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超能降临，我亲一口就变强》 第1章 超能降临 三天前爆发了一场大地震，整个世界仿佛被某个顽皮的大神绑上皮绳，在宇宙里胡乱甩动着，人的体重忽轻忽重，轻的时候直接漂浮在空中。漫天星斗翻转，天空撕裂开巨大的裂缝，裂缝之后是陌生的星空，一颗颗五颜六色的星辰释放着油画般浓重光芒。 之后一切恢复正常，该加班的加班，该送外卖的送外卖…… 李樵等几个学生挺高兴，因为地震震塌了大学城几栋教学楼，江州市所有大学放假，政府下令全面排查隐患。 不过今天有点不高兴，一大早被死党电话呼死，吵着嚷着让李樵来他家看上帝。 听着对方电话里兴奋的嚎叫声，感觉对方不是失心疯了，就是真疯了。 心里想着，如果今天不给他一个交代，绝逼暴揍他一顿。 噔噔噔，敲响防盗门，开门后看见一个圆脸胖子，脸上长着几颗鲜活的痘痘，感觉随时都会爆开，尤其当他咧嘴一笑的时候，那些痘痘都冒油光。 “你小子发什么疯，不知道昨晚老子开黑了！” “废什么话，来都来了，一会让你喊我爹。” “喊你爹干什么，喊你爹显灵打你啊！” 走进去的时候，还不忘踹了胖子一脚。 胖子名叫魏壮，他爸爸死的早，这种玩笑也就最亲密的死党能开，当然，小时候因为这种玩笑没少打架。 进屋是一个小客厅，向阳的窗外有一棵大树，采光很差，客厅里此时还坐着一个人。 “呦，酷哥也在啊！” 一个一身名牌，衣冠笔挺，一看就是好学生模样的俊俏小生端坐在客厅里。 他叫周天，也是两人死党之一。从小一块长大到，还是一群孩子中最让人羡慕的那个，不是因为他父母做生意，家里最有钱，而是因为他父母做生意，常年不在家，没人管他。 直到高中时候，大家才玩的少了，因为周天家长把他送进了私立高中，平时连面都见不着，不过小时候积累的感情还在，上了大学后，又凑到了一起。 人高马大的李樵往沙发上一坐，一把搂住周天：“你也是来看上帝的？” 周天点点头，一脸神情严肃。 李樵顿时日了狗一样，这小子的表情仿佛告诉李樵，他已经看过上帝了。 纳闷着朝魏壮骂道：“好了，老子来了，你的上帝呢？” 魏壮嘿嘿一笑：“黛玉，咖啡好了没有？” “哎，好了。” 一个娇滴滴声音从厨房里响起，接着一个身穿旗袍，踩着高跟鞋的女人走出来。女人二十岁左右，那胸前——波涛汹涌，那背后——曲线玲珑，那五官——精致俊俏，李樵直接看的呆了，直感觉，他们学校的那些校花也不过如此。 “谁，谁啊？” 李樵突然害羞起来。 魏壮却大咧咧将端着咖啡的美女一搂：“我女朋友！” 这一刻，李樵不愿意承认自己嫉妒了，他感觉很不真实，用鲜花插在牛粪上来描述，他感觉有点委屈牛粪。 他服了，这特么不比看到上帝真让人震撼吗。 扭头看向周天，见他同样一脸吃了屎的样子。 接过黛玉微笑着递过来的咖啡，就看见魏壮温柔的摸着黛玉的手摩挲着，一脸关切的问道：“手没磨破吧？不该让你干这些粗活的。一会给你找个姐们，帮你分担一下。” 黛玉一点都不介意，温柔的点点头。 李樵看不下去了，悄悄低头在自己腿上狠狠掐了一下，很疼，不是做梦。 “说让你来看上帝，信了吧？” 魏壮得意的一笑。 李樵猛点头：“你现在就说你爸是上帝，他显灵了，我也信。” “艹！” 魏壮骂了一句，招招手：“跟爹过来，让你看看神迹！” 李樵茫然跟着，周天也一样，显然他还没看过上帝。 三人一起走进魏壮的狗窝，顿时诧异，竟然一点都不乱，收拾的整整齐齐。 “都是黛玉帮我收拾的。” 魏壮继续炫耀，黛玉温顺的跟在他身边，始终让他牵着小手。 魏壮走到床边才放开黛玉的手，爬到床下拉出一个快递盒子。 盒子不算大，上面画着一个性感的美女。 魏壮熟练的拆开包装，很快里面展开了一个塑料制品，是一个模特，真人大小，不过此时还是平面的。 魏壮没有墨迹，深吸一口气开始吹气，看着塑料模特慢慢膨胀起来，李樵和周天心里同时冒出三个字：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当气充满后，魏壮脸色涨红，痘痘都破了几颗。 不过没人注意他，都看着塑料模特，哪怕心里有所猜测，可当模特皮肤上闪过一丝光芒，然后慢慢爬起来，李樵和周天还是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周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仓惶往后推着，俊俏的模样花容失色。李樵则跳了起来，直接跳到了旁边的破沙发上，用力过猛沙发直接翻倒过去，将他摔了个七荤八素，一只拖鞋都甩飞了。 从沙发背后爬起来，嘴上仿佛开启了某个开关一样，不住的喊着：草草草草草…… 魏壮则狂笑着：哈哈哈哈哈。 听在耳中，犹如魔音灌耳。 十分钟后，李樵和周天拘谨的坐在魏壮客厅的破沙发上，魏壮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黛玉和晴雯乖巧的站在他身后，给他捏着肩，活像一个主角。 “怎么样，叫声爹，以后跟老子混，亏待不了你！” 李樵和周天面面相觑，从周天的眼神中，李樵感觉到，他似乎心动了。 然后两人默契的点点头，飞身起来扑向魏壮。 又十分钟后，鼻青脸肿的魏壮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老老实实交代了一切。 就在昨天晚上，他的娃娃被他弄漏气了，看着渐渐瘪下去的娃娃，魏壮打算抢救一下，然后自己吹了起来。吹起来后，完好无损，当时魏壮升起一个念头，心想‘如果是真的就好了’。没想到娃娃竟然活了过来…… “说重点！” “我猜测跟我那天吃的果实有关。” “什么果实？” “就在周天家外面藤蔓上长的那种果实啊。” 噌的一声，周天起身：“我想起来了，我家里还有事。” 周天家有钱，住着别墅，外墙上爬满了藤蔓，有野生的，也有自己种的。 “那种果实？” 李樵也想起来了，两天前，他们去周天家里玩，在他家花园里，魏壮看到一颗藤蔓上长着几颗葡萄大小的透明果实，就摘了一颗，还问是什么水果，没人认得出来，他大胆放嘴里尝了尝，说很好吃。 “我也有事！” 李樵也跑了。 一路跑到小区边缘停车场的位置，这里有一棵古树，什么树不知道，多少树龄不清楚，很高，有几十米，很粗，十人合抱。巨树，却长着小叶子，叶片只有拇指大小，密密麻麻。树枝茂密，缠满了红布条，布条上写着各种话语。 这是小区里的许愿树，据说很灵。 李樵看了眼自己昨天绑着的布条，上面写着“保佑我高数不挂”，然后眼睛朝上看去，透过茂密的枝叶，他看见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果实。 “还在！” 心中一跳，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开始爬树。穿过一条条写着‘保佑外公身体健康’，‘保佑小美爱上我’，‘献祭我爸十年阳寿，保佑我十连三金’等等字条，终于爬上了树冠，深吸一口气摸到了那颗硕大的果实。 果实仿佛有灵一般，竟然挣扎了起来，李樵一用力，将它从树枝上摘下来，终于老实。 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有Q弹的感觉。 “就这东西，吃了就有超能力？” 魏壮的例子在前，李樵不得不信。 已经等不及下了树，直接骑在树杈上就一口咬了下去。入口即化，只咬开了果皮，果汁就爆浆一般直冲口腔，根本不是被他吃下去的，而是直接钻进了他的肚子里，最后连果皮都软化钻了进去。接着感觉一股磅礴的能量在胃里炸开，一股股能量在四肢百骸乱窜，李樵感觉自己也像魏壮的娃娃一样，被吹起来了。 一股股能量在身体里乱窜，像一群调皮的孩子在身体里奔跑，最后李樵死死抱住树干才没失控掉下去。等一切平静下来，那群调皮的孩子仿佛捉迷藏藏了起来一样，完全感受不到了。 “就这？” 李樵在树上尝试了很久，也没找到什么超能力。 李樵坚信肯定有，魏壮行他也行，刚才吃果实的时候，那神奇的反应也证实，这种果实不一般。 虽然茫然，还是坚定的回家继续摸索。 尝试了各种办法，包括但不限于，念咒，画符，请神上身，临兵斗者……终于在半夜的时候尝试成功，李樵拥有了通天彻地之能，一拳打爆一颗星球…… 第二天一早，李樵和周天都沮丧的坐在魏壮家的沙发上，对方再次抖了起来。 “都想好了？以后叫爹——哎，别打，开玩笑呢，你们是我爹行了吧。” 两人心情显然都不好。 李樵没能掌握超能力，他只做了一场梦。周天更倒霉，等他回去翻遍了自家房前屋后，连一颗果实都没找到。上次魏壮吃的时候，告诉大家很好吃，建议大家都尝尝，可那种不认识的果实，加上魏壮憋着一脸坏笑的样子，谁特么敢吃。结果才过了两天，当周天真的想吃的时候，一颗都找不到了。 “快说，到底还有什么没告诉我们？” 李樵严重怀疑魏壮还有秘密没透露，不然为什么自己也吃了那种透明果实，而且更大，为什么他没有超能力。 “该说的我都说了！” 魏壮一口咬定。 看向厨房：“我给她们吹气之后，想着她们是活的，然后她们就真的活过来了。” 厨房里黛玉和晴雯正在忙碌，两人一个娇小玲珑，一个丰满妖娆，魏壮看着看着自己都能笑出来。 李樵两人同时脸黑，这时候敲门声响起。 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门口，对方一身旧西装，冲着开门的魏壮点头哈腰，让人第一反应是：遇到买保险的了。 那人朝门里张望着，看到李樵后，定睛几秒，然后一脸堆笑，开口：“李哥，我可找到你了。” “啊？你认识我？” “哈哈，说来话长，可能李哥你不相信，你身上有超能力！” 信，怎么可能不信，立刻如见亲人。 “别别，你是我哥。我到底有啥超能力？” 李樵迫不及待的问卖保险的。 第2章 亲一口才能觉醒 将这个奇怪的人让进客厅，他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介绍起来。 对方自称马不韦，不是卖保险的，而是一个销售，住在隔壁小区。 “我呢，得了癌症，偶然之下，我死前吃了一颗神奇的果实，然后病就好了。之后我努力工作，很珍惜来之不易的生活，一个月后还是死了，可没想到又复活了……” 听对方说着，李樵肃然起敬。 “马哥，您稍坐。我爸那偷藏了一瓶台子，我拿来给您开了！” 得绝症，死而复生，这特么坨坨的主角啊。 “不敢不敢。” 马不韦比李樵更可气，鞠着躬拉住了李樵，如见领导一般。 此时周天露出狐疑之色：“你刚才说你过了一个月？” 马不韦点头：“这位大哥也听出来了吧，是啊，我是一个月后才死的，复活后，没想到回到了一个月前。” 这特么还不是主角？ 这时不止李樵，魏壮这个昨日的主角也正襟危坐，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问着。 魏壮：“是不是被你女朋友一家害死的？” “不是。” 李樵：“那你是不是有一个空间，可以装任何东西？” “没有。” 李樵和魏壮面面相觑，顿时悟了，异口同声：“你一定有系统！” 马不韦一脸懵，这都什么跟什么，老子要是那么牛，还会来找你们？ 一看对方什么都没有，两人十分失望。 周天继续发问：“你说你是一个月后复活回来的？你知道这一个月发生了什么，对吧？” 马不韦道：“大事基本都知道。一开始我们这还比较平静，全国各地渐渐出现乱象，有的城市疫病横行，有的城市怪物肆虐。我们江州市一个月后也乱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了一群牛鬼蛇神，官方将百姓全都疏散进了避难所，可惜我还是没能躲过去，我在的那个避难所里跑进来一群丧尸，我被咬死了。” 说着看向李樵：“死前看见李哥带人纵横捭阖，把丧尸杀的片甲不留，所以我知道，想活着，就得跟着李哥！” 一想到自己那么猛，李樵不由得呵呵笑起来。 随即问道：“那我的超能力到底是啥啊？” 马不韦却摇起头：“不知道，李哥比较低调，并不出名。倒是这位魏哥，人称吹老婆，大名鼎鼎。” 被人一语道破超能力，魏壮皱起眉头，他这能力堪称神技，但细想起来又球用没有，或者说只有个球用。马不韦一脸堆笑的贱样，让他觉得不是恭维，更像是讽刺。 马不韦则继续道：“大概是因为李哥比较低调，我只知道李哥是魏哥团伙的。具体，就不太清楚了。” “我！跟他一团伙？还不是老大！” 李樵一脸不服。 “那我呢？” 周天在一旁问道。 马不韦摇摇头：“请教，您贵姓？” “姓周，名天。” 马不韦摇摇头：“没听说过。” 周天有点挂不住脸，冷哼一声：“那一定是因为我最低调。” 马不韦连忙应和：“对对，这位周哥一定很低调。” 周天闷哼一声：“说了这么多，我们怎么相信你？” 马不韦眉头皱起来，他笑脸短眉，皱起来像个‘囧’字。 其实他的话，李樵和魏壮都没怀疑。这要是两天前有人这么说，绝对当对方神经病，可见识了魏壮吹老婆的超能力之后，对方又一口道破李樵有超能力，魏壮能吹老婆的秘密，让人很难不信。 周天继续道：“那这期彩票是多少？” 李樵觉得周天有点难为人了：“这谁能记得住，你问点靠谱的大事，比如哪里即将爆发灾害这样的。” 马不韦反倒是被点透了一样，马上道：“别，就彩票。巧了，我一直都有买彩票的习惯，这期彩票我刚好记得，已经买了十万块的彩票，不但能把奖池清空，而且还不用交税。你们要不要买，我把号写给你们。” 周天摇摇头：“不用了，就等晚上，你的彩票要中了大奖，我们就信你说的。” 其实对方的态度如此笃定，周天也基本相信了。 之后的聊天就轻松了，几个人你一个问题，我一个问题，将马不韦知道的情况都问了出来。 除了全国各地层出不穷的灾难之外，也涌现了一批英雄，那是一群觉醒了超能力的幸运儿，他们挽狂澜于既倒，被人所传送。魏壮为代表的‘吹老婆’一伙，也是其中一股力量。这些拥有超能力的人群，或者是独行侠，或者组成团队，呼风唤雨，十分威风。他们名利双收，不但享受着整个世界最顶层的资源，而且被所有人传颂，他们有力大无穷，有的刀枪不入，有的能入海，有的能蹈火，甚至有人觉醒了武魂，还有人修炼出了斗气…… “说了这么多有个屁用。我到底有什么能力，你咋就不知道呢。” 李樵越听越郁闷，自己咋那么低调呢？ 马不韦尴尬解释：“我知道的也都是些道听途说，听说觉醒超能力，除了要吃超能果实之外，还需要契机。每个人的契机都不一样——咦？” “咋了？” “我好像想起来了，传说‘吹老婆’一伙中有个高手，他觉醒的契机是被女朋友亲了一口。” 说完看着李樵。 李樵叹了口气：“那肯定不是我，老子母胎单身，这就剩一个月了，我去哪找女朋友？” 马不韦道：“其实这女朋友吧，跟现在的意思未必一样。大家进了避难所之后，所谓的女朋友——你懂的。” 看过末日小说的都知道。 “你的意思是，我进了避难所才能找到女朋友？” 那时候世界末日，女性作为弱者，必须依附于男性，那时候人高马大的李樵，也就成了这样的强者，找女朋友应该就不难了。 马不韦点头：“也许是这样，不过现在吗，咱可以试试啊。” 对啊，只要知道了自己的觉醒契机，找个女人试试不就完了。 可找谁试呢？ 不由看向了马不韦：“你有老婆没有？” 马不韦再次‘囧’起来：“没有，之前还有个女朋友，我确诊癌症后就跟我分手了。哼，等我中了彩票……” 一听对方没老婆，根本没心情听他装逼打脸的幻想，突然就看向了周天。 “你看我干什么，我有女朋友也不能给你亲啊。” 周天刚才还想着，那个亲女朋友变强的高手说不定会是他，没想到李樵这狗东西竟然打他主意。 李樵呵呵贱笑着：“我当然不是能亲你女朋友，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吗？” 周天立刻恼羞成怒，面色涨红：“我艹，你特么还是不是人，我妹妹才20岁，她还是个孩子啊！” 孩子个屁，都上大学了，只要她愿意都能生孩子了。 周天小时候让同伴羡慕的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有个妹妹。李樵和魏壮，父辈都是苦逼的八零后，穷的一逼，根本生不起，大多都是独生子女。 周天家有钱，所以敢生，他妹妹叫周元，小时候是大家伙共同的妹妹，跟屁虫。跟屁到小学之后就不跟了，女孩大了，有了自己的圈子，现在想想，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当然，现在也不是不见面，只是见面后很少说话，周元已经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跟这些哥哥们早就没有话说了。 李樵将主意打到自家妹妹身上，周天立刻化身护妹狂魔，魏壮从中劝说，他提出了一个可行性建议。 “干脆你亲我老婆试试？” 外人马不韦马上露出一脸敬佩之色，这特么到底什么关系，老婆都能献出来，让他意外的是自己看中的老大李樵竟然不领情。 直接回道：“滚！” 魏壮的两个老婆虽然漂亮，可特么的那是娃娃，嘴倒是性感，但谁知道魏壮会往那两张嘴里塞什么东西。 “要不，我来安排？” 马不韦声音细微的问道。 李樵瞬间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一个销售，什么场合没去过。 当即义正言辞道：“不行，我洁身自好！” 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大学生，当然第一时间就能想到马大伟的那些手段，之所以会第一时间拒绝，因为他还有初吻。 马不韦为难道：“那我想点其他办法吧。我记得我有个表妹……” 一瞬间，李樵把马不韦当成了兄弟，不像某些人。 他看了一眼周天，周天瞪了他一眼。 事情已经说完，马不韦起身告辞。 “我送你。” 李樵热情的搂着他的肩膀，将他送下楼，不忘叮嘱：“你表妹的事情，你抓紧点啊！” 返回魏壮家，三人坐在沙发上，神态跟刚才已经有所不同，都意识到世界变了。 “既然知道了末世要来了，大家都该有所准备。” “没错。我们得屯粮。” 魏壮的建议让李樵点头。 周天反问：“只屯粮吗？” 那还屯什么？众人看向周天。 几人看向他，只见周天俊俏的脸上露出阴狠之色：“还得吞枪！” 李樵、魏壮和周天三人团伙中，外表看似一副好学生模样的周天是狗头军师，从小出各种馊主意，一肚子坏水。李樵行动力强，每每是执行者，至于魏壮，他是背锅的。三人一起干的糗事包括但不限于，把重度近视的班主任眼镜藏起来，让他没法布置作业；堵塞邻居大妈家的下水道，让他家卫生间返涌到了客厅，只因她总是组织人抢夺篮球场；还有用火腿肠诱拐经常不栓狗绳，到处拉粑粑的小狗卖给狗贩子…… 周天每次出的馊主意，大多都有可操作性，唯独这一次，不太靠谱。 “你特么脑子抽搐了，还吞枪，你以为这是美帝啊？” 李樵呛了他一句。 周天则回了一个看傻子一样的眼神：“这是比喻，比喻懂吗？大自然的枪都发下来了。” 李樵懂了：“你是说超能球？” 这是马大伟的叫法，他说一个月后，那种透明果实大家都这么叫。 是啊，这玩意能带来超能力，可不就是大自然发下来的超级武器吗。 一番商议，定出三大计划，屯粮、屯枪、修建安全屋。 任何行动都需要经费，大家凑一凑，凑到了2080块，其中李樵和魏壮一起拿出了80块零花钱，其他都是周天出的。狗头军师的馊主意之所以一次次实施，还因为每次都是他出经费，金主爸爸的方案当然会得到执行。 没有一个计划是顺利的，刚刚发生过地震，老百姓们刚抢购了一波物资，现在各大超市都限购。不过有钱就能解决，跟附近小超市老板定了2万块的物资，包括米面油，各种罐头食品，对方保证半个月就能送到。毕竟是一个产业链齐全的超级生产大国，最不缺的，就是物资。 吞枪和安全屋的计划不但不顺利，而且难度比想象中更大。三人一起搜索了好几天，小区每一处绿化带，每一棵树都仔细搜查，再也没发现那种透明果实。之前三人在周天家的花园，李樵在许愿树上都看到过透明果实，还以为这种超能球很常见呢，现在看来这只是幸存者偏差。 没有枪，安全屋就不成立，因为保障安全最重要的因素就是自卫能力。地方好找，周天家的地下室够大，还有独立的地下车库，拉上防盗门就是独立的空间。可地下室能挡住百鬼夜行吗？ 搜索完小区，三人准备分头行动。从马不韦那里确认过，超能球长在植物上，不拘泥于物种，什么植物都可能生长出来。马不韦吃的是他种的仙人掌上的，魏壮吃的长在藤蔓上，李樵吃的是从许愿树上摘得。据此推理，有植物的地方就有可能长出超能球，植物茂密的地方，长出超能球的概率更大。所以三人决定去各个公园搜索，如果还是找不到，最后就一起进山，去野外搜寻。 三人一直秘密行动，因为说出去也没人信。李樵倒是告诉他父母，世界末日要来了，建议他们采购物资，结果被他爸骂了一顿，让他没事少看点闲书。周天根本没跟他父母提，连他妹妹都没说。魏壮更不敢说了，除非他敢把老婆让他妈妈看看，但他不敢，他妈妈在的时候，魏壮都给老婆放气，然后偷偷藏起来。 周天寻找超能球最积极，就他没吃过。原本的计划中，是大家尽量囤积这种东西，给家里每个人都吃一颗，如果大家都有了超能力，末世就更容易自保。现在只能期待着先找到一颗，然后让周天吃了。 李樵还很关注自己的能力到底是啥，按照马不韦的说法，他的能力很强，是超级打手。只是他能力要激发，需要亲女朋友。这让他现在在外面但凡看到一个稍微看得过眼的女人，都会盯着人家的嘴唇，跟个变态似的。 周天则一副严防死守，现在都不让李樵去他家了，生怕李樵对他妹妹下手。马不韦的话似乎也不太可信，因为对方的彩票并没有中奖，当期彩票根本就没有出现头奖。所以马不韦重生者的身份，让人怀疑。 马不韦那边，最近也没有跟李樵联系，甚至打他电话都是关机，仿佛消失了一样。 直到一周后，马不韦打来了电话，说他安排好了，然后发来了几张照片。 李樵一看，卧槽，明星一般的面容，此时就算不相信马不韦，他也愿意亲这个女孩。 第3章 是人是鬼 由于不相信马不韦，所以跟马不韦见面的时候，三人一起。 马不韦开着一辆一看就不便宜的越野在小区门口等着。 “你小子可以啊，开这么好的车。” “嘿嘿。最近发了一笔财。” “你不是没中奖吗？” 马不韦一脸郁闷：“不应该啊，可能真有防穿越机制？” 彩票让之前素不相识的马不韦失去了信用，李樵质问道：“你这几天干嘛去了？手机也关机。” 马不韦叹道：“惹了点麻烦，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什么麻烦？” 马不韦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超能果实，有大有小，大的葡萄大小，小的只有黄豆大小。 “这么多！” 李樵惊呼，他们找了一个星期，一颗都没找到。不过马不韦能找到也不奇怪，他可是穿越者，知道一些超能果实生长的地方也很正常。 马不韦道：“你们还不知道吧，已经有黑市收这种东西了，这里最小的一颗，也能卖十万。在避难所的时候，一些人跟我提过他们曾经错过的超能果实，我按照记忆找过去，真的找到了一些。还去黑市卖掉了几颗，结果被人盯上了。” 变卖超能果实给他带来了财富，也让他被人盯上，所以之前关了手机，躲了起来。 这个解释李樵勉强认同，回头看见周天炽热的眼神。 心领神会：“能不能给我一颗？” 马不韦没有任何犹豫，将超能果实递过来，李樵挑了一颗最大的递给周天。 李樵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照片问马不韦。 “这真是你表妹？” “是啊。远房表妹。” 照片上的女人，身材完美，容貌标致，跟稍微有点萎缩的马不韦怎么看都不像。不过李樵现在满脑子都是亲这个女人，然后觉醒超能力，才懒得管那些。 “哥。说好了，你觉醒后，可一定要罩着我啊。” “放心吧！” 李樵保证。 车子发动，一路往南驶去，最终在南郊位置进了一家小区。 “这里的房子可不便宜啊。” 南郊新区可不是郊外，而是新开发的高新开发区，这里招商了大量高新技术企业，各种配套十分齐全，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学校，相应的就是最高的房价。 “可不是嘛，钟鼎小区，全市房价排名前三的大型小区。” 小区里的房子从南往北，最南边是独栋别墅，然后是多层洋房，之后才是高层，逐渐升高不影响采光。车子停在了最北边的高层区域，看着有三十层左右。 马不韦按了一下门铃，然后带着李樵上楼。周天得到了一颗超能球，已经不再怀疑，跟魏壮一起在车上等候。他已经迫不及待的吃了，入口苦涩，却没有任何反应。他知道，要觉醒能力，还需要契机。李樵现在就去寻找契机了。 李樵进了进户门，坐电梯直上顶楼32层。 马不韦反复交代了几遍：“哥，你什么都不要问，什么都不要说，我都说好了。你问多了，人家女孩可能害羞。” 李樵明白，再三答应，心里没来由一阵紧张。 下了电梯，已经有一个人等着，看不清容貌，因为对方戴着口罩和墨镜。身上的衣服遮的严严实实，除了能分辨出这是一个女人外，什么都看不出来。 在家里也这样打扮，李樵理解是因为害羞。 进了家门，李樵最后一丝一缕大小。这不是普通商品房，竟然是一个大平层，目视至少四百平，客厅就有两个。能住在这里的女人，不可能是马不韦花钱雇来的。没想到他真有一个漂亮的表妹，而且很有钱。 女人，年轻，有钱，却又让李樵想当然起来，心里产生了另一种排斥。 好在他不是那种事到临头会打退堂鼓的人，反正来都来了，眼不见为净。 跟着走进去，看着女人站在客厅，盯着他们一句话也不说。 马不韦明白了：“那就按照咱们说好的，我下下去等着，不耽误你们。” 马不韦果然都说好了，拉着李樵的手：“哥，辛苦你了。” 松开手的时候，露出一个‘你懂的’的表情，李樵感觉到手心里有东西，悄悄一看，赶紧收了起来，那是一个橡胶制品。心里腹诽，瞧不起谁呢，才给一个！ “你跟我来！” 女人亲眼看着马不韦关上门，只剩下她和李樵两人时，才第一次开口说话。 声音细腻，一听就是美女。 看着女人转身离开的身影，李樵发现她的脚步很轻，动作很柔，很慢。 跟着女人进入她的大卧室，装修很简洁，白墙，挂着几张极简风格工艺画。 除此之外，阳台上有一张书桌，书桌旁有一排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学书籍，心想这女人是学医的。 “您稍等，我去洗个澡。” 女人转身进了卫生间，听着水声，想入非非，非常紧张。 很快看到了床头的相册，翻看着排解情绪。女人果然是美女，鹅蛋脸，端庄秀丽，大大的杏眼透露出一种知性美。 相册从她大学时开始，有毕业照，只有有一些工作照。女人似乎一直都穿着正装，大多是笔挺贴身的西装，跟她合影的不是同学就是一些看着很严肃的人，有外国人也有本国人。 “这么严肃认真，应该是个好女孩吧！” 李樵心想。 很快卫生间门开了，李樵本能的放下相册，绷直身体。 女人裹着浴巾，李樵只来得及看出她很瘦，然后就不敢看了。 对方依然戴着口罩和墨镜，看不清容貌，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突然女孩开口：“你，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啊，这—— 李樵点了点头。 女孩找到了一个眼罩让他戴着，接着又是一个世纪般漫长的等待，之后感觉嘴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终于亲上，不，是被人亲了！ 当嘴唇上传来触感的时候，李樵甚至本能的抖了一下，不自觉后仰。 嘴唇并没有分开，因为女孩很坚定，她搂住李樵的脖子，用力的吻着。 李樵脑子始终很乱，杂念不断涌现，‘这就是女孩的嘴唇’‘冰冰凉凉’‘味道好像甜甜的’…… 直到嘴唇上传来一股酥麻，仿佛有奇特的力量钻进自己身体，李樵才清醒过来，这股神奇的力量从嘴唇进入，瞬间传遍全身。随着这股力量涌入，李樵感觉自己体内某种东西被唤醒了，强大无匹的力量从身体深处涌现，瞬间充盈四肢百骸，他感觉此时他像一个突然被吹起来的气球，正在膨胀…… 当这股感觉进入大脑的时候，李樵感觉自己大脑，不，是思维爆炸了。无数从未接触过的知识在脑子里炸开，人参、黄芪、何首乌…… 他突然害怕了，这女人对他做了什么。挣扎着要推开对方，结果被她死死抱着，用力吻着。 此时早就没有了亲吻的暧昧，内心充满对未知的恐惧，睁开眼是一片黑暗。搏斗一般将对方推倒，拉下眼罩看见的是一个骷髅一般的面孔，还戴着大大的墨镜，滑落的浴巾下，苍白的皮肤紧紧贴着骨头。 “你是人是鬼！” 女人被李樵推倒在床上，露出一副白骨披着人皮的皮相，带着墨镜回头惨然一笑：“是人是鬼，我也不知道。” 妈呀，李樵不由打了一个冷颤，仓惶而逃。 房门反锁，紧张之下他颤抖的手一时间打不开，情急之下，钻进旁边的卫生间。 心脏剧烈跳动，浑身不由颤抖。 “呼呼~呼呼~” 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许久。 还是无法冷静，死死靠着门，又感觉脊背发凉，心里想着外面有一个女鬼。 感觉嘴唇有点痒，忍不住抓了一下。 “什么东西？” 扭头看见镜子，又吓了一跳。 镜子中有一个头发披肩，胡子半尺，面目清癯的惊慌之人。 “我——我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个女人——女鬼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吸了我的阳气！” 看见镜中自己骨感立体的五官，想到刚才女鬼死死抱着自己亲吻的情形，李樵不由产生这样的念头。 他的脑子快速从玄幻转向灵异！ “砰砰砰……” 卫生间房门敲响，吓的他几乎跳了起来。 “你你你……” 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极端的恐惧感袭来又无处可逃，让他感到绝望。 “老子跟你拼——” “对不起！”外面传来幽幽一声道歉，“我吓到你了。” “你不要乱来，我们无冤无仇。” 听见女鬼似乎跟自己讲道理，突然间李樵感觉没那么怕了。 “我不是鬼。” 女人声音苦涩。 “你不要骗我。你一定是想吸我阳气。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死了也会变成鬼，我……” 李樵语速极快的说着。 脑子灵异化后，逻辑变成‘被鬼杀死——变成鬼——跟鬼拼了’的循环后，恐惧感反而开始消失。 “你不要害怕，我真不是鬼，我只是想治病。” “什么？” “我是个病人……” 第4章 治病救人 女人叫宋锦，她果然不是马不韦的什么表妹，而是他一个病友。 宋锦胰腺癌晚期，最多还有三个月生命，癌症耗尽了她的精力，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一向要强的她觉得，活着真是不人不鬼的。 几天前她去复查，从医生口中得知对方的病竟然神奇的好了，医生都说那是一个奇迹。医生本想用马不韦的例子鼓励她，结果宋锦产生了怀疑，她主动联系了马不韦。马不韦告诉她，他看了一个神医，所以好了。她请求马不韦介绍神医给她认识，马不韦却推三阻四，最后说出这神医性情乖张，治病救人不求财，但是好色。 马不韦痛哭流涕的表示，为了让神医看病，他老婆陪神医睡了一个月。 我艹！ “这孙子骗你了。” “啊？” 宋锦是真没想到被骗，在马不韦表示可以帮她说说之后，她没有犹豫，因为根本没有犹豫的资本。抗癌三年，她把什么都丢弃了，什么尊严，面子，这一切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她唯一担心的，是她现在这副身体，根本不可能让对方满意。所以她很努力，很主动，还让对方闭上眼睛。 “所以，你会救我的吧。” 门外的宋锦带着哭腔，她觉得自己把事情搞砸了。 李樵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他知道马不韦骗了宋锦，但结果吗——他发现，他可能真的会看病。 “我可以试试。你让我冷静一下。”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李樵已经彻底冷静。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体内的超能力真的被激发了，从这一点上来讲，马不韦虽然骗了他，骗了宋锦，但结果是好的。只是心里还有很多疑惑，他的能力似乎并不强力啊！ 镜子中的他，变瘦了，面向骨干，但并不难看，不是久病的那种消瘦，而是很健康的清瘦，看着脸色，他脑子里竟然生出‘神完气足’‘精神饱满’等老中医的词汇。他看得出自己现在十分健康。而且深邃的眼睛，跟之前大学生那种清澈的愚蠢不同，隐隐透露出一股子深不可测的儒雅气质。就好像画像上，孙思邈，李时珍那种神医的气质。 他终于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宋锦紧张的坐在床上等候，她又戴起了口罩。现在李樵已经知道，她穿的这么严实，并不是因为羞涩，只是不想让人看到她形容枯槁的模样，尤其是不想让李樵看到，以免李樵不满意，然后不给她治病。 李樵小心的坐到她旁边：“我先给你把脉吧。” 跳动的脉搏杂乱，虚弱，却清晰的向李樵传达了明确的信息，如同摩斯电码一般，跳动的脉搏此时在李樵的感受下，映照在他意识中的对方的身体状况。不由产生这样的顿悟：脉搏，是人体的求救信号。 “你的身体很差。在晚几天，器官就会开始衰竭，神仙难救。” 宋锦松了口气，她会听话，这话一听就是现在还有救，她不敢问，静静听着。 “我给你开服药，你先吃着。然后我给你做个针灸，你这里有针吗？” 宋锦知道他说的针指的是做针灸的金针、银针，她没有，着急道：“我现在去借，我知道理疗的地方有。” 李樵想了想：“不用了，我给你做个推拿吧。” 脑子里莫名其妙多了爆炸般的医学知识，当‘听’到她脉象发出的‘呼救’，李樵本能有一种要治愈她的悲天悯人，他隐隐感觉，自己能治好她的病。 找宋锦要了纸笔，然后写下了一个药方：“你先抓药，喝了药我帮你推拿。” “我家里有这些药。” 宋锦小心捧着药方出去，脚步似乎都轻快起来。 当她在自己的药箱里找到相应的药材后却忐忑起来，抗癌三年来，从最初的勇敢坚强，慢慢变得消极绝望，她始终都没放弃，被西医医院判了死刑，她转向中医，遍求名医之余，自己看遍各种医书。李樵给她开的药方，跟一些名医开的大同小异，这真的能治疗癌症吗？ 十几分钟后，宋锦再次返回。 “药煎上了。金针我没有，回头我去买。” 李樵这段时间依然在消化脑子里突然多出来的知识，那些知识不是死的信息，而是融会贯通一般变成本能。他给自己看相，能看出自己的健康状态，给宋锦把脉，能把出对方的身体情况。 这太神奇了！ 半个小时后，宋锦喝了一碗中药，急匆匆找李樵尝试。 “要脱衣服吗？” “脱了当然更好。” “那我躺着还是趴着？” “当然是趴着，推拿的是背部。” 宋锦拘谨却毫不犹豫的脱衣服，然后趴在床上，李樵等她趴好后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指在她背部动作起来。 瘦，太瘦了。手指用力压过她的背，能感觉到骨头的清晰形状。 “啊——疼！” “你得忍着点，这个力道是不能小的，小了没效果。” 李樵可不是随口胡诌，他能感觉到，随着他的手指，手掌在对方背部擦过，皮肤下的组织液流通的轨迹在自己脑海中清晰的呈现出来。这些组织液在细胞间循环，正常的轨迹，正好就是人体的经脉，十分神奇。 宋锦紧咬着牙，此后再也没有开口喊过一声，但疼是真疼，半个小时的推拿之后，她已经全身汗透，身体发烫，发红，大口大口喘气。 “好了。” 李樵拔出最后一根针。 在推拿的过程中，他不但用物理的方法影响着经脉的运转，他清晰感觉到，一道特殊的力量从他的手指间慢慢渗透进入了宋锦的身体。 其实宋锦也有同样的感觉，但不是非常清晰，许多感觉都被剧痛所遮蔽。 但是推拿完，她心中大喜，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了不同，她感觉自己仿佛脱掉了一层厚厚的包袱，以前仿佛包裹着自己的沉重感消失了，浑身畅快，每个毛孔都在呼吸一般。 “谢谢，谢谢，谢谢……” 连声感谢，激动的泪花都飚出来了。 “太客气了。我能不能，借你的卫生间冲个澡。” 李樵一番忙碌，累倒不是很累，但出了一身汗。 “当然可以。” 李樵冲完澡出来的时候，床边放了一身还没拆封的男衬衣。 “之前给我爸爸买的，还没来得及送回去。” 宋锦解释了一下。 李樵根本没在意，他才不会瞎想一个女人家为什么会有男人衣服这种事。 “那你先换衣服，我也去洗个澡。” 宋锦低头进了卫生间，半个小时后才出来。 等她出来，李樵立刻告辞。 “我送您。” 宋锦送到门口，欲言又止：“那下次？” “等你买到金针，我来给你针灸，药要按时喝。” 叮嘱几句，脚步轻快的下楼。 对于治好宋锦的癌症，李樵充满信心。 “连癌症都能治好，我算神医了吧！那我以后还不得飞起来，然后……” 脑子快速转向都市神医情节，直到想起这特么都快末世了，神医有个屁用，一开始萦绕的困惑浮现出来。 难道马不韦那孙子记错了？他根本就不是‘吹老婆’一伙的高手，所以他才没有名气，还会跟着魏壮混。还是说，他的能力还没有彻底觉醒，他不单单是神医，而且医武双修，是尚未成长起来的绝顶高手！ 走下楼，马不韦第一时间就扑了上来，一脸惊喜：“哥，你成功了！” 李樵瞪了他一眼，直接上车。 坐上车，另外两人催问，李樵都冷冷回答：“回去再说。” 其他人都很兴奋，很明显李樵成功了，进去的时候，是一个短发的精神小伙，出来的时候，变成了一个长发披肩的艺术家，还带着一股子神经兮兮的气质，指定发生了什么。 “哥，那妞咋样？” 开着车，马不韦还不忘卖乖，挤眉弄眼。 李樵更没好气了，鬼的美女，宋锦的模样是真吓到了，一度让他以为遇到鬼了，哪能长的好看？ 越想越生气：“那特么是你表妹？” 马不韦知道被识破了，不断道歉：“哥，你别生气。事办了就成啊，你管她是谁呢。” 其实马不韦也很心虚，自从彩票没中奖后，他就担心‘吹老婆’一伙不再信任他。所以急于证明自己，至于骗宋锦，他可没有一点愧疚感，哪个做销售的，能不骗人呢！ 回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李樵让停车：“你们先回去，我去跟托尼老师谈笔生意。” 走进了美发店，出来再次恢复了精神，不，是比以前看起来更精神了。 几人都没走，违规停在路边等他。 回到大壮家，知道这些人都急于知道自己什么能力，李樵叹着气解释了一下。 “你小子肾虚的厉害。” “嘿嘿。” “你肝不好。” “扯淡。” “你肺有问题。” “哥，我以后戒烟。” 为了让他们直观的知道自己的能力，李樵还给他们门人看了一下面相。 “这么说，李樵的能力不适合战斗啊。你会不会记错了？” 周天问道。 马不韦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死前亲眼看到我李哥天神下凡一样，杀穿了丧尸站在我面前的。” “一个人会不会有两种能力？” “没听说过。” “那激发的方式不一样，会不会能力不一样？” “这个——” 马不韦也害怕了，他担心自己的到来，改变了历史，那个亲李哥的人不一样了，所以他激发出来的能力也不一样。 周天又问道：“没关系，我们可以继续试。激发的方式，除了亲吻，还有什么？” 马不韦没给出答案，每个人激发的方式都不一样，或许是一场激情，或许是某种刺激，甚至是经历生死…… “我想到了一个。” 马不韦掏出一颗超能果实。 “吃这种东西，也可能激发超能力量。不过只能吃同类型的，除了官方，一般人根本无法分辨！” 第5章 爆浆超能果实 超能果实可以多吃，但必须相同的种类，但每一颗都是透明的，没人知道怎么分辨，至少在马不韦穿越的那个时间节点上，没有人知道。 “吃了不同种类的会怎么样呢？” 魏壮好奇，他对自己‘吹老婆’的能力有些不满了，虽然觉得比李樵的治愈能力强，但也很渴望更强大的力量。 马不韦一脸严肃：“每颗超能果实中都有不同的力量，吃了不同种类的超能果实后，力量相互冲突，轻则力量冲突，自废武功，重则直接就爆炸了！不过这也是一种办法，有些人吃了超能果实后没能觉醒力量，就多备上一颗，关键时候找人拼命，简直就是人形炸弹。所以那些没觉醒力量的亡命徒，一般也没人敢惹。” 马不韦说着，众人看向他手里那些超能果实，顿时觉得那是一颗颗炸弹。 虽然没能觉醒出心仪的力量，大家还是接纳了马不韦，他帮李樵觉醒了能力，还给了周天一颗超能果实，怎么可能不让他加入。 有了马不韦的加入，三人的计划变得更加顺利了。因为马不韦确实知道不少超能果实的存在信息，他在避难所的时候，超能果实能带来超能力的信息已经传开，因此这种能够逆天改命的东西就成了大家交谈的热门话题。许多人懊恼自己的错失，现在成了马不韦提前寻找的线索。 不过很多线索是模糊的，最精确的线索他自己已经找过，现在还剩下一些比较清晰，但不够准确的线索。 大家兵分两路，周天和魏壮前往南山庄园，那里是一座大型郊区餐馆，名为农家乐，却十分豪华高档。庄园跟南山森林风景区融为一体，里面甚至建了一个私人动物园，老板养了一群孔雀；得到的线索是，有一个在这里吃过饭的客人说，他在一颗橘子树上，看见了透明的果实，当时没有在意，后来追悔莫及。 李樵和马不韦去了城中一栋烂尾楼，马不韦在避难所里听一个拾荒的老人说过，在烂尾楼里他捡到过一颗透明果实，后来2万块钱被人收走了。 还好小区不大，只有四栋高层，一二层有一些痕迹，角落里铺着报纸、包装箱纸，似乎有流浪汉晚上会在这里睡觉。烂尾楼自然不可能有电梯，爬完两栋之后，马不韦就不行了，往地上一躺就不想动。 李樵发现他倒是体力充沛，这才明白，觉醒力量后，他的体质得到了大幅度改善。 “再坚持一下。” 马不韦摇头，坚持不了了。 “那你休息吧，我一个人找找。” 马不韦又不敢，之所以两人一组，而不是兵分四路，就是因为他发现有人盯上他后，担心寻找超能果实的时候被人偷袭。 这次终于有了收获，第三栋楼的地下室似乎灌了水，里面长满了各种黏菌，表面上黏糊糊的看着恶心，还有一条条五颜六色的丝状物，让人感觉是某种切开的肉类。 在角落里，马不韦看到了一个篮球大小的黏菌团。这奇怪的玩意，很难不引起两人的注意。 马不韦从外面很快找来了一段施工用的竹竿，他个子矮够不着，李樵接过去捅了一下，结果黏菌团动了起来，里面仿佛有某种东西要钻出来，吓的两人赶紧跑到门口看着，随时准备逃跑。 “里面该不会有怪物吧？” 马不韦问道。 李樵可是大学生，他懂科学：“我猜测可能是什么虫子寄生在里面。” 噗呲，黏菌团爆开了，一个更大的东西撑破了表皮，两人都震惊了。 瞧瞧，他们看见了什么？ 一个比篮球还大的透明果实！ “哎，哎——” 激动了不到一秒，巨大透明果实从黏菌中掉了下来，掉落在地然后弹起来老高，接着第二次落地，突然爆裂开来。 一句诗立刻崩现在李樵脑海中：大珠小珠落玉盘！巨型透明果实爆炸开来，却没有直接爆浆，像某种游戏中的画面，很催生的爆成了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果实，在地面上弹跳着，热闹非常。 满地都是果实，犹如进了游乐场。 两人是一动都不敢动，一挪脚，指定就要踩上。面面相觑，都是一脸震惊。 “怎么办？” 马不韦愣愣问道。 “捡啊，怎么办！” 李樵说道，顺势弯腰捡起身边的超能果实。 掉地上分裂后的超能果实，有大有小，绝大多数都比葡萄还小，越大越少。但拳头大小的也有好几颗。 两人都背着包，李樵背的还是双肩包，结果竟然装了满满一包，看来破裂后，这果实的体积似乎又膨胀了一些，分量却不太重，至少比一颗西瓜要轻。 两人找的很仔细，整整找了一天，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都没放过，但依然不敢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因为摔裂的太细碎了，许多超能果实只有米粒大小，一不小心就会漏掉。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先各回各家，第二天在魏壮家聚首。 魏壮一个劲聊着南山庄园的豪奢，直言将来有钱了，也要天天去那吃饭。周天倒是不在意，他家现在就有钱，他爸妈带着他兄妹就去过不止一次。 可当说起超能果实，两人没有收获。他们搜遍了每一棵橘子树，江州的气候，并不适合橘子树生长，南山庄园里专门设了玻璃大棚，几百棵橘子树种在一个叫橘园的地方，可惜每一棵树上都没见着超能果实，倒是橘子满满当当，红黄一片，很是好看。 这时候李樵和马不韦才翻开背包，两人直接就惊了。 “该不会是假的吧？” 魏壮惊呼道。 马不韦将来历解释了一下。 接着众人开始商量，这东西太多了，他们肯定消化不了，要不要卖掉一批。毕竟他们建安全屋还需要经费。 马不韦反对：“其实吧，你们建安全屋根本没有意义。出现危机后，政府第一时间就会疏散群众。我们国家在这点上是很责任的。到时候你屯多少物资，也搬不走，而且再安全的安全屋，也比不上政府建设的避难所。” 众人点点头，超级灾难来临后，靠个人力量是无法对抗的。 周天问道：“那我们该囤什么？黄金，药品？” 马不韦摇摇头：“其实在避难所里，最值钱的就是这玩意。” 他看着包里的超能果实说道。 又补充道：“而且会越来越值钱。现在卖的话，中等品价格是10万，到了避难所，直接飙升到100万。” 魏壮不解：“这东西还分品相？” 马不韦道：“那当然。比这颗小的都算下等品。” 他捡出一颗葡萄大小的果实说道。 这样的中等品在背包里并不少，大概90%是下等品，上等品占1%，剩下都是中等品。 “难道品相跟觉醒有关？” “应该有关吧，据说吃了下等品能觉醒的几乎没有，中等品是一条杠，中等品以下，很难觉醒。中等品以上，数量太少，没人知道。” 李樵对比之下，发现自己吃的那颗超能果实就是绝对的上等品，即便此时这两背包，能跟自己那颗比的，一个都没有。 周天叹了口气，显然他昨天着急吃下去的，只是一颗中等品，只有葡萄大小，可现在包里却有五颗拳头大小的果实。 这几颗大的绝对不可能卖，分一分，李樵拿了两颗，他父母需要。周天拿了一颗，给妹妹要的，他父母暂时不会回来。还有一颗给了魏壮，是给他妈妈的。马不韦不需要，因为他是外地人，在本地没亲戚。 剩下的超能果实全都让周天带回去，因为他家有一个保险柜。 当天晚上李樵就骗着父母吃了下去，没告诉他们实情，是因为说出来他们可能不信。以国外进口水果的名义，让他们吃下去。看他们吃下去后的表情，似乎是有反应的。但之后就平静下来。 老爸还问道：“这玩意不会上瘾吧？感觉很有劲啊！” “不会。正经水果，上什么瘾，倒是有人说吃了就有超能力。” 李樵点了一下。 老爸瞪了他一眼：“不看网络小说，改看动漫了是不？你能不能把心思用在学习上！上了大学也不能放松。” 老爸是水厂的工程师，李樵上大学前，他对李樵的学习并不怎么逼迫，那时候逼着李樵学习的主要是老妈。老妈也是水厂员工，做会计，李樵上了大学后，老妈反而不说了，倒是经常问李樵有没有交女朋友。 跟父母没啥共同语言，看他们吃下去后，找了个理由就回自己房间了。 晚上收到了一条消息。 “没打扰您吧？” “没有。你说。” “我的针买到了，您看？” “那我明天过去。” 宋锦买到了针灸用的金银针，还发了图片给李樵看合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缝衣针他照样用，不过对方未必受得了。 第二天李樵让马不韦把他捎到了宋锦居住的钟鼎小区，其他人继续去搜索，毕竟时间宝贵，哪怕已经有了几千颗，一共三千颗，这是周天晚上回去数的，李樵可没这种耐心。 宋锦还是口罩、眼镜，见怪不怪了，老实说，他也不想看见对方的模样，虽然不礼貌，但重症病人的容貌，确实有点渗人。 她洗完澡后，喝了药，然后李樵帮她扎针。随着一根根针刺入穴位，李樵感觉到一缕缕特殊的力量，从自己身上经过针灸进入她体内，这股力量并没有直接让她变得更健康，却调动了她的免疫力，让她的免疫系统变得更加活跃，更有活力。 针灸完成后，宋锦跟上次一样，出了一身汗，感觉一身轻松。 “我不是催您啊，我就是想问问，您这样治疗，我什么时候能好？” “两三个月吧。” 宋锦点点头：“人体细胞代谢，确实需要这么长时间。” “你懂医术吗？” 上次见到宋锦满屋子医书，他险些以为对方是个医生。 “嗯，懂一些吧。我已经报了名，下个月就能考下行医资格证！” “你想当医生？” “也不是。我生病之后，就开始自学医学知识……” 宋锦的故事让李樵有点震撼，也有点惭愧。 两人这天聊了很久，对方不但是个校花，还是个学霸。她不是医生，她是律师，还是很有名的律师。 以优秀成绩考入本市政法大学，只用了两年时间就修完了所有课程，之后交换去国外留学，用了三年时间读完研究生到博士的科目，以优秀成绩从国外毕业。回国的时候，很多律所抢着要她。她甚至大学时就考取了律师资格证，在国外留学期间，还考到了国外的律师从业证书。 宋锦选择加入本市最好的律所，因为精通国际法律，她在律所专攻国内外的非诉案子。这种案子风险不大，收益极高，主要就是帮一些跨国公司解决收购、重组等法律问题，在一些案子中，甚至是根据并购资金比例抽成的。 她才工作了五年就赚到足够的钱买了现在的房子，还成了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可惜这时候查出来得了癌症，果然天妒英才，一个人太顺了，也不好。 “你这行动力也太夸张了！” 李樵不止一次感慨了。 两年时间学完本科课程，李樵觉得四年都不够，三年学完硕士到博士的课程，还是跨国，跨文化，这他无法想象。她看病把自己看成医生，这让李樵完全无法理解了。尤其是对方并不想从事医疗行业，仅仅是不想浪费时间，反正自己都学了，为什么不考一下呢。有个行医资格证，以后关于医疗的案件，她就比别人更有优势。 内卷这条路是没有上限的，有些人是把别人卷死，把自己累死。 “李医生今年上大三？” “嗯。” 两人聊天中，也聊过李樵。 “将来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 他学工科的，毕业后打算进水厂跟他父母做同事，一家两代继续为水厂奉献。 “你有没有考虑过开一家诊所。程序问题我可以帮你跑。我们还可以合伙。” 眼看着宋锦打算从律师行业卷进医疗行业，李樵连连摇头，跟这样的人合伙，将来估计得累死。而且马上都末世了，还开个毛的诊所。 于是拒绝了。 对方一脸可惜：“你的医术是宝贵的资源，如果你开诊所，我敢保证能做成全国第一的高端私人诊所。” 对开诊所没兴趣，对第一还是有点好奇的，李樵问道：“第一一年能赚多少钱？” “那就看你想赚多少钱了？你这种能够治疗癌症的能力，绝无仅有。定价权在你手上，你想赚多少钱，那些能掏得起钱的人就得付多少钱。当然，物价局肯定会限制，具体多少，我就不敢保证了。但有一点，医疗行业是阳光产业，未来前景光明。” 两人聊了一天，饭都是在宋锦家里吃的，对方坚持给李樵做了一顿家常菜。 李樵总算从她身上看到了一点不足，她厨艺不行，对照着视频做菜，竟然能做成那副样子，最后根本吃不成，只能叫了外卖。宋锦很歉疚，她亲手做饭的目的是为了表达谢意，最后没成功，但态度很坚定，表示下一次一定亲手给李樵做一顿能吃的饭。一副又要往厨师行业内卷的架势。 还是马不韦来接他，依然是一天一无所获。这东西确实很少见，哪怕有一定的线索，也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别人累了一天，都早早回去休息了，李樵却比较轻松，一个人在网上刷视频。他发现最近关于灵异的小视频突然多了起来，不知道跟超能降临有没有关系。但他刷出了好几个疑似超能力的视频，以魔术的名义在网上直播。 十点钟左右，准备睡了，突然电话响起，周天在电话里大声喊着：“快去我家，我家有鬼！” 第6章 真的有鬼 周天这狗东西，今天回来的时候，说自己很累，想早点休息，早早就回去了，结果现在却不在家里。 把妹妹一个人——也不算一个人，家里还有一个保姆。 这个护妹狂魔在电话里失态般的求助，说他家里有鬼，让李樵赶紧过去。 有个屁的鬼，经过宋锦那件事，李樵根本不相信有鬼，但也不敢保证，因为马不韦末世预言中有百鬼夜行的说法。 所以他去了，但他别说对付鬼了，他连周天家的门都对付不了。别墅外的钢铁栅栏他可以翻过去，但有门庭的进户门根本进不去。他踹了好几脚，厚重的别墅门震得他脚疼，却纹丝不动。 左右看了看，他决定爬窗户，因为二楼的窗户是开着的。 平时都没发现自己身手这么好，顺着藤蔓竟然就攀爬了上去，从窗户跳进二楼客厅，正对面就是几间卧室，一个长发长裙的贞子就趴在卧室房门上朝里张望。 “什么鬼，装神弄鬼！” 李樵暴喝一声，女鬼缓缓转头。 妈呀！ 李樵心里咯噔一下，还真特么是鬼。黑长直，面无血色，双目无神，像两颗黑球直愣愣的看向他。 “镇静、镇静、镇静，我特么都有超能力，还怕这玩意！” 深吸几口气想着应对之策，动漫里的咒语？ 想了想，记不住一句完整的。 突然脑子里想起干宝写的故事，干宝说，遇到鬼不要怕，唾它，鬼最怕这个。这可是写进教科书课文中的办法，应该靠谱！ 于是在女鬼张开双手缓缓靠近李樵的时候，他聚起唾沫——喝，呸！ 起效了，一口唾沫砸过去，像子弹一般穿透了女鬼的胸口。又没用，因为女鬼继续扑了过来，好像被激怒了一般，嘴里发出‘喝喝’的声音。 “我滴妈！” 李樵撒腿就跑，女鬼动作僵硬，竟然让他跑掉了，一口气跑到卧室门前，而卧室此时瞬间打开，他顾不上思考，直接钻了进去。 关上门，看见一个花容失色的女孩，不是周元还有谁。 女大十八变，小时候流着鼻涕的跟屁虫，现在成了校花级别的大美女，腰细腿长，梳着马尾，平时见面轻轻点头，一脸傲慢。活像大学里那些看都不看李樵这种普通男同学的美女样子，让人很是不爽。 “樵哥，你真棒！” 此时周元虽然害怕，竟然还有心思夸赞李樵。 “那是当然！” 李樵挺起胸膛，试问哪个男生会在女生面前认怂。 “外面那真是鬼吗？” “我也不知道。” 李樵大着胆子透过猫眼看了一下，险些跳了起来，一想到身后站着周元，他才硬挺着头皮没有动，猫眼外是一只黑漆漆的眼珠子，正朝里面观望。 “别怕。这东西没什么本事，连你的房门都进不来。” 周元点点头，似乎真的不怕了。 “樵哥，你好像变帅了，嘻嘻！” 这小丫头这时候还说这种话，真是傻大胆啊。 李樵呵呵两声，又停了停刚才不自觉耷拉下去的胸膛。 砰的一声，外面有人砸门。 砰砰砰，一声声砸门声，仿佛砸在心口上，让人提心吊胆。 李樵在周元房间里转起来。 “樵哥，你找什么？” 找个家伙事。 据说，遇事第一反应找武器的人，是因为胆怯。此时李樵顾不上想这些，他找了一圈，连根木棍都没找到。周元房间里最多的是各种绘画用品，地上摆着画板，墙上挂着画作，她是美院的学生，据说还得过大奖。 “元元，你转过去！” 李樵找到了一个瓶子，很快响起哗哗哗，滋滋滋的声音。 杀鬼利器：童子尿！ 摸着温热的矿泉水瓶，看着里面橙黄透亮的饮料，李樵信心十足，觉得够那只女鬼喝一壶了。 “我要开门，你退后！” 有一只鬼在外面砸门，躲在里面也不是办法，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 手刚抓住门把手，扒拉一声，厚重的实木门上穿了一个洞，一只泛着冷白油光的手穿了过来，还很调皮的上下抓挠，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一样。 那只手就差一点，就能给李樵一记标指了，他此时忘了什么勇气，本能的退后了几步。 “啊——” 一声尖叫，背后传来触感，接着一双手突然抱住了李樵的腰。 李樵又给吓了一大跳，他感觉刚刚清空的膀胱此时又有了汹涌的尿意。 心脏砰砰砰砰狂跳，不由分说，拧开矿泉水瓶，对着那只白手就泼了过去。鬼手如触硫酸一般缩回，破碎的不规则洞口有尿液混着颜料一般的东西流淌下来。 “元元，你先放开我。咱们跳窗。” 李樵不敢跟女鬼硬刚了。 拉着元元走向窗口，看着距离地面的距离，掀起床单，打算结个绳子。 砰的一声，女鬼再次砸开一个破口。 周元再次尖叫一声抱住了李樵，不一样的是这次是正面抱着他，而且死死不放开。 “元元！” 李樵叫了一声，吓的钻在他怀里的周元抬头，四目相对，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升起了一丝暧昧。 看着唇红齿白的周元小嘴，李樵竟然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 “我能亲你一下吗？” 鬼使神差的李樵问了一句。 周元顿时脸红，突然镇静下来：“嗯，似乎这样死了也很浪漫。” 这女孩的脑回路有点怪异，此时李樵顾不上这点，附身就怼了上去。双唇相接，跟宋锦的嘴唇不同，周元的嘴唇很热，但都一样软，软软糯糯，丝丝甜蜜入口。很快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从她嘴上传来，身体最深处某种力量被激发了。 跟他想的一样，他才不是贪图周元的美色，才不是，才不是呢。 这股力量比从宋锦身上激发出来的能量感觉更加霸道，四肢百骸瞬间就充斥着一股爆炸般的力量，力量在身，勇气膨胀。反复不断的砸门声充耳不闻，直到哐当一下，整个门框都掉了下来，他才放开周元。 “嗯？” 周元带着疑惑，脸上潮红泛起，似乎还意犹未尽。 李樵却将她挡在身后，然后攥着尿瓶，一步一步走向房门。 门口此时站着那只女鬼，此时李樵才有心思打量，女鬼白色长裙，黑直长发，样子跟电视里的贞子一样，但总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它的轮廓跟周围有清晰的分界，它不是现实世界的一部分一样，是浮在空间中一样。就好像，它是一幅画，周围的世界只是它的背景板。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女鬼就扑进了房间，李樵没有任何犹豫，童子尿就泼了过去。尿液从她身上流淌而下，女鬼的身影顿时暗淡了下去，仿佛随着尿液流淌，它被洗掉了一层。 一不做二不休，童子尿不断泼过去，女鬼的身影越来越暗淡，最后甚至变得透明。 李樵越战越勇，抡着尿瓶，左一甩，右一甩。 女鬼的身体被她甩的一荡一漾，始终无法近身。 突然尿瓶一空，童子尿用光了。 “不好！” 心中暗道。 女鬼却没有立刻反击，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李樵，身上透明的部分竟然开始冒出鲜血。 李樵大喊一声：“元元，快跳楼！” 女鬼的长裙从之前的洁白变成透明，现在又从透明变成血红，这是要变身了。 …… 此时在江州市某个昏暗的地下室里，一张画板上画笔飞舞。画笔之下，一个暗淡的长裙女人的裙子正在快速变红。 画笔用的颜料，来自旁边颜料盒上的一张卫生巾，上面血迹未干。 画板上的女人之外，则是一个卧室的背景。 当女人的裙子被鲜血全部涂抹成红色之后，画上的女人再次动了起来，向卧室中走去，并张开了双臂。 …… 看着张开双臂扑过来的，已经变身的红衣女鬼，李樵步步后退。 周元那边还没结好绳子，她动作颤抖，打个结的事儿，怎么都做不好。 李樵此时很猛，他身上的力量充斥四肢百骸，整个身体都要爆炸开来一样，不但没有衰竭迹象，反而越来越强大。他飞起一脚，直接踹到了女鬼胸口，感觉如同踹到了橡胶，竟然反弹了回来。 嘶~ 这女鬼不怕物理攻击？ 可他现在尿也来不及了。 女鬼的双手纤细，指甲泛着寒光，看到被她徒手撕裂的实木房门，李樵也不想上去试试软硬。 只能瞅准机会，踹对方一脚，然后被弹开，唯一的作用是能让女鬼顿上一顿，阻止它快速扑过来。 来不及了，女鬼已经走到了床边，李樵一步步后退，身后就是阳台。 “妈的！拼了！” 李樵再次踹了一脚，趁对方身体一顿的机会，扑上去直接抓住它的手腕。 咦？ 他爆炸般的力量竟然无法将女鬼的手腕拉开，此时反倒不敢松手，两人以怪异的姿势在阳台旁边角力。 李樵身上的力量还在增强，他感觉自己此时如同一个快要吹爆的气球，可持续增长的力量依然无法撼动女鬼，女鬼就好像一道规则一般，根本就不是力量能够撼动。 女鬼顶着李樵，一步步朝阳台靠近，那边周元的叫喊声不绝于耳，已经哭了出来。 “别嚎了！” 李樵扭头朝周元吼道。 “樵哥，你的眼睛！” 周元止住哭声，突然看着李樵额头。 眼睛怎么了？ “你这里又长出了一只眼睛！” 周元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这一提醒，李樵也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全身爆炸般膨胀起来的力量，充盈了四肢百骸之后，在身体里继续膨胀，仿佛要找到一个出口一般聚集在了眉心。 “那是眼睛？” 感觉眉心要爆开一样的感觉，李樵心中升起那是一只眼睛的念头，随即感觉自己仿佛能睁开那只眼睛一样。 “这是我新的能力？” 说时迟，那时快，李樵配合着眉心要爆炸开的力量，做出了睁眼的意识，结果看到眉心一道金光射了出来，金光射在近在咫尺的女鬼头上，它的头瞬间就被射爆了，仿佛蒸发了，接着整个身体流沙一样崩溃，洒了一地！ 第7章 报警抓鬼 周天今天回来后，跟李樵他们说自己累了想休息，却根本没回家，而是给妹妹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跟朋友玩，今晚不回来了。 然后驱车直奔一家酒店，他约了女朋友开房。 目的不只是开房，他想要激发自己的超能力。 他的契机是什么，不知道，但有可能就是跟女朋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友谊赛，或者一个甜蜜的吻，他得试试不是。 友谊赛激战正酣时，妹妹的电话响起，说家里出现了一只女鬼，保姆阿姨直接吓死了。那女鬼现在就在妹妹房门口，似乎要进门。 周元顾不得身下催促他继续的舞蹈专业女友，直接就拔了出来，一边提裤子，一边往外跑，顺手给李樵打了电话。 当他紧赶慢赶回到家里的时候，只见李樵正正的坐在客厅沙发上，妹妹乖巧的拿出老爸珍藏的茶叶和茶具给他泡茶。平时就是老爸想享受女儿的伺候，那都得付出高昂代价，比如买一套昂贵的绘画工具。 “没有鬼是不是？” “元元，你在骗我回来？” 李樵没搭理他，指了指楼上：“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既然你回来了，那我就走了。” 留在这喝茶，是因为周元害怕，不让他走。贴心的给他泡茶，然后就是问东问西。 周天上楼一趟，很快就下来了，虽然没看到女鬼，但是看到破碎的房门，他就明白了。 “超能力的事情，你自己跟元元解释一下，我先回了。” 李樵急着回去，不是困了，他急着研究自己的新能力。 十几分钟后，在自家卫生间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果然额头上长了一只眼睛，一只竖眼。 不过这眼睛并不是真实的肉眼，而是金色的光芒勾勒出来，正汩汩往外冒金色火焰。说火焰也不正确，质感像是实质一般的金色光芒，只是这光芒太稠密，仿佛液化了一般。 感受着金光，那是一股股力量，随着李樵心意而动，从竖眼中喷涌而出，贴着他的身体流淌，竟然可以包裹全身。包裹着金光的皮肤，也有了金色质感，仿佛寺庙里的塑像金身。敲一敲，有金属般的反馈。抓起一个玻璃杯，一拳砸过去，玻璃杯碎成玻璃渣，拳头上却没有半分伤痕，只有表皮的金光荡漾了一下。 又是开天眼，又是铸金身，这新能力——酷啊！ 尝试了许久，感觉身体里的能量消耗了很多，李樵控制着金光收回。当最后一抹金光收回眼睛，只剩下一个竖眼轮廓的时候，李樵仿佛能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脑子里多了一个模糊的视野，这个视野跟肉眼的视界不同，肉眼的视界是横向的，这个视野是纵向的。 而且看到的东西，似乎也不一样。 李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有一股金色的气息蒸腾，直冲天花板。试图努力看清楚，结果又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隐没在金色气息之下，他身上还散发着赤橙绿青蓝紫等各色气息，只是十分微弱，完全被金色气息遮蔽。 这是气场？ 仿佛找到了新的玩具一般，李樵四处打量着其他物品。他发现死物身上没有这种气场，只在客厅里爸爸种的吊兰上看到了极其微弱，淡淡的绿色气场。 扫了一圈，直到额头隐隐酸胀，这才收回金光，眼睛消失，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印痕，像一只眯着的眼睛，不注意看几乎察觉不到。 第二天一早，李樵再次来到周天家，一老一少两位帽子叔叔正坐在他家客厅，叫李樵来是问话的。 “昨晚你在这里做了什么？” “哦，昨晚这里有一只鬼，女鬼，就是贞子那样的……” 昨天周元报过警，说是家里进了鬼，早上附近片警才过来查看，显然没当回事，也不可能当回事。 李樵说着，年轻的帽子叔叔作着记录，却被年老的叔叔拦下了。 “走吧，我们一起上去看看。” 现场只剩下一堆颜料，黑的，白的，还夹杂着一些红色。 看过了现场痕迹，根本分不出那是人形，摊在地上是一片。然后叔叔带着李樵等人来到旁边的画室，年轻叔叔打开了颜料盒，里面也是各色颜料都有。 “师父？” 年轻叔叔看向年老叔叔。 老叔叔从李樵等人脸上扫过：“你们确定要报警吗？” 暗示的意思明显。 此时周天终于改口：“对不起，我妹妹昨天晚上喝酒了。” 老叔叔点点头将周天拉到一旁，神情严肃的一通训斥，李樵隐隐听见几句‘年轻人别拿报警开玩笑’‘真记录了，你们就是扰乱治安’‘看在你爸妈的面子上……’。 周天连连赔罪着送走了两个帽子叔叔。 李樵此时也明白了，现场没有留下指纹，只有一堆颜料，恰好周元是学画的，家里的画室就有各种颜料。所以一切线索都指出，周元报警纯粹是开玩笑。加上没有人员伤亡，连那个保姆阿姨都只是吓晕过去了，所以帽子叔叔很难相信。 回来后的周天一脸忧虑，明显心里装着事。周元却毫不在意一般，时不时偷瞄李樵。 跟她哥哥不同，她是个学渣，以她的成绩根本考不上大学，好在艺术细菌很多，自幼跳舞、画画这些业余爱好都玩的很有水平，家里也负担得起她的爱好，所以最后考了美院，她父母不图她成为艺术家，只是让她混个文凭。这种教育氛围，让她从小都没什么压力，养成了乐天派的性格。 “樵子，你说那只鬼还会不会再出现？” 这就是周天担心的事情，这件事警察都管不了，似乎也不归警察管，这事归城隍管。 “那只鬼不都被我打死——你的意思是说，这鬼是人控制的？” 李樵立刻明白了周天的意思。 周天点点头。 周元在一旁一惊一乍：“我明白了，这女鬼是画出来的，超能力，对不对？” 周天昨晚已经跟她解释了超能力的事情，年轻人接受度比较高，加上亲眼目睹了一只女鬼，已经彻底相信了。 女鬼死后留下的颜料，加上昨天直面女鬼时候的感觉，李樵也倾向于这种判断。如果这只鬼是某个有超能力的人画出来的，他会不会再画一只，继续缠着周元。 周天立刻看着妹妹，渐渐露出不满：“元元，你在学校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啊？没有啊。” “真的？” 李樵也不知道周天为什么这么问。 周天叹道：“假如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他还会画画，很可能就是美院的。元元这个年纪，跟人结仇，往往都是因为幼稚的感情问题。” 李樵觉得周天分析的有道理，但之前他根本不会这么想问题，因为他第一反应是，这只鬼是马不韦说的百鬼夜行的前奏，百鬼夜行之前出现一两只孤魂野鬼不奇怪吧。但周元想的显然更复杂，而他的推测，又未必不是一种可能。 于是李樵也狐疑的看向周元。 周元急了：“你胡说，我根本没有男朋友。” “真的？” 这次是李樵问。 周元长得漂亮，家里还有钱，这种条件，不可能吸引不到男生追求。 周元噘着嘴：“追我的倒是很多，但人家看不上嘛！” “你老实交代，都有谁追你。” 周天审问犯人一样开始审问。 周元在威逼之下，一五一十交代了起来。 周元竟然是个女海王，她们班十个男人中有八个在追她，学校里各个年级的追求者更是如过江之鲫，其中不乏一些家世背景很深厚的男生。甚至还有校外的…… “是网上那个王少？” 其中还有一个名人。 “嗯。” “他怎么追你的？” “他，很烦的……” 王少是一位富少，传言是家里是江州首富，有很多女朋友，在美院就有好几个，常常为他争风吃醋。今年初，王少携美莅临美院游览的时候，见到了周元，惊为天人，然后展开热烈的追求。 追求手段包括但不限于，用玫瑰花装满周元的宿舍，当宿舍门打开的时候，花瓣砰一声膨胀出来，夜晚用无人机覆盖美院的天空，组成一个‘元元我爱你’的字样，还有一些被吃瓜群众爆出来的土味情话聊天内容…… 啊这？李樵感觉有点违和，原来有钱人也会当舔狗？虽然他肯定不会承认！ “王少这么追你，你为什么不同意？” 李樵很是不解，如果放在他的学校，估摸着都不用怎么追，有的是女生生扑王少这种富二代，甚至愿意给他生孩子，哪怕他本人不同意，甚至不知情。 “因为，因为他长得不好看，还很土。” “啊这？” 李樵没想到是这种理由，那位王少在网上的照片看着还行，虽然他自称帅哥无法让人信服，但至少不丑，关于土，李樵就很难认可了，因为对方穿得起一身名牌，怎么会土呢！ 周元解释道：“你们不懂，他是那种由内而外，发自内心，形而上的土！” “你真的没交男朋友？” 周天不关心王少土不土，只关心妹妹是不是谈恋爱了。 周元不惜自爆：“肯定没有啊，要是交男朋友了，就没人追我了。” 好吧，鱼塘里一只鱼上岸，其他鱼自然就淘汰了。当然不排除有一些锲而不舍的舔狗，即便你结婚生子，他也愿意继续舔，但这毕竟是少数。 既然周元没有谈男朋友，就不存在抢了谁男友，或者让某个追求者因爱成恨的可能，即便有一些嫉妒她的女生，应该也到不了要杀人报复的程度。 “樵子哥，在我家吃饭吧！” 这时候保姆阿姨的早饭做好了。 周天也挽留他：“留下吃饭吧，感谢你昨晚救了元元。” 第8章 新的基地 李樵没有客气。 有钱人家的早饭也那样，不过是豆浆换成了牛奶罢了。 吃完饭，周元拉着李樵要参观她的画室，给李樵展示她的画作。 看着妹妹积极的样子，周天露出了担心之色，却没有拦着。 周元的画很好，李樵也只能做出‘很好’的评价，因为真的不懂。 “这是贾宝玉？” 阳台上有几幅周元最新创作出来的画作，为首一副是个古装帅哥。 “嗯。” “怎么还有外国人。” 李樵看出那是好莱坞大明星小李子。 “这是彦祖吧？全都是帅哥！” “嘻嘻。人家是颜控嘛。” 看到第四幅，还没有完成。 “这是二郎神？” 虽然没有完成，但有素描打底，尤其是第三只眼十分明显，李樵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嗯呐。宝莲灯那一版的。” 宝莲灯版的二郎神，那确实是帅哥。 李樵不由纳闷：“你画这些古早帅哥干什么？” 虽然都是帅哥的画作，他发现都是以前的明星。 “这叫十美图，我要画出各个年代的大帅哥。” “十美图？” “男人就不能美吗？” 周元噘嘴。 果然是颜控，男人当然可以美，不过一般男人不以美为衡量标准。 李樵看着二郎神的画像怔怔出神了许久，他总觉得昨晚亲吻周元激发出来的超能力，可能跟这位二郎神有关，他额头上的三只眼不是白来的。 这不是他瞎猜，亲吻宋锦激发出了神医的治愈能力，因为宋锦是个重症病人，渴望被治愈，亲吻周元得到了开天眼的能力，而她是个颜控，还正在画二郎神。感觉肯定有联系，却又摸不清其中的因果。 “樵子。出来聊聊。” 周天此时在房门外喊着。 聊个屁，这货一点正事都没有，一通瞎几把扯淡，分明就是不想让妹妹跟李樵单独在一起。 李樵百无聊赖，打开天眼视野，胡乱扫着。他看到周天身上有一道隐晦的气场，颜色是紫色的、周元身上的气息是蓝色，而且比她哥哥更加旺盛，保姆阿姨身上的气场，则晦涩不明，十分微弱，呈现暗淡的灰色。 不同人身上不同的气场代表着什么，李樵有很多猜测。 直到中午的时候，魏壮和马不韦回来，他们今天终于有了收获，带回来十几颗超能果实。这是他们一早上在郊外一个草莓园搜寻的成果。 十几颗大小不一的超能果实，在李樵的三眼视野中，竟然也呈现出五颜六色的气息。 李樵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他想到了马不韦说的同种类超能果实的含义，莫非相同颜色的超能果实，就是同种类型？ 同种类型，是可以吃的！ “把那颗金色的给我。” “什么金色的？” 马不韦纳闷。 李樵这才反应过来，他开着天眼才能看到气场颜色，他自己亲自过去，将那颗金色的拿了出来。这颗跟他的气场一致，所以有可能可以吃，不过他可不敢乱试。 “给我一颗小的。” 周天选了一颗最小的。 “我也要。” 周元凑上来，她已经知道吃这种果实有可能激发超能力。 周天立刻防贼似的，将所有果实收起来。 告诫周元：“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东西只能吃一颗！” “那你为什么要多拿一颗？” 周元已经吃过了一颗，还是一颗拳头大小的超能果实。 “要你管！” 李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周天，对方知道不同种类的超能果实吃下去会爆炸，却还是拿了一颗最小的。假如今天晚上女鬼又出现，难道周天打算跟女鬼同归于尽？ “下午我们就不出去了。一会去看房，李哥有时间没，帮忙参考一下。” 马不韦打算在小区租房子，这样危机到来的时候，他就能跟李樵进入同一个避难所。已经约好了中介，今天看房子。 “到时候打我电话。” 李樵回答。 下午，陪着马不韦看了几栋楼后，在李樵建议下，他选择一栋28楼的顶层，因为这一层两户都空着，而且属于同一个主人，都在招租。租下一户，另一户空着，没有邻居，似乎更方便一点。 选好房子后就是搬家，大家都来帮忙。马不韦行李不算多，两个行李箱的衣物，但有一个沉重的木箱，几人合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搬上去。 打开一看，都惊呆了。 “你小子弄这么多管制刀具干什么？” 马不韦竟然屯了一箱子武器，显然他也为末世做了准备。 “我是刷到了锻刀视频，一时兴起。我还专门找人弄了废旧弹簧钢打造的。” 各种刀具，武士刀，绣春刀，大刀，甚至还有一把菜刀。 李樵拿出一把绣春刀试了试，入手沉重，挥动有风声，心想要是昨晚有这家伙，高低得砍女鬼几刀。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新基地了！” 经马不韦同意，李樵大声宣布。他妈妈在一家超市打工，虽然早出晚归，但做一些事情毕竟不方便，连魏壮每天都要给他老婆放气，生怕吓到他妈妈。李樵也不敢整天睁着天眼，在父母面前走来走去。 不过这基地也只是作为聚会用，重要物品，比如超能果实还是放在周天家的保险箱里更安全。 几人在这里主要研究超能力量，周天反反复复询问李樵和魏壮激发时候的过程，感觉，一点细节都不放过。 魏壮还好说，他的事情只是魏壮本人羞耻一点，李樵的事情让周天很难受，因为李樵第二段超能力是亲吻他妹妹时候激发出来的，他不得不听，不得不记录下细节，却跟吃了耗子一般。 除了周天，吃过超能果实没激发超能力的还有他妹妹周元，以及马不韦。 周元的热度只维持了一天，然后就跑回家画画去了；马不韦比较特殊，他吃过超能果实，还死而复生了，所以合理猜测，他的超能力是复活，可这玩意没人敢试，万一死了活不过来呢。如果不是因为不想死，他不至于费尽心机加入‘吹老婆’一伙。 同理，那个同种超能果实可以反复吃，能增加激活概率的说法也不敢瞎试，因为这个说法首先还不确定，李樵通过天眼看到的同一种气场是不是就代表同一种超能果实，也无法确定，一旦尝试万一爆炸了呢！ 周天尝试过很多方式，包括跟女朋友激情燃烧，在小区长跑到精疲力尽，还跑去游乐场玩了次蹦极，但都没能激发出超能力。 超能果实本就不多，遇到这种东西的人大多也不会去吃，没人敢随便吃野外植物上长出来的陌生果实，魏壮这种是特殊，本来果实就不多，找到了吃的人也不多，吃过之后，还得找到合适的契机才能激活，这一系列苛刻的条件，注定觉醒者不会多。 难怪马不韦经历的未来中，一个几百人上千人的避难所里，都不一定有一个觉醒者。 李樵已经觉醒了能力，而且是第二种，这种情况也是马不韦不知道的。 一方面他很满意第二种能力，当金光覆盖全身，金身几乎坚不可摧，他自己试着拿刀都划不破金身。最后让马不韦拿刀砍他，最多只能溅起一点金光，只要金光不散，他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另一方面，李樵又开始有点得陇望蜀。亲了两个女孩子，然后就得到了两种超能力，那是不是亲更多就得更多呢？ 之后几天，团伙放弃了外出搜寻超能果实，靠谱的线索已经基本搜索完了，得到的已经够多。除非必要不出门，都躲在家里安心等待末世降临。 唯一的必要是，李樵需要去给宋锦治病。约好的一周一次，经过平时的沟通，宋锦说她已经好多了。 宋锦确实好多了，治疗还不到十天，她身上难忍的剧痛已经消失，食欲大振不说，甚至能看出身上已经长肉了。 几个月来第一次在镜子前大胆看着自己，看着看着就泪流满面，不敢说恢复，但至少已经不再是皮包骨头。即便穿着旗袍，露在外面的双腿也没有以前那么恐怖了。甚至她听见不少参加考试的同学在背后悄悄议论她的骨感美。 她穿旗袍可不是为了给李樵看的，而是去考试的。对于这次考试，之前她很担心，倒不是担心自己准备的不够充分，而是担心她的体力无法坚持。李樵的治疗，让她不但有体力考完整场考试，而且还是自己开车去，开车回来。 考完试就是跟李樵约好的治疗时间，她时间安排的很扎实，习惯了如此。即便生病后，她都没有第一时间辞职治病，而是坚持了两年，直到身体确实不允许之后，才从律所辞职。专职在家看病的时间，其实只过了半年。 她确实好了，今天扎针的时候，她感觉到李樵在她身上多了一些不该有的动作。她有点不自在，倒不是反感，也没有抗拒，相反心中还有点窃喜。想起第一次见面，自己吓到对方的情况，那时候的李樵对她肯定是没有半点兴趣的。宋锦不但不反感，她还很有觉悟，她知道李樵看病的‘价码’，她给对方留着，等她身体恢复好，对方随时想要，她随时愿意给。 “宋姐，你脚上有肉了。” 治疗完，李樵盯着宋锦白里透红的小脚说道。 “嗯。” 宋锦有点愣神。 很快转移话题：“小李医生，我想搬去你们小区吗？” 这是宋锦今天考虑周全的想法。 “为什么？” 李樵疑惑，宋锦家的房子这么好。 “我今天考试的时候，听到一个从医的朋友说，好像出现了流行病，我担心万一爆发，小区封闭的话就麻烦了。我过去租个房子，这样你给我看病也方便，您看合适吗？” “合适。” “那您小区有合适的房源吗？” “还真有。” 马不韦租的房子对面那间也空着，简直不要太合适，因为宋锦跟马不韦认识。 宋锦的行动力非常强，她第二天就搬了过去。还以乔迁之喜的名义，请了对门的马不韦和李樵过来吃饭。饭桌上得知李樵学校因地震放假，一个人在家，她又坚持请李樵每天来她这里吃饭，并在马不韦厚颜无耻的怂恿下，三人成了饭搭子。 每天在宋锦这里蹭饭，并不影响李樵他们研究超能力量，吃完饭就过去马不韦那边，反而更方便了。 开始每天做饭后，宋锦的厨艺进步飞快，至少做的饭菜能吃了。 “你们在说什么女鬼？” 宋锦搬来第三天，晚饭时，她刚端出一碗自己新学的烧排骨，听见等着上菜的马不韦和李樵在谈论什么女鬼。 在宋锦家里，两人说话其实并没有刻意避讳。因为超能力这种事甚至不需要刻意隐瞒，最多再过半个月，这就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了。之所以在家里没有告诉父母，主要是解释起来麻烦，就像魏壮不会将自己‘吹老婆’这种能力让妈妈知道一样，李樵也不敢在父母面前张开第三只眼，那肯定会吓到父母。万一传开了，然后人尽皆知，弄不好会给帽子叔叔请去喝茶，被有关部门研究。 宋锦这里就不存在这些问题了，宋锦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到处瞎嚷嚷，万一李樵给人抓走了，就没人给她治病了。 “宋姐，我说我有超能力，你信吗？” 宋锦竟然一点都没意外。 看着李樵道：“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一直不方便开口。我上次见到过，你一紧张，好像头发和胡子能变长。” 李樵下意识瞪了马不韦一眼，那次是第一次激活超能力，当时宋锦明显被马不韦骗了。李樵之后也没有拆穿，毕竟马不韦是在帮他。 “而且你给我治病的时候，我也能感觉到，那似乎不是针灸能有的神奇作用。” 李樵点点头，然后竖眼缓缓张开。 宋锦惊呼一声，捂住了嘴。 即便有心理准备，她还是有些被吓到了。李樵看着是人，却张开了第三只眼，恐怖谷效应似乎起作用了。 李樵则看见宋锦身上暗淡的气场，她的气场也是灰色的，非常晦暗，紧贴着身体，隐隐晃动。宋锦的气场比普通人还要弱，可能是因为她的身体状况，连普通人都不如吧。 许久之后，宋锦才平复下来，带着紧张的口气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个世界是不是还有不为普通人所知的一面？你给我治病只是业余，你刚才说的抓鬼是不是才是本职？” 眼见为实，以前不管多么理性，此时也很难不相信。 李樵解释起来：“确实有你不知道的一面。不过抓鬼跟我没关系，那只鬼找上了我的朋友而已……” 一边吃一边解释，宋锦很认真的听着，像一个认真上课的好学生。 好学生听完课，自然是要提问的：“你说的那种超能果实是什么东西？” 李樵没解释，直接拿出了一颗。 宋锦惊呼：“这东西，我见过！” “在哪见的？” 马不韦追问。 “等等。” 宋锦快速翻起手机，不久在一个群里找到了一张图片，是一颗核桃大小的超能果实。 照片下配文：求购，一颗100万，有的私聊，非诚勿扰。 下面是很多条询问的信息，但求购者并没有回复。 宋锦的社会关系非常广泛，她接触社会各个阶层的群体，那个群是一个水产行业的群，求购的是一个大老板。 “原来已经有人正大光明收购了啊！” 马不韦只知道一些超能果实黑市存在，却没想到已经有人这么大胆。不过这似乎，也算不上违法。 此时李樵的电话响了，周元打来的，在电话里大喊：“樵子哥，你快来，我哥快被女鬼打死了！” 周天要被打死了？ 李樵哪还顾得看什么群，抄起家伙就朝周天家跑去。 第9章 追查女鬼 这次周天家别墅的大门没能挡住李樵，他手握绣春刀，刀身上包裹金光，一刀下去，半尺厚的包钢大门直接被砍出整齐的切口。 砸开残破的大门，直冲二楼。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饭桌上刚说完女鬼，女鬼就出现了。这几天周天一直很担心女鬼再次出现，他每天尝试激发超能力都只敢在白天进行，傍晚肯定准时回家，因为妹妹周元一到晚上，总感觉有人窥视。 这绝不是周元神经过敏，她不是胆小的女孩，相反胆子颇大。所以周天一直担心，可却不愿意让李樵搬到他家去住。 所以当李樵冲到二楼，看到倒在地上正死死抱着一只红衣女鬼大腿的周天，他第一反应不是同情，而是觉得活该，让他逞能。 李樵第一眼看向了周元的卧室，上次被女鬼摧毁的房门已经换上了新的钢制防盗门，竟然变形了，猜测是女鬼所为。 红衣女鬼看到李樵，似乎认出了他，突然一脚将周天踢飞，朝李樵飘过来。 李樵当即执刀而上，包裹着金色光芒的绣春刀一刀劈下，从女鬼左肩入，右腹出，将它一刀两断，却没有断开，只是砍过的刀口处，开始燃烧起熊熊烈焰，金色火焰。 女鬼发出尖利的叫声，转身朝着窗户飘去，速度极快，比上次见到的白衣女鬼快多了，甚至拖曳出了残影。 想跑？ 眨眼功夫，女鬼竟然就飘到了窗边，根本追不上，但李樵开了天眼，竖眼中一道金光瞬间射过去，将女鬼笼罩在金光之下。 这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正快速飘动的女鬼突然停住了，一动不动，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李樵根本来不及思考，既然女鬼不动，他就冲了上去，一刀一刀，十分残忍砍杀着女鬼，每一刀都能在女鬼身上留下一道贯穿的道口，每一个道口上都冒出金色烈焰。 女鬼始终一动不动，哪怕被金色火焰燃烧成了一个火球，也一声不吭，最后直接被火化了。 马不韦和宋锦也跟在李樵身后过来了，只是比李樵稍晚。当他们跑上楼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女鬼，只看到地面上留下了一点焦黑，以及散发出的一股股颜料味道。 “周天！” 李樵确认女鬼消失后，才想到好兄弟，发现对方被女鬼踢到了客厅另一侧，已经晕了。 此时才发现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最严重的是前胸，那里一片模糊，仿佛被野兽抓伤。 这些应该是李樵赶到之前，周天跟女鬼搏斗时受的伤，受伤倒地之后，他依然死死抱住女鬼，才没让女鬼破门而入去伤害他妹妹。 从房间里跑出来周元看见各个鲜血浸透了衣服的样子，哇一声就哭了。 李樵劝她道：“还没死呢，先别哭，一会在哭。” 这一劝，周元哭的更伤心了。 只有宋锦自觉的在旁边搭把手，帮李樵解开周天的衣服，看到他的皮肉烂成了一坨。 气息微弱，脉象都快停了。 换个人基本上就只能直接送火葬场了，但有李樵不要命的将治愈超能力量输入他体内，他的命被拉了回来。 半个小时后，当李樵感觉身体被掏空，连一滴治愈力量都没有的时候，周天的生命体已经平稳，胸膛轻轻起伏，慢慢睁开了眼睛。 “女鬼肯定没学过医，它只要在歪一巴掌，你就没救了。” 女鬼刺穿了周天的左右肺部，却没有伤到心脏，否则绝对当场逝世。 “你放屁，那是老子躲——咳咳！” 周天还了一句嘴，吐了一口血。 “哥，你别说话。” 周元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帮哥哥擦掉身上的血迹。 “小李。我能去看看吗？” 宋锦指向另一侧窗口旁的痕迹。 李樵带她一起过去，地面上只剩下一点残痕。 “这只鬼是第二次出现了？跟上次的一样吗？” 李樵点点头，气氛陡然沉重起来。 上次他已经杀过女鬼一次，可这次它又出现了，说明这只鬼是杀不死的。 “颜料？” 宋锦俯身观察，弄清楚了地面上的痕迹是烧化的颜料。 “是颜料，所以我们怀疑这女鬼是用超能力画出来的。只是不知道幕后凶手是谁？” 宋锦沉思了片刻：“我们必须主动调查。” 李樵也想调查，周天更是恨不能把凶手揪出来，可是没有一点线索。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没走，一直留在周天家里。李樵身上恢复一点治愈力量，就不要钱的输送到周天体内，熬到天亮，他的伤还没好，但已经没有一点影响了。唯一的影响是，胸前出现了两个拳头大小的伤疤，还好破坏的不是他俊俏的脸。 “能陪我去一趟美院吗？” 宋锦打算调查此案。 “大学不是都放假了吗？” 整个江州市的大学都放假了，美院也不例外。 “总会留一些教职人员的。” 宋锦说道。 美院是唯一的线索，凶手很可能来自美院，也许是一个学生。 周天说了他的猜测，她怀疑凶手很可能是因情感问题，说话间还瞪了妹妹一眼，毫不留情的将妹妹是海王的事情告诉了宋锦。 宋锦点点头：“学生因情感问题而仇杀，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太大。激情杀人，往往是一时兴起，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报复。周元，你在学校里真的没有得罪同学，或者老师吗？” 周元摇头：“我才刚上大学，我去哪得罪人去。” 她还挺委屈。 “看来还是得去学校找找线索。” “我陪你去吧。” 大学城位于南山脚下，跟主城区隔了一面南湖。以前交通不便的时候，这一带是贫穷的乡村，后来修了环湖公路，这一带就炙手可热起来。当初好多房产开发商想要这片地，结果市长很有魄力，提出教育兴市的口号，在这里建了大学城。 大概是因为学校放假，路上车不多。宋锦的车是一辆高档黑色私家车，某个以安全性着称的品牌，很低调。李樵也过了把瘾，后半段车少的时候，他一路开到了湖畔的美院。 这次李樵完全是一个保镖的角色，调查完全帮不上忙。宋锦似乎很有经验，走访了一些留校的师生后，很快就有了头绪。 晚上回去，就理清楚了线索。 她在网上搜出一张画作给周元看：“这幅画认识吗？” 李樵扫了一眼，他不懂画，但看到这幅油画后，还是有一点别样的感觉。这幅画画的一片悬崖峭壁，下面惊涛拍岸，悬崖上只有一棵孤独的小树挺立。加上整幅画的色调幽暗，让人对那棵树产生了强烈的触动感。 周元看了一眼：“有点熟悉，好像是跟我比赛时候一个同学的画作。” 周元很有绘画天赋，刚入校，就参加了一次大型绘画比赛，并拿到了第一名。据说这场比赛在他们业内很有分量，能在比赛中拿奖的画家，很容易扬名。 宋锦道：“没错，你得了第一，这幅画是第二名的作品。我调查到了，他是本地人，此时不在学校。” 周天看着宋锦露出疑惑之色：“你怀疑是这位第二名在保护元元？” 宋锦点头：“没错。最恨第一名的，往往就是第二名。情感问题一般不会不死不休，但利益问题却容易产生持久的恨意。如果这位第二名，因为这次比赛失利，生活中遇到困难，很容易把挫折归咎于比赛失利，进而仇恨周元。” “就凭这点，你就怀疑这个第二名？第二名应该也是不错的成绩吧。” 周天明显不服，他之前的猜测是情感问题，分析的头头是道，让李樵都很认可。可宋锦来了之后，却否定了他的猜测，做出新的判断，让李樵更认可。 宋锦回答：“我当然不会这么武断。我在学校里还调查出另一个线索。昨天警方也在学校里进行了调查，我打听出他们再查一个案子，学校副院长吴老师前天晚上死了。这件事在学校老师群体中小范围流传，但传的很离奇，据说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门窗紧闭，但吴老师又明显是他杀。利器从背后刺穿胸膛。” 周天有些不解：“这又能说明什么？” “我调查出，正是这位吴老师力主，周元才拿了第一。当时吴老师是评委之一，第一名在周元和那位第二名同学之间僵持不下，最后吴老师以第二名的画风过于幽暗为由，将第一给了周元那幅明媚的画作。” 所以是吴老师打压了第二名，对方怀恨在心，因此不但要杀第一名，还要杀评委。 宋锦总结道：“两条独立的线索，指向了同一个人，尽管从严格的证据链来说，还不足以给他定罪，但这些线索足以支持我们将调查重点指向这位第二名——田雨葭同学！” 也没见宋锦怎么调查，就找到了那个林森。 “你确定她住在这里？” 这是一片老城区，附近都是未拆建的城中村，道路年久失修，路面坑洼不平，除了道路两侧的行道树都比较高大外，可圈点之处不多。 李樵很难想象，一个美院的学生，会住在这种地方。因为艺术类专业的学生，普遍家庭条件不错，一般家庭很难承担得起昂贵的学习费用不说，孩子未来的前途也无法保证。 “田雨葭同学的家庭以前是不错的。她搬到这里还不到一年。原因是大三的时候，她爸爸破产跳楼了。被迫卖了房子后，她妈妈跟她租住这里。” 车停在小区外一棵树下，这里也没有规划的停车位，大家都这么停。两人步行进小区，一路寻找到中部一栋楼前。 小区里所有的楼都很老旧，楼层统一六层，没有电梯。 “她们应该能保留一间住宅的。” 看着对方租住的房屋，宋锦叹息了一声。 “宋姐，你调查的很详细吗，也没见你去查啊？” “调查不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合理利用社会力量效率更高，我雇佣了几个侦探。” 说着走进那种生锈栅栏式的防盗门，接着在昏暗狭窄的楼道里敲响了一户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憔悴妇女。 “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是美院的学生，找田雨葭同学。” “哦，是雨葭的同学啊。” 妇人声音虚弱。 李樵从她面相上能看出她肝肾阴虚，这是神经衰弱的症结，表现出来是失眠，焦虑，甚至抑郁。 “雨葭在家吗？” 宋锦问道。 女人道：“她这会在画室。就是那边的地下室。” 单元门入口，挨着楼道有向下的楼梯通往地下室。 “那我们去找雨葭了。” 宋锦礼貌的点点头。 两人转向地下室，妇女久久没有关门。 地下室的楼梯没有装灯，或者灯坏掉了，越往下越黑，打着手机灯光走下十几级台阶，下面是对称的十二个房间，中间的走道只有一米左右，充斥着一股木头和陈旧杂物的气息，尽头还放着一辆生锈的自行车。 对照着门牌，敲响了101号地下室的蓝色掉漆木门，久久没有回音。 “我来！” 将宋锦拉到一旁，李樵一脚踹开了木门，宋锦找到了门后的开关，地下室亮了起来。 一个长宽三五米的狭小空间，一张张画板像士兵一样矗立，浓烈的化学颜料味道弥漫。 行走在一张张画板之间，宋锦仔细观察每一幅画，而且仔细拍照。 “这是周天家！” 在一幅画板上，李樵认出了周天家客厅的样子。 周天家的客厅，在画板上，不能说惟妙惟肖，只能说一模一样，甚至给人一种这就是周天家的客厅。 突然画板动了一下。 “宋姐，你看到了没有？” “嗯，看到了。” 刚才有个人影从客厅边缘一闪而过，不久那个身影又出现了，正是周元家的阿姨。 不由让人惊奇，通过一幅画，竟然能够监控周天家的情况。透过这幅画，甚至还可以画一个女鬼过去行凶。 观察了一会，拍照，录影，继续搜查。 不久两人停在一幅跟其他画板拉开了一点距离的画板前，旁边有打开的颜料盒。 “颜料还没干！” 画板上画的是一个柜台的样子，柜台里摆放着金银首饰，似乎是家金店。画作还是半成品，仿佛画家不久前还在这里作画，临时有事出去了一样。 宋锦露出疑惑之色：“我们到来前她离开了，这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巧合，你们打草惊蛇了！” 一个中年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一个穿着帆布夹克，看起来像一个普通电工的，胡子拉碴的男人走了进来。 “你是什么人？” 李樵将宋锦挡在身后，戒备的质问男人。 男人冷哼一声：“这也是我要问的问题！” 男人说着，目光凛冽盯着李樵，伸出手插进夹克上的布兜。 李樵眉心跳动，一股力量聚集，竖眼张开一线。 “哦！是哪个天王的人？” 男人看到了李樵的眉心，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第10章 超能局 “元元，你学长怎么说？” 周天也在调查田雨葭，毕竟事关自己的妹妹，他并不想完全依靠别人。 他通过周元的同学打听田雨葭的情况，可没有一个人知道田雨葭住在哪里。 “学长说田雨葭搬家了，现在住在哪里，他不知道。” “嗯。爸妈马上就回来了，到时候让爸妈找朋友问问。我今天就得去医院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为什么去医院，因为周天受伤了，至少他父母以为他受伤了，所以他父母会回来，因此他必须去医院。 通过一张胸前染血的照片，让父母一起赶回来，那周天就必须住院，否则得挨一顿揍。 当天晚上父母就赶了回来，跟周天想的不一样，父母并没有先回家，而是直接来到了医院。这让周天有点意外，从小到大，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亲生的，父母偏爱妹妹。 父母进了医院，看到儿子胸口两个触目惊心的伤疤，妈妈立刻就哭了，爸爸则去找医生仔仔细细询问了很久。 “爸，妈，吃个水果！” 父母忙完之后，躺在病床上的周天递上了两颗草莓大小的透明果实。 父母此时根本没心思注意这是什么水果，下意识的接过来，在儿子催促下塞进嘴里。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嗯嗯！” 妈妈正说着，感觉身体有点反应。 爸爸也注意到了，捶了下胸口，不过注意力立刻重新回到儿子身上。 “是在哪撞的？我找人查查。” 爸爸再次问道。 周天道：“不怪别人，是我不小心撞上去的，而且也不算撞上，就擦了一下。” 周天将那天他胸前染血的照片发给父母，骗父母回来，告诉父母他被车撞了。 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让身在国外的父母第一时间返回，马上末世了，父母在外面比在家里更危险。这可不是受伤后顺势而为的计划，而是受伤前就算计好的。 这是周天的一石三鸟之计，可惜只有父母这只鸟飞了回来，另外两只鸟都没抓住。 第二只鸟，周天之所以拒绝李樵住在他家里，并不是阻挠妹妹跟李樵靠近，而是有意制造单独面对女鬼的危险。他是个不服输的人，魏壮也好，李樵也罢，人家都觉醒了超能力，可他却做不到，这让他难以接受。他试过很多方法，全都失败了，按照马不韦的说法，越强烈的刺激，越容易激发超能力，什么样的刺激，比生死危机更大呢。 让他失望的是，他都跟女鬼拼命了，拼到最后，他甚至吃下了一颗超能果实，为了保护妹妹不惜自爆，结果这算唯一的收获，因为他没有爆炸，证明了李樵能分辨同类型超能果实。 第三只鸟，则是系统通过直接接触女鬼，能够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当然也没有成功，他跟女鬼的接触，完全是一场灾难，他太高估了自己，他确实敢拼命，但他没那个能力啊。即便拿着武器，还是一个照面就被女鬼打残，吃下一颗超能果实后，也没能自爆，反倒是那颗超能果实中爆发出来的力量支撑了自己一会，让他成功拖住了女鬼。 还好父母被骗回来了，他从做出决定那时候就知道，直面女鬼，他肯定会受伤，用受伤将外地忙事业的父母骗回来。 “擦一下也不行！老子非得找到他！” 周天的爸爸无法接受有人撞了自己儿子肇事逃逸。 周天有办法，他马上咳嗽起来，咳的肺都要吐出来的样子。 这才吓到了父母，让他们暂时将注意力转移开来。 “医生说你没内伤啊？不行，还得好好检查一下。” “对，好好检查，不行咱就换一家医院。” 这已经是最好的医院了，周天顿觉自己作茧自缚，一石三鸟抓了一只鸟，现在这只鸟不太好对付啊。 结果周天反倒给绊在了医院，他想查女鬼的事情，根本脱不开身。 这边李樵和宋锦倒是找到了地方，却遇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什么天王？” 对方说的话，李樵听不明白。 “呵，外行啊。那就好办了。” 宋锦不由皱眉。 “你也是来查案的？” “是啊。看来被你们搅黄了。” “你怎么能确定不是你打草惊蛇的呢？” 宋锦跟对方辩驳了一番，对方似乎不善口辞，说不过宋锦。 “介绍一下，我是江州超能局的特勤队长，我叫吕讼。有没有兴趣加入超能局？” 自称吕讼的特勤队长说着话掏出证件，宋锦接过去后仔细看了片刻。 “印章没错，但我没听说过什么超能局，也没听过什么特勤队。” “刚成立的，还没公开。怎么样？有兴趣没，有编制！” 有编制确实很有吸引力，假如不是末世将至的话，几乎没有一个普通人能拒绝这个机会。可惜末世要来了，而李樵已经不是普通人。 “这个以后再说。先谈谈这件案子吧，既然都查到了这里，最好交换一下情报和线索，吕队长觉得如何？” 宋锦打算套吕队长的情报。 吕讼竟然没拒绝：“也好。这个案子我们也着急。你们先说，怎么查到这里的。” 宋锦没有多少隐瞒，将她的线索说了一遍。对方提供了更多，原来这位田雨葭已经做了不少案子了，除了吴老师遇害案外，她还盗窃了多家金店。 交换完情报后，宋锦告辞离开。 “这就走了？那位超能局的队长不是说要招我吗，怎么后来也不提了。” “他如果想收你，就一定能找到你，如果找不到你的话，也就不值得加入他们。” “那案子我们也不查了？” “既然官方已经追查到这里了，相信他们肯定会在田雨葭家里布控，我们不可能跟官方抢人。我们的目的不是破案，只是解决危险，不是吗？” 这倒是，既然官方已经盯上了田雨葭，凶手现在估计逃亡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威胁周元。 回到小区，宋锦联系了一个消息灵通的朋友，询问了关于‘天王’的事情，对方惊讶宋锦竟然也知道‘天王’，建议宋锦不要招惹这些人，如果有案子跟这些人有关，也希望宋锦不要接，或者不要继续查下去了。 软磨硬泡之后，朋友将‘天王’的情况告诉了宋锦。 “江州有十八个天王？” 原来天王不是一个人，是十八个人，或者说是十八个势力。他们瓜分整个江州市，将这座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划分出了十八个地盘。 “最初只有十个人，半个月前，发生了一场火并。一些新势力涌现，一些旧势力打散，最后进行和谈，重新划分了地盘。这些新旧势力刚好十八人，所以有了十八天王的称号。” 李樵点点头：“今天那位超能局队长以为我们是某个天王的人？” 正在看手机的宋锦此时放下了手机，神情严肃的看向李樵：“如果一个天王也来招你，在天王和超能局之间，你怎么选择？” “肯定谁都不选啊！”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都特么世界末日了，只要有自保之力，谁会给自己找个大爷。 宋锦口气坚决：“假如一定要选呢？” “那就选天王。” “为什么？” “超能局是官方势力，要服从纪律，万一让我去送死呢。” 宋锦沉默了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用劝说的口气道：“我建议一定要选一个阵营，因为你们这样的小团体是很难生存下去的。一旦巨头之间瓜分完了势力范围，夹在夹缝中的中小势力会被他们用最无情，最残酷的方式清除掉。在阵营中，我建议选官方。” “为什么？” 站在普通人的角度，官方掌控的纪律部队，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当然值得赞誉，可以不吝献上任何赞美之词。可平心而论，明天就要打仗，谁会主动参军？当然有，那种人很值得敬仰，但人性本私，大多数人会这么选择吗？换句话说，真有那种觉悟的人，他其实不加入官方，照样会去奉献。可绝大多数人选择的是趋利避害，国家危急存亡之际，不卖国就已经算是良善的小民了。 现在的情况是，在危机之前，李樵没有加入官方，没有享受过官方的福利，在明知危机即将爆发之际加入官方，从自私自利的角度出发，他真心不想去。当子弟兵跳入决口的奔腾江水中堵缺口的时候，站在岸上的老百姓感激涕零，可谁愿意一起跳下去？ 宋锦解释起来：“你知道为什么江州会出现十八天王吗？” 李樵摇摇头。 “因为官方动作迟缓，现在陷入了被动。十八天王中，有一半都是个人，以前藉藉无名。意外觉醒了超能力，他们行动非常快速。拉帮结伙，争夺地盘。官方在超能力量出现之后，却花费了大量时间进行论证，最初高层甚至被一些专家误导，根本不相信超能力量的存在。在一例例无可辩驳的事实面前，官方才认识到了超能力量真的出现的现实。此时那些民间势力已经形成，尾大不掉。现在，整个江州市的官方超能力量，就只有两个成员。我们今天见到的那个吕队长就是其中一个，他此前是一个老刑警。” 官方高层被专家误导这种事，让李樵觉得有点诧异，又觉得合情合理。毕竟超能力这种事，即便现在出去说，绝大多数人也不会信。让一群思维早就固化的专家接受，那更是难上加难，而他们的意见，又能影响到高层的决策者。其实就算不被专家误导，这么庞大的一个国家，要做出一个决策的话，也不可能像普通人那么迅速。需要反复论证，认真讨论，最后才能达成共识，而个人，只需要一个想法，下一秒可能就会付诸实施。 不过江州市官方力量竟然只有两个人，这还是让李樵有点惊讶的，他的小团队现在都有两个觉醒者了。 而且他有点不解：“既然官方这么弱，那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加入官方？” 宋锦道：“这才是机会。如果官方此时有200人，你加入就没什么意义。可他只有两个人，你最差可以排第三。而十八天王有十八个，如果他只有一个天王，未必不能选择。现在官方势弱，暂时只能默许十八天王各自为政，一旦官方发展起来，别说十八天王，就是八十天王也没有什么抵抗力。因为官方只有一个，天王却有十八个，结果不难推测，他们最后要么被官方逐个击破，要么选择接受官方管理。而你那会就是——” “甲方！” 李樵抢答了一句。 经过宋锦这么一分析，他突然觉得很有道理。 宋锦点点头：“差不多。” 理性的分析似乎是这样，可感性上不喜欢约束的抵触还是存在，他抬了一杠：“那如果十八天王把官方推翻了呢？” 宋锦很坚定的回答：“绝不可能。超能局背后是江州市，江州市背后是整个国家。一个国家的资源和动员能力是不可小觑的，你知道光是国家能直接管理的军、警等纪律部队有多少吗？超过一千万人，还有同样数量的其他公职人员，数千万间接管理的企事业单位职员。上亿由国家直接管理的人员中，能觉醒出多少人？他们可以组成一支超能军队，哪个天王能抗衡，敢抗衡？” “到时候再说吧，人家还不一定真要我呢。” 李樵明显已经被说服了。 只他没想到这么快官方就找上门了，宋锦猜的没错，官方真有能力找到他。 晚饭还没做好，连衣服都没换，还是穿着那件帆布夹克的吕队长就站在门外，不一样的是，他这次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更像一个电工了！ 进屋入座，从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我来是招募你的。” 李樵看了一眼，有十几页，全是复杂的条款。 正在做饭的宋锦饭也不做了，认真的坐到李樵旁边，很主动的接过文件研究起来。 “我能跟小李单独聊聊吗？” 吕队长提出要求，似乎不想宋锦掺和。 宋锦不同意：“不行，我是他的代理律师，我必须在场。” “好吧。”吕队长没有坚持：“反正也不需要保密。” 第11章 分歧 宋锦仔细研究着文件，吕讼就在旁边跟李樵聊天。 “加入我们，五险一金，月薪两万，还有编制哦。” 李樵没有表态，不时看看宋锦，直到她看完最后一页，合上文件：“如果我们拒绝呢。” 吕队长露出遗憾之色：“当然，这是你们的权力。所以我们还提供了第二个选择。” 他又掏出了一份文件。 宋锦继续研究，这次吕队长没有继续说话，反而掏出一盒烟：“能抽烟吗？” “不行！” 宋锦没客气。 对方悻悻的拿着烟跑去了楼道。 宋锦则向李樵解释起来：“两份文件，一份正式编制，一份编外人员。能享受到的待遇不一样，但自由程度也不一样。一个是纪律部队，另一个是协助人员。有利有弊，既然你不想受约束，我建议你接受编外协议。可以有一定的自由活动空间，这样就能充分发挥你的能力，你的能力如果不受约束，能得到的永远比他们能给你的更多。不过有些条款，我希望能谈谈。” “考虑的怎么样了？” 吕队长抽完烟进来。 “条款能不能谈？” “抱歉。制式合同，没有更改的余地。” “那如果我们不接受呢？” “当然，我们还有准备。” 吕队长又掏出一份文件。 “这是最宽松的条件了，叫做登记级。只需要登记备案，接受我们监督，然后一切行动自由。每个月还可以从超能局领取8000块钱补贴，很不错吧？” 宋锦翻看了着第三份文件，很快皱起眉头：“只有义务，没有权力保障？如果我们也不接受呢？” “那就没有选择了。” 吕队长摊开手。 宋锦合上文件：“我们要求修改的条款不多。” 双方互相注视着对方，通过眼神给对方施加压力。 终于吕队长让步了：“你们需要修改哪些条款，我可以帮你们争取一下。” 宋锦拿出笔圈起来：“我们需要保留更换协议的权力，我们随时可以要求将第二协议转为第一协议，工作年限不能重新记录。与工作年限对应的福利，自协议更换起，自动享有。” 听起来要求不多，宋锦却为李樵争取到了一个选择权。相当于一个临时工，随时拥有转正的权力，万一哪一天不想当临时工了，直接转正，工作年限直接拉满。 做了一辈子警察的吕讼愣神片刻，还能这么玩？这得是啥家庭出身，才有这待遇啊！ 跟宋锦又是一番眼神暗战，最终表态：“我可以帮你转达，上面同不同意，我就不敢保证了。” 宋锦微笑道：“辛苦了。” 谈判结束，她态度立刻就变的友好。 吕讼走后，宋锦问道：“你怎么想？” “他们会答应吗？” “肯定会。他们没有选择。” 此时是官方最艰难的时候，否则不会默许十八天王的存在。在超能时代，都要镇不住场子了，给特殊人才一点特殊待遇，理所应当。 不过李樵还没有下定决心：“我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马不韦一听还能加入官方，甚至听到官方竟然有一个超能局后，眼神中就流露出渴望，他野心不大，只是为了活下去，他混迹社会，太知道官方背景的宝贵了，所以他支持加入官方。魏壮不愿意，一来跟李樵一样，担心加入官方自由受到限制，二来他觉得他的能力对官方没什么用处。魏壮的想法，让马不韦有点忐忑起来，魏壮的能力确实不咋地，但人家至少有超能力，他的能力似乎并没有觉醒。 就这么几个人，意见都无法统一，最后打开视频，进行场外求助。 还在医院的周天这个狗头军师提出了一个中和建议，李樵去加入官方，魏壮留在外面。他的理由是，如果要加入官方，目前只有李樵和魏壮有这个条件，他和马不韦进不去。但周天又觉得官方给的条件不错，这种机会难得。所以他建议李樵加入官方，如果混的好，可以照顾他们这些在民间的兄弟，如果官方不好混，他们在外面也能给李樵留一条退路。 达成一致之后，李樵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这些人会以‘吹老婆’团伙为名，在马不韦的未来中，正是因为李樵加入了官方。 这个结果告知宋锦之后，宋锦却叹息一声，不甚满意。 “宋姐，这样不是进退自如，两全其美吗？” 宋锦叹道：“走仕途最忌讳这样鼠首两端，最好的选择是你跟小魏一起加入，现在超能局新立，你们互相扶持，会有一个完美的起点。这样看似两头占便宜，实则两边都没有竞争力。” “宋姐，你这脑子！” 李樵竖起大拇指，不过决定是不会改变的。 或许宋锦说的对，但他更愿意相信魏壮他们。 看着宋锦一脸惋惜的样子，李樵有点过意不去，他知道宋锦是完全为他考虑，所以他决定回报对方一下。 立刻拿出了那颗草莓大小，金色气场的超能果实。根据周天跟女鬼拼命的测试，同种气场颜色的超能果实是可以吃的，不但不会自爆，还能增强超能力量。 “给我的？” 宋锦看着这颗草莓大小的超能果实，既惊讶，又感动。她知道这种东西的价值，这么大颗的，至少值100万。 “对了。协议里的福利待遇你看了没有？” 宋锦接过超能果实，并没有第一时间吃下去，反而问起李樵关于协议的事情。 “看过了。” “协议里有关于超能果实的部分。作为正式编制，每个月可以领取一颗中品超能果实，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樵摇摇头。 “意味着官方已经研究出超能果实的使用方法，他们知道如何安全的使用超能果实。如果一个人只能吃一颗的话，他们不可能给成员发放超能果实作为福利。” 李樵点点头，这点他倒是没有深入思考。 宋锦又道：“还说明，官方掌握着超能果实的资源渠道，他们有能力持续获得超能果实，否则也不可能将这种东西作为福利下发。” 李樵再次点点头。 作为编外人员，福利没有正式编制好，李樵每个月只能领取一颗下品超能果实。 “宋姐，你不吃吗？” 看着宋锦把玩着超能果实，似乎没有下口的意思。 宋锦摇摇头：“我才猜测，既然官方掌握了超能果实资源渠道，还掌握了正确使用超能果实的方法，这说明他们进行了大量实验，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研究出提高觉醒机会的方法？吃这种东西，就像开盲盒一样，吃下去会不会觉醒超能力，能觉醒出什么样的能力，完全没有参考，我相信其中肯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规律，官方肯定会进行探索。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每个人食用最适合的超能果实，才能更容易觉醒？” 宋锦的话启发了李樵，觉醒的概率这么低，现在只知道跟契机有关，那么跟食用的超能果实种类有没有关系？ “所以宋姐你打算从官方得到正确的方法后再吃吗？” 宋锦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想多了，如果官方掌握了能提高觉醒概率的方法的话，手里又有能作为福利下发的超能果实资源，江州市怎么可能只有两个超能成员。或许这东西，开盲盒就是唯一的办法。” 说着就要将超能果实塞进嘴里，李樵却一把夺走。 宋锦不解的看着李樵。 “我给你换一个。” 立刻去了对门的马不韦家，虽然大多数超能果实都存放在周天家的保险箱里，钥匙和密码只有周天知道，连他妹妹都不知道，不过马不韦手里还存着一批草莓园里找到的超能果实，以备不时之需。 李樵很快挑中了一颗草莓大小的超能果实返回。 交给宋锦后，解释了一下。 “我能看到你身上的气场，一般人的气场都是灰色，但会略有不同，你的气场略显青灰色。这颗球的气场是青色的，或许会更适合你。” 刚才那颗，是金色的，跟李樵的气场匹配。 虽然没有什么逻辑，也没有验证过，这少许的联系，如果能够提高一丝觉醒的成功率，那就值得一试。 宋锦不再犹豫，将超能果实宋锦口中，很快身体颤抖起来。 机会难得，李樵认真观察着，在天眼视野中，宋锦微弱的青灰色气场仿佛被点燃了，熊熊燃烧起来，变成一个恐怖的人形青灰色怪物，身高几乎触及天花板。 燃烧之中，宋锦身上的灰色气息快速消失不见，颜色越来越深，最后变成完全的青色，接着慢慢收缩。 什么也没发生，除了宋锦通红的脸颊。 超能力果然没有那么容易激活，宋锦自己研究了很久，没有任何改变。 李樵向她解释：“激发超能力需要契机。” 宋锦并不知道这些，因为李樵不可能卖了马不韦，到现在宋锦都不知道李樵那次去亲吻她，只是为了激发超能力。 “契机？” “嗯，每个人的契机都不同，一般跟强烈的精神刺激有关，比如经历生死危机。” 宋锦沉默了片刻，很平静的露出微笑：“无所谓了。刚才我感觉到无比宁静的心安，那一瞬间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让我满足。那种满足感，是不可能存在的。” 宋锦的话李樵不太理解，不过她的感受似乎比别人更强烈。这些天，他们在一起探讨，每个人吃下果实后，都会有一些反应，但没有宋锦说的极致的，甚至不可能存在在现实中的那种心安。 吃下这颗超能果实后，宋锦算是正式加入，成为‘吹老婆’团队的一员。她也开始参加团队讨论，了解了更多情况。她缜密的逻辑和强大的推理能力，让别人也很愿意跟她讨论。她也知道了马大伟那些从未来带回来的信息，却建议大家只作为参考。 “未来已经改变了，比如彩票号码。” 宋锦可不是讽刺马不韦。 她认真分析了大家的情况，给出了很多建议，跟别人不同。马不韦和周天，都一门心思寻找着自己的契机。宋锦却建议魏壮这个已经觉醒了超能力的成员，反复尝试，将他的能力充分开发。 在她的建议下，大家羞耻的借出账号，帮魏壮屯了1000个娃娃。各式各样都有，只要是能充气的，都买下来尝试。 最后发现，魏壮的能力只对女性类别的娃娃有效，那种动漫人物类型的娃娃没用。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只要他能吹起来，不拘泥于娃娃的材质，塑料的或者某胶的都无所谓，甚至纸质的都可以。 这些娃娃虽然外表脆弱，但力气跟正常女人差不多，唯一的缺陷是很听话，也就是没什么智商，连说话都不会，只能接受魏壮的命令行动，属于大一棍子挪个地方那种。 魏壮自己也在进步，他的能力变强了，现在已经不止能吹出两个娃娃，而是一口气可以吹出7个，再多他就要虚了。 7个有正常人力量，让干啥干啥，高度服从的娃娃，可不单单能摆出各种姿势，拿上武器，这就是7个战斗姬。 在宋锦的建议下，通过马不韦的渠道，帮战斗姬们订购了几十套合金铠甲。只要铠甲不破，战斗姬就能一直战斗下去。 之后就是魏壮本人，他的能力变强了，根据分析，认为是他每天反复给娃娃吹气，得到了锻炼。这很合理，超能力量既然是一种力量，就能锻炼变强。李樵也能感受到，在帮宋锦不断治疗之后，他体内的治愈力量是变强的。 接下来是另一种方式，嗑药。 魏壮的气场是蓝色，却不是纯粹的蓝色，在李樵的天眼视野下，宋锦身上的青色是纯正的青色。魏壮是蓝色，却总感觉没那么纯粹。 这种蓝色超能果实很多，从烂尾楼里得到的3000颗都是这样的蓝色气场超能果实，拿出大量米粒大小的超能果实给魏壮喂食。 一颗，两颗，连续吃了五颗之后，魏壮的气场点燃了，膨胀开来，像一头蓝色的巨人。 让他不断的吃，直到吃了一晚超能果实后，蓝色的巨人仿佛被点燃了，全身沸腾起来，魏壮也直接昏迷。 那巨人沸腾了三分钟左右，开始平静下来，颜色变得更深，更纯粹。 之后发现，魏壮还是只能吹出7个战斗姬，但这些娃娃的力量变强了，女性的身躯，却能爆发出男人的力量，甚至能碾压马不韦这个不算强壮的男人。 这意味着，魏壮升级了。干了一晚米粒超能果实，就升级了。那3000颗都喂给他，不知道他能强大到什么程度。如果能吹出7个拳王级别力量的战斗姬，他这能力也挺恐怖的。 可惜很快就发现，这种强行嗑药是有极限的，升了一次级之后，魏壮仿佛无法消化超能果实了，不管吃下去多少，他的气场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他仿佛升到满级了！ “未来真的变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可什么都没发生，马不韦不由产生疑惑。 按照他的记忆，应该已经出现了危机，官方组织群众疏散。 可事实是，这几天官方除了发布几条流行病公告，建议居民出门做好防护。听说有几个小区因此封禁，排查，并没有引起恐慌，因为龙国的防疫力量世界第一，大家都对本国防疫能力充满信心。 “也许跟那个田雨葭有关。” 李樵猜测。 田雨葭在逃，官方始终没有抓到她。她能画出女鬼，正应了马不韦未来记忆中的百鬼夜行。 宋锦却很怀疑：“马总，百鬼、丧尸是突然出现的？” “嗯，出现的很突兀。一夜之间，城中心全部沦陷，官方疏散了其他地方。” “不管怎么样，大家最近几天都不要出门。” “在小区里活动没问题吧，周天明天出院，他妹妹邀请大家去他家庆祝。” 周元不怎么参加大家的活动，她每天忙着画画，对超能力不感兴趣。 “小区里没问题。小李，超能局那边没消息吗？” 宋锦又问李樵。 已经过去三天了，宋锦笃定官方没有选择，只能接受她提出的那些条款。可之后就没了音信，让她有点忐忑。 李樵摇摇头：“吕队长没回我消息。这事可能黄了吧。” “不可能。就算不同意，也应该给个答复。或许这是一种施压，逼我们让步。他不回复的话，你就不要再联系他了，免得让他觉得我们更急迫。” “嗯。” 李樵点点头，没有当回事，本身他对加入官方就不是很积极。 第12章 阿姨，真爱是无价的 在医院住了五天，换了两家医院。都是全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专家。 第二家医院检查出，周天肺部有受过创伤的痕迹，这吓坏了他父母，于是做了最全面的检查，甚至进行了穿刺取样。 尽管权威专家一再表示，周天的伤已经好了，但父母还是带着他去了第三家医院，做了同样的检查。 过度治疗，反复确认之后，才放心下来，允许周天出院。 这几天，周天试着给父母铺垫超能力的信息，这反而加重了父母的担忧，还拉他去做了脑部检查。 周天只能放弃，除非他能把魏壮拉过来，在他父母面前当场吹一个老婆，或者让李樵来开个天眼。 终于要出院了，周天竟然生出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回到家里，阿姨和妹妹准备了一桌子美食，周天也再次看到了父母，尤其是老爸对妹妹的溺爱。 “呀，元元亲自下厨了啊！” 看到爸爸露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周天这次没有以往那种醋感。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妹妹发高烧，父母从没有一起陪护，最后更是直接请了个护工，一天生意都没有耽误。 很快请来的客人登门，只有两人，李樵和魏壮，都是一起长大的发小，来给周天庆祝合情合理。 妹妹周天非常热情的给李樵介绍着她做的菜。 其实都不用介绍，满满一桌子菜，泾渭分明，有一部分菜品摆盘格外精致，周元的画没有白学，色香味中至少占了一个色字。 看到妹妹的热情，周天不由担心起来。他父母对两个朋友也很热情，但却是那种假客气式的。大家都不是傻子，所以两个伙伴从小就不喜欢来自家玩。恰好那时候正是周天的叛逆期，为此没少跟父母争执，每一次父母都告诉他，以后他就会懂了。 上大学后，他渐渐懂了，却不愿意接受。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主动往李樵和魏壮身边凑，主动迁就他们，但这个迁就不包括卖自己妹妹。他没有偏见，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他只是觉得，李樵那狗东西怎么配得上他妹妹，他妹妹多优秀，多宝贝啊。 看到妈妈的神色，周天放心下来，他知道他父母会出手。 李樵也感受到了来自周元的热情，他并没有多想，因为不管怎么说，他救过周元的命。他可不会往男女关系上去想，因为那太不可能了。哪怕他知道他已经不同，但却还不知道有多不同，这种不同是不是能抹平阶层之间的差距，这些都没考虑过，虽然偶尔会想象，可脱离实际的想象，往往不会当真。 最关键的是，他对周元没感觉，虽然亲她的时候有本能反应，虽然看到她女大十八变之后，偶尔也心动。可大多数时候，是真将他当妹妹的，就是周天那种反应，她还是个孩子，在周天眼里是，在李樵眼里也是。 不得不说，周元的厨艺让人意外，并非虚有其表，而是色香味俱全。但这顿饭吃的并不舒服，不能说难受，只能说尴尬。周天父母的假客气，周元不合常理的热情，周天居中各种照顾，怎么都让人不舒服。 所以草草吃完饭后，尴尬的说了会话，李樵和魏壮就礼貌的告辞。 这时候周元不答应了。 “樵子哥，你等等，我有礼物送给你。你跟我去拿！” 说着要拉李樵上楼。 周天妈妈使了个眼色，他爸爸心领神会，对周天说：“那你先送送大壮。” 又对周元说：“元元，什么礼物啊，能让爸爸先看看吗？” 说着主动拉着女儿上楼。 客厅里只剩下周天的妈妈，李樵和一个正在收拾餐桌的保姆。 周天妈妈摆了下手，保姆先进厨房了。 “樵子，今年23了吧？” “嗯。” 李樵有点不自在，长这么大，跟周天妈妈说过的话都不超过十句，今天算是最多的。 “在学校交女朋友了吗？” “没有。” 周天妈妈沉默片刻。 “有句话阿姨直说了，你别介意。你跟元元不合适。这是十万块——” 掏卡了，掏卡了，她掏卡了！ 李樵都惊了，一瞬间他明白了很多，周元今天对他的热情到底有没有别的意思，他现在已经不关心了，那都不叫事，现在这情形，很明显她妈妈确定她对李樵有意思，这是要用钱收买李樵。 没想到他也能撞到这种桥段？ 于是‘很自然’的将卡推了过去，一脸‘真诚’的说道：“阿姨，真爱是无价的！” 这次轮到周天的妈妈惊了。 这特么什么表情？ 做出这个决定是临时的，不过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十年的吴洁觉得自己把握的住，她猜测对方的反应无外乎几种，一种是坚决不接受这种有侮辱性质的行为，随后迁怒于周元，既不要钱也不再纠缠周元，第二种是不接受侮辱，然后立刻反击，放点狠话，继续纠缠周元，第三种是拿了钱，出卖感情，第四种是最麻烦的，拿了钱继续偷偷纠缠。 如果是她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大多数会选择第一种，在往后一些，大多选择第二种，第三种虽然让她不齿，但却是她觉得最实际的，她最害怕发生第四种情况，那是无赖行为，不过按照她对李樵的认识，这孩子不会那么做。 打死吴洁都没想到，对方竟然会退回卡，然后一脸‘得加钱’的表情！现在年轻人的脸皮已经进化到这么厚了吗？ 有点上头，不过吴洁觉得反倒好办了。 靠到沙发上，口气冷冷道：“你想要多少？” 李樵继续诚恳道：“阿姨你这么说就有点侮辱人了，你侮辱我不要紧，你不能侮辱元元啊，她是个好女孩。” “少废话，20万！” 李樵摇摇头。 吴洁更上头了。 “不谈了，100万，账号发给我。” 吴洁可没准备100万的银行卡，手里那张卡还是准备好的送医生的礼物，可惜没有送出去。要账号打钱，更侮辱人，但她觉得这个陌生的李樵，大概不会在乎尊严这种东西。这反倒让她有点刮目相看，因为穷人，还要脸的话，那只能永远穷下去。豁出去一切，还有丁点翻身的可能。 李樵快速的加了吴洁的VX，然后发去了自己的账号，很快收到了100万转账，有钱人的钱真好赚。 “快收起来。” 吴洁冷冷说道，李樵才恋恋不舍结束数1后面多少个0的行为，抬头看见周元从楼梯上下来了，抱着一幅包裹着白绸子的画板。 “樵子哥，送你的！” 周元郑重走到李樵面前，将画板递给他。 李樵直接打开，发现是一幅美男画，正是那幅宝莲灯版二郎神画像。 只是跟那位明星似乎不太一样，怎么看怎么熟悉。 “这是我？” 李樵纳闷，自己有那么帅吗？ “嗯。” 周元大方的点头。 “这不开玩笑吗，我哪有这么帅！” “那是你没收拾，这五官都是按照你画的，改变的不过是发型。要是你修修眉毛，换个发型……” 周元还没说完，就被吴洁打断了：“时候不早了。”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女儿说话时候的口气，更受不了女儿看李樵的眼神。 拿了钱的李樵会意：“那我就先告辞了。” “我送你。” 周元马上道。 “老周，你去送下樵子。我跟元元说会话。” 吴洁拉住女儿，让丈夫去送，还使了个眼神，看了一眼那幅画。 老周点点头，送李樵出了门，突然叫住李樵。 “叔叔？” “嗯，这幅画画的很好，叔叔也很喜欢。” “叔叔想要？” 李樵猜测着。 老周点点头。 李樵不同意：“可这是元元给我画的，画的还是我。” 老周道：“能不能卖给我？” 老周随口说道，没想到李樵一口答应了。 “100万！” 这开价，让老周也上头了。 老周有点犹豫。 结果李樵自顾自的介绍起来：“元元的画可拿过大奖，将来她肯定能当大画家的，我收藏起来，将来指定能卖100万。” “行了，行了。账号发过来。” 十分钟之内，李樵做了两笔大买卖，0成本净赚200万。 不由感叹，都骂败家子，流行儿子要穷养，这女儿败起家来，不遑多让啊。 回到家，他要考虑另一个难题了，如何说服父母请假。 按照宋锦的建议，这几天大家都别出门，这个大家在李樵心中自然包括家人。 虽然父母工作的水厂并不在市中心，而是在郊区，但谁敢保证郊区一定不会出现丧尸。 最直接的方法是在父母面前开个天眼，这肯定会吓到父母，甚至会让他们把儿子当成怪物，此时也顾不上了。 不过李樵还是铺垫了一下。 “爸妈，你们相信超能力吗？” 正在看电视的爸爸回了一个‘自己悟’的表情，刷手机小视频的妈妈头都没抬：“说什么？” 李樵干脆也不铺垫了：“老爸，看看我。” “看啥——我滴妈！” 老爸一下子跳到了沙发上，拖鞋都甩飞了。 “你俩别吵！妈呀！” 老妈回头骂了一句，手机直接扔了出去。 两人一个抱着沙发背，一个蹲在地上，看着眼前一个睁着竖眼，眼睛里还往外喷火的怪物。 此时两人只关心一件事，异口同声道：“你还是我儿子吗？” “哼！” 李樵冷哼一声，露出一个冷峻神秘的笑容。 “你们觉得呢？实不相瞒，本座是来自阿尔法星系，啊——” 蛋没扯上，逼没装完，老爸一巴掌扇在了他脑门上，他已经确信这就是自己儿子。 “老李，你敢打我？” 李樵怒道，因为真被打疼了。 “好好说话。” 老李也怒了，他被吓到了。 老妈骂老公：“你凶什么。” 转向儿子关切的问道：“你脑门这是咋了？吃坏东西了？” 吃坏啥东西能吃坏脑门，不过说的也对，确实是吃错东西了。 李樵叹道：“刚刚问你们信不信超能力，现在信了吧？” 能不信吗，老两口呆呆点头。 李樵这才耐心解释起来，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最后给出的建议是：“所以你们最好请几天假，这几天都别出门。” 老两口就是这么听劝，立刻决定，同时休假。 第二天就没去上班，也起不来，因为一晚上两人都没睡着，儿子说的那些信息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难消化，相信儿子是来自阿尔法星系的奥特曼更容易接受一点。 但又不能不信，所以第二天开始，不但不去上班，还采购了一大堆物资，接着是不断给亲戚朋友打各种电话，告诉他们世界末日就要来了，让大家做好准备。可惜没有一个信的，甚至有关系不错的朋友，用充满同情的口气给他们介绍心理医生。 李樵也有事做，他让马不韦帮忙，把200万换成黄金。末日之际，钱还是能用的，因为末日后秩序并没有立刻崩溃，不用钱用什么？只是在避难所中开始，钱就在贬值，因为没有充足的物资来消化这些钱。黄金算是比较保值的，最保值的还是超能果实，可惜有价无市，黑市太不讲究，李樵不想被黑市势力盯上，加上他们有大量超能果实储备，因此不打算把钱换成超能果实，但放在账户里也没什么意义，所以退而求其次换成黄金。 至于坑了周天父母200万的事情，他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人家爱女心切，能够理解。况且现在的李樵，也不太把钱当回事了，知道这200万很快就会贬值的厉害，心里一点愧疚都没有。 只是周天父母挺郁闷，尤其是吴洁，得知老公也被坑了100万后，心里像吃了苍蝇一般憋屈，有一瞬间她都想找上门去，找李樵父母评评理。 很快这些郁闷就被担忧取代，吴洁昨天晚上借口好久没见女儿，晚上跟女儿睡在一起，老谋深算的她寥寥几句，就套出了女儿的心思。主要是女儿并没有否认，她承认自己喜欢樵子哥。逼问出原因，让吴洁几乎崩溃，因为女儿说李樵救过她的命，怎么救的？在吴洁逼问之下，女儿说她碰见了女鬼。 女儿的鬼扯，让吴洁恼怒气愤。心里笃定李樵那个小畜生肯定给女儿下头了，不然女儿怎么可能编出这样的瞎话来。这让她打消了要回钱的念头，反而希望对方是讲究人，拿钱之后远离自己女儿。 第二天吴洁又逼问了儿子，她发现儿子是跟她站一个战壕的，因为儿子也看不上李樵，而且是打心眼里觉得李樵配不上周元。可她儿子好像也不对劲，一个劲的跟她两口子说什么超能力，难道儿子也被下头了？吴洁疑惑的询问儿子女鬼的事情，没想到儿子竟然也一口咬定，家里真的进了女鬼，并拉出保姆作证。 吴洁害怕了，她坚定的相信，在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那个李樵肯定对她家做过什么。 老公也怕了，打电话联系心理医生，吴洁却建议他找一下会解将头的大师。 心惊胆战的吴洁两口子，自然不愿意儿女出门，没想到从小都是乖孩子的儿子竟然偷偷跑出去了，找了一圈没找到，回到家女儿也失踪了。 急的要报警，却不够时间。 终于两人跑到了李樵家，发现李樵也不在，李樵父母两口子还一个劲跟他们说世界末日要来了，建议他们存点东西，不要出门。 离开李樵家，两口子觉得他们都疯了，200万的事情已经微不足道，提都没想到要提。 两人什么也顾不上了，发疯了一样，在整个小区寻找儿女，打了无数电话，打给了所有亲戚朋友。 他们不知道的是，儿子、女儿则在电影院里看电影，身旁坐着的正是李樵。 第13章 一场交易 电影是一部丧尸片，好莱坞大作，这种类型的片子在国内并不流行，龙国流行的是英叔的僵尸片。 李樵对这种电影也不感兴趣，尤其是跟周元来看这场电影，可她却找了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江州的丧尸马上就要出现，为什么不看看电影，掌握点经验呢？ 周元的这个建议，得到了除李樵外，其他人的支持，甚至她哥哥周天都不情不愿，但又理智的认为电影里的经验或许有用。 所以大家买了票一起来看这场电影。 电影质量在线，大制作，剧情紧凑，特效逼真，男帅女靓，真要看也是看得下去的，有许多可圈可点的画面。尤其是当电影结束之前，整座城市已经被丧尸占据，长镜头出现了一个空无一人的街道，到处都是冒着黑烟的汽车，展示着人类文明覆灭的悲凉，突然远处出现黑影，镜头越拉越近，那是一群密密麻麻疯狂奔跑的丧尸！ 电影就在无数丧尸奔跑中结束，那成千上万丧尸淹没城市，几乎要冲出电影屏幕的镜头还是很震撼人心的，许多人都发出了‘哇’的不能惊叹。临近结束，还给了这么一个震撼的画面，感觉值回票价了。 李樵震撼之余，不由想象了一下，要是这种规模的丧尸冲击江州市，人类的防卫力量能对抗吗？ “樵子哥，好看吗？” “好看！” 就事论事，电影是不错的，电影院里坐满的观众也说明了这点。不过这部电影能火，还跟最近频发的流行病有关。龙国有深刻的抗疫记忆，李樵这代人小时候经历过几年抗疫，对于病毒，感染这些印象深刻。最近又爆发了流行病，虽然有经验的龙国已经不像以前动不动封城，可每个人的记忆都被激发了出来。这部电影的剧情，恰恰是因病毒感染人类变成丧尸这样的俗套，反而迎合了当前观众的集体情绪，所以意外火了起来。 “还有更好看的。渣导的新电影更火，现在排第一呢，我们明天来看好不好？” 出了电影院，周元循循善诱。 李樵当即拒绝：“不看，没时间。” 刚才看电影的时候，周元很有心机的坐在他旁边，多次假借害怕抱他胳膊，这些小动作都被他捕捉到了，而且有点害怕。 是的，害怕。 对这样一个小妹妹，以前可以幻想，偶尔心动。可真的发现，对方对自己有心思后，却没来由感到慌张，很别扭。小时候的跟屁虫，大了后，有几年变得高冷，可从始至终，心里都把她当妹妹。 真要跟她交往的话，不是不能接受，就是别扭，就是慌张，可偶尔一想，又觉得刺激，之后是内疚，斥责自己怎么能这么想。 这种复杂的心态纠结中，李樵觉得还是离周元远点的好，她父母给的200万，都成了李樵说服自己的理由之一。 周天兄妹回到家里，发了一天疯的父母竟然罕见的没有发怒，在问出他们是跟李樵等人一起去看电影后，还心平气和的宽慰了儿女，让他们好好休息。可第二天就禁止他们出门，两人轮流守着大门，决不许儿女出门一步。当天，先后有一个心理医生和一个道士上门，又是给儿女做心理疏导，又是做法事，看风水。 周天兄妹的缺席并不影响其他人的活动，魏壮进步极大，每天吹老婆之余，就是练武。没错，他已经练了将近半个月了。因为大家研究发现，他老婆的技能跟他互通，他会什么，他的老婆们就会什么。李樵也跟着练，倒是没有魏壮那么明显的放大作用，只是掌握一点战斗技巧罢了。 唯一没有进步的是马不韦，他的能力不敢乱世，因为不可能让他再死一次。 至于宋锦，她跟周元一样，超能力这种事情，有自然好，没有似乎也不太在意。她专注于养病，每天饮食规律，作息正常，体力恢复后，还开始练瑜伽，这是她早就有的习惯。 每周李樵给她做的治疗她一直配合，一周针灸，一周推拿，今天已经是第四次了。 “宋姐。你已经彻底好了。” “嗯。吃了超能果实后，似乎身体恢复的更快了。” 超能果实对体质的增强很明显，否则就魏壮那种虚胖体质，怎么可能应付7个老婆，当初马不韦也是吃了超能果实后，癌症痊愈的。 李樵继续给宋锦扎针，但已经没有多少必要。因为超能果实的作用，原本预计要三个月能治好的疾病，一个月就痊愈了。 李樵的手指在宋锦吹弹可破的锦缎肌肤上走过，他需要用说话来分散注意力，否则很难专心推拿穴位。 “宋姐，片警给我爸妈打电话了，警告他们不要乱说话。这不犯法吧？” 父母到处打电话宣传世界末日的情况，被人举报了，真特么！ “引起恐慌的话，当然是违法的，会以扰乱治安被拘留。” “嗯。” 父母的电话不是没起到作用，最大的作用是，小区流传李樵的父母疯了。当然也有一点小小的作用，有极少数亲朋听了他们的建议，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囤积了一些生活物资，仅此而已。 “小李。你觉醒的契机是亲吻吧？” “啊！” 李樵一股血气上涌，本身就用坚定的意志对抗着宋锦成熟的女人魅力，此时被她挑起这样的话题，一时间有些意乱神迷。 “你想不想再试试？” 治疗结束，李樵手指刚刚离开宋锦后背，宋锦扭过头问道，她身体侧倾，像一条回头的蛇，甚至都没有刻意掩盖遮掩正面的浴巾，侧身的曲线富裕且慷慨的入侵着李樵的视线。 “试，试什么？” “没，没什么！” 宋锦鼓起的勇气潮水般退去，可就在这时候，李樵毛躁的下压，怼上了她的红唇。 刹那间，宋锦脑子一片空白。 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她很矛盾，她弄不清自己的真正想法。李樵是让她心动的，但她一直分不清这种心动到底是因为病人对医生的依赖情感，还是朝夕相伴之下产生的好感，抑或是对对方价值在末世情形下的认可。 到底是情感还是价值，宋锦的理智分辨不清。其实从她开始用理智来计算感情时，她就错了，她从一开始就没弄懂。 她确实不懂，她是一张白纸。 她这这代人中，极少数从底层杀上来的小镇作题家。也只有她这种小镇做题家，还有一线机会，因为小地方竞争小。她的家教很严格，她父亲是一位县城高中校长，在当地算是有身份的人物。她母亲则是一个乡村出身，受教育不多的纯粹家庭妇女。 她从小耳濡目染的是，明明妈妈在家里十分辛苦，却总觉得男人在外面不容易，爸爸回家后那真是老爷一样的地位。 这种情况，随着她渐渐长大，越来越不认同。妈妈从小对她的说教，不但没有得到她的认可，反而逆反一般的反对，从内心深处拒绝。尤其是当她成年后，进入了男性社会，她认可男人在社会上拼搏很辛苦，但绝不认为这种辛苦就比家庭劳作更难。男人在外面的拼搏，在家庭内部得到的是远超付出的地位，至少在她的家庭中是这样的。 所以长期以来，她对男人不能说厌恶，但始终有点抵触。青春懵懂的时候，对优秀的男孩也不可避免的会产生好感和憧憬，可每一次她都会被未来的结局吓住更进一步的脚步。结果她这样一个女孩，进入大学之前，竟然没跟任何一个男生谈过恋爱。也正因此，她才能考入名校，而不是像许多漂亮女孩一样，过早的品尝到了男人的爱护，也过早的牺牲了自己进步的机会。在她所在的县城里，大多数漂亮女孩都有坎坷的情感经历，最后早早嫁人。 她杀了出来，考入名校，万众瞩目。来到一个更大的地方之后，她的眼界更开阔了，不变的是她依然是一个被男人追捧的女孩。相比高中，她更享受这种追捧，也更恐惧于进一步发展，因为她距离进入家庭更近了。所以在大学中，她依旧保持着跟男人的距离，甚至恐惧于男人的亲近，全身心投入学习中。用两年时间完成四年的学业之后，又以优异的成绩，得到了交换出国留学的机会。 在国外，她一开始放松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又开始恐惧，她发现国外的男人，某种程度上比国内的更混蛋。她通过一些女留学生了解到，国外男人十分热衷于追求龙国女生，但他们只想玩玩。 玩玩？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跟国内那些哪怕最没出息的男人相比，他们竟然都不愿意给女人一个保障？这确实吓到了宋锦，在国外男人所谓‘绅士’风度的伪装之下，竟然是一种丝毫不想负责的图谋。虽然很清楚这一点，可很多女同学还是热衷于享受国外男人的追捧，游走在不同男人之间，甚至都不需要隐藏，可以同时跟好几个男人在一起，因为她们也只是玩玩。 宋锦能理解她们的想法，因为那里是国外，等回国之后，谁会知道她们的曾经呢。但是宋锦无法接受，她虽然不认为现代社会，女人还需要有守贞这样的束缚自己的糟粕观念，但她坚定男女关系还是要建立在感情上的，作为一个每天多睡一个小时都有负罪感的奋斗妹，她无法接受为了片刻欢愉，就去混迹在酒吧、夜总会，跟一个个男人出入酒店的行为。她确实没想过给将来的另一半有什么交代，但她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她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这样的人。 所以在国外，她反而更加努力了。她没有辜负师从名师的机会，也没有浪费她的天赋。能从数以千万的龙国卷出去，她的天赋远胜于本国学生，所以她以绝对优异的成绩，成为建校史上最出色的学生。毕业之前，就在导师指导下，参与过一些大型案件。给她回国从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宋锦没有辜负她的时间，辜负她的天赋，唯独辜负了青春。在生病之前，她并没有这种想法，可当查出了绝症之后，她不能说后悔，但有些委屈。作为律所一枝花，她当然不乏追求者，让她心动和考虑的人选也有。 其中之一，是律所的太子爷，这位有名的花花公子疯狂的追求她，她一度考虑过，因为对方对待她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他愿意给她一个婚姻。可当她拿出诊断报告的时候，太子爷表情僵滞，她如释重负一般走出那家高档餐厅，对方没有勇气追出来；她还考虑另一个人，那是大学同学，追了她好几年，从大学追到律所，这种人以前叫做情种，如今叫做舔狗。宋锦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真心，可当她拿出诊断证明的时候，对方退却了，同样在她离开的时候，没有去追她。 舔狗的态度让她很长时间无法理解，难以释怀，她能理解太子爷，因为对方想要婚姻，这是现实的，他需要跟宋锦的婚姻保证他在律所的地位；可舔狗要的是感情，宋锦知道自己要死了，她想在临死前轰轰烈烈的爱一场，弥补自己的亏欠的青春，所以她无法理解舔狗为什么退却。 李樵算是她第三个尝试接近的男人，起初是一场交易，当面临生死的时候，其他一切都不重要，所以当马不韦提出那个交易之后，她考虑两天就答应了。可惜那场交易没能完成，这是一件让她羞愤，委屈，却不得不接受的结果。她甚至一度因此产生自卑，因为当时的她真的没有任何吸引力，还会吓到人。这件事让她对李樵产生了某种无可奈何的恼恨，她竟然有一天被一个男人嫌弃了！直到李樵开始给她治疗的时候多了一些小动作之后，她才重新找回了信心，并因此而多了几分窃喜，她的魅力又回来了。 在之后，她就开始矛盾，她找一切机会帮对方的忙。帮助对方跟官方谈判，尽量给对方争取权益，最大的初衷就是弥补。李樵救了她的命，她无以为报，却又知道李樵已经重新对她产生了兴趣，她不想将这种事跟其他事情挂钩，那样太功利，太世俗，她还是相信一些高于世俗的东西的。所以她不想履行这场交易，想通过其他方式弥补。 随着接触，她对李樵渐生好感，产生了这样的交易也许可以完成的想法，随即又觉得这种想法本身就很可耻。 矛盾的她，直到今天，直到李樵判断她的病已经痊愈，心中升起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如此亲密接触的念头后，她鬼使神差的大胆诱惑了一下这个小男生，结果对方没经住诱惑，怼了上来。 宋锦很生涩，对方也很生涩，两双嘴唇接触在一起，长达半分钟谁都没有动，只能感受到对方嘴唇的温度。 刹那间空白之后，宋锦恢复了冷静，她立刻退缩，可这时候李樵勾住了她的脖子，开始行动了。 他不但动嘴，很快就开始动手，他的手入侵到了她的浴巾之下，握住了曾经一度干瘪的小白鸽。 这时候宋锦突然释然了，松弛了下来，脑子里最后一个念头是：“这只是一场交易。” 第14章 丧尸敲门 这场交易进行了一个小时，分前后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在宋锦的感受中，对方很生涩，似乎又有一些知识，他前后忙碌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才走入正轨，却在几分钟后就抵达终点。 这时候宋锦松了一口气，因为感觉实在说不上好，很疼。 可她没想到，对方竟然很快又行了，坚持要重蹈覆辙。出于某种心态，宋锦没有拒绝，反而有点得意，她觉得对方这是对她痴迷的表现。 第二阶段，对方这次用了几分钟就步入正轨，却用了半个小时艰难跋涉。 在李樵的感受中，则截然不同。第一阶段，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丢人，三十秒真男人啊，谁受得了。第二阶段，纯粹是为了挽回尊严而战，荣誉之战还算让他满意。 云收雨霁，躺在床上，看着床单上涂抹的血迹，如同周元的油彩画。 李樵纳闷：“你来大姨妈了？”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开车，竟然就做出了闯红灯这样的壮举。 宋锦身体颤抖了一下，她正蜷缩在被子里，双手捂着肚子，腹痛难忍！为了让他尽兴，刚才宋锦强忍着一声不吭。 事后，缩在被子里正后悔，想着等明天一定要摆出一个高姿态，告诉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只是一场交易，谁也不用为谁负责，结果对方一句‘大姨妈来了’，瞬间让她破了大防。 顾不得腹痛，一条细长的白腿从被子里蹬出来，直接踹到李樵腰上，然后一脚，两脚，十脚，二十脚，追着他踹，一直把他踹下床。 懵逼的李樵懵逼的爬起来，看着床单上的血迹，突然脑子炸裂一般，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此时看见宋锦倒吸着凉气，双手捂着肚子，一脸怒气的看着自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连忙爬上床：“你先别动，我帮你看看。” 半小时后，宋锦舒展着身体，睡的香甜，李樵的手在她腹部轻轻揉着，一股股神奇的力量缓缓从皮肤渗透进去。 哪怕宋锦一觉醒来的时候，李樵的姿势都没变，一只手放在她肚子上，侧身睡着了。 看着对方至少有八分颜值却有十二分气质的面孔，不由痴痴看了许久。 …… 江州市依山傍水，背靠南山，面朝大江，自古以来就是一处水路要冲，商贸繁荣之地，有发达的码头和市井文化。 进入现代社会，传统文化延续进了江州市繁荣的夜市文化，即便路上的车辆变得稀少，最努力的社畜们也已经下班回家。 一个炸臭豆腐的摊位正在收摊，夜市尽头出现了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老板看了一眼，心道又是谁喝醉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大晚上撞见醉鬼，可不是什么好事。 老板没想到，他加快了速度，那醉鬼竟然也加快了速度，仿佛被他摊位上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惊扰，对方径直朝他奔跑了过来，几百米的距离转身即逝，待看清对方的面容时，老板惊慌之下差点掀翻了摊位。 那醉鬼半边脸仿佛被硫酸泼过，一只眼珠子掉了出来！ 都没敢细看，老板拔腿就跑，因为他看到醉鬼身后不远处，密密麻麻都是这种东西，都朝他冲来。 空旷的大街上，一群群怪物，正面无目的的游走着，任何一点声音，都能惊醒他们，让他们快速朝着声源飞奔过去。 …… 李樵醒来的时候，看见宋锦正撑着一只胳膊看着他。 宋锦慌乱的躲闪，李樵也没在意，他是被电话声吵醒的，立刻拿出电话，是周天打来的电话。 “计划启动！” 周天紧张又带有一丝兴奋的声音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充满神秘感。 “快，宋姐——” 李樵说了一半，看到床上的血迹，他果断的放弃执行计划。 “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情况。” 李樵出门的时候，马不韦也刚走出门。 “我正想叫你呢。” “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周天刚刚通知我。” “那你先收拾，我出去看看。” 李樵艺高人胆大，一个人走出了单元门。 此时大概十一点多，明月高悬，小区里的路灯通明，一片安静。 往自己家快速走去，父母应该也得到了通知，他打算先送父母去周天家。 这就是计划，一旦危机爆发，大家第一时间往周天家疏散，他家的地下室是官方疏散之前的避难所。 前方突然出现几个人影，漫无目的的走动着，李樵立刻开了天眼，天眼视线中，这是一团团黑气。 天眼中瞬间冒出一股股火焰般流淌的金光，瞬间包裹全身，他显金身了！ 一群怪物仿佛察觉到了他，突然一粒石子丢入水潭一般，他们开始朝李樵飞奔过来。一瞬间的惊慌之后，李樵就大步迎了上去。 怪物的外形确实让他产生了一定程度的心理不适，当一拳打爆第一个冲到他跟前的丧尸之后，又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 “就这？” 李樵出手，没有感觉到任何触感，仿佛他只是打在了空气上，然后这些丧尸就如同爆裂的气球般消散。 一群丧尸，不到一分钟，就全都被李樵打爆，化作黑气消散于无形。 小区再次安静下来，带着不真实的感觉回到了家里，父母果然已经收拾好了一切，几个箱子里装着家里为数不多的值钱物品。连周天的父母都不知道这个疏散计划，李樵的父母，魏壮的妈妈却知道。 保护着父母一路赶往周天家的别墅，路上遇到了同样赶过来的魏壮，他身旁有七个身披铠甲的老婆保护，每个老婆还扛着行李。 “你小子是真搬家啊？怎么连家具都带着？” 魏壮嘿嘿笑道：“要帮忙吗？” 老婆多就是好。 “少不了。先去周天家。” 周天家的别墅外，几个丧尸游荡，他父母吓坏了。 老周两口子这几天心情都不好，为了防止两个被下了降头的儿女偷跑出去，他们轮流守着，一天24小时盯着大门。老周都开始联系保安公司，准备给家里聘几个可靠的保镖了。 刚才吴洁正在守夜，突然看到自家院外有几个身影晃动，憋了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里撒的吴洁立刻打开门朝外骂了几句。她以为是李樵或者魏壮，甚至两人一起来他家图谋不轨。 结果刚骂了一句，那个在屋外鬼鬼祟祟徘徊的身影发了疯一样撞击她家的铁栅栏，声控灯瞬间亮起，吴洁也看到了那鬼祟恐怖的外貌，惊叫了一声。 声音和亮光吸引了徘徊的怪物，三五成群的怪物朝她家聚集过来，全都疯狂撞击栅栏，没脑子里一般朝着声源和光源处冲击。 她的惊叫声引来了怪物也引来了老公，接着是儿女和保姆。 儿子的出现和他镇定的状态，让吴洁和跟她一样开始惊慌的老公冷静下来，很快在儿子的指导下关了客厅的灯，并保持沉默。 丧尸却没有离开，依然反复撞击栅栏，因为那里的声控灯一直亮着，撞击的声音也一直不断。 丧尸聚集的越来越多，直到半个小时后，一个浑身金光的男人出现，一拳一个打爆了丧尸，接着一群身穿扎甲，从身材看是女人的武士出现，挥舞武士刀砍杀着丧尸，顷刻之间，他家外面聚集的丧尸被清理了。 战战兢兢的吴洁夫妇互相搀扶着走出去，打开了栅栏门，近距离看清楚，这才确信冒着金光的人是李樵，而指挥女武士的是魏壮。 世界的不真实感加重，刚才丧尸出现是第一层，现在是第二层，夫妇俩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儿子和李樵他们的末日避难计划，一点都不反对李樵和魏壮他们住进自己家。 就连女儿扑向李樵的时候，他们都忘记了阻拦，是李樵一只手挡在了女儿脑门上，才没让她扑进怀里。 李樵一把推开周元：“都什么时候了，快进地下室！” 懵逼中的吴洁夫妇一直懵逼了很久，当所有人都搬着行李进了地下室，都没晃过神。 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儿子说的世界末日真的来了。要是早知道，他们能避免多少损失，不，能赚多少钱啊。囤积物资，做空股市，都能发大财。可他们不知道，哎，儿子明明都说了，可他们一点都没相信。 所有人都进了地下室后，李樵和魏壮又出去了，他们还得去马不韦和宋锦的租屋搬家。 马不韦这里的东西可不少，但人更多。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女武士走出来，抱着，背着，抬着一个个箱子，箱子里装的是这段时间囤积的特殊物品，大批以手工艺品买来的未开锋刀具，以及数以百计的未吹气的娃娃。 魏壮这些天可没闲着，他休息一天就能吹出7个老婆，每天上班打卡一样的吹老婆，练刀法，人明显瘦了一大圈。在他的努力下，用了半个月时间，吹出了上百个娃娃，除了七个在她自己家里养着，其他都木偶一般塞进了马不韦的租屋中，不见天日。 宋锦家的东西不多，基本就是一个行李箱，以及一个人。 “宋姐，我背你？” 宋锦竟然已经收拾好了，李樵知道她疼，很体贴的说道。 宋锦脸一红：“不用了。” 她已经好了。 人多力量大，只一趟，就将所有行李都搬进了周天家，路上又吸引了一大批丧尸，也都轻易解决了。 所有人都进了避难所之后，一个疑问萦绕在跟丧尸直接交手的李樵和魏壮心头。 “这丧尸也太废了吧！” 第15章 如此丧尸 李樵不太相信这么废物的丧尸，能威胁到一座现代化大都市。 别说他和魏壮了，就是一个普通人，只要鼓起勇气抡一锤子，就40那种小锤，估计都能打爆丧尸。 疑惑问出来，没人能作答。 周天家的地下室不小，有一个家庭影院，一个储藏室，一个活动室，还有一个会客厅，面积和布局，都比绝大多数家庭的三室一厅更宽敞。 这时候吴洁夫妇才发现，原来儿子准备了那么多，储藏室里堆满了各种生活物资，甚至安装了一台发电机，唯一不足的是燃油储备比较少，因为买油太难了，开着车去加油，回来抽出来，用这种方式才储备了三桶油。在一堆物资之中，放的最隐蔽的是那个保险箱，那是一个老旧的机械保险箱，已经很久没用，没想到被儿子拿来存放最重要的东西了。 只能说满足临时避难需求，物资暂时充足，可安全性很难保障。因为作为民用住宅的地下室，从没有考虑过避难的作用，甚至为了居住舒适，地下室还有一个半敞开的阳台，天顶又钢化玻璃构成，以半地下的形式，直通后花园，天气好的时候，甚至能照半日阳光，现在就是妥妥的安全隐患。 好在这一夜安然过去，不过所有人都没睡着。 李樵和魏壮基本是兴奋的，几家的父母则都是惊慌的，年纪大的人凑在一起，此时没有阶层，没有贫富，没有知识差别，关注点都只有一个：发生了什么？ 小区不眠之人众多，不下几十个人声称他们看到了怪物，还有不少人说怪物在他们窗外活动，大喊救命。还有@李樵父母、魏壮妈妈表达感谢的，因为他们之前告诫过一些邻居。尤其是魏壮妈妈，她在超市工作，在小区里加的群最多，散发的警告也最多，差点被帽子叔叔叫去喝茶后才消停下来。 此时未卜先知的两家人成了小区业主群里的红人，有表达感谢的，更多是求助的，寻求帮助和询问对策的。 真正有用的信息没有多少，因为人都很恐慌，说出来的话难免夸张。直到第二天，才有比较靠谱的消息。 真正跟怪物直接接触的并不多，基本只有两家人。 一个是住一楼的以为退休老大爷，平时喜欢在广场上练剑，身体杠杠的，看到自家门外有鬼祟人影晃动，老大爷暴脾气在窗口喝骂了一声，结果人影竟然砸他家玻璃。这不能忍，老大爷拎着一把宝剑就出门了，结果对方撞了上来，撞在宝剑上直接爆炸。这次接触事件，老大爷身体没什么损伤，可吓个够呛，回去就吃了速效救心丸。 还有一个是一对小年轻，同样住在一楼。他们俩从事直播行业，经常放着音乐在家里高歌到深夜，因扰民被投诉过不止一次，帽子叔叔登门都不止一两回。他们的歌声引来了一大群丧尸，他们一开始甚至没发现，戴着耳机放情高歌，他们唱的越起劲，丧尸砸窗越用力，竟然生生将他们的防盗窗给撞开了，一群丧尸冲进了家里。两人被吓了一跳之后，男主播还大骂丧尸别在他家里搞什么考斯普雷。结果丧尸一个个冲向他的时候，直接给吓尿了。即便如此，两人都没出现伤亡，男人有点种，护着女人从门里逃了出去，他顶了一阵子也跑了。 事后两人都住进了医院，身上有一些擦伤，撞伤，竟坚定，基本都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两人不但没有因此受重伤，反倒因为这段视频经过一夜发酵在网上大肆传播，狠狠涨了一波粉。 第二天弄清楚这些信息之后，让李樵一群人十分纳闷，感觉他们的准备是不是多余了。 年轻人的信息渠道更广泛，李樵他们在各种视频平台上搜索消息，甚至找到了一批为了流量命都不要，主动找丧尸的主播，这些人甚至发现了丧尸不堪一击的情况，在网上到处普及他们的‘灭丧尸十八式’，变着法的虐杀丧尸。 这样的丧尸简直就是个笑话。 官方的态度很快也通过短信，视频平台出现。 官方要谨慎的多，首先是江州市，宣布因本市出现不明力量袭击事件，进行全市放假，建议居民不要随意出门，更不要跟不明力量接触。 中午的时候，小区已经动员了起来，开始组织防卫力量，物业公司和业主委员会两个平时都不太被认可的组织一起出头招募志愿者。并且在各种群里张贴出了辖区警局的授权，许可他们组织防卫力量。 “我们去做志愿者？” 李樵提出建议。 “好啊。” 魏壮积极响应。 “不行！” 几个家长异口同声反对，家长担心危险，他们没直接接触过丧尸，光看外表，丧尸还是很骇人的。 宋锦提出一个建议：“只能你一个人能去做志愿者。” 周天认为合理：“我建议你们俩轮流去。” 留一个人在家里保护，这很有必要。 “不能轮流去。” 宋锦说道。 接着解释起来：“只能小李一个人去。” 宋锦瞬间迎来李樵父母‘爱的注视’。 周天也流露出不满，他觉得他团队智囊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轮流去对付丧尸，都能积累一点经验，这不好吗？” “不行。谁去谁就会暴露在公众面前。” 说着宋锦扫视了一眼贴着地下室墙壁笔直站立的女武士，如果魏壮出去的话，场面未免有点太壮观了。 周天觉得自己理解了她的意思，摇头轻笑：“这有什么难办的，大壮又不是只能指挥一群老婆，他带一个两个出去，就不碍眼了。” 魏壮连连点头，显然他也想去。 宋锦还是摇头，看向魏壮：“你想加入官方吗？” 魏壮摇头，之前是觉得他的能力加入官方就是个笑话，现在发现老婆们很能打之后，还是不愿意去，因为不想失去自由。 可魏壮又真的想去打丧尸，问道：“我低调一点，行不行？” “无关乎低调。你觉得这种时候，官方会放过任何一个超能觉醒者吗？” 魏壮摇摇头，他打消了出去的念头，末世降临，他有一群女武士做老婆，这么明显的主角待遇，何苦去跟官方混。 李樵苦着脸，其实他也不想加入官方，可理智上，他又相信宋锦的分析，官方确实是最好的平台。不过出去当志愿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因为官方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了，都准备了三份合同，可惜没谈拢。李樵巴不得官方因为要价太高而放弃他，可宋锦笃定，官方会妥协。 大家达成一致后，李樵立刻在群里接龙报名当志愿者，报名的人还不少。不得不说，龙国国情，物业公司普遍风评不好，大多数业委会又跟物业沆瀣一气，但大是大非面前，总有一些人愿意站出来，李樵接龙的时候，已经排到了100多名以后。 所在小区名叫江枫小区，不算高档小区，但这里有一个很不错的学区，因此房价不低，吸引了大量中产甚至以上阶层入住。当初搬来这里的时候，李樵才刚上幼儿园，父母卖掉了水厂小区两套房子才在这里置换了新居，可以说付出了巨大代价。 小区整体不算高档，但却兼顾了中产和富裕人群，有商品房也有别墅，并且楼盘很多，有50栋楼，算是一个大型小区。此时所有人放假，许多人就做了志愿者。 李樵很快接到通知，让他去西门报到。这显然是胡乱安排的，因为李樵家更靠近东门。 李樵赶去西门的时候，这里已经聚集了二十多个志愿者，各个年龄阶层都有，甚至还有几个阿姨，就是那种平时很凶，吵架很厉害的阿姨。指挥他们的是5个保安，由一个副队长带队。 大门已经拉上了栅栏，保安拿着橡胶棍站在后面，队长给志愿者训话。大家的任务不止是守门，而是沿着围墙巡逻。有一部分墙外是商业用房，但有一部分是铁栏杆，栏杆外的步道上，晚上会有夜市，这些地方是重点巡视位置。 几个阿姨一直打听，她们当志愿者的目的，或许并不纯粹是为了保护小区，好奇也是动力之一。 队长也没有多少信息，只是告诉大家，怪物只是吓人，遇见了不要怕，不要乱。之后给众人发了木棍当武器。 巡视到傍晚的时候，队长发盒饭，然后问大家谁晚上能守夜。这时候几个阿姨退场了，借口熬夜对皮肤不好。 有5个人，加上李樵愿意守夜，于是吃完饭回去休息，晚上8点过来换班。 夜班的队长也换人了，新队长交代了一些新情报，提了一些要求，走动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不准交谈，不能打灯，这些动静可能把丧尸吸引过来。 巡逻到晚上9点，外面的街道一直冷清，一整天都冷清，一个人都没有，诡异的安静。 9点刚过，市中心方向突然响起噼里啪啦的响声。 “鞭炮？” “是枪声！” 巡逻队员驻足静听，在这个国家，枪声十分罕见，听起来比鞭炮更脆，也更响亮。 平时如果有枪声响起，大家其实是反应不过来的，不像某些国家，一个炮声，会让人突然都趴到地上，因为枪声比炮声更常见。此时听见枪声，让人没来由的安心。 “至少有一百支枪！” 队长听了一阵，作出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走吧，回去歇会。” 按照经验，那些枪声会把周边的丧尸都引走。 枪声一直响，在保安亭休息了一个小时之后，大家都觉得不正常了，当枪声响了两个小时的时候，都觉得出大事了，枪声持续到半夜的时候，大家开始恐慌。李樵的手机上收到家人和朋友询问的消息。 在李樵不解，众人恐慌中，枪声竟然响了一夜。 那种弱鸡丧尸出动军队已经高看了，竟然还能打一夜，莫非还有更强大的丧尸？ 第二天一早，街口出现了一群摇摇晃晃的身影。 “丧尸来了！” 时不时出去转一圈的队长跑进来惊慌的喊着，众人拿着木棍一起跑了出去。 枪声停了，丧尸来了，让人不由想到一个不可能的情况：军队打败了。 丧尸潮水一般从街道上狂奔过去，站在小区里的李樵突然想起了那日电影里的场面，越看越觉得熟悉，恍惚间仿佛自己穿越进了电影里的世界。 丧尸漫无目的，互相拥挤着，主要沿着大街前进，少数边缘的丧尸会被挤到小区跟前，有的撞上了小区的围栏，然后变化了方向朝小区冲进来。 “妈呀！” 一个志愿者承受不了开始摇晃小区围栏的丧尸的压力，丢掉木棍逃跑了，几个保安一看也都撒腿就跑。 李樵瞬间张开了天眼，天眼视野下，这些丧尸依然是一团团人形黑气，不过比昨夜更加幽深。 正常视野中，冲击围栏的丧尸明显不是本国人，竟然是一个身高1米9以上的强壮的西方人种，腐烂的胳膊上，还挂着发黑的纹身。在它旁边，则是一个高大的黑人。 李樵瞬间愣神，这特么还真是电影里跑出来的啊！ 围栏没能挡住丧尸多久，黑压压的丧尸就冲了过来，让人头皮发麻。李樵仗着金身，挡在了面前，木棍上包裹着金光，照着第一个冲过来的高大白人丧尸就是一棍子，直接打爆。不过手上也有了反馈，像扎破了一个气球。 还是很弱，但比昨夜强了不少。 这些天练过的刀法，全都是劈砍等基础动作，此刻用于实战，杀了一个痛快。不知道打爆了多少丧尸，但总有更多的丧尸冲过来。 蚁多咬死象？不存在的！这些丧尸根本破不了他的防，站在这里让他们咬，他们都咬不动。 但丧尸并不全都冲着李樵，大量丧尸越过他朝小区深处跑去。 他不担心魏壮挡不住这种程度的丧尸，魏壮可是有100多个女武士老婆的，只是堵在这里杀根本没有意义，所以李樵很快杀出一条血路返回周天家。 第16章 大河向东流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丧尸还是弱鸡，坏消息是，它们正在变强。” 李樵杀回去后，一边喘气，一边简单说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丧尸已经杀到了周天家别墅外，把铁栅栏摇晃的震天响，不少冲进了他家花园，在地下室玻璃天窗上来回踩踏，却无视玻璃下方惊恐看着他们的一群人。不但弱，而且没脑子，可这一招鲜吃遍天，就一个数量，就让人麻爪。 潮水一般的丧尸淹没了整个小区，徘徊在每一个驻扎楼前，挤进了每一个楼道。小区群爆了，无助的居民在群里散发着各种求救信息，刷屏的信息直接让手机发烫。 当丧尸开始撞击周天家车库卷帘门的时候，李樵再也不能独善其身，因为地下车库连着地下室。而且正面也有丧尸撞门，好在新换的夹钢大门足够硬，可地下室的门并没有那么坚固。 地下室是一个好战场，入口狭，腹地宽，易守难攻。 “樵子，换我来！” 魏壮跃跃欲试。 李樵点点头。 兴奋的魏壮开始点兵点将：“晴雯组，上！” 魏壮的老婆们有七个类型，分别是黛玉、晴雯、宝钗、袭人、妙玉、王熙凤、史湘云，这可不是胡乱叫的，而是网上出售的娃娃就叫这名。魏壮先后买了七个，后来大家按照这7种型号囤货，方便管理，否则魏壮肯定能买够整套十二金钗。 魏壮带着几十个女武士进入车库，等了好一会，丧尸们才冲破卷帘门，迎接它们的是冰冷的刀光。女武士组成密集的队形，像一堵墙一样不动如山，一刀刀下去，砍爆了一只只丧尸。 李樵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刚才跟丧尸的战斗，酣畅淋漓，但似乎没控制好，体内的金色超能力量消耗太多。火力全开状态下，天眼、金身加持，确实很暴力，可那股狂暴的金色力量持续消耗，无法持久。通过刚才的实战，李樵评估自己的续航能力只有1一个小时。 周元拿来一些牛肉干之类的食物，拆开一包，李樵吃一包，她脸上还带着小媳妇一般的满足神情，此时没人注意到这种情况，包括周元的父母，只有宋锦留神了，露出了一抹不悦之色，仿佛自己的某种权利被人侵犯。 “樵子，不行了，快来换我！” 半个小时后，魏壮的声音透过地下室跟车库之间的一道一米宽的小门传了进来。 这小子，果然虚。 李樵嘴里叼着一块牛肉干就跑过去支援，女武士依然牢牢顶在卷帘门后，这些丧尸威胁不到她们，可女武士们挥刀的速度变慢了。哪怕一队队借力，几十个女武士也耗光了能量。这些需要魏壮补充，消化比从0到1吹起来小得多，比例大概跟生孩子和奶孩子的消耗差不多，但上百个女武士累积起来，也够魏壮喝一壶的，此战一下子就暴露了他最大的弱点。 回到基地，李樵鸟枪换炮，此时手握绣春刀。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他不再金身全开。只是护住一些重要部位，刀锋上也不包裹金光，单纯靠刀刃的杀伤就足以砍爆丧尸。 有李樵大开大合的砍杀，在一旁休息的魏壮指挥几个女武士补漏，他暂时也能坚持。不久周天竟然跑了过来，他穿上了一身扎甲，手里拎着一把蛇矛。 “我来帮你。” “自己小心点。” 周天很有自知之明，就守在李樵后面，用长矛打一打漏网之鱼。在周天的带领下，两位老父亲和马不韦也跑了下来。两个老父亲拎着刀，马不韦异想天开的抱着灭火器，试了一下，灭火器对丧尸没有任何效果，又换了一把刀守在后面，看到漏网之鱼过来就砍上一刀。 魏壮的压力更小了，不时的丢一颗超能果实进嘴里，他恢复的比李樵更快。 这小子运气不错，他的气场刚好是蓝色的，从烂尾楼中找到的3000颗超能果实，恰好也是蓝色的，倒是便宜他了。李樵的金色气场超能果实就很少，目前能吃的早就吃光了，没能让他升级，只是感觉比以前强了一些。 魏壮上次升级后，一度吃超能果实不能吸收，可随着他继续吹老婆，几天后又可以继续吸收超能果实的力量了，这其中似有隐含着某种‘消化’的道理。即便不能继续消化吸收，超能圈的力量还能快速补充，这给了魏壮源源不断的续航力，仿佛外挂了一个充电宝。 李樵就只能靠自己的体力慢慢转化，这种转化速度很慢，消耗一空之后，大概需要一整天才能完全恢复。 因此再坚持了半个小时之后，李樵就彻底没有战斗力了。 局面十分不利。 “大家最好搬东西上二楼！” 李然退回来休息，宋锦找到他提出建议。 这个建议很正确，以前将地下室当做临时避难所，谁能想到地下室反而成了丧尸的突破口。倒是有坚固钢门的上层建筑显得更安全，如果退到二楼，只需要守住一个楼梯口，能大大削弱丧尸的数量优势。 “搬！” 李樵同意了，然后去找几个妈妈商量，她们此时六神无主，没有任何意见，赶忙跑去准备要搬的物资。 “只带食物和水！” 宋锦跟着交代，她此时的冷静，让其他人开始不自觉服从她。 很快魏壮那边已经顶不住了。 “快快快，撤回来！” 李樵在地下室接应，周天、两个老父亲和马不韦先撤回来，魏壮的老婆们断后，魏壮也跟着狼狈跑回来。 回到地下室，尚未关上门，就已经看见魏壮的老婆们悲壮的被丧尸扑倒，丧尸疯狂的撕咬之下，这些身披铁甲的女武士一个个慢慢扁了下去。 片刻之后，丧尸开始撞门，钢制防盗门，看起来比较坚固，给了大家喘息之机，但一直这么下去，被丧尸撞破是迟早的事情。 帮忙搬了一些能维持几天的食物之后，防盗门有些变形，丧尸随时会冲进来。现在有两个选择，大家在地下室死守，或者逃到楼上，让丧尸破坏这里。 众人情况都不好，决定上楼，能拖一会是一会。 装超能果实的背包被周天从保险箱取出来了，李樵看见他偷偷藏了一颗超能果实，知道他想做什么，李樵没阻止，他也拿了一颗核桃大小的超能果实，一旦被逼到绝境，只能跟丧尸同归于尽，虽然不知道那有什么意义。 所有人都沉默的坐在客厅中，直到地下室里响起砰的一声，几个男人默默走向楼梯口。 宋锦此时也站起来，坚定的走向后窗，窗外是后花园，里面徘徊着大量的丧尸。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操作了一番，很快一首高亢的歌声响了起来。 “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 就在李樵以为宋锦是临死前还想找个伴奏的时候，她用力将手机丢了下去，手机落在后花园的草坪之上，一群丧尸立刻就扑了上去。 “大河向东流啊……” 看着一群群丧尸扑到手机上，前仆后继，前者扑到草坪上，后者扑到前者身上。 李樵瞬间就明白了宋锦的想法，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引开丧尸。 根据与丧尸的接触，这些鬼东西对声音和光线有一定感知，但不够明显。他们往往扑向声源和光源，而不是具体的目标。他们会盲目的撞向任何目标，然后被自己撞击的声音所吸引，接着前仆后继。但也有微弱的嗅觉，否则他们无法分辨同伴。近在咫尺，他们也会扑向活人，这个距离很近，但到底多近，目前李樵也没弄清楚。 嘹亮的歌声，效果出奇的好，别墅周边的丧尸全都被歌声吸引到了后花园，叠罗汉一般堆叠起来。甚至车库和地下室的丧尸都开始倒流，毕竟他们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室里弄出来的声音没有歌声大。 宋锦脸上露出轻松之色，她也没想到效果会这么好。随着地下室的声音消失，所有人都松了口气，有种绝处逢生的庆幸。 李樵甚至直接瘫倒在沙发上。 “还不能松懈。” 宋锦走到他身边。 “嗯。” 李樵知道，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至少暂时混过去了，像一个没做作业的学生，暂时没有被老师抽查到。可丧尸就在外面，它们并没有离开。 “得想办法把它们引开。” “用同样的办法？” “没错，也许我们能救更多人。” “救更多人？” 李樵没什么信心，自救都没把握。刚才其实已经绝望了，此时只是出现了一线生机，宋锦却说要救更多人。 “如果能把这些丧尸引走，周围很多人都能得救。” 这不仅仅是自救，也是救人。 “我家有一个音箱！” 周天这时候走过来，他这个智囊不是白当的，受宋锦的启发，他已经想到了办法。 音箱在地下室，周天的办法是开车拉着音箱远离别墅，这样丧尸就能被引走。 “我去！” 李樵自告奋勇，没有比他更合适的，魏壮所有老婆都没了，此时死鱼一般躺在沙发上，不可能让他去。 此时李樵父母是唯一不希望儿子出去的人，愤恨的瞪着宋锦，一副这女人在害自己儿子的表情。 小声的告诉众人决定，让大家都待在楼上，不要发出声音。 李樵和周元两人下楼，悄悄返回地下室，地下室里已经一片狼藉，竟然还有几个漏网之鱼。一群跟变形的钢门较劲的丧尸，它们在钢门上来回踩过，踩过来发出碰撞的响声，它们被声音吸引回来，接着又踩过去，来回循环。 轻而易举解决掉几个丧尸后，周天那边已经将私人影院的音箱拆了下来。两人一起抬进车库，轻拿轻放的搬到一辆越野车上，周天一番忙碌，接上电源。 “你自己小心点。” 周天交代一番。 “放心。” 李樵一打火，音箱通电，豪放的声音响起来：“大河向东流啊……” 顾不上犹豫，一脚油门，越野车朝出口飞驰而去。 第17章 一炮八百万 柴油车油门轰鸣，开着就是带劲，朝着一群群正冲向车库的丧尸就撞了过去。 没有任何阻滞，气球一般的丧尸可挡不住大排量越野车，所过之处，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丧尸一撞就爆，让人感觉仿佛在玩某种和谐游戏一般。 越野车在小区里纵横驰骋，仿佛一个拥有巨大引力的恒星，无数的丧尸从四面八方朝越野车飞奔，又随着车的移动，拖曳出一条条丧尸流，像扭曲的引力线。 李樵的目的地是小区中心位置的大广场，那里是大妈们的圣地，每天太阳落山，大妈们就在哪里翩翩起舞。 靠着广场有一个巨大的水池，不过惯常是没有水的，小区给的解释是放假了，担心学生落水。实际上不放假的时候，水池里大半时间也是没水的。这可是配套的消防水池，这么做大体是不合法的，但省钱。 有水池就有假山，当初新建成的时候，甚至飘满了荷花。 轰鸣的车辆和刻意打开了一半的车窗传出的巨大歌声，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丧尸，火力全开的大喇叭整个小区都能听见，这是每天都被大妈们证明过的事情。 当车开到广场的时候，李樵不由头皮发麻，车后跟着密密麻麻的丧尸，疯狂追逐，车前，车左，车右，每一条可以看见的道路上，都挤满了丧尸朝他扑过来。 第一时间弃车，却已经无路可逃，仓促爬上了水池里的假山上，而水池里已经跳下了无数丧尸，朝着水池另一边的越野车狂奔。 站在假山顶上，看着脚下两米的地方，就有一颗颗丧尸头颅掠过，远处乌压压无边无沿的丧尸，几十米外的越野车早就不见了，他跳下车几秒钟之后，就有丧尸扑到了车上，用力撞击车门，力量之大甚至有的丧尸直接将自己撞爆了。一头头丧尸随后像厕所里糊住粪便的苍蝇一样，爬满了越野车，只有‘大河向东流’继续欢快的歌唱。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看到依然有无数丧尸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无穷无尽一样，李樵不由开始怀疑，这个方法是不是可行。 厚重的歌声穿透堆叠至少三十米高度的丧尸身体继续向外传播，持续吸引着丧尸前来，让人不由怀疑整个城市的丧尸会不会都被声音吸引过来。 直到两个小时过去，黑压压的丧尸队尾出现了，像一片收缩的黑布，朝中心快速收缩蜷曲起来。 李樵大大松了口气，只要有个数，总有完的时候。歌声依旧嘹亮，这些丧尸的身体看来并非物质，否则哪怕是一张纸，这么多层堆叠下来，也无法穿透。 数不尽的丧尸在不远处攒成了一个半球状，目视半径有50米，球形体积公式，人的体积等参数在李樵脑子里闪过，他默算出了一个大概的数字，眼前这堆丧尸至少有30万！ 看着密密麻麻的10层楼高的巨大球体，外层的丧尸蛆虫一般攀爬，蠕动，一时间巨物恐惧，密集恐惧等感觉不由生出。 深吸一口气，李樵打算悄悄爬下假山离开，眼前的场景让他不由想起番茄小说的那些小游戏广告，密密麻麻的丧尸，只有强大的能量炮才能打破。要是有那种武器，他肯定不介意打上一炮—— 突然下意识的摸了下眉心，他好像真有这种炮。 顿时心痒了起来，试问每个人，如此情形下，眼前是30万丧尸，你能打上一炮，恰好你又有这种大炮，你打不打？ 犹豫了0.01秒，李樵张开了天眼，竖眼圆睁，怒目而视，有金光勾勒出的竖眼，此时没有一丝一缕的力量流出来，全部汇聚在眼睛处，终于喷涌而出，一道金光激射而出，锥形光柱展开，不多不少，当激射到丧尸的时候，刚好笼罩了100米直径宽度。 砰砰砰砰，噗噗噗噗，嗤嗤嗤嗤……一声声不算响亮的爆破声连成了一片，此时用烧红的刀子切割黄油，用开水浇积雪等词汇都无法形容，更像是多米诺骨牌倒塌到最后的样子，30多万丧尸，在三秒之内全部爆破，这种辉煌场景已经无法描述，但李樵就一个感觉：爽！ 爽了仅仅三秒，然后是大口喘气，站不稳的身躯，狼狈的趴在了假山顶上，可随即就调整姿态，佯装无事一般从容坐起来，因为他看到广场四周不少高层阳台上有居民拿着手机在拍摄，他们拍的可能不是李樵，但李樵可能会入画。 喘息之际，看向广场，一辆车子停在哪里，依然高唱着。 有点惋惜，李樵发现这辆车可能开不回去了，因为车辆变形严重，不但AB柱变形严重，玻璃破碎，轮胎也早就爆了。看来丧尸是有重量的，应该不会像真人那么重，但几十万丧尸压下去，越野车也顶不住。 李樵休息了十几分钟，然后走下假山，还是去了越野车旁边，搜寻一番，发现没有漏网之鱼，这才用力拉开了变形的车门，熄火，歌声戛然而止。 看着空无一物的环境，突然感到十分陌生，现在身体特别虚，不敢久留，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周天家。 一进门，给他开门的周元直接扑了上来，跳进李樵怀里，两条长腿勾在他的腰上。 “樵子哥，你太棒了！” 李樵都没反应过来，就在周元的嘴怼上来之际，她妈妈反应过来，将两人一把拉开。 呵斥兴奋的周元：“樵子累了，让他休息一会。” 她妈妈神色复杂，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又没有以前那种决绝的反对态度。 宋锦站在跟前，皱起眉头，她似乎也有好很多话想说。 只有李樵的父母关心的问他累不累。 李樵真是累了，跟众人打过招呼，表示想睡一觉。 这一觉睡到了天黑，醒来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来在他返回别墅这短短十几分钟时间之内，小区群里就上传了他一炮消灭几十万丧尸的视频。当时小区群里的业主，有的在询问视频上的人是谁，有的则在解释那是老李家的孩子。当时业主们已经达成了共识，这个引走了所有丧尸的孩子，救了整个小区，至少半个小区的人。业主们不吝赞美之情，所以李樵回到周天家之前就已经成了小区里的英雄，只是他本人不知道而已，所以周元才会那么激动，也可能是假借激动做一点出格的举动。 “现在已经不是咱们小区了。” 宋锦解释着。 经过他睡觉这几个小时的酝酿，那段视频已经传到了网上，各大视频平台都出现了他的视频。他开车吸引潮水一般的丧尸的画面，和他一道金光覆灭巨大丧尸球的画面热度最高。 “咱们周边的小区不少人都因为你而幸存。小区里现在到处都在找你，不过大概还不知道你不在家，而是在这里。” 大家都很忙，李樵起来后看到父母不停的接着各种电话，脸上挂着笑，儿子做出这种行为之前，他们是反对，是担忧，当平安归来，荣誉加身的时候，那当然值得骄傲。小区里的邻居不断打电话表示感谢，甚至表示要请客。 社会各界的一些人物，也在找李樵。 “樵子，这个人你必须见一下。” 很多关系，通过各个渠道找上来，周天的爸爸放下电话，对李樵说道。 “什么人？” “碧波潭的魏总。” 此时宋锦露出惊讶之色：“看来真要见一见。” “这人谁啊？” 李樵不认识，也不可能认识一位老总。 宋锦道：“十八天王之一！” 之前宋锦通过渠道了解过十八天王的情况。 十八天王这种民间势力老大要见自己，似乎还真是不好拒绝。另外李樵对这些人也有点兴趣，想更了解一下关于江州市超能力量的情况。 于是答应了，不久一辆加长版豪车停在了周天家的车库，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带着笑脸迎接李樵，他就是魏总。 下楼之前，几个人都交代李樵。父母告诉他小心点，外面乱，早点回来。宋锦让他别光顾着玩，认真打听一下情况，对方不管提什么要求，别马上答应也别直接拒绝，回来她帮忙参考一下。 只有魏壮的叮嘱最奇葩：“我听说那里有洋妞，回来告诉我啥样的！” “兄弟，牛啊！一招干掉800万丧尸。” 上了车，魏总直竖大拇指。 800万！ 李樵有点惊讶，网友也太能吹牛了吧，他估计三五十万撑死了。 客气了一番，车子已经走上了空无一人的大街。豪车直奔碧波潭，这里是魏总的产业，一个娱乐场所。因为放假，没有客人，也没人有顶着丧尸来玩那么大的兴致。 一栋不高的独立建筑，下层是夜店、酒吧，中间是KTV，楼上还有客房。 夜店此时开不起来，魏总将李樵请进了一个KTV包间，里面已经有一群女孩在等着了。 李樵看直了眼，这些女孩，一个个走到大街上，那都是回头率百分之百的存在，一个个都是柳如烟啊。 跟在大街上不一样，此时一点都不高冷，热情似火。 她们的动作熟悉又陌生，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拒绝了，拒绝后又又有点后悔。 见李樵拒绝，女孩们善解人意的一左一右抱着李樵的胳膊，直拿凶器顶他，身前身后，给他揉腿，捶背。 第18章 丧尸操控者 魏总见李樵放不开，呵呵笑着打开一盒雪茄，让一个女孩拿过来给李樵点上。 “既然来了，就好放开了玩，喜欢一会带走。” 李樵看着她们的烈焰红唇，不由咽了口唾沫，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激发出新的能力。 不过也只是想想，这些女孩的嘴唇，谁知道都吃过什么东西。 “愣着干什么，莺子唱首歌。” 魏总看李樵似乎放不开，拍了下自己旁边的女孩屁股，那位叫莺子的柳如烟马上款款扭动身姿跑去点歌了。 很快包间中响起了天籁般的歌声，不由让人感慨，这是有技术的啊，不光是花瓶。 见李樵僵直着身体，端坐在沙发上，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李樵咽了口唾沫，他确实放不开，这种场面只在电视里见过。他也跟同学来KTV唱过歌，但哪会有这种场面，女同学也不可能放得这么开。 “魏总。咱们还是聊聊正事吧。” 魏总请李樵过来，绝对不是来享受的。 魏总猛吸一口雪茄：“好。” 拍了拍手，几个女孩都出去了，莺子顺手关了电视。 “兄弟，既然你这么着急，老哥我也就直说了。你的视频我看到了，没想到江枫小区藏龙卧虎，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你知道江州天王吗？” “知道，听说有十八人。” “没错，不才在下也是其中之一，人称熊王。我们十八人划分了区域，恰巧你们江枫小区在我的地盘。” “嗯。” 李樵点点头，然后盯着魏总，他对这种道上的地盘划分不感兴趣。 魏总解释起来：“我们划分地盘之后，按规定，江枫小区出了人才，就该归我管。不过老哥爱才，不想强人所难。把你请来呢，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如果看得起我，以后就是兄弟了。有我的，就有你的，怎么样？” 李樵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跟你混？” “这么说也可以。” “这算黑社会吗？” 魏总一愣：“龙国哪有什么黑社会。你可以这么理解，我们可以算民间超能圈子。” 李樵一脸不信：“魏总真不是混道上的？” 魏总叹道：“哪有什么道上道下的。我就是一生意人，这碧波潭是我的产业，以前是干洗浴的，不好干了，才转行成夜店。当然，我们这一行，外人多少有点误解。自古以来，这戏班、澡堂这些行业，都带有一些江湖气。但绝不是什么道上的，这点你大可以放心，老哥我做的绝对是正行！” 李樵想到了刚才出去的那几个柳如烟，心里暗骂，这特么是正行？这也太正了吧！ 他没戳破，这不是他的目的。 想起自己的目的，趁机打听起来：“魏总。咱长话短说，外面不安全，我得早点回去。我想打听一下，江州市有没有正规的，安全的超能果实交易的地方。” “不安全？你是说丧尸吧。” “是啊。” “你不知道？那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 李樵茫然的点点头。 “也难怪，消息还没公布。不过可以肯定，那个操控丧尸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从今往后不会再有这种恶心的东西了。” “这丧尸果然是人为操纵的。” 李樵早有猜想。 “这个人很厉害，只可惜是个疯子。” “真的抓到了吗？” 李樵不得不产生怀疑，因为马不韦说过，江州市疏散了市民后，外面依然有丧尸。现在都还没进行疏散，丧尸操控者就抓住了，难道历史改变了。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消息灵通一样，魏总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当然了，这个人的踪迹我们可都盯着呢。你不知道有多少天王想把他收入麾下。” 李樵看到魏总的手机上有几段视频，他点开了第一个：“这是丧尸第一次爆发的场景，那时候他就被盯上了。” “这是影院？” 视频里的环境昏暗，尽头有一个闪亮的屏幕，不是电影院还能是什么地方。电影屏幕上播放的正是那部丧尸片，恰好李樵看过。此时电影已经是尾声，还没有一个观众离开，因为末尾有一个高潮片段，无数丧尸直奔屏幕，场面十分壮观。 这时候有一个人从观众席走向屏幕，最后站在屏幕之前，似乎张开嘴喊着什么。 “他问观众喜欢吗？那就亲身感受一下吧。” 魏总补充道。 说完，那屏幕上的丧尸已经冲了过来，竟然直接跑出了屏幕，冲向观众席，一片混乱，整个观影厅被丧尸淹没，画面结束。 李樵若有所悟：“这个人能把电影里的人物变成真实？” 魏总叹了口气：“起初我们和官方也都以为是这样，所以官方第一时间切断了全城所有电影院的电力供应，结果第二天丧尸还是继续爆发。这是第二天的画面！” 第二段画面是白天，一处无人的大街上，一个人影从阴影处走出来，张开双臂，他面前突然展开了一副透明的屏幕，上面依然播放着电影里丧尸突袭大街的片段，然后丧尸凭空钻了出来，淹没了大街。 魏总道：“他的能力应该跟电影有关，但不完全需要影院的设施。还好官方调动了几个克制他的高手，战斗了一夜，确定了他的位置，然后实施了斩首行动。” “他被杀了？” “不，被抓了。” 官方的力量深不可测，官方直接控制着上亿人，其中能涌现出多少觉醒者难以想象，出现几个克制丧尸操控者的高手，并不奇怪。 这么说，历史真的改变了！ 李樵不由相信，历史的改变会跟他有关吗？他反复回忆他的作为，也就是在自己的小区消灭了一批丧尸而已。 这时候魏总突然道：“官方能抓住那个丧尸操控者，据说跟你还有一点关系，你闹出的动静太大，吸引了丧尸操控者的注意，结果给了官方高手机会，在他刻意针对你的时候，锁定了他的位置。” 果然是自己改变了历史，虽然只是起到了一点小小的间接作用，顶多算蝴蝶的翅膀闪动了一下，改变的却是丧尸操控者提前暴露，被官方抓捕。 李樵点点头，从结果来看，这是好事。 “这么说真的安全了！” “安全了。所以你踏踏实实在这里玩，想玩多久都没问题。” 李樵嘿嘿笑了起来，魏总跟着笑，笑里你懂我懂。 李樵随后开口：“我能不能喊个朋友过来。” “尽管摇人，今晚哥做东，来多少人都行！” 这种好事，李樵可忘不了大壮。 拍了个照片，发了条信息，半小时后，魏壮屁颠屁颠跑来了。 他来之前，李樵则跟魏总口中得知了超能果实黑市的情况。魏总表示，十八天王中，至少有十个人都经营这种黑市，都在大规模收集超能果实。大家信用还不错，没听说过谁会做出黑吃黑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 马不韦去过他知道的一个黑市，结果被盯上了，这也是事实，或许只是一场意外吧。 魏总也经营着一个不大不小的黑市，见李樵询问，他对李樵手里的囤货也很感兴趣，愿意全部买下来，给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价格。以中品为参考，一颗中品超能果实100万，上品则是单独议价，双方见货面议，下品则按照体积来算，1立方分米10万块。 李樵打听黑市，当然不是为了出售超能果实，而是为了交换。他最多的是蓝色超能果实，可他最需要的是金色超能果实。按颜色划分是他的办法，按照魏总的说法，黑市上的超能果实种类划分方法，是从官方流传出来的，每种超能果实经过专业仪器检测，有不同的频率波段。目前分为1到7号，七种类别。对应自身初始食用的超能果实类型，可以安全食用，否则一旦吃错的话，后果严重。 李樵向魏总提出交换，但魏总表示，每个天王囤积的超能果实，都是最重要的资源，除非自己人，否则没人愿意拿出来跟别人交换。魏总诚心邀请李樵加入，并许诺，每个月都会给李樵至少10颗中品超能果实，这可是价值千万的薪水啊，一下子就成了打工皇帝。 一直谈到魏壮赶到，双方也没达成一致。 魏壮一来，就没法谈下去了，因为他的派头有点大，他带着七个女武士过来的。 进包间前，女武士的武器被没收了，但人跟着魏壮一字排开进来。 “这是？” 魏总颇为不解。 魏壮坐到沙发上，豪迈的挥挥手：“卸甲！” 七个女武士摘下面甲，露出漂亮到不像真人的五官。 李樵注意到，魏总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幽怨的看向魏壮。 “我说老弟啊，你来我这还自己带女人，这到底是来玩的，还是来砸场子的？” 这七个女人太漂亮了，娃娃怎么可能不漂亮。虽然穿着铁甲，那身材也掩盖不住，娃娃怎么可能身材不好，而且披着铁甲，柔弱与刚强杂糅，更多了几分性感。所以不怪魏总会多想，任何一个男人，拥有这样的7个女人，都不应该还出来玩才对。 魏壮嘿嘿笑着，给出了魏总答案：“听说你这里有洋妞啊！” 魏总恍然大悟，哈哈笑着搂住了魏壮的肩膀，如同遇到了知音一般。 一边给魏壮点上一根雪茄，一边朝外面喊道：“把毛妹们都叫过来！” 第19章 都是因为你 很快包间里钻进来一群洋妞。 魏总和李樵身旁围了三个洋妞，魏壮身边也有两个。洋妞不但主动，而且大胆，恨不能把李樵塞进怀里，浓重的香气侵略般的灌入他的鼻腔。李樵不由想起网上的说法，洋妞有狐臭！ 一个个如雪一般的皮肤，腰细腿长，人均大白兔，如果有狐臭的话，就太可惜了。 洋妞多才多艺，很快几个放起音乐，跳起舞。三人被拉着在舞池里扭动。 跳累了就喝酒，喝好了继续跳。 李樵从开始的拘谨，到后来的放开，最后都放肆起来了。搂搂抱抱不算什么，上下其手对方也不拒绝，反而大大方方拉起他的手，按在大白兔上。 包间里弥漫着带着雪茄味道的烟雾，混杂着酒气，如梦似幻。 酒池肉林，不过如此吧。 此时在周天家，紧张焦虑了两天的人，得知危机已经过去，终于撑不住了，纷纷休息。 大人们都睡着了，几个年轻人却睡不着。 即便家里客房多，此时太多人了，也只能挤在一起，周元和宋锦住一间房子。 “宋姐。你说他们会不会去鬼混？” 李樵去应酬一去不回，没想到还把魏壮喊出去了。 宋锦正在跟别人聊天，回复一些朋友，同时打听更多情况。 听见周元的询问，她突然心里烦躁起来。 她知道魏总是什么人，也知道碧波潭是什么地方，更知道男人去那种地方会干什么。她以为她不会在乎，她跟李樵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可不知道为什么，周元这么问之后，她就开始心烦，一想到李樵现在正在干的事情，她就很郁闷，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不会的，小李不是那样的人。” 宋锦回答道，也不知道是回答周元的，还是在对自己说的。 周元竟然信了：“樵子哥肯定不会的，他跟大壮那丑八怪可不一样。” 宋锦暗暗出了一口气，周元对李樵的图谋毫不掩饰，突然有点羡慕她。她不由想到曾经的自己，那时候懵懂无知的自己真的是对的吗？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她对自己曾经坚定的信念产生了动摇。尤其是跟李樵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哪怕是交易的关系后，她对男女之间的看法，也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改变。 “睡觉吧。好好休息。” 宋锦关上手机，转过身去，她不想跟周元交谈。 …… 碧波潭，李樵还在包间，不过包间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剩下他和魏总喝酒聊天。 洋妞们都撤了，上了楼上客房。 一想到魏壮正在楼上跟洋妞大战，为国争光，李樵心里就暗骂自己：“没事装什么鸡毛啊！” 不久前，眼看喝的跳的差不多了，魏总安排大家上楼。李樵扭捏着推辞一番，结果魏总竟然不坚持，反而大气表示自己也不去了，陪李樵说说话。 最后只能看着魏壮大大方方的搂着一群洋妞进了电梯。 推辞也不完全是虚情假意，其实一直都在纠结，跳舞的时候就不断想着如果有后半场，自己要不要去的问题，一直也没纠结清楚。 不知道为什么，宋锦的身影一直在他脑子里徘徊，喝酒的时候也一直想着那天的情形，结果酒是越喝越清醒。 一想到要跟洋妞去战斗，感觉紧张，刺激，又有点愧疚。明明宋锦没说过要他负责，可他渐渐觉得，他就是有责任。这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最后关头，让他下不了决心。 所以就推辞了一下，结果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失去了又开始懊悔，暗骂自己圣母，活该单身云云。 魏总倒是挺赞赏：“知道你看不上她们，比不上你女朋友！” “女朋友？” “还跟我装，那个律师！她都搬到你的小区去了。” 魏总竟然知道宋锦，对方果然能量不小，这么短时间就调查到了李樵的一些资料。 “放心，这里是我的场子，等过几天我给你准备几个新鲜的，干净的。喜欢成熟点的对不对？” 魏总挑着眉毛，一副‘我懂’的样子。 魏总显然还没放弃拉拢李樵，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尴尬聊着。直到魏壮扶着腰子下楼，一脸神色餍足。 “魏总，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临走，魏壮死活要拜魏总当老大，魏总一脸嫌弃，表示他不做大哥很多年了，早就不收小弟了。 一直回到周天家，魏壮都喋喋不休。 “你说你非要回来干啥，这破地能住吗。老子好容易去一趟碧波潭，怎么不得过个夜！” “我怕你小子腰子废了。” “放心，铁的很。” 魏壮明显喝醉，说话都不太清晰，时不时把7个老婆当成洋妞，嚷嚷着‘老子还可以，别小瞧人’或者‘老子才不是牙签’等等醉话。 回到周天家，电话里喊了周天开门，然后将魏壮送进一楼客房。 楼上楼下各三间屋子，平时即便偶尔来个客人，也够用了。但这次意外，住进来的人实在太多。 楼下三间，保姆占了一间，马不韦和周元占了一间，李樵就只能跟魏壮合住一间。就这样，还是住不开，李樵父母在楼上占了周天的卧室，宋锦只能跟周元住在一起。 没想到出来倒杯水却看见了宋锦。 “宋姐，你还没睡？” “睡了一觉，刚醒！” 宋锦手里端着一杯热茶递给李樵。 李樵接过茶喝起来，宋锦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一副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情况怎么样？” 宋锦问道。 李樵是带着任务去的。 简单说了一下：“暂时安全了，说那个控制丧尸的人被抓住了。黑市的情况，魏总说没有人专门黑吃黑，可能马不韦遇到的并不是十八天王的人吧。” “没有其他的了？” “差不多就这些。对了，跟我们猜的一样，魏总想拉我入伙。” “条件呢？” “每个月给10颗中品超能果实。” “这价钱——不低！” 宋锦点点头，然后沉思了片刻。 似乎没有分析出什么，抬起头：“你把你们见面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一遍，他说了什么话，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仔仔细细的说。” “其他无关的人也要说？” “嗯。很多细节就隐藏在这种看似无关的地方。” 李樵仔细回想了一番，然后开始描述。 “我进去之后，他说……一群女孩向我走来，一个一边挽着头发，然后跪了下去，我躲开了……” “为什么要躲开？她袭击你了？” “没有。就是那样，哎呀，你不懂。” 宋锦露出狐疑，她不懂？她什么不懂，去那种地方，不就是做那些事嘛。 先搁置一个疑惑，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魏壮上楼去了，我跟魏总继续聊天……” “只有魏壮上去了？” 宋锦一脸的不相信。 她可不是单纯不相信男人的意志力，或者对李樵的人品没有信心，而是掌握了证据，她从李樵身上闻到了女人的味道，浓烈的香水味，这还敢说没上去？ “我真没上去！” 李樵见宋锦带着冷笑，他感觉自己很冤。 “你上不上去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解释。” 宋锦冷冷道。 李樵心里咯噔一下，这是生气了，根据网上的恋爱宝典描述，这时候要哄一下。 “怎么跟你没关系，就是因为当时心里想到你，我才没上去。” 李樵知道要哄女人，但他不知道怎么哄啊，一着急，说出了这种高段位‘情话’，但却完全没察觉到。 宋锦理性上还是不信，但感性上却相信了。就像当初周元自爆自己是海王，然后他哥哥和李樵就相信她真的没谈恋爱一样，其实本没有什么逻辑性，海王跟谈不谈恋爱没关系，海王谈了恋爱，鱼塘里的鱼也不会跑光，只要让那些鱼儿不知道就可以了。 可现在李樵说出，我是因为想你才没上去这样的话，反过来自爆了他的人品，如果不是想你的话，那肯定还是会去的，这反而让宋锦，情感上倾向于相信。 “好了，不谈这个了。你走的时候，魏总说了什么？” “还是想拉拢我。说是可以分一块地盘给我，不过名义上还是归他管，因为江州只能有十八天王。对了，魏壮后来要认魏总当老大，人家看不上。” “分地盘给你？” 宋锦仿佛抓到了什么一样，开始认真思考起来。 许久之后，宋锦有了思路：“如果我猜的没错，魏总现在的处境应该很不妙，他急于招兵买马。很有可能，在这次丧尸爆发中，他的力量损失很大。如果不能尽快补充力量，十八天王的地位就可能不保。所以不惜划分地盘，也要巩固势力。” 宋锦是李樵目前见过脑子最好的人，他已经习惯不对对方的话进行质疑了。 随口赞同：“你说得对。” 宋锦道：“明天我约他见面。你不是说魏壮想跟他吗，这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李樵摇头：“可是今天他明显看不上魏壮。” 宋锦很有信心：“那是他并不知道魏壮的能力，我这里有一段视频，我相信他会主动过来找我们谈的。” 第20章 魏壮入伙 当魏雄看到一群一个身材略显虚胖，脸上长着痘痘的圆脸男孩，指挥着一百个多个身披铁甲的女武士变换阵型砍杀丧尸的画面后，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带着酒气要认他当老大的孩子。想起那孩子好像也姓魏，他顿时觉得他们就是亲兄弟。 所以他真的一大早就赶到江枫小区，来找他的亲兄弟，此时亲兄弟正在搬家。 得知丧尸危机解除后，第二天一早，几家都决定搬家，毕竟住在别人家里总不是个事。 搬家并不麻烦，李樵家的行李不多，几个箱子罢了。结果走出周天家没几步，突然几个邻居看见，跑上来非要帮着搬，连箱子都不用拎了。 热情的邻居一路跟着李樵一家搬家，只有区区两个行李箱，最后竟然有二十多个男女帮忙，他们跟到李樵家后，顺便帮忙收拾了一下屋子。 李樵家里没进丧尸，但楼下一片狼藉，一梯两户，全都被丧尸灭门了。楼上楼下，平时没有来往，进出碰到也会打个招呼，算是熟人，李樵记得一户住的是一家三口，另一户是一对年轻夫妇，在自己家里就被丧尸杀了。 如果这是一场自然灾害，只能说他们倒霉，可这是人为操控的，李樵不免愤恨，还好那个疯子已经被抓了，等待他的只有正义的制裁。 像这样的伤亡，在小区里很多见，几乎只要被丧尸盯上，一家人只能整整齐齐赴死，面对那种密集程度的丧尸，不是人力可以对抗的。 据说，小区里死亡了三分之一人口，那些逃过一劫的，大部分是幸运的没被丧尸盯上，或者丧尸被李樵引开了。不但本小区如此，对面小区，旁边小区也有一半人幸存，因为后来李樵开着音响吸引走了大量丧尸。 小区又组织志愿者了，这次不是对抗丧尸，而是收尸。志愿者们穿着防护服将一家家，一户户的尸体被志愿者送上小区外的大卡车，然后会拉到郊外集体火化，掩埋。整个过程不允许家属参与，虽然被丧尸咬死的人，并不会变成丧尸，可官方还是担心有不知名的意外，尽可能做好防护。 搬完东西，李樵立刻去了宋锦家，因为魏总在这里。 看着李樵带着魏壮过来，魏总亲切的上去给了魏壮一个拥抱，此时在魏总眼里，大壮真是亲弟弟一般。他怎么都没想到，昨晚魏壮带去的那7个女武士，竟然会是他超能力吹出来的，这特么简直是神技。 路上已经交代过大壮了，让他不要表态，一切委托给宋锦进行谈判，这样能给他要到一个最好的条件。 宋锦给众人泡了咖啡，然后谈判开始。 “魏总。对你兄弟的遭遇，我们感到很遗憾。” “什么意思？” 魏总脸色一变。 宋锦做出悲伤状：“节哀顺变。” 魏总神色狐疑，却没有反驳。 这算宋锦的技巧，不过通过魏总的反应，她确信在丧尸危机中，魏总的核心兄弟确实损失不小。 被她这么一诈，魏总确实心里没底了，他实力损失严重，所以才急于招揽李樵和魏壮，但这是秘密，怎么走漏的消息？ 魏总立刻就觉得这个女人不好对付，他转向魏壮：“老弟啊，深藏不露。我叫魏雄，你叫魏壮，就冲咱俩这名儿，就该是兄弟。你昨天不是说要拜我当老大吗，今天哥哥就来接你了。” 他豪迈的坐到魏壮旁边，搂住他的肩膀。 魏壮憨笑道：“这事跟我律师谈。” 他指向宋锦。 魏总皱眉：“好吧，宋律师，怎么谈？” “我们要一半地盘！” “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当事人的能力魏总看到了，有他相助你就还是十八天王，如果没有他帮助，恕我直言，魏总的十八天王或许就该换人了。” “你——” 魏雄怒了。 但没用，如果是跟道上的人谈判，可能都掀桌子了，但对方是个律师，这种言辞交锋，他确实不擅长，从一开始就落于下风。 冷哼一声：“大不了一拍两散，交出一半地盘，我这老大也别当了。” 宋锦沉默片刻：“那每月提高超能果实数额，我们要求至少100颗中品。” “扯淡。老子一个月也弄不来那么多。” 100颗中品，价值一个小目标，钱倒不是问题，问题是没货。 宋锦直视着魏雄：“东西你也不给，地盘你也不给。魏总是来谈感情的？” 魏雄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地道了。 “也没说不给，给不了那么多嘛。” “那你能给多少？” “三分之一地盘，20颗超能果实。” “地盘都是哪里？” 一步步慢慢谈着，魏雄总体是坦诚的，最后谈出的结果是，江枫小区周边四个小区，算是魏壮的地盘，这块地盘只占魏雄地盘的十分之一，在地盘问题上宋锦让了一步，相应的，魏雄要补贴的超能果实数量变多，一个月给50颗。魏雄更看重地盘，而宋锦觉得超能果实更重要。 一场憋屈的谈判之后，魏雄突然对宋锦很感兴趣，不是看上她的人了，而是看上她的能力了，想请她给自己当律师。宋锦顺势跟魏雄聊起了业务，一番了解之后，知道了关于十八天王更多的信息。 这十八人，有一半是老势力，一半是旧势力。旧势力主要是第一批崛起的江湖人物，新势力则来历不同，甚至有外地过来的过江龙。他们所谓的地盘划分，只是约束他们自己。在自己的地盘内，他们优先搜刮资源，人才。跟铜锣湾扛把子的地盘不同，在地盘之内，天王们可不敢收保护费，连魏雄自己都得给税务局纳税，大数据之下，偷税漏税都做不到。 这种划分，虽然经过十八家一起同意，但并没有那么可靠，他们连成文的协议都没有，只有口头盟约，一旦谁家势力变弱，被人吃掉不是不可能。要知道十八天王之前，可只有十个人。现在十大老天王就只剩下八个了，十个都是新天王。 打听完这些情况之后，宋锦就以自己不是刑辩律师为名，拒绝了魏雄，她一开始，也只是想打听情况而已。 魏雄跟魏壮之间的关系，却有一份协议保障，宋锦起草的协议，两人签完字后，魏壮就乐呵呵的坐上魏雄的豪车走了，他还要去履行一个仪式，邀请十八天王作见证的入伙仪式，之后他会拜魏雄为大哥。 魏壮走后，宋锦叹了口气：“加入这样的势力，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那你还帮他谈？” “他态度坚决，我只能帮到这里。” 是啊，都是魏壮的意思。原因李樵很清楚，这货昨晚一晚上磨牙、放屁，还说梦话，梦话中最多的就是‘洋妞’。魏雄那里有洋妞，魏雄就是他的好大哥。 “你昨晚真的没上去？” 送走魏壮，返回宋锦家，宋锦这才开口问李樵昨晚的事情。 “真没上去！” 宋锦没有追问，其实她已经清楚了。今天早上搬家前，她已经以帮魏壮谈判的借口，从魏壮嘴里套出了所有情报。没想到昨晚李樵真能忍住，没跟魏壮一起上楼找洋妞。想起李樵说的因为心里想着她，这让她着实有点感动。 “你再帮我做次治疗吧。” “好吧。” 李樵没拒绝，虽然他知道宋锦的病已经好了，根本不需要治疗。 “推拿对吧。” “嗯。” 其实应该轮到针灸了，但已经无所谓的治疗，什么形式都不重要了。 当宋锦洗完澡趴在床上，李樵上手没几分钟，推拿手法就走样了，然后天雷勾动地火，叫着‘宋姐’就越过了雷池。 昨晚去碧波潭，李樵虽然经受住了洋妞的考验，可火气早就被撩拨起来。刚才看到宋锦背部完美的曲线，他就忍不住了。 尽管没忍住，尽管动作还带着生涩，可这次李樵温柔多了。 这让宋锦暂时打消了跟他摊牌的想法，等下次吧。她是个律师，不会接受这种不明不白的身份，当然明白的身份她也不打算接受。她打算找机会，然后质问李樵双方什么关系，如果对方说男女朋友，她会立刻拒绝，告诉对方一切只是一场交易，从而彻底中断不合适的关系，以后保持合适的距离。 但对方这次很温柔，宋锦也享受到了其中的美妙，心情愉悦之下，她暂时打消了主意。 “就当是奖励他吧。” 想到对方是因为心里想着她才能拒绝洋妞的诱惑，这难道不值得奖励！ 可是这种奖励，一次怎么能够。 不到半个小时，李樵就再次兴致盎然起来，开始动手动脚。 鉴于李樵刚才的温柔，宋锦的感觉并没有第一次那么痛苦，于是她愿意再奖励一次。 东方一直温柔，像对待一个轻拿轻放的精美瓷器，宋锦很快感受到了他的想法。 “我已经不疼了。” 她暗示了一下。 李樵心领神会，动作变得有力。 宋锦反馈给他的回应，让他变得更兴奋了。 又奖励了他一次，宋锦不是很满意，因为她这次真的享受到了。明明是奖励对方，她怎么能享受。 幸好对方到了晚上也不打算走，给了她奖励对方第三次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彻底奖励一下对方，她始终觉得李樵一直压着火，不够尽兴。这主要是跟第一次的时候相比，那次李樵可相当粗暴。 于是第三次奖励的时候，宋锦一再暗示。 “我真的不疼了，一点都不疼了。” 李樵觉得自己明白了对方的诉求，她要猛！ 嘿嘿一笑：“那我可就站起来蹬了！” 第21章 金光之下 宋锦确信这次李樵进行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自己又享受到了，这让她觉得这奖励还不够彻底。 魏壮第二天才回来，很显然，昨晚他又去为国争光了。 他回来说了一下他的情况，邀请了十八天王的代表，在这些代表见证下，他跟魏雄在跪在关二爷面前起誓，上香，现在结成了同姓兄弟。现在他是碧波潭熊天王帐下二当家，魏雄的小弟现在都喊他壮哥。 他还拿回了一堆超能果实，一共100颗，其中50颗是魏雄给的见面礼，其他则是各家送的礼。装在一个带密码锁的手提箱中，每一颗超能果实都用透明小袋装着，上面有标签，写着从1到7的数字，大小基本是拇指大小，看着像一颗颗葡萄。这是中品超能果实的下限，再小一点就算不上中品了。 李樵开天眼看过去，这些透明小球立刻有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其中流动，煞是漂亮。 一一对比，李樵发现，从1到7对应的颜色刚好就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其中大部分都是黄绿青三种颜色，也就是对应编号345的超能果实。 魏壮解释了一下：“我听熊哥说，数字越小的，越容易觉醒。尤其是1号，大家都不怎么舍得拿出来，都用来培养心腹手下。数字越高，越少见，大家手里也不多。” 宋锦补充道：“官方是按照超能频率来定性种类的，1号的频率最低，7号最高。看来是低频更容易觉醒。”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们几人中，宋锦吃的是青色超能果实，对应5号，几家父母，周元，都是从烂尾楼里弄来的蓝色超能果实，对应6号，周天吃的是紫色，对应7号，都是频率比较高的，理论上更不容易激发出来。 “只有7种？” 李樵还有一个最大的困扰，因为马不韦身上的气场是黑色的，可并没有对应黑色的超能果实，至少目前没发现。 “只有7种！” 只有7种的话，马不韦的黑色气场是什么情况，难道变异了？ 不能确定马不韦对应的超能果实种类，就无法让他通过食用超能果实提高，而且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激活超能力量都是一个未知数。 “东西，你们收起来，我回家了，得好好睡一觉！” 魏壮将超能果实丢给李樵，打着哈欠，一副累坏了的模样。 李樵和宋锦将超能果实分了一下，挑出青色的二十多颗。 “这些给你，怎么吃你自己把握。” 宋锦的气场是青色的，跟她自身的原始气场非常吻合，她气场的稳定程度甚至超过魏壮这种觉醒者，只是同样没有激发出超能力量。 宋锦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超能力量谁不想要，她只是没有那么执着罢了，有自然好，没有不强求，她又不是要称王称霸，要力量干什么，但对力量的追求，又是人类的一种本能，她也难以拒绝。 收下后，心中暗想，那就多奖励李樵几次好了。 李樵将其中二十多颗金色超能果实挑出来，这是他的，终于也有了嗑药的机会，打算今天晚上就开始嗑，不知道能不能升级。 在宋锦这里厮混到晚上才回家，昨晚彻夜未归，虽然找了个跟朋友玩的理由，但还是被父母好一顿批斗。 彻夜未回，电话也不开机，这倒是好解释，因为手机实在没法用了。一开机，就是不断的电话，认识的，不认识的，不知道有多少电话打过来。一家人现在都打算换号。 夜深人静之时，一个人进了卫生间。 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超能果实，一共23颗，看似数量不少，单算体积，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自己吃的第一颗大。那颗从许愿树上摘下来的超能果实，是目前为止，李樵见过最大的，比这颗大的，只有在烂尾楼中发现的，没有分裂之前的那颗篮球大小的超能果实。 李樵吃下一颗，然后认真观察着镜子里的自己，发现自己的气场蒸腾起来，同时感觉到体内的金色力量在没有主动运转的情况下变得活跃。 这气场到底是什么，他有所猜测，应该是一种能量，就像光，电磁波，否则不可能在镜子中呈现出来。显然也不属于可见光范围，因为肉眼看不见，只有在天眼视线中才能呈现。 吃下第一颗超能果实后，感觉到一股巨大的满足感，镜子里的自己，气场燃烧起来，蒸腾出一尺多长的火焰，几分钟后渐渐隐没，李樵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能量雄厚了几分，这算是吸收了。然后第二颗，此时已经没有了满足感，但超能果实的滋味依然让人享受。如此循环往复，一直到第九颗的时候，身上气场剧烈沸腾起来，他能感觉到体内的金色力量似乎正在蜕变，视线中则呈现出色泽的转变。 经历了七八分钟的蜕变，身上金光璀璨，特效相当华丽。 李樵满意的观看了片刻，收回了气场，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五官立体，神气饱满，一个精神小伙。单论五官，他现在能给自己打80分以上，但身上隐隐有一股特殊的气质。觉醒治愈力量之后，气质就有所改变，那时候是儒雅，后来觉醒了金色力量，又开始出现一种霸道了气质，又儒雅又霸道，两种气质完美统一。在这种气质的加持下，颜值急速飙升，冲击90分没问题。 不怪周元那个颜控会打自己主意，李樵对自己现在的颜值十分满意。 这才不是重点，重点是力量。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强横霸道的力量，比之前强大了好几倍。之前他开天眼火力全开，最多能坚持十分钟，现在至少能坚持半个小时，这绝不是三倍的提升，他很确定，威力至少翻了两三倍，如果再次对付那个巨大的丧尸球，根本不需要一分钟，大概两三秒就能将丧尸球全部打爆。霸道力量的质与量同时提高，这就是升级！ 又嗑了一颗超能果实，其中蕴含的力量还能被吸收，一颗接着一颗，直到剩下三颗的时候，超能果实的力量再也无法吸收，同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有点吃饱饭后，还能再吃，但索然无味，甚至反胃。 收起剩下的三颗果实，一颗百万呢，他可舍不得这么糟蹋。 嗑药一番，让李樵对超能果实的用处有了更直观的理解。觉醒者食用超能果实，至少有两个作用，一个是补充能量，一个是消化吸收。打个比方，人需要吃饭，然后身体才有力量；消化吸收，才能长身体。一个吸收的是营养物质，一个吸收的是热量成分。 补充能量比较容易，李樵现在一两颗就能完全补充，但消化吸收比较难。就像正在长身体的小孩，不可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有一个吸收的上限，必须充分吸收后，才能继续吸收营养物质。 这么一推理，李樵判断这种嗑药式的提高，可能存有某种隐患。就像一个人整天胡吃海塞也能长得肥硕，可那是虚胖，跟一个整天锻炼身体的人相比，身体素质差距巨大。 所以不能一味的靠嗑药，还需要配合锻炼。超能力量在不断使用中，也能慢慢成长，不像嗑药那么快，而是从身体力量中慢慢转化过来，最终来源是消化的普通饮食，惠而不费。那样成长起来的力量，基础扎实，唯一的不足就是速度太慢，靠这种水滴石穿般的成长，估计得好几年才能升级。 在一阵明悟中，李樵张开了天眼，在天眼视野下，他现在是一个被炽烈的金色气场包裹的人形。 他认真观察，这是宝贵的知识，之后还会分享给团队成员。 仔细观察了许久，李樵总感觉炽烈的金色气场之下，似乎还隐藏着其他东西。他尝试了一下，调整视野‘聚焦’，想要看透金色气场之下的东西。神奇的情形发生了，金色气场在他的‘聚焦’下，一层层如衣服般剥开。 当金色气场被彻底‘剥开’之后，呈现在视野中的，并不是李樵以为的自己身体，而是另一道气场，一个绿色的人影！ 诧异，然后瞬间就明白了，这道气场是自己觉醒的第二股力量——治愈力量。更诧异，因为李樵此时更清楚的看到，绿色气场之下，依然有东西隐藏。 他再接再厉，天眼穿透绿色气场，之后他看到了赤橙青蓝紫等五色气场依次出现。 他的身上，竟然重叠着七道不同颜色的气场，以前看不到，是因为升级前的天眼穿透能力不足，金色气场更加强大，遮蔽了其他气场。升级之后，这些不同色彩的气场，依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这让李樵迷茫了。 两道气场明显更加强大，对比之下，金色气场和绿色气场有龙腾虎跃之势，其他气场有股沉寂的感觉。 如果说，这代表着他觉醒的金色霸道力量和绿色治愈力量的话，那其他沉寂的气场，是不是也能激发出不同的能力？ 可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一个人最多只能觉醒一种能力。 难道他是特殊的那一个？ 迷茫之下，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了宋锦，开天眼将她浑身上下看了个遍，只能看到一道纯正的青色气场，很不活跃的跟她的身体重合。马不韦也一样，他的气场是无法穿透的黑。 没有隐瞒的跟宋锦探讨了一番，宋锦表示没有足够的知识，不要瞎猜，或许等将来加入超能局后，可以从官方那里寻求答案。她依然笃定，官方肯定会来招募李樵。 研究了一早上，快到中午的时候，周天找了过来，邀请李樵去他家吃饭。 第22章 魔怔的周元 周天奇奇怪怪的，摆着一张臭脸，一点请人吃饭的样子都没有，但态度却很坚决，连拉带拽的，不去都不行。 李樵答应去了，他一路上大步走在前面，一直黑着脸，也不说为什么请李樵吃饭。 天气倒是不错，小区里不少散步的行人，走过路过，都会打个招呼，只是这情形，让李樵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直走到周天家门前，阳光之下的花园中，竟然有几株花朵躲过了丧尸的踩踏，此时开放了，微风一吹，荡漾起来。 李樵抽动了一下鼻子，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到底什么事啊？” “你进来就知道了。” 周天打开门，还是不肯说为什么请李樵吃饭。 周天的家人也很奇怪，他爸在玄关处等着，一脸复杂神情，见李樵进来，笑的很诡异，他妈妈则黑着脸坐在客厅里，看见李樵，抬了抬眼皮，没有开口。 “樵子哥！” 一声惊呼，周元端着一盘佳肴从厨房里走出来，放在厨房外的餐厅餐桌上，就往李樵这里飞奔。 被她妈妈眼疾脚快的拦下：“疯疯癫癫的，你不是给樵子做拿手菜吗，人都来了，菜还没好。” 周元吐了下舌头，看向李樵：“樵子哥，你等一下就后。” 说完一副干劲满满的重新钻进厨房。 周元的手艺非常不错，她是下过功夫的，曾经在一家米其林餐厅打过暑期工，厨艺就是在那里学的，她爸爸说周元学厨艺都是为了给他做饭，是个好女儿，周天说妹妹去偷师学艺纯纯是为了骗他爸爸的零花钱，是个好女儿！ 据说这几年，靠着这门手艺，从他爸爸口袋里讨了几十万零花钱出来。 老周看着女儿，一半宠溺，一半忧虑。 “樵子。今天跟叔叔喝两杯。” 老周叹了口气，将李樵请到餐桌旁，菜基本齐了。 主菜是一盘大龙虾，周元热情的不正常，手撕龙虾，将肉剔出来，都放到了李樵碗中。然后就是死盯着李樵，直到他大口吃下去，她才会露出笑容。 这顿饭吃的，味觉的享受，精神的折磨。 这也是为什么李樵并不愿意来的原因，丧尸危机之后，周元毫不掩饰的对他展现好感，明显是看上他了。 可李樵却陷入纠结中，换做以前，他对这种变化，暗喜之余，大概还是会排斥的，因为周元跟他太熟了，尽管有几年成长期，周元跟他们几个哥哥疏远了，但在记忆感觉中，仍然将她当妹妹。 所以哪怕周元女大十八变成了一个大美女，李樵生理上的心动下，心理上还是会拒绝。 那时候提出亲吻周元，基本就是跟周天开的玩笑，没想到后来鬼使神差的在女鬼的助攻下变成了现实。 即便亲吻了，那又如何，从小长到大妹妹般的熟悉感，不是一次逾矩的冲动行为就能消解的。 因此今天如果不是周元亲自去强拉硬拽，他不可能来周家赴宴。 “对了。叔叔、阿姨，你们为什么请我吃饭啊？” 总算吃完了周元不断投喂的食物后，李樵才找到机会询问。 他心里有所猜测，大概率是感谢丧尸危机时候他的帮助，不过觉得大可不必，小区里提出请客的邻居太多了，李樵谁家都没去过。 吴洁开口：“主要是感谢——” “呀。汤好了！” 周元此时注意到厨房的汤溢了出来，那是她拿手的罗宋汤，每次给她爸爸做，她都能套出一万块零花钱。 趁着周元进厨房的空隙，吴洁快速说道：“阿姨想跟你商量个事，一会咱找机会说。” 吃完饭，周元立刻邀请李樵上她的画室，吴洁说她的画室太乱，让周元先去收拾一下。 等周元兴冲冲上去收拾画室，吴洁将李樵请到1楼客房，关起门来。 “阿姨，发生什么事了吗？” 吴洁皱着眉头开口：“樵子，你是阿姨看着长大的，你跟元元像兄妹一样。” 李樵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马上表态：“阿姨，我都收钱了，你还不放心吗。我不会缠着元元的。” 吴洁苦笑起来：“阿姨知道，你是听话的孩子。阿姨有个请求。” “阿姨你说。” “你能不能狠狠的拒绝她一次。或者——” 吴洁没有继续说，那是不得已之下的考虑。 李樵见她不再多说，点了点头：“我可以答应。” 他也不想让周元这么缠下去，以前没多少想法，现在是一点都没有。 此时外面响起周元欢快的叫喊声：“樵子哥，我收拾好了。” 看了一眼吴洁。 她说道：“快去吧。” 吴洁看着李樵走出去，她老公就站在门口，尴尬的朝李樵笑了一下，然后走进房间。 “怎么样？” 丈夫神色急切，担忧。 吴洁叹了口气，让他更加忧虑：“他没答应？” 吴洁摇头：“答应了。这造的什么孽！” “答应就好，答应就好。” 老周喃喃着，一脸期盼。 吴洁又忍不住叹息一声，为人父母，就是这么无奈。 丧尸危机之后，她女儿就魔怔了一样，一直要跑出去找李樵，两口子自然反对，女儿的样子一看就是犯花痴了。 两口子越拦，女儿的病就越重。发脾气都是小事，这两天天天对着李樵的画像发呆，一躲进画室就是一天。昨天晚上，老周去画室偷偷看过，发现女儿这两天画了好几幅画，全都画的李樵的画像。画像帅的不真实，画风跟周元以前的画风差别很大，色调幽暗，有种神秘色彩。 老周虽然不懂画，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他拍了照片，发给美院的老师，老师赞扬了画作的表现力有很大提高，只是画风忧郁，询问周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老周敷衍了老师之后，开始担忧起来，找老婆一商量，这才有了请李樵吃饭的事情。 两口子现在十分矛盾，女儿犯了花痴，认准了李樵。两人现在的心态，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李樵，这几天李樵在网上可有不小的名气，那段一炮灭百万丧尸的视频流传甚广。 两人是生意人，知道靠这种名气，短期内就能变现出巨大的利益。所以李樵并非不能接受，只是在他们认识中，周元有更好的选择。那位王少可是江州首富之子，这是任何网红，任何流量都无法撼动的底蕴。 当然，女儿坚决不同意，他们也不可能强按牛头，所以今天请李樵来，如果能棒打鸳鸯更好，如果实在不行，备选方案其实是接受李樵跟女儿试试。 现在就是等李樵跟周元接触的结果了，到底是李樵能挥剑斩情丝，用坚决的态度让女儿打消执念，还是女儿的执念让李樵改变主意。 等待的过程是一种煎熬。 故事的主角周元现在可一点都不煎熬，她感到无比的幸福，单纯是跟李樵一起待在她的画室，她就幸福。 画室还是那个画室，不大，四面墙，画板，颜料，亦如以前。 “不错，不错，咦？” 看过几幅画后，李樵纳闷起来。 “怎么都是我？” 他发现了，其他画作都不见了，现在墙上挂的，地上摆的，全都是他的肖像。 “当然都是你。” 周元目光灼灼看着李樵，仿佛在说‘因为要眼里都是你’。 李樵回避了这侵略性的眼神，转而批评画作：“这也不像啊，我哪有这么帅！” 上次周元说那幅画是以李樵的五官为标准画的，李樵还能接受，今天就实在是想接受也接受不了，因为每幅画都完美无缺，在画笔的渲染下，他穿着休闲装逛街，身披铁甲作战，他游园，他登山等等场景下的他都太完美了，完美到他不敢相信那是他。 “樵子哥。” 周元没理会批评，口气柔柔的叫道。 “嗯。” 李樵假装着看其他画作，不想跟她四目相对。 突然躲不过气了，因为周元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把他吓了一跳。 “元元，你干嘛？” “我爱你！” 周元紧紧搂住他，脸用力贴在他背上。 “你先放开我。” 李樵拉着她的手，想要拉开她，他准备拒绝她了。 周元死死不放，李樵又不敢用力。 劝道：“元元，你先放开，我有话跟你说。” 周元这才放开。 李樵看着她含情的眼睛，这次没有躲，而是认真道：“你懂什么叫爱啊？” 周元撇嘴：“知道。我知道我爱你。” “元元，咱俩不合适。” “为什么！别说什么妹妹，我姓周，你姓李，我可不认你当哥哥。” 周元说着，眼神中竟然带着战斗般的神色，一副要争辩到底的架势。 李樵可不会跟着她的节奏，虽然刚才确实也想拿哥哥妹妹说事，但这次直接亮大招了。 “我有女朋友了！” 李樵说完，周元愣了一下，接着嘴角慢慢撅起来，眼眶里起雾了。 李樵顿时一心软：“你别哭啊。” 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周家把周元宠成了公主，粉雕玉砌的笑脸上，小嘴撅着，眼泪汪汪，这谁受得了。 “是宋锦对不对？” “是。” 李樵如实回答，他心里已经理所应当把宋锦当女朋友了，为什么，都特么睡过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肯定是男女朋友啊。 “元元，画也看了，我就先走了啊。” 李樵看着她就要大雨倾盆的脸色，自觉受不了，赶紧撤。此时突然觉得，这个挂满了他画像的房间说不出的诡异。 逃也似的下了楼，跟老周夫妇告别，周元一直没下楼，她哥哥周天很快就跑到楼上，担心妹妹出事，李樵走的时候，周天都没送他。 走出周家别墅，心情烦闷。以前如果想到周元这种美女会看上他，不管接不接受，他肯定都会得意一下，此刻幻想成真，竟然没来由有点恐慌。 不自觉的竟然走去了宋锦家，她正围着围裙做饭。 “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好。” 李樵想说自己吃过了，但看了一下宋锦忙碌的身影，突然想到了他妈妈在厨房的样子，没来由安心起来。 “冰箱里有喝的，自己拿。” 宋锦见李樵坐在沙发上半天没动，又招呼了他一下。 李樵动了，却没有走向冰箱，而是越过冰箱直接进了厨房，宋锦还在忙碌，李樵贴到了她身后，轻轻抱住了她。 宋锦颤抖了一下，却没有推开他，开始继续炒菜。 李樵感受着宋锦的温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灶台旁，他感到很热。他抱的不自然，不习惯，却心安理得。自从发生实质性关系之后，他就本能感觉对宋锦有了某种自然的权力，亲她，抱她，都是他的权力。 “有心事？” 几个菜炒好，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宋锦问道。 李樵摇摇头。 “没有。” 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就是有点惆怅，或许只是因为没经历过吧。 这天晚上，李樵再次彻夜不归。他不怕父母批评，甚至打算明天父母在说他的时候，他就公开他有女朋友的事情，合情合理合法，就是有点羞涩。 宋锦又享受了一次，她觉得差不多了。虽然这笔交易中，她付出的代价总有回报，每次支付都不是那么彻底，但也支付了好几次了，她觉得够抵偿债务了。 睡之前她就想好要跟对方摊牌了，可睡的过程中，她觉得对方兴致不高，知道他可能有事，睡后便没有立刻提起，决定第二天早上好好谈谈。 结果第二天早上宋锦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李樵已经不在床上，也没说去哪了。电话也无法联系，在换电话卡之前，他不会开手机，换电话卡，现在营业厅还没开门，估计还得几天。 起床洗漱之际，房门敲响，以为是李樵回来了，深吸一口气，决定跟对方好好谈，彻底确定两人的正常关系——合作关系！ 打开门：“周元？” 门口站着一个美女，眼睛红红的，一脸受了委屈来算账的样子。 第23章 宋锦的还击 李樵走的并不远，大早上的，他能去哪，就在对门马不韦家。 家里就他一个人，摆着各种健身器材，训练器材，他打了半个小时沙袋。 之后又研究了马不韦半天，马不韦的气场是他见过最奇怪的气场，幽黑深邃，就像一个黑洞。无论他怎么尝试，都无法剥开那黑色的气场，那仿佛是一道屏障，一种法则，天然就那样，无法改变。 “老马，你当时到底吃了什么果实，怎么跟别人都不一样！” 李樵不由感叹，他昨天趁着去周天家吃饭，也观察过周天家人的气场，除了周天是紫色气场之外，其他人都是蓝色的。蓝色、紫色气场对应的超能果实是6号、7号，都属于比较稀少的果实，黑市上也很少出现。但马不韦的气场就更特殊了，根本没有对应的标号。 “我也不知道啊。我当时生着病，家里的仙人掌大概是没照顾好，竟然腐烂了，那颗果实就是从腐烂的仙人掌上长出来的。嘿嘿，你知道，人得了绝症，啥都敢吃。我还听说有人靠吃苍蝇吃好了病的。所以我当时就——没想到不久病就真的好了！” 超能果实从什么地方长出来都不奇怪。 正聊着，对面的房门砰的一声响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去看看。” 李樵走出去。 只看到正在下行的电梯，狐疑着去敲了门，宋锦开门，神色如常。 “没事吧？” “没事啊。” “我听见门响声。” “哦，催物业费的。” “你欠了多少物业费？这么大脾气。” 收费的摔门那么狠，李樵不由纳闷。 “是欠了不少，但那也不是我欠的，他该找房东去啊。” “你是律师，你说了算。” 见没事，李樵又想回去找马不韦，这家伙最近打听到不少小道消息。 “回来，咱俩聊聊。” 跟着宋锦走进客厅，心情不由奇怪起来。 “聊什么？” 宋锦没说话，怔怔看着李樵的眼睛，那是一双干净的眼睛，还没被世俗污染的眼睛，跟曾经的她一样。不过她并不羡慕，也不怀念，因为那种干净只不过是还没有成长。 她已经成长了，毕业后虽然只工作了五年，但她经手的案子，可能比许多老资历的律师更多，更难办。因为她一直都比别人更努力。 “聊什么啊？” 李樵坐下后，见对方许久没开口，催问了一句。 “聊——聊聊我的病吧。” 宋锦本想用‘我们算什么关系’开头，等对方说男女朋友的时候，她会予以否定，重新定义两人关系。可这个已经计划了好几天的开头，话到嘴边却变了。 “哦，你的病啊。从我这里来说，已经彻底好了。” 李樵如实道。 此时宋锦依然可以接一句‘那以后就不用治疗了’，之后她就不会再让李樵上门，甚至直接搬回自己家，以后再不会在他面前脱掉衣服。 可同样的，话到嘴边又改了：“真是太谢谢你了。” “你跟我这么客气！” 李樵白了她一眼。 宋锦叹了口气，如果顺着话头，还是能够拒绝他。可她没有，因为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周元盛气凌人的态度，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张银行卡差点拍在她脸上，让她离开她男朋友，这不知道在多少部三流网剧里出现过桥段，差点把宋锦气笑了。可从头到尾，周元都十分认真。 宋锦感觉自己被那份认真挑衅了，所以她要还击。 所以她改主意了，暂时不跟李樵摊牌了。 “帮我把这张卡还给周元。” “嗯？” 李樵很茫然的接过一张龙卡，这场景似曾相识，上次给他卡的女人是周元的妈妈吴洁。 宋锦解释：“告诉她，她让我办的事情我办不了。” 宋锦并不恨周元，也不讨厌周元，因为没有理由，也因为她不在乎周元，对方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周元丢给她一张卡，让她离开李樵，也伤不到她，因为她原本就要跟李樵分开。但越想周元的态度，她就越不舒服，她接受不了挑衅。 她想着让李樵帮她去还这张卡，肯定更能给那个小丫头一个教训，狠狠的还击。等以后她轻轻离开周元的时候，那个小丫头会明白，她有多不在乎这种关系。 只是宋锦没想到的是，李樵竟然白了她一眼，又把卡丢还给她。 “你自己怎么不去？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咦？ 还卡只是一件小事，宋锦没想过李樵会拒绝。 但她一定要李樵去还，因为他去，这个反击最有力。 于是她舔了一下嘴唇：“有好处。” “什么好处？” “你昨天说的那个姿势，我可以试试。” 李樵一把抓起那张卡：“我马上回来。” 看着大男孩风风火火跑出房门，宋锦突然将自己摔进沙发里。 “我真是疯了！”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很幼稚的事情。 而且很讶异，她那么自然就做了，仿佛她天生就会做这些事一样。不由白脸红透，这是以前她眼里那种不自爱的女人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啊，美其名曰：征服男人！ 心里很矛盾，做了这样的事情后，确实有一丝羞耻，莫名的又感觉兴奋。 李樵拿着卡，直奔周天家，从始至终都他没想过周元为什么会给宋锦一张卡，也不关心卡里有多少钱，他满脑子都是新姿势。 “你怎么来了？” 站在大门口，门内的周天如临大敌，客厅的父母惊坐而起。 周天父母的神态很复杂，一脸犹豫，介于希望李樵来与不来之间。 只有周天神色始终坚定，那就是抗拒，抗拒李樵走进这个家门，抗拒李樵接近他妹妹。 父母的犹豫，是因为他们开始妥协了。昨天被李樵狠心拒绝的周元，绝食了一天，哭了一夜。白天父母就不敢拦着她去找李樵了，女儿去而复返，回来脸上带着笑容。他们以为这是女儿跟李樵谈好了。 周天的抗拒，是因为李樵这个好兄弟，在一起玩的时候，在一起干坏事的时候，那绝对是好兄弟，但要追他妹妹的时候，那就是个垃圾，没别的，纯粹是觉得对方配不上周元，没有理由，没有原因。 李樵压根没有看到这家人的变化，周天挡着门，他也没打算进去，直接将卡塞给周天。 “还给你妹妹，宋锦让我告诉她，她的事儿办不了。” 说完就快速离开。 当周元听见声音从二楼跑下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李樵的背影，看着哥哥送来的卡，她呆了一秒钟，然后就嚎啕大哭起来，像个被欺负狠了的小孩。 李樵直奔宋锦家，当即就要尝试。 “疯了，等晚上！” 宋锦瞪了他一眼。 “嘿嘿，那我收点利息。” “利息？” 很快宋锦就知道什么是利息了，十分钟后推开李樵，抿了抿有点麻木的唇。 红着脸道：“好了，利息也收了，别打扰我。” 转身就走进了书房，李樵确实没有打扰她。他知道宋锦每天都要学习，每次看到她在书房的时候，不是看书，就是查资料，或者写东西。那种认真的神态，很美。 宋锦的这些习惯，让李樵很佩服，人总是佩服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了解宋锦后，得知即便在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宋锦也没放下这样的习惯，让他更加佩服。宋锦却觉得这很正常，她习惯了，哪怕知道没几个月生命的时候，她依然如此，甚至全心投入学习、工作的时候，她会感觉不到疼痛。 宋锦一直学习到饭点才出来，脸上还带着思考的神色。她按部就班的做好了饭，熟悉的已经如一个家庭主妇。 只是饭菜的味道始终没什么长进，她学习做菜也很认真，但仿佛没有开窍一般，做出来的饭只能说能吃。 吃完饭，收拾碗筷后，又自顾自打算进书房，却被李樵挡住了。 她疑惑的看着李樵：“你今晚不回家？” 李樵昨晚就在她这里。 李樵立刻狗眼一瞪：“你是不是想赖账！” 宋锦瞬间想起了什么，一道红霞升腾而起，这家伙，还想着这事呢！ 她当然不会赖账，又不是第一次了。 “你等着，不许偷看！” 虽然决定了，还是有点羞耻。一个人回到卧室，打开衣柜，选出了一套很正规的短裙，就是那种她可以日常穿着上庭的正装。然后开始穿丝袜…… 当宋锦忍着羞耻结束了这一切，李樵还一脸迷惑的感叹：“不过如此。” 气的宋锦又想起那次忍痛将他踢下床的场景了。 不过她也好奇，要求是对方提的，她也尽量配合，为什么李樵会不满意，中途就让她卸甲了。 “你这跟谁学的？” 宋锦知道一些有钱人玩的很花，有点怀疑李樵最近是不是跟人学坏了，以李樵身上现在具备的价值，他已经有资格被一些有钱有势的人拉拢了。只是很疑惑，李樵的行为轨迹，并没有超出她的视野，对方应该没有机会接触社会上那些不良风气才对。 “跟教育片学的。” 李樵郁闷的说道，他是好学之人，又是好学的年纪，手机卡虽然拔了，但不影响那些学习资料，其中很多还是以前魏壮发给他的。 学到的知识当然就想实践，只是宋锦之前不接受，昨天终于给了他机会，穿上白衬衣，黑短裙，配上一条黑丝袜，据魏壮说，这种‘正派’气质带来的反差是绝对的艺术！但当他试过之后发现，这种艺术并不能打动他，才刚刚进入实践阶段的李樵，任何花哨似乎都比不上宋锦白花花的身子带来的官能刺激更加强烈。 果然是尽信书不如无书，教育片上的技巧，也不能全信。 “呸！” 宋锦瞪了李樵一眼，收拾起狼藉的战场。 一边收拾一边做心理建设，该付出的都付出了，也该结束了。 “小李，我觉得我们该谈谈了。” 话音刚落，拍门的声音响起，很急促，像报丧一样。 打开门，门外是马不韦。 他一脸惊慌：“不好了，社区发布紧急消息，要求所有居民进入避难所。” 该来的还是来了——马不韦经历过的末日到了！ 第24章 避难所 “不韦，立刻给大壮打电话，让他回来。” “小李，你马上回家搬家，我们去周天家汇合。几家人一定要一起行动。” 宋锦听到消息，瞬间恢复到了工作状态，这些以前商讨过的紧急避险方案，全都在她脑子里，很多条款都是她的建议。 李樵回到家的时候，他家挤满了人。 人都很聪明，紧急避难的消息公开发布后，所有人第一反应都是出大事了，此时左右邻居竟然都跑到了李樵家问意见。 李樵父母疲于应付，甚至都来不及收拾行李。 见李樵回来，焦点立刻落在李樵身上，都知道李樵是网络上说的超能觉醒者。李樵能保护他们。 “都快回家收拾东西，准备避难啊。” 李樵对这些仓惶的人喊道，终于才有人反应过来，既然超人都这么说了，看来真的危险了。 十几分钟后，李樵扛着大包小包，跟父母一起前往周天家。 魏壮竟然已经先到了，他家人手多，带来了7个老婆，自然速度更快。 这几天跟着魏总混，魏壮神色明显跟以前不同，没有以前那么青涩，多了一股社会人的城府。 但在发小面前，很快就露出以前那种贱样，得意的指着自己的7个老婆。 “瞧瞧，有什么不一样！” 打眼一看，还是黛玉晴雯她们，没什么不同。李樵天眼张开一条缝隙扫了一眼，视线一层层剥开黛玉晴雯们身上淡淡的蓝色气场，显露出内里真实的样子，就是一群娃娃，只是更有质感，跟廉价的塑料感不同，有细密的编织纹理。 “出新款了？” 李樵疑惑道。 魏壮嘿嘿一笑：“你看出来了！呵呵，碳纤维材料，就算不穿盔甲，也不怕砍。” 好家伙，碳纤维做娃娃，哪个鬼才想出来的设计，这玩意得是真的有金刚钻的人才敢买吧。 魏壮继续嘚瑟：“我大哥托关系定制的，可惜啊，这几天就弄来7个。” 原来是魏雄帮他搞到的，果然有靠山就是好，魏总位列十八天王之一，也算是顶流的民间平台了。 “收拾好了，快走吧。” 周天家也收拾好了，他家东西本来就多，一些紧急物资还存放在他家，最重要的当然是保险箱里那几千颗超能果实，经过李樵和魏壮的消耗，如今依然有2500多颗，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集体赶去西门排队，长长的队列尽头是一张桌子，在这里进行登记之后，然后有序离开小区，前往小区外的地铁口，江枫小区的指定避难所就是地铁站。 长长的队列缓慢的向前移动着，所有人脸上都不免带着焦虑和惊慌，前后左右不断交换意见，现场十分嘈杂。 人们不断刷着手机上的消息，试图知道紧急避难的原因，但官方并没有披露。有人说，肯定是丧尸又出现了，有人说，可能跟流行病有关，大家这是集中隔离。 宋锦跟在李樵身后，不断用手机发送着消息，她也想弄清楚情况。可是这一次，她灵通的信息渠道也失灵了。 小区里的保安维护着治安，来回巡视，不时有试图插队的人跟前后发生冲突。 李樵看到保安队长朝他走了过来，这队长他当然认识，做志愿者的时候，还做过同事。他以为队长是来找他的，结果走到身边之后，却喊了他爸爸。 “老李，来抽根烟！” 队长将老爸喊出去，等老爸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小心。 “李樵，帮你妈妈拿行李，我们先走。” “啊？” “别多问。张队给了通行证了。” 老板小心的亮了一下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些基本信息，不等李樵看清楚，老爸就收了起来。 李樵犹豫的看了眼宋锦。 宋锦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先走，到了地铁站我去找你们。” 李樵这才点头跟着父母离开。 从小门出小区，经过那张排队的小桌的时候，李樵看着工作人员在认真登记，以家庭为单位，登记好后，会发一张纸片，很普通的A4纸裁出来的扑克大小的纸片，上面写着简单的序号。 出门那一刻，他突然看到一户人家走上来，登记人员认出是熟人后，从抽屉里悄悄拿出了一张卡片递过去。 他没资格指责别人，因为他爸爸也是通过这种方式得到的通行证，一张硬纸板通行证，出示之后，保安就打开小门让他们出门。 前往地铁口的队伍散乱，匆忙，都背着行李，脚步匆匆。 一路到了地铁口，此时已经是地铁工作人员接管，他们在入口进行登记，查看通行证。 “A区右拐。” “E区在下一层。” 工作人员一一查看通行证，然后指路，脸上已经出现明显的疲倦，同样的话反复的说，容易产生情绪。 李樵爸爸不断的看着自己的通行证，脸上露出担忧，终于排到跟前，马上递过去。 “您好，我们这是哪个区？” 保安队长给他的通行证，是一张硬质卡牌，上面没有标注区域，只写了309几个数字。 地铁工作人员看了眼卡片，脸上的不耐烦之色消失，低声说道：“你们在3楼，从那边走楼梯上去。” 江枫站是一个大型枢纽站，有上下两层，一般人不知道还有个第三层。 通过指引，在角落有一个工作人员进出的安全门，门边就有接待人员，再次查验，开门让一家人进去。 上楼之后，已经知道他们的区域了，三楼是办公区，一间间办公室挨着，找到309房间后，推门而入，发现是一个宿舍，不大，有两张架子床。 老李夫妇互相看了一眼，脸上神色复杂，他们知道自己被优待了。作为小老百姓，走后门，拉关系，这些其实早就司空见惯，看病，就学，这些大事往往都会发动所有的人脉。但做是一回事，心里其实多少会有点没那么心安理得，当然也会有小小的得意。 现在老李夫妇就是这种感觉，一方面感觉到了一点喜悦，另一方面又觉得占了便宜，有点小小的忐忑。 都没有说出口，沉默着安放了行李后，就选了床铺。 还是李樵安排的，老爸老妈当然睡下铺，他睡上铺，爬上去试了试，硬板床，跟学校里一个样。 探出头看到坐在下铺的老李似乎精神不振，李樵活跃了一下气氛。 “老爸，以后咱俩就是上下铺的兄弟了！” “啥？” 老爸起先没反应过来。 接着眉头一皱：“臭小子，没大没小。” 老妈在一旁笑了。 气氛稍微轻松。 “老李，你说丧尸会跑到这里来吗？” 网上消息乱飞，但大多数人还是倾向丧尸又来了的传闻，毕竟大家经历过，那是一场恐怖的灾难，传言中心区域的人几乎死光了，因为丧尸就是从那里爆发的。 “别多想，有政府呢！” 老李说道。 很难不让人多想，老妈担忧的看了一眼李樵。儿子是他们的安全保障，也是不安的最大来源。一方面知道儿子有能力保护他们，另一方面又担心儿子会发生危险。 李樵在床上试了试，铺好自己的被褥后就跳下了床。 “爸妈，我出去看看。” 他得找找同伴，看看他们被安置在哪。出门正好看见周天一家，显然他们也被优待了。正好帮他们搬运行李，才下楼去找其他人。 大壮一家在A区，马不韦和宋锦在F区，不但没能分到一个区，甚至还是上下楼。显然先前的计划被打乱了，因为安置并不是按照排队顺序，而是根据楼号登记的。宋锦和马不韦住对面，所以在一个区，此时依然是邻居。 李樵先找到魏壮，他已经在站台上扎好帐篷，7个老婆守在外面，引来一阵注目。 找到马不韦和宋锦的时候，李樵稍微为他们感到一丝不公，因为他们连站台都没分到，两人被安排在了隧道中。 一想到自己一家是被优待的，便说不出什么，至少他没资格评判。 赶去的时候，他们正在扎帐篷，李樵很热情的帮马不韦扎好帐篷，旁边一个人努力的宋锦不时投来不解的眼神，甚至隐隐有一丝不满。 “老马，委屈你了。” 帮忙弄好帐篷，安慰马不韦。 马不韦倒是很心宽：“不委屈，反而踏实了。这一日不来，我一日提心吊胆。” 他经历的末世，靴子终于落地了。 “那你先休息，有事随时打电话。” “你电话卡换了？” “你打宋锦的就行。” “我的？” 宋锦还没弄好帐篷，因为提前知道末世降临，所以大家都准备了帐篷这样的必备物品，可惜她似乎不太会扎帐篷，一直弄不好。 “好了，别弄了，你跟我走。” 李樵走到她跟前，小声说道。 宋锦是聪明女人，她一句话都没说就跟着李樵离开，只给马不韦留下一个歉意的笑容。 马不韦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一个人被留在了昏暗的隧道中，都特么末世了，他还是能感受到社会对他深深的恶意。无可奈何的笑笑，刚才跟李樵聊天中知道，楼上只有一个多余的床位，无论是出于女士优先原则，还是亲疏远近的现实，他都争不过宋锦。 沉闷的抽了一根烟，内心情绪激荡，一股黑色气息瞬间升腾而起，转瞬即逝。马不韦很快就平复下来，看了一眼宋锦那张帐篷，心想他至少现在可以多占一个位置了。 第25章 爽文开局 牵着宋锦的手挤过人群，最后顺利走上了三楼，只是在进入通道的时候，工作人员欲言又止，似乎这并不合规定。最终他没有干涉，他知道能上三楼的人都是什么人，他的主要工作是负责甄别，而不是为难这些人。 将宋锦带进自家的避难间，正当李樵要开口介绍的时候，宋锦前先一步自我介绍。 她说她是李樵的病人，这勾起了李樵妈妈的兴趣，追着问了很多，越问越疑惑，他儿子还会看病？还是个神医，连癌症都能治疗！但越听越高兴，越听越眉眼飞扬，没错，她儿子就是优秀。 爸爸也在一旁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只是在说完的时候，他看了老婆一眼，老夫老妻，一个眼神就让老婆明白了。 妈妈犹豫道：“小宋也住这里，会不会不太方便。” 宋锦立刻起身：“其实我也觉得不太方便。” 妈妈立刻拉住宋锦：“姐不是赶你走的意思。你一个姑娘家，一个人在外，跟他俩臭男人住一个屋，怎么都不习惯。这样，我去跟吴洁商量一下，我们两家掺和一下，男的女的分开住，大家都方便。” “那，麻烦姐了。” 李樵在旁边皱起眉头，心道这宋锦咋回事，明明是自己女朋友，非得喊他妈姐，这是故意占他便宜？ “不麻烦，不麻烦。他们那还一个保姆，也不方便。” 老妈过去说了一下，很快就说好了。周天父子直接过来，老妈带着宋锦过去住。 李樵这边两个爸爸，两个儿子，很快就聊了起来。 那边两个妈妈，一个女儿，一个保姆和一个外人，本身就复杂，加上女人变得更复杂，光是互相问话就花了半个多小时。之后是争让床位，又是半个多小时，热闹无比。 这边也是一个值班室，同样是一对架子床，之前保姆阿姨在地上打地铺。保姆阿姨也是周天家的亲戚，是他妈妈的一个远房表妹，据说是因为离婚，才来江州投靠表姐。平时过年都不回家。 再亲的亲戚，做了人家保姆，也有一种低人一等的自觉，没有这种自觉地，往往也干不长。保姆阿姨在周天家干了至少五年了，所以她很有这种自觉，平时不太说话，手脚勤快，最关键的是，模样普普通通，因此表姐放心让她在家里。 交换床铺后，周天父子腾出了两个床位，李樵妈妈占了一个，剩下那个，保姆和宋锦都很谦让。 保姆自觉惯了，因此推让让宋锦睡最后一个床铺，宋锦一个外人也有外人的自觉，也不肯上去。 李樵妈妈没想过会这么麻烦，她也不好开口表态，毕竟她跟宋锦不熟，没有立场替她说话。周元母女倒是有为保姆争取的立场，可宋锦又是李樵妈妈带来的‘客人’，也不好开口为自己‘家人’争取，就看着她们两人在哪里推来推去。 最后宋锦提了个建议：“我看这里能打两张地铺，大壮妈妈还在楼下站台上，要不请她上来。” 吴洁第一个表示支持，李樵妈妈想了想点了点头。他们两家能住进3楼，各有各的原因，魏壮和他妈妈没能上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没人知道魏壮是超能觉醒者，他始终没有暴露。一开始是宋锦的建议，魏壮不希望加入官方组织，所以刻意保密，后来看到李樵暴露后的结局，魏壮就更不敢暴露了。 小区里，除了三家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魏壮的能力，自然也不会给他家优待。 同意后，吴洁第一个就给魏壮打电话，口气拿捏的很好，既显得亲切，也不失长辈的威严。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吴洁最能认识到魏壮身上的价值，那么亲近魏壮的妈妈，绝不会吃亏。 宋锦则走了出去，很快敲响了隔壁的值班室，接着将李樵喊了出去。 “我觉得应该把魏壮和马不韦都叫上来，你们房间也可以打两个地铺。” 李樵觉得有道理，这样整个团队就都聚在一起了，更好应对危险。 李樵不由更加赞赏宋锦：“宋姐，你这脑子！” 竖起大拇指，他就没想到。 宋锦微微点头，这些只是下意识想到的，她想的反而不是团队聚集，而是资源重组。进了地铁站后，她就观察到这里不平等的安置方式，有特殊价值的人群被安排到了三楼，小区业主基本被安置在站台上，而她这样的租户是最底层，直接被塞进了隧道里。 这不一样的安置背后，绝不仅仅只是舒适度问题，她敢肯定，到时候三楼的安保力量也会最强。安全，从来就是重要的价值，尤其是在危机爆发的时候，安全的价值排序进一步提高。那么三楼的空间，其实就是稀缺资源。 所以当她发现两个值班室都有打地铺的空间后，就知道应该更高效的利用起来，将价值最大化。 “别啰嗦了，快去吧。记得进来的时候，让马不韦出面。” 李樵马上跑了下去，入口值班人员见他进进出出，皱起眉头，终于开口。 “先生，请不要来回走动，请回到自己的安置区。” 大概还是不想得罪三楼的人，工作人员最后解释了一下：“待会我们会进行统计，之后统一协调分配物资，你这样会影响我们的工作，也无法保障你们的利益。” 李樵敷衍的点点头：“我去接个朋友。” 入口处的工作人员还要在说话，跟他搭档的门另一边的同事摇了摇头，示意他别管了。 路过的A区的时候，看到魏壮已经带着他妈妈往这边走了，李樵立刻下楼去帮马不韦。 等他帮马不韦背着帐篷等行李回到安全通道入口的时候，才知道宋锦为什么交代他让马不韦出头。因为魏壮和他妈妈被挡在门口，两个工作人员不允许他们进去，而是劝他们返回自己的安置区域。魏壮解释说是朋友让他们来的，工作人员也不可能接受，甚至通过对讲机开始呼叫保安。 马不韦见状立刻就走了上去，对着笑脸又是递烟，又是说好话。 最后将两人中一个更冷静的拉到一旁交涉。 “兄弟，通融融通。你看那胖子，他不是普通人，你懂我意思吧。” 工作人员看着魏壮，点了点头，他也认可对方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不可能公然带着7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美女。 见自己似乎没有点透，马不韦招呼魏壮：“大壮，给大哥表演个绝活，让你老婆放个气看看。” 魏壮不解的看过来，马不韦拼命给他使眼色。 魏壮这才不耐烦道：“晴雯，放气。” 一个漂亮的美女，立刻蹲下，脱掉自己的鞋袜，在脚后跟处抠了一下，接着发出滋滋声响，一个活生生的美女顷刻间干瘪成了一张人皮。 “妈呀！” 看着这渗人的场景，工作人员1号立刻惊呼一声，另一个人也看见了，面色煞白。 马不韦再次发烟，两人接着了。 “你们，懂？” 两人马上点头，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了，知道他们碰见了传说中的超能觉醒者。那么自然会行个方便了，一群人，包括心疼的卷起晴雯的魏壮，在工作人员催促下快速进入安全通道，没人愿意声张，因为楼上楼下是两个世界，一旦暴露出楼上的条件，那么记载站台上，甚至隧道里的居民会有什么样的行为，无法预料。 上楼后，马不韦和大壮打地铺，大壮是熟人，两个叔叔都认识他，马不韦是外人，非常谦卑，上来就发烟，表达感激之情。 唯一不好安顿的是大壮那几个老婆，虽然知道是假的，可几个女人待在男宿舍的话，两个爸爸都很不适应。最后只能放在女宿舍的话，有些影响大壮指挥，大壮控制这些老婆是有距离的，隔着一个房间很难控制自如。 刚安顿好，房门被敲响。 门口站着两个制服男子，马不韦开的门，李樵趴在靠里的上铺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来找他的，立马跳了下去。 “吕队长！” 打着招呼迎了上去。 来的正是以前见过的超能队长吕讼，他身边跟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中等身材，皮肤很黑。 “该叫局长了。” 年轻人纠正李樵的称呼。 吕讼摆摆手：“小李，出去聊吧。” 李樵注意到他双眼血红，精神疲惫，好像通宵打游戏的样子，没有多问，跟他走了出去。 将李樵带到走廊上，吕讼随手掏出了一份文件。 “你提的要求，局里批了，快签字吧。” 拖了这么久终于批了，老实说，李樵都等急了。虽然一开始不太愿意加入官方组织，但他又清晰的认识到他必须加入一个组织，魏壮加入魏雄集团，得到的提高肉眼可见。他现在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他需要一个平台，官方显然是最大，最有实力的那个平台。 没想到因为宋锦为他争取的特殊条款，让这件事拖了这么久，搞的李樵这几天心慌，都打算让魏壮引荐他加入魏雄集团了，当然，他绝对不是为了洋妞，绝对不是，绝对！ 接过吕讼递过来的文件，李樵匆匆翻了几页，看到那些条款确实写明了，迫不及待打算签字。 “等等！” 身后传来一个女声，接着滴答滴答的高跟鞋走过的声音在走廊里回响。 宋锦来了。 吕讼皱起眉头。 “签合同怎么能不经过律师呢？” 宋锦从李樵手里拿走合同，还朝吕讼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然后认真看起来。 吕讼如临大敌一般，血红的双眼看着竟有些可怖了。 宋锦看完合同点点头：“有一点小问题。” 吕讼眼角露出厌恶之色，甚至焦躁和不耐烦：“说。” 宋锦道：“我们上次协商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吧。” 吕讼点点头。 宋锦又道：“在这一个月间，我们拒绝了其他组织的招揽，一直在等待你们的消息。这会造成一定的损失，所以我认为将签约日期定在半个月前，你们应该按照合同规定，补发我方半个月工资等应得收益，这不过分吧。” 吕讼神态放松下来，他很担心这个狡猾的律师又会提什么额外的要求。 他很大方道：“就定在一个月前吧，我们承担你们一个月的损失。” 宋锦没有多说，日期空着，宋锦小心填上去，然后将合同递给李樵：“签字吧。” 合同一式两份，上面已经有吕讼的签字和官方的印章，签字，立刻生效。 “这是临时通行证，明天8点去市局报到。” 吕讼随即拿出一张空白磁卡给李樵，收起合同，点点头，然后离开了。 宋锦叮嘱李樵：“收好合同。然后你可以考虑考虑转正的问题了。” “为什么？” 李樵很不解。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坚持合同日期提前吗？” “对啊，为什么。” 宋锦要求的是提前半个月，这样可以多发半个月工资和补贴，对于一个编外人员，工资不算高，补贴一颗下等超能果实也没多大意义。 “半个月前，丧尸危机还没爆发，如果那时候你就加入了超能局，那么你在丧尸危机期间的行为，会为你立下目前超能局最高的特等功勋。” “特等功？就是传说中那种活人很难拿到的功勋吗？” 宋锦点点头：“按照超能局颁布的规定，这个功勋会为你带来100颗中等超能果实奖励。但功勋给与的实物奖励，永远比不上非物质收益，你明白吗？” 李樵摇摇头：“不明白。” 宋锦叹了口气：“超能局最近招募了不少新人，如果你现在转正，立马就能得到一个中层地位，应该是副队长。” “真的？” “按规定是这样。” “咦？宋姐，你从哪知道的？” “官网啊，超能局有官网的，公开招募超能人员。所有管理规定都公开颁发。” 超能局都有官网了，李樵还真不知道。 “宋姐，你把官网推给我，我一会看看。” 想到宋锦每天上网查资料，做记录，原来是为了了解这些专业信息。 不由竖起大拇指：“宋姐，你真厉害！” 面对这种低级的夸赞，本应早就没有感觉的宋锦，嘴角悄悄弯起一个弧线。 各自回到宿舍，想到所得，李樵不由有点激动。 想到一加入超能局就能拿一个特等功，‘加入超能局，开局特等功’这爽文开局啊。他已经开始畅想在超能局平步青云，大权在握的景象了。 第26章 入职超能局 吕讼坐在一辆局长级别配车上，血红的眼睛已经闭上，发出轻微的鼾声。 开车的汤燚没有去吵他，他知道局长太累了。吕讼已经是超能局局长，不过是暂代，还没转正。 但在汤燚看来，这是迟早的事情。前天出现意外，那个被抓获的丧尸操控者突然越狱，几乎掀翻了超能局，局长等一批高层当场牺牲。吕讼临危受命，接着就去了市里开会，正是吕讼坚决主张之下，全市才进行了疏散避难。 之后又参与组织避难工作，他已经两天两夜都没合眼了。 不过汤燚也有点担心，因为启动全市避难的前提是，吕讼以代理局长身份，签字批准了全市进入超能危机紧急状态。 上次丧尸危机，加上这次上千万人的紧急避难，不用说，今年的经济肯定完蛋了。一旦虚惊一场，吕讼将为此负责，他赌上了自己的前途。 …… 清晨李樵开车前往市局，超能局没有单独的办公地点，跟警局一起办公。昨天他打开手机查看了宋锦推送的官网，他得知了一些最新信息，吕讼竟然已经不是队长，而是代理超能局长。也知道目前全市进入超能紧急状态，超能局长现在拥有特殊权力。按照宋锦的说法，吕讼是江州目前权力第三大的高官。并且在目前的状态下，吕讼上面的两位行政高官肯定不会站出来干预吕讼的权力，某种意义他现在是全市最有权力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会干涉，牵扯到一些官场，甚至是职场规则，因为权力和责任对等，此时谁出来行使权力，也必然要承担责任，如果失职后果难料。 李樵还看到丧尸危机之后，超能局招募了一批新人的消息，人数三十多，都是在丧尸危机中觉醒的。那种生死存亡的危机，让很多人的潜力爆发了。也算因祸得福，只是代价实在是太沉重了。虽然官方没有公布具体伤亡数字，但根据宋锦从各种评估中对比得出的结论，她认为江州至少丧生了百万居民。因为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市中心，原本就居住着上百万人。 其他消息李樵知道的就不多了，因为文件实在太多，他看了一会，觉得有疑问还是询问宋锦更方便，加上开机后不断弹出的信息甚至视频、语音，让他无法专心查看，很快就关了手机。 开车来到市局门口，给看门大爷看了一下自己的临时通行证。大爷看到通行证，立马热情起来，不但放他进去，还热心的指向超能局方向。 市局最里面，移动8层独立旧楼，此时是超能局的办公楼。楼前有大量空车位，随便请在车位上。 脚踩着有年头的青砖道路奔向老楼，脱漆的推拉门后有一个前台，一个打扮的跟旧楼反差鲜明的时尚女孩站在前台桌后。 “是来报到的吧？” 她抬头看向正在进门的李樵，此时阳光的关系，李樵侧身被阳光所照，不知道女孩看到了什么，突然脸红起来。 李樵走过去拿出那张通行证：“嗯，我来报到。” 女孩马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表：“先填登记表——嗯，很麻烦，我帮你填吧。” “额，好，谢谢。” 感觉超能局的工作人员很热情，李樵立刻感受到了组织的温暖，进门前的少许忐忑顿时消解。 “姓名。” “李樵。” “年龄。” “22岁。” “没结婚吧？” “没有。” 女孩在婚否的‘否’字旁打了个钩。 “电话。” “这个，我打算换号了。” 女孩点点头：“是得换了，局里会发新号。一会可以去网络科直接领，网络科在——我帮你去领吧。” “好，谢谢。” 很快填完了简单信息，女孩让李樵拿着表去人事科报到。 看着李樵走进走廊，直到上楼，女孩才收回眼神。这时候又有人推门进来，是一个小屁孩，两个大人跟着。 也是来报到的，直接拿出一张表：“填表。” 大人帮着填，不久抬起头问道：“祖籍怎么填？” “户口在哪就填哪？” “户口转过。” “哎呀，随便填吧，都行。” 打发完这一组，女孩往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再来，她暂离岗位，匆匆上楼，去了网络科。要了一张表格填起来。 旁边一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呵呵笑道：“沈妙，又帮那个帅哥填表呢？” “要你管！” “嘿嘿，说说嘛。谁啊？” “不说。” “你确定不说？” 女孩指着自己电脑说道，上面是一排待选的电话号码。 沈妙闷哼一声：“一炮八千万！” “那个打丧尸的猛男？” “什么猛男，明明是个帅哥。” “表给我，少犯花痴了。” 沈妙也没想到，那个前段时间名声大噪的家伙，竟然是一个大帅哥，她还以为会是一个糙汉子呢。也没想到对方竟然来超能局报到，还以为江州会出现新的天王呢。更没想到，他竟然那么年轻。 李樵在人事科遇到了同样热情的同事，也是一个年轻女孩在帮他填表。旁边一个年长的大姐还拉着他问东问西，什么家庭情况了，父母兄弟了，也不记录，看着就是随意聊聊。 填完表格，年轻女孩还带他去后勤部领了新制服，带他去了地下室进行体检。跟医院的常规体检不同，这里的仪器他都没见过，大楼是老旧的，仪器却都是崭新的。最特殊的是一个圆筒形，很有科幻感的装置，让他脱掉除内衣之外的衣服，进入其中，随着整部仪器嗡嗡作响，李樵能感觉到筒壁上似乎有无数条射线穿透他。 最后带他去了一个课堂，一个老师模样的同事正在讲课。 李樵很快就听进去了，因为对方讲的是官方内部文件，主要是超能知识。 包括李樵已经知道的超能果实七大分类，觉醒者可以根据自己对应的类别食用果实。李樵摸索出的一些经验在这里也得到了验证，比如补充能量和消化吸收的道理。还有一些没有得到验证，比如一个人能否拥有超过两种的能力。 “不可能，从目前的试验数据来看，这种可能不成立。一个人不可能拥有超过一种的超能力，因为能量相冲，食用不同类超能果实，最低也会造成超能紊乱，即便侥幸不死，也会大大影响超能力量的平衡。所以觉醒多种能力，从原理上不存在。不过倒是有一些能力的特性比较综合，会被误认为不同能力。” 老师的解释让李樵半信半疑，难道他的能力是能治疗，能开天眼，能镀金身，三合一的综合能力？可他却很清楚，这似乎跟老师说的不同，他偷偷观察过，正在学习的新人，所有气场都是统一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各只有一种颜色，而他的气场现在有两种，金色和绿色。 疑虑先压在心里，他还有太多其他问题要问。 比如超能果实真的只有7种吗？ 面对这个问题，老师沉默了片刻，然后开始讲解：“我现在讲的，不是官方颁行内容，大家可以当个参考。目前的7种超能果实基础类型，是经过数以万计的试验总结出来的，是可以确信的知识。其实在1到7号之外，官方还发现了一个特殊类型。每一号超能果实，和食用这种超能果实的人身上都会带有特定频段的能量场，但是这个特殊型号上没有能量场反馈，但却又有人真实觉醒了这种能力，经过验证后，官方将这个特殊类型命名为0号。据我所知，新增0号类型的觉醒者分类办法已经即将公开，可是不久前，听说试验中又出现了另一个新类型。关于新类型的信息目前还是绝密，听说，新类型会跟0号一起更新。所以我们目前还在使用旧版本。” 旧版本也不旧，其实公布了也不到一个月时间。 老师最后又总结道：“关于0号和新类型的情况，大家了解就可以了。因为一般觉醒者，比如各位，都是1到7号，这没有任何疑问。” 果然当李樵的检测报告拿到手的时候，他的能力类型是3型，在他天眼中的黄色，不，是金色。 “谢谢你了。” 下课休息时，一个女孩将报告送到教室门口，李樵记得他是检测室里的一个工作人员。 “不客气，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 还真有。 李樵指着报告上的3+问道：“这加号是什么意思？是比3大的意思吗？” “不，是正负号的意思。1到7号是基础能量场分类，其实每一个分类还有许多小类，目前简单分为攻击型和辅助型，＋代表攻击型。” 李樵点点头，原来他是个攻。 “那这个基础战斗力5是什么意思？战五渣吗？” 李樵指着检查表下方一行数据栏问道，其中许多写着‘破坏力’‘防御力’等名目下都打着斜杠，为数不多有数字的就是这个基础战斗力。 女孩连连摆手：“不是，不是，不是。这是旧表，马上就要更新表格了。新名词现在叫做量级，超能量等级的意思。指的是每个人的超能力量强度，基本单位是1。这个基本单位是从上万名首次觉醒的觉醒者能量反馈中得到的平均值，5已经很强了。只比吕局和汤队弱一点。” 李樵点点头，这个5代表的是他相当于5个刚刚觉醒的觉醒者的能量强度，听起来似乎很强，但还不够强，只能一打五啊。 好奇问道：“吕局和汤队是多少？” 女孩犹豫了一下，见左右无人，悄悄凑到李樵跟前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你别出去乱说啊，保密的。” 李樵点头。 “吕局是7，汤队是6，他们俩都是老人，升级过两次了。” “嗯，升级。你听完课就知道了。一般人初始基本都是1左右，上下误差很小。第一次升级后，应该是2-3，第二次升级的时候是4-9，你是5，说明完成了两次升级，没有官方资源支持就能做到这一点，你真厉害！” 李樵默默回想着自己的情况，他绝对没有升级过两次，这点很肯定。一般人升级一次，能级也就增长两到三倍，但他却是5倍？这不科学。或许因为他初始比较高，超过了1，升级成长又比较高，达到了3的话，也有可能拥有5的量级。 李樵沉思着，女孩看着他，直到李樵回过神来，四目相对，漂亮的女孩立刻逃开眼神。 “你，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 “那我走了。” 女孩刚走，李樵还没返回教室，后门跑出来两个同学，一个自来熟的搂住他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刚来就勾搭到了局花。” 看了眼正在走远，走到楼梯口还回头看了一眼，又慌乱的跑上楼梯消失的女孩。 “她叫菊花啊？” “少特么装相。准确来说，她是局花之一，超能局局花！” 搂着他肩膀的同学说道，这货叫王侩，身上有一种马不韦那种社会气质，与形象相符，健谈，油滑。上课的时候坐在李樵前面，也不认真听讲，一直在打游戏。 另一个是李樵的同桌，叫苏稽，比较瘦，面相有点腼腆，只有眼神贼亮亮的，透着一股子精明。 “两个局花？” 李樵问道。 “是啊。这个叫许清慧，检查室的。还有一个你肯定见过，就是那个前台小姐姐，叫谢小芾。” “确实很漂亮。” 李樵赞美着。 “何止是漂亮啊。你知道她们的爸爸都是谁吗，一个是许主任，一个是谢厅长……” 当同伴说到‘少奋斗十年’的时候，老师走到了教室门口看见他们还在后门，提醒了一句：“上课了。” 继续上课。 课后前排和同桌商量晚上一起喝酒，邀请李樵。 “去哪喝？” 这是个问题，因为全市停工，除了一些公共服务部门，比如供电局，自来水公司外，所有人都在避难所避难，所有的商业部门全都停工了，此时连一个烧烤摊都找不到。 “去我家。” “算了，我得回避难所。” 超能局没有安排宿舍，鼓励队员回各自的避难所，因为他们现在是一道安全屏障，万一发生危险，他们所在的避难所能得到更大的保护。 下课放学，走出大楼的时候，李樵被前台小姐姐叫住。 “这是你的电话卡、身份牌，还有证件。” 她给李樵一个透明的塑料文件袋，里面还夹着一片树叶。 “喂喂喂，这什么意思啊？” 王侩露出不加掩饰的嫉妒。 “哦。我今天来的时候，她说需要领电话卡什么的，说是可以帮我领一下。” 苏稽叹了口气：“我们昨天来报到的时候，跑来跑去，忙了一天。” 王侩看着李樵，片刻后感慨道：“长得帅就是有优势。” 苏稽点点头。 李樵道：“其实我长得不帅。” 王侩道：“还算你谦虚。” “主要是气质这块，拿捏！” “草！你特么是真谦虚！” 说着话走向停车场，一路跟同学挥手告别。有的同学是自己开车来的，有的是家长送来的，如果不方便，超能局还有大巴车接送。 李樵开车返回避难所，算是结束了超能局的第一天工作。 这就是工作嘛，感觉挺新奇的，虽然还是上课，但气氛，环境都带着陌生感，新鲜感。带来的结果自然也就不一样，反正在学校上课，李樵绝对不会这么认真。 返回宿舍的时候，周元刚好就站在门口。 “樵子哥，下班了？累不累……” 第27章 加入行动队 两人随口聊了一阵，李樵不时往宿舍里观望，其实他想找宋锦聊两句的，但她不在。 周元也没多少话说，就是问吃了没等闲话。 气氛很尴尬，因为李樵从她眼睛里能看得出已经开始掩藏起来的‘目的’，那种渴望而不可得的失落感，从她那又大又有神的眼睛里流露出来，格外让人心疼。明明自己没做错，却仿佛欠了她什么一样。 所以寥寥数语，李樵就借口累了，回宿舍休息。 周元的状态看在李樵眼里都心疼，更不用说她的家人了。 吴洁不动声色喊了丈夫：“老周出去转转。” 两口子转到楼道一角，都知道对方有心事，几乎异口同声叹了一口气。 “老周，元元这样不是个事啊。” 老周叹道：“这有什么办法，他们不合适，你以前不也不同意吗。” 吴洁瞪了老公一眼：“光我一个人不同意吗，你不也看不上那小子吗。” “你别冲我来啊。” 长久的沉默，两人都为女儿担心。因为进了避难所之后，女儿什么行李都没带，就只带了那些她画的画，每张都是李樵。每天躺在床上，背过身去偷偷看手机上跟李樵的合影。简直是入魔了。 也不知道那天那个臭小子是怎么拒绝元元的，把自己姑娘伤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啊。 两人都咨询过心理医生，医生建议这种状态是正常的，元元反应大，只能说明她比一般人敏感一点，搞艺术的情绪一般都比较激烈，让她们继续观察。 “老周。要不，让他们试试？” 老周摇摇头：“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她这剃头挑子一头热，没结果的。” 吴洁瞪了丈夫一眼：“你懂什么。这种事情，女人同意的话，那就是一层窗户纸。” “他们合适吗？” “我想过了，樵子现在进了那个超能局，我听小宋律师说，虽然级别上一样，可实际权力要比警局大的多。这是一个实权部门啊！如今世界变了，这个部门就是应运而生的，樵子将来不可限量。” 老周也心动了：“可是人家樵子都拒绝元元了啊。” “拒绝怕什么。我当初拒绝你那么多次，最后不还是插到你这坨牛粪上了吗。” 老周嘿嘿笑起来，这倒是实话。 “别傻笑了。你先找老李探探口风，我找机会跟刘桂花聊聊。先探探大人的想法。” 李樵换了新卡之后，重新申请了VX号码，旧号当然也是要用的，暂时用不了。一打开都是给他发信息的，打视频的，手机都能打爆。换了新号之后，立刻加了几个重要的朋友，学校的同学，并叮嘱他们不要把自己号给别人。 之后跟宋锦聊起来，说了几句超能局的事情，宋锦就打住了。 “别在电话里说，出来聊聊。” 打开门刚走出去，看到周天的爸爸就在门口。 “周叔叔？” 对方似乎已经徘徊了一阵。 “哎，好好。” 一脸尴尬。 “你爸爸在吗？” “在。” 宋锦此时也走出宿舍，两人一起并肩朝走廊尽头走去。 简单说了一下第一天上班的情况，然后有点担心的问道：“我那特等功怎么领啊？” “不急。官方组织程序比较严格，不过不会遗漏，该你的肯定会给你。” “不会出问题吧。毕竟那时候我还没加入超能局。” “放心，就算有人不想给你，也一定会有人给你争取！” “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宋姐，你在超能局有关系？” 宋锦笑道：“我最大的关系就是你。这是新成立的部门，谁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怎么知道一定有人给我争取？” “这种事，以后你就明白了。” “哦。” 之后又聊了很久，宋锦刚才不在，是去跟避难所管理人员交涉去了。 “他们很支持我在这里开个小诊所，答应按照我的要求帮我采购一批药物。” “你要开诊所？” “不然呢。我行医资格白考了！” “你不是律师吗？” 宋锦叹道：“未来的世界，或许不需要律师了，但一定需要医生。” “所以你打算转行。” “也不算转行吧。几千人聚集在一起，最近又有流行病，我今天转了一圈，发现感冒发烧这些症状正在快速传播。” “哦，所以现在开诊所能赚钱。” “我不是为了赚钱。事实上，虽然我的行医资格证已经考过了，但证书还没下来。从某些法律条款上，我有行医资格，但从商业经营上，我开诊所肯定是非法的。因此我现在只能义诊！” 还是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律师。 看着她干练严肃中又流露出一抹娇美的面容，李樵忍不住上前，想抱一下她。宋锦红着脸躲开了，李樵以为她害羞，也没强迫，只是心里有一点失落。 “好了，我回去休息了。” 宋锦缕了下短发，遮掩尴尬，转身走向宿舍。 她的头发不长，之前化疗的时候，剃掉了头发。如今新长出的头发已经快到肩膀。李樵看过她许多照片，她似乎一直留着剪发头，不长不短，简洁干练。现在看到她越来越长的油亮头发，觉得她如果烫个大波浪的话，一定很有魅力。 第二天的课程主要是讲实战理论，关于冷兵器和枪械的使用，还有一天会讲超能力量的应用，都是理论课。三天之后才有实践课。 不过李樵似乎等不到实践了，下午他被一位队长叫走，说他被临时调用，需要参加实战行动了。 队长叫汤燚，许清慧告诉他，这是超能局第二高手。 汤燚任队长，一个12人组成的加强行动队，除了李樵，其他人年纪都比较大，坐姿板正，看着像军人的样子。 汤燚只介绍了李樵给他们，却没一一介绍其他人。 “现在开会。通报一下情况，吕局那边，已经锁定了嫌疑人所在的区域。大概在这几个小区，或者是躲藏在这几家酒店。” 一个大显示屏上此时有一个地图，不断放大，那是南城一处大型居住商业综合区域。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没有组织这里的避难所进行疏散。因此行动中要格外注意保护居民安全。从现在开始，行动队24小时待命，随时准备进行抓捕行动。现在大家可以回宿舍休息了，李樵留一下。” 单独留下李樵，是有更多事情交代。 “让你参加是吕局的意思，你是这批新成员中为数不多有实战经验的，所以特批你入队。执行行动的时候，你跟在我身边就好。” “好的。” “听说你有治疗能力？” “嗯。” 在检查室登记详细信息的时候，关于能力是要进行汇报的，这些信息不能隐瞒，因为之后后勤部门会根据不同队员的能力，制定更有针对性的训练，物资分配等方案，隐瞒只会害了自己。 “很好。你就负责救援任务吧。” 李樵一百个不乐意，他是3+，不是3-啊，他是战斗人员，不是辅助人员。 不等他开口拒绝，汤燚直接堵死：“服从命令！” “好的。” “回答是。” “是。可是如果我不愿意呢，回答什么？” “你只能回答是，因为军人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不是军人。” “超能局战斗人员属纪律部队。”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纪律部队更让人能感受到官大一级压死人的现实。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咱们这些战斗人员，我都不认识。” “嗯，大多数都是从其他纪律部队抽调过来的，比如警队，消防队，甚至……” 因为都是纪律部队成员，所以他们不需要进行一些训练，本身很多人也有一定的战斗经验，比如吕讼是办案多年的老刑警，还有一批是江州军区的军人。 至于如何锁定嫌疑人，那可太简单了。超能世界，又没有停电，遍布全市的监控网络，各种能运用大数据分析的科技人员，这些都是官方的手段。科技，何尝不是一种超能力量！ 丧尸操控者只是掌握的力量威胁性大，他又不会隐身，只要他出现，就能被找到。 只是李樵有一个问题很不解：“那个人为什么不逃呢？为什么要躲在市区？” 汤燚摇了摇头：“动机不明。另外还有一些信息，还不方便告诉你。” “那个人什么能力，这个能说吗？” “这个可以。根据之前审讯的结果，他说他有一个系统……” 那是一个有系统的男人，他能收集恐惧作为能量，合成各种恐怖存在。之所以爆发丧尸危机，是因为最近上演丧尸片，这是目前最大的恐惧来源。因为这件事，全国最近都下架了恐怖电影，外地电影院只能播放爱情片，只能播放正能量影片。 具体有多危险，李樵之前还意识不到，现在单凭‘系统’这两个字，他就觉得有点心虚了。之前一直以为马不韦是最有主角相的男人，现在换人了。 “是的，很危险。所以没有直接处决这个人，是之前最大的失误。” “为什么不处决？” “听说超能局接到了命令，这个人被认为有巨大的研究价值。总部的人已经从京城出发，我们局想掌握更多的情报，所以局长亲自带人审理，没想到审理的时候出了差池。看押嫌疑犯的两个警员就在众人面前，突然变成了丧尸，帮嫌犯扯开了手铐，召唤出了无数丧尸……” “局长就这么死了。” “嗯，因公殉职。” “那我们后面遇到这个丧尸操控者该怎么办？” “还没有明确命令，但我觉得，应该就地处决。” 汤燚露出凝重之色，这人太危险了，与其采取抓捕措施进行研究，不如直接杀了。 李樵也赞同这一点，因为这里是江州，是他的家乡。 开完会，李樵被允许继续去上课，电话24小时开机，随时等待命令出发。 这一等就是两天，理论课上完了。接下来就是实践课，会安排格斗训练，有专业的格斗教练来授课，听说教官中甚至有搏击冠军。格斗课后会安排枪械训练，这是李樵最期待的。 结果他被叫走了，任务开始了。 第28章 躲在避难所里的嫌犯 任务是和警队联合进行的，任务开始前，警队的专案组给特别行动队进行了仔细讲解。 看似人家才是主导者一般，但没办法，嫌疑人是警局发现的，而且一直是警局追踪着嫌疑人的踪迹。 一个年轻的警员在投影仪前讲述。 “根据目前掌握的线索。嫌疑人名叫宋元良，他还有个小一岁的妹妹叫宋瓷花。他们的父母是外来务工人员，也就是说，宋元良兄妹是留守儿童……” 嫌疑人宋元良的父母在江州务工二十年，两口子努力工作，省吃俭用攒钱买了一套房，可是开发商暴雷，房子成了烂尾楼。两口子去维权的时候，妈妈情绪失控，跟开发商保安发生了冲突，结果混乱中摔倒，导致头部受伤，脑死亡，不久身亡。之后爸爸一个人承担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继续打工供两个孩子生活，上学。 宋元良兄妹倒是争气，先后考上了大学，来江州读书。兄妹俩同样省吃俭用，放假从不回家，就在城里勤工俭学。宋瓷花长相漂亮，在一家酒店找到了前台工作。一天深夜，突然酒店里一群聚会的客人下楼，将她拖上了电梯，不久宋瓷花从18楼一个房间跳楼，死前身无片缕。宋瓷花跳楼案，曾引起过轰动。最后定性为服用某种违禁品后导致的精神错乱，系自杀行为。案件最后逮捕了一个做土方生意的老板和他两个手下，没有其他涉案人员。宋家后来对案件不服，还尝试去京城上访过。 听完宋元良一家的遭遇，李樵突然变得痛苦起来。这家的命运还是真是悲惨，什么坏事都被他们赶上了。现在宋元良还成了丧尸案的嫌疑人，说是嫌疑，其实只是没有定案而已，事情就是他做的，他杀了上百万人！ “根据宋元良的遭遇，基本可以判断，此人具有一定的反社会倾向。之前的审讯中，他本人也承认了，他就是在报复。丧尸危机之所以在市中心爆发，就是因为市中心居住着最多的富裕人群，也有最多的政府机构驻地。宋元良一直认为，害死他妹妹的凶手中有权贵。宋元良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大发广场，这是一座综合性商业中心，有超市、电影院。之前我们判断，他的目标可能就是大发广场本身，因为大发集团，正是宋家烂尾楼的股东之一。但是最近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我们查到当初宋元良母亲一案，涉事在逃的保安队长一家就住在大发广场附近的一个小区。” “现在全市疏散避难，推断宋元良之前也躲避在避难人群中进了避难所，目标小区的避难区域，就位于大发广场地下的人防工程中。相关的图纸我们已经从档案馆调过来，还请来了负责这里运营的工程师做顾问。现在我们制定了两个方案，A方案，假扮成大发广场的服务人员进入避难所，在相关区域进行秘密搜寻，目前该方案已经展开，一旦发现目标，要立刻进行抓捕，抓捕过程务必要快，不能给嫌疑人任何反应时间，否则可能造成难以估量的伤亡；B方案，在A方案失败后，我们将部署警力将整个避难所进行封锁，然后进行突击，强行抓捕目标。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时间——” “紧急状态最多持续7天，现在已经过去了4天。我们还有三天时间，所以留给A方案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今天还没有结果，即刻启动B方案。一旦启动B方案，意味着要跟嫌疑人正面冲突，避难所中的几千人将面临严重的生命威胁。” 专案组的人讲完之后，汤燚代表特别行动队讲话。 “专案组的同事已经开始行动，我们行动队虽然一直在待命状态，但从今天开始将直接参与任务。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 两两分组，以工作人员的身份进入避难所，以分发物资的名义接触避难人员，从数以千计的避难人员中找出嫌疑犯，这个任务可以用大海捞针来形容，有机会找到，但不大。 即便是龙国引以为傲的监控系统，只要一个人生出戒心，有意躲藏，想找到他也是非常困难的。墨镜、口罩，加上一点躲避意识，就能让摄像头没那么容易锁定自己，除非宋元良大意到去用人脸去支付，否则很难准确锁定他的具体位置。 李樵跟汤燚一组，进入人防工程。所谓的人防工程，是一个地下商场，位于大发广场负一层。此时挤满了人，跟江枫小区的避难所一样，少数人扎了帐篷，大多数人都只在地上铺一张凉席或者毯子，还好是夏天，不怕冷，怕的是人心，大多数人的脸上充满焦虑，麻木的坐在席子上，只有小孩子们很高兴，在地下疯跑着。 李樵和汤燚推着一辆小车，车上装着泡面和榨菜，按照名单来到11区。这里是一处地下通道，放眼望去有几百人。要在几百人中找到嫌犯，太难了。虽然提前看过嫌犯照片，那是一张识别度很高的照片，嫌犯长着一张阴柔的脸，挂着一抹狠厉的微笑，眼神坚毅，但不知为何，李樵总觉得那眼神中隐隐流露出一股深沉的悲伤。 推着车慢慢过去，对照着名单念名字，很快就有人站出来领取物资。看过了一张张脸，慢慢变得麻木，不同的脸在自己眼中开始变得模糊，全都失去的辨识度一般。 “汤队，不行了，我眼花了！” 李樵小声说道。 汤燚叹了口气：“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队长，那位宋元良是觉醒者对吧，他是什么类型？” 汤燚露出疑惑之色：“肯定是觉醒者无疑，奇怪的是，没查出他是几号。” 李樵突然想到课堂上的最新知识，0号是没有超能反应的，他隐隐有一种猜测。 “我有个主意。也许能找到他。” 李樵说着眉心张开一道缝隙，隐隐有金光流动，汤燚点了点头。 “队长，你给我遮着点。” 李樵躲在汤燚背后，从他肩膀上露出一个眼镜，悄悄扫视全场。 此时他发现，人群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气场竟然能够相互影响，越是亲近的人，他们的气场也在相互靠近。 “找到了。” 目标并不难找，因为他的气场是那么的分明，那么的强烈，一团漆黑笼罩了地下通道一角，那是一个靠近出口的位置，往外四五米，就是通往地面的阶梯。 这验证了李樵一个猜测，0号就是黑色气场，1到7号带有7种不同色彩，唯有黑色，李樵从未见到过相应的超能果实，气场也只见过两个，一个是在马不韦身上看到的，另一个就是在这个嫌疑人身上，这种类型显然极为稀缺。而他自己，似乎也不是正常类型，或许是尚未公布的另一个特殊类型吧，否则难以解释他觉醒出了两种超能力量的情况。 李樵悄悄指引了一下方向，静等命令。 汤燚轻轻点头，装作不经意的走到一旁，看到他掏出对讲机开始分配任务。 李樵知道，他肯定会集结所有超能战斗队员，从四方包围嫌疑人。这个人插翅难逃了，任务就要这么轻易的结束了嘛。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之前难找，是因为没有办法，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李樵恰好有针对性的利器——天眼。 所以别人的大海捞针，在他这里只是举手之劳。 “跟着我。” 打完电话后，汤燚回到李樵身边，示意李樵推上物资小车，跟他向出口走去。小车在人群中的移动没有引起怀疑，避难所的每一处区域，都有对应的避难者，之前小车就是不断移动地方，然后按照名单分发物资。现在小车向出口移动，别人只会以为是去那边发放物资而已。 一点一点靠近，当其他队员汇报已经就位的时候，李樵和汤燚也已经靠近出口。李樵已经准确的找到了嫌疑人，那是一个正躺在几张包装箱纸上，面向墙壁蜷缩着的男人。 照片上的宋元良还有点阴狠的样子，躺在地上露出瘦弱背影的宋元良，怎么看都很容易对付。汤燚已经掏出了手铐，另一只手摸在了手枪上，李樵现在还没完成枪械训练，没有配枪资格。他也不需要，随时准备开天眼。 意外还是不出意外的来了，宋元良一动未动，墙壁上突然闪烁，播放起了无声的电影，无数丧尸从墙面上冲了出来。 数不清的疯狂丧尸瞬间淹没了通道，朝四面八方扩散。李樵眼睁睁看着宋元良好整以暇的坐起来，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仿佛在嘲讽他一样，然后缓缓起身朝出口走去。所过之处的丧尸，都自发给他让开道路，他就好像一个丧尸的王一般。 汤燚的手枪啪啪响起，打爆了一个个丧尸，也被丧尸冲撞的如同巨浪中的小船。李樵浑身冒着金光，像波涛中的礁石，任由丧尸冲撞，岿然不动。升级后的他更强大了。 看着挤满通道的丧尸已经一边朝地面涌去，一面朝地下避难所涌去，李樵的眼睛看向了正在不断释放丧尸的墙面。 他赌对了，当天眼放射的金光覆盖电影屏幕大小的墙面后，播放丧尸画面的墙面开始闪烁，很快熄灭了。李樵却清楚的感觉到，看似金光覆盖了影响，实际上是他的超能力量压制住了宋元良的超能力量。 画面消失，丧尸不再继续喷涌而出，但聚集在通道中和地下的丧尸还是太多。李樵不断打爆一只只丧尸，眼睛死死锁定了已经走上阶梯的宋元良，他现在有两种选择，一个是杀穿丧尸群去追击宋元良，一个是杀向避难所清除丧尸群。 汤燚给他做出了选择：“先救人！” 这个选择或许是错误的，因为放走宋元良后患无穷，可放任眼前的人群不救，心里如何过得去。 决定是汤燚做的，李樵没有心理负担，他只是服从命令。 第29章 第二行动队 配合汤燚杀入避难所，人群已经彻底混乱，大家到处乱跑，人群和丧尸群混杂在一起，求救声，嘶喊声，打斗声也混杂在一起。李樵火力全开，双拳裹覆金光，一拳一个丧尸。 半个小时后，避难所中的丧尸清理干净，这次伤亡重了一些，死于丧尸之口的，不下百人。 汤燚和李樵靠在墙上喘气，工作人员开始安抚民众。 两人神色凝重，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比上次更强了！” 宋元良控制的丧尸一次比一次强，第一次脆弱的不堪一击，第二次击破如同扎破气球，而这次，打爆一只丧尸的感觉，如同打爆西瓜。 人们对丧尸的恐惧越强烈，宋元良能放出的丧尸就越厉害，可要控制人心中的恐惧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下一次，他会更强。 “放心，他跑不了！” 汤燚看了眼通道出口。 李樵明白他有后手，也看了看外面，希望埋伏在外面的同事能拦住宋元良。 很快汤燚的对讲机响起：“跑了？好，好，知道了。” “跑了？” 李樵惊叹，功亏一篑啊。 汤燚依然自信：“他跑不了的。把他逼出避难所，怎么说也不算失败。” 他没有解释，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吕局。我们失败了，确定是宋元良……” 电话那头，正在听汤燚汇报的吕讼，没人想到他此时会在山林里。 跟他一起的是一个庞大的团队，为首的是一个老头，身穿布褂，布裤，布鞋，手里拿着一个复杂的罗盘。 挂断电话，吕讼露出质疑：“易大师，你确定嫌疑人会在这里？我们的人跟嫌疑人在市区交锋了。” 老头看了一眼吕讼，没有露出半点惊讶之色：“谁告诉你我是来抓你们的嫌疑人的。” 吕讼皱眉：“什么意思？” 老头没有多说，掏出了几枚铜钱丢在地上，接着叹了口气：“今天抓不住了。” 吕讼不由疑惑，易大师是总部的支援力量，他有神奇的占卜能力，每天只能占卜三次。他用这种能力，确定了最大危险源的方位。 “最大危险源？” 吕讼隐隐有所猜测，难道易大师占卜中的最大危险源，从来都不是那个可以释放丧尸的宋元良？ “奇怪，这样的重大案件，怎么吕局没有参与？” 避难所中，在汤燚挂断电话后，李樵不由好奇问道。吕讼可是江州第一高手，结果自从他加入超能局后，就没见过这个局长。 汤燚摇摇头：“他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收队吧。” 任务失败，返回超能局继续待命，晚上住宿舍。 两个室友都是退伍军人，还有一个室友在外执行任务，是一个警察。 次日，李樵刚刚起床，就被叫去开会。他以为会是去会议室，结果被汤燚带到了顶楼的副局长办公室。 “我们有副局长吗？” “昨天刚上任！进去吧。” 一个空降的副局长，三十四五的样子，穿着正装夹克，看着就有一身正气，十分干练。 “是小李吧。” “是。” “坐下说吧。” 领导很客气，亲自去倒了水，然后坐到了李樵旁边的沙发上。 “在网上看过你的视频，没想到这么年轻。很好，很好。” “哦，谢谢。” 李樵有点拘谨，因为他本能的感觉这个领导太热情了。热情当然是好事，比如他刚进超能局的时候，前台的谢小芾，检查室的许清慧都很热情，让他感觉到了组织的温暖。可是热情背后是有所图的，那两个女孩明显是见色起意。但副局长的热情有什么图谋，他猜不透。 “不客气，你是一个优秀的年轻人。我查询过你的档案，发现按照规定，你应该立下了大功，但之前却没有给你相应的待遇，这很不合理，我已经让人去办了。” 特等功下来了！ 李樵当即表示感谢。 “不用谢，这都是按照程序你该得的。哎，不是我说，江州局的效率实在是太差了。需要改进啊！” 副局长突然话锋一转：“你对这次任务怎么看？” “很遗憾，失败了。” “行动队的力量还是太弱了，有战斗经验的人员太少。这需要加强，我有意成立一个第二行动队进行加强，你觉得如何？” “要拆分特别行动队吗？” 最大的问题是没有有战斗经验的队员，新人全都是丧尸危机之后涌现的，像李樵这种跟丧尸直接对抗过的都被抽调了，没人，二队就只能从老队伍拆分，这算哪门子加强。 “我是这么想的。我打算用新人成立第二小队。编制12人，我想请你来临时担任队长一职。你觉得怎么样？” 升官了！ 李樵面露激动之色，感激油然而生。 “我服从命令。” 副局长笑着拍了拍李樵的肩膀，他从李樵迫不及待的口气中听到了上进心。 “年轻人就是要有冲劲。如果二队能抢在一队之前，抓到嫌犯，小李这又是大功一件。不过记得，要逮捕！” 李樵用力点头。 他马上就跟汤燚平级了，有12个手下，也可能是11个。 “你这里还有什么困难没有？有的话尽管提，只要是跟任务有关的，我全力支持。” “我想回去一趟，取一下武器。” “可以。你现在就回去，快去快回，我再见见其他队员，等你回来之后开个短会。” “局长，那我先走了。” 在超能局待命，三天没有回来，地铁站发生了很大变化。靠近出口的通风位置，搭起了一排排帐篷，里面躺着不少挂吊瓶的病人。这是一个临时诊所，还是宋锦开的。 除了宋锦之外，还有两个志愿者，一个是卫校学生，一个是医科大学护理专业学生，都还没毕业，但已经有了实习经验。 “你有没有时间，帮我看几个病人？” 宋锦这个医生，毫无经验，纯粹是靠着学霸的学习能力考出来的，只会纸上谈兵。李樵甚至还不如她，连系统的知识都没有，但谁让超能力量足够霸道，让他拥有超自然的治愈能力。 他驱动体内的绿色能量，立刻孙思邈，李时珍附体，给几个重症患者把脉之后，情况不容乐观。 “回天乏术了！” “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免疫系统一片混乱，毫无生机可言。” 连续诊断了十几个病人之后，发现他们的症状大同小异，都是因为感染某种病毒引起。这种病毒来势汹汹，一旦感染，破坏力极强，病人从发病到病危只有一两天时间。万物是平衡的，往往毒性大的病毒，比如艾滋，传播条件就会比较苛刻，传播条件低的病毒，往往致死率又不会太强。如果真有一种打个喷嚏就传染一大群人，然后所有人都会死的病毒，那么人类早就灭亡了。 这种病毒毒性很猛，传播方式是通过身体接触，因此宋锦组织避难所进行有效隔离后，已经很大程度上遏制了病毒传播。 李樵诊断之后，那些虚弱的脉搏变成求救信号在他脑子里引起的回响是，神医附体一般的李樵脑子里涌现的一味味草药。 李樵开出的药方，能在病毒感染早期，有效保护免疫系统，让免疫系统不至于瞬间被病毒摧毁，一旦免疫系统开始工作，产生抗体，病毒也就失去了毒性。 当然这药方不是万能的，远没有李樵运用超能力量进行治疗的效果有力，但他没时间，治疗期间，副局长已经打过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去开会。 即便时间这么紧张，李樵还是抽出时间，跟宋锦聊了聊这几天的情况。尤其是对昨天才刚上任的副局长，李樵印象深刻。 “宋姐，你猜的真准，真有人为我争取功勋呢。新来的副局长说已经按照程序，帮我办这件事了。” 宋锦神色平静，一点都不意外，反而继续猜测：“副局长是不是态度很和善，是不是在拉拢你。” “要说拉拢的话，我确实觉得他有点太热情了。” 宋锦笑道：“他不热情一点，是怕你不明白他的拉拢之意。如果是拉拢吕讼那种老人，他会隐晦的多。” 李樵感觉自己有点被小瞧了，不服气道：“我早看出来了。” 宋锦又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除了你之外，他还打算提拔一批新人。” “是啊。他要用新人组建一个第二行动队。你咋知道的？” “因为只有新人才有机会被拉拢。” 李樵服了，这个宋锦很久之前就说有人会给自己争取功勋，那时候副局长还没上任呢。还能猜到副局长拉拢新人的情况。 “宋姐，你怎么这么懂官场？” 宋锦叹道：“也不止官场这样，任何职场都是如此。等你工作个几年就懂了。不过这件事你得认真考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就是站队的意思。” 说这么直接了，李樵当然明白。 “我没想过。” 宋锦叹道：“你该好好想想了，在做决定之前，我建议你好好了解一下这位空降副局长的背景……” 第30章 戴罪立功 当李樵拿了绣春刀返回警局的时候，心情已经变得沉重。 宋锦给他的那些建议，让他本能的反感。他是一个连学生会都没进过，而且总觉得学生会那群人身上带着一股阴气，天生有种排斥官僚作风的人。 可是现在，他仿佛已经被迫卷入了一场权力斗争中，一方是空降的高层，没有根基，一方是地方势力，盘根错节。 人为什么要站队呢？可不可以不要站队，凭自己的喜好做事，宋锦说不行，任何职场都少不了这样的争斗。不站队的人，只会被两方都排挤。 尽管不悦，李樵还是照做了，当他返回警局之前，就打听到了消息。 “好了，我知道了。我到了，先挂了啊。” 说着挂断一个名叫‘芾不是福’的号码，停车，熄火，执刀走进超能局。 路过前台，向谢小芾表达感谢：“谢了，过几天请你吃饭。” “一言为定！” 谢小芾手撑着桌面，以手肘为轴，默默看着李樵走到拐角。 上楼直接到了会议室。 “就等你了！” 副局长亲自从主席台上下来，依旧是一脸和善。 刚才在电话里，谢小芾已经告诉了这个人的背景。从京城来，背景深厚，是一条能压得住地头蛇的过江龙，最重要的是，他不是来镀金的，而是真的打算在江州干出一番事业。 无论从任何方面，他都很值得投靠。 “目前嫌疑人已经被逼到了地面，正在四处逃窜，我们时刻掌握着他的动向。打算找一个合适的地点进行抓捕……” 汤燚那边安排了人追踪，并且是一位拥有追踪能力的队员，只要露了面，基本上就跑不掉了。所以汤燚才一直坚信嫌疑人跑不了。 副局长先是介绍了一下其他队员，背景各异，有公职人员，有企业员工，有家庭妇女。最后一番鼓舞，鼓励队员要有精诚团结。言语之间没有任何让大家发挥‘功成不必在我’精神的意思，而是鼓励大家‘奋力争先’，就差把抢功直接说出来了。 一番冗长的鼓舞发言把大家说的昏昏欲睡之后，才让所有人回去待命，随时准备出击，只留下了李樵。 “小李，你跟我来。” 乘坐单独电梯下了地下二层，这里守备森严，到处都是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 走廊尽头有一间新制钢闸门，跟陈旧的走廊对比鲜明，让守卫打开了闸门后，内里是一个窑洞似的空间。 副局长解释说，这里原本是特殊时代修建的防空洞，能抵挡核武器攻击。 窑洞中亮如白昼，到处挂满了各种画作，一幅幅画板之间，一个女孩正在泼墨挥毫。 “介绍一下，小田。听说你们之间还有点渊源。” 女孩转过身，她长了一副柔弱的脸，让人不由产生一种‘她受了欺负’的同情。 “田雨葭？” 李樵立刻就认出了这张脸，这是那个美院学生，绘画比赛拿了第二名，然后报复杀了评委吴老师的画鬼者。 李樵参与过那起案件，因为这个田雨葭还想杀周元，后来听说她被抓了，没想到关在这里。 田雨葭不说话，怔怔看着李樵，神色十分复杂。 其实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我认识你。” 田雨葭开口，声音柔弱，确实仿佛受了欺负一般，让人很难将她跟杀人犯联系起来，即便真的知道她做出了那些恶行，但也很难对她产生仇视。 “好了。我已经跟小田谈过了，她愿意戴罪立功，帮我们解决丧尸案。” 戴罪立功？ 李樵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罪行真的能用功劳掩盖吗，杀人之后，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吗。 如果是无关之人，李樵或许还不会有多么强烈的感触，可是这个田雨葭，那可是真的打算杀周元的。 “你们俩好好聊聊，你们超能者之间更好沟通，我还有事。” 副局长似乎不想深度参与两人之间的合作，不知道这是不是某种趋利避害，李樵寻思着回去后请教一下宋锦，经过宋锦的点拨，他现在觉得官场处处都是陷阱，有点疑神疑鬼。 局长走了一会，沉默中田雨葭突然开口：“你跟侯局长很熟吗？” 副局长名叫侯公明。 李樵摇摇头：“不熟。” “哦。” 再次陷入沉默。 李樵观看者田雨葭的画作，这场景似曾相识，他记得在田雨葭租屋的地下室，也看到过类似的场景。不同的是，今天的地方更大，田雨葭本人也在场而已。 画作大都是建筑，街道，路灯，画的很不精细，寥寥几笔勾勒出轮廓，要是让专家点评的话，如果专家想夸，大概能夸出一个古典与意象派结合的调子。 不过田雨葭解释起来：“我只需要确定个大概位置，所以不需要太多细节。” “从画里可以直通这些地方吧？” 李樵问道。 “可以。” 几次接触田雨葭画出的女鬼，李樵很清楚，对方有特殊的能力。 除了粗略的街景之外，就是标志性建筑比较多，另外还有门。 “这是大发广场！” “嗯。” “邮政大楼。” “嗯。” 看着一栋栋熟悉的标志性建筑，全都是位于大发广场周边的，暂时猜不到田雨葭会怎么做，也看不到了。因为有一幅画上，突然闪烁出了人影，很神奇的场景，几个油彩小人从边缘出现，开始在街道上追逃，像一幅制作粗劣的动画。 只见田雨葭脸上立刻露出激动之色，拿起电话拨通：“侯局长，找到了，他们在六朝街市。” 六朝街市是问完一条街，距离大发广场一公里远，没想到嫌疑人仓惶逃到了这个地方。 田雨葭放下电话，李樵这里就收到侯局长电话：“立刻出发！” 行动二队就是跟草台班子，没有通讯设备，连车辆都是自备，除了李樵，其他人连自备的武器都没有。 还没到六朝街市，就听见噼里啪啦的枪声，行动队正在跟嫌疑人交火。为了避免误伤，李樵带头没有直接开到六朝街市，而是在旁边的停车场集结。 “现在什么情况？” 手机跟田雨葭保持着联系。 “他们在步行街——不，丧尸闯出来了，往你们这边来了，小心！” “草！” 话音未落，二队中就有人骂起来，因为从六朝街市的街口一群丧尸蜂拥过来。 “大家不要慌。不要散开！” 李樵招呼起来，这些丧尸不算强，西瓜的强度，能砸死人嘛？ 李樵组织人躲在三辆SUV后面，加上他一共11人，8男3女，虽然是草台班子，几个男人都很有风度，主动站在了外面。还有人从自己车里取出了工具箱，前面几个人手里很快拎着扳手、钳子等武器。 李樵站在最外围，拔出绣春刀，第一波丧尸冲击过来了。 开了天眼金身，没说的，砍就完了。 砍西瓜一样不知道砍爆了多少丧尸，终于压力一轻，丧尸潮退走了。密密麻麻的丧尸覆压过停车场，朝停车场对面冲去。停车场那边，是一个仿古的八层大楼，这是六朝街市管理处大楼。楼前有仿古的水池，丧尸不知躲避，趟水而过。 像潮水一样，丧尸还没冲到办公楼，就又退了回去。因为六朝街市上一直有枪声，丧尸之所以涌出来，纯粹是因为数量太多，是给挤出来的。当那边的行动队掐断了丧尸的召唤通道——屏幕，清理了街上的丧尸后，其他地方的丧尸自然会循着枪声回流。 所以李樵他们等于杀穿了两波丧尸，潮起一次，潮落一次。此时除了李樵，人人带伤，但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反倒是被保护起来的3个女队员，一个个花容失色。女人，确实不是战斗的性别。 一场高烈度的厮杀，也让李樵看到了其他人的能力。有3个很猛，其中一个力大无穷，一个身上冒着火焰，一个可以将手里的扳手扔出去又吸回来。还有一个好像很强，但好像没什么用，他敢冲到丧尸群里，然后抱头蹲下，丧尸的攻击就无法伤到他。剩下的，他就没怎么看出来了，或许没有表现出来，或许不是适合战斗的能力。 “队长，我们要不要过去？” 街市上的枪声还在响着，留在街市外的丧尸已经没有了，此时应该是在清剿残敌。 “喂喂喂，在听吗？” 一直接通的手机中响起声音。 “在听。” “你现在听我说，宋元良偷偷跑到办公楼去了，就是你们身后那栋办公楼。” “好，我知道了。” 刚放下电话，街市那边也有几个队员杀穿了丧尸冲了出来，为首一人一狗，朝着停车场就跑了过来。 狗带着人跑，路过李樵等人身边的时候都没停留，一直跑到水池边才停下脚步。然后绕着水池徘徊了几圈，突然朝着大楼侧面咆哮起来，很快一群丧尸出现在大路上。狗和人又追了过去。 狗和人是一队的，李樵见过，汤燚之所以肯定嫌犯跑不了，就是因为他们有追踪能力，可现在他们追着丧尸远离办公楼，田雨葭却告诉李樵嫌犯在办公楼里。 “喂喂。嫌犯还在办公楼里吗？” “还在。” 李樵明白了，这是调虎离山。 当即下令：“走，怎么进楼！” 第31章 投降还是处决 宋元良大口喘着气，不是释放丧尸累的，释放丧尸靠的是积累的恐惧能量，累主要是跟着丧尸跑累的。 这群官方的狗真是难缠，从避难所开始，就一直追他，不给他片刻喘息的机会。还好他聪明，在办公楼旁边那个库房墙上开了系统，还把自己衣服脱下来披在一个丧尸身上，引走了那条狗。 宋元良在办公楼里找了一圈，在一个值班室样式的房间中找到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扔掉。 之后又找到了半盒烟，刚点上一根，在沙发上躺下，就听见外面有动静。 “妈的，这么快就来了，赶着投胎啊！” 宋元良轻轻摸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向外面。他选的的这个值班室位置很好，刚好是走廊尽头，整条走廊都在眼中。他看到此时正有几个人向这边走来，从位置来看应该是从正门进来的。 他们为什么直接奔自己来了？是巧合还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位置？ 宋元良数了一下，大概十人，走在最前面的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后面的拎着扳手等物，怎么看都不像官方走狗，更像是一群意外闯进这里来的。 看到这些人直接朝走廊尽头走来，两边的办公室根本不去查看。距离值班室隔着两个办公室位置，有通往楼上的楼梯，宋元良不想赌，他推开门主动走了出去，抢先一步占了楼梯位置。 “什么人？” “宋元良！” 李樵看见尽头走出一个人，立刻拔出了刀，当他一声喊出，对方一只脚就踏上了楼梯，但却没有马上跑，似乎还想交涉。 “你们也是官方的狗？” 宋元良是真没想到，官方还有这么寒碜的狗，连一套制服都没有。 “少废话，你投降吧。” 李樵开了天眼，显露金身。 “是你！” 他终于被宋元良认了出来，见对方手上开始动作，李樵不敢耽误，马上举刀冲击。 一道透明的屏幕直接展开，横切楼道，丧尸从中跑了出来。 看着手忙脚乱的这群走狗，宋元良冷哼一声，静静看着。这里的地形太好了，狭窄的楼道避无可避，蜂拥而上的丧尸堆都堆死这群人。结果他看到了一道金光直接贯穿整个楼道，系统屏幕直接就给干废了。 骂了一声，不敢继续装，哐哐爬楼，得找退路了。 李樵挥舞绣春刀从丧尸之间砍出了一条通路，同伴们还在跟残存在楼道中的丧尸纠缠，他顾不上清理这些丧尸，此时不是避难所的时候，他不需要选择。 “大家小心点，我去追嫌犯！” 李樵紧跟着跑上楼梯。 此时上衣口袋里的手机还在响着。 “你追到了吗？” “追到了，就我一个人追上来了。” 电话那头，侯公明在旁边静静听着，露出了意外之喜的神色。拉起这么个草台班子，其实并没有指望他们真的能从一队手里抢功，最初目的只是让他们参与这次行动，稍微分一点功劳就达成目标了，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现在一队被引开了，他的人追了上去。 给了田雨葭一个眼神，田雨葭心领神会：“记住，抓活的！” 活捉宋元良，跟杀死宋元良，解决的危害是一样的，但获得的价值却不一样。 “知道了。” 李樵心中升起一股担忧，一而再的强调逮捕，活捉，这是为什么？他想到了田雨葭的戴罪立功，杀了人还可以戴罪立功，那被杀的人就白死了？田雨葭杀了她老师，杀害同学周元未遂，这能戴罪立功，难道说宋元良这种在市中心释放丧尸，屠戮百万的也能戴罪立功？ 李樵已经追到了二楼，宋元良还在他视线中，对方的体力似乎不怎么样，跑的并不快。 从二楼又追到三楼，四楼，终于到五楼的时候，宋元良跑不动了，扶着楼梯喘气。 “喂，兄弟，何必呢。就为了官方发的那点东西，跟我这么玩命！” “少废话，投降吧，我不想杀人。” 李樵握着刀，并没有停下脚步，浑身包裹的金光，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焰，金光流淌。 “听说我，世界变了，我们才是同类。我们不该互相残杀，我们该联手，征服世界！” “这话跟我回局里说吧。” 李樵依然在不紧不慢的靠近。 “草！” 对方骂了一句，大概也喘好气了，他没有继续往楼上跑，而是转身拉开防火门，跑进了五楼的楼道。 李樵猛冲几步，刚好迎上回弹的防火门，直接一刀砍过去，防火门被砍作几段。 等他追进楼道，一群丧尸正在从屏幕中爆出，直接天眼金光照耀，接着砍杀几下。 大概知道自己跑不了了，这次宋元良没跑，再次张开屏幕，可不等丧尸跑出来，金光就将屏幕击碎，一而再，再而三，他面露绝望。 “兄弟，我承认你有点克我。但你真的没必要跟我拼命，咱好好聊聊，你想要什么，要钱吗？” 胸口的手机中传来催促声：“快点抓他，汤队进楼了，我只能拦他们一小会。” “知道了。” 李樵随手关了手机，切断了跟田雨葭的通话。 “最后再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投不投降？” “你特么为什么一定要跟我作对。” “因为你杀人了。” “那些人不该死吗，他们害死了我妈，那时候你特么在哪，他们害死了我妹妹，那时候你特么又在哪里，现在钻出来说漂亮话。” “害死你妈妈，你妹妹的那些人该死，那一百多万人都该死吗？” 宋元良冷笑着：“你在跟我装什么犊子，这世上有无辜的人吗，都特么该死。死了，是他们没本事。” 李樵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这个人已经疯了，他的逻辑一片混乱。 “既然你不愿意投降，那我只能送你去见你的家人了。见了他们告诉他们，我很同情他们的遭遇。” 李樵继续举刀靠近。 “草。你特么真想杀我。” 距离已经近到让宋元良不安了，他转身拔腿就跑。 李樵却压着速度追着，一直追到床边，然后一刀劈下。 “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要怪，就怪你没本事吧。” 宋元良一刀两段，他是真人，污血立刻涌了出来。宋元良躺在血污中，他难以置信，仿佛不相信他真的被砍断了。 他的眼神逐渐涣散，嘴里重复着‘他们该死’‘他们该死’，渐渐失神。 身后响起紧急的脚步声，汤燚奔到窗边的时候，宋元良已死去多时，他看了眼打开的窗户，看了眼倒在窗下的宋元良。 “他要跳窗被你砍了？” “嗯。” 汤燚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却不知道那窗户是李樵后来打开的。 看着此时的李樵，脸色煞白，汤燚还安慰了他一下：“没事的，这不怪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心理负担是有一点，但主要是第一次杀人的不适感，强烈的不适感，他想吐。但并没有什么负罪感，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力屠杀一百万人，这应该是一个底线。 一个小时后，宋元良的尸体被队员们带回了超能局。 李樵跟侯公明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回家了。 丧尸危机彻底解除，但对这个结果，侯公明并不满意，他当时就叫来秘书。 “这个李樵哪个学校的？怎么也这么不上道！” 他之前看过李樵的资料，知道他还没毕业，却没注意是哪个学校的。 “江州大学的。” “呵！” 侯公明露出不屑，一个小小的地方大学的学生，也敢这么不上道。他多次强调，要抓活的，他竟然敢阳奉阴违，最后关头还挂断了电话。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没有？” “已经准备好了。” “拿下去办吧。” “等等，我亲自去吧。” 侯公明亲自去了一趟地下防空洞，让田雨葭签了一堆文件。其中有认罪书，判决书，取保候审等文件。 田雨葭杀人了，证据确凿，但他要用这个人，总是有办法的。 “你今天就可以回家了，记住，是谁帮了你。” “知道，谢谢局长，谢谢局长。” 田雨葭一脸感激，那柔弱的模样，让人很难不相信她的真诚。 李樵回到避难所，避难所还没疏散，大概还得等通知。 这件事他只跟宋锦说了一下，宋锦听完后一脸沉重。 “你——” 她欲言又止。 “我做错了吗？” “不能说错，只能说你做出了一个重大选择。你以后要小心这个候局。” “我会有麻烦吗？” “不会。正常任务，不但没有麻烦，这还是一次重大立功。按程序，至少也是一个一等功。” “啊？不是特等吗？” 上次打死一些丧尸就是特等功，怎么这次消灭了根源，反倒只是一等功。 宋锦解释了一下：“你上次杀死那么多丧尸，间接挽救了周边好几个小区，至少挽救了数千生命，这才是最大的功劳。” “懂了。” 李樵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宿舍休息，他是真累了。这次处决宋元良，过程跟丧尸群多次战斗，消耗确实很大，那些西瓜般脆的丧尸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如果让宋元良再强化一次，估计他就打不过了。 …… 吕讼接到汤燚报告的时候，依然身处山林，正在一处小溪边，他们也有了战果，几头动物丧尸，个头都不大，最厉害的是一条野狗。 易大师的占卜时间到了，他算出了一个不吉的卦象。 “收队吧，已经结束了。” 人没抓到，这就结束了？ 吕讼很不解。 易大师道：“不死心的话，沿着这个方向找下去吧。” 易大师用罗盘标记了方向。 吕讼当然不死心，坚持要求搜索，半夜他们找到了一具死尸，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天。意外的是，这是一具西方白种人尸体，身上没有发现伤口，后经法医鉴定，似乎器官衰竭，但引发器官衰竭的原因则没找到。 这个悬案跟市区内的丧尸案到底有什么关联，线索彻底断了。而且案子级别也提高了，因为怀疑有境外势力介入，更高的安全部门接管了这个案子。 …… 李樵一觉醒来，已经是大中午，宿舍里除了他之外，只有周元趴在他床边，怔怔看着他睡觉，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你吓我一跳。其他人呢？” 李樵伸了个懒腰问道。 “都出去了。” 李樵昨晚带回来丧尸源头被他清除的消息，所有人都放心了，虽然避难还没结束，可是已经大胆跑去外面透气去了，当然也可能有其他李樵不知道的原因。 “樵子哥。你知道吗，我哥现在在追宋锦，你说他能成功吗？” 周元突然跟李樵说了一件意外的事儿。 李樵当时就不乐意了，什么玩意，宋锦是他女朋友，周天是他发小，勾引大嫂，江湖大忌啊。 他穿了衣服就出去找两人去了。心里带着气，有一种老子在外面出生入死，后院失火的愤怒。 第32章 失恋了 找到宋锦的时候，她还在隔离区照顾病人，周天在帮她。真是下了血本，也不怕传染。 瞪了周天一眼，当着他的面，直接抓起宋锦的手，拉着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我这还有病人！” 强行将宋锦拉到角落，心虚的周天没敢追来。 “我有事问你。” 李樵呼着气，一时组织不起语言。 “正好，我也有事问你。” 宋锦点点头。 “你先说。” “你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 “我是编外人员，不用每天去上班的。” 编外人员不用打卡，十分自由，但是每年必须完成至少3个超能任务。完成3个任务之后，有权力拒绝超能局的其他任务安排。 “你应该去。” “为什么？” “你得尽快落实丧尸案的首功。我担心这件事出意外。我建议你去找代理局长吕讼。如果你能尽快转正的话，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此时李樵脑子不太清醒，否则他肯定能听出来宋锦话里的味道，宋锦在担心侯公明会从中使坏。 李樵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周天在追你？” “我知道。” “你知道？” “对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宋锦说着捋了下又边长了的头发，仿佛在说这是她的魅力。 “你允许他追你？” “这是他的自由啊。” 宋锦一脸平静，李樵却火了。 “他追你，你就让他追，还让他在你的诊所里干活？” “他主动来当志愿者，我没道理拒绝啊。” “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樵怒气冲冲。 宋锦还是一脸平静：“小李，你冷静点。他是单身，我也是单身，他追我很正常。” “那我算什么？” 宋锦叹了口气：“这件事我其实一直想跟你好好聊聊。咱俩之间，嗯，怎么说呢，我感觉你可能有些误会。” “什么？” 李樵有点慌了，他预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宋锦问道：“你如何定义我们之间的关系？” “男女朋友啊。” 李樵声音都弱了下去。 宋锦苦笑：“谁定的？从一开始你就误会了，我跟你——跟你那样，其实是一场交易，交易，明白吗！” 说着她有点脸红。 李樵感到胸闷，已经无法镇定，原地转了几个圈。 “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他无法理解，都特么上床了，怎么就不算男女朋友。 一股燥热之气上涌，脑子里杂念丛生。 很快举起手：“我知道，你肯定是生气了。追女朋友要有仪式，仪式感对吧，女人都要这个。我没求过，我现在就求，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李樵说着就要单膝跪地。 他都上大三了，大学里男生追女朋友的故事见证了不知道多少，小仙女们现在可太不好追了，各种仪式，各种求。第一步，得求对方允许你追求她，然后到了一定程度，第二步，才是答应成为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第三步才是去开房。 李樵越过了前两步，直接就进入第三阶段了。 宋锦一把拽住急的要跪下的李樵，一脸为难，她似乎也不知道怎么拒绝了。 “你冷静点。我从没说过做你女朋友，也没有这种想法，我们不可能的！虽然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那种关系，你既然误会了，现在就解除这个误会。不管你之前误会了什么，从现在开始，我正式宣布，我们结束了。” 脑子嗡的一声，羞耻，愤怒涌上心头，被抛弃的羞耻，被背叛的愤怒，加上年轻人自尊心的作祟，让李樵有点怒气攻心。 他感觉腿软，倒退了几步，不断摇头。 “好，我懂了，我明白了。再见，再也不见！” 说完决绝转身，再不转身，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懂了很多。最后将所有的原因归结为一：周天家有钱。 回到宿舍，上床闷头就睡，谁也不理，一句话也不说。 直到下午，官方通告，避难结束，所有居民可以回家了。 搬家的时候，李樵碰见周家人的时候，理都没理。一句话都不想跟他们说，甚至如果不是碍于情面，他都想去打周天一顿。 回到家里，收拾好一切后，李樵老妈竟然还找了个机会，突然问了李樵一个问题。 “你觉得周元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他们家没一个好人！” 他想到了宋锦跟他分手，想到了以前周天父母给他钱让他远离周元，他们家有钱，他们喜欢用钱收买一切。他越发相信，宋锦离开他就是因为周天家有钱。愤恨突然就转移到了宋锦身上，呸，势利的女人，你会后悔的。 越想越不舒服，他又想到了从周天父母那坑来的200万。钱已经换成了金条，他思来想去，决定还给周家。以前他拿的心安理得，因为他对周元没什么想法，狗大户不坑白不坑。现在他突然觉得，这些钱，事关尊严。于是他给马不韦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金条还给周家。他不想自己去，他再也不想踏进那栋别墅了。 宋锦给他打了电话，说她要走了，临走想请大家吃个饭，李樵没去。 李樵一直在家待了三天，心里空落落的，又烦，还憋闷，想发火又发不出去。 直到前台小姐姐谢小芾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决定去上班了。 谢小芾在电话里为他鸣不平，说第二行动队的队长由田雨葭临时担任，为了这件事，侯局长和吕局长在会上甚至吵了起来。谢小芾说，大多数人都看不惯，说那个队长怎么算都该是李樵的。就算不让李樵担任，也该是其他有资历的老队员，不应该让一个杀人犯担任。 李樵倒不是为了这件事去上班的，虽说丢了队长职位，他心里也不舒服，可因为失恋，他感觉自己仿佛想开了很多，对这件事不是那么在乎了，实际上，本来也没有太在乎，他并没有强烈的上进心。 他去上班，是因为欠谢小芾一顿饭要还，他答应下班后带她去吃烧烤。 到了局里，侯局长竟然还叫李樵去了他办公室，一脸遗憾的跟李樵谈话。 “这个队长本来应该是你的。哎，可惜最后才发现，你是编外编制。我想支持你，都说不上话。” 李樵是编外身份，但他有特殊条款特权，只要他申请，他随时可以转正。侯公明绝不是不知道这一点，却拿李樵的编外身份说事，这一刻李樵感觉到无比厌恶。一个人说假话怎么能说的这么坦然，还是当着面说假话。这让他假意应付几句都做不到，他做不到当着面虚与委蛇，于是他全程一句话都没说，等对方说完了，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告辞。 下午的时候，检查室的许清慧拿着一些表格找他，说是前几天出任务，他的课程没有跟上，问他愿不愿意跟下一期一起上课。李樵知道这不是许清慧分内的事情，但他也不知道这是那个部门负责的。下一期是实践课，他当然要学，同意后，许清慧帮他填好了表格，排上了课程。 他明白许清慧的意思，这让他突然自信起来，心里想着他也不是没人喜欢的，他也是有魅力的。失恋的伤痛似乎淡了，但要他马上去追其他女生，他又做不到，没那个心思。 作为编外人员，他在局里没有办公室，无所事事，晃晃悠悠到下班。跟另一个喜欢他的女孩谢小芾一起下班，他开车来的，开的是马不韦的豪车，拉着谢小芾还算有面。 只是开着这样的车吃烧烤，稍微有点掉档次，但他口袋里没钱，只能委屈一下，等发了工资手头就宽裕了。 路边烧烤摊，谢小芾也没介意，她的心思就不在吃上。完全是在工作上，准确的说是在仕途上。 她一直为李樵的待遇愤愤不平。 “这次丧尸案明明是你立下的头功，最后反倒让那个姓侯的把好处占完了。” 二队是侯公明力主拉起来的临时队伍，李樵以二队临时队长的身份当场击毙宋元良，因此侯公明怎么都有功劳。 “我还听说，今天吕局去市里开会，可能遇到麻烦了，他的局长坐不稳了。” “他没犯错啊？” “他是没犯错，可也没功劳啊。他之前是代理局长，如果正常情况，也就是走个过程，很快就能扶正。但侯公明杀过来了，又借了你立了功劳，他可能会把吕局挤掉。” 官场的复杂程度李樵只凭空想象过，现在真实接触，发现比想象的更复杂。 “他就是太老实了，不争不抢。以前当了那么多年刑警，一直升不上去。好容易觉醒了超能力，结果还是不争不抢。如果他活动一下，早就升副局长了，这次侯公明根本不可能有资本跟他争。你可不能跟他一样，你要争！” “怎么争？” “你先转正啊。都知道你有特殊条款，等你转正，你那些功劳绝对够你升队长。我还听说，等新人完成训练，后面还会成立几个新队伍，你肯定能当队长。” 超能局特别行动队的队长，管的人不多，但地位很高，跟警局支队长级别相当，但权力更大，最重要的是升迁机会更多，因为超能局新建立，上面的空缺很多。 “转正？我再等等吧。我想先赚钱。” 编外人员有编外人员的好处，那就是可以搞副业，或者说在超能局才是兼职，可以有其他主业。 他身怀超能力量，赚钱应该不难，他决定了，就先挣他一个小目标再说。 “赚钱？你很缺钱吗。” 谢小芾露出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似乎对李樵立志赚钱有些看不起。 刚被有钱的周天家伤了自尊的李樵此时十分敏感，敏锐的察觉到了谢小芾的神情，他暗想，这个漂亮女孩家，应该是不缺钱的吧，她自幼应该过的是跟周元一样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从来没有为钱烦恼过吧。 李樵其实也没为钱烦恼过，主要是他的年纪还没到为钱烦恼的时候。 他只是这次被刺激到了。 对谢小芾突然也产生出了那种感觉，那种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感觉。 很敷衍的解释了一下：“小钱不缺，大钱很缺。” “哦。” 似乎察觉到了李樵的心情，谢小芾也不多说话了，安静的吃着烤肉。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都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一顿饭吃完，两人都有了心思，谢小芾眼里带着失落，似乎认识到了跟李樵世界观之间的差异。她成长的家庭环境，让他对另一半的要求中，级别，地位，上进心都是重要因素，而这些，李樵似乎完全不具备。 但要放弃的话，又心有不甘。 所以当李樵送谢小芾回到家后，她一直闷闷不乐。超能局里有很多像她这样的女孩，家庭条件优渥，受过良好教育，去超能局很多都是托关系进去的。其实最大的目的只有一个，抓金龟婿。 这是一个新建立的部门，一个特殊的部门，一个非常有前景的部门。进入这个部门的，都有远大前程。所以谢小芾去了，她一眼就看中了李樵，没别的原因，他太帅了，太让人心动了。可是接触下来，对方那种没有上进心的心态，却跟她心目中的理想对象出入太大，一时间她迷茫了。可一想到要放弃，实在是不甘心。 李樵回到家，都不能用闷闷不乐来形容了，而是痛苦。回到家，在局里被冲淡的失恋情绪再一次袭击了他。 他什么心思都没有，辗转难眠。 手机上周元发了很多信息，他一条都没回，打电话自然也不接，一度都想拉黑她。 宋锦也发了信息，说她回了金鼎小区，再次表达感谢，语气生冷，疏远，他也没回，好几次想拉黑她，最后都下不来决心。 第二天去上班，直接加入了下一期新人课程。 同学们对他比较热情，因为跟大多数新人相比，他加入之前都算得上‘名人’，加入之后又立下大功，他显然是‘特殊的那一个’。 之后一个月，先后参加了格斗，包括徒手格斗和冷兵器运用，还完成了枪械训练，最后发了一个持枪证，在出任务的时候，他有资格配枪了。 李樵训练很认真，最大的动力是转移失恋情绪，目标也达到了，在挥洒的汗水中，失恋的感觉一点点蒸发。等他完成所有训练课程后，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他跟以前不一样了。直到宋锦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才知道他想错了。 第33章 找回男人 有人说，治愈失恋的最好办法，是开启下一段感情。 不过往往一个男人在失恋期间，陪伴他的不会是另一个女人，而是一个或者一群兄弟。 这一个月，陪着李樵的是马不韦和大壮，周天也想过来，但被李樵排挤了。他强烈感觉到他跟周天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两个兄弟陪着，几乎每天都去喝酒，喝完回家倒头就睡，跟谁也不交流。 喝酒的地方，有时候是碧波潭的KTV里，开始大壮会热情的叫来一群小妹，但李樵那时候完全没有兴趣，大壮不厌其烦的介绍这些妹妹有多热情，反倒让李樵看不惯他。大壮变了，跟魏雄混之后，他脸上开始出现了市侩、油腻等神情。看不惯大壮的改变，甚至发过好几次脾气。 男人在失恋的时候，犹如女人在大姨妈，在怀孕的时候一样，似乎有了某种特权，不同的是，这时候男人发脾气也好，骂人也罢，都是在兄弟面前，兄弟们不会介意；女人大姨妈时在男朋友面前，在家人面前，家人也不会在意。 有时候是在路边烤肉摊，尤其是李樵领到第一个月工资之后，开始请两人喝酒。 又是一次聚餐结束，喝了一肚子啤酒的三人，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回小区的时候，宋锦就在小区门口等着。 一瞬间，李樵感觉酒醒了，生出了一种无措的感觉，她怎么在这里？她是来找我的吗，还是说她是来找周天的。 …… 宋锦在小区门口徘徊了许久，她知道李樵在夜市吃饭，她看见了，她不敢过去。 这一个月来，她过的也不轻松。 一开始宋锦并没当回事，她始终认为那是一场交易，不过交易的次数多了一点而已。 所以当她趁机说清楚后，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是拨乱反正，心中轻松了。 可李樵的反应，明显超出了她的预料，那一刻，她知道对方认真了。离开小区那天，对方连散伙饭都不愿意跟她吃，那天也是在这个门，她回头看了一眼，没人相送，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觉得很惆怅，当时她以为是自己觉得伤了那个男孩感到愧疚罢了，后来才知道，那不是。 回到钟鼎小区的家后，那种惆怅并没消散，反而越来越惆怅，怅然若失。 她天天做梦，梦里经常梦到李樵。她甚至梦到跟他…醒来之后，手不自觉的摸到了‘心灵窗口’的位置，随即羞耻的收回来，她有点分不清对李樵这个男孩到底是情还是欲。 之后她开始出现做事恍惚，无法集中精神甚至一度魂不守舍等情况。无论是工作还是学习，都无法集中精神。这是她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经历。每当她翻开书本，不管是枯燥的专业教材，还是有趣的通俗读物，只要有新内容，她都能沉下心去，甚至能忘记身体的病痛。 没想到那连癌痛都能对抗的‘学习’习惯，在感情问题上，竟然一败涂地。一连多日，她无法专注于学习，这时候她知道，她正遭遇着人生中从未经历过的崭新体验。 难道她爱上那个男孩了？这个想法就让她很慌，她怎么能爱上对方呢！ 是的，从一开始，宋锦就没有跟李樵发展出结果的任何打算，那是一场交易，那只能是一场交易。把自己交给一个不讨厌，甚至是喜欢的男人，她并不厌恶，她认为，这跟那些陷入情欲之中，出去乱来的女同学不一样。 可即便发生了关系，不止一次，宋锦也没想过跟李樵有未来。仅一个障碍——年龄，她就跨越不过去。她读书早，毕业早，时间总是一分当成十分来用，但毕业五年后，在年龄上依旧比李樵大，大很多。她已毕业五年，对方才上大三，她今年即将30，对方才22，7岁的年龄差距，让她从没想过两人之间有哪怕一点可能性。 直到煎熬了一个月后，宋锦认清了自己，承认自己爱上，至少是喜欢上了李樵。天哪，7岁啊，她怎么能爱上他。 一个月时间，却让她不得不接受现实，她就是动情了，她陷落了。 接受了这点后，就对自己当初的行为懊悔不已，不但伤了李樵，也伤了她自己。当时她拒绝的很痛快，之后她很痛，痛定思痛后，她决定把自己亲手弄丢的男人找回来，所以她来了。 …… “你，你怎么来了？” 李樵开口，口气一半惊喜，一半抗拒。 宋锦听出了距离感，她再次确信，对方受伤了。 “我，我刚好路过，来看看。” 准备好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来之前，宋锦已经计划好了，她要用什么样的姿态，用什么样的口气说话，仿佛每次开庭或者谈判一样，准备的很仔细，设想了各种可能场景。可临到头，却发现这些准备全都说不出口。 “哦，好。” 李樵轻轻点头，脚步朝一侧挪移。仿佛一个旧相识，见面点点头就可以离开的样子。 宋锦感觉心中一痛：“我们能谈谈吗。” “啊？” 李樵有点意外，另外两人则朝他眨着眼睛，挑着眉毛，很识相的先进了小区。 “谈什么？” 李樵心中忐忑，能感觉到自己本能的想闪躲，又想靠近。心里隐隐有期待，但却觉得不太可能。被咬过的伤口，总是格外敏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李樵现在就是这种心态，本能想要躲避。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总是退一步容易，进一步难。尤其是恋人，他们之间宝贵的情感，是被仔细保护在伊甸园中的，偷越过一次之后，伊甸园的主人就会加高围墙，想再一次越过会更困难。 李樵的表现，让宋锦觉得很痛，却要强撑着，她向来如此。 “你最近好吗？” “挺好的。” 突然感觉说不下去了，想哭，忍着：“我们走走吧。” “好。” 转身进了小区，宋锦解释说，她租的房子还在，今晚不走。 在小区里无声的散步，送宋锦回家，在楼下分别。 一瞬间，宋锦觉得，他们真的是回不去了。 李樵十分伤感，他以为他已经过去了，没想到再见对方，还会那么纠结。或许是有一种叫做自尊心的东西作祟，让他无法再次低声下气去恳求。纠结的心情反复拉扯中，也是真的不想在一起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这一夜，宋锦辗转难眠。还是熟悉的房子，她感觉比她在钟鼎小区的豪宅更有温度，这里有她跟李樵生活过的气息，有那些点点滴滴。 回想起来，那么甜蜜。可她却傻乎乎的搞砸了，她把她的男人弄丢了。天亮的时候，她认输了，她承认她根本不懂，在感情的世界里，她是一个白痴。 于是她给一个好朋友，也是她的贵人，是她曾经不认可的那种游戏人生的轻浮女人，打了一个电话。 “你最好有事！” 对方接起电话，口气很不悦，显然她没睡醒，甚至可能还没睡。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呵，还真有事。说吧，你可很少跟我开口。” 沉默了片刻。 “你到底说不说。” 对方急了。 “急什么。不太好说，我，我喜欢了一个男孩，嗯，是男孩，比我小七岁……” 宋锦一口气将所有的故事都说了出去，她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声放肆的笑声。 “你说这个，我可一点都不困了，哈哈哈哈！” “好了，挂了！” 宋锦羞红了脸，觉得自己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别别，聊聊，好好聊聊。要不，当面聊吧。” 两人约着喝了个早茶。 宋锦觉得这顿早茶请的很值，因为真的学到了东西。 “男人跟女人不一样，又臭又硬还蠢。你跟他说了分手，他就就不会有任何拐弯，真就觉得你们已经分手了。” “可是我看得出来，他对我还有感情。” 坐在宋锦对面的，是一个大波浪，一身奢侈品的成熟女人，浑身上下释放着‘实力’，显然是强势惯了的女人，让人绝不怀疑，这样的女人，不管是面对事业，还是面对感情，都是强势的那一方。 “所以说男人蠢吗。” 女人说着，指了指脑门：“他们这里是单线条的。既然你说了分手，他现在觉得就处在分手的状态。就算有感情，很痛苦，他也会一边承受着煎熬，一边朝分手的目的地进发。” 宋锦低下头搅拌了一下咖啡：“那样不痛苦吗？” “痛苦？呵呵，没准他们一边痛苦着，还一边自我感动，觉得自己在付出牺牲，不打扰对方是给对方的尊重。” “那怎么办？” 宋锦觉得没法解决了，要不是实在不懂，她也不会咨询眼前这位大姐。 “要我说，你干脆就这样算了。你这条件，还怕没男人。” “我，我放不下。” 一个月时间，足够宋锦想清楚了。 女人好奇道：“放不下！你们到哪一步了？你把他睡了？” 有些情况，宋锦可没跟她说。 宋锦白了她一眼，没有开口反驳。 女人立刻呵呵笑了起来：“你今天跟我说这事，知道我们的律所之花也开始找男人了，我替你高兴，我还以为你开窍了，现在看来，你根本没开窍。不管男人女人，第一段感情，都特么的刻骨铭心，傻逼似的折磨自己。你可别这么傻。” 宋锦低下头，继续搅拌咖啡，搅拌出了一个小小的旋涡，伴随着咖啡厅的民谣，仿佛将他的心情也拌了进去，心里空落落的。 “第一段不完美吗？” “说着话就说明你不懂。第一次谁特么懂啊，傻傻的分不清楚，都飞蛾扑火似的，奋不顾身。什么特么的叫特么的完美。我知道你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但在这事上，傻子才会那么做。听姐的，放下吧，感情世界，你得容得下不完美。” 宋锦坚定的摇了摇头：“我想试试。” 女人叹了口气：“算了，知道劝你没用。你要还想继续，就得主动点了。分手是你提出来的，那傻子现在大概正在自我感动，朝着远离你闷头使劲呢。你不主动点，根本就拉不回来。” “怎么主动？” 大道理她懂，可就是不知道怎么操作，怎么主动啊，她昨天试过了，两人现在连说话都尴尬。 女人涂着深色口红的肉感红唇露出一抹带着欲望的弯曲：“这事吧，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你再睡他一次，比什么都管用！” “啊？” “啊什么啊！招给你出了，爱用不用。” 两人之后又聊了一些其他事情。 女人很好奇宋锦突然不辞而别，刚才八卦之火熊熊燃烧，注意力全都在宋锦的感情问题上，现在说完了重点，终于开始关心其他方面。 “我还以为你出国了，或者去沿海了。你既然回来了，以后怎么考虑，回律所吧。股份给你留着。” “不了。我准备开一家诊所。” “呵，你这跨度够大的！行，不强人所难，你现在回来，没准我还头疼呢。” 宋锦没多问，律所十分复杂，老一辈退出了，眼前这位师姐现在是律所会长，但她的股份并不多，她爸爸留给她的股份，远没有给她弟弟的多。相比那个纵情风月的少爷，这位大小姐更有事业心，但却不可能是继承人。她要牢牢控制律所，可得压制着自己的弟弟，宋锦是一个大的变数，她后来也很防备宋锦。 “耽误我睡觉，作为补偿，一会陪我逛街。” “逛街？你不困啊。” 知道大小姐昨夜没睡。 “困啥啊，喝了一肚子咖啡。逛完街再回去睡。” 女人瞅了瞅宋锦。 又道：“你也该朝女人方面打扮打扮了，你这样怎么勾搭小奶狗。走，姐帮你整一个新造型。” 宋锦这次没有拒绝，前三十年，她活的像个男人。出门的衣服，除了职业正装外，也就几套出席正式场合的礼服，她的打扮只有正式和更正式。 于是开始买买买，走出女性圣地一般的几家购物广场后，彻底改头换面。本身就好的底子，加上时尚高端的装扮，让路人以为是炸街的模特，频频侧目。 不过宋锦心中只想着李樵，这些装扮都是给李樵看的，这是她把对方抓回来的武器。 第34章 李樵升官 李樵晚上也没怎么睡好，但情绪是稳定的，因为他正沿着单线条前进，朝着一别两宽努力，情绪最多有起伏，绝不会有回头的拉扯。 所以第二天依旧能正常上班。 所有课程已经结束，他也有了配枪资格，以及相关证件，他从新兵毕业了。 一早就被吕讼叫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吕讼现在是副局长了，经过一个月复杂的各种博弈，他这个代理局长的‘代理’二字被去掉，但却没能成为局长。吕讼成了副局长，而原本的副局长侯公明升了一级，成了局长。 背后具体的博弈细节，当然没人能知道，但大致的过程，李樵却了解。谢小芾和许清慧家里确实有背景，都知道一些情况，尤其是谢小芾，似乎对这些格外关心，她向李樵透露了很多内情。 他说这次博弈极为激烈，连一向不争不抢的老实人吕讼都找了曾经的老上级，双方一度难分伯仲。最后侯公明稍占上风，而让他占据上风的关键，竟然还是因为二队击毙了宋元良这个功劳。那次事件中，吕讼配合京城来的大队追踪错了方向，在山里兜圈子一无所获。 也有一些领导，认为启动积极状态是没有必要的，平白让全市停摆了一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这个锅也被推给了吕讼。幸好他上面有人保他，否则副局长都未必能坐稳。 不过这一番博弈，也让吕讼得到了很多势力的支持，虽然他没坐稳局长位置，但并没有全输。在一些人的力主之下，吕讼除了一个副局长职务，还得到了一个新增的总队长职务，这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位置。 吕讼一大早就找李樵，就是为了这件事。 他现在是总队长，负责搭建超能局行动队框架。除了原有的一队、二队之外，陆续完成训练的新人还将组建其他队伍。吕讼本打算按照原编制，12人一队，但遭到了侯公明反对，在侯的坚持之下，将一个队的人数扩充到30人，由正副队长分别带领一个小队。 侯公明这么做的原因不难理解，他是过江龙，差在根基不深，只有一个临时拼凑的二队，一旦其他队伍建立起来，队长一职基本上会让更有资历的一队老队员担任，那时候他就被架空了。所以他坚持搞大编制，减少队伍数量，增加队伍人数，这样他控制的二队就不会显得太弱势。 “你真的不考虑立刻转正？” 吕讼建议李樵尽快转正，然后在新建立的一个队中担任一个队长。 李樵摇了摇头：“我想再考虑考虑。” 吕讼没有继续坚持：“我理解，你还是学生，再有一年就毕业了。临时编制，确实更方便一点。” 吕讼显然理解错了，李樵不想直接加入超能局的原因，最初是不想受到约束，现在他想赚点钱。 不过他也没解释，相比赚钱，完成学业这个理由似乎更体面一点。 吕讼继续道：“既然你真的不想转正，倒是有一个职位非常适合你。我准备建立一个临时编制小队，人数不定，你愿意担任队长吗？” “当然！” 谁不想当官，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李樵现在更想搞钱。 之后吕讼跟李樵说了一些详细情况，李樵这才明白为什么吕讼会以为他是为了上学，才暂时不转正。因为类似的情况已经出现了，超能觉醒可不光青睐成年人，学生也能觉醒，而且比例不低。全市有很多中小学学生觉醒了超能力量，可他们又是孩子，还没成年，打工都不合法，更何况加入超能局处理超能事件了。他们的父母也大都倾向让孩子继续上学，经过官方的游说，各种保证之下，大多数学生家长还是明事理的，愿意孩子加入超能局，但要求不能耽误上学。 上学是孩子塑造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的重要过程，这比一时的前途更重要，至少部分家长是这么认为的。所以超能局跟这些家长签了临时协议，招募了大量编外人员。 当然，不止是中小学生是编外人员，也有一些成年人，因各种原因愿意加入超能局，却不想成为正式成员的，原因各种各样，不胜枚举。 李樵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编外人员组织起来，形成一股弥补正式成员力量不足的编外力量。当然也有让李樵震慑住这些人，不让他们一边打着超能局的旗号，一边在社会上做出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 李樵权衡之下，发现这个职位还真的很适合他，似乎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吕讼在提拔他，因为没有规定编外队伍的队长也必须是编外人员，实际上，让一个正式成员来带编外队伍，官方会更放心，也更稳妥。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尽快把编外队召集起来，按照相关规定进行管理。你需要配合的人员，我会尽快给你安排，如果你自己有推荐的，也尽快跟我说一声。” 要管理一个队伍，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熟悉超能局的相关规定，还要负责安排队伍的任务，统计功过。尽管没有正式队伍那么严格，依然会非常复杂，对于李樵这种毫无管理经验的人来说，一时半会是做不来的。 他脑子里立刻想到了谢小芾和许清慧两人，她们是超能局老人，熟悉各种规定，确实很适合。如果自己推荐，谢小芾他没把握，因为上次吃饭之后，虽然表面上对他依然热情，可眼神中已经出现了距离感，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直接了；不过许清慧没有改变，依然找各种机会接近李樵。 不过李樵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要推荐的。” 被宋锦伤过，李樵不太愿意跟这些对他有想法的女孩太接近。 他不想接近别人，却管不着别人接近他。下班的时候，路过前台就被拦住，谢小芾热情的要请他吃饭，说是给他庆功。 李樵本不想去，奈何她太热情，还说有一些消息要跟李樵说，这就不能不去了。 吃饭的时候，谢小芾眼中的距离感彻底消失，仿佛回到了之前那种纯粹的状态。 她确实有很多重要的消息，比如李樵当上这个编外队长，竟然也是一场博弈。吕讼和侯公明的局长之争是大博弈，他这个队长只是小博弈。 候吕二人都希望将编外队掌控在自己手里，但又都无法接受对方推荐的人，尤其是侯公明，他手下实在没有什么适合的人选，更多的目的是阻止吕讼安插自己的心腹。鹬蚌相争，最后馅饼砸到了李樵头上。 李樵能上任，算是一个折中，相比吕讼的心腹，侯公明勉强能接受他，吕讼同样如此。最重要的是，李樵的功劳足够，给他这个位置，上下都能说得过去。 “你这个位置太重要了。是一队、二队之外的第三股力量，双方都想拉拢你。就算不转正，你以后在超能局也有地位。” 地位的提高，这让谢小芾十分满意，她似乎比李樵还高兴。主要还是认识，她的家庭和环境，让她很看中这种东西，而李樵还没有什么概念。所以有时候当官家庭的孩子，在官场上更容易如鱼得水，除了有父辈的人脉、资源支持外，很多时候他们的认识，就比其他孩子更深刻一些。 “不过你还是转正的好。你以正式队员身份带着编外队，级别上就跟一队、二队的队长相当，不管是跟那两个队竞争，还是你个人更进一步，都更有利。” “哦。” “我知道你想着挣钱，那你就赶紧挣钱，挣够了钱，赶紧转正。你会挣钱吗？要不要我帮你。” “这个就不用了，我有一些渠道。” 这点李樵也不算说谎，因为马不韦正帮他联系呢。 实际上挣钱还有一个更快的渠道，就是变现他的流量。他在网上曝光度还是很高的，不过并没有清晰的视频，超能局虽然不是保密单位，却属于不能彻底走到公众面前的单位。这是有明确制度规定的，哪怕是编外人员，他可以在网上直播反诈，但不能直播带货。这样就无法将流量变现。他也不想彻底去当一个网红，所以就没有追求曝光度。他不追求，哪怕再有能力的网络资本，其实也不敢公开他的信息，超能局这点威慑力还是有的。哪家网红公司敢曝光他，估计第二天就得关门了。 除了走网红路线赚快钱，还有许多事情是可以做的。有钱人太多，有钱人做不到的事情也太多，有钱人做不到，他能做到的事情同样太多，所以他可以挣有钱人的钱，这是除了网红路线外，来钱最快的方式。 一顿饭吃完，强烈感受到了谢小芾对他的渴望，那是一种扫除了一切障碍后的渴望，李樵一度感觉，谢小芾好几次试图引导话题，打算趁机向他表白了，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自作多情了。 吃完饭，拒绝了她邀请去看电影，逛街的建议，以家里有事为由散场。 家里其实没事，但朋友之间还是要聚一聚的，没采纳了大壮安排在KTV的建议，还是选择路边摊，因为离家近，喝完酒可以直接走回家。 这一个月来，天天跟魏壮、马不韦在一起，结成了紧密的小团体。马不韦几乎彻底取代了之前周天的位置，因为不仅李樵现在排斥周天，魏壮也不待见他。 本身因为家庭出身，以及高中三年见面太少的原因，魏壮和李樵的关系本就比跟周天要紧密很多，加上这次周家人的行为实在是让人不齿。先是周天父母拿钱让李樵离开他们女儿，后来又有周天去抢李樵女友。 这种江湖大忌，让现在觉得自己在混江湖的大壮，表现的比李樵还要愤怒，张口闭口都是那孙子如何如何。 不过三人很少提到周天一家，但今天不可避免提到了。因为昨天宋锦的出现，让他们很感兴趣，多问了几句，最后依然以大壮谩骂周天不讲义气结束。 两人对李樵升官当然高兴，但高兴程度跟谢小芾是完全不同的，大概也是因为他们同样不懂的原因吧。 倒是对生意很关心，马不韦联系了好几个生意，都不太合适。如果他没有顾虑，倒是很容易能接到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活，比如帮十八天王打架。可他不管从个人，还是从身份，都不合适介入天王间的冲突。给一般有钱人做事的话，活又不太好找，肯定得是帮有钱人解决一般人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样的问题一般都是超能问题，但有超能局这个官方渠道，人家报警就能处理的麻烦，肯定不会花钱解决，尤其是花大钱解决。如果不方便超能局出面的，往往又比较见不得光，李樵暂时还不想沾染这些东西。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又不是过不下去，所以还是能守住底线的。 因此马不韦一直没联系到合适的，但这样的活肯定有，大家也不急。 这顿庆功酒喝完已经很晚了，当他们摇摇晃晃返回小区的时候，突然晃了一下神，又看见宋锦了，不由疑惑是不是喝醉，看到了昨天的幻觉。 冷静下精神，确定不是，因为今天宋锦的样子跟昨天差别太大，除了一张脸一样外，其他地方全不一样了。 魏壮和马不韦又一次很识相的主动走了，给李樵让出了机会，虽然刚才李樵再三表态，两人没有可能，已经彻底分了，昨天见面，就走了走，话都没说几句。 “又喝酒了？” “嗯。” “听说你们最近天天喝酒。” “偶尔。” “还是要少——你还能喝吗。” “还能喝，我喝得不多。” 别问男人还能不能喝，因为他肯定不会服输。 “那我陪你喝点，去我那里。” “不了吧。太晚了，我得回家了，明天要上班。” 李樵拒绝，他其实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有点迷迷糊糊。 “走吧，我有事想跟你说。” 宋锦不由分说，直接抱住了李樵的胳膊，连拉带拽拖着他往自家走。 虽然她的脸已经红了，但内心的态度却很坚定：“我要主动！” 第35章 你解释吧 “你想说什——么，酒，酒就不喝了吧。” 看着宋锦正要开一瓶红酒，李樵晃了晃脑袋，努力压了压酒劲。 宋锦却痛快的打开了酒，倒了两杯酒，塞到李樵手里，握着他的手强行碰杯。 “你喝不了的话，我喝，喝点酒才好说话。” 说完宋锦一口闷了，瞬间面色通红。 李樵深吸一口气，也喝光了。 “好了。先说事。” 他快压不住酒劲了。 身体不自觉晃了一下，往后一靠，靠在了柔软的沙发背上，这才没失去平衡，可他却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坐到沙发上的。 “你还爱——喜欢我对吗？” 这句话让李樵稍微清醒了一点。 “我们就不聊这个话题了吧。” 这句话让李樵有点伤感，他真不想聊。 他没注意到，宋锦眼睛里已经弥漫水雾，因为他此时的眼神更花，感觉天花板在转动。 “我们能重新开始吗？” “什么？” 李樵听清了，但脑子反应不过来，这一刻仿佛不知道语言的含义一样。 宋锦没有说话，又倒了两杯酒，自己直接一口喝干，李樵却连酒杯都没去碰。 宋锦站起身，身体也有些摇晃，两大杯红酒，酒劲也是不小的，尤其这种喝法。可她紧接着又倒了一杯，她要做的事情，让她不多喝点，实在是做不出来。 第三杯下肚，脸已经红的分不清是羞涩还是酒气催发，她深吸一口气，趴到李樵旁边，凑到他耳边耳语。 “我知道挽起头发跪下是什么意思了。” 吐气如兰，带着酒气吹在李樵耳朵上，迎来的是一个迷茫的眼神，醉醺醺看着她。宋锦直接吻了上去，接着跨坐在李樵腿上，一直吻…… 李樵醒来的时候，没穿衣服，躺在宋锦床上，旁边是露出一片美背的宋锦。 他脑子瞬间炸裂，他怎么在这里，他做了什么。 不对，是她做了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紧紧攥起了拳头，怒火急速上涌。 咬着牙，强忍愤怒，匆匆起床穿衣。 “你醒了？” 宋锦睁开眼，媚眼如丝。 李樵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一刻他对这个冷酷女人的观感下降到了谷底。 “你那什么眼神！” 宋锦顿时醒了，一脸委屈，拉起被子遮掩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我——” 我特么怎么说啊，宋锦顿时脑子空白，这跟施姐说的不一样啊，不是说主动点，睡一觉就好了吗，怎么还睡出反作用了。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你既然选择了周天，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你的病已经好了，我对你没有价值的。” 李樵冷酷的口气，刺痛了宋锦的心，她真想爬起来狠狠抽他一个巴掌，可理智又告诉他对方误会了。 “你听我解释——” 说出这句话，宋锦更委屈了，她明明没做错。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是单身，他是单身，他追你是他的自由，你跟他是你的自由。但你不能背着他这样啊！” “我，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李樵此时根本听不进去这些，已经穿好了衣服，转身就走。 这特么叫什么事，自己的女朋友被周天撬走了，结果他女朋友背着他偷吃。 这女人原来是这种人，难怪当时跟自己那么随便，什么‘求被允许追’‘求做女朋友’‘求爱’这三步走一步都没有，直接一步到位了。 走出宋锦家后，还气的不行，又感觉很耻辱，做贼似的，脚步匆匆，生怕被人看见。上了车才冷静下来，拿出手机，果然父母打了很多电话。 直接给老妈打回去，不等她开口骂，抢先说话：“妈，我升官了。相当于支队长。昨天跟同事庆功，喝酒喝醉了。” 果然这件事立刻把他彻夜未归的事情遮掩过去了。 作为小市民，怎么可能不关心儿子的仕途，升官这可是大事。老妈很快就从‘兴师问罪’形态，转为‘办庆功宴’形态，在李樵好说歹说，说公职人员不适合张扬，才压住了老妈的兴奋劲。 警局支队长啊，这不算什么大官，可对普通百姓来说，这又是一个很有权力的位置。虽然传说中，当大官跟扫马路只是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实际上，在社会上的地位是不是一样，老百姓心中有自己的衡量标准。 许多工作因为性质，权力，他能赢得比收入更高的地位，甚至在地位面前，那些收入都是次要的。一个赚1万的官员，能享有的社会尊敬，远超一个挣1万工资的白领。一个能挣10万工资的官员，那些身价过亿的大老板见都未必见得到。 且不说李樵父母可能意识不到超能局的队长，比警局的支队长权力更大，即便一样，他们也会觉得这是一个了不得的升迁。这足以让他们高兴很多天，别说一夜不归宿了，就算天天如此，那都不是事。 应付完父母，李樵驱车来到超能局。今天他必须来上班，这是昨天约好的见面会。今天他要跟编外行动队的所有成员见面，进行初步了解，方便以后的管理。他对此很认真，虽然不懂管理，也觉得第一次见面，他这个队长必须留下一个好印象。 没想到他这个队长很认真，队员们却不当回事。编外队规模不小，按照吕讼给的名单，在编人员35人，结果等了一个小时，才来了20人。 “不等了，开会！” 再继续等，这20人都要不耐烦了。 大会议室中，李樵坐在主席台上，看着形形色色的队员，有男有女，有成人有小孩，坐姿七扭八歪，绝对的草台班子。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樵，是你们的队长。” 话音刚落，一个十二三，最多不超过十五岁的少年站了起来。 “你凭什么当队长！” 李樵知道这个队伍不好带，有心理准备，看着这个少年不动声色道：“凭什么一会再告诉你，我们先把会开完。” 少年冷哼一声坐下。 李樵环视一圈，最终看向坐在前排，身穿正装，甚至打着领带的一个中年人。 “就从你开始，大家先自我介绍一下，互相认识认识。” 这个人四十出头年纪，圆脸，泛着油光，立刻起身，带着笑朝四面鞠躬。 然后才开口：“在下叫郑糊涂。” 一个名字就引起满堂哄笑，打断了他，他也不生气，依然笑呵呵。 李樵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压下骚动：“郑糊涂，你这名字听着像个卖酒的。” 郑糊涂身上的气质，让李樵不由联想到小商人，总觉得他会卖点啥。 郑糊涂道：“我爸爸倒是卖酒的，后来倒闭了，我呢在菜市场开了个肉铺湖口。” “是个杀猪的。” 李樵点点头。 “不杀猪，只卖肉，只卖肉的。” “好了。下一个。” 李樵在名单上找到郑糊涂的名字，然后打了个勾，让大家自我介绍，也想知道开会谁来了，谁没来。 20个人，光是自我介绍环节，就用了将近一个小时，因为有的人扯起来没完没了，不打断他，他能扯到天荒地老。其中有几个人李樵重点关注了，包括那个叫板的少年，他自称叶空，可名单上没这个名字，专门问了一下才知道他真名叫张宝。这个自称叶空的张宝，是一个初一学生，年龄14岁。他的能力是——斗气！ 介绍完后，李樵开始总结：“现在超能局下设3个行动队，除了正式编制的一队、二队，就是我们编外队了。作为队长，我会按照大家的表现，从你们中推荐一位副队长，跟我一起管理。至于怎么表现，在没有任务的情况下，我主要看训练。大家都接受了为期一个月的训练，不过我个人感觉，训练是不够的，只是简单学会了一些技能，还远远算不上熟练掌握，所以接下来——” “那是你！” 叶空，不，张宝又站起来挑衅了。 李樵静静听他说。 “你没掌握，不代表我也没掌握。你说的那个什么副队长也别选了，我看就是我了。我可以先当这个副队长，如果觉得有意思，再抢你的队长。” 李樵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跟小孩一般见识。他已经意识到，这些编外队员，可能比正式队员更难管理，尤其是张宝这样的孩子，根本就没有纪律性这样的观念。按说在学校里也要服从管理，可如今的时代，对调皮捣蛋的孩子，老师是越来越不敢管，也不想管了。所以一些家教不严，甚至没有家教概念的家庭，教出来的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干。 “说完了？” 听张宝说完后，李樵冷冷看着他。 这是个刺头，李樵不是听话孩子，但他自认只是稍微调皮，还远远达不到刺头的程度，这种刺头如果压不住，以后他这个队长也不用干了。 “说完了！” 张宝梗着脖子。 李樵道：“好。回答你的问题，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能当这个队长，以及你能不能当副队长的问题。明天所有人在训练场集合，我给你一个答案。现在，散会！” 开完会，其他人就可以自由活动了，回家都没问题。 李樵去找了吕讼，他想尽快落实管理人员。 “恐怕还得你自己提申请。” 吕讼黑着脸回答，昨天他还说会派人帮李樵的。 “这个，有什么原因吗？” “我提的人选局长没批。原因我不想解释，你自己写申请，然后去找局长，我想他应该会批的。” 还是博弈啊。 李樵有点头大，让他自己找人，除了谢小芾和许清慧他还能找谁。 “那我先找别人问问，看她们愿不愿意。” 升职队长之后，李樵有办公室了。是一个套间，队长办公室可不单单队长办公，还有协助管理队务的文员，只能叫文员，局长办公室里的才能叫秘书，其实干的是差不多的工作。 发信息给谢小芾和许清慧，两人很快就来到了办公室，对于对方的出现，两人都有点意外。 李樵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帮你。我在学校做过学生会副会长。” 许清慧竟然率先表态。 “我是正会长。” 谢小芾说话间，已经隐隐流露出攀比之意了。 “那我就仰仗你们了。对管理我真是一窍不通。” 李樵说着，给两人倒水。 “管理就是管人，没什么难的。” 谢小芾说道。 “最好还是别冲着人去管理，所谓对事不对人，才能有公信。” 许清慧反驳。 “事也是人做的，归根结底还不是要对人。” 李樵立刻打断她们，怕她们吵起来。 “说点具体的，我真不知道怎么管。” 谢小芾瞥了许清慧一眼，见对方没有开口，她立刻抢先道：“划分职责，工作就那么几项。有其他队参考，大概分成任务分配，这个让许清慧做吧，她认真仔细；还有结果统计，这个我来做。” 许清慧皱了皱眉头，没有提出反对。 李樵思索了一下，觉得这里面有坑，分派任务这是得罪人的工作，因为任务有好有坏，容易引起不满；但战果统计就不一样了，这事关利益分配，谁掌握这个权力，就拿捏了其他人的利益。战果可不是空口来说，还会进行核实，其中的宽紧程度，很有操作空间，稍微松松手就能卖人情。一个容易得罪人，一个容易拉拢人，两个工作优劣明显。 谢小芾主动枪记功这样的工作，显然她深谙‘争’的道理。许清慧皱眉，说明她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优缺，但她没有反对，说明许清慧人是聪明的，只是不想争，根据李樵跟她接触的情况，知道她是一个偏内向的性格。 “其他的就很杂了。像什么跟其他部门对接，开会，内部的后勤管理等等，我们就不细分了。对外我来，对内就许清慧吧。” 许清慧点点头，似乎她真的不喜欢做那些对外的事情，否则不会去检查室那个跟人少有接触的部门。 分配好谢主外，许主内的工作后，李樵跟他们讨论了一番现在的情况以及他的想法。 两人也各自表达了自己的建议，李樵几乎都采纳了，因为她们提的建议很中肯。 刚讨论完，两人就掐上了，是谢小芾挑的头。 “你去后勤部领一张办公桌。” 办公室里只有两张办公桌，里间一张，外间一张，大概是没想到小小一个队长，竟然会配两个文秘吧。 “这是对外的吧。” “内勤怎么能算对外呢。让你对内，你总不可能出了这个门就不管事了吧。” 许清慧不想争吵，出去办公去了。 支开许清慧，谢小芾开始抱怨，说她一个人就行，不需要两个人。 李樵解释了情况，让她去打一张人员申请表，告诉他局长未必会批两个人。 这点倒是说错了，李樵拿着申请表去找侯公明的时候，对方一个不字都没说，就给他签字批准了。然后是拉着他好一通聊，拉拢之意溢于言表。显然在跟吕讼的竞争中，他压力也不小。 他是局长，可他手下没人，这是过江龙最大的缺陷。只要是吕讼提议的，他会反对，但绝不会得罪中间派，拉一派打一派是过江龙无奈的选择。李樵显然算中间派，至少不是吕讼的老班底。 人员到位，许清慧找来后勤人员，调整了一下办公室，添了一张办公桌。办公桌摆放的位置，让两人也好一番争吵，谢小芾希望将办公桌搬进里间，许清慧就说那她就坐里间。一番争吵过后，两张桌子都放在外间，面对面。客厅的位置被挤压了，抽走了一张沙发。 之后许清慧又把谢小芾支走，用的是协调训练场的名义，这绝对是对外的。许清慧跟李樵独处，也表达了相同的态度，认为她一个文员就足够了。这时候李樵说，这都是局长批准的，将责任撇清。 忙碌的一天终于结束，让李樵感慨，不但那些队员不好管，他的办公室都不好管。 下班，立刻开始烦心另一件事，另一个人，宋锦的人和事。 回到小区，带着复杂的心情，直奔宋锦家。 见面第一句话是：“你解释吧，我听着呢。” 第36章 误会解除 对面的宋锦，梨花带雨，双目红肿，如果不是这样，李樵也不会来听她解释。 就在中午，宋锦给他发了一段视频，视频没有声音，只有宋锦无声哭泣的画面。 她就那么对着镜头哭着，哭了十几分钟，流着泪，一脸委屈。让李樵有点忐忑，难道真的误会她了？ 可是怎么可能是误会，如果不是周天追她，她会跟自己分手？ 没那么巧的事情，李樵刚知道周天在追她，她就提了分手。所以他很确定，宋锦就是因为周天跟他分的手。分手的原因只有一个，周天家境好，比他更优秀。 那一刻，李樵就给周天打上了勾引二嫂，给宋锦打上了爱慕虚荣的标签。之后见面，态度上的礼貌，纯粹是一种自我标榜的气度。当已经认定宋锦是爱慕虚荣的女人后，不管多么痛苦，也没想到跟她还会发生什么的可能，所以当发现自己没穿衣服从她床上醒来，李樵才会那么激动，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对方的那种哭法，让他决定听听她的解释，但内心其实依然认定以前的判断，给他们贴上的标签，没那么容易撕下来。 “你让我解释什么？” 宋锦抽泣着反问，她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面前的茶几上有两包抽空的抽纸，垃圾桶里填满了鼻涕纸。 “你跟周天的关系。” “我说了，我跟他没关系。” 李樵静静看着她，不说话。 “好，我知道你不信。这是我跟他的聊天内容，你好好看看。” 她打开手机，推到李樵面前。 难道真的没关系？ 李樵有点半信半疑了，许多疑点在盛怒之后渐渐浮现，他见过宋锦的豪宅，知道她不缺钱。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她跟周天没关系，有钱人更喜欢找有钱人。 不过他没去看手机，觉得不合适。 “看呐。” 宋锦流着泪催促着。 “就没必要看了吧。” “不，一定要看！” 宋锦硬塞到他手里，轮到李樵尴尬了，面色微红，然后低头翻看起手机。所有的聊天记录都很正常，两人的聊天主要集中在避难所那几天，聊的也主要是工作。看得出来，周天多次试图引导话题，展现自己的优点，但除了工作内容，宋锦都没接话。之后偶尔聊天，都是些简单的问候，宋锦更多是礼貌的回应。 “看完了？” “嗯。” 宋锦继续道：“这些聊天内容当然不能证明我跟他没有关系。我现在就打电话，你当面听着。” 说着就要拨电话。 “这个就真没必要了！” 李樵夺过手机，那样太社死了。 看完聊天记录，他已经相信，宋锦跟周天没有关系。 “那你怎么说？” 宋锦噘着嘴质问。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当她拿出手机用聊天记录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真是太委屈了。在感情世界，这样的怀疑本身就是一种侮辱。可她别无选择，她只能这样证明自己。所以她委屈，她屈辱，甚至愤怒，她第一次在另一个人面前示弱。 李樵却还没有完全释然，就算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她不是因为周天这个富二代跟他分手的，那也可能是为了其他人，总之她提出了分手，甩了自己，肯定就有原因。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 “我，我——” 宋锦一时语塞，她不会承认是她不懂感情，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动情。 “我以为那只是一场交易。我们说好的，我跟你那个，你给我治病。可是，可是我发现我放不下了。呜呜……” “你别哭了，好吧。” 误会解除，看她梨花带雨，李樵硬不起心，还主动抽纸给她擦眼泪。 宋锦有一肚子委屈：“以前是你误会了我，我也误会了我自己，跟你提分手是我不对行了吧。你能放过那件事吗。” “怎么算放过？” “忘了以前，我们重新开始！” “好，好吧。” 解除误会，知道她不是为了周天，或者其他人跟自己分手，李樵就释然了。而且是她主动提出重新开始，李樵心里没有任何障碍，连那点可笑的自尊都不用牺牲。 宋锦渐渐止住哭声，可被人这么一番怀疑，让她屈辱的解释，她一肚子委屈无处释放。因为这份委屈，她哭了一天，还无处诉苦。强烈的自尊心，让她都没法给施姐打电话。 “抱我！” 噘着嘴命令正在给她擦眼泪的李樵。 李樵温柔将她抱在怀里。 “亲我。” 宋锦继续命令。 李樵的嘴靠近了两次又退回，欲言又止。 终于开口：“那，能不能把鼻涕擦一擦！” 噗嗤，正哭着的宋锦笑喷了，鼻涕泪水糊了一脸，然后恶狠狠的钻进他怀里，在他衣服上报复般抹着。 嘴里喊着：“讨厌，讨厌。” 这小女儿姿态，她前三十年都没作出过。 两人和好了。 得知宋锦一天都没吃饭，李樵带她出去吃了顿大餐，有超能局补发的工资，他现在手头宽裕。 晚上，一番柔情的缠绵之后，意犹未尽。 “宋姐，我记得昨天喝醉的时候，你说挽头发什么的。” “你还叫我姐！” “那叫什么？” 宋锦的家人叫他锦儿，这算是她最亲密的爱称，可当李樵叫了一声，她有强烈的不适。最后一番商量，决定还是先叫姐，以后在改口。李樵没有任何意见，叫姐姐还挺刺激，大概每个男人都有魏武情节吧。 “咦，你别岔开话题，刚才说挽头发的事呢。” “你就记得这种事！” 宋锦不由羞涩，昨晚是为了主动，是为了勾引他，可没想到最后适得其反。现在都和好了，她才不挽头发呢。 “试试嘛。” 李樵缠着她，宋锦也是意犹未尽，煎熬了一个月，经受住考验的情感变得越发炽热。 但她开始讲条件了，她是谈判的高手：“那你以后不准随便怀疑我，不准乱发脾气，不准不理我，不准……” 一条条不平等条约李樵都答应后，宋锦娇羞的挽起大波浪。 不一会李樵帮她挽着，她烫了大波浪，真的如自己所想，更漂亮了。 这一夜，两人睡的很晚，说了很多话。 以前宋锦从没告诉过李樵的事情都说了，李樵这时候才知道她来自江州一个小县城，父亲是当地有名的中学校长。言语中，宋锦对父亲有一股崇拜感，她父亲很厉害，将一个县城中学打造成了省重点，连省会的一些家长都排队把孩子送去读书。同时，言语中对父亲又有些排斥，她没说原因，但隐晦透露出他父亲似乎是一个强势的，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相对应的，她母亲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一个小女人。 李樵也说了他父母，都是普通的水厂职工，本本分分，兢兢业业。也说了在超能局的工作，宋锦对工作非常关心，问了很多。得知他当上了编外队队长后，满眼放光，那种眼神，让李樵顿时生出强烈的自信。 宋锦也做出了跟谢小芾相同的判断，这是一个两全其美的职位，既不耽误挣钱，还得到了权力，打开了仕途向上的通道。但世界上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虽然能赚钱，能掌权，但都受到限制。赚钱方面，有些钱就不适合去赚，掌权方面，还是比不上正式编制。 所以宋锦也做出了相同的建议——尽快转正！ 李樵嘴上应着，却不打算真去做。老实说，周天追宋锦这件事，对他刺激大了。虽然现在误会解除，那个赚一个小目标的决心却没有改变。 宋锦晚上睡得晚，起的却很早，李樵起来洗漱的时候，她已经在厨房忙碌了一阵，做好了早餐。 面包，煎蛋加牛奶，食材是昨晚两人吃完饭手拉手去超市买的。 吃完饭，李樵出门，宋锦送到门口。 “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嗯。” 简单的叮嘱，李樵心里甜蜜，宋锦心里满足，仿佛过起了小日子的小夫妻。 甜蜜持续到了超能局，接着就要面对严峻的挑战了。 跟警局共用的专用格斗场内，此时编外队人员到了28人，比昨天更整齐。那个张宝自然也来了，比李樵到的还早。 李樵进去换衣服的时候，他正缠着谢小芾搭讪，谢小芾不搭理他；李樵换好训练服走出来的时候，他正在跟许清慧搭讪，手里燃烧着一朵火苗给许清慧表演着，许清慧明显抗拒，却不懂拒绝。 “你小心点，这个张宝不好对付，他的超能量级是4，比你只低1点。能力是控制火焰，自称是什么斗气，破坏力很大。上次丧尸危机的时候，他在所在小区里主动追杀丧尸，据说杀光了整个小区的丧尸，他的小区几乎没有因此死人。所以他在那一带颇为有名。加入超能局之前，好几个天王拉拢过他，但他没有加入天王麾下，反倒是跟几个天王差点打起来。” “你了解了这么多，档案上没这么详细吧。” “那是当然，我昨晚电话都打爆了，联系上了他所在的社区才打听到的情报。” “辛苦了。” “哼，我主要是帮你，换别人我可没这么上心。” 不止张宝，昨天李樵让两个文员都看看档案，了解一下本队成员的基本情况，显然谢小芾花心思了，她了解的更多。知道李樵今天要跟张宝发生点什么，还重点打听了张宝。 “喂。哔哔什么呢，你说给我答案，老子可等着呢。” 张宝在许清慧面前得不到回应，大概也觉得无趣了，见李樵出来，马上发出挑衅，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过来，都想看一出好戏。 既然想吃瓜，李樵打算让他们吃个痛快，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指了指中心位置的擂台。 “不废话了，上擂台吧！” 这种货，只有打服，只有打才服。 第37章 三十年，不讲武德 登上擂台，吃瓜队员们不用招呼都聚了过来，今天的人比昨天还多，很难说不是听到消息来看热闹的。 “你能控制好吗？” 李樵对扭头，捏拳的张宝说道。 “放心，除了你，绝不会伤到别人。” 尽管张宝如此说，李樵还是让队员远离一点，至少距离擂台5米。 “开始吧。” “我允许你带武器。” 张宝一脸臭屁的说道。 李樵也没客气：“好。” 然后转头叫来在外面围观的谢小芾，耳语几句，对方离开训练场，回来的时候带给李樵一把手枪。 看着李樵拿着手枪，检查子弹，上膛的动作，张宝脸都白了。 “喂喂喂，我说，你不会想用枪吧。” “你让我用武器的啊。” “你收起来。” 张宝躲避着枪口。 “那还用吗？” “不，不用了。” 李樵一脸遗憾，张开手：“来吧。” 这次张宝不给他耍宝的机会了，身上瞬间涌动红色烈焰，近身冲了过来。 李樵没有动，张开了天眼，镀上了金身。天眼开的一瞬间，天眼视野中，对方火红色的气场乍现，跟他身上肉眼可见的火焰重叠在一起，像一团火一般冲向自己，视觉冲击力还是不错的。 赤色气场！ 李樵看过的气场已经很多，其中以红色气场最为普遍，天王们摸索出来的常识，红色也就是1号超能果实，最容易觉醒。最少见的，目前是马不韦身上的黑色气场，除了马不韦，就是被他击毙的宋元良是黑色气场。 说时迟那时快，张宝眨眼间就撞到了李樵面前，抡起一拳打了过来，拳头上带着火焰，他嘴角挂着笑容。 这小子，出手恶毒，一拳打中李樵面门，就是冲着鼻子来的。 周围爆发一阵惊呼，因为李樵一动不动，任由这拳实打实打中自己。拳头上的火焰爆炸开来一般，将他整个脑袋包裹，炸开一个大火球。 张宝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就这？一拳被他秒了，还有什么脸当队长。 他的笑容很快就僵在脸上，因为火球消散，露出裹着金光的李樵面容，神态自若，一根毛都没少。 “打完了吗？” 李樵问道。 张宝惊的跳开，再也不敢大意。 “好，那就让你看看我的绝技，斗技——红莲！” 他身上的气场开始沸腾，火焰仿佛被喷了氧气一般窜起，接着不断浓缩，凝聚，这是在憋大招了。 刚才还一副‘让你三招’，一动不动的李樵，瞬间冲过去，一个抱摔把张宝压倒在地，骑上去，抡起王八拳就爆锤。 “你——你不讲武德！” 大招还没放出来，憋了回去，然后被人左一拳右一拳招呼，此时张宝郁闷极了。 李樵也不说话，就这样一圈又一圈，裹着金光的拳头，跟对方的红色气场碰撞，金花炸开，火光四溅。很快他的气场就被消磨下去，一拳直面面门，嗷一声，张宝晕了。 李樵站起身，走到擂台边，扫了一眼，看到拿着一个大玻璃瓶，里面泡着枸杞，看着擂台上热闹的郑糊涂，朝他招了招手。 郑糊涂走过来，李樵把他的玻璃瓶要了过来，拧开，走到张宝面前，居高临下，枸杞茶浇了他一脸，张宝嗷嗷叫着醒了过来。 “烫死了！” “服不服？” “不服！” 李樵放下瓶子。 “别动，躺下。” 将已经放弃继续格斗的张宝按倒，重复刚才的动作，一拳一拳，直到他又晕了。 再次泼醒。 “服了没？” “我服你妈——嗷。” 晕。 醒。 骂。 晕。 重复了四五次之后，张宝好像被彻底打晕了，滚烫的枸杞茶都泼不醒他。李樵倒完最后一股水后，注意到张宝脸皮不受控制的抽搐了几下，知道这家伙是装晕。宁可被烫，也不肯服输。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李樵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主意，枸杞茶不行，那尿呢？ 扫了一眼，在场的女人还不少，正要让女人都转过身去，突然有了另一个主意，反倒招呼女人都靠近擂台。 擂台半人高，李樵蹲下才跟一群女人平齐，看向一个朝他抛媚眼的大姐。 “大姐。你说他毛长齐了没有？” “啥？” 大姐脸上浮现迷惑。 李樵却走过去，抓着张宝的腿拖到擂台边。 “大家看好了，我赌他毛没长齐。” 说完就去扒张宝的裤子，他当时就醒了，泪流满面。 提着裤子，恶狠狠瞪着李樵。 “服了没？” 李樵冷冷问道。 “服了。” “服了就好。” 李樵打算放过他了。 结果这货还想挽尊，指着李樵的鼻子：“我告诉你，三十年——嗷！” 李樵回应了他一拳，在此晕了。 当张宝下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被挂在擂台上，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一个裤衩。 李樵组织众人围观着他，张宝那一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恨自己为什么要醒过来。 这时候听见身后喊声：“还有谁？” “不服的，上来！” 听见这声音，张宝没来由颤抖了一下，他幼小的心灵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阴影。 没人搭话。 “那就训练，去换衣服！” 队员们哗一下都跑向更衣室，只剩下谢小芾和许清慧两个文员，她们背着身不看张宝。 “你们俩想不想练练？” 谢小芾直接摇头。 许清慧回头看了李樵一眼，眼神闪烁：“我去换衣服。” 一个个人换完衣服走了出来，李樵让他们自由练习。有人去打沙袋，有人去练力量，还有人两两商量进行对练。 许清慧稍晚出来，直接走向李樵。 “我练过柔术，你陪我练吧。” 许清慧大胆的说道，面色微红，李樵有点诧异，他一直以为许清慧偏内向呢。 现在看来，或许内向是性格使然，但她的行为上绝不保守，很懂得主动出击，不然不会主动接近李樵。这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且敢于行动的女孩。 一旁的谢小芾眼神立刻变得凌厉起来。 李樵既不想跟许清慧，也不想跟谢小芾越过工作之外的关系，所以他拒绝了。 “你还是找个女孩对练吧。咱俩体格差距太大，技巧弥补不了的。” “那可不一定。” 许清慧很大胆的看着李樵的眼睛，带上了一抹挑衅。 “你是怕输吗？” 她还故意提高了声音。 李樵这就不能不应战了，今天他就是来立威的。 “上擂台！” 李樵决定重拳出击，让她认清楚什么是差距，一力降十会，再高明的技巧，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也起不到作用。 许清慧露出一丝得逞的神态，跟着李樵上了擂台，此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朝擂台看来。 “先说好，你不能用超能力！” 许清慧打了个预防针。 李樵一米八五，一度加入过篮球校队，许清慧一米六五，如此巨大的体型差距，如果还要开天眼，他也别混了。 “放心。” 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许清慧小心接近，动作轻巧，尝试着抓李樵的衣领，腰带，防备着被李樵抓住，不断前进，后退，有模有样。 李樵很认真，只要被他抓到，许清慧就会像小鸡子一样被他控制。于是他一次次尝试，终于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可还没等他发力，感觉腿部一歪，一条腿被对方抬了起来，一只脚踮了几下，失去了平衡，被许清慧摔倒了。 李樵收回刚才的想法，技巧有时候是有用的。 不过他还是没当回事，虽然被许清慧摔倒，两人缠斗在地面上，他应该很容易就能挣脱开来——嗯，他收回这句话，因为他发现被锁住了，无论如何用力挣扎，就挣不脱。 许清慧搂着他，抱着他，压着他，锁着他，不给他任何发力的机会，总能在最合适的时候，让他想发力的关节失去支撑。 像两只扭打在一起的土狗，在擂台上从这边纠缠到那边，又从那边纠缠回这边，李樵始终被许清慧压在身下。 两人都面色通红，李樵是累的，许清慧是什么原因就不好说了。 持续了半个小时，李樵已经多次呐喊着鼓劲，终于成功翻身，将对方反压在擂台上。 许清慧没有挣扎，一只手拍打台面，认输了。 “我大意了。” 许清慧口气不服。 李樵有点心虚，他觉得自己赢了，是赢了吧，对方明显状态更好，看不出疲惫，而他胸腔里已经着火一半，如果不是顾忌形象，早就大口喘气了。 “我许久不练了，下次我一定能赢你。” 说完，许清慧走下擂台。 还有下次？ 李樵顿时觉得被算计了。 似有所悟，技巧还是有用的。之前的训练课上，超能局请来的教练教了各种格斗技巧，徒手的是散打、搏击，武器是刀、棍，都教的是基础动作。然后告诉学员，练好基础动作就可以了，实战搏击的要诀还是实战，真功夫是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基础动作就是结合人自身的一些发力动作，真正的运用可不是那些漂亮的套路，而是发自本能的攻击。这需要长时间的实战，练到了就有，没练到就没有，没有任何取巧。 刚才跟许清慧角力的时候，切实体会到，她的动作都不是设计的，而是很自然的使用出来，显然她是练过的。 扫了一圈，大多数人都在玩一般，很敷衍。打沙袋的有气无力，练器材的偷奸耍滑。 李樵想了想，基础动作他可以回去练，实战还得需要一个对手，他看中了郑糊涂。 这家伙身材魁梧，一看就很抗揍。此时挺着个大肚子，正玩着一把训练用短刀，练的还算认真，只是习惯性的会甩几个刀花，似乎会点刀法，还说他不是杀猪的！ “老郑！” 李樵走过去招呼他。 刚才还严肃练习的郑糊涂，转过身就变了一张笑脸。 “队长，您叫我。” “嗯。以后咱俩一起练吧。” “这怎么好，我可不是您的对手。” 他姿态很低。 郑糊涂的能力叫做庖丁，他自己起的名字，他十秒之内就能将一头生猪骨肉分离。看似是一种没鸟用的能力。他的气场是绿色的，颜色很深。李樵现在已经学会通过对比气场的深浅，来评估强弱了。他发现郑糊涂的气场，在所有人里面位居前列，仅次于李樵以及那个张宝。如此强大的超能力量加持，怎么可能没鸟用。 “咱是练习，又不是打架，说什么对手不对手的。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有时间，一起练习。” “唉，好，好。” 确定好之后，李樵走回擂台，这次找到张宝。 “还三十年不？” 对方不说话，低下头，眼角有泪痕。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混小子刚才出手果断，凌厉，一看就是没少打架的刺头，李樵就是要磨一下他的性子，不然以后指定惹事。 “他什么时候服软，什么时候放她下来。” 李樵交代了一下照看场地的谢小芾，训练场是她联系的，她负责对外。 随后去了一趟办公室，休息了片刻。 中午吃完饭，才再次去了训练场，此时训练场里只剩下不到20个人了。 张宝已经被放下了，他故意离开，就是为了给谢小芾做人情的机会。 “服软了？” “服了。哭着叫姐姐，跟我求饶呢。” 谢小芾呵呵笑着说。 李樵才不信。 见郑糊涂还在练刀法，李樵走了过去，跟他一起练。对着靠墙树立的一排排包裹橡胶的木人桩，挥刀一刀刀砍过去。 练了一天，李樵这个队长带头，编外队员们迫不及待下班。 家里有人等着，能不急嘛。 回到宋锦家，她穿着像衬衫又不像衬衫的白色丝绸上衣，黑色包臀裙，裙摆搭在雪白的腿面，露出大半条穿着肉色丝袜的修长美腿，脚上踩着白色高跟鞋。头发挽了起来，像一个干练的都市白领。 “好看吗？” 李樵点头如食米。 “是不是太正式了一点。” 宋锦转着身打量自己，有点追求完美。这样的穿着，她以前从没尝试过。这是那天购物时候施姐推荐的，说年轻的小男生就吃这一套。尤其是白黑白的搭配，很有层次，配合她的身材，绝对能拿捏任何小奶狗。 李樵觉得他现在就被拿捏了，作为一个吃肉没几天，也没吃饱过几顿的饿汉，宋锦其实不用怎么打扮就能让他没有抵抗力，现在这种装扮，实在是有点牛刀杀鸡，用力过猛了。 所以李樵马上就忍不住，贴过去将宋锦搂住。 “宋姐。” 声音中带起了暧昧。 “还叫我姐。” “那叫什么。” “不是说了吗，叫名字就好。” 李樵坏坏的一笑，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不，姐姐~” 一声姐姐，宋锦感觉自己瞬间就酥了，这个臭弟弟，也太会了！ 第38章 特殊任务 会吗？ 会一点。 但不多。 主要是李樵敢使活，学到的，看到的，听到的招式，他都敢在宋锦身上使。 当然也是身份如此，换一个人，一个油腻的大叔来用这些招式，宋锦只会觉得恶心。 先吃宋锦后吃饭。 吃饭的时候，李樵提出了一个建议。 “宋姐，我带你去我家看看吧。” 宋锦立刻摇头：“等等再说吧。” 没来由恐慌。 李樵昨天就提过了，可去了李樵家，就得见他父母，宋锦觉得自己没做好准备。 李樵并不坚持，这个提议，目的并不是急着炫耀女朋友，急着带她见家长。和好之后，他天天在宋锦这里，每天都跟父母撒谎，这样不好。只是不好，作为一个没那么听话的孩子，骗父母那是没有丁点心理负担的，一次两次，次数多了也只是觉得这样不对。主要原因是，宋锦做的饭实在是难以形容。 她明明已经很认真的照着视频去学做菜了，可就是不开窍，同一道菜，每天的味道都不一样，但一样的不好吃。李樵打算带他去自己家，这样就可以吃妈妈做的菜了。 “我进进出出，肯定被邻居看到了，这又不回家，我估计我妈快要找我麻烦了。” “那，那，要不搬去我家？” 宋锦在钟鼎小区的豪宅。 “也行。那我今晚回家说一声，明天就去你家住几天。” “你先别说跟我的事儿，让我准备几天。” “有什么准备的。” 李樵叹道，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宋锦就现在这一身打扮，他爸妈也绝对不会挑毛病。 “你就听我的嘛。” 眉头蹙起，口气发嗔。 “好吧。” 暂停同居，晚上李樵回到家里，父母很高兴。儿子升官之后，就没回过家。 问了很多事，说了很多话，最后突然冒出了一句试探。 “儿子，你觉得元元怎么样？” 老妈问的很突兀。 “元元？” 老妈白了一眼：“还跟我装，你现在都工作了，该找女朋友了。” 李樵摇摇头：“元元不行，一块长大的，下不去手。” “那你找个能下得去手的。” 老妈瞪了他一眼。 李樵嘿嘿一笑：“已经找到了。” “真的？” “真的。” “是谁？” “过几天我带回来给你看看就知道了。” 老妈顿时狐疑起来：“这么说，我认识！” “问这么多干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臭小子，还不耐烦了。我说这几天不回家，这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 带着笑骂着。 一晃十多天过去了，李樵搬进了宋锦的豪宅。 同居是一种新鲜的体验，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在新鲜感的刺激下，生活充满乐趣。大平层巨大的空间，仿佛都被甜蜜充满。 “你以后开我的车吧。” 搬去第一天，宋锦就将自己的车钥匙给了李樵，之前李樵是霸占了马不韦的车，搞得马不韦自己出门都要打车。 “那你开什么？” “你先开着，过几天我们去给你看一辆新车。到时候你在还给我。” 搂着宋锦，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李樵微微皱眉：“怎么感觉被你包养了一样。” “不许这么说，我的钱我想给你花。” 宋锦趴在李樵怀里，还往里钻了钻。 李樵没说话，用力抱了抱她，能感觉到真挚的情意，这感觉真好。 心里却有了点压力，想着得催催马不韦那家伙了，搞钱有那么难吗。 宋锦像是打定主意要给李樵买车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车？国产的，进口的？” “能代步就行了。” “嗯，委屈你了。我最近资金紧张，等过段时间，我给你换辆好的。” 李樵压力更大的：“你别这么说，哪能真让你给我买车。” “不，我就给你买！” 宋锦很倔强。 “放心，我很快就能赚到钱了。我的诊所快开张了。” “你真开诊所啊？” 这女人行动力太强了，以前就说过一句，却马上就实现了。 “对啊。就是因为开诊所，我的钱都砸进去了。” “不对啊，你就算有钱，也不是说开就开的吧。手续应该很麻烦才对。” “我买下了一家有执照的小诊所，找了个新地方，重新装修。等诊所开张了，要是你有时间帮我去坐诊啊。到时候治好几个疑难杂症，名声就打出去了。” “没问题。” 治病赚钱，李樵也打算这么干。马不韦就在给他物色有钱的病患，但这种病患不好找，有钱人也不可能全都得绝症，就算得了医院看不好的病，也不一定相信马不韦，但只要找到一个，就能赚一大笔钱。 关于买车的事情，李樵还是没有让宋锦给他买，他第二天就坑了他父母，让父母首付了一辆十万出头的代步车，他还月供。 为了这事，宋锦还生了气，觉得李樵跟她见外。好一番哄，最后答应让她以后给换车才罢休。 工作上，有谢小芾和许清慧两人帮忙，倒是很顺利。编外队就是编外队，纪律不行始终是短板，李樵带头每天去上班的情况下，每天都能来训练的队员始终都不到20人。这还没法强迫，因为他们签的编外合同就不要求每天打卡，只要每年完成3个超能任务，甚至可以每天都不来报到，工资也会照常发下去。 实际上，如果不是真的不方便，大多数人还是愿意拿正式编制的。毕竟在龙之国，正式编制本身就是一种社会执念。这些队员之所以选择了编外身份，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现实里有放不下的事情。 有的是有孩子需要照顾的家庭主妇，有的是还没完成学业的学生，还有生意做得很大的大老板。 真正比较认真训练的，也就是郑糊涂等少数几个人，让人意外的是，张宝竟然也是认真的一员。 对于这些比较认真的队员，李樵都让谢小芾调查过他们的详细情况。郑糊涂确实是一个肉铺老板，做的也不大，就在一个小区外的菜市场做买卖。不过他家以前是开酒厂的，前朝的大资本家，他父亲后来重操旧业，一度生意火爆，可后来因某些原因倒闭了。郑糊涂小时候是个少爷，长大了变成了屠户。 张宝则是一个问题少年，父亲常年在外工作，母亲根本管不住他。这小子在学校学习成绩一塌糊涂，歪门邪道倒是不少，在学校里称王称霸，还经常跟社会上的青年打架斗殴。有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他现在认真训练，明显是憋着劲要报复李樵。 其他方面，侯公明和吕讼之间依然斗的很厉害，吕讼的心腹汤燚把持着一队，这是满编30人的主力行动队，跟吕讼一条心；侯公明那边，则稍逊一筹，二队只有25人，队长始终是临时身份，因为杀过人的田雨葭，即便是侯公明也无法帮她彻底洗白，至今以保外就医的身份在二队任职，位置坐的很不稳。如果侯公明不是实在无人可用，肯定不会选择田雨葭。反过来说，田雨葭因为有污点的身份，又更容易被侯公明控制。不像李樵，她没有不上道的资本。 正副局长斗争激烈，两人还都拉拢李樵这个中间派，可惜李樵又不能利用这种拉拢，在仕途上获得好处，因为他的身份，始终都是临时工。为此，不仅谢小芾多次催促他转正，连许清慧都隐晦的劝了他几次。 倒是宋锦不劝了，她现在沉溺在爱情中不可自拔，对自己的诊所都不太上心，整天跟个小媳妇一样，不管自己多忙，李樵回家前，她一定算准了时间，做一桌子热乎的饭菜。相比李樵的工作，她更关心李樵周末带她去逛街，去看电影，去野餐。 她给李樵买了很多衣服，将李樵打扮的跟几个月前截然不同，全都是成熟风，身上已经没有丝毫学生气息了。 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两周内，李樵只回家过两次，其中一次还是找魏壮拿金色超能果实的，顺道回家看看。父母并不怪李樵，反而越发急着见儿媳妇。 宋锦答应见家长了，因为有一个她不得不见的理由。 “月底我过生日，跟我回家。” 她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惊慌，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好。” 随即又提出一个要求：“那你得先跟我单独过一个生日！” “好。” 将下个月带女朋友回家的消息告诉父母早了，结果爸妈竟然打算重新装修房屋，简单装修一下，确实很简单，只是把所有墙纸换成新的，电器、家具换成新的，很简单。 这让宋锦压力更大了。 生日前一天晚上，宋锦订了蛋糕，开了红酒。 看着李樵的眼睛，满眼不加遮掩的喜欢。 “虽然我很帅，也不能这么看啊，看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李樵打趣。 “老公，生日快乐！” 宋锦举杯，那声‘老公’叫的很不自然，仿佛聚起了她所有的勇气一般，一声老公背后，在她心里是——一辈子。 “你叫我什么？” “老公。” 宋锦低头，面色微红，让人食指大动。 “那我以后喊你老婆了。” “嗯。” 宋锦头更低了。 这一夜，宋锦给李樵提前过了个生日，晚上李樵以为可以有生日福利的，结果宋锦仿佛有心事一般，表现的还不如以往。 老实说，有点扫兴，早早睡了。 宋锦起的很早，不是准备爱心早餐，而是梳妆打扮。 李樵看她穿着一身，还重新烫了头发，大波浪变成微波，并且盘起来带了一个发箍。像一个大学里的女学生。 “老公。生日快乐。你今天又长了一岁。” “嗯。” “你二十三了。” “是啊。” “走吧。” 她起身，像个小女孩一样一甩头发，出门穿上了一双小白鞋。 第39章 见家长 带着大包小包宋锦早早准备的礼物回家。 家里焕然一新，李樵都产生了陌生感。 宋锦似乎很紧张，礼貌的都有些拘谨。 老妈早准备了，李樵一进门，马上把老李赶进厨房去炒菜，然后她拉着宋锦的手坐在沙发上没完没了的问话。 看到宋锦紧张的样子，李樵过去给她解围：“妈，你查户口呢！” 在外人面前，老妈也很温柔，说道：“滚，我们娘俩说会儿话，闲不住去帮你爸。” 李樵当然不可能去帮他老爸炒菜，君子远庖厨啊，所以闭了嘴，乖乖坐到旁边听着。 “小宋啊，你长的这么心疼，咋看上李樵了。” 这话问的，李樵就不爱听了。 “刘女士，你咋说话呢，你儿子就不帅了？” 刘桂花女士恶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懒得搭理，回头继续跟宋锦聊。 “别说。这混小子，以前长那狗样子，我看着都觉得不是我亲生的。不知道咋的，突然就有超能力了，还变的有模样了。” 两种情景。嘴上说的时候，都是别人家的孩子。心里想的时候，都是别人家的老婆。 有一种家长，从来不会说自家孩子的好，刘桂花就是这样的家长，李樵自幼深受其害。 “他一直很帅的。” 宋锦给李樵长脸了。 刘桂花又瞪了儿子一眼，一脸嫌弃的样子。 “小宋，今年还上大学呢吧？” “什么啊，人家都工作五年了。” 李樵看见宋锦突然紧张的脸色，替她回答了。 刘桂花一脸惊讶：“那你是没上学，提前工作了？” “人家博士毕业。” 刘桂花一脸不信：“真的假的？” 宋锦轻轻点头，她更紧张，一只手一直被刘桂花抓着，另一只却不知道放哪里去。 刘桂花脸上有心思了，小声算起来：“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博士几年毕业来着？” 她直接问宋锦了。 “我，我上学早，我——” 李樵看她说话都结巴了，继续替她说：“妈，人家是学霸。两年读完大学，三年硕博连读，厉害吧。” “厉害，厉害！” 刘桂花点着头，一脸凝重，悄悄松开了宋锦的手。 似乎意识到什么，尴尬的笑了笑：“我去厨房看看，你们俩聊着。” 老妈一走，宋锦立刻抓住李樵的手，手心里都是汗。 “阿姨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 看她一脸慌张，李樵不以为意。 “不大啊。” “我比你大7，大6岁呢。” “所以你是姐姐吗。” 李樵根本不知道年龄差距给宋锦带来的压力有多大，还有心思开玩笑。他真是意识不到这一点，哪一个男人会在二十二三岁的年纪考虑女人的年龄问题。 “我看阿姨好像接受不了。” “我能接受就行了。你又不跟我妈结婚。” “你真的会跟我结婚吗。” “废话，我又不是流氓。” “嗯，我听你的。” 李樵真诚的口气，让宋锦听出他确实对年龄没有丝毫在意，这让她踏实了一些。 老妈很快又从厨房里出来了，这次是端着菜，一大桌子菜很快就上齐了。 老妈热情招呼：“来来，小宋快来坐。” 看到老妈的神态，宋锦轻轻呼出一口气，似乎，好像，阿姨并没有在意。 一桌菜中间放着一个蛋糕，菜很少有人动，虽然父母不断谦让，宋锦动一筷子就放下。点上蜡烛的时候，每个菜基本都是满盘状态。 生日歌是没人唱的，宋锦放不开，父母懒得给李樵唱，他自己更懒得唱。 “李樵。生日快乐！” 吹灭蜡烛，宋锦站了起来，从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什么啊？” 拆开一看，里面是一把钥匙。 “宝马！你真给我换车啊。” 李樵惊讶。 父母也惊讶了。 刘桂花女士皱着眉头：“小宋啊，就过个生日，送这个礼物是不是太贵重了。” 宋锦态度坚定：“我们早都说好的，是不是李樵。” “是说好了，没想到这么快啊。你提前也不说一声。” 听着男朋友埋怨的口气，宋锦又慌了，眼睛里露出焦急。 李樵看出来了，拿过钥匙：“反正迟早要换，谢谢啊。” 气氛相当尴尬，因为从厨房出来后，老妈就不再问东问西，没之前那么热情了。 总算熬到菜都凉了，宋锦以茶代酒敬过两位长辈后，说有事要走。 父母假意留了一下，然后让李樵去送一下。 等李樵送人出门，两口子神态立刻就阴沉下来。 等了许久，见儿子送人送的不回来了，立刻飚了个电话，命令他马上回来。 李樵接到电话的时候，正送一脸愁容的宋锦回她的租屋。 “你快回去吧，别让叔叔阿姨等急了。” 送到楼下，赶李樵回去。宋锦自己一个人回家，一进屋，伪装就卸了下来，往沙发上躺倒，久久不愿起来，仿佛扛了一天麻袋似的。 见家长的压力太大了，很多压力来源于内心。她年纪不算大，以前别人问起，她能坦然说自己30岁了，最近别人问起，她会说自己29，因为生日还没过呢。之所以变化，是因为她在意了。 她确实不大，但得看跟谁比，跟李樵一比，就显得太大了一点。这也是为什么那次会跟李樵说分手，因为这样的年龄差距，让她从一开始就没觉得两人有可能。分开之后，她发现自己放不下，又追了回来。可人能追回来，年龄却追不回来，这始终是一个现实问题。 她隐隐能猜到李樵父母的态度，她很想马上逃回自己家去，结束这段关系，可她却没有力气爬起来。心中有股侥幸，希望是她想错了，也许李樵父母通情达理，更看重感情，而不是年龄呢。她更期待李樵态度坚定，能说服他的父母。可哪有儿子不听父母的呢，不是说感情抵不过亲情吗，那是他爸爸，是他妈妈啊。 李樵回到家，看到父母坐在沙发上，正襟危坐，他站在客厅里好像一个待审的犯人。 “你老实说，是不是为了这东西，你才跟小宋在一起的。” 老妈口气严肃，手指茶几上的车钥匙。 老爸黑着脸盯着李樵，刚才就跟老婆商量过，说他老李家还没有吃软饭的男人。李樵要是为了车，找了个富婆，这决不能接受。 “什么呀。我不让她给我买，她偷偷买的。” 两口子刚才也看见了，李樵确实不知情。 “就算不是为了车，你们也不能在一起，你跟这个宋锦不合适。” 老妈说道。 “为什么？” “她多大，你多大，你心里没数吗。” “她是比我大，那又怎么了？” “怎么了？这是现实问题。她怎么也比你大十岁吧，这传出去了，我这老脸还要不要了，知道的是我给儿子娶媳妇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找了个妹妹呢。” “哪有十岁。最多大六岁而已。” “六岁——那也不小了。” 李樵没想到，一向通情达理的父母，竟然真的如宋锦担心的那样，反对两人在一起。他有点生气了。 “那我不管，别说六岁，就是十六岁我也不在乎。” 啪一声，老爸拍了桌子。 “你吃错药了。告诉你，马上分了，不然老子打断你的腿。” 李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随即挺起胸膛。 顶了一句嘴：“你现在可打不过我。” 老爸马上捂着胸口，皱起眉头，缓缓坐下：“气死我了。” 老妈一边给老公揉着胸口，一边瞪着儿子，用强压怒火的口气道：“儿子，你听我们说一句，都是为了你好。年龄差距太大，你们俩过不到一起的。” “怎么就过不到一起了。” “差六岁，都快有代沟了。而且人家是博士，你就一个破二本，还没毕业。你俩的三观能合得来？” “我觉得挺合得来的。” “好，不说这些。就一个现实问题，她大你那么多，你们结婚后还要不要孩子了。到时候你想要，她生不了怎么办。” “怎么就生不了了，她还不到30岁，40都能生。” “你别跟我抬杠。她现在是30岁，可你们还没结婚呢。你都没毕业，现在早早参加了工作，你不得拼几年事业，等你事业有成结婚的时候，她三十好几了，就算能生，那也是高龄产妇。生孩子大人受罪，孩子身体也可能不好，这是一辈子的事儿。” “那我们就早点生。” 李樵说完，老妈突然不说话了，跟老爸对视了一眼。 突然口风就不一样了：“什么时候生？” “随时都能生。” “你当下蛋呢。老实跟我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 老妈想了想，朝李樵招手：“来来，坐下说。” 李樵有点不敢过去，他怕他爸跳起来打他。 老妈看了老爸一眼：“老李，如果今年能怀上，明年生孩子，30岁也不大啊。” 老爸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老妈又对李樵道：“差六岁也不是不可以。你们真的打算马上要孩子？” 李樵有点懵，怎么就扯到孩子上了，他压根没想过，他还是个孩子呢。 “没商量过。” “那你就赶紧商量。要是你们这两年能生孩子，我跟你爸就没意见。这事你得好好跟小宋商量一下，看看她的态度。我跟你说啊，现在这有钱人家的姑娘，都娇气的很，很多都不愿意生孩子。” 李樵立马解释：“宋锦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老爸说道：“怎么不是了。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 “多少？” “我刚才问过了，这款最少得几十万，配置高点就奔一百万去了。这不是有钱人？” 李樵不由震惊了一下，刚才只看到车钥匙，盒子里还有行驶证，看来他老爸查过了。 虽然李樵心里有一个小目标，可那个小目标跟实实在在的百万豪车一比，立刻就显得轻飘飘的。梦想的分量，在现实的沉重面前，李樵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老妈也疑惑了：“我刚才跟小宋聊过，她爸爸就是个中学校长，她以前做过律师，说以后打算开诊所，她哪来那么多钱给你买车。她该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老妈担心宋锦说谎了，这问题就大了，如果在家庭背景上说谎，她实际是豪门千金，这还算是善意的谎言；如果这些钱是宋锦自己挣的，律师能挣那么多钱？她长得那么漂亮，这钱来路正吗？ “妈，你别瞎想。我回头问问她。” “现在就问，打电话问。” “不用打电话，她这会就在小区住着呢。” “那你就去问。一定要问清楚，社会复杂着呢。” 被赶鸭子似的又赶去找宋锦，倒霉催的，刚出门就下雨，以为下不大，懒得回去拿伞，结果来了一场急雨，淋了个落汤鸡。 第40章 回旋镖 宋锦一直躺在沙发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李樵送她下楼，能被父母电话喊回去，怎么想这都不是什么好事。她觉得自己搞砸了，她要失去李樵了。 窗外的树枝在狂风中摇曳的时候她没起来，雨点下来枝叶抖如筛糠的时候她没起来。 看着黑漆漆的房门，她感觉以后李樵再也不会来了。 就在这时，门被拧开，李樵抱怨着：“淋死我了。” 顿时有了力气，一骨碌爬起来，迎上李樵就一个拥抱，她太怕失去她了。 “你怎么来了？” “我妈让我来问你件事。” 随即李樵将问题问了出来。 宋锦立刻紧张起来，她的财富来源，倒是没什么不能见人的，女人愿意给男人花钱，但不愿意男人惦记自己的钱，那样就不纯粹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妈让我问的，她担心你的钱来路不正。” “啊？” “你要不方便说就算了，我回头编个瞎话。” “别，我说。不过你先去洗澡吧，把衣服换了。” 抱在一起才发现李樵已经湿透。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宋锦熬好了一碗姜汤，逼李樵喝下去后才开始讲自己的故事。 宋锦的过往，李樵知道一些片段，都是以前聊天时候偶尔提到的。详细的故事，今天才第一次听完。 宋锦是一个学霸，从小到大都是。两年读完本科，三年硕博连读。博士在读期间，她就跟着导师参与了几个跨国并购案，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回国后专攻商业案件，提成很高，第一年就赚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一百万。第二年升级成律所高级合伙人，不但分成比例更高，还有股份分红，每年收入200万以上。 这是一个十分励志的故事。 李樵听完只能竖大拇指：“宋姐，你真是太厉害了！” 他已经不止一次夸赞。 似乎受心情影响，并不像以往那样，宋锦并没有露出高兴的笑容。 “刚工作的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厉害，现在我知道，我只是运气好罢了。” 宋锦抱膝坐在沙发上，情绪低落。 “哪有靠运气能有你这么厉害的。” 李樵安慰她。 宋锦摇摇头：“我这不是谦虚。我能走到现在，多亏贵人相助。我的第一个贵人，就是我的导师，他带我参与了不少案件，还允许我提前毕业。当时就是在处理一起江州企业的跨国案件的时候，我碰到了江州律所代表，她是我一个师姐，也是我第二个贵人。加入律所之后，第一年我就完成了一起超十亿的跨国并购案件，师姐支持我升级为律所高级合伙人，让我全面主持律所的非讼业务。这个提升，绝不仅仅是靠成绩能拿到的。” “不是还有第三个贵人吗？” “第三个，就是你了……” 宋锦说着靠了过来，李樵轻轻搂住她。 “我说我运气好吧，就算得了绝症，还能碰到你！” 她抬眼，目光迷离，瞬间就勾的李樵火起，嘴唇怼了过去。 长久的亲吻过后，宋锦情绪提升了不少。 “还有什么要问的？” “对了，还有生孩子。我爸妈说，让我们尽快生孩子，他们就同意咱们在一起。” 宋锦愣了一下，带着一点娇羞问道：“那你愿意吗？” “我当然说愿意，不过是骗他们的。别说生孩子了，让我生猴子我都同意。” 听到这个回答，宋锦还有点失落：“骗人总是不好的，我们要长久在一起，还是要得到家人的祝福，否则就不完美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上次不是说你的钱都投进诊所里了吗，怎么还有钱给我买车。” “贷款的。” “你傻不傻。” “是你让我变傻的。” “嘿嘿，真傻了？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你今晚别走，我就让你不客气。” 李樵原本就没打算走：“就这么说定了，今晚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傻。” 宋锦恨不能把李樵焊在她身上，尤其是今晚，格外不想分开。 “你今晚不走，我就突破一下，给你个大奖励。” 也不知道李樵都从哪学到的那些花招，有的招式她都害怕。 “你先去洗澡，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一下，今晚肯定不走了。” 火已经燃起，现在打都打不走他。 李樵随即拨通电话，告诉老妈说宋锦的钱都是案子的分红。 挂断电话，宋锦很不放心：“你那样说没有说服力的。你等等，我这里有证据。” 她很快发给了李樵一些资料，打开一看，是她的收入流水证明，甚至有纳税证明文件。到底是律师，做事严丝合缝，知道口说无凭。 看她仔细认真的做着这些事，李樵突然觉得很不舒服。 “对不起，我觉得我妈过分了。” 李樵觉得老妈怀疑宋锦的钱来路不正，这本身就有点侮辱人。 宋锦抬头看着李樵：“那你怎么想呢？” “我肯定不会瞎想了。我可是见过你床单上的血的。” 宋锦脸一红，彻底心安了。 “你快把东西发给阿姨吧，她担心也是正常的。” 宋锦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的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盒药，突然扭头问道：“你确定现在不想要孩子。” 李樵一边发文件，一边催促：“不要不要，快去洗澡。” …… 老李夫妇看到儿子发来的证据，不由忐忑起来。 即便没有这些证据，他们也已经深信不疑。因为老李刚才给一个做律师的好友打过电话咨询，主要是想问律师的收入情况。 得知律师这个行业，收入整体是中等偏上，大多数律师，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挣个一万出头，比普通白领强的不多。但这行收入差距巨大，顶级的律师收入相当惊人，能跟企业高管比肩。 不能说恰好，这个律师朋友知道宋锦，因为宋锦是江州最顶尖的那批律师之一，甚至是行业里的传奇人物，这么多年能那么快爬升的，就她一个，还是个女的，想不传奇都难。 刚刚咨询完不久，儿子就发来了证据，这下子两口子不但忐忑，而且尴尬。 “差六岁也不是啥大问题哈。” 刘桂花变得犹犹豫豫，老李则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宋长得那么年轻，不说的话，也没人看得出来吧。” 老李还是沉默。 “你说句话啊，跟个木头似的。” 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生气了。 老李叹息一声。 “你叹什么气。” “小宋是个厉害姑娘啊，咱儿子可能把握不住。” “厉害点好，那混小子就该找个厉害媳妇管着。” 老李颇有深意的看了老婆一眼：“你真这么想？” “你什么意思？” “小宋是县城里杀出来的姑娘，又是律师，又是诊所的，没那么简单。遇到这样一个姑娘，也难怪儿子的心飞走了。” “我觉得你话里有话啊。” 老李摇摇头不说话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今天跟小宋聊过，她是个懂事的姑娘。” 刘桂花嘴上这么说，脸色明显担忧起来。 老李没来由一阵痛快，感觉几十年的回旋镖飞回来了。曾经刘桂花当媳妇的时候有多厉害，跟他妈吵得有多凶，一度让他想要离婚。现在当婆婆了，知道怕了。 所以他分担不安慰开始担忧的老婆，反而继续拱火：“等他们结婚了，肯定不会跟我们一起住。就希望儿子能多回来看看我们，如果生了孩子，最好能让咱们带。” 刘桂花神情开始慌张，仿佛看到了儿子在厉害媳妇面前唯唯诺诺，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怎么成。她儿子肯定要听她的话，怎么能跟媳妇站一个战线。 “不行，我得叫他回来说清楚。” 刘桂花越想越乱，当即就给儿子打电话。 “你快别折腾了。” 老李劝了一句，屁用没有。 李樵接到电话的时候，一脸不高兴：“这会回去，都几点了，我都睡了，挂了！” 今天领的是一个大奖励，还没领完就被电话打扰，火气更大了。 “你要不回去吧。” 宋锦抬起头，擦了下嘴，一脸担忧。 “我奖励还没领完呢。” 宋锦娇羞的白了他一眼：“我给你留着。” “烦死了。” 李樵匆匆穿好衣服。 急匆匆回到家里，还以为父母又有什么新条件了，结果老妈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不着调的话，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回忆，一个劲的抱怨李樵奶奶当年有多么不通情达理，让她受了多少委屈，说着说着自己还哭了。一会又说，以后李樵要是气她，就白养了李樵这个儿子云云。 无数的委屈说完之后擦干眼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明天带小宋来家里吃饭。” 李樵再次回到宋锦那里的时候，都已经是三半夜了，宋锦竟然还没睡，很热切的询问李樵情况。当最后李樵说，老妈让她明天过去吃饭的时候，宋锦激动的抱住李樵，她知道见家长这关，她闯过去了。 “我以后不让惹阿姨生气的。” 李樵感觉莫名其妙的事情，宋锦却很容易就理解了。 “我不管我妈生不生气，我现在火气很大，我要奖励！” 这次再无人打扰，窗外的风雨也浇不灭他的热情。 当李樵领完奖励，神色餍足的沉沉睡去之后，宋锦却兴奋的睡不着。 此时恨不能拿着大喇叭向全世界宣布：我有老公了！ 最终只是拿起手机，给施姐发了条信息：“施姐，我今天见家长了。” 电话直接就拨了过来，这个点了，对方竟然还没睡。 怕吵醒李樵，宋锦光着脚快速跳下床，跑到客厅接电话。 电话里响起咆哮声：“宋锦，你玩真的！不行，我不能看你把自己赔进去。明天老地方见。” “明天没空，后天行吧。” “那就后天！” 挂断手机，宋锦感觉施姐真是一个好闺蜜，没成的时候，撺掇你，有红娘瘾，成了的时候，又拆台，有棒打鸳鸯的瘾。 第41章 接活了 第二天又去李樵家吃饭，这次宋锦是彻底安心了。 李樵妈妈对她非常热情，为她规划好了未来几十年的人生。跟她商量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站在她的立场逼李樵表态会尽快跟她领证。 宋锦最后给叔叔阿姨发了请帖，请他们参加三天后她诊所的开业典礼。 再次上班的时候，李樵开上了豪车，路过一家咖啡店将宋锦放下，然后直奔超能局。 豪车开着是不一样，跟自己的代步车完全是两种感觉，只是心里多少有点别扭，感觉自己像是被包养了一样，赚钱的紧迫感更甚了。 刚进办公室，谢小芾就凑上来。 “队长，换车了？” “嗯。” “不错啊，你家这么有钱。” “别人送的。” 谢小芾神色轻浮：“女朋友送的？” “嗯。” 她的轻浮之色僵硬，继而眼角流露出一抹冷厉：“你真有女朋友了？” “是啊。” “是许清慧？” “不是。” 谢小芾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气氛，转过身去，肩膀微微颤抖，径直走回自己工位，久久没有说话。 不一会许清慧也进了办公室。 谢小芾突然收起生气的冷面，挤出一个微笑，口气热情：“小慧，你知道吗，队长交女朋友了。” “是谁？” 看着许清慧突然僵硬的面容，谢小芾心里好受多了，受打击也不能她一个人受。 “不知道，好像不是局里的。想知道，你进去问呐。” 许清慧看向里间，似在犹豫，最终走向自己的工位，坐在椅子上久久发呆，最后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 宋锦难得的没有等施翘，她走进咖啡馆的时候，对方已经等着了。也不知道是早起，还是根本没睡。 见面，坐下，对方许久没有说话，上上下下打量着宋锦，把宋锦都看毛了。 “你这什么眼神？” “是不一样了啊。这小奶狗是挺滋润的。” 看得出来，宋锦的精神面貌跟上次见面完全不一样了，神清气爽精神焕发。似乎年龄都小了几岁，让人感觉像一个还在上学的女孩。 宋锦瞪了施翘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没说话，让她自己领会去。 施翘摇了摇头：“看你这样子，我就知道没白担心。你真的要死啊。” “你才要死呢。叫我出来不会是劝我分手的吧。” “那倒不是，我是想让你清醒一点，别把自己陷进去。玩玩得了，千万别当真。认真你就输了。” 宋锦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那种玩玩的人。 施翘叹了口气：“怎么跟你说呢，上次你说看上了一个小奶狗我还挺为你高兴的，以为你终于开窍了。结果倒好，你这不是开窍，你这是彻底傻了啊。” “傻就傻，我乐意。”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理智一点，你自己说，你跟他真的合适吗？” “我不管，家长我都见过了。” 施翘摇头叹息：“行了，知道现在劝不住你，等将来受伤了就懂了。到时候记得打电话给姐，姐陪你喝酒。” “不会的。” 宋锦一脸坚定。 之后施翘又跟宋锦打听了一番李樵的情况，宋锦能说出一百个好，施翘就能对应的找出一百个不好。 “不说了，气死我了。陪我逛街去。” 闺蜜确实是执迷不悟，施翘气的肝疼。 逛街购物一条龙，施翘又看到了许多宋锦的变化。以前的宋锦，活的像个男人，虽然也会打扮，但都是正装，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容貌是她的加分项，但也清楚她靠的是能力，不是模样。所以是会打扮，又不会将精力都放在打扮上。 现在不一样了，各种保养品说买就买，衣品也变了，各种幼向，还买了一堆丝袜。这一切都表明，宋锦有了在乎的人，而且她似乎过于在乎。 施翘知道，这傻姑娘是彻底陷进去了，想到她将来会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没来由有点心疼。 同时不由好奇，什么样的小奶狗这么有劲，把宋锦这样的姑娘撩拨成这样。 “什么时候把你的小奶狗带出来给姐姐见见啊。” “后天，我诊所开张，你到时候过来。” …… 市局训练场上，李樵被许清慧按在角落一张橡皮毯子上，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经过一个月的练习，李樵之前靠着力量优势，已经能跟许清慧五五开，今天突然发现，之前对方明显让着自己。 许清慧双腿张开成一个大字，死死将李樵按在地上，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摩擦。 “队长。听说你交女朋友了？” “是啊。” 李樵大方承认。 换一个人，他可能会隐瞒，但在谢小芾和许清慧面前，他愿意公开。因为这两个女孩对他明显有意思，他不想超出工作之外的关系。索性让她们知道，以后大家更容易找到自己合适的位置。 “你们会结婚吗？” “会。” 许清慧放开了李樵，结束了训练。 当天下午，许清慧就申请调回了检查室。 谢小芾倒是没回前台，可却像个大爷一样，什么事都不做。 让她联系场地，不管是训练场，健身房，还是靶场，回答统统都是，没场地，排不开。 而且还摆起了臭脸，仿佛在说，老娘那么帮你，你跟我玩这套。 李樵对此无可奈何，事情发展成这样，他没想到，但也不打算挽回。开始考虑申请换一个文员了。 下班后，李樵还是回了江枫小区，宋锦已经走了，李樵却没有跟她一起回去。因为他终于开张了，马不韦给他联系到了一个客户，对方身患某种只有女性才会得的癌症。 见到这个客户后，李樵就知道她是一个富婆。跟身上穿的名牌无关，那一身不容人质疑的气势，绝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她见了李樵之后，却明显露出不耐烦来，大概是看到一个如此年轻的医生，顿时失去了信心吧。询问她病情的时候，她也不愿意细说，直接伸出手。 “你不是会把脉吗。” 李樵把脉，听出了她身体的情况。 “你的状态还不算太坏，应该很容易控制。” 富婆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多说，她花费了高昂的代价，目前还算控制的不错。但这种病，一旦扩散，终点只有死亡一条路。花费高昂代价去国外做的中子治疗，效果是明显的，可惜伤身体，她撑不了多久。 “你打算怎么治我？开药？” 她看过不止一个中医了，就那么几板斧，一直没效果。 “吃药，加针灸辅助。” 李樵说完，开了药方。 富婆直接交给跟他一起来的一个年轻的保镖：“去抓药。” 药拿回来的时候，已经在药店煎好了。 “要脱衣服吗？” 准备针灸的时候，富婆明显有了抗拒之意。 “当然要脱。” 最终她还是决定试一试，借马不韦家的卫生间冲了个澡，然后趴在客房床上让李樵给她针灸。 治疗进行到一半，富婆就心虚起来。 “小李医生，抱歉啊，刚才我说话是不是有点大声？” “没有啊。” “没有就好，我这人啊，天生大嗓门，其实心眼好着呢。” 富婆能感受到腹部着火一般的感觉，那里正是她的病灶位置。 有在宋锦身上练习的经验，轻车熟路完成治疗，总计用时不到一个小时。 富婆已经彻底改变了态度，能明显感觉到身体轻松了，那种脱下负担的轻松，从内而外的轻松，就像做了一个通透的SPA。 于是很配合的说了她的详细情况。 她奋斗了半生，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都没能得到一份婚姻保障，现在想通了，他娘的不结婚就不能生吗，她借种也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可谁能想到，这个简单的愿望不但没有实现，反而几乎要了她的命，一颗肿瘤自备孕时体检出来后，不到半年竟然恶化转移。现在别说生孩子，按照医院的治法，命能保不住。 现在这位医生神乎其技的针灸，让她燃起了强烈的希望。 “小李医生，不知道我这病什么时候能治好？” “最少三个月。癌细胞是从正常细胞变异过来的，基因错乱，没有正常细胞的功能，但也是人体的一部分，需要通过代谢将这些细胞更新掉，一个周期最少也得三五个月。” 富婆露出讨好一般的笑容：“三个月不急。您别怪我贪心啊，都怪您的医术太高明了。所以我想问一下，我以后能生孩子吗？” 她到现在都还想着孩子的事情。 李樵沉默了片刻，刚才给她把过脉，知道她的身体很糟，大概是年轻时候没有好好珍惜身体，即便没有这场病，她自然怀孕的机会也很低。巧了，不孕不育，李樵也能治。 “如果要自己生的话，需要好好调理一下身体。” 富婆顿时激动了：“好好，只要李医生帮我调理好身体，我愿意出一千万。” 一千万！ 李樵不由震惊，这有钱人的钱也太好挣了。 富婆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激动了，可能吓到了对方。 解释起来：“之前答应的500万治疗费，我觉得有点少，我的命没那么不值钱。所以我可以给您加点。” 500万？ 李樵不动声色，知道自己被马不韦那个中间商给赚差价了，马不韦告诉他，这个病人可以出200万看病。不过他不打算跟马不韦算账，对方为了联系客户，前前后后忙了很多天，抽成也是应该的。虽然抽的狠了点，但网上经常有这样的鸡汤，说想挣钱就得让别人挣钱，这样才能挣的久。 李樵没有拒绝富婆的开价，有钱为什么不赚呢。 “那我下次什么时候过来治疗。到时候我给您把诊费带过来。” 富婆似乎担心李樵下次不给他治疗，刻意将诊费提出来。 “一周治疗一次。” “那我们加个好友吧，方便联系。” 加了好友后，富婆告辞离开，走之前的神态，跟刚来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同，多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李樵知道下次她来的时候，会带来200万诊费，不由有点期待。这可是靠自己的努力，赚到的第一个一百万啊。 本以为下周才能再次见到富婆，没想到两天后两人就又见面了，在宋锦的诊所开业典礼上。 第42章 诊所开张 锦樵诊所！ 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李樵突然觉得，诊所从筹备到开张，他竟然没来帮过忙，十分不应该。 这个名字也让跟李樵一起过来的父母脸上绽放笑容。 宋锦热情的带着李樵一家参观，诊所内部再次让一家人震惊。 一栋8层大楼，前4层都被诊所占据。1层是接诊大厅和活动室，2层是诊室，3层是病房，4层是一个餐厅。每一层都有巨大的非实用空间，摆放着盆景、山石等景观，或者就是休息区域。 看着不像一个诊所，倒像是一个俱乐部性质的活动场所。 参观了一番后，在父母的催促下，宋锦采取招呼其他客人。 开业典礼的正常流程，领导剪彩，燃放鞭炮之后，客人们齐聚餐厅。 宋锦请来了大酒店的名厨，摆放了四张桌子，可惜并没有坐满。 陪着宋锦一起去敬酒的时候，才知道这些客人全都是一些社会成功人士，都是以前宋锦做律师时候积累的人脉。可惜人走茶凉，她离开律所半年时间，很多人已经不赏脸了，所以空出了很多座位。 即便来了的，很多都不是本人，派了下属甚至是司机来应付。李樵看到不少年轻女孩用很大的眼光盯着他看，这些女孩都很漂亮，显然都是大老板的小秘书。宋锦的回应是，亲密的挽着李樵的手臂宣誓主权。少数亲自到场的大老板，嘴上说着‘宋律师又漂亮了’之类的赞美语言，眼神里却流露出油腻，明显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时候李樵就会搬出自己超能局队长的身份，看着这些社会成功人士的啤酒肚瞬间收缩，要背弯折下去的样子，李樵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公职’这个身份对商业群体的碾压性地位优势，他有点想转正了。 富婆张总也在席上，她的亲自出席，让宋锦还有点意外。当然，她看到李樵是宋锦男朋友的时候，也十分惊讶。 得知李樵给张总看过病之后，宋锦明显有点心思，当时不动声色，等送走了所有客人，跟李樵回到她办公室休息的时候，她才担忧的劝说李樵。 “你这样是有风险的。” “我知道这是非法行医，我就想赚点钱。” “你没钱可以跟我要吗。” 李樵没法回答，男人的自尊心作祟，让他不想找女人要钱，说出来又怕对方怪他见外。 宋锦也不是反对李樵行医，她还想让李樵来诊所坐镇呢。她反对的是私下行医的风险。 “下次你在给张总看病，必须经过我。” “好，听你的。” “真乖，奖励一下。” 宋锦刚亲上李樵，此时房门被推开了，父母一脸尴尬的站在门口。 “你们忙，我们就是来说一声，先走了。” 夫妇俩匆匆逃走。 李樵追出去的时候，他们坚决不让李樵送他们，交代李樵留在诊所帮忙。 返回办公室，宋锦正在接电话，手机还不断响起收到信息的提示音。 她放着外音，顺手回复信息。 李樵听见那是对自己没来参加开业典礼致歉的电话，猜想信息大概也是这样的内容。 处理完后，宋锦一脸歉意：“对不起，我好像沾你的光了。” 如果不是知道李樵超能局队长的身份，这些道歉的电话就不会响起，显然那些没来的人已经从其他朋友口中知道了情况。 “沾就沾了呗，有什么好道歉的。” “不是。是我没考虑周全，你的工作不适合曝光，那会给你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的。” “我不怕麻烦。” “我好像真的傻了，光顾着让你跟我一起见见人，没想到你的身份。” 说着话，竟然有人提着重礼登门，直言自己有事耽误，来晚了。可见了宋锦后，却明显对李樵更热情。 超能降临后，世界的游戏规则变了，超能局这个新成立的对抗超能危机的单位，显然是一个强力部门，炙手可热。 “走吧。这些趋炎附势的家伙不值得招待，我们去招待值得招待的人。” 送走第一个登门的迟到者后，宋锦预计还会有更多人过来，马上拉着李樵离开。 值得招待的人刚才见过，酒席上对方调戏了李樵几句。 再次见面，是在一家餐厅。 见面不说话，直接盯着李樵看，看了有半分钟。 把宋锦看毛了：“施姐，有你这么看人的吗。” “呵，这么护食，瞧你这小气样！” 这才坐下。然后开始了盘问，活像一个丈母娘问女婿。 十几分钟后，对方才盘问完，然后要去上厕所，还拉着宋锦一起去。 宋锦知道对方有话想说，直接问道：“怎么样，人你也见了，我眼光不错吧。” 施翘白了宋锦一眼：“就你还好意思说眼光。不过，你这运气是真的不错啊。” 宋锦得意道：“你也觉得不错是吧。” “是个正经人。不过你可得看好了。别让他变坏。” “他不会的。” “你这么说，我真是一点都不放心。那个谁你还记得吗…他花了大代价把他那个宝贝闺女塞进超能局了…你知道为什么吗…钓金龟婿啊！我跟你说，这样的情况少不了，所以你可长点心吧。” 宋锦像一个藏不住事的小女孩一样，当天晚上就直接担忧的问了出来。 “不会的。” 李樵矢口否认，在超能局，对他有意思的女孩多了。不过因为有谢小芾和许清慧两个局花当门神，其他女孩都没行动。毕竟局花看上的目标，大多数女孩会有自知之明的放弃。 李樵否认，不是有什么图谋。只是不想宋锦担心，接触这么长时间，他能感受到宋锦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有种莫名的自卑。 “我不信。” “真的，别人知道我有女朋友，怎么还会纠缠我呢。” “啊，你公开了？” 宋锦一脸惊喜。 “公开了，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宋锦喜形于色，她又想奖励李樵了。 第二天李樵下班回来的时候，宋锦迎上来先拥抱了一下，被李樵发现她偷偷贴着自己的衣服抽动鼻子。 “你属狗的啊，闻什么？” 李樵明知故问。 宋锦装糊涂：“我喜欢闻你的味道，不行啊。” 之后这成了一道必然流程，每天宋锦都会这么检查，几天之后，还真给她闻出了问题。 “你身上有香水味。” “嗯。我最近接到了一个任务，要接触女人。” “什么样的接触？” “正常接触。” “你的任务我不敢问，不过你不要骗我。要是你心里有别人了，你就告诉我，我走就是了。” “以后不准说这种话！” “知道了。” 明显不高兴了。 李樵也没法解释。 过了片刻，她自己沉不住气：“那等你任务结束了，能告诉我吗。” “一定告诉你。” 这个不能说的任务，让李樵也头疼。 丧尸危机之后，原来最繁华的市中心被横扫一空，如今萧条的厉害。原本这里居住着江州最有经济实力的人群，是江州最繁华的一个区。高楼大厦林立，商业繁华。可现在，到处都是挂牌的房子，却无人问津，二手房没人敢买，因为大多都死过人，甚至死了一户口本。二手房卖不出去，新房也就没人敢卖了，因为房价在下跌。没人，商业就起不来，到处都是转让的旺铺，却无人敢接手。 有一家大型健身房这时候悄悄开张了，生意出人意料的红火，而且客户主要是女人，都是富婆。这种奇怪的现象，立刻引起了当地警局注意，如果是以往，警局才不会管这种事，但丧尸危机之后官方十分敏感，任何不合常理的现象都不会放过，警局在空旷的城区，暂时也没事可干，于是组织了一次摸底。 他们派了一个女警潜伏进去，结果第一天，女警就爱上了一个健身教练，第三天就把自家的房子卖了，给教练买了豪车。不到一个星期，这位女警离了婚，花光了财产，还跟同事不断借钱。 女警着魔一样的情况，让警局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紧急叫停任务，却找不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搭上了一位同事的人生幸福后，也不敢在试探，将情况提交给超能局。 这个任务就辗转落到了李樵头上。他一开始不想去，觉得自己不合适，因为他的身份曝光过，虽然没有清晰的照片流出，但不敢保证会不会被认出来的。可是吕讼很坚持，认为李樵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至于暴露的风险，吕讼让他大胆去做，因为他只是一条明线，超能局还派出了另一条线进行暗查。他这边就算暴露了，也能给暗线吸引火力，方便暗线行动。 李樵只能接了这个任务，办了卡天天去健身房健身，全当是在超能局训练了。别说，第一天他就有了突破。三个新来的大姐一眼就看中他了，健身房邀请他做兼职教练，不但免了他的年费，拉客户消费还能提成。李樵就是来刺探情报的，当然愿意，结果是真没少挣钱。 几个大姐在第一天就报了一大堆他的课，也不管他能不能教，然后是各种办卡，全都开了年卡。到了第三天，他已经是健身房里的头牌了，十个女人，最大四十，最小十八，瓜分了他一整天的课程，为了争夺他，甚至吵了起来，女人厮打起来，那真是不好看。 这情况，搞得李樵一度想退出。直到坚持了一周后，健身房的经理找他，说老板想要见他。 第43章 茶里有毒 “吕局，这活我真不能干了。” “你不知道那群女的有多疯。送表的，送车的，都有人要把房子过户给我。” 只要李樵点头，他现在有信心骗光这些女人，还敢保证他们不会报警。 “你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吧。每天回去，我女朋友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当了男公关一样。在干下去，我就完了。” “这健身房明显不正常，就咱现在掌握的这些线索，就不能采取点特殊措施，把人都抓了，审一审不就都有了吗。” 吕讼则一个劲的勉励，目前李樵取得的进展是最大的，派出去的暗线几乎没有进展。吕讼也想采取措施，但去京城开会的侯公明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采取行动。 “都这时候了，你们还内斗。” “这不是内斗，候局是怕背锅。” 李樵想明白了，侯公明现在不在，吕讼主持工作，做的好了，功劳是吕讼的，做的不好了，他这个当局长的有可能受到牵连。他之所以去京城开会，还是跟丧尸案有关，这件大案子，让他成为全国最优秀的超能局长之一，是去上面作报告的，如果这时候江州局出现了一点差错，等于给他现眼。 就在李樵坚决要求退出的时候，健身房经理打来电话，那声音能甜腻死人。健身房经理同样是女人，而且明显也对李樵有意思。她虽然没有给李樵办卡的那些女人疯狂，但也给他送过手表，还多次邀请他晚上去喝酒，被拒绝后，也没有一丝生气。 经理给他打电话，说的正是老板要见他的事情。 挂断电话，李樵知道，他没法推辞了。编外人员有权力拒绝任务，但必须是在已经完成每年任务指标的情况下，这才是他第二个任务，吕讼命令他的话，他没有权力拒绝，除非不想干了。 “好好好，你立刻去准备。我会找人帮你。” 一番忙碌，李樵身上被装上了定位装置，通讯装置，场外还有一群便衣支持的情况下，他走进了约会的地点——一间茶楼。 这是位于健身房旁边一个大型小区外的商业用房的小型茶馆，隔壁是已经倒闭的花店。生意萧条，茶馆里就只坐着一个顾客，自斟自饮。 灯光不明，远处只能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年纪似乎不大。 走近了才看到，这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看年纪大概不到二十。皮肤十分白皙，小小的脸上有大大的眼睛，睁眼看人的时候，有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 可她一开口却很惊人：“你是超能局的吧。” 这是直接掀桌子了。 李樵也不装了：“是。你是老板？” “坐吧，这茶馆也是我的，你就当自己家。” 李樵径直过去坐到她对面，气势上一点不让步，天眼还睁开一线。 结果视线中看到的情形，顿时让他压力倍增，感觉自己可能有点托大。这女孩的气场是墨绿色的，充斥着整个空间，这种程度的气场，比吕讼还要强大。这是7级，8级，还是传说中的9级？ “喝茶。” 女孩倒了一杯茶，然后托着腮，静静看着李樵。 “阿花没骗过，你果然很帅，让人无法拒绝。” 阿花，应该是健身房的花经理。 健身房注册的法人并不是女人，所以那肯定是假身份，眼前的这个女孩，才是健身房真正的主人。 “不知道老板怎么称呼？” “我叫阿月。” “健身房到底什么情况，那些女人明显不对劲。你们到底做了什么？” 阿月还是一脸无辜：“你再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知道她不会说实话，她警惕性很高，既然知道李樵是超能局的人，就不可能在他面前说出真相，一旦被录音，她就完了。 “你心里明白。” 李樵盯着她，给她施加压力。同时自己的压力也很大，面对一个超强气场，能力未知的敌人，他心里没底。 “你真想知道那些女人发生了什么吗？” “你敢说吗。” “你把茶喝了，我就告诉你。你敢喝吗？” 一碗红茶，茶汤浓郁，没有血红，但比血黑。 “我不敢。” 李樵毫无羞耻的说着，这玩意谁敢喝。 “胆小鬼。” 阿月娇笑一声站起来，站起来也不高，李樵看到她绝对不到一米六的个头，要趴到茶桌上才能伸手够到李樵这边的茶杯。 她端起了李樵的茶杯，然后喝了下去。 “我一半，你一半。喝了，就告诉你。” 她只喝了一半，掂着脚将茶杯怼到李樵面前。 喝，还是不喝？ 她敢喝一半，说明没毒，当然也不排除她有解药；如果有毒，外面就是接应他的队员，他们有监听设备，应该会安排治疗。自己本身也有治愈能力，还没给自己治过病，所谓医者不自医，不知道体内的治愈能力对自身有没有用。 李樵脑子里各种杂念涌现，突然一股冲动，猛地一把阿月挑衅一般举着的茶杯，茶汤飞溅，染红了一截衣袖，一口喝下剩下的红色茶水。 “现在可以说了。” “好。那些女人之所以像你看到的那样，原因只有一个，因为爱情啊。他们爱上我们的健身教练，你不是很清楚吗，你还是其中的佼佼者呢。我的头牌！” 李樵皱眉，冷冷盯着阿月。 阿月继续道：“开健身房，一般人以为我们经营的是健康，实际上，我们提供的服务是爱情啊……” 阿月一脸认真的说着她的生意经，李樵怒了。 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都跳翻了：“你在耍我。” 阿月依旧一脸无辜：“我在告诉你你想知道的啊。” “哼。你等着。” 李樵仿佛放弃了，知道不可能从这里取得突破，带着气愤扭头就走。 阿月托腮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呢喃：“怎么没效果，难道是配方错了，还是分量不够呢？” 李樵走出茶馆，上了停在茶馆门口，人行道上的车，立刻拨通了吕讼的电话。 “吕局，情况你知道了？好，快给我安排医院，我要洗胃。” 一脚油门，七系3.0T的发动机轰鸣，几乎弹射上了马路，朝着市局指定医院狂飙。 转过一个路口，李樵又拨通一个电话：“老婆，你在哪？诊所，好的，在办公室等我，我马上过去。” 在路口直接一个掉头，快速向锦樵诊所开去。 一进宋锦办公室，看到她穿着白色的医生大褂，直接就扑上去。 “老婆，趴着。” 将她翻转过来，让她趴在办公桌上。 宋锦激烈挣扎：“不行，今天不行。” 当李樵扒她裤子的手触摸到姨妈巾的时候，他也知道不行了。 重重的喘了口气，面色通红，连双眼都是血红的。 “那我走了。” 李樵转身就走。 宋锦一脸担忧，一把拉住他：“等等。” 她提好自己的裤子，然后挽起了头发，跪了下去。 许久，火山喷发。 李樵冷静下来，宋锦捂着嘴跑向卫生间。 李樵交代道：“我先去局里。” “呜呜！” 宋锦突然回身，一把抓住李樵，一脸焦急之色，咕嘟一声，她能说话了。 “你到底怎么了？” 这么急火火的样子，明显不正常。这让宋锦极为担忧，脸上甚至没有因为做了突破底线的事情而升起羞涩。 李樵看着她温润的嘴唇上带着一抹黏腻的油光，说话间，口气味道刺鼻。 顿时有点愧疚：“对不起，我刚才失控了。” 宋锦继续追问：“是不是任务的时候，被别的女人撩拨的？” 李樵摇摇头：“更严重，我被人下药了。” 宋锦眼红：“要不你别做了，你辞职，跟我干诊所。” “你还想养我啊。” 李樵开玩笑道。 宋锦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快急哭的样子：“你这样我很担心的，我最近每天睡不好。做梦都是你跟别人跑了。答应我好不好，要是以后遇到今天这种事情，你就来找我。我能帮你的，我什么时候都能帮你的。” 李樵一把将宋锦抱住，感觉她现在对自己不但行为上突破了底线，态度上也突破了。没来由让人心疼。 抱了一会，把她推开，看着她黏腻的嘴唇，像涂了特制的唇膏，最终没能下口，因为那玩意放自己嘴里，感觉有点膈应。 “好了，我真的走了，你快去刷个牙吧。” 一听刷牙，宋锦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由大羞。 电话声不断响起，包括刚才宋锦跪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都不断绝，只是当时李樵意识已经濒临爆发状态，根本无暇顾及。 此时接起来，是吕讼打来了，催促他尽快去医院。 去了医院之后，已经有一个庞大的团队等着他了，医疗团队中不止有医生，还有法医。 催吐，采集标本，抽血化验，一番折腾，比打丧尸还累。 结果大部分都是无用功，他的血液中，肠胃里，都没检查出特殊物质。唯一有用的，是衣袖上沾染的那些茶汤，经过化验，其中有疑似某种菌类的成分，但这种成分的作用，还无法得到验证。 吕讼表示，这证据足够抓人了。录音中有阿月诱骗李樵喝下茶汤的内容，茶汤里又检测出不明成分，李樵喝下茶汤后随即失控，这些虽然还不能直接定罪，但足够作为逮捕的有力依据了。 可惜逮捕计划失败了，当吕讼下令场外人员冲入茶馆的时候，茶水还温热，但阿月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44章 周元出事了 李樵身心俱疲的回到宋锦家。 那真的是不爽到极点了，功亏一篑啊有没有，到头来一场空。一想到他在那些阿姨面前牺牲色相一般的付出，结果最后什么突破都没有，他就格外郁闷。 他是明线，还有一条暗线，也基本没有什么突破。那是一个比自己更早潜入健身房的教练，一直中规中矩。外线市局联合超能局也做了大量工作，排查了大量深陷健身房的客户的信息，追踪了每一个所谓的教练。最后发现受害者和施害者都是本地人，除了一个经理阿花之外。 而现在，阿花也失踪。失踪，又没被抓捕到，让他们的威胁直线上升，吕讼因此被侯公明打电话毫不客气的叱骂了一顿，并声称一切责任都由吕讼承担。 吕讼已经发动了所有超能队员行动，市局积极配合，科技部门调动大数据辅助，此时李樵却放假了。他为了这个案子，付出了不少，甚至冒险喝下了疑似有毒的茶水，吕讼特批他在家待命休息。 知道李樵放假后，宋锦大大松了口气。最近她的日子实在煎熬，每天都能闻到李樵身上不同女人的味道，让她恐慌，发自内心的恐慌。她每天都知道李樵跟很多女人接触，却不知道是谁，是怎么接触的。那几天，每天李樵回来都很热烈，让她知道对方被别的女人撩拨起了心头火。她很难受，难受李樵会为别的女人起心动念，这似乎是某种背叛，只是对方每天都能回到家里找自己解决问题，这让她觉得李樵对她是专一了，有理由原谅他，或者说容忍他。 宋锦在感情世界里是白丁，但不意味着她不懂。她读过很多书，懂得很多道理，知道男人是一种可以没有爱情，但不会没有需求的动物。同时她的理性也告诉她，男人在外面，不可能不跟女人接触，如果因为这种接触而生气，是她胡搅蛮缠了。她用各种道理安抚自己，却发现越是尝试说服自己，就越是抵触。她深刻的意识到，她就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她无法容忍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哪怕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分享，她一丝一毫都不愿意让出去。 直到今天，李樵发疯一样跑到诊所，不顾及还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就要脱她的裤子，那种失控的状态，让宋锦知道李樵总有一天会忍不住外面的诱惑，突破忠诚的底线。她慌了，她不要对方有事业，她要李樵待在他身边，一刻都不想看到他离开。 “别在超能局干了好不好？你原先不是不想去吗，咱辞职好不好？” 宋锦穿着一条轻薄的银丝睡裙，背部是镂空设计，将她完美的背部曲线呈现出来。 李樵搂着她，手掌不安分的在她背部肌肤上游走，听到她这么说，手掌最终落在她的腰窝处。 李樵沉默了，如果是一个月前，宋锦这么说，他会毫不犹豫，如释重负的逃离超能局。 可现在他舍不得了，他看过那些成功人士在自己‘身份’面前的卑微，他知道厉害的不是他这个人，哪怕他有超能力，在官方这个大背景面前也狗屁不是。宋锦说的没错，官方是一个强大的平台。 或许这只是一种低级快乐，可快乐就是快乐，他已经慢慢尝到了甜头，他不舍得放下。而且当他放弃官方赋予的这个身份，投身于宋锦开办的诊所，他相信两人可以衣食无忧，甚至可以拥有优渥的生活。可那跟被包养有什么区别，男人都是有自尊心的。 “你害怕什么？” “害怕失去你！” “你别多想。今天我都那样了，不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吗。” “可是，万一有一天你把持不住。” “放心，肯定把持的住，你不要低估你的魅力。” 被夸奖后，宋锦趴在李樵怀里的身体扭动了一下，勾起李樵一股无名火。 宋锦察觉到了，抬眼轻道：“要不我像诊所那样帮你一下？” 李樵轻轻摇头，那已经突破底线了，当时事态紧急，事后想想，刺激归刺激，总感觉有点委屈宋锦。 “我没那么大瘾！” 说着小心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受到的刺激小一点。 宋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跟着调整姿势，依然紧紧搂着李樵，还抬手摸着他的脸，双眼透出强烈的爱意。 “你知道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要是你不想那样的话，你戴上小雨伞，一次两次没事的。” “闯红灯？” “嗯。没事的。” 李樵都知道那对女人身体不好，宋锦可是有行医执照的，怎么可能不懂。感受到她对自己那种无底线的爱，那种纵容他的爱，李樵心神一阵晃动，真的升起想犯罪的念头了。 努力克制自己，同时打消她的纵容，凑到她耳边，邪恶的提出一个震慑他的主意。 “其实，还有一种方式……” 宋锦眼神中立刻露出他经常见到的那种害怕和抗拒的神色，可没想到，那种神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一种决然。 “那等我明天去诊所拿点清洁用品，明天回来我帮你好不好？” 她像一个为爱而战，不惜一切代价的战士，突然让李樵有点害怕。 “我，我开玩笑的。睡吧，折腾一天，我都困了。” 第二天醒来，宋锦已经早早去上班了。 李樵躺在床上竟然睡不着懒觉，心里很慌。宋锦最近的表现，让他很确信，这女人爱自己比自己爱她更多，而且多得多。因为爱她不是她爱自己，感觉在爱情方面亏欠了她。 同时还觉得宋锦这样很不对劲，李樵这方面没经验，但见识过大学里遍地开花的爱情，她感觉宋锦的爱跟校园爱情完全不同，反倒有点像偶尔上新闻的那种高中女生为男生自杀的那种极端的爱情。 这让他很慌，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宋锦的，越来越紧的桎梏。可爱情难道不是越炽烈越好吗，他挑不出毛病，找不到解决办法。有时候烦恼，就是因为看不到方向。当然，更多时候都是闲的。工地上的民工叔叔，永远不会有这种烦恼。 想着想着，李樵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身在福中不知福，在二十多岁的年纪，有这样一个痴狂的爱着自己的女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慢慢调整着自己的心态，直到被一通电话打扰。 急促，熟悉，甚至本能有点厌恶的声音响起。 “樵子啊，阿姨求你了，快来看看元元，她快不行了。” 声音中带着哭腔，打电话的是周元的妈妈吴洁。 “阿姨，怎么了？” 李樵一骨碌爬起来，什么就不行了，难道出车祸了。 “你来医院，中心医院，神经专科。你来看看，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响起另一个声音：“妈，你给谁打电话呢。” 电话挂断了。 李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最近跟周元一家都没联系，不是对方不联系自己，而是李樵懒得回复。此时打开周元的信息，有几千条未读。之所以不读，是因为周元也疯了一样，记得有一天，她不断发着‘我爱你’三个字，平均一分钟发一条，发了整整一天。从那天起，李樵就不看她的信息了。 翻到最后，发现周元给他发的最后一条信息是，“樵子哥，生日快乐。爱你。” 李樵记得那天，正是自己地宋锦见家长的时候。 不管对周家人有多少厌恶，李樵对周元没多少偏见，虽然这丫头现在陷入偏执状态了，可心里多少还是把她当妹妹。所以他还是决定去一趟医院，万一周元真的出车祸了，也该看看的。 当到了医院，在精神科病房里找到周元一家的时候，迎来的是这家人看他复杂的表情。 跟他最熟悉的周天，看他的眼神中露出怒气和郁闷，仿佛有什么事怪罪李樵，又没法开口说出来。周天爸爸则有点意外，完全不知道李樵会来一样，周天妈妈见到李樵，眼睛里流露出恳求，然后带着李樵进了病房。 周元住在一个单人病房里，静静的躺在床上，输着液。她安静的像一个婴儿，面色还是如以前那么白净，但失去了身材，像一块失去温润的白玉。闭着眼也能看到她深陷的眼眶，她瘦了很多。 “阿姨。周元得了什么病？” 李樵主动问道，这样子不像是出车祸了。 “医生也说不清。大概是精神方面的原因。” 李樵大概懂了，世上真有相思病啊。有宋锦的疯狂爱意在前，李樵相信了女人在爱情面前会有多恐怖。 “我给她看看吧。” 李樵给周元把脉，虚弱的脉搏竟然没有向他发出任何求救的信息，可明明她脉象很弱，五脏器官甚至都在衰竭的边缘，却找不到任何病灶。不由得得出一个离奇的结论，这是一个即将衰竭的，健康的躯体。 “阿姨。元元可能不太好了。” 李樵感叹一声，他告诉自己，这跟自己没关系，却根本无法说服自己。 很郁闷，很委屈，却有种负罪感。就像一个司机撞死了一个突然自己冲到车前的人后，法律上他可以脱责，但心里多少都会觉得自己有责任一样，难以释怀。 吴洁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死死抓住李樵的手：“不，你能救她的，你能救元元的。” 李樵很想说他无能为力，周元这种情况，不是身体的病灶，而是精神上的。 拉扯之间，周元轻轻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初始死灰，接着爆发出了强烈的神采，像是一个失去希望的人，突然得到了全世界。 第45章 相思病 周元的神色一闪而逝，慢慢黯淡下去，眼皮也无力的慢慢闭上。嘴里发出梦呓。 为了听清楚，李樵凑近她嘴边，听见她说：“真好，我又梦到你了。我不要醒来。” 周元将刚才看见李樵，当做做梦了，她的神志已经不太清楚。 “让元元休息吧，我们出去说。” 李樵有很多情况想问问吴洁，他想救周元。 走到病房的楼梯间，老周给李樵发烟，李樵不抽，他自己点上一根。 老周神色疲惫，仿佛苍老了十岁。 吐出一口烟：“要是我们早点能放下面子，让元元跟你谈一场恋爱就好了……” 随着老周万般自责的口气说出原委，李樵才知道，这些天发生在周家的故事，比他想象的多得多。 老周从拿钱让李樵远离他女儿开始说起，不久后两口子就发现女儿得了相思病，给她请来了心理医生治疗也不见效。当时他们没把这种小姑娘的失恋当回事，越发看紧女儿，不让她出门。周元就天天躲在画室，一张张的画着李樵的画像，着魔了一般。 后来从避难所回来，周元的病更重了。那时候李樵已经加入超能局，老周两口子改变了心态，打算支持女儿跟李樵试试。吴洁还去找过李樵妈妈，试探过口风。这也是为什么那次刘桂花会询问儿子‘觉得周元怎么样’的原因。但碍于一贯以来身份上的优越感，吴洁两口子只是在口头上稍微提议，并没有放下架子。因此李家两夫妇并没有认真，询问过儿子后，也没当回事。后来李樵带着宋锦回家，两口子就把这件事忘了。 周元的病在李樵生日那天彻底爆发，她吃不下饭，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了就吐。还以为是得了什么急症，去医院做了所有的检查也没找到病根。吃不了饭，就只能靠输液活着，日渐消瘦。最初还给她找了各种专家诊断，治疗，后来所有专家都放弃了，因为周元连神志都无法保持清醒，仿佛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边界。 周元的病情压垮了吴洁的精神，所以她给李樵打了电话。 “都怪我，都怪我啊。” 吴洁万分自责。 老周抱着妻子：“我们都有责任，元元被我们惯坏了。从小到大，她想要的东西，我们都想办法给她带来。让她变成了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以为什么东西只要她想要就能得到，她接受不了现实。” 这个父亲，可能比所有的专家都更了解女儿。 吴洁还是不放弃：“樵子，阿姨是看着你长大的，元元就像你妹妹一样，你能救她吗，你会救她的，对吗。” 李樵心情惆怅，为什么他遇到的女孩都这么疯狂啊。 苦笑道：“阿姨，我不知道怎么救啊。” “跟元元谈恋爱，说你爱她。” “老婆！” 老周大喊一声，纠正道：“说什么都晚了，你忘了医生说的话吗，现在就算元元找到心仪的人，她也分不清，她的精神也可能承受不住，反而适得其反！” “我不管，樵子救救元元，阿姨错了，阿姨不该拆散你们，救救她！” 吴洁状若疯狂。 这时候周天从病房里也走了出来，远远的朝李樵招手。 李樵走过去。 “樵子。兄弟求你个事，最近多陪陪元元吧。我知道，她时间不多了。” 说着撇过头，他哭了。 李樵冷冷道：“我会的，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也把元元当妹妹。” 他已经不把周天当兄弟了。 说着走进病房，周元还在睡着，像一个睡美人。如果是故事里的情节，亲她一口就能醒来的话，李樵觉得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周元平均半小时会醒来一次，说着胡话。 “元元。我在呢。” 李樵会趁机跟她说一两句话，有时候话没说完她就又闭上了眼睛。 她不断梦呓，说自己在做梦，梦见了李樵。 不知道第几次醒来，周元的手缓缓抬了起来，李樵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很硬，因为太瘦了。 这让他想起了曾经的宋锦，那时候的宋锦病入膏肓，一个人挺着，感觉比周元更难。 握着周元的手，却想着宋锦。不能不想，他越来越感觉宋锦的不同。他听宋锦说过，有一个打算。等她要死的时候，她会吃下安眠药，安静的死在自己的房子里，她不想打扰任何人。从生病到痊愈，她甚至没有告诉过父母。坚强的让人心疼。 宋锦还说，那时候她其实一点都不怕死。可后来她怕了，现在她更怕了，因为后来她遇见了李樵，因为李樵给了她希望。 人最怕的不是死，而是没有希望。想到宋锦，突然又理解了周元。像他爸爸说的一样，她是一个惯坏的孩子，永远没长大，永远长不大。不过不完全是他爸爸想的那样，因为爱而不得而病，而是因为没有希望，李樵没有给他一丁点希望，不接她的电话，不回她的信息。 想到这里，觉得是自己害了周元一样，负罪感潮水般袭来。当然他也用各种理由给自己开脱，他没错，他把周元当妹妹，都是周元自己单相思，跟他没关系。 可还有一句话萦绕心头‘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周家有钱，用的最好的药，营养针不间断的打，可现在的周元吸收功能太差，她根本吸收不了多少营养，身体正急速朝着崩溃的方向狂飙突进，驶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单行道，道路的终点是死亡。 期间李樵多次尝试过给周元把脉，脑子里都没收到那种求救的信号，无法做出反馈，治愈的超能力量没有给出他救人的方案，仿佛这个人不在它救治的名单之中。 李樵一直抓着周元的手，一开始是单方面握着，他渐渐感到了力量反馈，周元偶尔会用力握紧迅疾松开。 当下班时间，李樵打算抽开手的时候，周元突然死死抓住她，浑身战栗，仿佛知道李樵要走一样，又仿佛正做着噩梦，脸上渗出冷汗。 “樵子？” 吴洁紧张的看着。 李樵叹息一声：“算了，我今晚留在这里吧。” 随即给宋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事，今晚不回去了。对方欲言又止，到底没有问出什么事情。 李樵没有告诉宋锦原因，主要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刺激到她脆弱的神经，宋锦坚强的时候让人心疼，当放下坚强之后，又脆弱的让人担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樵打起了瞌睡，突然手动了一下，将他惊醒。发现自己的手被周元拉到了她的脸上，她按着李樵的手摸着自己的脸。 这一刻李樵甚至生出周元是在装睡的怀疑，可脉搏骗不了人，她现在就是一个身体急速恶化的病人，极度营养不良，器官随时可能衰竭。 半夜，她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这次眼神格外安静，充满幸福感。 “元元。” “樵子哥，我又梦见你了。” “这不是梦。” 李樵试图让周元认清现实，或许那样她就不会沉睡了。 “这就是梦，你又想骗我，你骗不了我的，嘻嘻。” 周元这次坚持了十几秒后才昏睡过去。 坚持了一夜，当清晨的阳光照在病床上，李樵感觉周元的脸都变得透亮了。很神奇，她明明整个身躯都无比消瘦，眼眶也深陷进去，脸蛋上的那点婴儿肥却一点没少。她很漂亮，跟宋锦不相伯仲，不一样的是，宋锦是鹅蛋脸，端庄更多一点，她的脸型稍圆，五官精致，显得更可爱一点。一个是美丽，一个是漂亮。 李樵看着这张脸的时候，突然有种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没事了的错觉。 在他的错觉中，周元的眼睫毛眨动着，她竟真的睁开了眼睛，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中，睡美人苏醒了。 她看着李樵，摸着李樵摸着她脸颊的手，竟然是那么的平静。 “咦，我怎么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 见周元醒来，所有人都围了上来。 “记得什么？” 李樵还没回答，其他人七嘴八舌的声音就把他的声音淹没，然后周元尖叫了一声。 她发脾气了：“都别说话，我要听樵子哥说。” 在老周组织下，周家人都走了出去，吴洁频频回头，临出病房前，眼角挂着泪，但似乎又在笑。 “你不知道你生病了吗？” 李樵疑惑的问道。 周元茫然摇头：“我做了一场梦，怎么都醒不过来。” “梦见什么了？” “不告诉你！” 那是一场噩梦，又是一场美梦，噩梦的结局迎来了美梦的曙光，所以她醒了。 “不说算了。醒来了就好，好好配合治疗。我明天再来看你。” 李樵该回去了，家里还有一个需要安抚呢，他一夜未归，他都不敢想宋锦会怎么乱猜。 “不行，我不让你走。” 周元确实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元元，听话。你再这样，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她害怕的松开手。 “那你答应我明天来看我啊。” “一定。” 李樵也不敢口气太重，虽然很想消除周元对他不该有的心思，可他不能让周元去死啊。 “那拉钩。” 拉完钩，李樵交代道：“记得好好治病，听医生的话。” “嗯，我会很乖的。” 但愿吧，这就不是个乖女孩，从来不是。 李樵走出去，都来不及跟老周夫妇说句话，两口子就迫不及待跑进了病房。 周天对李樵说了声情绪复杂的‘谢谢’，然后也走了进去。 李樵给宋锦打了电话，对方今天没上班，不出所料，她果然瞎猜了。 赶回钟鼎小区，一进门，宋锦就迎出来，在李樵换拖鞋的时候从背后抱住他，很用力。 李樵停顿了几秒，深吸一口气，握着她两只手，将她强行拉开。 转身，见她惊慌的脸。 “老婆，不要这样，你这样让我很有压力！” 第46章 真心话 宋锦立马就惊慌了。 脸都白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知道指间沙是握不住的，握的越紧，呜呜——” 她的嘴被李樵封住了。 一番亲吻，给她回了口血，然后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好。 “老婆。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没信心。你难道不知道你有多棒嘛。你这么厉害，这么优秀，还这么漂亮，你不知道你多有魅力吗。你不知道你对我的吸引力有多大吗，为什么你还这么，这么——” 李樵真的是很不理解，在他心里，有时候觉得两人之间，或许是自己更担心一点才对。 宋锦穿着棉质睡衣睡裤，抬腿坐到沙发上，抱着膝盖，很无助的样子。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这样的我是不是让你不喜欢了？” “不。怎么样的你都是你，我已经喜欢上了你。我只是奇怪你不该这么没自信才对。” “我想改，我愿意改。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太害怕了。我很慌！” 她竟然哭了。 “别哭。你到底有什么害怕的，跟我说说。” “我知道，一个人的受到原生家庭的影响，或许要用一生去弥补。道理我懂，我知道我可能是受了我妈妈的影响，可我就是控制不了。” “你妈妈？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李樵对宋锦的家庭产生了好奇。李樵知道，她爸爸是中学校长，妈妈是家庭主妇，这样的家庭，放在她们县城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家庭。 “她是个很可怜的人……” 李樵第一次，从宋锦口中听到了体面家庭的不体面的一面。宋锦的妈妈来自乡村，没上过多少学，中学毕业后嫁给了他爸爸，是一个一辈子都没怎么离开过县城的乡村妇女。他爸爸却是当地名门，祖辈都是教书育人的职业，他爸爸也不例外，师范毕业，进了中学教书，从老师当到校长。当老师的时候是模范老师，当校长后更是将学校带到了省重点中学，乃至在全国都小有名气。 家庭里的强弱一目了然，所以宋锦妈妈在家里从来都没地位，甚至年幼的宋锦都看不起妈妈，长大后才理解妈妈，同情妈妈，同情中却还有点恨其不争的情感。巨大的地位差距，让他爸爸有些肆意妄为。在外他是优秀的知识精英，可行为上并不检点，在学校里跟一些崇拜他的年轻女老师有染，跟一些需要巴结他的学生妈妈不清不楚。这样的事情，在当地都不是什么秘密，可这位校长并没有得到社会的苛责，反而都夸赞他有本事。 这些事情，她妈妈都知道，哭过，也只会哭，连闹都不敢闹，她没有闹的资本。不但不敢闹，还始终处于一种担心被遗弃的恐惧之中。在家里过的十分压抑。可在外面，她妈妈却能换一副面孔，当别人夸赞她老公有本事的时候，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享受这些赞誉，用这些赞誉填补她内心的空虚。 年幼的宋锦，每当听到客人在妈妈面前夸赞爸爸的时候，她能感受到那种虚假，妈妈就活在那种虚假中。因为爸爸的优秀，她丧失了一切，靠着分润这些优秀支撑自己。宋锦觉得这种优秀，一刀刀活剐着她的妈妈，将她困在囚笼中，一刀刀杀死，最后没有灵魂。最后当宋锦听到别人对爸爸的夸赞时，甚至会本能的颤抖。 “你恨你爸爸吗？” 李樵对宋锦的妈妈充满同情，对他肆无忌惮的爸爸有点恼怒。 宋锦茫然的摇头：“我不知道。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人，我甚至一直都崇拜他。可一想到妈妈，我就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我害怕变成妈妈那样的人，可我控制不住，我越是害怕，就越忍不住去想。你最近跟那么多女人在一起，我害怕极了。” “那你多心了。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比得上你的！” 李樵变相的夸奖她，而且十分诚恳，但却没能安慰到她。 “我妈妈也很漂亮。比学校里那些女老师都漂亮。” 她低下头，口气哀婉。 李樵不由恼火：“你爸有病吧！” 老婆那么漂亮，却跟学校里的老师鬼混，这什么癖好。 “可能只是因为我妈妈不敢反抗，他才会这样吧。” “那确实有病。” 宋锦扭头看着李樵，眼神中流露出倔强：“我会反抗的。你要是有别人，我就走。” “我又没病。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这句话发自真心，至少目前为止，李樵是这么觉得的。 宋锦稍微高兴了一点：“我不想成为我妈妈，我上学之后，知道她太依赖男人了，所以我不想依赖男人。我知道我只有好好读书，去外面的世界，然后才能不依赖男人或者。所以我很努力，我还很聪明，我学习很好。我成了妈妈另一个骄傲。我也一直靠自己活者，为自己活者。直到遇见了你。” “遇见我怎么了，你现在还是靠自己活着。你又没有依赖我，反倒是我还开着你买的车呢。算是我依赖你。” “不一样。一开始我没想过要跟你在一起，我甚至没想过要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一般的男人我看不上，优秀的男人让我害怕。遇见你之后，我那时候劝你进超能局，我认为那会让你变得更优秀。可后来跟你在一起后，我害怕了，看到你变得优秀让我害怕。” 李樵明白了，宋锦还活在她爸爸的阴影中。她还是那个没走出县城的小女孩。尽管她的身体和思想已经漂洋过海，从一个乡村去了国外转了一圈，可她最深层的灵魂，却像她妈妈一样，被禁锢在了那个小县城压抑的家庭中。她原生家庭对她的影响，她走不出来。 “我们喝点酒吧。我也跟你说点真心话。” 宋锦去取了酒，倒了两杯。 “这些道理你自己都懂，我相信你能走出来的。你没必要这么自卑，至少在我这里，你是最棒的。我知道你害怕，但我不知道你害怕什么。需要我跟你做点保证，让你放心吗？” 宋锦点点头：“你保证不会骗我，我不想像我妈妈那样，每次出去，别人说好听的，她就高兴，别人说了不好听的，她装傻听不见，回到家偷偷哭。她不敢接受真实，她自己骗自己。我不会骗自己，你也不能骗我。” “我保证不骗你。还有吗？” “不要背叛我。如果你哪天不喜欢我了，你告诉我，我自己走。我走之前，不要背叛我好吗。我会乖乖的走，然后你在找别人。给我最后的尊严，好吗。” “我保证不会背叛你。还有吗？” 宋锦沉默了片刻：“你昨晚去哪了？” 李樵知道，她是狗鼻子，刚才肯定闻到了女人的味道。 他本不想说，但刚才才答应对方不骗她，她不问，他不说，这算隐瞒，她问了，李樵就不能不说。 “去医院了。我知道你想问的不是这个，我们也约定一下，你有问题就直接问，不用拐弯抹角。” 宋锦点点头：“你去见女人了？” “我全说了吧。我去找周元了，她快死了……” 虽然不愿意说出相思病这种事，知道宋锦会多心。但李樵还是坦坦荡荡说了出来。 果然她有点慌张，她慌张的时候，头会微微晃动，李樵双手夹住她的脸。 “别晃。我坦诚了。你就别瞎想。你让我不骗你，我可以做到，但你要做好相应的承受准备。如果你承受不了，你就别问。我也不会背叛你，这点你可以放心。我跟周元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关系，要说有的话，我承认，我亲过她。那是女鬼把我们逼到绝境的时候，我亲了她然后觉醒了一股超能力量。我知道你相信证据，我的手机给你看一下你就明白了。” 李樵打开手机，让她看周元给自己发的那些信息，而李樵一条都没回。 宋锦认认真真看完了那些信息后，口气哀怨：“看得出来，她很爱你。” “我把她当妹妹。” “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你身上有女孩的气味，还有医院的味道。” “不要说对不起，你以后别多想就行了。我是永远不会背叛你的，因为我不止喜欢你，爱你，我还感激你。” “感激？因为那辆车吗。” 李樵白了她一眼：“我格局那么小吗？给我倒酒，不然不太好意思说。” 闷了一杯高度白酒，微微上头。 李樵这才说起心里话：“我跟你不一样，你一直不愿意跟男人接触，我恰恰相反。我不是听话的孩子，顽皮，大胆，敢想敢干。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我开始懂事了，对女孩有了喜欢。等到了初中，情窦初开，我就大胆去追了一个漂亮的女孩，结果被拒。那个女孩是一个很优秀的女孩，而我那时候长相普通，说实话配不上人家，所以被拒绝并没有受打击，心里知道理应如此。到了高中，跟初中时候不一样，那时候青春荷尔蒙旺盛，对女孩子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情感十分强烈，我误以为我爱上了一个女孩。那是一个样貌普通的女孩，太好看的那时候我不敢去想，这个普通女孩因为性格原因，有一瞬间让我心动了，于是我又一次大胆去追，这一次我心里认定双方势均力敌，我没想过会失败。” “她又拒绝你了？” “她没有直接拒绝，但也没有接受。她就那样吊着我，她不拒绝我的接近，不拒绝我的示好，但又不答应我的追求。高三毕业的时候，我借着毕业感伤的氛围，在死党怂恿下，公开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结果社死了！” “她是渣女吗？” “应该不是，她没有做渣女的资本，她长得不够漂亮。” “那她为什么吊着你？骗你的钱吗。” “我哪有钱给她骗。她要是个渣女，我心里会好受很多。可她就是个普通女孩，却不肯答应我的追求。所以我被打击坏了，我以为认清了自己。” 宋锦点点头：“人都是从别人身上认识自己的。” “我以为那样的普通女孩都看不上我，所以我应该非常差劲。所以到了大学反倒胆怯，不敢去追女孩。” “你一点都不差。” “我知道我不差，但也不优秀，就是个普通人。上了大学后，不知道是身体还是心理变化，一度我对情感不感兴趣了，我更在意女人的身体，我有强烈的欲望。这时候我才明白，我不擅长感情，在感情的世界里，我非常木讷，情商很低。所以遇到你之后，我很感激。”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在情感上为难我啊！” 宋锦脸红了，她想到了所谓的没有为难，是因为被对方直接睡了。 “你确实不懂，一点都不浪漫。” 宋锦抱怨道。 “真心话能有多浪漫。” “可我不懂，为什么感激就不会背叛。” 李樵解释：“这个说出来就浪漫了，男人的浪漫。在我对女人最好奇，最渴望的年纪，是你宋锦，用白花花的身体，一次次填平了我的欲壑。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欲望的泥潭里煎熬多久，或者被某个女人折磨成什么样子。所以我对你不但有爱，还有情谊。爱情或许有保鲜期，情谊是永生难忘的。” 宋锦撇了撇嘴：“这不是王小波骗陈清扬的话吗？你们男的真的这么想。” “那当然了。如果一个女哥们真的能以伟大友谊的名义，让一个男孩变成男人，这个男人真会为她两肋插刀。” “我真的是你第一个女人吗？” 李樵尴尬道：“虽然我不想承认，这几天你实在是太消极了。所以我才说这些话。” “突然感觉有点浪漫了，不是你说的话，而是你说这些话的目的。” 宋锦目光灼灼看着李樵，她动情了，主动凑了过来。 很自然的相拥入怀。 李樵坏笑道：“怎么，又想奖励我？” 宋锦很认真道：“不，是填平你的欲壑！” 李樵刚要迎合，突然想到了什么。 “不行啊。你不是不方便吗。” “我昨天就从诊所拿东西回来了，等了你了一天了！” 她吐气如兰，态度很坚决。 第47章 借钱 相比宋锦的坚决，李樵是相当慌乱的。 “我上回就是说说。跟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我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这是有点变态的，我没那种嗜好。” “我愿意。我要让你更感激我一点。” “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我觉得还不够，我要让你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我的身子都能填满你！” 突然懂了她的坚决，她刚刚展现在李樵面前的内层色彩并没有变，有些极端，她要用自己随时能填满李樵的方式，让他永远没有背叛她的理由。她还是那么不自信，不这么做，不做到这种程度，她就不能安心。 最后李樵是略微颤抖着，跟她一边学习，一边认真准备，完成了一些必要工作。 相比李樵的忐忑，宋锦要忍受的羞耻，是他的一万倍。李樵虽然心中带着罪恶感，可同时他还有猎奇兴致的兴趣。 漫长的准备工作，就是为了那一哆嗦，之后李樵就睡了，他睡的很快，因为昨夜熬了一晚上。 宋锦却没睡，安静的趴在他旁边，看着他带着一脸餍足睡着的模样。她心里有一种实现了某种自我价值一般的成就感。 “这欲壑也不难填嘛。” 她心中暗想，只是有点疼。 经过跟李樵交心的真心话交谈，宋锦算是打开了心结，第二天竟然有心情主动约闺蜜出来。 “师姐，我突然理解了以前看过的一句话。男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需求。女人需要的是爱情，男人需要的是女人。” “咦。你跟小奶狗之间发生了什么，进步这么大。” “没发生什么，就是突然就明白了。” “明白就好，抓紧时间结婚吧。既然你找了支潜力股，那就早点建仓，以免夜长梦多。别想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是律师，你知道感情关系中，唯一有约束力的就是结婚证。” 宋锦摇摇头：“他还年轻，正在拼事业，我不想拖他后腿。” 真特么傻！ 施翘都懒得骂了，因为现在骂她傻，她都会有一种自我陶醉的幸福感，觉得是爱情让她变傻的。 好在她真的慢慢懂了，能分得清男女之间的差别，这样就不会傻傻的追求对等的爱，将来也就不会失望，不会痛苦，至少能少一点。 “你的诊所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我最近招来了3个退休医生，计划是将坐诊医生扩大到10人……” “我就随口问问，别跟我说那么详细。有什么困难吗？” “你指的是钱？” “不然呢。除了钱，我还能帮你什么。” “资金不是问题，我有详细计划。就是——” 宋锦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 “生活费不够了，你能不能借给我20万。” “呵！” 施翘翻了个白眼。 “你真是把所有都投进诊所了啊。” “其实也不是的，我之前预留了足够的生活费的，后来有点，有点花超了。” “给小奶狗花了吧。” “嗯，我给他买了辆车。” “行了。姐懂。” 随手就转了100万，论给男人花钱，施翘比宋锦花的更狠。跟宋锦不一样，施翘给男人花钱，无非是买一点情绪价值，她知道，她养的男人也知道，双方都是假的，各取所需。但看宋锦的样子，就知道她真以为她得到了爱情，她以为自己的钱花给了爱情。施翘知道这种状态，虽然明白是虚假的，可相信的时候，那是真他娘的幸福啊。 不知为何，看着宋锦的幸福模样，施翘就有点想使坏的念头。 “宋锦。我有个主意。” “什么？” “其实你没钱，可以找小奶狗要啊。” “这不合适吧。” “不是真让你要钱，你不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你吗。男人说甜言蜜语不一定是真爱，男人肯给你掏钱包，那才是真爱。” “是吗？” 宋锦若有所思，这种话她不可能没听过。 看宋锦的样子，一副真要试试的架势，施翘突然有点不忍心了。她太明白了，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 连忙收回：“姐跟你开玩笑呢。” 宋锦点点头：“我知道，人心经不起试探，我不会那么傻的。” 真没那么傻吗。 换做以前的宋锦，没人相信她会干出这种事。 可现在的宋锦，她自己有些事，自己根本控制不了，这个试探的念头在心中种下后，就生根发芽，都等不及过夜。 当天晚上，她就提了出来。 “你没钱了？” 看到李樵的诧异之色，宋锦瞬间就慌张了，她第一反应不是害怕对方会不会给她钱，而是担心对方因为她没钱而离开。 “我，我，我只是资金紧张，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解决的。” 她刚才犹犹豫豫在李樵面前提出，最近账上没钱了，有点心烦，都还没进行到直接开口借钱，她就慌乱了。她当然想试探李樵借不借给她钱，但她不敢试下去了。 “你差多少？” “不多。其实没问题的。真的。” 以李樵的了解，能把宋锦逼到开口，应该是真遇到困难了。 “是生意上的问题？” 看着李樵认真的样子，宋锦更慌，此时骑虎难下，她根本不敢说她是试探一下，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生意上资金有点跟不上，银行一笔贷款到期了。” “做生意嘛，偶尔资金紧张也正常。我看看。” 李樵查了自己的账户，里面有505万，5万是超能局发的工资加奖金，500万是上周张总打来的诊费，这个富婆很大气，直接全付了，也不怕李樵跑了。 “500万够不够？” 李樵当即问道。 “不用，真不用。” 宋锦不紧张了，她得到了答案。 李樵一通操作：“啊，不行。” 宋锦提起来的心又落了下去。 “受限。你等等，我想想办法。” “我不用了。” 李樵嫌烦，直接进了房间。他想到了两个办法，一个是找富婆张总周转一下，他卡里那500万也是张总给的，让张总帮忙转账，他回头把钱去银行还给张总，还有一个是找超能局帮忙，作为特殊部门，是有一些特殊福利待遇的。 他选了第二个，因为嫌去银行太麻烦。 “胡姐。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是这样的……” 胡姐名叫胡琴，是他的私人生活秘书，但不是他一个人的，超能局有一个为队员解决私人生活问题的部门，一个生活秘书对应好几个队员。胡琴大姐是秘书部门的小领导之一，他只负责队长以上职务。 打完电话，胡琴让他稍等，几分钟后就拨通了电话。 “问题解决了。你现在可以打款了。给你开了个临时权限，最近资金管控特别严格，否则我能给你申请个长期权限。” 银行给李樵开通了一个临时大额业务权限。 李樵直接将500万都打到了宋锦的账户上，这才走出房间。 “办好了。” 宋锦已经眼泪汪汪，她第一时间已经收到到账信息，直接扑到了李樵怀里。 “至于吗，怎么还哭了。” 李樵不由心疼，心想她应该是资金压力太大。 给她擦干眼泪，叮嘱道：“以后有困难你就说，大家都会给你想办法的。” 一瞬间，一个人打拼这么多年的宋锦，有了一种家庭的温暖，叫了那么多天老公，第一次觉得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噘着嘴道：“你的钱都给我了，你怎么办？” “傻不傻。我要钱干什么，我又不做生意。你赶紧把账还了，我听说做生意资金链断了是大事，弄不好就得破产。” “嗯。” 宋锦的热切的看着李樵，她的眼神告诉李樵，她又想奖励他了。 赶紧推开：“你冷静点。” “冷静不了怎么办？” “那就去洗个冷水澡。” “那我去洗澡了，你等我啊。” “我不是那意思。你不方便。” “可以的。” “忍几天。我知道你昨天很疼。” 在李樵的坚持下，两人真的早睡了。 睡，不一定睡得着。都有心事，李樵今天去看了周元。她的情况有好有坏，好的是，她彻底清醒了，坏的是，恢复很有问题。 在李樵去之前，周元吃不下饭，不是不想吃，一吃就吐。李樵去了后，跟她一起吃饭，她突然就好了。这情况，医生束手无策，吴洁找来的一个神婆胡言乱语，告诉周家人说，她女儿命中注定要吃李家饭，现在他们都深信不疑。 李樵答应这几天陪周元吃饭，让她恢复身体，但他不可能一辈子陪周元吃饭。只希望她身体恢复后，这些诡异的毛病能消失，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说起吃饭，他想起了一件事：“我妈让我们回去吃饭，你明天有事吗。” “有——没事。” 宋锦拿着手机正跟人开心的信息聊天，随口答应，回家吃饭肯定是有时间的。 她将李樵给她的转账截图发给了施翘，施翘说了很多酸溜溜的话，劝她还是要擦亮眼，她知道，施翘就是羡慕。 电话那头，施翘确实没想到。一没想到，这傻丫头真的敢去试探，二没想到她真的幸运的遇到了另一个傻子。 500万，对她这个生下来就实现了财富自由的人不算什么，但她很清楚，这是一笔很有分量的财富。宋锦告诉她，她的小奶狗账上总共就505万，几乎全都给她。一瞬间，施翘几乎相信世间有真爱了。 这怎么可能，一瞬间现实的冷酷就将她拉了回来。或许爱情是真的有吧，但那绝不是一种可以保鲜的东西，现在有多甜，将来就有多虐。所以她还是劝宋锦要冷静，尽管知道肯定是劝不住了。 第48章 你女朋友在我手里 第二天回家吃饭，吃饭的原因是家里来客了。 城市里的亲戚之间，并不常走动，人情味很淡。 李樵家在江州扎根已经三代，他爷爷是从东北老工业基地迁来的援助技术人员，奶奶是江州本地人，所以家里的亲戚并不少。所谓富在深山有远亲，当一个人有钱，有权之后，似乎遇到的都是好人，所有人都会突然热情起来，亲戚也不例外。 今天来的是李樵的大姨刘桂芳，李樵老妈刘桂花的大姐，这可是实在亲戚。李樵小时候还经常去她家里玩，大了就去的少了，因为大姨家是姑娘，李樵的表姐。 大姨来的目的，是托李樵给她姑娘，李樵的表姐安排个工作。 “表姐不是结婚嫁到外地去了吗？” 李樵跟表姐的感情还是不错的，比他大十岁，小时候跟屁虫一般跟过人家，知道女孩懂事后，就不搭理他这个小屁孩了。表姐大学毕业后，跟学校里谈的男朋友去了海市。 “离了！” 大姨一脸愁容。 一听说离了，宋锦比大姨还紧张，偷偷紧握住李樵的手。 “为什么要离？” 一直在家里都拘谨不怎么说话的宋锦竟然主动开口询问。 大姨有点不好开口的样子，这种事确实不太方便对外人提起。 但宋锦问了她也不能不说：“离了也好，天天吵架，人都快疯了。” “为什么会吵架。” 宋锦一副刨根问底的样子。 “还能是什么，房贷车贷压着，两人结婚都快十年了，一直都不敢要孩子。这婚姻没个孩子，就长远不了。” 老妈走出来接话，手里端着一盘菜。 大姨眼睛湿润了，看着李樵和宋锦：“还是你们好，有本事，不会发愁这些事。俩孩子在海市不容易，我们没本事，也帮不到他们。现在娟子回来了，樵子你可得帮帮你姐。” 老妈接话：“姐，你放心。娟子的事儿，樵子不会不管的。” 李樵很为难：“妈，你儿子就一小队长，能管什么事啊。” 不是不想管，是真没办法。听大姨那意思，是让李樵给表姐塞进超能局去，她知道那是好单位。可李樵哪有那本事，超能局炙手可热，除非是觉醒的幸运儿，否则根本没有正规渠道进去，非正规渠道，那就不是给普通人留的。 老妈替李樵做主了：“这事你必须管，去找你领导，你立了那么多功劳，你领导会给你面子的。” 找吕讼还是找侯公明？李樵一个都不想去找。一定要找的话，他更愿意去找侯公明，虽然侯公明肯定会跟他提条件，做交易。吕讼却有可能拒绝他，甚至批评他。但李樵实在是不喜欢侯公明那个人。 “让表姐去我那吧。” 宋锦给李樵解围。 “都是自己人，工资我肯定让表姐满意。” 宋锦大包大揽。 大姨不好拒绝，但是并不满意：“那就谢谢小宋了。” 很显然，在诊所和超能局之间，诊所实在是没什么吸引力。 老妈也不会驳儿媳妇的面子，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让娟子去锦儿那，不会让娟子吃亏的。李樵回头也想想办法，要是有机会，在走也不是不行。” 大姨脸色这才好起来，开始闲聊。 “樵子该开学了吧。这大学还上不上。” “上，怎么不上。在哪工作，都得有个文凭啊。” 老妈回答。 确实该开学了，因为地震，以及之后丧尸危机，江州的大学放了一个超长假期，将近四个月。再长的假期，也有结束的时候。学校已经发了通知，李樵的大学下周开学，要求所有学生准时去报到。调查局也不会阻拦他上学，甚至会帮学生跟学校沟通。 吃完饭大姨离开之后，老妈又拉着宋锦聊天，聊到了安排娟子的事情。宋锦说想让娟子帮忙管账，她还没找到合适的人，现在都是自己管，有点忙不过来。 没想到一直帮娟子说话的老妈，这次却不同意：“管账这种事，得交给可靠的人。娟子虽然是我看着长大的，但这些年没见，也不好说变成什么样子了。你的账先自己管着，我周末过去给你帮忙。再有两年我就能办退休了，到时候去帮你。” “嗯，我听阿姨的。” 宋锦乖巧的说道。 老妈越发满意这个儿媳妇的脾气，摸着她的手说道：“你俩早点去把证领了，到时候可就不能叫阿姨了。” 宋锦脸一红，低头嗯了一声。 李樵那边跟老爸聊着工作，其实他没兴趣聊，老爸又不懂，还爱问，更喜欢发表意见，他一个字都不想听。感觉那些建议很荒唐，比如他老爸让他常跟领导走动，他那有瓶酒，让送过去。李樵不以为意，侯公明不值得他巴结，吕讼不需要巴结，所以他觉得没有必要。 到了晚上，李樵去了一趟周元家，专门陪她吃晚饭，早上和中午的时候，李樵也来过，就坐在她旁边，看她吃完就行，只要李樵不在，她就会吐。一度李樵很怀疑这女孩是不是装的，可他妈妈给李樵看过视频，就是正吃着吃着，突然就喷射式的呕吐。李樵自认为，他自己装不出那种效果。 为了周元的病，李樵决定在小区多住几天，宋锦没有反对，也没有表示不高兴。她知道一切，尽管跟李樵约定，她能承受的时候她再问，可她发现，相比承受，她更难控制不去询问。所以即便心里不舒服，她也要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因为她不想打破这份约定，她不想给李樵一个骗她的理由。 李樵住在小区，父母最高兴了，因为儿子和他们眼中的儿媳妇每天都能回家吃饭，当然只是晚饭，白天夫妇俩还要上班呢。 住了三天之后，周元的身体已经明显好多了，她已经开始进食荤腥，胃口还挺好。三天之后，李樵去学校报到，这依然不影响周元，因为她也是学生，她也要去上学。影响的只有宋锦，她开始面对另一个挑战，她在知道男朋友和一个觊觎她男朋友的女孩每天待在学校，每顿饭都一起吃现实，她还要装作自己能够理解和接受，这个挑战太难了。 报名回来当天，李樵找宋锦商量，让宋锦找到了避免这个挑战的办法。 “我今天见到校长了，校长给了我两个选择。一个是住校，一个是居家。学校允许我不去学校，大四没什么课程，只需要我补上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有超能局开出的证明，实习也给我免了，我下半学期只需要写论文和答辩就可以了。” “居家，居家方便。” 宋锦不假思索的提出建议。 “我也这么觉得。虽然超能局给我放假了，万一有任务，我还得参加。” “你们任务多吗？不方便不用告诉我。” “别的队挺多的，我们队不太多，吕讼不太放心我们。” 编外队是问题队，因为队员是问题队员。正经人谁在可以选正式编制的时候，选择编外编制。所以吕讼给编外队安排的任务很少，但超能事件是层出不穷的，丧尸危机那种大案子少见，但各种小案子极多。 超能降临，带来了巨大的变化。最严重的是治安的恶化，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别说一个人突然觉醒了超能力量这种大杀器，假如国家允许枪支合法的话，可以想象在这个内卷时代，社会戾气会刺激出多少恶性案件，肯定是枪击每一天。枪且如此，更何况更隐蔽，为了更大的超能力量呢。 在一个千万人口的大都市中，没人知道有多少社会底层，压力巨大的普通人中有多少幸运儿意外觉醒了超能力量。当这些人突然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自然的力量之后，并且发现他们的能力很难被发现，能悄无声息的杀死一个人而不会被法律制裁，有多少人能忍住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恶念呢。 大数据普查的情况，江州的犯罪率比往年翻了一倍还多，这些都是线索，警局先摸查，有疑点的不断交给超能局。尽管大多数案子都没查出什么结果，可一队、二队却忙得够呛，每天都要出动，每人手里都有不止一个案子。 除了上次的健身房案外，吕讼就没再给李樵派一个案子。这让编外队纪律进一步松弛，他这个队长最近都不去上班，还按时去训练的队员已经不到10个了。这让李樵有了忙完这阵，回去好好整顿一下纪律的想法。 接受了宋锦的建议后，跟学校说好不住校，每天在家复习，考试他还是希望能考过的。然后每天雷打不动的去陪周元吃三顿饭，到底年轻，她的情况恢复的很快，人又闲不住，胃口还挺好，家里的饭已经不想吃了。 李樵扛不住周家人的恳求，开始带着周元偶尔逛一次美食城。 一个月很快过去，由于忙着学习，宋锦的诊所都只去了四次，都是去给张总看病。经过自己的治疗，张总的病基本治愈了，她不放心，希望能坚持三个月，并且愿意多给一笔钱，李樵答应继续给她针灸，但没要钱。 这天又一次给张总看完病出来，驱车去了市中心新开的一家餐厅，跟周元约好，在这里吃什么撒盐牛排。车子刚停在车位上，突然副驾驶被拉开，接着一条大长腿伸了进来。 “美女，你上错车了！” 李樵刚解开安全带，扭头看向这个已经关了车门，面戴口罩、墨镜，头上还带着一个鸭舌帽的女人。 “呵呵。我的头牌，这么快就不认识姐姐了。” “花姐！” 李樵已经，这人是健身房的经理。 第49章 深入虎穴 瞬间脑子里闪出两个念头，一个是抓住她，送到市局；另一个还是抓住她，就地审问。 但对方只用了一句话，就让他打消了两个念头。 “你女朋友在我手里！” 花姐说着，缓缓摘下眼镜，露出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李樵第一反应是掏出手机，他要确认一下情况。 结果花姐一把抓住手机，冷笑道：“怎么？想报警。” 显然她误会了。 此时李樵也不可能跟她解释，用更冷的口气道：“你们想干什么？” 花姐道：“老板要见你。” “这不是请客的方式吧。” “你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乖乖跟我走，另一个是送我去警局。” 说完，花姐死死盯着李樵，手还抓着李樵的手机，一人抓着一半。 这时候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周元’，花姐手指轻点挂断了电话。 “怎么说，快点决定！” 花姐催促。 李樵脑子里思绪繁杂，久久无法下决定，怒火在慢慢升腾。虽然还不确定对方是不是真的抓了宋锦，但他们说出这句话，就已经越过了某种底线，祸不及家人，他们踩线了。 花姐继续挑战着李樵的底线：“我们跟了你很久。你家在哪里，我们都知道。” 李樵立刻松开了手机，语气冰冷：“去哪里？” 就算他们没有抓宋锦，可是行为已经失控，这次可以是宋锦，下次就可以是他父母，面对一群不择手段的犯罪分子，剿灭是唯一的办法，因为李樵不可能每天守在家人面前。就算守着，他们还可以从其他方面下手，抓你的朋友，你的老师，你的亲戚，只要你在世界上还有在乎的东西，他们就会不择手段的拿来威胁你。 “你上次去过那地方。” “茶馆？” “没错。” 心中既怀疑又惊讶，对方如果真的选茶馆见面，这胆子也太大了。不过又觉得，这很像老板的作风，那个叫阿月的老板，胆子确实很大。上次任务结束，吕讼评价这人是个疯子，因为她的行为有些挑衅警方的感觉。在健身房公然伤害无辜女性，还在明知道李樵是超能局人员的情况下，约他见面。 汽车飞驰而出，直奔茶馆。 车停在茶馆外，李樵走下车的时候，花姐径直走向茶馆隔壁的倒闭花店，打开了那把好像已经锁上很久的锁链。 “进去吧，老板在里面等你。” 李樵恍然，原来不是在茶馆，但在隔壁，同样很疯狂。 可惜的是，过了一个月了，超能局也好，警局也好，不可能持续派人盯着茶馆，否则就能发现他来了这里，然后进行抓捕。 花店里潮湿温热，有一股植物散发的气味，但却不是花香。 没有开灯，李樵适应了一下里面的光线后，看到到处都长着各种蘑菇，五颜六色。 “小哥哥，你真的敢来？” 阿月带着惊喜的声音响起，感觉有点神经病。 敢来，这是个好问题。李樵还真的想过。 他孤身犯险，虽然是迫于无奈，虽然是一时冲动，但也想过胜负。上次观察过阿月，她的气场是墨绿色，虽然很强大。但是绿色气场，对应的是4号超能类型，在官方数据库中，4号类型别名‘生命类型’，能力大多跟动植物等生物相关。上次阿月给李樵下过毒，最后分析结果是某种菌类，可因为样本太少，或者试验方向错误，超能局没能弄清楚这种菌类的作用原理，却不妨碍李樵猜测阿月的能力就是跟植物毒素相关。 今天看到花店里满屋子的菌菇，他进一步判断，阿月控制的就是有毒菌类。 “看来你在这里躲的时间不短了。” 看着满屋子的菌菇，看到从一架直达天花板的菌菇架子后走出来的阿月，李樵感慨。 阿月果然身材不高，目测没有一米六，矮了李樵一个头。她转出菌菇架，身上穿着一身民族服饰，上面很多银饰，走路间环佩叮当，她走路也不安分，一蹦一蹦的雀跃状，让响声更大了。 “哈哈，是啊。你们真够笨的，我都在这里躲了一个月了。就是没人来抓我！” “我女朋友在哪？” 李樵没心思跟对方聊天。 “人家就站在你面前，却一上来只关心女朋友，我生气了，我不说！” 阿月撅起嘴，双手背后，像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别逼我动手。” 李樵冷冷道。 天眼刹那间张开，横扫一眼，入眼满屋的菌菇上，散发着一缕缕墨绿色气场，他立刻明白，这些菌菇都不是普通菌菇，而是超能物品。 “你的能力就是培养这些毒蘑菇吧？” 李樵猜道。 “答对了，但我还是不能告诉你女朋友在哪。” “你到底想干什么？” “跟我喝杯茶，我就告诉你。我还能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哦。” 说着走向花店一侧，唯一一个较为空旷的地方，那里没有被菌菇占据，而是有一个树根雕的茶台。 阿月大剌剌的坐到周围都是菌菇的茶台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 “来，喝茶啊。” 李樵看了一眼，红色的茶汤，应该是红茶，或者普洱。 冷哼一声：“你觉得我会喝吗？” “哎呀，这次没有毒。不，不对，上次也不是毒。” 确实不是毒，那他么是春药啊。 虽说不喝，还是慢慢走向茶台，因为他打算动手了，阿月的超能量级很高，不能小瞧，他必须一出手就制住对方。不，不止是制住，为了以防万一，他不能留力，必须全力爆发，很可能直接击毙对方。 天眼瞬间全开，金光乍现，但阿月抢先一步，她迅速蹲在地上大声喊道：“别打我，我说。” 李樵已经显露金身，一步跳到茶台上，揪住了阿月的衣领。 “快说。” 阿月一脸惊惧之色，指向花店深处。 视线越过一排排长满菌菇的架子，看到里面角落有一个小门。 李樵没有放开阿月，试图用力将她拎起来，带着她一起过去。 这时候阿月脸上露出一副阴谋得逞的得意笑容，紧接花店里的菌菇纷纷爆炸，像一颗颗炸弹一般。 李樵下意识的用手臂遮挡了一下旁边爆炸开来的蘑菇，爆炸的冲击波力量并不强，根本破不了他的金身。 扭头狠狠瞪着阿月：“别耍花样，你的能力对我——” 突然闻到一股异香，很有侵略性的直冲脑门，李樵暗道不好，中招了。 不敢耽误，一把拎起阿月，跳过茶台，奔向了小门。一脚将小门踢开，将阿月一把甩了进去，紧跟着自己也冲进去，并关上了门。期间，他一直闭气，希望没有吸入太多菌菇。 然后回头，他懵了。 这哪里是花店，这分明就是她跟宋锦的卧室。 宋锦也在这里，正一脸惊慌的瘫坐在客厅的地面上。 李樵用力摇晃了一下脑袋，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幻觉，肯定是幻觉，毒蘑菇制造的幻觉。眼前这个宋锦不可能是真的，但他没有动手。他怎么可能狠辣到只凭一个猜测就对女朋友下狠手，他张开了天眼观察。 “阿月，你骗不了我！” 天眼视野没有被蒙蔽，躺在地上的宋锦，在天眼视野中明明就是阿月。 一把揪住假宋锦：“我女朋友在哪里？” “不就在那吗！” 李樵顺着她指向的方向，那是客厅的沙发，宋锦正穿着一条白裙子躺在上面。 “老婆。” 没有回应。 “宋姐！” 还是没有反应。 跑过去查看了一下，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 李樵感觉自己现在脑子很不清醒，一把抱起宋锦，又放下，回头，哪里还有阿月。扫了一眼，整个客厅里都不见了阿月的身影，此时也顾不得先抓阿月了。再回头，抱起宋锦，闭气跑了出去。 一直跑出花店，将宋锦放到车上，回头看花店，既不见阿月的身影，阿花也不见了。 第一时间想打电话通知超能局，却找不到手机，此时才想到手机刚才被阿花抢走了。 一脚油门返回小区，打算先把宋锦送回家。 宋锦一直睡在车上，一直抱着她进了卧室，放到床上的时候，她突然就醒了。一个翻身将李樵拉到了床上。 “老婆，别闹。我得先去一趟局里。” 对方不说话，直接吻住了他。 李樵推了一下之后，一股情绪直冲脑门，完了，他不但中了迷药，还中了春药。 “元元！” 一声惊呼。 李樵清醒了，他身下是周元，不是宋锦。周元皱着眉，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箭在弦上，李樵并没有停下。 “元元，忍一忍，我马上就好。” 他好了，他累了，喘着气就睡着了。 宋锦如以往那样下班，带着愉悦的心情，她知道这会老公在家等她。 “老公，我回来了！” 回家，当然先找老公，然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不在书房学习，转头进了卧室，果然看到了老公，他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醒着，没穿衣服，看到宋锦，不但一点不慌，还立刻搂住正摆开大字熟睡的老公，然后挑衅的看着宋锦。 一瞬间天塌了。 “啊——” 宋锦的尖叫声几乎整栋楼都能听见。 李樵瞬间被惊醒，一个翻身，赤身露体的跳了起来。 立刻跳下床，将呆滞着只知道尖叫的宋锦搂在怀里，可她依旧失声尖叫，目光无神，尖叫了一分钟之久，直接栽倒。 她醒来的时候，家里只有她和李樵，她躺在床上，李樵穿好了衣服，坐在她旁边。 宋锦愣愣的看了李樵很久，然后默默转身，背对着他。 李樵没想过宋锦突然会变得沉默，他以为她醒过来会质问他，他一直在思考要如何解释这一切。 可是一开口却是真诚，杀人的真诚：“老婆，我错了。” 第50章 老公哄哄我 两股清泪从宋锦眼睛里流出，她没有说话，默默起身。 “呵呵，我真傻。” 宋锦凄婉的看着李樵，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光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李樵只能一个劲的道歉。 “说对不起有用吗，你说过，你不会背叛我。你说过，你感激我，我填平了你的欲壑。所以你不但背叛了我，你还骗了我！你不喜欢我了，你可以说，我走。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还要骗我……” 面对宋锦歇斯底里的控诉，李樵一时间无言以对。 等对方发泄完，把脸埋在膝盖里撕心裂肺的哭泣的时候，李樵的心仿佛也被撕碎了。 “老婆，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宋锦猛地抬头：“原谅你？你怎么能厚颜无耻的说出这句话！在我的房子里，在我的卧室，在我的床上！你搂着另一个女人，你让我原谅你。呵呵——” 李樵知道自己犯了一个无法被原谅的错误，但他还想求得一个原谅。 “对不起。如果我说这一切事出有因，我被人算计了，你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 宋锦深吸几口气：“你说，我听着。” 她比谁都期待，这一切是一个误会，甚至期待这只是她做的一个梦，一场噩梦。 “你还记得上次我中毒然后失控的事情吗？今天他们找上了我，说绑架了你……” 宋锦一边哭着，一边听着李樵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她心里还是撕心裂肺的痛，但眼神里渐渐有了神采，她太爱他了，哪怕是背叛这种事，给她一个理由，她都想原谅对方。可是对方给的理由，实在是让她想原谅都做不到。 “所以最后你是清醒的，你知道她不是我！” 宋锦冷笑着。 李樵一脸做错事的愧疚，抬着眼带着祈求的神色，却还是诚恳的回答：“是的。做到一半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 所以他错了，没有任何借口的错了。他后来认出了那是周元的时候，他并没有停下。现在想想，他怎么能那么无耻，可当时却完全意识不到，不觉得有什么大问题。当时可以有无数个理由，但错就是错了。 如果从头到尾，他都没清醒，他甚至有资格说他也是受害者，可后半程他醒了，他甚至无耻的要求周元忍一忍，配合他。 “你走吧。” 宋锦擦干眼泪。 “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 李樵恳求着，这一刻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耻，可他现在怕了，不是让周元忍一忍的时候了。 “走——你走！” 宋锦继续歇斯底里。 李樵这时候根本不敢走，他想靠近她，他不敢，他想抱她，他觉得自己不配。 “我求求你了，你走吧，给我留点尊严！” 李樵走了，失魂落魄的走了。 “樵子哥！” 周元还在楼下等他，穿着一条白裙子，宋锦也有一条一样的白裙子。 李樵突然惊弓之鸟一般躲开。 看着试图靠近他的周元，他痛苦极了，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你走，你走。” 他一边摇头躲开，一边不断喊着。 “樵子哥，你别赶我走，我爱你。” “你走吧。让我冷静一下。” “我求你了，走！” 周元也走了，同样失魂落魄。 李樵后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钟鼎小区的，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超能局的。当吕讼跟他说完案件的过程，李樵当即就疯狂的朝他狂喷。 “你们特么的怎么那么蠢，她就躲在隔壁，你们为什么不去搜查。” “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你女朋友没有被绑架，你没有被下毒。” 吕讼告诉李樵，他们又一次抓捕失败了。他们还告诉李樵，这段时间一直派人跟着他，所以当他进入花店不久，他们就开始部署，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李樵刚走，他们就行动了，但花店里已经人去屋空。 “呵呵，还真特么跟电影似的。你们总是晚一步。” “小李，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如果能冷静，就去审讯室看看吧。你从花店里带出来的周元就在审讯室，她说了，只有你去她才开口。” “周元？你们抓了周元。” “她是可疑人物。” “放屁。” 李樵骂了一声，越发觉得超能局这些人不靠谱。他现在理顺了，当他去找周元的时候，阿花上了他的车，说绑了他的女朋友，那说的是周元，她们把周元错当成了李樵的女朋友。周元是受害者，可不是什么可疑人物。 “我知道你不信。这里有段视频你看看就知道了。” 一段手持设备拍摄的画面，画面里是周元跟阿月在一起的身影，她们说着什么，然后周元就上了阿月的车。 吕讼解释道：“如果不是我们跟踪你的人意外拍到了这个画面，我们也会以为周元是单纯的受害者。现在看来，她跟嫌疑人早有联系。她们显然有反侦察能力，从来没有公开出现在监控之下，如果不是我们追踪你的人提前一步去了你要去的餐厅停车场监控，根本就不可能发现这件事。” 巨大的疑云从心底升起，周元竟然跟阿月集团有关系，这到底是为什么。 各种复杂的猜测浮现，联想到之前周元奇怪的病症，李樵甚至怀疑那时候，周元就跟阿月集团同流合污了。或许她那种昏迷不醒的疾病，就是阿月的手笔，她那神乎其技的用毒能力，做到这些并不奇怪吧。 李樵冷静了下来，感觉有一个围绕自己的巨大阴谋，已经浮现了出来。 “我可以配合，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参与这个案子，直接参与！” 吕讼摇了摇头：“抱歉，不让你直接参与这个案子，是局长的意思。” “为什么？” 李樵脱口而出，侯公明为什么不让他参与这个案子。 吕讼道：“原因我想你应该明白。” 是的，李樵明白。丧尸案那件事，侯公明强调要活捉宋元良，而李樵当场将宋元良击毙了。他无法容忍一个屠戮百万的凶徒，会因为‘戴罪立功’这种功利的原因逍遥法外。所以侯公明不让他参与阿月案，侯公明的顾虑并不是多余的，因为李樵坚持要参与这个案子，目的真的是杀了阿月。杀了这个已经踩过线，用亲人来威胁李樵的威胁。 “那我拒绝参加审讯。” “别忘了，你是一个超能队员。” “编外的。” “所以你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做这件事。” “这你就管不着了。还有我要申请家属保护。” “申请家属保护的条件已经达到，我会批准对你的家属进行特殊保护。” 这就是吕讼，哪怕李樵不配合他审案，他还是会保护李樵的家属，这是两码事，他向来公事公办，不做交易。 离开超能局，李樵确信他被人设计了，一切都是冲着他来的。他有很多猜测，难道设计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他睡了周元，或者说是周元为了得到他？他又觉得不合理，周元有这样的动机，她得了相思病，可周元何德何能，能让阿月这个凶残的凶徒帮她呢。她家就是再有钱，大概也无法打动一个超能犯罪集团吧。 想不明白原因，他还是决定去找一下宋锦，他有了更充足的理由求得对方的原谅，因为他现在更无辜了一些。他甚至感觉，自己当时的无耻行为，也是受了某种毒药的影响，虽然他心里清楚，这不是真的。当时他真的清醒了，但他没有停下，所以他不是无辜的，他做不到无耻的去欺骗，去推卸责任，他只想用真诚的态度面对这个错误，祈求宋锦的原谅。 宋锦并不在家，不知道去了哪里，他不断打电话，对方不接，并直接关机了。 此时的宋锦，正在喝酒，跟施翘喝酒，在施翘的家里。 施翘看着一边喝酒一边哭诉的闺蜜，知道她的爱情破灭了，之前就警告过她，可她不肯擦亮眼，施翘早就料到有这一天，而且这一天来得比她想象的更快。这个场景她想过好几次，每次她都想着，等她受伤的时候，一定要好好奚落她，现在看着哭成傻逼的闺蜜，却实在幸灾乐祸不起来。 “宋锦不能再喝了！” 施翘夺下宋锦的酒杯。 “师姐，让我喝吧，我难受。” 幸灾乐祸不起来，但有一股子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难受，你活该！我真想给你找面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败犬。你还是原来的宋锦吗。你给我振作一点，没有什么人能把你打败，没有什么事能把你击倒，因为你是宋锦啊！” “振作？你要我怎么振作。你要我怎么办啊！” 看着闺蜜的崩溃，觉得自己‘很会劝人’的施翘继续骂。 “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好，我告诉你。凭什么你在这里哭，凭什么你难受。你该让那个渣男难受才对，你要让他付出代价。” 说完看着宋锦眼神中流露出坚毅和果决，仿佛下一刻就要变身女战士去战斗。 可是那抹坚强转瞬即逝，随即哭道：“可是，这也不能全怪他。” “我艹！” 施翘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这个闺蜜是骂不醒了。 终于醉倒了，醉倒了好，这种事喝顿酒就好了，一顿不行就两顿。 可当宋锦睡着了，说着醉话梦话的时候，那种‘卧槽’的心情再次涌现。 宋锦翻来翻去，嘴里不断说话。 “老公。你哄哄我，我很好哄的。” “老公，你怎么还不来哄我。” “李樵。你为什么要那么老实。” “李樵，你为什么不骗我呢，我听不了实话，你不会骗我说你说的是实话吗。” 施翘听不下去了，眼睛不由湿润，拿着一盒烟跑去了阳台。 回头看着在床上翻来翻去的闺蜜，她心中勇气怒火：“妈的。老娘不管你是什么超能局的队长，这么欺负人，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第51章 一个受伤的女人 宋锦酒醒之后，精神彻底萎靡，躺在床上动也不动，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施翘喊她吃饭，她也吃，跟她聊天，她也说，可就是没有精神，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我告诉你，一定不能放过这种渣男。住你的房子，睡你的床，在你的床上，跟别的女人鬼混。没这么欺负人的！” “算了。就当这是命吧。” 听到这话，施翘觉得未必不是好事，女人总有这么一天，不被渣一下，长不大。好在那个渣男只是骗色，没有骗财。 “我想起来了。渣男不是给你打了500万吗，太挺下血本，我告诉你，这笔钱，不要还给他，让他付出代价。” “这件事过去了，他不欠我，我也不想欠他。钱我会还的，我累了，不想纠缠了。” “哎。行吧，你的事你做主。你要是能过去，也是一件好事。” 白天时候，宋锦虽然精神萎靡，但还算正常。 到了晚上，都怪施翘，又跟她喝酒，一沾酒就又失控了。 嘴里都是‘放不下’‘不甘心’云云，边哭边喝，边喝边哭。 一连三天都是如此，施翘吸取教训不想给她喝酒，不想跟她喝酒，她也闹腾。 想尽办法，骂她不管用，激励她不管用，只能抱着她哭，一起哭。 宋锦放不下，她说她爱李樵，李樵也爱她，她竟然还相信爱，都特么捉奸在床了，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简直是撞了南墙都不回头。她说她不甘心，她爱了他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结果他被别的女人抢走了。 施翘都毛了。 “好。我明白了。既然你放不下，既然你不甘心，我也觉得你就这么主动退出，是便宜了那对奸夫淫妇。那你就把他追回来。” “啊？” 宋锦醉醺醺的抬起眼睛，露出不解之色。 施翘则恶狠狠道：“在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你把他追回来，然后再狠狠抛弃。也让渣男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宋锦还是摇头，还是哭：“他都那样了，我亲眼看见了，我接受不了。” “不就是背叛吗。你也背叛，姐给你介绍几个男模怎么样。” 宋锦还是拒绝：“我不是那种人。” 面对一个油盐不进的闺蜜，还是失恋状态的闺蜜，施翘感觉自己太难了。 李樵在宋锦家待了三天，他给宋锦打了无数个电话，宋锦不接，也有人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也不接。饿了就吃冰箱里的素食，吃了就睡，对外界的一切都没了兴趣，他感觉失去了全世界。 直到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李樵才鱼跃而起，奔跑着去开了门，门外是张总。 “张姐？” 眼神瞬间失望。 张骊走进来，一脸焦急：“小李医生，出啥事了？” 李樵摇摇头，他不想说话。 “我打宋院长电话不通，打你电话也没人接。去诊所也找不到你们，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这里。我不知道你们出了什么事，可是你们不能这样吧，我诊费都出了，不能不给我看病啊。钱少我愿意加的，你说个数。” 张骊一肚子委屈，她一个癌症病人，到了看病时间，医生找不到了。 李樵也觉得她有点无辜，没有吭声，等她说完才道：“去诊所吧。” 张骊见他说完就要出门，反而劝道：“其实我也没那么急，小李医生，你还是收拾一下在出门吧，我可以等的。” 李樵去卫生间梳洗的时候才发现，他竟然那么沧桑，胡茬唏嘘，面色憔悴。懒得折腾，洗了脸，刷了牙就出门。 给张骊做完治疗后，宋锦竟然也来到了诊所。李樵立刻带着愧疚和期待找到她办公室。 “宋姐。” 他轻声叫了一声。 对方点点头，平静的看着他。 他在她脸上看到了陌生感，距离感，瞬间心一痛，他知道回不去了。割开的伤疤，就算长好了，那也跟以前不一样了吧。 宋锦伸出手：“把我的钥匙还给我。” 李樵看着她，静静看了一会，终于掏出了钥匙，放到她的手上。 宋锦拿到钥匙，轻轻转身：“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 李樵转身，手握住了门把手：“我想让你还回来的，不是钱。” 说完走出了房间，正好碰见过来说再见的张骊，张骊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好像明白了什么。 出了诊所，李然开了手机，翻看了一下未接来电，周家打了上百个电话，他没回，知道对方打电话的原因。父母也打了几百个电话，他回了过去，安抚了一下父母，父母好像知道他跟宋锦出问题了。 回不去了，他只能向前看，驱车直奔超能局。 见了吕讼：“吕局，我要见周元。” 周元很快被提到了审讯室，一个女警带她进来的。李樵认识这个女警，是一队的一位队员。 周元看到李樵，马上就冲了过来，李樵躲开了她，周元就站在一米外，怔怔的看着他，一脸痛苦状。 女警将周元拉回椅子上：“你要见的人来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樵坐在一旁，旁听审讯。 周元看着李樵，她开口了，一字一句仿佛是对着李樵说的一样。对面的女警没有在意，拿出笔记本认真记录，同时还放了一个录音设备。 “那天我跟樵子哥约好去吃牛排。在停车场里遇见了一个女人，她跟我说，知道我在等人，等的那个人叫李樵。她说李樵在她手里，想见李樵就跟她走。她带我去了一个花店，我闻到了一股香味，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女警疑惑：“你就没有怀疑？不打电话确认一下吗？” 周元道：“我打了，但是被挂断了，所以我觉得樵子哥可能真的出事了，我很害怕。” 女警点点头记录下来：“差不多是吻合的。你也是受害者，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李樵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因为这是吕讼要求的。 女警走出审讯室，李樵跟了出去。 “黄姐。就这么放她走？” 李樵试探了一番。 女警抬头看了李樵一眼，匆匆转过头，李樵现在的颜值，杀伤力太大了，局里很少有能跟他淡然相处的女人。 “这是计划，你别多问。” 女警小声说道。 “她明显说谎了。” 李樵继续试探。 女警这才道：“我们打算放她出去，这是一条线索，放长线钓大鱼。” 超能局判断周元跟阿月集团有联系，所以打算通过盯住周元，摸到阿月集团的踪迹。 李樵这才点点头，没有多问。 周元那边签完字，李樵带她出去，送她回家。路上还安慰她最近小心点，骗她的嫌犯还没有抓到，暂时别去上学。 李樵回了自己的家，他长大的家，晚上跟父母在一起，他不太想说，父母见状，也没有多问。一家人在一起，却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父母明显欲言又止，想问问他跟宋锦到底怎么了，最终也没有问出来。 宋锦并没有回自己家，她又去找了施翘。 “我今天见到他了。” “怎么说？” “我把钥匙要回来了。” 她掏出了那把带着一个心形钥匙链的钥匙。 “确定要断了？” “还能怎么着！” “断了也好，我就是有点替你不值。” “没什么值不值的，我不想变成我妈妈。我现在走出了我妈不敢走出的那一步。呵呵，女人真的不能依靠男人。” 听宋锦这么说，施翘为她感到高兴，感觉她真的成长了。 可到了晚上，施翘就觉得自己是个傻逼，被这个傻子骗了。因为几杯酒下肚，她又开始放不下，痛苦，难过了。 “都特么这样了，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你不懂，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那时候我都快死了，他出现了……” 刻骨铭心的爱，起源于一次治疗。 这时候施翘才知道宋锦竟然生过一场大病，还是绝症。才知道宋锦当初为什么突然要离开律所，那是因为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承担律所的沉重工作，她的外形也已经无法在掩盖生病的症状，而她不想让人知道。 “我告诉过施楚，也告诉过俊生，他们都没告诉你吗？” “没有。” “我懂了，他们根本不敢告诉别人。师姐，你知道吗。我知道自己要死的时候，我想过跟他们谈一场的，死前轰轰烈烈爱一次。可是他们退缩了，那时候我还没有变的很丑，只是瘦了很多，所以他们不是嫌弃我，而是没有勇气。” “好了，别说了。再说下去，又要给那个渣男贴上有勇气的标签了，我不想听。” 最烦这种一边接受不了前任，一边又说着前任各种好的女人，简直是神经病一样。 “我想好了，我原谅他，我要把他再追回来。就像他从不放弃我一样，我不能放弃他。他确实很有勇气，他父母反对我们在一起，他说要为了我跟他父母干……” 嘴里说着要追回来，第二天醒来，就又不愿意了，说接受不了。 当天晚上，又哭哭啼啼。 “我认识那个女孩。我知道是她一直缠着李樵。我忘不了她挑衅我的眼神，她在避难所的时候就在挑衅我了，我看得出来，她恨我。我不能放弃，我不能输，我放弃了，等于把李樵主动让给她，我不能让她如愿……” 强烈的不甘驱使下，又嚷嚷要追回李樵，当然，睡醒之后还是放弃了。 相比宋锦反复的拉扯，作为男人的李樵就果断多了。 他接受了现实，他开始积极投身工作。 事情已经发生，而且无法改变，他忍不下这口气，他不会放过阿月集团的。 侯公明不允许李樵参与这次任务，但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决这件事。 他的家人因家属保护制度，都已经被警局秘密带去了安全屋保护起来。 周元那边，有超能局紧密盯着，周元现在是超能局认定的一条线索，他们坚信阿月跟周元之间早有联系，她们为周元做了这么多事，绝对有很重要的目的，所以他们肯定还会跟周元联系，盯住周元，就可能再次找到阿月集团。 李樵则去找了魏壮帮忙，准确的说，是寻求魏壮背后的天王势力魏雄帮忙，为此他愿意欠魏雄一个人情。 最后李樵则乔装打扮，每天默默盯着宋锦。就像超能局将周元当成线索一样，李樵现在把宋锦当成线索。不过真正的鱼是李樵自己，他相信阿月两次冒险见他，绝对有深意，她肯定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但他这条鱼现在藏起来了，为了把他这条鱼引出来，阿月集团很有可能对宋锦动手。按照她们这次设的局来分析，她们确实很了解李樵，肯定知道宋锦才是李樵真正的男朋友。 所以李樵只要盯着宋锦，就有可能逮到来对宋锦下手的阿月手下。 第52章 药天王 “樵子，这是宋锦家？她这么有钱！” 一栋大别墅附近，一辆大G上，李樵和魏壮坐在贴了膜车里，远远看着。 “我不知道，不过她应该很有钱吧。” 提起宋锦，李樵就惆怅，他感觉已经失去了她，现在却还跟着她。每天宋锦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上班在诊所，下班就回这栋别墅。这是一个不大的小区，名叫青箬笠，里面全都是别墅，一共三十六栋，安保非常严密，明显就是那种很低调的富人区。 为了进这里，还费了一点功夫。最后魏雄找到了一个在这里有房产的朋友，借来了他的车子，才能在这里通行无阻。 大壮能帮上大忙，他的两个老婆，现在就一动不动的躲在别墅旁边的花丛中，时刻盯着一切靠近别墅的可疑人物。车后座还挤了剩下的八个老婆，座位根本坐不下，于是她们几乎是互相抱着垒在一起。 大壮能力又升级了，魏雄在他身上砸了血本，找人制作那种特殊娃娃都在其次，还提供了大量超能果实让他升级。现在大壮还是只能一次吹出7个老婆，这似乎是某种极限，但每个老婆的实力都得到大大增强。而且大壮对能量的掌控，也有了新的领悟，他现在已经不再追求老婆的数量，转而开始追求质量。数量总是有限的，以他的能力，最多能同时操作一百多个老婆。他开始尝试将能量集中起来，他的老婆们是靠超能力量支撑的，他尝试将超能力量浓缩起来，吹出高质量的老婆，几番尝试已经吹出了一组，就是车上这批。 眼前这7个精英老婆，力量上能暴打散打冠军，而且悍不畏死。 大壮能提高这么多，多亏了魏雄的帮助，但大壮也帮了魏雄很多。稳住了被丧尸危机冲击的岌岌可危的魏雄势力，否则魏雄的天王就坐不稳了，要么依附别人，要么被人取代。在大壮这种又有数量又有质量的战力帮助下，魏雄跟某个有地盘冲突的天王爆发了一次短暂且激烈的冲突后，就彻底让其他人打消了对他下手的念头。 一夜过去，风平浪静。 不指望马上就能取得收获，超能局，魏天王和他三条线追查，不知道哪条线会有进展。 天一亮，大壮收回了两个老婆，她们悄悄从花丛里钻出来，迅速走回车子，拉开门把自己塞进车里。 不久，别墅走出一个高挑的身影，穿着一身蓝色长裙，露出半个线条极具美感的小腿，走动间，步频快速，裙摆一档一档。 “你女朋友身材真特么顶！” 熬了一夜，瘫在座椅上的魏壮瞬间挺直了身体。 李樵骂道：“我艹，你特么也想当周天啊。” “你不能够，老子这是纯赞美。” 李樵看着宋锦，她值得赞美。身体恢复后，身材曲线玲珑，脸上只戴着墨镜，丝毫遮掩不住那张好看的脸。 宋锦步伐有力的走到停车场，上了她那辆大众车，大火离开小区。任谁看了，都会以为这是一位干练的女性。可李樵却知道，夜里的她，并不如此时看着那么轻松。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超能危险，李樵不时开天眼扫视别墅周边。当他的天眼视野一层层剥开别墅外层的混凝土，深入别墅内部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喝酒宿醉的宋锦的另一面。 “走吧。跟上吧。” 大壮开车，跟着宋锦离开小区，一路跟随到诊所停车场，继续潜伏下来。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美女呢。” 大壮看着宋锦进入诊所时候的风姿，口气羡慕。 “别人可以说这话，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你小子一百多个老婆呐。” 大壮瞪了李樵一眼：“那能一样吗。我这些老婆啊，用着跟特么我自己的手一样，你懂吗？在我的感觉中，他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李樵恍然大悟，看向大壮的眼神都变得诡异，敢情这小子拥有一百个老婆的时候，也是天天自己奖励自己啊。 大壮脸一红：“我现在不干那事了。” 李樵嘿嘿一笑：“懂，我懂。你现在有那么多洋妞呢。” 天天洋妞伺候着，大壮的气质都跟以前完全不同，以前是青涩中带着油腻，现在是油腻中透露成熟，混迹江湖，滚滚红尘快速冲刷干净了他身上的青涩。 大壮叹了口气：“还是不一样啊，那里的女人，我现在也不敢碰了。” “有故事？” “太特么有故事了。我刚跟熊哥的时候，在夜场碰到了一个女孩。她是新来的，新鲜，睡了。我在她身上花了点钱，也不多。后来她突然跟我说不想干这行了，那天她趴在我身上哭了。搞得我莫名其妙。前几天她突然来找我了，吃饭，睡觉。我很好奇她临走的那晚为什么哭，她犹豫了一会告诉我说，还能有什么原因，爱上我了呗。” 大壮说着面皮抽动，李樵能感受到他的回忆里有种曰了狗的感觉。 “特么的，那种地方跟我说爱。” “你看不起她们？” 大壮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不能说看不起，身在污泥里谁都不干净。她们也是一群可怜人，你知道吗，这些欢场里的婊子，最喜欢谈论的爱情。妈的！” “那个找你的女孩后来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她又没跟我表白，言语中透露出她知道跟我没结果，只问我以后还能不能来找我。我让她以后别找我了，把她拉黑了。” 李樵跟着叹了口气，他没资格说大壮，他同样不堪啊。 白天的宋锦，在办公室办公，亲自坐镇，忙忙碌碌，动作麻利，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晚上回到家，是另一副状态，跟一个朋友喝酒到很晚，喝酒，痛哭，歇斯底里。她不知道的是，有一双眼睛一直默默看着她。 这双眼睛的主人，越是看着，就越愧疚。 “我特么真对不起她啊。比魏壮对不起那个女孩还多千倍。” 虽然想说对夜场女没有歧视，可心里却有一条线，将她们跟宋锦这种好女孩分割开来，魏壮伤害的不过是一个夜场女的情感，李樵却深深伤害了宋锦。 守着她，保护她，是李樵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换位思考，他很为宋锦不值，染上他这样的男人，什么好处都没得到，不知道的麻烦却威胁着她。李樵的父母，作为直系亲属，可以享受超能局的家属保护，宋锦作为女朋友却没有这样的待遇，却承担了相应的危险。 “我们要找的那个阿月到底是什么人啊？” 百无聊赖的夜很漫长，大壮开始聊起他们的目标。 “具体信息我也不知道。只知道超能局调查出这个阿月来自颠省，出生在一个民族村寨之后。他们不让我参与这个任务，更多的信息我也不知道。对了，我观察过，他的能量等级很高，至少有7级。” “7级！” 大壮震惊，官方的各种研究，总会通过各种渠道流入民间。十八天王这些民间势力，直接就引用官方的等级。而且他们也弄来了相应的简易设备，大壮升级后的能量等级是5，7级对他来说，可不仅仅是高了2个能量等级，很可能意味着对方比他多升了一级，有质的飞跃。 “至少。我怀疑她可能更高，8级甚至9级。” 在李樵眼中，阿月的气场太强大了。 大壮叹道：“那你惹她干什么啊。颠省人惹不起的，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颠省，他们敢嗑各种菌子，又疯又颠。” 颠省是这么个颠？ 不过李樵承认，那个阿月确实是又疯又颠，让人不可捉摸。他到现在都弄不清楚这个阿月的动机，周元是为了得到他，阿月总不可能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吧。 聊到深夜，大壮接到了魏雄的电话，他很快放了外音，因为说的正是阿月的事情。 “只查到这点信息，还不能确定是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只知道跟康氏有过接触，双方私下好像有什么合作。” 官方有官方强大的情报系统，民间有民间特殊的信息渠道，十八天王的渠道肯定是比不上官方的，不可能锁定的那么准确，但却有一些官方正规渠道很难渗透进去的渠道。 “康氏说的是药天王吧？” 挂断电话，李樵问道。 大壮点头：“是，就是那个药天王。” 十八天王有新老之分，老天王都是魏雄这种江湖人物，这些人胆子够大，超能降临后，他们第一个跳出来划分地盘。新天王情况复杂，大多是一些有资本的民间势力，他们谨慎的多。 康氏集团就是新天王之一，做的是正行，医药行业。康氏夫妇非常厉害，老公家族是医药世家，经营着江州最大的制药集团，老婆是开药店的，夫妇联手打通了从生产到销售的一条龙，不但是江州医药巨头，在全国都能排进前十。康氏集团因此也成为了江州三大财团之一，非常有实力。 “听说药天王只是明面上的，真正说了算的是他老婆。” “药天王还是个怕老婆的？” “那倒不一定。主要是势力是他老婆发展起来的，你知道他老婆经营连锁药店。康氏药店遍及全省，分店几百家。很多人生病后是不去医院的，小病就在药店买点药凑合。就这样早期有一批身体出现一场感觉的觉醒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觉醒或者是正在觉醒，就跑到药店买药。这些情况被康氏抓住，聚拢了一大批觉醒者。在十八天王中稳坐头把交椅，熊哥说了，不建议我们跟药天王硬碰硬，除非官方亲自下场。” 魏雄这种排名末流的天王，手下都能聚集几个觉醒者，更何况康氏这种大型集团。 李樵冷哼一声：“我管他什么天王呢，敢惹上我，我就拼个你死我活，拉他下马！” 大壮点头：“也是，你可是超能局的队长，手里有人。你那些队员拉出来，十八天王中都得有你一席。” 大壮这话提醒了李樵，他不一定要单打独斗啊，吕讼和侯公明不让他直接参与行动，他手下的那些编外队员可以跟他一起私下行动啊。 他很快想到了一个队员，打通了电话：“喂，麒麟臂，最近没事吧。” 第53章 花臂膊 麒麟臂是个混子，他有两条纹了蛟龙的手臂，他自己非叫麒麟臂，还是两条。 不过这两条花臂膀确实很有威力，力大无穷不说，而且一条能控制火焰，一条能控制寒冰。如果能级上去了，麒麟臂的实力不可估量。 因为混社会的原因，麒麟臂不愿意加入正式编制，宁愿用编外编制混着，只因为吕讼要求他洗掉纹身。 “哎。队长啊，有事您吩咐。” 电话那头传来带着虚假客套的声音，略显油滑。 “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还是当面说吧。你这会方便过来吗？” 李樵想起他的手机可能是被监控的，超能局不让他参与任务，他也不想让超能局知道他的动作。 “方便，方便，就是——郑哥跟我一块呢，他也想过去。” “行，都来吧，我也省得给他打电话了。” 其实没想着让郑糊涂帮忙，找麒麟臂是因为对方混社会的背景和能力，适合帮他打听一点情报，他并不想将更多人牵扯进来。 发了定位，然后戴着口罩、墨镜，悄然走出了青箬笠小区。 在路边上了两人的车。 “这是私事，你们算帮我。” “懂，懂。” 麒麟臂点头。 郑糊涂道：“说吧，同事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先跟两人说清楚，这才开口：“局里最近追踪的健身房案你们都知道吧。” 两人点头。 “没让我们队参与，但我个人被牵扯进来了，所以我要私下处理这件事。” “说吧，让我们做什么？” 郑糊涂很干脆。 麒麟臂眼神飘忽，滴溜溜转着，似乎还在权衡利弊。 李樵看了他一眼道：“我收到消息，健身房老板阿月，似乎跟康氏集团有联系。我希望你们俩想办法帮我盯着康氏集团，或许能找到阿月的踪迹。” “药天王？” 麒麟臂皱眉，混社会的他，自然知道十八天王。 “你怕了？” 李樵问道。 麒麟臂长者一双小眼睛，此时露出狠厉之色：“我会怕这些天王？我只是打不过他们，要是打的过，现在我也是个天王！” 麒麟臂的档案中有记录，这小子超能降临后，觉醒了超能力量，有点膨胀。也拉起了几个兄弟，结果被某个天王教了做人。当时他如果不是加入超能局，可能就投入某个天王麾下了。 现在听说让他去盯着天王，不但没有露怯，反而露出兴奋之色。 接着问道：“队长，要是药天王真的跟健身房案有关，你打算干他们吗？” 李樵坚定的点头。 “那你会干到什么程度？” “那得看这个药天王涉案有多深了，如果他们已经跟阿月集团同流合污，那我只能跟他们干到底了！” “好。干死他们。” 麒麟臂兴奋的道，对把一个天王拉下马充满兴趣。 郑糊涂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也答应帮忙。 “不会让你们白做的。” 李樵随即表态。 “队长，你这就客气了。” 麒麟臂说着，眼神却仿佛在询价。 李樵伸出一根指头：“十颗中等果实，相信够你升级了。” 麒麟臂就差资源支持，在超能局没能立下大功，又不是正式编制，每月发的下等超能果实没什么大用，远远不够他消化吸收的。 郑糊涂似乎对超能果实不感兴趣，摇了摇头：“我帮你，你帮我。” 他也有事需要李樵帮忙。 “好，等这件事结束，我帮你做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不急，十年八年我都能等。” 这么说反倒让李樵意外了，一个需要十年八年去做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 但他还是答应了：“那就等我忙完，再跟你聊聊你的事儿。” 谈好之后，李樵下车，再次返回小区潜伏。他要尽量少露面，能待在车里就待在车里，很难确定阿月没有派人跟着宋锦，万一被他的人察觉到端倪，就不可能采取行动了。 上了车，先看天眼观察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只看到了宋锦跟另一个女人又开始喝了。 “你睡会吧，换我盯着。” 邻座的大壮睡了一觉醒来，一脸‘这活真不是人干的’表情。 “你可以再多睡会。” “那我睡了。” 大壮再次靠倒在斜放的座椅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 “你说这么贵的车，怎么座椅这么难受。” “人家又不靠座椅卖钱。” 李樵指了下方向盘上的车标。 大壮睡不着，也不想睡了：“我出去吃个宵夜，你要带什么？” “随便带点就行。” 大壮最后带回来一堆烤肉，两大桶可乐，两人开了天窗，在车里吃喝。 “夜宵这么吃容易长胖啊。” 李樵看了眼大壮的身材，他挺起了啤酒肚。大壮以前就胖，但却是那种匀称的虚胖，焕然一体。现在身材有点走形，看来跟着魏雄后生活不太健康。 “怕胖你别吃。” 撸完了串，那边宋锦也喝完了酒，去睡了。 “该我睡会了。” 李樵也睡了，不知道梦里能不能见到宋锦。 可惜一夜无梦。 天亮跟着宋锦去了诊所，上午时候收到了一个消息，麒麟臂打电话说他打听到了最近康氏集团有点奇怪，他们在自家的药材种植基地种植了大量蘑菇，不种药材，改种菜了。麒麟臂说消息很可靠，因为他有朋友就在药材基地上班。 这是一个大路消息，麒麟臂能打听出来，官方不可能打听不到。所以李樵觉得他没必要亲自去一趟，他需要的是阿月的确切信息，他需要知道阿月现在在哪里，他不关心阿月要干什么，他只想过去，一刀砍了对方，永绝后患。 下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 “我是田雨葭，方便见面吗。” 田雨葭很谨慎，明白不能在电话里说话的道理。 田雨葭是二队队长，她这个队长身份是临时，可二队队员却是正式的，所以她的地位非常尴尬，如果不是侯公明实在无人可用，是不会用她的。而侯公明用了她，她就只能死心塌地的跟着侯公明，这又是侯公明想看到的，所以她在队里的地位很不稳，职务却很稳，因为侯公明会死保她这个听话的队长。 “去哪见面？” “我要去健身房一趟，你方便的话就过来。” 电话挂断了。 健身房是个好地方，一队、二队现在都在调查健身房案，作为二队临时队长，田雨葭有足够的理由去健身房实地调查，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李樵立刻跟大壮说了一下，拜托他今天先盯着，他临时出去一趟。 打车去了健身房，这里已经被查封了，封条已经被人撕开，李樵推门走了进去。 “在这里上班感觉如何？” 这个健身房很大，田雨葭的声音在健身房里震荡，显得空灵。 她穿着一身黑裙子，从一件件健身器材间走来。 “不怎么样。有事说事吧。” 李樵对田雨葭没什么好印象，这个女人可杀过人，而且还尝试谋杀周元。 “呵，这么不耐烦？” 她眉毛一挑，眼如弯月。不得不说，田雨葭是一个很好看的女孩，如果还在上学的话，她应该会是个校花。 她走过来，转身捋了一下裙子，坐在一张举重椅子上，仰头看着李樵。 “从这个角度看你，确实是一个大帅哥。” 口气轻佻，一点都不像之前见到的田雨葭，上次当面接触的时候，她关在地下防空洞，精神疲惫，焦虑，今天却有一种轻松的神态，但又给人一种故作轻松的感觉，仿佛她身上披着一层伪装一般。 这种感觉让人很难相信她。 “呵，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调戏我？” 李樵居高临下盯着她，她的明眸闪了一下，收起了戏谑。 “合作吧！” 突然站起来，神色变得严肃。 “合作？咱不要这么说话行不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帮你，你帮我。我帮你找到阿月，你帮我搞走侯公明，怎么样？” “你想搞走侯公明！” 怎么看侯公明都是田雨葭的后台，她搞走侯公明等于自掘坟墓，让人更难以相信。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但我知道你不喜欢侯公明，搞走他对你也有好处。” “我没有喜不喜欢，我只是看不惯那种作派而已。你为什么想搞走他，你不说清楚，是很难让我相信你的。” “呵呵。看来你还没分清咱们两之间的处境，你没有选择。我可以帮你找到阿月，但你并不能马上帮我搞走侯公明。所以你最好不要多问，等我帮你搞定阿月，你自然就相信了。就算那时候还不相信我，那也无所谓啊。我不需要你信我，只需要你帮我就行了。” “行，告诉我阿月在哪里。” 田雨葭说的没错，他没有讨价还价的本钱。 “阿月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会去哪里。我已经发现，阿月每隔两天，都会去你们江枫小区附近一趟。她会躺在车里睡一觉，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我相信一定有原因。算算时间，她明天就会去，你要是想抓她，要抓紧时间准备了。” “你最好不要骗我！” 李樵说着张开了天眼，三只眼一起瞪着田雨葭。 不不仅仅是为了威慑，还是为了观察。这个田雨葭神秘兮兮的，他观察了一番，竟然真的得出了一点惊讶的信息。田雨葭的气场鲜红如血，可当他剥开血色气场之后，赫然发现了另外一股气场，明黄如玉。 她竟然有两股气场。 李樵没有当面戳破，转身离开。她有秘密，但跟他没关系。 看着李樵走后，田雨葭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有另一个人在她身边一样，略带神经质一般自喃自语。 “小叶。他会帮我们搞走侯公明的，我们就要自由了，这世界上没人能控制我们！” 第54章 生疏的宋锦 李樵给大壮打电话说明了情况，他立刻回江枫小区，虽然田雨葭给的情报显示，阿月明天才会过来，他准备提前准备一下。 李樵没回自己家，父母去了安全屋，家里没人。在安全屋的父母不用担心，他们去的时候给李樵打了一次电话，之后双方都没联系过，父母不联系李樵大概是知道李樵正在执行任务，不想让他分心，李樵不打电话给父母，则是怕父母问起跟宋锦的事情，他不好解释。 找马不韦要了宋锦家的钥匙，宋锦留了一把备用钥匙给住对门的马不韦，是应付她不在这里住的时候，家里有事，比如查燃气水电的上门，马不韦可以帮助照看一下屋子。屋子的房租都是按年交的，明年夏天之前，这里都是宋锦的，她不能不管。 开了门，回到自己曾经跟宋锦一起生活过的另一个家，心情之复杂只有自己知道。 躺在曾经和宋锦睡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床上，李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儿女情长自怨自艾的时候，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心中的怒火，甚至为了已经离开他的宋锦的安全，他都必须冷静。 阿月明天会过来，她来干什么，田雨葭都不知道。她会出现在小区附近，甚至不下车，就待在车里，这是李樵的机会，唯一的机会。他的天眼覆盖小区周边是没有问题的，具体有多远没仔细试验过，天眼视线跟肉眼视线一样，目光只所及，无穷无尽，唯一的不同是，天眼可以穿透障碍物，但会消耗一定的超能力量。 只要阿月出现在附近，他有信心找到对方，因为阿月身上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强到只要他的目光掠过，几乎不可能忽视。他可以不管阿月来附近的目的，他只想除掉这个危险分子。 此时已经是下午，在家里思考了一番对策后，去马不韦家吃了饭，回家修养精神。 不知不觉在床上睡了过去，影影乎乎听见门响声，条件反射一般直起身，看到打开的房门后，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老婆！” 声音中难掩激动，他看见了宋锦。 “樵——老公！” 对方竟然惊喜的叫了一声，飞扑进了李樵怀抱。 “老婆，你原谅——” 李樵还以为宋锦原谅他了，结果对方比他想象的更热情，直接就吻上了他的唇。 很自然的拥她入怀，然后滚到了床上。 宋锦的动作生疏又激动，才几日不见，她的身体明显变得陌生。 李樵没有在乎这些小结，只要宋锦愿意原谅他，回到他身边，他什么都不在乎。 激情过后，搂着她熟悉的身体，宛如做梦一样。 “老婆，你真的原谅我了。” 李樵满心愧疚。 宋锦仿佛被勾起了伤心事，抬头露出痛苦之色。 “老公。周元怎么办？” “元元……是我对不起她，我们不提她了好吗，以后都不提了。” 他怕提起周元，宋锦会再次伤心。 “不。元元，她也是受害者，不是吗。” “是，这么说也没错，怪我，我禽兽，我无耻。” “那你在乎她吗？” 宋锦眼神中带着惊慌，总觉的跟以往不同，但想到她的遭遇，能理解她的心情。 “我不会骗你。说不在乎也不对，她像我妹妹一样。虽然跟真的兄妹不一样，但多少是有点那个感情的。谢谢你能原谅我，我知道我不值得被原谅。” “那你以后想怎么待她？” “我对不起她，我当时真是禽兽。我希望能补偿她，假如他需要的话。” “你不知道元元有多爱你吗。” “我，知道。她那种爱不正常，或许只是求而不得的不甘心。我一直想跟她说明白，一直没找到机会。” 李樵并不相信周元对他的感情是真爱，老实说，他都不相信周元的年纪懂得什么是爱。周元对他的好感，大概是建立在救命之恩的基础上，然后一直单相思，求而不得，乃至相思成疾。有时候想到这里，他有点后悔当初有点决绝，电话不接，信息不回，用这种坚决的态度并没有让周元放弃，反而让这个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的小公主产生了强烈的不甘心，最后甚至因此病倒。堵不如疏，如果给他一个重来的机会，他会用更温和的方式拒绝。 “你一点都没考虑过接受她吗？” 宋锦问道。 “我做不到。” 李樵以为宋锦这么问是试探，不过他发自内心只想跟宋锦在一起，这是他第一个女人，他愿意为她从一而终。 宋锦生气一般推开李樵：“你怎么这么自私，你就一点都不考虑元元的感受吗，你难道不知道，没有你，她会死的！” 说着她还哭了。 感觉宋锦极不正常，李樵都懵了。 “老婆，你什么意思？怎么有点把我往外推的感觉，你是想要借此机会跟我分手吗？” 今天宋锦突然回来，一直都不正常，李樵还以为她原谅自己了。可如果没有原谅自己，刚才那些算什么，分手炮？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不该这么自私，你不该这么对待一个爱你的女人。” 李樵被他弄的很痛苦：“那你让我怎么办？爱本就是自私的，我已经有了你，难道能朝三暮四吗。我的心都给了你，难道还能切一块下来在给元元？” “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呢！” 李樵沉默了，伸手摸向宋锦的额头，他觉得宋锦是不是发烧了。 “你喝醉了？” 疑惑的凑近她的口鼻，刚才接吻的时候，没有闻到酒味，再次确认，她并没有喝酒。 宋锦这样一个爱他的女人，之前那么痛苦，怎么可能说出要跟周元分享他的话。 “我没喝醉，我只是觉得元元太可怜了，她那么爱你，我知道，她比我更爱你。我不想你这么对待一个爱你的女人，老公，你能接受她吗，给她一点爱，就一点点。” 李樵语塞。 “老婆。你——哎，好好休息。” 她觉得宋锦还是没走出爱情破灭的打击，或许今天是情绪失控了。 宋锦也不再说话了，抽泣起来。 李樵将她抱在怀里，温暖她。 天亮后，宋锦从床上起来，惊呼一声。 “我怎么在这里？” 直起身，立刻裹住被子，遮掩春光。看到一旁迷茫起身的李樵，她眼神中涌现痛苦。 “老婆？” “别叫我老婆。” 她的眼神里不但有痛苦，还有厌恶，有恨。跟昨晚完全不同，但这个宋锦，李樵反而能够理解。 “说，我怎么在这里？” 宋锦狠狠瞪着李樵。 “是你自己走回来的啊。” 李樵纳闷。 宋锦迷惑了：“我喝醉了。” 回头冷冷道：“出去，我要穿衣服。” “老婆…你。” “出去！” 她嘶吼起来，有一点歇斯底里。 李樵不肯配合，他已经做好了失去的心理准备，可她又回来了，他这次绝不放弃，绝不退缩。他不管昨晚的宋锦是因为情绪失控做出的改变也好，还是其他原因，哪怕她真的喝醉了，他也不管了。 一把抱住宋锦：“你昨晚已经原谅我了。你自己亲口说的，我们不闹了好不好，回到以前。不不，把以前忘了，我们重新开始。” 宋锦不回答，既然李樵不出去，她也不顾忌了，当着他的面，流着泪一件件穿好衣服，一把推开他，夺门而出。 李樵失神了很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强大精神都做不到，一直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告诉今天有重要事情要做，必须冷静下来。 情绪拉扯到了下午，总算恢复了一点精神。 “阿月，必须死！” 一切都是阿月干的好事，没有她，自己就不会去那个花店，就不会把周元带回来，不会被蘑菇迷惑，错把周元当成宋锦。 总算煎熬过了一天，不及入夜，他就张开了天眼，以小区为中心扫视一圈，没有发现阿月的踪迹。 每隔半个小时，重复这样的动作，恨意也随着时间爬升，他已经想好了，一旦发现阿月的踪迹，立刻赶过去，直接一刀解决所有麻烦。 八点钟，手机上收到一条陌生消息：“记住今夜需要干什么。” 李樵知道，这应该是田雨葭给他发的信息，这个女人真的很谨慎，没有用超能局发的电话卡。 九点钟，十点钟，一直到十二点的时候，李樵借了马不韦的电话，给那个陌生号码发了一个信息。 “阿月出现了没有？” “还没有。” 一点钟，两点钟。 就在李樵准备再次发信息询问的时候，信息主动发过来了。 “或许今晚她不会来了。下次在合作吧。” 李樵不由焦躁。 但他还不想放弃，万一阿月会来呢。 此时他已经很困了，眼皮在打瞌睡，他不能睡，不但不能睡，还要有精神。 他跑去泡了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然后靠着沙发休息。 感觉打了一个盹，一个激灵醒来，端起咖啡喝了几口，咖啡还很烫，他应该睡了没多长时间。看了下时间，此时是凌晨三点。 一杯咖啡入腹，脑子立刻精神了。再次走到窗边，张开天眼扫视了一圈，依然没有发现阿月的气场。马不韦的手机上，陌生号码也没有再次发来信息。 吧嗒，房门这时候打开了，李樵瞬间起身，期待的看向门口，果然，宋锦又回来了。 但他有点忐忑，默默观察着她的神情，看到一股复杂且痛苦的表情，心中不由一痛。 主动走向她：“老婆，我知道你还没有原谅我。” “不。我原谅你，我从来都没怪过你，我是那么爱你，怎么舍得怪你。” 李樵不由更加自责。 “对不起。虽然你这么说，可明天早上你可能就忘记了。你又喝酒了？” 宋锦的嘴里闻不到酒味，昨天也是如此，有可能她刷过牙了，也有可能喝完酒已经过了一会，也可能她今天没有，昨天也没有喝酒，她只是精神崩溃，熬不过漫长的夜，所以又回来找自己。 “我真的原谅你了。我只是不太接受你对元元那么狠心。” 很奇怪的逻辑，昨晚也是如此。 “老婆。你真是，真是太善良了。但爱情的世界里，没有选择。” “你真的一点都不能接受元元吗？” 李樵长叹一声：“不能。我对元元没有跟你这样的感情。” 宋锦哭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樵子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听见这熟悉的称呼，李樵瞬间张开天眼，金光笼罩宋锦，看见了她身上天蓝色的气场在金光之下一层层剥开。 “元元！” 去掉雕饰，气场之下露出真容的竟然是周元。 第55章 周元的能力 李樵确实懵了。 今天的宋锦竟然是周元，那昨天的宋锦呢？ 昨天的宋锦那么不正常，难道也是周元？ 周元为什么会是宋锦。 这种不合理的现状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元元，你觉醒了？” 周元当即抬头，止住哭声：“是的，我觉醒了。得到你之后我就觉醒了。我觉醒了，我现在有超能力了。樵子哥，你接受我吧，我对你有用。” “元元。这是两码事。既然昨天也是你，那你应该了解我的心意。我对你没有爱情，只有一点兄妹之情。” “不，不可能。你骗我的，骗我的对吗。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亲我。如果你不爱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不是梦’，你为什么要叫醒我，你让我在梦里多好啊。如果你不爱我，那次你为什么不停下来，在我那么痛的时候，你跟我说‘元元，忍一下’，我爱你，我忍了，你为什么不爱我……” 周元的控诉让李樵无地自容，狠狠抽打自己的耳光。 “我无耻，我禽兽，我当时傻逼了。我他么就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但我不能骗你啊。那不是爱情，我那是兽性，你都看到了，我那么禽兽，不值得你爱的。” 看见李樵抽打自己，周元一把将他抱住，不让他打自己。 哭着说：“不，不管你怎样，我都爱你。我不跟宋锦抢，我只求你分我一点点爱。” 周元的情意，让李樵有点感动了。但不能接受就是不能接受，爱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他对周元有复杂的情感，其中偏偏就没有那种叫做爱情的成分。 “元元，你听我说。你还小，你不懂爱。你对我的那不叫爱，叫感激。而且我已经有了宋锦，爱情都是自私的，是不能分享的。” “我不要了，我都不要了。樵子哥，求求你，你让我爱你就行。你不要离开我，不要不理我，不要把我丢开。我爱你就可了，你不用爱我，一点点都不用爱我。” “元元。你冷静点。你长的这么漂亮，你将来会有真正爱你的人和你爱的人。我们不可能在一起，你要学会理智。” “我不，我不，我不……” 周元人形的死死抓着李樵不松开。 “他妈的，老娘真是看不下去了，你这个渣男——” 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李樵的视野快速转向声音方向，金光如同炮弹一般飞射出去，周围的空间寸寸崩塌，天蓝色的雾气弥漫，一个身影从远处走来，身上弥漫着一股股五颜六色鲜艳的粉尘。 阿月穿着JK像一个中学生一般走来，脚下踩着一双平底板鞋，后跟都没有提起来，扭着胯踢踏着前进，带着一股子痞气。 “阿月！” 纠结的情绪瞬间有了宣泄口，李樵一把推开周元，顺手抄起旁边茶几上的绣春刀，浑身包裹金光，朝阿月狂奔过去。 “你确定要跟我动手！” 阿月不紧不慢走着，冷冷看着李樵。 李樵很快冷静下来，因为他看到阿月周身覆盖着鲜艳的粉尘，不用说这玩意有毒。 他开始评估，自己能不能冲进粉尘中毒的瞬间，将阿月弄死。如果换一个地方，他肯定毫不犹豫，可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绝不是一个真实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周元超能力量构筑的虚幻的场景，李樵看的清楚，天眼所过之处，客厅、底板，一切都化作天蓝色的雾气。 地方不是真的，眼前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一瞬间李樵有了很多合理推测，这里是一个神秘空间，外界根本检测不到，所以阿月定期会来到江枫小区周边，目的就是进入这个空间，跟周元沟通。为什么要来江枫小区周边，应该是这种能力有范围限制。 “你想杀我？” 阿月饶有兴趣歪着头看李樵，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一个跟她这个年纪不相符的轻佻。 “你心里清楚。” 李樵冷冷回答。 “可惜啊。在这里你杀不了我。” “不，他能杀了你！” 周元出现在李樵身后。 她的话让阿月气愤：“元元，你发什么疯，我是在帮你。这是个渣男啊，他睡了你，不但不想负责，还给你洗脑。这种渣男都该死，你怎么还帮他。” “因为我爱他。” “你别忘了，是我让你彻底觉醒的力量。” “我不管，我就爱他。” “元元，我真能在这里杀了她？” 李樵沉声问道，杀气再起。 阿月脸上露出一抹惊恐，已经间接回答了李樵。 周元道：“只要你接受我，我就帮你杀她。” 一瞬间，李樵几乎就要答应下来，可他知道这是不对的，用一个错误去弥补另一个错误，只会错上加错。 “元元。这个女人很危险，杀她是做好事。” “我不管，不答应我，我就不帮你。” 周元从来都是任性的。 阿月突然笑了起来：“太有意思了，好难选择吧。我对你这个渣男有点兴趣了。” 李樵已经懒得跟她废话了，金光缠绕刀锋，闭气冲入彩色粉尘之中，毫不犹豫一刀砍下，阿月的脑袋飞了起来，刀口处燃起金色火焰，很快整个身躯连带彩色粉尘燃烧殆尽，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她死了，对吗？” 李樵回头看向周元。 “你答应我，她就死了，不然她还活着。” 周元说着紧逼过来。 答应什么，答应接受她，李樵做不到啊。 他没有直接回答：“这是你的能力？” “是的。阿月说这叫梦想成真。” “所以，现在我在做梦。” “我们在一起做梦。” “我如果不答应你，你就不会发动能力，让阿月去死，对吗。” “是的。她帮过我。” “元元，你太任性了。” “我不管。你那么狠心，我不会帮你。” 李樵长叹一声：“算了，让梦结束吧。” “我不。” 周元再次近身，一脸倔强，试图抱住李樵。 “我要你爱我！” 李樵苦笑：“在梦里爱你，也会变成真实对吗？” 周元再次向前，李樵将她推开。 “爱我。我可以满足你的，我知道男生都有需求，对吗。” 她眼里泛起泪花。 “你不懂的，那不一样的。” 有感情的，还没感情的，真的不一样。 “我知道你爱宋锦，我可以是宋锦。” 说着周元周身泛起天蓝色气场，她的样子仿佛被画笔重塑，竟然真的变成了宋锦。 神乎其技，在这里这就是宋锦。 李樵摇了摇头，知道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索性也不说了。 “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啊。模特，明星，只要你想要，我就可以是的。” 说着她不断变换身形，各种影视剧中的美女，古装的，现代的，不断出现。 “我只想要宋锦。” 李樵叹道。 补充道：“真的宋锦。” “那你就爱我。” 周边再次变成宋锦。 “你爱我，我保证明天你醒来，睡在你旁边就是宋锦。” 李樵想起了昨天早上醒来的场景，一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宋锦，真的就睡在他旁边。 周元的声音继续诱惑着他：“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宋锦重新回到你身边，她生气了对不对。你爱我，爱这个宋锦，只要你接受元元，她们都是你的，都会在你身边。男生不都想要三妻四妾吗，你可以的，你为什么不要。” 一瞬间李樵竟然心动了，周元可能真的能办到，只要他在这里接受宋锦，接受周元，明天醒来，躺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真的原谅了他的宋锦，他真的想。 可他不能这样。用超能力量去改变宋锦，或许真的可以做到，但那还是爱情吗。 “对不起，我做不到。” 李樵还是拒绝了。 周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塌了这片空间，粉碎了这个世界。 李樵从坠落感中醒来，发现自己靠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杯从未喝过的咖啡，已经彻底冰凉。 梦醒了。 天亮了。 想起昨天的梦境，李樵立刻掏出手机。发现手机上有很多未接来电，都是昨晚那个陌生号码。打开马不韦的手机，有更多未接来电，还有信息，提示他阿月出现了，让他行动。 可惜那时候的李樵，已经深陷梦中。 “喂，吕局。周元觉醒了，是很恐怖的能力。” 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超能局，他相信超能局会进行处理。 之后不放心的给大壮打了个电话，对方说他那里一切正常。 最后还不死心的跑到床边，张开天眼扫视周边，还是没有看到阿月的气场，到底让她跑了。 去诊所跟大壮汇合，让熬了一夜的他好好休息。晚上继续去青箬笠那边守着，现在周元这条线断了，他又多砍了阿月一刀，阿月对宋锦动手的可能比之前更大。 刚在小区守了没多久，突然宋锦给李樵打来电话。 他带着惊喜接起来：“老婆？” “卧槽”，电话里一声惊叹，接着有种厌恶的责骂声想起：“你他妈是怎么有脸叫出这两个字的。” 李樵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别墅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他也认识。 “施姐？” “别叫我姐，我跟你很熟吗。” 对方很呛。 李樵的耐心和容忍给的人不多，其中不包括这个施翘。 “你特么有完没完，有事说事，没事挂了！” “唉，艹！” 李樵立刻就要挂掉电话，可电话里紧跟着响起的声音让他的手停下了：“康氏集团要跟你谈笔生意。” 康氏集团，药天王，还是通过这个施翘，不，应该是宋锦的渠道找上他。 这种方式，警告的意味很浓。 “别在电话里说，面谈！” “好，你来——” “我知道地方。” 第56章 康氏谈判 电话断了，施翘又骂了一声，将手机还给宋锦。 “这渣男这么冲？” “你也挺冲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怎么还帮他说话了。今晚还没开始喝呢，怎么就分不出你站哪边了。” “今晚不喝了，我以后再也不喝了。” 宋锦神色黯然，没想到昨天喝完酒，醒来的时候竟然躺在李樵身边。对方还问自己是不是原谅他了，有一瞬间她都想松口答应。 叮叮叮，门铃响了。 “这么快？” 施翘惊讶。 “应该不是吧。” 走去猫眼看了一眼，回头朝宋锦看了一眼：“还真是。” 宋锦立刻起身，带着忐忑看了一眼，迅速走进客房。 李樵进屋，朝客厅刚才宋锦坐的位置看了一眼，没看到宋锦。 李樵走进客厅，对方冷着个脸，他也不在意，径自走到宋锦刚才坐过的位置坐下。 “宋姐呢？” “呵呵，宋姐。这就是你背着她找妹妹的原因？” 李樵瞪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结果施翘不依不饶：“这就是男人哈，永远喜欢十八的是吗。” “你特么有病是吧。叫宋锦出来！” 李樵耐心用光，瞪着施翘。 对方略微退缩，随即迎了上来。 “你还以为你有理了是不？我告诉你，老娘才不管你是什么超能队长，敢欺负我们家宋锦，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你就算是局长，我也能让你身败名裂！超能队长脚踏两只船，出轨女大学生，听着够不够劲爆？水军我都买好了，我倒要看看，你以后还能不能混下去！” 李樵站起来，一步步走到施翘面前，居高临下盯着他，天眼打开，冒出火焰。 “我相信你能做到，那你相不相信，我随时能让你彻底消失！” “你，你，你——真是流氓！” 施翘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不是她胆子小，而是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种仿佛生物链般的压制，老鼠见了猫，很难不惊慌，无关乎胆量。从未有一刻，宋锦这么切实的感受到世界变了的现实，哪怕之前她就知道，可第一次接触，还是印象深刻，很受震动。 李樵一脸嘲讽：“你还能好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就是因为我这样的流氓在背后守着。不过好人就该被枪指着这种道理，我不认可。” 施翘有点慌张。确实，她敢这么肆意威胁，原因就是对方是超能局的队长，如果对方是一个街头混混，她都不会这么说话。 “还愣着干什么，去叫宋锦出来啊。” “叫她干什么？”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快点。” “呵，我不懂？跟你说吧，就是不想见你，才让我约你的。我现在是她的代理律师，我代表她跟你谈。” 李樵又愣了一下。 上来之前，他有推测。康氏集团，药天王势力通过宋锦给他打了个电话，说要谈生意，结合药天王跟阿月集团有联系的线索，李樵毫不怀疑，这是阿月在背后操作，要给李樵一个下马威，大概是要警告他不要继续跟阿月作对。 结果宋锦委托这个律师跟他谈，让他有点迷惑。 “那就谈吧。康氏集团想跟我做什么生意？” “康氏是药企，自然是做药的生意。你有一个方子，他们看中了，想要买断……” 说出来的，竟然是一个正经的生意。 江州的疫情出现很久了，不过因为那种传染病的致病原理，一直都控制的很好，超能危机让疾病大规模扩散，之后依然得到了控制。可是在各大医院被隔离治疗的病人极多，据说已经有十几万人。 李樵在避难所的时候，就给感染这种奇怪病毒的病人开过药方，能大大降低死亡率。 宋锦诊所开张后，也接诊过这种感染病患者，并用这个药方治愈了不少。康氏看中了药方，想要买下来。 “他们给多少钱？” “5000万。不过宋锦帮你回绝了，宋锦跟他们谈了新的方案，1000万加后续销售的利润分成，比例是20%，其中包括他们对药方进行的成药开发。” “既然宋姐谈过了，我没意见。” “等等。我既然是宋锦的代理律师，当然是要跟你谈宋锦的分成比例的。这是通过宋锦的诊所联系的，所以——” “都给宋姐。” 李樵直接打断对方要求分成的理由，既然宋锦要，那就都给宋锦，他没什么舍不得的。 “你——” 施翘说不出话了。 “既然她不愿意见我，我有几句话想说。最近小心点，这个康氏集团有问题，你应该知道他们的背景。” 说完，落寞的转身离去。 李樵一走，宋锦就从客房出来了。 “施姐，你给我要什么分成啊。” “废话。我得让这个渣男付出点代价，不然你不是白让他渣了。” “他没有渣我，也不欠我什么。” 施翘不由有点郁闷，这叫什么事，她跳来跳去，人家两个当事人都不在乎。尤其是那个渣男，想想就来气，那么冲，那么嚣张，她想让他付出代价，怎么最后感觉他是一点都不在意。回头宋锦还替他说话。 越想越气，竟给她气乐了。 “这特么还是个非典型性渣男，他不骗钱啊，还挺大方。” 慢慢的态度有点变化。 “施姐。你在给他打电话说一下吧，我不要分成。” 宋锦把自己电话递过来。 但这个电话施翘没有打，也不想打。 看着宋锦一脸脆弱的样子，叹了口气。 “要我说啊，你忘不了他，放不下他。这渣男好像也没那么坏，出手倒是挺大方的。要不，你干脆跟他和好吧。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宋锦摇摇头：“不，我接受不了。” “是挺恶心，在你的床上玩这么花。但你想想，这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他至少大方，不会坑你的钱。” 宋锦还是摇头：“不，那样就不完美了。” “完美，完美个屁，你现在还在想着完美的事儿。从一开始我就跟你说过，这种事就没有什么完美的。” 在施翘看来，傻子才会追求完美的爱情。之前宋锦甜蜜的时候，确实看着完美，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是她第一个女人，两人都有感情，尤其是宋锦，那当真是爱的撕心裂肺，恨不能把心挖出来给对方。 可这种完美是容不得任何污染的，感情关系中唯一可靠的，永远都是那一纸婚约，那张证。 宋锦带着感情洁癖一般，爱的时候毫无保留，容不下一点点污染。 “你要还是抱着这种想法，你这辈子别想结婚了。” 宋锦点点头：“是啊，我不会再爱了，也就不会想结婚这种事了。” “别啊。别犯糊涂。你还不到三十岁。以你的条件，肯定能找到一个幸福的婚姻。” 宋锦摇头：“我不追求这个。你不也没结婚。” “我不结婚跟你能一样吗。我家啥情况你不知道啊。除非我嫁给法院院长的儿子，否则我一结婚指定得从律所滚蛋。” 律所现在是施翘主持的，因为律所的少爷实在不顶用。但在不顶用，人家姓施，是继承人。施翘一旦结婚，那就成了外人，不会有扫地出门那么严重，但施家会防备施翘在律所势大难制，最后律所脱离施家的掌控。 所以施翘不结婚，她就还是施家人，不会被排挤。她就能靠着能力，得到现在的地位。 “你牺牲太大了。” 宋锦知道施翘的情况。 “说什么牺牲，那是姐命苦，没遇到良人。说句丢大人的话，我要是遇到李樵这样的渣男，都都愿意嫁。可姐遇见的，都特么是渣到骨子里的货色。不但图老娘的身子，都还想着算计老娘的钱。幸好姐眼亮，否则这会说不定都被人图财害命了。” “李樵不是渣男。” “你也知道，那为什么不忍口气，跟他继续过。” “现在结束，不但大家都体面。过去的情感还算是美好的，我们回不去了，与其勉强，不如守着那份美好分开。” “你呀。太追求完美了。不过，这个电话我是不会打的，反正他愿意给你，不要白不要。这可是几千万的利益啊。” “你不打我打！” 宋锦说着，却迟迟不敢去拨那个电话。 李樵这边，已经回到了车上，他还是不相信，康氏通过宋锦找到他，会是正经买卖。对方传递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可惜宋锦不愿意跟他见面，现在连电话都不接。但康氏的出现，让他更觉得有必要继续暗中守着了。 或许康氏在表达一个态度，跟他们合作有好处，继续对抗就会对宋锦动手，他们能通过宋锦找李樵，某种意义上就是在表达“我们知道她是女朋友”的意思。 除了宋锦这里，就剩下药材基地那条线索了，大规模种植阿月提供的菌种，康氏集团想搞什么大动作？ 想到健身房里的情况，让人不由担忧。难道他们会通过遍布全省的药店传播这些菌种，那得有多少受害者！ 不过那种大动作，有超能局处理，李樵没有能力阻挠那么大的计划，他最多只能对阿月这个关键人物进行斩首行动，阿月不出现，他无计可施。 “对了，把手机借我用用。” 要过大壮的手机，给陌生号码发去一条信息，询问情况。 对方发来信息责问李樵，为什么昨晚不动手。 李樵回答说昨天被拖住了。 “是那个周元？” “你怎么知道？” “周元进超能局了，现在是你的兵，你竟然不知道。”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李樵很容易就接受了，因为似乎只会这样发生。当他弄清楚并亲身感受过周元的能力后，他就明白，这个能力只有被官方掌控在手里，才不会发生意外。周元能将在梦中发生的事情变成现实，她的梦就相当于有了真实属性，而她在梦中是主宰。如果这个梦境可以扩大，周元一个恶念，很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当然，李樵当初考虑的并没有这么高尚。他只是明白，每个超能觉醒者的能力，都是上天赐予的一件珍宝，身怀超能力量，犹如身怀重宝。周元的能力如果被歹人利用，她将万劫不复。她身怀重宝，唯一的选择其实就是加入某个势力。可她的能力太强了，就算是十八天王，恐怕都护不住她，因此只有加入官方。 所以当时脱离梦境后，李樵第一时间给超能局打了电话，让他们处理周元的情况。超能局的处理方式只可能有一种，那就是招募，而且是强制招募。超能局绝不愿意周元的这种能力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周元加入超能局之后，她能做出的选择几乎只有一个，那就是加入李樵的队伍，这绝对是她的意愿，而超能局尊重了她的意愿。 李樵听到田雨葭的信息后，瞬间就理清了逻辑，他知道在他打出那个电话之后，周元就是编外队的一员了，除非官方会违背她的个人意愿，强行将她安排到其他队，可面对这样一个强力的超能力量拥有者，官方怎么可能冒险得罪她呢。 “我知道了，谢谢。我会尽快了解情况的。” “你最好尽快了解一下，这个女人的能力非常恐怖。如果跟阿月集团牵扯到一起，我们的麻烦就大了，幸好你及时把她拉回了。” 结束跟田雨葭的沟通之后，立刻给周元打了个电话，她竟然还在超能局，正跟侯公明谈话。 侯公明刚回来不久，江州发生了健身房案这样的大案，他不能安心在京城开会。 李樵并没有多说什么，只告诉周元，回来后找他一下。 周元露出意外的惊喜，她最担心的是李樵以后都不理她了。 李樵甚至感受到了周元的迫不及待，因为电话都没挂，她就朝侯公明喊着：“还有没有事，没事我先下班了。” 第57章 入职宴 周元下班后，直奔李樵家而来，见面就要抱他，被他推开一尺远，仿佛身前一尺是他的禁区一样。 “你今天都是怎么跟他们说的，详细跟我说一遍。” 李樵担心周元乱说话，会对她自己不利。 周元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还不算太笨。” 李樵听完稍稍放心。今天周元在超能局经历了跟他入职时候一样的流程，其中会对她进行长时间的问询。周元必须解释清楚她跟阿月之间的关系，她给出的解释是，当时被阿月欺骗了，阿月说她抓了李樵，周元因为担心才跟阿月走的。至于为什么没有确定清楚，周元说她当时很慌，而且她觉得阿月说的真的，阿月虽然是个坏人，但她觉得可以相信阿月。 “他们比我爸爸还笨，太好骗了。” 周元得意的说道。 李樵瞪了她一眼：“你爸爸那是爱你。他们另有原因，你这双眼睛太容易让人相信了。你只要睁着眼睛说瞎话，大多数人都会信。他们相信的不是你，而是阿月。” 周元怎么看都轻信了阿月，但阿月有这种能力，她仿佛能控制人的精神，所以周元漏洞百出的解释，反倒更让超能局的人相信。 至于周元真正的目的，她之所以跟阿月上车，只是因为当时在地下停车场，阿月向她承诺，跟她走，就让周元得到李樵。 “既然加入了超能局，真正的原因，你必须永远烂到肚子里！” 李樵交代道。 周元是为了他才去跟阿月合作的，这种事李樵可以原谅她，但别人未必这么认为。这是为了私利，跟犯罪分子合作，这种行为本身就已经无法让人信任。 “那我算过关了吗？” “算是吧。你还算聪明，选了编外队。编外人员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问题，超能局不会那么较真。” 编外队有不少社会问题人物，问题不大，但严格追究的话，其实根本无法纳入公职人员序列，所以那里的审查流程是睁只眼闭只眼，要加入正式编制，审查就严格多了。超能人员的审查，甚至比一般公职人员更严格，因为这个位置的人如果出了事，也比一般公职人员更严重。 “我当然聪明——” 正得意着，电话响起，周元拿起来一看，眉头一皱，就要挂断。 “接吧。” 李樵看见是她妈妈打来的，已经打了不止一个，刚刚说话的时候，就不断有电话响起。 “亲爱的妈妈。” 嗲嗲的声音响起，周元演技拙劣，但父母偏偏吃这一套。 挂断电话：“我妈妈让我去吃饭，说给我订了酒席。樵子哥，我妈让我喊你一起去，你去吗？” “不去。” 李樵想都没想。 跟周家已经拒绝交流了好几个月，自然不可能这时候去凑热闹。周元情况特殊，他对周元有亏欠，周家其他人，他见一个烦一个。 “那我也不去了。” 刚要劝周元，李樵的电话也响起了，他妈妈打来的。 挂断电话，改了主意。 “走吧，我跟你一起去。” 周元父母是给周元办入职宴，喊了李樵的父母，老妈下了死命令，让李樵必须去。因为老妈去不了，她还在安全屋，邻里邻居，周家大大方方要求，不去不近人情，李樵必须代表父母前去。 入职宴已经不是单纯的私事，有老妈的命令，加上知道以后跟周元必不可少要在一起工作，李樵觉得参加一场应酬式的入职宴不是不能接受的。 周家夫妇确实激动，女儿加入超能局，这可是大事。当天不等周元从超能局回来，就开始筹备。 在金四季大酒店包了酒席，李樵和正主周元到的时候，已经宾朋满至，他家的社会关系非常复杂。 李樵打发依依不舍的周元去跟她妈妈走了，自己则去找父母那桌。江枫小区的客人坐在一起，只有一桌。除了李樵，大壮妈妈也在，跟李樵坐一桌。还有物业的经理，保安队长，以及小区里一位中学校长。 “瞧她那得意样，有什么了不起的。” 大壮妈妈对吴洁脸上开出了花一般的高兴颇为吃醋。 她儿子没有选择官方，这让她有点耿耿于怀，普通人还是觉得官方身份更体面。 大环境越来越差，超能觉醒者的地位经过社会自发的评估，已经被所有人认识到。至少在江州，官方背景的超能局是当之无愧的代表，加入超能局本身，就是社会地位的象征。 李樵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姗姗来迟，超能局一队队长汤燚。显然他也是周元父母请来，参加入职宴的。这可比大学生的升学宴，谢师宴，更加隆重。汤燚应该是代表超能局前来，所以坐到了主桌。 李樵隔着大半个宴会厅，看见吴洁夫妇带着周元，跟汤燚说了很久，汤燚明显有点不耐烦，左顾右盼，扫到李樵的时候，还跟他点了点头，最后碰杯后，如释重负一般坐下。 周家夫妇挨桌敬酒，当然，带着周元。这算是将周元推到了前台，纯粹生意人的做法。以后生意场上，他们的合作伙伴也好，竞争对手也罢，都会考虑到周家有一个女儿在实权部门超能局任职。以后合作伙伴会更青睐跟他们合作，竞争对手会更加手下留情。 当敬酒敬到李樵这桌的时候，就不是生意上的伙伴了，算是社会关系，且是社会关系中比较没有利益往来的——邻里关系。 “樵子啊，来来来，阿姨敬你一杯。以后啊，你跟元元可就是同事了。要相互帮助，共同进步。我打听过了，你现在虽然是一个队长，可不敢骄傲自满，你那个队是编外编制。你呀，可得早点想办法转正，哪怕是个正式队员呢，也是进步。” 吴洁一脸居高临下俯视的口气，让李樵摸不着头脑。但感觉上并不陌生，吴洁以往就是这种态度，在小区里，对邻里之间，总是流露出一副优越感。周元在身后，一脸尴尬。 “是是，我会考虑转正的。” 李樵应付着，端着酒杯始终坐不下去，因为吴洁的话一直说不完。 “不能光考虑，阿姨知道这件事很难办，会给你想办法。不过你以后可得懂事点——” 教训的话还没说完，后面走来一个人。 “小李。” 汤燚过来了，端着一杯酒。 “汤哥。” 李樵顺势跟汤燚碰了一下，两人同时饮下。 汤燚这才道：“小李，我有事要先走了，咱们回头聊。” 汤燚转头又跟周家夫妇告别，两夫妇热情的送到门口。 上楼前，都有些不解。 “这位汤队长对小李不一般啊。” 吴洁夫妇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不然生意做不到那么大。 老周点头：“咱不是打听过了吗，临时编制的待遇跟地位都不能跟正式编制相比，或许是因为樵子是个队长吧。” “哼，队长怎么了，还不是个临时工。” 吴洁一脸不屑。这些天她受够气了，周元对李樵那种态度，让她两口子毫无办法，感觉在小区里都要抬不起头了。面对李家夫妇，已经放低了姿态跟对方接近，但对方毫不领情。还不是因为他们有一个进了超能局的儿子吗，呵，不就是个临时工。 今天她女儿终于扬眉吐气了，也觉醒了超能力量，而且超能局的人带走周元之前，他们已经问清楚，周元的条件肯定能直接得到正式编制。 所以今天这个入职宴办的迫不及待，急欲释放那口郁气。 “周总，吴总。有问题！” 他们特别请来的律师此时找了下来，一脸焦急。 这位律师，是两人托了大关系找来的，因为对方有跟超能局直接联系的渠道，处理过几起不大的超能案件，算是超能领域的法律专家。 “什么问题？” 两口子异口同声。 律师拿着合同：“令爱的合同签错了，这是编外合同啊。” 周元回来才将合同交给父母，父母一边找律师研究，一边急着带周元去应酬，没想过合同还会出问题，两人直接懵了。 片刻后，吴洁嗷一声哭了出来。 “这个死丫头啊，这是要气死她妈吗。千叮咛万嘱咐，怎么会签这种合同。” “哎。还不是因为李樵，真是造孽啊！” 两口子无可奈何，一想到刚刚还当着李樵父母的面教训李樵，转眼间他女儿成了李樵的手下，这脸火辣辣的疼。 丢脸都是小事，为了这个女儿，最近丢脸都丢麻木了。关键是怎么补救。 老周反应快，立刻问律师：“有没有办法重新更改合同？” 律师摇摇头：“很难。不过我可以代替周元跟超能局谈判，需要她补充几份文件。” 周元需要全权委托他，他才能出面。 “好。都听你的。这件事必须办好，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吴洁一把抓住律师的胳膊，目光坚定，很有魄力。 上楼之后，一把将赖在李樵一桌不走，给邻居们敬酒，听邻居们违心夸奖的周元，不过满座宾朋，将她拉到作为礼房的一个小间，开始审讯起来。 外面只有周天还在为妹妹的宴会活动，不断的迎来送往，招呼客人。 过了许久，两口子才红着脸出来，神态非常不自然，仿佛他们吵架了一样，尤其是当看到周元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后，更让人觉得是两口子吵架了，跟女儿似乎毫无关系一般。 入职宴的味道有了一点变化，但随后的环节继续进行，司仪讲话，摄影师拍摄，进行到尾声，亲人们合影，客人们三三两两开始离开。 当天晚上，李樵再次见到了周元，在梦里。 第58章 侯公明的暗示 李樵很不高兴，周元这是擅自闯入他的梦中，这是一种入侵。 他拒绝了周元想要满足他需求的好意，但没有让她立刻解除梦境，而是开始各种试探。确信他的金光可以驱散梦境，当整个梦境被天眼金光摧毁的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虚无之后，李樵才结束了试验。 他有把握可以靠蛮力破除周元搭建的梦境，只是隐隐感觉这可能会伤到她，因为随着梦境的崩塌，周元身上的气场肉眼可见的削弱，一旦彻底崩塌，她很可能受到反制。 “可以了。你可以解除这个梦了。记住，以后别随便进我的梦。” “你如果喜欢宋锦，我可以成为宋锦的。” 周元不太死心。 “你就是你，你不是谁。赶紧撤吧，听话，明天还要上班呢。” “那你捎我一起。” 李樵不太情愿的点点头，周元才兴高采烈的解除梦境。 李樵睁开眼，他躺在自己的床上，刚才的一切宛如真实。周元这个能力太厉害了，但缺陷也很明显，那就是如果敌人不睡觉，她就无计可施。 第二天一早，周元早早在李樵家门口等着，李樵答应带她一起去上班。 “怎么穿这么短的裙子。” 夏天即将过去，已经立过秋了，街上穿裙子的女人并不见少，反而都把握着最后一段时光，尽情展露着自己的美丽。 周元穿着一条超短裙，突然掀了起来：“我穿了安全裤的。” 李樵脸一黑：“快盖上，像什么话。” 她确实穿了安全裤，竟然还是个卡通的，正面印着一个皮卡丘，这安全裤还安全吗？可能给色狼们看到安全裤会更兴奋。 带着周元一起上班，她今天还要继续一些流程，比如最重要的检查。检查结果，周元的超能量级竟然达到了5。李樵立刻明白，应该是跟周元吃下的第一颗超能果实品质有关。周元吃下的那颗果实，是从烂尾楼中黏菌长出来的篮球般大小的超能果实分裂出来的，是其中最大的几颗之一，足足有拳头大小。是李樵见识过的，大学仅次于自己从许愿树上得到的那颗果实。 根据超能局的研究，初始果实的大小，确实能影响到初次觉醒的能量等级，这倒是很符合逻辑，先天条件更好的人，自然起点就高。 5的能量等级，意味着周元的量级相当于5个初始觉醒者，这让她这种，主要靠能量构筑梦境的能力，会更有优势，一般人很少能在能量等级上压倒她，就很难从她构筑的梦境中强行脱身。 “樵子哥，你办公室有个空位诶，我以后就坐这了。” “可以。” 李樵没有拒绝，他也想将周元留在身边，这样更安全。 还交代，在许清慧离开后，一直在他这里划水摸鱼的谢小芾。 “小芾，你这几天带带周元。” 谢小芾瞥了李樵一眼，对周元的出现似乎不太欢迎，眼珠子转了一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主意，突然笑着答应了。 谢小芾这女人，李樵反倒是挺喜欢，直来直去，喜怒写在脸上，从不委屈自己。得知李樵有女朋友之后，那就是一副仇人见面的样子，怎么都不会给李樵这个队长好脸色。倒是许清慧那样，李樵反而有点担心。许清慧主动离开了编外队，回到了检查室，却一直给李樵发信息，像一个普通朋友那样聊天。可是很显然，这种事上，怎么可能有普通朋友。许清慧很显然并没有完全放弃李樵，她还抱着某种幻想。 交代完谢小芾，李樵就在两人的注目下离开办公区，他去找了吕讼。 今天来上班，什么都不代表，他本身放假，又是临时编制，不需要每天来打卡。今天来上班，表面上看是陪周元来的，心里有其他打算，他还是想参与健身房案。就算吕讼还是不答应他参加，他也想打听一点情况。 吕讼还是一口拒绝了，理由很充分，李樵在这个案子中有利益冲突，他需要避嫌。他跟阿月集团现在有私怨，所以无法理性处理这个案子。 这个结果李樵能想到，但他还是想办法从吕讼口中探听到了一点情况。当他将自己担忧的情况说出来，说阿月集团可能跟康氏集团有合作，在康氏集团的药材基地大规模种植超能蘑菇。吕讼则让他不用担心，说已经对康氏集团药材基地采取了措施，那里不会出现问题。 李樵猜的没错，那种规模的合作，不可能躲过超能局的调查。超能局盯着那条线，李樵就不需要去浪费力气了，他可以专心抓住目前最后一条线——宋锦。 宋锦可能跟阿月集团的关系，建立在阿月集团会报复李樵的基础上。阿月已经找了李樵两次，李樵有理由相信，阿月集团对他有某种图谋，所以他相信对方在对自己无可奈何后，最后会找上宋锦。因为父母在案件结束前，都会在安全屋，阿月集团唯一能对自己周围下手的关系，就只有宋锦这个女友，也可能是前女友。 走出吕讼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见旁边的侯公明，他端着一个白瓷茶杯，似乎刚刚去接热水了。 “小李啊，好久不见，来我这聊聊。” 侯公明一脸热情。 李樵却总觉得这是个阴人，跟他不太亲近。 对方毕竟是局长，开口了，李樵也不能不去。 侯公明办公室比吕讼的稍大，但人不多，只有一个女秘书。这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是超能局中少有的，无法从表情上看到对李樵有什么意思的女人。李樵只知道，这个女人是侯公明从京城带来的，做事十分认真。 “小潘。昨天那份文件批完了吗？” 请李樵坐下后，侯公明仿佛想起了什么。 潘秘书立刻道：“还没有，我去看看流程到哪里了。” 秘书很有眼色的离开，给侯公明和李樵让出谈话的空间。 “侯局，不知道有什么指示？” “没指示就不能聊聊了。” 侯公明笑容和煦。 李樵笑笑不说话，等他开口。 侯公明继续笑道：“我这次回京开会，讨论了很多国际局势。我不瞒你，国际上恐怕要变天了。国际的变化，会怎么影响国内，现在还说不好。但超能局很可能要经历一番彻底的重组。” 超能局是以警局为基础搭建的，其中很多普通工作人员，以前都是警局出身。很多管理上，跟警局沿用完全一样的标准，显然无法应对特殊性很大的超能人员的管理。 “我提前跟你说这些情况呢，是希望你早点做好准备，你最好尽快转正，一旦开始进行调整，是你的一个机会。” “谢谢局长指点。” “跟我不用这么客气，我是爱才之人。我觉得你的机会是最大的，我也觉得如果机会出现，应该优先提拔你这样的优秀年轻人。不过——” 这一转折，多半没好事。 李樵附和着追问：“不过什么？” 侯公明叹了口气：“不过对超能局有兴趣的人太多了，到时候难免有人借助调整之机活动啊。” 说到这里，侯公明突然话锋一转：“这次去京城开会，我遇见了一个老朋友。说起我这位朋友啊，也是个传奇。当初他的心腹部下因贪腐出逃国外，他老婆因贪腐出逃未果，被逮捕，他女儿在国外读书。他自己四面楚歌，声名狼藉。就这样一位，结果巧遇新上司调任，上司很欣赏他，立刻平步青云。呵呵。” 侯公明和煦的笑着，如果此时李樵还听不懂的话，那他就真是一个傻子了。 侯公明对李樵的拉拢，已经从最初的态度上的忽悠，变成了前途上的交易，如果李樵听话，他可以成为那个调任的新上司一样欣赏李樵，让他平步青云。 一瞬间，李樵是有点心动的。身处超能局这样的特殊职场，他很难不被某些氛围影响，之前跟他一个办公室的谢小芾、许清慧都是关心级别，权力，升迁的人，张口闭口都是这样的谈话。最重要的是，他最近被吕讼搞的有点上火，吕讼不同意，他就无法参与健身房案，深切感受到一种叫做‘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被动。 是个人都有反骨，都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尤其是李樵这个年纪，更习惯我行我素，这种权力的压制，渐渐让他对权力产生了一种需求。 他几乎就要向侯公明表态了，最终还是忍了一下。 反问了一个问题：“候局，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侯公明态度更好：“什么问题？” “我是不是该尽快转正？” 侯公明沉思了片刻：“这个问题啊，还真是把我问到了。如果是别人，我会建议他立刻转正，但是对于你，我建议你不妨等等。这里面的名堂，你以后就会懂了。” “谢谢侯局指点迷津。” 李樵客气道，虽然他的迷津是越来越迷了。他甚至怀疑侯公明这个建议有什么坑，或者有什么暗示，他还看不透，猜不透。 “我啊，就喜欢你们这些年轻人，以前我走了不少弯路，真不想看你们也走同样的路。以后有问题，有困难直接来找我。” 李樵露出笑容，虚伪的厉害，但此时他自己甚至都没意识到。 “那我就先去忙了。” 等了会，见侯公明不再说话，这是一个并不喜欢表露自己态度的人，平时说话很少。李樵见状告辞。 回到自己办公室，将谢小芾叫过来。 “小芾。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说。” 谢小芾低着头磨着手指甲，头都没抬。 “我现在转正是不是合适？” 谢小芾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你终于对这件事感兴趣了。” 接着又道：“哼，本来不想说的。看你态度这么好，给你指条路。现在转正不合适。” “为什么？” 李樵很意外，之前一直催促他转正的谢小芾，竟然给出了这个建议，不由疑惑。 “你的事儿，我问过我爸爸。他告诉我的。要是两三个月前，当然是转正更好，那时候行动队刚刚建立，你的功劳足以让你占据一个重要职位。可现在三个队都已经完善，你就算转正，也没有什么机会。” 说起机会，李樵想到了侯公明跟他说的事情：“候局说国际局势可能会影响到国内，超能局有可能重组。” “就算这样，你也不用急。你有特殊条款，不得不说，你能谈出这样的条款，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多有心眼呢。” 有心眼的不是李樵，是宋锦。 “误打误撞。” 李樵敷衍道。 谢小芾继续道：“误打误撞也好，精心设计也罢。这个条款现在让你拥有了进退自如的底气，你可能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义，这么说吧，这是一张重要的底牌。你要知道，在职场上，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这种灵活性的，大多数人都是随波逐流，身不由己。那么你这样的一种选择权，很有可能成为你手里一块可以用来交易的筹码，关键时刻决定某种事情，或者影响某种局势。因此你握在手里，待价而沽才是最明智的。” 李樵不由得露出似乎懂了，又似乎没懂的神情。 谢小芾闷哼道：“给你举个例子。现在三队中，就你们队特殊，似乎也没什么竞争力。但你自己却很有竞争力。假如上面的职位出现空缺，最有机会向上进一步的，就是你们三个队长。但因为你临时编制的限制，另外两个队的队长是不会把你当成竞争对手的，可实际上你可以随时转正，随时威胁他们。这时候你就可以站出来争一争了，争的目的不是为了争，而是为了别人的妥协和让利。这时候，只要你转正，你就能瞬间拥有比他们更大的竞争力，那你什么都不做，他们都得感激你，为此给你一些好处。” 交易！ 此时李樵却听得津津有味，觉得里面充满了智慧。不过一想也是如此，官场上，集中了社会上最聪明的一群人。 一般人以为的官员是各种一家三代奉献，各种有权有势有背景；实际上的官员，大量高学历，高智商，高情商的存在；当然，两者皆有的也不奇怪。 精英治国的传统，让最聪明的人都喜欢进入官场，将各种智慧投入到这个圈子，操作之复杂，确实是李樵这个平民出身，还没毕业的大学生看不懂，玩不来的。 谢小芾，应该说是谢小芾的爸爸的提点，让李樵瞬间通透。举一反三，他甚至可以想出各种新操作。比如关键时刻破坏对手的升迁，以退为进，拿自己不喜欢的职务做交易，卖人情。 比如突然吕讼调走了，他的副局长和总队长出缺，汤燚是最有机会的，他最早就是吕讼的搭档，这时候李樵站出来表达自己对这个职位的想法，并透露准备转正竞争这个职位，汤燚肯定会产生压力，他可能会接受自己升任副局长，但将总队长这个实权职位让给李樵，只要李樵在他升迁之后转正，他就不会谋取总队长那个职位，并帮助李樵顺利升任总队长。 或者当一个新职位出现，田雨葭这个李樵不喜欢的人最有机会，他可以通过转正，抢夺这个职位，让田雨葭失去机会。 可以随时转正的这个临时编制，让李樵的操作空间大了太多，可惜之前他什么都不懂，也不屑去争。 即便现在，他其实也只是稍微感兴趣，依然觉得这种交易不好。 “这算是某种斗争手段吗？” 他口气中露出了明显的厌恶。 谢小芾纠正他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世界上的大多数事情都是围着斗争发生的，唯有斗争例外，斗争只跟权力相关。即便是普通的职场，也充满了竞争，更何况我们这里。我们这里可是直接跟权力相关的，所以展现在眼前的，也是最直接的斗争，由不得你的。” 将官场跟职场对比，让李樵渐渐打消了顾虑，是啊，在职场上竞争，那就是有上进心，最多被骂个内卷；在官场上斗争，本质上没什么区别，这是理所应当，符合自然规律的。 虚心接受了谢小芾的教育，表达感谢，继续请教：“我想参加健身房案，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我需要怎么操作？” “最直接的，去向侯公明表态啊，他一句话的事儿。不过以后你就成了侯公明一派，估计得跟吕讼他们斗争了，还是作为侯公明的马前卒跟吕讼帮斗争。” “还有其他方法吗？” “找吕讼，他也能让你直接参与。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个案子呢，是想立功？” “个人恩怨。” “那更好解决了，根本不需要参与案件。你的身份还有另一个好处，你没发现吗？” “什么？” “跟社会势力的自由沟通。老实说，这件事如果你做得好，或许会成为你将来仕途上一大助力。” 李樵醍醐灌顶，利用社会势力，解决阿月集团，这件事他已经在做，但还不够彻底。找魏雄帮忙，仅仅是托对方打听消息，并不希望将对方卷进来，也没有足够的人情让魏雄直接参与进来。 现在他突然发现，他可以换一种思路，借力打力，天王之间不可能没有矛盾。超能局不方便直接介入民间势力，但李樵这个临时工可以，而且恰好他有渠道，大壮可是魏雄集团的二当家啊。 “谢谢提醒。” “就拿嘴谢，一点诚意都没有。” 谢小芾露出一副不满之色。 “等忙完了，请你吃饭。” “这还差不多。” 谢小芾眼底的小心思一闪而过，心中暗暗有了新的想法。以前她跟许清慧竞争李樵，是真的看中了这个潜力股，借助她们各自的背景，能将李樵捧上一个很高的地位。可她们都没想到，之前的李樵会那么没有上进心，许多事情不是不去争，不懂得去争，而是根本就没有争的想法，完全是躺平，得过且过。 所以当李樵公开他有女朋友的情况后，两人立刻就退出了。谢小芾不是不知道没结婚就有机会的道理，只是她本身对一个躺平的伴侣不太感兴趣，虽然对方长得很帅。现在有点不一样了，这个木头开窍了，他想要争了。他这种想法，不但让他的价值重新评估，而且谢小芾的机会开始变大。如果李樵只是一个想躺平的男人，他有一个女朋友，会很满足跟女朋友过上平淡的生活。可现在他有上进心了，他想在仕途更进一步，那谢小芾对他的帮助，绝对比普通女朋友更大。她能在李樵这里展现出普通女人没有的价值，李樵怎么可能不多考虑她一下。 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是谢小芾自己之前都没发现的。那就是新来的周元那种对李樵不加掩饰的欲望让她很不爽，她一直不爽，之前觉得是被李樵耍了，如果一开始李樵就表现出不可能跟她发展的可能，她才不会热脸贴冷屁股，那么用心帮他，所以之后放弃后，她对李樵十分不满，各种耍脾气。可周元的出现，让谢小芾明白，她之所以不满，之所以生气，或许更大的原因是李樵突然找了女朋友，她吃醋了，她并没有真的从心里放弃这个帅男人。 第59章 给你个机会 李樵当天晚上，就约了魏雄，在他的KTV。 他的来意很简单，既然阿月跟药天王联合在一起，他就要联合其他天王。 说完来意，魏雄神色复杂，他问了一个问题。 “你代表你自己，还是超能局？” “我知道你的担忧，我个人还是超能局，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你应该明白，阿月在江州闹出这么大动静，超能局是容不下她的，这时候谁帮阿月，就是跟超能局作对。” 魏雄点点头，很是认真的打量了李樵几眼，似乎想看透李樵真正的立场，但那双平静的眼睛里，没有透露任何信息。 “你说的对。对我们来说，这确实是一个斗倒药天王的机会。不管你什么立场，药天王这次都站错了位置。我现在只问你两点，我姑且认为你只代表你个人。那么如果这次我们没能扳倒药天王，它缓过来对付我们的时候，你怎么选？” “我不会坐视不理。” 借人家的力量，过后不认账，到时候无辜的表达自己是官方的人，不适合参与民间的冲突，那样的事情，李樵做不出来。他现在能以私人身份请魏雄帮忙，到时候最差也会以私人身份保他。 “干了！” 魏雄很痛快，干他这种事的，拖泥带水的并不多，看到机会，拎刀子就上，是大多数人的选择。拼脑子，并不是他们的擅长，真有脑子的也有，但不多。 “好，我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跟魏雄一番商量，让魏雄出面，组织围剿药天王的势力，许可他打着李樵的个人旗号，到时候他会出面。 这件事很有搞头，魏雄有把握说服老天王中的一半参加这件事，新天王他说不动，双方不是一条路上的，但他能保证这次新天王势力绝不可能出头保药天王，因为药天王这次真是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站在了超能局的对立面。 四五家老天王拼新天王的老大，输了有超能局兜底，赢了那可就发达了，不但能瓜分药天王的势力，还能彻底压住新天王的势头，让他们知道，江州到底是谁的天下。 谢绝了魏雄留他在KTV玩的好意，不过留下了大壮，算是给他放个假。 李樵一走，魏雄脸色都不一样了，在没有刚才那么轻松。 “老二，你这位发小可信吗？” “可信。” “这次可是要真拼命了，我能把后背交给他吗？” “可以。” 有大壮的背书，魏雄再不质疑，当天就开始频繁走动，去看了行里一些老头子，见了几个好兄弟。 李樵则去钟鼎小区守着，两天前宋锦不去青箬笠小区了，回了自己钟鼎小区的家。每天开始忙碌，回到家不喝酒，吃完饭后，先看书，然后做瑜伽，非常自律。她穿衣装扮，日渐成熟，昨天还换了发型，剪掉了曾经烫成大波浪的长发，留了好打理的剪发头，出门的时候甚至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上了裤装，脱下了漂亮的高跟鞋，换上了舒适的平底鞋。一样的是她还是那么漂亮。 今天李樵去了KTV找魏雄，替他守在这里的是郑糊涂和麒麟臂。 “队长。张宝今天升级了！” “这小子可以啊。” 李樵笑道。张宝憋着心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算升级了。升级的办法，自然是训练加嗑药最科学，犹如孩子长身体既需要合理的锻炼，更需要充足的营养。靠每天训练，然后身体机能自动转化为超能力量，这个过程非常慢。 “你可小心了，他现在到处找你呢，嚷嚷着要打你。” 郑糊涂笑道，颇有点幸灾乐祸，想看热闹的样子。 李樵想了想：“那我就给他个机会。” 说完就打了个电话，让张宝来小区找他。张宝之前的实力，能量等级4，很强。现在升级后，估计实力在超能局能排名前列了。 郑糊涂立刻就猜到了李樵的想法，嘿嘿笑道：“你想让他帮你做事，其实，那几个姐们更可靠。” 李樵瞪了他一眼，那几个姐们给李樵做事，那是冲着人情来的吗，那是冲着人来的。关键是几个姐妹，不管是高中还没毕业的小太妹，还是在家带孩子的小少妇，实力都不咋地，加入超能局，纯粹是混工资的。 半个小时后，张宝就杀到了钟鼎小区，李樵将他叫到停车场。 两人隔着车窗对话。 “帮我做件事，做完了，我就让你打。” “屁，老子叶空从不会给别人卖命。识相的，赶紧下车，就在这里，我要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李樵白了他一眼：“在这里打败我，谁知道？你帮我一个忙，我回局里跟你上擂台，还会把全局的人请过来做个见证。到时候你堂堂正正打败我，这队长的位置就是你的了，谁都不会说三道四。在这里？你觉得有人知道吗？” 张宝犹豫了。 “你让我做什么事？” 李樵掏出手机，让他看宋锦的照片。 “帮我跟着这个人，保护好她。” 张宝眼睛一亮：“这妞不错啊，你的？” “难不成是你的！” “这活我接了！” 张宝痛快答应，没上过学，确实没多少脑子。都没问让他保护多久。 “麒麟臂，你跟张宝一起。” 将任务交给麒麟臂和张宝，李樵就能抽出时间做其他事了，比如跟天王们的协调。 郑糊涂他带在身边，毕竟是个队长，身边都没个手下，太没排名，那些天王们可很讲究这个。 第二天晚上，就带着郑糊涂去参加了魏雄的一个‘朋友聚会’，会场还是在他的KTV包间里，里面烟雾缭绕，花臂摇晃。 按照魏雄的交代，李樵不多说，不表态。面对一个个天王和天王代表的各种试探，李樵装听不懂的样子，虚与委蛇。最后聊到尽兴，魏雄开始招呼一群群女孩进来的时候，李樵和郑糊涂退场。 “这个熊哥有心思啊。” 郑糊涂说道。 “他的想法我懂，他想做我跟其他天王之间的中间人。” 郑糊涂点头：“然后你就是超能局跟民间势力之间的中间人。” 李樵露出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郑糊涂竖拇指：“队长，有点枭雄那味了。这件事，只有你有地位，有实力来做。其他人要么不合适，要么不行。” 让汤燚来做这件事肯定不合适，其他人则不行，哪怕是二队临时队长的田雨葭，也做不到。别的不说，光是击毙在江州制造了百万杀戮的丧尸操控者宋元良这件事，就让李樵在江州超能圈子里声名鹊起，官方民间，他都有面子。 看到郑糊涂看自己的眼神都有点不一样，知道他是对自己寄予了特别的期望，不由有些好奇起来。 “你的麻烦到底有多大，连你现在的地位都解决不了。” “麻烦倒是不算大，但我打算杀人诛心，所以要复杂一点。” “还杀人诛心，别玩那么复杂的，小心翻车。” “以前没这种奢望，现在我一定要这么做。” “不会犯法吧？” 如果郑糊涂提出一个犯法的事情，李樵还真是为难了。 郑糊涂冷笑道：“如果用犯法的方法来做，我也就不用找你帮忙了。” “正好有时间，聊聊你的事吧。” “还是算了吧。等你升到副局长的时候，我再跟你说。” 一直都觉得郑糊涂有秘密，他也不在意，反正加入超能局，又不追求正式编制的，基本都有些不正常。甚至清退了好几个天王势力渗透进来的间谍。超能局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内部问题是很复杂的。这是一个超能人员上百，辅助人员超过300的庞大机构。 “那你可能要等很久了。” 吕讼的副局长谁能动，他不主动退，估计这个位置他能坐到退休了。 “不急，几十年我都等了，不差这几年。” 离开KTV的路上，李樵收到了陌生信息。 他拿出一个新手机，里面是让大壮用KTV一个外地小妹身份办的卡，目的是防止超能局的追踪。这个手机，只用来跟那个陌生号码联系，他还设了特殊提示音。 “阿月现身了！” “在哪？” “她见了侯公明，现在又藏了起来。” 李樵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电话那头的田雨葭不太高兴，她让李樵尽量不要跟她联系。 电话打完，得知阿月是突然在侯公明回家的路上现身，在他的车上聊了一会。 问题更复杂了，阿月竟然跟侯公明也有联系，是偶然，还是有意，是第一次，还是已经联系过很多次，一直没被发现。 “我会帮你盯着侯公明的，如果能抓住侯公明的把柄，我需要你站出来搞他。” “没问题。” 田雨葭是绝不会现身的，她把自己藏起来，把李樵当枪使。 不过这种直来直去，其实更符合李樵的性格，如果手里有侯公明的把柄，他更愿意直接站出来揭发他，而不是暗地里斗来斗去，互相用手段算计。或许只是因为他不擅长手段，在这种算计中，他总是吃亏。如果他懂的话，或许现在不会被排挤出健身房案。 “老郑。跟踪侯公明你敢不敢？” 李樵挂断电话，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派人跟踪上司，这风险可不小，最大的风险就是这个下属可靠不可靠。侯公明才是超能局的老大，郑糊涂要做的事情，侯公明现在就能帮他做到。 果然郑糊涂神色惊讶的看了李樵两眼，轻轻点头：“你信得过我，我当然不能拉稀。” 以为可以通过跟踪侯公明，找到阿月的踪迹，没想到第二天侯公明直接就开会通报了。 不由让人感叹，这真是个高手，在当官这方面，侯公明绝对是觉醒了超能力量。 第60章 直播谈判 会议，李樵作为队长，是参加了的。 侯公明直接将他昨天跟阿月接触的情况做了通报，并且直接将阿月的要求说了出来，阿月竟然要跟超能局进行谈判。 通报了情况之后，侯公明私下接触重案要案嫌疑人的把柄就没有了，因为这是意外，他掌控不了。这一通报，田雨葭想要抓住他把柄的可能就不存在了。 之后侯公明又让大家一起讨论，是否要跟阿月集团进行谈判。这又是高明的一招，决定不是他一个人做出来的，如果将来谈判出了问题，责任不全都是他这个局长的，责任大家一起背，但如果谈判取得了进展，功劳的大半都会是他这个局长的。 最后经过复杂的讨论，两个队的正副队长，李樵这个编外队长和吕讼这个总队长，小半都表示反对。只有二队的正副队长支持侯公明，关键的一票来自李樵，他表示了赞同。侯公明当即拍板，既然大半人支持，那就进行谈判。 谈判的人选又是一番拉扯，吕讼建议他去，侯公明则‘义正言辞’表示，作为局长他责无旁贷，还说他只是个普通人，如果出了意外，超能局没有损失，吕讼可是局里的顶梁柱，他不能出事。 吕讼狠狠给李樵上了一课，他能在超能局同事面前公开，可以想象，他背后做的工作更多，至少已经向主管上级汇报，他任何责任都不会有，没人能抓住他的把柄。然后还得到了一个表现的机会，不管谈不谈的成，他都能表现一把不惧危险的风度。 在约定时间之前，侯公明穿上防弹衣等其实在超能危险之前没多大用的防具，这不是做给超能队员看的，而是做给上级，然后写进档案的，这个道具更多是一种对于危险的背书，表明这件事有生命危险。 到了约定时间，阿月才发现谈判地点，在一家酒店。由2队全权负责护送侯公明前往，倒也没有进行多余的动作，比如提前派人前去排查，显然侯公明是很有诚意的。 但他很快被阿月摆了一道，半路就被阿月叫停，让他们前往另一家酒店，可到了半路，却又突然让停车，车队停在繁华的大街上，旁边就有一家五星级酒店，阿月让侯公明一个人前往。 此时多次意外，让侯公明有点想放弃了，他不怕危险，但怕出意外，阿月的行为，让他感觉到这是一个没那么容易对付的人物，对方有小人物的奸猾，假如用小人物的奸猾来算计他的话，很可能会出麻烦。就在他犹豫之际，阿月在电话里给他倒数，告诉他，十分钟之内看不到他走进酒店，谈判就此结束，而且以后绝不会再跟超能局谈判。 侯公明在超能局会议上的表态，甚至可能背后有对上司的保证，让他现在骑虎难下了，于是压着倒计时他走进了酒店。很快超能人员控制了酒店的进出，并在谈判楼层布控。 侯公明走进一个经常举办各种大型会议，甚至国际会议的专业会议室，一进门，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而且没有了后路。 房间里布置着十几台专业设备，还有几十个并排放置的手机，阿月竟然在搞直播。 “侯局长，对着我们的观众说点什么吧。” 侯公明脸上的恼怒一闪而过，换上了一副简易严肃的神情。 “各位朋友，我是江州超能局局长侯公明，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希望能够劝说健身房案嫌疑人投案自首，减少超能局不必要的资源浪费。也是给对方一个机会，悬崖勒马，还不算晚。” 李樵在手机上看到了直播，他提前收到了田雨葭发来的链接，结果只看了几分钟不到，画面就切断了。整个过程都是侯公明在义正言辞的劝说阿月放弃抵抗，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外面已经被包围了云云。看到这里，李樵还是挺感慨的，侯公明这是真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段画面播放出去，公众对他的印象肯定会很好。这是拿命在博功劳啊，他遇到的危险，绝对不比超能队员面对丧尸群的时候低，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此时会议室中，通过隐藏耳机确认所有的直播都已经切断后，侯公明才变了一副态度。 冷着脸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说完转身就走，他知道他被算计了。阿月集团根本就没有谈判诚意，她要的就是一个官方机构跟她谈判的证明，大概能猜到这群疯子就是为了出名，借官方的背书，在民间博取巨大的声望。从此以后，全国都会知道阿月是那个可以跟朝廷谈判的宋江，她将成为民间超能势力的一杆旗帜。 “就这么走了？” 阿月清脆透亮的声音在侯公明背后响起。 侯公明冷哼一声：“怎么，还想绑了我？” 他转过身，知道对方要对他动手的话，我没有反抗能力。 阿月摇摇头：“你不想听听我的条件吗？” “条件？你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吗？” 侯公明指了指那些阿花还在操作的设备和手机说道。 阿月摆摆手，阿花立刻关闭了所有机器，尽管那些机器的信号早就切断。 这下，侯公明才稍稍放下防备。 “说吧，什么目的。莫名其妙在我们江州搞这么多事，在健身房祸害了那么多人，你到底要干什么？” “呵呵，当然是引起你们的重视，跟你谈判了。” “我看这是威胁。” “随你怎么理解，我要一个人。” “谁？李樵。” 侯公明不由想起了李樵这个奇怪的手下。 “我要那个帅哥干什么，我又不是花痴！” 阿月给了侯公明一个白眼，妩媚在她娇嫩的脸上浮现，显得很不协调，仿佛这不是这么一张干净，纯净的脸上该做出的表情。 “那你要找谁？” “我知道你们前段时间，抓了一个浑身病毒的人，我要这个人。” 侯公明默默想了一下：“那个人跟你有仇？” “虽然跟你没关系，我可以承认。” “所以你在江州闹出这么大动静，目的是逼我们帮你报仇。” “我也想亲自报仇，可找不到他啊，这个老鼠藏的太深了。你们帮我找出来也好。” 侯公明摇了摇头：“那你不用找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 阿月脸上的镇静消失，露出不愿相信的神态：“不可能，这个人不可能被你们杀死。” 侯公明没说话，拿出手机展示了一段视频，那是一个死在山林间的外国白种人模样。 并且解释道：“这个人的体内拥有几十种病毒，可以确定的是，其中一些病毒可以将人类或者动物感染成僵尸，非常危险，但他已经被击毙了。” “怎么是个外国人！你糊弄我呢！” 阿月仔细看了很久，露出不满。 显然两人没想到一起去。 “你找的不是这个人？” “当然不是，我想你应该不是在骗我。不过我要找的，是一个本国人。据我所知，那个人可没有易容成外国人的能力。” 侯公明点点头：“那就是巧合了。所以你是听说我们抓了一个能控制病毒能力的人，所以才来江州的？” 阿月一脸郁闷：“看来我收到的消息不够准确。” 侯公明更郁闷，闹了半天，江州这个大案是因一起误会，他也太倒霉了。丧尸案虽然经过一番运作，遮掩了其中的失误，上百万人死亡的责任也完美推给了前任局长，侯公明反倒因为解决了丧尸案凶手而升职。但他可不想看到另一起丧尸案爆发，最终将他拉下马。 “既然是误会，我给你个机会。投降吧，在我这里，我不但能保你无事，还能让你戴罪立功。你如果调查过，应该知道我不是骗你。” 连田雨葭那个杀人犯都能在侯公明手下当队长，阿月做出来的事情虽然影响大，但到目前为止，至少没死人。 阿月哈哈笑道：“你在跟我开玩笑？” “是不是开玩笑你很清楚，你以为你能跑得掉？” “我当然没那么自负。江州局不愧是天下第一大局，我没把握安全离开这里。所以我也没想着硬闯，我会让我主动送我离开。” “你是在做梦吗？” 侯公明说着，脸色更冷了，对方这么说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挟持自己。被罪犯挟持着，当成护身符脱身，不用想，侯公明知道自己的官当到头了。他突然开始后悔，戏不该演的这么高调，他对超能领域的了解，还是不够深刻啊。 “不不不，我可没有做梦的能力。但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其他能力。” “那些蘑菇？” 侯公明哼道。 阿月更高兴了：“我知道你们盯着那些蘑菇。可你们怎么能保证我只在药材基地里种了蘑菇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对方预判了自己的预判，从一开始，他就控制不了局面，步步落入对方的节奏，确实犯了一个大错。 阿月笑道：“你自己看，我猜很快你就能看到江州上热搜了。” 侯公明立刻拿出手机搜起来，确实上热搜了，他跟阿月的谈判占据了热搜第一条。 侯公明脸色一黑，这件事无论怎么样，他这次都得脱一层皮。 可随后有一条热搜闪现，标题关于江州——《江州青箬笠小区男人集体发情》。 颤颤巍巍点开这条消息，看完后，整个人都瘫了，侯公明知道自己完蛋了。 关于青箬笠小区的消息还在扩散，几条传播性很强的报道先后登上热搜。 《惊！青箬笠小区男人缘何变为禽兽》、《直播青箬笠小区事件》、《江州为何屡屡发生超能事件，是官方不作为还是另有隐情》…… “还要继续？” 阿月面如娇花一般的笑容，此时在侯公明眼中宛如魔鬼。 他没有力气跟对方继续僵持了，艰难的取出对讲机：“各队注意，让嫌疑人离开。” 阿月笑道：“还算你明智，我以为你需要我让整个江州的男人都发狂，才会死心。” 然后笑着，带着阿花一起离开会议室，径自穿过超能队员布控的酒店，堂而皇之离开。 第61章 目的不同 “她离开了。” “知道了。” 阿月现身这种机会，李樵当然不会错过，收到信息提示的时候，他正在地下车库等着。 很可惜阿月姐妹并没有进入地下车库，他们直接出了酒店大门，门口一辆豪车等着。 李樵同样继续收到消息提示，一脚油门开出地下车库，这一次他不会让阿月跑了。 “哔哔！” 李樵猛按两声喇叭，神色焦急，前面堵了长长的车队。 “呵呵，别上火，我一直觉得限行是有好处的。” 副驾驶上的郑糊涂一脸轻松。 丧尸危机之后，上百万人死亡，经济一塌糊涂，于是江州解除了限行，大概是为了尽快恢复经济。但堵车立刻成了常态，哪怕死了一百多万人，车还是太多了。 “我有个建议。” 郑糊涂提议道。 “说。” “我们分头追吧。你开车，我去前面打个车，防止他们绕路。” 他们都接受过培训，虽然水平不高，但知道跟踪的注意事项。在大城市里追踪，很容易一个拐弯就被甩掉。 “不。你来开车，我去打车。” 李樵接受了郑糊涂的建议，不过做了调整。 他拉开车门就往前跑去，阿月的车子跟他离得不远，如果跑的够快，没准能在车流运动起来之前徒步追上她们。 可惜晚了一步，还有十几辆车的时候，车流动了。阿月的车离红绿灯不远，已经不可能在她通过红绿灯之前追上去，李樵当机立断拉开旁边一个出租车的车门坐了上去。 司机一脸不悦，似乎就要骂人的时候，一张证件怼在他眼前。 “警局办案，给我追前面那辆迈巴赫！” 司机收起震惊，随即探出头，看了一眼正通过红绿灯的豪车。 “警官，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超车、压线、闯红灯了？” 司机一脸兴奋，似要展现车神技艺。 “安全第一，你别跟丢了就行。” 李樵可不打算让这货在城市里横冲直撞。 “不能够，我保证三个红绿灯之内追上她。” 司机油门、刹车同时踩着，当他前面的车子启动之后，他几乎弹射出去。 这破大众也能这么开？李樵竟然感觉到了推背感。 出租车随后几个快速变线，漂移一般连续超了四辆车，接着又是红灯了。看了一眼，只有十几秒时间，李樵觉得他无法追上阿月，继续耐心在车里等待。他没打算真的坐这辆出租车追上阿月，他在等一个机会，一个长时间的红灯，然后徒步上去，将对方击毙在豪车中。 “糟了，他们上环道了！” 再次启动，阿月的车直接拐上了环道。 “追上去！” 出租车紧追不舍。 司机的脸越来越绿，油门都踩冒烟了，可就是追不上，环道连着快速干道，他输在了硬件上，一脸不服气。 “哎。警官，这不能怪老哥啊。老哥技术没毛病，当年咱也是省队的，开过拉力赛，拿过奖的。” “别说话，听我指挥，继续追下去。” 已经看不见迈巴赫的车尾，但李樵能指导方向，阿月的气场隐藏不住，那一团墨绿色的气场犹如一团行驶在大道上的云团。 在李樵的指引下，出租车从快速干道上下来，驶进了快到城郊的环路上，这里车辆变得稀少，但追踪难度并没有变小。 “警官，这真不能怪我。” “跟你没关系。对了，如果有罚款，打这个电话给我。” 李樵给他留了一个电话，然后让出租车离开了。 阿月的气场消失了，消失的很突兀，消失前的方向是一片新建筑区，巨大的塔吊林立，但人不多。 李樵循着方向，走在有些地面上已经杂草丛生的建筑区，不时开启天眼扫视，一直没有发现阿月的踪迹。 不由迷惑，难道她有隐藏能力，那为什么之前不隐藏，是为了将自己引到这里？ 走着走着，突然李樵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他感觉自己知道阿月藏在哪里了。 这一带在他心里变得熟悉起来，正是当初跟马不韦一起搜寻过的地方，这一大片建筑区中，有一栋烂尾楼，地下室里长满了黏菌。黏菌也是菌，正是阿月操控的东西。 虽然这仅有的联系并不那么严谨，可感觉告诉李樵，阿月肯定在那里，就在那个长满了诡异黏菌的地下室里。 他不再犹豫，朝着那个烂尾楼快速跑去。 烂尾楼处无人，比以前看到的更加荒凉破败。 地方很好找，就三栋楼，李樵很快就确定了位置，虽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也没有耐心留下一点点寻找阿月进出这里的痕迹，但他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到，他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在单元楼入口处，李樵稍作停顿，掏出了一颗特殊的东西。外面包裹着口香糖的圆形物品，这是一颗超能果实，他一口塞进嘴里，口香糖隔绝了口腔和超能球的接触，一旦咬破口香糖，这颗超能果实的能量就会在他身上释放，跟自己身体里的能量相冲，最终引发一场强烈的超能爆炸。这是拼命的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用的。 几次跟阿月接触的经历告诉李樵，阿月绝对是一个需要拼命的对手。 做好了拼命的准备后，身上燃放金光，手里拎着绣春刀，他一脚踏进单元门，直奔地下室。 刺鼻的菌子气息提醒他，他找对了地方。 还没接近地下室，就看到墙壁角落生长着一块块连续的黏菌，五颜六色，像一块块斑驳的地图。越靠近那个地下室，黏菌就越密集。到了地下室入口，看到黏菌几乎已经将整个地下室充塞，地毯般厚重的黏菌从混凝土门框中蔓延出来，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李樵深吸一口气，牙齿轻轻咬在口香糖上，手上的刀锋喷吐出更加锋锐的金光，在考虑了一下要不要刀断混凝土墙，自己开一个通道进去后，还是大胆踏进了黏菌构成的入口。 进了这个熟悉的地下室，感觉跟以前似曾相识，又强烈很多。四面全都是黏菌，空间都小了很多，像进入了某个怪物的母体。黏菌上布满了暗褐色的管道，里面仿佛流淌着血液。 “找错了？” 心里一松，这里除了黏菌，没有任何东西。 开了天眼，发现自己的视野无法穿透黏菌。 “肯定在这里。” 李樵不再犹豫，能遮蔽他的天眼视野的东西目前还没发现，那么阿月很可能就是靠着这些黏菌隐藏自己的气场，她就藏在厚厚的黏菌之下。 李樵手起刀落，包裹着金光的绣春刀，仿佛释放出了一刀刀刀气，造成的破口远大于刀锋本身。黏菌果然厚实，刨开的捻均露出一尺厚的肉状结构，但却还没有露出混凝土墙体。 “呵呵呵呵，你胆子可真大！” 阿月的声音仿佛透过了一层层麻布传过来，不再脆亮，变得沉闷。 寻声望去，看见左手边墙壁上的黏菌开始鼓包，轮廓正是一个人形。 李樵不愿意跟阿月多接触，直接挥刀砍过去，失败了，因为他的脚没有挪动，不知什么时候，一丝丝黏菌竟然攀爬到了他的脚面，将半只鞋都缠住了。 脚踝拧了两下，暴起，一刀砍去，四面八方无数条绳索一般的黏菌飚射过来，瞬间将李樵缠成了粽子一般。 他像一个囚徒，四肢都被黏菌绳索缠住，拉开成一个大字，悬在空中。 “闯到了我的家里，还敢这么放肆！” 阿月声音变得阴冷，同时鼓包一阵蠕动，像包膜一般破裂，露出了里面的阿月。此时的阿月，褪去了一切衣服，身上还流淌着恶心的粘液。 噗通一声，她掉在地上，犹如初生的白嫩小脚踩在黏菌地毯上，扭着胯朝李樵走来，昂头冷冷盯着李樵。 “可以谈谈吗？” 李樵此时满脑子羞愤，如斗败的公鸡，充满了沮丧。 同时身上一股子疯狂之意正在凝聚，近了，更近了，就是现在。 他用力咬破嘴里的口香糖，感受到巨大的能量在身体里爆发，但很快如泥牛入海般，融化在身体里。 没有产生任何影响？ 李樵懵了，这颗超能果实，是一颗蓝色果实，他怎么可能吸收蓝色果实？他身体里现在有两股能量，金色和绿色，超能局对应类型是3号和4号，蓝色是6号。李樵连自己能不能吸收绿色果实都不知道，因为没敢试过，这东西可能试试就逝世，除非超能局有准确无误的研究结果，他是不会去傻傻尝试的。但从没想到，6号他也能吸收。 阿月饶有兴致的近距离观察着李樵，她仿佛知道李樵在做什么，而且很有兴趣看他继续表演，像一个好奇的孩童。 这让李樵更加感到羞愤，可现在已经失去了所有手段，身上熊熊燃烧的金色火焰，对黏菌这种食物毫无作用。气场只能压制气场，金光对污秽之气甚至有克制作用，比如田雨葭画出来的女鬼，可却对实物没有任何杀伤。 绝境！ 突然李樵脑子一空，因为近在咫尺的阿月突然凑近，张开唇吻住了李樵。 被亲了，被这个女人亲了，嘴上还带着恶心的黏菌。 阿月亲了很久。 期间，李樵身体上的抗争，不过是挣扎扭动，像一只蛆一样蛄蛹了两下。 心理上的挣扎，犹如破罐子破碎，想着“亲吧，亲吧，老子还能觉醒新的能力，然后一定反杀你”。 可惜什么都没发生，抱着李樵身体悬空的脑袋，似品尝了一只美味冰激凌一般，阿月最后收嘴的时候还贪婪的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味道不错。别多想，亲你是为了让你记住姐姐的味道。然后，我们做笔交易吧。” 第62章 跟阿月的交易 “我做NMLGB!” 李樵口吐莲花，这是本能，无能狂吠。这时候他才想起还能骂人，刚才被亲的时候，身体的反应只有蛄蛹。 啪以上，脸上火辣辣的疼。 阿月手上从墙上抓出一块黏菌，黏菌在她手里变换着形状，最后变成牛角的样子。 “要不要我给你塞住？” 李樵闭嘴了。 气抖冷。 但真的不敢说话了，这一刻想死的心都有。 “看来我找你是找对人了。不过你比我想象中更莽一点，这没脑子的样子，真让姐姐喜欢啊。” 阿月胡扯了一番，李樵只觉得加剧了自己的羞辱，这是杀人诛心吗。 “记得那次让你喝茶，我说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吗？” 李樵没有回应。 阿月脸上不开心：“真没意思，你不会捧个哏吗，让人家自说自话很尴尬啊。” 回应她的只有李樵血红的双眼，死死瞪着她。最后的努力是额头金光乍现，金光笼罩了阿月，只是给她洗了个金光浴。 阿月摇了摇头，任由着金光沐浴，还在其中转了几个圈，展现着自己不着寸缕，完美无瑕的身躯。 “闹够了？好好听我说，乖！我要告诉你的秘密就是，你们这里隐藏了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比我危险一百倍。我追了这个人很久，他惹着我了。但我实在是找不到他，所以闹出一点动静，让你们江州超能局帮我把这只老鼠挖出来。” 说着摇了摇头，因为李樵依旧完全没有回应。 “但是我知道，只要我活着，他就不会现身。所以我必须死，但我不想死在一个无能之辈手里，死在你手里倒是很愿意。谁叫你这么帅呢，虽然有点渣。嗯，本来我们上次在梦里见面，我就要告诉你这个秘密的，打算让你配合我的计划，可你太渣了，气到我了。” 阿月一直自顾自说着，说出了很多秘密。 “我在你们这里潜伏了一个多月，全市到处都是我安放的‘炸弹’，我随时能引爆这些炸弹。不过不用担心，这是我特制的‘爱情’，你应该品味过，滋味不错吧。” 不错个嘚儿，李樵确实体验过，失控一般，那叫爱情？ “你们调查局盯着我跟康氏集团的合作，那只是障眼法。我布下的那些炸弹，只是一辆辆货车罢了，早就在我来到江州之前就已经做好，只等着我一声令下，只要司机打开车厢，爱情的孢子就能让江州人好好品味。现在我愿意将这些车辆的位置告诉你，但你只要答应，不，不用你答应，因为你肯定会做的，那就是——杀了我！” 瞬间李樵冷静了下来，看阿月像看一个疯子。听听她在说什么，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让李樵杀了她？ “阿花会告诉你这些‘炸弹’的位置，等你杀了我之后，帮我照顾一下阿花，她只是听我命令行事。现在记住，我要找的那个人，他……” 阿月说完，摆了摆手，身后的墙壁上，黏菌蠕动，一个人形从中掉了出来，正是阿花，同样没穿衣服，掉在地上，爬起来后，一脸迷茫，仿佛刚刚睡醒一般。 阿月又摆摆手，缠在李樵身上的黏菌触手，蛇一样收缩，他也掉了下来，平稳落地，刀甚至都握在手里。 愣了一下，紧接着毫不犹豫，一刀砍向近在咫尺的阿月，连天眼都顾不上开启，纯粹是携带恨意的本能反应，前段时间跟郑糊涂一起苦练的刀法没有白费，一刀稳稳划过阿月柔软的脖子，一颗大好的脑袋跟她娇美的身躯分裂，骨碌碌滚在地上。 死了？ 就这么死了？ 李樵久久难以置信。 一声惊叫将李樵拉回现实，阿花捂着胸口，蹲在地上看着妹妹的热血从脖子上的断口喷涌出来，流淌在地上很快被黏菌吸收，都无法蔓延开来。 李樵手里的刀，握了几下，最终没有砍向阿花，而是向他丢去了一个手机。 “给侯公明打电话，自首！” …… 侯公明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心如死灰。 他已经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弥补，大量常规警力开进了康氏集团的药材基地，甚至协调借用了军方的力量，一时间武装直升机，甚至坦克都开了过去，声势闹得很大。 他可以控制康氏的药材基地，将那些毒蘑菇查封，可他找不到无数隐藏在市区的炸弹。通过青箬笠这座全市排名第一的高档小区的完美监控，第一时间就弄清楚了一切。那是一堆隐藏在货柜车中的毒蘑菇，车子停在小区外，一个带着口罩、墨镜的司机打开了后车厢，露出里面恒温恒湿特殊改装环境下生长的蘑菇，然后司机就走了，接着小区就疯狂了。小区里的男人，发疯一样QJ女人。而女人在被QJ之后，大多数竟然乐在其中。除了极个别被极其丑陋的男人QJ的女人之外，大多数受害者竟然哀伤了强奸犯。 侯公明知道自己完了，什么仕途顺遂已经不想了，他现在只希望能保住现在的地位，然后调去一个闲职，或者以现有地位提前退休。 接到电话之前，侯公明是不抱任何翻盘的希望的。他知道他犯了无法饶恕的错误，弄巧成拙。跟超能罪犯谈判不是错，被公开是一个麻烦，因为官方的态度始终都是不跟任何犯罪分子谈判，但实际上是可以操作的。之后又亲自下令放走阿月，这已经是任何完美操作都改变不了的失职。可当时他别无选择，一个青箬笠就让他一败涂地，那个小区住的是什么人，是一群江州最有权有势的人啊，那里发生那么大的超能事件，他注定无法在江州立足，可如果超能事件像丧尸危机一样在全城爆发，他注定要在监狱度过余生。 侯公明还在酒店的会议室，他甚至没勇气走出这里。 接到电话的时候，看到是李樵的名字，在这个之前他试图拉拢的职场新人面前，他都毫不掩饰无力感。 “喂——” 声音虚弱。 可电话里响起的声音，瞬间让他气血上涌，仿佛觉醒了一般，立刻坐直了身体。旁边因为发生意外，凑过来的二队超能队员被他用手势止住。 “自首，好的。我们对自首人员有优待条例，只要你能配合我们解决危机，我保证会给你最好的待遇。” 挂断电话，侯公明觉得自己复活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局长？” 面对二队临时队长田雨葭询问的眼神，心情大好的侯公明直接说出了情况。 “犯罪分子阿月、阿花姐妹被李樵追到了。阿月当场被击毙，阿花被逮捕，她愿意主动配合。现在立刻回超能局，着手后续善后工作。” 侯公明带着二队成员返回超能局的时候，阿花和阿月已经被李樵带了回来，阿花全须全尾待在超能局的地下审讯室中，阿月则是以人首分离的尸体形式回来的。 侯公明很有自知之明，立刻安排吕讼全权接手善后事宜，将阿花交给吕讼，让阿花配合吕送处理全城的特殊炸弹。侯公明则将李樵叫进他的办公室，他要翻盘，需要李樵的配合。 只要这个愣头青不给他捣乱，这次危机他不但能完美渡过，还能捞取一份巨大的功劳，只是江州可能待不下去了。 “小李，你这次立下了头功。我一定会给你争取特殊功勋。不过呢，还需要你配合我做一些工作……” “随你吧。” 李樵一脸挫败感，有气无力的回复，侯公明说什么他都没听见，静静等对方说完，摆摆手。 “没事我先走了，我要请一个长假，没事别找我。” “你放心休假吧。” 编外队没有打卡，不过有3个任务额度，请假之后，后续任务就不会找他。 之后一个星期，李樵天天睡在家里。 他关了手机，不接受外界的一切。 太挫败了，感情不顺，事业失败，不长的人生中第一次接受这么强烈的失败感侵袭，他一度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又莽，又无脑，啥都不是。 每天周元都会来李樵家里陪他，投入一切热情给他做各种好吃的。 父母已经回家了，并没有阻止这一切，看到李樵的样子，他们也默契的没有询问任何关于宋锦的事情。乖巧的周元，渐渐赢得了李樵父母的喜欢，多次表示元元跟周家其他人都不一样。 李樵默认般接受了周元的好意，她的厨艺确实很好，或许是有天分吧。不过他跟周元，绝不谈工作，她似乎对工作更不上心，也不谈感情，她待在李樵身边就很开心。 这一周时间，李樵彻底接受了宋锦彻底离她远去的现实，在追踪保护宋锦期间，他看到宋锦的变化，心里也渐渐放下了。宋锦从一开始每天宿醉，到最后开始打起精神，投入正常工作，她都已经放下了，自己何苦再去打扰。 “跟我说说案子吧。” 整整一周之后，经历了复杂的心路历程后，李樵才打起精神，向周元询问。 他得知在这一周，江州经历了一场何等跌宕起伏的局势变化。 阿花配合吕讼，清除了每一辆潜伏在市区的特殊炸弹。全都是各种类型的大小货车，有本地牌照的，有外地牌照的。有的已经静静在偏僻的地方停了很久，落满了灰尘。有的则不间断行驶在市区，是一颗颗移动的炸弹。 能做出这样的安排，阿月集团显然不只有两个人，可惜那些普通司机仿佛收到了消息，一个都没被抓到。 即便这样，在侯公明的操作下，召开新闻发布会，他慷慨激昂的通报了超能局在这次案件中的行动。在他的报告中，他主持了一切，他指挥若定，以酒店会议室为指挥中心，以跟危险的超能罪犯谈判为契机，将对方引出来，然后严密部署，将对方的首脑一网打尽，最大程度的降低了危险，排除了一切隐患。对于青箬笠小区的事件，侯公明则十分诚恳的表达了承担责任的态度，他表示，这是他的工作失误，在全市120处特殊炸弹的追踪中，这一处出现了意外，没能提前排除，对青箬笠小区的受害者表示诚挚的歉意。 之后侯公明还亲自去医院看望了小区受害者群体，当着记者的面，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带着一脸歉意。 阿花因为积极配合，侯公明给了她承诺的优待，经过各种减刑操作，以及将绝大多数罪责算在阿月头上，阿花最后只需要服刑3个月。在特殊监狱服刑满之后，她会被遣返颠省，名义上安排进一个特殊部门工作，实则是继续监控起来，这样的人物，放任不管，没人能放心。 对于李樵，侯公明似乎也很仗义，周元说，侯公明在内部通报中，将除了指挥之外的功劳，都算在了李樵头上。 周元认为侯公明很公道，李樵则明白侯公明这是担心在他操作的时候，李樵跳出来给他拆台。没有李樵配合，他就没办法掩饰一些失误。 对这些功劳，李樵不但高兴不起来，甚至觉得有点羞辱。因为他从头到尾都败了，他在青箬笠小区对宋锦的保护就是一个笑话，原来阿月在那里早有埋伏，幸亏宋锦那时候已经搬回了自己小区，否则别说宋锦的安全无法得到保证，他派到小区的麒麟臂和张宝，说不定都已经加入了狂欢的男人中了。 最后他之所以能砍下阿月的头，也只是阿月的计划罢了，是阿月选择了他，而不是他找到了阿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阿月要找他来完成这一切，现在也变得不那么关心。对阿月的恨意，主要是阿月通过绑架周元，假托绑架他女朋友，让他跟宋锦的关系破裂，说的矫情一点，阿月杀死了他第一段爱情。但他对阿月起杀心，主要还是阿月的绑架行为，让他觉得这个人已经失控，已经踩过线了，必须除之而后快。 或许正是因为自己这种不冷静，才会被阿月死死算计，因为他的行为完全被对方掌握，人家一挑逗，他就像一头看见红色的公牛，被别人引导的团团转。 周元对调查局外部的情况几乎一无所知，对内部的情况也只是了解一些关于李樵的。 听完她的说法后，李樵觉得还得找其他人了解一下情况，很快拨通了郑糊涂的电话。 第63章 黑白两道 没在电话里说，两人约了见面。 从郑糊涂这里知道了更多。 当侯公明调动警方力量打击康氏集团药材基地的时候，魏雄立刻联合了八家老天王势力对康氏大厦进行了攻击，结果对方的超能人员没有反抗，直接放弃了康氏大厦。 “药天王除名了？” “没错。药天王没了，不过康氏还在。这算弃车保帅吧，康氏的人脉不是老天王能够想象的。他们发家的药材基地低价卖给了江州制药，保住了自己的制药厂和连锁药店。还跟超能局签署了苛刻的条款，以后康氏集团麾下的超能人员，会接受比其他民间势力更严格的监管。” “江州制药？懂了！” 江州制药是官方企业，可长久以来竟然受到康氏药业这个民企的压制，将自己三大板块之一的药材基地交给江州制药显然是康氏的断臂求生行为。 官方也不可能真的让康氏集团倒闭，在如今这种经济背景下，这样一个经济巨头倒闭，是江州无法承受之重。 “听说侯公明要调走了。” 郑糊涂还打听到一个内部消息。 “可靠吗？” “可靠。侯公明没怎么隐瞒，似乎是他刻意释放出来的。他应该是害怕有人找他麻烦，青箬笠小区住的人能量不小，他以后在江州是无法立足的。此时调走，是明智之举。” “那吕讼要升官了？” “有可能，不过看他愿不愿意了。” “这还有不愿意的？” 李樵对吕讼印象不错，这是一个做事情讲规矩的人。他甚至能在吕讼身上看到一种使命感一般的东西，这种使命感在现代社会中实在是太罕见了。李樵始终坚信这种品格的存在，比如在边境地区的禁毒警察群体中，这些人冒着生命危险，甚至需要隐姓埋名，他们为了什么？工资的话，不会比一般警察高太多，完全不值得付出生命的代价，荣誉的话，隐姓埋名的他们也享受不到。所以是使命感支撑这个群体去战斗，去牺牲，去奉献。 吕讼身上原本也有这种东西，只是后来他身上的‘官气’似乎越来越重了，遮掩了这样的品格。 有了官气的吕讼怎么可能拒绝升官。 “升迁的话，他可能会去外地当局长。” “懂了。” 异地为官制度，吕讼去了外地，其实就是另一个侯公明，他将成为过江龙，而在江州，他是地头蛇。 “他如果不走，就只能是副局长。上面会空降过来一个新局长，重复之前的事情。” “爱谁谁吧，无所谓了。” 李樵对这些不关心了，最多再来个侯公明。 “也是，无论谁来，都动不了你。只是你怎么想的？你现在的功劳足够升职了，但江州没有位置，你会不会去外地？” 郑糊涂很关心这个，因为他指着李樵帮他呢，李樵如果去了外地，很可能帮不上他。 “不会。” 这点李樵很干脆，家人朋友都在江州，他没有去外地的打算。那些真走仕途的人，肯定不会拒绝升迁。 “那就好。对了，咱们队里都嚷嚷着要给你开个庆功宴。你打算什么时候上班？” “明后天。” “那庆功宴的事情？” “你看着操办吧。我准备提你做副队长，你有什么想法？” 郑糊涂眼神闪亮，默默举杯：“我没理由客气，我会努力做好的。不过你不考虑考虑张宝，如果让他做副队长的话，这个小子还是比较好忽悠的。” “他做不了这个。” 管理需要的素质，是张宝这个中学生现在不具备的，如果不是经历这么多，李樵也不具备，甚至他现在也不敢说自己能完美胜任，只是靠着功劳，地位和实力加分，勉强能镇得住场面。 跟郑糊涂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李樵又约了大壮。 他虽然在这次案件中深受挫败，但很多人帮了他忙，这些人情需要还的。 联系大壮就是联系魏雄。 很快就去了魏雄的KTV，包厢里又是一群龙蛇混杂的人物，比上次更全。 正是江州十八天王中的八大老天王。 魏雄表示，他们八家已经联手瓜分了药天王的地盘，对方一直躲着，不敢出面。现在有点僵持，他们也吃不准药天王会不会反扑，想从李樵这里知道官方的态度。 李樵有个屁的官方态度，他只能以个人身份帮助他们，如果药天王要反扑，他会义无反顾的帮助八大天王。 正聊着，魏雄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复杂。 “是康健。” 康氏集团董事长，江湖名号药天王。 “他找你什么事？” “准确说是找你的，他想跟我们八家谈谈，但要你做中间人。” 李樵不由扫视了一圈，他才刚刚跟魏雄见面，康氏就知道了？ 魏雄心知肚明，八大天王不可能铁板一块，都是江湖人，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那就见见吧。” 半个小时后，康健就亲自来了KTV包间，他是一个将近五十岁的中年，气质上跟八大天王迥异，还戴着金丝眼镜，一副书卷气。 进来后，一一握手，神情冷峻。 跟李樵握手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郁闷和不得不低头的挣扎。 “你们谈吧，我听着。” 李樵只是做个见证，就坐到一边，静静听着康健和八大天王的谈判。 江湖人士的谈判，火药味十足，好像随时都准备掀桌子一样。总体很顺利，因为康健要的东西跟八大天王不一样。他可以全面退出地盘，康氏做的是正行，追求的东西不一样。只要求八大天王不要骚扰康氏的药店，仅此而已。 谈判完之后，康健表示想跟李樵单独聊聊，大概是想听听李樵的态度。 换了一个地方，一家除了老板，没有客人的画廊。老板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非常有气质，看康健的眼神明显不同。 “这画廊是我资助的。” 康健解释了一下，李樵体会背后的意思是这女老板也是他资助的。 这算是暴露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隐私给李樵，似乎是某种示好。 “康总，想聊什么？” “哎！” 康健先叹了口气，在老板的办公室里给李樵倒茶。 之后娓娓道来：“我们栽了。” “你们不该跟阿月集团合作。” 康健苦笑：“谁知道这女人这么疯。一开始她找上我们的时候，谈的是医药合作。她能提供有特殊药用价值的超能菌菇，我们经过化验分析，知道其中巨大的价值。” “所以你们帮她种了大量蘑菇？”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上当了。在我们医药基地种植的，只是普通蘑菇，那完全是一个障眼法。就是吸引超能局注意力的。” “幸好是普通蘑菇。” 李樵喝了一口茶。 康健庆幸道：“你说的也没错，不然我也不可能这么容易脱身。” 真的在自家药材基地种植了阿月的那些‘爱情’蘑菇，康氏药业估计想不破产都难了。 不过李樵还是觉得康氏这件事做的有点荒唐：“阿月的那些蘑菇问题那么大，你也敢跟她合作？” 康健解释道：“你想错了，她给我们展示的菌种，跟在健身房那里用的不一样。虽然健身房里的那种蘑菇其实也有巨大的药用价值，而且会有非常大的市场，但如果不受控，我是不敢碰的。她给我们提供了一批有特殊药用价值的菌种，其中有能完美应对目前正在流行的病毒的效果。这是一个巨大的利益，我们无法拒绝。只是没想到，我们只是一颗棋子，还是一颗死棋。所以你能解决阿月这个疯子，我还挺感激你的。” 康氏未必真如康健所说，完全被利用，但应该牵扯不深，否则超能局不可能放过他。但也绝不会那么无辜，否则不可能交出药材基地就完美脱身。 之后闲聊了很久，通过聊的方式，康健再次表达了他从江湖彻底退出的态度。并介绍了他能成为十八天王的起因，最初他对当天王不感兴趣。那时候江州有十大天王，大多数还比较规矩，但有几家行为有些过分，按照康健的说法，康氏是被迫反击的，在反击中，亲自剿灭了一家老天王，联合其他做正行的超能力量剿灭了另一家，最后不想继续打，跟老天王们谈判，确定了江州十八天王的格局。 “以后就是十七天王了。” 康健说道。 “不，还是十八家。” 李樵纠正。 这次打击药天王这个江州第一天王势力是魏雄牵头的，他自然要分到最大的一块蛋糕。但他不想惹众怒，所以他打算分家。将他的‘亲’兄弟魏壮捧到天王位置，魏壮的地盘将会是十八天王中最小的，只有药天王底盘中不到三分之一的部分。 这些情况，魏雄跟李樵沟通过。他很明智，如果他吞掉药天王地盘中的一大部分，他必然引起其他天王的觊觎，所以请了一些老前辈出面，将他分到的地盘中一部分交给魏壮，跟魏壮分家。这样能降低别人对他的警惕，但他跟魏壮联手，又足以成为十八天王中最有分量的一股势力。 “无所谓了，跟我们没关系。” 康健似乎真的打算退出。康氏集团确实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发展，医药行业在任何时候都是支柱产业，获利足以支持康氏健康发展。之前他们能成为第一天王，靠的也不是搜刮地皮，也不擅长那个。 “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来画廊找老板娘。” 告别时候，康健的话多少让李樵明白，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真心想交给朋友。这个画廊，就是他跟李樵这种特殊人物沟通的渠道。这位老板娘，在康健心中的地位，比想象的更高。 大壮竟然爬到了天王位置，这是李樵没想到的，不过也不是坏事，以后他要周旋在官方和民间之间，大壮的身份，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解决完民间遗留问题，李樵第二天才去上班。他得跟吕讼谈谈，健身房案结束，背后的起因却是一个巨大的隐患，按照阿月临死前提供的情报，她是为了来追踪一个仇人的。阿月说那个仇人比她危险一百倍。 第64章 擂台见 “我正想跟你谈谈这件事。” 在吕讼办公室。 “候局已经走了，昨晚坐专机秘密回京。本来你应该跟他一起去的，总局希望你去京城授勋。是我把你留下来的，你不会怪我吧。” 李樵摇摇头：“我不感兴趣。” 吕讼道：“等病毒案结束，我会陪你一起去京城。你的表现值得一枚超能英雄勋章。” “我真不感兴趣。” 李樵面露自嘲，阿月的健身房案，他从内心深处排斥自己做出了什么贡献，他配不上任何荣誉。不像丧尸案，李樵自始至终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宋元良那个疯子，虽然他的遭遇很悲惨，但他已经疯了，李樵诛杀他可能是某些人不想看到，比如侯公明，但杀他还能领奖，李樵一百个乐意。健身房案，在李樵看来他像个傻子，如果他最后领取了奖励，简直是一种羞辱。 吕讼对李樵的态度感到奇怪，但没多问，继续解释自己的原因：“留下你是因为你的能力，你除了能战斗，还能治愈对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参加病毒案，丧尸危机之后，之前流行了几个月的病毒就有些扩大。可是这两天有爆发之势，各大医院人满为患。” 李樵思索了一番：“所以阿月提供的情报是真的！” 吕讼审问过阿花，得知了有一个恐怖的家伙隐藏在江州，那个人的能力是控制和制造病毒。 “这几个案子之间错综复杂。还有许多疑点没有解开。可以肯定的是，几个案子之间似乎有所联系。有一个特殊情况，你在处理丧尸案的时候，我亲自配合总部在江州附近跟一个境外势力纠缠。最后抓到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死因经过总部分析，是死于病毒。奇怪的是，这个人身上，携带着一种特殊的能感染动物的丧尸病毒，他很可能是冲着宋元良来的。他的病毒能制造的丧尸，我交手过，比宋元良制造的丧尸强大的多。” 丧尸案还有另一条战线，李樵还真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总部派出了强大的超能军。 “我们后来经过严谨的分析，宋元良被抓捕之后，能够越狱靠的不是他的能力。感染普通人成为丧尸的能力，宋元良并不具备。所以宋元良背后，是那个境外势力成员，他们应该是看中了宋元良能制造大规模丧尸的能力，想将这种能力跟他们的丧尸病毒结合起来，那就太疯狂了，别说一座城市，他们可能会具备扩散一个国家的能力。所以他们救出了宋元良，只是因为总部的介入，让他们没能带走宋元良，还被总部的人逼出江州。” “后来杀死境外势力成员的，应该就是阿月追杀的病毒控制者，我猜测他杀死境外人员的目的是为了夺取丧尸病毒。如果是这样，这个人现在已经掌握了制造丧尸病毒的能力，危险性不会比宋元良更小，而且更谨慎。” 通报案情之后，吕讼表达态度：“这些案件，你一直深入参与，所以我留下你，是希望你继续参与下去。” “我能拒绝吗？” 李樵听完，波澜不惊。 这一个又一个大案，搞得他身心疲惫。还是案中案，实在是不想继续参与下去了。 吕讼皱眉，沉默了许久。之前李樵想要参加健身房案，是他拒绝的，现在让他参加病毒案，反被他拒绝。 所以吕讼觉得：“你不要意气用事。” “我是真没兴趣，累了，懂？” 吕讼面色犹豫，李樵还有一个任务指标没有完成。一年3个案子，从规章上，吕讼有权力命令他必须参加这个案子。可从人之常情出发，李樵完成的丧尸案，健身房案都不能看做普通的超能案件，那种案件，一个就能顶十个。再用3个任务指标约束他，有点不讲道理。 “行吧。那你休息吧。” 吕讼很无奈道。 在他看来，李樵非常适合参加这次案件，不然他不会将李樵留下。去京城授奖，可不单单是领奖那么简单，意味着李樵受到了上层的重视，跟某些人见个面之后，他的身份地位将大大不同。某种意义上，吕讼是暂时耽搁了李樵的前途。 “那我安排你去京城吧。” “不用。那个奖，我拒绝。” 李樵说完，不等吕讼继续说话，径直走出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一个不速之客，正在等着。 穿着黑丝裙，翘着二郎腿，坐在他的位子上。 “起开！” 李樵没客气。 “别这么小气吗。” 田雨葭笑道，故意倾了下身体，毫不在意李樵居高临下的角度。 李樵转移视线，这个女人越来越怪了，有点放荡起来。 “找我什么事？” 李樵也不追究了，搬来把椅子，坐到自己办公桌对面。 “聊聊互相帮助的事情。” “侯公明已经走了，虽然不是我帮你搞走的，你的麻烦应该解决了。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应该结束了。” 本能不太想跟田雨葭有什么联系，这个女人给他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 田雨葭蹙眉：“是的，多亏了你，侯公明才能离开。但他走了，还会有赵公明，李公明来。我想我们还有合作的必要。” 李樵也皱眉：“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总不能一直跟空降的上司对抗下去吧？” 田雨葭要搞走侯公明这件事，一直让李樵很费解，侯公明是她的后台啊。她一个监外执行人员，能成为超能局行动队的队长，没有侯公明的支持，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这么幼稚。我跟你合作的目的，不是搞走下一任局长，只是想自保而已。我不想跟任何人对抗，但也不想被任何人控制，你明白吗？” 李樵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是，之前侯公明在控制你？” “呵呵，还不够明显吗？” 李樵突然同情的看了田雨葭一眼，感慨道：“没想到侯公明是这种人。” 确实，田雨葭长得够漂亮，是那种能够惹出无穷麻烦的漂亮。加上她超能者的身份，对一般男人来说，确实很刺激。侯公明如果对她做了什么，也不是不能理解。 田雨葭看着李樵的眼神，突然俏脸一红：“你想什么呢？不是你想的那种！老侯就是官瘾大，他不好色的。” 李樵点点头，大概懂了田雨葭之前的处境。其实他也感受到了，那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受限感觉。 田雨葭似乎看穿了李樵的想法，继续反驳他：“我之前的处境你不懂，跟你们相比，我太难了。名义上我是二队的队长，但根本没人听我的。我只是侯公明的传声筒罢了，副队长带着其他队员跟我对着干，我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靠着侯公明才能让他们听我指挥。” “那你还要搞走侯公明，现在他们没人听你的了？” “错。现在他们都很乖。以前侯公明压着他们的同时，也压着我。侯公明一走，我想收拾他们不要太容易。” 这？ 田雨葭的口气充满自信，她真的只用了一夜时间，就在侯公明离开后，收复了二队30个人！ “我知道你不信，但你应该明白，每个人都有秘密。包括你在内！” 李樵立刻明白了，田雨葭拥有监控别人的能力，这其中也包括自己吗？他虽然没有不可告人的大秘密，但一些私人行为如果被田雨葭看到，确实有点社死。 不由恼怒：“你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解释一下我能让他们乖乖听我的，懂了吗？” 李樵慢慢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居高临下盯着田雨葭。 田雨葭竟然也靠近桌面，倾斜身体，给李樵提供一个更佳的欣赏角度。 这一次李樵没有回避，冷冷盯着田雨葭的眼睛，目不斜视。 “我会盯着你的，你的能力要是敢用到我身上，我会让你后悔拥有这种能力！” 田雨葭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像神秘的蒙娜丽莎，口气轻柔：“那你就盯着我好了，相比别人，我更愿意让你盯着。” “你在勾引我？” 李樵迷惑。 田雨葭呵呵笑了起来，然后起身：“男人真是自作多情的动物。” 她说着，慢慢离开李樵的办公室，在门边回头：“好好考虑一下，你我合作，三个队中就有两个队在我们掌控中，江州局就是我们的天下。” “我不感兴趣，你找别人合作去吧。” “汤燚？那个木头。” 听这话，似乎田雨葭已经在汤燚身上试过了一样。 田雨葭开门出去。 李樵留了心眼：“掌控超能局，这个女人野心这么大。” 超能局的核心是三个行动队，理论上来讲，掌控了三个行动队确实就能间接掌控了超能局。可这种程度的博弈，那是吕讼和侯公明这种地头蛇和过江龙之间的对抗，李樵这种身份似乎还接触不到。 时移世易，牢牢掌控行动二队的田雨葭，像脱出樊笼的猛兽一样，脱离了侯公明的控制，也滋生出了不可控制的野心。 跟田雨葭的交流，让李樵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有人盯着他。 他索性在自己家里开了天眼扫视起来，最后在自己卧室的窗户上，看到了一层朦胧的橙色扭曲气场。 “她果然在盯着我！” 怒火伴随着金光撕破橙色气场，仿佛撕开了一层薄纱，薄纱之后的景象显露出来。他看到了坐在画板前的田雨葭，四目相对，对方神秘一笑，然后开始解开自己的轻薄睡衣，动作十分缓慢。 不等她掀开衣服，李樵收回了视线，眼中怒火更盛。 重开天眼之后，窗户上的朦胧气场已经消失，他看不见田雨葭了。然后扫视了整个家，都没发现有什么特殊的气场。 他感觉田雨葭已经踩到了他的底线上，逾越一步，他就会起杀心。 拿出备用手机，拨通了那个唯一的陌生号码。 “田雨葭，你在玩火。” “别在手机里喊我的名字，来我家，我告诉你我的秘密。” “不感兴趣！” 挂了电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田雨葭了。把她的行为汇报上去，觉得有点不甘心，他不喜欢告密，但对方的做法明显出格了，监控同事，她想干什么？ 决定还是明天去狠狠警告一下对方，如果把他逼急了，他不介意采取一点手段，让田雨葭失去现在的一切，她毕竟是一个服刑人员。他不想欺负她，但她不该惹自己。 刚挂断电话，另一部电话又响起。 接起来，传来怒吼声：“李樵，你特么是不是怂了。老子电话也不接，你到底——” “明天擂台见！” 打电话的是张宝，这最后一个不是麻烦的麻烦，也需要处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