远徵的注意力又被锅巴所吸引,他还是有些难以理解:“除了外形有些特别,别的地方完全看不出来它是一位魔神。” “现在的它,只是锅巴罢了。”桑落酒给他夹了一筷子新上的菜:“这个是马尾糯米肉,也挺好吃的,尝尝。” “客人们是在聊锅巴吗?” 香菱将最后一道菜放到桌上,熟练的插入他们的话题。 桑落酒含笑应道:“对,我朋友第一次见它,所以对它很是好奇。”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锅巴到底应该算是什么生物。” 香菱给他们讲起了她初遇锅巴时的故事:“那天我本来是想要去采琉璃袋的,突然下起了大雨,我顶着风雨走到半路,又累又饿,迷迷糊糊地跑进一个山洞,看见山洞里还有个神龛。 于是我在神龛边坐下,从包里掏出两个辣肉窝窝头。一个被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了;另一个放在了神龛前。本想歇一会儿再吃,却稀里糊涂睡了过去。醒来之后,辣肉窝窝头已经不见了。锅巴就蹲在我的身边注视着我。 或许是被我的料理所吸引吧,后来无论我走到哪,它都跟着我。于是我就用从小最爱吃的零食给它起了名字,就叫“锅巴”。” “哎呀。”香菱突然惊呼一声:“我熬的汤要好了,你们先吃,我去看看我的汤。” 说完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桑落酒向宫远徵讲述道:“灶神是与人类亲近的魔神。它传授了人类烹饪的技能,带来了熟食和烹饪技法。” “在两千多年前的魔神战争中,灶神奉献了全部神力来修复支离破碎的璃月大地,失去了大部分知性。它的身形也逐渐退化,最终进入了璃月隐秘的山林中陷入长眠,醒来之后,便成为了现在你所看见的锅巴。” 宫远徵感叹着:“一个值得尊敬的神明。” “是的。” 桑落酒应和道:“不过现在的生活是锅巴自己的选择,它很快乐,不是吗?” “说的也是。” 宫远徵笑笑,又看了一眼锅巴,不再言语,专注于面前的菜肴。 吃完饭临出门前,桑落酒顺口问了一句:“香菱这次打算在家待几天,我还有个朋友想要尝尝你的手艺呢。” 这个问题香菱没有思考就回答了:“近段时间客人和你的朋友随时来就是了,海灯节快要到了,在海灯节结束前我是不会离开璃月的。” “嘶……”桑落酒脚步顿住:“海灯节这么快就要到了……” 海灯节这个关键词让桑落酒想起了之前答应夏清涵的事情:“完了完了,我现在还不知道那大小雪到底是谁呢,不会海灯节都要到了,我还没找到人吧……” 宫远徵疑惑:“怎么,这海灯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桑落酒甩了甩头:“没事没事,不重要。” 不远处传来说书人的声音:“上回书说道,彼时的璃月,海中有大魔侵扰,山间有恶螭盘踞,岩王帝君召集众仙,要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桑落酒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前面有说书的,好像说的是魔神战争的故事,要去听吗?” 宫远徵饶有兴趣的上前:“走,去看看。” 传说,帝君在出征之时,曾言道:“此世群魔诸神并起,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 魔神谋位,大乱遽起,混战之间,天地为之色变,帝君率众仙以力降之,可谓是四海翻腾云水怒,五洲震荡风雷击。 霎时是地动山摇巨浪滔天,璃月行将被淹没之际,一道金光显现。 “天动万象。” (此处省略五百字……) 自此,魔神褪去,众仙立下契约,只愿荡涤四方,护得浮世一隅。 后众仙各安其位,皆以帝君为尊,璃月复归和平。 诸位,岩王帝君的故事今天就讲到这里了。 只见那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便走下台了。 宫远徵久久没有言语。 “怎么样?是不是被老爷子帅迷糊了。” 桑落酒话语中带着一丝自豪。 宫远徵内心一阵激荡,久久不能平静:“岩王帝君的胸怀气度还真是令人敬仰啊,尤其是那句:我虽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听得人心潮澎湃,真想亲眼见见这传奇般的神明。” “看来你也被帝君圈粉了呢。” 桑落酒欣慰点头。 宫远徵好奇问道:“不过既然灶神也还在人世,那这位岩王帝君是否也同样在璃月,我可否有机会能够亲眼见到他?” 桑落酒有点可惜道:“身形伟岸的岩王帝君你怕是见不到了,老爷子已经自主退休了,就算见到也只是一个名为钟离的年轻人罢了,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岩王帝君年轻时的神像,还有他为了退休造的仙祖法蜕,也就是他自己给自己造的尸体。” “自己给自己造尸体?” 宫远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重复了一遍桑落酒的话语。 桑落酒被他的反应逗笑:“哈哈哈,这算什么?提瓦特神明们的骚操作还多着呢。” 桑落酒先带他去了神像,她也很期待宫远徵见到帝君那放荡不羁的坐姿的反应。 第47章 医馆 结果宫远徵看了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帝君真是……好生霸气。” 桑落酒又开始怂恿他去摸神像:“你试着摸下神像,看老爷子会不会回应你。” 宫远徵顺从照做,却也只是觉得疲惫感消失。 “好叭,看来是无事发生。” 桑落酒妥协释然。 “走吧,下一站,黄金屋,瞻仰老爷子遗容去。” 看完仙祖法蜕,桑落酒又带宫远徵逛了逛别处才带他打道回府。 回来发现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桑落酒一声惊呼:“哎呀,忘记把这边的时间停下来了……” 宫远徵安抚道:“无碍,平日里没什么人敢来打扰我。” 桑落酒呼出一口气,开玩笑道:“好在提瓦特与这边的时间几乎同步,要是去姐姐们那个世界那边逛了这么久可就糟了,徵宫宫主莫名消失大半个月,整个宫门只怕得被翻个底朝天了。” 宫远徵笑着道:“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此时正是晚膳时间,医馆之内没什么人,所以格外安静。 宫远徵耳朵微动,隐约听到医馆的走廊处有脚步声。 “外间好像有响动,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说着就向声响处走去。 桑落酒也就没有跟着出去。 宫远徵循着声音看去,正见一白衣女子正从走廊转角处走入,那白衣正是女客院落得到白玉令牌的待选新娘所穿的服饰。 ‘待选新娘为何会大老远从女客院落跑来医馆,一路上的岗位暗哨是瞎的吗?’ 这是宫远徵内心的第一反应,他直觉这女子能够来到医馆很是不同寻常。 宫远徵迅速闪身上前将刀尖指向来人。 女子刚走进来就见宫远徵的刀尖正对着她的自己。 上官浅似是被吓到了,手中灯笼与竹篮落地,里面掉出许多首饰。 她缓缓低眸看了一眼指着自己的刀尖,咽了下口水。 少年稚气而冷漠的声音带着一丝压迫感:“别动,你是谁?。” 上官浅的嗓音有着些许颤抖:“上官浅。” 宫远徵继续问:“新娘?” 上官浅瞳孔间都是害怕之色,仿若受惊的小白兔般,语气中带着些许委屈:“嗯,新娘。” “你不该来这里。” 宫远徵话语笃定。 “我知道……” “知道还来?”宫远徵语调拔高,手中长刀依然很稳地指着上官浅:“你来这里,干什么?” 上官浅姿态柔弱,缓缓收起刚刚因惊吓而举起的双手:“替我诊脉的周大夫说我气带辛香,体质偏寒,湿气郁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只拿了个白玉令牌。” “我来这找他,是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方子,治一下我这偏寒的体质。” 宫远徵轻蹙眉头,颇为不屑:“你就这么想被执刃大人选中?” 上官浅坦言答道:“之前想,现在不想了。” 宫远徵反问:“不想还来?” 她对答如流:“大夫说湿气郁结不利于生孕。” 宫远徵追问:“那你说之前想,现在又不想了,这是何意?” 上官浅带着探寻之意,看着面前的少年,突然反问:“你应该就是,宫远徵少爷吧?” 宫远徵沉默不语,但是刀尖稍稍往后退了一寸。 上官浅诉说出自己的观点:“现在的执刃,宫子羽,在我眼里,根本不配。” “最有资格当执刃的,是宫二先生,宫尚角。” 宫远徵放下手中的刀,嘴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笑意。 桑落酒从里间听了个大概,出来时,手中拿着几包包好的药材,她轻笑一声:“上官姑娘来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吧,倒是挺懂远徵弟弟的心思,三言两语就将自己的立场站在了他这一边,让他卸下防备,佩服佩服。” 上官浅垂眸言道:“风姑娘说笑了,这只是我的真实想法罢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但是极度冰冷的声音。 “你很了解我吗?” 上官浅转过身,便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凉薄且淡漠。 她双手合拢,侧身半蹲着,恭恭敬敬地行礼,双手无意触到了腰上悬挂的那枚玉佩,轻轻一晃。 桑落酒自是看到了她的动作,也注意到宫尚角眸中的变化。 看来这位的目标是宫尚角了,这二位之间似乎还有些前缘,桑落酒勾起唇角顿觉有趣。 她对着上官浅道:“上官姑娘,体质偏寒便要忌食生冷刺激的食物,平日里注意保暖,多喝热水多运动,我给你配了几副药,每日用它泡脚,用完之后你的体质就会有所改善了。” 说着,桑落酒将手中的药递给上官浅。 “趁着夜色尚浅,上官姑娘还请尽早回吧,不然等夜深了,回去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上官浅接过药包,捡起掉落地上的灯笼和竹篮以及首饰,将药包也放了进去,应道:“说的也是,既然姑娘帮我配好了药,那我便先回了。” 桑落酒跟了上去:“我送送姑娘。” 第48章 天地玄黄 上官浅颔首:“有劳。” 刚走两步就听身后的宫远徵对她道:“我和我哥先回徵宫了。” 桑落酒背对着身后比了个ok表示知道了。 两人略走远了些,上官浅突然开口:“风长老可是之前就认识我和云为衫姐姐?” 桑落酒否认:“不认识,在你们进入这山谷之前,从未见过。” “这样吗?”上官浅眼波流转,继续试探:“但我见长老对我与云为衫姐姐的态度……好似是认识我们一般。” 桑落酒脚下不停,淡淡道:“只是之前略有耳闻罢了。” 只是看了几集电视,知道你们是混进来的卧底而已。 上官浅跟上她的脚步,姐姐今年多大呀,这么年轻就是长老了,可真是令人惊讶。” 她在试探桑落酒的年龄是否与无名对的上,这世上有令人返老还童的武功心法,自然也有让人永驻青春的法子。 若这风长老真是无名,还真有点摸不透她的心思,可以确定这人对自己和云为衫是抱有敌意的,但是她在女客院落之时却又没有拆穿云为衫。 “嘶……”桑落酒思绪被拉远,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年龄该从什么时候算起:“年龄这个东西倒还真有点记不清了。” (ps:孩子不老,孩子只是有两个阶段,前一个阶段不算是她,不要说我宝老牛吃嫩草) (??˙︶˙??) 在上官浅眼里,记不清约等于老家伙,她愈发觉得这应该就是无名,不然怎么会一来就盯上自己和云为衫二人。 上官浅状似无意间提起,眼中尽是求知:“姐姐可有读过千字文?天地玄黄……” 桑落酒挑眉,这是想跟自己对暗号? 她故意逗弄上官浅道:“万炁本根?” “啊?”上官浅一愣神。 桑落酒说完再装作苦恼的样子:“不对,万炁本根上一句应该是天地玄宗来着……” 上官浅有点摸不准这到底是不是无锋的人了:“是吗?那姐姐再想想。” “啊,想起来了,是宇宙洪荒对吧?” 上官浅心下凝重,看来不是无锋之人,若不是自己人的话,她的立场可真就很难说了。 她心下不安,但面上不敢露出不妥之处,应道:“姐姐说得对,是宇宙洪荒。” 桑落酒含笑打量着她的面色:“怎么感觉这不是你想要的答案?难不成……是魑、魅、魍、魉?” 桑落酒特意一字一顿。 上官浅眉心一跳,她突然不敢在桑落酒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桑落酒浅笑倾身,把玩着上官浅耳盼垂落的发丝,玩味道:“小妹妹,小兔子尾巴可千万要藏好哦,不要过早暴露,不然,可就不好玩了。” “你果真是无锋之人?” 桑落酒收回手站好,没承认,也没否认:“行了,我就送到这里了,后边的路,就要靠上官姑娘自己走了。” 说完,桑落酒略带深意地看了上官浅一眼,转身就往回走,从医馆回徵宫还近点。若是走女客院落那条路,可要绕好大一圈了,不过问题不大,她有口袋锚点。 上官浅看着桑落酒走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看不到桑落酒的身影,才转身往女客院落的方向走去。 桑落酒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一直看自己,只能走到拐角处,才敢使用锚点。 回到徵宫时,兄弟二人正坐在茶桌前对饮聊着什么。 桑落酒一眼就看到宫尚角眼下的青黑:“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信里不是写了让你不用太过着急回来的吗?” 第49章 押入地牢 宫尚角抿唇,将之前已经端起的茶喝了一口,不疾不徐道:“执刃与少主突然遇难身亡,我自是要尽快赶回来的,倒是桑姑娘怎的就突然成了风长老?” 桑落酒眼尖地看出那是之前宫远徵给老执刃配的助眠茶。 好小子,对你哥倒是挺殷勤。 宫远徵给她解释了一下:“我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大致都跟哥哥说了一下。” “哦,应该的。”桑落酒点头:“除了问我为何当上长老,可还有别的什么需要了解的吗?” “远徵弟弟说的很是详尽。” 言下之意,便是没什么好问的了。 桑落酒顺势坐到宫远徵身边:“长老这事以后再说,那上官姑娘明显冲着你来的,你可有何打算?” 宫尚角喝茶的动作一顿,:“她腰间的玉佩,曾是属于我的物品,不知为何会落到她的手里。” “那你刚才怎么不问她?” 桑落酒拿出墩墩桃顺手一人递了一个吃了起来。 宫尚角:“很可惜,桑姑娘没有给我问问题的时间。” “呃……好像,可能,大概,是吧……” 桑落酒尴尬一笑,狡辩道:“那还不是你刚回来就想早点把她打发走让你早点休息嘛。” 桑落酒看着他的黑眼圈心虚了一瞬,毕竟当时自己是可以拦着他,不用让他白跑一趟的:“角公子路途奔波,要不还是早点回角宫休息?想来明日便是有一场硬仗要打,好好休息,才能打起精神来。” 宫尚角只以为她要赶人,于是起身道:“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然后就拿着还没来得及下口的墩墩桃走了。 翌日 桑落酒一大早就被派在贾管事身边的留云啄醒。 看到留云,她便明白这是贾管事有动作了。 于是她直接去了宫远徵房间,却不想宫远徵早就起了,看到门外昨晚派去看着那袋药材看有谁会动的侍卫,桑落酒宫远徵对视一眼,二人皆是明白,那贾管事果然按耐不住,要有所行动了。 她和宫远徵带着侍卫们,直奔医馆。 果不其然,那贾管事正在指挥着下人烧掉那袋名为神翎花,内里确是灵香草的药草。 宫远徵扯起唇角,抬手对身后侍卫道:“都抓起来。” 那个烧草药的下人当场跪地,推脱道:“徵公子,是贾管事让我烧这些药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关我的事啊。” 但是没用,该被抓还得被抓。 贾管事面色灰败,心知自己所作所为已经暴露无遗,欲要咬破齿尖毒囊自尽,惊恐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桑落酒上前捏住他的嘴巴,控制着让他张开嘴:“哦哟,这牙齿里还藏着毒呢,怎么着?你是死侍吗?” 桑落酒如此熟练利落的行为,只是习惯使然。 她以前跟夏浅乐在古代位面时常帮夏浅乐处理这种事情,浅乐姐在古代不知为何特别能拉仇恨,时常有人派刺客来刺杀他,那些被抓住的刺客嘴里常有这种毒囊,她需要第一时间让他们无法自尽,没想到这次还真是让她歪打正着了。 “把他的毒牙敲掉,再搜身,别让他有机会自尽。” 桑落酒吩咐侍卫道。 侍卫领命,按桑落酒说的做了起来。 桑落酒来到宫远徵面前,问道:“关起来还是送长老院?” 宫远徵:“先押入地牢,我来审他。”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男声在他们身后响起。 桑落酒回头一看,是金繁和那个商宫的大小姐宫紫商。 第50章 初见宫紫商 宫远徵挑眉,双手环胸:“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徵宫的事务?” 见身后侍卫停下没有动作,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押下去。” 那侍卫连忙应是,将贾管事和那位下人押了下去。 宫紫商一本正经地从远处走了过来: “远徵弟弟,怎么说话呢?” 奈何一出口声音尖细,她“哎呀”一声,用手捂住了嘴。 宫远徵蹙眉:“你嗓子怎么了了?” 金繁也走过来行礼,替宫紫商解释道:“大小姐刚刚误吃了百啭千声。” 桑落酒掩唇轻笑,这个大小姐像电视剧里一样的喜人。 “啧,笨。”宫远徵轻啧一声,留下句:“等着。”就进了药房。 桑落酒没有跟着进去,只是对金繁和宫紫商二人点头问好,之后再没了动作,安心站在原地等宫远徵出来。 宫紫商在和金繁说悄悄话:“宫远徵从哪找来这么漂亮一姑娘?有情况啊。” 金繁压低声音:“大小姐慎言,这是前两天新上任的风长老。” “新上任的风长老是这么年轻一小姑娘?!我还以为……” 宫紫商大惊失色地在金繁耳边低吼,虽极力压低了声音,但配上百啭千声的效果,音色难免有些尖细,且配上她的夸张的表情还有点滑稽。 金繁咬牙切齿:“你小点声!” 宫紫商将声音压的更低:“我还以为新长老跟别的长老一样都是老头呢。” 桑落酒有意逗弄,笑眯眯看着宫紫商:“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得到哦。” “哇哦。” ⊙ω⊙ 宫紫商迅速端正站好,眼睛上下左右地瞟着,就是不敢看桑落酒。 宫远徵从药房走出来,拿出一个药瓶递给宫紫商:“百啭千声虽只有一个时辰的药效,但若就这样回了商宫难免失了一宫之主的威严,里面是解药,吃了立马就能恢复原声。” 宫紫商乖乖接过服下,然后清了清嗓,恢复了正常音色:“谢了,远徵弟弟。” 宫远徵垂眸:“徵宫事务繁忙,我们就先行告辞,姐姐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找医馆的大夫或者下人拿便是,莫要再乱吃了。” 说完就拉着桑落酒的手腕离开了。 看着二人牵着手,渐行渐远的身影,宫紫商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气息: “都牵上手了,他们两个肯定有情况。” 随后又娇羞地伸出自己的手递向身旁:“金繁,人家也要牵手手~” 然而身边却没有动静。 “金繁?” 这一声是轻声疑问。 “金繁!” 这一声是粗矿问询。 回头一看发现金繁已经站在那个烧药材的铁锅那了。 宫紫商走到金繁身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金繁的胳膊,夹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不理人家了啦?” 金繁侧身躲过,正色道:“我是想看看那下人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耽搁这么久,都被烧尽了,那些没来得及被那下人烧掉的都被宫远徵带来的侍卫带走了,但我看的分明,那袋子上面写的是神翎花,此事定然与少主和执刃的百草萃失效有关。” “那可得仔细找找,说不定有没有烧到的呢。” 宫紫商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根树枝递给金繁。 金繁接过树枝,不死心的又在灰烬里翻了翻,意外发现还有没被烧到的药草的根茎。 他面上一喜,从怀中掏出绢布,将其裹上装好。 第51章 长老议事 另一边二人正慢慢往地牢方向走着,桑落酒走在前边,脚步轻快,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显然她的心情很是愉悦。 宫远徵仪态端正的在她身后走着,被她感染,宫远徵的心情也很不错,他浅笑着问:“这么开心?” 桑落酒想到刚刚宫紫商的表情,笑道:“那个商宫的大小姐人还挺好玩的。” 宫远徵回忆着他心中宫紫商的形象:“她一直那样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不过你别看她不着调,我这位姐姐也算是很有能力的,在我印象里,商宫的事务在她手里可是从未出过披露的。” 说完却见桑落酒略带惊讶地看了一眼自己,宫远徵被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怎么?” 桑落酒摇头:“那大小姐身后跟着金繁,明显是那个羽公子阵营的人,你在面对羽宫那位的时候总是一副怼天怼地的模样,我还真没想到你会夸那个大小姐。” 宫远徵不屑撇嘴:“我怼宫子羽完全是因为看不惯他那一副没有自知之明的样子,你之前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是这个意思吧?” 桑落酒没想到自己无意间说过的话能被宫远徵这么活学活用出来,她含笑点头,毫不吝啬地称赞道:“是是是,你这句谚语用的可真好。” 说着话,二人就已来到了地牢。 宫远徵突然意识到自己带一个女孩子来牢房这种地方的举动很是不妥,于是他停下脚步,回头对桑落酒道:“你要不在外边坐着休息,里边可能会有些血腥。” 桑落酒下意识反驳:“我哪有那么矫情。” 随后又觉得可能是有什么不想让自己看到听到的,家丑不可外扬嘛,她懂。 于是她顺从宫远徵的意思,改口同意道:“也行,那你进去吧,我在外边等你。” 桑落酒被看守的侍卫带到他们平日里歇脚的地方休息,牢房隔音效果很差,时不时就能听到惨叫声。 之后不知道宫远徵用了什么法子,再没有什么声音发出来。 桑落酒等的有些无聊,索性拿出一副扑克牌招呼了几个在休息的侍卫来跟她玩起了斗地主。 刚带着那些人上手了解了规则,就有个黄玉侍卫走了进来,恭敬道:“风长老,其它三位长老邀您前往议事厅。” “现在就去吗?” 侍卫点头:“是。” 桑落酒随手把牌往桌上一放,起身:“你们继续,徵公子出来若问起我去哪了如实相告便是。” 牢房侍卫应道:“是,风长老。” 桑落酒到议事厅的时候,另外三个长老早就到了,旁边新加了一个主座,显然是为桑落酒准备的。 “有事吗?” 桑落酒一进来就直接问出口。 月长老开门见山:“风长老,本次选亲本是为前任少主唤羽所设,但唤羽已故。我们,就此商议一下女客院落待选新娘的去留问题。” 桑落酒入座,无所谓道:“该送回送回,该赔礼道歉赔礼道歉呗,无锋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够混入宫门,怎么可能只送一个魑阶刺客进来送人头,难保这些新娘不会全都是刺客所扮,说不定全部送走,这宫门就安稳下来了呢。” 花长老沉思片刻:“风长老所言不无道理。” 第52章 去留问题 月长老接话道:“按照礼数,父母离世,守孝三年。不可娶亲,不可饮酒欢庆,也确实是该如此,将所有选亲新娘遣返归乡,赔礼致歉……” “但是。” 月长老遂又话音一转道:“我们收到的消息是新娘里有一个无锋刺客,现在刺客已经被抓到,这批新娘里,也未必全是无锋细作。” 雪长老沉吟道:“宫门子嗣薄弱,无锋也已掌握了进入宫门的方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适合从山谷外迎娶新娘了,子羽和尚角他们已经及冠,到了适婚年龄,不如就让子羽和尚角从这批新娘里挑选出一个心仪之人,留在身边暂做随侍,再另寻良辰吉时迎娶便是。” 桑落酒道:“据我所知,宫门在外选新娘完全是因为山谷瘴气使得谷内姑娘难以生育,现在瘴气已经被我除掉,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完全可以不用再在外边选新娘了。” 月长老接过话茬,反驳道:“风长老这话就不对了,谷中姑娘常年被瘴气侵蚀,身子骨自是不如宫门挑选出来的新娘的,何况宫门子嗣薄弱,早日成婚,也好早日为宫门添加人口不是。” 桑落酒原想反讽回去的,但想到自己若真是将故事线从源头改变,头顶的天道可没那么好糊弄的,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敷衍道:“既然你们自己都已经决定了,那就别在这打着商议的名头通知我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吧。” 桑落酒对自己外人的身份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若不是为了阿徵,她才懒得搭理这些宫家的死脑筋呢。 被戳穿了,那三个长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气氛正僵硬之时,宫尚角来了。 雪长老一锤定音道:“既如此,就按刚刚商议的来吧。” 花长老和月长老点头应是,桑落酒冷着脸,没有搭话,却也是默认了。 月长老笑呵呵打圆场:“尚角,你来的正好,正要派人去叫你呢。” 说着就向侍卫吩咐道:“去把子羽叫来议事。” 随后才把目光看向突然前来的宫尚角:“尚角此番前来,可有要事?” 宫尚角恭敬道:“回长老,是有事,但不急,等长老们的事毕,人到齐了,我再提此事。” 关于选亲的事,女客院落一早就有动静,自然也逃不过他的耳目,对长老们要做的事他自然是心里清楚的。 等宫子羽来了,那几个长老把刚刚商量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桑落酒懒得听他们那些车轱辘话,就坐在一边当个隐形人。 不出所料,云为衫和上官浅留在了宫门,其余姑娘皆被遣返。 不多时,金繁和金复带着云为衫和上官浅走进了执刃殿。 待二人站定,花长老挥手吩咐道:“侍卫们,先下去吧。” 金繁和金复领命:“是。” 新娘已经选好,长老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月长老宣布着:“既然执刃和角公子都已经选好了自己未来的新娘,那么,云为衫、上官浅,两位姑娘从今晚开始就作为随侍,入住角宫和羽宫吧。” 能够留下来,就代表任务成功了一半,她们的神情是恰到好处的惊喜,然而还不等她们行礼,宫尚角突然开口:“不必如此匆忙。” 宫尚角开口,桑落酒这才来了点兴趣,稍微坐端正了点,等待他的下文。 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脸色却是同时一变。 宫尚角淡淡道:“此次选亲被无锋之人利用,以致杀手潜入宫门。虽说已经找到一名无锋刺客,但难保没有第二个,第三个……” 宫尚角略带深意地眯眼审视着被留下来的两个女子。 宫子羽却道:“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我才选了云姑娘。” 桑落酒翻了个白眼,没有说话。 雪长老好奇:“哦?执刃大人此言何意?” 宫子羽却是注意到了桑落酒那不屑的态度,略有些气愤地冲桑落酒道:“不知风长老,对我所说的话,有何意见?” “没意见,你继续。”桑落酒一抬下巴,以防他忘了要说什么,提醒道:“说说为什么选云姑娘。” 宫子羽虽有些憋屈,却还是条理清晰,目色坚定道:“我之前假意试探,带所有新娘离开地牢那晚,云姑娘就想要逃出宫门。” “昨日,我又遇见她乔装成仆人,再次想要逃离宫门。” “一个一心想要逃离宫门的人,绝不会是处心积虑想要潜入宫门的无锋细作。” 宫子羽话音一转:“就是不知道尚角哥哥是如何挑选的新娘,难道是因为上官姑娘的美色?” 宫尚角语带暗讽:“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看来子羽弟弟一直留意上官姑娘的容貌、身姿。” 他这番话是看着云为衫说的,这反打一耙让宫子羽哑然,脸瞬间就红了。 桑落酒添了一把火:“既然人家云姑娘不想留在宫门,你何不顺理成章放人家走呢?这未来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人,还是要两情相悦的为好,强扭的瓜可不甜呦。” “咱们可还有个金牌新娘姜离离呢,趁着人家姑娘还没走你要不要考虑一下?长老们要求也不高,身体好,能为宫门添子嗣就好。” 那位才是真正想要离开宫门的人呢,这种欲擒故纵的算个屁。 她又对着云为衫戏谑道:“云姑娘,你要是想要回去,我做主,放你回去,我虽是新上任的长老,根基不稳,但这点权利也是有的,你们说是吧?” 桑落酒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旁边那三个长老。 其余长老也不想因为这么点小事再得罪她,于是摸了摸胡子,应和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宫子羽人都傻了,这到手的媳妇三言两语就要让人给忽悠走了,那哪行呢,于是立马出言阻止道:“不行。” 桑落酒挑眉:“有何不可?” 宫子羽嗫嚅着,音量比起刚刚小了不止一点:“相比其他女子,我还是更喜欢云为衫姑娘。” 桑落酒笑了:“看来羽公子对你,是一片真心呢,云为衫姑娘,你可愿为了真爱留下来?” 第53章 四位长老 云为衫的表情是恰到好处的娇羞:“在宫门的这些日子里,我想了很多,也明白了母亲将我送入宫门的良苦用心,羽公子的情意我看在眼里,自是愿意留下来的。” “好好好。” 见云为衫愿意留下来,月长老乐呵呵地笑着,连道了三声好:“云姑娘与执刃互有情意真是再好不过了。” “行吧,随你。” 桑落酒心知不管如何云为衫肯定是要留下的,见果然如此,顿时兴致缺缺,靠坐了回去。 “三……”宫尚角习惯性的想要叫三位长老,瞥到桑落酒,这才改口:“四位长老。”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将自己的计划缓缓说出:“无论我和子羽弟弟各自的理由是什么,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已安排了画师为两位姑娘画像,然后,连夜派人前往云为衫的老家,梨溪镇,和大赋城的上官家……” “向当地邻居,街坊亲友,一一求证,验明正身。” 听到这里,桑落酒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以她野兽般的直觉来看,宫尚角这一趟,还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反而会坐实她们好人的身份。 毕竟……这才第几集呀,女主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暴露,怎么想都不可能的嘛。 下方宫尚角还在继续:“正好,梨溪镇,和大赋城离得很近,一个来回便好。” 宫尚角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身后两位并肩站立的新娘脸上。 “各位长老,以及子羽弟弟,我想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再小心谨慎,也都不为过吧?” 宫尚角的目光从长老转向宫子羽。 宫子羽将头撇开,不愿看他,但又没有说话,显然是不服,但宫尚角说的又有道理,他也无法反驳,所以就只能默认了。 花长老从善如流,连连点头赞同宫尚角的观点:“当然,当然。” “所以,这些日子里,就先委屈两位姑娘,暂时留在别院,我会安排更多的侍卫保护两位姑娘的安全。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就是家人了。” 宫尚角嘴里说着“家人”这温暖的字眼,眼底却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温度。 云为衫的手不由得捏紧,骨节有些发白,她轻轻屈膝行礼:“多谢宫二先生。” 上官浅也跟她一起行礼,起身后轻声询问道:“大赋城离这里,可有些路程,看来,我们还要在别这院住上十日半月。这新娘进山时,没有带任何的生活用品,不知,我们可否出宫门,去镇上买些日杂——” 宫尚角打断她:“两位姑娘若需要任何物件,吩咐下人采买即可,一个时辰之内,必定准备妥当,不用亲自奔波劳累。” 他顿了顿,语带试探:“况且,我已经备好最快的人马,带着最快的信鸽,三日之内,必有消息。” “既然你已安排妥帖,那便行动起来吧,来人,带二位姑娘前去画像。”待云为衫和上官浅离开之后,桑落酒继续对宫尚角道:“角公子,让你派去黎溪镇和大赋城的人手先别出发,我一会有事叮嘱。” 第54章 反对宫子羽成为执刃 地牢 宫远徵出来的时候见一群人围了一圈,聊的火热,却不见桑落酒的人影,他稍一打听才知道桑落酒被叫去了议事厅,于是便打算回徵宫等她。 但是一出门却见金复向自己走来,是哥哥叫他去议事厅。 宫远徵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前来的宫紫商,两人打了几秒的眉眼官司,下人为他们开了门,宫远徵并未搭理宫紫商幼稚的行为,抬脚进入了议事厅,宫紫商也紧随其后。 宫远徵不屑地打量了一眼宫子羽,随后便径直走到宫尚角身后,向上方长老们按规矩行完礼,便双手环胸,饶有兴味的看着坐在最右侧,与旁边三位显得格格不入的桑落酒。 桑落酒见他看过来,于是回以一个Wink。 宫远徵眼神闪烁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撇开脸,没敢再继续盯着她看。 在场的人注意力都在公子羽和宫尚角的对峙中,并没有发现宫远徵和桑落酒这点微小的互动。 见宫远徵和宫紫商站定,宫尚角便开口道:“既然人都到齐了,正好长老们也在,那我便说说今日来此的目的。” 音量不高,却很有震慑力,上位者的气势,让宫子羽感觉很不舒服。 宫子羽有些不满道:“有什么要事和我说便是。虽然我年纪尚轻资历尚浅,但我已经是执刃,还请角公子,注意分寸……” 宫尚角冷笑,弯唇道:“我要商议的,正好就是此事。” 而宫远徵听完他哥的话,一下子便知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了。 他面带讥讽的笑意,眼神轻蔑地看着一瞬间面沉如墨的宫子羽。 宫尚角显然并不在意宫子羽心情如何,继续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从你进来到现在,我没有喊过你一声‘执刃’吧?” “想要让我叫出这声‘执刃’……,不容易。” 宫子羽冷声接话:“也不难。” 宫尚角背起手,眉宇间带着一分笑意。 似是在笑宫子羽的不自量力,又似是在笑别的。 宫尚角再次抬眸时,面上的笑意已不复存在,他看着宫子羽,朗声道:“今天刚好长老们都在,我想说的是,我宫尚角不认可且反对宫子羽成为宫门新的执刃。” 话落,上面三位长老面面相觑,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宫子羽脸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怒意。他是老执刃的儿子,还是按照缺席继承的家规即位的,继承执刃之位也算是名正言顺。 即便对大家来说,宫尚角当执刃才是众望所归,但家规就是家规,容不得他反对和挑衅。 桑落酒打破寂静,饶有兴味地开口道:“为何反对?理由。” 宫紫商上前一步道:“就是,反对执刃,总要有理由吧?现在的执刃符合缺席继承的所有条件,你要公然反对祖训家规吗?” 宫尚角:“宫氏祖训,自然是任何人都不可违背。但是宫子羽,他当真符合吗?” 面对他的质疑,宫紫商忍无可忍:“祖训家规我抄了三十多次,我记得很清楚。” 宫远徵嗤笑一声:“抄了那么多遍,那你倒是背一下呀。” 宫紫商不耐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将缺席继承的家规一字不落地背了一遍。 待到宫紫商说完,宫尚角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你自己也数过了,要符合四个条件。” “你有没有在听啊?弱冠之礼、男性、身在宫门,一共就三点。” 宫尚角意有所指:“第三个条件的重点,不是身处宫门内外,而是‘宫门后人’。” 听到这里,桑落酒眉头皱了一下,宫子羽的身世自己不是已经向他们证实了吗?这又演的是哪一出。 三位长老也意识到他想说什么了,脸色顿时有些凝重。 宫紫商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怒声道:“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宫远徵和桑落酒也是一个想法,但这并不妨碍他替宫尚角说话,哥哥这么做自是有他的道理的:“我哥的意思是说,如果宫子羽不是这宫门后人,那这继承资格,可就荒唐了……” 宫子羽身后的金繁气急:“宫远徵,你不要胡说!” 宫远徵冷笑:“呵,你是什么东西,你也配在这里说话!?” “我想在场很多人都知道,宫子羽是提前早产出生的。相传他的母亲早在嫁入宫门之前就一直有一个难分难舍的心上人。” “所以……这宫子羽到底是真早产还是足月而生,可还真不好说啊。” 说到这里,宫远徵嘴角的笑意越发邪肆,任何能够打压公子羽的事物都能够令他兴奋。 宫子羽暴怒,上前揪住宫远徵衣领,宫远徵来不及反应,被宫子羽抓了个正着,一时之间两人在大殿上大打出手。 长老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见两人打起来了,忙怒斥起来。 “大殿之上竟敢公然斗殴!” “尚角,管管你弟弟!” 宫尚角闪身到两人中间,正要大打出手的两人当即被隔开。宫尚角抬手巴掌就要落下,还未来得及动手,却见眼前一花,一道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面前将自己推开,随后又一脚踹向宫子羽。 宫子羽被踹地飞起,径直摔在地上。 “砰”的一声,分外响亮。 宫子羽被踹懵了,自己被一个女人打了!这个想法一出,羞耻心令他大脑充血,涨得通红,一时之间躺在原地忘记了起身。 花长老拍案而起:“够了!荒唐!” 桑落酒收回自己踹出去的脚,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摆,这才冷冷吐出一句:“愚蠢。” 宫远徵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桑落酒的背影,其他人则是被她极快的身法惊到。 没有理会众人惊愕的目光,她施施然指着宫子羽道:“他的身世如何我不关心,传言虚实,由你们自己证实。但长老们近日对宫子羽的教导我却并未见到任何成效。” “以现在宫子羽的心智能力来看,就算他是老执刃亲子,也显然并不适合再继续担当执刃之位,各位长老都该好好考虑一下了,要么直接换一个能力德行都符合的执刃。要么,便同意我之前的提议,开启四域试炼,让他好好历练一番,免得他一直这么没头脑下去,让整个宫门就这么败落在他手中。” 第55章 我愿意接受试炼 金繁快速上前将宫子羽扶起,宫子羽堪堪站稳,被踹这一下后也稍稍冷静了下来。 宫门早就有宫子羽并非老执刃亲生的传言,有理有据,不像是空穴来风,这么多年来,就连宫子羽自己也怀疑过自己的身世。 当这一层关系被当众揭开之时,宫子羽内心不由地一阵慌乱,若自己真如宫远徵所说并非老执刃亲生,那这执刃之位便不算名正言顺,若自己不是执刃,那父亲和哥哥的仇,如何能报。 宫子羽心下坚定,不管真相如何,自己必须坐稳这执刃之位! 他突兀地开口:“我愿意接受试炼!” “执刃,不可草率做出决定。” 雪长老语重心长劝诫着。 桑落酒眼中流露出一丝赏识,这才是身为男主该有的气势:“好,算你有点血性。” 宫子羽眼尾发红:“长老们不必再劝,我意已决,身世,我自会澄清。这试炼……我也闯定了!” 桑落酒为了避免多事直接盖下定论:“既如此,那你便明日一早就去闯关吧。我已打听过了,往常的三域试炼都是三月为期,我所监管的第四域试炼并不需要耗费时间,所以给足你三月时间。” 宫子羽有些犹豫:“明日便去,是不是太急了些?” 月长老帮腔道:“是啊,试炼凶险万分,执刃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贸然前去,不太好吧?” “我不是给他留了一晚上时间做准备吗?”桑落酒不耐烦地扫视了一圈:“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在场的除了宫尚角和宫远徵摇头,其他人则都点头。 “呵……” 桑落酒轻笑一声:“你们宫门的人心真的是偏到狗肚子里了。那便给你三日时间。” 桑落酒一字一顿:“好、好、准、备。” “还有什么事情吗?” 桑落酒这话是问宫尚角的。 宫尚角摇头,桑落酒这才冲众人道:“既然没事了那就散会,我们走。” 说完就冲宫远徵和宫尚角挥手,带他们先一步离开了。 …… 羽宫 宫子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 宫紫商一股劲从榻上坐了起来,劝慰道:“你就别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宫二宫三从小到大都是这副臭德行,大的死鱼脸小的死鱼眼,嗯!!!” 金繁语气有些急躁地向宫子羽问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单是三域试练就已经足够凶险了,更何况莫名其妙又冒出来个风长老搞出来个第四域试炼,万一她与徵宫角宫那两位沆瀣一气,在第四域试炼对你动手呢?” 宫子羽拿起桌边的酒杯一口闷下:“此事我自有我的考量。” 宫紫商也疑惑道:“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了,长老院的长老们不从来都是由雪月花三宫世袭担任的吗?这位风长老……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金繁回想自己在后山试炼之时的记忆,却也从未有过后山之中风姓女子的印象:“这,怕是只有那三位长老知道实情了。” 正说着,门外来了一个侍卫低声和金繁说了几句话。 侍卫走后,金繁忙上前对宫子羽道:“执刃,我之前说的可以帮我们辨别药材的人马上就到……” 第56章 打草惊蛇 另一边 角宫 桑落酒对宫尚角道:“两位新娘的老家不必派人去了,去了也什么都查不出来。” “嗯。” 宫尚角点点头。 “有所预料。” 毕竟是无锋费了心思培养出来的刺客,真能轻易查出什么来,那才奇怪呢。 沉吟片刻,宫尚角继续道:“但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老家还是有必要派人去的。” “哦?你有什么计划?” “自然是如我在大殿上所说的那般,连夜派人前往她们的老家,向当地邻居,街坊亲友一一求证,验明正身了。” “若能查出一丝破绽,那是最好,若查不出来,便可先放出假消息作为压力试探,届时,她们只会认为无峰那边并没有为她们准备后手,定会有人按耐不住,自露马脚。” “呃……”桑落酒一时语塞:“明面上就按你说的来吧……” “所以现在大家心里都明白她们两个都是刺客对吧?” 宫远徵嘴角微微上扬,理所当然地回答道:“那是自然,那二人的心思都明显写在脸上了,也就宫子羽那个蠢货看不出来吧?”他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屑。 桑落酒轻笑一声,附和着宫远徵的话:“是,远徵弟弟可比他聪明多了。” “不过你哥今日这番打草惊蛇,应是让我之前的部署派上了用场。” 她轻轻挥了一下手,只见一块透明的显示屏蓦然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显示屏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没有任何支撑物,显得十分神秘。 屏幕上均匀地分布为四个小块,每个小块内都显示着不同的场景。细看之下,皆是女客院落云为衫和上官浅房间。 而其中一个小块所呈现的画面,赫然是云为衫和上官浅在一起的场景。 “哎呀呀……”桑落酒拉长了尾音,脸上露出一丝意料之中的笑容。 手却很是麻利的点开了她们二人在一起的那个画面:“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呢。两个刺客私下见面,也不知道会聊些什么?我们快听听看。” 宫尚角眼神讳莫如深:“桑姑娘不愧为仙人,竟有这般手段。” 桑落酒伸出食指比在嘴前,轻声道:“嘘,先别说话,听她们说。” 此时,屏幕里传来云为衫和上官浅的对话声。 “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三日之后,当宫尚角带回关于我们身份的信息时,我们怎么办?” 宫远徵压低声音道:“这两个女人果然有问题!” 桑落酒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且看着吧,好戏应当还在后边。” 上官浅有恃无恐话语从屏幕中传出:“看着他们打脸啊,这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不是云为衫?” “我当然不是云为衫。” “我和寒鸦肆在梨溪镇袭击了云家小姐,冒充了她。” 桑落酒眼睛一亮,这不电视剧开场的那一幕嘛,就这么自爆出来了? 宫尚角则沉默不语,目光紧盯着屏幕。 宫远徵脸上的笑意加深。 随着屏幕上二人的谈话结束,桑落酒转过头看向宫尚角,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看起来,无锋似乎很早就开始策划这场行动了啊。” 第57章 杀人灭口 宫尚角冷笑道:“无锋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多亏有桑姑娘在此,我们才可以更加轻松地应对无锋刺客。” 宫远徵转身提着刀径直向外走去:“我这就带人去把她们抓起来。” 然而还没走两步就被桑落酒挡住了去路。 “不急,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无锋才是我们真正需要对付的,只要她们两个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中,或许就能顺藤摸瓜,一举歼灭无锋,彻底解除宫门的危机。” 在场的另外两人瞬间明白了桑落酒的意图。 宫远徵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姐姐真是深谋远虑啊!” “不过,这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还能隔空看到她们在说什么做什么。” 宫远徵好奇地问道。 桑落酒笑了笑,顺手撤掉了空中的显示屏,耐心解释道:“这个呀,叫做监控。它就像是一双无形的眼睛,可以将远处发生的事情尽收眼底。只要安装了相应的设备,我们就能随时随地观察到目标区域内的一举一动。” “而且啊,它还有一个特别厉害的功能,就是可以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记录下来,然后随时返回去查看。是不是很厉害?” 宫远徵默默伸出大拇指:“厉害。” 宫尚角却已经开始默默地打量着四周,琢磨起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把自己房间翻一遍看看有没有被装上摄像头了。 见桑落酒看了过来,忙战术性喝茶,随后收起飘忽的眼神假装自己在看地板。 桑落酒难得见宫尚角这般不自在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来,调侃道:“你不会是在怀疑我给你房间里装了摄像头吧?放心,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宫远徵搭腔替桑落酒辩解道:“哥,你别多想,小酒不是这样的人。” 宫尚角淡定道:“桑姑娘想多了,在下并没有这个想法。”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宫尚角垂眸又喝了口茶,道:“进。” 金复推门而入,禀报道:“角公子,执刃大人带着人去地牢了。” 听到这个消息,宫远徵不禁皱起眉头:“宫子羽?他去地牢做什么……” 一旁的桑落酒却来了兴致,开口询问道:“索性现在也无事,要不干脆去看看他在整什么幺蛾子!” 宫尚角似乎已经洞悉了宫子羽的目的,冷静地回答道:“他应该是去找贾管事了。你们去吧,我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就不和你们一同前去了。” 桑落酒和宫远徵对视一眼,随后桑落酒拉着宫远徵向门外走去,边走边对宫尚角道:“行,那你忙你的,我们就自己过去了。” 三人暂别,宫尚角去忙他的事情,宫远徵和桑落酒则前往地牢一探究竟。 而二人赶到地牢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贾管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尸体。 宫远徵面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宫子羽的脖领子怒火中烧地质问道:“宫子羽,我说你没事大晚上不睡觉跑地牢来做什么呢?原来是来给你那好哥哥善后,杀人灭口的啊!”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宫远徵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冷地看着宫子羽:“贾管事就算是死了又能如何?该说的不该说的,我已经全部都从他嘴里问出来了。现在你就算灭口了也来不及了。” 宫子羽却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红着眼角,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说什么?” 第58章 徵小公主 宫远徵厉声道:“你少在这跟我装蒜,真以为装作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就能躲掉吗?” “你刚刚说我哥,我哥他跟贾管事能有什么关系!他已经死了,他能做什么?”宫子羽也不管宫远徵怎么揪着自己,反手捏住宫远徵的肩膀:“宫远徵,你又要胡乱栽赃了吗?仗着他们已经不在人世就给他们头上扣帽子,好死无对证是吧?” “宫子羽!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我看想死无对证的人是你才对吧?” 宫远徵掰开宫子羽的手,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见这两人分开了,桑落酒上前,一把将宫远徵拉到自己身后:“行了,都别冲动。” 随后指着地上贾管事的尸体问宫子羽:“宫子羽,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宫子羽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随后收回视线从地上站了起来解释道:“贾管事不是我杀死的,他是自杀。” “我来的时候见贾管事奄奄一息地那么挂着,就一时心软将他放了下来,谁知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从侍卫手中抢走了的剑,并且毫不犹豫地就抹了脖子自刎而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咽气了。” “你放……” 宫远徵一脸不服气,还想上前理论,刚要动作就被桑落酒一把拉住,她对宫远徵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低声道:“远徵,去验尸。” 宫远徵虽仍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听从了桑落酒的话,迈步上前认真检查起那具尸体。 不多时,宫远徵回到桑落酒身旁,压低声音对她道:“我仔细看过了,根据伤口的深度和凶器的方位,可以初步判断……确实是自刎身亡。” 桑落酒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个结论,并告诫宫远徵说:“以后做事要沉稳一些,不要总是这么冲动。” 宫远徵点头应是。 “来人,将贾管事的尸体妥善安置,然后就散了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几位长老年纪也大了,让他们消停一晚上的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 徵宫 天色渐晚,夜幕降临。 月亮高悬于天空之上,洒下清冷的光辉,照亮了整个院子。 宫远徵坐在院中的大树上望着远方,眼神深邃而宁静,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的轮廓,使得他的身影显得格外修长。 这副场景如同一幅画一般,桑落酒没忍住拍了一张用以收藏。 晚风轻轻吹拂,带来一丝寒意。 桑落酒注意到少年身上单薄的衣物,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轻盈地飞身而上,手中拿着一件厚实的大氅,轻轻地披在了宫远徵的肩上。 随后,她顺势坐在了宫远徵的身旁,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怎么,徵小公主是睡不着吗?” 宫远徵往桑落酒那边靠了靠,并没有意识到桑落酒口中的‘宫主’是这个‘公主’,答非所问道:“今晚的月色挺美的。” 第59章 好梦 桑落酒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夜空,嘴角微扬,轻声说道:“是啊,很美,月色美,人也美。” 她的目光落在那轮明亮的月上,眼中闪烁着点点星光。 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照出她姣好的面容和细腻的肌肤。 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带起一缕清香,让人心醉神迷。 宫远徵的目光移到她的脸庞,又有些不自在地收了回去。 “是挺美的。” 桑落酒突然来了兴致:“此情此景,倒是蛮适合听听小曲,喝点小酒的。” 宫远徵微微一怔,看着桑落酒:“嗯?” 桑落酒眨眨眼,翻手变出一坛酒:“考虑到你还是个未成年,那就喝这个吧……” “你小子今儿可是有口福了,这是我酿的果酒,不醉人的。” 桑落酒倒了两杯,递给宫远徵一杯:“来,尝尝。” 宫远徵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惊叹道:“好喝……这酒叫什么名字?” 桑落酒笑了起来:“说起这个酒的名字,那可就有来头了。” 宫远徵挑眉,好奇问道:“什么来头?” “因为它是桑落酒酿的酒,所以它就叫做桑落酒。” (  ̄ ▽ ̄)o╭╯ 宫远徵:…… “哈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桑落酒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给你唱首歌吧。” “好呀。” 宫远徵一口应下,眼中带着些许期待。 “哼哼……” 桑落酒清了清嗓子,随后唱了起来。 黑黑的天空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 歌声婉转悠扬,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 宫远徵静静地听着,眼神专注而深情。 唱到一半的时候,桑落酒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似的。 她狡黠地一笑,摸出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她之前闲来无事时捕捉的萤火虫。 她轻轻地打开盖子将那些萤火虫放了出来。这些萤火虫像是被解放的小精灵一样,纷纷飞舞起来,它们发出微弱而闪烁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的星星点点,顿时让徵宫的小院变得如梦如幻。 原本漆黑的夜晚瞬间被萤火虫的光芒照亮,周围一片明亮,仿佛置身于童话世界之中。 一曲终了,桑落酒微笑着看向宫远徵。 “好听吗?” 宫远徵点点头,轻声说道:“很好听。” 桑落酒笑得更开心了,她拿起酒杯,又斟满了一杯。 “来,再干一杯!” 宫远徵也不推辞,举杯与桑落酒一饮而尽。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一小坛酒很快被喝完。 宫远徵喝得有些微醺,他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桑落酒,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意。 桑落酒看着已经空了的酒坛,轻叹道:“曲已终,酒已尽……那就,睡吧。” 话音刚落,宫远徵的头便倒在了她的肩上。 少女轻抚着少年的额头,低声道:“好梦。” 随后打横将人抱起送入屋内。 …… 第二天一大早 熟悉的大殿,熟悉的座位,旁边熟悉的三个老头,下面熟悉的两排人头…… 桑落酒捏着眉心,只觉一阵心累。 这大殿自从选亲之后还真就没怎么消停过啊…… “四位长老,这是贾管事的供词。” 黄玉侍从下人手中接过,毕恭毕敬地呈了给坐在最中间的雪长老。 几人传阅了一下,最后到了桑落酒手里。 第60章 凭空捏造 桑落酒大致扫了一眼,发现供词里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非是宫唤羽曾经用出云重莲救了贾管事的儿子,以此作为交换让贾管事为他做事,将神翎花换成灵香草便是宫唤羽吩咐的,他也没想到宫唤羽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见事情闹得越来越大,怕查到自己身上,这才着急忙慌地想要销毁物证。 事无巨细,交代的还挺清楚。 见长老们都看完了,宫远徵平静地陈述道:“四位长老,本来今日前来是应该带着贾管事当面供述的,却不想因某人多事,导致贾管事身亡,幸而贾管事已经招供。” “他的供词你们也看见了,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件事情宫子羽也有参与,毕竟,所有阴谋的既得利益者只有他!” 宫子羽不知道那供词里都写了些什么,只觉得宫远徵为了将他拉下执刃之位真的是越来越不择手段了:“宫远徵,你失心疯了吧!” 宫远徵双手环胸,看向宫子羽,表情桀骜:“宫子羽,你还要装傻吗?” 随后面向众人,朗声道:“事情已经很明了了,宫唤羽联合贾管事更换了百草萃的核心药材神翎花,然后与无锋合作毒害老执刃。” “只要这件事情做成且没有被发现的话,那这百草萃失效导致执刃中毒身亡就是徵宫的失职,再怎么查也只会查到徵宫宫主,也就是我头上。” “风险很大,收益也同样很大。” 宫远徵得意且带着挑衅道:“很可惜的是……” “他们做事不够干净利落,露出了马脚,被我发现了。” 说到这里,宫远徵轻蔑地笑了,盯着宫子羽,沉声问道:“你敢说这不是他宫唤羽为了这执刃职位而设?” “老执刃死的时候,我哥怎么那么巧就被紧急调离山谷,现在想来,这就是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事发当夜,找理由调离我哥,钻家规的空子,让你上位,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不信你一点都不知情!” 宫子羽面色铁青,咬着牙出声:“宫远徵,你不要凭空捏造,污蔑我哥,我哥不可能做这种事!” “凭空捏造?” 宫远徵挑眉,不屑道:“你以为我无凭无据就敢兴师动众召集家族会议吗?我哥已经派人去贾管事家里调查过了。” “谷中据点之前就给角宫送来过消息,说贾管事的妻儿失踪下落不明。” “于是我哥派人去仔细探查了一下,发现贾管事的妻儿就是在老执刃被毒死的前一个月搬走了的。” “据说,贾管事的儿子得过重病,在两年前被宫门的大夫给治好了,痊愈之后,他的儿子就变得力大无穷。” 他顿了顿,随后继续不紧不慢道:“这将死之人不但突然起死回生,还变得力大无穷,这难道不可疑吗?” “你们可能不知道,出云重莲,包治百病,起死回生……” “而两年前的宫唤羽手中,刚好有一株我种出的出云重莲。” “那时老执刃以宫唤羽要练玄石内功为由将出云重莲要走,也不知为何他自己没用,倒是给贾管事他儿子用了。” 第61章 什么东西,我看看 听到此处,宫子羽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许黯淡:“你的意思是说?是唤羽哥哥把出云重莲给了贾管事,救了他的孩子,以此收买了他,并让他换掉了我爹的百草萃……” 宫远徵点头应是:“正是,这一切都是根据贾管事的供词一一查证了的。” 宫子羽还是不信:“不可能!这也太荒唐了,唤羽哥哥本就是少主,这执刃之位本就该是他的,他又为何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设这么大一个局,这不合理。” 这话一出,上首的几位长老面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面面相觑了几秒,随后都纷纷看向桑落酒。 桑落酒眨巴眨巴眼睛,也想起了自己这还有一个重要道具。 “那个,要不,你看看这个?” 桑落酒拿出之前老执刃写的换宫尚角为少主的文书让人递给宫子羽。 宫子羽看完一整个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这……这怎么可能?” 宫远徵好奇地上前拿过宫子羽手中的文书:“什么东西,我看看。” 宫远徵本是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但在看到上面的内容后立马郑重了起来,将文书拿到了宫尚角面前:“哥,你看。” 宫尚角看了上面的内容,却并不意外。 在这之前老执刃就有意和他提起此事,不过被宫唤羽打断了而已,虽说没有亲耳听到老执刃提起此事,但也不难猜。 他顺手将文书递给下人,这文书又回到了桑落酒手里。 宫远徵皱眉问道:“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何我们都不知情?若那天没有出事,按这文书所说,这执刃之位,该是我哥哥的才对。” 宫尚角叫住了他: “远徵,此事容后再议。” 宫远徵愤愤不平道:“哥!” 宫尚角看了他一眼。 宫远徵立马乖乖闭嘴,站到宫尚角的身后。 宫尚角说回正题:“现在,宫唤羽的所作所为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他沉声道:“不管宫唤羽的目的如何,徵宫百草萃失效的原因已经查明,与远徵弟弟无关,所以,之后还要劳烦子羽弟弟不要再一口一个杀人凶手地称呼远徵弟弟。” 这点宫子羽自知理亏,只能点头应是。 然后宫尚角开始cue流程了。 “现在已经查明,老执刃的死因是无锋与宫唤羽设的局,但所有的当事人皆已死亡,所以不再追究。” “至于远徵弟弟提出的子羽参与宫唤羽的计划,此事尚且有待商榷。” “从宫唤羽设下的局的种种迹象来看,老执刃死亡之后,当时若他没死,这执刃之位自然是由他这个少主上任。” “走到这一步,他的目的应该就已经达到了。” 宫远徵也开始思索起来:“这宫唤羽的计划一环扣一环,确实是冲着执刃职位去的,难道他和无锋分赃不均,起了冲突,所以被无锋杀了,然后就便宜了宫子羽?” 宫尚角轻笑一声:“若真这么简单也就罢了,但此时还有一个疑点。” “宫唤羽的算计若是就到这里的话?那调我离开山谷这一步,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对呀,他死了,我哥若是在山谷中,自然是我哥继任执刃,偏偏当时我哥不在。”宫远徵皱眉思索着:“除非……” 宫尚角接着宫远徵没说完的话:“除非,宫唤羽的死,也在他的算计之内!” 第62章 调虎离山之计 “这......没有道理呀......”雪长老摸着胡须,眉头紧皱,满脸疑惑地说道,“就算唤羽再怎么想让子羽坐上执刃之位,也不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吧。” 另外两位长老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是啊,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事情的发展令他们实在难以理解。 宫子羽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与不解,忍不住他气愤地跳了出来,大声质问道:“对呀!你们这猜测也太胡扯了吧?我哥再怎么算计也不会让自己死了吧?明明这件事里面他也是受害者,怎么查着查着他就变成罪魁祸首了?” 对于他们的质疑,宫尚角丝毫不觉得恼怒,反而露出一丝微笑,语气平静地说道:“这件事情本身就存在很多疑点和不确定性,所以我才说,远徵弟弟的怀疑有待商榷。正因为事情本身依旧存疑,还需再继续查下去才是。所以,为了调查能够顺利进行下去,还需要子羽弟弟的配合。” 宫子羽指了指自己,疑惑问:“需要我的配合?” 宫尚角点头道:“是的,还请子羽弟弟好好回忆回忆,在这之前宫唤羽是否有些什么异常的举动,这对后续的调查会有很大帮助,毕竟现在,只有你是在这世上,他最亲近的人了……” “呵……”宫子羽都被气笑了,他只觉得这是宫尚角和宫远徵兄弟俩对他的嘲讽。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脑海里不断回想着与宫唤羽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中找出一些线索。然而,无论他怎样绞尽脑汁,也只觉得一切都挺正常,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我哥哥在世时,并无任何异常的举动。”宫子羽坚持说道。 “哦?”宫尚角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疑,“是没有?还是你没有察觉到?不急,子羽弟弟,很多异常都发生在平日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里,一时半会没有想到很正常,子羽弟弟可以下去之后可以好好回想一下,若是想起什么,也欢迎你来角宫与我分享。” 宫远徵对宫子羽呛道:“我看不是没有,是你想要包庇他吧?毕竟,怎么想你们两个都应该是一伙的才是。”他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不信任。 宫子羽的脸色变得阴沉下来,他咬了咬牙,反驳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哥哥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你们这样无端猜测,简直就是对他的污蔑!” “哼,那可不一定。人心难测,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贾管事暗中替换百草萃药材不就是他安排的吗?说不定他还暗中策划了什么别的阴谋,只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呢。”宫远徵冷笑道。 宫子羽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我相信我哥哥,他不会做对不起家族的事情。如果你们有证据,可以拿出来,如果没有,请不要再继续诋毁他。”说完,他转身过去,不再理会宫远徵。 也许是实在不想再看他们这么针锋相对下去了,长老们都开始打圆场了。 月长老一脸严肃地说道:“子羽,听尚角的,回去之后仔细回想一下。”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宫子羽有些不情不愿地应是。 雪长老也缓缓开口道:“此次事件的前因后果长老院已经清楚,你们二人查到现在也辛苦了,后面的事情也辛苦尚角继续查下去了。” 接着,雪长老又看向了宫远徵,语气平和地说:“至于远徵的怀疑……没有证据的话,就不要再提了。宫门是一个整体,我们需要团结起来,一致对外才对。” 最后,雪长老环视众人,缓缓说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大家还有什么别的事情需要商讨的吗?” 大殿之上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宫远徵眉头微皱,向前迈了一步,但很快就被一只手拉住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宫尚角拦住了他。 宫尚角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要冲动。 宫远徵有些不解地看着宫尚角,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尚角心中清楚宫远徵在想什么,却没有去管,只是安静地等待上方长老们的吩咐。 见没人说话,雪长老继续道:“既然都没事了,那就都下去吧。” “是。” 众人纷纷行礼离去。 宫尚角这才有机会对宫远徵吩咐道:“你先出去,看着点,别让有心之人偷听到。” 见他哥另有打算,宫远徵这才开心起来:“是。” 宫远徵走出去将门关上。 月长老一抬头看见门被宫远徵关上,疑惑道:“尚角,这是。” 宫尚角拱手行礼:“长老们见谅,此事事关宫门的至高机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尚角这才出此下策,多耽误长老们一些时间。” 花长老表示理解:“尚角,现在也没有外人了,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执刃与少主遇害的那一夜,我离开宫门的原因,正是无量流火。” “什么?无量流火?” 长老们都同一时间发出惊呼。 只有桑落酒一脸懵逼,向自己旁边坐着的花长老问道:“无量流火?什么东西?” “这……”花长老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桑落酒。 月长老叹了口气,简单的给桑落酒解释了一下:“无量流火,是由后山雪、月、花三族利用从天而降的陨铁研制出的神武,但此物威力太过巨大,足以毁天灭地,若是落入心怀不轨之人手中,必将生灵涂炭。” “这样啊……” 桑落酒表示知道了。 见桑落酒了解了,月长老这才追问道:“尚角,你继续说,无量流火怎么了?” “事发当日,我正在与老执刃谈话,宫唤羽突然闯了进来……” 宫尚角开始陈述当日的事发经过。 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之后,他总结道:“正因此次的事件查到了宫唤羽的头上,才让我想到了此事的种种不合理之处。” 桑落酒开口道:“这摆明了就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嘛。” 第63章 新家 “是的。” 宫尚角缓缓点头,眼眸中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道:“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宫唤羽的算计,郑二小姐身上的密信是他发现的,也是他提议让我去郑家调查的,无量流火事关重大,他是算准了老执刃会立刻让我前去,而当我赶到郑家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郑家人早已撤离得无影无踪。每一个环节都似乎在他的掌控之中。” “由此看来,也许宫唤羽早已与无锋勾结在一起。” 宫尚角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如果宫唤羽真的与无锋勾结,那么这场阴谋可能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和危险。 他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宫唤羽真的背叛了家族,那他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又是如何与无锋达成合作的呢?这些问题困扰着宫尚角,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找出真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宫尚角停顿了一下,继续道:“除去各位长老,前山知道无量流火的人也就我和宫唤羽,因此,我怀疑无锋上层已经通过宫唤羽知道了无量流火的存在,并且宫门内的无峰刺客并未全部清除,她们的目的,或许就是无量流火,因此,宫门必须要提前做好防范措施了。” 听到这里,三个长老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中都透露出忧虑之色。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气氛也变得更紧张了起来。 雪长老不禁发出一声叹息,语气沉重地说:“若真如尚角所说的那般,那留给宫门的时间,必定是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加强宫门的戒备。” 花长老是个性急之人,立刻表态道:“我马上暗中派人去部署警戒之事,确保宫门的安全。” 宫尚角深知宫子羽的性格,他担心这件事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提醒道:“三位长老,此事最好只有在场的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混乱。” 花长老给他吃了颗定心丸:“这个你放心,我们会谨慎处理,不会让更多人知晓。” …… 宫远徵在大殿门口焦急地等待了许久,终于,大殿的门缓缓打开,宫尚角走了出来。 宫远徵急忙迎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哥,怎么样?长老们同意你继任执刃之位了吗?” 说完,他又向宫尚角的身后看去:“小酒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 宫尚角宠溺一笑,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月长老找她还有事要说,我们先回去吧。” 说完便先行一步,在前面走着。 宫远徵马跟上他的脚步:“哥,你还没说长老们到底有没有撤下宫子羽的执刃之位呢。” 宫尚角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没有。” 宫尚角淡淡道。 宫远徵皱眉:“不是,凭什么啊……” 兄弟两个渐行渐远。 殿内 桑落酒翘起个二郎腿,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脆桃‘咔嚓咔嚓’地啃着,吃得津津有味。 “说吧,让我留下是有什么事吗?”她一边吃着桃子,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月长老是个和蔼的老头,他看着桑落酒这玩世不恭的姿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一笑,跟桑落酒拉家常似的问道:“风长老,近来在宫门待得可还习惯?” 桑落酒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月长老,不明白这月长老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便随口回答道:“嗯,挺好的呀,怎么了吗?” 月长老笑了笑,继续说道:“是这样的,这几天我已经让人将后山风宫收拾了出来,算作风长老以后的住所,毕竟你一个女孩子,总是住在徵宫未免不太好,让人说了闲话不是?” 桑落酒听了这话,愣了一下,随后无所谓地啃了口桃,嚼吧嚼吧道:“谁跟你说我在徵宫住的?”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不以为意,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在意。 “这……” 月长老噎了一下,将侍卫的原话说了出来:“风长老整日与徵公子出双入对,夜里也未曾出过徵宫。” 说完,月长老语重心长道:“下人们都看在眼里呢。” 桑落酒三两口把剩下的桃吃完,砸吧砸吧嘴,不太在意地劝慰月长老道:“你别听他们放屁,我晚上都是睡在我的壶里的,压根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壶里?”月长老的表情和当初宫远徵刚见识到尘歌壶的时候一模一样。 不过桑落酒可没那个闲心带他参观一下自己的家,只是解释道:“你就当它是仙人开辟出来的一片洞天,只是以这个壶为媒介,可以随身携带。” 听到这话,月长老恍然大悟,随即又问道:“那这壶里有多大?” 桑落酒想了想,回答道:“大概有几个山头那么大吧。” 月长老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喃喃自语道:“真是神奇啊……” 桑落酒亲身辟谣:“所以说,那些下人的闲言碎语都是放屁,我可是个正人君子,压根就没有留宿过徵宫的好吧?” 月长老迟疑道:“那这风宫……” 桑落酒立马起身往外走去:“搬,这就搬!走,月长老你在前面带路,我这就去看看我的新家好吧。” “免得再有人说些对远徵不利的话。” 虽说她不太在意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但怎么说也不能连累了宫远徵。 而且说起来,这宫门的后山她还没去过呢。 正好去一探究竟。 月长老带着桑落酒来到风宫,宫殿虽不大,但也五脏俱全。桑落酒甚是满意。 月长老离开后,桑落酒便开始布置整个风宫,之前建壶的乐趣又提了起来。 月长老离开前有告诉她,雪月花三宫的试炼都设立在后山,她也可以在风宫找一处地界设置第四域试炼。 忽然,她感觉到有几道气息的靠近,但并未感觉到恶意,于是也就没有去管,等着他们自动送上门就是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么一会就有敲门声传进了桑落酒的耳朵里。 “请问,有人在吗?”是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第64章 初次登门 “在的在的。” 桑落酒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探出头去一看,门外站着一大一小两个浅蓝色的身影。 她挑了挑眉,心想:果然如夏清涵所说,这个小世界里到处都是俊男美女呀。 她笑着问道:“哟,是两位小公子啊,看这衣着打扮,想必是雪宫的人吧?” 雪公子拱手行礼,答道:“姑娘真是聪慧过人,一猜就中。” 他自我介绍道:“在下雪公子。” 一旁的雪重子也拱手自我介绍道:“雪重子。” 雪公子接着说道:“此处闲置已久,前些时日月长老突然开始派人规整了起来,听闻今日有人搬了进来,我们二人一时好奇,所以冒昧前来拜访,希望没有打搅到姑娘。” 桑落酒眼睛一亮,笑着说:“原来你们就是大小雪啊!久仰久仰,我叫桑落酒,是新上任的风长老。” 雪公子有些措手不及:“你识得我们?” ‘哎呀,露馅了……’ 桑落酒心中一惊,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着说:“呵呵,没有没有,只是从一个朋友口中听到过你们二人的名讳,今日之前倒确实是不认识的。” 接着,她露出热情的笑容,继续说道:“不过也没关系,这不就认识了嘛,以后就是朋友了。” 桑落酒侧身打开门,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屋:“瞧我,光顾着跟你们说话,倒是怠慢了,别光站着了,快进屋坐会吧!”她一边说着,一边引导他们进入屋内。 待两人坐下后,雪重子给了雪公子一个眼色,示意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送给桑落酒。 雪公子心领神会,立即将礼物递给桑落酒,并微笑着解释道:“只是听说新搬进来的是新任的风长老,却没想到会是一个姑娘,贸然前来,确实是有些唐突,这是我们二人的一点心意,请收下。” 桑落酒接过礼物,开心地笑了起来:“哟,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 雪公子道:“雪宫也没有什么稀罕的物件,也只有这雪莲还算拿得出手。” 桑落酒打开看了一眼,果然是一株雪莲,品相还算不错呢。 这在他们这个世界来说,已经算是十分贵重之物了,桑落酒将其安置好后,心中思索着该怎么回礼。 知道这是桑落酒的推脱之词,雪公子不甚在意地道:“初次登门,带礼物是应该的。” 随后为了不让桑落酒因为这个礼物而有太大的心理压力,雪公子转移话题道:“说来也是怪了,本来我们还在忧心这后山的瘴气越来越严重呢,雪莲日渐萎靡,到今年已是越来越少。” “结果前段日子,这瘴气突然就消失了,本来有些许萎靡的雪莲也开始慢慢地支棱起来了,若是以后一直没有瘴气的话,来年可就是雪莲大丰收的日子了。” “是吗?这瘴气没了还有这等好处呀?”桑落酒拿出备好的茶给他们倒上:“来,喝茶。” 随后又拿出一些瓜子水果来摆上,让他们吃。 雪重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叹道:“是啊,只希望,这瘴气是彻底消失了才好。” 桑落酒见他心思忧虑,宽慰道:“放心吧,雪重子,那瘴气已经全部被驱散,而且确定已经彻底消失,不会再有了。” 雪重子听她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好奇地追问道:“哦?桑姑娘为何如此笃定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办法可以确定那瘴气已经完全消散?” 桑落酒调皮地眨了眨眼,嘴角微微上扬,故意用一种非常平淡的语气回答道:“因为那瘴气就是我驱散的呀。” 听到这句话,雪公子和雪重子两人同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惊愕之色,齐声惊呼:“你驱散的!?” 桑落酒早料到他们会感到惊讶,但没想到他们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不禁觉得好笑。她连忙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坐下,“淡定淡定,快坐下来。” 待两人重新坐回椅子上后,桑落酒微笑着解释道:“没错,那瘴气确实是我驱散的,所以你们大可不必担心那瘴气会再次出现。” 雪重子听完,不禁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厉害!桑姑娘真是深藏不露啊!” 连带着雪公子看桑落酒的眼神也变得带有一丝崇拜。 “没有没有。” 桑落酒谦虚道。 但实际上那窃喜的嘴角比AK都难压。 桑落酒嗑着瓜子,突然临时起意道:“说起来今天也算是我的乔迁之喜了,要不晚上都来我这里吃饭吧,你们若是有什么别的朋友也可以都让他们过来,我带你们搞个露天烧烤吧。” 听到这话,雪公子眼睛顿时一亮,虽然他还不知道露天烧烤是什么,但光是听名字就能感觉到这一定非常有趣:“好啊!那我到时候叫上花公子和月公子他们,这后山一直冷冷清清的,好久没有热闹过了,正好借着桑姑娘的地盘大家一起聚一聚,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呢。” 而一旁的雪重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兴奋之情,但实际上内心深处却也十分期待。 桑落酒应道:“对,多叫点人来,人多了热闹。” 雪公子光是想想都有些迫不及待,于是拉着雪重子向桑落酒告辞道:“那我们就不留了,我这就去找他们说去。” 见他这般喜形于色的样子,桑落酒有些好笑地起身相送:“行,那晚上见。” 将雪公子和雪重子送走之后,桑落酒坐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面,盘算着晚上的安排。 她想着晚上将人都带进壶里,露天烧烤的材料什么的,之前和宫远徵他们也弄过,所以壶里都有,也省的再重新准备了。 而且,壶里还有足够的空间,也不怕扰民,可以让大家尽情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夏清涵没办法进入小世界,但是可以进入自己的壶里,到时让夏清涵来认认人,如果没猜错的话,刚才这二位就是夏清涵之前特意向自己提到的两个人,确实都是帅哥,那家伙看见了估计得高兴疯了吧。 第65章 露天烧烤 想着,她传送去角宫找了宫尚角和宫远徵他们,正好兄弟二人手头上都暂时没有事,便都跟着桑落酒来参观了一下她的新家。 然后跟着桑落酒进入到尘歌壶里一起为晚上做起了准备。 桑落酒抽空给夏清涵发消息。 [酒酒小仙女]戳了戳[扣1送大王八] [酒酒小仙女]:…… 对面秒回 [夏清涵]:干什么,有事? 桑落酒对夏清涵的ID实在是无力吐槽,噼里啪啦打字。 [酒酒小仙女]:送什么王八? [夏清涵]:怎么,你要吗? 对面发来一个图片,是一个乌龟造型的帽子。 桑落酒:…… [酒酒小仙女]: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酒酒小仙女]:谢谢,不用了。 [夏清涵]:“找我啥事?” [酒酒小仙女]:来我壶里! [夏清涵]:OK.JPG [酒酒小仙女]:穿古装,聚会,带点好酒 [夏清涵]:OK.JPG 下一秒 夏清涵申请进入你的尘歌壶 桑落酒点了同意。 夏清涵一落地立马打招呼:“呦,妹夫在呢。” 宫远徵乖巧回应:“清涵姐姐好。” 夏清涵往旁边一看,宫尚角也在:“哎呀,角公子也在呀,稀客稀客。” 宫尚角没见过夏清涵,只是礼貌应道:“你好。” 夏清涵完事又转头问桑落酒:“你要办 party 呀?就这么点人吗?要不要我把其他姐妹也叫来?” 桑落酒一听这话连忙摆手,眼神里满是拒绝:“千万别!今晚可是有不少土着呢,要是叫太多人来了场面就不好控制了。” 夏清涵挑眉,将桑落酒拉到一边低声道:“真不要啊?柳梦灵这两天正好回来了,她好不容易自己摸回来一次,他要是再出门迷路自己摸回来的话,可就又是不知道几百年过去了,反正她可以随意穿梭任何小世界,你这PA结束了顺带让她来看看你们这方世界的天道到底怎么回事呗?” 桑落酒沉思了几秒,点头应了下来:“也行,其实今天了解了一点事情,这方天道的意思,我大致知道了一点,不过更多的倒是没什么眉目,那你把梦灵姐姐叫来吧。” “好嘞!”夏清涵开心地回答道。她立马开始行动,不一会儿,一个身高一五零的小女孩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个小女孩有着一张娃娃脸,长得十分精致可爱。 “灵姐姐。”看到来人,桑落酒立马上前拥抱。 看到桑落酒,柳梦灵似乎有些惊讶:“小酒啊,许久不见,你长这么大了?”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和欣喜。 柳梦灵走上前,伸出手比划了一下自己与桑落酒的身高,发现这丫头居然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头,不禁幽怨地撇了撇嘴。 宫远徵双手环抱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心中暗自感叹这对姐妹间的氛围真是融洽。 夏清涵见状,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搂住柳梦灵的肩膀,并将她轻轻掰过来,让她面对宫远徵。随后笑着说道:“好啦,别只顾着盯着小酒看啦!这里还有两位呢,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哦。” 接着,她指着宫远徵,继续说:“首先,这位英俊潇洒的帅小伙子名叫宫远徵,是咱们的妹夫哦!等会儿记得给他准备一份见面礼呀,我们姐妹们可都已经送过了呢!” 紧接着,夏清涵又将柳梦灵往左转动一些,让她面对着宫尚角,继续介绍道:“这位帅哥呢,则是咱们妹夫的哥哥,名字叫做宫尚角。” 柳梦灵尴尬地笑笑,打招呼道:“你们好,你们好。” …… 哎嘿,以前写的两个小段落,还有一丢丢别的设定,感兴趣的话就看一眼,不感兴趣就跳过~ 吾之神明,吾将为您付出我的一切。 ——墨子阳 我以过客之名,祝你岁岁平安。 ——安清辞 既然不能照亮你的世界,那就随你一起坠入深渊。 ——沈安 万水千山,不负相遇。 ——萧潇 我好像一直在等你,又好像一直在放弃你…… ——君洛霖 …… 今日的月亮似乎格外地圆,映在院中的池水之上显得分外明亮。 雨水击打在水面上,敲起一圈圈涟漪,风也轻轻地吹,吹皱了那一池的水,波光潋滟,煞是好看。 我伸出手,试探着去触碰那水中的幻影,然而幻影,终究是幻影。 “沈先生,你是我的明月。” 我抬起头,轻笑着对沈清安说道。 他总是淡淡的,好似对旁的不在意的事物毫不关心。 似是觉得有些突兀,他轻皱了下眉头,淡淡轻笑:“哦?何解?” 我望着天空中的那轮明月,伸出手想去触碰:“只是觉得沈先生如那明月一般,”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心知实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便只能释然一笑,到了嘴边的话语便变成了:“皓月皎洁,甚是好看。” 无奈只能在心里补充道:似是触手可及,却又高不可攀。 沈清安只是轻笑:“苏姑娘着相了,明月遥不可及,终是无缘触摸罢了。” 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我心中惨淡,只觉喉中发苦,却只能强撑起笑意:“沈先生说的甚是。” 雨声渐弱,沈清安将他杯中之茶饮尽。 我心知他这是要走了,便并未添茶。 果然,他起身对我行了一礼,道:“今日多谢苏姑娘的款待,雨已停,我便不便再待在姑娘府中,这就离去,姑娘还请留步。” 我只能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 我不由得叹了一声,坐上了他刚坐过的位置,凳子上还有他留下的几分余温,却及淡及淡。 “我本将心向明月……” “奈何明月……本无心。” “是我,着相了啊……” 泪…… 终是落了下来…… ………… 春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我与沈清安二人并肩而立,檐下望雨。 只是我二人的思绪好像都不在眼前的雨景之上。 “京城诸事已了,您也找到了合适的王,沈先生日后可有何打算?” “原是打算入土为安的。” “哦?现在呢?” 我转头看他,他还是望着眼前的雨幕,眼底却是我从未见过的笑意:“现在觉得椿岐县那个小地方挺不错的。” “哦?”我心中一喜:“先生可与我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这回去的车马我已来不及去租,沈先生不若让我搭个便车?” 他的眸中情绪讳莫如深,转头定定望了我一眼,似是在确定什么,过了一会才道:“可。” 他居然答应了,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我能感觉到他对我态度的逐渐软化,此次询问也只不过是试探,不过,我这拙劣的谎言,不应该能骗过他的呀。 车马其实我早已租好,看来要去退了。 不过,与沈先生同乘一辆车…… 之前从未想过会发生的事,期待了,期待了。 我递出提前准备好的伞,每次雨天出门带两把雨伞已是我的习惯。 “沈先生为何每次雨天出门都不带伞?” 心中久未得到答案的问题脱口而出。 他笑了,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我望着他的侧颜,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因为每次都有人帮我送伞。” 说完,他眸中笑意不减,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从我手中接过油纸伞。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触电般地缩回手,忙转移话题道:“雨也不是很大,一起走吧。” 第二天他果然派人来接我了。 只是,与我想象中的共乘一辆马车不一样,他所坐的马车后边,还有一辆马车…… 他特意又为我备了一辆马车…… 我心中不免有些许失落。 沈清安掀开轿帘,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姑娘家,清誉重要。” 我脸颊瞬间爬上两朵红云,一时羞赧:“多谢先生为我考虑。” 果然我心里这点小九九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第66章 这不行,她得走…… 柳梦灵一脸的生无可恋,随后对身后的夏清涵低声咬牙切齿道:“他俩在这你丫怎么不早点说?老子以为就只有你俩在呢,害老子什么都没准备就直接过来了。” 夏清涵给她发的消息就四个字:“急召,速来。” 然后就是位置。 她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呢,急匆匆地破空赶过来,结果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掉进夏清涵的坑里。 尤其是想起自己之前还给桑落酒出馊主意整过宫尚角,柳梦灵顿时就更心虚了,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好吧。 这不行,她得走…… 柳梦灵尴尬地冲众人笑笑:“我这来的匆忙,有东西忘带了,我回去取点东西哈,你们先忙,你们先忙。” 说完,直接表演了一个原地消失术。 宫尚角和宫远徵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清涵见他俩一脸迷茫,便笑着给两兄弟解释道:“放心啦,她可能只是去给你们准备见面礼了,等会儿就会回来的,不用太担心。” 宫尚角点头,表示理解。 随后继续和宫远徵忙自己手头的事了。 桑落酒好笑地摇了摇头,伸出食指轻点夏清涵的眉心,无奈道:“你呀,就欺负灵姐姐吧,早晚讨得一顿好打。” 夏清涵听到这话,立刻反驳道:“我哪里是欺负她,我这明明是锻炼她好不好。” 说着,她愤愤地顺手从旁边拿起一个苹果,狠狠地啃了一口。 桑落酒见状,微微一笑,从空间里再次拿出一个苹果填补空缺:“好了好了,别嘴硬了,我还能不知道你了。吃完这个苹果就赶紧干活吧,把那些肉切成小块,再用竹签串起来。 夏清涵脸上满是诧异之色:“不是吧桑落酒!你让我过来就是让我给你干活的?” 桑落酒翻了个白眼:“那你想干啥?啥都不干,纯吃喝玩乐看帅哥啊?” 夏清涵不屑地嘟囔着:“切,他俩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有主的,没意思。” “放心,好看的在后面呢。”桑落酒神秘一笑,一把搂住夏清涵的肩膀,低声道:“你之前说的帅哥是不是后山雪宫那两位,他们今晚就会过来,他们还说会叫花公子和月公子过来呢。” “哇去!真的假的!” 夏清涵眼睛biu地一下就亮了,满眼惊喜,抓着桑落酒的肩膀晃了晃:“桑落酒,你丫可以啊,不声不响给我搞个大的!” 桑落酒得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胸膛,抬了抬下巴,对夏清涵道:“怎么样,姐妹心里还是想着你的吧?” “那可太想着我了,你放心,今儿这活交给我你放心,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夏清涵信誓旦旦地说道。 说完,夏清涵苹果也不吃了,她把手中的苹果一扔,麻利地过去帮宫尚角和宫远徵干活去了。 有了夏清涵的加入,四个人很快就备出了晚上烧烤需要的东西。 难得空闲,四个人一起围坐在桌边喝茶聊天。 夏清涵突然问起桑落酒这边的进展:“哎,小酒,那你现在是刚到后山,那宫子羽的三域试炼应该是已经开始了吧?” “还没,不过也快了,我本来是想直接给他打包送去试炼的,但是那几个长老给他争取了三天准备时间。” 说起这个来桑落酒就来气:“要我说当时就应该直接让他去试炼,不然他哪有时间整幺蛾子。” 夏清涵对于宫子羽的任何操作都毫不意外,但还是好奇问了一嘴:“他干啥了?” 第67章 搞了个大的 “他们宫家的人,我不好说,还是让远徵弟弟说吧。” 宫远徵简单地将贾管事事件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中途桑落酒不时地补充了几句。 夏清涵搁那嗑着瓜子,津津有味地听着。 宫尚角默默喝茶,听着二人义愤填膺的讲述淡笑不语。 见宫远徵讲的差不多了,桑落酒给他杯子里倒了点水,自己也喝了一口,这才摊了摊手道:“大致就是这样。” 夏清涵摸着下巴分析道:“这件事情,我估摸着可能是天道出手了。” “天道?”桑落酒不理解了:“我最近可没再去招惹它了,它为什么会出手?”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哈。” 夏清涵先撇清自己,免得之后说不清了。 “主要是根据你这描述跟原剧情已经差的不止一点半点了,你肯定是已经在不知情的时候暗戳戳地改变了不少剧情了,还有那次你挨雷劈,那次你肯定是搞了个大的吧?” 桑落酒想起自己弄死宫唤羽那次,但因为有宫尚角和宫远徵在场,所以很明显现在是不能说的,只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搞了个大的,不过我也就改了那一次剧情,后边的我可一点都没有参与哈。” “别急,你听我给你捋捋。”夏清涵伸手示意桑落酒稍安勿躁:“原剧情里应该是宫子羽那边的人发现贾管事他们烧草药,然后贾管事将偷换草药的锅栽赃宫远徵后自杀,让宫远徵进了地牢才是。” 一听宫远徵要进地牢,桑落酒立马就坐不住了:“不是,这宫唤羽他们玩的这么脏的吗?” 宫远徵也是皱眉,想着若是那般场景,自己确实百口莫辩,定是要去地牢走一遭的:“这宫唤羽也太不是东西了。” “可不嘛。” 夏清涵应道:“你这蝴蝶翅膀一扇!宫远徵不仅没进地牢,反而还提前抓了贾管事查到了宫唤羽的头上。” “这贾管事是原本就该死的人,却因为小酒你的参与没有死,所以啊,我觉得宫子羽干的这事应该就是天道在暗中修正的结果。” 夏清涵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有道理。 “不过你这进度不赖呀,感觉过不了多久就该大结局了!” “大结局?呵,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桑落酒丧丧地靠坐着,不愿再说话。 过了一会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向夏清涵问道:“灵姐姐呢,她不是去取东西了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夏清涵也很茫然:“不知道啊,你发消息问问她。” 也是说曹操曹操到。 “找我吗?” 柳梦灵的声音从宫远徵身后传来。 “哦呦。”宫远徵顺着声音来源往身后一看,登时发出一声惊呼,原地起飞后撤了有两米。 宫尚角比宫远徵慢了一秒,但也同他一样与柳梦灵拉开了距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桑落酒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左边骑着个大白虎的柳梦灵,又看了看右边已经拔刀警戒起来的宫尚角和宫远徵两个人。 场面一时之间静了下来。 还是夏清涵的惊呼打破了寂静:“我靠,柳梦灵,你把神兽白泽整过来做什么?” “见面礼呀……我刚刚好不容易抓到的呢。” 第68章 神兽 柳梦灵乐呵呵地从白虎的背上跳了下来。 见从头到尾那白虎没有攻击人的意思,只是有些许不耐烦地原地站着,细看之下还能看见一道绿色的光束缚着那白虎,宫远徵和宫尚角他们二人这才放松了警惕,但也没敢太过于接近,只是默默移到桑落酒和夏清涵的身后。 “不是你有病吧柳梦灵……”夏清涵都要气笑了:“他们的世界只是一个小型的带点玄幻色彩的古武世界,连灵气都没有,你还给人整个神兽,你那么能耐你咋不给人整条灵脉呢?” “我有准备的呀。” 柳梦灵默默摸出几条流光溢彩的顶级灵脉。 夏清涵盯着柳梦灵手里的灵脉无语了。 人在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的,夏清涵气的都要厥过去了,但还是笑出了声来。 “呵……难怪外面都叫你天道毁灭者呢,你看看你丫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 “我都跟你说了他们的世界是一个低等级的古武世界,你这又是神兽又是顶级灵脉的,一下就能强行给它升阶为修仙世界,这个世界明显是往科技方面发展的,怎么发展也都不可能发展成修仙世界呀,拔苗助长的道理你是一点都不懂的吗?本来这个世界的架构组织就已经够复杂的了,你是还嫌不够乱的吗?” 柳梦灵呲着的大牙默默地收回去了,撇着嘴掏出个古朴的玄黑色的镯子放在了桌面上:“那我要是给他加上这个呢?” 夏清涵立马伸出大拇指:“那算你牛bi!” 然后立马让出空来露出身后的宫远徵,并把他往前推了推:“妹夫,快去谢谢你梦灵姐姐。” 宫远徵一脸莫名,不明白夏清涵的态度怎么突然就变了,于是看向桑落酒,见桑落酒点头这才敢过去。 “谢谢梦灵姐姐。” 宫远徵礼貌地向柳梦灵道谢。 柳梦灵将准备好的灵脉扔进玄黑手镯里,然后招呼宫远徵过去:“小徵,来,取两滴血,分别滴在白虎的额头和这枚镯子上。” 宫远徵照做,随之一阵白光亮起,将宫远徵和白泽包裹住,白泽的身形缓缓变小,直到变成小猫咪的体型大小这才停止了下来。 那玄黑的镯子也立马悬浮于空中,主动地套在了宫远徵的手腕上。 宫远徵抬起手臂仔细端详起来。 镯子的表面刻有神秘的符文和图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一股暖流顺着手臂很快传达至宫远徵地全身,他闭上眼睛,感受着这股力量的流动源源不断地从手镯中传出。 他试着将那手镯拿下来,很轻易就能拿下来,带上去之后那镯子又自动变为了贴合他手腕的大小。 柳梦灵给他解释这手镯的作用:“你可以将白泽收回这个镯子里,只要心里想着让白泽进去就可以。” 宫远徵照柳梦灵所说的试了一下,果不其然原本已经趴在地上的小猫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宫远徵又无师自通,在心里默念让白泽出来,然后变成小猫的白泽就再次出现在了刚刚那片地面上。 “好神奇。” 宫远徵下意识看向他哥,开心道。 宫尚角眼里含笑,宠溺地看着他,也为他能够得到桑落酒家人的认可而高兴。 “这个镯子算是一方真实的小世界,相当于是白泽的家,我已经将白泽的能力封印,它只有进入这镯子内或者再次到了修仙界才会恢复。” “不用太高兴,这玩意放在你们世界纯纯鸡肋。”夏清涵靠坐在椅背上嗑着瓜子,给宫远徵泼冷水道:“也就小酒哪天能带你去修仙世界了才能拿出来玩玩。” 柳梦灵点头应道:“是的,清涵说的没错,不过白泽怎么说也是一个神兽,就算是变成了小猫咪,自保以及保护你的能力也还是有的,不算太过鸡肋。” “谢谢姐姐们,已经很贵重了。” 宫远徵摇了摇头,头上的小铃铛也跟着轻晃,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到这个声音,夏清涵的眼眸暗了暗,看了一眼桑落酒,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也许,有小酒的存在,就会被蝴蝶掉,不发生了吧…… 第69章 玄灵镯 宫远徵很快发现自己也可以进入那个镯子的空间里,桑落酒一个没留神宫远徵就已经没影了。 桑落酒呆呆地看着宫远徵刚刚站立的空处,问柳梦灵:“灵姐姐,我记得你那玄灵镯里面可是有不少灵兽猛兽的吧?” 柳梦灵还在暗自神伤:“是呀,都是我辛辛苦苦收集的大宝贝呀、现在应该都是白泽的口粮了吧……” 见桑落酒面带担忧,柳梦灵宽慰道:“放心,玄灵镯已经认主了,里面没有东西能伤到他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记得有的长的挺丑的,我担心它们再吓着远徵。” 柳梦灵:“……” “啧,这就是爱情吗?” 夏清涵嗑着瓜子翻了个白眼:“那宫远徵又不是傻子,他能知道怎么进去就能知道怎么出来,你有时间担心这个还不如担心担心……” 话还没说完宫远徵就出来了,且高兴地跟他哥分享道:“哥,这镯子里面可大了,我带你进去看看。” 然后宫远徵扯着宫尚角的衣袖就一起消失了。 “少年心性,蛮不错的。”柳梦灵语气中带着羡慕。 “好了,玄灵镯已经生出镯灵了,远徵已经是它的主人了,它自然会去引导他的。” 说着柳梦灵递给桑落酒一个小罐子。 “这是什么?” 桑落酒好奇拿起罐子透过阳光在眼前看了看。 “镜山茶,之前从某个巨抠搜的神手里抢来的,可以明目,你等下拿给宫尚角。” “啊,难道不是给我的吗?我不去,你自己给他去。” 桑落酒撇了撇嘴,将罐子塞回柳梦灵怀里。 又被柳梦灵推了回来:“不是吧,姐姐们给你的好东西还不够多吗?我都穷成这样了你还想薅我羊毛,太过分了。” “你还穷?这一出手又是玄灵镯又是顶级灵脉又是神兽的,简直豪的不能再豪了好吧。” 柳梦灵抱着桑落酒的胳膊哭唧唧:“你可别说了,我现在全身家当可都给你老公了,现在在场最富的人明明是他才对。” “夏清涵那丫头摆明了坑我,不然早就在我上交的时候就会提醒我留点东西了。” 桑落酒没忍住笑出了声:“乐姐又给你没收了啊?” “嗯呐,就给我留了点无关紧要的小东西。” 柳梦灵伤心点头:“不然我也不用随机找个修仙世界薅灵脉,薅神兽了,还搭进去一个玄灵镯,你别看我现在表面很平静,实际上内心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了。” “其实你薅个息壤再用息壤弄个药草园子就可以了,阿徵是学医的,你给他一个有息壤的药草园子他就够他高兴很久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去。”柳梦灵一拍自己脑门:“你怎么不早说?” 桑落酒两手一摊,一脸无辜:“你也没问我呀。” “罢了。” 柳梦灵自我调节了一番,自我安慰道:“怎么说也都是在自家人手里,你们开心就行。” 也是见柳梦灵确实是出大血了,桑落酒大发慈悲地提议道:“得了,等我有空了陪你收集材料,再给你造个玄灵镯呗,你不是一直觉得这个颜色不适合你吗,这次想要什么颜色你随便选。” 柳梦灵立马精神了:“真的?你说的哈,有你在的话那收集材料可省事多了。” “嗯。” 桑落酒点头:“正好我最近在教远徵炼金术,你也知道我学艺不精,再怎么教也只能教到那个水平了,你到时候带带他呗。” 柳梦灵一口答应:“那有啥的,你到时候就尽管把人交给我吧。” 第70章 烟花秀 桑落酒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点子,兴奋地说道:“趁着他们去玄灵镯里玩耍,不如我们去找宵宫弄些烟花来,晚上给他们来一场绚丽的烟花秀!” 柳梦灵听到这个提议,眼睛一亮,表示十分赞同:“好主意!我和你一起去吧。” 夏清涵对这个计划也充满了兴趣,立刻丢下手中的瓜子,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激动地举起手:“带上我,带上我,我也要去!” 然而,柳梦灵却摇了摇头,果断地拒绝了夏清涵的请求:“不行,你不能去。” 夏清涵顿时感到不满,叉腰质问柳梦灵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去啊?” 柳梦灵一脸认真:“因为你要留下来等他们出来,给他们解释我们为什么不在。” 夏清涵直接忽略了她的理由,理直气壮地说:“那可以让小酒暂停时间嘛,这样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里面呢。” 桑落酒认为只是出去买个东西而已,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没必要暂停时间。经过一番讨论,最终三人达成一致意见——由桑落酒留在原地,而柳梦灵和夏清涵则负责去购买烟花。 然而等了很久也没见她们回来,天色也暗了下来,估摸着时间客人们应该也要来了。于是桑落酒就先带着宫远徵和宫尚角出了尘歌壶等着接他们了。 ...... “雪重子,你说这新搬来的风长老主动邀请我们过来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花公子叼根草在嘴里,跟在后面没话找话着。 雪公子走在前面,帮雪重子回应道:“花公子,你想的也太多了吧,人家刚搬过来,咱们只是来祝贺一下,再说了,大家都是住在后山的,正好借此机会认识一下,日后也好相处,你说是不是,月公子?” 月公子坠在他们这个小队伍的最后面,对他们的谈话不甚感兴趣:“先去看看再说吧。” 四人很快到了桑落酒的新住所。桑落酒随便找了个门,连接了外界与尘歌壶的通道,这样一推开门,进入的就是尘歌壶中的世界了。 做完这件事桑落酒便远远看见他们过来的身形了,于是就直接到门口来接他们了。 花公子和月公子上前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桑落酒,雪公子简单给桑落酒介绍了一下两人,桑落酒收好礼物,带他们去了壶里。 等夏清涵和柳梦灵回来的时候,雪公子,雪重子,花公子月公子也都刚进壶里。 夏清涵一见到帅哥就立马丢下柳梦灵一溜烟直奔几位公子窜了过去。 “帅哥,你们好呀,认识一下,我叫夏清涵。” 说完这开场白就挨个去跟人握手了。 几个公子都没见过这种礼仪,前边两个的手都是被她硬拽过来的,后边几个弱弱伸手,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跟她握了握。 桑落酒和柳梦灵都默默捂脸,没眼看。 真不太想承认自己认识这货啊。 柳梦灵将买来的东西通通都从空间里放了出来,瞬间占据了一大片空间。 “哇去……” 桑落酒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也太多了吧!” 宫远徵精准吐槽:“你们这是把人家整个店都搬来了吧。” 夏清涵又颠颠地跑了过来,非常得意道:“对呀对呀,我们研究了半天感觉都很好看,于是就把她们家给包圆了。” 柳梦灵凑近桑落酒的耳边低声道:“我们还买了些现代小孩们玩的可以手持的烟花,你等会可以带他们放开了玩玩。” 桑落酒顿时喜笑颜开,抬手点赞:“还是灵姐姐想的周到。” 第71章 门不见了 后山的几位公子一抬眼见到尘歌壶里这么大的场景都有点懵,花公子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刚才进来时的门居然消失不见了。 惊的他猛戳自己旁边的月公子,悄声提醒道:“你快看。” 月公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想让自己看什么,急的花公子直接把他的头掰了过去:“看,门不见了。” 月公子瞳孔一缩:“门呢?” 花公子极小声地做着口型,很是惊恐:“消失了!” “门怎么了?” 雪重子听到这边的动静还很疑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花公子给他指了指,雪公子也跟着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同时凌乱了。 桑落酒好笑地看着他们的反应,解释道:“刚刚那只是个临时通道,你们应该也注意到了,刚刚那道门正常进入的应该是一个房间,而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明显不是房间里。” 雪重子点头,打量着四周,内心有很多猜测,却都觉得不甚合理,尤其是在看见不远处还有海面的时候,更觉一阵荒谬:“确实有此疑惑,还望风长老解惑。” “风长老?桑落酒,你行啊,还当上长老了?” 夏清涵还是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 桑落酒尴尬笑笑,莫名有种被迫在熟人面前装逼的窘迫感。 好在夏清涵并没有深究,转而去帮她给后山的几位公子解释:“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宫门,而是另外一片空间了,所以你们才会感到违和。” “原来是这样啊。”雪重子和月公子神同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花公子满脸惊诧:“不是,雪重子,月公子,你们这么容易就接受了?” 雪重子伸手示意花公子耳朵凑上来,低声道:“虽然我的内心也很震惊,但是装也要装的镇定一点,不然就会像你一样,显得很丢人。” 花公子愣了一下,满脸呆滞,内心遭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雪公子在旁边捂嘴偷笑。 桑落酒虽然听到了,但她假装没听到,多少得给孩子留点面子。 桑落酒将他们引到准备好的位置:“几位公子,快落座吧。” 对于这几个公子,夏清涵是极为热情的,直接带着他们去和宫尚角一起烤串去了。 是的,在他们几人交谈的时候,宫尚角自己默默地去烤串了。 本来也算是给夏清涵攒的局,见夏清涵接手了几位公子,桑落酒就直接去找宫远徵了。 那边,宫远徵在向柳梦灵打探:“姐姐,你知道小酒平时都喜欢些什么吗?” 柳梦灵一本正经脱口而出:“她喜欢你呀。” 宫远徵微微一愣,失笑解释道:“不是,姐姐,我是想问一下小酒平时喜欢的东西。” “这样啊……你是想送她礼物呀?” 柳梦灵对这个妹夫是越看越满意。 宫远徵耳畔微红,不太自在地点了点头。 “这个问题其实你应该去问夏清涵,我不常回去,夏清涵那丫头天天跟小酒在一起混,对小酒的喜好肯定也多有了解。” “不过我不太建议你去问她,那丫头古灵精怪的,想一出是一出,说不定怎么着就把你坑了。” [高情商:古灵精怪] [低情商:心眼子多] 宫远徵颇有些认同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才来问姐姐你的嘛。” 柳梦灵立马高兴了:“你小子有眼光。” 柳梦灵稍微思考了一下:“你如果要送的话就漂亮衣服首饰吧,女孩子嘛,都喜欢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 宫远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桑落酒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双手搭在宫远徵的肩上,脑袋他的背后冒了出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柳梦灵看着她们两个这极为相配的身高,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抬着头看他们两个的,立马拉远距离,撇嘴道:“说你跟夏清涵两个都是小没良心,有了帅哥就不要我了。” 桑落酒立马上前搂住柳梦灵的脖子,拉长了尾音道:“啊,怎么会呢……你可是我最最最亲爱的梦灵姐姐。我怎么会没良心呢,没良心的明明只有夏清涵一个人而已啦。” 柳梦灵笑着将她推开:“行了行了,别恶心人,干活去吧。” 宫远徵眉眼含笑地看着这姐妹二人的相处。 桑落酒见自己将人哄好了,就转身去找宫远徵了。 甚至还有点小恶趣味地对宫远徵道:“远徵弟弟,姐姐来帮你呀。” “好的小酒姐姐,那你就帮我把那个搬到这里来吧。” “哇,远徵弟弟,你脸皮变厚了唉!” …… 看着二人的背影,柳梦灵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召出自己的契约兽来帮忙。 心道:“哼,我也有人帮!” 第72章 视觉盛宴 “大功告成!” 桑落酒分别和宫远徵、柳梦灵互相击了一下掌,满意地看着他们的劳动成果。 回过头一看,夏清涵正在带着另外五个人玩唬牌,好家伙,一人手里厚厚一摞牌,就属花公子和雪公子手里的牌最多。 桑落酒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总结出了一些规律。花公子是谁都怀疑,感觉不对就去翻别人,结果自己老收牌,而雪公子则专挑雪重子翻牌。至于月公子宫尚角和夏清涵,则默默地在下牌,主打一个浑水摸鱼。 一局结束后,花公子抱着手中一大把牌整理着,意犹未尽地邀请桑落酒她们一起玩:“这个好好玩,你们也来玩吗?” 桑落酒和柳梦灵直接摆手拒绝了。 宫远徵对此比较感兴趣,看了一会也大概明白了游戏规则,于是直接加入了他们的战局。 夏清涵和宫尚角纷纷站起身来,表示不再继续玩牌了。 紧接着,他们两人各自端起一叠刚刚烤好的串,放在圆桌上。 “你们三个忙活半天,还什么都没吃呢吧?快吃吧,特意给你们弄的。” 在坐的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夏清涵看了看还没完全暗下来的天色问桑落酒:“酒啊,你是不是调你壶里的时间了呀,这天怎么还不黑呀,我等着看烟花呢?” 桑落酒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哎呀,我说今天这天怎么这么长呢,我都忘了这回事儿了,等一下,这就调到晚上。” 桑落酒说着,轻轻拨动腕上手表上面的指针。 随着她的动作,天空中的暮色缓缓西沉,夜幕降临。 众人惊讶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对桑落酒的能力感到十分好奇。 但都识趣地没有多问。 月公子虽然没看见桑落酒的动作,但却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又见天色立马暗了下来,便知这是桑落酒出手了。 自进入这尘歌壶内后,不难猜出这三姐妹皆是不同寻常之人,桑落酒的这般本事,让月公子有了些许猜想,只觉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心思转了几转,决意要与这位刚认识的风长老打好关系。 柳梦灵嘴角微扬,轻念咒语,几只浑身燃烧着火焰的小兽凭空出现,在柳梦灵的指挥下,有序地朝着摆放好的烟花跑去,用小火苗点燃了导火线。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一束束五颜六色的烟花如同流星般冲向天空,在黑暗的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彩。 一场视觉的盛宴在这一瞬间拉开了序幕。 桑落酒兴奋地拉着宫远徵登上了浮在空中的观景台,想要更近距离地欣赏这场盛大的烟花秀。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踏上观景台时,夏清涵却不知趣地跟了上来。 桑落酒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心里暗自埋怨这个家伙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儿。 夏清涵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桑落酒的不满,依旧开心地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对着桑落酒做了个鬼脸说道:“这么好的观景地点,你们就打算独占啊,也太小气了吧。” 桑落酒无奈地转过头去,不去理会这个讨厌鬼。 第73章 醉酒 “不是吧,我送你礼物唉,你们也不理我嘛?” 夏清涵贱兮兮地拿出一个相框在桑落酒和宫远徵跟前晃悠,毫不吝啬的自夸着:“哎呀,我这拍摄技术,这暧昧,拉扯的氛围感,啧,真的,绝了我告诉你。” 说着还将那照片拿到宫远徵眼前:“瞅你俩这欲语还休的小眼神,我简直是太有摄影天赋了吧。” 宫远徵眼睛跟着夏静涵手里的照片转来转去。 夏清涵作势要把照片收起来:“得,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可就拿走自己收藏了。” “别。” 宫远徵立马开口制止然后顺势从夏清涵手里将相框拿了过来:“清涵姐姐,我要,我很喜欢,谢谢清涵姐姐。” 夏清涵悄摸的给桑落酒递了个眼色,随后假装叹气道:“唉,这地方看烟花也不怎么样嘛,我还是去找帅哥们喝酒去吧。” 然后就离开了观景台。 夏清涵走后,宫远徵看着手里的相框,简直是爱不释手,桑落酒看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夏清涵的抓拍是有一手的,暮色下的二人并肩行走着,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金色的微光映在脸上,巧合的是今天二人都穿了蓝白相间的衣服,所以显得二人格外的般配,整个画面也分外的和谐。 “喜欢吗?” “嗯。” 宫远徵点头。 “喜欢你就收着吧。” 桑落酒宠溺地看着宫远徵,自己也合计着借着烟花的背景拍几张照片。 想到就做,桑落酒放出一个悬浮小球,随后,那悬浮小球就自己去找角度拍他俩了。 看着那悬浮小球反馈过来的一张张照片,桑落酒满意的笑了。 然后顺手将自己的头像换成了其中的一张。 几百年不更新的朋友圈也发布了九宫格。 文案是一颗爱心。 不多时,底下评论清一色的‘哦呦’加揶揄的表情。 桑落酒没去理会这些应声虫,只与宫远徵享受着当下这无虑的时光。 看了许久,远处的烟花仍没有燃尽的意思,桑落酒便提议下去与大家一起坐着,宫远徵欣然同意。 于是二人向众人聚集的地方走去,走的越近越觉得不太对劲。 雪重子张开双臂,踩着轻功绕场转着,以为自己是个鸟,花公子举着杯子追着柳梦灵要结拜,柳梦灵被缠着四处躲,雪公子倒是乖乖睡着了,但月公子为什么抱着人家痛哭流涕地叫着‘云雀’啊! 夏清涵甚至还在和宫尚角拼酒。 在场只有宫尚角,柳梦灵还有夏清涵还略微清醒一点,其余的人居然都已经醉得要命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些人吃了毒蘑菇呢。 打眼一看,桌上地下一堆空酒瓶子,威士忌,伏特加,朗姆酒,饮料,白的,啤的五花八门且通通空瓶!!! 看的桑落酒两眼发黑,额头直冒冷汗。 “我的天呐!夏清涵,你做了什么?” 宫远徵忙上前拦宫尚角:“哥,哥,你快别喝了。” 宫尚角眼神迷朦,看向扶着自己的人:“你是谁啊?” 桑落酒扶额:“完,这个也喝蒙了。” 第74章 哥哥好想你 宫远徵从来没有看到过宫尚角喝得这么醉醺醺的样子,有些好笑地解释道:“哥,是我啊,我是远……”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宫尚角突然伸出双臂紧紧抱住了他。 “郎弟弟,哥哥好想你……”宫尚角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思念之情。 桑落酒见状,毫不犹豫地抬起手掌,用力一挥,直接给了宫尚角脖颈一掌,然后狠狠地道:“想你个大爷,睡去吧你!” 宫尚角脑袋一歪,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宫远徵的怀中。 宫远徵原本面上的笑意因为宫尚角脱口而出的话语而僵住了,但随即又被桑落酒的举动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桑落酒伸手把宫尚角从宫远徵的怀里拉了出来,然后将他交给了柳梦灵,并叮嘱道:“快去找个房间,把他放在床上休息吧。” “好嘞。”柳梦灵应了一声,然后打了个清脆的响指。只见宫尚角的身体漂浮在空中,如同一只风筝一般,稳稳地跟在了柳梦灵的身后。 此时,花公子仍在锲而不舍地追逐着柳梦灵,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要和她结拜。 柳梦灵沉思片刻,决定学习桑落酒,干脆利落一点。 挥手将花公子、月公子以及雪重子等醉酒的人全都劈晕了过去。接着,她毫不费力地将这些人扔进了房间里,让他们好好睡一觉。 整个世界一下子清净了不少。 和柳梦灵配合着解决完这几个,桑落酒这才有空去找夏清涵算账。 夏清涵也喝了不少,看起来也醉得不轻,迷迷糊糊地晃悠着脑袋,但依然满脸无畏:“不是你让我带好酒的嘛?” 然后指着那些空酒瓶理直气壮地问桑落酒:“你就说,是不是好酒吧?” 桑落酒都要被气笑了:“我说的好酒是你姐之前跟我们一起酿的那些,你特么带这么多烈酒,是不是还给他们混着喝了?不然他们不可能醉成这样。连小孩都醉的以为自己是只鸟了,夏清涵你有没有良心!!!” “你懂什么,混着喝,才带劲!而且,他才不是什么小孩子,不信,你自己去摸他的骨龄啊!” 说着,抱着自己碗里的酒,一口干了进去。 然后就倒了。 看的桑落酒直皱眉:“啧,年轻真好,倒头就睡。你回去跟你姐带劲去吧。” “灵姐姐,麻烦你快给她送回去吧,我迫不及待让浅乐姐看见她这样了,记得给我拍视频啊!” 柳梦灵非常乐意干这种事,坏笑着点头,给桑落酒比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一把揽着夏清涵就给人带走了。 看着面前这一地狼藉,桑落酒不禁叹了口气,对着还在失落的宫远徵说道:“走吧,我们得去给他们准备一些醒酒的药丸,不然等他们醒来之后难免头痛。” 宫远徵微微颔首,表示同意,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与桑落酒一同前往制药的地方。 桑落酒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便轻声询问:“怎么了,看起来不太开心呢?是不是因为宫尚角?” 第75章 借你吉言 意识到这个问题,桑落酒心道自己还是下手晚了,她故意跟宫远徵逗趣道:“早知道就不跟他废话了,直接将他劈晕就好了,好好的心情让他给弄成这样。” 宫远徵嘴角扯出一丝牵强的笑容,回答道:“小酒,你不必如此,其实哥哥他这些年来,内心也很痛苦。” 桑落酒面无表情:“他痛苦不痛苦我不在乎,但是我不希望他给你带来痛苦。” “但很显然,他做不到。” 对于这件事桑落酒的态度很坚决,她在乎的只有宫远徵,对宫尚角的态度好也只是因为宫远徵在乎他,若不是他将宫远徵带大,给予宫远徵庇护,桑落酒是压根不会搭理宫尚角的。 更何况她刚来的时候对宫尚角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见桑落酒这般态度,宫远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曾经的陈年往事。 “朗弟弟是我哥曾经最疼爱的亲弟弟,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很自责,当年,朗弟弟和哥哥的母亲泠夫人,都是因为我,才会永远地留在了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十年前,霹雳堂堂主以被无锋追杀为由带着自家门人向宫门寻求庇护,宫门心善,破例让那十余人进入了宫门,谁知他手下那群门人皆是由无锋高手假扮的,那些人进了宫门便开始对宫门之人大肆屠戮,泠夫人与朗弟弟,便是那些人的刀下亡魂。” “那与你有何关系?” “那时,宫门的老幼妇孺都躲在后山的密道里,我是最后一个进入密道之人,原本密道大门已经关闭,但因为我,大门才会重新打开,朗弟弟便是在那时偷偷跑出的密道,他是去拿哥哥送他的心爱的短刀的,本来该死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宫远徵摩挲着手里的短刀,眼泪终是溢出了眼眶。 桑落酒看着宫远徵落泪,心中一揪,伸手轻轻擦去了他眼角的泪水。 桑落酒也是第一次知道宫远徵的内心背负着这么多,她心疼地将他抱住,有点哽咽道:“这怎么能怪你呢?那会你才七岁,你又能做什么,这明明就不是你的错,你只是要活着而已,你有什么错。” 宫远徵感受着桑落酒温暖的怀抱,眼中的泪水不断滚落。 “哥哥后来将曾经送给朗弟弟的这把短刀转送给了我,但我知道,没人能真正代替朗弟弟……” “是啊,活人,怎么能比得过已故之人呢。”桑落酒轻声道。 宫远徵紧紧握住手中的短刀,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桑落酒轻轻地拍打着宫远徵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和力量。 宫远徵抬手将脸上的眼泪擦掉,扯出一丝笑容道:“不过那又如何,现在我就是我哥的弟弟,我会比任何人都做得要好。” 桑落酒看着远方空中还在一朵朵绽放的烟火,一阵感叹:“我时常在想,若是我能够来的再早一点就好了,在你与他相识之前,在那边场变故来临之前,有我守护你就够了,这样,你在乎的人就只有我一个,那多好。” 宫远徵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反过来安慰桑落酒道:“遇见你,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了。” “远徵,来世不要生在宫门了。” “那就,借你吉言。” 第76章 是天哭了 解酒的药丸做好后,桑落酒就马不停蹄地去挨个给每人嘴里塞了一颗,顺便摸了一下雪重子的骨龄,一看确实不是未成年后终是松了一口气。 做完这些,桑落酒回到宫远徵身边,看着他那熟睡的模样一阵心疼。 “无锋!” 这两个字从桑落酒的嘴里愤恨地吐出,仿佛要将这两个字嚼碎了似的。 桑落酒来到女客院落,直奔云为衫和上官浅而去。 正好此时的云为衫在往外走,于是桑落酒便与她迎面撞上。 云为衫有些诧异:“风长老,您突然来这女客院落可是有什么事?” 然桑落酒并不愿与她废话,抬手直冲云为衫脑门:“搜魂。” 桑落酒将云为衫的记忆大致看了一下:“云雀,是你妹妹?” 云为衫的眸中全是警惕:“你怎么知道云雀?” “后山月公子,他有可能知道云雀的事情,不过今夜你找不到他。” 随后拿出一个药丸直接塞进云为衫嘴里:“安神丸,不要抗拒。” 确认云为衫服下之后,桑落酒继续去找上官浅了。 云为衫看着桑落酒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千。 推开房门,依旧没有废话,桑落酒上去就要搜魂,上官浅以为她是奔着自己命门来的,起身反抗,然不过三招便被桑落酒压在身下,桑落酒看完上官浅的记忆,看着上官浅的眼神带着一丝玩味:“有趣……你要杀无锋首领?” 上官浅是个多么聪明的存在,直接明白了桑落酒做了什么,也意识到她不会杀自己了,她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看来,我们目的相同。” “不过……” 上官浅拧眉探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搜魂这种邪门的功法,江湖上从未听过哪个门派使用过。” 桑落酒捏着上官浅的下巴,给她喂了一颗安神丸。 “安神的,吞下去。” “至于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跟着我,杀上无锋。 二.……” “我选一。” 上官浅一把抓住桑落酒伸出的手指,眼神坚定:“我选一!” 桑落酒含笑挑眉:“你不再听听二是什么选项?” 上官浅轻笑一声:“我觉得,没有必要。” “很好,我们走。” 桑落酒带着上官浅一路飞驰直奔到无锋脚下。 越往前走天色就越是阴沉,天幕之上的雷光蠢蠢欲动。 桑落酒面上带着嘲讽的笑,对着天幕道:“我劝你最好识相一点,不想被我完全吞噬掉的话,最好把你这破雷赶紧给老子收起来。” 天穹之上的雷云似是不甘心般,扭曲着轰隆了几声,却迟迟没有劈下。 “你在跟谁说话?” 上官浅顺着桑落酒的目光向上看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雷云渐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下雨了。” 上官浅抬手,雨水滴落在她指尖。 “不……” 桑落酒拔出从宫远徵手里顺来的双刀,邪笑道:“是天哭了。” 霎时,万籁俱寂 时间静止 周身的雨点全都凝滞在空中。 上官浅惊奇地环绕着周身,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哈哈,没想到是这个时候灭无锋吧,我也没想到……] 第77章 无锋覆灭 日上枝头,鸟雀啼鸣。 偌大一个无锋,一夜之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在江湖中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各大势力和武林高手纷纷猜测,究竟是谁有如此大的能耐,能将这个庞大的组织一夜之间一点动静都没有地一举消灭? 一时间,江湖上众说纷纭,各种传言四起。 整个江湖与无锋有所瓜葛的小门派们皆是人人自危。 旧尘山谷,坊市之间, 最为热议的,也是此事。 茶楼之内,人声鼎沸。 “听说了吗,那作恶多端的无锋之人,一夜之间竟全部都消失了。”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前两天还听说无锋刚将一个小门派纳入麾下了呢。” “那你的消息也太落后了吧,那无锋已经灭门了,以后大家再也不用在无锋的压力下过日子了。” “那还真是大快人心啊,是宫门出手了吗?这江湖之上能与无锋抗衡的,也就只有宫门了吧?” “不不不。”那人故作高深地摇头。 “难道这江湖之上还有奇人能够灭了无锋?” “说起来,那无锋灭的,十分诡异。” “怎么个诡异法?哎呦,你这老头,可急死人了,说话这么慢腔慢调的。” “你别急呀,且听我细细道来。” “快说!快说!” “听说,无锋消失的那一夜,雷声轰鸣,还下了好大的一场雨呢,也是邪门,无锋里面一具尸体都没有,只有几个小女孩幸存着,众人都以为那几个小女孩会看到,知道些什么,但却偏偏,那几个女孩也什么都不清楚,据她们描述,上一秒还是被无锋的人关起来的状态,下一秒一睁眼就在无锋的大门口了,回头也只见满地鲜血,她们也没敢往无锋里面再去看,只觉这是逃跑的好机会,便都四散逃了。” “有没有可能,那些消失的无锋之人,是那几个小女孩干的?” “去你的,无锋上下魑魅魍魉众多,怎么可能是那么几个小女孩对付得了的,要我看啊,肯定是因为无锋作恶多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 “听说那万花楼的头牌紫衣姑娘也在那一夜莫名消失了,你们说,她不会也是无锋吧?” “要我说啊,还真有可能,关键是她消失的时间段怎么就那么巧合呢,正正好好就是在无锋消失的时候不见的。” “你们怎么那么确定无锋是灭门了,万一那些消失的无锋高层都逃了呢?” “不可能,你是没真正见识过无锋内部那副惨状,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下手之人极为狠辣,那是奔着将所有无锋之人做成人彘去的。” 想到那血腥的画面,说话之人便几欲作呕。 “这么诡异?江湖上何时多出这么个索命阎罗?” “没有人知道。有人说是鬼魂索命,也有人说是江湖中的神秘高手所为,但无论如何,无锋已经彻底消失在了江湖之中。” “哼,这些年无锋坏事做尽,早就该遭报应了。不管是谁杀了他们,都是替天行道。” 别问为什么不写怎么灭的无锋,问就是步子迈太大,扯着裆了,不会写打斗…… 而且他们都被定住了,也不能反抗,写起来感觉会比较干吧…… |ω??) 看我无辜的眼神…… 第78章 放逐之地 而这些众人口中消失不见的无锋高层,正被桑落酒丢进一个巨大的深坑里。 “这里是?” 上官浅一脸疑惑地环顾着四周,眼前所见的一切让她不禁心生恐惧。 周围黑气缭绕,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 而她们身处之地更是显得残破不堪,到处都是残垣断壁,散发着腐朽与衰败的气息。 整个世界都死气沉沉,没有一点生机,让人感到无尽的压抑。 上官浅深知,这定然已经不是自己原来所在的地界了。 “一个被神明放逐,天道抛弃的世界。” 桑落酒面无表情,给这个深坑倒上水,撒上药粉,搅拌均匀。 边做这些,边回答着上官浅的疑问。 上官浅心头一震,眉头紧紧皱起,疑惑地问道:“神明、放逐?” 桑落酒站起身来,抬起头望向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脸上带着一抹讥讽的笑容:“也是我的世界。” 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上官浅却莫名觉得桑落酒的背影有些悲伤,不由探寻道:“为何,这个世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里的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安静的令人恐惧,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没有。 上官浅只觉一阵不适,像是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般,沉的发闷。 桑落酒敏锐地察觉到上官浅的不适,她伸出手轻轻抚上官浅身后一棵已经枯萎的大树。 眨眼间,那棵原本毫无生气的大树竟然奇迹般地开始抽枝、发芽,为这片死寂的世界带来了一抹盎然的绿意,并且迅速在自己的枝干上抽出一缕,编织成了两个精致的秋千。 桑落酒坐进其中一个秋千里,语气淡淡道:“这并不是你应该知道的事情。” 上官浅跟着坐上了那个显然是特意为她准备的秋千,不适感果然没那么强烈了,她追问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呢?” 桑落酒轻轻晃动起秋千,随着她的动作,秋千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 她漫不经心地道:“一时腾不开手罢了,等会将你这段记忆抹掉就是。” 上官浅:“……” 她轻躺下去,身下的秋千也轻微的晃动了起来:“既然要抹去我的记忆,那你就更应该在这个时候向我倾诉了,不是吗?” 桑落酒轻笑一声,回眸看向上官浅:“就让你的好奇心继续保留下去吧。” 上官浅的目光跟随着她秋千摆动的幅度:“你的口风还真是紧。” 桑落酒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忽然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开口说道:“对了,那个被你亲手解决掉的家伙,我允许你在这里找个合适的地方将他葬了。” 说完,她将寒鸦柒的尸体放了出来。 桑落酒看着那具尸体,啧啧感叹:“你还真是够狠心的啊,人家对你可是痴心一片呢,你竟然这么果断地就把人杀了。” “难道要让他像他们那样生不如死吗?” 上官浅指向深坑里的那些人彘,反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这样的下场,应该是被送去给宫远徵做药人吧?” 第79章 他们不配 “不,他们不配,既然你答错了,那么很遗憾,没有奖励!” 桑落酒状似很遗憾地耸了耸肩,摊开双手。 上官浅在心里默默吐槽道:“就算猜对了也不会有奖励的吧?” 桑落酒似乎看穿了上官浅的想法,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她接着解释道:“远徵还小,我更希望他未来的大好年华是生长在阳光之下的,所以,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 上官浅听后,不禁轻声感叹:“还真是令人羡慕呢。” 看着面前之人如此用心良苦地为宫远徵做打算,她的内心颇为艳羡。 她沉默片刻,看了眼寒鸦柒的尸体,回归正题道:“你还是将他收起来吧,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好的归宿,而且,若是将他葬在这里,你将我这段记忆抹去之后,我再找你要尸体呢?” “是哦,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不过,就算我给他扔了,你也拿我没办法,不是吗?” 上官浅一阵无语。 桑落酒欣然将寒鸦柒的尸体收了回去,嘴里嘟囔着:“这家伙还真是好运呢,好歹留了个全尸。” 上官浅微微垂首,遮挡住眉眼间的情绪:“不及那两位好运,他们还全须全尾地活着,你对无锋那般痛下杀手,为何只是将那二人打晕。” 她抬起头来,目光锐利,直视着桑落酒:“我可得提醒你,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桑落酒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根本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哦?是吗?你这是在提醒我要把你也一起除掉吗?毕竟,你也是无锋的一员啊。” 上官浅面色一滞,嘴唇微张,却又闭上,如此反复几次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试探道:“你搜魂所看到的我的记忆是什么样的?是事无巨细什么都知道了吗??” 大概是觉得被她知道也无所谓,所以桑落酒没有任何隐瞒地坦然道:“粗略扫一了眼罢了,总不能跟着你的记忆过完你这半生吧?” 上官浅沉默了下来,不再言语。 桑落酒见此,轻笑一声,安慰道:“放心,我对每个人都用了搜魂,本性如何,我一眼便知,他们挑不起来什么风浪的。” 桑落酒在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轻盈地从上面跳了下来,稳稳落地后拍了拍手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随着她的话语落下,只见她一挥手,那些原本在深坑里浸泡着的家伙们纷纷从中飞出,然后重重地落在地面之上。 伤口的横切面已然愈合,变成了光滑平整的皮肤。 那些人看桑落酒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恐惧与愤恨。 桑落酒扫视那些人的面孔,轻轻柔柔道:“再用那种眼神看我,眼睛挖掉哦。” 其中一人激动想要上前,却因失去手脚扑倒在地,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桑落酒呵呵笑着:“是在骂我吗?真是可惜呢,舌头被割掉了,还有什么想说的话,下辈子再说吧。” 随后一脚将那人踢得倒飞出去。 一抬手又将人控制着飞了回来。 “免费的低配版过山车,好玩不。” 桑落酒夸张的捂住嘴,好像很惊讶似的:“哦,忘了你得下辈子才能说话了,不过看你表情,肯定觉得很好玩吧。” 那人满脸痛苦,内心怨毒:好玩个鬼,这臭娘们,真他娘狠! 第80章 拒绝出席 然而下一秒就被一团黑影兜头罩住。 上官浅眼睁睁看着桑落酒将地上的所有人装进那手掌大小的口袋里。 不得不说,每次见到都是能令人惊到失语的地步。 桑落酒将那个芥子空间的绳子套在手指上随手转了转 ,翻手之间手中的口袋便消失不见。 转头对上官浅道:“回吧。” 随着二人的离去,那棵化作秋千的树的枝干缓缓回缩,很快就恢复成了之前干枯死寂的样子,黑气迅速蔓延,将那片区域笼罩。 将上官浅异世界的记忆抹去后,在路上找了个风水宝地,陪她将寒鸦柒葬了。 送上官浅回到她的房间后,桑落酒就离开了。 女客院落 自从风长老带着上官浅离开之后,云为衫回到自己的房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好,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上官浅的房间有了动静。 云为衫立刻起身来到上官浅的房间。 上官浅已经换了衣服要休息了。 “啊~” 她打了个哈欠,一副不愿意多聊的架势:“姐姐深夜前来,可有什么要事?” 潜台词是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别打扰她睡觉了,这一夜的经历令上官浅身心俱疲,她现在只想尽快睡下,没什么精力来应对云为衫的试探。 云为衫明白她的意思,但来都来了,总要问出点东西的:“那个风长老,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上官浅扯起一丝笑意,玩笑般学着桑落酒使用搜魂的手势摸向云为衫的头:“搜魂,她对你也用了,不是吗?” 云为衫利落地躲过上官浅的动作,皱眉问道:“我们暴露了。” 上官浅不置可否:“是,她很清楚,我们是无锋。” “你怎么一点也不慌乱?难不成她也是……”云为衫转念想到另一种可能:“难道她是无名?” 上官浅笑而不语。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这让云为衫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她继续问道:“你们离开了一个多时辰,去了哪里?” 上官浅对云为衫质问的语气有些不满:“云为衫,我不是你的犯人?” 云为衫垂眸:“对不起,我只是有些着急。” 上官浅眸色暗了暗,想到在无锋见到的那个女孩,还有活着离开无锋的寒鸦肆,只觉云为衫的运道好的有点过于夸张,不欲再与她多说,送客道:“宫门就这么大,随便走走罢了,好了,你该回去了。” … 今日见了太多血腥,桑落酒的状态不是很稳定,于是找了个地方打坐修整了一番。 回尘歌壶的时候天刚蒙蒙亮。 桑落酒一抬头发现天都亮了,壶里居然还在噼哩啪啦地放着烟花呢。 她整个人都傻了。 赶忙呼叫柳梦灵:“灵姐姐,快回来把你那群小火兽收回去吧,天都亮了它们居然还在点烟花,多浪费啊!!!” 柳梦灵表示:“好嘞,马上到。” 这时宫远徵已经睡醒出来了,也是很疑惑地问了一嘴:“这烟花放了一夜呀?” 桑落酒无奈地耸了耸肩:“因为灵姐姐给那些小火兽们的指令就是点烟花,没让它们停它们就不会停,直到放完所有烟花为止,若放完了烟花还没有收回的话,大概就会点我的草坪了。所以就这样喽,关键是那些小家伙还都只能灵姐姐自己控制。” 这时柳梦灵也刚好赶了回来听见了他们的谈话:“啊哈哈哈,我光顾着回去看戏了,倒是忘记了它们,我这就把它们收回去。” 只见她轻轻吹起口哨,那些小火兽便乖乖地飞回了她的手中,化作一团火焰消失不见。 后山的几位公子和宫尚角也陆陆续续醒了过来,桑落酒将他们一一 送出尘歌壶,然后带着宫远徵和柳梦灵也回到了后山风宫。 柳梦灵一出尘歌壶就没影了,美其名曰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将人都送走桑落酒也休息了。 天色渐亮,宫门内也由寂静渐渐转为喧闹。 长老们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无锋覆灭的消息,于是就这件事情召开了一个小型的家庭会议。 桑落酒拒绝出席,那些长老也拿她没办法。 桑落酒并没有大肆宣扬,这件事也只有她和上官浅知道,所以长老们都无从得知无锋的这件事情到底是哪位神秘人士做的,但宫远徵听他们提起这件事情的一些细节后,却很清楚那是桑落酒的能力,他心中一阵骇然。 她是因为自己所说的那段十年前的往事,所以就连夜去把无锋给灭了? 本想着离开大殿后立马去找桑落酒的,转念一想,小酒应该还没休息好。 前往风宫的脚步硬生生转回了徵宫。 心不在焉地在徵宫忙了一会,算了算时间,小酒应该休息地差不多了,于是便想着回自己房间换件衣服,然后去风宫看看。 却发现自己的房间有被人翻动的痕迹。 “谁?” 宫远徵厉喝一声,见一黑影从窗户飞出,宫远徵立马提起内力追了出去。 那背影,是金繁。 宫远徵向金繁发起攻势,一直趴在宫远徵脚边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小猫咪白泽见势也猛扑上前,一把将金繁掀翻在地。 金繁心中骇然,一只猫而已,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来不及多想,金繁慌忙就势滚向一边躲过宫远徵的一掌,起身回击,但白泽怎么会就这么放过他,直接跳上他的肩头对着他的头来了一下。 金繁被被拍地一个踉跄,直觉此地不宜久留,他刚想将自己身上着诡异的白猫甩下去,那白猫就轻轻一跃跳开了他所在的范围。 随之迎来的是宫远徵抛来的带着毒药的暗器,金繁躲闪不及,肩胛被暗器刺中,紧接着又接下宫远徵的一掌,借着宫远徵的掌风,金繁顺势倒飞出十几步,回身给了宫远徵一击,让他与自己拉开距离,随后便不再恋战,向羽宫方向逃离。 宫远徵中了金繁一掌却毫发无损,还想再追,却发现很早之前桑落酒给自己的玉牌碎裂之后掉在了地上。 宫远徵皱眉,不再理会逃离的金繁,反正怎么着人都在宫门,随时都可以抓,而且金繁还中了自己暗器的毒,跑不了,他撩起下摆,蹲下身子珍重地将地上碎裂的玉牌捡起收好。 交代下人若是桑落酒来找他就说他去角宫了。 他要去找哥哥商议一下此事。 第81章 叮铃叮铃 宫远徵皱着眉头,靠坐在墨池旁的柱子边,疑惑不解道:“哥,你说宫子羽派金繁来我房间会有什么目的?” 宫尚角坐在上首,依旧专注地处理着手头的事务,头也不抬地回答道:“他在你的房间都翻找了些什么,你有仔细查看吗?” 宫远徵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嗯,我检查过了,他翻找过的大多都是书籍药方什么的。” 宫尚角听后,停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宫远徵:“那你觉得,他是在找什么?” 宫远徵思索片刻,缓缓说道:“我大致有些许猜想,不过他们怎么会觉得他们需要的东西就在我房间呢?” “远徵,听说你跟金繁打了一架?没受伤吧?”桑落酒进门一眼就看到了宫远徵,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心。 她快步走上前,顺势就地坐到他的旁边,这里捏捏,那里摸摸,仔细地检查着宫远徵是否有受伤的迹象。 宫远徵抓住桑落酒在他身上捣乱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柔声道:“小酒,我没事。”他的语气很温柔,但桑落酒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心情不好吗?” 宫远徵垂眸,神色间流露出些许不悦,低声说道:“没有,只是很早之前你送我的那个玉牌碎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对失去那块玉牌感到非常惋惜。 桑落酒安慰道:“没事,再给你一个,这东西不稀奇,我们有的是哈。” 说着,她从怀中摸出一张崭新的玉牌,轻轻地放在宫远徵的手中。 接着,她顺手挑起宫远徵的一缕小辫,轻晃两下,让那缕发丝在空中摇曳。 ‘叮铃叮铃’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白泽听到声音,好奇地抬起头,它的眼睛追随着桑落酒手中的小辫子,眼神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随后,它敏捷地跳进宫远徵怀里,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去够宫远徵的小辫子玩。 桑落酒见白泽喜欢,于是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边用宫远徵的辫子当起了逗猫棒,一边问起刚进来时听到的话题:“你们刚才是在聊远徵和金繁打架的事吗?” 宫远徵因桑落酒的到来心情好转,眼带笑意,纵容着桑落酒用他的头发逗弄着白泽,点点头道:“嗯,也不知道金繁去我房间是想找到什么,我猜他大概率是想要找到能证明他不是私生子的东西。” 桑落酒直接点明了真相:“你今天在大殿是不是又用宫子羽的身世刺他了?” 宫远徵讪笑着摸了摸鼻子:“姐姐真聪明。” 桑落酒落下结论:“那就没什么可验证的了,必然是因为这个。” 宫远徵摩挲着桑落酒新给他的这个玉牌,疑惑地问道:“不过小酒,我记得这个玉牌之前你说的是我自己主动捏碎它才会触发保护我,为何今日金繁那一击后它自己就碎了。” 桑落酒惊讶地看着宫远徵手中已经破碎的玉牌,问道:“它是自己碎的?” 桑落酒皱起眉头:“那说明你若是中了金繁那一击的话轻则重伤,重则死亡,所以才会触发它的主动保护机制。” 宫尚角分析道:“金繁一个下人,应该没胆子杀害远徵弟弟,他的内力应当极其深厚。” 桑落酒托腮,微微向前倾身,凑近宫远徵,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故意拱火说道:“我记得金复是绿玉侍,金繁也是绿玉侍,那你要不要和金复打一架对比一下?” 宫远徵嘴角微扬,轻笑一声,然后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宠溺地说:“别闹。” 桑落酒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宫远徵略感可惜:“可惜让他跑了,不过金繁已经被我和白泽打伤,而且还中了我暗器上的毒,等他毒发撑不住的时候,他自然会来找徵宫找我的。” 然而,桑落酒却摇了摇头,伸出食指轻晃两下:“那可不一定哦,说不定宫子羽会把他的百草萃拿出来给金繁吃,这样一来,金繁身上的毒立马就可以解掉了。” 听到这话,宫远徵忍不住轻哼一声,嘲讽道:“那他可真是够舍得的。” 沉默片刻后,宫远徵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说来,今日宫门得到消息,无锋被灭门,这应该是你做的吧?” 桑落酒挑了挑眉,一脸淡然地回答:“对呀。” 仿佛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我也不确定哪几个是你们的仇人,厉害点的我都带回来了,对了,我还留了一个本性还算不错的,正好给你当玉侍。” 桑落酒边说边往外放人。 寒鸦肆被桑落酒放了出来,他指着宫远徵对寒鸦肆道:“你叫金子,以后他就是你的主子,宫远徵。” 寒鸦肆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机械般地拱手行了一礼,应道:“是。” 接着便挪动脚步,缓缓地走到宫远徵的身后,静静地站立着,宛如一个无声的影子。 宫远徵皱起眉头,有些不满地看着眼前的人,眼中流露出一丝嫌弃:“他?给我做玉侍……”他将目光转向桑落酒,压低声音问道:“小酒,这人怎么看起来像个傻子一样,你确定他能给我当玉侍吗?” 桑落酒嘴角微微抽搐,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轻声解释道:“其实,他原本并不傻,只是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完全是我的过错。他应该算是被我毒傻的。” 宫远徵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连忙伸手抓住寒鸦肆的手腕,试图为他把脉。然而,经过一番仔细的诊断后,他并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宫远徵疑惑地看向桑落酒,追问道:“你真的给他下毒了?为什么我没把出来呢?” 桑落酒摇了摇头,讪笑着回答:“不算是。准确来说,我给他下的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一种特殊的蛊虫。这种蛊能够抹去他过去的记忆,并让他全心全意地忠诚于某个人。” “失去记忆只是这个蛊的一个副作用,后面他会慢慢恢复记忆的,恢复记忆的同时内力也会缓慢增长,不过不影响他忠心于你。” 宫远徵恍然:“这样啊……” 第82章 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宫远徵着实不太理解桑落酒为何会对这件事如此上心,满心疑惑地问道:“为何突然要给我安排一个玉侍呀?” 毕竟,这不过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桑落酒学着宫远徵双手抱胸的样子,仰起头说道:“那当然是因为,咱们的宗旨是,别人有的,你也得有,别人没有的,你更得拥有。” “凭啥连宫子羽那个傻白甜都有,咱们家远徵却没有呢?” 她的这番话令宫远徵内心猛地一颤,泪水不由自主地盈满眼眶。 他从未曾料到,自己竟会在这样的情形下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玉侍。 桑落酒的话语恰似一股和煦的春风,悄然吹进了他的心田。 宫远徵心中一阵触动,泪水大颗大颗地掉落。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桑落酒紧紧拥入怀中,声音哽咽着说道:“小酒,谢谢你。” 桑落酒被宫远徵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她轻轻地摩挲着宫远徵的后背,温柔地询问道:“怎么突然就哭了?” 宫远徵只是紧紧抱着她,哽咽着摇头,并未言语。 宫尚角目睹这一幕,心中颇多感慨,替宫远徵解释道:“在宫家,每一位宫门子弟的玉侍皆是由他们的父亲悉心挑选并培养的。而远徵的父母在他七岁之时便已离世,没来得及给他安排玉侍,所以远徵也就一直没有玉侍相随。倒是我的疏忽,今日你为他弥补了这个缺憾,也算是一份圆满。” 听到此处,桑落酒只觉一阵心疼,宫远徵自幼失去双亲,一直以来都缺失一份来自父母的关怀与陪伴。 唯一能感受到的亲情也全都源自宫尚角,她不禁心生怜意,默默地将宫远徵抱得更紧,给予他属于自己的温暖。 宫远徵眼角挂着泪,略带羞涩地从桑落酒的怀里出来,带着哭腔为宫尚角辩解道:“没有,哥哥对我极为尽心,这件事我自己都未曾在意,有没有玉侍对我的生活并无影响。” “没事,开心点,今天也算是个大喜的日子啦。” 桑落酒抬手轻柔地拭去宫远徵眼底残留的泪痕,食指抵着宫远徵的嘴角微微用力,使他的嘴角向上扬起弧度,仿若在微笑一般。 “就这样,保持微笑。” 随后往地上扔出一人。 正是当初杀了宫尚角母亲与弟弟的寒衣客。 “现在,咱们可以亲手解决仇人来高兴高兴啦~” 说着,桑落酒愉快地拍手鼓掌。 宫尚角宫远徵低头看去, 这人断手断脚的惨状令兄弟二人看的一愣,不知该作何反应。 “这……” 宫远徵看向桑落酒,好像在问:你干的? 桑落酒默默将目光移向别处,以此避开他的眼神。 心中暗自懊恼:完蛋,远徵不会觉得我太凶残吧……啊啊啊,当时看了他们的记忆完全就是一整个怒气上头的状态,好在提前泡了药浴涮了涮让这人看起来没那么血腥了。 看见那人,宫尚角眼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他目眦欲裂地瞪着那人。 那人抬头对上宫尚角的视线,微微一怔,似是想起了什么,想明白前因后果随即苦笑,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又想起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于是干脆闭嘴,闭上眼睛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宫远徵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问询道:“哥哥,他就是?” 宫尚角点头:“远徵,交给你了,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宫远徵唇角勾起一抹邪笑,不怀好意地盯着地上之人道:“哥哥放心,我定让他,生不如死!” 第83章 加固封印 桑落酒开口道:“那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无锋的其他人我还有别的用处,就不给你们了。” 宫尚角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明白,既然桑落酒已经做出决定,那么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毕竟,这些无锋成员都是桑落酒亲手抓获的,如何处理自然由她来决定。 解决完这件事情后,桑落酒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然而,她很快察觉到自身的封印正在逐渐变得不稳定起来,仿佛随时都可能崩溃。 她知道,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须尽快找到解决办法。 于是她向宫远徵交代了几句,告诉他自己有事先回风宫一趟,随后便进入了自己打造的随身小世界。 进入小世界后,桑落酒立刻施展法术,将时间流速调整为外界一小时相当于小世界中的一年。这样一来,她就能拥有更多的时间来巩固封印。 确认一切无误后,桑落酒便开始闭关,全力加固封印。 徵宫 上元节就要到了,宫远徵在赶制花灯,给哥哥的新龙灯已经做好了,他打算给小酒也做一个,同时他还打算听从柳梦灵的建议,亲手为桑落酒制作一根发簪。 就在这时,一只纸鹤突然从窗外飞进来,轻轻地落在了宫远徵的肩头。 宫远徵感到有些惊讶,他伸手将纸鹤拿在手中。当他将纸鹤拿至面前时,那纸鹤突然吐出人言:“远徵,小酒怎么突然联系不上了,我在她身上放的时空连结都用不了了。” 是柳梦灵的声音。 “小酒在后山风宫,怎么会联系不上?” 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宫远徵立刻站起身来,匆匆赶往风宫。 他心中充满了不安,不知道桑落酒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梦灵的声音再次从纸鹤里传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和镇定,制止了宫远徵急切向外的脚步。 “没事远徵,你先冷静下来,不要自乱阵脚,听我说。这个纸鹤其实是一个传送符,只要你按照我的指示去做,我就能立刻去到你所在的地方。” “首先,你要将白泽带入玄灵镯的空间之中,然后让它帮我激活这个传送符,这样我就能够直接传送到你的玄灵镯空间内。” 我既然联系不上她,那么她跟我们必定不是处于同一片空间之下的了,仅凭你自己的力量,根本找不到她的下落。所以,请耐心等待,等我过来之后再一同寻找她。” “好。”宫远徵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柳梦灵的请求。他深知此刻不能慌乱,必须听从柳梦灵的安排,才能更好地解决问题。 于是,他立刻按照柳梦灵的要求行动起来。 在玄灵镯内,白泽感受到了宫远徵的召唤,化作人形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拿起那个传送符轻轻一挥,柳梦灵的身形便浮现在宫远徵的眼前。 宫远徵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对于白泽居然能够化为人形感到十分震惊。 然而,他很快意识到,作为一只神兽,拥有如此神奇的能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神兽的神通广大,远超常人的想象。 做完这件事,白泽立马又化作原形,趴回原地。 柳梦灵落地,顺手丢给白泽一颗药丸,rua了rua白泽的头,夸奖道:“哦呦,小白泽,真乖,奖励你的。” 第84章 我……去就是了 随即柳梦灵转头对宫远徵道:“走吧,带我去小酒所在的地方看看。” “好!”宫远徵点头应下,准备带着柳梦灵去找小酒。 “等一下,”柳梦灵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开口阻止了宫远徵,“对了,带上白泽吧,他鼻子也挺灵的,必要的时候可以让他带我们追踪一下小酒的位置。” 听到这话,白泽不乐意了,他使劲儿摇头表示拒绝:“我好歹也是堂堂一神兽,你居然要拿我当狗使,不去不去。” 柳梦灵看着白泽那副不情愿的样子,轻笑一声,手中捏出一团绿光将白泽捆住:“你不去也得去,不然拿你炖汤喝。” 白泽一听,顿时吓得不敢乱动,他知道柳梦灵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于是只好妥协道:“我……去就是了。” 柳梦灵满意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说完,她转头对宫远徵吩咐道:“远徵,带我们出去吧。” “嗯。”宫远徵点头,然后伸手一挥,将白泽和柳梦灵都带出了玄灵镯。 他负责给柳梦灵指方向,如履平地般径直跳过了守着通往后山通道的守卫。 然后一路疾行,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风宫,到了之后又四处仔细查探了一番,果不其然不见桑落酒的身影。 柳梦灵退后一步,让白泽在前面:“好了,白泽,上吧,到你出场的时候了。” “想让我出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得加钱!”白泽傲娇地仰头说道,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之色。 柳梦灵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她知道这家伙又开始讨价还价了,但还是很配合地回答道:“好说好说。” 看到柳梦灵如此爽快地答应下来,白泽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开始在桑落酒屋四处嗅着,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过了一会儿,它突然指着一个地方对白泽道:“就这里了,这里她的气味最浓郁。” 柳梦灵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嗯,确实是在这里。”接着 她对宫远徵解释道:“这里有一处空间入口的存在,应当是小酒的随身空间,她可能进入其中闭关修炼去了。” 柳梦灵继续说道:“既然找到了小酒的闭关之地,那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了。不过,我联系不上她应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了。” 宫远徵好奇地问道:“为什么?” 明明在尘歌壶里她们也是能够通畅的联络的。 柳梦灵耐心地解释道:“这个随身空间属于专注闭关来用的,所以设置成了免打扰模式,自然就联系不上了。而且,这个随身空间还能调整时间流速,也就是说,虽然在外面看起来过去了很长时间,但对于里面的人来说,可能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所以,小酒应该很快就能出来。” 宫远徵眉头皱得更深了,他紧紧地盯着柳梦灵,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小酒人好好的为什么要去闭关?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和担忧。 宫远徵的眼睛微微眯起,他细想了一下桑落酒最近所做的事情,直觉与无锋被灭门一事有关。 他倏地抬头问柳梦灵道:“小酒最近刚刚去灭了无锋,她去闭关不会是和这个有关系吧?” 柳梦灵惊讶了:无锋?就是最近被传的很邪乎的那个突然消失的反派组织?这件事竟然是她做的? 宫远徵沉默了片刻,然后追问道:那这件事对她有什么影响吗? 柳梦灵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啦,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想,她应该很快就会出来了。 果然,没过多久,桑落酒就从随身空间里走了出来。当她看到自己房间里多了两个人和一只白泽时,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桑落酒疑惑地看着他们,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 随后用一种看稀奇事物的眼神看着柳梦灵道:“真是奇了怪了,你居然没有迷路,我还以为过不了多久你就得找我去接你了。” 听到这句话,柳梦灵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心里暗自嘀咕着:这是什么话呀!这么多年自己在她们的心里都是什么形象啊? 而宫远徵则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似乎觉得这个场景很有趣。 然而,两人都非常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并没有向桑落酒去解释她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但是他们都忽略了自己旁边还趴着一只白泽,白泽眨巴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 直接开怼,小嘴叭叭地道:“放屁,她哪能自己跑回来,明明是她求我用传送符给她传回来的。” 桑落酒听了这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呢,灵姐姐能破天荒自己找回家一次就已经是千年难遇了,这次还能自己找回宫门,差点以为她的路痴好了呢。” 说完,桑落酒双手环胸,原地往身后一靠:“说吧,这么兴师动众都跑到我这小院子里来有何贵干?” 柳梦灵立马撇清关系道:“还不是你,闭关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联系不上你可不就去找你老公嘛,结果这家伙一听你失踪了急得不行,于是就都来你这了。” 宫远徵一听柳梦灵这么称呼他,脸一下变得通红,结结巴巴道:“别,别乱说,梦灵姐。” 桑落酒失笑,看着宫远徵那红透的小脸,只觉可爱,一把将宫远徵拉到自己身后坐下,道:“好了,灵姐姐,远徵面皮比较薄,你就别逗他了。” 宫远徵顺着桑落酒的力道坐下,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试图用手上的凉意给自己降降温。 桑落酒没看到宫远徵的动作,只是继续对柳梦灵道:“怎么,你回来是把这个世界摸清了?” “嗯。” 柳梦灵点头:“你如果有时间的话,现在就可以带你去交涉了。” 宫远徵很识趣地起身,有些同手同脚地往外走道:“那,既然小酒你没事的话,我那边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第85章 稍作歇息 桑落酒眼疾手快,迅速伸手拦下正欲转身离开的宫远徵,轻声说道:“无妨,不必急于一时,灵姐姐,您此番外出如此之久,想必已是疲惫不堪。不妨先回到我的壶中稍作歇息,调养一番身体。毕竟在外奔波劳累多时,确实需要好生休憩一下。” 听闻此言,一旁的白泽顿时面露不悦之色,颇为不满地朝着柳梦灵嚷嚷起来:“嘿!这可不成啊,你不能就这么走掉哦,本大爷的酬劳你还尚未支付给我呢!” 面对白泽的叫嚷,柳梦灵倒是显得十分淡定从容,她信手一扬,将一只小巧玲珑的瓶子扔向白泽。 而后极为有眼色地拉着白泽一同迈入了桑落酒的尘歌壶空间之中。 眨眼之间,偌大的房间之内便仅剩下桑落酒与宫远徵二人相对而立。 刹那间,整个空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静谧所笼罩,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两人默默对视着,彼此皆沉默不语,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先开启话题。 桑落酒深知宫远徵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若无其事,但实际上心中定然存有诸多疑惑未解,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时机能与自己当面畅谈罢了。 终于,桑落酒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僵局,柔声说道:“远徵,坐吧。” “小酒,我......”宫远徵嘴唇微张,喉咙里仿佛被一团棉花堵住一般,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紧紧握着拳头,目光有些躲闪地看向别处,似乎不敢直视桑落酒那双明亮而深邃的眼眸。 桑落酒只以为他还在因柳梦灵的言语而害羞,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轻轻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柔声说道:“没事,不必在意啦,姐姐她们向来就是如此随性,口无遮拦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接着,她稍稍凑近宫远徵一些,温和道:“不过,此时此刻,想必你的心中定然充满了无数个问号吧。既然这样,那今天就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把所有想说的、想问的统统都说出来,不要再让任何事情埋藏在心底深处了,可以吗?” 听到这里,宫远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抬起头,眼神直直地盯着桑落酒,鼓起勇气将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头却始终难以启齿的话题和盘托出:“小酒,其实......你那次是不是因为听了我的那些话,所以才会一时冲动,不顾一切地跑去剿灭无锋组织的啊?” 桑落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是的,没错,而且我看了他们的记忆,他们该死!” 宫远徵紧接着追问下去:“那么,你这次突然间决定闭关修炼,是否也与此事有关联呢?” 他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几分紧张与关切。 桑落酒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缓缓走上前去,伸手轻轻拉住宫远徵的衣袖,示意他坐到自己身旁。 待其坐稳后,桑落酒不禁感慨地说道:“你啊,果然还是如此敏锐,不过我此次闭关与这件事情之间的关联确实不大。” 然而,宫远徵却目光死死地盯着桑落酒,反驳道:“不!那必然是有关系的。” 说罢,他紧紧握住桑落酒的双手,声音愈发急促:“小酒,其实你根本无需为我付出这么多。我心里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可你难道就丝毫不顾及自身吗?” 桑落酒见状,赶忙反过手来,温柔地将宫远徵的手掌攥住,并轻轻地拍打了两下,试图安抚他激动的情绪:“远徵,你先冷静一下。我没事呀,是不是柳梦灵跟你说什么了?” “你看,我现在安然无恙,什么事都没有啊。” 言毕,她站起身来转了一圈,以便让宫远徵能够清楚自己的身体并无异样。 可是,宫远徵显然对于桑落酒这种自我证明的方式并不买账,他眉头紧蹙,一脸严肃地摇头说道:“没错,眼下你的身子看起来的确无碍,这点我自然晓得。而且我也深知,像你们这样的仙人手中握有无数神奇的灵丹妙药,能够迅速令受伤的躯体恢复如初。然而,我并不了解在接受这番调养治疗之前,你的伤势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 “梦灵姐姐告诉我,她说你闭关修炼的那个地方,可以随心所欲地调节时间流动的速度。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在那里闭关闭了多长时间,但我心里明白得很,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迫在眉睫的紧要关头,你绝对不会轻易选择去闭关的。” 桑落酒想要努力让氛围变得轻松一些,于是便开玩笑似地说道:“哎呀呀,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夸张啦!我不过就是进去稍微待了一小会儿罢了,我也压根就没有受伤,无锋那些小喽喽,压根碰不到我的一片衣角好吧,你忘了我可以将时间静止了吗?” 然而就在这时,宫远徵却毫无征兆地猛然向前一步,紧紧地拥抱着桑落酒,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他的声音略微颤抖着说:“小酒,他们是伤不到你,那天道呢?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只是一件只需要耗费短短一会儿工夫就能解决的小事,你根本不可能踏入其他空间去处理它。这些细节都无关紧要,真正至关重要的事,我实在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求求你,以后无论发生任何事,可不可以不要再瞒着我一个人独自承受了?” 说到这里,宫远徵的语调之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丝近乎哀求的意味:“好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桑落酒不禁有些茫然失措,她万万没有料到宫远徵对她的情意已然如此深沉厚重。 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令他产生这般强烈的不安感,这着实让人感到惊讶,就连桑落酒本人也不禁心生疑惑——宫远徵怎会生出可能会失去自己的念头呢? 面对此情此景,桑落酒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说起,但最终还是轻声道:“可是远徵,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 第86章 挚爱之人 然而,此时宫远徵的情绪已然濒临崩溃边缘,他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小酒,我们之间的相处不该是这样的模式才对!我实在无法忍受眼睁睁地看着你为了我不惜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而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无动于衷,难道你还不理解我的心情吗?” 桑落酒听闻此言,稍稍一怔:“我明白了,你是觉得我为你付出的太多,不知道该怎么回报我吗?” 紧接着,她又继续道:“但其实,远徵啊,你是我的挚爱之人,我们之间根本无需将彼此分得那么清楚。毕竟,爱情本就是无私无畏、不求回报的存在呀。” “我知道,小酒,可你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长辈,守护我并不是你的职责,反而正因为你是我的爱人,那么更应该是有我守护你才对,但现在却完全反了过来,这不对,小酒。” 宫远徵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紧紧抱住桑落酒,将自己的脑袋轻轻靠在桑落酒的肩膀之上,喃喃自语道:“我虽然仅有那么一丁点儿医毒方面的天赋,但就凭这些微末技艺,在你们眼中简直不值一提。” “每当你遭遇困境时,我根本束手无策,压根儿不清楚应当怎样去协助你度过难关。” “所以小酒,我可否与你一同修炼?” 说到这里,宫远徵稍稍停顿片刻,怕桑落酒误会他的用意,紧接着解释道:“并非是我觊觎你们的能力,而是我由衷地渴望能够同你携手并肩,共同面对一切,而非永远躲在你的背后,一味依赖你的庇佑。” 桑落酒恍然大悟,失笑摇了摇头,问道:“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难道你最近没有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吗?” 宫远徵有点莫名,他离开桑落酒的怀抱,闭眼仔细感受了一番,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疑惑道:“我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吗?” “自从你带上这玄灵镯后,是否曾留意到那股若有似无、宛如涓涓细流般顺着你的手腕流淌至全身的暖意?” 宫远徵微微颔首,表示认同,眼中带着一丝好奇:“的确如此,莫非这个玄灵镯还隐藏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益处?” 桑落酒轻柔地托起宫远徵的手掌,纤细的玉指轻点着他腕间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玄灵镯,轻声解释道:“这枚手镯所蕴含的益处,远比你表面所见更为深远辽阔。” “它绝非仅仅作为容纳活体生物的简单空间存在,其真正神奇之处在于,它拥有调节人体温度的奇妙能力——无论寒冬酷暑,皆能令佩戴者感受到如沐春风般的舒适;不仅如此,它更能以一种润物无声的方式,逐渐改良佩戴者的身体素质,协助清除体内淤积的污浊之气,进而引导你的经脉将周身能量汇聚于丹田,并逐步拓展丹田的储存容量。” “无论是源自武者经脉中的雄浑内力,亦或是修道者驾驭天地灵气时凝聚而成的空灵灵力,乃至仙人掌控乾坤法则所施展的无上仙力,甚至是神只操纵宇宙万物所运用的浩瀚神力……所有这些力量,从本质上来说,都归属于同一种东西——能量!你明白吗,远徵?” “而这只玄灵镯最为独特之处便在于,它能够助你轻而易举地将各种形式的能量,转化成当下所处环境中最为契合自身需求的那种特定类型的能量。” 第87章 兴师问罪 宫远徵心中暗自思忖道:“没想到这只镯子竟然如此厉害,难怪当初梦灵姐姐将它交给我的时候那般不舍。” 桑落酒不用想都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别想太多,既然梦灵把镯子送给了你,那么从今往后,它便是属于你的了。” “而且说实话,这镯子在她手中也仅仅只是发挥了一个养殖场的作用罢了。” 接着,桑落酒话锋一转,笑着说道:“其实啊,这次占便宜的可是她呢!因为我已经答应帮她找原材料重新给她做一只全新的镯子了。只不过嘛,许多材料现如今都变得颇为稀缺难找,所以等到真正动手打造的时候,可能镯子所具备的功能就不再局限于此了哦。届时,我们完全可以依据现有的材料来量身定制一些更为契合她需求的特殊功能呢。” 听到这里,宫远徵方才放下心来,原本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弛下来。得知自己拥有了能够修炼的机会之后,他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徵宫,继续兴致勃勃地做起了他心爱的手工活儿。 宫远徵走后,桑落酒回到尘歌壶一把薅起柳梦灵:“睡什么睡,起来嗨!” 柳梦灵此刻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意识模糊不清,仿佛置身于一片虚幻的迷雾之中。 就在这时,一只手猛地伸过来,紧紧抓住她的胳膊,硬生生将她从梦境的深渊里拽了出来。 柳梦灵茫然失措地眨眨眼,视线逐渐清晰,她发现自己正被桑落酒紧紧拉住。 她困惑地环顾四周,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心中充满疑惑:啊,难道我已经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然而,桑落酒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用一种故作天真无邪的口吻回答道:不哦,亲爱的,现在依然是同一天呢。 听到这个答案,柳梦灵如释重负般向后一仰,重新倒在了柔软的床铺上,嘟囔着说道: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再多睡一会儿吧。 说完,她便准备闭上眼睛,继续享受那未完成的美梦。 可桑落酒显然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再次毫不留情地把柳梦灵从床上拽了起来。 柳梦灵感到一阵无奈和沮丧,她拼命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目光艰难地落在眼前执着的桑落酒身上,满脸狐疑地质问道: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呀?为啥不让我睡觉? 面对柳梦灵的质问,桑落酒不仅没有丝毫退缩之意,反而越发坚定地摇晃着她的身体,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不管,你现在就跟我去干正事。” 柳梦灵实在拗不过桑落酒,只得万般不情愿地从床榻之上缓缓坐起身子,满脸尽是无可奈何之色,嘴里嘟囔着埋怨道:“哎哟喂,我的小姑奶奶哟!我又是哪里惹到你了让你这么嚯嚯我?要死,也总得让我死得明明白白的吧?” 只见那桑落酒双臂环抱于胸前,摆出一副气势汹汹、前来问罪的架势,愤愤不平地说道:“你找不到我不会等一会吗?就那么着急来到我身边?几分钟都等不了吗?你明知道有远徵的存在,我在这个世界里是不会离开太久的。” 言罢,桑落酒斩钉截铁地下达定论,其语调愈发严肃凌厉,直勾勾地盯着柳梦灵质问道:“说,为什么故意让远徵知道我在闭关?” 柳梦灵闻听此言,却是显得不以为意,不慌不忙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又舒舒服服地伸展开自己的身躯,懒洋洋地回应道:“嗨呀,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呢,原来就是这事啊!我这不也是为了能让你们这对小夫妻之间的情意更为深厚亲密一些嘛。瞧瞧你这副凶神恶煞、兴师问罪的样子,不知情的恐怕真会误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呢。” 第88章 苦口婆心 “不是姐姐我说你呀!你和他压根儿就不在同一个世界里。他对你的身世、过往经历以及生活环境简直一无所知。可你呢?却总是像保护弱者一样,不管遇到啥事儿,第一反应就是把他藏到自己身后。长此以往,你们俩的感情迟早会出大问题的!” 柳梦灵对桑落酒苦口婆心道。 桑落酒一想起宫远徵刚才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这才惊觉柳梦灵所说的一切竟是如此准确。 一时间,桑落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心中更是充满了愧疚之情。 “哎呀,原来姐姐是为了我着想的啊!那没事了,您赶紧接着睡觉吧,等养足精神咱们再去忙其他的哈。” 说完这话,桑落酒越发觉得无地自容起来。 “我竟然辜负了姐姐的一片好意,真是不好意思。” “快睡吧快睡吧。” 桑落酒一脸不好意思地将柳梦灵轻轻推回到原本躺着的位置,又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并轻轻地带上了房门。 柳梦灵怡然自得地沉浸于桑落酒的悉心照料之中,心满意足地躺下身来,企图继续补上一个甜美的回笼觉。 然而,当她真正躺下时,却发现自己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原本浓厚的睡意此刻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她满脸烦闷地从床上坐起,决定起身去寻找桑落酒。 桑落酒见到柳梦灵的出现,不禁有些诧异:“灵姐姐,您刚刚不是困的要死吗?怎么又起来了?” 柳梦灵狠狠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都怪你!搞这么一出‘怀民亦未寝’的名堂,把我的瞌睡虫全都吓跑了,现在我可是一点儿睡意都没了。” 说罢,她气呼呼地看着桑落酒,“反正我是睡不着了,你也别想玩儿了,赶紧跟我走,等办完正事儿我再回来睡觉。” 桑落酒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问道:“去哪儿呀?” 柳梦灵双臂抱在胸前,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着她,说道:“当然是去找天道交流一番啦,这不正是你来寻我的初衷吗?” 说完,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样?这下如你所愿了,高兴不?” 桑落酒尴尬地干笑两声,赶忙站起身来:“高兴高兴,既然灵姐姐这会儿有时间,那咱们这便动身吧。” 也是因为有柳梦灵的提前打招呼, 所以她带着桑落酒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天道面前。 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结舌——原本应该是无形无色、难以捉摸的天道之力,此刻竟然化作了一个小男孩的身影! 仔细端详一番后,柳梦灵不禁心生疑惑:这不就是白泽化身后的模样吗? 因为桑落酒打搅了自己睡觉,柳梦灵现在已经心烦意乱到了极点,此时更是没好气儿地直接发问:“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变成白泽的样子?想干啥呀?” 尽管天道此刻呈现出白泽的形态,但它的神情却与真正的白泽大相径庭。 那张脸毫无表情可言,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和灵动,给人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面对柳梦灵的质问,天道依旧冷冰冰地回应道:“外貌如何重要吗?难道我以你们熟悉之人的形象现身,不会让你们感到更为亲近一些吗?” 听到这话,柳梦灵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翻了个大白眼,并毫不留情地说道:“谢天谢地,一点儿都没有!赶紧变回原来的样子,或者换个其他造型也行啊!看到你这副德行,我心里更别扭了!” 第89章 清除隐患 柳梦灵十分看不惯天道这个样子,对桑落酒吐槽道:“想我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一副冷冰冰没有感情死样子,板着一张漂亮的冰山脸,让人完全没有交流的欲望。” “要不是当时我实在是好奇你一个人类为何会成为一个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气息即将成为垃圾星的天道的话,你小子现在可能早就没命了。” 桑落酒很给她面子地拱手朝她拜了拜:“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一下灵姐姐当时的好奇之心。” 此时,天道顺从地变换了自己的形态,化作了一个身着古装的翩翩公子。 柳梦灵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还算有点样子,你用你自己的样子才更亲切一点好吧,刚刚那样随意使用别人的形象像什么样子。” 天道的外形虽说与人类无异,但他依旧是那个淡漠,冰冷,没有太大的感情的样子,他的面上没有任何明显的表情变化,甚至连发出的声音也依旧保持着天道所特有的冷漠腔调,毫无丝毫情感色彩可言:“是吗?” 柳梦灵很给面子的重重地点了点头。 柳梦灵说话的时候并没有避着天道,因此,天道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全听了去。 “起初,我心生好奇,你是如何拥有如此丰富的感情的,竟然还能与人类产生情愫纠葛。” 当终于弄清楚心中的困惑之后,天道对于桑落酒仅存的那一丝丝好奇心也瞬间烟消云散:“原来你是以人类的身躯成为天道的,难怪我总是能够察觉到你体内流淌着的与我同出一源的气息。你为何要把我赐予你的所有能量挥霍一空呢?” 面对天道的疑问,桑落酒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还没说你给我的那点力量给我带来了多少麻烦呢。” 天道对她的反应似乎并不在意,依旧以一种波澜不惊的口吻缓缓道:既然我的力量已经赠予了你,那么如何使用自然就全权交由你来决定了。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用我的力量来对付我所主宰的这个世界里的生灵,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吧? 桑落酒对此却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这么做又有何不妥之处呢?你识相一点,我不也没有将你吞噬掉吗?毕竟这些家伙都罪该万死之人,你反而应该谢谢我帮你清除了这个世界的毒瘤才是。” 天道似乎有些无语,但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你曾经也是一方天道,理应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无锋本就不该在此时此刻遭到毁灭,虽然你是来自于我们世界之外的人,我们世界的因果沾染不到你,但是你的一举一动已经打乱了其他的因果秩序,难道你真的不晓得自己这样胡作非为将会给我带来何等巨大的困扰吗?” 桑落酒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语:“得了,你别叭叭那么多了,我此番前来就是跟你聊这件事的,我来帮你清除后续的隐患,你只管说我该怎么做就对了。” 弟90章 出双入对 “但条件是我之后在做了什么事情你都不会再来干涉我,还有,我要跟你要一个人。” 天道了然:“是那个整日里与你出双入对的宫家少年?” 桑落酒点头:“是的,我会带他离开这个世界。” 天道了然地点了点头:“当然,用一个人类来作为交换条件,这对我来说当然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桑落酒不满皱眉,不满他将宫远徵作为商品来评估:“这不是交易,只是条件。” 天道的嘴角牵强地撑起了一丝笑意,顺从着桑落酒的话语,点头道:“当然,当然,这只是你为我去除隐患的条件罢了。” 天道并不在意说法如何,他只需要桑落酒能够达到他的目的就好了。 桑落酒看着他那略显僵硬的笑意总感觉看着很是别扭,直言道:“你还是别笑了,太难看了。” 对面的人很好脾气地收起了笑意:“那么,条件谈好了,我们就来讲讲你都需要做些什么吧。” 桑落酒点头:“你说吧,能做的我都尽力去做。” 听完天道给自己定下的任务,桑落酒直觉这货不干人事。 这些事情自己要是全都完成了,那这个天道就可以直接去养老了,至少几百年的清闲时光都有了。 不过也都是一些自己很轻易就能做到的事情,桑落酒在心里暗淬这货打了一副好算盘。 他给桑落酒提出了三点。 1、毁掉无量流火。 2、除掉宫门后山异人。 3、扶持宫子羽坐上执刃之位。 这些对于桑落酒来说都不算是什么事,但最后一点,桑落酒对于天道的偏袒持有很大的意见。 “不是,那宫子羽是你亲生的儿子吗?他有什么资格作为气运之子?照我说,你还不如换宫尚角作为气运之子呢,你看人家,有能力有担当还能养的起一整个宫门,品行也不错,你看看那气运之子有啥?” 桑落酒一通输出,随后两手一摊,试图让天道认同自己的观点:“你就说是不是吧?” 天道只回了她一句话:“看来你并未履行过身为天道的职责,我,是因气运之子而存在的。” 桑落酒沈默了。 “原来如此,你是因他而生的。” 桑落酒一时失神,喃喃自语道:“那她呢?” 柳梦灵自然是很清楚桑落酒嘴里的这个‘她’是谁,摸了摸她的头道:“不要想那么多了,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再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桑落酒若有所思,没有再多说什么。 目的已经达到。她们拜别了此方天道,桑落酒回到了宫门,柳梦灵帮她解决了这边的事情之后,就要走了,桑落酒托她将司徒红带走送给夏浅雪,这女人的血液里全是蛊,自己还真有点不太好处理。 至于那些剩下的人,桑落酒直接种土里堆肥去了。 她没有急着去做天道交代给她的事情,因为她又被召唤到了大殿。 她真的是服了,自己在宫门待了一整年的时间,这大殿的启用频率都没有这一个月以来启用的次数多。 和宫远徵宫尚角他们一起赶到大殿之后见到长老们已经端坐在了上首,桑落酒给了他们一个眼神,然后也坐到了上方属于自己的位置。 第91章 冤种长老 这次家庭会议的主题桑落酒已经知悉,无非是宫尚角的信鸽回到了宫门,给他们带来了云为衫和上官浅的身份信息。 说来这信鸽早在他们在尘歌壶看烟花的当晚就连夜送到了,但因宫尚角不在角宫所以就搁置了下来,这不宫尚角一收到消息就立即派人通知长老院让人来叫他们到大殿集合了嘛。 意思是这件事情是需要当众宣布一下,然后这些长老们的意思是若这两位新娘的身份没问题的话,当然是尽早的让他们同居,好尽快为宫门开枝散叶才是。 宫门近年来因瘴气的原因一直都是子嗣稀薄,急需尽快增添人口,若是多些小孩,整个宫门内怎么也会热闹许多。 现在瘴气也没了,无锋也没了,几个老家伙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事情相关的人员,差不多已经齐聚大殿之内,实际上来的也只有他们这四个冤种长老和宫子羽以及他的侍卫金繁,桑落酒不理解但尊重。 就等两位女主角的到来了。 很快,云为衫和上官浅就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 待她们踏入大殿之后,下人退了出去并贴心的将门带上了。 见人已经齐了,宫尚角递给侍卫一个眼神,侍卫接收到了之后直接开始宣布:“经核实,大赋城上官浅小姐的身份属实,没有任何异常。” 上官浅微微行了一礼,以表示自己知道了。 那侍卫继续宣布道:“经核查,梨溪镇云为衫姑娘。” 侍卫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身份不符。” 云为衫当即惊讶地抬起头,另外一边宫子羽也有些坐不住了,朝这边看了过来,见云为衫有了动作似是要说话的样子,于是便没有轻举妄动。 果然,云为衫开口了,她看向宫尚角,问道:“宫二先生,请问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宫尚角斜眼看了她一眼,转过身来面对着她道:“我有几个问题,想先问问云为衫姑娘。” 云为衫虽有些慌张,但面上看来还算镇定:“您问。” “姑娘离家当日,家中可有遇到歹人?” 宫尚角这问题一出,在场之人就都看向了云为衫,想要知道她如何回答。 宫子羽则是心疼云为衫的遭遇,看云为衫的表情好像是在问:出了这种事情为何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云为衫低眉解释道:“家中的确有个盗贼行窃,丢了些金银首饰,但万幸家中无人伤亡。” 宫尚角步步紧逼:“因何从未禀报?” 云为衫避开宫尚角的眼神:“出嫁当日就遇歹人恶事,我觉得有些触霉头,怕被宫门嫌弃,而且家人并未受伤,我觉得是小事就擅自隐了。” 说到这里,云为衫转身面向宫子羽低头行礼,做足了姿态:“还请执刃治罪。” 果然宫子羽立马开始安抚起来:“人之常情,我能理解。” 安抚完之后转头看向宫尚角,不满问道:“就查到这个?这点小事就可以说她身份不符?” 宫尚角嗤笑一声,没有理会宫子羽的问话,盯着云为衫继续问道:“宫门侍卫去了云为衫姑娘的家乡梨溪镇,拿着画师的画像向云家的下人打听,然而,却并没有人认出你的画像。” 第92章 哑口无言 宫子羽听了这话,不可置信地看向云为衫。 云为衫面色霎时变得惨白。 宫尚角冷冷对宫子羽道:“子羽弟弟,这可不算是小事了吧?” 宫子羽看向云为衫,似乎是在期待云为衫能够尽快说些什么为自己洗清嫌疑。 云为衫哑口无言,上官浅默默离她远了点,现在的云为衫还尚且不知无锋已经被风长老与自己联手灭门,现下自己已经不需要隐瞒身份,甚至留在宫门也没有任何别的目的了。 所以现在她完全不需要像之前和云为衫商议好的那样被她俘虏,于是就默默与云为衫拉开了距离。 云为衫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愣了一瞬,随后很快就回想起寒鸦肆对自己的叮嘱,镇定了下来,她看向宫尚角,眼中隐隐有着泪光,质疑道:“我自小在梨溪镇的云家长大,画师的画像我看了,样貌神态都是精工细笔,街坊邻居、家中下人不可能认不出那画像是我,我不明白下人为何那样回答。除非你们拿去询问的事另一幅画像……” 她表面虽然镇定,但实际上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宫二先生要是认定我的身份存疑,大可直接杀了,拘了我,我无话可说。但无论如何,我就是梨溪镇的云家长女,云为衫。” 宫尚角走向云为衫,却不想宫子羽一个箭步挡在云为衫的身前。 宫尚角挑眉:“宫子羽,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子羽理直气壮:“云为衫既然是我选的人,饶是有问题,那也应该由我来询问。” 宫远徵双手环胸,眉眼含笑地看着宫子羽,讥讽道:“那你倒是问啊,我哥都已把结果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想怎么问?除非你自己再去梨溪镇跑一遍去问一圈,不然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个什么花来。” “你……” 宫子羽无话反驳。 宫远徵挑衅地回望着宫子羽:“我怎么了?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云为衫躲在宫子羽身后,很是感动于他为自己的挺身而出。 然而,宫子羽的下一句话却让云为衫一瞬间如坠冰窟。 “若是尚角哥哥对自己属下的查探结果尚且存疑的话,我自然是可以为你分忧,再次派人去梨溪镇查探一番的。” 宫远徵听着宫子羽这番不要脸的发言,被气的上前一步,手指着宫子羽道:“你可真够不要脸的,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 宫尚角伸手拦住宫远徵:“远徵,不要再说了。” 宫远徵听话闭嘴。 宫尚角向云为衫的方向上前一步,宫子羽立马戒备了起来。 宫尚角不屑地轻笑一声,对宫子羽道:“你紧张什么?” 紧接着向众人宣布了这次查探的结果:“云为衫姑娘的身份已查探无误,刚才只是一番试探,还请谅解,毕竟你是子羽弟弟选中的新娘,自然得更加谨慎一点才是。” 听完宫尚角的话语,云为衫松了一口气。 眼中含着的热泪终是落了下来,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 宫子羽看在眼里,不由安抚着:“已经有结论了,云为衫的身份没问题。” 大殿之上,关于新娘的事情似乎已经尘埃落定。 宫尚角落下结论:“两位姑娘的都没有问题,新娘的事,到此为止。” “慢着。” 大殿之上突然响起一声女音。 宫尚角一愣,看向上方声音所在之处。 月长老好奇望向桑落酒询问道:“风长老对于此事可还有何疑问?” 桑落酒当然不介意再在这件事情里再添一把火:“当然,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云为衫姑娘。” “若你是云为衫的话,那这位姑娘,她是谁呢?” 桑落酒一抬手,一个与云为衫一模一样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大殿之上。 那姑娘似乎有些胆怯,对于突然更换的环境被吓得坐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云为衫只觉呼吸一窒。 看着那突然出现的姑娘,只觉心跳加快,或许是因为血脉的牵连,云为衫缓缓上前走到那姑娘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