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欲风暴》 第1章 这不能怪我啊 华长利在《绥阳镇如何走上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总结报告上,写上最后一个句号,刚要抻一抻懒腰,放松一下腰酸背疼的身体,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华长利以为是郝成滨打来的电话,马上就拿起了话机,说话的却是一个女人那虽然好听,却是冰冷的语调:“长利,你的总结报告写完了吗?” 打来电话询问他这个报告的,居然是镇委副书记萧亚娴。 华长利懵了下后,眼前出现一个虽然美丽,却对他没有一丝笑容的镇委副书记萧雅娴那张俊俏的脸。 安排华长利认真写好这个报告的,是镇委书记郝成滨。萧雅娴这个副书记算哪盘菜,居然问他这件事? 这让华长利的心里升起一股没来由的反感。 华长利似乎跟这个美女书记属相不合,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因由。 几个月前,镇机关组织春游,大家来到野外,不光是玩,更放松的是一顿胡吃海塞,这个美丽的女副书记可能吃的不对劲,肚子一阵叽里咕噜乱叫,必须要找个地方解决问题,可这大野外的哪里来的厕所?看了看周围,也只有几块大石头可以挡一下女人蹲下来的身子,于是就急急忙忙跑到大石头后面。 在这大石头的另一边,其实跟蹲下来的萧雅娴也就不到五米的距离,就是也在方便的华长利。 美女领导过来就下蹲,这是什么事儿啊,怎么也要看看有没有人啊。 内急也是等不得,华长利也理解。 萧雅娴抬起头后:“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虽然声音极其微弱,但华长利还是感到来自萧雅娴声音里的怒气。 华长利赶紧弄好自己。 “萧书记,我……我也是……别别,这不能怪我啊,我可是什么也没看到。”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不是萧雅娴这个美女领导,送到他眼前的景象吗? 萧雅娴嘴动弹着,显然在骂人,眼睛在喷火,仿佛这是华长利设下的陷阱,让自己往里钻。 “华长利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 萧雅娴气鼓鼓地走了,华长利看着萧雅娴的背影,仿佛身子都在颤抖。 华长利委屈又窝囊。这萧雅娴的脾气够大的,自己暴露在别人面前,居然倒打一耙,把责任都推给他。 这女人的思维就是不正常。 事情已经酿成,无法挽回,这事儿又不是可以解释的。此后的萧雅娴,每次看到华长利,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就满是怒火,华长利心里十分不痛快,这是什么事儿啊?即使出现这样尴尬的场面,也就互相一笑,把看到的东西埋在肚子里,心照不宣,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何必这么较真? 尽管自己想得开,但华长利却彻彻底底把这个女副书记给得罪了。 华长利几次企图跟萧雅娴搭讪,缓解一下矛盾,怎么说也是自己的领导啊,不能就这样误解下去吧,如果被萧雅娴添油加醋的传播出去,自己不是流氓,也是个色狼?那样对自己是绝没有好处的。 但萧雅娴铁定了不理睬他,见到自己主动的样子,有时候还轻轻地呸一下,让华长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即使在工作中,萧雅娴绝不让华长利到自己办公室来,而且还时不时地利用各种机会,表示对他工作的不满。 没办法,这样的女人碰上了,你就自认倒霉。 好在萧雅娴只是个副书记,对他也没什么大影响,因为郝成滨这个镇委书记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萧雅娴没给自己打过电话, 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太阳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萧雅娴终于主动给自己打了电话,这让华长利心里一阵惊喜,他想,莫不是跟自己和解了?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 他马上高兴地说:“萧书记,真是太巧了,我刚写完,正要向郝书记汇报呢。你有什么吩咐,我……” “你到我办公室来吧,带上你写的报告。郝书记明天去不了了。” 啪嗒,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华长利懵逼。 到她办公室去干什么?难道还想看到那样的一幕? 想都别想。 可是,郝来滨明天去不了,是什么意思? 能去萧雅娴办公室,华长利还是高兴的,没必要跟一个美女上司搞的关系这么紧张,为了工作也值得,可这只是无意间看了一眼,就跟美女上司搞的这么紧张,总不是个事儿。 正要出门,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华长利拿起一看,打来电话的,是镇委书记郝成滨。 他等的就是郝成滨的电话。 按照正常的安排,明天自己陪着镇委书记郝成滨,到县里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写的这个报告,就是郝成滨在会上的发言稿,这是县里精心准备的整体脱贫的大会,而绥阳镇的总结发言,又是会上的重点。 可萧雅娴却突然冒出了一句,郝成滨去不了了,把他弄得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不能突然之间郝成滨被调走,由萧雅娴来担任书记,如果是这样,他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华长利绝对不希望萧雅娴担任绥阳镇的党委书记,哪怕让一个傻逼来当,他也不希望让萧雅娴来,如果这个总是看他冷眉冷眼的女人,登上镇委书记的位置,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马走人。一旦萧雅娴担任书记,大权在握,这让他的日子怎么过,收拾他不像收拾一只小鸡子? 郝成滨的声音有些沙哑,说:“长利呀,就在刚才,我的老父亲死了,我正在往回赶,明天的大会我就去不了了。作为新农村建设办公室的主任,由你来做这个报告,我看也是合适的。” 啊,原来是这样,并不是郝成滨倍突然调走,而是家里出了状况。 居然让他来代替镇委书记在大会上做经验介绍。这让华长利又是一阵惊讶。 “让我代替你做经验介绍,这不合适吧?” 郝成滨说:“这是个机会。这次大会,县领导非常重视,有关的市领导也会参加的。你来代替我发言,在会上好好表现,这对你是个机会。” 华长利立刻感到喉咙发紧:“可我的级别不够啊。” 第2章 刁蛮女领导 新农村办公室主任,不但算不上镇领导,连正股级都不是,就是为了应付上级的检查,才设立了这么一个部门,部门的行政级别就是个副股级。 镇委书记去不了,可镇里的其他领导也完全可以代替,镇长郭大明不说,就是萧雅娴这个镇委副书记,也已经等着这个好差事了。 郝成滨居然让他这个算不上镇领导的新农村办公室主任,代替镇委书记在这样一个重要的发挥上,做如此重要的报告,华长利不仅仅是欣喜若狂,甚至感到莫名其妙。 既然郝成滨让他做这个报告,他可不是傻逼,这样的机会就目前来讲,是提高自己的威望,树立自己形象的难得机会,主动给他一个机会? “我们镇的工作没少做,也要讲出去,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让你去你就去,不用征求别人意见。” 华长利不再拒绝,拒绝就是傻逼一个,他表决心说:“郝书记,你放心,我一定要在会上好好表现,把我们绥阳镇脱贫致富的经验宣传出去。” “你的稿子写的不错。我让你到县里开这个会,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 “郝书记,我理解。” “那就这样吧。” 郝成滨挂了电话。 华长利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他浑身上下突然兴奋起来。 在绥阳镇,他就是个小人物。在镇委书记突然有事的情况下,居然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代表绥阳镇在如此重要的会上,做经验报告,一定会让镇里其他领导干部眼红和嫉妒的。 这是个好事儿,但也容易引起不小的麻烦。 华长利也能想到,第一个挑事儿的,又是萧雅娴。 正在为这件事情纠结着,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华长利你在干什么?我让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你听到没有?你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赶紧过来,带着稿子。” 啪嗒,一下电话又挂了。 一股无名火又冒了出来。 郝书记明明已经做出指示,由自己到县里做总结报告,萧雅娴你凑什么热闹? 但萧雅娴毕竟是副书记,是镇里除了书记郝来滨,镇长郭大明的第三号人物。 想见萧雅娴那股高兴劲转瞬即逝,尽管心里骂骂咧咧,也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萧雅娴的办公室。 萧雅娴果然在等着,看到华长利走进来,白嫩鲜美的脸蛋毫无笑容,华长利的手里捏着几张打印的东西,想必就是华长利写完的经验报告了。声音冷冷地说:“把稿子放在这里,你就出去吧。” “郝书记让我明天……” “我让你把稿子放在这里你听到没有?” 华长利真想在这张漂亮的脸蛋砸过去,那张俏丽的脸就会成为一摊狗屎,再也牛逼不起来。 华长利拳头攥的很紧,也不能真的砸过去,除非他失去了控制。 仿佛看出华长利的怒气,萧雅娴提高了声音说:“你想干什么?放下稿子马上给我出去。” 华长利有些发晕,他已经忘记了危险正在临近,意识到危险到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萧雅娴看了几眼稿子,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让她不待见的男人,她扫视了一下华长利,忽然发现,华长利居然用直勾勾的眼睛,盯着自己这个地方。 啪的一下,萧雅娴在华长利的脸上打了一个说重不重,说响不响,但非常暴怒的一记耳光。 “你个狗东西,看你这眼睛,十足一个色狼,看着就讨厌。” 华长利终于暴怒了。 男人的脸,岂能是一个女人说打就打的吗? 男人毕竟是男人,如果暴躁起来,岂能是女人所能欺负的? 华长利伸出手,一把抓过萧雅娴的衣服领子,狠狠的一拉,就把这个该死女人从座位上拉到面前。 整个过程就在眨眼之间完成,就跟一个壮汉拎一只小鸡似的。 “华长利,我弄死你。你他妈的……” 萧雅娴怒吼着,也不能这么乖乖的听话,身子往出一挣,三枚扣子,就像树叶一样,齐刷刷的掉了下来。 “哈哈,怎么会这样。这可不怪我哦。” 华长利发狂地笑了起来。 这些都是简单的装饰物,怎禁得住这样的拉扯,何况华长利手上是用了点儿力气的。 平整整的肚腹以及更加暴露的地方,完全呈现在华长利的面前。 这样的景象实在是太不雅观了,尤其是在萧雅娴的办公室里。 萧雅娴这是想欺负别人,却被别人生生的给欺负住了。 萧雅娴声音颤抖的叫道:“你你你……华长利,你敢对我这样,不怪你难道怪我吗?” 第3章 狼狈的女领导 还没有人敢对她如此不恭敬,甚至侮辱,萧雅娴气愤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雅娴伸手就向华长利的脸上抓来,又被华长利抓住,华长利把手放在萧雅娴的脸上,轻轻地捏着,把那张好看的嘴,弄成了O型,华长利的嘴里,呼出一口气,萧雅娴又是一顿狂叫,并且手脚并用,就在华长利的身上一阵厮打 “华长利,你个狗东西,就是个色狼。” 华长利松开萧雅娴的手,要把放在桌子上的那篇稿子拿在手里。萧雅娴已经顾不上拉着衣服来遮羞,但顾不上这些暴露着,马上把那篇稿子抓在自己的手里,怒吼着说:“华长利,你简直是天大的混蛋,你他妈的就是色狼,大色狼,你踏马的立刻给我出去。” 华长利冷冷一笑:“你让我出去我就出去?我今天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个男人。” 萧雅娴害怕了,华长利那张脸胀得通红,是要豁出去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是你的领导,这是办公室,你可千万不能胡来。” 华长利搬过横他们之间的一把椅子,一只手抱着她的腰,就要把这个狼狈的女人放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忽然,萧雅娴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办公室主任吕艳,萧雅娴嗯嗯地说几句就把手机挂了。 “快放下我,一会儿就有人来了。我的天哪。” 不放下也不行了。华长利后退几步,看到自己写的那篇总结发言稿。 “行,我今天可就放过你。把稿子给我。” 萧雅娴说:“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领导,你要听我的。我检查一下你写的稿子怎么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领导?你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我看你真是活拧了,别啰嗦,立刻给我出去,就当今天什么也没发生。” 华长利可不会乖乖的从这里出去,他要把这篇稿子拿在自己的手上,明天是他大显身手的时候,可不能把这篇稿子落在萧雅娴的手里。 还不知道她搞什么名堂呢。 “把稿子给我,我、马上就走,以为我爱看你那骚劲儿?就算你是个美女,管蛋用,就你这样的夜总会里要多少有多少。” “你说什么呢,你把我跟那些女人相比?好了好了,别闹了,一会真的有人来了。这稿子就放在我这,我看看就给你。” 萧雅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显然是害怕了,不是怕别的,如果这个时候进来一个人,可不是玩的。她怎么也不会说清楚,让人觉得她跟男下属在办公室干这个,她就完蛋了。 “你看什么,又不是你去开会。” 萧雅娴表现出一副哀求的样子,说:“华长利,你快点出去,我这个样子,一旦有人进来,那就坏事儿了。对我不好,对你也不好。你快出去,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我们商量一下明天开会的问题。对了,郝书记让我去开会,就算是你发言,总要有个镇领导带队吧?你自己去算什么?快去,听话。” 华长利冷静下来。 萧雅娴说的没错,就算是自己在会上替郝成滨做经验介绍,也要去个镇领导,不然就不是这么回事。 看到萧雅娴狼狈的样子,这个时候有人闯进来,真就坏事儿了,他就是浑身长满嘴,也是说不清楚的。 “一会吕艳到这里来?” “是啊,也是明天开会的事啊。” “明天她也去?” “我不让她去,就我们俩怎么样?长利,你快走吧,明天我们俩去,这么重要的会议,怎么也要去个镇领导的。” “你快看,看完了给我。” 肖雅娴已经把那篇稿子紧紧抓在手里,仿佛怕被华长利抢走似的,那俊俏的五官居然绽开了笑容,仿佛不是被人欺负了,而是一个胜利者。 这个傻逼,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可告诉你,别给我玩阴的,不然就没有这样的宽容了。” 萧雅娴说:“你说什么呢?长利,今天晚上我们就去县里,明天早晨我们早点去会场。报告由你来做,但我总要了解情况不是?我们绥阳镇是这次大会的重头戏,如果胡书记和郑县长问我点什么情况,我对答不上来,对我们工作不力不说,我的面子也说不过去,你先离开吧,我一会儿给你打电话。” 萧雅娴把衣襟紧紧拉住,免得继续暴露不该暴露的东西。 华长利也突然感觉到不自在起来,瞥了一眼萧雅娴,转身走了出去。 出了萧雅娴的办公室,的确看到吕燕向这里走来,这是个看上去有点典雅的知识型女人,长的不那么漂亮,给人的感觉倒是和蔼柔情,不到三十的样子,对华长利招招手,华长利转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华长利的心还在突突地跳着,额头冒出一层汗珠。 可真够悬的。 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尽量不去想萧雅娴的样子。 过了一会,才算安静下来。 肖雅娴说的也没错,今天晚上去县城倒也可以,明天可以早点到会场,而今天晚上也可以见一见他的李梦娇。 等了一个小时,也不见肖雅娴给他打电话。他重新来到肖雅娴的办公室,办公室已经紧闭着,肖雅娴显然不在。 这更让华长利气愤起来。 他就觉得萧雅娴在跟他搞名堂,莫不是她要用自己的稿子上台发言吧?这可是一个难得的露脸的机会,在这样的盛会上做经验报告,都是绝对出彩的机会。 华长利气不打一处来,正要给萧雅娴打手机,就在这时,萧雅娴打来电话,声调居然十分的悦耳:“长利,今天晚上我在县城要见个朋友,我就先过来了,你自己到县城来吧,晚上我们住县委招待所,你可以到那里去找我。那就这样。” “你等一下。我说萧书记,你那张嘴到底是嘴呀,还是你下面那个东西?你她妈说是等我,你早来也告诉我一声啊,让我傻逼呵呵等着你。” 第4章 她在撒谎 萧雅娴怎么会接受华长利这样恶毒的咒骂,说:“华长利,你那张嘴才是最肮脏的,什么叫下面那个东西?你怎么这样没修养,还是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呢,我看你就是个小流氓,这样的话只有那些社会上的无赖才说得出口。让你这样的人在这样的大会上发言,简直就是给绥阳镇丢人现眼。”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萧书记,就算我是社会上的小流氓,可你是什么?不要以为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以为自己是淑女,不要以为自己有了个位置,就是什么好领导。就你这样的做法,要多卑鄙有多卑鄙。” “华长利,看来你是不想干下去了是不是?可以啊,别看郝书记对你不错,但我说的话他照样听,我就说你对我这样女领导极其的不尊重。” “就你这样的女领导还让我尊重?你必须把稿子给我,不然我……”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就算是我明天在会上发言,这也是我的正常工作,你一个小领导,连个级别都没有,还想跟我争?真是见你个大头鬼。” 肖雅娴那边已经把手机挂了。华长利真想把萧雅娴弄到身边狠狠揍一顿,不然出不了这口恶气。 可是,面对着这样的女人,华长利突然感觉到一点办法都没有。 有人说这个社会是女人称霸的社会,华长利虽然不相信这个无耻谰言,但他感到,如今的女人,真的要在男人的头上拉屎了。 华长利感到萧雅娴不仅是自己的女领导,似乎用女人的某种东西在压制他,或者说在滥用女人的那点东西。 华长利虽然肚子里有气,萧雅娴已经到了县城,他又不能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抓回来,再跟他跑一趟,只好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在办公室又待了一会儿,正赶上下班的时间,走出了镇党政办公大楼。 忽然,看到一辆熟悉的小汽车停下来,这车是副镇长常海江的。 他跟常海江似乎命理不合,常海江看不上他这个大学分配到绥阳镇的大学生,就目前为止,华长利是绥阳镇年轻人中学历最高的,深受郝成滨的器重,这竟然成了绥阳坐地炮没来由的打击对象,尤其常海江这样从地垄沟里冒出来的领导。 在他们眼里,华长利这样只有文凭的人,简直就是个废物。 华长利站住:“常镇长,回来了?” “你知道我去哪了就说我回来了?” 华长利被憋的没话说。 忽然,一阵咯咯的笑声,一个女子从车里钻出来,华长利不知道女子是什么单位的,这还真是个大美女。 那女子看了华长利一眼,就跟着常海江有说有笑的进了大楼,把华长利晾在一边。 让华长利眼馋的并不是女人的美,而是这个女子居然毫无顾忌地跟在常海江身边,看上去十分的热乎。 华长利有自己的女朋友,而且颜值一点也不差,不但不差,就是放在整个绥州,都在前十之列,他还用得着惦记别的女人吗? 想到萧雅娴用美女领导的优势打压他,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今天晚上他要去李梦娇那里发泄一把,妈个比的,不把自己的憋闷发泄出来,他感到自己要出事。 华长利和李梦娇是在大学生运动会上认识的。 在全市十几所大学中挑选100个男生和100个女生,组织了浩浩荡荡的彩旗队,男的是俊男,女的是靓女,让大学生运动会的开幕式产生了轰动效应,而李梦娇和华长利肩挨肩的走在中间的位置,一对男女不时地对视着,两个人彼此之间顿生好感,这是青春的吸引,也是彼此荷尔蒙的撞击。 就在运动会结束那个晚上,李梦娇漂亮的眼睛,紧盯着华长利方方正正的脸,浑身上下的柔情,水一样的蔓延着,在情不自禁中,就把娇嫩的小手放在华长利的大手里。 “我们就要分手了,以后……” 华长利微微一笑,紧紧捏着李梦娇的那只手,轻轻的抚摸着,怎么也分不开。从彼此的眼神里,似乎感觉到对方需要什么,而自己更明白的是,自己需要对方的身体。 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旅馆的房间,迎接了这对儿刚刚见过三次面的年轻男女。 华长利还是第一次给女孩子脱去连衣裙,而李梦娇也享受着这个过程的幸福,他看到华长利的手在微微的抖动着,心里一阵欢笑,这个大男孩的确是没有见过女孩子脱去之后是什么样子。 当李梦娇那青春萌发的身体,呈现在华长利的面前时,华长利的脸胀得通红,李梦娇的一切真是太美了,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作品,那两坨饱满之处,傲人的耸立着,就像一对最美好的瓷器,白得耀眼,大一点或者小一点,都不会如此完美。 他似乎不知道该怎样享受这个人间最美好的礼物。 两个人凝视足有几分钟,猛地,他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 华长利觉得,李梦娇需要自己的那股劲儿,要远远超过自己渴望女人的激情。他没法判断李梦娇跟他到底是不是第一次,在忘情的投入中,他也想不起来做一个必要的验证。但他知道,在这些女大学生当中,要想找一个真正的处,比在深山野林里找一个野生大熊猫还要艰难。 而自己却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啊。 从那以后,每隔上几天,都是李梦娇主动约他,到那个他们早已经熟悉的小旅馆,来一曲疯狂的爱意。 几次之后把城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在关键的时候,李梦娇对华长利说了他的想法,那就是毕业之后他要回她的老家绥州。 就这样,自己跟着李梦娇来到了绥州这个辽东省的一个小县城。 李梦娇在一所私立学校当老师,这让李梦娇时常抱怨,必须要拿下一个正式老师的指标,对此华长利却不以为然。凭着他们的关系和人脉,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在这办事就需要送钱的地域,他们显然没有这个实力。 还有一个办法,如果是美女,可以把自己的人送上去,但这更是不可能的。 李梦娇长的美,这是好事也是坏事。让他放心的是,李梦娇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为了一个正式老师的编制,不会做那种搭上自己的肮脏事。 李梦娇所在的私立学校,离文化广场并不远,今天晚上他要跟李梦娇在一起吃顿饭,最好找个酒店温柔一下,他这个年轻的男人,每到晚上让他不想这方面的事儿,那是不可能的。 边往前走,边给李梦娇打电话。李梦娇没有接,但很快就把电话刚打过来,小声说:“长利,你回县城了吗?我今天晚上要给几个学生补课。没时间见你呀。” 既然这样,华长利也不好说什么:“我没到县城,我只是给你打个电话,问你下班了没有。” “亲爱的,星期六你到县城来吧,我有时间,我这边正忙,我挂了。亲你。” 李梦娇那边就传来嘟嘟的声音。 前面就是李梦娇所在的私立学校,虽然今天晚上见不到李梦娇,他也不必要再往前走去。 这个世界上就有这么巧的事,当他刚要转过身,就看到从学校的大门里走出一个身材高挑,披着长发,穿着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露着修长的小腿,袅袅婷婷的走过马路。 这不是李梦娇是谁? 华长利疑惑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去哪里给学生补课? 华长利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呼唤李梦娇,可就在这时,李梦娇打开一辆黑色小汽车的车门,跨了上去。那辆车在拥挤的街道上向前开去。 华长利迟疑了一下,往前跑几步,车开的再慢,也要比他跑得快。 他只能停住了脚步,眼巴巴的看着那辆汽车消失在人群里。 华长利突然意识到,李梦娇根本就没有辅导学生,而是撒了一个天大的谎言,不知跟什么人约会了。 华长利深深地震惊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 不但没有给学生补课,而且还上了不知道什么人的车,出去了。 去干什么了? 那人是谁? 这就说明,这个人比自己这个恋人还要重要。 这个谎撒的真是让人震惊。 如果是正常关系,李梦娇不需要撒谎。心里有鬼的人,才会满嘴谎言。 让华长利怎么也想不开的是,他和李梦娇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啊,每次在一起的时候,李梦娇说了一些思念他的话后,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他达到完美的,忘我的,疯狂的境界,他也从李梦娇的身上获得了一次次男人应有的快乐。 第5章 为了编制就劈腿了上司? 他和李梦娇之间除了那一个红本儿,缺少一间住房,剩下的都已经实现了,而李梦娇也说过,在县里买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尽快结婚。 华长利感到一阵头大。 他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但他必须去想:李梦娇到底去做了什么,跟谁在一起。 让一个恋人撒下如此弥天大谎的理由就是,这个属于自己的姑娘,被别的男人给带走了。 华长利总觉得李梦娇是个让自己放心的美女,现在看来是自己过于相信李梦娇,李梦娇在背后的干了什么,他还真的不知道。 自己在绥阳镇,李梦娇在县城,这地域之间的差别,让他对李梦娇的行踪很难掌控。 李梦娇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快拿下正式老师的编制,但他们没钱送啊,他们各自的家庭也拿不出这笔钱。 难道李梦娇在背地里做着让他不能接受的什么事? 华长利决定,再给李梦娇打电话,探听一下李梦娇是不是还要继续撒谎。 电话拨打过去,李梦娇的声音有些不耐烦起来:“我在忙,你就不要打电话过来了。” 电话在那边有一种轻微的响动,不认真听是听不出来的。 对李梦娇已经非常熟悉的华长利,已然感觉到,也许在李梦娇的身上有一只大手,在享受李梦娇迷人的身子。 李梦娇身边一定有人。 这人是谁? 华长利倒是显得很冷静:“我到县城来了,我现在想见你,就在你们学校的门口。” 李梦娇的态度立刻变得十分恶劣:“华长利,你怎么这样?你到县城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我现在回不去。我是在学生家补课。就这样,你不要总打电话来了。” 李梦娇生硬的把电话挂了。 这完全证实了自己的判断,李梦娇身边有人。 这个人一定是个男人,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男人,不然不会让李梦娇这个高傲的美女敢于撒下大谎,欺骗他。 华长利立刻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为了拿到正式老师的编制,李梦娇跟别人劈腿了。 如果光明正大,至于撒这样的弥天大谎?而且态度十分恶劣。 自己的电话让她反感,才有这样的态度。这是过去所没有的。 李梦娇现在所有的努力,就是为了正式老师的编制。 没有钱,就要想没钱的办法,美女有着天生的优势,过去为了吃喝,女人都可以搭上自己,现在为了达到更高标准的目的,解开裙带,似乎就是更加简单的事。 想到这里,华长利怒不可遏。 李梦娇劈腿的男人,绝对不是一般男人,从那辆小汽车,就完全可以看得出来。 这个男人是谁呢? 华长利决定到李梦娇住的小区等着。 来到李梦娇住的小区,足足过了两个小时,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李梦娇从车上跨了下来。 华长利飞身上前,一手握着车门,另一只手伸进车里,一把抓住那个男人。 这只大手能把这个男人的脖子拧断,因为这个男人并不年轻。 李梦娇没有想到,华长利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华长利,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在跟踪我吗?我跟你还没有结婚,我还是有自由的吧?” 华长利还在抓着那个男人的衣领,那个男人推门走下车,说:“是长利吧,你这是干什么?李梦娇是你的女朋友,我无非是和她谈谈工作。”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是绥阳镇的镇长,他的顶头上司,郭大明。 一股热血冲到华长利的头上。 与其说李梦娇让自己愤怒,倒不如说自己的上司郭大明更让他气愤。 上司搞女人,居然搞到自己女朋友身上了,这个世界还他妈有没有王法? 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华长利抡起铁拳,在郭大明的脸上左右开弓,郭大明一阵嚎叫:“华长利,你居然敢打我,好哇,我看你活的不自在了。” 郭大明狠狠的推开华长利,上了车,迅速的开走了。 李梦娇就像发疯一般扑向华长利:“好你个华长利,你居然跟着我,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梦娇边说着,边在华长利身上一阵乱打乱捶,华长利把李梦娇的手抓在手里,恶狠狠地说:“你有没有搞错?我倒要问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怎么跟郭大明勾搭在一起的?你们刚才干了什么?你们过去又干了什么?” 李梦娇想挣脱出自己的双手,但怎么也挣脱不出来,怒吼着说:“你放开我,你都把我弄疼了。” “你说,你倒是说呀。” 就凭李梦娇的美丽和年轻,就算是劈腿,也应该给一个年轻英俊,有着更好背景的男人吧? 居然为郭大明这个四十几岁,仅仅是个镇长的男人劈了腿,这说明李梦娇也太轻贱自己了。在他的眼里,郭大明也没有给她办下来正式老师编制的能耐。 他们是怎么勾上的呢?难道跟自己有关? 华长利记得,刚到绥阳镇的时候,镇里搞了个活动,可以带上家属。华长利就把李梦娇带去了。正是那次活动,李梦娇认识了镇里的一些领导。 也仅仅是认识一下罢了,绝对没有深入接触的机会。 今天晚上李梦娇对自己撒下弥天大谎,居然是跟郭大明在一起。 李梦娇也是满肚子委屈:“你不要忘了,还是你介绍我认识的郭大明。” “你们就见过一次,就搞在了一起?” “你说话好听点儿,我们就是在一起吃个饭,怎么就搞在一起了?” “李梦娇,你口口声声说你在给学生补课,可你居然跟郭大明在一起,你们到底干了什么?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李梦娇不屑的哼了一下说:“华长利,我不想跟你说,是怕打击你的自尊心,既然这样,我跟你说也罢。我在私立学校当老师,活干的多,钱挣的少,我不能这样下去,我必须托关系,当上一个正式老师。你有这个本事,给我搞到一个老师编制吗?” “他郭大明就是个镇长,他就能搞到正式老师的编制?” “他能搞到, 他的大舅子是县教育局的局长古云开。” “是你主动接触的郭大明,还是他主动的?” “谁主动的有关系吗?他能给我办到一个正式老师的编制,就算是我主动的那有什么呢?华长利,没想到你是一个这么吃醋的人,算我白信任你。你放开我。” 华长利放开了手,但他绝不相信李梦娇说的这番屁话。 即使委托郭大明给他办正式教师编制,绝不是一件容易事儿不说,李梦娇也要跟自己商量一下。 李梦娇却在私下里干脆抛开自己,跟郭大明有了密切的来往,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对李梦娇他不敢去过分猜想,但郭大明遇到李梦娇这样的美女,绝不会放下的,也许刚才就干上了。 在绥阳镇,搞女人,郭大明是出了名的。 办一个正式教师的编制,绝对不是件小事,在这个办事讲究送钱的县城,不拿出个30万 20万,显然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李梦娇也包括李梦娇的父母,绝对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 郭大明这个利益熏心的男人,绝对不会慷慨地做出不收钱又不要人的仗义行为,他得不到钱,就一定要得到人,李梦娇又是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就像一头豺狼,面对一块肥肉不下口,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李梦娇,你刚才跟郭大明到底干了什么?不要说你仅仅跟他吃了顿饭,你为了跟郭大明在一起,居然能对我撒谎,可见你们已经不是一般的关系。” 第6章 巨大的屈辱 华长利显然还在控制着自己的愤怒,李梦娇却觉得华长利简直是多此一举,是毫无道理的行为,冷笑一声说:“难道没有的事儿,你非要我说吗?那好,我就跟你说,我们做了那事,这回你相信了吗?真是太无聊了,华长利,我也提醒你,不要还认为自己了不起。不错,在大学里你算是一个优秀青年,可到了这里,你又算了个什么?你充其量就是一个镇里的小干事,你能办成什么事儿?我还告诉你,郭大明他真能给我办事儿,我正式老师的编制很快就下来了。” 华长利不会相信李梦娇的话是真的,他马上说:“李梦娇,你不要欺骗你自己。” “呵呵,你以为我是傻逼啊我欺骗我自己?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就在刚才,郭大明已经当面对我说,明天就下来,所以我们就……” 李梦娇立刻止住口,不再说下去,这让华长利当下就抓住看把柄:“你们就怎么样了?就被他拿下了?” 李梦娇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华长利,这是我的事,你能帮我做什么?我不是小看你,你要知道自己的分量,我拿到正式老师的编制,比什么都重要。好了,我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也该好好想想了。” 李梦娇狠狠盯了华长利一眼,转身向小区的大门走去。 华长利突然奔过去,一把抓住李梦娇的肩膀,就要出拳砸过去。 “你还想打我?” 李梦娇已经怒不可遏。 华长利把拳头缩了回去:“你怎么这样啊,郭大明是谁,那是我的领导啊,你跟谁不好,居然跟……天哪。” 华长利已经变得歇斯底里。 李梦娇倒是很平静的样子:“你回去吧,我们现在还没结婚,谁都有选择余地,你对我不满,我也没正式跟你结婚,你回去冷静一下,找个时间我们见面再说。你放开我吧。” 华长利松开手,李梦娇走进大门。 华长利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消失了的李梦娇。 看那样子,他们来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郭大明表示正式老师编制拿下来了,他们就弄在一起了。 也许时间还要长些。 华长利突然意识到,在镇办公大楼里,有这么一个男人,在暗地里根他一起使用李梦娇这个美女。难怪郭大明这个本来霸道的男人,面对自己,总是彬彬有礼,这还让他觉得是郭大明高看他。 傻逼啊,自己真是天大的傻逼,身边就有人用着自己的女人,自己还把他当做好领导,好大哥。 李梦娇这番话太刺激自己了。 他立刻拿出手机,就拨了郭大明的手机。 手机只是嘟嘟的响着,却没有传来郭大明那个狗东西的声音。 应该立刻回到镇里,把这个狗东西给骟了。 正要打车回镇里,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萧雅娴。 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华长利才从极度的痛苦中清醒过来。 绝不能在这关键时候失去理智,不管是对李梦娇,还是郭大明,他一时出了气,他的名声和前途就彻底完蛋了。 “长利,你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 “你说吧,你有什么事?” “长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回来?我已经给你开了一间房,你回来就可以休息了。” 华长利沉闷地说:“好的,我知道了。” 也许是华长利低沉的情绪,让肖雅娴有些担心,关切的问道:“长利,你怎么了?” “ 我没怎么。” “你可千万别出事儿,你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长利没好气地说:“我发生什么跟你也没关系。”把手机挂了。 如果不是镇委书记郝成滨,让他明天在全县脱贫致富大会上做经验总结,他一定会立刻回到绥阳镇,把郭大明一刀一刀的给卸了。 绝对不能接受郭大明把李梦娇上了这个事实。 还有这样欺负人的吗? 出租车开过来,华长利本想说到绥阳镇,却如若改口说:“到县委招待所。” 那个司机转身看着华长利,以为这是个有钱人。 从文化广场到县委招待,走路也不用10分钟,出租车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 华长利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他想的就是,郭大明把李梦娇办了。 这些乡镇的领导,只要有机会,绝不会放过身边的美食。自己将来当上副镇长或者镇长,面对身边一个个秀色可餐的姑娘,如果轻而易举的能拿下,他也不会拒绝。 可是,要达到这一点,手里要有权力啊,他这个小人物,就连开会发言的机会都被人剥夺,他还活个什么劲儿啊。 县委招待所里已经住进来许多乡镇领导干部,大厅里热热闹闹。 华长利住进了萧雅娴给他开的房间,如果不是提前开了间房,他就没有地方可住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房间,好在属于他自己,倒也显得清静,他一头就倒在床上,禁不住去想刚才发生的事。 郭大明实在是欺人太甚,这个镇长简直是恶毒透了,就算是给李梦娇办教师指标,也不需要在背地里偷偷摸摸的,也应该向自己通报一声。 这两个人公然在这晚上出去鬼混,而李梦娇却撒下了弥天大谎。 李梦娇玉体横陈,郭大明一头扑上去…… 尽管华长利不让自己去想这样的场面,可这样的场面就像空气一样,挥之不去。 砰砰砰砰。 传来敲门声,华长利也没心情过去开门,门却开了,萧雅娴走进来。 看到华长利依然躺在那张床上,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样子,萧雅娴看着脸色阴暗,目光呆滞的华长利,有些担心的说:“华长利,你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这不对啊,出来开会就应该认识几个人,好好玩玩,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忽然华长利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对萧雅娴凶神恶煞的说:“萧书记,我的稿子呢?” 萧雅娴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杏目圆睁:“你个该死的你,吓死我了。华长利,你懂不懂规矩?我是你的领导,你的稿子在我的手里,你怕什么?” 血液一个劲儿的往头上涌,新仇旧恨,新账老账,加上今天郭大明和李梦娇给他带来的刺激和震撼,他非要发泄一下心中的怒气不可。 他上前一步,一下子就抓住萧雅娴的肩膀,另一只手放在萧雅娴那双被他看过的屁股上,抬起那柔软的娇躯,扔到床上。 萧雅娴愣在那里,说:“华长利,你干什么?你可别胡闹,这里到处都是我们认识的人。” 华长利哪里听的进去,萧雅娴的样子,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 肖雅娴突然意识到就要发生什么,就像一个发了疯的母老虎,连踢带踹,连抓带挠,终于从华长利的手上挣脱出来,满脸怒火,压低着声音说:“华长利,我干你个老娘。你看到没有,外面都是各个乡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你居然在房间里要跟我干这个,你娘个狗东西。我看你真是晕了头了。” 萧雅娴转身就要往出走,华长利愤怒地说:“你们这些个狗比女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萧雅娴站住了,转身看着华长利。 这句话不对啊,是谁惹着了华长利? 华长利骂的不光是自己,还有其他女人。 这个女人是谁呢?这来了趟县城,是哪个女人惹着他了? 华长利的眼睛里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完全不是平时那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 萧雅娴忽然意识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然华长利不敢对自己如此大胆。再说,什么叫你们这些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华长利分明说的不只是自己,还有另外的女人。 萧雅娴也想刺激一下这个该死的男人,更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带有几分刺激和嘲弄的语调说:“华长利,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惹着你了?你说她不是好东西是什么意思?难道跟你分手了?她跟别的男人劈了腿?你的女朋友我是见过的,人长得是美,不过,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几份妖冶,你有可能驾驭不住这个女子。就算是这样,你跟我发的是什么疯?” 第7章 这是夺妻之恨啊! 华长利骂道:“你他妈给我滚,用不着你跟我说三道四。一个个狗比,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雅娴并没有生气,而是进一步试探,仿佛要从华长利的嘴里得到什么,她笑吟吟地看着华长利说:“长利,你这是说我啊还是说别人?我是惹了你,还有什么人惹了你呢?看你,就跟死了老婆娘似的,真是没出息透了。” 华长利没搭理她,心里的气愤和痛苦让他几乎陷入到绝望之中。 虽然还没结婚,但李梦娇跟自己也算是有了婚姻,只是没领证而已,结婚也是早晚的事,郭大明这是夺妻之恨啊。 突然,他内心憋不住,恶狠狠地冒出一句:“郭大明,我草你姥姥……我回去就弄死你……” 萧雅娴立刻愣住了:“你说什么?郭大明,是我们的镇长郭大明吗?他怎么惹着你了?” 华长利似乎忘记了萧雅娴的存在,而萧雅娴却伸手在华长利的眼前晃悠几下,像是证明华长利是不是神经还是正常的。 她已经看到此刻的华长利眼睛里喷射着火焰,而精神就像是被击垮了一般。 这绝不是自己惹的,一定是跟华长利的女朋友有关,只有被女朋友抛弃,或者发生类似的事,才能让一个男人出现这样的状态。 难道这跟郭大明有关吗? 她越来越感兴趣了。 萧雅娴对郭大明这个霸道的镇长很有几分不满,但郭大明绝不是华长利这个小人物可以够得着的,能让华长利这个小人物恨之入骨,绝对有特殊的原因,跟工作几乎不会发生什么关系。 郝成滨下一步很可能离开绥阳镇,接替镇委书记的不是郭大明,就是自己,而自己胜算的几率要低于郭大明,现在她倒是愿意看到郭大明发生什么意外的事,自己不失时机地来个釜底抽薪。 萧雅娴在华长利的身边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变得十分柔和,仿佛跟华长利从来也没发生任何的不愉快,说:“长利,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我帮忙吗?我觉得一定是什么人伤害了你,难道是你的女朋友吗?跟郭大明又有什么关系呢?我靠,这可太有意思了,自己的女朋友和自己的上司……哈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儿呢?说明你小子不受人待见是不是?” 看到华长利不说话,萧雅娴微微一笑,温情四射的说:“长利,看你这个没精打采的样子,你平时可不是这样。你一定遇到了什么麻烦,难道就不能说吗?这次我们两个人出来开会,也有机会坐在一起聊聊天,谈一谈。过去我对你的态度是不好,但这也怪不得我,你要理解。” 看着那两片红艳艳的嘴唇,简直就是口吐莲花一般,分明是在忽悠自己,华长利不由得控制不住愤怒。 “滚你姥姥的吧,不要在我这里胡几把逼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 如果是过去,肖雅娴早就翻脸了,可今天却显示出少有的耐心,尽量让自己的俊俏的五官,表现出一种柔和。 对华长利这样的年轻男人,女人自然是有一套的,就悠然地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其实那次也不是什么,我也不是因为那次你看了我方便才对你这样,女人不都是这样吗,你要理解,其实我对你并没有什么坏印象,真的。” 华长利忽然恶狠狠地说:“那今天你打我一耳光怎么算?” 想到今天在自己办公室被自己打了那一耳光,萧雅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该死,我该死,那你也打我一个耳光吧,不然我看你心里这口气是出不来的。” 萧雅娴拿起华长利的手就在自己脸上打来,华长利抽出手,不屑地说:“拉倒吧,我倒要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长利呀,现在当一个男人的确不容易,我是说像那些没身份,又没有经济实力的男人,找到一个漂亮女朋友,甚至讨到一个漂亮老婆,都存在着很大危险。身边那些男人个个都像饿狼一样盯着啊。” 华长利一愣,瞪起了眼睛看着萧雅娴。 这话是什么意思? 身边的男人的确像饿狼一样盯着漂亮的女人,难道李梦娇就不是被郭大明盯上了吗?而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两个狗东西一拍即合,就搞在了一起。 作为女人,萧雅娴的确是说得不错,而这句话又深深刺激了他的神经。华长利愤怒地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雅娴在华长利的后背上打了一下,十分亲昵的说:“如果自己相爱的女朋友,跟别人搞在了一起,尤其是跟上司搞在了一起,这真是太恶劣了。长利,你的女朋友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这是很可怕的。长利,你刚才说,郭大明让你十分气愤,我觉得这里的事情不简单。他搞了别的女人,不至于让你这么愤怒吧?” 华长利看出萧雅娴的卑鄙伎俩,立刻暴怒起来,说:“姓萧的我告诉你,闭上你的比嘴。再说,我和郭大明没关系,他就是把全绥州所有的美女干了一遍,也和我没关系,你不要往我身上扯。” 萧雅娴心里一阵坏笑,神情却显得十分认真,说:“你看你,我就是这么随便一说,你何必这么激动啊?我又没说你的女朋友跟郭大明发生了什么关系。再说,一个是你的女朋友,一个是你的上司,如果他们搞在一起……我的天呢,这可真是太热闹了,男人谁能受得了呢?” “你踏马的……” 华长利突然爆发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猛地把她推倒。 “长利,你这是干什么?随时随地都会有人进来的,快下来。如果有机会,姐让你,现在真不行,全县的乡镇干部都住进了这里,咱们两个在这房间干这个,那算怎么回事?” 华长利不想就这样放下这个女人,“我都快被你们这些女人踩在脚下,来回的践踏,我还管别人的感受,我是看透了,你们这些该死的女人,骑在男人头上,真是欺人太甚,我不收拾你,我就不是男人。” 外面的确传来一阵阵各个乡镇领导的说笑声。 “快听话,放我下来。这时有人来,你让我怎么办?” 华长利觉得自己就像一枚发射不出去的弓箭,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一点力度了。 难道自己真是这么软弱吗? 他并不承认自己是软弱的,但他对萧雅娴还真的不敢轻易下手。 华长利沉闷的叹息一声,从萧雅娴的腿上翻身下床,抽起烟来。 萧雅娴坐了起来,拿过华长利的手,轻轻地揉捏着,凝视着华长利的脸,说:“长利,我发现你今天跟过去真的不一样,有什么话跟姐说。”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你刚才提到了郭大明,我说的那句话看来是真的惹怒了你,千万别生气,我不是说你,也不是说你的女朋友,我就说郭大明的确喜欢搞女人,别的不说,咱们机关就有好几个被他拿下过。这个人真是太恶劣了,遇上这样的上司,你说怎么办?还真是没办法,可又不能忍。长利,其实我很欣赏你,你是很有才干的人,总结报告写的真不错,这也是郝书记欣赏你的原因,如果明天我们做这个报告发挥很好的效果,不但郝书记会对我们满意,就连县里的胡书记和郑县长也都会重视我们,这也是郝书记愿意看到的。” 华长利已经对明天的发言没什么兴趣了。 在他的心里,天都塌了,还谈什么前途? 萧雅娴整理好衣裳,说:“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跟我说?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如此痛恨郭镇长,绝不是一般的小事,有什么想不开的跟我说,我不能在这里待的时间太长,这里到处都是眼睛,我走了。” 萧雅娴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华长利一眼,就走出了华长利的房间。 忽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李梦娇。 第8章 恬不知耻 华长利腾地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仿佛看到李梦娇洁白而又娇媚的身,被郭大明蹂弄着,他恨不得拿起手机,摔的粉碎。 手机拿在手里却犹豫去了。 毕竟手机是个值钱的东西,不能说摔就摔的,如果李梦娇在他的面前,倒可以收拾一顿。 犹豫了一会儿,接了手机,就听到李梦娇说话的口气不再那么霸道,而是柔和多了,说:“长利,你真的不要误会,我和郭大明没有什么,我真的是让他帮我办个工作而已。” “你糊弄鬼呢,办一个正式老师的编制,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就算是郭大明不收你钱,他那个大舅子难道就不收钱吗?办个教师的编制,至少要30万 20万的,你能拿得出来吗?不要以为这些人都是干净的。” “可是郭大明真的没收我钱。”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我相信郭大明很可能没收你钱,这个人办事儿也挺爽的,但这个人的路数我不是不知道,要么收你钱,要么要你人,没收钱,你把你自己送上去了?” 李梦娇立刻变得怒不可遏了:“华长利,你他妈混蛋,你把你的女朋友糟践成个妓女,你就高兴了吗?” “并不是我糟践你。今天我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不会相信的。” “你见到了什么?你见到我和郭大明开房了?你见到我跟郭大明在床上做上了?还是你看到那方面的视频了?你什么也没看到,你只是随便的乱想。没有根据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拿出来就说,这要影响我们感情的。” 华长利一下子就被李梦娇给怼了回去。 有的时候,谎言要比真理还要信誓旦旦,无懈可击,但华长利不是傻逼,不会被几句谎言说服,他已经不想就这件事争辩下去。 李梦娇托郭大明办正式老师的编制,即使这件事成立,那也是李梦娇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那就是把自己搭上。 这样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华长利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李梦娇,不要把自己弄得像是被冤枉似的,别的不说,你跟郭大明有了这样密切的关系,这一切都背着我,你解释的这些我能相信吗?在你们学校门口,亲眼看着你上了那辆黑汽车,我就觉得这辆车是熟悉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把你带走的居然是郭大明,两个小时后又把你送回来,这服务态度可真够好的啊。” “华长利,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啊,你听我说……” “郭大明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是不知道,如果你搞上个别人,我也许还会原谅你,可你搞上的居然是郭大明,你让我的脸……” 李梦娇的态度也不再继续好下去,说:“你的意思我让你丢脸了呗?就这么说吧,越是低层次的人越自尊,你i那点自尊算个什么?我说了,我的正式老师编制下来,这就是最大的事,别的什么都不算什么。” “那就 是说,为了你的老师编制,你被郭大明给上了,也是心甘情愿的呗?行,你跟个卖货有什么区别?” 李梦娇喝道:“华长利,不许你这么侮辱我。” “你腿都劈开让人弄了,还怕侮辱吗?那不是别人,那是郭大明,是我的领导,我踏马的……” 华长利再也说不 下去了,把手机挂了,他感到眼睛里流出了两行泪水,这是他长大之后,第一次流出这样的东西。 李梦娇打来这个电话,反而让华长利平静了下来。 说一千道一万,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其最终的原因,还是自己无能。如果自己有钱有势,有着强大的家庭背景,把李梦娇的老师编制给解决了,李梦娇在自己面前,一定乖的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姑娘,而郭大明不敢对自己的女朋友下手不说,也会把自己当做祖宗供着。 权力是人生最大的财产,有了权力,鬼都能变成人,没有权力,人就会变成鬼。而自己就是被人嘲弄的小鬼。正因为这样,李梦娇才在自己面前恬不知耻。 也是,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得到实际的利益更让人不知羞耻的追求? 一定要把自己变得强大起来,不是自己被人欺负,他要欺负别人。郭大明,李梦娇也包括刚刚离开的萧雅娴,这些东西一个个都像跳梁小丑,正是这些跳梁小丑,在自己的面前个个装逼,上演着一幕幕虚伪的而又丑恶的把戏。 华长利给李梦娇发过去一条信息:我是不会绕过郭大明的。 没有等来李梦娇的回复。 洗了个热水澡,身体放松了一些,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醒来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今天在县委大礼堂召开的全县脱贫致富总结表彰大会。 即使自己在大会上发言,又有什么好处呢?在县领导的面前有了一个好印象,离自己掌权还差得远呢。 这个机会如果给萧雅娴,不但会弥补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会让萧雅娴在县领导那里加分,而自己要做的就是要对郭大明报仇雪耻。 他忽然觉得,女领导要比男领导可信赖,至少不会搞你的女朋友。 想到这一点,华长利立刻拨了肖雅娴的电话,说话的口气充满着柔情:“萧书记,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我本想过去承认个错误,可是时间太晚,又怕影响你,这一晚上也没睡好,刚睡下又被噩梦惊醒。萧书记,我没有打扰你的好梦吧。” 华长利突然对自己说出这样一番话,让萧雅娴有点懵逼,不相信这是真的,试探着说:“长利,昨天晚上我走后,没发生什么吧?你跟什么人又见面了吗?” 华长利十分柔和的说:“萧书记,我可能在什么地方伤害了你。你放心,我一定跟在你身边,做一个你听话的下属,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听你的话。今天这个总结发言,由你来做更合适。” 萧雅娴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居然冒出一句:“长利,你把门打开,我现在到你房间去。” 肖雅娴住在二楼,华长利麻利的把门打开。只要一敲门,就会让其他房间的领导听到,这大早晨的,一个女领导,跑到一个年轻男人的房间里,这话传出去是不好听的。 萧雅娴风一样来到了华长利的房间,关上了门。 华长利已经不是昨天晚上死了老婆娘的样子,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年轻男人。 萧雅娴有些激动,更有几分惊喜,几步就来到华长利的面前,说:“长利,你刚才说的那番话,让真是太让我感动了,我就不明白这又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差一点就把这个女人办了,华长利觉得一阵温馨和甜蜜,又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什么事儿啊,如果成了现实,他今天就没脸出现在萧雅娴的面前了。 “萧书记,昨天晚上我真是昏了头了,真对不起你,千万不要介意,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我觉得我这么做是正确的,由你做总结发言。” 本想扑进华长利的怀里,结果却在华长利胸膛上打了一下,娇柔的说:“华长利,你这突然变化让我有些发懵啊。我不知道这是真的假的,我是想跟你核实一下。你不会耍什么心眼儿吧?” 第9章 发生了意外? 华长利看着这个一脸惊讶的女领导,应该说这真是个美人,不但长的好,皮肤雪白,就像皮肤上涂上一层新鲜牛奶,而这又是自然形成的。 在辽东省,过去有很多德国或者俄国的后裔,现在虽然很难考证谁家的祖辈,但从皮肤和五官还是看得出来,也是几辈子之前,就是白皮肤的洋人。种族已经融合,但留下的基因却无法改变。 萧雅娴看到华长利的眼神,说:“华长利,你又这样,想说什么就说啊,也不需要这样看我啊。” 华长利脸红了一下,又显得一本正经:“萧书记,跟你耍心眼,我只能是自讨苦吃。我想好了,其他乡镇来的不是镇委书记,就是镇长,我们镇来的是副书记,我连个镇领导都不是,我做总结发言,对我们绥阳镇没有好处,降低我们镇的地位,而你这个副书记代替郝书记发言,就完全正常了。” “长利,你真是这么想的?” 郝成滨让华长利代替他在大会上做发言,她是知道的,这是给这个年轻人一个露脸的自己,而对自己来说也同样重要。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要在县领导面前提高自己的威望,尽快超过郭大明在县里的影响力。 华长利真诚地说:“我何必跟你撒谎?我跟郝书记就说我的级别不够,在这么重要的会上做总结报告,其实并没有好处,而你来做就完全正常了。” 萧雅娴被华长利感动了:“长利,你这么一来,我倒是不好意思了。”华长利说:“你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知道你就想这么做,现在我主动把这个机会给你,赞们也别为这件事争来抢去的,没意思。” 华长利绝不变化这么大,这么快,让萧雅娴有些无所适从,但华长利说的没错,郝成滨就应该把讲话的机会交给她这个副书记。直接交给了华长利这个并不是镇领导的人,显然郝成滨对自己是不满的,也想栽培这个年轻人。华长利让出了这个机会,这是华长利的聪明之处,也让自己堂而皇之的在大会上做经验总结报告,不但没有得罪华长利,反而把关系搞得融洽了。 萧雅娴轻轻地碰了一下华长利的手,说:“长利,你能这么做,我太谢谢你了,你是个仗义的人,我也不是小心眼的女人,我们关系从今天开始掀开了新的一页。下去吃早餐,然后就去会场。” 华长利点了点头:“好,你就先下去,我马上就去。”萧雅娴对华长利会心的笑了笑,似乎有意的靠近了一下华长利的躯干,转身走了出去。 好像一切都得到了化解,萧雅娴也不什么贞洁烈女,那看了她屁屁的事,也就不再提及。 和萧雅娴吃过了早饭,就来到县委大楼。 县委大礼堂里,坐满了来自绥州县14个乡镇的领导干部,县里很多部门的领导也参加了这次盛会,主要领导坐在主席台上,市里相关部门的领导也光临这次会议。 这的确是一个盛会。 既然决定自己不做这个发言,华长利忽然觉得一阵轻松,把这个机会让给肖雅娴,还是非常明智的。他看到萧雅娴兴高采烈的样子,他的心情也好多了。 萧雅娴今天的打扮得体而大方,不像平时那么暴露,也显示着一个活脱脱大美人的气韵。 绥阳镇的发言被安排在下午,萧雅娴把这个机会运用的非常到位,风采逼人,语调动听,很有诱惑感,坐在主席台的县委书记胡俊杰,县长郑国强,以及其他领导干部频频点头。 胡俊杰50多岁的样子,在绥州县委书记的任上,已经足足干了两届,如果按照数字显示,胡俊杰担任绥州县委书记的几年里,还算是做出了成绩的。在他卸任之前,把绥州所有的乡村脱贫致富,是他的一个梦想,而这个大会,就是实现梦想的一个里程碑。 最后就是县委书记胡俊杰的总结讲话,他重点表扬了绥阳镇脱贫致富的经验,十分赞赏萧雅娴的经验介绍,让全县的乡镇向绥阳镇学习。 其实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大家只是心照不宣,认认真真的说假话而已。 让大家所接受的,并不是哪个乡镇真正脱贫致富,而是哪个乡镇的经验报告写的有水平,有理有据,又有文采,至于里面的内容是真是假,有多少水分,就没有人计较了。 晚上,各个乡镇的主要领导留了下来,说是要开个座谈会,这是给这些主要领导安排一次聚餐的机会,他这样的随从,就可以打道回府了。 肖雅娴打来电话,笑着说:“长利,我的表现还可以吧,你满意吗?你的稿子写的太精彩了,领导还是满意的,主要还是你的稿子写的好。” 肖雅娴又一次主动地向自己示好,华长利当然要把这个机会接住:“萧书记,我自始至终都在观察着你讲话的风采,你的声音真是太迷人了,你站在那里就像是一个大明星似的。” 萧雅娴格格的一笑说:“长利,你就别捧我了,我觉得也不错,得到胡书记的重点表扬也是不容易的。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 “我自己来的,当然要自己回去。” “县里要开个小型座谈会,我们不能失去这个机会。” “你是我的领导,做什么安排你自己来决定。” “那就这样吧,我们回去见。” 在文化广场等返回长途车的时候,华长利看到前面那座私立学校的大楼,不知这个时候李梦娇在干什么,也许在给学生辅导功课,这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他诧异的是,自己居然这么毅然决然。 回到镇里,已经是晚上。新农办就他老哥一个,有一个专属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有一张行军床,有时候写材料懒得回住处,就住在办公室里。 在办公室发了会儿呆,正要整理床铺躺下,办公大楼里一阵骚动,很快就来了很多人,大家叽叽喳喳的,像是县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华长利开门走了出去,看到几个镇领导和几个主要部门的负责人,聚集在大楼前的小广场上,几辆汽车也开着油门,随时随地都要出发的样子。郭大明指挥着,吆三喝四的样子,华长利真想上去再暴打一顿。 在这半夜三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华长利级别不够,也不敢上去问,在郭大明指挥下,这些人上了车,朝着一个方向开去。 镇里发生了什么?这些领导不在家睡觉,都到一个地方去,从这个场面上来看,一定是发生了大事。 华长利立刻想到还在县里开会的萧雅娴,这个时候座谈会以及聚餐会也该结束了,但不会睡着的。 华长利给萧雅娴打电话,居然没接。 这个夜晚,哪里都是鬼鬼祟祟,神神秘秘的。 能让所有的镇领导以及镇里的重要人物,在这深更半夜的向一个方向驶去,一定发生了大事。 难道是哪个村子发生的天灾人祸? 在这风和日丽的夏天,绥阳镇十几个行政村,二十几个自然村,绝不会发生任何灾难,即使发生一些行凶斗殴,甚至杀人事件,也绝不会让镇领导齐刷刷的赶到一个地方。 这也就是说,让这些领导干部深夜出动的原因,绝不会是因为工作。 华长利突然想到回家给父亲办丧事的郝成滨。 难道是郝成滨的家又出了事?这不可能的,郝成滨的家就住在镇里,如果郝成滨家真的出了事,这些领导的不需要在镇党政办公大楼前集合的,直接到郝成滨家去就是了。 郝成滨在外地出了事儿,才会让镇领导如此大动干戈,第一时间出动,甚至是整体行动。 难道郝成滨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华长利突然为自己这个想法吓一跳, 就在这时,萧雅娴的电话打过来,萧雅娴带有几分温情:“长利,我刚才接电话不方便,你不会生气吧。” 接电话不方便是什么意思?难道又是在方便?华长利不会问这样的话,他马上说:“没事也不会这么晚给你打电话。萧书记,镇里好像出事儿了,而且出了大事。” 萧雅娴是个党政干部,不负责行政事务,也不希望镇里出事儿,马上问:“长利,镇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说呀。” “镇领导在办公大楼前集合后,坐上车就开走了。” 第10章 车祸身亡 肖雅娴有些没理解华长利说的话:“镇领导到办公大楼前集合,他们去了什么地方?看来这是一个集体活动,半夜三更的,他们要去哪里,去干什么呀?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华长利说:“萧书记,你想一想,出了什么事儿,几乎所有镇领导连夜赶往那里?镇里也没出现山洪暴发山体滑坡这样的灾难,出现这样的灾难,也不会所有的镇领导,有关的和没关的都前往一个地方,这些领导整体出动,一定是出了大事儿。” “出了什么大事呢?” 华长利一字一顿地说:“我怀疑是郝书记出事了,只有郝书记出事儿,才能让镇里所有的人如此大动干戈,半夜三更去出事现场。” “啊,天哪,不会这样吧,华长利,这是你自己想的吧?” “萧书记,你分析一下是不是这样?” “你等我一下,我打电话问问,这是个大事儿,这是个大事儿啊。” 今天晚上的聚餐会虽然名义上是工作餐,但气氛却是十分高涨。让萧雅娴高兴的是,跟绥州县委书记胡俊杰坐在一起,喝了好几杯酒,有几次胡俊杰有意无意的碰了自己的腿。 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对自己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会注意到的,这些细微的动作,说不说明问题,就不说明问题,说明问题,就代表着某种特殊含义。 结束的时候,胡俊杰意味深长的说:“萧书记,你的年龄好啊,会有很多机会的,一旦机会到来,你要有心理准备,好好把握住。前提要保证班子的团结。” 在这样的场合下,萧雅娴不可能问得过多,也不可能来到胡俊杰的房间,让胡俊杰单独面授机宜。 但今天的感觉很好。多亏郝成滨提供了这个机会,更准确的说是华长利让出了这个机会,这是华长利不把这个机会让给她,她也要主动担当,绝不会失去这个机会。 现在看来他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 喝了点酒,浑身上下就有些发热,虽然开着空调,但这个女人的心里是热乎乎的,回到房间就把自己脱了个溜干净,冲了个热水澡,披上浴衣。 这个时候,华长利的电话打了过来。 难道镇里真的出了大事儿?而出这事儿的就是镇委书记郝成滨? 华长利分析的不错,在这半夜三更,镇里所有领导干部奔到一个地点,之前没有任何征兆,这就说明郝成滨一定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为了证实这一点,拨了办公室主任吕燕的电话,吕燕回复的消息是,进入辽东省的高速公路,郝成滨的车,被一辆拉管材的大货车挤压,结果怎么样还不知道,郝成滨很可能没了命。 和郝成滨就是工作关系,两人之间也没有发生个人关系的基础和理由。虽然不能说郝成滨对美女没有兴趣,50多岁的男上级,面对30岁左右的美女副书记,必须要严格控制自己非分的想法,把接触的机会控制在最低范围。 不能不承认自己盯着镇委书记的位置,郝成滨从绥阳镇委书记任上卸下来,至少还是要一年时间。 没有特殊的情况,镇委书记都会干到届满,郝成滨届满后,不会继续留任。 前思后想了一阵,才想起华长利在等着自己的回音,马上把电话拨了过去,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又掩饰不住微微的兴奋:“长利,你分析的太对了,我刚才给吕艳打了电话,吕艳说,郝书记的车在沈大高速入口处,被一个大货车压在车底下,有可能人就死了。怎么会是这样啊?这大货车也真是太造孽了,可是我们的郝书记开车怎么不注意点啊。” 华长利听出萧雅娴的声调里,带着一点点的兴奋,他却兴奋不起来。 在所有镇领导当中,只有郝成滨对他还是不错的,虽然不能说是自己恩人,但郝成滨欣赏自己的才华,虽然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没什么实权,但就目前来说,这对自己也算是不错了,好歹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官职。 而郭大明对自己就跟陌生的路人,又发生李梦娇的事儿,郭大明已经成为自己的仇人,这么一来,在绥阳镇也难待下去了。 郝成滨一死,他的前途又是一阵黑暗,对萧雅娴口气中流露出来的一点点兴奋,感到十分不满。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野心呢。 华长利说话就不好听起来:“郝书记车祸身亡,你很高兴是吗?” 萧雅娴被华长利怼了这么一下,马上变了脸,仿佛自己阴暗的心理被人猜到一样,马上激烈的反应说:“华长利,我怎么觉得你总在找我的毛病?是你给我打电话,说郝成滨有可能出事儿。我了解了情况,向你反馈的消息,你怎么还这么说我?郝成滨是我们的镇委书记,他车祸身亡,我怎么高兴呢?我不但不高兴,反而……” 华长利冷冷的说:“行啦,你就别装了,你是怎么想的,我也不是不知道,说句老实话,镇委书记这个位置空下来,谁当书记还真是不好说。萧书记,如果你跟郭大明争夺书记位置,你有几分的胜算?” “我……我可从来没想过呀。” “我觉得你应该想一想的。” 华长利说着,就把手机挂了。 郝成滨的死,对自己绝对是没有一点好处,所带来的因果关系十分明显,绥阳镇的官场,要发生一个强烈的地震,这跟正常换届完全不一样,这是突如其来的,甚至还带有几分悲惨色彩。 华长利隐隐感觉到,有人是高兴的,比如郭大明,其中也包括萧雅娴。 从外部调来一个镇委书记可能性不大,郭大明这个在绥阳镇深耕十几年的老镇长,突然来了一个难得的机会,提前担任镇委书记。 这样的机会他不能不把握住。 想到今天晚上郭大明居然把李梦娇给办了,即使把郭大明千刀万剐,都不解他心中的恨。 自己一个小人物,要想阻止郭大明担任书记,这简直是不可能的。 要想拿到足够的证据,从郭大明的手里显然是不可能的,最好是从李梦娇那里,李梦娇跟郭大明发生关系,李梦娇能不能留下证据呢? 作为一个办事十分谨慎的女子,为了抓住郭大明的把柄,要挟他为自己办事儿,很有可能把当时的场面给录制下来。 如果从李梦娇那里拿到他所需要的证据,这个被自己爱着的女子,也就名誉扫地了。要不要做这样的牺牲,他还没有下这样大的决心。 李梦娇她可以忍,但是郭大明他是绝对不能忍下去的,先把这个证据搞到手里再说。 他气愤的心情平静下来,想了想,就拨了李梦娇的手机,李梦娇马上就接起了手机,激动的说:“长利,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我真的没跟郭大明发生那样的关系呀。我今天晚上也想跟你在一起。” 华长利说话的口气平缓了些说:“本来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起,可是你……” “如果你原谅了我,我现在就到你那里去,我打车半个小时也就到了。” 华长利忽然想到了,今天晚上的情况很特殊,郝成滨死了,办公大楼里随时随地都会有人来,自己这小小的办公室也摆不开战场,他并不是要跟李梦娇发生什么,他要把李梦娇迷惑住,想方设法拿到李梦娇的手机,如果有今天晚上李梦娇和郭大明在一起做了的视频,那就是最好不过了。 华长利马上说:“不行,到我这里不方便,那就算了吧,以后再说。” “别呀。我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那你到我这里来怎么样?” “这深更半夜的,我怎么能到你那里去?” “我叫个出租车去接你。我先到星期七酒店去开个房,在那里等着你。” 第11章 去寻找证据 华长利冷冷一笑:骚比,等着,现在就去找你,今天可不是过去了。 过去每次周六和李梦娇幽会,也都是在县城找家酒店,虽然要花一些钱,谁让他们都是年轻男女,需要的就是这个,到了那里,就是一顿疯狂。 今天晚上的情况和过去显然是不一样的。过去他渴望着跟李梦娇到酒店去开房,享受这美好过程,可今天晚上他是去找证据的,他要找到李梦娇和郭大明真正搞到一起的证据。 有了证据,扳倒郭大明,让萧雅娴上位担任镇委书记,自己也出口恶气。 不管怎么说,萧雅娴还是要好过郭大明的。 李梦娇手机的证据就是关键,他相信如果她跟郭大明发生了关系,李梦娇会留下证据。 华长利说:“那就这样,我出去打个车,你从县城给我派了个车,还要耽误时间。” 李梦娇显然激动起来:“那就更好了,我怕你打不到车呀。” “这你就不用管了,好歹这也是镇里。你去那家酒店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华长利心里冷冷一笑,骚比,你就等着吧。 重新穿好衣服,走出大门的时候,就看到有几个并不是主要部门的领导,在大楼前走来走去,显然他们是没有赶上车,前往郝成滨出事的现场。 华长利觉得自己也应该到现场去,在最后的时刻看这个对自己不错的领导一眼。但他这个小人物没有这个资格。 忽然,办公室的文秘米丽轻轻地喊了一声:“华长利,这么晚了,你要去干什么?” 华长利站住,看着这个刚分配到镇党政办公室的小丫头,说:“镇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也睡不着觉,在这里闲溜达呗,你要跟着去上现场吗?” “我借了辆中巴,我们几个人都在这里等车,你不跟着去吗?郝书记对你还是不错的?” 米丽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华长利,华长利心里有些躁动,真想跟着米丽的车前去出事地点。 如果单纯的跟李梦娇约会相欢,他完全可以放弃,现在去见李梦娇,绝不是幽会,在他的心里,这件事最为重大,如果不抓紧拿到李梦娇手机里的证据,很可能就会把证据转移,他就再也拿不到了。 华长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对不起,我还真的去不了。” “华长利,我看你不是在闲溜达,好像有什么事儿?” “没事的,没事的。” 开来一辆中巴,等在那里的人上了车,米丽对华长利说:“你不上车,我们可就走了。” “你们走吧,我还真的去不了。” “你这个人我觉得有点忘恩,对不起郝书记,好了,我上车了。”米丽上了车,中巴车、马上就开走了。 郝成滨给他一个露脸的机会,被萧雅娴给剥夺了。 郝成滨这么死了,在镇里就没有一个对他好的领导了,郑其是镇长郭大明,如今已经成了他的仇家。 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总算上来了一辆出租车,华长利坐在出租车的后边,告诉了司机去什么地方,司机瞥了华长利一眼,就知道在这个时候到酒店,一定去会哪个小妹的,眼神里就充满对这个年轻人的鄙夷。 “到县城去约炮,怎么去的这么晚?哦,这是第2轮了吧?这个时候那些女的,都被涮了好几回。这个时候去捞个锅底儿,没啥意思。” 这些没白没夜开出租车的司机,看到晚上出去的人,都觉得是出去约炮的。 不过这个时候到酒店又能去干什么呢? 华长利反感的说:“你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司机让冷笑一声说:“一看你就是镇里的干部,你们说话好听,干的可都不是人事。” “哪位领导得罪过你?” 那司机哼了一声,就不再说什么,加大油门,把车开的恨不得飞起来。 从绥阳镇到绥州县城不到20公里的距离,出租车又开得很快,也就二十几分钟,出租车就到了县城。 路上的车少,也没有行人,出租车进入县城,也保持着同样的高速,华长利想提醒司机把车开慢点,觉得司机心里像是有气,这是容易出事的。 只听轰隆一声,出租车撞到了什么东西,在马路上歪歪扭扭的绕了一圈,停了下来。司机打开车门,华长利也下了车,看到出租车撞在了停在路边的一辆汽车上。 司机显然是犹豫了一下,立刻发疯般的对华长利说:“上车,赶紧走。” 这个出租车司机是要逃,华长利对这个司机本身就没有什么好感,就说:“分明的是你撞了人家的车,你为什么要逃?赶紧过去,看看车里有没有人。” 那个司机骂了句什么,钻进车里又要发动汽车,华长利拉开车门,把司机从车里拽了下来:“你这是犯罪行为,赶紧过去看看车里有没有人,没人兴许还没事,如果车里有人,你肇事逃逸,我这关你就过不去。” 华长利看到那辆被撞的车打开的双闪,说明车里有人,一定是受了伤的,华长利对司机说:“赶紧跟我过去看一看。” 华长利松开手,大步的向那辆被撞的汽车跑去,车门已经打开,却没人从里面下来。 车里有两个人,开车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后座上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显然已经是受了伤,但伤情怎么样,华长利现在无法判断。 他大声说:“姑娘,你现在怎么样?赶紧下来,我带你们去医院。” 姑娘额头出了血,老人的伤情更重一些。 姑娘其实没什么大事,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吓坏了,听到有人说话,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大声喊道:“快看看我爷爷怎么样。” 华长利打开后面的车门,但他发现,老人的身子已经不能动弹。 华长利让出租车司机帮忙,可那辆出租车已经开走了。 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对那姑娘说:“我打120,让他们派急救车来。” 华长利打了120,等待着急救车的到来,李梦娇还在酒店里等着他,就对着姑娘说:“姑娘,是这么回事儿,我坐在出租车上,是那辆出租车撞了你的车,司机刚才逃了,让交警调取附近的监控,查到出租车的车牌号,就能找到那个人,我就是个乘客,我不能留在这里,我还有自己的事。” 华长利觉得自己已经尽到了应尽的义务,车祸跟自己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第12章 无辜的人 那个姑娘一把抓住华长利的手:“大哥,我求求你帮我打120,赶紧救救我爷爷,赶紧救救我爷爷呀。我这是从省城把他接回来,还没到家,他前列腺不好,就到路边方便一下,刚上车就被你们的车给撞了。你说你们的车逃了?还好,你留了下来。” 华长利说:“这一切跟我没关系。那好,我打110,让交警赶紧到这里来,处理这起车祸。再说你这车停在路边,为什么不开灯啊。” “是你们的车开的太快啊。别说这些,救人要紧。” 在华长利的搀扶下,开车的姑娘跨出汽车,看来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坐在后面的老人伤势不轻。 这是个身材高挑,戴着眼镜,看上去是个长得好看并且很优雅的女子,打了几个电话,这是调人来了。 救护车来得倒是快,下来几个医护人员,小心翼翼的把老人从几乎撞瘪的小汽车抬到了救护车里,姑娘并没有上车,华长利说:“你跟着上医院吧,你也受伤了,这里就交给我,我等着交警来。” 姑娘还在磨蹭着。华长利看得出来,这个姑娘这是不想让自己走了。 也就在这时,风驰电掣般的开来两辆黑色小轿车,下来五六个看上去很有些气派的男人和女人。 那个开车的姑娘立刻变了态度,对前来的几个人说:“这就是肇事的人。千万不能让他再跑了。” 华长利刚要辩解,就被两个高大的男人紧紧抓住了胳膊,其中一个男人说:“你知道你撞了的是什么人吗?居然敢在太岁爷上动土?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 华长利大声对那个姑娘喊道:“你要帮我说清楚,撞了你们的人根本就不是我,是那个开出租车的。” 姑娘不想再听华长利做任何解释,被两个女的搀扶上救护车,救护车开走了。 华长利不知道这些人干什么的,显然是都有来头,绝对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他对一个40多岁的男人说:“撞车的真的不是我,我就是出租车上的乘客,还是我让出租车停下,我过来救了人,可那辆出租车开走了。” 忽然,脸上被那个年轻男人打了一拳说:“我可告诉你,我爷爷如果发生了三长两短,你这个小命就别想要了。” 中年人说:“小峰,别打人。人在我们的手上,他也跑不了。” 那个被称小峰的说:“明明就是他撞的,他居然不承认,这样的人不教训教训他,他就是会继续干坏事儿。” 华长利的脸上火辣辣的,但他显然不能跟这些人 动手,他忍耐着心中的怒气,尽量和气的说:“各位,你们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打了一个无辜的人。不,应该说我是你们的恩人,如果不是我的及时抢救,你们的亲人……” “少跟我们啰嗦。这个人怎么办?” 那个年纪大的人说:“先把他送到兴平路派出所吧,我们没心情对付他。小丽,你在这里等着交警,我们几个到医院。” 尽管华长利不情不愿,也只能配合他们来到了派出所,以交通肇事逃逸嫌疑人,被关进了一个小屋里。手机也被他们收走了。 过了很长时间,进来两个警察,一个30多岁的警察,看着华长利说:“这起交通肇事逃逸案情况非常恶劣,你知道你撞的那个老人是什么人吗?” 华长利闷声闷气的说:“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再说我也没有车,你们看到我的车了吗?我是拿什么撞的呢?难道是用脑袋撞的吗?” “你不要跟我们嘴硬,不是你撞的,为什么你到被撞的车里救人?你的同伴跑了,自然要找你算账,你的同伙跑到哪里去了?” “我没有同伙,车也不是我撞的,我只有两个拳头,一颗脑袋,除非我的拳头和脑袋足够硬,能把他们的车撞成这样。” “你把情况说清楚,你坐的这辆车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车上都有什么人,司机是谁。” 另一个警察说:“被你撞伤的那位老人,是我们的老县委书记,住在省城,被县里请回来,参加首届市民节的,这下可倒好,被你撞进了医院,现在人事不醒,是死是活还不知道。你这起肇事逃逸不仅仅是刑事犯罪,还对我们绥州县造成了非常不好的政治影响,让我们的胡书记情何以堪?” 车上那位老人居然是老县委书记? 绥州市还叫绥州县的时候,老县委书记叫何启智,卸任之后,到省人大当了什么委员会的副主任,现在的县委书记胡俊杰,县长郑国强,都是在何启智的老部下,几天后绥州市的首届市民节,自然要把老领导请回来,参加这次盛会。 几个月前,绥州县被改为绥州市,其实就是个县级市,老百姓叫惯了,还叫绥州县,也只是那些当领导的认为自己成了市长副市长,但是级别还是老样子。 见李梦娇的路上居然出现了意外,也不知道这个老县委书记是死是活,能不能保住他的那条老命。 李梦娇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半夜三更把他调到了县城,居然就发生这样的意外, 自己也被稀里糊涂的带进了派出所,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说清楚。 “说吧,你这车是从哪开过来的?到哪里去?” “我是绥阳镇的,我接到电话,我女朋友让我现在到县城,我就打车到了县城,出租车开的太快,我还提醒他,可他开起车来就像不要命似的,撞了车,人还跑了。” “我现在问你,你这么晚了从绥阳镇到县城来干什么?还有这么晚去见女朋友的?那你说吧,你女朋友在什么地方见你?” “是星期七酒店呢,她在那里等着我。” 那个警察冷笑一声说:“你女朋友居然在酒店等着你?是不是你的女朋友,我们还要做一个调查。也许今天晚上不消停了,还要牵扯到一起卖淫嫖娼的案子出来。” 华长利立刻愤怒起来:“你们胡说八道。” “你给我们老实点儿,如果我们真查出你肇事逃逸,又有一个卖淫女在酒店等着你,那时候你就没脾气喽。” 两个人又走了出去,华长利既愤怒又无奈。 第13章 怪你运气不好 人到了这个份上,你就是有800张嘴也说不清楚。李梦娇给他带来的已经不再是幸福和快乐,给他带来的将是倒霉和屈辱。 从李梦娇身上拿到证据,也是不可能的了。 过了一会儿,两名警察又走了进来,那个管事模样的人说:“你能说清楚你的女朋友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我的女朋友,我当然能说清楚,她叫李梦娇,是博学私立学校的老师。她在县城工作,我在绥阳镇,我们不到酒店见面,还能到哪里?” “你说的不错,那还真是你的女朋友,她说你是绥阳镇的一个干部。交通肇事逃逸这件事,你总要说清楚吧?” “这件事我怎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那就让交通警察调取附近的监控好了。” “那好,在交通警察出具监控视频,拿出真实的情况之前,你就要在这里待着了。” 两名警察又走了出去,接下来就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看来好人真的做不得。 华长利担心的还是那个老县委书记何启智,虽然这起交通事故并不是自己的责任,但这辆出租车毕竟是自己打的,如果在这起车祸当中身亡,他的内心就会无比的愧疚。 何启智这位老县委书记,在绥州县深耕多年,有着不错的口碑,经济指标也从全省后十名,进入前三,与其说绥州县整体脱贫致富,是现任县委书记胡俊杰的功劳,不如说是在何启智的任上,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华长利并没有见过这位已经卸任的县委书记。通过对绥阳镇脱贫致富的调查,了解到的情况,何启智这位老县委书记,光是到绥阳镇调查研究,解决问题,就不下10次。 如果何启智死在自己打的车轮下,华长利就成了绥州县的罪人。 为什么倒霉的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这都和两个女人有关,一个是肖雅娴,一个是李梦娇。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小黑屋的门打开,那两个警察又走了进来,其中那个像是管事模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华长利说:“你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交警拿出了证据,你的确是出租车上的乘客,那辆出租车正在寻找,这就是说,你可以从这里出去。” 华长利心里十分不平,仿佛他们永远也没有错误:“我反复跟你们说过,你们就是不听,我白白在这里关了多长时间?” 那名警察十分不满的看着华长利说:“你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是不是?把你带到这里,就是为了配合我们调查,不调查清楚,我们能放你出去吗?如果你真是肇事逃逸可就不是这种结果喽。别说把你关在这里10个小时,就是关你10个月我们为了破案,赶紧走吧。” 把华长利随身携带的东西放在他的面前,那个人又说:“别说,你那个女朋友倒真是漂亮,昨天晚上在酒店等着你,坏了你们的好事,这可怪不得我们,是你不该坐那辆出租车。” 华长利拿过桌子上的东西,气呼呼的走出这里。 这跟谁说理去? 手机里进来十几个电话,其中最多的是李梦娇,还有几个是萧雅娴打来的。李梦娇打来的不必说,萧雅娴一定是把自己找疯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离他被关进这个小黑屋里足足过了10个小时。 他不知道在这10个小时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李梦娇一定在发疯,萧雅娴也一定是回到了绥阳镇。目前她是镇里坐阵的唯一领导。 走进路边的一家面馆坐下来等面的时候,拨了肖雅娴的电话,萧雅娴就是一顿的劈头盖脸:“华长利,你真是赖狗扶不上墙,你说你疯哪去了?今天早上我回到镇里,我就找你,可你现在才给我回消息。” “你少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 “华长利,你真是太放肆了。昨天我容忍你,是因为我们在县城。如果你再用这样的口气说话,不把我放在眼里,我让你好看。” 华长利冷哼一声说:“你还能怎么样?你这样子我也受够了。大不了我离开绥阳镇走人。” “你滚的越远越好。你以为我还有求你吗?” 华长利叹息一声,不再跟这个狗逼女人斗嘴说:“你给我打了这么多电话是什么意思?” 萧雅娴沉默了一下,说:“你没在镇里,你去了哪里?你没出什么事儿吧?我让你陪着我到郝书记出事的现场,可我就是找不到你。” “你去郝书记出事的现场了?” “我自己也不能去呀。唉,怎么会这样。” 听萧雅娴说话的口气,倒是有些悲伤的样子,完全不是昨天晚上刚听说郝成滨车祸身亡时,那略带欣喜的口气。 “昨天晚上我也出事儿了,唉,一言难尽哪。你先等我一下,我吃口饭再说。” “你吃口饭再说。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昨天晚上,好像全世界倒霉的事都他妈被我摊上了。一会儿再说吧。” “我问你,你的证据拿到了吗?” 华长利明知故问:“什么证据?” “靠,你还跟我装糊涂?这个证据对你很重要,是你……” 华长利说:“这个证据拿不到了,我也不想拿了。” “啊,为什么?你不是说……” “萧书记,我只能跟你这样说,这个证据拿不到了,就是拿到,我也不会给你的。” “为什么?你还为你女朋友,不,是你前女友,还为她保密吗?这是多丢人的事,可对我们是有用的啊。” “我本来是想拿到给你的,可现在不行了。” 萧雅娴气愤的不行,可不知道华长利是什么打算,就说:“长利,郭大明这么欺负你,你不能让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就这样,我在吃饭。” “长利,只要拿到证据,一切由我来,你可以出口气,扳倒郭大明,我也有机会当上镇委书记,这对你有好处的啊,我当这个镇委书记,总比让郭大明当对你有好处吧?你难道想不明白吗?” “我想明白了,可是机会没了,只怪你运气不好。” 华长利结束了通话,开始吃面。 即使拿到证据,华长利真心是不想给萧雅娴了。 跟李梦娇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他也不想翻盘了。 不管谁当书记,都没自己的好日子过,别看萧雅娴说的好听,掩饰不了她的蛇蝎心肠。 即使萧雅娴担任镇委书记,又能怎么样呢? 他依然是茫然的,是不是考虑离开这里了。 县城毕竟太小,吃完面,刚要站起身,就看到走进一个个子不太高,小巧玲珑,戴着眼镜,留着短发的小女生,华长利认出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叫葛红,是李梦娇的同事,也是博学私立学校的老师。 这家面馆离博学私立学校并不太远,葛红显然也是到这里来吃饭的。 面馆不大。华长利站起身时,对走进来的小女生有一种小小的压迫感,不禁看了这个高大的男生一眼,微微愣一下,立刻认出这个男生是谁了。 一个伟岸的男生,对一个小女子充满着天生的魅力,就像一个看上去十分可爱的美女,对男人充满着强烈的吸引力一样,葛红轻轻的啊了一声,脸上露出的笑容:“呀,是你,华长利是不是?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哦,对了,梦娇在上课呀。” 华长利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女生是一个可以了解些李梦娇情况的人,马上热情的说:“真是太巧了,你也到这里吃饭?你坐下,我来。” “中午给两个学生补课,耽误了吃饭。你不是吃完了吗?” “你坐着,我们聊聊天好吗?” “当然好啦。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又要了一碗打卤面,坐在葛红的面前,葛红说:“华大哥,你很有本事啊,大家都知道,梦娇正式老师的编制下来了。搞到一个正式老师的编制实在太不容易了,这是我们所有私立学校老师的梦想,就是送钱送礼,也没有几个能实现的。华大哥,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帮帮我呗?” 华长利心中一震,马上问:“你是说李梦娇正式老师的编制下来了?” “是啊,梦娇让校长找人接她的课,下个星期就到第二中学正式上班了。” 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怪不得李梦娇现在忽然牛逼起来了。 第14章 找机会下手 葛红拿着温情的眼光望着华长利,钦佩地说:“华大哥你真有本事,没想到你们这些乡镇干部,居然手眼通天,弄到一个正式老师的编制,可是不容易的。” 华长利苦笑着说:“也没有什么不容易的,要看你们找的是什么人,找对了人,什么都好说。” 葛红一下子就抓住华长利的手:“华大哥,我说的是真话,当然我跟李梦娇没法比,李梦娇是你的女朋友,可我跟梦娇也是好朋友,我们家也找了人,也送过钱,可这都没有希望,那就是说我们家没有找对人。当上正式老师,我们才有社会地位啊。” 为了拿到正式老师的编制,李梦娇做着孜孜不倦的努力,不放弃任何一次努力,只见过郭大年一面,就跟这个当镇长的男人搞到了一起。郭大明看来也真给李梦娇办事儿,正式老师的编制,还真下来了。 在外人看来,这是自己的功劳,可华长利稀里糊涂的就成为李梦娇利用的工具,他自己受尽屈辱,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 华长利推开葛红的手:“葛老师,真的对不起,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跟你们镇长关系好啊,你们镇长的大舅子,又是县教育局的局长,县教育局的局长,比县长都是吃得开呢。” 华长利笑了笑。如今的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什么办法都是用得上的。 果然,葛红开门见山的说:“华大哥,如果你能帮我这个忙,我不会亏待你的。” “跟你说实话,这个忙我还真的帮不上你。” “你可以通过你们的镇长啊。你就说我是你的小妹,或者通过你的关系,让我认识一下你们镇长,这总可以吧?” 葛红拿着风情的眼睛瞟着华长利。 葛红虽然长得没有李梦娇那么华丽,但也是一个娇媚的小女子,和李梦瑶有着一种异曲同工之美,对于像郭大明这样的色狼,也不会看不上葛红这个小美女的。 葛红娇媚地说:“华大哥,我也不瞒你,我没有交过男朋友,这表示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卧槽,葛红难道表示自己还是个处? 是不是个处,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但是对于郭大明这样一个玩弄女人的老手来说,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事情了。 虽然到处都是美女,要在美女当中找到一个真正的处,简直就像在深山老林找到东北虎那样不容易,就拿李梦娇来说,早被自己开垦过了,而在自己开垦之前,是不是处,居然都搞不清。 从李梦娇的身上找证据,已经不容易了,即使他找到李梦娇跟郭大明搞在一起的证据,也很难把这个证据拿出来,把李梦娇搞成了一滩狗屎,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葛红可就不一样,如果把葛红推到郭大明的眼前,求郭大明办事,一旦发生苟且之事,拿到这方面的证据,就会毫不客气的把郭大明置于死地,而葛红怎么样,就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了。 葛红很可能会成为自己手中的一张牌。 华长利装着惊讶的说:“哎哟,葛老师,你这么说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我又不是你的男朋友,你是不是处,真的跟我没关系。” 葛红淡淡的一笑说:“华大哥,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就是绥阳镇的一个小干部,累死你也不会给你女朋友搞到正式老师的编制,但谁都知道,绥阳镇的镇长郭大明手眼通天,李梦娇一下子就把你的镇长抓到了手。”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不需要我来说吧?华大哥你也别生气,有些话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说,我说了又怕影响你和你和李梦娇的感情。” 葛红有些洋洋得意,似乎拿捏住了华长利的七寸,让华长利如鲠在喉,听不是,不想听也不是。 华长利拿过葛红的手,轻轻的捏了一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他妈不说。” 华长利想离开,还是没有动地方。他不想放弃葛红这个会被他拿捏住的鱼儿。 葛红吃完面,站起身说:“华大哥,我可是亲眼见到,你们那个镇长到学校门前,亲自把你那个漂亮女朋友李梦娇接走的。如果我说的话你能够接受,我们找时间好好谈一谈。我不会白让你帮忙的。虽然我们家没有什么钱,办一个工作的钱还是有的,只不过找不到门路,冤枉钱也没也没少花,再花点儿也无所谓。华大哥,再见。” 葛红袅袅婷婷的走了出去,让华长利一阵阵的发呆。 华长利忽然觉得,从葛红的身上搞点钱,倒也是不错的。 政府官员从百姓的身上薅羊毛的事儿,也是太多了。 手机吱的一声,进来一条信息,华长利打开微信,看到李梦娇打来几个字:你就不准备解释一下吗?如果这样那就算了。我也真是够了。我希望我们能够好合好散。 拿到了正式老师的编制,就看不上他这个乡下小干部了。 华长利也回敬了几个字:既然这样,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跟什么人劈腿,跟我就没关系了。 该发生的还是要发生的。 上了那辆长途汽车,将近一个小时的颠簸,就回到了绥阳镇。 刚回到镇里,就接到通知,机关人员,立刻赶到殡仪馆,迎接郝成滨的遗体,并向遗体告别。有车的开车,没车的坐镇里提供的大客车。 镇委镇政府以及其他机构的领导干部,聚集在镇党政大楼门前的广场上,几辆大客车停在那里。 华长利远远看到郭大明在卖力地张罗着,郝成滨的死,让他显得十分的卖力,似乎证明着他们这党政一把手的关系和感情是多么密切,而实际的情况是,郝成滨并不待见郭大明,而郭大明也做的过分,经常做出越线的行为,让郝成滨几次想把赶出绥阳镇。 一旦郭大明当上镇委书记,又是什么样呢? 华长利已经不怕什么了,他要找机会对他下手。 第15章 这样肮脏吗? 镇里的机关干部们没有机会到郝成滨出车祸的现场,但殡仪馆还是要去的。最后做个临终告别,也算是对死者的安慰。 华长利的眼睛紧盯着郭大明的行踪,看到郭大明上了他那辆黑色小汽车,华长利刚要上停在那里的一辆大客车,手机就响了。 打来电话的是肖雅娴:“你回来怎么没告诉我一声?我的车停在路边,你赶紧过来。” 看来萧雅娴没记仇,还能让自己上她的车。华长利没有犹豫,直接走到路边,上了萧雅娴那辆车,萧雅娴横愣华长利一眼说:“华长利,你真他妈牛逼,居然在电话跟我开骂,我不是对你好吗?” 华长利说:“你说的那件事我真的做不了。证据我也拿不到了。” 不想把自己女朋友和郭大明搞在一起的证据交给她,萧雅娴也没办法,自己这样做也是有几分的自私,如果借此机干倒郭大明这倒是个机会,但对胡雪丽来说代价太大,傻逼也不能这么干。 萧雅娴也不想就这跟华长利再起波澜,自己让一步倒也不掉价,再说华长利既然跟郭大明已经形成水火,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萧雅娴发动了汽车说:“那行,不说这个。我问你,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本来是回了镇里的,可宿舍和办公室都没有人,我给你打了这么多电话,你居然一个都没接,这完全是不正常的,难道你打了郭大明,被关进了派出所?” 华长利愣了一下,萧雅娴居然能想到这一点,他叹了口气说:“萧书记,我真是倒霉透了。别说,我还真被派出所关了足足10个小时,但是跟郭大明没关系。” 萧雅娴的声音柔和了下来,显然怕刺激华长利的情绪:“长利,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够说清楚的,反正我就是倒霉透了,喝凉水都塞牙,放个屁都砸脚后跟。看来绥阳镇我是真的不能待了。” “是郝书记的身亡对你造成的影响,还是跟你女朋友发生了矛盾造成的刺激?长利,我们之间没什么矛盾,至少我还是让你信赖的。” 萧雅娴看着华长利,继续说:“长利,有什么苦就跟我说。过去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这位老弟多多谅解。郭大明这个样子,郝成滨人又不在了,如果我能作为你可以信赖的领导,或者把我当成朋友,我会很高兴的。” 华长利从牙缝里挤出了几句话说:“你不知道, 郭大明还真给她办了正式老师的编制。” 华长利终于说出了实话,萧雅娴也不再用试探和揶揄的口气对待华长利,言语中也流露出对华长利的理解和同情。 “这里的交易真会这样肮脏吗?” 华长利觉得自己不说出来就会憋死,就跟萧雅娴说了实情:“昨天晚上,李梦娇说是给学生补课,她和郭大明幽会,就被我发现了,我这才知道郭大明给李梦娇办了正式老师的编制,郭大明的大舅子是县教育局的局长古云开,这些人办事没有不收钱的,给李梦娇办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收钱。这说明什么,还用去想吗?” 办这么大的事,没有不收钱的道理,而且这还担着非常大的风险。就凭郭大明的做人,不拿下李梦娇,那是不可能的,这也是自己让华长利拿到他们搞在一起的证据的理由。 看着华长利那张本来英俊,却如同死灰般的脸,萧雅娴担心地说:“原来真是这样,还真让我猜对了。他们搞在了一起,但你现在没有证据。” “我本来是准备去拿证据的,却发生了意外情况,我被人关进了派出所整整十个小时。” “还有这事?跟郭大明没关系?这可怪了。” 华长利叹息一声说:“这就是我倒霉吧。所以那证据我也拿不到了。” “长利,你要挺得住,不要被这样的事把自己打趴下。我说了,现在的女人你真的不能相信。” “也包括你吗?” “就算是包括我吧,也要看跟你是什么关系。越亲近的人,伤害你就越厉害。过去我对你不满,但只是咱俩之间的事,并没有伤及你的实际利益。再说,不打不成交吗,你说是不是?” 萧雅娴居然在华长利的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显示着亲密的表示。 华长利叹息一声说:“萧书记,这就让你笑话,我华长利丢人丢到家了,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被自己的上司给搞了,而且做了这样一个大生意,我自己居然成了外人。” “长利,我让你上我车,就是嘱咐你,一会儿见到郭大明,千万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还有,你不能离开绥阳镇,从哪里跌倒的就从哪里爬起来,谁把你在地上碾压,你也应该用同样的方法来回报。你是一个有能力的男人,面临着如此难堪的地步,我非常的同情你。” “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长利,你不能这么想,这是人心呢。” 华长利突然用发亮的眼睛看着萧雅娴:“萧书记,跟你说句实话,我想知道你下步有什么打算。” “你什么意思?” “郝书记人没了,绥阳镇的镇委书记的位置空下来,难道你就不想借这个机会往上走一步,当上镇委书记吗?” 第16章 葬礼上打人 萧雅娴惊讶地看着华长利,微笑着说:“要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那是骗人的,可是我这个副书记要想扶正,超越郭大明,好像还差那么一点。再说要扳倒郭大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华长利眼睛里又泛出一道凶光:“那就要看对郭大明怎么下手的。” “你还想怎么下手?”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郭大明不是喜欢搞女人吗?” “怎么,你还想……我是说,你女朋友跟郭大明搞在一起,这件事如果公布出去,的确有效果,可是你想过没有,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呀,就算是你把郭大明搞臭了,你华长利的名声不是也会受到损害吗?女朋友被上司搞了,你这个男人的脸往哪搁?再说郭大明这个人别看就是绥阳镇镇长,这个人在县里是很有根基的,他把你的女朋友给搞了,给她办下了正式老师的编制,就凭这一点还不足以把它扳倒。” 萧雅娴这番话跟昨天的态度完全不一样,还有几分诚恳,华长利想的并不是李梦娇和郭大明,他是想利用葛红把郭大明拉下水,再做手脚。 萧雅娴继续说:“我不是没想过我自己,但我也要从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在这些乡镇干部当中,发生男女之间的事,已经不算什么事儿,是撼动不了它的根基的。长利,你还年轻,你要考虑到自己的名声,不能因为这件事就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至少不能因为这件事把自己的名声给糟蹋了。暗中的事情怎么做都行,再说郭大明搞了你的女朋友李梦娇也没谁知道,如果你把这件事情捅了出去,这对你也是非常不利的。” 华长利的心受到了震动,没想到萧雅娴居然能站在一个公正的,为自己着想的立场上,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也必须承认,萧雅娴的确是为自己的前途和名声考虑,一旦他把李梦娇和郭大明搞在一起,做如此重大的私人交易的事捅了出去,把李梦娇这个自己的女朋友的名声搞臭,把郭大明这个当镇长的领导搞臭,他自己也同时也就变得臭不可闻了。 的确不能干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再说,真的把郭大明搞臭,镇委书记的位置,也不见得就是萧雅娴的。 即使利用葛红,现在也是没影的事。 “长利,昨天我说的那些话有些自私,你别介意,我也想了想,这件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 县殡仪馆已经不远了。萧雅娴又一次郑重的嘱咐道:“长利你听我的,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事情一定要忍耐的,郭大明不是一般的人,这个人敢干,也有脑子,不会轻易被你干倒的,再说,你后面有人吗?谁会帮你?就算我能帮你,可这件事太敏感,如果搞不好,就会自毁前程的。” 如果郭大明接受郝成滨的位置,当上了镇委书记呢? 他已经想明白,如果有能力,他绝不会让郭大明来担任接下来的镇委书记,哪怕由萧雅娴担任,但他现在拿不出郭大明和李梦娇搞在一起的证据了。 华长利想到了葛红这个女子,也许这是个可以利用的人,但萧雅娴说的也没错,光凭着男女之间那点事,就想把一个领导扳倒,显然不那么现实。 除此之外,他还有什么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显然是没有的。 “记住我的话,别做莽撞的事,那个女人也不要了,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你这么优秀的男人,还怕没有女人跟你?”萧雅娴说着在华长利的手背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殡仪馆的吊唁大厅里已经聚满了人,一片刺激人耳膜的哭声,让华长利心里莫名的悲伤起来。 他刚走出大厅,就看到急急忙忙走过来的郭大明。 郭大明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遮掩着被他打伤的脸,急急忙忙的脚步,显然在处理着眼前的事故。 华长利本来没想在郝成滨的葬礼上惹事儿,突然之间冒出的怒火让他失去控制。 “郭大明,你这个狗东西。” 郭大明愣了一下,显然要躲开华长利,华长利已经热血上头,完全忘记了萧雅娴的吩咐,猛地拽着郭大明的衣领,手脚并用,只听啪的一下,郭大明就倒在了门口的台阶上。这一下摔的够狠,幸亏伸出手,遮住了自己的脸,否则满口的牙就会所剩无几。 参加葬礼的来自各方面的人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郭大明在摔倒之际,啊的一声叫喊,让很多人转过身来,大家看到镇长郭大明倒在台阶上,挣扎着要站得起来,努力几下,还是没能站起来。 华长利已经红了眼,正要出脚踩在郭大明的头上,始终在盯着华长利的萧雅娴,疯狂的跑过来,紧紧的攥着华长利两只胳膊,愤怒的说:“华长利,你这是干什么?现在是郝书记的葬礼,你就不能控制点吗?让大家看到这成了什么?” 也不知道谁在大声喊道:“华长利把郭镇长打了,华长利把郭镇长打了。” 正在吊唁郝成滨遗体的人们,乌压压的向大厅门口跑过来,眼前的场面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也在参加吊唁仪式的绥阳镇派出所所长李志刚,和镇派出所的几个警察,立华把华长利控制住了。 萧雅娴大声说道:“大家不要聚集在这里,大家不要聚集在这里,葬礼继续,葬礼继续,吊唁完的人立刻离开,立刻离开。” 李志刚和几名警察把郭大明从台阶上拉了起来,对郭大明说:“让救护车来吧,把你送到医院。把华长利带到派出所,无故殴打领导,罪上加罪。判他个三年两年应该没问题。” 郭大明踉跄地走了几步,表情很痛苦的样子,他摆了摆手,声音有些嘶哑的说:“我没事儿,葬礼正常进行。不怪华长利,你们放了他。” 郭大明这句话让萧雅娴吃惊不小,更让华长利大吃一惊,就在把郭大明干倒之际,华长利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无非就是离开绥阳。 萧雅娴气愤地说:“华长利,你疯了,就算有什么误解,也不能在郝书记的葬礼上打人啊,你真是太放肆了。” 的确不该在郝成滨的葬礼上惹事,没有把控好自己的情绪,居然这样,他也就接受一切后果。 郭大明居然放他一马,就连自己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第17章 别了绥阳! 副镇长常海江恶狠狠的看着华长利,转身对郭大明说:“郭镇长,这件事太恶劣了,一个小干部居然敢打镇长,这绝不是简单的寻衅滋事,无故打人,这简直是目无领导,目无法纪,郭镇长,我看还是让李所长把华长利带到派出所,不教训教训他,他的气焰就会更加嚣张。” 郭大明忍着痛苦,流露出一种嫌恶的表情:“我让你们放了就放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不要上升到治安方面,这样对谁也没有好处。年轻人无非就是逞一时之能。大家散了。” 党政办公室主任吕艳立刻上去搀扶着郭大明。常海江也搀扶着,被郭大明一把推开,趔趔趄趄地上了车。 几个警察松开华长利,李志刚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郭大明居然如此的宽容,这不单单是被一个年轻人打了,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丢了一个镇领导的面子。 李志刚看着华长利,说:“不要以为郭镇长对你的宽容。我就不能拘你,即使不对你判刑,拘你15天完全没有问题。你说吧,你为什么当众打郭镇长。” 萧雅娴拦在华长利和李志刚的中间,对李志刚笑着说:“李所长,你已经看到了,郭镇长不想追究华长利的责任,就说明他们有点特殊的纠葛,如果追查下去,对华长利不利,对郭镇长也没什么好处。这事就这么地了。李所长,郭镇长也是不想把事闹大,你还是带你的人散了吧,葬礼也尽快结束,我们这么闹,让郝书记的家人怎么看呢?从郝书记的面子上,大家都让一步。” 李志刚冷冷一笑说:“真不知道你们这些镇领导搞的是什么名堂。行,既然不想让我们参与,我们也不想给镇领导添乱,那我们就回去了。” “多谢,多谢。” 萧雅娴连连拱手,面含微笑,仿佛是自己家办事儿,迎送着客人,又对郝成滨的家人说了一些客气的话语。 萧雅娴转身对华长利恶狠狠地说:“华长利,你真不让人省心,你等着。” 萧雅娴过去跟什么人说了几句话,告别仪式匆忙结束了。 把郭大明打了一顿,华长利非但没有一种胜利的喜悦,相反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和惆怅。 郭大明的慷慨大度,君子之腹,不追究自己违法犯罪行为,华长利不但不感激他,对郭大明更产生了愤恨。 在大家的眼里,郭大明这个领导是多了不起,以德报怨,不跟他这个发了疯的年轻人一般见识,郭大明搞了李梦娇,镇里的人也不会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就更不能把自己跟郭大明发生的事件,落在一个女人身上。这锅只能自己背。 在李梦娇那里,他失败了,在郭大明这里,他又是输的彻彻底底。 回到宿舍,镇里不能再待下去了,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打包走人,绥阳镇这个让他伤心之地,也就永别了。 跟李梦娇来到她的家乡,放弃到那些大城市工作的机会,是他活到26岁最失败的选择。 但他并不后悔。打了郭大明,是他离开绥阳镇留下的纪念,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对他还不错的,已经死去的镇委书记郝成滨。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坐了起来,他决定现在就收拾东西,今天晚上就离开。 在离开之前,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写一封辞职书。 写完了辞职书,准备到办公室打印出来,就响起轻轻的敲门声。华长利咳嗽了一声,门就开了,走进来的是办公室的文秘米丽这个小丫头。 在整个绥阳镇的上上下下,华长利几乎没有朋友,跟这些年轻女子,就更没有任何来往。有了萧雅娴的教训,他提醒自己,不跟单位的年轻女人发生任何关系,有话就说,没话就走,绝不拉扯,何况米丽这个大学刚刚毕业,浑身上下还透着稚气,长得还有几分秀气的女孩子。 华长利知道米丽到这里来,是询问自己为什么打镇长郭大明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说:“你干什么来了?” 米丽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几行字,就说:“华大哥,你跟郭镇长之间有什么矛盾,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就担心你会离开这里,果然是这样。” 华长利冷冷地说:“我离开或者不离开,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米丽嗫嚅着说:“我觉得……也挺重要的,我刚到这里来,没有几个熟悉的人,跟你还算是熟悉的。我就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你不会留在绥阳镇了,你有什么去的地方吗?” “天大地大,离开绥阳镇,我又饿不死。你别在这里碍事儿了,我收拾收拾现在就离开,对了,既然你来了,你帮我把这个打印出来,明天交给你们主任,也算是有头有尾吧。” “好好的公务员,难道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也许我不适合当这个公务员。离开这里,找一个我适合的工作。” 华长利忽然笑了一下,觉得米丽这丫头在这时跟他告别,也有几分悲伤和浪漫。 临别的时候,心里不能没有凄惨心境,只有跟一个女孩子才有这样的感觉,尽管和米丽没有任何来往。 “华大哥,我听说你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找工作应该没问题。可这么一来,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就像少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又说不出少了什么。” 第18章 叶子莹 米丽的眼里闪出了一丝丝的泪花,华长利有些感动。 在这整座大楼里,没有一个人安慰他,虽然他打了郭大明,但真正受伤的不是郭大明,而是他自己。 肉体的痛苦很快就会过去,内心的痛苦,也许一辈子也难以解脱。 自己的上司,搞了自己的女朋友,这要多丢人有多丢人,要多屈辱有多屈辱。他心里的这份悲伤和绝望向谁倾诉? 米丽为自己难过的样子,华长利心里升起了一股柔情,眼睛也湿了起来,声音也柔和了一些:“你这个小妹,我们总共也没说上几句话,没想到在我走之前,唯一来看我的人居然是你,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谢谢你。” 米丽靠近华长利,把手放在华长利的胸前,华长利把米丽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轻轻摸着这只小手,还真是柔软细嫩,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孩子。 “华大哥,你真的要走?” “我不走又能怎么样?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工作应该不是问题,我被分到绥州县也是跟着我的……跟着我的女朋友来到她家乡。” “你跟你的女朋友分手了吗?” 华长利在米丽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说:“好啦,不说这个。小妹,咱们认识一场,我也没有什么东西送给你的。帮我把这份辞职书打印出来,然后交给吕主任。我收拾收拾就要走了。” 米丽突然紧紧抱住华长利的腰,有些颤抖的说:“华大哥,我知道我留不住你。我们认识也没有多长时间,你也从来没有多看我几眼。在这座大楼,你给我的印象是最深的,你总是那种淡淡的哀伤,非常的帅,非常的酷,让我的心里一阵阵的感动。我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送给你。你想亲亲我我是愿意的。我想亲你一下,也许我们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 这个丫头对自己还真有几分感情。说实话,这个丫头有几分可爱,做自己的女朋友显然是不合适的,在他的眼里,这还是个孩子,单纯的透明,简单的就像个中学生。 米丽已经摆出让他亲的样子,华长利在米丽的脸上轻轻的碰了一下。米丽抱住了华长利的脑袋,就在华长利的脸上,额头上,狂热的亲了起来。 一股特殊的感觉升了上来,他感到了米丽身子的绵软和凸出的部位,米丽也不做回避,紧紧地和他拥吻着,就像一对就要离别的恋人。 “长利哥,我会想你的。” 就在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萧雅娴:“你在写辞职书吧。我派个车去接你,一会儿有辆黑色轿车停在大楼前,司机会把你带到我这里,你什么也不要问,对了,你写完了辞职书谁也不要交,送到我这里来。”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我为什么要把辞职书送给你?” “难道你还要送给郭大明吗?你什么也不要问,你尽管上车就行。好啦。” 萧雅娴就把手机挂了。 米丽眨巴眨巴眼睛说:“华大哥,我的意思是也是这样,这份辞职书你轻易的不要交。也许一切都会改变的。那我就走了。” 华长利收拾好自己简单的随身携带的物品,装在两只箱子里,走出了宿舍。 办公大楼前的确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华长利走过去,开车的是一位年轻女子,女子对华长利笑着,他们显然是见过的。 华长利突然想到,这个女子是常海江在昨天带到镇里的那个女人,这让他警觉起来。 他跟常海江过去并无来往,但常海江是郭大明铁杆盟友,就在葬礼现场,常海江让派出所把他带走。 这个女人跟萧雅娴是什么关系? 女人对华长利摆了摆手笑着说:“你就是华长利吧。你们的萧书记让我来接你。大包小裹的,你这是要搬家呀?” “就算是吧。” 把东西放在后备箱里,华长利要打开后面的车门,开车的女子说:“为什么不坐到前面来?” 华长利想了一下,拉开前面的车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车开了起来,华长利看得出这位女子跟萧亚轩长得有些像,难道是萧雅娴的亲妹? 萧雅娴要把他带到什么地方? 但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跟萧雅娴见上一面,他就准备上车站,离开绥州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就近而言,他可以到沈阳或者大连这两个辽东省的大城市,他本来就应该留在这两个大城市的,甚至可以到北上广深这些真正的一线城市。 都是自己架不住李梦娇年轻貌美的诱惑,跟她来到绥州这个在辽东省并不算发达的县城,自己居然一败涂地,落荒而逃。 也许这也是命运的安排,让他不再留恋这个小小的经济并不发达的县城,前往那些真正的大都市一显身手。 这次把郭大明狠狠打了一顿,他觉得这也算是打了一个平手,但内心的羞辱还是忘不掉。 跟李梦娇谈了两年的恋爱,就此也就结束了,还带着几分屈辱的色彩。 肖雅娴的电话又打过来:“长利,上车了吗?你那份辞职报告交了没有?” 华长利呆板的说:“上车了,那份辞职报告没有交。” “好,我派车让你到我家来,既然你想离开绥州,走之前到我的家做做客,也是我这个当领导的应该做的。开车的是我的表妹,跟你聊聊天,也不要把今天发生的事太放在心上,那就这样,我等着你。” 怪不得这姑娘跟萧雅娴长得有些像,原来是萧雅娴的表妹。 萧雅娴的表妹转头看了一眼华长利,微微的一笑说:“这位大哥,看来你正在倒霉呀,拎包要离开,是谁惹了你呢?看上去你不像一个普通的年轻人,你是哪里毕业的?” “东北大学大学建筑系。” “那还不错呀,学的是建筑?不过,现在学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东北这些县城如果没什么关系,很难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在这辽东省,尤其是到了下面,什么都是靠关系的,看来你的工作和日子过得挺不顺利。” 华长利苦溜溜地一笑说:“我们的镇委书记死了,在书记的葬礼上,我把镇长打了,我还能在这里干下去吗?” “ 喝,没有看出来呀,你这文质彬彬的样子居然把镇长打了?那就是说一定是这个当镇长的惹了你,走之前出口恶气,你不是灰溜溜的滚蛋,而是胜利的离开。我说的不错吧?” 这几句话让华长利听的倒是很舒服,但他却说:“哪是什么胜利的离开,我这是失败的逃亡。” “我姐让你到她那里,是给你准备饯行的酒宴吧?” “我不知道让我去干什么,也许就是想骂我一顿吧。” 华长利的心里,已经对萧雅娴产生几分感激了。 郭大明放他一马,而在关键的时候,萧雅娴坚定不移的站在自己这一面,华长利不可能看不到。 “你就不想问我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工作吗?看来你对我一点没有感觉呀。” 华长利马上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怕我说话不好听,让你不高兴。我知道你跟常海江是认识的。” “我姐说你很有才华,是一个很不错的年轻人,说话也不可能不好听。看上去你的情绪不好,让我姐开导开导你,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女领导吧?你这是要离开绥州。” 明天就是绥州第一届市民节,也是绥州撤县建市的隆重节日,自己赶在这个时候离开,真是具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华长利突然想到,昨天晚上被出租车撞的那个老人何启智。他就是回来参加市民节的,也不知道这位老人现在怎么样。 自己离开绥州,永远也没有机会跟这个老人相见。 “我叫叶子莹,是县文旅局的,昨天到你们镇里来,就是正常的工作,跟常海江没什么特别关系,你放心好了。你们镇里的情况我也知道一些,常海江和郭大明是铁杆盟友,过去的郝成滨都拿他们没办法,不过你打了郭大明,实在没道理。” 第19章 文旅局美女局长 华长利忽然想起来,县文旅局有个叶局长,只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却没打过交道,难道叶子莹就是县文旅局这个叶局长? 显然是这样。 华长利说:“你是县文旅局的叶局长?” “就算是吧。怎么,有什么怀疑的吗?” 华长利摇摇头:“没有。” 虽然这样说,但华长利怎么觉得叶子莹都不像个局长。倒像歌舞团的人。 人长的美不说,还有很好的气质。 “萧雅书记是你姐?” “表姐。” 叶子莹把车开到一个高档小区的大门前,说:“我姐家住在9号楼1单元4楼,你现在就去那里吧,还需要我送你吗?你的行李就放在车上,如果你离开绥州,上机场也好,上车站也好,我都可以送你的,这个你放心。” 在关键的时候,居然是萧雅娴来帮他,而且还调来县文旅局的局长,也许这个县文旅局的局长没事可做,居然当了萧雅娴的御用司机。 叶子莹跟常海江是什么关系,华长利已经不必介意了。 华长利大为感动:“多谢多谢,给我在绥州留下唯一的美好印象,认识你这个大局长真是太高兴了。” “我可告诉你,我可没什么文化,我过去是县歌舞团的报幕员,去年县歌舞团黄了,我就当了这个文旅局的局长。怎么样,我还像个局长吧?哈哈。我倒是真想把我们县的旅游文化搞上去啊。” 华长利说:“我们绥州倒是个历史文化名城,只是缺乏历史文化的载体,过去的那些历史遗迹早都没了。” 叶子莹笑着说:“这些以后再说,你快上去吧,也许你还走不了呢,如果你走不了,你可别忘了在县城你有一个好朋友,那就是我。我觉得你这个人倒是可以交往下去。别看我是个文旅局的局长,其实没什么事可做。你进去吧。” 来到9号楼前,忽然,从上面传来萧雅娴的声音:“长利,你上来吧,门开着呢。” 萧雅娴身穿一件粉白色的休闲装,长发随意的披散着,嫩白的肌肤,显得尤其引人注目,站在阳台上的样子,让心情郁闷的华场里,感觉到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和这个女上司打来打去的,居然打到人家来了,有点荒唐可笑,但萧雅娴还真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坏,就像对李梦娇做出的错误判断,把她当做好女人一样。 对于女人,也许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好坏,完全是为自己的利益,为了搞到正式老师的编制,李梦娇做出让他无法接受的事,而这对李梦娇自己,得到的是最实际的利益。 坏就坏在郭大明,利用手中的权力,玩了有求于他的李梦娇。 华长利的心里又泛起一阵难过和悲伤,把郭大明打的满地找牙,绝不后悔。 这是一个复式的建筑,大客厅总有30个平方,一层有两间卧室,还有其他的设施,一个镇委副书记,在县城有这样一间大房子,绝对不会是凭着个人能力。华长利对萧雅娴有什么背景毫不知晓,萧雅娴的经济实力还真的不能小看。 “你先坐,我给你磨咖啡,一会儿就有人送菜来。” 肖雅娴摆出招待他的架势。 看到萧雅娴磨咖啡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温情。 也许这就叫做不打不成交吧,华长利并不怀疑,萧雅娴有利用自己的嫌疑。 过了一会儿,萧亚轩断奶一杯热腾腾香喷喷的咖啡放在华成立的面前说:“喝杯咖啡,提提精神,看你的样子就像是活不起的似的,今天你不是赢家吗?你应该庆祝才是,怎么还像是一个丧家之犬,要溜之大吉的样子?” “行啦,你就不要讽刺我了。让我到这里来,你想跟我说什么?” “我当然要跟你喝一杯饯行的酒啊,在绥阳镇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能跟你喝成一杯饯行的酒吧?你对我恨之入骨,临别的时候,化干戈为为玉帛,总不能让你带着仇恨离开绥阳镇,即使有仇恨,也不希望你恨的是我。” 萧雅娴穿的是一身休闲的长衫,V型的领口,让胸前三角地带充满着十足的诱惑,也许这就是女人的酥胸。虽然看不到那里面,但华长利一下子就想到那一团宝物上,有一颗闪亮的红痣。 华长利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就要离开干了半年的绥阳,最后接待他的,居然是跟他发生过无数次龃龉的萧雅娴。 华长利站起身,来到萧雅娴的面前,拉起萧雅娴的手,真诚的说:“萧书记,谢谢你在我离开之前还能想到我。” “我不是说了吗?我是不想恨你记恨我,既然你要离开,总要有人跟你说句话吧,不然你就会觉得绥阳这个地方,到处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先坐吧。” 肖雅娴又忙一会儿,总算坐了下来说:“长利,今天你做的这件事真是太冒失了,你一个年轻力壮的,打一个40多岁的人,你有什么本事?你这么做,完全就是一个武夫所为。今天早上我看郭大明的脸上就有伤痕,这是你昨天晚上打的,昨天你打了一遍,今天在郝书记的葬礼上,又打得这么厉害。你这样的行为,真的让我不能容忍。” 萧雅娴的神情严肃起来,显然非常不满。华长利也不做什么解释,冷哼一声:“我打他算是轻的。” “结果又是怎么样的?人家郭大明居然放过了你,如果他不放过你,你想过没有,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倒是不希望有这样的结果,反而我还……” “难道你还想蹲几年监狱不成?如果只是为了这件事,蹲了几天监狱,这一辈子不就毁了?不就是你的女朋友,那个叫李梦娇的,跟郭大明干了那事吗?你现在跟她分手了吗?分开就得了,别的没有,女人有的是,漂亮姑娘也同样有的是,我的妹妹怎么样?我说的意思是,如果为了一个女人,犯了如此大的错误,把自己弄进了监狱,你父母培养你是成为一名大学生,作为一个着名大学的毕业生走向了社会,前途尽毁,你这么做值得吗?当然了,这件事情都过去了,我也不需要过多的指责你,我只是说从昨天到今天,你真是太冲动了。” “这些也无所谓了,反正我就要离开这里的。” “说的真是轻巧,就算是离开绥阳,这里所发生的事,就能忘记吗?” 萧雅娴喝了一口咖啡,看着华长利说:“郭大明还算是办了人事,给你女朋友正式老师的编制也办下来了。” “她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女朋友了。” “我说的意思是,如果郭大明把你女朋友给玩了,又不给她办事儿,那才叫真正的混蛋。现在只能说是你女朋友为了工作,可以不顾你的感受,这些事背着你,你不知道就这么过去了,一旦知道,你女朋友也没丢失什么,相反还是占了便宜的。一个正式老师的编制多重要,要比你这个男朋友的位置重要的多,甚至比让人玩儿了还重要的多。” 第20章 一定要忍耐 华长利瞪起的眼睛:“萧书记,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这么说有错误吗?如今这些姑娘,还以为她们还有什么道德的底线吗?她们要的就是自己的利益,有了一份今后衣食无忧的工作,在县城也算是有了身份和地位。你这个小干部能给人家带的什么?” “可这口恶气我出不了啊。” “你不是都打出来了吗?为什么还要拍拍屁股走人呢?” 华长利愣在那里,盯盯的看着萧雅娴:“我……我不走还能怎么办?郭大明他还能饶过我吗?” “他要不想饶过你,直接就把你带走了,派出所的人不就在跟前儿,准备要把你带走?你打的人直接放过你,又是我们镇的镇长,派出所的警察也拿你没办法,这件事情至少从表面上就过去了。” 萧雅娴分析的头头是道,这让华长利想要再辩解什么,也是有话说不出口了。 郭大明的确是放他一马,但这个人诡计多端,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是不会知道的。 “他为什么要放过我?我倒不希望他这么慷慨大度,显得他像个正人君子似的,其实他是一个十足的恶鬼色棍。” “你快拉倒吧。不管他有多坏,他没有把你送进监狱,你是躲过了一劫,接下来的事情你就要动动脑筋,想好了再做。” 萧雅娴的手机响了,是饭店来送菜的。萧雅娴打开房门,送菜的两名服务员提着几只竹筐,萧雅娴让服务员把菜摆在餐厅的桌子上,对华长利说:“好了,我的功臣,过来吃点东西。是不是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呀?” 肖雅娴这么一说,华长利还真感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的确是一天没吃东西,由于精神剧烈的紧张,都忘记了饥饿,看到眼前的饭菜,还有一瓶美酒,他觉得自己都要瘫软下来了。 “坐下来吃吧,还用我给你倒酒吗?把酒启开,我也陪你喝两杯,你总说我对你横眉冷对的,今天我对你够热情的吧,我倒不需要你感谢我,我要用,我要跟你谈的是昨天晚上你跟我谈的那个话题。” 华长利启开那瓶五粮液,倒了两杯酒,说:“感谢的话就不说了,那你说吧,昨天我跟你谈的什么话题让你感兴趣?” “你不是说,你不希望郭大明担任镇委书记吗?” “我不希望郭大明担任镇委书记,但现在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反正我也离开了。” “你就不想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这两天我们两个吵来吵去的,为了我们的事,也为了你的事,现在坐了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我还是高兴的,来,干一杯。” 萧雅娴举起的酒杯,跟华长利的酒杯撞了一下,还真把那杯酒干了,说:“难道你不支持我来当这个镇委书记吗?” “你让我做的事我做不到了,我搞不到他们干那事儿的证据。” “长利,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先说你吧,你真的要走是不是?” “我不走又怎么样?我忍不下这口气。” 萧雅娴淡淡的一笑,流露出轻蔑的神情:“看来你还不是我想象中的男人。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成功男人,在当今的社会,成功的时候当爷爷,成功之前就得当孙子,该忍就得忍,不忍你什么也得不到。我过去以为你是一个有脑子的人,其实你也就是一个能动手打人,做事不用脑子的人,这样的人我看不上,也对不住我对你的这份期待和感情。真想找的话自己喝点酒吃点东西就走吧,我就不陪你了。” 萧雅娴站起身,看也不看华长利,就要离开餐桌,华长利一把抓住萧雅娴的手:“萧书记,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的人我看不起,我懒得在一起跟你吃饭。” 华长利突然疯狂的喊叫起来:“我不走又能怎么样?我把郭大明打了,好像是出了口恶气,可我的心里憋的难受,我不走,每天看到郭大明那张狗脸,我怎么咽下这口气?” 萧雅娴撇了一下嘴,哼的一声说:“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打了郭大明,他宽容了你,为什么你还要灰溜溜的滚蛋?就算是你咽不下这口气,可是你想想,如果你不把李梦娇放在心上,通过这件事彻底看清了这个人是个什么东西,你还需要在意吗?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你挺直腰杆,把这些人踩在脚下的时候那个时候你才是真正让人敬佩的,我也会非常敬佩你,和你现在灰溜溜的滚蛋,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华长利痴痴的看着萧雅娴,他的头脑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着。 他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他的离开也意味着自己的逃避,肖雅娴的这番话,就像是给他当头一棒,他像是发现了什么,他看到了自己的软弱,看到了自己的无能,虽然他用拳头把郭大明狠狠的打在了地上,但反而却让郭大明表现出了一个圣人的姿态,居然不跟他这样的小人物计较。 表面上是玩儿了自己的女人,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武力并没有解决问题,自己并没有从屈辱中站起来。 真正的赢家是赢在心里,而不是赢在拳头上,他的拳头够硬,可他并没有胜利。 在绥阳镇,或者在绥州县,自己能够实现华丽的转身吗? 萧雅娴继续说:“你们男人往往都崇拜韩信,可韩信那样的能耐,你们却学不了,如果韩信跟那些地痞无赖计较,他还是那个韩信吗?” 萧雅娴的循循善诱,对华长利的心灵,已经发生了深深的震撼。 萧雅娴的神情,显示出让人信服的真诚,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在华长利看来,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过去印象里那个刁蛮的女领导,此刻所表示出的关心以及诱导,就像是一个善良的长者,在指出他的问题所在。 华长利也觉得,在关键的时候,没有能够忍耐下来,只好选择走人,显然不是最好的选择。 第21章 萧雅娴的开导 最好的选择,实现人生的华丽转身,站在一个制高点,把郭大明李梦娇这样的卑鄙小人,踩在自己的脚下,反复的碾压,而不是选择逃避。 要想达到这样的目的,就是要手中有权。郭大明给李梦娇搞到正式老师的编制,就是因为他是镇长,后面有个更有权的县教育局的局长,李梦娇现在把他当做狗屎一样踩在脚下,就是因为自己狗屁不是,被李梦娇所不齿。 一向也是心高气傲的华长利在萧雅娴的面前,终于服软了,他开口说:“萧书记,我的确是没能忍耐得住,可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离开,但我确是不甘心的。都说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可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爬起来,我的心里也憋着一口气。” “你并不是只有离开这唯一的选择。你不承认吗?” 华长利愣了一下,马上说:“萧书记,你说我还能怎么做?我听你的。” 萧雅娴的脸上浮出了笑容:“让你说出这样一番话,还真是不容易。好,那我也跟你说实话吧,我希望你帮我,你能够做到吗?我不想现在当镇委书记,也不可能让我当这个镇委书记,郭大明常海江这样的人,我摆弄不了,现在最好的局面就是要稳定。我身边需要你这么一个人,我们要从长计议,从远处打算。一个没有长远观念,只注重眼前得失的人,注定走不远,也注定成功不了。” 眼前这个让他曾经讨厌的女人,已经让他感到无比的亲切和尊重。他言之凿凿的说:“萧书记,你让我怎么做?” “我让你怎么做你都听我的?” 华长利重重的点了点头说:“萧书记,我听你的,我觉得你不是过去那个女人了。” 萧雅娴亲热的在华长利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说:“胡说八道,我不是以前那个女人,我还能是谁呢?我们过去有一点小小的隔阂,没有交流过罢了,我还是那个我,其实我也在关注你。” 华长利有些惊讶的问道:“你也在关注着我?” “难道你不值得关注吗?你不仅仅是一个高大帅气,有着自己主见的人,也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所以郝书记才看重你。发生眼前这样的事情,任何一个男人也是很难忍耐的,如果我处在你这样的角色,也许做得比你还要过激。自己的女朋友被上司给搞了,都能够忍耐的人,已经不是人,说他是个神,那又是不现实的,其实就是个窝囊废。你能够做出一个血性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我还是佩服的,只是这么做对自己是不利的。” 萧雅娴的这一番话醍醐灌顶,让华长利大彻大悟了。他的眼睛里不再是那种冷漠的光芒,已经焕发出一股股的热量,而这股热量又回馈到萧雅娴那张美好而又真诚的面孔,形成了彼此之间的真诚沟通。 “萧书记,你说的太对了。我在绥阳镇干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有感情的,我对这里的发展,也有自己的想法。” “出现这场事件之前,你的工作和人品无可挑剔。虽然表面上我不待见你,但我的心里是佩服你,也是喜欢你的,我刚才说了,我们要从大局着想。” 肖雅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拉过华长利的手,用自己的小手,在华长利的大手上轻轻的抚摸着,传达着自己的感情和愿望:“绥阳镇正在面临着巨大发展机遇,这对我们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你有能力,有知识,有水平,这件事情对你的刺激太大了,你没能控制住自己,我完全理解。现在离开并不是最好的选择,我觉得你要忍耐下来,在绥阳镇,乃至于在绥州县好好干,把这些人踩在脚下,你才是最终的胜利者,我希望你做一个这样的人,当然我也有我的目的,我需要你在我身边。” 一个美丽聪明,内心强大力量的女人,本身就带有着无可争辩的说服力。 如果自己留下来会发生什么呢?华长利不敢断定,但萧雅娴居然说需要自己,就像掉落在茫茫大海上的濒于死亡的人,终于抓到了一个可以救命的舢板,只要这个女人需要自己,那就足够了。 紧紧的拉住这双柔软而又有力的手,华长利觉得自己身上,又重新注入了一股力量。 萧雅娴忽然笑着说:“我可不能再让你喝酒了,你喝多了我又弄不了你,又不能在这里住下来,我今天有些不方便,你要理解我。让我妹再把你送回去,你能接受吧。” 华长利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我能接受。” 他不知道萧雅娴说今天晚上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但他一旦喝多,显然不能住在美女领导家里。他怕自己再犯在招待所时的错误。 在招待所并没有把萧雅娴怎样,但毕竟对美女领导不那么恭敬,现在的华长利显然不敢造次了。 这个家看不出有男主人的痕迹,他并没有到楼上去看看,第一次到这里来,也不能做得过分的无礼。 在离开之前,肖雅娴又说了一句至关重要的话:“只要是留下来,什么都可能发生,一旦选择逃避,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也许会对你作出一个处分的决定,不管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一定要勇于担当,接受下来不管把你派到哪里,你都要欣然前往,这是一个刻骨铭心的修炼过程,完成了这个过程,你就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在不久的将来,你一定会有一个华丽的转身,让所有的人都高攀不起。你长得高大帅气,这本身就是一种力量,再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到极致,把自己的内心修炼成铜墙铁壁一样的堡垒,你害怕什么呢?好了,我就不留你了,明天单位见。” 这个曾经让华长利看不起的美女领导,居然有这么强大的说服力,让华长利心悦诚服,走出这里的时候,他已经不是来的时候那个情绪沮丧,感到前途渺茫的人了。 也难怪一个美女平白无故,在急切需要方便的时候,在自己下属男人解开裙子就来,一切都暴露无遗,心里有多别扭,就对看了自己方便的男人有多仇恨。 女人的外表都是光鲜的,至于内里怎么样,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她们不想展露出来。当有人看到她们也是一个正常拉屎撒尿吃饭睡觉的女人,那种神秘和高贵,也就不存在了。 今天的萧雅娴完全换了一个人,甚至变成了一个和气温柔的女人,华长利心悦诚服。 发现华长利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充满着年轻男人特有的神采,萧雅娴高兴地笑了起来,眼里满是对华长利的喜爱,说:“你还真是个高大帅气的男人,就凭你这一块,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我真的希望你留下来。” 华长利忽然说:“你的表妹是县文旅局的局长,开车送我,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她刚当这个局长,也不知道干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她谈谈,过去她是县歌舞团的,跟县里主要领导关系都不错。” “她跟常海江的关系也不错嘛?” “常海江算什么,在她眼里屁都不是,但她对你还是很有好感的。走吧。她在外面等着你,送你回镇里。” 华长利忽然大胆地把萧雅娴抱了起来,萧雅娴愣了一下,想推也没推开,就说:“我看你真是大胆。” 华长利凝视着萧雅娴俊俏的脸,说:“萧书记,我要报复你。” 伸手在萧雅娴的脸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萧雅娴噗嗤笑了出来:“真是对不起,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吧,你看了我的上面下面,你以为我高兴?” 华长利更加大胆地摸下去,被萧雅娴用力的推开:“滚吧,更加大胆了,我现在还买这个心情呢。” 华长利又在萧雅娴的脸上亲了一下说:“我走了。” “滚吧。” 第22章 华长利的笑容 从萧雅娴家里出来,华长利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 自己打了郭大明,即使郭大明报复,也没什么可怕的,正好见证这段失恋之后的人生历程。 正像萧雅娴所说,也是对他的磨炼。 李梦娇算个什么呢?漂亮的女人不是有的是吗,眼前这个叶子莹就是一个男的的美人,何况人家还是县文旅局的局长,地位是李梦娇没法比的。 想到这里,华长利一阵轻松。 叶子莹那辆黑色轿车,的确在小区的门前停着。 看到华长利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脚步都带着劲,脸上露出着微笑,这让叶子莹看的有些着迷。 文艺女人本身就是多情的,她觉得这个华长利,还真是个让女人喜欢的男人。 不知表姐跟眼前这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说了些什么,只见华长利走到自己面前时,脸上绽放出自信的微笑,显示出一个男人应有的魅力,而刚才那个人,让自己同情和怜悯。 上了车,华长利说:“叶局长,真是太麻烦你了,你还得把我送回去。” “华长利,就这么一会儿,我姐就把你说服了?天哪,我还不知道我姐有这么大的能力。你可想好啦,现在回绥阳镇,如果你再想从那里出来,我可不去接你。” “至少今天我不需要你再接我了。叶局长,我是发自肺腑的谢谢你和你姐,现在就回绥阳镇,我也不想离开了。” “别叫我什么叶局长,我这个局长其实就是个混子,都不知道干什么。” 叶子莹发动了汽车,汽车缓缓行驶起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你和女朋友分手了,和女朋友分手了,这跟你从单位辞职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还打了郭大明,这里还真有些乱。” “说出来都感到丢人,这是一个男人最丢人的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出口。你姐把我说服了,我不走了,我接受镇里对我做出的任何处分,在那里安心工作,不受任何外部势力的影响。” 叶子莹满眼含笑的看着华长利:“你能留下来当然好啦,你留下来,跟女朋友又分了手,给绥州县女子一个机会,在绥州县有你这个资源的可是不多,我毛遂自荐一下,当你女朋友,你不会反对吧?” 华长利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那太好了,只是我这个点儿背的人,有些高攀不起你这个局长大美女。” “我能给你带来好运呢,算卦的人说,我是一个旺夫的女人,谁跟我在一起,谁就可以走好运,尤其是那些倒霉的人,跟我在一起,他就会起死回生,想升官的升官,想发财的发财。” 看着眼前的叶子莹,不愧是县歌舞团的报幕员,人长的美不说,说话的声音还好听。不知道这个女人如何一下子就当上了县文旅局的局长,也许这是绥州的一张名片。 “叶局长,你给我留下了很好印象,有时间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天。” “从你的口气,我感觉到你这是在拒绝我吗?没关系,我是个搞文艺的人,做事情从来都是主动的。话不投机,但咱们可以慢慢来。” 快到绥阳镇,叶子莹把车停下,说:“长利,你留下来是对的,一切都慢慢来,绥州县正要向发展文化旅游事业转变,我这个文旅局的局长也要发挥作用,一旦有机会,到我身边怎么样?我正缺人手,局里那几个人跟你差远了,但现在还不行,我不能把刚打了镇长的人调到我身边。镇里也许会对你做个处分,你不要有负担。县里领导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火车开了一下子抓住叶子莹的手,激动地说:“叶局长,” “不要叫我什么局长,我是你妹。” 华长利笑了:“你的年纪比我小,居然就是局长了,” “所以我能帮上你啊,但你自己要稳住,留在绥阳镇,一定会有机会的,绥阳以后要大力发展,你不能失去这样的机会,既然已经来到绥阳,就要在这里干出点成绩。好了,下车吧,有什么事儿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叶子莹捏了一下华长利的肩膀,像是给他力量。 华长利下了车,叶子莹又开车返回绥州县城。 又回到这间小宿舍,华长利感到轻松下来。 萧雅娴和叶子莹让他留下来,自己居然也重新回到镇里,他觉得自己已经把心里的负担放了下来。 好在自己的辞职书并没有交出去,知道自己离开又重新回来的,也只有米丽这么一个小姑娘,于是他拨了米丽的手机,米丽马上接着起来:“华大哥,你不是要回到镇里了吧?” “别说,我还真回来了,我辞职的这件事,千万不要跟别人说。” “华大哥,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我有点不相信,我现在到你的房间去看一看。我家就住在镇里,几分钟就到,你等着。” 几分钟后,米丽就推门进来,看到华长利,一下子就扑进他的怀里,高兴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华大哥,我真是太高兴了,以后也不走了吧?” “我不走了,我还要谢谢你,那封辞职书没有交出去。” “我不会交的,我不会交的,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果然回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米丽突然紧紧的搂着华长长利的肩膀,抬起脚,在华长利的脸颊上拼命的亲吻起来,而华长利也感受着这个丫头的火热情怀,也在米丽的脸上轻轻的亲了几下…… …… 郝成斌的意外身亡,注定要在绥阳镇的官场上,掀起一个巨大波澜。 对于绥阳镇镇委书记郝成斌,县里还是满意的,虽然没有做出多大贡献,在他的任上四平八稳,没出过大的乱子,在脱贫攻坚上,郝成斌所在的绥棱镇,还算是取得了不错成绩。在明年正式换届之前,县委主要领导并没有换掉的打算,但他突然发生了意外身亡事故,什么人来担任绥阳镇的镇委书记,就是摆在县委书记胡俊杰,县长郑国强,以及组织部长陶玉言面前最主要的问题。 参加完郝成斌的遗体告别仪式,县委连夜召开常委会,由什么人来担任绥阳镇镇委书记的人选,几个人争执不下,最终拿出了一个折中方案,由镇长郭大明临时代理镇委书记,继续担任镇长。如果不出现大的意外,在明年换届的时候,或者由郭大名顺理成章的转为书记,或者重新任命一个镇委书记。 第2天早晨一上班,党政办公室就发出通知,在镇委大会议室,召开全体机关干部以及各村党支部书记和村长参加的会议,并且在通知中宣布,没有紧急事情,不许请假。 绥阳镇的领导干部以及各村的书记村长几乎都知道,在绥阳镇,由郝成滨执掌天下的时代过去了,接下来主宰绥阳镇天下的,就姓郭了。 在乡镇,镇长和镇委书记是平级,但他们的权力,相差的实在是太大了。 几千年的官场文化是皇权不下乡,完全是乡绅治理乡下的各项事务。自从建立了乡镇党委和政府,乡镇党委书记掌握着绝对的领导权。一个乡镇本身就是那么屁大点的地方,分工也不那么十分明确,书记完全可以一竿子插到底,镇长有的时候就是书记手下所使用的一枚大员,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华长利接到开会的通知,也没在自己的办公室耽搁,直接就来到了大会议室一路上他看到很多人在嚼舌根子对他有的头来好奇的目光,有人的目光里充满着蔑视华强,你自然知道这些目标你到底饱含着什么意思。 一个敢打镇长的人,居然没有辞职,依然闲庭信步,面露微笑的来会议室开会了。 华长利来的还算是早的,他坐在那里,前来开会的镇里以及村子里的领导干部,看到华长利,就像躲避瘟疫似的,没有一个在他的身边坐下来。会议开始的时候,华长利的身边还都空了一些座位,而后来的人,干脆就站在一边,也不想靠近华长利。 华长利知道,自己已经是一团臭狗屎,没有一个人愿意理睬他。 他的笑容是坚定的,仿佛这里所有的人,都不在他的眼里。、他也要看看,郭大明和常海江,要对他如何下手。 米丽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坐在华长利的身边,华长利对她微微一笑,米丽也对华长利露出一丝笑容。 第23章 新书记上任 郭大明陪着县委组织部的一名副部长,最后走进会议室,坐在主席台上,会议主持人是肖雅娴。 如果不是这次出门开会跟萧雅娴之间的关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华长利对这个镇委副书记也不会用温情的眼神多看几眼。 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变了。 萧雅娴还是那个萧雅娴,在华长利的心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关键时萧雅娴居然能为自己说话,虽然不发挥太大的作用,但人心却摆在那里。 萧雅娴显然没能当上镇委书记,也许萧雅娴还是需要卧薪尝胆,正像她自己所说,现在还不到时候,她现在还不能让郭大明常海江服她,她还需要自己这个帮手。 可他能帮什么呢? 既然这么说,那就等待吧。 华长利的视线又落在郭大明的身上。 虽然没看到郭大明身上的伤痕,但郭大明走进来的步伐显得十分艰难,如果不是今天这个会议非常重要,郭大明也许不会出现在开会的现场。 郭大明费劲地走进来时,有些人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其用心十分明显,那就是他就是个混不吝,镇里的老大,不跟他这个小年轻一般见识。 他把自己搞得很被动。 萧雅娴做了一个开场白,然后是县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宣读县委组织部发布的任命书,任命郭大明为绥阳镇党委代理书记,镇长。 接下来就是郭大明上任的演讲,显然是忍受着来自身体某个部位带来的隐隐作痛,开口说:“两天前我们的镇委书记郝成斌同志发生了意外,这是我们绥阳镇的不幸,现在由我来代理绥阳镇镇委书记职务,我深知自己能力不够,有些勉为其难,还望在座的各个部门,各个村子的领导,多多配合,为了我们绥阳镇的工作嘛。” 接着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郭大明继续说:“在接下来的镇委班子的主要工作,就是继续沿着我们镇委镇政府所制定的经济发展转型,社会和谐,进一步提高全体城镇居民和村民的生活水平,在完善全镇各个方面的管理和秩序上做文章,下功夫,把绥阳镇打造成绥州县经济发展的桥头堡。 “县委和县政府对我们绥阳镇的期望是巨大的,尽快打造成省城沈阳以及着名城市大连的卫星城,赶上房地产建设高潮这个有利的时间点,尽快落实两个村子的整体拆迁,建设30栋与沈阳和大连相配套的商品住宅楼,大量吸纳在这两个城市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打通绥阳镇与沈阳以及大连的高速公路的最后5公里的断头路,这些都有县里的支持,也要经过我们自己的努力呀。 “目前打通连接高速公路的工程已已经开工,三个月之内这条路就可以通车,那样我们绥阳镇就是省城沈阳的卫星城,我们一定要抓住这个优势。这也是我们绥阳镇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大家都知道,一旦这条公路打通,我们绥阳镇到沈阳的路途只需要30分钟,而经过高速公路,到大连也不到一个小时。 “我们绥阳镇地理位置非常优越,我们始终在这个方面做文章,我们的力度还是不够的,作为代理镇委书记,我要做的,就是尽快实现县委和县政府提出的经济发展战略,用最便捷的道路,用最快速的时间,让我们进入全辽东省经济发展十强县,发挥我们绥阳镇的地理优势。今天我就说这些吧。” 这也就是郭大明上任之后的表态发言,在这个时候他说什么并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从现在开始,郭大明已经不单单是镇长,他更是绥阳镇的书记了,尽管前面还需要加上代理两个字。 会议开得很短,但内容很重要。 接下来就是两委班子会议,这个会议是由郭大明布置下一步的工作,具体的工作也都摆在那里,可是常务副镇长常海江突然冒出一句:“郭书记,我有句话要说。” 虽然郭大明受的仅仅是皮外伤,筋骨没什么大问题,在水泥台阶上狠狠摔了一下,那股疼痛也是很难忍受的。在这个小型会议上,他就没有在像大会上坐的那么板正,半躺在大皮椅子,痛苦也表现的比较强烈。 他对常海江有些不耐烦的说:“有什么话你就说。” “郭书记宽厚待人,对华长利打人不追究刑事责任,但绝不能姑息这种目无领导,随意打人的恶劣行为。我提议对华长利作出纪律处分,免掉他新农村办公室主任的职务,离开镇机关,发配到基层锻炼。” 组织委员宋保华说:“这也正是我要说的内容,华长利的行为太恶劣了,绥阳镇还从来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居然在郝书记的葬礼现场打人,打的不是别人,是我们的镇长,哦,是我们的郭书记。我有些不理解,郭书记为什么原谅他,既然郭书记原谅他,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必须对华长利进行处分,免去他的新农村办公室主任的职务,发配到基层。” 郭大明把视线落在萧雅娴的脸上,萧雅娴觉得自己不便发言,但郭大明等着自己说话,也就不得不说了:“我同意常镇长和宋委员的意见,对华长利可以进行纪律处分,免去新农村办公室主任职务,至于发配到基层,到什么地方合适呢?” 常海江说:“我觉得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老文就要退了,派个年轻人去,我看到也合适。” 宋宝华说:“我觉得常镇长提议还是合理的,把华长利派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让他反省反省,态度好了,可以再回到机关。” 常海江说:“就华长利这么恶劣的工作作风和生活习气,根本就不适合于在机关工作。我还建议取消公务员的待遇,直接变成编外人员,这样随时可以把它开除。” 萧雅娴说:“我们允许一个年轻人犯错,不能把年轻人一棍子打死,我建议保留他的干部编制,让他到基层锻炼改造,改造好了,可以再回到镇机关。华长利毕竟是着名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文章写得好,这次县里召开的脱贫致富总结表彰大会,胡书记和郑县长一致认为,我们镇的经验总结报告写的非常好。” 常海江说:“经验总结写得好,能代表工作做得好吗?首先是我们的工作做得好,在过去的郭镇长,现在的郭书记的带领下,我们提前一年全乡镇脱贫致富,这跟他华长利写的文章有什么关系?” 看到常海江咄咄逼人的样子,肖雅娴也就不再说什么,自己也知道,再怎么为华长利辩解,也是没有意义的。 谈具体工作也就用了几分钟的时间,郭大明十分难受的样子,就把会议的时间大幅度的缩短。 郭大明宣布了散会,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里面的床上躺了下来。 在办公室不许设置床榻一类的东西,这对于乡镇干部是不那么适用的,乡镇干部经常下村,回来也都是深更半夜的,不想回家打扰家人,往往就在办公室临时休息一下。 第24章 心爱的美人 常海江跟着郭大明来到了郭大明的办公室。 在郭大明还只是镇长的时候,常海江就紧跟着郭大明这个自己的直接领导,似乎有意怠慢郝成滨,他总觉得郭大明将来一定会超过郝成滨,担任绥阳镇的镇委书记。现在果然证明自己是对的。 郭大明虽然是镇长,比郝成滨的工作作风还要霸道,这跟郝成滨的个性有几分的软弱有关,在乡下,谁强势谁就占上风,虽然不能说郭大明什么事都占上风,但郭大明至少不输给郝成滨这个一把手。 郝成滨的死,虽然自己暂时没有什么实际的利益,但谁会猜想以后会怎么样?郭大明的代理两个字一旦拿掉,自己来当绥阳镇的镇长也不是不可能。 在镇里一向霸道的郭大明,被华长利打成这个样子,可郭大明居然手下留情,不对华长利做仅仅做出这样的处理,常海江觉得该是自己出面的时候了。 常海江怒气冲冲地说:“郭书记,你跟我说实话,对华长利到底怎么收拾他?你可以不管,一切都由我来。” 郭大明咧下嘴说:“你还想怎么收拾他?” “想打就打一顿,不想打,就干脆上报到县里把他给开除。这个小子对你这么做,我的心里过不去。” “不是已经把他发配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了吗?” “那是做给别人看的,这口气咱可不能就这么咽下去呀。郭书记,咱们可不能增长这些小人物的气势,给他们点脸,他们就不知自己是谁了。” 郭大明半躺在那里,说:“我刚当上镇委书记,我何必跟一个小年轻的一般见识?这件事情就过去了。看这个小子的表现吧。” “郭书记,你刚当上镇委书记,需要一个好形象,这事由我来,你就不用管了,我就不信这个小人物,还敢骑在我们的头上拉屎?” “我倒是想的不是他。” “这里还有别的什么问题吗?我没发现华长利有什么背景啊?” 郭大明横愣常海江一眼:“你知道个什么?” 郭大明执意不想处理华长利,让常海江感到深深的不解,他突然意识到,郭大明一定有短处抓在华长利的手里,不然这个一向是心狠手毒的镇领导,绝不会如此的怀柔和开恩。 常海江想起一件事,他从县里的朋友那里听说,郭大明正在给一个女子办理正式教师的编制。这件事情是绝不容易办到的,却被郭大明给办成了。郭大明的大舅子,是县教育局的局长,即使是县教育局的局长,也不会轻易给什么人办正式老师编制的。 这个女子是谁?难道就是华长利那个漂亮的女朋友? 常海江也知道,华长利女朋友美的无法形容,也是一所私立小学的老师。 看来这里的情况还真不那么简单,郭大明在镇里甚至在县里做一些让人当做传闻的风花雪月,那都是有名的。女朋友被郭大明给搞了,华长利必须要出这口气。 这么一想,常海江突然想明白了。 “郭书记,那我就听你的,如果在这方面需要,我绝对不会放过华长利的。” 郭大明摆了摆手,让常海江离去,自己休息一下。 虽然没从郭大明的嘴里得到确切消息,但常海江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他也就离开了郭大明的办公室。 英雄难过美人关,郭大明不是英雄,但郭大明喜欢美女,却是镇里谁都知道的。 华长利的女朋友他是见过的,那是个真美,难怪郭大明可以忍受这样的屈辱,一个美女的温柔,就可以化解任何仇恨。 想到华长利那个漂亮的女朋友,常海江的身子也燥热了起来。 这一天多来,郭大明是憋气又窝火,那天晚上被华长利打了两拳,就产生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年轻人的想法,但他还是忍住了,这其中也跟李梦娇反复向自己求情有关,在郝成斌的葬礼上,华长利做的太过分了。 自己只要动动手指头,这个年轻人的政治生命,就彻底结束了。 他绝不是考虑华长利的政治生命,他想的却是李梦娇这个美人。 李梦娇人长得自然很美,但李梦娇的品味是那些女子无法相比的,女人不但要看长得是否美貌,更要看是否有着高雅的品味。李梦娇那些高雅的品味,是他这个乡镇干部见都没见过,但他更加欣赏。 他突然有种想给李梦娇打电话的冲动。这个时间李梦娇可能在上课,但她应该从私立学校离开,准备到宁安县第二中学正式报道。 接到郭大明打来的电话,李梦娇就显示出无比的兴奋:“郭大哥,你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郭大明叹息一声,做出无辜的样子:“宝贝儿啊,我想你呀。你这个该死的华长利差点把我打死。” “就是那天晚上打到你的两拳吧,我已经跟跟他正式说明白,我和他之间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人真是太没礼貌了。” “不是那天晚上,是昨天在我们郝书记的葬礼上,当着镇里所有人的面把我打在的地上。我这个已经当上了镇委书记的人,脸都没有墩子,脸都丢尽了。” “什么,他又打了你?这个该死的,可我也没有办法呀。我们的事被他发现了,他的感情是过不去的,大哥,你就忍忍。他这样的人,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了。” “宝贝儿,你能这么说我的心里是高兴的这样我明天到沈阳去休息一天,你那边儿能脱开身吧?” “我已经正式提出了辞职,礼拜一就到二中报到了,明天我有时间我陪着你,你再忍耐一下。” 李梦娇娇滴滴的声音,让郭大明的感觉太好,身上的痛苦也不那么厉害了。 “好的宝贝儿,我想今天晚上就走,你那边方便吗?” “我这边方便,你想什么时候走,我就去陪着你。” “那就这样,宝贝儿,我想亲你。” “我也想亲你。等晚上我让你好好的亲我,那就这样吧。” 第25章 没事儿人似的 抛开被华长利打了两次这件令人气愤的事情不说,郭大明感觉到,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还是幸运的,郝成滨死了,自己当上了代理镇委书记。自己被华长利打了,是因为自己把华长利的女朋友,发展成了自己的小情人。 自从有了李梦娇这个小情人之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好极了,这也是他不想现在就把华长利置于死地的原因之一。 将来的绥阳镇就是他的天下,而现在华长利的女朋友,已经是他怀里的宝贝,他想怎么喜欢就怎么喜欢,怎么玩李梦娇都会配合的,相比而言,自己 挨了几拳,摔在地上的痛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华长利早晚会被他收拾的。 就在这天的晚上,郭大明开车到了县城,拉上等在那里的李梦娇,向省城沈阳开去,李梦娇看着郭大明不那么方便的身子,愤愤地说:“华长利太不是东西,郭大哥,你不要看我的面子,再说我们也分手了。” 郭大明自然要当好人,说:“宝贝,我又不是纸糊的,打两下也死不了,我还要感谢他,是他把你送到我面前的,我真是太喜欢了。哈哈。” 郭大明就凑过去在李梦娇的脸上亲了一下。 要说李梦娇有多喜欢郭大明,那简直就是胡扯狗蛋, 上学时候的感情,被毕业后严酷的现实打的粉碎,她发现,读书时对男人的需要,和进入社会后严重不一样,那时要的就是帅,可华长利的帅,能当饭吃吗?能给她解决正式老师的编制问题吗? 郭大明说:“宝贝,你就是正式老师了,能力不错,好好干,咱教育局有人,保你最快的时间,在二中出人头地,让华长利这小子看看,他有啥资格有你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朋友?哈哈。” 李梦娇露出几丝甜美的苦笑。 到了沈阳,在路边找了家酒店,刚进去,郭大明就要把李梦娇推倒,李梦娇说:“忙什么啊,你也要去洗洗啊。” 郭大明态度极好,说:“好,我的宝贝等着啊。” 也就几分钟时间,就走出来,一把就拉过李梦娇,打开李梦娇后,垂涎三尺地说:“啊,真是太迷人了……” 对华长利处分的文件是第二天下发的,由组织委员宋宝华亲自找华长利谈话之前,萧雅娴给华长利打来电话,把华长利被发配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的决定,告诉了他。 肖雅娴说的话温暖而又语重心长:“长利,我没有过多的给你争取,我知道争取也没用。在镇里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能力。长利,希望你不要怪罪我。” 华长利一点儿也没有怪罪萧雅娴,相反,他的心里还充满着几分温暖:“萧书记,我我不但没有怪罪你,我还非常感激你。我觉得你说的对极了,我还真的不能走,镇里对我做出什么处分我都接受。” “长利,一定要忍耐下来,从长计议,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华长利笑了起来:“萧书记,你说的太对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10年不晚。有朝一日给我妈成立一个机会,我会把这个这些人踩在脚下,狠狠的碾压。” “长利,不要把仇恨太放在心上,这要影响你的心情不说,你的整个人生和性格都要发生扭曲,一定要高高兴兴的,想玩儿就玩儿,想喝酒就找人陪着你。对了,我妹子对你的印象不错。就是不谈恋爱你们之间来往一下,聊聊天,提震一下心情也是不错的。没事的时候我也会去看你。” 华长利的心被感动的他说:“萧书记,我将来会报答你的。” “你要想报答我,一定要过好眼前这个关口,迎来你华丽转身的那一天。好啦,今天没事的话,我再跟你联系。” 肖雅娴刚挂了手机,宋宝华就走了进来。 在宋宝华的印象里,华长利一定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华长利此刻的冷静,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受到了纪律处分,在官场上的发展,基本上就没什么希望了,对在官场上发展的人来说,是致命的,可华长利显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这个人没心没肺,也不会到这样的程度,难道华长利有着深刻的背景,根本就不把郭大明放在眼里说,打一顿就打一顿,对自己也不发生任何影响? 作为组织委员的宋宝华,也知道华长利没有任何根基,他还知道当初的华长利是准备分配到县委组织部的,结果名额落了空,被郝成斌带到了绥阳镇。 郝成滨欣赏华长利的才华,才华说有用就有用,说没用是屁用也没有,尤其在常海江这样只喜欢玩弄手中那点权力的基层干部来说,还不如多喝几顿酒,搞搞关系来的实在。 宋宝华看在眼里,心里也为华长利不平,但没办法,自己是个没什么权力的人,尤其郭大明当上了镇委书记,自己就不该说的就更不想说。 宋宝华看着华长利没事人似的,不禁问道:“长利呀,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吗?” 宋宝华是个个子不高,看上去毫无感情色彩的人,做起事情来平平扳扳,原则性很强,这跟职务有关,郝成斌在任的时候,对华长利还是不错的,让宋宝华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平时并不太出头露面,也不太暴露自己情绪的年轻人,居然有着这样火爆脾气,这里的事不那么简单。 他倒是想从华长利的嘴里得到打人的原因,到底发生了什么,谁都对这样的事感兴趣的。 一个小小的公务人员出手打镇长,这可不是大街上一言不合就开打,能担任公务员的,各个方面的素质都是人中的精华,宋宝华过去对华长利虽然了解的不多,能进入郝成斌法眼的年轻人,也不会是一个可以随便打人的冒失鬼。 华长利看着宋宝华,脸上也没有笑容,平淡地说:“宋委员,让我解释什么?我打了人是事实,镇党委和镇政府对我做出了处分,这是应该的,我完全接受。” 宋宝华说:“长利呀,你真是太冒失了。打人总要有个原因,也要把这个原因说出来吧,可你一点都不解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华长利说:“宋委员,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昨天我也是昏了头了。镇委和镇政府对我的处分还是很轻的,我完全接受,我现在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去报到。” “到那里要注意团结,不要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打人终究是不好的,检查站有一个老沈头,还要一个小女子,这两个人可都经不住你的一拳头啊。” 华长利发现,宋保华一双犀利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打人了。” “那就这样吧,也不要给自己的身上背包袱。在那里好好干,在基层也是有发展的。”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 一个人的发展,绝不是干出来的。 长沟峪森林检查站,在绥阳镇的最深处,是绥阳镇所属的千山余脉,有着几十平方公顷的冷杉,是绥阳镇难得的森林资源。 检查站距离镇里有个三十公里的路程,一天只通一趟车。 只能坐早晨的长途车到达。 东西其实已经收拾好了,放在门口,只等明天早晨前往检查站。 华长利忽然有一种想要出去发泄一把的冲动,出门上了刚好开来的一辆出租车,向县城开去。 第26章 郭大明的女儿? 出租车停在文化广场的路边,华长利习惯性的向博学私立学校看了一眼,那里再不是他心中神圣之地,他转过身,向酒吧一条街走去。 从某种程度上说,绥州县城还是一个繁华热闹的地方,这里毕竟是一座古城。这里曾经是风靡华夏的契丹王朝的发祥之地,即使是几百年来,满清王朝在这里留下的生活习惯,也让这里跟其他的县城有着巨大的区别。这里背靠着沈阳和大连两个大型城市,深受这些大城市生活习惯,尤其是年轻人追逐潮流的影响,这条酒吧一条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是绥州一个十分热闹的所在。 如今的人都知道这酒吧到了下午和晚上都是做什么的。 明天被发挥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姑且不说那里过着怎样暗无天日的日子,从那里下一趟山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今天他要在这里放松放松,潇洒潇洒,如果有机会泡上一把妞,发泄一把浴火,也不是没有可能。 过去为了所谓的爱情,让李梦娇吃的好玩的好,自己节衣缩食,过得像个苦行僧似的,现在看来,自己真是傻逼中的傻逼。 这一条也就几米长的街道,坐落着几十家大大小小的酒吧。泡吧已经是年轻人的时尚,过去华长利并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他消费不起。 突然,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来到华长利的面前,十分惊讶的说:“大哥,今天你是这条街上最帅的大哥,到我们小店,我们老板给你免单,如果需要的话,还会有妹子好好的伺候你。大哥,跟我进来吧。” 这是一家叫做天上繁星的酒吧,从里面传出一个女歌手唱的刘若英的后来,这首歌曾经是李梦娇最喜欢的歌曲。 华华昌利赚多了被那个抱着走两坨迷人生中的女子,轻轻的推到了酒吧里。 酒吧其实并不大,淡淡的灯光有些晃眼睛,歌手唱得不错,姑娘对华长利眉飞色舞的说:“大哥,你找个位置坐下吧。你第一次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老板会给你免单的。” 来到一个角落里,旁边有两个姑娘,姑娘像是学生,面前还放着书本,看来是到这里做作业的。 这两个丫头到酒吧店里来做作业,也正是靠其他的。 那姑娘给华长利上了一杯扎啤,这就是老板给他免的单,这杯扎啤就算是花钱,充其量也不需要10块钱。 这就是商人,华长利也不需要跟他们计较。 忽然,旁边那个梳着短发,有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上去高挑美丽的女子说:“这该死的老师,怎么留这么难的作业呀?” 另一个姑娘说:“那有什么办法,我们那些老师不从来都这样吗?这是要把我们逼死啊。” 那个梳着短头发,画着淡淡的口红,看上去还算是很可爱的姑娘,啪的一下把手中的笔拍在桌上说:“不他妈给他写了,我们两个下去跳舞。” “我的姐,我们两个跳舞,不会有什么意思吧?我给你找个帅哥?” “这里的帅哥我可不相信他们。” 华长利把这两个丫头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两个高三的学生,也许遇到了什么难题,华长利立刻对这两个丫头感起兴趣来。 华长利撇了一眼,那张桌上的课本的确是高三数学,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简直就像吃糖豆那么轻松。 他主动打起了招呼:“两位小妹,你们是到这里学习的?高三数学有什么不会的,相信我的话,那道题我看一看怎么样?” 那个长得更好看一些的姑娘,撇了撇华长利,似乎被华长利的仪表给吸引住了:“这位大哥,到这里泡酒吧的人,我觉得没有能把这道题做出来的。你要是能把这道题做下来。我给你来一杯 xo,到这里可不是只喝那廉价扎啤的。” 华长利:“就凭你说的要给我来一杯xo,我也要看看你这道题。” 华长利坐到了那两名姑娘身边,另一个姑娘戴着眼镜,长得倒也不错,只是比这位姑娘稍微差那么一点。 华长利看了一眼那道题,就笑着说:“这样的题,你们看上去很难,按照正常的逻辑思维,也的确是不容易做出来,这道题这么做。” 华长利拿起笔,就在草纸上刷刷刷的写了起来,最后写出了答案,那两个姑娘惊叫起来,长得更好看的姑娘说:“大哥,你可真是神人哪,这样的题我们全班也没几个人能做出来的,你比我们的老师还厉害。” 另一个姑娘说:“大哥,真的佩服,太佩服了。我们陪你跳个舞怎么样?” 华长利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这两个姑娘的身高相貌都不错,年龄也是如花季节,到了高三,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 华长利说:“这酒吧可不是学习的地方,你们到这里来,就不怕你们的父母说你们吗?” 那个长得更加好看的姑娘说:“我们喜欢在这地方学习,学校待够了,又不想回家,在这里充满着刺激。大哥,我先陪你跳舞吧。” “好啊。” “大哥,以后我们还能经常见到你吗?你给我们讲的这些难题真是太透彻了,我们一听就明白。” 如果不是明天就要发配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还会经常到县城来,以后显然不可能的经常到县城来的。 华长利留了个心眼吗,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 华长利说:“我不是这里的人,不会经常到这里来,偶尔也会来一趟,到这里了解了解情况,考察一下市场什么的。” 那姑娘已经开始跟华成立跳起了舞来,身子紧紧的贴在华长利,从这个丫头的身上闻到了迷人的芳香,看来这个姑娘的家境还不错。 “大哥,这么说你是个老板,或者说是哪个大公司的高管?” “小人物,一个小人物。” “大哥,看你的风采,可绝不是一般的小人物,你已经把我吸引住了,你这么有才华。” 姑娘贴得更紧了,华长利低下头,就可以看到女孩那两只挺立的山头。他的心里微微的一动。 这丫头还真狠迷人,也许还没被开垦过。 今天出来就是放松心情的。遇到这样的小丫头,也是对自己的礼物。 他准备对这丫头下手。 他轻轻地挽着姑娘纤细的腰肢,说:“就怕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哦。” “大哥,以后我们就不能见面了吗?如果到了绥州,你可以找我们,我把手机号告诉你,我在县一中读书,今天高三,明年就要参加高考。” “能在县一中读书的,学习成绩都应该不错,这些题不应该不会呀。”。 “我们是自费上的一中,5万块钱呢。” “那倒也正常,家里有钱把孩子培养出来,就是家长最希望的。” 跳完了舞,姑娘把手机号告诉了华长利,华长利并没有当回事儿,得知姑娘叫郭婷婷,另一个姑娘叫古欣欣的时候,华长利的心一动,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这两天他的心里始终盘旋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郭大明,一个是古云开,古云开是郭大明的大舅子,是县教育局的局长。郭大明也正是通过古云开,给李梦娇办的正式老师的编制。 眼前这两个丫头,一个姓郭,一个姓古,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郭大明和古云开这两个人。 郭婷婷就是郭大明的女儿?而古云开又是古欣欣的爸爸? 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第27章 从俩丫头的身上下手 李梦娇跟古云开这个县教育局的局长是不是发生了关系?花长的现在没法做判断,但李梦娇和郭大明之间发生了什么?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就连李梦娇自己也都承认。 难道眼前这两个姑娘会是郭大明和古人开的女儿? 如果是这样,这可是老天给他送上来的最好的礼物。 华长天看着郭婷婷和古欣欣笑着说:“你们俩是同班同学吗?” 郭婷婷说:“欣欣是我的表妹。” “这么说啊,你们两家有亲戚的?” “欣欣的爸是我舅舅哟。我们并不在一个班。” 华长利对古欣欣说:“欣欣妹子,我们也跳个舞怎么样?” 古欣欣的眼睛放射兴奋的光芒,眼前这位大哥哥显然跟那些经常泡酒吧的人不一样,有着这样高的学问的人,绝对是让还在读书的孩子们所敬佩的。 古欣欣高兴的说:“大哥,好的。” 华长利搂着古欣欣跳起舞来,他说:“婷婷的爸爸是做什么?看来还不是一般的人家呀。” “婷婷的爸爸是镇长啊。别看就是个镇长,家里是要什么有什么的。” 华长利说:“是哪个镇的镇长呢?” “绥阳镇的镇长啊。对了,绥阳镇的镇委书记死了,婷婷的爸爸当上书记了。” “哦,在这个县里能当上镇委书记的,那不是一般的人呢。” 跟婷婷跳舞的时候,华长利问:“婷婷,我以后要在随州见,如果有一些业务也会到这里来,我搞的是。公务员培训,只是在随州县,我没有什么资源。” 郭婷婷立刻高兴的说:“大哥,欣欣的爸,也就是我的大舅,是县教育局的局长啊。在这方面的业务我可以帮你。” 华长利微微的一笑。 真是老天帮忙,居然在这里认识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古云开的女儿古欣欣。 让华长利对这两个女孩不打什么主意,已经是不可能的。 更主要的是,这两个女孩长得还真是不错。 就凭一段萍水相逢,就想把这两个女孩拿下,实施自己对郭大明和古云开的报复,显然是达不到的。 华长利说:“以后我找机会多到绥州来,不光是数学,其他的课程也没问题,你们知道我是从哪所大学毕业的吗?” 郭婷婷眨眨眼睛说:“不会是清华北大吧?” 华长利说:“我是杨百翰大学建筑系毕业,去年回国发展,你们这些课程对我来说简直太容易了。” 郭婷婷眼巴巴地看着华长利:“天哪,你是……难怪我们这么难的题,到你这里这么简单。” 华长利采用欲擒故纵的手段说:“两位妹子,今天就这样吧,晚上我要见你们的郑县长,我要早去一会,不能让你们的县长等急了。” 郭婷婷已经对华长利佩服的五体投地:“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还能见面呢?” “这可不好说,也许明天,也许明年,也许永远也没有机会了。” “大哥,不能吧?” 郭婷婷像是要哭的样子,而古欣欣也紧紧地抓住华长利的胳膊,不让他走似的。 华长利张开双臂,搂了两个丫头一下说:“就看我们的缘分了。” 郭婷婷忽然说:“我们到沈阳能找到你吗?” “不需要找我,只要我们有缘,也许很快就会见面的。妹子,我走了。” 华长利走出天下天上繁星酒吧,迅速消失在一条胡同的深处,但他并没有走远,而是等待着能对郭婷婷和古欣欣这两个丫头下手的机会。 他一定要有一个无可争辩的理由,让这两个丫头对自己产生巨大的信任,无可替代的依恋。 他绝对不能做出强迫的行为,一旦做出强迫的行为,很可能就会给自己惹出巨大的麻烦,那样他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让郭大明的古云开这两个狗东西干吃哑巴亏,又不能把自己真实的身份暴露出来,又要把郭婷婷和古欣欣这两个丫头拿下,让这两个小丫头为他们的父亲付出应该有的代价。 华长利心里冷冷一下。你们拿下来我的女朋友,女朋友可以有的是,女儿对于你们来说只能有一个。 何况郭婷婷和古欣欣这两个丫头,还真的有些让他喜欢。 华长利正在愁眉不展,忽然,从身边走过去两个不到20岁,头发弄成奇形怪状,染成奇怪颜色,看上去就十分别扭的年轻人。华长利需要的就是他们。 华长利立刻走上去笑着说:“哥们儿,等一下有句话要跟你们说。” 那两个小混混站住了,看着华长利,华长利高大的身躯,让他们有些胆怯。一个染蓝蓝色头发的小子,有些虚张声势的说:“你想干什么?我不可不认识你。” “我们是不认识,现在这不就认识了吗?哥们儿别害怕,就是一件小事儿。” 从自己的包里抽出来两张钞票,这是200块钱,在蓝头发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哥们儿,有件事儿想求你们,能不能帮个忙啊?” 金黄头发的小混子胆怯的说:“大哥,我们也不认识你,我们能帮你什么忙呢?” 华长利抖动着手中两张钞票说:“让你们帮忙也不白帮,这两张钞票就是你们的。” 看到华长利手中的两张钞票,两个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鸟的家伙,立刻喜笑颜开说:“大哥,让我们办帮什么忙呢?不会是给我们挖坑吧?” 华长利笑着说:“我想来个英雄救美,可总要有个机会,你们两个给我提供一个机会。” 蓝头发的小子说:“你的那个美在什么地方呢?我明白了,你就是让我们俩调戏调戏某个美女,然后你下手不是?” “就是这样的吧,这两个姑娘就在天上繁星酒吧里。一会儿走出酒吧的时候,你们就上去做出调戏的动作,但是要记住,不能做得太过分,这时我就拼命……” 调戏漂亮的女孩是tmd拿手好戏,但他们显然不想这么轻易的就答应完成你的条件,那个蓝头发的说:“大哥,这事儿可是有危险的。” “这有什么危险?,我也能看出来,这对你们来说不算个什么事儿,,再说啊,yeah, 如果做的不是太过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做的不过分,你的英雄就美就实现不了。” 第28章 怎么感谢我? 华长利看到郭婷婷和古欣欣已经走出了天上繁星酒吧,他立刻闪过身躲了起来,对那两个人说:“这钱你们拿着,就是前面那两个小丫头。记住,千万不能做得太过分。” 那个金黄头发的小子立刻从华长利手中夺过那两张钞票,这可是个美差事儿,虽然不能做得太过分,轻轻调戏调戏,完全是可以的。 马勒戈壁的,还有这样的美事儿? 那蓝头发得寸进尺:“大哥,做这样的事儿,这两张钞票可不够啊,如果被警察碰见,我们可遭殃了。” “你们快过去。钱的事儿过会儿再说。” 那两个小混混离开华长利,向郭婷婷和古欣欣走过去。 这两个小子是调戏小姑娘的老手,那个蓝头发的大步走过去,站在郭婷婷和古欣欣的面前,郭婷婷和古欣欣兴奋的心情还没有过去,看到前面站在一个不怀好意的小混子,就想躲开。 小混混立刻造成他被郭婷婷和古欣欣撞了一下的假象,那个金黄头发的说:“二位美女,你们做的有点太过分了吧,这可是你撞到我们的身上,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 蓝头发的小混混立刻伸手在郭婷婷的脸蛋上摸了过去,金黄头发更是大胆,已经把古欣欣抱在怀里。郭婷婷大声说:“你们在这干什么?你们这是故意惹事儿。赶紧离开,不然我们就要报警了。” 蓝头发嬉皮笑脸的说:“这可是酒吧一条街,警察一般是不到这里来的,再说这怪不得我们,是你们调戏我们的。” 蓝头发已经抓住了郭婷婷的胳膊,就要把郭婷婷往前面的胡同里面拉。 在这样的地方发生挑逗事件,几乎是司空见惯,在大多数人的眼眼里,不管是泡吧的男孩还是女孩,拉拉扯扯,勾勾搭搭,女孩儿花了男孩的钱又想装逼,几乎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大家也都见怪不惊,更多的是看看不起到这里卖弄风情,坑男孩子钱的女孩子们。 也怪郭婷婷和古欣欣这两个丫头长得过于好看,那两个小混混哪里还记得华长利对他们的嘱咐,做的愈加过分起来, 不管郭婷婷和古欣欣如何喊叫,这两个坏小子怎能轻易放过这两个到嘴的美食?边摸着边把两个丫头往胡同里拖。 华长利觉得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他大步的跑了过去,两只手分别抓住蓝头发和金黄头发的衣领,分别一扯,这两个小子趔趄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华长利挥动着拳头愤怒的说:“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就调戏美女,真是大胆。不行,我要把你们送到派出所。” 蓝头发已经忘了这是华长利安排的苦肉计,瞪大眼睛对华长利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没人管这事儿,也用不着你管。赶紧离开。” 金黄头发的小子从怀里抽出一把半尺多长的匕首,冷笑着说:“这可怪不得我们。这两个丫头长得太好看了,到我们手中的美人儿,我们可从来没有吐出来过的,你是小看我们了。” 华长利觉得形势有些发生变化,这两个小子已经不听自己掌控,自己必须下狠手。 蓝头发手中也多了 一把匕首,就向华长利扎过来,华长利飞起一脚,刚好踢到蓝头发胳膊肘上,手中的匕首随之掉在地上,华长利也不想跟两个小混混恋战,如果恋战,很容易暴露自己。 他分别抓着郭婷婷和古欣欣的手大声说:“快跟我跑。” 郭婷婷和古欣欣还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看到华长利飞身来到她们面前,被华长利抓在手里,惊喜的尖叫,跟着华长利奔跑起来。 跑出去几百米远,华长利回头看到那两个小混混已经被他们远远抛在后面。两个美女娇喘吁吁,再跑下去,她们可就实在受不了了。 停了下来,由于突然之间剧烈的运动,华长利又出现在面前,把她们从两个小混混的手中救了出来,郭婷婷一下子就扑进华长利的怀里:“大哥,大哥,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你来的太是时候了,不然我们就被他们给调戏了。” 古欣欣的眼睛里闪着泪光:“我已经被他们调戏了,大哥,你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到目前已经基本达到了目的,华长利看着这两个丫头,淡淡的说:“也幸亏我赶到的及时,本来我都已经走了,我觉得我走错了方向,又重新返了回来,就看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样,没受他们欺负吧?” 韩婷婷和古古欣欣这两个单纯的姑娘,怎么会知道这都是华长利安排好的,韩婷婷激动的样子,显得更加好看。 郭大明是一个标准的北方汉子,将近1米8的个子,方头大脸,五官端正,估计他的老婆在绥阳镇也是一个拿得出手的女人,他们造出的女儿,在如今的优越的生活条件下,成长出一个美女,那是最正常不过的。 韩婷婷连忙说:“这就已经不错了,这就已经不错了。大哥,我们该怎么感谢你呢?” 华长利笑着说:“那你们想怎么感谢我呢?” 古欣欣说:“大哥,我们给你钱,我们给你钱。我手头的现金不多,给你微信转账吧,我给你1万。” 郭婷婷说:“我们用钱来报答大哥对我们的恩情,有些过于俗气了吧。再说大哥也是某个大公司的高管,也不像缺钱的人。” 第29章 到手的丫头 华长利可不想这么轻易的让这两个丫头离开,他的目的还远远没有达到。把这两个漂亮的小丫头拿下,他就不是赔了,而是大大的赚了。 李梦娇怎么说也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大姑娘。如果从青春的角度来说,郭婷婷和古欣欣是刚刚含苞欲放的花蕾,而李梦娇确实即将凋零的残花,被他弄过不知道多少次,而跟自己做之前,李梦娇也绝对不是处。 尽管华长利还不能判断郭婷婷和古欣欣是不是被开过封,但他们毕竟是郭大明和古云开这两个仇人的女儿,还是两个单纯的小姑娘,即使再烂也烂不到哪里去。 他还要继续放长线钓大鱼:“两位妹子,你们看上去都是好姑娘,我为你们做点事儿也是应该的,我哪里还需要你们报答呀?这样,我看着你们离开,咱们就就此别过吧。” 郭婷婷做出了激烈的反应:“大哥,这是坚决不可以的,我们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你走。既然你不接受我们给的钱,我们总要请你吃顿饭的。大哥,你坚决不能推脱呀。” “那就是说你们想请我喝顿酒了?,这倒是不说的。今天晚上的事儿,我我也可以推推一下,跟你们这两个丫头在一起,其实我还是高兴的。” 古欣欣看到华长利答应下来,就马上说:“你准备到哪里请大哥吃饭?” “当然到绥阳大酒店呢。” “好,那我们就到绥阳大酒店。” 绥阳大酒店是绥阳镇最好的饭店,华长利说:“到那样的饭店吃饭,要花不少钱的,你们还是个学生,哪来的那么多钱?” 作为郭大明和古云开这个绥阳镇的镇长和县教育局局长的女儿,是绝对不会缺钱的。 郭婷婷说:“钱的事儿你就不要管了。我们必须陪着大哥吃顿饭,表达一下我们的心意。如果大哥真能给我们讲几道题,我们就更感激了。” 华长利满意的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得不从命了。那我们就到绥阳大饭店,我也给你们多讲几道题。” 华长利搂了一下两个丫头,这两个丫头所散发出来的青春气息,真是好闻极了。抛开郭大明和郭云开这两个该死的男人,这俩丫头还是让人喜欢的。 就凭着郭大明古云开对李梦娇做的事儿,就不会手下留情。 来到绥阳大饭店,在楼上要了一个小包间,华长利说:“这个时候,我再给你们讲几道题。” 郭婷婷和古欣答应着,在等着上菜十几分钟里,华长利给这两个丫头又讲了几道对她们来说很难的数学题目让这两个丫头喜笑颜开,美得合不拢嘴。 这两个丫头的心目当中,华长利不单单是佩服的学霸,还是豪侠仗义的武林高手,轻而易举的就把那两个小混混给制服了。 这两个丫头花起钱来倒是冲好酒,好菜上了一桌子,郭婷婷先准备说:“,大哥到现在为止,我们俩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叫什么,但你已经在我们两个人的心目当中。既是帅哥又是学霸,更是让我们敬佩的高手,总不总不能让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大哥的尊姓大名吧?” 华长利说:“我又不是什么地下工作者,需要隐瞒我的身份。我是沈阳维达科技有限公司的高级工程师,也就是为政府服务的,我姓魏,叫魏宝国。” 郭婷婷和古欣欣举杯说:“魏大哥,我们到沈阳维达科技有限公司就能够找到你的?” “那是当然的。” 18岁的姑娘已经算是一个成熟的女人,至少来自身体内部的需求,已经完全成熟起来。看到这个自称为魏宝国的华长利,已经完全被华长利的风采给迷住了,两个丫头坐在华长利的身边,而华长利轻而易举的就把这两个小丫头喝的迷迷糊糊。 郭婷婷已经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魏大哥,魏大哥今天我和欣欣就跟你在一起,不管你去哪里,我们就跟着你。” 华长利倒是十分冷静,在这个包间里就对这两个姑娘下手,显然是不合适的,饭店的服务人员也会随时随地的进来。包一个房间就再好不过了。 古欣欣倒是有点清醒,说:“魏大哥,我和婷婷现在回不了家了,你能把我们送回去吗?” 华长利说:“你们现在回家,让你们父母看到在外面喝了酒,这可不是小事,我倒是建议找个房间先休息一下。你们放心,我会把你们安全的重在加重,送到家的,但现在不行。” 郭婷婷醉意朦胧的说:“现在不回家,现在不回家,听魏大哥的,听魏大哥的。” 古欣欣看到婷婷的确走不了,再说自己喝了酒回到家被爸爸妈妈看到,真的不是小事,遇到魏大哥这样的人,有些忘乎所以。 魏大哥这样的好人她们是完全可以信赖的,就说:“大哥,我和婷婷今天就交给你了。你不会对我们做出伤害的事儿吗?” 华长利板着面孔说:“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就算了,我现在可把你们送回家。反正你们的父母也不认识我。” 这家酒店的楼上就是客房,华长利一手搀着一个,来到了3楼的一个房间,这是个双人房,郭婷婷进了屋就躺在的床上,古欣欣还有点防范意识,但是郭婷婷完全丧失的戒备,躺在那里很快就睡了过去。 第30章 这就报了仇? 华长利把禁止打扰的牌子挂了出去,把门反锁上。他要对这两个丫头发泄心里的仇恨,而这样的发泄又是十分神秘快活的。 这一切行动被古欣欣看在眼里,立刻对华长利害怕起来。 华长利已经不是刚才那个和善的大哥,变成了一个让人害怕的魔头。 郭明明看着华长利那副很帅气的样子,居然没有害怕,而是笑盈盈第说:“大哥,。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呀?没关系,我们相信你不会对我们怎样的。” 华长利说:“你这丫头倒是明白,放心,我会让你们记住我的。 当然,我怎么能不记住你啊。你是我的大哥啊。你给我们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理应让你高兴的啊。 古欣欣的心眼要比郭婷婷多些,已经看出这个大哥要干什么了,她马上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大哥,你想干什么?千万别对我下手,我……我什么也不说,只要别对我下手。” 华长利冷冷地说:“你告诉我,你爸是古云开是不是?是县教育局长是不是?” 古欣欣慌乱地点点头:“大哥,你有什么事求我爸的,我现在就跟他说,他一定会给你帮你的。” “既然你爸是古云开,那就没办法。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动,乖乖地上去给我躺在那里,我先不对你下手,但我不能让你跑出去。” 古欣欣已经看到眼前这个大哥,可不是自己这么一个小姑娘斗得过的,显然也跑不出去。既然这样,还不如乖乖的就范,可以免除身体上的痛苦。 如今这些小姑娘把跟男人发生这样的事并不怎么当回事,何况眼前这个大哥本身就是让她们喜爱的男人,干脆自己就解除了武装说:“大哥,你想干什么你就说,我保证不反抗,我反抗也没什么意义。” 华长利看着郭欣欣说:“你这个小丫头想的倒是挺明白,好像也不在乎你过去跟别人做过?” 古欣欣表白的说:“大哥,我可从来没跟别人做过,我还是……我还是处啊女的,你不相信……你不相信的话就可以试一试。我现在……” “你现在想干什么?” “大哥。既然你想对我做这个,我也没有办法,我知道反抗也是没用的。” 华长利忽然笑了:“你这个小丫头倒是聪明,在床上躺着,不许动。” 古欣欣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尽管华成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但古欣欣已经看到这个大哥的眼睛里露出了凶光,那是一种野兽的光芒。 古欣欣躺在床上,希望眼前这位大哥别对自己先下手。 华长利并没有对古欣欣先下手,而是转身看着已经酣睡在那里的郭婷婷。 华长利心里冷冷一笑,他似乎看到郭大明对李梦娇下手时的疯狂和贪婪。 ………… 难道这就报了仇了吗? 这两个丫头显然是无辜的。 华长利大步走出这里,他觉得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噩梦。 这场噩梦也是该醒来了。 第31章 大方的文旅局长 华长利感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现在又不想回镇里,正不知如何是好,手机响了起来。 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叶子莹,萧雅娴的这个表妹,县文旅局的局长,倒是十分热情,对他这么一个倒霉的人物,热情的超出了正常范围。 按照叶子莹的年纪,当一个县里的局长,实在是年轻。一个歌舞团的报幕员,歌舞团黄了,居然就到了县文旅局当了局长,这多少有些说不通。 但是,官场上的事有什么是能说的通的呢?那些能力平平的,看上去简直狗屁不是的,不也能升官吗? 叶子莹从一个县歌舞团的报幕员,当上县文旅局的局长,绝不是简单的事。 华长利觉得这个美女局长绝不是闲极无聊,跟自己 瞎扯,这里一点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一个文旅局长,跟自己表现的这么热络,能有什么目的呢?也许是从萧雅娴的关系,单纯为了安慰自己的。 不管怎么说,身边有叶子莹这么一个美女,总是能分担一下寂寞和忧愁的。 “华长利,我姐到办公室去找你,可没找到人,现在你又不可能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整个镇里也没有你的身影,她就担心你,你到县城来了?你还要找你的那位女朋友吗?” 华长利心里升起一股暖流,说:“你姐跟你在一起吗?” “我姐现在没时间见你,她倒是吩咐我,让我跟你联系,今天晚上请你吃顿饭。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你姐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华长利,你什么意思?我姐让我跟你联系,她当然不方便,” 镇里大事频发,死了镇委书记,新书记上任,不定有多忙,让表妹来陪着自己也完全说得通。 华长利撒了个小谎说:“我在文化广场刚下车,正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就是想到县城来散散心,明天就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上班了,从那里出来一次可不容易。” “你宣传牌子下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叶局长……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别啰嗦,我挂了。” 叶子莹把手机挂了。 在大宣传牌子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叶子莹的车开过来,打开前面的车门,坐在叶子莹的身边,叶子莹开了车说:“明天你就要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了,那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是不知道,一天也见不到几个人,有的只是偷盗的人,你小子也是命苦。你说吧,咱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去溜达溜达?” 华长利想了想说:“我们先到河边去溜达溜达吧。” 和郭婷婷古欣欣发生了那事,他的心里也有些沉重。 就像打了郭大明似的,当初觉得过瘾,可过去之后,又觉得很是荒唐和无聊。 浑太河发源于内蒙古高原,在辽东地区绕了个大弯,就在绥州县城形成一条比较宽阔的水流,经过多年修建,给县城带来了勃勃生机,也是人们到了傍晚休闲的好去处。 叶子莹沿着河边公路一直往前开去,这里已经成了一条野河。没有人迹,只有水流的声音,水鸟在水中欢呼雀跃着,叶子莹把车停下,下了车,对华长利说:“这里够安静的吧,长沟裕森林检查站更安静,就看你能不能适应了。” 有一种恐惧感升上华长利的心头。 叶子莹在华长利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发什么呆呀,既然已经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别再胡思乱想了,这里水浅,我们到河里玩玩怎么样,凉快凉快。” 叶子莹走进水里,凉爽的河水一下子刺激了神经,高声尖叫着:“啊,这水还真是凉快呀,这水还是干净的,哎哟,我的裙子都湿了。” 叶子莹穿的是没过膝盖的长裙,被翻腾的浪花打湿了裙子的边缘,华长利走到河边,他穿的是长裤,自然是下不了河的。 叶子莹看了看周边,远处有一个年轻的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在河边上嬉闹,不会关注他们。 叶子莹突然恶作剧的对华长利说:“你干脆脱了长裤,躺在水里放松放松,也让你的脑子清静一下,我觉得你打了镇长,的确过于冲动,就算是女朋友劈腿了上司,也不该随便葬送自己的前程,这次把你发配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你要有一个充分认识。那里没有人烟,需要自己做饭吃,住宿环境也不会好。更主要的那得单调寂寞,你一个年轻的大男人,能不能受得了。” 华长利苦笑着说:“就是我跳进大海里,这些问题能解决吗?” “你跳到大海里会被淹死的,可你置身在这条河沟里,只能让你倍感凉爽,脑子也会清醒下来,你不敢我来陪着你,我脱了长裙,你脱了外衣外裤,反正这里也没有人,我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华长利看着叶子莹,笑着说:“没有人发现我们?你一个美美的大活人就在我的眼前,让我这么看着,我可有点不好意思。” “切,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看我,你等着。” 叶子莹把长裙脱了下来,放在车里,整个苗条的身材,上面就是一条遮住宝贝的罩子,下面也是一条遮住暗道的三角,一脸洋洋得意的样子,说:“怎么样,你不会不喜欢吧,你的眼睛都放出了光彩,和刚才不一样。别装模作样的,我是个搞文艺的,什么没见过?去吧,把外衣外裤脱了,我们躺在河流里,看着蔚蓝的天空,感觉到凉爽的河水,想着我们的心事儿,或者什么也不想。” 华长利苦笑着说:“你这个文艺女人倒是很浪漫,我跟你才不一样啊,我是现实的,我不现实也不行,正像你说的那样,明天我就要离开镇里,前往长沟裕森林检查站,方圆几十公里没有人烟,有的就是一条通往森林的公路,没有好人前往那里,有的都是一些盗贼。” 叶子莹不屑的说:“切,有勇气把你们镇长打成那个德性,就没有勇气跟我一起置身在河水里?装模作样的,真没劲。” 叶子莹不再搭理华长利,兀自一个人走进河流里,河流也就半米深的样子,刚能没过膝盖,叶子莹找到一个缓坡,把头放在沙滩上,整个身子就置身在清澈的河流里。 经过治理,这条河还真是清澈见底,不仅河水碧蓝,还没有一丝的异味。 看到叶子莹那陶醉的样子,华长利也顾不得这么多,一个女子都可以这样大胆,何况这是萧雅娴的表妹,又是县文旅局的局长。萧雅娴就是个迷人的女人,叶子莹同样迷人,他不应该装逼。 第32章 哪里还有兴致? 忽然,叶子莹大叫一声,慌忙之中居然爬不出来,越忙越乱,大有被河流往下冲走的架势。 有一条半尺多长的小水蛇在河里游着,那小水蛇对人不构成任何威胁,这呼天呼天喊地的样子,华长利可不能不管,连忙跑过去,涉进水里,拉住叶子莹的手。 叶子莹吓得身子几乎完全瘫软,湿漉漉的身子就扑进华长利的怀里,把华长利长衣长裤弄了个透湿。 叶子莹噼里啪啦就在华长利身上打起来:“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如果那是一条毒蛇我就没命了。你为什么不跟我下来?” 华长利笑着握住叶子莹的手说:“傻丫头,那条小水蛇根本就没有毒。” “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蛇岛吗?” “那个小岛是在大连那边的海上,这是条小河,这里的小水蛇是没有毒的,看你的样子。” 叶子莹看了看自己,这才意识到,刚从水里出来的人,简直跟什么也没穿没什么区别。 叶子莹倒也不在乎,说:“快把上衣和裤子脱了晒一晒,一会儿就干,我可不敢躺在河里了,就在这沙滩上晒晒太阳,有你跟着,我什么也不怕了,别说这些小动物,连镇长你都敢打。”叶子莹又嘻嘻的一笑。 不脱也不行了,穿在身上也实在是不舒服,再说时间还早,他也不想那么早回到镇里 华长利忽然想到,萧雅娴这个妹妹来陪着自己是什么意思?如果萧雅娴想把这个妹妹介绍给自己,一句这个意思也没有透露,既然不想让妹妹成为他的女朋友,为什么还把这个妹妹,主动的往他的怀里投送? 一对儿青年男女出来玩乐,要想不做点过分的事是很难控制住的,叶子莹这个丫头生性活泼,做事大胆,华长利依然看得出,即使这个时候想把它拿下也是轻而易举的,而且叶子莹似乎也完全表示表露出了这个意思。 华长利突然在叶子莹的身边站住了,他本应该也躺在叶子莹身边的沙滩上,但在最后的时候他却没有这样做,这让叶子赢感到不可思议。 “快过来呀,还在想什么?” “你姐对你是怎么说的?” 叶子莹愣了一下,皱了一下眉头说:“华长利,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天就要被发配到一个偏远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一个正经的人你都看不到,我一个活脱脱的大美女来陪着你,怎么说也是个局长,让你感受一下人间的烟火气和女人的温柔,你不领情也就罢了,你居然还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姐姐怎么了?我姐姐这是关心你,她不便出来陪你,我这个做妹妹就挺身而出,也看你像一个男人,虽然打了镇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但你毕竟还是一个热血男儿,让我高看你,可你居然怀疑我的目的?” “我也不是怀疑你的目的,我只是……” “你以为我会缠上你吗?就你那个德行,在县城我选上100个男人都比你强。我还告诉你,我是一个独身主义者,我不想结婚,更不想生孩子,但我不排斥男人,尤其是不排斥让我看上眼的男人,我突然看不上你,你已经让我扫兴了。” 叶子莹从沙滩上爬起来,就朝着汽车的方向走去。 叶子莹这几句让他心里十分不爽,就好像他是一个懦弱的,被人瞧不起的人。他并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只是人在官场,又是一个小人物,做事儿过于谨慎罢了,这过于谨慎,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好处。 华长利突然大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叶子莹的面前,拦腰横抱,叶子莹就实实在在的进入到华长利的怀里。 叶子莹一阵连踢带踹,华长利也不放过她,直接就滚在沙滩上,叶子莹叫道:“长利,你他妈摔死我了。我不想搭理你,你让我没兴趣,你这个人真是太没趣了。” 华长利说:“我现在就让你有趣味儿,我也豁出来了,这年头儿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你什么意思?你还想吃几个?” “我不想吃几个,今天我就想吃你,你是你姐给我送来的礼物,如果不吃,我可对不起你姐。” 华长利的这番话,又惹怒了叶子莹,叶子莹用力推开华长利,在华长利的脸上说重不重,说轻不轻,啪的一下打了一个耳光,怒气冲冲的说:“你他妈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一个小猫小狗,说被我姐姐送给你,就被我姐姐送给你,我自己就没有一点思想意识?我说你这个人没有趣味,还就是没有趣味,我可告诉你华长利,我现在对你没兴趣了,如果你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我他妈跟你拼命。” 华长利不觉得松开叶子莹,看到叶子莹眼睛里,就像是要喷出火来。这个该死的丫头,跟那个姐姐看来没什么两样,说翻脸就翻脸,说骂人就骂人,说打人就打人。 “我说的有毛病吗?你姐姐就是这个样,昨天她打我一耳光,今天你又打我一耳光,我就好像你们姐妹俩的出气筒。” “就你这样的男人,难道你不欠打吗?你做事不行,说话又难听,会有什么人喜欢你?虽然我没见过你的女朋友,但我听我姐说,你女朋友是美人中的美人,就那么一个优秀的女子,在你这么愚蠢的人面前怎么能够开心快乐,不离开你还等什么?” 华长利的脸色难看起来,现在不管什么人,只要提到他的女朋友,气就呼呼的往上冒,说:“如果你再提到那个女人,我可跟你没完。” 华长利站起身,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坐在沙滩上,看着这缓缓流淌的小河,又发起呆来。 “难道你就不想求我帮你吗?我怎么说也是县文化局的,县里几个主要领导我还是认识的,有的也能说上话。” 这点华长利倒是承认,一个县文旅局的美女局长,不定让多少县里的领导着迷,女人驾驭领导的能耐,比驾驭自己的老公也在行。 可华长利似乎无动于衷。 其实华长利并不是无动于衷,他刚刚经手 两个小丫头,哪里还有那样的兴致? 第33章 小屋 “好吧,没看到这么倒霉的人,还这么牛逼。靠。” 叶子莹上了车,华长利也跟着上来说:“这是你姐的安排,让我不能离开绥阳。” “我姐是你什么人?好好,你就听我姐的吧。” 华长利低沉着说:“我是个倒霉的人,但我不是个认输的人。我是把郭大明打了,可我觉得自己并不是赢家,我现在什么都没了,可我要把这一切都弄到手,你姐说的好,我要把这些人踩在脚下揉搓着。希望你理解我。” 叶子莹看着华长利坚定的神情,说:“好,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揉搓他们的。” 叶子莹发动了车,一路上也没搭理他,来到了一家饭店门前,把车停好。华长利也做好今天晚上好好吃一顿的准备。 叶子莹要了一个小包间,点了几盘大鱼大肉,又要了一瓶当地有名的高粱烧,对华长利说:“今天你就开开荤,下一次吃这些东西,还不定是什么时候。” “那是那是,到了长沟裕森林检查站,就得我自己做饭吃。” 华长利也不管那么多,酒菜上来,自己就一顿狂吃烂喝,叶子莹酒也没喝,菜也没吃,就在那里摆弄着手机,也不跟华长利说话。 眨眼之间,大半瓶酒就被华长利干到了肚子里。 正所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华长利虽然不是相思,但这几天来的种种郁闷和愤怒,被这瓶烧酒勾了起来,酒不醉人人自醉,华长利已经有了深深的醉意。脑袋贴在桌子上,很快呼呼的打起了呼噜。 叶子莹生气起来,这可怎么办? 用力的拉起华长利:“你怎么这个德性,也不能就睡在这里呀?” 华长利又坐了起来,醉眼朦胧的看着叶子莹:“你刚才说什么? 你让你姐放心。我……” 华长利又把脑袋靠在桌子上。 叶子莹没有办法,说:“赶紧走吧,你真睡着了,我可弄不动你,我姐今天又没时间,把这么一个累赘交给的我,真是烦透了。” 叶子莹把华长利拽了起来,走出饭店,塞在后座上,不知道把他弄到哪里去,就拨了萧雅娴的手机:“华长利喝多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赶紧过来。” 萧雅娴说:“镇领导都在陪着郝书记的家人,我现在过不去。你把他弄到你那里,我这边忙完就过去,拜托你把他安顿好,他心情不好就喝多了。” “他心情不好,我心情更不好。好了。这个该死的真是给我添麻烦。” 叶子莹是个单身主义者,有个不错的住房,虽然不大,六十几平方,一个人住却也充满着温馨。 好容易把华长利弄到了自己家里,进了屋,一头栽在沙发上,又打起了呼噜。 叶子莹脱下长裙,来到小小的洗浴间,正要冲个热水澡,只听小客厅里传来华长利一阵哇哇的呕吐声。 叶子莹立刻冲出了洗浴间,看到华长利把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吐在了地面上,一阵难闻的恶臭充满着整个房间,叶子莹骂道:“华长利,你这个该死的,我把你……” 吐完了,华长利又呼呼地睡了过去。 房间里已经肮脏不堪,臭味熏天,华长利的身上以及沙发上,都弄上了呕吐物,叶子莹真是欲哭无泪。 发生这样的事也实在没办法,谁让自己心甘情愿帮姐姐这个忙。 只好戴上口罩,清理华长利吐出的这些脏东西。 地面清理干净,华长利的衣服和裤子上依然在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萧雅娴走了几步,来到华长利的面前,华长利把毛毯拉紧,仿佛自己是一个害羞的少女,一切不想让人看到似的。 萧雅娴有些埋怨,又有些心疼的说:“长利,你昨天晚上怎么喝了这么多酒,我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根本就不知道吧?你吐了一身,是子莹给你收拾的,别提有多脏了。” 这时叶子莹也从里面的卧室出来,脸上含着微笑,表情充满着得意和幸福:“长利,我都弄不动你,可把我累坏了。你把我的屋子弄的难闻死了。” 华长利仿佛知道昨天晚上在房间里,这两个女人,至少是叶子莹这一个女子,对他做了什么。他感到一阵阵的不舒服,又没法说出口,毕竟自己是在沉醉之中,发生了什么他自己也不会知道。 往往都是女子在酣睡当中,被暴力的男人欺负,难道自己在酣睡之中,也发生了这样的事件? 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第34章 大胆叶子莹 两个人又回到了卧室,把空间留给了华长利,让他在换衣服。 华长利很快就换了衣服,的确都是新买的。华长利觉得自己有些屈辱,一个大男人,就这么在像在毫无意识中,被这两个女人摆布了。 萧雅娴和叶子莹又走了出来,叶子莹说:“你们两个聊着,我下去弄点吃的。”说着走了走去。 华长利不满地对萧雅娴说:“你这个表妹真是让人受不了,昨天她对我做了什么?” 萧雅娴坐在华长利旁边说:“看你说什么,你不感激人家就罢了,怎么还埋怨人家?我来的时候房间里都难闻死了,都是你吐的。你怎么喝了那么多酒?你心情不好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呀。” 尽管自己受了屈辱,但也不能把这件事情放在嘴上,无边的扩大,那样反而没有意思。 叶子莹在附近买了早餐回到了房间,萧雅娴拉着叶子莹来到了厨房,把门关上。 “子莹,你跟我说,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做了不该做的?” 叶子莹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他并没有什么羞愧,反正人不知鬼不觉,自己玩了个痛快,但不会承认的。 “表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把华长利扔给了我,我无非就是好好的照顾他呗。昨天晚上他心情不好,把自己喝多了。你让我把他带到这里,他身上这股难闻的气味儿,我只能给他收拾,你居然你居然这么问我,你什么意思?” 看到叶子莹无端的狡辩,萧雅娴也不好再说什么。 “那我还要谢谢你呗?那咱们吃饭吧,然后你去送他。” 明明知道昨天晚上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人家当事人不说,自己也不便细问,有些事也只有当事者知道,当事者不说,就永远成为一个被封闭的事件。 吃完早餐,就要上路了,华长利仿佛就是一个就要远行的人。此行山高水险,前途茫茫,华长利心情沉重。 萧雅娴有很多话要说,可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出门之前,萧雅娴拉着华长利的手:“长利,如果在那里实在受不了,你可以离开。就凭你的学历和才华,到什么地方都没有问题,当初不玩不我让你留下来,我觉得有些自私了。” 萧雅娴擦了一下眼睛,心里的难受溢于言表,叶子莹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的标准编制吗?对你来讲我觉得不算什么,就凭你的文明和才华,到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也同样是也同样是受受欢迎。” 看到两个女人心情沉重的样子,华长利不以为然地说:“别人在那里可以干下去,我有什么不能的?没关系的,你们放心吧。” 上的叶子莹的车,跟萧雅娴做了告别,叶子莹就发动了汽车,离开了县城,很快就开成了一条坎坷不平,早已被大车损坏的路面,车速慢了下来。 一路上华长利没怎么说话,叶子莹也不想打扰他,心里有一种不安和微信和轻微的恐惧。 表姐说的那番话,让叶子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对华长利做的事,华长利已经有了感觉,她为自己的疯狂和放肆感到不好意思。但她感觉到无比的幸福快乐。 看到华长利脸色阴暗着,叶子莹的心有些忐忑不安,但总要打破寂寞的,因为前面的路还很长。 “你为什么不说话?心里在想什么?” “我想什么你应该知道。” “你想什么我怎么能够知道?” 华长利瞥了叶子莹一眼,一下子抓住了叶子莹的手,叶子莹早有准备,踩了刹车,汽车就停着下来。 这时已经进入了山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既没有行人,也没有车辆。在这大山的脚下,只有这一辆孤零零的汽车停在这里。 叶子莹一阵心虚说:“华长利,你这是干什么?没看到我在开车吗?我这是送你去上班呢。” 华长利直勾勾的看着叶子莹:“你跟我说,昨天晚上你在我的身上做了什么?” 叶子莹心虚的说:“你睡的跟死猪似的,我还能做什么?你身上有味儿啊,都是你吐的那些东西,脏死了,你以为我愿意那么做吗。” 第35章 契丹时期的古都 既然这车里就他们两个人,华长利也就不需要隐瞒。 “你就不要给我虚张声势。你都把我这个地方咬坏了。” “啊,不能吧。” 叶子莹这么一说,就完全把自己暴露了出来。 华长利轻轻的叹息一声,他没法再说出去,这个女人也真是放肆和野蛮,比他这个男人更色。 也是,一个搞文艺出身的美女,什么阵势没见过?艺术细胞越浓的美女,骨子里的色劲就越厉害。 叶子莹小心的赔着笑说:“长利哥,对不起,我是……我是真心的喜欢。这件事儿,就你知我知,没有人知道,我表姐也不知道,你千万不要跟她说。谁让你到了我的手下,你就得听我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行了。你就别埋怨我了。我真的咬坏了?我看看可以吧?” “滚你的吧。”华长利推了叶子莹一把。“你别过来,我方便一下。” 华长利下了车,走进了树林里。他感觉到一阵轻轻的疼痛,都是叶子莹这个该死的干的,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居然被自己碰到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华长利说:“你过来干什么?没看到我在方便吗?” 叶子莹小心翼翼的说:“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给你咬坏了。” “滚你奶奶的吧,还有你这样的女人。” 华长利赶紧系上腰带,走出了树林上了车,叶子莹也上了车,满脸陪着笑说:“你可千万别说出去,这是件丢人的事儿。” “知道这是件丢人的事你还做?” “我们女人也是人的,你们男人喜欢我们女人,我们女人也同样是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你长得这么帅气,昨天晚上你那个样子太让我惊讶了,这是我们女人喜欢的,我这么说你也别笑话我,我真的感到太惊喜了,所以我就……” “快拉倒吧,闭上你的逼嘴,别说了。开车。” 华长利闭上眼睛,不想说话,他想忘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前面不远的地方,就是长沟峪森林检查站。 就要分手,叶子莹说:“长利,绥阳镇就要进入大规模发展时期,我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争取把绥阳打造成历史文化旅游区,但这只是我的想法,并没有可行性方案,我总觉得你是能干点事的,争取早日回到镇里,你是有想法的人,能不能从绥阳镇找到历史文化遗迹,完成我的历史使命。跟你说实话,我是胡书记亲自任命的文旅局局长,说是绥阳镇的形象大使,大使个屁,我什么也干不了,可我总不能就这样混下去,我好容易当上了局长,总要做点事的。” 华长利这才明白叶子莹跟自己这么热乎到底是为了什么。 想的倒是挺远,但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镇里,谁也不知道。 “你要在绥阳找到历史文化遗迹?” 华长利深深地吃了一惊。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件难以完成的,尽管很多人都知道,绥阳一带,就是将近一千年前契丹王朝的国都,但这个曾经显赫一时的王朝,居然在失败后什么也没留下,这是历史上的一段重大事件,而作为县文旅局的局长,叶子莹能想到这点,也让华长利吃惊不小。 他以为叶子莹是个不学无术的人,能想到这点,可见叶子莹绝不是混日子的文旅局长。 叶子莹说:“南方的许多历史文化古城,都把文化旅游作为新兴产业,也给当地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我们绥州也是一座文化古城,却没有一件可以当做我们作为文化古城的资本。我是被胡书记直接任命的文旅局长,胡书记嘱咐我一定要把绥州的文化旅游事业发展好。” “可是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绥阳很快就要进入大规模的动迁,打造省城沈阳和旅游城市大连的卫星城,你这个东北大学建筑系的毕业生,对建筑是在行的,我总觉得你能做些事情,我姐也看好你,所以你不要灰心,我也会出面帮你忙的。” 华长利抓住叶子莹的手,这是跟这个美女局长接触两次之后第一次对她产生好感。 绥阳作为契丹王朝的古都,却没有留下任何代表这个王朝存在的遗迹,这绝对是历史上最大的遗憾,自己这个学建筑的,对古代的建筑尤其钟爱,叶子莹提出的这个问题,让华长利精神为之一振。 “叶局长,真没想到,你有这样的想法。绥阳虽然是契丹王朝的古都,却徒有其名,如果发现这个时期的建筑遗址,绝对是一件重大的历史事件。“ 叶子莹说:“这么一个了不起的王朝,存在了几百年,曾经那么辉煌,难道就没有留下任何遗迹?我还是不相信。” 华长利一把板过叶子莹的肩膀:“叶局长,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叶子宇脸红了一下说:“你就以为我就是个让你瞧不起的……放荡的女人?” 华长利微微一笑说:“不是,你i给我带来了愉快,我喜欢。” 叶子莹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好了,你去吧。” 华长利下了车,向前面走去。 一个文艺女人,一个有些放荡的女人,一个美丽的文旅局局长,这些居然都置身在叶子莹的身上,华长利觉得叶子莹不那么让他看不起了。 萧雅娴把自己的表妹介绍给他,不是搞点风花雪月,而是有朝一日跟她一起做一件大事。 这也是萧雅娴让他忍耐下来的原因吧。 现在他所做的,就是要在这个偏远的检查站安身下来,等待机会。 ………… 长沟裕森林检查站过去只有两个人,一个老男人姓文,叫文昌国,一个年轻的女的叫黄美丽,取名叫美丽,其实一点也不美,不然也不能在这深山老林里看这个检查站,多半的时间,黄美丽上白班,夜里就由老男人文昌国盯班。 检查站的横杆落在那里,岗亭里却没有人,有一个不大的房子,这就是检查站的宿舍了。华长利听到从宿舍里传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说笑声,也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在这偏远的检查站,居然安排了一个老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再把他这个年轻男人安排到这里,可就有戏唱了。 华长利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走进去,里面的说笑声戛然而止,华长利就感到四只眼睛向自己射来不但不友好,甚至还充满着几分仇视的目光短浅好像已经的到来破坏了他们的好事。 华长利没让叶子莹跟自己进来,而是让叶子莹直接把车开走,叶子莹一个大美女陪他进来,让这里的一男女一女会对他产生误解。 越是偏僻的地方,人心越是不善良。 黄美丽满脸飞红,从一张空着的床铺站起来,瞥了华长利一眼,匆匆的走出了这间宿舍,坐在值班的岗亭里,这是白天,黄美丽自然应该守在岗楼里,而老男人文昌国不管黑天白天都睡在宿舍里,这是一个没家的人。 宿舍里有两张床,一张是文昌国的,另一张空着的,也许就是自己的了。 华长利毕竟是新来的,陪着笑对文昌国说:“文站长,我是华长利,是新来的。” 文昌国哼了一声,半天也没说话,华长利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发现有很多蟑螂在爬,他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把随身带的一瓶杀虫剂扑扑的就喷了一顿。 文昌国说话了:“你喷了这东西还怎么睡觉?你喷也没有用,这里的蟑螂都成精了,你治不死的,你越喷繁殖的越快。” 华长利说:“没有这样的道理吧,这药还是很管用的。” 文昌国提高了声音说:“我说没用就没用,你把房子里整出这个味道,我白天还怎么睡觉?” 华长利说:“你刚才好像没在睡觉。” “我睡不睡觉跟你没关系吧,白天是我睡觉的时间,晚上是我盯岗的时间,我告诉你,这里我说了算。晚上5点黄美丽下班,我接岗,到半夜12点,你接我的班,到第2天早晨8点黄美丽上班。白天几乎没有盗伐的,多半都发生在晚上,你下半夜眼睛给我瞪大点,在谁的班出事儿,谁要负责任的,你是新来的,我可警告你,我们检查站一年多没有出现盗伐,在你的班出点什么事儿,影响我们的奖金,扣你工资给我们补奖金。” 文昌国显然是不想听华长利说什么,用被子捂住头,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突然传来两只老鼠吱吱吱打架的声音,在这房间里,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华长利并不是怕这样的小东西,他只是感到一阵的恶心。 走出宿舍,听到从岗楼里发出黄美丽一阵阵的浪笑声。他有些纳闷儿,这丫头一个人傻呵呵的笑什么?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文昌国拿着手机,给她发了个什么。 第36章 森林检查站 华长利觉得,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的关系,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正常。 黄美丽回头看着站在宿舍门口的华长利,不再笑了,用绝不友好的眼光横了华长利一眼,就不再看他。 华长利想到黄美丽的身边说几句话,怎么说也是以后的同事,那黄美丽显然不想跟他说什么,华长利也就不去自找没趣儿。 好容易捱过了几个小时,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正不知道中午饭应该怎么吃,文昌国走出来,坐在岗亭里,黄美丽走进宿舍,很快就传来一阵阵炒菜的声音。 不一会儿,就传来黄美丽的声音:“老文,开饭了。” 文昌国对华长利说:“你在这里看着,我进去吃饭。”说着就走进宿舍。 华长利有些不满,就好像他不需要吃饭似的,自己这个新来的,显然不受他们待见,人家吃饭自然不会带他。两个人工作在一起,吃饭在一起,难免不会发生苟且之事。 黄美丽不到1米6,胖墩墩,长着一脸横肉,但对于已经50多岁的文国来说,还是一口新鲜肉。 好在萧雅娴和叶子莹给他带来了很多方便食品,还有一些点心面包之类的,他倒了一杯热水,啃了一个面包,吃了一根香肠,也算是解决了午饭问题。 黄美丽和文昌国吃完午饭,黄美丽就没有出来,只留他一个人在岗亭里。从早晨到现在已经大半天的时间,他也没看到有一辆车和一个人,从这路口走过。 也许正像文昌国说的那样,晚上才是盗伐的黄金时间,而文昌国把他工作时间安排到后半夜,显然把最苦最困的时间交给了他。 对一个新来的不欺负,打消他的气焰,仿佛就是不正常的,华长利尽管心里不爽,也只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对于新来的或者老实人不欺负一下,自己就要倒霉似的。 到了晚上,黄美丽下班走了,她骑着一辆破旧的电动车,看来黄美丽的家就住在附近,该是文昌国盯班的时候了。 文昌国显然睡了一个好觉,黄美丽整个一下午也没在岗亭里坐一会儿,华长利又睡不着觉,他只好在岗亭里百无聊赖的坐了一下午。 文昌国说:“别忘了,12点准时来接我的班,不然要按照迟到来处理,迟到一次要扣工资的。” 做饭的工具有一只煤气罐,一只电饭锅,一只炒勺,米面油自备,黄美丽中午在这里吃饭,而文昌国整天都吃在这里,以后对华长利来说也是这样。 米面油他倒是做了准备。正要给自己熬点稀粥喝,文昌国走过来说:“这是我们的电饭锅,你用你自己的。” 华长利问:“这电饭锅和这些做饭工具是单位给配的,还是你自己买的?” 文昌国迟疑的一下说:“这你也别管,反正是我们用的,你要用你自己去买。” 华长利有些变了脸说:“我就不相信这个东西是你自己买的,一定是单位配的,单位配的你们能用,为什么我不能用。” “反正我们用过的东西你不得用,你用那我们用什么?” “难道我到这里上班,还要自己带着锅碗瓢盆不成?” “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反正电饭锅和这些做饭的工具你不能用,煤气罐你可以用,其他的不能用,别说我没告诉你。” 文昌国瞪了华长利一眼,走了出去,但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华长利的身上,怕他用电饭锅做饭。 华长利第一天到这里上班,也不想太多的惹气。 又泡了一碗方便面,吃了半个面包,还有一袋咸菜,把这些东西都吃了,明天就要自己做饭了。 头半夜睡觉根本就睡不着,化成的挨到了,在床上挨到了十点多钟,才朦朦胧胧朦朦胧胧的睡去,就被文成的文成国啪啪的弄醒。 华长利以为自己迟到了,扑通一声坐了起来,赶紧穿衣服下地,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离午夜12:00还有半个多小时,就不高兴了:“老文头,我我12:00接班,你为什么把我弄醒了?” “就你睡这个德行,12:00你能醒吗?我现在不把你弄醒,你不就迟到了吗?迟到要扣工资的,一天扣20块钱,你一天挣几个20块钱?快去给我接班。” 文昌国爬上床,很快就睡了。 这是提前半个小时接班,华长利的心里一肚子气。 果然到了下半夜车就多了起来。 这近百公顷的冷杉,的确是树木当中的宝贝,成材率极高,上面做出过规定,严禁滥采滥伐,不允许一根成材的冷杉从检查站流出,而这里又是进山和出山的唯一通道。 华长利不明白,为什么到了晚上车就多得起来。 一辆车一辆车的检查,也没有什么盗伐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下半夜车就多了。 天亮时分,是最困的时候。华长利眼皮子直打架,站在那里摇摇晃晃的站不稳,好在这个时候车就少了起来。 华长利放下了杆子,回到了岗亭,刚坐下,眼皮子就再也睁不开,睡了过去了。 一阵啪啪的敲击玻璃的声音,华长利猛的醒来,看到站在岗楼外面两个40多岁的汉子。在吆三喝四喊着:“你不起杆,可别怪我们闯你的杆子。” 华长利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岗楼:“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新来的,这是第一天值班,还不习惯。” 并没看到车上有木材,倒是发现装着一车的山土。 华长利不明白,在这半夜三更的,这一辆一辆的车装这些土要干什么。 本来要抬起杆子放行的,华长利多问了一句话:“这山土也不是被控制的物质,为什么非要在这半夜三更的拉这些土?” 一个粗壮的汉子蛮横的说:“我们什么时候拉土跟你有关系吗?既然知道这不是你们控制的物质,你尽管放行好了,我们还要回去睡觉。” 华长利抓了一把,他忽然感觉到,这些土要比正常山土沉的多。 华长利是学建筑的,对矿产资源并不了解,但简单的知识他还是知道的,凭着他的手轻轻的这么一掂,就觉得这沉甸甸的山土,绝不是简单的山土,一定含有特殊的物质,也许这就是这些人后半夜挖运山土的原因。 可这些东西并不在被控制的范围,为什么非要在这晚上做这样的事情? 也许在白天大规模的拉运山土,同样会造成影响,这些人才在晚上做这样的勾当。 第37章 对峙 大规模的挖掘山土,还会造成山体损害,形成小型的塌方,植被上面珍贵的冷衫就会缺乏基础,整体塌陷,那些树也就活不成了。 到了这后半夜,事儿还真是不少。 华长利问:“拉这些山土,总不是要盖房子吧,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处,再说这山土拉多了,对那些冷杉是会造成影响的。” “你他妈尽管放行就得了,还管这么多。” “你们是哪个村的?” 那汉子不耐烦了,就要华长利手里的遥控器,华长利把它紧紧的攥在手里,绝不松手,那男人终于急眼了,抡起拳头,就在华长利的身上打过来。 华长利几乎一宿没有睡觉,反应的就有些迟钝,他躲闪不及,那拳头就砸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一拳头有些把华长利砸醒了,他晃了晃脑袋,对那个汉子说:“你要是再碰我一下,我就把你扔到山沟里。我让你接受检查。” 那个汉子根本没把华长利放在眼里,大声嚷道:“你查啥你查啥,我这土有什么可查的?我看你的小子是新来的,我没跟你一般计较,可你他妈还跟我找毛病。赶紧抬杆儿,不让我走人。” 华长利 不能无端被打了一拳,他要知道这个人是谁:“你不报上你的名字,我是不会让你走的。你打了我,我作为一个公务人员,先让你一步。但这一拳我不能 白白让你打。” “我就打了你又怎么样吧?你不给我抬杆儿,我现在就冲过去。” 文昌国急急忙忙从宿舍里跑了出来,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瘦骨嶙峋的让狼看到都感到可怜。 他大声说:“胡村长,对不起,对不起,这小子是新来的。看不出眉眼高低。姓华的小子赶紧抬杆,让胡村长把车开过去。” 文昌国看到华长利还是没反应,从华长利手里夺过遥控器启动栏杆,那被文昌国叫做胡村长的骂骂咧咧的上了车,大车就开走了。 文昌国也骂骂咧咧的对华长利说:“你小子不是没事找事吗?人家拉的是土不是木材。你没理由拦住人家,我睡得正香,被你给吵醒了。” 华长利在镇里也算是干了半年多,对下面的这些村长和书记也都是混的脸熟,但他并不知道这个胡村长是哪个村子的。 “这个胡村长,我怎么没见过他。” “他是后山村的副村长,你见没见过,人家也是村长,是副的。” “老文,我觉得这些人拉土不那么简单,而且这些土,看来也不是普通的山土。” “你懂个屁,土还有什么普通和不普通的?我们的职责是守护那些冷杉,而不是保护这里的土,这里的土他妈要多少有多少,他们尽管去拉。真他妈没事儿找事儿,吃饱了撑的。” 文强国又走进宿舍,继续睡他的觉去了。 又到了做饭时间,华长利发现,电饭锅和那些炊事用品,已经被文昌国给藏起来。 华长利准备跟文昌国说道说道。他可不想再泡方便面吃了。 这时黄美丽已经上了班,正在跟文昌国眉色飞舞地说着什么,华长利走了过去说:“我跟你们二位说说做饭的事,这里就我们三个人,做饭的工具就这么一套,不能你们天天又炒菜又做饭的,我自己吃方便面,方便面也吃不几天。把电饭锅和那些东西拿出来,我做饭去。” 文成国说:“要想做饭,自己买去,这是我们用的,不能给你用,这不是别的东西,这是吃进嘴里的,不能大家伙着用。” “你们两个人不是伙着用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呢?” 文昌国脸色就变了:“你个新来的跟我们能一样吗?我们在这里干了好几年的,你自己愿意怎么吃就怎么吃,饿着我们也不管,反正电饭锅,还有这些炊事用品是我们的,跟你没关系。”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老文,你这么说,可就有些不讲理了。我倒想问问,这电饭锅和做饭用品是你自己买的,还是单位配的?你自己买的我不用,单位配的大家都有用的权利。我到这里是工作,不是来挨饿的。” 文昌国不怀好意的看了看了华长利一眼,走出了宿舍,进了岗亭,又跟黄美丽有说有笑的胡侃了起来。 必须把自己吃饭的问题解决了,跟着走出了宿舍,来到了岗亭前,对文昌国不客气的说:“老文,我再一次和气的跟你说句话,把电饭锅拿出来,我现在做饭。” “我不拿出来又怎么样?” “不拿出来就有不拿出来的办法。” 文昌国哼的一声说:“我看你有什么办法。” 黄美丽转过身对华长利说:“村子里的小超市有卖电饭锅和做饭用品的,你可以买去呀?” “我凭什么要自己买?这里离村子有多远,我也不是不知道,我翻山越岭就是为了买一个电饭锅?” 老文突然邪门的说:“你可以翻山越岭到村子里去泡妞啊,村子里留守女人可多的是,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像你这么一个年轻男人,保证欢迎你。” 黄美丽突然发出一阵浪笑,翻着眼睛看着华长利,像是要勾他的样子。 华长利一把抓住文昌国的衣领,狠狠的一拽,就把这个老东西从岗亭里拽了出来,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不要给脸不要脸。你不把电饭锅给我拿出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文昌国被华长利揪的难受,挣又挣脱不了,有些害怕了,这个小子是打了镇长郭大明,才被发配到了这里,自己这一把老骨头,可是不经打的,又不能轻易的认怂,就说:“姓华的小子你还想打我?我可告诉你,你打我可就粘上了。” “ 就你这糟老头子还抗我打?” 华长利紧紧的抓着文昌国的衣服领子不放,把文昌国憋的一阵阵的咳嗽,黄美丽赶紧说:“华长利你放了老文,我去给你拿电饭锅。” 黄美丽走进了宿舍,华长利怂了一把,把文昌国怼到了椅子上,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宿舍,看到黄美丽把一只破旧的电饭锅放在了那里,也不瞅他,走出宿舍。 第38章 那东西就留不住了 打开电饭锅,一阵难闻的气味儿扑鼻而来,就这个破东西,居然还当着宝贝。到处都是黄呼呼的油腻,居然还能做饭吃。 扔到了一边,宁可饿着,也不会用这东西给自己做饭的。 他准备到村子里单独买一套炊具,自己被发配到这个检查站,首先面临的居然是吃饭问题。 想到叶子莹说的那件大事,感到好笑。 黄美丽站在那里,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仿佛看到了一件很好玩的事儿,对华长利说:“出了这个道口,往左一拐,走上约摸10里地的样子,就是后山村,那里有一个小超市,估计那里有卖的,其实我也知道,这个东西你是不稀得用的。” 这是自己这一天多来,黄美丽第一次跟自己说了话,华长利对黄美丽摆摆手:“多谢。” 这条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就怕下雨,一下雨,检查站很可能就会成为一座孤岛。 自己绝对不能长期在这里干下去,如何从这里离开,现在还一点办法也没有。 走了一个多小时,就看到前面出现稀稀落落的房子,多半都是十分普通的平房,他觉得这些平房看上去有些奇怪,跟附近村子的住房有着很大的区别。 房子真是太古老了,就像有着几百年历史的老人,轻轻一碰,就会倒塌。 这些住房至少也有个上百年的历史了吧,现在有时间,可以近距离的看看。 华长利知道,镇里向上级反映的那些情况,在大会上做的经验总结,是充满水分的,他是写材料的,这方面感同身受。 官场上多半都是流于形式,也都是做给上级看的,要的就是一个面子,争的就是一个政绩。 刚走进后山村,华长利的手机就响了,打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了起来,没想到的是,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黄美丽。这让华长利有些惊讶。 “华长利,我是黄美丽,你不要进村子了。那里有情况。” 华长利有些发懵:“有什么情况?我怎么没听明白?” “有人向后山村的胡村长透露了消息,他们在那里要对你下手。你就不要去了。” 话讲的挺明白的,黄美丽这是向自己透露消息,有人把他到后山村的情况告诉了后山村的胡村长,纠结一些人,在等着他。 透露这个消息的,很可能就是文昌国这个老东西。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黄美丽居然把这样的消息透露给他,说明黄美丽和文昌国的关系,也不是铁板一块。 “小黄,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这里说话不方便,我挂了,你千万不能再去后山村了。” 黄美丽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往前走还是往回返,华长利还拿不定主意。 如果单打独斗,华长利并不在乎任何人。三两个汉子,他也不会放在眼里,如果胡村长带着十个八个村里的人,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他还真有些难以招架。 华长利是个不喜欢退缩的人,他倒要看看这个胡村长到底有多狂妄。 华长利撅了一根半米多长的木棍,这是一根硬木,有小茶杯那么粗,会把人打个半死。 他把木棍藏在衣袖里,大摇大摆的走进村里。 在村里唯一的一条主要街道走了一段,就看到有家小超市,这里并没有卖电饭锅这样电气设备的。他只好又买了一些方便食品,拎着个塑料袋走出来小超市,观察着眼前的风吹草动。 从几条小街道里走出几个人,这几个人看上去像是很随意的样子,华长利明显感觉到,这几个人正向自己走来。 华长利已经做好了准备,打不过就跑,这些人是不会跑过他的。 刚走出村子,七八个人就向他围了过来,为首的就是昨天被他拦住的副村长胡长彪。 这些村干部,有很多都是靠打打杀杀起家的,没有这个本事也镇不住村里一些泼皮无赖,但他们这样的本性,也让也也让这些村干部的名声坏到了极点,,眼前这个胡成彪显然就是这样。 华长利找到了一个有利地形,要打能打,要跑能跑。 胡长彪大摇大摆来到华长利面前,说:“你小子也落到了我的手上,昨天你跟我装逼。在你们检查站我让你一步,现在你到了我的地面上,我还会让你?你居然敢拦住我的路,我现在也要挡一挡你的道。” 华长利说:“胡村长,你的情况和我的情况和完全不一样,我那是工作,可你这是在拦路打人,你这可是犯法行为。” 胡长彪冷冷一笑说:“什么叫法,在后山村,我们胡家就是法。” 华长利突然想到,后山村的村支书也姓胡,叫胡长友,那就是说村支书胡长友和这个副村长胡长彪,很可能就是兄弟俩,在乡下,家族势力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往往发挥一些极坏的作用。 华长利忽然想起来,副镇长常海江的老家就是后山村的,也是从后山村书记干到绥阳镇常务副镇长的。不可能不知道后山村村领导这样的恶霸作风。 大量从山上挖土,这里的情况绝不简单。 华长利说:“胡长彪,你这么做是要给你哥哥胡长友添麻烦的。你哥我也不是不认识,你这么做要想想后果,这可是聚众打人了。” “你以为你有点文化就想给我上课吗?你小子还嫩了点儿,你是从镇里发配下来的,不要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胡村长,你想怎么办?” “古时候的韩信受得了胯下之辱,你也从我的裤裆底下钻过去,我就让你离开,不然我的这些弟兄们 不会对你客气的。” 华长利笑着说:“我不是韩信,我没有那么大的肚量,不会从你的裤裆底下钻过去的,如果从你的裤裆里钻下去,你裤裆里的那个东西就留不住了,你就不害怕吗?” 胡长彪的脸上挂不住了:“你死到临头还跟我嘴硬。” 胡长彪头一歪,两个站在前面的汉子,就咋咋呼呼向华长利扑过来,拳脚一起上,那阵势倒是很吓人。 第39章 黄美丽的转变 华长利连退几步,就看出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打架的料,打出的每一拳,踢出的每一腿,都不会发挥实质作用,很容易反击成功。 华长利只用一只手两条腿,抵挡着两个人的发威。找了个机会,猛地在那两个人的裆下横扫过去,那两个人扑到地上,来了个狗吃屎。 其余人就像五条饿狼一样,猛地扑向华长利,胡长彪也加入了对华长利殴打的行列,华长利身上挨了几下,但无伤大雅。 由于人太多,光靠一只拳头和两只腿,已经无法阻挡这些人对自己的凶猛进攻,华长利从衣袖里抽出那条木棒,局势很快就发生了变化,木棒在空中飞舞着,形成了一阵阵呼呼的风声,那几个人连忙退去。 忽然,其中两个人从怀里抽出一尺多长的匕首,分开左右,向华长利疯狂的袭来,华长利边打边退,击落了其中一个人的匕首,瞅准机会,也让胡长彪狠狠挨了一棍。 胡长彪咬牙切齿的说:“不能放过他,给我打。” 尽管自己手中有条木棒,华长利发现,已经有更多的人投入到对自己的袭击,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形势对自己更加不利。 华长利拼命的挥舞着木棒,转身飞跑起来,没有人敢挡住他的去路。 华长利跑得飞快,很快就跑出了村子,那些方便食品,也不知道被扔在了哪里。 一口气跑了几里地,远远离开后山村,前面就是检查站,虽然检查站没人能够帮他,胡长彪率领那些村民到这里来寻衅滋事,他就是下死手,也是有理由的,显然胡长彪不敢到检查站打人。 这个场面真够玄的,如果自己没有那根准备好的木棒,他绝对要吃大亏,从这一点来看,他还是要感激黄美丽的。 这个长得并不漂亮,甚至让他看不起的女子,在关键的时候,居然帮了他的大忙。 黄美丽站在路口,像是不经意的样子, 其实在担心着华长利会不会被后山村的人毒打,华长利不要继续前往后山村。 在黄美丽的心目中,文昌国那个老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跟华长利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相比的。华长利是从镇里下来的,虽然打了郭大明,被发配到检查站,这也同样说明,华长利是个真正的男人,而文昌国那个老家伙,无非就是在背后整事整人。 尽管跟文昌国那个老家伙做过几次苟且之事,女人的转变,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文昌国老东西远远满足不了自己那颗欲壑难填的身体,用着用着就败下阵来,这个二十八九岁,没有结婚,就更需要男人滋润的女人,从心里是瞧不起这个老东西的。 好男人看不起她,赖男人她又看不上,身边有文昌国这个老家伙,工作吃饭都在一起,开始文昌国一阵阵的挑逗,她倒有些拒绝,后来半推半就,到了最后,也就心甘情愿的被文昌国给推倒了。 华长利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这小小的检查站,在这三个人中,已经把心放在的华长利的身上。自己如果被华长利推倒,那才是来劲儿的事儿。 远远的看到华长利大步走过来,黄美丽心里一阵惊喜,难道这场架没有打起来吗?她的心有些忐忑不安,看到华长利走过来,对她微笑着,也看到华长利受了小小的皮外伤,这场架还真打起来了,看这样子,是华长利取得了胜利。 黄美丽的心是高兴的,并没有表示出来,用手指指指里面,表示文昌国就在宿舍里。华长利也对黄美丽点了点头,意思表示感谢,也知道文昌国搞了什么猫腻。 华长利完好无损的走进了宿舍,文昌国愣了一下,他觉得华长利应该被胡长彪打折胳膊敲断腿的,可华长利只是胳膊上有一些轻微的划痕,胳膊和腿还长得好好的。 他和黄美丽在检查站是最好的搭档,不需要外人来破坏他们这有几分工作的成分,又有几分家庭气息的环境。黄美丽不是老婆,但胜似老婆,给他解决男人的问题,自己把工资拿出来一部分,交到黄美丽的手上,就当玩女人的费用了。 世界上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工作呢? 华长利的到来,显然破坏了这里的平衡。 利用胡长彪的手,把华长利打个半死,让他滚出检查站,这是文昌国心里想的美事儿,这个愿望显然是落空了。 看来这华长利还真不是个一般人,一个人能招架几个五大三粗的村民,自己哪有胆量,跟这样的人叫板? 文昌国突然显示出非常友好的态度,对华长利笑着说说:“长利呀,你不是去买电饭锅了吗?电饭锅没买到吧,你等一下,这个电饭锅一起用吧,有些脏,我现在就去刷刷。” 文昌国刚要离开,华长利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文,我问你一句话。胡长彪怎么知道我到后山村去买东西的?” 文昌国马上陪着笑说:“昨天你把胡长彪他们给得罪了,他们显然在盯着你,但你到后山村去买东西,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那我可不知道。” “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长利呀,你可不能冤枉我,咱们是同事,你到后山村买东西,我怎么会告诉胡长彪呢?” 华长利说:“你以为你跟胡长彪的关系就那么铁吗?他就不能把你出卖了吗?” “啊,长利呀,他是在冤枉我呢。” “你这就不打自招了,胡长彪被我摁在脚下,说出是你给他打的电话,向他通风报信,他们才组织人对我下手。老文哪,我到检查站来,和你井水河水两不犯,你干你的事儿,我就当做没看见,如果继续跟我过不去,在背后下我的黑手,我用两个手指头,都能把你的脖子捏瘪喽。这次我就放过你,如果再有下次,你可就在检查站干不下去了。” 华长利狠狠一推,把文昌国推了个仰八叉,又开始泡起方便面。 这么下去显然是不行的,到镇里或者县里去买东西,显然是不方便。 正不知如何是好,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萧雅娴,这让华长利心花怒放。 第40章 萧雅娴来了 也就两天的时间没见到这个女人,他已然感觉到,分别了好长时间似的。 萧雅娴说:“我上午到后山去考察工作,你那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华长利如同见到了救星一样:“你给我 带个电饭锅,一个小炒勺,吃的多给我带点。这两天我光泡方便面,吃的我都要吐了。” 萧雅娴奇怪的说:“不能吧,检查站不能没有做饭的条件吧?” “你就别问这些了,给我带些做饭的工具,别的见面再说。” 萧雅娴心疼的说:“怎么会这样呢?好,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如果可以,我都会把家给你搬去。” 肖雅娴是中午之前来到检查站的,一起下车的,居然有办公室的文秘米丽。 萧雅娴显然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米丽下车就跑了过来,毫无顾忌地扑进华长利的怀里,眼泪汪汪的看着华长利:“长利哥,怎么会是这样啊?你受委屈了,我听说这里连吃的都没有,你看。” 米丽急急忙忙的打开后备箱,拎来两袋子各种小食品。 受到米丽激动情绪的感染,华长利心里充满着一阵温馨,他说:“妹子,你把我当成孩子了,这些东西都是给孩子吃的。” 米丽有些不服气的说:“这些东西好吃啊,你尝尝。” 米丽打开一袋沙琪玛,就要往华长利的嘴里塞,华长利拿过来,放进嘴里,还真是香甜极了。 这回有了做饭工具,萧雅娴笑着说:“如果让你在这里干了三年五年,你能不能受得了?” 华长利看了看萧雅娴,又看了看米丽,开玩笑的说:“除非你们过来陪我。” 萧雅娴抿嘴一笑说:“德行,美的你。” 米丽却认真的说:“可以呀,长利哥,我跟镇里要求一下,过来陪你。” 华长利想到后山村到山上挖土的事,就对萧雅娴和米丽说:“我带你们到山上看一看,兴许能发现些问题。” 萧雅娴问:“山上能发现什么问题?看好这片冷杉,禁止滥砍滥伐,山上还能有什么问题?” 华长利认真的说:“我觉得有问题,我们边走边说吧。” 文昌国突然从里面奔了过来,满脸含笑的对萧雅娴说:“萧书记,山上没什么好看的,还挺危险的,不如在这里坐一会儿,这山上没什么好吃的,你们带来东西不少,我给你们做。” 华长利看出了文昌国的意思,难道文强国是被胡长彪他们的利益驱使,禁止他们上山发现问题? 那就是说这山上一定是有问题的。 华长利板着面孔,对文昌国说:“没你的事儿,我陪着萧书记上山走一走。” “萧书记,山上有什么看的,还是坐在这里歇着,在这里吃饭呢,我就给你们做,不想在这里吃饭呢,那你们就下山去吧,这又没有好玩的地方。” 萧雅娴看到华长利坚定的态度,文昌国执意不让她上山,就知道这里一定有问题,对文昌国说:“文站长,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上山走一走没关系的,这里我还真没来过,也感受感受这大自然的气息。有长利陪着我就行。” 文昌国还要阻止,华长利说:“你还啰嗦什么?你不让我们上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怕被我们发现?” “这个…… 嗨,上个山有什么,那就上吧。” 华长利带领着萧雅娴米丽向山上走去,萧雅娴狐疑地说:“难道在山上真有什么?怕被我们发现吗?” “我发现检查站有一个特殊情况,白天几乎没有车辆,到了晚上,有很多车在山上挖土拉走。” “为什么要到了晚上从山上挖土?挖土不受限制吧?难道这里的土,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就是我怀疑的。今天我到后山村去买些用品,就被胡村长给拦住了,被他们打了一顿。” 萧雅娴看了看华长利,发现华长利的胳膊上有轻轻的划痕,马上说:“你又打架了?你没什么事吧?是他们把你打了,还是你把他们打了?” 米丽也看了看华长利,满意的说:“我觉得长利哥,一定是把他们打了。” 华长利说:“昨天晚上他们拉了很多车土,我把胡村长的车拦了下来,我问他们拉土干什么,他们不让我管,其中有一个就打了我一拳,我没跟他们计较。今天早晨我到他们村里去买东西,有人就把我去后山村的消息跟他们说了,胡村长就组织了一些人在村口堵着我。我说的并不是这个,我是说为什么他们非要从山上挖土,而且挖土的规模还很大?那并不是烧砖的土,而是一些非常有营养,甚至还有一些特殊元素的山土。挖山土跟我们所保护的这些冷杉又有什么关系?” 萧雅娴已经感觉到这里的问题不简单,说:“我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那个老文阻止我们上山,这里的情况也不简单吧。” 华长利说:“老文把我到后山村去买东西的消息,打电话告诉胡村长的,他们纠结一些人找我的麻烦。你放心,我没有吃亏,我干倒了好几个就跑了。” 萧雅娴有些心疼的看着华长利,对他又是满意的,说:“你还真让我操心。不过,我也看得出来,你到哪里都不会吃亏的。” 几天前跟这个美女书记还是唇枪舌剑,互相不服气的样子,现在居然如此的和谐,华长利的心里还是十分满意的。 如果在镇里没有一个跟他站在一起的领导,绥阳镇他还真的待不下去了。 目前的绥阳镇,郭大明既是镇委书记,又是镇长,一手遮天,也许萧雅娴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华长利说:“萧书记,你感觉怎么样?” 萧雅娴瞥了一眼华长利,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我现在没有什么感觉呀。看到你这样的精神状态,我倒是放心了。” 华长利感受到了萧雅娴对自己关切的目光,说:“我现在也看得开了,我要坚持在这里干下去,我倒要看看绥阳镇下一步会有什么样的变化,还有,你的表妹也让我坚持下去呢。” 萧雅娴说:“是啊,我妹是看好了你。希望你将来会发挥大用处呢。” “你妹这个文旅局的局长,视野倒是很远,可我没看到在绥阳镇能有什么可以开发的旅游资源。” “那就等着看吧。” 第41章 被盗挖的山土 萧雅娴说:“镇里正在制定计划,拆除后山村和前山村两个行政村,建设省城沈阳的卫星城,吸引在沈阳和大连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落户在绥阳镇,打通绥阳镇到沈大高速的最后5公里道路,借助目前房地产市场上升的大趋势,打造绥州县经济发展的前沿阵地。不得不说这是郭大明的一个大手笔呀。胡书记和郑县长对这个方案也是非常支持,镇里拿出方案,县里就能立刻做出批示。你这个学建筑的,应该有用武之地了。” 华长利惊讶地说:“要拆除后山村?” 华长利忽然想到今天他在那里见到的那些和其他住房显然不一样的样式。他还没有来得及去那里看看。他这学建筑的,到哪里首先要考察一下当地的建筑风格。 叶子莹要在绥阳镇寻找契丹时期留下的古建筑,这是个十分艰难的工程,几百年来,历史和建筑学家都在寻找契丹时期遗留下来的历史遗迹,这个曾经跟大宋王朝同时存在的重要的一段历史就在他们脚下,就是没有发现留下的一草一木。 华长利忽然对叶子莹对自己的嘱咐感兴趣了。 作为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华长利,遇到这样的机会,他已经忘记了现在的处境,说:“后山村的经济不怎么样,却是距离沈阳和大连最近的地方,为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提供住房,的确是一条很好的经济增长方式。那条公路打通之后,后山村开车到沈阳也就不到半小时的路程,到大连也不到一个小时,这里的地理位置还是很优越的。叶局长要把这个打造成绥州县的旅游区。” 萧雅娴说:“这里的风光是不错,但是要把这里打造成旅游区,还是差点什么,我觉得郭大明的动议还是值得赞赏的,郭大明搞经济还是有一套的。弄要做好准备。” 华长利说:“郭书记和常县长不会这么轻易的让我回去吧?” 萧雅娴说:“这件事就交代给我表妹办,她跟县领导的关系不错。” 华长利想到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和教育局长古云开的女儿古欣欣已经被他弄了,报了李梦娇被他们搞了的一箭之仇,他心里对郭大明的气愤得到了缓解。如果有机会,他倒是希望回到镇里。 如果在这次大规模的拆迁中发现契丹王朝留下的蛛丝马迹,自己也算是为辽东省的历史文化做了贡献的。 辽代在华夏古代历史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是一个正式定都东北,并形成巨大影响力的朝代,让大宋王朝差点崩溃,占据着华夏的半壁江山, 华长利说:“萧书记,我觉得这件事不能这么快,郭书记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萧雅娴说:“那就看怎么操作了。” 华长利苦笑着看着萧雅娴,说:“萧书记,我现在还记得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我觉得你是对的,留下来参加绥阳镇的建设,这对我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人总是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的。” 萧雅娴同情地看着华长利,心里是满意的。华长利已经不是两天之前那个仿佛要被打倒的人,现在的华长利又是过去那个浑身充满朝气的年轻人,跟几天前还是有些不一样,现在的华长利变得沉稳了。 女朋友和上司搞在一起,经过了这么一场风风雨雨,打打闹闹,华长利平心静气的待在这偏僻的检查站,没有怨言,这让萧雅娴十分欣慰。 沿着一条坑洼不平的山路走了一段,突然就看到一个令他们震惊的场面。 足有十几亩山坡被掏空,在这些山坡地上,那些笔直的冷杉,齐刷刷的倒在地上。 萧雅娴惊讶地叫道:“天哪,怎么会这样?” 眼前这样的情景也大大的出出乎华长利的意料,他总觉得这些大量山土被盗挖,虽然不是他们管理的范围,但这里的问题绝不简单。 这些几万年甚至是几十万年形成的落叶山土,是肥沃的土壤,里面掺杂着什么样的微量元素也不是不可能,更加触目惊心的是,在这些大量的盗挖山土的背后,真正的目的,也许就是让那些生长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冷杉,造成自然死亡的假象。 这片原始森林是辽东省现存的唯一一片原始森林,有的不仅仅是它的经济价值,更有的它是历史价值和自然价值,所以才在这里设立了检查站,严禁滥采乱伐。 华长利说:“萧书记,我担心的就是这样。我们这个检查站是保护这片冷杉,禁止乱采滥伐,对于这些已经失去了土地根基,倒在这里的这么大量冷杉,又做何处理?” 萧雅娴说:“你估量一下,这些被挖空的土地有多大面积,这些已经倒了的,基本上也都死掉了,能有多少棵树?” 华长利是学建筑的,对土地面积多少有一个大致的概念。他大致估摸了一下说:“这片被挖空的山坡地,至少得有20亩的样子,20亩被挖空的山坡上面已经失去了根基的冷杉,已经倒在地上的不说,就是这些自己死掉的树木,至少也要在1千棵左右。萧书记,你知道这1000颗左右的冷衫,现在的市场价,尤其是卖到南方的家具厂商,能卖多少钱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那你说,现在一棵冷杉,又是这么高这么粗的,能卖多少钱?” “这些冷杉平均在30米高,直径50公分。平均的价格,一棵也要在5000块钱以。这么大数量的冷杉,一旦卖给南方,就是一笔非常巨大的数字。” 萧雅娴惊讶的说:“这1000多棵冷杉,如果售出去,就是好几百万呀。” 华长利说:“检查站的工作职责,是不准滥砍滥伐,是指的是那些正常生长,活着的树木,而对这些已经死亡的,或者是已经没有活下去希望的树木,是可以砍伐的。这可是上千棵冷杉呢。” 肖雅娴想了想马上说:“这样,我给常镇长打个电话,这方面工作他负责。” 第42章 目的达到了吧? 萧雅娴拨了常海江的电话,常海江笑嘻嘻的说:“萧书记,你不是到后山村了吗?在那里发现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指示啊?哈哈,后山村那可是我的老家呀,如果你不想回来,让他们好好的招待你。” “常镇长,我问的不是吃饭问题,我在检查站发现了一个现象。” 常海江不再笑了说:“你去了检查站,你还发现了问题?你是不是去看华长利那小子了?你告诉他,在检查站好好反省,郭书记是对他开了恩的,让他有一个感恩的心,他就是能打架不是?今天早晨居然又到后山村惹了事儿。这件事我还没工夫处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我们这些当领导的绝不惯着他了。” 萧雅娴皱了一下眉头,耐心的说:“常镇长,我问你一件工作范围的事,我看到有大量死亡的冷衫,对于已经死亡的这些树木,应该怎么处理?死亡的树木数量不小嘛。” “对于那些死亡的树木,国家森林法和地方都有规定的,可以运下山,当然要出具正常的手续。萧书记,这你就不用管了,这由后后山村来处理,毕竟在人家的土地上嘛,我们检查站的工作职责,就是保护那片冷杉,禁止滥采乱伐,至于正常死亡的树木,也没有办法, 也不能让那些树木在山上烂掉,也能卖点卖几个钱儿的。萧书记,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 常海江武断的把电话挂了。 华长利冷冷一笑。当他得知常海江就是从后山村出去的,就觉得这里的情况绝对复杂。 看上去是那些自然倒下去正常死亡的树木,其实都是人为的。 看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萧雅娴对华长利摇了摇头,无可奈何的说:“长利,这不是我们管的范围,尤其是我这个副书记,一旦对这些行政业务插上手,郭大明和常海江他们绝对会对我不满,我这个副书记也没有这个权,长利,你要理解我。” “萧书记,我带你到山上来,就是让你有个印象,我也知道这些事不归你管。但我觉得这件事绝不是仅仅是后山村的问题,一定是跟镇里某位领导有关,也许就跟这个常副镇长。” 萧雅娴严肃的看着华长利:“长利,这样的话千万可不要说。绥阳镇的面积非常大,有十几个行政村,几十个镇然村,每个村子都有他的生存的条件和特殊的情况,有些镇领导有,有的时候镇领导多半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出大乱子。” 华长利说:“这几十亩的山坡,被平白无故的挖空,表面上是要这些土,改良他们的土地,达到的却是这样的效果,让这几十亩土山坡地上的树木看上去自然死亡,顺理成章的把这些珍贵的树木拉走。这笔钱到了哪里,就不好说了。” 萧雅娴立刻制止着华长利继续说下去:“长利,不要把事情说得这么直接。这些事能不管就绝对不要管,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不管是镇里还是村里,只要他们开出运输证明,能把这些树木运下山去,你也不要干涉,这事情是你管不了的。下山吧。” 下了山,文昌国站在山坡上,眼巴巴的看着几个人走下山来,提心吊胆的样子,让华长利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倒是萧雅娴气定神闲,仿佛什么也没有看到,对文昌国说:“山上的风景还真是不错,这些珍贵的冷杉,是省森工总局委托我们保护的,千万要保护好我们省最后这片原始森林。你们该吃饭吃饭,我也要回镇里了。” 文昌国满脸堆笑说:“萧书记指示的对,萧书记指示的对,一定要保护我们省最后这片原始森林。” 萧雅娴和米丽上了车,车就开走了。 就在这天的下午,山上突然开来10辆10轮大卡车,每辆大卡车,还带有大型的托挂,显然是来拉运这些已经倒下去的树木的。 开在前面的是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男人,这个人华昌利是认识的,这是后山村的村村支部书记胡长友,接着下来的就是副村长胡长彪,跟在后面的是几个类似于打手模样的年轻人。 文昌国像是知道这些人要来,立刻走了上去,但胡长友像是不愿意搭理这个老家伙,向华长利走过来,抽出一支高档香烟对华长利说:“华老弟呀,你这个小子就是愿意冲动。不过没关系,在这里反省反省,还会回到镇里的。这是镇里和县里开的运输证明,山上的那些树不拉下山,会烂掉的,经济价值就更小了,这些树怎么也会给村里和镇里带来一些效益,虽然不是活着时候直接砍伐,怎么说也是刚死掉的。” 华长利说:“开了运输证明,那些倒下去的树木,就可以拉走了。” “那些树都死了,有的都倒下去了,留在山上还有什么用?赶上下雨天,很容易腐烂的,你这个年轻人可能不明白,倒下去的树木,和山上活着的树木,价格大不相同的。一旦烂了,就成烧火柴,没人要了。趁现在这些树还没有烂掉,赶紧运走,减少些损失嘛。” 华长利说:“就这样的树木,如果拉下山去,一立方米能卖多少钱呢。” “1000块钱没问题吧,也就1000块钱,不会再多了。” 胡长友不再搭理华长利,对文昌国说:“文站长,让他们抓紧干活吧。” 文昌国说:“把车开上去吧。我跟你们说啊,那些活着的树可不能伐呀。” 胡长彪笑着说:“文老头,你说什么呢?那些活着的树,是你们保护的资源,我们怎么能伐那些活着的树呢?我们拉走的都是那些倒下去的死树,你可以一根一根的检查。开车。” 胡长彪走到华长利的身边站住了,摇头摇头晃脑的说:“姓华的小子,你还真有两下子,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 胡长彪要走过去,被华长利一把抓住了手腕说:“你们每天晚上拉土的目的,现在终于达到了吧。” 第43章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胡长彪瞪着眼睛说:“华长利,你什么意思?我们拉土是为了农业,也能筛选出一些有用的东西,这是我们村里的资源呢,我们当然要利用,拉土可不是伐树拉走,你们管不着吧。” “你们拉土,我们管不着。把土拉走了,这些树还怎么成活?就像你们家的楼房,把地基拆走了,房子还存在吗?” 胡长彪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胡长友走了上来,毫无笑容,说:“长利呀,你到检查站来是反省的,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不该你问的就不要问。这里都是我们后山村的土地,我们拉土是正常的,我们要发展蔬菜种植,村里的土壤不好哟,这片山土是种菜最好的土壤。我跟你说的够多了,以后可不要再问这些常识性问题,好歹你也是个大学生。” 胡长友要走,华长利拦住了说:“胡书记,你说的不错,我是个大学生,这些常识性的东西我还是懂的。从某种意义上说,山土也是山上树林的一部分,谁见过没有土壤就能够生长出树木的?胡书记,这也是常识问题吧?你把大面积的山土都拉走了,这些生长在土壤上的树木,成了无根之木,自然就会倒下去的,这面积可不小哦,我肉眼观察了一下,面积至少要在二十亩,至少也有上千棵树倒了下去。难道这和大面积的土壤被挖走,没有直接关系吗?的确像你们所说,这些树都死了,留在山上已经没有用了,留在那里只能是慢慢的腐烂掉,这些树是怎么死的,怎么倒下去的,也许你们比我更清楚。” 文昌国走了上来,对胡长友说:“胡书记,你们拿了正常的运输证明,没关系的,你们尽管拉走就是了,别听他的。” 胡长友狠狠的看了华长利一眼说:“年轻人不要没事儿找事儿。要多给自己留条后路,否则你在这检查站也是干不长的。” 胡长友对文昌国摆摆手,大步向山上走去。 很快就从山上传来一阵阵伐木的声音,这是把树根去掉,直接吊在大卡车上。 华长利突然有个想给省森工总局监督部门打电话的冲动,但这个冲动很快作罢了,并不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是想到萧雅娴对他的嘱咐,就当这样的事情没有发生。 在这基层,有多少已经发生过,甚至会造成深远影响的事,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些木材拉运了一星期,据华长利估算,这至少1000根木材,而且都是参天大树,按市场价,至少要在500万以上。他看到拉运的清单,清单上明明写着,按每根200元,按不同的比例,进入镇里和县里不同的账户。 20万和500万,这之间的差别,为之天壤。 华长利眼睁睁的看着国家的森林资源,就这样落入了某些个人的腰包,他们的手段居然如此大胆。 华长利认为,这件事绝对跟常务副镇长常海江有着分不开的关系,这么大的事,镇长郭大明也不会不知道,但这两个人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没有镇领导的支持,后山村的胡长友和胡长标,绝对不敢如此胆大妄为。 打着改良村里种大棚需要土壤为理由,挖空了半个山坡,而上千颗优良的树木,就这样成为死树,理所当然的被他们以最低的价格据为己有。 肖雅娴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这件事情从来也没有发生,华长利采取的也的确是这样的态度,但他看在眼里,心里不可能不受到深深的震撼。这些基层的领导干部不单单是如此大胆,这些人简直是败类,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侵吞国家资源,把巨大的利益据为己有。 所谓的发家致富,有多少人又是靠勤劳苦干成为有钱人的?多半都是赖在国家的账上,侵吞国家的财产,所采用的方法又都是合情合法,挑不出一点毛病。 萧雅娴和米丽居然给他带来一箱子白酒,还有足够吃的副食。这天晚上,他居然把自己喝多了,错过了接文昌国的班, 而昨天晚上文昌国居然没有叫醒华长利,一个人守到了天亮。 华长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赶紧来到岗亭,就看到文昌国坐在那里听着广播。居然一点脾气都没有。 文昌国说:“我看你喝多了,睡得这么香,就没叫醒你,没关系的,没睡醒你再接着睡。” “今天这个班儿,算我旷工,或者请假都可以,工资我不要了,这个班儿你替我上的。我给你两个班的工资。” 文昌国的脾气出奇好,说:“长利呀,看你说什么呢,我们都是同事,谁还没个特殊情况,你接着睡吧,我现在也睡不着呢。” 华长利说:“别别,你快进去吧,我也睡够了。” 文昌国走出的岗楼,把位置让给华长利,走进宿舍。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省森工集团督察处开来三辆警车,华长利一阵窃喜,难道自己没有向上面举报,却有人举报?真是太好了,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文昌国十分积极主动,带着这十几个森林警察,在山坡上考察测量足足两三个小时。警察下来之后,其中的一个来到了华长利的面前,对华长利说:“听说你是新调到这里来的,过去还是镇里干部?我希望你把这里发生的事,向我们如实汇报。” 华长利一阵兴奋,马上说:“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我看到的,向你们如实汇报的。” 来到了宿舍的房间,警察主动把门关上。警察说:这片森林有多重要,我就不再重复了。你把你看到的这些现象如实的说出来。你放心,不会有人报复你的。这些被砍伐的树木1150棵,都是直径50公分以上的成材。如果不发生人为的山体塌方,这些树都会完好无损的长在那里,这些塌方又是人为造成的,为什么会造成这种人为的山体塌方,让这些本来长得好好的树木成为死树倒下? 这里的情况好像不那么简单。” 华长利说:“警察同志,我觉得我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第44章 两个人的夜晚 那名警察笑着说:“你是刚到检查站来的,你犯了个什么错误?那你就说说你犯了什么错误。” 华长利说:“几天前我到检查站工作,就发现这里有一个特别奇怪的现象,每天晚上都会来几十辆大卡车,拉走大量的山土。我还跟后山村的一个副村长发生争执,虽然山土不是盗伐树木,但这也是不允许的,把整个一面山坡挖空了,形成山体塌方,山上的树木因为没有了土壤,就会死亡倒下。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些树木居然被拉走了,而且拿到了县里和镇里的运输证明。我还想过,把这个现象向省森工总局的督查处进行举报,可我没有做。” “那你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我觉得拉运山土绝对不是简单现象,美其名曰是村里拉走这些山头,是改良土壤扣大棚种蔬菜,他们的确也是这么做的,看上去没有问题,但这里掩盖一个重大现象,那就是他们要的不是这些山土,而是故意造成山体塌方,只有山体塌方了,那些树木倒下死了,才可以堂而皇之拿到运输证明,把树拉走,平均每棵200元的价格交到了县里和镇里,但这些树木一旦在市场上交易,价值要增长10倍以上。” “你说的不错,仅仅是村里领导敢这么干吗?” 华长利大胆地说:“我觉得村里和镇里的相关领导一定是有勾结的。村支书和村长走在前头,镇里领导躲在后面,暗中指使,坐地分赃,没有这些利益链,村里也不敢这么干。这些事儿都明摆在那里,镇里也会及时的发现。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管,这里的问题其实就是显而易见的。” 那个森林警察点点头,笑着说:“你叫华长利是不是?你是一个很有责任感的年轻人,你说的不错。虽然你没有及时举报,我们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你向我们反映的这些情况也非常有价值,我们回去之后要进行处理的。” 华长利终于看到了希望,高兴的说:“警察同志,这件事不及时的做出处理,拉运山土还要发生,一点点被挖空,这些珍贵的树木也将不复存在。” 那警察在华长利的肩上轻轻拍拍,亲切地说:“在长沟裕检查站,有你这么负责的年轻人,我们就放心了。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会做出相应处理的。” 更让华长利高兴的,文昌国居然被带上了警车,三辆警车轰轰隆隆的就向山下开去。 黄美丽急急巴巴的来到华长利面前:“华长利,你跟警察都说了些什么?” 华长利说:“这些事情都是明摆在那里的,还用我说吗?再说文昌国是站长,不把他带走还会把谁带走?他要负责任的。” 黄美丽跺了一下脚说:“我不是说老文,我是说你跟警察都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那你说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就说你是新来的,什么也不知道啊,这都是现成的话,什么拉运山土啊,什么山体塌方啊,这些都跟我们没关系。你是不是说的村里和镇里领导的坏话了?你呀,什么都不懂。” 华长利就不明白了:“黄美丽,难道警察问我这些我就不说吗?山体塌方明显是后山村挖山土造成的,他们挖山土拉走,并不是最后目的,最后的目的就是……” “就你聪明是不是?你以为老文头和我都是傻逼呀?就不知道后山村那些人这么干是什么意思吗?”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你们不可能看不出来,但你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知道那些树一片片的倒下也不想管这些,也许还接受了后山村的好处。” 黄美丽冷冷一笑说:“行,华长利,就你聪明,你就等着看结果吧。” 当天晚上文昌国没有回来,而黄美丽也没有走,华昌利说:“黄美丽,你下班了怎么不回家?” “文昌国不是没回来吗?我替他值头半夜的班,你睡觉吧。” 黄美丽进了岗亭,看着安静的路口,仿佛在等待着文昌国的回来。 华长利本想做两个人的饭,可他在下米的时候,又多了一个人的,就把黄美丽的给带了出来。还剩下最后的半只烧烧鸡,又切了点儿香肠,对黄美丽说:“你先进去吃饭吧,我在这里坐着。” 华长利这一做法,让黄美丽惊喜万分,马上说:“你把我的饭也给做出来了?” “就我们两个人,总不能我吃饱了,让你挨饿吧?” 黄美丽有些愧疚的看着华长利,小心翼翼的说:“华长利,真是对不起,我们对你……” 华长利摆摆手说:“别说这些。没用。” 天已经黑了下来,黄美丽还没有回家的意思,华长利说:“都这么晚了,走的又是山道,你回家可要小心点。” “我今天晚上就不回去了,住在这里。”接着又说:“你坐在亭岗里,我在宿舍里睡觉,这什么都不影响。” 华长利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黄美丽又加了一句:“以前我和老文也是这样,我不想回去就不回去,我家反正也没有别人,没人管我。”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这倒是方便。” 看到华长利并不想过分搭理自己,黄美丽有点没趣儿,就回到了宿舍,把门关上,开始一个漫长的夜晚。 到了午夜,华长利来接黄美丽的班,黄美丽说:“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还没困。” “你睡去吧,到我上班的时间了。” 黄美丽说:“现在夜里要消停一段时间喽。” 黄美丽说的也对,在昨天晚上就没有一辆大车来拉土的,夜班也就消停多了。 自从上下半夜的班,明显的缺觉,白天又睡不着,就说:“那就谢谢你,我就再睡一会儿。” 黄美丽说:“你就尽管睡,咱们两个没毛病,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 华长利忽然感到文昌国这老东西不回来,只有他和黄美丽看着这个检查站,如果不再有来拉土的,晚上在岗楼里,他也能睡个好觉。 也许文昌国那个老东西到了晚上,根本就不用看着,该睡觉还是睡他的觉。这就是文昌国这个老东西,多不欢迎自己到这里来。 看到华长利没有动地方,黄美丽说:“华大哥,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 “千万不要帮我叫华大哥,咱俩的年纪应该差不多的。老文是不是非常不喜欢我到这里来?” 第45章 丑女更疯狂 黄美丽看了华长利一眼,说:“检查站有三个名额,来了几个人,也都被老文给整走了,谁愿意到这里来,有些话我又不能跟你说。” “后山村的胡长友,是不是给老文好处,就像你说的那样,后山村大规模的拉山土,你们又不是看不出来他们是什么目的,可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黄美丽认真的说:“华大哥,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就是给老文100个胆子他也不敢让后山村的人这么干。这里的情况不简单,别看老文给他们能弄走了,不出几天一定会回来的。” 华长利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老文还会回来?这事可不小哇,他是检查站的站长,他不负责谁负责?总不能是哪位镇领导来负责吧?” “切,你什么也不懂,最后谁也不用负责任。后山村是发展农业,扣大棚种蔬菜,这里离省城沈阳最近,县里让后山村向山东的寿光学习,把后山村打造成沈阳的蔬菜基地,所以他们才敢如此大规模的把山土挖走,谁也不能说他们是为那些珍贵的冷杉,那些树木死了,赶紧拉走也能卖几个钱儿的,卖多少就是他们说的算。据我估计,老文明天就会回来。” 按照华长利的判断,老文很可能要为后山村的胡长友,胡长彪甚至是镇里的常海江担责任,判个三年两年,至少要蹲几个月的行政拘留,说他明天就能回来,华长利绝不相信。 华长利说:“这么大的事儿,责任具体落在老文身上,他不担任何责任,就能把它放了,我觉得都不可能。” 黄美丽撇撇嘴说:“那你就等着吧。你快进屋睡觉吧,我在这里再坐一会儿。反正今天晚上就我们两个人,没有车,倒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 华长利也不想再跟黄美丽说什么,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又睡不着了。 一个小小的检查站,居然如此混乱,如果明天真把老文放出来,他对所谓的调查彻底失去了信任。 也许黄美丽说的不错,后山村是打着发展农业的幌子,需要大量有营养的山土,这些山土要比那些毫无营养的黄土,对种蔬菜有更多的益处。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谁都知道这个道理,但落实到眼前这个情况,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华长利怎么都觉得荒唐,但这些人认认真真的做着,谁都不提出应有的质疑。 明天老文是不是真的回来,森工警察究竟如何处理。 华长利迷迷糊糊正要睡去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挤到了他的床上,把他紧紧的抱住,湿漉漉的嘴唇在他的脸上,气喘吁吁地说:“华长利,华长利,这是我们俩唯一的机会,我要你,我要你。” 一股怒火在华长利心头涌了出来,他猛地推了一把,黄美丽没有任何准备,也没想到华长利会这样讨厌自己,啪嚓一下,就摔到地上,一个不美丽的女人,仰八叉躺在那里的样子,看上去真是恶心极了。 这样的丑女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或者老老实实嫁给乡野男人,华长利怎么能在这样的女人身上寻找快乐。 这摔的也够结实,黄美丽哼哼唧唧的看着华长利,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黄美丽这么一哭,华长利也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这完全是发自内心的反应,如果是萧雅娴叶子莹,甚至是米丽这样的女人,他也不会拒绝,但黄美丽怎么能跟这些女人相比? 看到黄美丽满脸泪痕绝望的样子,华长利说:“看你这是干什么?别哭了,快起来吧。” “就算是你长得帅,也不能这么看不起人啊,呜呜呜,你……你真是太欺负人,太不把人家当女人看了。” 华长利说:“地下凉,女人又怕凉,快起来吧。” 黄美丽就是不起来,还在那里哭个不停。只有他自己,又不能不管,就拉着黄美丽的胳膊说:“好了好了,我做的不对行了吧,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这是吓着我了。” “你这一个大男人还怕我一个女人吗?我知道如果我是个美女,用不着我动手,你就会扑到我的身上的。可我们都是女人,想的也都是一样的,也都喜欢你这样的帅哥。这女人长得不好看,可真是太悲伤了。” 黄美丽从小声哭泣,变成嚎啕大哭,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平,如果自己长得像他们的镇委副书记萧雅娴那么美,也不会到深山老林里的检查站,仿佛是被封存起来的有生命的石头。 都是女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黄美丽是越哭越伤心,男人简直是太坏了,把这些长得不美丽的女人,就像踩在脚底下一样。 华长利心有些软下来,说:“看你哭得这么伤心,不至于这样吧。快起来吧。” 华长利伸手又拉一下黄美丽的手,黄美丽抹了一下眼泪,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头母狮子一般,猛然把华长利推到了床上,那样子也是豁了出去,非要在华长利身上捡到便宜似的。 华长利这次没有像刚才那样,把黄美丽从身上推下去。他似乎用一种冷静的心态,来观察着这个并不美丽的女人。 黄美丽仿佛是一个疯狂而粗野的汉子,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娇弱的小女子。这一切黄美丽做的居然是这么熟练,华长利想推开已经做不到了。 第46章 都是我们的错 这时传来一辆卡车停下来的刹车声, 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马上就要走进这间宿舍。黄美丽惊叫一声说:“草他妈的,老文回来了。” 迅速跳下床,跑到文昌国的那张床上,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走进来的居然就是文昌国,这让华长利的彻底懵逼在哪里。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那些树木的责任问题,黄美丽就躺在文昌国的被子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被文昌国发现问题。 华长利在被子里把短裤穿上,坐起来,对文昌国说:“老文,看来你还真没事儿。” 文昌国下了车,看到岗亭有黄美丽的东西,就知道黄美丽没走,他急匆匆去的走进宿舍,也闻到了一股不那么正常的味道,看到黄美丽居然躺在自己的床上。 黄美丽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太多了,但今天晚上的情况显然是不一样,这个晚上也只有华长利和黄美丽这个贱货在一起。 文昌国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白花花的一堆肉堆在那里,文昌国气愤的后退几步,大声喊道:“你们……你们干了什么?好哇,好哇。” 黄美丽到了这个份上,也就用不着害怕,坐了起来对文昌国说:“老家伙,你也用不着好啊好啊的。就好像你是什么好东西似的。当初你是怎么弄我的,我他妈还没忘。华长利拉泡屎都比你吃的饭香。我是上赶子华长利的,人家华长利根本就没想搭理我。我今天晚上留在这里,就想让华长利解解闷,放一炮。老家伙我可告诉你,这里就咱们三个人,如果今天晚上这件事让第四个人知道,我他妈就把你废了。” 黄美丽十分大方的下了床,拿过自己的衣服,在两个男人面前毫无遮掩的穿上。对文昌国说:“老家伙给我做饭,你姑奶奶我饿了。”说着就走了出去。 文昌国本以为黄美丽是自己的铁杆儿,没有想到的是,短短的一个晚上,就被华长利轻而易举的给俘虏了过去。他自己也知道,在华长利面前,自己没有一丁点的优势,他愤愤不平的看着看华长利,跺了一下脚,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就走出去抽起烟来。 在这检查站没法再待下去了。华长利决决定,吃完早饭就离开这里,至于萧雅娴让他在这里耐下心来等待机会,显然他已经做不到了。 他想去找叶子莹,既然叶子莹跟县领导有关系,把他调离绥阳镇,到什么地方丢行,最好到县文旅局。 吃完了早饭,华长利就开始收拾东西。黄美丽也不劝他,凭着自己这能力,显然是留不住这个男人的。眼前三个人的关系也十分尴尬,华长利离开也不见得就是个坏事儿。文昌国这个老东西是不会离开的,自己离开又没有一个更好工作,也只有华长利的离开,检查站又回到他和文昌国两个人的世界。尽管文昌国对她不满,让这个老东西放一炮败败火,也就这么过去了。 就在这时,从山下开来两辆黑色的轿车,文昌国赶紧走过去,以为是镇里或者县里来了哪位领导,但显然不是。 从车里下来四个人,一个年轻姑娘,两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40多岁的中年人,这是文昌国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个年轻姑娘,长得也真美,文昌国这个老色鬼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个年轻姑娘,那个中年男人对文昌国说:“老同志,华长利在这里吧,我们是来找他的。” “你们是哪里来的人?” 一个年轻的男子对文昌国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华长利在这里吗?” “在这里,在这里。” 那年轻姑娘已经等不及似的,大步向前走去,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这破败房间的门前。 华长利在宿舍里,就听到外面的对话声,这几个人居然是找自己的,他赶紧出去,看到眼前这几个人,像是在哪里见过,但分明又是不认识的。这个姑娘走到自己面前,华长利终于想起这是什么人了。 出车祸那个晚上,自己发慈悲做好事,把车上老人送到了医院,这家人居然把自己送进了派出所,让他尝到在派出所被关了十几个小时的冷酷。 姑娘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恨不得就扑进华长利的怀里,华长利推开她,说:“别别,别这样,我怕你们害我。” 姑娘在华长利的手上碰了一下,娇昵的说:“大哥,真是对不起,那天晚上我们完全误解了你。大哥,我们调查你的时候,你是绥阳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可我们到了镇里,却说你在长沟峪森林检查站,我们就赶到在这里,大哥,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中年人也走上前来,拉过华长利的手,亲切的说:“长利呀,这几天我们就想来看你,今天总算抽出了时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到这里来工作呢?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你就尽管说好的。” 看到这几个人,那天晚上的气又升了上来,华长利说:“别这样,千万别这样,我害怕,我害怕你们。看起来你们这一家人还真是不一般,老县委书记我是听说的,听说这个人不错,我很敬重他,没想到他的家人,居然这样蛮横无理,仗势欺人。” 那个姑娘说:“大哥,不是这样的,那天晚上……” 那个中年人拉着华长利的手:“老弟,真是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呀。我们到这里就是来给你赔礼道歉的。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让你们的镇委书记郭大明到这里来。” 华长利愣了一下,看来这个人显然要比郭大明的职位要高,他倒希望是这样。 但他却说:“郭大明是我们的镇书记,哪里是你说调动就动得了的?” 那个中年人笑着说:“老弟,你先等一下。” 那个中年人拨了个电话号码。就听到郭大明在电话里高兴的说:“何局长,嗯,我的老领导有什么吩咐,什么时候难道我们绥阳镇南阳? ” “郭书记,你现在升职了,我可不敢高攀了,我现在就在你们绥阳镇长沟峪森林检查站,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现在到这里来一下呀?” 第47章 何家父女 郭大明狐疑地说:“何局长,你怎么到了那里?为什么没到镇里来呀?” “到了这里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不方便的话,我也就不敢麻烦你了。” “何局长,我的老领导,我马上就到,我马上就到。我先挂了。” 这位何局长,显然是老县委书记何启智的儿子。 何局长对华长利亲切的说:“我叫何显发,是鞍平市的文旅局的局长,过去也在绥州县干过,对这里的人还是熟悉的。长利,这才几天时间,你怎么到了这里工作?” 华长利突然有了些底气,对何显发说:“何局长,既然郭书记是你过去的部下,你尽管问他好了。” 那个姑娘对何显发说:“爸,这个郭大明是怎么搞的?长利哥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把他弄到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不行,爸,这件事你一定要管。” 何显发笑着说:“长利呀,这是我的女儿,目前在东北大学读书。叫何媚婷。” 华长利看着何媚婷,也就20出头的样子,还是自己的学妹,自己也是东北大学毕业的,这丫头那天晚上跟他耍的一个小小的计谋,让他心里还是不那么痛快。 何媚婷好像把一切都忘记了似的,十分亲近的说:“华大哥,那天晚上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你再耽搁了一会儿,我爷爷还真就很有危险。这几天我爷爷的身体好多了,他就想着要见你。” 老县委书记何启智居然想见他,这让华长利心生一阵惊喜。 何启智在绥州绝对是德高望重,在他的任上,绥州曾经进入过全国百强县的行列,何启智也是绥州县唯一一个在人民大会堂的主席台上,发表过讲话的领导。 那时绥州经济在整个辽东省可以进入前三。制造业,养殖业,都在全省县域经济当中名列前茅,他也带出一批优秀年轻人,现在大部分县一级的领导干部,几乎都得到过他的栽培,县委书记胡俊杰,县长郑国强,都是何启智提携上来的优秀领导干部。这次过绥州撤县建市,举办第一届市民节,也把这个已经退下十余年的老县委书记请了回来。 事不凑巧,发生意外,在回到县城的路上,居然遭遇了车祸,这多少跟自己有关系。华长利每当想起何启智在车上受伤的场面,他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痛。 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李梦娇和郭大明这对狗男女。 华长利不禁担心地问道:“何老爷子现在的身体怎么样?没留下什么后患吧?” 何媚婷说:“我爷毕竟年纪大了,腿脚受到了伤害,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精神好多了。在我们搀扶下,也可以下地走路了,身体刚刚好一些,第一次件事就想见你,当时的现场,他看得清清楚楚,我爷爷表示,他一定要当面向你表示感谢,并且对我们的做法,向你赔礼道歉。” 华长利一阵感动,还是老人家心存善念,有一颗仁爱的心啊。 华长利说:“幸亏你爷爷看得清楚,我在你们家才不至于成为一个罪人。至于赔礼道歉,那就不必了,我坐在车上,车又是我打的,我也是有相应责任的。” 何媚婷一下子抓住华长利手激动的说:“华大哥,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是我们家的恩人呢。我们要好好报答你的。” 华长利说:“千万不要这样,我虽然没见过何老爷子,但我经常听到对这位前任的县委书记的赞美之词。我能为他做点事,这是我的幸运呢。发生这样的事,我表示深深的惭愧和抱歉。” 何媚婷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华长利,笑容当中充满着欣赏和爱意:“华大哥,千万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呀。对那天晚上的事我真应该道歉,感到羞愧的是我呀。我把你当做肇事逃逸的凶手,想起这些我真是该死。” 华长利笑了起来,眼里也充满着一股温存,对何媚婷的热情和单纯,顿生好感,完全取代了那天晚上对这个丫头的不满。 何媚婷有着修长身材,姣好的面容,浑身上下透露着青春的朝气,有一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又充满着温柔和可爱的味道。见到这样的女孩子,华长利身上的荷尔蒙顿时增加了几倍。 刚才跟一个满身都是肉,用完就不想多看一眼的黄美丽,差点发生了那样的关系,真是无地自容。 面对充满着青春朝气的美女,华长利几天来的郁闷情绪一扫而光,声音也立刻变得高亢响亮起来:“何局长,媚婷,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儿太当回事儿,这是举手之劳的,那天晚上在派出所足足关了10个小时,这件事儿让我比较难受,这也都过去了。我衷心祝愿何老先生早日康复,恢复正常生活。” 按照何显发的意思,这件事就过去了,不需要特意来寻找这个叫华长利的年轻人。何启智坚决不同意。如今这个社会,道德已经失去了底线,作为一个在社会上有头有脸受人尊重的人,就更应该为维持社会道德出一份力,做一点自己应该做的事,而女儿何媚婷坚持要见一下被他冤枉的华长利,自己作为领导干部,却有些被动。 那天晚上,自己并没有多看这个年轻人几眼,华长利一表人才,说话得体,看上去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年轻人,对这个年轻人也产生了不小的好感。 何显发说:“长利呀,那天晚上是我们家人对不起你,但你要理解我们当时的心情。我的老父亲住在省城,这次回到绥州县,不,应该叫绥州市了,参加市民节庆典活动,发生这样的事故,我们的心情非常着急,不能让肇事者跑了。后来知道你是冤枉的。这次我们来,对你做个道歉,跟我们到县里见见我的老父亲,他可是点着名要见你呦。” 华长利问:“那个开出租车的抓到了吗?这个人太不是东西。” “已经被抓起来了,关在看守所,等着对他的宣判。我们家人对当天晚上的事了解了之后,非常敬佩你。” 华长利连忙说:“何大哥,任何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这样做的。” 何显发坚定的说:“不会的,那个逃跑的出租车司机,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第48章 见到郭大明 何媚婷突然对华长利说:“你不能管我爸叫大哥呀,那样我岂不要管你叫叔叔了吗?我管你叫哥哥,你管我爸叫叔叔,这样才对。” 何显发笑着说:“叫什么倒无所谓。” 何媚婷认真的说,也不知道心眼里想的是什么:“那可不行,将来……将来我一旦跟华长利成为朋友,这关系岂不是乱了套吗?” 何显发看了看华长利,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儿,看出这个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华长利长得一表人才,给人一身正气的感觉,但现在还不知道华长利家庭背景,显然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出来的孩子。 何显发说:“长利,那你就管我叫叔叔。” 华长利可不能分不出里外,面对眼前这位老县委书记的儿子,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他是要摆正自己的身份。 华长利说:“何局长,能认识你们我真的很高兴。我就不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正要离开这里。” 突然,文昌国发疯般的说:“这小子要离开这里,让他滚,让他滚。” 那个始终没有说话的年轻人,一把抓住文昌国的衣领子,说:“你是干什么的?华长利是我们家的恩人,他救下了我的爷爷,这是一个大好人,你相不相信,我一个电话就立刻让你从这里滚蛋,没了工作。” 这个有几分暴躁脾气的年轻人叫小峰,那天晚上正是他对华长利动的手,那天晚上事出有因,华长利也就没跟他计较,而此刻小峰的态度,华长利很满意,有点哥们意思。 文昌国早被吓得堆??在那里。 华长利厌恶的说:“别跟他一般见识,这里是他的地盘,我来了几天,让他感到不舒服了,我在这里也干不下去了,我离开正好。如果能搭你们的车回到镇里,那就表示感谢了。” 那个叫小峰的说:“华长利,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大哥你说吧,只要在绥州,不管是谁,谁想欺负你,我绝不能饶他。” 何显发说:“你不了解情况,不要随便说这样的话,你现在不是一个社会青年,你是绥州县公安局干警,千万不能说这些社会青年才说的话,既然把长利分配到这,一定是事出有因,这个郭大明怎么还没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这时,一辆黑色的汽车开了过来,车子一停下,第一个走下车的,就是新任绥阳镇委书记郭大明,还要加上代理两个字。 何显发在绥州县担任主抓工业副县长时,郭大明还是县工业局一个小干事,根本没有任何资格攀上当时作为副县长的何显发,有一次向县领导汇报全县工矿企业的现状,郭大明说的有条有理,让何显发对长得高大帅气的郭大明有了印象。郭大明被任命为绥阳镇的副镇长,就有了向上攀附的机会,每到逢年过节,都要给何显发送上一些很能搞到的土特产,一来二去,就有了还算不错的关系。何显发从来没把郭大明当着自己圈内的人,这是一个一步一步从最基层干出来的乡镇领导,郭大明发展的再好,能当上一个镇委书记也就到头了。 而现在的郭大明,就已经是绥阳镇的镇委书记了。 看到郭大明,华长利的心又翻腾起波澜,他首先想到的是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被自己上了的情景。 这件事郭大明是不会知道的,他用了个假名字假地址,欺骗了郭婷婷这个单纯的丫头,还有郭大明的大舅子的女儿古欣欣。 从某种以上上说,自己其实算是赚了,郭婷婷个古欣欣都是干净的丫头,都是处,而李梦娇却绝不是干净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不要也无所谓。 但华长利还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了,这俩丫头不会找到自己,这件事就永远埋在心里。 华长利看了看郭大明。郭大明的身上已经没有了被打过的痕迹,下车和走起路来的灵活劲,又是那个走起路来快如风,办起事来嘁啦咔嚓的领导干部。 其实,郭大明在华长利心目当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郭大明并不怎么待见华长利,从工作的角度来说,郭大明要比郝成斌做事儿更实际。 在能源市场最好的形势下,郭大明下令,每个村子要有自己的小煤窑,那几年在绥阳镇,小煤窑是遍地开花,很多人都成都成了煤老板。那是绥阳镇最有钱的时候。有了煤炭这一个主要的经济来源,绥阳镇其他的经济形式也被带动起来。在国家出台政策关掉小煤窑,对经济发展非常不利的情况下,郭大明顶着压力,很多小煤窑多干了两年,这就给很多的乡村多带来了两年的效益。 今年以来,郭大明提出发展绥阳镇的战略,把靠近两座大城市的地理优势,变成经济优势,在这房地产市场如火如荼的大背景下,在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大城市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来说,住房已经成了他们的命脉,而最靠近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城市的绥阳,一定要抓住这个历史给予他们的契机,打造省城沈阳以及着名海港城市大连的卫星城,形成一小时的工作生活圈子。 这样的设想的确是了不起的。 也许任何一个人在他有着明显。优点的同时也有着明显的缺点,,而这样的缺点又往往是要要会要一个官员官员的命的。 郭大明即使把全绥阳镇的美女都搞到手唉,华长利对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好的看法。对郭大明这样能干的人来说,美女也是为他提供的资源,而占有资源,又是有本事男人与生俱来的优势。 但华长利绝不能容忍自己上司把自己的女朋友搞了。尽管他已经把郭大明‘高中还没毕业的女儿也搞了。 虽然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报了仇,但华长利却没有胜利的感觉,反倒是灰头土脸,毫无那种所谓的胜利喜悦。 现在的情况就是,跟女朋友分了手,又彻底得罪了这个上司。 检查站这个工作他显然干不下去了,既然郭大明来了,他倒是要跟了郭大明彻底摊牌了。 郭大明接到何显发打来的电话,得知何显发此刻在长沟裕森林检查站,他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据他所知,检查站的文昌国和那个长得一点都不好看的黄美丽,绝不会有何显发这样的背景。华长利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还不到一个星期,何显发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是专门看望华长利的吗?难道他们过去就是认识的?这个消息他过去可从来没有掌握呀。 在他心爱的小情人李梦娇的心里,华长利就是一个办不成大事儿,要啥没啥的一个小人物。也正是这样,他才利用自己的职务和活动能力,把李梦娇这个让他心爱的小女子,拿捏的紧紧的。 第49章 一切都变了 虽然何显发现在已经不是自己的上司,对自己的升迁不发挥直接作用,但是何显发的老爹何启智那是绥州的老县委书记,已经退了十几年,对绥州县的官场依然发挥着作用,至少胡书记和郑县长在某些事情上还要听他的意见,何启智在省人大担任一个专门委员会的副主任,要说完全失去权力,那也是不正确的。 再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知道何显发将来能不能回到绥州县任职,接过他老爹的人脉,继续在绥州呼风唤雨? 他可能做这样的傻事。 一路开着车,心里也一路打鼓,今天在长沟峪森林检查站,到底要演出一场什么戏? 刚一下车,果然看到何显发和华长利有说有笑的攀谈着,他的心里一激灵 ,心想,华长利什么时候攀上何显发这棵大树,何显发是鞍平市文旅局局长,过去在绥州县当过主管工业的副县长,老爷子又是退下来的县委老书记,至今在县里还在发挥着重要的影响力。 何显发什么时候跟华长利有这样亲近的关系?让郭大明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他来不及多想,大步的向何显发走了过来,满脸都是笑,态度诚恳地说:“何局长,到了绥阳镇怎么没给我打招呼啊?到这里来干什么?这山高路远的道也不好走。” 看着脸上毫无笑容的华长利,掩饰着心里的恨,说:“你们这是……这有点把我搞糊涂了。” 华长利面对郭大明,这还是出事之后,第一次正式跟郭大明见面,他必须要保持住克制,绝不能再犯类似的错误。 作为一个乡镇底层的小干部,见到镇委书记,脸上一般都充满着卑躬的笑容,但华长利显然不是这样,不但没有一丝的微笑,还流露出一种威严和肃穆。 何显发当然看得出,这上下级的关系还真不和谐,郭大明把华长利发配到这里,华长利难道犯了什么错误吗? 何显发可不是来跟郭大明叙旧,他是应父亲的嘱托,请华长利到医院陪老父亲聊天解闷儿的。 自己的家人对华长利产生了深深的误解,老爷子把儿孙几个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必须找到这个年轻人,老人家亲自要对华长利赔礼道歉。 何显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不敢推脱,带着女儿和儿子,专程到了长沟裕森林检查站,把他请到医院去。 何显发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对郭大明说:“郭书记,我可不是到绥阳镇谈工作的。在我的印象里,华长利应该是绥阳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居然被安排到这里来。我也不能怕山高路远,必须见见我们家的大恩人。” 何显发这句话对郭大明来说,无疑是当头一棒,他怎么也不会搞明白,这才几天时间,华长利居然成为何显发,尤其是老县委书记何启智的恩人了。 当领导的,脸色转变得就是快,尤其是这些乡镇干部,靠的就是这种见风使舵的本领。 郭大明马上转过身,对华长利半是批评,半是疑惑的笑着说:“长利,这我就要批评你了,这么大个事儿,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呀?你这个年轻人就是嘴硬,该说的不说。何老爷的那可是我们的老县委书记,人家能把你当成恩人,这可不是你个人的事儿,这是我们绥阳镇的事儿。我们绥阳镇出了你这么一个好青年,这是我们绥阳镇的风气好啊。” 郭大明转身又对何显发:“何局长,这里有些误会,华长利的确是我们绥阳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的主任,这段时间这长沟裕森林检查站出现了一些状况,临时让他到这里工作几天,这就把他调回去。” 郭大明又对华长利说:“长利呀,你休息两天,礼拜一继续回到你的岗位上,你的岗位很重要哟,我们绥阳镇下一步加大建设力度,你这个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要发挥应有的能力和水平喽。” 何媚婷对郭大明不客气的说:“我倒要听听镇里对华长利有什么误会?我是亲眼看到华长利在这个检查站干不下去了。这位领导不会对我们的这个恩人,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吧?” 郭大明满脸陪笑着说:“怎么可能呢?长利呀,下个礼拜一回到镇里继续担任新农村办公室主任。对了,何局长,还有什么嘱咐?” 何显发对绥阳镇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了解,也不能说的太多,就对郭大明说:“我现在带着华长利到医院去,我父亲要见他,至于工作上的事,还是要有一个妥善安排,我就不具体过问了。” 何显发转身问华长利的:“长利,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 华长利已经想好了,既然何显发给了他这么大的面子,郭大明在自己面前低了头,也算是出了一口气,再说郭大明上了自己的女朋友,他不也把郭大明的女儿玩了?这一还一抱的,自己还赚了点,正像萧雅娴说的那样,一切还要从长计议。 华长利马上露出了笑容说:“郭书记,下礼拜一我还回到镇里,继续担任新农村建设办公室的主任,我现在跟着何局长,到医院去探望一下何老爷子。” 郭大明马上说:“见到何老爷子,一定要替我问好。绥阳镇是何老爷子过去非常关心的一个乡镇,现在各项工作做的还是卓有成效的。把我这个意思向何老爷子转达一下,何老爷子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华长利说:“郭书记,我会把你的意思带给何老爷子的。 “这个……” 郭大明不知说什么才好,在华长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没关系的,一切都过去了,回来好好干,我们绥阳镇赶上了好时期,就要大干一场了,有你出头的机会的。” 郭大明的态度,让文昌国和黄美丽不知所措,尤其是文昌国,他不会想到,鞍平市的的一个局长,居然到检查站来亲自看望华长利,还要把他带离这里,郭大明已经让华长利回镇里继续当他的小领导,这个被发配到检查站来的背运之人,转眼之间就是他怎么都高攀不上的人物了,而华长利对文昌国看都不看一眼,上车之前,只是对黄美丽摆摆手,这里他不会再回来了。 郭大明并没有上车,还在主动跟何显发攀谈着,显然在拉关系打感情牌,心里却在一阵阵的不平静。 第50章 打了脸 何显发居然对华长利如此的恭敬,让郭大明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现实已经摆在那里,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何局长,长利这个年轻人,我是看好了,你放心,我会关照好他的。” 对华长利,何显发一点都不了解,这两个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显然不便过问,就说:“今天就这样吧。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还要赶回鞍平,今天下午我还要主持一个会议。” 郭大明看着几个人上了车,一阵虚伪的告别,华长利跟着走了,郭大明脸上的笑容立刻不见了。 事情本来很简单,把华长利弄到这个偏远的检查站,让他自生自灭,自己拥抱着李梦娇这个小情人,他过得潇洒快乐。 要想整治华长利倒也容易,但他不想让一让镇镇里的人,看到他这个新任的书记,是一个如此小肚鸡肠的人。 对于华长利,随时随地都可以收拾这个小人物,华长利把李梦娇这个小可爱,送到她的面前,这就是自己最大的胜利,拥抱的这个小可爱,享受着这冰雕般的美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与此相比,其他的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自己有朝一日离开绥阳镇的时候,对华长利下手也不迟。 现实居然打了他的脸。如果华长利把自己做的这件丑事儿,抢了下属的女朋友,发展成为自己的情人,传到何启智的耳朵里,事情如何发酵,就由不得他控制了。 一定要让华长利闭上嘴,哪怕再低下头,自己毕竟是镇委书记,他是掌握着华长利命运的,只要华长利默认这个现实,做到互不伤害,他可以暂时把这件事忍耐下来。 想了想,就拨了萧雅娴的手机:“萧书记,我在长沟峪森林检查站,看了看这里的工作,也跟华长利谈了谈。我觉得华长利这个年轻人是个人才呀,让他长期在这里工作,我们这是浪费人才 。我们绥阳镇马上就要进入到大规模的发展时期,是一定要把华长利这个人才用好啊。” 郭大明给自己打的这个电话,让萧雅娴一阵发懵。 郭大明打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人是良心发现? 不可能,这个人有着怎样的心地,萧雅娴也不是不知道。 萧雅娴试探地说:“郭书记,华长利的确是个人才,但这个人做事有些过于莽撞,尤其是对你这个当领导的大打出手,我觉得还是要让他多反思反思,磨练磨练他的性格。” “不必要,真的不必要。我都能够原谅他,别人还有什么可不能原谅的?在这领导当中,华长利跟你的关系还是要近一些,你做做他的工作,把过去的事情都忘掉,不该说的不说,不管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有好处。” 萧雅娴听到这里,就完全明白了,郭大明这是让自己对华长利做工作,郭大明不计较自己被打,也要让华长利承认这个现实,李梦娇已经成为他的情人,只要华长利这个当局者承认这个现实,忍耐下来,不要到处张扬,对郭大明就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这同时也说明,在某种程度上,华长利已经让郭大明产生忌惮。 这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让郭大明主动提出让华长利回到镇里,萧雅娴当然希望有这样的结果。 萧雅娴说:“郭书记,找华长利谈谈也可以,但我跟华长利之间也就是同事之间的关系。我会向他表示郭书记的慷慨大度,也要让华长利承认眼下这个现实,不要再添乱,好好工作,他还是有前途的。郭书记,我这么理解不知道是对还是不对。” 郭大明了立刻喜笑颜开的说:“萧书记,你的理解对极了。我这个镇委书记不会跟下手一般见识。年轻人嘛,容易急躁。那就这样,让他星期一到镇里正式上班,继续担任他的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职务。” 萧雅娴说:“郭书记,我会向华长利转答你的想法,至于华长利能不能接受,我在向你回报。总之一句话,就是不管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都要让他都要忍耐下来。” 郭大明忽然觉得把自己绕了进去,他马上说:“我有什么对不起华长利的?” 萧雅娴马上笑起来,说:“郭书记你别介意,我就是顺嘴这么一说。那好,我现在就给华长利打电话。” 郭大明有些郁闷的说:“你还是晚些时候再给他打电话吧,华长利现在牛起来了。鞍平市文旅局的何局长亲自把他接走了,到医院去看老县委书记何启智去了。” 萧雅娴像是没有听明白,马上说:“被鞍平市的文旅局何局长给接走了,去看老县委书记何启智去了?” “行了,这里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我嘱咐你的话,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 郭大明透露的这个消息,让萧雅娴不惊讶是不可能的,据她所知,华长利没有任何的根基,居然被鞍平市的副局长何显发接走。 这可是惊天的新闻。 萧雅娴立刻拨了叶子莹的电话:“子莹,这几天跟华长利联系了吗?” “华长利又怎么了?” “华长利被你的上级局长何显发接走了。” “什么,被何局长接走了?不会吧,我从来没听华长利说他认识何局长啊?” “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只觉得太奇怪了。” 萧雅娴这个消息让叶子莹十分震惊,因为她掌握着一个现在尚没公开的秘密,那就是过去的绥州副县长,现在的鞍平市文旅局局长何显发,很有可能调任绥州担任县委书记,旨在把绥州打造成辽东省的新兴旅游城市。 叶子莹说:“如果华长利有这样的关系,就应该离开长沟峪森林检查站啊?这是埋没华长利这个人才啊。” 萧雅娴笑着说:“这你就放心吧,华长利已经离开长沟峪森林检查站了,现在跟着何局长去医院,看望老书记何启智了。” 叶子莹更加的懵逼:“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还真是不知道。” 不管是不是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们那颗心不约而同地兴奋起来,仿佛华长利离开长沟峪森林检查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第51章 老书记的盛情 何媚婷坐在司机的位置上,发自女孩身上的馨香,让华长利的小心脏,一阵微微的抖动。 虽然那天晚上何媚婷耍了一个小小的把戏,把他留了下来,是为了把他送进派出所,但这个女子也十分诚恳的承认自己做的不对,华长利也就原谅了她。 现在看来,这个丫头倒有几分可爱,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味道,让他感觉到那么亲切,又是那么熟悉。 这个味道跟李梦娇最初的时候几乎没什么区别,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干净的味道,让他沉迷,怎么都闻不够。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感到李梦娇身上的味道发生了悄悄的变化,里面掺进去了什么东西,华长利当时还无法证明,现在他知道,作为李梦娇最亲近的人,李梦娇和别人发生关系后,尽管恨不得扒掉一张皮,他隐隐之中也能感觉到。 尽管这件事也就是几天前的事,华长利似乎感到已经过去很久了,到了让他不再去想的地步。 感受着何媚婷的美好,华长利居然想到了李梦娇。 何媚婷看着面无表情的何长利,亲切地问道:“长利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镇里为什么把你发配到这个检查站啊?”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的,郭书记对我不满意,让我下来干几天,其实这也没什么。” 何媚婷摇摇头说:“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我们看到你跟那个老家伙在吵架,你要离开的样子。长利哥,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我爸和我爷爷一定会帮你的。” 刚刚认识何家人,他可不能随便提出自己的要求。 既然郭大明已经答应他,重新回到镇里,担任新农村办公室主任,他完全可以接受。 何显发上了车,何媚婷发动了车,何显发对华长利说:“一会儿见到我们家老爷子,多宽慰他几句,好好养伤,别总想着干这个干那个,他都快70岁的人了,已经是安度晚年的时候了。” 何美婷说:“我爷爷都快70岁的人了,可人老心不老呢,总想着让绥州市的经济有一个大发展,大跨越,可这根本就不是他想的事。如果他让你陪着,你就陪他几天,我们在他身边惹他烦呢。” 华长利苦笑了一下,一个从来没见过的老人,居然还能让他去陪着。可见老人的生活也是寂寞的。 来到绥州县医院的高干病房,就看到一个老人坐在轮椅里,呆呆的望着窗外,身旁有一个护士模样的姑娘,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老人说着什么,不时的看着手机,显然看手机要比跟这个老家伙说话要有趣的多。 何显发和何媚婷走进去,何晓峰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何显发说:“爸,我们把华长利请来了。长利,快进来。” 华长利在门口迟疑了一下,何启智的眼睛突然放射出了亮光,对华长利说:“长利,长利,对对,就是你,就是你,快进来,快进来。他们总算把你找到了,小伙子,我还要谢谢你呀。” 华长利不再犹豫,大步走进去,握着何启智的手:“何书记……” 何启智说:“千万可别叫我什么何书记,我早就不是什么书记了,我现在就是一个老人,至少我们家人都把我当做一个老人了。长利呀,看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那天晚上的情况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亲眼看到那个出租车跑了,你把我救了下来,我们家人误解了你呀,首先我要向你做一番道歉的。” 华长利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即使何显发亲自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去接他,他也没有如此激动。何显发还是一个领导高高在上的架势,而眼前的这位老人,满脸都是亲切的表情,说的这番话也是发自内心的歉疚。 华长利不在称呼何启智为何书记,他说:“老爷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再说,为我十分尊敬的老县委书记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我是发自肺腑的高兴啊。” 何启智说:“你才到绥州几天,我从绥州离开也是十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估计你还在上中学吧。” 华长利说:“何老爷子,我在绥阳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前些日子我写绥阳镇脱贫致富的经验材料,我在查阅过去的资料时,看到你光是到绥阳镇调查研究解决问题,就不下十次了。” 何启智的眼睛里又一次放出了光彩:“这个你都知道?好好好,我去了不下十次了,有很多人都把这个忘了,你把这件事说出来,我高兴,我真是太高兴了。今天在这里陪我喝点怎么样?那就这么定了。” 何启智转头对儿子何显发说:“我要跟长利老弟喝几杯酒,快去给我准备。” 何显发说:“爸,这是在医院,怎么能喝酒呢?再说华长利才二十几岁,你也不能叫老弟吧?” 何媚婷说:“爷爷,你这搞得可有些乱。我管华长利叫长利哥,你怎么又叫老弟来了?” 何启智突然变得蛮横起来,说:“我们论我们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我就管他叫老弟。我也不管这是什么医院,我又没有什么毛病,这腿受伤不影响我喝酒,快去准备。” 何显发显然拗不过这老爷子对话,说:“长利,那就陪我父亲少喝点,这里就交给你了,看到没有,你的到来,我们就没用了。” “快走快走,你在这里让我烦。” 何启智挥着手,往出撵这个四十多岁的儿子,这可是鞍平市的局长,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孩子。 何显发摇了摇头,对华长利说:“长利,千万别喝多哟。” 何媚婷笑着说:“长利哥,我爸走了,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也陪着我爷爷喝点酒。” 何启智说:“你这丫头跟我们凑合什么。” “我不是跟你们凑合,我是陪长利哥喝酒。” “长利呀,我听说你被发配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那里山高地远,却非常重要。咱们辽东省森林资源本身就匮乏,那里是我们省最后一片净土,那几十公顷的冷杉,我们必须把它保护好吧,总不能在我们这一代就把资源用完了吧?” 第52章 谈经论道 华长利终于找到可以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机会。 “老爷子,我在长沟裕森林检查站发现一个奇怪的事儿,后山村把十几亩的山坡地整个挖空,1150棵冷杉倒地死掉,他们就用很便宜的价格把这些树买下来,他们找的还都是合法的运输手续。省森工总局的森林警察做的调查,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把十几亩的山坡地给挖空了?不单单是那些树,整座山都是受保护的,禁止滥采乱伐其中也包括那些土壤,山坡被挖空,那些树还怎么存活?不行,我要去那里看看。” 何启智刚要站起来,华长利何媚婷立刻上前按住老爷子的身体,华长利说:“老爷子,他们的手续都是齐全的,你就是管都管不了。再说你受的伤还没有好,这件事情还是不管为好。” 何启智想了想,叹息一声说:“长利呀,你说得倒也对,我退下去了这么多年,我就是管,谁又能听我的。像你说的这样,有些不对的事,都打着正确的名义,我就是管也管不了了。” 华长利本来是想用何老爷子的影响力,把后山村挖土导致冷杉堂而皇之被盗一事进行追责,最好能追查到郭大明或者常海江的头上,但他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 就这么一件小事儿,动用何启智老爷子的资源,显然是划不来的。 何启智这棵大树他绝不能轻而易举的搬出来,再说郭大明已经知道他现在就在何启志这里,他回到绥阳镇之后,敌我之间的形式也会发生相应的变化。 他准备回到绥阳镇重新上班,观察一下形势,再做决断。 他不想就这些小事儿跟郭大明和常海江展开暗斗,他要借住绥阳镇经济发展的形势,提高自己的地位,让郭大明和常海江在自己的面前成为跳梁小丑。 在升迁的路上,借用何启智何显发的背景,这才是值得的,有效的资源也不能随便的利用,要把这样的关系真正派上大用场,这是官场上的秘诀。 华长利说:“何老爷子,目前绥州县和绥阳镇都在制订经济转型和下一步经济发展战略,您这个老书记关注下一步绥州经济如何发展,您毕竟是最了解绥州县,乃至我们辽东省经济的过去和现状的,这才是您应该做的大事。” 何启智对华长利这个小小的恭维很满意,笑着说:“长利,难道你也在关注我们绥州县的经济发展?这些年来,我们辽东省的经济一路下滑,我们这个共和国的长子的地位早已经不复存在,在全国30多个省市自治区的国民生产总值处在垫底的位置,就拿我们绥州县来说,不管现在叫做市,经济以及社会结构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当年我担任绥州县委书记的时候,那是进入全国百强县的。可是现在呢。每当想到我们的经济一路滑坡,又没有更好的发展方式改变经济现状,我的心里就一阵阵难过呀。” 华长利说:“把辽东省重新打造成过去的制造业大省,把我们绥州县重新打造成为省城沈阳提供各种配套设施的服务性的经济模式,完全不现实也是不可能的。要想让绥州县走上一条适合我们自身的情况,又具有长期发展经济结构的路子,必须打破现有格局,重新找到稳定经济的基础,走上一条独特的,适合于我们自身发展的路子。” 何启智凝视着华长利那沉重又不失兴奋的面孔,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对辽东省以及绥州县的经济做出这样的判断,他连连点头说:“好啊,长利,你说的太好了。改革开放30多年了,可对我们辽东省来说,我们失去的太多了,我们这么一个强大的制造业大省,失血过多,又没有可以给我们补血的机制。这些年来,国家也没少帮助我,我们自己也做了不少的努力,可是经济却越来越落后甚至遭到全国人民的耻笑,好像我们这些人是什么也不干的废物。” 说到这里,何启智深深的叹息一声。华长利感觉到,这个曾经为绥州县的经济发展立下大功的老领导干部,也是一筹莫展。 何媚婷突然对何启智说:“爷爷,县委胡书记在你面前低三下四的,你就不能在他面前说说,解决一下长利哥的工作问题?” 何启智瞥了一下何媚婷,说:“简直是胡说八道,人家胡书记在任上也干了两届,上上下下也得到充分的信任,工作也做得不错,在我面前无非是多了些恭维和喝酒忽悠做的也都是面子上的事儿,人家早已经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了。” 华长利说:“何老爷子,我的工作都已经解决好了,镇委郭书记让我继续担任新农村办公室主任,对这样的安排,我还是满意的。何老先生,就不需要为我操心了。” 何启智对华长利的回答非常满意,也就更加的欣赏这个年轻人,如果这个时候华长利大喇喇的求自己办事儿,解决他的工作问题,或者是干脆要个官职,就会对这个年轻人的印象大打折扣。 “长利呀,你对历史和古建筑方面有没有兴趣?” 并不需要华长利回答,何启智继续说:“谁都知道,绥州就是辽代的契丹王朝五座首都中最重要的国都。中国历史上有很多朝代,也有很多国都,那些国都现在依然作为历史文化的承载地而保存下来,继续发挥着政治文化经济中心的地位,比如说西安,洛阳,南京,还有其他并不那么有名,但也同样发挥着重要作用的城市,而唯独我们绥州,都知道这里是契丹王朝的国都,但我们却从来没有发现有什么历史文化遗存。一个那么大的王朝,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在历史中,这岂不是怪事?” 华长利用惊喜的目光看着何启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老县委书记,居然跟他谈了这么一个专业的问题。 第53章 透露个消息 作为一个建筑系的大学毕业生,他曾经的理想就是要设计一些具有华夏特色的建筑,他对历史上的各朝各代的建筑,也算是有些了解和研究。代表辽东省的历史文化的辽代,尤其是曾经占有大半个中国的契丹族,却没有留下任何可以看得见的文化遗存。 华长利很有感触的说:“何书记,你说的这件事也是我反复思考的问题,一个那么庞大的王朝,一个曾经占领着大半个中国的民族,即使是失去政权,也不会把一切都丢失的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留下。这对我们绥州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遗憾。” 何启智说:“我在县委书记的任上时,准备把绥州作为北方的历史文化一座名城,提升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地位。都知道我们辽东省是工业大省,制造业大省,却没有人知道,我们辽东省同样也是一个历史文化大省,至少有两个重要的王朝,是从我们辽东省发端出去的。从历史资料表明,契丹和满清在某种程度上是有联系的,尤其是契丹王朝,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有关这方面的有价值的遗迹。我当了两届县委书记,我努力搞清的一个事实,却半途而废。” 华长利受到了振奋,说:“契丹王朝国都的中心地带,就在我们绥阳镇。目前绥阳镇马上就要进入大规模的拆迁工作,要把那里打造成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 何启智明亮的眼睛盯着华长利说:“你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在下一步绥阳镇拆迁当中能不能发挥作用,就看你的了。大规模拆迁打造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把绥阳镇当做当做绥州县经济发展的桥头堡,把整个绥州县和沈阳和大连整个连接起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手笔,这也不是我能反对的。但我总觉得,绥州还应该有一个更大的作为,那就是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定位。” 何启智帜举起酒杯,看着华长利说:“现在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能不能找到整片的,保存还算是完好的契丹民族的历史文化建筑,如果我们能找到,把绥州打造成一个具有民族特色的历史文化名城,那么我们所在的绥州在整个辽东省,甚至在整个北方地区,历史地位和价值,就难以估量啊。” 华长利忽然想到,几天前到后山村发现的那一整片稀稀落落的宅院,还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像是一个部落酋长的深宅大院,他还没有机会去做一个必要的考察,可以肯定的说,那里的住宅和其他地方的房子,规模和样式还真是不一样。 “何老先生,绥阳镇已经制定了拆迁方案,先把前山村和后山村这两个最靠近沈阳和大连的行政村整体拆掉,打造成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吸引在这些大城市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我总觉得后山村的那些房子,和我们省其他地方的住房不一样,有些特殊的形状。” 何启志断然的说:“如果我的腿没有受伤,让你陪我去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如果我们刻意寻找的东西,被这些人给拆掉了,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 何启智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华长利看了看何启智的腿,何启智说:“现在我是不行了,我又没有权力命令那些当权者。长天哪,你是个有知识有文化,又是学建筑的人,在工作当中一定要多留心,我总觉得有些东西我们还没有找到,并不是没有。 华长利说:“老书记,在绥州你干了10年的县委书记,绥州的每一片土地都留下了你的足迹,应该有一个非常准确的了解。” 何启智说:“我当县委书记的时候,跑了所有的乡镇,但并不是每个村子我都能走到,这是我的遗憾呢。如今这些当权者跟我的思路不一样,他们要做的就是大拆大建,赶上如今这个房地产热的潮流。这当然也是对的,别忘了我们绥州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我们脚下这块土地曾经书写着一段了不起的历史,难道这段历史就彻底消失在历史尘埃中了吗? 盖大楼,修马路,建高速,很难引来大量的投资了,建设一座北方历史文化名镇,一定会吸引来大量的投资。从我们辽东省走出去的有钱人,商界大佬有的是。投资不过山海关,让他们拿钱搞项目。他们是不会做的,但他们都是热爱家乡的。辽东省一旦建设一个历史文化名城,我就不相信这些有钱的大佬还能捂住他们的口袋,不拿出点儿钱来,为我们省的历史文化发展做点贡献。长天哪,我听说你是绥阳镇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我就对你感兴趣。”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提醒何启智应该休息了。 这酒喝的时间也是够长的,尽管华长利并不想离开,继续在这里逗留下去,显然是不合时宜的。 何启智在护士的搀扶下,到床上休息了。华长利在何媚婷的陪同下走出医院。何媚婷晶亮的眼睛凝视着华长利,眼睛里满是留恋的意味。 华长利看出这个丫头眼睛里几丝淡淡的情感,心里产生一种得意,却有些严肃地说:“虽然这次车祸跟我没有关系,但也不能完全抛开我的罪责,我对你爷爷还是心有愧疚。好好照顾你爷爷,如果需要我,给我打电话,我马上就到。” 何媚婷说:“长利哥,你就不要说这些。那天对你的误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怎么能知道你跟这个司机不是一伙的,现在这些都过去了,你也看出我爷爷还有我爸爸都很喜欢你。对了,我向你透露一个消息,我爸在最近这段时间很有可能调到绥州当县委书记,难道这对你就没有好处吗?” 华长利受到巨大的震撼。难道何显发要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 他这个小人物不会知道上层官场经过怎样的波澜壮阔,起起伏伏,他跟现任的县委书记胡俊杰也没有任何关系和来往,但何显发刚刚见了一面,还是何显发专程到长沟裕森林检察站,把他请到了这里。 第54章 好事还是坏事? 何显发的身份和何启智还是不一样。何启智退了多年,没了当领导的颐指气使,能够平心静气的跟他说话聊天,而何显发还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何显发目前是鞍平市文旅局的局长,如果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很可能就要走一条何启智所希望的那条路,重新为绥州县的经济发展定位。 这让他马上想起叶子莹跟他说的那番话,看来叶子莹这番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上级领导的意思和安排。 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县里最大的领导是何启智的儿子,总应该是好事吧?何启智是把自己当做他的恩人的。 华长利并不想在何媚婷的面前显示出自己有意高攀的样子,他淡淡的说:“这倒是很有意思,你爷爷过去是绥州建的老县委书记,退了这么多年,你父亲又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的职务,这倒也不错。你爸爸可以接过你爷爷的事业,继续……” 何媚婷对华长丽的这番话有些不满:“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总不会说绥州就是我们家的吧?我跟你透露这个消息,难道你还不明白?你没事的时候,多到我爷爷这里陪他聊聊天,这对你是绝对有好处的。” 华长利有点调侃的说:“我到这里来就能见到你?” 何媚婷有点赌气的时候:“我觉得你并不希望看到我呢。” “你怎么要这么说?” “我觉得你现在并没有原谅我,今天你也看到了我爸爸,他是亲自到长沟峪检查站把你接到这里来。” 华长利说:“这倒是不假,但你爸爸把我接到这里来,是你爷爷想看我,或者说让我陪你爷爷聊聊天,打发一下他的寂寞吧?” 华长利这番不领情的架势,让何媚婷暴怒了:“华长利,你这么一个小人物你牛逼什么?我们这是给你足够的面子,可你不领情不说,还说了这么多鬼话。行。真是穷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你不就是一个不要命的穷小子吗?我还听说,你打了你们的镇长,才把你发挥到了长沟裕森林检查站,看来你还真是一个很牛逼的人。你觉得我们家欠你什么你开个价明说,用不着说这些酸溜溜的鬼话,这几天我还在医院里,你想好了什么条件,尽管来找我。” 何媚婷气呼呼的转身走了。 萧雅娴把时间拿捏的很准,何媚婷刚离去,萧雅娴就把手机打过来:“长利,你从何老爷在那里出来没有?” 华长利马上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我找你有什么事儿?我找你有大事儿。我问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刚从何老爷子的病房出来,别说,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你的电话居然就打了过来。” “我正在从镇里回到县城。你到我住的小区的门口等着我,估计10分钟我就到那儿了。” “今天不是你表妹陪我了?” “今天晚上我找个女鬼陪着你。” 萧雅娴把手机挂了,华长利心里却一阵暗笑。 萧雅娴急急忙忙的让他到她那里去,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吧? 县委班子发生大的变化,这跟他们镇里的这些小人物,会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不会没有关系,这对叶子莹来说,也许就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叶子莹是现任县委书记胡俊杰破格提拔上来的,过去叶子莹就是歌舞团的一个报幕人员,一下子就提拔到县文旅局局长的岗位,不能不说这是坐火箭上来的。而作为鞍平市文旅局局长,何显发对县一级的文旅局局长自然是了解的,叶子莹可能不被何显发看好。 叶子莹是个实实在在的大美女,如果何显发调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不会对叶子莹这个绥州文旅局局长下手吧? 还没走到萧雅娴所住小区大门口,叶子莹电话就打过来:“你怎么还没到?” 华长利说:“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华长利,你这小子有些不地道,咱们虽然刚刚认识,但彼此间发生了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你既认识何启智,又认识何显发,你居然藏得这么严实,真不知道你搞的是什么鬼,还把自己搞成受苦受难的样子。行吧,我已经到我姐家了,你直接上来就行。” 叶子莹那边气呼呼的就把电话挂了。 自己认识的何启智这个老县委书记,目前还是鞍平市文旅局局长的何显发,仿佛是一个罪过。 一旦何显发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自己又跟何家也算是有了这样的关系,在其他人的眼里,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叶子莹也是一个有想法的文旅局长,目前对绥州县所做的确是乏善可陈。新来的县委书记,要把绥州县打造成为历史文化名城,叶子莹不见得就会被留任。 叶子莹是怎么从歌舞团的报幕员,一下子就担任县文明局的局长,用脚趾头也能够想到,何况华长利对这个女子也算是有点了解。 一个美女的突然提拔,往往就会惹得太多的猜忌,而这往往又不是空穴来风。 萧雅娴还没到家,叶子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其实县委书记胡俊杰离开绥州早有传闻,也正是这样,胡俊杰才用最快的速度,把叶子莹提拔到县文旅局局长的岗位。 这段时间让叶子莹有些坐立不安的是,局长的任上没什么作为,一旦胡俊杰离开了绥州县,她这个文旅局的局长,就失去了靠山,能不能干下去还真是不好说。 好容易当上了这个官,可不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新来的县委书记给拿掉。 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叶子莹立刻走到华长利的面前,抓住他的手,既有些埋怨,又有些哀求的说:“长利,你跟何局长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过去怎么没有跟我说?” 华长利看了一眼叶子莹,轻轻的把她推开:“叶局长,咱们总共也没有见过几回面,我不可能把我所有的事都跟你说吧?再说何显发是不是真被调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还不一定呢,你着什么急呀?” 叶子莹跟着华长利走到了窗前,又抓住华长利的手说:“长利,我不能不着急呀,我现在的情况你可能不太了解。” 第55章 大势已去是不是?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看着叶子莹那张俊俏的脸上,流露出的焦虑的神情,说:“那你就说说,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叶子莹不无埋怨地看着华长利,不满地说:“看你,现在就像是我领导似的,你这逼装的可真够大的。” “你不说也可以,我也没想知道,再说我是不是个装逼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和叶子莹认识的时候,只以为她是萧雅娴的表妹,却怎么也不会知道这个也才二十几岁的漂亮女子,居然就是绥州县的文旅局局长。 如此年轻又如此美丽的局长,要说有多大的本事,华长利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官场上的事情你就绝对说不清楚,如果某一个领导非要栽培哪一个人,那是谁都挡不住的,这其中的猫腻儿,也就是不言自明。 这些搞艺术的女子生性风流,一个县委书记能为这样的女子不顾及任何流言蜚语,在官场上大开方便之门,作为县委书记的胡俊杰,不是晕了头,就是太不把自己身上的责任当回事了。 那天晚上在叶子莹的家里发生了什么,华长利不敢去想,这也看到叶子莹这个女子,真是大胆。 何显发即将登上绥州的历史舞台,成为绥州县货真价实的一把手,能不能在绥州官场上掀起一个大地震,很难预料。凡是跟胡俊杰发生过密切关系的人,其中就包括叶子莹,心里自然是瑟瑟发抖。 对于叶子莹的相求,华长利不可能痛快的答应,再说,让他怎样在何显发这个还没有到任的县委书记面前开口呢? “长利,你过去的确不是装逼的人,因为你过去装不起来,可你现在装的还真像。就算我有求于你。” “你还没说你是什么情况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跟县委胡书记的关系不一般吧?” 叶子莹的神色暗淡的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凝视华长利那双犀利的目光。 “长利,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这么问我,我不想跟你说。” “你不说我也能想到。胡书记离开绥州县,你就坐立不安,觉得自己大势已去了是不是?我的确认识何显发,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长利,今天是何显发把你从长沟裕森林检查站带回来的,你以后就不用去检查站了吧?” “这倒是真的,我以后就不用去检查站了,礼拜一我就重新回到镇里,继续当我的新农村办公室主任。” “我要说的就这一点。长利,你回去写一个绥阳镇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可行性报告。” 华长利不解地看着叶子莹,虽然这是县文旅局的局长,但她并不是自己的上司,也没有命令他的权利,他问道:“你让我把这个报告交给谁,交给郭大明,还是现在的县委书记胡俊杰,乃至于马上就会到任的新的县委书记何显发?” 叶子莹急的跺了一下脚说:“长利,你就不要逗我玩儿了,我让你把这个报告写完了交给我,我知道你东西写得好,我要把这篇报告给即将到任的县委书记何显发。” 看到叶子莹焦灼的神情,华长利倒是有些理解,一个只是县歌舞团报幕员的美女,眨眼之间就被县委书记提拔到文旅局局长的岗位,一旦新来了县委书记,过去的县委书记不再是靠山,内心的焦灼和不安是显而易见的。 自己写的这个东西交给叶子莹,叶子莹就会把它当做挡箭牌,让即将到任的县委书记认可她这个文旅局局长。 看到华长利没有痛快的回答,叶子莹继续说:“长利,我留下来继续担任这个文旅局局长,对你绝对是个好处,你不要分不清眼前的形势,即使是新来的县委书记调整我们绥州的经济发展战略,打造历史文化旅游,也得需要我这个文旅局局长做一些具体工作,将来很可能要把绥阳镇当做工作的重点,这对你不是也有好处吗?我想知道的是,你跟他们何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今天你到何老先生的病房,他对你怎么样?” 华长利看上去有些轻描淡写,却有意地抬高自己和何启智的关系:“何老爷子受伤了,住在医院里,让我到他的病房聊聊天,解解闷,在病房里陪他喝了顿酒,护士提醒他应该休息了,我就回来了,就是这么回事儿。” 像华长利这样的小人物能认识,虽然已经退下去,但也是德高望重的县委老县委书记,绝对不是件小事,何况老县委书记的儿子即将赴任。随州县委书记。这让叶子赢就像抓到了一只救命的稻草。 “长利,我求求你,帮我写一个在绥州县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可行性报告,这对你来说不是件什么难事,对我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我承认我这个文旅局长当得不那么光彩,不那么地道,可我现在也不想失去它呀。何况这个可行性报告一旦落实到实处,你就会一展身手,有了用武之地的。何显发这个鞍平市的文旅局长,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省里和市里意图是显而易见的。长利,这对我来说也是个机会。” 华长利这表情虽然还是那么平静,但他把叶子莹这番话听进去了。 辽东省几十年前是制造业大省,到处都是煤矿和炼钢厂,大大小小的机械加工厂更是星罗棋布。曾经有人说,是辽东省支撑了整个国家和民族重工业的脊梁。 这几十年里,这些早已经成了昨日的黄花,围绕着辽东省这个共和国建设初期的长子,经济发展的龙头老大,在新的历史时期走什么样的路子,始终是困扰着各级领导干部们的重大问题。 曾经引以为辉煌的制造业和煤矿炼钢,不会再让这个大省走向辉煌了。每一个地区,每一个城市,也都制定着自己的经济发展战略目标,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既不符合自身的情况,又没有各个方面的支持,走了一圈儿,又重新回到了原点。 第56章 突然的邀请 在辽东省将近20个地级市的架构中,鞍平市属于中等偏上的规模。过去的炼钢高炉,水泥塔随处可见,现在早已经不复存在。曾经在全省国民经济产值处于前三,现在已经跌入倒数第三。 鞍平市在今年年初,签订了两年内走出一条经济发展新模式,否则市委市政府的领导成员集体辞职的军令状。这让鞍平市300多万人,对这届政府刮目相看。 过去作为过去鞍平市经济发展的引擎,绥州曾经有过辉煌的历史,由于众所皆知的原因,经济几乎处在停滞状态。有人说,现在绥州重工业就是烧烤,轻工业就是女人陪男人上炕,这说出了几十万绥州人心里的沧桑和悲凉。 也许在这关键的时候,把胡俊杰调离绥州县,任命和何显发担任绥州县委书记也是换一个思维。 但华长利感到绥阳镇的发展战略还是正确的,依托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大型城市,建立卫星城,打通连接沈大公路最后5公里,直接把绥阳镇这个有着得天独厚地理位置的乡镇,跟大沈阳和大连紧密连接起来,吸引广大的年轻人在绥阳镇买房,以房地产经济拉动当地的经济,整体提振绥州县的经济。 但是省里任命何显发这个鞍平市文旅局的局长,担任绥州县的县委书记,这又是下的是哪盘棋? 也许还真像叶子莹这个绥州县文旅局局长所说的那样,应该把绥州限定为一个历史文化旅游城市,因为绥州在1000多年前,在北方一带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都市。 如果把这里打造成北方历史文化名镇,以此拉动整个绥州县,甚至是鞍平市的经济,那么这个基点又在哪里呢? 虽然这里曾经是历史上一个重要朝代的国都,在这里却没有发现任何能代表这个国都历史文化的蛛丝马迹。 华长利说:“叶局长,你让我写把绥阳镇打造成历史文化名镇的可行性报告,这个东西可以写,可这个历史文化名镇在什么地方呢?” 这时,萧雅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把包扔在沙发上说:“我通过组织部的一个朋友打听到了,下个礼拜一我们的新县委书记就到绥州报到了。长利,今天真的是何显发把你从长沟裕森林检查站接回来的?” 如果何显发只是鞍平市文旅局局长,虽然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面子,但在绥州县甚至是绥阳镇,也不会掀起多么大的波澜,但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跟绥州县的县委书记,对他们的影响力就完全不一样。绥州县的县委书记,可以左右在这个地界上的所有领导干部的人生走向。 肖雅娴对华长利的疑惑跟叶子莹是一样的。据肖雅娴过去所掌握的情况,华长利没根没基,别人欺负他一顿,他也只能默默忍受。自己过去也欺负他,华长利总的来说还是在默默忍受。 没有想到的是,把华长利发配到长沟裕森林检查站没有多长时间,华长利背后这颗大树就暴露了出来,而且还要在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 朋友的资源就是自己的资源,萧雅娴和叶子莹都觉得自己跟华长利的关系,已经不那么一般,得知华长利居然跟何家有这样的关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萧雅娴继续说:“长利,我总觉得这事太蹊跷了,我过去怎么从来也没有听过,你跟他们何家有这么密切的关系?” 华长利微笑的看着萧雅娴。 看来何显发即将担任绥州县委书记消息是准确的,况且向他提供这个消息的又是何显发的女儿何媚婷,绝对错不了的。 一股从来没有的兴奋升上心头。 何显发当着郭大明的面,专程把他从长沟峪检查站接到医院,他都能想到郭大明那张狗脸有多惊讶。 华长利笑着说:“这有什么啊,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真是不值得。” 萧雅娴认真的说:“如果何显发只是鞍平市的文旅局长,这也没什么了不起,可何显发马上就要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华长利,我觉得你这玩的是苦肉计,后面居然藏着这么一个大人物,谁会不把你当回事?今天郭大明给我打电话,让我跟你解释一下,可见郭大明都怕了。” 叶子莹说:“何局长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把长利接回来,长利又到医院陪着老书记喝了酒,这样的关系,郭大明不能不怕啊。” 华长利说:“他怕又怎么样?我又不能把他的官给罢了。” 萧雅娴说:“可他怕的就是这个呀,谁也不知道你跟何家是什么官场呀。” 忽然,华长利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一个陌生号码。华长利跟郭大明从来没有通过话,彼此也没有留下通讯方式,华长利也就不会想到这个电话,居然是郭大明打来的。 一阵有些卑微的声音,传到了华长利的耳朵里,华长利还是没有想到,说出这样一番话的,居然是在自己面前始终高高在上,牛逼不行的郭大明。 “长利呀,我是郭大明啊,怎么说我也是镇委书记了,跟大家坐在一起聊聊天,完全是我个人行为,是我自己请客,这些年来对各位支持我工作的朋友下属一个答谢吧。就在金九龙大酒店,这个酒店是我们常镇长家开的。你从医院回来,就到这里来吧。” 华长利一阵惊讶,就算是郭大明私人请客,也没有邀请他的道理。镇里谁都知道,就在前不久,他是怎么对待这个新上任的镇委书记的。 华长利一直不知道是应该答应,还是加以拒绝。 “郭书记,你请客当然是件好事,你当上镇委书记,总要庆祝一下,可是这对我来说……” 郭大明马上说:“长利呀,有些事情我也想单独的跟你谈谈,一些不愉快的事,该过去的就过去。你对我做的事儿,你放心,我没放在心上。那就这样,你及时到这里来吧,我可是诚心诚意的邀请你。那我就先挂了?” 郭大明并没有马上把电话挂了,他在等待着华长利。最后还是华长利先把电话挂了。 郭大明居然主动地向自己抛来橄榄枝,伸出了友谊之手。 郭大明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和目的,华长利并不是不知道。而对郭大明来说,他没有对他没有对华长利下狠手,现在看来还真是做对了。 绥阳镇即将来了个何显发,似乎一切都变了。 华长利稍微迟疑一下,马上答应的说:“郭书记,举行这么重要的酒宴你能想到我,我真的太感谢了。那就这样,我现在立刻回到镇里去。我这也是才从老县委书记的病房出来,老书记喝了不少酒,在床上睡了,我才能脱开身呢。” 郭大明用干巴巴的语调说:“长利,你跟老书记喝了酒了?好啊,真是太好了。那就这样,你就回镇里吧,我也马上到了,也没有什么人,都是几个关系比较近的亲戚朋友还有家人。” 第57章 怕见他的女儿? 当郭大明说到家人的时候,华长利的身子冷丁一激灵,立刻想起就在前不久被他狠狠收拾的丫头郭婷婷。 如果抛开郭大明,郭婷婷这个丫头,其实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女孩,看到郭婷婷桃花一般的鲜血,染在洁白的床单上,一个干净的女孩被他用几乎暴力的手段,残忍的摧残,心里并不那么舒畅。 不,不单是不舒畅,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残暴的畜生。 女朋友这样的关系,跟郭婷婷作为郭大明的女儿之间的关系,完全是不可相比的。女朋友就像衬衣,穿了脱,脱了穿,可以随时随地的扔掉,而作为一个家长,女儿是他们的宝贝,又是他们唯一孩子,疼爱的程度,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华长利感到后背一阵阵发凉,又不可能不去,他本以为摧残了韩婷婷,今后就不会再见面,现在看来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旦韩婷婷出现在宴会的现场不可能不认出自己,而他见郭婷婷的时候用的是假身份假名字,他的工作地点是沈阳的,他的名字也是假的。 既然这样,他也就不需要害怕什么的。 华长利笑着说:“郭书记,我在这里向你担任镇委书记表示祝贺。那好,我们马上就见面,话说这我先挂了。” 华长利把郭大明打来的电话挂了之后,转身对萧雅娴和叶子莹:“这个电话你们也听到了,郭大明在镇里请客,请客的地方是常海江家的金九龙大酒店。萧书记,郭书记没有没有给你打电话吧?” 萧雅娴有些嫉妒的说:“他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都是亲戚朋友以及家人,我什么也都算不上,自然没在他的邀请之地。” 升官发财,从来都是人生中的大喜事儿,过去作为镇长的郭大明,在绥阳镇可与郝成滨分庭抗礼,他这个镇长的权力一点都不显得弱势,现在他是绥阳镇的龙头老大,谁不把他放在眼里,已经是不可能了,再加上郭大明做事儿本身就高调,当上镇委书记也有一段时间了,设宴款待亲朋好友,彰显自己的威望和地位,这是在乡镇一级的领导干部当中司空见惯的,当然这都是个人行为,跟公家请客没什么关系,而作为被请的对象,也都是经过主人认真筛选过的。 华长利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小人物进入郭大明的法眼,绝不是他们之间化干戈为玉帛,而是中间突然冒出了一个何显发。 何显发在绥州仿佛是一个定海神针,居然影响到了绥阳镇自己和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的关系上。 忽然,萧雅娴的手机响了起来了,郭大明的电话居然还真的打了过来。 郭大明说:“萧书记,今天晚上我做东,镇里的几个领导在一起聚一聚,就在金九龙大酒店,这是常副镇长家的饭店,肥水不入不流外人田嘛,大家也支持一把。我这个新任镇委书记,当然还是代理,还需要大家支持,我也当着各位的面,表示一下我的感激,没有大家的捧场,也就没有我这个镇委书记,萧书记,还望你准时光临。” 没等萧雅娴说上一句话,郭大明就把手机挂了。 叶子莹说:“你们两个都去参加郭大明的酒宴,就把我扔下了?” 萧雅娴笑着说:“这可没办法。郭大明现在是我们的顶头上司,现在又当上了镇委书记,人家请客显摆一下也是正常的,我们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叶子莹对华长利说:“长利,我说的那件事儿,可就拜托了。” 华长利决计帮叶子莹这个忙,就说:“你放心吧,何书记到位之后,我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坐上了萧雅娴的车,萧雅娴问:“我表妹让你干什么?” “叶局长让我帮她写一个在绥阳镇发展历史文化旅游,打造绥州新经济产业的可行性报告。这是献给即将担任我们县委书记何显发的见面礼呀。” 萧雅娴笑起来说:“我这个表妹倒是挺会用人,知道你文章写的好。可是何显发这个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担任了我们州县的县委书记,难道真的会把我们绥州县打造成文化旅游圣地吗?我看还是不那么实事求是,在我们绥州发展历史文化旅游基础在哪里?难道仅仅是一个徒有其名的名声吗?” 华长利并没有回答,他也没法回答萧雅娴的提问,他的心里想着今天晚上就要参加郭大明举办的这场饭局。 从现在的形势看来,达不到化干戈为玉帛,他和郭大明的关系,至少在表面上可以维持,不会再发生激烈的争斗,但他担心的是,一旦郭大明的女儿出现认出了自己,他将怎么办?郭婷婷能不能把在她身上干的事儿,对她爸爸说出去? 一个当父亲的,绝不会容忍自己的手下糟蹋了自己的女儿,虽然郭婷婷并不认为是被糟蹋的,但作为当父亲的,绝对会这么认为。 把郭婷婷上了,绝对要比把郭大明打倒在地的问题严重多。郭大明被打倒在地可以忍耐,但他绝对不会忍耐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下属强上。 看到华长利始终没有说话,萧雅娴说:“你哑巴啦?在想什么呢?你虽然不是镇领导,郭大明能邀请你,向你抛来橄榄枝,是不想跟你把关系继续搞僵,他知道你跟何家的关系,是他得罪不起的。你现在反倒不需要有什么思想顾虑的。” 华长利悠悠的说:“我倒是没有什么顾虑,我在担心一件事儿,这件事儿我又不好说出口。刚才郭大明说了一句话,那就是今天还有他的家人。” 萧雅娴感到奇怪的说:“郭大明当上镇委书记,他的家人是最高兴的,出席这次聚餐有什么不可以的?你现在对郭大明并不惧怕,反而怕的是他的家人?你是怕他的老婆,还是怕他的女儿?” 华长利忽然问:“你见过他的女儿吗?” “他的女儿还是个小丫头,还在读高中吧,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你认识她?” 第58章 不要不识抬举 萧雅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华长利,脑子里的灵光一现,马上说:“长利,你不会对他女儿做了什么吧?郭大明把你的女朋友拿下了,这对你是是一个侮辱,但毕竟是你的女朋友,两个人分手也就算了,如果你对他的女儿下了手,对这个丫头做了什么,一旦让郭大明知道,这问题可就严重了,你把郭大明打倒在地,郭大明可以忍耐,也可以从长计议,你对他的女儿做了那事儿……” 华长利狡辩的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儿。” 肖雅娴继续凝视着华长利的脸,华长利的脸色凝重,有着很重的心事,她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 华长利如果对郭大明的女儿下了手,这个人可真够阴险的,自己过去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人。 郭大明的女儿可能叫郭婷婷,她是见过一面的,郭婷婷到镇党政办公大楼找她爸,萧雅娴见到过郭婷婷。 这个丫头还真是一个十分可爱,十分美貌的女子。其实郭大明倒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老婆也是一个美女,这两个人造出的女儿,当然是差不了。 “你不想跟我说实话是不是?那可别怪我,在关键的时候不帮你忙。” 华长利睁开眼睛,看着萧雅娴那带着几分揶揄的神色,说:“肖书记,我就是随便的问一问,我跟郭书记的女儿又不认不识。能跟她发生什么?” 看到华长利一副不想说的样子,萧雅娴也就不便继续追问下去,但她绝对相信,华长利谈到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这里的事情绝不简单。 金九龙大酒店是常海江的老婆开的。常海江三十七八岁,正是一个男人各个方面的鼎盛时期,他的老婆30刚过一点,说算得上绥阳镇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常海江是一个活动能力极强的人,又敢于送礼,虽然没念过几年书,但脑子一点都不笨,察言观色,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维护上司的权威,打压那些犯上作乱的小人物,而乡镇一级的领导喜欢的就是这样的人,常海江也就一路凯歌,从后山村的小混混,终于混到了绥阳镇常务副镇长的位置。 到了镇里当上个小干部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到处给自己找对象,终于在后山村相中了一个长相漂亮的姑娘,这个姑娘叫尤美繁。 别说在后山村,就是在整个绥阳镇上,尤美繁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丽,这还不是常海江吹嘘的资本,常海江可以吹嘘的是,他老婆尤家有三朵金花,老大尤美丽是他的老婆,他还有两个更加年轻美貌的小姨子,整个绥阳镇的姑娘们,没人敢跟尤家的三朵金花相比。即使在郝成斌还活着的时候,常海江在绥阳镇跺上一脚,整个绥阳镇的大地都会抖上几抖,常海江跟郭大明又来往的过于密切,郭大明对常海江更加霸道的作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常海江对郭大明言听计,这到让郭大明对常海江十分满意,有些难以处理的问题,就让常海江带着他的那些小兄弟们冲锋陷阵,为郭大明挡了不少子弹。 金九龙大酒店在绥阳镇是最红火的大酒店,让它不红火,简直是不可能,村里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干部们,乡下的那些村干部纷纷捧着常海江的臭脚,隔三差五就在这里吃上一顿,这就给常海江老婆的饭店,带来了滚滚的财源。 华昌利跟着镇里的领导们也到常海江家的金海龙大饭店来过几次,也见过常海江的老婆尤美丽,那的确是一个让人眼馋的长相俊美,又有着比较丰腴的身材,浑身上下该凸的凸起,该凹陷的凹陷,搂上一把弄上一身,绝对是美不胜收的事儿,这里的男人纷纷嫉妒常海江的艳遇,有的时候也在卑鄙的想着常海江那两个漂亮的小姨子,能不能被常海海江划拉到手。 刚下车,就看到金九龙大酒店台阶上站着党政办公室主任吕燕办公室的小秘书米丽,这两个女子显然是被郭大明只是在这里接人的。接着就看到这里的一些主要的领导。好啊,各个办公室的领导,还有一些县里和其他乡镇的领导,把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塞在他们的手中美丽手里捧着一个红香里面显然是装这些送礼的红包的。 萧雅娴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误,没有想到在这样的酒宴上,郭大明居然也在敛财。 在乡镇里,只要有一点点的事情,这些当领导的明里暗里都在收红包,大家也都在随份子,华长利也看到了这点,他马上说:“坏了,我们这也没有什么准备呀。” 萧亚轩马上说:“我们先到办公室,我在办公室没有钱。” 华长利马上又跟着肖雅娴来到了办公室,萧雅娴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崭新的钞票,数了数,放在马长天面前说:“这是5000块钱。我给他拿1万。” 华长利叫道:“这也太多了吧。” 萧雅娴瞪了华长利一眼说:“你是什么也不知道,我敢保证,常海江送上我10万 8万的都有可能。” 这也许倒是真的,但华长利觉得自己拿萧雅娴的5万块钱,给郭大明送红包,心里还是不那么舒服。 萧雅娴把那1万块钱装在一个大信封里,说:“快走吧,我们去晚了不合适。你也不是没在乡镇干过,当领导的用过各种方法为自己捞好处,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华长利本以为郭大明请吃饭,是想缓和一下关系,何显发一旦到了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对郭大明是个震慑,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跟何显发到底是什么关系。 郭大明却用这样的方法为自己敛财,这让化成的心声不买心生不满我爱你又怕在酒店上遇见郭婷婷,接下来就很可能惹出更多的麻烦事。 “这5000块钱我不用,我也不想给郭大明送一分钱,他这个酒席我也不去了。” 萧雅娴不满的说:“长利,你不要不识抬举,虽然你跟何家关系不错,但郭大明毕竟还是绥阳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你还要在他的手下干工作的。” 华长利说:“这可是我好几个月的工资,我可没有这么大方。” 萧雅娴惊叫:“这钱我给你可以吧?华长利,说你赖狗扶不上墙,你还真是这样,这钱你拿着必须,跟我去。” 华长利啪地一下,把那5000块钱放在萧雅娴的桌子上,说:“这钱我不拿,他请客我享受不起。还有,我回去给你妹写那个可行性报告,你妹求我一次,我不能不帮这个忙吧?” 说着就走出萧雅娴的办公室。 第59章 有几分心动 尽管华长利并不想出席今天晚上郭大明在金九龙大酒店举办的庆祝自己荣升镇委书记晚宴,尽管这还要加上代理两个字,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是,郭大明又一次打来电话,仿佛知道华长利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似的。 其实我觉得郭大明是利用这个机会给自己敛财,但一个人有敛财的机会,谁不想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发笔财呢?华长利对郭大明这样敛财尽管心有不满,也只是觉得自己不想平白无故就拿出5000块钱,做一些无谓的事情罢了,至于这样的风气,他无能为力。 乡下这些领导所做的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不能说乡镇一级的行政机构山高皇帝远,这是多年来已经形成了某种风俗习惯,自然而然就做出了也许他们并不想做,但又约定俗成的事情,哪怕现在的风气跟过去已经不一样了。 这样的场面只要举报,保证一报一个准,但华长利不想用这样的方法,彻底斩断郭大明官场上的基础。再说郭大明也不是傻逼,只要有人举报,上面人下来人核查,郭大明立刻就会想到,这就是他华长利干的。 华长利觉得自己对郭大明的报复已经可以了,打了他两次,上了他的女儿,拿下郭婷婷的处身,而他自己无非失去一个为了达到自己目的,可以出让自己身体的女朋友。 华长利已经想得明白,一个李梦娇算了个屁,长得好看的女的多了,只要你男人有能耐,李梦娇这样的姑娘,其实要多少有多少,只要是你要有本事追求权利的,有权利追求金钱的有金钱,除了这样的,没这两样东西,你就什么也不是,只能是被人玩弄的角色。 华长利刚走出党政大楼,郭大明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郭大明笑着说:“长利呀,你还没到是不是?心里还在想着一些不愉快的事是不是?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这可不是我自己情愿的,但我是真心实意的请你,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你人尽管来,我也想找个机会,咱们两个单独的谈一谈,化解一下我们之间的隔阂,我们都是男人,有话当面说出来,以后我们还要在一个乡镇共事。” 华长利真的佩服郭大明的口才和能力,把这样的大事儿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把两个人之间的仇怨,只说是一个小小的隔阂,难怪 这样的人能够担任镇委书记,不服不行。 看来今天晚上这个宴会,华长利不出席是不可能的了。 华长利立刻转变态度:“我到办公室拿点东西,现在就过去。” 郭大明马上说:“长利你听我的,你人来就行,千万别像他们那样,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跟他们没法比,如果你也搞名堂,我可就不高兴了。” 华长利没钱送礼,这笔钱他还真的不想出了,他出了一大笔钱,为郭大明送上红包,也不会改变他们之间这种敌视状态,他倒要看看郭大明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郭书记,我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 “这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来吧,我在楼上的一个小包间等着你。” 郭大明的态度现在已经足够谦卑,但华长利的心里并不愉快,心里有一种单刀赴宴的感觉。 全乡镇的人谁都知道,他把郭大明给打了,但不见得有人知道,郭大明是因为搞了他的女朋友,才落此下场的。镇里没有一个人站在华长利一边,华长利已经成为被人排斥,甚至是臭不可闻的人。 郭大明今天主动向他向他抛来橄榄枝,伸出友谊的手只有华成立自己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在什么地方。 华长利觉得自己不能不识抬举,郭大明给自己一个台阶,他可不能再踹人一脚了。 “郭书记你放心吧,我现在就过去,不过,我可没钱给你送红包。” “不需要,不需要。长利呀,你这么说可就外道了,这些人给我的钱,我是一分钱都不会要的,这成什么了?我这就是宴请一下亲戚朋友,让外人觉得我在敛财,这是绝对不可以的。我在三楼的一个小包间里等着你,先跟你谈一谈。” 常海江这脑子绝对够转儿,利用自己如花似玉的老婆,开着全绥阳镇最大的饭店,而且生意实在是红火,不但郭大明请客这几桌酒席,还有很多前来就餐的人,一楼和二楼的大厅以及包间几乎全都坐满,郭大明摆的几桌酒席是在三楼。 刚一走进大门,就看到一个30多岁,长得还真是精致,说起话来八面玲珑,正在跟一些看上去就是当地有钱的老板们,有说有笑的谈一些或荤或素的俏皮嗑的漂亮女人,华长利见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叫尤美繁,是常海江的老婆。 尤美繁转身看到走进来的华长利,按照华长利的身份,根本进不了尤美繁的法眼,但华长利有华长利的优点,毕竟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而这些30多岁的女人,看到20多岁的英俊男子,眼里就会不自觉的冒出几丝不易发觉的火花来。 “哎哟,长利,你怎么才来?郭书记他们早到了,你快上去吧,记住,少喝点酒啊。” 尤美繁不由得在华长利的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咯咯咯的一阵娇笑,那样子不像一个三十几岁的半老徐娘,倒像是一个20出头的娇小姐。 华长利点了点头,淡淡的说:“我知道,我知道。” 华长利刚要上楼,就看到从楼上走下来一个跟尤美繁相貌有些相像,更苗条,脸皮子也更细嫩一些的二十几岁的女子,这是常海江的小姨子,尤美繁的二妹,尤美怡。 尤家姐妹生在海边的渔村,也许从小吃了太多的海鲜,游家的三个姐妹,长得真是水灵鲜亮,尤家的二妹怎么说也在二十五六岁了,但嫩的就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闺女。 尤美怡在华长丽的脸上偷看了一眼,马上转过身,显示出几分清高的样子,心里却荡起一阵涟漪,她也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是镇里的什么领导,但绝对不是什么大领导,那样子还真是让人有几分心动。 第60章 郭婷婷的眼睛 华长利脸上毫无笑容的从尤美怡的身边走过,来到三楼,这时米丽突然冒了出来,对华长利小声说:“郭书记在里面那个小包等着你。” 华长利不经意的在米丽的手腕上轻轻捏了一下,表示感谢。米丽的脸上也付出微微一笑,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郭大明一个人坐在这间小包房里,喝着茶水,有几分悠然,仿佛今天不是他在请客,而是一个事不关己的超脱者。 过去这么多天,从郭大明的身上和脸上,看不出任何伤痕,但心里的伤痕是不是痊愈了,华长利还是有所怀疑。 混在官场上的人,都有着非凡的才能,即使骨子里把你恨到了极点,面子上 绝对差不了。 看到华长利走进来,郭大明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有任何的矛盾和芥蒂,是一对儿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郭大明招着手说:“长利,快进来,把门关上,坐下说。” 华长利坐了下来,郭大明给华长利倒上茶水,说:“这段时间在长沟裕森林检查站表现的不错,过去在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也干得不错,我有一个想法,先跟你交流一下。” 郭大明卖关子一样看着华长利,华长利心里一怔,心想,哪有镇委书记跟自己交流的道理?郭大明过去始终带着几分霸道的工作作风,别说对自己这个小人物,即使常海江萧雅娴这些副手,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说骂一顿就骂一顿。 郭大明这个卑微的态度,华长利倒是有几分受不了,他说:“郭书记,可千万别这样说,有什么工作安排或者有什么想法,你就尽管说。” “长利呀,你是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主要是负责乡村脱贫致富,现在脱贫致富已经实现了,至少我们绥阳镇所有的村子是脱贫了,致富就得需要我们有新的手段,找到一条长期稳定的致富路子。目前我们绥阳镇赶上一个历史发展的大好时机,那就是房地产这波红利。我们绥阳镇距离沈阳大连这俩大城市最近,交通最便利。我们要把绥阳镇,打造成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大搞房地产项目,吸引在沈阳大连买不起房子的人,在我们绥阳镇落户,只要他们在我们这里买房子置业,我们绥阳很快就会成为全绥州县经济发展势头最好的乡镇。镇里成立一个基本建设办公室,我这个镇委书记和镇长兼任办公室主任,常副镇长和萧书记兼任副主任。你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是真正懂建筑的人,你也来担任一个副主任,具体的工作还得由你来完成,这可要比你担任新农村办公室主任,有分量也有权力。这也是我对你的重视。” 听到郭大明说的这番话,华长利的心里立刻翻腾起来。 绥阳镇的确有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背靠辽东省的两个大城市,虽然沈阳和大连这两个东北着名大城市没落了,远远不及过去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借助他们的优势,拉动一个乡镇甚至一个县域经济的发展,那是毫无问题的。目前,房地产市场如日中天,如火如荼,这些大城市的房价飞涨,太多的年轻人买不起房子,在离他们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安家置业,是很多靠近大城市的乡村振兴经济之路,而绥阳镇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成立基本建设办公室,自己能够担任基本建设办公室的副主任,不管是权力还是地位,要比没有一点权力的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优越的太多。 尽管华长利的心里是高兴的,但他依然不动声色的说:“郭书记,常镇长和肖书记担任副主任,完全是应该的,可我也同时担任副主任,这不合适吧,人家是副镇长副书记,我可不能跟人家相提并论,画一个等号。” 郭大明微微一笑:“这个我心里自然有数。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早晨镇里就开班子会议,你也列席会议,县领导班子要有一个大的调整,我们要赶在县里经济发展的战略还没有成型之前,制定我们自己的经济发展战略,现在是我们绥阳镇大干一场的时候。今天就这样吧,你过去喝几杯酒,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不是跟李梦娇已经分手了吗?咱不必要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影响正常工作,你说是不是?” 郭大明这几句话说的委婉动人,诚实可信,容不得华长利不入心。 华长利走出这个小包间,忽然看到一个娇媚的女子,从一个大包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手机,显然在跟什么人聊天。 这不是郭婷婷是谁? 他立刻转过身,避免被郭婷婷看到自己,而这时郭大明走了出来,对华长利说:“长利,这是怎么了?来,跟着我。” 华长利现在想逃也逃不掉了,而这个时候恰巧郭婷婷转过身,先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当看到郭大明身边这个人的时候,那双好看的眼睛立刻瞪得像鸡蛋那么大,手机啪嗒一下从手里掉了下来。 “爸,你身边的这位是……” 华长利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冷静,他笑着说:“郭书记,这位是您的女儿啊,好一个漂亮的姑娘。” 郭婷婷痴痴的看着华长利:“太像了,真是太像了。爸,他是镇里的人吗?他姓什么?叫什么?” 华长利用一种特殊的语调说:“小妹,我叫华长利,是你爸的手下。” 郭大明微微蹙起眉头,他觉得眼前的情况不那么简单:“婷婷,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华长利,始终都在镇里工作,你过去没见过他吧?” 郭婷婷的双眼痴痴的看着华长利:“就在前不久,我见过一个跟这位大哥长得几乎完全一样的人,我记得他姓魏,我管他叫魏大哥,他的真名叫魏宝国,是沈阳宏达网络公网络技术公司的。” “你和这个姓魏的是怎么认识的?”郭大明的脸色已经满是阴霾。他转身看了看华长利,而华长利的脸上依然满是微笑,丝毫看不出任何不正常的东西。 郭婷婷说:“有半个月吧,我和娇娇放学,正好路过酒吧一条街,有三个混混就要欺负我们,要把我和娇娇往胡同里拉,就是那位魏大哥上前救了我们,把那几个混混打跑了,不然我跟娇娇就受欺负了。” 郭婷婷边说着,那双眼睛紧紧盯着华长利,心里在对那个叫魏宝国和这个叫华长利的两个人做着对比。 只有华长利自己知道,这完全就是一个人,他不会想到,居然会出现这样的场面,还能跟郭婷婷短兵相接。 第61章 为女儿担心 两个人的眼睛出现短暂的交锋,华长利明显感到,郭婷婷只是觉得自己酷似那个叫魏宝国的人,他倒是有个狡辩的机会,不然就彻底坏事了,如果被郭婷婷当面戳穿自己就是那个魏宝国,郭婷婷再傻逼呵呵把被这个魏宝国给上了的事实说出来,郭大明不但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很有可能会把他送到局子里,他这辈子就废了。 在郭大明的意识里,对于上了郭婷婷这件事,绝不是郭婷婷的半推半就,完全就是他对郭婷婷的强奸,自己要坐大牢的。 自己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计到这点,还能跟郭婷婷再一次见面。 华长利用出自己最后的脑细胞,马上笑着说:“这姓魏的小子见义勇为,看上去是豪爽行为,让他敬佩,我觉得这个人其实也不那么地道,做了件好事又留了姓名,你到沈阳去找到这个人吧?我看也就算了,再说,谁不上是怎么回事,就当自己被狗咬了一口,还好,有个路人,拎着一根打狗棍,把那几条恶狗打跑了。” 郭婷婷双眼继续凝视着华长利,这两个人真是太像了,但对于郭婷婷这个还没走上社会的丫头来说,她哪里遇见过这么复杂的局面,经过眼前这个人这么一说,也就断定这两个人只是太像,不会是一个人,就说:“我觉得那个人是个好人,我会去找他的,我现在没有时间。等我考试过后,一点会去专门找他的。” 华长利心里一阵狂喜,心想,郭婷婷还没把自己上了她的事当回事,这样一来,也就不会轻易地把被那个假冒的魏宝国给上了的事,对她的父亲郭大明说出来,华长丽说:“遇到这样的事情,谁都会帮忙的,你也用不着太在意。再说你现在最关键的是迎接高考,考上沈阳的大学,再去着这个魏宝国也不迟。” 郭婷婷有些激动,说:“并不是我们太在意,而是接下来……这个人,这个人……我觉得这个人把我和娇娇,就是说……” 郭婷婷突然不再说下去,华长利的心也一阵颤抖,这个丫头差点把这事说出来,他实在是担心郭婷婷继续说下去,把这个关键的问题暴露出来。 华长利淡淡地说:“那个小子把那几个混混打跑了,把你和娇娇救了下来,一定要把你们送回家的,好人还是有啊。” 郭大明怀疑的心更加重了,他问郭婷婷:“那个姓魏的帮了你们,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走了。我和娇娇想请他吃饭,他……他也没去,他……他的确是把我和娇娇送到家的。” 华长利转身对郭大明说:“看看,这人还真是不错,我刚才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留下姓名,是为了对你们负责的。郭书记,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郭大明看着华长利,眼睛里有一种不安和茫然,更有一种怀疑和探索:“婷婷说,那个姓魏的小子跟你很像,不会这么巧吧?” “ 郭书记,我这张脸就是一张大众的脸,这样长相的也并不少见,你的女儿由于对那个人印象深刻,很容易就把长得像的人当做那个帮她的人,这其实是一种心理暗示。”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郭大明心里想的是,半个月之前,由于自己跟李梦娇打得火热,几次玩了那个美妙之躯,华长利跟自己较劲,被他发配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对自己女儿下手,也是有机会的。自己上了李梦娇,华长利能不能对自己的女儿……想到这里,郭大明身子一激灵。 绝对不会这样,绝对不会这样,自己的女儿是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从来没有被任何男人上过,别说什么华长利,或者魏宝国。 郭大明对郭婷婷说:“酒吧一条街是绥州最乱的地方,那里躲避都躲避不开,你们还往那里凑,出了什么事儿可不是好玩的。” 郭大明黑着脸,走进了大宴会厅,宴会厅里已经坐了几桌的客人,只有华长利能够看得出来,郭大明现在的心情烦乱,甚至开口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郭大明很有可能去自己留下的那个假地址去核实,只要郭婷婷不把他们真刀真枪干的那事说出来,问题也不那么严重。 郭大明呆了一会,也没怎么喝酒,就离开了酒桌,华长利也没再见到郭婷婷的身影。 郭婷婷的出现,不仅让华长利如坐针毡,郭婷婷说的那些话,更让郭大明如同雷击一样。当父亲的就怕自己的女儿出事,要让一个已经是大闺女的女儿始终保持着干干净净,不被欺负的姿态,是不那么容易的,一个这么大的女儿不可能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旦在社会上被什么人欺负,女儿在不好意思说,这就是最窝心的事。 华长利喝了两杯酒,抽了几只烟,也没什么人搭理他,他准备坚持到最后,确定今晚无事,才会离开。 萧雅娴在大家喝的起兴的时候,来到华长利的身边,说:“郭书记跟你说了些什么?” 华长利大喇喇地说:“没说什么啊,” 萧雅娴看着华长利有些不正常的神情,说:“长利,我不是多事的人,今天晚上郭大明能主动请你,又单独跟你谈了什么,我是怕你跟郭书记再发生什么不愉快。” 华长利淡淡一笑说:“不会的,你想知道郭书记跟我谈什么吗?” “你实在不想说可以不说,我还没有那么无聊。” 萧雅娴起身要走,华长利说:“镇里新成立了基建办,你是副主任,你知道还有什么人是副主任吗?” 萧雅娴看着华长利,冷冷一笑说:“总不能还有你一个吧。”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别说,还真有我一个,你和常副镇长在我前面,我是最后一名副主任。” “真的?刚才郭书记跟你谈话就是这个内容?” “你好像不那么高兴啊?” “瞎说,我怎么会不高兴?” 华长利能进入新成立的基建办,成为和她平起平坐的副主任,尽管萧雅娴并不反对,但华长利是什么基础她自然是知道的,被郭大明打压的背运之人,由于忽然出了个何显发,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忽然,萧雅娴倩丽的面容现出美滋滋的笑脸,华长利也是基建办的副主任,对自己来说岂不是一件大好事吗?她总觉得常海江,甚至郭大明对自己不怀好意,身边有了华长利这个年轻男人,并且把他拉进自己身边,被她所用,华长利的确是有能力的,做正经事,要比常海江强上太多。 现在的华长利和过去受气的华长利已经截然不同,不然郭大明也不会对华长利弯下身来,让他回到镇里,并且让他担任基建办副主任,这是利用华长利背后即将担任县委书记的何显发的地位,这都看不出来,就在官场上没得混了。 自己可不会丧失这个机会。 “长利,我觉得这真是个好事,郭书记看重你的才能,把你提拔为副主任,我当然是支持的,长利,为了你回到镇里,咱俩喝一个。“ 萧雅娴举杯微笑,这时郭大明走了进来。 第62章 那天我是愿意的啊! 看到郭大明走了进来,一阵忐忑不安又升在华长利的心头,可他惊讶的发现,郭大明的脸上流露出了笑容,显然他的心情好了起来,看来刚才郭大明见了自己的女儿,也许郭婷婷什么也没说,或者干脆就把这件事情搪塞了过去,郭大明也消除了对他的怀疑。 一块沉重的石头,终于从华长利的心头落了下来,郭婷婷这个丫头真是个聪明,不给自己惹事,更不想把她被华长利给破了身这一可耻事件,向自己的父亲公布。 当女儿的,的确不能把什么事都对爸爸说。 华长利忽然想到,自己的担心的确是多余,那天他拿下郭婷婷,并不是自己强迫,更多的是这个丫头的主动配合。也许一个女孩子,等的就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把自己拿下。 华长利对郭大明说:“郭书记,你女儿没事吧?我觉得她是不是有些心里压力太大啊?” 郭大明低头对华长利小声说:“还有这么相像的人,我女儿说她刚才认错的人,你和那个姓魏的的确是长得像,但那个姓魏的没有你长得这么高,也比你瘦一点。刚这件事吓了我一跳。” 华长利笑着说:“我就说嘛,哪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再说,过去可从来没见过你的女儿。” “一个女孩子,咳,也到了这个年龄,没办法。” 郭大明说的意思是,女孩子到了这个年龄,就容易思春,这跟别人没关系,把身边的人当做自己梦中情人,也是有的。 华长利内心一阵惊喜。好家伙,吓了他一大跳。 郭大明举起酒杯,显得自得意满,神态从容,一一跟大家碰杯,华长利的心终于坦然了下来。 酒宴散去,华长利也和大家一起离开酒店。 从酒店前往宿舍的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华长利走过了一条大道,拐上通往镇机关宿舍的一条小道,忽然,一辆出租车的大灯,明晃晃照向自己,华长利被晃得什么也看不清,但他觉得大事不好。 这分明是冲自己来的。 到这里不会是打劫的,坐在车上的不是郭大明,就是郭婷婷。 难道他们只是虚晃一枪,不想在酒店把事情闹大,现在找他算账来了? 华长利让自己冷静下来,以防万一。 郭大明喜欢背后下手,当面把自己装扮成善良之人,自己必须警惕。 车门打开,一个身材窈窕的女子从出租车走下来,身后并没有别人。 这是郭婷婷。 随着郭婷婷修长的身姿越来越近,华长利越感到心跳得越快。 郭婷婷显然是认出了自己,跟郭大明说的那番话,显然是欺骗了自己的父亲。 华长利掩饰着自己的心虚,显得有几分惊讶的说:“婷婷,你要干什么,怎么还没回家呀?” 郭婷婷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声音微微颤抖着说:“你跟我说,你到底是叫华长利,还是叫魏保国?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没等华长利开口,郭婷婷的声音尖刻起来:“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认出来你。原来你是在处心积虑的认识我,然后拿下我,我还傻逼呵呵的把你当做恩人。华长利,请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郭婷婷已经把自己认出来了,华长利再做任何解释也都是多余的,他的心反而踏实下来。 “婷婷,你爸没跟你说什么吗?” “我爸会跟我说什么?我爸……唉,算了,我要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那几个小混混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你就是想拿下我是不是?我……” 郭婷婷委屈的要哭的样子,她本以为自己认识了一个让自己心仪的男人,找个时间去沈阳去见那个什么根本就不存在的魏宝国。 可这个人居然就在自己身边,而且还是老爸手下。 华长利拉过郭婷婷的手,真诚地说:“婷婷,我和你爸之间的事,你不知道对你还是有好处的,我们之间的事你就不要介入了,我对你做的事表示抱歉,对不起。” 郭婷婷的声音颤抖着:“华长利,你说一声对不起,就可以轻轻松松就过去了吗?本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担当,让我敬佩的男人,没想到你处心积虑给我搞了这么大的一个阴谋,你不觉得你对我的伤害太重了吗?“ 由于激动,郭婷婷喘息过于急促,停了一下,继续说:“华长利,那天你对我做的事,你以为我是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我遇到一个男人,就那么随便的吗?你都错了,我其实……我其实见到你第一眼,心里就咯噔一下,我就觉得你是我爱喜欢的人,所以我才舍不得你走,那天你把我抱进酒店的房间,你上了我的身,我都是知道的啊。那天我是愿意的啊。” 华长利紧张地看着郭婷婷,不敢打断她。 那天他也有这样的感觉,郭婷婷是愿意的,绝对不能说自己是强上的。 郭婷婷继续说:“我们班很多女生都在背后炫耀自己跟怎么怎么干的,是什么感觉,都说是幸福死了,我也就……那天见到你,我就有意让你……可是,你居然撒下这样一个弥天大谎,你让我怎么接受啊……“ 郭婷婷还真是个要强的女孩,想哭却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本来能言善辩的华长利,面对郭婷婷这个小丫头的质问,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干笑着。 在郭婷婷这个单纯美好的女孩面前,华长利就是个卑鄙和野兽的化身。 但这是郭大明逼的,自己是野兽,郭大明又是什么? 这里的差别是,李梦娇本身就是个放荡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主动让郭大明上,而郭婷婷尽管愿意,那是对自己的喜爱啊。 华长利感到一阵羞愧。 一个单纯的女孩,还是容易原谅别人的,她也知道华长利这么做,是自己躺枪,是为爸爸背锅,华长利和自己老爸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她太了解自己的老爸了。 郭婷婷不再发泄心里的委屈,尽量平静地说:“看来我爸爸一定是得罪了你,不然你不会用这样的办法对他进行报复,而我却成了你们之间争斗的牺牲品,我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也不容易,我爸爸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可能欺负了你,我觉得你不是一个那么坏的人。你说吧,我爸爸对你做了什么?” 郭婷婷的懂事,让华长利愈加感到愧疚,说:“婷婷,你真的是一个受害者,也是一个好女孩,我对你这么做的确是不那么地道,可是我也有我的难言之隐。看来我不说出来,你就会把我当做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本来我也是这样,我不该对你这么一个小姑娘下手。见到你之后,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可爱,很单纯,也很真诚的人。我做的不对,可你爸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华长利这样的恭维,郭婷婷一阵激动。 华长利是一个相貌英俊,高大伟岸,才华横溢的人,遇到这样的人,是郭婷婷这样小丫头的幸运,何况被华长利拿下,有很大自己愿意的成分,对华长利不但不怀恨,更有几分的感动。 “我爸爸对你做了什么,你倒是说呀。他一定对你做了十分不耻的事,不然你不会这样处心积虑的对他进行报复,如果理由充分,我完全可以原谅你。” 郭婷婷靠近华长利,少女的馨香,直逼华长利的鼻孔,华长利已经感觉到郭婷婷的心口急剧的起伏,显然在压抑着一颗少女那份难以形容的心思。 第63章 发展的思路 在华长利的面前,郭婷婷的确是一个小丫头,但毕竟是一个高三的学生,智力和思维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在重大事情面前,像郭婷婷这样年纪的女孩,都会有责任和担当,对是与非已经有了足够的判断力。 对自己当官的父亲,也许在别人眼里那就是一尊神仙,谁也不敢得罪,但家人却把他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郭大明这样的领导,在外面风光无限,说的都是好听的,而自己的家人,对他最了解的。 对社会还抱有几分理想的郭婷婷,对自己父亲的阳奉阴违,好话说尽,坏事做绝,往往是嗤之以鼻。 华长利也不必对郭婷婷隐瞒什么,也想得到郭婷婷的理解和同情。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就不瞒你。我的女朋友,当然,因为你父亲的出现,他们分了手。她是个私立学校的老师,有一次镇里搞活动,我带着我女朋友认识了你爸。但我没有想到,我女朋友跟你爸在暗中就有了非常密切的交往,而且还不止于此,我意思你应该明白。” “你说什么?我爸跟你的女朋友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不能吧,你女朋友一定是个大美女,我爸那么一个老男人,你女朋友怎么能看上这么一个老男人?” “我没有能力让我女朋友成为一个有正式编制的老师。可你爸有这个能耐。你爸给我女朋友办了正式老师的编制,他们在一起时,被我抓到了。” 郭婷婷突然叫了一声:“哎呀,我想起来了。欣欣跟我说过,我爸带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去找到娇娇的爸爸,也就是我大舅,给这个美女解决正式老师的编制问题。好像这两个人跟这个漂亮女孩的关系都不一般,难道这就是你的女朋友?你等一下,我问问欣欣。对了,你女女朋友叫什么?” “她是博大私立学校的老师,叫李梦娇。” 郭婷婷给古欣欣拨打电话,古欣欣马上接得起来,郭婷婷说:“前些日子,我爸带一个姑娘去找你爸,说是给这个姑娘办正式老师的编制,她叫什么你知道吗?” “好像姓李,叫李梦娇吧,对了,他是博大私立学校的老师。怎么了?好像我爸已经把编制办下来了吧。” 郭婷婷没有说下去,直接就把手机挂了。 “我知道了,这就是你把我和欣欣一起拿下的真实目的。大哥,你真敢下手啊。那几个混混也是你安排的吧?” 华长利无奈地说:“婷婷,真是对不起。其实我是没想到还会见到你的。” 郭婷婷猛地拉起华长利的手说:“大哥,你啥也别说了,我理解你,我爸不是东西,你拿我和欣欣当个垫背的,可是我愿意,大哥我喜欢你,你也算是摆平了,不管怎么说,我要比你的女朋友年纪还要小,而且我还是第一次,我觉得你不是陪了,而且还是赚了,还搭上个欣欣,我们俩总要比你那个李梦娇值钱吧?也算是对你的补偿。以后到县城来的时候你跟我说一声,你想要我,没问题。出租车等不及了,我要走了。” 郭婷婷猛地扑进华长利的怀里,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几下,华长利还在蒙逼着,郭婷婷转身上了出租车,开走了。 回到宿舍,华长利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变故醒过味儿来。郭婷婷居然说她是愿意的。这丫头,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居然一下子就成为了一个小欲女。 也许这就是思春的女孩难以压抑的情感。 也许这也是继承了郭大明这个做父亲的基因了。 他这算赚了吗?就算是他上了一个还是处的郭婷婷,可他心中的那种爱,却永远也不会再有了。 爱是多么虚无的东西,可是欲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似乎想要就有,而郭婷婷这个还在读高中的女孩,居然想的这么明白。 这东西可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够补偿的。 好在华长利现在彻底放松下来,表面上他和郭大明也算是缓和下来。 这个基建办副主任,倒是一个让自己向往的好差事。这是郭大明向他抛来的橄榄枝。 现在开始想下一步工作的问题了。 叶子莹求他办一件事,给叶子莹这个绥州县文旅局长,写一个把绥阳镇打造成历史文化旅游名城的可行性报告。 这就让华长利颇费几分踌躇。 到底是把绥阳打造成沈阳大连这样大城市的卫星城,还是把绥阳打造成历史文化旅游名城,这完全是两种各不相同,甚至是各自矛盾的经济发展战略。 按照郭大明这个代理镇委书记和镇长的经济发展思路,要把绥阳镇当做绥州县经济发展的桥头堡和前沿阵地,借助靠近沈阳和大连的地域优势,把绥阳镇打造成两座特大型城市的卫星城,这也是现任县委书记胡俊杰,县长郑国强的发展思路。 不能不说,现任县委和县政府是一个积极进取的领导班子,他们也的确是审时度势,认真分析了当前形势,制定了这样的发展战略,把绥州县和两座大城市紧密的连接起来。 在这个房地产和基础建设这两种引擎高速发展的时代,只要搭上这趟列车,经济想不发展都难。 可是,上面居然就要把何显发这个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调任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作为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华长利面对一个问题,需要建设一个新的乡镇,还是要保护一个旧的乡镇呢? 华长利突然觉得,如此重大问题,居然闯进他这个没有任何权力,渺小得几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头脑里。 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但华长利突然觉得,他这么考虑问题,倒是很有意思。 何显发即将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以他现在的身份,确实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调动。虽然还没有形成文件,何显发也没有正式上任,但小道消息要比正式文件来的要早,而那些正式文件和正式任命,往往就是这些小道理消息的补充和证明。 现在看来,何显发担任绥州县委书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只待礼拜一正式开会任命,何显发走马上任。 鞍平市的文旅局长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就是傻瓜也可以考虑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上面要在绥州搞一个文化旅游试点,而辽东省这个有着历史文化的大省,没有一个可以拿得出手的文化旅游名城,这在把文化旅游已经当做一个新兴的绿色产业的时代,的确是一个十分尴尬的事情。 郭大明还在捧着胡俊杰和郑国强的老路子不放,华长利觉得自己这篇文章也就无法写起。 第64章 就算是胜利了? 这样想着,华长利拨了叶子莹的电话,而叶子莹也在第一时间接起了华长利的电话说:“长利,我听说你被任命绥阳镇的基建办的副主任了,我恭喜你呀。” 华长利开门见山地说:“叶局长,我在考虑一个问题,绥阳镇成立基建办公室,大规模搞基本建设,打通绥阳镇和沈阳大连之间的通道,把绥阳镇建设成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现在有一个问题,你让我写的这个东西,完全不符合目前绥阳镇所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想郭大明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文化旅游产业这样的想法,这两个思路完全是互相抵触,甚至是互相矛盾的。郭大明是镇委书记,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这是整个绥阳镇即将进行的工作,马上就要进入几个行政村的整体搬迁。” 手机里传来叶子莹高兴的声音:“对呀,正是这样,我让你写的这个东西它才显得更加重要,也更显得高屋建瓴。” 叶子莹停顿了一下,语调开始平静下来:“长利,你可以想象一下,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说明什么?” 华长利说:“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呀,这不正说明,上面和下面的发展思路,不在一个频道上吗?” “那是现任的县委书记胡俊杰的发展思路,即将把胡书记调离绥州这又说明什么?当然,胡书记调离绥州,这对我是个损失,但这也正是我的一个机会呀,过去我这个文旅局长就是个吃闲饭的,我们绥州县既没有什么风景名胜,又没有什么文化历史历史遗迹,我这个文旅局长也是徒有虚名,可现在鞍平市的文旅局长,调到我们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长利,你替我想想,这是不是一个机会呀?” 在华长利的眼里,叶子莹这个曾经歌舞团的报幕员,就是一个花瓶,或者是一个绣花枕头,没什么自己的思想,也许胡俊杰看重的是叶子莹的美貌和外表上的东西,作为绥州县的形象大使,提拔到文旅局长的岗位,并没有期待叶子莹在工作上做出什么成绩。胡俊杰这个靠山一走,对叶子莹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但叶子莹能在这关键的时候找到自己的定位,这让华长利突然有一种对她刮目相看的感觉。 看来叶子莹并不直,直并不仅仅是一个漂亮的花瓶,再大的在那里做一个本事,。在两条经济发展不同的路子上,他还是能找到是可以自己的方向也借此机会和即将到任的何先发套上一种关系。 华长利笑着说:“叶局长,没想到何显发还没有正式上任,你居然就想到了这一步。” 叶子莹认真的说:“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瞧不起我,对我说三道四,这对我是一个重大的压力呀,我不考虑这个问题不行啊,在这个时候我不主动出击,做点什么,我这个文旅局长被会被新来的书记拿下的。我知道你跟和写法的关系非常密切,但这也帮不了我预期让你在何显芳那里帮我说好话,不如我是有你的能力为我做点事儿,场地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有些自私啊?,没办法,沈阳我们两个关系不一般?” 叶子莹说着就笑了起来,笑声里有几分小小的放荡。 华长利有些无奈的笑着说:“真拿你没办法,不过,像你这么一个大美人,谁拿你也没办法,就算是何显发正式上任,手下有一个如此年轻美貌,又能说会道的文旅局长,也不会把你拿下的,你也不是那种不会做事的花瓶,还是有点自己的想法的。” 叶子莹高兴的叫道:“我过去没有机会呀,虽然胡书记把我提拔起来,但县文旅局就是个摆设,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业务,都说我这个大美人就是个花瓶,可我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里也不舒服。所以我就必须要表现一下,做出一番事业来给他们看一看。长利,我真的需要你帮助啊。” 华长利说:“我这不是帮你,这跟我下一步的工作也有很大关系,郭书记找我谈话,让我担任镇基建办副主任,我看重的不是这个位置,而是以后工作放在什么位置上。是在绥阳镇建设沈阳大连的卫星城,还是打造未来的历史文化名镇,这似乎都是不错的选择。搭上房地产这波发展优势,对绥阳镇来说也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啊。就算是要在这里建设一个历史文化名城,可是基础在哪里?凭空把一个空有其名的地方,提出要打造什么历史文化名城,这岂不是空穴来风,自己糊弄自己?类似这样的事情多了,美其名曰说是打造什么历史文化名镇,结果要文化没文化,要历史没历史,葬送了政府的公信力。” 叶子莹说:“长利,你说是这么回事。打通绥阳镇与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大城市之间的桥梁,背靠这两个全国有名的大城市,制定绥阳镇,甚至是绥州整个发展战略,这是非常必要的,也是非常可行的。把绥州和两个大城市连接在一起后,绥阳镇以及绥州县经济发展上如何定位,就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但是你想过没有,把鞍平市文旅局长调到我们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这表示什么意思?” 华长利说:“也许这就是正常的工作调动,何显发过去就是从绥州出去的,现在回来担任县委书记,也没什么不正常的,也不需要过度的解读。” 叶子莹激动起来,说:“华长利,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我在官场上混的时间也不长,但我觉得让何局长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这绝不是普通的调动,这里一定有大文章,一定是市里甚至是省里对绥州有新的布局。” 华长利笑着说:“叶局长,不管怎么说,我对你的思维还是敬佩的,你考虑的问题也不是没有道理。我对你的印象已经发生了深刻变化。” “我不需要你说这些,我需要你做点实事,帮我把那个写出来。” 华长利说:“等我考察一下再说吧。”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在郭大明的镇委书记的大办公室,召开了绥阳镇两委班子工作会议。 华长利走进郭大明这间大办公室时,已经落座的与会者几乎大吃一惊。 华长利落落大方在找了个座位坐下,郭大明对华长利微微点点头。 会场呈现出一阵特殊的气氛。 有意思的是,上一次开镇委班子会议,是研究如何处理华长利的打人事件,这才过了十几天的时间,再一次召开会议,被打的郭大明居然主动邀请华长利出席这样重要的会议。 既不是党委委员,又不是行政部门主要领导,华长利破格列席这次工作会议,显然是受到郭大明的邀请,华长利才列席这次会议,这就说明华长利和郭大明已经达成了谅解,但明眼人都知道,即将上任的何显发,居然跟华长利有着特殊关系,郭大明不会因为自己被打,就有可能得罪即将到任的县委书记何显发。 华长利明显是高调回归,现在的地位显然要远远高于过去的新农村办公室主任一职。 这轮争斗,莫不是华长利这个年轻人,就算是胜利了? 第65章 郭大明的风采 如果说这次的争斗华长利大获全胜,连他自己都不承认,他不但不承认,心里甚至还有一种寂寞和悲伤。 看到郭大明坐在镇委书记的位置上,说一些不关痛痒的话语,华长利首先想到的是真心对待他的前任镇委书记郝成滨。 仿佛一切的变化,都源于郝成滨回家乡为他父亲出殡,结果还葬送了自己宝贵的性命。 就从这一点,华长利也不会为之感到高兴。 还不让他没有一丝胜利感觉的是,李梦娇的劈腿以及彻底分手,那个在华长利心目当中美好的简直是无可替代的李梦娇,也是最让他悲伤甚至绝望的人。 从最美的变成最丑的,即使把它打翻在地,也不会有任何喜悦可言,而李梦娇似乎也像是消失了似的,再无音信。 对郭大明最重要的报复手段,是他拿下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把一个还是读高中的小姑娘的処女之身收为己有,郭婷婷越让他喜欢,心中越有一股隐隐的痛楚。 华长利坐在郭大明的大办公室里,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华长利的脑海。 从工作的角度说,自己跟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身份和地位还差得远着呢,即使仅仅相差一步,就要让你奋斗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就目前来说,他被郭大明任命为绥阳镇基建办公室的副主任,可他连个副科级都不是,他能在这里参与这样的会,仿佛有人对郭大明或者对他自己,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这绝不是什么玩笑,自己在长沟峪森林检查站一旦有什么闪失,他就会从绥阳镇的官场上彻底消失。 这是郭大明用小刀慢慢割他的肉。 但千算万算,郭大明也不会算计出现在的情景。 发生这些变化的根源,就是那天晚上他到县城去会李梦娇这个小骚啊货,搭了一辆不该搭的出租车,认识了他根本就没有机缘认识的何家祖孙三代。 真正具有戏剧性变化的,居然是何显发即将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 历史上发生的很多大事儿,往往都是一件看上去跟无关紧要的小事儿,由此改变的历史的走向,而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看上去出现一个跟自己是似乎无关紧要的人物,让一个人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个人的逆袭绝不是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定是跟发生了什么大事,出现什么人物有关 , 让自己人模狗样的坐在这里开会的直接原因,就是即将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的何显发。 既然发生了如此的逆袭,华长利也就照单全收,接受眼前的现实。想到这一点,他的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点胜利的感觉。 他把自己的心收了回来开始认真的听着郭大明讲到目前的形势和任务。 华长利的思绪溜号了几分钟,也正是郭大明说些无关痛痒开场白的时候。华长利收回心,开始认真的听着郭大明的讲话,郭大明的讲话也进入到了实质阶段。 从个人的魅力方面,客观的说,郭大明在镇委书记这个人群里,还是一个难得的领导干部,他讲起话来的水平,还要高出郝成滨几分。 郭大明说:“目前鞍平市委,绥州县委,以及各个乡镇,都在认真的学习领会并且部署尚省长的政府工作报告,布置今年以及未来三年的工作任务。布好局,开好端,抓好今年,统领未来的三年,为我们下一步的工作提供长期的,稳定的发展思路。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辽东省改革开放30多年来,已经远远落后于全国各个省份。在辽东省的经济日益下滑的大的背景下,不管是鞍平市,绥州县甚至我们绥阳镇的经济发展,也都出现发展疲软,甚至大幅度倒退的局面。就拿我们绥阳镇来说,我们绥阳镇,曾经是赫赫有名的经济强镇,这些年形势发展的太快,有的省份迅速的崛起,有的省份迅速的落后,受到大背景影响,我们绥阳镇已经没有任何产业,财政收入捉襟见肘,甚至出现了触目惊心的负数,我们很多部门工作人员的工资都要靠赊欠过日子。” 郭大明说到这里,神色严峻地看着在座的各位领导,他把问题说得越严峻,接下来他所布置的工作就越显得重要。 目前绥阳镇领导的结构中,郭大明是代理书记,又是镇长。在郭大明之下,地位最高的就应该是镇委副书记萧雅娴,但萧雅娴到绥绥阳镇的时间不长,又是个女子,威信始终也没树立起来,其原因就是在郝成滨之下,有一个工作作风强势又霸道的镇长郭大明,郭大明的身边又有一个同样霸道,有意无意就打压萧雅娴的常务副镇长常海江。下面的人也不把萧雅娴放在眼里,而每在关键的时候,常海江紧紧跟随郭大明。现在郭大明已经担任镇委代理书记,常海江就等着机会,接过郭大明的镇长,就更不把萧雅娴放在眼里。 看到郭大明停顿下来,常海江插话说:“我们现在绥阳镇有了新的领导班子,在郭书记的带领下,我们一定会有一个新的发展思路,改变我们绥阳镇目前被动的经济现状。” 在常务副镇长常海江之后,还有两位副镇长,一个是抓农村工作的杜成,一个是抓城乡建设的刘勇,虽然是副镇级领导,但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发言权,他们的作用还不如组织委员宋宝华。 郭大明讲话,这些人更不敢随便插言,也只有常海江不时的冒出一句捧臭脚的言语,也只有常海江说的话,郭大明才不会表示不满。 华长利过去跟这些人基本上没有打过交道,他任职的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直接归镇委书记领导,也就是写一些应景的文章,在这些人的眼睛里,他的存在或者不存在,基本上是可有可无的。 郭大明说:“我们必须改变经济发展格局,制定适合于我们绥阳镇发展的切实可行的计划。大家已经看到了,绥州县即将打通沈大高速最后五公里,而打通沈大高速之后最最受益的,就是我们绥阳镇。我们绥阳镇走一条什么样的发展道路,就是摆在我们面前重要的,又不能绕过去的重大问题。” 说到这里,郭大明的精神立刻振奋起来,两只眼睛放出了光彩:“我们绥阳镇没有多少自然资源,但是我们背靠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大城市,这就是我们绥阳镇巨大的资源,背靠这两个大城市,我们制定出切实可行的发展战略,我们就会走出一条适合于我们长远发展的乡村振兴之路。我们现在已经脱贫,但我们更重要的要走上致富这条路。好在如今的大形势给我们提供了机会,抓住这个历史时机,就是我们这届班子的崇高使命。我们绥阳镇现在备受县委县政府关注,我们这届班子如果不能改变绥阳镇的面貌,我们这些人就集体回家种红薯,我带这个头!” 郭大明说到这里,忽然提高了声音,在座的所有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这间大办公室里的气氛立刻高涨了起来。 华长利忽然感到,此刻作为镇委书记的郭大明,居然很有几分风采,他能把绥阳镇目前的情况说的明明白白,调动了所有人的热情,得到大家的支持,也给自己接下来为绥阳镇做的工作,做了足够的铺垫。 郭大明说的不错啊,背靠沈阳和大连这两座北方的大城市,岂不是绥阳镇最大的资源吗?如果把这样的资源利用好,绥阳镇还愁发展不起来吗? 第66章 不要高兴的太早 郭大明看到会场上的秩序如此高涨,他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摆摆手说:“看来大家是不想回家种红薯啊,虽然种红薯也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儿,但是我们在座的人可不是普通的农民,我们为这些普通的农民谋福利,让他们多赚钱是我们的使命。” 常海江笑着说:“我可不想回家种红薯,我们现在的任务,要把绥阳镇打造成整个绥州县经济最发达的地区,背靠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大城市,实现我们经济发展战略的转移。” 郭大明说:“说到我们绥阳镇经济发展战略的转移,是我们今天开会的重要的主题。大家也都知道,过去我就提倡背靠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城市,利用房地产大力发展的机会,把我们绥阳镇打造成绥州县经济发展的桥头堡和前沿阵地,前期我们已经做了一些工作,由于上届班子在这个方面没有做出积极的努力,我们的工作始终没有大面积的推进,现在我担任绥阳镇的镇委书记和镇长,我要做的就是破除一切阻力,在绥阳镇大搞基本建设,建设1000套住房,吸引沈阳和大连的年轻的居民,到我们这里安家置业。我们这里的房价,虽然没有那些大城市那么高,但是平均每平方米4000元到5000元是没有问题的。按一套住房100平方米的计算,一套住房至少要在40万,加上其他产业拉动,一套住房至少能给我们带来50万的销售收入,一套住房50万 ,1000套住房有多少钱,大家拿着脚趾头也能算出来。” 常海江说:“这就是5个亿呀,5个亿落到我们绥阳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郭大明说:“目前我们已经联系了沈阳和大连的几家房地产公司,其中有两家十分有规模的大型房地产公司,对我们的提议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们就要快马加鞭,与时俱进,尽快的把我们的计划落实到位。我跟县委胡书记,郑县长就这个问题谈论了几次,我督促县里尽快把打通沈大高速最后一段,胡书记表示,在这个月底就能够实现通车,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绝对大的好事儿。” 常海江说:“那就是说到这个月的月底,我们绥阳镇就和沈阳和大连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了?” 常海江和郭大明这个双簧唱的真是好极了,虽然表面上看是一问一答,但常海江所提出来的都是一些非常至关重要的问题,郭大明也乐意回答。 郭大明说:“这几天我到那里看了看,工地的情景真是热火朝天,这也是县里的今年的一件重大的工程,这同时也是给我们镇带来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不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就是绥阳镇5万多老百姓的千古罪人。我提议成立绥阳镇基本建设办公室,有我来担任基本建设办公室主任,常务副镇长,萧书记担任副主任,还有……” 郭大明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把视线重重的落在华长利的脸上,然后露出笑容说:“基建办公室副主任还有华长利。” 郭大明说到华长利的名字时,大家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跟随着郭大明的视线,落在华长利的脸上,仿佛对这个年轻人不认识似的,每个人看注视着华长利的眼光各不相同,但有一种是共同的,那就是郭大明突然之间,把华长利提拔为这个新成立的重要部门基建办公室的副主任,这里的情况不这么简单。 在郝成滨的葬礼上,郭大明被华长利打翻在地。按照郭大明处理事情的方式,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年轻人,但只是把华长利发配到长沟峪森林检查站,让有些人对这里的内幕就十分感兴趣,当了解到这里的内幕,还真是不得了,居然是郭大明搞上了华长利女朋友,并且给华长利的女朋友搞到了正式老师的编制。 绥州县一个不大的地方,要想打探领导的秘密,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组织委员宋宝华对华长利殴打郭大明十分气愤,当他了解到背地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感到惊讶,同时对郭大明表示深深的唾弃和轻蔑,但也毫无办法,谁也不是傻逼,为了华长利这么一个小人物,得罪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又是镇长,在绥阳一手遮天的人。 上司搞了下属的女朋友,这本应该闹得满城风雨的桃色事件,被郭大明轻易的化解,不能不佩服郭大明的忍耐,也看出郭大明有了一个小情人搂抱在怀的快乐。 华长利的女朋友,宋宝华是见过的,那可是整个绥州县难得的美人儿,这样的美人出现在郭大明的眼前,郭大明放过她,那就不是郭大明了。 哪一个男人遇见到李梦娇这样年轻美丽的女人,都恨不得按在身下,享受所有的美好,但绝大多数的男人也就想一想,活动活动心眼儿,但郭大明也真够狠,居然毫不顾忌华长利自己手下的感受,也难怪华长利把郭大明痛打落水狗一样,让郭大明这个绥阳镇的最高领导名誉扫地。 作为镇委组织委员的宋保华,不会不知道绥州县的官场即将发生剧烈动荡,现任县委书记胡俊杰即将离开县委书记的位置,鞍平市文旅局局长何显发调任绥州县的县委书记,也有人向他提供的消息,华长利和即将到任的县委书记何显发有着特殊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华长利才能够重新回到绥阳镇机关,郭大明对华长利的态度比过去要好上不知多少倍,仿佛被华长利殴打一顿,根本不存在似的。 让宋宝华心中不满的是,把华长利提拔到基建办副主任,这可是未来绥阳镇绝对的实权部门,居然没有跟他这个镇委组织委员上商量和沟通。常海江和萧雅娴这一个常务副镇长,一个是镇委副书记担任基建办副主任,是理所当然的,一下子就把华长利提拔到跟这两个人平起平坐的副主任的位置,宋宝华觉得自己被这个新任镇委书记所忽略了。 宋宝华说:“我觉得。把华长利提拔到基建办副主任的位置,有些过于匆忙的吧?前不久还对华长利做出纪律处分,这还没过多长时间,就任命他为这个非常重要的基建办副主任,不管是级别,还是其他方面,我都觉得更应该慎重一些。” 常海江说:“郭书记,把华长利调到基建办当作为一般的工作人员,我完全同意,如果把他也提拔为基建办的副主任,是不是不那么合适?” 郭大明转身对萧雅娴说:“萧书记,你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萧雅娴说:“我觉得郭书记既然把华长利提拔为基建办副主任,一定是有他的原因的。华长利在我们绥阳镇来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在绥阳镇进入大力发展的时期,就要把一些能干事的年轻人,提拔到能够发挥他们作用的岗位上。这一点我同意郭书记的意见,也就是说,我同意华长利担任基建办的副主任,我认为级别不是什么问题。” 郭大明微笑着看着提出不同意见的几个人,他似乎很满意有这样不和谐的声音,至于萧雅娴的赞成,郭大明并不当回事,倒是宋宝华和常海江的反对,让郭大明十分赞赏。 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不和谐的声音,让华长利不要高兴的太早。 第67章 阴了一把 华长利忽然感到,郭大明亲自让他参加这个会,就是要杀杀他的锐气,不要以为有了何显发这个靠山,就牛逼起来。 但郭大明还是像模像样地说:“大家可能对华长利有所了解,但大多数还是不太了解。在这里我要隆重的向大家介绍一下,华长利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才生,过去是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为了绥阳镇整体脱贫,做了大量工作。更主要的是,华长利可以跟我们县里主要领导,我是说未来的县委主要领导,有一个特殊的联络渠道,现在的华长利,可不是过去的华长利喽,这对我们下一步将会发挥非常积极的作用。我问大家是不是这种,但把华长利提拔为基建办副主任,这件事一定要做好,大家一定要支持。” 郭大明说的这番话,很有一些特殊的含义,他透露出一个秘密,那就是让大家知道,现在的华长利有一个让人望而生畏的靠山,这个靠山就是即将担任绥州县委书记的何显发。 华长利对郭大明透露的这个消息十分不满,这可是明明白白的阴了他一把,把本来的职务提拔,无形中就认定为不得已的,甚至是受人压制的无奈之举,但他立刻明白了郭大明的心机。与其让大家猜测,还不如主动把他提拔起来的原因公布出来,与其看中的是华长利的能力,不如说是忌惮华长利背后的关系,轻而易举就把华长利推到和众人对立的状态 这一下子就把华长利置身在十分被动的境地,成为一个让人羡慕嫉妒恨的对象,这让华长利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华长利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他的脸色铁青,神色十分难看。 大不了这个基建办的副主任可以不干,也不想忍耐这样的窝囊气,他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轻轻的娇咳,就看到萧亚轩,用冷静的目光叮嘱着他,让他沉住气。 按照肖雅娴一贯的说法,他必须要忍耐下来,现在的形势是有利的,尽管郭大明透露出他跟即将到任的县委书记有着特殊关系,那又能怎么样?这毕竟是自己身上披着的金色外衣,别人羡慕还来不及,至于如何妒忌和怀恨在心,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华长利立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并且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宋宝华说:“既然华长利可以起到和县里主要领导通的作用,而这个作用又非常重要,镇里制定的经济发展转型战略是非常必要的,我收回刚的观点,同意华长利担任基建办主任。” 常海江哼了一声,冷眼看了一眼华长利,嘴巴紧闭着,不想发出任何声音。他是不会同意华长利跟他平起平坐,担任基建办副主任的。 他压根就看不上这个有张了不起的文凭,只会做文章吹牛逼的年轻人,何况在后山村那片被撂倒的森林中,华长利居然敢跟他作对,向省森工总局公安部门举报,心里就更加痛恨。 那些珍贵的树木每根200块钱光明正大的买下来,出手后每根卖了3000元。各个环节打点了之后,他自己实实在在的赚了一大笔。 如果在大规模的拆迁当中,华长利深入到后山村搞调查,后山村那些不能公开的东西被华长利给揭露出来,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 但他一个人的力量,显然不能改变这样的结果。 “其他人还有什么不同的意见吗?” 看到别人不再言语,郭大明说:“我们成立这个基建办,就要立刻同投入到工作当中,一个是吸引沈阳和大连的大型房地产公司到我们这里落户,一个是立刻进入到后山村和前山村的整体拆迁工作,对每家每户的房产地产要登记造册,不能多也不能少。镇委镇政府机关的所有人员,都要围绕着这两个重要工作内容展开工作。我每天都在镇里,出现问题,及时汇报。副主任要对我负责,下面的工作人员要对副主任负责。每个副主任带领一个组,包一个村。在谁那里出现问题,我就找谁算账。既然大家没有不同的意见,那就这么定了,散会。” 常海江突然说:“既然每一个副主任包一个村子,那我就来包后山村,我保证后山村1000多户居民,一户不多,一户不少,既保证了我们镇里的利益,也绝不能让那些村民多占一点便宜。” 华长利忽然说:“郭书记,我们要整体动迁两个行政村,可我们现在是三个副主任。能不能这样,我协助常副主任,也到后山村工作,后山村毕竟是一个大村,常副镇长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何况常副主任毕竟是镇里的常务副镇长,镇里的很多工作,他又脱不开身。我在常副主任身边,也可以学一学他的经验。” 常海江冷冷一笑说:“我看没这个必要吧,我一个人忙得过来。” 宋宝华突然站在华长利的立场上说:“我觉得把华长利安排到常镇长的身边,到后山村去做登记造册的工作,还是很有必要的。后山村的确是一个大村,那里的情况也比较复杂,多一个领导,就多一份力量吧。” 华长利说:“在常副镇长的手下,对我来说是一个锻炼的机会。” 常海江转身对华长利,专挑不愉快的话说:“华长利,我听说你跟后山村的人打过架,搞得不那么愉快,后山村民风彪悍,你又是个不服软的主,到那里打架生事,那工作可没法做了。” 华长利说:”既然你说我打架生事,那我就把为什么在后山村打架跟大家说说吧。“ 常海江厌恶地说:“行了,你就别提那些你的英雄事迹了,你都做了什么,大家也不是没有看到,就你那股劲,到了后山村,工作可不那么好做呦。” “常副镇长,说话要有根据,我是在后山村被一些人劫持,然后打了起来,可那是因为他们盗挖山土,把上千棵长势良好的珍贵冷杉,成为无根之木,变成了死树。” 常海江说:“别说这些没用的,现在是研究后山村整体搬迁的事,你工作方法这么激进,很可能会惹麻烦的,这会给镇里的整体搬迁工作造成不良影响的。” 华长利说:“我看未必,也许我的参与,会让整体工作取得更好的效果。” 看到华长利和常海江唇枪舌剑争执起来,萧雅娴当然要站在华长利的立场上,她已经感觉到华长利并不仅仅是要在常海江身边,而是要在后山村了解更多的情况,尤其要了解那里的特殊建筑,这也是叶子莹的态度。 在没有打通沈大公路之前,后山村还是一个比较偏僻的村落,情况比较复杂,又是常海江深耕细作的老巢,他们挖空山土,让那些珍贵的树木成为一些死树,然后低价买进,高价卖出。 华长利到常海江的身边,的确让常海江不舒服,但这正是让萧雅娴高兴的。据说光是常海江一家,在后山村就占有着十几亩宅基地,几十幢房产,如果整体搬迁,就会把钱拿到手软,接下来的事情很难预料。 第68章 会上的对峙 看到华长利在常海江面前毫不示弱,萧雅娴笑着说:“我觉得华长利在常副镇长身边,深入到后山村,会加强后山村的力量。大家也知道,后山村是我们这次搬迁工作的重中之重,我在常副镇长身边工作有些不方便,而华长利就不同了。他完全可以冲锋在前,常镇长没必要这样对华长利有着惧怕的心里。再说华长利打架也是有原因的,长沟峪检查站我去过,那里的山土的确被后山村盗挖的厉害,大量的树木死亡,这是后山村利用不正常的手段,获得了珍贵的木材。” 常海江看着萧雅娴这个大美女,有些不怀好意的说:“你跟我在一起到后山村工作,又怎么又不方便了?虽然你长得美,我也没想在你身上做过什么吧?我倒是希望你在我身边,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何况你又是让人着迷的大美女?再说什么叫盗挖山土?那山土是种植蔬菜最好的土壤,这是镇里允许的。这跟那些树木有什么关系?” 跟这些乡下干部,尤其是从最底层的村子走出来的常海江之流打嘴仗,自己只能自找苦吃,这些人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的。盗挖山土的确不能作为扳倒常海江的证据,而在后山村整体搬迁中,查实常海江有没有公然违法侵吞宅基地,却是很有搞头的,只能让华长利这个拼命三郎出面,可以镇住常海江的威风,也可以对那里特殊样式的老屋,有一个更充分的了解。 萧雅娴认真地说:“常副镇长,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觉得华长利这个提议非常正确。郭书记,我们要支持华长利这个想法,加强后山村的力量,后山村的确是我们这个两个行政村整体拆迁工作的重中之重。” 忽然,一向很少说话的副镇长杜成说:“常副镇长是后山村的人,老家还有很多房产和承包地,本着避嫌的原则,的确应该由其他人担任镇派工作组的组长,我觉得由萧书记到后山村去更合适一些。” 杜成这么一说,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很多人也认为让常海江回到后山村做搬迁核查和动员工作不合适。这不是一户两户,而是为了建设沈阳大连的卫星城,把后山村整体搬走,这的确是原则性很强的工作。 萧雅娴马上把目光落在常海江的脸上,华长利也紧盯着常海江的脸,常海江的脸色马上变了,但又没什么可以阻止的理由。 郭大明却表现的很平静,华长利到常海江的身边,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也可以让常海江教训教训他,让他这个小年轻的不要过分的猖狂,不要以为现在背后有了何显发这个靠山就自以为是。 后山村的情况也的确的复杂,在这两个村子整体搬迁中,也是一个重点。他对常海江家里的情况也是了解的,如果别人想整事,一定会整出常海江的大问题。 郭大明对常海江说:“常副镇长,你是什么态度?我觉得华长利跟着你到后山村做工作也是有必要的,不然就派萧书记到后山村,你到前山村,这你自己挑。” 尽管常海江十分的不情愿,但总比让萧雅娴到后山村去好得多,那是自己的老家,老家的那些房子和地,如果整体搬迁,不给他几百万就别想让他动,这一切还要自己操持。 常海江看着华长利说:“好,我同意华长利跟我一起到后山村。华长利总要听我安排吧?” 郭大明笑着说:“那是当然,常副镇长任组长,华长利任副组长,前往后山村做整体搬迁前的核查和动员,萧书记到前山村,为期一个月,道路打通后,这两个村子一定要空置下来,争取两个月后把土地平整好,基建公司进入。” 对这样的安排华长利是满意的,他满意的倒不是郭大明所说的进度,而是自己可以堂而皇之地进入后山村。谁想跟他找麻烦,那就别怪他不客气,怎么说怎么也是个副组长。 就在即将散会的时候,华长利突然冒出一句呛了郭大明肺管子的话:“郭书记,据我所知,县委很可能要调整绥州县经济发展战略,要把绥州县,尤其是我们绥阳镇打造成历史文化名城,这样一来,是不是跟我们即将建设的沈阳和大连这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在政策方面相抵触呢?” 郭大明立刻毫不掩饰内心的不满:“现在整个绥州县,也包括我们绥阳镇流传着一股不合时宜的谣传,甚至是错误倾向。把我的绥阳镇打造成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是县委和县政府已经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这是不容改变的。说什么要把我们这里打造成所谓的历史文化名城,我们历史在哪?文化在哪?连一个看得见的历史遗迹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历史文化,靠这样的东西拉动经济发展,我们这些人早就饿死了。” 郭大明忽然之间变得气鼓鼓的,毫不掩饰对华长利的厌恶。 常海江冷笑着说:“郭书记说的太对了,有人说我们绥阳镇是什么历史古城,我怎么就从来没见过什么历史古城的遗迹?如果是历史文化古城,我们早就被国家重视起来,也建个故宫什么的,我们坐等着收钱。这样想的人,简直就是做梦娶媳妇,想的美。” 郭大明说:“谁都想在自己的地盘上冒出一座秦陵明宫,可这显示吗?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各处考古挖掘,可挖出个什么?把我们这里打造成沈阳大连的卫星城,借助房地产火爆的势头,走房地产的路子,是我们最好的发展思路,不管来了什么领导,也必须正视这个现实。” 常海江说:“买房子买地来钱是最快的,只要发展了三五年,我们绥阳镇就会成为全省最富裕的乡镇。”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宋宝华就推门走了进来,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微笑说:“长利呀,我不是不同意你担任这个基建办的主任,我只是没有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华长利看着宋宝华那张不自然的脸说:“宋委员,我有点不明白,这里还有哪一层关系?” “长利,大家都知道鞍平市文旅局局长要调到我们县担任县委书记,也知道你和他们家关系不一般。正像你说的那样,鞍平市文旅局局长调到我们县,一定是发展文化旅游产业,这跟我们现在的工作思路不是矛盾吗?你提出的问题是对的呀?现在看来,是我们镇还在执行过去制定的经济发展思路啊。” 华长利说:“宋委员,这不是我们管的事,你应该去跟郭书记谈这个问题。我刚才跟郭书记提到这个问题,可是没有一个人说什么。” 宋宝华尴尬地笑了笑说:“长利,在咱们镇里,也只有你不把郭书记放在眼里。” 华长利说:“宋委员,千万不能这么说,郭书记是我们镇最高的领导,谁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就是自找死路。” “不见得吧,你都把他……可郭书记也没把你怎么样?是啊,你现在……不能跟你比啊。”宋宝华摇摇头走了出去。 华长利忽然想到哪个副镇长杜成,这倒是个平时不怎么说话,关键时候还能说几句别人说不出口的话,也许杜成对常海江是了解的。 过去华长利的办公室几天也没个兔子大的人进来,谁料宋宝华刚走,杜成就走了进来。 杜成进来就是笑,似乎对华长利很欣赏似的,华长利也很高兴,就说:“杜镇长,今天晚上有时间,我们出去喝点?” 在华长利来到绥阳镇之前,杜成是文凭是最高的,也就是个普通的二本,华长利这个一本大学的到来,就把杜成的文凭比了下去,但杜成不但没介意,反而对华长利不畏强权打了郭大明心里很是佩服,这也激起了他心里那点血性。 “好啊,今天就去金九龙大酒店?” 华长利忽然笑了,杜成居然提出到常海江家的饭店。 “就去金九龙。” 华长利觉得自己没出息,居然想到了常海江的漂亮老婆以及常海江更漂亮的小姨子。 第69章 被迷住了 华长利这样想着,看了看眼前的杜成,发现杜成眼角眉梢露出了一种不易觉察的笑容。 从今天开会的情况上看,杜成显然对常海江也不是那么满意。常海江这样的霸道作风,几名副镇长很难做到扬眉吐气的工作,但杜成居然提议到常海江他老婆开的金九龙大饭店,这里一定有文章。 难道杜成是看中了常海江的小姨子,那个叫尤美怡的女子? 常海江有两个小姨子,见过面就是帮着姐姐开饭店的二妹尤美怡,那个女子倒真有几分风韵达人也长得够美。 说起金九龙大饭店,首先想起的就是常海江的老婆尤美繁,以及小姨子尤美怡,绥阳镇的男人们,像追逐腥味儿的苍蝇,蜂拥前往金九龙大饭店,也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 哪里有美女,哪里就招男人,就像哪里有发财的机会,就会招来见钱眼开的人一样。 华长利想到那两个女人,都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兴奋。 出了办公大楼,杜成脚步就加快起来,华长利拉了一下杜成的手说:“杜镇长,如果你对常镇长的小姨子感兴趣,应该为常镇长说几句好话,可你今天开会这个建议,显然是常长海将不满的。” 杜成停住了脚步,像是对华长利这番话也产生了不满:“华长利,后山村他们常家光宅基地就将近十亩,其中有两亩多的宅基地那是我们家的。不,应该说是我大爷家的,我爸爸带着我们一家离开了后山村,我们家的几分宅基地传到了我大爷手上,常海江就像老鼠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的把周围那些没有能力人家的宅宅基地,都弄到了他的名下。常海江等的就是有一天后山村整体搬迁,他们家就可以捞到一大笔钱。后山村靠着沈大公路,是距离沈阳最近的一个乡镇,早晚要成为沈阳的卫星城。常海江早就看到了这一点。按照现在拆迁补偿标准,常海江他们家的住房和宅基地,至少能拿到500万。” 常海江曾经在后山村当过十年的支部书记,这十年为自己家捞到多少好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明摆在那里的,至于暗中的好处,那就更难想象的。 华长利说:“很多村支书和村长不都是这样吗?只不过现在决定整体搬迁后山村人家那些宅基地也都是合理合法的,你不给人家补偿,那也是说不过去的。你现在就是怀恨在心,也是喊我们也是喊我用着的,你是副省长,人家是常务负增长各个方面都在你身上,你对人家不满又有什么意义呢?” 华长利虽然这样说,还是在探听杜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毕竟他过去跟杜成没有任何个人之间的来往。 杜成对常海江不满,也是利益的分配问题,老家的宅基地,莫名其妙的就划到了常家。不搬迁倒也无所谓,谁也不会把一些烂房子放在眼里,何况杜成他们家早就搬出了后山村。一旦动迁就完全不一样,哪怕是一个猪圈,一个牛棚,在动迁的时候,都要算补偿的,何况好几亩的住房和宅基地,几十万到手,那也是毫无问题。 现在只能干吃哑巴亏,心里对常海江的不满,也就自然而然流露出来,这倒是可以利用的机会。 杜成激烈地说:“可常海江做的也太够恶毒,很多人家想多要点宅基地,简直是不可能的,而常海江简直就是一个巧取豪夺的恶霸,不光是我们家,还有其他的几个邻居家的宅基地都被他划得到自己的手里。家里没有人呢。” 山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可老房子还都摆在那里,多长时间也没有人回来打理,这就给村里的那些掌权人提供了机会,弱势的村民告又告不赢,打又打不过,只好默认下来。 这几十年来靠房子发大财的比比皆是,首先要有那个运气,还要有那个胆子,运气不说,常海江的胆子足够大,把别人家的宅基地划到自己的名下。现在好了,后山村就要整体搬迁,建设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占有将近十亩的宅基地,要房子有房子,要钱有钱,像常海江这样曾经的村干部,就是最大的获利者。 “后山村的人很多,都到南都到南方去打工了吧,有很多也都在南方发的财的也就看不上自己家这边老房子了。” “可是一旦搬迁那些人是不会放弃放弃自己这些老房子,至少这里还是他们的根呢。,和我们家就不行了,在长海江的地方下把房契都交给了人家,人家都已经过户了,就是想就是想找也找不回来了。” 华长利笑着说:“这可怪不得人家,这只能怪你们家没有发财的机会,也没能看这么远。” “常海江阴呢,你跟着常海江到后山村做工作,很可能要给自己惹麻烦的,所以我才让萧书记到后山村去,但我人微言轻,发挥不了作用啊。我到金九龙大饭店可不是常海江的面子。” 华长利笑着说:“那就是看中常海江的小姨子了?如果这样,你应该跟常海江搞好关系才是,让常海江在他小姨的面前说点好话不就得了?” 杜成有几分把握的说:“我就是拿下常海江的小姨子,我也不需要常海江给我说什么好话。” 看到杜成还真有几分自信,华长利微微一笑说:“可也是,你是绥阳镇最年轻的副镇长,还不到30岁吧,常海江这个小姨子也是25岁左右吧,从年龄上和地位来讲,你们还真是般配。需要老弟帮你做什么,你就尽管说。” 杜成有些得意的笑着说:“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觉得尤家这个二妹,对我还是有那个意思的。” 华长利听到杜成这番话就有几分惊讶。凭尤家二妹的美貌,找到一个像杜成这里的小官员,甚至一个一个有钱男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杜成今天这样有信心,这倒让华长利觉得有点意思。 华长利说:“这倒是个大好事,不过一旦你真跟这个有家二妹有了这样的关系,你和常海江可就是亲戚了。” 杜成闷声闷气的说:“那我也看不起他。” 华长利的心里淡淡的一笑,心想,如果常海江给你点儿利益,你就会掉过屁股投奔到常海江的怀抱里,已经可要留点心眼儿。 很快就来到了金九龙大酒店,已经停满了各种各样的小汽车。在这个乡镇,还真有一些看上去价格不菲的小汽车。到这里来的,一个是捧常海江这个常务副镇长的臭脚,另一个就是领略尤家姐妹那迷人的风采。 刚走进饭店的大厅,就看到常海江的老婆,金九龙大酒店的老板尤美繁,和几个搞建筑包工头模样的男人调笑着。那白嫩的脸蛋儿配上鲜艳的嘴唇,再加上高高挺起的鼻梁,不知是真的还还是假的长长的睫毛,真有几分勾人,尤其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被他迷住那都是办不到的。 更让人着迷的是,脖子下那深深的沟壑,真想让人把脸贴进那沟壑之中,软软呼呼的样子,享受那美女深处那无尽的欢乐。 看来这30来岁的美女,绝不比那20来岁的小姑娘差,如果享用起来,那更是美不胜收。 华长利忽然觉得,自己也被常海江的老婆迷住了。 第70章 尤物姐妹 过去他有李梦娇,没觉得怎么样,自打李梦娇离开了自己,就觉得跟过去不一样了。 难道自己比过去变得色了吗? 如果是这样,这也不怪他,这是周围环境给他逼出来的。 有人动刀子杀人,也是无奈之举,人是坏透了,不反抗就要灭亡。 对于女人,吃了亏,上了当,就觉得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神圣的东西,你不把她当做玩乐的工具,她就要把你当做被践踏的蠢货,只要你把她践踏在脚下,她才把你当回事,她才忌惮你,也才真正的属于你。 华长利心里忽然暗暗一笑,他现在干不过常海江,这两个女人,却是摆在那里的玩偶,就看自己是不是怎么对待她们了。 想到这里,华长利不由自主的发生了某种特殊的变化。 常海江不仅财运旺盛,而且艳福不浅,尤美繁这样的女人,生来就是为常海江这样在底层混得如鱼得水,要钱有钱,要势有势的男人预备的。 尤美繁这样的美女是一种社会资源,而社会资源是需要共享的,当然,这需要一种特殊的手段,还需要在秘密中进行。 看到杜成和华长利走了进来,尤美繁马上眉飞色舞的说:“杜镇长,哟,这位是华长利吧?” 昨天晚上在这里由郭大明宴请大家,华长利也是见过常海江这个美人老婆的,华长利显得一些矜持,现在华长利的本色就暴露出来,尤其是华长利年轻英俊,让尤美繁的双眼几乎完全落在华长利的脸上,根本就忽略了杜成的存在。 “长利,真是年轻英俊,又有才华,单身一人多不方便?以后就到大姐这里来吃饭哦,想吃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我不在,就跟我二妹说。” 华长利毫不掩饰地展示出一个年轻男人对美女的爱慕之意,说:“大姐,我怎么叫大姐不会生气吧,不然我叫嫂子?” 尤美繁把好看的嘴做出一个O型,十分妩媚地说:“就叫大姐啊,我才不喜欢你们叫我什么嫂子,长利,以后你就叫我大姐好了,你到绥阳镇时间不长,有什么事就跟大姐说,大姐帮你摆平。” “谢谢大姐,谢谢大姐,在绥阳镇这块地面上,大姐绝对是大姐,不管是谁,都会给面子的。” 被华长利这么一忽悠,尤美繁更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美滋滋地说:“还行吧,在绥阳这个地面上,一般人还是给面子的。” 看到尤美繁对华长利这样热情,而华长利又毫不客气地把尤美繁当做了自己的大姐,一下子就这么热乎,杜成心里就不是滋味。 被尤美繁冷落的杜成满脸讨好的说:“大姐,中午人多,有什么活儿,尽管跟我说。” 尤美繁看着杜成,淡淡地笑着说:“杜镇长,看你说什么呢,你是我们的客人,怎么能让你在这里干活?你们两位是到包间呢,还是在大厅里?” 杜成继续讨好着说:“大姐,你们中午人手不够,我们没有什么事儿,到这里来帮个小忙,你就别客气了。” 杜成到这里来讨好尤家姐妹来了,华长利没有这么低贱,也是显得自己绝对跟杜成不一样,显示出自己的身价,尽管他在镇里还没什么影响力,说:“我可是到这里来吃饭的。杜镇长,你愿意干活,后厨肯定缺人,我可就找个地方去吃饭了。大姐,我就不客气了。” “长利,跟你姐还客气什么?你去找个小包间,我妹在楼上,你去……” 忽然,传来一个好听而又冷冰冰的声音:“杜镇长,我们这里不缺少干活的,要吃饭我就给你找个房间,不吃饭你就离开这里。” 说这话的就是更为年轻漂亮,浑身散发着无穷魅力的尤家二妹尤美怡。 华长利忽然感到,绥阳的美女都聚集在常海江的身边,这让华长利不禁产生了强烈的妒忌。 尤美怡把视线落在华长利的脸上,忽然,俊俏的脸上发出阳光般的笑容,说:“你们上来吧,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小包,这里清静。” 杜成刚要上去跟尤美怡搭话,尤美怡转身上楼,说:“到302吧。华长利,你既然认了个大姐,就让你这个大姐买单,你想吃什么,就说。” 华长利马上油腔滑调的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惭愧,惭愧,认我这个老弟,我是十斤面粉做个蛋糕,废物点心一个,除了吃,什么也不是,我们杜镇长才是年轻有为。我跟人家没法比啊。” 尤美怡挥了一下小手说:“我在说你,你转移什么话题啊。你就等着吧。”扭着腰肢就下了楼。 杜成脸黑着,觉得自己的牛逼吹大了,可是这个漂亮丫头看到华长利,就像自己是空气似的, 杜成掩饰着自己的郁闷,说:“看来你们很熟啊,你看常海江想不牛逼都不行。” 华长利笑着说:“杜镇长,你如果真的喜欢这个美女,我帮你说说?” “可是……” “我不会跟她说,那不是有了个大姐吗?你还是很有优越条件的,是镇里最年轻的副镇长,在县里还有房子。你把这个二丫头捧在怀里,常海江也不能跟你牛逼了,你们是连襟,这绥阳镇就是你们的了。” 杜成委屈地说:“你就别忽悠我了,不过,倒是可以问问,我总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吧?我总觉得她对我有意思,可是……” 华长利说:“杜镇长,你放心,包在我身上,我一会就去说。” 这时尤美怡和另一个服务员端着几盘菜上来,华长利对尤美怡说:“美女二妹,我给你介绍个男朋友怎么样?保证……” “保证你这样的?那行,差一点我就跟你算账。” 尤美怡在华长利的脑袋上轻轻地打了一下,转身走了出去。 杜成显得很落寞,没有人不喜欢美女,看到尤美怡对自己冷落,却对华长利热络的就跟熟人一样,对他冲击不小,而华长利也注意到了这点,就说:“既然这样,咱趁热打铁,我现在就去跟大姐去说说,你在这里慢慢吃。” “这不好吧?” “怎么不好?也许人家心里对你有意思,不好意思说出来呢,你等着。” 华长利下了楼,来到大厅,却不见尤美繁的身影,忽然,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华长利愣了一下,这不是郭大明是谁?身边却并没有常海江。就这这时,尤美繁从里面笑容满面地走了上去,拉着郭大明的手,笑嘻嘻地说:“郭书记,中午想吃什么?还是那个包间,你直接上去吧。老常没来吧?” 华长利马上闪过身,不让郭大明发现自己,只听郭大明说:“老常上后山村了。那我就上去等你。” 郭大明从后面的一个楼梯上了楼。常海江去了后山村,郭大明就到这里来吃饭?这倒是很有意思。 郭大明能把自己的女朋友拿下,难道就会放过常海江的美女老婆? 看来有个美女在身边,还真是不安全。 华长利也赶紧回到自己的包房,看到华长利回来的这么快,杜成就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你猜我看到谁了?” “看到谁我怎么知道?” 华长利也没说,等了一会,华长利又溜了出去,找到一个角落里的小包间,就听到一阵浪笑:“郭书记,这次后山村整体搬迁,我们可要最高的补偿啊。” “这没问题啊,这是咱们自己家的事,你就放心吧。” “哎呦,你的手干净不啊,都弄进去了啊。” “哈哈,我的宝贝,那咱就来真的。” 忽然,华长利的后背被一只小手拍了一下,华长利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尤美怡:“你吓死我了。” 尤美怡小声说:“你给我进来。” 尤美怡把华长利拉进隔壁的一间空着的包房。 第71章 常海江的老婆 “你偷偷摸摸的在这里干什么?你真让我瞧不起你,居然干这种小人干的事儿。” 被尤美怡抓了个正着,华长利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马上陪着笑脸连忙说:“二妹二妹,美女美女,真是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看郭书记来了,我过来想敬两杯酒,没想到你姐姐也在包间里。你放心,什么也没听到。” 尤美怡冷冷一笑说:“你说这话我才不相信呢。” 华长利继续陪着笑脸说:“二妹,那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不然你打我一棒子,把我弄成脑瘫,什么都不记得,只要你高兴,让你满意了,什么都不是问题。” “狗东西,巧嘴滑舌的。” 华长利看到尤美怡并没有怎么生气,大大的眼睛在凝视着自己,清淡的目光仿佛还带着几分笑意。华长利有了点底气有,就说:“其实我是想找你姐说几句话,你知道我想跟你姐说什么吗?” “你跟我姐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但我要告诉你,你看到什么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我姐夫是我姐夫,我姐是我姐,你不要把他们混成一谈。” 华长利有些没听明白:“什么叫你姐是你姐,你姐夫是你姐夫?当然了,你姐夫自然是你姐夫,你姐自然是你姐,有了你姐,才有常海江这个你姐夫。” “你个狗东西知道什么?看你样子倒聪明,可满脑子都是浆糊。” 尤美怡伸手在华长利的身上打了一下。与其说说是打了一下,不如说是轻轻摸了一下。华长利觉得尤美怡那绵软的小手,碰在自己的身上,有一种骨酥肉麻的感觉。 新鲜的总是好的,而年轻美貌的更让人喜爱,什么人都图个新鲜,图个刺激,自从李梦娇劈腿郭大明,让华长利整个人都发生了变化,看到眼前的尤美怡,华长利就有一点小小的色心,但他答应杜成的事儿,又不能不做。 “既然你姐夫是你姐夫,你姐是你姐,不把他们两个混为一谈,那咱以后就避开你的姐夫常海江,咱们各处各的,二妹,你说怎么样?” 尤美怡的眼睛飘过一丝浪影,对华长利认真地说:“虽然不能说咱各处各的,但你见到的什么听到的什么,你绝对不要说出去。” “这个你尽管放心,如果我说出去一个字,也就是你姐姐跟郭大明做了什么,我就天打五雷轰,你就用小刀割我的肉,我保证不带叫一声的。” 尤美怡轻轻的跺了一下脚说:“你怎么是这么一个油嘴滑舌的人呢?我不让你说你不说就是了,还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话。好了,你过去吧,我现在可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 华长利说:“那我再问你一句话,你对杜镇长有没有那个意思?” “呸,做他的春秋大梦吧,以为他这个小小的副镇长我就能看上他?他那个德性,要是你这样的,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尤美怡俏丽的脸蛋上美滋滋的一笑,然后认真的说:“你快回去吧。你告诉杜镇长,让他死了这颗心。” “杜镇长的人也不错呀,人家是镇里最年轻的副镇长,还有上升的空间。” “你快拉倒吧,这个人要多笨有多笨。他跟我姐夫作对,还想让我跟他?” “你姐夫占了人家的老屋,人家对你姐夫有意见呢。” “行了行了,你就别见啰嗦了,我忙去了。” 尤美怡瞟了华长利一眼,急急忙忙的走出了这里。华长利走出这个包间,在郭大明和尤美繁那个包间的门外又听了听,只听见里面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和一阵阵的娇喘。 这样的场面,让华长利无法想象,更无法想象的是尤美繁在这个时候是什么样子。一定浪的可以,又美的不行。 尤美繁貌美人白,又略微发胖,正是好玩的身材。有的看上去很美,但并不好玩。 看来郭大明身边只要有美女,是来者不拒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像李梦娇尤美繁这样的大美女,本身就是攀高结贵的货色,只要对她们有利的男人,恨不得立刻劈腿迎上去,也许这就是这个社会道德崩溃的原因。又有什么能够挡得住这些人,那颗不安分又想攫取好处的贪婪之心? 看到常海江的老婆尤美繁,居然在自己饭店的小包间里,公然把自己奉献给郭大明,华长利的心,一阵阵的感慨和悲伤。 他在为常海江悲伤。也许这样的丑事儿,作为秘密,也只隐瞒常海江一个人。 尤美怡对他发出警告,在这里所见到的一切,绝对不要说出来。 这么看来,这间饭店,居然就是个淫窟。 这都是秘密进行的,如果把郭大明和常海江的老婆勾搭在一起干这事儿一旦说出口,整个绥阳镇一定就会鸡飞狗跳,也会彻底撼动郭大明和常海江这一对儿搭档的关系,严重影响绥阳镇官场上的稳定。 回到自己的包房,华长利对杜成说:“别说,尤家二妹对你还真有点那个意思。但她现在觉得你官当的太小,至少要超过他的姐夫常海江,才能考虑是不是跟你谈婚论嫁。这你要理解人家,她的姐夫是常海江,绥阳镇的常务副镇长,她这个更年轻漂亮的二妹找的老公,总不能比常海江还差不是?” 杜成被华长利忽悠的有点找不着北,也正像尤美怡所说的那样,这的确是个笨蛋,也不知道他这个副镇长是怎么上来的,也许他在当时在镇里有着最高文凭,工作能力可以,在其他方面就是个弱智。 在杜诚的眼里,陈海静的能力并不比自己强多少,不但不强,几乎就是半个文盲跟自己的正规正规学校本科大学毕业生,根本就没法相比,但他也知道自己要想在官职上超过常凯江,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要么就把陈海江干倒自己担任常务副镇长。 要想抓住常海江的把柄把他干倒,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儿,后山村本身又有着太多的问题。常海江过去是后山村的党支部书记,现在担任绥阳镇常务副镇长,在后山村有着强烈的影响力,后山村倒卖珍贵的森林资源,这都跟常海江有着深切的关联 欺负弱势群群体,把无人居住的老宅据为己有,强行更改宅基地的所有权,这些都是扳倒常海江有力的把柄。 忽然,杜成的眼睛里放出亮光来,对华长利说:“长利,这回你跟常海江到后山村去核实住户,动员他们搬迁,这对你可是个好机会呀,我这个副镇长都没能当上基建办副主任,你副镇级干部都不是,居然就当上了新成立的基建办副主任,这是一个有实权的职务啊,长海江在后山村深耕多年,干了很多人神共愤的事儿,你不是抓住了后山村盗挖木材的事儿吗?这对你来说可是个机会。” 华长利一眼就看出杜成的心眼里打的是什么鬼胎,自己胡编一通,杜成居然就相信了。 在绥阳镇的官场上,杜成要想超过常海江,简直是不可能的,要让常海江倒霉,还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这就把杜成这个普通的副镇长突出了出来,尤美怡这个大美女就会被他弄到手。 后山村的胡长友胡长彪胆大妄为,根本不把检查站放在眼里,一定有常海江这颗大树为他们罩着,而郭大明又为常海江遮风挡雨,当他的铁杆后台,不仅是常海江紧紧抱住郭大明的大腿,也为郭大明提供自己老婆那坨美肉,这样的利益和香艳美味的共同享用,其他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要想扳倒常海江虽然有机会,但这不是他干的事,还是交给杜成更好。 华长利笑着说:“这的确是个机会,你放心,既然你把心里的话都跟我说了,我尽量成全你。后山村的问题的确很多,我也是看在眼里,如果这个时候能把问题暴露出来,常海江也逃脱不了干系,他这个常务副镇长当不下去,你这个副镇长很可能就会接任常务副镇长。你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尤家二妹还真是一个靓丽姑娘,你把尤家二妹娶到手,也算是对常海江报了一箭之仇。” 杜成连连否认说:“我跟常海江没什么仇,我跟常副镇长没有什么仇,至于我家的老宅被常海江弄到他的手上,那是我大爷家的老宅,而且那里也没有人住。” “你就这么认了?刚才还对常海江义愤填膺,马上就没仇了?” 杜成笑着说:“哪有什么仇啊,这都过去了,人家也办了正式的手续,现在就是想要也要不回来了,算了,算了。” 杜成忽然变得聪明起来。华长利没有想到,杜成居然利用自己的手,要对常海江下手,他不是傻逼,绝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儿,再说,他现在还不想跟镇里任何一位领导树敌,何况常海江还是常务副镇长。 第72章 到手的玩物 两天后就是星期一,而这个星期一可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就像很多人所猜测的那样,这天的上午,县委召开会议,正式任命何显发担任绥州县的县委书记。 绥阳镇的镇委书记郭大明,副书记萧雅娴,以及常务副镇长常海江前往县里开会,各乡镇机关没有资格前往县里开会的,都在当地的礼堂观看大会现场直播。 虽然华长利没有资格前往县委大礼堂去开会,但他的心里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这毕竟是一个重要会议,原县委书记胡俊杰的调离,新县委书记的上任,这就说明以胡俊杰为县委主要领导所制定的绥州县经济发展战略,已经成了过去,而新的书记主政后,经济发展的战略,很快就会纳入议事日程。 谁都知道,鞍平市文旅局局长,到一个县担任县委书记,这本身就透露着一种信号。 华长利坐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听着何显发的施政演讲,一阵淡淡的馨香飘了过来,华长利转身一看,居然是镇党政办主任吕艳。 这是个长得不算漂亮的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在吕艳的身上,华长利还没听到传闻,也许这个女主人长的不漂亮,就少了很多的麻烦,但也让这个女人时而感到郁闷,那就是很少有男人挑逗她,一个女人没有男人挑逗,就是女人的失败。 过去的吕艳并不把华长利放在眼里,她是为县领导服务的,但现在华长利不同了,现在何显发正式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这个见风使舵的人,不把华长利放在眼里,显然不是那么回事了。 吕艳坐在华长利身边,神秘地说:“华主任,我送你个礼物,也不能说是礼物,反正是你最需要的,你是不是应该感激我啊?” 华长利愣了一下,但华长利也知道,吕艳这个镇党政办公室主任,为镇领导服务,但也是镇里后勤主管,镇领导的吃喝拉撒以及住房生活什么的,也都是吕艳负责。华长利倒想知道吕艳要送他什么。 华长利看了看吕艳,站起身,示意可以出来说话。 吕艳跟着华长利走出镇政府礼堂,满脸含笑,拿出一把钥匙说:“你看,这是什么?” 镇里有一栋福利大楼,住在那里的都是镇委镇政府人大和政协的镇级和副镇级的领导,虽然只有居住权,没有所有权,但是一般的小干部是没有这个资格的,华长利更没有这个资格。 看到吕艳手里的钥匙,华长利马上就想到那栋大楼,但他不敢去想。 华长利说:“这是什么?” “这是房子的钥匙啊?你想知道这是哪里的钥匙吗?” 华长利笑着说:“总不会是你家的钥匙给我一把吧,我可不敢要。” 吕艳脸一红,说:“真是胡说八道。走,跟我走。” “跟你去哪啊?” “你跟着就是了。不远,很快就到。” 华长利觉得这把钥匙已经很神秘了。 从镇党政大楼里出来,走不远就是镇领导居住的这座住宅楼,吕艳抿嘴一笑说:“这可是我给你争取的,十八楼,两室一厅。” “我操,你……真的啊。” “华长利,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操你……” 华长利马上笑着说:“对不起,我是不相信啊。” 吕艳说:“镇里领导都说这个数字不吉利,就始终空着,反正也是空着,不如就给你住着,反正也只是住,谁都没有房证的,只是离开绥阳镇,就要把房子交出来。” 华长利已经在那间小宿舍住够了,有个两室一厅,简直是上了天堂。 上了电梯,华长利忽然问:“吕主任,我觉得这不对吧,这么大的事,你不可能一个人就做主了吧?” “怎么,你还不相信?真是不识好人心。哼。” “吕主任,我自然要感谢你,可我觉得不是那么回事,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一间住房,没有郭大明的同意,吕艳这个办公室主任,是没有这样权力的。 吕艳有些失落地说:“你说的不错,可也是我跟郭书记提出的建议,刚才郭书记打来电话同意的啊。” 华长利笑着说:“那就对了,我还是感激你。” 来到十八楼,尽管这不是个好楼层,但华长利住在这里已经很满意的,房子也是干干净净,好像是没人住过,家具什么的应有尽有,看来镇里在经济不那么富裕的情况下,给镇领导提供的生活条件还是满舒服的。 吕艳陪着华长利四处看了看,最后看了看卫生间,忽然吕艳脸红着说:“我上趟卫生间可以吗?” 华长利转身走了出来,把吕艳留在卫生间,忽然,吕艳大声叫了起来:“啊,老鼠,怎么有老鼠啊,华长利,快……” 华长利来到门口说:“老鼠怕什么,有不能吃了你。” “老鼠看着我呢,我尿不出来啊。” “尿不出来就出来。” 忽然门开了,吕艳裤子还没提上,整个腹部暴露着,虽然下面那什么地方没看到,基本也差不多,华长利又好气又好笑,的确看到一条很大的老鼠贼眉鼠眼地看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华长利把吕艳推到一边,拎起一把拖布,几下就把老鼠打死了,扔了出去,吕艳的脸色惨白,华长利笑着说:“快上吧,” “我上不出来了。” “那就憋着。” 华长利走到大卧室,心里十分满意,虽然吕艳没发挥决定作用,若不是她的提议,郭大明也不会想到,更不会在今天何显发正式上任,就让他住进镇领导大楼。 何显发给他带来的好处正在逐渐的显现。 这就是对他的报答,更是下面人的迎逢。 忽然,华长利的腰被吕艳紧紧抱住,吕艳的嘴里不住地发出娇羞的声音:“华长利,要要我,要要我……我不行了,你真是太帅了。” 华长利转身看到吕艳已经把裙子搂了起来,就要瘫软在那里。 华长利可不想这么干,就说:“我说吕主任,这是干什么啊?你不能这样啊。” 吕艳显然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浴火,说:“我就是这样,我就是这样,这里就我俩,不会有人的,来吧,让我尝尝你。” 吕艳已经躺在了那里,整个人都暴露了出来…… 华长利走不是,不走也不是,而吕艳拉着华长利的手,就让华长利上来,华长利看着吕艳这样的姿势,忽然笑了,说:“我觉得咱们绥阳镇真是够奇怪的,好像都不那么安分。” 吕艳伸手已经抓住了华长利的要害,说:“这有什么啊,我们有那样的书记,我们有什么可怕的……” “你说的倒也是。” “人不就是这样吗?我们这些小人物,闹的就是个快活你说是不是?” “是,那就快活快活吧。” 有了何显发,到手的好事层出不穷。 华长利已经不准备矜持下去,到手的玩物,总不能就这样放过。对于吕艳,华长利过去并没有什么感觉,跟党政办女主任来上一次,以后还是会有好处的,尽管吕艳不那么漂亮,总是个年轻的女子,身上的东西看上去还是挺美的。 第73章 想拒绝都难 华长利突然向自己提出了一个问题。自己从心里厌恶郭大明的种种做法,尤其是把女朋友李梦娇搞到了手,说穿了,这不就是仗着自己的权势玩弄这些女人吗?这不是让人深恶痛绝的吗? 然而,让人深恶痛绝的其实并不是郭大明占有了多少个女人,而是他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势,逼迫女人就范。 那么,自己的行为又是什么呢? 他的手里无无权无势,不但眼前的女人吕艳,就是县文旅局长叶子,包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不也都纷纷向自己敞开一切,让他享受她们吗? 这又说明什么问题呢? 看来有资格占有和玩弄女人,不单单是靠权势这一个方面,有郭大明这样靠手里权力的,有靠手里金钱的,而自己靠的就是年轻英俊,女人居然主动上门,想拒绝都不容易。 靠着年轻英俊,享受这些花花草草,柳绿花红,总比郭大明那样用手中的权力,逼迫这些女人就范要好得多。 也不要把这些女人当做什么好人,在这个社会里,早就没有什么贞洁的女人,如果你有某一个方面的优势,她们就会立刻扑入到你的怀抱,就好像你是鲜花,蝴蝶自然就扑上来。 眼前的女人来说,华长利没有任何交往,吕艳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不知道,但眼前的吕艳完全打开自己,等待着他那男人的耕耘,这就说明,只要是有机会,是她们看中的人,羞涩和矜持,早已被她们抛着到九霄云外了。 有人说,在官场和职场上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干干净净的,即使有,早已经做了古,成了木乃伊,现在的官场和职场的女人,玩乐和享受的心态,甚至要超过男人。 吕艳看到华长利没有立刻行动,拉了一下华长利说:“华长利,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吕主任此刻的样子,真是太美了。” 不管美女还是丑女,在这个时候都必须要恭维一下,因为所有的女人,都觉得男人占着她的便宜。 不管怎么说,华长利对这个住房还是相当满意的。在镇里,也只有副科级以上的领导干部才有这样的待遇。在这短短的两天,虽然他没有解决级别问题,既担任了基建办的副主任,又拥有了自己的住房,心情不好简直是说不通的。 既然心情好,眼前又有一个女人让他享受着的女领导,要多开心有多开心,李梦娇劈腿给他带来的所有不愉快,彻底荡然无存。 吕艳却说:“我可没有你女朋友漂亮,我听说你女朋友跟郭书记关系不一般,郭书记还给你的女朋友办了……” 在这个时候华长利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这样的话。 就长相和身材,以及喜欢的程度,吕艳跟李梦娇是无法相比。 说穿了,就是临时的发泄一下,放一次野炮,打一次野食儿。 其实吕艳的心态也是这样的。让华长利她的情人简直是不可能的,有机会尝一尝鲜,感受一下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会给女人带来什么感觉,有一次也就足够了。华长利从心里是看不上她的。 吕艳突然谈到了李梦娇和郭大明,让华长利的心情立刻坏了下来,玩乐的心情马上就减弱了许多,也看到吕艳一点儿也不招人喜欢,甚至有些丑陋。 华长利有些厌恶的把吕燕推倒在床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装,走到窗前。 虽然也是年轻的女人,腰部和腿部以及胯部看上去不那么和谐,那个关键的部位长得也不那么细致,郭婷婷的看上去就想亲一口,那是绝对干净而好看的,吕艳的就像摊牛屎咧个口子。 美女和丑女最关键的时候的感觉是绝对不一样,美女会让人发狂发疯,义无反顾的往上上,而吕艳这样的女人,就要做出巨大的忍耐。这也是那些丑女往往自惭形秽的原因。 华长利抛开这些,俯瞰着眼前,站在这18楼上,整个绥阳镇这个小城的风貌尽收眼底。 不远处的沈大高速车来车往,就像一条流动的河流,从绥阳镇用不上几十分钟,就是名满天下的辽东省的省会沈阳,相反的方向,就是着名的旅游城市大连。 绥阳镇的地理位置真是太好了,现在想起来已经死亡的郝成滨并没有什么作为,而现在的郭大明,倒是一个很能干,并且很有办法的人。 华长利想到此刻正在县里开会的情景,何显发正在慷慨激昂的做着施政演讲,利用绥州县地域的优势,做到经济发展转型,为整个辽东省东部地带,提供一个经济发展的样板。 决心不可谓不大,为辽东省在历史文化旅游方面打开一个缺口,让辽东省这个曾经的经济大省,在历史文化旅游方面,探索出一个新的发展方向。 华长利不能不注意到,其实叶子莹早已经向他提供了这方面的信息,新的县委书记的经济发展思路,和已经离职的县委书记发展的思路,已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方向和路线完全是不一样的。 这都是上层领导的部署和安排,跟他这个小人物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恰恰觉得这些跟自己并不是没有关系,首先和何显发有着特殊的关系,中间又加上一个县文旅局的局长叶子莹,就他个人来讲,他要在绥阳镇这个曾经的一个王朝的旧都,找到可以代表那个王朝历史文化遗迹的古建筑。这也算是他为这片土地做了一番贡献。 如果做到这一点,他这个东北大学建筑系的大学生,也就没有浪费他这张文凭。 吕艳看到华长利根本不在搭理她,仿佛她自己已经不存在一样,她按耐下心里的委屈,不能再错过这个机会,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光溜溜的身子紧紧的搂抱着华长利的腰,吕艳不知道华长利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脸,连忙赔罪的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惹恼着你,那你就惩罚我吧,那你就惩罚我吧。” 所谓的惩罚,在这个时候那就不需要过多过多的解释,而芈月你却希望画成这样,用他的威猛。让他达到一个快乐的顶峰。 也只有这样年轻的男人,可以给她最极致的快乐,就连自己那个老公,也从来没有给给过,或者说自己从来也没有心甘情愿的,让自己老公得到应有的快乐。 婚姻仅仅是维系着一个家庭,同时又是奔放的感情枷锁,要想实现这种特殊的快乐,只有偷情才是一个人生活当中最让人兴奋的事儿。 华长利转身看到吕艳那悲惨的样子和乞怜的眼神,心里又软了下来。怎么说这也是一个年轻的,有尊严的,甚至还有一些地位的女子。如此低眉垂腰般让他要她,甚至惩罚她,华长利有些可怜地在吕艳的身下轻轻碰了一下,说:“没什么,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儿,我的心情又有些不好了,现在没事儿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华长利,我真的有些受不了了,你真是太迷人了,在你的面前我都融化了。我过去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华长利看着吕艳,冷冷的一笑说:“我就不相信你这是第一次,郭大明难道就没有对你上过手?” 吕艳突然脸红了一下:“你怎么问这个。” “你说你这是第一次,所以我就提出了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第74章 又回检查站 吕艳继续搂着华长利的腰,有些不情愿的说:“我刚到办公室的时候,我还是个小女孩,不到20岁,在一起吃饭的时候,郭大明让我送他回家,他说他有些喝多了。然后在车上他就对我做了,开始他就摸了我,我拒绝了他,可我弄不过他呀,也就那么一次,很快我就结婚了,他也就放过了我。”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就凭郭大明这样的人,不可能总是纠缠你,他跟你发生了第一次,是不是也是你的第一次,他也就玩个新鲜。” 华长利的这番话有些打击女人的自尊,吕艳说:“咱不说这些行不行?” 华长利笑了笑说:“好,那咱就不说这个。不过,我现在真的没有情绪。” 吕艳绝对不会提出这样的现实,突然,发疯般的把华长利拉到了床头,发场地这个时候如果再加以拒绝,实在会伤这个女人的心,也就毫无办法慢慢的配合起来……… 华长利匆匆的结束了,尽管吕艳不那么满意,但女人又没有办法。 收拾完毕,吕艳正想离开,华长利拉着吕艳的手,忽然问:“常副镇长住在多少楼?” “常务副镇长坐在这个下面的12楼,你问他干什么?好像你跟他没什么关系吧?” 享受过的女人,说话变得有心冷淡,华长利说:“我就是随便一问,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待一会儿看看我需要买点什么东西。” “那好,我就先走了。”吕艳仿佛一刻也不想多待,急急忙忙的离开这里。 房间安静下来,华城的又各处走了走,看了看,尽管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应该购置的东西还有很多,但他手头并不宽裕。也只能先搬进来再说。 中午的时候,他就从那个宿舍的小房间,把自己必要的东西搬到了这里,但他心里却在想着一件事儿,常海江就住在自己的楼下,他住在18楼。如果不是在电梯上遇见他,也没有机会见到他这个当上司的邻居。 他想的并不是常海江,而是常海江的老婆和他老婆的妹妹这两个女人。 想到刚才离开这里吕艳,华长利更对常海江的老婆和小姨子产生非常强烈的渴望。那不单单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有着让人着迷的风情,对于一个漂亮的女子来说,风情同样是女人的最大魅力。 如果风情离开她的美貌,不但一分钱不值,反而让人感到恶心。 下午,华长利带领小组的几个人正要前往后山村,还没出门,叶子莹就喜滋滋的打来电话:“华长利,你还有什么想法吗?我让你写的那篇东西,可以帮我写了吧?你认真的倾听何书记的施政演讲了吧?” 华长利还从来没有认真的听过任何一个县领导的工作报告,县委书记位置太高,离他太远,任务太大,不需要他来完成,倒是镇领导的讲话,他倒是认真对待,对自己来说那是更具体的工作。 今天上午何显发正式上任的施政演讲,他倒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只是提出对绥州县的政治历史文化有重新定位,但具体怎么定位,何显发在演讲中并没有具体透露,但也同时透露了一个信号,对绥州县的政治历史文化重新定位,一定是根历史文化旅游有关。 华长利说:“叶局长,我正在琢磨这件事儿,我现在正前往后山村去,镇里制定的战略目标,是后山村整体动迁,在这里 建设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 叶子莹说:“华长利,你一定要了解那里的情况,如果后山村的建筑,真的有些特殊,你一定要及时的向我汇报。看来绥阳镇还真想先下手啊。” “叶局长,你等我的消息吧,这里如果发生什么情况我会及时向你汇报的。” 一辆破旧的金杯面包离开绥阳镇,在一条还算好的公路开了一段,就踏上了坑坑洼洼的乡村公路。 这几个人当中,有两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都在四五十岁的年纪,也都是镇里的老人,而这样的人,在机关里显得十分谦卑,又十分听话,因为他们知道,不管从哪个方面都跟华长利这样的年轻人没法相比。 两个30岁的妇女,一个是来自镇民政办的副主任苗红梅,一个是来自市场办的办事员孙丽华,这两个人本身就没有一点姿色,有人老珠黄,完全引不起华长利的兴趣,这些人也就是工作当中才用得着他们,平时跟他们聊聊天,华长利都感到多此一举。 还有两个来自城管30多岁的男人,一上车就开始打游戏。让华长利多少能够提振起精神的,在他们这个组,还有党政办的秘书米丽。 一路上米丽跟华长利喜笑颜开的说这说那,华长利也显得兴趣十足的听着。 开了一段,忽然米丽说:“前面就是检查站,你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这里是一个三岔路口,往左拐就是后山村,往右拐就是长沟裕森林检查站。想到自己在这长沟裕森林检查站受欺负的情景,就想下去让那个姓文的老东西看看,自己现在有多威风。 自己现在是基建办的副主任,虽然级别没有提上来,但像杜成刘勇这样的副镇长,都没有资格担任基建办的副主任。 华长利让车开过去,很快就来到了长沟峪森林检查站,黄美丽第一时间走出来,上前正要检查,就看到华长利从车上跨下来,跟着还有好几个人。 黄美丽干巴巴地说:“华长利……你这是……” 米丽说:“华长利现在是华主任了,是镇基建办主任。” “副的,副的。” 米丽看到华长利在检查站被欺负的情景,一心要给华长利增面子,说:“华大哥现在是镇里进驻后山村工作组的副组长,这里是后山村的地盘,华主任有权力到这里检查工作。” 这时文昌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他早就听说华长利不是那个被他们欺负的华长利了,现在已经是镇里的干部,又有一个坚实的后台,不是他惹的起的, 文昌国恨不得都有给华长利下跪的心,华长利哼了一声说:“老文哪,我可还没忘了,你足足饿我一天一宿啊,说实话,那天晚上我真想一拳把你打个半死。可你现在也用不着给我磕头作揖。” “华长利,不,华主任,我怎么能知道你有今天呢。” “你说的倒是实在,我到这里来就想问你们一件事儿,后山村盗挖那些山土,就是为了让大量的树木死去,然后通过县里和镇里出的手续,把这些树木买下来,又高价卖出去?” 第75章 后山村 文昌国又磕头作揖般的说:“华主任,华主任,你千万不要问我这个,千万不要问我这个,这我怎么能够说得出啊?我知道我也不能说出来啊。” “那天你被省森林警察给带走了,当天晚上就把你放了回来。后来是怎么处罚的?怎么就没有音儿了?” “这不是给我一个处分吗?其实也就走了一个形式,什么事也没有。华主任,你就不要计较这些了,你都离开了检查站,又到镇里当了官儿,都说官官相护,你把这些事情揭露出来,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护着他们,对你可就没有什么坏处了。” “什么叫官官相护,你以为我会护着他们?他们会护着我吗?后山村胡家兄弟俩对我可不客气,你可都是看到的,你跟那些人搞在一起,我差点被他们打了,我就看你是个老家伙,没跟你一般见识。我可以告诉你,就后山村的那些东西,三个五个我照样把他们打趴下,别说你这么一个老棺材瓤子。” 话说你越说越恨,那几天的情景又浮现在自己的眼前,那可是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 好在天不灭曹,他华长利现在可不是几天之前的华长利了,但他绝没有得意忘形,真正要做的事才刚刚开始。 文昌国一下子就扑倒在华长利的脚边,差点儿就把头磕了下去。华长利把文昌国踢到一边,还想到山里面转一转,看看那里的珍贵的冷杉有没有继续被盗伐,山土有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突然感觉到这一切已经没有了意义,森林警察看着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还扯这个干个屁?他的精力可不在这里。 对于乡镇以下的乡村机构,到处都在建设和谐秀美乡村,可那是给上面看的,也是宣传的内推,只要你走进这里,到处都是问题。华长利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算是发现问题,他又算个屁,就连萧雅娴这个镇委副书记都管不了,也不想管,他管这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又怎么能够管得了? 他看了一眼黄美丽,又想到那天早晨黄美丽这个丑女人对自己的疯狂,那肥肥的粗腰,简直让他恶心,这也是自己人生的悲哀。人到落寞的时候,也许都有这样的精力吧。 他忽然拉过文昌国,厉声说:“老文,我可告诉你,你的事我可以不说,你要闭紧你的,一旦我听到我不想听的话,你以后的养老钱就没了。” 文昌国当然知道华长利指的是什么,连忙说:“我不说,我保证……” “你知道就行。” 他大步走过去,上了车。他决定不会再到这里来了,这里留着他的悲伤,看到人性如何是怎样的恶毒,他足足被饿了两天,却没有一个人给他送上一口吃的。被一个丑女人强上,这件痛苦的事让它永远销声匿迹。 上次到后山村来,华长利差不多就是一条丧家犬一般,被胡长彪一伙人打出了后山村,对后山村的风情风貌,并没有任何的了解。 这次就不同了,汽车刚一开进后山村,就看到一条汹涌的河流,在山坡下面滚滚的流淌着,这条河的气势还真有些磅礴,这就是从北向南流经大海的浑太河。 除了这里的住房过于破败不说,这里的山山水水,还真是适合建设沈阳和大连这两座重要城市的卫星城,在这里盖上一大片住房,一定会吸引这些大城市的居民在这里购买房产,安家落户,这里会吸引这些城市手里有些钱,但又买不起昂贵的房子的小中产,而任何一个消费的群体所面对的也正是这样一些人群。 如果抛开历史文化的渊源不说,郭大明以及已经离开绥州县的胡俊杰,还真是很有一些战略眼光。 刚开进村口,就看到后山村的村支部书记胡长友,带着村长于大刚,副村长胡长彪,以及一些村里的骨干村民,在那里迎候着。 看到车子开过来,胡长友马上走了上去,让车停了下来,主动打开车门,拉着华长利的手,仿佛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任何隔阂,也真像对待上级领导一样,满脸含笑的说:“华主任,华主任,欢迎欢迎啊。镇领导到我们村里来,核实住户,宣传动员,为我们村体动迁做前期工作,这对我们后山村1000多户居民,4000多口人,这是天大的好事儿。村里准备薄酒素菜。还是下车吧,我们在村里溜达溜达。” 胡长彪也满脸堆笑,拉着华长利的手说:“华领导,华领导,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没几天时间华老弟当上镇领导了,我就知道华老弟不是一般人,现在还真看出来了,今天我可要陪华老弟多喝几杯。” 华长利也不会跟这两个村霸计较,笑着说:“胡书记,胡村长,于村长,看来真是不打不相识啊。实我还我还称不上你们的领导,我们工作组的主任是你们过去的老领导,当然也是我的领导。” 胡长友笑着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常镇长是工作组的组长。他给我们打了电话,说是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我陪着你们到村委会。村里可没法跟县里的那些大酒店比呀,不过咱们这里吃的可是实惠,喝的酒虽然不是名酒,都是村里自己烧的酒,但绝对是真正的好酒,纯粮食,一点没有勾兑。华领导还是第一次到村里来,我们理应好好款待,如果有些慢待可千万别挑我们的毛病了,哈哈。华老弟年轻有为,真是让人佩服啊。” 对胡长友和胡成彪来说,华长利现在的情况,显然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在他们眼里,这个根本就什么也不是,更没有什么后台的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如此又愣又横,就连郭大明都要让他几分? 当然,华长利和那个新来的县委书记有直接的关系。在一个县里,县委书记那是绝对的老大,虽然只是个正处级领导干部,个别也有副厅级,但他们手中的权力,确是省里乃至市里的那些厅级干部无法相比的。 一个县就是一片天,县委书记就是这个县的天,他让哪里下雨,就能让哪里下雨,他让哪里刮风,哪里就得刮风,让哪里受灾,那都是他一句话的事,尤其是目前绥州县已经刮起了一股歪风邪气,那就是建设历史文化旅游名镇。 绥阳镇的那些破破烂烂的老建筑的确有一些历史,几百年上千年也不过分,但没有人考究过。这里的住房实在是太破旧了,不能再住了,有的人家也都盖上了小楼,有的也翻盖了老房,但大多数还是过去的老格局,老房子破败的是不能再住了,大多数的人家也都渴望着动迁,既拿到一笔钱,又能住上楼房。 华长利想的却不是这些。 第76章 后山村(2) 乡下的有钱人,绝不是靠什么劳动致富,几乎都是靠拆迁致富,拆迁之后上了楼,有的搬进了县城,整个生活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这些村干部来说,他们要的就是拆迁补偿款,哪个村领导家里都有几处房产,几十亩地,如果得到补偿,这辈子就可以完全躺平了,他们所得到的实际利益,要比那些普通村民高几十倍,上百倍。 光是常海江家就有十几座宅基地,上面不管房子多么破旧,照样赔偿无误,在后山村,常海江的话就是圣旨,即使书记村长,也不敢不听他的,他们是常海江栽培起来的,只有捧住常海江的大腿,他们就会要什么有什么。 至于拆迁,一户村民有可能就会得到一处或者两处住房,赚个几万十几万块钱的赔偿,而他们这些村领导,或者老家还在后山村的,往往就又几套,甚至十几套住房,拿到几十万上百万的拆迁款。 在这人口大流通的时代,村里的人迅速减少,但他们的宅基地还在,按照国家政策,一家只能有一处宅基地,但到了下面,哪里还把国家政策放在眼里,尤其是常海江担任后山村书记那些年,对宅基地管理的还不是那么严格,这就给常海江这个有着长远眼光的村领导一个发财的机会,凡是不再回到后山村的村民,常海江就用仨瓜俩枣的买下来,就等着这一天。 对于整体动迁,这些有着实际利益的乡村干部,当然是最积极的。 不管是干什么工作,最终的结果不就是弄到钱吗?而这样弄钱的方式最直接,而且还光明正大,堂而皇之。 华长利这个副主任,也许作用发挥的不大,但胡长友还是把他当做镇领导一样的恭维和吹捧,恭维和吹捧是这些村领导们的拿手好戏,如果华长利不是对这些人充分了解,是很容易被这些人忽悠瘸子的。 “华领导,咱们这村子条件差吗,你可别嫌弃啊,不行就住在我家,就怕in不去啊,哈哈……” 华长利说:“那倒是不用,有住的地方就好,我们住在村里,也是方便工作吗。” “是啊,时间不等人啊,争取一个月内搞定,然后就上人搞基建,我们后山村总算是等来拆迁的好日子了。” 华长利忽然问:“胡村长,你家有多少间房子?” “这个嘛,不多,十几间吧,还有十几亩地,跟多的人家差远了。” “谁家的房子最多呢?”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都是有据可查的。你放心,绝不会造假的,我们倒希望华领导为我们争取些利益,多弄点钱呢。哈哈。” 村里有一个小型招待所,像是重新装修的,也是为这些驻村的干部们临时准备的。胡长彪把华长利带到了一个小单间,放在桌子上一条软中华,笑着说:“华领导,这些日子住在村里,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吃的喝的,什么问题也没有,就像到家一样。” 胡长彪只口不提过去对华长利的那场械斗,七八个人打华长利自己,如果不是华长利身手敏捷跑得又快,折胳膊断腿也不是不可能的。 华长利说:“胡村长还真是客气呀。看来咱们还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胡长彪咧了一下嘴,有些不好意思说:“华领导,真是让我佩服,华领导,以后咱就是哥们,我比你大,你是我老弟,我是你大哥,不不,我是你二哥。胡长友是我大哥。就这么说吧,到了后山村你想玩什么,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保证没问题,咱们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多弄个几百万,那不是什么都有了?哈哈。” “现在有房产公司看上这里了吗?” “有啊。沈阳有两家房地产公司到这里考察过,当然具体工作还得需要镇里做,你是工作组的副组长,说的也算,也是你们跟这些开发商谈,可要站在我们村民这一边呢。” “那当然,从开发商那里多弄个几百万上千万,发给后山村的村民,这也是我们努力做的工作,也算是为村民们造福。” “就是就是。走,我们去食堂,酒菜应该都准备好了。” 所谓的食堂,就是给村领导随时随地喝酒特意准备的,村民们是没有权利到这里就餐的。 华长利和工作组的几个人,走进了这个所谓的食堂,就被这里很有些档次的装修所震撼。 按理说,村领导是最贴近普通村民的一个最底层的领导阶层,在很多程度上,这些最底层的领导干部,已经远远脱离了普通的村民,甚至把自己置于普通村民的对立面。 常海江是这个工作组组长,华长利只是个副的,但在食堂里,既没看到常海江,也没看到村支部书记胡长友和村长于大宝,只有胡长彪这个副村长陪着他们。也许常海江和胡长友于大宝还有另外吃饭的地方。 华长利不会不知道,后山村可是常海江的老巢,常海江正是从后山村起家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后山村的经济还算是不错,由于后山村紧靠着沈阳大连,发展蔬菜种植,这是明的,暗的就是盗挖珍贵的冷杉资源,辽东省最后的原始森林,在常海江担任村支部书记的将近10年时间,占地面积大幅度的缩水,为村里提供经济支撑的同时,也为村领导,尤其是他这个曾经的支部书记,不知道捞了多少好处。 乡镇领导是一个特殊的阶层,山高皇帝远不说,手里既有控制本地经济的主动权,又有国家层面的各种拨款,到了乡村又缺乏必要的监管,这些土皇上就成了盘剥村民,鱼肉乡里的祸害。 至少相当一些人就是这样,常海江把离开本土的村民家的老宅,弄到自己手里,等待着拆迁,就不是普通村民干得出来的。 华长利故意问:“常镇长不是来了吗?” “常镇长家里有点事儿,回到他的房子去了,胡书记和于村长陪着,咱们不管他,我来陪同各位,坐坐,请坐请坐。” 苗红梅,孙丽华和米丽以及另外的几个男人也坐了下来,龙虾鲍鱼海参螃蟹这些珍贵的海鲜接二连三的往上端,一坛老酒摆在桌子上,胡长彪说:“华领导,各位,这酒虽然是咱们村里烧的,绝对是好酒,绝不比茅台差,一打开你们就闻到它的香味儿。” 第77章 美女配帅哥 忽然,一个身材高挑,相貌俊美,又很有几分风情,绽放着红艳艳的嘴唇,脖子下面就是一个大大的V型,傲娇的两坨山峰若隐若现,说起话来又有几分浪声细语的女子走进来。 华长利一震,觉得这个女子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但又分明是没见过的,只是有几分像常海江的小姨子尤美怡。 这肤白貌美大长腿,居然出现在这样的小山村。 那女子笑吟吟的,很有几分的喜气,说:“胡村长,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跟常镇长说了几句话,我就赶紧到这里来了,胡书记让我到这里陪着华领导,这就是华领导吧,我姓尤。” 华长利听到这个女子果然姓尤,就想到常海江的老婆尤美繁,小姨子尤美怡,这几个美女长得还真是很像,难道都有亲戚关系? 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在村里,亲戚套亲戚完全是正常的。 常海江是从后山村走出来的,看来这个尤家也是后山村的人,后山村的女子原来个个长得这么靓丽,也难怪,后山村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才能养育出一个个肤白貌美的大美人儿。 都说山有型,水有性,打眼一看这女子就跟尤家姐妹有着同样的灵性,也的确招人喜欢。 华长利的心里微微的笑着,却也是不动声色,免得让人看到他遇见美女,就忘乎所以。 别说,这个女子一点也不比尤美繁姐妹差,甚至还有几分特殊的地方,那就是暴露的更厉害,也更旁若无人,只有一勾, 准保到手。 那两坨宝物真有点呼之欲出,小蛮腰下面就是小短裙,似乎预示着更加丰富的桃花源。 华长利的心里一激灵,这是什么意思?这和村里的干部喝酒,怎么就出现 这么一个大美女,莫不是要对他用美人计?可也没必要啊? 尽管华长利有些控制不住,也不敢造次,他是被人盯着的,别看胡长友胡长彪一口一个领导的叫着,但这两个人绝不是善良之辈,他们时刻都在找自己的毛病,时间成熟,或者自己不被他们所用,就置于死地。 常海江也不会把他当做自己的人。 到后山村他可要悠着点。 华长利内心还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隐情。虽然后山村的很多老宅破烂不堪,但是形状和风格,跟辽东省其他乡镇的普通住房完全不一样,有着独特样式,也不是普通汉族住房的样子。 在这里多半人家还是汉族,曾经在这块地界上驰骋了几百年的契丹早已消失,华长利到这里来,就要寻找这个曾经强悍民族所留下的蛛丝马迹,寻找在这块辽阔土地上的历史文化的根源,为下一步实施新的县委班子,把绥州县打造成历史文化名城寻找源头。 一旦在这里寻找到那个失去王朝留下的遗迹,最好是找到大面积流传下来的古建筑,不是要把这里拆迁,是要把这里完好保存下来,展示这块土地上曾经波澜壮阔的场面,这才是这块土地应有的价值。 这样就会让这些村民拆迁的梦想付之东流,他就会成为后山村的公敌。 这些的想法,绝对不能轻易的透露,做起事来也要保持低调,不能轻易让村里的人把他赶出去。 胡长彪咧着大嘴笑起来说:“美丽妹子啊,也只有你来陪着我们华领导喝酒,才能表示出我们后山村的热情啊,我这个乡下汉子,不受我们华领导待见,快坐快坐。就坐在我们华领导的身边。” 尤美丽毫不矜持的笑着说:“我可就坐在你这里了,咱俩喝酒也更方便一些呀。” “坐吧,坐吧,我可喝不过你,你可要高抬贵手哟。” 尤美丽紧挨着华长利坐了下来,一阵发自体内的馨香,飘进了华长利的鼻孔里。虽然这是一个小山村,距离大连这个非常前卫的城市非常近,这里的姑娘媳妇儿打扮跟那些大城市的美女也没有什么差别,甚至还要比县城的那些美女在穿着打扮以及行为方式上,更前沿一些。 尤美丽笑吟吟地说:“我早就听说华领导是个大帅哥,今天第一次见面,还真是又帅又酷。” 胡长彪笑着说:“你跟华领导坐在一起,可真是美女配帅哥。” 华长利说:“我可不敢当,我可不敢当啊,后山村不仅出能干的男人,更出漂亮的女子,真是个风水宝地啊,不然一千多年前的契丹,也不会从这里杀出来,对了,那个有名的既漂亮又能干的萧太后也是出在这里啊。” 胡长彪和尤美丽并不知道谁是萧太后,更没有什么契丹的感念,他们想的就是这里动迁后,每家拿到几百万的拆迁款。 尤美丽到来,让镇里那几个毫无姿色的女人立刻相形见绌,也只有小美女米丽能够跟她比那么一比,但米丽毕竟还是一个没长开的小姑娘,显得青涩不少,而眼前的尤美丽,一点儿也不比尤美繁和尤美怡这两个当姐姐的差。 胡长彪说:“这位美女是村妇女主任,别看年纪轻轻,在村里很有威望。对啦,你听这个姓是不是很熟悉呀?这位也是常镇长的小姨子,但不是亲小姨子。” 那个漂亮的妇女主任说:“常镇长是我堂姐夫,常镇长的老婆是我堂姐,我叫尤美丽,虽然我叫尤美丽,我可没有我表姐她们美。” 尤美丽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之后,打开那坛酒,一阵酒香就散发出来,还真是一坛子好酒。 尤美丽来了,胡长彪就坐在那里摆出的领导架势,对尤美丽说:“给华领导倒酒,跟华领导连喝三杯,表示我们后山村对华领导的欢迎,我们后山村所有人家,以后还要仰仗着华领导高抬贵手哟,对我们手上放一放松一松,每家每户就可以多赚那么几平方米,就会多得到镇里和开发公司几万块钱的补偿啊。尤其像你们房子多的人家。” 胡长彪这完全是在整事,仿佛华长利真是一个说了算的人,华长利说:“如果我这支笔真是这么好使,我给你们每一家多写个十几平方几十平方,你们会对我感激不尽的。” 尤美丽满眼风情的对华长利笑着说:“华领导,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工作组的副组长,怎么说的不算呢?华领导,小妹跟你连干三杯,你可不要拒绝哟。这第一杯酒是小妹认识华大哥的酒,华大哥背靠大树升了官儿,可不要认识小妹哟。” 尤美丽没经过华长利同意,自己就把第一杯酒干了,然后拿着酒杯笑吟吟地看着华长利,那又嫩又白,又风情又俏丽的脸蛋儿,就在华长利的眼前晃荡着。 认识何显发看来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在哪怕是一件小事儿都要托人找关系的社会里,这无非是对自己的绑架,华长利就是想解释也无法解释。 认识一个大领导,看上去是一件好事,有时候也是一件坏事,华长利绝对要把这件事情说明白。 “我和你们说的那个大领导,就是普通关系,没有什么特殊的。” 胡长彪说:“不会吧,我听说那个大人物是亲自把你从长沟峪森林检查站接走的,让郭书记很没面子。” 华长利连连摆手:“这不算什么,不算什么。”华长利忽然转移话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尤美女,你姐夫常海江那才是了不起的人物,我怎么能跟人家相比?” 第78章 故意暴露的美景 尤美丽挑了一下眉毛,悠然的说:“华领导,这是什么意思?常海江是常海江,华领导是华领导,再说常海江毕竟不是我的亲姐夫,华大哥跟新来的县委书记关系不一般,远远不是我这个堂姐夫能够相比的。” “千万不能这么说,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只能干小人物的事儿,认识再大的领导其实不解决什么问题。不管怎么说,这第一杯酒我跟后山村的大美女喝了。以后能不能升官我可不知道,如果我升了官儿,美女小妹找我办事儿一定好使。但有句话我必须说清楚,我没有什么靠山,背后也没有什么大树,如果我背后有什么大树,在绥阳镇也没有人敢欺负我。” 胡长彪在一边有些阴阳怪气的说:“华领导,这话说的有些不妥吧,谁都知道你在镇里做了什么,郭书记还是把你提拔起来,担任基建办的副主任,这是镇领导才能当的官儿啊。好好,这话咱不说,我们的美女还有两杯酒,等着跟你喝呢。” 尤美丽又倒上第二杯酒,说:“华领导,我们后山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工作组,工作组带领我们翻身得解放。翻身得解放,就是终于等到了后山村整体拆迁,这是关乎我们后山村每家每户实际利益的大事。华领导还要网开一面,为了我们村民的实际利益,有些大不见小不见的事儿,就当做没看见,这杯酒我就代表我们后山村的1000多户人家,几千口人,在这次调查核实当中,还请华领导如果遇到一些刁钻的村民,千万不要跟他们一般计较。” 尤美丽又把第二杯酒一口干了,又拿着满眼风情的眼神看着华长利。 这样的酒不能再喝下去。这不单单是一杯酒的问题,胡长彪甚至背后的胡长友,把尤美丽弄到自己身边,用一个大美女陪着,气氛会轻松愉快一些,但尤美丽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代表着胡长友,胡长彪这些村领导,也都在给他们工作提难题。 镇里的工作组远远没有这些权力,郭大明成立这几个工作组,目的就是要掌握这次调查的最后资料,为下一步正式动迁有一个可以参照的数据。再说,真正支付动迁款,这笔钱也不是镇里出,而是开发公司,镇里只是发挥配合作用。 华长利到后山村来,真实目的并不是希望后山村的搬迁,村民如果有这样的认识,如何计算每家每户的住房面积,承包地多少,都是由镇里工作组说的算,这些人绝对不会去找常海江,而一些具体的事都是华长利这个副组长承担,就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和烦恼,他是坚决不会这么干的,再说他这个副组长有多大的权力,他自己都不知道。 华长利有些认真起来,说:“胡村长,美丽妹子,我就是个副组长,千万别把我当回事儿,我上面有组长。再说,不管动迁费最后是多少,这笔钱不是镇里出,还有,我们现在所核实的也都是一些基础数据,将来还要跟开发公司最后核实,开发公是出钱单位,人家会瞪起眼睛,绝不是我们大笔一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不要太把我们工作组放在眼里。我们到这里就是了解村民的动迁意向,核实一些基础材料,发挥不了什么大的作用。” 尤美丽根本不听华长利的解释,又倒上了第三杯酒,悠然的说:“华领导,镇里的工作组绝不是个摆设,尽管将来出钱的是开发公司,但真正了解我们村民还是镇里的领导,这回代表我自己,跟华领导提前打个招呼,我家有三间房没有房照,这次在调查核实当中还望华领导给我们解决呢,我在这里先表示感谢。” 尤美丽又一仰脖儿,喝了第三杯酒,那两座山包就在这一抬胳膊时候,展示的清清楚楚,十分俏丽的样子,颤颤巍巍的一阵乱动,让华长利一阵眼晕。 这样的情景女人不会不知道,也许是故意的。 但华长利不能做的太明显,马上把视线挪向胡长彪,胡长彪却眼馋地看着尤美丽这样故意暴露的情景。 尤美丽这样的美女,绝不是胡长彪想碰就能碰的。 这由美丽还真是不一般,既有风情,又有头脑,难怪年纪不大,就是村里的妇女主任。 尤家的女人不仅人长得美,还能说会道,在言语里还掺杂着一种要挟的成分。表面是在提高自己的地位,像是把他这个副组长当回事儿,其实这是在警告他,为这些村民干点好事儿,他们是拥护他,如果他不为这些村民们办好事,可别怪这些村民们对他不客气。 所谓的为这些村民办好事,首先就是积极争取后山村整体动迁,每家每户即拿到动迁款,又得到相应的房子,把那些没有房本的非法建筑,例入正式建筑当中,把村民的利益最大化。 尤美丽所说的这些,远远超出了自己正常工作范围。在任何一个村子,那些没有房照,没有正式宅基地的住房大量存在,这就给动迁带来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这就是双方之间发生矛盾的由来。一旦正式拆迁,这些都是不可避免而又很难解决的大问题。 把真实的情况核实准确,向开发公司提供准确详细的资料,是镇里工作组必须面对的艰难的差事,看来自己这个基建办副主任身上的责任,还真是重大。 尤美丽把酒杯放在桌子上,看到华长利没有举起酒杯,说:“华大哥,这是什么意思?不想给小妹面子呢,还是不想给我们办事儿?” 华长利说:“后山村的情况我们现在根本都不了解,等了解情况再说吧。” 华长利没有再喝下去的意思,胡长彪在一边说:“华领导,工作是工作,喝酒是喝酒,我们的美女都已经把酒喝了,你的酒不喝,这有些不太好吧,你这是不给我们美女面子呢?还是不给我们后山村的面子?” 看到胡长彪的脸色有些变了,华长利笑着说:“ 胡村长,这话说的不那么合适吧?我这个副组长有什么权力我都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我可做不了主。后山村像这种没有房照的建筑很多吧?现在还没有具体政策,动迁政策镇里还要和开发公司反复研究探讨,我们这次下来就是调查摸底的。” “你应该把这杯酒喝了吧,这杯酒不喝,这酒没法再跟你喝了。” 尤美丽挑了一下眉毛,面带笑容,虽然笑容有些勉强:“华大哥,看来是瞧不起我这个小妹呀。那行,华大哥,你可以不喝,那我就自己喝。” 尤美丽又要端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里灌酒,华长利伸手握住尤美丽的手说:“这杯酒我是要喝的,不是面子不面子的问题,既然我到了后山村来调查核实,我就要先了解情况再说。尤小妹,咱吃完饭,你陪我到处走走看看怎么样?我怕后山村有人放狗咬我呀。” 尤美丽嫣然一笑说:“那没问题,但你首先要把这杯酒喝了。” 第79章 小女子的仗义 华长利拿起酒杯,一口就把杯中的酒干了,胡长彪冷冷一笑说:“别说,后山村还真有很多恶狗,专门咬那些不长眼的人。哈哈,华领导绝对不是那种不长眼的人。既然到我们后山村来,一定会给我们后山村的村民造福的。跟我们美女喝完了,该轮到我了吧?我先干三杯,咱们不偏不向,不多不少,免得让华领导挑我们的理。” 工作组的其他人,没有一个为华长利挡驾的,除了米丽之外,这些人对华长利突然成为他们的领导心有不满,也愿意看着华长利在大家面前,被胡长彪尤美丽这样坐地炮挑弄。 作为综合办主任,苗红梅过去时时处处都高华长利一头,新农村办公室主任的权力,跟她这个综合办主任没法相比,华长利打了镇委书记郭大明,本来是要受到严重的惩罚,至少不会再有机会重新回到镇政府机关工作。 可一切的变化,都让镇机关的人既懵逼又茫然,其中就包括她这个综合办主任,华长利摇身一变,成为这个最重要部门的副主任,她这个综合办公室的主任,居然只是一个普通成员,心里对华长利既不满又反感,本来是很有酒量的,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为华长利解围。 酒桌也是一个小小的战场,华长利显然在单打独斗,而接下来村里陪同的人,还不知道会弄出什么样的幺蛾子。 华长利并不指望这些人为他挡驾,他跟这些人并不熟悉,他也看得出来,这些人对他这个副组长并不满意,有的时候给他挖个小小的陷阱,让他掉进坑里,也不是不可能。 他也看得出来,尤美丽和胡长彪轮流要跟他干酒,自己还真不是他们的对手,在没把自己干多的时候,他就要保持住冷静,自己刚到后山村,一旦喝醉的消息传到镇里,接下来传到叶子莹以及县领导的耳朵里,他华长利不可救药了。 有一个更能喝酒的人站在他一边,他就会有足够的底气来面对胡长彪,尤美丽以及村里这些个个都是酒囊饭袋的家伙。 这时米丽站起来,举起酒杯说:“胡村长,我们工作组也不是没有人。既然胡村长要连干三杯,我愿意相陪。我们这个工作组没什么实权,只是调查核实情况,至于下一步的政策,还需要镇里跟开发公司制定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咱不说这些,现在就是喝酒,胡村长,我年纪小,我先干为敬。” 米丽这个丫头还真是豪情仗义之人,毕竟是个年轻女子,喝多是要被人笑话的,华长利刚要阻止,米丽对华长利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你就尽管放心,这点酒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胡长彪知道,这是镇党政办的小秘书,但他压根就瞧不上这些识文抓字,整天就知道写材料吹牛逼的人,华长利也是这样的人。 把文章写得再好,那管蛋用?具体的事情不都是他们这些人干出来的?材料写得好,能把村子建设好吗?能让这些村民发财吗? 胡长彪说:“你个办公室的小秘书居然敢跟我喝酒,我跟你喝酒就有些欺负你,你还是坐下吧,我现在就跟华领导喝,你们第一天到后山村来,这酒喝不好,以后的工作可就干不好。” 米丽看着胡长彪,也瞧不起这样霸道,又没什么文化的人,在村子里也正是像胡长彪这样的人吃得开。 尽管三令五申,上级领导到村子里不许吃拿卡要,但这仅仅是说说而已,到了村子里哪有不吃吃喝喝的道理?后山村搞得就是这个名堂,胡长彪就是先用酒把华长利干倒,以后在工作中要乖乖听他的,常海江那边毫无问题,后山村几个领导知道华长利虽然年轻,还真不是一般炮,不管软的硬的,一律不吃。 不提常海江在后山村有着多大的利益,几个村干部,每家每户都有大量的违建,有的搞到了房契,办理了正式手续,但更多的建筑没有任何手续,动迁都在可赔可不赔的范围内,就是赔偿,价格也大大缩水,镇里首先把关,向开发公司谈条件,村里再做一些具体工作,上上下下,政府和企业关系疏通好,到手的钱可就多了去了。 华长利是一个楞头青,脑袋后面长着反骨,做事儿超乎寻常,说软话绝对不行,又不能动手打人,在酒桌上教训一下,让他知道,到了后山村就要乖乖听话。 胡长彪并不知道华长利的酒量,自己这么一个粗拉的汉子,在华长利那里也没有一点地位,把尤美丽请到的酒桌上。 尤美丽能说能喝,人长得又美,不怕拿不下华长利,配合把华长利干倒,今天这第一个回合必须把华长利拿下。胡长友和于大宝此刻正在陪同常海江。在常海江家的大楼里,华长利就交给了自己。 胡长彪没想到的是,米丽这个小丫头居然站起来跟自己叫板。在他的眼里,这个小姑娘连玩的资格都没有,远没有尤美丽玩起来痛快,身材好的姑娘不见得好玩儿,浑身上下没多少肉,压上去一点儿都不喧乎。 米丽是一个能说会道的小姑娘,只是自己年纪小,一般情况下不敢过分表现自己。也对乡镇领导大有几分的不敬重,华长利完全不一样,对华长利是100%的敬佩着,爱慕着,这是个有知识,有水平的,能干大事的人。 郭大明和常海江这样的人,米丽不是不知道。 乡镇一级领导干部,明显是说一套做一套,他们有着与生俱来的卑劣人性,说的好听,干的却不是人事,让自己家族发财致富,把有限的资源,向自己家族倾斜。 胡长彪这样的人,其实就是个极其典型的人,要骂敢骂,要打能打,是乡村这最低一级政府手中权力的坚定扞卫者,向上级要钱,欺负弱者,横行乡里,那些老实本分的村民,面对胡长彪这样的人,打又打不过,骂又不敢骂,只好把怒气压在自己心里,默默忍耐。 第80章 还怕你这个小姑娘? 米丽不愿意喝酒,但知道自己能喝,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酒,他们家族是有喝酒历史的,爷爷开过烧锅,喝个三斤五斤都没问题,父亲也同样这样能喝,到了米丽这一辈,又是个女孩子,对喝酒这东西完全没兴趣,但并不是不能喝。 乡下喝酒根本就谈不上什么酒文化,谁把谁干倒就是英雄,谁喝得钻到桌子底下就是狗熊。工作组第一天到后山村来,米丽绝不能让她敬佩的华大哥被胡长彪尤美丽这些狗男女喝倒。在双方较量下,维护华长利的地位以及尊严,就是她必须做的。 米丽淡淡的一笑说:“胡村长说的不错呀,今天是我们工作组第一天到后山村来,这酒喝不好,以后的工作可就没法干,所以这杯酒我跟胡村长喝,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这三杯酒我干了,再跟胡村长连喝三个。” 米丽一连喝了两杯,正要喝第三杯,胡长彪说:“行啦,现在我跟你一起喝,就好像我怕你似的。米丽我可告诉你,我把你干倒了,可千万别说我欺负你。” 大家看到这里,纷纷兴奋起来,不管谁把谁喝趴下,都是一件很有趣儿的事儿,但华长利可不想让自己的小心腹被胡长彪干趴下,刚要说什么,米丽就伸出脚,在华长利的腿上轻轻踢了一下,华长利自然明白了,米丽这个小丫头还真有些实力,自己也就不再说什么。 米丽这小嘴儿当然不会让人,说:“胡村长,你把我喝倒算你能耐,我把你喝倒,那算是你抬举我。不管怎么说,我代表我们工作组,也代表华主任,跟你连喝三杯。胡村长是不会怕任何人的。我年纪小,那我就先喝了,从这杯开始算。” 米丽连喝三杯酒,加上之前的两杯,到现在为止,已经喝了足足五杯。 胡长彪不会服输,小丫头居然跟自己较劲,但小姑娘人长得好看,说话又动听,说起话来又让人无法反驳,胡长彪在这个方面显然是弱项,对这种小姑娘打不是,骂不是,如果有机会把她上了,那才是真的。但这种没开封的小姑娘,其实并不好玩,也就压根没把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说:“妹子,没看出来呀,还真能喝几杯,那好,我也不客气了。” 胡长彪也连喝三杯,刚要转向华长利,这才是自己的对手,米丽接着说:“胡村长,我有个提议,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喝酒是不是也这样啊?我不知道,但今天我喝的高兴。我想再和胡村长喝三杯,胡村长,不会瞧不起我这个小姑娘吧?如果瞧不起我这个小姑娘,胡村长可以不喝,如果不是,我俩再喝三杯,你觉得怎么样?” 农村喝酒,一般都使大瓷碗,现在他们用的是标准酒杯,但一杯一两二,米丽现在已经五杯酒下肚,足足六两酒,这酒又是纯60度的乡下烧锅出的酒,分量足,劲儿大,一般有点酒量的,喝到这种程度,也就应该见好就收了。 在乡下,论谁高谁低,一个是比谁力气大,一个是比谁能干活,可现在没有人比谁力气大,更没有人比谁能干活,真正比的,一个是比谁家有钱,另一个是比谁能喝酒。胡长彪在村里虽然不算是最有钱的,但百八十万还是没问题,要想喝酒,他怎么能服气眼前这个小丫头?小丫头一心护着华长利,跟自己较劲,不把天干趴下,就没机会跟华长利干,在今天这个场合,他只要把华长利干倒,自己才是旗开得胜的赢家。 胡长彪说:“米丽妹子,那就这样,我跟你喝一点问题也没有,你喝多少我喝多少,也不能让华领导和美女妹子看着我们俩喝。那就这样,咱们分成两伙,我和你分个输赢,美丽妹子和华领导分个输赢,怎么样?” 米丽笑着说:“胡村长,你这么做不是搞得大家不团结吗?我先跟你喝,如果我喝倒了,那没有办法,如果你没有把我喝倒,我继续再跟这位美女姐姐喝怎么样?” 尤美丽看着这个小丫头,简直是太张狂,她的酒量可不是吹的,喝个一斤八两照样能吹能侃,能打麻将,能和男人钻苞米地,根本没把这个小丫头放在眼里,就对胡长彪说:“胡村长,既然这位妹子这么说了,我们也不能驳人家面子不是?那就听这个妹子的,你们先喝,如果你把妹子喝倒了,就把妹子送回去休息,如果你没有把妹子喝倒,那就由我来。” 两个人一起对付这个小丫头,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胡长彪恨不得马上把这个小丫头干倒,别在这里整事儿,就说:“妹子啊,这是你提议,我们可不是欺负你。那就这样,我们俩连喝三杯,这三杯喝不倒谁,我们再连喝三杯,一定要分个输赢。” 米丽微笑着说:“这就对了,既然这酒喝起来,总要喝个输赢,这是乡下的规矩。胡村长,那就开始了,我年纪小,还是我先给你倒酒吧。” 胡长彪挥着手说:“不用不用,自己来,自己来。” 大家越看越起劲儿,一个城镇里的小女子,跟乡下的一个粗大汉刚起酒来,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工作组的人当然希望米丽把胡长彪干倒,前来陪同的几个村干部,希望胡长彪几下子就干倒这个过于猖狂的小丫头。 米丽说:“既然要分个输赢,那就一口气喝,我还是先喝为敬。” 米丽一杯接着一杯,连干了三杯,用纸巾擦了擦小嘴儿,笑着说:“胡村长该你的了。” 胡长彪肚子里有气,又不能把气撒在一个小丫头身上,举起杯,一口气儿把三杯酒干到肚子里。 越高兴越能喝,可肚子里如果有气,很容易让人醉下来,这三杯救进入肚子里,胡长彪就觉得自己不那么清醒了,但现在显然谁也不服输。 米丽说:“胡村长,那咱就接着来,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我他妈说话从来就没有不算数过,我还怕你这个小姑娘?接着来。” 胡长彪说话的口气大了,喘气也粗了起来,大家看到胡长彪不服气的样子,愈加觉得有趣起来,到到这个时候两个阵营已经形成对峙状态。 第81章 再翻身就不容易了 华长利已经感到米丽这个小丫头不简单。说话的神情一点没有变化,眼睛越来越明亮,口齿也越来越清楚,像是越喝越兴奋,在这种情况下,往往要超出本身的酒量。 华长利本身就对胡长彪这个狗东西心中不满,自己的酒量还真不能跟胡长彪加上尤美丽较量下去。 虽然谁能喝谁不能喝,谁把谁干倒,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但这里的情况也不这么简单,谁都不想输,哪怕是喝酒。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较量,即使在整女人方面也要分个你输我赢,为自己增加一些筹码,如果被胡长彪尤美丽喝趴下,工作组丢了人不说,也会让郭大明常海江对他心怀不满,传到萧雅娴的耳朵里,自己也要挨骂的。 华长利欲擒故纵地说:“胡村长,我看你是喝不过米丽的,不行就算了,也不需要分个输赢。大家高高兴兴的喝完,美丽妹子陪着我到村里看一看。 美丽妹子陪着我,我就不怕村里的野狗了。” 胡长彪闷声闷气的说:“不行,这酒必须要喝。” 看到眼前的情景,米丽越来越高兴,瞟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华长利,对胡长彪说:“胡村长怎么能不喝呢?胡村长怎么能输给我这个小女子呢?胡村长,我还是先干为敬,这三杯酒胡村长想喝就喝,不想喝就放这里,大男人也有不方便的时候,我保证什么也不说。” 米丽一杯接着一杯,三杯酒眨眼之间又进了肚子里。 这小女子居然这样瞧不起人,胡长彪有些赌气的说:“操,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站着撒尿,就是男人,像你们还得蹲着,我干。” 米丽也不在乎,说:“这跟站着蹲着没关系吧?我说胡村长不方便,是说胡村长可能身体问题不舒服,跟女人那个没关系。” 把三杯酒干进在肚子里,眼前一阵飘飘乎乎,看人重影起来,自己再喝下去已经是不行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喝六杯酒,七八两已经进入到肚子里,如果在平时,这点酒也干不倒他。 今天一心要把华长利干进桌子底下,开始时候的心气太盛,后来又憋着一口气,种种原因让胡长彪 输给了米丽这个小丫头,已经看到米丽站在那里,面含微笑,一点也没有感觉,就好像喝了一斤多的白水似的,而且说起话来显然看不起自己这个大男人。 越想越气,越气酒劲就越往头上攻,啪的一下,胡长彪差点儿摔倒在地,被村里的一个男人扶了起来,尤美丽看到这样的情景,对华长利说:“华领导,胡村长喝多了,把他送回家,我在这里陪着你们。” 华长利说:“我看大家就算了吧,我回房间休息一下,然后你陪我到村里转一转。” 虽然有些不服气,但尤美丽看到米丽这个小丫头一点事也没有,自己不见得喝过这个小丫头,再被这个小小丫头干倒,丢人就丢大了,于是就说:“那就这样,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我到你的房间去,你看这可以吗?” 到村里看看,这对华长利来说是最重要的,他到这里可不是来玩的,更不是跟胡长彪这样的狗东西喝酒的,同样也不是什么来搞拆迁的。他要考察一下这里的建筑,他总感觉到后山村整片整片的建筑,跟其他地方的建筑完全不一样,这才是他最关心,最应该做的事,这不单单是叶子莹的嘱托,也不单单是新任县委书记的工作重点,而是对那个曾经早已经流逝的王朝寻找遗迹。 那个朝代虽然已经过去了上千年,但他的名字在中华大地上响遏行云。 都说绥阳镇曾经是那个王朝的中心国都,难道历史见证就不复存在了吗? 如果把后山村彻底拆迁,他就是历史的罪人,他和常海江甚至郭大明完全不一样,郭大明和常海江重视的是经济发展,又是一些无知的人,什么历史文化对他们来说一钱不值。自己这个学过历史,又对古建筑有些研究的青年学子,如果把宝贵的历史遗产,通过自己的手上葬送,他就是死上100遍,也无法抵偿自己的罪过。 回到村里为他们提供的住处,华长利就想到米丽这个丫头,正准备让米丽到自己的房间来,米丽就推门走进来,喜笑颜开的对华长利说:“大哥,小妹今天表现的怎么样?” 华长利一下子把米丽搂过来,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十分亲切的说:“真是太高兴,真是太高兴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把胡长彪这个狗东西干倒,你怎么这么能喝酒啊?” 米丽笑嘤嘤的说:“我不是为了你吗?其实我不知道我到底能喝多少酒,反正我觉得我是能喝的,我爷爷就是开烧锅的,我爸爸后来把烧锅变成了酒厂,我从小就是在酒的气味儿中长大的,反正胡长彪和尤美丽加在一起也喝不过我。” 华长利爆发出一阵开心的大笑,这段时间他还没有这么开心过,虽然只是喝酒,看到胡长彪倒在地上的情景,又被几个人搀扶着离开了酒桌,就感到是从未有过的胜利,也突然对这个小丫头产生了从未有过的爱意,而米丽突然间扑进华长利的怀里。 这小丫头的动作,把华长利吓一跳,虽然自己是个副主任,但周围的人,甚至包括工作组的人,很可能都是他的对手,找机会把他干倒,也不是不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他是某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把他提拔到基建办副主任的位置,也惹怒了周围很多人,他可不想这么轻易从这个位置上下去,他还要在这个位置上有所作为。 华长利推开米丽认真的说:“米丽妹子,如果你是对我好,在这里千万不能做过分的事,我是什么处境你也不是不知道。虽然郭书记把我提拔当了副主任,但对我不见得就是个好事,这让很多人把我当成靶子,我做了错事如果被他们抓住,我可就完蛋了,再想翻身就不容易了。” 华长利这么一说,米丽也马上醒过味儿了,忽然说:“长利哥,我觉得咱们工作组也有人看你的笑话,我说的是那两个女人。” 第82章 欠骂的女人 华长利知道,米丽所说的就是苗红梅孙丽华这两个女人。这两个女人虽然不是镇级领导,在镇政府某个部门也是管事的,镇里全力以赴在前山村和后山村调查核实住房以及宅基地的详细情况,为下一步总体动迁做准备,她们却成了自己的手下,不管是感情上还在面子上,是绝对过不去的。 要找机会给她们点教训,但自己首先不能有把柄落在她们手上。 这两个女人当中,华长利最不满的就是苗红梅。这个民政办的主任,曾经刁难过自己,刚来到绥阳镇的时候,他要开一个证明,结果这个苗红梅折折腾他了好几次,华长利的心里,就对这个女人十分不满。 华长利说:“这个苗红梅在背后散布过什么?” “我今天听她在车上偷偷的跟孙丽华说,女朋友被人搞了,居然还升了官,还牛逼起来了,真是不知道羞耻。” 听到米丽说的这番话,一股气愤就升上心头。像这样的乡下干部,愿意散布一些谣言,看不得别人好,一旦别人有什么丑事儿,她们就无限度的夸大。 苗红梅说的倒也不错,自己的女朋友的确被人搞了,而自己也的确升了官儿,地位比过去还高得多,但这跟自己女朋友被郭大明搞了没关系,是他背后突然有了一个靠山。 米丽说:“长利哥,我觉得你用不着跟这些女人计较,这些女人在背后就愿意说三道四,你又拿她们没办法。”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你就看看,我拿她们是不是有办法。” 突然,没有敲门,有人就走了进来,而走进来的就是苗红梅。 看到米丽几乎跟华长利贴在一起,连忙煞有介事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我这就走。” 苗红梅刚要转身出门,华长利冷喝一声说:“苗红梅你给我站住。” 苗红梅转过身,满脸笑容的说:“华主任,把我留下有什么事吗?” “我倒要问你有什么事儿,是你到我房间的吧?你好歹也算是镇里的领导干部,不会一点礼节都不懂吧,不敲门就进入别人的房间,你经常这么干吗?你不把我这个副主任放在眼里,我这么说没有冤枉你吧?” 这都是一些在背后整事儿的人,看到华长利直截了当的数落自己,苗红梅的脸腾地红了,赶紧示弱的说:“华主任,我怎么会不把你放在眼里,现在你就是我的领导,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向东我就向东,你让我向西我就向西,你让我今天晚上不睡觉,我保证睁着眼睛。” 看到这样的女人,又听到那张嘴里的油腔滑调,华长利心底充满着愤怒,看到苗红梅那个喜笑颜开的样子和说出的那些酸溜溜的话,的确是没把自己这个副主任和副组长放在眼里。 这也是通常会发生的现象,冷丁出现一个年轻领导,要让大家去配合他,服从他,的确是一个不容易的事情,华长利绝不能惯着任何一个人,哪怕他是个女人。 如果不看苗红梅的脸,看她的身材和皮肤,还是相当迷人的。苗红梅不仅有一副小蛮腰,还有一张嫩嫩的白白的皮肤。如果看那个小蛮腰,不看她的脸,还真是让人着迷的不行。 对于女人来说,这就是天大的遗憾,如果如果再给苗红梅一张俊俏的脸蛋,那这个女人可就真的天。 尽管这样,苗红梅在乡镇女干部当中还算是不错的。在乡镇的女干部中,要想找几个长得好看的,虽然不是没有,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萧雅娴是个个例,萧雅娴又是从团县委副书记的任上,直接调往绥阳镇,担任镇委副书记的,而在县级团委的女干部中,要想找不好看的,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在团组织培养的年轻女人,多半都在男领导的身边晃荡来晃荡去,让这些男领导看着舒服,有机会搞一些小游戏,长得好看是最起码的。 就眼前的苗红梅来说,保养的很好,跟乡下粗糙的女人完全不一样,但是看到那张脸,就让任何一个男人失去了兴趣,这也正是一个30岁的女人,心里最懊恼的。 苗红梅曾经想过到韩国去整容,又怕疼,不知道会把脸弄成什么样子。 苗红梅那双假睫毛下的小眼睛,看了华长利一眼,飘出浪丢丢的笑容。华长利的确在房间跟米丽这个小女子偷情,可惜跟华长利偷情的却不是她自己。 华长利的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就骂道:“你扯你妈的,我可告诉你,今天中午如果我被他们干倒了,你们谁都好不了。你们都是30多岁的女人,都不如一个刚上班的小女子,如果不是米丽为我挡了架,我被胡长彪尤美丽他们干倒,你以为就是我这个主任没出息吗?是你们这些下属没有担当,不能为我这个当领导的担责任。我把米丽叫到我的房间来,我是诚心诚意表示感谢,我还问你,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看到啊,真的,我什么也没看到。” 华长利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想看什么,那好,我就让你看一看。” 华长利一把搂过米丽,在米丽的脸颊上亲了两下说:“苗红梅,这回你看到了,当着你的面儿亲了我们的小秘书,这是我对她表示感谢,你还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想法,没有想法,我一点都没有想法,你怎么感谢米丽妹子都不过,可惜我没有米丽这么好的酒量,如果我有这么好的酒量,我一定冲锋陷阵。” 第83章 你们瞎了眼 这些就喜欢在背后整事儿的人,在真刀真枪,喜欢正面交锋的华长利面前,简直就是个熊包蠢蛋,正常的话都说不出来。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行了,你这么说我也算是领你的情,但是你要记住,我们工作组7个人,我是副组长,常海江没在,就是我说了算,如果你们谁在背后说三道四,尤其是说我华长利的坏话,可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我也不管你们谁是男人谁是女人,我在背后干不过你们,我就跟你们明着来,郭大明怎么样?那可是我们镇委书记,现在怎么样?” 华长利提到了镇委书记郭大明,镇里的几个机关,不管是镇委镇政府,也包括人大和政协的这些人,见到郭大明那都像耗子见到了猫,郭大明大声说话,别人大气儿都不敢喘,可华长利居然把郭大明打翻在地,还踏上了一只脚,这是他们亲眼看到的。 谁想对华长利在背后做点不干净的事儿,一旦让华长利知道,他是绝不会客气的。 苗红梅在镇里也算是经过世面的人,现在已经看出,华长利还真是一个惹不起的人,深厚的背景现在不用说,这个人既能干又能打,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别说镇里的这些小干部,就是镇委书记郭大明都让他几分,在华长利身上看着热闹,整些小景儿,显然已经不适合了。 苗红梅哭鸡尿腚的说:“华主任,华主任,千万别生气,千万别生气,你放心,我们在你的手下一定好好干,绝不乱说乱动,你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 华长利又警告着说:“我可告诉你,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搭理你们这些人,你们好好干事,不是为我干的,你们可以不听我的,常主任是我们的组长,你们要是对我个人说三道四,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一旦传到我的耳耳朵里,苗红梅,我会让你的身上多几个口子,你不相信咱们就走着瞧。不要以为你们是镇里的老人,想欺负我这个年轻人,那是你们瞎了眼。” “我的眼没瞎,我的眼没瞎,华长利,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我哪敢跟你过不去?我说的都是好话,真的,我就说你是一个很有正义感,很能干,又……” “行啦,你不要当面跟我说这些好话了,你不在工作组里或者在后山村给我说三道四,我就满足了。我只是提醒你,你们要管好那张比嘴,不该说的不要说,没事的话可以回去了。” 苗红梅早忘记自己来干什么了,对华长利连连点头,对米丽露出笑容,转身走了出去。 苗红梅走了,米丽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华长利说:“小妹,你也回去吧,虽然我这么说,但这些狗逼女人还是会盯着我。” 米丽说:“你跟那个姓尤的大美女也要注意点。” 华长利在米丽的脸蛋上轻轻碰了一下,笑着说:“这个你放心吧,尤美丽跟你们不一样,她是后山村的人,有些事我还要依靠她的,我想做的事你们不知道,以后再跟你说吧,你先回去吧。” “那我就走了。” 米丽有些恋恋不舍的离开的华长利。 喝了些酒,华长利倒在床上,但并没有睡去,心里想到常海江这个当组长的,并没有跟大家见面,而是躲在自己家的小楼,跟村支书和村长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 他们所面对的是整个村子的动迁,作为过去后山村的支部书记,以及现任的村支书和村长,他们关心的绝不仅仅是整个村子的问题,很大的程度也在关注着自己家的一亩三分地,到底会得到多少钱,分到多少房子。 这绝对是一个发大财的机会,尤其是常海江居然有10多套合法住宅。 在乡下,每家每户只可以有一套有宅基地的住房,但常海江能把离开后山村的人家的房子买下来,落户到自己的头上,可见常海江有多么大的心机和多么久远的战略目光,这也就同时表明,他们现在是全力支持这次动迁的。 尤美丽居然还没有到,华长利有些等不及了,从床上爬了起来,正准备出门,这时门被轻轻的敲了两下,华长利马上开了门,一个大美女就笑容满面的出现在门前,这不是尤美丽是谁? 尤美丽回去换了一身嫩黄色的小衫,一条格子长裙,脚蹬一条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笔直的双腿,配上这双白色的高跟鞋,显得笔挺修长。本来就小的小衫,只有一枚纽扣,象征性的连在一起,海蓝色的罩子,根本就罩不住那两个呼之欲出的山包,那两个喷香白嫩的山包,真是动人极了,任何一个男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恨不得要把手伸进去,抓上一把。 看到眼前这个尤物,华长利就想到了常海江的老婆尤美繁和他的小姨子尤美怡,在乡下这已经是顶级的美女了。 跟常海江虽然不能说不共戴天,但绝对是不和谐的,如果后山村这片建筑,有着特殊的价值,将来针锋相对,甚至你死我活的对峙,也不是不可能。可老实话,常海江身边几个女人,不但没让华长利讨厌,对她们还很有好感。 华长利让尤美丽走进来,尤美丽说:“华主任真是个精力充沛的人。” “胡村长怎么样?你过去看他了吗?” “胡长彪回到家就像死猪一样呼呼的睡去了,不管他,你说要到村里走走,我现在就陪你去。” “那就多谢你了。” “华主任,你这么说不是外道了吗?在后山村这段时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天天陪着你。” 尤美丽说着,就拿满是风情的眼睛瞟着华长利,华长利有些心动,也对尤美丽微微一笑说:“美丽妹子,后山村有你这么一个漂亮妹子,我感到整个后山村都充满着吸引力。” 尤美丽笑得花枝乱颤,柔声说:“华主任你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了。是我长得漂亮呢,还是常海江的老婆和他亲妹子长得漂亮?” “我觉得是你比他们漂亮。” “你这么说我还是高兴的。你说吧,让我陪着你干什么?到村里转转?后山村是个大村,有着好几千口人,像很多农村一样,真正住在这里的人其实并不多,年轻人多半都到南方去打工,混得好的有很多人都不回来了,住在村里的多半也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像我这么年轻的女人也没几个。” “我相信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没有。” 第84章 神秘的村落 被华长利恭维,尤美丽高兴得不得了,娇媚的说:“长利大哥,你说的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人长得美就是美,你们尤家的女人看来有着特殊的基因,好像不是当地的血统。” “难道你能看出来吗?不瞒你说,我们尤家还真不是当地的血统。好多年前,我们家是从滨海下放到这里的,我爷爷死得早,就没有机会再回市里,就在这里扎下根来。据说我的太奶奶是日耳曼血统,而那个时候有很多日耳曼血统的人生活在滨海这个城市,我的太爷爷那个时候在滨海码头上是个买办什么的。” 华长利就笑着说:“我就说呢,当地的女人可没有像你们皮肤这么白,眼睛这么大,眼睫毛这么长,长的这么漂亮。我就觉得你们尤家的女人应该是混血,结果还真是这样。” 在辽东省的海滨一带,尤其是滨海这个港口城市,在100多年前,的确生活着很多欧洲人。都说滨海产美女,而滨海这些美女绝不是当地的产物,而是有着混血的基因,那些欧洲男人和女人在这个美丽的地方,留下了他们的后代,由于历史原因,他们走了,却留下了他们的基因,这就是滨海盛产美女的由来,而100多公里以外的沈城,人口的体量要比滨海多得多,却没有滨海这么多的美女,沈城的那些所谓的美女,也没有滨海的美女皮肤更美,眼毛更长,看上去也更楚楚动人。亚洲人和欧洲人杂交之后,他们的后代生得楚楚动人。 这样的情况也分布在大海对面的青城,青城出美女,也是这样的情况。 在这片土地上,凡是那种看上去就有些特殊基因的美女,都有几分混血的成分。 华长利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人是流动的,正像1000多年前的契丹,由于战败,整个民族就消失了,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王朝。现在就是要寻找到那个朝代的蛛丝马迹,在这片土地上,就是那个曾经了不起的王朝最初发迹的地方,现在国家的政策是提倡发展绿色产业,而历史文化就是所有绿色产业中最高端的产业,把何显发这个鞍平市文化旅游局的局长,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这绝对是一条正确的发展思路。 凭着初步的感觉,华长利觉得这后山村一带,绝对是一个非常神秘的地方,而这里就要进行整体动迁,也许一两个月之后,整个后山村就永远从这片土地上销声匿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一切曾经作为后山村支部书记的常海江就不知道吗?作为工作组的副组长,华长利觉得有必要跟常海江这个作为组长的副镇长,谈一谈下一步的工作,也许毫无结果,但他有必要知道常海江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想从常海江的嘴里听到他对后山村的情况。 “先陪我到常镇长家去看看怎么样?” “好哇。那是我姐夫家,他们家我去的也不多,人家当镇长了,把老婆妹妹也都弄到了镇里,我还在村里当这个妇女主任,我也是挺满足的,如果这次拆迁给我一大笔钱,我也离开这里。” “你们非常希望这次拆迁成功都离开这里吧?如果这里将来发展起来,你们就不想回来?” “拆迁我们当然支持,也会给我们住房的,我们还要一些现金补偿。” 走出村委会大院,在尤美丽这个美女陪同下,在村子街道上缓缓的走着,华长利认真的观察着街道两边的住房,那一栋栋参差不齐,虽然有些破败,但建筑的风格看上去绝不普通的住房,让华长丽十分震惊。 华长利问:“这里的住房看上去有很多年头了。” 尤美丽说:“听老辈人说,这里的住房都有好几百年的历史,这些破烂的房子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华长利问:“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吗?” “有的人家的房子房檐上,窗户上,墙壁上,有一些特殊的图案,看上去绝不是现在的人整上去的,我估计也有一二百年的历史,据说在清朝的时候,这里就有大量人家在这里居住。” 尤美丽看了华长利一眼,又补充着说:“这里的房子真是太破旧了,有钱人搬到镇里,有的搬到县里,也有的人家重新买了宅基地盖了新房,这一片住房也就留在了这里,就等着搬迁了。” “这种样式的住房,能有多少户呢。” “那可就多了,有那么三四百户吧。对了,往里面走,还有一个非常大的宅院,据说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这户人家目前在北京发展,也有人在这里看门护院。” “你说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那里的房子怎么样?” “虽然现在已经有很破旧,但房子可绝不一般,很有气势,大院里有着上百间房子。最后住在这里的,据说是民国一个将军。几十年前这个将军死了,埋在院子里,家人也就离开村子,到北京去发展,据说在北京有一个相当大的公司,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家。” “能找到这个人家吗?” “看房子的也是一个老人,是这户人家的一个远房亲戚,通过他能找到在北京这个有钱的商人,据说他们家要拿出一大笔钱,要把这里好好的修缮一番。” “如果这里整体动迁,那他们家怎么办?” “那就很难解决了,据说这户人家在北京很有势力。人家在北京有的是房子,不稀罕这点钱,他们就是把这片老宅好好修一修,对他们这个家族有一个传承。” 看来这里还是有历史文化的,只是没有人发掘,住在这里的人,更不知道这里的历史建筑有着怎样的价值。他们看中的就是住新楼和得到补偿。 如果不是从政府的层面上加以保护,认定为历史文化遗址,发展成为产业,对那些村民来说,这些老建筑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至少是对这些实际拥有者来说,这里的住房已经失去了继续住下去的价值,如果动迁,既得到房子,还得到赔偿。 如果这是一片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老建筑,代表着那个1000多年前消失的朝代最后存在,一定要加以保护,绝不能毁坏,更不能拆掉。 整体维修,这就是一个巨大的工程,也是跟郭大明所提出,把这里打造成沈城和滨海的卫星城的发展战略背道而驰,他们要的是拆迁,而华长利想的却是保留。 对很多古代建筑抢救式挖掘,已经是迫在眉睫,但首先要做一个详细的勘察,这远不是自己这点历史和建筑知识,就能够实现的。 想到这里,华长利不由得佩服起叶子莹这个县文旅局的局长来。 第85章 一股敬爱之情 看来叶子莹这个美女局长并不是不学无术,也许是受到了高人指点,从文旅局工作角度出发,当然要在绥州这片地界上,找到历史文化遗产这块宝藏。 华长利说:“这里就没人来做过调查吗?” “有人来过,象征性的走走看看,也没把这里太当回事儿,反正听老辈人说,这里的过去可不简单。” 往前走着,前面出现一个非常引人注目的楼房,跟城里高楼大厦没法相比,在这后山村绝对是鹤立鸡群的建筑。 整个建筑是四层楼房,楼房占地面积足有1000个平方,大院也有两三千平方米,大院里停着几辆豪车。华长利判断,这幢楼房也许就是常海江的住处了。 这幢楼房,没有个二三百万是盖不起来的。 常务副镇长在老家,居然有这样一幢大楼,可以说是富甲一方。就算是家里开着饭店,也绝不会赚来这么多钱。 这说明什么,不需要细想。 尤美丽说:“这座楼就是常镇长家,我们还是别进去了,这里有客人。” 华长利还真想到这座楼房里走走看看。 到了乡下,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家庭的住宅,是楼房还是平房,楼房是什么样式,是简单的小楼,还是有着非常别致的设计,同样面积的楼房,格局和样子不一样,造价也是相去甚远。 如果这栋楼房只是普通样式,100多万也盖得起来的。但这座楼房的设计显然是花了功夫,设计非常精美不说,建造的也非常精致,每一个棱角,每一处装饰,一般的工匠绝对是做不出来的,而那些大工匠的工钱,要高出普通工匠不知道多少倍。 有着这样楼房的人家,不是出了大官,就是发了大财的商人。常海江应该是个有钱人,但常海江的楼房如此精美华丽,这绝不是一般的有钱,而常海江不过就是一个乡镇的常务副镇长。 华长利可不能忘记,常海江在后山村担任党支部书记将近10年,在这里精耕细作,捞取了多少好处,只有天知道。 华长利问尤美丽:“据说常海江家在后山村有10多套有房本的房子,那些房子是那些破烂不堪,还是重新翻盖过的?” 尤美丽说:“那些房子是离开村里的人家手里买下来的,买下来就放在那里,等待着动迁,现在终于等来了机会。人家是村党支部书记,手握大权,多给自己弄几套房子,买的时候又非常便宜,还有正式的房本,那不是很容易吗?” 尤美丽说话的口气,对常海江有些不满,华长利问:“你家有几套房子没有房本,常海江在村里当党支部书记的时候,要想给你把房本办下来,也不是多难的事儿吧?” 尤美丽好看的鼻子动弹了一下说:“你就拉倒吧,别给我提他。别看我们两家有点亲戚,但他从来也不帮我们的忙。他身边都是那些有权有钱的人,我们家又没钱给他送礼,送个仨瓜俩枣他瞅都不瞅,我也不需要他。长利哥,这次我可就靠着你了。” 尤美丽像是不经意的在华长利的身上碰了一下,华长利突然大胆的问:“我问你你可别生气,你也算是常海江的小姨子,虽然不是他的亲小姨子,关系也算是比较近的,你长得又这么美,难道常海江没对你下过手?如果你跟他发生过关系,他不会不帮你忙吧?” 尤美丽脸红了一下,伸手在华长利的身上打了一下说:“你这是说什么呢?别说我不能那么做,如果我真的那么做,他的那个老婆,也就是我那个表姐,不得把我吃了。还是别提他,我也不想带你到他们家了。” “我这么说你生气了吧?” 尤美丽瞟了华长利一眼,不再说什么。 华长利笑着说:“都说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屁股,我这么说你别生气。” “你说什么啊,人家真生气了。你在这么说,我可走了。” 华长利马上陪着笑说:“那好,你带我到那个大院去看一看。” 尤美丽说:“常海江贪是贪,但是不是搞女人,我还真不知道。人家有那么漂亮的老婆,估计不是那样的人吧。” “我就这么一说,就是搞女人,也不能搞身边的女人,兔子不吃窝边草吗。” 尤美丽在华长利的身上打了一下说:“你说我是兔子?不不,我是窝边草?” “不是,你是个漂亮的女人,但我相信你不会和常海江有什么关系的。” 跟在尤美丽的后面,向一条小路走去,突然,华长利发现脚下这条由石块铺成的小路,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些特殊的文络,这些石块的上面早已被泥土掩盖,但偶尔露出的这些石块,吸引了华长利的目光。 在这乡下,断没有哪个家庭,把门前的小路铺成这样的,而且看上去这些石块很是讲究,绝不是普通人家能做到的。 华长利立刻找到一块木头,蹲了下去,把厚厚的泥土刮干净,仔细地凝望着铺在这里的这些石块。 这条小路足有几十延长米,一直通往前面那个大院的门口,显然是这户人家完成的。 这些铺在这里的石头,绝不是几百年内的产品,至少存在着上千年,每一块石头的上面。都镌刻着特殊的纹路,这让华长利大为赞叹。 尤美丽看着华长利居然摆弄着这些东西,不解的问:“长利哥,你这是在干什么呀?” 看到这样的情景,华长利几乎是心花怒放,他激动的说:“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美丽妹子,在咱们后山村,有这种石头铺成的小路还有多少?” 尤美丽想了想说:“过去老百姓盖房子,多半都把这些石头挖了出来,盖进了房子里。你别说,这些石头还真的很精致,上面还雕刻着一些不认识的纹路。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朝代铺到这里的。” 华长利站起身感慨的说:“这些石块至少要有几百年的历史,只多不少。你知道吗?像这种石块已经很有历史,切割以及制作完全都是手工凿刻的,绝不是用机械来制造,再加上这些石块上的纹路,都代表着一定历史时代啊。” 尤美丽看着华长利,说:“长利哥,你懂的真多。” 华长利认真的说:“我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虽然我是搞设计的,但是我们设计也都专门研究过中国古代的建筑风格,像这些建筑物我们重来没有见到过,书本上也没有,更不是当地的居民普遍的建筑样式。” 尤美丽感兴趣的问:“那说明什么呢?” “说明后山村这片建筑,有可能是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留下的建筑,也是这片土地上曾经失去的那个民族,以及那个朝代仅存的历史文物。不瞒你说吧,很多古建筑学家都在寻找着这样的东西,如果这里正是那些古建筑专家寻找的东西,这里可就不一般了。” “从这些石头上,就能发现这些问题?” 尤美丽清清澈的眼睛紧紧的看着华长利,眼睛里充满着欣赏,充满着赞叹,也充满着对这个年轻男人的一股敬爱之情。 第86章 失踪的历史文化 华长利感慨的说:“美丽妹子,这绝对不是普通的石头。从一件东西上就可以发现一段历史和一段文化。眼前的这条小路,都用这种十分精致的石头铺成,而且还有着十分久远的历史,说明这户人家绝不是普通的大户,一定是有着深厚背景的。” “我们只知道这个大院里是一个了不起的大户,但究竟是什么背景,我们可就不知道了。长利哥,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华长利微笑着说:“你会知道的,你会知道的。” 华长利不能跟尤美丽说的太多,说的太多对他现在的工作不但没有好处,再说尤美丽也不见得能够接受自己的想法。 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在盼望着早日拆迁,拆迁之后,他就可以得到巨大的好处。 对于平民百姓,要想一夜之间暴富,那就是拆迁,没有别的致富之路,而这个机会已经来到身边,华长利可不想过早把自己成为上千户村民的敌人。 他现在需要对眼前建筑具体年代有一个大致的判断。 对于那些古代的建筑不受损害,能留存至今的,最主要的就是那些石头,而石头甚至比那些金属器皿抗风吹雨打的能力更加强大。由这种精美的石块铺成的小路,在后山村还有很多,就说明几百年前,后山村绝对是一个繁荣富裕的地方,而门前用这样精美的石块铺成小路的人家,绝对不是普通的人家,不是达官贵人,绝对没有这样实力的。 后山村占地面积有5平方公里。如果这里作为那个朝代最早期的国都,面积也算是足够大,大辽国后来逐渐扩大疆域,从这里杀出去后,在全国各地建立过五个更加庞大的国都,这里有可能就是最早的那个发端之地。 叶子莹让他撰写的在绥州县建立历史文化名城的可行性报告,其目的就是把绥州县打造成北方历史文化名城,但具体落脚点在哪里,目前还需要具体的考证,叶子莹判断,在绥州县到某一个角落里,一定隐藏着代表着那一段历史的遗迹,难道后山村果真可以展现那段历史文化,以及王朝的辉煌吗? 华长利越想越兴奋,他拉了一把尤美丽的手,两眼放着光彩的说:“美丽妹子,真是太高兴,其实我到这里来是要寻找东西的,寻找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东西。” 尤美丽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说:“你找的是什么东西呀?难道你找到我这么一个大美女还不够吗?” “我不但找到你这么一个大美女,我还要找到比你更宝贵千倍万倍的真正的宝藏。我觉得我很可能找到了。” “你找到的就是这些石头?我真是有点看不明白。” 华长利缓缓的往前走着,尤美丽跟在华长利的身边,华长利对她来讲就是一个谜,华长利现在所表示的态度更是一团迷,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想干什么。 眼前这条小路通向前面那个大院,远远的看上去,那个大院虽然有些破败,华长利可以想到,在许多年前,这个大院里有着怎样的辉煌。光是这个大院里就有100多间住房,说明在很多年前,居住在这里的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至少也是王公贵戚。 尤美丽看到华长利就像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想了想说:“前面那个大院里的建筑以及那里的石头更加精美,我带你到前面看一看,那个看门的老头我认识,他会让我们进的。” 华长利问:“这家的主人你见过吗?” “这家过去有一个小女孩,上小学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念过几天书,很快就离开了后山村,到北京去了。这是很有实力的一户人家,据说他们要拿出一大笔钱,把这里好好的修缮一下,再现往日的辉煌。如果动迁,这里的问题可就不好办了。” 如果发现历史遗迹,一定要重点保护,别说动迁,这样一来,首先自己就会跟常海江郭大明之间发生矛盾和冲突,还将直接引起县领导的注意。 这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如果果真像自己判断的这样,他一定要做到对这些宝藏发挥保护的作用。 他将直接遭到镇里领导的炮轰。 如果是这样,他就要破釜沉舟,把自己豁出去。 “你和你的这位曾经的同学还有联系吗?” “他们早就走了,我们那时候都是个孩子,也没有想到会有什么联系,从那以后我这个同学就再也没回来过,我记得我的这个同学长得很好看,而且不知道什么地方,我总觉得她跟我们不一样。” “你是说你这位同学的相貌,跟你这个中德混血不一样,还是跟其他的村民不一样。” “不但跟我不一样,跟其他的村民更不一样,我总觉得有点少数民族的成分。” 华长利的心里微微一笑,难道这户人家就是曾经的契丹民族的后裔? 如果是这样,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 边往前走,华长利边注意着脚下的这条早已被掩盖在泥土中的石板小路,隐隐约约还能看到那整齐一致的弧线,直接通向大门口。 走到大门口,华长利一眼就看到大门的两侧,坐落着形状有些斑驳,仍能看出模样的两只镇宅的法物,这绝不是汉族人通常用的石狮子,而是两只半人多高的貔貅。 汉族的达官贵人,往往都在门前安置两只镇宅的大石狮,曾经在中国北方历史文化占据重要地位的夷族,有着自己本民族的文化特点,而大门前坐落着这两座庞大的貔貅,就说明这里绝不是汉族人通常喜爱的镇宅之物,也不是满清王朝的某位王公大臣通常摆设的镇宅器物,满清王朝的王公大臣逐渐被汉族同化,通用的图腾也都是龙凤这样的东西,而大辽国的契丹族却绝不是这样。 眼前这座大门虽然历史久远,早已斑驳凋零,但还能看出,大门不是通常见到的达官贵人所通用的红漆大门,而是那种深褐色,而这种深褐色,就是契丹族所喜欢的颜色。 第87章 探访寻踪 这两扇大门足够宽大,完全可以同时并行出入两挂车马。 站在外面也可以看到大院儿里房屋林立,不是江南那种斗拱回廊,也不是满清王朝建筑的样式,这样的建筑,华长利从书本上也没有见过。 尤美丽啪啪的敲起门来:“大爷,你在里面吗?” 尤美丽敲了一会儿门,又喊了好几声,从里面缓缓的传过来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谁呀?到这里来干什么?” “大爷是我,我来看看你。” “你这大美女,看我这老头子干什么?我这里有什么好看的,又有什么好玩的。” 尤美丽笑着说:“大爷,我想你了呗。” 从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老人,有七八十岁,虽然走路缓慢,精神头还不错,开了门。 尤美丽笑着说:“大爷,这位是镇里来的华领导,到这里来看看你。” 那老头儿看着华长利,华长利马上笑着说:“大爷你好。” 那老头看了一眼华长利,又对尤美丽说:“镇里的领导到这里来干什么?是不是看中这里的房子了?我可告诉你们,可别打拆迁的主意,我们东家这两天就要回来,有什么事情跟他们说吧。如果你们这两天就要拆迁,除非你们从我的身上轧过去。” 老头说着就要往回走,尤美丽赶紧走上前拉着老头子,笑着说:“大爷,看你说什么呢,我们可不是跟你谈动迁的,这位领导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老头又站住了说:“你们这些当领导的跟我有什么谈的?你们谈的那些东西我不愿意听,我跟你们聊的这些东西,你们也不爱听,还是趁早别聊。” 华长利马上走上去,拉过老头子的手:“老爷子,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你放心,我绝不跟你聊了什么动迁的事儿,我就要听听这些房子都有些什么故事,据说最后住在这里的主人,是民国时期的一个了不起的将军。” 那老头子马上站住了,对华长利说:“范汉杰你知道吗?” 华长利对这段历史并不太清楚,他笑着说:“老爷子,这些我愿意听,你给我讲讲。” “住在这里的并不是范汉杰,但住在这里的是范汉杰的副手,解放之前东北剿匪副总司令,曾经是国军的中将,1959年跟范汉杰一起特赦后就住在这里,这里是他们家的老宅,国军中将,九几年就死了,我在这里看空房子也看了20多年。” “那就说明你曾经跟这个副司令是哥们了?” “唐司令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他们家还是大户人家,那时候我老爹给他们家劈柴点火,那时在这个大院里长大的我们这些下人家的孩子有100多,也只有我一个人留了下来。唐家大公子在九几年老爹死了之后,就到京城去做生意了,生意老大了,就是把整个绥州县城买下来也是毫无问题。” “你是说这户人家姓唐?” “嗯,姓唐。那个国军的将军叫唐明达,他的儿子也就是在京城做生意的叫唐怀国,怀的是什么国,你就不要认真去想了。” 这个老头是见过世面的人,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头脑清楚,这让华长利大感兴趣。 如果是国军的将领,有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都完全有可能不说,家庭有着什么样的历史背景,都不会出人意料的。越是大人物,家族的历史越复杂,反而是那些穷苦的百姓,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尤美丽已经知道华长利到这里要干什么,就对老人说:“大爷,你能带我们到这座大堂里看看吗?” 老人看着华长利说:“你这个镇里的领导来,到这里看这些古董干什么?” “大爷,不瞒你说,我还真对这些古董感兴趣。” “这里没有什么古董了,要说古董的话,就是这些破房子,别看这些破房子,这是唐家眼里的珍宝,这次东家回来,要把这里重新修缮一番,你们把这里动迁,那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华长利笑着说:“看来这个东家在京城的势力不小啊。” 老爷子冷笑一声说:“不是东家的势力不小,而是东家的女儿,那可是真正的了不起。” 尤美丽说:“你说的这个东家的女儿就是唐雨霏吗?” “就是她吧,东家反正就这么一个女儿。” 东家女儿在京城的势力不小,这是什么意思? 那可是堂堂的大京城,不管多大的官儿,那都是完全有可能,在京城有着不小的势力,那是无法想象的。 如果是这样,华长利倒是高兴的,按照眼前这个老头的说法,这个姓唐的在京城的商人,并不希望动迁,他们要的这片很有历史的老宅,做为祖辈的传承。 华长利:“老爷子,你说这个唐老板这几天又带着他的女儿回到这里来?” “这里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东家可不希望这里动迁的,人家也不需求你们赔个仨瓜两枣,这点钱在人家那里根本都不算什么,我还跟你说吧,这里的房子你们要是真想动的话,你们可是赔不起的。” 华长利不禁问道:“按照正常的面积,该赔多少就赔多少,为什么赔不起呢?” 那老爷子冷哼一声说:“你们也没看到,这里都是些什么建筑,这些房子可是有说道喽。” “这些房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建的呢?” “人家东家也没跟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好几百年是有的,上千年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这可是一大片房子,你就看看这里这些东西吧。” 华长利在大厅里缓缓的走了起来,这里所有的摆设,都是非常奇特的物件,他如同走进了一间历史博物馆,一件一件的抚摸,一件一件的凝视,虽然这些奇特的摆设不知道是什么,但他已经完全相信,这里的所有摆设,至少存在着上百年,甚至是上千年。 华长利越观察着,越受到深深的震撼。 华长利来到那老人的面前说:“唐老板现在有多大的年纪?” “也应该有60左右岁了,他是唐将军特赦之后回到这里,娶了个当地女人生的儿子,唐将军的孙女儿,也就是唐老板的女儿,跟这位美女年纪差不多,那应该是个很漂亮的丫头。” 尤美丽说:“唐雨霏跟我同岁,今年26。” 华长利又在这间大厅里到处走走看着,走出大厅,在这硕大的院子里转了一圈儿,他已经对这里形成了一个基本的印象,那就是以这片大园子为中心,包括周围的那些特殊样式的民宅,绝不是普通的住房,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朝代留下的历史遗迹。 这一片老房子足有几百间,很有规模,即使开发成历史文化景区,也有足够的条件。 这里就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 忽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常海江,常海江劈头盖脸地说:“华长利,你在村里到处乱转什么?正经的事情为什么不干?赶紧到村里开会。” 没等华长利说话,就把手机挂了。 第88章 两股势力 华长利对常海江这句恶毒的话语,感到十分惊讶。按照正常情况,常海江断没有对他的态度如此恶劣的理由。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华长利看到眼前这个老人在盯盯地看着自己,他忽然明白了,常海江以及村里的这些领导,并不希望他走进这个大院,也许这个大院主人身份和地位,让常海江胡长友这些人感到棘手。他们也知道,唐家的主人是绝对不希望这里动迁的。 在后山村乃至包括镇里,在暗中已经形成两股潮流,以唐怀国这个商人为代表的人家不希望拆迁,唐怀国在京城是商界大佬,拆迁之后得到仨瓜两枣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更希望把有着神秘历史的古代建筑传承下来,而以常怀国和胡长有这些当地的既得利益者,却希望这里拆迁,由此得到更大的利益。 华长利忽然觉得已经很有意思了,他对眼前这位老头说:“老爷子,我到村里去开会,唐老板回来,我一定专门前来拜访,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乃至任何一个建筑都非常感兴趣,我觉得这里的建筑不同寻常,我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我专门研究过各个朝代的建筑,如果这里真的有历史价值,我是绝不同意把这里拆掉的。” 老人的神情立刻变得凝重起来:“小伙子,我看你的样子就跟村里那些人不一样,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我就知道了。我们的东家回来,我一定向他转告,你也随时随地都可以到这里来,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这里的,除非村里的那些狗东西,从我的身上轧过去。” 华长利郑重的说:“不但要保护这片大院儿,还要保护后山村整片老建筑,具体情况我现在还说不清楚,我会请专家来考察的。经过考察,如果这里有历史价值,我就跟你一样,也用我的生命保护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以及这里的任何一个装饰。老先生,那我就告辞了。” 华长利走出大院儿,尤美丽紧跟着上来,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说:“华长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带你到这里来,是让你看一看这里破旧的房子,你是动动迁工作小组的副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还说什么,用你的生命保护这里的一砖一瓦?我觉得你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华长利并不希望尤美丽真的生气,就笑着说:“尤主任,村里的人都希望动迁,也的确能够给村民们带来实际利益,村民们也的确都在等待着,渴望着动迁,但这里的情况真的不那么简单,谁都知道这里曾经是……” “华长利,你总说什么历史文化,什么古代建筑,可这些跟我们村民有什么关系?我们好容易等来动迁的机会,你居然说什么保护?我可告诉你,一会儿开会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一旦得罪了常海江和胡长友他们,他们就会把你从这里踢走的。” 华长利微微一笑,不再说什么。但他现在已经佩服叶子莹这个县文旅局局长,这个女人看起来还真不简单,她似乎知道在绥阳镇,尤其在后山村,有宝藏在等待着挖掘。 前任县委书记胡俊杰任命叶子莹这个漂亮的女子,担任县文旅局的局长,作为一个花瓶,代表着绥州县的形象,但没有想到,这个叶子莹还真是一个做事情的人,并没按照胡俊杰的常理出牌,而是默默的做着工作。 也许叶子莹受到某些高人的指点,或者尤人真的发现过什么,而对那些历史建筑并不放在心上的领导们,看中的只是经济增长速度,所谓的历史文化产业,那只是说说而已,如果让它形成产业,这些领导可真是脑子进了水了。 大力发展房地产,是当下所有城市,所有县城,乃至所有乡镇趋之若鹜的产业。政府领导坐在办公室就可以坐收渔利,而搞所谓的历史文化产业,需要大量投资不说,能不能吸引来游客,能不能成为产业,谁都不敢妄下定论,毕竟这里的教训是十分深刻的。 有太多所谓的历史文化名城,那些的古代景区,其实都是人造的,完全是假的,这就会让大量游客大跌眼镜,唯恐避之不及,如果这里真的是那个朝代留下的历史建筑,说他是一片宝藏,绝不为过。 真正的历史建筑如果拆掉,就会永远从这个世界上抹掉了。 这一片看上去破破烂烂的老房子,华长利现在还没有准确认定是否那个朝代所留下的硕果仅存的遗产,但他要让郭大明,常海江这些人意识到,这些东西决不能随便地拆掉,一定要经过专家鉴定。 华长利对尤美丽说:“你的想法我理解,一旦拆迁,村民们都是受益者,这也是难得的机会。” 尤美丽说:“华长利我提醒你,不要跟村里的人作对,这样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其中也包括你吗?” “当然包括我。动迁之后可以给我房子,可以给我钱,这些东西你能给我吗?” 尤美丽的这句话,把华长利给噎住了。 村委会的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常海江坐在主要的位置上,一侧是工作组的人员,另一侧是村委会的人员,常海江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华长利感觉到常海江的这种十分难看的脸色,是冲自己来的。 华长利和尤美丽分别坐了下来,只听常海江说:“我现在虽然不在后山村工作,但我还是后山村的人,我的心跟后山村的每一个村民,每家每户都是连接在一起的,我从心眼里渴望后山村每家每户都成为富裕人家,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有钱。我们过去干了很多产业,不管是种蔬菜还是挖矿,只是让我们走上了小康,要说富裕还远远达不到。只有走动迁这条路,在我们这里盖上了几十幢高楼大厦,我们卖房子,那才是一本万万利,我们好容易争取到这样的机会,绝不能让他中途流产。如果有人从中反对,我们绝对不允许。村委会的人一定要配合我们工作小组,用最快的时间调查摸底,掌握第一手资料,然后就开始行动,绝不能拖泥带水,夜长梦多。” 第89章 初次较量 常海江把视线放在华长利的身上说:“在后山村,也有一些人,这些人阻碍我们后山村发展,不让我们后山村发家致富,过上好日子,他们有钱,可他们的钱是他们的,不会给我们一分钱。人家有了几十亿上百亿,为我们村捐过一分钱,帮助过我们任何一个人吗?我们后山村的人要想过上好日子,还要靠着我们自己,如果出现这样的人,我们坚决要给予沉重反击,我强调的是,我们工作小组的每一个人,绝不能跟后山村的某些阻碍我们发展的势力勾结在一起。” 华长利明白了,常海江刚才的这番话,完全就是冲自己来的,自己到了唐家大院儿,当然会被常海江以及胡长友这些人知道,唐家跟常海江胡长友到底有什么瓜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对待动迁,完全是两种态度。 镇里和村里的领导,以及大以及广大村民是支持和渴望动迁的,但是唐家显然不希望动迁,并且要积极把他们的房子保护下来。 村子里因为是否动迁,形成两股势力,两条路线,自己站在哪条路线上,显然是很难选项,但自己又是必须选项的。 看来常海江以及村里的这些人对唐家是排斥的,甚至是充满着敌意的,也许这就是仇富情结。 华长利并不是反对动迁。常海江说的没错,动迁是让后山村立刻走上富裕的捷径。然而事情要决定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就像他刚才所看到的那样,唐家大院里的那些房子,绝对不是普通的破破烂烂的房子,他们是有着历史文化的,甚至是一片宝藏,如果这个观点成立,不但不能动迁,反而要加以保护,甚至要抢救维修,否则就悔之晚矣。 契丹王朝的消失,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如果在这里发现这一片建筑,是那个了不起王朝所留下的仅存的硕果,这将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看到常海江咄咄逼人的样子,华长利已经认识到,自己跟以常海江为代表的迅速动迁势力,就要发生不可避免的正面冲突。 胡长友用极不友好的眼光,瞥了华长利一眼,对大家说:“常镇长,工作组的各位,实话对大家说吧,我们村有这么一股势力,不但不支持动迁,还坚决反对。常镇长给我们指明了方向,凡是反对动迁的,我们要坚决予以打击,村委会的人,工作组的人,要跟他们划清界限,绝不能跟他们穿一条裤子。动迁不但是村里的事儿,不但是镇里的事儿还是整个唉,整个随州县的事儿在这里建立沈城和滨海市的卫星城好了,大后山村奶子绥阳镇作为整个随州见经济发展的前沿阵地,以拉齐以拉动整个随州县的经济发展,这是县委和县政府制定的发展战略不管是谁都是不能改变的,哪怕是新来的领导也不能改变县委和县政府已经制定好的战略发展方针。我们现在就是要做的快,常镇长,村委会的人配合工作组,把工作往前赶,我觉得有个一星期,这些资料也就能核实下来,掌握了准确的材料,就可以冻手了。” 常海江说:“胡书记说的不错,不管是工作组还是村委会的人,绝对不能跟那些反对动迁的人同流合污,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他们在京城做着大买卖,有的是钱,不在乎这些动迁费用,要保护那些老房子破房子,可是我们不能,我们村民家里没钱,就等着住高楼,领点动迁费,这不但没有错,还是非常对的。如果大家没有事儿就立刻行动。” 华长利站起来说:“常镇长,胡书记,村委会的各位,我毕竟是绥阳镇新成立的基建办公室的副主任,也是后山村工作组的副组长,在这里我表明一下我的观点。常镇长和胡书记做的讲话,我表示非常支持,把后山村打造成沈城和滨海市这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发展房地产,我没有理由拒绝,我也不可能反对,这不仅仅是绥阳镇经济发展的战略转移,也是整个绥州县经济发展的大的格局,这是非常正确。我过去没来过后山村,不,也不能说,我到这里来过,但我对这里的情况一点都不熟悉我刚才的确是走了走看了看。” 胡长彪坐在那里冷哼一声说:“那些破烂的房子都摆在那里,有什么好看的?” 第90章 初次较量(2) 华长利瞄了一眼胡长彪,继续说:“那里的确都是一些破旧的房子,但绝不是没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是必须看一看,观察一下,甚至要做一番鉴定。” 常海江说:“你说的鉴定是什么意思?难道那里还是什么宝贝,需要古玩专家做个鉴定吗?简直是笑话,我从小就生长在后山村,祖辈也是后山村的人,我就不知道后山村还会有什么宝贝,还得叫你来做什么鉴定。” “常镇长,我是向你汇报工作,也是向工作组以及后山村村委会的人,说一下我个人的想法。” 胡长彪说:“既然是你个人的想法,那么不说也罢,难道你个人想法,还要凌驾在常镇长之上,凌驾在我们村委会之上吗?” 华长利提高了声音:“我刚才表示,我是基建办的副主任,也是工作组的副组长,难道还没有我说话的权利了吗?胡村长,我觉得你没有剥夺我说话的权利吧?” 常海江非常不耐烦的说:“让他说,让他说,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新鲜花样来。” “大家的年纪有很多人都比我大,也都知道绥州县,尤其是我们绥阳镇,曾经是大辽王朝开国首都,如今大辽王朝早已不存在了,但是我们作为这块土地上的后人,应该为我们曾经有这么一个强大民族,强大的国度而感到骄傲,我们完也完全有责任,寻找这块曾经消失的王朝,而不是把这里整体拆掉。我们新县委书记提出打造绿色文化产业,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难得的机会的。” 胡长友冷笑一声说:“华主任,你说这个王朝在什么地方,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跟我们后山村的村民有什么关系?就算那个大辽王朝曾经在我们这个地方存在过,他现在是给我们发钱呢?还是给我们发粮食?你是公家的人,不要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的村民可不能跟你比,我们需要吃喝的,我们的老人看病是需要花钱的,这钱谁出?是他们大辽王朝吗?简直是笑话。我们还不知道什么叫绿色文化产业,多读几年书,多认识几个字,就能换来饭吃?” 常海江看着华长利,嘲弄地说:“在这里你的文化最高呗,你给我们讲文化讲历史呗?华长利,不要以为自己学问高就自以为是。有人说他们家的房子是多少多少年前,什么什么朝代的,简直是无中生有。在座的村民,哪个不是祖祖辈辈生存在这里?我们就从来没看过这里有过什么王朝。我们后山村终于等来动迁,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一定要掌握住这个机会,不要轻信那些狂妄之徒的无耻烂言,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干,尽快把第一手材料掌握到手。时间不等人哪,我们要赶上这一波房地产火爆的红利,我们镇的经济发展起来,我们家家户户都会得到巨大的好处。好啦,散会。” 常海江说罢就大步的离开这里,其他人也跟在常海江的后面走了,唯独留下的就是尤美丽。 尤美丽对华长利的表现显然不满:“华长利,我让你少说两句,可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以为你是个副组长,你就有发言权吗?我就不该带你到那个姓唐的人家去看。那个姓唐的人家在北京开着大公司,有几十亿上百上百亿,可他们为村里花过一分钱?为村里做过什么贡献吗?没有,一点都没有。可他们家现在又反对动迁,你真的不能跟他们有什么来往。我现在正式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跟村民们过不去。” 尤美丽说完,也气呼呼的走了。 华长利突然发现,在这个会议室里。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米丽。 米丽的脸色也十分沉重,显然不希望有这样的结局,不希望华长利成为绝大多数人的敌人,但又不能不站在华长利一边。 华长利忽然笑了:“看来我还是有一个支持者,没有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米丽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华大哥,你为什么这样呢?谁都是赞成动迁的,可你为什么要提出反对意见?这里又没有你的房子,再说那破破烂烂的房子,不把他们拆掉干什么?这可是镇里最重要的工作呀。” “好啦,不说这个。让我们干什么,我们就干什么吧。” “华大哥,千万别再说什么反对的意见,那样你会得得罪大多数人的。”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华长利这样说着,他准备立刻给叶子莹打电话,向叶子莹汇报这里的情况。自己的力量真是太弱小,根本扛不住常海江胡长友以及后山村所有村民的打压,如果这些至少有着几百年的住房就这么拆掉,会照成什么样的损失,现在还无法估量,他必须要提出,对这里做出正式鉴定。 第91章 唐家的气派 当天晚上,工作组和村委会的两拨人马,立刻投入到了对每家每户住房和土地的实际丈量工作中,而作为副组长的华长利,却成了一个被忽略的,甚至被排挤的人物。 他明显的感觉到,不但村委会的人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工作组的人,也当做没有他这个人的存在似的,对他也是能不见就不见,能少说话就绝不多说话,也就米丽这个丫头,时不时的还能跟他说上几句话,但那样的态度显然也不比过去了。 工作组和村委会的人分做四拨人马,每拨三个人,既然大家不那么搭理他,华长利并不计较也不在意,反倒很轻松,不用做具体工作,他做的就是在几个组中间到处走走到处看看。 常海江和胡长友把工作布置完了,就不见他们的人影,他这个副主任副组长既然不发挥什么作用,更给他了解全村的情况,提供了机会。 随着自己越深入的调查了解,对后山村的情况掌握的越深刻越彻底,也就越能判断后山村目前还存在的这些破烂的房子里,绝对是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建筑,虽然房子的上部,以及门窗之类容易损坏的东西,已经不成样子,但主体结构以及它的地基还是完好无损的。在全村的建筑有一个总体风格的基础上,每一家每一户也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 契丹这个民族是从北方游牧民族发端,然后在100多年的时间里,在中国北方一带,尤其是东北一带所向披靡,建立了政权,而他们最发最早发端的地方就是辽东一带。多年来的考古考察考古研究,以及古古建筑学家的走访调查,已经确切的认定辽东省随州县一带就是契丹民族最早的国都丹娜也就是寻找到一些简单的物质并并没有获得大量的整片的建筑的完整的资料。 也不知道这些所谓的专家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在后山村有这么一片古代建筑,当然这还需要确切的考证和鉴定,但作为着名大学建筑系的学生,华长利也学过中国古代的建筑风格和样式,完全可以确认,这一片建筑是过去从来没有发现过,也许那些专家,就从来没到过后山村这个地方。 也许还有一些专家到了这里,知识文化水平有限,煞有介事,走马观花,拿到国家的专用经费,象征性的考察考察,然后把剩余的经费装在自己的口袋里,买房买车搞女人,如今的专家难怪都成了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对象,他们拿到国家大量的经费和高昂的报酬,到底干了什么? 华长利决定,立刻回到沈城去搬救兵,他所谓的搬救兵,就是找到东北大学古建筑学家,也是自己写论文时候的导师费思明。 费世明在东北大学建筑系古代建筑方面颇有造诣,这几十年来,已经很难出现像费思明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学者了。目前的所谓的专家和学者,扒故纸堆,炒冷饭,到一个地方走走看看,回到电脑前洋洋洒洒的写着作搞论文,有的时候干脆就复制粘贴,看上去他们有了不起的成就,但没有一样是他们到现场发掘出来的。 而费思明却不是这样,费思明最大的成就,就是几十年前跟同费思明的导师,一起发现的辽东省着名的红山文化,发掘了几千万甚至几万万年前的各种动物和飞鸟的化石群。20多年前,他参加了对故宫的重新修缮和改造。在他的主持下,沈城故宫也得到了全面的维修和保护。在辽东省,甚至整个东北地区,对于古建筑的研究以及发掘,费思明首屈一指,无人抗衡。 自己毕竟是一个普通学生,要想亲自和费思明有一个沟通,还要找到中间一个桥梁,那就是费思明的小妻子,华长利的同班同学葛诗诗。 但华长利觉得自己必须要先见一个人,而这个人更加重要,那就是唐家大院如今的主人,早已离开了后山村,目前在京城大老板唐怀国。 据他现在了解,唐怀国目前也60多岁了,他的女儿唐雨霏跟尤美丽的年纪差不多,据说也是一个年轻美貌美的俏丽女子。 几天后的傍晚,后山村发生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轰动,从京沈高速上,开来了十几辆京A车牌的豪车,很快村子的西面就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天黑了下来的时候,燃放起了焰火,整个后山村的夜晚,被各种颜色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夜空,噼噼啪啪,轰轰隆隆,如同彩色的闪电。 也真是热闹,没有人搭理华长利,就一个人在街道上欣赏着,仿佛是一个盛大的节日,唐家的人也的确是没把后山村的村民甚至村干部放在眼里。而村民一家家的就像进入洞里的老鼠,不管这个方向是多么热闹,居然没有一个人走出来看热闹的,仿佛他们的热闹,跟村子里任何一家都毫无关系。 华长利感觉到这个唐家跟村民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究竟是唐家的为富不仁,还是村民的仇富心结,他现在尚不知晓,但他觉得后山村的村民并不是良善之辈,他对唐家如此高傲的气焰,也不那么接受。 在任何一个村子里,某个家庭成为了暴发户,就会遭到全体村民的排挤,甚至是仇视。这也就是说富人和穷人,当领导的和当被领导的,永远也不会做到真正的和谐,因为他们的阶级本性就表现在哪里。 华长利感受着唐家在这个村里的霸道,也看到村民对唐家的排斥,这里的情况华长利并不知晓,也就无从做出判断。 华长利在村子里的街道中慢慢的走着,一边观看着这奇妙的夜空景色,偶尔也从唐家大院里飘来一阵阵的欢声笑语中,感受着唐家根本就不把村里的人放在眼里。 人家也的确有这个实力。 焰火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放烟火的规模不花上个十几万,绝不会达到这样热闹的程度。唐家人这么做,是故意让后山村的村民看一看,有钱的人家到底是什么样子。 第92章 情况有变 华长利唐家大院前走了走,那些豪车让人有些眼晕。从大院里飘出的阵阵酒香和肉香,让华长利产生一阵阵的冲动,他真想走进去,但他还是没有这么大胆,并不是把常海江和胡长友的提醒当回事儿,这个时候走进去,自己有些过于冒昧。 院子里一些年轻的男人和一些漂亮的姑娘在吃着烧烤,华长利不知道哪一个是那个叫唐雨霏的,只看到有一个个子修长,时常传来一阵阵好听的笑声,说话也很亲切和娇媚的女子十分惹眼,他希望这个女子就是渴望见到的唐雨霏。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声蛟河:“华长利,你怎么又到这里来了?你赶紧给我过来。” 眼前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尤美丽居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尤美丽显然不希望自己出现在这里。 这几天他都没有见到尤美丽的身影,也连个兔子大的人都没人搭理他,看到尤美丽的出现,尤美丽突然高兴起来,他立刻走上前去,拉了一下尤美丽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到这里来了?” “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看到尤美丽气汹汹的样子,华长利陪着笑脸,紧跟着尤美丽的步伐。 在村子里走过两条街道,来到了一户人家,华长利觉得这就应该是尤美丽的家。 果然是这样,进了院子,尤美丽直接就把院子锁上说:“这是我家,你给我进来。” 这个院子足有十几间住房,如果动迁就会获得不少的赔偿,也会给几栋楼房,正像尤美丽所说,还有三间没有办理房照。 在自己大院里盖的房子,要想办房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容易的事,要看谁在办,怎么办。 跟着有美丽来到一间宽敞的正房,正像许多农村人家的房子一样,也看出有美丽的家不那么富裕,但也绝不算是贫贫穷在后山村算是中等偏上的人家却没有看到这个家里还有其他的人,跨场地,现在也不知道有魅力是不是结的婚,男人是做什么的。 尤美丽对华长利劈头盖脸就说:“华长利,你还说是基建办的副主任,还是工作组副组长,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什么事吗?” “发生了什么事儿?唐家不是回来人了吗?光焰火就放了两个小时。” “他们这是对全村人的示威,这还看不出来吗?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今天晚上郑县长来了,是郭书记陪着来的,他们刚从常海江家里离开,这么大的事儿你不知道吗?” 华长利一愣神儿,他马上说:“郑县长来了,郭书记也来了?这我可真不知道。这么晚了,郑县长到这里来干什么?” “当然是研究动迁的事儿了,他们是在现场办公,可你这个工作组的副组长居然不知道,他们显然把你排挤出去了。这说明什么?我反复告诉你,不要跟唐家的人走得太近。” “是你带我到唐家去的,再说唐家人怎么了?” 尤美丽叹了口气说:“好啦,不说他们唐家的事。郑县长这么晚了到后山村来现场办公,就是要督促尽快拆迁,省得夜长梦多。” 华长利这么一个小人物,对县长的行踪完全不会知道,但郑国强来到后山村举行现场办公会,他这个工作小组的副组长居然不知道这的确是个问题,这不单单是有意排挤他的问题,他想的更多的是作为县长的郑国强,难道跟新任的县委书记何先发在经济发展的理念上有着共有着不同的工作思路吗? 也许何显发刚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对动迁情况并不知晓,但他提出的历史文化绿色经济的工作思路,作为县长的郑国强不会不知道,可作为县长的连夜到后山村来督促尽快拆迁,显然郑国强的工作思路,和新到任的县委书记是不一致的。 其实这也正常。作为上一届班子的主要成员,提出打造卫星城的战略,绝不会因为新来的一个县委书记,改变他的主意,但作为县长,公然和县委书记唱对台戏,显然做的有些过分。 华长利说:“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了我,看来我是真被这些人排挤,这么重要的工作完全把我忽略掉了。” 尤美丽有些焦急的说:“我从中郑县长的口气里感觉到,所谓的打造历史文化名镇在县委工作当中。并不被大家所接受。”。 华长利立刻担心起来:“这么说何书记刚到绥州县就被孤立起来?跟我现在的处境一个样?” 尤美丽说:“人家常海江说的没错呀,这些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历史文化名城,什么大辽王朝的古建筑。即使有那些建筑,都是破破烂烂的破房子,会形成什么产业,能给村里给,给镇里,给县里带着什么经济效益?上面的风还没刮起来,你这边就下起雨来了,在会上,公然跟常海江胡长友他们唱反调,现在好了,你被排挤出去了。” 形势还真不容乐观。何显发凭着一股锐气,刚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提出打造历史文化名镇,开拓绿色产业建设,县委其他领导并不买账,县长郑国强急急忙忙赶到后山村召开现场办公会,加快动迁的力度,可见县领导之间的争斗已经开始。 县领导之间的斗争,跟他这么一个小人物一点关系也没有,而华长利却稀里糊涂的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他立刻意识到,何显发提出的打造历史文化名城,并没有必要的基础,如果自己支持何显发的工作,就应该立刻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这显然又是跟常海江郭大明乃至于县长郑国强的工作思路背道而驰。 华长利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说:“唐雨霏是你的同学,我倒想见见你这个同学,如果你能帮忙,就再好不过了。” “你快拉倒吧,我可不会帮你这个忙,再说唐雨霏早就把我忘了,人家有的是钱,不把村里的任何人家当回事儿。” 华长利说:“他们唐家跟村里闹过什么矛盾吗?” 尤美丽换了个口气,语调变得温存起来:“你要学聪明一点,常海江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跟他作对是没什么好处的,再说县里是什么情况,你知道个什么?新来的县委书记能不能站住脚,还不知道呢。” 第93章 今晚你留下 华长利苦苦一笑说:“好好,你说的对,我没有你了解情况,你是后山村的大美女吗。” “你别这么稀里马哈的,我说的是对你好,别看我常海江是我堂姐夫,可我看不惯他,但人家是领导,你也不能可着你的性子来,郑县长来开会,没招呼你,这不是什么好事。” 华长利认真地说:“这当然不是好事,可这是工作上的事,他们不至于这么干吧?” 尤美丽说:“你希望他们是什么好人吗?但他们现在代表着全后山村民的利益,你呢?你那些想法是不成立的。” 华长利想的不是自己,而是何显发到了绥州县后会出现什么局面。 县长郑国强连夜到后山村来召开办公现场会,可见县里上层领导之间还真有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而自己这个在别人的眼里有何显发这个靠山的人,已经从几天前的宠儿,很快就被人抛弃了。 如果是这样,他也是太冤枉了。 其实他并没有把何显发当做自己的靠山,他跟何显发也就见过两次面,其中的一次还发生了很多误解。 尤美丽看着华长利,又说:“华长利,别看你在镇里,我在村里,对绥阳镇的情况,我要比你清楚。你都不知道背后有人说你什么?” “他们说我什么?” “他们说你背靠新来的县委书记,有可能会闹个鸡飞蛋打。” “有谁在背后这么说?” “当然是你们工作组的那些人呢。你以为你是个副组长,他们就乖乖听你的话吗?也不能拿着鸡毛当令箭,何显发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尤美丽说完,就用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华长利,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开了窍。 尤美丽说的这番话,让华长利吃惊不小,但他必须承认,尤美丽说不是没有道理。有多少人在背后看他热闹,他完全是知道的。 自从郭大明把李梦娇给上了,自己就开始得不得消停了。 对于这件事,华长利已经想开了,他对此不再纠结,他已经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工作上。 这次随着工作组到后山村来,担任工作组的副组长,他觉得自己的工作是认真的。 自己无形中又得罪了常海江这个自己直接的领导,以及胡长友胡长彪这些后山村的头面人物,跟后山村的这些人本来就不对付,现在虽然不能说形同水火,让他们再重新往一个壶里尿,那显然已经达不到了。 自己现在做的事,明显让那个常海江胡长友他们不满,但他毕竟是一个小人物,他自己做什么不做什么,完全是由上级左右,他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他找的是另外一条路,那就是不但后山村不但不能动迁,而且还要对这里加以保护,这些人是何先发和叶子莹他们的工作思路,现在看来这条路要想走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别看何显发是新到任的县委书记,他的指令是不是好使,能不能得到已经形成固定思维方式的县委其他成员的认可和接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有太多主要领导的思路,都会胎死腹中,遭到大多数人的扼杀,何显发能不能也是这样,华长利这个小人,很难判断。 看来现在的形势还真的不容乐观。 新老班子的交锋,不是由于个人权力的角逐,就是在发展经济上有着不同的观点,其实,很难说谁对谁错。 从客观情况来看,华长利并不认为以胡俊杰为县委书记的县委班子作出的决定是错误的。在这房地产市场日益火爆,随便买一个房子都会赚钱的时代,在沈阳和大连这样的城市,房价蹭蹭往上涨,把绥阳打造这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吸引在大城市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在这里安家置业,不但会获得巨额的房地产红利,也会拉动当地的经济。 有的人就会带来钱,只要有了钱,不管对哪一级的政府,一切的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绥州县,尤其是绥阳镇,又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这里是曾经的大辽王朝的发端之地,如果在这里发掘出那一段历史文化以及当时的建筑,这远远不是金钱所能够衡量的,何况有着历史文化的地方,本身就会创造滚滚的财源。 很多南方的历史文化名镇,并没有什么产业,他们也不需要任何产业,本身就会创造出无尽的价值,而这样的价值却是永远的,随着时代的更迭,愈加显示出历史文化本身所绽放出来的光芒,并为他们带来滚滚财源。 大辽王朝绝不是历史上很多一闪即逝的小王朝,而是曾经左右着整个北方,和大宋王朝形成鼎足之势,第一个形成规模的少数民族政权,也许正是因为有着大辽王朝的存在,接下来才有数百年之后的满清王朝的崛起。 有很多历史都是一脉相承的。 如果只站在一个小乡镇的地域,看待自己的经济的发展,忽略了它本身所存在的巨大价值,这本身就是短视的,甚至在某种程度程度上又是犯罪的。 可是自己的这番话又跟什么人能够说得清? 有机会他倒想跟如今的县委书记何显发当面谈一谈聊一聊,也表示一下自己的支持,但人家现在已经是县委书记,能搭理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吗?就算是自己砸碎骨头渣子,流尽最后一滴血,支持何显发打造历史文化名镇的发展思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一万个小人物的作用,也不及一个大人物所发挥的作用大,除非组织起来,向某些落后的势力发起挑战,造他们的反,但这显然是滑稽可笑的想法。 华长利这才意识到自己陷入到了思索中,忽略了尤美丽的存在,他笑着说:“妹子,我就是个倒霉的人,在这个时候你还能跟我在一起,站在我的立场上,我真的感谢你。” “我可没站在你的立场上。你等一下,我去方便,然后洗洗,今天晚上你就留在这里好吗?” 华长利瞪了一下眼睛:“你净开玩笑,我留在这里干什么?” 尤美丽嘻嘻一笑说:“留在这里当然有可干的啊,你等着啊,别走。” 尤美丽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一下,进了卫生间,只听到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华长利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留在这里。 不管怎么说,尤美丽在后山村也是有点影响的,自己在后山村到处都是敌人,总要有个朋友的,但尤美丽这个大美女让自己留下来,他想留下来,又怕给自己找麻烦。 忽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他拿出一看,让他感到惊喜的是,打来电话的居然是萧雅娴。 离开镇里已经几天时间,始终也没有跟肖雅娴沟通,更没有看到她的人影,接了电话,华长利马上高兴的说:“我的美女书记,听到你的声音,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现在想见你。” “你净给我来虚的。你想我,为什么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没时间呢。” “切,我说的来虚的就是来虚的,你有时间你给我表妹打电话,却没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你就不怕我嫉妒吗?” 华长利马上笑着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跟你妹谈的是工作。” “靠,你跟我还想谈别的?” “萧书记,别开玩笑了。我想跟你谈谈这里的工作。” 萧雅娴目前应该在前山村做动迁前的准备工作,跟他的工作性质一样,但前山村是什么情况,他根本就不知道。 如果前山村也遇到‘后山村的情况,萧雅娴会怎么处理呢?萧雅娴是组长,还好办一些。 第94章 村民的嘴脸 绥阳镇以城关街道为中心,向两头延伸,就是前山村和后山村,如果后山村有这样一些神秘的古建筑,那么前山村是什么情况呢? “萧书记,你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我这里的情况没什么,我倒想听听你那里是什么情况,听说你跟常海江他们搞得有些不愉快?刚才我到镇里去了一趟,我听说郑县长和郭书记到后山村去开现场办公会,后山村的拆迁有一些阻力,据说跟你有关系。” 华长利苦笑着说说:“就算是有阻力,我这个阻力又能发挥什么作用?萧书记,后山村的情况还真的很复杂,这里有一个姓唐的人家,而这个人家是坚决反对动迁的,还有另一个情况,我在这里的确发现了一些非常神秘的古建筑。最近我准备去沈阳,到东北大学把费教授请来,让他做一个专业的鉴定,鉴定一下这片建筑,到底是不是大辽时期留下的建筑。” “长利,你也不要只听我表妹的,她从县文旅局长的角度,当然希望要找到一片历史文化建筑,为绥州县开发旅游资源寻找一个突破口,但这件事情并不是容易的。现在绥阳镇完全是按照县委县政府所制定的工作思路,打造卫星城,走房地产开发这条路,这条路也没有错。何显发刚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他工作开展的很不顺利,他所提出的打造北方历史文化名城的设想,并不被大多数人接受。所以你也不能把自己树立成常海江他们的对立面,好了,我告诉你的就是这个。” 萧雅娴那边结束了通话,尤美丽就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对华长利说:“是哪个女人打来的电话?好像你的那位领导。” 接到萧雅娴的电话,华长利有些郁闷,萧雅娴的提醒和尤美丽的警告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新任县委书记何显发的工作很难开展下去,对绥州县是走房地产拉动经济,还是打造历史文化名镇,走绿色旅游发展这条路,已经产生了激烈矛盾,而何显发显然不占上风。 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房地产是切实可行的,是大家可以见到的,而历史文化名城,历史在哪,文化又在哪?岂不是空谈吗?空谈是要误国的。 有的时候面对这样看似很有道理的质疑,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 看到华长利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尤美丽劝慰说:“你也用不着郁闷。县里领导你够不着,你现在只能听镇里的,镇里领导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你做拆迁前的工作,你就好好做你的工作就是了。” 华长利还是想跟唐家的人见上一面,唐怀国和唐雨霏刚好回来,这是个机会,他们家有那么多的房子,但他们不同意拆迁,华长利就想听听他们为什么不想拆迁。再说,唐家的人一定会对他们那些祖祖辈辈居住了几十代的房子有所了解。 那些渴望拆迁的村民,自然有他们的道理,难道不想拆掉自己家的老房子,让老房子成为祖祖辈辈传承下去的实物,难道就没有道理吗?何况唐家的那些那些宝物,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那些房子也绝对不是一些普通的住宅,绝对是有它的历史渊源的,而唐家和后山村的村民视同水火,势必有其中的原因。 没有机会跟唐家的人沟通交流。如果有来往,势必要惹怒常海江胡长友他们。 尤美丽看出华长利的心思,说:“好吧,我陪你出去走走,见见唐家那个看门的老头,我估计这个时候他一定在河边钓鱼呢。” 华长利高兴的说:“这就对了,我们现在就去见那个看门的老头。” 走出了村子,周围的浅山近水在月光之下朦朦胧胧,尤美丽这个大美女在身边,华长利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走了一段距离,果然看到河边有一个人影,坐在一块石头上,很孤独的样子。 这就是唐家那个看门的老人了。 唐家现在无比热闹,这个看门的老头出来找个清静的地方,他显然不适合于那个热闹的环境。 华长利在那老头的面前蹲了下来:“老爷子,钓了多少鱼呀?晚上咱们可有鱼吃了。” 那老人显然很高兴,对华长利说:“这里的鱼呀好吃极了,如果你想吃,咱们现在就给他炖上,你看看那些鱼够不够。” 华长利看一个小水桶里一些活蹦乱跳半斤来重的鲫鱼笑着说:“当然想吃,这是活水鱼,一定是喷香喷香的,只是没有佐料。” “还要什么佐料,只放点盐就用这河水,闷出来的鱼要比饭店的鱼好吃多了,既然你想吃,你们两个就给我找点干柴来。” 尤美丽高兴的手舞足蹈:“我现在我就回去找柴火。” 华长利说:“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人去不行,还是我跟你去吧。” “好,那你就跟着妹子去找柴火,我现在就把这些鱼收拾了。” 两个人很快要捧捧来一抱才好老人已经把鱼收拾好,老人带着一只小玫瑰,小闷罐很快就把鱼炖上了,不一会儿鱼的香味儿就飘了出来,,老人打开一瓶五粮液,这张画成的感到惊讶,笑着说:“老人家啊,你不会每天都喝五粮液吧?” “你别说,我还真是每天喝这样的酒,东家有一个房子里全是这样的好酒,我不喝可就没人喝了。老弟,我知道你找我是想问什么。喝两口酒,你想问的事我保证告诉你。” 半瓶酒喝的进去,老人的话就多了起来:“你是不是想见我们的东家呀?” “想,我就想见见唐老板。” “看来你对唐家的这些房子是真的感兴趣了,我把你的事儿跟唐老板说了,唐老板答应见你。” 华长利高兴的说:“唐老板答应见我了?那就太好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唐老板呢?” “每天唐老板都是中午起床,看一些经济新闻,吃完了饭,就是他接客的时间。到了这里也没什么客人。那就这样,明天下午1点,我在门口等你。” 尤美丽说:“华长利,你还真要见唐老板?” 华长利坚定的说:“要见,必须要见。不管有些有些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唐老板我是必须要见的。” “好在你不是后山村的人,如果你是后山村的人,唐老板是绝对不会见你。” 华长利说:“老人家,好像唐老板跟后山村的村民关系都不太好,不知这是什么原因。” 老头哼了一声说:“穷山恶水出刁民,虽然现在已经不能再说穷山恶水,但这些人的坏是出自骨子里。唐老板家是个大户人家,你就凭这些房子也能看得出来,可是在那场运动的时候,唐老板的家被后山村的村民给洗劫一空,唐老板在北京发财了,他还是惦记着村民的,有一年,他给每户村民发了一万块钱的红包,可就在那天晚上,他们家的柴火垛被人点着了。幸亏救得及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的后果,但唐老板也是伤透了心,他花了几百万,没人说他一个好,从那以后他就坚决不跟村民来往,村民再也不能从唐家弄到好处,也就没人再到唐家大院来,从此唐家和村民就成了路人。” 第95章 一块硬骨头 又和看大门的老人闲聊了一会,决定明天下午一点,跟唐家主人见面。 华长利转个身已经看到有美丽,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看来尤美丽是坚决不同意自己去见唐家的人。 华长利见唐家人的决心,不是一个尤美丽就可以阻止得了的。 回到住处,就看到工作组的人叽叽喳喳,十分高兴的样子,看来这些人今天晚上加班,杰出的工作就在食堂刚吃完的晚餐。 回到自己的房间,自己显然是被工作组的人冷落了。 忽然,华长利产生一种逆向思维,自己跟在常海江胡长友这些人的身后,也没有他的好处的,不如自己破釜沉舟,在自己选定的这条路上大胆往前走,碰得头破血流他也心甘情愿,如果通过自己的努力,经过费思明专家组的鉴定,把后山村的这片破旧的建筑,经过鉴定,正式确认大辽王朝留下的遗迹,文章可就有得做了,他也是支持了叶子梅甚至是何显发。 真理往往是在少数人的手里,这些乌合之众只是看到了个人的利益,做些没有头脑的事情。 华长利给叶子莹打了电话,而叶子莹也没有休息,直接接起了华长利的电话:“长利,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呀,我知道你在那里的处境挺不好过的,我准备明天上午到后山村去见你。” “你这是临时决定的还是早已安排?既然你有你有这样的安排,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面对华长利的不解和埋怨,叶子莹笑起来说:“长利对不起,其实我也是刚刚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不瞒你说,今天晚上我和何书记单独见了面,何书记现在的处境很不好,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我和他谈到你在后山村发现类似大辽王朝的古建筑,他感到非常兴奋,他让我去跟你见一面,到你那里了解些情况。” 听到叶子莹的这番话,华长利喜忧参半,他高兴的是,叶子莹毕竟是县文旅局的局长,明天一起到唐家大院儿去见唐家的主人唐怀国,另一方面他领导和引发的情绪很低落,这说明县里的情况绝对不忍不容乐观。玩儿就在这个晚上县长郑国强居然到后山村。进行现场报办公。 “叶局长,明天我等着你到来,我们一起去见唐家大院的主人唐怀国。今天晚上郑县长在后山村现场办公,督促后山村加快动迁的进度。这跟何书记的态度完全不一致啊。” “郑县长这是对何书记的地位进行公开的挑战。好啦,咱不说这个。你说的这个唐家大院的唐怀国,他是什么身份?” “唐家是后山村最有实力的一户人家,最主要的是唐家大院是一个十分神秘的地方,光是这里的建筑就有100多斤,我到那里去看了看那里那里的建筑以及摆设,绝对是出乎我的意料,而且唐家是旗帜鲜明是反对动迁的,他们要保护唐家大院以及被村民们认为那些破破烂烂的平房,明天我们见到这个唐家的主人,就会得到很多确切的消息。” “你为什么不把这样的消息主动向何书记汇报呢?” “你是县文旅局的局长,我总不能隔着锅台上炕吧?再说我跟何书记还没有这样密切的关系,没有资格直接向他汇报工作。” “你还跟我打起马虎眼,那好,我们明天见。我挂了。” 华长利结束了跟叶子莹的通话,就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华长利过去开了门,门口果然是米丽。走廊里安静下来,显然是那些人折腾了一晚上,已经休息了。 对华长利的处境,米丽深深的担心着,现在工作组的人显然都在冷落华长利,也只能在大家睡下去,偷偷的到这里来。 米丽刚走进来,华长利关上门就问:“今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常海江告诉大家不通知我去开会吗?” 米丽说:“除了他还能有谁?长利哥,我也没有办法。常镇长也开始盯着我了。” “米丽,这跟你没关系,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长利哥,我觉得你留在工作组已经没有必要了。今天郑县长到后山村来召开现场办公会,让大家抓紧行动,能提前动迁就提前动迁。而常海江提出不管是在镇里还是在后山村,都有反对动迁的人,尤其是唐家。而郑县长表示,不管在哪里出现反对动迁的人都要坚决打击。我觉得如果你不主动离开,郭书记也会把你调回去的。我来就是告诉你这些。长利哥,我走了。” 华长利有些受了感动,一下子就把米丽抱在怀里,轻轻亲了一下,说:“妹子,不管怎么说,哥谢谢你。你放心吧,我知道我怎么做。你快回去吧,别让他们看见你这么晚还到我的房间里来。” 华长利感到自己的心里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的燃烧着,即使是工作的路子有些不一致,但也不需要如此的对待他吧?他惹着谁了? 不能说他惹到谁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这次动迁,自己的意志跟他们不一致,那就成了常海江胡长友这些人的对立面,这些人收拾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还是轻而易举的,把他排斥出工作组,让他离开后山村,灰溜溜的滚蛋,他也就跟这次动迁工作,没有丝毫的关系了。 华长利可不想这么轻易的认输,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现在每天早晨开例会的村委会会议室。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坐在主要位置上的不是常海江,而是镇委书记郭大明。 看来昨天晚上陪同郑国强县长到后山村来开现场办公会,郭大明就留在了后山村,也许就住在常海江那座漂亮的小楼里。 常海江说:“大家都已经已经知道了,昨天县长到了这里给大家开了现场办公会,大家开始抓紧工作,有了很好的效果。现在后山村的最大问题不是广大的村民,而是后山村有一个实实在在的恶霸,为富不仁的唐家,工作组的人可能对这个人家不怎么不那么了解,这户人家是后山村动迁的最大障碍,公然对抗我们这次动迁,他们家也有着最多的房产,有100多栋房子,这让我们十分棘手。就这个问题郭书记给我们做工作上的指示。” “后山村的房产账目基本上还是准确的,这次我们工作组就是调查核实,掌握更加准确的资料,为正式动迁提供赔偿的证据,这是对广大村民最负责任的态度,也博得广大村民对我们的相信和爱戴。但是村西头的唐家,现在这个主人叫唐怀国吗?唐怀国从北京回来,唐怀国扬言,他们家不动迁,说是他们家的什么破房子是受保护的,简直是胡说八道,无耻烂言。” 常海江在一边插话说:“郭书记说的没错,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在后山村当了十几年的支部书记,对这里的每个石头我都是了解的,我就不知道还有什么被保护的破房子。” “北京有的是破房子,那确实是受国家重点保护,我不知道后山村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还能有什么被保护的房子,我就没听说过。但是对于这个人,我们必须要面对,我们不能因为有唐怀国这么一户人家,整个打乱了我们后山村动迁的计划。对于后山村动迁的问题,现在已经不是问题,昨天郑县长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我们就要啃这块硬骨头。” 郭大明说着,把视线落在了华长利的脸上,而常海江露出了令人难以捉摸的微笑。 第96章 阴险的笑 郭大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这样的笑容华长利是从来没见过。与其说是有几分阴险,倒不如说是还有几分的亲切,或者更准确的说阴险和亲切并存。 华长利的心有些紧张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眼前的领导看上去是自己的人,其实是自己最大的敌人。稍不注意,就被自己的领导推下深渊。 朋友和敌人就在一念之间,你站在他的阵营,你就是他的朋友,你站在他的对立面,就已经成为他的敌人。 几乎在所有的动迁中,都会出现不和谐因素,采取各种手段让让动迁户就范,但是谁都知道唐家可不是一般的村民,唐家很有可能动用自己的力量反杀,把镇里领导干倒,村里的这些人在唐家眼里,就更是跳梁小丑。他们绝不会把郭大明常海江这样的领导当回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唐怀国对郭大明常海江来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吃不掉,又扔不下,要想动迁顺利,就必须啃下唐家这块硬骨头。 别看郭大明常海江这些人在绥阳耀武扬威,但他们不惧怕唐家的势力,那是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还有正式面对唐家的人,这的确是让他们头疼的。 难道郭大明要在自己的身上打什么主意不成?至少郭大明的笑容,让华长利感觉到这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华长利挺了挺身子,正视着郭大明。郭大明说:“长利呀,你这个副组长应该发挥作用了,你就不必跟其他的人挨家挨户的去走访测量,搞登记造册,我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既光荣又艰巨,我听说你到了后山村这几天来,别的没干,就跟唐家的人建立了关系。有的人对你很不满,那是我觉得你小子很聪明,这件事情做得不错,我提出表扬。” 常海江在一边尴尬的笑着说:“还是郭书记的水平高啊,佩服,真是佩服,我现在也觉得华长利有水平,刚到了后山村,就跟唐家人建立了关系,为以后开展工作打了一个好的基础。” 郭大明好像跟常海江在唱着双簧,又接茬说:“长利呀,后山村的人跟唐怀国很有几分水火不容的味道,也已经表明他们绝不动迁,在背地里搞什么手脚,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既然你跟这个唐怀国已经有了不错的关系,动员工作就交给你,镇派出所的李所长带着几个警察跟你一起做工作,如果姓唐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就派出所出面,如果他们做得过分,我们就正常执法,绝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这是我们绥阳镇的地盘,还不容有人不把我们镇政府做出的决定放在眼里。” 华长利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不得不佩服郭大明真的是太有心计了,居然给他挖这么大个坑,让他不跳都得跳,而且说的冠冕堂皇。 既然这样,华长利也是知道自己推脱不掉的,自己毕竟是副主任兼着工作组的副组长,什么事也不做,是不可能的。 他说:“郭书记和常镇长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能不能完成是我能力的事,但我去不去,是我个人的态度问题,这个艰巨任务交给我,我也没有不执行的道理。但我不同意派出所的警察跟在我的身边。既然有派出所的警察出面,那我就不便参与了。派出所的警察在唐怀国的眼里算了个什么?一旦发生争执,有些话我就不好说了,那就干脆把唐怀国带到派出所好了,他不同意动迁,直接拘上几天,什么时候同意,什么时候就把他放出来。” 郭大明说:“华主任,派出所的警察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一旦唐家的人对你动起手来,至少你是安全的。” 华长利说:“难道唐家大院儿是龙潭虎穴吗?我们是把唐家的人当做敌人来对待吗?如果是这样,对不起,这样的差事我还真不能干。” 郭大明面色沉静地说:“那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干?警察不跟着你也可以,总不能就你一个人到唐家大院吧?” “我刚才说过,唐家大院儿不是龙潭虎穴,也不是白公馆渣滓洞,一旦进去就出不来,唐怀国毕竟还算是后山村的人,也就是有一些不同意见,我们去倾听一下他的意见,跟他争取达成一致,而不是把他当做敌人。不瞒大家说,我已经跟唐怀国约定好了,今天下午他在唐家大院等着我。” 华长利的一番话,让郭大明有些喜笑颜开,他马上问:“唐怀国亲自邀请你到唐家大院的,他要跟你谈什么?”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当然是房子问题呀,抛开房子问题,我们还有什么可谈的话题呢?他们这次从北京回来,想解决的不也正是这些房子的问题吗?” 郭大明说:“一定要让唐怀国从大局着想,为全体村民着想,当然他们唐家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动迁的费用,但唐家这么大的一片产业,有着上百座房产,赔偿也不是仨瓜俩枣,也会得到几千万或者上亿元的赔偿。只要他答应动迁,一定按照最高的补偿标准对他们进行补偿。” 胡长友在一边添油加醋地说:“华主任是有水平的,据说是我们镇学历最高的。文章也写的好,唐海怀国很喜欢有文化的年轻人,华主任出面一定会搞定的。” 常海江说:“如果华长利到唐家大院做做工作,唐怀国支持我们动迁,而且雷厉风行的把那些房间腾退出来,我建议一定要给华长利重奖,对,一定要给他重奖,对于这样能干的年轻人,我们必须要这么做。” 郭大明说:“华主任,既然你不需要派出所的警察配合你,总不能你单刀赴宴吧。” 工作组这几个人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的,与其说他看不上这些人,倒不如说这些人躲避华长利就像躲避瘟疫似的,生怕华长利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或者是灾祸,也就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华长利去做这种到唐家大院去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华长利转头看了看米丽,米丽知道,不会有人愿意陪同华长利去干这事儿,她对华长利点了点头,表示她愿意跟随。 华长利说:“那就这样,党政办的秘书米丽跟着我吧。我要表明我的观点,我可以到唐家大院去,什么结果我可没有把握。” 郭大明说:“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这是动迁,牵涉到唐家几千万,甚至是上亿元的资产问题,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但这个问题必须解决。常镇长和胡书记刚才说的好啊,华主任是我们镇最有文化的年轻干部,文章写得好,又会处理问题,我觉得这件事只有交给华长利,才会最好解决问题。” 常海江在一边拱火说:“是啊是啊,有一句话说得好,天降大任于斯人嘛,后山村的其他人应该没有问题。最难解决解决的就是唐家,跟随唐家在一起随风畅影的也不在少数,要知道后山村是一个大村,1000多户人家,有这么一个领头闹事儿的,我们的工作可就没法做了。” 第97章 叶子莹来到后山村 郭大明看了看大家:“大家还有没有什么具体问题?没有问题大家就开始工作吧,我还要到县里去一趟。对了,说到县里,我也可以跟大家透露一下,把绥阳镇打造成沈阳和大连的卫星城,是上一届县委书记以及县委班子制定的绥州经济发展战略,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到来,改变县委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有人提出要在绥阳镇建设什么历史文化名镇,,要向南方那些历史文化名镇学习,把我们这里打造成永远的绿色产业。想法是好的,我也愿意每天吃吃喝喝,看着大批大批的游客到我们绥阳镇来花钱。这不是白日做梦吗?想的有多好,失败就有多厉害。” 郭大明说到这里,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华长利,继续说:“在经济发展过程当中,千万不要想好事做美梦,在这方面失败的,甚至是遭受巨大损失的太多太多了,我们现在所面临的新形势,对我们绥阳镇来说是千载难逢的。今天我在这个工作组说了这么多,总之就是一句话,后山村的工作艰难,大家必须要全力以赴,大家身上的责任重大。将来这里盖成高楼大厦,吸引沈阳大连的年轻人到我们这里购房置业,我们大家可都是功臣呢,今天就这样吧。” 工作组的人挨家挨户去核实情况,丈量房屋面积和土地,华长利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对郭大明,常海江胡长友对他做出的这种施压并不在意,相反看他觉得这是给他提供堂而皇之的走进唐家大院的机会,否则他还要偷偷摸摸,自己就跟做贼似的。 这里有一个重大的隐患,他出于什么样的角度,想要解决什么问题,是说服唐家的人配合镇里的工作组丈量房屋面积和土地面积,尽快的腾退,然后把这上百间老房子夷为平地,还是要鉴定那一片老房子,是不是大辽国所留下来的珍贵的历史文化建筑。 郭大明和常海江显然让他在关键的时候去堵枪眼炸碉堡,但他可不想成为破坏历史文化的罪人。 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叶子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叶子莹说:“我现在就前往后山村,我刚才向何书记透露了你在后山村发现了宝藏,何书记非常高兴,他对后山村的唐家也有所了解,听说我们现在就去唐家大院去拜访,他叮嘱我们一定要尊重唐家的人,唐家的祖辈可是不一般呐,唐怀国的爷爷是国民党着名将军不说,他们家那个大院是绝对有历史的。” “我跟唐家定的是下午1点,我们可以在后山村走走看看。郭书记刚才给我们开的会,他让我到唐家去做动迁的动员,我们可以堂而皇之的到唐家。你的出现也可能让唐家感到惊喜和意外,你可是县文旅局的局长。” “好的,那我们一会儿见。” 华长利忽然感到身边有叶子莹这个文旅局的局长,还真是一个非常有利的存在,自己跟何书记并没有什么必要的联系,中间有叶子莹这个穿针引线的人,绝对有巨大的好处。叶子莹这个文旅局局长出现在唐家大院里,所受到的重视程度,那也是自己无法相比的。 这时米丽敲门进来,抿嘴一笑说:“长利哥,怎么样,也只有我坚定的跟你在站在一起吧,我的心里还是承受着巨大压力的。” 华长利半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你放心,有朝一日我当上领导,第一个提提拔你。” 米丽走到华长利的面前,拿着一双清亮的眼睛娇媚的说:“长利哥,说真的,我是看好你的。镇里那些当领导的,哪有一个有你这样的水平,有你这样的胆量和抱负?可你也要知道这是郭郭书记和常镇长他们给你下套吧,可你居然主动的往里钻。我不知道那个姓唐的到底有什么背景,但是后山村的人都说,这户人家蛮横无理,打定主意坚决不动迁,这是跟后山村的人明显过不去呀。郭书记常镇长让你去做工作,这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反正我是没有这个能力。” 华长利有些喜爱的看着米丽清秀的脸蛋儿,笑着说:“没关系的,出水才看两腿泥呢。有的时候过程很艰难,结果有可能会出人意料,你就等着瞧吧。对了,哎,县文旅局的局长马上到这里来,我们先跟他先陪着他到村里走走,然后下午一点我们到唐家大院。” 叶子莹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后山村。华长利和米丽走出村委会大院,华长利看到村口处有一辆熟悉的小汽车,叶子莹站在车前四处观望着,显然对这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跟随着叶子莹,还有两个中年男人,显然是县里文物方面的专家,华长利和叶子莹分别介绍了一下,然后就走进村子。 花长地问了两个中年人:“二位都是建立文物方面的专家过去没到后山村考察过吗?” 一个姓周的文旅局的科长,也是半个专家类型的领导说:“省里市里的专家都到这里来过,有几次也都是我陪同的,对后山村这些建筑,他们也都做过考察研究,得出的结论是,这些房子的确有了几百年的历史,也许是清朝留下的建筑,也过于破烂,所以这些建筑的价值不大。” 华长利说:“就算是清朝留下的这片建筑,也不能说是没有价值吧?据我的了解,这里的建筑和满清时期的建筑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我倒怀疑到这里来考察的这些专家,是不是真的把心思用在了这方面。” 周科长看了看华长利这个小年轻,淡淡的一笑说:“华老弟,就算是这几百栋上千栋的房子有点价值,用不几年就会塌掉的,如果修旧如旧,花费的代价太大了,这里又不是北京,那些老房子可以得到最大的程度的保护,保护这成片的建筑不但需要政府的投入,还要需要村民的配合,这些村民哪有这样的保护意识?再说,这里的东西没什么大的价值,我也不是没看过。” 第98章 唐老板 周科长这样不屑的态度,让华长利很是不满,但他也知道,眼前这个人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他毕竟是一个乡镇的小干部,年纪也摆在那里,不能跟这样的老资格相提并论。 这样有点儿学术专长的人,把学术专长都放在为自己名利的角逐上,很少放在工作上。现在相当一部分的地方的所谓的专家,其实就是政府的传声筒,对老百姓来说,。他们就是一群混蛋和败类,拿不出什么真正的东西。 华长利转身看了一眼叶子莹,叶子莹这个局长显然在周科长的眼里没有任何地位,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花瓶,这番话也不顾及叶子莹的感受。 叶子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周科长说:“周科长,你可是咱们县古建筑方面的专家,又是文旅局的领导,你敢保证这里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你说出这番话可是要负责任的。” 周科长根本不把叶子莹放在眼里,鼻子哼了一声说:“绥州县的文物保护档案,都是我的脑子里。绥州县能作为文物并且有挖掘价值的,还没列入保护档案的,也都在我的脑子里。都说绥州县是大辽国最初的首都,但契丹被金国打败之后,就没留下任何东西,向蒙古方向逃窜了。就算是留下的一点东西也不在这里。,我看没有必要再继续看下去,,叶局长你让我到这里好好的考察一下,我也来了,结果就成这样。” 。周科长和另一个人已经对这里做出不感兴趣的态度,叶子莹看了看化成的化成的感觉就说:“既然周科长已经在这里考察过,觉得这里没有什么价值,那周科长就可以回去了,叶局长啊,你留在这里,下午我去见见唐老板。” 叶子莹对周科长也不客气的说:“周科长,你这样的工作态度让我感到很遗憾,我这个人虽然不知道历史文物是什么样子的,但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工作态度,我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别看华长利工作时间不长,人也年轻,我还是相信他的感觉,你们可以回去了,我留在这里。” 周科长摆出一部老资格的态度对叶子莹说:“叶局长别怪我话多,要想在绥州县打造历史文化名城,想法很好,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在绥州县搞文物发掘搞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一样可以当做历史文化名城的基础,要搞一样两样文物在那里摆着,也还是可以的,大规模的把一个县的历史文化,当做经济发展的基础,过去有成功的,再想走这条路,显然已经不现实了。我看还是胡书记和郑县长提出把打造成大城市的卫星城合乎实际一些,叶局长,那我就先走了。” 叶子莹好容易控制住那一个字没有说出来,口型已经表露了出来,华长利看得清清楚楚。叶子莹这样的态度倒让华长利很欣赏,但也看得出这个年轻美丽的局长,在文旅局的地位真是够可怜的。 两个多余的人走了。叶子莹无奈的说:“你看到没有,文旅局都是这样一些狗东西,他们能发现什么? 这些狗东西也实在是不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越是这样,我越要干出点事儿来。” “对呀,叶局长,就应该这样,我完全支持你。”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华长利,我早就说过,我只有依靠你。虽然何书记是鞍平市文旅局局长,但县领导之间的经济发展的路子也都不一致。 如果郑县长那个老思路还在上风,我这个文旅局长还真干不下去不说,何书记就会非常被动,一个新来的县委书记发展的方向错了,他在绥州呆不长的,你能不能继续留在绥阳镇,我看也不需要抱有什么希望。” 看到叶子莹如此郁闷的情绪华长利说:“叶局长,你也不要郁闷,我还是相信我的感觉的,我们还没有见到唐老板,唐老板有着这样的家族背景,这样的人我估计是错不了的。如果这些破烂的房子没有价值,他是不会要把这里保护下来的,保护下来就得投入大量金钱,如果把这里动迁掉,据我估算一下,至少可以得到上亿的赔偿款,这片占地面积还是不小啊,房子就有上百间。” 华长利又着重的说:“叶局长,我们最后的希望也只能放在唐老板的身上,唐老板毕竟是北京的大老板,和上层不可能没有关系,再说唐家大院我去过,这里的情况绝不像周科长说的没有任何价值。我们现在要从两方面入手,先了解唐家大院的情况,然后我回东北大学,请费思明教授的团队到后山村考察鉴定,如果这些都没有达到我们的希望,我们就是从这里滚蛋,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忽然,唐家大院看门的老头站在前面的不远处,向他们招手,华长利大步的走过去,那老人说:“唐老板现在就请你到府上做客,今天中午他摆了酒席,想跟你喝两杯。” 华长利高兴的说:“你把昨天我们在河边喝酒告诉唐老板了?” “我刚才说了,我说你这个年轻人不是个普通的年轻人,是东北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高材生,从上面下来了解情况的不是后山村的人。” 华长利笑着说:“如果我是后山村的人,唐老板不会见我吧?” 老爷子气急败坏地说:“就凭后山村的那些狗东西,哪个值得让我们唐老板坐下来跟他喝酒,没有一个。” 看到这个老爷子说话这个气愤的样子,华长利就知道,后山村的这些人让唐家的人有多么的伤心。 越是底层的人越看不得别人的好,何况唐家高的已经让这些村民,就是八辈子也赶不上人家。 “老爷子,想拜访唐老板的,不光是我自己,还有这位美女,这位美女的身份可比我厉害多了,人家是县文旅局的局长,也是专门到后山村了解情况的,就想了解一下唐家大院儿这些老房子古建筑。” 那老人看了看身边的大美女,叶子莹说:“老爷子,你好。我今天特来拜访,不知道唐老板会不会给我提供个方便呢?” 老爷子说:“这我可做不了主,我要回去跟唐老板通报一下,唐老板让进就进,唐老板如果不接待,那我还真没办法。你们要往前走吧,我先走几步。” 华长利和叶子莹在前面找的米粒跟在他们的后面,来到谭唐家大院的门前。 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是,从大门里走出一个60多岁,看上去十分精神,戴着鸭舌帽,面容泛着红彤彤的光彩,看上去就绝不是普通人的男人,想必这就是唐怀国了。 唐怀国走出了大门,看到眼前这位精神的年轻男人和一个漂亮女子,唐怀国的脸上绽放出欣赏和羡慕的笑容,说:“如果我没有看错,这位就是华老弟,这位美女就是县文旅局的叶局长吧?叶局长的名字我倒是听说过,只是无缘相见,今天能到我的府上接待二位,是我没有想到的,也是我非常希望的,我愿意在这里见到你们呢,快请进快请进,刚好我备下薄酒素菜,中午就在这里小酌一下,没给二位添麻烦吧?” 还没等华长利开口,叶子莹要用那好听的语调抢先说:“唐老板,能到您的府上做客,我这小女子三生有幸。尤其是我这个县文旅局的局长,能亲眼观赏唐家大院的古风,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件人生的大事,唐老板,我发自内心向老唐老板表示深深的谢意。” 叶子莹说着,向唐怀国鞠了一躬,华长利也只好配合一下,也向唐怀国鞠躬,心想,这美女还真会整事儿,怪不得直接就当上了县文旅局的局长,像这样的美女又会说话,又会来事儿,哪个领导有不喜欢的道理,唐武安华强的也,一下子就感到唐怀国对叶子莹陡然之间就增加了很多的好感。 “千万别客气,千万不要客气,这里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这次后山村整体动迁,我不回来也不行啊。” 第99章 历史的见证 在唐怀国的引荐下,在大院里走过几条小道,每条小道都是精致的石块铺成,每隔几米远,矗立着各种石像,而这些石像绝不是几百年之内的产物,这让叶子莹眼睛发亮地看着这里的一切,仿佛置身在一个久远的历史遗迹中,她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 唐怀国对叶子莹做着讲解,叶子莹不时的插话,表示自己的惊喜。既然叶子莹出面,又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子,华长利就退到了后面,把主角让给了这个女人,而在这方面,又是叶子莹的强项。 叶子莹说:“唐老板,走进这里,真是太有历史感了。” 唐怀国笑吟吟地点头说:“来,到这里来。” 唐怀国走在前面,几个人跟着唐怀国走进一个有着两根巨大支柱的大门里。 一走进这个有着特殊结构的房子,华长利就感动,这种格局的建筑,是他过去没有见过,甚至在书本里也没有见过。在墙壁上悬挂着很多兽首,以及从来没见过的符号,这里的一切的摆设也都不同寻常,绝不是平常所能够见到的样子。 这不但是华长利愿意看到的,同样的也让叶子莹无比惊喜,问:“唐老板,这里的一切真让我惊讶,更让我有兴奋,要知道我是县文旅局的局长,我要寻找的就是发生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前所留下来的特殊的物品和建筑。” 唐怀国微微地笑着说:“不要急,不要急,请坐请坐,尝一尝这些也许你们没有品尝过的食物。” 华长利叶子莹和米丽坐下来,就看到餐桌上有许多在平常餐桌上所见不到的食品,别说叫不出名字,甚至有的都没有见过,几只巴掌大的林蛙倒是认识,而其他的食材不是山上的,就是水里的。 叶子莹煞有介事的叫道:“唐老板,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见都没见过。” “先请坐,先请坐,我们时间有的是,谁叫你那么喜欢听我说,那我就讲给你们听。” 叶子莹说:“我爱听,我爱听啊。” 唐怀国把视线落在华长利脸上:“华老弟,我听说你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一定对古代建筑有所了解吧?” 华长利说:“唐老板,我的确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要说对古代建筑有什么研究那谈不上,但我多多少少也学过一些东西,我觉得这些东西绝对不同寻常,前些日子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对这里的一切感到惊讶。这次更让我大开眼界。” 唐怀国笑了起来,说:“我保证,这些东西你不会在第二个地方见到,那个朝代早已离我们远去,记载那些历史的遗址也很难见到,我们唐家大院可以说是唯一的存在。” 叶子莹眼睛里发射着光彩,她终于找到了她渴望找到的东西,她这个文旅局的局长不再是个摆设了。 看到唐怀国志得意满的架势,华长利必须要把现在的形势讲明白:“唐老板,不瞒你说,目前对后山镇的前途和命运有着两种选择,是动迁还是保护。动迁有动动迁的理由,而保护也要找到能够保护下来的理由。我是镇工作小组的副组长,镇领导委托我到这里来,向唐老板讲讲动迁的政策,但这些不需要我说,唐老板都是清清楚楚的,倒是我和叶局长想听听唐老板有什么打算,如果把这一片建筑保护下来,有什么理由。” 唐怀国看着华长利,缓缓地说:“你是镇里下来的工作组,不是后山村的人,如果你是后山村的人,我绝不想见你,正因为这样,我跟你谈一谈,当然现在来了叶局长更好,也请二位听听我的想法。” 唐怀国给几位倒上酒说:“这些东西都是先祖打猎捕鱼为生的时候经常吃到的东西,目前已经是很难见到,1000多年前,先辈在吃的就是这样的食物,还有这白山黑水生长出来的特殊菌类。 现在不到深山老林里寻找,根本是找不到的。过去所谓的文明民族,就是以农耕为生存方式的汉民族,以打猎捕鱼为生存方式的所谓的野蛮民族,这都是生活在我们这块土地上的祖辈,而我的祖辈恰恰就是往往被称之为野蛮民族的契丹,当然,后来也都并入了中华大家庭,但那段历史绝对是我们中华大家庭一段非常辉煌的存在,绝不能忽视他的存在。来,吃,放心,这些都是安全的老爸我来先给大家打个样。” 唐怀国在每样的菜肴中品尝了一遍,华长利马上跟着唐怀国也吃了起来,这一吃可不要紧,这些东西可真是太太好吃了,马上说:“太好了,太好了,都说我们东北是一块风水宝地,我觉得在几百年上千年之前,这里更是巨大的宝藏,这这片土地上,那时也只有彪悍的少数民族,才能够在这里生存下来。” 叶子莹和米丽看到这些过去从来没有吃过的东西,不敢下筷子,叶子莹笑着说:“这些绝对都是珍馐美味,可这些娃娃鱼也包括这熊掌, 吃起来总有点残酷的感觉。那我就吃这样的菌类吧。” 吃了一口红焖松茸,简直是香极了。唐怀国笑着说:“我有很多年没回到这里来了,我离开这里已经30多年了,20多年前我回来过一次,那时候我的女儿也才不到10岁。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再次回到这里,我的心里很有点感慨,这些房子如果不修,就很难维持下去了,如果按照镇里和村里所做的决定,把它们拆掉,你们将会犯下无法原谅的罪行。” 唐怀国看了看叶子莹和华长利,继续说:“这几十年来我都忙生意,对于这些房子我也就没有在意,现在我的年纪大了,年纪越大越容易返璞寻根。既然华老弟刚才谈到是动迁还是保留,都要找到一个理由,那我就跟你们说吧,我的祖上将近50代之前,是契丹王朝阿保机三弟阿尔古泰。阿保机其他几个弟弟随他征战西部,拿下燕都以及陪都洛州,我的祖上阿尔古泰镇守绥阳。还是我父亲被特赦后,整理了这间房子,发现了一些文字上的东西,但是没有办法,那时的文字已经失传,谁也不认得,由于我父亲身份比较敏感,他也就没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让有关专家辨认,留到了现在,我可以把这些东西让你们过目一下。” 唐怀国把一个十分精致的楠木盒子拿着出来,一张薄嫩的鹿皮上,工工整整的写着许多字迹,但这些字迹不会有人认识。 华长利感到惊讶。据他所知,契丹并没有形成自己的文字,需要表述的东西,也都是用一些特殊符号,甚至用汉字来表明,但这些文字显然代表着很多的含义。 第100章 一定要保护 对于那些天书一般的符号,离开当时的历史环境,就失去了辨识的条件,但这毕竟代表着那段历史,在这越来越把历史文化当做拉动经济发展的时代,越来越多造假的东西,甚嚣尘上,而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历史记录,尽管不认识,华长利叶子莹也兴奋的难以言表。 唐怀国说:“这些我也不认识,我父亲跟我讲过,他多多少少能够猜出这些文字所代表的含义。在哪年哪月哪一日,居住在这里的人,由于什么原因离开了这里。在离开之前要把居住的房子全部烧掉,不给金人留下任何东西,但阿尔古泰实在是不舍得把这么一片精美的住房烧掉,再说金人还没有打到这里,因为这里十分偏僻,正因为偏僻,也是那个王朝最早的发端之地。阿尔古泰说,他的哥哥阿宝机要把这一片他们发端之地保护好。阿古古泰算计带领兵勇们离开这里,就把这里保护了下来,没被烧掉,这里的文字应该是能说明这些问题。” 必须让费思明尽快到这里来,只有费思明的到来,才能解开这个谜。 唐怀国站了起来,指着墙壁上悬挂的珍贵的兽头,对华长利和叶子莹讲着:“墙上悬挂的兽首后面,都标注着一些东西,” 唐怀国拿下一只东北豹的豹头,在能写字的地方,有一行已经看不清楚的字体,唐怀国说:“这后面的文字,很有可能记载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打下的这头豹子。这些悬挂的兽首后面都有文字,这是任何一个博物馆没有收藏过的东西。辽东省博物馆曾经出高价从我的手力购置一些这样的东西,不管他们出多少钱,我都不会给他们的。我作为阿尔古泰的后人,我有责任把这些东西完好地留存下来,这些年加大了保护力度,我要为我们这个地方的历史文化做点事情了。” 唐怀国志得意满地看着几个人,仿佛这里要动迁的事,完全是不存在的。 “坐坐,继续喝,继续喝。在我这个1000多年前留下的房子里招待你们二位尊贵的客人,我不知道多么感动,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把这些珍贵的建筑和物品保护下来。” 叶子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紧紧握住唐怀国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唐老板,唐老板,这些东西真是太珍贵,太重要,我这个文旅局的局长在绥州县找的就是这样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们县新来的县委书记,过去是鞍平县的文旅局局长,他就是要把绥阳镇打造成历史文化名镇,以此拉动绥州县的经济,但现在遇到了难处,最主要的就是有人提出,虽然绥州是历史文化名镇,曾经是大辽国的国都,但是找不到任何足以证明这个的出处,有了这些东西,就足以证明,就足以证明啊。” 唐怀国笑着说:“这就是我非常欢迎你到来的理由。华老弟,我非常感谢你能把这么一位最尊贵的客人带到了我面前,我本来准备跟官方架设一个沟通的渠道,现在好了,叶局长亲自到这里来,有些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华长利说:“唐老板,叶局长,这只是我们的共识。我们即使拿出这样的东西,也不会得到镇领导的支持,县里提出要打造北方历史文化名镇,他们不但不接受,继续在这里实行整体动迁,把这里建设成省城和滨海市的卫星城。” 唐怀国说:“华老弟,镇领导让你说服我,你是什么态度呢?” 华长利说:“唐老板,我现在明确我的态度,我是学建筑的,现在到处都盖高楼大厦,但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历史文化价值,而这里是最早发端于大辽国的国都,这个了不起王朝的最后历史遗迹,绝不能把它破坏掉不说,我们还要全力以赴的保护好,修缮好,让全省,甚至让全国人民知道,那个曾经了不起的王朝的国都还存在着,这个曾经让大宋王朝心惊胆战的王朝,一定要恢复历史应有的光彩,我们现在必须要做最实际的工作,我们邀请国内这方面最有影响力的专家,到这里做详细的鉴定,拿出第一手资料,这里有足够的证据,标志着那个朝代最后的历史遗存,不但要把它保护下来,还要在这里打造成北方历史文化名镇。以此来恢复辽东省曾经作为文化大省的历史地位,成为代表辽东省历史文化绿色旅游的窗口。” 叶子莹说:“我觉得华长利说的非常正确,我们既然有这样的东西,一定要得到相关专家的鉴定,拿出让那些人不能反驳的证据,我们才能理所当然把这片珍贵的东西保护好,建设好。唐老板,我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向县委书记汇报,县委何书记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东西。到省里请专家这件事就可以交给华长利,他的导师是国内着名的建筑学教授费思明。” 唐老板也激动的说:“说的对,说的对呀,就应该这样做。费教授在东北大学乃至在我们在整个东北来说,那是建筑学界赫赫有名的专家教授,既然有这样的关系,那就再好不过了。” 华长利说:“我们现在等不得了。叶局长回去向何书记做汇报,我准备今天就前往省城,通过我一个同学争取见到费教授,让专家组尽快到后山村了。就在昨天晚上郑县长到后山村开了现场办公会,提出加快进度,早日动迁,留给我们的机会就不多了。” 唐怀国无比激动地说:“叶局长,华老弟,你们的出现真是太及时,太有意义了。昨天我刚回到这里,面对这么一大堆麻烦事儿,我还没有一个很好的思路。你们提出的这个方案非常好,需要我做什么,我全力以赴配合,尽快让费教授到这里来做鉴定。有个正式的鉴定,我就看看他们还敢不敢把这里拆掉。” 叶子言说:“谁想把这里拆掉,谁就是我们的敌人。唐老板,今天就这样,我现在就回去见县委书记,一定要把这里的情况原原本本如实汇报。” “我还要跟华老弟叶局长多喝两杯酒。把这件事情做好,也对我们祖上的一个交代呀,如果让把这里整体拆掉,我怎么向我的祖辈交代呢?我才是我们家族的罪人。” 华长利说:“唐老板,眼前的这片建筑和这些珍宝,已经不单单是阿尔古泰这支家族本身的事,这已经是和绥州县整体经济发展战略相联系,也是国家历史文化保护的一项重要内容。面对1000多年前的建筑,任何人也没有理由拆掉他。今天见到了你。也让我们有了一个明确方向。我坚决跟你站在一起,绝不能让他们把这里拆掉。” 叶子莹转身拿过酒杯,十分诚挚的说:“唐老板,华长利说的非常正确,这也是我这个文旅局局长所应该做的事,就这么说吧,我这个文旅局长似乎就是为了保护这片建筑存在的,不然我这个局长真不知道我还能干什么。我敬唐老板一杯,我这是借花献佛,这也表示我对唐老板的敬意,唐老板对我们辽东省历史文化方面做出的贡献无比的感激。” 刚要喝酒,就听到外面传来十分好听的声音:“这是家里来贵客了,说的我心花怒放,爸,你怎么没叫我一起陪着客人喝酒啊?” 第101章 坚决不同意 听到这个声音,华长利猛然想到唐怀国的女儿唐雨霏。 据尤美丽说,这个唐雨霏是个人见人爱的美人。昨天晚上在人群当中,华长利只是见过这么一眼,就觉得这个丫头还真像尤美丽说的那样,美的不可方物,听到这个声音,华长利的心砰砰的就跳了起来。 话音还没有落地,就从外面走进一个足有1米7的个头,一头半长不长的秀发披在肩上,清秀的面孔,五官更具有突出的感觉,犹如大理石雕刻一般,一件淡粉色的小衫,一条没过膝盖的裙子,一双随意穿在脚上的拖鞋,这一切都把一个20多岁的姑娘活脱脱的展现在叶子莹和米丽的眼前。尽管叶子莹也算是一个美女,跟唐雨霏相比,有着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就如同汉族和少数民族之间的微小区别。 从人种学上来讲,某一个人种,完全通过他的相貌五官身材以及身体素质展现出来,汉族的美女有一种平板式的感觉,而少数民族的女人,尤其是那些漂亮的丫头,往往有一种很突出的形象。 华长利并不知道契丹人有着什么样的相貌特征,当时流传下来的绘画可以断定,当初这个民族有着非常显着的特点,那就五官有着很突出的特征,有一种质感。 唐怀国对几个人介绍说:“这是我唯一的女儿,这次非要跟我回到老家再看看。” 叶子莹惊讶的叫道:“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有种少数民族美女的特征。” 唐怀国笑着说:“可我们现在是地地道道的汉族人,当初期契丹人被金人打散之后,多半的人都顺着辽河和松花江流域来到黑龙江边上,也只有我们这一支人留在了当地。” 唐宇飞找到了餐桌前,看了看几个人,首先对叶子莹说:“这位美女是姐姐还是妹妹呢?这位当然是小妹了,这位帅哥,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华长利感到奇怪的说:“我知道你叫唐雨霏,可我们过去在什么地方见过,你有印象吗?” 唐雨霏拿着那张清淡的眼睛对华长利笑着说:“我在开玩笑,别当真,见过的话,也许就在梦里吧。这次后山村要整体动迁,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祖祖辈辈,应该说几十辈子之前都住在这里,从兴旺到衰落,到了我这一辈,我是这个家族的唯一的传人,所以我是不希望这里动迁,我不但不希望这里,我还要搞一个大规模的修缮,把那一段的历史在这片土地上展现出来。大家是县里或者镇里的领导干部,我代表我们这个家族,向你们表示感谢和欢迎,我先喝三瓶酒,表示我的诚意。” 唐雨霏在华长利以及叶子莹米丽惊讶的目光当中,连喝了三杯酒。这一举动让华长利感到十分震撼和兴奋,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唐雨霏的面孔上,虽然不能说唐雨霏在梦里出现过,但这个女子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心。 不仅仅是长得好看,让人着迷的女子,她是唐家的后人,而唐家的势力,华长利虽然不是很了解,至少知道唐家在京城一带已经有了不能撼动的势力,那个看门老爷子说,唐家真正牛人,并不是开创了唐家在京城资本的唐怀国,而是这个看上去聪明开朗,说话动听,一下子就会让人产生喜爱之感的女子。 华长利也给自己的酒杯里倒上酒,对唐雨霏说:“唐老板,你的女儿叫唐雨霏,我的确是听人介绍过,今天第一回相见,真是让人喜出望外,眼前一亮,真的是美丽无比而要端庄大方的女子。” 唐雨霏被眼前这个帅哥夸的高兴,发出爽朗的笑声说啊:“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能这么说,我还是高兴的,那我还可以再喝三杯。” 华长利连忙打住说:“雨霏妹子,今天高兴,我们能到唐家大院做客,见到了唐老板,也见到了聪明漂亮的雨霏妹子,更看到了唐家流传下来的上千年的稀世珍宝和难得一见的古代建筑,我们的心灵都受到了非常大的震撼。唐老板,你有一个聪明漂亮的女儿,我倒希望你的女儿把唐家大院以及这些古老的建筑,当做一项事业来开拓。重新振兴阿尔古泰这一家族的辉煌历史,也给当地带来一份历史文化的遗产。我也连喝三杯,对我们今天受到唐家两代人的厚爱和隆重款待,表示发自内心的感激。” 唐怀国连连点头笑着说:“长利老弟……” 唐雨霏打断了唐怀国的话:“爸,你这么叫可就不对了,华长利如果是你的老弟,岂不成我的叔叔了?这辈分差了,以后可就没法相处了。” 唐怀国连连大笑说:“是啊是啊,从年纪上来讲,长利和我女儿差不多,我的确是不应该称呼老弟的。” 华长利认真的说:“唐老板,您的确是我的前辈。我应该叫雨菲妹子,这才能说得通。雨霏妹子,我连喝三杯酒,向你表示尊重。” 唐雨霏笑着说:“那好呀,我倒希望你这么爽。” 华长利连干三杯酒,唐雨霏说:“这才是一个男人应有的表现。刚才我爸说了许多,但终究是一句话,我们不同意这里动迁,我们不但不同意动迁,还要把这里保护下来,要做到这点,我们毕竟还要得到各位领导的理解和支持。” 看到唐雨霏是一个如此聪明漂亮而又无比爽快的女子,华长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这几天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表现出更加积极的态度说:“雨霏妹子,我刚才跟你父亲汇报了我们的想法,这位是县文旅局的局长,回去之后,就把在唐家大院里所见到的一切向县委书记汇报,而我要立刻赶到省城,把着名的古建筑学家费思明教授请到这里来,只要经过他的鉴定,任何人也不能轻易的把这里拆掉,而且还要作出谨慎的,完整的维修方案,这里的一切绝对是历史文化宝藏,在修复古建筑方面有一套特定的程序,绝不能凭着自己的意思乱来。” 唐怀国说:“雨霏啊,华长利的确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我们唐家一定要全力以赴的配合。在这些房子的维修方面,我们一定要得到专家的考核鉴定,拿出详细的计划。” 唐雨霏眉色飞舞地说:“我们当然要配合,这样,我们现在就出发,事不宜迟。镇里加快提前动迁的力度,我们现在是要争分夺秒。这酒我可就不敢再喝了,我们现在就去怎么样?” 第102章 尤美怡 本来华长利准备明天前往辽东省的省城,到东北大学先去见自己的同学古诗诗,再拜见费思明,这一系列过程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古诗诗倒是没有问题,但费思明毕竟是着名大学的名教授,要想见到他,并且把这里所见到的一切向费思明汇报得到费思明的重视,把他们邀请到这里来,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看到唐雨霏如此积极,华长利觉得当然是越快越好。马上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的确需要争分夺秒,因为郑县长已经下来督促让后山村尽快动迁,镇委书记郭大明今天也给我们开了会,要把一个月完成的工作顺缩短到10天之内,我们要赶在他们之前,把费思明教授的团队请到这里来。最好再通过费时明教授给你省里的有关部门和领导建立关系这样的工作啊,只有我们自己来做,没有人来帮我们的忙啊。” 华长利说的有理有据,条理清楚,并且有建议有方案,唐怀国慢慢的佩服起这个年轻人来,也让唐雨霏感到华长利还真是一个靠谱的人。 唐雨霏说:“那就这样,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行动,我就回去准备一下,也许我们在省城还要逗留几天。必须要请到费教授,费教授,可是全辽东省甚至东北有名的建筑学家在北京他都是很有影响力的,既然化成率有这样的关系,我们就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请到这里来,爸那就这么定了。” 唐怀国说:“整个后山村是拆还是不拆?有解释,我们唐家大院已经跟我们唐家大院有关系的,这将近100多户人家都是这些房子,都是过去的老建筑,如果拆掉,谁把它裁掉谁就是历史的罪人,但我们绝不能眼看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把这些东把这些宝贵的建筑拆掉,抓紧时间吧,场地你觉得这个安排怎么样?” “我们马上就出发,我先回一趟工作组,不管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我都要坚持我的原则,唐老板,你就放心吧。” 不但没有说服唐怀国,还要跟唐怀国的女儿去大学搬人,这件事情让常海江知道,可就翻了天了。 华长利必须要面对常海江这个工作组的组长,这毕竟不是一件可以偷偷摸摸干的事儿。 跟唐雨霏定好了时间,走出了唐家大院,又跟叶子莹分了手,和米丽回到村委会,米丽说:“长利哥,你这么做完全跟郭书记和常镇长他们唱反调,你对唐家大院那些是什么古建筑,真的那么有信心?” 华长利说:“我相信我的眼睛和判断,我也相信唐家的人不是那种追逐小利的人,如果从利益着想,完全应该支持动迁,他们不要这笔动迁费用,就是要保留这些破烂的建筑,因为这些破烂的建筑是有意义的。我到省城必须请来专家,如果经过鉴定,这的确是1000多年前留下的建筑,也算是对我们省的历史文化做一个贡献,把绥阳镇打造成历史文化名镇,要比盖他几十幢上百座大楼,将来形成大片的建筑垃圾要好的多呀。” 尽管米丽并不赞成华长利的做法,又没有足够的理由来说服他。 刚走进村委会大院,就听到从胡长友的办公室,传来一阵稀里哗啦打麻将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十分好听的声音说:“姐夫,你这么大的领导,也不能把村里干部的钱都赢了啊,一两个小时就赢了好几万了。” 只听常海江说:“那是他们点儿背,你姐夫我的手气好,怎么样?你看这把又和了。” 那个女人笑着说:“赢一把就是好几千呢,比我开一天饭店来钱还快。” 常海江笑着说:“你总在我身边这么嘚嘚,我一会儿该输了,你去看看那个华长利回来没有?他回来之后让他到这里来。” “我又不是你们这里的人,你可管不着啊,再说那个那华城的我也不认识他。” “你怎么不认识啊?就是打了郭书记那个混小子。” “啊,是他呀,我知道了。” 华长利已经听得出这个说话的女人是谁,不是别人,就是常海江的亲小姨子,那个叫尤美怡的美女。 尤美怡回来干什么?当然,这里是人家的老家,想回来谁也管不着。 花城里正在吃梨子,就看到有美眉从湖上游打麻将的办公室走了出来看到化成利就站在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立刻显得十分惊奇的样子,他摆了摆手是一画长的。离开这里,有美姨也紧跟着花城里的脚步,来到了大院的外面。 正像尤美丽所说的那样,他们尤家女人还真有一些欧洲人的血统,长长的睫毛,美白的嫩脸,尤其那一双眼睛,泛着淡淡的蓝光,就连他们的鼻子也跟当地的血统的女人并不完全一样,稍微有些隆起鼻尖也显得十分的挺拔。 虽然后山村并不直接靠海,距离辽东省那个着名的旅游城市滨海也就有几十公里的路程,那里的海风,那里的风情,也就直接影响着这里。面对着尤美怡,华长利一阵怦然心动。 刚刚见到唐家的美女唐雨霏,眨眼之间又出现了尤美怡,这才感觉到自己到这后山村来,并不都是郁闷的事儿。 尤美怡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华长利,似乎在寻找着说话的借口,华长利先开口说:“尤家的大美女,你不在镇里好好开饭店,做你的生意,到后山村来干什么?” “后山村是我家呀,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管管动迁的,给我们家是怎么算的。” “你们家的事儿可不归我管,有你姐夫罩着,还能让你们家吃亏吗?” 尤美怡抿嘴儿一笑说:“这你倒是说着了,我家自然不需要你来管,我听说你到唐家大院去了。你的工作做得怎么样?唐家的人同意动迁的吗?” “好像这件事儿不归你管吧,我应该向你姐夫汇报工作,我没有必要向你汇报工作吧?” 尤美怡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居高临下的说:“别说,我姐夫还正要你向他汇报工作。” “你姐夫在打麻将,我现在向你姐夫汇报工作影响他打麻将的心情,他一旦输了,我可赔不起。另一个我跟他说什么他也不会认真听,所以现在我就不会报了,你跟你姐夫说一声,我现到省城去,当然也是为了工作。” 尤美怡哼了一声说:“不愧是着名大学毕业的高才生,说起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那好,现在你可以不向他汇报工作,我让你陪我到河边去走一走。这不会影响什么吧?” “这不会影响什么,但是要耽误我的时间,对不起,我现在没有时间陪你到河边去走走。” 华长利刚要转身离去,尤美怡上去抓住华长利的胳膊:“我可不让你走,你必须陪我。” 华长利站住,看着尤美怡说:“你姐夫是我的领导,我不能不听他的,你不是我的领导,我没有必要听你的吧?” 尤美怡跺了一下脚说:“华长利,都说你牛逼,你可真够牛逼的,你听我姐夫的吗?别说我姐夫,郭大明的话你恐怕都不听吧?我倒想知道,你跟唐家的人都谈了什么?我可告诉你,镇里把这项工作交给你,如果你说服不了唐家人,让他们赶紧动迁走人,村里的人要找你算账。” 尤美怡说的这番话,华长利可就不干了:“我说美女妹子啊,这话是你的意思呢,还是你姐夫的意思?如果是你的意思,我不跟你计较,如果是你姐夫的意思,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唐家动不迁是他的事儿,我做不了人家的主。如果人家真的不动,你姐夫也要有个思想准备。出水才看两腿泥,结果是怎么样的,现在谁也不知道。也许美梦做得越好,失望的也就越大。” 华长利放弃向常海江汇报工作的打算,直接走出大院,而这时唐雨霏开的那辆豪华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了村委会大院的路口。 第103章 省城请专家 华长利羡慕的对唐雨霏说:“这么豪华的车我都不敢坐了。” 唐雨霏笑着说:“再豪华的车也是人坐的。我跟你说真的,如果这片大院保护下来,你立了功劳,我跟我爸爸说,让他给你买一辆这样的车。” 华长利连连摆手说:“你可别这样说,你这么说我可就当真了。” “你就要当真呢,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这些年我们很少回来,我爸时时都在惦记着这片儿老房子。别看这些房子破烂不堪。但这是我爸爸最惦记的。祖辈的事情我不知道,但这片建筑重新维修好,正像你说的那样,绝对要比盖那些高楼大厦好上不知多少。我住在京城,看惯了那些高耸入云的摩天大厦,那并不代表什么,尤其不代表历史文化。如果经过鉴定,的确是大辽王朝留下的古建筑,花多大的代价也要把这里保护下来。刚才你在我家说的那番话,我非常敬佩。” 华长利真心的说:“老妹儿,你都不知道我这个工作组的副组长有多难。县里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是把绥阳镇打造成省城和滨海市的卫星城,在这里大规模建设商品住宅。昨天郑县长到这里召开的现场办公会,提出加大动迁力度,尽快开工,而我们现在所做的,跟上面的政策背道而驰,就连新到任的县委书记,到现在还没有改变过去的发展思路,上面的斗争看来很厉害啊。” 唐雨霏转过身看着华长利,很是佩服的点头说:“你知道刚才我爸跟我说什么吗?我爸说,你是一个真正干事儿的人,能够顶住压力,而且办起事来很有想法,很有头脑,我倒是希望你不单单是说说,而是把这件事真正的做出来,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听到唐雨霏这番话,华长利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他本身就要把这片建筑完整的保护好,经过大家的努力气,把这1000多年前的建筑恢复原貌,真正建设成北方历史文化名镇。不管县领导的思路有什么分歧,他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除非把他调离。 他是学建筑的,他太喜欢那些南方的历史文化名镇,虽然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每一个地方都代表着每一种历史文化,经过多年的培育,已经成为人人皆知并且一睹为快的旅游胜地,在这经济发展陷入瓶颈的辽东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发展道路,少盖一些高楼大厦,减少多年后无法处理的建筑垃圾,这是每一个有良心和责任的社会建设者,都应该提前考虑到的问题。 他是学建筑的,他也知道,这到处建设的高楼大厦,几十年后,将成为这个社会的重大灾难。 华长利情不自禁的抓住唐雨霏的手,马上松开,紧张又有些激动的说:“雨霏,你放心,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把这有着历史文化价值的建筑保护下来,不单是你们唐家的事儿,也是一个有历史责任感的人都应该做的。鞍平市文旅局的局长调任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这本身就说明问题,尽管眼下工作十分艰难,这毕竟是一个好现象,何书记提出,以我们绥阳镇为中心,打造绿色产业带,发展历史文化旅游,现在苦于缺少一个着眼点,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这个着眼点,就是以你们唐家大院为中心的后山村,这片一千多年前形成的历史文化建筑群。” 看到华长利紧张又有些激动的样子,唐雨霏嫣然一笑,瞟了一眼华长利:“华长利,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你给我的印象还是不错的,你跟村里那些鼠目寸光的人不一样,跟这些乡镇干部也不一样,不能说你有一种正义感,至少你不是那种同流合污见利忘义的小人。你能站在历史文化和经济发展的高度考虑这些问题,已经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华长利已经看得出唐雨霏目光里流露出的钦佩和柔情,他的心里微微颤抖着。 和李梦娇分手之后,也见过几位年轻漂亮的女人,但他必须承认,唐雨霏已经让他怦然心动。 华长利说:“唐雨霏,你这番话已经让我感动了,我肩上的责任更加重大,你放心,我不但不会被压垮,我已经乐在其中了,不管是做工作还是结识你父亲和你这位美女,都让我感到幸运。” 唐雨霏微微一笑说:“行啦,别向我表忠心的,我不但要看你说什么,我还要看你做的什么。我们到省城能不能见到费思明教授,能不能把他请到我们后山村亲自做鉴定,我都要看你做出是做出什么样的努力,取得什么样的结果,这毕竟是非常重要的一步,如果第一步我们实现不了,接下来就是再努力,那些人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和村里和镇里领导发生对峙,很难有一个好结果,毕竟人家是当地政府,又是坐地炮,地头蛇,我们从北京动用关系往下压,也不是个办法,再说这不是一般的事儿,这是地方经济发展示,上级部门也很难改变地方的经济发展思路,只有走正常路线,这一片历史文化建筑得到专家们的鉴定确认,上面才能够做该做的工作。我说的这些你应该明白,所以我才觉得你肩上的责任重大,这也是我陪着你到省城来的原因。” 华长利已经对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既钦佩又赞赏:“不愧是从京城来的美女,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有理有据,实在是佩服。” “你快拉倒吧,别忽悠我了,这是我们家的事儿。你也看到了,我们家是整个后山村的对手,不会同情我们,其实我们唐家大院有着怎样的历史,他们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常海江胡长友,可他们绝对不承认,恨不得立刻把我们家拆掉,成为一片废墟。作为治理站点的工作组的副组长,你能够站在我们家的立场上,并且有头脑,有知识,有文化。看得清孰重孰轻!这也是我父亲和我欣赏你和敬佩你的原因。好啦,我们两个人别再互相吹了。” 唐雨霏不再说什么,双眼紧盯着前面的路段,认真的开车,华长利也不再打扰唐雨霏,也陷入了深思。 突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常海江。 常海江让华长利汇报到唐家大院儿谈判的结果,而华长利居然跟着唐怀国的女儿前往省城,这让常海江恼羞成怒。 “华长利,你在什么地方?我让你到办公室来你不知道吗?” “常镇长,刚才我就在办公室门口,可你在打麻将,我怕影响着你的手气,我就没有进去。”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问你,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你立刻到这里来,你跟我说说,你跟唐怀国是怎么谈的?” “常镇长,实在对不起,刚才你打麻将,也没有心情听我跟你汇报,我正在前往省城的路上。” 第104章 对抗常海江 常海江暴跳如雷:“难道你在指责我吗?我打麻将是我的事儿,我让你向我汇报工作,这是你应该做的,你为什么要到省城去?你到省城去干什么?” “我现在简单的跟你说一下,唐家大院那一片建筑,现在有点有个疑点,是需不需要动迁,能不能动迁的问题,对唐家大院想必你也应该了解一些,您毕竟在后山村当过多年的支部书记,我到省城来的目的,就是到省城请专家到唐家大院以及后山村的那些建筑,做一个详尽的考察鉴定,如果那些建筑是1000多年前的建筑,常镇长,那里还真的不能动迁,不但不能动迁,而且还要完整的……” 常海江又暴喝一声:“华长利,你有没有敢搞清楚你是干什么的?你就是个基建办公室的副主任,我是主任,你不会不知道吧?在后山村的工作组中,你也是个副组长,我是组长,你也不是不知道吧?难道你还想搞什么幺蛾子吗?华长利,不要以为你有点知识文化就想一出是一出,唐家大院是不是要动迁不是你说的算,这是政府定的计划,我让你赶紧回来,如果你不回来,我就免掉你这个副主任和副组长。” “常镇长,你不要发怒,我反复向你申明,我没有向你汇报工作,这不怪我,当然我作为下级,没有资格指责你打麻将,至于你应不应该打麻将,也不是我管得了的,但我要跟你说我跟唐怀国谈的结果,我觉得唐家大院儿现在不能动,要请省里的专家拿出一个鉴定证明。如果只是一些普通的住宅,我完全同意动迁,而且说服工作由我来做,如果那些是历史文化建筑,就绝对不能动。” “狗屁的历史文化建筑,我祖祖辈辈就在后山村,我怎么就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历史文化建筑?华长利,看来你跟唐家已经站在一个壕沟里,对抗镇里所做的决定,我可告诉你,郑县长到后山村开的现场办公会的精神你不会不知道吧?既然这样,我也就不需要再跟你说什么了,我要把你的情况向郭书记和县领导汇报,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常海江不再说下去,武断的把电话挂了。 唐雨霏在华长利的肩膀上啪的打了一下,心花怒放的说:“行,华长利,你还真行,敢跟常海江说出这样一番硬气的话。不管地位和资格你都跟常海江没法比,常海江在后山村当过10年的村党支部书记,现在是镇里的常务副镇长,你居然跟他据理力争,不畏强权,不怕得罪领导,就凭这一点,我更加佩服你。” 华长丽笑着说:“我本来就把常海江给得罪了,再得罪他一次也没有什么,刚才他本来就在打麻将,我正好离开他。现在不需要跟这些人再说什么,直接见到费思明教授,拿出鉴定报告,我们就掌握了和他们较量的主动权,这其实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 唐宇飞眨巴眨巴眼睛,忽然说出一句不合时宜的话:“华长利,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不会没有女朋友吧,你别介意,你不想说可以不说。” 华长利苦笑一声说:“看来你对我还是不那么了解。” “那你就说说你自己,让我多了解你一下不是更好吗?” “这倒是无所谓,再说,谁都知道我那点丑事。” “你那点丑事儿是什么,我不相信你,你还有什么丑事。” “我这点儿丑事儿简直是丑到家了,所以我也就不在乎。实话跟你说吧,就在前不久,我还真有女朋友,我也是放弃了在大城市工作机会,跟我女朋友回到了绥州县。我这位女朋友是私立学校的老师,为了拿到一个正式编制的老师资格,你猜背着我干了什么?” 唐雨霏脸色有些凝重的看着华长利,说:“一个女孩子能干什么?无非就是裙子下面那点事儿,随便一脱,两腿一劈,整个人在床上这么一横,想要的东西就会轻而易举的到手,难道你的女朋友也是这个样子?” 华长利苦笑着说:“我这么说 你别瞧不起我,你想知道,我说说倒也无所谓。为了一个老师的编制,她劈了腿,你知道劈腿的这个人是谁吗?” “当然是当官的呀,只有当官的能给她解决问题呀,再说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既想搞权,又想搞女人。” 华长利感到一阵心痛。唐雨霏说:“你不想说就别说了,看来你也是很痛苦。” “我现在已经不那么痛苦,既然我跟你说我的丑事儿,那就说到底,我这女朋友跟我们镇长,现在是镇委书记郭大明搞在了一起,郭大明还真给她办了正式老师的编制,她也就成了郭大明的情人。” 唐雨霏猛地踩一下刹车,车差点停下,又重新发动,如果不是在高速上,车子还真停下来。 “你的女朋友劈腿的是郭大明,现在的镇委书记?不能这样吧,如果劈腿给跟别的领导,多少还好说一些,可这是你的直接领导,这对你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我的天哪,居然是这样。” “那有什么办法,小人物总是会被人欺负的。” “华长利,你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没被这些丑恶打趴下,你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你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 “我不需要别人帮我什么忙,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把一千多年前的古建筑保护下来,把你们唐家大院保护下来,把绥阳镇以后山村作为中心,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让那个辉煌的历史,在这个地方重新绽放光彩。” 华长利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辽东省曾经多么辉煌,那是共和国的长子,可现在落得被全国人民嘲笑的地步。当然,我这个小人物,这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但是我赶上了这波潮流,有了这个机会,能做点什么我自己还是知道的。” “我听说你跟新来的县委书记有特殊的关系,你在官场上一定会有发展。” 华长利摇了摇头,他不想就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说什么。 在高速路上行驶了十几分钟,下了收费站,就进入了高楼林立的省城。唐雨霏问:“送你到学校呢?还是找个地方先住下来?” “先找个酒店住下来吧,已经到了吃饭时间,这个时候去打扰人家,总不是太好。” “好,那我们就先找个酒店先住下来。” 第105章 两股势力 汽车在辽东大厦前的停车场停了下来,华长利看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大厦说:“这里的房费我可付不起,我们还是找一个我花得起的地方吧。” 唐雨霏在华长利的身上打了一下,说:“净瞎说。这张卡里有10万块钱,就放在你那里,这些钱你随便用。” 这还真是有钱人家的女孩,一随手就拿出10万块钱的卡,华长利想接又不敢接的样子,他说:“这怎么可以呀,我怎么说也是公差呀。” “你快拉倒吧,不要跟我说钱的事儿,给我开一个套房,你想住什么样的房间你随便。” 华长利还站在那里没动,唐雨霏就说:“你还在看什么?开好房间,我要赶紧洗个澡。” 华长利说:“你这一天洗几回澡,晚上不就不洗了?” “我一天就是洗八回澡,跟你也没关系,你快去开房间。” 华长利只好走进大厅,给唐雨霏开的一个高档套房,给自己开的一个标间,那也是1000块钱一晚,这也是够贵的,但没有办法,有唐雨霏这样有钱家的女孩,花钱如流水,也就不是个什么事儿,但自己感到一阵阵的心疼。 唐雨霏直接回到房间,啪嗒一下锁上了门,显然不想让华长利跟着进去。跟唐雨霏还不是那么熟,一个有钱人家的大美女,也不想和他搞得太热络绎,一起出来也是为了工作,这点分寸华长利还是知道的。 这时萧雅娴的电话打了过来,萧雅娴的口气冷飕飕的:“华长利,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常海江把你的情况向郭书记汇报了,郭大明一定会给你打电话的,也可能要撤销你的基建办副主任和工作组副组长的职务。” 尽管华长利感到惊讶,但这样的事情早晚会发生,自己这两个小小的职务,都拿捏在郭大明的手上,他想怎么办?谁也管不了。 华长利说:“萧书记,你听我说,就在上午,我跟你的表妹叶局长到唐家大院里见的唐怀国,我们了解他那里的情况,我们准备……” 萧雅娴激烈的说:“华长利,我说的这番话是对你有好处的,我的表妹也许是对的,但现在的情况绝不这么简单。现在县里就下一步的工作是如何开展,争辩得很厉害,何书记并不占上风。我们现在加大力度,全力以赴的把这两个村子整体动迁,你和叶子莹搅合在一起,还要搞什么绿色产业,什么历史文化,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萧书记,你不要着急,你听我说,我到省里来,是请专家到后山村去做鉴定的,如果鉴定下来……” “华长利,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这些事情不是你干的。如果叶子莹到省里做这样的事情倒是有情可原,可你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郭大明和常海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这个人有点创新精神,有自己的头脑,但这些显然是不合乎实际的。大家都在躲避着他们家的人看你居然跟他们家的女儿搞搞在一起,你你真是太让我操心了。” “萧书记,郭书记和常海江让我到唐家去做工作的。” “这就是你做的工作吗?你跟唐家的女儿到省城,这跟动迁有关系吗?动迁是大环境以及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他们唐家极力反对动迁,你工作没有做好,也不需要跟他们勾连在一起呀,这对你一点也没有好处的。你立刻到镇里来,当面跟郭大明谈一谈,郭大明对你非常气愤,你这是在搅局呀。” “郭大明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既然他任命我当这个基建办的主任,工作组的副副组长,我总要干点儿事儿,再说历史文化遗产一旦消失殆尽,永远也不可能复盘的,这要比盖一些高楼大厦对绥州县,对我们镇,甚至对后山村重要的多,有价值得多。” “行了行了,你就不要跟我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我这是私下透露给你。郭大明很可能要把你这两个职务撤掉,那样你就什么也干不了了。” “这是我意料中的。尽管这样。我也不能放弃。” “华长利,你这个狗东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不希望你离开绥阳镇,我的身边有了你,总感到很踏实,可是你总做这些自掘坟墓的事儿。你听我的,赶紧回来,不要请什么专家鉴定,这不是你做的事儿。我挂了。” 这个女人又在自己面前耍起威风,但现在华长利已经不记恨这个女人了。 出现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常海江不可能不把他的表现向郭大明汇报,郭大明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整体拆掉后山村,建设几十栋上百栋高楼大厦,已经是所有人接受的潮流,如果新来的县委书记何显发,也不能改变这样的现实,那接下来又会怎么样呢? 突然华长利的手机就响了,这次打的电话的是叶子莹,只听叶子莹兴奋的说:“长利,我在何书记的办公室,何书记要跟你说几句话。” 听到何显发要跟自己说话,华长利立刻振奋起来,接着就传来何显发的说话声:“长利呀,没想到你做出这样的行动。看来我过去还是不了解你呀。到绥州县已经十几天了,每天都在开会讨论政策,研究经济发展,也没有跟你说上几句话,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华长利听得出何显发话语里流露出的几分无奈,就说:“何书记,你刚上任,很多事情还没有理顺,有一些负面的东西也难免,但我觉得你的思路是正确的,我们绥州毕竟有着特殊的历史文化渊源,过去我们在寻找和挖掘方面做的不够,不等于说我们在这方面就空有其名,我们已经找到历史文化和古建筑的存在。” “可我们县里很多领导却不同意我的提法,他们的说法就是我们并没有找到足以代表我们历史文化的见证。” “何书记,县委县政府作出什么样的经济发展战略,我一个小人物无法参与,但我不能不关心,尤其是发生在绥阳镇后山村的动迁。这次到后山村来做动迁之前的调查摸底,我来到唐家大院,以唐家大院为中心的一片老建筑,很可能是1000多年前大辽王朝留下来的,这对我们绥州县走历史文化绿色产业这条路,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绝对是难得的机遇。” 第106章 尴尬的县委书记 何显发十分满意地说:“长利呀,你能站在这么高的水平上理解我的提议,我非常感激,你到省城去请费教授,你是怎么想的?|” 华长利说:“何书记,我们没有绝对权威的鉴定,我们就说服不了任何人,人家也不会相信那里就是一千多年前的古建筑。请费思明教授到后山村来进行考察鉴定,我们就是要拿出权威证据,跟他们动迁工作争分夺秒,抢在他们之前,如果确定这是一片大辽王朝留下的历史古建筑,谁也不能动,不仅不能动迁,而且要把这保护下来,我们要积极筹措资金,招商引资,把这里建设成真正属于辽东省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拉动绥州县走一条绿色文化产业发展道路,打造我们北方的历史文化名城。” 何显发连连叫好:“长利呀,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提振了我的精神。这几天开会开得我很郁闷,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必跟你说。经过鉴定,那里是大辽王朝留下的古建筑,我这个提倡绿色经济,打造历史文化城市的县委书记的,就有了充分的底气。这样,你那边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一会儿叶局长把我的手机号给你,可以随时跟我联系,你和叶局长今天到唐家大院得到的消息,并且做出了积极的努力,给我的心田上刮来了一阵春风。” 华长利不会知道县里就经济发展战略发生了怎样的辩论,以县长郑国强为首的县委班子多数成员,居然还在坚持过去的路线,这让何显发这个新任县委书记很是被动,如果不能扭转局面,有可能就是短命的书记,很可能上任没几天就会灰溜溜的走人。 尽管华长利对县里的情况不了解,但他也能感受到一些不正常的现象:“何书记,不能不说把绥州打造成省城和滨海卫星城的战略已经深入人心,要想改变已经成型的东西,绝不是容易的事。好在我们现在有唐家的人支持我们,唐家的上面还是有势力的,如果发生了什么,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力量。” 没想到自己在十分被动的情况下,华长利这个小人物支持他,何显发感到有点悲伤,但唐家的势力,过去他在绥州县的时候就听说过,绝不是自己这个县委书记能够相提并论的,这绝对是个巨大的势力,于是就说:“长利,那就这样,我等你的好消息。” 叶子莹又把手机接过来说:“长利,何书记还要开会,我现在离开了何书记的办公室了,你也听到了,何书记对你的做法非常满意,非常非常满意。” 华长利也诚恳地说:“叶局长,我也是受你的影响。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我都要把费教授请到我们县来,到后山村实地考察。经过他的考察,我们才有了底气。你把何书记的手机号码给我。” “好的,我把他的手机号给你发过去。” 叶子莹那边把电话挂了,很快进来了一条信息,这是何显发的手机号码,这就表明他可以直接跟何显发对话,这是一个重大的事件,这也说明自己在何显发那里有了地位,这已经不仅仅是他们何家的恩人。 自己作为一个基层公务人员,在县委书记的心目当中,已经产生了影响,这样完成的更加有了信心。 在餐厅吃的饭,依然没有见到唐雨霏的身影,也许这个丫头在自己房间里做着自己的事,也不需要打扰。 回到了房间,就给他的同学葛诗诗打了电话。 葛诗诗刚一上大学,就被费思明喜欢上了。葛诗诗在念大学这几年当中,在费思明的手下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已经成为国内年轻的古建筑学家,在费思明的指导下,完成了几本专着,据说很快就会评为副教授。谁都知道,葛诗诗所取得的一切成绩,也都是费思明在暗中帮助的结果,甚至完全是费思明代笔。 老教授把女学生发展成为自己老婆的,在大学里现在比比皆是,没有人说三道四,这是一个打破了传统道德观念束缚的时代,只要有权有势,这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像蝴蝶似的,纷纷往那花朵上扑一样。而那些年轻的有才华的男人,由于无权无势,要想找一个优秀的女生,却是无比的艰难。 曾经属于自己的李梦娇,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 葛诗诗虽然在学校不是绝顶的校花,却绝对是一个聪明美丽的女子,班上有很多小子都在暗恋着,但葛诗诗的眼睛长到头顶上,那些没钱没势再有才华的小男人,在她的眼里,基本上狗屁都不是。 葛诗诗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做人比较仗义,是地地道道东北大妞,遇事儿绝不藏着掖着,而且事业心还极强,大有将来要成为国内古建筑方面顶级专家的野心。 拨通了葛诗诗的电话,就传来葛诗诗惊喜的说话声:“是华长利吗?你小子从人间蒸发又回来了?毕业这么长时间,你也没说给我打个电话,我以为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联系了,还行,你还始终在存着我的电话号码。” 华长利笑着说:“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不等于我心里没有你,到了省城,我首先想着就是你呀。” “绥阳离省城也不远嘛,难道就没有来过?我到你那里去没什么机会,你到省城来是很容易的。” “老同学,这次我倒是想邀请你,到我们绥阳镇的乡下走一走。” “什么意思?你想给我包一个民宿,让我们休息休息?是自己呀,还要带上老费?我可没那个时间。” “如果我跟你说为什么请你到我们那里去,你不但有时间,而且还会高高兴兴的。老同学,我真的像你和费教授提出正式邀请,至于什么原因嘛,这绝对是一桩大事儿,而且是费教授日思夜想做大事儿。我下午想跟你见一面。” 第107章 美女专家的烂事 葛诗诗笑着说:“华长利,你说你要见我?你真的到了省城?” “老同学,我跟你说的是正经事,我下午去见你,一定是有大事,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都说绥阳镇是大辽王朝最早发端的国都,苦于没有能够证明的实据。我现在发现1000多年前整片的大辽王朝的建筑,渴望费教授团队到那里做现场考察鉴定,我今天到省城,就是要见到你和费教授。” 葛诗诗说:“华长利,我觉得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啊,既然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能知道呢?” “你的确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现在需要的也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你不知道,不代表我就不能知道,因为我是基层人员,这些东西就在我的眼前,再说我也让=不可能跟你开这样的玩笑。” “我知道你就在绥阳镇,你又到村里了?” “现在后山村整体拆迁,我到村里做调查,就发现了这个存在着一片破旧,但基本还算完好的古建筑,我做了初步的调查,所以我现在到了省城想专门见你和费教授。” 现在已经确定,华长利并不是在开玩笑,一下跟他真的发现了什么,但华长利在葛诗诗的眼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虽然这是个长得英俊,脑子又聪明的人,但命运实在不好,背后又没有背景,绝不是葛诗诗这样攀高结贵的女子欣赏和依靠的。 华长利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电话,但今天发场地,这个电话打的似乎很蹊跷,而且花生的说起话来口气也比过去大的多,这就让葛诗诗不能不重视起来。 按照正常的情况下,像华长利这么一个小人物,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大话,请她到什么绥阳镇,还是什么乡下,就算是再好玩的地方,也绝不在她眼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在事业上有一个更能帮她的人,拿出有真材实料的内容,写出震撼学界的着作。 葛诗诗不得不认真起来:“华长利,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想见我干什么?如果没什么大事儿,我还真的不方便,你想见费教授,那更是不可能的。” 华长利不但没有消沉,他知道葛诗诗是个什么人,不拿出真材实料,绝对不会吸引她,葛诗诗就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妄想在30岁之前评上副教授。 “你以为你是个大美女,现在又是什么美女古建筑研究员,我就想见你吗?我这是为了我们省的古建筑的保护,为了那段已经流失的历史文化的保存,我可告诉你,一旦失去这个机会,这里整体动迁,被拆除了,你和费教授就是历史的罪人。” “我家伙,你说的这么厉害?” “你以为我是闲着跟你这个大美女谈情说爱?我还没这个时间呢。” “华长利,你……你怎么这么说我啊。你发现了大辽王朝国都的整片的古建筑?就在绥阳镇吗?这不可能吧,费教授多年前也到那里考察过,可并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现在我不跟你说这些,下午见面我再跟你详细的说。” “好好好,教授大院第15号楼,我觉得这里你是来过的。” “我是来过的,你等着我,但我必须要见到费教授。” “这个就交给我了,下午我等着你。 不管形势多么险恶,但华长利居然已经走出了这一步,他绝对不能现在就打道回府,放弃他自己今天做的事情,何况上上下下的人都在看着他,在这个时候他可不能认怂。 正准备让唐雨霏送自己一趟,唐雨霏敲门走了进来,说:“那边你联系好了吗?联系好我就送你过去?” 看到唐雨霏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华长利说:“你在房间里干什么?也没有出来吃饭?我又没有,我又没好意思去打扰你。” “你出去吃饭没有叫上我,我自然也就饿肚子。” 华长利看到唐雨霏,怀疑的说:“不会吧,如果你真的饿肚子,那可是我的罪过。” “你的罪过以后再说,现在我开车送你到东北大学,我在下面等着你。” 唐雨霏说着就出去了。 唐雨霏多余的话一句都不说,人家这么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又是从京城临时回来办事儿的,也没怎么把把他这么一个小人物瞧在眼里,他也不会自作多情主动去攀附人家,只要唐家坚定不动迁,配合他做工作,这就是唯一目的,别的他让自己不要多想。 华长利也跟着走出了大厦,上了唐雨霏的车。 华长利对唐家在京城做的是什么生意,什么规模,尤其是对唐雨霏有着什么样的背景,据那个看门的老头说,这个丫头在京城有着让人惧怕的势力,尽管华长利十分感兴趣,但这样的话题目华长利也不敢轻易去问,而唐雨霏并没有跟华长利攀谈的意思,华长利也就没有打扰她,在一个有钱又美丽的年轻女人面前,华长利还是第一次有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 第108章 被当地领导忽悠 车子在市区的街道上开开停停,停停开开。 突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葛诗诗:“华长利,你怎么还没到啊?我都等着急了,我把这件事跟费教授说了,他有些不相信你说的话。” 华长利说:“费教授到过后山村?” 葛诗诗想了想说:“费教授到绥阳镇的几个村子去过,好像没去过后山村,但也没人说过后山村还有什么古建筑,他还是产生怀疑。”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华长利,你啥意思?” “我没别的意思,费教授被这些人给忽悠了。现在绥阳镇一心要把后山村拆掉,人家就根本没把这些什么古建筑当回事,可是费教授就是做这个的专家,不是被他们忽悠了吗?” “可这怪不得费教授啊。” “我没说怪费教授,我只是这次专程请你们到后山村亲眼看看,而不是被这些当地的领导忽悠。” 葛诗诗说:“这些地方的领导真是太恶毒了,其实我们到基层去搞历史文物挖掘,也必须依靠当地领导的支持啊。可这些当地的领导居然这样不负责任。”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再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到了。” “华长利,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这些不那么靠谱吧?如果是这样……” “葛诗诗,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也在忽悠你吗?” “华长利,你别生气,我是说,如果你说的这些事情不靠谱,那就算了,不管费教授还是我,时间真的很紧张,晚上还有一个重要会议,我还要做一些准备。” 葛诗诗居然推脱见面,这让华长利心有不满。 看来葛诗诗还是没把自己说的这些当回事,他立刻严肃地说:“你什么意思?你现在牛逼起来了呗?不管那古建筑是真的是假的,我们毕竟是同学吧,难道我看你一眼都不给个机会吗?就算是你现在是名人,是费教授的小妻子,也不能这么绝情吧?再说,如果如果靠真正的实力,你那点水平还差得远呢,你承不承认,就专业这方面,我绝不在你之下?难道我已经亲眼鉴定过的东西,你就不放在眼里,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吗?你以为我跟那些当官的一样的吗?” “华长利,你别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自己在办公室书斋里就能写出着作,你到这里看看绝对会给你带来惊喜的。如果你不是这方面专家,还是费教授的小妻子,我还真不跟你扯这个。” 被华长利这么一阵数落,葛诗诗也就收敛了傲气。 如果不靠上费思明,她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别说有什么成绩,工作都是个问题,别人不知道,华长利是清清楚楚的,自己在华长利的面前装逼装不起来。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华长利,你说的这些东西靠谱吗?那就这样,我在等一会,你尽量快一点。” “你耐心的等一会儿吧。我的老同学,我很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个巨大的惊喜,会让你和费教授的学问上一个更高的档次。你想一想,如果在你们手下发现大辽王朝的发端之地,并且还保留着一片基本完整的大辽王朝的古建筑,在整个学界就会引起巨大反响,在你们的积极的倡导下,再把这片古建筑保护下来,维修下来,在我们辽东省建设出一个代表着北方历史文化的城镇,那时候你们可比现在还要牛逼多了。” 葛诗诗笑了起来说:“华长利,看你说什么啊,过去你可不是这个样子。那好,我等着你。如果真像你说的这个样子,这是我和费教授所希望的,我们也希望发现真正属于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建筑,我们的成绩就更大了。好了,那就这样。” 葛诗诗的态度明显好了起来,华长利要补充的一句说:“你在省内也算是一个有名的学者了,既然是研究古建筑的,也多到下面看一看,那样你会发现很多在办公室所想象不到的东西。好了,我马上就到了。” 华长利先挂了电话,有些对这个女同学不满意,但他也必须要承认,现在他跟人家之间已经产生了差距。 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总有她的优势,而男人就要苦逼的多。 听到华长利对葛诗诗说的这番话,唐雨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华长利,我觉得你还真行,在我的心里又给你增加了几分。费教授以及你这个同学都是在象牙之塔高高在上的人物。在他们的眼里,你这个乡镇的小干部还真就是小人物,求他们做点事的确不太容易。可你居然把话说的这么硬气,让你的同学无法拒绝。”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这些漂亮女孩子总觉得自己了不起,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呀,但这些人贪图名利,我这么说,也会让她认真考虑一下。” 唐雨霏说:“华长利,你放心吧,我敢保证,我们唐家大院儿这片建筑,绝对是大辽王朝所留下的。那些文字我们虽然不认识,的确是契丹时期所留下来的文字。但这些东西我们说了没用,费思明这样的教授拿出鉴定证据来,才能让上面重视。就到这里吧。我在附近等着你,你见你这个女同学,我就不参与了。” 和唐雨霏分了手,华长利就向一座雄伟的大门走去。 教授别墅群的建筑分为一二三等,费思明这样东北大学的一流教授所享有的是一级的待遇,有着300平方米的独栋小楼。 这些在学界真正的专家,顶级的教授,享有着让常人所难以想象的待遇,正常的工资不说,每年的讲课费,出书费,润笔费,都有几百万,甚至是上千,如果再拿下一两个国家级或者学院级的研究课题,他们的收入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有如此的光环,像葛诗诗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宁可舍弃那些年轻英俊的小生,也要嫁给像费思明这样60多岁的老头,此间的利益输送,那就不言而喻了。 第109章 美女学者 当华长利和葛诗诗见面的一年瞬间,华长利和葛诗诗都被对方所发生的变化,深深的吸引。而葛诗诗对华长利的惊喜,要远远超出葛诗诗发生的变化更加震惊。 在华长利的眼里,葛诗诗本来就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只不过是眼睛长到天上去,对班级里的男生从来不正眼相看,而眼前出现的葛诗诗仿佛比过去更加的漂亮,过去的葛诗诗微微有些清瘦,也许是过于注重自己身材的结果,而现在的葛诗诗比过去要微微有点发胖,显得丰满一些。 一般来讲,20岁以下的小姑娘,更重视自己的身材,把自己弄得越苗条越好,而对于年纪稍微大了一点的女人,如果身材过于的消瘦,感觉就有点儿不那么富态,而一个看上去美丽又有点富态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富贵气而又富有的女人。 应该说,眼前的葛诗诗已经达到了这一点。 那微微有些发胖的身材,让肌肤显得更加的白嫩,长长的睫毛下一对明亮的眼睛,比读书的时候更加神采飘逸,也许是生活比过去好像不止多少倍的缘故,脸上的颜色也要比上学时候显得红润,而过去脸色的那种白,有一点儿清苦的苍白。脸型和下巴鼻子这些明,明显的部位长得无可挑剔,身穿一袭粉红色的长裙,虽然这是家居史随意披上去的,但也是美丽的无以复加,这个念书时候那个美丽而又轻松,看上去是一个穷人家出来的女孩子已经大不一样。 在华长利的眼里,葛诗诗的美丽,已经是2.0的升级版。 可是在葛诗诗的眼里,华长利率完全颠覆了对这个班上男生习惯性的印象。 在读书的时候,英俊的男生不在少数,但这些男生不是从贫苦农村上来的,就是城市里工人家庭的孩子,最强的也就是政府小干部家的后人,这些出身和地位远远都不在葛诗诗的眼里,那时候的葛诗诗脑子里有一个强烈的念头,那就是她要寻找一个能改变她命运的男人。 改变命运的不会是班上的男生。在这样的情况下,葛诗诗也就不把班上任何一个男同学放在眼里,而是把目光放在导师费思明的身上,费思明也很快和她搞在了一起,费思明老牛吃了嫩草,60岁的老头,享受着一个二十几岁的美貌女子的身体,但同时的确是改变了葛诗诗的身份地位,才刚刚毕业,就是一个声名鹊起的古建筑研究专家,其实谁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费思明给他贴上去的标签,就他自己的研究水平画上的不是不知道。 而现在的葛诗诗,跟过去的念头完全不一样,身份和地位已经稳定下来,总觉得自己的感情和身体上缺少点什么,到底缺少什么,又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要说跟费思明这个老家伙有多深的感情,那简直是胡扯羊皮,痴人说梦,自己糊弄自己,当所需要的一切已经得到,光环四射,走到哪里都会博得一片片艳羡的目光,手臂紧紧挽着费思明的胳膊上时,费思明对她的吸引力正在逐渐削弱,而每次费思明在他的身上用力的开开茉莉的,忘情的享受。郭诗诗的心也同样在逐渐的发生变化。 华长利突然出现在葛诗诗面前的时候,让这个傲气十足的美女学者深深的惊呆了,从来没有经历过一个年轻男人给一个年轻的女人的心灵所造成的震撼,而一个年轻的男人给一个女人所造成的这种震撼,不管有多么是强大背景的老男人,都是无法相比的。 毕竟是毕业之后第一次见面的男同学,眼前的华长利已经不是读书的时候那个青涩的生瓜蛋子,读书时候的华长利虽然人长得精神,一身苦巴巴的样子,从来也没有一件正经的衣裳,根本就吸引不了这些利益熏心的女孩子,尤其像葛诗诗这样仗着自己美丽,一心要攀高结贵的人。 现在的华长利成熟了。身材比过去更加的健康,壮硕不说,那成熟的眼光成熟的面孔以及成熟的行动,让葛诗诗这个缺少年轻男人这美女有一种贪婪的感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门打开着,看到葛诗诗惊讶的面孔,华长利说:“费教授没在家吧?他什么时候回来呀?” 现在葛诗诗的口气已经完全改变了,不改变是不可能的,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应该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有一个像华长利这样的男人,离自己不近,也不是很远,自己需要的时候,就能到自己身边来,又不引人注目,而同学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葛诗诗显得满面春风,热情的拉了一下华长利的手,有些埋怨的说:“华长利,你心里是不是就有费教授,没有我这个同学呀?对我也不关心,你可真让我失望。” 面对葛诗诗突然之间发生的变化,华长利一时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眼前这位美女学者哪根筋搭错了。 电话里葛诗诗并不热情,甚至还有几分拒绝的成分,到了面前,竟然如此的热情,热情的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和正常的同学之间的范围。华长利当然是高兴的,不单是一个他所需要的古建筑研究学者,更是一个美女同学,尤其是眼前的葛诗诗,不是那个眼高过顶,但依然有着清苦面容女孩的样子,现在的葛诗诗完全就是一个成功女人,让人不喜欢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费思明那个老东西,每天搂着这么一个娇媚可人的女子,做男人已经做到了极致了,而自己有一个李梦娇,现在已经分道扬镳了。 第110章 美女同学的盛情 华长利马上高兴的说:“我的老同学,我首先想的是你呀,不然我也不会主动给你打电话,再说,你比过去更美了,更引人注目了,看来一个人的成功,给人带来好运不说,也让一个美女更美。所以我必须先见到你呀。” 葛诗诗发起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又伸手在华成立的肩膀上打了一下说:“发场地,你的变化可真大,真是这真是太让我吃惊了。你现在完全就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而成熟的男人给一个女人的杀伤力那是不可估量的。” 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同学居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这可超出了正常的同学初期相见的范围,华长利说:“你快拉倒吧,你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年轻的学者,而我现在还是一个乡镇的小干部,我们之间的差别太大了,我对你不但造成不了任何杀伤力,你能接纳我到这里来见你,我已经非常满足了。” 这是华长利对葛诗诗并不热情的回馈,葛诗诗又响起一阵脆生生的笑声:“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并不是我不想见你,而是……不说了,费教授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这个时间你想做什么?我陪你到学校走走,还是……” “我又不是什么成功人士,学校你也不会欢迎我。到北大湖看看怎么样,我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班里集体还到那里玩过。” “好,好,你等一下,我们现在就去北大湖。” “我是不是应该给费教授打个电话呀?” “刚才费教授已经打来电话,他说晚上有时间,是不是请省文旅厅的陈厅长一起听听你做的汇报?” “啊,这么重视啊。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刚才不是这么说的,我现在这么说也不晚啊。我现在就给费教授打电话,让他把文省文旅厅的陈厅长请来,一起听你做的汇报,这岂不是更好吗?” 华长利立刻笑逐颜开:“太好了,太好了,现在给费教授打电话?” “那好吧,看你这个着急的样子,我不这么做,也对不起我们老同学的感情。” 葛诗诗坐在一只高脚凳上,抬起来腿,里面的春光一闪即逝,华长利感到心怦怦的跳了起来。 眼前这个美女同学,跟华长利所见到的几个美女完全是不同的类型,不管叶子莹,萧雅娴自己又家的几个姐妹,每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她们给男人的感受也是一定不一样的。 想起念书的时候,葛诗诗对男生所表现出来的傲气,和眼前的超乎寻常的热情,这种强烈的反差,让华长利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觉。 华长利拿出手机打开他在唐家大院拍摄的几段视频,可是是看着看。点头说:“。别说这些东西我还真的没见过,还真有契丹王朝的雄风很严峻,我觉得有点意思,我现在就给费教授打电话,让他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华长利马上说:“如果能请到省文旅厅的厅长,那就再好不过了。” 葛诗诗给费思明打了电话,葛诗诗说:“ 华长利已经到这里了,你想跟他说几句话吗?” “诗诗你说,华长利说的这件事是不是靠谱?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这还真是一件大事儿。” 我试试看这话讲的对费时明说:“开始,我也有些怀疑,因为霍山村毕竟是你是去过的,但你并没有到后山村去考察,而是听那些领导汇报,我觉得这些当领导的不务正事儿,都在忽悠你,而华长利拿出的这些证据,我觉得很有几分可信性?你应该腾出时间单独跟华长利见上一面。” “那就这样,我今天晚上请请请陈厅长,安排一个饭局,现在我这边还忙,没时间回家,晚上我做东,请我这个学生吃饭。华长利这个小子给我的印象很深刻,他写的毕业论文我看过,很有点意思。那就这样,今天晚上你就安排,我准时赴约,我现在给陈厅长打电话,让他腾出时间。他这个文旅厅的厅长,做梦都希望在我们这里,找到一片真正的历史文化古迹呀。” “好的,那就这样。” 葛诗诗打完了电话,对华长利说:“你也都听到了,晚上费教授请你吃饭,而且还要带上文旅厅的陈厅长,就像费教授说的那样。陈维新这个文旅厅的厅长做梦都想在我们辽东省发现大辽王朝的历史足迹,将对我们省发展文化旅游事业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但是即使发现了文化古迹,我们省在财政方面也很难做出扶持啊。” 华长利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吧,首先要解决我们是不是发掘到大辽王朝历史建筑的问题。到晚上还有好几个小时时间,如果你忙的话,我们晚上再见面也不迟。” 葛诗诗挑了一下眉毛:“长利,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们一年多没见面,我总得好好的陪陪你。我们现在就去大北湖。” “好吧,那我就听你的。” “你稍等一下。我换身衣服。” 葛诗诗上了楼,很快一身白色的T恤和白色的短裤,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把本来就美丽逼人的美女,装扮的如同青春少女一般。 华长利连连赞叹说:“你可真是太美了,费教授可真有艳遇,每天能够享受到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他那个老身子骨也许都会被你掏空的。” 葛诗诗啪的在华长利身上打了一下说:“你说这话可真够流氓的。不过也真是这么回事,毕竟是60来岁的人了,越干越干不动。” 葛诗诗说着噗嗤一声叫了出来,有些淫荡的看着华长利,突然觉得自己隐藏在骨子里的色劲儿,终于在华长利的面前爆发出来。 华长利浑身上下都充满着青春的朝气,让始终压抑着荷尔蒙的美女,终于有一种想要爆发的感觉。 华长利不能过分的打情骂俏。他马上说:“老同学,你忙你的,我回酒店,我们晚上到饭店就可以。” 第111章 居然挑战他的权威 华长利想要离开的样子,葛诗诗一把拉过华长利:“你什么意思啊?你这是在躲避我吗?下午我可是腾出时间要陪着你,你可不能过分。如果换个人,我还没有这个心情。我对你产生了兴趣,华长利,后山村这片古建筑真实的存在,我们就要有一个完善的维修方案,我们以后就会经常在一起。你可不要得罪我。” 华长利连忙笑着说:“我怎么敢得罪你呀,以后那片建筑进入维修阶段,费教授年纪大了,整个维修过程就要交给你,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可就多了,你就是我的领导,我不听你的不行啊。” “先别说以后的事儿,我们现在就去大北湖。” 葛诗诗的态度如此坚定,华长利也就不能拒绝下去,可是唐宇飞还在外面等着,他只好给唐宇飞发个短信,让他先回去自己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华长利想到唐雨霏,对葛诗诗说:“老同学,唐家大院的唐雨霏跟我一起到这来的,最好今天晚上让她也跟费教授见一面。参加这次也是坚决反对动迁,打定主意,要把要把那片建筑保护下来,唐家的人是非常重要,唐怀国目前在京城做生意,将来维修,人家可是要出钱的。” “你刚才照的视频就是唐家大院吧,规模的确不小。这不是问题,那你就跟她确定一下,晚上见面,现在我们到北大湖。” ………… 就在华长利跟葛诗诗见面的同时,郭大明在他镇委书记办公室里来回的走着,他心里的火气噌噌的往上冒。 华长利跟唐家的女儿勾结在一起,到省城去搬救兵请教授,让郭大明如梗在喉。。他在华城的又一次看错了,他本以为让发场地在曾回国那里撞得头破血流,但他没有想到。唐怀国居然如此的相信华长利,让他女儿陪着,到省城东北大学去请专家教授。 其实不管是县长郑国强,副镇长陈常海江,以及他这个镇委书记,并不是不知道在后山村有一片破破烂烂的古建筑,就算是什么古建筑,就应该彻底拆掉,留着他们对经济的发展能发挥什么作用? 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这么简单。如果华长利真的把那个费思明教授请到后山村来,经过他们的鉴定,这是一片真正的古建筑,要想动迁,就不那么容易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当机立断,让动迁成为事实,把那片破房子完全扒掉,就是再恢复也恢复不起来了。 打电话让常海江立刻到他的办公室来,又让办公室的秘书把在家的镇级领导叫到办公室,马上召开紧急会议。 后山村的动迁工作有一个大钉子户,那就是唐家大院,而前山村由萧雅娴担任组长的工作组,工作展开的非常迅速,在几天的时间,已经把情况摸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前山村到处也都是破烂住宅,但没人说那里有什么古建筑,可偏偏在后山村就出了这么一个幺蛾子,这让郭大名憋气又窝火。 萧亚轩是第一个走进郭大明办公室,就知道郭大明召开这个会议,一定是跟后山村的动迁工作有关,而后山村的动迁工作,又跟华长利的所作所为紧密相连。华长利跟唐家大院的美女在一起,到省城去搬救兵,请教授,这在自己这里就有些说不过去,可华长利就像一头老牛,怎么拉都拉不回,这让她也有些无可奈何。 看到萧雅娴走了进来,郭大明说:“萧书记,在镇领导当中,华长利跟你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 萧雅娴连连摆着手说:“郭书记,千万不能这么说,我跟华长利也就是普通的工作关系,我刚才给他打他电话,让他立刻回来,我也没有办法。” “对华长利这个人,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对他个人,我可以以德报怨,在工作上我不能再姑息他。郑县长已经作出了指示,后山村的动迁工作要提前进行,为建筑单位留下充分的时间,争取在今年入冬之前,几十栋大楼完成主体工程,然后进入内部装修,我们要抢时间啊。我们不能因为某些个人的利益,影响如此重大的计划。我对你透露一个口风,华长利基建办公室副主任,后山村工作组副组长就别干了,我跟郑县长打个招呼,把他调到县里,他希望到哪个部门都没问题,郑县长已经答应,何书记又是他的靠山,到县里有更大的发展,我们这个小庙,养不了他这个大和尚。” 在这里郭大明说了个谎,那就是他根本就没有跟郑国强说过,他现在就要先斩后奏,他没有太多时间了。再说华长利也太妈的比的不识抬举,就算自己干了他的女朋友,自己一再忍让,可华长利居然要让他这个镇委书记处处为难,挑战自己的权威。 萧雅娴惊讶的说:“郭书记,你要把他调走?” “萧书记,你也看到了,我对华长利已经仁至义尽,这个年轻人是个干大事儿的,镇里没有什么事由他来干,我们干的都是些小事,还是把他调了县里吧。” 萧雅娴尽量让自己的情绪表现的不那么激烈的,尽量控制着自己,说:“郭书记,要把华长利调到县里,争取华长利本人同意了吗?这可不是件小事,我们刚把他提拔起来啊。” 郭大明冷笑一声说:“萧书记,过去我对华长利太过于友好,对于他这个人,我始终一忍再忍,不想让他断送自己的前程,还把他提拔了起来。可是这个人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把我这个镇委书记放在眼里,对我个人怎样就不说了,对我安排的工作,我发布的指示,就当放屁似的。萧书记,你觉得我还应该再忍耐下去吗?” 萧雅娴说:“郭书记,你千万不要生气,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觉得华长利也不是为了他自己,只不过出发点不同。” 郭大明冷冷地看着萧雅娴:“这不仅仅是出发点不同,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太过抬爱他了?他这么做就是破坏我们正常工作,居然到省城去找什么专家,我现在也不管他上面有什么人了,既然他选择与镇里做出不同的选择,那他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再说,我这个镇委书记,要想调走一个人,还用争取他个人同意吗?以你这个镇委副书记的角度来看,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把华长利留在绥阳镇吗?看在何书记的面子上,我还是要做到仁至义尽,在县里让郑县长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位置。” 第112章 冲锋在前的人 萧雅娴说:“华长利确实过于自以为是。郭书记,我觉得把他调离现在的工作岗位,在镇里重新安排一个工作,也许会更好一些吧。你也知道,华长利跟县委何书记……” 郭大明蛮横地挥了一下手说:“我现在已经管不了什么河书记山书记,华长利必须离开绥阳镇,我们才能消停下来,这段时间华长利把镇里搞得鸡飞狗跳,让我这个镇委书记都没有脸面,我已经对他够容忍的。他破坏后山村的整体动迁工作,这已经是不影响,不仅仅影响我们我们这里的事别让。县领导十分不满。给华长利安排一个不错的位置,何书记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郭大明已经把县领导抬出来,这也表明让华长利离开沈阳镇,这已经不仅仅是他的意思了。 镇里其他领导纷纷走进了郭大明的办公室,常海江脸上暴露出内心的焦灼和怒气,显然他对华长利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 常海江故意挑事,说:“郭书记,这工作没法干了,一个小小的华长利,居然敢挑战镇政府权威,跟我们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这都是你惯着的,不如当初就把他……” 郭大明瞪着眼睛说:“行了,你还有完没完?我们这是开会,不是说那些个人的恩怨情仇。华长利这个年轻人还是挺能干的,只不过脑子进水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郭大明对大家说:“现在临时召开一个会议,对工作组的成员做一个调整。大家都知道,后山村的整体动迁是我们目前工作的当务之急,头等大事。郑县长已经对我们的工作不那么满意。召开这个会的目的,就是免去华长利基建办副主任,后山村工作组副组长的职务,他违背了我们动迁工作的原则,把我们搞得很被动。我跟郑县长沟通一下,把华长利调出绥阳镇。” 常海江暴怒地说:“把他调到环卫局园林办这样的地方。” “这就不是我们说的算了,既然大家都同意把,宋委员,那就把华长利退到县人事局,县里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大家没有什么事儿会就开到这里。” 对华长利的处理决定,镇委班子成员没有一个反对的,萧雅娴即使反对也不发挥任何作用,反而引火烧身,惹得自己一屁股骚。 对华长利也有很大的不满,但她并不希望华长利离开绥阳镇,面对郭大明的霸道,身边还真的需要华长利这么一个人。 开完会,立刻回到了自己办公室,立刻拨了表妹叶子莹的电话:“子莹,为什么非要拉着华长利跟你一起搞什么绿色产业,搞什么古建筑的发现挖掘?刚刚开了会,要把华长利调走,现在好了,我现在连个帮手都没有了。” “你说什么?你们要把华长利调走?经过华长利同意了吗?” “还要经过华强的同意吗?华长利现在去了哪里你不会不知道吧,我觉得这都是受到你怂恿的结果。” “姐,你就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我现在问你,是你们镇里做出了决定要把华长利调走,还是县里直接发文把他调走?” “是镇里刚刚开的会,郭大明毕竟是镇委书记,要把他调走。华长利已经让郭大明非常不满,必须把他叫走了,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通过县委何书记从中做工作,尽量把他留下来,如果把他留出来,不要跟你搞什么绿色产产业,保护什么古建筑,现在谁都不承认唐家大院以及那片房子,是什么古建筑,现在要做的就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叶子莹当下就把萧雅娴的电话挂了。 让叶子莹没有想到的是,镇里居然要把华长利调出绥阳镇,华长利在绥阳镇的地位太重要了,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他是一个冲锋在前的人,也是直接贯彻县委书记何显发走绿色产业道路,挖掘历史文化,尤其是可以看得见的古建筑的路线的代表。 如果在绥阳镇失去华长利,不管是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还是自己这个文旅局局长,都丧失一个冲锋在前的重要人物。 就目前的形势来说,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所代表的走绿色产业发发展之路,在绥州县发现挖掘历史文物,寻找古代建筑,打造历史文化名镇的路子是曲高和寡,没有几个人支持,势力太弱小了。华长利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他毕竟是冲锋在第一线的人,所发挥的作用,甚至不是自己这个文旅局局长所能够替代的。 绥阳镇的做法可真是够绝的,但也可以感到,华长利到省城搬救兵,请教授,到后山村来进行鉴定,的确让他们难以承受了。 叶子莹立刻拨了县委书记何显发的电话,而何显发第一时间接了叶子莹的电话,这说明何显发似乎成为一个被架空的人物,时间很充足。 叶子莹说:“何书记,我向你汇报一个紧急情况,绥阳镇召开了镇委班子会议,他们决定把华长利调出绥阳镇。” 这些天来何显发心里憋着满腔的愤怒,他这个刚刚上任的县委书记居然处处碰壁,处处被掣肘,仿佛他这个新到任的县委书记,是一个可有可无的摆设。 开始这段时间为了团结,不想跟县委这些老坐地炮硬干,现在看来显然是不行了。 最初他并没有怎么把华长利放在眼里,无非就是一个聪明能干,又有几分勇气的年轻人,通过今天华长利到省城去搬费思明这个着名的古建筑学家,这才让到何显发觉得,华长利还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 他还在绥州县担任县长的时候,就知道后山村有一个到京城当大老板的唐怀国,这户人家绝对有着神秘的出处,但那时候他仅仅是感兴趣,并没有把工作重点放在古代建筑的保护和挖掘上。 自从调到鞍平市担任文旅局局长,市里和省里发展绿色产业,挖掘历史文化,并以此拉动经济发展这条路越来越清晰,他就开始搜寻找尚未发现的文化遗迹。把他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以绥州县为突破口,发展绿色产业,发现和挖掘古代建筑和历史文化,走多方并举的发展道路。 第113章 较量的开端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路居然受到以郑国强为核心的县政府一班人的强烈反对。 过去的县委班子所提出的打造以房地产为发展中心,在绥阳镇建设省里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并以此拉动全县经济的发展战略,而何显发的到来,显然跟上届县委和县政府班子所提出的发展战略,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思路,双方的交锋已经形成势如水火的状态。 县长郑国强过去跟何显发的关系还算是不错的,但官场上就没有单纯讲感情的。对于已经离开的胡俊杰,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搭配也算是彼此尊重,有尿也能尿在一个壶里,郑国强对胡俊杰还是满意的。 突然之间,就把胡俊杰调走,这让郑国强产生强烈的反感。 即使把县委书记调走,他这个县长也应该顺理成章的成为县委书记,却把鞍平市的一个文旅局局长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郑国强从心里就有一种强烈的排斥和反感,过去在一起工作时留下的一点点感情,就像女人用过的卫生巾,用完之后恨不得立刻扔进垃圾桶里。 如果把华长利调出绥阳镇,这表明这些人根本没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凡是了解华长利的人,都知道华长利跟他这个县委书记是有一点关系的,与此同时,也根本没把他所提出走绿色文化产业之路,发现挖掘古建筑的战略当回事儿。 他思考了片刻,就给县长郑国强打了电话:“郑县长,在忙什么呢?如果方便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可以吗?” 郑国强语调平淡的说:“何书记,再过一会儿好吗?我正在等汇报工作的基层干部。” 何显发冷冷一笑说:“你等的这个基层干部是不是绥阳镇的镇委书记郭大明?对了,我记得他这个镇委书记还是个代理吧?” 郑国强一愣,没明白何显发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但他的确在等待着郭大明的到来。 郭大明要把华长利调离绥阳,争取他这个县长的支持,这个人的存在,已经影响后山村的整体动迁工作。 动一个基层小干部,根本不需要他这个做县长的出面,但这个人的存在,居然影响后山村的动迁,这让他这个当县长的感到奇怪。 什么人物居然能够影响后山村的动迁?他只知道影响后山村动迁的,是唐家大院在京城很有势力的唐怀国,还不知道镇里有一个小人物,居然也对后山村的动迁产生影响。 何显发打来电话突然这样发问,郑强国迟疑了一下说:“是的,绥阳镇的镇委书记郭大明,要到我这里来汇报工作,他马上就到了。” 何显发显示出从未有过的强势:“郭大明是以代理镇委书记的角度向你汇报工作呢?还是以镇长的角度向你汇报工作?既然他既是镇委书记又是镇长,我这个县委书记和你这个县长一起来听他的汇报,不会有什么影响吧,我有话也就直接跟你说,因为我要跟你谈的也跟绥阳镇有关。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当我没说。” 郑强国感到十分反感,难道自己这个当县长的,还要把谁来汇报工作的事,跟县委书记汇报?但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已经把话说到这种程度,他也就没拒绝的理由。尽管他心里水分不满,也只能忍下来。他已经看得出来,今天的何显发,和始终谦让的那个新来时候的表现,显然已经不一样,口气显示着明显的强势和对自己的不满。 其实郑国强并不想过早的跟何显发发生对峙,但动迁的工作又是不能拖的事,也就不可避免让自己成为何显发的对手。 “那就这样,我给郭大明打电话,让他到您的办公室,我现在也到您那里去,何书记,这么做行不行?” 何显发只说了一句:“那我就等着你们的到来。”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郑国强立刻就给郭大明打电话,郭大明做出激烈的反应:“郑县长,这里的情况有多么复杂,你可能不太清楚。这个华长利就是何书记在绥阳镇的代理人,他们过去就有很不错的关系,我现在就是要把华长利调离绥阳,华长利的破坏力量是巨大的。如果这件事让何书记知道,恐怕是不好办了。” 一个小小的华长利,居然让他们如此大动干戈,郑国强就问:“华长利就是跟唐家人勾结勾结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是啊是啊,华长利就是跟唐怀国勾结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郑县长,我为什么要把华长利调到县里吗?本来我可以直接给他清除出去绥阳镇,可他的后台是何书记呀,我不敢做的太过分。这件事情一旦让何书记知道,对我们可是很不利的。华长利现在到省里去请专家,到后山村进行考察鉴定,一旦真的鉴定那是些什么古建筑,我们的工作就更难办了。” 郑国强想了想说:“那你也到何书记的办公室,我现在也过去,记住,先不要谈华长利的事,就谈动迁和我们 经济必须要发展。” 何显发想了想,又给叶子莹打的电话说:“一会儿郑县长和绥阳镇的郭书记到我的办公室来汇报工作,你也过来一起听一听。” 叶子莹忙说:“郭大明给你向您和郑县长汇报工作,我参加不太好吧?” “这没什么不好的,我倒要听听郭大明要汇报什么,他和郑强国一定沟通好了。我要向郑县长和郭大明强调,一定不能动华长利,不仅不能动华长利,还要让华长利在绥阳镇大胆工作,让后山村的工的重点工作一定要停下来,现在没有几个人支持我,你就过来吧。” 说话的口气还有几分硬气,但到了最后,何显发突然又软了下来。在自己身边只有叶子莹支持他的工作。 叶子莹马上说:“好的,何书记,我马上就到。” 郑国强先来到了何显发办公室,何显发指指一只椅子说:“郑县长,郭书记还没来,我们两人先交换一下意见怎么样?” 第114章 较量的开端(2) 郑国强坐了下来说:“何书记,我不是不配合你的工作,也不是坚决反对打造随州建立历史文化名城,但这样的经济发展不合适,不是一朝一夕就完成了,而我们经济的发展一时一刻也是耽误不得的,就算是把我们绥州县打造成历史文化名城,没有个三年五年十年八年,是完全无法实现的,摆在我们面前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我们的经济发展走什么路的问题。现在省领导个个都瞪起了眼睛,大抓GDP。大抓经济发展,我们现在不能浪费任何一个时机呀。” 郑国强十分强硬,不容置疑,不给何显发说话的机会,郑国强说的又句句在理,让何显发无法反对。 何显发微微一笑,他已经找到了突破口,那就是华长利在后山村发现历史文化古建筑,声调虽然不高,但态度也是十分坚决:“我没有说不发展经济,不抓GDP,更没有说反对过去的县委县政府制定的发展计划。我反复强调的是,我们绥州县有着历史文化基础,我们将来的重点的发展重点,放在绿色经济,发展历史文化产业上,这两个方面不发生冲突,我也不是坚决反对把绥阳镇打造成省城和滨海两个城市的卫星城,我反复强调的是,我们要注重在我们县域内注重发现和挖掘历史文化遗迹,尤其是那些成规模的古建筑,有了这样的东西,我们打造历史文化名城就有的出处,我听说在后山村有一片疑似历史古建筑的。绥阳镇的化成率已经到省城去请专家组前来鉴定。我现在要跟你。沟通的事,在那边建筑没有得到正式的鉴定冰出具结果之前一定不能动。” 郑国强冷冷一笑说:“何书记,你也是绥州人,绥州县很多的乡镇以及乡村,你也都是去过的,你听说过在我们这里有什么古建筑吗?而且还是1000多年大辽王朝所留下的?简直是笑谈。” 何显发也冷冷一笑说:“我没去过,我也的确没有发现过什么历史文化和古建筑,但并不代表我们这里就不会被发现。” “你的意思后山村的那片破房子,就是什么古建筑了?何书记,两天前我到那里去看了看,走了走,那里破烂不堪,没有一户看上去还像点样子的房子,如果说那是什么古建筑,我们绥州县那样的房子有的是,就算是那是什么古建筑,那里随时随地都会塌掉的,我们维修都维修不起的。” 郑国强说到这里,冷冷的看了何显发一眼,心里充满着对何显发的轻蔑,但又马上收起了傲慢的表情,郑重的说:“省城和滨海市有两家大型房地产开发公司,已经答应入住这里绥阳镇,整片开发了一年后在前山村和后山村,几十幢大楼就会拔地而起,连接沈大公路最后的5公里马上就要打通,绥阳镇距离这两个大城市最远不超过30公里,在如今房地产市场日益火爆并将长期火爆下去的经济发展高峰期在四万亿的投资刺激下,绥阳镇将是拉动整个绥州经济的前沿阵地。后山村不管是不是什么古建筑,一定要尽快尽快动迁,尽早开发。几年内,绥州县一定要成为辽东省经济发展十强。” 何显发说:“绥阳镇也不单单就是后山村和前山村这两个行政村吧?绥阳镇有将近20个行政村,要在哪里动迁,在哪里建设卫星城,我们还要重新计划。郑县长,我现在郑重的向你说,后山村那片建筑在没有经过鉴定,并且拿出鉴定报告之前绝对不能动。我是县委书记,我是绥州县的一把手,如果谁以发展经济为理由破坏了那篇古镇古建筑的一砖一瓦,我就是丢掉我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我也绝不顾及任何人,郑县长,不要以为县委大多数人都站在你的立场上,以所谓的民主的形式,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但我们那工作原则还有一条,那就是要发挥集中制这个集中制,就是在我的现我这个单位书记的手上掌握着。我是新来的县委书记,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 何显发刚要拍桌子,有人轻轻的敲门,何显发冷冰冰的说:“让郭书记进来吧。” 不一会儿,郭大明满脸含笑的走进来,何显发和郑国强之间有些争吵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一清二楚。 郭大明还是第一次到这位新任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过去也算是打过交道,但何显发始终给人以一种谦虚有礼的态度,很少发脾气,但刚才对郑国强的话语里显然充满了几分火药味儿。 很显然,书记和县长之间的摩擦和对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这让郭大明一时处在难受的局面。 一个是老县长,一个是新书记,一个是老上级,一个是新领导,而新书记显然也不会甘心居于弱势,在郑国强的打压下没有反击的行为,不然就不会来当这个县委书记。 “何书记,郑县长……” 何显发说:“郭书记,我这么做有些冒昧,你本来要向郑县长单独汇报工作,我这么做有些武断,但我开门见山,也想听听绥阳镇现在动迁工作的情况,还有一个人马上就到,他就是文旅局的局长叶子莹。” 郑国强始终压着的火气,终于爆发出来:“何书记,你不觉得你这么做过于武断吗?县委常委会集体作出的决定,到你这位书记这里,你就以民主集中的名义彻底推倒否定了,本来郭书记向我汇报工作,你以书记的名义把我们调到了你的办公室来,我们也可以接受,可是你居然又让文旅局的局长来听汇报。你太不注重我这个县长的感受了吧?我建议免去现任文旅局局长叶子莹的职务。何书记,你对叶子莹不太了解,她过去就是文工团的报幕员,直接就担任了县文旅局的局长。” “这是你们上届班子的事,是胡书记把她提拔上来的吧?胡书记提拔她的时候,为什么你不反对呀?” “你……” 被何显发这么一怼,郑国强面红耳赤,的确说不出话来了。 第115章 较量的开端(3) 胡俊杰提拔叶子莹的时候,他就老大的不满意,虽然常委会也都通过了,但胡俊杰个别做了工作,唯独没跟他打招呼,但谁都知道叶子莹是全绥州县数一数二的大美女,过去从来没有任何从政的经历,居然一下子就被提提提提提拔为正科级的文旅局的局长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胡俊杰跟叶子莹一定是有一腿,但这话也只能想一想是谁都不会说出口的。 问题在于如今这个没有什么本事,坐着直升飞机升上来的美女局长,和新任书记一个鼻孔出气,非要在绥州这个地方找到什么历史文化的古建筑,这让郑国强这个当县长的十分不满,现在居然又把她请到这里听郭大明汇报,这算他妈什么呀! 何显发接着说:“上任的县委书记提拔的干部,到我这里没有被被免职的道理,人家在工作上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吗。” 又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办公室的秘书推门小声说:“文旅局的叶局长来了。” “请她进来。” 郑国强冷哼一声,对郭大明,何显发的态度冷若冰霜,而对这个美女局长,却说请她进来。真他妈是男女有别呀。 叶子莹神采奕奕的走进来,让在办公室里三个男人,不禁眼睛发亮的看着这位美女,也给这间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带来了一阵阵的香气和一阵轻松的气息。 叶子莹兴高采烈的一一打了招呼,何显发说:“绥阳镇的镇委书记来汇报工作,后山村是动迁还是保护,我们现在开诚布公的谈一谈,说说自己的想法。郭书记,你先谈谈你们镇里现在的情况。” 如果单独跟郑国强谈,郭大明是振振有词,面前又有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而何显发和郑国强完全是两股道上跑的车,走的不是一条路,这就让他十分尴尬。 尽管郭大明站在郑国强的线上,积极推进后山村的整体动迁,但在何显发的面前,毕竟还是个小人物,也不想当面的得罪这个县委书记,就拿眼睛一个劲儿的看着郑国强。 郑国强不满的说:“你看着我干什么?何书记让你汇报工作,你就有啥说啥,现在动迁工作进行到什么程度,都有哪些人家不搬,这些背后都有什么势力,尤其是这个唐家大院的唐怀国。你们解决不了的,可以上报到县委县政府,县领导可以出面帮你们解决问题吗。” 郭大明还没有开口,何显发就开口说:“这件事可以不必说了。郭书记,我现在郑重的向你表示我的观点,刚才我跟郑县长交换了意见,现在我把我的意见告诉你,不是意见,是把我的指示向你说,绥阳镇后山村有关于动迁的所有工作,立刻停止。不管那些建筑有多破烂,必须等华长利的从省里请来专家鉴定室,并且拿出鉴定结果。” 叶子莹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何显发让她听郭大明的汇报是什么意思,叶子莹本来就是敢说敢做的人。何显发的话音刚落,叶子莹就转身对郭大明说:“郭书记,据我所知,绥阳镇刚刚开完的会,要把华长利调出绥阳镇。郭书记,有没有这件事儿?” 何显发转身对郑国强说:“郑县长,绥阳镇要把华长利调出绥阳镇,调到县里的事你知道不?” 郑国强马上说:“华长利就是乡镇的一个小干部吧,他的调动还是什么大事吗?何书记,对于华长利这样的小干部的调动问题,用得着指手画脚吗?” 郭大明看到郑国强话音充满着几分强硬,马上跟着说:“何书记,由于你所知道的原因,我们非常重视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也不错,很能干,人也聪明,可是……” 何显发看了郭大明一眼,提高了声音说:“不要把我和华长利的关系过分的解读,但是华长利对后山村,尤其是唐家大院的那一片建筑所抱有的态度是正确的。如果就这件事,把华长利从你们绥阳镇调出来,这是绝对不合适的,不但不合适,而且是非常错误的。华长利这一级干部的调动,虽然不需要我这个县委书记来操心,但是就华长利这个人本身,我却非操心不可了。” 郑国强转身对郭大明说:“对话上的你们怎么做的?是不是已经做了,做了决定开的会?” 郭大明马上理解了郑国强的意思,说:“何书记,镇里刚刚开完会,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把华长利调出绥阳镇。当然,华长利是个人才,调到县里,一定有更重要的位置等待着他。” 叶子莹说:“我总觉得这是要把华长利往出推呀。这说明什么?华长利是不是影响着动迁的工作呀?何书记,正式的鉴定结果拿出来之前,后山村的那片建筑是绝对不能动的。” 郑国强看了郭大明一眼,对何显发说:“绥阳镇已经开了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总不能改变会议的决定吧?那就这样,把华长利调到县建设局,他是学建筑的吧,人也很能干,如果直接把他提拔为县建设局的副局长,我也是同意的。” 郑国强这么一说,让何显发和叶子莹郭大明几个人十分惊讶,但郭大明马上明白郑国强的意思,说:“我觉得可以,我觉得可以啊,凭着华长利的能力,绝对错不了。” 叶子莹却看出郑国强的心思,说:“我觉得现在把华长利调离是不合适的。” 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为了华长利这么一个小干部,一个县委书记大动干戈爆粗口,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明显看到郑国强和郭大明一个县长,一个镇委书记拿他打镲,啪的一下拍着桌子说:“郭大明你给我听好了,我现在说的不是华长利,而是你。别人我治不了,你这个小小镇委书记跟我在这里绕圈儿,我可不惯着你,我随时随地都可能把你拿下。我不需要开常委会,我发一个命令就可以把你拿下。你不相信咱们就看看,我这个县委书记连一个小干部的使用我都搞不定,我这个县委书记也就不当了,你们可以走了。” 第116章 较量的开端(4) 郑国强和郭大明看到何显发突然变得如此蛮横,心里就是不害怕,但也绝不能跟一个县委书记硬顶。 郑国强闭上嘴,郭大明额头上的汗就冒了出来,叶子莹狠狠瞥了他一眼,心里突然对何显发升起了几分敬佩。 男人在关键的时候就应该这个样子。 何显发看到郑国强和郭大明没有走,补充着说:“我跟华长利没有什么私人关系,华长利不是离开的时候。我要明确的告诉你,后山村的唐家大院以及附近的那些破烂建筑,你们认为那是一些破烂的建筑,可我不认为那是一些破烂的建筑,如果经过鉴定,那是一些破烂的建筑,我支持动迁,在那里盖高楼大厦,如果经过鉴定,那里是难得遇到的历史建筑,是难得的历史文化遗存,我可告诉你们,那里坚决不能动,在华长利回来之前,后山村的动迁动员和调查工作暂时停下来。郑县长,我这个县委书记说话如果不好使的话,我们再开一次常委会,我倒要看看看我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不好使,到底是什么人在反对我。” 何显发真是是动了火气,郑国强对郭大明说你:“郭书记,那我们就听何书记的,后山村的动迁之前所做的一切工作暂时停下来,等着华长利带领教授专家前来鉴定,” 郑国强说到这里,也突然提高了声音,像是对何显发做出一个小小的抗议和反击:“我倒要看看,那里到底是不是什么古代的历史建筑。何书记,也许我说出话来不好听,就算是那是什么历史文化建筑,是1000多年前大辽王朝留下来的什么王府,我们有什么办法把那里建设起来,打造一个历史文化名城,走绿色产业这条路线?何书记,没有个十几个亿几十个亿是建设起来的吗?我们县里的财政是怎么个情况,何书记你不会不知道吧?咱就不说我们县的财政收入,就是鞍平市的,甚至整个辽东省,有哪个上级能给我们这么一大笔钱,让我们干这些表面的工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效益。我们如果要把那里建设成为省城的卫星城,我们可是不需要花一分钱。” 何显发马上就驳斥说:“走什么路建什么城的问题,我们下一步还要继续讨论,不在乎这三天两天的时间。郭书记,不管你们绥阳镇是不是开了会,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在华长利率领省专家组来到后山村作出鉴定并且拿出鉴定结果之前,这个人不能动,如果要是动就等鉴定出了结果,你们想怎么动就怎么动,我绝不参与。郑县长,郭书记这样的话不需要我再说第二次吧?” 一提起华长利,何显发果然显得冲动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郑国强如果跟何显发硬杠,完全是不聪明不理智的,也是缺乏斗争的经验。 他在赌一件事,经过鉴定是历史建筑,是古代文化,是大辽王朝珍贵的历史遗存,那又怎么样呢?谁又能搞来十几个亿几十个亿建设的资金?就算是他们唐家有钱,也仅是对那些破烂的房子修修补补,不至于垮掉就是了,建一个真正的历史文化名城,那还差得远呢。 郑国强转身对郭大明说:“郭书记,就按何书记的指示做,等待着省专家组前来鉴定。”郑国强说着就大步的走了出去,把郭大明和叶子莹留在这里。 郭大明走不是,不走也不是,脸上流露出尴尬的表情。 这里不是他的绥阳镇,他的心里根本不把何显发放在眼里,但今天的何显发如此的强硬,他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的。 何显发对郭大明说:“你这个镇委书记都不能做好一个年轻人的工作,你能做什么事情,我还真表示怀疑。郭书记,你这个书记的前面,还要加上代理两个字吧?” 郭大明的汗水马上就顺着脸流了下来,他知道何显发说出这两个字的分量,自己镇委书记前面的确还要加上代理俩字,而这个代理代理到什么时候,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乡镇一级官场上混了多年的郭大明不是不知道。自己好容易等来这个机会,有机会当上绥阳镇的镇委书记真正的一把手,但现在是上还是下并没有最后的结果,就等着要把代理两个字拿掉。不管何建发在县委班子当中是多么的不受欢迎,但他毕竟是县委书记,想随州县走什么样的经济发展道路,也许并不是他一个人他说了算,但是对一个镇委书记的是上还是下他这个政委书记就被发挥就会发挥绝对的权威,如果他用强硬的态度把他这个代理政委书记拿掉,即使是郑国强极力的反对,他也很难保住的。 没想到自己要不然跨城内,从绥阳镇踢出去,居然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郭大明连忙说:“何书记,你放心,我现在就回去重新召开会议,收回刚才会议上所做出的决定,继续留任华长利,等待着华长利从省里带回专家,积极配合专家组对唐家大院以及其他的一些建筑进行鉴定。” “你回去怎么做,是你这个代理镇委书记自己的事情,我没必要干涉,但我说的这些话你要给我记住。我是从鞍平市文旅局局长调到绥州县委书记的,你要知道我在所有绥州县要干什么,不要拿纯粹的经济发展指标,什么GDP的增长,作为发展的唯一的尺度。我会到市里或者是省里去汇报情况的,既然要把绥州县作为发展绿色文化产业,打造历史文化名城的试点,在一段时间内可以不考察绥州县的经济发展指标。拉拉扯扯,搞一些小帮派小团体,我这个县委书记忍耐到什么程度,你们的心里也要有个准备才是。好啦,你回去吧。专家组的到来,我会到后山村去看看的,如果这期间你们你们敢有什么动作,后果你就掂量掂量吧。” 第117章 较量的开端(5) 郭大明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一个领导对他说出这么严厉甚至无情的话语,他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让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十分不满。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自己坚定不移的走过去县委县政府制定的经济发展的老路,在这个新任县委书记的眼里已经行不通了,在一个就是,他跟郑国强这个县长走得太近,让何显发十分不满。 问题是他现在还看不清楚下一步到底谁能真正的掌握绥州县。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能干多久。他提出的走绿色产业,发展历史文化新的路子,是不是能够走下去。 但他显然不能作出一时的冲动,连忙点点点头说:“何书记,我一定按照你的指示精神去做,回去之后就重新开会,撤销对华长利做出的决定,让华长利认真工作,把省城专家教授请到我们后山村,进行实地考察鉴定。” 何显发哼的一声说:“我希望你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那你就回去吧,记住,绥阳镇关于动迁方面的事,发生什么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是的是的,好的好的。何书记,那我就告辞了。” 郭大明灰溜溜的从何显发的办公室走了出去,叶子莹满脸兴奋的刚要说什么,何显发脸阴沉了下来,对叶子莹说:“不要声张,我们立刻去省城,争取今天晚上跟华长利见一面。据我猜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晚上华长利跟费思明教授见面,如果我们能够参与进来,提前知道一些消息,我们就不会这么被动。你看到没有,现在不单单是随州县走什么经济发展思路的问题,我觉得形式不对,很可能要出事儿。” 看到何显发满脸阴沉的表情,本来有几分兴奋的叶子莹,收回脸上的笑容。 让叶子莹心里高兴的是,华长利不会从绥阳镇离开,有了华长利这个冲锋在前的人,他们的心里就有了几分踏实的感觉,何显发不但没有高兴,反而心情如此沉重,她才看出眼前的问题多严重。 叶子莹马上说:“好,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们分开行动,你先走,半个小时之后我在出发,反正离省城半个小时的车程,时间来得及。我再找两个人谈谈话。一个小时之后你跟我联系。” 和新来的县委书记一起前往省城,叶子莹的心里一阵高兴,如今的形势已经感受出来,必须紧紧的站在何显发的一边,何显发存在,她就存在,何显发不存在,她这个文旅局局长,就会被郑国强他们一脚踢开。 并不是没有路可走,但好容易到手的文旅局局长的宝座,不想就这么轻易的失去,如果失去了这个机会,这辈子就不会重新进入官场了,何况叶子莹真想在绥州干一番大事儿。 在担任文旅局局长的任上,绥州县发现一片古建筑,这个文旅局的局长也没有白干,已经离开绥州县的胡俊杰,也不会只把她当做一个花瓶摆设,以什么绥州文化形象代言人的身份出现,就没有别的用处。 叶子莹离开,何显发先给县委副书记贺有志打的电话,让贺永志到自己办公室来一趟。 按照正常的角度,贺永志这个县委副书记首当其冲应该支持自己。何显发没有想到,贺永志居然坚定的站在郑国强一面,坚决反对在绥州县搞什么历史文化建设,这让何雪发十分恼火,十分气愤。 但他冷静下来之后,前思后想,就意识到,县委班子还是过去县委班子,只不过走了一个胡俊杰,来了一个何显发,但整个班子没动,而过去县委和县政府制定的经济发展战略已经是深入人心的,不会因为来了一个新的新的县委书记,就彻底改变过去的思路,走一条新的发展的路子。 何显发感到自己十分被动,但他现在要主动出击,要从身边的人下手,首先就要对贺永志这个本来应该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的人做工作,他不能让自己这个孤家寡人的局面积极存在下去。。 何显发单独对这些人做工作还是有几分把握的。目前绥州县委班子,80%的人都是自己的父亲何启智提拔起来的,即使没有直接提拔起来,那也是间接提拔起来的,甚至包括尤了的胡俊杰和现在的郑国强,但郑国强显然已经忘记了,何显发又不能在郑国强面前做点提醒,但他对贺永志这个当副书记的,就可以这样做了。 对于把自己提拔起来的人,心里感恩就算是对老领导的尊重,如果过河拆桥,不知感恩,那段历史就会被历史淹没。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因为当领导其中一个方面的工作就是用好人,用自己的人当时是自己的人,后来又变成不是自己的人这样的现象随时随地都会发生。 对自己父亲提拔起来的郑国强,现在跟他这个做儿子的唱反调,何显发感觉到一点办法也没有。 贺永志敲敲门走了进来,何显发刚要主动给他沏水,贺永志马上笑着说:“何书记,就不要麻烦了,我也待不多长时间。” 何显发停止的手中的行动,转身对贺永志说:“你怎么知道在这里呆不多长时间。难道你知道我跟你谈工作定好了时间?我不明白你这句话是从何而来。” 何显发停止了手中的行动,也不再给贺永志沏茶干,脆就坐在贺永志的面前,拿着眼睛掂量着眼前这位自己的副手。 连自己的副手都对自己如此的轻蔑,他的心里奔腾着愤怒和悲伤。 何永志说的这句话太不尊重自己了,就好像是一个随便串门的人,闲聊几句,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 贺永志也显得有几分尴尬,刚要解释,何显发又说:“贺书记,如果真有大事要办,你请便。” “何书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对于贺永志,何显发还是了解一些,过去在一起也工作过,甚至年轻时候的贺永志,也经常到自己的家里向父亲献媚,那时还都是三四十岁的人,至少在官场上不那么老,眨眼间十几年过去了,这些人都在相应的职务上发挥着重要作用,每个人都成为手握重权的人,他这个新任的县委书记,居然受到这样的一些人掣肘。 第118章 较量的开端(6) 何显发说:“看来省里突然把我的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打破了绥州县官场上的正常秩序,你们这些人对老书记。心存眷恋,对我这个新来的书记不那么欢迎啊。贺书记,你是我的副手,我倒想听听你对我们现在县委班子所出现的局面有什么样的看法。你不要跟我搞虚的,直来直去,你就是把我当面骂一顿,我绝对接受,在背后搞一些让我难以接受的,我是会记在心里的。” 何永智想了想开口说:“何书记,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对你的个人没有任何成见,相反,我也是欢迎你的到来,但我也实话跟你说,你的身份比较尴尬,过去是鞍平市的文旅局的局长,当然你在绥州县担任过副县长,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大家都知道你是靠着老书记的关系,又重新回到了随州县。”。 何显发愣了一下,控制住自己没有打断贺有志的话语,他始终不承认自己借父亲的光,又重新杀回绥阳县担任县委书记,大家都有这样的认为,他又实在没有办法改变大家的认识。 “胡书记在绥州县深耕多年,虽然经济指标不那么好看,但这是辽东省普遍的现象,也就怪不得个人。经过反复的调研,以绥阳镇为经济发展的突的突破口,背靠省城和滨海这两座辽东省最大的城市,如果把绥阳镇建设成这两个大城市的北京城在那里盖上几十幢上百座的高楼大厦,他绝对会拉动整个随州县的经济,随州随州县城距离绥阳镇并不远,绥阳镇发展起来的随州县城也跟着会水涨船高,每年拉动几个亿十几个亿的GDP,应该不是问题,而打造历史文化名城,看上去好看,听上去好听,但做起来绝对是不容易的,在这个方面我跟你说实话,我不会站在你的立场观点上。” 何显发面无表情的听着贺永志的这一番话,他依然没有打断贺有志,贺永志继续说:“县委班子成员按理说我这个副书记应该紧紧的和你站在一起支持你的工作,,可是现实摆在这里,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我们县委班子出现这样的局面,几乎是一边倒,我们其实并不是支持郑国强这这个人,我们是坚定不移的按照获取县委县政府所制定的经济发展的战略办事。而你这个是新的县委书记和过去的县委,县委县政府班子所制定的大发展战略,相差的太大,路子走得太远,让我们没有办法,至少让我笨人没有办法完全抛开过去的认识观点来支持你和手机我也确定,我也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贺永志显然要终止这番通话,这也让何显发看得出来,这是下面班子的这些人,对自己没有个人的成见,但是要想改变他们已经固有的思维放弃已经制定的二经济发展战略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能不说贺永志说的这番话抱着诚恳的态度,何显发有些不满的心情也平静了下来,让他走过去的老路,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但自己目前所推行的经济发展战略又陷入到泥泞之中。 自己不是看不出来,自己这条路坚持不下去,他就会离开县委书记的位置,把他调往哪里都是不确定的,绝对不会往高处走,改变自己的打法,顺应过去的老路,他的前途也并不美妙,郑国强人也会找到种种理由让他名誉扫地,上面只好把他调离,只有自己继续坚定不移的走自己的路子,并且走成功,他的前途才是光明。 继续跟贺永志再谈下去,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何显发说:“贺书记,谢谢你开诚布公说的这番话,那就这样。” 本来还要想找组织部长苗振东,宣传部长沈红梅以及政法委书记袁宝忠个别谈话,他现在觉得找任何人谈都没有必要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到省城去,最好要通过华长利见到费思明教授,还有另一个意思,那就是省文旅厅的厅长陈伟霆。 没有让任何人陪同,也没有跟司机说出他具体要到哪里,上了车之后才对司机小陈说前往省城。 华长利觉得这个下午就像过山车一样忽忽悠悠,虽然自己的职务没有什么了不起,根本就算不上镇领导,副科级也不是,但他还是看重自己目前手中的两个小小的职务,一个是基建办公室的副主任,一个是后山村工作小组的副组长,他手头有这两个职务,他才能够出师有名,否则名不正则言不顺。 得知自己这两个职务,已经被郭大明给剥夺,并且要把他送到县里,在葛诗诗面前虽然没有表示出什么,心里的郁闷却是无法替代的。 何显发与郑国强为核心的主张建设卫星城的县委大多数领导较量中,如果败下阵来,不仅何显发的前途堪忧,自己就会像一只小虾米任人宰割,之所以要把他调到县里,还是郭大明还是看在何显发的职务上不敢做的太过分。 尽管晚上就要见到费诗明,甚至还可能见到文旅厅的厅长陈伟霆,但画上你的心里却像是却像被一块大石头堵着堵着,如果即使把费时明和陈美婷请到绥阳镇,或者请到后山村,他是什么他是什么身份,他又怎么向费思明和陈美婷介绍自己呢? 葛诗诗穿着比基尼,浑身上下美的不可方物,又显得十分风情,但华长利心情不好,也就少了几分欣赏这位大美女同学的雅兴。 葛诗诗看到华长利心情跟来的时候不太一样,就坐在他的面前问道:“华长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不要说你那边除了什么乌龙,让我们白跑一趟,如果现在你那边做事不靠谱拿不准,今天晚上再见面,现在取消也还来得及。” 华长利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搞什么乌龙,让葛诗诗觉得自己做事不靠谱,他说:“没什么,就是我们县委班子有些不同的意见,新任的县委书记要在绥州建造绿色产业,加大寻找古建筑的力度,把随州这个名不副实的历史古城建设成真正的历史文化名城,但他这个发展的思路并不被其他的领导认可,他搞得很被动,对我不能不说,没有影响。” 第119章 较量的开端7 葛诗诗把修长的大腿放在华长利的腿上,轻轻地蹭了几下,认真的说:“谁都知道绥州县是大辽王朝的发端地,在那里从来没有发现过大规模的有价值的历史遗物,如果在后山村真的发现大片有历史价值,并且可以保护下来,开发成产业的古建筑,那么绥州做为历史文化名城就不是徒有其名的,只要是发现有价值一定先做到保护,然后维修和开发,我认为你们县委书记的路子是正确的。” 华长利在葛诗诗的腿上轻轻地拍了一下说:“你的大长腿在我这里干什么?蹭的我这个不舒服。” “哼。我就不相信你这么你不舒服。” 华长利说:“好啦,别开玩笑,我们在说正经事儿。那片建筑被确定是历史文化建筑,发展绿色产业是正确的方向,也要具体实施啊,县委县政府究竟能不能本着维修开发建设的原则,把后山村那片古建筑保护下来并且得到维修开发,也是很艰难的。 葛诗诗瞪了一下俏丽的眼睛,马上又陪着笑说:“华长利,你不会是打退堂鼓吧?” 华长利苦笑了一下,没再说什么。葛诗诗说:“尽管这样,我们也还是要努力的。” 就在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又响了,打来电话的又是叶子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而且是最新发生的消息。就在刚才,何书记把郭大明狠狠的批评了一顿,捎带脚的还提醒了县长郑国强。郭大明答应回去撤销对你的把你调出绥阳镇的决定。我现在跟何书记立刻赶往省城,争取今天晚上也能见上费思明,最好还有文旅厅的陈厅长。” 华长利猛地站了起来,既惊讶又兴奋地说:“什么,何书记把郭大明批评了一顿,撤销对我的处理决定?你和何书记现在要到省城来?太好了,太好了。实话跟你说,我正在郁闷着,我都不知道见到费教授,我该怎么介绍我自己。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叶子莹笑着说:“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就是让你稳着点,别太心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何书记提出今天晚上到省城要见你,你那边儿可不能掉链子。” 华长利做出保证的说:“叶局长你放心,我的同学已经跟费教授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在一起吃个饭,你和何书记到来就提升了这个规格,陈厅长出席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儿了。” “我还告诉你个消息,陈厅长跟何书记曾经是省委党校的同学,我们的前途也不是那么黯淡无光,好啦,等见面再说。” 叶子莹那边把电话挂了,华长利就像突然之间打了鸡血,浑身上下又充满着欢快的细胞。 这个消息真是太重要了,他担心自己被郭大明踢出绥阳镇没有任何机会参与到后山村的动迁工作当中,何显发突然发力,郭大明就是再把自己当回事儿,在县委书记的面前也只能灰溜溜的听话,县长郑国强又不能使劲儿跟一个县委书记杠下去,尤其是对于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如果发生大规模的争吵,显然没有意义,这样就重新给他给了他一个机会,而这对自己就想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一般。 跟郭大明由于李梦娇劈腿发生冲突的时候,肖雅娴就提醒他不要离开绥阳镇,那时还仅仅是针对郭大明的报复行为,他不想离开,而现在他不想离开的真正原因,已经远远超出了个人之间的恩怨,他要全力以赴保护住唐家大院,保护住那片基本上可以说是真实存在的古建筑。 何显发现在显然是从被动的挨打,开始主动的出击了,这对华长利来说,也绝对是一件拨开云雾见月亮的好事儿。 葛诗诗看到华长利眨眼之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就知道有了好消息,他找到盒子放化成令人面前伸出胳膊一下子就抱住了跨场地的腰,十分娇媚的说:“我的老同学,看来有好事了,跟我说说是谁给你打了他这个电话又是有什么好事在等着你?” 华长利也没有推开,已然感到葛诗诗那女人气息向自己扑面而来。别看大学四年时间不短,他从来没有跟这位大美女拉过手,说话的机会都不那么多,但此刻居然贴的这么近,而葛诗诗又是穿的这么少,这种强大的压魄力让华长利身下一阵发紧。 华长利说:“你可别这么干,不然我可要犯错误了。” 葛诗诗在华长利的脸上啵亲一口,有几分浪劲说:“我给你个胆子,就怕你不敢。好了,咱不开玩笑,那就这样,今天晚上好好的张罗张罗一顿饭局。你没钱的话我这有。” 华长利这时才想到唐雨霏给他那张10万块钱的银行卡,还真的发挥作用。 今天可不是寻常的饭局,首先他要请的是费思明这位辽东省古建筑研究专家,也是东北大学的着名教授,如果辽东省文旅厅的厅长陈伟霆能够出能够出席,那就再好不过,他也是第一次跟县委书记和何显发面对面的坐在一起,这对他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人物,张罗这桌饭局的理应是他,当然也可能叶子莹也能够做这件事,但他在叶子莹这个女人面前不能显得小气,他现在已经把叶子莹当做他的知心朋友,尤其和叶子莹玩了一把,感觉到叶子莹如果抛开工作能力,还真是一个让人喜爱的着迷女人,而现在看来,叶子莹的能力也完全不差,至少这个女子的脑子是非常清楚,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华长利说:“没关系的,花个万八千块钱的,我还是能够付得起的。” “不会吧,你的工资不会那么高吧。” “我当然不如你,到处讲课,做鉴定,出书,身边又有一个着名的教授,现在这些着名的教授,个个可都是摇钱树。” 葛诗诗认真的说:“华长利,我觉得你的机会来了,在大学的时候你的成绩就不差,这都是过去,如果这片古建筑经过鉴定确定真的是大辽王朝时候留下的建筑,将来这就不是一般的工程项目。” “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看你怎么操作呀?你的上面有县委书记的支持,在这里又有我和费教授。搞建筑是最赚钱的,而且还来的光明正大。” 第120章 较量的开端8 华长利淡淡一笑,他现在想的怎么可能是如何发财?他首先要保证自己在绥阳镇不被郭大明给踢出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既然唐家大院的唐雨霏也在,华长利决定让唐雨霏也参加今天晚上这场不同寻常的饭局。 见到唐雨霏,华长利互相做了介绍,华长利跟唐雨霏说了今天晚上的安排,唐雨霏说:“今天晚上的饭局还真是盛况空前,我也想见见这些大人物,可我的参与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毕竟你们都是官场的人。 华长利说:“ 你还没看明白吗?今天所有到场的人,都是为了以唐家大院为主要建筑的后山村的建筑进行保护的问题。你是唐家大院的主人,你的参加更合适,代表着唐家对唐家大院的建筑说明一些情况。非常必要。” 唐雨霏看着葛诗诗,没想到这个女学者不仅年轻,而且如此的美丽,就笑着说 那好,我就遵命了。 葛诗诗认真地说:“ 美女妹子,有你参加再好不过。现在不仅仅是你们唐家大院的事,如果唐家大院真的事一千多年前大辽王朝留下的古建筑,我就有一个新的课题,评上副教授就有了很好的研究内容。在这里我还要感谢你。” 唐雨霏说 :“ 长利哥说他有个美女同学,又是个学者,见到后觉得华长利所说非虚,我们都要感激长利哥吧。能请到你们几个专家教授到我们那里实地考察,我先在这里表示感谢。” 葛诗诗说 :“我们去辽东大厦吧,那里还是够档次的,今天晚上这个饭局,华长利,你和这位美女妹子要好好表现啊。” 这时费思明打来电话说他已经请到省文旅厅陈伟霆厅长,陈伟霆对所说的之事非常感兴趣,最好见到后山村的人,葛诗诗对费思明表示,今天晚上还真有一个后山村的人出席,而且就是唐家大院的。 辽东大厦是省城很上档次的一家五星级酒店,餐厅也极其豪华,定了房间,华长利就给叶子莹发去信息,告诉了地址,三个人就开始等待几个来自几个方面的贵客。 对华长利来说,今天晚上这几个人太重要了,如果发挥作用,完全可以压制住郑国强郭大明这些人的气势,停止对后山村的动迁,即使形成对峙,也给何显发增加了筹码。 对何显发和叶子莹来说,他们现在需要的是对唐家大院以及其他民房就是千年之前留下来的古建筑的证据,一旦有了专家拿出的证据,何显发做起工作,也就有了根据。 先走进来的是叶子莹,大包间里出现三个大美女,让这个包间里立刻光彩夺目,华长利立刻走过去,这时何显发走了进来。 “长利,安排在这里非常好啊。” 何显发跟华长利握了手,目光立刻转向包间里他从未见过的葛诗诗和唐雨霏。 华长利介绍说 :“ 何书记,这位就是我们省年轻的古建筑学者葛诗诗,也是我的同学,费教授年轻漂亮的妻子,这位是唐雨霏,是唐老板的女儿。” 葛诗诗先上前握住何显发的手说 :“ 何书记您好。我这个学者跟你这个县委书记见面,将是一个历史性的见面,就这么说吧,我的导师当然也是我的老公秦教授,始终致力于发现和挖掘大辽王朝在我们这里所留下的历史文化遗存和古建筑。今天由我的同学华长利介绍,认识了州县的县委书记,我们一定要在这个方面开启一个历史的先河。” 何显发两眼放着光彩,高兴的说:“不愧是年轻貌美的古建筑学者,一下子就给我增加了精神和力量,我们一定要在开启绥州绿色产业,打造历史文化名城做出一番成就来。这位就是唐家大院的美女喽?都说有美女就好做事,在这里我们聚集了三位美女,说明我们一定会在保护和建设历史文化名城这项伟大的事业上作出各自的贡献。” 何显发拉住唐雨霏的手,说:“这些年来我们做出过多方面努力,人也没少走,钱也没少花,但是走的都是官方路线,到下面走马观花的看一看,与其说挖掘发现古建筑,不如说游山玩水,把大好的机会给错过了,让我们现在操作起来困难重重,但是你放心,只要唐家大院是真正的历史文物,是大辽王朝留下的古建筑,我们就是GDP不增长,甚至停滞,我也要把这件事做好。那些高楼大厦,随时随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想建多少就建多少,可是这1000多年的古代建筑,尽管他破烂,经过我们维修,它依然会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绽放出历史文化的光华,一旦把它扒掉了,就永远也不会再有了。当初拆除北京的那些古城墙,有多少历史学家扼腕叹息,现在怎么样?有多少人感到后悔,甚至感到难过,中华民族一段灿烂建筑就这么人为的给破坏了,说他们是千古罪人,一点儿都不为过。如果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把1000多年前的历史文化古建筑活生生的扒掉,仅仅为了一点点的GDP,我这个县委书记也同样是历史罪人。” 华长利还是第一次听到何显发就这个问题阐述如此高深的意见,他连点点头,葛诗诗轻轻地鼓起掌来,唐雨霏显然被何显发一番话感动了,说:“何书记,希望你这位县委书记走绿色产业发展的道路,打造绥州县这个历史文化名城,能够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代表我父亲,一定要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为我们的家乡的发展和建设做出我们唐家应有的贡献。” 何显发凝视着唐雨霏那张俊俏的脸,意味深长的说:“听说你们唐家跟后山村的村民搞得不那么和谐,你们不同意动迁,就会伤害大多数后山村村民的利益,你们要受到后山村村民的指责的,你们要需要勇气的。” 唐雨霏说:“何书记,对于后山村的村民,我不想说什么。像你说的那样,为了保护这一片1000多年之前的古建筑,把那段历史文化流传下来,整个后山村与我们唐家为敌,倒也是一件无所谓的事儿,这么多年来,唐家和后山村的那些村民,已经形同水火,这怪不得我呢,我们唐家曾经对村民们,捐出了几百万上千万,也没有捞到一个好。我们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局和小利从来都是矛盾的。” “好,你说的很好,大局和小利都是从来都是矛盾的,要想从大局着眼,就得让一些人的小利益。” 这时从外面传了一阵脚步声,然后就听到费思明教授那大嗓门说:“长利来了吧?长利来了没有啊? 华长利大步走出去,就看到高大的费思明就站在自己眼前,后面跟着一个政府官员模样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省文旅厅的厅长陈伟霆了。 第121章 较量的开端9 今天这个场面不仅对华长利帝来说感到十分惊喜,对文旅局的局长叶子莹来说也是空前的,可见华长利的工作还真的做到了家,拉了一下的手小声说:“华长利,真是太出乎我的预料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华长利也压低声音说:“我应该感谢你呀,何书记能到这里来,才是最重要的,我这么一个小人物,面对人家厅长,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 叶子莹摇摇头,伸手在捏了一下华长利的腿,这一举动似乎比什么都有意义。 事实也得是这样。以何显发目前的影响力以及手中的权力,已经很难掌控绥州县的形势,何显发的思路很难落实下去,必须得到更强大的外部力量,眼前出现的陈伟霆,就是一股强大的外部力量。 由于华长利是双方都认识的人,正要介绍,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份,过去的何显发是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陈伟霆是省文旅厅的厅长,人家不会不认识,甚至是上下级关系,他只是握了一下费思明的手,立刻就撤到了后面,把主要的位置让出来。 葛诗诗对费思明说:“华长利这次真的要给我们做出大的贡献,补上大辽王朝历史遗留问题上的巨大缺憾,华长利可是立了大功啊。” 费世明对华长利说:“我也是到过后山村的,可是我也就是走马观花的看一看,如果那里存在着1000多年的历史建筑,华长利呀,我们在写论文的时候可要给你带上一笔哟。” 华长利说:“费教授,我可是你的学生,你的弟子,我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对古建筑的敏感,这些可都是你给我的。” 费时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手搭在葛诗诗的肩膀上,在美女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对华长利说:“不愧是我的弟子,不愧是我的弟子啊。陈厅长,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建筑,有可能在我弟子的手下书写崭新的一笔。我过去犯下的错误,有我弟子给我挽回,倒也是殊途同归,我也不感到过于的愧疚。” 陈伟霆握着华长利的手说:“都说绥州县是历史文化的古城,但古城在什么地方,有什么样的历史价值的古代文化,始终没有找到结果,如果通过你弥补了你老师的过错,也算是为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作出贡献,但我们现在要的是结果。” 这时何显发大步走了过来,紧紧的握住陈伟霆的手,大声说:“陈厅长,过去我作为安平是个文旅局的局长,没什么作为,这次我想实实在在再干点事儿,还希望你坚定不移的一晚一如既往的支持。” 陈伟霆说:“你这个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省里的这个动议非常好,但现在支持你的不光是我,还有我们这位费教授。费教授是我们省甚至是整个东北地区,着名的古建筑研究专家,首先由他确定你们那里真有大辽王朝留下的古建筑,我们就可以大显身手了。费教授,这就是我在省委党校的同学,也是我的老弟,现在是绥州县的县委书记,何显发,何书记,这就是费教授。” 华长利微微的有些吃惊,原来陈伟霆和何显发居然是省委党校的同学。他过去总以为以鞍平市文旅局局长的身份,调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是绝对的升职,跟绥州县的老书记何启智,也就是何雪发的父亲有关,陈伟霆从中斡旋才有这样的结果。 在一个地级市担任文旅厅的厅长,职务和权力都算不上什么,而一个县委书记就是绝对不一样,就像有人说的那样,你是个县委书记,晚上做一个梦,白天就会有人让你的美梦成真。 何先发到绥中县担任县委书记,却受到从未有过的排挤和打压,别说实现什么美梦,就是正常工作都难以开展。何显发要在绥州打造历史文化名镇这个举措,也必须得到陈伟霆这位省文旅厅厅长的支持和鼎力相助。 费思明和何显发只是淡淡的握了一下手,拉着华长利的手,对陈伟霆说:“我这个学生跟何书记的地位没法比,但我这个学生发现了在后山村有一片大辽王朝的古建筑,我们才有今天晚上的这次见面。我也有一年多没见到我这个学生了,没想到他有一他有一个这么重大的发现。” 华长利马上说:“还望费教授尽快成行,到后山村做实地考察鉴定,尽快拿出鉴定方案,尽快的实施保护,如果稍晚一步,那里就会被整体动迁,我们将悔之晚矣。” 大家走进了这间大包房,几位领导并没有注意身边这几位美女,费思明转身对何显发说:“何书记,如果后山村那一片尚未鉴定的古建筑,在拿出具体的鉴定报告之前,如果遭到的动迁,你可就你可就是我不能千古罪人我不能让,你就连陈庭长也绝不会放过你。” 何显发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对陈伟霆和费世明说:“我接受审判,我接受审判。我们还是先不要说谁是罪人的问题,还是先介绍一下这几位美女,也不能光我们这几个大男人说话,把几位美女给冷落吧。华长利,还是你介绍一下吧。” 华长利不知道如何介绍葛诗诗,陈伟霆说:“还是先不要介绍美女,华长利还是先介绍介绍你自己吧,这次的行动你是主要人物,中心人物,你提出的保护后山村,坚决制止动迁,这可是一个了不起的行为。你还是绥阳镇的动迁工作组的副组长,你这不是跟镇里的工作?背道而驰吗,你的胆量还真是不小吧,不过这让我十分的佩服。” 华长利看了一眼唐雨霏,对大家说:“我先向各位领导啊介绍这位美女,这个美女就是唐家大院的主人,祖辈居住在后山村,前些日子我到唐家大院去了一次,我被那里的规模,那里的建筑风格以及那里的种种的摆设,深深的感到震惊的,我多多少少也算是对古建筑有点了解的,因为我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我从费教那里所学非浅,我对那里的建筑感到震惊,这里的建筑绝非寻常。就在昨天,唐家大院的主人,也就是这位美女的父亲唐怀国先生回到了后山村,我跟他聊了聊。他向我介绍了唐家大院的历史,拿出了很多契丹民族所使用的生活用品,加之契丹民族风格的建筑,我完全可以断定,作为大辽国王朝的发祥地是有依据可循的,而这位就是唐家的后人唐雨霏女士。” 唐雨霏是见过世面的,知道谁官大谁官小,更知道真正有价值的人并不是作为厅长的陈伟霆,而是作为知名教授的费思明,所有的前期问题目都需要费思明解决,先握着费思明的手说:“费教授,我们早就想请你到唐家大院去看一看鉴定一下,后山村要整体拆迁,不能再拖了,通过华长利见到了费教授,小女子感到诚惶诚恐,我代表我父亲,恳请费教授尽快成行。” 费思明转身看着陈伟霆,说:“陈厅长,如果今天晚上我们动身,你能不能抬起屁股就走啊?” 陈伟霆笑着说:“我是没问题,就看你能不能离开你这个小媳妇呢?” 这时葛诗诗笑着说:“陈庭长,你可别拿我说事儿,费教授就是现在想到后山村的话,我立马跟着。” 大家到这时候才坐了下来,酒和菜已经上齐,葛诗诗坐在费思明的旁边,然后就陈伟霆,陈伟霆的左手就是何显发,何显发的旁边就是叶子莹,华长利左侧是叶子莹,右侧是唐雨霏。在整个酒宴当中,华长利的地位应该说是最低的,即使这样对他来说,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光彩时刻,能够跟县委书记坐在一起吃饭,中间还有陈伟霆这个文旅厅的厅长,觉得这次省城之行也真是值了,身边的唐雨霏明显对自己多了几分暧昧之情。 何显发看了华长利一眼,华长利安静的坐着,把今天东道主的身份交给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 何显发前两次见到华长利,并没有太深的印象,发生的那次车祸,仅仅是对华长利从误解到感激,但他并没有想帮他什么忙,把华长利提拔到什么岗位,现在他看来,华长利做事的态度,远远超出过去的印象,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一个可塑之才。 叶子莹给费思明和陈伟霆倒上酒,最后给华长利倒上了酒,轻轻的在华长利的手上碰了一下,抿了一下嘴,眨了一下眼睛,显示出特别的狐媚,显然对华长利是十分满意的,当然。这一切是没人注意到的。 何显发对华长利邀请来的客人都是满意的,所发挥的都是不同的作用,费思明和陈伟霆之必说,唐家美女以及他们唐家是真正对抗动迁的势力,举起了酒杯,以东道主的身份,对大家说:“费教授,陈厅长,唐家小妹,说句实话,今天这场酒宴是我到绥州担任县委书记以来,最让我心情激动的,这段时间我这个县委书记,处境艰难,甚至有些心灰意冷,因为作为安平市文旅局局长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我所做的就是在绥州县打造绿色产业,建设历史文化城镇,却遭到了大面积的反对,到了今天我又重新树立起了信心,因为我看到了希望,在后山村以唐家大院为中心的那些古建筑,我相信在费教授的鉴定之下一定会获得新生,不管遭到多少艰难险阻,在大家努力下,一定要把这们建筑保护好,建设好,让我们辽东省成为历史文化大省。在这里我举杯,为我们今天能够聚在一起表示我诚挚的感谢。” 何显发站了起来,把一杯白酒一口干了。 大家纷纷把杯中的酒喝干,费思明说:“今天晚上就到后山村,有些过于匆忙,后山村我们必须要去的,而且要尽快。陈厅长,不仅我要去,你也就跟着去,我只是个学者,即使结果鉴定确认那是一片古建筑,接下来就要用最大的能力保护下来,刚才华长利说的很清楚,那里正在抓紧时间的大规模动迁,整个后山村都要整体拆迁,我们可是等不及呀。” 陈伟霆想了想说:“明天上午省里还有个会,这样,我跟郑省长打个招呼,明天上午这个会我们就不参加了,明天一早我们就前往后山村。” 陈伟霆所说的郑省长,是省里主管文化旅游教育的副省长,还是个女的,华长利不可能见过,但何显发却是见过的,他马上说:“现在需需不需要把这个消息向正商家汇报一下?” 陈伟霆说:“还不能操之过急,毕竟我们现在还没有拿到真正的鉴定结论。何书记,我们明天早上8:00准时出发。” 何显发又站起身,拿起第2瓶茅台,对陈伟霆说:“陈厅长,我们可是党校的老同学,你又是我的老大哥,我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也是经过了你的举荐,你可要帮人帮到底,送佛送西天呢。发现了足有几百间的古建筑,我们搞历史文化旅游的领导干部们做梦都希望有的,我们辽东省有了这一片历史文化古建筑,我这个县委书记,你这个文旅厅的厅长,也算是对上面有了个交代,陈厅长,费教授,我欢迎你们到我们绥州县绥阳镇后山村。” 又喝了一轮酒,费思明,陈伟霆和葛诗诗离开了,何显发和叶子莹前往绥州县住省城的办事处,而唐雨霏和华长利已经住进了辽东大厦。何显发对华长利说:“今天晚上唐小姐没有吃好,你在陪着唐小姐去吃点东西,我回办事处去见几个人,明天我可就听你安排呀。” 华长利有些左右为难,唐雨霏发现了什么,拉了一把华长利说:“何书记,今天晚上做个好梦,就会迎来崭新的一天,那就明天早上见。” 叶子莹也高高兴兴的陪着何显发离去了。 唐雨霏看出叶子莹兴高采烈的样子,说:“何书记说的没错,我没有吃好,你再陪我出去吃点东西。你真是什么也没有看出来,何书记不会带着叶局长去什么办事处,人家不需要你跟着。” 华长利摇了摇头,也发现了什么,笑着说:“我可没想那么多哟。” 唐诗诗微微一笑说:“华长利,你不会真一心想着我们唐家大院吧?如果是这样,一还真要好好的奖励你。跟我走。” 唐雨霏拉着华长利的手,冷丁拉着唐雨霏的手,华长利立刻从复杂的形势中解脱出来,跟上唐雨霏的脚步。 出了大楼,向烧烤一条街走去。 夜晚的感觉和白天就是不一样,白天想的是工作,而到了晚上,就难免想有个美女陪着。 华长利忽然感到,这样的安排还真是不错,他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第122章 较量的开端10 辽东省的省会沈城,是整个东北最大的一座城市,这里曾经繁华无比,工厂林立,有着共和国长子的称号,早在100多年前,这里就已经有了种类齐全的工业结构。到了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这里更是共和国制造业方面的佼佼者,标杆式的城市,人口也急剧的增加,在这座大地上的城市群中群当中鹤立鸡群,也绝不为过,那些这些年才得到长足发展的城市,在他的面前那是小弟一般的存在。 近几十年来,他的确是落后了,甚至是落魄了,仿佛是一个英俊潇洒,无比威猛的大哥,随着时间的流逝,失去了威猛的英姿,变得老态龙钟,甚至有些步履蹒跚了。 也许他的威猛来得太早,也来得太猛,当历史的巨浪滚滚奔流而来的时候,凭着他对自己的过分自信,而这种自信往往又是缺乏理智,又没有看清形势的,很快就迷失在历史的滚滚潮流中,那些曾经引以为傲的大型工厂,在不多的几年中,就从这座城市的辉煌业绩当中被抹掉了。 在整个南方城市迅速崛起,像一颗颗闪烁的明星,闪耀着令人瞩目的光环的时候,这座城市曾经的光环却逐渐的暗淡了,被社会冷落了,不再再发出他那应有的光芒了。 对这座城市的感悟,华长利还是深刻的,在这座城市,他整整度过了4年的读书生涯,他明显的感觉到,这座城市依然有着固步自封的陈旧观念,依然有着唯我独尊的落后心理,尽管这些年来始终都在寻求着突破,但这种突破就像在乱军当中东奔西杀,勇猛有余,而智慧不足,并没有起到多少可以称道的效果。 可是到了夜晚,这里的小吃街却依然火爆,都说现在东北的重工业就是烧烤,轻工业就是靠着姑娘们解开裙子赚快钱儿,但华长利感觉到,夜晚的商业还是很热闹,这里是整个城市的中心地带,在那些繁华的大街的背后,胡同里烧烤聚集着大量的年轻人,的确让这座城市还有一点点的存在感和活泼的人气儿。 而对于唐雨霏来说,她喜欢的就是这种年轻人聚集,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样子,也让她实实在在的感觉到,自己还是生活中的人。 在京城,唐雨霏接触的都是那些有钱人家的二代,满口生意经的老板,甚至那些张口就是官场升迁或者落马的个人主义者。那些急急忙忙,生活节奏快到了极点的年轻人,让她感觉到具体的生活离她很远。自己家族的生意越做越大,而她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成了不食人间烟火,嗯,生活在太太空之中的焦小姐。 其实作为一个东北姑娘,她并不喜欢那种娇小姐的日子,更喜欢这种胡同里中的烟火气,提议到这里来,就是吃上几串烤串儿,喝杯啤酒,真正把自己放松下来,省得每天把自己装作富家小姐那种难受的样子。 对于刚刚认识并且一起来到省城搬救兵的华长利,唐雨霏从一开始表示怀疑,到慢慢的接受,最后从今天晚上这个酒局中还真正看到,华长利绝不是随便的一吹,不仅邀请来了着名的费思明教授,还有省文旅厅的厅长,甚至还有绥州县的县委书记在当地来说,这些人绝对都是手握权力的大人物,平时要想见到他们,虽然不能说比登天还要难,但也绝对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 别说厅长和县委书记,现在要想见一个镇委书记镇长,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如今这些官员当的真是太牛逼了,尽管自己在北京是富家小姐,即使是一般领导也没放在眼里,像东北这样的小地方,办点小事儿都要人托人,最后总要找到几个当官的,比比谁家更厉害,谁的靠山更了不起。 这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没有官方的出场,压得住绥阳镇那些为所欲为的领导们,靠他们唐家的势力,很难保护把那些破旧的房子保护下来。 唐雨霏拉住华长利的手说:“现在我要好好的跟你喝几杯,表示我对你的敬意,也表示我对您的感谢,最主要的我觉得你你双方还是靠谱,但是让我满意。” 化生地感到唐宇飞说的这些话倒是很有几分亲切的味道,在夜色当中唐一菲也显得更加的迷人,他把他把唐一菲的手攥在自己的手里,也有几分动情地说:“宇飞确实确实,我陪你出来,我也是心惊胆战,没有多少底气的现在看来结果还不错,明天早晨我们就可以回后山村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形势对我们还是有利的。何书记对郭大明发出了警告,让他不但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至少在这段时间他也会老老实实的。” 来到一个烧烤摊,打工的小服务员把他们让到了一个双人座位上,唐雨霏先坐下,对那个打工的小服务员说:“上20个羊肉串,其他的东西你就尽管上。” 刚才在餐桌上摆的是山珍海味,但华长利也同样没有填饱肚子,现在跟唐雨霏坐了下来,感到心情无比愉快,也就有好好喝几杯的意思,再说,在东北大大小小的城市的小吃街,乃至于各个角落里,到了夏天的晚上,撸串喝啤酒,就是他们的最爱。如果身边再有个像唐雨霏这样的既高贵典雅,又很懂风尘世故的女子,就让一个男人美到了天上去。 唐雨霏看到华长利在盯着她看,说:“你为什么这么看我??我觉得你跟那个分美女文旅局的局长关系也不一般?” “你快拉倒吧,人家跟县委书记走了,人家是美女局长,怎么能把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放在眼里?”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那个美女局长看你的眼神儿都不一样。这也完全正常。华长利,你倒是一个很迷人的男人,我还以为你只是徒有其表,办事莽撞,不计后果,都敢打郭大明,现在看来还真不是这样,你周围的美女把你放在心上,也就不是没有道理。还有那个费教授的小娘们儿,看你的眼神也带有一种特别的东西,你别生气,我觉得这是作为一个男人的骄傲。” 华长利马上接茬说:“那你是怎么看我的呢?只要你不认为我是一个能吹牛逼的人,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咱们东北人有的时候就喜欢吹牛逼,这很不好,我也以为你是这样的人,现在看来你不是。” 扎啤和羊肉串以及其他的一些凉拌菜都摆了上来,华长利笑着说:“你是一个那么有钱的富家小姐,回到家乡的城市,还是喜欢吃这些东西,就从这点上看,我就觉得你也不是一个能装逼的人。老妹儿,认识你我很高兴,我先敬你一杯。” 唐雨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眨巴着好看的眼睛对华长利说:“在正常的情况下,只认识一天的时间,你就管我叫老妹儿,我是绝不接受的,可我现在你叫我老妹儿,我还觉得挺亲切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说吧,这是为什么?” 唐雨霏好看的眸子闪动了几下,忽然笑了说:“好啦,不说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们喝酒。没想到这次跟你出来,我的心情很愉快,至少解决了我们想要解决的问题,明天成行之后,我一定会让你们有一个满意的,甚至是非常满意的结果,现在我不告诉你。” 唐雨霏举杯跟华长利的杯子撞了一下,一口气喝了一大半的凉啤酒。华长利也就当仁不让,干了一大杯啤酒,凉沁沁的啤酒进入到肚子里,真是舒服极了,而他对眼前的唐雨霏是越来越满意,越来越感兴趣了。唐雨霏的神情以及说话的口气,都让他心里感到美滋滋的。 第123章 较量的开端11 华长利突然想到一个非常重要问题,一旦通过鉴定,唐家大院儿以及周边的那些建筑确定为大辽王朝留下的古建筑,并且要得到保护,唐家很可能就会受到后山村的村民冲击,接下来发生什么,很难预料。 由于动迁,双方发生械斗的事件绝不在少数,就目前来讲,唐家也没有几个人,绝对经不住后山村那些渴望动迁村民冲击的。华长利对后山村的村民也没有什么好干,胡长友胡长彪所代表的后山村的村民,一个个就是刁民无赖,如果受到利益的驱使,这些人成为亡命之徒,也不是不可能那样。 相反,他对唐怀国以及唐雨霏却充满着喜爱和敬意。 正所谓富贵知礼仪,贫贱出刁民,这些普通的村民,往往为了一些小利,就可以出卖自己,甚至根本就不顾国家所保护的文物,相反,唐家宁肯不要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的补偿款,把这些房屋保护下来,自己出资,建设成为一个旅游风景。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一方面是为了历史文化的传承,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老妹儿,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一定要尽快落实,是如何保护你们的安全问题。” 唐雨霏愣了一下,说:“华长利,难道那些村民们还能对我们做什么?” “老妹儿你想想,明天费教授一行就到后山村,对唐家大院以及其建筑做鉴定,这就会引起村民们的反感,经过鉴定,那些都会成为被保护的建筑,这些人失去了几十万的补偿款,做出什么恶劣行为不是没有可能。一旦伤害了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疯狂的报复,那可是几千个村民。” 唐雨霏被华长利说的这番话感到深深的震惊了。 唐家虽然与后山村的村民说不上是不共戴天,但日积月累也形成了一种仇恨,广大的村民怀抱着仇富的情结,恨不得把唐家的财富一口吃掉,而唐怀国觉得后山村的村民是一群喂不饱的饿狼,不管如何施舍和捐赠,都没有得到好心的回报,长期以往就形成了互相对峙的状态。 唐雨霏也觉得后山村的村民对唐家充满着仇恨,对于动迁,唐家完全不在乎那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补偿款,而那些村民雪亮的眼睛盯着那些补偿款。在利益面前互相伤害的同时,发生什么还真是很难预料。 唐雨霏担心的说:“难道当地的警察就不会保护我们吗?” “绥州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何书记也在拼命的挣扎,县里多数部门都掌握在郑县长他们的手上,而他们最大的希望,就是尽快把整个后山村拆掉,在那里建成几十幢高楼,我们跟他们站在不同立场,我们要把事情想到前头,保护自己,保护那片建筑,不能把希望放在当地警察和保安身上,我现在对他们不寄予什么希望。” 唐雨霏想了想,马上郑重起来:“华长利,你的提醒真是太重要了,在当地人的利益面前,即使那些警察和保安出面,也不见得就那个保护我们我们家的利益,而我们家的利益并不并不单单是代表我们自己呀。” 看到唐雨霏激动起来,华长利拿过唐雨霏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安慰说:“问题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但是之前做好准备还是有必要的。胡长友胡长彪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村霸,他们霸占森林资源,每家每户都占了几个大院子,几十间房产,光动迁款没个上千万,也要有个几百万。他们不会失去这次动迁机会的,所以我就担心,唐家大院的那些建筑被保护下来,停止对后山村的动迁,问题就不那么简单了。” 唐雨霏已经完全把华长利的话印在脑子里,这番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及时的提醒了他,对后山村的人一定要提前做出防范,马上说:“我现在就给我爸打电话,你来跟他说。” 唐雨霏拨打唐怀国的电话号码,唐怀国对女儿说:“雨霏,你那里怎么样?” “爸,明天早晨费教授以及省文旅厅的厅长,还有咱们县委书记一起到后山村去。” 唐怀国高兴的说:“真是太好了,看来你们在省城很有成绩。” 唐雨霏说:“爸,我觉得华长利说的一件事很有道理。让他跟你说吧。” 华长利从唐宇飞的手里接过手机说:“,唐老板你好,我是华晨宇。我不客气的问唐老板一句话,如果经过鉴定唐家大院是被被保护的古建筑,你能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我想过这件事儿,一定会跟村民发生纠纷。” “如果发生纠纷,你觉得你赢的机会有多大?” “我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吧。既然被定为被保护的古建筑,政府部门出面,也应该站在我的立场上,不会让那些村民饭上做乱的。” “华老板,恕我直言,你想得过于乐观。我觉得事情不这么简单。据我所知,胡长友胡长彪这些人,在背后动员那些村民,一旦有人阻止动迁,发生恶劣的群体事件,也不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保护好唐家大院,村民们能不能一哄而上,干脆就拆掉那些房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一旦发生这样的事,后悔都来不及。” 唐怀国说:“胡长友胡长彪这些人,我倒是了解,这些人欺软的怕硬的,我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唐老板,你们在京城有势力,但是在后山村,他们的影响力还是不小的。大多数的村民都是同意动迁,如果唐家大院以及其他的建筑得到保护,就会把改变政策,在后山村停止动迁,这样就会惹怒村民们,上千户的村民把气撒在你们唐家人的身上后果就是不堪设想了。” “村里和镇里我们只不指望不上,但是县里总会要保护我们的吧,那些警察也不会让这些村民们随意妄为。” 华长利:“唐老板,目前在县委班子当中,同意把绥阳镇打造成卫星城的占多数,县委何书记不见得能够调动县里的一些执法部门。我的意思是,唐老板一定要做最坏的打算,做和村民们发生械斗的准备,村民们一旦冲击唐家大院,唐家可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了。” 唐怀国立刻感动的说:“华长利呀,你的提醒真是太好了。这些事情有可能发生啊,我把希望放在绥州县的警察和保安身上,一旦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他们站在我的立场上。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一旦发生了械斗,绥州县出动警察保安,也不可能会站在我的立场上。人家那是上千户村民,人家是保护自己的利益,我是什么,我出面保护唐家大院的历史建筑,在这些人的心目当中,就是不可思议的,我就成了这些人打击对象,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一个胡闹的人。” “唐家是被村民们仇视的,唐家大院儿得到了保护,影响了后山村的整体动迁,那些村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提前做好准备,防患于未然,不要把自己的希望,放在危险线上。唐老板,我觉得我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第124章 较量的开端12 在华长利面前,唐怀国始终流露出一种似乎看不见的傲慢。当然,唐怀国不可能不傲慢,别说华长利这么一个小人物,就是镇里和县里的那些领导,都没有进入唐怀国的法眼。 唐怀国在京城可是见过真正的大人物的,而那个大人物如果说出口,就会把地方这些官员吓一个跟头,不仅是见过那些大人物,而且跟一个真正的大人物有着特殊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唐怀国有种高高在上的,一般的人看不上的惯性思维,那就是骨子里的傲慢。 在这个国度,要么有钱,要么有权,对于唐家,钱自然是不缺的,不仅是不缺,而且有着上百亿的身家,说他同时拥有权力也不为过,他有着一个大人物的亲家,一个权钱结合的家庭,在任何一个国度,那都是真正的权贵之家。 自从他意识到后山村的村民是一些喂不饱的饿狼,再不把这些村民们当做正常的人,而这些村民们也把唐家当做想要盘剥而又无法盘剥着恶霸刘文彩南霸天,不仅妄想着侵吞唐家所有财产,恨不得对他这个从后山村走出去发了家赚了大钱的人,扔进油锅里,榨干他身上的每一块铜板。 阶层之间的争斗已经形形成一种潮流。唐怀国本以为不搭理这些穷鬼们就是了,但现实的情况显然没有这么简单。 华长利这几句话,让唐怀国听进去了,不但听了进去,也真正的华长利的提示不仅非常重要,而且非常及时。 尽管唐怀国不把后山村这些乌合之众放在眼里,更没有把胡长友胡长彪这些所谓的村干部,其实就是地痞流氓当回事儿,但这可是上千户人家,几千口人,如果这些人群起而攻之,一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在这起有可能发生的争斗当中,他唐怀国能不能占据上风,也还是很难说的。这是通过上面的关系,对一些群体事件,看上去也是有理有据的村民们,你还真的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有能力的人,被一些无赖纠缠的一点办法也没有,而这不是几个无赖,这是好几千人,想到这点,唐怀国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来自官方的镇压,显然是行不通,他也不可能通过关系,调动一些军警来镇压手无寸铁的村民们,既然这样,那就你强我也强,看看谁能打过谁。 唐怀国立刻表示说:“长利,你的提示真是太重要了。我本以为古建筑得到了保护,县里的领导就会支持我们,看来没有这么简单,我会想办法的。” 华长利说:“现在要看到县领导就动不动迁保不保护的问题,产生了巨大矛盾,而作为县委书记的何显发并不占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下,在后山村是保护还是拆迁的问题,很可能会发生难以预料的大事儿。唐老板,我的意思是,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如果到时陷入被动被动局面,那将,悔之晚矣。” 唐怀国说:“好的,我知道,你就放心吧,明天我迎接着你们回来,那就这样。” 唐怀国把手机关了。 唐雨霏也越发觉得华长利的提示重要。对华长利诚恳的说:“这杯酒小妹我敬你,我越发感到你是一个头脑清楚,遇事不慌,胆大心细的人。把唐教授和省里的领导请到我们滕家大院,这本身就是对村民村民们的一个刺激,如果再提出保护改变上面的决定把整个后山村都保护下来,不再动迁。把后山村的这些村民激怒了,这些人把矛头针对我们常讲,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预料。” “如果后山村的村民,在某些领导的支持下,把矛头指向你们唐家,发生群殴事件,你们准备怎么办?” “华长利你放心,别看后山村有上千的村民,我们躺唐家也不会含糊的。要人有人,要权有权,要钱有钱,他们后山村的村民是斗不过我们的,你就尽管放心。” 唐雨霏一口就把一杯扎啤喝得干干净净。华长利也有些被唐雨霏的自信打动,他说:“你爸爸在北京,在京城做着什么生意呀?” 唐雨霏淡淡地一笑说:“,做什么生意我先不告诉你,但是在两个小时之内,从京城调来几千人上万人,一点问题也没有。如果时间再紧急,从省城调来几千人,上万人,一点问题也没有,但你的提示还是非常重要,能说服我爸的人还真是不多,我感到我爸有些听你的了。” 华长利说:“那我可是真是感动了。” 突然,一支啤酒瓶子在唐雨霏的身边炸裂开来,炸裂的啤酒瓶子不但溅湿唐雨霏的裙子,细碎的玻璃居然把唐雨霏的小肚子撕开一个口子,红红的鲜血马上就流了出来,虽然流的不多,但一个美女的腿上流出了血,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旁边的一张桌子上的几个年轻人之间居然发生窝里斗打起来,根本就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儿。 华长利大步走上去,一把抓过一个红头发的小子说:“你们打仗出去打,别在这里伤及无辜,嗯,你过来看看,这怎么办?” 那个红头发的小子转身看到唐雨霏的腿上流出了鲜血,稍微愣了一下,对华长利说:“我还以为美女的脸蛋干个口子呢,这里流点血,受点伤害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影响美女的脸蛋儿。” 华长利可不干了,捏紧红头发的衣领子,红头发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华长利说:“你们之间打仗伤了无辜,不仅没有说声对不起,想想办法,居然摆出一股无赖的嘴脸,你那可真是无法无天的。” 唐雨霏看到对方五六个社会上的混混,怕华长利的吃亏,说:“算了,我们惹不过人家,这里受点小伤也无所谓,贴上创可贴就行,没必要和这些人大动干戈,我们走。” 华长利有几分在唐雨霏的面前显示一下的心理,总不能让唐雨霏看不起自己。 华长利对唐雨霏摆摆手,让他她不要管,转身对那几个人说:“你们给我们道歉,这件事就过去了,如果还这么嚣张,我可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五六个社会上的小混混,本来发生着窝里斗,也许是因为争夺那几个虽然长得好看,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的女孩儿,出现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忽然又一致对外,几个人纷纷的离开座位,把华长利紧紧的围在了中间。 唐雨霏马上对那几个小混混说:“几位哥哥,算了算了,这事就算了,也没什么大事儿。我们走。” 华长利说:“现在就是想走,他们好像是也不想放过我。那就来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你们伤了我们的人,还想怎么样?你们也不要太霸道。” 那个红头发仗着人多势众,说:“这可不是我们惹的事儿,是你主动的主动惹了我们,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要想息事宁人也有办法,把这个美女给我们留下,你尽管自己走,我们正好还不够分,这位美女好像更漂亮一些。就让这位美女姐姐陪着我了。” 唐雨霏气的说不出话了,也想让华长利教训他们一顿。但华长利一个人在他们面前显然不占上风,却看到华长利一点儿都不惧怕。也许华长利还真是深藏不露。 华长利转身对唐雨霏说:“你到门口等着我。我马上就出去。” 华长利对唐雨霏又使了个眼色,唐雨霏明白华长利的意思,让她保护好自己,不要给他找麻烦。 在这个烧烤摊吃饭的人,纷纷离开座位,站到了大街上,唐雨霏也离他们远一些,但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眼前的景象,又丝毫没有办法,突然居然大声喊了起来 华长利,就看你的了。 华长利回身对唐雨霏挥了一下手,忽然,这只挥舞在空中的手,一下子就抓住这个红头发的肩胛骨,狠狠的一捏,那个红头发大叫一声,被华长利狠狠的一踹,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第125章 较量的开端13 另外的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那意思是,没想到眼前这个人还真不是一个善茬子,但他们绝不会在孤身一人的面前示弱,几个人互相点了点头,突然,有的拎起的啤酒瓶,有的人从怀里抽出匕首。眨眼之间就形成对华长利完全压倒的态势。 华长利退后两步,从另一张桌子上拎起两个啤酒瓶,心里有了底。对方的一个人拿起啤酒瓶子,就向华长利面门砸过来。就要砸到华长利头顶上的一瞬间,华长利立刻闪身,左手那只啤酒瓶就对这人后脖子上砸去,只听啪嚓一声,啤酒瓶子炸的粉碎。华长利一脚就踢翻黄头发手中的匕首,对另外的三个人说:“别说你们这几个小混混,参加全省的散打比赛,三个特种兵都不是我的对手。” 眨眼之间,华长利已经撂倒了三个人,另外的两个人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纷纷退后,他们一手领着一个早已经吓尿了的姑娘,飞速跑开,剩下的三个被化成的打倒在地下的人,还在呼爹喊娘的叫。 唐雨霏兴高采烈的走了过来,在华长利的肩上轻轻拍了一下,对几个人说:“你们真是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我这位哥们儿是全省散打亚军。别说你们几个小混混,就是10个8个也别想靠前。这里受到的损失,一定要按价赔偿。老板,所有的损失,他们必须赔偿。” 老板是一对儿小夫妻,小女子看着华长利,满脸陪笑,满眼的敬佩。转身唐雨霏说:“美女姐姐,赔偿就不必了,无非是摔碎了几个啤酒瓶子,也值不了多少钱,你们没受伤就好。” 唐雨霏对几个小混混说:你们赶紧滚开,如果再见到你们,可别怪对你们不客气。” 那三个小混混连滚带爬的跑了,唐雨霏从包里抽出5张钞票,塞给小女子说:“妹子对不起,把你们这里弄得乱七八糟的。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补偿吧。” 那男老板就要拿钱,小女子拦住说:“这钱我们可不能要。美女姐姐,你也是受伤者,你们这么做完全是正当防卫,没有你赔偿的理由。” 唐雨霏说:“妹子,这点钱不算什么,你们小本生意也不容易。” 唐雨霏拉着华长利离开这里,上了车,唐雨霏扑进华长利怀里,在华长利脸上亲热的亲了几下说:“你行啊,你越来越让我高看你了,面对那几个小子,你一个人居然脸不变色心不跳,把他们打败了,有你这样的人跟在我身边,我可就什么也不怕。” 华长利被唐雨霏亲的身上有些发热,也伸出手搂搂住唐雨霏的肩膀:“我倒是想跟在你的身边,可我这个穷小子高攀不上啊。” 唐雨霏在华长利的脸上又亲了一下说:“简直胡说八道,到了现在我倒真有几次喜欢上你了,但你可可不要多想了。” “你这位京城的富家大小姐,能说出这样的话,我可真有点感激涕零。” “你什么意思啊,你小子的骨子里倒有几分傲气。” “不是有傲气,而是有几分傲骨。不是都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以没傲骨吗?” “行了行了,别说你的什么傲气和傲骨了。我们现在回酒店。” 回到酒店,各回各的房间,华长利马上就想到今天晚上叶子莹和何显发到底是不是住进了绥州县驻省城办事处。 华长利想给叶子莹打个电话,问那边现在有什么新的情况,但这个电话他可不能贸然打过去,于是他就向叶子莹发了个信息,问她休息没有,半天也没有等到叶子莹的回音。而这时肖雅娴居然发来的信息问他同样的问题,那就是现在休息了,没有跟什么人在一起。 华长利马上把电话拨了过去,萧雅娴说:“你没跟何书记和叶子莹在一起吗?” “只有我自己。萧书记,有什么指示?” “你还真请动了费教授和陈厅长,你的能量还真不小了。” “萧书记,不需要这么挖苦讽刺我吧,有什么话就尽管说,你和郭大明还是不一样的。” “你知道就行,华长利,我告诉一个一般人所不知道的消息,是办公室主任李艳偷偷告诉我的。就在刚才郭大明和郑国强到省里去了。” 华长利吃惊地说:“郭大明和郑国强县长到省里来了,他们想干什么?总不能在省城想见何书记吧?” “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你以为郑国强上面就没有人吗?” “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我让你小子脑子冷静一些, 郭大明和郑国强今天在何书记的办公室,受到了何书记的批评,你以为他们就能够甘心?” “不错,今天何书记批评了郭大明,也敲山震虎的说了几句郑国强,但何书记毕竟是县委书记,是一把手啊,批评他们几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就看哪方面的势力更强一些,我实话跟你说,何书记有可能要出事儿。” 华长利又震惊的说:“何书记能出什么事儿?” “出什么事倒是不好说,但我觉得这里的情况不妙。我要提醒你的是,明天费教授和陈厅长他们到后山村来,你不要出头露面,处处显示你自己。现在路是谁走还不一定,绥中县是谁的天天下也还不一定。你不能紧紧抱着这个和谐发的大腿不放了,,你以为郭大明就会这么轻而易举的 撤销他做出的决定?” 华长利马上问:“镇里又开会了没有?撤销调离我的决定了吗?” “今天下午刚要开会,郭大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这个会就不开了,然后就匆匆忙忙的走了。我刚才打听了一下,给郭大明打来电话的就是郑国强,他们到省城去了,撤销你调离绥阳镇的决定,并没有得到落实。” 原来是这样,萧雅娴打来的这个电话,让华长利真的是震惊了。 华长利说:“你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你表妹叶子莹?叶子莹现在就跟何书记在一起。” “正因为他们在一起,我才不能说。人家是县里领导,我管不着人家。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什么身份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只是提醒你,你把出头露面的机会都交给叶子莹,郭大明不能把她怎么样。好啦,你别什么事儿都傻逼呵呵的往前冲。”萧雅娴把手机挂了。 就在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叶子莹,画着你马上说:“叶局长,你还跟何淑娟在一起吗?” 叶子莹有些放浪的说:“你说这个干什么?好像你怀疑我和何书记似的。” “你别说没用的,你是不是还跟何书记在一起?我现在有大事,要亲自跟何书记说话。” “我刚跟他分手了,你不是有他的手机号,你随时随地都可以跟他说话啊。长利,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长利又拨了何显发的手机,何显发马上接了起来说:“长利,你那里有什么事?” “何书记,我刚才得到一个确切的消息,郭大明和郑县长到省城来了。” 第126章 较量的开端14 何显发愣了一下,一下子似乎没有明白华长利这句话表示着什么。 不能不说,何显发这个领导干部还是有缺陷的,就拿刚才来说,葛叶子莹在一起,就做了那件不该做的事。 本来何显发并没有想把叶子莹放倒拿下的意思,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郁闷坐在那里,想着心事。这时叶子莹来到他的身后,给他捏着脖子。何显发忽然感到叶子莹的身上飘来一阵沁人心脾的芳香,让他沉醉,而这种沉醉又是致命的。 叶子莹这个搞文艺出身的美女,也抱着拿下这个最高领导的心愿,当叶子莹意识到已经已经把何显发迷惑下来,半推半就依偎在何显发的怀里,于是男欢女爱之事也就发生了。 华长利打电话的时候,刚刚结束跟叶子莹这场男人和女人的交战,还没有完全从幻梦中醒过来,华长利就说,郭大明和郑国强到省里来了。 叶子莹继续留在身边,对何显发说:“郑县长和郭大明到省里来,不是好事,一定是来搬救兵的,有可能要对我们下手。” 何显发猛然意识到,郑国强和郭大明到省城来,想要干什么。 作为镇委书记,郭大明在省城不会有什么硬实的关系,而郑国强却远远不是这样。担任多年县长的郑国强,要说在京城没什么硬实的关系,何显发相信,要说在省城没有硬实关系,他并不相信。 作为一个县里的主要领导,和省里某些大领导,至少是一些厅局级主要部门的领导,有着个人之间亲密来往,不仅是完全正常,也是完全必要的。就拿自己来说,他跟省里的很多领导干部,也都有着不错的关系。 在官场上,关系的重要,就好像血液对于生命一样。踏入了官场这个大门,越往里走,关系也就越复杂,强大的关系网就越来越重要,只要能力不是特别的差,把精力和智慧放在建立关系上,绝对要比放在工作上,意义大得多。 郑国强在这重要时刻连夜到省城来,绝不是走亲访友,而是针对自己来的。 何显发对郑国强敲山震虎,凭着郑国强对于权力强烈的欲望,对绥州经济发展何去何从的大问题上如此不让步,说明郑国强还是有底气的,到省城来这是搬救兵,诉苦衷,甚至是要对他下手来的。 郑国强这个县长,在省里有人。 在省里有什么关系呢? 何显发说:“长利呀,谢谢你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及时通知我。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消息的准确性,从什么地方透露出来的?” 华长利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何书记,情况是这样的。郭大明从你的办公室离开后就回到了镇里,他并没有马上开会解决我的调离的问题。傍晚他召开会议,但会议还没有开成,他就接着一个神秘的电话,他就匆匆结束了会议,离开了镇里,见了郭大明,和郑国强直接从县城去了省城,这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儿。” “好了,我知道呢,你安心休息,什么事儿也不要管,明天早晨8点,准时前往后山村,不管你的职务是不是得到恢复,工作照样做。” 华长利说:“何书记你放心吧,我现在的命运和前途,都放在后山村那片古建筑上,这片古建筑保护不了,我留下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我会用我最大的努力,和唐家的人站在一起保护好唐家大院和那片古建筑。” “那就这样,有事我们随时沟通。” 何显发挂了电话,坐在何显发身边,给他揉着大腿的叶子莹马上说:“何书记,郑县长一定到阚省长那里去了。” 何显发愣了一下,郑国强毕竟是县长,他的行动应该是秘密的,作为一个下面局长的叶子莹,怎么会如此清楚郑国强的行踪? 何显发拉了一下叶子莹的手说:“你怎么这么确定?” 叶子莹说:“我是胡书记提拔上来的,我对胡书记还算是了解的,郑县长和胡书记的合作也算是比较愉快的,把绥阳镇打造成省城以及滨海这两座大城市的卫星城,借助绥阳镇的地理优势,连接和省城以及滨阳的经济渠道,就是阚省长提出来的,并且得到胡俊杰和郑国强积极拥护,郑国强到省城来,一定是到阚省长那里告黑状的。” 阚省长叫阚安文,其实是副省长,而且是四位副省长中排名第二的副省长,是负责城市建设,交通,以及基本建设方面的副省长,没有进入常委,是在省长杜松达,常务副省长年大平之下的,负责具体工作的副省长。要说有多么大的权力倒也不见得,对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的职务,不会产生任何影响。 这也说明一个问题,郑国强不仅完全没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而且已经把书记和县长之间的恶劣关系,推入白热化的程度。 表面看上去是两条经济发展思路的斗争,但由此可以发展到两个人之间的斗争,两个人手中权力之间的斗争,甚至是你死我活,你上我下之间的斗争。 何显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轻轻的推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叶子莹,认真的说:“叶局长,既然你是胡书记提拔起来的,胡书记和郑县长之间的关系还算是比较愉快的,而我这个县委书记又是替代胡书记,跟他们的工作思路完全不一样,你居然站在了我这条线上,成了我的人,并没有跟在郑国强的身边,你的选择倒是挺有点意思。” 叶子莹的眉毛挑了一下,认真的说:“何书记,难道你在怀疑我的用心吗?何书记,别忘了我是文旅局的局长,我要突出我工作的重点,不管把绥州县绥阳镇打造成怎样的卫星城,盖上多少高楼大厦,跟我这个文旅局的局长没什么关系,而发展绿色产业,发展历史文化旅游,把绥州县建成历史文化名明城,提升整个辽东省的历史文化地位,对我的工作是有利的,我也非常乐意看到绥州县不像那些大城市,盖一些高楼大厦。打造成一个具有历史文化地位,又有历史风情的小镇,把绥阳镇建成这样具有着历史文化风情的小镇,必将拉动整个绥州的经济发展,这也是鞍平市委周书记的工作思路,在这个工作思路指导下,才把你这个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调任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 何显发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又拉着叶子莹的手,让她坐在面前,凝视着叶子莹那张好看而又带着几分狡猾的面孔,诚恳的说:“你说的这些还真是很到位,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第一次见到你这个文旅局局长的时候,对你就放心不下呀,你是胡书记提拔上来的,又这么年轻,没有什么工作经验,过去又是一个搞文艺的,能不能适合这个位置,我很有几分担心。” “何书记,如果我不让你满意,你会撤我的职罢我的官,所以我必须考虑到我何去何从。跟你说实话,你没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我就跟华长利私下里谈过这件事,一定要在我们绥州这片土地上,找到真正的属于我们历史文化遗迹,让我们这个有着历史文化的县,不是徒有虚名。” 何显发站起身:“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叶子莹想了想说:“郑国强来到省城找阚省长,要得到这个省里副省长的支持,对你形成一种高压的态势,让你放弃你的想法,按照他们的工作思路走下去,要想撼动你这个县委书记的位置,我觉得也不太容易,但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在背后搞名堂。” 何显发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让他如此高兴的是,这位美女局长,居然还是一个足智多谋的谋士,他过去可没看得出来。 何显发满意地点点头说:“不错,你完全可以留在我身边担当大任。” 叶子莹娇媚地笑着笑:“何书记,让你认可可不容易啊。我可付出了代价。” 何显发愣了一下说:“你付出了什么代价?” 叶子莹又美滋滋地一笑说:“刚才的事情不会忘了吧?” 何显发又是一愣说:“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不过你们男人,总是喜欢先把我们女人拿下再说,就好像完全控制了我们。” 何显发听了叶子莹这句话有些不舒服,刚才那件事,多半是叶子莹主动的,自己有些失去理智。 可是自己也是健康的中年男人,面对叶子莹这个娇媚的年轻美女,要想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何显发严肃地说:“刚才有些对不住了,可你要知道后果。” 叶子莹又靠在何显发的身上,娇滴滴地说:“何书记,你怕什么啊?这也是我愿意的。你不必担心。我和你是一根绳子的蚂蚱,有你就有我,如果你离开绥州,一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何显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叶子莹是胡俊杰提拔起来的,现在又跟自己搅和在一起,不知是福是祸,但现在已经入了套,但愿不会再做出易主的事。 按理说自己不该犯这样低级错误,怎么就没有把持住呢? 叶子莹的能力的确超出自己的预期,身边也没有可靠的人,真是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何况这个廖化还是个大美女。 第127章 较量的开端15 女人毕竟是女人,谁当权,就会依靠谁,跟这些女人计较,显然没有意义。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如何应对郑国强向自己发动的挑战。 郑国强到省城来找阚安文,继续得到阚安文的支持,有省领导的支持,对于县里的工作,就有了一把尚方宝剑。 应该说自己最直接的靠山,就是鞍平市的市委书记周立峰。 何显发也必须要承认一个现实,鞍平市市委书记周立峰,就是一个普通地级市的市委书记,跟阚安文还差着很大的一个基地。官大一级压实官大一级压死人,即使抬出周立峰这个鞍平市的市委书记,在阚安文的面前,也没有多大的影响力,这就是郑国强绕开鞍平市领导,直接到省里的原因。 也就是说郑国强的靠山阚安文,要比他背后的周立峰的官职要高上一大截。自己在这次争斗当中很可能要落入被动。郑国强和郭大明在背后要对他做什么,很难预料。 何显发转过身,就看到叶子莹进了洗澡间,把仅剩的衣物脱在了沙发上,这个女人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洗澡,这让他有点不痛快。 对里面已经开始洗起澡来的叶子莹说:“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你还是回到你的房间去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起早。” 叶子莹马上说 这有啥呀,我们又不是没那个关系。 何显发有些不耐烦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我们被郑国强抓住把柄就完蛋了。你快出来,赶紧离开。 何书记,不至于吧。又不是…… 何显发更加后悔刚才的举动,很可能让这个女人坏了事。 何显发打开浴室门,把洗着澡的叶子莹拉了出来,拿过一条大浴巾,披在叶子莹的身上。 “我看看外面有没有人,然后你立刻回你的房间。” 大步走到门前,打开门,突然,从外边闯进两个年轻人,拿着手机啪啪的一顿狂拍,眨眼之间又离开了这里。 何显发转身看到,叶子莹光溜溜的站在那里,一副懵懵逼的样子。 叶子莹这个样子,当然被刚才那两个闯进来的年轻人,拍进手机里,而这突然之间闯进来的两个年轻人,就是傻逼也知道,是谁派他们来的。 何显发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何显发怒火中烧,冲上去就在叶子莹的脸上,啪啪搧了两个耳光:“你这个傻逼,你这个贱女人,你这是成心要坏我的好事儿了。你给我滚,你给我滚。” 叶子莹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事儿,更让她惊讶的是,眼前这个男人伸手打了她,这让她又气又急,又窝火又窝囊,又有几分羞怯。她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就哗哗的流了出来:“你……你居然打我……我也不会,我也不会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可是紧紧的跟着你的,再说刚才你不是也很高兴,很痛快吗?你不能把什么事情都怪在我的身上啊?” 何显发看到美女落泪的样子,再加上叶子莹光着身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实在有些不忍心,心里的愤怒就按捺下来,叶子莹的确是自己坚定的可靠的部下,再把这个女人推到郑国强的那边,自己就是鸡飞蛋打,屌毛不剩。 在叶子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好啦,刚才是我不对,别生我的气,但你要知道,这对我们是十分不利的,没想到郑国强和郭大明居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也说明我们没有重视对手,这些人连夜到省城来,不仅仅是找阚安文这个靠山,也是找机会抓住我们的把柄的。他们似乎对你这个美女局长是了解的。” 何显发的意思就是,叶子莹就是一个妖野狐媚的女人,自己这个男领导跟她一起出门,很可能会发生男欢女爱之事。 果然让他们判断对了,最坏的结果就是,郑国强和郭大明拿着这个证据说事儿,他将一败涂地,连解释的机会都没了,这个上任还不到一个月的县委书记,就会灰溜溜的从绥州县滚蛋,别说自己的梦想,就是自己的官职,都有可能连根拔起,输的精光。 叶子莹冷静下来,在自己的身上披上长长的浴巾,该遮住的都遮住了,谈论这样严重的问题,总不能赤身裸体,暴露女人的羞处。 “问题的确很严重,都是我不对,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现在我想你正式提出辞职。” “不不,不能这样,不必这样。” “何书记,发生了这样的结果,只能舍车保帅,我不是绥州县文旅局局长,事情就不会那么严重。还有,我现在连夜赶往京城,我去找我的干爹,也许由他出面,事情会好办一些。” 何显发马上意识到,这个女人也许还真不简单,一个20几岁搞文艺出身的女子,就被胡俊杰提拔到文旅局局长的岗位,胡俊杰不是被这女人迷住了,就是叶子莹背后有强大的靠山,被一个女子迷住了,也没有一下子就把她提到正科级文旅局局长的道理。 叶子莹说:“我干爹在国家一个重要的部委当大领导。没关系的,我明天早晨赶到北京,我干爹也让我过去一趟陪陪他。” 叶子莹的干爹是谁,叶子莹不便透露,何显发也不能往下追问,但叶子莹这么说,他是完全相信的,像叶子莹这样年轻美貌的女子,背后有一个或者几个大人物,都不是不可能。 “那你就赶紧收拾收拾,让司机送你上机场。” 叶子莹郑重的看着何显发,和刚才那个狐媚的女人完全不一样,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智慧的光芒:“何书记你放心,我让你处在尴尬的位置,我也会让你起死回生。我本来不想动,有这样的关系,看来不动用是不行。那。” 叶子莹拿着自己的衣服,毫不在乎的打开门,但外面已经安安静静,不见那两个偷拍的年轻人。 ………… 华长利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何显发很可能要出事,至少要落入到被动挨打的局面。今天晚上和叶子莹在一起,而恰好郑国强和郭大明又到省城来了。 对郑国强他不太了解,对郭大明太了解了,这个人往往会采用很多下三滥的手段。 华长利本来想阻止何显发不要和叶子莹在一起,但这样的话他说不出口,他了解这个女人。一个搞文艺出身的女人,虽然人还算是个好人,在男欢女爱这方面过于放纵自己,觉得自己喜欢的或者自己有用的,以身相许,主动投靠,寻欢作乐,就是她们的本性,很容易让对手抓住把柄。 假如何显发在这个晚上,在叶子莹这个娇媚的女人面前把持不住自己,被郑国强郭大明抓住把柄,华长利简直不敢去想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突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何显发。 第128章 较量的开端16 这让华长利一阵紧张,他知道这不是一般的电话,没有什么大事儿,作为县委书记的何显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让这个县委书记处理的事情多了,身边还有叶子莹这么一个大美女,两个人即使不做什么,待在一个房间,不发生什么大事,也绝对不会想起他这个小人物的存在。 没等华长利开口说话,何显发马上就说:“长利,坏事儿,坏事儿。我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被郑国强郭大明的人给偷拍了。” 华长利的脑袋嗡的一下,他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担心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他心里狠狠的骂找,何显发你这个老色鬼,正在这个时候敢拿下叶子莹,难道你就不知道郑国强和郭大明就在你的身边?也许郑国强在到达省城之前,早已打听到何显发和叶子莹住在什么地方,可千万不要低估一个县长的能量。 本来这件事何显发并不想跟华长利说,这本身就是一件不能说出口的事,如果不发生什么事儿,他和叶子莹所发生的事永远不会让第三人知道。 现在显然不是这样,也许就在这个时候,郑国强和郭大明,甚至还有其他什么人,正在看他和叶子莹待在一起的视频,刚才叶子莹光光溜溜在自己怀里的样子,将成为一颗重磅炸弹,华长利不知道是不可能的,给华长利打电话,就是要让华长利做好最坏准备,他现在已经相信华长利的能量。 华长利没有发出声音,何显发急切的说:“长利,你在听吗?” “我在听,可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长利,既然这样我也不应该瞒你,刚才我和叶子莹在一起,郑国强和郭大明的人闯进我房间,把那个景象偷拍下来,我觉得我要完蛋了。” “我有些不明白的事,你和叶子莹在一起做那个事儿,他们就闯进来了?何书记,我向你及时通报郑国强和郭大明他们已经到了省城,他们绝对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说穿了就是为他找机会抓把柄。我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你居然能跟叶子云做那样的事,居然被他们偷拍了。你为什么不注意呀?” 何显发显然没法回答华长利的逼问。 华长利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和叶子也已经做完事了。 正所谓捉奸捉双,如果把他们堵在床上啪啪的一顿狂拍,他哑口无言也就认了。可那个时候他已经做完了,结束了如果叶子莹穿好衣服,离开自己的房间,他们没有抓住真正的把柄,他还可以做必要的解释,即使画蛇添足,强词夺理的为自己争辩,临死之前他还他也可以挣扎一下。 做完之后叶子莹没有离开,居然又洗了澡,光溜溜溜的待在自己怀里,他已经开始讨厌叶紫莹,如果那时叶子莹穿好衣服,即使遇到偷拍者,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甚至是等待着死亡。 双方一阵沉默,何显发说:“长利,问题严重了。本以为郑国强和郭大明连夜赶到省城是搬救兵,找领导,阚安文副省长是郑国强的靠山,也是主张把绥州县建设成省城和滨海两个大城市卫星城的主要倡导者。没想到他们居然用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找到了我的住处。” “你们也真是太不注意了。” 叶子莹是一个妖冶放荡的女人,难道何显发就看不出来吗? 身边有叶子莹这样的大美女陪着,晕晕乎乎,做些不该做的事,在所难免,但何显发难道不知道眼前的形势有多严重吗?难道就没想到郑国强,郭大明到省城来,就是为了找把柄扳倒他,让他灰溜溜的从绥州县滚蛋吗? 看来何显发在叶子莹这个大美女面前,还真是晕了头。 现在指责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再说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也不能说的太严厉,他没有这个资格,他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帮助何显发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能逃避的就逃避,能解释的就解释,而且还要找一个可靠的保护伞,在关键的时候可以利用一下。 何显发突然说:“华长利,你帮我想一下,叶子莹能不能是胡俊杰留下来的卧底?她本来应该是郑国强的人,跟我在一起,就是找机会把我的名声搞臭?” 叶子莹离开之后,何显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他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 在绥州,胡俊杰和郑国强这对儿县委书记和县长,紧密团结在一起,自己突然之间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把胡俊杰突然调离,这对叶子莹是一个冲击,甚至成为叶子莹的敌人才对。 叶子莹是胡俊杰提拔到文旅局局长的,就算是一个女人见风使舵,也不能做的这么决绝吧? 尽管叶子莹到北京去找干爹搬救兵,平息这场祸端,但何显发对叶子莹的所作所为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何显发这句话,让华长利深深的震惊。 他是一个小人,想的没有何显发这么多,但他也必须承认,何显发分析的没错,叶子莹是胡俊杰的人,胡俊杰走了,应该转身依靠郑国强,断没有抓住何显发这个新任县委书记的道理,这么做唯一的目的,就是她这个文旅局局长,背靠何显发做出一番成绩来。 已经做完了那事儿,居然又光光溜溜的留在何显发的房间里,被偷拍的人逮了个正着,这件事看起来很有意思。要说叶子莹就是胡俊杰,甚至是郑国强留下来的卧底,目的就是要让新来的县委书记灰溜溜的滚蛋,这样的事实,华长利还是没法接受。 如果是这样,那可真是太可怕了。 “叶子莹现在是什么反应?” “叶子莹连夜前往京城,说是要找什么干爹,我还是有所怀疑呀。身边才有这么一个卧底,我可就太悲惨了,你想想,郑国强怎么就会知道我的住处呢?这可不是在绥州县,这可是在省城,上千万人口,到处都是高档酒店,怎么一下子就能找到我的住处?” 何显发说的这句话,让华长利无法辩驳。 “何书记,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在省里没有可靠的关系,我父亲过去的关系现在也发挥不了作用,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找一个能发挥作用的领导,省里乃至于上面。只要他们插手一下,这件事也就好办一些。如果我的名声真的被他们搞臭了,我这个县委书记也就会灰溜溜的滚蛋,对工作是完全不利的,后山村那片什么古建筑,就会被他们拆掉呀。” “是啊是啊,这些人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做出疯狂反击,现在又被他们抓住了把柄,没有任何反击手段呢。” “唐老板在京城是有背景的,你跟唐小姐探讨一下这件事绝不能拖下去。” 唐家在京城显然是有硬关系,大靠山的,但唐雨霏愿不愿意管还不清楚,但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他不希望何显发倒下来,一旦何显发倒下来,郑国强可真就是耀武扬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而后山村夷为平地,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第129章 较量的开端17 华长利说 :“ 何书记,我现在就去和唐小姐沟通。唐家在京城是有关系的,能不能帮忙,我现在还不敢说。” 何显发叹息一声说:“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谁让我做了错事?千不该用万不该呀,在你这边老弟面前,我也就不怕丢这个人。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全国人民都会知道,一起把丢人丢在最小的范围内,我也就只好求你帮这个忙。当然,叶子莹到底是不是郑国强的卧底,我现在也不能完全断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何显发这番话说的实在,也让华长利不能不接受眼前的事实。就目前来说,何显发还是自己依靠的人,只要保证住何显发县委书记的地位,在绥州县至少还能够扛得住郑国强的冲击,如果没了何显发,就会一败涂地。唐家的势力再大,在最基层也很难发挥有效的作用。 “何书记,我认为你分析的是有道理的,至于叶子莹是不是郑国强的卧底,我还是有些不相信,但从绥州官场来讲,叶子莹的做法又让人怀疑。好了,现在先不说这些,我立刻到唐雨霏的房间。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向你汇报。我先挂了。” 华长利先把手机关了,但他并没有马上到唐雨霏的房间,他首先让自己冷静下来,毕竟面对的是非常重大的事件。 他不能过多的指责何显发在今天晚上跟叶子莹干的这件丑事。这件事情不发酵出去,不被郑国强的人偷拍,这件事司空见惯,随时随地都可能发生,就像人吃饭穿衣一样平常。叶子莹这样的女人,就是让男人有机会享受的,而叶子莹也心甘情愿的人这样做,否则就浪费了大美人的资源。 但做是一回事儿,被人发现又是一回事儿,一旦被别人捅了出去,尤其是何显发身份十分特殊,那问题就十分严重了。 跟自己毫无关系也就罢了,但一旦被郑国强的势力占据上风,刚刚燃起的希望就会惨遭破灭,后山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很难预料,费思明到了后山村做了鉴定,其结果也不容乐观。 在后山村盖上几十幢上百幢大楼,不单单是可以拉动当地的经济增长,就是县长郑国强镇委书记郭大明个人,也是有着相当大的好处,几个亿十几个亿的投资,个人就可以赚的盆满钵满。遇到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让他们放弃,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何显发这个新到的县委书记,一心要打碎他们的梦想,让郑国强郭大明疯狂反扑,也是一件意料之中的事。 叶子莹这个大美女一旦献起媚发起骚来,何显发这样的男人也就撑不住了,那个东西用在叶子莹这样的女人身上,也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儿。 但问题在于他们做的不是时候,也没有选择一个好的地点,才发生了这样的结果。 何显发没把自己的丑事对陈厅长说,求得陈伟霆的支援,也是不想把这件丑事过分张扬,先控制到最小的范围内,也说明自己是被何显发所信任的。 把何显发和叶子莹做的丑事以及被人偷拍的情况,说给唐雨菲听,唐雨霏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华长利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来到唐雨霏房间的门前,唐雨霏显然还没有睡,从房间里传来了一阵弱弱的说话声,不知道唐雨霏在给什么人打电话。 轻轻的敲了敲门,从房间里传来唐雨霏的说话声:“是华长利吗?这么晚了你不睡觉,到我房间来干什么?” “唐一菲,我现在有一件重大的事情必须要跟你说,求你开开门。” “你真的要进来?” “是的,我我必须进去,你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在我房间等着你。” “真不知道你搞什么鬼,你等一下。” 门开了,唐雨霏身披一件宽大的长衫,裸露着半个肩膀,胸前的一抹白色十分耀眼,刚刚洗过澡,浑身上下还散发着好闻的香味。华长利的身上一阵发紧。 在这个夜晚应该跟唐雨霏待在一起,搞点风花雪月的勾当,但唐雨霏一个富家大小姐,根本就没把华长利这个小人物放在眼里,完全不搭理他,现在的脸上也表现出十分的傲慢。 “你是不是一个人呆着寂寞,让我陪着你?我可告诉你,你可别想美事儿。”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出了大事儿,必须要求你帮忙。” 唐雨霏皱了一下眉头,看着花香丽说:“出了大事儿,他必须叫我帮忙?,是谁出的事儿,要我帮什么忙?” “是何书记出的事儿。他在酒店的饭房间里,被人偷拍了。” 唐雨霏用一种疑惑的眼光看着华长利,嘴脸露出一丝鄙夷:“他一个大男人被人偷拍了?没做什么丑事就会被别人偷拍?行得正走得端,谁愿意怎么拍就怎么拍,他是县委书记,拍他的人还少吗?如果干了什么丑事被人家偷拍,那可就另当别论了。我就说那个叶子莹就是一个放荡妩媚的家伙,何显发跟她在一起不干那事儿,那才是见鬼了。既然是在一起做了,让人家偷拍,我看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找他们的把柄。” 华长利说:“你也不问问是谁偷拍的,在刚刚过去的这几个小时里都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都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事儿,我这个小百姓想管也管不了,再说跟我没有关系的事我不想问,也不想管。” 华长利满脸陪笑:“妹子,你怎么就不听我说呀,这件事情真的是十分重大,如果搞坏了,对你们唐家大院儿的鉴定和保护,都会产生巨大影响的。” 唐雨霏来到吧台前,为华长利倒上一杯热腾腾热腾腾的咖啡说:“看来这几个小时还真是发生了很多大事,那你说吧,都发生了些什么事儿。” “第一件事儿,郑国强和郭大明连夜来到了省城,他们显然是搬救兵来了,据说他们很可能要找到副省长阚安文,而阚副省长这是整体拆迁后山村的积极倡导者。” “副省长的官儿已经不小了,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在副省长的面前就低人一头,权力也没有人家大。看来问题还真很严重。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跟美女局长在房间里干那个,真是让我感到不齿。那就是说跟踪和偷拍何显发和叶子莹干事的人,就是郑国强和郭大明派去的?” “对呀,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房间里干什么是他个人的事,可是他们的身份又十分特殊,一旦被曝光出去,何书记就完蛋了,何书记完蛋,跟我们没关系,那也就罢了,可他是县里唯一反对动迁,极力保护唐家大院的人呐。就凭这一点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如果我管这样的事,你不觉得脏了我自己吗?华长利,对不起,这件事情我还真的不能管。我没法跟人开口。你请回吧,时间不早,我也该休息了。” 唐雨霏做出送客的样子,华长利不满地说:“这件事情你不能不管,就当我求你这还不行吗?” 唐雨霏说:“就当你求我?你觉得你的面子这么大吗?这件事你就不该接受。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唐雨霏走上前把门打开,这让华长利有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 第130章 较量的开端18 面对着唐雨菲的傲慢,华长利立刻表示出对这股傲慢的不满和愤怒。 他走了几步,但并没有出门,而是站在唐雨霏的面前说:“唐雨霏,我可告诉你,这件事你不管都不行。” 唐雨霏呵了一声,看着华长利那突然之间表示出来的蛮横,说:“还没有这样的道理吧,我想管就管,我不想管就不管,为什么我不管就不行?再说,他干了什么好事儿,我还可以考虑考虑,他干了这么肮脏的事,你让我怎么说出口?” “如果何显发干了好事儿,就不需要你,正因为他干了这样的丑事,而这样的丑事会影响我们的大局,所以你必须要出面,这个时候才正需要你。” “华长利,我觉得你这是在命令我。” “就算是我在命令你,难道你不接受吗?的确我没有你们家有钱,没有你们家有地位,在你面前我可能什么也不是,但我们现在所面对的是同一个重大的问题。” 华长利说到这里,双眼紧盯着唐雨霏,继续说:“唐逸飞,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现在的形势有多么的关键。不错,我倒是赞成你的道德标准,对于何显发和叶子莹干的肮脏的丑事我的心里很难过,也很气愤,但我们现在要从大局着想,一旦何显发被郑国强和郭大明扳倒,我们现在有利的局面就要功亏一篑。不要以为你们唐家有多大的势力,就可以保住唐家大院,也不要以为不把后山村居民放在眼里,就可以按着自己的性子来,一旦中间没有何显发顶着,我这个小人物要想发挥点作用,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你们唐家要保护住唐家大院,那要难上加难,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唐雨霏说:“你说的倒是句句在理,但是你还是没有打动我。” “除非你准备把唐家大院拱手相让,彻底让郑国强郭大明他们夷为平地,如果这样,我也就不想说什么了,但我还想跟你说一句。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犯错误的人,何显发犯的这个错误是可以饶恕的,一旦让郑国强郭大明他们得手,一切就是现在这样了,我劝你还是好好想一想。” “那你说说吧,现在是什么样子?” “现在是对我们有利的,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就可以到后山村,费思明教授的团队就可以对唐家大院以及其他那些建筑进行鉴定,只要这个拿出结果,我们就有理由保护住那些建筑玩儿,何显发毕竟是绥州县的最高领导,郑国强要想绕过何显发也是不可能的。何显发一旦被郑国强扳倒,也可能在明天上午就会出现这样的结果,我们有利的局面就会化为乌有。必须争分夺秒,千万不能拖延。你不是个笨蛋,现在是什么形势你不会不知道。” 华长利刚要跨出门,唐雨霏抓住华长利的胳膊说:“你给我进来。” “我的话说完了,你还让我进来干什么?除非你改变的主意,听我的话。” “你把话说完了,我还没说呢,你喋喋不休的说了这么多,总要让我做出了反应吧?我承认你说的不错,我也有我的原则,但我觉得你说服了我。” 唐雨霏的脸色缓和了下来,不像刚才咄咄逼人的架势。华长利也不想跟唐雨霏弄得过分不愉快,又重新回到了房间。 唐雨霏把门关上,说:“好啦,我可以不计较何显发干的事,我要问你的是何锦芳现在有什么反应?” “叶子莹连夜赶往京城,据他说她有个干爹在京城,她到京城去搬她的干爹,来摆平这件事儿。” 唐雨霏突然火冒三丈:“简直他妈放屁,就算是她在北京有个干爹,是个大人物,干爹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也许叶子莹就是哪个大人物养的这么一个小妾,她怎么能对她的干爹说她跟新来县委书记搞在一起,我觉得叶子莹没脸继续留在绥州,已经桃之夭夭了。” 华长利愣了一下,他马上认为唐雨霏说的没错。 叶紫莹已经没脸继续留在何显发身边,现在的何显发周围到处都是敌人,继续跟在何显发混,又跟何显发做了这样的丑事,已经被郑国强发现,他也无法面对提拔起来的胡俊杰。,在某种程度上,胡俊杰才是一只鹰的恩人,而胡俊杰和郑国,郑国强又是。一个在线的人叶子用的身份的确是太让人玩味儿。 “我看叶子莹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女人过于放荡,虽然还算聪明,在今天晚上就把何显发拉下水,这是郑国强都办不来的事儿。说叶子莹是郑国强他们的卧底,我也不表示怀疑,因为种种的一切表明,叶子莹起到了非常坏的作用。在大跌当天,他居然留在的何显芳的房间,她如何展示她的妩媚和放荡,我都可以想象的出来,可以发这么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要想控制住自己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在男人和女人发生这样的关系,起决定作用的其实是女人而不是男人,再说何显发这样有身份的人,绝对不能对叶子行进行强迫行为。华长利,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华长利想到自己跟叶子莹第一次见面,就被叶子莹拿下,后来他知道叶子莹居然是县歌舞团的报幕员,浑身上下充满着艺术气质,但所谓的艺术气质,其实就跟生性放浪,水性杨花,对自己过分的放任,紧密联系在一起,那时他就觉得叶子莹是一个比较复杂的女人,看上去单纯,但她做出的事儿,一般的女子做不出来。 唐雨霏这么一分析,他就觉得今天晚上和何显发发生的事最大的责任者,其实不是何显发,而是叶子莹这个女人。 正向何显发所说的那样,他已经跟叶子莹干完了,叶子莹依然光溜溜的留在何显发的房间,这样就给郑国强派来的人偷拍提供了机会。 叶子莹连夜离开,绝对是凶多吉少,唐雨霏的分析应该是有道理,也正是这样,何显发才更危险。 唐雨霏说:“我现在打个电话,你回你的房间等着,一会儿你再过来。” 第131章 较量的开端19 华长利需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他对唐雨霏不能做出任何不恭敬的举动。唐雨霏对叶子莹这样的放荡行为嫉恶如仇,就知道唐雨霏绝对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子。他对唐雨霏一点都不了解,就要表示必要的尊重。 “我现在回去,唐雨霏,那就谢谢你了。” “有消息我就告诉你,你先回去。” 唐雨霏的态度温和下来,让华长利的心感到一阵温暖。 如果叶子莹连夜逃脱,甚至是郑国强布置的卧底。这件事情真是太令人震撼了,不管怎么说,华长利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马上拨了叶子莹的手机,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叶子莹的手机是关机的提示。 叶子莹到了机场,也没有这么快就登上飞机,这就说明叶子莹现在已经失联了。 就在这时,何显发的电话打过来,何显发说话的声音急切而又匆忙:“华长利,你和叶子莹联系了吗?” “没有,我刚给她打电话,她的电话打不通。” “我给她打电话也是打不通,我们刚分手我就给她打电话,她的电话就开始打不通,我到了她的房间,房间已经退了,她是匆匆忙忙离开的,离开之后又把手机关掉了,跟我们断了联系,你觉得这意味着什么?” 华长利沉吟了一下说:“叶子莹是一个放荡的女人已经没有异议,但她不应该留在你的房间跟你做那事儿,做完之后把自己弄得光溜溜的,似乎就等待着有人拍摄,拍完了之后立刻溜之大吉,现在又跟我们断了联系,这一切表明,叶子莹还真不是一个简单女人。” “你也断定叶子已经逃掉了?” “我现在还不能做出这样的肯定,但我觉得这很有可能。”. 何显发深深的叹息一声说:“长利呀,我刚才想了想,我这个县委书记当不下去了,郑国强对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我还可以挺得住,但是叶子莹如果利用了我,是郑国强的卧底,我就彻底完蛋了,所以我要准备提出辞职。” “千万不能莽撞,现在是什么结局还不一定呢,我刚才跟唐雨霏谈了谈,她让我等消息,那我们就等着吧,我估计一早就会传来消息,如果什么消息也没有,那就是个好消息。” “长利呀,我真的太感激你了,在关键的时候也只有你跟我站在一起。这次要是你帮这么大忙。” “何书记,你千万不能这么说,我们现在有着共同的目标,所面对的也是共同的敌人,我帮你也就等于帮我自己。再说结果是什么样现在还不知道呢。” 这时唐雨霏推门走了进来。华长利对唐雨霏点点头,然后对何显发:“何书记,现在就这样,有什么消息我立刻向你汇报。” 结束了和何显发的通话,华长利转过身,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但也不是那个完全不配合的唐雨霏,他想从这张好看而又平静的面孔上看出点什么,但显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唐雨霏转过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然后又面对着华少丽说:“你和何书记是不是已经跟叶子莹联系不上?你们是不是已经认为我分析的没错,叶子莹现在已经逃掉了?” 华长利未置可否的笑了笑,唐雨霏好看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鄙夷,继续说:“对叶紫莹这样的女人来说,一个县级政府的文旅局的局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她是老县委书记提拔起来的,应该跟老县委书记同时离开绥州。过去的县委书记,现在是不是调到省里了?”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对胡书记的下落现在还不知道。” “这样吧,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也该休息,早上8点我们正常按照既定的计划正常行动,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你跟何显发一声,让他稳住,不要轻举妄动,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静候其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唐雨霏的这句话,华长利已经感到十分满足,他希望能那样,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就是一件好事。 “妹子,真是太谢谢你了。” “不要跟我套近乎,谁是你的妹子?早晨见。不发生天大的事情,不要去麻烦我。” 唐雨霏转身走了出去,华长利既感到高兴,又觉得委屈,也必须承认,唐雨霏的高度是他乃至于县委书记何显发都是无法达到的。他现在并不知道唐雨霏到底是什么来头,京城那个大人物能大到什么程度,对唐雨霏的身份,华长利做出什么样的想象,也并不过分。 稀里糊涂的睡了一会儿,天早就大亮了,华长利是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的。他害怕传来的是一个坏消息,拿起手机,打来电话的居然是葛诗诗。 “我们已经到辽东大厦的楼下,我们现在就到餐厅去吃早餐,你和唐家美女也到这里来吧。” 听到葛诗诗轻松愉快的声音,紧张整整一个夜晚的华长利的心情才轻松了下来,他马上说:“我的老同学,稍等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你那边没出什么事儿吧?” 华长利愣了一下,他反问道:“我这边能出什么事儿?” “没什么变化就好,陈厅长和费教授,还有费教授团队的人,陈厅长手下的几个处长,今天是个盛大的日子,你那边可千万不能掉链子。” 华长利绝对不能把昨天晚上所发生的种种事端,对葛诗诗透露出去,他说:“你跟费教授陈厅长尽管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吃完了早餐,我们立刻前往后山村。那就这样。” 华长利赶紧给何显发打电话。何显发显然也是被华长利的电话铃声惊醒的,他忙接了电话说:“长利,出了什么事儿?” 华长利说:“何书记,你那边没什么事,我就没事。费教授和陈厅长已经到了辽东大厦餐厅,你也到这里来吧。” 何显发马上说:“好,好好,我现在就行动,我现在就行动。”。 “跟叶子莹始终没有联系上吧。” 何显发突然愤怒的说:“现在少跟我谈这个女人。”啪地一下,何显发就把电话挂了。 第132章 较量的开端20 华长利也来不及计较何显发突然变化的态度,洗漱完了,就来到了唐雨霏房间的门前。 唐雨霏的房间紧闭着,显然这个丫头还没有起来,但唐雨霏已表示,没有天大的事情,绝对不要打扰她。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东北大学着名建筑学家费思明,辽东省文旅厅的厅长陈伟霆,以及陈伟霆手下几个重要处的处长。在费思明的身边,有他团队的三个重要成员以及年轻漂亮的小媳妇儿兼助手葛诗诗,这些人欢声笑语的说着什么,情绪显然很是兴奋。 葛诗诗张罗大家到餐厅去吃早餐,华长利来到餐厅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坐在了一张大桌子前,面前有各自喜欢吃的食物,葛诗诗看到华长利走过来,对华长利说:“看到没有,我们大家早早的就来到这里等着你,你没见过的人慢慢再介绍吧,先吃了早饭再说。” 陈伟霆对华长利说:“何书记怎么还没到啊?他这个县委书记表现的不那么积极嘛。” 华长利观察着陈伟霆的神情,从陈伟霆的神情上,没有看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这就可以说明,至少到现在为止何显发还是安全的。 华长利若无其事的对大家笑着说:“昨天晚上何书记工作的太晚,接了很多的电话,布置了很多的工作,也是为了让我们这次到后山村万无一失。大家也知道,后山村的绝大多数的村民恨不得立刻把后山村拆掉,从开发商手里拿到拆迁款,离开乡下,到城市里买房子,而唐家却一心要保护下来,这就很容易引起纠纷。” 陈伟霆说:“这些年大面积的拆除乡下的住房,甚至整村整村的拆掉,经常惹出群体事件。这件事我们还真的要提前预防。保护和拆迁目前是一对儿很重要的矛盾,有的时候很难互相兼顾。” 费思明喝了一口豆浆,对华长利说:“长利呀,如果后山村的人和唐家的人在拆迁方面形成对立地方政府一定要出面保护我们,保护下来那片那唐家大院,否则的话他要面对的危险。” 华长利说:“现在绥州县领导们也有不同意见,甚至有着明显的对立的情绪。陈厅长是知道的,何书记过去是鞍平市的文旅局局长,这次被任命的绥州县县委书记,就是要在绥州县打造辽东省历史文化名镇,寻找和挖掘能代表辽东省历史文化的古建筑,这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这个目的就已经实现了。” 费思明说:“如果是这样,华长利,在我这里可就给你立下了头等功。” 陈伟霆也笑着说:“在我这里,也同样给你的头等功。寻找和挖掘属于我们辽东省特有的历史文化遗存,是我这个文旅厅厅长义不容辞的责任,可这些年来始终没有大的发现,如果在我卸任之前还没有作为的话,我这个文旅厅的厅长真是羞愧难当啊。长利呀,今天一定要满足我们这个愿望。” 华长利说:“从我现在的角度来说,这个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当然还要经过费教授的团队经过认真的鉴定核实拿出去确凿的,确凿的资料。” “这是没问题的,长利呀,上次我到后山村人,根本都没有到村里去,被县领导直接就拉到水库去吃鱼了,羞愧呀,真是太羞愧了。” 陈伟霆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这是县领导故意给你打的马虎眼,不让你到村里就是不让你去发现这些真正有价值的东西,我的费老,以后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做一个真正的专家,用自己的眼光,自己的判断力,不能受这些官员所左右啊。” 费思明连点点头笑着说:“接受教训,接受教训。” 华长利觉得陈伟霆这是捅了费思明的肺管子,本以为费思明会感到很尴尬,但费思明态度并没有不高兴,这也看来费思明是真的接受了教训,被县领导忽悠,他的心里还真是不安和愧疚了。 这些年来,这些高高在上的专家和教授们,已经失去了认真做学问的高尚品质,落入了世俗的陷阱。而费思想明居然也被世俗拉下水了,让他很是不爽,但又不能说的过分。 官场腐败已经是普遍现象,而这些的腐败也让学术界受到严重伤害,利用专家教授手中的话语权,和地方官员勾结,让学术界变得乌烟瘴气。 只听葛诗诗在一边说 :“这其实也怪不得我们的专家教授,这样地方官员是费尽心思,让我们无法提防,这次是绝对不能了。” 陈伟霆说 :“后山村发现大辽王朝的历史建筑工程这是一个划时代的事,如果再有人作假,费教授,我可不会客气的。” 费思明脸色变了,显然陈伟霆的话让他听了十分不爽,华长利在一边说:“我觉得费教授这次绝对不会的。” 这时传来何显发爽朗的笑声:“对不住了,对不住了,我来晚了,我来晚了。” 陈伟霆看了看时间说:“还不算太晚,赶紧吃东西,然后就立刻出发。哎对了,华长利,那个唐家小姐怎么没见她的人影啊。” “唐小姐还在房间里,我没敢叫他她,估计一会儿要出来了吧。”. “那就不管她,这些大小姐,一般的人是情不动的。” 吃完早餐,最后点名的时候,华已经看到唐雨霏已经站在自己的车前,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俏丽女子。 华长利来到唐雨霏的面前小声说:“你怎么没有吃早餐呢?要不我给你带点路上吃。” “我已经吃过了,这不需要你的操心。何显发已经到了,看来还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华长利连忙说:“唐小姐,还真要谢谢你。” “不需要谢我,华长利,我实话跟你说,这个电话我就没打。” 华长利吃了一惊,看着唐雨霏,唐雨霏显然不是在开玩笑,这让华长利十分不满和愤怒,又不能表示出来,毕竟这是唐家大小姐,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是干不过的。 第133章 是拆还是保护 华长利压制着心中的不满:“唐雨霏,你没有打电话,应该跟我说一下,如果何书记真的出了什么事儿,那问题可就太严重了。” “到现在为止不是还没出什么事吗?如果出了什事再想办法也是来得及的,因为这个电话我就没法打,我不知道说什么。如果何书记真的出了点什么事,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今天我也要看一看何显发的表现。我也实话跟你说,这个电话我也不会是轻易打的。” 唐雨霏还真不是轻易指挥动的,唐雨霏背后的这个靠山,绝不是一般的领导干部。面对着这样的大领导,说出去的每一句话,为什么人求情,还真不是简单的事。也许唐宇飞是经过反复的思考,最终才没有打这个电话的,,但唐宇飞居然把他糊弄的发奖励憋气又窝火,但又说不出任何木马的话来。 华长利满脸尴尬的笑着说:“只要何书记没有出事就好。” 华长利马上意识到,郑国强和郭大明已经掌握到了何显发和叶子莹干那事儿的把柄,发生的后果也不会当时就显现出来,郑国强和郭大明掌握了何显发搞了自己手下美女的证据,他们就要把这个证据无限的放大,在最关键的时候拿出来。 至少在这一到两天之内,何显发还是安全的,只要何显发把后山村鉴定的这场戏完满解决好,过几天东窗事发,搞女人的丑事暴露出来,撤职或者调走,华长利也就无能为力了,何显发就要为自己的冲动买单。 十几个人在何显发何华长利统一调动下,向后山村进发。 何显发坐在陈伟霆的车上,华长利依然坐在唐雨霏那辆劳斯莱斯车里。由于昨天晚上唐雨霏跟自己说了谎,华长利被这个丫头好一顿忽悠,心里就极端不爽,一路上也就不想说什么,而唐雨霏根本就不在乎华长利不满的情绪,放到轻松愉快的音乐,仿佛他的身边就没有花常令这个人的存在。 华长利心里想着叶子莹的反水之事是不是成立,安了叶子莹的手机,叶子莹手机终于通了,华长利刚想说什么,叶子莹就把手机挂断了。 华长利又拨过去,这次直接就打不通了。 叶子莹难道真的不想再跟他们联系了吗?如果是这样,很可能像何显发判断的那样,叶子莹就是郑国强的卧底,甚至是胡俊杰安排下来从中搞事的人。他们所有的做法,就是针对新任县委书记何显发。 华长利心有不甘,他马上又拨了萧雅娴的电话,叶子莹毕竟是萧雅娴的表妹,对叶子莹的所作所为,萧雅娴总要知道一些。 萧雅娴接了电话小声说:“现在说话不方便,我只和你说一句话,今天早晨郭大明就从省里回来的,很是得意的样子,看来对你们是不利的。你要听我的,这件事不要掺和的太深,你现在也不是绥阳镇的人,这些你都要明白。我挂了。” 今天一早郑国强和郭大明居然就从省城回来了,难道他们的目的是达到了吗?现在缺少叶子莹这个重要人物,华长利觉得越来越被动了。 不管那么多,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进入绥阳镇的领地,立刻感到气氛不对,道路的两边悬挂着两排五彩缤纷的旗子,延伸几百米,悬挂着横幅:打造卫星城,建设新绥阳;后山村坚决支持县委县政府的决定,建设新农村,打造卫星城;向反对动迁的黑恶势力斗争到底。 居然把保护唐家大院的行为,说成了黑恶势力。 唐雨霏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唐怀国,唐怀国说:“雨霏,你们现在到了没有?后山村的村民已经把进村的路堵死了,你们想进也进不来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从京城调人已经是不可能的,我的动作还是慢了些。今天早上跟省城建筑公司李老板打了电话,让他们派2000人到后山村来,很快就会到了,跟村民发生群体事件,已经是在所难免了。你让长利放心,一定会保证教授团队的安全,一定会保证费教授鉴定工作者顺利进行。幸亏我提前一个小时让省城的建筑工人到这里来,不然就太被动了。” “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后山村了。” “你们的车队暂时停下来,现在也进不了后山村。等着我们的人进来之后打扫战场,我再给你们打电话。就这样。” 第134章 是拆还是保护2 车停车下来,唐雨霏终于露出了笑容,面把手放在华长利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我爸爸表扬你了,说你想问题想的长远。我爸从省城调来的2000个建筑工人,马上就进入后山村,我们现在停在这里,等着他们过去,我们才能进入后山群,看来一场争斗在所难免。” 这个消息也让华长利大吃一惊,这也说明郑国强和郭大明他们及早回到后山村,指挥着这些村民抵制他们进入后山村,这说明郑国强和郭大明他们有可能拿到了尚方宝剑。 后山村的村民虽然人多,男女老少齐上阵,但2000建筑工人,那可是活生生的生力军,如果真的打起来,几个村民也不是这些建筑工人的对手。 这样闹下去,那事儿可就大了。华长利忽然感觉到,如果把事情闹大,不见得就是坏事儿,这一切都有唐家顶着。 正像唐雨霏说的那样,把事情闹大,他们才有往上反映的理由,有2000名建筑工人保护唐家大院,以及周围的那些建筑,完全是没有问题。 华长利满意的说:“唐小姐,这下可就热闹了。” 唐雨霏诚恳的说:“华长利,谢谢你昨天晚上的提醒。我们家倒是不怕事儿大,这件事情捅到国家的层面反而还好办了。拆迁是对的,但并不是所有的建筑都是可以拆迁的。我们把唐家大院保护下来,并不是为了我们唐家。作为阿保机的弟弟,我们祖上阿尔古泰的家族,如果这一片建筑葬送在我们的手里,不单单是我们对不起祖上,甚至是对不起那个了不起的时代,那个朝代能够留下来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我们这边建筑是最后的存在。为了保护这片建筑,我们也是豁出去的。在这个时候你能站在我们的身边,我非常感谢你。” 华长利对眼前的形势已经没有任何的担心,唐家毕竟是唐家。他也对唐雨霏的诚恳态度,十分的满意,他轻松愉快的说:“老妹儿,看你说什么呢,这个时候你还跟我客气?既然你们家都豁出来了,我又有什么呢?我早就说过,我会跟你们唐家坚定不移的站在一起,我反正也是个穷光蛋,我就是什么也没有了,照样是我自己。” 唐雨霏瞥了华长利一眼:“你什么意思?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穷光蛋?你放心,只要你坚定不移的跟我们唐家站在一起,保证是不会让你吃亏的。你到后面跟何书记陈厅长他们解释一下,让他们稍安勿躁,耐心的等待。2000名建筑工人杀到了后山村,我们就跟上去,看看会出现什么样的场面。” 唐雨霏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特别的光芒,仿佛期待着这场争斗的结果,那样子显然就是见过世面的,让华长利不佩服都不行。 这个丫头还真有几分杀伐之气,对眼前这样火爆的场面一点都不害怕。但华长利也知道,唐家的人对后山村的人讨厌透了,对这些喂不饱的饿狼,最好的手段是给他们个教训,让他们清醒地知道,他们之所以穷,是有原因的。 华长利来到了何显发的身边,何显发问:“为什么停车,是出了什么事吗?” “何书记,郑国强和郭大明提前回到了这里,他们组织后山村的村民,已经拦住了进村的大路,我们现在就是进也进不去的。” 陈伟霆不满的说:“怎么会这样?这些地方官员也真是太大胆,居然发动这些村民拦住我们的进入,影响我们的工作。” 何显发的脸色十分阴暗。这里的情况绝不简单,郑国强和郭大明提前回到后山村,发动村民不让他们进村,这说明他和郑国强之间的斗争进入白热化,这同时也说明郑国强已经公然不把他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所表示的意思就是,他这个县委书记已经不发挥什么作用。 何显发怒从中来,马上说:“我给公安局的林局长打电话,让他们把县里所有的警察都派过来,后山村这是在闹事。” 何显发的电话还没有打,但又停了下来,他已经知道,对县里这些执法机构,他的权力已经不那么好使了。不,自从他调到绥州县之后,他就没有动用过任何的权力,他在绥州县完全是被架空的角色。 真是太悲哀了。 “长利,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何书记,那些执法队伍不用他们也就算了,我估计他们早就被郑郑先生调动出来了,好在唐老板从省城到了2000名建筑工人,他们就在后面,我们在这里停车,等着他们过去,他们到了后山村之后打开的通道我们再进去也不迟,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什么也不怕,,把事情搞大对我们反而有好处。” 何显发有些不明白:“把事情搞大,为什么对我们有好处?” 第135章 是拆还是保护3 华长利看了看唐雨霏的车,对何显发和陈伟霆说:“事情不闹大,他们唐家没法出面,唐老板从省城调来2000个建筑工人。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果事情大一些,惊动上面,那就有好戏看了。” 陈伟霆在一边说:“长利呀,不行的话我现在就给省领导打电话。县领导动员村民做出这样的极端行为,这是破坏我们社会安定。” 华长利说:“陈厅长先不要着急,我们在这里等消息。既然这样,我们不需要着急的。这里的一切都交给唐家来办。” 这时,从并不宽敞的公路上,开来一眼望不到边的卡车车队,每辆卡车上,坐满了头戴头盔,手里攥着镐把,显得精神抖擞的建筑工人,这些人是正常出工,也一定得到了某种好处,这些建筑工人其实多半也都是农民工,只有给了他们的好处,他们少少点转转足够的票子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能干什么,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年头就没有绝对的对的事。 何显发看着这样的情景,他是真的怕了,如果在他的管内之下,发生了工人和农民之间的械斗,是要出大事儿的,而眼前这样的情景,显然不是他所能够控制得了的,只有郑国强郭大明让那些村民退出,才能够缓和眼前的局面。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何显发说:“你立刻告诉唐怀国,千万不能够主动动手,把唐家大院保护住,就达到了我们的目的。” 华长利说:“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现在后山村的几千个村民,已经把村子团团围住,不让任何人进去。我估计有些人已经开始拆房子了。” “立刻开车前往后山村。” 华长利回到车上,对唐雨霏说:“赶紧开车,何书记指示我们,千万不能出事。” 唐雨霏冷笑一声说:“就怕你们的何书记说话已经不好使了。” 唐雨霏发动了汽车,按着喇叭往前开去,和第一辆大车并驾行驶,很快就开到了后山村的路面上。 让华长利深深震撼的,眼前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通往后山村的道路,以及周围的庄稼地,被村民全部占据着,有的站着,有的坐着,坐在那里的多半都是老人和孩子,中年和青年人的手里拿着铁锹铁镐,还有人手里拿着一些种地的家伙,严阵以待的守护着他们的家园。 华长利看到胡长友胡长彪站在最前头,对身边十几个大汉说着什么,那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架势,只要有人进入后山村,就拼个你死我活似的。 唐雨霏对身边的华长利说:“被你说着了,还真是这样子。” 华长利说:“看来一场血拼在所难免啊。我看还是稳妥一些,给你爸打个电话,说我们已经到了后山村。” 唐雨霏拨了唐怀国的电话:“爸,我们已经到了后山村,2000名建筑工人就在我们身边。” 唐怀国说:“我已经看到你们的车,你们先别急,现在也进不来,一点要等到形势安静下来再进来,一定要保证专家的安全。” “爸你放心,我们不做危险的事,保证他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好了,就这样,你们放心,这些村民都是些乌合之众,我们班是不会怕他们的。” 华长利拿过体育法手里的电话,说:“唐老板,我现在关心的是唐家大院,现在一定要保护好唐家大院以及其他一些古建筑的安全,我怕这些村民穷凶极恶做出极端的事,开始拆房子。” 唐怀国说:“只要他们敢拆我们的房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这样,我让李云峰根你联系,他是队伍的总指挥。” “好的唐老板。” 2000多名建筑工人所乘坐的大卡车,一辆一辆的停下,一个临场指挥的中年人手里拿着一只喇叭,大声喊道:“大家下车,站好队听我的命令。” 华长利和唐雨霏也下了车,看出这个中年人也许就是李云峰。 这时何显发,陈伟霆费思明,葛诗诗以及其他一些人,也纷纷从车上走下来。看到眼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何显发的脸色苍白,手微微的发抖,他无法想象这种互相对峙的局面,会发展到怎样的程度。 陈伟霆气急败坏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转身对何显发:“何书记,你这个县委书记当的不合格啊,居然能闹出到这个地步,我们这些当领导和专家都进不了村子。这个局面发展下去,两伙人真的打起来,这可是一场极端恶劣的恶性事件。” 费思明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阴沉下来,来回走了几步,对华长利说:“长利说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这些村民根本就不让我们进村子,来了这么多人,可不能打起来,如果打起来,我们这些人也会担责任的。” 唐雨霏说:“各位领导,各位专家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这怪不得我们领导和专家到我们唐家大院是正常的工作,而这些村民们把我们拦在外面,不让我们进村就说明这些村民我已经已经恶劣到极端的地步,接下来发生什么现在还不好说,但在但但是在这里我向各位领导和专家表示,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跟大家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管事态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们唐家负全部的责任。” 何显发把华长利拉到了一边说:“长利,你觉得这件事情应该怎么办?” 华长利沉吟着说:“这件事的确不好办,但双方很可能争执不下,一旦发生过激的行为,对哪一方面都不好。眼前的事态郑国强和郭大明一定是知道,也许他们就在后山村。这样的事态一旦发展下去,对郑国强这个当县长的也不见得就有什么好结果。” 何显发想了想说:“我给郑国强打个电话,让他命令村民立刻撤离,如果不撤离,我们冲进去,就不怕事态闹大。” 华长利看到这些建筑工人已经以做好了冲进去的准备,对何显发说:“何书记,你先等一下。” 华长利来到李云峰的面前,对李云峰说:“李师傅,我是华长利,唐老板让我跟你联系。你到这里来一下吧。” 第136章 是拆还是保护4 李云峰也接到唐怀国的指示,让他跟华长利沟通,但他没想到华长利居然是一个年轻人。 “哦,华长利你好。” “李师傅,这是我们的县委何书记,何书记,这位是李师傅,是今天这2000多建筑工人的总指挥。我们既要进村,还要拿出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这些村民只要一碰他们,就会讹上我们,警察就在周围,只要发生肢体碰撞,这些警察就会冲上来,把人抓走。” 何显发既窝囊又憋气,他恨不得把绥州县上上下下的干部全都换掉,一个公安局长居然不听他这个县委书记的。在这样紧急关头,正是需要这些警察出面的,而这些警察却站在他的对立面,维护村民的利益,而他们这么做,又是完全没有错误的。 在这样重要的关头,他这个县委书记居然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听华长利这个小人物的,但他也必须承认,在这个时候华长利所发挥的作用,还真不是自己所能够取代了的,华长利一手牵着唐家,一手牵着前来搞鉴定的专家组,而自己这个县委书记似乎只能听从华长利的安排。 何显发耐着性子对华长利说:“要想进村子不发生一些肢体的碰撞,是做不到的,这些老弱病残站在前面,挡住去路,这么多人只要一进去,就难免发生肢体的碰撞。” 华长利说:“我的意思是不能发生身体碰撞,大家还要尽快进入到村里,因为我害怕有些村民趁乱拆房子。” 李云峰说:“我们不能碰撞那些老头老太太,只要一碰到他们,我们就不沾上,就会被他们讹一大笔钱,当然唐家有的是钱,不怕被他们讹,但这口气是出不来的。我的意思是,从那些孩子的身边冲过去。” 华长利说:“不能伤害那些老人,但也同样是不能伤害孩子,这些孩子活蹦乱跳的,只要往前冲,就很可能发生践踏事件,如果踩踏几个孩子,事态可就大了,郑强国郭大明以及胡长友他们就会把事情闹大,他们就会歪曲事实,说我们践踏他们村民的身体。” 突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唐怀国:“你和李云峰商量的怎么样?赶紧进来,几百个村民已经把唐家大院围起来了,如果他们闯进来拆房子,我现在可是束手无策,在大院里,总共还不到10个人。” “好的唐老板,我尽快想想办法。” 也就在一念之间,华长利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他转头对唐雨霏说:“把你手里的现金都给我拿出来。” 转身对身边的人说:“大家谁的手里有现金,都交到我手里。知道自己拿出多少钱就行,完事了向唐老板报账,给你们两倍的赔付。” 这些个个都不是缺钱的主,只要身上有钱,绝对不会在乎的,拿出钱摆平这件事儿,看来也许还真是一个办法,纷纷把手头的现金拿出来,一下子就凑了几万块钱。 何显发也不知道华长利是什么意思,但他也知道,这些村民都是见钱眼开的。 “你要把这些钱交给那些老人?” 华长利没时间向何显发解释,现在是千钧一发,没有太多的时间,他把这些钱交给了李云峰说:“ 李师傅,你挑选20个年轻力壮,做事谨慎的,把这些钱交给他们手里,让他们做出往前冲的样子,到了他们面前,把手里的钱塞在那些孩子的手上,孩子没那么多的心眼儿,看到手里有这么多钱,一定是高兴的要命,然后把孩子抱起来,立刻闪开一条路,这些孩子手里有这么多钱,一定会高高兴兴的配合,这些村民看到钱,也会造成心灵上的震撼,只要是闯出一条路,这些村民拿身体跟我们的人碰撞,他们也不敢。” 李云峰在华长利的肩膀上轻轻打了一下说:“怪不得唐老板让我跟你联系,你这小子的心眼就是多好,把这些钱给我。你们就在外边看着吧。” 李云峰很快找出了20个人,把手中的钱塞到他们手上,按照华长利所说的意思,对他们交代个明白,把钱塞在孩子们的手里,这些孩子突然就会高兴的忘乎所以,就在这个时候,抱起孩子立刻闪开一条路,大队人马就开始往里冲 李云峰又宣布,做这件事一定要谨慎,绝不能伤害任何一个孩子,也要远离那些准备碰瓷儿的老人。 每个人的手里抓着一叠钞票,别说对这些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的孩子们,就是让那些本身并不富裕的村民,看到手里的这些钱也都会丧失斗志,临时反水,他们的意志本身就是薄弱的。 突然之间塞给一个人一笔钱,这绝对是对这个人的意志考验,孩子本来就没有任何可以坚持的意志,手里拿到钱,也就立刻忘了他们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唐雨霏对华长利的这个办法感到十分赞赏,也对华长利的智慧和解决问题的办法,表示钦佩。 华长利对李云峰说:“现在就可以行动了。” 李云峰对手里赚着钱的20个人点了点头,眨眼之间,来到了那些坐在地上玩儿乐着的孩子们面前,把手上的钱就塞进孩子们的手里,孩子们可都是认识钱的,手里没有1000也有800。 这些农村孩子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钱?有的就哇呀呀的高兴叫起来,就连那些站在那里看热闹的村民,看到出现这种异常场面,也都愣在那里。 这些给他们钱的人,又做出非常亲热的举动,居然把孩子们抱了起来,仿佛是这些孩子们的家长或者是亲人,完全没有互相敌对的架势。孩子们不会反抗,也不能反抗,这几十个孩子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抱走,闪出几十米的通道,那些把守着最后一关的青壮年们,被突然之间闯进来的,比他们更有力量的男人们冲撞得毫无招架之力。 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道路完全打通了,2000多名建筑工人就像一股洪水猛兽,向唐家大院奔跑过去,形成的声浪,在后山村的天空中回荡着。 第137章 是拆还是保护5 唐雨霏葛诗诗和几个女人跳跃起来,何显发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他所担心的事件没有发生,他怕就怕在后山村出现大规模的械斗事件,如果在这里出了大事儿,即使保护那些古建筑,其中的意义也就减弱了许多,他这个县委书记很可能也就当到头了。 费思明来到华长利的面前,他已经对华长利发自内心的喜欢和钦佩,这个过去他并没有放在眼里的学生,如今让他刮目相看。 “长利呀,我还担心会发生大规模的械斗或者冲击事件,那可就会出大事儿了,你这是四两拨千斤,你小子行,你小子还真行。” 陈伟霆也第一次对华长利露出赞赏的笑容。尽管华长利找到大辽王朝的古建筑,是不是真的古建筑,还需要鉴定,他对这个发现这片古建筑的华长利也只是略有好感。 他这个级别的领导干部,对一个乡镇的小人物本身就没有任何感觉,尽管也说了几句表扬和恭维的话,都不是发自内心的,也没有感到华长利的能力有多大,现在才终于看到了,能把眼前这种很可能发生大规模纠纷的事件,轻而易举的化解掉,这样的智慧和绝不一般。 他拿着华长利的手说:“长利,看来还真要给你记上一功啊。刚才我真的有些担心了,这些村民绝不让步,我们没有办法,这可在人家的地面上,我们硬往里闯,我们就会负担巨大的责任。”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在陈伟霆的睛里不值得一提,但他能更看出,这些当领导干部的在关键的时候,拿不出什么切实可行的办法,可嘴上会说的。我们某些的领导干部在关键的时候已经。愚蠢的简直是不可救药。 华长利对陈伟霆和何显发费丽明说:“现在还不是什么功不功的时候,各位领导,我们现在立刻跟着进去,前往唐家大院。唐家大院儿已经已经有人在拆房子了。” 何显发显得暴跳如雷,仿佛要让大家知道他,在这个地界上他才是最高的领导:“我必须给郑强国郭大明他们打电话,如果这一切都是他们指使的,这一次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 华长利拉了一下何显发的胳膊说:“何书记,这个电话还是不要打了,静观其变,静观其变。” 何显发看着华长利,马上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郑国强和郭大明现在掌握着自己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但现在好在他和叶子莹所做的丑事儿,还没有公布出来。陈美婷和费世明他们也显然没有注意到,叶子莹这个文理局的局长居然没有在他们的行列。 形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挡在路口的人墙,已经不复存在,这些被郭大明胡长友胡长彪精心策划的一场闹剧,被华长利用一个小小的手段,彻底摧毁,那些挡在村口的村民,跟着建筑工人的大队人马,向唐家大院奔去。 华长利对大家说:“上车,我们进村。” 刚要上车,忽然胡长彪率领十几个膀大腰圆的年轻村民,风风火火的奔了过来,站成一排,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华长利愣了一下,看来自己跟胡长友胡长彪他们的对峙,是在所难免了。 胡长彪几步就跨在华长利的面前,扫了一眼华长利,看着陈伟霆何显发费思明,狠呆呆的说:“华长利,这些人就是你请来的专家和领导吧?我现在告诉你,你领着这些人立刻滚出这里,这里不是你们省城,不是你们的县城,这里是后山村,后山村归我们老胡家管,你们要想进入后山村,要经过我的允许,我现在不允许你们进入后山村,所以你们就得乖乖的给我滚蛋。” 陈伟霆抢先一步说:“你这么说有些太霸道了,后山村是你们家的吗?不管你是村长还是支部书记,这后山村不是你个人的,这是我们国家的土地,我们想来就来,我们到这里是工作的。” 葛诗诗这时走到前面,看着胡长彪蛮横的嘴脸说:“这位大哥,看来你是后山村的村长,但你要知道,后山村不是谁家开的,这是国家的一个行政村,任何一个国家的行政村,都没有自我封闭的权利,你要是把你的后山村建设成一个独立王国,不允许任何人走进去我可告诉你,你这是要担责任的。” “我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反正今天你们就别想进去,要想进去也可以,把我们这些人干倒,你们随便进。” 何显发大声说:“我是绥州县的县委书记何显发,我现在命令你们立刻撤离,让专家组进去,到唐家大院去进行正常的工作。” 胡长彪冷冷的一笑说:“哦,你是现在的县委书记,我怎么不认识?我只知道胡俊是我们的县委书记,我们现在听县长郑国强的,至于你这个县委书记,我没见过。是不是个冒牌货我还搞不清楚。所以你在这里说话不好使。” “你……” 这时走过来几个警察,领头的就是绥阳镇派出所的所长李志刚,华长利对这个李志刚没有什么好印象,当初在郝成滨追悼会上,他把郭大明打倒在地,正是这个李志刚要把他抓走的。 胡长彪走过来的李志刚说:“李所长,这些人是不是什么专家,什么省里的领导我不知道,但这些人破坏我们的动迁工作的,也是破坏我们这制定的建设,新能新农村的发展战略,我们现在就要保护我们村里的发展,保护我们村民的利益,什么唐家大院的那些古建筑就是个狗屁。李所长这些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村。” 陈伟霆尽管官当到厅长,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底层的工作经验,心里无比的气愤,但一时也无可奈何,而作为专家教授的费思明,面对眼前的蛮横无理,飞扬跋扈的村干部,更是没有办法。 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县委书记居然如此窝囊,倒是华长利这个根本就提不起来的小人物,敢跟这些蛮横无理的村干部进行面对面的交锋。 第138章 是拆还是保护6 派出所所长李志刚走过来,对大家微微一笑说:“看得出你们是上面的领导和专家,作为派出所的领导,应该配合领导检查工作,做什么古建筑的考察,可今天后山村出了恶性事件,所以还真是对不起,大家请回吧,方便的时候,后山村一定欢迎大家的到来。” 华长利来到李志刚的面前:“李所长,后山村今天发生这样的情况,也要看他是什么原因,他们就是阻止省领导以及专家组的成员到这里来考察的。我们请来专家组不是件容易的事,也不可能让他们现在就打道回府,还望李所长支持专家组的工作。” 李志刚看着华长利,流露出一丝轻蔑和鄙夷:“说这话的是华长利吧,好像你现在不是绥阳镇的人了吧?到县里当了什么官了?看来这官当的不小吧,居然能把省里的专家和省领导请到后山村,了不起,真是了不起。不过,你现在发话,在这里好像不那么好使。” 李志刚说的这番这番话让华长利还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何显发让郭大明回到镇开会,重新恢复华长利的工作,但郭大明根本就没有执行何显发的指示。 何显发走上前说:“你是绥阳镇派出所的李所长?我没有见过你,但我觉得你是应该知道我的,我是绥州县县委书记何显发,至少我现在还是绥州县的县委书记,我说话应该是好使的吧。” 作为一个派出所的所长,见到县委书记就应该像耗子见的猫一样,不是浑身打哆嗦,就是手足无措的样子,但眼前的李志刚显然不是这样,这就说明他这个派出所的所长已经知道上层领导之间的争斗,而占据上风的,并不是何显发,而是县长郑国强。 李志刚淡淡的一笑说话:“何书记,你要理解我们这些基层干警的难处,更要支持我们的工作。我当然知道你是我们的县委书记,但是县委书记也要根据具体的情况安排工作,作出指示。今天早晨。林局长作出了指示,对后山村。戒严为了配合正常的拆迁工作。” “你……你居然敢抗拒我的命令。是我听你们林局长的,还是你们林局长听我的?” “你听林局长的,还是林局长听你的,我不做任何评论,但至少我现在要听林局长的。林局长在今天早晨发布命令,对后山村进行全面戒严,不许任何人走进这里。” 唐雨霏看到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当的如此窝囊,走到这前面说:“这位所长,后山村现在全面戒严,谁都进不去的吗?就在刚才,有2000多名的建筑工人已经进入到了后山村。如果按照要求,你是不是应该算是失职啊?” 华长利说:“唐小姐说的还真没错,如果如果按照这个标准来衡量李所长的工作,李所长不仅仅是失职,而且失职失大了。” 李志刚的脸色难看起来:“你是谁?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 唐雨霏说:“李所长的权力还是真够大的,我这么跟你说话,触犯了你们派出所的法律,还是你们绥阳镇的法律,或者触动了你这个派出所的所长颁布的法律?看来李所长高高在上已经习惯了人,正常的跟李所长说话,都触动了李所长的龙颜,而且还不把我们的县委书记放在眼里,不知道是什么人给李所长如此大的权利。” 李志刚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不满和愤怒。的确,作为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乡下几乎所有村民,在他的面前低三下四,卑躬屈膝,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小事,都会被带进局子里,轻则关上三五天,重则关上十天八天的,几乎是司空见惯。乡下一个派出所的所长,如果不能够正常的秉公秉公执法,他们几乎这个地面上的皇上,说什么是什么,在他们面前,村民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喘。 然而在汤宇飞的面前,这个小小的派出所的所长,狗屁都不是。 李志刚突然没有空再说:“我没时间跟你说这些废话,反正今天后山村谁都不能进何书记实在是对不起,这也是公事公办,我这个小舍长也没有办法,希望您能够谅解。” 何显发冷冷一笑说:“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林局长是不是发布了这样的指示。” 何显发早就有给林文琪打电话的想法,他倒要看看这个绥州县公安局长现在是什么态度。 华长利现在也有意让何显发给县公安局长林文奇打电话。大家退到一边,等待这个电话的结果。 “林局长吗?我是何显发呀,我想知道公安局对后山村发过,发出过什么样的指令?” “何书记, 情况是这样的,公安局的确是发出过在后山村实行戒严的指示,这是今天早晨郑县长安排的。如果取消戒严的决定,我觉得何何书记还有跟郑县长沟通一下更好一些。” “林局长,做出对后山村戒严的指令我并不知道,我现在就在后山村,难道连我都进不去吗?” “这个嘛……如果何书记就一个人应该没问题,我想知道的是,何书记是自己进后山村,身边还是有其他的人?” 何显发突然大吼一声说:“不是我自己,省文旅厅的陈厅长,省里着名的专家教授,难道这些人也都进不去吗?” 林文奇的语调依然十分淡定的说:“那就这样,我和郑县长沟通一下,然后再给你答复,你看这样好吗?何书记?” “不需要啦。” 何显发直接把手机挂了,他气得脸色苍白,拿着手机的手在微微颤抖。 唐雨霏对何显发产生的同情和怜悯说话:“何书记,我们不需要求他们,后山村我们必须进去不可,我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拦住我们的去路。” 唐雨霏立刻拨了唐怀国的手机,唐怀国马上说:“你们怎么还没进来?是被卡住了吗?” “爸,我们在村口进不去,派200个人,把我们接进去。” “好的。” 李志刚对华长利和唐雨霏说:“你们这是聚众闹事。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你们抓走。” 第139章 是拆还是保护7 唐雨霏轻蔑的一笑说:“你这个派出所的所长的手里的权力还真是不小。李所长,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只要打一个电话,别说你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就是你们的林局长,我保证他立刻从你们的位置上滚蛋,而且永不任用。你不会不知道我们唐家是干什么的。” “你……你简直是太猖狂了。” “我从来也没有猖狂过,对你这样的势利小人,我还真是没见过。我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一个当地的派出所所长,对他管辖范围之内,什么人物惹不起,自然是十分清楚的。唐家敢跟县里抗衡,在京城有着相当的根基,唐老板在京城既富又贵,身价百亿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尤其是唐家小姐,也就是眼前这个美女唐雨霏,身世更不一般。 这些基层的小领导,都是奴颜婢膝的家伙,欺软的怕硬的,谁的势力强大就紧跟着谁,谁失去势力,就一脚把他踹开,尤其是这些基层警察,更是这样。 李志刚看到眼前的情势并不是自己所能够控制得了的,如果来了200个建筑工人,他不可能把这200多个人都带走,何况来自城里的人,绝不像这些村民那样好摆弄。 “大家不要激动,大家不要激动。千万不能把事态搞大。何书记,唐小姐,各位领导,大家就不要为难我,我也是给公家做事儿的,没有办法,真是没有办法。这是郑县长的要求,林局长发布的命令。何书记,这样,你在给郑县长打个电话,如果郑县长允许大家进去,我这里一点问题也没有。” 何显发不再搭理李志刚,对唐宇飞说:“唐小姐不需要再打这个电话。就按照你说的办。” 唐雨霏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自己没有经过,也从自己祖辈和在京城官场的风波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一个人如果点儿背,还真就什么也不是,对何何显发也就充满了同情。 一个从外面调来的县委书记,还没有自己的根基,要想一下子把他们压住,显然很难做到的。 唐雨霏对何显发说:“何书记,你放心,这是后山村,还轮不到别人在这里说三道四。” 这时就听到一阵整整齐齐的脚步声,刷刷刷刷的奔跑过来,马上就出现一片黑压压的人头,多半都是30多岁年轻力壮的精干年轻人,眨眼之间就排成两队,中间留出一条可以通车的道路,把那些警察和保安严严实实的挡在后面。 那些保安本来更是一些欺软怕硬的家伙,都是乡下村民,为了两个钱,找了一份临时工作,既没有本事,也没有打架的底气,那些警察面对着庞大的人群,也是束手无策,一点办法也没有。 此时的唐雨霏就像是临阵指挥的女将军,对大家说:“上车,直接开到我们唐家大院。” 华长利上了车,唐雨霏坐上了司机的位置,华长利美滋滋的看着唐雨霏,唐雨霏发现华长利的眼神充满着迷人的光彩,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你不认识我吗?” “唐小姐,我是越来越佩服你了,真的。你是真的了不起。” 唐雨霏笑着说:“华长利,你就不要忽悠我了,这些是我应该干的,因为我是在保护我们家的住房,你更让我敬佩,在这些人当中你是最没地位,现在又被镇里给清除出去,可你临危不乱,真有一种大将的风度。” “咱们两个就不要非互相吹捧了。今天这样的景象,既让我感到震惊,又让我感到激动,也实实在在感到了你们唐家的势力。” “千万不要说这些。保护我们祖祖辈辈上千年留下的的这片产业,我们作为后人是义不容辞的,你们为了保护这片建筑,也是为了我们也是为了保护历史文化遗产,我们能做到心齐一致,同心同德,我代表我们唐家向你们表示感谢,尤其是你,你什么也不是,但你发挥的作用却是无人能够相比。” 华长利诚恳的说:“在你面前我也有些逞能,就想让你和你父亲知道,我这个人不是在吹牛,其实我真的什么也不是。没有大家的支持,我的身边没有你,也许派出所的那些警察早把我抓走了。” 唐雨霏看着华长利,感受到了华长利的诚恳。在京城,那些见风使舵的人见到的多了,回到这个小地方,华长利这样不惧怕权势的人,还真是凤毛麟角。 在华长利的手上拍了一下,说:“我理解你,你说的不错。在这样的小地方,一个镇长,派出所的所长,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想把什么人抓起来,就把什么人抓起来。但你并没有惧怕这些人的势力。我现在已经很欣赏你了。真的,我绝不是在忽悠你。” 华长利有太多的话要说,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一进入后山村,整个后山村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跑来跑去,为了他们拆迁之后的利益豁了出去。 村民显然被这2000个进入到后山村的建筑工人弄得焦头烂额,整个队伍已经溃不成军,就像从战场上败下来的逃兵一样。在胡长友和胡成彪的率领下,重新聚合起来,向唐家大院儿围堵了过去。 后山村只要能发动的,显然都已经发动起来,在这方面他们可以做到一呼百诺,一拥而上,都渴望在动迁之后得到一大笔动迁款,同样也会得到一处或者两处房子,在这年头,迅速发家致富,得到一大笔钱,转眼之间从穷光蛋变成有钱人,只有走拆迁这一条路。 这些村民已经把唐家以及前来唐家大院儿搞鉴定的专家组,当成了他们的敌人。 现在的唐家大院充满了凶险。 车子开不动了,华长利对唐雨菲说:“我们赶紧下车,立刻前往唐家大院。坐在车上还不如我们跑得快。” 唐雨霏点了点头,把车子停在村子里的一块空场地上,其他的几辆车辆也停在了这里。 大家下了车,华长利对大家挥了一下手说:“大家跟我来。” 几个年轻人跟着华长利唐雨霏在前面奔跑着,何显发紧紧随其后,倒是费思明陈伟霆这些年纪大一些的,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跟着,转眼之间就来到唐家大院的那条路上。 第140章 是拆还是保护8 华长利本想让费思明看看这条由精致的石块铺成的历史久远的小路,显然已经不可能了,这里已经黑压压的站满了人,只感觉到群情激愤,这些村民在冲击唐家大院。 他们现在想进入唐家大院也是进不去的。200个前来接应的建筑工人,用他们健壮的身躯,撞开一条窄窄的通道,把陈伟霆费思明何显发以及年纪大一些的人,簇拥着进入唐家大院的门口。 整个唐家大院被这些建筑工人里三层外三层守护起来,村民尽管情绪激动,显然不敢对这些建筑工人来硬的。 唐怀国站在一个高处的台阶上抽手里攥着一支金质烟斗,看不出此刻他想的是什么。 这2000个建筑工人被临时从省城调到这里来,显然解决了大问题,否则的话,一旦这些村民闯进唐家大院,他们拆了房子,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这些村民们简直是做得太过分,如果不是提前准备,唐家大院现在成为一堆废墟,也不是不可能。拆迁者是疯狂的,为了自己的利益,管你是什么房子,他们想拆就拆,况且又得到镇里和县里领导的许诺,只要拆掉唐家大院,参与的人都会发给报酬。 简直是穷凶极恶,好在他们有提前的防范,而这个主意是华长利给他出来,唐怀国不由的对华长利一阵钦佩,看到华长利率领的省专家组以及几位领导,被人保护着来到大门前,唐怀国跳了下来,立刻来到大门口,对在身边人说:“开门,如果有村民进来了,就把他们打出去。” 大门打开,眨眼之间就闯进来几十个年轻力壮的村民,唐怀国一顿暴喝:“给我打,不要给他们打死,打断了胳膊打折了腿儿,我给他们赔钱。” 几千个村民当中,也就有百十来个年轻人,这百十来个年轻人,有的也不是那么勇敢,闯进唐家大院的也就这么几十个人,而唐怀国的手上却足足有2000手里拿着铁锹的青壮年建筑工人,唐怀国发布了命令,守护着唐家大院的这些建筑工人,可不管那么多,反正有人给他们撑腰打人,打人又是一件痛快的事情。 这些人抡起铁锹搞把,面对着前来进犯之敌,突然之间就发起了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暴打,那些闯进来的年轻村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些建筑工人真的把他们打了,那些站在唐家大院外面的人,响起一阵排山倒海的吵嚷声:“唐家打人了,唐家打人了。” 打人是需要有技术的,不能往脑袋上打,不能往上身打,要打就打他的腿,打他的屁股,哪怕打断了腿,人也是活着的,把屁股打烂,也是没什么大问题,如果打在脑袋上,打在前胸后背这样的地方,就会有很大的危险了。 唐怀国之前已经对做了动员,一切的问题由他唐怀国负责,只要有村民进来就打,但也不能往把人往死里打,打死人可就麻烦了,对于敢闯入唐家大院的人,打断他的腿,打烂他的屁股,大不了赔点钱而已。 唐怀国下定决心,要保住他的唐家大院。 那些闯进来的虽然个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怎么也没有想到,里面的人居然真敢打他。 村支部书记胡长友,副村长胡长彪做出一个秘密决定,只要冲进唐家大院,拆掉房子,在动迁当中就给他们最大的利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年轻力壮的村民,本身就对唐家心存不满,甚至是心怀仇恨,凭什么会成为有钱人,而且身价百亿?过去都是在村子里混的,为什么差别就这么大? 终于有了发泄自己心中不满的机会了。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唐家居然真的打了人,打人的消息甚嚣尘上,充满着整个后山村。 何显发走上前面对唐培国说:“唐老板,这样不好吧,大家都是村民,把他们打坏了,我们要负责任的。” 唐怀国没把和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淡淡的说:“该负什么责任,我会负什么责任的,对于这些闯闯进我唐家大院的人,我是不会手软的。” 这时胡长友,胡长彪和其他的几位村里的领导干部,来到唐家大院门前。 其实,胡长友想看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只要唐家敢动手打人,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大家居然都安静下来,看着这几十个躺在唐家大院地上,被打的吱哇乱叫的村民,仿佛这些人能给村民带来巨大的利益。 胡长友并不为他的村民被打而感到悲伤,脸上却有一种得意的光芒,他说:“唐老板不愧是心狠手辣,居然敢下手打我们的村民,好啊,很好。我已经报了警,县公安局立刻就会赶到这里,唐老板,就等着有好戏看吧。” 胡长彪可着嗓门大声说:“唐老板,不要仗着你们家有钱,就不把我们村民当回事儿,一命偿一命,这可是你们先把我们的人打了,我们要向你们讨个说法。” 唐怀国微微一笑说:“胡书记,怎么说你也是个村里的领导干部。你带领这些村民闯进我家的大院,要拆我的房子,我是合法公民,遵纪守法,我的确把他们打了,但他们这是四川民宅,四川民宅要把我的房子这首先就是不能容忍的犯罪行为。” 胡长友冷冷一笑说:“后山村要整体拆迁,不能因为你们唐家有权有势,就抵抗我们后山村的整体的安排。你这是在跟我们后山村的村民唱对台戏,影响我们村的发展建设,你要负责任的。” 唐怀国说:“你以为这些私人的财产,你们想拆迁就拆迁吗?你也不知道我们唐家大院是些什么样的住宅吗?你们那些高燕看不出个什么东西,我不怪你,今天我们可是请了省里的专家到大院来鉴定的,可你们居然守住村口,不让我们进来,发生什么可别怪我把事情做绝。” “唐老板,你发家致富是你个人的事情,跟我们村里没关系,你们家是什么住宅我们也不知道,我看到的都是些破烂的房子,这些东西如果是什么古代的东西,可以搬到你们京城去呀,你们那里不是天天喊叫什么古代建筑要得到保护吗?不要影响我们后山村的拆迁。我们后山村可没见过你一分钱。” 第141章 是拆还是保护9 唐怀国冷冷一笑:“你可以不承认,我为这个村子捐了几百万上千万,我不是说我对这个村有什么贡献,可这个村子每家每户都得到过我们唐家的好处,这是一些喂不饱的饿狼,恨不得要把我们唐家活活的吞掉,把我们的财产都归他们,都是一些贪得无厌的无赖。” 胡长友哈哈大笑说:“忘本,真是忘本,当初你们唐家被镇压的时候,那可是我们后山村接济你们,让你们活下来的,你们出去发了财,有了钱,为后山村做点贡献,难道还不应该吗?” 在这个时候,不管是厅长陈伟霆,满腹学问的费思明教授,甚至是绥州县的县委书记何显发,已经是站在那里的摆设,丝毫不发挥作用,但他们显然看到一个事实,那就是村民闯进唐家大院,要拆这里的房子。 “唐老板,看看你把我们的村民打成什么样子,这笔账我是不会忘记的。” “好,那我们就等着吧。” 唐怀国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在村子里他不能随便打人,只要有人闯进唐家大院,就要坚决痛打,毫不手软,现在已经有了这样的结果。 他抽了一口金质烟斗,看着站在门外的胡长友和胡长彪率领的那些村民群情激奋的样子,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那就由公安的做评判吧。我和你们之间没什么可谈的。” 胡长彪大放厥词的说:“姓唐的,你不要仗着自己有几个钱就不把我们当回事,这可是在后山村的土地上,要么你就打开大门让我们把这里拆掉,要么你就等着坐牢,我们这十几个村民可是被你打趴在这里。” 那些被打伤的村民们依然躺在唐家大院里,有人要把他们抬出去,唐怀国说:“不要动他们,也不让他们爬起来,他们爬起来就打,我就让他们躺在我们唐家大院的地上,让警察看看他们是怎么挨打的。” 村支部书记胡长友看到唐怀国这个态度,他猛然明白了,作为村支部书记,他毕竟还是懂法的,唐怀国不让这些被打的村民离开他们的大院子,就说明村民是私闯民宅,活该被打。 胡长友说说:“唐老板,你打了我们的人,还要扣押我们的人,你这可是越走越远了。现在我们大家都停住手,你把我们的人给我们送出来。这不是什么毛病吧?” 唐怀国抽了一口金质的烟斗缓缓的说:“既然闯进了我们家的大院儿,我们保护自己的家园,至于谁对谁错就由警察来给我们最后做评判吧,这是第一现场,谁都知道要保护现场。闯进了我们家的大院,想轻而易举的从这里出去,那是办不到的,既然你们在等着警察到来,我也在等着警察,做出怎样的判定,那我们就都等着吧。” 李志刚带着派出所的警察,来到了唐家大院的大门前,李志刚陪着笑说:“唐老板,我不对谁对谁错做评价,把这些被打的村民送上医院,给他们治疗,是现在必须要做的,现在120救护车马上就到了,如果真的死了几个人,唐老板,这事态就大了。把受伤的人抬出来,唐老板,你要配合,我是绥阳镇派出所的所长,我来给你们担保,是这些人闯进区的,但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了。” 唐怀国根本就没把一个小派出所的所长放在眼里,他说:“闯进了我家的大院儿,要想从这里出去,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在乎这一小时半小时的,就让这些人躺在这里,证明是我把他们打的。” 何显发把这里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本来他的想法和胡长友是一致的,必须要把这些被打伤的村民们抬出唐家大院,送到医院。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作为县委书记,他知道自己是阻挡不了了,但他发现唐怀国如此的执着,坚决不让立刻救治,让他们就躺在这地上,吱哇乱叫,哭爹喊娘,这真是要把事情闹大了。只要把事情闹大,形势能不能控制得住,可就很难说了。 他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把华长利拉到一边,小声说:“长利,事情已经闹大了,你认为现在应该怎么办?” 华长利也想把事情闹大,唐家在当地斗不过这些地头蛇,尤其是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以及胡长友这个后山村的支部书记为代表的广大村民,这些人就是要立刻拆掉唐家大院,把拆除后山村坐实。 对于唐怀国来说,保护好自己家园,等待事情闹大,他的势力就能够发挥出来。 华长利说:“何书记,这里要就交给唐家的人来处理,我们插不上手,也发挥不了任何作用。” 何显发焦急的说:“可我是县委书记啊,一旦事情闹大,对我是不利的。” 华长利看了何显发一眼,想说你这个县委书记已经不发挥任何作用,只有依靠唐家,才是唯一的出路,否则被郑国强他们扳倒,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但这样的话华长利毕竟不能随意的说出口,怎么还要给这个县委书记一点面子,于是就说:“何书记,你放心,把事情闹大,惊动省里和国家层面,唐家的力量才真正发挥出来。你也看到了,什么人能从省城随便调来2000名建筑工人,来保卫自己的家园?你这个县委书记发话,我估计也不见得就能做到。” 何显发连连点头,他承认华长利说的话没错。以他现在的影响力,能调动一个派出所的警力,都不见得做得到。 费思明在大院里缓缓的走着,看到眼前的建筑,已经把身后的危险抛到了一边,葛诗诗陪在身边,也在认真的观察每一块砖瓦,每一处房檐的构造,费思明的眼睛越来越明亮。看了一会儿,他激动的说:“就该是这样,就该是这样啊。大家好好看看,大家好好看看。唐家大院的这个古建筑,应该是什么人住在这里的?” 唐雨霏站在费思明的身边说:“我的祖上是阿保机的二弟阿尔古泰,他的家族始终住在这里,契丹王朝被金国灭了之后,他的家族在这里住下来,隐瞒了身份,改变了民族,所以就躲过了一劫,到现在也有1000多年的历史。” 费思明怔了一下:“你的祖上是阿宝机的二弟阿尔古泰?” “我家留下的一整套契丹文字形成的资料,但我们都看不懂,等一会儿让我爸给你拿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如果有文字的传承,那就太好了,真是太让我震撼了。对了,这里什么时候能安静下来,闹得我不行。” 第142章 是拆还是保护10 葛诗诗在一边笑着说:“老费,你就忍耐一下。既然我们留在了这里,周围还有2000多个建筑工人保护我们,这里就是安全的了,接下来就要得到政府的认可和重视。” 这是大院的外面又传了一阵喧闹,然后就是村民的一阵欢呼,村民让出了一条小路,接着就传了一阵唰唰的跑步声,来自县里的警察足有100多人,整整齐齐的站在大门的外面,为首的就是绥州县公安局局长林文奇。 事态越来越严重,这时唐怀国居然退到后面,坐在平台上的一个藤椅里,悠然地抽着金质的烟斗,仿佛是看热闹的外人,其实这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不管什么人,只要敢闯进唐家大院,妄图拆房子,打断胳膊打折腿,可就怪不得自己,即使警察闯进来,也同样下场。 林文奇既是绥州县的公安局局长,同时也是绥州县委常委,他这个县委常委完全应该站在县委书记的身边,坚定不移地支持县委书记制定的方针战略,但绥州县目前处在特殊的氛围当中,他们坚定不移的支持着老县委书记,对于何显发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以及他制定的发展绿色产业的战略,县委常委就没有人支持他的,林文奇也同样也不例外,相反,他站在郑国强这位县长的身边。县委常委大部分人在老县委书记胡俊杰离开之后,都紧紧团结在郑国强这位县长周围,完全把何显发孤立了起来。 林文奇看到何显发站在唐家大院的里面,像是十分惊讶的说:“何书记,你怎么也在这里?这个事情很难办,何书记你知道,这里发生了不安定事件,我们到这里来是维持稳定的。” 何显发冷冷的说:“按照你们的说法,这里的确是太不稳定了。” 林文奇忙说:“是啊,这么一个小小的后山村,居然聚集了这么多人,扰乱了后山村的正常的工作秩序。何书记,你跟唐家的人说说,让这些人立刻离开后山村,千万不能再发生群体恶性事件。我们到这里来,也不想把大家怎么样,大家都要维护后山村的稳定,支持后山村的动迁,对于动迁工作我们绝不参与,但是发生群体事件,我们可就不能不管了。” 何显发说:“刚才的确发生了群体事件,我亲自看在眼里,可是林局长,你知道这个群体事件是因为什么发生的吗?” 林文奇说:“因为什么发生的并不重要,我关心的是结果,大家都要在政策和法律之下行动,践踏政策和法律的,是大家不该做的,也是公安部门所打击的。从省城调进来这2000多人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到后山村来闹事儿的吗?这是什么性质的事件?何书记,你是我的领导,站在什么立场上,为什么人做事,坚持什么样的原则,您应该比我还清楚,所以我奉劝唐家,让这些人离开后山村,不要破坏后山村正常工作。何书记,你也为我们做点工作,省得大家都不好办。” 何显发说:“动迁工作下一步再说,今天首先后山村做的不对,我陪同省厅以及省里的专家到后山村是来鉴定古建筑,后山村的村民在有关人员的支持下,居然不让我们进村,堵住了所有的通道,是什么人的支持,我就不便说了,但是后山村这样的做法就是不对的。我是县委书记,我调动不了这些人,是我的工作没做好,唐老板调动省城的人进入后山村,是为保护唐家大院的建筑。在没有经过唐家许可的情况下,就要拆除唐家大院,这显然是错误的。阻止省里来的工作组进村,这更是胆大包天。林局长,你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否则对你是不利的。” “何书记,你是县里主要领导,水平自然应该比我高,政治立场应该更加坚定。我觉得在县委常委会没有通过的经济发展战略,都是不作数的。虽然绥州县的经济如何发展,不是我这个公安局局长所管的事,但我是县委常里,县委做出什么样的发展政策,我也是知道的。县里的经济发展政策是坚定不移的,要把后山村整体拆掉建设省城的卫星城,后山村的整体动迁不是某个人的决定,而是县委常委会的决定。把这么一片破烂的房子当做古建筑,这不是无中生有,毫无根据吗?” 林文奇显然在揭何显发的伤痕。何显发担任绥州县委书记开的第一个常委会,就十分被动,他正式的提出发展绿色产业,打造绥州县历史文化名城的发展方略,居然得到常委会一致反对和抵制,而当时林文奇就在场,自己当时悲惨的局面历历在目,而林文奇一口一个常委会如何如何,这让何显发的心一阵阵发痛。 何显发说:”林局长现在还轮不你在这里跟我说这些。今天早上的情况我是亲眼看到,唐家做的没错,倒是后山村在受到某些人的指使,采取完全不必要的行为,把村里的各个路口拦住,是什么意思?在没有正式经过主人的同意,就要强行进入民宅,拆掉这里的房屋,这又是什么性质的行为?我反复的说过,如果后山村,尤其是唐家大院的这些建筑,经过鉴定不是古建筑,我是支持这里拆除的。为什么要这么匆匆忙忙,容不得我们鉴定呢?是怕我们拿出了证据,这里动迁不了吧?如果这是古建筑,那对后山村乃至对绥阳镇,甚至是我们绥州县都是大好事儿啊,为什么要非要拆除呢?林局长,你给郑县长打个电话,就说这里不会出现大乱子,只要村里配合,村民各回各家,回去干自己的事情,2000名建筑工人是保护唐家大院的,这里不需要保护,他们自动就撤走。林局长,这里也不需要什么警力。我敢保证,唐老板是不会让这些建筑工人随便打人的,如果他们打了人,也是事出有因。” 唐怀国听到何显发说出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语,站起身,拍起巴掌走过来:“何书记说的好啊,何书记不愧是一个主事儿的好领导,不单单是为我这个唐家的主人说了公道话,也说出了今天所发生事件的原因。林局长,作为一个县的公安局局长,你不要不分青红皂白,打着维持稳定的幌子颠倒黑白。我完全支持何书记说的这番话。我们只不过是做个鉴定,动迁不在乎这三天五天的。如果经过专家鉴定,唐家大院不是古建筑,我甘心情愿把我们唐家大院这100多座房间全部拆掉,我不计较那些赔偿的傻瓜俩枣,我要做的就是要维护这1000多年经过风霜雪雨才留下来的古建筑,你们认为这是一片破烂的房子,当初故宫也都是破烂的房子,现在怎么样?现在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 第143章 是拆还是保护11 始终等着林文奇能镇住眼前局势的胡长友,看到唐怀国插了上来,也跟着叫嚣着说:“何书记,你敢说这些人没有打我们村民?我们这些村民现在就在唐家大院的地上躺着呢?他们被打的折了胳膊断了腿,这算不算刑事案件?林局长,你是我们县的公安局长,你给我们做主啊。” 那些躺在唐家大院里疼痛难耐的村民们,听到胡长友说的这番话,更加吱哇乱叫起来。 林文奇看着这些躺在地上的村民,对唐怀国和何显发说:“唐老板,何书记,躺在地上的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啊?这些人是后山村的村民吗?” 胡长友马上说:“正是正是,他们都是我们后山村的村民,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唐怀国笑了起来说:“你说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那可有意思了,他们进我家大院干什么?不会是外面的什么人,把他们打伤了,扔到我家大院的吗?胡书记是不是这样?” 胡长友大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谁能打他们?就是你们这些建筑工人,把他们打成是这个样子。唐老板,你是来自京城的大人物,可不要张口说瞎话,打了人不承认。” “既然在我们唐家大院里,为什么在我们家的院子里被打了?这可是有意思了吧。” 胡长友说:“明明是你们把我们的村民给打了,这些人还在地上躺着,林局长,何书记在这里作证,里面的这些人,就是打人的人,林局长,你可要给我们这些村民做主啊,我们村民本身就没有什么能耐,又被人打成这样,这是天理不公啊。如果不对他们严厉处罚,那法律何在?天理何在呀。” 站在一边的华长利,不得不佩服胡长友这个人天生本事,不但会做局,而且还会装腔作势,把本来就复杂的问题,更加复杂化,要挟林文奇这个公安局长,为他们说话。 林文奇本身就是郑国强的人,郑国强早已经对他打过招呼,他自然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绝不能让唐怀国甚至何显发华长利在后山村为所欲为,打乱他们正常的部署。 林文奇的神情慢慢变得庄重起来,对何显发和唐怀国说:“至于唐家大院是不是古建筑,是应该得到保护,还是应该得到拆迁,这不关我的事儿,我不是专家,我也不是行政领导,我是主管一方治安的公安局长,眼前的情况不是一般的打人事件,而是群体打人事件,胡书记,这时有多少人躺在这里?看来被他们打的都不轻啊。” “26个人,整整是26个人呢,他们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折了腿,必须要及时把他们送上医院,救护车就等在这里,可这些人不管人的死活,不让他们出来呀。” 林文奇对唐怀国说:“唐老板,打人事件的原因我们可以调查,但这26个人必须立刻把他们送往医院治疗,所需要的费用由唐家完全承担。我知道你们唐家有的是钱,打伤了人也完全赔得起,但是打了人可不能白打,是要蹲监牢的。现在首先要把这些人抬到救护车上,赶紧送医院,耽误了治疗就麻烦了。唐老板,你可不要以为这些村民命贱,每一条都是鲜活的生命,你可是承担不起责任的。” 唐怀国说:“林局长,我不是不让他们治疗,治疗的钱以及赔付的费用,我随时随地就可以交给你们,但我要清清楚楚的告诉你们,他们为什么挨打,而这是一非常重要的一环。是他们闯进了我们唐家大院,非要拆我们家的房子,拆我们家房子是什么性质你不会不知道吧?难道维护我们家的财产,伤了人就完全是我们的责任吗?首先这些人要负相当大的一部分责任,公民的财产是受法律保护的,在不调查清楚之前,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只要他们死不了,他们就出不去我这个大门。林局长,胡书记,对我们唐家友善的人,我开门迎接,热情欢迎。对我们唐家大院造成危害的人,走进来一个,我就打一个。林局长,你可以进来,虽然我不欢迎你,但是你代表着法律,胡书记我不欢迎你,如果你敢进入我的大院,我照样打折你的腿。” 胡长友脸色苍白,双手发抖,气急败坏的说:“林局长,林局长,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人有多么狂妄,这个人有多么狂妄啊,居然要打折我这个支部书记的腿。林局长,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始终在那里憋着没有说话的华长利,终于有机会插上话:“胡书记,唐老板没说要把你的腿打断,他只是说,在没有经过唐老板同意的情况下,你进入到唐家大院,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大家相安无事,唐老板怎么会平白无故打断你的腿呢?” 唐雨霏突然爆发出银铃般的大笑,也走到了前面,说:“胡书记,虽然你是后山村的党支部书记,没读过多少书,总不能这点常识都不理解吧?大家相安无事,你当你的支部书记,我们当我们遵纪守法的公民,又怎么能随便打折谁的腿?但是话说回来,公民的权利是不容侵犯的,保护公民的财产,也同样是公民的权利,你动员这些村民闯入到我们家的大院,指使这些人拆除我们家的房子,那可就难办了。不错,这些人的确是被我们打了,打人可以担负任何责任,但这些人闯进我们唐家大院,要拆除我们的房子,我们是在维护自己的利益。胡书记,当好你的支部书记,不要指使你手下的村民,做这些违法乱纪的事,不然我们唐家可是不答应的。” 胡长友脸色苍白:“林局长,林局长,你可要给我做主,我是堂堂的后山村的支部书记,我怎么能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后山村整体拆迁,是县里和镇里做出的决定,我们是按照上级的决定做事儿,这完全是正常工作。林局长,你看到没有?什么叫胡搅蛮缠?这就叫做胡搅蛮缠,蛮不讲理,不管怎么说,他们打了我们的人,需要负法律责任的。” 第144章 是拆还是保护12 要是说理,这些人绝对说不过大院里面的人,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能说会道,把法律条文背得井井有条,这些村民们甚至胡长友这个支部书记,就是加起来也没有他们一个人读的书多,也就不是文盲罢了。郑国强给他下的指示,一定要配合后山村,打消唐家人的气焰,甚至让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无法在绥州立足,灰溜溜的滚蛋。 林文奇说:“我现在不听你说这些,我要把这些打人的人带走。我这个公安局长做不到这一点,就对不起后山村的这些百姓。唐老板,我现在让你把门打开,我们的人进去,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工作,接下来的后果完全由你自己负责。” 唐怀国说:“林局长,不要怪我不配合你工作。在你没有做出这起事件的最后结论之前,我是不会让你进来的,这些被我们打的人鬼哭狼嚎,我也烦,但是没办法,我要让这些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挨打,我也要让胡书记知道,你们这么做首先是违反法律的,闯进民宅,拆掉房子,你们理应受到这样的待遇。林局长,在没经过我同意之前,或者说在没有拿出最后的调查结果之前,你们要想进我的大院,你们同样是这样的结果。” 林文奇终于恼羞成怒了,这人真是太狂了,唐老板就是一个有钱的人,公然不把他这个一个县的公安局长放在眼里,这已经触动了他这个当公安局长的底线。 突然他发布的命令:“村民们让开,所有的警察集合。” 在一边看热闹等结果的村民们立刻闪开,上百名警察齐刷刷的站在那里,形成了一个威慑的力量。 唐怀国的脑袋一歪,那个带队的李云峰大声说:“大家听好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唐老板是我们公司的大股东,维护唐老板的利益,就是维护我们公司的利益,如果谁敢闯进唐家大院,我们绝不客气,绝不手软。誓死保卫唐家大院,保卫唐老板。” 林文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敢跟他们公安局的人对抗,虽然是从省里来,但毕竟都是工人,他们有什么资格又有什么权利,敢跟他这个公安局的叫板? 何显发并没有阻止这些建筑工人和公安警察对抗,这让林文奇深感气愤,这也让林文奇决定,让警察冲进去,如果被建筑工人阻止,可就别怪他对不起了。 林文奇说:“何书记,唐老板,我最后提醒你们,我们警察是保护人民的,我们不能眼看着这些被打伤的村民,在你们唐家大院里呻吟嚎叫,没有人管,我们冲进去,你们敢于阻拦,这就是妨碍公务,阻止警察执法,你们每个人,何书记,甚至也包括你,都要接受公安审查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何显发豁出去了,正像华长利对他提醒的那样,只有紧紧依靠唐家的势力,他才能够改变现在的局面,即使站在郑国强和林文琦一边,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处了。 做出强硬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也是让唐怀国看的:“林局长,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我也提醒你,现在 做现场调查,按照所发生的事实,做一个笔录,这些村民私闯民宅,破坏文物,唐家为了保护个人财产和国家的历史文物,正当防卫。只要你做这样的笔录,现场的人,也包括我在内,这位就是省文旅厅的厅长陈伟霆,这位东北大学的着名教授费思明,都可以作证,接下来就把这些受伤的人送医院。” 陈伟霆终于走到了前面,大声说:“林局长是吧,我是省文旅厅的厅长陈伟霆,今天应该说是由我带队,率领省城的古建筑专家,到这里来进行考察鉴定,我们完全是正常工作,居然受到后山村村民的阻拦,我们看到后山村的村民,闯入唐家大院,做出非常恶劣的破坏行为,守护唐家大院的人,打了你们的村民,可村民手持着铁镐铁锹,也完全是打架斗殴的姿态,你这个公安局长要实事求是,秉公办案,不要偏袒一方。” 胡长友气急败坏的说:“林局长一定会秉公办案,不管怎么说,我们村民被打被打成这个样子是事实吧?我们必须要把我们村民救出来送到医院,可他们居然见死不救,还说他们是什么领导,哪有这样的领导?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为人民服务,就是为他们唐家服务。唐家有权有势,可我们村民是一无所有,但我们是实实在在,本本分分的百姓啊。” 林文奇终于最后下了决心,恶狠狠的出了一口气说:“同志们,我们的宗旨是为人民服务,发扬一不二苦,二不怕死的精神,把受到殴打的村民抢救出来。如果敢于阻挡秉公执法,坚决镇压。” 这些警察齐刷刷的说:“ 为人民服务,秉公执法。” 李文奇大手一挥:“往里冲。” 再坚固的大院,也架不住这些警察们横冲直撞,眨眼之间,唐家大院就被撞击开,警察们蜂拥一般的闯进唐家大院。 唐怀国对李云峰说:“好,进来一个打一个。一切由我来负责。” 李云峰大手一挥说:“工友们,考验我们的时候来了,为了保护唐家的财产,保护我们国家的古建筑,我们对来犯之敌坚决痛击。给我打。” 尽管唐家大院儿够大,但100多名警察,300多个建筑工人,乒乒乓乓叮叮当当,铁锹铁镐和警棍发生着强烈的撞击,这里已然成为一个战场。 胡长友终于露出了笑容,他大手一挥,对那些村民们说:“乡亲们,现在就看我们的了,往里冲,能拆就拆,出了事儿我来负责。” 还没等村民闯进唐家大院,更多的建筑工人像排山倒海一般冲了过来,乒乒乓乓的棍棒击打之声尖锐刺耳,随着一声声的喊叫,很快就发生了大规模的踩踏。 年轻力壮的村民毕竟不多,多半都是老弱病残,眨眼之间,唐家大院的前面就是一阵鬼哭狼嚎。 何显发终于看到事态已经控制不住了,大院里有的警察倒了下去,有的建筑工人倒下去,双方的激战不但没有停止的迹象,而且越来越惨烈,他寻找林文奇身影,林文奇也大声喊叫着,显然这样的局面他这个公安局已经控制不住了。 第145章 是拆还是保护13 何显发的后背也挨了几棒子,走到在林文奇面前,在林文奇的脸上啪啪打了几个耳光,恶狠狠的骂他:“赶紧让他们停下,现在我还是绥州县的县委书记,你不听我的,我现在就有权撤你的职,然后我在自我辞职。” 林文奇也早已经慌了手脚:“何书记怎么办?怎么办呢。” “你是林公安局长,到了这个时候,居然慌的手脚。朝天上开枪,朝天上给我开枪。” 林文奇终于缓过神来,掏出手枪,就朝着天空啪啪啪啪连开四枪,唐家大院内外的争斗终于停止了,接着就传来一阵阵的惨烈的叫声。 华长利也没有想到,事态会到这种程度,他先看唐怀国一眼,唐怀国显然在控制着自己紧张的情绪,一个劲儿的抽着烟斗。对何显发说:“赶紧把全县的救护车调到这里,我估算了一下,现在受伤的至少有上百人,光县里的救护车不够啊。” 林文奇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慌了手脚的问题,出现如此严重的群体事件,对他这个公安局局长将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发生如此大规模的群体事件,要上报到国家的。 何显发对林文奇说:“华长利提醒的非常正确,调动周边所有医院的救护车,立刻赶到绥阳镇后山村。你立刻给郑国强打电话,还有郭大明,让他们立刻到这里来,如果谁不把我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我现在就撤他们的职,至少现在我还是县委书记,我把你的一个个撤职,我到省里去负荆请罪。” 踩踏事件继续延续着,那些被踩踏的人们倒在地上,大呼小叫,有的人已经晕在那里,如果不及时抢救,很可能会发生大面积的死亡。 唐怀国大声说:“立刻展开抢救,把大院里的受伤的抬头外面,来了救护车,立刻送到医院。” 华长利对何显发小声说:“何书记,问题很严重,动用全县的救护车,也远远不够。” 何显发抓耳挠腮的说:“是啊是啊,这些被打伤以及被踩伤的人,我看有好几百人,调来全县的救护救护车,也就有几十辆,远远不够,远远不够。” “我看这样,我们立刻向省城求援,也只有省城离我们这里最近,省城在这方面也有大量的资源。” 何显发点了点头,转身对唐怀国说:“我们必须求得省里的支援,我们县的能力,是远远不够的。” 胡长友站在那里,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这样重大的事件,谁都没有见过,谁也不希望发生这样严重的恶性事故,甚至是惨案,如果死上几个人,谁的官职都是保不住的。 胡长友哀求着说:“何书记,唐老板,你们的能力大,上面有人,赶紧多派些救护车来呀。” 唐怀国并没有着急,他说:“好吧,这个电话由我来打。” 唐怀国并没有当着大家面前打电话,而是回到了屋里。何显发对华长利说:“你说的要把事情闹大,这事闹得够大的了,如果死上几个人,谁的乌纱帽也他妈都戴不了了。” 华长利满脸陪着笑说:“何书记,我觉得问题不大,唐老板回去打电话了。我还是觉得事情闹到这种程度,对你不见得是什么坏事儿。谁把后山村围堵起来,这是至关重要的。是谁命令进入唐家大院拆房子的,这都是这次事件的不可忽略的。” 打人的时候越勇猛越好,当这起恶劣的事件结束之后,.由谁来负主要责任,这里的学问可就大了。 唐怀国就是一个商人,家里又有非常厉害的背景,没有罢官免职一说,可对他们这些各类官员就完全不一样了,也许唐怀国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何显发为自己的前途命运深深担心起来,但现在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了,只盼望唐家利用在京城的势力摆平,事到如今,似乎已经没有谁对谁错的问题,就看上面做出怎样的裁决了。 几辆轿车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在唐家大院前吱嘎一声停下,最先走下汽车的就是郑强国,看到眼前的情景,突然红了眼睛,对何显发恶狠狠地说:“何书记,你就在现场,你没有阻止这场恶性事件,你要负全部的责任。” 何显发说:“郑县长,我倒想知道,在这个时候你在干什么。动员村民把后山村紧紧的围住,不让专家组和陈厅长他们进来,谁敢下这样的决定?郭大明在什么地方?我倒想问问,这个命令是他发布的吗?” 这时郭大明也急匆匆的赶过来说:“郑县长,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怎么办?你说这怎么办?何书记,这么惨烈的现场,可是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出来的。 郑国强对何显发缓和了口气说:“何书记,我们现在不需要争执谁对谁错,我们要对眼前的事做个妥善的处理。我们都是在绥州这个地方长大的,还从来没有发生如此重大的恶性事件。这件事情闹得真是太大了。如果处理不好,我们谁都是逃脱不了干系的。” 看到郭大明和郑国强,何显发的心里充满着愤怒和仇恨。 这两个人昨天连夜赶到省城,居然跟踪自己,派人偷拍了他和叶子莹在一起的照片。这件事情无法说出口,但他绝对不会原谅郑国强和郭大明。 对于郑国强来说,昨天晚上连夜赶赴省城,他的确是得到了尚方宝剑,趁着房地产市场迅速扩张的东风,利用绥州县的地域优势,尽快打通省城的通道,建立连接大城市的卫星城,这就是阚副省长对他们发出的信息。 昨天夜里他还有一个更大的收获,郭大明暗中操作,居然搞到了何显发和叶子莹搞在一起的照片和视频。 郑国强对这意外的收获,真是太高兴了。他掌握了一举扳倒何显发的证据,又得到了打造卫星城的尚方宝剑,他就根本不把什么专家组放在眼里,在郭大明的建议下,封锁后山村,不让任何人进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拆掉唐家大院,让他们家没有喘息的机会。当唐怀国动用京城的势力进行反扑的时候,他们家大院儿已经夷为平地,一切也都来不及了。 但千算万算,无论如何也没有算计到,远离京城的唐怀国,居然动用了2000名建筑工人,冲进后山村,以保护唐家大院的名义,和村民们发生了如此大规模的械斗事件。 在这起群体事件中,村民显然处于劣势,几百人受伤,其中有多少人深受重伤,丧失养活自己的能力,现在还无法统计,但他凭肉眼就已经感觉到,这个悲惨的局面,将要撼动他县长的地位。他也由此可以看到,唐家还真不是那么好惹的 ,县委书记何显发,和唐家的人紧紧勾结在一起。 他不是不知道,唐家在京城有什么深厚的背景,尽管自己可以拿出扳倒何显发的证据,但形势对自己也是绝对不利的,即使扳倒何显发,也难以保证自己的位置是安全的。 他始终躲在附近的一个山庄里,喝着茶水,关注着后山村的动静,当得知已经一发不可收拾,才急急忙忙来到后山村,眼前的情景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看到眼前的悲惨局面,后背一阵阵的发凉。他似乎感到,屁股底下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动摇。 面对眼前的局面,在斗下去,已经没有意义,必须解决问题才是。 第146章 是拆还是保护14 可何显发却不依不饶,何显发说:“郑县长,郭书记,我现在要知道的是,是谁颁布的命令,封锁后山村,不让省里的专家以及陈厅长进入后山村的?” 郑国强说 :“何书记,我们现在是不是放下个人的恩怨,以大局为重,先把受伤的人送到医院为好?” 何显发淡淡一笑说 :“ 那是必须的,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郑县长,后山村所发生的事,应该是你在遥控指挥吧?封锁后山村,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你的胆子也太大了。是不让我这个县委书记进入后山村吗?” 郑国强提高了声音说:“这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有人仗着自己的势力,调动如此众多的人进入后山村,才和村民发生了如此重大的恶性事件。如果不是这样,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何书记,我现在的意思是先救人,一定要把这些人尽快的送到正规医院,如果死了几个人,我们谁都逃脱不了干系的。 ” 何显发淡淡的一笑:“郑县长,事态发展到这一步你才出现。我想知道的是,你今天一早就从省城回到了绥阳镇,也许就在后山村某一个角落里,你是不是藏在什么地方看热闹?我说这一恶性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你这个当县长的,恐怕不为过吧?我这个县委书记也是被挡在后山村之外的人,难道你们要把后山村搞成一个为所欲为的独立王国吗?” “何书记,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这里是后山村,而后山村的村民保护自己的利益,也完全是正常的,相反,倒是这些外来的人,破坏了后山村的秩序,对后山村的村民,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害,到底是谁的责任,已经一目了然了吧?” 唐怀国走了上来,对郑国强说:“郑县长,好像你搞错了,我们唐家难道就不是后山村的人?我们在后山村可是有100多间房子,十几亩的土地,如果论起祖上,我们在后山村足足生存了1000多年,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拿出我们家1000多年前这房契,恐怕那时候的文字我们现在还不认识呢。” 胡长友冷笑一声说:“1000多年前?哈哈,我还不知道1000多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子呢。” 唐怀国哈哈一笑说:“胡书记,你那点文化水平不说话也罢。1000多年前这里是什么样子,你自然不知道,但有人就知道,比如就站在我们面前的费教授,他就是我们请来的古建筑学家,对历史上的东西他是如数家珍。” 费思明微笑着对大家摆摆手,点点头,唐怀国继续说:“可是我们居然没有保护我们自己房产的权利,这是天理不容的。我早就对你们说过,谁敢闯进我们唐家大院,可别怪我不留情面。郑县长,郭书记,我们唐家是契丹国王阿保机二弟阿尔古泰第28代传人,如果唐家大院在我的手上被拆掉了,要不就是我死,要么就是谁闯进我们唐家大院,我就打死几个给你们看看。我说到做到。眼前的情景你们也看到了。将来会发生什么事端,大家拭目以待吧。” 始终在一边观察着形势发展的华长利,看到郭大明走了上来,突然有一种冲动。 所有的事态表明,这一切背后的黑手,都是郑国强和郭大明从中操控,就凭胡长友胡长彪这两个村里的小人物,绝对不敢做出如此大的阵仗。而这两个人直接向何显发发难,他不挺身而出,连他自己都说不过去。 “郭书记,在这里我来说两句。” 郭大明看到华长利,恶狠狠的说:“华长利,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你现在并不是绥阳镇的人。” 华长利说:“你可以剥夺我在绥阳镇的工作,但是你不能剥夺我作为一个公民的责任,你不能剥夺我作为绥阳镇一个居民的资格。没有人反对动迁,为什么前山村的动迁非常顺利,到了后山村就会发生如此多的事端?” 郭大明马上说:“对呀,就是这样啊,为什么到了后山村,就会发生如此事端,这不是有人从中反对,从中作梗吗?” 华长利说:“胡书记,你从来没有认真的想想后山村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想整体拆掉一个村子,真不是件多难的事,但是拆掉之后要想重新建设,那简直是不可能的。唐家大院已经存在了1000多年,这1000多年是真的还是假的?唐家的这些建筑到底是古建筑,还是其他的普通建筑,难道从郑县长到郭书记,就不能认真的听一下专家的意见,给专家一个考察鉴定的机会吗?为什么如此大动干戈,火烧火燎的,非要急忙的动迁呢?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大家。在后山村有太多既得利益者,很多人在后山村用低价购买了太多的房产,为的就是等待动迁,从中大捞一笔拆迁费用,如果不拆迁,这里得到的保护,他们就得不到这一大笔拆迁费,这就伤害了太多人的利益。” 华长利转身对何显发和郑国强说:“我在后山村的工作组干了几天,我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有些了解的,不管是镇里还是村里的,有些人在这里有着不下十套房产,还有人购买了大量的土地。这些房产在他们手中一钱不值,如果动迁,就会得到大笔好处,所以他们迫不及待的立刻拆掉整个后山村。” 胡长友说:“唐家大院里,可是有100多套房子。” 唐怀国说:“我们唐家的100多套房子,是祖祖辈辈几百年上千年留下来的,再说我不希望动迁,我也不想从动迁中捞到任何的好处,在这里我还向何书记和郑县长公布我的一个想法,这个想法在我的心里已经埋藏了很久,我们唐家大院儿经过了上千年的历史,已经不是我们唐家个人的财产,这里的古建筑得到了维修之后,我愿意把唐家大院以及周围古建筑维修好,捐献出去,作为我们辽东省历史文化的一个旅游项目。也就是说我要把这里保存下来,维修好之后绝不是为了我们自己,而是为了我们辽东省历史文物的存在,发挥他应有的价值。” 这时陈伟霆大步的走上来,紧紧的握住唐怀国的手说:“唐老板你说什么?你要把唐家大院整体捐献出来?真是太好了,我等的就是这句话呀。唐家富甲一方,又如此不能重视我们历史文化的传承。何书记,我们在这里就不要争执了,我回到省城,专门向杜省长汇报这里的情况,我以省文旅厅的厅长名义说一句发自内心的话,刚才我和费教授简单的看了看,这里文化内涵简直是太深了,现在我们对谁对谁错不做评价。你但这里绝对不能挣钱,绝对不能动迁。先做好眼前的工作。” 这时,从省城开来了上百辆救护车,华长利对唐怀国说:“唐老板,我看这样,还是把这些受伤的人立刻抬上救护车,先救人要紧,后山村的人私闯民宅,没经过房屋的主人允许就要拆房子,我们大家都是证人,这些人事逃不了的,大家在这里僵持的时间太长,也未必是好事。” 陈伟霆说:“唐老板,我觉得华长利说的有道理,还是放人吧。把人抬出去,尽快送医院。事态发展到这种程度,这些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唐怀国其实早有打算,他看了一眼何显发,何显发也点了点头,唐怀国转身对郑国强说:“郑县长,那就这样,我同意把这些人抬上救护车,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再有人闯进我唐家大院,依然是这样的结果,而且我打的比这还要厉害,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咱们就看着办。” 第147章 是拆还是保护15 郑国强无奈地说:“唐老板,算你狠。好吧,先救人要紧。” 后山村没有多少顶用的人,唐怀国对李云峰说:“把这些受伤的人抬上救护车,然后就地休息。” 一个多小时后,闹腾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后山村,终于恢复了平静。 何显发回县城去了,华长利留在唐家大院,陪着费思明以及他的团队,在这里开始进行鉴定考察。 2000人的建筑工人多半部分已经离开,在华长利的建议下,留下了200人,守护着唐家大院,但他们谁都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后山村的村民,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 “长利,过来喝茶。” 华长利在唐怀国的面前坐下来,唐怀国为华长利倒了茶,说:“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华长利不假思索的说:“唐老板,县里领导之间是对后山村是拆还是保留的问题,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斗争,现在我们要做的,第一个就是一定要拿出确凿的证据,证明唐家大院的这些建筑,是1000多年前所保留下来的古建筑。” “这是毫无问题的,刚才费教授已经做了明确的表示,这就是阿尔古泰留下来的王爷府。” “第二就是动用上面的力量,作出重点保护以及开发建设的具体指示和安排。” “国家层面的事情由我来做,省里这部分就交给陈厅长了。再说我在这里也不会逗留多长时间,你知道,京城我还有一大堆的事情在等着我。” 华长利并不知道唐家在京城从事的是什么生意,华长利也不好张口询问,就说:“唐老板,在您离开之前,一定要落实下来,后山村绝对不能拆迁,至于接下来的保护和维修工作,你就完全可以交给我。” 唐怀国点点头说:“也只能这样,对于维修和保护,我是爱莫能助啊,只要把我家这个祖辈流传下来的老宅子保护下来,我这个阿尔古泰的后人,死了可以瞑目了。来,喝茶。” 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何显发,华长利马上接起电话,何显发说:“长利,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县里召开党政班子会议论邀请你参加。对了,也邀请郭大明参加,现在郭大明到你那里去接你。” 何显发说的这番话,让华长利既感到惊喜,又感到奇怪。 县里召开党政班子会议,参加的是县常委委员和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别说他这个小人物,就是一般的镇领导,也绝对不会参加这样高规格的会议。 郭大明参加这样的会议,不是什么特别新鲜的事,但邀请他这么一个小人物参加,显然是和今天上午所发生的这起事端绝对有关联。 但他的心里是高兴的,自己的地位正在悄悄发生变化,县里领导之间的对峙是什么结果,也处在十分微妙的状态。 “何书记,我知道了,我现在等着郭书记。” “好的,就这样,你也考虑一下后山村的拆迁或者是不拆迁以后的事。” 和谐坊那边就把电话挂了,但。何景方说的后一句后后一句话更让化成的感到奇怪和振奋。 自己是提出保护唐家大院以及这些古建古建筑的主要人物,难道事态出现了转机? “何书记打的电话,让我到县里去参加党政班子会议。” 唐怀国笑了:“好,我觉得这是个好事儿。尽管我们唐家跟后山村发生了这样的事,但我们也不是水火不相容,我们提出保护,他们提出拆迁,这像是一对儿不可调和的矛盾,但关键一点,还是在于我们唐家大院是真正的古建筑,如果不是古建筑,把这些拆掉,我一点想法都没有,但是县里和镇里所提出的打造卫星城的经济发展战略也不错。我就想,为什么非要拆掉后山村? 我们周围的面积很大,其他的几个村子,尤其是绥阳镇的城关街道地理位置,要比后山村更加优越,为什么就不能在绥阳镇城关街道开发建设卫星城?我觉得这跟有些领导的利益有关。就像你说的那样,后山村很多镇领导在这里都有住房,他们买了那些离开的村民的房子,等待这里动迁,为的是捞到拆迁费用。” 听到唐怀国这番这番话,华长利马上开了窍。在他的思想里,有一个并不清晰的思路,那就是保留后山村这片古建筑,开发前山村这个现代化的建筑群,如果把绥阳镇城关街道同样建成现代化的卫星城,两片崭新的小城镇,夹杂着一个古老的建筑群,这样的结构是最合理,也是最可操作的。 这样既保护了后山村这片古建筑,又实现了县委县政府提出的打造卫星城的经济发展战略目标,相得益彰,齐头并进。 这样就葬送了常海江胡长友这样村镇领导的利益,而这也正是华长利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他必须承认,唐怀国这个京城的大老板,还真是有战略眼光。 华长利高兴地说:“唐老板,这个建议真是太好了,我马上把这个建议向领导汇报。” 唐怀国笑着摆了摆手说:“华老弟呀,你千万不要说这是我说的,就说这是你的建议,我觉得这对发展绥阳镇的经济,是最切实可行的。你想想,在我们这里既有现代化的建筑群,又有受保护的历史文化古建筑群,既有新的气象,又有古老的气息,这样的结合别说在整个辽东省,在整个大东北也是没有的。不仅提高了绥州县的历史文化地位,也给辽东省在历史文化的保护以及绿色旅游方面,提供的一个新的基地。” 华长利诚恳的说:“唐老板,你提出的这个发展方案真是太好了,我不能据为己有啊。这个方案如果被县领导采纳,这可是为当地政府当地的经济立了大功啊。” 唐怀国的说:“华老弟,你还要在这里发展,我也看得出来,你是很有能力的。我离开这里后,唐家大院我就准备交给你,而你的身份和地位,现在还太过渺小。何书记有心栽培你,他现在的力量有些弱了点。你放心,我会支持何书记的,而何书记也需要你这个能干的年轻人的帮衬,你表现的越好,能力越强,何书记就越满意,用起来也就更好说话,同时,也要让郑国强和郭大明这些人,看到你不但有勇,还有谋,你不但能干,还有一个战略思维。” 这时唐雨霏走了过来,为华长利续上茶水:“华长利,我爸说的没错,你在这里干得越好,我们越放心。你的地位越高,发挥的作用就越大。如果没有这个唐家大院,我们唐家跟后山村以及跟镇里已经不发生任何关系,但是你就不一样。” 唐怀国说:“你向县领导重申,我们并不只是单单反对后山村的动迁,对村民们得到那点补偿,我们更是不在意,我们要的就是在后山村建设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以我们唐家大院儿为基础,把后山村建设好。需要大量的资金,我可以出一份力,将来大量的招商引资,还需要你们去做,所以让领导越重视你,你将来发挥的作用就越大。” 第148章 是拆还是保护16 这时郭大明的车停在了唐家大院的门前,郭大明的司机走过来,唐怀国说:“你去吧,把我的意思转告给何书记和郑县长,只要把这里保护好,维修好,将来成为一个历史文化风景区,旅游点,我们唐家愿意把几十亩地,100多间古建筑捐献出去。为绥州县的经济发展做点贡献。” 郭大明面色难看地坐在车里,让他心里不舒服的事,县里召开党政班子会议,居然让华长利这个无名小卒跟自己一起去参加,这提高了华长利的身份不说,无形当中也就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华长利算个什么东西?已经被他踢出了绥阳镇,现在居然得到了这么高的待遇,这完全是今天上午事件闹出来的结果,村民受了罪,却给华长利带来了巨大好处,提高了他的声望。 这说明在某种程度上,郑国强向何显发服软了。 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事件太严重了,他这个镇委书记难辞其咎,如果捅上去了,自己这个镇委书记干不下去,郑国强这个县长也要负担重大的责任。最好的方法就是隐瞒不报,把事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陈伟霆毕竟是省里的厅长,直接可以跟杜省长对话,而郑国强只和阚副省长有工作关系,个人感情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能不说,今天围堵后山村,企图一举拆除唐家大院的做法是错误的,结果就是降低了自己的地位,华长利的身份地位却在迅速上升。 这个被他玩了他女朋友的小人物,还真不能低估他的能力。 华长利上了车,郭大明挤出一丝笑容:“长利呀,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事情,其实就是一场误会,你说我怎么能命令让这些村民把你们堵在村子外面?都是胡书记他们领会错了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我们大家都是为了绥阳镇的长期发展。我们并不知道在后山村还有什么古建筑,如果唐家大院儿真的是古建筑,对于后山村如何发展,我们再做打算。” 这段时间看惯了郭大明反复多变的嘴脸,就知道这个乡镇干部从骨子里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他们失去的这个能力,在这最底层的社会里,就无法生存,更无法升迁。 这段时间他已经把李梦娇和郭大明搞在一起的事情忘在了脑后,脑子里只有如何保护后山村这片古建筑,如果唐怀国把唐家唐家大院将来的事宜交给他,他还真的离不开绥阳镇。 他忽然有一个感觉,最初提出在后山村寻找历史古建筑的动议的,是他和叶子莹,如今叶子莹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那么也只有他继续担负起这个伟大的职责。 华长利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郭书记,我现在的工作地点还没有落实吧,你怎么对我的工作如何打算呢?” 郭大明连忙说:“这件事也是一个误会,本来要召开恢复你工作的会议,临时有事儿,这个会就没有开。现在这个会就不用开了,我现在就给几个人打电话,立刻恢复你在绥阳镇的工作,继续担任基建办的副主任,以及后山村工作小组的副组长。当然,如果确定唐家大院是古建筑,这个工作小组也就没有意义。接下来也同样有很多的工作,比如后山村这批古建筑如何处理,将来如何发展,也都需要你来跑前跑后哟。我现在就给几个人打电话。” 华长利微笑着看着郭大明,看来形势还真的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郑强国跟郭大明透露了什么。如果双方都这么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利,而最为不利的,就是以郑强国为首的动迁派,因为他们已经实实在在的看到唐家的人,还真是不那么好惹。 郭大明首先拨了萧雅娴的电话:“萧书记,有这么一件事,我跟你通报一下,本来昨天应该召开恢复华长利工作的会议,临时有事,这个会就没有开成,现在我和华长利一起,到县里去开党政班子工作会议,我们的会就不用开了,我直接跟你打个招呼,现在就恢复华长利的工作。我们做出的决定也还没有生效,就直接作废了。萧书记,你有没有什么意见呢?” 萧雅娴当然是高兴的,发生在后山村的一系列大事,她始终在关注着,虽然不能说以何显发县委书记为首的保护势力占上风,但至少可以说何显发从被动变成主动,这一切也都是唐老板在背后使的劲儿,她当然希望华长利能够留下来。 从现在来看,华长利跟唐家已经建立了不错的关系,这对谁都是不能忽视的。 “郭书记,我觉得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本来我们就应该开个会,由于种种原因会议就没有开成,华长利在绥阳镇会发挥很大作用,我支持郭书记做出的决定。” “那就好,我再通知其他人。” 郭大明又给宋宝华打了电话,宋宝华不会有什么意见,他当然要听郭大明的,只是给常海江打电话的时候,常海江满腹牢骚:“郭书记。我们大动干戈的要在后山村搞动迁,难道就被华长利给搅和了?他一算个什么东西,敢于违背县里和镇里的经济发展战略,我不同意恢复他的工作。” 郭大明说:“你不同意也没有用,大多数人都同意恢复华长利的工作,你就不需要再说这些没用的了,好了,我挂了。” 给镇里的几个主要领导挂了电话,郭大明显得很亲切,在华长利的手上拍了一下说:“我这个当大哥的有点对不起你,现在我想补偿,你说,你有什么想法呀?” 华长利愣了一下,没明白郭大明是什么意思,但郭大明显然在自己面前软了下来。 “郭书记,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想法?” “从工作能力上看,咱就不说常海江这个常务副镇长,杜副镇长和孔副镇长的能力,显然都不如你。提拔你为副镇长,也完全是可能的,只是我对你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一会儿到县里开会,不要说镇里的领导在后山村买了很多农家的房子,占有了很多的森林和耕地,按理来说这都是不符合规矩的,大家都是平凡的人嘛,就想得到一些好处,又不犯什么大毛病,都是可以理解的。一会儿在开会的时候,说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就不要说,这就是我的想法。不管是当领导,还是当你大哥,就这么一点要求。” 华长利问道:“后山村有一个采石场,采石场占地面积可是不小,如果那里动迁,要赔偿很多钱的。我查了一下,买下采石场的是郭婷婷,也就是你的女儿,也就是说,那个采石场的所有权是郭家的财产。就凭那个采石场的面积和所有权,如果动迁的话,开发商至少要赔偿1000万,郭书记,这就是你极力要把后山村整体卖出去的理由吧?” 郭大明展现出几分讨好的笑容说:“郭婷婷是我唯一的女儿,跟你也是认识的。我女儿对你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怎么说你也帮过我女儿。从我女儿的面子,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至于后山村能不能最后的搬迁,现在已经不是我能说了算的,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只好听天由命了。你放心,只要我们相安无事,我争取尽快的把你提拔到副镇长的岗位。对后山村你所了解的情况,埋在肚子里。到县里开会,何书记一定会让你说上几句话的,你怎么说我不管,只要不把后山村的情况说出去,我这个当领导的,有求你了。” 郭大明一番话说的诚诚恳恳,实实在在,把自己的底也交了出来,这让华长利感到一阵欣慰。 第149章 是拆还是保护17 即使把在后山村所了解的到的情况披露出去,对自己也并没有什么好处,也把自己彻底置身于郭大明,常海江以及胡长友这些人的敌对状态,凭着自己的能力,也包括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要想彻底把这些人扳倒,一段时间内是绝对不可能的,通过今天上午的事端,最好的结局就是双方罢战, 坐下来谈判,找到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方案,如果自己继续做出不和解的态度,也会为自己下步的工作,设置层层的障碍。 如果郭大明在最近短的时间内,把自己提拔到副镇长的位置,这是华长利的做梦都渴望的。一旦担任了副镇长,他就可以干更多的事,身份和地位提高了,腰杆直了,他也就扬眉吐气了。他也就会理直气壮的做自己的事情。 郭大明可以委曲求全,低声下气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华长利也没有继续坚持的理由,至于李梦娇被郭大明干了的事,他现在已经不再拒绝,不说,而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不也同样尾身在自己的身下被自己玩了个痛快? 就这件事,应该说是他已经摆平了。 华长利想了想说:“郭镇长,过去的事情我们可以暂时放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团结一致向前看吗?保留后山村那一片古建筑,同时我也有一个新的想法,一会儿开会的时候我跟各位领导再说吧,但是你放心,你和常海江所担心的那些事情我是不会说的,其实我说也没有什么意义。既然不搬迁,你们的财产还是你们的财产,只不过想发财这个美梦就破灭了,但你可不要怪我。” 郭大明苦溜溜的笑了笑:“长利呀,都说你是聪明的,我也是看好了你的聪明,舍不得你离开绥阳镇。要想在绥阳镇取得成绩,把我代理这两个字拿掉,还要在发展经济上下功夫,要想发展经济,还真的离不开你。” “郭书记,,我们绥阳镇有着巨大的发展经济的潜力和优势保留下来后山村对绥阳镇的发展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一会儿开会的时候再说吧,我倒想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这是华长利第一次真正意义和郭大明对话,过去的郭大明,理所当然的高高在上,俯视他这个小人物,而今天这一切有了些改变,至少郭大明能够把华长利当做一个正常的人加以对待。 虽然召开党政班子联席会议,华长利在开会之前,是唯一被何显发叫到自己办公室的人。 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何显发连忙走上前,拉着华长利的手,把门关上,满脸笑容的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国家某个领导人,给省里打了电话,省领导直接把电话打到鞍平市,就在刚才,市委周书记亲自来到县里,找到了我,又找到了郑县长,跟郑县长谈什么我不知道,但也可以猜到,要维持稳定,让郑县长支持我的工作,对后山村受伤的那些村民积极治疗,不做刑事案件处理,是民事纠纷。这样一来就好办了,郑县长跟我谈了,要支持我的工作,并建议开一个党政班子联席会议,邀请郭大明和你参加,谈论绥阳镇下一步的工作问题。你让我紧紧依靠唐家,这个路子是对的,唐家这上面有人呢,看来还真是个大人物。” 看到何显发高兴的样子,华长利提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何显发有理由高兴。这段时间他干的太憋屈,太窝火,一个县委书记,居然调动不了一个镇委书记,这让何显发身边的人,都感到无比的气愤,而郑国强和郭大明这些人也太过嚣张。 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华长利忽然问:“叶子莹现在还没有消息吗?” 何显发苦笑了一下,尴尬的说:“没有消息。长利呀,真是不好意思,你要记住,这件事情对谁也不要再提。一旦有叶子莹的下落,让她立刻回来工作,就当这件事情从来也没有发生过。” “可是郑国强和郭大明他们怎么办?” “这件事由我来慢慢处理吧。自己的丑事被别人抓住,总是一颗地雷,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有机会,一桩桩一件件的找他们算账的。好啦,我们过去开会,人估计都已经到齐了。对了,长利,你要在会上说几句话,一定要说出这些人说不出来的话,一定要站在更高的观点上,显示出你非凡的能力,让这些人看一看,我们的华长利是一个聪明能干,还有战略眼光的年轻人。” 华长利被何显发的这句话鼓舞了,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他想到唐怀国对他说出的那番话,他现在完全可以把唐怀国的建议,以自己的口气说出来,他终于有机会在县领导面前露脸了。 一个乡镇的小干部能进入县委小会议室,这本身就让人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兴奋起来,华长利现在就是这样。当他跟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一同走进县委小会议室,他感觉到自己就跟一个县领导一样。 但显然只是一个感觉,他马上意识到,他和在座的这些人之间,还有几个层次的差别呢。 小会议室里坐了十几个人,除了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郑国强这个县长,还有同样被邀请来参加会议的郭大明,没有一个认识的。 华长利感觉到,在座十几个人的目光,都向自己射来,开始他想躲避,但他马上让自己镇静下来,迎接着这些人向自己射来的目光,但他马上感觉到,这些人并没有像自己所想象的那样,对何显发充满着敌意,相反,这些人的脸上都充满着亲切和蔼的笑容。 郑国强对他摆摆手,笑着说:“长利呀,今天你的待遇可不低呀,党政班子召开联席会议,邀请你来参加,这样的事情过去可不多呀。” 华长利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坐下,宣传部长苗红梅拉了华长利一把,笑着说:“在这里坐下吧。” 苗红梅是一个三十几岁,浑身上下充满着活力的漂亮的女人,华长利感觉到,在县委县政府能当一定级别的女领导,长相都差不了。 第150章 是拆还是保护18 华长利坐了下来,何显发开口说:“今天我们开一个党政班子联席会议。唯一的议题就是今天上午在绥阳镇后山村发生的这起事件。郑县长,还是你先说几句吧。” 郑国强像是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开口说:“何书记让我先说,那我就先说吧。今天上午在绥阳镇的后山村,发生了一起非常严重的事件。就在刚才,有关部门已经把这件定了性,认定为民事纠纷,我认为是合理的。既然是民事纠纷,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不需要就这个问题过多的纠结计较。我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对绥阳镇后山村是不是整体拆迁的问题怎么办。今天上午所发生的这起事件的原因,也是绥阳镇的发展走什么样的道路,问题是把那里打造成卫星城,还是对历史文化进行保护,走绿色发展的道路。” 郑国强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在坐的领导,承认错误的说:“我们前两次召开的县委常委会,对我们新来的何书记所指出的绥阳镇经济发展战略提出质疑,甚至是反对,现在看来,首先是我没有转变观念,过于武断,在这里我承认错误。但是我并不认为,在绥阳镇打造卫星城是错误的,我现在也完全支持这样的发展计划。一旦确定唐家大院是1000多年前的历史文化建筑,我也赞成保护下来,但是如何解决后山村的历史文化建筑的保护,与把绥阳镇打造成省城和滨海这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这一对儿矛盾,把这个矛盾解决好,我们就走上了经经济发展的坦途,这对矛盾解决不好,我们历史文化保护不好,经济发展也会受到限制。” 郑国强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大家都知道,如今房地产市场红红火火,蓬蓬勃勃的发展,如果我们不搭上这一班发展的快车,我们就会继续落后10年20年,我们再想找到这样的机会,就永远不会有了。绥阳镇已经跟几个开发商建立了开发的意向,难道我们现在就放弃了吗?我现在说的是实实在在的,我现在保证支持何书记的工作,我也支持绿色环保这条发展路线,现在看来,如何解决这一对矛盾,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大问题,我说出我的心里话,看看大家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大家伙都谈一谈。” 副县长张军说:“何书记,我觉得郑县长今天说的话也让我开了窍,我也并不是反对走绿色产业这条路,毕竟这是我们将来的发展方向,文化产业永远是朝阳产业,这我们大家谁都知道,但是这条路是一条见效非常慢的产业,而现在房地产市场蓬勃发展,抓住房地产发展这条,我们就会摆脱目前的被动局面。但是绿色产业我们也不能放弃。就拿绥阳镇来说,如今发现1000多年前的古建筑,这对我们县来说是一件大事,但如何把古建筑当做一个产业来经营,道路是漫长的,这两条路子怎么走,这的确是我们现在应该解决的问题。后山村如果得到保护,我们就丧失了一个巨大的机会。就目前发展的路子来说,前山村可以做我们卫星城的左翼,而作为右翼的后山村,却不能及时跟进,整体发展失去平衡,就不能完全达到我们的经济发展的目的。这个矛盾比较难解决呀。” 其他几个领导人虽然语气比较平和,但说出的话,也基本上和张军一个意思,即使发展绿色文化产业,也不如建设卫星城来的快,而放弃后山村的发展,整个发展战略就会失去平衡。 会场的气氛还是融洽的,没有人说出过激的语言,但内容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那就是与发展绿色产业,打造历史文化名城,并不如打造卫星城来的实际,见效也慢。 现在已经开始扯皮,后山村到底是保护还是拆除,把绥阳镇当做绥州县的前沿阵地,经济发展的桥头堡,以哪个方案作为突破口,谁也拿不出一个好主意,但何显发显然不能用投票的方法,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已经吃过这样的亏,同样的陷阱,他不能重复第二遍。 华长利看到郭大明洋洋得意的脸,有一种想要说什么的冲动。 他用渴望的眼光凝视着何显发,何显发心里早有准备,他要给华长利一个机会,他也知道在这些人当中,也只有华长利才是真正支持自己的人,别看华长利现在什么也不是,甚至没有资格来参加县党政班子会议,但在座的人谁都知道,华长利跟唐家有着非常密切的接触,而唐家在京城的势力,是让在座的所有的县领导望而生畏的。 何显发说:“郑县长,各位领导,华长利是我们今天请来列席会议的,当然有发言权。华长利是深入到一线的基层干部,这些日子在后山村了解了不少情况,我们让他来说说怎么样?” 郑国强首先说:“华长利这段时间始终待在后山村,又是绥阳镇的干部,在基层了解一些情况,又跟唐家有着不错的关系,也是华长利请来了专家,对唐家大院进行鉴定,我已经端正了态度,如果唐家大院是真正的古建筑,必须要保护,但是如何保护,保护之后,绥阳镇的经济发展,如何调整,就这些问题,华长利,可以谈谈你的看法。” 张军说:“我同意让华长利谈谈看法。绥阳镇作为我们绥州县经济发展的桥头堡,必须要有一个全方位的,适合绥阳镇发展特色的经济发展战略,可以多听听年轻人的意见,年轻人嘛,有一股锐气,能够跟上时代潮流呀,长利可以谈一谈。” 宣传部长苗红梅笑着说:“我们县委这帮人,的确应该听听年轻人的意见。我觉得在座各位领导的头脑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就需要一个新的思维刺激一下,让我们多方面考虑问题。长利,你就大胆的说,在这里不存在得罪人的问题,我的意思就是让你敞开心扉,大胆的说出你是怎么想的,让在座领导听听来自基层年轻人有什么样的想法。” 第151章 是拆还是保护19 郭大明摆出华长利直接领导的架势说:“华长利,这么多的领导让你发言,你就大胆的说,没关系的,领导们不会找你的麻烦。要把思路放在发展经济上,没有什么用的东西不必要说,尤其是今天上午的事件已经形成定式,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 华长利开始还有点紧张,当他站起身,这些大大小小的领导们,立刻鼓励着他,华长利紧张的情绪,也就一扫而空。 苗红梅说的没错,这些人已经陷入到了一条死胡同,要么是拆,要不就是保护,仿佛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而现在他要说的就是要走第三条路线,而且是更加正确的路线。这条路线出自唐怀国这个大商人的脑子,在座的这些所谓的领导干部的脑子加在一起,也没有唐怀国的脑子好使。 “各位领导,我能在这么重要的会议上有一个发言的机会,我有些诚惶诚恐,但我也珍惜这个机会,我发言有不当的地方,还希望各位领导多多的包涵和谅解。” 何显发看着华长利,眼睛里流露出满意的光泽:“你尽管说,只要是有关绥州县也包括绥阳镇经济发展的建议,你怎么说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华长利语速匀称,语调清晰的说:“胡俊杰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制定了绥阳镇面向省城以及滨海这两座大城市,建设卫星城的经济发展战略,我认为这是非常正确的,也是最适合我们绥州县经济发展的一条不二的选择。” 华长利这话一说出口,让何显发感到十分的震惊,同时也让郑郑国强和其他的领导干部感到一阵惊喜。难道华长利这是临时反水,在关键的时候向何先发捅着一把刀子? 郑国强笑着说:“华长利呀,你说出这话可是让我感到很惊讶,那你就说说,建设卫星城为什么我们发展的不二的选择?” “绥州县尤其是我们绥阳镇的地理位置有多么的优越,在这里就我就不需要重复,各位领导比我更清楚,我们利用这样的地理优势,在房地产市场如此如日中天的时候,如果我们失去这样的机会,我们的确就是千古罪人,失去了这个机会,我们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看看那些大城市,看看那些地理位置十分忧郁的县城和乡镇,这几年来背靠着房地产市场,经济发展如日中天,有着前任有的钱,地方政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是各位领导比我这个乡镇的小干部是更加清楚的。” 郑国强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次他才真正感觉到,华长利用他清楚的表达,说出大家的想法,而这恰恰是何显发所依靠的人,不用自己出头,何显发依赖的人,反过来了何显发的脸。 何显发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满:“华长利,这可不是你提的建议呀,那么唐家大院到底需不需要保护?后山村到底是拆还是留?” 华长利继续说:“我刚才提到了在绥阳镇建设卫星城的必要性,他的可行性我下一步再说,我先谈一谈后山村以及唐家大院是拆留的问题。这首先取决于历史文化产业我们需不需要重视的问题。其实各位领导也都知道,随着新世纪的到来,历史文化产业以及绿色旅游,已经深入了人心,南方很多以历史文化为基础的城镇,凭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内涵,地方的经济得到了充分的发展,成为率先,例如富裕社会的城镇各方面指标要远远要远远超过我们,,这就是说明依依靠历史文化以及绿色产业同样也能让你一个城镇富裕起来。” 郑国强说:“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些矛盾了?一方面又建卫星城,一方面又建历史文化城。我们可没有这么多的资源呢。” 华长利微微一笑说:“郑县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唐家大院基本上就可以,肯定是1000多年前留下的契丹王朝的王爷府找个大院儿也都是那个时候这个朝代的最后的历史见证,,绝对是不应该拆除的。对了,我现在需要一份绥’州县的地图。” 郑国强让秘书立刻拿过来绥州县的地图,挂在了墙上,华长利走了过去。 “这一片是绥阳镇,往北20公里,往西也就不到40公里,就是两座大城市,在这里建设卫星城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位置。大家想过没有,背靠着这两个大城市,每天几百万上千万的流动人口,把这里打造成一座绿色的旅游城市,背靠后山村这片历史文化建筑,同样也可以建设成一座着名的历史文化旅游城市。 “后山村的东面,就是前山村,这里已经开始动迁,即将成为一座卫星城的侧翼,我们现在抛开后山村,在前山村的对面,就是绥阳镇的城关街道。我们把后山村的建设资源,整个挪到绥阳镇的城关街道,也就是说把斜三角变成正面的三角形,卫星城的左右两边是前山村和绥阳镇的城关街道,正面是后山村的古建筑群,这样就会形成两座卫星城,夹杂着历史文化城,就是这样的形态。” 华长利在黑板上勾勒了一个图案:“建成之后就是这个样子。这就等于说把建设后山村的资源,让给了城关街道,前山村继续按照目前的计划建设,而我们腾出精力,把后山村建设成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样有古有今,相映成辉,相得益彰。绥阳镇的经济格局建成后,拉动整个绥州县的经济发展,把绥阳镇和两个大城市连接起来,以此来吸引两个大城市的资金,文化,人群,以及方方面面的资源,我们大家所担心的矛盾,就会完全得到解决。” 华长利说完这番话,整个会场陷入极端安静中,大家像是还没有从过去思维当中解脱出来。 这时郑国强站了起来,来到华长利勾画的那张图和绥州县的地图前看了看,他马上又转过身,十分激动的说:“华长利,你这样的想法,是什么时候想出来的?” 第152章 是拆还是保护20 郑国强也马上说:“华长利,你说的这番话,像是经过深思熟虑,好像不是临时发挥出来的。那就是说,把后山村的建设,移到绥阳镇的城关街道,把整个后山村腾出来,修旧如旧,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我觉得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想法非常的美妙。 “都说我们辽东省是历史文化大省,可是我们没有东西,如果把唐家大院大院儿鉴定为1000多年前契丹王国留下来的王爷府,还有基本上保存完好的大规模的群体建筑,把那里建设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走绿色文化产业的路子,与此同时,把前山村和绥阳镇的城关街道,打造成相映成辉的卫星城,建设一大批现代化的建筑,有古有今,相映成辉,借助绥阳镇发展的优势,拉动整个绥州县的经济发展。 “长利呀,看来你是经过认真的思索,调查研究,才会提出这样详细的方案。不管怎么说,你是用了心的。何书记,各位领导,大家觉得华长利提出的这个方案怎么样?我是觉得耳目一新啊。” 何显发摩拳擦掌一般的说:“郑县长,这段时间我们县委常委一班人在争执着什么,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也就是说,是建设卫星城,还是建设历史文化城,这像是一对儿难以解决的矛盾,你们坚持要建设卫星城,我要坚决建设绿色文化产业,我们僵持不下,有的时候搞得很伤和气,也才有今天上午这起让我们痛心的事件。说实话我也不怪你们,你们也是真心的为我们县的经济发展动着脑筋,甚至是动了肝火。让我们这些当着多年领导干部的人说没有想到的。,花城的情人一举一动解决的这个问题。,我觉得这个方案很有讨论的必要,而且也很有前途,很有希望,当然我们这仅仅是一个想法,要是还要做啊,更精确的论证,但现在我们毕竟可以用一个新的方式为方式来考虑我们的经济发展建设的问题,我们的脑子,脑子不能总在一根筋上,我们真的需要开动脑筋学习啊,华长利,我代表在座的领导,向您表示感谢。” 眼前的情况来的突然,完全打了郭大明一个措手不及,几乎在眨眼之间,形势发生的巨大变化,仿佛他这个镇委书记甚至成了一个摆设,把华长利捧到让人眼晕的高度。 他马上站起来说:“何书记,郑县长,我来说几句吧。” 郑国强说:“你说几句,你说几句,毕竟你是绥阳镇的镇委书记,应该有一个通盘的考虑。” 郭大明说:“我不是反对在后山村搞绿色文化产业,但是要想在绥阳镇的城关村搞大规模的建设,我觉得还不那么实际。在整个绥阳镇来说,城关街道是绥阳镇的中心地带,有着大量的民房,动迁成本太高。绥阳镇有有两个街道,城关街道盖起高楼大厦,城西街道怎么办?就好像一个穿着华丽的貂皮,周围的人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看上去怎么都不像那么回事。 郑国强拦住了郭大明的话头说:“既然把绥州县定位为经济发展的桥头堡和前沿阵地,在几年之内,绥阳镇中心的两个街道,都将成为省城以及滨海市的卫星城,这一点不存在着争议,这不是问题。只要解决了后山村的拆除和保留的问题,其他的都不是问题。正像华长利所说的那样,在绥阳镇建设卫星城,干脆就以就以绥阳镇的两个街道为中心。” 华长利立刻觉得郑国强的提法更加合理,郑国强在发展建设上,的确高人一头。 就基础设施来说,绥阳镇自然要比下面的村子好死上不知多少,如果开发一片新的地方,建设大量住房,在基础建设方面也要有相当大的投入,而绥阳镇的两个街道,在这方面显然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 华长利微笑的点着头,郑国强也向华长利投来友好的目光。 华长利心里感叹着,这一切还真是变了。看来真是不破不立,不斗争就难以取得和平。 郭大明不会理解郑国强的高瞻远瞩,说:“可前山村已经扒了怎么办?” “前山村扒了也就扒了,把绥阳镇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全部建设成现代化的崭新楼房,吸引省城和滨海这两个大城市的几百万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在我们这里购置房产,安家置业,这将是我们绥州县一笔巨大的财富。华长利提出的这个方案,我觉得是切实可行的。” 会议开到了这里,完全达到了何显发的意愿,他觉得会议也应该结束了。 既然郑国强已经放弃了过去的念头,只要把唐家大院儿的古建筑鉴定出来,一切也就正常了,他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过火。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自己还有不光彩的东西,掌握在郑国强和郭大明的手上,但从这两个人的神色来看,似乎就好像这件事情没发生一样。 一个人要想扳倒对手,绝不会体现在表面上暗中下手,才能置之死地,跟郑国强以及郭大明达成谅解,是聪明之举。 何显发说:“我们这个党政班子联席会议开得非常成功,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矛盾,出现过怎样的交锋,现在我们基本上达成一致,如果后山村古建筑不成立,还按照过去的计划实行,如果后山村古建筑是成立的,我们就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制定我们下一步的发展方针。我们现在等待着省专家组的鉴定结果。郑县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什么说的,我看会议就可以结束了。” 郑国强也觉得今天的会议开的还算是成功,最主要的是,他和何显发缓和了,并不是自己主动让一步,而是形势的发展,对自己是不利的。不管是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事件的性质,乃至唐怀国在背后动用了什么样的关系,都必须要正视如今的形势,否则他将陷入被动。 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可不想因为绥阳镇以及绥州县的发展,把自己县长的位置毁掉,何况华长利所提出的方案,还真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好方案。 第153章 初露锋芒 郑国强说:“我也觉得今天这个会议开的很成功,我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才是最主要的。我们过去发展的观念不一致,并不代表我对何书记有什么不满,大家也都是为了工作嘛,我这个当县长,工作态度有些武断,不太了解情况,还望何书记多多包涵。” 何显发说:“那就开到这里吧,散会。” 郭大明突然站了起来:“何书记,郑县长,各位领导,我有一个请求,不知道该不该说,这对我们的工作是绝对有好处的。” 何显发现在的态度已经完全平和下来,对郭大明可以暂时放过,如果郭大明不拿出那段视频妄图扳倒他,他完全可以不再计较。 “当然可以说,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我们今天这个会就是坦诚相见,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这也算是我们扩大的民主生活会吧。” 郭大明说:“我们绥阳镇目前的工作十分繁重,面临着动迁和建设的双重压力,需要加强领导班子的力量。我提议。提拔华长利为副镇长,直接负责动迁和建设工作。” 郑国强马上表示说:“华长利是东北大学建筑系毕业的,有能力,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完全可以胜任副镇长这一职务。我是表示同意的。” 这时苗红梅也马上说:“我也同意,绥阳镇被定为我们建设发展的前沿阵地,承担着拆迁和建设两项重要工作,理所应当充实镇领导班子的的力量。” 副县长张军也马上表态说:“我也同意,我觉得华长利是一个很能干的年轻人,有眼光,有能力,看问题准确。提拔华长利担心绥阳镇的副镇长,对绥阳镇目前的工作是绝对有好处的。” 其他人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纷纷表示同意。 郑国强拉住华长利的手:“长利呀,这段时间你做了不少工作,我也都看在眼里,能在非常复杂的形势下,保持住清醒的头脑。这不容易呀,你能做到这一点,的确是了不起。” 郑国强转身,对何显发说:“我看现在就可以表决通过吧。”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华长利是何显发的人,形势发生变化,谁在跟何显发过不去,谁就是给自己找毛病,而摆平形势的主要人物,就是华长利,华长利利用了唐家关系,走上层路线,见风使舵的这些领导们还看不出门道,一个个就是傻逼了。 何显发当然是高兴的。他也心甘情愿的为华长利送上一份大礼,而提拔华长利担任副镇长,就是眼前最好的礼物,现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正式的落实下来。 何显发看着在座的人,说:“县委常委表决,同意华长利担任绥阳镇副镇长的请举手。” 在场的有相当一些不是县委常委,没有表决的资格,县委常委所有的人都举起了手,何显发最后一个举手,然后说:“九名县委常委,九名全部通过,华长利担任绥阳镇的副镇长。” 走出小会议室时,郑国强示意,让华长利到他的办公室坐一坐,华长利当然是愿意的。 跟着郑国强来到县长办公室,郑国强亲自给华长利沏了茶水,说:“长利呀,我让你到我的办公室来,就想专门跟你说一件事。” 华长利坐了下来,他有一种感觉,郑国强一定会谈到昨天晚上对何显发和叶子莹跟踪偷拍的事。 这件事情的确是太难看了,如果张扬出去,何显发县委书记的位置难保,对绥州县官场,也是一件丑闻,郑国强可能是受益者。 郑国强是聪明的,他已经看到,即使通过这件事扳倒何显发,对自己有什么好处不知道不说,何显发背靠唐家在京城的关系,自己很可能受到牵连。 这中间的重要人物,就是华长利。 “昨天晚上你和何书记叶子莹到了省城。凑巧的是,我和郭大明也到了省城,当然也都是为了绥阳镇的那些事儿。有件事你可能知道,那就是郭大明对何书记做了手脚,做了一件不该做的事情,何书记一定以为这其中跟我有关,我现在跟何书记解释不清啊。” 华长利说:“郑县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就尽管说。” “ 你向何书记转达一下,郭大明做的绝对是错误的,而且非常愚蠢。我狠狠批评了郭大明,并且让他把所有的原始证据销毁,郭大明已经表示,他把这些证据完全销毁了。” 华长利表面很平静,内心却掀起波澜,这表明郑国强已经向何显发服了软,示了弱,伸出了友好的手,让自己转达一下真诚的态度。 郑国强继续说:“我并不是不支持何书记的工作,今天这个会议你也看到了,说穿了,就是一个保留和拆除的矛盾。谁都有道理,但谁都有缺陷,这就把我们我和何书记之间的矛盾,搞得像是不可调和似的。其实远没有达到这样的地步,但是下面的人办起事来就显得愚蠢,愚不可及,居然对何书记做出跟踪偷拍的事儿。你向何书记转达一下,就说我也有责任,请他放心,这件事绝对不会披露出去,绝对会控制在最小范围内,让他不必担心,继续做好工作,带领县委一班人,把绥州县的工作搞上去,我这个做县长的,一定会大力配合的。”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郑国强强硬的动迁的态度,指使郭大明做了一些让人不耻之事,华长利还真会把郑国强,当做可以信赖的人。 但也正是因为这段时间,何显发和郑国强这两个党政一把手的较量,自己紧紧站在何显发的身边,背靠唐家的势力,扳回了眼前的局面,他才有机会走进县长郑国强的办公室,这个当县长的也能够心平气和的说出这样一番话,看上去还是很诚恳的。 愿意和平相处,这本身这个也就够了。 华长利说:“郑县长,你放心,我现在就把你的意思转达给何书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担任绥阳镇的副镇长,我也是看好你的,好好干,我希望把绥阳镇,建设成古建筑和现代化的城镇同时存在的地方,以后你要多多的费心,有事情可以直接到我这里来我会支持你的。” 华长利从郑国强的办公室出来,又来到了何显发的办公室。 何显发热情的把华长利拉进办公室,连连赞赏的说:“长利呀,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激你,看到没有?郑国强服输了,至少他现在能跟我和平相处,这就是胜利,这就是胜利呀。想一想上次开的常委会,我简直是丢老人了。这一切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华长利说:“我刚从郑县长的办公室出来,他有话让我向你转达,也就是昨天晚上你跟叶子莹那件事。” 何显发的神情紧张的一下,马上说:“他跟你说的是这件事儿?他是什么态度?” 华长利坐了下来说:“他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他表示那些东西已经销毁了,并且表明昨天晚上那件事儿,完全都是郭大明操纵的,他把郭大明狠狠的批评了一顿。郑县长让我转告,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们绝不会拿这些东西说事。” 何显发苦溜溜地一笑说:“长利呀,你看到没有,这些人真的会见风使舵,知道风向变了,他们所依靠的阚省长,也不会给他们撑腰的。但这些人真的那么可信吗?不会的。” 华长利知道何显发的话是对的,但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添油加醋,火上浇油说:“何书记,就目前来说,我觉得彼此相安无事,过了这个风头,看情况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最近这段时间你做的工作让我非常欣赏。缓解了当前的紧张局面,也拿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我是真的看到了你在关键的时候发挥的作用啊。就像上次的车祸,你在紧急的情况下,居然把我们家的老爷子救了下来。”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其实在关键的时候,很多的人都会发挥出他应有的聪明才智的。” 这时,组织部长苗振铎走进来,对华长利微笑着点了点头。 如果再过去,县委的组织部长对华长利这样的小干部,绝对是不屑一顾的。 何显发对华长利说:“那就这样吧。费教授和陈厅长还在后山村,你过去陪着他们,今天我就不过去了。一定要照顾好他们哟。” 现在是自己应该离开的时候了解,华长利说:“何书记,苗部长,那我就告辞。” 离开县委大院儿,华长利并不想马上就回到镇里,他觉得自己应该给自己庆祝一下,他现在已经是绥阳镇的副镇长了,这绝对是出乎自己意料的,而这绝对是唐怀国给他带来的,这跟自己做出多大的努力没有关系,没有唐家利用了京城的关系,通过省领导,直接改变了绥州建等政治格局,如今的情况,绝对是不容乐观的。 拆迁还是保护,其实就是一念之差的事情,没想到惹出了这么一场惊动了京城的大事。 按理说这完全是一场刑事案件,也不知道后山村的那些村民,到底有多少人受了伤,折胳膊断腿的有多少?而把这起案件定为民事案件,无非就是一个赔偿问题,而在某种程度上,唐家人倒是愿意用点钱解决后山村的事,也让后山村的人看一看,唐家有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管怎么说,能把唐家大院以及整个后山村保护下来,他就是高兴的,后山村的那些村民能不能得到动迁款,这跟他就没有任何关系,想到常海江胡家兄弟气得发疯的样子,他还是高兴的。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唐雨霏。 经过这两天时间的相处,华长利越来越觉得唐家的这个女子说话有分寸,做事也十分的讲究,是一个非常适合当女朋友的,但华长利显然没有这个资格,在唐家在眼里,彼此差别简直是太大了。 但唐雨欣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华长利十分高兴:“雨霏,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 “我们正在吃饭,你赶紧回来跟我们一起吃饭呢?对了,我们听说你被任命为绥阳镇的副镇长。我们恭喜你龙儿当上了副镇长了。” 华长利陪着笑说:“小小的副镇长算个什么呀?我刚从何书记的办公室出来, 何书记对你父亲表示深深感谢啊。” “别说这些没用的。今天你和何书记的表现让我父亲很满意,至于我们做了什么,也都是应该做的,因为毕竟保护的是我们唐家大院。” “刚才召开了县党政班子联席会议,讨论的就是后山村是拆迁还是保护的问题,我把你父亲的建议在会上说了,得到县领导一致的赞赏,有可能走第三条路线,保护后山村,尤其是保护唐家大院,在绥阳镇的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打造卫星城。这个建议实在是太了不起了,我现在有点儿贪天之功啊。” “你到底回不回来呀?” “我在县城还有点事儿,看个情况吧。雨霏,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 唐雨霏说:“我就是恭喜你担任绥阳镇的副镇长。这两天时间,我亲眼看到你如何扭转局面的,我父亲也非常高兴。那就这样吧。” 唐雨霏的电话刚放下,萧雅娴的电话就打过来,萧雅娴说:“长利,你在干什么?” 听到萧雅娴的声音,华长利忽然有种感觉,那就是他似乎见到了亲人一般。 在绥阳镇的官场,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也只有萧雅娴这个副书记。当上了副镇长,有了一个职务,工作如何开展,其他领导是不是支持他的工作,他还完全没有把握。 “萧书记,我刚从何书记的办公室出来,听到你的声音,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在现场等着我,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回去,怎么说我也要祝贺你一下。” 华长利赶紧说:“我觉得我留在县城像是在等什么人,原来我等的就是你。” 萧雅娴对华长利当上了副镇长,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更愿意看到在华长利的努力下,后山村是动迁还是保留的问题,终于尘埃落定。何显发和县领导的较量中,保住了自己的位置,谈不上赢,但也没有输掉。 郭大明之所以这样嚣张,过去考得上胡俊杰,现在靠的是郑国强,郑国强在何显发面前示弱,也就让郭大明老实一些,对自己也是有利的。 萧雅娴看到唐家的势力是绝对不能小觑的,没有唐家在背后出手,何显发这次很有可能就会被郑国强一举扳倒,后山村也就成为一片平地。 华长利的眼光还真是了不起,他知道在关键的时候,唐家绝对会保住唐家大院,郑国强郭大明胡长友这些人,绝对不是唐家对手。 这次华长利赌赢了。 华长利留在县城没有马上回去,其实他在冥冥之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渴望,那就是他希望在酒吧一条街上,还能见到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 第154章 初试锋芒2 华长利今天真想放松一下,想到的不是叶子莹,这个女人简直罪该万死。 来到酒吧一条街,在天上繁星酒吧前面站下,就看到从前面走过来两个身材修长的少女,两个丫头在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郭婷婷居然真的出现了。 看到郭婷婷修长的身材和娇媚的脸蛋,华长利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快感。 华长利闪过身,躲进了门里,很快就看到这两个少女走进天上繁星酒吧。 华长利一阵兴奋,这不就是郭婷婷和古欣欣吗? 自从上次在常海江家的饭店,郭大明升任镇委书记请客吃饭,见到了韩婷婷,就再也没有联系过,韩婷婷毕竟还是一个高中生,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不会有太多的时间,但华长利对这个丫头还有些念念不忘。 抛开郭大明这层关系,郭婷婷还是让人喜欢的。那次带到宾馆的房间给她破了身,玩了一次,华长利总想找个机会,再开一把荤,却没有这样的机会。 看到郭婷婷那青春靓丽的样子,华长利的心里产生一阵冲动。 自从在酒店里拿下了这个丫头,华长利跟郭大明之间就女人所产生的争斗,已经摆平了。 郭大明拿下了李梦娇,虽然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李梦娇这个丫头居然是一个烂货,为自己的利益不顾一切,卖身投靠,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而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却是一个原封不动的小姑娘,浑身上下充满着青春朝气,这样单纯的女孩子,远远不是李梦娇那样的烂货相比的。 在常海江老婆的饭店,在郭大明的质问下,郭婷婷显然是为自己开脱,否则后果将不可想象。 他越来越觉得郭婷婷这个丫头是可爱,有担当的,把即将发生的重大冲突,自己承受了,郭大明再怀疑他和他女儿之间发生什么,那也是没有理由了。 在闲来无事的时候,郭婷婷的容貌和可爱的举止,时常浮现在华长利的脑海里。 今天终于见到这个丫头。 华长利马上走过去,出现在郭婷婷的面前。 郭婷婷和古欣欣妈呀一声,看到出现在面前的居然是华长利,郭婷婷啊的一声,立刻扑倒进华长利的怀里,小拳头就在华长利的后背轻轻地打着。 “你这坏哥哥,吓死我了。长利哥,你是来找我的么?” 突然之间看到华长利的郭婷婷,高兴的就要流出眼泪。 一个18岁的姑娘,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心里的那份感情,不但被华长利撩拨起来,而扣在自己身体上的那颗盖子,也被华长利狠狠揭开,让她尝到了男人带给女人的,到底是什么,而这样的东西是自己始终渴望,又始终压抑着的。 上次被华长利一下子打开了身体,她感觉好极了,就渴望再一次见到华长利, 郭婷婷也感觉自己老爸和华长利之间是有矛盾的,郭大明对女儿反复警告,千万不要再跟华长利有任何来往,否则就打折她的腿。 华长利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压抑的感情一下子就爆发出来,情不自禁的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几下,傻兮兮的笑着,就像见到了久别的恋人。 是的,她太需要在这个时候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了。 华长利搂着郭婷婷,在郭婷婷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不然我到这里来干什么?这段时间没有见到我,你就没有想我?” “我想你呀,我怎么能不想你。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去找你呀。” “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爸爸绝对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 郭婷婷诚实的点了一下头,马上又说:“但这挡不住我想你。长利哥,今天看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你一定是专门来等着我的。” “我也是没有办法去找你,到这里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还真的见到了你,我也真是太高兴了。” 站在一边的古欣欣有些嫉妒的说:“婷婷,正好华大哥来了。给我们讲10分钟的课,时间就属于你们,你们愿意去干什么就干什么。” 华长利当然是高兴的:“好,你们有什么难题,我现在就给你们讲一讲。” 郭婷婷蹦了起来说:“长利大哥,真是太高兴了,你上次给我们讲了一次课,我们的数学水平大有长进。再给我们讲讲吧。” 讲了10分钟的课,古欣欣站起来说:“婷婷, 你不是总惦记着华大哥吗?华大哥现在就在你面前,你是跟华大哥出去呀,还是留在这里?这个机会是给你的,我也不能当你们的电灯泡。” 华长利不想做的这么明显,说:“ 欣欣也在这里吧,我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们。” 郭婷婷马上说:“大哥,为什么这么着急呀?我们出去玩会怎么样?” 古欣欣做出一种牺牲自我的态度说:“华大哥,你带着婷婷出去玩会儿吧,你不知道婷婷有多想你。我在这里看会儿书。,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烦我了。” 郭婷婷拉着华长利说:“我们出去看电影附近就有,就有一家小电影院。” 可不是为了单纯的看电影,电影院里是一个绝好去处。从郭婷婷的眼神里,她完全看得出这个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 他对古欣欣说:“欣欣,你是愿意看电影呢?还是愿意在这里学习?” “你去陪婷婷去看会儿电影吧,我在这里学习。” 华长利当然希望是这样的,他可不希望让古欣欣跟在身边,上次在酒店里把这两个女孩一起拿下,但他现在不想这么做了,因为这么做对郭婷婷是不公平。 跟着郭婷婷走出天上繁星酒吧,往前走了几十米,就有一个小型放映厅,也没有多少人,走进去的也都是成双成对的年轻男女,也不是在看什么电影,无非就是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情,说说爱,互相玩弄一下。 华长利真想在这个时候放松一下子,让他高兴的,眼前不是别人,而是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 郭婷婷把华长利拉到一个角落的位置,整个人就扑进了华长利的怀里,就像一个发情的小猫,温热的嘴唇,就在华长利的下巴上轻轻的蠕动着。嘴里喃喃的说着一些疯话。 华长利感觉到眼睛怀里这个丫头,比自己的来的还要猛烈,还要疯狂。就笑着说:“你这个丫头,可不能陷在感情里,影响你的学习。” 郭婷婷猛地抬起头高兴的说:“我现在的成绩比过去还要好呢,每当我想起了你,我浑身上下就有力量,脑子也觉得特别好使。这一切都是你给我带来的。” “不会吧?” “你不觉得我已经爱上着你了?” “都说谈恋爱的丫头,脑子就像进了水,一点都不好使,难道你不是这样?” “别的我不知道,我一想起你,想起你那么聪明,我也要把我自己变得聪明一些,不然你你就会看不起我。” 华长利又把郭婷婷拉进怀里,有几分真诚地说:“你要比我强的多,我就是一个乡镇的小干部,而你那人生还没有开始。好好读书,将来一定是错不了的。你的家庭也很好,爸爸是镇委书记,官当的不算大,但也比大多数的人家好的太多。” 郭婷婷摇晃着华长利说:“长利哥,我觉得你跟我爸爸好像有什么矛盾,这到底是为什么?”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罢。” “我让你告诉我,我让你告诉我。长利哥,你跟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在一起发生的那件事儿还有你上去找人把我救了救下来是不是?是不是这一切都是你的今天安排的?就穿成这样成立哥我也并不怪你,反而我还觉得有一个帅哥突然来到了我的面前,我还要感激你。” “真是这样的?你千万可可不能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你爸。”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把你的真实身份告诉我爸,那天晚上我就觉得你就是我爸手下一个小干部,华长利才是你的真实身份,你说你是沈阳的一个网络公司的销售人员,那都是在欺骗我,你也是想方设法报复我爸爸,是为了把我拿下,但我没有一点瞧不起你的意思。相反我还爱上了你。” 郭婷婷又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起来。 华长利知道自己做的不光彩,却让郭婷婷爱上了自己,撩动了少女的心扉,本来是一番报复的行为,却赢得了一个少女的感情。 这个世界本来就有太多的不可思议。 郭婷婷忽然压低声音说:“长利哥,你还想吗?” 华长利知道郭婷婷说的是什么:“这里不方便吧,再说我们也没有什么准备,如果我真弄了进去让你怀上,对你可就是没法交代了。” 郭婷婷太需要华长利对自己来一番狂轰乱炸,一个18岁的女孩,已经尝试过华长利带来的快乐,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可不想就这么失去。 郭婷婷想了想说:“我现在应该是安全的吧?” 如果还抱着一种对郭大明报复的行为,他对郭婷婷怎么做都不会计较,但现在的情况显然在发生变化。 他已经喜欢上了郭婷婷这个丫头,如果给郭婷婷种下的种子开花结果,让她怀上的孩子,不仅仅是对郭婷婷的不负责任,郭大明也不可能不知道,事情就不好办了。 华长利看到一个管理人员站在门口:“那个管理人员应该有的,你去要一个,他会给你的。” 郭婷婷还真是什么也不怕,走到那管理人员的面前:“大哥,有安全套吗?给一个。” 华长利感到一阵丢人,但郭婷婷这个丫头居然什么也不在乎,看来真有点等不及的。 那个管理人员打量的郭婷婷,郭婷婷说:“大哥,你看什么啊,到底有没有?有就给一个,没有就拉倒。” “小妹,来,我这里有,你拿去一个。” 躲在角落里的一个妹子,向郭婷婷伸出手,手里有一只郭婷婷所需要的东西。 郭婷婷甜甜的说:“姐姐谢谢你。好好玩儿,我给你加油。” 华长利感到面孔一阵发热,把郭婷婷拉过来说:“婷婷,快少说两句。” 那个给他们套子的妹子,在黑暗里说:“大哥,没关系的。你搂着一个这么清纯的小妹在这里玩儿,不带着这个是不安全的。” 郭婷婷一点也没有害羞的意思:“谢谢姐姐。” “加油,祝你们玩得快乐。” 把郭婷婷拉回座位上:“你这个丫头,你也好意思说。” “这也没什么呀?反正大家也都不认识,谁也看不起谁,大家到这里就是玩儿的,开开心心的就好。长利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有些过分?我这是高兴呢。” 这么一来,华长利反而放不开自己了,就觉得有人在看着,郭婷婷有些急,说:“长利哥,我给你戴上吧,我们要抓紧了。” 华长利突然觉得有些兴趣索然,今天时间又不是很充分,萧雅娴已经回到县城的家里,也在等着他。就说:“婷婷,今天就这样吧,我忽然觉得这样做有点对不起你。 “啊,长利哥,这是我愿意的啊。上次你要我,我本来是可以拒绝的,可我觉得你不是坏人,而且还那么英俊,我班的同学没有一个跟你比的,能做你的女朋友我也是愿意的,即使不做你的女朋友,我们之间了解一下,在一起玩玩,我也是不拒绝的。好了长利哥,你就别犹豫了。” 华长利有一种被郭婷婷这个丫头缠上的感觉,他苦笑着说:“你这丫头这么想干这事? “长利哥,这可不能怪我,都是你把我教出来的。” 郭婷婷已经开始行动起来,华长利也摆脱不了郭婷婷的热烈和大胆。 郭婷婷拉着华长利的手 :“ 长利哥,我现在十八岁,已经成人了,成人所做的,我是都可以做的。我正想着,你就出现了,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和郭婷婷分手的时候,郭婷婷美美地说 :“ 长利哥,你放心,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我是不会跟我爸爸说的。” “那样最好,如果让你爸爸知道,你这辈子可就见不到我了。” 第155章 初露锋芒3 郭婷婷一把搂住华长利,不让他离开似的,满脸的依依不舍 :“ 长利哥,你不要跟我离的太远,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到我的身边来。” 华长利也对郭婷婷充满爱意,说 :“ 我可以经常找你,可不能让你爸知道。” “我说过的呀,我不会跟我爸说的。” “记住,你要好好学习,你爸才不会怀疑你。” 郭婷婷点点头 :“长利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的。” “回去吧。别被你爸发现。” 郭婷婷得到无限满足般的对华长利招招手,回到天上繁星酒吧,华长利心里既有几分满足,又有几分不安,离开酒吧一条街,向萧雅娴住的小区走去。 提出让自己担任副镇长的是郭大明,而他又刚刚跟郭大明的女儿做了这样的事,狠狠地在郭大明的脸上抹了一滩狗屎,自己的心也够坏,但这怪不得他。如果不是自己紧紧依靠唐家的势力,自己早就被郭大明踢出绥阳镇,郭大明打压自己了绝不客气。 现在所做的就是在郭大明面前陪着笑脸,背后更要提防郭大明对自己下手,他也不会完全相信,郑国强说的那番话,郭大明会善罢甘休。 和萧雅娴约定好,在萧雅娴住的小区门口见面。 萧雅娴已经回到家里,华长利还是第一次来到萧雅娴的住处。 门开着,华长利走了进去,并没有看到萧雅娴的人在哪里,华长利说:“萧书记,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卫生间,你住在那里等一会儿吧。” 接着就传传来一阵轻轻的呻吟,好像身子不那么舒服似的。 等了一会儿,也没见萧雅娴出来,华长利站在卫生间的门口,门开着一条缝,华长利说:“萧书记,你这是怎么了?不是闹肚子了吧?” “那倒没有,每个月都要这样折腾上几天,没办法,这就是我们女人呢。” 华长利明白了,肖雅娴这是来了身上的。有的女人在这几天真是折腾的不行,萧雅娴居然也是这样。 过去跟李梦娇在一起的时候,李梦娇也有痛经毛病,那时他就嘘寒问暖,乐此不疲,拿一些热敷的东西放在女人的肚子上。 华长利突然热心起来,立刻来到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一个热水袋,回来装上热水,而这时萧雅娴也从卫生间出来,问:“你?忙忙乎乎的在干什么?” 华长利把装上热水的热水袋放在萧雅娴的的肚子上,一股热流漫过萧雅娴的全身,肚子部位感到舒服极了。 华长利说:“你躺在那里,我给你搓搓脚心,保证让你一会儿就好。” 萧雅娴看着华长利,听话的躺在沙发上说:“什么时候变得会这么关心女人呢?” “现在我身边也没有女人,关心我的女领导,聊胜于无。” 萧雅娴立刻感到肚子一阵舒服,笑着说:“华长利,你倒是很会照顾女人啊,只可惜你这么好的男人,没有把你的女朋友留住。”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提那个女人干什么?” “好,那就不提他,咱就提郭大明,我听说是郭大明提议,让你担任副镇长,在常委会上一致通过的。” 华长利冷笑着说:“他在镇里到处都在宣扬吧?也对,的确是郭大明提议当我当副镇长,而且是在开会的时候他提出来的,郑县长当时就提出立刻举手表决,就当着我的面儿,我就得提拔为副镇长。” “开始我还反对你跟何书记搞得那么近,我觉得郑国强的势力更大一些,没想到你紧紧的靠着唐家,把这一切彻底翻了盘。看来我的判断出现了偏差。” 萧雅娴拉过华长利的手,萧雅娴这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华长利心里一动,居然有了一些特别的反应,嘿嘿一笑,就要靠近萧雅娴,萧雅娴推了一下,说 :“你可别胡闹,我来了身上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就是要看看你身上的是怎么来的。” “那可不行。怎么来的你还不知道吗?你又不是没玩过女人。” 华长利在萧雅娴身上打了一下说 什么叫不是没玩过女人?不过,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被人玩的,就比如…… 华长利想说叶子莹这个女人,可就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 萧雅娴一下子就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对华长利说:“ 你快进里面的房间,我看看是谁。” 对萧雅娴的情况,华长利并不特别了解,萧雅娴的老公是谁,甚至是不是结婚,华长利都不知道,这突然之间就来了人,华长利不能不慌乱,马上走进里面的房间,而这时萧雅娴打开房门,走进来的居然是叶子莹。 “姐,我看到你的车,就知道你回来了。你见到华长利了吗?” 萧雅娴看到叶子莹一副出门才回来的样子,这一天多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却没有叶子莹这个文旅局长的消息,就问 :“你这是去哪了?到这里来找华长利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没参与?” 叶子莹说:“我就问你,华长利到底在没在这里?” “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呀,华长利找你,你居然不开机,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长利没跟你说什么吗?” “华长利根本都没有谈到你,再说这一天来,我也刚跟华长利说上几句话。” 叶子莹断定华长利就在这里,打开了几个房间的门,而这时华长利开门走了出来,叶子莹愣了一下,马上高兴的说:“华长利,你真的在这里?” 尽管郑国强不在把何显发和叶子莹之间干那事的把柄,当做扳倒何显发的证据,但这无疑痴人说梦,欺骗鬼,华长利可以原谅何显发和叶子莹之间发生了那事,但华长利不容忍叶子莹怕丢人,影响到自己,玩了失踪的把戏。 “叶局长,我倒是想知道,这一天多来,你去了哪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会不知道的,如果这样下去,你这个文旅局长还真的当不下去了。” 叶子莹连忙陪着笑脸说:“长利,真就对不起,我想知道县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的叶局长,我倒是以为你失踪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县里发生什么事情,郑国强和郭大和郭大明他们对何书记做出什么不利的事都跟你没关系了,可居然又冒出来了,你冒出来干什么?” 华长利和叶子莹这番对话,萧雅娴听了一阵懵逼,她也觉得自己这个表妹,在最关键的时候居然没有出场。 按理说,叶子莹是紧紧站在何显发一边的,但叶子莹临阵脱逃,又没有任何消息,萧雅娴十分不解,通过这两个人之间的对话,觉得这里的事还真不那么简单。 表妹叶子莹和华长利之间,萧雅娴觉得华长利还是更可以信赖一些,就对华长利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长利对萧雅娴说:“这是你表妹,你尽可以问她。” 萧雅娴又问叶子莹:“到底发生了什么?昨天你不是陪着何书记到省城去办事儿的吗?怎么突然之间你人就不见了?” “姐,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华长利什么也没跟你说?” 萧雅娴摇了摇头说:“不知道,长利还没跟我谈到你。这几天来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你这个当局者居然没见你的身影,你到底去了哪里?” 叶子莹脸上露出了笑容,坐在沙发上,像是很疲乏的样子:“这一天到京城都打一个来回,可是……别说了,还得要靠自己呀。长利,何书记真的没跟你说什么吗?那件事到现在还谁都不知道?今天发生的这么大的事儿我没在,郑县长也没说什么吗?” 叶子莹在京城有人,也可能是一个年纪大的男人。被郑强国和郭大明发现了她跟何显发干的丑事儿,居然玩了个失踪。 到京城去投奔男人碰了壁,又回到了绥州县,叶子莹才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局长位置,可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够得到的。 如果放弃了这个位置,这辈子在官场上就不会有机会了。 尽管在京城有一个大人物做靠山,那也只能是把她像宠物一样包养起来,需要什么就给他什么,而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和价值,绝对不会让得到足的。 和何显发之间闹了这么大的事,被人发现,居然还是风平浪静,自己就此放弃局长的职务,就是天大的损失。这样她就回来了。 自己这个表妹献身给胡俊杰,而胡俊杰得到了叶子莹这个绥州县最美的丫头,那时的叶子莹还是个处,胡俊杰不顾及过所有人的反对,把叶子莹提拔到县文旅局局长的岗位,美其名曰让叶子莹为绥州县文化旅游方面代言,就脸蛋和身材以及娇媚程度上,很多明星都不能跟她相比。 肖雅娴也怀疑表妹这个风骚的女子,面对华长利这个英俊的男人,主动解开裙子,让华长利在身上做,也不是不可能。 那现在感到这两个人之间显然发生了一件大事他有些生气的对话上帝说:“画张力,你们两个如果在我的面前打马虎眼,不跟我说实话,我就请你们两个从我这里出去。” 华长利说:“你还是问问你这个表妹吧,这事跟她有直接关系,这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也只能嘻嘻笑声,,一点儿也没有感到羞耻的意思,发生的,对这个女人也真是服了。 在这些大领导面前,总是有一些这样的女子。仿佛是一道大餐,大餐里面的调料。没有他们整个菜肴就会失去味道,,如果菜肴里放多了调料,就会使整个菜肴变得味道。 这样漂亮女人似乎也心甘情愿的发挥这样的作用。 生活或者工作上没有她们不行,有的时候她们做的过分,就容易坏事儿了。 华长利又转身看着叶子莹,这女人的确漂亮,一般的男人在她面前都会把持不住,说这个女人是男人的妲己,也不错。 华长利对叶子莹说 :“叶局长,我还真有话要跟你说。就在刚才,我单独到了郑县长办公室,从郑县长的办公室出来,又到了何书记的办公室。也就是说,在刚刚过去的这几个小时之内,县里上层所发生的什么事我都是知道的。不瞒你说,就在刚才召开的县委常委会上,我被任命为副镇长,在这个时候提拔我为副镇长,这表示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我问你,你一定是到了北京,刚下飞机,对县里的情况可能知道一点,但是关于对你和何书记之间的情况,你还不知道。” 萧雅娴说:“你们如果再跟我打哑谜,我就让你们立刻出去。叶子莹你告诉我,你跟何书记到底发生了什么?” “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都是郑国强和郭大明太恶毒了,他们就盯着我和何书记呀。” 华长利看到萧雅娴愈加难看的表情,也不想再为叶子莹隐瞒:“昨天我和何书记叶局长到省里去请专家,也见到了陈厅长。当天晚上你这个表妹跟何书记住在一家宾馆,结果就发生了你可以想到的事情。” 萧雅娴气愤的说:“叶子莹,你跟何书记又……” 马上转身转身问华长利:“就算是我表妹跟何书记真又搞在了一起,你是怎么知道的?总不能是他们做了那事,对你说的吧?除非他们疯了或者变成了傻子。” “他们谁都没疯,更没有成为傻子。如果他们干的那事,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是你亲自把他们堵在了床上?” 华长利看着叶子莹,叶子莹在一边陪着笑,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华长利说:“是昨天晚上何主任亲自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的。” “天哪,怎么会这样。” 萧雅娴怎么也不会想到是这样。 自己的表妹美若天仙,何显发控制不住,上了她,这要保密才是,断没有主动把自己上了女下属,主动说给别人的。 除非发生了特殊情况。 长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长利转身问叶子莹:“叶局长,你不会是郑国强和郭大明他们的卧底吧,就是想给他们提供证据吗?” “华长利,你怎么这么说?” 叶子莹不害怕是假的,她也绝对不会做郑国强郭大明的卧底。 “叶局长,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结果你还是出现了,那么我就问你,你跟何书记之间到底是你主动的,还是何书记主动的?为什么你们两个之间干完事儿,你不把衣服穿上,好像就等着有人找机会,把你们偷偷拍下来似的。” 萧雅娴终于听明白了:“叶子莹真和何书记搞在了一起,而且还被别人偷拍了下来?天哪。” 第156章 初露锋芒4 叶子莹终于有了反应,轻轻的叫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在兴师问罪吗?不错,我是跟何书记有了那样的关系,可是怪不得我呀,他是男人,我是女人,难道我还能主动吗?其实大家不知道也就算了,一旦大家知道就坏事了,最恶毒的可不是我,而是郑国强和郭大明这些人,你们说我是他们的卧底,为了给郑国强提供证据,扳倒何书记,你们可真敢想。我至于把我自己搭进去,做这样的蠢事吗?你们是我的亲戚朋友,我是相信你们的,可你们对我这么兴师动众挖苦我,我又没得罪你们?” 华长利说:“你为什么突然就失踪了,何书记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这说明什么?这不就是说明你在逃避吗,所以我就怀疑你跟郑国强是一伙的。” “不错,我是逃避的。当时我是有些害怕,可也是为何书记着想啊?我离开他的目的,是让何书记把脏水都泼在我身上。反正我离开了,谁道歉他们愿意怎么说就怎么做好了,何书记也没有那么大的压力。可现在看来还没有什么事儿。” 看到叶子莹激动的样子,华长利断定叶子莹不会是郑国强的卧底,看到没有什么动向,又回来了。 说:“叶局长,你回来就对了,虽然我和萧书记埋怨你,但也希望你回来。你回来就对了,我现在向你转告郑县长的意思,他表示就当昨天晚上你跟何书记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他让我跟你联系,让你回来工作。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我们现在就等着费教授鉴定完之后等着结果,一旦结果出来后山村得到了宝那片地只会画建筑,又飞进入大规模的维修阶段,你这个文旅局长又被有用武之地了。” 叶子莹高兴的说:“华长利,这些话是郑县长让你转告给我的?可那些证据都在他们手上呢。” 萧雅娴对华长利说:“郑县长真是这样的态度?我怎么有些不相信呢?再说那些证据都在他们的手上,除非他们证据彻底销毁。” 华长利说:“郑县长表示,他们已经把证据销毁了,我们又不可能对他们做出监督,既然他们这样说,我们也只能相信。” 叶子莹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以后见到何书记,可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时何显发打来电话,说:“长利呀,你跟叶子莹联系上了没有?” 华长利看了一眼叶子莹,对啊何显发说:“何书记,我正准备给您打电话,我见到叶子莹了,我们现在就在一起。用不用让叶局长跟你说话?” “那好,你把电话交给叶局长。” 叶子莹惊讶的张着嘴巴,想接又不敢接的样子,华长利说:“敢做敢当,再说对方又不是别人,是何书记,你也没有什么怕的。” “何书记要批评我的。” “批评你是轻的,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接受。赶紧的。” 叶子莹有些颤抖的接过手机,华长利瞥了叶子莹一眼,示意萧雅娴离开这里,何书记和叶子莹之间的事,由他们自己说好了,他们也不便听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现在不光是后山村一片乱糟糟的样子,绥阳镇也同样如此,而到了县里又有何显发这个不干净的屁股,被人揪住了把柄。尽管郑国强表示这件事不再追究下去,但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一旦郑国强官场上的地位受到威胁,重新提起这件事,也不是不可能。 最好的办法就是何显发和郑国强相安无事,互相支持,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这样就会保持相对的平衡,何显发跟叶子莹干的这件好事儿,也会掩盖在最小范围内。 来到阳台上,萧雅娴说:“长利,我这个表妹除了长得好看,看上去精明,其实愚蠢透顶,既然跟何书记做了这事,又让人抓住了把柄,居然还跑了,这样的做法真是让人不齿。” “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不能光怪你的这个表妹,这段时间何书记心里憋屈,见到你表妹这么一个漂亮女子,你这个表妹又过分的积极主动,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很难控制住的,其实这些事情本应该就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这是最坏的还是郭大明。” “难道就不能是郑国强吗?” “我觉得郑国强作为一个县长,他不会搞这种下三滥的事儿。” 这时叶子莹走了过来,把手机交给华长利,何显发那边并没有挂电话,华长利说:“何书记,还有什么指示?” “这样,你和叶局长到鞍平市湖边花园小区门口,有话见面再说。” 华长利暗暗的吃惊,这个时候让他和叶子莹到鞍平市湖滨花园小区做什么呢?但何显发提出这样的要求,一定有什么事要单独详谈,不是在电话里说的是。 从今天最终的结果来看,没出什么大事儿,县领导做出认真讨论问题,商讨经济发展的姿态,走一致同意华长利担任绥阳镇的副镇长,看上去一团和气,但这里还存在什么凶险,华长利虽然不甚明了,但要做到化干戈为玉帛,从此心情一致的向前看,每个人都能做到虚怀若谷,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看来县里又有什么事儿了,何显发急三火四让他们去见他,表明何显发身边并没有真正靠得住的人,尽管叶子莹在出了事的时候临阵脱逃,但依然被何显发信赖着。 华长利说:“何书记,我们马上就去。” 何显发那边把手机挂了。 上了车,华长利问叶子莹:“何书记在这个时候让我们去单独见他,也许没有什么好事儿啊。” 叶子莹没说什么,但她有一种预感,何书记很可能要利用她。 这里是何显发在鞍平市的住宅,房子很大,却显得空空荡荡,何显发的女儿何欣欣没住在这里,何启志老爷子去了哪里华长利也没问这些,他不想在叶子莹的面前把自己和何家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暴露出来。 何显发的表情显得沉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华长利小声的问:“何书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省里正准备把我送到省委党校去学习,这对我是绝对不利的,郑国强他们表面上搞了一个和谐的局面,背地里却干出了这样的勾当。我到绥州县当这个县委书记,总共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就派我到省委党校学习,这里的情况显然不那么简单,一定是跟郑国强有关系。” 华长利惊讶地说:“难道省里就不顾及唐家在京城的关系?他们这么做有些太过分了吧?” “省里也并没有对我免职,省里表示,到省委党校学习半年之后还有升职的可能,这是他们搞了一个阴谋。” 华长利摇摇头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何书记,你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有多少准确的成分?今天开会的内容一定会传到省里去的,也许省里的某些领导还是要坚持过去的发展计划,不同意在后山村建设历史文化名城的设想。我觉得这很可能跟阚副省长有关系。” 叶子莹说:“何书记,如果你现在到省里去学习,好容易出现的良好局面,又会成为泡影。” 何显发说:“那能怎么办,这个消息已经传出来,这绝对不是空穴来风,很可能在这两天之内就会落实下来。我让你们来的目的,就是今天县里开会的内容落实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了,但必须要落实下来。我们好容易争取下来的成果,绝不能让他半途而废。” 何显发一旦离开县委书记的岗位,到省委党校去学习,县里的情况如何发展,郑国强能不能继续执行会议决定的内容,还真的不好说。 尽管正式的通知还没下来,很可能是时间问题,通知一旦下来,就没有回旋余地。 需不需要再去一趟唐家大院,而省文旅厅厅长陈伟霆也在那里。 华长利有一种上得当的感觉。 郑国强和郭大明这些人太会演戏,没想到也就过了几个小时,事情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问题出在哪里呢? 何显发到省里到党校学习的消息,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呢?何显发刚刚踏实下来的心,显然又乱了阵脚。 华长利马上说:“何书记,我现在立刻到后山村去。通过陈厅长也能打听到具体消息。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还要动用唐家的关系。何书记,你现在绝对不能动。到省委党校去学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就不好说了,所以绝对不能动。” 何显发担忧地说:“我觉得唐家的力量也就这么回事。仅仅发挥了一上午的作用,现在唐家显然就不管用了,省里显然没把唐家那个人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一天时间还不到,就要让我离开绥洲。” “何书记,也许唐老板并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必须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我们不能就这么等着。我们有点儿过分的相信郑县长这个人了。” 何显发叹了口气说:“是啊。现在叶子莹仍然是县文旅局的局长,你跟华长利一起到后山村,就住在唐家大院,一旦那里出现风声,立刻汇报。我们好容易得来的好局面,绝不能让他们再翻盘。既然他们在背后整事,我也不怕什么了。” 华长利看到何显发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自己必须在这个时候再出把力,一旦让郑国强他们翻盘,何显发离开绥州,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而唐家大院的保护如何进展,也很难预料。 华长利安慰说:“何书记,既然现在还没接到正式通知,也不能就这样认输,省里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也没有准确的消息,不到最后,还不知道谁是笑到最后的人。我现在就缺见唐老板,我觉得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也不能接受。” “长利,那就拜托。” 和何显发分了手,叶子莹开车就立刻前往后山村。 得到这样的消息,让华长利一时无所适从,但也只能跟唐怀国反应这里出现的情况,,失去了何显发这个大力提倡建设历史文化产业的县委书记,对唐家的积极态度,也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叶子莹也没想到居然又出现这样的局面,如果这样,她就不回来了,但这样的话又不能说出口,却被华长利捅了出来。 “叶局长,如果提前知道这个消息,你也许就不会回来了吧?其实我现在有个想法。” 叶子莹看着华长利,华长利说:“你不如单独跟郑县长见一面,也就是说跟郑县长拉拉关系,成为他的人。” “华长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跟郑县长套关系?人家也不会待见我的。” 看到叶子莹这个美女面红耳赤的样子,华长利说:“其实这也完全正常啊。你想想,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我相信郑国强绝对不会拒绝你,你是绥州第一美女,谁都是喜欢你的。说上几句好听的话,你要是有点良心呢,就把何书记和郑县长之间的关系缓和一下,而且 你的处境也会好很多。你跟郑县长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你不但是安全的,对我们下一步的工作也有好处。你想想,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 叶子莹这样的美女本来就是水性杨花,现在处境被动,如果跟郑国强建立了不错的关系,甚至跟郑国强好上了,的确是不错的办法,就怕郑国强不是那样的人。 “华长利,你这不是给我使坏吧?” “胡说,我怎么能给你使坏?现在你的处境很艰难,虽然对你的工作没什么变动,但也是暂时的,如果何书记真的离开绥州,郑国强很可能就是县委书记,要么你就彻底投奔郑国强,要么你的局长就当不下去。” “是啊,就是这样,可是我怎么跟郑县长建立关系啊?我和何书记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 “这没什么,对你这样的漂亮女人,哪个男人都是感兴趣的。郑国强也并不例外。只要你跟郑国强表示悔意,郑国强不会跟你计较,糯米本身就应该是郑国强的人,只要你得到郑国强的谅解,其实对谁都是有利的。” 华长利这番话,叶子莹还真是听进去了。 华长利说的不错啊,胡俊杰走了后,她本应该投奔郑国强的怀抱,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投奔到了何显发的怀抱,为的是要挖掘和保护历史建筑,如果后山村的古建筑保护下来,何显发又如此被动,如果离开绥州,自己就会落得里外不是人。 现在就要尽快靠山郑国强的粗腿,也许对谁都是有好处的,自己跟郑国强再发生关系,即使郑国强掌握着她和何显发干了的把柄,郑国强也会保护她的。 叶子莹突然想明白了,抓住华长利的手:“长利,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书记和县长之间的沟通的桥梁。” 华长利的心里生出一阵坏笑,但他认真地说:“我这可是为你好。不过,你要记住,你不是我们的卧底,但要发挥好作用,用你这美女的能量,干些好事。“ “我也不是干坏事的人啊,你放心,一旦郑县长不拒绝我,我知道我怎么做的。” 华长利的叶子莹的怀里捏了一把,说:“你这美女就是让男人们喜欢。” “去你的,就好像我不是什么好人似的。” 来到后山村的唐家大院,唐雨霏葛诗诗立刻迎了上来,葛诗诗满面春风地说:“长利,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看了唐家珍藏的家谱,那的确是契丹文字,费教授已经把那些文字全都认下来,这里的确阿尔古泰的老宅,还有很多文字方面的介绍。” 这时费思明,陈伟霆走了出来,陈伟霆说:“长利啊,我还正在念叨你呢,我们明天回省里,你要跟着我们,代表地方政府的官员,见见主管省长,汇报情况,不能没有你啊。” 第157章 初试锋芒5 费思明走上前拉着华长利的手说 :“ 长利呀,我首先做个检讨,过去我到绥阳镇进行古建筑发掘时,犯了错误,被他们给忽悠了,没想到这里镇真有我们梦寐以求的古建筑的宝藏。这片契丹时期的古建筑,是我们现在发现最大保存最完好,级别也最高的古建筑。真是古建筑方面的重大发现。长利,我这个当老师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你啊。” 陈伟霆说 :“ 长利,明天一早我们就去省里,一定要把这个消息向省领导反应。尽快做到全面保护维修。” 华长利问唐雨霏 唐老板呢? 唐雨霏说 :“我爸在后面钓鱼。你找他?” 华长利说 :“陈厅长,费教授,我把今天在县里发生情况对各位汇报。现在的情况对我们并不有利。” 唐雨霏说 :“ 大家到客厅吧,我去把我爸叫来。” 费思明,陈伟霆,葛诗诗,叶子莹跟随华长利来到前房的大厅,这时唐怀国走了进来,唐怀国说:“长利,又发生了什么情况?” 华长利说 :“ 召开党政联席会议的结果还是好的,我提出走第三条路线,把后山村保护下来,在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建设卫星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的赞赏,并决定下一次党政班子会议具体确定一下。就在刚才,何书记让我到他办公室,我才知道,省里要把何书记送到省委党校学习。这段时间很可能由郑国强兼任县委书记,行使县委书记和县长的双重职权。 大家在今天早上也都看到,郑国强是一种什么样的嘴脸,开会的时候他的态度非常好,也表示坚决支持后山村的保护和维修。何书记突然被送到省委党省委党校去学习,不会跟他没有关系,而且郑国强很喜欢在背后搞手脚,从今天山村的乱局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切都是郑国强操作的结果。光是郭大明,是不会闹腾出这么大的乱子,而他们居然还栽赃这这一切乱的都是我们引发的。” 陈伟霆惊讶地说:“何书记要被送到省委党校学习?这个消息是确切的吗?之前可没有一点动静。” “之前没有一点动静,完全是突然之间发生的变化。郑国强省里的靠山是阚副省长,而阚副省长是坚决支持后山村整体拆迁的。” 费思明气愤地说:“这里一定有重大的利益输送。保留后山村这片古建筑,开发绥阳镇的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这样的格局是更好的。可这些人非要拆迁后山村,这里的情况谁都能够想清楚。后山村的这片山林和荒地,以及这些村民搬走后的房子,都被这些人买到了手里,等待着动迁。” 唐怀国说:“我听说县里的党政班子联席会议开得很成功啊,而且你也被任命为副镇长,怎么突然之间何书记就要被送到省委党校去学习?如果何书记离开了绥州县,情况可就又变得复杂了。” 费思明大声说:“绝对不能让何书记离开绥州县。陈厅长,今天上午后山村的情况,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在县领导当中,也只有何书记支持保护古建筑,发展历史文化产业。看来有的人口是心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是省里的厅长,直接和省领导说上话,如果当地的官员都在反对我们,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唐怀国对大家说:“费教授,陈厅长,稍安勿躁。,省里的通知我估计到现在还没有下来,大家安然在等片刻。长利,跟我过来一趟。” 唐怀国带着华长利来到后面的房间,这里是一片古色古香的装饰,我想你知道这里随便拿出一件器物都有着很高的价值。,但他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唐怀国要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唐怀国坐了下来,对华长利说:“长利,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对何书记怎么做才更好一些。要想留下何书记不是一件难事,我估计省里搞了一个乌龙。只消一个电话就可以彻底的解决。” 华长利马上说:“我觉得陈厅长费教授说的还是对的,对于何书记,我们必须要把他保下来,至少让他现在不能离开绥州。通过今天的这件事情我也看出来了,不管郑国强和郭大明他们说的怎么好,让他们放弃自己的主张,还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在县里必须要有支持我们的领导,而何显发就是一个强有力的支持我们的人。何显发如果离开绥州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还是很难预料的。即使唐家大院得到保护,缺乏地方主要领导的支持,这件事情也是很办。” 唐怀国点了点头说:“你说的倒是不错,你认为何书记该留下来,那就必须要把他留下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明天你跟着费教授陈厅长咱们到省里去。” “唐老板,你不跟着到省里去吗?” “我不需要去。我就不相信这么两个事儿,我摆不平。” 唐怀国的心里也有些不满,他不知道啊,这里在什么地方出现什么问题。。 华长利走出了这件后房,唐雨霏站在门外等着他,唐雨霏说:“长利哥,我们到河边去走走吧,这几天来把你忙的够呛吧,我陪你放松一下。” “那可是太谢谢了。” “跟我还装起来了。” 走出唐家大院,就看到整个后山村在夜色里显得十分安静,白天那热热闹闹的场面,仿佛是不真实似的。身边的唐雨菲显得精明干力,高挑的身材,身着一件短衫和一件过膝的裙子,让华长利有一种想要拥抱上去的感觉。 唐雨霏像是有什么心事,走在花丛里的身边,别不说话就跟这夜色似的,十分安静的样子。 来到河边,又看到了那个钓鱼的老头。看到发场地已经跟他们家的闺女拍拖在一起就对话长利说:“行,你小子真行。” 唐雨霏没听出这老头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就问华长利:“这大爷说你什么行?”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说的话,跟你的女人你说不清楚。” 今天晚上的唐雨霏像是没有多大的情绪,在河边慢慢的走着,一会儿看看天空,一会儿看看河水,转身对华长利说:“是啊,你们男人是男人,我们女人也是女人,虽说男人需要女人,女人也需要男人,但是这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质。要想真正的搞到和谐,还真是不容易呢。” 华长利感到奇怪,说:“怎么说出这么一番感慨的话呢?在我的眼里,你们就是一些高不可攀的人,要财富,有财富,要地位有地位。” 唐一菲忽然说:“发场地,那你在一起也不超过两天,虽然你的地位卑微,比穷光蛋好不了多少,但我觉得你浑身上下充满着阳光,充满着激情,而我身边的那些人看上去要什么有什么帮我解决,但我觉得你跟他们完全是不同类型的人,我从你的身上看到了,我们说没有。是说句老实话,我现在真的很欣赏你,甚至很钦佩你。你知道你自己干什么。可是我身边的那些人,却不知道每天都该干什么,甚至连赚钱都感觉到没有意义。” 华长利感到唐雨霏的情绪有些不对:“一菲妹子到底怎么了?” 突然唐一菲站在站在那里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唱的歌。你抱抱我行吗?我感到有一种恐惧,有一种害怕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还没等发生的有什么反应,唐宇飞就已经扑进了他发长期的怀抱,甚至在亲身的颤抖着。 “雨霏妹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唐雨霏抬起头来:“我明天就离开这里回京城。我的男朋友可能出事了。” “你的男朋友出事了?他出什么事儿了?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难怪刚才谈回国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跟白天高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难道他们家真的出事了? 据华昌利所知唐宇飞好像结婚了,,可他又说是什么男朋友,把华商的有些卡搞得有些懵逼。 “你还没有结婚吗?你的男朋友是干什么的?” “说结婚也算结了,已经领证,但始终也没有办正式婚礼。好了,不说他了。” 华长利苦笑着说:“没想到这么有钱的唐家大小姐,在这方面也是有苦恼的,确实有些想不到。” “长利哥,你没有女朋友吗?” “过去有过,现在没了。” “如果我给你当女朋友,你会同意吗?” 华长利愣了一下,马上说:“我的唐家大小姐,你就别拿我开心玩儿了。” “是啊。我很快就会成为那个大人物家的儿媳妇,可我的心总是有些不那么踏实。” “你不说你们家出事了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天他到北戴河海滨去去冲浪,和当地的一艘渔船撞上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突突的跳个不停。长利哥,你把手放在这里。” 唐雨霏拿过华长利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华长利并没有摸到唐雨霏的小心脏跳的有多快,倒是感觉到一个女孩子那高高隆起的部位,给他带来一种强烈的刺激。 “难道难道他出了什么危险?” “不知道。长利哥,我现在觉得当一个普通人家的儿媳妇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虽然为柴米油盐奔波,但这种简单的快乐也许就是真正的快乐。你看我好像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我觉得我并不快乐。我爸爸有着上百亿的资产。我男朋友他们家是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这些不但不会给我带来多大的快乐,反而就像是一个沉重的负担。我今天从你的表现,真正的打动了我。你为了保护我们唐家大院,为了保护后山村这片古老的土地,居然什么也不怕,镇定自若,指挥有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势。” “谢谢你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我这里就是拼了命的,如果我做不到这些,我就彻底完蛋了。你不知道,我一看到你,我的回声也就是整天的力量。” “真的?” “至少有一部分吧。我喜欢唐家大院,我喜欢唐家大院里的人,其中也包括你的父亲。我讨厌后山村的这些村民,我讨厌那些妄图在后山村攫取利益的人。我佩服的是你们他们家居然把这么一大片变动,至少可以得到几千万动迁款的大院捐献出来。这是寻常的人家办不到的。” 唐雨霏忽然扑进华长利的怀里,身子轻轻的颤动着。华长利愣了一下,他的心里早已经对眼前这个女子充满了喜爱,甚至冲动,紧紧的抱着唐雨霏,在唐雨霏的额头上脸颊上拼命的亲吻着,而这也撩动着唐雨霏那颗压抑的心灵。 唐雨霏喃喃地说:“要我吧,长利哥你要我吧,我心甘情愿把我给你,我离开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唐雨霏一旦离开这里,今后能不能见到这个丫头,还是个未知数。如果此生再也见不到唐一菲这个丫头对自己来说将是人生一个莫大的遗憾。 眼前这个有钱有势家庭的丫头,突然变得这样和蔼可亲,像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子,这让华长利倍加喜爱。 华长利突然变得大胆起来。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周围一片寂静,仿佛进入一片没有人烟之地。 在这小河边毕竟不方便。华长利灵机一动,突然拉起唐雨霏,向前面跑了一段,前面就是一片苞米地,华长利拉着唐雨霏就钻了进去。 唐雨霏微微的喘息着。华长利转过身,把唐雨霏抱在身上,而唐雨霏轻轻的一推,华长利就倒在一片苞米丛中。接着唐雨霏就在华长利的脸上狂热的亲了起来。 “来吧来吧,快点快点,我今天可是疯了,我今天什么也不在乎了。你得到的不仅仅是唐家的大小姐,而是国家某位领导人的儿媳妇儿了。长利哥,今天我可是破了防线了,来吧。” 眨眼之间,唐雨霏已经完全打开了自己,在月光之下,那洁白娇嫩的躯体,就像洒落着那里的一片美玉,让华长利终于欲罢不能…… 第158章 初试锋芒6 华长利心里一阵惊叹,好一个美女,这要比李梦娇还要美。美的简直不可思议。 他在嘴里喃喃的自语:“啊,你真是太美了,谁讨到你这样的女人,真是洪福齐天呢。” “华长利,你还说这些干嘛?你快点来呀,我已经等不及了。” 华长利已经感觉到唐雨霏今天的确是完全的放开了自己。 再高贵再美丽的女人,在这个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终于一切都结束了,这才发现他们居然是在苞米地里干的这事儿,这对唐宇飞来说真是太不公平了。 唐雨霏也没有马上站起身,躺在那里,眼巴巴的看着天上的繁星,突然笑了起来说:“华长利,我开始的时候有些看不上你,总觉得你跟那些乡下的小干部一样,见风使舵。,为了省钱削尖的脑袋。” 华长利坐了下来,说:“其实你看的也对,我跟那些乡间的小干部没有什么区别。好了,快起来吧。我们出来的时间长,你爸爸一定怀疑。” “他怀疑什么?你是说他怀疑我们两个出来就是干这事的?” “如果他真的他真的不管以后怎么办?” “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儿了。” 回到唐家大院。大院里安静下来,看门的老头。在华侨丽的身上轻轻的打了一下,享受是吧:“,你小子还真是大胆。”。 华长利嘻嘻一笑说:“我怎么大胆了?” 这时葛诗诗走了出来,一眼就知道华长利和唐雨菲出去干了什么。 唐雨霏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葛诗诗小声对华长利说:“费教授让你到他的房间去一趟。” 来到了费教授的房间,费教授并没有在房间里。葛诗诗把房门关上,对华长利不客气滴地说,“你这个小子行啊,居然出去搞了唐雨霏,我看你真是大的,如果这件事情让唐老板知道,他不得要你的命吗?” “我的美女老师你可不要瞎说,我和唐小姐就是出去走走,他说他明天要回京城。” “他回京城跟你有什么关系吗?我们面临着这么繁重的任务,可你居然跟唐家小姐出去干这事儿,如果让陈厅长费教授知道了,可不是好玩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出去干了那事?” “华长利,我让你还跟我嘴硬。” 葛诗诗就在华长利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下。 “费教授和村村长在干什么?” “两个人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想法,他们在下棋呀。” “我过去看看他们。” 华长利刚要走出门,葛诗诗说:“别动,你给我站在这里。我有话要跟你说。” 华长利站住,看到葛诗诗用一双眼睛凝视着自己,他突然发现,葛诗诗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特别的光芒,马上说:“高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 葛诗诗微微一笑说:“长利,我不可是同学,难道你对我就没有感觉吗?” “瞎说,我对你都有什么感觉?,就是我心里想对你有什么感觉,我也是不敢说出来。” “不行,我就是让你说出来。今天你在我面前还真就跑不了了。” “胡说八道,这么晚了,费教授随时随地都会回来的。” “在一个小时之内他是不会回来的,我刚从他那里回来,两个人一样之间的歧义,吓得不可开交,我就到处找你结果啊,你去跟唐一菲走来走去,你刚才跟唐宇飞做了什么东西我不管,我现在总算得到了你。” 华长利一阵懵逼,没想到这个过去的同学,现在费教授的小老婆,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让他惊掉下巴的话。 华长利还没等拒绝,葛诗诗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温润的嘴唇,就在华长利的脸上亲起来,仿佛是一头鹅喂不饱的母狼。 “葛诗诗,你这是干什么?千万不能这样。” 虽然这么说,但他显然抵抗不了葛诗诗疯狂的举动…… 第159章 初试锋芒7 这不是别人,这是费教授的女人,华长利可不能胡来。 华长利轻轻地推开葛诗诗,说:“我应该叫你什么呢?如果你单纯是我的同学,你这么的你这么的美丽漂亮,在这样的夜晚我们两个干点什么事儿,我倒是愿意的,可是你是费教授的老婆。” 葛诗诗娇嗔地在华长利的身上打了一下,有些不高兴的说:“首先我是我自己。华长利,你就不要跟我装了,我知道在上学的时候,你就对我有那个意思。” 葛诗诗居然提起上大学时的情况,也实话实说:“我上学的时候对你有那个意思不假,可你转眼就嫁给费教授,谁也不敢在跟你乱来呀。” 葛诗诗脸上一阵怅然,说:“你们这些人也真的是没有担当,一个个溜的比兔子还快,让我没有办法。” 华长利轻轻的叫道:“你居然说你没有办法?谁都是看到的,你高高兴兴跟费教授结了婚,费教授给你提供了成功的平台,毕业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要评上副教授,没有费思明,你至少要10年之后。” “我年纪轻轻的一个黄花大闺女,就嫁给他,难道这些还不能为我做吗?行了,华长利,就不要说这些了。” 葛诗诗又扑进华长利的怀里,说:“你快点儿,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你又不是唐雨霏,真想做怎么会没有机会?但是今天晚上真的不行,费教授也在这里。再说一旦让唐老板知道我们做了这个,那就坏事儿了。你别着急,我们明天到省城找机会,我会满足你的愿望。” 葛诗诗坚定的态度,华长利只好用缓兵之计,让葛诗诗现在放过自己。 华长利如此固执,是不想跟自己发生这样的关系,葛诗诗有些郁闷的说:“华长利,我还真的佩服你,你居然能控制住自己,那好吧,我可告诉你,今天晚上你欠我的。” 华长利连忙陪着笑,立刻离开这里:“我欠你的,我欠你的,你放心,找机会我一定会给你补上。” 趁葛诗诗没注意,华长利赶紧开门走出去。他觉得这些漂亮的女人,简直都疯了。 陈伟霆和费思明两个人的确下着棋,看那样子大有下到通宵的意思,他们也的确难得有放松的时候,如果跟葛诗诗做点什么,倒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但华长利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他坚决不能跟葛诗诗在这个时候发生那样的关系,一旦出了事儿,可就彻底完蛋了。 这也同时看到,葛诗诗背地里也是想找个男人开开荤放松一下,也许这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一旦给她们提供了机会,这些女人要多疯狂,有多疯狂。 整个大院里安安静静,只有几个房间的灯火还亮着,其中亮着灯的就有叶子莹的房间,但他不能进入叶子莹的房间,叶子莹现在是一个非常敏感的人物。 有人轻轻的敲了几下门,曹飞国在门外说:“他妹还没睡觉吧。” 华长利马上走过去开了门,唐怀国站在门外,身着一身黑绸便服,手里永远拿着那只那只精致的烟斗,脸上有些漠然。 华长利心里有些打鼓,不知唐怀国漠然神色,到底出于何因。 华长利忽然想到刚才唐逸飞对他说的那句话,他们家出事儿了,那就是陶一菲的男朋友冲浪时撞在了渔船上,现在生死未卜。 “唐老板,快进,快进。” 唐怀国走进来,情绪不高再说:“长利呀,我们见面的时间不长,爸爸对你的印象非常之好,只是有些事情过于遗憾没法改变,即使再有权再有钱生活当中的事情谁也难以主宰的了。” 。话长你感觉到唐怀国说的这番感慨的话跟你他们的工作无关,一定是家里出现的大事,让他这个当父亲的一点脾气也没有。,而他又不好说什么,只是陪着笑点着头。 “我觉得你跟我的女儿倒是很般配的,我有你这个女婿也是十分的满意,,但我说这些人人是没有意义的,但也可以表表明我对你的印象是非常之好。” “谢谢唐老板的抬爱,我就是个穷人家的小子,不论从哪个方面跟唐小姐都是没法相比的。” 唐怀国摇摇头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想攀高结贵,要么有钱,要么有权,看上去这是不错的,但是自古豪门深似海,一旦进入豪门,看上去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但精神上的东西已经完全葬送了。说穿了,就是锦衣玉食的行尸走肉。这次回到后山村,唯一让我高兴的是。看到了,你这么一个有骨气的年轻人。” 华长利苦笑着说:“我要什么没什么,所以我就不需要怕这些权贵,再说,唐家大院的这些古建筑,是千年之前留下的历史文化财富,一旦毁在这些人的手上,我是绝不甘心的。其我也是受到唐书记的影响。” “你说的不错啊,唐书记在县里受到排挤,无非就是提出要保护后山村,保护唐家大院,打造历史文化名城,这一点跟我完全是一致的。长利,你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华长利想从唐怀国嘴里得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何显发到底能不能在绥州留下来,但唐怀国显然不想就这件事情说下去。 “你可以给唐书记打个电话,让他稍安勿躁,估计明天就会有一个新的结果。省里对绥州县的经济发展也是十分关注的,我们辽东省经济发展滞后,让每一个县领导心情都不那么好,,对于我们随州随州县走哪条路子也都有不同的想法。但不管怎么说,何书记留在绥州,对我们还是有必要的。那就这样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到省城去汇报工作。晚安。” “唐老板,晚安。” 华长利立刻给何显发打电话,何显发马上接了电话说:“长利呀,这么晚还没休息,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大事儿吧?” “当然是有大事儿,唐老板刚从我的房间出去,他谈到的你去留问题,他说明天早晨就会有一个新的结果。” 何显发说:“那今天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上面的省里领导在在跟我开玩笑吗?” “唐老板说,省里的领导对绥州县的工作也是非常关注,也有两种不同声音,也许在这一天里,两种不同的声音都发挥作用,所以就出现了今天这样的乌龙场面,但唐怀国表示,这次应该是没有问题,他让我立刻给你打电话,让你不要着急,明天早上就会有一个好结果。” “那就等到明天早上吧,厂里呀,你也早点休息。” “何书记,明天一早,费教授和陈厅长就回省里汇报工作,我也跟他们到省城去。。” “按照正常情况,我也是应该去的。明天早晨看情况再做决定吧。” 何显发这情绪显然还不高,也许他的明天早晨到底会发生前发生什么结果并没有太大的把握而换成你自己。也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他倒是希望明天早晨尽快的到来,对何姐发还有一个确切的消息。 不管怎么说他是不希望和谐吧,离开随州县的。 这一切都是叶子莹所造成的,也许知道自己跑骚之后造成了什么样的恶果,这一个晚上倒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发生了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就是唐雨霏天没亮,就被送到了省城的机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让华长利的心很是不爽,不知道将来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但昨天晚上和唐雨霏发生的那件事儿让他铭刻在心,带给他的快乐和温柔,将会永远记在心里。 第二件事,何显发打来电话,明确告诉他,他现在可以不必离开绥州县,到省委党校学习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早晨和大家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华长利把这件事儿和陈厅长费教授以及其他几个人说了,几个人自然是高兴的,但谁都知道,这一切又是唐怀国发挥了作用。 吃完了早饭几个人便离开了唐家大院,向省城进发。 来到了省城,直接进入省政府大院,跟着陈伟霆来到省文旅厅,在陈伟霆的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儿,跟主管副省长郑小丽取得了联系,就直接前往副省长郑小丽的办公室。 这对华长利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儿,自己居然能进入副省长的办公室,如果不是带有这种神圣的使命和特殊的任务,感觉绝对不会走进这里的,自己毕竟只是一个乡镇的小人物,提拔自己当做是副镇长,正式的文件也还没有下来,能不能算数,现在还真是不好说。 华长利是最后一个走进郑小丽副省长办公室的,他坐在一个不太起眼的角落里,首先听陈伟霆向郑小丽做汇报。 郑晓丽只看了他一眼,就不在把眼光放在他的身上。 陈伟霆做了一番介绍之后,费思明就从技术的角度,把唐家大院以及后山村历史文化方面的状况,向郑小丽做了详细的介绍。 郑小丽说:“。随州县的县委书记和和县长没跟着你们到这里来吗??当地的主要领导是不是也应该到这里做一个什么表态呀?” 陈伟霆对郑小弟说:“,郑省长这里化成的是随州县谁绥阳镇的一名基层干部在整个发掘和保护唐家大院和后山村的过程当中发生率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自始至终是他做工作陪着我们。” 华长利站起身对郑郑小丽鞠了一躬说:“郑省长我是华城的是绥阳镇的。” 郑小丽显然没把华长利放在眼里,对陈伟霆和费思明说:“都说我们辽东省是历史文化的大省,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建筑,可这么多年来,我们始终是没有建树,我们这个所谓的历史文化大省其实就是个浪得虚名,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我反复的提出要在我们省建设历史文化一个特色县城,可是几次遭到省领导的拒绝。为什么,不就是我们除了我们省城的故宫这么一点地方,再就找不到更能代表我们上千年的历史文化的建筑吗?今天你们终于发现了这个了不起的古建筑。” 郑晓丽停顿了下来,接着说:“这几天省里主要领导碰了回头,也都是绥州县到底走哪条路发展的问题,把绥州县建设成省城和滨海市的卫星城,这条路其实没错,但是既然发现了古建筑,这可是我们辽东省的一笔巨大的历史文化财富,我们绝不能,我们绝不能应该因为发展经济把这里拆掉。我也听说今天在绥州县发生一起不该发生的事,两条路线互不相让,甚至发生了群殴事件。这是一件很让人痛心的事情。难道我们就没有第三条路线可走吗?绥州县的地理位置的确是非常优越,如何利用这个优越的地理位置,既建设新城,又保护旧城,在那里打造一个历史文化名镇,就不能多多的动动脑子?” 陈伟霆看了一眼华长利,对郑晓丽说:“郑省长,化成的是绥阳镇的基层干部,但是他能站在更高的角度考虑这些问题。能不能听电话成立,把他的想法说给你听听?” “华长利?” “对,就是这位年轻人。他在今天在县委召开的会议上,被提拔为副镇长,主抓后山村的古建筑的维修和建设问题。” “哦,过去他做过这方面工作吗?” “华长利是同济大学建筑系毕业的,而且是我们尊敬的费教授的学生。” 郑小丽的眼睛亮了一下说:“费教授,华长利的是你的学生?” 谈到华长利,费思明终于有了自己表现的机会,他说:“郑省长,这次在后山村挖掘和发现这片契丹王朝的1000多年的古建筑,就是华长利的功劳。过去我也到绥阳镇考察过,但是我并没有发现那里有什么古建筑,这是我工作上的失误。几天前华长利专门到了省里找到了我,开始我还有些怀疑。” 郑晓丽转身把视线落在华长利的脸上,对华长利感起了兴趣。 第160章 初试锋芒8 看着华长利,郑小丽的心震惊了一下。 按理说,一个40多岁的女人,官至副省长,什么样的男人也都是见过的,那些长得英俊的男戏子,在她的眼里也都是一些没有性别的东西,可眼前的华长利,还是让她的心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费教授,这个华长利是你的学生,是华长利亲自找到的你,汇报在后山村发现的那片古建筑的?” 费思明在副省长的面前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他说:郑省长,正是这样,正是这样,所以才有我们昨天到后山村亲自考察,也有了具体的结果,那就是在后山村的确发现了1000多年的古建筑换,华长利对随绥州县的经济,也有更加科学更合理的发展计划。” 郑小丽笑得起来,脸上流露出一个年长的女子,对一个年轻男子的那种温柔和喜爱。 刚才对华长利还真是有些忽略,没想到这还真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一个乡镇的小干部,居然会对绥州县这样进退两难的格局,有自己的想法。 在官场上,论资排辈的习惯已经深入人心,对这些年轻人所提出的建议,是没有机会,让他们表现自己的,但今天郑小丽有了这样的想法,亲自的听一听华长利到底有什么高深的主见。 华长利心里有些紧张,不敢贸然的开口说话,自己的地位最卑微,而郑小丽对自己并不怎么待见,在关键的时候他才能开口说话。 办公室里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大家都把视线落在了华长利的脸上,郑晓丽:“华长利,陈厅长和费教授如此看重你,那你谈一谈你的高深见解吧。” 华长利淡淡的笑了笑说:“既然郑省长让我谈谈我的高深见解,那我就谈谈我的高深见解,不管我的见解有多么高深,或者是多么浅薄,各位领导不必要当回事,我也就随便的一说。” 郑晓丽说:“华长利,你这么说可不对,如果你的见解真的非常正确,能够指导以后的工作,我们就不能不当回事,尤其是面临到现在两难的境地,那你就说吧。” 华长利有一个特点,就是越见到大干部,他表现的就越出色,尤其是看到郑小丽刚才对自己冷漠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有一种想法,那就是必须让郑小丽这位副省长,对自己有一个好印象,这一切对自己是有莫大好处的。人家是一个副省长,自己在省里,简直狗屁都不是。 今天终于得到了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华长利感觉到,绥州县关于经济发展的两条路线的斗争,势在必然的让自己脱颖而出。 “在昨天上午绥州县召开的党政班的联席会上,我谈了我的看法,现在我对郑省长再重新阐述一下我的想法。 不能不说,绥州县遇上了千载难逢的发展机会。在整个辽东省,绥州县的地里位置应该是最好的,东临省城,西面着名的工业和旅游城市真滨海。现在遇到了千载难逢的大发展大建设时期,给绥州县打造两个大型城市的卫星城的经济发展提供了机会和可能,在房地产这个如日中天的趋势下,建设100栋住宅楼,解决这两个大城市买不起房子的年轻人的住房问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手笔,大战略,绥阳镇恰好是承载着这个发展战略的最好的地理位置。” 郑小丽说:“你是支持在绥州县的绥阳镇打造卫星城的发展战略喽?” “开始时我并不赞成,经过思考,我觉得上一届县委班子所提出的这个战略,是非常的英明,非常科学,绝不能轻易放弃的。” “那么打造绿色产业,发展历史文化名城,又放在什么位置上?” 华长利接着说:“绥阳镇有足够的发展潜力,面积有300平方公里。如果两头发展,齐头并进,它的面积足够用。就这么说吧,绥阳镇是深圳1/8的面积,有了这么大的面积,我们做什么样的文章做不出来呢?” 陈伟霆无助的频频点头,他发现在郑小丽面前化成的思路清晰,语言表达的准确,不卑不亢,是有激情又不张扬,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葛诗诗惊喜的目光看着华长利,昨天晚上被华长利拒绝,心里虽然有些有些不爽,还是理解了华长利的心情。在费思明的身边可不能做的过分,现在见到了这位老同学的风采,而华长利这样的表现,是在读书的时候没有见过的。 读书的时候,华长利并不多么刻苦,也不是多么引人注目,他的相貌让年轻的女孩子喜欢,其实,也仅仅是喜欢一下而已,因为华长利这样的穷人家的小子,是不会进入她们这些女学生法眼的。 这一次见到华长利,感受到华长利的风采,葛诗诗有一个特殊的感觉,还是年轻英俊并且头脑聪明敢当的青年男人,才真正让年轻女子喜欢,而像费思明陈伟霆这样年纪大的人,尽管有身份,有地位,有财富,不过就是利用一下而已。 自己现在身份和地位都有了,再往上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还真应该有一个像化成立这样的年轻男人陪伴着自己,调动自己的激情,否则每天跟费思明这样的老家伙在一起,他都觉得自己的心里已经老了。 郑小丽笑着说:“那你就说吧,你到底准备在这片300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做什么文章,画什么样的图画呢?” “绥州县和绥阳镇过去的发展思路,是在前山村和后山村进行整体动迁,在这片土地面积上建设卫星城。如果在后山村没有发现这一片珍贵的古建筑,应该说是非常科学的战略设想。现在形势发生了变化,而后山村我们挖掘发现的这片古建筑,是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如果继续按照过去的计划,拆除后山村,我们这些人就是犯罪。” 郑小丽点了点头,对华长利的口才也有颇多的赞赏,说:“你说的不错,你说的非常正确,我们发现这片古建筑,如果在我们的手上拆掉,我们真就是千古罪人。现在可以郑重的说,不管绥州县怎么发展,后山村这片古建筑是坚决不能拆掉。但现在又遇到了新问题,那就是打造卫星城要不要再搞下去的问题。正像你刚才说的那样,打造卫星城又是难得的发展机会,那你就说说,如果能做到两头兼顾,会不会发生冲突呢?” 华长利说:“绥阳镇的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是绥阳镇最繁华的地段,基础建设比较成熟,按照过去的计划,保留绥阳镇这两个中心地带原貌,在他的两侧建设卫星城。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我的意思是,不如把整个城关街道全面拆除,建设一个崭新的现代化的城镇,侧面就是契丹王朝所留下来的古建筑。如果把这5平方公里的土地,建设成一个古建筑群,在整个绥阳镇既有现代化的城镇设施,又有古建筑的历史风貌,这在整个辽东省也是不多见的,甚至说是没有的。” 郑小丽惊讶地看着华长利:“你这个设想在你们县党政班子会上提出来之后,县领导是什么态度?” 华长利说:“ 县领导都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设想,但具体能不能落实,我还是表示怀疑。从今天的最新消息来看,以郑县长为代表的拆除后山村的势力,和以何书记保护后山村的势力,并没有完全达成共识。” 陈伟霆说:“郑省长,我觉得华长利所提出的两头发展,齐头并进,互相兼顾的经济发展战略,完全行得通。正像华长利所说,整个绥阳镇有300平方公里的土地,拿出在100平方公里土地搞建设,那都是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呀。以古建筑群为中心,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又建设一个现代化的新城镇,这在整个辽东省还真是没有过,这也充分利用绥阳镇的地理位置,这样的资源,如果不利用好,那就是我们这些当领导们的失职啊。” 华长利提出的这个崭新的方案,让郑晓丽感到耳目一新,这也充分证明,基层这些主要领导,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和利益,对一些更好的方案不但不接受,甚至无情的排斥和打压。 “华长利,你说的很好,今天到我这里来,还真是来对了。如果我到基层去了解情况,我认为我不会见到华长利的。不管是何书记何还是郑县长,都不会做这样的安排。我们有些基层的领导干部,固步自封,每天想的都是扩展自己的权力,不能接单别人的意见。华长利,我们省的经济发展建设太需要一个能够走在时代前沿又又能回头,看到自己历史文化的这么一个发展的方向,没有想到是,你这个年轻人,向我们这些当着多年领导干部的人,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思考问题方式。” 华长利心里美滋滋的,但但表面上的谦虚还是应该有的,他马上说:“郑省长你这么说可是折煞我了,那我以后可就不再敢说话了。” ,花墙里笑得起来说:“,我觉得这不是你的心里话吧,我这个当省领导的夸你几句,你你高兴还来不及,不过你该说还是要说,看来我们这些当了多年的领导干部的人,还真要听听年轻人的意见陈庭长,你觉得是不是啊?” 陈伟霆说:“这次我见到了华长利,的确从他的身上发现了很多的我们所不具备的东西。也看到了有些领导干部,他们不是不想作为,他们是不想让别人侵害他的利益,影响他的面子,知道自己错了,也要顽固到底走下去。” “是啊,是啊,正是这样。这都是很简单的问题,却不能从更广阔更全面的角度,考虑这些具体的工作,这是为什么” 郑小丽说:“那就这样,我跟杜省长商量一下,争取把你们的县委书记和县长都叫到这里来,大家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也听听杜省长的具体的见。华长利,你不要回去,等着我这边的消息。” “要等多长时间呢?这事可是耽误不得。” 郑晓丽笑着起来说:“你倒是个急性子。” “郑省长,这件事不急不行啊,昨天传出让何书记到省委党校去学习的消息,我就怕夜长梦多,一旦再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陈伟霆说:“郑省长,华长利说的没错,就在昨天,如果不是华长利和唐老板联起手来,阻止后山村那些人进行强拆,恐怕那些古建筑都成为一片废墟了,这样的事很可能会再度出现。” “那好吧,你们就在我的办公室等着,我现在就去见杜省长。对了,现在就给何书记和郑县长打电话,让他们立刻到这里来。” “这个电话由我们来打,怕是不好吧?” “那就这样,我先去见杜省长,省办公厅给他们打电话。”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这郑晓丽转了回来对大家说:“,见了杜省长一,个小时后我,政会议室见面已,经给何何显发郑国强打的话,他们现经出发在路上了。,们先去办点别的事儿,我这忙一会儿,我们一会儿再见。” 郑小丽说:“刚才杜省长正式的表示,何显发不需要到省委党校学习了,今天早上尚书记专门就何显发的事,跟杜省长谈了一谈,现在的情况对你们是有利的。正像华长利刚才说的那样,郑国强所提出的打造卫星城的建议,也是为了从绥州县的经济发展出发,也没有错,这次杜省长接见大家,就这个问题具体定下来,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郑晓丽对华长利说:“刚才杜省长提到了你,他说绥州县有一个叫华长利的,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儿把他叫到这里来,我见一见的。我说他一会儿就会到这里来的。长利呀,你这么一个乡镇的小领导,居然在杜省长那里都挂了号,不知你搞了些什么门路啊?” 华长利连忙解释说:“我哪里能搞什么门路啊,这次我认识的唐老板,跟他心护唐家大院。唐老板是京城的大老板,跟国家一个大领导是亲家。唐老板跟他的亲家说了话,何显发才没有被郑国强扳倒。” “没想到,这里的情况还这么复杂。那好吧,你们先回避一下,有几个地方的领导到我这里来谈工作。何显发郑国强到了之后,直接到杜省长办公室。我也直接过去了,那我们一会儿见。” 刚走出郑小丽的办公室,华长利的手机就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何显发。 华长利说:“何书记,我们都在等着你,一会儿去见杜省长。” 何显发很有感慨的说:“长利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刚才杜省长办公室打来电话,让我现在去见杜省长。据说同时去的还有郑县长?” “是的,杜省长指明要见何书记和郑县长,这次就是要具体的问题谈下来,我刚从郑副省长的办公室出来,郑副省长表示,现在的形势是对我们有利的。杜省长再一次表示,你不用到省委党校去学习了。” “长利呀,你在省里做的工作已经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我现在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那好,我们一会儿见。” 个小时后何,何显发国强先来到省政府的第一会议室好,何显发在那里,并没有跟郑国强说话,而是在低头看看一样东西,而郑国强的心里不那么好做受,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马上露出了笑容说:“长利,来,坐在这里,我们一起等着杜省长的决定。副省长能在百忙,在百忙之中接见我们县的你的干部这可是从从来没有过的。” 叶子莹走了进来,郑国强居然站了起来,有几分真诚的笑着说:“叶局长,来来,坐在这里。这样的机会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在工作当中出现一些不同的意见,那都是正常的,如果我错了,我坚决改正,我们到这里来就是听听省里主要领导的意见,但我们从来没有个人的那个恩怨,都是为都是为人民服务嘛。” 这时一个五十几岁,留着板板正正的背头,相貌不俗,很有几分气质的男人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就是郑晓丽副省长,还有省政府的秘书长以及几位副秘书长。 这个人想必就是辽东省的省长杜玉斌了。 第161章 初试锋芒9 郑晓丽对杜玉斌说了句什么,杜玉斌对大家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说:“看来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华长利吧?华长利,这两天我可没少听到你的名字哟,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能太多,如果太多的话,我这个当省长的不说,就连尚书记,都被搞得不那么安宁了。” 何显发,郑国强,陈伟霆,费思明以及其他的人,都把目光落在华长利的脸上,把华长利搞得很不自在。他听不出杜省长的这番话对自己是批评还是表扬,但他已经明白,杜玉斌说这番话里的意思,从京城打来的电话,不仅仅是提到了何显发,同时也是提到了他华长利的名字,这些当然跟唐怀国这个大老板有关。 但他感觉到,杜玉斌说的这番话,并没有什么恶意。 杜省长继续说:“何书记,郑县长,我要问的是,华长利在你们绥州县,是什么级别的人物啊?” 何显发和郑国强对视一眼,何显发并没有马上回答,郑国强抢先说:“就在昨天召开的县委常委会上,任命华长利为绥阳镇的副镇长,主抓古建筑的保护维修,以及未来的历史文化小城镇的建设。” “看起来你们把华长利用的还不错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副镇长,级别不高,我看也算是可以,尤其是华长利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啊,现在不单单是你们绥州县,我这个当省长,还有尚书记这个省委书记,都不得不停下手头工作,等着上面的电话。如果这件工作搞不好,我们就被京城大领导批评。刚才我跟尚书记通了个气,临时召开这个会议,我看这个会议不赶紧召开,你们党政一把手,就要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出来了。” 杜玉斌脸上毫无表情,小会议室里鸦雀无声,这给郑国强带来了沉重的心理压力。 让何显发到省委党校学习,本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没想到又是横生枝节,又惊动了上面那个大人物,这让他心里又气又恨,但又没办法,他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那就是,自己如果再跟何显发斗下去,自己真的要出问题了。 掌控这一切的并不是何显发,居然是华长利,这让他这个县长,怎么想都觉得不是事儿。 但事实就是这样,看来很难改变。本想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即使同意建设历史文化小镇,他也不想就这么服输,在县委大多数人的支持下,如果把何显发送走,再跟华长利建立关系,也都是来得及的。 两条腿走路,既建设卫星城,又打造历史文化小镇,这个方向还是不错的 看来他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他嫉妒的是,省长杜玉斌反复提出华长利这个名字。 杜玉斌说,“我是在开玩笑,我说的意思是,华长利在绥州县最近发生的这起事件当中发挥作用,是别人所发挥不长出来的。好啦,我就不说华长利。何书记,郑县长,我让你们急三火四的赶到这里,就想听听你们下一步怎么做,但有一点我首先要向你们明确,绥州县委县政府的班子要保证稳定,不管是谁都要坚守岗位,在坚守岗位的前提下,一定要保持团结,心齐一致的干工作。如果你们谁在背后再搞一些小动作,尚书记也同意,直接把你们调离。为了正常工作,为了经济的发展建设,本来应该搞好团结,只有党政班战凝成一股绳,才能够干好工作,发展经济,实现和谐社会。你们的心愿都是好的,可是怎么能搞成这个样子?何书记是刚调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的,郑县长,你应该好好配合支持才是,你可倒好,公然跟县委书记搞对立,在绥阳镇后山村另起炉灶,把一个村子整个封闭起来直接拆掉。我现在实话跟你说,如果你真的把唐家大院还有后山村的那些古建筑拆掉一砖一瓦,你可就不是遭到免职的问题。” 杜玉斌说到这里突然愤怒起来:“这两天尚书记和我都遭到了批评,如果尚书记有时间,他说的话可就不像我这么客气。你们都不知道唐家大院的背景是什么,就算唐家大院的唐老板没有什么背景,已经证明那是一片1000多年的古建筑,你们的耳朵是摆设,还是你的脑子被门挤了,被驴踢了,进了水了?” 当着这些人的面,杜玉斌把郑国强骂的狗血喷头,郑国强额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他不住的点着头,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身子在微微颤抖。 没想到杜玉斌好好的态度,一下子就变了。 “何书记,我不说你做的工作全都是对的,虽然把你调到绥州是发展绿色产业,发现了这片古建筑,提出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都是对的。你也要注意一下工作方法,一个县委书记,开县委常委会,居然没有一个人支持你,你觉得你这个县委书记做的很成功?” 华长利看到,何显发脸红一阵白一阵。县委书记和县长被省长劈头盖脸的一顿痛骂,但华长利感觉到这是对的,虽然不能说是各打50大板,对郑国强是一个强有力的震慑,让他将来不要在背后整事儿,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杜玉斌继续说:“我批评了你们,你们要接受这个教训,出发点都是对的,难道就找不到一个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发展方向吗?我听说华长利提出了一个第三条方案,难道县委书记和县长的水平,就不如一个小小的乡镇干部,一个年轻人?我看不是这样的,我看是权力在你们的脑子里作怪,还有你们身边的小圈圈,决定了你们的脑子。华长利提出的第三条发展方案,据说县委县政府开会都是同意的,既然是开会都同意了,为什么还要争执不休,就不能好好研究研究如何实施呢?” 杜玉斌狠狠的瞥了一眼郑国强和何显发,转身对费思明说:“费教授,既然已经提出保护后山村的古建筑,尤其是唐家大院,你是这方面的老专家,老教授,一定要尽快组织人手修旧如旧,当然,还有资金问题。大家也都是知道的,我们辽东省现在穷啊,穷到什么程度呢?我现在实话跟你们说,我现在这个省长连调动几百万的资金,都要考虑好几天呢。下一步要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把古建筑维修好,建设好,建设整个辽东省经济发展的样板就靠你们了。你们如果再这样勾心斗角,你整我我整你,我看谁的前途都不乐观,只有你们党政一把手团结一心去干事儿,才能把这些事情干好,摆在你们面前的工作十分繁重。可千万再别这么你整我,我整你的。你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搞钱,搞钱,你们明白吧,而不是搞人。” 杜玉斌说话有些狠呆呆的样子,华长利听的十分解渴,他对杜玉斌微笑地样子,杜玉斌也注意到了,对华长利微微点了一下头,对何显发和郑国强说:“绥州县经济发展的压力很大,前景也十分广阔,摆在你们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要搞钱,搞不到钱,什么也谈不上,省里没有什么太大的能力支持你们,你们就要靠自己救自己,我看你们要把华长利这个年轻人的头脑和能力调动起来。我还是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只要有了人,什么样的人间奇迹都能够创造出来。我们不是没有机会,只要有了好的发展思路,搞到钱还是有机会的。我相信你们能坚持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建设大都市的卫星城,这条路是对的,另一方面建设建设代表着我们辽东省历史文化的历史文化风景小镇,这同样也是正确的,所以双方发展齐头并进。把精力和思想放在这方面,才是你们应该要做的。” 杜玉斌的态度变得和蔼起来:“今天我就说这些吧,总之一句话,如果你们党政一把手做不到和谐团结,我和尚书记已经表示,不管上面谁打电话,我们都要从具体的工作出发,谁我们也不袒护。郑省长,陈厅长,我只有10分钟时间,我还要跟世界银行去借钱呢。没有钱能干什么?只要搞到钱,那才是真正的牛人呀。” 杜玉斌走了,郑晓丽说:“杜省长已经把省里的意思说的很清楚了,有些话不是我说的,但我再重复一遍,绥州县的党政班子不能随便动,要保持和谐一致,共同做事,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既然这个目标定了下来,就要探讨下一步的工作。你们都是基层干部,公务繁忙,就不必在这里耽误时间了,但还要记住一句话,那就是多角度多方面考虑问题,干工作不是一条路,而是多渠道,这次的结果不是出来了吗?既要打造卫星城,又要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关键是钱哪,你们回去之后,在如何招商引资上做文章,下力气,这才是你们需要做的。我看就这样吧。” 第162章 初试锋芒10 几天来绥阳镇的常务副镇长常海将郁闷到了极点。让他痛恨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县委书记何显发,另一个就是他现在的死对头华长利了。 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搬不倒,华长利就有靠山。 以他这样的小干部,还无法想象真正的大人物,是他根本就看不上眼的,唐家大院的主人唐怀国。 在他的思想意识里,唐怀国只是京城的一个大佬,根本就管不了这后山村的事,再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后山村的整体动迁,那是经过县委县政府开会研究讨论决定的,谁也奈何不得。 后山村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又轻轻的放下,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在何显发和郑国强党政一把手之间斗得你死我活,跟他们这些小人物没什么大关系。 千万不能说跟他没关系,他的十几套宅基地儿和大院,几百万的赔偿,这些眼看到手的钱,这么轻而易举的没了。 他气呼呼的推门,走进郭大明的办公室,郭大明也是坐在那里发着呆,常海江一屁股就坐在郭大明前面的沙发上说:“郭书记,我不是说你,你就是心慈手软,当初就应该把华长利弄进去,他打你,那可是白白的打了。” 郭大明爆喝一声说:“你他妈懂个屁。我他妈也想把他弄进去,可一旦他把我的事曝光,我他么的……” “你的事儿,你的什么事儿?郭书记,难道你还有什么短处,在华长利的手里捏着吗?” 郭大明叹息一声说:“你不知道,你他妈不知道。跟他妈女人搞在一起,有的时候也耽误事儿,女人那个东西也让男人变得心软,我就不该那么做呀,我这么做的反而给华长利这小子提供了上升的通道。现在想对他怎么样,是不可能的了。” 常海江呆愣愣的看着郭大明,他已经从郭大明的这番话里听出点味道出来。 郭大明喜欢泡娘们,自己老婆和两个小姨子也跟郭大明不那么干净,但他也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郭大明这么一说,让常海江明白了,郭大明一定是搞了华长利漂亮的女朋友,华长利对郭大明拳打脚踢,而郭大明却又不敢怎么样。 郭大明在后山村有上百亩土地,那是一个废弃的采石场,落在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的名下,虽然郭大明从来没有说过,但这些事情瞒不过他。大家都等着后山村动迁,要么就给几栋楼房,要么就给几百万上千万的补偿款,绥阳镇凡是有点能耐的人,都在做着一夜暴富的梦想,如今这个一夜暴富的梦想彻底破灭了,毁灭他们这个梦想的,一个是何显发,另一个就是华长利。 常海江对郭大明没好气的说:“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就这么认了?你还提议让华成立这个狗东西当副镇长, 你真是没有过去那么硬气了。” 郭大明腾的站了起来说:“我倒是硬气了,可结果如何?郑县长向何书记低头了呢,我倒是硬气,可我们这些乌合之众的村民,干得过唐怀国弄来的那些建筑工人吗?他唐怀国提供了医药费,这是像我们是示威,说明我们比他穷啊。” 常海江也一下子泄了气,别的不说,唐怀国眨眼之间,就从省城调动来2000名建筑工人,后山村那些乌合之众,哪里是这些建筑工人的对手?这次他可真的看到了,唐怀国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这时郭大明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郑国强。 郭大明马上问:“郑先生,你见到杜省长了?杜省长怎么说?何书记能不能走成?” 郑国强冷冰冰的说:“你给我听好了,以后就不要给我整事儿了。今天晚上华长利回去,以你镇委书记和镇长的名义,好好招待一下华长利,给他一个面子,你们也跟华长利缓和一下关系,这个华长利还真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已经被杜省长点名表扬了,而我这个当县长的被杜省长好一顿骂。” “招待他一下,以什么名义呢?” “不是已经任命他为副镇长的吗?镇领导班子充实了力量,将来让华长利做招商引资的工作,要知道这个工作可不那么好干的。” 郭大明马上就明白了,既然要在绥阳镇即建造卫星城,又要打造历史文化风情,所需要的资金可不是几个亿几十个亿就能解决的问题,目前不管是省里市里还是县里,要想拿出几千万都不容易,别说搞一个这么大的工程的。 把招商引资工作交给华长利,还真是一箭双雕。 现在谁都知道要想搞到一笔钱,哪怕是几千万或者是几百万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大规模的招商引资已经过去了,现在不管是政府还是机构,手头都没钱,那些大佬们把资金握得严严实实的,从他们的手里弄点钱出来,那简直比登天还要难,而把这样而把这样的工作交给华长利,呵呵,还真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 今天招待他一下,给他一个面子,深层次的含义,就是让他出去搞钱,不管是市里还是县里,不管是省里还是省外,甚至是国外,只要他能搞到钱,就算他华长利牛逼。 “好的,郑县长,我明白了。” “那就这样吧,这段时间我挺累,没有什么大事儿就不要找我了。对了,你现在是绥阳镇的代理书记,以后还要向何书记沟通,你要明白我的意思。” “我明白我明白,我完全明白。” “那就这样吧。” 郑国强把电话挂了。 既然这样,也只能按照这条路子走下去。 把华长利提拔为副镇长,也是做给何书记和郑县长看的,但郭大明还真不想让华长利待在自己身边,把他放出去,出去搞钱,倒是一个很不错的安排,如果搞不来钱,就说明这个人没有多大能耐,打造什么历史文化名城,说穿了,就是一个梦中楼阁。 第163章 初试锋芒11 看到郭大明笑了,常海江有些发懵说:“郭书记,郑县长说要华长利做招商引资的工作?这么重要的工作怎么能教给他?” “哈哈,说你愚蠢,你就是愚蠢。现在政府工作的重点就是招商引资,可是谁又能弄到钱?别说他华长利,就是我这个镇委书记,不管是到县里还是到市里,哪怕是到省里,我能弄来多少钱?弄个几十万上百万那就了不得了。要想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把整个绥阳镇建设成一个既有现代化的风格,又有历史文化风韵的乡镇,没有几十个亿,那根本就是建不起来的。到哪去弄来这笔钱的?我看这是给华长利肩头压上一付他没有没法完成的担子。” 常海江立刻明白了,他的眼睛发出了亮光,似乎看到华长利在如此重担面前被压垮的样子,高兴的说::“还是领导的水平高,看上去这是对华长利的重视,这是要把他压垮啊。” “这样,你给你老婆打个电话,今天晚上在你们家的酒店安排一桌酒席。招待一下华长利,直接把这份重担压给他,如果他是个明白的人,这副担子他就挑不得,这幅担子挑不得,那就给他安排一个边缘性的工作。如果他敢挑这副重担,我敢保证,不到半年,就凭他的个性,就会灰溜溜的从绥阳镇滚蛋。” “郭书记,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打电话,安排一桌最高规格的酒席,争取把他忽悠瘸了。” 郭大明得意的笑着说:“华长利这小子脑瓜子是好使,要想出去搞钱,绝不是那么容易的。政府没钱,从那些大老板的身上弄钱,那简直比挖他们心脏还难。你去吧,把今天晚上酒席安排的高高兴兴的,你让办公室通知在家的镇领导,都到我这里来,今天晚上祝贺华长利担任副镇长,也直接把这项工作给他安排下去,我就看他华长利到底能不能飘起来。” 常海江又一次对郭大明佩服起来。自己这个绥阳镇常务副镇长各方面的水平,跟郭大明是没法相比的,只有紧跟着郭大明,才有自己既当官,又发财的机会。 萧雅娴是第一个走进郭大明办公室的,接到通知,今天晚上安排一场酒局,居然是祝贺华长利升官,这在过去完全是没有的,即使自己担任镇委副书记,也没有这样的安排,她不知道郭大明安的是什么心,只怕是又给华长利挖了一个陷阱,让他往里跳。 萧雅娴看到郭大明喜笑颜开的样子,就觉得这里的情况不简单。 在后山村,动迁还是保留这场战斗当中,华长利显然是一个胜利者,而郭大明以及背后的郑国强,打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按照郭大明的性格,绝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洋洋自得。 郭大明马上站了起来,很是热情的说:“萧书记,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前山村的工作做得很好。同样是动迁,你那里的工作开展的井井有条,而后山村交给了常海江,搞得一塌糊涂。这也怪不得他,既然在那里发现了古建筑,我们保留,必须要保留,这些也都是华长利的功劳。你也知道,县委何书记和郑县长非常重视华长利,华长利到了省里,受到了杜省长的接见,杜省长反复表扬,华长利提出的方案非常正确,也非常必要。我们今天晚上要给华长利摆一场庆功宴,后山村的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华长利也升任了副镇长,对于华长利这个年轻能干的副镇长,我们镇委和镇政府要给他多压些担子。” 郭大明态度的变化,实在出乎萧雅贤的意料,试探的说:“郭书记,要给华长利压什么担子呢?” 其他的几位镇领导也都走了进来。宋宝华说:“郭书记,我觉得今天晚上这桌酒席安排的不那么妥当吧,这可是违规操作哦。” 郭大明说:“什么叫违规操作?这叫特事特办。这些日子在我们绥阳镇发生了什么,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如果我们把后山村给拆掉了,把唐家大院都给拆掉了,从现在的情况来说,绥阳镇的所有领导全部端掉也不是不可能。” 郭大明这样一说,几位镇领导也都安静了下来,郭大明继续说:“后山村的问题得到解决,在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建设卫星城,这是大手笔,我们过去想都不敢想,可这样的设想却出自华长利的脑袋,我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佩服,反正我这个镇委书记佩服。华长利的个人能力必须要承认的,今天我们这场饭局一个是解决了后山村的难题,另一个是我们找到了一个新的出路,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难道我们不该庆祝一下吗? 这一切都跟华长利所做的努力分不开,县里把华长利提拔到副镇长的岗位,我们要给这个能干的年轻人压更重的担子。你们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多多的赞美这个为我们做了重要工作的年轻人呢。我要给你们打个招呼,谁让华长利不高兴,我就让他不高兴。好了,各自准备去吧。” 其他的领导走了,郭大明想了一下,就拨了华长利的手机。 华长利这个时候已经离开了省城,坐在何显发的车上,看到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郭大明,他愣了一下说:“郭书记,有什么指示呀?” 郭大明煞有介事,显得十分兴奋的说:“长利呀,你到省里能亲自见到杜省长,并得到杜省长的表扬,这不单单是你自己的事,也是我们绥阳镇的事,也是我这个镇委书记的事,杜省长表扬了你,说明也表扬了我们镇委镇政府啊。我这么说,你不会认为我这个人大喇喇的有些过分吧?” 华长利笑了起来,心说,不但是过分,简直就有些恬不知耻。。 但他的嘴上却说:“郭书记,怎么会过分呢?我根本就没做什么,即使做了什么,也不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就是镇里的一名普通干部。我做错的事情是属于我自己,我做对的事情,代表镇委镇政府,以及郭书记。” 尽管郭大明知道这是华长利忽悠自己,但他必须承认华长利的话,说出了自己的心思。 下面的干部做对的事情,当然是代表镇委,镇政府,以及他这个镇委书记,而做错的事情,就只能归他们个人。没办法,这就是特殊制度所决定的。 “你说的对,你说的简直对极了,还是有文化的年轻人水平高啊。这样,你直接到金九龙大酒店,今天晚上以镇委镇政府的名义设宴,成功解决了后山村所留下来的疑难问题,现在你也是镇领导了,直接公布一下你被提拔为副镇长,大家也预祝你取得更大的成绩。那就这样,我们可就在金九龙大酒店等着你了。” 还没等华长利再说什么,郭大明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第164章 初试锋芒12 何显发也听到了郭大明说的这番话,说:“郭大明这是要干什么?” “郭书记说是要以县政委镇政府的名义,举办一场宴会,解决了后山村的疑难问题,并且对我提拔为副镇长表示祝贺。” “这个郭大明啊,必须提防这个人呢,我总觉得这个郭大明是一个靠不住的人,他今天这么做不知道按什么心。” 何显发想了一下又说:“对了,如果真的让你做招商引资工作,你有没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华长利对招商引资工作并没有过深的了解,他说:“如果需要我做招商引资工作,我可以做,再说,杜省长似乎也是这个意思。” “看上去这是一件比较普通工作,但做起来很难的。我在绥州县担任常务副镇长,其中很大一部分也抓招商引资,真正把招商引资工作落到实处,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绥阳镇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没有钱又不行。” 华长利突然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何书记,那我就做招商引资工作。对古建筑进行维修保护,还要大规模建设,没有钱的确是不行的。” “这你再好好的考虑一下,如果你想做这样的工作,我也支持,但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这件事情不好干。如果你真的敢干,县里对你提供最大的帮助。” 到了绥州县,先把何显发送到县委大院,司机又把华长利送到绥阳镇的金九龙大酒店。 刚从车上下来,就看到两个大美女从饭店的台阶上向自己笑意盈盈的走过来,首先走过来的是常海江的老婆,金九龙大酒店的老板尤美繁,跟在尤美繁后面的,是常海江的二小姨子尤美怡。 在后山村的时候,华长利跟常海江这个小姨子搞得有些不痛快。.常海江的老婆娘家在后山村也有很多房产,也都是在渴望动迁得到一大笔钱,华长利让她们梦想破碎,她们对华城里还是怀恨在心的。 但眼前这两个女人似乎不计前嫌,对华长利热情的超乎想象。 尤美繁热情的着华长利的手,眉飞色舞的说:“华镇长,恭喜恭喜,真是太恭喜了,你可是我们绥阳镇最年轻最能干的镇长了。” 尤美怡满目春风,眉眼含笑:“长利哥,过去我气过你,可不会真的跟我生气吧?” 尤美凡光叫自己镇长,这让华长利很难接受这样的称呼,而尤美怡那喜滋滋的样子,让华长利觉得这俩尤物像是变了个人,这样的女人往往看上去对你热情,但心地歹毒,不能不防。 两个女人对自己如此热情,他也不能不回应,笑着说:“两位美女,千万不要叫我什么镇长,我就是个副镇长,而且还没有正式上任。过去叫我什么那我就还叫你还叫什么吧。” 尤美繁笑盈盈的在华长利的肩膀上捏了一下说:“那我就还叫你长利老弟,你可不要生气呀。” 华长利说:“这样好,这样最好,你叫我老弟,才显得最亲切的。” 二妹尤美怡说:“快进去吧,他们都到了就等着你呢。” “他们来的可真够早的。” 尤美繁说:“长利老弟,今天你是个重要人物,大家当然要众星捧月哟。” 华长利心里一怔,心想,郭大明搞的是什么鬼,搞这样的酒宴就会引起人们的关注,把自己当做一个重要人物,这可不是这么好事儿。郭大明这个人诡计多端,不定又给自己挖什么陷阱。 “大姐,二妹,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就算我是镇领导,我也是最年轻的,排名也是最后的,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如果这么干,我可是无地自容了。” 尤美怡挎着华长利的胳膊向台阶上走去,跨进饭店的大门,迎面就看到萧雅娴从里面走出来,萧雅娴也是出来看看华长利为什么还没到,看到尤美怡挎着华长利的胳膊,美滋滋的样子,萧雅娴心里就十分不爽。 谁都知道,常海江的老婆尤美繁,小姨子尤美怡,以及后山村的尤美丽,在整个绥阳镇,都是无比风骚的大美女,过去这几个女人对华长利根本都不放在眼里,华长利卑微的就跟一粒尘土,可眨眼之间,华长利就是绥阳镇的精英人物,成了一个香饽饽,这些女人就像苍蝇见到了血,一下子就扑上,而华长利也实在是不可救药,居然公然跟尤美怡挎起胳膊来。 好几天没有见这位美女领导,而萧雅娴的脸色十分难看,华长利就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让萧雅娴十分不满,他赶紧推开身边的尤美怡,笑着说:“萧书记。” 萧雅娴冷冷地说:“华镇长,现在成为绥阳镇的风云人物了,现在就开始招蜂引蝶了。” 尤美怡听到肖雅娴说的这话,可就不干了:“萧书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从现在就开始招蜂引蝶了?谁是蜂谁是蝶呀,你可是镇里的领导,说话还是要负责任的。” 肖雅娴可不想跟尤美怡这样的女子呈口舌之能,狠狠的瞪了一眼华长利,转身走进了里面的大包房。 华长利对尤美怡和尤美凡摆摆手,在这样的地方,他可不能跟这两个女人有亲密的表示,否则让谁看的都不舒服,而这两个女人似乎并不计较这些,也许这就是美女的本性。 尤美繁笑着说:“长利,快进去吧,大家都到了,也都在等着你,你今天的确是一个重要人物。最近这段时间绥阳镇都乱成一锅粥了,现在谁都知道,后山村唐家大院有多了不起,也只有你跟唐家人的关系还不错。人家有的是钱,如果把关系搞好,让唐家出点钱,捐捐款。这对绥阳镇来说就是好事儿。” 原来是这样,唐怀国这样的大人物是谁都想高攀的,这样镇领导给人提鞋都不配,经过后山村这起事件,现在终于知道唐家大院的人是惹不起的。 走进了这间大包房,郭大明站了起来,拉着华长利的手,让华长利坐在自己的身边说:“虽然有政策不许我们吃吃喝喝,但特殊情况还要特殊对待。我们今天就是特殊情况。大家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工作千头万绪,最重要的就是,对后山村是动迁还是保留的问题。在这里,我首先要跟在座的各位做一个检讨,我是坚决提倡把后山村动迁的,在这方面也做了很多的错事,但是情况特殊嘛,我们过去并不知道唐家大院和后山村那些建筑是古建筑,也正是华长利的坚持己见,提出要保护唐家大院和那里的建筑,现在看来华长利是正确的,保护唐家大院,保护这片珍贵的古建筑,也给我们的发展提供了又一个新的出路。 大家也可能还不知道,华长利提出把绥阳镇的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打造成卫星城,这个设想,不仅得到了县委和县政府的支持,甚至得到杜省长的支持,这对我们来说是绝对是天大的好事,我们面前的难题解决了,我们在这里举行了这场庆功宴,我觉得这不牵扯政策问题,这是我们发自内心的想法。而且我们还要祝贺华长利担任绥阳镇的副镇长,充实我们绥阳镇的领导班子,下一步要给我们这个新担任副镇长的华长利,这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安排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不仅仅是县领导的意思,也是杜省长的意思。来,我这个镇委书记和镇长先举杯,为了我们绥阳镇将来的发展,为了华长利解决了我们面对的难题,我们大家一起走一个。” 第165章 初试锋芒13 常海江也学会了演戏:“华镇长,对啦,以后就是我们绥阳镇的副镇长了,也是我们镇领导最年轻最有为最能干的。这杯酒一定要喝,我看这样,你不但要喝,而且你要连喝三杯。” “对,华镇长要连喝三杯,不到半年就提拔为副镇长,我们从一个普通干部到副镇长,至少要10年时间呢。” 宋宝华有几分真诚,但更有几分嫉妒,看着华长利,眼光就像一把刀子。对于他来说,从党政办的秘书升到副科级的组织委员,这可不是10年的时间,如今都快40了,而华长利也才二十几岁。 副镇长杜成心里更是嫉妒,端着酒杯说:“华镇长,一定要连喝三杯,今天是我们绥阳镇的大喜日子,困扰了我们很长时间后山村是保留还是动迁,今天终于有个圆满的结局。正像郭书记说的那样,我们就要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而这一切都是华镇长给我们带来的。” 平时在任何场面都很少说话的杜成,今天说起话来居然滔滔不绝,表面上看上去十分的谦恭,骨子里完全不服气。 “看来我跟华长利是没法比呀,不不,以后要就应该叫华镇长了。华镇长年轻有为,一上来就抓住了大事儿,抓住后山村是动迁还是保留这件至关重要的问题,而我这个副镇长也就是管管市场收费,管管大街上的卫生,看来是真的没法比呀。所以我一定要跟霍镇长连喝三杯表示我对华华镇长的尊敬。” 杜成拿起酒瓶,就给华长利的酒杯里倒酒,这时萧雅娴说话了:“一杯一杯的喝嘛,何必一下子就让华镇长连喝三杯?一下子把他喝倒喽,这个酒局也就失去意义了,郭书记安排这个酒局,是给华镇长交代更重要的任务呢,郭书记你说是不是啊?” 郭大明倒是愿意看这样的景象,大家看上去十分热情,逼着华长利喝酒,其实也都是看华长利不顺眼,一下子就当上了副镇长,这对谁来说都是心理上的一个冲击。。 萧雅娴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他,马上说:“萧书记说的对,萧书记说的对,可不能逼着华镇长一开始就喝这么多。一杯一杯的喝,一杯一杯的喝,不要着急。今天大家高兴,但是不要让华镇长喝多了。” 这些人是在围攻自己,没安什么好心,也许这就是郭大明暗中使的劲儿,但这样的话华长利又不能说出口,只好连连推脱:“各位领导,还是听郭书记和肖书记的,咱们一杯一杯的喝,你们放心保证我不会喝的比你们少。” 宋宝华在镇里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组织委员,只是享受副科级待遇,还称不上是镇领导。就在前不久,华长利还是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丧家之犬,差一点儿被派出所的带走,关个10天8天的,这辈子在官场上的前途也就彻底完蛋了。 转眼之间,这个狗逼居然就成为副镇长,不但受到县委书记和县长的青睐,甚至还受到省长的亲自召见,这对他们这些乡镇干部而言,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他站起身说:“那就由我先来吧。这人真是没法看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看体现在华镇长的身上,那是三天河东三天河西呀,这方向变得可真是太快了。不管怎么说,华长利提拔为副镇长,也是为我们绥阳镇的工作做了贡献的。这杯酒算我敬你的,我可是先喝为敬,喝不喝就看你的了。” 宋宝华一扬脖子,喉咙一动疼,一杯白酒就整到了肚子里。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他知道这些人是要把他灌醉的节奏,他也只好奉陪到底,他可不能打自己的脸,何况他也让这些人看看,自己就是喝醉,也不会失去威风。 华长利拿着酒杯笑着说:“宋委员刚才说了,这方向变得太快。我觉得这不是方向变得快的问题,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但对我们绥阳镇来说并不是这样,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和探讨,我们终于走上了正轨,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寻找一个更佳的方案,而这个方案并不是我提出来的,郭书记心里早就是这么想,这样的水平也只有郭书记才有我算个什么,我只是理解郭书记的思路。郭书记,我说的对不对?” 郭大明愣了一下,马上接口说:“对,华长利说的对。这也是我考虑的问题。一方面需要保护,一方面是要动迁,谁也没错,都是为了我们绥阳镇的发展嘛,现在看来这第三条路线,既得到了县委县政府的支持,甚至还得到了杜省长的拥护。华长利是忠实的支持者。华镇长,这杯酒那你就喝吧。” “我当然要喝的。” 华长利一仰脖子,一杯酒灌进他肚子里。 这时常海江拎着瓶子来到华长利的身边说:“长利呀,这杯我亲自给你倒上,你不会有意见吧?” 华长利说:“常镇长亲自给我倒酒,我不但没有意见,反而有些受宠若惊。” 常海江倒上酒,把自己的杯子高高举起说:“这段时间,我们工作组待在后山村,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这可不是我们个人的事儿,上面就是这么安排的。我觉得华镇长很有个性,没把我这个常务副镇长放在眼里,华长利会搞关系吗,看人看得准,县委何书记刚上任,就紧紧抱住了人家的大腿,这且不说,还跟唐家的大美女,那个丫头,啊,大家明白呀,那可是唐家的大美女,有着亿万家产,咱们后山村可是干不过人家。我说那是一片破烂的房子,可人家就说古建筑,没办法,人家的嘴大,我们的嘴小吗,人家说啥是啥。我倒不是说别的,我是说华镇长有水平,看得准的,能把那些破烂的房子看成古建筑。不过这没关系,没关系,说他是古建筑,就算是他古建筑,说他是故宫我都没意见。华镇长,这酒我可就先喝了。” 常海江一扬脖子就把杯中的酒干了。 常海江说的这番话,多少带有点挑衅的意味,郭大明说:“常镇长,你这话可是说多了。唐家大院那就是古建筑,那是省里来的专家考核鉴定出了结果的。以后这样不负责任的话,可千万不要说。常镇长,你要为你说的这番话罚杯酒。” 常海江嘻嘻哈哈的笑着说:“好,既然郭书记说了,我也就没什么说的了,把唐家大院保护下来,我们绥阳镇就可以建成旅游区,全国人民都到我们绥阳镇来旅游,来花钱,这是一件好事。郭书记说这罚我一杯,那我就自罚一杯。” 常海将给自己的酒杯又倒满了酒,又一仰脖把酒干了。 第166章 初试锋芒14 华长利真的讨厌这样喝酒,这些人真不是喝酒,这是在找事儿。甚至这是在打击他的心气,让他见个刚刚担任副镇长的人,要小心一些,注意一些,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华长利可不想惯着这些人,他给自己的酒杯倒满酒:”在座的各位领导都是我的前辈,虽然我被提拔为副镇长,但我知道我自己年轻。一切也都要虚心向各位领导学习,但是我还要申明一点,,我不想抱住任何人一个人的大腿,我完全是出于公心,我是学习建筑的,我知道后山村的那些古建筑有多么宝贵,多么重要。我不是要搬出县领导和和杜省长,但是保护唐家大院,保护后山村,这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经过上级领导反复研究讨论之后确定下来的,在说这些事情,已经没有什么意义。既然在座的领导纷纷要跟我喝酒,那好,我就是把我自己喝醉了,这些酒我也喝。” 华长利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接着又有几个人上来跟华长利喝酒,华长利一一把喝了,这是轮番作战,针对的是他这一个人。 萧雅娴已经看到,这华长利眨眼之间足足喝了一瓶白酒,已经出现了醉意,还在硬挺在那里,说:“这酒不能再喝下去了,如果你们谁想再喝,我陪你们喝,一杯一杯的喝不行,要喝的话咱们三杯三杯的干。” 大家看到平时很少说话,十分雅致的萧雅娴,突然变得冷眉冷眼的,也只有常海江笑嘻嘻的说:“萧书记,何必生气呢?我们这是高兴的啊,华长利当上了副镇长,我们当然表示祝贺呀。” 华长利忽然站起身:“常镇长,你可千万不要说这是对我表示什么祝贺,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不是不知道。你是恨不得一下子就把靠山村全部拆掉,你是一个最大的受益者,可是没有办法,后山村的长唐家大院,即使那里不是什么古建筑,嗯你也不敢对人家怎么样。” 突然,一阵香喷喷的气息,出现在华长利的身后,只听一个尖锐的女人说:“长利,你别搭理他们,他们说话就是不好听。你看你呀,喝了这么多的酒来,我给你找个房间休息休息,我就知道这些人就是惯你。” 郭大明笑着说:“尤老板,我们今天喝的是庆功宴,是祝贺华长利担任副镇长,还有一项重要的任务安排给他,你这是把他带带到哪里去?” “你想让我把你带走,我还不乐意呢。看你喝的,赶紧跟我走,别再跟他们喝了。” 到目前为止,华长利跟所有的领导,每个人都喝了一遍,有的还喝了三杯酒,到肚子里至少是一斤半。 就在有美烦拉扯到华城里的时候挂上的,两腿一软整个身子就倒在了有美姨的怀里。 常海江对自己的老婆闯了进来,感到诧异,没想到老婆居然是来关照华长利的,他的心里就有气,说:“我们这是镇镇领导,在这里喝酒吃饭谈工作,你进来干什么?” 尤美繁仗着自己是大美人,过去又跟郭大明关系不一般,就毫不把自己的老公放在眼里说:“还谈工作?哪有你们这样谈工作的?你们这不是明明害人吗?这么多人连起手来跟一个人喝酒,简直就是欺负人。谁上来帮一把?” 这些人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的,萧雅娴本想上来帮忙,看到周围这些大男人在盯着自己,也就不敢上前。 尤美繁不禁骂道:“你们这些东西,一个个也算个男人,真让我看不起你。” 郭大明跟尤美繁过去是有过一腿的。常海江还是后山村的支部书记时,该捞的也该捞也捞到了,要想更大的作为,就必须离开后山村到镇里,而那时书记郝成斌就是的滚刀肉,不吃他那一套,郭大明就不是这样的。 那时的尤美繁开的饭店还没有这么大,郭大明有意到尤美繁的饭店吃了几回饭,两个人就眉来眼去,郭大明想对尤美繁下手,而尤美繁一心要让老公到镇里,自己开个更大的饭店,其他村里的干部也都会到这里吃饭,有个老公在镇里当领导,自己开起饭店来,那更加如鱼得水,财源滚滚,她相信老公的能力,而自己到了镇里,她这个美女将有着更加强大的吸引力。 勾搭郝成滨几次,但郝成斌对她那手段熟视无睹,就像看不见一样,尤美繁就把下手的机会,放在那郭大明的身上,而郭大明也正想吃这一口。 有一次郭大明在外面喝多了没有回家,就来到了尤美繁的饭店,饭店里已经没有人,郭大明就直接把尤美凡弄到了一个小包间里,尤美繁顺从了之后,郭大明正在得意着,尤美繁马上就翻了脸说:“郭镇长,如果说你强奸了我,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郭大明身上的汗马上就出来了:“可不带这么闹着玩儿的,你刚才也是心甘情愿的。” “谁说我是心甘情愿的?分明你是强迫的我,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我这么一个小女子,我怎么拒绝得了?” 郭大明也看出尤美繁并不是要把他送到监牢,而是有求于他,他知道尤美繁是想着让程常海江到镇里担任副镇长。 被女人算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这些女人也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把自己的身子奉献出来。 郭大明有了些勇气说:“你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把老常弄到镇里,至少当个副镇长,否则我可不让你。你这东西我会给你留着的,一旦我把你对我干的事儿告诉了警察,又有这个东西的存在,你这个镇长当不成的不说,就要到局子里蹲上几年。” 明知道这是尤美繁在要挟他,他已经毫无办法。 郭大明通过了县里的关系,把常海江弄到了绥阳镇,当上了常务副镇长,而常海江知道,自己老婆跟郭大明干了那事之后,才有现在的结果,他也就听之任之,也不怕被自己的老婆狠狠的戴着一顶绿帽子。 事后的郭大明又跟尤美繁有了几次,尤美繁再也不让郭大明得手了。 看到尤美繁对华长利这么好,他的心里就酸溜溜的。 第167章 初试锋芒15 华长利心里明白,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脚,想起来,却怎么也站不起来,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帮忙。 这时,始终站在门门外的尤美怡大步走进来。 “姐,他怎么喝这么多,快把他拉起来呀。” “你快帮我的忙啊。” 尤美怡脸红着,也顾不得这么多,和尤美繁一起把华长利从地上拉了起来。 尤美繁对着常凯江说:“你们就喝,喝,把你们喝死得了。” 尤家的两个美女把华长利搀扶起来,出了房间。 尤美繁说:“把他送到我房间吧。” 尤美繁有一个单独休息的房间,屋子虽然不大,但也十分整洁,床铺干干净净的,两个人把华长利放在床上,给他脱去了衣服,扒下鞋。 华长利躺在那里呼呼的睡着了。 “华长利,你是傻逼呀,他们让你喝,你就喝这么多。你就不知道这些人在糟蹋你吗?这些狗东西,没一个好东西。” 尤美繁像是变了一个人,对华长利又是心疼,又是埋怨。 大包房的,郭大明对这些人不满的说:“你们就没喝过酒吗?你们看看,这整的什么事儿?我让你们把华长利侍候得高高兴兴的,这可这可倒好,把他喝多了,你们就高兴了吗?华长利到镇里工作没有几天,就被提拔为副镇长,你们心里是不是不高兴啊?” 昌海江倒是高兴的,他笑着说:“我们没有不高兴,我们大家争先恐后的跟华长利地喝酒,大家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华长利正是高兴,才把自己喝多了。” “你们得了吧,你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华长利被提拔到副镇长,工作的时间还不到半年,而你们这些人,从一个小干部提拔到副镇长,没有个10年8年,能当上副镇长吗?心里嫉妒是不是?其实我他妈也不高兴。” 郭大明喝了几杯酒,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看到华长利被搀了出去,在座的多半都是自己的心腹,也就实话实说。 “在座的都在后山村买过房子,买过地吧?从地理位置上说,后山村可以动迁,也可以不动迁,我让后山村动迁的目的,大家也知道,拆迁之后我们谁都能得到一大笔钱,可都是华长利坏了我们大家的好事儿。这是我们这么大光明的刀的刀,到一笔钱的唯一的机会。现在你们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不好过吧。” 听到郭大明突然冒出句这样一句话,大家都愣了,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郭大明说的其实都是心里话。 镇里这些领导,多半都在后山村买过房子,买过地,最后一次可以光明正大捞到一笔大钱的机会,让华长利彻底葬送了。 常海江突然暴跳如雷:“我他妈恨死华长利这个小子,我家,我老婆家,如果动迁能找到多大一笔钱。” 其他几个人也纷纷控诉华长利的罪行,萧雅娴轻轻的拍着桌子说:“你们这些大男人就这么点本事?后山村动不动动迁是他华长利说的算吗?你们有能耐找县委书记,找杜省长,真让我瞧不起你们。” 萧雅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这里。 没看到尤家姐妹俩,问了服务员,就来到华长利休息的房间,尤美繁尤美怡姐俩看到萧雅娴走过来,尤美繁说:“萧书记,这些人让华长利喝了这么多酒,他躺在这里就呼呼的睡着了,让他在这里休息吧,你就放心。” 萧雅娴说:“你看看这些大男人个个勾心斗角的样子,关键的时候还得需要我们女人呢。尤家姐姐,那就让华长利在这里休息,那就多谢了。” 尤美怡对萧雅娴说的这句话听的有些不舒服,就说:“华长利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他在我们家的饭店喝酒,喝成这个样子,由我们来照顾他是理所当然理所应当的。” 萧雅娴赶紧说:“那就好,那就好。” 赶紧离开了这里,心想,这尤家的姐妹俩,还真是有点意思,这是看上华长利了吗? 不过从这几天华长利的表现来看,这小子还真有点让女人稀罕的道理。 早上一上班,华长利就被米丽通知,到小会议室开会。 这是作为副镇长之后,第1次正式参加镇领导参加的会议。 当他走进小会议室的时候,迎面就看到站在那里,对自己射来非常蛮横目光的常海江。 华长利的心里微微一抖,难道昨天晚上尤美怡陪自己一个晚上的事儿,被常海江知道了? 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常海静的老婆就是尤美凡,也就是尤美怡的姐姐,再说昨天这两个有家的姐妹俩工整把它拆服到那个小房间里,这些事情即使随便去想也会说,也会想做个明朗的。 既然这样,华长利也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毕竟尤美怡不是他的老婆尤美繁。 昨天晚上在酒局上,这些人一个个挖空心思的敬他的酒,表示出友好的态度,可走进会议室的这些镇领导们,却没有一个对他露出笑脸,甚至都没有多看他一眼的,其中也包括萧雅娴。 华长利只好坐在角落里,忍受着被大家孤立的情景。 郭大明开口说:“我们镇里的经济发展方向现在做了调整,我做一下分工,常副镇长主抓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的动迁工作,杜副镇长配合,萧书记主抓前山村的建设工作,孔副镇长配合,由我来全面负责建设卫星村,卫星卫星城的建设,。保证在一个月之内把城关街道和城西街道的动迁工作完成。 还有一项更重要的工作,那就是资金问题。,现在谁都知道招商引资工作不那么好干喽,但是没有钱,什么卫星城,什么历史文化风情小镇,那都是在做梦。资金的问题靠我们镇甚至是我们县,显然都是难以解决的。怎么办?那就是要我们走出去。既然说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修缮那些古建筑,是一个非常好的方向,,那我们就出去试试是骡子是马出去遛遛看看能不能搞到钱。搞到钱什么话都好说了,搞不到钱那些破烂的房子也只能让他们自行的烂掉了,没办法,反正我这个政委书记兼镇长的没有办法。” 郭大明说到这里,瞥了一眼华长利,继续说:“县里和杜省长也已经为我们镇的建设指明了一条明确的道路,那就是广泛进行招商引资工作,领导们看好华长利这个能干的年轻人,而华长利又是积极倡导建设绿色产业,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招商引资工作就交给华长利,这是一件非常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啊。” 常海江马上说:“我完全支持郭书记的安排 ,这也应该说是县领导和杜省长的安排,领导就是有水平,会发现人才,既然华长利公认的聪明能干,把这么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华长利,我看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换成的一定会给我们镇的发展建设提供源源不断源源不断的资金。” 华长利坐在一边笑着说:“那我就搞一台印钞机,天天在那里印钱得了。” 常海江说:“这叫什么态度?我们这是开会,可没有人在跟你开玩笑。” 华长利站了起来说:“郭书记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常镇长也同样没有跟我开玩笑,让我出去搞钱,也就是招商引资,这个工作我完全接受。如果我搞不来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钱,我就拍拍屁股,从绥阳镇滚蛋。” 常海江冷笑一声说:“你敢保证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郭大明认真的说:“胡说八道,华镇长怎么能开玩笑呢?” 常海江冷笑一声:“既然这样,华镇长敢跟镇里签订军令状吗?” 常海江这么一说,大家立刻看着华长利,这可是逼死人的节奏。现在别说搞到几十个亿的资金,华长利这么一个小领导干部,出去搞到几十万上百万,都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如果华长利签订了军令状,说明这个人愚蠢到了极点,他就彻底完蛋了。 第168章 初试锋芒16 凡是希望华长利签订这个军令状的人都不安好心,因为谁都知道,要想建设一个完整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那可不是几千万几个亿就能够实现的,至少需要几十个亿,要想得到这么一大笔钱,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这时杜成显得很是真诚的说:“建设历史文化风景小镇,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想法,也是我们绥阳镇将来的发展方向,和现代化的卫星城,相映成辉,这也是华镇长所希望达到的目的。既然华镇长有这个雄心壮志,签订这份军令状,那才是一个有大将风范的人。” 宋宝华说:“我觉得郭书记和常镇长提出的这个建议非常有必要,就怕这么大的压力,年轻的华镇长要扛不起来呀。” 常海江看了华长利一眼,添油加醋的说:“有压力才有动力嘛,华镇长是个年轻人,又聪明能干,他是这样的年轻人,就应该顶住压力,知难而进。我相信华镇长一定会顶住这个压力,签下这个军令状,拿到一大笔钱,可就给我们绥阳镇做了天大的贡献了。” 杜成说:“我这个人没那么大的本事,如果我有华镇长这么大的能力,背后又有唐家的人做靠山,签下这个军令状,为绥阳镇的经济发展做贡献,我们都是见证,是华镇长为我们绥阳镇的经济发展立下的大功。” 杜成在过去开会的时候几乎很少发言,今天居然成了一个活跃分子,这也让郭大明频频的对杜成点头微笑,表示十分的满意,杜成又像打了鸡血似的继续说:“我觉得这是给华镇长这个刚提拔起来的副镇长一个最好的发展机会,这对我们绥阳镇,甚至对华长利本人,也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华镇长如果不珍惜这个机会,我个人会表示十分遗憾。” 华长利已经看到这几个人,不管是从正面鼓励,还是从侧面打击挖苦,都是一些不安好心的人,这些人用冠冕堂皇的借口和华丽的语言,给他挖了一个大坑,让你跳。 在政府机关工作,还没有什么人会让自己走上一条绝路,一旦跟签订这个军令状,就等于把自己推向了一条不归路,只能胜利,不能失败,而这些人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因为他们认为华成立就不可能胜利。 但他从来也没想跟这些人计较。 他的心里是装着一个大目标的,如果通过自己的一己之力,搞到一大笔建设的资金,自己也对保护和挖掘唐家大院以及后山村古建筑,有一个更好的交代。 他看了看大家,然后把视线做在郭大明和常海江的脸上:“郭书记,常镇长,我不是表白我自己,后山村的那些古建筑以及唐家大院,是我极力要保护下来的。光保护下来那片破烂的古建筑,的确没有什么意义,我们要做的是,把古建筑修好建好,打造一个让世人瞩目的历史文化小镇,吸引广大的游客,拉动我们绥阳镇甚至是绥州县的经济。既然让我立下军令状,我可以答应,但也要提出相应的条件,镇里或者县里,也要尽最大能力支持我。” 肖雅娴已经看透了这些人的嘴脸,这些人轻则是要看华长利的笑话,重则是要借这个机会,把华长利赶出绥阳镇。 “华镇长,这么重要的工作,可不能光落在你自己肩上,要三思而后行,这军令状可不是好签的。” 华长利微笑的看着萧雅娴,萧雅娴的面孔十分严肃。华长利看得出来,所有人当中,也就是肖雅娴是人,其他说是鬼都是恭维他。 “萧书记,谢谢你的提醒。你放心,既然郭书记和常镇长要把这么重要的担子压在我肩上,我不能驳了领导的面子。” 郭大明倒是高兴的,他说:“华镇长,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既然签订军令状,我这个书记兼镇长,也不能光看你的笑话。你提出一些合理的条件,我们还是会答应他。” “签订了军令状,我就要全力以赴招商引资。我可以承诺,不拿到10个亿的资金,我就从副镇长的任上辞职,离开绥阳镇,从此和绥阳镇没有一点关系。如果我拿到了钱,我要享受政府颁布的政策和奖励。” 郭大明说:“政府对招商引资成功把钱打到了专门账面上,提成是2%,对你也同样享受这样的待遇。” “还有,我还要得到一笔专项费用。不管是我住在省城,住在滨海,或者到京城去做工作,搞交际,我手头没有钱,那是寸步难行的。” 常海江又一次找到给华长利挖坑的机会说:“怎么样,怎么样,这就提出条件来了。我说华长利,你现在一分钱还没有搞到手,还没有资格向镇里提任何条件吧。” 作为镇委镇政府的一把手,郭大明真心实意希望华长利搞回钱,如果搞到10个亿的投资,他不仅对华长利刮目相看,还有重重的奖励,自己手里有了十个亿,工作就好做了。 “华镇长,那你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优惠条件,想要镇里支付你多少活动资金?” “各位也都知道,不管是省城还是滨海,乃至于京城,吃顿饭都不便宜,不吃吃喝喝的搞关系,什么事也办不成,见的都是投资界的大佬,企业界的大老板,人家请我吃饭,给我礼物,这可是丢我们镇的脸啦。” 常海江说:“可以呀,你花多少钱拿回票子给你报销,但必须要保证要做到招商引资成功了,你才有这样的资格。” “如果这样,军令状我还真的签不了,你们这是又让马儿跑得好,又让马儿不吃草,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郭大明说:“华镇长,那你说吧,你到底一个月需要多少活动经费?” “我也表明我的观点,头三个月,每个月我需要10万块钱的活动经费,如果三个月还搞不来一笔钱,活动经费自动放弃,我不能总让镇里给我支付费用,又拿不出成绩。” 只要三个月的活动经费,理由充分,如果三个月搞不到一笔钱,哪怕是几千万,招商引资也就失败了,华长利就会灰溜溜的从绥阳镇滚蛋不说,何显发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工作思路,也就彻底破灭,离开绥州县,由郑国强担任县委书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如果郑国强担任县委书记,自己到县里担任副县长,可能性就是大大增加。 想到这里,郭大明突然高兴起来,对大家说:“招商引资不管对于哪级政府来说都是头等大事,没有钱我们能干什么?我们什么也都干不了,华长利敢于挑这个担子,甚至敢于签这个军令状,不单单是勇气可嘉,我觉得这是一种高风亮节,我们大家一定要坚定的支持,镇里一定要拿出诚心诚意的东西,来支持华长利这一勇敢行为。” 听到郭大明说的这番话,常海江马上就高兴的说:“对对,郭书记说的非常正确,我完全支持,华长利能做到这一点,实在是不容易呀,镇里怎么支持华长利,我都同意。” 郭大明继续说:“我觉得华镇长提出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仅仅三个月的活动经费说明什么?说明华镇长是体谅我们财政方面的苦衷啊,这更体现了华长利的高风亮节。那咱们就一言为定,镇里为华长利提供三个月的活动经费,每个月提供10万,以三个月为限,如果三个月还没有给镇里搞到一笔投资,军令状也就宣告作废,也同时表明,招商引资无法进行下去。” 常海江满脸堆笑的说:“招商引资工作没法进行下去,这表明什么?这表明我们没有搞到钱而,搞不到钱,什么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也就是一个空谈,重新动迁后山村也不是不可能的。” 事情发展到到这一步化成,立即是想推脱也是不可能的,再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推脱,不管怎么说他也要拼一把,预计在镇机关混日子,还不如出去大干一场。 “如果我搞不来钱对后山村是不是动迁?我也就没有发言权了。关手机常镇长如果这里答应我这个条件,我同意签订这个军令状。” 萧雅娴突然提高了声音说:“我不同意签订的这个军令状,我们这是干什么?这完全是一种赌博的行为。我们干的是工作,还需要签订什么军令状吗?我们这又不是杀敌上战场。” 常海江嘿嘿一笑:“我们现在不是杀敌上战场,但基本上也是这个样子。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后山村这一片古建筑如何维修建设,如何没有钱,我们拿什么发展,拿什么建设?既然县里甚至杜省长,把这么重要光荣的任务交给了华长利,我们镇里领导当然要大力支持我觉得签这个军令状并不违背这些精神吧。,再说签订的军令军令状也是对画风政党的一个要求吗。” 华长利看了一眼换萧雅娴,对常海江说:“常镇长你放心,我现在就可以签订军令状,让办公室做好准备吧。” 萧雅娴厉声说:“华长利,你简直是胡闹。正常干工作还有签军令状的吗?你能保证你招商引资就会取得成功吗?” 华长利笑着说:“我也很难保证招商引资工作就能取得成功,但我说了,如果我为镇里搞不来钱,古建筑没法维修,我要为我签订的军令状付出代价,我就灰溜溜的滚出绥阳镇,我绝不抱怨。” 郭大明让办公室做好签订军令状的准备,十分放松的说:“我们镇委镇政府,也不是过去那个冷漠无情的衙门,既要支持华长利,也要给予宽容的态度,当然,华长利在招商引资工作中成绩越大,我们支持的力度就越大。” 办公室做好了签订军令状的准备,军令状把双方的条件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方是华长利,另一方是镇委镇政府。 郭大明对华长利说:“长利呀,你可要想好了,这可不是我们镇委镇政府逼你,这可是你心甘情愿的。” “没有人逼我,我这么做完全是我心甘情愿的,是你先签,还是我先签?” “当然是你先签了。” “好,那我就签。” 华长利在军令状上刷刷刷刷写上了自己的名字,接着就是郭大明签上了自己的名,会议室里响声响起,一阵掌声,唯独没有鼓掌的就是萧雅娴,怒气冲冲的走出了会议室。 郭大明对大家说:“军令状正式签订,这个东西虽然不具有法律效力,但对于我们政府的人来说,它还是发挥作用的。我相信通过华长利的努力,一定会在招商引资的工作中,取得令我们满意的成绩。长利,你也说几句吧?” “我就不多说了,军令状上的签名,就是我所有的语言。” 华长利对大家拱了拱手,面带微笑的离开了会议室,继续跟这些人脸上带着笑容,背地里对他设陷阱,他已经无法继续忍受了。 晚上刚下班,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是唐怀国,唐怀国说:“我派人到镇里去接你,到我这里喝喝茶聊聊天,你不会拒绝吧?” 华长利高兴的时候:“唐老板,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好,我就等着。” 唐老板笑着说:“你这个小子啊,倒真有几分胆识。行,我佩服你。那就一会儿见。” 唐怀国主动见他,一定有好事等着他,有可能听说他已经跟镇里签了招商引资的军令状,跟他谈这方面的问题。 来车把华长利接到了唐家大院,唐雨霏已经离开,也没有联系,再走进这里化城里,就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那天晚上跟唐雨霏发生了那样的关系,让华长利既感到高兴,又有一种担忧,他担忧的是,好像唐雨霏并不想采取任何措施,像是要华长利播下种子似的。 唐雨霏的老公并不让她满意,但豪门世家里的复杂情况,是华长利难以想象的,如果唐雨霏故意跟他干了事怀孕,这个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被人引到了大院儿后面的一个房间,唐怀国正在一个人喝着茶,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连连招手说:“我这刚泡好的茶,一级碧螺春。” 华长利笑着说:“再好的茶喝到我的嘴里也是一个味儿,我这穷人家的小子,上班之前从来都不知道这茶叶是什么味道。你这么好的茶喝到我的嘴里,真的浪费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唐怀国给华长利倒上了茶,说:“今天镇里发生的事儿,我听说了,你跟镇里签了招商引资的军令状。你也没想想,如果你搞不来钱,将来会怎么样?” 华长利问:“将来怎么样我不管,但我现在想的就是眼前的事儿,唐老板,我这么做,你是不是支持呢?” 汤快给我弄了一下,马上哈哈大笑说:“厂里呀,你反映的是不是有些过于敏感了?,你的意思是不是在我这里可以搞到一笔投资的钱呢,,因为过去这样的话我是说过的。” 华长利说:“正因为你说过的,我才敢跟他的签订军令状啊。”。 唐怀国摇头苦笑着说:“你这小子,一下子就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了,看来这笔钱我不拿不行,是不是?” “这钱你要拿,但我希望你先不要拿,我倒要看一看我到底能不能搞道钱。如果三个月之内我搞不来钱,你的投资就是我的救命的稻草。”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要投入一笔钱的,我修的是我们家自己的房子。” “这几天我还要到省里去一趟,我要找费教授,做一个古建筑维修的方案以及投资的计划,维修唐家大院,这已经不单是你自己的房子,你已经把这批古建筑捐献给县里,你拿钱投资,走的是正常招商引资的手续。” 第169章 初试锋芒17 唐怀国说:“我让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想告诉你,明天我也要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可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要出门招商引资,这里的事情你又管不了,这确实让我头疼的是。” 华长利惊讶的说:“唐老板,你也要回京城?唐家大院可不能没有人呢。” “是啊,我也在想着这件事。一旦进入了正常的维修,就没有问题的,但现在我们毕竟惹怒了后山村的这些村民,这些人在背后报复我们唐家,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这里的一砖一瓦都不能丢失。” 这倒是一个难办的问题,唐老板一旦离开,回到京城,这里就处在无人管理的状态,自己又不能把精力放在这里。 唐怀国说:“行,那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我来想办法,我花钱雇几十个保安。但这里一旦有什么事情,你还是要立刻赶回来,我在京城事情繁多,想回来也不那么容易。” “唐老板,这点你尽管放心,一旦这里有事,我会立刻赶到这里的,只要这里有人看守,后山村的村民也不敢搞什么破坏。” 唐怀国随手拿出一张银行卡:“长利呀,镇里财政也不富裕,这里是100万,你尽管用,需要钱的话你就尽管跟我说。到省城滨海以及京城这样的地方去搞招商引资,没有钱是不行的。那些大佬有的是钱,如何跟他们接触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华长利也不客气,说:“唐老板,我已经跟镇里签订了军令状,搞不到几十个亿,我也就没脸回到绥阳镇上,但我的出发点是,一定要把绥阳镇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好,唐家大院保护到现在的程度不容易呀,一定要让发挥出最大的效果,让那段历史重新展现在世人面前。” 唐怀国忽然转移话题,看着华长利:“我的女儿临走之前那个晚上跟你在一起?你们做了什么?” 华长利突然脸红了,唐怀国凝视着他的眼睛,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他即使狡辩,也无法躲过唐怀国的眼睛。 “你不说我也知道。” “对不起,唐老板,这事都怪我,你不要责怪你的女儿。” 唐怀国冷笑一声说:“到了现在,我责怪你还有什么意义?有些情况你不知道啊。” 唐怀国又拿出那只金烟斗慢慢的抽了起来,看上去心情并不愉快。 “我的女婿目前情况很不好,受了重伤,即使抢救过来这辈子也就完了。虽然我女儿跟我女婿还没有举行婚礼,但他们已经拿了证,也算是有了正式婚姻,现在要想离开他,也就等于是离婚的人,那个人家对我有恩啊。” 华长利只能听着,不发一言,但唐雨霏那个既可以叫老公,又可以叫男朋友的人,如今躺在医院的急诊中心,也许这辈子就完了,如果唐雨霏不离开这个男人,将来也没有幸福可言。 “当初我离开这里到京城去做生意,一开始也都是小打小闹,后来我认识了我这个亲家,那时他还是京城市政府的主要领导。正是有他的帮助,我的生意越做越大,目前在京城有几家公司,我的大唐建筑集团在京城的规模,想必大家都知道。” 华长利突然惊叫起来:“大唐建筑集团是你开的?” “我是大唐建筑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我占有着大部分股份。我也可以跟你交个底呀,招商引资这个方面你尽管去做,你不能依靠我,该做的我也会做的,你要把这些工作都提前做好,我现在说的是我们家的事儿,是我女儿的事。让我女儿离开他们家,这话我说不出口了,但我女婿又是个废人,将来怎么办,还真是让我头痛。” 华长利似乎明白了,唐雨菲在临行之前跟他发生关系,他总觉得唐雨霏有意要跟他做,不采取任何措施,这是很危险的,华长利担心,一旦让唐雨霏怀了孩子,那就麻烦大了。 情况又十分复杂。唐怀国心疼自己的女儿,又不能跟那个大人物家分割,这里的事情还真是很难办。唐雨霏继续做那个大人物家的儿媳妇儿,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就永远没有怀孕的机会,两个家庭就将没有后代。 唐怀国盯盯的看着华长利:“你跟我女儿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我担心一旦让雨霏怀上了,接下来的事我还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长利,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没有丝毫埋怨你,只是出现了这个复杂的情况,我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唐老板,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做,可是……”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是我的女儿缠着你,让你跟她做的,我这个丫头有她的想法。现在就等着我女儿的消息吧,你这里也要有个准备。” “我有些不明白,但是你放心,我和雨霏之间的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唐怀国沉默了一下说:“你不明白呀。我这个女婿本来就不争气,现在又成了个废人,但我女儿不会轻易离婚。成为他们家的儿媳,又不能生孩子,这不单单是对他们家一个重大打击,对我也一样,我只有这唯一女儿,如果没有孩子,我这财产我交给谁呀?” 唐怀国王缓和了一下又说:“我倒是我希我倒是希望我的女儿能够怀上,而且怀的是你的孩子,说实话,我对我这个女婿并没有兴趣,那是一个纨绔子弟,而你却不一样。” “我……我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我可是一无所有……” “这没有关系的,你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我女儿跟你有一个后代,我倒是很欣慰的,但情况又十分复杂,我今天跟你说这件事的意思,就是心里要有个准备。好啦,我派车送你回去,我准备一下,明天早晨我就返回京城,有什么事我们及时联系。你放心,招商引资工作你大胆做,至少有我最后给你兜底。” 回到自己的住处,华长利既担心又害怕。又有些许的高兴。他要他害怕自己如果真的给唐宇飞种上,怀上了自己的孩子是好事儿,和坏还是坏事儿,他可真怎么不敢预料。 他高兴的是,唐怀国答应在招商引资方面可以给他兜底,可以完全放松下来,但必要的工作,他还是要积极的去做的。 他想给唐雨霏打电话,但又不敢贸然的打,才过去几天时间,即使肚子里怀上,也不可能现在发现。 看情况再说吧,至少唐怀国对他说了心里的话,他感到唐怀国似乎已经把他当做了家人。 第二天早晨上班,熊岳就接到了县委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县委书记何显发,让他到县委书记办公室来一趟,何显发同时召见的,还有镇委书记郭大明。 郭大明刚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前往县委大院儿,华长利走过来。 华长利说:“郭书记,是去见县委何书记吧?” 郭大明一愣:“你怎么知道?” “县委办公室也给我打了电话。如果方便,我可以坐你的车,不方便就算了。” 居然让华长利跟自己一起去见他,郭大明也马上明白,华长利跟何显发那是什么关系?既然召见他这镇委书记,又召见华长利,显然跟后山村有关。 “一起走吧。” 上了郭大明的车,华长利安静的坐着,郭大明闭目养神,想的不是工作,而是一个叫李梦娇的女人。 把李梦娇这个漂亮丫头搞到手时候这时候,根本就没把华长利这个年轻人放在眼里,也不会想到被化成的,发现他做的这件丑事。 有些事情不被发现,就是一件美事儿,公布出来,就是丑事儿了。 他从李梦娇的身上得到过从未有过的快乐,常海江的老婆尤美繁都没法跟李梦娇相比,而尤美繁就是绥阳镇的大美女。 尤美繁美是美,绝对没有李梦娇那样招人喜爱,李梦娇那是堂堂的大学生,不仅长得美,浑身上下透露着知识女性的柔和和典雅,远远不是尤美繁这样虽然美,从乡下上来的美女那样的粗糙和和野蛮。 让郭大明还算是对华长利满意的,虽然遭到华长利的一阵毒打,但华长利从来没有把搞了他的女朋友的事情散布出来。 李梦娇当上了正式老师,便逐渐的跟郭大明疏远下来,不想给郭大明当情人。让郭大明达到目的,而自己的愿望也得以实现,一拍两散,也就算是结束了。 在这种情况下,郭大明就可以冷静的审视他和郭大明他和华成立之间的关系。 显而显而易见,要想让华长利离开绥阳镇,已经不是自己办得到的,不但有县委书记何显发做华长利的靠山,省里还有陈伟霆这位厅长,郑小丽这位副省长,省长杜玉斌都已经关注着华长利。自己也要看清形势,利用华长利的优势,也许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郭大明说:“长利呀,唐家大院现在保不下来了,我们跟唐家其实并没有什么仇怨。和平相处,利用好唐老板,在这个方面,你也要多下功夫。唐家在京城是亿万富翁,如果从唐家手上搞到钱,是最省事,也是最直接的。从唐家得到的资金也算是你招商引资的成绩,而唐家如如果出手,绝对不会,傻瓜俩找的。”。 华长利说:“唐家把整个唐家大院捐献给镇里,这本身就对镇里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再对他们有过高的苛求,我觉得不那么合适吧。” “哎呀,这有什么可不合适的呢?对于那些有钱人,就应该为自己的家乡多做贡献吗,拿出几千万甚至拿出几个亿,对唐家就是九牛一毛,这方面还是要做工作的。既然你已经你已经接手了招商引资工作,凡是能够联络上的有钱人,都要广泛的谈,深入的谈。搞招商引资嘛,不就是这样吗?何况唐老板对自己的家乡是有感情的。” 难道郭大明知道昨天晚上到了唐家大院,见到了唐怀国? 这并不稀奇,后山村到处都是郭大明的人,尤其是胡长友和胡长彪这两个村领导,他们紧紧盯着唐家大院,但他们对唐家大院,已经无可奈何。 享誉全国的着名企业大唐建设,居然是唐怀国的企业。这个企业每年上千个亿的销售,家里有着巨额的资产,要想拿出一笔钱建设后山村,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郭大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后来才明白,你居然敢毫不迟疑的天下军令状原来你的背后有唐家人。所以招商引资对你对你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郭大明说的这番话,让华长利产生了反感,他本来想说,在他招商引资的范围内,可以抛开唐家的投资。 又想了想,这是何必,他自己又不傻,再说唐家的关系,也是自己建立的,抛开他们家的投资,自己就会少得一大笔奖励,听着几百万多则有可能上前了,他的脑袋没进水,他知道那笔钱对自己是多么有用。 郭大明突然用一种特殊的眼光看着华长利。像是有几分难为情,索性说:“长利呀,我这个人我不坏,但我有点对不起你,我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你打了我,我觉得你做的不过分,我也有一些男人那方面的弱点。冷静的时候我能想明白,可看到那些漂亮的姑娘,我就……” 郭大明说着摇了摇头,这番话就让华长利感到惊讶。 一个人可以承认自己杀过人,做过其他的坏事,让他说出搞了同事或者下属的女人,那可是很难说出口的。 郭大明居然承认自己搞了李梦娇,让华长利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郭大明突然用一种冷飕飕的眼睛看着华长利:“华长利,不要以为你对我女儿做的事情我不知道,我早想找个机会警告你,以后离我女儿远一点。” 郭大明谈到的李梦娇,华长利还是可以接受,突然谈到女儿郭婷婷,警告他要离他的女儿远一点,如一个晴天霹雳,打得华长利一阵阵的发懵。 难道自己对郭婷婷做的事情,郭大明这个当父亲的知道了? 这可是一个天大的事情,先过两次玩了这个小丫头,小丫头一心要跟自己搞对象,谈恋爱,无奈之下也是答应下来,但没有想到,居然让郭大明知道了,这段日子没有跟郭婷婷联系,郭婷婷那边的情况,他现在根本就不知道。 郭大明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郭婷婷把这些说了出来? 郭大明说:“我承认我搞了你的女朋友,我做的不对,难道你就不承认你搞了我的女儿吗?” 第170章 初试锋芒18 华长利怕的不是自己搞了郭大明的女儿子被郭大明打压,而是怕郭婷婷遭到他爸爸的毒打。 他的心情不可能不紧张,他马上说:“郭书记,不能开这样的玩笑,你女儿我根本就不认识,更不会跟你女儿发生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你平白无故怎么突然冒出这样的问题。” 郭大明的声音变得尖酸刻薄起来:“华长利,如果你承认,我倒是高看你,可你跟我公然撒谎。” 两个人刚才有些缓和的关系,又紧张起来。 难道自己应该承认跟郭大明的女儿发生过那样的关系吗?如果他承认,又会怎么样呢?难道就会得到郭大明的谅解吗? 华长利没有这样的把握。郭大明搞自己的女朋友是一回事儿,而他搞郭大明的女儿是另一回事儿,这完全不是一个对等关系。 但他已经矢口否认,再重新承认他搞了郭婷婷,显然是不合适的,他只能一句话说到底。 华长利也不像刚才那么紧张,装着有些不满的说:“郭书记,我不知道你的女儿是跟你怎么说的,他跟其他的男生又没有什么关系,我估计你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知道让你女儿把这个账赖在我的头上,我简直比窦娥还冤。” 郭大明看着华长利,而华长利一副真诚的态度,心里就有些没底,继续追问这件事儿也没有什么意思。他只是提醒着说:“华长利,我告诉你,不管你跟你我女儿过去的关系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都奉劝你一句,离我女儿远一点,明年就要高考了,现在正是最关键时候,我不希望任何人打搅我的女儿。” “是不是有人打搅你女儿我不知道,但我跟你你的女儿,从来就没有任何交集。” “但愿如此吧,如果你跟我女儿真的发生过什么,我可告诉你,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的态度对待你。” 华长利摇了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两个人不再说什么。 来到何显发的办公室,何显发显然在等着他们。 何显发说:“郭书记,华长利,刚才县里开了个会,主要针对绥阳镇目前的工作,大家都赞成让华长利搞招商引资工作。郭书记,镇里要全力以赴支持和配合华长利招商引资。没有钱,我们所有的计划都是空谈。” 郭大明立刻眉飞色舞起来:“何书记,真是太巧了。昨天我们镇委镇政府也开了个会,决定由华长利副镇长,全力以赴的做招商引资的工作,华长利还签订了军令状。” 何显发惊讶了一下问:“你还跟镇里签了个军令状,有关招商引资方面的?” 华长利点了点头,笑着说:“是的,我是跟镇里签订了军令状,三个月内我在招商引资方面拿不到成绩,我就主动辞职,离开绥阳镇。” 何显发皱了一下眉头说:“我觉得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走极端了?工作是要好好的做,认真做,签订军令状的形式,我觉得还是过于极端,你以为招商引资那么容易的吗?” 郭大明接着说:“何书记,华镇长信心满满,我相信他会完成军令状上所签订的内容。” 何显发对华长利说:“你有把握在三个月内,能搞到10个亿的投资?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要知道,整个绥州县一年的招商引资,也不超过两个亿,而你在三个月内就要搞到10个亿,我觉得有些不现实。” 郭大明说:“既然华长利敢于签订这个军令状,我觉得他是有把握的。不如让他试试。” “你真的有这个把握?” “何书记,给我自己压担子吗。都说人无压力轻飘飘,我每天混机关也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想给绥阳镇干点事儿,也想给我自己干点事儿,何书记你放心。” 看到华长利信心满满的样子,也不能过多的干涉基层作出的决定,就说:“郭镇长,既然这样,我也就不便说什么,但要给华长利最好的政策。还有,住在省城,可以到县驻省城的招待所,那里的条件也还不错,至少可以省些费用。” 华长利马上说:“那就再好不过了,有吃有住的地方,再有一些活动经费,我工作起来就会宽容一些。” “刚才开会也做出个决定,县里每个月给你提供10万块钱的活动经费。郭书记,镇里提供什么优越的条件呢?” 没等郭大明回答,华长利说:“镇里给我三个月的活动经费,每个月10万,再加上县里每个月给的10万,这样已经蛮够用了。” 华长利是不会把唐怀国给他提供100万经费说出来的。 县里居然又给他每个月提供10万块钱的经费,他可以全力以赴的投入到招商引资当中,广交朋友,首先你腰包中就要有充分的资金,当这些资金也许并不充分,跟那些真正有钱人在一起这算个屁,但他已经十分满足了。 何显发说:“华长利,既然你已经签订了军令状,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就是想推脱都不行了。那你就尽快成行,住在省城,广交朋友。打造卫星城是。有房地产公司。嗯,他们投资我们徒弟就行,但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我们县里没有资金往里投,全靠我们自己。我想你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了。” 何显发看着郭大明说:“郭书记,过去我们的立场观点有些不一致,在工作当中也都是正常现象,我把你和华长利叫到这里来,就是在未来工作当中,你们要团结一致。” 郭大明说:“何书记,你就放心吧,过去各自抱着自己的想法现在向他同意了,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就不会再发生过去,当那些事了,何书记在这里,我单独向你做检讨。” “郭书记,你这么想那就很好,不需要做检讨了。在绥阳镇打造卫星城这条路子也是正确的,过去我们都本着自己的想法,对对方的想法本着不接受不合作的态度,现在我们的思想统一了,这个主要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工作的问题。,居然真的能够全力以赴的支持华长利出去招商引资,,我对你们县政府的工作表示肯定和赞赏,那就这样吧,夸奖你回去好好的准备。争取尽快成行。” 华长利说:“何书记,郭书记,我准备今天晚上就出发到省城。” 何显发突然说:“交通工具怎么解决呀?县里可以给你配辆车,但都不是什么好车,镇里在这个方面,我估计也同样没有办法解决,能不能通过其他渠道?” 华长利说:“何书记,郭书记,唐老板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答应给我解决一辆车,我估计应该是一辆还不错的车。” 华长利打了一个马虎眼,他想去买一辆车,至少50万以上的车,到省城办事儿,没有没有一辆拿得出手的车,会被人家看不起的。出门招商引资,首先要把自己的门面搞好。 郭大明有些妒忌,但何显发却是高兴的:“唐老板还是很慷慨的,那好啊,他解决了我们不能解决的问题,唐老板给你提供车辆一定错不了。那就这样吧,你们回去,我这里还要开个会。长利呀,你要记住,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多和县里和镇里的领导商量。” 又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郭大明和华长利离开了何显发办公室。 郭大明显然还要去拜访一下其他领导,华长利准备给自己去买辆车。 到了4S店,站在门口的迎宾小姐,马上笑盈盈的向华长利走了过来。 “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有德系日系美系,已经国产几大系列的汽车可以给你提供出全面优质的服务先生你是喜欢哪一个系列的车呢?” 卖车的这些丫头,个个长长得漂亮,能说会道。跟着这丫头胡闹,简直是自取其辱。 华长利一本正经的说:“我想买一辆国产系列的,价值在50万上下。” “哦,老板看来你是个有钱人呢。,那就这样,,你是想啊,提高自己的身份呢,还是显示出自己是个有钱人?” 华长利往前走着,突然,他发现一辆新款红旗,闪闪发光,拥有这辆车,的确是身份的象征。 “这辆车怎么样?” “啊,先生,这辆车非常配你的身份我觉得这辆车是非常不错的,全部下来刚好60万。” “我相信这辆车的价值,那就给我办所有的所有的手机吧,我现在就可以开着。” “先生,那你跟我来。” 华长利跟着卖车的小姐来到一个休息间,卖车小姐说:“先生,你提供相应的手续,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可以把车开走了。” 当华长利开着这辆车驶上县城宽敞的马路时,一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头涌了上来。 这段时间自己就像过山车一样,忽忽悠悠,上上下下,到了现在,他才觉得自己终于稳定了下来。 招商引资工作绝对不是那么好做的,何显发对他是真正的关切,但郭大明和常海江这样镇里的领导,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些人就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他搞不来一分钱,这些人才高兴。 不必在意这些人的阴暗心里,全力以赴做好自己的工作就是。 突然他发现前面有一个身材俏丽袅袅婷婷的走过来的一个漂亮的女子,这居然是李梦娇。自从和他分手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个女人,今天突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我想你的心不觉得动了一下。 就在这时前面停了一辆车,他来个急刹车,差点儿碰上李梦娇。 李梦娇突然站住,一脸的不满意,当他看到车里居然是华长利时,又满脸的惊讶。 “长利,是你。” “对,是我,我可不是有意的碰你,是前面那那辆车挡住了我的路,我才不得不停车的。” “我们好容易见一次面,总不能连句话都不说吧。” “我在开车呀,没法跟你说话。” “你这是新买的车吗?好漂亮的车呀,至少要50多万吧。看来你现在过得不错,听说你还当上了副镇长。对了,把车门打开。我上去坐坐,跟你聊聊天就不行吗?我们总不能怀着深仇大恨吧。” 李梦娇看上去很真诚,华长利想了想,也是有点炫耀,把车门打开,李梦娇跨了上来。 也许分了手后的男人女人就不应该重新见面,华长利立刻觉得自己让李梦要上车,是一个错误的做法。 李梦娇坐在自己身边,让他有一种小小的压迫感。劈腿给郭大明,得到了正式老师的编制,那时的华长利简直是无法容忍。 过去了一段时间,华长利的心平和了下来。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有谁的选择,既然已经当不成朋友,还是同学,想到过去那份感情,让他一阵阵心痛。 李梦娇还真那么美艳多姿,从李梦娇面容上看出,美丽的面容里,已经隐藏着一种难以掩饰的忧伤。 “你这是要去哪里?要去学校吗?要我就送你一趟。但你不要误解,我这么做是出于我们过去的同学关系。” 李梦娇苦苦的一笑说:“你也不需要解释,我知道你现在过得不错,当了副镇长,买了这辆豪车,跟过去不一样了。” “你正规学校的老师,同样也不错嘛?” “长利,不要说这些了行吗?虽然我得到了正式老师的编制,可我的心里并不快活,没办法,人恐怕就没有真正让你永远高兴的事。长利,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问你,现在有新女朋友了吧?你现在的条件比过去好多了,一定会找一个各个方面条件都不错的。” “你觉得你说这些有意义吗?”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随便一问。” “那我可以问你,你现在有男朋友了吗?你可以不回答,其实我这么问,也完全没有意义。” “我妈总念叨着你,说我失去了你,是我办的最大的错事。” “你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知道,就不会这么说。” “是啊,是啊,我不会把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跟她说的,所以她总在骂我,总在惦记你的好,说我把周围最好的一个男人给放跑了。” 华长利不想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他的语言冷淡了下来:“我们说的话已经够多了,我现在要回镇里,从明天开始我到省城去工作,不是调动,招商引资,给镇里搞钱。我现在希望你下车。” 李梦娇苦苦的一笑说:“华长利,你可比过去牛多了。也对,你本来就是一个很聪明能干的人。好了,那我就下去了,祝你官运亨通。” 李梦娇打开车门跨了下去,华长利一脚油门就冲出去几百米远,已经看不到李梦娇的身影,心里有一点小小的难过。 第171章 美女同学的柔情 绥州县驻省城办事处,是在和平大街左侧的一条胡同里。这里既清静,离闹市区又不远,作为一个县级政府入住在省城的办事机构,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了。 县政府驻省城办事处,基本上就是到省城来办事的县级领导,提供住宿和用餐的地方,这里没有什么星级概念,但各方面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能住进这里开展工作,有很多方便条件,最主要的,这里离省政府也就是几百米的距离。 华长利停好车,刚走进来,就看到一个30多岁,面容较好,风韵优雅,很是精明干练的女人,向华长利大步走了进来。 “是华长利华镇长,郑县长专门打来电话,让我们好好的接待你,以后在这里工作,尽可以把这里当成家一样,我特意给你安排一间套房,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也还算是不错的,你跟我来吧。” 没有想到,郑国强居然亲自给办事处打电话。这确实一件让人高兴的事。 那女人笑眯眯的看着华长利,说:“对啦,也许你还不认识我,我姓石,叫石春燕,是是办事处主任,以后你就管我叫石姐好了。” 这位石春燕,还真是一个办事处主任的料子,给人的感觉既热情,说话要到位,让华长利很是满意,长期住在这里,跟这样的女人打交道,让人很舒服。 “有您这位大姐姐,可是我的幸运。” 走进一间套房,华长利眼前一亮,这里的条件自不必说,工作起来也十分方便,一间办公室,一间客厅,然后就是卧房,比自己住在镇政府那个独身宿舍,好不止千倍万倍。 招商引资这条路还是选择对了,现在自己不仅有了钱,还开上了这辆50多万的豪车,如果只是在镇里当一个小镇长,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绝对不能忍受的。 石春燕用迷离的眼光,看着眼前的华长利,笑着说:“就是这个条件,你感到满意就行。” “满意满意,我简直太满意了,住在这里,对我来说就像是到了天堂呢。” “看你说的,如果你给我们县里招商引资成功,搞来个几十个亿的投资,那我们就会把你捧起来当祖宗一样供着。” “哈哈,我就会努力的,就凭你给我提供这么好的条件,如果我不努力工作,我不但对不起领导,也同样对不起你呀。” “看你说的,真是太客气了。” 石春艳手轻轻在华长利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说:“在生活方面有要求尽管跟我说,想吃什么也可以提前准备,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感谢感谢,非常感谢。” “感谢的话就不要说了,郑县长反复要求我好好照顾你,郑县长反复夸你是个人才,我们可不敢怠慢你这个人才呀。” “我可不是什么人才。” “好了,你休息一会儿吧,有事就到我的办公室找我。” 石春燕出去了,套房里安静下来。 华长利四处看了看,真是满意极了,这完全是四星级宾馆套房的待遇,也只有县里主要的领导到省城来,才住在这样的房间。 看来郑国强这位当县长的,也改变了态度。 如果自己正在心里搞到一大笔钱,,把后山村这片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出来,那他这个当县长的也是脸上有光。 在大床上躺了几分钟,他忽然又坐了起来,他可不是来享受的,越是这样,他就越要加倍的工作。 招商引资工作千头万绪,首先要抓住一个最重要的,那就是首先要从省里拿到一笔钱,从省里拿到一笔钱,首先就要走费思明这条路。 那些古建筑的维修到底需要多少钱,这是重中之重,尽管唐怀国提出要拿出钱来维修唐家大院,但整个后山村的那批古建筑,绝不仅限于唐家大院。而维修和建设的钱,那当然是多多益善的。 要想见费思明,首先要通过葛诗诗这个女人,这个女同学已经完全变了,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牛逼的不行的样子,甚至有几分讨好他的意愿,这个女人还真是很有利用的价值。 华长利直接就拨了葛诗诗的手机,而葛诗诗也是第一时间接了电话。 葛诗诗开口先笑:“你到省城来了吗?我猜的不错吧,你们县里已经把你派到省城,专门搞招商引资,我还在等你的消息。” “我的老同学,我以后就住在我们县驻省城办事处,离你住的地方也不远。” “我现在想要见你,就那些古建筑维修的情况,我要跟你谈一谈。” “是到我这里呢,还是我到你那里去?” “我们去松花湖边吧,那里有我们的一个小别墅,始终也没有人住,我正好到那里去看一看。你没有车的话,我可以去接你。” “我开我的车去。” 葛诗诗笑着说:“这几天不见,你可真是鸟枪换炮了,居然可以开自己的车了,那好,我在松花湖的东口等着你。” 葛诗诗自己有一家古建筑维修队伍,这么一大笔生意,自然是不会错过。把唐家大院和后山村古建筑交给葛诗诗,华长利也是放心的。 做为建筑系的知名教授,费思明各个方面的收入不菲,在这个风景优美的松花湖买这么一个小别墅,根本花不了他的多少钱,买了这个别墅,费思明就没有在这里住过,这里的一切还都是崭新的。 窗外就是一片碧蓝的湖水,一条木桥通向湖边,这里完全都是封封闭式的结构,跟外界并不发生任何关系。 看来葛诗诗的日子,完全是一种高贵的富人生活,这对华长利来说,想都是不敢想象的。 自己什么时候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如果光靠那吃不饱尤饿不死的工资,这辈子也不能实现财富自由,尽管招商引资工作不容易,这对政府工作人员来说,是唯一既能升官,又能发财的机会。 华长利对葛诗诗说:“老同学孩子,你嫁给我们的费老师。已经实现了人生的人华丽的转变,这是要什么有什么。” “我们是女人,跟你们男人不一样。就拿我来说,我即使不跟费思明结婚,我找一个官二代或者是富二代,也不是那么难吧?” “那倒是,那倒是啊,你们这些女人有自身的优势,人长得美,再加上脑子好使,这就是一个天然的财富。” “就凭你的条件,也完全可以找一个有钱的富家姑娘啊。” “顺其自然吧。这次让我出来招商引资,,就看我有没有这个运气。” 葛诗诗当着华长利的面,脱下那条白色长裙,就像一条活生生的美人鱼,美的让人眼睛发晕,但葛诗诗并不在乎,说:“这是在家里,我们是自由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不会介意吧?” 华长利脸红了一下,说:“我怎么会介意呢?看到你这么美,我高兴都来不及。” “你先在外面坐一会儿,我磨点儿咖啡, 我们边喝边聊 华长利坐在一把巨大的遮阳伞下,看着眼前碧蓝的湖水,同样是人,差别真是太大了。 他跟葛诗诗没法比,也要有自己的人生选择,该享受的,一定要享受到。招商引资这条路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要比整天待在镇机关大楼,跟郭大明,常海江那些势力小人勾心斗角,要好上不知多少,但他必须要拿出成绩来,拿不出成绩,眼前的一切不会属于他。 在招商引资的这条路上走好,香车美女,要什么有什么,人生就是个享受。 葛诗诗手里端着两杯咖啡走了出来,坐在华长利对面,把两条修长的腿放在华长利的腿上,华长利一眼就能看到男人不该看的地方,他的脸热了起来。 自己这个美女同学真够放得开,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放得开呢? 他把手放在葛诗诗的小腿肚子上,轻轻揉捏着,葛诗诗忽然巧笑一声说:“华长利,开始的时候,我还真的有点儿不待见你,在我的心目当中,你就是那个不想让人多看一眼的穷小子,而我们这些年年轻的女孩子尤其又是长得漂亮点儿的,一般都是眼睛往上瞅,现在想起来这就有点对不起。” 华长利的手稍稍的往上抬了,抬放在葛诗诗的膝盖上:“这完全是正常的呀,你们这些脑袋聪明,人又长得美的女生,眼睛当然是要往上看的,我们这些贫穷人家的男孩子,对你们也只能仰望的份儿,从来也不敢做梦,跟你们能够这么近距离的在一起。” “跟你接触了几天,我忽然发现,我还从来没有跟一个年轻的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上中学的时候,每天想的就是学习,哪有机会跟男同学搞点风流韵事呀,上了大学,一下子就被费思明给叨住了,我青春时期,最美好的时间和最美好的身体,都被这个老男人给占有了,想想我还真是有点亏。” “我的老同学,我觉得你不亏呀,你的家世比我能好一点点,也就是城市普通工人的家庭,可是你刚一毕业,就要什么有什么。费教授虽然年纪大一点,但他一下子就给你出头的机会,很快就会评为副教授,你想想,这是多么大的成绩呀。你至少要比别人少奋斗5年到8年。” 费诗诗的腿轻轻的蹬了一下说:“华长利,我觉得你的话里有些挖苦我的成分。好像我这一切就是靠我的美貌和我的身体似的。” “你是聪明的,但是聪明的人有的是,像你这么既聪明又美丽的女子可不多见。班上也有几个聪明的,也有几个美丽的,但她们的机会都没有你好,你是把这两样东西结合的最好的女同学。过去我倒没有想这么多,今天到这里来,看到有这么漂亮的别墅,还在这么漂亮的风景区,而且这里 居然从来都没有人住过,正像有句话说的那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华长利把葛诗诗的腿放下,站在栏杆前,声音笃定的说:“我的老同学,你知道我为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凭我的资历,到省城甚至到京城去搞招商引资,那些大佬有一个认识我的吗?没有,一个也没有,但我敢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我不能过着那种单调的,没有什么前途的机关生活,我是跟我们镇里签订了军令状的。我的老同学,你可要帮我呀。” 华长利突然转过身,把手放在葛诗诗的肩膀上,轻轻的揉捏着,仿佛可是是现在就是他必须抓到手的一根救命的稻草。 葛诗诗惊讶的看着华长利,紧紧的捏住华长利的手,生怕他跑掉似的:“你说什么,你跟镇里签订了军令状?你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我答应他们,在三个月之内,要搞到至少10个亿的投资,不然我就要从绥阳镇灰溜溜的滚蛋,那什么古建筑,很可能就要被他们推成一堆废墟了。” “你可真有勇气。” 葛诗诗也站起来,看着华长利那有些坚定,又有些惶恐的目光,把身子紧紧的依偎在华长利的怀里。 “就你这么一个小人物,在三个月之内搞到10个亿的投资,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不过,我也喜欢你这样的大胆。虽然省政府没有多少钱,但必须要首先通过省政府的投资才能拉动其他企业以及社会上的投资,我觉得今天晚上有必要跟陈庭长见一面。” “好哇,我就是想通过你,跟费教授好好的谈一谈,首先走政府这条路。政府有一个态度,其他的事情就好做了。” “行,我现在来安排一下,你在这坐着,我给老费打电话。” 葛诗诗进房间去打电话了,不一会儿就走了出来说:“我跟老费说了你的情况,他现在就跟陈厅长联系,如果陈厅长方便的,你今天晚上安排一桌饭局。不会连请客的钱都没有吧。” “那倒不至于。” 葛诗诗娇媚地看着华长利:“我到希望我能为你做点事儿,而且维修唐家大院和后前村后山村的那片建筑,也有我下面的古建筑维修公司来承担,所以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我也可以拿出一笔钱来,但是要想达到10个亿,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你能拿出一笔钱,在费用方面又可以少接触一些,这本身就是做了一个巨大的贡献,就说这一点你是我的第1个客户,我要感激地。” “那你用什么来感激我呢?” “你说吧,你让我怎么感激你都可以。” “我现在想要你,你不会不答应吧?” “我的老同学,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怎么能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看到了你,我突然想尝一尝,一个年轻的男人,又是我老同学的味道,我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而你是一个没有结过婚的男人。这么一比较,我想吃又有点占着便宜。” 葛诗诗美滋滋的笑着,而华长利却觉得此刻的葛诗诗更加可爱。他并不觉得葛诗诗跟了一个老男人,降低了身份,相反,现在葛诗诗要比读书的时候,还要让他着迷。 “不,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我是占便宜了,你真是太美了,过去我只觉得你是一个美丽的女同学,现在我突然觉得。你是我的偶像,虽然你是女的,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你的佩服。” 葛诗诗已经把自己投入到华长利的怀里, 第172章 副省长的女儿 华长利的身心感到一阵轻松。 从某种意义上讲,跟一个自己早已经喜欢的美女同学发生这样的事,似乎是一件梦寐以求而又很难得到的。华长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事居然还真的来了,来的还如此顺理成章。 也许跟你有过交集的女人,只要创造一个机会,都会发生这种发自身心和肉体的结合,就看有没有这样的机缘。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后山村的那片古建筑,让华长利不仅仅人生中得到升华,过去这个高不可攀的美女同学,如今也在自己的身下,完成让他身体上的升华。 不管叶子莹还是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得到过她们的身体,都是顺势而为,而葛诗诗却不是这样。 在读大学的时候,葛诗诗就是全班所有男男同学梦寐以求得到的。像华长利这个在学校里名不见经传,甚至被人家所唾弃的一个穷人家的小子,这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机缘。 可偏偏正是他这个被人家瞧不起的小人物,一个穷人家的小子,实实在在的把这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弄到自己的胯下,享受着一个美女所有的美好。 华长利感到有些不真实,但眼前的女人被他搂着抱着亲着,却是实实在在的。 完事之后,葛诗诗依偎在华长利的怀抱里,像一个懂事儿听话的小妹那样,已经没有刚才的疯狂,却更让华长利喜欢。 华长利很有几分感慨的说:“我的美女同学,我突然感到我不是那个我我居然能把你搂在怀里,我感觉到我的以前,我的以前都发现他巨大的变化。” 葛诗诗身子动了一下:“你当然不是过去那个你了。过去的你就是一个穷小子,没有人会把你放在眼里的,可现在你不是这样的。这些日子,你的所有的表现。是我所见到的青年人当中最让我敬佩的,也是最走进我的心灵深处的。那天在后山村,你的表现简直是一个领袖的化身,所以才有今天这个局面。好了,我们该起来了,准备一下我们去见陈厅长,通过陈厅长,你先从省政府搞到一笔钱。有了政府的这笔钱垫底,那些大佬和和投资商人才能够认真的考虑这件事儿。来,宝贝儿把我抱起来。” “好,我的宝贝儿,那我就抱你起来。” 华长利像一个真正的老公那样,把葛诗诗从床上抱了起来,葛诗诗紧紧的搂着华长利的腰,把脸贴在华长利的脸上,这个年轻的男人给她这个年轻女人所带来的激情,是她长到26岁从来也没有过的。 “亲爱的,我让你给我洗一洗。” “那没毛病,我亲爱的宝贝儿。” 华长利感到自己又一次谈恋爱了,而这种恋爱的感觉,他想的并不是成家,并不是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女人,但此时此刻是属于他的,是对他过去暗中相恋的补偿。 在这大学毕业之前,他先过暗恋过两个女子,一个读大学时候的葛诗诗,一个是读高中时候的蓝心怡。 如今其中的一个,就在他的怀里,他现在就像给一个喜欢的新娘那样,一点一点的洗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葛诗诗真正享受到了一个年轻人的爱。 一个小时之后,两个人来到了和平大街上的和平饭店。 定好包间,费思明,陈伟霆以及手下的两个处长一个科长走了进来,那个科长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一开口就笑嘻嘻的,是个很淘气的女子,据他介绍姓黄叫黄美丽,的确是够美丽的。 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三天没有见面,但眼前的情况和头几天已经完全不一样。头几天为了保护住后山村的唐家大院以及那些古建筑,大家同心同德,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而现在在省城相见,显然心中顿生感慨。 费思明握着华长利的手,高兴地说:“长利呀,我这个研究古建筑的教授专家,终于看到我的学生做出了这样的成绩,这几天我正在研究古建筑的维修,这个需要一笔不小的费用啊,接下来还有很多配套的设施。你能到省城来招商引资,这才是真正应该干的事情,陈厅长,你这个政府官员现在可要发挥作用了。” 陈伟霆笑着说:“我们全年的费用就算是都给你们,那是杯水车薪呢,还要向社会,向那些有钱的投资公司招商引资啊。” 大家坐了下来,上来了酒和菜,费思明说:“长利,有什么话你就先说吧。” 华长利说:“在座的都是我的老师和厅里的领导,能在省城见到我的老师和各位领导,我非常高兴,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后山村的那些古建筑已经正式确认了保护和维修,如果不尽快进入到维修程序,还会带来很多麻烦。我到这里来就是来招商引资的,而招商引资第一步就是寻求省政府,省领导的支持。文旅厅的费用是有限的,不可能拨给我们后山村古建筑维修。我又没有资格直接去见省领导。” 陈伟霆笑着说:“你还没有资格?你都受到杜省长的亲自表扬了呢。” 黄美丽就是个科级,但跟着陈厅长出席这样的酒局,说明这个女人段位不低,在机关里像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子,多半都是遭到受到领导的心累,出席什么样的场面也都都也都愿意带着这样的人,而其他的两名处长就就显得老实多了。 黄美丽笑盈盈的说:“华镇长,我们在省政府大院,很少见到省长,你这么一个乡镇的干部,居然能受到杜省长的表扬,我们真是羡慕嫉妒,但不是恨,而是深深的佩服。” 华长利看了黄美丽一眼,微微一笑,他可没有心情跟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随便说什么,眼前的这些人都在盯着他,他必须要保证自己足够的尊严。 作为一个乡镇干部受到省长表扬,的确是不容易的,他必须利用这一点,来改变自己所面临的情况,他诚恳的说:陈厅长,我受到杜省长的表扬不假,可杜省长也没说给我们投资,他只讲了省里的资金,现在有多么的困难。” 又是黄美丽巧笑着说:“华镇长,杜省长这一句话,下面的财政部门可就要当回事儿了,但具体的工作,还得需要你自己来跑。县级财政都往省里跑钱,后山村这么这么大的一个工程,当然爱要要选择省里的支持,哪怕给你拨个几千万,也算是你的工作成绩,这同时也表示这是省里支持的项目啊。” 黄美丽的这番话,说到了华长利的心里,尽管省里拿不出太多的资金,但必须表明一个态度,那就是这个项目,是省里支持的,有了省里支持这块招牌,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做了,这点华长利尽管在做,但这话从这个美女嘴里说出来,等于给自己打了气。 他连忙举杯笑着说:“黄科长,还是省里的领导水平高,你这一句话就点破了我,我这刚到人,我这刚到省城来,这是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工作该怎么做呀。” 陈伟霆笑着说:“你这根本不是两眼一抹黑,一开始就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我手下这两个处长,一个是财政处的处长,另一个就是文物保护处的处长,而我们这位漂亮的黄科长,以后就是我们厅直接跟你联络工作的,,他是专门负责我们省内这些古建筑保护的,也为我们省做了这么一件重要的工作,我们我们文旅厅也是尽量支持你的工作。马处长,你这个财务处的处长就后山村这些古建筑的维修方面能拿出多少钱来呀?” 马处长对华长利笑着说:“对后山村古建筑的保护和维修,是我们省今年最重要的文物保护工作。华镇长,你知道我们全省文物保护方面的费用今年有多少吗?” 华长利摇摇头说:“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们这么这么大的一个省,没有一个亿也有5,000万 8,000万?” 马处长笑着说:“说起来你可能不相信,今年我们省在文物保护方面的费用2000 万,我们省着花,到现在为止花掉了1000多万,如果我们不是省着花,2,000万早都花出去了。” 费思明笑着说:“那你就说说吧,你这个财政处的处长,手头还有多少资金?” “我的手头现在还有800万,这800万也不能都给后山村。这800万都给后山村,那么大的一片破烂建筑,要想维修,真是就是九牛一毛。我的意思还得找省长申请专项基金。” 陈伟霆说:“我们省里的财政有多困难,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各行各业,各个市县都在伸手管省里要钱,国家每年那几千个亿财政转移支付,根本都不够我们这一个大事花销的。正常的工作我们还是要做的。这样吧,明天我向郑省长汇报一下后山村维修的具体情况,你等我消息。” 费思明说:“大家就不要再成功再谈工作了吧,我们坐在这里一口酒还没喝呢,嗯,陈庭长这第一第1杯的第这第1杯第1杯酒的机会是不是应该给我呀?” 陈伟霆笑着说:“这第一杯酒的机会当然是给你呀,华长利是你的弟子。正因为有了华长利这个弟子,才有后山村这片真正代表我们辽东省古代文化的完整建筑群,这几天我们厅里到处都在传说的这件事,我们这个文化旅游厅,首先要有文化,而后山村的这片历史文化建筑,就代表我们辽东省最完整的历史。你这个当老师的有了这么一个让大家称颂的弟子,你也是功不可没的,,这次我们是坐下来,你这个当老师的,想说什么就尽管说。” 费思明说:“这两天我又做了进一步的考证和研究,阿保机的二弟阿尔古泰这一支的后裔,留在了绥阳镇,而其他所有契丹王朝的子民,在金朝的威逼之下,整个向东逃窜。正因为后山村凭借着独特地理位置,这一支契丹王朝的后裔才能够比较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背山朝海。金果人家就放弃了这里的追逐,但是这段历史,任何历史文件都没有丝毫的记载,这次整体被我们发现真的是意外中的意外。” 华长利说:“唐家的人这些年来也都在京城做生意,很少回到唐家大院。这次回来,唐老板也是一心一意要把这件事情做成,这也说明我们跟唐老板的配合的恰到好处。” 陈伟霆说:“所以说,发现并且保护后山村以及尤其是唐家大院的这片古建筑,对华长利怎么表扬都不过分。” 华长利连忙说:“陈厅长,费老师,各位领导,我本身就是学建筑的,我能在古建筑的发掘和保护上,能为我们省在文化旅游方面做一点事情,这是我应该做的,这也是我老师的教诲呀。” 费思明一阵开心的大笑说:“看看看看,我这弟子怎么样?” 陈伟霆开玩笑说:“费教授有两个好弟子,而这两个弟子都在我们面前,一个漂亮的女弟子,给费教授当的娘子,一个能干的男弟子,为费教授提供了能写出一本辉煌巨着的内容,我这个当厅长的,怎么也不如一个当大学的教授啊。” 费思明一阵大笑:“惭愧惭愧。来吧,我们该喝酒了吧。” 喝了一阵酒,就要分手的时候,黄美丽对华长利说:“华镇长,以后我代表省文旅厅,会经常跟你联系的。” 华长利优雅的说:“我非常愿意。” 刚回到住处,黄美丽就打来电话,这让华长利感到一阵意外,他接起手机,就听到黄美丽传来一阵欣喜的笑声:“华镇长,休息了吗?” “没有。黄科长,有什么吩咐啊?” “华镇长,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我叫黄美丽,你叫我美丽妹子,我会很高兴的。” “这么称呼有些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呢?那我以后也不叫华镇长,叫你华大哥怎么样?” “好,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虽然在省政府当一个小科长根本就不算什么,但一个美女科长可就不一样了,虽然不能说手眼通天,但一个刚毕业没有多长时间的小女子就有了这样的身份,将来的发展绝不寻常。 黄美丽的身份也绝不一般。但他现在主动跟自己联系,时间又不早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华大哥,我想请你出去喝杯咖啡,你不会拒绝吧?,其实我离你住的地方也不远。” 反正现在也睡不着,华长利马上就答应说:“好啊,我是非常愿意的,那就这样,你住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去接你。” “那你就开车来接我吧,你到省政府住宅大院的东门,我到那里去等着你。” 华长利一阵惊讶,难道黄美丽是哪个省领导的女儿? 这完全有可能啊,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能进入省政府机关就已经很不错了,工作没几天,就可以当科长,家里没有一定的关系,这是绝不可能的。 能跟这样的女子建立一定的关系,这是华长利梦寐以求的,何况这又是一个高雅的漂亮女子,华长利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立刻走出房间,迎面就看到办事处主任石春燕走了过来。 “长利,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华长利站住了:“石主任,我问你一个人,省领导当中有没有一个姓黄的?” “有啊,常务副副省长不是黄永玉吗?难道你不知道?” 华长利真是有些发懵,他对省领导的这些人还真是不熟,也想起来,省常务副省长还真是姓黄,也就是黄永玉。 华长利刚要出门,被石春燕一把拉住说:“你莫名其妙的干什么?你不会攀上黄副省长的女儿吧,谁都知道,黄副省长可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啊。” 华长利得意地说:“你别说,我现在还真跟一个姓黄的姑娘见面,我到省政府大院门前就等着,是不是黄省长的女儿,我现在还真不知道。” “黄省长的女儿叫黄美丽,你要见的是她吗?” 天哪,原来真是这样。 华长利没有心思再跟石春燕说什么,径直的走出大门,开上车,来到省政府住宅大院的东门前。 果然,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从大门里走了出来,这不是黄美丽是谁? 漂亮的姑娘到处都是,而常务副省长的女儿,却就这么一个。 第173章 大排档动手 看到华长利开着崭新的奥迪新款来接,这让黄美丽有些没有想到,看来这个来自乡镇的小镇长,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 出乎黄美丽意料的,是华长利这个来自底层的副镇长,来到省城招商引资,居然搞出了这么大的排场。 省政府的一个处长,一般的乡镇的小干部也都是见不到的,别说文旅厅的厅长,这不算什么,而且还见到了省长杜玉斌和副省长郑小丽,这让黄美丽这个刚刚来到省政府机关工作的小女子,很感兴趣。 这些讲究门第观念的省委省政府大院里生长出来的孩子们,对底层的逻辑从来就没有概念。见到华长利,心中一阵激动,让黄美丽激动的是,华长利还真是一个聪明能干,而且又长得英俊的年轻男人。 和大家分了手,黄美丽就想单独跟华长利坐一坐,聊聊天,倒不是很想跟这个来自乡下的男子建立什么感情关系,一个年轻的女子刚刚踏上社会,又是省政府的工作岗位,接触一下基层来的人,也是学习的机会。 黄美丽兴高采烈的向华长利奔了过来:“华镇长,我感觉到你不是来自乡镇的干部,到像是一个省政府机关的人,或者是哪位领导的公子,你这身打扮和你身边的这辆车,一点儿也没有乡镇干部的味道。” “在你的印象里,我们来自乡镇的都是赶着牛车,穿着破衣烂衫的穷苦的农民吗?我倒是从乡下走出来的穷人家的小子,到省城跟跟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在一起,我也不能把我搞成了一个土了吧唧的样子,那样会给你们这样的大小姐掉分儿的。” 黄美丽咯咯咯地笑了出来,“你说的倒也对,正因为你让我耳目一新,我才想跟你出来坐一坐,聊聊天,喝杯咖啡。” “这是我的荣幸,那我们就上车吧。” 黄美丽坐在华长利的身边,华长利说:“你说吧,我们到什么地方。” “这个权利归你了,你带我到什么地方,我就跟你到什么地方。” “我可不想去喝什么咖啡,我倒想到街边去喝两杯啤酒,你不会反对吧?” “我为什么会反对呢?我从来没到街头的大排档去撸串儿喝啤酒,我感到挺有意思,那好,那就听你的。” “从省政府大院里长大的孩子,怎么能到大街上撸串喝啤酒呢?你们应该到和平饭店那里吃东西才是,这就这就是人世间的差距,你们都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 黄美丽认真的说:“你不要挖苦我,我说的是正经话。我刚毕业就分到了省文旅厅,其实我对文旅厅到底是干什么的并不知道,每天都在机关里发发文件开开会什么的,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位来自乡下的干部,又是从古建筑保护地来的,还干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到省里来招商引资,而且……而且你还是一个这么迷人的人,真的让我眼前一亮。” 华长利笑着说:“你能够这么恭维我,我还是高兴的,不过我担心的是,你是不是见到每一个人都会说出这样的话呀?” 黄美丽不高兴地说:“你以为我见到什么人,都会说出这样恭维的话?就算是我恭维你,难道每个人都值得让我去恭维吗?我觉得你对我有一点偏见。” “怎么能说我对你是偏见呢?” “不是偏见是什么?本来人家好心好意的赞美你,可你说我这是恭维。让我舔着脸去恭维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生出来呢。” 华长利被黄美丽这么一怼,就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心里还是高兴的,这些大领导家的女儿拿他开涮,他也不想惯着,但黄美丽显然不是这样。 他突然想到,还有另一个黄美丽,这两个女子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上的人,另一个黄美丽,是长沟峪森林检查站的那个丑姑娘。 丑的和美的,善良的和恶毒的,有钱的和没钱的,高级的和低俗的,同样都在这一个世界里掺合着,人和人的之间没有差别,显然是不可能的。黄美丽生长在省政府大院,浑身上下显示出高贵的气息,而那些生长在农村乡下的丫头,尽管长得也都不错,但命运天差地别,同一个姓名的人,也有着完全不同的命运。 华长利本想问问黄美丽的父亲是不是常务副省长黄显尧,显然问这样的话还不是时候,也会讨人嫌的,于是他就压制住自己心里的渴望,一心开车,来到一个热闹繁华的夜市儿。 这样寻常北百姓喜欢逛的地方,对黄显黄美丽来说,还真是热闹非凡,从小就受到严格的管束,很少时人间烟火一般看到这样的情景,黄美丽,你整惊喜。 “.哎呀,我们这里还有这么热闹的地方?” 华长利笑着说:“看来你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百姓如何生活的大家小姐。也是啊,你这生长在省委省政府大院的官二代,根本就不知道老百姓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黄美丽有些委屈的说:“看你说的,就好像人家真的不食人间烟火似的。不过。这样的地方我真的没有来过,我妈妈爸爸的工作非常忙,小的时候也没有带我到这样的地方来过,我也就习惯了,一般也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 “那我就带你感受一下,平凡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他们的快乐又是多么的简单。” 停下车,在人头攒动的夜市里,黄美丽东瞅瞅,西看看,仿佛是从天上下来的,没见过凡尘间的日子,看到什么地方都感到那么新鲜,那么好奇,满脸堆着笑,怕走丢了,紧紧的挽着华长利的胳膊,华长利也干脆让她这么挽着自己,像恩爱的恋人。 对黄美丽来说,除了读书学习,他所去的就是图书馆博物馆,酒吧间,夜总会这样的地方,而这些街头夜市各色的小吃他还真的没见过门道空气里飘散着,嗯,一阵阵的食物的芳香,他是否感到自己真的好像是白活了一趟。 “呀,这么多好吃的,我都想尝一尝吃一遍。华长利,你不会笑话我吧。” “我为什么要笑话你呢?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觉得非常真诚,非常可爱。” 黄美丽紧紧的捏了一下华长利的胳膊:“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现在觉得我非常真诚,非常的可爱了?” 虽然刚才是一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看到黄美丽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凝视着自己,他倒真觉得黄美丽还真的是一个很真诚,很可爱的女子了。 “我说的是真的,尽管我对你的身世并不了解,但我看得出你不是一个寻常人家出来的孩子,当然不会知道最底层的百姓是怎么过日子的,也不会感到底层百姓的快乐是如何简单。你这样的表现,当然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就觉得真诚可爱。” 黄美丽的态度有些变化:“华长利,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你爸爸是谁这跟我有关系吗?就算是他是某位省领导,他会搭理我吗?他不会搭理我的,你能够走进我,是我莫大的荣幸。我倒是渴望某一位省领导能够重视我们后山村的发展建设,这些工作还得需要我一步一步的做。如果我们自己的工作做不好靠哪位省领导也这个也都是没有用的,只能给人家添麻烦。” “行了,你就别说工作上的事儿了。这里的烤串可真香啊,是地道的新疆烤串,我们就坐这里吧。” “好啊,这里还真是正宗的,新疆烤串,一定要好吃。” 华长利和黄美丽看中的座位刚要坐下,就被几个年轻人占据了,几个丫头和几个小子张牙舞爪,大声的喊叫着,让黄美丽既生气又无奈。 旁边又腾出两个座位,黄美丽刚坐下就被一个留着黄头发的小混混拉起来说:“你们再等一会儿,这个座位是我们的,我们人多。” 黄美丽说:“你们人多也不能这么霸道吧,刚才那个座位就被你们抢去了,这里我已经都坐下了,怎么能说是你们的照片呢?” 那个黄头发的小混混说:“我说我们的,就是我们的,你们再等一下。” 华长利一下子就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对那个小混混说:“这就是我们的位置,我们已经坐在这里,凭什么要让给你们。” “嘿,你敢跟我们这么说话,过来两个人。” 这时又过来了几个人,要把华长利从位置上拉起来,华长利说:“仗着你们人多,也不能这么霸道吧,吃饭也要有个先来后到,我们都已经坐下来了,居然要把位置让给你们,不可能的。” 黄美丽说:“对,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们的,大家都出来吃饭,凭什么就得让着你们?” 那个黄头发的小子,看到居然敢跟他们叫板,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就这两个人,还敢跟我们叫章,我说你们可以呀。看来你们跟我们不一样,一定比我们混的好,这姑娘长得又美,看上去又高贵,本来我们是应该让着你们,可我们今天没有这个心情,也没有钱,今天这桌儿还得让你们给我们贡献点。” 另一个红头发的小子说:“对,让他们把我们的钱付了。” 黄美丽这个大家小姐,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完全惊呆在那里。六七个小混混加上三四个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女孩,对华长利小声说:“我们走吧,别惹着他们。” 在方美丽的面前换成你,可不想像这几个小混混认怂。。 “我这哥们儿说你的霸道,你们这个理论更加霸道了,居然让我让我们给你们买单,我没听错吧?” “我们可以一起喝点儿,大家聚在一起不是挺热闹吗?再说你这个女朋友人也长得不错。看来你们又像是有钱的人,也不在乎我们这点钱是不是?” 这些就是街头上的小混混,也都是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吃喝玩乐,身上又没钱,从家里又弄不出钱来,在这大东北这些城市里,多半都是以前这样的青年人。华长利见过不少,但黄美丽第一次见到。 黄美丽心里不甘嗯,但她和华长利显然不是这些人的对手,现在想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在这大排档里人吃饭的人很多,但没有人能站在他们一边,向着他们说话对于这些社会上的小无赖,人们都避之不及。 黄美丽刚要拿出钱包,被华长利一把抓住,又给她塞了回去,对那几个小混混说:“我看你们真是有些太过分了,霸占着我们的妹子,又让我不给你买单。不好,你们这么做很棒很不好。” “呵呵,这位哥哥看来是不给我们的面子啊。我们这些人就是社会的底层。嗯,大哥和这位姐妹美女姐姐不不对呀,跟我们一般见识吧,拿了出几百块钱放在这里你们找人,我们互不干涉,如果我们这桌饭菜你们不给买单这个这个漂亮的姐姐可就不能够想走就走喽。” 让黄美丽有些惊讶的是话,长的不但没有一点畏惧的表情甚至还是一副,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的架势。 华长利把黄美丽揽在手臂里,对那几个小混混说:“你们吃你们的,我们没有打扰你们,可你们居然蹬鼻子上脸,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真的把我惹急了, 你们在这一带可就没法混下去了。” 那个黄头发的哼了一声,立刻抽出一把半尺多长的尖刀,就要逼近黄美丽漂亮的脸蛋,华长利突然上前抓住黄头发的手腕,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尖刀。其实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混蛋小子,也都是出来吓唬人的。正经人家的女孩子,遇到这样的事儿,也就只好拿钱走人。 经济越落后的地区社会越乱。这些无业可就,又不好好读书的混蛋小子和放荡的姑娘,整天就在社会上游荡着,能骗一把骗一把,能唬一回就唬一回,过着混吃等死的日子。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 “就凭你们这两下子,还想在这里吓唬人,我可告诉你们,立刻离开这里。不然我对你们可就不客气了。” 突然,一个高个子拎起屁股下的板凳,就要向他们砸过来,黄美丽哎哟一声,华长利把黄美丽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抓住凳子腿儿,用力的一拉,那个举着凳子的人,立刻扑倒在地,眨眼间就被华长利踩在脚下。 真打起来,这些人还真不是华长利的对手,华长利简单的几下子,就完全镇住了这些混蛋的小子和那几个乱叫的姑娘,这时已经没有人敢上手了。 另外几个小子突然变得聪明起来,忙说:“大哥大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里让给你们,我们走,我们走。” 几个人眨眼之间 就灰溜溜的滚蛋了,这时在大排档里吃饭的人们,响起了一阵掌声,华长利也不搭理他们,就对黄美丽说:“坐下来吧。” 黄美丽一副委屈的说:“我不想在这里吃了,我现在没有胃口了。” “好吧,我们换个地方。” 离开这里,黄美丽有些意兴阑珊,说:“这里怎么这样啊,真是让我想不到,本来看上去热热闹闹的,我的心里也挺高兴,都被这都被这些混蛋给我叫过来了。” 华长利轻轻的搂着黄美丽的腰,安慰说:“没有办法,这就是底层社会,这样的年轻人还不在少数呢,你知道这里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怎么知道?” “我们的经济发展不起来,这些年轻人好吃懒做,没有更好的事情给他们做,我们的经济发展出了问题,随之又引出了很多的社会问题。” 黄美丽瞪着眼睛看着华长利:“华长利,我看你还挺深刻呀。这些是你管的事情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个小小的副镇长吧。送我回家。” 黄美丽大步向前走去,华长利有些不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突然让眼前这位大小姐变了脸。 第174章 省里的态度 华长利可不能就这么让这位大小姐误解,大步走过去,拉着黄美丽的胳膊说:“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也没惹你,跟我发什么大小姐脾气?别说你爸是常务副省长,就是国家的副主席,也不用这么跟我耍威风。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怕你,我可不怕。” 华长利觉得说到这里还不解渴,继续说:“ 我们这样的小人物是要看人眼色,看领导的眼色倒也罢了,可不想看领导家人的眼色,如果所有的领导和家人都这么装逼,我们就不用活了。” 华长利劈头盖脸地损了一顿,就要大步离开,就看到黄美丽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泪来的倒也快,居然就啪塔啪塔地滚出了眼眶。 “你……你居然……哇哇……”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损她,眼前这个小小的乡镇干部居然不把她这个常务副省长的宝贝女儿放在眼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是她居然在这个时候说不出话来,因为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 华长利本来想离开,看到一个自己并不太熟悉的姑娘当着自己面前哇哇哇地哭起来,才觉得自己做的实在过火,也是逞一时之能。 看到华长利没走,黄美丽连哭带说 :“ 你走,给我走。我以后再也不想看你。” 转身就跑,又被华长利抓住:“ 你呜呜地哭走,如果看到警察叔叔,还以为你被强间了,我可就倒霉了。” 黄美丽突然暴怒起来:“华长利,没想到你还真是个还真是个流氓,你居然敢说出这样的字眼,我简直……” “我说成这样的字眼怎么了?这样的字眼难道就不能说出口吗?你哭了就走,如果让警察发现,就以为你被什么人欺负了,我可就说不清楚了。” “你怕你自己说不清楚,你别欺负人呢,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么一个小女子,你还算不算有男人,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心吗?我……” 华长利也觉得自己刚才那番话,的确让这个大小姐受不了,又看到黄美丽凶巴巴的样子,哭的梨花带雨,心里的气居然就没了,不怕美女凶,就怕美女哭,黄美丽这么一哭,还真把他哭懵了,说: “你觉得委屈,你就没有想到,我们这些小人物,在你们这些领导家的大小姐面前,更是小心翼翼,我们的神经更加敏感,你们随便说的哪句话,都会对我们的心理产生影响。你们本来就高高在上,说出的话打击了我们的尊严,我们那根敏感的神经就马上会反弹过来。我刚才说的那些话让你受不了,可你突然之间就变了脸,我也同样受不了。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惹恼了你。你们这些大小姐随便发脾气,耍大小姐的威风,一个正常的有尊严的男人是不会忍受的。只有那些会拍马屁,见风使舵的小人才能忍受。” 黄美丽冷哼一声说:“没想到你倒是一个很有尊严的人。这倒让我刮目相看。好了,我向你道歉,你是不是也应该向我道歉?” 华长利马上换了个面孔,陪着笑说:“道歉道歉,我真诚的向你道歉。不,你现在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的去做。你这么一哭,把我的心都哭疼了。” “哼,我就不相信你的心会疼。” “你不相信,我可以把我的心给你扒出来看一看。” “好了,刚才还对我凶巴巴的,现在就变成这么油腔滑调的?好吧,你送我回家。” “好好好,我送你回家,我送你回家。” 黄美丽上了车,不在说话,不管华长利说什么,就是不吭声,到了省政府住宅大院,下了车,华长利:“以后你不会不理我吧?” “以为我是愿意理你呢,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我本身就是个小人物,我可从来没把我自己当回事儿。” 黄美丽已经走了。华长利觉得今天晚上的心情本来是好的,可是跟这个大小姐这么一来,心情就坏了下去。 谁知道,早晨一上班,就接到黄美丽打来的电话,黄美丽告诉华长利,让他到厅里来一下,陈厅要带他去郑副省长办公室,单独谈资金的事。 华长利陪着笑说:“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早晨就接到你的电话,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这是正常工作,跟理不理你没关系。不过,你还真的很牛啊。” “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在你的面前我可牛不起来。” 黄美丽的语调里,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听不出有不高兴,也听不出高兴的内容,但华长利的心里还是高兴的,这一扫昨天晚上抑郁的心情。 来到文旅厅,首先见到的还是黄美丽,黄美丽淡淡地说:“陈厅长在他办公室等着你,你直接去就好了。” 华长利趁大家不注意,轻轻的拍了一下黄美丽的手,一副讨好的样子,黄美丽并没有理他,回到座位上,华长利讨了个没趣儿,对黄美丽摆摆手,向厅长的办公室走去。 省里能讨论资金的问题,这是至关重要的,一个美女对他是不是理睬,不伤大雅。 陈伟霆带着他去见副省长郑小丽,谈资金的问题,看来省里要拿出一些具体的行动了,而这也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省里恐怕拿不出多少钱,哪怕是几百万或者是1,000万,都是一种态度,有了这笔钱,对接下来的招商引资,压力就会小得多。 要政府做一个先行的保底,投资公司接着跟进, 就有了希望。 来到陈伟霆的办公室,陈伟霆说:“一会儿由杜省长组织一个省长办公会议,专门研究后山村古建筑的资金问题,如果会议取得好结果,就会动用省长专项资金,当然,厅里该支持的还是要支持。就像我说的那样,厅里拿不出几个钱来,而省长办公会讨论通过后的省长专项资金,至少都是几千万以上,虽然这笔钱也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但省里也要表明个态度。刚才郑副省长给我打来电话,让你也参加这次会议,需要的话,你也可以说几句话。” 华长利既高兴又激动,马上就要召开省长办公会议,要求他也列席会议,他也可以说上几句话,这对自己这个小人物来说,真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别说他这么一个小副镇长,这是县长,甚至是县委书记,想要参加省长办公会议,那都是一个天大的事情。 这说明什么呢? 这无非说明,省里对后山村的这片古建筑已经高度的重视,召开省长办公室会也是做出一个态度,这同时也说明唐怀国背后的那个大人物,继续发挥着作用。 华长利真的有些摩拳擦掌了,自己做出这样的选择,主动要求招商引资,甚至跟镇里签订的这个军令状对极了,不然他绝对没有这样的机会不说,他也让这些省领导们看看,在绥州县的绥阳镇,有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跟北京的一个大人物有着特别的关系。 既然有这么大的动作,省里拿出几千万应该是没有问题。有了省里这几千万,他现在就可以向镇里和县里那些眼盯着他的人,做一个交代了。 华长利控制控制住自己内心过分的兴奋,脸上只是淡淡一笑,说:“陈厅长,省里镇省里现在真的是重视起来了,看来我们的努力已经取得的成果。” 陈伟霆连连点头,作为省文旅厅的厅长,他当然知道,这还是第1次召开省长办公会议,研究来自一个乡镇的文化旅游的项目,这也是省领导第1次如此的重视文化旅游工作。 都说发展绿色产业,搞绿色旅游,可是跟那些。重点经济发展的项目来说,文化旅游往往都要靠边站的。他这个省文化旅游厅的厅长也是第1次受到省主要领导如此的重视。 想到这里,他还真的有些感慨,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给他带来。 他说:“长利呀,经过这段时间我们的努力,的确取得了成果。省长办公会议专门研究一个乡镇的文化旅游项目,这是绝对没有过的,当然后山村的古建筑,已经不单单是你们后山村的事情,这已经代表了省里的文化旅游发展的项目,所以才有这次省长办公会。我这个担任省文化旅游厅厅长的还要感激你呀。” 这样的话,这些当领导的已经说过多遍了,但今天当着华长利自己,陈伟霆这个省文旅厅的厅长发出这样的感慨,华长利还真的有些感动。 “陈厅长,如果不是你全力以赴的支持,我哪有这个胆量,和县里那些主要的领导较量。这一切都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可千万不要再说感谢的话。再说啊,我们这一切都刚刚开始。” “是啊是啊,你说的对呀,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把全省的文化旅游事业,通过后山村古建筑的保护维修,表明我们省有一个重点的文化旅游项目了,也标志着我们省的文化历史文化有一个新的标志。” 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副省长郑小丽,郑小丽说:“华长利到了没有?到了的话,你们先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我们一起去参加会议。你看看,如今这个华长利有多牛啊。” 陈伟霆笑着说:“郑省长,长利已经在我的办公室了,那我们就先到您的办公室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来到郑小丽的办公室了,别说镇委书记郭大明,以及副镇长常海江,就是郑国强这个县长,也不会如此频繁的进入一个副省长的办公室。 走进郑小丽办公室的时候,华长利的心里有一种特别美好的感觉,虽然他的职务不高,但现在的身份地位,已经不是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能够相比的,郭大明处心积虑的让他出来招商引资,逼迫他签订军令状,也同时给他铺垫了一条康庄大道。 但他立刻控制着这样过度的兴奋,不能让郑小丽这个主管副省长觉得自己过于肤浅。 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郑小丽招了招手说:“长利啊,杜省长主持省长办公会,省里拿出了最大的诚心,支持你们的工作,省里能拿出多少钱我现在还不知道,但已经表明态度,一定要尽最大努力做资金方面的支持,这也是对你工作的最大的支持。” 华长利说:“郑省长,省里有这个态度,我已经感到满足了,省里有这个态度,对我接下来的工作,是一个最大的支持和鼓励。不管省里能拿出多少钱,我都会满意的。” 能抱着这个态度,我也感到满意。我们省现在的财政是非常困难的,首先要重振制造业的雄风,这都是大笔的投入,光靠我们省自己显然是不够的,我们省每年的财政收入,应付各项开销都是捉襟见肘。如果不是上面有人督促,基本上就是喊喊口号罢了,但现在显然是不一样,已经有实际的行动了。” 华长利认真地听着,郑小丽笑着说:“唐老板背后的那个人物我知道是谁了,但我现在不能跟你们说呀,有这个人的存在, 省里就是不重视,也是不可能的。” 华长利没有从郑小丽的面孔上看出丝毫不满,相反,郑小丽是高兴的,满意的。 作为一个副省长,要想投靠国家级的大领导,几乎是没有机会的,除非有着特殊的渊源,而有着这种特殊的渊源的人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的副省级领导,到了年纪也就是交权回家,如果再升一级,身份和地位以及以后的待遇,那就完全不一样。 华长利有这样的关系,对郑小丽来说,不高兴显然是不可能的。不是唐怀国那个亲家,一个真正的掌握着实权的国家级的领导,省里绝对不会这么对文化旅游事业这么重视,而后山村的古建筑,又是唐家大院留下的珍贵实体文物,省里现在是要化被动为主动了。 当然,要想攀出上这样的关系,没有特殊的手段,有着特殊人物的引见,也同样是不可能的。 郑小丽觉得这对自己是个机会。 这个人几次给省里打电话,说明对唐怀国也同样是相当重视的,唐怀国是京城一家大公司的老板,不是官商之间的勾结,而是正常的工作。 华长利认真的说:“郑省长,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唐老板那个亲家是谁,他也不告诉我,我也不想打听。” “这就对了,但你早晚会知道的,别的方面我们不说,对我们文化旅游工作,有这么大的一个人物督促,省里还从来没有这么积极过。长利,这对你招商引资是一个最大的利啊,就看杜省长有多大的气魄了。” 华长利高兴的说:“ 不管怎么重视,只要能搞到钱,对我就是最大的支持。别的方面对我来说并不那么重要。” “这就对了,就应该抱着这样的态度,不要攀附那些我们够不着的大人物,我们做的就是自己的工作,只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做到位,有些人会看到的。我们现在就去省长会议室,杜省长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 “好的,郑省长,我知道。” 第175章 省长办公会 走进会议室,华长利看到已经有几个人坐在那里,知道走进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华长利,纷纷的跟他打招呼,郑小丽向华长利做了介绍几位副省长。 一下子见到了这么多的省领导,华长利真的有点眼晕了。 一个并没有见过的领导走进来,郑小丽对华长利介绍说,这是常务副省副省长黄显尧。 看来这就是黄美丽的父亲。 没等华长利开口,黄显尧来到华长利身边,看到华长利还真是个英俊的小子,就对华长利产生了好感,笑着说:“长利呀,看上去你这文质彬彬的小子。还真有两下子,打起架来毫不含糊,好啊,我如今的年轻人都像你这样,要文有文要文有文,要文有武,那我们这个社会可就蒸蒸日上了。” 郑小丽有些惊讶的说:“黄省长,这话从何说起?你什么时候看到过华长利还能打架?” 黄显尧笑着说:“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这是个绝对的秘密,长利,你说是不是啊?” 华长利不好意思的说:“黄省长,真是不好意思。有的时候面对着那些小混混,你不出手就要被他们欺负。” “是啊,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就应该保护她,这样也会对也会让女孩子我对你产生了信赖的感觉。” 黄美丽昨天晚上的表现好像对华长利十分不满的样子,丝毫也没有看出对自己的信任,但这样的话现在显然是不能说出口的。 华长利可以肯定,黄美丽回到家之后,对自己不但没有说坏话,还对当常务副省长的父亲夸赞了自己,这些人是一件大好事儿。 黄显尧说:“长利呀,我去过绥阳镇,那里的经济发展的确是大有可为,但是要想走出一条适合于绥阳镇发展的路子,就要科学的全面的衡量判断。这次提出两条腿走路,建设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又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思路非常科学,非常全面,我听说这是你提出来的方案?看来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召开省长办公会,做出资金方面的扶持,省里会尽最大的能力,支持绥阳镇走出一条适合于自己发展的路子,为整个辽东省做出一个好的榜样。” 华长利恭敬地说:“黄省长,我被我们县和我和镇里派出来搞招商引资,我这是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工作应该怎么做,这次省里这么重视,从我个人来说,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省长杜玉斌走了进来。大家都到齐了,除了省长和几名副省长之外,还有省政府秘书长,几名副秘书长,以及省住建厅和财政厅的领导,一下子能见到这么多的省里领导以及主要部门的领导,夸张的真的是开了眼界,他的心情一阵阵的紧张,但他又难以难以掩饰心里的兴奋,如此重视曾经被忽略的一个小山村,也许这在整个辽东中过去的政坛上还从来没有过的。 杜玉斌扫了一眼,华长利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对大家说:“召开省长办公会,就为了一件事。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这个会也不需要召开,但大家都知道,我们省的财政捉捉襟见肘,每花一分钱,我们都要商量商量,召开这次省长办公会,也就是研究资金的问题。现在大家也都知道,在绥州县绥阳镇,发现一片1000多年契丹王朝的古建筑,这对我们省历史文化方面来说是一个重大事件,这是一件大好事儿。据相关人员介绍,那里已经是损毁严重,急需要做大面积的维修,而只是维修也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我们的目的是在那里建设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代表着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的一个发展渊源,可是需要一大笔的资金呢。 大家也许都认识了,在座的这位年轻人他叫华长利,是绥州县绥阳镇的一个副镇长。大家可不要小看他,仅仅是一个副镇长,还是这么年轻的人,可我们的华长利可是手眼通天呢。这些日子我接到两次来自上层的电话,都在关注着围绕绥阳镇这片古镇古建筑所发生的种种的事情,这些事情我就不必要说了,但是终究一点,那就是要保护好这片历史古建筑,尤其是以唐家大院为主要内容的历史古建筑。 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召开这样高规格的会议,研究这么一件事,过去从来没有过,值得我们重视的是,并不是某位大领导给我们打了个电话,而是如果不及时保护好后山村以唐家大院为主要内容的历史古建筑,我们就是历史的罪人。顺便说上一句照片建筑是已换成立为主要人物的不怕巨大的压力全力以赴保护下来的在这里我们还真要对话场地对我们省历史文化方面所做的贡献表示赞赏啊。” 郑小丽和陈伟霆首先鼓起掌来,接着其他的领导也都稀稀落落地为华长利鼓掌,华长利的脸红着,心里却是高兴的,正像杜玉斌所说,他这么一个小人物,能够参加这么一个高规格会议,简直没有过的。其实并不是他保护古建筑所发挥了多么重要的作用,而是受到上面那个大人物的督促,省里专门召开这次省长办公会,而他却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这其实也是给上面那个大人物看的。 杜玉斌继续说:“好了,长话短说,我们现在谈论资金问题。按照正常的规定,我这个省长有一笔专项资金,可以动用1,000万以内的费用,但这笔钱我现在可是不敢随便的动用了,再说就是我拿出这一千万交给华长利的手里,那也是九牛一毛,杯水车薪的。光是那片古建筑的维修就得三个亿到五个亿,还不包括其他方面的建设费用。我这个当省长的,就是打碎我的骨头渣子,现在也拿不出来这么大一笔钱,但我们还要尽力而为,给各个方面一个交代,尤其是要给我们省的古代历史文化建筑一个交代。大家看看,在这1,000万的基础上,能不能抽出一部分的资金,我们当省领导的在这个方面总要有所作为呀。” 常务副省长黄显尧说:“我看这样,维修古建筑也算是城乡建设的一部分嘛,那就从城乡建设这部分资金里抽出2,000万,加在一起算是3,000万,有这3,000万垫底,华长利在发挥他的能力,在全省乃至全国范围内招商引资,打出我们省发现了巨大的历史文物宝藏,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名牌,大力招商引资,当然,就算是我们拿出这3,000万也的确是杯水车薪,却显示出省里的态度,我们省的各级财政没钱,但并不说明我们省没有有钱的企业就拿我就拿我们省我们省城以及滨海市一些大型企业来说,他们还是蛮有钱的,只要是说服他们,让他们对发展建设我们家乡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感兴趣,让他们出一些资金,还是有希望的。” 主管副省长郑小丽马上接着说:“我完全赞成黄省长的观点,把绥阳镇建设成卫星城和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确是城乡建设一部分,它不单单是文化旅游嘛,文化旅游这方面没有多少钱,而城乡建设每年都要投入几十个亿,从这里拿出一部分支持一个乡镇的发展建设,而这个乡镇又不是寻常的乡镇,它代表着我们省的历史文化,我看完全是应该的,也是有必要的。有了这3,000万,垫底也体系也体现,表示也表达了我们省的态度,至于下一步的资金,你就要靠地方政府可以发成立为首的招商引资团队,努力工作了。” 其他的几位副省长也表示支持,这也正是杜玉斌这位当省长希望达到的目的,看到大家都表了态,他说:“我觉得这个方案可行,把后山村打造成伟星城和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确是城乡建设的一部分,而城乡建设的资金相比较而言也算是充足一些,我看这样,如果把这笔资金提高到5,000万,大家能不能接受呢?” 又是黄显尧首先表态说:“我看完全可以的嘛,既然这样,我们也干脆再慷慨一些,5,000万就5,000万,这样不管是地方还是上层,都会对我们省里的做法表示满意的,省里也就这点能耐,在对我们抽筋扒皮,我们可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喽。” 郑小丽是高兴的,她这个主管文化旅游的副省长,资金要多困难有多困难,拿出几百万的资金,就跟抽筋扒皮似的,而每年的城乡建设费用,占整个省里的财政有着相当大的比例,把后山村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走乡镇建设这一块,是出乎意料的,也是非常关键的。 郑小丽有些激动的说:“杜省长,黄省长,我这个主管文化旅游的副省长对两位领导有这样的眼光,做出这样的决断,这对我这个主管旅游的副省长来说,太令我感动。我完全支持,非常支持。” 第176章 万 既然杜玉斌和黄显尧在省政府班子里当中的两位主要人物提出了这样的动议,其他人也没有不支持的。 会议开的时间不长,却产生非常好的效果。杜玉斌看着华长利说:“长利呀,你说几句话好吗?” 华长利站起来,心怦怦的跳着:“杜省长,黄省长,郑省长,各位领导,做为一个乡镇的副镇长,能参加这样的会议,我感到非常的荣幸,最让我高兴的事,省里在资金非常紧张的情况下,拿出5,000万用在后山村的古建筑维修上,这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代表绥州县和绥阳镇,向省里做出的这个决定表示深深的感谢,接下来我也会全全力以赴的投入到招商引资的工作中。我们一定要把后山村打造成面向两个大城市的卫星城也打造成就由我们辽东省历史文化特色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我就说这么多吧。” 杜玉斌说:“长利说得很好啊,在基层有这么年轻有为的干部,我这个当省长的感到高兴。今天这个会议做出了决定,从我省长的专项资金里拿出1,000万,从省城乡建设资金抽调4000万,用在后山村的古建筑的维修上,至于基资金上存在缺口的问题,就由地方政府来解决,相关部门要监督这笔钱,不能占用挪用。会议就开到这里吧,相关的人员可以离开了,我们几个主要领导再商量点儿别的事情。” 走出会议室,陈伟霆捏着华长利的手,激动的说出话来,这是他进入文化旅游部门这些年来,省里最大的一笔投资,就连建设省大剧院也是政府只出了2,000万,剩下也都是一些有钱的单位赞助。 来到陈伟霆的办公室,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看着华长利:“我觉得今年这个会议有点奇怪呀,你是不知道。黄副省长如此的慷慨大度,重视我们文化旅游工作,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居然提出从城乡建设资金中抽出一部分用在我们这里,这不但是没有过的,甚至让我感到很蹊跷。” 华长利:“这我可不知道,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黄副省长,没想到他是这么一个慷慨的领导,这么支持我们的工作。” “你不知道,他这个抓经济的副省长,从来不把什么文化旅游事业当回事儿,我也很少向他汇报工作,要想从他那里多要出一分钱来,那都是难上加难,很多文化方面的投入,在他那里也就卡了壳。可今天真是邪了门儿。他今天的做事风格有些不像他。” 华长利想了想说:“我觉得这也完全正常,杜省长反复说,他接到了来自京城上层的电话,杜省长对我们的工作这么重视,他黄副省长不会提出反对意见吧。” 陈伟霆摇着头说:“你不懂,你不懂啊。他这个人在用钱的方面吝啬到了极点,尤其对他认为能不花的地方,坚决不花,要想占用城乡建设资金,那简直是要了他的命。可今天他居然主动提出用城乡建设资金,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陈伟霆看着华长利,神秘地笑了起来 :“说明他好像看上你了。黄省长不是说黄美丽在他这个父亲面前把你好一顿赞美吗?今天黄副省长又看到你这个年轻人,既有能力又一表人才,我观察他,他看你的表情都不一样了。他这么做,既让杜省长满意,又博得了你的敬重,对工作又大有好处,这可是一石三鸟哇,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了。” 华长利也有这样的感觉,但这样的话被陈伟霆一揭穿,他还是连忙的反驳说:“不会的,不会的,陈厅长,你都不知道,昨天我的确跟黄美丽出去了一趟,可我把这个大小姐给得罪了。” “你不是为了这个大小姐跟人打了架吗?这些姑娘看起来装模作样,骨子里还是佩服能够保护她们的人。行啦,不管怎么说,今天你是大功告成,明天你就可以到财政厅去领钱了。我这个文旅厅的厅长所发挥的作用也就这么多了,其实这也不是我所发挥的作用。” 华长利说:“陈厅长,没想到这一切这么顺顺利,如果没有你们,我就是哭都没有哭的地方。” “这件事也不要把这件事情想象的那么顺利,再说这这点钱也的确是背水缺金,将来可就要靠你自己了。” 离开了陈伟霆的办公室,又看到了走过来的黄美丽,似乎这个姑娘有意这么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还是那样不冷不热的样子。 华长利停下的脚步,对黄美丽小声说:“美丽妹子,我必须要感谢你,今天中午有时间的话,我一定请你吃饭,在整个省城,什么样的饭店你随便挑。” 黄美丽挑了一下眉毛,不咸不淡的说:“我可没有理由吃你的饭。” “有理由啊,当然有理由。谢谢在你爸爸的那里为我说的好话,你爸爸今天的作用发挥到大极了。” “华长利,你不要自以为是,我爸是我爸,我是我,再说我在我爸那里把你骂的狗血喷头,他不会跟你说吧?” “你骂的好啊,在你爸爸面那里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你爸才高看我。” “华长利,你是不是有病。” 这时有人走过来,黄美丽不在搭理华长利,大步的往前走,突然又站住了,回过头看着华长利:“你就回去吧,我要是高兴会给你打电话的。” “我等着,我等着。” 华长利的话还没有说完,黄美丽就开门进了办公室。 刚回到办事处,华长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县长郑强国:“我听说今天省里专门召开省长办公会,就是为我们后山村资金的问题,现在有没有着落?” 华长利本来是要给县委书记何显发打电话的,向他汇报这个好消息,这的确是一个大好消息,但没有想到,居然是县长郑强国先得到的这个消息,主动给他打来了电话,他当然也不敢怠慢,马上说:“郑县长,我还正准备向您汇报这里的情况。我也是刚从会一起出来会上作出的决定,从省长专项资金拨出1,000万,再从省城乡建设资金抽出4,000万,给我们5000万。” “啊,这是真的,给我们5,000万?我的天哪。要知道省里的资金是多么困难呢,居然从城乡建设资金当中下拨4,000万。长利呀,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啊。你在省里工作做的好啊。” 华长利不想把这个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他说:“其实这不是我的功劳,这几天京城那个上层领导,给杜省长打了几个电话,督促维修后山村和唐家大院,而我就是一个做具体工作的。” 挣钱,我很有几分真诚的说:“厂里呀,现在看来你们真的是对的。我过去总以为神秘,不会支持,现在看来是我错,这也看出来你背后那个唐老板还真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呢,昨天我们的杜省长都不得不弯下腰来,拿出这么大一笔钱围着唐家大院。” 华长利说:“郑县长,唐老板也表示,维修唐家大院,他也会拿出一笔钱的。人家在京城可是有数一数二的大老板呢。” “有了钱一切事情就好办了,你还要再接再厉,这5,000万还是个杯水车薪,按照我们的设想,在后山村那一块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没个几十个亿是建设不出来的,你身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呀。” 华长利说:“郑县长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那就好,那就好,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我会为你做一些善后的工作,那就这样。” 郑国强的电话刚结束,何显发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华长利以为何显发跟他谈的还是省里这笔资金的事情,何显发却跟他谈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问题:“长利呀,叶子莹还是辞职了,我准备把绥阳镇的萧雅娴调到县文旅局担任局长,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毕竟你跟萧雅娴是很熟悉的,因为下一步县文旅局的局长要配合你的工作呀。” 在十分被动的情况下,叶子莹的离职也是完全应该的,但华长利没有想到的是,何显发居然要提拔美女萧雅娴担任县文旅局局长。 第177章 邂逅美女同学 对于萧雅娴担任县文旅局的局长,华长利当然是高兴的,但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居然征求自己的意见,让他多少有些惊讶,但何显发说的很明确,一旦萧雅娴担任县文旅局局长,也就是配合自己的工作,这在有些不那么顺势,自己还是个小小的副镇长,一旦萧雅娴任县文旅局的局长,可就是堂而皇之的科局级的领导干部,在职位上完全在自己之上。 但他绝对没有反对的理由,他马上说:“何书记,萧书记担任县文旅局的局长还是蛮合适的,对绥阳镇的情况比较了解,在过去的工作当中,对我也是支持和照顾的,在这次保护唐家大院和后山村的较量当中,萧雅娴也是站在保护的立场上,这个人我觉得还是靠得住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萧雅娴担任县文旅局长才更合适一些。你有这样的态度,我还是高兴的。我听说你那里的情况不错?” 华长利说:“应该说还算是旗开得胜的,刚刚召开省长办公会,几位省长一致同意拨付5,000万,明天就到省财政厅转账,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吧。” 何显发高兴的说:“长利呀,旗开得胜,当然是好事儿,有省里这5,000万的支持,对接下来的招商引资也是一个触动,但接下来的工作还很漫长,也很艰巨,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呀。那就这样,马上就开县委常委会讨论这件事。” “我觉得?郑县长没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吗?” “应该是没有,我跟几个主要领导沟通了一下,他们也都是支持的,对叶子莹都不那么满意。这些也就不说了。那就这样,有什么事情及时再联系。” 何显发那边先挂了电话,这电话还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华长利刚喝口水,郭大明的电话居然就打过来,态度居然显得十分的谦恭。 一个小小的副镇长,能够参加省长办公会,和省长和几个副省长一起讨论后山村的情况,对镇里的这些领导绝对是一个最大的震撼,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受到了巨大的刺激,难道自己又给华成立搭建了一个平台,让他变成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跟他这个主要领导居然就高攀不起? 郭大明想的是,华长利怎样在省里成了一个光鲜亮丽的人物,还是后山村的副镇长,还是他的手下。 “长利呀,虽然你在省里做招商引资工作,但也绝不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那里发生什么样的情况,见到了哪位主要领导,一定要及时向镇里汇报,你是镇里派到省里工作的。现在可倒好,你那边什么情况我这镇里主要领导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县领导倒比我都清楚。我这镇委书记不就是个摆设了吗?你干脆踢开我这个镇委书记,自己干得了。” 初开得胜,取得了不菲的成绩,郭大明肚子里一定是受到了深深的刺激,才说出挑毛病的话。华长利尽管不满,还是陪着笑说:“郭书记,刚开完省长办公会,我又到陈厅长的办公室谈了一会儿工作,刚走出省政府大院,先接到的郑省长的电话,然后又是何书记的电话,我还没有喘几口气儿,又接到了你的电话,我都没有来得及向你主动汇报工作。这是我的错误,以后注意,以后注意。” “你有这个态度还是不错的,省长办公会批了5,000万,距离军令状上10个亿的招商引资差得远着呢,你也不要太得意了。省里是省里,要想从那些投资公司大佬们的手上拿到几千万甚至几个亿,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郭大明像是要打击华长利的积极性,华长利产生巨大反感,这哪里是他的领导,分明是一个对手,一个不想让他成功的敌人,但是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书记,是自己的主管领导。 华长利耐心的说:“郭书记,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的,要想从投资公司的那些大佬们拿到一大笔钱显然是不容易的,我是不会放弃的,既然跟镇里签订的军令状,我就会义无反顾的,郭书记还有什么可吩咐的吗?” “没什么可吩咐的,有了这5,000万是一件大好事,我这个镇委书记还是提醒你继续努力,实现军令状里面的内容。那就这样吧。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问你,是不是你向何书记推荐,让萧书记到县文旅局当局长啊?” “郭书记,您这是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如果我能让我身边的人到县里当一个局长,我可就不知道我是谁了。”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就行。好了。” 郭大明挂了电话,对郭大明这番话说华长利十分不满,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对自己的警告,还是对他的嫉妒? 郭大明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华长利并不是不清楚,对于后山村打造什么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他从来就是不感兴趣的,如果搞不来钱,那才是让他高兴的事情,整体拆除后山村,建设成一片高楼大厦,这些官员将会捞取巨大好处。现在的郭大明以及常海江,也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实现自己的计划,让郭大明闭上他那张臭嘴。 萧雅娴带上担任县文旅局局的局长,配合自己在省城招商引资,倒是一件不错的选择,让自己的上级配合自己的工作,这又似乎不像是那么回事儿,自己的级别不够,但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却是不容忽视的。 不管怎么说,旗开得胜,信心满满,今天中午要做的,就是补上对黄美丽的歉疚,把常务副省长的女儿拉到自己身边,将来会发挥出更大作用。 快到中午,华长利拨了黄美丽的手机,手机响了半天,黄美丽才接起来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不是说今天中午要请你吃饭吗,我的大小姐,请赏个脸,给个面子呗。” “别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兮兮的样子。现在还不行,我没法答应你,再等一会儿,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华长利还要说什么,黄美丽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已经到了中午,华长利还是没有接到黄美丽打来的电话,他有些着急,也不敢贸然的再打过去,心里就产生对这个黄大小姐的不满。 不满归不满,人家是常务副省长黄显尧的女儿,又是省文旅厅的正式干部,他这个小人物对于这样傲娇的脾气,也只能忍受下来。 眼看着已经过了中午的吃饭时间,黄美丽依然没有动静,华长利不想再让自己的热脸去碰人家的冷屁股。 饭还是要吃的,他决定为自己庆祝一下,离开了办事处,来到热闹的街道,走进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餐馆。 他现在是每个月有20万活动经费,花起钱来也不需要抠抠索索的。 要了几个过去认为贵的吓人的菜,又要了一瓶半斤装的茅台,这一桌的菜1000块钱下不住,这可是自己一个月的收入啊,口袋里有钱可真是牛逼呀。 忽然,一个俏丽的身影闪了一下,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这也是一个人,从背影看上去十分曼妙。这是辽东省的省城,见到美女是司空见惯的,可他觉得眼前这个曼妙的身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读书的时候,就是在这座城市的着名大学,那时候的华长利是不受人待见的,尤其不受那些有身份有地位,家庭背景又优越,长得又漂亮的女孩子的待见,念了5年的大学,他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女同学单独约会过。 这个女子难道这是他大学同学? 华长利不敢贸然走过去,如果认错了人,或者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那就十分的没趣儿了。 他的眼睛始终在观察着这个曼妙女子的背影,这女子优雅的动作让华长利有些着迷。自己要在省城工作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他倒希望自己的身边有几个和自己来往密切的女子,黄美丽今天中午拒绝了他,让他的心里有些不快,但美女有的是,他可不想在黄美丽这个一棵树上吊死。至于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他不能跟这个丫头走得太近,不然郭大明杀他的心都会有的,从郭婷婷身上占了便宜,夺回了自己的尊严,也就够了。 忽然,那个女子的手机响了起来,女子抬起的头,转过身接电话,就在这一瞬间,华长利突然惊呆了。 于晓曼是他的高中同学,而且还是他的竞争对手,在他们那个班的男同学中,他的成绩最好,女同学当中于小曼的成绩最好,为了考上一个好大学,你不服我,我不服你。在整个高中的三年,尽管没有说上几句话,但脑子里却时常不忘记对方对自己的威胁,绝对不能让对方超过自己。 于小曼考上的是大连理工,他考上的是东北大学,两所大学都还是不错的。从高中毕业的那天开始,两个人所有的来往也就中断了。 高中三年也没有过来,但每天都能够见面,互相看上一眼,相视而笑也不说话,但心里却鼓着一股劲儿,绝不能让对方超过自己,他代表的是男同学的尊严,而于小曼就是代表着女同学的尊严。 整整五年从来也没有见过,也没有对方的消息,在这里他居然能够见到于小曼,他的心激动的差点要跳了出来。 读高中的时候,他们还是一个个大孩子,但现在到了这个年纪,一切也都发生了变化,对过去记忆越发感到美好。如果不出不出现意外,这辈子也不会见面。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于小曼。 绝对不能再浪费这个机会。华长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而于晓曼发现在不远处的青年男子,居然是读高中的同学,愣了一下,先对华长利摆了一下手,很快结束了通话,然后主动向华长利走了过来,明亮的眼睛在华长利的脸上凝视了几秒钟。无比惊喜地说:“华长利,你真的是华长利?我的天哪,居然能在这个地方见到你?我都怀疑我的眼睛了。” 华长利一下子就抓住于晓曼的手,同样激动的说:“我不是华长利是谁呀?于小曼,你一走进来,我就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我始终都在观察着你,你终于给我了一个正脸,我才看到你就是我的老同学,哎呀,真是没有想到。” “你等下,我们一起吃。今天真是太巧了,我们单位出去聚餐,我找了个借口,自己安静一下,看来我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不然我这辈子就不会见到你。既然你同样在省城工作,我过去怎么没有听说过呀?” 于晓曼把自己吃的和华长利放在了一起,看到华长利的菜和酒,很是惊讶,这可不是一般人下的小馆儿,这本身就是一般人不敢走进的饭店不说,而华长利一个人喝了一瓶半斤装的茅台,看上去也是一个有身份和地位的,这让于小曼更加感兴趣了。 在读高中的时候。华长利学习好,人长得精神,但家境贫寒,没有女生喜欢这样的人,但于晓曼不同,于小曼就知道华长利不是一个等闲之辈,就凭他这股要强上进的精神,将来就错不了。 华长利笑吟吟地看着于晓曼,于晓曼生在县城,而华长利却是从村里出来的,现在居然在省城见面。华长利对自己的情况当然是知道的,他无非就是一个来自乡下的小副镇长,而于小曼却充满着神秘色彩,看来这个女子绝对要比自己混得要好。 “你就这么看着我干嘛?你怎么不说话呀?” “我也有些不相信我的眼睛,我眼前这个高雅漂亮的美女,到不到底是不是我的高中同学,那个每天跟我搞竞争的女子,看来是没有错的。你毕业之后就来到了省城吗?” “看来你对我的情况一点都不关心呢,我这个学理工的,读大学的时候写文章编报刊,出了几本没有什么名气的书,现在在省门店工作。” “哦,你在省文联工作,那可真是想不到。能到什么省文联那样的地方,也是很不简单的,而你又是一个学理工的。” “相比较而言,我对你更感兴趣,看样子你还有点儿飞黄腾达的意味。” 华长利摇着头说:“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我跟你是没法比呀,你在全省最大的机关,我在最小的一级政府,我在绥州县绥阳镇。” “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不是一个大机关的领导,就是一个大企业的高管,你说你在乡镇工作,至少也应该是个镇长,或者书记吧。”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毕业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再说我可没有你那么的好命。” 于晓曼乐嘉对华商的感兴趣的:“不过看你这派头可不像是一个乡镇干部,那你说吧,你到省里来干什么?” “当着你的老同学的面,我也说句实话,我这是犒赏犒赏我自己,我办成了一件大事,就连我自己都是没有想到。这么说吧,我是来给我们绥阳镇搞招商引资的,在我们那里发现的一片1000多年前的古建筑,准备在那里打造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动议是我提出来的,要想建设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我们那里可是没有钱,今天我从省里弄到了一大笔钱,更让我高兴的,居然能见到你。我给你倒杯酒怎么样?” “那你说吧,你从省里搞到多少钱?咱们省的财政有多困难,我也不是不知道。” “5,000万,刚刚在省长办公会上通过的。” “啊,省长办公会上通过了5,000万?行,看来你还真的让我刮目相看,那好。我这个老同学首先向你表示祝贺。” 华长利给于小曼的酒杯里倒上酒,于小曼端起酒杯,满脸风情:“这段时间你就留在省城吗?那可太好了,看来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两只酒杯撞了一下,两个人相视而笑一同干了。 第178章 温柔的陷阱 华长利看着于晓曼,眼光里存在着一股好奇的光芒,于晓曼微微一笑而,知道华长利的眼光流露出的是什么意思,说:“华长利,是不是对我的身份感兴趣呀?” 华长利说:“就算是吧。现在于大美女,不会是单身一个人吧?” 于小曼笑着说:“如果我是单身一个人,你对我还会有什么意思吗?” 华长利有些尴尬的说:“就算是我有这个心,我可没有这个胆量。我这个小人物可不敢高攀你这省文联的领导干部。但我还是好奇的是,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问我是不是结了婚吧?” “就算是吧,你可以不回答,因为这是一件很敏感的问题。” “这也没有什么很敏感的,我们毕竟是老同学,多年没见,彼此关心这方面的事情也完全正常。但我觉得你现在还处在单身状态,不知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你说的对极了。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嫁入了豪门,正因为这样,你的身份才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于晓曼噗嗤一下笑出了声:“那你跟我说说什么叫嫁入的豪门,是嫁给了一位亿万富翁还是嫁给了省领导的公职?” “我觉得你嫁给某个省领导的公子,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随便把自己卖出去的人,但你绝对是一门心思走上层路线的人。” “行,我不反驳你,我们毕竟多年没见,今天你谈我的事儿还为时过早。既然你在省城工作下去,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是很多的。有时间你给我,你可以跟我介绍一下你的伟大的设想也许在这个方面我还会给你帮上忙。” 华长利大喜过望:“老同学,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我这个小人物到省里来招商引资,我跟镇里签订了军令状,在三个月之内,我搞不到10个亿的招商引资款项,就会从我们绥阳镇灰溜溜的滚蛋,这么重要的任务,压在我的肩上,要把我压垮呀。” “我觉得不会吧,敢签订军令状,在三个月之内拿到10个亿的投资,没有这个本事,可不敢签订这个军令状。” “我这也是豁出来了,没办法。” “那今天就这样吧,下午我还有一些活动,就不能陪着你的,你把电话号码留给我。” 彼此留了手机号码,于晓曼挥挥手娇媚的一笑,就离开了这里,而华长利的心里就像吃进了蜂蜜那样甜滋滋的。 别看也是刚刚大学毕业的,但于小曼有可能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在文联这样的地方混日子,对于一个美女来说,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没有任何压力,每天唱歌跳舞写文章,那日子才叫一个快活,没有一般的关系,是绝对不会到这样的地方上班的,跟那些有着硬指标的岗位完全不同,但这样的,但这样的地方也同样有也同样是一个亲人一样,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靠山,既有权力的支撑,又有金钱的相助,日子也不会多么开心。 于小曼绝对是一个幸福的女人,那就是说,权力和金钱在她的身上,并不是稀缺的资源。 刚回到办事处自己的房间,葛诗诗就打来电话:“你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为什么不把这么大的好消息告诉我呀?” 华长利马上说:“我当然认,我当然要告诉你,我不想打电话,我想亲自去拜见一下费教授和你。” “费教授到国家文物局去立项,今天可没有时间,我却有时间,你不想单独的邀请我吗?就维修的工作,我们需要正式的做一下探讨和研究。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当然当然,我们目前所做的就是这方面的事情。这么重大的事情,光我一个人显然是不合适的。” “当然,这得需要一个团队,不过今天晚上我们也不需要正式的签订什么维修协议。” “好吧,还让我到你那个小别墅里吗?” “那天你可是很让我不满意的,希望你可不要临阵脱逃。” 葛诗诗说着就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那天葛诗诗的确是大胆狂放,非要跟他做什么不可。华长利始终碍于费思明的身份,不敢越雷池一步。 尽管葛诗诗是自己的大学同学,葛诗诗的身份,却是自己的师母。 华长利苦笑着说:“我的老同学,你就饶了我吧。” “我可不想饶过你,今天晚上我邀请你,你不想跟我见面吗?如果今天晚上你再拒绝我的话,可就没有永远没有下一次了。” 华长利说:“那好吧,你说在什么地方见面?” “还是在那个湖边的别墅里,今天晚上有焰火晚会,会很热闹的。” 华长利答应下来。 费思明不在省城,他又一次跟单独跟葛诗诗见面,心里既矛盾又困惑,又不想得罪这个有着特殊身份的老同学,明知前面是一个温柔的陷阱,他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到了傍晚正要出门,办事处主任石春燕走了进来,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事,今天的石春燕穿的无比暴露,一件吊带儿的小衫,把一个女子上面的丰满暴露的十分过火,一件很短的裙子,让人想看却不敢多视,隐隐散发的芳香,显然是刚刚洗过,整个人显得很有风情又十分放浪。 华长利吓了一跳,心想,这女人这是要干什么?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快让我进来呀?” “石主任,你这么进来,是不是有些不方便?” “别忘了今天是星期五,整个大楼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石春燕不容分说,轻轻的推开华长利走进房间。 “听说你今天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当然为你高兴。在你的房间里,我想跟你干一杯。” 石春燕从酒柜上拿过一瓶法国红酒,放上两只酒杯,倒上之后,举着酒杯说:“华镇长,到这里来搞招商引资的人多了,可我看到的都是白忙活一场,别说跟省领导见面,就是想见到一个处长都是不容易的。可你今天居然亲自参加了省长办公会,而且一下到手了5,000万,让我十分惊讶,又为你倍加高兴。” 华长利:“这是我的工作,好像跟你这个办事处的主任,没什么关系吧?” “你这么说可就辜负了我的一番诚意,你住在这里,我也算是一个东道主,我向你表示祝贺,你不会觉得我没按什么好心吧?何书记和郑县长反复要求,我要好好招待你这里特殊的客人。”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特殊的。” “你不觉得你有什么特殊的,可是我就觉得你跟其他的客人完全不一样,你住在这个总统套房,也是何书记和郑县长亲自安排的,你的工作现在有多重要就不需要我来重复。就是何书记和郑县长到省里来,以后想见一个副省级干部那都是不容易的。,你不喝那我可就喝了。” 石春燕举着酒杯,把鲜红的液体,缓缓的倒进艳丽的嘴唇里。 华长利并不讨厌眼前这个年过30岁,但风韵犹存的美女,他不但不讨厌,还觉得这个女人有着强劲的吸引力,但他不敢跟这个女人靠的太近的原因,驻省城办事处是县里的领导经常来的地方,眼前这个娇媚而又风韵十足的女人,跟县里某位领导有着特殊关系,也不是不可能,他可不想趟这个浑水。 领导的女人还不是好用的。 华长利搪塞说:“好,那这个酒我就干了,我要马上出门。” “你先把酒喝了再说。这可是我对你的一份心意。” 看着石艳春那明亮的眼睛紧紧的凝视着自己,华长利心里有些慌乱,要想保持完全的平静,显然也是不可能,他毕竟是一个年轻男子,眼前的石艳春这么美貌,又穿的这么少,浑身上下透出一种逼人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有些难以控制。 把酒喝下去,还没等他说什么,石艳春已经把自己靠在华长利的身上,像蛇一样轻轻的扭动着说:“长利,你不觉得你姐我也是一个美人吗?年纪虽然比你大那么几岁,但也算不上老吧,你难道就对我一点兴趣也没有吗?” 华长利连忙说:“石主任,千万别这样,你不但一点都不老,而且非常年轻,跟20岁的女子没什么区别,你是真的很美,但这些跟我没有关系。” “让他有关系就有关系。今天是一个高兴的日子,我为你感到高兴,我知道搞招商引资的不容易,可你一下子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难道就不想放松一下自己吗?你不会在外面有了女人,出去搞风花雪月吧。” “石主任,这话可不能乱说,一旦传到县领导的耳朵里,这可不是好玩的。” 第179章 女同学的支持 石艳春一把搂过华长利的腰,风情万种地说:“今天我是要把我自己献给你,你放心这事儿只有你知我知。你这个小老弟也真是让我喜欢。” 石艳春已经做出了过分的动作,把华长利的手放在自己女人的特殊的位置。 这些漂亮的女人一旦放荡起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尽管华长利的心一阵阵的荡漾着,但他可不想就这样着石艳春的道,轻而易举的就被这个女人拿下。 他用力的推开石艳春,脸色不那么好看起来说:“石主任,可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我必须要走了,还有人在等着我。” 被一个男人拒绝,石艳春还没有经过这样的事,县里那几个领导到省城住进办事处,只要是方便,都会把她带出去,找一个玩乐的地方,放纵自己,谁也不会知道,尽管别人知道,那也是猜测。她就是给这些领导的身体加油的,也从这些当官的人手里,得到了太多的好处。 石艳春不想从华长利这里得到任何东西,只想享受一下这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华长利给她的感觉,要比那些上了年纪的男领导好得多,自己也是真心的喜欢,但没有想到的是,华长利居然武断的拒绝,这让她这个女人实在是受不了。 一个女人主动难道还有男人拒绝的份儿吗? 石艳春的脸色也难看起来,说:“华长利,你就不怕伤到一个女人的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今天我可是郑重其事的,如果你非要拒绝我我觉得这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 石艳春说的这番话,已经是对华长利威胁起来,华长利就讨厌别人对他进行威胁。 “石主任,我觉得你应该放尊重一些,并不是每个男人看到美女,都想做这样的事儿。” “呸,我就不相信你自己就是个正人君子,你看你这里都发生了变化。还在跟我装,你这么装还有意义吗?” 石艳春伸过手,就在华长利那个地方摸过去,华长利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戏弄,伸手推开石艳春,不满地说:“石主任,我觉得你做的更加过分了。那就这样,我走了。” 华长利转身就走,石艳春看到自己勾搭不成,只好委屈自己,冷笑着说:“何必这样呢。我无非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正经的人。好,我喜欢就是你这样的正经人,就算我在你面前丢了面子,不过你让我更高看一眼。行,你算是一个真男人。” 华长利知道石艳春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他也不想跟这个女人把关系彻底搞僵,也就就坡下驴的说:“石主任,你真的是个让人喜欢的美女,但今天我还没这个情绪,我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哪有心情跟你们这些美女搞这样风花雪月?” 男人女人之间其实就是那点事儿,高兴的时候怎么做都行,一旦心情不好,或者心里有事儿,也就没有这样的情绪。其实华长利并不是完全拒绝石艳春,只是害怕一旦石艳春跟自己发生了这样的关系,那张比嘴又把不住门,传到何显发和郑国强那里,他树立的良好口碑,就彻底完蛋了。他可不想因为一个女人,葬送了自己大好前程。 石艳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华长利,我以为你看不上我,或者以为我是个放荡的女人。放荡的女人又怎么样?有多少放荡的女人是能办成大事儿的。几千万上亿的投资我搞不来,如果让我动员一些人到你们那里买房子,我还是能你们发挥作用的,我在这办事处当了多年的主任,省城的一些有钱人我也是认识的。你不要笑话我就行。” 华长利轻轻的搂过石艳春的肩膀,轻轻的抚摸了几下,手感真是好极了,如果再熟悉一些,对石艳春再增加一些信赖,很可能跟石艳春发生点什么,但今天对这个女人做一个小小的考验。 男人多半都是喜欢有些放荡,又是真诚的女人,而这样的人还真能办成一些大事儿,县领导让石艳春担任驻省城办事处的主任,说明这个女人绝对不能小瞧。这种阿庆嫂一般的人物到什么时候都是受欢迎的。 他要卯足精力,对付就要见面的葛诗诗了。 作为费思明这个老家伙的小妻子,葛诗诗正在满心欢喜,激情澎湃的等待着和华长利的到来。 洗了个澡,喷上可以迷倒所有男人的法国香水,穿上一件淡粉色的,薄薄的曳地长裙,里面就是玉笋般的大长腿,暴露着深深的事业线,这是女人的看家的本领绝不能随便的暴露,但今天绝对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这个刚上大学,就被费思明这个老男人拿下的小女子,从没尝到过一个年轻男人狂野的味道,自从发现华长利是一个迷人的,敢说敢做,又非常聪明的同学,浑身上下就如同着火一般,这个从来没有经过恋爱的女子,终于情窦初开,有一种恋爱般的感觉。 葛诗诗终于感觉到,爱上一个人,会让一个女子多么疯狂。 如果不遇上华长利,这辈子真的是白当的一回女人,浪费了自己的聪明和美丽。 自从和费思明在一起后,费思明把属于自己的一个古建筑维修公司,交到葛诗诗的手上,而维修古建筑是一个耗资巨大,又完全是政府行为的建设项目,报价多少,政府往往就会照单全收,而他们这些承包古建筑的专家同时也是商人就会得到巨大的利益。几年来,背靠着费思明的关系,葛诗诗已经成为不大不小的富婆,这次准备拿出2,000万,交到华长利的手上,她就不相信,华长利还能够守得住自己,不让他得手。 看到自己的美貌和风情,完全相信自己的魅力,就在今天晚上,这个让她发狂的小公鸡,一定尝尝那块鲜肉是多么的香甜。 终于看到华长利的车停在了别墅的前面,葛诗诗奔出了房间,像一只就要飞翔的蝴蝶,眨眼之间就来到华长利的面前,搂住华长利的脖子,毫不顾忌的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几下说:“长利,今天我要给你个惊喜。” 葛诗诗的美艳和风情远不是已经30岁的石艳春所能够相比的,他刚才拒绝了石艳春,他就是要用最好的情绪,来见他的这位同学。 看到如此清丽美艳的葛诗诗,华长利终于完全放松了自己,搂了一下这位同学笑着说:“让我来猜猜你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你猜,你现在就猜。” 透过就要落山的晚霞,华长利忽然发现,这个薄薄的长裙里的躯体,居然是光洁透明的,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摇着头说:“我就不猜了,其实眼前的你,就是一个最美好的礼物。” “真的吗?你喜欢的吗?” 华长利点了点头,葛诗诗拉着华长利的手走进了这间小别墅。 华长利立刻感觉到这里鲜花怒发,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而这股清香绝不是怒放的鲜花,而是一个年轻女人身上所带来的让人更加着迷的味道。 葛诗诗拉着华长利的手,坐了下来说:“我已经决定了,我准备为你做点贡献。” 华长利又是微微的一笑,他还以为今天的葛诗诗非要把自己奉献出来不可,葛诗诗却说:“我现在说的不是这个,我要为你做点具体的贡献。我们是大学同学,可你的聪明程度绝不在我之下,现在我看上去比你有钱比你有地位,但我现在真的佩服你,你是一个有梦想的人,你居然只身一人到省城来招商引资而招商引资绝不失实现什么财富的价值,而是要建设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其实我忽然发现那也是我的梦想。我要为我们共同的梦想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华长利有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葛诗诗,他发现这位同学今天还真的有些变化。 “今天你这是怎么了?好像换了一个人。” “是啊,我的确是换了一个人,而这一切都跟你有关系。过去我瞧不起你,现在我不但高看你,而且还喜欢上了你,你不要笑话我,我说的是真的。如今的你还是一个理想主义者,而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现在少之又少。” “你都把我说懵了。” 葛诗诗拿出一张已经准备好的支票,放在华长利手里,华长利愣了一下:“你这是干什么?这可是一大笔钱呢。” “这笔钱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是我对你工作的支持,对你心中理想的肯定。我们都是学建筑的,知道后山村那些建筑有多么珍贵,但只有你能毅然做出大家都做不出来的事。这钱就是我对你的支持,还望你收一下。” 华长利惊讶起来:“这就是你送给我的礼物?” “是的,我知道这样的礼物才对你来说是有真正价值的。这些钱放在我这里,其实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只是在我的财产上多一些数字而已,而在你这里可就不一样了,也是对我这个同样是学建筑出身,如今又是古建筑所谓的专家的一个最应该做的事情。” 葛诗诗说到这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这样的笑容对华长利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完美,他一把拉过葛诗诗,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180章 感受了幸福 葛诗诗既惊奇又兴奋,她终于感受到一个年轻男子那狂热的激情和壮硕的身体。年轻男人的激情和狂野,让她这个年轻的女子完全瘫软了。 葛诗诗忽然意识到,所谓的金钱和名誉,与一个男人所给她带来的幸福和快乐相比,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那些东西都是脸面上的,而如今华长利让自己发自内心的兴奋,每一个细胞都发生裂变,每一滴热血都澎湃起来。 葛诗诗的嘴里轻轻的呼唤着:“华长利啊,我的老公,我的老公,你为什么不是我的老公,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公好吗?” 华长利没有把葛诗诗说的这句昏话当回事,他用着最狂放的激情做着他最应该做的事情,他终于征服了当初班上的校花,那个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美女 ,如今这个年轻的女子,名义上是他的师母,但实际上确实一个从骨子里放荡多情的妖女。 不管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葛诗诗对自己是真诚的,不然不会以自己的名义拿出2,000万,支持他的工作。 如今的华长利把他的工作当做头等重要的事情,谁支持他,他就感激涕零,他就发自内心的觉得,这是一个真正对自己好的人。 葛诗诗浑身上下都像着火一般,喃喃的说:“长利,你让我做了一回女人,你今天让我知道,什么才是一个女人应该想享受到的。” 华长利微微一笑说:“你说的这些太夸张了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呀?我是什么遭遇难道你不知道吗?我18岁考上大学,19岁就被迫的跟费思明在一起。我年幼无知,并不了解男人是什么样子,更主要我是被费思明表面的一切蒙蔽了头脑,稀里糊涂的就当着他的女人。” “我觉得你不是稀里糊涂的当了他的女人吧,你是有你的目的的,费思明该给你的东西也给了你,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不然也不会一下子就拿出来这2,000万,这2,000万对我来说,这是一辈子都难以实现的梦想。” “不一样,不一样啊,你是个男人,一切都要自己来创造,而我是个女人,看上去又挺招人喜欢,我需要的一切,就会有人给我带来。但我突然觉得,这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你此时此刻给我带来的幸福更让我满足。” “也不能这么说,正因为你现在要什么有什么,跟我在一起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自始至终你跟我在一起,就不会满足于眼前这点事儿。” 葛诗诗好像被华长利说服了:“唉,算了,不说这些,我的身边有着你,我就满足了。” 葛诗诗把自己的身体紧紧依偎在华长利的怀里。 这2,000万自己拿出来是值得的,为自己带来荣誉,也让自己尝尝到了一个年轻男人带给她的最珍贵的礼物。 葛诗诗紧紧抱着华长利,仿佛自己一松手,这个人就会飞走似的:“今天晚上就陪着我好吗?就当我求你了。” “如果被费教授发现我们这样那可不是好玩的。” “他不会发现的,我现在觉得这个人有些不正常。他现在带着一个女学生,叫孙阳,他到京城开会,是孙杨陪他去的。我有这样的感觉,他在我身上做的事情,很可能会在这个孙杨身上如法炮制。” 对于费思明这个老男人的花心,华长利再熟悉不过了,当初费思明就是抛弃了自己的第三任的老婆,把葛诗诗发展成他的第四任妻子的。如果遇到更加年轻美丽的女子,又青春又单纯的,费思明再重蹈覆辙也不是新鲜的事儿。 也许正因为这样,葛诗诗才有今天这样的大胆行为,他也为葛诗诗感到委屈和无奈,但对于这样的事,谁也没有办法。 华长利安慰说:“你就不要胡乱的猜想了,费思明很喜欢你,他不会再干那样的事儿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谁也没有办法,,不过啊,有你跟我在一起,他在嘴上花心我,我也不当回事儿。” 华长利马上说:“我们以后可不能再这样做了,如果被别人发现,对你我都不好。” “我们为什么要计较别人怎么看我们?再说,到这里来,谁也不会知道的。以后每个星期你都在这里陪着我。我也争取为你多做点事儿。” 尽管偷欢是人生快乐的最极致的境界,但完事之后,不管是谁也都是心惊胆战,华长利也同样是这样,如果让身边的人知道,他跟老师的小妻子有染,这可真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但他现在必须承认,他已经被眼前这个美女同学深深的迷住了。葛诗诗倾尽全力让他达到人生的巅峰状态,这是过去所没有过的,不管是郭婷婷,李梦娇,还是叶子莹,都从来没有过。 也许每一个人都有独特的表现,独特的内涵,但葛诗诗毕竟是自己的同学,既有感觉,又有感情,仿佛补上了念书时候,他被冷落的遗憾,跟她们还真是完全不一样。 把葛诗诗搂在怀里,真的像他一个可爱的小妻子。 跟郭大明常海江签订了军令状,只身一人到省城来招商引资,现在看来这个决定真是对极了。如果还在镇里干那些让他没有兴趣的工作,这一切都是没法享受到。葛诗诗拿出了2,000万。到目前为止,基本上可以确定已经到手了7,000万,而这仅仅还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说他旗开得胜,一点儿也不夸张。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何显发。 葛诗诗像一个安静的小妻子那样,一动也不动,凝视着华长利那张英俊的脸,华长利接起电话,何显发说:“长利,刚刚开完常委会,已经决定让肖雅娴担任县文旅局的局长,会上决定由萧雅娴配合你做招商引资的工作。这不单单是绥阳镇的事,也是整个绥州县的重大工作,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华长利:“县里已经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想法,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力量吧。” “你能够这么想那就对了。” “何书记,向你汇报一个好消息,费教授有一个古建筑维修公司,承接过国内很多大型古建筑的维修工作,我们后山村的这片古建筑,可以交给费教授的公司来进行维修。与此同时,费教授和葛老师捐出2,000万给我们,我刚跟他他们分手。” “长利呀,这才几天的时间,你的工作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了。不错。刚才在常委会上,郑县长也对你提出了表扬,现在又有新的进展,希望你早日完成军令上的任务吧,你跟这里签签订的军令状,现在全县都知道了,上上下下可都在看着你呢。” “何书记你放心吧,既然我敢跟镇里签订军令状,我就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那就这样吧,有机会跟你的老领导萧雅娴通个话。她的心里有很大的压力。尽管她是文旅局的局长,工作还是以你为主。” 刚放下手机,这个小东西又响了起来,华长利看到这次打来电话的居然是萧雅娴。 葛诗诗轻轻的抽出身,示意去洗澡,华长利也从床上爬的起来,看到葛诗诗进入了洗澡间,关上了门。他接了起来,就听到萧雅娴说:“华长利,你在什么地方?” 华长利愣了一下说:“萧书记,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你在什么地方?我到了办事处,石主任说你出去了,我等了半天也没看到你回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 “什么,你到办事处了?” “是的,难道我到办事处有什么新鲜的吗?县里对我工作的安排,你不会不知道吧?我等着你的电话,他没有给我打,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没有耽误你的好事?” “萧书记,哦,应该现在应该叫萧局长了,我应该向你表示祝贺呀。” “先别说这些,你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去见你。” 华长利赶紧说:“我刚跟费教授和葛老师分手,他们给我带来一个惊喜,那就这样,我现在回办事处,你等着我吧。” “我连夜到办事处来,想见的就是你,你不会感到不方便吧。” “萧局长,怎么可能呢。我现在就回去。” “好的,我等着你。” 萧雅娴那边把电话挂了。 让华长利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女人居然连夜从县里赶到了省城,路途并并不遥远,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但萧雅娴急着要见他,当然是跟工作变动有关,下一步直接跟他在省城搞招商引资。说句老实话,华长利并不感到有多高兴。 如果身边有萧雅娴这个女领导,他做起什么事情来,可就不那么方便了,但县里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无可挑剔,因为招商引资的确是县里的重中之重,把绥阳镇打造成既打造成卫星城,又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对整个绥州县的经济发展绝对非常重要,把这么重要的招商引资工作交给他这么一个小小的副镇长,显然是不合适的。由县里出面配上一个领导,也是对这项工作的重视。 葛诗诗打开门,让华长利进来一起洗,华长利走进说:“宝贝儿,真是对不起,今天晚上我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我们新上任的文旅局的局长到办事处来了,要见我。” 葛诗诗搂住华长利说:“不行,我今天必须让你陪着我,我不让你走,你就忍心的离开我吗?” “我不是不陪着你,我必须要回去,一旦让别人知道我晚上没住在办事处,这些人就胡乱猜想。他们也知道我今天晚上跟你在一起。” “你们的文旅局的局长不就是那个美女吗?不会是今天晚上也要你吧?” “不要胡说,那个叶局长辞职了,新调来一个文旅局局长,也跟我一起在省里搞招商引资。” “天哪,那我们以后见面是不是就不方便了?” “我的老同学,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这样来往的,这是很危险的。” “不行,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必须到我身边来。你已经知道了我是多么的需要你。” “可是……” “我的大宝贝儿,我给你洗一洗,你就回去吧。今天我已经很满足了。” 离开了葛诗诗,那种高兴的心情不见了,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和恐慌,如果葛诗诗只是自己的同学,没有其他的关系,华长利并不害怕。葛诗诗是费思明的小妻子,他并不是拒绝跟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多来几次欢爱,他是怕一旦这件事情传出去,甚至传到陈伟霆那里,他可就彻底完蛋了。 但他现在显然摆脱不了葛诗诗对他的纠缠,不光收了那2000万的投资,葛诗诗表示已经离不开他,他倒是知道,这个女人一旦疯狂起来,那是什么也不顾的。 让他感到头疼的是办事处,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 他感到一阵阵的头大。 何显发表面上是征求他的意见,但人家可是县委书记呀。县里做出的决定,那怎么能够拒绝? 他对萧雅娴并不反感,不但不反感,他还觉得萧雅娴在是镇领导中最靠近自己的人,由萧雅娴担任文旅局的局长,他倒是欢迎的,他只是不希望萧雅娴也跟他在省城一起做事。 肖雅娴在一个普通的房间等待着他,单凭住宿的情况来看,自己被安排的是一个套房,而萧雅娴住的却是普通的房间,房间里的设施,跟他所住的房间是没法比的。 看到华长利,萧雅娴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意思,说:“华长利,你可真够忙的,我知道你工作干的不错,让我在你的身边工作,你有什么想法吗?” 虽然心里有些不快,但发生率还是高兴的说:“萧书记,过去你是我的领导,现在你仍然是我的领导,你到我的身边来直接领导招商引资的工作,我的心里就踏实了。” 萧雅娴冷冷一笑说:“你快拉倒吧,我看不出你有任何高兴的意思。如果你不欢迎我的话,我可以不在你的身边,你干你的,我干我的。” 第181章 现在牛逼了不是? 华长利感到很奇怪,这萧雅娴像是吃了枪药,没来由的向自己发脾气,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萧局长,你从绥阳镇的副书记到了县文旅局当了局长,应该高兴才是,我也为你感到高兴,可是你没来由的说了这么一通,我可是没得罪你呀。” “我没说你得罪我,可是何书记和郑县长让我配合你工作,你现在牛逼了不是?” “我可没觉得我牛逼,倒是你牛逼起来了,现在当上了文旅局的局长,一下子就从副科级,到了正科级。” “不管我是什么级别,可是领导口口声声的让我配合你进行招商引资工作。你不牛逼是什么?你居然敢跟镇里签订招商引资的军令状,而且还亲自参加了省长办公会,我看你不是牛逼,而是牛逼大了。” 萧雅娴拿着一双冷峻俏丽的眼睛看着华长利,显然是对这个曾经自己的下属,现在是整个绥州县的风云人物,心中有着毫无来头的不满。 华长利感到萧雅娴这种不满,是对自己目前所取得的成绩感到某种不平衡,这就是女人,难免有嫉妒的心理在作怪。 过去跟萧雅娴发生过一些小小的不愉快,但这段时间他感觉到萧雅娴并不像郭大明常海江那样让他讨厌,肖雅娴还是能跟自己说上几句实话,自己在镇领导中还有一个半个不那么讨厌的人,萧雅娴倒是算上一个。 可萧雅娴连夜到省城来见他,不是为了对自己发泄不满吧? 华长利陪着笑说:“原来是这样。萧局长,你不需要心里不舒服。不管领导怎么说,在我的心里面你还是我的领导,我配合你做工作就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都是我的领导。再说,招商引资工作并不单单是绥阳镇的事儿,更是整个绥州县的重要工作,把你提拔到文旅局当局长,投身到招商引资工作当中来,这本身就是对你的重视嘛。” “你就别说这些让我开心的话。华长利,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华长利愣了一下不知道萧雅娴是什么意思。 华长利矢口否认,“没有啊,我可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当初签订军令状你不同意,但我也是签了,我签订军令状有我的理由,我看不惯郭大明和常海江他们的气焰……” “我说的不是这个。叶子莹毕竟是我的表妹,那段时间你和我表妹经常在一起,我表妹也是支持保护和维修后山村的那片古建筑的,可她突然辞的职,我问她什么他也不说。我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你一定是应该清楚的,你是不是跟她做了什么?” “我草,萧局长,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你操也没有用。我表妹只是说没脸继续在绥州干下去了,人丢大了,要知道她非常看重这个文旅局局长位置的,我问你,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 原来萧雅娴对自己气呼呼的样子,是为了叶子莹找自己算账的,但他有苦说不出,他可不能把何显发和叶子莹之间干的事跟任何人说出来,他要绝对维护何显发的脸面。 原来萧雅娴是为上一任局长,也是自己的表妹,讨个公道。 华长利说:“萧局长,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叶子莹有了更好的去处,何必留在这个文旅局长的位置,叶子莹可是个聪明美丽的女子。人家到哪里都是混得开的。” “滚你的吧,我表妹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件事可能跟你有关系,也可能跟你没关系,发生了什么你是应该知道的。我总觉得我这个文旅局局长来的有些莫名其妙。郑县长和其他几个人看我的脸色都是怪怪的。” 华长利只是微笑不说话,在文旅局长的位置上走了一个美女,现在又来了一个美女,让郑国强这些人难免不胡乱猜想。 萧雅娴说:“我这个表妹的确是有些风骚放浪,如果勾引了你,你跟她做过什么,你不应该出卖她呀,现在可好,她灰溜溜的辞了职,你又是升官又是发财。你做的有些太过分点了吧。” 华长利可受不了这样的指责,尽管他跟叶子莹也干过那事,但他们之间没有出现任何罗乱,而郑国强和郭大明盯着的是何显发,何显发继续当他的县委书记,而叶子莹却没脸见人了。 他说:“萧局长,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如果这样,我就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至于我是不是对得起你表妹,你尽管问她好了,我不知道应该跟你说什么。” 华长利做出要离开的样子,萧雅娴说:“我这么说你,你还生气了?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我知道你现在很牛逼,可你也不能不把我们这些女人当回事儿吧,我最讨厌把我们女人玩完,就一脚踢开的男人。你们男人没事似的,我们女人却是倒霉的角色。” 华长利现在可真的不满的,他说:“萧局长,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我又没有玩过你,我顶多看到你方便的时候,不经意的看过你的屁屁,这怪不得我,你还说起没完了?那好,既然县里派你到这里招商引资,那就像你说那样,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你的成绩是你的成绩,我不会贪天之功为己有。” 华长利本以为萧雅娴到这里是来跟自己谈工作的,没想到不分青红皂白,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可受不了这个,转身就走出了萧雅娴的房间。 回到自己的房间,华长利感到无比的气愤,叶子莹的确没脸继续在文旅局长这个位置上干下去,即使继续干下去,面对着郑国强这个顶头上司,心里也会极端的不舒服,辞职离去是最好的选择。但华长利没有想到,何显发把萧雅娴提拔到文旅局长的岗位,也许是对叶子莹有一个交代吧。但萧雅娴没来由的跟自己发脾气,她以为自己还是过去那个受气包? 也许有了叶子莹的教训,萧雅娴似乎对这个局长的位置并没有多少高兴的成分。 但接下来的工作却让华长利感到头疼,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会严重打击他的积极性的。 他想给何显发打电话,他身边不需要这么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但拿起手机,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刚刚跟葛诗诗发生了关系,华长利清醒地认识到,这些女人个个都是危险人物,绝不能轻易地占她们的便宜,不然就会给自己添上多大的乱子,如果不是用上层关系打压郑国强,何显发早就完蛋了。这就是贪图美女的恶果。 第二天一早,华长利就来到了省财政厅大门前。让他没有想到的事,省财政厅的大门前,聚集了足有上百人,看样子好像都是从各个县以及各个乡镇,到这里来要钱的。 省里的财政困难,各个县以及各个乡镇的财政更加困难,多半都是靠省里的转移支付,勉强过日子。 很多人都在那里交头接耳,说谈论的无非就是什么时候能达到能拿到钱的问题?花城的自然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他来到一个看大门的保安的面前。 省长办公会给他批复的5,000万,居然让华厂里感到理直气壮,,可是在门口这个保安的面前,却像是碰了一个软钉子。 “你之前有预约吗?” “我这是省长办公会批的条子,让我直接来转账的,这还需要预约吗?” 那名保安笑了:“看来你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这些人有的都连续来了几个月,手里也都有领导批的条子,也都有堂而皇之的理由,省里就那么点钱,先给谁后给谁,可是很有讲究的。” 华长利可不管这个,他可是亲自参加了省长办公会,在省长办公会上,是他给他5,000万的。他差点喊了起来说:“我说你这个保安,别人我不管,我这5,000万可是杜省长亲自批的,有几个是杜省长亲自批的?昨天在会上,让我今天直接到财政厅来取钱的,你居然不让我进去。我看你的权有些太大了吧。” 那保安说:“你声音再大也没有用。杜省长批的条子不假,到了财政厅这块要走手续的,首先要预约,什么时候能领到这笔钱那可就不好说了,但你没有预约是进不去的。对不起,这是我的职责。” 这简直是不把省长的手令当回事儿。华长利又气愤又无奈,居然连大门都进不去,那保安说:“如果财政厅的大门随便进,全县100多个县,几千个乡镇,所有的领导都会到这里来要钱的。” “可我的手里有省长批的条子,这是省长办公会同意的。” 那保安看了华长利一眼不再搭理他,华长利恨不得把这名保安捏死。 真是奇了怪了,保安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是省长办公室会上批的钱,到这里不好使吗? 一个中年人来到华长利面前,笑着说:“小伙子,你这是哪里来的?是杜省长给你批的条子吗?” “是啊,当然了,难道省长办公会上批的钱,到这里就不好使了吗?” 中年人显然是一个县里的领导,他苦笑着说:“没办法,这就是财政厅的制度,你看到没有,这么多人都是到财政厅来领钱的,走的是正常手续,钱也都是应该给的,可财政厅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也都要预约的。保安说的没错。你应该预约一下,明天到这里来,保安会让你进大门,这笔钱你明天能不能拿到手,也同样是不好说的。” 没有办法,只好在保安室预约了明天,他倒是希希望明天到这里来,能够顺顺利利的把钱取走。 刚回到办事处,萧雅娴就直接开门走了进来:“华长利,你这是要踢开领导干革命吗?你也太不把我这个文旅局的局长当回事了吧?我可告诉你,以后你的工作要向我请示汇报。” “我的肖局长,你是不是搞错了,何书记和郑长让你到这里来是配合我工作的,而不是我向你请示汇报,对于你的工作我不想指手画脚,但你也不需要对我横加干涉,你昨天说的那样,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你搞到钱是你的成绩,我弄到钱是我的功劳,我要向镇里还债的,签订了10个亿的军令状完不成,我要灰溜溜的滚蛋,而你却不需要。” 萧雅娴冷笑着说:“你现在知道压力大了?好哇,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弄到这10个亿的资金。那我倒是轻松了,我住在这里,管吃管住还有补助,还有一些经费,这可是难得的美差,你可以不向我汇报,但我希望你能够准时完成这10个亿的军令状上的数字。你有一大笔活动经费,今天中午总要好好请我吃顿饭吧,但我可告诉你,可不是我一个人,是我几个闺蜜,她们可都在省城工作。” “那没问题,你说吧,你想吃什么。请我的美女领导吃饭,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可告诉你,你今天中午要好好表现,也许会给你带来意外的惊喜。”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不要跟我装的像个傻逼似的。我坐你的车,到和平饭店。” 华长利叹息一声说:“我的美女领导,我们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从一开始就针锋相对,唇枪舌剑,你看我就不顺眼,到了现在还是这样。” 上了华长利的新车,萧雅娴说:“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当上了副镇长,又得到了一大笔的奖励,买了新车,让省里的主要领导都认识了你,我过去对你还真是有点小看了。” 华长利真诚的说:“萧书记……” “怎么叫我萧书记了?你不是口口声声叫我萧局长吗?那就是说,你对我这个新任的文旅局的局长是不接受的?” “你总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实话跟你说,我感到很讨厌,但我也实话跟你说,这是我对命运下的一个赌注。我在绥阳镇经历了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如果我灰溜溜的被郭大明常海江他们赶出绥阳镇,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原谅我自己。要想在郭大明常海江他们面前干出个样子来,我就不能走他们的老路。说老实话,后山村那片古建筑到底能不能经过鉴定,会不会得到保护和维修,将来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能不能成功,我也没有必定的信心,但是我豁出来了,我不这么做,我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从现在看来形势还不错,县领导把你派到省城跟我一起搞招商引资工作,我也是欢迎的,我们两个没有必要搞,搞成敌对的关系。” “那好吧。你怎么做工作是你的事情,你需要我我就跟着你,你不需要我,我做我的事儿,咱们井水河水两不犯。你招商引资工作搞得好,我这个文旅局的局长脸上也同样有光。” 华长利笑着说:“你能这么想那就对了。对了,你请的这几个闺蜜,她们都是什么人?”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好好的表现,保证对你是有用处的,本来我想靠她们给我搞点政绩出来,但我觉得你出面比我更合适。” 第182章 满意的男人 华长利不知道萧雅娴搞的是什么名字,他看了一眼萧雅娴,萧雅娴一副神秘的样子,显然不再跟他生气,但他多多少少已经猜测出萧雅娴要干什么,那就是要给他介绍关系。 在这省城到处都是凭关系,政府没有钱,但是民间有钱的大佬有的是,如果是这样,华长利还真要感谢他这个老领导。 萧雅娴说:“你以为我到这里来配合你工作,是为了跟你争功劳吗?我不是说你,至少你没有彻底明白,何书记是什么意思。” 华长利马上问:“何书记对你是怎么说的?” “何书记怎么跟我说的?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好好好,你想说就说,你不想说就不说。” 萧雅娴瞥了华长利一眼,说:“微信里做这么一件重大的工作,光凭你一个人怎么能行?,再说在县里你认识也就是那么几个人,就算是你认真就认识,就算是省里现在非常重视我们也看重你背后这个关系,但这毕竟是需要几十个亿的大型项目,光靠你个人那显然是办不到的,这时我们两个携起手来,也显然很难达到目的。” 华长利连忙点头说:“是这样,是这样,我是有些误解你的。” “你误解我,我倒是不介意。我并不想担任这个文旅局的局长,接的是我表妹的位置,我又不知道我表妹一直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已经感觉到啊,我我兼任这个局长,并不是有些人待见带我啊,这让我记下来,我还是要配合你把招商引资工作做好,毕竟这是我们县的头等大事,对于我们镇来说就更是这样,你又跟这里签订了那个军令状。何书记反复盯着我要利用方方面面的关系,既然我们已经在这条路走下去,我们就必须要走成功,否则就是郑县长和郭大明谈的,都要看我们的笑话,我们这些人也就没一点继续留在这里认真。”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肖局长真是有些对不起,我让你生气。” 萧雅娴伸手在华长利的腰间拧了一下,她突然为自己的行为惊愕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对华长利做出这种亲昵行为。 而华长利却对萧雅娴做出的这种亲昵行为,心里生起一种暖融融的滋味儿。也就有些下贱地说:“哎呀,好舒服,真是好舒服,再捏一下。被你的小手这么一捏,真是舒服极了。” 萧雅娴可跟叶子莹不一样,她的脸热了起来,轻轻的呸了一会儿说:“呸,好贱。” 华长利摇了摇头,笑着说:“你们女人没法跟你们说理,怎么都是你们,服了,真是服了。” “我可告诉你,我跟我表妹可不一样,我知道这个丫头,只要他看中的人都会随便的借裤子,你要跟我在一起。可不能抱得出那种流氓的嘴脸。” 。“冤枉啊,我可真是太冤枉了,就像是那次你在那里方便,我就我也在那里方便,为什么你看了我就没事,我看了你就不行?,这是这次是你捏的我可你又口口声声我,我是流氓的嘴里。在你面前这个男人可真的没法做。” 萧雅娴看着华长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看你的德行,口口声声说你冤枉,其实你干的那些好事儿,我也不是不知道。别说叶子莹,就是你那个美女老师,看你的眼光都不对劲儿,这些我不管,但我真心希望你把这项工作做好,搞到钱,让县里的领导看一看,你不是那种光说不练的人。” 华长利叹息一声,故作冤枉的说:“我的领导,你就对我不要栽赃陷害了,但你说的话我会记住的。”。 到了和平饭店,肖雅娴请了几个闺蜜还没有到,华长利要了一个高档的包间,点了一些十分高档的酒和菜,等待着这几个女人的到来。 萧雅娴说:“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表面上这几个女人都是单身贵族,但她们身份都不一般,身后都有一些靠得住的关系,你稳住一两个,今天晚上你就没有白来。” 华长利高兴地说:“我就知道我的老领导时时处处都为我着想,那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她们答对得高高兴兴的。” “徐阳马上就到,她是省歌舞团的独唱演员,唱的那首你的爱是我生命。你应该听过。” “我没听过。” “不要紧,你就使劲夸她,就说你是她的歌迷。” “那是没问题,反正这些唱歌的基本都是一个样子。” “这些唱歌的美女,背后的人物个个都不一般,你明白就行。徐洋表面上是一个单身的女人,但身子省城的几个有钱的大公司的老板都跟他有着不错的关系,这个人放得开,今天你怎么做我都不计较,但你不能光头光顾着个人快乐而望着你的正事儿。” “你看你,这又冤枉。我这人我都没见到,我怎么能光图快乐呢?” “这个女人专门喜欢跟男人打交道,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年轻英俊,又招人喜欢的男人。” “多谢你能这么说,可是我在你的面前,一点都不讨你喜欢。” “你别跟我打岔,我说的是正经事儿。所谓的招商引资,就要认识几个真正有能力的大佬,让他们出钱,不光要以项目吸引人,你还要抓住这些人的弱点。首先要让这些人跟你坐在一起,有谈谈的基础和资格。” 华长利连连点头说:“我明白,我明白,你再接着说。” “本来我还想给你介绍几个掌权的领导,可现在的政府都没有钱,让他们所掌管的部门处出点钱,那简直比扒的他们的皮还要难,所以我介绍的这几个都是女人,但他们各有各的优势。 “还有一个叫孙萍萍的,人家可是开大公司的,如果你把她说活动了,给你拿出几千万甚至拿出几个亿,都没有问题,最主要的是,你要让她看到商机。这个人跟徐洋不一样,是做正经生意的,但这个人也是一个多情的女子。对于这些女人,我相信你会做得很好,只是你要放得开,就当我没在你的身边。” 华长利苦苦溜溜的一笑,小雅先说:“,你笑什么?你你觉得我这是让你用美男计吗??其实我告诉你,在这个和平的时代,有很多半正经八百的计谋,他就用不上的,但是不管是美女系还是美男计在商场上。啊,都会展示出巨大的影响力,因为人都是有欲望的,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年纪的女人,这些人要我们自己掌握的资源,要不他们身后有着巨大的资源,不让他们个人得到满足,不让他们心花怒放,他们就是看到这是个商机,也不会有有多大的兴趣,何况我们这个所谓的历史文化小镇。啊,只有打动了他们的内心。先发一个月。做出一些善举,才能够实现我们的目的。” “听领导的一番话,胜读十年书啊,明白。个人的钱和政府的钱不一样,政府的钱花在正经的地方,或者上面有人施压,钱就可以到我们的手上。对于这些挥金如土的大佬们,完全就看他们是不是愿意。” 正说着话,一个穿着十分新潮,戴着一副宽大的墨镜,有着一副十分白嫩的面孔,一副锥子脸,胸脯却十分高耸的美人儿走了进来。 萧雅娴立刻走了上去,笑着说:“徐阳,我介绍你认识一个老弟,这可是你的忠实的歌迷,你唱的每一首歌,他都听了几百遍上千遍。” 世界上就有这种撒谎不用打草稿的,但华长利觉得萧雅娴为他编编造的这个谎言很有意思,完全是为自己着想,而眼前这个歌手虽然有些矫揉造作,但并不那么令人讨厌。 一看这个女人就有着几分飘逸的风情,,都是搞文艺的,而这些搞文艺的美女,生性就有几分浪漫甚至是放荡,就跟叶子莹一样, 有财富的地方,都充满着罪恶,而财富又反过来为人类造福,没有办法,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充满的矛盾。华长利对这样的行为充满着轻蔑,但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东西可以放在阳光底下? 对于这样的女人,萧雅娴让他演戏,那他就尽管演好了,招商引资所采用的手段,很难做到光明正大。那些拥有着财富的人,也没有几个是干净的,眼前这个美女歌手,显然是被商界大佬所包养着的。 华长利马上走了上去,恭敬地说:“我今天终于见到了令我崇拜的歌唱家徐小姐,我是你的忠实的歌迷,你唱的每一首歌虽然不能说听过上千遍,但是几百遍是绝对有了。希望你唱的越来越好,人长得越来越年轻美丽,我会紧紧的跟随你。”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歌迷,徐阳也就是点点头,微微一笑也就罢了,但眼前的人让他眼前一亮。 这还真是一个年轻英俊,口齿伶俐的男人,她的歌迷其实并不那么多,而她也不是那么出名,忠实的粉丝也多半的都是一些中学生之类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而眼前这个却是让她动心的茁壮男人,对于本来就多情的女人,一下子就充满喜爱。 徐阳对萧雅娴微笑着说:“这位老弟是你什么人呢?” “这位老弟可不是普通的人,他是我们县里的领导,目前到这里来招商引资,他负责一个大项目。” “一看就不是俗物,这位老弟我认了。” 徐阳对华长利伸出了手,华长利握住徐扬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徐姐,在这省城以后还要多关照哟。” “那没问题,想办什么事儿就尽管跟我说。” 华长利认真的说:“,学姐,那我可就认认认下你这个姐姐了?” “当然,既然是雅娴介绍的人,绝对错不了。绝对不是,社会上那些虽然长得好,但是狗屁都不是的混混。” 萧雅娴也不失时机的为华长利吹牛逼:“徐阳,我说一件事儿可能都吓你一跳,你这位老弟今天上午可是亲自参加了省长办公会,杜省长可是非常器重你这个老弟呀,,你认识这位老弟,对你绝对有天大的好处。” “一个乡镇的干部能开参加省长办公会,这我可不信。” “信不信由你,这可是真的。” 徐阳看着华长利,眼睛都放出了热情的光芒:“乖乖,我可是真实遇到的让我崇拜的男人。” 这时那个叫孙萍萍的走了进来,孙萍萍跟徐阳显然不同,这是个看上去高贵典雅的女人,穿着一点都不暴露,给人的感觉是一个绝对的淑女。 看也不看华长利这个陌生的男人,对萧雅娴说:“你说要请我吃饭,让我必须到场,发生了什么事?是要给我介绍这个新朋友吗?” 萧雅娴说:“孙萍萍,你这位省城的大老板,我这个乡下的小干部,总不能高攀不起吧?” “你可别给我倒打一耙,你让我来我就来了,这位老弟过去还是没见过面吧,不知是做什么的。” 与徐洋这位唱歌的相比,华长利倒是更喜欢眼前这位端庄帅气的女子,显然这是一个商场上的优秀女子,跟徐阳这个这种混迹在声色犬马中的女子完全不一样。 他跨前一步对孙萍萍说:“我叫华长利,肖雅娴是我的领导,我是一个镇里的小干部,能认识孙老板是我的莫大的荣幸。” “那就是今天你要请客认识我了?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今天中午我真的是抽不开身,我到这里来看一眼就可以了。雅娴,你可千万别挑我的理哦。你跟这位老弟解释一下,有机会我们再坐下来聊。中午省里一位领导单独约我,有一个在建的项目被卡住了,今天是一个机会。如果我不及时到场,以后这个项目就没戏了。不过还好,也是在这个和平饭店,那我就过去了,实在抱歉。” 孙萍萍说了几句话,就立刻的离开这里,华长利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 孙萍萍的离开了徐阳却高兴起来了说:“人家是大老板,哪能跟我们在一起,人家都是陪着省领导和那些大客户的。老弟,今天我陪着你喝酒,咱们两个不醉不归,你说怎么样?” 华长利说:“好啊。那我就陪着姐姐好好的喝几杯。可不能把你的嗓子喝坏了。” “姐也是个30岁的人了,不能跟那些20来岁的小姑娘相比,姐现在就是吃喝玩乐,你要是让姐高兴,姐给你介绍几个大老板,到你们那里去投资,完全没有问题。” 华长利说:“徐姐,那我可就把你说的这句话当真了,今天我一定好好的跟你喝几杯,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想唱歌就唱歌,你想跳舞我就陪你跳舞。” 萧雅娴说:“那今天中午可就我们三个人了。让你在这个老弟面前尽情的发挥。” 徐阳却高兴的说:“那才再好不过。今天我认识了一个老弟,这比什么都重要。有你这么一个让我喜欢的歌迷,我也就满足了。” 徐阳大方的拉过华长利的手,在华长利的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这时酒菜都已经上来,徐阳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主动倒酒,说:“既然雅娴把这位老弟介绍给我,长利老弟,那我们就先喝一杯交杯酒,怎么样?” 萧雅娴好像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拍着手笑着说:“太好了,太好了,华长利,赶紧的。” 第183章 我的小帅哥 华长利是个男人,他可不在乎这些,再说肖雅娴在身边,这些可都是萧雅娴叫他这么做的。 他跨过徐阳的胳膊,徐阳把脸紧紧地贴在华长利的脸上。两个人把酒杯里的酒一口就干了, 徐阳像是没站住似的,顺势倒在了华长利的怀里,华长利搂了了一下,然后把徐阳扶在座位上,华长利知道这是这些美女惯用的伎俩,把自己弄成西施的样子,让男人疼爱。 华长利关切地说:“徐姐,总不能喝这第一杯,就把自己喝醉了吧?” 萧雅娴你在一边抿着嘴笑着说:“你徐姐这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这也是完全正常的,谁让你这个老弟这么迷人呢?如果这样,干脆我就先撤了。” 徐阳说:“你不能走,老九不能走,今天我要把自己喝多一次。你们不知道,我跟那些老男人在一起,我一向都是清醒的。别看我对他们说的好听,可是我的心里压根就不喜欢这些人腰包里除了钱,其实什么也没有,一点儿都不让人动心的人。雅娴,你也知道,咱们这30岁的女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我们心里还是年轻的,我们对那些老男人表面上恭敬,可我们心里讨厌着他们。谁都喜欢小男人,尤其像长利老弟这样的男人。我今天说话有有些过头,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也不在乎,雅娴又是我的闺蜜,也不会笑话我。” 徐阳说的倒是一些实在话,那些有钱的老男人,除了口袋里的钱让人去爱,还有什么可以让这些女人喜欢?就是干那事儿,也不会让这些三十似虎般的女人满足。 像华长利这样的男人可就不一样了。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手头有资本,总要找一些让自己满足的事情,而华长利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让徐阳这样的女人所满足的小宝贝。 华长利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尽管自己心中反感,但他必须要承认,人是有目的性的东西,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必计较任何手段,徐阳毕竟是个让人喜欢的美女,能为自己办事儿,再也没有比这样的机会,更让他满足了。 在这个社会里,达到自己的目的,都可以不足不择手段,何况自己仅仅是被人喜欢而已。 萧亚轩为徐洋这番话叫好:“我亲爱的徐洋,你总算说出了这番实话,我理解,我深深的理解。。我跟你没法比呀,我是深圳广场,必须要束缚百分之几,如果我像你似的,我也不我也不需要再不任何东西,人大就应该放得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实不光是你,我这个给常丽老弟当领导的,我对这这位老弟都是满心的喜爱,但是我们只是同事的关系,可不能做得过火,可你就不一样。” “我的闺蜜,你这是让我放纵自己,不能自拔呀。” “你不是就喜欢找一个喜欢的年轻男人吗?你又是一个不想结婚的人,正像你说的那样,跟老男人天天混在一起,也没有什么意思,从他们那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就够了。” “反正今天晚上你这位老弟归我所有,但是我保证,长利老弟有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努力去办。” “这就是你的事儿了,至于以后发生什么事情,跟我可就没关系,我只是安排一个酒局,大家认识一下,高兴高兴,至于你们之间做什么,我可管不着。” 华长利又给徐阳倒上了酒,说:“既然徐姐高兴,那我就陪姐跳个舞吧。” 萧雅娴连忙配合着说:“好,我让他们给你放音乐。” 萧雅娴出去了,包房里响起的音乐,但萧雅娴并没有进来,徐阳上来就搂住华长利,在包房里跳起舞来。 对于这些唱歌跳舞演戏的美女们,生来就是多情的,那份感情就像自来水一样,只要条件允许,一拧开就哗哗的往出淌。就像男人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立刻就会忘乎所以。徐阳见到华长利的第一眼。浑身就已经瘫软了,如果方便,打开自己,和华长利来一个彻夜的温柔,也是心甘情愿的,但现在显然还没到那个时候。 “常丽丽跟我说你在搞这什么项目。” “学姐跟你说实话,我是后山村的,我是谁谁养随州县绥阳镇的副镇长在我们绥阳镇发现了一片古建筑,现在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都把那里作为一个重要的历史文化建筑要准备要大大规模的开发,把那里建设成辽东省重要的一个旅游区,不瞒你说这两天昨天我参加了省长办公会讨论的专题,就是讨论我们绥阳镇的那篇历史文化,古建筑的开发问题,准备战争,准备在那里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 “好哇,这是个大好事儿啊。需要你姐为你做什么,你尽管说。” “我是被我们县里派到省城来招商引资的,短短的一个星期,省长办公会上给我们批了5,000万,我一个老师的公司给我投了2,000万,现在就是7,000万,我跟镇里签订了军令状,三个月之内搞到10个亿的投资,这7,000万跟10个亿差得远着呢,所以我现在全力以赴,做的就是这件事。” 徐阳喜滋滋的看着华长利,既钦佩又喜爱的说:“你的胃口可真不小啊,居然敢跟你们镇里签订的10个亿的招商引资军令状,你有这个胆量我佩服。,这样吧,这两天你等我消息。” “谢谢徐姐,如果在招商引资上能为我们县帮上忙,将来要在我们这个历史风情小镇上一定会刻下你的名字。” “我可不需要这些虚的东西,我就是要你呀。其实那个历史文化风景什么小镇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我也不会到那样的地方去旅游,但是我今天认识了你,我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点责任似的。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搞到一笔投资,是多是少我不敢说,既然我做了你姐,我一定要帮你一把。” “徐姐,我真是太感激你了。你跟省城很多有钱的大佬都有着不错的关系,既然他们投资,我们一定会给他们相应的回报的,将来我们那里进行商业运作……” “这些东西我都不懂,你跟我说也没有用,等到具体的谈判的时候,你再跟他们说,跟我不需要说这些。”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好好,不说不说。” 徐阳紧紧依偎在华长利的怀抱里,接下来手上的动作就有些过分了,也是情不自禁的做了出来,身子已经软了,恨不得华长利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她太需要一个年轻的男人,对她做出一个疯狂的举动,但华长利显然控制着自己,并且让怀里这个女人冷静下来。 华长利在徐阳的耳边小声说:“这里毕竟不方便。” 徐阳点点头说:“真是没办法,我现在真的被你迷住了。我的小帅哥。” 徐阳伸手在华长利的脸上轻轻的摸了摸,那模样真是显得无限的爱恋。 不管这样的女人表面上多么风光,身边有多少财富爆棚的男人,心里却渴望着爱,缺少的也是年轻男人的爱,这样的爱,对于这样多情的女人,简直跟生命一样宝贵,却是难以寻觅。 这时萧雅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走了进来:“行了,在这里不要做的太过分,一旦有人看到,这可不是好玩的,我估计一会儿孙萍萍也会进来的。” 萧雅娴话音刚落,孙萍萍还真的进来了,好在徐阳已经进来了,好在徐阳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孙萍萍所经营的是省城最大的管道公司,这个公司过去是父亲开的,孙萍萍上无兄弟,下无姐妹,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父亲也想多过几年消停的日子,就把省这家管道公司交给了这个独生的女儿。 孙萍萍还真是一个经营人才,几年的时间,就把这家管道公司做成全省第一,省内大型公路管道设施,都是有她所在的盛达路网公司所承建。 今天中午招待的是省建设厅一名副厅长。目前省里建设第二条贯通全省的高速路网建设,在他那里卡了个壳。 今天成绩斐然,孙萍萍也是豁出来了,陪着这位副厅长喝了三瓶茅台,终于把这个卡脖子的一关攻了下来,,赵萍萍走进来的时候,孙萍萍走进来的时候,满脸浮出微笑,但和他,但他喝了这么多酒,表面上一点儿也没有喝多的痕迹。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慢待了,慢待,不过今天中午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这一关终于让我攻下来了。我高兴再给你们喝一杯。我可告诉你们,今天中午我足足喝了将近两瓶茅台,这就二斤多,今天是我发挥的最好的一天,看来问题还不大。” 徐阳有些煞有介事的说说:“我的天哪,你喝了将近两瓶茅台,了不起,真的了不起。” 华长利站起来给孙萍萍倒酒,孙萍萍好像才发现华长利存在似的,转身对萧雅娴说:“对了,雅娴,这个男士是你带来的,他是干什么的?” 华长利又一次介绍自己说:“孙女士,我叫华长利,是绥阳镇的副镇长,到省里是搞招商引资的,高兴认识你。” 华长利要给孙萍萍倒酒,被孙萍萍拦住了,说:“雅娴,你的口味可太低了,把一个副镇长带到这里。行了,我刚才兴奋劲头过去了。雅娴,徐阳,那就对不起了,我有些喝多,赶紧回去休息。你们继续,你们继续啊。” 孙萍萍拿着包,转身就走了出去,这人一点儿也没给。华长利本来对孙萍萍还有几分高看,现在他对这个女子心中充满了怒火。 不就是招待了建设厅的副厅长吗?华长利突然有一种想报复一下孙萍萍,让她知道天外天有天,人外有人有人的道理。 萧雅娴也看出了华长利的不满,对华长利安慰他说:“长利,算了,别跟我们女人一般计较。人家是做大生意的,经常跟省里的这些厅长处长来往,的确没有把我们这些小乡镇干部放在眼里。” 华长利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让孙萍萍这个项目掉链子。 华长利不动声色的问道:“看来还真是做大买卖的,经常跟省里领导在一起吃个饭喝个酒聊个天,直接就把工作给办了,我想问一下,这个孙萍萍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徐阳对孙萍萍的不满女人已经表现在脸上,她对华长利是喜爱的,但华长利在孙萍妹的眼里狗屁也不是,这像是无形当中打的她的脸, 贬低了她。 她忽然想到,就在昨天,华长利可见过杜省长,只要杜省长一句话,或者其他省长说句话,孙萍萍的路网公司,就会接不到任何生意不说,银行和客户上门逼债,也会要了她的命。 徐阳马上说:“萍萍的公司叫富达路网,专门为省里的大型项目铺设管道,人家可是手眼通天的人,但也有点太牛逼了,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像她这样的人,迟早要倒霉的,我觉得长利老弟虽然只是个副镇长,但将来绝对会超过所有的人。” 由于孙平静的过于牛逼,几个人心里都有些不舒服,又坐了一会儿,被分成好吃,徐阳留下来华成立的手机号码,一旦有机会就会跟他联系。 在回去的路上,萧雅娴说:“这个孙萍萍确实不像话,过去也不这样,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 “过去对你这个乡镇干部是什么态度?我觉得看不起别人的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也许过去表现的不充分,今天看到我这么一个乡镇小干部,跟你们两个美女在一起,就觉得我没有这个资格。这也太盛气凌人了。你放心,这口气我是不会咽下去。” “你还想怎么办?” 华长利突然笑着说:“我是出来招商引资的。我愿意接触的,也都是像孙萍萍这样的大佬,但孙萍萍不给面子,要想从她那里弄出点钱来,显然是不容易的,我还真要她掏出点钱来,至少5,000万。” “人家都没把你放在眼里,人家怎么会给你拿出5,000万?” “别急,总是有办法的。” 刚回到办事处,就接到了黄美丽的电话。黄美丽今天中午没给他面子,让华长利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黄美丽现在主动给他打的电话,华长利的心又高兴起来。 一路上他就想的就是黄美丽的老爹,常务副镇常务副省长黄显尧。 孙萍萍和建设厅的副厅长,把贯通全省第二条高速公路的路网工程项目谈下来,难道他就不能横中做梗,让孙萍萍看到他这个小小的副镇长也不是吃素的? 黄美丽主动给他打来电话,总是一件好事,他马上接起来:“美丽,你现在有时间了?能接到你主动打来的电话,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中午请我吃饭,我没有答应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我不会生气的,再说我也不敢生气。” “你别跟我油嘴滑舌的,我不喜欢。” “那你说你喜欢什么?” “不是我喜欢什么,是我老爹想让你到我家坐一坐喝喝茶,我可告诉你,这可不是我的意思。” 华长利简直是心花怒放,黄美丽让他到他们家去,他也不会这么高兴,他现在想见的就是这个常务副省长,黄美丽的老爹。 他觉得黄显瑶对自己有几分看重,但他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快。 有的时候向上面的人物告御状,那是屡屡奏效的。孙萍萍再牛逼,见到无非就是一个副厅长。现在的华长利想见陈伟霆这个文旅厅的厅长,那都是一件小事儿。 孙萍萍绝对不会想到,就在这天的晚上,辽东省的常务副省长,居然请他前去做客。 跟萧雅娴打个招呼,萧雅娴惊讶的问:“黄副省长让你到他家去做客?” 华长利有些得意的看着萧雅娴:“我也不知道他让我去干什么,我去看看再说吧,我走了。” 在省领导住宅大院的门口,看到黄美丽在那里等着,看到华长利从车上下来,说:“跟我进来吧。我可告诉你,你不要太得意,好好的表现自己,别学的那么巧嘴滑舌的,我爸喜欢踏踏实实的年轻人。” “难道我不是踏踏实实的年轻人吗?” “有时候是,有时候又不是。” 跟着黄美丽,进了省领导的住宅大院,华长利的心里掩饰不住激动的情绪,而黄美丽却显得并不那么热情。 第184章 一个阴谋 这里除了房子大之外,一切的摆设并不那么奢华,跟那些有钱的大佬完全不一样,甚至那些书柜看上去都是有几十年的成就植物这让华成立,不禁的产生一只好感。 黄美丽淡淡的说:“你坐下吧。我爸马上就下来。你们谈什么跟我没关系。” 黄美丽离开书房,硕大的书房里只剩下华长利一个人,接着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黄显尧走进来。华长利马上站起身,黄显尧笑着说:“坐坐,不要客气,不要客气。今天我还算是有点时间,想找人聊聊天,我就想到了你,不会感到意外吧。” 华长利实话实说:“黄省长,我还是感到意外。” “在家就不要叫我什么黄省长,你也不需要感到意外,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普通人,就像我的女儿一样,她把我叫黄老头,我也是60岁的人啦,叫我老头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然,你是不会管我叫黄老头的,那就这样,叫我老黄怎么样?” 华长利摇了摇头,他怎么能敢管这个常务副省长叫老黄:“黄伯伯,我就叫你黄伯伯吧,你比我父亲还要大一点。” “好,那就管我叫黄伯伯。感觉到工作怎么样的呀?是不是有很大的压力呀?” “压力是蛮大的,但我觉得有省里对我的支持,我还是有信心能做好这份工作的。” “来,喝杯我新沏的茶水,这是好茶呀,全国一年也产不了多少斤呢,像我们这个级别的干部,一年也就分配不到半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华长利说:“让我喝这么高档的茶叶,可就有些浪费了。” “哦,不能这么说嘛,再高档的东西只要进入到我们的肚子里,那都是值得的。来,尝了一口。” 喝到肚子里,华长利也没有感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他这个穷农家出来的孩子,对这样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大的兴趣。 “我这个女儿啊,还是有些那种所谓的大小姐的脾气,我说了好多遍,一定要低调做事儿,不要随便对人发脾气,可就是不听,我知道那天我女儿跟你发了脾气,女孩子吗,我们男人不要跟她们一般见识。” 华长利没有想到,黄显尧跟他谈起的黄美丽。 黄显尧是什么意思,华长利不会不清楚,他也不是傻逼。黄美丽这个大小姐他可是高攀不上,尽管黄显尧对自己好像并不拒绝,但黄美丽那个劲头,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华长利马上说:“没有没有,她没有跟我发脾气,再说我这个人也有毛病,不会讨人喜欢。” “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吗?” “过去有个女朋友,可是她背叛了我,为了一个老师的编制,做了让我们男人很难饶恕的事情,所以我们就分手了。” “这样的女孩子,为了一点点的个人利益,把自己糟蹋了,实在是不应该呀,但是没有办法,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我们男人要有骨气,这样的人坚决不能要。现在有什么想法呀?” 华长利实在的说:“我没有什么想法,现在我的工作压力很大,全力以赴的能把工作做好,我就满足了。” “这么想表面看是对的,实际上还是有问题。到了这个年纪,该谈恋爱还是要谈恋爱的,过了这个年纪,问题就不好办。你今年有多大年纪呀?” “马上就26了。” “正是好时候啊,一定要抓紧时间,要及时的解决个人问题。不能浪费自己的大好时光。其实啊,人这一辈子无非就是两条线,一个是工作,一个是家庭,工作干得好,家庭问题解决不好,也是人生的一个遗憾。我看得出来,你这个年轻人很能干,很聪明,又很有胆量。别的不说,你一个乡镇的副镇长,在省长办公会上,能够侃侃而谈,就让我刮目相看,别看我的女儿对你冷言冷语,她在背后时常夸你。” “不会吧,我其实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我可不进不了大小姐的法眼呢。” “错了,完全错了。你好好的感受感受,我跟你谈这些,就是让你的心里有点数,也多点心眼儿。不能用一个固定的眼光看人,这往往要出现偏差的。父母有没有对你催婚什么的?,我知道在你们乡下结婚都是很早的,20多岁就开始张罗结婚,大有人在,不要太让父母我都在操心呢。” 看到华长利并不想用这个问题说下去,黄显尧转移话题:“好啦,这个问题我们就谈到这里,你跟我说说,在工作上有什么要求。现在招商引资是一件很难完成的工作呀,尤其是对我们省来说,在软硬件方面差别都很大,你们要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暂时又没有什么效益,投出去的资金什么时候能收回来也都很难说。所以你肩上的任务很繁重啊。” 华长利到这里来的目的,并不想听黄美丽在背后是怎么夸他的,他要做的,既然孙萍萍是路网公司的老板,他要想方设法从这个牛逼的不行的老板手里抠出点钱了,让那个该死的美女看看他瞧不起这小镇长,也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华长利:“有一件事不知我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不能说的?这是在家里,也不怕别人听到,即使说错了话,也没关系,你就大胆的说,只要对你的工作有利,我能帮你还是要帮你的。你知道,从政府里扣出点钱来,现在是实在是不容易。我们毕竟还是一个经济大省,那些私营老板手里有的是钱,从他们的手里抠出点钱,只要是方法得当,我觉得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黄伯伯,那我可就不见外。” 黄显尧点着点头,华长利说:“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见到路网公司的老板,她跟省建设厅的一个副厅长谈了一个项目。我觉得这个项目有问题,这个女老板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把这个副厅长搞定,把这个项目拿到手了。这个项目就是贯通全省的第二条高速公路项目,他们负责承担全部路网建设。” “你要说明什么?” “我这么说,可能有我的一点小私心。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太狂了,我想教训他一下,最终的目的,是要从他们的公司给我们投点资。也许这么做有些不那么光明正大,可我就是这么想的。” 黄显尧说:“贯穿全省第二条高速公路,是我们省近几年来在基本建设上所投入的最大的项目,不知道有多少家企业都在盯着,只要能拿到其中一段,都会有大钱可赚,你说的这个路网公司我知道,但这里具体情况我不了解。你的意思是,把这个路网公司承接项目暂时卡住,由你来从中斡旋一下,提高你的地位,让他们给你出点血,是不是这个意思?” 华长利有些不好意思再说:“黄省长,我觉得这么做有些不那么光明正大,就像是搞阴谋,但我真是这么想的,因为今天我见到的这个路网公司的老板,牛逼的不行,根本不把我这个小小的乡镇干部放在眼里。我这么做就想报复一下,让她出点钱,1,000万 ,2,000万都行。” “让他们出钱也不是为了你个人,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也是全省的事情,有些私企老板他们宁可把钱挥霍掉,也不想干正事儿。让这些老板筹点钱,为我们省文化建设做点贡献,我看这不是什么阴谋。看不上你这个乡镇干部,也要给她一个教训。我现在就给建设厅打电话。” “现在就打电话?” “现在就打电话,再说这个项目本身就是我抓的,这件事我也要过问一下。” 黄显尧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号码说:“马厅长,高速公路项目的所有的招标过程,你能保证都是光明正大的吗?你要知道这个项目有多么重要,如果在招投标上你们这些主管领导做了点手脚,可要知道有什么样的结果。” “黄省长,这条高速公路是我们省的重点工程,所有的招投标手续都是严格按照程序进行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我倒是应该放心,可是我有些放心不下。路网管道工程是整个高速公路重要组成部分,现在这个路网管道工程是交给哪一家公司?他们的资质怎么样?经过正常的招投标过程吗?” “黄省长,路网管道工程是交给一家叫富达的路网管道公司,这是一家很有信誉的企业,经常跟省里的重点工程合作,但这里的具体情况我还要了解一下。” “你给我立刻了解一下,然后给我回电话。你可以传达我的指示,如果出了问题,在哪里出的问题,我就让谁负责任。好啦,我现在就等你的电话。” 放下电话,黄显尧说:“这些有钱的私营企业老板赚了钱之后,吃喝玩乐,根本就想不到要把他们所赚的钱用在社会上,有的人还把在我们国家赚的钱转移到国外去,我们拿他们没办法呀,对这样的私营企业老板,也要让他们知道身上是有责任的,你这么做我看没错,就得从这些私营老板身上刮出点油水出来。” 听到黄显尧说出这样一番话,华长利真是有点心花怒放的感觉,想到今天中午那个孙萍萍牛逼的样子,心里就产生一股恨意,从这个私营企业家手里抠除一笔钱看来并不犯忌,还得到黄显尧这个常务副省长的支持,他的心里立刻就有了底。 看来黄显阳说的没错,这些背靠政府赚了大钱的私营企业家们,总觉得他们赚到钱是一件正常的事,一点也没有社会责任感,从他们的账上拿走一笔钱,也是对社会做出的贡献。 华长利感激地说:“黄伯伯,听到你的这番话我真是太感动了,你说的真是对极了,对于这些私营企业家们,必须让他们付出一定的社会责任。” 黄显尧说:“现在的社会怨气为什么这么重?就是这些有了钱的富人高高在上,没有做到先富带后富,他们也不会这么做。这些人又总是尽量的少交税,引起人们的反感,有机会从他们那里多弄点钱,反馈到社会上,很多领导也都这么做。那么我问你,你对这个富达路网公司的经营状况了解多少?” “这我还真不了解。” “你不了解,那你准备从这个路网公司上弄到多少钱呢?”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 “那好吧,我帮你打听一下怎么样?” 华长利真是感动极了:“黄伯伯,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你就帮我打听一下?” 黄显尧又拿起了电话:“有一个叫富达的路网管道公司,一年的销售额和利润有多少?5分钟之后告诉我。” 黄显尧放下了电话,对华长利笑着说:“怎么样,如果说这是个阴谋,那么我就甘心情愿的做你的同谋。” 华长利大为感动,黄显尧说:“我们这么做可不是为了个人,这是为我们省历史文化方面做贡献,要站在这个角度上看问题,我们这么做就是值得的,也是我这个当领导的对你的一份支持,你觉得是不是啊?” “还是领导水平高,还是领导水平高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看看,不是我女儿就说你巧嘴滑舌,能说会道,但我觉得这不是什么缺点,在这个时代,能让别人高兴,毕竟是一件好事嘛。”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黄显尧拿过电话。这是建设厅马厅长打来的,说:“黄省长,我刚才打听了一下,这个叫富达的路网管道公司在投标的时候做了些手脚,本来他们已经没有资格承接这样的大型项目,可是由于我们工作的疏忽,又把这个工程交给了他们,我已经把您的命令吩咐下去。” “你这样,先把这件事儿给我卡住,不说这个工程给他们,也不说这个工程不给他们。” “黄省长,那你的意思是?” “既然他们有承接这些大型项目的资,由他们来施工倒也不是什么错事儿了,只是他们利用不正常的手段,私下里搞关系,就凭这一点,这项工程也不能轻易的给他们。你那里有些什么情况一定要向我亲自汇报,这里有点特殊情况,等见面我再跟你说,让他们看到希望,又不能让他们轻易过关,你要掌握好这个度。 如果有人再找到你们,你就跟他们直说,这是我要求的,可以把责任往我身上推。那就这样。” 这时另一个电话打进来:“黄省长,富达路网管道公司去年的销售总额是89个亿,利润6.4亿。” “好,我知道了。” 黄显尧挂了电话,对华长利说:“你听到了吧,这还是一家很不错的私营企业哟。你有多大的胃口啊?” 华长利想了想说:“如果从他们那里拿到2,000万,最好是3,000万,我就很满足了。” “为什么只想拿到2,000万或者是3,000万呢,你不觉得你的胃口有点小吗?人家一年的利润可是六七个亿呢,估计这还是少报了,一年将近100个亿的销售水平,像这样的行业,一年10个亿的利润,应该是没有问题。这可是政府拿钱养活着这些私人老板呢,趁这个机会不狠狠的刮他一笔,你可就浪费了这个机会了。” 黄显瑶说着哈哈大笑,把华长利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又从黄显尧的话语里打了鸡血一样。 看来自己的手笔还真是有些小了,对于这些从政府拿到的大项目,利润都是很丰厚的,也正像黄显尧所说,是政府出资养活了这些私企大佬,让他们多拿出点钱,为社会做贡献,完全是应该的。 华长利狠了狠心说:“那就要他5,000万,反正决定权掌握在省里。要想接到这个工程,就必须拿出这笔钱来,投入到社会上,为我们的历史文化做贡献。” 黄显尧点了点头说:“5,000万倒是可以,我给你说个数字,我也在给你努力去做,至少8,000万,最好一个亿,要就要个狠的。我们这是正常工作呀,长利,你觉得是不是啊?这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哈哈,我觉得这么做很有意思,也算是我亲自为了为你做了点事儿。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你做成。” 第185章 黄美丽的心 华长利惊讶的看着黄显尧。 他忽然发现,这个省领导居然是一个很可爱的老头,可爱到居然跟自己一起搞这个阴谋,按照黄显尧的说法,这不是阴谋,这是给地方做贡献,在为建设历史文化做贡献,更主要的是,这些得到过国家巨大好处的私企老板,从他们那里挖出点钱来,根本就不没什么不对的,不然也都被这些人挥霍掉,或者成为个人财产,就不敢动他们一根毫毛呢。 这些私企老板说的好听,其实骨子里坏极了,都在打着政府的主意,从国家和政府那里多捞点钱,把政府的钱都搞到他们手里,他们才高兴呢,不让他们出点血,简直是对不起他们。 华长利觉得黄显尧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去,说的对极了。所以他们在政府那里拿项目的过程中设一个陷阱,让他们拿不到项目,要不就拿出一笔钱,投入到文化建设上。 华长利现在对黄显尧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把一个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情,说得居然如此的光明正大,如此的堂而皇之。 华长利忙说:“黄伯伯,我真的要向你好好学习,你的水平太高了。” 黄显尧说:“又开始忽悠我了不是?行了,今天就这样,我还要看两个小时的书,你也可以回去了。你今天到我这来谈了两件事,这两件事都是好事儿。我这个女儿啊,其实就是外冷内热,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还有这个富达公司的这笔钱,我给你亲自出面,当然,不是我亲自出面,建设厅的领导给你出面,一切由我来操作,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黄显尧把女儿叫了下来,对黄美丽说:“我跟华长利谈的很好,你要不要跟他谈谈呢?” “你跟他谈完了,我还跟他谈什么,我又跟他没有什么工作上的来往。不谈不谈。” “不谈就不谈,华长利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把他接到家里,是不是再替我去送送人家呀?” “他一个大活人长着腿呢,还需要我送吗?我不接他他进不来,出去是没人管的?华长利,不需要我去送你吧?” 现在不管黄美丽对他多么冷淡,但华长利的心里还都是暖融融的,正像黄显尧说的那样,他的这个女儿,就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东西,别看装模作样的样子,其实在背后就总在夸自己,而且当着黄显尧这个父亲的面夸他,才有今天这样好的结果。 华长利马上说:“不用送,不用送,我长着腿呢,我自己能出去。” “对吗。就是这样的。华长利,那我送你到门口。” 黄显尧有些不高兴了,对黄美丽说:“美丽呀,你对别人不这样,为什么对华长利故意这个样子?长利怎么说也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替我送送又怎么了?再说你不是当着我的面,一个劲儿的夸华长利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吗?” 黄美丽脸红起来说:“就算我说他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可我没说他是一个招人喜欢的人呢。这个人干起工作来没有问题,可是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既没趣,而又无聊。” 华长利也感到一阵脸红,没想到自己居然给黄美丽这个印象,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得罪了这个大小姐。 华长利有些尴尬的对黄显尧说:“黄伯伯,我是你请来的客人,我们谈的非常投机,从你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都是最宝贵的,那我就告辞了。” 华长利看也不看黄美丽估计就往出走,黄美丽说:“华长利,你给我站住,就算我不送你,你也不用这么气呼呼的离开这里吧。” 黄显瑶已经看到化妆店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对自己的女儿感到真是不可理喻就说:“场地别生气,,我送送你,,我们家还没有这么对待客人的。” 黄美丽推开黄显尧说:“行啦,我去送送你这个客人还不好吗?你对哪个客人也没有这么重视过,我就不知道他华长利有什么可牛的,能让你这么对他恭敬。” 黄显尧摇着头,无可奈何的说:“长利,你可别介意呀,她对你这样,对我这个当老子的都这样,有的时候这是无理取闹。” “我就是无理取闹又怎么了?” “好好好,你愿意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我们这些男人不跟你们一般见识。” “你们这些男人不稀得跟我们这些女人一般见识呗?那好,走,华长利,我们一起出去撸串儿喝啤酒。” 华长利已经领教了这个大小姐的脾气,连忙说:“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自己回去我自己回去。”。 “华长利,你什么意思?你这是驳我的面子呗?不行,我让你今天晚上必须得陪我。” 黄显尧说:“去吧,长利,你就陪陪我们家这位大小姐,让她高兴高兴,不然回来还得跟我耍脾气,跟我赌气。都这么大个年纪了,生气起来还像个孩子似的,我看这是有意的气人。” “我去送你不就得了?华长利,今天晚上我决定不跟你发脾气,我们好好去喝酒,不过你也不要碰那些社会上的混混,让着他们就是了。” “美丽说的对,对于那些混混,不必跟他们动手,你就是把他们打了一顿,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给自己找麻烦。” 黄显尧看着华长利,又接着说:“也都是我们经济发展的不好,如果这些青年有业可就,都有工作干,他们也就不会成为社会上的混混,大家都忙着赚钱,每个人能有机会,这个社会充满着朝气蓬勃的景象。这些小青年哪有功夫去打架?这不是个别现象,这已经是普遍现象,美丽跟你说这些。还是有必要的。” 华长利马上说:“黄伯伯,美丽,你们放心吧。其实那天晚上我也有些逞能,想在美女面前表现一下,只不过我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让人家还不高兴。” 黄美丽露出了可爱的笑容说:“你明白就好,人家要我们的座位,我们让着他们就是了,跟这些人哪有理可讲呢?你明白就行,我今天晚上可看你的表现。” 华长利马上笑着说:“那我就好好的表现,多加注意。” 华长利发现黄显尧的脸上流露出慈祥的笑容,黄显尧说:“看到了吗?美丽高兴了,好好陪着一个姑娘,这也是给你一个机会哟。” 刚才还是唇枪舌剑,眨眼之间和谐的就像生活在春天里。走出来这座省领导住的大院,华强北上的车黄美丽坐在她的身边,。就这样就朝这儿烤串一条街开去。 华长利说:“我今天对你爸的印象真是好极了,没想到他真是一个好父亲,有这么一个好父亲,你真的应该感到骄傲。” 黄美丽哼的一声说:“华长利,我爸就是满足了你的想法,成为你的同谋,你才高兴的,如果他跟你打官腔,你对他还有这样的好印象吗??说实话,他是汉中的,他是看中了你,想为你做点事情,如果换成别人,他和其他的那些领导也没什么区别,也照样跟人打官腔,如果他谁的忙都帮他这个常务副省副省长也就不要当了。” “我不管别人,你爸他能够配合我从那个富达公司的老板的身上弄到钱,我说的意思是弄到钱可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们这个项目,这对我来说才是这么点事儿你都不知道富达公司的老板,他有多牛逼多牛逼,他看不上我这个行政干部,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爸弄到了你的阵营。拉大旗做虎皮,我看你真是一个小人心肠。” “不管你怎么说我,我今天反正是不生气。” 黄美丽噗嗤一声笑的出来:“我看你说的是我吧,我没看出来你生气,如果你跟我生气,也就不会到我家来。但是我实话跟你说,我对你真的有点生气,你也知道是为什么,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一个什么干部,其实连一点领导干部的素质都没有。那些做机关的干部,一个个的修养好着呢,才不会给自己惹是生非。” “我看不惯那些装逼的人,活得一点都不是自己。” “你倒是活得像个自己,可你不是也在到处求人吗?” 华长利一时没法回答,黄美丽继续说:“你活得倒很真实,这一点我知道,也佩服,但你毕竟是一个小干部,要想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你还真需要改变。” “好,我会在你的指导之下一点一点的改变。但我不觉得我要做的这件事情有什么不妥的。你爸说的对,对于那些私企老板,千万不要可怜他们,从他们的口袋里弄些钱来用,我觉得这不犯什么错误。那些私企老板有几千万上亿的财富,他们的财富哪来的?当然有的是流血流汗积攒起来的,像这些吃政府喝政府,跟政府有着紧密联系的私营企业,他们的利润大的惊人,如果不从他们的口袋里多弄出些钱来,我这个招商引资的工作也就很难干下去。” “你不会对每一个私企老板都会用这样的招数吧。” “那倒是不能,只是今天这个富达公司的老板孙萍萍让我十分不满,所以我才想这么一个办法,刚好你爸爸今天又让我到他这里来,就谈成了这件事。你这么一个清正廉洁的人,当然看不惯。” “我看得惯,看不惯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倒是希望你搞到多多的钱。我还有一个想法,你完成了任务之后,你能不能离开你们的乡镇?” “什么意思?” 华长利自然没有明白黄美丽这句话的内涵,他可不想轻易的离开绥阳镇,就是完成招商引资的任务,接下来还要把那里建设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一切他都想亲自参与,这个项目就像他的孩子一样,他可不想轻易的送人。 黄美丽冷笑一声:“我总说你聪明,可你聪明都在表面上。算了,就算我没说。” 到了烧烤一条街,又来到了那家烧烤店,还有一些小混混,在吆三喝六的喝着酒,大声嚷嚷着。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坐下来,显得十分安静,吃串喝啤酒,黄美丽安静的吃着。 忽然,对面的两桌吃饭的人打了起来,玻璃瓶子满天飞,几个女孩声嘶力竭的喊叫着。华长利看着黄美丽,黄美丽却不动声色的还坐在那里,这些事情与她无关,华长利继续坐着。 华长利说:“看来以后这样的地方还真的不能来了。” “为什么不能来了?这可很接地气儿啊。这些年轻人每个都充满着活力,他们打了起来,一会就好了,我忽然觉得倒是挺有意思。每天在省政府大楼里,每个人都像活着的死人。华长利,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感兴趣吗?” “我可不知道,我觉得你从来对我都没有兴趣。” 黄美丽伸手打了一下华长利,说:“我听说了你在后山村时候的故事,可惜我没到后山村。陈厅长回去之后,把后山村发生的事情,有鼻子有眼都跟我们说了,所以我还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听到了华长利的大名。” “我估计你听到的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那可不一定。不然你以为我会搭理你,这你这样一个小人物吗??你你跟我说过啊,你是不能生气的。” “我不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呢?我本身就是个小人物,但我这个小人物,干的可是一件很大的事儿。” “行啦,今天就到这里吧,送我回家。” 一路上依然很平淡,就要下车的时候,黄美丽突然扑进了华长利的怀里,嘴里突然说起了疯话:“华长利,你这个笨蛋,你难道对我就没有感觉吗?抛开我家的地位不说,我这个省文旅厅的正科级干部配,配你这个小副镇长还是蛮可以的吧?你在我面前总是跟我嘻嘻哈哈的,从来也不说句正经话。” 华长利有些懵逼,他不知道黄美丽这番话是真的假的,是逗他玩儿呢,还是发信发自内心的?他可不能把这大小姐说的话当真。 第186章 钱难要 把黄美丽送到大门口,黄美丽轻轻叹息说:“看来我还是有些自作多情了,没想到你还真不像我想象的那样。” “那你是怎么想的?” “难道你就真的不喜欢我吗?或者说你是不敢喜欢我吗?还是有其他的什么原因?” 要说完全不喜欢眼前这个美丽的大家小姐,对华长利来说那也是不现实的,虽然他跟郭婷婷有过并不真实的许诺,那也是郭婷婷这个丫头的逼迫,他绝对不会把郭婷婷这个郭大明的女儿,发展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可是他对黄美丽这番话的真实性表示怀疑,但这种怀疑又或多或少的没有理由和根据。他当然希望黄美丽给自己当女朋友,在省里他既能搞到钱,又能搞到一个如此有身份的漂亮丫头,做自己的女朋友,但还是不敢去想。 “美丽,我只是觉得有些不真实,你知道我们之间的身份和地位,差的太悬殊了。我就是一个穷苦农民的儿子。不管哪方面都是没法跟你比的。” “你以为我非得要嫁一个达官贵人的公子吗?在你们的眼里,那些达官贵人的公子有多么了不起,其实对我来说,他们除了有一定身份和地位,完全没有可取之处,而你恰恰相反,除了身份地位,你都是让人羡慕的。也行,既然你觉得这不真实,那我们就可以慢慢来,我也不强迫你。” 华长利说:“如果有你这位大领导的女儿给我当女朋友,都得把我的老爹老娘吓个跟头。” “你快拉倒吧,难道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女儿就不能正常的谈恋爱吗?你们这些想法真是不可理喻。” 黄美丽在华长利的身上轻轻靠了一下,似乎要把自己真实的存在传递给眼前这个男人,华长利也不失时机的,在黄美丽的肩上轻轻搂了一下,心情有些复杂,欢喜的心还是在胸膛里荡漾着。 “既然你想搂我,又这么小心翼翼的。我看你不是我心目当中勇敢的男人,既然喜欢,就可以大胆做啊。” 华长利狠了一下心,把黄美丽搂在怀里,在黄美丽的额头上轻轻亲了几下。 黄美丽微微一笑,抽出身:“祝你做个好梦,明天我跟你联系。” 看着黄美丽俏丽的身影走进了大院,华长利的心里,生起了一种复杂的情感。但他已经不怀疑黄美丽想跟他发生一段感情经历了。 回到办事处,就看到萧雅娴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前,显然是在等待着他。 看到华长利脸上喜滋滋的笑容,萧雅娴似乎感到华长利遇到了什么好事。 “看那样子倒是挺高兴呀,是遇到了什么好事吗?快跟我说说。” 华长利打开了门,萧雅娴跟着华长利直接走了进来。 华长利说:“你那个闺蜜是富达路网管道公司的老总,年销售收入将近100个亿,一年的利润也在10个亿以上,是靠着政府养活赚了大钱的。像这种靠政府投资,拿下一些大型项目的私营企业,理应在赚到钱之后为社会做一些贡献。但他们光顾着自己的日子好过,却从不负担任何社会责任,像这种私营企业的老板,就必须要让他们出点血,如果我这么做,你不会有意见吧?” 萧亚轩说:“就好像你真的能从孙萍萍的身上扒点皮抽点血似的,孙萍萍这个人我是了解的,走的都是上层路线,拿的也都是政府分发的项目,效益的确不错,但是要想让她拿出点钱做点什么,可是不容易。” “如果我真的做到了呢?这个女人毕竟是你的闺蜜。” “难道有人帮助你?如果黄省长对建设厅施压,吊孙萍萍的胃口,孙萍萍拿出一些钱来,为社会做一些贡献,然后再从建设厅那里拿到项目,我觉得这还真是一件可操作的事,就怕你没有这样的实力。孙萍萍可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孙萍萍再手眼通天,所接触的也都是建设厅的那些人,总不会跟省里的主要领导,建立同样的关系吧?” “那倒是不能,这些背靠政府赚取大钱的私营企业,有一些深厚背景也是可能的,但是据我所知,孙萍萍还达不到那种地步,直接跟省里主要领导,有过密的往来。那你说说今天晚上你见到黄省长都谈了什么?你不会跟他那个美丽的女儿去谈情说爱的吧?” 华长利笑了一声,顺手在萧雅娴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萧雅娴说:“你给我老实点儿,不要跟我动手动脚。” 华长利嘻嘻一笑说:“我的老领导,就算是我跟黄省长那个美丽的女儿谈情说爱,也不犯法吧?” “你犯不犯法跟我没关系,只是别让人家逗着玩就行。我关心的还是你跟黄省长谈了什么?难道你真谈了孙萍萍?我可跟你说,你一定要跟我说实话,我才能够支持你和帮助你。” “那好吧,我现在就跟你谈谈我的计划,我和黄省长如何商量的。也不能总在这里站着,我可答对不起你这位老领导。” 萧雅娴看着华长利说:“我怕你对我不怀好意。” “萧局长,你有没有搞错,是你主动到我到我房间来的,如果你总觉得我对你不怀好意,那咱还是趁早别谈,你离开好了,你真是让我有口难言。” 看到华长利真的打开的房门,让她出去的样子,萧雅娴走过去把门关上:“你不需要对我这样吧?现在咱们两个可是一根绳上拴的蚂蚱,谁也跑不了。招商引资如果做不好,我这个文旅局长也当不下去。你把工作做好了,我的脸上也同样有光。对文旅局来说,把后山村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是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工作,一个县的文化旅游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现在有这么一个项目,我这个文旅局局长就要全力以赴的工作,不管是你配合我,还是我配合你。” “可是你不需要防着我,就跟防贼似的吧?你跟我在一起,时刻都受到威胁似的,就像你是一个无辜少女,我是一个充满恶意的流氓,我们两个不在一个平台上,很难在一起好好的说话,更难控制一起共事,你把我当成一个总想对你们女人下手的恶棍,我在你的面前还有什么尊严可言,那还谈个狗屁的工作。” 华长利气呼呼的说了这么一通,就走到窗前打开的窗户抽起烟来。 被华长利一顿数落,萧雅娴情绪突然好了起来。女人就是这么贱,好好的对她却得不到什么好意,劈头盖脸骂她一顿,打击了心里的那股傲慢,反而倒老实起来。 萧雅娴微微的一笑,来到华长利的面前,拿过他抽的那支香烟,放在自己的嘴上,也抽了一口,轻轻咳嗽几声,说:“你把我骂了一顿,你就高兴了?你和我从一开始就不那么和谐,今天能在一起工作,就已经是很大的跨越了,但你不能一下子就让我从心里完全接受你这个人吧?但我觉得你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花,还不那么讨厌。” 华长利恶声说:“你快讨厌我吧,你还是远远的离开我,那样你才能够眼不见心不烦,省得你每次到我身边来,既惹你不高兴,又很难正经八百的谈些事情。这是何必呢?” “好啦,咱不说这些,我想听听你想怎么对孙萍萍下手。”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了,我害怕你是孙萍萍的卧底,把我做的事情提前告诉了孙萍萍,我真是天大的傻逼了。” “华长利你懂不懂?我让你跟孙萍萍接触,就是想方设法从她的身上搞到一笔钱。对于这样的私营企业老板,要想从她身上弄出钱,用在正地方,显然是不容易的。孙萍萍这个女人也不是老实的人,我本以为会对你感兴趣,用打通感情的方法让她支持你一下,可她居然瞧不上你这个小小的乡镇干部,从这一方面来说,我的心里也过不去,甚至反感。从她身上弄到钱,我是高兴的,从我的角度上我是能够支持你的,你不要把我当做你的对立面,就从这个方面来说,我们两个是一致的。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我一定会帮你做。” 华长利的情绪还是不那么高:“有什么事儿以后再说吧,但我现在需要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情向孙萍萍透露出去。黄省长完全支持我这么做,他答应要从孙萍萍那里搞到8,000万到一个亿,这已经是很大一笔钱了。我本来想高高兴兴的跟你商量这件事儿,可我现在没有什么情绪。” 萧雅娴也觉得自己对华长利有一种本能的防范,其实这么做大可不必。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从萧雅娴的内心的感觉,她对华长利并不反感,不但不反感,还有一种下意识的喜爱,就是剥不掉脸上那层面子。 “那好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好好休息一下,但是你要记住,对孙萍萍这件事,我完全支持你。需要我的话,就尽管跟我说。” 萧雅娴走了出去,华长利心里又有些空落落的,对这位女上司,总有一种想亲近一下又办不到,想疏远也同样办不到的矛盾心理。 第二天一早,华长利就来到财政厅大楼前,昨天有预约的号,今天发挥了作用,那个保安就像是不认识华长利,公事公办,但华长利还是走进财政厅的大门。 尽管是省长办公会亲自批的钱,但到了财政厅这里,一切还要走正常的手续,也就是说,不管谁批的条子,到财政厅这一块,还是一步一步的走。 这多多少少让华长利有些牛逼的心受到了打击。他本以为到这里,就是拿支票或者转账,但他走进这里才知道,这里并没有这么简单。 杜省长对这件事情再积极热情,但是财政厅没有钱,也是刚瞪眼儿。 经过了解,他的这笔钱要划到城乡建设处。他来到城乡建设处,见到了一位姓李的处长。 看来这位李处长手中的权力还真不小,负责全省县乡以及以下的所有跟三农有关的资金发放。 这位姓李的处长态度倒是不错,对华长利说:“这件事情我知道,现在的情况你可能还不了解。 省长年初批的钱,到现在有的还没有拿走。你这笔钱是维修古建筑的,应该是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 华长利耐着性子,听着李处长说的这些说道理也算是有道理,说没道理也没什么道理的屁话。 华长利说:“李处长。我们那一片的古建筑需要记尽快的维修否则的话……” “我知道,谁到这里要钱都说他们的工作是重要的,可是实话跟你说,相比而言,你们这笔钱能跟全省农村的春耕重要吗?能跟10个县从春天现在没下过一滴雨,进行抗旱救灾重要吗?农耕全省的乡镇进行硬化路面道路还重要吗??这些钱都是胜利省里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我们必须保证的资金,而你的这个无建筑的维修市场价是重要,但是它不影响我们省的国际民生,不影响农村的正常的生产生活,所以我只能让你等了。” “李处长,等到什么时候我这笔钱能够拿到手呢?” “这件事我还真的不懂,不好说,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谁知道呢。” 华长利有些不满的说:“李处长,这可是杜省长亲自批的资金。难道省长拨的资金也要被卡住吗?” 李处长的态度倒是和蔼,他笑着说:“省长批条子,可是省长不能够给你们亲自拨钱,拨钱要靠财政厅一笔一笔的往出放钱的。我们这么大的一个省,100多个县,几千个乡镇,我们要想正常运转,你知道需要多少钱吗?我们省财政收入,连1/3都不够,剩下的钱你让我到哪去搞?除非让省长给我们财政厅,尤其是我们这个处,建一个钞票印刷厂,那样你们谁到了我这里来,我都保证让你们高高兴兴的回去,可那样那钱也就不是钱了。” 也许这个李处长说的倒是有道理,可华长利听着怎么都感到别扭。 省财政没钱,这是谁都知道,这么大一个省,哪里都要钱。北方的一个省份一年的收入,还不如南方的一个城市,但各级的机构多,各级机构又要养活人,又需要方方面面的维持和建设。省里的财政入不敷出不说,还需要大量转移支付,上级的钱什么时候到位,到位之后先给谁不给谁,这里头都有说道,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先重要,后次要,先民生,后建设。 明明是已经批下来的钱,却到不了手,华长利要多郁闷,有多郁闷,但他知道,自己在这里软磨硬泡也不是办法,有多少县的县委书记出面天天泡着,钱都到不了手,何况他这么一个小乡镇的副镇长了。 把这件事情向黄显尧汇报,不好意思不说,也会让领导对他会产生不好的想法。 这笔钱什么时候能到手里呢? 第187章 人间的美味 离开了财政厅的大楼,华长利心里无奈,看着财政厅门口的那些等待要钱的县乡两级的领导干部们,以后只靠政府这条路子是走不通的,也不知道这5,000万什么时候能到他的账上,也幸亏有葛诗诗给的那2,000万,才是他目前真正到手的资金。 政府财政困难才是一件真正的大事儿,企业可以停摆,可以让工人回家,一推六二五,政府如果真的没钱,什么事情都干不成不说,那会出大事儿的。 已经走上了招商引资这条路,到了现在他才他才看到这条路是凶险的,怪不得郭大明,常海江,甚至是县长郑强国这些人都对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心存畏惧,因为他们看到完全靠政府做成这样的大事,简直是难上加难。 完全承包给开发商盖房子,却容易的多了。那些私营企业公司的老板,尤其是这些开发商大佬,如今是真正的有钱人。 突然想到了昨天见到的那个歌手徐阳,虽然这个女人不让他喜欢,但徐阳这个风云人物,是他绝对不能放弃的。 有的时候,正路走不通,走一些偏门儿,倒也能取得好的效果。 所谓的招商引资,最好是从资金管理公司或者国家大型企业搞到钱,但他现在显然还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遇到这样牵线搭桥的人。在这里搞招商引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他已经逼着自己走上了这条不归路,在这条路上他碰得头破血流,他也必须走下去,尽管唐怀能帮着解决一部分,绝不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唐怀国一个人身上。 华长利忽然想到了唐雨霏,这个丫头回到了京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担心这个丫头的日子到底是不是幸福,虽然嫁给了不起的京城大户人家,但他还是为唐雨霏表示担忧。 和唐雨霏分别时候的晚上对她付出的温情,让华长利久久不能忘记。 还没有结婚的男人发生意外,瘫痪在床,人事不醒,生不如死,面对这样的情况,唐雨霏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如果有机会他想到京城去看望一下这个让他无比着迷过的女子。 唐怀国却提醒过他,不要跟唐雨霏联系,他的这个女儿如今处在过于敏感的状态。 目前,华长利一定要在招商引资的这条路上杀出一条血路,用自己的努力,做出让人瞩目的成果。 昨天肖雅娴给他介绍的两个女人,孙萍萍不说,徐阳也许能发挥出一些作用出来。 就是死鸡,他也要捏出二两油,何况孙萍萍和徐阳这两个大活人。徐阳这样的美女,背后有钱的大佬,弄出点钱来,还是有机会的。 他不想主动给徐阳打电话,他等待着是徐阳主动跟他联系。 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徐阳一定会在今天给他打电话来。 他的感觉没错,傍晚,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就是徐阳这个风情的美女,他马上接起来,就听到徐徐阳发出的一阵脆生生的笑声:“长利老弟,你昨天晚上没有想我吗?嘻嘻嘻嘻,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啊。” 这女人说话可是真够放肆的,但是没有办法,这样的女人哪里都有,总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感情就像水流一样,源源不断喷发出来。 这些搞艺术的女人感情真是过于澎湃。华长利想的却不是这些,他要的是利用这个女人。 “我怎么没有想你,我现在就在等你的电话呢。” “既然你有时间,我们单独坐一下,我想听听你的意思,然后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也许对你有帮助。” “太好了,太好了,徐姐,如果你帮了我的大忙,我是不会忘记你的。” “现在先别说这些,一会儿你等我电话吧,我那边安排一下。” 过了一会儿,徐阳又把电话打过来:“你到翠湖小区22号楼202号房间,到了之后你给我打电话,这是我家,我在这里等你。” 华长利一刻也没有耽误,就来到了翠湖小区22号楼的楼下。这里显然是高档小区,没有身份和地位以及足够的金钱,是没有资格住进这里的。 还没有打电话,2楼的一一扇窗户就打开了,看出一张娇媚的脸蛋,这就是徐洋徐阳想化成的,照着照着说说:“,快上楼。” 上了楼,华长利开了门,眼前一亮,富丽堂皇不必说,倒是光怪陆离的灯光,把这里演绎得神神秘秘的,并没有看到徐阳在什么地方,只是听到徐阳说话的声音:“长利你先坐,我马上就来。” 发出声音的就是徐阳,人在楼上的房间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华长利欣赏着这间大客厅里的风景,心里有种别样的感觉,有钱和没钱天壤之别,贫穷的确限制了他的想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既当官又有钱,就要吸引资金,正大光明得到相应的奖励,自己如果完成军令状上的任务,按照2%的奖励提成,就可以拿到2,000万的奖励,这就是成为有钱人的机会。 那些犯了错误进了监狱的官人,都是既想当官又想发财,这是绝对走不通的一条死路,而自己在招商引资方面做了贡献,浑身照满光环,又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就凭这一点,除非让他死,做什么他都会不遗余力,别说跟这些多情的女人,搞那些风花雪月的勾当了。 接下来的事情化成的不愿去想,他已经知道像徐扬这样的女人接下来会做什么样的报道。 果然如此,过了片刻,就听到从楼上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话语软的都能把人迷倒:“长利呀,你都不知道,昨天跟你分手之后,我满脑子都是你。快过来,让我好好的看看你。” 华长利大步奔了过去,立刻被徐阳眼下的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这也完全正常。任何人都有两重性,一个人想要征服另一个人,完全暴露出人的本性的时候,尤其徐阳这样的女人,知道什么是她的优势,从古到今,都在被立即背地里上演着绝妙的景象。 的确是演员出身,她知道光和影在这间华丽的大房子里,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徐阳身穿一件价格昂贵的纱裙,长裙曳地,采光透进纱裙,无比曼妙的身姿,在光和沙群的两层硬硬道之下要比直接的赤裸更加让人感到震撼。也许过去的皇帝有着无数的歌舞女人,在那浩大的皇宫里所产生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而现在这样的场面出现在华长利的面前,他的呼吸几乎都要停住了。 徐阳不失时机地扑了上来,而华长利也不失时机的接过那飘过来的玉体,人生当中有一次这样的曼妙的场面,对一个男人来说也就足够了。 徐阳惊呼一声:“啊,我的亲爱的,你真是一个懂得感情的人。” 徐洋的玉体横沉在华长利的人怀抱里,芳香的气息飘进华长利的鼻孔,人美,味道更加的鲜美。 “我还是第一次让一个男人这样的抱着,我真是太幸福了,我的小公鸡,你怎么才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呀,我的生命里有你这么一个小公鸡儿,我真是感觉到无比的幸福了。” 华长利也有些动情地说:“徐姐,你感到幸福就好。” “来吧,这么抱着我,你也够累的,我们坐下来。” 华长利坐在沙发上,徐阳还待在华长利的怀里,徐阳说:“你说说吧,你这个招商引资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 华昌利说:“在我们的后山村发现了一片1000多年前的古建筑,现在要把它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需要大量的资金,县里把我派出来专门搞招商引资,所需要的资金巨大。这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繁重的任务,但我必须要完成啊。” “你是说在你们那里发现1000多年的古建筑?这可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那就这样,今天晚上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这个人钱是有的事,也是一个喜欢投资的人,就看看他对你们这个项目有没有兴趣吧。” “那可太好了。徐姐,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这个人管着几百个亿的资金,一些有回报的项目,他都会积极主动的参与进去,你们这个项目对他有吸引力,拿出几个亿应该是没有问题。” “我们什么时候去见这个人呢?” “也不能这么着急。时间还早,这样的人都是喜欢过夜生活的,他们还在休息,天黑之后这些人就出动了,我带你到一个私人会所,那样的地方一般的人可是进不去的。” 在这个省城,那些有钱的大佬们的私人会所聚集着很多的达官贵人,他这么一个小人物,是绝对没有机会进入这样高档场所的,有人把引荐,才有这样的机会,只有见到那些有钱的大佬,才能够真正走上招商引资这条路。 华长利一时不知道现在他应该干什么。徐阳凝视着华的眼睛,温柔的说:“长利,你这么抱着我,就没有什么感觉吗?我是个年轻的女人,你同样也是个年轻的男人,你对我好像……” 还没等华长利说什么,徐阳就紧紧的搂着华长利的脖子,在他的脸上拼命的亲了起来,拿过华长利的手,放在自己的长啊裙里。 华长利感到一阵晕眩,那光滑的躯体,就像一阵电波传遍了他的全身,让他这个年轻的男人没有反应,那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是一个铁人,而那种所谓的铁人,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徐洋喃喃道:“你快把我拿去吧,把我拿去吧,我真的忍受不了一个年轻的男人对我的吸引力,尤其是你这样让我疼爱的小公鸡儿。”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吃面条那样的顺利,又像喝了一杯烈酒那样刺激而又沉醉,在这光怪陆离的灯影里,在这享受着舒缓音乐的环境中,在这像一条泥鳅一样滑腻的女人的香艳之中,华长利就像一头猛兽,在这个迷人而又华丽的房间里,展开了一阵特殊的战斗…… 徐阳从小就展示出浓厚的艺术才华,如果不是过早被一个有钱的老板包养,她会在艺术这条路上走得很远,取得很大的成绩。 但这样的女孩过早贪恋人间的富贵,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到了这个年纪,自己大好的青春早已经不在了,又被几个年纪大的男人轮番的包养,越来越讨厌那些有钱人的表面上的奢华,自己又控制不住享受人生,又渴望着作为一个女人的真正的疯狂,一般的男人又无法进入她的法眼,被那些老男人看得过紧,自己没有认识年轻男人的机会。 这次通过萧雅娴终于认识了华长利,这让她不再控制自己,也要让华长利这个年轻男人随叫随到。 “我要死了,我要幸福的死去,是你让我得到这从没有过的幸福。” 徐阳的眼睛里居然含着泪花,华商的也对这个女人内心产生一阵怜悯和悲情。 沐浴完之后已经进入午夜时分,这时候的徐阳精神抖擞,也许睡了一天的觉,越发显得精神,换了衣服之后的徐阳,看上去也真是一个窈窕淑女,让人无比的爱慕。走到大街上会惹起所有的男人的爱恋,但谁会知道,这样的女人骨子里有怎样的疯狂。 徐阳座驾是红色宝马,开起车来也十分潇洒,华长利坐在旁边,欣赏的说:“徐姐,在整个省城,你也会迷倒所有的人。” 徐阳咯咯笑起来说:“你别忽悠你姐了。你姐美是美,年纪不行了,现在都30岁了,不能跟那些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比的,再说你姐的学历不够,现在真正叱咤省城交际场所的,是那些还在大学里读书的大学生,那些姑娘个个长得美,人又聪明,我看了真是嫉妒死了。姐的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在那些有钱的男人的眼睛里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如果在这个时候不抓紧时间干点实事儿,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徐姐准备干点什么实事呢?” “既然你们那里要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一定会吸引游客到来,商机也会有的。如果可以我让人通知在那里建设商业一条街,卖一些小商品,搞一些小吃店,,所以就要在那里盖一些房子,,盖的也都是一些一层的门面房,,到时候我就当你收租子就可以了。” 华长利笑着起来说:“徐姐,你这个眼光还真是够可以的。不错不错,真的不错。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说实话也是为了吸引游客,发展商业也是振兴经济的一部分,如果承包一条街,盖上几十栋门面房,再把那些房子出租出去,你就可以旱涝保收。” “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可以吗?需要有人给我投钱,我带你去见的这个人,你就要把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给他说的有鼻子有眼,让他给我投钱。” “好的,你放心吧。” 徐阳想的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维修和建筑的范围,但这个问题是终究要考虑的,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就会把商业带动起来,而建一些配套的商业设施,现在考虑还有些为时过早。 第188章 私募基金老板 在闹市区有一处幽静之处已经实属不易,那这个会所却是在市区河边一条巷子里,走进这里,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或者进入了一个幽静的村镇。虽然这里不是什么高楼大厦,商贸区域,但绝对是寸土寸金,在这省会城市的中心地带,能有这么一个幽静之处,可见这里的东家绝不是寻常之人。 虽然已是晚上,走进这条巷子,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的灯火,让人感到无比的新鲜,又有种神秘之感。 一些穿着十分讲究的男人,和身着五颜六色服装,花枝招展的女人,乘着各式各样的豪车,开进了巷子里。 从表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有两个石狮子摆放在大门的两侧,显示出这里非等闲之辈。 作为一个手里攥着百亿私募资金,喜欢做风险投资的商界大佬,有着如此威严和号召力,倒也不是什么新鲜的。如今,不管是开工厂的,还是做生意的,手里的寸头都不那么宽裕,到这里借钱,完全凭着信誉和面子,和银行自然有些不同,但是多数的企业和商家,从银行根本就弄不到钱。 徐阳对华长利祝福到:“你是个新人,不要随便跟人乱讲话,大家看上去都是心照不宣,这里主要是给大家提供一个是家里聚会的场地,但每一个人很但每个人想要跟什么人接触。也不是很随意的,你要听我的眼色,我也许不会在你的身边,你自己一个人呆着静静的观察就行,如果有人主动的跟你搭讪,你相机应变。你要知道进入这里又有熟人介绍才行。” 果然是这样,徐阳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两名看门的老者,一眼就看到华长利是个新人,并且看上去不像什么贵族,还是徐阳跟老两位老者说了不少的好话,华长利好容易跟着进去。 华长利的心有些受到打击,他这才感到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小人物,卑微的简直没法形容。如果不是徐阳,自己怕是一辈子也没资格进入这样的地方。 华长利心里有些不满,但又毫无办法,这就是现实。 这个社会,人是越来越分等级了,在商场上,看谁的钱多,在官场上,看谁的官儿大。既没钱,又不是掌权的官人,在这个社会上就真的没法活了。毫无怨言的当一个小人物,没有人在意你是不是存在,平民百姓也就是这样,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要想在这个社会上证明自己是存在着的人,就必须要削尖脑袋,要不是一个有钱人,要么就是一个当官的人。华长利觉得自己很牛逼似的,其实差远了。 走进去,就看到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更太大了。好在徐阳对他嘱咐到位,他也知道自己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心态也做了调整,也就坦然下来。 整个会所里分为三个区域,有喝酒的位置,有聊天的地方,还有一个区域就是一个人在那里安静的坐着,或者听音乐,或者傻逼似的呆呆的坐在那里,反正也没人打扰你。 华长利觉得这里很有意思,似乎这里的主人就是给大家提供一个聚会的场所,而这样的聚会跟平常的聚会不一样,完全是自己的喜好,想跟谁接触就跟谁接触,想一个人安静,也不会有人理睬你。 华长利看不到这里的主人,也就是私募基金老板安荣发在哪里,而徐阳把他带进这里,人了不见了。 华长利除了徐阳之外,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也没有人理睬他,他就一个人在那个安静的角落,看上去像是听音乐的样子,其实他观察着这里每一个人的一举一动。 当然,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是不认识的。 这个大房间有几百个平方,同时聚会100个人也是绰绰有余,在这房间里有那么五六十个人,每个人看上去都值得,他却认识,但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在理睬的,他坐在那里干着急,但也是在等待着机会。 忽然,他的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过来一个身穿黑色旗袍的女子,旗袍的前面缀着一只艳丽的小花,蓬松的头发显得十分新潮,白嫩的面孔,有一层乳白色的美丽,当然这是一个美丽的让人眼晕的女子,也许是跳了舞,微微的娇喘着。 尽管在这个场所里的女人,看不出有多大的年纪,华长利一眼就看到眼前这个女子非常年轻,就像徐阳所说的,也许还是在大学里读书的姑娘,因为浑身上下充满着朝气,而这样的朝气,正是在这个场所里的这些男人所喜爱的。 事业成功的,多半都是40岁以上的男人,而有钱人家的二代,多半都是不那么争气的,往往被人看不起,只有那些第一代的创业者,他们的成功才是让人敬佩的,他们也是有着很深的人生底蕴,从这里的这些男人的身上,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成熟稳重,一个个很有魅力。 眼前这个女子那充满青春朝气的魅力,让华长利的心微微颤动着。这样的女子绝对不容小觑,往往都是手眼通天,也能够办成大事儿,因为她们是让这些有钱男人高兴的尤物。 华长利不敢主动搭腔,那个女子瞥了华长利一眼,仿佛才发现面前有一个人。于是张开那鲜艳的嘴唇轻轻的说:“先生,求你给我倒一杯柠檬水好吗?多谢了。” “好的好的。” 华长利忙不迭的去端了一杯柠檬水,放在女人的面前,女子微微点了一下头,小口的喝着,接着就不在搭理华长利,华长利也不会自讨没趣,又回到他的座位上。 坐了一会儿,那个女子又把视线落在华长利身上,仿佛觉得这个男子是一个孤独的让人可怜的人,又轻启红唇说:“这位先生,你是一个人来的吗?为什么不去跟人家去聊天?或者找个人跳跳舞?”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人到这里来的,没有人认识,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倒也不错,感受一下这里的氛围。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到这样的地方,似乎有些不太合群。” “小人物?一个人敢于承认自己是个小人物,那可就很有意思的。” 那个女子终于用正眼观察着华长利。 不管这里的人是多么有钱,多么让人羡慕,但年轻人并不多,而年轻的多半都是女人,年轻女人配有钱的男人,仿佛是这个社会最绝妙的搭配。 那些美丽年轻的女子,对虽然长得精神,要什么没什么的年轻男人,是绝对不屑一顾的,但进入到这种场合的人,是一个年轻人,也绝对不能小看。 如今也有一批成功的年轻人,30岁左右就成了人生的赢家,如果遇上这样的年轻人,更是这些年轻美貌的女子趋之若鹜的目标。 那女子轻轻一笑,以为华长利只是幽默的表示,说 :“ 大哥,需要我陪你跳舞的话,你可以邀请我,我不会拒绝你。” 话咱得马上说:“。美女,我很想跟你跳舞,可是我不敢要求你呀。我觉得我要求你跳舞有些不那么合适,因为……我不知道啊,我应该怎么说。” 那女子十分柔和的说:“那你想到底怎么说?你是个小人物,而我是一个看上去高贵典雅的女子,你没有这个资格?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女子嘻嘻笑了几声说:“能进入这里来的人,如果说他是个小人物,不说他有多么谦虚,只能说他是一个很幽默很让人敬佩的人。在这里的年轻男人不多,甚至几乎没有,你却是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就是一个成功的人士,千万别在我面前说你是个什么小人物。来吧,现在我主动邀请你,你不会拒绝我吧。” “我我怎么会拒绝你呢?能跟你跳舞,实在是我的荣幸。” “你倒是很有礼貌,很谦虚的样子,这在成功的年轻男人当中并不多见,就凭这一点,你会征服在场很多女人的。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这里毕竟是一个交际的场所。” 华长利已经揽过这个女子的腰肢,缓缓的跳起舞来。 “你就不准备做一下自我介绍吗?” 作为一个副镇长,实在是难以说出口,但眼前这个女子看上去又很真诚的样子,他又不想在这里撒谎,如果撒谎,只能让自己陷入到更加被动的局面。 “我估计这里也有领导干部,而这里的领导干部至少也应该是厅局级的级别我说出,我说出口,你恐怕就不相信我是绥中县绥阳镇的一个副镇长。” 那女子微微一震,眼睛突然亮了一下,笑着说:“如果从你的级别,说你是个小人物这不假,但我觉得你应该也是大学刚刚毕业,而大学刚刚毕业就当上乡镇的一个副镇长,这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哪位大领导的公子,到乡下去挂职锻炼。” 眼前这个女子分析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华长利就是想反驳也反驳不了,人家也不见得相信,华长利只是淡淡的一笑,未知可否,副镇长的身份他不能掩盖,搞个其他的身份蒙混过关,倒可以暂时糊弄一下。 “你为什么不问我姓什么叫什么?是做什么的呢?” “你不说我也不便问。” “我就很讨厌那些动不动就问女孩子姓什么叫什么的,当然,能到这里来的都不是普通的人,礼貌修养那是足够的,再说,像你们这样有身份的人,身边也不缺少女孩子,所以对我们也就不那么上心。” “那可不尽然,如果这样那我可要问了。” “好啊,我就等着回答。” “那我就问你姓什么叫什么?目前你是做什么的?” “我叫费雪,目前在东北大学读建筑系。,明年就要毕业了。” “啊,不会吧,居然这么巧?” “怎么了?什么叫不会,又怎么巧了?” “费雪,咱们可是校友啊,我是去年毕业的,我读的也是建筑系,你的老师是谁?” “我的老师姓葛,难道你认识?” 我的天哪,居然有这么巧的事。 “你的老师是葛诗诗,那么费教授呢?” 费雪睁大的眼睛:“你认识葛老师和费教授?我的天哪,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两天前我还和葛诗诗在一起。” “如果是这样,那我不会有太多的话要说了。你是不是还要问我,作为一个大学生,怎么会到这样的地方来?是谁介绍我到这里来的?我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知道我会问你这些?我可不想做这么讨厌的人,再说啊,在这里能遇到我的校友,我的学妹这是一件最开心不过的事情我可不想让你讨厌。” 费雪扑哧的一笑,身子靠的近了一些:“那么你总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了吧。” “老妹儿,不瞒你说,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绥阳镇的副镇长,到省城是搞招商引资的,既然你是学建筑的,我也跟你说,在我们县,发现了一片1000多年前契丹王朝留下的古建筑,现在要把那里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可我们缺钱呢,没有钱,我什么也干不成。” “大哥,我还正想考费教授的研究生,可我根本见不到费教授,葛老师也不同意我考费教授的研究生。你可以帮我这个忙吗?我要考费教授的研究生坑高老师这关就过不了,他好像怕我跟非教授发生什么关系似的。” 华长利笑着说:“你的葛老师有这个担心,也不无道理,因为你长得太美了,而费教授却是你们这些美女学生的收割机呀。” “这我知道,但是在我们学校,费教授这么有名的教授也是没有了,考上费教授的研究生,将来的前途就不成问题了。” “我的小妹,你有机会进入这样的场合,你还担心你的前途吗?” “大哥,我也不能总当一个交际花呀,再说一个女孩子的美貌不会存在多长时间,最主要的还要有真才实学的。” “你能这么考虑问题倒是很不错,这不是个问题,我可以给你联系费老师。可是既然你认为东北大学建筑系的学生也是个学建筑的,难道你就不想为在我们这里发现的历史文化古建筑做的贡献吗?如果你为我们保护和维修古建筑发挥作用,就连费教授都会非常满意的。” “大哥,那我能帮你什么忙呢?如果我能帮上你的忙,我一定会努力的。对了,你是说你到省城来搞招商引资的。难道你真的没有其他的背景?” “老妹儿,和你说实话,我没有任何背景,我的父母也不是省里领导干部,当然,现在的省领导干部,我也随时随地都可以见到,但是省里缺钱,我想要做的,就是见一些有实力的老板。” “这样吧,你给我个机会。咱们先达成一个君子协定,我帮你的忙,你帮我介绍一下费教授。” “那好,你这个条件我答应。看来我们这场舞还真是没有白跳,幸亏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让我给你拿了一杯柠檬水,你给我一个巨大的惊喜。” 这时想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现在请我们的着名的歌唱家徐阳小姐,为我们演唱一首,沈阳啊,沈阳,我的故乡。请大家欢迎。” 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这个安老板,徐阳终于出现了,徐阳穿着一件曳地长裙,真的是风姿绰约,对大家挥着手走上的前台,在一个小型乐队的伴奏下,欢快的歌曲就传了出来。 费雪说:“大哥这个歌声你认识吧,他是这个大房子的安老板的干女儿,你见到我安老板吗?” “安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多大年纪,我还不知道。” “难道你没有看到吗?在二楼平台上坐在轮椅里那个老人,就是安荣发安老板。” 在二楼的平台上,果然有一个坐在轮椅的垂垂的老者,显得很孤独,像是活不多长时间的样子,但华长利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有名的私募基金的掌门人,有着数百亿家产的老板安荣发,居然是这副德性,而徐阳作为他的干女儿,之间是什么关系,也就不言自明了。 第189章 下毒手 徐阳的歌声显然十分优美,要说有多么的优美,倒也谈不上。 昨天认识徐阳的时候,只以为她是一个普通的歌手,无非长得美,周围有男人吹捧着而已,但现在来看,徐阳做的更彻底,走的更远,直接给一个老男人当干女儿。 华长利问:“安老板有多大的年纪?” “安老板今年73。你为什么要问这个?听别人说,华老板60岁的时候,当时徐阳还不到20岁,就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 华长利非常惊讶,一个青春绽放的女孩,还不到20岁,就跟一个60岁的男人在一起,难免现在渴望要跟一个男人发生关系,感受年轻的男人的狂野,而自己刚好出认这个角色。 如今的徐阳已经长青春不再,但她还在装嫩。要把徐阳和眼前的费丽相比,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费丽青春靓丽,徐阳是半老徐娘,但徐阳之所以能如此受到众人吹捧,是跟安老板有着特殊关系。 尽管刚刚跟徐阳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也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快乐,但华长利不可能把心思放在徐阳的身上,他是奔着这里的大佬们来的,尤其是安荣发。 一个坐着轮椅的老男人,掌握着如此庞大的资金,这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许是脑力极端发达,体力已经衰弱了,身边有一个娇媚的女人陪在身边,倒是一个很不错的生活方式。 这也说明徐阳也能担当起半个家。 此刻费丽还在他的怀抱里轻歌曼舞,他现在的心思已经不在费丽和徐阳的身上,已经放在他头顶上的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私募基金老板的身上, 如何如何跟这个老板能够说上几句话,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安荣发的棋牌显然是够大,眼前这些人显然是在捧他的场,但他们的目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要从他这里套出一些资金出来。 有钱的人是真的牛逼,哪怕是行动不了的人,都会受到这些人的拥戴。 也许这个老板平时过于寂寞,喜欢的就是这这样的场面,自己动弹不了,倒是愿意看到别人高高兴兴的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这时徐阳唱完的歌,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其实徐阳的歌唱的没有那么好,但这些人都知道徐阳的特殊身份,让这个女人高兴,上面那个男人自然也就是高兴的。 果然,安荣发也鼓起了掌,徐阳赶紧奔到了楼上,在阿荣发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华长利突然有一种想到楼上去拜见一下安荣发的冲动。 费丽马上说:“大哥,你想干什么?” “我……” “你千万不要冒失,如果你上前去见这个人,会很危险的。安老板有一个很怪癖的行为,他一切都听这个女人的,如果谁冒失冲到他的面前,那是很危险的,你别看他身边并没有人,那些保镖都在暗地里时刻注意到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要知道这个人是这些想要获得资金大佬们的神父啊。” 华长利冒出了一句傻得没边儿的问题:“总不能到这里来的,都是缺钱的人吧?” “那其实也不是,但是谁不想巴结一个然后装上百亿资产的大佬?,如果这个老头没有钱,你想想他会是什么样子?” 费丽说的没错呀,眼前这个上了年纪的并且一个瘫痪的老人,如果不是有钱,简直是狗屎都不如,是被人唾弃的对象。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这是一曲终了,对华长利说:“大哥,我会找到你的。” 连忙离开华长利,向一个中年男人走过去那个男人立刻把费丽搂在怀里,说不上的喜爱。 华长利的心里就有些妒忌,但他知道,凭着自己的身份地位,要想公然的让这些女孩子到自己的身边来,那绝对没有可能的。 华长利有些着急,如果不把握住这个机会,还能不能进入这里来,那就不好说了。 又安静的等了一段时间,人慢慢的少了,徐阳终于来到面前,满脸笑容,满面春风:“在这里等急了吧,我刚才看你跟那个漂亮丫头在跳舞,我也没过来打扰你,我跟安老板说了,他要见你。” “你介绍我就是绥阳镇的副镇长,还是我有别的身份?” “我当然要跟安老板说实话,在他面前可不能撒谎,再说这个项目,你的确是一个招商引资的,安老板有点感兴趣。” 华长利高兴的说:“那可太好了,我现在能去见安老板了吗?” 徐阳点点头:“我跟你说实话吧,我是安老板的干干女儿,而且这个关系已经保持了十几年,他管我叫干干女儿的话,你不要感到意外。” 华长利马上说:“我怎么能意外呢?作为一个女子,能攀上这样的干爹,那可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你就拉倒吧,当初我十七八岁,正是当红的时候,稀里糊涂的陷入到了人家的圈套,我就想出来也出不来了,慢慢的我也就接受了这样的现实。再说,我又不是他的情人,就是他的干女儿,这里的关系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你还是有一定的自由的。”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当一个有钱的男人好啊,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管多大的年纪,都有漂亮的小姑娘围在身边,可我们这些女人不管有什么身份,想弄几个年轻男人在身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我是把你当成我的男闺蜜,什么都跟你说呀。” “那就好,那就好。” 华长利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在这样纸醉金迷的环境里,自己慢慢往下陷,但他还是要保持着自己冷静的头脑。他可没有资格跟这些人这么混。 “你跟我上来吧,安老板先休息一下,然后再见你,你在门口等。” 上了2楼,徐阳走进了一个房间,华长利在外面等着,又过了一会儿,徐阳走了出来,对华长利招招手,华长利跟着徐阳走进了这个房间。 房间里很大,墙壁上闪亮着暗淡的灯火,华长利看不清安荣发的脸色,但他还是恭恭敬敬的走进了这里,徐阳说:“干爹,华长利来了。” 安荣发吭了一声说:“你说这个华长利是绥州县绥阳镇的副镇长?” “是的,他是个副镇长。” “你跟他是怎么认识的?” “昨天一个同学请我们吃饭,我认识了他,他有一个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项目,您好像说过,要在历史文化的建设上为我们省做点贡献,所以我就跟他取得了联系。” “我看这个年轻人长得倒是挺精神,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样。” 徐阳说:“我跟他也并不了解。干爹,你是慧眼识珠,什么人好,什么人可信的,你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的,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年轻人,觉得他不是一个干事的人,大可不必搭理他,我没有这样的眼光,所以我把他带到了这里。” 华长利站在一边倾听着这两个人对自己的品头论足,仿佛自己根本就不在这里似的,这也说明安荣发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但他在这个时候必须忍耐。 安荣发终于对华长利说话了:“华长利呀,你坐在这里,我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华长利趋前一步,站在安荣发的身边,安荣发说:“你是结了婚,还是没结婚呢?如果没结婚,你是有女朋友,还是没有女朋友吗?” 华长利没有想到安荣发居然开口问他这样的话,但他明白安荣发这是在试探他,有没有勾搭他的这个干女儿。 华长利在这个时候就不能说实话了,他必须要抬出自己还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至少不能说他现在没有女朋友,而且他的女朋友还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子,有着让人深让人望而生畏的身份,这样就能镇住眼前这个老头子,也提高了自己的身价,这样他就想到了好美丽。 “安老板,不瞒你说,我的女朋友是黄副省长的女儿,是文旅厅的一名干部。” 华长利终于从安荣发的脸上看到了笑容,徐阳也露出满意的神情,安荣发说:“你小子还可以呀,居然把黄副省长的女儿搞到手。不错,还真是不错,所以你年纪轻轻的就能当上一个副镇长。虽然副镇长算不得什么,你能到省城来进行招商引资,这个工作可不那么好做哟,正因为你背后有这样的关系,镇里才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你吧。” “我觉得是这个样子,但我能力实在是不够啊。” “这跟能力有点关系,但是关系不大,就看你走的是什么门路,认识了些什么样的人。今天我干女儿把你带到这里来,我还是高兴的。实话跟你说吧,我这个私募投资公司的老板,也有意为我们省的历史文化事业做点贡献,挣钱多就要回馈社会,就像曹德旺老板,人家拿出100个亿建了一所大学。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人家有胸怀,人家重视文化。我在商场摸爬滚打一辈子,如今也70来岁了,钱对我来说多一点少一点,已经不发挥什么作用,再说我就这么一个干女儿,我还指望给我养老哦,让她高兴,我也高兴。” 徐阳有些迫不及待了:“干爸,那你准备给他投多少钱呢?” “长利呀,你准备有多大的胃口呢?” 华长利这个时候有些看不出眉眼高低,他说:“安老板,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不是个小项目,将来也代表我们辽东省历史文化的最高水平,投资当然是多多益善,投资多也可显示出安老板不是寻常之人,是一个热爱家乡热爱历史文化的商人。” “好,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不错。就这样,你先回去,容我考虑一下,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阳阳,替我送一送这位华镇长。” “荣老板那我就告辞了。” “好的,回去睡个好觉,祝你有一个好的前途。” 安荣发和蔼可掬,给华长利的印象非常之好,这是个非常痛快的人,离开这里,华长利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 一个人走出了这条长长的胡同,上了车,沿着这条大道往办事处的方向开去,正在过一个红绿灯的路口的时候,突然,一辆车别在了华长利这辆车前,只听砰的一声,两辆车都撞在了一起。 显然这辆车是撞到了自己的车上,这种毫无理由的超车,显然是要负全责。 华长利推开车门,正要向他们理论,突然,从车里跨出四个手持长棍的年轻人,大声骂道:“你他妈眼睛瞎了,居然敢撞我们的车。打。” 几个人就是社会上的混子,出手就打。华长利就是再能打,面对几个手持棍棒的年轻人,跟他们较量,自己只能更加吃亏。他连连躲闪,棍棒就像雨点般的在他的身上呼啸而来,前后也就两分钟的时间,华长利已经被打倒在地,那四个人上了车呼啸而去。 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了十几分钟,没有一个人前来帮忙。华长利挣扎着站起身。这次莫名其妙的挨打,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打消了向公安局报警的念头,上了车,勉强的把车开到办事处的门口,但他不想就这样狼狼狈的走进办事处,让人家看笑话。 如果自己凭空无故被人打伤的事件,传到县里和镇里领导,尤其是郑国强,郭大明,常海江这些狗东西的耳朵里,对自己是完全不利的。 巷子里头有一家大众浴池,现在还没有关门。华长利踉踉跄跄的走进大众浴池,把浴池的老板吓了一跳,他赶紧说:“这是被什么人打成这样,为什么不报警了。” 华长利放上去100元钱,对那老板说:“让我在这里洗一洗。都是我们一起的,,报警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那老板马上说:“赶紧洗一洗吧,洗完我给你拿点儿创可贴红花油什么的。” “我在你这里歇一歇。。我也看出来了,没有什么大的伤害,歇一歇就好了。” “.那就洗个热水澡。你先等一下,我给你重新换上水,让你好好泡一泡,也能解痛。” 老板又在小池子里重新换上干净的热水。华长利把身子放进热水里,虽然感到一阵疼痛,接下来却是无比的舒服。 在温暖的水里浸泡着,华长利慢慢忘记疼痛,想着突然之间被打,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以肯定的说,绝对不是郭大明常海江这些人干的,除了这些人,他又得罪过谁呢? 今天晚上进入安荣发的私人会所,华长利没跟任何人发生冲突,始终一个人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在这个晚上所接触的,无非就是费丽以及徐阳这两个女子,总不能雇佣打手,把他莫名其妙的打一顿吧? 马上想到了安荣发这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男人。 想到这个老男人,华长利一阵颤抖。 难道是这个老男人在背后对他棍棒相加,教训他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这么干? 这个老男人是绝绝对不是一般的人,人世间的什么事都是经历过的,也许一眼就看出,他的这个干女儿和自己不是一般关系,也许郝在一起后,才介绍给他的。 华长利马上明白了,一定是这么回事儿,表面上和蔼可亲,让人相信,背地里却干着龌龊的勾当。 难道光是人家龌龊,自己和徐阳所发生的关系,而徐阳那疯狂的表现,难道就不龌龊吗? 背靠着安荣发这个老男人,又想找一个年轻的男人偷腥,被安荣发这个老谋深算的东西看穿,舍不得打自己的干女儿,他就成了这起事件中的牺牲品。 自己还真是太年轻了。 第190章 你是受不了 华长利心里猛的爆发,出一股愤恨,他知道结果愤恨,他无法发现在繁荣发这个老东西的身上,但这个份上他又无法发泄,也就自然而然地怪罪在旬阳的身上。 徐阳这个傻逼女人,稀里糊涂的出卖了自己。 如果徐阳是个傻逼女人,跟徐阳这样的女人干了这事,他跟傻逼也没有什么区别。 跟这些混迹江湖的人混在一起,还真是充满着凶险。 谁让财富都掌握在这些人的手里呢?正像有人说的那样,好人怎么能够赚到钱呢?巨额的财富不通过罪恶的手段弄到手,简直是不可能的。 怎么能够出出心里的这股愤恨呢? 洗了个热水澡,他浑身上的疼痛已经减轻了不少,看来这些人也没想把自己往死里打,只是教训教训他一下,让他以后少问徐洋这个女子来吗?因为这个女子毕竟是荣安荣发,这个有钱的老东西的私有财产,是碰不得的。 如果这样,那个老东西对他许下的承诺,也就不可能实现。 他本以为遇到了救星,结果遇到的却是魔鬼。 走从走出大众浴池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回声舒服多了,至少能够正常的走路,也看得出他有被挨打的迹象。 走进办事处,就看到石艳春在大厅里和值班的姑娘在闲聊着什么。看到华长利走进来,就跟在华长利的身后,华长利不想和石艳春耽搁时间,他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却没想到石艳春跟着自己找他进来。 忽然发现华长利额头上有淤血的痕迹,马上惊叫着说:“你这是怎么了,哦,你怎么浑身都是伤唉?你被什么人打了吗?我的天哪,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石艳春有些虚张声势的样子,华长利不满的说:“你嚷嚷什么?” “华长利,你怎么不是好人心,?你真是被人打了吗?这到底是谁干的?不行你必须要跟我说,不然的话我就报警。。你住在这里,我是要对你负责任的,这是你这是县领导对我的只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不能不管哪。” “哎呀,我的活祖宗,你就给我拉倒吧。” “天哪,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可千万不能瞒着我,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然我真的要给县里打电话,我管不了你,我要向何书记和郑县长汇报。” 本来就感到憋屈和窝囊,听到石艳春这么一说,华长利忽然变得咆哮起来:“你他妈就给我拉倒吧,你告诉何书记和郑县长对我有什么好处,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好处?行行行,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管,我自己会处理。再说,也没有人打我,是我喝多了酒摔在了大街上,跟别人没有关系。” 石艳春还真把鼻子在华长利的嘴上闻了闻,嘴里根本就没有酒味儿,说:“华长利,你可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么做这是对你好啊,让他们知道你搞招商引资是多么不容易,居然被人打了。你跟我说,到底是谁打的。不向何书记和郑县长汇报也可以,我要为你出这口气。” “萧局长去了哪里?” “萧局长晚上接个电话,被什么同学给叫走了,现在还没有回来。那你跟我说吧,这件事情到底怎么办,需不需不需要我为你出头?” 华长利耐心的说:“石主任,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这件事情非常复杂,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被谁打的,绝不是普通的人。这件事我追查下去,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结果。” “那你的意思是就这么认了?”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可是大人物,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根本就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那你跟我说说,你今天晚上到了哪里去?见了谁?”? “万荣发你知道吧?” “啊,你今天晚上见到了安荣发?,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在商城的所有的私募基金的老板当中,他的荣发基金管理公司是最大的,有着上百亿的资产,,那可是真正的有钱的大佬,,你能你你能见到这个人,那可是不容易的,想要想见到他一般的人是绝对见不到的,那你跟我说说是谁眼见你去见到他的?” “是一个女人,他叫徐阳是来唱歌的。” 石艳春愣了一下,马上就笑了出来:“那你跟我说说,你跟这个徐阳是什么关系?” “这个女人你认识?” “认识倒是不认识,但这个人我是绝对是听过的,也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他是于是安荣发的干女儿,在省城是一个有名的歌手,人长得美,你既然跟这个女人认识,这个女人又傻逼呵呵的把你带到安永芳那里还用发那个老奸巨猾的东西,怎么不会怀疑你跟这个徐洋保证能够搞在一起呢,表面上他不动声色,在背后里他指着别人打你,也就是也就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了。原来是这样,你不让我给你说出去?” 华长利有些后悔,把这件事情向石建春说出来,已经说出来了,又没有什么办法:“石主任,我可告诉你,你给我管好你那张逼嘴,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甚至也不能跟萧雅娴说,就算我求你了。” “我可以不向任何人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就算白白挨了一顿打,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让我答应你什么条件?” 石艳春挑了一下风骚的眉毛,搂住华长利的腰说:“我想要你一次,不多,就一次,让我尝一尝你这个鲜果。你答应我的条件,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你想要我我就满足你,你不想要我,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想法。今天晚上这件事实在是太大,要想让我完全闭嘴,你就要满足我,让我高兴。” “你这个狗比女人,真是个搔货。” “就算我是个狗逼女人,是个搔货,那又怎么样?如今的女人哪一个不是搔货,也包括今天晚上你见到这个徐阳,徐阳十七八岁的时候就被安荣发包养,徐阳忍受那个老男人十几年,也想尝尝你这个小男人的新鲜劲儿,完全可以理解,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你带到安荣发那个老东西面前。” “可是他答应我,要给我们进资的呀。” “投资是投资,女人是女人,女人是男人的私有财产,别的男人是碰不得的,而钱他们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反正又不是他们个人的钱,他们是不放在心上的,何况徐阳跟在他身边已经十几年了,尽管不是他的妻子,也是他心爱的女人,你如果碰了人家,人家不在背后收拾你,那就不是他安荣发了。” 华长利叹息一声,毕竟是女人,一下子就把这件事情的谜底给揭开了,他不承认也不行。 “你们这些女人真让人受不了。” 石艳春嘻嘻地一笑说:“今天你是受不了,我不是说今天,就等于你欠下我一笔账,什么时候还,看你的心情,也看我的心情。那徐阳长得美是美,跟我的年纪也差不多,也都是半老徐娘,但风韵还在。你石姐我也是这样。一般的男人我还看不上,这也是给你个机会。好啦,既然你身体不舒服就好好歇着,有什么事情尽量跟我说,我是有责任帮助你的。” 石艳春搂抱着华长利,把脸贴在华长利的脸上。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在华长利房间的门前停了下来,石艳春赶紧松开华长利,转身就要往出走,谁料萧雅娴敲了一下门,直接就把门推开,两个女人你看我,我看你,萧雅娴冷冷的看了华长利一眼说:“原来房间里面有人呢,那我就不打扰了。” 石艳春说:“肖局长,这是何必呢?我有事说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石主任,你是把什么交给我呢?我不想要的东西我就坚决不要。再说,我跟华长利就是工作关系,谈的也都是工作上的事情。” 石艳春说:“你跟华长利谈什么跟我没关系,我跟华长利谈什么也是我的事,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你是县里的局长,我是办事处主任,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必然的关系。” 石艳春走了出去,华长利感到十分尴尬,没想到这个时候萧雅娴居然闯了进来,但他知道萧雅娴不会平白无故走进他的房间。 “萧局长,进来坐吧。” 萧雅娴显然是在犹豫着是进还是出,但她是有事儿要说给华长利,冷冷地说:“华长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你想说什么就说,你不想说就不说。” 萧雅娴叹息一声,走了进来,看着华长利:“华长利,你知道我今天晚上去见的谁吗?” “你是领导,见谁还不见谁,都是你自己说了算,再说你见谁我也不知道。” “我接到了孙萍萍的电话,她要立刻见我一面。看来你的计谋得逞了,孙萍萍那个高速公路的路网工程被卡住了,那个建设厅副厅长也被派出去学习了,这件事由赵厅长直接处理。华长利,你的手段很高明啊,没想到你还真的实施了。” 华长利呵呵地笑了起来说:“我的老领导兼新领导,这一切可都是你指挥我干的,怎么,你现在又反悔了?” “不是我反悔了。如果孙萍萍拿不下来这个工程,你的计划也难以完成。” “你放心,这个工程会给她的,但是让她有求于我。她怎么在我面前装牛逼的,我就让她怎么在我面前磕头作揖,除非这个工程她放弃,这可是个10多亿的工程啊,如果还继续在我面前装牛逼,以后政府这方面的工程,她也就别想接手了。” “你就这么有把握,这就是你昨天晚上见到黄美丽的结果?” “我昨天晚上不是见的黄美丽,而是见到黄美丽她父亲黄显尧,也就是我们省的常务副省长。” “华长利,我看你现在才够牛逼的。” “是啊,你说的不错,如果你说我牛逼,就这件事情,还真的可以这么说,这也是我接受了你的建议才这么做的,你让我认识这个孙萍萍,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好吧,算你牛逼。” “对了,孙萍萍是怎么跟你说的?她现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现在还不知道,只是觉得奇怪,昨天跟我们见了面之后,一切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跟她联系的副厅长被调出去学习了,那个副厅答应的条件也都完全都不算数了,即将拿下的这个工程所有管道项目,现在卡在那里,她问我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当然没法跟她说。” “萧局长,你可以再跟她见一面,你就跟她说,这一切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她不会相信的,她根本想不到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操作的。” “他现在正在打通关系,想亲自见赵庭长一面。” “如果想见赵厅长,这个忙我可以帮她。” “我看你的牛逼真是吹大了。” “你看你看,你现在还不相信我?” “那你说你准备想成赵平平孙平吧,这里搞多少钱吧?” “你能做得了他的主吗?” “这个你不要管,我倒想知道你有多大的胃口。” 华长利得意的一笑说:“本来我的胃口并不大,因为我对孙萍萍并不了解,可昨天我对孙萍萍有着一个了解,她的富达路网公司一年销售额可在上百亿,这上百个亿,都是从政府的项目,对社会却不做任何贡献,这个有钱人的良心大大的坏了,所以我对他的胃口就变大了。” “大能大到多少?人家挣点钱也不容易。” “孙萍萍挣的钱可不是一星半点儿,如果按照利润比例来计算,一年的效益至少要在8个亿到10个亿。你想想,这能是挣一点点钱吗?” 萧雅娴十分不满的说:“华长利,你的胃口也不能太大了吧?难道还要从孙萍萍这里搞到几个亿?你总共才跟绥阳镇签订10个亿的资金,就算是从孙萍萍这里可以搞到一笔钱,那也要适可而止,不能贪的太多。” “为什么我不会贪的太多?一个亿,就一个亿,怎么样,我还算是手下留情吧?” “你以为一个亿还少吗?” “从政府每年能弄到这么多钱,拿出一个亿为政府分忧解难,发展历史文化项目,难道这不应该吗?” 萧雅娴想了想说:“我觉得从孙萍萍这里你想搞到一个亿,还是有些太多了。” “怎么样?你还是心软的吧?实话跟你说,从孙萍萍路网管道公司弄出一个亿,这可是黄省长的想法,黄省长对这个路网公司甚为不满。孙萍萍每年从全省各级政府弄到几十亿的工程项目,赚的太多了,可这个人从来没有一点社会责任感,不利用这个机会敲一笔,实在是对不起她。老领导还要感谢你,昨天让我认识了孙萍萍,我也感谢这个孙萍萍昨天对我那个态度,所以我才想从她的身上弄出点钱来,但黄省长有着更大胃口,他想借助这个机会,为我们县做贡献。” 萧雅娴说:“黄省长突然之间对你这么好,我觉得有点难以理解,这总不能是通过黄美丽的关系,让你当人家的上门女婿吧?” “就算是我给人家当上门女婿,这有什么不好呢?” “华长利,你真的有些不要脸。” “你怎么这么说我?我怎么又不要脸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我这么做都是光明正大的,因为我是给公家做事,我从孙萍萍那里弄到的每一分钱,都用在我们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上,这对你这个新任的文旅局局长也是有好处的,你说我不要脸,我可不接受哦。” 第191章 这个人心狠手毒 萧雅娴到华长利这里来,其实并没有恶意,面对孙萍萍的怀疑和指责,忽然发现,自己有点儿出卖朋友的意味,而这个朋友其实也算不得什么朋友,华长利是自己的朋友吗? 华长利的身份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很值得玩味的关系。他是自己的下属,但这个人从来也不听她的,他是自己的同事,但两个人从来尿不到一个壶里,在这种情况下,华长利怎么会成为自己的朋友呢? 尽管萧雅娴在内心里有种排斥华长利的意味,华长利这个人以及他的做事风格,在自己的脑海里又总是挥之不去,尤其是华长利跟镇里签订了军令状,拿下10个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 华长利真是疯了,要完成10个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这简直是不可能的,因为绥阳就是一个贫穷落后的小镇,不会有人把一个小镇建设放在眼里,哪怕是上级领导。 但华长利分明又干出了些成绩,如今又把她提到了县文旅局局长的位置上,这一切虽不是自己的所愿,但她仔细想一想,倒也是不错,自己从一个镇里的副书记,提拔到了县里的科级局的领导岗位。 尽管华长利在工作上对她排斥,萧雅娴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帮他一把,这毕竟也是自己的工作。面对孙萍萍这个闺蜜的好友,就产生一种尴尬的结果。 这可是利用这样的关系,从闺蜜的身上掏钱呢。 孙萍萍的确够牛逼,公司做的也足够大,这没有办法,人家的命好,老爹是第一批从省政府下海经商的人。在几年的时间就成立了规模十分庞大的路网管道公司,如今这个公司又到了孙萍萍的手上,进一步发扬光大。 孙萍萍看上去牛逼,这种牛逼的人,在那些达官贵人的面前,又是低声下气的角色。只要从政府发包出来的项目拿到手,什么事也都干得出来。 像孙萍萍这样的美女,宽衣解带拿项目,用身体付出掌权的领导,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儿了。 这次全省建设第二条高速公路,是一个投入几百亿个亿的大工程,而光铺设路网就要几十个亿,孙萍萍的确会又大发一笔。 萧雅娴真想让华长利从孙萍萍这里搞到几千万就够了。让肖雅娴想不到的是,几天的时间,华长利居然跟常务副省长黄显尧勾上了关系,在招商引资方面有了一条更宽广的渠道,直接面对省里发包出去的这些大型企业,孙萍萍居然真的中了招。这让她的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 既然已经进入到这样的程序,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自己也只能继续充当出卖朋友的角色,对华长利说:“那接下来怎么办?让孙萍萍亲自来找你?我觉得她还是有些不相信你。” “那好办,让她去找建设厅的赵厅长吧,赵厅长会把这一切都告诉他的。” 华长利突然问一个让萧雅娴惊讶的问题,华长利说:“徐阳的干爹是省里最大私募资金的老板安荣发?这么重大的消息,你可没告诉我?” “华长利,我给你介绍这两个人,我都已经后悔了。我知道徐阳开始缠着你。你让徐阳为你着了迷,可这对你来说是很危险的,你说的不错,安荣发的确是徐阳的干爹。徐阳也是昏了头脑带你去见安荣发这样的关系,你一直在隐瞒,也是隐瞒不住的安荣发这个老东西,那简直是一个笑面虎,脸上对着笑,但是你都不知道他的背后对你做什么。” 萧雅娴认真的看着华长利,突然发现,华长利的脸上和脖子上有一道道清淤和血痕,他突然惊叫到:“华长利,你到底怎么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你。” 萧雅娴立刻来到华长利的面前,掀开他的衣服,果然看到华长利被打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不用管了。” “我为什么不用管了,我必须要管。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被什么人打了?我知道了,你跟我说,你跟徐阳到底做了什么?安荣发那个老东西,可是眼里不容沙子,一定是他发现了徐洋跟你做了什么,对你痛下杀手,我的天哪,我是真的犯了个错误。” 华长利的心里产生了一股柔情,认识徐阳和孙萍萍一点儿都不冤枉,尽管自己被无端的打一顿,但这算不得什么,他一定要从徐阳这里也同样弄到一笔钱。 现在招商引资已经不是靠项目的优势,而是看你有什么手段用,利用什么人的关系了,而孙萍萍和徐洋这两个人。都是有可以拿出一笔钱的权利。 “我的老领导,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你介绍我认识徐阳和孙萍萍这两个美女,的确会发挥很大的作用。” 看到华长利被打的痕迹,萧雅娴的眼里湿润了,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对这个有的时候让她十分讨厌的男人,居然揪住了她的心。 在华长利伤痕上轻轻的摸着:“把你打成这个样子,你还这个态度,真是让我生气,没心没肺的。为什么不到医院去看看呢?你真的不应该跟徐阳去见那个老头子,也都怪我没有把这件事情说明白。” “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我觉得我跟徐阳去见了安荣发这个老头子,挨了一顿打也觉得值得。” “安荣发不会给你投钱的,这个人心狠手毒,阴一套阳一套,他说的话很难让人相信。徐阳从17岁就给他当暗中的情人,表面上是他的干女儿,这些年来徐阳想脱身也脱不了,现在徐阳也就认了。看到你这么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是被你迷住了,而这一切是逃脱不了安荣发那锐利的眼睛的。” “既然这样,那我问你,安荣发能离开徐阳吗?” “绝对离不开,这个老头子的身边漂亮的丫头有的是,也只有徐阳能让这个老东西每天快快乐乐的。这个老东西喜欢听歌,徐阳就把以前的那些老歌唱的滚瓜烂熟,每天就给他唱歌,逗他开心。老东西毕竟是70多岁的人了,有些念旧,徐阳那么年轻就跟他在一起,他一天见不到徐阳,饭吃不好,觉睡不好。”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好了,那我就知道了。” “你还想干什么?” “我被安荣发这个老家伙毒打了一顿,我总要从某一个方面补回来。既然我是弄钱的,我必须要从这个老东西的身上弄出一笔钱来,要想弄出一笔钱,我也只好依靠你的这个闺蜜徐阳了。” 萧雅娴觉得自己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现在不管是谁,已经听不得她来掌控了,说:“华长利,危险的事可千万不能再做了。” “什么叫危险的事情?越危险的事,成功的几率也就越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我觉得这样招商引资的方式,倒是很刺激效果啊,也很有意思。如果从安荣发这个老东西的手里抠出一个亿,再从孙萍萍的手里同样扣除一个亿,你给我介绍的这两个美女能有两个亿的投入,我的老领导,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感谢你。” “感谢的话就拉倒吧,我也不听,你也要为我考虑,我总不能为了你,得罪了我的两个闺蜜,人们会认为我是见色忘义的。” “这点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你……” 萧雅娴突然脸红起来,马上意识到,如果再发展下去会犯错误的,她可不想跟几个女人同时争夺一个男下属,马上说:“华长利,你要记着,不管是你配合我工作,还是我配合你工作,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拴着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一旦你发生什么跟我也有关系,所以一旦有什么事,你必须要告诉我,就像今天晚上你挨打,你为什么不及时跟我说?我把你送到医院呢?以后要注意,行了,我也不打扰你了。”萧雅娴说着。走出了华长利的房间。 今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情,一幕一幕的出现在脑海里,尤其是在安荣发那个硕大的私人会所,那里的场景让他十分震撼。 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只要拿捏住徐阳这个,安荣发这个老东西一定会就范的。 越是这样他越要拿捏住徐洋,你自己可不能白白打一打。,但现在徐洋在做什么他又不知道,他只好发了一个短信问候一下:睡了吗?晚安。 谁料想马上就得到了回复:我亲爱的宝贝,我的小公鸡儿,今天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你给我的冲击,我还在深深的感受着。我时刻都在想念着你。 看到这个消息,华长利笑了,他似乎有了胜利的把握。 一连三天,孙萍萍和徐阳都没有什么消息,好像这两个人集体失踪,也许这跟萧雅娴在背地里说什么有关。 萧雅娴这几天回县里了,县里要开什么会,又去了两次财政厅,省里拨下来的那5,000万一点音讯也没有,这让华长利一阵阵的焦急。 这几天黄美丽那边也没有消息,仿佛夸张的被所有人拉黑的一般,没有一个人跟他主动联系。 眨眼间到省城已经半个月了,目前所到手的还是葛诗诗那2,000万,这让华长利感到没有面子,因为他的牛逼已经都吹出去了,他决定必须要尽快的把省里那5,000万搞到手,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从黄美丽入手。孙萍萍和徐阳这里的工作还需要慢慢的做。 这天晚上,他主动给黄美丽打了电话,黄美丽还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声调,说:“华长利,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求我?我觉得你没有事找我,是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就算有事找找你,也不至于说句话来这么不友好吧,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见一面。” “有事儿说事儿,见面就不必了。” 这个该死的丫头,让华长利恨之入骨。 这狗逼丫头一天三变,不知道哪个面孔是他真实的。 既然这样,也只好实话实说:“美丽,我也不敢隔着锅台上炕主动找你父亲。省里批下来那5,000万,现在还没有到我的手,我去了多趟省财政厅,人家就不批评我,明明到手的钱我又要不回来,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只好打电话给你,有求于你了帮帮忙帮帮忙嘛。” “你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就是省文旅厅的一个小干部,没有任何权力。你求我,还不如求你自己呢,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喂喂……” 黄美丽那边把电话挂了,这把华长利气得要命,如果这个丫头在他的面前,就会把她的身子撕烂。可黄美丽在他的面前,他也没有这个勇气和胆量啊。 他想了半天,忽然想到自己高中时同学于小曼,这个在省文联工作的同学,一定是有着深厚的背景。 于小曼没有接,一会儿又打过来,说:“华长利,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我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 于晓曼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现在在一个海边的渔村,我在写一个评论,今天没有思路,你能不能到这里来陪陪陪我呀?” “你说吧,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鲅鱼圈呢。” “好啊,鲅鱼圈离我这里还不远,如果你那里方便的话,我现在可以去。” “这里当然方便了,这里有一个省文联的招待所,这几天就我一个人,你到这里来,我可以照顾你,想吃什么海鲜我给你做,只是这几天我写不出东西来,又有些烦躁。” 本来要等来几个好消息,可一个好消息也没有到来,自己如意算盘要想实现,看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华长利心里有些郁闷,于小曼邀请他到海边渔村去度假,这当然是放松的机会,华长利稍作准备,就像营口方向开去。 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鲅鱼圈里面的一个风景优美的小渔村,这里风光旖旎,海天一色,海浪敲击岸边的声音哗哗的响,华长利的心情立刻豁然开朗。 一个身穿红色短衣的俏丽女子在海边悠闲的走着,两个人凝视了一下,突然站住了,就像好久没有见到人一样,于小曼突然大声呼喊到:“华长利,哈哈,在这里见到你,太让我高兴了。” 于晓曼向华长利这边跑过来,而华长利大步跑过去,于小曼一下子就扑进华长利怀里,像是许久不见的亲人。 这偌大的海滨浴场只有于晓曼一个人,要说她不寂寞,那简直是不现实,而对华长利来说,这里真是太安静了,这些日子他见的人太多,经历的事儿也太多,让他有些厌烦,到这里来,有这个美女同学相陪,真是太高兴了。 一下子抱紧了于小曼,转了几圈,放下之后笑着说:“我的老同学,我到这里陪着你,这太好了。不过看到你有这么好的待遇,还真是羡慕死我了。” “也行,我有这么好的待遇,你才能跟我一起到这里享受,你还不满意吗?”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看到这么好的海滨浴场,我可要到海里游几圈。” “把衣服脱了,我们一起在这大海里游泳。” 几把就把衣服裤子脱了,只穿一个小短裤,于小曼也脱去了外套,里面就是比基尼,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了海水里,噗通一下就跳进海水里…… 第190章 要的是名声 华长利忽然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来到省城进行招商引资工作,继续在镇里当他的副镇长,别说见到省领导,甚至没有机会见到这个美女同学,哪能在这蓝天白云,碧蓝大海中,和一个美女同学畅游?出来招商引资,是他人生的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如果不是这个机会,这所有的一切都别说得到,就连这个副镇长,也同样是当不上的。 这几天里,命运就像过山车一样,所见到的也都是各种类型的美丽的女人,也必须要认识到,在这个社会里,这些女人所发挥的作用,已经不是那些男人所能发挥得了的,那些了不起的男人背后,都有几个美丽女人给他们操纵关键的按钮,这个按钮一旦被女人掌控,一切的一切,将不知向什么方向发展。 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就是一个被忽略的人,别说于小曼这个校花级的美女,就是那些普通的姑娘,都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仿佛这些姑娘走出校门,一个个都能嫁给皇帝似的,而他这个穷人家的小子,是永远也不受待见。 自从到省城招商引资,自己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黄美丽这个常务副省长的女儿,都对他露出喜爱的意思,还不能谈婚论嫁,你恩我爱,至少对他的态度已经不一样了。 在大海里畅游着,脑袋里却想着这几天里发生的一些大事,穿着红色比基尼的于小曼向自己游了过来,他几下就游过去,拉着于晓曼的手,两个人在波荡漾的海面上漂浮起来,微微荡起的海波,托起他们年轻壮硕的身体。 终于感到累了,回到了岸边,于小曼扑倒在沙滩上,嘴里喃喃的叫道:“哎呀,累死我了,也太痛快了,这两天在这片海面上就我自己一个人。我在写一篇重要的评论,可我一点思路也没有,也不知为什么。你的到来,突然让我神情焕发,我觉得我现在有灵感了。” 于小曼突然从沙滩上跳了起来,对华长利说:“你在这里别动,我立刻回我房间,你不要打扰我,一个小时后我再到你的身边来。记住啊,我突然爆发灵感,我一定会把这篇评论写好了。” 于小曼突然飞速的跑回小楼。看到他这个同学,华长利心里突然产生一种无限爱意,这种爱可不是要把这位美女同学变成自己的老婆,而是又重新回到几年前对一个美丽女孩的暗暗的思恋中。 华长利躺在沙滩上,他现在不去打扰于晓曼,让她去写东西吧,看着悠悠浮动着的白云,他感到现在的生活无比美好,尽管时常出现一些阻碍,就在昨天,稀里糊涂的被人打了一顿,但这些都已经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自己有坚定的目标,实现这个目标,就会带来巨大人生的变化,自己就会成为人生的大赢家,想到这里,他的情绪重新振奋起来。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徐阳。徐阳兴致勃勃地说:“华长利,你在什么地方呢?我现在要见你,我告诉你一件大好事。” 看来自己被安荣发暴打一段,徐阳还真是不知道,华长利也只好忍耐下来,不想把这件事对徐阳说。 “徐阳,不好意思,我现在没在省城,你有什么事吗?” “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把你的情况跟安老板都说了,安老板做了一个调查,他决定给你们投资两个亿,但有一个条件,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成之后,要为安荣发塑造一个雕像,永远矗立在这座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 安荣发有这样的提议,他倒不感到惊讶,但是让华长利感到惊讶的是,安荣发居然能给他投资两个亿,那就是说,那天不是他让人打的喽?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就是说,把他打了一顿,又用一笔资金来安慰他,但这笔资金可不是小数,两个亿,完全可以让全县感到振奋。 华长利突然变得矜持起来:“安老板对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全省重大的文化项目投资两个亿,我表示感谢,给他个人塑雕像,我现在做不了主,我要跟领导做个请示,我们领导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提议,我还难以回答。要知道,一旦安老板形象受损,他这个塑像怎么办?如果被清理出去,那样对谁都不好。” “华长利,我们见面再说好吗?就当我求你了,安荣发赚了一辈子钱,现在身边又没有亲人,钱对他来说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这辈子也做了很多不那么光彩的事情,他现在就准备要留一个名声。” “一个做过很多不光彩事的老板,要通过这这件事情拿出一大笔钱重塑他的形象,让世人改变对他的态度,到时也可以理解,但是钱真正能真正能洗刷他做过的恶事吗?” “华祥丽,你们现在不就是需要钱吗?安老板同意拿出两个亿,如果这两个亿你觉得不够,我们再可以商量拿出几个亿被自己树树立一个形象,我觉得。嗯,你们是可以接受的。” “这件事情太大,我要跟领导请示一下,然后再答复你。” “那行,你什么给我消息?” “我现在给我们领导打电话,再跟你联系好吗?” “你听我说,你可以多要点,我们可以再在这里做点文章,这笔钱你们不收,我们的文章可就不好做呀。” “你是说你准备从这里搞点回扣?” “就是这个意思吧,我让安荣发再多拿点儿,在你那边把事情做得妥善一些。” “等我们见面再谈吧。” “我等你消息啊。长利,我的宝贝,这两天没见到你,我真的很想你。哪天我见到你,我一定好好多要几次你这小鲜肉。” “你快拉倒吧。” 华长利把电话挂了。 徐阳给他带来这个消息不可谓不是个好消息。 两个亿已经足够了,这是他的意外收获,如果在加加码,拿到三个亿也不是不可能,给徐阳一部分回扣,从安荣发那里搞到三个亿,落到县里的账上2亿5,000万,另外的5,000万可以打到徐阳的个人账户上,县里开出三个亿的发票,这就要搞一些猫腻出来。 但这对政府来说,也不是一件难办的事情。 安荣发过去做过很多种生意,到了新时期来临,他又搞起了地下钱庄,在政策允许下,发展成了资金管理公司,大量的民间资金汇集到这里。如今花笔钱为自己树立一座丰碑,留下一个好名声,但很多老板的塑像都是这样搞啊出来的,如果突然之间所做恶事被挖出来,声名狼藉,那代表着丰碑的塑像,也就轰然之间倒塌。 华长利感觉到,用两个亿投资,换一个私营老板的塑像,也是值得的。至于这个老板将来会留下好名还是恶名,就不需要管这么多了,正像徐阳说的那样,他们现在正缺钱呢。 立刻给何显发拨了电话,何显发说:“长利呀,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呢,这几天没有得到你的消息,你那边是什么情况啊?” 华长利说:“荣发资金管理公司的老板安荣发,是私募基金大佬,手下有几个资金管理公司,这几天我跟他接触了一下,他现在有一个想法,他可以投资两个亿,但他有一个要求,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成之后,要给他建一个塑像。” 何显发说:“长利,我觉得这件事情可以做,我跟郑县长商量一下,马上给你一个答复。投资两个亿,换了个塑像,我觉得还是很值得的,像这些有钱的大佬,要的是名声,也许他们的名声以后会变得很臭,那我们不管,他们以后臭还是不臭,我们现在需要这笔钱。我召开一个小型会议,一会把这个会议的内容转达给你。” 华长利说:“何书记,还有一件事儿,我们操作起来有些困难。我和安老板见面是一个叫徐阳的女人介绍的。徐阳是安老板的干女儿。徐阳准备从安老板那里搞到三个亿,她个人准备从中套取5,000万,给我们县2亿5,000万,我现在还没有答应。既然领导开会,直接把这件事研究一下。” “好,那就这样。” 何书记的他态度完全是正确的,不管安荣发以后的名声臭还是不臭,这两个亿的资金确实让人眼红。拿出两个亿的老板不见得没有,但也绝不是很多。如果得到县委的同意,安荣发的资金到位,不管是两个亿还是三个亿,他被安荣发暴打一顿,也算是找回了面子。 让华长利有些疑惑的是,安荣发难道相信自己没跟他的干女儿发生过关系,搞过一腿吗?也许徐阳在安荣发那里又施展了最强的女功,最后拿下了这个老男人,他最感激的还是徐阳。 过了十几分钟,何显发的电话就打得过来.:“长利呀,县里的几位主要领导开了一个小会,我们一致赞成安荣发老板投资这两个亿,也许三个亿,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好之后,为他竖个塑像,也许以后这样的事情还很多,可以开辟一块地,对我们的建设做出重大投资的人,都可以给建塑像,永永远远保留下来,这是对我们县做出的巨大贡献。还有这个叫吴徐洋的要5,000万的回扣,但必须要保证他们出三个亿,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可以正常操作了。长利呀,取得这么大的成绩,真是不简单的,县里的几位领导都很兴奋。谁都没有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你会取得这么大的成绩。” 被何显发这么一赞扬,华长利更来劲儿了,说:“何书记,这些都是萧局长的功劳,是她给我介绍了几个闺蜜,这几个人个个都有深厚背景。富达管道公司的老板,目前正在她的身上做文章,黄省长帮我做工作,黄省长表示,要有一种特别的手段,从富达公司拿到至少8,000万到一个亿,估计这件事能落实下来,如果这笔钱到了账,招商引资工作可以说是旗开得胜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何显发当然高兴,马上说:“肖雅娴这个文旅局的局长,还是发挥作用的,你们配合的看来也不错,为你介绍一些私企老板,你又在他们身上做文章。听到这些好消息,我的腰板也直溜了,不然我还在担心我们这次招商引资又要流产呢。” 华长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让华长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次打来的电话的,居然是一个消失的人物,那就是前任县文旅局局长叶子莹。 对于叶子莹这个女人,华长利的心里充满着复杂的情感。这是一个美丽而又风骚的女人,也渴望为县里做点事,而风骚的名声在县里已经传播开来,在县里无法混下去就辞了职,但叶子莹突然给他打来电话,华长利还是感到惊喜,他马上接起电话:“叶子莹,我以为你永远消失了呢,你还真的打来了电话,你跟我说,你现在到了哪里?在做什么?” 叶子莹说话的态度要比过去庄重了许多,也许身份变了,叶子莹说:“华长利,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我给你打电话,谈谈我现在的情况,我现在到深海市了,我结婚了,我嫁的人你不必知道,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这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企业家,只是年纪大一些,这也无所谓。我打的这个电话的意思是,在哪里跌倒的,要在哪里站起来,我要拿一笔钱洗刷我的名声,也要让郑国强和郭大明那些人看一看,我这个人不单单靠颜值吃饭,我也是有智慧爱家乡的。我在历史文化风景小镇投资5个亿,我要知道的是,我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 华长利差点叫出声来,叶子莹要投资5个亿,要的就是一个好的名声,跟安荣发这个大佬一样。 这些有钱的人拿出几个亿并不在乎,他们要用钱买名声,叶子莹更是这样。她是灰溜溜辞的职,现在需要用另外的方式买回自己的名声。5个亿的投资,还是差点把华长利吓着了。 “叶子莹,我现在应该管你叫叶老板的吧,真是太让我惊讶了,我也真是太高兴了。” “我只是跟你打一个招呼,这件事你先不对外张扬,我还没有最后的做决定,这也只是一个想法。” 华长利说:“对啦,是你的表姐肖雅娴给你打电话了?可她说始终没有跟你联系上啊?” “我主动给我表姐打的电话,我才知道你被任命为招商引资的总代表,我才突然产生了这个想法,我我还没有做最后决定,如果我做了决定,我会去找你的。” 华长利说:“不管怎么说,听到你的声音,我还是非常高兴的。我们最难的时候并肩战斗,充满着温馨和甜蜜,你突然离开,我的心里真是有些不舒服。” 华长利的这番话,让叶子莹的心里暖融融的,认真的说:“谢谢你说出这样番安慰我的话。那就这样,我尽快做出决定,然后跟你联系,那今天就这样。” 叶子莹把电话挂了,华长利的心高兴的要跳了出来。 叶子莹这个电话真是太重要了,叶子莹到了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凭借聪明和美貌,打开了崭新的人生的视野,在那个流金淌银的地方,有钱的大佬,喜欢这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完全正常不过。风情的女人,更让有钱的男人喜欢,何况风情的叶子莹,能歌善舞,那简直就是美不胜收的尤物。 拿出5个亿的资金,买回自己的名声,让华长利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 这时肖雅娴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我表妹给你打过电话吗?” 华长利在考虑是不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萧雅娴,萧雅娴说:“我知道你跟我表妹过去有过那样的关系,但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我表妹一定会给你打电话,说她现在的情况。让我没想到的是,叶子莹突然变得热爱起家乡来了。” 华长利模棱两可的说:“任何一个人热爱家乡都是好事,但我相信叶子莹热爱家乡是发自内心的。你表妹虽然不具备领导才能,走到社会上,绝对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聪明能干,长得漂亮,尤其能歌善舞,这样的人会受到大多数人的喜欢,遇到一个大佬改变她的命运,也不是不可能。” “你以为叶子莹是能经商还是能开工厂?你就不要替她吹嘘了,我表妹现在攀上一个大佬,有上千亿的身家,就像徐阳一样,被有钱的大佬宠爱着。如果叶子莹拿出一笔钱,投入到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改变一下不好名声,树立为家乡做贡献的正面形象,我们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萧局长,你提的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也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重要问题,就在刚才徐阳给我打的电话,她电话里是内容,跟叶子莹谈的这个问题是一致的。” 萧雅娴怔了一下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徐阳也想给自己树立一个好名声?” “徐阳打来电话的意思是,她有可能从安老板那里拿到两个亿的资金,投入到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他的条件是,给安老板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建个塑像,我请示了何书记,何书记向我表明观点,凡是投资达到一定数额的,可以为他们立雕像,人家拿出一大笔钱为我们县做贡献,理应在我们未来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留下他们的名字和形象。 如果叶子莹热爱家乡,捐献出一大笔钱,也可以立个塑像,留下了一个好的名声。现在叶子莹不好的名声在绥州县回荡,如果有个正面形象,过去那些不光彩的事,也就变成正面形象。叶子莹跟一个有钱大老板结了婚,花几个亿在家乡树立一个好名声,这完全是应该的,也是有必要的。那就这样,一旦叶子莹拿出几个亿投入到后山村,作为离职的县文旅局的局长,也是极力倡导开发历史文化旅游的人,对自己过去也有个交代。我可以向何书记申请一下,任命叶子莹为绥州荣誉市民,给她立一个塑像,永远被绥州人民赞扬。这是一个很高的荣誉呀。” “华长利,这几天你的水平见长啊,省里的大领导和大老板让你长见识了。这几天我就不到省城了,我已经当上了文旅局局长,总要在局里坐几天,了解一下具体情况,也不能每天都跟你泡在一起。” “你可从来没跟我泡在一起过。” “滚你的,我挂了。” 第191章 难道有了? 华长利说:“萧局长你先等一下。叶子莹这件事真的是太大了。其实,最早提出要在绥州县寻找古建筑古文物的,还是这位前任的文旅局的局长,虽然你这个表妹性格有些泛滥,但的的确确是想在文旅局局长的位置上干下去,也想把它干好。由于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事情,辞了职,但能想到拿出一笔钱拯救名声,这件事我们必须操作好。” 萧雅娴说:“既然这么说,那我就要问你,我的这位表妹到底干了什么?当初她跟你们在一起到省城找领导,可他从省城回去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正像你说的那样,他把文旅局局长这个位置非常看重,我相信这一切你都是知道的,既然他都已经辞了职,这件事你准备跟我说了吧?” 华长利想了想说:“这件事我还不能跟你说,但我可以给你透露一个方向,那就是叶子莹跟跟某一位领导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被郑国强和郭大明他们偷拍到了。这件事情没有传播开去,但对叶子莹已经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带来很大的心理上的压力。…” “好的,我明白了,我这个表妹这样的事情绝对能够干得出来,我也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放心,我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这毕竟是我的表妹,另一方面毕竟是我们的领导。那就这样,我尽量在叶子莹那边督促一下,如果需要,你还要跟叶子莹单独见一面,不管叶子莹嫁的这个男人多有钱,但几个亿绝不是一个小数据。” “是啊,是啊,何书记表示,在未来建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开辟出一块地方,专门给那些为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作出贡献的人物建立一个功德林。” “亏你们想得出,但这么做也是完全应该的,那些为创建历史文化小镇作出贡献的人,理应让他们留名青史。那就这样吧,我挂了,有什么事情我我们及时沟通。” 萧雅娴那边把手机换了 一天来,华长利的心里无比郁闷,这些日子他酝酿的这些好事,一个一个都没有实施,可到了这里,一件好事儿,连着一件好事儿。 如果叶子莹拿出5个亿,这几乎就是他签订军令状的一半数额。从徐阳和孙萍萍的身上再弄到一部分,距离10个亿的招商引资的指标是越来越近。 这才过去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的成绩就已经凸显了出来。 他想给叶子莹再打个电话,但他控制住自己这种冲动,叶子莹毕竟是一个结了婚的女人,嫁的还是在那个改革开放前沿城市里一个有钱的大佬,这是一件非常敏感的事情。 正像徐阳跟安荣发那样,徐阳跟安荣发之间的差别太大,徐阳30岁,而那个安荣发已经70多岁了,相差40多岁,这样的男女关系,完全就是用金钱维系着。 难道叶子莹的情况也是这样吗? 目前在这些有钱的大佬中,家庭结构十分复杂,不知娶了几个老婆,不管自己年龄有多大,能不能干事儿,身边的女人一定是年轻貌美,凭叶子莹的才能,要想拿下一个有钱的老男人,那绝不在话下。 叶子莹跟什么男人在一起,这不是他管的事,他所关心的就是叶子莹提出了这个动议,他要把它落实下来,他需要赢得这笔巨大的投资。 叶子莹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不能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叶子莹下最后的决定,看来还需要一个过程,最好是他要亲自见到叶子莹,当面做做工作。 他不能到深海去见叶子莹,他要为嫁给一个大佬的叶子莹负责,这些讨了漂亮的小媳妇儿的大佬们,个个都是心狠手毒的,如果发现自己的小娘们,跟老家一个年轻的男人泡在一起,那问题可就大了,他可不想再被什么人稀里糊涂的打一顿。 自身在这厉害蓝天的环境当中又得到了这么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把场地高兴极了,他想给什么人打电话,诉说一下自己现在的好心情,他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还我黄美丽。 目前和黄美丽的关系处在。十分尴尬的境地,这个大小姐忽冷忽热。让他摸不着,这位大小大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跟这位大小姐关系再进一步当然是发生的内心所希望的,但保持住这种不冷不冷不热的关系,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他毕竟不想跟一个过于傲慢的女子在一起,但他却不想扔掉跟黄先耀这个常务副省长之间的关系,这件事又让他很难把握。 想了一下,他还是给黄美丽打了电话,黄美丽说:“你不好好干你的工作啊,你打电话干什么?” “我就是叫你汇报我的工作呀。” “切,你有没有搞错,我可不是你的领导。” “你是省文旅厅的干部,当然是我的领导。” “既然你能把我当做你的领导,那你就说说吧,这几天你都有什么成绩。” “你别说,目前还真有几件值得向您汇报的大事。如果把这几个在谈的项目拿下来,至少到手5个亿。,我这是控制不住我的高兴劲儿给你打的电话。” “你是说你手上已经至少5个亿的投资意向?是个人的还是哪个企业的?” “个人和企业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因为这这些都是私营企业的大佬,省城有两个其中的,其中就有那个复杂鹿王管道公司的孙萍萍这个你知道,但是还有一个荣发私募资金的老板荣安荣发。也许从他那里会搞到一个大的投资意向,目前正在最后的落实阶段,还有一还有一个更大的,那就是我们过去的文旅厅的厅长,他目前在生个孩子,目前在深海市经营着一家大型公司。” “这些可都是意向的,能不能最后的落实,也还是个未知数,但这也值得你高兴,你还要说什么?” “我说的这些难道还不够吗?还不值得让我们高兴吗?” “你可以高兴,因为这是你的工作。” “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你要让我为你高兴也可以,你要好好的表现。” “我的大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在你面前怎么样表现,才能让你满意。” 黄美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其实你也没做出什么让我不满意的事,只是我见到你的时候,有的时候让我喜欢,有的时候又让我烦你。没办法,这跟你没关系。那好吧,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不会让你不高兴的。那就这样,我的办公室还有别人,我挂了。” 见到这些姑娘,华长利早就没有过去那种依依相恋的感觉,过去跟李梦娇在一起的感情,那样的不舍,这些都早已经远去。目前的这些女子,每个人都是互相利用,包括这个对自己不冷不热,又高高在上的美女黄美丽。 忽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这让华长利紧张起来。 华长利不想再跟郭婷婷发生任何来往,对郭大明的报复他已经做到了,不想因为女人,再和郭大明之间的关系搞得愈加紧张。 但郭婷婷却不会放下这些的关系,这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遇到华城的这么一个大哥,简直对他来说简直是生命中的明灯一样,既打开了他的心身身体又绽放着他的心扉,他感到生命都变得生动起来,跟华长利这位大哥,正式发生恋爱关系。 华长利只是应付了事儿,却把这当成生命中的头等大事。 如果不是有什么大事儿,郭婷婷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还没等华长利开口,郭婷婷说:“长利哥,我觉得有些不好。” 华长利的心咯噔一下,他害怕他跟郭婷婷的关系,真正的暴露出来,郭大明始终都在怀疑那个拿下他女儿身子的男人就是他,他是猪,该打的马虎眼,避重就轻,如果他跟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干了大事,被郭大明发现了,这可就不是好玩的事情。 他马上问道:“婷婷,发生了什么?” “我本来今天来大姨妈的,可已经过去半个月了都没有来,你说这能是什么情况?” “我靠,这是你们女人的事儿,我怎么会知道啊。” “你不要装迷糊啊,我们女人的事儿,也是你们男人的事,男人也是知道的,你说一个姑娘应该来,却没有来,这说明什么?是不是肚子里怀上了?” 仿佛一记炸雷在华长利的脑袋上响起。 郭婷婷如果真的怀上,这件事情可就大了。 华长利感到一阵阵的头大。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的确是难以避免,又非常棘手的问题,玩的时候高高兴兴的,甚至忘记了采取措施,但女孩子一旦怀上,麻烦可就大了。 他不想让郭婷婷有过分的压力,说:“婷婷你别哭,有你哥在,没有问题。你现在就去搞一个测试,如果真的怀上,你哥陪你找个地方,把肚子里的那个东西拿掉,养几天,一切就没事了,我在省城搞招商引资,没在绥州县。如果你需要,我随时随地可以回去陪着你。” 听到华长利说的这句话,郭婷婷的情绪好了下来,怕的就是华长利不管。 “长利哥,那我就靠你了,我不能让我爸我妈他们知道,我现在就去就去测验,有了结果我就告诉你。” “千万别紧张,其实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完全正常的事情,你也别太耽误学习,一定要保持住好的情绪,听话啊。” “嗯。长利哥,我想你,我现在多需要你在我的身边啊。” “我会到你的身边的,你快去吧。” “长利哥,我挂了。” 郭婷婷恋恋不舍的把电话挂了。 华长利的心一阵阵的抽搐,他仿佛看到郭婷婷那张悲哀无助的脸。 曾经这个姑娘是多么风华正茂,多么清纯无敌,那美丽的身姿,那单纯的眼神,那个可爱的面容,让他的心一阵阵的发痛。如果不是郭大明这种关系,跟这个小丫头正式的谈一场恋爱,要比跟黄美丽这个大家小姐来的更加刺激。没有任何男女间的感情过往,黄美丽谈过几个男朋友,是不是失过身,甚至是不是怀过孩子,他都不得而知。 别说黄美丽这样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就是那些三四十岁的女人,把自己打扮的青春靓丽,都不知道搞过多少个男人。 郭婷婷就完全不是这样,跟他发生第一次关系的时候,还是一个处,女孩儿就玩过这样的霸气也不是也是,也都是大有人在。 他喜欢郭婷婷的清纯,跟这个丫头的关系又不会继续维持下去,但郭婷婷居然怀了自己的孩子,只能把它打掉了。 这时于小曼欢天喜地从白色的小楼里跑了出来,边跑边大声说:“我的任务完成了,我的任务完成了,华长利,我真要感谢你呀。” 华长利笑着说:“这是你写的东西,没必要感谢我呀。” “这是你给我带来的灵感呢,整整两天时间,我都憋不出一个字儿。” “那就说明你有心事,没把精力放在写东西上。” 于小曼又坐在沙滩上,拉着华长利的手说:“一会儿送来刚刚打上来的海鲜。我给你做香喷喷的海鲜。” “那可太好了,能亲自吃到美女同学做的海鲜,这辈子我也就值得了。” “说句正经的,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样?” “我找到你,是有一件事请你帮忙的。” “你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会帮你。” “财政厅的城乡建设处的李处长,不知道你是不是认识,省长办公会上批给我的5,000万就卡在他那里,到现在还没到我的手,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去了几次,人家说的好听,就是不给我办实事。” “省长批的条子,也被卡住?” “省长批的条子也分轻重缓急呀,人家说,现在正向农村的抗旱一线紧急拨款,很多人都在排队,到了我这里,说不上还要排到多长时间的,我总要让领导看到我做的工作呀。” “我是没有什么办法,我的工作虽然很清闲,没有任何职权,那些有权的部门不把我们省文联当回事,但是你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这几天我就给你答复。” 这时,一辆小货车从远处过来,在白色小楼前停下,于小曼走了过去,一个打鱼模一样的男人从车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两兜子活蹦乱跳的海鲜,笑着说:“你来客人,我把最好的留给了你。” “感谢,感谢,非常感谢。” 于晓曼拿出钱来,给那个男人。对华长利招呼道:“进来,帮我打下手。” 偌大的海滨浴场上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于小曼这个大美女,走进白色小楼。 第192章 三个亿 来到厨房,于小曼把活蹦乱跳的海鲜哗哗的倒入水池当中,那新鲜的虾呀,螃蟹呀,鱼呀,蹦蹦的往出跳,两个人大喊大叫的从地上往水池子里扔,那些活物不肯就此罢休,又一个劲儿的往出跳,两个人闹得前仰后合,就是搞不定这些活蹦乱跳的鱼呀,虾呀的活物。 华长利从小生长在平原,从来没跟这些生猛海鲜打过交道,更没有收拾,让他干这样的活计,简直是要了他的命。于小曼做吃的行,收拾这些东西也全然没有经验,两个人一时一点办法也没有。 傍晚时分,徐阳打来的电话,华长利告诉徐阳,他已经回到了城里,徐阳说:“我跟安老板已经说好了,他同意拿出三个亿来,在未来建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给他建一个塑像,他想单独见见你。” “他还要见我?” 想到昨天晚上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华长利的心就愤愤不平。 “是的,你有什么不方便吗?” 如果安荣发拿出三个亿,即使给徐阳5,000万的回扣,县里也会得到2亿5,000万的资金,这绝对是一大笔钱了。 华长利马上说:“没有不方便的,那就这样,我到哪里去见你们?” “这里你来过呀,你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到门口接你。”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为了那三个亿,即使被打了一顿,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搞了安荣发的干女儿,也就抹平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去见安荣发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和这次显然不同,今天的会所静悄悄的。在徐阳的带领下走过大厅,来到儿楼那个房间里,安荣发没在,徐阳说:“你等一下,我干爸马上就来。” 华长利瞥了一眼徐阳一眼,徐阳也接过华长利的目光,两个人相视而笑,虽然没说什么,两股眼神似乎有着某种特殊意义的沟通。 徐阳出去了,过了一会,你这轮椅的声音慢慢的由远而近,徐洋推着安荣发走着进来。 爱荣发还是那样和蔼可亲,看那样子,那天晚上只是一些打手打了他的人,似乎又不像他,在画上的指导这些人口蜜腹剑,脸上挂着笑容,内心暗下杀手对他不能不防。有这么大的一笔投资,他也不可能无端的放弃。 “安老板你好。” “长利呀,那天我见到你,给我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这几天我就在想,我这么大的年纪,身边又没有什么亲人,我赚了一辈子的钱,你说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得知你是谁绥州县搞招商引资的,这就调动了我的某一根神经啊。” “安老板,对绥州县很有感情哦?” “不瞒你说,40多年前我是个下乡青年,下乡那个地方就是绥州县的绥阳镇,我是插队落户,住的就是一个姓尤的老大娘家。” 后山村有很多姓尤的,其中就有常海江老婆尤美怡家,但那时尤美怡几个姐妹还没有出生。 “我早就知道那里是契丹王朝的大本营,也的确有一些古建筑,那时候我们没把这些当回事。年轻的时候每天又忙着赚钱,你一干就是几十年,这几年身体坏了,每天呆在家大房子里,可现在钱却越来越多,你说这钱在我们这些人的手里,不就是一个数字吗?” 华长利点头笑着,没有言语。如果抛开自己被打这件事,他还是觉得安荣发是一个可爱的老人。 安荣发继续说:“年轻时候有钱还可以装牛逼,到处潇洒,说是吃喝玩乐也不为过,但现在吃也吃不得,玩也玩不得,更别说喝酒搞女人了,这些钱干什么?我就想,绥州县绥阳镇是我年轻时候流血流汗的地方,我出一笔钱,在那里建建一座塑像,将来我就是死了,也会有人记得我曾经在这里做了点贡献,也算是对帮助过我的村民们做一点点贡献吧。长利呀,如果你同意这件事,我就委托我干女儿,把这件事情办了,不知道我这个建议,你们能不能接受?” 华长利说:“安老先生,我们非常尊重你的意见,我把这件事向我们县领导做了汇报,县领导开了会,一致表示,要在未来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划出一个场地,修建一座功德林,为建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出资达到了一定的额度,都会在那里建一座塑像,留下他的名字。 安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在那里流过血,流过汗,把青春献给了那片土地。如今拿出一笔钱,为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作出贡献,我们一定要给荣老先生建成一尊塑像,荣老先生的名字永远镌刻在那片大地上。” 安荣发点点头,转身对徐阳说:“宝贝女儿,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现在就可以跟长利签订合同,然后把支票转给长利老弟。然后一定要请你雕塑生理的雕塑专家给我好好的打造一副说下,我这辈子也算是对自己有一个交代了。,不管有多少钱名声还是重要的也许人老了,越来越看重自己的名声,毕竟我在商场上转战了几十年,咱们啥时候当杀手人人间的时候也可以明目。先送我休息去吧,我有些累着。长利,那就这样,我的干女儿跟你正式签订手续。” 安荣发挥挥手,徐阳对华长利点了点头,笑了笑,把和安荣发推了出去。 华长利拿到那三个亿支票的时候,如果不是身边有徐阳,真的会一跳老高。 他真想把徐阳搂在怀里,但徐阳偷偷的对他摆摆手,很可能安荣发会注意到这里的情景。华长利像模像样的说:“请安老先生放心,我们县里一定会积极努力,让安老先生的塑像,安放在功德林最显眼的位置,他是第一个拿出这么大一笔钱的热爱家乡的商人。” “那就这样吧。雕刻塑像的时候,我再参与。” 华长利高兴的离开这里,他准备立刻回到县里,把这张支票及时交到县领导手里,是不是要先打个电话告诉何显发,他稍微迟疑一下,还是拨了何显发的电话:“何书记,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拿到手了一张三个亿的支票,我现在回县里,这是安荣发安老板塑造雕像的费用。何书记,这是三个亿呀。我真是太高兴了。” “哈哈,长利呀,当初派你到省里去搞招商引资,我就坚决赞成,你跟镇里签订军令状,我就知道你是胸有成竹的。” “那个时候我并不是胸有成竹,我是把我自己逼到了一条死路,再找活下去的路子,现在看来这条路还真的走活了。何书记,接下来这样的事情还有哇。” “那就这样。今天晚上县里给你准备一桌庆功酒宴,表彰你在招商引资中所做出的贡献。”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啊。” “好,我在办公室等着你,我再告知县里的其他领导,今天晚上都到场,让他们看看我们的华长利是好样的。” 华长利说:“那我可真是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长利呀,我是真心真实的感激你。当初我们走这条路有多么艰难,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搞到钱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条路是走对了,这说明这条路是得到人们的认可的,这说明我们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已经有了资金上的保证,这仅仅是个开始,绝对是大势所趋。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的投资意向还在等着。好啦,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回来之后先到我的办公室,让我先看看你。” 华长利有些感动,他听得出何显发这番话是充满感情,他们这条路走到现在,充满着坎坷,也终于看到了一点点的亮光。 第193章 光环背后的阴暗 华长利觉得这次回到县城还是有必要的,不单单是亲手交上三个亿的支票,招商引资工作初战告捷,他也要陪着郭婷婷去把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一个女孩子去打掉孩子,身边没个男人,总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抛开郭大明不说,男人让这些女孩子怀了孩子,如果撒手不管,那就真的是造孽。 来到何显发的办公室,何显发大步的走过来,在华长利的肩膀上亲热的拍了几下,然后要把华长利搂在怀里,眼里甚至含着几丝泪花。 华长利感觉到何显发内心的激动。 何显发不能不激动,作为要在绥州县大张旗鼓搞文化旅游事业的新任县委书记,一踏上绥州县这片土地,迎面而来的就是暴风骤雨。郑国强的不配合,郭大明这些下级领导对他采取卑劣的手段,自己也是大胆,上了叶子莹这个文旅局漂亮的女局长,而这一切几乎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如果不是华长利出手,化解他面临的风险,把他发配到什么地方,还真的不好说,即使摆平了绥州县的官场,能够顺利发展,他所提倡的文化旅游,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手下没有能干的人,资金又严重短缺,这一切都要他这个县委书记来操心运筹。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曾经救过自己父亲的恩人,完全改变了他的现状,他现在可以向各级领导吹牛逼了。 “长利,快坐快坐。” 华长利坐了下来,拿出安荣发开的那张支票。何显发认真的看了看,说:“你把这张支票交给郑县长。他在办公室。你现在就过去,然后到绥州大饭店,今天公开为你举办庆功宴,我们也不怕什么,也不能太拘泥于上面的条条框框。” 华长利想把叶子莹的动议向何显发汇报,那将是更大一笔投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叶子莹对何显发来说是一个敏感话题,叶子莹最后能不能做出决定,拿出几个亿为自己树雕像,正名声,现在还是个未知数。 来到郑国强的办公室,华长利把那张三个亿的支票,放在郑国强的办公桌上,郑国强的眼睛都发起了亮光,看了半天,轻轻的拍着桌子:“长利呀,没想不到你能够干出这样的成绩,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居然就搞到了三个亿,不,还有2,000万吧?” “到账的2,000万,加上这三个亿,如今是3亿2,000万,还有省长办公室批的5,000万,目前还压在省财政厅,估计这几天就到账。” “这就将近4个亿呀。我的天哪,这简直是整个绥州县一年的财政收入啊。你跟镇里签订三个月,拿到10个亿的招商引资基金,估计没什么大的问题了吧?” “现在还不好说,不知道接下来的工作能不能顺利进行。” “开局不错,开局不错呀。何书记提议今天晚上给你举办庆功的酒宴,我完全同意。我现在给财政局长打电话,让他把这张支票存在银行,这一天的利息也不少哦。” 华长利愿意看到领导这种兴高采烈的样子,而他们兴高采烈的心情,是自己给他们带来的。 财政局方局长走了进来,当他拿到这张支票的时候,简直是欣喜若狂:“郑县长,这笔钱怎么办?” “这笔钱存在专用账户上,上次的2,000万,你动了没有?” “这个……” 方局长支支吾吾的看着郑国强,郑国强说:“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财政局的欠账太多呀,这2,000万其中的1,200万已经……” 郑国强马上对方局长说:“我可告诉你,这三个亿要给我存在专用账户上,一分钱也不能动。” “郑县长,那笔钱可是你批出去的,我们已经欠城建公司几个亿,总得拿点钱打发他们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以后凡是建设历史风情小镇的专项资金,绝对不能动用,包括我在内。快去吧,把这钱存上。” 方局长转身走出去,但他们之间的对话,却被华长利听得清清楚楚。 难道他搞回来的钱,郑县长被挪作他用? 这完全有可能,方局长不会胡说八道。 县里的财政有多么困难,华长利不知道,但他知道县里的财政绝不富裕,就连这2,000万,郑国强都能动用,上亿的资金放在财政局的账面上,郑国强难道就不能动用吗? 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而来钱路子又少的可怜,这些领导的看上牛逼的不行,让他们真正的办点事儿就难上加难,主要的原因就是没钱呢。 自己可不是县财政的摇钱树,这件事一定要拿到桌面上提出来,绝对不能让县里动用他搞回来的招商引资的资金。 看到华长利有些不满的神情,郑国强马上笑着说:“长利呀,你放心,凡是你弄回来的钱,存在专用账户上,专款专用,谁也不能挪用。” 郑国强又叹了口气:“话说回来,有的时候真是没钱了,又急需用钱,所以就拆东墙补西墙。以后我绝对不会挪用你搞来的招商引资的基金。” “郑县长,有必要说明一下这三个亿的用处。这笔钱是荣发私募基金的老板安荣发塑像的费用,不需要任何回馈,他的女儿要5,000万回扣,这件事我已经向何书记请示了。” “5,000万是不是有些太多了?这里没你什么关系吧?” “郑县长,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我经办的,我要把这件事情说清楚,不然就没法向人家交代。” “好的好的,我在向方局长解释一下,这个5,000万有些太多了吧,少一些不行吗?” “没有办法,我已经答应人家了,何书记也同意的。” “何书记同意了,那就这么办。我们晚上再见,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晚上我还要陪你多喝几杯哟。” 走出了郑国强的办公室,就接到了郭大明打来的电话,郭大明高兴的说:“长利呀,听说你回到了县里,晚上县领导为你接风洗尘,举行庆功宴,也邀请我参加,本来镇里也有这个打算,镇里明天安排,晚上我们就会见面。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我这个当书记,向你表示祝贺呀。没想到你一下子就搞到了三个亿的资金,还听我说是从省里最大的私募基金公司搞到的钱。好哇,真是太好了。” 华长利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说:“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距离我跟镇里签订的军令状还差得远呢。” “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吧,省里那5,000万还没到位吧?” “这段时间就应该能到位,省财政厅也是缺钱呢,去财政厅要钱的都在排队。” “好的好的,没问题没问题,那就晚上见。” 听到郭大明的声音,华长利马上就想到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那个单纯的丫头怀了孩子,这让华长利一阵头疼,但他已经决定,他要对郭婷婷负责任。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郭婷婷上课还是休息,他拨了一下郭婷的手机,没想到郭婷婷居然接了起来,兴奋的说:“长利哥,你回到县里了吗?” 华长利说:“我回来了,明天有时间我带你去医院,把孩子打掉。” 华长利都能感觉到郭婷婷兴奋的语调:“长利哥,你真是个好男人,我们班好几个女生跟人发生关系怀了孩子,人家男人就不管了。” “婷婷,你放心,我是不会不管你的。那就这样,明天你看看能不能请假。” “长利哥,我今天晚上就想见你。” “晚上有时间我再给你打电话吧。” “长利哥,我现在都想哭。” “有什么可哭的?好了,就这样吧。” 为华长利举办的庆功酒宴,安排在绥州大酒店,如今吃请之风被严格控制,县领导一起参加酒宴,已经好多年没有出现过了。 今天的这场庆功酒宴,并不是简单的吃请,而是一场特殊的工作,那就是为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解决资金问题,已经不是高不可攀,更不会中途流产。一下子就拿到了三个亿,外加上5,000万的省政府的投资,敢问整个绥州县在招商引资中过去,什么时候取得过这样的成绩? 这场酒宴的积极的倡导者,就是县委书记何显发,何显发的腰板直溜多了,说话也充满着必胜的信心。他对大家表示,有了这个项目,将会拉动绥州县的经济走出困境,而华长利就是筚路蓝缕的先锋。取得这样重大突破,举办一场酒宴,表彰华长利的工作,在何显发的鼓动下,任何一个领导都不会胆战心惊,出席的都是光明正大,十分坦然。 郑国强当初积极反对打造什么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所担心的就是资金的巨大缺口,在很短的时间里划划场里,就已经拿到了将近4个亿的投资,那么只要继续努力,你也知道拿不到40个亿100个亿呢,这也让他就像打的鸡血似的容,关乎人不容光焕发的出息的这场酒业。 常务副县长张军走进这间宴会大厅时,脚下生风,脸上放光,内心里欢呼跳跃着。他主抓的工业战线,如今全线崩溃,大多企业从银行根本贷不来钱,要想走出困境,必须要政府扶持,拿出钱救活三五个还有希望生存下去的工厂,这钱如果拨给他一部分,绥州县的工业也会重新掀起一朵浪花,如果没有政府的投入,那些还有希望生存下去的企业就会彻底死掉了。 组织部长苗振铎走进来的时候,虽然脸上还是没有表情,内心为今天的这场酒宴有一种洋洋的喜气,在他的身体里撞击着。他高兴的并不是华长利取得了成绩,尽管是为华长利举办的庆功宴会,他高兴的是,绥州县的官场会平静一段时间,尽管县委书记和县长之间并不和谐,但是新调来的书记已经可以坐稳县委书记的宝座位了。这次不是靠上级领导的支持,而是何显发提出建设东北文化风情小镇这一思路,以旅游文化为经济发展战略,已经看到了曙光。 虽然他不是一把手,但他有一个小心眼儿,绥州县官场保持一段时间的稳定,对他是有好处的,他刚提拔到县委组织部长的位置,一两年之内不会有明显的改变,最好何显发郑国强再坚持两年,不管县委书记还是县长的职务,对他都是有着巨大吸引力,届时自己就会脱颖而出,取代他们谁的位置,都是有希望的,而现在换人,对自己绝对不利。 县委常委唯一的女人,也是整个县委县政委大院最美丽的女人,苗红梅走进来。绥州对她来说,已经缺乏了足够的吸引力,这个人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着更大的野心,担任绥州县的县委宣传部长,只是挂职锻炼。目前正在撰写一个了不起的大作。《如何当好基层宣传部长》,这本书即将问世,将靠这本书敲开上层官场的大门。这个女人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稳,等待时机有一个更好的发展。 作为一个年轻的女人,她从本能上喜欢华长利这个年轻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冲劲儿,他仿佛从这个年轻的男人身上看出强烈的荷尔蒙,而这种东西又往往刺激他身体里某种不能言说的秘密,甚至他这几次夜夜梦当中梦见和花生地这个年轻的男人春风一度。 作为一个尚未结婚又渴望男人的女人,这个方面对她来说真是太缺乏了。 另外几个县的领导也纷纷走了进来。华长利没有想到的,萧雅娴和郭大明同时走了进来,这两个人不是现在县领导,但和自己的工作息息相关,郭大明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在这场酒宴上,郭大明的出现倒也是理所当然,而萧雅娴作为刚刚提拔上来的文旅局局长,这是文化旅游方面的主管领导,出现这样的场面倒也是非常合适的。 华长利倒是希望在这样的场合见到他们,无形当中自己的位置又提高了,他这个小小的副镇长,居然被当做今天晚上这场酒宴的头面人物。 几乎所有的人都上来主动给他画成的握手,自己如今真的成了凯旋而归的将军。 郭大明明显的要比其他人还要得意,让华长利到省里去招商引资,是他最早提出来的。当初逼迫华长利签订军令状,是逼华长利知难而退,如今却成了他的资本,是他慧眼识珠才有了今天这样的胜利的场面。 他紧紧的握住华长利的手,另一只手亲切的在华长利的肩膀上不住地拍着,脸上留了疤痕,不尽的喜悦和感慨,故意放大声音,让周围的县领导听得清清楚楚:“长利呀,我就知道你有着巨大的潜力。压力越大你做出的成绩就越大。你为我们镇里争了光添了彩,我这个镇委书记脸上有光啊。你实现军令状上的数字指日可待。” 看到郭大明,华长利想的绝不是他搞了多少钱,为镇里做了什么贡献,他想的居然是郭大明女儿郭婷婷的肚子。 一个刚刚怀孕的女孩的肚子,绝对还是平平的,丝毫看不出里面有什么东西,也是绝对迷人的,自己在这个肚子上贴过脸蛋儿,亲吻亲过肚脐儿,抚摸过温暖柔美的肌肤。他明天就要带着这个姑娘,把肚子里那个东西拿出来,也许只有一点点的小生命,他不知道这样的手术,医生用冰冷的器械,伸进女孩的私密,这是对一个女孩子的最大摧残,而郭大明的那张笑脸和他背后的阴毒,是摧残郭婷婷这个女孩最直接的原因。 第194章 庆功酒宴 华长利感到自己的手,被郭大明用力的捏了一下,才从胡思乱想回到现实中,他马上笑着说:“郭书记,压力和动力也都是有的,但也都是为了让我们后山村,成为全县经济发展的一个新突破口,不然就对不起那一片有着久远历史的土地。” “你看看,这有文化的人,说出来的话都不一样,把那里建设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成为全县乃至全省的经济发展的突破口,我们就真的对得起那一片生我们养我们的古老的土地了。华长利说的好啊,我想说的话,他都替我说出来了,还是年轻人水平高呀。” 华长利看到郭大明那显得很是真诚的脸,就觉得这人真是面孔多变,想到郭大明对自己的打压,对保护古建筑的反对,对发展文化旅游的痛恨,简直不是一个人。 华长利说 郭书记,千万别这么说,这跟年不年轻没关系,主要是我身兼重任又签的那份军令状,我不拼命的往前往前干,我就要离开绥阳镇。我可不想就这么亲,灰溜溜的从你绥阳镇出去的。” 郭大明有些尴尬的说:“就是啊,就是啊,所以我才说有压力才有动力嘛,其实你完不成军令状上的任务,我也不会让你从绥阳县出去的。” 郭大明松开了华长利的手,找着个座位坐下。 郑国强知道华长利跟郭大明的恩怨有多深,更知道如今的成绩是多么来之不易,而自己又是郭大明强有力的支持者,华长利对郭大明的不满,表明的华长利对自己也同样不满,现在看上去一片和谐,但各自的内心里,对过去的事是绝不会忘记的。 郑国强的眼界自然要比郭大明这个镇领导高得多,他已经看到这段时间华长利不仅仅在招商引资上取得重大成绩,他还知道华长利跟某些省领导,已经建立了非常不错的关系,省长杜玉斌,副省长黄显尧,都在发愁的十分清淡,知道这是个难得的人才,再加上华商的背后有唐国国这个经常的神秘人物,未来这个年轻人的发展要出乎自己的意料,如果在不识时务,那自己就是天大的傻逼了。 郑强国在一边笑着说:“实践证明,长利的眼光是对的,保护后山村的古建筑和唐家大院,已经不单单是后山村的事,这对绥州县来说,都是从未有过的大事。郭书记呀,为你的手下有这么一个好年轻人,你这个镇委书记今天晚上一定要多喝几杯呀。” 郭大明马上陪着笑说:“没问题,没问题,我一定要多喝几杯。这样子出来,华长利取得的成绩,不单单是我们绥阳镇的大事,也是整个绥州县的一件大好事儿。” 华长利连忙摇着头,这两个人一唱一和,要把自己吹捧到云雾之中,这两个人吹捧自己的目的,又是缓和前段时间的敌对关系。如今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彻底变化,也用不着过于跟这些人计较,通过在省里这段时间,他的视野真的开阔了。 华长利显得十分谦虚的说:“郑县长,郭书记,在工作当中出现不同的意见,甚至发生争执,完全是正常的,真理越辩越明,但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都是为了把我们的经济发展好,建设好。。我在参加生产办公会的时候,看到省长和其他的省领导对我们省的经济十分担忧的情况,我的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我跟每个人都在各自的岗位上发挥着作用。但我们目的都是一个,就是做好工作,发展好经济。” 郑国强连忙说:“说的好,说的好啊,如果没有钱,经济一片萧条,所谓的建设现代化社会,那就是一句空谈,我们能搞到钱,一切的事情都好办了,所以何显发举办这次庆功宴,也是表明一个态度,在我们多少年来都没有过。” 郑国强和郭大明对华长利的恭维,萧雅娴对华长利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其实她什么也不用说,华长利拿到这三个亿,有她一份功劳,这些成绩算华长利的,搞出这么大的阵势,也是她没想到的。 这时人基本上到齐,酒宴的主持人当然是县委书记何显发。大家又交头接耳的说了一些话,看到何显发要进入正式程序,渐渐安静了下来。 何显发对饭店经理小声说了句什么,那经理拍着巴掌,做了个手势,几个年轻漂亮的美女服务员,就像走马灯似的,眨眼时间就把酒和菜摆满满的一桌子,也放起了祥和的音乐,马上就进入了一个欢快的场面,大家的情绪马上高涨起来,华长利的心暖融融的,也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牛逼,陪同自己的都是县领导,最次也就是文旅局的局长,和绥阳镇的书记。 何显发开始讲话了:“今天我们在这里举办工作酒宴,是为了我们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招商引资工作取得了初战告捷的胜利。大家也都知道,我们县在经济发展过程走了一些弯路,浪费了不少宝贵时间。为什么说走了一些弯路呢?我们过去不管以工业为导向,还是以农业为导向,这都不是我们的长处。尽管我们县有很多工矿企业,几乎全都趴窝了,要想发展制造行业,就得从打鼓另开张,我们已经远远被人家抛弃了,已经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 “我们县并不是一个农业大县,发展农业也不是我们的长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县制定什么样的经济发展的路子,也都是一个难题。但我们又不能赖在那里不走,不发展就是倒退,其实我们本身就是倒退了。我们县的财政日益艰难,而且上增收的机会是越来越少,我们的日子难过呀。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制定文化旅游作为我们经济发展战略这条路,走得通走不通,也没有必胜的把握,我们县毕竟没有丰富的旅游资源。 “我们在后山村发现了那一片古建筑,这就是我们抓到的救命稻草了,这条路走得通,走不通大家的心里没底,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心里也没有底,那里还是一片空白。要想发展,把历史文化风流小镇打造起来,需要大量的资金,而这笔资金从哪里来?有些人提出反对意见,现在看来也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因为现在搞钱是越来越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绥阳镇拍出了华长利到省城进行招商引资,我觉得绥阳镇经过一段探索之后路子走对了,人选对了。大家也都知道,招商引资简直是难上加难,我们绥州县又缺乏足够的吸引力,在这种情况下,华长利招商引资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我这个县委书记都表示不那么乐观。 “但是,华长利的工作做得有声有色。省长办公会决定给我们投资5,000万,这就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因为得到的省长的高度重视,这就说明我们这个项目是走对了,这只是杯水情车薪九牛一毛,可是我们大家有没有想到,我们现在到手三个亿,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过去每年真正到手的招商引资的资金,从来没有超过三个亿。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华长利就给我们搞到了三个亿的资金。” 郑国强插嘴说:“准确的说是4个亿,加上之前唐老板的3,000万。我也跟华长利说过,这4个亿,是我们绥州县招商引资最大的一笔钱。我过去反对在后山村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就是因为我们没有钱,我们搞不来钱,直接把那块土地卖出去建设卫星城,我们既省事,又能看到效果,现在看来我这么想是错了。” 何显发说:“政策不允许领导干部吃请,我们今天不是吃请,而是在这里做一个表彰奖励。我们首先要表彰华长利在招商引资工作当中做出的突出贡献,我们按照政策,也要给华长利应有的奖励。没有奖励人就没有干劲儿,接下来我们不能眼看着已经到整到手的这笔钱,因为要想打仗,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点钱是远远不够,这句话从你完成的与镇里签订的军令状拿到手,10个亿也是不够的,对于发展建设资金那是多多益善,我们最希望拿到30个亿或者是40个亿那样我不信才是真正的扬眉吐气,也真正我可以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拉动全县的经济了。” 郑国强插话说:“何书记说的非常对呀,华长利,现在对你的要求会更高,如果我们搞到30个亿的资金,可以确切的说,我们现在这条路就完全走对了,也可以拉动全县的经济发展。” 宣传部长苗红梅笑盈盈地说:“我们应该及时的对华长利奖励,我们不能让马儿跑得好,又让马儿不吃草,必须要给能干的人足够的奖励。我们及时给华长利奖励,也是做给别人看,那就是谁为县里的发展做贡献,县委县政府绝不含糊,绝不小气。对能干的人不予奖励,就是对那些混日子的纵容,最后的结果就是我们什么事也干不成。” 何显发说:“刚才我跟郑县长在办公室开了个小会,按照2‰的提成,目前到手的资金是3亿2,000万,之前唐怀国那笔奖励资金已经发下去,按照3亿2,000万,华长利可以到手640万的提成,县里决定,给华长利 160万的表彰奖励,这样华长利可以到手足足800万。在座的可不要眼红啊,如果谁能搞到这笔资金,县委县政府也会做出相应的奖励。” 郑国强说:“华长利呀,这是我们县这些年来对招商引资工作最大的一笔奖励,你得到的奖励越多,我们这些当县领导的就越高兴。搞不来钱还谈什么经济的发展。” 县委办公室主任于紫菲,大步走进来,在何显发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话,何显发点点头,接着就进来几十个身穿鲜艳服装的小学生举着彩旗高声道:“像华长利学习,向华长利致敬。 其中有几个年纪稍大点的学生,举着一个大牌子,那是奖励华长利的巨大的之前道具。华长利还有些发懵。 何显发和郑国强站了起来,其他领导也跟着站了起来,纷纷鼓掌祝贺。接着就是县电视台的记者蜂拥而至,摄像镜头直接对准华长利。 华长利一时有些发懵,这时县委办公室主任于紫菲对大家说:“各位领导,我们现在要搞一个仪式,县委县政府对华镇长进行颁奖。华镇长,请您到前面来。” 华长利没有想到,居然搞了这么一个阵势,但只能听从安排,他走到前面银行转账支票的道具前,电视台的记者不时时机的把这个场面录下来,接着就是很喜欢做那种短暂的发言。 在这个时候,华长利必须要说几句话冠冕堂皇,像这么回事儿的话:“感谢县委县政府对我的奖励。我也没做什么工作,也都是应该做的,招商引资这项工作,就要全力以赴的做好,为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做出我自己的一份贡献,这跟县委县政府以及镇委和镇政府正确领导有关,接下来我还要继续做好我的工作,多为我们县招商引资,为经济发展做出一份贡献。”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何显发把一张现金支票,恭恭敬敬的放在华长利的面前,接下来就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华长利被感动了,他没有想到何显发把这一切安排的这么妥当,钱刚到账就做出表彰奖励,这是对自己的奖励,这也是对何显发自己的一个交代,对这些曾经反对过他的人,这个场面就是一个有力的反击。 仪式结束,酒席开始了,郑国强主动上来给华长利倒上酒,很是真诚地说:“长利呀,这样的场面已经好很多年没有出现了,我年轻的时候刚上班,经常搞一些庆祝的场面,这些年来各个方面的工作都没什么成绩,想搞这样的场面也没有机会,但今天这个表彰奖励的场面,让我有些感动。怎么说我也是绥州县的县长吧,也是县里的老人,我们绥州现在经济发展不上去,我这个当县长的心里有愧。并不是说我们以后的路子就会顺利的走下去,但谁都知道,钱是最重要的。今天你亲自送回来这三个亿的支票,我要跟你连喝三杯,我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喝酒了。长利呀,你可以少喝,我要喝三杯,一个一喝一杯酒,这不算多吧,大家可不要拦我。” 华长利刚端起酒杯,郑国强已经把第一杯酒喝进了肚子里,郑国强的动作也真是快眨眼之间又倒上了第2杯酒,被华昌利撞了一下,又把第2杯酒干了把上帝刚回刚喝第1杯酒,郑国强已经把第3杯酒喝完了。 郑国强在表示对华长利的误解,也是对华长利的道歉,华长利可不能不识时务,连忙也喝了三杯酒,郑国强说:“好啊,今天我是太高兴了,好久没有这么喝酒了。真是痛快。” 郑国强的豪情仗义,让华长利的心对这个县长第一次产生的好感, 第195章 一亿一杯酒 其实官场上的斗争,分不清谁对谁错,谁好谁坏,谁有能力谁就是对的,谁被对方干倒,谁就是错的。 如果当初何显发被郑国强和郭大明踢出绥州,主宰绥州县的就不是何显发,而是郑国强的。 如果郑国强将来对自己不再构成伤害,他也完全可以接受这个当县长的上司,他不接受也是不现实的,他这个副镇长尽管表面上罩着一些光环,但他的地位和身份和人家县长还差得远呢,如果自己不识时务,那就是最大的蠢蛋。 郑国四强自然是高兴的,居然提出自己喝三杯,但他绝不能只让郑国强喝三杯酒,而自己就喝了一杯,即使郑国强是这么说的,他也不能这么做。 他又给自己倒了两杯,这是对当县长的尊重,他又连喝两杯,这让郑国强更加的满意了。 “怎么,你也早喝三杯?” “郑县长,你喝三杯,我也必须喝三杯,你高兴,我也同样高兴。” 郑国强看着华长利,这个年轻人还真懂事,看得出眉眼高低,他的眼里第一次对华长利流露出喜爱的光芒,在华长利的手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长利呀,我很久没有这样高兴了,这都是你给我带来的,好,也要少喝点。” 华长利说:“领导高兴,我也高兴,我也没有想到,一下子能搞到这么一大笔钱。说实话,这个工作做的也很艰难,也很刺激。我们县财政紧张,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投入,是不可能的,只能走招商引资这条路,既然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上,就不能停下来。” 郑国强点点头说:“说得好,说得好啊。长利,你让我刮目相看,过去对你就算是一个考验,你现在完全达到了我对的要求,希望再接再厉,不要骄傲啊。” 华长利认真的说:“我也没有什么可骄傲的,接下来会怎么样,我现在也不知道。” “可不能这么说呀,我们提出两条腿走路,一方面打造卫星城,一方面创建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卫星城,不需要我们投资,而打造历史风文化风情小镇,却需要我们动真金白银,我们没钱怎么办?只能走招商引资这条路,你现在已经取得了初步的成绩,还要再接再厉哟。我就说这么多。把给你敬酒的机会让给别人吧。” 郑国强兴高采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本来何显发是想跟华长利喝第一杯酒,竟然让郑国强抢了先,他也就不着急,看着眼前的景象,纷纷给华长利敬酒。 看到这样的情景,何显发是高兴的,华长利是坚定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尽管级别不高,所发挥的作用却无人能及。 郑国强对华长利的态度如此之好,何显发对此十分欣慰。这说明他的阵营获得了胜利,当初被郑国强打的灰溜溜的,今天通过华长利搞到手的三个亿,真正是让他扬了眉吐了气。 现在他倒是不着急了,把和华长利喝酒的机会,让给了其他人。 常务副县长张军来到华长利面前,郑国强在前面打样,他也给自己倒买了三杯酒。 过去他对华长利几乎没有任何感觉,可现在的华长利几乎成了县里领导吹捧的人,自己当然不能落后:“长利呀,你为我们县做的贡献,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有目共睹的,这三个亿,你都不知道能解决多大的问题,当然,这笔钱是建设历史文化风景小镇的专项基金,县里举办这个庆功酒宴,太应该了。郑县长说的对,一个亿喝一杯酒,你一下子就弄到三个亿,我这个常务副县长,不能落后,必须干三杯酒。” 华长利笑着说说:“张县长,如果我要搞到10个亿,你总不能连喝10杯酒吧。” 张军认真的说:“如果这次你搞来10个亿,我也就豁出去了,喝10杯,那是一定的。你带回来的这笔巨款,让我们这些当县领导的多高兴。郑县长已经打了个样,一杯酒就值一个亿,这是我们赚了呀。据说有的地方搞到100万,领导就喝一杯酒。按照这个标准,我们岂不要喝上100杯酒吗?长利呀,你让我们少喝了好多的酒。你可以不喝,这三杯酒我是必须要喝的,我要表明我的态度,华镇长在招商引资工作中取得这样的成绩,我看在眼里,高兴在心上,这酒是必须要喝的。” 张军连喝三杯酒,华长利连干三杯,华长利已经觉得已经喝多了。 他还在撑着,宣传部部长苗红梅已经看出华长利此刻的样子,那些男领导装做看不见,但她这个女人却不能让华长利喝多, 说:“何书记,郑县长,诸位领导,我觉得喝酒是个好事儿,也表达我们今天高兴的心情,如果这么喝下去,一定会把华长利喝倒的,这可不行,我定个规矩,县领导可以喝三杯,表示我们高兴的心情,华长利每个人只陪一杯。” 何显发说:“我看苗部长的提议非常好,我们在座十几个人,我们每个人喝三杯没问题,但是让华长利每个人都陪三杯,把身体喝坏了,谁给我们搞钱?长利呀,要听苗部长的规矩,每个人只能陪上一杯酒。” 接下来就是副书记和政法委书记,另外两名县长每个人喝三杯。按照规矩,华长利每个人只陪一杯。 即使这样,一斤多酒已经下到肚子里,华长利已经头昏眼花,身子发抖,但他只能挺住,坚持下去,还有好几个县领导还没有喝,绝不能顾此失彼。 苗红梅走了上来,面前摆着三杯酒,说:“长利呀,我不说什么招商引资的事,我就说在我们县的后山村,将来要建这么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在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的发展建设上,将起到了一个里程碑的作用,这不单单是发展经济的事情,也是我们县在历史文化方面做出了一件大事。过去我们总想在文化方面做点事儿,不是没有基础,就是没有钱,现在这两方面都具备,而这两方面成果,是跟你的努力分不开的,我这个宣传部长和各位领导一样,心里高兴啊,我平时也不怎么喝酒,今天我也豁出来了,也连喝三杯。” 苗红梅连喝了三杯酒。华长利不能不尊重县里的唯一一位女性领导,他又给自己倒出来三杯,苗红梅马上说:“华镇长,你这可是坏了规矩。咱千万不能再喝了。” 郭大明和萧雅娴还没有敬酒,萧雅娴对华长利摆摆手,表示不再跟他喝了,而郭大明却绝不给相让,他倒想看看华长利喝醉是什么德行,倒是希望让华长利在县领导面前出丑。 县领导除了何显发,都跟华长利喝了酒,何显发现在没有这个意思,萧雅娴也放弃和华长利喝酒,轮到郭大明了,他是不会放弃表现自己的机会的。 他觉得自己这个绥阳镇的镇委书记该出面了,自己毕竟是华长利的顶头上司,让华长利到省城去搞招商引资,也是他最早提出来的,华长利的的成绩,也就是他的成绩。这些县领导不说,他不能不说。如果自己这个时候不说,好像没有再表现自己的机会了。 所有的县领导对华长利一个劲儿的恭维吹捧,他脸上带着笑容,但他心里却是一阵阵的不爽,没有他当初给华长利提供的机会,哪有华长利现在的成绩?如果当初一脚把华长利踢出绥阳镇,还搞个屁的招商引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就永远是一个大饼,永远吃不到嘴里。 让郭大明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华长利时间不长,还真的干出了成绩,这还不是几百万上千万,一下子就几个亿,他听着都眼晕。难道自己是错了吗? 他可不认为自己是错了,既然这样,他也要把成绩算在自己身上,要把自己当成阴暗的心理,放在光明正大的场面上。 郭大明走到了前面,给自己倒了三杯酒,唉,有些洋洋得意的说:“何书记,郑县长,各位领导,在这里允许我多说几句。我们绥阳在承担县里经济发展桥头堡的作用,一边是创建卫星城,一边是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我这个镇委书记一想到这些我就感到光荣,又感到一阵阵的压力。怎么办?我们这些基层领导还能赖在上级财务的账上,上面不给钱,我们就什么也不干了吗?这可不是我郭大明的做法。 “打造卫星城,不需要我们拿钱,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每一分钱都需要我们出。在这种情况下钱怎么办?没有钱难道我们就混吃等死无所作为吗?显然是不可以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是看好华长利这个年轻人,聪明能干,有勇有谋,当时华长利到省城搞招商引资也缺乏必要的信心,所以我就给华长利的身上压了个担子,跟他签订了军令状,其实军令状完得成完不成,没有硬性规定,现在华长利取得了成功,但还不能说是彻底成功,因为距离近了10个亿数字还差不少,接下来的工作是不是顺利还不好说。现在已经旗开得胜,初战告捷,所以这三杯酒我是必须要喝的,一杯酒一个亿,我觉得这是世界上最贵的酒,也是世界上最值钱的酒,但这个酒我觉得喝的值得,各个县领导已经做出了样样子,我也就紧随其后。” 郭大明说了这么一大套,其实他是给在场的县领导,尤其是何显发说的。 说了这么一大套,郭大明才举起酒杯:“长利呀,县里安排这个清宫的酒店,这对你是一个奖励。又对你是一个鞭策。以后的路子更长,担子更重,可不能因为取得一点小小的成绩就停下了脚步,躺在功劳簿上。好,这三杯酒我可是喝的,至于你怎么喝,你可以根据你的情况,想喝就喝,想不喝就不喝。”。 郭大明一口气把三杯酒喝了,华长利对郭大明说的这番话心里不满,但他又不能流露出来,只是微笑地听着,由于喝了不少酒,他的表情已经僵硬。手里的酒杯已经端的不那么稳了。 郭大明愿意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华长利被县领导吹捧的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再逼他喝上三杯酒,他就会趴在这里。 郭大明说:“长利呀,这酒是不是不想喝了?不想喝也无所谓,反正在座的我这个镇委书记官最小,就算是你一杯不喝我也不会介意的。” 郭大明说完这番话,并没有离开他,眼睛盯着着华长利,逼他喝酒。 华长利有些僵硬的一笑说:“郭……郭书记,这就……这酒为什么不能喝呢?我喝,我跟镇里签这个军令状,就是一个找死的差事,到了现在能不能活下来,我还不好说,举办这个庆功酒会,我高兴,这酒我必须喝……” 华长利刚了第一杯,正要拿起第二杯,这时苗红梅和萧雅娴大步走了上来,苗红梅毫不客气说:“郭书记,你这不就是在逼他喝酒吗?我已经说过,华长利每个人陪一杯,如果你逼他喝三杯,这酒我来替他喝……” 华长利已经喝多了,声音已经大了起来:“我喝,我要再喝三杯,郭书记,干别的我不服,你喝酒我同样也不服你……” 华长利对郭大明显具有具有挑战的意味,也表示他对这个镇委书记的不满,郭大明的脸色也僵硬起来。 “华长利,今天这桌酒宴是对你的奖励,县领导对你也都是满意的,不该说的话也就不要说。我看你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就算是你完成了4个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还有6个亿,如果这6个亿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你能够拿到手,到那时候才能说你真的了不起。” 郭大明转身离去,花场里刚一转身,也就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喝点肚子里的酒,突然哇哇的呕吐出来见了身边的两个女人一身 一股股难闻的气味,立刻飘散开来,苗红梅和萧雅娴并没有躲开,何显发也走了过来,对站在门外的几个工作人员说:“来人,赶紧搀扶着华长利回到宾馆休息。” 进来两个工作人员,而萧雅娴和苗红梅也跟着一起搀扶着华长利,来到楼上的一个房间里。 第196章 郭婷婷死了? 华长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彻底醒过来。 期间他迷迷糊糊的也醒过来几次,都是头疼欲裂,很快又睡着了,这一觉他足足睡了几十个小时。 他真的是喝多了,把自己彻彻底底的喝多了,不知道现在的时间,不知道外面发出了什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 当萧雅娴已经第五次走进了他的房间,直接把他推醒,他才醒来,脑袋也不疼了,感到肚子有些饿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了这个房间,但显然是有人把他掺进来的,把他脱得光干干净净,塞进了被窝里,周围还是有好人。 他坐了起来,萧雅娴看着他一眼,马上说:“华长利,你知道不就在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华长利看着萧雅娴,不明就里的说:“我这不是在睡觉吗?发生了什么?我怎么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郭大明……郭大明的女儿死了……” 华长利似乎还没有听清楚,他马上就醒悟过来,紧张的问:“你说什么?郭大明的女儿死了……”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砰的一下从被窝里站起来,居然都忘记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 萧雅娴赶紧把衣服放在他面前:“你这是干什么?快穿上,以为我愿意看你似的。” 华长利已经不记得萧雅娴到底说的是什么。 在这一整天里,他醒来过几次,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在等待着他。 现在他终于想起来,郭婷婷是约他出去拿掉孩子的,他答应过郭婷婷,是要陪着她的。 她怎么就死了呢? “你快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萧雅娴拿着疑惑的眼睛看着华长利:“我看你的神色有些不正常,你猜吧,她是死在什么地方?” “她……她在什么地方死的,我怎么能知道?你快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呀,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雅娴在华长利的身上看了一眼,脸色一红,说:“你快把衣服穿上吧,在我面前你这个样子难道就好意思?” 华长利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萧雅娴的面前居然什么也没穿,刚才由于过分的紧张,把这一切都忘记了。 这些就他现在来说已经不是主要的了,现在最主要的是郭婷婷是怎么死的。 华长利赶紧把衣服穿上,萧雅娴说:“郭婷婷死在一个乡下诊所,你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吗?” “她到乡下的诊所?为什么不到县里的正规医院,却要到乡下的诊所呢?” “华长利,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知道这里是怎么回事儿。” 华长利马上意识到,如果郭婷婷死了,自己也是脱不了关系的,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郭婷婷在乡下诊所去拿掉孩子的时候人就没了? 他现在可不能轻易的承认。 “我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郭婷婷这丫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死在乡下的诊所呢?一个活蹦活蹦乱跳的大姑娘,就是有点毛病,到乡下的诊所,也总不能把人治死吧?” 萧雅娴看着华长利的眼睛:“华长利,你不要给我兜圈子,我到你这里来就是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个消息,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到一个乡下的诊所去拿掉孩子,这个乡下医生医术实在不怎么样,居然把人弄死了。” “啊,原来是这样。” 华长利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昨天不该喝那么多的酒,如果是他带着郭婷婷,绝对不会去乡下小诊所,至少要到去镇医院,甚至是县医院。 其实,一个女孩子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司空见惯的事儿,怎么就把人弄死了呢? “现在现在发生了什么……” “你到底认不认识郭大明的儿女儿郭婷婷?” “我……萧局长,你为什么问这个?” “你告诉我,你跟郭婷婷到底发生过什么?” “简直是胡闹,我跟这个姑娘能发生什么样的关系。” 萧雅娴冷冷一笑说:“看来我还真不应该到你这里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我这么做是多余的,郭婷婷跟你没关系,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我也该走了。” 萧雅娴站起来,做出要离开的样子,华长利马上说:“萧局长,你别走,你别走。” “我为什么不走?我好心好意的到这里,把这个消息来告诉你,让你想办法,可你装模作样的给我打马虎眼,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萧雅娴上去要开门出去,华长利马上走过去,拉着萧雅娴:“萧局长,先别走。” “你这是干什么?把手松开。” 华长利松开手说话:“萧局长,你听我说,有些事情我这难以开口跟你说,再坐一会儿,把这个消息原原本本跟我说。” “让我说也可以,但你必须要跟我说实话,我才能告诉你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长利真的不想说跟郭婷婷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萧雅娴如此的相逼,他又急需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好说:“我是认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这是县一中的学生。” “恐怕不仅仅是认识这么简单吧?” “那你还要我怎么说?” “好了,我也就不逼你,当初拿下郭婷婷的原因,是郭大明搞了你的女朋友,你为了报复他,就搞了郭大明的女儿,这个姑娘愿意跟你玩一玩,倒是也无所谓,神不知鬼不觉,就是怀孕,她女儿也不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郭婷婷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到乡下诊所去打掉孩子的时候 是,死在这个乡下诊所里。郭大明和镇里的其他领导就在小诊所里,把这个诊所封了起来,医生 被抓进了派出所,接下来什么情况,你也就可以想象的。” 华长利身子一阵颤抖。 昨天晚上问为什么喝了那么多酒,而这个庆功酒宴摆的也真不是时候。如果郭大明通过手段,得知他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接下来很难设想会发生什么。 “华长利,我知道你是一心要报复郭大明,当初拿下郭婷婷,我都能够感觉得到,可是你让郭婷婷怀了你的孩子,这件事情的确是太大了,如果怀了你的孩子正常的拿掉,也无所谓,现在的女孩子很多都是这样,郭婷婷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就这么人没了,郭大明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就这么白白的死掉吗?” 华商丽现在已经乱了分寸,他一下就抓住小亚乾的手打野球再说:“肖局长,那你说我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我到底应该怎么做呀?我向你承认,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我弄的,本来今天他我们是我们要一起到医院就给他打掉孩子的,可今天我都嗯我在这里躺着一天什么都不知道,这个姑娘看来是自己找的一家乡下的诊所,不想把事儿到大可他居然就死了。” 华长利现在死的心都有,自己一心要报复郭大明,但他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他早已经把郭大明上了自己女朋友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可是郭婷婷居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儿。人居然就死了。 与其说是悲伤,倒不如说他害怕会连累自己,一旦连累自己,郭大明知道给他女儿留下孩子的是他,那可真就完了。 从昨天晚上喝酒的情况上来看,郭大明绝对没有原谅他,而郭大明始终就怀疑他和自己的女儿郭婷婷有完全不正常的关系,他女儿女儿因为拿掉肚子里的孩子,人就没了,郭大明能不能怀疑到自己身上,还很难确定。 “长利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萧雅娴叹息一声,看着华长利,也不是滋味儿,对眼前这个自己又爱又恨的年轻男人,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念头。 这一切都是几个月前,因为那场报复所引发出来的。 当初萧雅娴也是支持华长利报复郭大明,郭大明这个领导确是不招人待见,她愿意看到郭大明被别人戏耍的样子。华长利玩儿了郭大哥的女儿,做为一个女人,也觉得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这么做倒是挺有意思,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结果。 任何一个当父母的,都要抓住女儿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如果正常的情况下,都会这么做,别说肚子里的胎儿让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活生生的死掉了。” 看着华长利面如死灰,萧雅娴继续说:“如果查到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这是一个多么重大的事件,虽然这没有什么刑事责任,但这绝对要担负其他的责任,而且查到这个孩子是谁的,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你跟我说实话。也只有我能够跟你坐下来研究接下来怎么做,除了我之外不要向任何人承认。” “萧局长,你也知道,当初我跟郭大敏发生了什么。我的女朋友被郭大明玩了,我们又分了手。我一心要报复郭大明,就从他的女儿身上下了手,可是我们总共就干了两回,这个丫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没有采取措施。” “她没有采取措施,你难道就想不到采取措施吗?人家还是个女孩子,也许她不懂得这些,难道你还不懂吗?” “既然你承认,那我现在告诉你,郭大明正在想方设法找到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郭大明,从郭婷婷的手机里翻出你的记录,现在郭大明已经怀疑你了。据说郭大明早就怀疑你和他的女儿是认识的,不单单是认识的,很可能已经被你上了,过去你还能唬一阵子,郭大明也不想把事情弄大,现在他的女儿死了,郭大明是不会放过你的。” 华长利手脚冰凉,但他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来缓解这一场危机。 “萧局长,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呢?” “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找到你,我的意思是你主动出击,首先找到郭大明承认这个孩子是你的,你跟他怎么说,你不会不知道吧?” “人家的姑娘都死了,我在解释还有什么用处呢?” “你解释是必然没有用的,但是你不会不知道郭大明怕什么吧?” “郭大明怕什么,我怎么知道?” “郭大明跟你的女朋友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又通过教育局的古局长,给你的女朋友办了正式老师的编制。这些可都是置一个政府官员于死地的证据,只要你牢牢的掌握着这个证据,郭大明就是恨死你,他也是没有办法的,除非他破罐子破摔,不管自己的政治前途,非要把你干到,如果是这样,那谁也没有办法。” 华长利立刻怔住了,他报复郭大明的理由,就是郭大明给自己的女朋友搞到正式老师编制,又玩了李梦娇,这对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来说,绝对是致命的,如果曝光出去,他这个镇委书记也就完蛋了。 就像萧雅娴所说的那样,如果郭大明跟自己干到底,为他的女儿出口恶气,他们两个人就会两败俱伤,鱼死网破。 一个50岁的男人要不要顾及自己的政治前途,这还真不好说。 华长利担忧地说:“这可不是小事儿,而是他的女儿就这么死了。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是的,他的女儿就这么死掉,的确是够悲惨的,这对你来说有责任,但并没有天大的责任,谁让她到一个乡村的诊所。你主动出击,单独找郭大明去谈。如果郭大明非要为他女儿出口气,那这笔账你还真得认。” 虽然萧雅娴给他提供了这个主意淡,华长利却立刻想到了何显发。 自己主动去找郭大明,两个人之间绝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了自己的女儿,郭大明和他拼命也不是不可能,他可就这么一个宝贝的女儿。如果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出面,这话就好说了。 何显发搞了叶子莹,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如果有求于何显发,何显发一定会帮助他,何显发也不是那么干净的人,对他这么做也会理解的。 这却不能跟萧雅娴说。 有了这个主意,华长利的心踏实下来:“萧书记,那就这样,我立刻单独去见郭大明,如果他想鱼死网破,我也不在乎。我搞他的女儿,是他先搞我的女朋友在先。我这个副镇长说不当也就不当,可是他这个镇委书记,可不能说不当就不当。” “这件事你赶紧抓紧办,不然很可能要给自己找些大麻烦。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情况一定要跟我先说。” 萧雅娴出去了,华长利想了想,立刻拨了何显发的电话。 第197章 这叫什么事儿啊? 何显发接电话速度之快,让华长利感到意外。何显发说:“长利呀,我这一上班到现在都没有抽出身,我都没时间给你打电话,你现在怎么样?昨天晚上酒喝的太多了,我又没法劝你,让你不喝别人会有意见的。” 华长利直截了当的说:“何书记,我有一件大事必须要当面和你谈,希望你一定要抽出时间见我。” “有大事儿?那好半个小时之后到我办公室来。那就一会儿见。” 华长利赶紧开车回到办事处,石艳春走过来,上下打量着华长利说:“华镇长,昨天出去一晚上,据说是县委给你开庆功宴,这庆功宴开到现在吗?我给你打两个电话,你都没有接,真不知道你都去了哪。跟县领导在一起,我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华长利对石艳春摆摆手,他没有时间说这些废话,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迅速换了衣服要走出来房间石建春还站在大厅里看着化城里,这么一会儿又走,走着出来换了衣服,有些惊讶的说:“周二又要到哪里去呀?” “我去见何处去。” “昨天跟何书记在一起,这么一会儿又去见何书记?” 华长利没有大的实验村,转身走着出去上的车直接开到了县委。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秘书才让华长利走进何显发的办公室。 何显发看到华长利急匆匆的样子,显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何书记,我摊上大事儿了,你要帮我。” 华长利突然做出要磕头的样子,何显发大惊失色,连忙拉着华长利的手说:“你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再大的事,你何必这样呢?” 何显发给华长利倒了杯水说:“你喝口水冷静一下,慢慢说,天大的事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解决。” “我跟郭大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这可能你并不知道。” 何显发惊讶地说:“不就是工作上有些不和谐吗?他看不上你这个能干的年轻人,你也不听他的,这无非就是工作上的冲突,怎么能谈得上不共戴天的仇恨?” “我跟郭大明之间的工作上的冲突,其实也都是生活中的事所造成的。我曾经有一个女朋友,她叫李梦娇,过去是博弈私立学校的老师,有一次我把她带到身边,参加了镇里搞的活动,跟郭大明认识了。我没有想到的是,郭大明和女朋友勾搭上了,有一次我发现郭大明跟我的女朋友在一起。在我的逼问下,我女朋友承认了她跟郭大明搞在一起,代价是郭大明给她办了正式老师的编制,她从一个私立学校的老师,变成一个国家正式编制的老师,而我女朋友也成了郭大明的情人。” 这次该轮到何显发大惊失色:“居然有这样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早说?可这件事情已经都过去好几个月了,你今天又是怎么了?” “当时我一心想报复郭大明我想办法,,我想办法认识的,郭大平的女儿郭婷婷,郭婷婷已经年满年满18岁,他不是个幼女,他是高中即将毕业的学生,明年就要参加高考。” 何显发似乎感觉到了华长利要说什么,他看着华长利说:“你认识了郭大明的女儿,那你是要准备从郭大明的女儿身上找到一个报复的手段?你对郭大明女儿也干了那事儿?郭大明的女儿是自愿的,还是你强迫的?” “她是自愿的,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郭大明的女儿怀了孩子,本来是准备今天让我陪着到医院做流产的。” “我的天哪,这可不是小事儿啊,难道这件事情让郭大明知道了?那郭大明的女儿现在怎么样?” “昨天晚上我喝酒喝多了今天整整躺了一天,,可是郭大明他女儿郭婷婷她自己到了一个乡下的小诊所,这是为了不让人知道我没有陪着他去,他一定是恨死我了,他一定是恨死我了。” “我问你郭大明知不知道这件事儿??如果是知道,那这问题可就大了。” 华长利的眼睛里已经含着泪水:“何书记,如果光是这样,我是不会求你的。郭大明现在杀了我的心都有,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死了……” 何显发砰的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郭大明的女儿死了?死在这个乡下的小诊所里?” “是啊,何书记,是啊。” “这下你就可惹麻烦了,郭大明现在是什么态度?你们他是不是要找你拼命啊?” “现在郭大明已经怀疑到我头上了。如果我们两个之间拼个你一死我活于是网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虽然他霸占着我的女朋友,可是他的女儿是因为我才死的,我摆不清这个关系呀。” “冷静一下,长利呀,我们必须冷静一下。” 何显发又坐了下来:“你说吧,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如果我现在面对面的见过他,我要跟他公然摊牌,是他对我无礼在先,他女儿的死和我没有必然的关系。郭大明作为镇委书记,搞了下属的女朋友,又违纪搞了正式老师的编制,这些都是……” “你等一等,你等一等,让我想一想。” 华长利停住了,何显发的脑子飞速的运转着,缓缓的说:“你是说让我出面去见郭大明,让他识时务一些,不要拿着自己的政治生命开玩笑,否则他也不会有好的结果,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单独去见郭大明,绝对说不清楚,他也不会听我说。” “你搞了郭大明的女儿,实在是十分恶劣,但郭大明首先搞了你的女朋友,又给你女朋友搞到了一个老师的编制,就凭这一点,不但镇委书记的职务保不住,还要对他进行纪律审查,更严重一些,还要查他有没有违法乱纪,现在要让郭大明保持冷静,就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让他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保住自己的名声和自由才是最要紧的,再说你跟他女儿发生这样的关系,让她怀了孩子,这是道德方面的问题,没有法律责任,至于他女儿到一个乡下的私人小诊所去打孩子,这完全是个人的事情,你只会遭到道德的谴责,你的职务也就保不住了,也就没有人给我们县里搞钱了,你让我恨你,我还是舍不得你呀。” 华长利突然有一种感激涕零的滋味儿:“何书记,求你帮帮我,我一定会感激你。” 何显发发下了决心说:“长利呀,在关键的时候你帮助过我,当初如果不是你帮我的忙,通过唐老板的关系,把我和叶子莹那件事儿压下来,别说我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很可能我就被郑国强,郭大明他们搞的身败名裂。郭大明这个狗东西,我看他也不顺眼。他居然搞了你的女朋友,你完全是为了报复他。你和他女儿之间年纪差别也不大,他女儿喜欢上你,也完全有可能,可你的女朋友绝对不会喜欢上郭大明,郭大明这是利用他的权力搞权色交易。这是触犯法律的,他是个聪明人,不会因为这件事让他失去的官职,又失去了自由,把自己弄进牢房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就不相信他郭大明是个愚蠢的人。长利,你不用怕,他女儿死了,又不是你杀死的。” “何书记……” 华长利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行了,你快回去吧,我现在就去找郭大明。我要单独跟他见面,等我的消息吧。” 何显发挥挥手,让华长利离开了。 我听见的是对华胜利的心理造成的伤害是巨大的,这是没有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他也同样感到十分的悲伤。 郭婷婷一心考上一个好大学,那时就会堂而皇之的做他的女朋友,可这一切已经永远不会再来。 抛开郭大明这个混蛋老爹,郭婷婷这个丫头还是让华长利喜欢的。 真是有多么的高兴,就有多么的悲惨,有多么忘乎所以,又有多么的非常焦急。 昨天他被这些县领导忽悠的有点找不着北,忘了自己是谁,他为县里搞到三个亿,获得了极大的奖赏,今天才发现这600多万已经到了自己账上,他恨不得把这些钱都拿出来,赎回郭婷婷年轻的生命,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如果没有郭大明,郭婷婷这个做女儿的还是一朵灿烂的鲜花,他多么希望过去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即使郭大明搞了李梦娇,他也忍让下来,那样郭郭婷婷这朵艳丽的鲜花,也不会就此凋零。 他准备到殡仪馆去最后看一眼这个可爱的丫头,不管郭大明是不是在场,哪怕对他动刀子,他也不在乎 这样想着,车子就向殡仪馆的方向开去。 刚进入殡仪馆大门,华商的迎面就看来看到镇里几个机关的领导干部在这里进进出出,他一眼就看到常海江在张罗着什么。他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常海江看到了华长利,阴阳怪气的说:“哎哟,这不是我们县的大功臣吗?到这里是来错的地方吧。” 华长利说:“ 郭书记在不在?” “何书记来慰问郭书记,在房间里呢。大家都出来了,你就不要进去了。” “告诉我,郭婷婷的遗体在几号房间。” “对了,我记郭郭书记的女儿好像认识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华长利没有好气的说:“我们是什么关系不需要告诉你,你告诉我在几号房间。” 宋宝华拉了一下华长利,小声说:“郭书记的女儿在9号殡仪馆。何书记真的在跟郭书记谈什么,你就不要进去了。” 华长利没在跟宋宝华说什么,大步走了进去。 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何显发愣了一下,而郭大明砰的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到华长利的面前,一把抓住华长利的衣领,恶狠狠的说:“华长利,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我女儿的手机这几天跟你联系好几次,你都跟他说什么?你对她做了什么?我可告诉你,我会找到证据的。” 华长利推开郭大明,在郭婷婷的灵柩前扑通跪下:“婷婷,你为什么不等着我。也都怪我,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呀。” 郭大明的眼睛冒出了凶光,不需要再要什么证据,华长利这是自己闯上门来,不打自招。 郭大明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只有用的工具,他正要扑到华长利的身上,何显发说:“郭书记,还要请你冷静一些,华长利主动到这里来,我觉得这需要勇气,我倒是佩服华长利的勇气。你女儿跟华长利约好,今天要到医院去打胎,可是昨天你们把华长利灌得明顶大醉,这怪的了别人吗?我相信你女儿是真正的喜欢华长利,华长利也是喜欢你的女儿的,尽管他们还不是正式的恋爱关系,但他们是有感情的。再往深处说,这里面就是你的不是了。” “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来我刚才跟你说的话就算是白说了吗?如果这些话你没有听进去,那我就不需要再说了。长利,我们走吧。” 华长利打开玻璃盖子,在郭婷婷冰冷苍白的脸颊上轻轻的摸着,又把头探探了进去,在郭婷婷的脸上轻轻的亲吻着。 突然,郭大明扑了上去,狠狠的抓住华长利的脖子,华长利的头被撞击在冰冷的玻璃墙壁。 华长利并没有反抗,直到头被嗑的流了血,郭大明才松手,接着郭大明一下子就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何显发说:“郭大明你好好的想一想,到底何去何从,并不是我不帮你。如果你一意孤行,谁也没有办法,你女儿不是别人把他杀死的,甚至说不是华长利把她杀死的,你对华长利做了什么,我现在都已经知道了,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是完全想救你,你还不明白的话,我也没有办法。” 何显发就要走出去,郭大明一下子就抱住何显发的腿,嚎啕大哭说:“何书记,何书记,我也难,我也难啊。我女儿死了,可我还得活着。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的,就当做……就当做……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儿啊……” 第198章 摆平郭大明 华长利连夜就离开了绥州县,回到了省城办事处,把自己关了起来。 由于一连睡了好几十个小时,现在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沉重的就像是灌了铅。 他从来还没有感到像现在这么茫然,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郭婷婷的死造成的,一朵正在开放的鲜花,突然之间就凋零了。 所有的原因都是因为仇恨,所有的原因都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和报复,他把郭大明狠狠的报复了一顿,让郭大明此生不再有快乐和幸福。 但他现在不但不快乐,反而感到万分的悲伤。 郭婷婷给他带来的两次发自内心的快乐,也是给她造成死亡的因由,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昨天以功臣的形象在所有县领导面前,那是要多光彩有多光彩,牛逼的简直不行不行的,可有谁知道,他这个人坏到了骨头里。 为了报复郭大明,他主动勾引了郭婷婷这个单纯的丫头,制造了被欺负的假象,他以英雄救美的姿态,让这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女孩子,一下子被他吸引住了。就在当天,他狠狠的在这个丫头身上疯狂的取乐,反而还博得了这个傻姑娘的好感。 这些单纯的姑娘真是太好欺骗了,只要你用正义的化身,人长得还像那么回事儿,设一个小小的圈套,一切也就自然而然的达到目的。 像他这么坏的人,在这个社会里真是太多太多了,比如郭大明常海江这些狗东西,也都不是什么好货,但个个也都活得人模狗样的。 不但不希望郭婷婷结束生命,而且已经喜欢上了这个丫头,当他看到一个冰冷的身体和冰冻的面容,他的心犹如万箭穿心一般。 他用卑劣的手段摆平这件事,自己造成的恶果,永远不会公之于众,但他永远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成为郭大明永远的仇人。 这时何显发打来电话:“长利呀,你在哪里呢?” “何书记,我已经回到省城,到了办事处了。” “你回省城了?之前为什么没跟我说一声?” “我的心里难过。我不想待在那里。” “你没明白我的心意,我想让你跟郭大明坐下来单独谈一谈,交换一下思想,不然郭大明会永远把你当做仇人的,尽管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不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但你不解开他心里的伤痕,这件事早晚还要爆发。” “他有多恨我啊,你已经都看到了,我不想单独面对他。” “你这是心里有愧呀。这段时间我们都因为女人,把我们弄的狼狈不堪。你帮过我一把,这次我也帮着你,我们就算扯平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别的忙都好帮,在女人方面帮了忙,不可能永远解决矛盾,就像我似的,人家叶子莹辞职居然都没有告诉我,这一辈子不想见我。而你呢,一个活生生的大姑娘就这么死了,郭大明这个人我不喜欢,但总不能对一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姑娘也心怀恨意吧?” “对于郭婷婷,我的心里永远有愧于她。何淑君,你知道叶子云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也没跟她联系,我联系她也不理睬我,其实这些也都怨不得我呀。” “叶子莹现在到了深海市,嫁了一个有钱人,几天前给我打电话,要拿出几个亿,在我们即将建设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给她树立一个雕像,她当过绥州县文旅局的局长,极力倡导在绥州建历史文化游。” “你说什么?她要拿出几个亿,也要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给自己修建一个塑像?” “是的,现在已经是一个有钱人了,嫁给一个很有钱的大佬,她知道自己的名声在绥州县很臭,拿出一笔钱,为谁做的文化旅游做点贡献。” “这个叶子莹呀。”何显发叹息着,不知道说什么。 “何书记这件事还没有最后定夺下来,估计哎,这段时间我要和叶子云单独见一面,需不需要我在他面前说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什么事都能够处理好,唯独在这个方面居然……唉,其实也怪不得人家,这都是郑国强和郭大明这两个狗东西挖的陷阱。好了。”何显发那边把手机挂了。 忽然,手机又想得起来,这回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郭大明,这让华长利震惊不小,但他不能不接电话,他不能这样的小气。 不管怎么说,他也要他也要表示一番诚意。 “郭书记,真的对不起,这事都怪我。” “你他妈少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我告诉你,以后你永远给我闭上你那个臭嘴。” 华长利愣了一下,马上明白郭大明的用意。 如果让人知道郭大明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由于这个孩子葬送了女儿的生命,引起天大的笑话,自己搞了郭大明的女儿,玩了又把人弄死,郭大明在绥阳镇,甚至在绥州县也就无法做人。 这也是华长利想要的结果。 华长利说“郭书记,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 “不会有人知道?何书记是怎么知道的?你他妈倒是真会办事儿,居然搬出来何书记,你他妈还把我做的那些事儿都他妈给我弄了出来。我女儿死在你的手里,连我也被你搞得灰头土脸,里外不是人。我们家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了你这么一个人。” “说出这里的原因你不要不爱听,这都是你搞了李梦娇所产生的连锁反应,你当初搞了李梦娇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我是什么感受吗??我告诉你,那个时候我杀了你的心都有。” “你对我的报复还不够吗?你打了我一顿,我没把你怎么样吧?你处心积虑的把我女儿勾上了手,当初我就怀疑你对我的女儿做了什么?我女儿也被你吃了迷魂药,我都被你们欺骗了。我这50多岁的人,败在了你这个年轻人的手上。” “50多岁的人败在一个年轻人手里,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吧?” “你还想怎么样?你还要把我弄死吗?” “郭书记,你可能搞错了,弄死你女儿的不是我,是那个乡下的庸医。” “不是你让她怀了孩子,她能到那里去送死吗?” “这只能说你女儿太不懂事。” 郭大明叹息一声说:“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也活该我们家都败在你这个人的手里,我可告诉你,以后你给我客客气气的,不要总跟我作对,你欠了我们家一条人命,如果我豁出来,我50多岁,一命抵一命,我也够本了。” “郭书记,你是不会这么做的。” “我搞了你的女朋友,你搞了我的女儿还不说,还让我的女儿为你丢了生命,你他妈永远欠我的。” 郭大明又骂了一句什么,就把手机挂了。 郭大明打来这个电话,说明已经想通了,尽管心里还充满着仇恨,人已经冷静下来。这毕竟是一件好事儿。 正像郭大明所说,自己永远欠他的。 那可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不管怎么玩怎么乐,都无伤大雅,一条生命就这么结束,这是永远也弥补不回来的。 接到了郭大明的这个电话,华长利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了下来。 这时于诗曼打来电话。华长利没精打采地说:“这么晚打电话,有事吗?” “你一个人住在办事处里,什么时候打电话有关系吗?”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打电话都没问题。” “华长利,我觉得你的情绪不对啊,你回到绥州发生了什么吗?” “没发生什么,一切正常。” “你就不想听我和你说什么吗?” “你说什么都行,你说什么都行。”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用不用我过去看看你?” “不用不用,我挺好的。” “那好,你情绪不高,我就不打扰你了,你明天早上八点到省财政厅找李厅长,这次应该没问题。” 那5,000万的资金几乎都被华长利给忘在脑后了。 “好的,谢谢老同学。” “我还是觉得你情绪不高,不知道发生什么,既然你不说我也不想问。哪天我们坐下来谈一下我的情况,我们两个见面的机会越多,你对我,我对你就越是个迷,这我能够看得出来,哪天我要给你解除这个谜底,不需要你再猜来猜去的。” “这个谜底不揭开,不揭开也有不揭开的好处,让我云里雾里的看你也不是个坏事儿。” “你快拉倒吧,如果我不跟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们就不会有更加合适的关系,我还会帮上你,有些事情我就要跟你说清楚。那就这样。” 于小曼现在是什么情况?是结了婚的还是没有结婚?如果结了婚,嫁的是什么样的家庭,很可能是一个富贵人家,从现在于小曼的气质上完全看得出来,过去的于晓曼虽然人长得漂亮,也是土里土气的,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不知道这5,000万通过于小曼的帮忙,能不能顺利的到账。 由于已经到手了三个亿,省长办公会所批复的5,000万,即使到手,华长利也不会那么高兴了。 那三亿两千万的提成,他足足到手了600多万,现在他也算是一个有钱的人,自己并没有因此有多么高兴,也许这都是郭婷婷的原因。男人有钱多半都是因为女人的需要,他觉得自己有些孤单。 这些日子也没有黄美丽的消息,黄美丽这个大家小姐就像天上的云,根本摸不到他到底要想飘向何处。对此他也就不想那么多。 有人轻轻的敲门,华长利以为是办事处主任石艳春,可门口却传来萧雅娴的声音:“啊长利,是我。” 萧雅娴居然又到省城来了,他马上下地开了门。 萧雅娴也是刚到这里,还没换衣服,就来到他的房间。 萧雅娴不满的说:“你的事办得不错呀,可你居然都没有跟我说一声,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呢。我到省城来可不是为了追你,而是孙萍萍的这件事儿。给我倒杯水。” 给萧雅娴倒了杯水,萧雅娴坐了下来看着华长利说:“那就是说你和郭大明之间摆平了呗?我听说何书记跟郭大明谈了好长时间。还是你的面子大,用何书记主动出面对郭大明该打压的打压,该安慰的安慰,该指明道路的指明道路,看来郭婷婷的事对你不发挥任何作用,好,我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可不想我这个文旅局的局长刚上任,你就出这事儿。” 华长利苦笑着说:“萧局长,这件事情做的挺不光彩。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这不就是你们这些男人的德行吗?能让一个小姑娘为你怀孕,你多牛逼呀。郭大明的女儿郭铁定那个丫头还是挺招人喜欢的,你也从人家的身上得到过不少的快乐吧,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居然又很饿,由县委书记出面帮你摆平郭大明干干吃哑巴亏,而你是一个真正的胜利者,头一天搞的庆功宴,第2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也不需要负什么责任,我过去真有些太小瞧你了。” “我的老领导,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这个人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何书记都说,郭大明的女儿的死了,又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杀的,你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你以为就光彩吗?” “好了,我的老领导,就不要提这些了。再说女人的肚子就是这样,一搞就大,谁也没办法。” “你胡说什么。我的肚子就没大过。” 萧雅娴说话突然变得轻佻起来,这在过去是没有过的。如果在过去,华长利就会开玩笑说,你的肚子没大过,那就说明男人没有搞过你,但他现在实在没有兴趣说这些。 跟萧雅娴接触这段时间里,萧雅娴总的来说还是一本正经的女人,不管是装还是不装,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过分的话,更没有做过分的举动。昨天自己喝多了酒,是萧雅娴和苗红梅送到宾馆,给他扒光了衣服,人家可都是为他好,绝不是想占他的便宜,他应该感激人家才是。 他转移话题说:“昨天真的谢谢你,还有苗部长,不然那些人就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好,你知道就行,我们还真看不惯你们这些男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昨天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看上去是对你的庆功宴,每个人把你忽悠的都快飘起来,你以为人家那是真心的吗?你一下子就拿回来三个亿,谁不嫉妒?” 华长利认真的说:“其实这三个亿我要感激你,三个亿的提成有600多万,至少应该有你一半。” “ 你快拉倒吧,我可不想占你这个便宜,再说我只是给你介绍了徐阳,工作都是你自己做的,没有你的出面,我一分钱都弄不到。我问你,你和徐阳是不是也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不要瞒着我,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 华长利连连摇头,但他又不敢坚决的反对,因为。肖雅娴是绝对了解徐洋这个女人的,徐阳有多需要他这个年轻的男人,也许他们在世界里早就交流过,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萧亚轩才把自己介绍给了徐洋。 “安老板手里的钱不弄白不弄,但是人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没有充足的理由人家也不会白白的给你。徐阳跟他的关系说情人也是情人,说老婆也是老婆,说儿女也是儿女,这笔钱你就坦然接受。我不需要你的任何回报,还有接下来的孙萍萍那里,你的目标不是8,000万到一个亿吗?” “孙萍萍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孙萍萍不知道从什么人的那里打听到的消息。那个高速公路的管道工程,是黄副省长压下来的,他准备单独嗯,面见一下黄省长,但苦于没有这方面的关系,我向他透露了一下,说你跟黄副省长的关系倒是不错,他有些不相信。” “那好吧,那就再等一等,知道他相信的让他再找我。” “萍萍毕竟是我的好朋友,你就帮她一把,该从她的手上弄钱弄钱,该把这项工程交给她就交给她,明天我安排一个机会,你跟他见一面。” “我不想单独跟他见面,如果见面的话,也是在工程正式谈判的时候。” “你有什么资格参与人家的正式谈判?” 华长丽淡淡的一笑,充满自信的说:“我说有机会就有这个机会,我倒要她看看,我这个来自乡镇的小干部,也能够决定她这个省城大老板的项目的生死。” “那我就相信你。我回去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萧雅娴站起身,走出了华长利的房间。 第199章 别做黑心资本家 第二天早晨,来到省财政厅李处长的办公室。没有想到的是,李处长无比热情,跟过去判若两人,脸上充满着笑容:“华镇长,这笔钱是省长办公会上批下来的,早就应该拨付到你们的账上,前几天我这里还真没有这笔费用,现在有了,你今天就可以把这笔钱拿到手。” 华长利未置可否的笑笑,但他不知道的是,于小曼在背后做了什么工作,居然能让李处长有这么大的变化。难道于小曼背后那个人的能量,要远远超过杜玉斌这个当省长的吗? 如果是这样,在这个省也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省委的任书记。 在华长利的记忆里,于小曼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出生女孩儿,家庭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背景。这个学理科,这个学理科的女孩,居然到省文联这个既清闲又高雅的地方工作,这可不是一般的大学毕业生所能够到的岗位,这就说明余小曼的身份绝不那么简单,但于小曼从来没有跟他说起过。 华长利不想跟眼前这个李处长多说什么,正要到财务科去领支票,李处长拉着华长利的手说:“见到任书记,代我问个好。” 华长利的心咯噔地愣了一下。原来真是这样,还真是任书记亲自过问,才有现在这个结果。 5,000万在财政吃紧的情况下,绝不是一笔小数字,先给谁后给谁,完全由基层财务处长说了算,就连省长办公会批的资金他都敢于拖着不办,但任书记出面过问,结果就完全不一样。 于晓曼跟省委任书记到底是什么关系? 华长利心里一阵惊讶。 到目前为止,加上唐怀国先前拿出的3,000万,已经整整到手4个亿,他完全可以松口气了。 显然他还不能彻底放松,接下来还有两个人的两笔投资在等待着他,一个是富达路网公司的孙萍萍,一个是从绥州文旅局局长位置上离任的叶子莹。不出意外,在这两个人身上再搞到几个亿,应该是没有问题。 第二天早晨,华长利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第一次他没有接,接着又打了进来,还是这个号码,这次他接起来,是一个熟悉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华长利,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呀?你不会不知道我是谁吧?” 这个声音倒是十分熟悉,但他一时又想不起来这到底是谁,对方说:“行了,你就别猜了。我是尤美怡,我是陪我姐姐到省城来治病的。如果方便的话你就帮个忙,送我们去医院,如果你不想去就算了,就算我白说。” 华长利有些惊喜的说:“你是尤美怡?你们住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就去接你们。” 如果是常海江打来的电话,帮不帮忙华长利还真要想一想,但是常海江这个漂亮的小姨子打电话求他帮忙,华长利是非帮不可,他对这个尤美怡还是有着很好的印象,尤美怡也总是对他抛出媚眼,眉目含情,那撩动人的心的样子,华长利早有体会。 “昨天晚上我们住的是站前旅馆,你到这里来,我在旅馆门前接你。” “大姐得的是什么病?” “到了我再跟你说吧,你赶紧过来,这个时候打车有些有些不好打,常海江又不管,这个狗东西。” 尤美怡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来到站前旅馆,就看到站在台阶上一个风之绰约的女人,不是尤美怡是谁? 华长利马上走了过去,尤美怡说:“我姐这几天的感觉很不好,经常尿血,我带她到省城大医院来检查一下。你能帮这个忙,我真的感谢你。” 华长利说:“妹子,你跟我说这些完全没必要吧,咱们是什么关系?你有什么事儿跟我说,我能办到的你就放心。”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省城医院你有没有认识人?” “我给你打个电话,你要看哪科?” “当然是妇科啊,女人尿血,还能看什么科?” “那倒是,那倒是,我没结过婚,这方面我可不懂。” “你快拉倒吧,女人那点事儿,你们男人比女人自己都清楚。好了,快打电话。” 这电话是打给黄美丽还是给于小曼,华长利有些拿不定主意,最后他还是想到了葛诗诗。这个大学同学又是老师的女人,用起来又更方便一些,他跟葛诗诗已经不是寻常关系。 他马上就拨了葛诗诗的电话,葛诗诗说:“我听说你已经搞到了不少钱,就把我忘了是不是?我给你那2,000万现在看来是小钱了。” “有你那2,000万,才有后来的这些大钱。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县里来了一位朋友,到省医院去看妇科,你给找个有名的大夫好好看一看。” 葛诗诗笑着说:“华长利,还真有你的,你们家乡来个女人看妇科病,都要找你呀。” “你是我的老师啊,我不找你我找谁呀。你赶紧给我办,我这边的人还在等着。” “看来我想推脱都推脱不掉,那好吧。我还真有一个朋友在省医院,我跟他联系一下,你等我电话。” 过了几分钟,葛诗诗电话就打过来:“算你运气好,我这些朋友给你联系好了,到省医院的妇科找一个姓马的教授,他一个礼拜只出诊一次,今天正好他出诊,你就提费教授给你介绍的。” “谢谢谢谢,真是太谢谢了,关键的时候还得需要老师帮忙啊。” “滚你的,哪天到我这里来我们谈一谈古建筑维修,你们现在有钱了,维修的事情也该带上日程上了。我挂了。” 尤美怡高兴的说:“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到省城的时间不长,你的路子够野的。” “这是我的老师,是她给介绍的。” 来到房间里,尤美繁躺在床上。和前些日子见到这个美女完全不一样,脸色苍白,也许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看上去有些憔悴的美,让人心疼的样子。 看到华长利走进来,尤美繁淡淡一笑说:“长利,真高兴见到你,我这给你添麻烦了。” “我的美女大姐,咱们现在就去省医院。” 尤美怡说:“华长利不但答应送我们到医院,也给我们联系了医院最有名的专家,今天出诊,我们现在就去找他,据说这个马教授是最有名的妇科专家。” “真是不好意思。” 女人得这个病,华长利又不敢问,尤美繁行动什么的倒并没有什么影响。上了车,就向省医院去开去。 到了省医院找那个姓马的专家还真不容易,等了好长时间才拍账号,接着就是一顿检查,到了中午检查结果才出来断定是早期的子宫癌,必须尽快的手术。 听到这个消息,尤美繁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尤美怡说:“得了病尽管治好了,咱又不是没有钱,有什么好哭的?” 得这个毛病的女人你还真不少,有很多也都是年轻漂亮的女人,花长你不知道女人为什么会得这样的毛病。 华长利说:“大姐,能住院就住院,尽快手术,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跟我说,我到这里来也方便。” 办理了住院手续,尤美怡只好在这里照顾姐姐, 身边有一个熟人,尤美怡心里感到踏实一些,在这大省城,一旦有事,还能有个照应,那常海江对这个老婆根本不闻不问。 “华长利,有事我可要找你,你不能不管吧?” “你说什么呢?” “也是,没有你,这病也不能这么快就看上。常海江也是邪门了,这段时间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几乎都不回家。” “别跟我提你姐夫的事儿,要是你姐夫,你有什么事我还真不管。” “别呀,我姐夫是我姐夫,我姐是我姐,跟他没有什么关系,再说你也不是帮我姐夫,你是帮我呀。” 尤美怡眼泪汪汪的看着华长利,华长利说:“据说这个姓马的教授是全省治疗妇产科最厉害的专家,估计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你就踏实的照顾你姐,有什么事儿尽管给我打电话。我毕竟离你近一些。” “是啊,就是啊。没想到我还能借上你的光。” “这话说的。咱们不是朋友吗。” 尤美怡轻轻的拉了一下华长利的手,眼睛放着火辣辣的光:“我看你第一眼,我就对你很有感觉,只不过由于中间有我那个姐夫,我没法跟你走得太近,但我心里是有你的。” 华长利轻轻的搂了一下尤美怡的腰说:“我对你也是这样。我不能在这里陪着你的。我还有一大堆的事儿,你姐手术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过来陪着你。” 有华长利离开了医院。 常长海这个狗东西,华长利第一眼就十分反感,但是对常海江漂亮的老婆和他漂亮的小姨子以及那个叫尤美丽的尤家堂妹,华长利始终都有着不错的印象。也许男人对美女本身就有一股天生的好感,而这些人女人对自己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仿佛与生俱来的,跟常海江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尽管自己对不起死去的郭婷婷,但他已经彻底打垮郭大明的嚣张气焰,郭大明在他面前已经成了一丧家犬,输的屌蛋精光。如果自己愿意,对常长海间做一个小小的报复,现在已经是一件太容易的事情了,他想把常海江的老婆以及这个漂亮的小姨子拿到手,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现在的华长利的视野,早已经不在绥阳镇,甚至已经超出了绥州县,如果把自己较量的对象,还放在郭大明和常海江这两个东西身上,自己的眼界也就过分的短浅。 他目前主要做的工作,就是要尽快的实现军令状上的内容,完成10个亿的招商引资计划,当然,他的野心已经逐渐的膨胀,他的计划已经远远不是10个亿,而这10个亿仅仅是自己对镇里的一个交代。要想建设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各个方面完成配套设施达到旅游参观的标准没有30个亿,完全是做不下来的。 这几天华长利都在等待省建设厅的消息,关于富达路网公司在高速公路的路网工程上,是不是达到承包的标准,但始终没有得到这方面的确切消息。 华长利心里有些紧张,他就是要看那个太牛逼的孙萍萍,低三下四的有求于他。 黄显尧已经答应过他,这个工程如果没有他的同意,坚决不能发动发发包给任何单位。 孙萍萍这样从政府部门拿到太多的项目,个人赚了太多钱的人,从来没有做对社会做出任何有意义的事,不从他们身上割下一块肉来,那简直是对不起人民。 现在的孙萍萍还不知道,她的项目被突然卡住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天华长利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建设厅下属的项目承包部门打来的电话,让他到建设厅下属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开一个会议。这让华长利欣喜若狂。 华长利立刻来到高速公路建设指挥部门,这个指挥部门设立在一个临时的工棚里,别看这个工棚不起眼,但 停在那里的十几辆的车,个个都在百万以上,唯独他的车也就是五六十万,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低气,但他分明看得出来,到在这个简易的工棚里开会的,个个都不是一般的人物。 有一个政府官员模样的中年人在工棚外面等着他显然很着急的样子。 看到华长利停了车,这个人连忙走了过来:“这位就是华镇长吧,我是建设指挥部的副总指挥,姓杨。” “哦,杨指挥,不知道让我到这里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好像跟这跟这个工程没有什么关系吧?” “有关系有关系,关系大着呢,是赵厅长亲自让你到这里来的,不然我们怎么能认识你呢。” 夸张的有些装糊涂再说:“到这里是在开会的吗?” “算是开会算是开会吧,是路网项目最后的决定权,赵厅长说让你参加这个会议就是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那么我对什么人发表意见呢?” “富达路网公司的老板孙老板在这里。赵庭长说你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只要你不发话,这个项目就不会给任何人。” “我有这么大的权利吗?” “华镇长,你就不要问这些连我们都没法回答的问题了。但是你放心,这绝对是赵厅长亲自安排的,好像有一个更大的领导,对赵厅长作出这样的安排。本来这个项目头几天都已经决定了包给富达公司,但不知为什么,过去的承包又不算数了,这都是领导们说的算,我们就是下面干活的。这个工程可不小哇,将近20个亿,谁包下来这个活儿,谁就能大赚一笔。” “目前这个富达路网公司是什么情况?他在业界是最有威望的吗?” “富达路网公司在我们省内的确是最有威望的,承接过很多的大型路网工程,没出现过什么问题,很有实力。这次他们也是势在必得,头几天领导发话,这个工程不能轻易的包给他们,好像这里有什么微妙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但我们工程着急呀,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我们可以 给你协调解决,你放心。绝对会做的,奉贤山不漏水。” 华长利笑着说:“杨总指挥,你错了,你以为我想从这里捞有什么好处吗?” “可是……” “一会儿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单独见见这个路网公司的孙总经理。” “好,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和孙总经理之间没有任何个人交易,需要和她单独的说上几句话,他她就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但我和她之间做出了什么决定,我要让她在开的这个会上说出来,我要让她知道,这个靠着政府工程发了财的人,应该做点什么。” “那我现在就给你提供这个机会?” “这个会我还是要开的,你正常的介绍我就行。” “好吧,那现在就进去开会。” 尽管这个会议的级别不低,眼前这个孙总指挥也是建设厅下属的一个处级干部,而孙平平这个有着上百亿身家的富达路网公司的老板能在这么一个工棚里开会显然也是降低了身价。 这些从政府的身上拿到大型工程的老板们,在杨总指挥这些人的面前低声下气,但转过身,这些人可都牛逼的不行,华长利今天到这里来就是要打消这个牛逼的女人的嚣张气焰,让他拿出一点钱来,也要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他们这些有钱人为所欲为的。 当华长利在杨总指挥的陪同下走进了工棚,孙萍萍惊讶的瞪大的眼睛,怎么也不会相信,根本被她瞧不起的一个乡镇的小副镇长,居然能出现的这么一个特殊的会议。而华长利的身份,眼前这个会议的内容,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作为走南闯北,经历过无数个大阵仗的孙萍萍,马上就意识到这里的情况不简单,她的脸变得也真是快,刚才还是惊讶的神色,马上就变得笑靥如花,站起身主动想华长利走过来:“哎哟,这不是华镇长吗?这真是太意外了,但我相信华镇长绝对是大家欢迎的重要人物,来,坐在这里好吗?” 华长利淡淡的笑笑说:“哦,杨总指挥,坐吧,坐吧,随便坐吧。” 被杨总指挥安排在一个主要的位置坐了下来,杨总指挥介绍说:“也许大家会感到很意外,其实我也有些懵,但是这是赵厅长特意安排的,也不仅仅是赵厅长,是黄省长特意让华长利来参加我们这个会议。对大家来说也许有些突然,我们这个单纯的业务会议,邀请华镇长来参加,先由于华镇长来来谈一谈,他参加我们这个会计有什么想说的。” 华长利说:“在座的各位领导,我参加这个会议,连我自己都感觉到有些不那么合适,我没有理由,也没有任何资格,来参加一个公司到底应不应该接受一个大型工程的承包,我只是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了解了这个工程,了解一点点关于富达路网公司的相关的情况。关于福达公司有没有资格承包这个大型的路网工程我没有发言权,但我说一些题外话。这些年来我们国家经济体制进行了深入的改革,允许一些私营企业主承包政府的工程,他们认为,政府工程是旱涝保收,完全保险的项目,这也是对的,政府的工程毕竟还是要有人承包,要正常实施的嘛。对于一些私营企业从政,从政府的手里拿到了大把的订单,取得了非常好的效益,他们拿到这笔钱又用在了什么地方?我们没有办法对他们进行要求,但是话说出来从政府的身上得到的效益是不是要为社会,为人民做出一些相应的贡献,反哺社会,这就是一个。值得玩味的事情。” 华长利说到这里瞟了孙萍萍一眼,孙萍萍的眼睛始终在盯着华长利。在这个会议上,居然让华长利这么一个小人物,说三道四,但问题显然不这么简单,可奇怪就奇怪,华长利说的不是业务问题,而这扯到了一个企业老板的社会责任,这就让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又看到华长利盯着自己,她的心咕咚一下,明显感觉到华长利说的这番话,显然是对自己来的。 华长利继续说:“有些企业家艰苦创业,自己开拓出一条道路来,不向政府伸手,很少要政府扶持,这些人值得我们敬佩,可惜有些企业,靠在政府的身上,向政府要钱,从政府拿到的钱,反过头来又指责政府,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这样的企业就不应该从政府得到项目,就应该从承包的清单当中剥离出去。作为一个从政府身上发财的企业家们,应该时时处处为社会着想,为社会承担一份责任,这样才能够做到共同富裕,社会也会得到大幅度的发展。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是不是合适,既然省厅领导让我在这里说几句话,我说的就是这些。我没有资格参加业务方面的讨论,我所说的就是做个一个企业家的社会责任。杨总指挥,各位领导,我就说到这里,你们的业务会议继续往下开,我就不便参与了。” “可是这个工程到底……” “这是建设厅向外发包的项目,当然要听赵庭厅长的,赵厅长也只是让我在这里说上几句话,但赵厅长可没有 下达到底谁来承包这项工程,我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任务。” “华镇长,我明白话华镇长这番话的意思,有些企业家做的的确就不够,我们一定要督促他们注重社会责任感,自己赚了钱之后如何反馈社会。那就这样,这个会议就开到这里。” 第200章 捏出尿来 华长利刚走出工棚,就听到孙萍萍说:“华镇长,你等一下。” 华长利站住,孙萍萍走过来,眉飞色舞说:“华镇长,给个机会,我们单独坐一下好吗?” 华长利嘲讽的说:“孙老板,不怕和我这个小人物在一起,丢你的面子吗?” “哪里哪里,华镇长可不是个小人物,虽然是个镇长,但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高规格的镇长,直接得到黄省长的指令,被赵厅长单独指派参加这个承包发布会议,让我敬佩,让我深深的敬佩。我再觉得你跟我在一起丢面子,我可真的看不出眉眼高低,白在世上混了这么多年了。这样,看在萧雅娴的面子上,给我一个机会吧。” “既然你抬出了我的领导,那我也没有办法,我只能给你这个机会。” “那就上我的车吧,我派人把你的车开回去,上我的车,不至于丢你的面子吧。” “坐在你这辆上千万的劳斯莱斯车里,我可感到非常的荣光。” “老弟,跟你姐在一起可千万不要客气。” 把自己的车钥匙交给孙萍萍手下的一个保镖,上了孙萍萍的这辆金色的劳斯莱斯,孙萍萍对华长利娇媚的说:“真是不打不相识啊,都怪我眼拙,但我还是第一次看错了人,老弟,还请你多多的原谅。” “我的原谅有那么重要吗?” “长利老弟,刚才说的那番话很有深意啊。” “你听出什么来了?” 孙萍萍嫣然一笑,说:“长利老弟,你有什么想法,跟你姐说。你姐绝对是一个敞亮的人,对待朋友更是这样。” 华长利听出点儿音儿来:“孙萍萍,我倒是想听你说句想说的话。” 孙萍萍又是娇媚的一笑说:“先别着急,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让你潇潇洒洒,玩的高兴,接下来咱们就推心置腹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你看怎么样?” 华长利说:“我看还是不必了,现在你想说什么都行。你把我带到那种潇洒的地方,对不起,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不会吧。据说长利老弟也是个风流人物,年轻人嘛,哪有几个不喜欢风流的呢?,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绝对都是欧洲的姑娘,保证让你看上去骨酥肉麻。你放心,我也不想拉拢你,我只是想跟你交个朋友。” “我可是个政府官员,你这么做就是想拉拢我,但我跟你说,你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我是绝对不会去的。看来我们还真谈不到一起去,你把车停进来。” 孙萍萍瞟着一眼华长利,微微一笑说:“这是何必呢。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开门见山。” 孙萍萍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1,000万,虽然不能满足你的财富自由,但是在我们劳动上来说,至少能让你过上几十年的好日子,买套房子成个家手里还能有个几百万的存款,你要超过99%以上的人。 ”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孙老板,我不说你这是在贿赂我,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的胃口要比这大的多。” 孙萍萍愣了一下说:“哦,那你说说,你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我先不告诉你,你可以猜一猜我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孙萍萍狠了狠心说:“那好吧,我再给你加500万,1,500万,这已经是我付出的最大的一笔钱了。” “不不不,你还远远没有达到我的胃口。” 孙萍萍瞪了一下好看的眼睛:“华长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是我看走了眼,可是我拿出这么一大笔钱让你满意,你难道还不满意吗?” “ 我不满意,我非常的不满意,你还没有猜到我的胃口有多大。” 孙萍萍冷冷一笑说:“华长利,你可不要威胁我,我这是敬重你,跟你好好的商量,如果你这么威逼我,可别怪我把事做绝。我跟你说的这些话可是都有录音的。” “好啊,这才是我最欢迎的。,我现在就告诉你,我有多大的胃口。,我需要你拿出一个亿。你觉得这笔钱很多吗?” “你……你简直……你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可别忘了你就是一个小副镇长,我完全可以不把你当回事儿。” “可以呀,你可以不把我当回事,但我还真要一个亿,你不要忽略我在开会时候说的那些话,我是让你这样从政府的手上动不动就可以拿到几十个亿的项目的老板,要为社会做出些贡献。你们从政府手上赚的钱已经够多了,难道我让你拿出一个亿还少吗?” “你一个小小的副镇长,就有资格代表政府吗?” “我没说我代表政府,但我是代表社会的舆论,代表社会的良知,你一年从政府的身上至少拿到10个亿的净利润,可是你从来没为没为社会做过任何的贡献,我今天就正式的对你谈这一个亿叫声让你对社会做出的贡献,我这么做是真心的帮你,让你有一个好名声,可千万别做那种黑心的资本家,只顾赚钱。” 孙萍萍突然停下车:“我看我是太把你放在眼里了,请你下车。” “好的,那我就下车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不达到我的要求,高速公路的路网工程将近20个亿的项目,你也就休想拿到手,让你的司机把车给我开到这里来。” 华长利推门下了车。 要让一个见利忘义,眼里只知道钱的女人,一下子拿出一个亿,用在她认为根本就不需要的地方,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华长利要坚守阵地,绝不妥协,绝不让步,他倒要看看孙萍萍到底能不能把这个项目拿到手。 只要背后有黄显尧支持他,他就绝不会让孙萍萍得逞。 他这样做是硬生生从人家的口袋里往出拿钱,但是没办法,有的人钱太多,而刚好他又需要更多的钱,只有这样的不择手段。 如果说他不择手段,他也并不承认。他认为孙萍萍赚了太多的钱,如果不拿出来一部分为社会做点什么事儿,那简直是天理不容。 在这个社会上,像孙萍萍这样的富翁太多,简直就是灾难,套取国家的资金,又榨取底层人的血汗,自己却过着罪恶的资本家一般的日子。 这样罪恶的资本家,就必须用一种特殊的手段压榨他。 也许就像刚才那样,孙萍萍把一些钱打点给个人,为了捞取更多的项目,这也是她在拿到更多国家项目如履平地的原因,那些钱到了个人的手里,就永远不会吐出来,除非判了他的罪,清缴他的财产。 华长利觉得完全是光明正大的,他就是要让孙萍萍掏一部分钱来,以招商引资为名义,给她赚钱好名声,又为社会做了一点贡献。 不知道其他人在招商引资过程当中,用没用过这样的方法,华长利用这样的方法搞搞到钱,似乎很有些味道。 他就要让孙萍萍这样的狗逼女人看一看,他这个小镇长也可以操纵她这边有着百亿身价的牛逼的不行的女人。 刚才刚才一小小的过招,孙萍萍有些歇斯底里,而自己却旗开得胜,这一切还要感谢黄美丽的老爹黄显尧这个常务副省长。 这些当领导的,对这些一毛不拔的私营企业家也是不满,甚至痛恨,但是没有办法,在这多种经济并存的时代,也不可能把这些恶毒的资本家,彻底消灭掉。 回到办事处。就接到了萧雅娴的电话。 萧雅娴并没有指责他,说:“你见到孙萍萍了?” “孙萍萍给你打电话了吧?你晚饭吃了没有?我们出去吃点东西?” “好吧,昨天看你的德行,我心里真是痛恨,希望你今天好一些。” 华长利笑着说说:“我的老领导,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郭婷婷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就不要再说了。” “你在车里等着我吧,我坐你的车。” 在车里等了一会儿萧亚轩就袅袅婷婷地上了车,挂场里面:“我们去什么地方?” “你随便。” “我们去小吃一条街吧,那里更有人气儿。” “我说了你随便。” “好好,我随便,我随便。” “孙萍萍给我打电话,把你骂的狗血喷头,说你简直就不是人,比她这个资本家还要罪恶,榨取人家的钱财。她感到纳闷的是,你摇身一变,被省建设厅赵厅长邀请去参加他们的业务会议,居然控制那么大工程的一个招标项目,她不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她不相信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刚才她做了了解,才知道你是出来招商引资的。她说就没有你这样出来招商引资的,简直就是从人家的口袋里抢钱一样。” 华长利哈哈的笑了起来:“我的老领导,你觉得这么做是不是很有意思啊?” “我没觉得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如果给你个机会,你会把这个机会无限的做大,就是一只蛤蟆都会被你捏出尿来。” 华长利又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他觉得萧雅娴这句话倒是很有趣味儿,他突然认真的说:“孙萍萍从省政府拿到了很多的项目,现在身价百亿,每年又有将近10个亿的净利润,不知道私下打点了多少人,从来没有为社会做出过一点贡献。像这样的人不榨取一些她的财富,让他为社会做点贡献,从她肚子里捏出一点尿来,就觉得这个世界就是她的。” “从肚子里捏出来的那是屎,而不是尿。” “不管是什么,反正得需要得让他付出一点点代价,谁让你把他介绍给我呢,而且他的牛逼的样子让我实在是不能接受。” 到了和黄美丽来过的那个小吃一条街,萧雅娴并没有发现让她有胃口的吃的,但他觉得这里的气氛倒是很不错唉,就说:“我们在这里走走吧,这里倒是充满了烟火气。” “好,那我就听你的。” 在一个相对比较安静的馄饨摊,萧雅娴站住了:“我们在这里坐会儿吧,这里倒是安静,来碗馄饨怎么样?你现在可是富翁了,请我让你请我吃馄饨,有些太便宜了你。” 华长利也坐下来,认真的说:“我的老领导,我正有件事要跟你说一说。” “不是又要给我钱吧?” “谁跟钱也没仇,这笔钱是从徐阳那里得到的分成,多少钱你也是知道的,这笔钱是光明正大的,怎么花都没有问题,所以我必须要有所表示。” “你真要分给我一笔钱?”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那就这样,这笔钱咱们二一添作五,一家一半。” 萧雅娴微微一笑说:“长利,你能这么说我就满足了,也许你对我并不了解。” “我当然对你不了解,除非你有一个亿万身家的富翁,根本就看不上这点小钱,不然这可是几百万。” “我这个已经快30岁的女人,在你看来形单影只,孤家寡人一般,你从来就对我的真实情况不了解。不过,在我身边,真正了解我的人并不多。” “是啊,对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就觉得你是一个单身的女人。” “在你看来我是一个单身的女人。但我就是个单身的女人,其实我并不是没有男人,只是我的男人并没在我身边,我也从来没有张扬过,但我身边的的确确是有一个男人,他目前在京城。” 华长利有些惊讶。在他们的身边,从来没有人真正了解过萧雅娴,萧雅娴也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想让任何人了解她似的。抛开自己和萧雅娴有的时候不那么和谐,但萧雅娴绝对是个一本正经,让人敬佩,也同样让人喜爱的女人。这是肖亚萍的表妹,那个叫叶子莹的无法相比的。 “就凭你这么一个美丽聪明的女人,你的男人在京城是一个很大的官儿吧?可我们居然谁都不知道?” “为什么要让你们知道呢?我现在实话跟你说,我的老公他不是个当官的,他是个开企业的。” “哦,那这么说一定是有着上亿的身价,所以你根本就不把这点钱放在眼里。不过,你有一个那么了不起的老公,还在绥州县这么一个小地方混什么?” 萧雅娴淡淡的一笑说:“所以你并不了解我们。好啦,我并不想说我自己,我约你出来就是说说孙萍萍。你非要在她的身上搞到一个亿?不拿到一个亿,孙萍萍真的得不到那个项目?”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的确是这么回事。孙萍萍宁可把这钱给个人,也不想用在社会上,所以我这次一定要让她多出一点血,我还是要感谢你,给我提供的这个机会。” 肖雅娴看着化成的胡校长说:“。你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怎么样?我现在有些后悔,给你提供这个机会。我现在都把我这个闺蜜给得罪了,他说我和你一起套他的钱。” “你很有可能得罪这个闺蜜,但你作为绥州文旅局局长,也是在为家乡做贡献,我觉得你是值得的。” 萧雅娴突然抓住华长利的手:“这倒是无所谓,我是发自内心的想帮你,我不想让你离开绥阳镇,既然在我们发现了古建筑,我现在又是县文旅局的局长,我理所当然应该要把古建筑维修好,建设好,成为我们县乃至是我们省一个重要的旅游文化景点,哪怕我将来离开了绥州,这也是我为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做了一点事情吧。而你全力以赴的做这件事,我既为你高兴,我也觉得我的身上有一种责任,所以我要竭尽全力的帮你。” 华长利愣了一下:“你要离开绥州?” “我没说我离开绥州,我只是说将来我一旦真的离开绥州这块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也算是留下的我应该留下的足迹,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也算是我为他做了一点事。” “可这些都是你的成绩。” “这不是我的成绩,不管是徐阳还是孙萍萍,我从她们手里找不到一分钱,而你就不一样,就像我说的,你能够抓住机会,你能够从她们的身上榨出你应该要的东西。” “她们就是蛤蟆,我也要从她们的身上捏出尿来,是不是?” “别说的那么难听。” “这话可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我不过是重复一遍。” “行了,你就不要这么嘴贫了,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你就是一个贫嘴的人,别人说你能说能说会道,但我觉得你就是会贫,尤其跟这些女人,有的女人也喜欢你这一套,比如徐阳。” 华长利闭上嘴不说什么。萧雅娴吃了东西站起身说:“我们回办事处吧。” 回办事处的路上,两个人都各有心事,主要是针对孙萍萍。萧雅娴对这个依靠家族企业,把这个企业做大做强的闺蜜,有着很复杂的心,孙萍萍无疑是会钻营的人,逐渐不把这些同学放在眼里,财大气粗,看别人都是穷人。 其实孙萍萍根本就不知道她的身世。要论财富,孙萍萍根本跟自己是无法相比的,自己背后的那个大佬,那是京城有名的大财阀,辽东省所谓的首富都无法相比,别看孙萍萍,连前100名都进不了,只不过不想那么张扬罢了。 第201章 被逼无奈的投资 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捏出尿来的华长利,却觉得孙萍萍在省城已经是一个很有钱的人了,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见过几个真正的有钱人,孙杨背后的徐洋,背后那个安荣法,算是一个,但他是一个行者,行将就木的老人,他已经从他的身上升华到三个亿的投资,这对自己来说无非是一个巨大的收获。 孙萍萍还在采取强硬的态度,他倒是不着急,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够强硬到几时。 车子还没开到办事处,萧雅娴的手机响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孙萍萍,孙萍萍语调中有些焦急的成分说:“雅娴你在干什么?” 萧雅娴看了一眼华长利,对孙萍萍说:“还真巧,我刚到省城。也刚住进办事处,你有什么事儿?” “今天下午我跟华长利搞得有些不愉快,这都怪我,我现在想见他一面,有你陪同,这样话也好说一些。那个项目我也真等不得了,如果不赶紧拿下来,那个项目就要给另一家路网公司,那我可就亏大了,以后的事情也真不好办。” 萧雅娴说:“你不是和华长利已经有了联系吗?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再说谈起什么投资,这完全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 “雅娴,我跟华长利的认识是通过你呀,我总觉得这个华长利是针对我来的,他口口声声还要让我为社会做什么贡献。我这真真是撞见鬼了,看来我不真拿点拿点钱出来,这个关我还真过不去。” “你是那么有钱的大佬,拿出点钱,我觉得对你还是有好处的。你如果拿出一个亿,在我们建设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还可以给你修建一个塑像。” “我又不是什么死人,我要什么塑像干什么。都是你们给我逼的。你告诉华长利,我同意给你们投资一个亿,但必须要保证我要立刻签订合同。” “那就这样,我通知一下华长利,然后再跟你联系。争取今天晚上见一面,把这件事敲定了下来。” “好,那我就等着。” 和孙萍萍通了话,萧雅娴转身对华长利笑着说:“怎么样?你听到了吧,这回你又赢了,孙萍萍这只铜蛤蟆,还真被你捏出尿来了。” 华长利有些流氓的说:“我倒要看看这尿是怎么尿出来的。” 萧雅娴打了一下:“你少流氓。叶子莹和郭婷婷那东西你还没弄够吗?郭婷婷那么一个年轻的丫头都被你弄死了,还有什么来说对你是新鲜的?” “这可是冤枉我。” “我可没冤枉你。郭婷婷那可是怀了你的孩子,这已经不是被你捏出尿来的问题了。” “你看你又给我谈起这起来的,咱不是说好了以后就不说这事了。” “我倒是不想说这些。看你这个德性,我还真的有些看不惯。” “我就这个德行,你说那有什么办法,不然你干脆就不理我好了。” “你以为我就那么愿意理你吗?偷拍人家方便,一想起这事儿,我的心里就有气。” “我是萧雅娴,这事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在那里方便,我也在那里方便,我看着你,你也看到我呀,为什么你看我可以,我看你就不可以呢,再说你蹲在哪里,你那什么东西我根本就看不清楚。” “.滚。再说你站在那里方便,我根本就没注意。” “就这件事儿,你难道还总过不去吗?” “其实我也不是过不去,我就觉得那天我真是丢人,在你面前我居然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在讨人喜欢的大美女,吃喝拉撒都是在所难免,又是在大野地里,就我们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 “好了。少跟我说这些,我们现在去见孙萍萍,你又赢了。” “并不是我又赢了,是他孙萍萍必须要这么做,你知道黄省长和赵厅长是怎么说的吗?由于历史的特殊原因,让孙萍萍这样的人发了财,这是国家的失误,但是没有办法。这些吃着国家的私营企业,最早的时候其实都是国家的企业,他们用非微不足道的资金买下了这些当初的国有企业,转身一变,腰身一变,他们拿着国家的工程,提高工程造价,暗中贿赂一些官员。早就应该把他们收回国有,政策又不允许这么做,让他们拿出一些钱为社会做点事情,他们还有这样那样的怨言。” “我发现你的政策水平是越来越高了,你到省里当一个处长,我看都是绰绰有余。” “我的老领导,你就不要忽悠我了,我就孙萍萍这件事有些感慨而已,孙萍萍又是你的朋友,我这么做有些对你不起呀。” 萧雅娴转身看着华长利,眼睛里流露出古怪的神情:“你不觉得你这么说很无聊吗?我能把孙萍萍介绍给你,完全就是从你的角度出发,我不会顾及孙萍萍的感受的,孙萍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的多。只要你从她的手上能拿到一个亿,我是非常高兴的,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你大胆去做,今天晚上这个机会,我还是留给你。” 华长利听到萧雅娴说这番话,自然是十分高兴的,也看出萧雅娴是发自真心的帮助自己:“好吧,那我还叫无所顾忌,我说过最少要从她的手上拿到一个亿,也许会更多。这样的富翁必须要从他们身上多割肉,多让他们流血,为社会造福,否则对不起我们这个社会,对不起为他们提供发财致富机会的政府。” 萧雅娴点点头说:“看到这些人背靠政府,拿到了大笔的好处,而且转过身又大骂这个社会,大骂这个政府,我的心里也感到十分别扭,让他们拿出一笔钱来为社会做出贡献还是有必要的。行了,这样的话就不要说了,今天晚上就看你的表现,我给你提供机会,我见个面就离开。” 孙萍萍的安排倒是十分讲究,这是一间很有名的西餐厅,走进这里的,多半都是金发碧眼的欧洲人,一些身着晚礼服的金发碧眼女人光彩华丽,但他身边的萧雅娴和坐在那里的孙萍萍,并不输给那些漂亮的外国女人,甚至有着独特的魅力。 华长利走了过去,孙萍萍站起身,眼睛里充满着特殊的光芒,向华长利伸过手:“华镇长,我们刚刚见面,现在又见面了。刚才有对不起的地方,还望华镇长多多的包含。” 孙萍萍一口一个华镇长,并不是有多么尊重华长利,而是有一种轻蔑的成分。作为一个小小的副镇长,根本就登不上大雅之堂,也轮不到她这个百亿身家的美丽女子如此恭敬。 华长利不以为然,轻轻的握着孙萍萍的手说:“孙老板,能接到您的邀请,我做了一个小小的副镇长,记着,我不是镇长,我是副镇长,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荣幸的事。” 华长利和萧雅娴坐了下来,萧雅娴坐在那里并不说话,把机会让给孙萍萍和华长利。 孙萍萍说:“从级别上来说,你的确是个副镇长,你这个副镇长还是刚刚认命的。听说在你们那里发生了一场可以用你死我活来形容的生死较量,但最终你在复杂局面当中胜出,这也确实不简单。” 谢谢恭维,谢谢恭维。正因为我还在这个位置,才有机会和孙老板认识,的确荣幸。 孙萍萍淡淡一笑说 这对我来说却不是什么可喜的事。本来我已经谈下来的项目,却横生枝节。 华长利说 我觉得我这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好事?我不觉得。 孙萍萍对站在旁边的服务生说了句什么,那个服务生转身离开。 萧雅娴说:“萍萍,你和华长利之间的认识是我介绍的,但你们之间谈什么内容以及有什么结果,我不参与。” 孙萍萍显然对萧雅娴是不满意的,他对萧雅娴说:“ 萧局长,我和华镇长的认识,还要感谢你呀,我本以为你介绍的这位年轻英俊的男子,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平时聊聊天活动活动而已,没有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亲自参加建设厅对外发布的工作会议不说,而且还受黄副省长的指派,过问高速工程高速公路路网工程的发包问题。我干了这么多年,包括我父亲创业这么多年,到现在已经有30多年的历史,这样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华长利说:“孙老板,过去没发生的,不见得现在不发生,现在不发生的,不见得将来不发生,有些事情早晚会发生。富达路网公司成立到现在,有30多年,这30多年背靠着政府的工程,成为辽东省在路网工程公司当中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过去还是辽东省一家国有企业。从国家的身上捞取江大量的好处。” 孙萍萍冷冷的一笑说:“你口口声声说我们公司不向社会做贡献,可我们每年都在为国家的交税,从来不搞偷税漏税的行为,难道这不是对社会做贡献?” “交税是所有企业法律规定的责任,如果你不交税的话,你就不会在这里正常说话。” 看到孙萍萍和华长利唇枪舌战地互不相让,萧雅娴站起身说:“你们说话,我出去打个电话,马上就回来。” 雅娴,你不是故意躲避出去吧,也好,你现在咋不回也不会站在我一边。 萧雅娴说 不是这个意思,我接个电话。 如果自己过分站在华长利一边,就会彻底得罪孙萍萍,即使现在,孙萍萍也不会原谅她。这可不是三瓜俩枣。 看到萧雅娴走了出去,孙萍萍轻蔑一笑说 看到没有,这就是我的闺蜜。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真是领教了。 吃的喝的摆上,谁也没有主动给对方倒酒,结果还是孙萍萍心软了下来,说:“不管你的官多大,毕竟是政府官员,我们这些搞企业的离不开政府,所以我这个当老板的还是给你倒酒。” 华长利说:“你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我们抛开各自的身份,我作为男人,应该主动给女人带到酒。” “可以,这点我接受。” 华长利为两个人倒酒,接下来两个人又僵在那里,还是孙萍萍先说:“不管怎么说,我为你的能力感到由衷敬佩,来吧,我们先喝一杯,庆祝我们的认识。” “不管孙老板是不是高兴认识我,但我还是高兴认识孙老板。多多感谢。” 两个人喝了酒,孙萍萍开诚布公的说:“你口口声声的说让我们企业为社会做贡献,就是要给你们那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投点资,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可以直截了当的回答你,是这样的。” “没想到我这个闺蜜出卖了我,让你认识我,就是准备让我为你们出点血。” “不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我觉得作为省里有名的公司一个有名的老板,身价百亿,应该为我们省的历史文化做贡献,将来在建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镌刻着你的名字,为你塑上一个光辉的塑像,我觉得这要比你多赚几个亿,还要来的实在。多几个亿对你不发挥什么大的作用,但是这笔钱我们省的历史文化做贡献,,你的作用和价值那可就大了。” 孙萍萍无可奈何的说:“我遇到你是真的见到鬼了,既然这样那也就没办法。你说吧,到底需要我投资多少钱,你才能够放过我。” “没有这么严重,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意思,这也是省建设厅,包括黄省长……” “不要跟我谈他们了,你就跟我说点实际的,需要我掏多少钱,我不需要你们给我留什么名声,修建什么塑像,我还年轻着呢。” “孙老板,我倒是有个建议。富达公司是在令尊的手下完成了资本积累,让富达公司成为全省同行业的领军者,而孙老板现在继承了父亲的产业,我倒是建议,在这个 未来建成的历史文化小镇,为令尊留下一个光辉的塑像,留下他的名字。孙老板还年轻,的确不需要这样,但令尊完全应该在我们这块土地上,留下了他的名字和他创下的基业。” 华长利说到这里,觉得孙萍萍的眼睛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念头,已经打动了孙萍萍。 除了叶子莹的特殊身份,作为一个年轻人,的确不需要建立自己的塑像。一个在市场经济当中走到潮头,留下辉煌历史的老人,完全应该把他过去的创业过程和辉煌的岁月留下记载。 孙萍萍有些惊讶的说:“你是说可以为我的父亲塑造一尊塑像,记载他成功的轨迹?你这么说我倒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华长利,我必须得佩服你,你的脑袋就是好使。” “谢谢夸奖,谢谢夸奖,我脑袋再好使,现在无非就是个小镇长。” “我敢保证,你将来绝对不仅仅是个小镇长。我们干一杯可以吗?”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由于华长利提出了一个新的设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变得微妙起来,不像刚才那么唇枪舌剑的。 掏出一笔钱算是投资,又可以为自己的父亲树立一座雕像,永远留在这个未来建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这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反正这笔钱是要花的,不然那个工程项目就拿不到手,尽管对眼前这个男人恨得咬牙切齿,但她还要考虑到那个项目,可不能得罪这个人。 孙萍萍想了想:“我可以为我父亲在未来建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修建一尊雕像,但我需要拿出多少钱,也就是说我做多大的投资?” “两个亿。” “什么,两个亿?” 孙萍萍好看的鼻子抽动了一下,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比她想象多一个亿。 “不行,我可以给你拿出一个亿,这是我的底线,超出这个数字我拒绝投资,我也不需要给我父亲花这么大一笔钱,建什么雕像。” “孙老板也许还不知道,我们未来建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在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中,会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孙萍萍冷哼一声说:“你们一个小小的乡镇,建成一个所谓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能有什么样的规模?会引起多大的重视?不需要想象,无非就是一些不被人知的摆设而已。” “孙老板,也许你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即将开始建设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已经是我们省重点建设历史文化项目,率领一个新型产业在我们这个曾经的经济大省崛起。如果孙老板一口拒绝,我也不做过多的解释,我们就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反而互相感到不愉快。” 华长利站起身,故意要冷落一下对方。坐在对面的孙萍萍有些不满地说:“你等一下,哪有像你这么谈事儿的,一言不合你就要离开?” “那我可以坐下来,但这也是我的底线。” 第202章 有人陷害 孙萍萍把华长利恨得咬牙切齿。真是狮子大开口,一下子居然要两个亿,并且还美其名曰打着为社会做贡献的幌子。他认为这是华长利勾结建设厅的那些领导,但在吸她的血。 “华长利,我记得你的要求是一个亿,这么就变了?我觉得我支付给你们一个亿,就已经实在是不少了。” “孙老板,我不想跟你讨价还价,我觉得这没有意义,你接受就接受,你不想接受我也绝不勉强,这不是被迫的,如果你自己不情愿,任何人也不能强迫你。” 华长利这样的态度让孙萍萍好像嗓子眼儿卡住了一只苍蝇,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是被欺负的,但人家欺负的又合情合理,他们这些当资本家的。仿佛就应该被人欺诈似的,欺诈他们的,也都是这些政府的官员,否则以后的生意可就没法做了。 孙萍萍还是有些舍不得,一下子就掏出两个亿,这两个亿为父亲造一个塑像,有些太亏了。 “那就是说我拿出这两个亿的投资,路网工程的我按项目就会顺利的解决,同时也会给父亲修建一尊雕像?” “嗯,这两点我完全可以满足。” “你真的让我感到害怕。在我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副镇长,我觉得你比那些大领导还要冷酷无情。” 华长利微微笑着说:“这里不掺杂着任何个人之间的纠纷,从个人来说,我很佩服孙老板的能力。” “你快拉倒吧,我觉得你自始至终都在给我挖坑,让我往里钻。” “孙老板我觉得我们不需要掺杂这些过分的感情色彩,我不是坑你骗你,我是让你这个资本家走上一条正路那样你会有一个更加光明的前景,而绝不仅仅是为你们家族谋利。”。 孙萍萍叹息一声:“行。你们说的看来是这么回事儿,我们就是不接受,看来也是不行了好,那我就全部接受你的建议,但这两个条件你要全部的满足我,不然我也会让你不好过。” 华长利得意地伸出手说:“非常幸运认识孙老板,和孙老板谈成这么一桩合作项目,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更愿意看到,作为一个私营企业家,在社会上不单单以一个有钱人出现。如果需要的话可以吧,令尊几十年的拼搏奋斗的历史和何建军雕塑同时面试。” 孙萍萍非常感慨的说:“富达路网管道公司,到了我的手上已经很有规模,在我父亲的手里却有着艰难的创业历史。你说的不错啊,当初的确是国有企业,可是我父亲接受手的时候,他欠账几千万,那个时候的几千万,要比现在十个亿还要多。我父亲的确是一个能干的强人,在他的手上一步一步的把这个有着巨额欠债的企业,打造成如今同行业的领军,我倒真想让我父亲的光辉业绩留存下来。那就这样,两个亿我同意,我再支付一笔钱,为我父亲树碑立传。我也必须得向你表示,你这位老弟还真是不简单。” 华长利微笑着说:“你说的这两个方面我一定让你非常满意,你父亲经过了几十年的创业,的确应该为他树碑立传,彪炳千秋。有了这个塑像,再有了一本可以留存下来的着作,你父亲一定非常满意。作为女儿,能为父亲做这样了不起的事,我觉得你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儿,备受大家的赞赏。” “华长利,你真是会忽悠人,本来这是一件我非常不情愿,非常不想做的事情,被你忽悠的,我却是非做不可了。” “作为一个年轻的企业家,想的不应该仅仅是眼前,更应该想着历史和未来,也要为自己的家族留下一段文字和记忆,这个家族的未来,都会造成深远影响。如果一个家族光用钱来铺垫,这个家族就是再有钱,缺乏社会的责任和道德的标准,也走得不会长远。” “华长利,我觉得你这是在教训我。” “我只是说出我的心里话,你觉得我说的这些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吗?” 孙萍萍点了点头说:“我承认你说的对,要想让一个企业和一个家族走得更远,一定要有一种责任和道德观念,还有一种荣辱的传承,把我父亲在社会上树立一个典范不仅都社会有意义,对我们整个家族也是值得炫耀的,也能感动后人。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得通了,那好吧。也别让萧雅娴在这里等着,你跟萧雅娴慢慢吃,我就告辞,明天我给你支票,你那边也要网开一面,把这个合同签下来我立刻开工,人家可是等不及了。” “这个你尽管放心。” 孙萍萍一刻都不想留下来,仿佛华长利是一个瘟神,必须尽快的离开。 华长利想笑,招商引资居然走到这一步,也许干这一行的,也真是没谁了。 但他必须要承认一个现实,那就是像孙萍萍这样的老板,如果不给她些压力,甚至不动用一些特殊的手段,这个人绝对不会掏出一分钱,哪怕个人以及家族挥霍无度,也不想为社会做出一点贡献,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并没错。 像那些掌握了巨额财富,拿钱跑路,离开这个国家的人比比皆是,到那时要想出手,那就彻底晚了。 这时肖雅娴走了进来,说:“看来你这是谈定了,孙萍萍离开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话都没跟我说,脸色难看极了。” “你是彻底得罪了你的这位好朋友。我又没有更好的方法感谢你。” 工作这方面做得好,孙萍萍也答应拿出两个亿,但彼此之间的感情彻底断送了,也可能视同水火华昌利为萧亚轩感到一时难过。 如果孙萍萍这两个亿到手,加上已经到账的徐阳的三个亿,这就整整5个亿,这完全是萧雅娴给他带来的巨大收获。他心里的感激无以言表,但萧雅娴又不需要他做出任何实质上的举动,他的这位老领导是发自内心的帮助他。 毕竟是一起在绥阳镇共度时艰的同路人,萧雅娴不希望自己被繁重的任务给压垮。 萧雅娴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华长利,淡淡一笑说:“那就陪我喝一杯酒吧。” “那是当然。” 萧雅娴坐了下来,华长利给她倒满了一杯酒:“萧局长。” “你怎么老叫我萧局长,就不会说点别的?” “好,好好好,那我就说点别的,你觉得这个文旅局的局长做得怎么样?” “你觉得我做的怎么样?我还称职吗?” “从我的角度来说你是非常称职。我不知道应该怎样把你做的工作,向领导汇报出去。这一切都是你给我带来的,可是光环却都照在我的身上。”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我这么做就是在帮你。我突然觉得,这个局长其实没有什么味道。” 华长利有些惊讶的说:“你为什么这么说?我可不希望你离开。” “我离不离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在省城,不知道县里都有些什么风言风语,叶子莹走了,对她这个人的流言蜚语,不需要我来说,我又是个年轻女人,长的也还不错,这就让很多人觉得我也跟叶子莹是同样的女人。好了,不说这些。” 华长利脱口而出:“你和叶子莹绝对不一样,在我的心目当中,你真的是一个很纯洁很干净很了不起的女人。” “你快拉倒吧,别把忽悠别人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萧雅娴吃了点东西说:“赶紧回去吧。今天晚上我不住在办事处,明天一早我就回县里。” “那你去什么地方?” “我去什么地方不需要你来管。” 回到办事处,萧雅娴果然开车离开,也许今天晚上有特殊的安排。 第二天的工作果然顺利,当着杨总指挥的面,孙萍萍拿出了那张两个亿的支票,同时也得到了建设厅的消息,直接跟孙萍萍签合同,孙萍萍看也不看华长利,转身上了车,扬长而去。 就在华长利把这两个亿的支票送到县财政局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这一次回到县城,有些不对劲儿。 上次他回到县城的时候,不管是何显发,还是郑国强,以及其他的县领导,众星捧月一样把他高高的捧起来,开了一个规格极高的庆功会,当时就许诺把三个亿的提成600多万直接拨付给他,但这次居然没有一位县领导主动接见他。何显发和郑国强也并没有离开县城。好像对他明显有一种故意疏远的感觉。 这就让华长利如堕五里雾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在县城受到了冷遇,华长利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离开绥阳镇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自己至少还是那里的副镇长,他决定回镇里看一看,再到后山村看看那里保护情况落实的如何,还有更重要的,资金已经到位了一部分,具体维修工作,也应该落实下来。 回到镇里,好像大家都知道他要回来,领导办公室紧闭,不知都去了哪里?整个大楼也没见到几个人。 让他高兴的是,自己的办公室的桌子椅子还是干干净净的,像是有人给他打扫,他就想到了办公室的秘书米丽。 他正想见见这个姑娘,米粒就悄悄的走了进来我想你大步的走到美丽面前。米丽显然也是十分惊喜,华长利说:“小美女最近怎么样?” “你见到那些都是大美女,我是小美女,可我的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可不许叫我小美女。” 在华长利的眼里,米丽就是个小姑娘,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就像是个高中生,这段时间没见,都感到这个丫头长大了,的确不像他说过去的那样是小美女了。 “镇里的那些领导都哪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见到?” “一个小时前都在大楼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都纷纷离开离开了。人家领导的事儿,我也不知道,他们不是在躲着你吗?” “我怎么了?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刚才书记镇长们都在。” “跟我到后山后山村这一趟怎么样?” “好哇。长利哥,你没在镇里,这座大楼里简直没意思透了。我的编制也下不来,我都不想在这里干了。” “那你想去干什么?” 还没等美丽开口说话,这时走廊里走廊里就传来一阵脚步声听着脚步声急切的样子化成率心理沟通一下,他似乎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这脚步声马上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前停了下来,轻轻的敲了门,门开着,三个身穿检察院制服的人走了进来。 一个看来是管事模样,40多岁的男人打量着华长利说:“我们是县检察院的。请问你就是华长利吧?” “是啊,我好像跟你们检察院没有什么打交道的地方?”。 “这还不是你说的算的。请你还是跟我们走一趟。” 让我跟你们到哪里去?” 那个男人提高了声音说:“这不是你应该问的话。请你配合我们工作。” 米丽有些害怕的看着华长利:“这到底是怎么了?” 华长利故作镇静的说:“没什么事儿,让我跟他们去一趟,我就去一趟,我倒要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那个人看着华长利,冷笑着说:“你倒是挺镇静,我倒是希望你永远这么正经下去,而不是装模作样。” 化成帝的脑海里飞速的旋转着,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甚至是违背财经纪律的情况,这这段时间他所得到的每一笔钱都如数的交到县财政的手上。怎么就会被检察院的人盯上了呢? 华长利对自己充满着绝对的信心,所以就对眼前这个检察官这种道貌岸然的样子非常的反感,淡淡的说:“我没有任何不镇静的理由。既然你让我跟你们走一趟,考虑到你们工作的关系,我也必须得配合,但我也要提醒你们,不要随便的给人扣帽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最后怎么收场。走吧。” 华长利转身对米丽说:“你给萧书记打个电话,就说我被检察院的人带走了。” 那人说:“你倒是明白,你现在没有通话的权利,请你把手机交出来。” “难道你们现在就要剥夺我的自由?” “希望我只是暂时剥夺你的自由,如果你能够说清楚,你会很快恢复自由的,但我也要提醒你,你的态度要好一些,不然对你可没有任何的好处。” “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赋予你们生杀予夺权利的,并不是那些空穴来风的东西。” “这个自然不用你来教我们,我们得到确凿的证据和实名举报,所以你必须要跟我们走一趟去说清楚。” 走出的大楼,他忽然发现大楼的窗户里探出了很多脑袋,而这些脑袋就有很多镇领导,也包括郭大明和常海江。 这些人突然冒出来,让华长利的深感困惑,难道这些人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检察院的给带走吗? 那些县领导个个也居然做了缩头乌龟,远不是昨天对自己恭维奉承的那些狗东西的嘴脸,甚至也包括何显发。 既然这些领导已经知道自己要给检察院的人带走,难道就没有一个人主动向他透露消息,甚至把他捞出来吗? 这让华长利一阵阵的心寒。 让华长利略感宽慰的是,并没有把他带到看守所,或者是检察院的某个地方,而是把他带到了县委招待所,把他送到了一个房间里,那个管事的人说:“我姓彭,是你这个案子的调查组的组长。在未来的一一些日子里,你就要在这里。把这段时间来你所做的工作详详细细地写出来,尤其是这些金额啊,这些资金的来源和用处。每一笔都不容着落下。有人会给你送饭送水。” “按照这样的说法,那就是我被你们双规了吗?” “就算是这么回事儿吧。” 一个女检察官给他放在桌子上一叠稿纸,几管圆珠笔,几个人头也不回就走了出去,门也被关上了。 他推了推门,门外有人厉声说:“老老实实的在屋呆着。不老实交代问题,你就别想出来。” 交代问题?他有什么问题可交代的? 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第203章 于小曼出面 在一周的时间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前来到华长利的房间了解情况,甚至没有一个人跟他说一句话,让他做的指示闭门写材料。 华长利最初还在想这材料怎么写,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到底应该写什么,自己仿佛被人们所抛弃了,一天只是给他送来一壶水,三餐饭,根本就没有人来问他一句话,最后他索性不再写一个字,一本稿纸上,只有最初写的那几行字,那也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开始他还在琢磨到底谁在陷害他,是郑国强还是郭大明常海江这些狗东西,但他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人能够抓住他的把柄,他也没有任何把柄被别人抓住,因为他没做错过任何一件事儿。 但他也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些想把他搞臭的人,无中生有,看不得他取得如此成绩,捏造事实,把他置之死地,也完全不是不可能。 难道就永远把他关在这个招待所的房间里,让他就这么自生自灭下去不成?他想来想去也有些害怕,不管是县里还是镇里那些领导们,都知道他被检察院关在这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出来过问,更没有人要把他捞出去,他的心底一阵伤感。 那天在海滨的会所里,于小曼把华长利匆匆的打发走,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忙了几天,就给华长利打电话,可打了几次电话都是关机的提示。她又来到绥州县驻省城的办事处,办事处的人告诉他,华长利已经回到县城,这几天没回来。 于小曼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华长利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开机,就把电话打到了绥阳镇的办公室,而接电话的刚好是小秘书米丽。 对于华长利被检察院带走,米丽是又着急又难过,她知道华长利是被人陷害了,作为一个小秘书,没有任何能力为华长利做任何事情,给萧雅娴过去打电话,萧雅娴也表示爱莫能助。 这天米丽接到了来自省城的一个好听的女子的电话,她焦急的说:“这位姐姐,请问你是华大哥的什么人?你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但我现在正为华大哥着急啊。” 于小曼说:“我是华长利的同学,我是省文联的,我想找华长利,为什么他的手机始终都在关机呀?” “姐姐,华大哥出事儿了,一个礼拜之前被县检察院的给带走了,现在什么消息也没用,我们镇的领导也没有人帮忙,我现在是干着急呀。姐姐,如果你有能力一定要帮忙,华大哥他是个好人,他是个好人啊。” 于小曼吃惊地说:“你是说华长利被被检察院带走了,他为什么被带走了?” “不知道啊,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就是办公室的一个小秘书,我没有任何能力来帮他,但我是真心想帮他呀,如果你有能力一定要帮帮他。我保证他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一定是有人陷害他。” “好的,我知道了,小妹妹,谢谢你给我提供的情况,我现在就到绥州县。” 于小曼开车马不停蹄的就来到了绥州县,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只能见到绥州县文联这些没有任何权力的文人们。 绥州县文联这个清水衙门请吃一顿饭的机会都没有提供,只是像于小曼说了一点消息,通过他们有限的了解,华长利涉嫌受贿,目前正在处在双规状态,需要把自己说清楚。” “你给我提供个机会,让我见你们县委书记。” 县文联主席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这个忙真的帮不上。对不起。” 于小曼冷冷一笑,看来不动用自己的资源,显然是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了。 匆匆开车回到省委大院,在主要领导办公区域被拦住了:“你是什么人?你要见谁?” “我是省文联的,我要见任书记。” 那个站岗的军警看了于小曼一眼,内心一阵嘲笑,一个省文联的小干部,居然要见省委一把手,简直是异想天开。 “对不起,任书记没有时间见你。” “你给他打电话,就说于小曼见他。” “对不起,这个电话我不能打。” 于小曼冷冷一笑说:“好,那我就不麻烦你,我自己打电话。” 于小曼拨了任泽光办公室的电话,没等对方开口,于小曼说:“李秘书你出来接我一趟,我要见任书记。” “小曼你等着,我马上出去接你。” 不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精明干练的年轻人,这是省委书记任泽光的秘书李凯,看到于小曼,李凯满脸笑容,走过来说:“小曼,任书记在开会,你可以进来,会马上就开完了。” 李凯对警卫说了几句话,那警卫看着于小曼,有些不好意思,向他敬了一个礼。于小曼瞅都不瞅他,跟着李凯走进这个特殊的办公区域。 这个办公区域是省委几个主要领导工作的工作地点,要想走进这里,需要提前联系。 来到任泽光的办公地点,李凯为于小曼倒上茶水笑着说:“小曼,你可从没到这里来过,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吧。” “到这里来见我爸当然是有事儿,而且是工作上的事儿,我们家有个规定,你也不是不,工作上的事是不许带回家的,所以我只能到这里来。” 李凯笑着说:“小曼,你现在是省文联的副秘书长。要想谈工作上的事,好像不那么合适吧。” “你怎么就知道我谈的是文联的事情呢?” 李凯连忙说:“那就好,那就好。远达这段时间没有回来吗?” 任远达是任泽光的独生子,也是于小曼刚结婚的老公,目前是省森工总局外贸公司的总经理,目前在俄罗斯做木材进出口贸易,从辽东的几个港口向内地发送的大量木材,都是任远达所在的省森工总局外贸公司,从俄罗斯的远东地区发送过来的,也是省里很赚钱的一家国有企业。 于小曼不想跟李凯说这些家里的事情。 小会议室里传来一阵声音,接着就是走出去的脚步声。李凯说:“你等一下,会议开完了,我去跟任书记通报一声。” 不一会儿,又走了进来,对于小曼笑着说:“小曼,任书记让你进来。” 任泽光是一个55岁,满头青发,看上去十分精神的中年人,他是辽东省土生土长,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的领导干部,两年前从省长升任为省委书记,坐实地地道道一把手的位置,他工作踏实,讲究实际,重来不搞那些虚的指标,这让这几年来辽东省在全国的经济指标逐渐下跌,已经跌到不能再跌的程度,这也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进入今年以来,省委提出一切抓经济,不需要任何借口的战略思路,但效果并不明显。 看到刚刚结婚的儿媳妇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任泽光马上站起身,他非常喜欢这个来自普通人家的聪明能干的女子。自己的儿子长期出门在外,儿媳妇儿只要有时间,就陪着他的老伴儿,这个当老公的也就十分欣慰。 “小曼,怎么到这里来了?” “爸,我可不是没事儿到这里来耽误你的时间的,我只占用你5分钟。” “那倒不至于,我这个省委书记再忙,也没忙到这种地步吧,快坐快坐。” 尽管于小曼跟任泽光住在一个小楼里,在家里几乎没有在一起坐下来聊聊天的机会。 “爸,你知道在绥州县现在有一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项目吧?” “我知道。头几天省长办公会,不是还给他们5,000万的投资吗?我们省的确应该从发展的多角度来考虑问题,过去我们一味的强调重工业,现在这条路显然是走不通。多方位多渠道发展,才是我们发展的路子,而历史文化产业也是我们的优势,在这方面我们做的不够,绥州能走出这样一条路子,也说明地方领导动脑筋了。” “我有个这个项目到省上招商引资的同学,目前他的工作做得不错,已经搞到了几个亿的投资,那里很快就要开工了。” “好啊,不过,这项工作好像跟你们文联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跟我们文联没有联系,跟我却有关系。我的这个同学刚刚做出点成绩,居然就被检察院的人给盯住了,目前已经没法工作,被检察院关了起来。” “这个项目刚刚开始操作,做这项工作的人,怎么就被检察院给盯住了?” “爸,我想下去了解一些情况,我相信我这个同学没有任何问题。你也知道,下面的这些领导干部做事不行,整人却是他们的强项,我怕影响了一个年轻干部的积极性不说,还把这么一个好项目给毁了。” “你作为省文联的干部下去恐怕不合适,你也没有这样的权利。如果动用省纪委和检察院的人手,容易把这件事情闹大。我让李凯跟你走一趟,就说我亲自过问这件事。” 于小曼立刻眉飞色舞:“爸,你真是太了解我是怎么想的了,李秘书能跟我一起去,那就太好了。我绝不是包庇我同学,但我需要他们县的检察院尽快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这位同学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如果他真有事儿,我绝不包庇他。” “做一个能干的年轻人,很容易挫伤他们的积极性,但也并不是让他们为所欲为。你要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如果没事儿立刻放人,如果有事儿绝不姑息包庇。” “你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尽快调查,如果华长利是清白的,一定要保证他的工作热情,否则就是对年轻干部的不负责任。” “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对于一些项目,政府也是无能为力,吸引民间资本建设我们的项目,这是一条非常正确的路线,有一点点的小错,我们也可以容忍,但绝不能出现大错,也不能让那些领导干部抓住一些小事不放,否则畏首畏尾,什么事情也干不成。那你们就快去快回。” 这时李凯不失时机的走进来,任泽光说:“李凯呀,你跟着小曼到绥州县去一趟,了解一下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情况,到省城招商引资的这位年轻干部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如果他是清白的,立刻恢复他的工作。一个刚刚开始招商引资的项目,也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也许都是一些地方势力互相拆台,互相扯皮。下面这些领导干部之间人浮于事,不干正事儿,却对那些能干事的人极力的打压,上面有很多好经,到了下面就被他们念歪了。好了,快去快回。” 于小曼高兴地说:“爸,那我先谢谢你。” 任泽光突然生气来,说:“谢我做什么?我们不能让投资不过山海关这样恶劣的风气再持续下去,这些领导干部如果不干正事就让他们滚蛋,我们就是这样,要扶持一些能干正事的人。我们省里拿不出更多的钱搞这样的历史文化项目,靠着社会的资金,建设一个历史文化风情的小镇,这对我们省的经济发展会起到一个示范的作用,回来之后再向我汇报吧。” 绥州县委县政府接到省委办公厅的通知,说是省委书记专职秘书前往绥州县调查了解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筹建情况,这是任泽光书记亲自的安排,希望县委领导认真对待。 省委书记亲自派派自己的秘书,前来了解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筹备情况,这对何显发和郑国强这对县委书记和县长来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立刻召集县委和县政府班子成员在会议室里等待着省委书记的特使,前来了解情况。 于小曼跟着李凯走进县委会议室的时候,看到整整齐齐坐在坐在那里的领导们,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但他必须首先要装模作样的了解一些情况,这是装逼也要装出个样子来。 何显发首先谈了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筹备,以及目前招商引资情况,李凯打住了何显发的介绍,说:“这是我省历史文化方面的一个大大工程,各级政府的投资显然是不够的,不知在招商引资方面,现在取得了哪些进展。” 何显发:“目前各级财政非常艰难,但我们又不能不发展,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作为我们县的一个主要经济发展思路,我们全力以赴进行招商引资工作,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搞到将近10个亿的投资,不久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就要正式进入维修建设的阶段。” “那就是说,这个项目目前在招商引资方面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喽?” “是这样的,我们派出了得力的干部,到省城招商引资,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这点成绩显然是不够的,我们还要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 于小曼说:“我们想了解的是,目前在招商引资工作中没出现违纪的情况吧。” 何显发微微愣了一下,他对眼前他这个漂亮的女人并不了解,也没有介绍她的身份,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显然是不合适,又不能不回答问题,他说:“我们在招商引资过程当中,严格遵守各项纪律,到目前为止不会出现,甚至在将来也要严格各方面的纪律,绝对不会在这方面出现任何违反纪律的事。” 于小曼终于憋不住了,说:“各位领导,按照你们的说法,在这次招商引资中取得了很大成绩,为这个项经已经引来将近10个亿的华长利同志,却被你们的检察院带走,现在不知道他人在哪里。何书记,我觉得现实的情况跟你刚才做的介绍,完全是不一致的,我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如果县领导隐瞒情况,对在招商引资当中做出贡献的华长利同志不清不白的就被检察院带走,对于这样的情况,你能不能做一个具体的解释呢?” 何显发和在座的各位领导深深的惊愕了。他们现在才明白,眼前的这两个人绝不是来了解什么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筹备情况,而是针对华长利来的。 检察院要求带走华长利,在座的都是知道的,没有一个人提出疑问,甚至有人还在暗中高兴不已。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一个年轻人,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搞来了这么大一笔钱,这是他们所有的领导干部从来没有做出的成绩,深深的打了他们的脸,甚至何显发都没有提出异议,这可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一旦为华长利撑腰,引火烧身,搞到了他的头上,也不是不可能。 郑国强暗暗的窃喜。华长利做出了违法乱纪的事,华长利背后的何显发也就会跟着倒霉,这正是他所希望的。 让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省委书记任泽光居然派人到这里来了解情况,这让何显发感到一阵被动。 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巨大失误,自己为什么没有坚持自己的主见,断定华长利是不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呢?检察院还有查他的必要吗? 自己真是糊涂的,但他也没有想到,省委任书记亲自过问这件事儿,那就是说华长利在省城这段时间,不但跟杜省长有过接触,也被省委书记任泽光关注了。 第204章 仅仅是误解? 小会议室里变得鸦雀无声。李凯的语调也从刚才对工作情况,变成对华长利目前现状的质疑,他:“何书记,郑县长,各位领导,我是被任书记指派,专门到这里了解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招商引资情况,同时也了解华长利同志在招商引资当中的工作表现,以及他现在的情况。刚才对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招商引资情况,做了简单的介绍,我现在想知道的是,在招商引资环境非常恶劣的情况下,华长利在很短的时间里,为绥阳镇搞到了这么大一笔钱,他目前的处境怎么样。” 何显发和郑国强自然而然的把视线落在纪委书记方明的脸上。方明觉得自己对华长利的情况还真是难以回答,检察院完全是凭着他们自己的想法为所欲为,把华长利抓了起来,但他也不能就此推脱责任,应付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方明说:“我是绥州县纪委书记,这件事我也算是多少了解一些,在华长利从省荣发基金管理公司拿到三个亿招商引资的款项的时候,他提出了5,000万,说是要给一个叫徐阳的人回扣,按照纪律这是不允许的,现在检察院了解这方面的情况怎么样也是让华长利把情况说清楚。” 李凯对何显发说:“这一笔就是5,000万的回扣,数额的确惊人,调查的结果是怎么样的?” 何显发说:“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 于小曼说:“荣华基金管理公司是我们省私募基金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能拿出三个亿投资在这个项目上,也算是华长利很大的成绩,5,000万的回扣落在私人账户上,华长利现在有没有说清楚,有关领导现在并不知道吗?这个数目的确是不小,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这笔钱被华长利拿到自己手里?” 方明说:“据我所知,现在还没有任何情况可以提供。” 李凯说:“何书记,各位领导。任书记指示我们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对于华长利,在招商引资工作当中有收受回扣的行为,绝不姑息,如果仅仅是捕风捉影,甚至是无情打压,这件事可就不简单的。我到这里来就是督促检察院对华长利尽快有个交代,让他尽快的投入到工作当中。何书记,我什么时候能够得到具体消息?” 于小曼说:“那就这样,李处长工作繁忙,现在可以回去,我就留在绥州县。我要第一时间得到结果。” 何显发马上说:“这件事情我们马上办,我们马上办。于同志既然想留在绥州县,尽快得到华长利的消息,我们一定要做好安排。” 李凯说:“任书记非常关注绥州县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也对招商引资工作十分关注,所以对华长利同志的现状也是非常关注的,希望县领导对这件事情重视起来,我们需要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回省委先向任书记做具体的回报。于小曼同志留在这里,我顺便说一句题外的话,于小曼同志是任书记的儿媳妇儿,也是华长利的同学,职务是省文联的副秘书长。” 省文联的副秘书长对这些县领导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华长利的同学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让他们震惊的是,于小曼居然是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儿媳妇儿,这个身份让他们不得不重视起来。 在座县委领导跟刚才的态度显然不一样了,纷纷向于小曼露出了笑容,何显发马上说:“于秘书长,那就这样,你在县委招待所住下来,有些事情我们再具体商议解决办法,对华长利一定有一个正确的交代。” 于小曼转身对李凯说:“那我就先留下来,你回去向任书记做一个简单交代,我这边有什么情况立刻也向你们汇报。” 送走了李凯,何显发对于小曼说:“于秘书长,先到我办公室坐一坐吧。” 于小曼跟着来到了何显发的办公室,于小曼坐了下来说:“何书记,据我所知你是前不久才到绥州县委书记的任上,华长利对你的工作是非常支持,难道你对华长利具体情况就不知道吗?我绝对不相信华长利搞到的第一笔钱,从中就要5,000万的回扣。” 何显发说:“于秘书长,你先等一下,我给检察院周检察长打个电话,问问他那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华长利被检查机关关起来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吧,何书记难道就没过问过这件事情吗?不管怎么说,华长利也是为你这个县委书记过关斩将的人物,难道对你这个手下的干将,就这么不闻不问,熟视无睹吗?” 何显发被于小曼质疑的难以开口,陪着笑说:“于秘书长,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再说这件事情,我们当领导的也不能过分的插手。” “你现在了解情况,算是过分的插手,还是正常的工作呢?我现在的要求就是对华长利尽快调查,如果调查不出结果,或者某些人物捕风捉影,现在就放人。有事情再慢慢的查,随随便便的就让一个人失去自由,难道当领导的都有这样的权力吗?” 何显发的脸变得铁青,面对这个年轻的美女的质疑,他的心里十分不爽,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人家是任书记的儿媳妇。5,000万被华长利拿到了自己的手上,他并不相信,之前就这5,000万的问题,华长利已经跟自己打过招呼,5,000万从县财政局流出之后,落入到谁的手上,都是一件十分敏感的问题,可他不想趟这个浑水,于是才有华长利被检察院带走的情形。 何显发拨通周震的电话:“周检,我是何显发,华长利被关到什么地方?我跟你一起去看望一下。” “何书记,我们现在去看一个被调查的人,不那么好吧。” “没什么好不好的,我说去就去,你跟我说他在什么地方,我在那里等着你,有一件事到地方我再跟你说。” “他被关在县委招待所。” “我现在就去那里等着你。” 何显发把电话挂了,对于小曼说:“我们现在去县委招待所,华长利被关在那里。” 从县委大院后门走出不多远,就是县委招待所。何显发的心情十分复杂,自己这件事情做得有多被动。华长利之前跟他打过招呼,从安荣发那里拿到三个亿的前提,就是给这笔钱的操作者,一个叫徐阳的女人5,000万的回扣,这笔钱不是纯粹的投资,投资是需要回报的,利益为前提,而这三个亿剩下的2亿5,000万,除了给华长利提出一笔微不足道的奖励之外,剩下的2亿4,000多万,完全就留在了县财政的账上,县里是极大的赢家。接下来从富达路网公司得到的得到这两个亿的资金也同样是这样。 检察院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举报,就把华长利关了起来,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这会不会伤害华长利的积极性,他现在还真的不好说。 任泽光的儿媳妇儿于小曼显然是来者不善,如果伤害了华长利,对工作会造成极大的影响,在省委书记任泽光那里,他就丧失了最起码的信任。 县检察院检察长周震已经来到了县委招待所的门前。看到何显发走过来,何显发的身边还有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年轻女子,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头,但显然也是针对华长利的事情来的。 三个亿到了县财政的账上,要我转出去5,000万,这可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这么大的案子啊,在一个县里今年都碰不到一次,而且这还是一致性的转出。在这个检察院检察长的眼里,华商的这个年轻人真是胆大妄为,微信你搞到钱的同时,居然也给自己搞得这么大的一笔回扣,这在党纪国法是绝对不允许的,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再说。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星期,任何一个领导也没有过问过,而华长利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说,那他们也不怕,反正华长利已经失去了自由不怕他永远不开口,同时他们也对这件事展开了外围的调查。 就目前他们调查的结果,这5,000万的确是流入了一个叫徐阳女人的账上,但徐阳是不是有把其中一部分的钱款转给华长利,现在没有任何这方面的信息。他们怀疑的就是华长利跟徐阳共同分割了这5,000万。 何显发对周震说:“这位是省委任书记专门派下来的工作人员,了解华长利在招商引资当中的工作情况,我们现在一起去建发厂里。,你直接把华城里现在的情况跟我们通报一下。” “何书记,俞同志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宽敞的床荣发织金公司转到县财政三个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同时我又转走了5,000万,给一个叫徐阳的女人。,我们现在怀疑花城里和这和这个徐阳共同瓜分了这5,000万。” “你们现在找到发张丽跟这个徐阳共同瓜分这5,000万的中间了吗?” “现在还没有。” “周检,问题就在这里。你们直接把华长利带走,这件事情也没有通过我,我也没有过问你们的工作。我现在正式跟你说,在这三个亿到账之前,华长利在省里给我打过电话,他汇报了这个情况。荣发公司的老板本来要给我们两个亿,这个叫徐阳的是荣发公司的老板安荣发的干女儿,徐阳也想从这里得到一笔钱,就把这笔招商引资的数额提高到3个亿,就让我们把5,000万转到他个人的账上,这样我们就可以多多得5000多,得5,000万,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但化成的是不是跟徐洋共同瓜分着5,000万,我们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要随意的猜测,毕竟现在还没有证据嘛。” 来到关一下化成你的房间房间的门口,占到两个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周震的脸色也不那么好看,他对其中的一人说:“把门打开。” 把门打开,何显发和于小曼就看到华长利躺在床上,就跟死人一样。 于小曼大步走进去,推着华长利:“华长丽,你这个狗东西真是让我惦记死了,好在你还活着。” 华长利并没有睡着,这些日子他睡的太多,仿佛把一辈子的觉都睡了,这两天又有些睡不着,躺在那里连胡思乱想的心情都没了。 听到声音,他以为走进来的是检察院的人,当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呼唤,他猛地睁开眼睛,惊讶的叫了起来:“小曼,怎么是你?” 何显发走到前来说:“长利呀,你受委屈了。这件事情也怪我,我没有及时的过问,让他们对你产生了误解。” 看到何显发说华长利的脸色马上就冷了下来:“何书记,你说的有些太轻巧了吧?难道这仅仅是对我的误解吗?我被检察院关起来这么多天,也不是一件小事儿,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做,如果仅仅是误解,对不起,我绝不接受。” 于小曼转身说:“何书记,周检察长,如果你们随意的调查一个人,又找不到任何的证据,仅仅用误解这个词来表示你们工作的失误,从这一点上来说我是不接受的。不瞒你们说,我现在就可以让华长利跟我走,跟你们绥州县不发生任何关系。任书记和黄省长都表示,华长利是个人才,而且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得到这么一个人才,是你们绥州县的荣耀和福气,可你们是怎么对待的?” 周震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什么身份,受省委书记任泽光的指派,来了解华长利的情况,他就不敢怠慢,他马上说:“于女士,华镇长,关于荣华公司5,000万的回扣问题,我们的确是在调查,但现在并没有具体的结论。我们检察院也是秉公办事,这里不存在着任何对某个人诬陷。” 华长利也来了脾气:“那你们就查,好好查。不查清楚,这里我还真就不离开了。” 何显发说:“长利呀,这也怪不得他们,这是他们的工作。我刚才已经跟周检察长介绍情况,你之前已经对那5,000万向我汇报过,我也是同意的。周检察长,我说一句话,你们可以继续调查,但是华长利不能留在这里,必须把放人。我们前一天还口口声声说华长利是我们县的有功之臣,为我们县的经济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转过一天就被你们关在这里搞调查,这是在打我这个县委书记的脸呢。” 于小曼说:“何书记,周检察长,今天我给华长利打电话打不通,才得知这里发生了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我向省委任书记汇报华长利的情况,受到任书记的委托,及时赶到县委,你们是不是还要把华长利继续关在这里?这不是别人打你的脸。是你自己打自己的脸。 你们口口声声说要发展经济,要利用好人才,可你们就是这样发展经济,使用人才的吗?华筳如今的影响力不需要我来说,他是能够亲自参加省长办公会的人,试问,你们这些县级领导,有哪一个被邀请参加过省长办公会,你们哪一个单独进过杜省长的办公室?如果你们这么干,我不是跟你们说大话,我回到省里就可以把华长利调到省委或者省政府的任何一个重要的部门,华长利不但有这个能力,而且还有这样的威望。” 于小曼故意让何显发和周震下不来台,转身对华长利说:“长利,我早就想跟你说我的身份,我现在可以正式的跟你说,省委书记任泽光是我的公爹,任书记现在既把我当做他的儿媳妇儿,又把我当着他的女儿,我从来没有个人的事情求过他,但是为了你这个从上高中就跟我竞争的同学,目前还在一个乡镇当副镇长,就凭你的能力,我愿意帮你这个忙,你只要说一句话,现在就可以跟我走。” 华长利惊讶地看着于小曼,他早就知道这个同学的身份不简单,可他绝对没有想到居然是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儿媳妇,不然不会在毕业一年的时间里,在省文联当上副秘书长,进入副处级的行列。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于小曼居然亲自到这里来捞人,他的眼睛有些湿润了,他看也不看何显发,而是一把抓住于小曼的手:“谢谢,谢谢。我考虑考虑,我考虑考虑。” 华长利说的这句话,是完全给何显发听的,他对何显发的做法十分不满,居然在自己向他汇报过的情况下,对自己被查不管不问,深深的伤了他的心。 何显发转身对周震说:“周检察长,不管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华长利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我跟你说过,徐阳要5,000万回扣,是之前已经商量好的,不然我们就不会多得5,000万。现在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再查下去会伤人心的,我们绝对不会让华长利离开绥州去。” 华长利转身对华长利说:“长利呀,都是我做的不好。这样,我个人掏腰包请你吃饭,还有于女士,我向你们赔礼道歉。总之一句话,我这个县委书记绝对不会把华长利放走的。” 于小曼冷冷一笑说:“何书记,现在知道华长利的作用了?我觉得是不是晚了一点?如果我不到这里来,还不知道华长利要被你们关多长时间。从我这个同学的角度,对你们的工作表示不满,我会向任书记如实汇报的。” 这事儿走廊里想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下来我先走进来的是萧雅娴,萧雅娴说:“何书记,周检察长,我把徐阳请到这里来了,徐阳是当事人,具体什么情况,徐阳亲自跟你们说好了。” 这时徐阳跨进门,走到华长利的面前。看着华长利,眼睛湿润了,一股气愤浮在脸上,转身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你们一个是县委书记,一个是检察长是不是?既然这样,我撤回我的投资,我现在已经收到了5,000万,另外两亿五千万,在今天之内转回到我们的账上。不然我就跟你们没完。”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出去。 第205章 有人陷害 徐阳这一翻怒冲冲的话语,让何显发顿时感到问题十分严重,而华长利却显得十分的愉快。 徐阳还真够哥们儿,在这关键的时候,在何显发和这个检察长周震的面前,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徐阳的出现,也狠狠打了检察长一个响亮的耳光,徐阳表示她已经收到了5,000万,这跟其他人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些狗东西,居然怀疑自己跟徐阳共同瓜分了这5,000万,真是狗眼看人低。 华长利并不是不贪财,但他想的是他用招商引进的钱得到合理的奖励,有2%的奖励,他有他就很满足。到目前为止,他得到的不可谓不少,他从来没有想到从嗯早上引资的资金当中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 这些人简直是坏透了,徐阳对他们的痛骂,真是太解恨了。 于小曼鄙夷的看着何显发和周震:“两位领导,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人家这可是要把投资的钱往回撤呀。我就不相信你们还有什么人能够一次性到手三个亿的投资,你们如此不尊重,付出了巨大努力的人,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能干什么。” 周震的鼻子都气歪了,但他想不出自己能用什么话来对付眼前的这位女子,眼前这个女人显然是不同寻常,不然他绝对不能说出如此挖苦他们的话。 何显发醒悟到了什么,立刻对华长利说:“长利,赶紧对徐女士解释一下,千万不能撤回这笔投资啊。” 华长利冷淡的说:“钱是人家的,人家想要收回,我有什么办法?该做的工作我也都做了,检察院做出了这样的事,让人家十分不满,十分愤怒,也伤了人家的心,人家收回这笔投资,我看也没有什么的不对的。” 萧雅娴说:“何书记,徐阳听说华长利被检察院关在这里,的确是十分气愤。人家也是看在华长利工作积极努力的份上才为我们投了资,我们的确是伤了人家的感情啊。” 华长利感激的对萧雅娴点点头,徐阳的出现真是太及时了,当然这都是萧雅娴从中运筹的结果。 自己在办公室被检察院带走的时候,他告诉米丽给萧雅娴打电话,需要萧雅娴出面才能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过了这么多天,徐阳才出现,不知道这期间又发生了什么。也许萧雅娴看到自己被关的时间太久,才不得已把徐阳搬出来。 何显发并不知道,华长利是通过萧雅娴认识徐阳的,萧雅娴也不想把这些具体的事情让华长利说给别人,但关键的时候,萧雅娴还真是一个办事儿的人,让华长利感激不已,但华长利却对何显发十分不满。也想教训一下他就说: “何书记,人家那是什么人?人家的干爸是荣华基金的老板,百亿的身价,我算了什么?我就是一个小副镇长,说被关起来,就被关起来,我磕头作揖,求爷爷告奶奶,从人家的手里拿到三个亿。本来我们协商是两个亿,但是徐阳也想给自己弄点私房钱,就多要了一个亿,而我们又多得5,000万,人家要5,000万的回扣,这完全是正常的嘛,难道这就怀疑起我来了,我就被白白在这里关了一个星期? 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异想天开,还是接到听到什么人的举报?何书记,之前我可是对你汇报过的,难道这一切你都不知道吗?你是装作不知道,还是不闻不问呢?” 于小曼不失时机的给华长利树立威风说:“长利,既然这样,现在就跟我走吧,别的我不能保证,给你提供一个副处长的职务,我还是能办到的,在这里不管你怎么干,却遭到着这些人的算计,我觉得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何显发转身对周震严厉的说:“周检察长,这就是你干的好事,这些日子你们找到徐阳了吗?你们认真调查过吗?你们是道听途说还是随意为之?现在你必须向华长利做出道歉,类似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你必须求华长利留下,如果华长利离开了绥州县,我看你这个检察长也就不要当了,虽然我说的不算,但至少我有建议权。” 周震是既憋气又窝火,他这个检察长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憋,说穿了他也是受人蛊惑,才做了这么一件愚蠢的事情,而蛊惑他的人又是他的老朋友,县教育局的古局长。 自己最大的时候他居然忽略了一个小小副镇长背后的能量,现在看来自己犯了绝对大的错,自己的人在官场发展的势头,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就会被彻底堵死了,眼前这个女子居然就是省委任书记的儿媳妇儿,虽然不能说家人干政,但于小曼把这件事情作为工作情况向任书记汇报,就基本上宣判了在仕途上的死刑。 周震来到华长利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华镇长,实在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责任,我向你检讨。由于我的工作疏忽和偏听偏信,做了这件不应该做的事情,我现在向何书记向各位正式宣布,对你的审查是错误的,是不应该的,完全是我们工作当中的滥用权力,我请求领导和组织对我的处理。华镇长,我求你不要离开绥州县。绥州不能没有你。” 何显发说:“长利呀,周检察长向你做了检讨,我这个县委书记也对不起你。我还要在会上做检讨,周检察长也要这么做。我这个县委书记诚心请求你,不要离开绥州县。当着你这位同学的面,我也说句我的心里话,长利被检察院关注,我是知道的,我也有些担心。绥州政坛还是不那么稳定,表面上看风平浪静,但是阴风阵阵,不得安宁,我怕再让人随意发挥,趁机对我下手。说穿了我还是怕担责任呢。长利,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呀?” 于小曼看着华长利,等待着他做最后的决定,其实于小曼也是要打击一下何显发和这个检察长的威严,让他们看到华长利可不是想欺负就欺负的,自己也不想把事情做得这么绝,也不希望华长利轻易离开绥州县,而萧雅娴显然也是这样的想法。 把徐阳带到这里,已经达到了效果,至于把投资的资金撤回去,也不是那么容易办的。也都是做给何显发看的,已经狠狠杀了何显发尤其是周震这个检察长的锐气,也给华长利狠狠出了一口气,也是见好就收的时候了。 萧雅娴说:“何书记,徐阳那里我去做做工作,但真正能发挥重要的还是需要华镇长。华镇长,何书记和周检察长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你也退让一步,何书记周检说的对呀,绥州不能没有你呀。” 和谐吧,对周震说:“你先回去吧,家里没有你的事儿。” 周震觉得既憋气又窝火,但表面上的文章他还是要做的,他陪着笑脸对华长利说:“华镇长,你好好休息,我就离开了,对你造成的影响我深感歉疚。” 周震退了出去,何显发说:“这几天长利受委屈了,吃不好,喝不好。这样,今天中午我做东,好好的犒劳一下长利老弟。于秘书长,还希望你多多的配合,多多的理解。” 于小曼说:“我倒是无所谓,我是奔着我的这位老同学来的,你们做对得起华长利的事情,我没啥说的,你们如果做对不起华长利的事,我就要跟你们说道说道,华长利到底做出了什么,居然被关了这么多天,这里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还是你们这些当领导的,把自己的权当儿戏?” 于小曼那双好看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何显发,何显发陪着笑:“说的是,说的是。” 萧雅娴没有见过于小曼,可她已经看出些名堂,这个美女是华长利的同学,是从省里来的,看上去身份不一般, 于小曼继续说:“你这位县委书记能够主动承认错误,对我这位老同学陪不是,做的也算可以了。我听华长利的,他要留就留下,他不想留下,我就把他带到省里。华长利这么能力的年轻人,就是省委大院也不见得有多少。” 华长利说:“何书记,肖局长,我是走还是留我先不做决定,你们也都回去吧。我同学为了我这件事专门到这里来,我要招待一下,就不需要你们参与了。” 萧雅娴很识趣儿说:“长利,你这位同学让我很敬佩,那我就告辞。何书记,我就先离开了。” 萧雅娴的离开,让何显发感到不自在,他要请华长利单独吃饭,华长利显然是没给他面子,也不好再说什么:“长利,你就好好招待一下你的同学,我就不打扰了,下午有空我再跟你联系。” 没等华长利答复,何显发就离开了这里。 于小曼骂道:“这些狗东西,简直是不把你当回事,用你的时候把你捧到天上,用完了之后居然就把你踩在脚下,我说的是真事儿,如果你真跟我离开这里,我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好妹子,换个好位置,你也知道黄省长也很欣赏你,我在我爸爸那里……” “等等,到现在我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是什么,我就觉得奇怪。” “你奇怪什么?你觉得我的改变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于小曼的目光温柔的射在华长利的脸上,华长利感到心里暖洋洋的,这次于小曼到来救他,显然动用了省委书记这个关系,否则谁也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好啊,我为你高兴,也只有你能有这样的好弟弟,只是只是不知道你呢,你的那位得意的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于小曼说:“本来我还要帮你再搞到一笔投资,我的老公是省森工总局的外贸公司总经理,每年都有投资不少项目,给你们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投上一笔钱也没问题,可今天看到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又有些灰心。” “你不要灰心,我还是要需要你的帮忙,也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现在真的不想离开绥州。我早就说过,不管发生任何事情,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不建起来,我是不会离开的。我被检察院关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一定有文章。何书记怕引火烧身被有些人扳倒,我也理解他,我们也没有必要跟他们计较。,我们出去吃饭吧,我真要好好吃一次,喝点酒,这几天我的馋虫都出来了,每天给我送到盒饭,简直不是人吃的。” “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喝酒。” 把于小曼送走,华长利不想回镇里,也不想住进县委招待所,既然自己不想离开绥州县,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房子了。 既然自己有钱,在绥州县买一个像模像样的房子,也是理所当然。 经过了这几天的前思后想,又被于小曼给救了出来,华长利觉得自己仿佛经过了一场炼狱,要想不被这些小人物算计,自己就要忍受这些小人物的算计,将来把这些人狠狠的踩在脚下,甚至包括县委书记何显发。 他觉得这些当领导的没一个好东西,关键的时候都是靠不上的,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在这个社会里,又有多少个好东西呢? 好在自己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有人相帮,他还是感到欣慰的。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县长郑国强,郑国强说:“长利呀,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说话方便,郑县长,有什么事儿你就尽管说。” “我暗中给你调查了一下,你得罪过教育局教育局长古云开吗?” 华长利愣了一下,跟这个教育局长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但教育局局长古云开给李梦娇办过正式老师的手续,而且还是郭大明的大舅哥。 “郑县长,我明白了。谢谢郑县长。” “这里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里的情况挺复杂,不是三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明白的。郑县长把这个事情帮我搞清楚了,我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你明白就行,慢慢来吧。这件事我没有帮上你的忙,有点对不起你。” “郑县长,我不怪你。” “那就好,暂时先忍下来,有些事情再慢慢计较。回省城之前到我这里来一趟。” “好的,郑县长。” 华长利并不责怪郑国强,跟郑国强毕竟没有任何个人之间的感情关系,过去还有很深的矛盾和纠纷,但跟何显发就不一样,自己几乎就是何显发的走狗,结果在关键的时候这个主人,居然对他放弃不管。这让他的心里既憋气又窝火。 如果不是他出面求唐怀国帮忙,也许和写发就不会在这个这个县委书记的任上干到现在。 华长利突然意识到,如果何显发离开绥州县,由郑国强来担任县委书记,也许还真不是一件坏事儿。过去郑国强对自己是不了解,这其中有郭大明的原因,但现在这一切都变了,郭大明已经对自己不构成任何伤害,郑国强完全了解自己,再说郑国强还需要他为绥州县当牛做马的在外面搞钱的。 自己搞来这么多钱,却没有落到什么好处,真是墙里开花墙外红。 来到了一家房屋中介所,刚走进门,就看到一个20岁左右的一个女孩从办公桌前噌的站了起来,眼睛盯盯的看着华长利,突然,满脸含笑的向华长利走过来:“你是华镇长,哎呀,华镇长能到我这个小店里来,我真是太高兴了。” “。女孩虽然长得不是特别的美貌,但看上去也是十分顺眼,圆圆的脸蛋,大大的眼,微微发胖的身材倒也挺招人喜欢,,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女孩。 “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你呀。我是后山村的。” “哦,是后山村的。你们那里没有得到拆迁,很多人对我都不满意呀。” “那是他们大人的事儿,跟我们没关系,但我们很佩服华镇长的,我们后山村建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成为旅游区,我们也有赚钱的机会。” 华长利满意的点点头说:“你能够这么想,我还是感到很高兴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小兰。华镇长到这里来是准备买房子吗?我这里现在有好几套很优质的房源。” 后山村的确有一些姓胡的,其中村委书记胡长友,就是一个极其典型的代表。 华长利对胡长友和胡长彪这两个人印象极深,他自然就想到了这两个姓胡的。 “你跟胡书记家不是有什么亲戚吧?” 胡小兰笑了起来说:“华镇长,你还真问对了胡长友是我爸,胡长彪是我的三叔。他们都是认识你的。” 华长利不准备在这里逗留下去了,他刚要转过身,胡小兰一下子就抓住了华长利的手说:“华镇长,你别走嘛,我这里有两个非常好的房源,刚刚装修过,都没有住人,就要把这房子卖掉,这是个婚房,就要结婚,新娘子出事了,他们就觉得这个房子有些不吉利,但我觉得这个房子是真是太好了,150多平方,价格也不高。华镇长,我这阵儿生意不好,你就帮帮我呗。” “你家那么有钱,还需要你出来赚钱呢?” 胡小兰撇了一下嘴说:“我不想花他们的钱,我想自食其力。我总觉得我爸他们不得人心,早晚会出事,我离他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华长利笑了起来:“你这么说我有些不相信。” 胡小兰摇了摇头又回到了座位上,衣服不高兴的样子:“你不相信也没办法,谁让我摊上了那么个父亲。华镇长,我们村的那些村民在我父亲的带领下,做的那些事情真的不像话。唐家对我们村子帮助真的不少,那些村民根本就不感恩人家的好处,跟唐家的关系搞得这么紧张,其实多半都是村领导教唆的结果。” 这个丫头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这让华长利十分满意,这样的女孩虽然不多,但也绝不是没有,看不上自己的父亲为所欲为,过分的贪婪,靠自己自食其力过日子。 “如果是这样,我倒真的有点高看你。那好吧,我还真想买一间房子。如果这个房子不看重,那我就可以帮你这个忙。” “华……大哥,我真是太高兴了。我现在就带你看房。” 第206章 买房子拿下个胡小妹 抛开胡长友胡长彪这两个村里的败类,华长利觉得这个胡小兰还真是一个单纯的让人喜欢的女孩子,能够看出自己的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们分庭抗礼,实在是不容易。 跟着胡小兰来到翠湖小区,这里华长利来过,萧雅娴在这里有一间很漂亮的房子,靠工资是买不起这里的房子的,但萧雅娴对自己来说还真是个迷,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结了婚,但是她在京城却有一个富翁男人。 这些有点身份,有点地位,看上去长得还不错的女人们,背后的身份神秘莫测。 这还真是一座看上去十分养眼,装修十分漂亮的房子。3室2厅两卫,两个大阳台,150个平方,在县城能住上这样的房子,还真的需要有钱,要么是当县里的领导,甚至当县里的领导,也不见得都能住上这样的房子。 华长利招商引资目前已经到手实实在在的7个亿,这7个亿按照2%的提成,属于自己的也有1000好几百万呢,完全可以拥有一个这样的房子,既当官又发财的梦想,在绝大多数人那里是不可能实现的,但自己通过招商引资走正常的渠道,还真的是赚了一大笔钱。想到这些,受了一些委屈,他觉得也是值得的。 胡小兰简单介绍了环境设施和小区物业方面的情况,就等着华长利下最后的决心,如果这个房子卖出去,就可以得到一大笔中介费。 看到华长利迟迟没有下决心,胡小兰说:“华镇长,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如果你觉得贵的话,我还可以跟房东商量商量,让他给你再降一些,不过再降也降不多少。” “不需要,5000一平方,又是完全装修好的,没有人住过,我已经很满足了。” 胡小兰立刻眉飞色舞的说:“华大哥,你真是个爽快人,我就敬佩您这样的爽快人。那我们现在就签合同?” “签合同倒是不着急。” “华大哥,你会有这种想法吗?” 胡小兰盯盯地看着华长利,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卖出去这个房子,就可以得2万多块钱的好处,这对她来说,绝对能解决几个月的生活费。 看着胡小兰那有些焦急的样子,华长利忽然有一种不那么干净的心理。想到胡长友胡长彪曾经对自己痛下毒手,对于这两个人,他现在已经失去了报复的意愿,对眼前这个小姑娘,突然有一种特别的想法,尤其是自己被关了这么多天,总有一种火没有发出去。 教育局长古云开对他设下的这个陷阱,也都是跟郭大明有关系,毕竟古云开是郭大明的大舅子,胡长友和胡长标又是郭大明一个路子上的人,他以为这些人已经老实起来,结果却不是这样,一旦有机会还是对自己下了手。 在这间大房子里,只有他和胡找人这个丫头没有第3个人,他和胡兆兰的父亲们又有证不共戴天的仇恨自己要不是那么特别干净的人,他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一旦有机会,自己那点并不干净的心叫飞爆发出来。 他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自己现在的一个猎物,但能不能吃进嘴里,他还在慢慢的盘算着。 华长利淡淡的说:“5000一平方,150平方,加上各方面的费用就需要八十几万。你觉得我能够付得起这么一大笔钱吗?” 胡小兰眨巴眨巴眼睛,说着好听的话:“我觉得华大哥应该是付得起的。” “付得起也得好好考虑一下,这可不是一笔小钱。那就这样,我再想一想,我想好了再跟你联系?” 华长利做出要离开的样子,显然他这是在试探胡小兰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行为。 现在签不下来合同,拿不到预付款,胡小兰就觉得这单也就没戏了,要抓住这个机会,绝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华长利是自己父亲和三叔他们的仇敌,但作为一个丫头,对这个长相英俊的大哥,心存向往,甚至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喜爱。 “华大哥,你还有什么犹豫的呢?你就放心吧,这个房子绝对是物有所值,一旦失去这个机会,再找到这样的好房子,就不那么容易了。” “难道这样的好房子就没有了吗?” “大哥,你也都看到了。这房子刚刚装修完,就不需要自己在操心费力的搞装修了,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从来没有人住过,好像是专门为大哥你准备的。” 看到这个小丫头能说会道,很有心眼儿的样子,华长利就觉得这个丫头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开上一个房屋中介所的女孩,社会上的一一些事情也都是经历过的。 “丫头,你说的倒是不错,这个房子我倒是很喜欢,只不过我还想考虑一下。” 华长利转身就要走,胡小兰突然拉住了华长利的手,眼睛冒出了清亮的光芒:“大哥,怎么说我们也是认识的,再说我也挺敬佩你,你到哪里都是买房子,不如就在小小妹这里把这个房子买下来呗。再说……” 胡小兰故意停住了,像是有什么话不能够开口。 “买这个房子倒是可以,我也看中了,而且我一下子就可以交全款,不需要那些啰嗦的手续,你也省了很多的麻烦,我觉得你能碰上我这样的客户,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胡小兰双手抓住华长利的胳膊,激动地说:“大哥,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是我心中的偶像,今天遇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如果你从我的手上买下这个房子,我会沾沾你的喜气,我的事业就会顺利下去的。” 华长利微微一笑说:“你这个丫头,你这么一说就好像我不买都不行了,你的命运都跟我买这个房子联系在一起。” “是啊,当然呢。还有哪个卖房子的能有我这样的福气呢?大哥,如果你买下这个房子,小妹愿意……愿意……” 胡巧小说到这里忽然红了脸,眼睛忽闪忽闪的,已经传出了一股特别的东西,而这特别的东西被华长利一下子就看出来,这个丫头心里那点念头,已经掩饰不住了。 为了卖一间房得到几万块钱的回扣,很多卖房子的小女孩儿也都是心甘情愿把自己献给对方,这要比单纯的卖出卖自己要好得多。发成绩只是不觉得,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有多干净,但看上去。也让自己这个时候产生的再有的欲望,何况这是胡成勇的女儿。 有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的教训,华长利又有些犹豫。即使要拿下这个丫头,也不能轻易的下手,他可不能再让自己的敌敌对一方抓住把柄。 华长利说:“你愿意什么?你愿意给我让点利?这个我倒是不需要,多个1万,2万的,我也不在乎。” “大哥,那你说吧,你需要小妹为你做点什么,你才能够把这个房子买下来,你尽管说,小妹虽然年轻,有些事情也是经历过的,实话跟你说吧,小妹对你的感觉很好,为你付出些什么,小妹也是愿意的。” 这就公然挑明,华长利继续装迷糊的说:“小妹,你还愿意为我付出什么?我可不明白。我们就是正常的买卖关系嘛。” “你在小妹这里买房子,是小妹最高兴的事情,我是说,你如果把这个房子买下来,小妹愿意为你提供一些其他的服务,如果你不喜欢小妹,那小朋友小妹会感到很很伤心的。” 胡小兰终于大胆起来,轻轻的解开上衣的纽扣,接着夸张的就看到两只硕大的面包。 这两个东西还真是让人喜欢,但华长利也不想轻易的上钩:“小妹,你还是别这样,怎么说我们也是认识的,我们之间如果做这个,我倒有些不好意思,再说我怎么能知道你是不是给我设下一个陷阱,然后拿住我的把柄?” 胡小兰显然是惊愕一下:“大哥,你把小妹说成什么人了。小妹并不是那种无赖的人,也不是那种算计别人的人。我就是喜欢大哥这样的人,也是实心实意想让大哥在我这里买房子。在这里完全是安全的,还有……还有,我们要采取措施。据说郭大明的女儿就是被别人弄怀的孕,人才死掉的。如果小妹跟你做,让你高兴,你要采取安全措施的。” 胡小兰说的这么直截了当,华长利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看来这个房子必须要在这里买,是不是跟她做,现在还是犹豫不定。 “小妹,先别这样说,我现在决定在你这里买房子了,在我可不想让你为我做什么别的方面付出,我是看在你能够认清你父亲和你三叔他们的嘴脸,自食其力。我们现在就签合同吧。” 胡小兰高兴地应了一声,马上拿出合同,华长利认真看了那几页纸,然后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接下来就是支付百分之几十的预付款。 华长利停了下来,胡小兰紧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太需要把这个房子卖出去了,看到华长利没有进行下去,而是看着自己,突然,一下子扑进夸张你的怀里,用温热的嘴唇做在花香里的脖子上脸上狂热的亲了起来。 20岁的姑娘,早已在人世间经历过风雨,见到的世面,尝过了男人的滋味儿,面对眼前这个英俊的年轻男子,别说从这个男人身上狠狠赚一笔,就是甘情愿把自己搭上去,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你这个丫头要干什么?我可不希望你这样。” “大哥,你不会嫌弃我吧?大哥,我这是愿意的,我这是愿意的。” “你愿意什么?” “我愿意让你……,我愿意让你好好的玩儿,你放心,这里是安全的,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怎么做都行。” “这个房间里没有监控?” “房间里是没有监控的,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可以把电停掉。” “既然你这么说,我倒是相信你。我倒是问你,你对每一个从你手里买房子的,都把都这样搭上你自己吗?” “大哥,你怎么这么说呀?我虽然不是那种长得美丽的女孩,但是也不丑,不至于这么贱卖我自己吧?你跟那些人怎么能够一样呢?如果你不想要我,那也没什么,你不相信我,这房子你不买也行。” 胡小兰的眼泪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副伤心委屈的样子,这点倒并没有打动华长利,但是面对着这个主动献出自己的女孩子,华长利又不想就这么舍得。在胡小兰的身上好好的弄一把,就如同对胡长友胡长彪两个狗东西的脸上,狠狠的掴两个耳光,也算是对这两个人报了个小仇,再说自己并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也没有一个发泄渠道,上了胡小兰就等于自己出去泡了个野妞,只要是安全,不给自己添麻烦,倒也是小小的赚一把。 胡小兰看到华长利在犹豫着,就继续蛊惑着说:“大哥,这其实没什么的,我们两个做这笔交易,我能够给你提供点快乐,你也让我尝到你的味道,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吗?来吧,大哥,我给你戴上。” 胡小兰索性就解开华长利的外套,华长利不再拒绝,而胡小兰剥开自己后,胖乎乎的模样到这时有几分让他喜爱了。 这个房子买的还有点纪念意义,买了一个让自己满意的房子不说,还尝到了卖房女孩的味道,而这卖房的女孩子不是别人,居然是胡长友的女儿,在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可以公开出来的事情呢? 胡小兰断断续续的说:“大哥,这是人家买来做新房的,新娘子还没有入洞房,人就没了,今天我好像当了新娘子似的。” 华长利在胡小兰的脸蛋上轻轻的拍几下:“你这个丫头,早晚会给别人当新娘的。” 结束之后,看到胡小兰被自己摧残的样子,华长利有点于心不忍,多给了胡小兰2000块钱,客户要来坚决不要说:“大哥,我跟你做这个事是我愿意的,我不是在出卖我自己,我得到卖房子的提成,我就十分满意了。再说你刚才给我也同样带来让我刻骨铭心的快乐,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把这个房子过户到你的名下,这个房子就正式属于你的了。我现在就联系房东可以过户了。” 刚才仅仅是满足了自己,而现在觉得胡小兰倒是有几分真诚的可爱,也的确是像她所说的那样,她自己也是愿意的,绝不是某种交易和买卖。 华长利把胡小兰搂进了怀里说:“这个房子我买的很满意,刚才我们两个在一起,我也同样是很乐意。我们现在就过户去,我给你留下我的手机号,以后有些什么事情可尽管找我。” 胡小兰高兴的说:“大哥,看来你不讨厌我了?” “胡说八道,我讨厌你,能和你发生这样的关系吗?” “倒也是啊。大哥,我也是这样的,以后你想起我来,你就给我打电话。” “你这个丫头,居然是胡长友的女儿。” “大哥我知道我爸和我三叔过去伤害过你今天有我啊,带他们对你做着这个补偿。也只能这样子了。” “丫头,这就已经不错了。” 房子过了户,华长利在县城也算是有豪宅和豪车的主儿了,而这全部的过程,也就刚刚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傍晚时分,郭大明打个电话,虚情假意的校长:“发这张你看我这忙着一天从早上到现在,这是刚在办公室坐着呢,我就听说你到了县城。” 华长利说:“我是一个多礼拜之前就到了县城,而不是现在。关于我的事,郭书记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这样,今天镇里给你摆一桌压惊的酒宴,同时也向你表示祝贺。” “祝贺我什么?祝贺我白白的被关了一个多星期吗?” “当然不是,当然不是,是祝贺你即将完成招商引资军令状上的指标,而这刚刚过去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绩,我当然是高兴的。” 华长利想到那天检察院的人把他从镇里的办公室带走的时候,说不上这些狗东西都在什么地方看着热闹,他倒想在这些狗东西的面前炫耀一把,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亲自到县里来把它放出来。 “好吧,我们在哪里呀?” “在这里金九龙大酒店吧,你也不是没去过。” 金九龙大酒店的老板尤美凡和二妹尤美怡目前正在省城治病,不知现在谁在打理那家酒店。 “好吧,我现在就到这里,一会儿就可以见面。” “长利呀,不要有什么精神压力。 现在你没事儿了,那就是好事儿啊,我们一会儿见面,今天晚上镇领导可以跟你多喝几杯。” 华长利应了一声,要开车前往镇里。 古云开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向县检察院举报,自己和徐阳一起瓜分那5,000万,一定是郭大明从中搞了阴谋,但他想到郭婷婷的死,只好把这口恶气吞了下去。 第207章 斗不过了用美人计 郭大明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斗不过华长利了。 本来以为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尽管把女儿郭婷婷的死的真实情况控制在最小的范围内,但家里人还是知道的。古云开是孩子的大舅,自然知道他的外甥女儿是被谁弄大了肚子,当古云开得知华长利从财政局套走了5,000万,他就跟郭大明商量了这件事,郭大明让古云开跟检察院的人勾结,先抓了人,再找证据。 这本身就是违法行为,但古云开这个教育局的局长手握着大权,检察院的人也没把华长利这个小副镇长当回事儿,只要抓到的人,证据是很容易找到的。 这一次他们显然又失算了。 华长利被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儿媳妇亲自捞了出来,让全县上下分都知道华长利现在真的是手眼通天的人物。那个叫于小曼的女人,居然直接答应让华长利到省委大院,安排一个副处长的岗位。虽然这个口气够大,但人家的背后可是省委一把手,把华长利安排到省委大院,在某个处当上个副处长,绝不是什么大事儿,说是手到擒来,绝不是随便的吹牛逼。 这样的消息传到了郭大明的耳朵里,他才彻底死了这份心,也不在与华长利为敌,女儿就这么悲惨的死去,是让华长利玩儿死的,自己并不想就这样消沉下去,他的下一个做法,就是怎么样把李梦娇发展成自己的老婆。 这是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李梦娇向他摊牌,只要给她1,000万,弄一幢别墅住,可以当他老婆。 把李梦娇发展成自己的老婆,也算是对华长利的一个迎面痛击。 1,000万不是拿不出来,但郭大不想把自己的老底儿全部交给这个女人,他还在岗位上,他必须利用好自己的岗位,既搞到钱,又搞到一幢别墅,要想搞到别墅,就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郭大明刚打完电话,常海将就走了进来,他怨气冲天的说:“郭书记,这次又让华长利逃脱了?这次干不倒他,以后可就很难找到证据了。” 郭大也气呼呼的说:“可这次根本就不是靠得住的证据,你都不知道,何书记和郑先县长被华长利弄的多被动。华昌利就是死不了吧,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有人帮他,做,这个不是别人,而是省委任书记的儿媳妇儿啊。” “他娘了个腿,他华长利的命运怎么就这么好?” 郭大明伤感的说:“那有什么办法,人家年轻,到处都能找到朋友。唉” “看来我们这次是真的把裤衩子都收掉了,以后就没有翻身的机会,就只能在人的手底下看人家的眼色过日子喽。” “倒也不能这么说,我们现在就直接和平相处,不要再找事儿了。以后有些事情我们还要利用它,他不只能搞钱吗?那好啊,我们就让他搞钱,为我们所用。” “郭书记,你什么意思?” 这样,我们今天晚上为华长利举办一次接风和 压惊的酒席,你对他不满。难道我就对他满意吗?但我们还是要从工作角度出发,华长利毕竟在招商引资上作出的贡献。下个月就要开会,我这个代理书记能不能取消代理两个字,还要看何书记的态度。得罪华长利,也就彻底得罪了何书记,我们现在有些干不过呀。” 看到郭大明有些躺平的状态,常海江也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难道我们就这么认输吗?” 郭大明说:“我们不是生死之间的斗争,非得搞个你死我活,为了工作,互相让一步,对大家都有好处,这段时间我们的工作也没少做,结果怎么样?再说后山村那里的状况已经决定不再动迁,我们就死了这份心吧。我们要把精力放在发展建设上的。” 常海江有些丧气的说:“这些事情不是都是明摆着,一方面建卫星城。一方面搞什么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 郭大明说:“建设卫星城,我们镇里也没有太大的效益,卖房子又不归我们。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说不上哪年哪月建成。我在想,后山村不动迁,在靠近河边一带,还有个几十垧空地。你想过没有,我们如何把那几十垧空地用上,背靠着卫星城和未来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如果在那里建100栋别墅应该没有问题,而这100栋的别墅的销售权利,可就是完全受我们镇里的掌控。” 常海江马上来了精神:“郭书记,我也总觉得后山村整个浪建设,我们镇里也要利用这次机会发展我们自己的产业。不管是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还是什么卫星城,多半的税收都要上交给县里,而我们镇里捞不到几根毛,而我们却是付出最多的,我们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背靠着大地发展的机会建设100栋独栋别墅,这个设想真是太高妙了,我觉得可行,但我们这里没有这么多的资金呢。” 郭大明说:“如果建成100栋独栋的别墅,每栋别墅最少能卖上100万,而这些销售权利都在我们镇里掌握着,这才是我们镇里得到最大的实惠,你觉得我这个想法合不合适。” “郭书记,你这个想法真是太了不起了,合适,非常的合适。每栋别墅绝对不止100万,就按100万算,100栋别墅,我们至少就可以到手一个亿啊。” 想到镇里能得到这么一大笔收入,他们这些当领导的绝对不会白忙活,每个人得到一栋别墅不说,从中捞到几百万的好处,也绝不在话下。 郭大明说:“那几十垧空地,多半都是河滩,没有住户,不存在着拆迁的问题。我们镇里出一部分资金,让华长利给我们镇里搞几千万。这个计划一搞定,我们就可以向外销售,这个销售的人选一定要像华长利那么能干的,最好是一个美女,跟华长利形成鼎足之势。我们这些班长,这届班子搞。把绥阳镇建设好。对我们每个人可都有好处吧,你也不能总当这个常务副镇长,我的意思是我担任了镇委书记之后,镇长就叫出去,当然我想的是交给你。” 常海江早就惦记着郭大明这个镇长的位置,可见你始终没有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郭大明现在既是代理政委,书记又是镇长,下一步何去何从,目前还没有任何说法。 常海江马上说:“华长利跟何书记的关系非常的铁,就没有从何书记的那里,得到一点儿的信息吗?” “我们现在跟华长利的关系搞得这么紧张,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向我们透露的。” 郭大明想起华长利,心里的气也就不打一出来,但现在也只能忍耐下来,没有办法,华长利现在还真的惹不得,既然惹不得他,也不想彻底得罪这这门这位尊神。自己的女儿真就是白死喽。 想到这里,郭大明就恨自己,想到自己还要弄到1000万,把李梦娇弄到自己的怀里当老婆,又有一点儿心劲儿涌上心头。 “今天晚上在酒局上我们就把建别墅的事情向大家说一说,这可是我们镇里自己的事儿。我们每一个当领导的,弄上一栋别墅没问题吧?他华长利再有钱,也不能看到这么好的别墅不要的道理。“ 常海江说:“对,就要拉着他,一旦出事,也有华长利出头解决。” “也别想着出事。能出什么事儿?我们出点钱就是了,关键是要华长利弄到钱出来。让唐家出钱,你怕觉得怎么样?” “唐怀国能出钱?我可不信。” 郭大明微微一笑,说:“你出面肯定不行,但如果华长利把出面,从他们家那里拿个几千万,作为我们最初的费用,我觉得没有问题,就看华长利能不能这么做。” “郭书记,今天晚上怎么办?我听你的。” “还到你们家的饭店。对了,你这个二小姨子跟华长利倒是有那么点意思。” “她没在呀,到省城去陪着我老婆去治病了,这几天老三在饭店张罗。” “你说你那个三小姨子?” “我的三小姨子怎么了?” 郭大明淡淡的一笑说:“那也没什么,你这个三小姨子可是比你这个二小姨子还要漂亮,还要年轻。那华长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郭大明说着,意味深长的撇了常海江一眼。 常海江看着郭大明,像是明白了点什么,但又像是不明白。 “郭书记你说吧,我们怎么干才能让华长利听我们的。我们不想跟他们再斗了,但这个小子的能力还真不能小看。如果利用他为我们所用,当然是更好啊。” “就怕这小子不会上我们的套,可也不一定,就看我们怎么操作的,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舍不住孩子套不住狼?我们不需要舍什么孩子,改天送上一个大美女,就不相信他不接着。” 郭大明说:“今天饭店的老板可是一个大美女,就怕就看你舍不舍得。” “你是说我那个三小姨子?又不是我的亲妹,我有什么舍不得的,只是不能太便宜的这个小子。” “你的三妹是一个很聪明的丫头,华长利对这些漂亮的丫头,也有很大的吸引力的。 我明白,这样我先过去跟美莹打个招呼,让她留心点华长利。“ 常海江说着就去了自己家的饭店。 这几天尤美繁到省城住进了医院,二姐尤美怡在医院照顾大姐,饭店的事务就有老三尤美莹打点。常海江很少到尤家几个姐妹开的饭店,尤美莹看到常海江走进来,她以为姐夫是冲着自己来的,就不客气地说:“我姐在这里的时候你都很少到这里来,现在你来干什么?” 常海江对这个最小的小姨子有些害怕,尤美莹的确是那种冷面美人,尤其是对他这个当姐夫的,从来没有笑模样,这个当姐夫的愿意吃腥,总对她和二姐动手动脚,有那个心,但没有那个贼胆,二姐和这个小妹从来不给这个姐夫任何机会。 在老三尤美莹的眼里,他这个大姐夫就是一个乡镇干部,土了吧唧,仗着有点钱,对周围的美女勾勾搭搭,看着那张嘴脸她就烦。 常海江马上陪着笑说:“小妹,一会镇里的领导在这里安排一桌,是给华长利压惊的。” 常海江提到华长利,这让尤美莹听进去了。一个县里总共也没有多大点地方,对县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用多长时间,整个县里都会传来,尤美莹早就听说过华长利这个人,华长利搞到一大笔招商引资的项目,自己就得了上千万的提成,这可让整个县里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们都会想入非非,尤美莹也对华长利很感兴趣,有一种想要结识一下的想法,但苦于没有这样的机会,总不能主到华长利的面前,介绍说自己是常海江的最小的小姨子。她也知道,自己的姐夫跟华长利不那么对付,据说华长利是一个长得挺英俊的男人,尤美莹已经是20多岁,眼高过顶,整个县城也没有她看中的男人,对华长利这个在整个绥州县早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传奇人物,心里充满着强烈的向往。 今天晚上华长利要到这里吃饭,尤美莹登时来了精神:“华厂里今天晚上要这要到这里来吃饭?,你怎么知道?” “小妹,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晚上镇里要在这里安排一桌酒席,给华长利压惊。” “华长利怎么了,要给他压惊?” “这不是几句话就能跟你说明白的。” “那你到这里来跟我说什么?” 常海江流露出历史坏笑:“这小子现在可是手眼通天的人。你对他多照顾照顾,对咱们家是有好处的。” “你什么意思?你是让我勾引他? 就知道你不怀好心。” 常海江抓住了尤美莹的手:“这小子现在要钱有钱,要地位有地位,跟他在一起是不会吃亏的。这件事儿我不能给你介绍,但今天晚上是个机会。” “常海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为了我呀?还是为了你们?你们这里的那些领导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当然除了这个发生率。” 常海江马上说:“是的是的,但华长利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人,你要是能搞定他,让他为镇里办事儿,对你绝对是有好处的。如果让发场地,能为这里搞来3,000万,我跟郭书记说一声,一定会奖励你一栋别墅。” “你们哪来的别墅?” “马上就会有的,这是我刚刚跟郭书记商量的,我们现在有地,又赶上发展的机会,真的,现在没有那么多的资金。如果华长利出面做工作,为镇里搞来几千万的投资,应该没有问题。” 尤美莹听明白了:“你是说让我使用美人计,让华长利为你们做事?你们想的可真美。” 第208章 鸿门宴 尤美莹虽然口头上拒绝常海江,心里却怦怦地跳个不停。对于华长利,尤美莹早就有一种想要接触一下,并且建立一种特殊关系的想法。 两个姐姐私下里对华长利早就赞不绝口,尤美莹不但不是铁石心肠,那颗心就像波动的涟漪,早就被华长利迷惑住了。 在绥州县,哪一个人能有华长利这样如日中天的名声?自古美人爱英雄,而如今社会的英雄,就是既能赚钱,又有身份和地位的年轻男人。能达到这一点的年轻人,也就属华长利了。 华长利就在自己的身边,可她居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不能不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 常海江对这个小姨子也是没办法,尤美莹看到常海江不甘心的样子,说:“好了,你就别在这里杵着了,我知道怎么办,不就是对华长利好一点吗?” “是啊,是啊,对他热情一点,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让华长利为你们做事,为镇里搞一笔钱建设别墅。如果我能搞定华长利,你们真能给我一栋别墅?” 常海江连忙说:“没问题,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一点完全能做到。过去郭书记和我跟华长利搞得不那么和谐,现在华长利要名有名,要利有利,在省里混得如鱼得水,郭书记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华长利打压了。” “你们对华长利像过去那样打压,你们的官位也就保不住了。” “就算是这样吧,可华长利现在成了绥阳镇的摇钱树,再跟华长利搞得那么不和谐,那还真就是傻逼了。” “还以为你们不是傻逼吗?好在现在你们变聪明了,用好华长利这个摇摇钱树,为你们做事儿,你们还是想明白了。你们不是傻逼,人家华长利并更不是傻逼,就怕人家是不会听你们的。” “我这不来求你了吗?华长利毕竟是绥阳镇的副镇长,他还在这个位置上,理所应当为镇里做工作。” “行了,我知道了,为谁做工作我不管,你不就是让我对他好一点吗?那我对他好一点就是了。” 常海江看着这个小姨子。心里的坏心眼儿一个劲儿的乱蹦着,但他不敢做得过分。说:“小妹,你长得漂亮,人又聪明,华长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把她拿在手里,肯定是有好处的。” “你什么意思?既然华长利不是什么好东西,还让我巴结他做什么?” 这时,郭大明走了进来,看到常海江正在跟漂亮的尤美莹在说着什么,他看得出来,常海江正在对这个漂亮的丫头做着工作,而尤美莹看到郭大明走了进来,转过身叫了两个服务员,上了2楼,收拾那间最豪华的包间。 尤美莹对两个女服务员说:“华长利这个人你们见过吧?” 大眼睛的女孩儿叫小梅说:“见过呀,上次也是镇领导在这里喝酒。华长利喝多了,还是大姐和二姐,把华长利搀扶到了客房里。” “那好,我今天给你们俩安排一个任务,大家喝过第三杯酒之后,其他的人都换上矿泉水,就给华长利倒白酒,争取把他喝多,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不用管了。” 小梅笑嘻嘻的说:“好,我们知道了。三姐,别的话说你有多帅,,据说他现在又相当有钱。三姐,我觉得你和华长利是绝配。” 尤美莹笑着骂道:“去你娘的吧。你要觉得我和华长利是绝配,今天你可要给我长点心眼。” “三姐你放心,今天把华长利喝趴下,华长利也就随你了。” “你这张臭嘴。” 尤美莹轻轻的捏着小梅的嘴,这时门外想响起一阵说话的声音,就看到镇领导有说有笑的走进来,郭大明对尤美莹笑着说说:“尤家的女人个个美的没法说了,尤家的三妹更是无人能比的大美人。大美人就要发挥大美人的作用。 尤美莹说:“ 郭书记,如果我发挥了作用,你能给我解决编制问题吗?我也是师大毕业,也想有一个正式老师的编制。” 宋宝华说 常镇长,三妹真的是师大毕业? 常海江说 :“刚毕业,刚毕业。” 尤美莹说 :“ 你不用问常海江,他宁肯给别人办事,我的事他也不管。你们不信,我拿毕业证给你们看。” 郭大明认真地说 :“那还不信你?这样,镇里的几个中学你随便挑,暂时没有编制,先代课。” “我可不想代课。” 郭大明看了常海江一眼,常海江点点头,郭大明说 :“ 三妹,只要今天的事你办的好,编制没问题。” 这时,华长利走了进来。 郭婷婷死后,华长利这是第一次见到郭大明,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看到郭大明居然完全从失去女儿的悲痛中走了出来,满脸含笑地向自己走过来,让华长利感到这人真是不可思议。 “长利呀,你的事镇里一点都不知道,这检察院做事也太没有道理了,怎么平白无故呢,就给你关了这么多天?好在一切都说清楚了,对你不构成任何影响,不,不但不构成任何影响,还要对你表彰奖励,这次你又拿回来两个亿呀。说你是绥州县的摇钱树是一点都不过分。镇里给你压压惊,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大家坐,大家坐。” 常海江主动的上来拉着华长利的手说:“华镇长,这些人办案真是岂有此理,也不搞清楚怎么回事,就稀里糊涂的把人关了这么多天。今天大家陪着你,放松一下,好好的喝几杯,放松一下心情,就像郭书记说的那样,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 宋宝华和杜成也上来像模像样的安慰华长利,华长利心里一阵冷笑,当初他在自己的办公室被检察院带走的时候,这些狗东西一个个都猫在办公室里看热闹,恨不得查出他陶上个几百万上千万,判个10年8年,可现在这些狗东西转过脸来一阵的恭维,现在他也想透了,也看清了这些人的嘴脸,也就不必要跟这些人生闷气。 华长利坐了下来对大家说:“各位领导对我的事这么上心,我的心里很是感动。这件事情就过去了。有人怀疑我从中贪了钱。我接受来自各个方面的调查,调查清楚了,这对我还是一件好事。各位领导也就不需要为我担惊受怕。” 郭大明连连点头。别说,这小子这段时间经过锻炼,的确比过去成熟了,凭着这些人要想跟华长利继续斗下去,显然不是聪明之举,现在就要利用这个年轻人给镇里弄点钱,盖上几十座上百座别墅,自己手里掌握着这么一大笔资源,再把李梦娇发展成老婆,虽然死了女儿,找个年轻的女人,再生一个,只好这样了。说:“华镇长的思想境界就是高,能有这样的认识,佩服,佩服。” 华长利早就领教了这些人的嘴脸,没事儿的时候,甚至取得了成绩,这些人完全都是一副恭维的面孔,当你出了事儿,甚至倒了霉,这些人恨不得踩你一脚。 如果对这些人过分计较,就会误入歧途,丧失了自己安身立命的法宝。 郭大明满脸含笑的样子,华长利的内心还是高兴的,要想让郭大明跟自己一条心,抛开过去的那些爱恨情仇,完全是不可能的,只要郭大明不再计较郭婷婷的死,他完全可以跟郭大明和谐相处,坐下来谈一谈,不管谈什么,他都不会对郭大明做任何计较,毕竟一个年轻的女孩的死是天大的事,他出去已经出到了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可想不开的呢? 华长利说:“郭书记,常镇长,各位领导,对于这次我被检察院关了几天的事就不要再提了。检察院也是例行公事,也不是单挑我的毛病,既然人家找到我,我在某些方面也有些漏洞,这对我也是个警醒和长促进,以后少出现这样的麻烦。镇里如此热情,为我举办这场压惊酒宴,我表示感谢。” 一大桌子酒和菜就摆了上来,虽然上级有各个方面的规定,查的也很严格,到了下面,吃喝的风气也并没有完全刹住,这段时间华长利也没少参与相关酒席,而且多半都是跟他有关,他也不是多事的人,他可不想做那种让人讨厌的事情。 郭大明举杯说:“既然华长利不想再提被检察院关了几天这件事儿,那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就不再提了,这也说明华长利是一个很宽容,很有胸怀和度量的年轻人,也正是华长利的宽容和有度量,胸怀广阔,才在省城的招商引资工作当中取得了如此大的成绩。大家也都知道,我们跟华长利签订了军令状,其实那都是开玩笑的,但也必须承认,这个军令状还真的发挥了作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6个多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已经到了县财政的账上,为什么何书记和郑郑县长反复表扬我们的华长利,他做的工作是我们县过去所有的领导干部都想做而没有做出来的。作为绥阳镇的镇委书记兼镇长,为我们绥阳镇出了华长利这么一个聪明能干,而又很有影响力的年轻干部,感到由衷的高兴,我先提议,大家先干一杯。” 大家一阵欢呼,但几乎所有的人的心里都在想发生的,利用工作上所取得的成绩就给自己我带来了很好的影响力,又从中得到的巨大的效益,这让每个人都眼红心跳,他们这些基层的公务员收益收入并不好,要想提高收入也都是有的,也都是通过各个方面的门道但化成的,这可是堂而皇之的得到了上千万的奖励,让他们每个人不眼红,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他们想到的不是自己的有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华长利这1000多万的奖励,是不是该分给大家一部分。 华长利拿着酒杯站起来说:“我手机过奖了又好像我这个人有三头六臂,其实我也是我也是做的,做的是正常的工作,取得这样的成绩,首先是说明我们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条路就走对了,没有我们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我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没有人会给我们一分钱,,还有。这些老板也都是认可我们这个项目的也都知道在我们这片土地上有着丰富的历史文化,把这篇历史文化保留下来,建成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是我们对古人的尊重也是对未来的交代。大家也都知道了,我得到了不少的奖励,在来的路上,我做了一件事儿,我拿出一部分钱用在我们镇的教育世界上,我们镇有两所中学,三所小学,每所中学,我拿出100万,每所小学我拿出50万,这是银行卡,我现在我现在就把他现出来。” 华长利这个举动,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郭大明惊愕了一下,马上想到,华长利居然拿出来350万,在镇里教育资金来说,的确是一个很大的补充,现在的财政真是太困难了。有时候连教师的工资都发不出来,他不得不佩服华长利的胸怀,一个年轻人有这样的胸怀,才能干成大事儿 郭大明站起身,鼓着掌大声说:“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华长利的这个举动,真的是感动了我。有钱人捐款应该说是天经地义的,华长利不是个有钱人,他得到的这些奖励,也都是他辛辛苦苦求爷爷告奶奶,给我们县里搞到这么大一笔建设资金所得到的奖励,把这笔奖励的一部分用在我们镇里的教育工作上,我这个镇委书记兼镇长是发自肺腑的向县,向华长利表示感谢。” 常海江拼命的鼓着巴掌,他现在已经做出完全讨好华长利的状态。现在的他要的是一笔钱,盖上100栋别墅,到那时候他很可能当上了镇长,一个当镇长的,如果手里没有资源,那官儿当的也不那么舒服。如果手头有资源,有成百套抢手的别墅,那他可就牛逼大了。 这100套别墅要完全由镇里控制,而不是班给某一个开发商,这样就需要一大笔钱。 常海江说:“华镇长真是高风亮节,让我们不佩服都不行,他这么做说明什么?他这么做说明华镇长,想的就是我们绥阳镇的发展。我们绥阳镇有了华镇长,我们的发展和建设,一定会有更广阔的前景和未来。 华镇长目前搞的这些钱,那都是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我们想动也不敢动。我们镇要想发展,建设我们自己的项目,还要华镇长多为我们镇自己的项目操心呢。华镇长,这白酒我可是专门敬你的。” 第209章 现在求我了? 华长利淡淡一笑,忽然想起来,常海江的老婆尤美繁得了子宫癌,即将在省里的医院做手术,可常海江却像没事似的,这饭店照样开,也不知道谁在管理。 华长利说:“华镇长,在绥阳镇你是老前辈,千万别说敬不敬的。我们大家同朝为官一团和气,和气生财嘛。” 常海江一阵大笑说:“华镇长就是有水平啊,对对对,一团和气,和气生财,我们要向你学习,向你学习呀,争取为我们镇里再弄些钱,把我们镇真正的发展起来,让我们镇的财政有钱,那才叫真正的有钱,华镇长你说是不是啊?来吧,咱们干一杯。” 华长利拿起酒,跟常海江的酒杯撞了一下,一口就干了。 接着又连喝三杯酒,这时尤美莹和小梅终于出现了。 尤美莹手里拿着一瓶茅台,小梅手里也拿着一瓶茅台,但瓶子里的货色好像完全不一样,尤美莹瓶子里的是地地道道的酒,而小梅手里的却是矿泉水,尤美莹负责给华长利倒酒,小梅给负责给其他的领导倒酒,尤美莹直接来到华长利的面前,而小梅首先给郭大明倒上酒,小梅故意在郭大明的手上轻轻的碰了一下,郭大明拿起酒轻轻的抿抿了一下,他马上明白了,连点点头,知道这出好戏开始了。 今天这个场合,大家合起伙来对付华长利。 尤美莹对华长利说:“华镇长,今天我是这里的老板,还是第1次领略华镇长的风采,的确是年轻有为,名不虚传。我敬华镇长三杯酒,华镇长不会不给面子吧。” 喝了几杯酒,华长利的心里也有些飘飘然,让他飘飘然的尽管现在不是一团和气,你好我好大家好,但郭大明,常海江对自己露出笑脸,终归比过去对自己恨不得把他捏死更舒服一些,这也充分说明,经过这段时间的角逐和争斗,他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拿回来6个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这就是铁的证据,让谁都要心服口服。 正好高兴的时候,眼前冒出来一个从未见过的大美女,心里微微震撼了一下,他马上就知道这是程海江的最小的小姨子,也就是刘家的三妹。 早就听说尤家三个姐妹,一个比一个漂亮,眼前这个小妹要比尤美怡还要漂亮几分,因为更年轻,也就显得更鲜嫩,更水灵。 华长利故作矜持的说:“哎哟,这位美女,我可是从来没见过,也是这个酒店的老板?常镇长是不是应该介绍一下呀?” 常海江等的就是这样的效果,看到华长利的眼睛发亮的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小姨子说:“华镇长,这是我的三妹这几天在饭店打理一些事务,听说鼎鼎大名的话华长利光临这里,当然要敬上华镇长几杯酒啊。” “那可不好意思。” 郭大明在一边发话了:“ 尤家小妹,华镇长是我们县的珍惜人才,到了省城,省委书记和省长都要亲自召见,别说我这个镇委书记,就连我们的县委书记都没有这样的资格。你理应敬华镇长三杯酒,我们大家也跟着陪一杯。” 大家把各自杯中的酒干,就看着华长利和尤美莹喝酒。 华长利绝对不会意识到,这些人在给自己下套,这些人喝的可都是矿泉水,唯独自己的酒杯里是酒。 尤美莹满眼含笑,眉目传情,首先干了一杯,华长利也跟着喝了,尤美莹连续又干了两杯,华长利又跟着喝了两杯。 郭大明带头鼓起掌来,大声说:“在座的各位领导,我现在对大家宣布一条好消息,这个好消息还需要我们在座的各位领导商量一下,尽快落实下来。在我们绥阳镇,一方面是建设卫星城,一方面是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大家想过没有,还缺少重要的一环。那就是我们在河边那几十垧的空地上,建上的100套别墅,这100套别墅建设起来完全归我们镇里所掌控,也就是说卖房子的权利是归我们镇里所有,这样我们镇里的财政就会彻底解决这种窘境。让你有了钱你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大家有没有不同的看法?” 在座的十几位镇领导,听到要盖100栋别墅,都觉得这100栋别墅,一定要有会有自己一套,他们当然是热烈欢迎的,接着就是一阵欢呼声。 郭大明继续说话:“建这100栋别墅,是我们镇里唯一的机会,赶上大发展大建设的潮流,我们只能激流勇进,如果失去这个机会,我们永远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要想建成这100栋别墅就要完全靠我们镇里的自己的力量,虽然前途光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首先要解决资金的问题,大家知道我们镇里的财政,能维持各个机构的运转,就已经捉襟见肘,要想发展就要招商引资。” 郭大明说到这里,转身把视线落在华长利的身上,大家也都跟着郭大明的目光,注视着华长利,而这个时候华长利正和尤美莹在喝第三杯酒。 尤美莹笑吟吟地说:“华镇长,你是我们县招商引资的猛将,郭书记说了,你也应该对我们镇做点贡献。我们镇要盖100栋别墅,招商引资的任务可就落在了你的身上。如果你勇挑重担,解决镇里的发展的资金问题,小妹我再喝三杯酒,今天就是为你喝醉,我也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 华长利只听到镇里要盖100栋别墅,在资金方面有缺口,在美女和眼前的这些领导们面前,华长利突然觉得自己牛逼大了,立刻雄心勃勃的说:“郭书记,常镇长,我们镇如果能盖成100栋别墅,归我们镇里销售,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我给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招商引资,我也为我们镇的建设出点力,郭书记,我还可以跟镇里签一份军令状,要我弄了多少钱?” 郭大明站起来,把手举到了头顶上拍着,又给自己倒的一杯酒,而尤美莹在面前摆上了三杯酒,尤美莹给他自己杯里装的是矿泉水,给华长利的杯子里倒的是酒。 郭大明已经把这个把戏看明白了,今天要把华长利忽悠的县不着北。 郭大明对大家说:“在座的各位数华镇长最年轻, 做的贡献最大,将来还要发挥他的作用,尤家漂亮的三妹也表现出色,这就说明我们镇里的人,对我们华镇长寄予着很高的期望啊。既然华镇长勇挑重担,也要为我们镇里的发展建设出一份力,发一份光解决直接问题,我们尤大美女,这三杯酒我喝了,华镇长,你这三杯酒是不是也要喝呀??不过你喝不下去也没有问题,让我们这位油大美女代替你喝,怎么样?” 尤美莹马上笑着说:“既然郭书记发话,我就没有不同的道理,华镇长,如果你喝不下去,小妹替你喝,那毫无问题,但我相信华镇长是不会认怂的。” 华长利被郭大明以及尤美莹忽悠的,热血直往上涌,看到尤美莹对自己脉脉含情的样子,不能在他的在这位大美女的面前认输。 尤家二妹就已经让他产生好感,而尤家三妹更是美艳动人,默默含情,又青春靓丽,他哪有不动心的道理,更没有在这位大美女认输的理由。 他拿起那三杯酒,连喝了三杯,而郭大明把那三杯矿泉水喝了进去,郭大明看到华长利有些微微的打颤,对尤美莹微微一笑,尤美莹说:“华镇长,今天镇里领导一个是为你压惊,一个是讨论要在我们镇里盖100栋别墅的事儿。把招商引资的重担压在你的肩上,你可要当着大家的面儿表一个态。你要勇敢担得起,担负起这个重担,我们将来能不能住上我们自己的别墅发镇长可都要靠你了。” 年轻人毕竟是年轻人,有一股勇猛顽强的精神,又容易被胜利冲昏头脑。被尤美莹这个大美女这么一忽悠,就慷慨陈词的说:“各位领导也都知道,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已经搞到了6个多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既然大家渴望住上别墅,又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大家放心,我一定给我们镇里搞到3,000万的资金,把这100栋的别墅建立起来,让大家逐步出门就有一栋大别墅住着” 华长利说的这番话,早就被一些别有用心用心的人录了下来,为的是拿到一些证据,免得华长利反悔,因为谁都知道华长利招商引资的资金,入不到镇里的账户上的,他们也就是空欢喜一场,即使建成那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跟他们也没什么大的关系,而建成别墅,镇领导首当其冲的要弄到一栋来享受着。 郭大明挡的就是画城里的这句话他能够完成,自然是再好不过如果化成的只是吹牛逼说大话,不给证的拿到3,000万那花场里在这里的影响就会大大的减弱,也就不需要自己再打压他。 郭大明大声说:“大家听到了吗?我们的华镇长要给我们镇里搞到3,000万的投资,大家要注意啊,这3,000万可是直接归到我们镇里的财政,跟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毫无关系,我们要用这3,000万建设我们100栋别墅,有了这100栋别墅的销售权,大家想一想,我们镇里的财政达到什么样的程度。” 常海江添油加醋:“大家想一想,在目前房地产市场这么火爆的情况下,我们又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一栋别墅应该卖多少钱呢?” 有的说100万,有的说200万,有的人说更多,常海江说:“现在有很多不如我们这个位置的别墅,也都卖到200万,所以我们要把别墅精心设计,精心制造,成为整个辽东省最好的别墅群,一栋别墅至少要卖到200万以上,那样我们绥阳镇可就在全省有名了。” 由于喝了太多的酒,常海江说的什么,华长利已经听不进去了,常海江对尤美莹使了个眼色,尤美莹说:“华镇长,你感觉怎么样?喝不了就不要喝了,我带你到客房去休息。” “不,我还要喝,我今天高兴。被检察院关了这么多天,今天出来,不把我自己喝醉了,我就对不起我自己。在座的各位领导,我被检察院带走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 华长利的口气忽然变了,场上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华长利被检察院带走,大家之前是知道的,却没有一个人通知他。 人都是这样,对华长利的羡慕变成了嫉妒和痛恨,华长利凭什么就突然有了这么多的钱? 华长利正常的情况下还能控制住自己,现在喝多,心里这口气就压制不住了。 郭大明说:“华镇长,你被检察院带走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我们和检察院差好几个级别呢。” 华长利忽然大叫起来:“我就不相信你们谁也不知道。你们都在看我的热闹,恨不得让检察院的人查我有什么问题。我告诉你们,我什么问题也没有。现在你们镇领导开始求我了又好,我弄到钱大家盖别墅,我弄不到钱,大家这个别墅就盖不起来。郭书记,是不是这个样子?” 郭大明微微一笑说:“是的,是这个样子,现在镇里,华镇长是最牛的人,你弄不来盖别墅的资金,我们‘镇里可是没有钱盖别墅,所以这一切可都靠你呀。” 华长利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一口就干了。本来他准备把关了这么多天的事儿不再去想,可一喝起酒来,这几天的委屈和寂寞,一股脑子又都翻腾了出来。那个古云开捕风捉影,怀疑他跟徐阳瓜分了5,000万,背后绝对有郭大明的影子,郭大明跟他满脸含笑的背后,还在干着这种阴损的事情。 华长利的脸色越来越变得难看:“郭书记,我知道现在是你们用到我的时候了,我也不推脱,可是我现在的成绩是你们一次次对我的打压,甚至是置之死地我才做得出来的。你还要跟我签订军令状,其实就是让我知难而退,离开绥阳镇。哈哈,我跟大家说我是不会离开绥阳镇的,跟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答应这3,000万,一定要交交到镇里,给大家盖别墅,你们住进这个大别墅里,也会记得我华长利的。哈哈……” 第210章 尤家小妹 看到华长利喝的已经失去控制,郭大明突然恶狠狠地说:“记住,当然记住,你对我们做的什么事情,我们都不会忘记。” 华长利已经喝多,当然不会注意郭大明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郭大明对大家说:“ 华长利说的话大家可要记住了。不管他为县里弄到多少钱,但这些钱不归我们镇里管,我们一分钱也捞不到,卫星城或者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也都是县里的建设项目,跟我们镇里没什么关系,但我们盖着100栋的别墅,却是实实在在归我们自己所有,我们资金哪里来?现在行了,华长利是我们县里公认的招商引资的功臣,理所应当为我们镇里弄点资金,发展我们镇里的经济。” 常海江说:“我们可都听得清清楚楚,华长利要给我们弄来3,000万资金,有这3,000万,我们的100栋别墅就建了起来。华长利,你对你说的话,是不是要负责任呢?” 华长利已经听不出郭大明和常海江的话里有着怎样的陷阱,他大声说:“没问题,既然我已经说出来,我这话当然是算数的,大家可以作证。” 郭大明得意的一笑说:“那就好,那就好。今天我们虽然是给华长利举办这场压惊的酒席,也是我们镇领导在这里开一个特殊的会议。如果我们建设100栋别墅大家没有意见,我们就全力以赴干下去了。” 大家纷纷说,没意见没意见,常海江说:“郭书记已经说了,我们镇里的领导,每人成本价可以拥有一套别墅,这是郭书记给我们谋的福利呀。” 接着就是一阵感谢郭书记,感谢郭书记的欢呼声。 郭大明看到目的已经达到,也没打招呼,转身离开包房,看到郭大明走了,大家纷纷离去,常海江对尤美莹嘱咐说:“华长利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转身也走了。 尤美莹忽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儿,把华长利交给她来处理算怎么回事?把华长利灌醉,虽然是自己干的,但也是受到了常海江的教唆,也看出这些人都是在利用华长利,没有一个人是出于友谊之手,站在花丛里面,仿佛画上的是这些所有人的敌人。 尤美莹对华长利有些鸣不平。尤美莹本来就对常海江这个当姐夫的镇领导没有好感,看到郭大明这个镇委书记也同样如此,就对华长利同情起来。 一些小人的嘴脸,而华长利也丧失了防范,这也许是跟自己有关。 发现自己做的真有些不地道,给郭大明这些狗东西是矿泉水,而华长利喝的却是白酒,华长利喝了这么多,哪有不醉的道理,而这些领导一个个却溜之大吉,又掌握了华长利信誓旦旦要给镇里搞3,000万资金的证据。 让小梅帮忙,把华长利搀扶到客房睡下。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华长利感到一阵口渴,他睁开眼睛,想了想。他忽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上次自己喝醉了酒,也被尤家的两个姐妹搀到了这里,尤家二妹也在陪着他,但今天尤家二妹却不在身旁。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脑袋,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昨天大家都喝了这么多酒,为什么光是自己醉成了这样,其他人却没事儿,难道这是酒有问题? 他现在想得起来,昨天都是郭大明和常海江给自己设下了一个陷阱,答应了郭大明和常海江,给镇里搞到3,000万的投资,盖那100栋别墅。 按照现在的情况,这3,000万他不难弄到,他光是从唐怀国那里,这3,000万也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但话说过来,事情没有这么干的,显然郭大明和常海江是趁自己喝多了之后,挖坑设下了陷阱,让他往里跳。 他突然又想到了尤家的小妹尤美莹。尤美莹在自己在面前显得千娇百媚,他也是一时逞能,但话既已经说出,想收也是收不回来了。 他准备离开这里,刚要站起身,门就开了,那个千娇百媚的尤美莹走了进来,尤美莹惊喜的走了过来说:“华大哥,你这是醒来了?我这刚有时间,饭店关门了,大家都走了,我来这里陪着你。你等一下,我去厨房给你弄点蜂蜜水喝,醒醒酒。” 华长利抓过尤美莹的手说:“昨天晚上这酒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没少喝,为什么光是我喝多了,别人都没事?我的酒量并不比别人差,可他们都没事,唯独我喝多了。你是不是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尤美莹了一下,马上说:“华大哥,你这不是在冤枉我吗?我不向着别人,我也要向着你呀。你看这里领导的那一个个的德性,根本就不招人待见,他们哪里能跟你比。” “你什么意思?你是跟他们一伙的,给我设圈套设了陷阱。” “你怎么这么说?你这可真是冤枉我。” 华长利看着尤美莹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说:“昨天晚上你是配合郭大明他们,让我给镇里搞资金,我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可我觉得他们这是给我下了套,而你也成了他们的同盟,他们答应给你什么好处了,是不是答应也给你一栋别墅?” 尤美莹说:“华大哥,昨天我也真有些对不起你。 但我也是被他们利用的,他们就是让你给镇里弄资金盖别墅,他们也许诺给我一栋别墅,大哥你放心,我现在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在利用我们。”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站起来说:“好,既然你承认,我也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答应给镇里弄3,000万的资金,我就会履行我的承诺,毕竟是给镇里,又不是给某个人,但你轻易得被他们利用,和他们一起给我下套,你还真的不如你二姐。” 尤美莹一下子就抓住华长利的手:“华大哥,不是这样的。我……我对你是实心实意的,我也看不上郭大明和常海江的那些人的嘴里,可这些人真是太阴险太坏。” “那你跟我说那些酒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让我喝的是酒,给他们喝的是矿泉水?” “我……华大哥,真是对不起。”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还有意义?我说你跟他们是同盟,我这是在冤枉你吗?” 华长利狠狠的推开尤美莹,就要走出客房,尤美莹上前紧紧的搂抱着华长利的腰,把脸贴在华长利的后背上,哀求着说:“华大哥,真是对不起!是他们答应给我一栋别墅,我这是上了他们的当,可你对我心里的价值,就是10栋别墅,也不如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华长利看着尤美莹那张俊俏的脸,冷冷一笑:“你这张嘴还有多少让人可以相信的?简直比你们下面那个东西还还要肮脏。” “华长利你说什么?我向你赔礼道歉,昨天晚上我做的不对,我是给你喝的酒,给他们喝的是矿泉水,我现在觉得我做错了,我上了他们的圈套,可你也不需要这样侮辱我。什么叫我的嘴,还不如下面那个东西干净?你这么说简直丧失了我对你的敬重。” “我真是太感谢你对我的敬重,你给我喝酒,给他们喝的矿泉水,把我喝醉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我没有喝醉,我也会答应给镇里搞到一笔钱,我乐意看到我们镇发展起来,财政收入增加,可你们把这件事情做得如此的肮脏,如此的龌龊。难道我说你还说错了吗?” 尤美莹突然大声喊叫起来:“你说错了,你就是说错了。不错,我对你做错了事,可我是喜欢你的。我……我真心想为你做点什么,可是我好心办了坏事。我的意思是你喝多了,让你在我这里休息,我有机会和你在一起聊聊天,谈谈感情。可是你居然这么侮辱我。” 尤美莹突然冒出这样一番话,让华商地震住了,他看到有美人有美颜的眼睛里闪着泪花看来嗯,他说的是真话,可这么做,也真是太愚蠢了,把自己喝醉了让他留在这里跟他的二姐简直是如出一辙,不愧是姐妹俩。 但他还是不能原谅的:“小妹,我现在清醒了,我知道昨天镇领导把我当猴耍,给我挖坑,看着我傻逼呵呵的往里跳,其实我并不怪罪他们,因为这这些人就是这样的东西,他们看不到我做出成绩,看不得我靠正常工作,有这么多钱。你对我有感情,可你为什么跟他们一起坑害我。你以为你这么说,我能够接受吗?” 尤美莹眼睛里的泪水扑簌簌地流出来:“对不起,但我向你保证,我跟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的确是看你的热闹,一个劲儿的忽悠你,让你承诺搞到3,000万,还留下的证据,可我跟他们是不一样。如果你不原谅我,我……我再也没有脸面见你了。” 看着尤美莹哭的梨花带雨,那娇媚的脸蛋儿伤心的让人心疼,华长利的心又软了下来。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尤美莹说:“我说的也有些过火,其实我昨天喝酒喝多了,并不是你给我倒的那个倒的酒。” “那是因为什么?” 华长利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倒是说呀,那是因为什么?” 尤美莹说: “我就知道你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这是自作多情。也罢,我这个人简直是太愚蠢了。” “你可别这么说。昨天我喝多了,说的那些狂话,真的跟你有关系,但并不是你愚蠢。” “那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你……你都把我的心弄乱了,我喝醉我喝醉也是跟你有关系。” “我的确是想让你喝醉,你醉了之后。我可以把你留下来。可是你完全误解了我的心意,还说出了那样的话侮辱我,好像我的嘴真的是那么肮脏。” “行了,你也不要那么生气。昨天晚上你又是那么美,我的心被你融化了,我也有些飘飘然,我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因为身边有你,为了你我才逞能,喝了那么多的酒,说了那么多装逼的话。但我现在并不后悔,我就是让他们看看这些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华长利就能做到。这些人到了省城连100万都搞不到,可我现在已经搞到了6个多亿,连省委书记和省长都表扬了我,我在他们面前如果不吹点牛逼,杀一下他们的锐气,他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尤美莹抹了一下眼睛:“你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你并不把我放在眼里,再说你身边的美女也有的是,我这是热脸贴着你的冷屁股。” 华长利突然笑了起来说:“小妹,看你说的什么。你这么一个大美女,还能把我这么一个小副镇长放在眼里?” “你是个小副镇长,要论当官的级别,你根本就没在我的眼里。别说镇里的那些领导,就是县里的那些当官的,有几个能跟你比。” “行了,从开始你们这些人就忽悠我,我已经被你们忽悠的有些麻木了。我跟你的姐夫不对付他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他,但我根据你的大姐和二姐关系还是不错的,你大姐到省城看病,你二姐找到我是我给他们安排的医院。” “对呀,就是这样啊,我大姐和二姐总夸你的好处,所以昨天晚上我看到你,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我就想让你喝多留在我这里,然后……然后……” 尤美莹终于说不下去了,脸胀的通红,刚才还是哭泣的样子,现在变得异常的兴奋。现在吸引她的已经不是华长利的能力,到手的金钱,而是华长利那英姿勃勃的模样好让一个年轻的美女,完全心心动的外表。 一个22岁的女人渴望梦中男人对她拥抱,渴望对她开垦,进行疯狂的占有。为了得到让她欢乐的时刻,自己做的有些愚蠢,但她的心却充满着一个女人火一样燃烧的情感。 男人和女人由于误会引发的争斗,往往会通过一些情感上的火花,一切很快就会得到改变。 第211章 尤家姐妹 华长利忽然觉得尤美莹倒是很有意思,能承认自己做了错事儿总归是好的,尤家的三妹能对自己有这样的感情,让华强烈的心也是美滋滋的,这个丫头毕竟是一个美丽而又单纯的养女子,如今长得美丽,嗯,但有新的单纯和善良的女孩子已经不多了,虽然他做的件错事总是能够与让他原谅,何况那3,000万也是自己答应的,即使他不答应,很可能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麻烦。 从自己这个副镇长的角度来看,郭大明提出的在河边空地上建100栋别墅的提议,这对绥阳镇来说,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在如今大发展大建设的飞速发展时代,如果失去这个机会,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好机会了,自己能为镇里的发展建设做一点工作,完全是应该的,何况自己也会得到一栋别墅,从哪方面来讲,都不是件坏事儿。 小人到处都有,郭大明,常海江以及其他的那些镇领导,绝不是一个堂堂君子,抛开工作,他绝对不会原谅这些人,但对眼前的尤美莹,他就改变了态度,他不但可以原谅她,倒是觉得这个丫头的做法,让他生气,也感到好笑。 他拉着尤美莹的手说:“我不生你的气,我不但不生你的气,他觉得你倒是一个很真诚很单纯的女孩我也挺欣赏也挺喜欢的,你不要有压力。” 华长利说出的这番话,让尤美莹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扑进华长利的怀里:“你刚才说的那句话,真的让我很生气,你总算理解了我对你的心。” “我开始并不理解,我以为你和郭大明和常海江他们一起算计我,现在我理解了,你这个大美女真的让人眼前一亮,你比你的大姐和二姐还要美的多。” 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响起来,他拿出一看,吃惊的对尤美莹说:“是你二姐打来的,我估计是你大姐手术的事儿。” “你可别说你在这里。” 华长利接了电话,尤美怡有些紧张的说:“华长利,你在哪里呀?这几天怎么没到医院来看我?” “我回到县里来了,县里有些工作让我回来。” “你明天能回来吗?明天我姐姐手术。” “那好,我明天一定回去,回去之后陪着你。” “有你陪着我,我就放心了,就我们姐俩一旦出了事儿,我还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华长利看了怀里的尤美莹一眼:“你和你姐离开了饭店,饭店交给谁了?不会是关门了吧?” “交给我妹了。” “你妹我可不认识,应该也是个大美女吧。” 尤美莹把嘴凑上来,在华长利的脸上贴了一下,手也伸进了他的怀里。 尤美怡说:“我们姐妹三个,我妹是最漂亮的,你当我的妹夫怎么样?” “你妹是个那么美的大美女,人家可是看不上我。好了,那就这样,我明天回去就到医院去看你。” “你可早点回来呀,不然我姐做手术,我都有些发懵。” “没关系,天一亮我就回省城,那就这样吧。” 华长利怕趴在怀里的尤美莹发出声音,就赶紧把手机挂了。 尤美莹美滋滋的说:“华长利,我们姐妹三个都被你迷住了,你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不光你有能力,还有你的善良。”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千万别说我善良,我这个人很坏,做了很多坏事儿,连我自己都很难原谅我自己。” “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像你这样的人能做什么坏事?” 他做的坏事够多,让自己不能原谅的就是郭婷婷的死,但这件事他不说出来,不会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时间已经不早,要不他离开,要不就让尤美莹离开这里。 “明天一早我还要回省城,你大姐明天早晨做,明天上午做手术,我过去陪着他们。” “我真的谢谢你。” 尤美莹紧紧的搂住华长利,把脸紧紧的贴在华长利的脸上,华长利想把她推开,但尤美莹的温柔,早已经打动了他,他想最后战胜自己,抽出身来离开这里,但他始终做不出这样的举动,尤美莹显然不想让他离开。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我陪着你,你不会不笑我吧。” “傻丫头,你说什么呢?你既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的女朋友,怎么能这么做呢?” “我不是你的老婆,也不是你的女朋友,可我愿意当你的女人。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这个丫头今天可真是疯狂,华长利看着尤美莹那张俊俏的脸,尤美莹也用清澈的目光看着华长利,两个人相视而笑,然后紧紧的搂在了一起。 这时尤美莹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常海江,尤美莹没有好气的说:“这么晚了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美莹,今天晚上你做的太好了,把华长利这个狗东西灌多了,我们的目的达到了,如果他以后不认账,今天可是有据可查的。刚才我跟郭书记说了,郭书记也答应,奖励你一套别墅。” “常海江,我是上了你的当,你要记住,我这辈子都不会搭理你的。我也不稀罕你们奖励我什么别墅。” 尤美莹不让常海江继续说下去,就把手机挂断,嘴里继续骂道:“常海江这个狗东西,我姐早就应该跟他离婚,我姐有病,他居然不管不问的。如果我要想举报他,不关他个10年8年的,我都不是人。” 华长利马上添油加醋的说:“那是你姐夫啊,他就是在做对不起你姐的事儿,你也不能这么干的,如果真把这蹲个10年8年的,就凭你姐这相貌以及能力再找个男人绝对比他差不了。” “说的就是啊。可是我姐总下不了决心。” “你姐夫做了什么对不起你姐的事儿啊?” “镇第二小学有一个女老师,跟他鬼混在一起已经好几年了。” “这可不是什么事儿,这样的领导多了去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这个女老师的丈夫,有一次把他们堵在他家里,他的丈夫抄起一把菜刀就要砍常海江,常海江夺下菜刀,把那个女老师的丈夫砍成了植物人。现在还在家里躺着。那老师让常海江每个月必须给她1万块钱,否则就让常海江倒霉。” “啊,有这事儿?这可不是小事,如果那个女老师真的报了警,你姐夫可就倒了大霉了,一定会关个10年8年的。” “那还用说吗?常海江这么多年来,从来没往家里拿过一分钱,这还不说,每个月还让我姐必须给他拿1万块钱,付给那个女老师。我姐恨得要命,常海江给我姐磕头作揖,就说留着他这个常务副镇长,将来有可能还会当镇长,我姐的饭店就会长期火下去,我姐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没有跟他离婚。” 华长利惊讶的说:“这件事我还真不知道。” “这件事虽然没有公开,但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你在镇里没有什么朋友,也不会有人跟你说这件事儿。” “那我就明白了,怪不得你两个姐姐对常海江恨之入骨。” “我们姐妹几个恨不得让常海江蹲监狱,永远不要出来。但话说说回来,常海将这个常务副镇长,给我家这个饭店带来很好的效益。” “如果按照正常的发展,常海江还真的会当镇长,县里很快就要开会,郭大明担任书记,镇长就很可能是你姐夫的。” 听到尤美莹说到常海江居然有这个丑闻,华长利的心里无比惊喜。作为常海江的小姨子,尤美莹绝对不会无中生有。只要这件事情是真实的,下去了解情况,就会知道这个女教师到底是谁。 尤美莹紧紧抱住华长利:“时间不早了,抱我上床吧,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 “这样不好吧?” “你怕什么呢?你不会怕常海江对你怎么样吧?他现在根本就不能把你怎么样。如果他再像过去那样打压你,。我们结我们前面几个就绝不饶过他,一旦把常凯江扳倒了, 郭大明也一定会跟着倒霉。” “我大明和长海将他们两个有什么勾结在一起不可告人的事吗?” “他们勾结在一起的事多着呢。后山村一个采石场,一个油房,就被他们两个人勾结了后山村的黑势力,把他们赶走,把几十亩的地弄到手,就等着动迁,这回动迁不了了,他们就把你恨死了。” 华长利想到了昨天见到的胡小兰,胡小兰也对她爸爸胡长友十分不满。 今天晚上跟尤美莹在一起,收获还真不小,他早就想掌握扳倒常海江的证据,常海江这个小姨子居然就满足了他的心愿。 时间显然已经不早了,尤美莹是发自肺腑的要跟他在一起,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去想,华长利也是明白的。 看到华长利并不主动,尤美莹站起身,几下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反正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人。 你身边的美女虽然不少,但像我这样的也没有几个吧,我让你享受,我也在同样享受你。来吧,上来吧。” 尤美莹不由分说的就上了床,看着华长利对自己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举动。 就是在装逼,现在也装不下去了,面对着白嫩曼妙的尤美莹,华长利不再控制住自己,来到尤美怡身边,就被尤美莹紧紧的抱在怀里…… 第二天一早,华长利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坐着一个娇媚的女子,就像他的新婚妻子似的。 尤美莹在欣赏着共度良宵的男人。看到华长利睁开眼睛,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身边有一个男人感觉真好。” “难道你过去就没有过男人吗?我有些不相信。” “有过一个。我总觉得那个人是个过客,我们做的时候,也总是让我不那么舒服,他倒是舒服了,完事之后也就分开了,可昨天晚上完事之后,我能够躺在你的身边,我真的把你当成了我的男人。我这辈子如果有你这么一个男人,我就白当一回女人。” 华长利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尤美莹淡淡的一笑说:“我明白你的想法,你现在并不想找一个固定的女人,至少还没想把我发展成为你的固定女人。不过没关系,哪怕就有这么一次,我也心满意足了。那你就起床,我给你弄点吃的,然后你就回省城,还要到我姐姐那里去。你看,我们姐妹三个都纷纷的争你呢。” 尤美莹穿上衣服就出去了,华长利也赶紧下了床,洗漱之后,尤美莹就把早餐端了上来,虽然简单,但是绝对可口。尤美莹还真是一个让他喜爱的女人,如果当做他的妻子,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吃了早餐,和尤美莹告了别,少不了又是一番简单的欢爱,尤美莹依偎在华长利的怀里,悠悠的说:“不知道你下次回来,还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如果我和你在一起被你姐夫发现,那可不是好玩儿的。” “管他呢,如果他不老实听话,我随时随地都会把他送进监狱。” 想到他已经掌握了常海江把女教师的老公打成植物人的证据,对尤美莹就更有几分感激。 回到镇里,有尤美莹这样的女人,倒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就说:“那行,我回到镇里就跟你联系。” 刚走出酒店,尤美莹跟在华长利的身后,就看到常海江在前面的一辆车里。 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和尤美莹住在这里,常海江是知道的? 尤美莹走到前面说:“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一直在盯着我们?” 常海江让尤美莹躲开,对华长利说:“昨天晚上你住在这里,我不管。我想问你的事儿,我老婆在省里,在省城医院,他是不是跟你联系了?” “是啊,你老婆住进省医院,还是我帮忙,她才住上院的。” “你管的事儿也太多了。” “如果你不让我管,我还真的不想管。那是你的老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不过就是在他的饭店吃过几次饭而已。你的老婆你不管,别人也没有义务去帮你去管。” 华长利不再搭理常开海江,上了车,就拨了尤美怡的电话。 “对不起,我不能到医院,帮你照顾你姐,常海江已经对我发出警告,让我不要再关心他老婆的事,没有办法。” 华长利关了手机。他觉得挑动这个家庭闹出点事儿来,倒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第212章 是我需要你 到了省城,华长利就接到尤美怡的电话:“华长利,我这里真的忙不过来,又没有别人,你不要听常海江的狗东西放屁。他老婆手术,他管都不管,还说这样的屁话。你快过来帮我呀。” 和尤家这几个姐妹还真是飚上,自己想放弃都不行。 想到常海江跟二小的女老师的关系,又把人家的老公打成植物人,华长利就觉得这对常海江绝对是一个杀手锏,如果常海江继续跟自己作对,他可不惯着。 也许常海江还有其他的把柄自己并没有掌握,跟尤家几个姐妹来往,还是有必要的,而且尤家二妹是个让人喜爱的女子。在无聊的时候解解闷,是个不错的对象。 “我帮你可以,但我不想让常海江说三道四,以为我对他老婆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尤美怡这几天在医院里憋闷坏了,给华长利打了几回电话,总算打通,她可不能丧失这个机会。 “他简直放屁,他老婆那个东西都割掉了,你还对她有什么想法?再说我刚才打电话骂了他,你现在就过来吧。不是常海江的老婆需要你,是我需要你。我就是跟你睡觉,跟着常海江也没有关系。” 华长利笑着说:“那常海江也是打你的主意,他以为我会占你便宜,他看着就不舒服。” “我愿意让你占我便宜,可他常海江想都别想。他又不是光我姐一个女人,你快来吧。一旦手术出了点什么事,我浑身都发抖。” “那好吧,我是去帮你,可不是为了占你什么便宜。” “你想占就让你,你不想占,我也没别的想法,现在就等于你过来帮我。” 尤美怡刚放下电话,常海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现在不是牛逼的时候了:“长利呀,真是对不起,我刚才误解你了。我还要谢谢,我老婆在省城住院,也都是你帮的忙,我现在有事儿,真的离不开,你那边如果有时间就过去帮帮忙,咱们怎么说也是同在镇里的同事吧。” “我有事儿腾不开身子。再说那是你老婆,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也少跟我说三道四。” “ 长利,真是对不起。就算我二妹求你,你总要帮个忙吧。” “常镇长,你自始至终都搞错了,我其实在帮你忙,是你老婆在省城需要手术,我托人给找的专家,这些事我也不是有意的瞒瞒着你,实在没有必要跟你说。你以为我会对你老婆有什么不轨的想法吗?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真是让我小看你,也掉你的身价。你想一想,你老婆女人那个东西都做了手术了,将来你用起来都不那么舒服,何况是别人,你把你老婆当个女人以后,以后她是不是女人,还不知道呢。” 华长利连损带骂,让常海江有气也说不出来。 “长利呀,你看你说的什么呀。这样,你过去搭一把手。就算你大哥谢你了。” “那就这样,谁让我有你这个当领导的又是大哥呢?” “长利呀,昨天晚上看你喝酒喝多了,我是真的难过。不过也好,昨天晚上你的表现确实可圈可点,让镇里的领导看到了你的雄心壮志。今天早晨郭书记给我安排了任务,让我全力以赴的抓别墅建设。这可是我们镇的大事儿。” “是啊,这的确是我们镇的大事,你这个常务副镇长又有用武之地了。” “后山村没有动迁,我总是感到遗憾,这次我们就在河滩那里盖别墅,它的价值一点都不亚于后山村整体动迁。你已经答应给我们挣搞到3,000万的建设资金,今天早晨这里开会要拿出300万做前期的费用。要想真想把照片别墅群盖起来,。你所发挥的作用谁都是比不了啊。” “常镇长,不管昨天晚上我喝了多少酒,我说的话都是算数的,我说给镇里搞3,000万的建设资金,我就一定能搞到,你就放心吧,那就这样,我现在去医院去为你做工作哟。” “多谢多谢,哥俩同行小弟受苦吧。那就这样,等你回来,好好的喝一顿,当然小妹也一定会陪同的。” “只怕你这个当姐夫的,在小妹面前说话不那么好使吧。” “哈哈,长利呀,你把我说的真是不好意啊,我是不行哦,不能跟你这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相比,在这方面我甘拜下风。” “常镇长,当初也是个风流人物吧。” “哪里哪里,跟你比还是差远了,我家的事儿就请你代劳了。” 常海江还真的不把老婆当回事儿,也不知道那个第二小学的女老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把常海江迷到这样的程度。 绥阳镇的官场目前出现真空地带。郭大明是不是能去掉代理俩字,接下来镇长这个职务是谁的,如果上面下派个书记,郭大明继续当他的镇长,倒也不错,关键是郭大明绝对不会放弃这个机会。 如果郭大明去掉代理,成为镇委书记,常海江担任镇长,自己的日子就不会好过。而他又不想离开绥阳镇这块正在快速发展的土地,接下来发生什么,很难预料,掌握这些人的把柄,关键时刻抛出来,很有必要。 “常镇长,你真是太客气了,你这么相信我,那我就责无旁贷。” “老弟,过去我们有一些误会,我这个当大哥的也是为了你好,也都是为了工作,还是请你不要往心里去呀。” 华长利笑着说:“老大哥,老领导,这说的是哪里的话。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去医院。” “好,拜托,拜托。” 挂了电话,华长利的心里微微一笑,但这也说明常海江还真不把自己老婆当回事儿,他倒是惦记他那个三姨小姨子尤美莹。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的电话的是肖雅娴,自己离开县城没有跟她打招呼。他还是要感激萧雅娴,萧雅娴把徐阳那边摆平,自己才摆脱了检察院的纠缠,他马上说:“萧局长,有什么吩咐?” “听说你昨天在这里喝多了。跟常凯江的小姨子住在一起?,我说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呢,总搞这些花花绿绿的事。” 华长利一怔,这件事儿居然就传到了萧雅娴的耳朵里,这是怎么传出来的?他有些害怕,这件事一旦传出去,这可不是好玩的。尤美莹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常海江也只是怀疑,但他昨天被尤美莹搀到客房,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但他们干了那事,绝对是大家的猜测。 马上说:“萧局长,你可千万不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对我栽赃陷害。我昨天晚上喝多了,这都是郭大明和常海江他们搞的鬼,非要让我给镇里搞到3,000万,他们要盖别墅,可我跟常海江三小姨子根本就没有……” “你就给我拉倒吧,你以为昨天晚上你跟常海江的跟小姨子在一起,我还不知道吗?” “我的天哪,连你也这么说,我这是没法跟你解释清楚了。” “这件事还没有传出去,也就我知道。你知道那个叫小梅的服务员是我什么人吗?” 华长利马上想到了尤美莹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他马上说:“是你什么人我怎么知道?” “算了,我也不需要跟你解释这些。我告诉小梅,即使看见什么也不要相信,更不要传出去。我只是警告你,不要总惦记常海江的几个小姨子,一旦你跟她们勾搭在一起,被常海江发发现,对你是不利的,你本身就是一个风云人物,被大家关注,你以为你总那些你总整出这些事儿来对你是好事儿吗?” “我的天哪,真是没有办法。” “你的确是有你的优点,也让这些女人喜欢,可你总要控制点,不能随意什么人一勾搭你,你就迷糊。” 华长利觉得自己有些委屈,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但也必须承认,这些女人个个都是年轻貌美,让人不上钩简直是不现实的,但萧雅娴的提醒也是没错。 现在他还要到医院去照顾常海的老婆,可不能把这件事跟萧雅娴说出来,他打着马虎眼:“我知道我知道,那你什么时候还到省城来呀?” “我就这么点能耐已经用完了,以后你也就别惦记我能帮你什么忙。”萧雅娴那边要把电话挂了。 华长利赶到医院的时候,尤美繁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就像自己做手术似的,尤美怡紧张的不行,看到华长利走过来,尤美怡担忧地说:“医生说这是个挺大的手术,女人那个零件也许都要被摘除,以后我姐可就不是真正的女人了,常海江那个狗东西能不能要她,还不知道呢。” “先别想这么多了,只要手术安全,也就这样了。和你姐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 “那有什么办法,我姐夫外面不止一个女人,他和我姐多长时间也不睡在一起,我姐用特殊的方式解决问题,看来女人缺了男人还真是不行。” 华长利有些惊讶的说:“你姐用什么特殊方式?” “哎呀,你就不要问这么具体了。反正医生说这个病都是男人造成的,经常使用不当方式解决,就容易造成这样的结果。我姐做的有些过度了。” 手术足足做了7个小时,到了傍晚的时候,才把尤美繁从手术间里退推了出来。 看到尤美繁身上插满了管子,华长利看的有些心痛,但这病居然跟常海江能够联系在一起,让发生力这个年轻的男人还是有些奇怪。 尤美怡已经熬了几个晚上,已经熬不住了,就在病房里沉沉的睡去,华长利看着刚做完手术的病人,一刻也不敢离开。 他们面前所面对的是一个女病人,对华长利来说,这是常海江的老婆。 第213章 小护士 给尤美繁换好床单,护士插上管子,护士出了病房,华长利跟了出来,护士对华长利说:“看你的样子,这个人不应该是你的老婆,是你的姐姐,或者是你的嫂子吗?男人护你老婆,那完全是正常的,如果是护理自己的姐姐或者是嫂子这样的事情还真是挺新鲜的。,你也知道啊,不管男人和女人,一旦手术就是这个样子,被刮的光溜溜的,就像是一直推着毛等机,说好看也好看说不好看也不好看,那就看你出于什么样的心思。” 尤美繁手完术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被华长利看在眼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他的心里还是感到怪怪的。 护士说的不错,护理自己的老婆完全就正常,但他护理的可不是别人,而是常海江的老婆,常海江的老婆浑身手术完的样子,让华长利一阵颤抖。 眼前这个美女护士显然在挑逗自己,华长利:“你这个丫头问这个干什么?” “我感到有意思啊,在我们护士的眼里,人都是一样的,当然,如果像你这么英俊的小哥,在我的病床上,那我的感觉肯定不一样。” “我也不会躺在你的病床上的。” “床上的这个美女,如果是你的姐姐或者是你的嫂子,你看着她的身子,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想啊?” 华长利说:“你这个丫头不要胡说八道。” “我说的是真的。这是你的什么人?” “你真想知道?” “我还是比较感兴趣的。如果是你的老婆,看不看也没有什么大意思,如果是你的嫂子,那又当别论。” “就算是我的嫂子吧,是我领导的老婆。” 那护士扑哧一声笑的出来说:“领导的老婆还真是个大美女。领导的老婆光溜溜的在你的面前,你什么也都看到,那领导心里会舒服吗?” “你这个丫头,问这些干什么?你快回去睡觉吧。” 护士说:“我睡得正香甜着呢,被你给我弄醒了,现在倒是精神了,跟你聊聊天也倒是挺有意思。”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你快走吧。” 那护士挑了一下眉毛,嗯,找不着俏丽的眼睛,有些放荡的说:“,小哥哥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到我的房间去待会儿,怎么样?” 我到你那里去干什么?” “我那里有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华长利觉得自己的肚子还真的有些咕咕叫,就说:“煮一包方便面倒是可以的。” “那就更好了,我可以给你煮汤圆。你过去吧,我等着你。” 美女护士瞥了一眼华长利,就扭扭哒哒的回到了她的房间。 回到了病房,尤美怡已经醒来,尤美怡笑着说:“华长利,真的难为你了。” “我真应该把你叫醒,看你睡得这么香,我又真的舍不得。” “所以我谢谢你啊,这几天我都没有睡好觉,今天晚上真是太困了,有你来我就放心了。怎么样,护理我姐的滋味,这回你你尝试过了,这不是别人,这可是常海江的老婆。”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是知道的。” 尤美繁在病床上痛苦的说:“我这难受的要命,你们还拿我开玩笑。长利,我真的谢谢你,刚才你居然……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尤美怡说:“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常海江管都不管,这个时候他一定在那个小骚货的床上,而你却躺在病床上,只有华长利陪着你,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 华长利惦记着现在到那小美女护士的房间吃汤圆他马上笑着说:“你们姐俩慢慢聊着,我出去方便一下。” 尤美怡说:“还出去方便什么,这病房里就有卫生间。” “ 那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我姐刚才都光溜溜的让你看了,就算是你让我们看,又有什么可不可以呢?”尤美怡边说边笑,一副女流氓的架势。 华长利连忙走了出去,把门关上,看到尤美怡没有跟出来,就悄悄的来到护士的办公室,门半开着,美女小护士显然在等着他。 从里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的热气,显然汤圆儿已经煮好了,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小护士眉飞色舞的说:“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就算是你对那女病人有那个意思,现在可不能胡来。摸摸什么的,倒是可以。” 这小护士可够骚的,可在这晚上除了这些,又能说什么?再说这些小护士,这是他们的天性,每天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事儿。 看到汤圆已经煮好,华长利说:“你这个小护士人倒是不错,就是嘴上不那么干净。” 小护士在华长利的胸前打了一下说:“什么叫嘴上不那么干净?在医院哪有什么干净的地方?什么肠子啊,五脏啊,尿啊,屎啊,都是这些东西,你想干净简直不可能的,再说人到了这里就得光溜溜的,这就是人的本性,人的本能。” “我现在还不想跟你探讨人的本能,我现在就想吃你的汤圆。” “吃吃,我的汤圆就是给你做的,吃了汤圆好有劲。” “睡觉了不需要用劲儿。” “我可需要你用劲儿。看你这壮壮的身材不尝试一下,简直是浪费这天生的机会。” 这小护士说着,就笑嘻嘻的把自己的身子贴上来。 华长利赶紧说:“你这个小妹可千万别胡闹,吃了我就走,房间里还有病人” “那我不管,我就需要5分钟。” 华长利吃汤圆也用了5分钟,而这期间这小护士就在华长利的身上摸摸搜搜起来。 华长利故意一本正经的说:你可千万别胡闹,我可告诉你,你对我再不恭敬,我对你可不客气。” “好啊,我可不需要你对我客气,我对你不客气,你如果对我客气,那可就不公平了。,你看看大哥,你可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小护士就做出了一副不堪入目的举动,这让华长利敏感起来。。 “小丫头,你别胡闹啊,这里是你的办公室,一旦进来人,可不是好玩的。” “当然是让你高兴啊,你不会不明白吧?你放心,这个时候是不会有人进来的。” 都说这些美女小护士个个放荡的可以,华长利也正想见识一下,凡是男人,就没有对这个群体不感兴趣的,住进了医院,闲着无聊,有美女护士解闷,那是天生的开心果不说,有机会还能发生一些美妙的接触。 现在他真的见到了这个护士丫头过分大胆风骚,才知道所言不虚。 这些小护士个个年轻貌美,又精力过盛,从事的也都是这方面的工作,对这些英俊的男人,自然就产生浓厚的兴趣。 小护士嘻嘻一笑,说:“哥,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吧,你这么英俊,你的女朋友一定会非常喜欢你,也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 华长利摇头笑着说:“我没有女朋友,你当我女朋友怎么样啊?” 小护士挑了一下眉毛,洋洋得意的说:“可以啊。我们所从事的就是这样的工作。人不就是这样吗?我们又是年轻的姑娘,对你们这些年轻男人自然感兴趣,你的一切都让我感到喜爱,跟别的男人就是不一样。” 华长利说:“胡说八道,有什么可不一样的,这就好像你们这些女人,难道个个都不一样吗?” “当然是不一样的,我估计你尝到的不是一个女人的味道,你难道觉得她们是一样的吗?” 华长利伸手在小护士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一下,也有些喜欢:“你们这些丫头可真敢说。” “这是事实,难道你不承认吗?” 小护士得意地一笑说:“反正我们这个工作就是这样,你想躲避也不行,就像遇到你这样的好男人,我们当然不会放过的。 这丫头真是大胆,居然一点不觉得害羞。 小护士十分得意地笑,好像很满足似的,华长利知道属于他的时间不多,尤美怡随时随地都可能进来。 如果这样的场面让尤美怡发现,可就出大事了,尤美怡绝对不会再搭理自己,虽然小护士做的大胆,也有几分可爱,但他不想因此而得罪尤美怡,尤美怡的姐姐和妹妹,对自己也就是完全失去了好印象,何况背后还有个常海江。 这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门外响起尤美怡的声音:“华长利,你还有完没完?你在干什么?” 华长利赶紧把小护士推开,小护士也把华长利整理好,也做着吃汤圆的样子。 华长利说:“你这个丫头也真是大胆,你看,来人了吧?” “来人怕什么?这是我们护士办公室,你到这里来也是正常的啊,再说我们这是在吃东西,也没干什么啊。” 华长利说:“你不怕我可怕,人家跟我有关系,跟你可没关系。” 尤美怡走进来,看到这两个人还真在吃东西,看了看小护士,就觉得这个丫头的神情有些怪怪的,洋洋得意的看了自己一眼,这让尤美怡警惕起来,心里产生一阵反感,她也知道,这些小护士一个个都是小搔包,华长利又是这么吸引人,在这个房间里不会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自己身边就有当护士的,跟她说一旦有英俊的男生住院,这样的男生,就成了她们的玩物。 反正住在医院,到了晚上,闷的难受,这些护士主动,男人也不会拒绝,这些美丽的尤物,好玩着呢。 尤美怡对华长利说:“华长利,我可告诉你,这些小护士个个美貌的要命,但个个都是个小妖精,害起人来不偿命的。” 那小护士并不生气,说:“我是个妖精,这个姐姐,我觉得你也是个妖精,你比我还美,但我觉得华长利跟你们姐妹俩都有着特殊关系。我是让哥哥高兴,可没想害人家。” 尤美怡白了那小护士一眼,对华长利说:“你吃完了没有?吃完了赶紧离开这里。” 小护士说:“就算我是个美女妖精,也不会把你这个长利哥哥吃掉吧?” 尤美怡说:“你想吃掉可以,就看你有这么有没有这么坚硬的牙齿。” 不由分说就把华长利拉出在这里说:“常海江来了。” 华长利说:“常海江来了好啊,他应该到这里来呀,生病住院的是他老婆,他不来谁来?再说他来了我没在病房里,你不觉得是个好事吗?” “好事倒是个好事儿。可我觉得常海江来了对你好像不利。” “是常海江让我到这里来照顾他老婆,既然他来了,我就可以走了。” 尤美怡拉着华长利的手:“长利,我在这里待着腻味,你有时间可以多来看看我。” “我经常来看你倒是可以,如果常海江知道你跟我走得太近,他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我管他有什么样的想法,我姐都想跟他离婚,他又管得着我?” 这时常海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看到自己的小姨子拉着华长利的手,虽然心里不舒服,他的心里却冒出一个特殊的念头。 如果这个二小姨子跟华长利建立一种恋爱关系,对自己绝对有好处,因为现在的华长利可不是一般的人。 华长利和县领导之间的关系,要远远超过自己,自己在省里没有任何背景,而华长利可不一样。别说省长杜玉斌,省委任书记都很欣赏华长利这个年轻人,如果华长利成为自己的家人,就可以缓和过去的敌对关系不说,华长利为自己这次升任镇长,绝对会发挥作用。 华长利看到常海江向自己走过来,说:“常镇长,你早就应该来看看,既然你来了,我也脱身了,医院这个地方可不是人呆的。你老婆的事自然该用你管。” 常海江拍着巴掌,好像他遇到了美女,看着两个人,欣喜地说:“好好好,真是太好了。二妹,你的眼光真是了不起,别说是在咱们绥阳镇,就是在整个绥州县,华长利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你能看中华长利,我完全赞成。” 第214章 不相信是这样的人 常海江转身对华长利说:“长利呀,我这个二小姨子人长得美,这是大家都知道,就是脾气有些不太好,你还要多担待,但你放心,我这个二小姨绝对是个好姑娘。” 华长利没想到常海江把这样的话挑明了,这让他一时间很难回答。 刚跟尤家的三妹分手,还发生了男女之间的关系,他在尤美莹在身上找到了快乐,而尤美莹一心要跟他继续发展下去,如果这两个姐妹之间因为自己发生矛盾,传播开去,常海江拿这个说事整自己,这对自己是完全不利的。 尽管他对尤家二妹有些喜欢,发展成为女朋友,他还不想这么做。他也不想让尤家的两两个妹子,任何一个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华长利淡淡一笑说:“常大哥,你可别整错了,我到这里来完全是冲着你的面子。如果你不是我的领导,我怎么能认识这几个姐妹?你老婆和两个妹妹对我关照有加,我感激不尽,但要想发展别的关系,对不起,我还真没有那么想过。” 尤美怡瞪大的眼睛,华长利并不看她,而常海江感到奇怪:“华长利,我刚才看到你拉着二妹的手,你不是在在开玩笑吧?” “刚才我的确是拉着二妹的手,可这不说明什么问题吧。” 华长利打开护士办公室的门,那小护士正站在门前,听着这几个人的对话。看到华长利对自己招着手,微微一笑,这个丫头是聪明的,仿佛知道华长利要自己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小护士一下子就扑进华华长利怀里:“亲爱的,我今天能认识你,真是太高兴了,哪天我带着你去见我的父母。” “好,安排个时间,我随时随地可以见你的父母。这样,明天我带你去买一辆车, 太贵的我可没有那么多钱,30万的还是没问题的。” 那小护士知道华长利这是在演戏给别人看,装的十分像:“亲爱的,你就是给我买一辆自行车,我都是非常高兴的。在这里我能遇我能遇到我喜欢的人,真是太高兴了。” “何止你高兴呢,我比你还要高兴。,你看你这个小妹长得多美,要善解人意,刚才给我做的这碗汤圆,嗯,吃的我暖融融的,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就凭这顿饭我也决定让你当我的女朋友。” “小妹愿意,小妹非常愿意。” 小护士说着,就在华长利的脸上狠狠的亲了几下。 华长利跟小护士上演的这一幕,让尤美怡无比气愤:“华长利,你这是干什么?你跟这个小护士不是刚刚认识吗?” “不错,的确是刚刚认识,刚刚认识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吧。” 小护士说:“是啊,我们就是一见钟情,这没有问题吧。” 常海江傻逼似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华长利对常海江说:“常镇长,我还要谢谢你给我提供这个机会,认识的这个小妹。别的女人我都没看上。既然你来了,就要好好的照顾你的老婆,二妹也在这里,你们两个足够了,我就不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华长利拉着小护士的手:“我也要回去了。你回去休息吧。” “亲爱的,你在这里多陪我一会儿,今天晚上病人还不多,还挺安静。” “好吧。那我就在你的办公室多待一会儿。”说着就拉着小护士,要进入护士办公室。 常海江瞪起的眼睛:“华长利,你这是在跟我演戏吧。今天晚上你在我们家饭店的客房里跟谁在一起,发生了什么,别说我不知道。” 尤美怡瞪大眼睛看着常海江:“华长利今天晚上在咱们家的饭店,跟谁在一起?” 常海江冷冷一笑说:“这你还要问问这个大帅哥,你们看中的这个男人。” 那小护士眉飞色舞的说:“我哥当然跟我在一起。再说,不管他跟谁在一起,现在他就是我的男人,我是他的女人,不管你们说什么我都不相信。你们再挑拨也没有用。” 华长利对常海江说:“常镇长,这件事儿还真的说不通,如果我跟你的二妹或者三妹成了一家人,我们两个在镇里都当副镇长,这样可是很不方便的。” 尤美怡勃然变色,骂道:“华长利,你这个花花花肠子的狗东西,就算是我瞎了眼睛看错了人,你给我滚。” 尤美怡气急败坏的转身走向病房,常海江冷冷的看着华长利:“华长利,你可不要玩火玩过了。” 尤美怡不屑的说:“我就是看中了华长利又怎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常海江笑着说:“说有关系就有关系,说没关系就没关系。说没关系呢,这是你自己谈婚论嫁。说有关系呢,你毕竟是我的小姨子,我们是一家人,而华长利又是我的小兄弟,又是镇里的副镇长,我们在一个单位工作,如果华长利成为我们家人,我当然是高兴的,怎么能说没关系的。” 常海江也跟着气呼呼的回到了病房。 小护士问道:“大哥,那个男的是你什么人?” 华长利苦笑着说:“说起来真的有些尴尬,他是我的领导,他的老婆住院,我正好在省城工作,他叫让我照顾照顾,结果就发生了刚才的那件事儿。” 小护士扑哧一声笑的出来说:“大哥,你可真了不起,看了领导老婆的下面,还和领导的小姨子勾勾搭搭的。” “我可不想这样,可他们都不放过我,我又不可能拒绝他们。这个领导和我是死敌,他要把他的小姨子介绍给我,就是为了拴住我,为他们家做事儿,我可不想当这样的傻逼。” “你们这里可真够乱的。大哥,我刚才跟你演的这出戏,还够水平吧?” 华长利把小护士搂在怀里,在她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说:“小妹,你真是机灵聪明,谢谢你给我解了围。” “可你那个领导说他还有一个小姨子,你之前是跟她在一起的?” “他的两个小姨子,我都不能要。” “大哥,你可真够花的。不过,这样的男人才让人喜欢。” “你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晚上我被他们灌灌多了,其中就有这个领导。他们都想算计我,我就被他的那个小姨子搀到的客房里。” “我明白了。大哥,像你这样的男人,其实很让人喜欢的,尽管我们萍水相逢,我并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但今天我们在一起我还是很高兴的,我会记得你的。” “你现在又赶我走?” “你不走也不行了,一会儿我该下班了,该另一个故事上岗,你留在这里只会给我找麻烦。我们这些护士其实都是这么回事儿,但我不想让你见她们。我怕她们又要纠缠你。” “你快拉倒吧。小妹,那我走了。” 小护士嘻嘻一笑说:“大哥。你可是答应我,答应过我,给我买30万的车的。” 华长利瞪了一下眼睛说:你不是说刚才跟我一起在演戏吗?” “大哥,我是在说着玩儿的,我怎么能要你那30万的车呢?但是你记着,有时间就到这里来。” “这里可不是这么好地方。” 尤美怡回到病房,怎么想怎么觉得不是滋味,看到常海江走了进来,问:“你刚才说华长利今天晚上跟小妹在一起,这是真的?他们干了什么?” 常海江恨不得把所有的脏水泼在华长利的身上:“你以为这个华长利是什么好东西吗?我总觉得郭大明女儿的死十分奇怪,给我停的死的那个晚上化成的。十分悲伤的样子,他和郭大明在殡仪馆的房间里吵吵嚷嚷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郭大明把华长利恨的咬牙切齿,这绝不是普通的工作矛盾。” “那是什么矛盾?” “最初的时候,郭大明搞了华长利的女朋友,华长利打了郭大明,郭大明居然能够原谅他,这说明郭大明心里是有愧的。” “什么,你是说郭大明搞了华长利的女朋友?” 尤美怡惊叫起来。华长利看上去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的上司搞了,这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这就是华长利跟郭大明这两个人不共戴天的原因。后来华长利居然跟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就勾搭在一起。这是华长利报复郭大明。 “天哪,华长利又勾上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大明的女儿还是个学生。这华长利报复的够狠的。他们能发生那样的关系……” “怎么不能?郭大明说女儿都怀孕了。” .“是华长利干的?” “ 我猜是他干的。郭婷婷在乡下的一家小诊所打的胎,结果就死了,华长利在郭婷婷的棺材前悲痛万分,这说明什么?” 尤美怡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不会吧,你是说华长利把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的肚子搞大了,然后郭婷婷打胎的时候人就死掉了,这一切都是华长利干的?” “有可能。很有可能。所以郭大明把华长利恨之入骨,在很多事情上,郭大明都在算计着华长利。” 在绥阳镇,华长利的确是一个风云人物,华长利这个年轻的领导,跟镇里其他的领导都有着很深的矛盾。按照正常的情况,作为一个年轻干部,对郭大明以及自己的姐夫常海江,都拼命的巴结,绝不敢得罪。可华长利却绝不是这样,仿佛郭大明常海江这些镇领导,都在害怕华长利,心里又恨着他。 尤美怡很少跟常海江这个当姐夫的说这么多话,从本能上就反感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外面有了女人,根本就不照顾她的这个姐姐,可常海江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让尤美怡对华长利的印象大打折扣。 有了姐姐的教训,尤美怡从心里反感那些过于花心,见个哪个美女都想捞一把,占一点便宜的男人。刚才就怀疑华长利跟那个小护士没干什么好事,通过常海江这么一说,就觉得华长利还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美好。 这些男人骨子里都是这样的?他想找一个老老实实又有才能的男人,难道这样的男人压根就没有? 尤美怡突然问:“你是说今天晚上华长利跟小妹在一起了?” 常海江故意叹息一声说:“本来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既然你问,我就跟你说了吧,昨天晚上镇领导在咱家饭店喝酒,华长利喝多了,你妹就把华长利搀进客房,华长利昨天晚上就住在客房里。” “就算华长利住进咱们家的客房里,也并不代表小妹跟华长利搞在一起呀?” “你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看你妹都被华长利迷住了,你妹昨天晚上进入华长利的房间,也不是不可能。” 尤美怡勃然变色说:“常海江,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家的姐妹不是那样的人。” 常海江冷笑一声说:“不要以为你对华长利那点心思我不知道,上次华长利喝醉酒,住在咱们家的客房,你和你姐都在陪着他。干了什么事。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尤美怡腾地站起来起来:“常海江,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 常海江并没有生气,笑嘻嘻的说:“你让我滚,我可真滚了。明天早晨我还有个会,我不走也不行,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常海江看了尤美繁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常海江居然对这个得了癌症刚做完手术的老婆漠不关心,尤美怡恨的咬牙切齿。 尤美繁自至终闭着眼睛,这两个人说的话,听得真真切切,看到常海江走了出去,才睁开眼睛:“看来这些男人都这样,有什么办法?如果过于挑剔,这辈子也就别想结婚了。” 尤美怡焦躁的说:“可我觉得华长利他不该这样啊。” “他不该这样还能哪样?问题是华盛的这个小妹?勾搭在一起干的那事儿,那可是绝对不行。” “我现在就给小妹打电话问问,我怎么也不相信华长利是这样的人。”说着就拨了尤美莹的手机。 第215章 想法不一样 尤美莹正为昨天晚上和华长利在一起,有一个人生的突破而感到暗暗的喜悦。 不错,如果她想找男人,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可她的眼光就是高,这没办法,谁让她们尤家的姐妹长的就是漂亮。 大姐尤美繁当年找到常海江的时候,常海江也是个人物,后山村的支部书记,是整个绥阳镇最有前途的村书记,其实事实也是这样。 大姐跟常海江结婚后,家里的经济条件就有一个巨大的变化。常海江当了副镇长,在常海江的权力下,家里开了饭店,真是火的要命,想不发财都不行。 二姐尤美怡的命运有些坎坷,本来她已经跟县里一个副县长的儿子订了婚,也在一起睡了,可是副县长的儿子开摩托飞了起来,钻进了大货车底下,人当时就没了,二姐的婚姻也就搁置下来。 给她介绍各个领导儿子的着实不少,但尤美莹没一个看上的,而华长利不但是整个绥州县最年轻,最有前途的干部,而且长得也英俊,如今见了面,又在一起做了云雨之欢,就觉得华长利是所有男人无法相比的,就连让女人满意方面,都是绝对超群,让她感到无比的欢愉。 一天来,尤美莹真是太高兴了,刚躺下,心里还想着华长利昨天晚上给她带来的欢快,二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美莹,你睡了没?” “废话,睡了也被你吵醒了。大姐怎么样?华长利还在那里吗?” “我问的就是华长利的事。” 尤美莹感到奇怪,她也知道二姐对华长利有好感,但二姐的年纪比华长利还大一点,这是二姐的弱势,自己的年纪跟华长利是最合适的。 “二姐,华长利不是到医院照料大姐吗?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尤美莹更加不解,问 :“ 二姐,你是吃了枪药了,怎么上来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没什么说的,我挂了。” “美莹,我问你,你和华长利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把你睡了?” 尤美莹大惊失色:“ 二姐,疯了,什么话都敢说。” “不是我什么话都敢说,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华长利在一起,还和他睡了?” 尤美莹生气了 二姐,你到底要干什么?如果你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 美莹,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不是埋怨你,你跟谁睡了是你自己的事,但我们对华长利真是太不了解了。如果你被他睡了,以后千万不要再这么干了。 尤美莹本想关了手机,但二姐说的这番话还是让尤美莹认真下来。 尤美莹耐心下来,问 :“二姐,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他不是在护理大姐,是你让他去的吗?” “小妹,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就在刚才,华长利居然跟刚认识的小护士搞在一起了,这可是刚认识啊。” 尤美莹一阵惊讶。 刚认识的小护士,就被华长利拿下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说明华长利就是一个搞女人的专家能手? 不过,这些护士群体也是一些不安分的人群中几乎就是玩弄人的象征。 尽管这样,也是太匪夷所思了。 尤美莹惊讶地说 “啊,不能吧。刚刚认识就搞在一起了?华长利不能这么没品味吧,那些小护士就跟鸡没区别,搞上这样的人,其实也是很容易的。” 尤美怡气呼呼地向妹妹说着这些,是让美莹长个心眼,被被华长利给玩了,心里还高兴着。 到目前为止,虽然自己心里早就有华长利,但始终没有找到在一起玩乐谈谈感情的机会。 今天本以为华长利的到来,能给自己一个机会,结果却让自己看到了华长利的本质,华长利是个什么样的人。 自己的姐夫就是这个德性,自己如果再找个这样的男人,想起来真是太可怕了。 有了常海江这个前车之鉴,她可不要找个放着自己老婆不用,却在别的女人身上偷欢的男人。 不但是自己,她也不能让小妹上华长利的勾,被华长利拿走感情,再拿去一个女人的身体。 “哼哼,我也是才看出来。小妹,这样的人,坚决不能给他机会,如果给他机会,我们就完蛋了。” 尤美莹说 :“ 我觉得也没啥完蛋的。男人吗,都是下身的动物,跟他们的感情不发生关系。” “小妹,你说什么?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很危险的。华长利还有一件事更让人害怕呢。在医院护理个人,居然这么快就跟一个小护士搞在一起了,哪有这样渣的?这且不说,还有一件事简直让人不能相信这就是华长利。” “居然还有一件更让人害怕的事?总不会杀人人吧?” 尤美莹毕竟是个单纯的女孩,没经历过什么男人,也知道现在渣男很多,但华长利渣,她绝不相信。 就算是华长利搞上了一个刚刚认识的小护士,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跟二姐的认识完全不一样。 她觉得那些十分骚的小护士本身就有问题。如果自己是男人的遇到一个漂亮的小护士,给他机会,自己也很难保证不去上手。 这就是自己和二姐的差别。 “小妹,你知道郭大明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吗?” “好像被什么医生治病治死的。” “是郭婷婷肚子里有了孩子,到乡下诊所给治死的。” “好像是这么回事,可这跟华长利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 “二姐,你急死我了。这和华长利没关系吧?” “跟他没关系我说他干什么。刚才常海江说,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华长利的。” “啊,天哪。可没有这么糟践人的。” 如果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是华长利的,那可不是小事。毕竟郭大明是华长利的领导。下属搞了领导的女儿,还让她怀了孩子,并且还因为这个孩子,葬送了自己的生命,怎么说都是一件大事。 “小妹,我不想糟践他,你知道我也喜欢他,可如果这是真的,你想想这有多可怕。” 二姐喜欢华长利,并且要跟华长利建立恋爱关系,尤美莹是知道的,但爱情是自私的,当华长利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在她们身边,还能遇到华长利这样的人吗? 有钱或者有权家庭里的男孩子并不缺,但华长利这样既能干,人又长得英俊的,年纪轻轻就取得这么大成绩,靠自己的本事赚了这么多钱的,再整个绥州县就没有第二个。 出于对华长利的感情和偏爱,她几乎毫不迟疑地为华长利辩护起来。 “二姐,就算郭婷婷肚子里孩子是华长利的,也不能说郭婷婷是华长利杀死的吧。如果随便给他按这样的罪名,这可不地道。” “美莹,你说什么呢?不是华长利杀死的人,可华长利是有意勾引郭婷婷,才让郭婷婷怀了孩子。而华长利这么做,就是报复郭大明。但华长利是不能摆脱自己的责任的。把一个中学生的肚子搞大了,还不负责任,这是一个好人干的事吗?” 尤美莹说:“二姐,你是越说越乱。简单的说,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是华长利的,也很可能不是华长利的。就算是华长利的,郭婷婷和华长利发生了关系,让郭婷婷有了孩子,总不能说华长利强了奸了郭婷婷,他们在一起发生关系,郭婷婷也是愿意的吧?” “小妹,你怎么这么糊涂?我说的意思是,华长利这个人真的是太可怕了,郭婷婷为了他死的。” “二姐,怎么能说郭婷婷是为了华长利死的呢?她是想隐瞒事实,才到隐蔽的乡下诊所打胎。这跟华长利有什么关系?” 尤美怡生气地说:“ 小妹,我说的话你还没理解吗?今天晚上跟一个刚认识的小护士搞在一起,前几天又把郭婷婷肚子弄大,人还少了。这样的男人是靠不住的。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跟华长利干了那事?戴套子没有?” “二姐,你问的是不是太多了?我怎么说也是二十几岁的大姑娘了,我干了什么,是不是戴什么,我自己知道。再说今天晚上的情况一定很特别,常海江的话也不能太信,华长利和常海江是对头。” “小妹…” “好了,我知道了,我问问华长利,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至于他和郭婷婷之间的事,我相信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尤美莹先把手机挂了。 尤美莹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过去她看到的都是华长利身上的光环,有能力,人长得帅,但这么优秀的男人,如果没有漂亮姑娘媳妇围着,简直是不可能的。就像自己,如果愿意,她同时和十个男人谈恋爱,搞关系,都没有问题。 女的和男的不一样,男人是占女人便宜的,而女人不图钱,跟男人做那事,又没有感情,只能是女人吃亏。 尽管尤美莹觉得自己还算是一个干净的女孩,某种程度上还是理解男人的。华长利这样要能力有能力,要模样有模样的男子,只要他稍稍动个手指头,就会有自觉自愿的姑娘来到他的面前。 虽然不知道郭婷婷是什么情况,但是一个中学生能跟华长利这样的男人怀孕,这本身就说明华长利有他的魅力。 男人可以凭借着特殊的本事为所欲为,而女人却应该安分守己的去守候一个男人,如果自己是华长利的女人,她会心甘情愿老老实实的做华长利的女人,尽管华长利在背后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会完全能够谅解,毕竟像这样的男人,本身就应该拥有更多的社会资源,而美女同样也是社会资源的一部分。 从这点来说,尤美莹觉得二姐还是有些过分的守旧,自己比二姐小上几岁,要比二姐显得新潮的多。 让尤美莹有些不相信的是,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难道真的是华长利的吗? 就算是郭婷婷肚子里的孩子是华长利的。郭婷婷又因此而葬送了性命,只要华长利不是强奸的行为,两个人你情我愿干的那事,发生了什么,就跟对方没有什么关系的。 想着这点,尤美莹的心里就坦然起来。 为了显示自己跟二姐的观念有着本质的区别,他马上就拨了华长利的电话。 这时华长利已经回到了办事处自己的房间躺了下来,心里也在想着今天晚上在医院发生的事,自己显然得罪了尤家二妹,自己并不情愿,但他真的不像把尤美怡发展成自己的女朋友,宁可让三妹成为女朋友,但这姐妹俩一旦为自己争执起来,那可就不好办了。 看到尤美莹打来电话,不知道这个丫头要跟自己说什么,他接起来,就听到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长利哥,你睡了没有?” 听到这声音,并没有埋怨自己的意思,他说:“小妹,我才从你大姐那里出来。我是把她们给得罪了,本来办了一件好事,结果却让人家恨死我了。” 尤美莹笑着说:“那说明你还是做了件不好的事儿,不然人家怎么会恨你?”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我当然想知道,但是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理解你。” “非常感谢。你姐夫要把你二姐介绍给我,你说让我怎么办?” “啊,还有这样的事儿?” 这确实让尤美莹没有想到的,二姐也没有说这回事儿。 “所以我就临时找了个挡箭牌,把那个小护士拉进了我的怀里,我这么做是是给他们看的。这就把屎盆子扣在到我自己的头上,而你二姐和你的姐夫,也已经把我当成恶魔了。” 尤美莹发出一阵听力的笑声:“哈哈,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我姐说你刚认识的一个小护士,就跟人家搞在一起,说你简直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我还感到奇怪,因为我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小妹,你能这么说,我的心里就舒服多了。别人我可以不在乎,但我却是很在乎你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 第216章 传来了好消息 华长利说:“小妹,我没有理由跟你撒谎。你姐夫给我介绍你二姐,你说我怎么对你交代?我只好临时拉了一个垫背的,我又不能把你说出来,至于他们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也只能顺其自然的。” 尤美莹被华长利这一番话所打动了,恨不得立刻投身到华长利的怀抱,但显然这是不现实的,华长利在省城,自己在绥阳镇,但她的心却和华长利紧紧的连在一起。 “长利哥,只要你心里有小妹,小妹的心和身体都是你的,身心都为你干干净净的保留着,你就放心吧。” “小妹,你真是个好姑娘,好好休息吧,你两个姐姐在省城,你们家那么大个饭店,也只有你在操持,也够你累的。” “这没有关系,只要我心里有你,我就浑身充满着劲儿。长利哥,我爱你。” 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尤美莹赶紧把手机挂了,感觉到自己的身上热乎乎的。 原来是这样。她就不相信华长利能跟刚认识的小护士搞在一起,即使手上不干净,摸摸什么的,她也会完全原谅的。 遇到一个好男人,容易吗? 常海江这个狗东西,居然要把华长利介绍给二姐,让这个当小妹的心里十分不满,好在华长利当场拒绝,这更让他对华长利产生几分依赖。 一个星期后,绥州召开了党的代表会议,县委书记何显发做了重要报告,会上提出在绥州县发展文化旅游产业,以绥阳镇为发展文化旅游的产业桥头堡,带动绥州县其他产业的快速发展。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拿下30个亿的投资,有了这笔投资,绥州县的经济,就会在文化产业的基础上齐头并进,共同发展。 会议对几个基层领导做了人事任免,其中郭大明担任绥阳镇的镇委书记,常海江担任绥阳镇的镇委副书记,绥阳镇镇长。几个月来悬而未决职务上的空缺,终于尘埃落定。 尽管华长利对郭大明终于取消了代理两个字,正是担任的镇委书记,常海江也如愿以偿当上了镇长,他对此并不以为然,但是没办法,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并不是自己所能够决定的。 他觉得自己继续留在绥阳镇担任副镇长,已经没有什么意思。是走是留,对自己是一个艰难的选择。如果离开绥阳镇,就告别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他还是心有不甘。 华长利也从这篇报告当中体会到了跟自己有关的内容,他肩上已经不是10个亿的招商引资的数目,而是增加到了30个亿。 大会上所作出的这个招商引资的指标,完全是针对自己来的。 既然自己的工作这么重要,难道县委就没有考虑过给自己提拔一下?解决他的正科级问题吗? 从一个普通的干事,担任副镇长,一般的人都需要经过10多年的努力,而自己还不到一年,就已经当上了副镇长,再有过高的要求,也是不现实的。 尽管自己工作干的出色,但提拔还是要一步一步来的。 会议之后,何显发给华长利打来了电话。 由于华长利被检察院莫名其妙的关了将近10天,何显发在这起事件当中,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影响了华长利跟何显发之间的感情。这段时间何显发筹备代表会议,也没有抽出时间跟华长利联系,华长利不埋怨何显发那是不可能的,他也同样没有主动和何显发有任何形式的沟通。 两个人从开始时候的蜜月期,变得逐渐的冷淡下来。 华长利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何显发的事,反而是何显发对不起自己。如果不是当初自己出手,动用了唐怀国在京城大人物的关系,何显发早被郑国强和郭大明这些人踢出了绥州。 和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的关系冷淡下来,对华长利来说不能不是一个打击。 于小曼曾经对她提出,如果他想离开绥州县,到省里发展,随时随地都可以给他解决一个副处级的职务,他暂时并不想离开绥州,要把自己所倡导的建设历史文化风景小镇,做出个样子,至于在官场上的发展,他并不着急,如今大学毕业还不到一年,就已经是副镇长,如果提升的太快,也不是好事儿。凭着自己的努力,把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成功那时候,自己才真正是干出了成绩的,,而不是光靠某些个人的关系。 看到何显发终于给自己打来电话,华长利心里小小的激动。何显发要跟自己说什么呢,总不会求自己的原谅吧? 自己毕竟是一个小人物。如果何显发求自己原谅,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但他相信,何显发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接通了电话,何显发笑着说:“长利呀,明天是我父亲70岁生日,他早已经回到省城了,明天我也到省城为我父亲过生日。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参加我父亲的生日酒席。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父亲和我女儿主动邀请你,我觉得你已经把他们都忘记了吧。” 华长利忽然想到绥州县的老县委书记何启智,和何家的女儿何莹莹。 从上次在医院分手,和这两个人也没有联系过,没想到何启智明天过70岁生日,居然想到邀请他来参加。 华长利马上说:“太好了,太好了,我始终也没有机会再见到何老爷子,不知道他的腿伤现在怎么样了?” “他的腿完全好了,只要我一给他打电话,他就问起你来,还有我的女儿,偶尔也会提起你,你是我们家的恩人呢。” “何书记,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何显发不愧是当领导的,他没有谈起自己被检察院关起来的事。他救下了何老爷子这件小事儿却挂在嘴上。这就说明检察院把它关起来,他这个县委书记不便插手,并不代表何显发对自己冷落,自己在他们这个家庭有着特殊地位。 “长利呀,自从我到了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我们的关系始终不错,你也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发挥了别人所没有发挥的作用,这一点我心里是清楚的。我有个想法,想把你调到县里来,这次县里开会,已经明确把绥阳镇打造历史文化风景小镇,确定为县里的重要工作,把这项工作从绥阳镇剥离开来,你继续留在绥阳镇已经没有意义。” 这倒是一个崭新的问题。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确是县里的重要工作,他继续担任绥阳镇的副镇长,已经多余,离开绥阳镇,也就离开了郭大明和常海江这些狗东西。他已经把这两个人玩得团团转,从他们的身上得到足够的便宜,郭大明的女儿,常凯江的小姨子,都被他拿下了,这早已经报了郭大明霸占了李梦娇的一剑之仇。 华长利说:“何书记,我尊重县里的安排。” “县里成立一个招商引资办公室,你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正科级。招商引资办公室是县政府下面的一个重要部门。我先跟你打声招呼,县常委开会,把这件事提到议事日程。” 从副科级提拔到正科级的岗位,县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头衔,远远比绥阳镇副镇长要高出许多,名称也赫亮。 想什么来什么,刚才他还觉得凭着自己做出的成绩,应该给他解决正科级,马上就向他传来了好消息。虽然还没有开会决定,但一个县委书记能说出这样的话,基本上也就差不了。 “常委会通过,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现在的形势对你非常有利,只要关于你的事情,就没有不是顺利通过的,这点你尽管放心。” 华长利忽然感觉到,何显发这是用另外的一种形式向自己求得原谅,而这么做却是最实惠的。 自己现在也算是一个有钱的人,虽然他已经是副科级的副镇长,但凭着自己所作出的贡献,以及和省里大领导的特殊关系,再提拔一步,担任正科级的招商办主任,也是完全合符逻辑的。 从镇里调到了县里,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还是没有离开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项目。这样的安排,他是绝对接受的。 他不能表示出过度的兴奋,但他的心里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长利呀,我明天到省城,见面咱们再说,我先给你打个招呼,让你思想上有个准备,你也的确到了该离开绥阳镇的时候了。” 有了这样的安排,县里在招商引资的数目上又给他加了码,他觉得自己也会完全接受的。 他一下子给县里弄到这么多钱,正科级降临到自己头上,也完全是应该的。 他想把这个消息分享出去,或者给于小曼,或者给黄美丽,哪怕是尤美莹,还没有正式的任命,他只好把这个高兴劲儿,暂时按耐下来。 何启智老爷子过70大寿,送什么样的礼物,却难倒了华长利。不能送现金,送一个大寿桃显得没有档次,送一个花篮,有些俗气,只好来到石艳春的办公室,向这个见多识广的女人去求教。 石艳春看到华长利走进自己办公室,悠悠的说:“难得华镇长有事求我,我可不敢当。” “石主任帮帮忙。一般的老人,这礼物也倒是好说,何老爷子是我们县的老县委书记,现任县委书记的父亲,送太贵重的东西显然不行,毫无价值的东西,那也不行,送什么东西,还真的把我难倒了。” “你这么聪明的脑子都把你难倒了,我这个女人又笨又蠢,根本都不在你的眼里,也就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石艳春故意推脱,自己冷落办事处的主任,这是对自己不满。华长利连忙陪着笑是吧:“石主任,我的亲姐,在关键的时候我才求你,也只有你这聪明的脑子,能给我想出办法出来。” “我看你这礼不是给何启智这个老书记,而是给何显发这个新书记的。” “老书记过70岁生日,要求我参加,我总要送出一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那好吧,我帮你考虑一下,你准备花多少钱的?。” “花太多不行,花的太少,又不够档次。几万块钱没问题,10万块钱以上就超标准了。” “那好吧,你先给我10万块钱,我去帮你捎点礼物,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搞到一个让你满意的,更让何老师满意的礼物。” 到了晚上,石艳春。来到华长丽的房间,洋洋得意的说:“你要的礼物给你送来了,就在外面,我可告诉你,你不喜欢也没有办法,钱我已经花出去了。” 华长利立刻来到大厅,两个工作人员搬进来两个包装精美的木箱。华长利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东西,他问:“这是两个什么东西?看来这分量不轻呢。”。 石艳春对那两个工作人员说:“先拿出来让我们这主人看一看。” 两名工作人员把木箱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两个玉石制作成的寿星老儿,晶莹剔透,惟妙惟肖,尽管这不是什么收藏品,也是极佳的工艺品。绝对拿得出手。 华长利高兴的说:“石主任,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两个礼物太精美了,老书记一定很喜欢。” 两个工作人员又把礼物重新包装好,华长利跟着石艳春来到了她的办公室,石艳春说:“我发现你这小子真的不一般,到省城这一个多月来,省长不说,省委书记都对你关爱有加,难怪你不把我这小小的办事处的主任放在眼里。” 华长利赶紧赶紧解释说:“冤枉,真的冤枉,我怎么能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对我这么关照,我感觉你才是。” 石艳春冷哼一声说:“你快拉倒吧,我又不是傻逼,跟你来往的那些女人,不是省长的女儿,就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我这个半老徐娘算得了什么?” 石艳春的确有些委屈,几次勾引华长利,都吃了闭门羹,当着华长利的面发牢骚,表示出了自己心有不甘。 第217章 老书记的生日 看到石艳春的神情,华长利忽然觉得,如果自己担任县招商办公室主任,他必须离开这里,在外面有一个自己的办事处,手下也要有几个人手。 也许每个人在私下里做的事,和表面上都是不一样的,其中自己也是这样。有谁知道他在背地里做了些什么呢? 正所谓丑事人人有,不露是高手,可是让自己和石艳春发生那种密切的关系,他是真的难以接受。 和石艳春说了几句赔不是的话语,赶紧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管怎么说,何显发对自己发出友谊路信号不好尽管是何老爷子过生日对自己发出的邀请,但是一个退下来多年的老书记,如果没有,可以先发这个现任的县委书记的儿子,他的影响力简直是不存在的,但是有的快剪发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初自己去看望何启智的时候,正在走背运,想找一个强大的靠山。没有想到何显发居然来到绥州县当了县委书记,他的一切才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要想跟何显发完全脱离关系,自己并不愿意,也是不可能的。除非离开绥州县,放弃自己目前所做的工作。 不管到什么地方,做了一个政府的工作人员,要想发财,那简直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做招商引资工作,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喜欢这样的工作,既得到了地位,又得到了金钱和财富,自己买了辆车不说,又有了一幢大房子,这对一个在政府上班的年轻人来说,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都说在政府工作,整天勾心斗角,让人窒息,压抑的要死,而自己除了有些勾心斗角之外,工作的环境还是非常宽松的,这主要有赖于自己当初所做出的正确选择,他提出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并且招商引资,这让他觉得自己既得到了金钱,又得到了地位,又不知道周围这些人的压制和干扰。 较量之后,郭大明和常海江以惨淡收场,已经撼动不了自己一根毫毛,自己得到全面的胜利,他也到了离开绥阳镇的时候了。 到了午夜,整个办事处安静下来,华长利也进入了梦乡。 忽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他惊醒,他猛地意识到,这不是别人,一定是石艳春。 他并没有开门,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石艳春有着所有房间的钥匙,居然用钥匙轻轻的打开门,一个魅影就悄悄的走了进来。 那个魅影打开灯,果然是石艳春。华长利也不好说什么,无奈的说:“你还是进来了,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呢?” “你什么也不要说,我今天晚上必须要你,一次,就一次。” 石艳春已经向他扑了上来…… 何启智的生日酒席安排在一个并不太出名,但也是十分讲究的地方。华长利刚下车,正要把那两件礼物从车上搬下来,就听到一阵清脆说话声:“长利大哥。” 华长利转身一看,这不是何莹莹吗? 想到那天晚上的车祸,这个丫头对自己造成的诬陷,他对这个丫头开始并没有什么好感,当他得知,这个丫头居然是和何先发的女儿,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见了一面,但这个丫头,那种傲慢的性格还是不那么让他喜欢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来往。 而眼下的何莹莹,却显得十分的热情,向华长利走过来:“长利哥,你明知道我在省城念大学,为什么不跟我联系?还是我爷爷过生日,你才到这里来。” 华长利连忙解释说:“莹莹,我哪敢主动跟你联系呀,我就是想跟你联系,我可是害怕吃你的闭门羹啊。” “根本就不是这样,我这可是专门出来迎接你的,我知道你来,我真的非常高兴。” “你先带我进去吧。” 华长利搬起玉石雕的寿星老儿,何莹莹说:“你买的是什么呀?好像很沉的样子。” “你爷爷过70大寿,我当然要祝福他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呀。” 何莹莹笑着说:“我爸经常提到你,说你是一个非常会办事的人。” “我可是得到你爸的不少照顾。” “你是不是冲着我爸才到这里来的?否则的话,你根本就不想见我。” “这可是天地良心,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在省城工作,我可以经常跟你联系。” “那可是太好了,我讨厌我们班的那些男生,我也希望在省城有一个靠得住的朋友。” “你觉得我是个靠得住的朋友吗?” “那怎么不是?你救了我爷爷,我爸又非常欣赏你,我现在也改变了我过去的态度,觉得你还真是一个值得信赖,非常有能力的人。” “你就别忽悠我了。你能把我当做一个正常的朋友,我就十分感激了。” 何显发已经到了,看着华长利捧着两个不知什么东西走进来,说:“这这两个什么东西呀?这么大,快放下快放下。” 两个工作人员接过华长利手里的礼物。华长利把礼物打开,两个绿莹莹的玉石寿星老儿,就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两个礼物让何显发地心里一喜,在所有的礼品当中,华长利这两个东西最有心,价格看来也不低,就拉着华长利的手,来到何启智的面前。 何启智精神抖擞,拉着华长利的手,华长利说:“祝何老爷子寿比南山,福如东海,精精神神,健健康康的活到100岁。” 何启智高兴的说:“你给我送这两个礼物好啊。活在这个好时代,能多活些年,看到我们国家,看到我们省,看到我们县的发展,心里就高兴啊。” 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华长利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那人拉着华长利的手:“华长利,是不是把我忘了?那天晚上我真的对不起你呀。” 华长利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是何显发的儿子,就是那天晚上他报的警,把他送到了派出所,耽误好几个小时的时间,耽误了和李梦娇约会,才发生后来种种的事端。 说老实话,华长利对何显发的儿子并不感冒,不但不感冒,还有几分讨厌。当天晚上这个年轻人的穷凶极恶的场面还历历在目,把他送到派出所时候的嚣张气焰,让华长利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小人物,居然如此的悲惨,而这些有着特殊身份的人,何等的嚣张跋扈。 现在的场面也不容跟这个人过多计较,华长利应付说:“哪里哪里,不打不相识吗。正因为我们有了那次的和纠纷,才有我和你们何家这么密切的关系。” “长利,我在省发改委综合计划处工作,有时间我们可以聚一聚。” 在发改委综合计划处工作,有着广阔发展前途,有何启智何显发这两个县委书记的经营,让他们后代有如此优良的岗位,将来飞黄腾达,绝对不是问题。 华长利说:“没问题,以后我到省里办事,专门去看望你。” 前男人祝贺生日的,多半都是何启智过去的老同事,老领导,或者老下属,中年和青年人没有几个,毕竟是早已经退下来的领导,不发挥任何作用,而何显发也不想把省城的几个有影响力的当领导的朋友,邀请到这样的场合,给他们添麻烦。 绥州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发现别人到场,他的目光扫视着到场的人,华长利忽然发现萧雅娴的身影。 何显发和萧雅娴接触的机会并不多,萧雅贤到县里担任文旅局局长,时间也不长,按照正常的情况,他们不会有过深的交往。萧雅娴出现在这样特殊的场合,除了何显发特别的邀请,就不会有其他的原因。 何显发跟女人搞特殊的关系,还真是一把好手。上一任文旅局长叶子莹灰溜溜地离开,萧雅娴补上这个空缺,但两个女人不但是表姐妹,还都是大美女。 萧雅娴对华长利摆摆手,忽然,进来一条信息:结束后等着我。 赞美何启智这个老县委书记一生的功绩,祝福他长命百岁之类的话此起彼伏,不知什么时候,何莹莹坐在了自己的身边,轻轻的碰了一下,小声说:“长利哥,我敬你一杯酒,我这个当小妹的向你赔不是。” 虽然当天晚上这兄妹俩对他十分凶恶的态度,让他忘不了,但相比来讲,对何莹莹这个女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好感。 华长利举杯说:“千万别这么说,这件事情早就过去了,你父亲是我的领导,对我帮助不少,早已经把那事将功补过了。” 何莹莹微微一笑说:“长利哥,我听说你在省城招商引资,省里的很多领导都对你很关照,你真了不起。” 何莹莹把被杯子里的酒喝了,华长利喝了自己这杯酒,又给何莹莹倒上一杯,而这时何莹莹的哥哥何冰冰走了过来,大喇喇地在华长利的身上拍了几下说:“华长利,听说你在省城搞招商引资,有什么需要我办的事情尽管说。咱干一杯。” 和何冰冰干了一杯酒,何冰冰就离开,何莹莹撇了撇嘴说:“你别听我哥的,我哥这个人就能吹牛,什么事情也办不成,他就是综合计划处一个小干部,跟你比他都差远了。” 华长利说:“可千万别这么说。你们的父亲和爷爷都是绥中县的县委书记,我跟你们没法比,我的爸爸就是个种地的,这绝不在一个城市上。” 何莹莹认真的说:“长利哥,你这么说其实在打我的脸。我过去也是这么认为,我还有些瞧不起你,以为你就是一个乡下的小干部,又是从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可我现在才知道你有多么的了不起,做了多大的事,给咱们县招商引资搞来这么多的钱,你都不知道,我爸当我面前有是怎么夸你的。” 华长利惊讶地说:“你爸爸在你面前夸我?他哪有时间在你面前谈起我呀?” “我爷爷问他你的情况,我爷爷非常喜欢你。如果不是那天晚上你救了我爷爷,我爷爷别说长命百岁,恐怕都活不到今天,你都不知道我爷爷是多么感激你。” 就在这时,何启智走到了前台,拿起了话筒对大家说:“今天我要向在座的老朋友们介绍我的一个小朋友。几个月前我从省城回到绥州县,就要进入县城的时候,一辆出租车撞在了我们的车上,我当时昏厥过去,那个出租车司机就要逃逸,坐在出租车上的一个乘客,坚决要让出租车司机下车救人,可出租车司机根本不顾车上的人死活,而这个乘客要求下车,下了车就叫来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医院,我的腿撞伤了,如果不及时抢救,我能不能见到你们都不好说哟。一个出租车上的乘客,居然有着如此了不起的社会责任心,心中的充满爱,把我从车里救了下来,今天我也把他邀请到这里来。长利小友,到我的身边来。” 华长利站起身,向前面的何启智鞠了一躬,摇了摇手,表示他就不过去了。 何启智走了过来,挽着华长利的胳膊走到了前面,对大家说:“这位就是我的小友,他的名字叫华长利。我现在暴露一下我这个小友的身份,目前他是绥州县绥阳镇的副镇长,在省城工作,负责招商引资,大家也可能都知道,我们省如今提倡发展历史文化产业,华长利正是发现了一000多年前的古建筑,提出要把绥阳镇打造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在座的各位,我们多半都退了下来。如果还能为我们省的历史文化产业做点贡献,就说明我们这一把年纪还是有用。” 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走到了前面,一下子就拉住华长利的手:“好啊,我居然能在这里见到你。老何呀,我这个20多年前文化厅的厅长,那时候就想在我们省建设一个代表我们省历史文化的风景区,可我这个文化厅的厅长没做出什么贡献。我最近听说,要在你们那里建设历史文化风景小镇,已经发现了1000多年前的古建筑,我还以为这个东西离我太遥远,我想为你们做点事儿,可我都找不到门路,没有想到,我居然能见到长利小友。我年纪大的也不跟你喝酒,但是你要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一定要我一定要找到你。” 何启智介绍说:“马老20年前是我们省文化厅的厅长,致力于发掘我们省的历史文化遗存,他退下来的早,那是时我们省还是把发展的路子,放在发展制造工业上。” “那时的事情就不提了。我这个搞文化建设的,能在死之前为我们省的文化事业做点什么,我就心满意足了。” 马老文化厅老厅长 第218章 不要再玩火 别看这些退下去的老领导,如果他们真的发挥作用,就会有着无限的潜力。 华长利马上说:“马老,我们省最新提出发展文化创造产业,而在这个方面,过去的确是我们的弱项,但并不说明我们省在文化产业方面没有自己的优势。如果能在未来发挥余热,为我们省的历史文化产业继续发挥作用,一定会受到各个方面爱戴的。” 马老看上去是一个十分儒雅的老人,也许有着很深的文化背景,所以才有资格担任省文化厅的厅长。省文化厅的厅长这一职务,一般的人还真的当不上。华长利觉得,马老一定有着很深的文化背景。 他不单单是对文化厅厅长这个职务感兴趣,而且对这个人也有些感兴趣了。 “别的我就不图了,我就要亲眼看到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在绥州县建立起来,它能代表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底蕴。现在我还不敢跟你说,我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但是你放心,我一定要为你们摇旗呐喊,东奔西走。” 华长利当然是高兴的,虽然不知马老退下去之后还能做什么,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又是过去的老厅长,没有把握的话,是不会乱说的。 华长利是一个能抓住机会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一个有着老干部身份的人,能够主动说这些,当然要抓住这个机会,继续鼓噪着说:“马老,在绥阳镇后山村发现的这些1000多年成片的古建筑,在整个东北地区,都会成为非常有名的历史文化的产业基地,契丹王朝曾经在我们这片土地上,辉煌了上千年,我们始终寻找留下的遗迹,现在终于找到了。如果不把这一片能代表我们辽东大地的古文化建筑维护好,建设好,发展好,我们这片大地上的后人,对不起我们这里的先人呢。” 马老在省文旅厅的领导干部当中那里听到,绥阳镇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一项目,也偶尔听到华长利这个人,目前的省文旅厅的厅长也是他提拔起来的,陈长杰对华长丽极尽溢美之词,这让马老对华长利早有好感,今天见到这个年轻人,比他印象里的华长利还要让他欣赏。 马老连连赞赏道:“说的好,说的好啊。长利小友,不瞒你说,我年轻的时候就是做古文化保护工作的,后来当了厅长,我们这些当领导的,事务太多,就做不出什么具体工作来,现在如果给我机会,我一定会踏踏实实的为你做几项工作的。” 何启智笑着说:“长利,马老可是不简单的。就他们的家族……” 马老摆了摆手说:“先不说这些,等着我跟长利单独的聚一聚,听一听那里的具体情况,我再琢磨琢磨,应该为你们做点什么事儿。” 华长利回到自己的座位,何莹莹对华长利小声说:“你知道马老两个儿子是做什么的吗?”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这也是第一次见到马老,难道他的两个儿子都不一般?” “岂止是不一般。他的大儿子是国家开发银行辽东省分行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华长利大吃一惊,国家开发银行一个省的分行的董事长兼总兼总经理,那可绝不是个一般人物,手里所掌握的金融资源,让所有需要钱的企业趋之若鹜,一旦出手,就不是傻瓜俩枣的,况且国家开发银行本身,就是支持地方产业发展的。 “他的小儿子呢?” “他的小儿子是沪深地产的副董事长兼总经理,是国家地产行业首屈一指的大型企业,这哥俩受父亲的影响,对文化产业的发展非常感兴趣。你知道我爷爷为什么要邀请你参加他的生日酒席吗?” 华长利连连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的爷爷对我真是太好了。” “首先是你对我爷爷太好了,所以我爷爷总想用他自己的方式报答你。至于以后怎么做,就靠你自己了,马老会跟你联系的,他愿意为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做点事。” “感谢感谢,真是太感谢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何盈盈眉飞色舞的说:“你还要感谢我,在我爷爷那里我给你说了不少好话,我爷爷就更加觉得你是个好人,也是个能干的人,你光是好人也不行,你必须要能干有头脑,这一点你现在都做到了,我爷爷和我爸爸也包括我,都看到这一点。现在到处都缺钱,有些企业却有钱,这就需要一个引荐的人,盲目的招商引资,很难把钱搞到手。” 华长利点点头,钦佩的说:“不愧爷爷和爸爸都是当县委书记的。就连你这个晚辈都对如今的财政以及经济情况掌握的如此清楚。” “我清楚个啥,也都是我爷爷和我爸爸他们说的,这其中都是由于你在省里搞招商引资的缘故。” 这个马老看来还真是一条大鱼,居然有两个如此有实力的儿子,今天晚上这个宴会,华长利感到自己收获颇丰。 从已经到手的资金老板老板看出来,盲目的招商引资,很难收到效果。不管是徐阳还是孙萍萍,都是通过关系和特殊手段才取得这样的成绩。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深深的感受到这一点。如果打着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的旗号招商引资,虽然不能说毫无成绩,基本情况绝不乐观。 县里又对招商引资加大了力度,一旦成绩招商引资办公室,自己担任主任,虽然级别上去了,但任务也加重了。没有特殊的关系,以后的事情很难办。 何显发来到华长利面前举杯说:“长利,谢谢你,来,咱俩干一个。 华长利举杯说 :“何书记,千万别这么说。看到何老爷子身体健康,我真是很高兴。” 两个人撞了一下,喝了酒后,何显发说:“以后你身上的担子就更重了,我相信你会取得更大的成绩。绥阳镇现在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你继续留在绥阳镇已经没有必要,你从绥阳镇副镇长的角度招商引资,也受到不少的束缚,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势在必然。对你和你的工作都有好处。” 华长利感慨说:“何书记,你为了你为我的工作。操了太多的心,我不好好工作,也真是对不起你。” 何显发又给华长利倒上的酒,说:“可千万别这么说。在绥州县搞历史文化旅游产业,是我们俩最初的想法,现在能做成这个样子,我心满意足,也多亏了你做的这些实质上的工作。搞到了钱,是人人都能够看得到的,说什么也没有用。有了这些钱,我们就开始筹备维修了,你的主要工作就是放在搞钱上,这么说吧,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用什么人你来定。你要搞到的钱已经不是10个亿,而是30个亿。” 华长利笑着说:“这么繁重的担子,就怕我完不成啊。” “你还是不要说这样的话。现在招商引资和过去不一样了。我们既要有一个好的项目,还要有固定的关系。这两个东西缺一不可。将来你会在我们县的经济发展上,发挥着别人无法替代的作用。我完全相信你。” 何莹莹说:“长利哥,我也完全相信你。” 何显发说:“长利呀,我女儿现在对你很感兴趣。你们两个聊。” 何莹莹笑着说:“那你尽管去照顾别人,你说的这些话我也会跟长利哥说。” “怎么我不会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吧?,那好我就识趣赶紧离开你们。” 华长利看到何显发对自己笑吟吟的模样,感到今天的何显发倒是一个和蔼的长者。 自己在何显发面前是有短处的。当初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打胎死掉,郭大明要跟他拼命,还是何显发出面,才按下一场危机。如果何显发让自己的女儿跟自己接近,难道何显发并不在意自己在郭大明那里留下的短处? 何莹莹小声说:“ 长利哥,如果我做你的女朋友够不够资格?” 华长利连忙说:“你完全够资格,就怕我不够资格。” “那可不对,你现在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如果是过去,我并不看好你,可现在你在我的心里已经是无人超越了,我爷爷和我爸都把你捧得高高的。有你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在我身边,我居然看不到,那我的脑子还是真有毛病。” 何莹莹把自己的小手放在华长利的手里,而这一幕,却被坐在对面桌上的萧雅娴看得清清楚楚。 宴会结束,萧雅娴来到华长利的身边,华长利问:“你回办事处吗?” “我当然回办事处啊,所以我才跟你一起回去。” “你是不是跟我有什么话要说呀?” “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想搭你的车而已,我没有开车来,我是跟何书记一起到这里来的。” “这也是我感兴趣的,走吧,我们一起回去。” 上了车,华长利问:“何书记邀请你了参加他父亲的生日宴会,这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有什么奇怪的?” “能参加这个宴会的,也都是何书记精挑细选的,你受邀参加这个生日宴会,可见何书记还很重视你。”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跟何书记有特殊关系?” “那我可不敢说。” “我倒是觉得你要跟何书记有特殊的关系,我不是说是工作上的,你是不是又盯上了何书记的女儿何莹莹?” “我的老领导,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人家何莹莹怎么能看上我?” “如果是过去,你说这话我相信,可现在你在说这句话,连你自己都不相信。我不是在吹捧你,你现在有多火,你自己都不会不知道吧。任书记的儿媳妇儿亲自到县里把你捞出来,换做任何一个人,能做到这一点吗?” 华长利有些无可奈何的说:“没办法,我刚好有这么一个同学。我过去并不知道我这个同学是省委任书记的儿媳妇,她也从来没有向我透露过,这次我被检察院关起来,人家主动出面,也不是我求的人家。” “不管是不是你求的人家,人家主动到你身边来,这说明你有这方面的关系,而这样的关系,在县里会掀起什么样的地震你不会不知道吧?” 华长利笑着说:“其实这也没什么,谁没有几个有用的朋友啊?” “你这个朋友跟其他人的朋友的能一样吗?任书记的女儿到县里来,你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发生了实质上的变化。据我所知,你的工作岗位很可能要发生变化。就目前的情况来讲,你继续留在绥阳镇,已经没有意义,据我的猜测,最近很可能要调到县里,而且还能解决你正科级。” “你听到了什么消息了吗?” “我倒是想问你,何书记没有单独跟你探透露过什么吗?” 是不是跟萧雅娴说实话,如果萧雅娴知道自己很快就会成为一个正科级的招商办公室主任,已经跟文旅局的局长平起平坐,甚至在某种程度还要超过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心里会是怎么想的。 华长利打马虎眼,说:“我现在倒是希望离开绥阳镇。郭大明终于取消代理两个字,常海江也如愿以偿的当上了镇长,我和他们过去发生了那么深的矛盾,再缓和也缓和不到哪里去,离开绥阳镇,我还是愿意的。” “我问你的话你老实回答。何书记的女儿对你的感觉不错呀?你可千万别再弄出郭婷婷那样的事来。” 华长利踩了一下刹车,说 :“ 我说老领导,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郭婷婷的事已经过去了,可千万不要再提了。今天你是不是要警告我什么呀?我可告诉你,我跟何莹莹这是第2次见面,你还能发生发现什么问题吗?” 萧雅娴笑了起来:“我从你的身上没发现问题,我却从何莹莹的身上发现了问题,我看这个丫头看你的眼光都不对劲儿。这倒是没什么,我倒是提醒你,在何显发的女儿的身上,你可不要玩火,如果你在何显发的身上再玩火的话,可不是郭大明那么简单。” “谢谢你的提醒,我现在还没想在她的身上玩火。” 虽然这么说,但肖雅娴对自己的提醒,他却不能不当回事儿,何莹莹今天主动靠近自己,已经说明了问题,如果真的向他摊牌,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似乎都是一件很难办的事儿。 第219章 拒绝了何莹莹 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事,刚回到办事处自己的房间,还没有刷牙洗脸,手机就响了起来。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打来电话的居然就是何莹莹。 这电话是接还是不接?华长利特别犹豫。 接还是要接的,跟这个丫头说什么呢? 萧雅娴的提醒还是有必要的。冷淡这个丫头显然是不行的,让他跟这个丫头走得过于亲近,就难免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状况。如果再发生郭婷婷事件,在何显发和何启智面前,他就真的无法交代了。 问题是如今的这些姑娘,如果看上了你,你就无法逃避她们的纠缠,她们就像一块粘糕糖,让你想逃避都是不可能。 华长利还是把手机接起来,笑着说:“莹莹,怎么还没休息呀?” 何莹莹说:“你为什么要我休息呀?我准备今天晚上都不休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莹莹,你就别逗了,忙了一天也够累的,你快休息吧。” “长利哥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我不是拒绝你,我们不是刚刚分手吗?再说时间也不早了。”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哪怕是天亮了,我也要跟你在一起,今天晚上我特别兴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兴奋吗?” 华长利当然可以猜测出这丫头为什么这么兴奋,但不能把话说得明白:“给你爷爷过生日当然兴奋了,连我都很兴奋,你爷爷的身体真是……” “你不要跟我打马虎眼,我知道你住在县办事处,如果你不答应我,我现在就去办事处找你,反正今天晚上我想跟你在一起。” 这个丫头想甩也甩不掉,如果真要是甩开她,从何显发那里就通不过去。 何显发显然是同意她的女儿跟自己来往的,而这样的来往,绝不是简单的来往,而是要把关系向深一步发展,否则这个姑娘也不可能深更半夜打电话,让他出去陪她。 如果自己不出去见她,这个丫头完全有可能到办事处来,让石艳春这个多事的女人,看到何显发的女儿到这里来,问题可就严重了。 他现在觉得自己跟这些美女们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发展的过于密切,有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即使接触也要选择重点,比如他的同学于小曼,这个真正帮助过他的人。 华长利只好答应:“那好吧,我到哪里去见你?” “你开车到我们学校门口接我呀,东北大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还是校友呢。” 华长利笑着说:“那是我的母校,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好,我马上到学校的门口,你到那里等着我就是了。” 刚走出房间,萧雅娴站在办事处的大厅里,像是知道他要发生什么。 萧雅娴并不说话,而是拿犀利的眼睛盯着自己,华长利无奈的说:“没办法,有人要让我出去一趟。” “能告诉我是谁给你打的电话,约你出去吗?” “这个……你不用知道吧。”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有猜测的权利,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个让你出去的,就是何书记的女儿何莹莹。” “你怎么这么说?” 一下子就被萧雅娴猜对了,华长利还是感到深深的惊讶。在今天晚上的生日宴会上,何莹莹对自己的暧昧的表现,已经被萧雅娴看得清清楚楚,猜到了这一点,也并不是很难的事情。 萧雅娴说:“刚才在酒店里,何莹莹就舍不得跟你离开,这个丫头浓情蜜意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就猜测到她会给你打电话,就看你是不是接受她的邀请。” 华长利叹息一声说:“没办法,那你说让我怎么办?她打电话让我出去见她,如果我不出去,她就要到办事处来找我。” “怎么样?还是让我猜对了吧。” 萧雅娴像是一个胜利者,有些顽皮的看着华长利。 “行,算你厉害。” 华长利转身就要走,萧雅娴说:“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 华长利以为萧雅娴有什么重大的事要说。 萧雅娴转身看了看周边,小声说:“如果那姑娘非要缠着你不放,你又控制不住自己,一定要采取措施。准备几个套子还是有必要的。” “啊,你这个……” 华长利刚要发怒,但他知道,萧雅娴的提醒虽然充满着讥讽,但事实就是这样,假如跟郭婷婷做那事的时候采取措施,他戴上的那个东西,郭婷婷也就不会怀上,更不会因此死掉。 一个女领导说这样的话,他还是感到羞愧。 “你没准备是吗?那好,我给你提供两个。” 萧雅娴说着,把两个套子塞在华长利的手上,重重的看了华长利一眼,转身走了。 华长利手里捏着那两个东西,恨不得有个地缝都能钻进去。 这个女领导太了解他了。 萧雅娴自始至终都是他身边的一个幽灵,他的大事小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这个女领导真是对他关心备至,心细如发。 也对他目前的困境,表示理解。 还没有哪里个女领导,为男下属想到这个问题。 去见何莹莹,华长利并没有太多的热情,但人家女孩却有着太多的热情,又是何显发的女儿,他不可能不去见,见了也不能对人家冷淡,这样的情况让他着实难办。 开车来到东北大学大门前,一个秀丽的女孩儿站在那里,显然这就是何莹莹。 华长利把车开过去,打开车门,何莹莹跨上车,车里飘进女孩的淡淡清香。 对于这样的清香,华长利闻得多了,已经没有什么感觉。 莹莹,这大晚上的,休息一下多好。 何莹莹明亮的眼睛看着华长利,柔和的说:“长利哥,你是不是不想见我呀?我可告诉你,我想见你,你必须要见我。” 无奈的感觉让人痛苦,虽然何莹莹是一个可爱女孩,但这段时间华长利的感情上有些疲乏,本想在这个方面休息休息,调整一下,可突然杀出来一个何莹莹,又让他疲于应付。 如今的社会就是这样,有的人想找一个女孩子陪伴,那好比登天还难,而有的人却是美女如云,想拒绝都难,华长利感到,自己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尤家两个姐妹还难以应对,现在又突然冒出来一个何莹莹。 “好好好,你想见我,我就立刻到你的身边来。那你说吧,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金海岸夜总会呀。你看到没有,很多同学都是刚从那里回来,今天晚上跟那些老头子在一起,真的一点消息也没有,幸亏身边有个你。可我那个兴奋劲儿还没过去,长利哥,你不会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吧?” “胡说八道,我怎么能不愿意跟你在一起。” “我看到你没有一点高兴劲儿,现在我就让你高兴高兴。” 何莹莹把自己的小嘴唇儿凑到华长利的脸上亲了好几下:“现在高兴了吧?” “高兴了,高兴了。真是从来没有过的高兴,你的身上可真香。” 何莹莹柔声说:“长利哥,我看得出来,你对我并没有兴趣,你也从来没有跟我联系,其实这一切都怨我,我给你印象并不太好,都是那天晚上我让你蒙冤。我已经跟你解释过,这一切都是误会,难道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华长利说:“莹莹,这一切早都过去了。如果没有那天晚上的误会,也没有我和你们家人的认识。” “难道我们之间误会都解除了,你就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吗?” “我跟你爸接触的多一些。” “我说的不是你和我爸,而是你和我。” “我想你想的少一些,也不是没有想过。” “你是怎么想的?难道还对我怀恨在心吗?如果这样,你可真是有点太小心眼儿。” “我怎么能对你怀恨在心呢?那天晚上你对我那个态度,我也不是不理解,毕竟是我坐的车撞着你们,我解释也没法解释清楚,所以那天晚上,你们对我那个态度,我完全是理解和原谅的。再说你爸爸和你爷爷对我那么好,我也真的很感激他们。” “通过昨天晚上我重新见到你,从我爸爸的嘴里知道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就发现,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说的已经是十分明确了,需要华长利做一个准确的答复。 华长利突然说:“莹莹,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 “你有了女朋友?我爸说你没有女朋友啊?那你说吧,你这个女朋友是谁。” 看到华长利迟疑的样子,何莹莹说:“你这完全就是在搪塞我。” 既然已经说出口,华长利干脆就说下去:“我真的不是在搪塞你。我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了,真是对不起。” 何莹莹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你说他是谁?如果你能说出一个准确的姓名,那我就相信你。” 华长利想把尤美莹的名字说出来,但尤美莹的父亲常海江大家都是认识的,如果说出自己跟常海江的小姨子有这样的关系,从何显发都说不过去,他只能说出一个让何显发无法调查的人物,那就是副省长黄显瑶的女儿黄美丽,尽管这个大小姐对他有一搭没一搭,已经有段时间没有跟他来往,但他现在也只能把这个名字说出来。 “她叫黄美丽,是省文旅厅的,她有一个大人物的父亲,是我们省的常务副省长。” “你……停车,你给我停车。” 何莹莹的脸色突然就变了,华长利把车停到了路边,看着何莹莹,何莹莹脸冷的像一个僵尸:“华长利,你可以呀,居然攀上了常务副省长的女儿,怪不得你不把我这个县委书记的女儿放在眼里,你可别忘了,你这一切都是我父亲给你的,如果我让我父亲把你剥的一丝不挂,什么也没有,那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 华长利有些不满的说:“莹莹,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做工作有很大一部分也都是为你父亲做的,你父亲没有我这么一个人,他……”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你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而且……而且你本身就是个渣男,你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 何莹莹推开车门下了车,砰的一下把门车,把车门关上。 这个该死的丫头,恨不得下车把她痛打一顿。 这是不可能的,别说女孩子打不得,更何况她是何显发的女儿。 华长利觉得自己郁闷极了。这样的话他本人不想说出口,陪着何莹莹今天晚上疯狂一次,具体的问题以后再说,可面对何莹莹的相比。他也只能说出自己婉拒的话。 他显然已经得罪了这个丫头,不知道何显发得到了这样的消息,会是什么态度。 想到肖雅娴送给他那两个套子,他摇了摇头,扔到了窗外,又回到了办事处。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萧雅娴就跟着进来。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华长利苦笑着说:“我把这个丫头给得罪了。” 萧雅娴笑了起来,看着华长利,仿佛这是她希望的样子,但又有些担忧:“我知道是这个姑娘缠着你,把你逼急了,你就说你已经有了女朋友,是不是这个样子?” “你怎么你什么都知道?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她非要让我答应她,如果我们来往了一段再分手,事情更难办。” “也对,长痛不如短痛,但是你还要向何显发那里做一下解释,毕竟何莹莹是何显发的宝贝女儿,看不到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萧雅娴的话还没说完,华长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让华长利感到惊讶的是,打来电话的居然就是何显发。 这个电话谈的绝对不会是工作,一定是何莹莹像何显发这个当爹的告了邪状。 果然,何显发上来就说:“华长利,你刚才对莹莹做了什么?” 华长利看了萧雅娴一眼,对何显发说:“我没做什么呀,我和莹莹刚刚分手。” “就算你跟她刚刚分手,你怎么也要把她送到学校吧,你把她扔在了路上,这算怎么回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在这半夜三更的你把她扔在路上,如果真的出了事儿,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我……” “长利,你是一个聪明能干的人,我也很欣赏你,但是在女人这个方面,你真的很让我担心,郭大明女儿的事是我给你压下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莹莹跟我说她喜欢上了你,我曾经为这件事情担过心,但我还是尊重女儿的意见,你毕竟是一个难得的年轻人,你跟郭大明的女儿之间的事情我也能够理解,毕竟郭大明搞了你的女朋友。现在我女儿喜欢你,你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能对她这样。” 华长利真是有口难辩:“何书记,我……我已经有了女朋友。” “你有了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就算你有了女朋友,你也不能对我女儿做出这么伤害的行为吧?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何显发那边把手机挂了,萧雅娴嘻嘻一笑说:“怎么样?我就怕发生这样的事情。何书记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心地坦诚的人,今天他邀请我参加他父亲的生日酒宴,但这个人我觉得不那么开通。我表妹跟我说过,他们发生了那样事情,我表妹辞的职,何显发就像没事儿似的。一点儿也不想担责任。我觉得你今天做的没错,如果你跟何莹莹建立了恋爱关系,最后你们俩又分道扬镳,那样对你就更没有好处。” 华长利无奈的说:“你说让我怎么办?” “没关系的,何书记现在离不开你,至少可以保持着心照不宣的关系。” 华长利说:“今天我犯个错,我真应该跟何莹莹出去玩个通宵,能发生什么就发生什么,也比我现在受到无端指责好。” 萧雅娴一笑说:“也是,我送你那两个套子你居然没用上。”转身就离开了华长利的房间。 第220章 形势变了 这件事让华长利郁闷极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何显发居然不顾青红皂白,对自己说了这番毫无道理,甚至有些蛮横的话语。 自己在何显发的身上做了那事,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麻烦。有些女孩天生就是贱货,你跟她一本证据,她反而还瞧不起你,还认为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把她玩儿了,反而在你的面前老实了。 他感到自己憋气又窝火,又没法发泄出来。他对何显发重新燃起的一点好感,又完全消失了。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又一个没有想到的事,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县长郑国强。 这次回到县里,也没见到县长郑国强,他和郑国强并没有任何个人上交往,过去由于郭大明从中作梗,让他跟郑国强发生了很多不愉快,但他慢慢觉得郑国强并不像他所想象想象中的那么恶毒,对自己过去产生了一些不利的行为,也都是由于郭大明所造成的。 这次被检察院调查,县领导谁也没有帮忙,何显发都退避三舍,更没有理由责怪跟他没有任何感情关系的郑国强。 华长利马上接起电话,郑国强说:“长利呀,还没睡吧?打这个电话,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华长利笑着说:“郑县长,你都没有休息,就说明时间也并不晚。” “这次你回到县里,我们也没有单独的聊一聊,你走的又这么匆忙,我还不知道,我不是怪你,以后回到县里,也到我的办公室坐一坐。” 虽然郑国强这么说,还是有几分责怪的成分。离开县城的时候,本身就憋着一肚子气,如果不是于小曼专程到县里把他捞了出来,不知道他还要被关多长时间。心里反复骂着这些对他根本不管不顾的领导,但工作是工作,他还要硬着头皮干下去。 郑国强这么晚打电话,绝不仅仅因为这一件小事儿。 “郑县长,以后我多到您的办公室去请示工作。” “这次县委开代表大会,确定了我们县未来的发展方向。这已经是不能更改的事实,我们只能朝着这个方向走,这些你都已经知道了,我打这个电话是想问你,你跟何书记的关系始终还是不错的,怎么突然就让何书记对你不满起来?” 华长利愣了一下,难道何显发跟郑国强沟通了什么?县委书记和县长由于自己原因,说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何莹莹这件事儿,自己虽然做的不对,但他为了避免将来发生更大麻烦,如果何显发就这件事情小题大做,可真是太让自己失望了。 华长利试探地说:“我和何书记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的,今天晚上何书记的父亲何启志在省城举办生日宴会,他们还要求我参加呢。”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嗯,贺书记刚才给我打电话,可是对你很是不满呢,他说你做的一件对不起他女儿的事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利,你跟我说实话。如果何书记就因为一些小事儿小题大做,我觉得这可不是一个当领导的风范。” 郑国强毕竟把事情挑明,华长丽对和谐发的不满的心情更加重了几分。。 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跟县长在背后里说三道四。让华长利担心的是,何显发提出让自己担任县招商办主任,提拔正科级,能不能由于这件事情,就宣布了泡汤? 如果是这样,他跟何显发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必要往前发展,还可能大幅度的后退。 华长利无奈的说:“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说。郑县长,也许有的事我做的不对,让何书记对我不满意。” “别的事情我不管,工作能做好,这是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我们的工作需要的不是完人,而是能干的人。县委县政府大大小小的干部成百上千,有一个给我们县的经济发展搞到一分钱的吗?都是躺在财政上混饭吃。你已经为我们县搞到了7个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就凭这一点,你完全是我们县最大的功臣,提拔一个县委书记,提拔一个县长副县长,不是不是这么多难的事儿,在如今各个方面资金都紧张的情况下,能搞到钱才是一个大问题,而你却解决了大这个大问题,下一步你的担子会更重,就更应该把你的工作和地位加强提高。而不是打消你的积极性,尤其是因为一些拿不到桌面上的小事儿。 “郑县长,我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利呀,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何书记总是在表扬你,可是在关着的时候,又起到了一个相相反的作用。” 郑国强顿了一下继续说:“就这么说吧,县里要成立一个招商引资办公室,准备让你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这本来是何书记提出来的,我觉得这个动议非常好,对你也是个鼓舞,对工作也更加有利。你继续出任绥阳镇副镇长,在省城搞招商引资,名不正还言不顺的。可刚才何书记说是要把这件事情缓一缓,我就觉得这里发生了一些情况,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问一问你和何书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既然何显发因为自己的女儿,做出这样超出常规的事情,华长利也不准备继续隐瞒下去,他说:“郑县长,事情是这样的。我过去就认识何书记的女儿,今天晚上在何书记父亲的生日宴会上,我又见到了他的女儿,他的女儿就开始纠缠我,说是要跟我交朋友。我拒绝着他,她就下了车,结果何书记就打来电话,说我对他女儿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这么点事儿。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跟工作牵扯到了一起。这让我实在想不明白,这还是不是一个县委书记做应该做的事情。” “你能肯定,你对何书记的女儿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情吗?” “如果说我做了不该做的,那就是他的女儿在中途下了车,我没有把她送到学校,我们在一起总共也没有说上几句话。说实话,我不想跟她交朋友,因为有何书记的关系,我不好跟她相处。” “你肯定没有碰过这个丫头?” “郑县长,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丫头不是别人,而是何书记的女儿,我怎么能够轻举妄动?” “那我就知道了。对于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我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你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绝对不能因为自己家的一件小事,影响你的前途和你的工作。” “郑县长,谢谢你的理解。如果何书记对我不满,我这个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干不干也无所谓,我继续留在绥州,也没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要想到省里,随时随地都有这个可能。” 郑国强的语调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华长利,难道你要做一个懦夫吗?你如果能从县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的岗位做出成绩,再调到省里,你发展前途会更大。不要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影响你的情绪和你的前途。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也了解了你现在的情况,你不要有压力,过去我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但我对你这个人是认可的,对你的能力更加欣赏。如果因为一个女孩子,你就灰溜溜的离开了绥州县,这将是一个多么被动的事情。那就这样,我挂了,这几天我要到省城去开个会,我直接去见你。” 郑国强把手机挂了。 郑国强说的这番话,华长利已经完全接受了。他现在有这样的感觉,跟郑国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紧密,跟何显发之间的关系,却越来越下滑。在何显发进退两难,随时随地都被郑国强赶下县委书记宝座的关键时刻,自己出手拯救了何显发的政治生命,何显发已经把这些事都忘记了。 由于心情不好,第2天华长利在房间里躺着中,萧雅娴要跟他一起去吃饭,他也没有动弹。自己渴望得到招商办公室主任正科级的位置,如果何显发按住不办,让他空欢喜一场,他对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就彻底的失望了。 郑国强坚持让他留下来,他也承认郑国强说的没错,如果继续在绥州干下去,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对自己已经开始有不好的印象,下一步怎么办,却是一件让他头疼的问题。 当初让何显发到郭大明那里做工作,把郭婷婷死亡的原因隐藏了下来,当时是一件好事,现在对自己不利的影响已经出现了。 何显发自己的屁股都不干净,还计较他对郭婷婷干的事儿,发场地对和谐发展不满,经过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好已经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除了自己的工作,何显发看来并不欣赏自己。越是同类的人,越了解自己的同类,因为知道同类的身上有着怎样的毛病,华长利并不否认这一点,但他总觉得何先发没有理由,就这样的事情和他斤斤计较。 何显发不是也搞了叶子莹,又毫不留情的让叶子莹辞职了吗?自己对他的女儿并没有做什么,何必揪住不放呢? 何显发是了解自己的,由于何莹莹不知道跟何显发说了什么,何显发就想到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的死。 华长利刚起床,正不知道要去哪里吃饭,萧雅娴敲了门后走了进来。 看到萧雅娴脸上挂着微笑,华长利问:“领导,有什么喜事啊,笑眯眯的。” “看来你的阵营要发生变化,你躺在床上可能没有听说吧,今天县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儿。” “县里发生的事情多了。和我没关系吧?” “别说,这件事还真的跟你有关,而且因为你直接引发起来的。” 华长利看着萧雅娴:“我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吧?有什么事情还能跟我有关?” “你面前有一件这么大的喜事儿,居然没跟我说,我自然也不想告诉你。” 萧雅娴要往出走,但萧雅娴的这番话已经吊起的华长利的胃口。他一把抓住萧雅娴就往回拉,萧雅娴说:“你干什么?我看你这么做是不是习惯了,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女人如此的不恭敬。” “你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说话说了一半,为什么不说下去?” “有些事你也没跟我说呀。” “那你说吧,我有什么事没跟你说。” “何显发给你打过电话,要提拔你当县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提拔为正科级,有没有这件事儿?” “有,但这件事还没有最后落实,我不需要到处张扬吧?” “你说的也对,但今天上午所发生的事,就是在何显发的办公室,何显发和郑国强因为你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争执起来。” “你说什么?就在今天上午?” 华长利想到昨天,晚上郑国强给自己打来的电话,看来何显发要收回自己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的动议,因为何显发对自己已经不满,就不想任命他担任主任,升为正科,而郑国强却积极主动促成这件事。 现在的形势已经完全颠倒了过来。难怪肖雅娴刚才说自己的阵营,已经发生了变化。 “昨天何书记打来的电话你也都听到了,他已经对我不满起来,好像我做了对不起他女儿的事儿,对他是最大的伤害,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心肠如此狭窄的人。” 萧雅娴淡淡的一笑说:“何书记不想让你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了,他说你这个人的人品道德有问题。”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这样的话亏得亏他还能说出口。实话跟你说吧,昨天晚上郑县长也给我打了电话,何显发已经对他表示,对我提拔任命这件事暂且放一放。” “正因为这样,郑县长才和何显发发生了争执,郑县长坚决不同意撤销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的议案,他要求尽快开县委常委会,尽快研究成立这个办公室,并且由你来担任主任。这可真是发生了决定性的变化,你的脑子也要变得清醒一些。形势因为你而变得复杂起来” 第221章 拒绝的代价 华长利看着萧雅娴,心里升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情绪,听得出萧雅娴话里隐藏的含义。 在官场上,讲究的是谁是谁的人,领导有什么得意的下属,而下属有没有在关键时候发挥作用的靠山。 在绥州县的官场,多半的人都是上任县委书记胡立峰提拔起来的,还有一部分是郑国强的栽培。尽管胡立峰和郑国强也跟何显发的老爹何启智有过工作上的关联,但时间已经太久,何启智退下去也有十几年了,要让他们还对何启智感恩戴德,已经是不可能了。 正所谓人走茶凉,在官场上体现的更为明显。 何启智在任的时候,郑国强还是一个科级干部,当何显发顶替胡立峰接过绥州县县委书记职务时,郑国强已经升为县长,而郑国强并没有看在何启智的面子上,对何显发网开一面。 在经济发展大的路线之下,人与人之间也在发生着剧烈的较量。 下面的人,跟的是县委书记还是县长,就看最初的时候,你是谁的人了。从萧雅娴的口气听出来,她对何显发并不欣赏,而对郑国强却不是这样。这在过去萧雅娴说话的口气里,是没有过的。 华长利差点忘了,萧雅娴是上届县委书记胡立峰提拔起来的人,而萧雅娴的表妹叶子莹,更是受益于胡立峰的一手栽培。胡立峰和郑国强搭班子的时候,两个人基本上还是团结,让郑国强对何显发不满的是,何显发一上任就彻底放弃绥州县委县政府的经济发展思路,大规模发展文化旅游产业,这让郑国强这个当县长的,不可能不排斥这个新来的县委书记。 何显发来到绥州,一切都发生变化,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郑国强处于下风,这主要由于华长利站在了何显发一边,让绥州县的官场的风头,偏向何显发一边。 谁都知道,如果不是华长利在何显发处在关键时刻,通过唐怀国的关系,调动了京城的大人物,何显发就会灰溜溜的从绥州滚蛋。 华长利跟上任县委书记胡立峰没有任何交往,倒是何显发到了绥州之后才脱颖而出,所以在老县委书记和新县委书记之间,他自然而然是站在新县委书记何显发一边。 虽然自己得到了何显发的器重,两个人同气相求,一心一意走历史文化旅游发展这条路,为了自己有个依靠,他也为何显发做过太多的事情。现在的形势发生了彻底的变化,何显发为了自己的女儿,也跟郭大明的女儿牵涉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是的十恶不赦的家伙。 萧雅娴对华长利从来也没谈到过何显发这个人,但她心里对何显发这个过去的市文旅局长,现在绥州县委书记并不是特别看好。从叶子莹开始跟何显发关系密切,到突然辞职,又从这几次私下接触,感到这个领导品味不高,甚至有点低级趣味。 如果是华长利这样的年轻男人,遇到美女,就有几分挑逗,她也可以接受。何显发已经是个五十岁的男人,还是个领导干部,居然心里还这么不安分,这让萧雅娴很是轻视。 如果华长利和何显发关系密切,何显发对华长利多有照顾,萧雅娴也不会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 何显发的女儿何莹莹对华长利很有意思,那股脉脉含情的样子,被她看在眼里,就对华长利多几分担心。 凭着华长利的性格,安分守己地只跟何莹莹一个姑娘发生关系,那是绝不可能的人一旦华长利做的了对不起何莹莹的事,华长利就会摊上大麻烦。 华长利说:“小手机,谢谢你,能把这么重要的情况向我透露。” “你知道就行,我刚才说了你的阵营变了,看来你真的应该清醒一下,好啦,我走了。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话对你是不是管用。” “管用,非常管用,以后的事情让我再想想。对了,郑县长说这几天他要到省里来开会,可能要单独跟我谈一谈。” 萧雅娴淡淡的一笑说:“郑县长在这关键的时候当然要拉拢你。我觉得何书记为了他的女儿,做的有些过分。” 萧雅娴离开了华长利的房间。 傍晚,郑国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长利,我已经到省城了,半个小时之后,你到云水谣洗浴2楼的大厅等着我。就这样,有话一会儿再说。” 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是,郑国强居然提前来到了省城,而且到了省城就跟自己联系。 也许真像萧雅娴说的那样,他的阵营变了。 谁都知道,他跟何显发来往的过于密切,如果为了一个姑娘,何显发就跟他翻脸,这当然给郑国强提供了机会。郑国强不会看不到华长利隐藏的实力,而何显发居然为了自己的女儿胡说八道的几句话,居然不怕得罪他,真是脑子进水了。 在辽东省,由于尤其是省城这个地方,洗浴文化那是全国之最,嗯外地来的客人,如果不到沈沈沈城,嗯,一些知名的洗浴,去享受一把,那简直就是白来一趟,这个城市。把张国强把谈话的地点放在洗浴中心,也说明他跟画场地之间,可以做到坦诚相见,不分你我。 云水瑶洗浴在省城算不得最高档次,最高档次的消费,一个晚上没有个万八千,绝对走不出大门。在这样的地方,一个晚上花个几千块钱随随便便的就可以花出去的。 在省城这一个多月来,花城的还从来没有到这样的地方享受过。接到郑国强的电话,华长利一扫一天来心中的阴霾,立刻前往云水谣洗浴中心。 换了衣服就来到2楼的大厅,等待着郑国强。 走进这里,他感到一阵眼花缭乱,他没有想到一个洗脚房,能把这种文化发挥到如此淋漓尽致的地步,,光是大厅里的华丽程度以及几十个上百门上百名上百名无比交比的无比娇媚的女孩,让爱把这里组成的一个赏心悦目的风景。 前来这里潇洒享受的,不是有钱的,就是有权的。拿自己来说,也算是有了点钱,要说他有权,那是绝对达不到的。 其实他混迹在官场上,总共还不到一年的时间,要说成绩也算是有这种成绩,目前是副镇长、副科级副镇长,从他的年纪来讲,也算是拿得出手的,但由于根子和卷发之间发生的不愉快,这次她才觉得官场上真是风云变幻,不知道,和你在一起这样的人,也许转过身就会成为你的敌人。 华长利做梦也不会想到,十分欣赏他的何显发,由于女儿何莹莹的关系,对他如此的不满,他有些委屈,也同时感到何显发这个人,还真不是一个可以长期依赖的人。 因为一点小事就翻脸成仇,绝不是一个成熟的领导。 如果他真的把何莹莹发展成自己的女朋友,又会怎么样呢? 他对何莹莹的兴趣并不大,这个丫头绝对不适合当自己的女朋友,脾气太大,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县委书记,高高在上。现在他才知道,县委书记在他的眼里,其实算不了什么。 华长利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郑国强打来的,可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何显发。 华长利故意迟疑一下,接起了电话,语调平淡地说:“何书记,有什么指示?” “长利呀,昨天晚上我说的那些话说的有些重了,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呀。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我的女儿莹莹真的看上了你,昨天晚上他哭了好长时间。就在刚才又给我打电话,让我问问你,你说你的女朋友是黄显尧的女儿黄美丽,我觉得这不是真的吧?” 把黄美丽说成自己的女朋友,华长利也是随便的一说,为的是挡住何莹莹的进攻,但何显发这样说,他就不能改口,也只好硬着头皮的说下去:“何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我和黄副省长的女儿黄美丽,基本上确定了关系,我只能跟何莹莹如实说,你也安慰她一下,其实我这个人有很多的毛病。”。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就问你,你跟黄显瑶的女儿到底有没有恋爱关系??如果没有,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何莹莹,他喜欢上一个人不容易,如果有,那我倒恭贺你。这就说明你混的还真是如鱼得水。” 何显发的话里有几分挖苦的成分,这让华长利很不舒服,他说:“何书记,实话跟你说吧,我觉得我跟你的女儿何莹莹很不合适,她的脾气我是真的受不了。不管我跟黄美丽有什么结果,我都不可能跟你的女儿发展这样的关系。还望你理解。” 何显发冷笑一声说:“行了,华长利我还真低估了你,看来你还真没把我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莹莹说的对呀。你周边不是省里的领导,就是那些钱的大老板,我这个县委书记算个什么?那好吧,我们何家高攀不起喽。”何显发说着,就蛮横的把电话挂了。 华长利刚一抬头,就发现郑国强居然站在年前,他和何显发之间的通话,显然被郑国强听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尴尬,郑国强说:“走,我们去泡泡澡,然后去捏吧捏吧,再上6楼去吃点东西。” 面对面的在一个小池子里泡着,华长利有些不适应,郑国强说:“本来是后天开会,明天我到省里几个部门拜访一下,宣传我们卫星城和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问题。我们已经有了一些钱了,也应该把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设计问题,放在重要的工作上。明天你带我去见见费教授和葛老师。据说他们有一个古建筑维修公司?” 过去是何显发跟费思明葛诗诗来往的,这次郑国强主动要求见他们,说明他这个行政一把手,开始向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实际工作进军了。 这是不是主动向核显发宣战的,因为自始至终这一系列工作都是和宪法来组装。 按照正常的情况,何显发这个县委书记,带领一班人制定计划,具体工作就由县长以及行政班子来完成,但何显发紧抓住这种实际工作不放,这已经是过于揽权的行为,郑国强终于表示他的不满了,而他这个机会又抓的非常巧妙,自己跟何显发产产生不和谐的因素后,立刻走到他的面前。 县长有这样的要求,华长利不可能拒绝,他说:“好的,一会儿我就跟费教授联系,让他抽时间跟我们见一面。这段时间费教授也在研究未来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设计问题,如何把那一片古建筑维修好,然后根据这片古建筑周边的环境,设计成一个风格独特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 郑国强高兴地拍着池子里的水花,说:“长利呀,你看问题就是透彻明白。我也知道了,何显发的女儿看上你,遭到了你的拒绝,不管你有没有女朋友,但我觉得何显发的女儿绝对不能要。不管成与不成,对你都没有好处。但你可得罪了何书记。这也是不想马上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的原因。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看到华长利没有马上回答,郑国强又说:“一旦有了想法,就很难改变了。你为何显发鞍前马后做了这么多的工作,可何显发为了自己的女儿,把你为他做的所有的工作全部抹杀。这可不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所做的事情。长利呀,在这关键的时候,你要擦亮眼睛,知道自己做什么。” 郑国强从水池子里站了起来,穿上和服,来到3楼的按摩大厅,两个漂亮丫头笑意款款的向两个人走了过来。郑国强对更年轻一些的女子笑着说:“给我们这个帅哥好好的松松骨,按按摩,别看我们这个小年轻的,人家可厉害着呢,在省城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就连书记和省长都非常欣赏他呢。” 丫头故作惊讶的看着华长利,笑盈盈的说:“呀,帅哥这么厉害。能为你服务,那可是我的荣幸。” “我这位大哥才是我的领导。好啦,不说这些,我还是第一次让你们按摩。” “啊,帅哥,那我真的太幸运了,来意躺在这里,小妹一定让你高高兴兴舒舒服服的。” 华长利被姑娘轻轻的推在按摩床上,姑娘坐在华长利的腿边,轻轻揉捏着华长利的大腿,一阵酥麻的感觉,传遍了华长利的全身…… 第222章 如何选择 华长利不敢想象,郑国强居然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看来郑国强还真不是一个装逼的人。 虽然不能说一起瓢过昌,但一起出来洗浴找小姐按摩,这关系也就不一般了,郑国强这么做的目的,显然是要把要把他发展成郑国强的亲信。 郑国强还真是一个会抓住机会的人,本来他很和何显发完全可以有进一步发展关系的可能,但这样的机会让何显发给彻底葬送了。 自己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给何显发增光的人,结果却跟何显发闹成这样。 华长利觉得如果何显发为了自己女儿的事情做的这么无情无义说明自己把郭大明女儿郭婷婷的事让何显发去摆平,是个极大的错误。 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才看出人的本性,何显发一定觉得,自己女儿喜欢上了他,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对他赏脸的事,可自己居然不识好歹,让他怒不可遏了。 既然何显发这样无情无义他也随时准备做好防护措施,也许还要投入战斗。 他不是没有何显发的把柄,何显发把叶子莹这个女下属按倒,已经被郑国强和郭大明拿到了证据,想要扳倒他。虽然现在看上去书记和县长是和谐的,一旦出现裂缝,新的较量随时都会开始,郑国强现在只是忍耐和等待。 不管是县长还是县委书记,都是正常男人,想搞点粉色桃花之类的事,也纯属正常,但何显发做的更加过分,把女下属推倒,然后不管不问,让叶子莹心灰意冷地离开绥州。 华长利看到郑国强在对面的按摩椅上,跟漂亮的按摩姑娘聊的十分欢畅,倒很有一番亲切感。男人之间一旦抛开个人之间的争斗和恩怨,其实心里和身体那点事,都是一样的。当领导的也是人啊。 忽然,华长利的身子一阵兴奋的颤抖,他才发现,这个小丫头对自己做了什么。 那丫头微微一笑,摆摆手,让华长利不要说出来,因为在这样的地方,要想找姑娘干那事,是坚决制止的。在按摩的时候,如果姑娘喜欢你,为你做点特殊的服务,让你高高兴兴享受一下,那就是偏得了。 姑娘的小手真是温柔极了,华长利也没有排斥,说:“丫头,你这每天的生意怎么样啊?” “如果每天都能遇到像你这么让人喜欢的客户,我们赚了钱,又高高兴兴的,我们就满足了。那些让我们不喜欢的人,又总想在我们身上占便宜不说,还非常蛮横无理,我们就很不高兴。我们是出来赚钱的,但我们也是人呢,也有我们的自己的喜好。像大哥这么优雅又这么帅气的男人,想跟我们做什么,我们都是愿意的。” 华长利说:“像你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每天做这样的工作,虽然赚钱,也真是难为你们了,赚了钱就可以不干,回去找个好人嫁了,这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儿了。” “大哥,你是做什么的?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人。” “你看,人躺在这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 “那可不一样,没有高低贵贵贱就成不了社会。这个社会本身就充满着高级贵贱,像你就是高贵的人,而我就是低贱的人。” “小妹,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像你这么年轻漂亮干了几年,赚了几年的钱,找个学校再学习几年,你完全就可以成为一个高雅的人。” 华长利虽然这么说,但他突然想起来一句话,男人往往喜欢把良家妇女拉下水,又喜欢让失足女人从良。 “大哥,话是这么说。其实像你们这些客人的心里就是这么想的,我只不过是把实话说出来罢了。假如我想给你当女朋友,你会接受我吗?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也算是一个长得不错的姑娘,你现在知道我是干这个的。我就是长得再美,再聪明,你也不会让我当你女朋友的,所以人就是这样。” 看到郑国强已经站起了身,华长利拍了拍姑娘的手:“我对你印象很深刻,我来会找你的。” 郑国强说:“我们去吃点东西,好好聊一聊。” 来到一个小单间。两个人坐了下来,点了一些酒菜,郑国强说:“长利呀,你对我们县做的贡献现在不用我说了。何显发提议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让你当主任,正科级的配备,我完全同意,本来今天是准备常委会把这件事定下来。这也是对你的鼓舞和鞭策,下一步招商引资的任务更加繁重,可何显发突然就不准备这么做了,现在我知道是由于他的女儿看上了你,让你去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这个人这是把县委县政府当成什么了。这不成了他的家天下了?我是坚决反对他的,我和何显发又发生了冲突。” 这是服务小姐端上来几盘菜和一瓶茅台,郑国才,郑国强打开的那瓶酒可以发奖励,倒上一杯茶:“县里现在谁都知道你和何先发,发生了矛盾,但发生矛盾的起因很快就会传递下去,这个矛盾已传递开去,要想再重新修复,这样的关系肯定不容易的,我觉得你做的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完全支持你,这完全是何新发这个人。过于自尊自大,嗯,你想想。如果合写方继续担任我们县的县委书记,对你还有什么好处吗?” 华长利有些难过地说:“郑县长,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我过去就见过何显发的女儿和莹莹,我对这个丫头并不感兴趣。她以为父亲是县委书记,官长的有多大,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跟这样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可言。” “这也说明这个丫头跟他父亲一样,过分的自大,就好像她父亲县委书记的官当的有多大,其实在你眼里,一个县委书记已经不算什么了。这只是一个表面现象,最让人不可接受的事,何必呢这个当父亲的,居然如此处理问题,本来是一个正常的事件,处理的如此不正常。我觉得这一定会影响你的心情,和你以后的工作的。” “宋县长,你放心,是不会影响我的心情和工作的。” 。“我不相信,我绝对不相信,谁都不是神人,你毕竟是一个年轻人,需要一个真正关心你,理解你,并且不管在什么方面都会支持你的领导,你妹和宪法做的事情不可谓不多,他如此对待你,你觉得这公平吗?” 郑国强的话语里,带有着明显的挑拨,但也必须承认,郑国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郑县长,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要想在官场上有所作为,就不能感情用事,就要发狠,对那些对不起自己的人,坚决不能留有情面。就这么说吧,何显发一到绥州县,我就看他不顺眼。就算是他提出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在绥州县搞历史文化产业是正确的,如果没有你的支持,他这条路绝对是死路一条,他就会灰溜溜离开绥州县。这个人是个不够朋友的人,,通过这件事,你还没有看得清楚吗??我也不隐瞒我我的观点,我的意思是,我先发应该离开谁道歉的,,而我要想达到这个目的,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不同意,这个目的也很难达到,我可是跟你开诚布公的说这些。。” 郑国强举起杯,在华长利的酒杯上轻轻撞了一下,自己喝了,华长利也把酒喝了,放下酒杯说:“何显发离开县委书记的位置,郑县长,你能保证你成为绥州县的县委书记吗?” 郑国强笑着说:“别看你现在还是个副镇长,但很大程度上,决定下一任县委书记的决定权,在你的手里掌握着。我这不是要挟你,你现在也要权衡利弊,为了你自己的心情,为你未来着想。你能为绥州县发挥这么大的作用,何必把自己闹得如此的不愉快呢?如果这件事始终得不到解决,你和何显发之间的关系,绝对不会再回到过去了。” “郑先生,你给我点时间,我还要想一想,这毕竟不是小事儿。” “是啊,你和何显发之间的关系谁都知道,何显发依靠你,你为何先发出生入死,为他撑了门面。但你们之间绝不说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不管何显发怎么样,你的前途一路看好,这点是谁都能看得到的,我这个当县长的,要想做好工作,就会紧紧的依靠你,给你一个最宽松的工作环境。” 华长利坐在那里低头不语,但郑国强做的这番工作,已经发挥了效果。 何显发为了自己的女儿,翻脸无情,华长利心里感到既憋气又窝火。他跟何显发之间的关系即使缓和,也很难让他心里舒服起来。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眼不见心不烦,让何显发离开自己的视野。 只要自己工作顺心,谁当县委书记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让他对何显发落井下石,从中搞事儿,把何显发弄出绥州县,这样的事情他也是做不到。如果郑国强怎么做,他倒是可以配合一下。 郑国强看出了华长利的心思,他淡淡的一笑说:“我知道你是一个仁慈的人,有些事情你下不去手,这没关系,一切都要我来做,只要你不选边站队,关键的时候你不对我下手,坐享其成,将来我一定对得起你,你现在还是副科级,马上就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让你成为正科级主任,这一点马上就能做到。何显发从县委书记的任上下去,我们自然不需要再从外面派了一个县委书记,就比如说,我来当县委书记吧,对你的好处是巨大的。” 郑国强又喝了一杯酒,脸上浮现出亲切的笑容继续说:“ 上次如果不是你出手,救了何显发,绥州县现在是什么样子还都不好说呢。我也并不是埋怨你,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看出你到底有多大本事,现在我看了出来,跟你说一句我的心里话,我需要你。”。 面对郑国强这样直接了了当的邀请,花场里已经渐渐向郑国强靠拢了,但这显然不能不想马上就改变了立场。。 郑国强说:“我不需要你现在回答,这样,你回去再想一想。我开完会立刻回绥中州县,我来张罗召开县委常委会,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由你担任主任。不管何显发愿不愿意这样做,这件事必须做。” 和郑国强分了手,华长利回到办事处,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居然在大厅里,笑容满面的在等着他。,这个价位现在不涨苗红梅。 华长利跟苗红梅没有任何个人之间的往来,也只是出席几次活动,见过的这个女人。在县委常委会里,苗红梅是唯一的女性。在那次几个人要把他灌醉的酒宴上,也只有苗红梅挺身而出,为他说了几句话,他始终想找机会感谢一下这个宣传部长,没想到苗红梅居然就啊出现在眼前。 华长利高兴地走过去说:“苗部长,是到省里开会吗?” “我明天到中宣部去开会,明天早晨在省城坐飞机,就到这里住一个晚上,我也想单独的见见你。” “苗部长,在这里能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晚饭吃过没有?” “我就等着跟你一起吃晚饭的,我觉得你是不是吃过了?” 华长利不能把他跟郑国强今天晚上的活动说出来。他说:“我出去闲逛了一圈,也没吃东西。我们出去走走,直接找个地方再吃点东西怎么样?” “那当然是再好没有了。我也想找个机会和你单独的聊一聊。” 出了办事处上了车,苗红梅说:“我们县发展历史文化旅游产业,幸亏有你这么一个年轻的干将。当初县委开会,都不同意把历史文化产业当做重点产业发展,我也是投了反对票的。长利老弟,你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哪里会呢?苗部长,这都是过去的事,也没必要再提了。县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想知道什么吧??我感觉我可以毫无保留的跟你说出来。” 还没等华长利开口,苗红梅就说:“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何书记和郑县长之间,因为你发生了矛盾。你又面对一个艰难的选择。两位主要领导之间发生矛盾,让下面的人很难办,如果选错了方向跟错了人,那将得不偿失。” 华长利忽然意识到,苗红梅很可能是为郑国强来做说客的,毕竟他们都是原班人马,同时排斥何这个新来的人,也不是不可能。 第223章 说客苗红梅 何显发因为自己的女儿对华长利她态度的转变,居然引发绥州县官场上一个不大不小的地震,而苗红梅作为郑国强的说了客是不是成立,华长利不能断定,但有一点可以看出,他和何显发之间的不愉快,已经影响到了整个绥州县上层的这段时间难得形成的和谐。 这样的和谐本来就是脆弱的,表面的,也是华长利站在何显发一边才形成的,他和何显发刚刚发生了不愉快,绥州县的官场就活跃起来。 刚刚经过了郑国强的拉拢利诱,县领导中的大美女苗红梅就来到自己面前,说了这样一番话,让华长利不能不怀疑苗红梅的用意。 华长利不动声色地说:“苗部长,我对你刚才说的这番话有些不太明白,还望详细点拨。” 苗红梅娇媚地一笑,作为感情丰富细腻的女人,对自己征服这个年轻男人,还是很有信心的。 作为老书记提拔起来的宣传部长,和郑国强这个县长的关系也是不错的。过去班子的团结,让她感到那时候真好,自从何显发来到绥州,绥州官场的风气就变了。 她对叶子莹的辞职感到意外,也听说一点何显发和叶子莹的特殊关系,虽然不知道何显发和叶子莹发生了什么,也知道叶子莹的辞职,和何显发是有关系的。 何显发如果没有华长利的支持,在绥州根本站不住脚,她倒是希望何显发离开,郑国强担任县委书记。 何启智这位早已退下去的老书记,并没有给何显发加分,反而是何显发让何启智这个老领导的名声严重受损。 苗红梅笑吟吟说:“你这么聪明一个人,不会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吧?” “我并不在县里,再说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县领导那么高的位置,可不是我来关心的事。” 那我就直说,你觉得何书记的位置现在稳定下来了吗?如果没有你的支持,他现在仍然是很尴尬的。不瞒你说,他这个从市文旅局局长的位置,来担任绥州县的县委书记,其实并不是胜任的,他的地位也始终不稳固。” 华长利一怔,这话说的可是够直接的,这是明显挑拨他和县委书记的关系,这么搞可是够恶劣的。 “怎么能这么说呢?上面又不是瞎子,看不清人。” “不说上面的是不是瞎子,绥州县官场如今的情况明摆着,你目前的地位和影响力,在绥州县很重要,你支持谁,谁就会在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稳定的干下去,你不支持谁,谁的前途和命运就比较堪忧了。这一点大家都是看到了的。” 华长利连连摇着头说:“苗部长,你这么说我可不敢苟同,我是什么人物?半斤八两我还是知道的。何书记到了绥州县,工作就比较难开展,现在的情况比过去好多了,不能有了一点成绩,大家看不顺眼,内部又混乱起来,只有县委书记和县长团结一致,县里的工作才能够开展好。当然,这是我个人的想法,我可无法左右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不能忘了我是谁。” 苗红梅淡淡的一笑说:“不错。你的头脑倒是很清醒,说出的话比较谦虚,但我觉得你说和你做的并不一致。当初你站在何显发的立场上,才使何显发在绥州县稳定下来,你自己完全知道,你会发挥多大的作用。” “苗部长,真是过奖了。哪有一个小副镇长能决定一个县委书记生死的?何显发提出的发展思路,赢得有些实力人物的支持,我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 “华镇长,我并不是说你一个副镇长,在一个县的官场上会发挥多大的作用,甚至不发挥任何作用,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小棋子。但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你这个副镇长和所有的副镇长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一点我觉得你自己比别人更清楚,这就是你的资本,在关键时刻你跟对了人,结识了能够改变命运的人,不仅让何显发度过难关,也不把很多县的县领导放在眼里,甚至包括县长郑国强。” 华长利坚决地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是非常尊重郑县长。郑县长在绥州县耕耘多年,既有声望,又有能力,哪里是我这个小人物看不起的?如果郑县长需要我,我也会紧紧跟随郑县长的。” 苗红梅没想到的是,华长利滴水不漏,但她是不会放弃的。 按照正常的工作分工,她是应该站在何显发的立场上,但绥州县官场十分复杂,胡立峰突然离开,何显发从空而降,让整个领导班子所有的人都不适应。何显发走的又是一条和过去完全不同的路,就连她这个宣传部长都难以适应。 “我现在不说郑县长,我只说你和何书记的关系。我不相信县里发生了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你表现出的这种冷静态度,说明你对我并不了解,看上去你显得很坦荡,其实你倒是很有城府,惹,不得不让我佩服你的同时,觉得你对我有一种排斥的心理。” 华长利不想把谈话搞得这么紧张严肃,苗红梅毕竟是一个30来岁的大美女,在一个车里再单独谈话。过肺的浪费脑细胞,简直就是浪费这样的美好的环境。 他轻松的说:“苗部长,我怎么会排斥你呢?都说异性相吸,就凭你这么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也是完全吸引我的,我对你绝对不是排斥,而是深深的吸引。” “你快拉倒吧,我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华镇长,我觉得你对我这个女人一点也不感兴趣。” “苗部长,为啥这么说?” “那好,我想知道的是,我说的这些话,你是不是听进去了?” 华长利笑着说:“苗部长,别人说的话我可能听不进去,但你说的这番话,我是绝对听进去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既然有的人看不上我了,彼此之间的利益已经葬送了,那就可以寻找新的利益支点。就这么说吧。,我现在对郑县长很有几分好感。苗部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苗红梅的眼睛发亮的看着华长利,华长利刚才还是嬉皮笑脸的样子,如今显得一本正经,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同时,又有些不太相信华长利说的是真话。 苗红梅说:“华镇长,你不是在跟我玩虚的吧?我跟你说这些,可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对呀,我不是说了吗,这些话的确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对于一个如此真诚的美女领导,难道我还会跟你说假话吗?” “那你说说。你对郑县长是怎么感兴趣的?” “我过去就说过,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成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绥州县的。今天何书记和郑县长之间发生了矛盾冲突,原因也在于我的身上。你想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吗?” “我当然想知道为什么?你尽管说。” “是因为何书记有一个女儿叫何莹莹。他听说要跟我交朋友,却被我拒绝了,这样就惹怒了何书记,他认为他的女儿能当我的女朋友,对我是个恩赐。” 苗红梅愣了一下说:“有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何书记有一个女儿,这个姑娘长得可以呀,还在大学读书,跟你倒是蛮搭配的。” 华长利摇了摇头苦笑着说:“苗部长,你可就别逗我玩儿了。何莹莹这个姑娘我见过两次,不是一个让人满意的女朋友,脾气很大,仗着父亲是县委书记,就觉得自己了不起,这样的女孩根本就不能要。” “原来是这样,你这惹恼了何显发,他就开始对你不满了?” “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来到美食一条街,两个人下的车,找了一家比较安静的小店坐了下来,苗红梅看着华长利说:“长利老弟,也真的难为你。何显发的女儿想要跟你交朋友,这件事也的确很难办,你答应不是,不答应也同样不好,而何显发又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你把他惹怒了,你本来应该到手的好事儿,也就搁浅了。” 华长利问:“你所说的到手的好事是什么?” “我觉得你不会不知道,何书记已经跟几个常委打了招呼,要成立一个招商办公室,由你担任办公室主任,提升为正科级,这个部门是一级科室,非常重要,就等着正式开会,正式任命,我本来开常委会。这原定计划就取消了,我这才前往京城参加全国宣传部长会议,路过省城单独跟你见他一面,我想知道你遇到了这么麻烦的事,你是怎么想的?我跟你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我觉得这件事首先是何书记做的不对,他小题大做,把问题弄得这么严重,这绝对不是一个当领导应该有的胸怀。” 上来了两碗面条,还有几盘小菜。把饭吃完,两个人继续在美食街上慢慢徜徉,华长利说:“苗部长,既然你跟我开诚布公的说这些,我也跟你坦诚相见,有啥说啥。我拒绝了何书记的女儿何莹莹,我也是很矛盾的,其实我现在并没有固定的女朋友,我对他们说,我正在跟黄副省长的女儿搞对象,我们有点那个意思,但也并没有提出来。不管怎么样,何书记的女儿我是坚决不能要,何书记有这样的态度,我心里很不舒服,仿佛我拒绝了他的女儿,是对他的的伤害。他作为一个县委书记,怎么能这样呢?这不是做领导的应有的胸怀。” “长利,何书记如果没有你的支持,做出的成绩,他本来是在绥州县是干不下去的,即使现在他的地位也是摇摇欲坠,岌岌可危,如果你对他继续支持,他就不会发生大的变化,如果你改弦易辙,及时易帜,我觉得绥州县各方面的发展一定要比现在还要好,再加上你的支持和配合,绥州上上下下就会有一个非常好的形势和气氛,现在各个部门各个领导都对何书何书记很有怨言,都认为他只知道只抓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其他的工作基本上都处在闲置状态,再说他也没有抓具体经济工作的经验。在绥州县也没有足够的基础,这将影响绥州县的整个经济形势和发展的,这绝不是个人之间的恩怨,而是从整个绥州县的大局出发,我才跟你谈的这些。” 苗红梅把话已经说到这种份上,已经不需要再费什么猜想,华长利说:“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开始支持郑县长,争取让他来担任县委书记?” “长利,我跟你说真话,就对绥州县情况的了解,工作的踏实程度以及能力方面,郑国强绝对在何显发之上。” 想到刚才还跟郑国强在一起,坦诚相见,共同面对貌美如花的按摩小姐,华长利的心里也就微微一笑。 郑国强当了多年的县长,又是坐地炮,而何显发自始至终都在文化旅游领域深耕细作,缺乏整体工作经验。 华长利过去从来也没有考虑这方面问题,作为何显发的铁杆盟友,他当然希望何显发在绥州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稳定的干下去,但事实上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到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人在反对他。 如果自己门前更换大王旗,投奔到郑国强的名下,。又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呢? 苗红梅忽然转移话题说:“长利,我个人求你一件事行吗?” “苗部长,有事儿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这也是一件小事,明天早晨送我到机场可以吗?” 华长利笑着说:“那有什么呀,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苗部长,老弟能为你这个美女姐姐做点事,是我的荣幸。” 苗红梅嘻嘻一笑说:“长利,你真是我的好老弟,过去我们没有机会单独在一起,今天我感觉到你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何书记让你当他的女婿,他的确看好了你,这也说明你真的是很有魅力的。但他的女儿没有这个福气,何先发让他不生气,也的确是不那么容易啊。” 华长利说:“苗部长,你这是在忽悠我。” 华长利忽然感到,苗红梅的身子向自己靠了过来。 第224章 必须下了决心 华长利愣了一下,不知道苗红梅这个举动是故意的,还是一不小心做出的,但苗红梅又在他的手里轻轻捏了一下。 这已经向他传递出来一个明确的信息,那就是这个女人的温情在这夜晚里,已经绽放出来。 这可不是别人,是他们的宣传部长。就是给华长利一个胆子,也不敢对苗红梅做过分的举动。 他轻轻推开苗红梅的身子,往前走了几步,拉开一点距离,苗红梅只是淡淡的一笑,又紧跟上来说:“华长利,你对我为什么这么敏感呢?” 华长利有些尴尬的说:“不不,这不是敏感,我这是害怕你过电,你的电流太强,我的电流太弱,我电不过你。” “你简直胡说八道。”苗红梅在伸手用在华长利的肩膀上轻轻的碰了一下:“你都不知道你多有魅力,我这个30岁的女人,已经被你的魅力所折服了,难怪何显发的女儿何莹莹那个小丫头为你着迷。” “不不,不是这样的,千万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起早。” 苗红梅有些失望的看着华长利:“你就不想多陪我走一走?你不感觉到今天晚上的夜色很美好吗?” “今天晚上的夜色的确很美好,但是睡觉更重要,明天早晨我们还要起早。我送你到机场,需要开几十公里的路程,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到那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苗红梅笑着摇了摇头说:“你这个小子,真让你没办法。那就这样,明天早上5点,你在办事处的门口等着我。” “好的。” “这次到京城去开全国宣传部长会议,我也算是一个主要的人物,我写了一本怎样当好基层宣传部长的书,在这次会上公开亮相,据说一个大人物对我这本书很感兴趣,向全国宣传部长推荐。” “苗部长,我就知道你是很有能力又很有文采的,你写的这本书,如果在全国宣传部长会上推荐,不但要出名,而且要升官了。”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真的跟黄副省长的女儿在谈恋爱?” 苗红梅还是不想尽快和华长利分手,居然谈到了这个话题。 “我是热脸贴着人家的冷屁股,如今这些姑娘都是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高兴起来什么都行,不高兴根本就不搭理你。我也不是非要当人家的上门女婿。” “别急,你的机会有的是,你这么年轻,又很会审时度势。你的前途真的不可限量。目前县里的形势,你真的要好好考虑一下。” 华长利看着苗红梅,两个人上了车,华长利说:“看来我现在不重新做出选项是不可能的了。我也知道,我这个人就像是一个砝码放在哪放在哪一边,哪一边就会增加几分,所以。我也不能做得过于轻率。苗部长,我求你还是要理解我。” “我怎么能不理解你?何显发一到绥州,你就是他的左膀右臂,他依靠着你,才有现在的局面。何显发的确不适合于继续在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他都能对你这个恩人由于一件小事儿,翻脸成仇,何况他对待别人?他在你面前多多少少还控制着情绪,对待下属,他就完全失去了节制,尤其他在男女方面,也很不检点的。” “难道他对你做过什么?” “你胡说什么?他就是想对我那样,我也得看看他是谁。”苗红梅斜了一眼华长利,又笑着说:“今天晚上你好好想一想,明天早晨你要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你这是在要挟我吗?” “我这是在给你一个更加光明的前景,一旦何显发真的出了事儿倒了台,你就会受到更大的影响,这样的事情很难保证不出现。有些事情提前做好筹备,还是很有必要的。” “何书记能出什么事?” “我可以告诉你,他和叶子莹干的那个事儿的视频,已经秘密的流传来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办法把他调走,这样对谁都有好处。” 华长利吃了一惊。也许这是真的,那样的视频很难不流到社会上,一旦广泛的传播开,那事情可就闹大了。 回到了办事处,两个人分了手,华长利躺下半天也没有睡着。 今天晚上见到了两个县领导,郑国强向他跑来橄榄枝,苗红梅大美女做说客,一心让他背弃何显发,投奔新的阵营。 华长利觉得自己有些心动了。 一旦何显发和叶子莹搞在一起的视频真的传播开,自己又为他们遮掩,有可能自己也会受到牵连。正像苗红梅所说的那样,最好的办法就是从上面把何显发调走,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郑国强也不需要大费干戈,想方设法对何显发下手。 即使自己背弃何显发,也怪不得自己,完全是何显发一手造成的。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叶子莹。 这个到深海市嫁给一个大佬的女人,总算打来电话了。 “长利,你睡了没有?” 华长利现在对叶子莹的看法跟过去又不一样,过去的叶子莹年轻美貌又是单身,再加上叶子莹天生放荡,有一种不管不顾的架势,现在结了婚,嫁给一个有钱的大佬,身份的改变让华长利不得不高看他一眼。 女人就是这样,单身时候是一个感觉,嫁了人就又有一种感觉。 华长利马上说:“我的老朋友终于听到你的声音,有什么吩咐?” “我已经到了辽东省,住在辽东大厦。你方便的话,可以到我这里来,我这里是安全的。” 华长利知道叶子莹说她是安全的,意味着什么。 时间还不算晚,也正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虽然经济不那么景气,但在这省城的夜生活也同样是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他想见叶子莹的目的,并不是要看看叶子莹这个已经结婚的大美女变成了什么样子,要跟叶子莹谈一谈那几个亿的投资。 说是投资,其实就是完全不需要效益回馈的捐赠,要的就是挽回她这个大美女的名声。 “好的,我马上过去。” “你打辆车来吧,不要开你自己的车。我住在18楼,你把电梯停在20楼,然后再来到18楼,我住的房间是1820。” 华长利笑着说:“我们这是秘密接头吗?” “就算是秘密接头,难道你不想见我吗?” “想见你,当然想见你。” “那就立刻出来吧,我倒是真想见见过去的老朋友,其实我在绥州县也没有什么朋友,就连我那表姐都不太愿意见我。” “别说,我刚跟萧雅娴分手,她也住在办事处。” “不要说她了,我想见的就是你,你到我身边来吧。” 听得出叶子莹的语调诚恳,也充满着感情。一个年轻的美女,嫁给一个年纪大的有钱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看上去人人羡慕,但内心的酸楚,也只有自己知道。 打了辆车来到辽东大厦,先坐电梯来到了20楼,停了一会儿,又从20楼走到了18楼,来到叶子莹住的套房前。门开着一条缝,华长利本能地张望了一下,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轻轻敲了敲门,叶子莹马上开了门,华长利感到一阵白色的光芒出现在眼前。 一条曳地的白色纱裙衬托着叶子莹修长的身材,一头长发披散在肩头,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芳香,没有化妆的脸色微微泛红,自然的美丽更加动人,很有感觉的五官搭配,在这样的夜晚里,像是更加突出的感觉。 对于叶子莹的身子,华长利并不陌生,叶子莹是李梦娇之后第一个得到过身体的女人。当叶子莹和何显发发生了关系被郭大明拍了视频,华长利对这个女人就失去了兴趣。 女人那个东西谁都可以用,也就失去了意义。 叶子莹身穿洁白的纱裙是什么意思?难道要证明她是洁白的吗? 但此刻的叶子莹的确显示出和过去的放荡不一样的气质,显得落落大方又很有分寸。 叶子莹脸色流露出喜悦的光彩说:“这么晚了让你到我这里来,真是不好意。我就这一个晚上的时间,明天我要回娘家看一看。我只有两天的时间,这两天我老公出国了,我抽时间回到这里办点事儿,也直接谈一谈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件事。” 华长利还是第1次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把自己说说过头话,引发引发出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叶子莹显然把他们之间的关系控制在一定的距离之内,既热情,又不能超越应有的尺度,这跟过去完全不一样,他还真的一直到燕子营,在家里的时候自己在醉酒之后就被这个女人剥了个金光。 女人嫁给什么人,就是重新脱生一次,不管怎么显得自己的高贵,骨子里的东西华长利是再清楚不过了。 如果扳倒何显发,证据是现成的,郭大明当初答应要把那个视频删掉,华长利绝绝不相信那段珍贵的视频,绝不是说删掉就删掉的。 华长利说:“我都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你了。” 叶子莹微微一笑说:“那你就叫我叶女士吧,你不会不习惯吧?慢慢的就习惯了。人总是要变的。我还年轻,我要做一个全新的女人,希望你理解我。” 从年纪上说,叶子莹也刚刚二十三四岁,刚刚走出一个女人的少女时期,向一个成年女人迈进,但叶子莹这个文艺女人成熟的过早,早在16岁就尝到了男人做的那些事。这些年来,男人经历的太多了,就连绥州县的县委书记,都经历了两任。也许过去经历的太多,才感觉到露水感情以及官场上的权力瞬息万变,只有嫁了一个靠得住的人,才是自己真正的靠山。 华长利点点头,说:“叶女士,这个生活最好,这个生活最好。。叶女士过去就是一个万人瞩目的美女,现在更是显得尊贵又有危险。。” 叶子莹淡淡的一笑说:“上次我们之间谈的那件事。我现在想正式的操作下来,不管我现在怎么样,我为我当过绥州县文旅局局长感到由衷的高兴,这是我的一个荣耀,不管我将来怎么样,我都不会再重新踏上官场,走上仕途。我在绥州县跟某些人也做过一些荒唐的事,这些你也都知道,我也为我曾经做的那些荒唐的事买了单。正是经历了一些人和事,才让我聪明起来,知道一个女人让人敬重的是什么,而不是他的美貌和其他的一些让人玩弄的东西,,华镇长我曾经也对你做过那样的事情,现在我向你表示道歉。” 华长利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而这又是无法解释的,他只是感觉到叶子莹变得已经让他完全陌生。 “上次我跟你说过,我准备拿出5个亿,在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做一点贡献,也对我曾经担任过文旅局的局长,有一个交代。我当初坚定不移寻找古建筑,开发旅游区,我觉得我做的是对的,当初有你的支持和帮助,我向你表示感谢,我也对你的工作做一个小小的支持。” 华长利感动的说:“这绝不是小小的支持,你这个举动让我惊叹。未来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一定有你一个光辉的塑像永远矗立在那里。” “我们今天可以达成一个口头上的协议,你回去准备一下,下一步我要以一个大家都能接受的身份,到绥州去正式签订合同。” “好的,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好。” “华长利,我跟你说句实话,我对何显发很不满意。当然我也犯了错,但他是男人。遇到了那样的事情,他居然推卸责任,一点都不照顾我一个女人的情绪,我辞职,他居然连问都不问,一点都不关心,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跟你说这些我都感到丢人,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华长利当然明白叶子莹这番话的意思。叶子莹又补充一句说:“华长利,我希望你做一件让我满意的事情。今天就这样吧。我觉得我已经把我的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我们今天达成一个口头协议,改日我专程到绥州县签订正式协议,我把钱转给你们,还有一个就是,我向你表达我的意思,我对何显发很不满意。” 叶子莹已经做出送客的姿态,华长利只好告辞走人。 他依然上了两层楼,从20楼坐电梯,来到大厅,又打了辆车,回到了办事处。 这一天来所有的人几乎都向他透露一个消息,那就是何显发真的应该从县委书记的任上下课了,所有的焦点都指向自己的身上,如果自己痛下杀手,向他们表示自己不再跟何显发站在一条线上,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不再犹豫,直接拨了郑国强的手机。 第225章 太美好了 在绥州县委过去的老班子中,郑国强的威望还是很高的。这就让他产生一种感觉,只要胡立峰离开绥州,县委书记的职务一定是他的。 任何一个当县长的,不想再上一步,拿下县委书记的位置,那简直是不可能的,郑国强也是这样。 郑国强觉得自己在绥州是有功劳的,居然恶何显发捷足先登,这让他憋气又窝火。 他对绥州的经济有着自己的打算,那就是必须发展制造业,因为绥州在制造业方面是有基础的,曾经是辽东省县一级制造业的龙头老大,只要有足够的资金,从新走上这条路,还是有机会和潜力的。 在建设卫星城,带动整个县域经济发展的大局中,郑国强发挥的作用也是举足轻重,毕竟地产行业是见效快的行业,又赶上大形势,但还是要把未来长远发展的布局放在制造业上。 但何显发的到来,不仅打碎了他的梦想,也彻底改变了苦心孤诣建立的发展思路。 虽然发现了那片古建筑,成为发展文化旅游业的一个基础,但他觉得在绥州这样一个大县,把经济完全放在旅游业上,简直就是开玩笑。 但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做着这件事,自己就成了绊脚石。 但他的心里是不服气的。 必须让何显发离开绥州,自己才有实现抱负的机会。 一个多月来,何显发渐渐站稳脚跟,这让郑国强一次次失望。现在已经不敢得罪华长利了,他知道,要想让何显发离开绥州,华长利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 他始终在等待机会,让华长利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 终于机会来了。 郑国强早就觉得,何显发干了一件聪明的事,那就是他把华长利用的提溜转。现在他终于发现,何显发是一个蠢的不能再蠢的人,居然因为自己的女儿,把华长利给彻底得罪了。 华长利现在是什么人?那是在省委书记和省长那里都是挂了号的,他何显发一个县委书记,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华长利,就是对华长利的恩赐,简直是太天真,太愚蠢。 果不其然,华长利断然拒绝,这让郑国强看到了光明,就好像行走在黑暗中,天突然亮了,满天的云彩出现之后,终于看到了太阳。 何显发一到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他就看他不顺眼。过去他跟胡立峰党政之间处的水乳交融,多半的时候胡立峰听他这个县长的,他这个县长多半的时候,也是十分尊重胡立峰这个县委书记。 可是,何显发的到来,完全打破了平衡。所谓的发展历史文化旅游产业,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尽管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成绩,搞到了一部分资金,但郑国强依然不看好所谓的历史文化产业。建成那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对整个的绥州县的经济,又会发挥多大的作用呢? 能够担任绥州县的县委书记,是他的梦想,也是他奋斗的目标。何显发的到来,彻底打碎了他的梦想,他对何显发简直是恨之入骨,但是没办法,何显发身边有一个华长利,而华长利现在几乎就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别的不说,背后一个唐怀国,再加上于小曼,任何人也无法撼动华长利的地位的。 机会终于来了,何显发居然傻逼呵呵的因为自己的女儿得罪了华长利,把华长利拉拢到自己身边,为自己所用,这是他必须做到的。今天晚上单独和华长利谈了一次,还不能彻底说服这个年轻人,他也接到苗红梅打来的电话,苗红梅透露华长利态度已经发生了转变,要想彻底跟何显发分道扬镳,还需要继续做工作。 突然接到华长利打来的电话,他就意识到问题已经解决了,不然华长利这么晚,绝对不会给自己打来这个电话。 郑国强立刻表现出对下级从来没有过的热情:“长利呀,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呀?你工作压力大,可千万要注意休息呀。” 给郑国强打这个电话需要很大的勇气,更需要更大的决心,这就表明,他已经做好了和何显发分道扬镳的准备。 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话长的已经想明白了,何先发是一个靠不住的人,至少他是一个翻脸成仇的人,这几位的安全码后舟车劳顿,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跟他说翻脸就翻脸,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何显发过于溺爱自己的女儿,但何莹莹在他的心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尽管何莹莹是在读大学生,跟尤美莹相比都差得很远,那种傲慢的不可一世的架势,让他根本就无法接受。 因为自己的女儿可以跟他翻脸,他也就顾不了这么多了。 华长利说:“郑县长,这么晚了给你打电话没有影响你休息吧。” “哪里哪里,接到你的电话,我是再高兴不过了。长利,你有什么想法的尽管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可不能说的。” “郑县长,对于何书记,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你是问我针对何显发,我有什么样的打算吗?” “是的,我就问你对何显发如何下手。” 郑国强内心一阵激动,看来今天晚上两个人轮番对华长利的轰炸,终于收到了效果,但他不会知道,真正让华长利发生重大转变的,并不是他和苗红梅对他的拉拢诱惑,而是叶子莹的转变,才终于让他下了决心。从叶子莹那里搞到5个亿的投资,这笔不需要任何回报的捐赠,他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你现在想明白了吗?如果我对何显发下手,你袖手旁观,不干涉吗?” “郑县长,只要你不用那个视频,你做什么我都袖手旁观,不予干涉。” 刚才见到叶子莹,他突然想到了何显发和叶子莹的那段视频。这段视频还在郑国强或者郭大明的手上,让他们删掉这段视频,完全是不可能的,现在很可能已经秘密的流出。只要不用这段视频,对叶子莹不构成伤害,郑国强用什么样的方法对何显发下手,他对何显发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何显发出现任何倒霉事件,他都坚决不闻不问。 对于这一点,郑国强当然是喜欢看到的,只要华长利采取袖手旁观的态度,要想找找到何显发的毛病,把他踢出绥州县,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儿。 “你放心,那段视频我是不会用的,因为我答应过你。” “只要你不用那个视频,你采取任何方法,我都不用干涉。” “那好,我用什么样的方法现在我暂时保密,你可以理解吗?” “我完全理解,你用什么方法我不与干涉,只要你针对何显发下手,不用那段视频,我绝对不闻不问。” “那就好,长利呀,谢谢你,谢谢你呀。只要何显发离开绥州县,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把你提升为正科级的主任。” “郑县长,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时间不早,你也该休息了。” “好的好的,那就这样,那就这样。” 打完电话,华长利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心一阵轻松。 也许他对何显发命中注定就应该有这么一劫。当初他把何启智救了下来,自己却被何显发和何莹莹送到公安局,他对这父女俩恩将仇报的做法就充满着。愤怒和痛恨。后来他和何显发却鬼使神差的到了一起。 如果何显发从自己的手上倒了霉,也许就是命运的安排,这可怪不得他了。 第二天一早,华长利准时醒来,他收拾了一下,就来到办事处的门口。 苗红梅还没有出来,他站在门口抽烟,又等了一会儿,苗红梅袅袅婷婷的走了出来。 苗红梅眼角眉梢都是笑容,华长利感觉到,昨天晚上他跟郑国强通过话之后,苗红梅一定跟郑国强也通了话,自己向郑国强许诺的事情,苗红梅很可能也已经知道了。 苗红梅上了车,看着华长利,美滋滋的一笑说:“长利,昨天晚上我睡了一个好觉,今天早晨第一眼就见到了你,我到京城去开一个重要会议,我的心情好极了,看来你的心情也不错哟?” “我的心情是好是坏,你能够看得出来?” “我相信你的心情是非常的美好,因为你选择了一条光明的道路。”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你们这是让我做一件不仁不义的事情。苗部长,我这可是被你逼的。” 苗红梅在华长利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弃暗投明,永远是一个聪明的人的选择。” “我想知道,县委常委的这些人难道对何显发都十分的不满吗?他没做错什么吧,我真的没有搞懂。” “看上去好像没做错什么,但何显发一到绥州县就不得人心,你不会忘了开的第一次县委常委会,他是什么样的处境吧?他做出的决定居然没有一个人赞成,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从市文旅局的局长,来担任县委书记,这本身就超出了正常的安排,也许这里的情况你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老爹,何老书记从中斡旋的结果。 华长利微微一怔,但也觉得这是有可能的,当爹的为儿子的仕途铺路,根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如果可能,几乎所有当官的爹,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比自己的官当的大,因为他知道,在官场上所得到的实际利益,有多大。 苗红梅继续说:“别看何老书记仅仅是县委书记,但他在绥州县深耕多年,有很多的下属到省里担任领导,在他的斡旋之下,儿子何显发从事市文旅局局局长的位置,直接到绥中州县担任县委书记,把本来干得好好的胡立峰给调走了,这是一件很不得人心的事情。” “难怪县委常委的所有人都在反对他。” “正是这样。你能看到这点,我为你感到高兴。” 苗红梅笑盈盈地看着华长利。 开出了市区,正要上高速,苗红梅忽然说:“时间来得及,我们走国道吧。我想在前面停一下。” 华长利问:“为什么?我们不是上机场赶飞机吗?” 苗红梅说:“时间来得及呢,早晨的风景这么好,我提前出来,就是到前面的湖区看看。” 华长利不解地问:“我们不是去机场吗?” “是去机场啊,可时间还早啊。” 华长利不知道苗红梅搞什么名堂,如果时间还早,他可不想起这么早,但已经上了路,也就只好不用走高速,上了国道,的确有一个不大的湖面,这么早根本就没有人。 第226章 有人下手了 华长利不知道其他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会做何处理,但他总感觉到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力不从心并不是缺少男人的力量,而是拒绝这些女人的勇气。 当叶子莹,苗红梅这样的女人向自己扑来的时候,接受还是拒绝,这是一件非常难办的事情。 这些当然都是大美女,甚至是让人喜欢,激起了自己欲望的美女,跟这些美女做这样的事,总不是那种光明正大,一旦被人发现,就会出大问题。 当然,这些女人不是人尽可夫的,也在选择喜欢的对象,自己年轻力壮,各个方面也都还不错,也就理所当然的成为这些女人选择,甚至享有的对象。 不管怎么说,这绝对是一件不敢公开,甚至是有些耻辱的事情。 几乎所有的人,在背地里都乐此不疲。 “哇,常丽,你感觉怎么样?你喜欢姐姐吗?”? “你的确是一个很美好的女人,你不是我所能喜欢的。”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我喜欢你这个老弟,你也应该喜欢我。” 华长利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如果这样,我可是喜欢不起哦。” 看到苗红梅完全投入。无比兴奋的样子,华长利自然也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华长利说:“苗部长,你不会没有男人吧?” “嘘,现在可不是问这话的时候。你就是我的男人,你就是我的男人。” 华长利摇了摇头。 在这狭小的车厢里,在这美好的早晨,太阳把湖面照耀的一片光彩,如果抛开他们之间的不正常关系,这样的享受,倒也是人间的乐趣。 华长利突然意识到,苗红梅难道跟郑国强就不会发生这样的关系吗? 他绝不承认郑国强是那种正人君子,在这个社会里,在这样的时代,哪还有什么所谓的正人君子,只要不出事儿,不给自己惹乱子,在背后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计较。 这段疯狂的欢爱终于结束了,苗红梅就像一个合格的妻子一样,做着善后的工作。又像是很满足似的重新回到座位上,看着眼前美好的景色,悠然的说:“长利,说起来也许会被你笑话,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个既有能力又英俊帅气的老弟,我就有这样的想法,总有一天我会跟你发生一种特殊的关系,或者说我把你拿下。今天我的这个目标终于实现了,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挺了不起的女人吧。” 听到苗红梅说出这样的话。华长利一把抓住苗红梅的胳膊,稍微用起力来,他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就张开嘴,咬着苗红梅那只挺拔的鼻子,然后说:“哪有你这样的女领导,整天居然想着这些歪门邪道。” “这可不是歪门邪道,这是人间最美好的事,就像你们这些男领导,不也都在惦记着那些长得美貌的下女下属吗?人和人之间都是互相玩弄的,女人也同样有着这样的想法。” “你哪里像一个女宣传部长哟。”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调头上高速吧。” 华长利无奈的说:“你让我把车开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跟我干这个?我觉得你们这些女领导,比那些霸道的男人的还要霸道,我好像成了你们这些人强了奸的小媳妇儿。” 苗红梅扑哧一声笑出来说:“看你把你自己说的多么委屈。就好像那些美丽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男人都想占有她,像你这样的英俊的年轻男人,也是我们这些女人所涉猎的目标。长利老弟,千万别这么想,这只能说明你有着让大家喜欢的资本。长利,你不觉得你是随州县优秀男人中最优秀的那一个吗??像你这么优秀的男人,有哪一个女人不想把你投入到把你拉到他的怀抱里呢?” “那我就想问你,像你这么优秀这么美貌,这么聪明的女人,有多少个男人把你拉到他们的怀抱里呢?”? 苗红梅脸红了一下,伸手在话筒里的脸上轻轻的捏了一把,笑着说:“,这句话这样的话只能我问你,不许你问我明白吗?这就是女人的优势。” “你们这些女人呢,现在简直是不可理喻,那你们真的没办法。”。 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两个人沉默了下来。 掉过头上了高速,十几分钟就下了高速路的路口。来到飞机场,苗红梅下车之前又嘱咐说:“长利,这事我们可说好了。对何显发可千万不能手软。” “我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领导。” “你才当几天的领导干部?那你跟我说说,你心里的领导干部是什么样子的?” 苗红梅把自己的脸蛋凑过去,在华长利的脸上贴了一下,温柔的说:“记着,这是个美好的早晨,我是不会忘记的,我下去了,回去慢点开。” 苗红梅下了车,华长利发了一会儿呆,向来时的路线又开了回去。 形势变化之快,远远超出华长利的预料。 就在第二天的傍晚,何显发来到了办事处,唯一的目的是来单独见花成立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 华长利得知何显发来到了办事处,他立刻离开了办事处。 他现在并不想见这个人。 这几天刚好尤美莹来代替尤美怡照顾大姐走美繁,尤美繁身体得到了很大的恢复,尤美莹也就可以脱身。 两个人开车来到西山公园,尤美莹见到华长利,千娇百媚的依偎在华长利的身边,完全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尤美莹要比何莹莹那种傲气的架势,让人舒服的多。 但华长利的心里还在惦记着何显发急三火四的到办事处见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华长利心里升起一种小小的得意,看来形势发生的变化,不仅出乎他的意料,甚至也让何先发感到形势的严峻。 何显发到办事处来,说明县里一定出了重大事件,很可能是针对何显发来的,这也同时说明郑国强,已经对何显发下起手来。 难道何显发来找自己,是求助来的吗? 尤美莹看到华长利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就有些不高兴地说:“长李哥,你约我出来又不跟我说话,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跟我在一起不开心的话,那我们就回去吧。” 华长利解释说:“小妹,你可千万别多心,我出来之后,接到了一个县领导的电话,他在办事处等着我。” “那你要回办事处见领导吗?” “我为什么要要去见领导,我觉得你比任何一个领导都重要。” 尤美莹喜笑颜开的说:“你说的是真的?我有些不相信,我不知道我在你的心里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华长利刚才是随便一说,看到尤美莹当了真,就说:“我不是糊弄你,你比你二姐重要的多,你二姐可没有你这么善良。” “长利哥,你不在的时候,我真是天天想你敏文想今天晚上还跟你在一起,你知道我会让你高兴的。” 华长利知道这丫头是什么意思,说:“你知道今天在办事处,是谁在等着我吗?” “难道是县委何书记或者是郑县长?” “你还真猜对了,就是县委何书记。” “那你跟我在一起,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吗?” “我才不管他呢,我们去吃饭喝酒。” “那太好了。长利哥,我觉得你是真正的男人。” “是不是真正的男人,你不是都感受过吗?” “你真坏。” 尤美莹把身子投进华长利的怀里,华长利想的却是今天晚上他要喝醉酒,在何显发的面前装一次傻,看看何显发到底是什么样的表现。 来到一个烤串摊,要了一些肉串和其他吃的,又要了一瓶白酒,几瓶啤酒,对尤美莹说:“我要把这些酒都喝了,如果我喝醉了,你找一个代驾,先把你送回去,然后再把我送到办事处,你可别忘了。” 尤美莹有些不解的说:“长利哥,你为什么要把自己喝醉呢?你醉醺醺的去见何书记,这不太好吧?”。 华长利摇着头笑着说:“你不懂,你是不会懂的。” “你们当官的搞的把戏,我当然不懂,可是你喝多了,在办事处没有人照顾你呀,我又不能到你的身边去照顾你?” 想到那天晚上在镇里尤家的酒店喝醉酒,尤家小妹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把身体奉献的出来,让华长利睡了一个好觉,又享受到了尤家小妹的美妙,就把尤美莹把搂过来说:“小妹,你对我这么好,我又不能答应你做你的男朋友,你是不是会生我的气呀?” “那你为什么不能答应做我的男朋友呢?我就是一个普通农民的女儿,没有你所需要的那些东西。那也没有什么我愿意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做你的女人,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边,你不需要我,我对你也只是想念,不会扯你的后腿。” 酒和菜以及烤串什么的都端了上来,华长利给尤美莹倒了一杯酒说:“有你做我的小妹,我就很满足了。知道我为什么不能让你当我的女朋友吗?我和你姐夫虽然不能说是仇人,但是你姐夫曾经恨不得要把我弄死,他让后山村的人几次想想把我弄死,我是不会原谅他的,我和他成为一家人,这得有多别扭。” “如果我们在一起,完全可以跟他们断绝来往,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尤美莹搂着华长利的肩膀,一副温柔的模样:“不过我也理解你。我们能这个样子,我也就满足了。” 说老实话,华长利并不想把尤家任何一个女人发展成自己的女朋友。当初靠近尤家姐妹的目的,也是为了报复常海江,在官场上干不过别人,用这种手段玩着常海江的老婆和小姨子,也算是捞捞毛,但现在的形势自己彻底改变,常海江对自己已经不具有任何危险。 既然已经惹上尤家的姐妹,马上就撒手,显然不行。他自己得罪了尤家二妹,三妹对自己又怎么痴情,不想伤害她,也让她知道,自己并没有让她成为自己女朋友的意思。 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华长利越来越感到困惑。看来黄美丽对自己还是没有那个意思,她见到的优秀男人多了,在黄美丽的眼里,他不过是穷小子出身,要想进入省领导的上门女婿,这个还是差的一些。 既然他想要的,人家不给,他不要的,人家主动投怀送抱,她想拒绝都难。 喝了半瓶白酒,华长利就感到有些晕眩。不能再喝了,喝到这种程度就已经够了,让何显发看到自己喝了酒去见客户,对何显发所说的什么,他可听可不听。 “长利哥,你觉得怎么样?” “没关系,只是不能开车。” “长利哥,你怎么总把自己喝多啊。” 尤美莹心疼地看着华长利,华长利拉过尤美莹,亲了一下说 :“ 今天没事,我是自己把自己喝多了。你不懂。” 叫了代驾,尤美莹把华长利搀扶上了车,让华长利躺在自己怀里, 何显发在办事处的大厅里,焦虑的走来走去,本来石艳春在陪着他聊天,他烦躁的让石建春回去休息,给他一个安静的环境,但他自己却绝对安静不下来。 让他难以安静,甚至让他焦虑的原因是,有人把他当市文旅局局长时,跟一个俄罗斯的女游客发生关系的事情曝光了出来。这个消息被网络上发酵,已经形成铺天盖地的趋势。 他是敏感的,这件事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绝对有人背后指使。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省纪委马上就派来工作组对他进行调查。 这件事情是真实的,发布出来的东西证据确凿,他就是想推脱,也是推脱不掉的。 那个叫古丽雅的女游客,早已经失联,无法得知这个东西是如何泄露出来的? 始终与他为敌的县长郑国强,已经磨刀霍霍向他出手了。 他到省城找华长利目的,就是让华长利给他提供个机会,让他在省委书记任泽光那里做一个解释。 他等了足足两个小时,才看华长利醉醺醺的回到了办事处,这让他既气愤又无奈。 第227章 分道扬镳 何显发不高兴的说:“长利,你这是去了哪里,跟谁喝了这么多酒?我在这已经等了你两个小时。” 华长利故意做出醉醺醺的样子说:“何书记,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这是去见客户去喽。那你说,我是见你重要呢,还是见客户重要?让你多等一会儿没关系,可那客户,如果我怠慢了人家,人家那几千万上亿的投资,可就泡着汤了。” “你见的是哪里的客户?” “我的同学于小曼给我介绍的客户。何书记,你急三火四来到省城要见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房间去吧。” “何书记,还是到我房间吧,我房间跟你的房间差不多,我可能要吐,我吐在你的房间里,那可很不好。” 何显发已经感到华长利跟他说话的语调跟过去不一样,完全没有过去那种听话的样子,仿佛华长利成了上级,而他则成了华长利的下属。 自己这个当县委书记的,居然有求于华长利这个小小的副镇长。 形势严峻,也很无奈,只有华长利能救自己,疏通省领导,尤其是任书记的关系,把这件事压下去。 只好跟华长利来到了他的房间。 进了房间,华长利就进了卫生间,尽管没有上厕所的意识,洗洗涮涮又耽误了不少时间,何显发耐心已经用到了极致,华长利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华长利拿起电话,让前台来人,帮他们把茶水沏上,石艳春走了进来,笑着说:“华镇长,何书记可是等了你好长时间,你怎么才回来。” 何显发不痛不快地说:“人家去喝酒了呢,没看着我们的华镇长喝成了这个样子。” 华长利满脸笑容,像是挺不住了,干脆就躺在床上,何显发坐在沙发上,石艳春还想说什么,何显发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华长利躺着,而自己却坐在沙发上,这华长利牛逼装的太大了。这哪里是自己的下属,俨然是自己的领导,还不是一般的领导,架子太大了。 何显发说:“长利,你真喝多了吗?我有事找你商量,就怕你的脑子不清醒,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重大了。” 华长利口齿不清的地说:“没关系,没关系。何书记,有话就说。我躺在这里,你不介意就行。” “长利,不瞒你说,我是把你当老弟的,我现在摊上事儿了,这件事儿已经在网上传播开了。这件事情对我很不利。郑国强已经把这件事情无限夸大,要对我下手了。” 华长利说:“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儿,居然又让郑国强抓住了你的把柄,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儿?” 看着华长利懒洋洋的样子,何显发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时候颠倒过来了,对华长利汇报工作似的,华长利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但现在遇到的事太大,只有省里主要领导出面,把这件事压下来,才有机会让自己度过这场劫难。 对华长利眼前的不恭敬的态度,自己只能忍受,给他个机会,一定要好好出出这口气。 何显发说:“这件事情真的很难说出口,但你是我老弟,我也就不瞒你说了。几年前俄罗斯有一个商务代表团,到我们市考察一些合作项目,代表团的副团长是一个漂亮的姑娘,风情妩媚,性格豪爽,当天晚上!我作为市文旅局的局长,设宴款待这些代表团的主要成员。” “难道你跟这个漂亮的代表团的女团长发生了不应该发的关系?怎么又是这个样子?” “这其实也怪不得我,是这个女人……” “你看看你,总说这事怪不得你,就算是那个女人主动,没有你的配合,这样的事情也发生不了是不是?那就是说,你跟这个漂亮的女副团长发生了关系,被别人发现了?” “我觉得我们做的事还是很秘密的,可不知道在哪里出了问题,这段视频居然流了出来,目前在网上大量的流传,就是查找这是谁发布的都找不到,又不能动用公关公安系统彻查。如果动用他们,我这不是给自己找死吗。” “何书记,哦,那时你是市文旅局的局长,你也太不注意了。这样的视频一旦在网上传播开来,这件事可太太大了,你不会不知道雷政富的事儿吧。我觉得在是文理局,你一定是得罪了谁,人家当时就把这段视频录了下来,始终没有发布出来。可现在不可不可,为什么现在才发不出来呢?” “我不知道哇,这件事到底是谁干的?我根本就查不出来。可这件事儿已经被郑国强他们给利用了,如果不尽快扭转这个局面,我这个县委书记可就当到头了呀。” 华长利装模装模作样的说:“有可能,很有这个可能。” “所以我才害怕,才来找你想办法呀。” 华长利坐了起来,凝视着何显发那张惊恐万状的脸。缓缓说:“何书记不知道我现在能帮你什么忙。?” “省纪委马上就要下来人,一旦把这件事情做实,我很可能就要被留置,而这件事又证据确凿,我想辩解都无法开口。长利,立刻帮帮我,托你的同学于小曼,找到省委任书记,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华长利说:“虽然这件事情已经做实,又在网上传播开来,现在删掉那那些视频也是不可能的。想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恐怕不那么容易吧?” “是呀,是啊,你说的就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你说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呢??我总不能就这么等着挨刀等死吧?” “是啊,这件事情如果任凭发展,也只能是挨刀等死,别说你这个县委书记保不住,那就是臭不可闻。据我所知,郭大明拍摄你跟叶子莹的那段视频,也在一些地方秘密的流传,如果再把你和叶子莹搞在一起的视频同时发出去,你这个县委书记有多么丢人。社会上,官场上对你口诛笔伐,就连你的家人,甚至你的女儿何莹莹,都要瞧不起你。” 何显发立刻抓住华长利的手,哀求着说:“长利,帮帮我,你得帮我。只要我这个县委书记坐得住,就有你的好处。我回去就召开班子会议,任命你为招商办公室主任,提拔为正科级。”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恐怕现在属于你的机会没有了,如果省纪委到县里对你展开调查,同时就会把你的工作停下来,你还有机会召开县委常委会吗?” 何显发瞪大眼睛看着华长利:“长利,你这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了吗?” “你有没有这个机会?我说了不算,那就听天由命,看形势发展吧。” “长利,难道你不帮我吗?”。 华长利向何显发捅了一下刀子说:“何书记,就目前这个状况,你认为谁能帮上你?我就是通过于小曼的关系找到任书记,就不说给任书记添麻烦,任书记如果知道你这个县委书记做了这样丑恶的事,不但跟女下属发生了这样的关系,而且还搞了俄罗斯的商务代表团的女团长,这是一件多么丢人的事,他不大发雷霆才怪。把你移交到司法机关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显发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暴跳如雷:“华长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就想看我的笑话吗?要知道我对你可是绝对的够意思,如果不是我压住了郭大明,郭大明女儿的死就会有一个曝光,那你就完蛋了。” “何书记,这点我承认,当时我有求过你,你的确把这件事情给我压了下来,让我安然的坐在这里。可是我也知道,我为你鞍前马后,舟车劳顿,为你安稳坐在县委书记的宝座上,打下很好的基础,否则的话,你想想,绥州县的县委书记你还能做得牢固吗?” 何显发看着华长利,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华长利真的变了,否则绝不能说出这番话来,这是公然向自己挑战,而且击中了他的要害。 到底因为什么华长利突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呢? 何显发冷静下来。自己的女儿看中了华长利,华长利矢口拒绝,自己的态度不好,得罪了华长利。由于华长利的关系,他又跟郑国强发生了矛盾,有可能郑国强在这个时候,把华长利从他的阵营里拉走了。 何显发马上压着自己的怒火,陪着笑脸说:“长利呀,我女儿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她看中你,你没有看中她,这完全正常,咱可不能因为儿女情长这样的小事儿,伤了你我之间的感情。在绥州县,只要你我配合的好,什么样的风浪我们都不在乎。我这个县委书记能够继续坐下去,对你也绝对没有坏处,这一点你应该承认吧?” 既然已经摊了牌,华长利也就满不在乎了:“何书记,话是这么说,你能不能继续留在绥州县县委书记的位置上,现在看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书记,你听我说。正因为这一个多月来,我搞了几大笔投资,算在你的功劳上,才能够镇住县委常委的一班人,这些人对你其实很不满意,具体的原因,这不需要我来说。何书记,这件事情我真的办不了,这是我找到于小曼,于小曼也会也会拒绝的,因为于小曼对你是很不满意的。” 何显发脸色铁青,满肚子的愤怒,他冷冷的一笑说:“好,好啊,我明白了,我这是彻底明白了。人一旦倒了霉,帮忙的不多,看热闹的倒不少。挺好。长利,那我就不麻烦你了。” 何显发要出门,又站住了,转过身说:“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郑国强找过你,因为他就在省城开会。昨天在我的办公室,我们两个闹得不亦乐乎,原因也都是因为你。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 何显发这次出了门,把门重重的摔上。 华长利心里也不那么好受,毕竟过去是很不错的关系,突然之间就发生如此大的裂痕,是自己做的太过分了,还是自己转变的太快了呢? 如果自己继续跟着,何显发,又会怎么样呢? 何显发一旦倒了霉,很难挽回他的败局。 何显发跟俄罗斯商务代表团的女团长干了那样的勾当,这又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今天是全县县长在省城开会的日子,明天他要陪着郑国强去拜访费时明教授,。他们他要先行跟费申明取得联系,安排好时间。 这样想着,华长利就给葛诗诗打电话,葛诗诗接起来马上说:“长利,我这里的计划已经做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跟你见一面。” “明天约个时间,我们县长要拜访费教授,具体商谈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规划问题,看你们有没有时间?” “这是必须要见面的。这样,我跟费教授商量一下,我马上给你回复。” 葛诗诗马上又打过来电话说:“费教授明天有时间,他也正想见你们。明天上午10点在和平饭店小会议室我们双双方研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规划问题。” “好,那就明天见。” 葛诗诗迟疑一下说:“长利,你这干巴巴的跟我说了些工作上的事情,难道就没有别的可说的吗?你离我这么近,平时也不给我打电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可是给你投资过的人。你不会拿到一大笔钱,你就把我这个人给忘了吧。” “我的老同学,我怎么能把你忘了呢?” “没把我忘了就好,成绩不好告诉你,过几天我要上的京城,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 “你到京城去出差,我陪你去有些不方便吧?” “难道你就不想到京城去看看你那个唐莹莹?那唐莹莹对你可是很有感觉呢。” 葛诗诗提到了唐莹莹,化成了化成你的心咯噔一下。 自从唐莹莹回到京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华长利马上说:“好的,我答应你,我陪你上京城。” “你是陪着我呀,还是要到京城去看你的唐莹莹?” “我是既陪着你,又要去看唐莹莹,其实我更主要的是看去看看我的唐大哥,这没有什么问题吧?那好,我们明天上午见。” 华长利把手机挂了。 想到唐莹莹,一股思念之情浮上心头。 第228章 老书记相求 和李慧娟分手后,他见过了太多的女人,有的结过婚,就像葛诗诗和于小曼,有的没有结过婚,就像黄美丽何莹莹,郭婷婷以及尤美莹。所有的姑娘和结过婚的女人,在他的心目中,都没有超过唐莹莹的,甚至包括黄美丽。 唐莹莹的身份比她们都要复杂的多,有了婚约,但没有结婚,就要结婚,男人又出现了重大灾难,成了植物人,唐盈莹也是真够悲惨的。 自己曾经被郭大明常开江,都狠狠的打压,他都活不下去的情况下,这个是来到后山村的唐家大院,见到了唐莹莹,他一切的一切才得到彻底的改变,说唐莹莹是他的恩人,绝不过分,也正是唐家出手,改变了后山村的命运,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动尤其是自己。 但从唐怀国和唐经理离开的后生后山村回到京城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联系。 华长利不是不想跟唐莹莹联系,但唐莹莹的身份特殊,是京城一个大领导家的未过门的儿媳妇,由于复杂的情况和敏感的身份,唐莹莹跟任何一个男人,有特殊的来往,都会引发巨大的灾难。 即使到京城,能见到唐莹莹吗?他表示怀疑。但他必须要去一趟,见一见唐怀国,尤其是见一见唐莹莹。对唐怀国,他要汇报一下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情况,而见唐莹莹,他能说什么呢? 哪怕去看她一眼也好。 这时有人轻轻敲门,门外传来萧雅娴的说话声:“长利,是我,快开门。” 华长利马上过去开门,萧雅娴一步就跨了进来,对华长利说:“县里出事儿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华长利坐回床上,装迷糊的说:“我不知道啊,县里能出什么事儿?县里出了什么事儿,也不会有人跟我说,我在这里就像是与世隔绝的样子。” “你不要跟我胡说八道了,县里的事你不会不知道。何显发亲自到这里来,就是见你的。” 萧亚轩就住在办事处,和谐发展到来他不会不知道。 这件事太大,何显发能不能继续担任县委书记,现在谁也不知道,省里下来调查组,究竟能拿出什么处理方案,也同样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敏感了,事关县委书记这个位置的大事,他本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网络已经传播开来,要想不让人知道,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萧雅娴又是县文旅局局长,何显发在市文旅局长位置上出的事,她也不会不知道。 “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何显发刚到这里来过,他没住在这里,已经走了。” 华长利不得不说实话:“看来这件事情想隐瞒也是不容易了。” 萧雅娴叫道:“你隐瞒个屁呀,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话讲的,我实话跟你说,这次和谐发真的完蛋了。谁也救不了他,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那你说说我应该怎么办?” “何显发到这里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求你那位同学,然后找到任书记,把这件事情压下来吧?你可千万不要干蠢事。否则的话,你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华长利问:“你是我们县的文旅局的局长,应该知道这里的详情吧?这个消息到底是从哪里透露出来的?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对方又是一个俄罗斯女人。” “我也在琢磨这件事情到底是从哪里透露出来的,我刚才给市文旅局的一个熟识的人打电话,虽然人家没有明说,但这里的情况绝不那么简单。” “难道市文旅局的人,跟我们县某位领导做了这个局,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的,那就是让何显发出丑?” “最主要的问题是这个视频他是这些人从哪里得到的。” “如果是市文旅局的人,始终对何显发有着某种敌意,到俄罗斯见到这个女人,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拿到这段视频,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女人又不生活在我们周围,拿这段视频换来一笔钱,她们刚好又需要钱,这样的交易就很有希望搞成功的,而我们县的领导刚好又需要这个东西,在这个时候就把他捅了出去。” 萧雅娴说:“这首先取决于你立场的改变。这表明何显发把你得罪了,他的好运也就到头了,说明我对你的提醒还是很及时的。” “我真的不希望出现这样的结果,但是没有办法。出现这样的结果,我也是很难受的。” 华长利看着萧雅娴,忽然问道:“何显发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我。你以为我跟她们是一样的女人吗?虽然你从来没有跟我正面说这些,但我的表妹叶子莹为什么辞职,我也能够猜测出来,而她们之间那段视频,真的在秘密流传,我虽然没看过,但我也是知道的。” 萧雅娴转身走了出去。 第二天早晨九点,华长利来到郑国强下榻的酒店。 郑国强刚起床,显然昨天晚上喝了酒,何显发出了这么大的事,郑国强不可能不知道,有可能这段视频的流出,跟他有关。 “长利,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我可是睡了一个好觉,昨天跟省政府的几个人有点喝多。但我是非常高兴的。” 华长利笑着说:“看来是遇到了什么好事。” “哈哈,的确是好事儿,的确是好事儿。看来我们绥州县的天要变了。” 洗漱完毕,出了酒店,郑国强上了华长利的车,说:“网络上的事你关注了没有?” “你是说有关何书记的事?” “当然。看来不需要我出面,有人就给我们送来一份大餐,我们尽管享受就好喽。长利呀,你说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多行不义。 这么做,早晚要把自己埋掉。我刚才说了,我们绥州天要变了,这就是几天前我专门找到你的原因。当然这些事情跟我没关系,我们只是坐享其成罢了,但我们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更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结果怎么样,我们就耐心等待吧。” 既然谈到了关于何显发网络上的事件,华长利问:“郑县长,你保证这次网络事件跟你没关系?” “这是何显发担任市文旅局局长期间发生的。我就是想搞那段时间的视频,我也搞不来的,出现的另外的岔头,这里倒是很有意思,但终究是对我们有利的。” 郑国强矢口否认,华长利并不完全相信,不但不相信,他干脆可以断定,这起事件一定和郑国强有关。不然不会这么巧。 华长利问:“这件事情是从什么地方引发出来的?如果跟我们县里没有关系,那这件事同这件事的发生可真是太巧了。” “长利,你跟我说实话,何显发是不是找到了你,求你帮忙,从省里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郑国强判断的是这么回事儿,但事情也是明摆在那里。华长利也不需要隐瞒,既然他和何显发已经翻脸,他也就不需要在维护何显发的面子,把何显发彻底清除出绥州,他在绥州从打鼓,另开张,也不见得就是个坏事儿,再说何显发如此的小心眼,让他很难接受。 华长利说:“郑县长,不瞒你说,我和何书记已经彻底翻脸了。昨天晚上他就到了省城,住进了办事处,他找到了我,结果就是他对我已经非常不满意。” “他一定会找到你的,我相信在这个时候,你不会做出错误的选择和判断。” “这件事已经在网络上大面积传播开来,谁想帮他也是帮不了他。”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呀,这就是何显发咎由自取,居然跟国外的女商务代表搞在了一起,可见我们这位县委书记,曾经的市文旅局的局长,生活作风有多么糜烂。现在倒台的很多领导,都大搞权钱交易,权色交易。听起来真是让人一阵阵的心寒。” 华长利看着郑国强,心想,说别人容易,张口就来,但自己又怎么样呢? 从个人关系上,华长利跟郑国强没有任何个人之间的关系,如今走到了一起,对这个人完全没有了解。 郑国强说:“今天早晨省市纪委联合调查组长就已经到了咱们绥州县,何显发已经被停职了。县委书记的人选如何产生,长利呀,你考虑过没有?” “郑县长,这不是我能考虑的吧。” “你小子真是十分老练,我说这话,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华长利说:“没有想到,绥州县的形势变化的这么快,今天早晨何显发就被停了职。” “这是毫不含糊的,发现这样的害群之马,影响干部队伍的形象,上级部门下手果断迅速,这说明从国家层面上,对这样的人坚决零容忍。” 华长利沉默下来。虽然自己做出决定和何显发分道扬镳,但何显发突然之间就被停职,把过去的丑事抖搂出来,华长利的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突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何莹莹,这让华长利一阵惊讶。 郑国强说:“是谁打来的电话,如果不方便我听,我可以下车。” “是何显发的女儿和莹莹打来的。没关系,让你听听倒也没什么。” 华长利判断,何莹莹打来电话,一定是跟她的父亲有关何显发有关,而不是要跟他谈情说爱。 何莹莹的语调急切而焦虑,完全没有过去那种傲慢无礼:“华长利,对不起,是我爷爷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我爷爷要跟你说话。”。 华长利愣了一下,那边已经创传来何启智忧虑的声音:“长利呀,对不起,打扰你啦,我的儿子何显发出事了,也许你已经知道了。我想来想去,还是给你打这个电话,就目前绥州县这些领导,我也只跟你有点联系。” “老爷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也知道我现在仅仅是个副镇长,根本就谈不上什么县领导。”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我更知道你现在在整个绥州县发挥着什么样的作用,你的影响力有多大。没办法,我儿子何显发没有严格要求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可这件事太大,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能不管不问。” 一个过去的老县委书记,向他这个小年轻的求助,让华长利感到为难,何启智继续说:“如果光是把他调离或者降职,我倒是完全可以接受,这也是他咎由自取。可我还是害怕呀,有些事情我也不好多说。长利老弟,还需要你多多的了理解我这个70多岁的老人呢。” 郑国强看着华长利,摇摇头。华长利说:“何老先生,我完全理解你此刻的心情。” “长利小友,用我这张老脸有求于你,省里、市里的检查组该查就查,但尽量不要把事态扩大,,就事论事。我想你应该理解我的意思。” 华长利想了想说:“何老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这件事情太大,不是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能够说得上话的。” “不要谦虚,不要谦虚嘛,你有一个好同学,更要有一个好朋友,只要他们出面,这件事情不扩大不张扬,在有限的圈子里解决,这一点还是能做到的,就看我们努力的结果。我早已经离开了官场,发挥不了任何作用,我儿子的圈子纷纷避之不及,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有求于你呀。给你添麻烦了,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就挂了。” 何启智那边先把电话挂了。 郑国强冷笑着说:“很好,这个电话打得很好,厂里呀,这你还不明白吗?这件事情不扩大,不张扬,就事论事,到底是老干部吗?老领导遇到这样的情况,知道控制在什么样的范围内,那就是说,我们这位县委书记还是戏中有戏呀。” 华长利认真的说:“郑县长,我也不希望把这件事情不断的扩大。” 郑国强笑着说:“怕是这已经由不得我们了。等着看结果吧,也许一时半会儿出不来结果,但县委书记这个职务可不能就这么空着。何老先生让你求一下你的那个同学,或者你的那个唐大哥,我倒觉得你不妨试一试。但你去了之后说什么话,办什么事儿,可就由你自己来操作了。” 华长利说:“过几天我要陪着费教授的妻子葛老师到京城去一趟。到时候再说吧,看这几天的情况的发展,郑县长,我也很是为难呢。” 郑国强在华长利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我明白,我明白。” 第229章 何显发下台 和费思明和他的工作团队谈的都是意向性的问题,具体设计和思路需要专业人士参与,今天只是制定了下一步的工作思路,一切都顺利,不到一个小时,会谈就结束了。 把郑国强送回酒店,华长利也回到办事处。 第三天上午,就接到萧雅娴从绥州县里打来的电话,何显发被留置,权力出现真空地带。 一个县不可能出现没有一把手的局面,但这个一把手如何产生,是由郑国强这个县长直接被提拔到县委书记,还是从其他的地方调来一个,这是绥州县官场上所有的人关心的大事。县委书记掌握着他们每一个人的命运。 华长利也不例外,但他贸然打听这方面的消息,一个是他并没有这个这方面的路子,再一个如果他显得过分的关心,也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如果让他毫不关心,那也是不可能的,他想来想去,还是给于小曼打了电话。 于小曼并没在省城,而是在省城附近的一个乡下,跟着省作家一个小团队,在那里体验生活。 华长利说:“小曼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见见你。” 。“如果你有急事的话,我倒是可以回去,这里离离省城并不远,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过你有什么急事啊?,我看你平时根本都没有想想见我的想法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吧。” “?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就不瞒你说,我们的县委书记和鲜花被毒死了,这次他口他恐怕要倒霉。” “那个该死的,我本来就看他不顺眼,他出事儿是早晚的。不过,他出了事儿,你见我干什么?” “我见你也没什么大事,但我想你。” “滚你的。” 想到上次在海边小渔村别墅,于小曼本来想把华长利留在自己身边待两天,但单位来了人,又急急忙忙把华长利送走,就再也没见华长利,说:“你到我这里来不方便,那就这样吧,我们换个地方。你到郊区找一个好玩的地方坐下来,嗯,我晚上就去你那里找你。” 华长利高兴的说:“老同学,我就知道你有办法,那就这样,我现在就找地方,然后给你打电话。” “我也需要找个借口离开,毕竟我是个带队的,我身边十几个人呢。我等你的消息。” 于小曼把电话挂了。 所谓的作家体验体验生活,其实就是找个地方玩玩乐乐打打闹闹,这些作家生性放荡浪漫,在一起也时常搞出一些风花雪月方面的事情。 于小曼不见得喜欢那些上了年纪的作家,出来跟华长利待上一个晚上,寻找一点新鲜感,华长利更加需要跟于小曼单独聊聊。倒不是别的,他要通过于小曼,向她父亲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绥州县的官场需要稳定。新来的县委书记没有两个月就出了事,最好是从绥州县选出合适的县委书记,而最合适的人,自然就是郑国强了。 华长利想到这里,主动给郑国强打了电话,郑国强马上接了起来说:“我办公室有人,等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 过了一会,郑国强把电话打过来,华长利说:“郑县长,我现在需要知道县里的准确消息,我今天晚上要不要跟于小曼见一面?” 郑国强说:“现在的情况有些对我不利,我听说青冈县委书记马长天要调到绥州来,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我还想正想给你打电话,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我们必须要抓紧时间。长利,那就拜托你了。只要任书记过问一下,情况就会发生逆转,但必须要抓紧时间,如果两天之后,马书记正式调到绥中县来,那时候再做努力可就来不及了。” “郑县长,我知道了,我今天晚上一定要见到于小曼。” “长利,那就拜托了。” 刚放下电话,萧雅娴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长利,现在县里的情况你知道吗?如果郑县长这次不能当上县委书记,至少在两年之内他都没有机会,从外面调来一个县委书记,以后是什么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萧局长,我做一下努力,具体是什么结果,我可很难保证。于小曼向他父亲透露这个消息,他父亲能不能听,这还是个问题。新调个县委书记,对我们也没什么好处。” “这对郑县长是一个重要机会。这可就看你的了。” “萧局长,我是个什么人物你不是不知道,我该说的会说,该做的我也会做的,但结果怎么样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你说得到也对,但于小曼的是谁?于小曼可是任书记的宝贝女儿。她说一句话,可要比组织部的人说话还要好使啊。” “这也要看任书记是不是听他这个女儿的。” “事在人为,我们也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那你就相机行事吧。” “萧局长,你为了郑县长能够担任县委书记,也算是鞍前马后,没少做工作,看来郑县长对你还不错。” “你不要跟我说三道四的。我现在是文旅局长,对何书记全面发展历史文化旅游事业也颇有看法。我们这么大一个县,就凭着建设那么一块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能解决实际问题吗?我过去在镇里当过副书记,知道如今的乡镇的经济是多么可悲。要想整体发展绥州县的经济,我觉得郑国强的思路,要比何显发的思路更切合实际一些,我跟郑国强并没有任何个人感情,但我愿意站在他的立场上。行了,我就说这么多,你一定要尽最大的努力,让郑国强当上我们的县委书记。” 萧雅娴说到这里,就把手机挂了。 他娘个腿的,就好像他是省委组织部长似的。 萧雅娴在这方面的思考,也让他必须重新审视如何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能否拉动绥州县经济发展的整体战略问题。当然,这不是他所操的心的,但他是工作在第一线的人,他搞到的这些钱,当然要用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上,如果让他站在县委书记,或者站在县长的角度考虑问题,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开车来到郊区乡下的一个农家院,这里的环境倒是幽静,虽然不那么讲究,倒也是干干净净的。 给于小曼打了电话,于小曼说,两个小时准到。 华长利走走看看,在一个瓜棚下站住,一个微微发胖的女子正在给瓜秧打岔。 华长利笑着说:“ 我来试试怎么样?” 那女的笑着说:“你是从省城来的大干部,哪里会干这活?” “这活儿我以前还真干过。我也是从农村出来的。地里的活儿也都是干过的。” 那女子转过头看着华长利,笑着说:“像你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做机关的领导干部,我不相信你会干农活。” “那你就让我试试总可以吧。如果弄错了,我陪你。” “好,你想试试就试试,这东西也不值几个钱。这也都是给你们这些客人看的,让你们有一种回归田园的感觉。” 华长利高兴的说:“正是这样,正是这样,成天住在城里的高楼大厦,冷丁来到这里,还真有点新鲜感,好像是回到了家乡了。” 那女子让出的地方,华长利动起手来,干了一会儿,那女子笑着说:“别说,你干的还真像这么回事,看来你还真是干过农活。” “其实我现在也是一个农村干部,我是一个乡镇的副镇长,但我不管农业。” “你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副镇长,那真够牛逼的。” 华长利说:“当一个副镇长就牛逼了?我可没感到有什么可牛逼的。” “你可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副镇长,到我们这里什么考察呀,参观呢,那都是前忽后拥的,我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一会儿到我这里来的我的同学,那才是大干部呢,那是省里的干部,是副处级领导,我和人家差的多着呢。” “是省里的干部,副处级领导要比我们镇的领导大得多吧。” “你们的书记镇长也只是科级干部,离我们的副处级干部差得远呢,也可能这一辈子都当不上处级领导。” “那可是太好了,那可是太好了,不过,这么大的领导干部,一定会有很大的架子吧。” “没架子,人家一点架子也没有。” “你说他是你的同学,跟你的年纪差不多?” “是的是的,跟我年纪差不多,是我的同学吗。” 华长利看到女人有什么话要说,放下手中的活,坐在一只木头板凳上:“老大姐,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 忽然,那个女人就呜呜的哭了起来,华长利感到惊讶的说:“老大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说着说着就哭了,你有什么委屈吗?” 那女人抹了一把眼泪,说:“你们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我这里也来过很多当官的,可没有一个人愿意帮我忙。” “老大姐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委屈?你说出来我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应该帮你。” “那我可就跟你说了,办成更好,办不成我也不怪你。本来我们这样的民宿开了两个,最早开的那个效益更好,却被我们村的村长说是占了耕地,给强拆了,一分钱也没有赔,那哪是耕地呀,那是我们家的宅基地,就是把宅基地扩了一部分,我们也同意把多占的那部分自己拆掉和村长在一天晚上就来个。挖掘机整个把那一片盖的房子都给拆拆除了,我们告到镇里,可这里就不管了。” “还有这样的事?那你算了没有,整个有多大的损失。” “我们盖的房子至少要有30万的,镇里说最多能给我们赔3万。我们官司打了两年,可区里的法院根本就不管。” 华长利想了想说:“我这个副镇长管不到你们这里,过一会儿我这个同学跟他反映一下,如果他高兴,愿意管这事儿,你放心,你赔偿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 那胖大嫂高兴的哎了一声说:“我现在就给你们做吃的,让你们在这里好好喝,好好的玩。” 于小曼开车到了,华长利走了过去,说:“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于小曼四处看着看说:“这里很不错呀。田园风光,一派农家的景色。。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了。我那边请了假,说我今天晚上要陪着我妈。”。 “我可真是够幸运的,让你今天晚上陪着我。,不过你还没到,我就给你揽了个差事,看来要动用你的关系,帮人家一个忙的。” 于小曼走了进来,在凉棚下面坐下,看到那位农村大嫂在忙,活着做吃的,就问:“你刚到这里给我揽了个什么差事?我可告诉你别没事找事。” 那个胖大嫂连忙走着过来,扑通一下跪在了于小曼的面前:“美女姐姐,美女姐姐,请你帮我帮我个忙,求你帮我个忙,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家这辈子都会感激你的。” 于小曼看了看这位胖大嫂,又看了看华长利:“这是怎么回事儿?” 华长利说:“老同学你可别怪我,我刚才把你出卖了,我说你是省里的干部,是副处级,这大嫂家里遇上点事,所以她就要求你帮忙。” “你简直是胡闹,我这个文联的副秘书长,跟那些写小说的唱歌,跳舞的都在一起我开灯帮他们办点事儿,可是到了这农村谁把我这个文联的副秘书副秘书长当回事儿?。” 那胖大嫂连连的磕起头来说:“美女姐姐,一定要帮帮我,一定要帮帮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啊。我家的民宿被村长无端的就给拆了,我是上告无门,我是上告无门呢。” “你们家的民宿为什么让村长给拆了,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们就是太霸道,他们就是太霸道了。就是我过去那个民宿,离他们家的民宿太近,影响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就说我占用了耕地。可我占用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可他们把我的整个的民宿都给我拆光了,那个地点要比这里好多了。我没有办法,才在这里干这个民宿的。” 于小曼说:“吃完了饭我们过去看看。” 第230章 这事太大 胖大嫂把晚饭做的十分精致,让于小曼吃的十分开心,又有华长利陪着,这比那些能装逼的所谓的文人让她舒服得多。 于小曼高兴地说:“大嫂,你这农家饭真是太好吃了,比我们吃高级饭店的大餐都要好吃的多。” “好吃就多吃点,好吃就多吃点,我们这乡下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是普通的饭菜,但是绝对新鲜,又不用化肥。” 换成立笑着说:“大嫂让你多吃点,是你有力气逗逗那村霸。” “别说,我还真没见过那村霸长什么样,都说到处有存档,他们能坏到什么程度?” 华长利:“你能想象人能人能坏到什么程度,这些村霸就能坏到什么程度。虽然不是抢男霸女,但他们抢夺别人家的财富,那是一点都不含糊,谁家的买卖超过他们,挣的钱多。不主动送好处过去,你的生意就别想干下去。。越是到了下面的基层,人世间的丑恶现象就越是暴露无比。” “是啊,你是乡镇干部,对这些应该是了解一些。” 我想到胡长友胡长彪,以及常海江担任村党支部书记做的那些恶事,就感到无比的愤恨。 乡村的优质资源,被这些人霸占的已经所剩无几。底层的困难,都是这些不干好事儿,专门压榨普通村民的人所造成的。 胖大嫂小心谨慎的伺候着,也让于小曼的心里,产生一种侠女的心肠。 “吃完了饭,我们就过去看看。” 我笑着说:“我的老同学,你现在可是人上人,看到的都是阳光灿烂,跟你们说话的人也是陪着笑脸,唯恐得罪你们。但是真正的底层,充满着暴力,充满着丑恶,越是到了农村的底层,越让人触目惊心。” “我真的有些不敢相信。我们到农村,看到的都是欢欣鼓舞的场面,我们这些作家写的也都是农村如何百业兴旺,村领导如何带动村民走上致富路上的动人故事。” 虽然于小曼也是从农村出来,但成为任泽光的儿媳妇之后,生活就是一片阳光,从来也没有看到如此欺负人的现象。 她一个女子倒想看看这村霸长得什么样,是如何欺负人的。 吃完了饭,于小曼就对胖大嫂说:“走,到你那个农家院去看看。” 到了胖大嫂先前开的那个农家院,这里已经是残垣断壁,一片狼藉,而附近的一个农家院却人满为患,生意十分火爆。 胖大嫂说:“那个农家院就是我们村长家开的,最早是我在这里开的,我这个农家院生意十分红火,村长开了那个农家院,生意也比不上我这个农家院。他就想方设法找我们家的毛病,以我们占用农田为借口,在一天晚上,就把我们这几座房子整个大院全给拆了。我这是干吃哑巴亏,上诉无门呢。” 于小曼气愤的说:“这还是我们政府下面的村长吗?他们也真是太霸道了,居然公公然抢夺别人家的财产,难道就没有说理的地方吗??我听上去真的有些不相信呢?” “村长说让我们哪告哪告,镇里也的确来了两次人,看看这里的情况什么也没说,就回去了。村长愿意陪我们家3万块钱,可我们这些房子以及所花费的费用,至少要30万呢,他们这么做也真是太欺负人了。” 于小曼问华长利:“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华长利问胖大嫂:“你们这些农家院有没有经营餐饮的许可证?有没有提供住宿的正常手续呀?” “我们也没有什么正常的手续,就是逮着一个客人,赚一笔,逮不着也就这么回事儿,但村长家人脉广,村子里的人以及外来的客人,都到他们家吃喝住宿,人家跟镇里的城管也都有关系。” 华长利对于小曼说:“那就好办了,让区里下来人查他们,然后把过去的事情都给他倒了出来。” 于小曼为难的说:“可我也不认识区里这些城管大队的人呢。” “你通过关系找区委书记,区委书记一个电话,这所有的问题全能解决。” “区委书记我也不认识。” 华长利笑着说:“我就不相信你没有办法。” 那胖大嫂还要下跪,于小曼说:“那就这样,我给李秘书打个电话,让他帮我疏通一下。” 华长利倒是见过任泽光的贴身秘书,那个姓李的,这倒是一个精明能干的人,由他出面摆平这件事儿,那是轻而易举的。 胖大嫂连忙说:“太感谢了,太感谢了。村长他们家真是太霸道了,不仅仅是我们家,村里有好多种果树的,养鱼的,都被他欺负。我们本来都是上交了各种费用的,但他们还捏造种种借口,让大家多给他们交钱。” 于小曼摆摆手,让胖大嫂和华长利不要说话,拨了任泽光办公室的电话,接电话的是李秘书。于小曼说:“李秘书,我是于小曼,我爸在吗?” “任书记正跟组织部长谈话。你过一会儿把电话打过来吧。” “李秘书,我找的是你,这件事千万不要跟我爸说。我在大兴区桃岭镇西河沿村,我在这里遇见一件事儿,当地一个村霸欺负个体经营户,尤其是把一个经营的非常好的农家院,以莫须有的理由给拆除了。我刚好在这里,这件事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想管一管,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也不认识区里和镇里的领导。” 李秘书笑着说:“如果你到基层走走看看,这样的事情可有的是,你可管不过来呦。” 于小曼说:“我看不到的跟我没关系,以后我就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我也不会再管他,但今天我打了保票跟人家吹了牛,你说我再不管,我都出不去人家的大门,人家就给我下跪磕头的,我都不好意思。”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在那里呆着,我来帮你解决,但我可跟你说只有这一次,这件事如果让任书记只知道,他也会批评你的,我们下去工作,其实也不是当倾情,大老爷如今,这个社会想当青天大老爷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李秘书,那就谢谢你,我也不是什么青天大老爷,虽然我是文联的副秘书长,但手里一无权,二无势,就是到了镇里,那些小科员也不见得搭理我,我这不是搬你这个救兵吗。” “那就这样,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你就在那里等着吧。” 华长利对胖大嫂说:“我们回去等着。你给我们提供一个最干净的房间,让我们这位大小姐好好休息。” 回到农家院,胖大嫂给华长利于小曼提供了一个最好的房间,所谓的最好的房间,无非就是宽敞一些,干净一些,有一个小小的洗澡间。一个农村的民宿,也就这个水平,于小曼和华长利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他们心里渴望见到对方,什么条件他们并不在乎。 华长利要见于小曼,并不是为了管人家的闲事,而是跟自己的有关,那就是通过于小曼,尽快跟任泽光汇报一下绥州县现在的情况,最好不要外派县委书记,就地提拔。只要是就地提拔郑国强,那是理所当然,接过县委书记的职务。 但他不知道这话该如何开口。 于小曼洗过澡,整理着头发,看到华长利凝视着自己,嫣然一笑说:“你把我叫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这么看着我吗?我看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于小曼就像一朵出水芙蓉,美的不可方物。华长利的心怦怦地跳着,但他可不想对这位美女同学下手。 身边已经有太多因为女人惹是生非的,他以后要在这个方面多加注意。 这可是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儿媳妇儿,跟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被人发现,那他就是找作死啊,能这么欣赏一下,也就不错了。 “我这么看着你难道不好吗?我发现你结婚之后真是越来越美。唉,这是便宜了你的老公啊。” 于小曼在华长利的脸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说:“滚你的。就好像我们这些女人就是你,就是你们这些男人玩物事的,不管发生什么我们男女都是平等的。就好像你跟那些女人发生关系,你享受着他们的美好,他们也得到美好的感觉一样,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华长利笑着说:“没想到我们同学之间,已经可以谈到这方面的事儿了。” “你不想跟我做,难道我们之间谈谈还不行吗?难道光是你们男人色,我们女人就不能小小的色一下吗?” “可以,完全可以,你这么说我倒是听着很舒服。” “去你的,我看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想对你有感觉,可我不敢呢,你是任书记的儿媳妇儿,我要想对你做什么,我那是给自己找死。” “别说的那么邪乎。我老公每年在俄罗斯能呆上大半年,没有他在我身边,我倒也习惯了。” “你身边不缺男人。” “男人有的是,但是我是不是喜欢就另当别论了。” 华长利说:“我不跟你说这些,老同学我找到你真的是有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而这件事也只有你帮忙。” “不就是刚才那个村霸的事儿吗?李秘书忙,我们等着就是。” “我是说我们县里的事。我倒要看看你想怎么帮我的忙。” “想到你们县的那些领导,我的心里就添堵。本来我想让我老公从省森工总局给你们投资。可我又不想这么做了。” “我知道你对何显发有意见,如果我们县换个书记,你觉得会怎么样?” “换县委书记,可不是你说的算的。” “我当然说的不算,有人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 于小曼坐在华长利的身边,把腿搭在华长利的腿上,华长利轻轻的捏着于小曼的小腿说:“小曼,绥州县官场发生了变化,何显发出事了。” “你说何显发出事儿了?出什么事了?贪了?” “几年前,他担任市文旅局局长的时候,跟俄罗斯一个商务女代表发生了关系,几天前这段视频流了出来,整个网上闹得不亦乐乎,今天早晨省纪检组已经到绥州县,宣布何显发被留置,准备从另一个县调来一个县委书记。” “这是好事儿啊,我就觉得何显发这个人不可信。” “你说的不错,几天前我和何显发也搞得不亦乐乎,我跟你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他离开县委书记的岗位,重新换一个人担任县委书记。” “这跟你有关系吗?” “你觉得这跟我没关系吗?” 于小曼似乎明白了华长利想见她的目的。 “华长利,你跟我说实话,你今天晚上想见我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就凭咱们两个之间的关系,我也不需要跟你隐瞒。我想要从我们绥州县本地的领导中提拔一个担任县委书记,从外地调来县委书记,对我的工作是不利的。”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何必可这一棵树吊死。绥州县又不能给你什么好处。” “绥州县已经给我了巨大好处,你想想。我现在已经搞到6个多亿的投资,这6个多亿给我提成就有了上千万,而这笔钱我是堂堂正正得到的,除了用这种方法,正正正正当当的钱,任何一种方式得到钱,都是触犯法律的。” 于小曼看着华长利,似乎觉得华长利说的也有道理,一个政府工作人员要想正正当当的得到1,000万,那简直是不可能,而只有通过招商引资得到奖励,才能够堂而皇之的把这笔钱揣到自己的腰包,又是理所当然,别人也只有羡慕嫉妒。 于小曼说:“华长利,这么大的事儿,你让我帮你,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你把我的能耐说的有点太大了吧?有些小事儿我可以直接找李秘书,李秘书在任书记不知道的情况下也就办了。但这么大的事儿,李秘书显然是办不了的,而这件事我又不可能直接跟任书记去说,如果我去跟任书记谈一个县委书记的调动问题,我那可是自己给自己找病啊。”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我理解,你说的这些,我完全理解。” “你理解个屁,你理解,你还给我出难题。” 于小曼转过身,坐在了华长丽的怀里:“一般的事情说办也就办了,但这件事情太大,调动一个大县的县委书记,要经过省委常委会的,也不是任书记一个人说了算,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你让我跟他怎么说?” 华长利说:“这件事情也的确太大了,我这么说也的确给你出难题。好,那就不说了。” 突然,于小曼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李秘书,李秘书说:“区委书记现在召集区里和镇里相关部门的领导,现在就赶到你那里,我不能过去,但我介绍了你的情况。你把你那里的情况跟他们说一说就可以了。” “你是说区委书记直接到这里来?” 李秘书笑着说:“我是以省委的名义给区里打个电话,他们赶不过去吗?行了,有什么事有什么情况你再给我打电话,我估计这件事情是能够解决的。” 李秘书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第231章 惩治村霸 李秘书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华长利走到窗前,就看到足有十几辆各种牌子的汽车停在民宿前的空地上。一个办公室领导模样的男人陪着笑脸,对胖大嫂说:“这位大姐,于秘书长是住在这里吧,我们区委书记想单独见见他,她汇报这个情况非常重要,区领导率领各部门专门到这里来解决问题的。” 华长利在房间里对于小曼说:“看到没有,区委书记亲自到这里来了,如果不是搬动你这个名头,别说见区委书记,就是见镇委书记,这些人可都是见不到的。” 于小曼说:“华长利,这一切可都是你操纵的。” 华长利连忙陪着笑说:“是我操纵的,我的老同学,你可别生气,这也算是你这个省文联的秘书长体恤民情,深入生活吧。” “我居然这么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好像你多有魅力似的。” “不是我有魅力,是你这个省委书记的儿媳妇儿,想了解一下民间的疾苦,感受一下如今的村霸是怎样的作恶多端。” “你这么说,我倒是可以接受,现在到处都是村霸,我倒要看看这里的村霸到底做了多少恶毒的事情。” “问题是对这些村霸该做如何处理。现在行了,区领导来了,这里的问题可以得到解决了。” 于小曼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华长利说:“你先等一下,我出去给你打个场子,对于这些光说好听不办真事的基层干部,就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在华长利面前,于小曼居然十分听话,点了一下头说:“那你就去吧。” 在社会最底层的乡村,别说区委书记,就是想见一下政委,书记,那倒是很很难的事情,如果不是李秘书报上余小曼的名头,这个区委书记,这一辈子也不会到这里来找找看看,要想让这样的领导到最底层解决问题,那简直是白日做梦。 自从大学毕业之后,就到乡镇当一个小干部,华长利太了解这些乡镇干部到基层,摆出的是多大的架势。 华长利走了出去,一个50岁左右,留着背头,看上去很有气派的男人,走到华长利面前,主动伸出手说:“我姓李,是河东区的区委书记。我们也是刚听说这里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了,于秘书长也在里面吧?” “于秘书长马上就出来,于秘书长到这里旅游,无意之间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当地村领导无故霸占,并且蛮横拆除这位大嫂家的农家院。这位大嫂多次上告无门,白白的受当地的村霸欺负,所以我们才通过省里的领导,干涉一下这样的事情。我们这不算是多管闲事儿吧?” 这位区委书记马上陪着笑脸说:“这怎么能是多管闲事呢?每一个公民,每一个领导干部遇到这样不公平的事,都应该挺身而出,主动去干预的事情,我们绝不允许乡下的村霸为所欲为,欺压百姓,获得非法收入。” 华长利淡淡的说:“说起来是这么回事儿,但我们这位大姐无端的受村霸欺压,这可不是一时半晌的事情,当地的镇领导也不是不知道。” 李书记转过身对身后的一名领导说:“周镇长这里的情况你了解了多少?” 姓周的镇长连忙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说:“我了解这里的情况,赵村长做的过分,这个周赵大发我们早就想处理,但始终没有腾出时间。今天就处理这个问题。李书记,是我这个镇长失职,是我这个镇长失职啊。” 华长利说:“说自己失职倒是很轻巧,但你这一个失职,给我们这位大嫂带来巨大财产损失,和精神上的打击,当领导的一个小小的念头,所造成的损失以及对政府威信的破坏,那可都是巨大的。” 李书记并不知道华长利到底是干什么的,更不知道他仅仅是个副镇长,但这个人是省委书记儿媳妇身边的人,他怎敢怠慢,就对周镇长说:“我们下面一个村里的事情,居然惊动了省里的领导,你的破坏力真是太大了。” 这时于小曼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这位镇长既然了解情况,又承认始终没有处理,其原因是没有腾出时间,这位镇长所说的话,你觉得能不能说得通啊?是不是不把最低层的百姓的事情当回事儿啊?” 周镇长连忙说:“不会的,不不会的,百姓是我们这些当领导的衣食父母,只不过有些失误,有些失误。” “这不仅仅是失误吧?” 于小曼拉着胖大嫂说:“大姐,我这可是为你做主,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 胖大嫂看着几个当领导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于小曼说:“大姐,你们家那边的农家院儿,被村长们无端拆除,已经有几年了?” 胖大嫂终于找到了一个出气的机会,说:“三年了,三年前也正是农家院最火的时候,就在那天的晚上,我们家有着十几个房间的农家院,就被村长开来的挖掘机拆除了,从那之后我们就到处上告。村长说,我们愿意到哪告就到哪告,镇里我们去了不下几十次,开始还有人过问一下,可到了后来,根本就没有人管了。” 于小曼说:“大姐,那村长跟你们家有什么过节吗?是你占用了村长家的房子,还是你伤害了村长家的什么人呢?他们无端拆除你的农家院,而你到镇里上访几十次,镇里却没有人管你的事儿,是不是这个样子?” “各位领导,各位大人,都说让我们勤劳致富,我们好容易开了一个农家院,生意也还算红火,我们跟村长家往日无仇近日无冤,村长看我们家的农家院生意红火,影响了他们农家院的收入,就把我们家的农家院以占用的耕地为由强制性拆除,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呀。还有……” 那胖大嫂也豁出来了,指着这个姓周的镇长说:“有人给我撑腰,我也不怕了,这位姓周的镇长,我见了他一次,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他,他根本就不想管我的事儿,他和我们的村长天天在一起吃吃喝喝。李书记,今天我们家来的贵客,我才把我们家的事儿说了出来。” 于小曼说:“李书记,我们跟着胖大嫂,到他们家被村长拆掉那片农家院去看看,到了那里,你就会看到真实的情况。” 李书记拉着胖大嫂的手说:“大妹子啊,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们有些基层的领导干部不作为,乱作为,胡搞一通。既然我到这里来,我就能给你就做主,不管是村长还是镇长,只要他违法乱纪,我们绝不姑息,不管是谁做对不起村民的事,做了以权谋私的事儿,我们也同样绝不姑息。我现在就到你们那里看看,你坐在我的车上。” 李书记对于小曼说:“于秘书长,你来的及时,你汇报的这个情况真是太好了。我这个区委书记有责任。” 于小曼说:“你是不是有责任,这不归我管,今天这件事情让我遇上,我就管了这个闲事,惊动了李书记和各位领导,还请多多包涵。” “这话说的不对,这话说的不对,这也是给我这个区委书记敲了一个警钟,以后我还要多到基层走走看看,把问题解决到最前沿。那好,我们就上车。” 于小曼上了华长利的车,胖大嫂上了李书记的车,十几辆汽车呼呼啦啦开到了村子的东头。 面对一片残垣断壁的废墟,胖大嫂说:“周镇长,这里应该是熟悉的吧,前面那个十分红火的农家院,就是我们村长讲的村长家,为了保证他们家的农家院生意兴隆,就把我们本来生意非常红火的农家院,就这么拆了,李书记,我心不甘,我心不甘啊。” 也有几分做戏的成分,胖大嫂呼天喊地的大哭起来。 李书记对周镇长说:“周镇长,这里你是来过的吧,前面那个农家院是村长家开的?这位大姐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实的吧?” 周镇长腿在打着哆嗦:“是真实的,是真实的。我现在让村长过来,让村长过来。这里的情况让他现在就解决。” “好,我倒要看看这个村长到底有多大的权力。” 周镇长手在哆嗦着,拿出手机,那边的人还在笑着,周镇长声色俱厉的说:“老赵,你赶紧到我这里来,我在哪里?我就在你隔壁被你拆掉的这个农家院,两分钟,我只给你两分钟时间。” “周镇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他妈跟我啰嗦。” 周镇长把手机挂了,李书记对执法队的领导说:“你们现在要到那边去,他们如果有一点不符合规矩的,立刻关掉,给我查出个底朝天,像这样的人不搞他个倾家荡产,他就不知道我们这个国家是法治社会。” 对跟随的公安局的领导说:“一会儿村长过来,直接给带走。” 赵村长连跑带喘的赶过来,看到眼前这个情景,身子也在颤抖起来:“周镇长,周镇长这……哎呀,到我那里去吧,周镇长……” 李书记点了一下头,几名公安警察就把赵村长铐了起来。胖大嫂上去啪啪啪啪,在赵村长的脸上打了几个耳光。李书记摆摆手,对赵村长说:“这里的情况不需要做什么调查,我们都知道了。把他带走。对了,周镇长,你也不要回家了。” “李书记,我……” 李书记转身对胖大嫂说:“大妹子,你准备材料,明天到区里,直接到我的办公室,我倒要看看,谁到底这么无法无天,对于这些基层干部这种霸道行为,早就应该有所动作了。” 赵村长一个劲儿哀求说:“我赔偿,我赔偿,要多少钱我都赔偿。可不能把我带走啊,不能把我带走啊。” 于小曼对李书记说:“李书记,今天这个情况我看到了,我个人对你表示感谢,我也会把今天晚上你亲自出面,治理村霸的事向省委领导汇报。” 李书记认真的说:“是我失职,是我失职。 于秘书长,今天晚上多有怠慢。那就这样,现在到市里去,一切都由我们来安排,怎么样?” 于小曼说:“这就不需要你来费心了,我就是要感受基层的农村情况。我虽然是文联干部,但也有权利向省委最高领导反映基层情况。” “问任书记好,向任书记问好。” 于小曼不再搭理李书记,更不想多看这些欺压百姓的乡村干部,对胖大嫂说:“我们上车回去吧。” 上了车,华长利对胖大嫂说:“大嫂,你的情况一定会解决的,你知道今天你遇到了什么人吗?” 胖大嫂激动的说:“那区里的李书记可是大干部啊,别说区的领导,就是镇里的领导到我们这里来,牛逼装的那才厉害呢,可今天区里的大干部见到你们都灰溜溜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来头啊。” 于小曼对胖大嫂说:“我们也没什么来头,也就是华长利,就这个开车的,愿意管你的事儿。我也是没办法。” “我们这位美女,那可是省里的大领导,如果不是她的身份,这件事儿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哟。”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以后你们到我这里吃的住的全部免费,你们家人朋友都到这里来玩,我只能用这个方式表示我的心意。” 回到这个新的农家院,走进房间,华长利一把搂过于小曼,在她的脸上用力亲了几下说:“看到没有?你的能力有多大,省城的一个区委书记,那也是厅级干部。” 于小曼推开华长利,笑着说:“行了,你也别跟我说这些了,我都是上了你的套,到这里管这事。” “难道管这样的事情不应该吗?这也是你这个省文联的领导深入到基层,为基层百姓排忧解难,治理村霸的饮食最好的体验。” “行了,你也别忽悠我了,今天晚上难道我们两个就住在这里?” “住在这里怎么了?我们可以聊天聊一个晚上。” “好啊,那我要躺在床上,你坐在我身边,你可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的,但我要跟你谈更实际的问题,也就是绥州县官场上发生的变化,这才是我要你帮忙的大事儿。” 第232章 任书记召见 于小曼眨眨眼睛,看着华长利,忽然笑了起来:“刚才我帮助胖大嫂惩治那个村霸,还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心里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快乐,看来赠人玫瑰,手有余香,还真是这么回事。但你的这件事太大,那你说说,让我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帮你?” 华长利说:“这件事情的确太大,绝不是通过一个李秘书就能解决的问题,必须要亲自跟任书记当面谈。” 于小曼想了想说:“如果我带着你去见任书记,你敢不敢跟他谈这个问题?我过来干预县委书记的任命和选举问题,我公爹对我会很不喜欢的。” 华长利觉得于小曼说的倒也在理。任书记这样的大领导,绝对反对家里人干预政治,尽管任泽光喜欢于小曼这个儿媳妇儿,于小曼跟这个公爹谈到下面县委书记的任命问题,也会遭到任泽光的反感,也许会把事情办砸。 自己能见到任书记,这样的话他当然敢于提出来的,他的确需要一个机会。 华长利马上说:“我怎么才能够见到任书记?当然需要你的引荐。” “你又不是没见过任书记,我怎么才能自然的让你见到他,带你回家显然不合适,那就是引狼入室,我们我我们之间的关系再正常也会让我的家人产生特殊的想法,那可是给我自己找病。” 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想法,华长利说:“我看这样,你干脆给你这个公爹打个电话,就说能不能抽时间见我一下,没时间就算了,也许他有时间见我一面呢?这对我们来说就是个机会。” 于小曼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说:“看来也只能这样,可不能说我们现在在一个房间里。” “他又没有透视眼,能看到100里以外的地方,我和你身处在一个小房间里。” “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这样。” 于小曼还是犹豫不决,任泽光是她的公爹,毕竟是省委书记,这个电话打还是不打?这个电话应该怎么说?这的确是一个十分敏感的问题,如果让任泽光误会她和华长利有什么特殊关系,这可是要给自己找大麻烦的。 于小曼说:“我还是给李秘书打电话,让李秘书通报一下,李秘书知道我和你是同学关系。再说通过李秘书转达,也算是走的正常渠道。” “在任书记那里,李秘书的地位没有你这个儿媳妇高啊” “也只能这样,我可不能给自己找麻烦。” 华长利站起身,于小曼果然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声音亲切地说:“爸,你到家了吗?” 对于绥州县委书记何显发出事的消息,任泽光是看了省纪委的情况通报才知道的,对于县委书记的调换或者任命,他这个省委书记只是批复一下,不需要他来做决定。 但他忽然想起来,前不久他见了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叫华长利,就是绥州县的,他华长利自然不够担任县委书记的资格,但这个年轻的印象又从他的脑海里翻腾了出来。 让任泽光想起华长利的,并不是绥州县委书记出事,而是华长利能开辟出一条让私营企业老板往出掏钱,用在经济发展建设这件事上。 目前的情况很让领导头疼。政府没钱,为了发展经济大幅度举债,已经到了无法偿还的地步。与之相反的是,很多私营企业家或者私募基金的老板,却有着大量资本,有的甚至转移出国,就是不用在经济建设上。 绥州县的华长利是一个独特的存在,很难大面积推广,但他毕竟是一个特殊的例子,在内部还是宣传一下的。为绥州县重新调去一个县委书记,对华长利这个典型的例子,会不会有影响呢? 县委书记人选不是缺货,如果任命,可以有几十个上百个同时出现,但能从私营老板那里拿出钱的,华长利却是唯一的一个。如果新调去的县委书记对华长利这个特殊人物的工作不利,就会得不偿失。 县委书记的人选有的是,而华长利却只有一个。 这样想着,任泽光就拿起电话,给省委组织部部长打了电话,让绥州县委书记的调动问题,暂时缓一下。 就在这时,儿媳妇小曼居然打来电话,他忽然想起来,华长利还是儿媳妇介绍的,他马上说 :“小曼,我还正准备要给你打电话,我记得华长利是你的同学,你的这个同学很有特点,他从几个私企老板那里到不少钱用,在绥州县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上,他这个例子很典型,很有特点,目前他还在省城吗?” 任泽光的这番问话,让于小曼差点惊叫起来,难道他跟这个人省委书记的公爹这么心有灵犀吗?他 看了一眼华长利,马上说:“他好像还在省城,最近他们县里又给他压了担子,让他争取搞到30个亿的招商引资的资金。” “这是一笔不小的钱呢,绥州县的这条路子很值得推广,如何推广却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你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我想见一见这个年轻人。绥州县的县委书记要调动。县委书记的人选有的是,华长利这个特殊人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第二个,我们要让最早富裕起来的那些私企老板,把他们到手的钱拿出来,用在发展经济建设上,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华长利却做到了。我们要保证在第一线工作,并且取得重大成绩的人的积极性,不能因为换了一个主要领,影响工作。我想听听这个年轻人对绥州县的官场有什么样的看法。” 于小曼屏住呼吸说:“那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看看他在忙什么。如果他方便的话,现在去见你?” “如果他方便的话,你把他带到家里来,就说我邀请他。” 于小曼对华长利点着头,然后对任泽光说:“那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任泽光这才问:“小曼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儿啊?” “爸,我想回去看你呀。”“那就这样,把华长利带到家里来,我跟他聊聊天。每天都说要发展经济,要发展经济,这钱从哪来呢?我们大量的资金目前都在个人的腰包,从他们腰包里能弄出钱的,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呢。你现在打电话吧,联系好了就及时告诉我。” “好的爸,那我先挂了。”于小曼忙不迭的把手机挂了,而华长利把这一番对话听得真真切切,他也控制着自己兴奋心情,一下子就把于小曼紧紧抱在怀里,在于小曼的脸上,头发上狂热亲起来来:“太好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你听到没有,任书记对你的评价有多高。” “我们赶紧走。” “你急什么?我还没给任书记回复呢。我这次又帮了你的忙,你总要对我表示一下吧。” 上了车,两个人都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尴尬,于小曼没有得到满足,坐在车上不说话,华长利也没有打扰她,此刻是到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府上,这对华长利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事。 于小曼对华长利说:“我打个电话吧,让黎明让你李秘书出来接你,我等一会儿再回去,咱们两个一起回去毕竟不好。” 来到省领导住宅小区大门口,于小曼给李秘书打了电话。华长利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李秘书从大门里头,向自己走了过来。 第233章 悬殊的地位 李秘书对华长利笑着说:“老弟,任书记在家里接待客人的机会可不多哟,对于年轻人来说更是少之又少。在我的记忆里,还真是从来没有。可见任书记对你有多么偏爱。” 华长利说:“我这是借了我老同学的光,不然我可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也不尽然。发展经济已经成为重中重中之重,能开辟出一条新路子来的,省领导都非常重视。” 来到一栋独栋小楼,门开着,在李秘书的引荐下走了进去。里面的装饰倒也很朴素,跟那些有钱的富翁的别墅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李秘书说:“你先坐。” 李秘书来到书房,任泽光正在看着一份资料。 辽东省曾经是国家重工业基地,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数以万计的大中型国营工厂,都转移到私人的名下,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国有资产大面积流失,铸造了数以万计的富翁。在市场经济培育成熟的时候,他们把市场前景极好的工厂以及地皮转手卖掉,获利巨大,这些人从国家的身上获得了巨大的利益,本应该重新反哺社会,带动经济的发展,但这些人拿着已经到手的钱,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看着百姓生计艰难,社会经济发展乏力,却不闻不问。 任泽光手上的这张报表,就是辽东省前100位有钱人的资产明细,拥有资产最少的,也都在十几个亿,而这些人绝大部分人,并不是靠正常经营所得到的财富,多半都是靠着双轨制以及背后政府。用最低的价格收购了太多的国营资产,所形成的暴富。 这些人已经成为社会上的众矢之的,但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把他们手手中的巨额财富拿出了一部分,用在正常的发展经济上。。 他这个省委书记不仅仅为经济发展犯愁,也为政府的账面上没有钱而操心。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更加的钦佩华长利从私营老板身上弄到资金,这的确是一条造福于民,又让百姓解气的路,而这条路,不管哪里的政府,都从来没有走过。 政府不能从普通百姓的身上薅羊毛,很多西方国家对那些富人征收他们高额的税收,让他们把大部分的钱吐出来回馈社会。 政府已经向银行欠下太多的债务,这样漫无边际的举债,不是一条正确的选择,将来政府背着沉重的包袱,政府破产也不是不可能,这条路已经走不下去了。 如何从这些从国家和政府身上发了大财,又对社会不做任何贡献的人身上拔毛,我这是任泽光自打知道华长利的思路后,就一心想做的事。 李秘书走进来,对任泽光说:“任书记,华长利到了。” 好好,我马上下去,你给长利沏上最好的茶。 李秘书回到客厅,给华长利沏上极品铁观音茶说:“任书记马上下来,您先喝茶。这可是省里高级领导配的茶叶。 华长利笑着说 这么高级的茶让我喝,就可惜了。 长利,你是任书记的贵客,喝吧。 作为省委书记的秘书,他见的多了,他就没看出华长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个乡镇的副镇长,居然受到省委书记这样的待见。但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任泽光走了进来,十分和蔼的说 是华长利吧?没想到是这么精神的人。没跟小曼一起来吗? 小曼给我打电话,让我到这里来,我着急见任书记,就自己来了。 任泽光坐了下来,说 长利,咱们随便聊聊,不要拘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想听听你的想法,你们的县委书记出事儿,这对你的工作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华长利只是淡淡的笑一笑,他还不知道任泽光心里是什么打算。 任泽光说:“你看,让你说你怎么又不说呀?我不是说了吗,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我希望我们之间无话不谈,谈的都是最实际的问题。实话跟你说吧,县委书记有的是,你做的这个工作,你开辟的这条路子的人,我还没有见过。我宁可保护你,让你在这条路上大步向前走,也不想保护哪一个县委书记。更不想让他们束缚你的工作。 看到任泽光真诚的表情,华长利对任泽光有了彻底的了解。 一个省委书记,能对他有这样真诚的态度,说出这样的话,华长利十分感动。他说 “任书记如果这样,那我可就跟你说实话了。” “当然,我需要的正是你说实话。下面很多当领导的到我这里汇报工作,多半都是挑好听的说,对他们有利的说,我想听点实话也不容易。但我真的想从你的嘴里听到真话,我还想听对你的工作有利的话。你们的何书记出事儿了,现在急需一个新的县委书记,派一个县委书记并不难,要想在经济发展上走出一条新路是难上加难。政府举债这条路已经走不通了,现在谁举债谁负责,但我们又不能躺平不干,所以我需要听到你的心里话,你大胆的说,说错了也没关系。” 华长利现在已经有了充分的勇气,他能够到省委书记的家中,跟任泽光面对面的谈话,这本身就是任泽光对他的信任。 “就目前来讲,何显发下台,对我的影响不大,绥州县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已经达成了共识,并且通过这条渠道,在省城进行招商引资,已经取得了成效,这条路也不可能停下来。何书记这回下台了,急需一个新的县委书记来主持工作。是从外面派来一个,还是从内部提拔,这是上级领导考虑的问题,但从我个人的方面来看,如果从外面调来一个县委书记,对绥州县的工作不了,需要磨合,我担心这样会对我的工作造成影响。招商引资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绥州县又提高了招商引资的数额。我觉得过去那种招商引资的方式很难走下去,目前我所探索的这条路充满着危险和挑战,新来的书记能不能支持我,我很难有把握呀。” “你的意思是,目前的领导班子对你还是有利的,你不希望从外面调过去一个县委书记?” “对工作有利就是好的,如果对工作没有利,这条路遭到新来书记的反对,那我就很难有所作为了。” “如果从绥州县现任领导当中提拔一个县委书记,你认为他能够支持你吗?” “比如说县长郑国强对我支持的力度一点都不逊色,更主要的,他对绥州县的发展,有更全面更切合实际的考虑。”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问题可以放一下。我想知道的是,你刚才提到目前这种招商引资的方式,很难收到效果,从各省各市近几年照片招商引资的情况看,逐渐显示出疲软乏力,我们辽东省毕竟不是经济强省,没有多少语音吸引人的资源,要想大规模的招商引资收效甚微。,但你却走出一条与别人所不完全不一样的路子,你说说你为什么要探索出这样一条路来?” “任书记,这不是我探索,要想弄到钱,首先得知道哪个方向有钱,什么人的手里有钱。就目前来说,即使有再好的项目,要想获得足够的资金,都是很难做到。但我们又想做事儿,怎么办?正像您刚才所说的,我们又不能躺平不干。” 任泽光点头,十分满意的说:“你说的好,你说的好啊,我们躺平什么也不干,那还用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干什么?你接着说,接着说。” “任书记,我们经济发展这么多年,方方面面都取得了很大的成绩,很多人发了大财,赚了大钱,而我们现在发展建设又需要钱,光靠国家跟银行的钱,显然越来越受到限制。其实这个社会上并不是没有钱,但这些钱都在什么地方,这就需要我们去认真的.研究探索。现在有太多的富翁,动不动就几十个亿,上百个亿。如何把这些人存起来的钱用好,不通过特殊的手段看来是不行。” 任泽光拍了一下沙发:“长利呀,你说到我的心坎儿上了。现在政府没钱,但很多人的腰包里有的是钱,他们从国家,从政府身上赚到足够多的钱,却不想反馈到社会上,我们又没有足够的办法让这些人多交税。要让这些人出点血,不用点特殊的手段,是达不到目的。” 华长利说:“任书记,的确是这样,从个体老板,或者已经退隐山林的富翁的手中弄到钱,必须要对他们做一个详尽的,哪里有财富哪里就有丑恶,只要获得他们是如何发财的,这里就很有搞头啊。这些人在资本原始积累过程当中,没有几个是干净的,他们现在的年纪都不小了,不想惹事,为了给家庭给子女一个交代,他们也不惜拿出一些钱,给自己买一个安稳。有些人拿出几个亿也不是不可能,目前我到手的这些资金,相当大的一部分也都是这么来的。” 任泽光大笑起来说:“长利呀,你这小子是真是动脑筋用了心呢。在你到来之前,我正在看这个。你看到没有,我们辽东省有几十个亿上百亿资产的富翁就有这么多。这就是上万亿的资产,哪怕让他们拿出来10%,20%,我们省的经济发展就会有充足的资金。可是让这样一些,视财如命的人拿出钱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说的对,刚才我也在想这些问题,凡是有财富的地方就有罪恶,这些人在积累财富的过程当中,有可能犯下了太多的罪。对这些人不采取特殊手段,让他们出点血拿点钱,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这绝对不能大规模的推广,成立一个专门机构,哪怕是一个秘密机构,走出一条属于我们自己的招商引资的路,而这个路你已经探索出一些眉目出来。” 华长利说:“其实我这么做也是受到了我过去的一个领导的启发,她给我介绍了几个有钱的人,让他们拿出钱来那是难上加难。我又不想放弃,找到一个有钱人,可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我就用了一条不那么光明的办法,利用政府的影响力,他不出钱,就对他采取措施。” 任泽光又是一阵大笑:“这样的手段也就你这个脑子能想出来,的确可以解决我们需要的问题。那就这样,绥州县县委书记的人选,我准备就地提拔,只要对你的工作有利,对探讨这条路子有利,什么人担任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倒不是一件大事。我把这个名单给你,你一定要保守秘密,也要多研究这些人如何发财的。这些人可都是有着几十亿上百亿资金的人呢。如果成立一个专门机构,由你来负责。你有没有做这方面工作的想法?” “跟这些充满着罪恶的有钱人打交道,我的脑袋就别在裤腰带上了。” “是啊,的确是充满着危险。这件事情暂时先不定,我们各自重新考虑一下,那就这样,你的意思我也了解,时间也不早,你也回去休息。” 就在这时,传来于小曼清亮的声音:“爸,我回来了,华长利到了吗?” “小曼,你怎么才回来。长利起身要走了,你再跟他聊聊?” “人家是奔你来的,跟我可没有什么聊的。” 于小曼走进客厅,对华长利呦了一声说:“我的老同学,能到我家做客,可是不容易啊。” 华长利心里觉得可笑,但马上笑着说:“那是那是,如果没有你这位老同学,我哪有机会见到任书记呀。” 任泽光认真的说:“想见我其实也并不难,只是层层关卡,我自己都说的不算。这样,小曼,你把家里的电话也给长利,长利有事,这几个电话总是能找到我的。” “爸,你这么看重华长利,我觉得很奇怪。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 “别看华长利就是一个小小的副镇长,但他现在所发挥的作用,我看比那些厅长和局长所发挥的作用都要大。这些人只会按部就班,照本宣科,就怕说错话办错事儿,可华长利这个野路子,绝不是这些只会当官不会做事的人所能做到的。你们聊吧,我还有几份文件需要看。” 任泽光走出了客厅,于小曼对华长利使了个眼色,华长利点了点头,站起身说:“那我就不打搅了。今天到这里来,我很高兴。当面聆听任书记的教导,我倍感鼓舞。 第234章 对大佬下手 看到华长利装模作样的样子,于小曼心里微微一笑。 看到任泽光走出客厅,于小曼也要小心不能留下任何麻烦,就 说 :“行了行了,这是你们的事,我不感兴趣。你要走就赶紧走,我也不留你,时间也不早了。” 华长利也急忙说 今天真是打扰了。也感谢你这位老同学,给我提供见到任书记的机会。 这是我爸想见你,不然我可不敢给你提供这个机会。 不管当多大的领导,回到自己家,处理家庭问题,就迷糊。在任泽光的心里,于小曼虽然是平民百姓家里出来的,但绝对是让他满意的。他的心思都在工作上,不可能关注自己的儿媳妇是不是红杏出墙。 于小曼对华长利说:“以后到我家来,要经过我的同意,不能影响我爸的休息。你明白吗?” 这样说着,伸手在华长利的腰间捏了一下。 华长利怕被人发现自己和这家的儿媳妇暧昧,连说明白,就赶紧走出客厅。 这不是普通之家,而是省委书记的家,这个女人不是别的女人,而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 李秘书在门口站着,做出要送他的样子。 和李秘书分了手,在早已经静下来的城市的街道上缓缓的开着车。 这天傍晚,华长利接到一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喂,你好,你是华镇长吗?” “我是华长利,请问你是谁呀?” “几天前在何老先生生日宴会上,你见到的马老,你还记得吧?” 原来是这样,华长利这几天正在等着马老给他打电话来。 马老的两个儿子,都在任书记提供的那个名单上,一个是掌握着上百亿资金的省建工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一个是从辽东省买下几个大型炼钢厂,又把工厂转移到南方一个经济发达省份的大型钢铁集团的老板。 华长利突然有一个想法,按照任书记的思路发展下去,首先要有一个祭旗的人那就先从马老的两个儿子身上下手。 马老也许是主动送上门的肥猪。 他马上说:“记得记得,怎么能不记得呢?马老好吗?他在忙什么?” “华镇长,请你等一下,马老现在就跟你说话。” 接着就是马老那虽然有些苍老,但声音十分坚定的口音:“长利小友,你好吗?这几天我都在了解和调查绥州县这片历史文化小区的筹备工作,刚才我终于了解清楚了,所以我才给你打这个电话。如果有时间的话,能否到我这里,我们谈一下呀?” 华长利当然希望跟马老尽快见面。 马老的心是好的。作为早就退下来的文化厅长,在临死之前为省里的文化建设建设做点事,想法是对的,也是单纯的,他不会知道官方往往会把最初的想法,搞到成难以驾驭的结果。 华长利高兴的说:“马老,当然好啊,这几天我正在等着你的消息。那好,我现在就去看望你。” “好的好的,我在等着你。” 马老说了他所住的地址。 想到马老,华长利就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对不起何启智,何启智有求于他,但他并没有解决任何问题,何显发的县委书记还是被拿下了。 华长利想,如果自己有机会,能帮上一把,还是要帮上一把。就看何显发的问题如何定性了。 也许人和人之间就是这么矛盾。 作为二十几年前的文化厅的厅长,马老那时为辽东省的文化建设,摇旗呐喊,出了不少力,但是收效甚微。 当他得知要在绥州县建设一个代表辽东省古代文化存在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他的心情为之一振,当他见到华长利率的时候,就被这个年轻人的风采,所深深的吸引和折服了。 40岁的人,是瞧不上20多岁年轻人的。而到了60岁,态度就会发生巨大变化,他会感到后生可畏,自己已经日落西山,没有翻身机会了,而到了七八十岁,对于20多岁的年轻人的英姿和风采,只有折服和欣赏的份儿,自己已经行将就木,看到的是新生代的崛起。 一个新生代崛起在官场上,还没有学会太多的虚伪,还有很多真实的东西,还有那股冲劲儿,那些官场上的丑恶,他早已经看在眼里,唾弃在心头,他也为自己在官场虚度了年华而感到尤为痛心,如果在有生之年能做点事儿,他也就可以安心的去见阎王了。 主动给华长利打电话,马老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但他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自己虽然过去贵为文化厅长,现在毕竟是一个70多岁的老头子,一个老头子在一个有着广阔发展前途的年轻人面前,他过去的资历,他完全可以放弃。 电话打过去,他就像等待着亲人一样,等待着华长利的到来。 突然,手机响了,他以为打来电话的是华长利,但没有想到,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他的老朋友何启智。 马老刚要说,他正在等着华长利的到来,何启智声音却充满着愤怒:“老马,你见没见过华长利,或者说你打不打算见他?” 马老有些不解的说:“老何呀,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不那么高兴似的?” “我是不高兴,又岂止不高兴。老马呀,你是我大哥,我跟你说实话,我家出事儿了,我让华长利在省里帮我点忙,可他不但不帮忙,还说了我儿子的许多坏话。我跟你说的意思是,以后你不要见这个喜欢阳奉阴违的年轻人。” “哦,那我可就有些不明白。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救过你的命,是你的恩人吗?” 第235章 忽悠老干部 何启智十分不满地说:“那是过去,现在可不是这样了。现在他是翅膀硬了,不把我们家人放在眼里了。他伤害了我的孙女儿,把我儿子推向了火坑,我可告诉你,你如果对华长利做了什么,帮了他,可别怪我跟你断交。” “老何呀,你这话说的有些太严重了吧,我觉得在华长利是一个很有头脑,很有大局观念的人,他目前所做的工作也是我们所希望……” “行了,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老马呀,我真的在警告你,不要被华长利那小子给蒙蔽了,这小子诡计多端,千万要远离他呀。” 何启智说完,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这何启智搞的是什么鬼? 他的儿子何显发出事儿了,这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这一茬人老了,早已失去了权力,他们所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后的权力,要么为儿女再做点事情,要么让早已经功成名就,不是有权就是有钱的儿女,为他们这些行将就木的老东西做点事,让他们临死之前有点归属感。 他和何启智刚好相反。 自己要在有生之年,再为辽东省做点事情。有了太多的钱,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马老没有担任文化厅长之前,是省城的主管工业的副市长。利用手中的权力,为两个儿子弄到了不少国有资产。如今他的两个儿子,早把那些资产增加了几十倍,上百倍,他虽然没有过问,两个儿子每个都有着几十个亿的身家。 人到老了,想法就跟过去不一样,总觉得自己对这个社会,对自己的工作,乃至对自己的权力,总是差点什么,应该做的事情没有做,但是得到的东西太多了。 一个家庭有着几十个亿上甚至上百个亿的资产,他想起来都感到荒唐,甚至有些害怕。 拿出来一些钱,用在社会上,还能让他的那颗良心,得到些许的安稳和踏实。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让他两个儿子反哺他这个做爹的,拿出点钱来,让他这个早已经退下来的文化厅长,为辽东省的文化事业做点贡献。让他这个早已经退下来的老厅长的脸上增增加些点光彩。。 让儿子拿出点钱,为自己在这个世界留下点东西,他就可以坦然的离开这个世界了。 何启智的儿子何显发居然倒台了,这才几天的时间,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但现在就是这样,也许前一分钟还好好的,下一分钟就走向人生的黑暗。 但这些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现在所需要的就是化成的这个小朋友。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喜欢年轻人的那种感觉,甚至有一种老来相恋的味道。 就在这时,华长利在年轻的保姆引导下走了进来。 看到华长利这个晚辈,马老顿时有一种亲切感,他对两个儿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想念,但他对孙子和孙女,总是惦记的不行,但这些孩子已经不是个小孩子,早已经成了大人,早不把他这个当爷爷的放在心上,他的心里总是有一种空落落的伤心感。 马老高兴的招呼道:“长利呀,快坐快坐。这几天我就在想跟你见一面。” 华长利走了进来,紧紧的握着马老的手:“马老,如果真的这样,我就天天来看你,陪着你聊天喝茶。” “是啊是啊,不过,这几天我忙的真是不可开交啊,我打了很多电话,了解了很多情况,所以这才有了些准备。” 马老响一个高兴的孩子那样,手舞足蹈。 华长利恭维说:“马老的工作精神,真是应该让我们年轻人好好的学习。” 老人认真的说:“属于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就要抓紧时间,认真的做点事儿,我不想跟你随便浪费时间,还是要做一些正经的事,别看我老了,但我心不老,能做的事还是要做的。这是还是你给我提供了继续发光发热做着工作的机会呀。” 华长利已经决定要从眼前这位老人的身上下手,这可是有着两个巨额财产的老人,他尽最大的努力,要让马老对自己产生更大的好感。 华长利满脸谦虚的笑着说:“马老,前些日子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老人家,是一个真正的对工作负责任,对我们事业负责任的政府官员,退了这么多年,还能想到为我们政府,为我们社会,甚至为我们国家做事,这样的领导干部,就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呀。我们辽东省如果多一些,像您这样的领导,我们辽东省何愁发展不起来呀。” 马老听着高兴,退下去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人捧着了,今天听到华长利这番说到他心里的话语,自然无比高兴,但嘴上却说:“惭愧呀,惭愧呀,我都退了10多年了,没干过一件正经事,不是不想,而是没有机会呀。刚退的时候,什么这个会那个会我也没少参加,但那都是空有虚名,没有做出任何实际上的工作,慢慢的我也就不跟他们耽误时间了,可是我的心有不甘呢。” 华长利说:“马老,您担任文化厅长的时候,国家一心一意抓经济发展,一切都为经济发展让路,文化建设可有可无,这就让你这个文化厅长当的有些窝囊,心里不舒服,一个当领导的干不出正经八百的事情,退下来之后,就觉得辜负了这个职务。” 马老一阵激动,对华长利这样了解他的内心世界,感到无比欣慰,连忙说:“长利,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不错呀,我当文化局长那些年,省里在文化建设上,没有一点发展,甚至是大幅度的倒退。我们省的话剧团曾经在全国都有名声,可是省里不拨钱了,要靠自己找市场,还有其他的一些剧团,也都是这样,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有不甘了。我始终在申请在我们省要做一个大面积的挖掘,找到一些真正有价值的古建筑,否则我们就愧对后人,但省里没钱呢。你们能发掘出1000多年前的古建筑,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华长利看到马老高兴的像个孩子,就知道他的心里多么渴望这片古建筑得到保护和维修。 人到老了,两个儿子又都是巨富,他当然希望有自己一个好名声,也为他的后人留下可以纪念的资本。 华长利说:“这片建筑已经得到了保护,下一步就开始正式维修,几天前我和郑县长见到了费教授以及他的团队,现在开始做维修计划,大面积的建设即将开始。” “是啊,是啊,这就需要大量的资金,在这方面花钱,我认为是应该的,政府没有钱,我们就走其他的路子。你不是已经做出了很好的工作吗?我也准备为你做点事儿啊。” “在未来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之后,一定为你您这位过去的文化厅长你好,留下你的大名。” 马老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问:“长利呀,你是怎么得罪何启智的?他可是在我这里刚刚告了你一状哟。” 华长利一愣,他马上意识到,何启智对马老说了些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话。 看来自己已经完全博得了马老的好感,不然马老也不会把何启智的诬告,跟他说出来。 从马老的语言和态度上,华长利感到,何启智是不会说什么好话的,如果自己过分计较,反而不好,降低了自己在马老心中的地位,淡淡地一笑说:“马老,这里的情况十分复杂。我不想对我自己做什么解释。早几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也许你可记得,他是把我当做他的恩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刚才还在提醒他。人老了,都想照顾自己的家人,不要出事儿。如果一个县委书记出了事儿,也不是什么人可以能够拯救得了的。我明白了,那就不谈这个问题。” 华长利佩服这位老人家的聪明,如果这个时候谈何显发的问题,就显得不和谐起来。 华长利说:“何书记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我也表示很遗憾,但他的事已经在网络上蔓延开来。谁想帮他也都很难做到,何况我就是个小人物。” “咎由自取,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当领导的在各个方面都要严格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马老说的十分认真,就像他是多么廉洁的人。华长利微笑的点点头,但他心里在想,马老在年轻当政的时候,两个儿子用很少的钱,买下了几个大型的国营制造企业。为他们马家创造了巨额财富,他这个当时的副市长真的没有白当,也为他们马家创创造了巨额的财富。 但人都是这样,说别人说的好,到了自己的身上,那就是另当别论了。 马老继续说:“长利,虽然我是通过何启智认识的你,但我这不是为了交你这么一个小朋友,我是实实在在的想为我们辽东省的历史文化事业做点事儿。辽宁省的历史文化方面的工作,在我担任文化厅长的十几年里连连败退,满目疮痍,我们辽东省又是历史文化大省,这次提出建设1000多年前留下的这片古建筑,需要大量的投资。我准备在这方面出点绵薄之力。” 华长利说:“马老,你从省文化厅长的位置上退下来这么多年,还在记挂着辽东省的文化事业的发展。那就这样,在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如果你能做出足够的贡献,就会对你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塑造一座塑像,也说明你对当了十几年文化厅长做了一份交代。”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也是这样想。人过留名,雁过留声,我好歹也在官场上干了这么多年。在我临终之前能做点事儿,也算是留下的一点精神遗产。在未来建成的历史文化小镇上,能够给我树立一个塑像,那我就更加的欣慰了。” “目前已经有几个人做出这样的决定,我准备塑造一副群雕,在那篇即将建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塑造100个塑像,这些人就是为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做贡献的人。但是需要做出真正的投资。” “你说吧,最低的标准是多少?” “最低的标准三个亿。” “好,那就三个亿。” 华长利微微一笑,马老说:“长利,你笑什么?有话你就直说。” “马老,你跟那些商人不一样,你两个儿子是从我们辽东省出去的大商人,大企业家,如果他们投资,给他们塑像,似乎不那么合适。而他们出钱为你扬名塑像,是他们尊重你和孝敬你的一个证明。也同时突出了你的特殊的地位。” 马老点点头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就是这么想的,那是我们省从古到今的重大的历史事件,将名垂史册呀。” “马老,你毕竟是我们省的老文化厅长。过了很多年之后,后人不见得知道现在的省委书记和省长是谁,但你的塑像和你的名声刻在石碑上,那将是永远的记忆。但我觉得你的价值要远远超过那些商人。你不能跟那些商人相提并论,你应该有一个更高的标准。因为在整个投资人中,你的级别最高,最有名望,应该更突出你的身价和地位。” 华长利把马老的身份地位抬的越高,马老越觉得自己本身就是这样。他看着华长利,激动地说:“你是说我可以拿出更多的投资,获得更大的名声?” “在那里留下塑像,未来可能要建设一个展览馆,为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作出投资的人,都要写上一笔。如果你仅仅跟那些商人放在一个标准上,我觉得还没有突出你的身份和地位。” 马老马上说:“是啊,是啊,长利,你想的很周到,我怎么能跟那些商人在一个层次上,我曾经是省文化厅的厅长,理所应当突出我的身份和价值。哈哈。虽然那些老书记和老省长的地位比我高,但是他们不如我,我有两个当大公司董事长和总经理的儿子。他们可以出钱提高我的声望,让我的名声永世永生就这么传下去。你有这样的想法真是太好了,既能搞到投资,要让投资者高高兴兴的,不需要什么回报,需要的就是一个名声啊。那就这样,我再考虑一下,我到底需要做出多大规模的投资,你放心,我两个儿子一定会支持我的。近期我们就把这件事情办了。” “好吧,我相信马老是一个办事痛快的人。” 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是叶子莹。叶子莹一定知道何显发出事的消息了。 第236章 忽悠叶子莹 华长利对叶子莹小声说:“你先等一下,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关了手机,对马老说:“ 马老,今天跟我们见面,让我看到马老依然有着年轻人一样的雄心壮志,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操作好。” 马老对今天的见面非常满意的说:“长利小友,不怕你见笑,我70多岁的人,今天是我这退休之后十几年时间里,最高兴的一天。我看到我那儿子有巨额的资产,我从来都没有高兴过,我总感到我过去做错了什么。我孙子孙女都在国外读书,从来不给我打电话,我的心里非常难受。我的年纪虽然不小了,但还没到入土的时候,难道我就成了一个废人?今天你到我身边来,谈的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感受,一个人在社会中的地位和价值。退了之后的这些年,我想了很多问题,作为省文化厅厅长,官当的不可谓不大,我曾经当过省城的副市长,权力不可为不大,可我做了些什么?或者说事情做的不少,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可我做了多少对社会,对百姓,对我们国家有益的事情?我心里都感到一阵阵的惭愧。” 马老显得激动的样子,让华长利也受到了感动,他握着马老的手说:“马老, 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你当了一辈子的领导干部,可是没有办法,有的时候工作不是我们个人说了算。只有这件事才是你自己能够做得了主,你自己说的算,也是你自己能够受益的,但留生前身后名。你已经永远也没有工作的机会了,那就尽量的做一些对社会,对我们国家,也是包括我们生活的这片土地,做一点有益的事情,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操作。” “我相信你,我完全相信你,那就这样,你公务繁忙,我就不留你了。” 从马老家出来,华长利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平静。 不管马老的两个儿子曾经用多低的价格,侵吞了巨额国有资产,但当时就是那个形势,国家也不想秋后算账。但马老今天有这样的态度,深深的反思自己,还是让华长利感到欣慰和敬佩。 叶子莹打来电话,难道是想了解何显发倒台的情况? 对于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男人,不要说跟他发生关系的女人,就连华长利对何显发的无情无义,都心存轻蔑,也难怪叶子莹拿出几个亿给绥州县投资的前提,就是何显发离开绥州县委书记的岗位。 现在何显发不但离开县委书记的岗位,而且还下了台,估计这辈子别想回到官场了。 华长利拨了叶子莹的电话,叶子莹马上说:“华长利,绥州县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及时向我汇报这个好消息?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等的就是何显发什么时候垮台。” “你怎么有这么准确的判断,就知道何显发会垮台呢?” “华长利,我知道你是何显发的马前卒,但我对你没有意见,我对何显发这个人充满了仇恨,就凭他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如果他不倒台,天理不容。” 华长利笑了起来:“我也是刚刚得到的这个消息还没有时间给你打电话,就接到了你的电话,不过,我现在向你汇报的正是好消息,我刚从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家里出来,你知道任书记跟我谈什么吗?” “你说什么?任书记邀请你到他家去了?天哪,华长利你可真是太牛逼了。那你说说,任书记都跟你谈了什么?” “任书记跟我谈下一步绥州县委书记应该怎么产生?是从外面调来一个,还是在绥州县就地提拔。” “难道郑县长这是有机会当县委书记了?” “很有这个可能。” “华长利,你可别忘了,我和何显发那个视频,可是郑县长指使郭大明干的。” 华长利愣了一下,没想到叶子莹又提出这个问题,这也是叶子莹敏感的话题。 “这个我知道,我是从我的工作方面考虑。郑国强如果当上县委书记,对我的工作是有利的。” “华长利,你只考虑你的工作,你有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当然我现在已经不在绥州县,你可以不考虑我的感受,可你不考虑我是不是应该给你投资?” “我当然需要你的投资,就像我们头几天所达成的那个协议一样,我希望你继续……” “够了华长利,你太让我失望了。郑国强自始至终看我不顺眼,我也没有必要拿出几个亿往他的脸上贴金。那就这样吧。”叶子莹把手机挂了。 本来以为叶子莹得知何显发从县委书记的任上倒台,应该高兴,郑国强一旦担任县委书记,叶子莹的心里也同样是不痛快的。 叶子莹靠着美色上位,靠上前一任县委书记胡立峰,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县文旅局的局长,身边的人当然是看不顺眼,而叶子莹想要投资巨款,买回自己的名声,看来这件事,还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郑国强担任县委书记,也让叶子莹不爽。 华长利又把电话打了过去,他可不想把煮熟的鸭子放飞了。 叶子莹答应投资三个亿,也许还要多,这绝对是一笔大的投资,而他现在所操作的所有的投资,都是为这些人在未来的历史文化风景小镇上的建设上,留上他们的名字,并不需要对他们付出其他的回报,这绝对是无本取利的生意,他不想放过他手中的任何一个人。 “叶局长……” “不要说什么叶局长,我早就不是什么叶局长,你不知道怎么称呼我,那你就管我叫叶女士好了,我们现在既然是公事公办,那也就不带有任何个人的感情。我和你说实话,这笔钱也不是非拿出来不可,绥州县是我的伤心之地,不管是何显发,还是郑国强担任县委书记,我都不会回到那里去的,自然也就无法跟你签订那个协议,没办法。如果你还谈这个问题,那就对不起,我不想再跟你重复了。” 华长利马上说:“我理解,我理解叶女士,我真的很理解。不管是何显发还是郑国强,真的是混蛋透顶,我们身边怎么会有这样的领导?可是选择什么样的领导,不会按照我们的想法和要求,我们摊上了这样的领导,你说我们怎么办?” “我现在已经不是绥州县的人,我躲开他们就是。” “能够躲得开,那是再好不过。不过,叶女士,我是这么想的,难道你就不想在郑国强的面前展示一下,你现在有多么潇洒的人生,多么辉煌的业绩?有些人对自己不满意,我们也要改变他们的看法。你现在跟过去显然是不同的,过去你担任文旅局的局长,应该说是名不正言不顺。你年轻美丽,但的确不是一个混官场的料子,我觉得郑国强对你有这样那样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现在才真正找到了你应该有的位置。假如你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在郑国强的面前,他已经不是单单的高看你的问题,在你面前他低声下气,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你就可以完全挽回了你的尊严,也让他看一看,你叶子莹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只靠年轻貌美混官场的人。你手里掌握着几百个亿的财富,有着上千亿的身家,他们在你面前也许都会吓得尿裤子。” 叶子莹冷冷的问道:“你是说我现在才找到我应该有的位置?那你说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位置?” 华长利用他灵巧的大脑和灵巧的嘴巴又带着几分忽悠的成分继续说:“叶女士,你现在是一个贵夫人,嫁给一个有钱的老板,这就是你跟过去有着明显的不同。过去你是个单身女人,跟某些人关系暧昧,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现在你正式结婚了,老公是着名大公司的老板,这是这些县里领导想高攀都高攀不上的人物。女人嘛,要看她身后是什么样的男人,你身后的男人,让一个小镇的县长或者是县委书记看的眼晕,就凭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还用得着把郑国强这么一个县长,下一步就算是他是县委书记的人,放在眼里吗?你一下子拿出几个亿,啪的拍在绥州县,这证明你热爱家乡,要表示你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你想想,那时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郑国强只有佩服你的,在这种情况下,你才显示出你的尊严和地位。” 华长利用他灵巧的嘴巴,又让叶子莹的心活动起来。 华长利说的不错呀,过去自己年轻貌美,只是县歌舞团的报幕员,就被胡立峰任命为文旅局的局长,其他人不服也怪不得他们。现在的身家是这些人高攀不起的。自己出现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在她的眼里,一个县长或者县委书记,又算得了什么?拿出这笔钱并不是用在这些人的身上,而是为自己买一个名声,也让这些人看一看,现在的叶紫莹是他们高攀不起的,拿出几个亿,根本就不在话下,而只能让这些人眼红心跳,目瞪口呆。 叶子莹的口气缓和了下来,语调也变得柔和了:“华长利,你说的好像还有几分道理。那你现在是怎么看我的?” 华长利继续忽悠着说:“叶女士,说句实在话,作为文旅局局长的你,我并不看好你的能力,我承认你年轻美丽,很有风采,但作为一个领导,你显然是不合适的。但你现在就不同了,你年轻美丽,温柔漂亮,赢得了你应有的财富。人难免犯一些小小的错误,但是你做了一个最重要的选择,就是毅然离开了绥州县,赢得了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你用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回到绥州去,那就是荣归故里,让大家看看现在的叶子莹已经不是过去的叶子莹了。现在的业绩一直赢,已经是大家高攀不起的了。” 叶子莹终于笑了出来说:“华长利,你可真会忽悠人,我又被你忽悠住了。不过我承认,你还是说到了我的心里去。以我现在的身份,我根本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我之所以要拿出几个亿用在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这是对我自己的一个交代。我当文旅局长的时候,没干出什么成绩,被大家瞧不起,我现在离开了绥州县,我做出了让所有人都做不出来的事,也堵住这些人那张臭嘴。” 华长利马上跟进说:“对呀,就是这样,你这一决定就显示出你的心胸无比宽广,是随绥州县大大小小的领导的望尘莫及的。你是一个不那么合格的文旅局长,但你却是一个让大家望尘莫及的大老板的妻子。真正的贵族,而财富却是永远属于你的。” 叶子终于笑得起来:“华长利,我是真的说不过你。拿出几个意义就当做打水漂了,震慑一下这些人,那根神经也还不错。那就这样。我们谈的这件事可以继续操作下去,你什么时候回绥州县?” 华长利说:“我随时都可能回去,那就这样,你等我的电话,我回去之后把这些都安排好了。搞一个隆重的仪式,我会把你高高的捧起来的。” “那好,我就等你的消息。” 叶子莹那边把手机挂了,华长利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摆平了这个女人,这不仅仅是一个人的问题,而是代表着几个亿的投资呢。。 就在何显发倒台的第三天,绥州县召开副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华长利也接到通知,回县里开会。 华长利知道,县委书记的人选已经产生,这个会议,就宣布新书记上任的会议。 郑国强居然没打来电话,自己也不好过问,难道事情有变? 开车回到县里,从车里下来,就看到郭大明也从车里出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架势,显然已经从郭婷婷的死亡中解脱出来,而且现在也遇到好事,那就是李梦娇自己同意当他的老婆,就等着跟现在的老婆离婚。 郭大明走上前说:“长利呀,如果你离开了绥阳镇,你过去跟绥阳镇达成的协议,到底还算不算数?” 华长利故作惊讶地说:“我为什么要离开绥阳镇呢?只要我不离开绥阳镇,我们达成的协议当然是有效的。那3,000万,我一定会给绥阳镇搞到手。” “我是说你如果离开绥阳镇,你答应给绥阳镇搞的那3,000万,不会就不作数了吧?” 华长利看了郭大明一眼,撇开郭大明,向大楼里走去。 第237章 新任书记 的确是任命新县委书记的会议。 县里几套班子领导,各个乡镇的镇长,副镇长,书记,副书记几乎悉数到场,华长利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自从他担任了绥阳镇的副镇长,就工作在省城。 华长利觉得这次任命新的县委书记,在某种程度上,跟自己是有着重大关系的。 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跟任泽光说的那样一番话,绥州县的县委书记的人选,就有了几分不确定性。 但现在显然不是这样。 省委组织部下来,一名副处长,市里组织部下来一名副部长,而坐在他们身边的就是郑国强。 没有其他的人,就说明今天县委书记的人选,非郑国强莫属。 县委副书记白亚光主持会议,说了一个开场白,叫仙子,由省委组织部的处长宣读省委组织部作出的决定。 和预料的并没有什么两样,只是郑国强县委书记的前面,加上了两个字,代理。 也就是说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郑国强代理县委书记,并继续担任县长一职。然后就是郑国强讲话,讲话的内容都是千篇一律,官样文章。 郑国强讲什么已经不重要,关键是在主席台已经坐上了最重要的位置,那就说明,以后郑国强就是绥州县地地道道的一把手。 华长利看到,何显发的离去,郑国强的上任,让整个会议室里充满着隐隐的喜悦感,仿佛郑国强早就应该当上县委书记,而何显发当了两个月的县委书记,就是绥州县的奇耻大辱。 华长利还感到很多人特别的眼光向自己射来。谁都知道,他是何显发的马前卒,何显发的倒台,他就应该跟着倒霉。这让他的心里一阵忐忑不安。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 如果何显发没有倒台,还是绥州县的县委书记,这些人就是另外一张嘴角。 在官场上没什么对错。谁有权谁就是对的。 显而易见,在前后两任县委书记的比较中,郑国强更让大家接受。 看来自己在关键时候做对了。 何显发的历史太短暂,郑国强退让一步后的终于走到了最后。 开完大会,就召开郑国强担任代理县委书记的第一次常委会,宣传部长苗红梅从北京及时赶回来参加会议。 郑国强说:“不到两个月,我们县离开了两任县委书记。何显发担任县委书记不到两个月,对我们县的政治生态,经济发展造成了严重的伤害,我们现在就要清除何显发的流毒,让绥州成为有着干净的政治生态和蓬勃经济发展的一个健康的地方。今天就算开一个生活会吧,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 常务副县长张军首先说:“我认为何显发对我们绥州县造成的最大伤害,就是过分的宣扬历史文化旅游,作为我们县经济发展的重点。大家都知道,绥州县的经济依靠省城的制造行业的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大县,曾经有着几百家门类齐全的工厂,这些年来南方制造业发展太快,我们这些工厂几乎全部都倒闭,但并不是说明我们县没有这方面的基础,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不想方设法抢救,我们已经失去了制造行业的优势,我们这个优势就将永远失去,再也不会回来的,我并不是反对大力发展文化旅游事业,但是在我们的县,还要发展我们的制造业,这是需要投资的。好在我们财政有了很大的好转,也就是说我们财政账面上躺着好几个亿。” 县委常务副书记沈正兴说:“我觉得张县长说的很对,发展制造业是我们长期以来的优势,虽然很多工厂都已经倒闭了,但我们的基础还在,一些技术工人,虽然年纪大了,还能发挥他们的优势,如果不及时抢救,我们也许永远就会丧失这个机会。我们账面上躺着那几个亿,是建设历史文化小镇的专用资金,用在另一条发展方向,恐怕是违背了招商引资的初衷吧。当然,在很多企业需要重新投入才能开工生产的情况,下我们需要我我我们的投资可就不是三瓜两枣的,几个亿,十几个亿,恐怕都是不够的。” 张军说:“虽然这笔钱是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专项资金,但钱到了我们手上,把这笔钱怎么用好用活,用在拉动我们县的经济发展上,我们还是要统筹解决,全方面的考虑,我们不能可着一棵树吊死了,再说建成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什么时候能收到经济效益,我表示不那么乐观。我觉得这也是肃清何显发流毒的一部分。” 组织部长苗振铎说:“这里就是肃清何显发流毒的很重要的一个方面。何显发对我们县的政治经济方面的伤害是全方面的,尤其是他只抓住一点,不计其余,把本来一个乡镇,当做了我们全县整体的发展的思路。所以说,对于我们招商引资到手的这笔钱,我认为我们可以统筹安排。只要我们对这些投资者负责也就够了。” 政法委书记陈新说:“我同意苗部长说的观点,本应该是在一个乡镇发展的思路,却放在我们县的全方面,显然他的工作重点留于偏颇,这是我们需要清醒起来。在我们县发展制造业,既有基础又有潜力。我们就要在招商引资上加大力度。县委这回提出招商引资30个亿,我觉得用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10个亿就完全够了,其他的20个亿,就放在我们县的制造业上,把我们的轴承厂,制药厂,这几个骨干企业恢复起来,重新打造我们的品牌。这两个厂曾经为我们县提供了百分 2/3以上的财政收入,这是我们的宝贝,我们不能彻底放弃呀。” 看到自己的老班底完全跟他一个想法,一个路子,郑国强生起一阵满意的微笑。 郑国强笑着说:“我们的思路能统一在一个方向,我觉得我们这届县委班子一定会团结协作,朝着一个目标,奋力的向前发展。 制造业的确是我们县的基础,就拿轴承厂和制药厂这两个大型企业来说,曾经为我们县提供了2/3的财政收入,当初我是县工信局工业科的科长,对于这方面我是太熟悉了,大家谈到的这点我是深有感触,深有感慨啊。 至于资金问题我也考虑过,大家可能忽略了一件事,而这越发显示出我们招商引资的先锋华长利的卓越眼光和胆识,接下来他还会为我们县在招商引资上加大力度,增加投资的, 他招商引资的这些资金,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不需要回报,也就是说他们不会跟我们争利,所有的资金完全用在我们县的发展建设上,对于这些投资者,我们开辟一个功勋园,每一个一定规模的投资人,都在这片工业园区保留一块,永远存在的人物塑像并且这是一个展览馆,这可是永生永世要存在那里。 有很多几百年上千年的碑林,他们的名字以及塑像永远镌刻在那里。我们这片古建筑已经存在了1000年,我们要让他再存在1000年,这些投资者和这片古建筑一起,永远矗立在我们这个大地上。这也是何显发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张军说:“我觉得这跟何显发没有什么关系,做到这一点的,就是华长利。把咱的工作在招商引资的第一线,他能够动脑筋,发现问题。目前所投资的这些人,并不是你产业回报,来一根我们张丽分红,而是100%的。捐资建设。这样就给我们用好这笔资金提高了。提供了灵活运用的可能性。郑书记,各位领导我建议我们单独跟发祥地开一个座谈会,我们进一步听一听他对这些钱到底有什么样的支配方法。” 苗振铎知道郑国强的想法,那就是现在必须要用好何显发留下来的唯一财产,而这个宝贵财产,就是华长利这个人。把华强丽说成是绥中县的摇钱树,现在已经毫不过分。就凭化成的,现在为谁做线做的工作,已经完全应该给他提一格,把它放在更重要的岗位了,作为组织部长,首先提出来也完全是应该的。 他说:“大家都不要忘了,华长利现在的身份还仅仅是绥阳镇的一个副镇长,他可不是我们县里的干部,由于身份的限制,对他下一步的工作会产生很大的束缚和影响。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讨论一下对华长利的工作重新安排问题了。” 始终没有说话的苗红梅笑着说:“我认为华长利目前还是绥阳镇的副镇长,名义上只是为绥阳镇进行招商引资,他的身份已经完全不符合新形势的要求,我们现在对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要上升到一个新的定位。借这个契机搞到更多的招商引资的资金,是再好不过的事,所以对华长利的工作以及他的职务,做一个重新调整和安排,我觉得是非常必要的。” 张军知道郑国强和何显发之间发生发生纠纷的原因,就是对华长利的职务任命。利用好华华长利的能力,让他放手工作,就是县财政收入的保证,有了招商引资的钱,至于怎么花,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尤其是华长利搞到的这些钱,又是特殊的渠道。 张军说:“我建议成立一个招商引资办公室,正科级的级别,华长利是当之无愧的办公室主任。其实这件事已经被列入到议事日程,只不过被何显发出事给耽误了,现在我们要做好这方面的工作,不要让华长利寒心。” 苗振铎说:“我觉得是时候考虑华长利的职务问题,这也是郑县长担任县委书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以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郑国强说:“不管是哪一级政府,目前招商引资都进入了瓶颈期,经济发展乏力,资金越来越紧张,在这种情况下,华长利在招商引资方面还能取得这么大的成绩,我们又给他压了这么沉重的担子,我们对华长利不仅仅要鼓励和鞭策,我们也要审时度势,给他提供更方便,更有利于工作的条件和平台,那就这样,如果大家都同意成立招生引资办公室,由华成立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我们就可以在这次会议上定下来。” 张军首先举手说:“我同意。” 在场的所有人都举手表示同意,郑国强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我们现在是不是把华长利请到这里来,让他讲讲在招商引资的第一线的所思所想,以及他给我们带来什么新的想法。没有钱,天大的理想也很难实现,既然我们要重走发展制造业这条道路,投资就是一条重要的渠道。靠政府投资显然是不可能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要充分发挥华长利的能力。” 沈正兴笑着说:“那就把华长利请到这里来,让他给我们讲讲在招商引资过程中,还有哪些可以进一步挖掘的渠道。这些钱到底应该怎么支配,也要和华长利商量一下嘛。” 郑国强转身对办公室主任说:“给华长利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开会。” 开完大会,华长利就有一个想法,争取建议和郑国强见一面。他倒要他倒要看看已经当上县委书记的郑国强对自己的态度,也就是说郑国强对他作出的许诺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他现在已经不屑于在绥阳镇当这个副镇长。不管是对郭大明还是常海江,他已经对这两个小人物不感兴趣。 在省城接触了太多的大领导和大商人,他的眼光高了,视野广阔了,他已经不把镇里的这些领导放在眼里。前天晚上省委书记任泽光跟他单独见面,向他面授机宜,他的视野将放在省里的这100名富翁的身上,从这些富翁的身上弄出应有的资金,免得这些人把资产向国外转移,他觉得自己肩上的重任已经远远超过跟这些人物所发生的恩怨。 就在这时,县委办公室主任韩雪打了电话,让他到省委小会议室列席县委常委会。 他已经不止一次列席县委常委会,上一次还是何显发刚刚担任县委书记,参加的那次县委常委会,给何显发助威,现在时过境迁,县委书记已经换成了郑国强。 他立刻来到县委的小会议室,开门走了进去,就看到所有的常委都对他摆手微笑着。 华长利感到这些人的笑容从未有过的亲切,跟过去他和何显发在一起,这些人像自己露出的笑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仿佛他成了自己人。 第238章 常委会 郑国强说:“长利呀,让你列席常委会,就是想听一听你在招商引资的第一线所观所想。在这里也向你透露一个消息,就在刚才,常委会所有常委一致表决,通过成立招商引资办公室,由你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晋升为正科级。这是常委会对你的信任,也是给你的身上压的一个担子,在前些日子召开的大会上,把我们招商引资的指标定在30个亿,如果按照这样的提法,现在我们到手6个多亿,差别还是不小的。还有,在刚刚讨论的绥州县经济发展的战略上,决定两条腿走路,一方面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毕竟是一个乡镇级的项目,有县里主抓,在全县范围内,还是要在制造业上下文章。 我们制造业这几年被摧毁的已经不成样子,但我们是东东北老工业基地,在这个老工业基地上,重新把制造业作为我们的主流经济加以发展,这也是所有人的梦想,要想实现这些梦想,首先就要恢复我们过去的那些优势。我们县曾经的制药厂和化工厂,每年都上交十几个亿的财政收入。要想恢复到过去那种程度,我们就要撸起袖子加油干,作为招商引资第一线的人,你还要担负起你应有的担子。” 常务副书记沈正兴说:“华主任,过去你的身份是绥阳镇的副镇长,从今天开始你的身份就是绥州县的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也是全县最年轻的正科级干部。你的前途看好,但你重任在肩。在座的各位都想听一听。你在招商引资过程当中,有什么样的打算,遇到过什么样的问题,需要我们为你解决什么问题,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只有多搞到钱,我们的日子就会好过,我们的经济就会发展。没有钱,一切都是空谈。如果这样下去,我们的工资都很难保证哦。” 张军笑着说:“华主任,我可是向你表示祝贺呀,但你的责任重大。有人说你是我们绥州县的摇钱树,下一步能不能取得更大的成绩?你可得让我们这些在座的各位,心里有个底。” 华长利对张军微微一笑,心里在想着他该说什么。 苗红梅虽然没说什么,对华长利摆着手,脸上浮现出妩媚的笑容。 作为县委常委中的唯一的女性,也是真正跟华长利发生过特殊关系的女人。苗红梅从心里往外希望华长利做出更大的成绩。 在华长利送她到机场路上的那个早晨,用了一个小小的手段,拿下了华长利这个小公鸡儿,当时那个感觉真是太美了,一个年轻男人那茁壮的身体和猛烈的行为,让她飘飘欲仙,现在还感觉到华长利身上的体温留存在自己的身上。 女人就是女人,喜欢用回忆过日子,而那天早晨的回忆,每当想起来,浑身就感到无比幸福。 华长利从苗红梅的眼睛里感觉到了那股热望,他马上把视线落在组织部长苗振铎的身上,苗振铎说:“华主任,谈谈你的想法,我们都想听听,担任了招商办主任,你有什么打算。” 华长利半天没有开口。他的心里翻腾着复杂的思绪。 他的心里是激动的,他明显感觉到,在座的各位领导对他表现出友好和善意,这跟上次列席常委会显然不同,上次他紧紧的站在何显发一边,何显发四面楚歌,备受冷落,他利用上面的关系,树立了何显发的威望,让在座的各位敢怒而不敢言,受到何显发的影响,大家对他也没有多少友善态度,甚至还怀着某种敌意,也仅仅是看到他背后的那些背景,才容忍他。 今天的情景和过去显然不一样,今天的情景是大家把他当做了并肩战斗的战友,对他寄予深深的厚望,也是把绥州县发展的希望,落在他的身上。 一个英雄往往就会扭转整个战局,仿佛他成了扭转绥州县目前被动局面的关键人物。 大家都安静下来,视线都落在华长利的脸上,华长利有些紧张,但他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说:“各位领导,今天我能列席县委常委会,心情是高兴的,也是复杂的。上一次列席常委会,还是何显发担任书记,当时的情况也同样很复杂。但形势变化的太快,何显发出事儿了,班子又发生了变化,郑县长担任了县委书记,我表示双手赞成,坚决支持,坚决拥护。” 郑国强对华长利摆着手微笑着。华长利说:“对于县里这次调整经济发展战略,开始的时候我还是有些不解的,但我现在想明白了,尽管我们以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机会招商引资,但我们也不能可这一棵树吊死,全面发展我们自己的优势,我觉得这是完全正确的。我们搞到的这些钱,在使用方面,我不存在任何个人偏见,完全由县领导说的算,用在什么地方,我没有意见。” 张军笑着说:“华主任,你有这个态度,我们所有的人都非常高兴。当然,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县领导,但是征得你的同意,还是很重要的。你弄到的这些钱怎么花,花在什么地方,是光用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上,还是可以用在我们发展制造业上。这些都是很敏感的问题,只要你不计较,我们的心里可就有数喽。” 华长利马上说:“我不计较,我完全不计较。各位领导也许都知道,我们招商引资到到账的这些钱,使用权完全是由我们自己说的算,因为他们拿出的这笔钱,就是要在我们绥州县的历史上留下的他们的名声,也就是说这些大佬们花几个亿,是要在我们绥州县留下一个千古传授的好名声,他们不会跟我们分利的。只要我们把这笔钱用在随州县的经济发展上,都是没问题的。 过去我也是一根筋,总觉得这笔钱只能用在古建筑的维修和建设上,我现在改变了态度。正像领导们所说的那样,还要发挥我们绥州县自己的优势,把我们的制造业重新发展起来。”。 郑国强拍了几下巴掌,对大家说:“大家听到了吧,我们的华主任是很有战略思想的,头脑转变的快,形势跟得紧,对我们县的具体情况也在逐渐的加深了解,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到手的钱,只要用在我们县的发展建设上,都是正确的。长利,你还有什么精神呢?听说任书记单独召见了你,有什么精神可以向我们透露一些的?” 华长利说:“任书记召见我,谈的主要问题就是招商引资的问题。目前各级政府在招商引资方面都受到了困扰,止步不前,按照正常的招商引资的程序很难有效果。 现在社会形势就是政府没钱,钱都跑到大佬们的手里。目前有一个非常不好的现象,那就是很多有钱的大佬已经出国,或者正在出国,把大量的资金正在向国外转移,这是非常严峻的形势。 我和任书记谈的主要问题,就是如何把这些曾经从国家和政府的身上拿到了太多好处的大佬们的身上,让他们拿出一些钱来,他们理所应当把用各种手段巧取豪夺到手的钱,用在社会上。” 张军点点点头说:“这倒是一个很新鲜的路子,这几十年来,别的不说,就是我们地区很多的大型国有企业,资产大量流失,都跑到了这些个人的手里。他们把从政府和国家的身上赚到钱之后,不是回馈社会,还把资本转移到国外,这是坚决不能容忍的,但我们政府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华长利拿出任泽光给他的那个明细单说:“这是任书记给我的辽东省大佬名单,最少的也有十几个亿,最多的个人资产都达到上千亿,这些人的资产加起来足有50,000亿之多。这些资产绝大多数都是贱卖国有资产套取的利益,但是过去了这么多年,政府又不能对他们下手,政府白白流失了巨额资产。如何让这些有钱的大佬拿出一部分资金,回馈社会,用在经济发展上,是省领导很头疼的问题,但也不是没有机会。” 郑国强非常感兴趣的问:“任书记跟你谈的是这个问题?是啊,几十年前,现在的这些大佬,当初可都是有权有势的家庭中富二代官二代,他们利用各种手段,用最低的价格,收购了我们大量的国有资产。我们既要保持政策的稳定,不能对他们秋后算账,又不能让他们获得巨大利益以后,还要回馈社会。如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拿出钱用在社会上,这的确是我们所应该考虑的问题。长利,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呀?如果有什么好的建议,首先要用在我们县里。” 华长利说:“通过这段时间的招商引资,我的确感觉到有些有钱的大佬,拿出几个亿来做一些他们认为有必要的公益事业,也不是不可能。就在昨天,我跟前任省文化厅长马老谈到了具体问题,他现在基本上能保证,可以拿出5个亿,用在我们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上,他只需要一个名声,他这个文化厅长,能为我们省的历史文化事业,做出一份贡献的名声。 作为一个厅长,他当然拿不出这么多钱,但是他有两个儿子。他这两个儿子都在我的这份名单上,也就是说,在几十年前,他们用很少的资金,在我们省购买了几家钢铁企业。如今这些企业搬到南方去之后,每年都有着不错的效益,他们有着上百亿的身价。在这种情况下,马老也算是一个有良心的官员,动员有钱的儿子出钱,发展我们省的文化事业。这些大佬拿出几个亿并不在乎,估计这几天就能够把合同签下来,这只是其中的一个。这也说明一个问题,对于退下来的老领导,在他们掌权的时候回来,利用手里的权力,为家人获取了巨大好处。他们一旦认识到自己还应该做点什么,这就是机会。 郑国强连连点头说:“这样的人太少喽。马老的情况我知道,他的俩儿子,那是大公司的老总,掌握着几十亿的资本。” “各位领导可能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前任的文旅局局长叶子莹,她现在身价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她现在是深海市一个真正的贵妇人,掌控着上百亿的资产。作为曾经的文旅局局长,还在惦记着我们这片古建筑。她也准备投资几个亿,最近这段时间要回到绥州县,把这件事定下来,我希望县里的领导一定要把这件事正面宣扬出去,还给她一个清白,树立她的正面形象,拿她作为榜样,提醒其他的有钱人。” 郑国强大声说:“好啊,叶子莹作为文旅局局长不胜任,但我们也要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到了深海市居然发展的这么好。” “到了深海市结婚了,嫁给一个大佬,这个大佬很开明,完全支持叶子莹这一番举动。通过这件事儿我就觉得,正常的投资我们已经很难搞到手,这些有钱人的大佬,只要通过正常渠道,有吸引他们的项目,拿出一部分钱,不需要回报,那样我们的压力就会少之又少了。” 张军惊叹着说:“华主任,没想到你和任书记谈到了这么深刻的问题。我们的社会出现了一个奇怪现象,政府没钱,而个人有钱,我们每年发的几十万亿资金,多半都跑到这些有钱人的手里。用什么样的方法让这些有钱人拿出一部分,回馈社会,用在经济发展建设上,他们也不是没有良心,只不过是我们的方法不得当。” 华长利看了看大家,笑着说:“任书记让我思考一个问题,也就是说,如何让这些已经发了大财,掌握着巨额资金的大佬们,拿出一部分钱的回报给社会。这些大佬们曾经采用了很多非法手段,套取着国家资源,用最低价格收购了国有资产。由于政策的连续性,不能让他们把钱都吐出来,但是吐出一部分,我觉得还是可行的,就比如说,这100位有钱的大佬,掌握着50,000亿的资金,让他们拿出10%的,就是5,000亿呀,这5,000亿有很小一部分用在我们县的发展上,那我们政府可就富得流油了。” 第239章 一番宏论 郑国强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仿佛华长利说的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儿。 郑国强认真的说:“长利,你把你的想法完整的说出来,我觉得大家现在听进去了,被你这高屋建瓴的想法打动了,大家也开窍了,你再接着说。” 华长利说:“各位领导,其实这也只是我的一些粗浅看法,我跟任书记那天晚上的交谈中,我也从任书记的语言当中深深感觉到一种担忧和困惑,那就是不管县级政府,市级政府以及省级政府,都为资金深深困扰着,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现在形势变了,政府没有钱,真的什么也干不了,我们眼睁睁的看到太多的资本,进入到私人腰包,又没有办法。我在想,难道我们真就没有办法吗?对于那些遵纪守法的商人,我们支持,还要保护他们。对于那些曾经利用国家政策钻法律的空子,发了大财的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国家的资产转移到国外吗?” 张军说:“我们不是银行,我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们对这些人是没有办法的。” “在这个名单上,就有三个我们县所谓的首富。这些人加起来所掌握的资产超过200亿。” 华长利拿出任泽光给他的那份辽东富豪财富清单。 郑国强说:“是啊,这就是着名的贺家三兄弟,要知道,贺家三个兄弟,仗着他父亲的权利,把我们县的几个主要工厂都给买去了,我们县到手还不到5,000万,但三个工厂,也就是化工厂,炼油厂和制药厂的资产就超过30个亿。当时我还是刚刚进入经委的办事员,我看到巨额国有资产如此贱卖到私人手上,我都感到一阵阵的痛心。” 陈新说:“贺家三兄弟的父亲,贺大年是牡丹峰市的市长,贺大年利用手中的权力,操控了牡丹江十几个大中型企业,以他儿子的身份买了下来,其中就有我们这三个工厂,这是我们国有资产呀。我早就对这贺家兄弟看不顺眼。长利,你有什么办法?如果利用法律程序,查他们的账,这件事就要闹大,最好还是像你用的办法,乖乖的让他们交出一部分,但这些人不是傻瓜,不会乖乖的从腰包里拿出钱来,交给政府的。”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我只是说的一种现象,但凭我现在的职务,我毫无办法。这些人跟我招商引资的客户不一样。我招商引资的客户,我对他们有办法让他们就范。对于大多数的大佬,他们对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没有兴趣,对自己的名声没有兴趣。就算是我担任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我也没有这个权力,但我们的政府应该有这个权力。旁敲侧击,正面引导,必要的时候也要冻结他们的资产,只要他们答应拿出一笔钱,用在社会事业上,用在城市建设上,用在民生工程上,他们反而还是我们的功臣。我们还要正面宣传。” 郑国强马上说:“那就这样,我们研究一下,先从贺家三兄弟入手,立刻通知公安局和法院,让他们不得离境,甚至要掌握他们的行踪。就不相信,他们的屁股是干净的。我们有必要成立一个工作小组。陈书记,作为政法委书记,你担任这个工作小组的组长。法院,检察院,公安局的主要领导担任副组长。华长利,你也可以担任这个副组长,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们吐出一些资产,或者变卖一些资产,用在我们经济发展上。” 华长利说:“就这件事,我可以向任书记请示一下,那就让我们绥州先做一个试点。” 陈新说:“郑书记,各位领导,我干了半辈子政法,其实我早就对这些发了财大佬们看着不顺眼,早就想对这些人下手,但苦于没有理由没有机会。 这些人如今真的太猖狂了,如果安分守己,合法的发财,我们敬重他。可相当的一些人不是这样。正像有些人说的那样,这些巨富,都是从国有资产上获得了巨大利益,利用他们父辈掌握的权力,用最少的钱,得到了巨额财产。如果我们任其下去,放任自流,等他们把巨额资金转移到国外,我们就是罪上加罪。 我们有了合理合法的说法,让他们乖乖的拿出几个亿,十几个亿,几十个亿,用在我们县的制造业上,我看这是必须的,也是完全应该的,如果他们仗着自己有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那可就别怪我对他们动真格的。” 沈正兴说:“我看有必要把检察院和公安系统的经济侦查大队组织起来,该动手的就要动手。既然任书记透露了这方面的意思,那就由我们做先锋打前站,但我们做的也不能过分,旁敲侧击,晓以厉害,还要对症下药,每一个人区别对待。 有人说我们政府真是穷疯了,开始对大户下手了。对,我们就是穷疯了。可我们不是为了自己呀,我们是为了我们县的经济发展,为了老百姓的民生,我们怎么做都是说的出口。” 郑国强说:“我们把华长利请到了这里,就是想听听他有什么新思想,新内容。怎么样?大家都听到了吧,华长利说的这番话,真是醍醐灌顶,在我们的心灵深处扔下了一颗炸弹。 大家都知道,各级政府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我们省里每年国家的转移支付就要上万个,我们县也同样是这样。上面拨下的钱,我们自己创造的税收,也只能维持着最低运转。等到我们真的揭不开锅了,就会出现大乱子,我们要维护广大民众的利益,对少数人下手,我觉得是时候了。 国外对那些富人征税已经达到90%,这些富人不但不正常交税,很多人偷税漏税,更别说让他们为社会做些贡献。在这种情况下,不动用特殊手段,只能让这些有钱人为所欲为,我们让他们发了财,我们又被他们踩在脚下。 国家很多部门也探讨过,对这些先期发了财的大佬,用什么手段让他们主动交出一些财产,用在社会上,但始终没有更好的办法,也没有操作的可行性。我们今天这个常委会能研究这个问题,我觉得这是振聋发馈,前所未有。有很多大佬太过张扬。根本不把我们政府放在眼里,而他们又从政府拿到了太多的好处,所以对他们下手,我觉得是时候了。 既然我们已经决定了成立了这个小组,就要给他起个名字。华长利,你说说,给我们这个新成立的组织,搞一个合理合法的名称呢?” 张军开玩笑说:“就把它叫做锄奸办公室,过去不就有这样的设置吗?对于那些坏人,恶人,就要铲除他们。” 陈新说:“不行不行,那绝对不行。我觉得可以叫绥州县发展建设办公室,从名字上看,我们还是提倡正能量。” 郑国强看着华长利说:“长利,你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华长利说:“也可以,但我觉得这个办公室的名字最好带有几分神秘和威严的色彩。让人们不知道这个办公室是干什么的。” 郑国强说:“也有道理,让大家不要从这个名字上过分的解读,既神秘又有几分威慑,就像苏联的克格勃,美国的中情局,哈哈,大家可以在这个方面想一想,做文章。” 华长利说:“我们要突出金融的性质,还要突出政法的威严,我看叫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怎么样?简称就叫做金政办。” 陈新笑了起来说:“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简称金政办,我觉得有点意思,郑书记,各位,你们觉得怎么样?” 郑国强说:“你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任,你来挑头,你觉得行就行。” 常务副书记陈新说:“我觉得这个名称可以,既突出了金融的性质,又增加了政法的威严,外人又听不出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的。” 张军说:“我觉得也行,就是要通过政法的手段,让这些有钱的大佬把到手的钱吐出一部分,跟金融也能贴上边。” 华长利微笑着,他觉得这个常委会,自己成了中心人物。 第240章 对大佬下手 开完了会,政法委书记陈新对华长利笑着说:“长利呀,到我办公室来,咱俩聊一聊,我可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呀,今天你把我的思路打开了,咱们就这个思路,好好的研究一下。” 过去和政法委书记陈新从来没有接触过,自己这个思路,居然得到政法委书记,陈新的认可和支持,并且成立了金融法治综合办公室,陈新又是这个办公室的主任,将来要跟他直接发生工作关系,华长利当然要全力以赴的投入并且支持陈新的工作,这正是他希望的结果。 他马上说:“好啊,好啊。” 来到了陈新的办公室,陈新为华长利沏上茶水,诚恳地说:“长利呀,过去跟你不熟悉,你又跟何显发走的密切,就对你有一种不那么好的想法,就以为你只是会搞关系,没什么具体工作能力和经验,看来是我错了。” 华长利微微一笑,没说什么,陈新继续说:“今天这个常委会开的好啊。郑书记让你列席常委会,就是想听听你有什么特殊的想法,没想到还真是让我感到震惊。 陈新看着安静地坐在对面的华长利:“你提出的这个想法,正合我的心意,我过去总觉得这些曾经侵吞国有资产,成为暴发户的这些有钱人,耀武扬威,掌握着巨额的资产,又不为社会做贡献,难道我们就拿他们没办法吗? 就目前来说,大量的财富都聚集在个人手上,他们要么就侵吞国有资产,政府又碍于政策的稳定性,拿他们没办法,如今这个问题已经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否则我们的经济就没法振兴,百姓更是怨声载道,说我们政府无能。” 陈新是军人出身,有着一身的正气,突然,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说:“我早就看贺家三兄弟不顺眼,过去他们的父亲贺大年担任牡丹峰市的常务副市长,我们想动他,但是动不起呀。贺大年现在退了,现在该到了清算的时候了。” “我这个名单上,就有他们贺家三兄弟。” 陈新说:“贺家三兄弟弟老大叫贺明飞。在牡丹峰市的资产我们管不着,但是他们贺家三兄弟连起手来,只用了一个亿的资金,就把我们绥州县的三个主要国营企业,化工厂,制药厂,炼油厂买了下来,这三个工厂当时的价值是30个亿呀,现在这三个工厂,每年都在创作出十几亿的利润,可他们却偷税漏税,和政府捉迷藏。” 华长利把名单拿出来,他看到,贺家老大叫贺明飞,老二叫贺明达,老三叫贺明宇,分别掌管着炼油厂,制药厂和化工厂。他们三个人的个人资产,已经达到了200多亿。 这样的数字让人无比震惊。 华长利说:“我们是对其中的一个下手,还是同时对他们三个下手。” “要下手就一起下手,在这三个人当中,老大是他们的主心骨。贺明飞是省人大代表吧,如果动他,还要走一些法律上的程序,首先要掌握他侵吞国有资产,偷税漏税的证据。光补交一些税收,那也没有多少钱。我的意思是,还要走你这条路,让他们有一种畏惧的心理,不要不把我们政府当回事儿。主动拿出一笔钱。” 华长利说:“好,有些事情也过去了很多年,我们也无法追究。偷税漏税是这些私营企业普遍做法,就是补交税收,也没有多少钱。我倒是同意陈书记的观点,让他们有一种畏惧心理,为社会和经济发展做贡献的理由,让他们投入资金,这样大家都皆大欢喜。”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检察院和公安局的经侦大队配合你,这些还得由你来亲自操作。我们这些县领导还真没有你这样的脑子,没有你的工作力度。” 华长利笑着说:“既然这样,我也就生死不怕了。” “也要注意安全,这些人还真的不能把他们想的太好。” “我明白,这些人都是黑白通吃,在政商两股道上混的如鱼得水,甚至是手眼通天的。” “在这方面就发挥了你的优势,现在我们县谁都知道,你跟省委书记和省长都有着特殊关系,在北京你也有靠山,他们想搬动你那是痴心妄想,郑书记现在也完全仰仗于你。” “不不,千万不能这么说,我就是做具体工作的,这些事情理应由我来干。” “你准备一下,我们今天下午就召集主要人员开个会,宣布我们这个办公室正式成立。那就这样,我现在就开始工作,以后具体工作可就要靠你了。” 华长利说:“陈书记,您是政法委书记,可以调配全县的公检法的力量。只有公检法的协助,我们才有威严,他们才忌惮,就是被动把钱拿出一部分,也达到了我们的目的,我们毕竟只想从他们手里弄钱,又不想把他们关几年大牢。” “你的思路很清晰,办法很独特,他们迫于压力,也会出点血的。” 陈新把华长利送到门口。 招商引资办公室已经准备妥当,第一次走进这个属于自己的办公室,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子迎候着自己。 华长利觉得这个女子在什么地方见过,并不经常出现在县委大院,多半的人都是不熟悉的。 那个女子主动走上前来伸出手说:“华主任你好,我叫梁红,是你的下属,以后你就是我的直接领导,我在你的领导下工作。我过去在县政府办公室。” 华长利握了一下梁红的手,笑着说:“我想起来了。我可不是贵人多忘事,但我觉得我过去只见过你一面。” 梁红说:“华主任见的都是县里市里以及省里的主要领导,当然不会多看我这小女子一眼,但也正说明,华主任是把主要的心思用在工作上,没有时间多看美女一眼。” 华长利笑了一下说:“是啊是啊,这是我的问题,那我以后就可以多看你几眼。” “你就是不看好像也不行,因为在这间办公室只有我们两个人。还会配来三个人,这几个人,我给你介绍一下。” “你介绍也没有用,我都不熟悉,既然你是副主任,办公室具体的工作都由你负责。这样,你尽快把有关贺明飞,贺明达,贺明宇这三个人能找到的资料,都给我找出来。我研究一下。” “好的,华主任,我马上就办。” 成立金融法治综合办公室,正像任泽光说的那样,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向那些掌握着巨额财富的大佬们开刀。 研究了一些资料,华长利觉得,陈新首先要对贺家三兄弟下手,还是蛮有理由的。 贺家三兄弟,尤其是老大贺明飞,虽然说手上没有人命,如果要给他安个罪名,那也是妥妥的具有黑恶势力的嫌疑。 如果把贺明飞打成黑恶势力,没收了全部资产,也无法用在经济建设上,最好的办法还是跟贺明飞挑明,让他以正面形象出现,拿出一笔钱用在经济建设上,或者干脆就用在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这个项目是现成的。 华长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极力促成的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项目,虽然是这些手握巨额资产大佬们的噩梦。 财富本身就是罪恶的,但这个社会又不能没有财富,又不能把这些大佬们打得干干净净,水至清则无鱼嘛,法律总有达不到的地方。 从三个兄弟的身上,挖掘出10个亿的资金,这是华长利首先设定的目标。 下午召开金融法治综合办公室成立的联席会议,组长陈新,副组长张军,以及法院,检察院,公安局领导,以及经济侦查的大队长,也都参加了会议,作为副组长的华长利,当然也参加会议。 这些绥州县政法系统的头面人物,华长利还是第一次接触。如果是过去,他才不屑于跟他们打交道,但现在完全变了,自己和这些人已经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剑头所指就是在绥州县在国有资产流失过程当中,收到了巨大好处的那些有钱的大佬。 杀富济贫,从来就是掌权者做的事,而这些大佬手中的财富,又往往沾满了罪恶的鲜血。 陈新说:“把大家请到这里来,就是宣布今天县委常委会决定的一件重大决定,成立在县委直接领导下的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我担任组长,副县长张军,招商办公室主任华长利,以及检察院院长,法院院长,公安局长,都是这个小组的副组长,其他各位也都是我们这个小组的主要干将。大家都是我们县重要岗位的负责人,我们县在经济形势处在什么样的状态,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不需要我来做更详细的说明。 大家多半都是从事政法工作的,对我们县有一些头面人物,大家都清楚了解,甚至有的立过案,由于种种原因,案子也就没有查下去,原因大家也都知道。我说一个比较深层次的问题,那就是我们手里掌握的都是国家机器,需要政府财政收入来养活着,政府的财政收入如果断了来源,国家机器也就无法运转。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经费拮据到什么程度。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目前这种状况很难好转。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些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事情势必多发,不是我们不作为,是条件跟不上,就这么说吧,有些派出所车辆的油都加不起了。” 公安局长说:“陈书记,何尝不是这样,很多乡镇派出所很难维持下去,他们能不办案就不办,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经费已经压缩到不能再压缩的程度了,即使工资也时常拖欠。” 检察长说:“陈书记,成立这个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又需要不少经费吧,县里给我们这个办公室批多少经费呀?难道有什么大案需要我们处理吗?” “成立这个办公室,不是为了处理案子,是要扭转我们现在的经济形势。” 公安局长说:“我可没看出来,成立这个金融政法办公室,会对经济的好转发挥什么作用。” 张军说:“大家可不要忘喽,我们这个办公室,首先是跟金融有关系。我们这个金融跟银行系统没什么关系,主要是跟钱有关系。准确的说,是跟我们县的一些有钱的大佬有关系。” 公安局长开始感兴趣起来:“针对那些有钱的大佬的?这我可要很感兴趣,陈书记说明白,我们这个办公室到底是干什么的。” 陈新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华长利,对大家说:“我身边这边年轻人,大家可能并不熟悉,他的名字大家一定是知道的,他叫华长利,是今天也同时成立的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我们这个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是华长利在如今非常重要的形势下主张成立的,经过县委常委会讨论通过的。这个办公室的成立,主要是针对我们县,以及跟我们县有关系的大佬。这些人这些年来赚了大钱,很多灰色收入进了他们腰包,我们拿他们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成立这个办公室,就是对的就是过去靠侵吞国有资产的大佬们下手,在法律和政策允许的情况下,让他们把到手的钱拿出一部分,回馈社会,为经济发展做贡献。” 公安局局长笑了起来,说:“这就是所谓的劫大户,杀富济贫吧,现在的这些富人个个都不是东西,弄起来几个,没收他们的收入,我们政府机关可就有钱了,办案也没有问题了。” 张军笑着说:“方局长,你的意思是对的,这么做就显得我们太小儿科,太没有水平了,现在我提议还是让华主任,谈谈他的想法,他的想法可是绝对的高明哦。” 华长利说:“各位领导都是政法界的老前辈、老领导,我在这里完全就是晚辈儿,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当着各位老领导面前谈我的看法,我羞愧和汗颜。既然我担任这个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的副主任,我总要说一说我的看法。” 公安局方局长 第241章 顾家三兄弟 公安局长方曙光对打击大佬显得十分兴奋。 虽然贵为公安局长,遇到牵涉到这些大佬们的案子,他这个公安局长就显得无能为力,不管他用什么样的方法,抓到这些大佬为非作歹的把柄,还没等布局,下手,就会接到来自方方面面的条子,只要没有人命在手,总是有人为他们说话。人在官场不得不考虑方方面面的面子,否则你就寸步难行。作为公安局长的他,也有太多的无奈。 同时,他更知道财富的后面隐藏罪恶。这些大佬靠非法经营,垄断甚至对同行下黑手。可他们只要拿出钱来一切的摆平。而他们赚的更多。 国家保护私营经济,这又让这些大佬蔑视政府甚至法律。他真是无可奈何。 成立这个金融法治综合办公室,居然是对这些大佬们下手,他这个公安局长就像打了鸡血,但他太知道这些大佬有多难对付了。 从这些大佬身上搞钱,华长利像是有一种特殊办法,从他们身上搞钱,并不需要把他们抓进大牢,他对此就更加感兴趣。 财政吃紧,就连公安局办案的经费都难以保证,何况乡镇派出所?日子艰难到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不对这些大佬们下手还更待何时? 方曙光马上说:“华主任,你赶紧说说,到底对这些大佬们如何下手,如何从他们口袋里弄出些钱来。这些钱有相当一部分都是非法收入,但我们没办法,政策又保护他们,我们总不能把他们抓起来,背逼着他们要钱吧?如果通过手段,他们能把钱拿出来一部分,我们公安局完全可以配合。” 华长利说:“基本上可以用两种手段,一个是逼,再一个就是诱导,逼不如诱导来得更实际,也让他们心里更舒服。就这么说吧,绥州县现在的经济发展需要走两条路,一个是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一个是发展制造业,这些都需要用钱,财政又无法做出有规模的投入,就是让这些大佬们踊跃的投资,或者说是捐款,他们不会乖乖的往出拿钱,这样就需要跟他们谈,晓以厉害。否则的话,他们的资金就难以得到保证,他们都是做过亏心事的人,如果拿出一些钱来保证他们是安稳的,经过我这段时间所操作的经验,这条路他们还是可以考虑的。 首先就拿顾家三兄弟的老大顾明非来说,他做了多少让人痛恨的,甚至是触犯法律底线的事情不说,相当一部分的钱来的并不光明,甚至是充满着罪恶,对于他们这些人,如果采用法律的手段,他们不愿意看到自己被没收自己的收入。如果正面加以引导,让他们以投资的方式,也许他们并不情愿,但人就是这样,逼着不走,打着倒退,让他知道自己的身心和自由存在着风险的时候,他们只能选择退让一步。而让他们退让一步,既要对他们申明大义,还要政法系统的配合。” 方曙光笑着说:“是啊,是啊,有很多大佬,一旦遇到事儿就用钱摆平,既然他们认为钱能解决一切问题,那就让他们大大方方的出钱,主主动动的出钱,反正我们政府以及各个部门都是缺钱的。,华主任你说吧,首先对顾名威下手,我这个公安局长亲自配合你。” 华长利站起身,主动伸出手,方曙光一下子就把华长利的手紧紧握在他的大手里说:“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居然如此高瞻远瞩,精密策划,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办法。” 两个人坐了下来,方曙光继续说:“政府还从来没有下过这样的决心,而我早就对这样的现象心怀不满,现在好了,我们成立这个办公室就是针对这些大佬们下手。” 华长利说:“各位领导,几天前,我跟省委任书记也谈到了这个问题,先从县一级入手,成立一个相关的办公室,没想到我们今天就把这个办公室成立了起来,而且立刻动手,事不宜迟,先做起来再说,总结经验。我们的目的是,筹集到10个亿的专项资金,把我们县的制造业发展起来。” 张军高兴的有些摇头晃脑:“长利呀,你越说我越激动。几年来,我们做梦都想把制造业发展起来,为什么我们始终都在排斥何显发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文化旅游事业上?因为发展制造业我们得心应手,就是因为没钱,就是因为我们的制造业被那些大佬垄断,我们的财政收入才限制到如此的境地。我们要想把这些工厂收回来,就得就得多花出去几倍,十几倍的代价。” 张军说着,转身对政法委书记陈新说:“我看我们可以先从顾家三兄弟,尤其是顾明飞的身上下手。顾明飞几次逃脱法律的惩罚,手里虽然没有人命,但他把几个人打伤打残,给点钱就草草结案。这些事就发生在我们的眼皮底下。现在他爹下台了,我们完全可以对他立案审查,但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可以用和平赎买的方法,让他捐出一部分资金用在我们发展建设上。” 华长利说:“陈书记,张县长,各位领导,刚才我研究了一下顾家三兄弟的资料。老大顾明飞,老二顾明达,老三顾明宇都曾经干过诸如夜总会、赌场,砂场,从中做过不少非法交易,为他们带来了大量的财富,而在税收方面几乎为零。从他们身上下手,让他们拿出10个亿,这是我们的奋斗目标,也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也许我们会采用一些特殊手段,希望领导在这方面对我们予以支持。” 陈新拍了一下桌子说:“没问题。对他们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我看完全是应该的,只要不把他们关进大牢,不走正常的审判程序,把他们关押几天都可以,出了事儿我负责。” 方曙光说:“我亲自出面,不为别的,就为我们有一个好的发展环境,不能让这些人富得流油,我们政府和百姓穷的连饭都吃不上。” 陈新说:“那就这么定了。办公室正式成立,我们第一项工作就是对顾家三兄弟下手,我们的目的就是从顾家弄到10个亿的资金。” 华长利说:“应该说我们要让顾家三兄弟,为我们经济发展的建设做点贡献,捐献出10个亿,我们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功德碑上,为他们三兄弟立一座塑像,满足一下他们的自尊心。” 陈新笑着说:“好,这样更冠冕堂皇一些。那就散会,大家分头行动,各自发挥各自的能量,可以把手头上的一些小事放一放,这是我们县的头等大事。县里有了钱,各个方面的支出也会宽松一些。” 回到办公室,华长利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招商引资走到了这一步,虽然有些荒唐,但也是很残酷的现实。 很多县一年招商引资到账的也就是几百万,雷声大雨点小,都为钱发愁,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能解决钱的问题,保证政府开支,保证经济建设,对这些大佬下起手来,也完全是应该的。 梁红给华长利倒上一杯茶水。华长利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招商办主任,有自己真正的下属了。但让他如何调动自己的下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梁主任,我们这是新成立的金融和法制综合办公室,你知道我们这个办公室这主要工作是什么吗?” “那我可不知道,不过我是你的手下,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你倒是好说话。你对我们绥州县的顾家三兄弟,了解多少?你过去是县委办公室副主任,对县里的情况总是了解一些的。” “我在县委办公室是第二副主任,就是写材料的,既然我是写材料的,对顾家的情况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顾家是我们县最有钱的人。作为招商引资办公室,我们应该从外面进行招商引资,总不能眼睛对内吧?” 华长利说:“顾明飞现在是故事集团董事长他自己管理的。顾氏集团属下的炼油厂怎么样?你跟我去看看?” “可以呀。我倒是愿意陪着华主任到处走走。” 出了县政府大院,上了车,向顾家的炼油厂开去。不去不知道,看到炼油厂的规模还真是不小,华长利说:“现在油价这么高,石油市场这么好,这么大规模的一个炼油厂,每年销售收入还不到1,000万,这里面就没有作假的痕迹吗?” 梁红说:“炼油厂在卖给私人之前,每年都有5,000万的销售收入,被顾达飞买下来之后,又开拓了新的生产线,生产的规模本应该成倍增加,然而他们上报的数字却越来越少。” “这说明什么?” “华主任,这说明什么还不知道吗?” “不单单是为了少交税吧?” 。“他们是把多余的材料拿出去卖高价的。。” “他们还有一些地下的销售渠道?”。 “石油市场表面上被三桶油垄断,地下却有很多的黑炼油厂,他们跟油田盗采团伙勾结,以低价购买原油,他们就不能能报正常产量,但他们又可以跟加油站搞交易。少报产量就少交税,而他们直接面向那些加油站,又可以多卖钱,谁都知道。石油方面的税收,要超过销售收入一半的,而他们省掉了大笔的税收,他们的利润成倍增加,这也是炼油厂的黑幕。” “明白了。没想到你对这里的情况还真是很了解。” “几年前我写过绥州县私营经济的调查报告,我了解这里的一些情况,我把这些东西都写给领导看,领导看了之后也就不了了之,谁都知道这里有着什么样的交易。” 顾氏集团的三个兄弟,身家已经超过200个亿,这是胡润财富榜调查的结果,而这样的调查结果基本上还是可信的,而政府统计局的统计数字,不是报的多,就是报的少,很难有一个让人相信的数字。 华长利和梁红要进入到工厂里,却被保安拦住了。 又去看了看制药厂和化工厂,这两家工厂的生产形势也都不错,华长利就有些不明白了,有这样一些工厂是好事,开工的形势也很乐观,但对于绥州县的财政,却没有做出多大的贡献,这就说明什么? 他对这方面的知识了解的并不多,但梁红显然是这个方面的半个专家,说:“生产形势好,解决了一些人的就业问题,这的确是好事。制药厂和化工厂在生产环节当中,成本相对较低,利润率相对较高,按照我们所看到的这些生产规模,的确应该给政府上交不少税收,但奇怪的是,他们销售总额却并不高,你这说明什么?一个很有规模的工厂,走的是地下的销售路线,也就是说,不需要开正规的发票,这就是逃避税收的一个基本方法,也是一个普遍的方法,这样他们就凭空增加了10%的利润。这样规模的企业生产形势又这么好,又逃避交税,他们效益有多好,就可以想象到的。” 华长利气呼呼地说:“这些人从政府的身上占到了这么多的便宜,用这么低的价格卖下了这么好的机会,还到处在涉及到政府。真是太不地道了。” 梁红看着华长利,笑着说:“为什么几百年来,都说万恶的资本家,他们的双手沾满了鲜血,真是所说也不差呀。” 政法委书记对顾家三兄弟就是看不顺眼,也就说明顾家三兄弟的所作所为,已经让有关部门和有关领导无法容忍。 “回去。就从他们的身上开刀。” 刚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公安局长方曙光打来的电话:“华主任,我联系上了顾明飞,今天晚上我们跟他聚一聚,你做好准备。” 华长利说:好啊,我刚才到顾氏集团的几个工厂看了看,我很有感慨呀,正有话跟你说。” “我们今天晚上到牡丹峰大酒店。我们先到一会儿,我们见面再聊。”方曙光挂了电话。 第242章 顾家三兄弟2 今天晚上要见顾家兄弟,让华长利有一种深切的期盼。 到目前为止,所得到的资金,都是和平相处,自愿付出,尽管孙平平的三个亿,是自己利用省里的权力,让孙萍萍就范,总的来说还是顺利的,接下来即将到账的马老和叶子莹的钱,完成最初十个亿的军令状的数目,已经没有问题。 但是要完成新的计划三十个亿以及任泽光提出的大规模吸引个人资金,接下来就复杂得多,今天见顾家兄弟,就算是跟这些大佬正面交锋的开始。 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大佬为经济的发展,做过一定的贡献。随着时代和形势的发展,这些大佬已经越来越走向相反的道路,他们已经被广大百姓所唾弃,他们不止破坏社会的公平正义,还践踏百姓的尊严,他们所得到的巨额资产,就是对百姓的嘲弄。 国家和政府拿他们有的时候还真是没办法。由于辽东省曾经是制造业的大省,国家的企业多如牛毛,在那个时代,也是国营企业被贱卖最多的地域,多少年来经济也没能缓过来。 看到梁红还坐在自己面前面前。华长利说:“咱们做一个具体分工,招商引资这一块由你来负责,我的精力放在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这一块,因为那一块工作量更大,也更艰巨。” 梁红笑着说:“我听说你曾经跟绥阳镇签过招商引资的军令状,难道你对我也想签订军令状吗?” 华长利笑着说:“当初绥阳镇要我跟他签订了军令状,他在赌我是完不成的,完不成军令状所指定的任务,他们就会把我踢出绥阳镇。但我对你就不能这样,我对你没有任何指标,你干起工作来就没有我当初的压力,我也不想给你任何压力。” 梁红扑哧一声笑出来:“华主任,有你这样的领导,真是我们的下级的福气,招商引资一般都是有指标的,指标都落在你这个主任身上,我怎么也要给你承担一部分,这样,一个月之内,我拿下一个亿。如果一个月之内我谈不下招商引资的作用,那我就向你提出辞职。” “我希望你完成这个任务,但我不希望你提出辞职,我好容易当上了主任,手下有了几个下属,你这个副主任提出辞职,那就说明我这个主任没有当好。” 梁红还真是受到了感动,说:“我现在已经感觉到你这个主任当得很好了,让我感到充满温暖,那就这样,我努力做就是了。” “我这个人不善于领导别人,喜欢单打独斗,新来的几个人平时你来安排工作,你不安排我的工作就是了。” 梁红感到华长利这个人还真是很有特点,喜欢单打单打独斗,不喜欢揽政揽权,跟政府的大多数的官员完全不一样,政府的那些官人,哪怕有一点点的权力,也要紧紧握在自己的手上。她倒是喜欢华长利这样的人,工作起来比较轻松,又不需要受到上级的约束。 梁红眼睛里充满着欣赏,说:“你是我的领导,我怎么会安排你的工作呢?这样,我负责正常的招商引资这一块。对付那些大佬,是你的工作,我也不过问,也不干涉,你看怎么样?如果有时间,我们坐下来喝喝咖啡聊聊天,不谈工作,你看怎么样?” “当然好啊,每天想的都是工作,谈的也都是工作,除了除了钱就是钱,真是有些厌烦。有你这个美女在我身边为我担责,为我承担一切繁琐的办公室工作,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再说我多半的时间还要待还要待在省里,你就大胆去干,出了什么事儿我来给你担着。”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办公室。华长利眼前一亮,这不是绥阳镇的米丽吗?让米丽到在他身边,这是他提出的要求,县里欣然答应了。 “华主任,我在向你报道。” “米丽,看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以后就在我身边工作,怎么样?高兴吗?” “当然高兴啊,我能到县里工作,我做梦都没有想到。华主任,没想到你当上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居然能想到我。” 米丽脸色绯红,显得十分兴奋。在华长利还是最倒霉的时候,米丽就跟着华长利,想做华长利的女朋友。华长利一步一步往上走,米丽就有些力不从心,让米丽没有想到的,华长利居然没有忘记自己。 从一个乡镇的小办事员,一下子来到县政府大院,在招商引资办公室工作,对米丽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跨越。 从乡镇调到县里没有特殊的关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你高兴就好,你高兴就好。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梁主任,我可能经常不在办公室,具体的工作就由梁主任给你安排。” 华长利对梁红说:“米丽是我的小妹,现在跟我们一起工作,还要多照顾她。梁主任,你可能不知道,我在绥阳镇最初的时候,那是四面楚歌,唯独一个人,像我手指伸出友谊之手,就是我的这个小妹米丽。” 梁红说:“在我们县有一个逆袭成功的人,那就是我们的华主任,当初对你的情况,我也是有些了解的,你跟绥阳镇签订军令状。那是一个英雄的行为,谁知道招商引资的工作可不那么好做,你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被给县里弄来了6个多亿的资金。我们可没有你这个本事啊。” “不可能的。你们将来都要比我厉害。” 梁红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我们能跟上我们主任的步伐,那我们就相当满足了。” “今天晚上我没有时间,这几天我们新成立的办公室在一起热闹热闹,吃顿饭,看到你们我也高兴,这些日子我单打独斗,现在我们终于成立了这个正式办公室。我也有了你们这几个部下,我终于也不是单打独斗了。”。 梁宏挑了一下眉毛效力的说:“米丽妹子也是个美女,有我们两个美女陪着你,你以后就不会感到寂寞了。” 华长利收回笑脸,认真的说:“以后这话可千万不能说,我们这是工作场所,出去玩的时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是办公室,以后要注意。” 梁红说:“主任,我们知道了,在办公室,我们这两个妹子可不敢诱惑你。” “简直胡说八道。” 过去都是单打独斗,现在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手下有两个又有两个花朵是在美女画成的,总觉得这不像真实似的。 对梁红其实并没有什么感觉,而对米丽这个小丫头,他却从心里往外喜欢。这个丫头,重情重义,当初是在自己最倒霉的时候,用各种方式安慰他,这段感情,他是不会忘记的。 华长利对米丽说:“米丽,到县政府大院工作,跟镇里不一样,以后要多注意学习。做事儿要有些眼色,这里的情况比要比现,要比镇里复杂的多。” 米丽重重的点点头说:“主任,我知道了,我一定珍惜现在这个机会,好好学习,努力工作,不辜负你给我的这个机会。” 梁红拉着米丽,说:“走,我带你到我们的办公室,这是主任办公室,我们可不能轻易来打扰他哟。”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现在要到市里去一趟。对了,我也跟你们交个底,今天晚上我去见顾家三兄弟。” 梁红惊讶地说:“你去见顾家三兄弟,你自己去?不需要我陪着你?” “是县公安局方局长安排的,今天晚上我是配角,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顾家三兄弟的底牌是什么。” 已经很久没有来到牡丹峰市了。从绥州县的角度来说,跟省里来往,要比和市里来往更方便些。绥州县的经济指标,又是省里统一核算,和牡丹峰市各方面的接触,就少了很多,这要和绥州县的地理位置有着密切的关系。 方曙光把见顾家三兄弟的场所安排在牡丹峰市,华长利明白方曙光的意思,那就是顾家三兄弟当初的靠山,牡丹峰市常务副市长顾明达早就退了,在牡丹峰和绥州县已经失去最起码的影响力,也要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光是有钱,自己不好使了。 都说钱能通神,钱在权力的面前,又往往显得力不从心,因为这毕竟是一个权力的社会。近几十年来,私营经济蓬勃发展,很多发了家的企业的老板,变得不可一世,不把当地政府放在眼里,总觉得有了钱,一切都要拜倒在金钱面前。而对于掌握着权力的人,又不服气,这样往往就展开金钱与权力的较量,有的时候是东风压倒西风,有的时候,又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对于那些掌握了太多的金钱的人,他们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通过各种不正当的手段掌握了金钱,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考量着如何把金钱转移到国外,尽快把家人移民出去,过上他们认为的自由生活,但这显然与当前者的利益是背道而驰的,不对这些人加以控制,资本大量外流,就要出问题的,也是当权者不能接受的。 靠着国家的政策,让他们发了财,当初的愿望是让这些人先富带后富,但他们负责之后,却瞧不起这些穷苦的百姓,他们已经成了这个社会的毒瘤。 如何让这些有了巨额资产的人回馈社会,报效国家,为当地的经济发展做贡献,这是很多人当领导为之头疼的事情,省委书记任泽光也正是这样。 开车前往牡丹峰市的一路上,华长利的脑子就没有闲着。想到今天他参观了那几个工厂,杀杀他们的锐气。让他们多出点血,已经占据着华晨宇的整个的身心。 来到牡丹峰大酒店,一个豪华的包间,方曙光和县经侦大队的大队长已经坐在那里,防守防守光连连招手说:“长利,快坐快坐,他们三个马上就到了,你说说你有什么想法。” “我今天下午到炼油厂化工厂和制药厂去看了看,我觉得这几个工厂的问题都很大,如果要从这个方面做文章,把他们逮捕起来也并不冤枉他们。但我们还是要保护地方经济,有的时候我们这些做地方官员的,就是把法律和发展经济直接搞一个平衡,他们也不能做得太过,法律也不能管得太死,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意思还是引导和威逼相结合,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让他们吐出些资本,正像我们所说的,招商引资。给他们一条光明的出路。” 方曙光笑着说:“我们要从他们的腰包里拿钱,还要给他们一条光明的出路,我看行。我们现在对待他们就像建国之初对待那些资本家一样,既要引导利用,还要威逼,毕竟他们是不想坐牢吗,我们也不想把他们送进大牢,掌握着权力的人,和掌握着金钱的人,还是要搞好平衡。那就这样,我这个公安局长来武的,你来文的,我唱白脸,你唱红脸。反正我们要从顾家三兄弟的口袋里拿出10个亿,用在我们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上。” 正说着,门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门是开着的,十几个保镖在门外站成一排,先是一个50多岁,戴着一只宽大的墨镜,留着锃亮的背头,看上去很有气质的男人出现在华长利的眼前,这显然就是老大顾明飞。 接着是两个年轻一些,同样看上去还是威风的男人,跟着走了进来,那气派就像港台电视剧里的老大一样,故意作出这种威严的场面。 这是顾家三兄弟都到了。 华长利见过省城的大佬,省城的那些真正的有钱人,看上去都十分低调,绝不讲究这样的排场,看来这些小地方的有钱人,在个人修养方面,还是差的太多。在公安局长面前摆出这样的架势,真是不是食物,但也说明他们并不把一个县的公安局长,尤其是华长利这个的招商办主任放在眼里。 顾明飞先开口说:“方局长,好久不见。” 方曙光说:“我先介绍一下吧,这位是顾氏集团董事长、总经理顾明飞先生,这位是副董事长兼副总经理副总经理顾明达,顾明宇。顾氏集团在绥州县买卖做的可是如日中天。这位是绥州县招商办主任华长利,华主任是我们县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啊,出入省省委省政府大院,就像出入县委县政府大院似的。” 华长利站起身,顾明飞只是摆摆手说:“坐吧坐吧。” 显然是没把华长利放在眼里。 第243章 顾家三兄弟3 华长利的心里升起一股愤怒,这些有钱的大佬真是太牛逼了,但他也知道,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要想见这顾家的三兄弟,那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顾明飞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他的两个弟弟顾明达和顾明宇,是副董事长,副总经理,别说在绥州县,即使在整个牡丹峰市,绝对牛逼的人,可以想象一下,这是一般的人说见就见的吗? 自己这个年轻的小科长,绝对进不了他们的眼睛。凭着他们现有的财富,一个普通局的局长都不会进入他们的眼里。 但公安局长方曙光邀请,他们不得不见,这就说明他们还是有短处,抓在方曙光手里。 华长利微微一笑,显得并没有介意。 方曙光对华长利摆摆手,让他不要介意,华长利说:“顾董事长不认识我,没关系的。” 顾明飞说:“过去不认识,以后就认识了,华长利的名字我倒是有所耳闻,听说是绥州县的政治新星,了不起,看来是很有发展的。” 方曙光对顾明飞笑着说:“顾董事长,我们见一面也不是很容易啊。顾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在本地已经很少能见到顾家兄弟的身影了。” 老二顾明达对方曙光说:“方局长,今天非要见我们,不知有什么事,而且还让我们三个必须到场。不是我们的工厂出了什么事儿,你这位公安局长把我们抓起来了吧?我们都来,要想动手可以动手啊。” 方曙光早就领教过顾家这个老二的霸道,多年前为了一块土地,顾明达把当地的一个村长差点活活打死,方曙光接到牡丹峰市一个领导的指示,要求对顾明达网开一面,方曙光回话说,要摆平所有村民,如果有人抓住不放,他可没有这个本事把这件事情压下来。最后顾明达拿出了几百万,摆平整个村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这件事让顾明达对方曙光很是不满,因为他居然被县公安局关了整整30天。 方曙光笑着说:“顾总经理,这不是开玩笑嘛?公检法也要为地方的经济发展保驾护航,三位在绥州县起家,目前仍然掌控着绥州县三家大型工厂,财源滚滚,日进斗金,也要为地方经济发展出点力啊。 老二顾明达看着方曙光,冷冷一笑:“方局长,我觉得今天真是奇怪,方局长谈的不是案子,居然是经济发展,真正让我感到惊讶,难道我们孤陋寡闻,不知道方局长现在担任了绥州县的县长了吗?” 老三顾明宇哈哈大笑说:“这我们还真不知道。方局长,升迁的这么大的事儿,我们不知道,我们该死,我们该死。今天我们可要设宴恭喜一下方局长升迁了。” 方曙光有些尴尬的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我还是县公安局的局长,我这个县公安局的局长。有理由和三位大佬谈谈绥州县的经济发展。因为……” 顾明飞说话了:“方局长,这是跨界领导,应该这样,应该这样。每个人都要为地方的经济发展出分力吗。方局长,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无关紧要的就不要说了吧。公安局办案没有经费了吧,这好说吗,直接说出来,用不着绕圈子吗。”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 华长利感到,作为公安局长的方曙光,在顾家三兄弟面前有点抬不起头,如果初战失利,下面的事情就难办了。 华长利还是忍耐着,他还要观察一下,接下来方曙光这个公安局长,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顾明飞说:“方局长,既然方局长说我们哥三个没有触犯法律,那我们就放心了,既然要谈一些经济发展的问题,那我们就不想浪费时间,改日我们找一个专门的人,抽出时间,专门跟方局长谈论经济发展。不好意思,我们告辞了。” 顾明飞站起来,顾明达顾明宇也跟着站了起来,正要往出走。 华长利突然提高声音说:“。顾董事长,两位副董事长。你们都是走南闯北,经过大世面,又有着不凡的身份。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于无礼了?不管是什么人,比你们再有钱的人过分的,华东浙大也没有什么好处,要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随着县的公安局长,你们也是太不把我们的方针人放在眼里了。” 顾明达突然暴喝:“华长利,你不就是招商办的主任吗?你在我们面前算个屁,你居然敢……” 顾明飞拦住了顾明达的话说:“华主任,你说我们不把方局长放在眼里,可你说的这番话,也好像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你为绥州县经济做了不少事,不过你一个年纪轻轻的人,说这番话,也有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说:“顾董事长,两位副董事长,我们见面,并不是看看谁的钱多,谁的地位高。如果论财产,那我和方局长的确没有资格跟二位相提并论,把酒言欢。从一个平等的公民的角度来看,我并不认为你们比我和方局长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有钱我们也承认,你们有地位,这都是明摆在那里。但是真正的聪明人,不要自以为是,不要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我是年轻,但不要以为自己年纪大,就觉得年轻人被年纪大的人欺负,有句话,叫自古英雄出少年。想当初顾家三兄弟也是从年轻的时候披萨出来的,这么多年来,我觉得顾家三兄弟只是年纪有些增加,但是智慧和社会的责任感,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长进。” 顾明达瞪着眼睛说 :“你说什么?居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顾明飞认真的看着华长利,他从华长利的眼睛和神态,就觉得这个年轻人不一般。 能和工商公安局长坐在一起,并且赶跟他们见面的人,也都不是寻常之辈,而化成的刚才说的这一番话居然连方曙光这个公安局长都没有这么深的底气,可见这个年轻人是有着大大的来头。 他也知道,就是这个华长利,从省城轻而易举弄来了好多资金,据说还见到了省长杜玉斌,甚至是省委书记任泽光。他以为这个华长利跟自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没有想到,冯曙光安排这个酒局,居然出现这个年轻人,显然这个非寻常之辈是有备而来,甚至他的气势要超过冯曙光这个当公安局长的。 顾明飞淡淡一笑说:“华主任,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说出的话就是不一般,我们并不是小看华主任。我不敢说今天这是鸿门宴,但我觉得今天的见面绝对非比寻常,不知华主任,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到了现在,冯曙光已经把自己的身份退到了后面,把华长利推到了前台,自己在顾家三兄弟面前的确没有底气,拿了人家的手软。 华长利显然就不一样。一个敢打敢拼的年轻人,仗着上面有势力,还真不把顾家三兄弟放在眼里。这让方曙光从心里往外对华长利充满着敬佩。 在官场上无欲则刚,当你不顾一切的做好一件事,神仙都能够帮你。 华长利笑笑说:“顾家三位大哥,我看还是坐下来,不要着急走嘛。你们是混社会,我们是混官场的,我们都是在同一片蓝天下,有些事情不能没有交集,不能不说个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要过分的自大,不管是古今中外,过分自大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谦虚随和,尊重别人,顾及社会的需求,配合政府,应该是所有商人应该做到的本分。” 面对着华长利既刚毅又柔和的语调,霸道惯了的顾明达,都觉得自己丧失了几分底气。 顾明飞重新坐了下来,顾明达和顾明宇也跟着坐了下来。 顾明飞说:“好吧,咱们还是不要绕圈子,你们想说什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尽管说,有些事情好商量,但总要让我们明白,我们今天到这里来到底是来做什么。” 华长利看了看方曙光,方曙光一副认怂的态度,示意一切都有华长利来操作。 华长利也看出方曙光在顾家三兄弟面前软了下面,但他必须要刚下去,出师不利,以后的事也就无法做下去。 华长利说:“如果从年纪上说,顾大哥作我的长辈都是可以的,也就是说,你们真正是从波澜壮阔的时代打拼出来,取得了人生的成功,积累了巨额的财富。时势造英雄,如果不是改革开放铸就了你们人生的辉煌,你们在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但你们对自己是最了解的。” 顾明达说:“我不知道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顾明飞说:“华老弟,你这是在给我讲国家形势的变化。是啊,你说的不错,这几十年来,我们感谢国家的好政策,经济发展蒸蒸日上,我们也算是挣了两个糟钱,我们该交税的交税,需要我们捐钱的,我们也捐钱,不知道还要我们做什么。我知道,政府一缺钱,就找到我们的头上,没办法,政府也是我们自己的政府吗。” “国家也好,地方政府也罢,要想正常健康的发展,首先就要发展经济,这么多年来,国家的经济往前发展,但同时也暴露出很多的问题,政府大量的举债,修建道路桥梁,改善基础设施,日积月累,背负了沉重的负担。到目前为止,可以说地方的债务已经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 顾明达说:“华主任,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你这是想薅我们的羊毛?我可告诉你们,我们不会听政府的,我们该交的钱我们交,不该交的钱,我们是一分钱都不交。” “这不是你们交不交的问题,而是你们愿不愿意为社会做贡献,赚钱之后如何回馈社会的问题。任何一个企业家都有责任为社会做贡献。你们之所以能能成为企业家,赚取了大笔的财富,如果没有国家给你们的政策,赶上了好的经济形势,尤其是地方政府给你们提供优惠条件,这一切你们都是无法达到。” 顾明达说:“我们该做的贡献会做的,但我觉得你这是在强迫我们。” 顾明飞说:“华主任,你这是在翻历史旧账?当初我们也是体谅政府的难处,才买下了一些濒于倒闭的不良资产,通过我们的精心运作,才让一些企业起死回生,难道政府这是要对过去的事情清算吗?” 华长利说 :“ 当初县里的几个重要的工厂,被你们买去了,你们每年的确是上交税收,但具体上缴多少,符不符合你们的生产体量,我们不知道,其实我们也不想知道。但我现在要跟你们说的是,要做一个对社会有责任的人,要做一个对自己的家族,对自己的未来有责任的人。一个人确实有太多的钱,他就变成了数据,我不相信你们现在有200个亿,比你有2亿的时候更加的幸福。” 顾明飞叹息一声说:“老弟呀,你说的简直是太对了,我现在有的钱,可我每天忙忙碌碌,都不知道忙什么。我多挣几个亿,少挣几个亿,对我已经不产生任何影响。当初创业的阶段,我浑身充满了激情和斗志,现在我觉得我很疲乏,抛开钱,我倒是很轻松,有了这些钱,我却感到有一种负担。” 华长利说:“顾大哥,你是三兄弟中的老大,我觉得你有着非凡的潜质。要想让自己真正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让钱发挥最大的作用,目前我们县的经济处在艰难时期,如何发展,怎样发展,这都是摆在政府面前的头等大事。当你是妇人,而你周围的人所有都是穷人,你想一想你会快乐吗??你每天山山珍海味,而你周围的人有的连饭都吃不上,你感到快乐吗??你穿着最华丽最昂贵的服装,而别人仅仅能够衣衫褴褛。你感到快乐吗??我觉得你们创业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和事,这些事情不需要我来说,,只是你们没有想到这个问题,钱到底是什么,一个有钱的人在社会上应该发挥什么样的作用?” 顾明飞忽然笑了起来说:“长利老弟,你倒是一个很有水平的说客,如果你是税务局,或者其他的部门,让我拿出钱,我是坚决不同意的,但是你说的这番话,我还真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我们挣钱,多半是为了光宗耀祖,留给后辈,现在看来,所谓的光宗耀祖,那都是虚无缥缈的事,留给后辈太多的钱,其实也都是在害他,有很多给后辈留钱的,早早的就被他们败光。我也在考虑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这些钱将来要如何处理。” 顾明达还想说什么,被顾明飞拦住了,顾明飞说:“年轻的时候还有很多的欲望,要成为人上人,要自己穿的好吃的,好玩的好,现在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这些都像是过眼云烟,反而让自己清静无为更好一些。” 华长利说:“顾大哥,的确是这样,清静无为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尤其是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如果做到清静无为,那绝不是真的清静无为。到了人生更高的阶段,自己知道做什么不做什么。虽然不能说钱是万能的,但有的钱会让你的视野被变得完全不同。” “华老弟,你觉得你现在处在什么样的阶段?” 华长利说:“承蒙各界支持,我现在至少不算是一个穷人,正因为我脱离了贫穷,才知道一个社会,贫穷的人太多,绝不是什么好事。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有钱人一旦投身到了整个社会的建设,他才是超凡脱俗的,也才是幸福的。” 顾明飞颇有些感慨的说:“好啊,华老弟,这些年来所有的人都在跟我谈生意,而今天我跟你这么一个小老弟,居然谈起了人生,居然谈起了生存的哲学,居然谈起了幸福观。如果换做其他的场合,我就会觉得这个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跟我谈起的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现在我忽然觉得,这还真不是虚无缥缈,我这个年纪享受的也该享受了,钱也赚的差不多了,的的确确应该想到自己身上的责任。今天我们的见面,对我的心灵的确有了很大的触动啊。小老弟,我挺佩服你的胆识,也挺佩服你勇敢的劲头。” “董事长,如果是发自内心的说出这番话,我感觉到由衷的欣慰。” 方曙光看到华长利居然跟顾明飞谈起了人生的哲学,这让他感到惊讶,也感到由衷的钦佩。他看到顾明飞的态度和缓了下来,就连顾明达都认真的听着华长利循序善诱的讲说。 这些有钱人都是被人们捧着的,让他们吃的好玩的好,甚至有人给他们送小姐,但现在方曙光觉得,目前这些大佬正在发生着莫名其妙的改变,这些有钱的大佬欲望不像以前那么强了。年龄也都不小了,玩也玩不动了,由于各方面的变化太大,他们也还是考虑自身的责任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华长利里提出,让他们多担当一些社会上的责任,也触及到了他们内心里的深处。 方曙光开口说:“还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我这个公安局长,动不动拿法律条文来约束别人,看来我的理念已经过时了。华主任说的一番话语重心长,说得好,说得好。顾董事长认认真真的把华主任的这番话听进去,我既感到高兴,又感到由衷的敬佩。你看,我们大家光顾着说话了,连一口酒都没喝,现在我们干一杯酒怎么样?” 顾明飞首先举起酒杯说:“方局长,华主任,我不是不顾地方的发展,也不是鱼肉百姓的人,还望我考虑考虑。这样,给我点时间,我们就这个问题好好的研究一下,现在我提议,我们干一杯。我先喝为敬了。” 顾明飞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了,华长利和方曙光也同时把酒喝了。 虽然顾明达和顾明宇对他们谈的这些关于社会和人生的话题,不那么感兴趣,但碍于大哥十分配合,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 第251章 叶子莹变了 华长利在县城买的房子终于有了住的机会。看到装美的精修,宽敞的空间,无形中有一股特别的感觉,他现在感到有钱真好,可他又动员别人把钱拿出来,这让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如果个人的资产达到几百亿的规模,人生还有什么意义?不把他捐出来一些,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给顾家兄弟讲了这些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发挥作用。如果顾家兄弟不买账,又能怎样呢? 不管怎么说,和顾家兄弟见了面,让他们马上就接受自己的理念,把事情想的也太简单了。虽然不能说他们油盐不进,但打开他们的脑袋,不是见一次面就能解决的问题。 华长利觉得应该让叶子莹回来了。 何显发已经倒台,郑国强接手县委书记,这一切正是叶子莹想要的结果,先把这两笔已经有意向的谈下来,给新成立的招商引资办公室一个开门红。 叶子莹的意向,最少拿出三个亿,在建设历史文化小镇的功德碑上,给自己立一个硕大的丰碑,以证明她这个曾经的文旅局局长,为绥州县文化旅游做的贡献。 现在时机成熟了,该把这件事办下去了。 这样想着,就给叶子莹打电话,没想到叶子居然回到了绥州,在医院陪着她生病的母亲。 华长利得到这个消息,立刻给郑国强打电话,说了这消息,郑国强也要见见叶子莹这个贵夫人,就和华长利商量,一起到医院探望叶子莹生病的母亲。 华长利把这个消息又传递给了叶子莹,叶子莹坚决不让他们到医院来,华长利有些不解,叶子莹说:“长利,这件事我并不是针对你,我是对县里的领导对我的不公平,所以我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件事我还是想放弃。” 听到叶子莹的这番话,华长利的心里咯噔一下。他马上说:“叶女士,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样想?” “我现在有些不方便,这样吧,中午我有点时间,我们两个见一面,你等我的消息。” 叶子莹的变化出乎华长利的意料。这是他已经计算好的,有了叶子莹这三个亿的投资,总数已经将近10个亿,接下来还有马老那笔投资,他前期的工作就已经大功告成,而且是超额完成。 叶子莹的变化让他计划落了空,这还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叶子莹,为什么突然变卦,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想法。 到了中午,叶子莹打来的电话:“长利,你到蓝月亮酒吧,我到那里去等着你。” 华长利立刻来到蓝月亮酒吧。 酒吧刚刚开门,还没有客人,就见到一个孤独的身影,坐在闪烁着淡淡光芒的角落里。 很长时间没有见到叶子莹,华长利大步的走过去,叶子莹对华长利摆摆手,让华长利坐在自己面前。 几个月没见,叶子莹的变化真是太大。 几个月之前的叶子莹人长得美,浑身上下透露着青春的光芒,但显示出几分没结婚的女子,那股浪漫甚至是风情。 眼下的叶子莹浑身上下充满着贵夫人的气质,有一种让人望而生畏的感觉。这个几个月跟和鲜花勾着勾的在一起的那种浪漫的人,大的情景完全是两种人。 。女人的变化真是意想不到又是翻天覆地的。 华长利发自内心的说:“叶女士,你的变化真的太大了,我为你感到高兴,我看到你更高兴。” 叶子莹淡淡的一笑说:“你看到我有什么可高兴的呢?我又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实际的利益,让你失望了,有些对不起。” “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发生了变化呢?” “两天前我回到了绥州,本来我是乘兴而来,也真想为这个地方做点事,留下了一个好名声,但我突然感觉到了,这里还是过去那个样子,就算是我拿出几个亿,留下的我一个塑像,那又会怎么样呢? 人们的心理是很难改变的。郑国强当上县委书记,可这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当初他对我是怎么下的手,不会因为我拿出几个亿,改变这些人对我的看法,这些欢迎的不是我这个人,是我投资的这笔钱,你觉得这还有意思吗?” 华长利沉默,他觉得叶子莹是说的这番话,完全没有错误。郑国强甚至也包括自己,如果不是亲自看到叶子莹发自内心的变化,就不会对叶子莹产生任何更好的一点看法,欢迎她的目的,却是叶子莹准备投入的那笔钱,这也就是说,叶子莹变得更加的聪明起来。 既然叶子莹的态度发生了巨大变化,他也不好就这个问题再说下去。 叶子莹起身要离开,华长利惊讶地问:“这就走吗?” “我见到了你,你也见到了我,这也是一件高兴的事,过去的事情就让它彻底过去,我也不想在这里留下任何东西,既然有的事已经发生,也就发生了,想要花钱改变,那只能是白日做梦。这些当官的太坏,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更不想跟他们打交道。那就这样,好自为之吧。” 叶子莹淡淡的一笑,大步的离开这里,让华长利感到一阵失落。 自己在迈向官场之前,也有这样的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些当官的,其实没几个好东西,但自己已经投入进来,他还要尽其所能,做一些对得起百姓的事情,他现在就是为当地的经济经济发展做些事。 叶子莹的变故,让华长利的情绪低落,他不知道该对郑国强作何解释,而这时郑国强就打来的电话:“长利,怎么回事?我始终在等你的电话,怎么还没有消息,我想以县委的名义,请叶女士吃个饭,然后把这件事定下来,下午就搞一个签约仪式。” 华长利说:“郑书记,我刚跟叶女士分手,我还正郁闷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你汇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意外呀?” “叶子莹变卦了,不准备投钱了。” “什么,变卦了,这是为什么?我们也没得罪她呀。不是已经都和你定好了吗?” “是的,我们两个定的口头协议,但他这回到绥州县,他说绥州让他失望。” “什么,绥州让他失望,什么让他失望,是我这个县委书记是让他失望吗?如果何显发还是县委书记的话,就不会失望了吧?可别忘了,她和何显发搞在一起的。” 华长利并不愿意听到郑国强说的这番话。在这件事上,他倒是有些理解的叶子莹,即使拿出了几个亿,为自己买名声,但是名声又是怎么能够买得了的呢?已经给人家留下的印象,又怎么能够改变呢? 看到叶紫莹人长得美,年轻漂亮,这些男人都蠢蠢欲动,包括老书记胡立峰,下台的何显发,郑国强是不是也打过叶子莹的主意,这都很难说。 这些人想的都是自己的政绩,当听说叶子莹拿出几个亿回到县里的时候,个个高兴的要命,但叶子莹收回承诺,这些人的嘴脸又都露了出来。 华长利说:“郑书记,这件事情比较复杂,还是让叶子莹想一想,找个机会我再跟她谈一谈。” “这个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本来都已经定好的事情,让我们白白高兴一场,她叶子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自己不知道吗?年纪轻轻的就被胡立峰任命为文旅局的局长,他们之间的关系你是不知道,和何显发搞在一起,你可是亲眼看到的,这个女人臭名远扬,如果拿出几个亿买了一个好名声,还算是聪明人,现在居然反悔了。这样的女人,我们不要她的钱也罢。” 郑国强把手机挂了。 华长利怎么都觉得郑国强说的这番话,有些傲慢无礼,甚至是蛮横不讲理。 对叶子莹这件事,华长利对郑国强有些不满。 马老那边传来好消息,他准备用自己和两个儿子的名誉投资五个亿。 绥州举办了盛大的仪式,接待了马老和两个儿子,动用了所有宣传机器,把声势搞得浩大,这是郑国强担任县委书记 取得了重大成果。 华长利心里对郑国强的做法又有几分不满。 不过,那又能怎样呢?所有的成绩不都是县委书记的吗? 没想到郑国强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这将直接影响下一步在绥州县进行的招商引资工作。 到现在为止,十个亿已经完成。华长利突然有一个想要离开绥州县的冲动,但刚刚担任了两个新的职务,一个是招商办公室主任,另一个就是金融法治综合办公室的副主任,在这个时候就离开绥州县,显示着自己对郑国强这个县委书记的不满。 对县委书记郑国强有什么不满,华长利又有几分说不明白。郑国强利用自己,把何显发干倒,而现在郑国强和何显发其实没什么区别。 要想离开绥州县,也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自己不提出来,而是省里直接把他调走,要想做到这一点其实并不难。任泽光本身就有这样的想法,但他始终不同意离开,不想离开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项目。 现在看来自己不光有钱赚钱不说,他也有点害怕,这个历史风情小镇的建设项目,他也当回事儿。 绥州县重新调整经济发展战略,大力发展制造业,势必要降低对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建设的重视和投入。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华长利总觉得自己过去大张旗鼓的搞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现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被淡化。在郑国强的眼里,自己还是跟何显发站在一条路线上,现在只不过需要他给绥州县弄钱罢了。 自己一旦离开绥州县,对绥州县的招商引资工作,势必会造成灭顶之灾,但他毕竟已经拿到了10个亿的投资,也完成了当初对绥阳镇的承承诺,即使离开他也是问心无愧的,至于绥州县将来怎么发展,制造业能不能重新焕发生机,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与此相反,他突然有一种想站在更大的平台上施展拳脚的机会。 如果谈到制造业,辽东省的省城,那才是全国的制造业的龙头老大,在那里重新铸造制造业的辉煌,把辽东省整个经济通过制造业搞上去,这才是他在大展宏图的理想。 在省城,那将有一大批真正的有能力的统揽全局的领导,而不像绥州县这些过去对他无尽的打压,现在又把他捧起来的当政的势力小人。 如果他离开,他就要把顾家三兄弟拿下,在绥州县招商引资主任的位置上,奠定一个无人能够撼动的位置,他才能够拂袖而去,毫无挂念。 这几天居然没有顾家三兄弟的消息,他主动给政法委书记陈新打电话,他说:“看来我们还要出动一下顾家三兄弟,让他们触动一下,让他们主动拿出钱来,看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通过什么办法触动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他们还是有短处掌握在我们手里的,你现在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呀?” “他们手下的这三家工厂的生产体量,与他们上报的数字有着明显的差距,炼油厂、制药厂与化工厂所生产的产品现在都是很紧俏的商品,他们有可能通过地下交易逃避税收,取得更大的利润。 我想,我们组织一个由发改委,税务局还有我们这个办公室组成的联合调查组,对这三个工厂的整个生产过程以及销售过程做一个完整的调查,只要我们一出动,他们一定会心惊肉跳,主动找到我们也不是不可能的。” “哈哈,长利呀,你就是有办法,那就这样,我们先发一个通知,我估计只要把通知发出去,他们就会心惊肉跳的,还没等到我们去检查,他们就会主动找我们的。 我听说你对他们已经造成了很深的触动,那个顾明飞已经接受了你的思想,只要有一个引子触及他们一下,他们就会有所行动了。” 华长利说:“陈书记,那就尽快下通知,我现在着急要跟他们顾家三兄弟面对面的摊牌了。” 第252章 钱多了不是好事 顾明飞见到华长利的几天来,心里有一个特别的滋味,那就是,不管他干什么,都觉得无聊透了。 他躺在硕大的阳光房里,阳光照耀在带有游泳池的阳光房里,身边有两个漂亮的小妹在给他捏着脚,捏着头,捏着身子,他早已经感觉到,不管身边有什么漂亮的女人,已经勾不起他多大的兴致了。 这人怎么说变就变? 自己有着巨额的财富,到澳门豪赌,找泰国小妹,甚至在大海上破浪,他都玩的有模有样。足足十几年,他把这个世界上所玩的都已经玩遍了,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像过去那么快活了。 这是什么原因呢? 不管他怎么想,他也没有找出答案。 他曾经也有过梦想,那就当这个国家的首富,几次拼财产,拼智慧,跟南方那些真正的大佬就是没法比,甚至和省里那些大佬斗富,也败下阵来。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多有几十个亿,几百个亿,那又有什么意义?他自己又能花几个钱?即使养几个女人,而女人漂亮的脸蛋自己看腻歪了,那个窟窿也玩的太多,没什么新鲜的了。 他才五十多岁,突然感到自己老了。要那么多的钱,有什么意思?何况他唯一的女儿出了国就不回来,自己就是把这个国家的所有财富都弄到自己手里,他又弄能怎样? 赚钱自己失去了意义,总不能就这么混吃等死。 和华长利的一番交谈,他的脑子似乎开了窍。 这些年来,他跟这个社会脱节了,准确的说,他跟这个社会的底层脱节了。他总觉得社会底层的疾苦,跟他没有什么关系,他们吃不上饭,住不上房,那是他们的命。 可是,让他什么也不关心,他又感觉到真正的无聊透了。 华长利的一番话,触及到了他的灵魂。 他的几十个亿,上百亿的资产怎么来的,他自己是最清楚不过。 虽然不能说每一分钱都沾满着血腥,但至少可以说是从社会,从政府,以及从百姓的嘴里抠出来。 当初他也是信誓旦旦表示,有了钱之后回报社会,可是他回报过吗?他恨不得一分钱都不想交出去。 华长利对他说,担负一份社会的责任,为家乡的发展建设出一份力,感到就是幸福的。 他是市政协委员,省人大代表,名誉不可谓不高,到底做过什么? 华长利这个年轻人似乎看到了他的骨子里,对他也是非常了解。言语中透露,即使不拿出一部分钱用在社会上,那些钱也不见得就是自己的。 其实也正是这样,索罗斯那么多的钱,遭到人们唾骂不说,自己除了有钱,又有什么? 他忽悠一下,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推开两个几乎什么也没穿的丫头,拿起手机,给顾达明和老三顾明宇打电话,让他们到这里来一趟。 就在这时,董事长秘书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把一份文件交给了顾明飞,说:“董事长,县里发的这个通知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查我们?” 顾明飞拿过刚刚发出的文件,睁大眼睛,看到的是市,税务局,金融法制综合办公室,以及市招商办联合发的通知,彻查私人经济体量,如有瞒报,虚报,弄虚作假的行为,要采取严厉措施。 顾明飞马上就想到,这个新成立的金融法治综合办公室,是要逼迫他们这些大佬主动为社会,为经济发展做贡献,不然这些部门就会瞪起眼睛,查他们10年以内生产的产品和销售收入是不是一致。 尽管他的心里有些不满,但必须要承认,他们走正常渠道销售的产品三成都不到,他们炼的石油,很大一部分都供应私人的加油站,而他们生产的那些高端药品,也都卖给了黑市,赚了不少昧心钱。 他倒是不怕查,他的关系早就用钱买通,但他忽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赚了这么多钱,还干这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事,实在是没那个必要。 顾明飞对漂亮的女秘书点点头,让她下去。 这时顾明达和顾明宇急匆匆来到了身边,顾明达说:“大哥,你看文件了吧,我们应该怎么办?” 顾明飞转身看着老三顾明宇:“老三,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大哥你说吧,我们听大哥的。” 顾明达说:“大哥,县里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逼我们拿出钱来给他们用。这些年来我们没少给县里拿钱,现在郑国强当上了县委书记,翻脸不认人,还有那个姓华的小子,我们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顾明飞说:“你还想怎么样?难道你惹的事不够吗?这个金融和法制办公室很有来头,公检法主要领导都在里面,前面又加上个金融两个,这说明什么?你们也应该动动脑筋了。” 顾明达说:“我们这么多年来怕过什么,我们又不是那些小摊小贩。我们拿钱都能把这些人砸死。不行的话,我们就把厂子卖了,换个地方。” “你们还是没有想明白,要知道我们的年纪不比过去了。我都50多岁,你们也都快50了,该经历的也都经历了,该赚的也都赚了,多赚一点钱,又有什么必要呢。” 顾明达说:“大哥,我看你是被姓华的小子给说服了。那个小子他有什么资历跟我们坐在一起……”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历,他都是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座上客,如果他到了北京,也许哪一个大人都能够单独召见,他个人虽然没有什么来头,但是他攀上了一个大人物,那就是唐怀国,这个人你们还不知道吗?” 顾明达不服气的说:“就算是他攀上一个大人物,可他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开我们的工厂,做我们的生意,他当他的官,这才叫做井水不犯河水。” 顾明飞生气的说:“这简单的道理我不比你们明白吗?那天方局长和华长利对我们说的那些话,你们就没有听进去吗?我们是时候要做点什么了。我的意思是,在县里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项目上,我们拿点钱出来。” 顾明宇说:“我觉得也是这样。那我们就拿几千万,也让县领导高兴高兴。” 顾明飞摇了摇头说:“只拿几千万,人家是不会买我们的账,据说省里的几个大佬一拿就是几个亿,他们要的是就是在这个项目上买个名声,毕竟这个项目是永远流传下去的。” 顾明达不高兴的说:“你说几千万他们都嫌少?难道我们还要拿上几个亿?不行。我们绝对不能拿这么多。就算这是个上千年的历史文化项目,将来也会永远存在,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你们不懂,你们不懂,这是我们绥州唯一个历史文化项目,而且是我们省重点建设的历史文化遗产,如果在这个时候我们不出点血,让领导们看看我们的表现,我们以后的日子不见得就好过。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就是被清算的对象。” 顾明达不服气地说:“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现在不像几十年前了,现在提倡私营经济,我们这些私营经济就是为社会做贡献,我们解决了很多就业问题,交了很多的税,这也是我们为社会做了贡献。让我们再拿几个亿,去维修什么古建设,建设什么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别想。” 顾明飞站起来说:“按理说我们也是很有钱了,难道我们再多他几个亿,我们就会比现在更幸福吗?我问你们,你们现在有这么多钱,比你们曾经拼搏奋斗的时候还幸福吗?我看未必,吃的也吃了,玩的也都玩过,现在我们也要想想未来我们应该怎么过了。我们也应该像国外那些有钱的大佬,为社会做点什么,走向民众去为他们服务,我们会找到新的幸福感。” 顾达明气呼呼的说:“你们愿意这么做你们做,我不愿意这么做,要我拿点钱可以,为他们去服务,我可没有这个爱好。那些底层的人生来就是穷鬼,再怎么帮他,他们还是一些刁民和贱货。” 顾明飞怒喝一声说:“胡说八道,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要说。我们不是普通的小商小贩。如今的有钱人,在很多人看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不能让他们有这样的想法,我们的父亲毕竟是老领导,我们要维护他的名声,不能给我们父亲丢脸,如果没有我们的父亲,我们会成为有钱的人吗?我们不是种地的,就是下岗工人,穷人的生活有多么残酷,我们现在已经不知道了。” 顾明宇看着大哥顾明飞说:“大哥,我觉得你还真的变了。” “我早就考虑一个问题,我们有了钱之后干什么?现在看来,有太多的钱不见得就是好事,财散人聚,财聚人散,华为老总说的这番话,我们应该深深的牢记呀。我们睁开眼睛看看,我们身边还有多少真正的朋友。老二,你没少上那些狐朋狗友的当吧,这些人个个说的好听,在关键的时候,他们对我们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官方的保护,我们早就倾家荡产几次了。” 顾明达多年前整整五个亿的资金被港商骗走了,省里市里的经侦部门,几次前往香港,付出了不知多少代价,才把那骗走的5个亿如数归还。 顾明飞继续说:“我们的买卖做的不可谓不大,我们也进入了什么首富的行列,难道我们怎么发的财还不知道吗?没有政府的帮助,甚至说没有父亲当初的权力,我们哪有如今的辉煌,?我们几千万,就拿到了几十个亿的财产,也许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这样的好事。” 顾明达还想说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说不过大哥,也只有听着的份儿。 顾明飞说:“不要小看华长利,华长利担任县招商办主任,又担任金融法治综合办公室的副主任,又是一个手眼通天的人,说出的这番话很值得研究。我现在就想,只有深入到真正的生活当中,远离这些酒色财气,也许对我们将来的生活和人生都是有益的。” 顾明达说:“大哥,那我们就听你的,支持一下县里的经济,为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这个项目拿点钱也可以。那你说吧。以我们集团的名义,我们应该拿多少钱?” 顾明飞转过身,对两人笑着说:“你们能够这么想,我感到欣慰,这毕竟是我们的钱,白白的往出拿,我的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没办法,人还要往远处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如果新成立的这个法制办,配合税务局,把我们十几年来的所作所为调查出来,我们就是蹲了几年班房,也都难逃责任。” “他敢。” “不要感情用事,对我们占国家大便宜的人,始终没有采取措施,就是保护政策的稳定性。谁都知道,我们是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政府的。假如有一天真的对我们进行清算,我们很可能一无所有。再说,国家难免不出台遗产税的高额征收。手头的钱再多,多半也都是交给国家,还不如我们现在拿出一部分资金,做一点对我们脸上有光的事情。” “大哥,那你说吧,你准备拿出了多少钱。” “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我听一听。” 顾明达尽管对大哥顾明飞提出的想法很是不满,但顾明飞所说的这些,他也必须承认,如果对他们这些大老板清算,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难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他们手里的钱得到的太不干净,甚至是肮脏,国家流失了大量国有资产,现在政府心痛,总想对他们这些人下手,但是始终找不到机会。 正像顾明飞说,主动拿出了一部分,做出让政府满意,给他们自己脸上争光的事情,也许是一个好事。 顾明达说 :“那我们就拿出一个亿,这可以吗?” 老三顾明宇说:“我看这样。我们拿出三个亿。我们一个人拿一个亿,我觉得就不错了。” 顾明飞摇摇头说 :“我觉得这还不够。要干就干个大的。让县里看看,我们绝不是心疼钱,我们更想为县里的发展做点贡献。” “大哥,你还想拿多少?” 顾明飞缓缓地说:“我们再想一想,我们到底应该拿出多少钱,既然我们拿一把,就让县领导满意。在绥州县,我们家的企业也算是首屈一指,在整个辽东省,我们也都是能够排上号的。如果抠搜搜的,我觉得没啥意思,尤其是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我觉得顾氏集团拿出十个亿,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也为我们制造业拿出一点基础资金。” 顾明达猛地站了起来:“什么,拿出十个亿,绝对不行,这太多了,顶多5个亿,这已经的还不少呢。” 老三顾明宇说:“我觉得拿出10个亿,也的确是太多了。” 顾明飞说:“怎么,拿10个亿你们觉得多了?你们不是听我的吗?既然你们听我的,那就这么定了。” 第253章 华长利的计谋 顾明飞有些烦躁,这跟他的情绪有关,这段时间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做什么都感到无聊,都没精打采。 自打见到华长利,他就总觉得华长利对他说的那番话,产生从来没有过的作用。 他对两位弟弟说:“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这么多年你们都跟着我打拼,该得到的也都得到了,你们愿意怎么玩继续玩,愿意怎么享受继续享受,我是玩不动啦。我倒是真想认认真真的做点事情。你们回去吧,我现在就给华长利打电话,让他到这里来,我觉得跟他聊天,还是能引发出我的一些兴趣的。” 尽管顾明达和顾明宇对大哥的这番话不那么满意,但顾家的产业都是大哥带头创出来,他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他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他们继续吃香的喝辣的,每天有好酒喝着,美女陪着,也不需要为自己的工厂多操心,他们也就知足了。 顾明达说:“大哥,那你就看着办,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我们没说的,那我们就走了。” 顾明宇拉了一下顾明飞的手:“大哥,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你说得对。这个钱哪,多点少点,对我们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只要我们花钱买个高兴,这件事情你就看着办,那我们就走了。”顾明宇对顾明飞挥着挥手也走出了这里。 顾明飞摁了一下铃,秘书小姐袅袅婷婷的又走了过来,满含微笑说:“董事长,需要我做什么?” “这样,你给这个招商办主任华长利打个电话,跟他约个时间,如果他方便的话,就到这里来一下。” 秘书微微点着点头笑着说:“好的董事长,我现在就给华主任打电话。” 华长利接到顾氏集团董事长秘书打来电话的时候,他的心情也有些焦虑不安。 他所期待的也正是顾氏集团董事长所做出的反应。这些这些天过去了,他没有得到顾氏集团的任何消息,他的心里就在反复琢磨,难道自己所做的工作没有成效吗?顾明飞那天只是应付自己吗? 凭着自己的判断,显然不是这样。 心里正郁闷着,就接到了这个电话:“你好,我是顾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我受董事长顾明飞的委托,请华主任接电话。” 华长利的声音高亢嘹亮起来:“你好,我就是华长利。” “华主任,我们董事长想跟你约个时间,如果你方便的话,他要跟你见一面。” “我随时随地恭候顾董事长的相约。” “那好。顾董事长有个小小的请求,如果华主任方便的话,请您到我们我们董事长的办公室来喝喝茶,聊聊天,他非常愿意跟您见面。” 华长利马上答应说:“你转告顾副董事长,我非常愿意跟顾董事长倾心相谈,我现在就去拜见顾董事长,让他稍候片刻。” “那好,顾董事长会非常高兴的欢迎你的,那就这样。” 华长利挂了电话,来到另一间办公室对梁红和米莉说:“顾氏集团终于打来电话了,让我现在去见顾董事长。” 梁红站起身高兴地说:“华主任,这个消息终于等待了,你判断,能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看看跟他相谈的结果吧,既然他约我跟他见面,总是有一个相谈的基础?那我就试试看。” 走出办公大楼上了车,华长利就拨了政法委书记陈新的电话,华长利说:“陈书记,我接到顾氏集团董事长的电话,让我跟他见一面,聊一聊,看来顾家这里有些松动了。” 陈新高兴的说:“长利呀,我就知道你上次见到顾家兄弟会发挥作用的,这几天我也在等待着这个消息。我担心我们大张旗鼓的成立这个办公室,收不到好的效果,会被这些大佬嘲笑的,我们的政府和我们公检法部门,也包括我们这些公检法的领导就被动了。如果首先把顾家拿下来,其他就好办了,那就这样,你就尽情发挥,我等待着你的消息。” 刚跟陈新通了电话,就接到了公安局长方曙光的来电,方曙光对顾家三兄弟那天对他的怠慢表示非常不满,他说:“华主任,顾家那边有没有消息,如果没有的话,我可要采取行动了。我现在有一个对顾家老二顾明达不利的线索,他曾经强奸过县第一中学的一个美女老师,又把这个美女老师的老公打成了残疾。他拿出钱做出了补偿,并且威胁这个老师,不要报案。如果顾家对我们的倡议无动于衷,我可要对他下手了。” 华长利笑着说:“方局长,你先别着急,我现在正在前往董事长顾明飞办公室的路上,我们不是达成过协议吗?我们不需要把某人送进监狱里,我们政府也需要钱的,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什么问题,再说这件事是不是也过去了很长时间了?” “已经过去三年了,这个美女老师始终保留着控告的权利。” “那就说明顾明达把钱把钱花到位了,他们私下里达成协议,公安部门完全可以退避三舍,但可以拿这件事威逼他一下,还是可以发挥作用,你等我的消息,看看我跟顾明飞谈的结果如何。” “我向你透露的这个消息,就是在关键的时候,我们也有让他们顾家兄弟倒霉的把柄,不要让他们以为有钱,你就不就不就不把我们公检法的人放在眼里。” 华长利笑着说:“方局长,我知道了,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办,杀一杀顾家兄弟的威风。” “好,我等你的消息。” 华的感觉到,这个公安局长方曙光,太把他这个局长当回事儿了。其实对于像顾家兄弟这样的大佬来讲,如果没有违法乱纪的事,还真不见得把这些公安局长,检察院检察长放在眼里。 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而那些真正有财产的人,却越活越滋润。 顾氏集团大厦是绥州县屈指可数10层以上的高大建筑,显示着顾氏集团不可一世的财富。像这样占有着国家的巨额的资源,靠着国家的政策成为巨富的,不从他们身上挖几块肉来,华长利这个招商引资办的主任,当的就不够格。 产业上的投资,已经越来越萧条,毕竟没有这么多的项目可以利用,但政府如果没有钱,整个社会就会停摆。这样的问题越来越暴露出来。 华长利突然感觉到,自己不仅仅是招商引资办的主任,也是绥州县政府的弄钱的机器,如果他这个机器不发挥作用,那问题还挺麻烦的。而新任镇县委书记郑国强,让他发挥的作用也正是这样的。 让华长丽没有想到的是,顾明飞居然在楼下,有几个手下的人员陪着,在这里等待着他。 看到华长利下了车,顾明飞大步的走过来,紧紧的握着华长利的手:“华主任,这几天我就想单独的跟你见面聊一聊。都怪我脱不开身的。” 华长利笑着说:“顾董事长,我这不是来了吗?不管哪天见面,我们终究会见面的。顾董事长,给我留下的印象是非常的深刻。” “哪里哪里,华主任是我们县难得的青年才俊,跟你这样的年轻人谈话,我这个老脑瓜子都要开窍了。” 在顾明飞的陪同下来,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一看就是暴发户,这间大办公室有300个平方,各种设施应有尽有,在整个绥州县来说,有这样的办公室,也就是仅此一家了。 事实也正是这样,顾氏集团在整个绥州县,是最大的私营企业不说,在整个辽东省都是有名的私营企业,在这样的一家大型私营企业当董事长,有这样的气派,也是势在必然。 顾明飞让其他的人下去,自己亲自给华长利沏上茶,说:“上次谈的那一番话,对我有很深的启迪呀。我还想跟你谈经论道,听听你对人生的更高深的看法。对于我这样一个有钱又陷入到迷茫的人,应该过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才算是更有价值,更有意义。” 华长利笑着看着顾明飞,并不回答,顾明飞自己说:“不怕老弟笑话,这几十年,我就是一个创造财富的机器,现在我们顾氏集团也有了不少财富,说我们还穷,那简直是胡说八道。可我有了钱,突然就感觉到失去了人生的目标。我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在国外。人家活得很潇洒,很自在,比我这个有钱的人活得潇洒自在多了。我也50多岁了,人生的辉煌滋味也尝到了,无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跟这些所谓的上层人物打交道,我也看得出来,不是我利用别人,就是别人利用我,已经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华长利微微一笑,忽然说:“顾董事长,现在的时间是否充足?” “华老弟,你的意思是?” “如果顾董事长的时间充足,我倒是想陪着顾董事长到处走走看看。在办公室十分厌倦,不如深入到民间去走走看看,也许会给顾董事长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顾董事长,你的确应该换一个生活方式了。” 顾明飞说:“好啊,那就叫我的车,你说上哪我们就去。” “我们不用开车,今天晚上我们就随便溜达,哪个地方热闹我们就到哪里去。董事长如果觉得自己不安全带上,他秘书和保镖倒也是可以的,但是要他们远远的跟着。” “好,那就这样,你在下面等着我,我安排一下我们就出去。” 华长利在楼下等了一会儿,就看到顾明飞一身休闲装走出了大楼,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和那个漂亮的秘书。 走了一段路,华长利看到顾明飞走路的速度慢了下来,就停住了脚步,等了一会儿说:“顾董事长。有多长时间没有这么走路了?这才50多岁,衰老的是不是有些过早了?” 顾明飞擦着脸上的汗水说:“是啊是啊,每天除了坐办公室,就是坐在车里,哪有时间走路啊。前些年每天晚上都泡在酒桌上,伤身体呀。正像有些人说的那样,赚了一辈子的钱,都不知道这钱最终是给什么人花。” 华长利笑着说:“确实这样,均瑶集团的董事长赚了一辈子的钱,人早早的死了。结果怎么样?老婆嫁给了司机,几十亿的资产,成了司机的,自己最终弄到个给司机打工的命,老婆跟了人家,这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顾明飞很有感慨的是吧:“是啊是啊,这件事情我知道,很多老板打拼了一辈子,结果自己什么也没捞到,反而还落得了一个骂名。” 前面出现一段坑坑洼洼的路面,很多的公共设施也是破烂不堪,这还是在县城的主要街道。 华长利说:“顾董事长,说一句不该说的,现在政府没钱,大佬钱却多的花不过来,这种穷奢极欲的生活,对谁都没有好处。” 往前走就是农贸市场,华长利说:“前面有些脏乱差,顾董事长有没有兴趣往前面走走看看呢?顾董事长,可能有几十年,都不知道底层的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吧?” 顾明飞说:“今天我就要看看。足足有30来年,没看到这样的烟火气了。” “顾董事长,30年前正在为事业打拼,30年后的今天,有着几十亿上百亿的资产,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底层的老百姓,30年前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华董事长是什么出身的?” “顾董事长,不怕见笑,我的父母30岁之前,没吃过几顿饱饭,现在也都五六十岁了,30岁之前什么样,现在也还是怎么样,30年前他们吃什么,现在还吃什么,穿什么,还穿什么,30年前他们住什么房子,现在住的还是什么房。这30天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变化。顾董事长不会是这样吧?” 吴明飞感慨的说:“不是这样,不是这样,所以我就不要说了,我感到惭愧,感到惭愧呀。” “像顾董事长这样着名的民营企业家,享受到了改革开放的红利,聚敛大量的资产,顾董事长这样的人,可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 往前走,就是一条街道,街道两边,从乡下上来的农民,有的卖几个土豆,有的卖几把葱,有一些还算是不错,家里养的鸡鸭下的蛋,数量不多,都卖出去,也赚不了几个钱。 华长利来到一个卖葱老头面前说:“老人家,你的葱是怎么卖的呀?” “一把葱一块钱,这是三把葱,你给我两块钱就行。” “一天能卖出去多少钱呢?” “10块8块的呗,吃粮食够了,吃菜就靠自己种点,勉强活着吧。” “老大爷,你这三把葱我买了,这是5块钱,你拿好了。” “这怎么行?我说两块钱就两块钱。” “我来一趟这里买东西也不容易,该拿就拿着。” 华长利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卖小白菜的摊贩面前:“这小白菜怎么卖的呀?” “5毛钱一把,5毛钱一把,这里还有这么多,你看着给点就行。” “都给我装着吧,我算你一块钱一把。这里总共有8把,那我就给你10块钱。”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啊。” 又买了几个土豆,拿出了几块钱,拎着一包已经失去了水分的蔬菜,顾明飞不知道华长利在干什么? 往前走了一段路,一个买菜的老大娘,东打听一下,西问一下,显然兜里没几个钱,几块钱的菜也是买不起。 华长利对老太太说:“老大娘,我的这些菜你要是不能不嫌弃,你就拿着。” 老太太愣了一下说:“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我可没钱给你呀。” “这是我给你的,不要钱。” “你能天天到这里来吗?” “老大娘,我是不会天天到这里来的。” “唉,你要是天天到这里来,我买菜就用不着花钱了。” 那老太太拿着菜,摇着头,慢慢的走了。 顾明飞看着华长利,开始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突然意识到了,这就是底层的人们,一天为了几块钱还在斤斤计较,而他随便的一顿饭就是成千上万。 这难道就说明自己的人生有价值吗?自己躺在账面上的那些钱有什么用呢? 城市建设,改善民生,发展经济,这些是都需要钱的。政府财政捉襟见肘,而个人的财富却在磊磊上升,这的确是一个奇葩的时代。 顾明飞站住了,对华长利说:“华主任,我们现在回去具体的谈谈吧,你的用意我明白了。” 第254章 天大的喜事 顾明飞大步的向顾氏集团大厦走去,华长利紧跟在后面。 他看到顾明飞的表情十分庄重,一定是受到了刺激,华长利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也就不再说什么。 来到顾明飞的董事长办公室,顾明飞对华长利说:“华主任,我现在接受你的建议,唉,美其名曰说是为我们绥州县做贡献,说穿了,也就是补偿一下这些年来,我为绥州县所欠下的心一笔无常的债务。” 顾明飞停顿了一下,看着华长利,继续说 :“几十年前,在我父亲的倡导下,我们用很少的一点钱,卖下了绥州县三个大型工厂,为我们带来滚滚财源,然而我们忘记了当初我们做出的承诺。当初国家提倡先富带后富,赚了钱,为社会,为县里经济建设做贡献,为我们老百姓造福。可是说说容易实现难哪。” 顾明飞又停了一下,看着华长利,苦溜溜地笑了笑 :“ 有了钱之后,我们想的只是个人享受,忘记了身上的责任。和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 华长利淡淡笑了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表示顾明飞说的没错,心里想的却是,顾明飞还真是一个明白的人,自己能把这些话说出来,显然是难能可贵的。 顾明飞轻轻的叹息一声,接着说:“这些日子,我总觉得我失去了些什么东西,自从那天跟你进行了深入交谈,我才明白了,我失去的是什么。这不单单是我忘记了我当初做出的承诺,这是失去了初心。人只要失去了这颗初心,就会发生质的变化,我就是这么变的。” 华长利为顾明飞的一席话表示赞赏,说:“在改革开放最初的时候,经济大潮席卷全国,能够勇于闯出一条路来,成为成功人士,都是时代的骄子。时代变了,这些成功的人士也应该想想自己这些年来走的路,有了巨额财富之后应该做什么,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却少之又少,顾董事长有这样的认识,绝对是了不起的。现在重新捡起这颗初心,并不晚,并不晚哪。” 顾明飞说:“华主任,别看你年轻,你考虑的问题真是深刻而又周到,把我从人生的谷底捞了出来。我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你。现在我下决心了,我同意拿出一笔钱,但我有一个请求。” “顾董事长,只要你做出这个决定,同意拿出一笔钱,不管是你有什么请求,县里都会尽量的满足你。” “我这笔钱要用在我们县的民生上。刚才看到那一幕,我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就算是你买人家几把葱,几个土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知道你这么做是给我看的,但是我的心里难过呀。不瞒你说,我们这些人一顿饭,就够这些农民过一年的。我们这不是利用财富,我们这是糟蹋财富。一个人的财富没有为社会做贡献,没有为百姓造福,拥有财富的人,就是个罪人。” 顾明飞越说越激动,拿起水狠狠的喝了一口,接着说:“尽管我从来没偷锐漏锐,但是我能少交的就少交,能不交的就不交,跟政府,跟国家,耍心眼,斗心机,我这么做有什么意思?就像你说的这个均瑶集团的董事长,留下几十个亿上百个亿,却被别人给窃取走了,他就是死都死不瞑目啊。” 华长利看着顾明飞,还真是一个性情之人,他的父亲是牡丹峰市的副市长,也是一个有才干的人,只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如果没有人给他们点拨,在他们背后猛击一掌,他们就会失去人生的方向,一辈子被财产所累,甚至早早死在过多的财产上。 “顾董事长,你这是拨开云雾见晴天,终于找回了当初的信念。人要是失去信念,失去一股精神,失去了目标,即使有再多的钱,也不会感到幸福。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算不得贫困县,但绝不是富裕县,如何让广大百姓摆脱穷困,找到一条适合于我们发展的路子,首先我们要有资金做保证,但是我们钱从哪里来?我这个招商办主任,说实话,也就靠各位老板的支撑。” “你这不是想着你自己的工作,想的是全县的发展,想的是生活在贫困线之上的百姓。这样,我准备拿出一笔钱,分成三个部分。第一,你是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为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进行招商,你这部分我拿出4个亿。第二,我拿出三个亿,为我们县的60岁以上的农民发放生活补贴,具体交给民政部门操作,第三,我们县提倡恢复制造业,我拿出三个亿,做先期的投资,我让你做一件事,我们要搞一个盛大的投资仪式,也可以叫做捐赠仪式,这些钱我是无偿的,不需要任何回报。我要做的就是监督,监督我这笔钱是不是用在所需要的地方。” 华长利立刻说:“顾书记,不愧是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做起事来就是周到全面。那就这样,我现在向县领导做个汇报,一定要把这件事搞得盛大隆重,突出顾氏集团为家乡,为百姓,为历史文物做贡献的博大胸怀。” 顾明飞站起身,握着华长利的手说:“华主任,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到了我这个年纪,财富的多少其实并不重要。大家看的是,我们这样的人,能不能在社会上,在百姓的心里有点念想。从他们嘴里说出这个人还不那么坏,没有因为有了钱就成了一个败类,我也就满足了。现在有了巨额财富,却成为败类的人太多了。” “顾董事长,你放心,对于你这样的善举,县里一定要好好的宣传。树立你的形象。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功德碑上,给你留上一个万古流芳的塑像。” “不好意思,真是不好意思,我图的不是这个,就是要真正做点事,而不是光想着自己。那就这样,我就不留你了。事不宜迟,马上就办。” 离开顾氏建筑集团大厦,华长利就立刻拨了陈新的电话,陈新说:“你那里有什么有什么好消息啊?” 华长利激动的说:“陈书记,好消息呀,好消息呀。顾明飞是真动了感情。我刚才把他带到了菜市场,他看到菜市场那些卖一把葱,两个土豆的老人,对他的刺激真是太大了。我就是让他看一看现在的百姓生活水平还是非常低,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巨额资产,忘记了他当初先富带后富的承诺,只是想着自己享受。他现在想通了。他准备拿出10个亿,我现在就回县政府对郑书记汇报,我们一起过去吧。” “好啊好啊。我在我的办公室等你,我们一起到郑书记那里。” 现在看来,华长利提议成立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已经起到了最初想达到的效果。顾氏集团能拿出10个亿的捐款,不管钱花在什么地方,这都是一件大事。陈新这个政法委书记,不单单是主管政法,在他这个主任领导下,弄到了这么大一笔钱,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也由衷的看到华长利真是一个能干的年轻人,名不虚传。 华长利来到陈新的办公室诚心拉着华创力的手做线索。:“厂里呀,这条路子还得找对手,你又为县里做出的成绩,我现在就给郑书记打电话。” 陈新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拨了县委书记郑国强办公室的电话,郑国强接了电话,陈新说:“我和华主任要到你的办公室去,报告你一个天大的喜事。” 郑国强笑着说:“现在天大的喜事,可是不多呀。那我当然要立刻见到你们,要知是什么样的天大喜事。赶紧过来,赶紧过来吧。” 陈新放下电话,对华长利说:“走,我们现在就到郑书记那里。” 来到郑国强的办公室,郑国强说:“你们满脸笑容的样子,看来还真有天大的喜事儿,那我先猜猜看,顾家三兄弟同意,拿出一点钱来了?” 陈新点着头说:“郑书记,你说对了,顾明飞已经作出决定拿出钱了,那你就猜一猜,顾明飞同意拿出多少钱呢?” 郑国强想了想说:“他们顾氏集团,是我们县最大的企业。顾明飞也是我们省能进入前列的富翁。既然他答应拿出一部分钱,拿少了他们觉得没面子,拿多了他们又舍不得,我觉得怎么也要3个亿到5个亿吧。” 陈新看了一眼华长利微微笑着,并没插话,陈新说:“郑书记,看来你的胃口还不够大呢。” 郑国强一阵惊喜,站了起来,看着两个人,最后把视线落在华长利的脸上: “什么?难道是我说少了?他们准备拿的钱会超过5个亿?这还真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要知道过去县里修路架桥,让这些老板出钱,这个顾老板使劲压价,一点都不愿意多出,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你们的工作做得如此到家?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啊。” 陈新也是满脸的欢喜,对郑国强说:“郑书记,所以说要向你汇报一个天大的喜事,顾明飞答应拿出的钱。不是5个亿,是两个5个亿,是10个亿。” 郑国强显然震惊了一下,10个亿几乎就是绥州县一年的财政收入,有的时候一年的财政收入还达不到10个亿,如果顾明飞能拿出10个亿,真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他惊讶的说:“什么?顾明飞答应拿出拿出10个亿?我怎么有些不相信?这些大老板,他们宁可花天酒地成穷奢极欲,也不想多拿钱为县里做些事情,这次居然如此的慷慨大方,想不到想不到这样的工作啊,你们到底是怎么做的?” 陈新对华长利说:“华主任,那你就说说吧。” 华长利来到郑国强的面前,脸上也难以掩饰得意的光芒,他说:“几天前我和冯局长,专门见了顾家三兄弟,顾明飞透露出一个特殊的信息,那就是他现在觉得自己有这么多钱,并不让他感到快乐,我就在这个方面进行引导,让他关心民间的疾苦,把手中的财富用在真正需要的地方。有再多的钱,发挥不了作用,对他来说也是毫无意义,那只是账面上的数字,我同时也向他宣传一个道理,投入到社会当中,为社会做贡献。 我说的这些就已经打动了他,今天我又接到了他的电话,我单独跟他谈了谈,最后我把这个带到一个街边的小市场。这10年来他除了坐在车里,就是坐在办公室,根本不知道社会的底层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当他看到有些老人为了卖几个土豆,几把大葱,在路边站一天也才能有几块钱的收入,勉强维持生计的情况,又深深震撼了他的内心世界,甚至可以说是触动了他的灵魂。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才答应拿出10个亿,其中用在建设历史风情小镇上,为我们县的60岁以上的老人发生活补助,还有一部分钱,他准备用在我们县发展制造业上。 他还提出一个条件,要把他的捐款形式搞得越隆重越好,也就是说他需要这个名声。” 郑国强大手一挥,声音洪亮的说:“那没问题,我们在县委大会议室为他隆重举办一次捐款仪式。联系省里和市里的各大报刊各大新闻机构采访,把他隆重的推出去。人家拿了这么大一笔钱,这件事情我们还做不好吗?别的工作我们做不好,搞宣传鼓动,提高个人形象,还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我给宣传部苗部长打个电话,让她到这边来,就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商量一下。” 郑国强打了电话,苗红梅很快就走进来,和华长利的眼睛对视了一下,马上就笑眯眯的对郑国强说:“郑书记,看来是有什么好事了。” 郑国强笑着说:“刚才陈书记汇报说,我们遇到了一个天大的好事,现在我也可以向你这个宣传部长说一声,我们现在有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你这个宣传部长一定要做好工作呀。” 苗红梅说:“那我要先知道,现在有了什么样的天大好事儿。” 郑国强笑着说:“现在遇上天大好事儿的机会几乎没有,但今天我们还真的遇上了,华的这几个月来,一再刷新我们的期望值,一件好事儿接着一件好事儿,今天华长利又带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华长利,你有什么打算。” 第255章 最有爱心企业家 华长利说:“顾明飞是我们实施这个计划的第一个人选,能把他说服也是不容易,我们要让顾明飞给我们县有钱人做一个表率,首先我们要把这次捐赠仪式搞得有声有色,有特点。 我感到顾明飞还是一个很有人情味的人,为了让自己有一个好名声,自己不那么把钱当回事,钱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重要。” 郑国强说:“这还算是他想明白。钱对他来说,多几个亿,少几个亿,已经不发挥作用,可我们政府现在需要钱啊,我们县政府没有来钱了路子,我们就要停摆,县政府就要破产,会让人看效果的。” 陈新在一边说:“现在还不至于这样吧。” 郑国强说:“虽然还不至于这样,我把事情说得很严重,但我们不能有一个预防。不是有些国家都宣布破产了吗?虽然我们不至于这么都在公布,但是我们自己的情况我们不会不知道吧,你们也都是县领导,我们县的财政收入,只够开工资的,什么都做不了,我这个代理县委书记,又是个县长,看上去风风光光,可这日子过得有多难,你们不会是不会知道的,所以看到顾明飞能有这样的选择,我是最高兴的。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你们做的工作呀,这才是最实际的工作。” 郑国强走到华长利身边,轻轻的拍着华长利的肩膀说:“我们怎么做才能让他真正把这件事情落实下来。只开空头支票是不行的。” 华长利说:“我们要做的就是让他满意,既然他已经郑重的承诺,不发生大的变化,他会实现他的诺言的。他需要的就是让自己有一个好名声,他不想当一旦有钱就招人唾唾骂,成为败类的人,这些有钱人把钱拿出来,为社会为百姓做些事,我们的百姓就会赞颂他。我想,他现在是县人大代表,市政协委员,我们能不能授予他一个特殊的荣誉称号,而所谓的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在百姓的心里并不那么看重,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郑国强马上接话说:“好。我觉得华长利这个提议很有道理,既然顾明飞要的是名声和荣誉,那我们就把所有的名声和荣誉都给他,要知道这可是10个亿呀,这是我们一年的财政收入,有这10个亿,我们不知道会办多少事。 各位想一想,给顾明飞授予一个什么样的荣誉呢?招商引资先进个人这样的东西,是不是已经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所谓的招商引资先进个人的,这都是政府行为,跟普通百姓那是一点关系也没有,而顾明飞拿出几个亿给全县的60岁以上的老人,做生活上的补助费用,这一举动绝对是让广大农村老人最愿意看到,也是最实际的。 华长利说:“要给他一个最贴近百姓的称号。顾明飞拿出几个亿,为农村老人发补助金,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他这一举动,会很得人心哪。” 苗红梅想了想说:“我们给顾明飞授予一个荣誉市民怎么样?” 郑国强看着华长利说:“长利呀,你觉得我们给顾明飞授予荣誉市民,这个称号总可以的吧?也没有比荣誉市民的称号,更能够拿得出手的呢。” “这个称号已经达到了极致和完美,还有一个,那就是授予顾明飞为绥州县最有爱心企业家,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和政府受授予私营企业家为最有爱心企业家称号的。” 郑国强 说:“ 最有爱心企业家,功勋企业家,伟大的企业家,哈哈,这些称号哪一个合适呢?” 陈新笑着说:“伟大的企业家显然是不合适的,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够称得上伟大的企业家,也就华为的老总任正非可以成为伟大的企业家,担得起这样称呼,也就这么一个人。顾明飞虽然拿出了10个亿,但他远远称不上伟大的企业家,功勋企业家倒是可以考虑,但我更加觉得华长利的提议,叫做最有爱心企业家,还是更贴切一些。” 苗红梅说:“授予顾明飞荣誉市民和最有爱心企业家,这在我们县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过的,有了这两个称呼,既要面子又要名声的顾明飞,应该会是满意的。” 郑国强说:“那好,我们就授予顾明飞为荣誉市民和最有爱心企业家,为我们历史文化建设,改善民生和发展经济作出了突出贡献。以这个为基调,广泛宣传,起到一个榜样的作用。” 今天是郑国强自打当上县委书记,最高兴的一天。这个县长又是代理县委书记,每天所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发展经济,尽快的让绥州在经济上取得成绩。 不管是发展制造业,还是文化旅游业,没个三年两年的努力,是收不到效果的。他最希望的,就是国家财政转移一部分资金,给县里解决问题,各个机构正常运转,他这个刚刚接任的县委书记,也能够长长出一口气,缓解一下沉重的精神压力。 有的时候你争我夺,当然登上权力的最高的舞台,可是只有登上一个地方的权力最高的舞台,他才能够解决的高处不胜寒,有太多的烦恼和普通,向他袭击而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最得意的,就是谁能够给他弄到钱。 虽然华长利已经搞到了几个亿的投资,但他始终也没有动用那些钱。当初县里已经做出承诺,这笔钱是专款专用,绝不能挪作他用,因为那些投资者,是盯着他们所投资这些钱的。 但顾氏集团拿出这笔钱可就不一样了,顾氏集团毕竟是他们随州县的人。而且还有一笔用作民生的费用,我用着民生的费用,这里的内容可就太丰富多彩了。 陈新和苗红梅离去之后。郑国强又让华长利坐了一会儿。 华长利说:“郑书记,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没有,就是想跟你聊几句心里话。我现在觉得,何显发是一个多么愚蠢的人,像你这么一个能干的人,他居然把你得罪了,哈哈,所以他才有这样的下场。 长利呀,在绥州县好好发展,半年或者一年之后,我一定提拔你担任全县最年轻的副县长,你为绥州县所做的贡献,是无人能够跟你相比的。” 华长利内心里淡淡的一笑,这是在对自己封官许愿了,自己做的事,对任何一个当领导的都是最大的强心剂。这些不需要任何代价的捐款,是这些当主要领导最希望得到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风风雨雨,华长利对这些当领导的把戏已经看透了。 你做的好,当然会得到他们满意。郑国强显然要把自己紧紧抓在手里,为他做事,为他效劳,他一个人转发挥的作用几乎等于几个大企业所发挥的所所发挥的作用。在这个社会里,谁能弄到钱,谁就是大爷,在政府机关更是这样。他需要的并不是为自己捞取过多的好处,而是他要更大的人生和事业的平台。 他已经越来越佩服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头脑和思路,而县里的这些人的头脑显然连自己都不如。 在绥州县,也就顾氏集团这么一家有着几十亿上百亿资产的大型企业,那些傻瓜两种,他已经看不上了。再说,对于顾氏集团下手,也算小事牛刀,真正想下手的,是省城那些有着几百亿上千亿资产的大佬。 说句过于夸张的话,绥州县的这池子水,已经养不了他这条大鱼了。 在郑国强面前,他还不能把这些想法表露出来。 不说假话就无法在官场上混下去,华长利认真的说:“郑书记,我刚担任这个招商办主任,又成立了金融和政法综合办公室,我也知道我身上的责任重大。那是文化风情小镇,刚刚开始建设制造业的最新,还需要从头再来,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随州县,你放心吧,我会紧紧的团结在你的周围,跟你一起往前赶。” 华长利这个表态,让郑国强无比的欣慰:“长利呀,对你我是非常信赖的。那就这样,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争取早日举行顾明飞的捐款仪式。这已经不是招商引资,不是商业行为,完全是顾明非的捐赠,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真金白银的,我们不需要任何的回馈。这要比国家财政,对我们的转移支部,还让我们的心里有底呀,这毕竟是我们县里的人。那就这样,把这件事定下来,我们就搞他一个隆隆重重的捐款仪式。” 让一个私营企业家,一下子向县里捐出10个亿,这确实不是一件小事,全县上上下下都行动起来,准备这场捐赠仪式的圣器盛大典礼。 华长利并没做过宣传工作,宣传工作已经交给了县委宣传部的部长苗红梅。 这天晚上,华长利接到顾明飞的邀请,到街头的一个小馆喝起小酒来。 让华长利感到新鲜的是,顾明飞这个身价几十亿,上百亿的大佬,居然想起在街头小馆喝酒,但华长利明白,顾明飞这是在找到几十年前创业的时候,在街头小馆喝酒那种既艰苦又甜蜜的感觉。 华长利来到那家小馆儿,看到顾明飞居然一个人坐在那里,身边既没跟秘书,又没跟着保镖,一个人显得轻松自在。 华长利坐下来,拉着顾明飞的手说:“顾董事长,秘书和保镖还是应该带的,他们保证你的安全吗。” “废话,就没有比我们这里更安全的。说老实话,那些大佬们身边,秘书和保镖成群,简直就是装模作样,给别人看的。老弟,你现在觉得是不是我活得通透了?” 华长利突然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然后他收起笑,容认真的说:“只有像您这样的人,享受过无限的财富,又看到人世间的本来面目,又能够欣然接受,的确算是人生的大彻大悟,也算是返璞归真吧,说你活得通透,我是完全赞赏。” “可我的两个弟弟却说我越活越傻了。真是不知道谁对谁错。” “那你认为是你对,还是你的两个弟弟对呢?” “我觉得我对,但像我这么做的人,你不会看到第二个吧?我觉得我就像是被你洗脑一样。不过,我还是愿意接受,既然我已经向你表达了我的意愿,我就绝不反悔。” 华长利说:“顾董事长,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自从我们两个交流之后,你觉没觉得你的思想发生了变化,而由于你的思想发生了变化之后,又影响了你的生活呢?” “怎么不是?在过去,我身边的那些人天天恭维我,天天忽悠我,我吃的好,但是我睡得不好,我像是总有心事,而这个心事是什么,我就说不清道不明。 自从跟你聊天,经过你的开导,我才知道,我们这是忘了当初的承诺,忘了我们的初心。当时我们得到政府的特殊优待,享受了国家政策优惠,捞取了巨额资本,可是我们却忘了我们当初的承诺。 用财富留给后人,这是一个最愚蠢的选择。 现在看来,那些给二代们留下太多钱的,没有几家是幸福的。 一个人在他有钱的时候,知道这些钱用在什么地方怎么花,实现价值的最大化,多么重要。可惜呀,很少有人想这些。 是你开导我哟,我才想明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愚蠢,我要在这条线上走下去,我投资10个亿坚决不变,这仅仅是我现在的决定,将来也许还会有更大的行动。 来吧老弟,陪我喝点小酒。过去我天天喝茅台,五粮液,现在和这些街边上的小酒,也还是不错的。” 顾明飞在华长利的酒杯上撞了一下,一口就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了。 顾氏集团向绥州县捐款仪式,在县委大会议室隆重举行。 10名少先队员向顾明飞献花,戴红领巾。县委副书记宣布顾明飞为绥州县荣誉市民,最有爱心企业家。整个会场。热烈隆重。 顾明飞参加过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表彰会,但今天他拿出10个亿的真金白银。虽然他也知道,这些荣誉是他花钱买来的,但他愿意这么做。更主要的,他实现了自己当初的承诺。 顾明飞的发言充满着感情:“我这一辈子得过不知道多少的荣誉,受到过多少次奖励,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做过多少次讲话。跟大家说实话,过去的讲话,我还真的是言不由衷,应付了事儿。 今天我拿出10个亿,为我们县的历史文化,为我们县60岁以上的老人,以及为我们县重新发展制造业,出点绵薄之力,在这里,我说的这番话,我是发自肺腑的。我得到过多少荣誉我已经忘了,今天给我颁发的这个荣誉,是最有爱心企业家,我愿意接受这个称呼。 爱这个字眼儿,在我们这些所谓的企业家,所谓的成功人士的心眼里,早已经不存在了,在我们面前全都是利益,全都是利用。谁要是破了产,倒了霉,没了钱,变成了穷人,不管你过去多么辉煌,都不会有人搭理你,是他这个人变了吗?不是,是这些人本身就没有爱,也不想为社会,为百姓做丝毫的贡献。 不会有任何政府颁这个奖项,绥州县委县政府能够 为我颁发这个荣誉,我还真的有点受的感动。我现在宣布,我要在我有生之年,把我这辈子的所有的财产都捐献出去,为我们政府,为我们,为我们社会,为我们社会,为我们的百姓献出我的绵薄之力。” 主席台上和台下的所有的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顾明飞眼睛湿润了,他有些激动他说:“在这里,我要感谢一个人,是这个人点拨了我,让我一个50多岁,有了巨额财产的人,在我失去了人生方向的时候,是他开导了我,让我知道一个人的财富不属于他自己,是属于这个社会,是属于他所在的地区,也是属于他的父老乡亲,只有融入整个社会,人才是幸福。长利老弟,来,到我的身边来。” 华长利没有资格坐在主席台上,他坐在下面的第1排,梁红推着他说:“赶紧上台去。顾董事长已经动情了,现在需要你的时候。” 华长利一个箭步就穿到了台上,和顾明飞紧紧拥抱在一起,然后拿过麦克风,也动情的说:“顾董事长一生辉煌,在我们县创造了财富的奇迹,获得过无数荣誉,但今天他最喜欢的荣誉,是最有爱心的企业家。这个荣誉看上去很平常,但正像顾董事长所说的那样,爱心真正表现出来,才显示出它真正的光彩。 一个有巨额财富的企业家献出的爱心,要跟一个普通的人所献出的爱心,所发挥的作用,实在是不能相提并论,他拿出巨资,为我们县60岁以上的老人发放生活补贴,这是前所未有的,就凭这一点,县委县政府向顾董事长颁发最有爱心企业家的称号,是绝对的实至名归。” 第256章 连夜赶赴省城 由于对开会的人之前都做过动员,一定要保持整个会场欢声雷动,气氛热烈,让顾明飞感到心里舒服,毕竟人家是掏出巨额资金的人。 这其实也是演戏给顾明飞看的,但顾明飞却被眼前的这种气氛深深地感染了。 正所谓高处不胜寒,这些大佬们也并不是个个变得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个别的人心里的良知,并没有完全泯灭,而顾明飞就是这样的人。 让华长利高兴的是,他下手的第一个人,就让他取得了如此成绩,这说明自己还真有几分幸运。 华长利说的这番话,也倒是有几分发自内心,说完了这番话,整个会场又爆发出热烈的掌声,而这样的掌声对顾明飞来说,产生非常强烈的震撼。 多年来,老百姓越来越变得麻木,即使再大领导的讲话,掌声也是星星点点,像是对讲话人的嘲弄,对于这样的景象,顾明飞早已见惯了,面对所有人的恭维,他变得麻木了。 自己的发言和华长利的讲话,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他看到了自己受到的爱戴,他心潮澎湃。 最后代理县委书记、县长郑国强作了重要讲话。 郑国强说:“今天我们在这里搞了隆重热烈的,让我们激动的捐赠仪式,我们获得了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明飞的10个亿的捐赠。这笔钱将用在我们县的历史文化建设,60岁以上老人的生活补助,以及我们制造业的重建项目上。 县委和县政府要做的事情太多,城市的,农村的建设,乡村的振兴,百姓的生活改善,可是我们没有钱呢。不管是一个家庭,还是一级政府,一旦没有钱,那就是玩不转的。 今天这个场面,让我这个当过多年领导干部的,深深的感动了。类似的形式也不是没有搞过,但今天的场面是令人振奋的。顾氏集团捐赠了巨款,10个亿,这10个亿是什么概念?我们去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10个亿,现在大家都知道,没钱又想做事,我们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顾氏集团董事长顾明飞的慷慨捐助,对于我们县是一个大喜事,顾明飞先生,心怀大爱,为家乡的古建筑,为家乡的父老乡亲,为我们的经济发展慷慨解囊,这可不是几十万几百万上千万,这是整整10个亿。我是越说越激动,我为什么激动,不就是因为我们县委县政府得到了顾氏集团这笔捐款,我们的日子就能够好过一些吗?这同时也说明,顾明飞得到最有爱心企业家这个称号,是实至名归。 一个企业家赚了钱发了财,这是天经地义的。能够想到他身上的责任,想到政府和很多家庭的艰难,做出这样的义举,我这个县委代书记县长,代表县委县政府,对我们最有爱心的企业家,表示深深的赞赏和感谢。” 郑国强向顾明飞深深鞠了一躬。 郑国强这一鞠躬,台上台下又是一阵热烈掌声,也彻底征服了顾明飞的心。 会议在团结友谊进行曲的音乐声中隆重结束,顾明飞和华长利郑国强以及县领导,一一拥抱,合影留念。 这出戏总算以政府的全面胜利,宣告结束,十个一的资金,就这样到了县里的账上。 华长利终于深深地舒了口气。 拿下顾明飞,的确是自己的一个精心策划的杰作,他觉得自己可以松,一口气也要想想自己到底是留在绥阳,随州县还是到省城了。 就在昨天晚上,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跟他联系的黄美丽,居然打来电话:“华长利,我不给你打电话,难道你就不给我打电话吗?” 黄美丽终于给他打来电话,让华长利既感到欣喜,又感到奇怪。 在他的心目当中,他觉得黄美丽跟他已经没戏了。 “我的大小姐,我哪敢冒然给你打电话呀,你动不动就P图跟干爹骂我一顿。我可不想主动撞到你的枪口上。” “你就拉倒吧,你现在是不是觉得你很牛,已经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可没这么说过,我也没觉得我有多牛,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爸跟你说的那番话,你是不是都忘了?” 黄美丽的父亲黄显尧的确跟他说过很多话,当初得到孙平平的那三个亿的投资,还是黄显尧的功劳,黄显尧让华长利多和他的女儿接触,意思很明白,但黄美丽总在华长利的面前摆大小姐的臭架子,让华长利很难接受,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跟黄显尧乃至黄美丽联系。 “你爸对我的谆谆教导,我怎么能够忘记呢?他让我好好工作,为我们县建设历史文化风情小镇做贡献,,我也是我也是这么做的。” “你简直放屁,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等一下,我爸要跟你说话。” 这时就传来黄显尧的声音:“长利呀,这段时间工作干得不错呀,我听说你在绥州县一下子就得到了10个亿的捐赠,顾氏集团在我们省都是一个比较有名的私营企业,这方面你做得好啊。这几天在省领导中都在传着这个消息。如果给你提供一个更大的平台,你会取得更大的成绩的。” 华长利惊愕了一下,没想到黄显尧开口就跟他谈到了这个问题,他不知道黄显尧到底有什么打算,他试探的说:“我刚被县里任命为招商引资办的主任,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工作。现在的招商引资,就要找一条新的路子。” “我在省里主要就是负责招商引资工作,你们县里财政拮据,省里同样也是这样,昨天任书记跟我谈了一些看法,也是针对你做出的成绩,展开的谈。我想有时间到省里来,我们就这个问题进去再谈一谈。” 黄显瑶突然提高了上声音:“在招商引资上,你的确走出了一条崭新的路子,任书记说,你们之间也单独的谈过,在很短的时间里,你已经做出了样子,看来这条路子还是行得通的,所以你到省里来一趟,我们听听你的感受和经验。如果可以,就把你调到省里来,你就会发挥更大的作用。” 华长利说:“黄省长,我明白省里的意思,可现在对我来说,我又不能离开绥州县。” “这个你不用管,你今天就过来一趟,我们谈谈。你等着县委的通知就行了。” 黄美丽又接过电话说:“长利,你听到没有,今天晚上就到省里来。” 华长利说:“那好,我今天就到省城去一趟。” “到了之后你给我打电话。那我就先挂了。” 看来黄显尧是得到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安排,让他专程到省里,就招商引资这种新的方式,做一个详细的谈论,因为他毕竟在绥州县已经有一个成功的先例,初战告捷。 任泽光给了他一个100人的大名单,这100个人在整个辽东省,唉,都是人人瞩目的大佬,就拿顾家三兄弟来说,也都是这名单中的人。 如果按照这个大名单,那就是说他已经拿下的故事集团的三兄弟,这让人遮光,看到了光明,也就是说这条路看来是可以走得通的。 不一会儿,郑国强打来的电话,郑国强的语调里有几分担忧:“长利呀,你现在到县委招待所来一趟,我在这里等着你。” 华长利答应一声,前往县委招待所,华长利是明白的,郑国强一定是接到了黄副省长的电话,让他连夜到省里去。 省里的常务副省长,通过县委书记,让下面一个正科级的中层干部连夜到省里,这让郑国强的心里不那么舒服。 如果黄显尧换一种方式,既让他这个县委书记,也同时带着华长利这个招生办的主任同时到省里去,郑国强的心里不但可以接受,也不会有任何的想法。 这并不是自己小心眼儿,这只能说明华长利在省领导中的声望和地位,要远远超过他这个县委书记。 张国强有些担忧,他担忧的是。化成的早就被省委领导给盯上了,他这一个人所发挥的作用,所创造的财富,几乎几乎可以跟几个大型企业相比。 从这些掌握着巨额财富的大佬们的手中攫取财富,让他们没有任何怨言,即使有怨言,他们也只能接受,拿出一笔巨额财产,用在政府项目和民生方面,这是任何人都不会想到的,而现在华长利已经做到了。 这条路如果换了别人,能不能做得到,走得通,郑国强有些表示怀疑。 公检法这些领导,以及各个部门的局长科长,这些人每天想的都是如何升官发财,已经丧失了平民思维,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让大佬们所不齿,让他们面对那些大佬,动员他们献出一些财富,显然是很难做到。 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这些人也许在背地里,不知道从这些企业家的手里,弄到了多少钱。 这就是一个隐藏的问题,问题很严重,但就目前的制度来说,很难改变。 如果华长利离开绥州,对他这个县委书记兼县长来说,将是一个致命打击。 华长利走进招待所,被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引领到郑国强设在这里的办公室。 这是一个套间,过去华长利也到这里来过,这个豪华套房是专门为县委书记所准备的,既可以休息又可以办公,县委书记不愿意回家,为了方便工作,就到这里来住下来。 县委书记换了人,这个房间腾给了新任代理县委书记郑国强。 华长利走了进来,郑国强高兴的对华长利说:“还没吃饭吧,我让厨房安排了晚饭,我们边吃饭边聊。” 华长利自然也不会反对,他也没有理由反对。郑国强邀请他吃便餐,显然为了增加个人的感情。 但华长利明白,黄显尧一定跟郑国强谈了他的事,让他连夜到省城去见省领导。 来到专门为县领导准备的小餐厅,房间虽然不大,装修绝对高档,几个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在旁边伺候着。 郑国强挥挥手,让她们下去,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郑国强说:“长利呀,刚才黄省长打来电话,让你连夜赶到省城,我知道你没吃饭,到这里简单的吃点,然后你在出发,时间赶趟。” 这时招待所所长推着餐车,几盘热乎乎的水饺端了上来。还有几排做工十分精致分精美的菜要。 郑国强说:“你还要开车,酒就不喝了,吃点东西吧。” 郑国强说完夹起了一个饺子放在嘴里,咂摸了几下说:“快吃啊,这饺子还真不错,是鲜虾馅的。” 华长利放在嘴里一只饺子,他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这虾也是真的新鲜。 正像有人说的那样,一个县委书记,如果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今天就有机会实现。 华长利觉得自己开口说话有些艰难,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郑国强说话的意愿也不那么高,两个人就慢慢的吃着东西。 郑国强放下的筷子说:“长利,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有要离开绥州县的打算?”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 “不是你没有想过,而是你不好意思开口。,刚刚任命你为招商办的主任,提拔到了正科级的岗位,又成立了金融和政法综合办公室,你的工作也做出了成绩,各个方面对你都是赞赏有加。但你不见得就没有想过,因为就凭你现在的能力,随州现在这个平台对你来说的确是小了一些。 我本以为你在省城搞到的那些钱,只是一个偶然事件。顾明飞这个大佬都被你拿下了,我这才看到了你的能量,你的说服力,你非同常人的思维方式。你的这些常人绝对没有的优点,不但我看到了,省里的这些领导也同样是看到了,所以他们很可能会让你离开随州县,如果这样的话,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郑国强问的这句话,让华长利实在难以回答。 华长利诚实的说:“郑书记,我在绥阳镇被打压的时候,我的同学于小曼就跟我说过,如果我愿意到省城,她随时随地会给我解决一个副处级的岗位。那个时候我一心放在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上。” “难道你现在你的意愿发生了变化吗?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建设和身体提出来的,你搞来了很多钱,现在也开始建设了,你总不能撒手不管了吧?”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未知可否的说:“我现在毕竟从绥阳镇出来了吧。” “何显发出事了,是我提议把你从绥阳镇的副镇长岗位,调到县里来担任了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这个岗位也刚好适合于你,你如鱼得水,干的非常出色,你总不能刚干出点成绩,大家都在期待你取得更大成绩的时候,你就离开吧?” 华长利说:“郑书记,我并没有离开呀,难道黄省长对你说,要把我调走吗?” “黄省长倒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想问一问,如果真的要把你调走,你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华长利笑着说话:“郑书记,我觉得不见得有这个可能,省里的人才有的是,又不多我这么一个。” “你可千万不能这么说啊,你都在任书记那里挂了号的。省里有钱的大佬更多,用你的思维方式解决这些人,这要比创造多少个企业都来的实际,所以我倒是有些担心的。” 华长利淡淡的笑了笑,这是郑国强在向他进行感情和道德上的绑架了。 何显发的翻脸,让华长利看到这些当领导的,其实没有什么感情,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自己当初全心全意为这些人做事,倾注着感情,又透支关系。他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年轻幼稚,过于单纯,在官场上混的时间不长,他看到血淋淋的东西,也实在是不少,也应该让自己成熟了。用道德绑架,和感情的牵绊,进一步利用它,他完全看清楚了。 从自己的发展前途和工作的顺心,在绥州县,他已经走到头了。 虽然郑国强答应他,要把他提提拔到副县长的岗位,但在一段时间之内,是达不到的。 华长利觉得自己没有必要跟郑国强说实话。把眼前应付过去,到了省里再说。 即使自己离开绥州县,也不会是自己的要求,而是省里主动把他调走,那样郑国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阻挡省里的调动。 华长利说:“郑书记,你不必要担忧,我还是那句话,我要亲眼看到我们的历史文化小城建设成功,我不能仅仅满足于招商引资,我要看到我们县旅游业发展起来。我刚刚担任县招商办公室的主任,我就这么走了,我是于心不忍的。” 郑国强脸色终于舒展开来,他连连点头说:“说得好,说得。长利呀,你是对绥州县有感情的,绥州县的发展需要你,我这个县委书记更需要你呀。省里如果要把你调走,你可要有个坚定的态度啊。” 华长利说:“郑书记,你就放心吧,只要县里能顶住压力,我是绝对不会主动离开绥州的。” 第257章 美女下属 尽管郑国强还是有些担忧,但华长利信誓旦旦,态度十分坚定,郑国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虽然这是一餐美味,吃进肚子里,华长利的心里还是有些压抑。 郑国强有些讨好的神态,让华长利看上去并不舒服。 就像客大欺店一样,他这个做下级的,反而让一个县委书记,显得有些卑躬屈膝的样子。 郑国强如果显示出应有的地位和尊严,华长利反而对这个上司更钦佩一些。 低声下气和俯首帖耳,从来就不是一个当领导应该有的样子。 如果从郑国强的角度来说,华长利倒也能够理解郑国强此时的心态。 一个摇钱树,谁也不能说放就放,钱是可以救命的,而巨额的财产,会让所有人的心态和行动发生强烈的变形,今天的郑国强就是这样。 人往高处走,谁又总待在一个小县城? 在这里,混到县委书记也就顶天了,但凭着华长利的资历,混到县委书记的职务,那就要猴年马月了,而他一旦到了省里,副处级的级别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郑国强有些恭维的说:“长利,你是一个很特殊,能力很强的人,待在绥州县的确委屈了你,也许我个人有些自私吧,我刚刚担任县委书记,绥州县又处在经济转型时期。所谓的经济转型哪那么好转的?干什么都要钱,而你的作用,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在那里摆着,你到什么地方都会受到欢迎的,但绥州不能没有你呀。你表示暂时不离开绥州。我的心里高兴。你把顾明飞拿下,让顾氏集团掏出10个亿,这篇文章做的真是太精彩了。” “郑书记,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吧,在绥州县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估计就不那么容易了。” “拥有顾氏集团这么庞大资产的是没有了。正所谓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就像顾明飞这样的大佬,都能拿出钱来配合政府的工作,绥州县那些有钱的企业家们,也要好好的想一想,他们再做铁公鸡,不把县领导对他们的要求当回事儿。也不那么容易了。” 华长利说:“这些企业家满肚子委屈,总觉得政府对他们欺压的太深,干什么都让他们出钱,但他们就怎么就不想一想,没有政府的支持,他们的钱是怎么来的?就像这些做大买卖,开大工厂的,他们的财富,他们的资本是怎么来的??对这些人狠狠的下手,我觉得绝对没有错误,当然还是应该有办法有手段。” 郑国强连连点头说:“你说的对呀。我们的政府和其他国家的政府不一样,我们庞大的政府机构,不能光为这些企业家们服务,我们要为整个社会服务,那些赚太多钱的人们,就要出点血。让他们向顾明飞学习。但有些企业家他们实在是太坏了,坑完了银行坑政府,明明是有着太多的资本,却跟政府玩阴谋搞把戏,不但不为社会做贡献,反而把政府和社会当做他们的对手。好像我们拿他们没有办法,让他们任意妄为。长利,你了解庞氏管材这个企业吗?” “庞氏管材我倒是知道,这个企业不是宣布破产了吗?” 庞氏管材在绥州也是一个很有规模的私营企业,本应该在房地产领域如日中天的时候,有一个长足发展,不知道因为什么,却突然宣布破产,这里也许还真有什么猫腻。 “他是宣布破产了,但他在宣布破产之前,转移走了几个亿的资产。很多供应商都在管他要账。但唐氏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谭国兴这个人老奸巨猾。县里的领导跟他打过几几次交道,但是个个为他感到头疼。” “如果庞氏管道宣布破产,就已经进入了法律程序,该清算的清算,一定是资不抵债,从他身上弄钱可不容易。” “我要说的是,他并不是没有钱。只是这个人搞得太神秘。如今这些企业家,简直是三头六臂,都能够买通银行和检察院,形成一条利益集团。 我总觉得旁氏管道的破产,就是为了躲避供应商要账,通过不正常的手段,把资金转移走了,很可能在其他的地方,建立了更大规模的企业,这就叫做资金上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些企业家们的所作所为只有我们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 华长利说:“郑书记,你的意思是……” “你对这个人做个具体了解,对这个人就不能采取像对待顾明非那样。如果这个庞国兴真有经济上的问题,对这样的人就不能客气。我觉得从他的手上搞个三五千万,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这个人过于狡猾,但这个人是个色鬼,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 “我明白。” 把精力放在三五千万上,华长利觉得这浪费自己的精力,可以把梁红和其他几个人调动员起来。 该说的也就说了,该表的态也都表态了,接下来也就只好听天由命了。 华长利觉得,按照自己跟省委书记任泽光所探讨的路子发展下去,在绥州县已经没有什么干下去的劲头,庞氏管材根本都没有进入任书记给他提供的那个名单之中。 按照任书记给他提供这个大名单,本省大部分的大佬都聚集在省城,这些人几乎掌握着整个辽东省的经济命脉,对这些人下手,华长利有点跃跃欲试。但他必须要承认,要想从这些人身上搞钱,自己的身份地位,还差得远。 郑国强提出的旁氏管材的庞国兴,倒是可以对他下手,把对付庞国兴的机会,交给梁红,可以考验一下这个女人的能力到底有多大。 离开了郑国强,就给梁红打电话,毕竟现在已经成立了成立了一个正式的办公室,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该交代的还是要交代。 梁红接了电话笑着说:“华主任,有什么指示?” “指示倒是谈不上,想跟你交代一下工作。” “华主任,我有点不明白,你要向我交代工作?难道你要调走了吗?” “别瞎说,我现在要到省城,不知道哪天才能回来。总要跟你说一声吧。” “你这么说还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我们办公室刚成立没有几天时间,你这个主任就调走了。” “我调走了对你没有好处吗?你就可以直接由副主任当上的主任。” “我现在可不敢这么想,那好吧,我们是到办公室见面,还是去什么地方?” “你说吧。” “我们去喝个去喝杯咖啡吧,那就这样,到月亮酒吧,我在那里等你。” 来到蓝月亮酒吧,已经看到梁红坐在那里。 酒吧里一个女歌手正在腻腻歪歪的唱着歌,有人搂着跳舞,来到梁红的面前,在酒吧彩色的灯光照耀下,梁红显得很美。 梁红笑着说:“华主任,我们这一对儿帅哥美女,在这里谈工作,可很新鲜,别人以为我们在这里谈情说爱呢。” “到这里的男女,不见得就都是谈情说爱的吧?” “至少没有到这里谈工作的。” “我们刚成立的办公室,也没有什么工作好谈的。” “反正你是领导,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我过去虽然当过副镇长,但我还真的没领导过什么人,也没有管理过一个具体部门,过去多半也都是单打独斗。我手下有你这么一个美女副手,我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排你工作。” 梁红咯咯的笑了起来说:“我也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领导,自己有权,都不知道该怎么用。” “我不知道我有什么权,我们做的就是弄钱,从别人的口袋里,从企业弄钱,但但做起来好像挺不容易。” “华主任,虽然我们成立了招商办公室,但有你这么一个能干的头就够了,我们大家跟你在一起吃香的喝辣的。对了,你搞到这10个亿的奖励可就不少吧。但这些奖励可都是你自己的,跟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是啊,本来就跟你们没有关系,所以这件事情以后就不要提了。” 梁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华长利,倒不想从老板的奖励里分到一杯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个老板还真是挺抠门的。 华长利突然想到这笔奖励,还真是不少,10个亿的招商引资,就是3,000万的奖励,而且还是免税的。 他突然看到梁红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些过火,就说:“梁主任,你怎么这么看着我?如果缺钱买房子买车尽管说。” 梁红笑了起来说:“主任,你总算慷慨的一把。行,你有这句话我就满足了。明天我去省城买房子,你借给我100万。哈哈,我们这也不是来谈工作的。” “好啦,咱俩别开玩笑了。有一个庞氏管材,你了解一下这个企业的具体情况,这个老板跟政府搞名堂、耍阴谋,以企业破产的形式转移资金。。” 梁红马上高兴地说:“好啊,对这个对庞氏集团的庞国兴,我还真的了解一些,当初县政府还把他当做优秀的私营企业家表彰奖励过,后来企业就莫名其妙的宣布破产好,你给我安排的这个工作,我欣然接受。” 华长利笑着说:“郑书记的胃口,是你要从庞国兴的手上,挖出来5,000万。” “你能从顾氏集团弄到10个亿,我从庞氏管材弄5,000万,你是不是有些太小看我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的胃口好,你弄得越多越好,郑书记就会对你刮目相看,一旦我离开招商办,你就自然而然的担任了招商办的主任。” 梁红看着华长利收回笑容说:“你口口声声说要离开招商办,不知道是真的是假的,我到不希望你这么急急忙忙的离开。” “为什么?” “倒也不为什么,我们上下级之间,还没什么感情,你就离开,以后可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到梁红认真的样子,华长利笑着说:“你可真会开玩笑,你是政府机关有名的大美女。我可没有资格跟你谈什么上下级之间的感情关系。那就这样,晚上10:00,黄副省长,让我到他那里去。” “你还真的要调到省里工作?天哪,你这调动的频率也真是太高了,从县里一下子就到省政府或者省委,我坐飞机,都撵不上你。” “你快拉倒吧,我这只是随便的一说。” “省里的常务副省长连夜让你到他那里,可不是随便的请你喝酒吃饭的。” 华长利说:“如果我真的离开,对你绝对是个好处,但是你要记住,如果你把这件事情给我说给我说出去我可饶不了你。” “你饶不了我还会怎样?” 华长利痴痴地看着梁红,忽然笑了:“也是,我还真不能把你怎么样。” “哼,我就知道你不会把我怎么样。再说你也没有那个胆量。” “你还想让我有什么样的胆量?” “那就看你有什么样的想法。” 听梁红的口气,像是对自己产生几分挑战。 华长利说:“梁副主任,招商办是一个新成立的部门,深受县领导重视的原因就是,我们给政府搞钱,政府有钱才能发展,现在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我在这个部门能干多久,还真的不好说。 梁红的眼神飘着几分挑战的目光。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这段时间梁红作为他的副手,从来也没有过认真的交流,避免跟这个副手发生任何感情上的纠纷,而工作上,又没有业务可谈。 对梁红透露一个信息,尽快的把招商办的工作拿起来,自己随时随地都可能离开。 但女人就是女人,你永远不知道她的内心里,在想着什么。 而对于梁红来说,对华长利这个顶头上司并没有怎么敬重,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况且华长利的资历还不如她,华长利过去就是一个副镇长,而自己怎么说也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本来应该她来当主任,华长利配合,结果华长利却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这让她心里十分不爽。 梁红又不得不承认华长利所做出的业绩,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是达不到的。 华长利的这番话,绝不是随便一说,就凭华长利所做出的成绩,在省领导心里的地位,离开绥州县是早晚的事儿,这时才真正的承认华长利这个顶头上司的身份和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华长利一旦离开,自己坐在招商办主任这个位置上,她就不相信,凭着自己年轻貌美,在绥州县又混的如鱼得水,就做不出华长利这样的成绩。 招商办主任实在是个美差,要官有官,要钱有钱,华长利这几个月来所得到的奖励,堪比一个富人,这些钱又是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到在自己手上,别人只有羡慕嫉妒恨。 想到这些,梁红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上司,居然还真是一个帅气英俊,很有几分魅力的男人。面对这样的男人,再漂亮的女人,也愿意使出几份小女人的把戏,做些小小的勾引。 第258章 自作多情吧 梁红突然抓住了华长利的手,神态也变得异常的娇媚,眼睛也变得含情脉脉,温情十足的说:“华主任,如果我这么理解你,离开招商办主任的位置,到省里发展,把主任位置留给我,这是给我的一个机会。我这么想,不会是我自作多情吧?” 华长利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不想承认,又不想反驳,只是微笑着看着梁红。 如果说自己把主任的位置腾给梁红,他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作为自己的下属,又是一个美貌端庄的女子,他有一种逃避,他不想在离开之前,跟自己的女下属发生不应该有的纠缠。 但这个女人居然把这件事情往自己的身上贴,这说明这个女人有一种感激的成分。 眼前的梁红和在办公室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与其说不一样,完全换了一个人。 内心发情的女人,一眼就能够看得出来。 面对升职和发财的巨大诱惑,任何一个女人也不会无动于衷,而这个而在这个时候发情似乎又是在所难免,因为这些女人的本身就是一些多情的动物。 发了情的姑娘,这个时候就显示出强大的魅力,此刻的梁红显得更加的迷人、漂亮,尤其是那双迷人的眼睛和红艳艳的嘴唇。 对于梁红来说,何尝不想担任招商办主任,一旦有了这个资源,就会给自己带来滚滚财富,因为华长利做出了表率。 梁红继续说:“华主任,我知道你是一个很能干很聪明,有着特殊思维的人,成立的招商办,是为你而设立的部门,当你的助手,我感到非常的荣幸,可成立没几天你就要离开,我还有些不解,我现在想明白了,你这是给我腾位置,因为你一离开,我自然而然就会担任招商办公室的主任,我似乎看到那些财富正在向正在向我招手。你放心。对于庞氏管道,我一定从庞国兴身上,弄出几个亿出来。” 华长利笑着说:“你这么想,我也不表示拒绝,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够在招商办主任位置上干出点成绩。的确像你说的那样,招商办是为我而设立的,如果我离开你,一定会让县领导对我产生不满。现在说这些话还为时过早。你毕竟是我的副手,我就把真实情况向你说出来,你心里要有所准备。” 梁红认真的说 :“ 你放心,我是会有准备的,自从给你当副手,担任副主任,我的心里就有所准备,但我没有想到,这个日子来的这么快。” 给自己当副手,这段日子梁红跟自己并不怎么密切,但今天突然表示出过去从来没有过的热情,也显示出几分真诚,华长利心里还是很舒服的,他说 :“我到省里做的也是这个工作,我们以后的来往,也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我真的到了省城,我也不会忘记我是从绥州县出来的,对你也会有帮助的。” 梁红把自己的身子靠得更近一些,说 :“华主任,你真是我的恩人,看到你招商引资工作做的这么有成绩,又弄到了这么多钱,来的明明白白,不存在着任何隐患,让我既羡慕又嫉妒,当然没有恨呢。” 华长利说 :“你恨我可真没有原因。” 梁红两只手都放在华长利的大手里,在华长利手上抚摸着说 :“ 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我感激你呢,你把这么重要的位置腾给我。你一旦到省城去发展,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华长利说 :“有什么请求尽管说。” 梁红说:“如果你到省城,一定要跟县里主要领导有所交代。” 华长利明白梁红说的是什么意思,说:“你放心吧,我会让县领导把这个位置给你的。” 梁红忽然小声说:“,我们换个地方可以吗?” “你要去哪里?” 华长利已经看出梁红心里是怎么想的。 如果今天晚上想要拿下这个漂亮的女女下属机会倒是难得的。问题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凉红至少是他身边的人,如果在他的身上,做了那事儿,他总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华长利装着傻逼似的笑着说:“都这么晚了还能去哪里,再说我还要去省城的。” “时间也不晚呢,你不是开车来的吗。” 我操,难道是要在车上跟她一起做游戏吗? 但华长利毕竟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虽然今天晚上黄美丽又向他抛来了橄榄枝,但对于这样的姑娘,他从来都不抱有任何的信心,如果把自己的感情放在黄美丽这样丫头的身上,那他就是傻逼中的傻逼。 “你想干什么?” 梁红挑了一下眉毛,风情十足的说:“我想干什么你当然是知道的。我不想在这里坐着,我们离开这里。” 梁红站起站起身,拉着华长利的手,华长利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梁红走出了蓝月亮酒吧。 华长利说:“我把你送回去吧,然后我就要去省城了。” 华长利把车开的飞快,似乎要忘记刚才这个疯狂的女人,和自己做的种种让自己不堪回首的一幕一幕的情景。 他觉得自己有些上了梁红的套,那就是梁红这么做的目的,就是逼迫他必须尽快的离开招商办,把主任的位置让给她,他现在不走已经都不可以了。 这些女人也真是无耻到的极点,自己也很容易着她们的道,被她们所利用,甚至被玩弄的一枚棋子? 看来自己不想离开也是不行了,跟一个被他玩了的女子在一间办公室,又是他的手下,他无颜面对。 然而女人却可以并不在意。 自己给梁红主动打了电话,居然是这样地方结果。 忽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梁红,梁红咯咯的笑了起来,华长利骂到:“你这个无耻的淫啊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梁红说:“你骂什么我都不在乎,你骂什么我都觉得很好听,因为你是我的领导,不,你不单单是我的领导,你还是一个很让人喜欢的男人,是一个很仗义的男人。 今天跟你在一起,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得到了你,你让我很满足,不单单是让我身体得到了满足,你还给我腾出了主任的位置。 实话跟你说,你当我的领导,我的心里非常不痛快,但你今天能够能够跟我坦诚相见,说出了肺腑之言,我对你真是太喜欢了,我真是太爱你了。” “我啊草你妈的。” “我刚才可是让你草了啊。难道还不够,你还想草我的妈?没意思。” 华长利真的无语了,一个当过县政府办公室主任,又是混在县政府大院的女人,居然如此的无耻。 但是没办法,只要跟这些女人近距离的接触,绝对震碎你的三观。 华长利也终于软弱下来,现在他是真的干不过她。 “行了,你还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干脆就不要回来了,直接在省里任职,那样我会更高兴的。我一个礼拜到省城去一次,跟你睡一觉,让你玩一顿,你也不用这么装蛋,刚才你不是也非常痛快,非常满足吗?不要把自己装的不喜欢女人,你这样的表现,我就觉得你还是一个男人。如果今天晚上我不让你得到我这个美女,你真的离开了我,你将来会后悔的,所以我就能我就为了不让你将来后悔。” “我以后不后悔,我现在就后悔了。” “我跟你说的是真话,你放心,我从你的身上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我知道怎么从这些大佬的身上弄钱。到了省城之后别忘了给我打个电话,知道你安全,我就放心了。” 华长利想要骂人,但他知道,即使再怎么骂,也收不到任何效果。 也许在官场上,只有像这些不要脸的人,才能够达到个人的目的。 “你是不是想让我谢谢你?” “你可不要误会我,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我关心你,你总是要接受吧?过去你是我的上级,我看你不顺眼。你从我身边离开,即使你当再大的领导,我都是高兴的,所以我对你过去的感觉,也就完全不存在了。” 华长利一阵苦笑,居然还有这样的逻辑。 梁红和过去大不相同,甚至是完全换了一个人,并不是梁红突然对自己有了感觉,而是自己要离开招商办主任的这个位置,对梁红来说那绝对是一件欢欣鼓舞的事情。 话又说回来,他倒是愿意自己离开之后,招商办主任由梁红来接任。 做一个推荐,倒是能做到的。 “行了,你让我不回来,我倒真要好好的想一想,我是不是这么做。” “我还要跟你说的是,你走正常的调动,你绝对从绥州县走不了,干脆你就来个先斩后奏,从省里直接给发到县里一个调令,不管郑书记还有什么人想挽留你,都没有机会。你放心,你留下的事业我一定会给你做好。” “好吧,我争取接受你这个建议。看来我即使再回去,也不会受到你的欢迎的。” “我不但不欢迎,甚至一脚就会把你踢出去。哈哈,这你还不明白吗?我希望你留在省里好好干。” “我干你个屁。” 华长利直接就把手机挂了。 和梁红搞了这么一出,他还真的不想再回到绥州县这个招商引资办公室。 梁红说的也没错,如果走正常的工作调动,郑国强绝对不会放的,直接从省里把他调过去,郑国强即使在挽留,也是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条大鱼从他身边溜走。 与梁红结束了通话,手机就响了,打来电话的是黄美丽:“华长利,你怎么搞的?怎么还没到啊。” “我跟郑书记做一个交代,现在绥州县的工作,我也脱不开身。” “那就是说,你把工作都都交代好了?我实话跟你说吧,如果我们建立正常关系,你就要调到省城,到我的身边来。” “这就是你要求的条件?省政府不缺少我这么一个人吧?” “你不要跟我乱说,你现在出来没有?” “我已经快到省城了。” “那你就直接到省政府住宅大院门口,20分钟之后,我在门口等着你。” 华长利感到一阵头疼。 这个处处喜欢挑自己毛病的大小姐,尽管人长得美,但是脾气大,如果当上自己的女朋友,各个方面就会受到绝对的束缚,这就等于说,他要掉进这个大家小姐的虎口。 一旦来到省城,他又难以避免这个大小姐各个方面的纠缠。 这些女人真是够麻烦的。 第259章 副省长家相谈 从个人发展大局着想,华长利必须离开绥州。 自己要执行任泽光的战略,对省里那些大佬,尤其是那些有了千亿资产,却发挥十分恶劣影响的大佬,实行特殊手段。 他这个已经在绥州初试锋芒的人,不到省里大展拳脚,拘泥于县里的小家小户,就失去了意义,也对不起任泽光对他的信任,至于那些丫头们的纠缠和难以接受的脾气,他大可不必当回事。 二十分钟之后,他来到省领导居住的大院门口,黄美丽果然等着他。 见了面,华长利马上陪着笑说:“美丽,让你等急了,真的没办法,虽然在县里我当的官不大,但是这些破事不少,郑书记又向我交代了一个任务,我们那里有一个庞氏管道,让我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 黄美丽说:“行啦,你就别说你们县里的情况了,这段时间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居然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没把我这个黄大小姐放在眼里呀?” “哪里哪里,我怎么会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就是我的一块心头肉,但我又怕打电话惹你生气,你动不动就生气了,一生气起来也不好看了。” “去你的,我怎么就不好看了?” 黄美丽瞪着眼睛看着华长利,华长利笑着说:“原来你生起气来也是好看的,我是让你高兴,还是让你生气呀?” “我就不喜欢你这个贫嘴的样子。走吧,我爸家等着你。” “黄叔叔这段时间工作挺忙吧?” “他忙不忙的我可不知道,反正每天早早的走,很晚才回家,经常不在家,但今天他在家专门等着你。” 两个多月之前,在这里和黄显尧谈了工作,为他开辟出一条新的路子,从孙平平这个路网公司拿到了三个亿,让他看到从这些大佬的手中,如果办法得到,还是可以弄出些钱来的。 他不得不感激黄显尧对他的帮忙,也让华裳丽第1次看到,在这些大佬的面前,政府的威力,如果使用得当,还是能从他们手里敲出一笔钱的。 黄显尧让他大胆跟黄美丽接触,也说明黄显尧是接受他的,但他显然没有遵从黄显尧的安排,也不知道黄显尧会对自己说什么。 黄美丽说 :“ 华长利,你调省城来,是非常正确的,你知道吗,这也是任书记的意思。” 华长利马上说:“你怎么知道这是任书记的意思,黄叔叔跟任书记专门谈了我的事?” 黄美丽说 :“他们当然谈了你的事儿,他们首先谈的是招商引资,但现在说的又不是招商引资,是为省里增收,由你来挑头,就必须把你调到省里,还要成立一个新的什么机构,你是这个机构的副手,谁当正职,现在还不清楚。” 任泽光和黄显尧在讨论工作之余,谈到自己的工作调动问题,这对华长利来说,并不感到奇怪,让他感到新鲜的,任泽光终于把他酝酿的事,付诸到行动中了。 从这些作恶多端而且获得巨额财富的大佬们手中攫取一部分资金,是很多领导想要做却又不敢做的。政府没钱,百姓没钱,而这些大老板的手里却掌握着巨额财富。他们想的不是为社会做贡献,不是让百姓过上富裕的生活,而是想着如何把这些钱转移到海外,如何让自己的家族过着挥金如土,锦衣玉食的生活,这简直是罪孽深重,不对他们下手,简直就是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 华长利有些跃跃欲试了,因为他从绥州县的顾氏集团已经看到了希望。 上次跟任泽光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还只是任志光的一个打算,现在开始付诸实施,显然是看到他在绥州县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在全省范围内开展这方面的工作,让财政尽快有一个转机,让他到省里来,成立一个机构,准备下手了。 黄美丽看到华长利没有开口,就站住了脚步,推了他一下说:“华长利,我跟你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华长利赶紧说:“美丽,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你想什么我怎么知道?” “我当然愿意调到省城来,这里各方面环境都是县里所没法比的,更主要的是,我在什么地方买一个大房子,有一个非常好的装修,每天我回到家,看到穿的漂漂亮亮的女人,在房间里等候着我,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你希望她是谁?” “这个女人当然是你呀。” “你真的有钱,可以买一幢漂亮的大房子?” 黄美丽的眼睛立刻发亮的看着华长利,华长利说:“这不是问题,问题是我的工作能不能落实下来。” “一会儿我爸跟你说的,可能就是这个问题,好了,我们到家了。” 省领导中,他过去就来过黄显尧的家,前不久又到了任泽光家,省里这两个主要领导都向他敞开家门,说明他现在不但真有面子,也有特殊地位,华长利心里生起一阵喜悦。 这些领导还保持着看报纸的习惯,看到华长利走进来,黄显尧放下正在阅读的人民日报,站起身说:“长利,连夜把你请到这里,也够辛苦的。吃饭了没有?我可是没吃啊,我可就等着你呢。” 黄美丽走进来说:“爸,不至于吧,这么晚都没有吃饭,就是为了等华长利?饿着肚子还是很不舒服的。” “没问题没问题,晚一点没有问题,和华长利边吃边谈,有家的感觉。” 黄美丽来到黄显尧的面前说:“爸,什么叫有家的感觉?华长利又不是你的家人。” “是不是我的家人,我可说的不算,这要看你的意思哦。” “至少我现在还没有这个意识。不管怎么说,华长利,陪我爸吃点东西吧。” 华长利说:“不管是不是家人,陪着黄省长在一起吃饭,我还是感到很温馨的。” 在黄显尧的陪同下,来到了小餐厅。阿姨很快就在桌子上摆上了两副碗筷,四盘看上去味道精美的菜肴,还有一瓶五粮液。 黄显尧说:“长利,喝一杯怎么样?” “好哇。” “美丽,给我们倒酒吧。要先给客人倒酒啊。” “我才不呢,他又算不上什么客人。” “他不算客人算什么?” 黄美丽还是先给华长利倒上酒,华长利笑着说:“谢谢,谢谢。” “傻样。” 黄显尧和华长利阵大笑。黄显尧举起了酒杯说:“长利呀,你在绥州县做的这件事,让顾氏集团拿出了10个亿,补充了县财政的开支,不管用在什么地方,这绝对是一件大事儿。这段时间任书记在京城开会,走之前他特地让我单独召见你,任书记给过你一张大名单吧?” 华长利点头说:“任书记前段时间给了我一个大名单,上面的100个人,是我们辽东省排名前100的富翁,最少的资产也在50个亿,最多的是富矿集团,总资产将近2000个亿。” “是啊。这些人的所有资产加起来将近10万个亿,他们付的流油,可我们省财政却捉襟见肘,仅仅能维持住最低的资金周转。我们庞大的政府居然落到了这样的地步,眼看着那些富得流油的大佬,我们却没有办法,而这些大佬却在嘲笑着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呀。我的心里不舒服,喝点酒压压我心里的怒火。” 黄显尧一口就把杯中的酒干掉,华长利也跟着干了。 华长利说:“通过这段时间做招商引资工作,我看清了一个残酷的事实,不管我们的银行如何发钱,这些钱百姓根本就得不到,都落在了这些大佬们的手里。现在投资乏力,消费疲软,我们又不是外贸大省,所以就会出生现在的局面。” “是啊,是啊,任书记委托我,要跟你好好的谈一谈。他说你虽然年轻,资历短浅,但是思想深刻,看问题有真知灼见,尤其是你对如今的这些有钱的大佬的所作所为,十分的看不惯。” 华长利说:“我之所以看不惯他们,是他们发了财,有了钱,就变得跟百姓作对,坑害政府,让政府苦不堪言,拿他们没有办法,因为我们要保持政策的连续性。 对他们像50年代公私合营,或者是完全国有化,这些路子现在都走不通,但我们又没有其他搞钱的办法。” “你说的好啊,任书记让我多跟你聊天,上一次我们相谈之后,我的头脑里就产生了一些想法,我们看到,对于那些有钱的人,对他们过于仁慈,他们就会变本加厉,不把政府当回事。我们政府压一压,让他们变得清醒一下,他们还是会服从的,因为我们毕竟是国家政策的执行者。” “是啊。通过这次我在绥州县跟顾氏集团三兄弟接触了几次,最后让他们拿出了10个亿,我就深有体会,对于一个县城来说,获得了10个亿的资金,已经很满足了。” 华长利拿起酒杯,和黄显尧撞了一下,喝了一半,把酒杯放下,又接着说:“我们所说的保持政策的连续性,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要搞清楚。我们自始至终倡导的是先富带后富,可是那些先锋去的大老板什么时候听过我们的?” 黄显尧连连点头说:“是啊是啊,这也正是我们这些政府当领导头疼的问题,看来是光宣传动员,已经没有用处,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这些人已经忘记了他们的初衷,要想让他们把百姓带动起来,已经是不可能的了。这些年来,那些先富的人,财富剧烈暴增,上千亿的大佬,都绝不新鲜,国家和政府给他们提供充分施展的余地,可他们却以为我们政府真的拿他们没有办法。 我们要在政策允许的基础上,发挥我们政府的作用了。如果任其下去,整个社会就更加的怨声载道,我们的政府就会陷入到更加的被动之中。” 被黄雪瑶这番话激动了华长利说:“黄省长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任书记曾经说过,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把你调到省里来,专门成立一个机构。长利呀,任书记指示,这次你到省里来,就筹备这个机头被这个机构的组建,也就是说你就不要再回随州县,随州见那么一个小池子,已经容不下你这条大鱼了。” 华长利马上说:“黄省长,任书记和你们省领导,真是太高估我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不不,不能这么说,不能这么说呀,我可是亲眼看到你从路网公司拿到三个亿。如果不是你出的这个主意,这三个亿人家可不会乖乖拿出来的。还有顾氏集团。这些大佬们就像牙膏,你不挤,是不会自动出来的,对于这些人,就要特殊手段,甚至用高压的办法。但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我听说你们那里成立一个金融法制综合办公室,这个名称能不能再改得妥切一点?” “当初我提出成立这个办公室的时候,考虑到金融和法制两个结合在一起。对工作更加有利,如果有一个更好的名称,那当然是更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既要政策的扶持,还要法律的跟随,只有把这两个东西结合在一起,才有一定的威慑作用。” “是啊,是啊,虽然不能说这些有钱的大佬顽固不化,但要想从他们的口袋里拿出一些钱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来呀,也不能光顾说话了,那酒还是要喝的,喝点酒也许我们的脑子思路就会更宽过,一些就会想出更好的办法,金融和法制综合办公室还是差强人意,没有表达出任书记那种高屋建瓴的主张。” 华长利高兴的说:“那我到省城来,我就不用回去了?” “当然不要回去呀。任书记那100人的大名单,那可是我们巨大的财源。我们省的制造业已经凋敝成凋敝的不成样子。光靠服务业,能能解决多少资金的问题你也知道,我们省的财政收入在全国都是垫底,每年都有国家上千个亿的转移支付,我们这些当省厅大大的脸上无光啊,即使这样我们的钱也是不够花,正像你说的那样,这只大老头带着个大佬们,手里赚着10万个亿,这10万个亿,躺在他们的账上,他们全部拿出来,用在应该用的地方,这就需要我们一个去做工作,一个是也要显示出我们政府的威力。” 黄显示尧举起酒杯一口干了半杯酒,华长利也跟着喝了半杯:“黄省长,县里不见得放我呀。”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为绥州县做的工作已经够多的了,这几个月你给他们弄到了多少钱?从那些大佬的手中弄到了将近20个亿吧,这可是一个县两三年的财政收入。 对于他们来说,你就是一个印钞机。把你调到省里来,就是为了发挥更大的作用。 任书记有一个设想,按照1%的比例,这10万个亿,我们拿到手1000个亿,就大大的解决了我们省的财政问题喽。” 黄美丽走了进来说:“华长利,既然你要到省城来,那可真要买房子,你说吧,你要在哪里买房子?买多大的?” 第260章 黄美丽的脾气 华长利明白黄美丽的心思,但这个丫头居然跟他谈起了房子,他的心里有些不快。 从感情上来讲,他跟黄美丽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心灵的碰撞,感情也十分淡漠。黄美丽是一个既有脾气,又有心计的人,甚至都不如有尤家三妹让他喜欢,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人家的老爹是黄副省长。 作为一个常务副省长,黄显尧的年纪,完全还有再往上升一步的可能。华长利尽管不喜欢黄美丽这个姑娘,可不想得罪这个黄大小姐,就说:“我对省城的情况也并不熟悉,价格差距都很大,但我们要买就买位置最好,质量最好的,也不需要太大,有个200来平方就可以了。” 黄显尧喜爱的看着华长利,他对这个草根出身的年轻人倍加赞赏,华长利堪称大才,尽管也有很多高级干部的公子,看上了自己的女儿,但黄显尧这个做爹的了解那些官二代,富二代,这些人浑身上下劣迹斑斑,如果失去老爹的庇护,都应该蹲大牢的。相反,一个踏踏实实,草根出身的年轻人,又有着广阔前景,他自然看好的,而华长利就是这样的人。 他也看清了自己的女儿,浑身上下有一种趋炎附势的性情。如果这种情形发展下去,没有一个人能够控制住,将来的婚姻是要出问题的。 女儿最好的婚姻,就是草根出身,借助自己的势力,稳妥的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化想你居然用得着自己的帮助。就凭他本人的能力已经干到了这一步,到省城担任也担任一个部门的副手完全没有问题,不到30岁就能够进入复出金,在整个省政府大院也没有几个,而那几个不到30岁就进入副处级的,都是凭着老爹的关系,个人没有什么大的前途。 黄显尧笑着说:“长利呀,你的口气可不小,还不需要太大,有个200来平方就可以,我这个房子也就200来平方啊。” 黄美丽说:“要买当然要买个大的,买个好的。华长利,你不会是要还30年的贷款吧?” 华长利郑重的看着黄美丽,有些自豪得说:“不需要任何贷款,我们一次性付清,在哪里买房子,买什么样的房子,这个任务就交给你。” 黄美丽立刻就笑了起来,拉着华长利手说:“你这么说我听着倒是很满意,那就这样,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 华长利有些蒙圈,说:“明天我们就去看房子?” 黄显尧说:“如果有条件的话,先把房子问题解决了,倒也不错。在省城买了自己的房子,工作问题最近就能解决,你就可以在省城安家立业。” 黄美丽说:“爸,你们谈完了吧?是不是给我一点时间呢?” 黄显尧乐呵呵的站起来,对自己的女儿说:“好好好,给你时间,现在就把华长利交给你,我也要休息了。长利,这几天也可以住在这里,这样我们谈起工作来更方便一些。这几天我跟有关领导和部门落实一下这个机构的设置问题。美丽,可不能刁难长利呀。” 黄美丽挑了一下眉毛:“爸,我为什么要刁难长利呢?最近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他,我就要看他到底有什么样的发展,有多大的志向,现在看来华长利还真有一个特殊的头脑,有一个远大的志向,别说我爸,就是任书记都高看他一眼,所以我现在决定,我现在愿意做华长利的女朋友。” 黄美丽拉起华长利的手,华长利眼巴巴的看着黄显尧。黄显尧笑了起来:“你们聊,这可不关我的事儿,我以我女儿的意志为意志,我女儿喜欢谁我绝不干涉,我还非常支持。” 黄显尧在笑声中离开了小餐厅,只剩下华长利和黄美丽两个人在这里。 黄美丽拉着华长利的手,显得十分温情,含情脉脉的说:“华长利,你经受住了我的考验,我过去以为你就是一个从农村出来,有着一股冲劲儿,没有什么头脑的乡镇干部,现在看来你远远不是这样不说,甚至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听我爸说,任书记非常看好你,,这时任书记调到京城。有他这个大叔庇护下,别说你在商城,将来再再上一步都很有可能。” 华长利瞪大眼睛说:“什么,你是说任书记要调到京城,他要离开辽东省吗?” “很有这个可能,任书记离开辽东省,前往京城,杜省长很可能就会接过省委书记的班,我爸能不能担任省长,只能说是他有这个机会,不管怎么说,你在这些省领导心中的地位,已经是不可撼动的。” 黄美丽说的什么,华长利并没有完全听进去,他心里想的是,任书记如果离开辽东省,虽然不能说对自己是一个重大损失,但一定的影响还是有的,他对任书记的印象非常之好,这个人有能力,有头脑,一旦离开辽东省对辽东省也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黄美丽看到华长利并没有认真的听自己的说话,啪啪的拍着桌子说:“华长利,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以后你要记住我,我说话你要认真听。” 华长利缓过神来,看着黄美丽那副极其认真,又有些严厉的面孔,心里十分不爽,但他依然陪着笑说:“我认真听,我认真听,以后你就是我的领导,你说什么我都认真听。” “那你现在并没有认真听,你跟我说,你现在在想什么。” “你刚才说,任书记要离开辽东省,这是真的吗?” “我现在跟你说的不是任书记要离开辽东的问题,而是说咱俩的问题。也不单单是咱们两个人的问题,而是咱们两家的问题。” 华长利有些没有听明白,他问:“咱们两家什么问题?” “当然是咱们两个家庭的问题,我说的是咱们一旦结婚,就牵扯到两个家庭,我现在要跟你谈的是这个问题。” 华长利无奈的说:“我的黄大小姐,你有没有搞错,咱们两个还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怎么就能够牵扯到咱们两家的问题?” 黄美丽两条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有些不满的看着华长利,说:“难道我跟你说的这番话你还没有明白吗?我现在可以正式做你的女朋友,我们两个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我已观察你好长时间的, 你完全可以做我的男朋友。不,不仅仅是可以做我的男朋友,我已经决定,我要跟你结婚,今天让你来,一个是我爸爸跟你谈工作问题,也就是说,要把你调到省政府,另一个呢,也就是我跟你谈谈我们俩的问题。 虽然我们来往的并不多,但我过去也跟你透过透露过我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在考验你,我现在明确的跟你说,你经受住了我的考验,你不是一个鼠目寸光,没有头脑,满足于现状的人,你现在政治地位和经济地位,都是让我满意的,所以我决定嫁给你,跟你结婚。跟你结婚之前我要跟你说一说,我对两个家庭的态度。” 王美丽说的这番话令话长的十分不爽,不仅仅是不不爽,甚至让只让他的心里十分不满,这可真是大小姐的脾气。说要跟他结婚就结婚,仿佛他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把他当成什么了?仿佛他这个副省长的大大小姐。让他跟他结婚,他就必须跟他结婚,让他离他远一些,他就必须离他远一些,这简直是强奸他的意思,但现在毕竟是身在人家在家里,他也不能说些太过难听的话,何况黄显扬也在盯着他。。 华长利说:“黄美丽,你说的这些有些太早了吧,我觉得我们两个之间还没有建立建立必要的感情,如果没有感情……” “你说什么,你对我没有感情?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难道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我是说我现在可以正式的做你的女朋友,我们现在不是小姑娘小子了,既然我我宣布正式做你的女朋友,我们当然要谈论两个家庭和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婚姻问题,难道我说的你没有听明白吗?” 华长利最讨厌一个女人跟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出生农村,父母都是种地的,但他最看不惯像黄美丽这样,仗着自己的父母在省里当高级干部,不把他们这些底层的父母底层的家庭放在眼里的样子,他耐着性子说到:“不是,我是说我们应该建立更深的感情,才能够谈这个问题,可我们始终……” “华长利,我们都是生活在现实社会,靠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能当饭吃吗?能解决我们的生活问题吗?现在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现在就是我们两个家庭如何相处的问题,也就是说,我们结婚之后,如何对待各自家庭的问题。” 华长利喝了一口酒说:“那你说吧,你有什么想法?我倒是洗耳恭听的。” “你不觉得我们两个家庭相差的太悬殊了吗?”? “话筒里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怒火,他说:“你到底想说什么吧。”? “在我们结婚之前,我不想到你家去,我们结婚之后,我也不想到你们家去,你不要用道德绑架,什么过年过节要回家看看父母,你们那个家我是不会去的,我也劝你尽量的少回去,过年过节最好多陪伴我的爸爸妈妈,尤其是我不许你的爸爸妈妈搬到我们未来的房子里。” 华长利腾地站了起来:“这就是你要跟我说的话?” “华长利,你为什么这么跟我说话?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承认我们两个家庭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吗?你的父母就是农村种地的,当然他们培养了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也算是他们有功劳,这对你来说有功劳,跟我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不会去看望他们的。还有结婚典礼在省城举行,我不会到你们乡下去举办什么婚礼。我觉得我应该说的很明白了。” 华长利真的有些怒不可遏了,恨不得立刻离开这里,但他突然想到,黄显尧就在另一个房间,在盯视着他们,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已经决定,不会跟这个高高在上,根本就看不上他的家庭的黄大小姐结婚。这个女人简直是太伤害他的自尊了。 黄美丽这是完全在强奸他的意志。 华长利又重新坐了下去,尽量让自己平静:“我们两个家庭之间的确存在着巨大差异,这是不可改变的。不管是我们两个家庭,就是我们俩也同样存在着差异。就说你吧,从小就在如此优渥的环境当中长大,形成了你的个性,你的脾气,以及你的修养。我是在农村长大的,看上去没有教养,没有文化的环境当中长大,所以我们之间也同样存在着巨大差别,这样的差别在相当长的时间里难以改变,甚至根本不可能改变,这一点你必须要考虑清楚。对不起,我打扰的时间已经太长了,你和樊总你和黄镇长也应该休息了,我就告诉你了。” 黄美丽惊愕的看着华长利:“华长利,你这是要走吗?我还有话没有说完,我爸爸不是叫你留在这里吗?你这是在跟我作对是不是?那就是说你对我说的话表示不满了?华长利,以后你就要在省政府工作,就要生活在省城,你的那种农民的狭隘意识必须要彻底改变。我也是在省政府机关工作,那些从农村上来的人,在他们潜意识里,就有一些让人讨厌的东西,你这个人本身也有你,比如说,你有的时候也是为了显示你的聪明,喜欢油腔滑调,你有与生俱来的浅薄,喜欢挑逗女性,因为在你的骨子里就有这种。缺少教育的底层震荡,底层人的思想意识和行动作风,这些都是我看不惯,也是我始终也不想跟你发生关系的原因。 我现在警告你,要做一个有教养,有高级思维的人。我说的这番话你还没有听完你就要走,你这显然缺乏足够的教养。” 华长利冷笑一声:“你这个大小姐,可是有足够的教养,说训人就训人,说发脾气就发脾气,说显示自己傲慢的性格,就显示自己的傲慢。你说的不错啊,我和你真的有着天壤之别。” “难道你就不想改变自己吗?你这么下去对你是毫无好处的。我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也准备考虑我们以后的婚姻,但我在正式结婚之前,要把我想说的话必须跟你说出来,请你要认真的对待。” 话说你已经不不想忍耐下去了,尽管唤醒瑶会对自己不满,但也没有办法。他以后不想再见到这个蛮横无理,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女人。。 “王美丽真的对不起,我要走了,我今天晚上我不能留在这,因为我们毕竟还没有建立正式的婚姻关系,至于你说的那些话,还需要我好好的考虑考虑。” 华长利轻轻的推开挡在他面前黄美丽,走出小厨房,这时黄显尧走到了他的面前,显然是把刚才黄美丽说的那番话,已经听了进去。 “长利,怎么要走了?我这个女儿啊,就是咄咄逼人,你要多担待。” 黄美丽走了出来,气哼哼的说:“爸,他要走就让他走。” 华长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黄显尧拍了拍华长利的肩膀说:“我送你一下吧,怎么说着说着就成了这个样子。” “爸,你看到了吧?这官儿还没当上呢,啤气就涨了。人家真的到了省政府,当上了处长,就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了呢。” “美丽,你给我住嘴。你刚才跟厂里说的那番话,我都听到了。我是省里领导,长利的父亲也的确是乡下种地的,没有什么差别吗。你这样的性格,怎么让人受得了。长利呀,不想留在这里就找个酒店住下来,有事儿,我亲自给你打电话。” 第261章 去她的大小姐 黄美丽说 :“ 爸,难道我说错了吗?我说的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我说的这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对结婚后的两个家庭有一个安排,他管他的家,我管我自己家,互不干涉,不然会发生问题的,反正他的那个农村的家庭,我是不会去的。” 华长利笑着说:“美丽说的也没错,我的那个在农村的家怎么能跟这里相比?我爸我妈就是没有读过书的农村种地的,我受的教育跟美丽也是没法相比。” 黄显尧已经明显不满起来:“胡说八道,简直是胡说八道,想当初我也是从农村上来的,难道……” 黄美丽说:“可现在不一样了。我说的是我和华长利结婚之后,我对华长利本身没有意见,但是……” 华长利不想再听华美丽说下去了。对黄显尧说 :“ 黄省长,今天我就不留在这里了。我回去研究一下我们以后怎么工作的事儿,对富达矿业周俊应该怎么下手?这个有这几千亿财富的大佬。在攫取财富过程当中,一定有着太多的不可告人的东西。”。 黄显尧说:“是啊是啊,这几年我们的稀土一再被美西方盯着,当初富达矿业用很低的价格,占有了我们很多座稀土矿山,那可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呀。可是没办法,当时有很多地方政府,用很低廉的价格卖给了他们,转身就成为身价几千亿的大富翁,却做着坑害国家利益的事。” 稀土是国家的战略资源,但有一段时间国家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又被西方国家蛊惑忽悠地方政府又急于创立,既把那些珍贵的矿山资源卖给了个人,又把稀土资源价格压得很低。 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稀土价格直线攀升,但是这些矿山资源却落入到私人的手里,政府干瞪眼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就等于说,政府把最赚钱的行业卖给个人,让这些个人成为最有钱的人,比如富达矿业的老板就是这样。 黄显尧继续说:“从几个行业下手,比如说矿山行业,钢铁行业,化工行业,这些都是我们省曾经辉煌的存在,现在都到了个人手上,他们用低廉的价格,把我们丰富的资源给买走,成为他们自己攫取财富的摇钱树。” “黄省长我知道了,那我就告辞了。” 黄美丽说:“华长利,不要以为我说的话多么难听,我这是为了我们关系能够健康顺利的发展下去,你要好好考虑我说的话。你那个家我真的不喜欢,但这并不代表我不喜欢你。” 华长利苦笑着说:“就算是你喜欢我,我总不能因为你,把我的父母抛弃吧?” “我们可以分开呀,也就是说我们结婚之后,你不能把你的父母带在带在我们身边,我也不想去见他们,就这么简单的事儿,这有什么可做不到的呢?” 黄显尧看出华长利对自己女儿已经很不满,他现在也没法说什么,就无奈的说 :“去找个酒店住下,别有心里压力。有事我会跟你联系的。” 华长利走出这里,心里一阵十分的难受。 华长利决定,再也不想见黄美丽这个该死的丫头。 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尽管是黄副省长的女儿,也用不着如此的牛逼,如此的讲排场,如此的不把别人当回事儿。 就算他继续当一个底层的人,他也不会让这样的女人当自己的老婆。 在一个酒店住了下来,华长利犹豫,是不是应该给于小曼打电话。 于小曼早就跟他说,如果他想到省里来,她会通过任书记的关系,给他找一个副处级领导干部的位置。 既然他决定不再回绥州县,就不能重蹈覆辙,说话不算数,让梁红看不起自己。 何况已经跟任书记说过,他要探索一条路来。既然这条路他已经走出了成效,他就要在省城大面积开展工作。 他所担心的是,自己今天彻底的得罪了黄美丽,黄显尧这位副省长,能不能对他有不满的情绪。 如果对自己不满,很有可能影响自己下步的工作安排,但华长利实在受不了黄美丽这个大小姐的威风,居然如此不把他的家庭放在眼里,居然不让认自己这个家。 还有这样当儿媳妇的吗? 即使皇帝家的公主,也不能要。 忽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黄美丽,华长利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才在黄显尧面前,不好意思对黄美丽说难听的话,现在黄美丽居然又把电话打他过来,他冷冷的说:“黄美丽,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华长利,你现在牛逼了是不是?又把你那个底层小人物的嘴脸暴露出来是不是?难道我说的那些话你不接受吗?” “黄大小姐,你说的那些话,我实在是难以接受,不但难以接受,甚至是难以忍受。” “就算是你感情上一时过不去,但你不承认我说的不是真实的情况吗??如果你喜欢我要跟我在一起,你就必须要这么做。” 。华城利益冷冷一笑说:“。你好,王美丽也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啊,就算是我有我有一点喜欢你,就你这个样子,你看怎么能让我喜欢你,我怎么能讨你们,你这样高傲的大小姐,当我的老婆,当我们当我们家的儿媳妇?,难道你就爱让我这么一个人讨了老婆,连爹娘都不要了吗?” ?“就你那样的爹娘,让他们在农农村呆着呗,我们到时候给他们一些生活费,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华长利终于骂得出来:“你这个狗逼丫头,难道你没有父母吗?你的父母是高官,我没法跟你相比,但是你有你的高官父母,我有我的农村父母,都是作为父母的,没有贫贱之分,你非得把我们的父母分成不同等级,对不起,我还真是高攀不起。” 华长利真想把手机关了,但他想到黄显尧对自己还是不错的,他也不喜欢女儿这种颐指气使的脾气,但做爹的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毫无办法。 下一步要对富达矿业这种辽东省财富聚集的行业,找到一个可以动手的路子,他不能没有黄显尧的支持,但黄美丽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他头疼。 最初的时候,他对这个丫头也是产生了几分好感,人长得漂亮,看上去很有礼貌,但走进这个家庭,进一步了解了黄美丽大小姐的性格,才知道这样的丫头,还真的不敢招惹。 “华长利,我说的这些对我们是有好处的,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我们家和你们家完全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上,双方很难融合。我需要你这个人,但我很难走进你的家庭,这个方面你要理解,现在社会变了。我们要适应发展变化的社会。” “那就等于说,我和你也生活在两个世界上,我和你也很难融合。” 华长利这次直接把手机关了,他想了想,干脆把黄美丽拉黑,再想打电话也打不进来。 由于时间太晚,华长利没有给于小曼打电话。 不管怎么说,自己已经决定离开绥州,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自己的身份和地位问题,要做的就是要在省政府成立一个专门机构,解决自己的职务问题。这件事还要单独跟任泽光商谈一下,任泽光目前在京城开会,其他领导又没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权力。 任泽光要离开辽东省,这对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影响,还真的难以预料,于是毅然的给于小曼拨了电话,必须从于小曼的嘴里,得到确切的消息。 于小曼接起手机:“压低的声音说:“场地。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这边有点不方便。” “。你在省城吗?我今天到了省城。” “。没有,我现在在京城呢,暂时回不去。” “哦,你到京城了。” 于小曼也到了京城,这让华长利没有想到:“你和任书记在一起吗?” “没有,他住在京西宾馆,那里不是我住的地方,我住在王朝酒店。这样,你有事就到这里来找我,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来了我再跟你说吧,我这里不方便。” 于小曼那边就把手机挂了。 看来任泽光的工作还真的要发生变动,于小曼也到了京城。任泽光一旦得到了京城,于小曼也自然而然的跟着。 要不要到京城去一趟呢? 前些日子葛诗诗要陪她去一趟京城,开一个古建筑维修研讨会,自己离开了绥州县,打造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还是放在心上的,他要到京城去看一看唐家父女。 看来自己真的需要到一趟新城。如果任泽光有时间召见他,也要跟跟任书记谈一谈那100名大名单的事应该如何处理。 睡到了第2天中午,打开手机,就看到昨天晚上郑国强局长打来电话,他又拨的过去,郑国强马上说:“长利呀,准备在省城待几天呢?什么时候回来呀?庞氏集团的事,还要你亲自负责啊。” 华长利撒了个谎说:“郑书记,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我见到黄省长,黄省长向我转达一件事,任书记在北京开会,让我今天到北京去见他,谈辽东省关于如何处理私有财产的问题,我正准备上飞机场。” “什么,到京城是任书记亲自安排你去的?” “是这样的,我跟你说过,任书记给我一张大名单,是辽东省100名富豪大佬的名单,任书记在北京参加国家的经济会议,如何处理私有经济问题,紧急召见我,探讨的也是这方面的问题。任书记在这次大会上做如何解决私有经济,尤其是那些掌握着巨额资产的富豪财富问题的讲话。” 郑国强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说:“我就知道,你早已被省领导锁定了,他们是不会放过你。唉,县里怎么能跟省领导所把持的朝政相比呀,没办法,人家是省委书记,哪里是我这个县委书记相比的?” 郑国强说的这番话,让华长利心里有些纠结,他马上说:“郑书记你放心,县里什么我不会放弃的,庞氏管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需要我,我也可以回去。” “那就再好不过了。你可不要忘记,我们绥州县对你的栽培呀。” “我不会忘记绥州县对我的恩情的。” “那就这样,见到任书记,替我问个好。”郑国强把手机挂了。 他完全理解郑国强此时的心情。 目前国家就反垄断,你去解决私营私有经济所存在的弊端,正在做深入的探讨和研究,任书记在这个方面在这次大会上做一个探讨和发言,也不是不可能的,自己前往京城,争取和任正规任正光见一面。 来到机场,等飞机的时候,梁红打来的电话。 对自己这个漂亮的下属,始终有一种疏远。那天晚上,梁红居然撩开裙子,让他享受这个女下属的温存美妙。不愧是当过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人,伺候男人还真是有一套,对梁红已经有了很好的感觉。 享受女人,如果操纵不好,就会产生隐患,何显发就是这样。但叶子莹那样的女人,就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会引爆,对享受了她的时候造成伤害,如果自己再回绥州县,梁红对自己就会不满,从感激到敌对,往往就是一念之差。 这次到省城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职务问题,既然任泽光到了京城,自己到京城去跟任泽光,倒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接起电话,梁红就兴奋的说:“华长利,听说你要去到京城去见任书记。” 华长利说:“我看你关心我是不是还要回到绥州县吧?你放心,我是不会回去的,你的工作我也不能彻底撒手不管,我到京城就是去解决我的工作问题,我离开绥州,不会再杀一个回马枪,那样我对不起你,我把招商办主任留给你,就留给你,别看我在办公室的时候跟你们有什么来往,但离开办公室,我们不是心领神会,在一起很高兴吗。” 梁红格格的一笑说:“华长利,你记得我给你带来的快乐就行,但我也永远记着,你把招商办主任的职务让给我,我们相互交换,说实话,我还是占便宜的。” “你能够这么说,我也感到很高兴。”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马到成功,凯旋而归。” 华长利突然感觉到,这些漂亮的丫头给自己带来快乐,而这些女人不同样也需要他们这些男人,填补她们内心以及身体上的空白? 在茫茫人海,芸芸众生中,抛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人就要活得实实在在。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对那些掌握着巨额资产的大佬们开刀,没有想到,这个历史使命,居然落到他的身上。 辽东这个共和国的长子,有着制造业基础的工业大省,工业基础居然被这些人挖空,现在找他们算账的时候到来了。 傍晚的时候,华长利入住到王朝酒店。他给于小曼发了个信息,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北京,并且入住在王朝酒店,但并没有得到于小曼的回复。 自从唐怀国和唐莹莹离开了绥阳镇,回到京城,华长利就从来没有跟他们联系过他。 不是不想跟唐莹莹联系,不能贸然的给唐莹莹发信息,打电话,唐莹莹毕竟是京城大人物的儿媳妇,而大人物儿子现在处在什么状况,是死是活,他并不清楚,而唐怀国这个京城大老板,也不是自己说打扰就打扰的。 到了京城,这个神秘的地方可不是在省城,他想见谁就能够见到谁,但他必须要见到唐怀国和唐莹莹,如果没有唐怀国何莹莹,自己现在落到什么下场,能不能被郭大明和常海江打成一团狗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楼下的一家饭店吃了点东西,于小曼的电话就打过来:“你到后海地铁站D出口等我,天黑以后。” 华长利有些奇怪的说:“为什么要到天黑以后呢?” “因为天黑以后热闹啊,那是真正是纸醉金迷的地方,我和你这位老同学到那里感受一下什么叫京城的夜晚。” “那好,我期待着跟你过一个甜蜜温柔的夜晚。” “一会儿见。” 华长利吃了东西,时间完全来得及,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地铁站,坐着地铁来到后海的地铁出口,在那里等着于小曼。 天已经黑了下来,后海一带灯火辉煌,好不热闹,人们在这夏夜的晚上休闲纳凉,从一座座的酒吧里,传来一阵阵让人浑身发软的歌声。 第262章 到京城见任泽光 于小曼也走过来,对华长利挥挥手,示意往沿着河水边往前走。 于小曼拨了任泽光的电话,很快就传来任泽光的声音:“你在忙什么?今天去报到的吧?” “今天去报到了,感觉很好。爸,华长利到京城来了,我现在正跟他在一起,你不是想要见他一面吗?” “华长利到京城来了?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正有事跟他商量,明天我要在小组会上发言,你把电话给他。” 华长利接过玉小曼手里的电话说:“任书记,我到省城想见你,听说你到了京城,我就赶到这里这里来了。” 华长利想听的就是任泽光谈的这方面问题,他马上说:“任书记,上次在府上听到了您的教诲,谈到了很多私营企业家的财富问题,你给我了那个大名单,我回到绥州县开展了一系列工作,有一些新的想法,还真想向任书记做一个汇报。” “你说的这些情况,正是我所需要的,明天我在小组会上要谈的就是这个问题,对待私营资本,尤其是并不是光明正大得到的财富,我们政府应该如何处理。你现在到我这里来,你跟小曼在一起,小曼就可以把你领到我这里来,我住在京西宾馆。” “好的,我现在立刻就到你那里去。” 挂了电话,轻轻的推开于小曼说:“你现在也高兴了,玩完了,也满足了,带我到任书记那里去了。” 打了一辆车,前往京西宾馆,华长利坐在后面,于小曼就像是一个温柔的小妻子一样,躺在他的里,华长利感觉到十分温暖,难得的幸福。 于小曼跟其他女人不一样,这是从小的同学,当初跟于小曼拼命的争第一,如今又在一起甜甜蜜蜜的,真像是从小在一起的青梅竹马,尽管不是夫妻,但已经超过了夫妻之间的甜蜜。 华长利问:“你干什么工作呀?” “文艺管理局。” “那可真是了不起,将来当上大领导,可别忘了你的发小。” “我就是忘了我老公,我也是忘不了你的。你的存在让我让我有一种当上了幸福女人的感觉。” “好了,别说了。” 京西宾馆在京城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不接待外面的客人,所接待的都是各个省市副部级以上领导干部,到京城来开会的各方面代表,进去见人也是不可能的,但任泽光已经在台阶上,等待着华长利。 看到华长利在自己的儿媳妇的陪同下,走过来,任泽光紧紧的握着华长利的手说:“我们在这边走一走,边走边聊。” 华长利跟任泽光在前面走着,于小曼跟在后面。 华长利说:“上次得到任书记的指示,我回到绥州去,成立了一个金融政法综合办公室,我担任副主任,主任由我们的政法委书记担任,所做的工作就是对我们绥州县的几个在国营企业改制过程当中,买下几个大型企业的老板。” “是啊,我听说顾氏集团拿出了10个亿交给了县里,而且顾氏集团还是心甘情愿,高高兴兴的拿出了十个亿,我想知道这方面工作,你是怎么做的这么好,因为我准备在明天的会议上,专门就这个问题谈一谈。” “任书记,经过这段时间我跟这些私人大老板的密切接触,我给他们分了三种类型。 第1种类型,是那些在国内赚了大笔的财富之后,已经或者正在把这笔财富转移到国外去的这些人。 第2种就是企图保护好自己的财产,把它留给子孙,让子孙永永远远过着有钱人的日子的这种类型。 第3种,也就是像顾氏集团的老板顾明飞,他还没有忘记他们成为有钱人,是因为政府对他们的开放政策,没有忘记当初的承诺,虽然不得说先富带后富,但他们还是想担负一种社会责任的。这种人虽然不多,但他们会起到一个良好的示范作用。” ”既然你把这些人已经分门别类,你有什么打算?对他们怎么做?” 华长利说:“像顾明飞这种类型,只要我们工作做到位,晓以利害,深明大义,他们拿出一部分钱财,用在社会上,用在国际民生上,用在我们的经济建设上,应该是不难做到的。 而第2种和第3种就比较难办了,尤其是第3种,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把那些转移到海外的财富弄回来,但对那些准备把钱转移到国外的人,我们要时刻提醒他们,也许在金融方面没有办法,我们在法律上却可以对他们实施惩戒,这也就是我在绥州县提议成立法治金融综合办公室的由来。” 任泽光点头赞许的说:“你的这个提议非常好,金融手段我们达不到,用法律的手段就完全可以达到,因为他们这些钱财到底是怎么来的,不查就没有问题,一旦查,就肯定有问题,至少在国有资产流失的时候,他们利用我们政策的空子。” “还有就是金融,法律、道德以及感情方面都要同时并用。对于顾氏集团的老大顾明飞这种,人是一个很典型的存在,那就是说,由于资本太多,他们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感觉不到还有什么幸福。在这样的情况下,就要利用他们脆弱的感情,让他们了解底层百姓的疾苦,启动他们还没有完全泯灭的良心。” 任泽光笑起来说:“长利呀,没想到在这个方面你已经有这么多的经验,你真的是一个人才呀,我非常的欣赏你。” 第263章 艰难的局势 把辽东省的经济搞上去,成为北方工业制造大省,恢复过去辉煌岁月,这是国家对任泽光的期望,也是任泽光担任省委书记的时候,向国家许下的诺言。一晃三年过去了,国民生产总值不但没有上升,反而有继续下降的趋势,国家每年都有几千个亿的财政转移支付,但这也只够正常的支出,要想发展经济,成为国内第一梯队的经济强省,还是捉襟见肘,很难达到。任泽光每天的脑子里想的就是一个问题,如何赚到钱,如何搞到钱。 在中国当一个官员,真是吃喝拉撒睡,方方面面,管不到都不行,尤其像任泽光这样面面俱到的领导,他希望每一个方面都能够取得成绩,他越是这样想,越感到自己力不从心。 难道是自己的能力不够吗?他并不承认自己的能力不够,在北方这些省市的主要领导当中,任泽光几次受到国家主要领导的表扬,这就说明他干工作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方法和出路的问题。 有的时候,方法和路线不对,工作做得越多,效果越坏。 这么多年来,始终是墨守成规,缺乏工作上的创新思路,越来越感觉到,四面楚歌,难以突破。 作为一个省的主要领导,面对成千上万的下属,他深切的感觉到,太多的领导干部只是做官,而不是做事,只是应付,而不是创新,甚至用手中的权力,为自己以及家庭捞取好处。面对着这种沉重的局面,任泽光有的时候感觉到力不从心。 这次让他到京城任职,他还在想着一件事儿,那就是他是不是应该离开辽东,即使离开,他也要留下一个好名声,让省里其他领导看到他所做出的努力,收到的效果的。 可是在辽东省这个曾经的经济大省,倍受国人的瞩目,经济排名越来越靠后,遭到国人的唾骂,他没有任何办法来改变这一局面。 他真想上上下下,各个部门的厅长,局长,甚至处长全部换掉,重新招聘一些年轻有为精明干练的人,也许还真能杀出一条血路,换一种工作的思维和工作的方式。但这也是仅仅想一想而已,目前的体制,让任何一个有所作为的领导干部,一点办法也没有。 华长利的一番宏论,让任泽年深深的感动了,华长利这样的年轻的干部,真是太少了,有办法,有能力,又能付诸行动,华长利确实应该到自己的身边来了。 他说:“长利呀,你到省里来工作吧,在发改委下面成立一个部门,这个部门也可以沿用你在绥州所使用的名称,就叫做金融法治综合办,有你来担任处长。” 华长利这心里一阵高兴,不管怎么说,自己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人走光终于说出了这样一番话,人们的光说出的这番话要比黄显瑶说出的同样的话,力度要高上几倍十几倍,黄选瑶也同样是重复任兆光的安排和他的旨意。 通过在绥州县所做的一系列的工作,他见到了黄显尧,现在又见到任泽光,他的思路又开阔起来。 在绥州县所成立的金融和法制综合办公室所面临的弊端,就是不管如何运用法治,他个人却在政法方面缺乏足够的威信和影响力,因为他不是做这方面工作的,它仅仅是一个招商办公室的主任,而这个名头在那些大佬的面前,简简直狗屁都不是。 别说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就是县里县长副县长,在那些有钱大佬们面前,也同样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顾氏集团能够拿出10个亿,并不是这个办公室的创立发挥了作用,完全是华长利个人为迷茫当中的顾明飞指引了一条道路,像顾明飞这样的大佬少之又少。一旦到省里做这方面的工作,他所面临的形势要复杂百倍千倍,所面临的形形色色的大佬,也绝不是在一个小小的县城可以比相比的。 华长利脑子里突然升起了一个新的想法,说:“任书记,通过我在绥州的一番尝试,我感到成立这样的机构,我觉得还是有很大的限制,很难发挥出威慑的作用。” 任泽光:“成立一个新的机构还是很必要的,既然你有在一线的切身感受,有什么新的想法,你就大胆说出来。” 华长利说:“我觉得还是在公安厅,或者政法委的下面成立一个机构,叫做振兴经济办公室,享受副厅级待遇,级别提高了,又直接属于公安厅或者政法委这样有着极大震慑力的部门,对有些人也会起到极大的震慑作用。” 任泽光的脑子里出现一道亮光,他马上说:“你是说在公安厅或者在政法委的下面成立一个机构?这个这个机构直接赋予着法律的武器?你这个想法可是真够新鲜的。长利呀,你接着说。” 在京西宾馆前长长的林荫道上走了过去,又缓缓往回走着,看到很多各个省市的领导在这里徜徉漫步,这些都是各个省至少是厅级以上的领导干部,到京城各个部位来办事儿的,华长利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在省委书记的陪同下,在这样的地方散步,他的心里立刻有一种崇高的威严,思路也变得更加宽阔起来。 “任书记,我觉得在这样的部门成立这么一个机构,形成威严的震慑力,一般的行政部门在这些大佬面前,完全不发挥任何作用,就拿绥中县故事集团的三兄弟,他们根本不把我这个招生办的主任放在眼里,就好像我有求于他们,而在公安厅以及政法委部门成立一个经济发展办公室,谁都会知道在这样的部门成立经济发展办公室里面所蕴含着什么样的内容。这些人都是极其聪明的人精。对他们走正常的路子,显然是很难发挥效用的。” 任泽光看着华长利,华长利的突发奇想,往往会产生特殊的效果。 政法委和公安厅也都有经济侦查支队,是查经济方面犯罪的,跟发展经济不发生关系。在这样的部分成立经济发展办公室,这是一个全新的机构,做着全新的业务,这让任正非突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过去任何人也都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 太多的机构都是重叠的,就是个摆设,几乎发挥不了正常作用,但又不能撤销合并,而那些真正发挥作用的结果还真是并不多,华长利有这样的想法,打破了条条框框,有一个大胆的创新竞争。 任泽光连忙点头说:“长利呀,你说的真是太对了,在政法委或者政公公安厅下面成成立一个经济发展办公室,这本身就具有一种政策作用,像这些大佬们不会不知道在这样的部门成立经济发展办公室所代表着什么意味着什么。” “说穿了,我们对这些人,还是要用法律上的威严,和道德上的强迫。这些人在过去少交国家多少钱,占有着国家多少资源,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像矿山,钢铁这样的一些企业,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飞速发展,可他们上交了多少税收?他们获得的利益,和他们做朋友贡献完全不相匹配,我们现在所有的部门对他们这个这样的做法一点办法没有,这些人甚至公然藐视我们政府,因为他们一旦把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和政府就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关系,藐视政府,我们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只有在政法委或者公安厅这样的部门,成立一个经济发展办公室,可以由厅里主要负责人担任主任,我来担当这个副主任,那样就是名正而言顺了。” 任泽光连连连点头说:“华长利呀,你的脑子就是好使啊,居然能想起来在公安厅和政法委这样的部门,成立经济发展办公室,这的确是对有些人起到了很大的震慑作用。这样,我回去考虑一下,我不能现在就答复,至于我工作调动问题,还没有考虑好,如果我放不下辽东省工作,可以暂缓到京城在工作。” 华长利站住了,对任泽光说:“任书记,我现在是留在京城,还是回辽东省?” “我这个会议再两天就开完了,两天之后我们一起回辽东省,我们回到省里,探讨一下这方面的工作。你回去休息。你们是怎么来的?” 于小曼照着上面说:“我们是打车来的。华长利住在王朝酒店。” 任泽光说:“我用我的车送你们吧。” 华长利说:“打车也十分方便,就不麻烦任书记了。” “你从省里到京城来专门见我,我派我的车送你,还不可以吗?你等一下。” 任泽光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司机开车来到任泽光的面前,华长利也就不再客气,上了车,于小曼也跟着上的车。 于小曼说:华长利,你的野心可真不小,居然敢于提出在公安厅或者政法委下面,成立一个经济发展办公室,在这样的机构当领导,至少是副厅级,你即使当副主任,那也是一个正处级,这家伙你可真行,居然一下子就会超过我。” “就算是我一下子超过你,你有什么不平衡的呢?” “华长利,你一下当省长我才高兴。不过,如果你挂上公安厅的处级领导级别,那你可真就牛起来了。” “别说这些,这还是八字没一撇,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议。我觉得对于这些有钱的大佬,根本不把当领导的当回事,除非挂着政法委公安厅的名头,他们才会认真对待。” 于小曼笑着说:“没想到让你搞招商引资,居然把招商引资搞出了这么大的名堂。对于这些占有的国家资源,享受到国家种种政策利好,却又跟国家和跟政府耍心眼的私营资本家,不好好整治他们一下,就太不把我们政府当回事儿了。 但是这个问题怎么做,还真是需要动脑筋的事情。华长利,我为你取得的成绩由衷的高兴,任书记是我的公爹,人家是辽东省的省委书记。一个县委书记想见他一面,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如今的地位远远超出任何一个县委书记。” “我的老同学,你可别忽悠我了。” 于小曼说:“在你离开京城之前,我们再见一面。” 于小曼伸手在华长利的腰部轻轻捏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意思。华长利这一表示自然是心领神会的。 到了王朝饭店,下了车,回到了房间,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这才放松下来。 来一次京城,不见到唐怀国和唐莹莹,总觉得不对劲儿,他给唐怀国发了一条信息,能不能给自己回复。 信息发过去还没两分钟,唐怀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长利,到了北京,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个小子是把我当做外人了吧?” 听到唐怀国的声音,华长利立刻兴奋起来,他马上说:“唐大哥,我真是太想你了,又怕你没有时间见我,我这就是试探一下。” “你这个小子跟我还来这个,这样我今天是没有时间的,明天你等我的消息,想不想见见莹莹啊?” “想啊,我当然想见莹莹,她现在怎么样,始终没有她的消息。” “这样吧,白天没有时间,如果莹莹明天白天有时间,能不能跟你见一面,我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好好好,我明天等着你们的消息,我恨不得现在就想见到你呀。” “你早给我打电话呀,早给我打电话,我就把所有应酬都推脱掉了。长利呀,我也非常想你。在后山村的那几天,我们保护古建筑,真是很有意思,我也想听听后山村的那些古建筑,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那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再联系,今天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你跟着我,我带你好好的玩一玩。” “好的好的,我正谈这个时候早点到来。” “好好休息吧,明天我跟你联系。” 听到唐怀国的声音,华长利想起在后山村和唐怀国并肩战斗的往事,自己也自从认识了唐怀国,人生也开始一路高歌。 一觉睡到中午,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拿出一看,已经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而且都是唐莹莹打来的,他马上接了电话,兴奋地说:“莹莹,你好吗?听到了你的声音,我真是太高兴了。” “长利哥,你住在王朝酒店吗?你等着我,我半个小时之后到你那里。” “好啊好啊,太好了,我等着你。” “那就一会儿见。” 挂了电话,华长利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一阵洗漱,就等着唐莹莹的到来。 当初在后山村,和唐莹莹相处的几天里,他对唐莹莹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唐莹莹也同样是大家闺秀,却没有一点黄美丽那种装逼的架子,唐莹莹又是国家某一个大领导的准儿媳,不知道唐莹莹跟这个已经成了植物人的男人,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是分了手,还是继续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第264章 帮她怀上孩子 傍晚时分,唐怀国打来电话,让华长利下楼,有一辆车在下面等着他。 那是闪着黑色光芒,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华长利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档的车。 他上了车,司机对他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直接就开走了。 穿过闹市区,来到一片安静的水边,沿着岸边坐落着几十栋看上去古朴的老式建筑。 车子在一栋灰色大门前停下。 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就是唐怀国:“长利,快进来,快进来。这几个月没见面,我还真的很想你呀,没想到你居然就来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从外面看上去十分普通,但走进来却别有洞天。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假山,沿着水面坐落十几栋式样不同的房子。在京城有这样房子的,那绝对不是寻常人家,要么就是大官,要不就是巨富。 进入一个房间,唐怀国让华长利坐下,用人端来沏好的茶,唐怀国给华长利倒上说:“你跟我说说我们唐家大院现在考到了什么程度?”? “人在维修工维修工作已经开始了。我去看了两次一切工程,一切都很顺利,也就是技术水平非常高的专业人士,在那里施工。。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抽收到了10多个亿的专项维修费用,资金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了。” “就知道你是一个能干的年轻人,在这短短的几个月,你居然搞到了十几个亿的资金,用在建设和保护这些古建筑上。我要给你立一功啊,那里是我们唐家祖辈的所居住的房子,让他永永远远矗立在那里,我也就安心了。” 唐怀国坐了下来,说:“你上午见了莹莹,莹莹回来之后很不高兴的样子,你不是让他生气的吧??莹莹现在的处境你也是知道的,你还是要多多的理解他一些,不知道他爸他有没有把他现在的处境跟你说。” “莹莹把现在的处境跟我说了。” “莹莹没有对你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吗?” 华长利淡淡的笑了笑,没做回答,唐怀国也笑了一下说:“莹莹就在这里,让她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吧。长利,你也知道我早就看好你,如果我女儿不是已经跟了令家,我就会把她许配给你的,这一切都晚了。” 唐怀国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唐莹莹就走了进来的瞥了华长利一眼,就在沙发上坐下,也没有说话。 华长利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但他又不能离开。 唐怀国说:“莹莹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现在进退两难。令家的情况已经摆在那里,我的这个女婿成了个残疾,莹莹又不能跟他离婚,令家的父母渴望着有个后代,既给老人养老,将来又能照顾已经残疾的我的女婿。我是不会让莹莹永远跟在一个残疾的人,但现在走不开呀。 按照令家的意思,不管莹莹跟什么男人在一起怀上孩子,他们都会接受这个孩子,这样我的女儿也会从令家解脱出来。” 唐怀国看着华长利,接着说:“长利,我和我的女儿都是非常满意你。我们都是成年人,有些话可以开诚布公的讲,我现在真的希望我的女儿能怀上你的孩子,不管这个孩子将来你管还是不管。但我们对你是满意的,对我那个亲家要有一个交代。做这件事,委屈了你,可是没有办法,就当做你帮大哥一个忙吧,再说我也知道你喜欢莹莹,你也不要不好意思,莹莹陪你好好玩一玩,我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唐莹莹看着华长利,华长利脸色红红的,说不出什么话来,唐怀国继续说:“事情有两个方面结果,一个是对这个孩子,你以后可以不闻不问,就当做没有这么回事,还有一个方面,那就是令家要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可以让你见他们一面,我相信令家会喜欢上你,那样对你是绝对有好处的。 你也知道,我这个亲家是一个多大的领导。为了报答你,作为你的大哥,你有什么样的需求,在京城买个别墅啊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在工作上我如果能够帮助你,都是没有问题的,我曾经答应过,要为我们家乡拿点钱做点贡献,这我都能够做到。” 华长利看着唐怀国那真诚的面孔,心里已经开始活动起来。 唐怀国说的这番话,已经打动了华长利。就像唐怀国所说的那样,即使跟唐莹莹玩一玩,让她怀上孩子,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是怀上孩子以后,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另有可能,不管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把这孩子抱走,从此之后不发生任何关系,这样的结果倒也不错,没有纠纷,不存在着任何后患。 还有另一个方面的可能性,令家的父母很可能要关注一下孩子的父亲是谁,那么高贵的人家,还是需要一个好的人种。出现在令家的时候,能不能得到令家欣赏,但华长利对自己还是有一些自信的,如果令家对他满意,自己的前程又会打开一条笔直的通道。 第265章 唐家父女 华长利看了看唐怀国,又看了看唐莹莹,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开口。 这话的确难以开口。 让他说什么? 一个男人对不是女朋友,更不是老婆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是这个世界最难以开口的事儿,敢这么说的人,不是流氓,就是无赖。 但眼前的唐怀国是有着几百亿身价的大佬,唐莹莹又是一个大家小姐,高贵,美丽,端庄,有着不凡的气质,而自己也人模狗样的,算是一个政府官员。 这是一个神秘的交易,更是一个特殊的交易,两个人结合在一起,生下个孽子,居然是为了送给别人家,而这个别人却不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啊。 这样的人物,除了这件事,这辈子也不会有求于他。 女儿的自由幸福,对于父亲来说,那是至关重要重要,唐怀国绝不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陷入令家这种孤苦寂寞生活中,饱受守活寡一般的折磨。 华长利深深感到,这对父女目前已经陷入到多么悲惨的境地。 人都是愿意攀高结贵的,攀高结贵也要付出代价,如今的唐家父女,就为过去的获得,在付出难以形容的代价。 如果唐莹莹现在就离开令家,影响倒也不大,如今的社会多的距离去,只要一言不合,说离婚就离婚,毫不留恋,但是对于大户人家的婚姻,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 问题是唐莹莹从令家出不来,不留下一个种,唐怀国的心里也过不去,这毕竟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面临着重大的选择,如果不同意,他跟唐怀国以及唐莹莹之间的关系,也就彻底结束了。他不想就这么结束他和唐家父女的关系,这可是京城的大老板,能建立这样的关系,一般人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不就是让唐莹莹怀上孩子吗? 华长利突然想明白了,如果抛开这种尴尬的情形,他和唐莹莹造出了一个孩子来,送给令家,岂不是在这样的家庭留下了自己的后人?他可是这孩子的亲爹。 他突然产生了要做的欲望,通过这个孩子,跟这个特殊的家庭建了一种特殊关系。 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对唐怀国和唐莹莹笑了笑,透露出自己的心情。 唐怀国看到华长利的表情,他立刻明白了什么,他笑了,说:“那好,我明白了。那就这样,莹莹,你们到花园去溜达溜达,如果令家的人方便,你可以带他去见一见他们。” 走出这间房子,穿过一条小道,就来到假山的后面。 院子足够大,风景也不错,只是在这偌大的园子里却没有人。 也许这就是一种特殊现象,有钱的人家人丁不旺,而没有钱的人家却一个劲儿地生孩子,这个社会真不知道该说的什么才好。 唐莹莹就像是一个初恋的情人,紧紧的靠着华长利的怀里,心怦怦的跳着。 他们在假山后面忘乎所以的欢爱,被唐怀国看得清清楚楚。 本来,女儿跟男人做这样的事,做父亲的是绝对不能看的。正像他们遇到这种人间难有的奇怪事,他是发自内心让女儿尽快怀上,离开令家,虽然这是华丽家族,总不能让自己女儿在这样一个人家守活寡。 看到女儿每天忧郁的样子,做父亲的心如刀割,但他总不能为女儿找个男人做这事。 华长利的突然降临,这就是来救他们的恩人。 他的心怦怦地跳着,自己快到60岁,老婆早就到了美国,不再回来,他不想给亲家添惹麻烦,就跟女儿坚守在国内,但老婆已经形同虚设,可有可无的了。 看到女儿跟花城的这样,他本来不应该想这些,但人的思想就是这样,很难不想到自己。他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找个女人了? 他觉得自己在房间里难熬起来,过了一个多小时,看到女儿唐莹莹走进来。 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女儿文化胜利,做的那种疯狂的举动,他有一种心跳的感觉,他知道不应该这么想,却不知不觉的非要这么想,也许自己真的需要一个女人。 “长利呢?” “他在外面抽烟呢,有些不好意思进来。” 唐莹莹的脸色绯红,眼睛里充满着明亮的光芒,浑身上下透出着幸福和欢乐的意味,这跟一个小时之前大不一样。 华长利走进来,唐怀国满意的大笑着说:“你和莹莹在这里聊天,我去吩咐厨房,今天晚上我们好好的喝一顿。” “爸,可不能让长利哥喝酒吧,他喝多了酒,今天晚上……” 唐怀国马上笑着说:“哈哈哈哈,不喝不喝,为了造小孩,真的不能喝酒,但好好吃点东西可以的吧,吃点壮阳的东西,我们男人才更加有力气。” “爸,这话很可不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 “我不说,我不说。我去安排酒饭。” 唐怀国出去了,华长利说:“你爸刚才一定看到我们在那做,真是不好意思。” “你是男人,你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我是他闺女,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华长利说:“令家的人不会不关注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吧?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的。” “长利哥,我是这么想的,一旦怀上孩子,我就带你去见我的公公婆婆,其实他们都是不错的人,他们把我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但他们唯一孩子成了残废,他们的心里非常悲伤,他们舍不得我走。” 这时唐怀国又走着进来对华长利和女儿说:“我们到餐厅去吃点东西。然后时间都是你们的,今天晚上长利就住在这里。” 华长利看了看唐莹莹,唐莹莹挎着华长利的胳膊,俨然是一对小夫妻。 唐怀国叹息说:“长利呀,我看到你我真是感慨万端啊。当初为了报答令家对我们唐家的恩情,才把莹莹配给他们,没有想到啊,我这个女婿是如此的不争气,一切都不能重来呀,如果能够重来,你是我女婿的最佳人选。” 华长利心里一动,如果跟唐莹莹生出个孩子,送给令家,唐莹莹就是个自由之人,唐莹莹和自己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唐莹莹结过一回婚,跟令公子从来没有住在一起过。他们如果真的有了个孩子,这种关系还很难分得开。 唐莹莹也马上想到了这个问题。 来到了小餐厅,几盘菜十分讲究,都是男人喜欢吃的东西,唐怀国坐了下来,拿了一瓶30年的茅台给自己倒上,对华长利说:“我是真想让你陪我喝一杯酒,为了你和莹莹怀孩子的事儿,我看就不喝吧。” 唐莹莹说:“长利,那你就陪我爸喝点吧,少喝一点没关系,并不影响什么。” 华长利坐了下来说:“唐大哥,那我就陪你喝点儿。” 唐莹莹说:“长利,以后可不能管我爸叫大哥了。” 唐怀国笑着说:“以后就叫我叔叔吧。” “叔叔,我敬你一杯,这些日子没有见到你,我真是非常的想念你。” 两个人撞了一下,华长利抿了一口,唐怀国喝的一整杯说:“长利呀,有一件事儿,我还真要跟你探讨一下。你觉得我当你的老丈人够不够格啊?” 华长利笑着说:“有你这个老丈人,那可是我的福气。” “你说的可是真话?” 华长利看了看唐莹莹,认真的说:“叔叔,我说的是真话。当初我们在后山村,为了保护唐家大院,非常和谐,我对莹莹也非常喜欢。” “那时我就感到很遗憾,但我突然觉得,我这个女婿出了这把事儿,还真不见得就是个坏事儿,我这个女婿实在不是个东西,这些官二代个个都不是东西,家里有权有势,不干什么好事。 他的父亲有权,但毕竟不是永远的,我女儿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我都为她担心,我对你的印象就非常之好。你做我的女婿,我们就会成为幸福的一家人。” 唐怀国喝了口酒继续说:“另一家的做法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需要一个后代,莹莹毕竟还是他们家的儿媳妇,他们的儿子做不出个孩子来,他们也想得开,不管莹莹跟什么人生个孩子,只要他们看重的,他们就会接纳这个孩子,我相信他们一定会看中你的,你这个年轻人是不多见的。 接着就会出现一个问题,孩子给他们后,我女儿就恢复了自由,自然也就办了离婚,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能不能接受我的女儿呢?” 第266章 唐家女婿? 华长利不禁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唐莹莹,而唐莹莹也正用期待的目光凝视着华长利。 这的确是一个不能回避的问题。 如果光是跟唐莹莹为了各自的需要和快乐,一起玩玩,唐怀国也不会谈到这个话题,现在的情况显然不是这样,这让华长利一时无法回答。 一旦跟唐莹莹生出一个孩子来,唐莹莹也就恢复了自由,又是一个单身女人,而他们的关系又非常特殊,有一个孩子出来,难道就这么分手? 问题是唐莹莹喜欢华长利,而华长利也喜欢唐莹莹,这让唐怀国必须把这个问题提出来,让他们去思考以后怎么办。 唐怀国说 刚才你们俩做了那事,我也知道,今天晚上你们还要住在一起,为了怀上,多做几次,是应该的。既然这样,你们就有了这样的关系,总不能做了几次爱,关系就这么结束了吧? 唐莹莹说:“我不想关系就这么结束了,我一旦怀了孩子,把孩子生下来,我就可以从令家出来了,我也就是自由的,而我和哥华长利有了这样的关系,我倒是希望长利哥能要我。” 唐怀国看着华长利:“长利,这就看你的了。我这个家庭你也不是不了解,莹莹喜欢你,你也同样喜欢莹莹,现在又有了这样的关系,我建议你们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一旦莹莹把孩子生出来,离开令家,你们就到一起,成为我的女婿,我希望你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唐怀国继续说:“你能成为我的女婿,你们生个孩子给了令家,我们和令家的关系就能发展下去,令家对这个孩子就会视如己出。 就这么说吧,让我跟令家完全割舍,那是不可能的,我对令家也要有一个交代,给他们一个孩子,你们做父母的,也不忍心就离开。进了我的家门,我们跟令家的关系就会越来越好,这对你是非常有好处的,令鸿图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现在位高权重,将来对你在官场上的发展都是至关重要的。你目前搞的招商引资工作,也会有非常大的帮助,我也会为你做点什么。” 华商里突然想到,如果他回国能拿出几十个亿,他担任,他在辽东省省政府下担任一个重要的职务之后就会有一个隆重的见面礼。。 对于唐怀国的提议,华长利的内心是完全接受的,他不但完全接受,他现在和唐怀国的思想达成了共识,他不但喜欢唐莹莹,这几个小时的接触,他真想和唐莹莹永远在一起,跟女人的事儿也没少做,跟唐莹莹在一起恩爱真是太甜蜜,太满足,太高兴了。 与此同时,唐家是京城巨富,上千亿的资产也都是有的。如果跟令家的关系搞得好,将来从辽东省往上再升一步,也不是不可能的。 华长利马上说:“不是不是,绝对不是,我对莹莹没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不论在一起做任何事,我对她都是非常满意的。” “那你为什么还不想接受她呢?不单单是一起生个孩子,我的意思是让你当我的女婿,将来跟莹莹成为一家人。” 唐莹莹说:“你说过你喜欢我,你跟我做什么你都是高兴的,我对你也是非常满意,我们俩还可能生下一个孩子,难道你就不想和我成为一家人,让我当你的妻子,你当我的老公?”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不答应也不行的,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在唐莹莹的脸上,嘴唇上,狂热的亲了起来,然后说:“叔叔,我听你的,我愿意让莹莹成为我的老婆,我愿意做你的女婿。” 唐怀国也站了起来,把华长利和女儿唐莹莹搂在宽阔的胸怀里,高兴的说:“长利,你能答应我的要求,真是太好了。我早就看好你,但是过去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倒在你的面前,你把握住这个机会,你放心,对你是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么说吧,我的财产也达到上千亿,我现在都觉得再干下去没什么意义,即使这样,我每年也有个几十亿的收入。集团不需要我过分的操心,一切都按照正常秩序往前走,你将来想走官场,有令家帮忙,想做生意,咱们家的生意在那里摆着,都是现成的。” 华长利突然笑了起来:“不要这么说,我真是感到有些受罪,我何德何能,能接受这么大的福气。” 唐怀国也笑着说:“你想想,有我女儿这么一个大美女投入到你的怀抱里,这还不算,还有我打拼了几十年的上千亿资产,就这么说吧,我们要跟令家搞好关系,只要你们给他们生养出孩子来,令家就会对你们感激不尽的。” 华长利点头说:“是这样的,是这样的,我完全理解,我完全理解,令公子没什么出息,但是他的父母却是人中的龙凤,能担任那么高级的领导干部,绝不是寻常之辈,但人到老了心下没有儿孙,那是一个很悲惨的事情,叔叔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跟莹莹多做几回,一定让他怀上。” 唐怀国说:“好,今天晚上你们多做几次,一定让莹莹怀上,怀上之后,令家的人就会高兴的,现在看到令家的人,我的心里都纠结着。” 给唐怀国倒了一杯酒说:“莹莹,咱们两个可要好好努力。” 眼前这两个最亲的男人谈论这方面的事情,唐莹莹没有什么可害羞的,本来就是为了要孩子嘛,说:“华长利,那就看你的了,我这片地你随便耕,就怕你这个老牛受不了。” “长利一定会受得了,好了,不说了,吃完了饭,我带你们去溜达一圈,回来你们就好好的做。” 开车到后海,也就几十分钟的路程。华长利想到,前一天晚上跟于小曼到那间黑暗的酒吧里发生的一幕。 华长利感到这一切变化的太快,他本想到京城来看一看唐怀国和唐莹莹,没有想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面对着唐怀国的质问,他不得不应承下来,虽然如果讨了唐莹莹当老婆,也没有什么不好,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样的事这么快就落到了他的头上。他真的感到有一种束缚,猝不及防。 沿着水边慢慢的走着,唐莹莹挽着华长利的胳膊,突然,唐莹莹站住,对华长利说:“你看到那个紧闭的大门,门口有两个警卫吗?你知道那是谁家吗?”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那我怎么知道,但我知道住在这里的都不是寻常之辈。” 唐怀国对华长利说:你看到了吧,我们设想一下,长利,当你的儿子住进这个院子里,你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我可绝对想不到。” 唐怀国淡淡的一笑:“凭你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想不到这里的能有多么的神秘莫测。当你上升了几个圈子的高度,你就会觉得,你完全变了一个人,凭你的智力完全有这个能力,但你需要一个机会。你跟莹莹生下这个孩子,就会创造这个机会。 你不是说你要到省里搞招商引资,当你有这样的身份,你工作起来就会游刃有余,得心应手。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利,让你想一想都感到可怕。” 华长利点点头说:“叔叔,我明白,我明白的。” 通过那一面面高耸的围墙和紧闭的大门,华长利似乎感到,这就是隐藏在内部的权力中心,他过去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走进这样的神秘地方,但他现在已经感觉到这样高大神秘的权力中心,似乎离自己并不远。 唐怀国淡淡的一笑:“长利,这里过去是皇家花园,平民百姓根本进不到这里,现在我们看到那一面面高墙大院,你都不知道这里是多么的神秘莫测。金钱和权力钱,权力和金钱,就是驱动一个社会和一个国家的两条轮子,这两个东西缺一不可,又互相转换。有意思的是,如果你选择的正确,你这只手握着权力,另一只手握着财富,所以你跟莹莹在一起,是我最大的心愿。” 唐莹莹握着华长利的胳膊,美滋滋的说:“华长利现在就是我的男人,尽管我还没有离婚,但令家现在最希望的是,我有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男人,我跟这个男人生下个孩子,给他们留下来,这个男人现在就在我的身边。” 又沿着倒映着光怪陆离光环的海面,走了一段路。唐怀国说:“我们回去吧。” 唐怀国抓住华长利的手,仿佛生怕他逃掉似的。 自己今天晚上非要住进唐家大院不可了。 回到唐家大院,唐英英对华强烈小声说:“我我让你去陪我洗澡。” “胡闹。我怎么能陪你去洗澡?” “我们现在不分彼此,有什么可不能陪我洗的?再说,我让你陪我洗澡,难道你不明白吗?” 华长利笑着摇摇头,他知道这个丫头想要跟他来一个戏水鸳鸯,但他对唐家的浴池也充满着兴趣。 一个家庭的浴池居然可以这样华丽到华城里都难以想象,虽然面积不是那么大,但化城里觉得这是谭贵妃洗的,洗浴的那个华清池也不贵,也不过如此。 当唐莹莹置身在这间华丽宽敞的浴池里,华长利惊呆在那里,难怪唐明皇愿意在华清池里跟杨贵妃戏水言欢,这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如同白玉般的大理石墙面,把唐莹莹照得光彩夺目,浴室里的所有华丽的灯盏,都让人瞠目结舌。可见唐家的财富让人难以想象。 两个小时之后,华长利疲惫极了,但唐莹莹显得更加的疲惫。他们躺在卧室休息间那张宽大的床上,他们实在是不想动,很快就睡着了。 第267章 重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华长利的手机响了,他猛睁开眼睛,才觉得唐莹莹就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的睡着,睡得那么香甜。 华长利感到一阵难为情,因为他和唐莹莹洗完澡,什么也没有穿,就躺在这里睡了过去。 好在打来的是电话,不需要开视频。 如果于小曼知道自己现在居然光溜溜的搂着唐莹莹,不知会把他骂成什么奶奶样。就接着起来。 打来电话的正是于小曼,于小曼有些不高兴的说:“华长利,你现在在哪里?我到王朝酒店去找你,等好几个小时你都没有回来,你不在这里,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我们不是定好,今天晚上见面的吗,可是你到现在才接我的电话。” 华长利这才想起,昨天晚上见到任泽光的时候,定好今天晚上还要谈一谈。 华长利提出要在政法委或者公安厅的下面成立一个经济发展办公室,不知任泽光跟省里的领导沟通的怎么样,这也是他急需知道的结果。 他马上抱歉地说:“小曼,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来唐叔叔家来看望他。唐叔叔你是见过的,就是后山村唐家大院的主人。我今天晚上跟唐叔叔喝了不少酒,喝多了睡着了。” “唐怀国那可是京城有名的大佬,不过我可是见过唐怀国的女儿,唐唐莹莹,那可是一个漂亮的丫头。” “小曼,这跟漂不漂亮的丫头没关系,我是真的喝多了酒。” “那好,我也不怪你,见到了老朋友,喝多了酒也是完全正常。你现在怎么样?我开车去接你?” 华长利看着唐莹莹,唐莹莹躺在他的怀里,根本就没有醒来的意思。 刚才这个丫头实在是太累了,连续做了三次,基本上都是唐莹莹的主动,做的方式也十分到位,这就让她劳累过度,睡的死沉。 华长利对于小曼说:“再过一会儿吧,我的酒还没有完全醒来。” “胡说,你说话已经很清醒,真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那就这样,半个小时后我等你电话。” 于小曼把手机挂了。 任泽光在等着他,这可再耽搁不得。轻轻拍了拍唐莹莹,唐莹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华长利的怀里,就嘻嘻一笑,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几下,说:“我这觉睡得真是太香甜了,我都不知道我有多长没有睡这么香甜了。” “可不?看你睡得这么香甜,我也没敢打扰你。你睡在我的怀里,还真像一个甜蜜的小妻子。” 唐莹莹动情的说:“这一切都是你给我带来的。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公,我就是你的老婆,我们天天就这样好不好?” 华长利笑着说:“我看你还在做梦,你可不要忘了,你现在还是令家的媳妇儿。” 谈到令家的媳妇儿,唐莹莹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轻轻的叹了一声气说:“我们怀上孩子,把孩子生下来,这时间也够长的。” 华长利坐了起来,唐莹莹又躺在他的怀里,华长利说:“我现在也想好了,我们将来把孩子送给令家,孩子我们也不能不管,毕竟我们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不管令家有多大的排场,孩子没有父母,会出现很大问题的。” “你能这么想,我是最高兴的。我以为生下了孩子,你就可以什么也不管,这样对你是最轻松的选择,但我们现在的关系已经确定了,但是对于孩子却没有一点好处。” 你能够接受令家,我觉得令家的人也能够接受你的存在,他们会把这个孩子当做宝贝一样,这样对孩子绝对没有好处,只有我们在孩子的身边,孩子才能够健健康的成长。” 想到于小曼刚才的电话,华长利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这里,他毕竟现在还不能做莹莹的全职丈夫,他身上还有太重的责任。 “莹莹,我们穿上衣服吧,你爸一定以为我们说不上干了多少次了,说起这些,我真是不好意思。” “这个是他让的呀,再说你也没有不好意思的。” “这次到这里来,我收获一个美女,唐叔叔这个未来的岳父,将来还要跟令家搞好关系。” “我的收获是最大的。长利,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拿你跟令公子相比较,除了身份和地位,令家公子任何一个方面都无法跟你相比,那个时候我就想,我如果成为你的女人,我每天都会高兴死的。 我看中的并不是令家的地位,那是我父亲我爷爷他们那一辈的感情和交往,可我却成了他们交往的牺牲品。令公子成了残废人,我觉得我的天都塌了,因为我知道令家是不会放过我的,他儿子成了残疾不能再干那事,那就等于说,他们已经失去了后代。但他们后来又容忍我跟其他的男人生个孩子,但孩子需要给他们留下来,这样就可以放过我,但你出现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一切都解脱了。” 华长利说:“难道我没有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就没有想到跟我生个孩子?” “我每天都生活在郁闷之中,哪还会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我整天要活不下去似的,你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突然感觉到我就像在黑暗中见到太阳一样。不,你就是我的太阳,你就是我的太阳。” 唐莹莹又跨了上来,这次她没有做实际行动,而是在华长利的身上亲了无数遍。 “莹莹,以后我就是你的,你也就是我的,这次应该能怀上,如果怀不上,这几天我不走,我们再接着来。” “那是当然,通过跟你在一起我才感觉到,做一个女人还真的挺幸福。我又想来了。” 华长利在唐莹莹的脸上轻轻的捏一下说:“真的变得没羞耻了。” “今天晚上,你就不能陪我睡在一起吗?” “真的不行了,那边我会有大事。” “那好吧,反正我现在也满足了,你已经付出了最大的努力,我也会有一个最大的收获的。” 穿上衣服来到了正房的大厅,唐怀国正在慢悠悠的喝着茶,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唐怀国那股沉闷的情绪已经不见了,显然对华长利和女儿发生的种种非常满意。这对华长利来说却十分难为情,好像这次他到他们家来,就是专门为了配种的。 唐怀国说:“长利,坐下,我谈谈我对你的安排。我毕竟是从辽东省出来的,我把唐家大院捐给地方政府,但我做的还是不够,我还要为家乡做点事儿,也支持一下你的工作,你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华长利:“唐叔叔,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还在绥州县招商办公室当主任,这次省领导要把我调到省城,也是做招商引资的工作,说实话,我就想从那些曾经占有国有资产大老板的手上,搞出点钱,用在辽东省的经济建设上,我仅仅只有一个打算,还没有正式进入工作当中。” “那你现在正式职务是什么呢?那就是说,你能够留在省政府吗?这可是好事儿,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工作,你说,你对我有什么要求。” “我现在去见任书记,任书记正在京城开会,我们昨天晚上已经谈了一些有关的话题,如果我到省政府做这方面的工作,能拿出一份见面礼,任书记会对我很满意的。” “这样。我拿出30个亿,用在辽东省的经济发展建设上。是购买政府发的债券,还是用在政府的项目上,我不参与不干涉,完全由政府说的算。” 华长利高兴地说:“如果有这30个亿的见面礼,我的腰杆儿就会很硬了。” 唐怀国是:“辽东省的情况我是知道的,这个曾经的制造业大省,如今已经穷途末路,找到一条新的发展路子,也是很难的。 辽东省毕竟是一个制造业大省,有着强大的基础,继续发展制造业还是可行的。那就这样,我就不多留你了。这次你解决了我心里的大问题呀,不然,我和莹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你能保证今天晚上莹莹怀上吗?” 华长利看一眼唐莹莹,唐莹莹一点也没有害羞说:“爸,你就放心吧,10个月之后,保证让你当上姥爷。” “那就好,那就好。你尽管去忙你的,如果暂时不回去,没事儿就多到这里来。” 华长利给于小曼打了电话,于小曼告诉华长利,直接到京西宾馆,任泽光在那里等着他。 唐怀国派车把华长利送到了京西宾馆,而于小曼已经在京西宾馆的花坛前等着。 华长利突然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离开绥州县,前往省城并由省城到京城这几天来,他的生活方式以及面对的平台,完全跟过去不一样了,真是人往高走一步就能看到一片新的天空。 于小曼站在那里没有动,不高兴的样子,华长利连忙走过去,陪着笑脸说:“老同学,干什么不高兴啊?你知道我跟唐怀国谈的什么吗?有可能从他那里能搞到一笔大的资助。” “不会是去见那个唐莹莹吧,令公子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令公子有一个刚结婚的小女子,这个人就叫唐莹莹,唐莹莹我是见过的,的确是一个美人。” “唐阳现在可是另一家的儿媳妇儿。” 叶小曼说:“令孔子现在变成了残疾人,这个刚结婚的小女子,看到从家乡来的人,一定是非常高兴的,唐莹莹这个时候心里一定非常郁闷,有你陪陪她,心里会好过一些,你说是不是这样,其实我也不需要嫉妒她。” 华长利有些尴尬的笑着说:“你呀,简直是胡乱猜想。” “高处不胜寒哪,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女人,心里的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 华长利想到于小曼的遭遇,其实于小曼跟唐莹莹也没有什么大的区别,于小曼的老公长期在国外工作,也不受于小曼待见,都是为了嫁给豪门,改变命运。 唐莹莹跟于小曼不同的是,唐莹莹并不看好令家,但她是一个听话的女孩子,上一辈的感情,要用下一辈的婚姻锁住,结果出现如此悲惨的局面。 华城的不想就这个问题跟于小曼他们谈下去,他怕谈着谈着,暴露出自己对唐莹莹的感情以及今天所发生的事情,他转移话题说:“任书记还在忙吧?” “刚才他正要出门,一个部的副部长找到了他,他们在房间里谈着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于小曼如今调到中宣部文艺创作厅工作,凭于小曼能力似乎差一些,但很多部部门使用人才,其实看的并不是有什么过过人的能力,多半都是暗中的关系,没想到任泽光还没到国家层面上上任,就把儿媳妇儿调到了这么高的位置上。 到这样的部门,几年之后升上厅长局长的,已经不是难事了。 如果不是在官场上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还是过去那样的小人物,他一定会对这样的现象表示深深的不满,好像这个国家就是这些人的,这些人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有权的人可以为所欲为,把黑的当成白的,也没有人胆敢质疑,一个新人掉过几个包,就成为局长,甚至县长,百姓对这样的现象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都说屁股决定脑袋,人一旦发生了改变,立场也马上跟着发生了变化。 华长利的身份地位跟过去发生了本质的变化,自己在不长的时间,就从副科级,成为一个县招商办主任,刚过26岁,就进入到了正科级的行列。要知道,在一个县,能够晋升到正科级,虽然不能说比登天还难,但绝大多数的人,晋升到副科级,就已经到了天花板,在县里担任正科级的领导,就完全可以耀武扬威,跺一跺脚,整个县都乱颤了。 这时任泽光从大门里走了出来,把这个副部级的领导送走,华长利就走过去,任泽光说:“我们到附近找个小馆,坐下来吃点东西吧。” 于小曼说:“,我刚才开车看到路过前面那条街,那条街有一个正宗的超级冷面,我们现在去吃冷朝鲜冷面怎么样?” 任泽光马上说:“好啊好啊,我也想换换口味,吃点凉爽的东西,这会开的,有点上火。” 任泽光今天在小组会上谈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如何清算几十年来国有资产大量流失的问题。 国有资产大幅度的贱卖,不单单是造成国有资产的流失,还让大量的国有职工下岗待业,生活苦不堪言。 几十年过去了,当初下岗的这些工人,退休的退休,有不少都已经死掉了,可那些只花的仨瓜俩枣就把好端端的工厂买下来的那些人,相当一些都已经成了巨富。难道国家和政府对这些人,就没有办法重新加以清算吗? 然而他的这些理论,遭到很多专家学者甚至政府官员的大肆抨击,理由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的就是那个政策。正是这些创造财富的大佬们,才挺起了如今的经济发展。现在的经济萧条并不是这些大佬们造成的,而是历史的必然。 任泽光对这些言论也同样发出反驳的声音,那就是你们的省,跟我们辽东省有着本质的区别,作为制造业大省,工厂林立,有着上万家企业,这上万家企业撑起了当初重工工业大省的局面。 几乎就在一夜之间,这上万家企业所剩无几,让一个工业化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的一个省份,马上就跌落到了低谷。 有些历史的账不能算,难道所有的历史账就不能算吗?任泽光提议,我们对于历史的账,还是要重新清算的。 自己改变不了全国的形势,但是作为一个省委,书记对于自己的省份,难道他就改变不了吗?至于这样的情况,他突然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不准备离开辽东,省了自己,就是实业,教也要实在这块曾经的热土上,这个曾经的热土,如今已经变成一片萧条。 华长利看到任泽光在默默的吃着东西,也就没有开口。 一碗凉沁沁的朝鲜冷面吃到了肚子里,好像给自己败了火,任泽光抬起头来,看着华长利问:“长利,你今天做了什么呢?” 于小曼在旁边替华长利说:“华长利今天见到了一个大人物,从我们省走出去的最大的老板,京城管道公司的老总唐怀国。” 任泽光点点头说:“是啊,是啊,任老板是我们省走出去的京城一个大老板,他和京城的令家是亲家。” 华长利这才开口说:“任书记,我向你汇报一个好消息,今天我跟唐老板谈得非常好,他准备拿出一笔钱,用在辽东省经济发展建设上。” 任泽光的精神马上振作起来哦:“你跟唐老板说,你的工作发生了变化?” 华长利坦诚的说:“我跟唐老板说了,我要到省里进行招商引资工作,如果这个时候拿出一笔钱,用在我们发展经济上,我给省里拿出一份见面礼,各个方面都会高兴的。他准备拿出30个亿。” 任泽光立刻高兴起来,站起身说:“走,我们到外面溜达溜达。” 走出了小饭店,任泽光说:“看来我们也不能把这些大老板想的太坏呀。我跟你们说,我不想离开辽东省了。今天开的这个会,我开的挺郁闷,我想做的事情被大家否决了,很多人都认为,这些有钱人,是改革开放之后的必然产物,经济发展也由他们做了很大的贡献。 可我不这么认为,他们对我们辽东省的情况不了解呀。全国这么多个省市自治区,辽东省当初的工业是最发达的省份,门类齐全,当初我还在经委下面当科长,那个时候我到过大大小小的很多企业,我为这些企业就这么没了而感到痛心呢。 当初我们省城的铁西区,整个区都是工厂,可现在哪里还能找到当初的模样?那可是我们国家花真金白银建设出来的,难道这些记忆我们就忘记了?那些在国家政策失控的情况下,攫取了过多的财富,这段记忆他们就忘记了?这条路我一定要走下去。 你今天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这的确是给我的一份见面礼呀。明天上午会就开完了,下午我们就回省城。我跟黄省长做了沟通,他也同意在省公安厅下面,成了一个振兴经济办公室,他提议有你来担任这个办公室的主任。暂时定为正处级吧。” 华长利以为成立这个办公室,自己担任副主任就已经不错了,但没有想到,杜省长提议让自己当一把手,这让感到震惊。 “任书记,还是找一个更有资历的担任主任,我当副手,这样会更好一些。” “不不,不需要,不需要。你不懂,我现在看出来,只要放手让你大胆工作,你什么奇迹都能够创造出来,如果你上面还有人,你反而很难做出成绩哟。” 华长利说:“让我担任一个这么重要部门的一把手,我还真的没有准备呀。” “你还想准备什么?这段时间你不始终都在做着这方面的工作吗?你在绥州县就搞得不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在绥州县趟出一条路子来,然后到省里大展宏图。本来我想让你在绥州县多干一段时间,多积累一些经验,但现在看来,时不我待,我们等不及了。我倒要看一看,我们这样的做法能不能推广起来。” 华长利突然想到了富达矿业,这个曾经买下全省近百座矿山的老板,如今资产规模已经达到2000多个亿,而当初买下这些矿山所花的资金还不到两个亿。这并不能说明这几十年来生产规模增加了几倍十几倍,只能说是当初的国家的资产,贱卖的太厉害了。 任泽光说:“我给你那个100人的大名单,你研究过了没有?” “任书记,你给我那100人的大名单,我反复的研究过,这些人的资产已经超过10万个亿,他们为了发展辽东省的经济建设,却一文不拔。对于这些人,要分门别类研究如何对他们做工作。既然任书记这么性信任我,我一点用力去做。” 第268章 翻脸的人们 任泽光忧心忡忡地说:“我这个辽东省的省委书记,干了三年,没有任何成效,我却要到国家去任职,我感到这是打我的脸,我不在辽东省干出点成绩,我怎么有脸离开辽东省? 过去始终探讨新的出路,但我们没有钱,什么也干不成,国家每年给我们提供的转移支付,根本都不够用,如果我们能有个10,000亿的资金,就会重新振作我们辽东省的制造业,虽然不能进进入全国GDP的前几名,但是进入前10名,还是有把握的,可我们现在呢,居然是倒数第五,这可是啪啪的打我们的脸呢,打我这个省委书记的脸呢。” 华长利说:“任书记,我反复研究了这100个人的大名单,至少能有30%为我们所用,从他们那里弄到一部分建设的资金,我看还是有希望。这30%就占据着我们辽东省当初经济的半壁江山呢。这30%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资产都在500亿以上。我让这些人拿出20%的财产,用在政府的发展建设上,只要我们下大棋的方法得当,我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任泽飞站住了,双手紧紧的抱着华长利的肩膀说:“我们这些政府官员,每天按部就班,缺乏创造精神,甚至缺乏头脑和思想,整天想的就是升官发财,过着自己安逸的生活,我对这些人深深的失望。 就拿这次全国经济工作会议来说,有相当多的领导和专家,根本都不理解我所要做的事,他们总觉得这些私营企业家,为我们经济做了贡献,我们不能动他们,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也正是这些人,破坏了我们的经济秩序,他们不懂,他们不懂啊。我们辽东省的省情跟那些南方的省情一样?,改革开放初期他们就是一穷二白,整个省也没有多少国营企业,所以嗯,他们就什么也不怕,不了解我们的省情,可是我们两种人根本就不一样,我们辽沈辽东省数以万计的企业,几乎支撑着国家的半制造业的半边江山,那时候还不按照GDP来计算,如果按照GDP,我们辽东省绝对是全国排名第一,可是现在呢?我们的经济就是一个劲儿的卖卖卖,被我们卖垮了。说实话,我对那个时候对于我们省的政策是出怀着保留的态度的, 但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小人物。小人物不自量力啊。我们现在也不是翻旧账,走老路,我们现在就是让这些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发财的,我们的政府是怎么给他们让利的,让他们偿还一部分,总是没有错误吧?” 华长利被任泽光的情绪深深的感染,任泽光对辽东省的经济和工业发展太熟悉了,这个曾经共和国的重工业省份,走到如此地步,感到痛心疾首。 这段时间以来,也有这样的感受,几次和任泽光深入的交谈,他都能够感到任泽光心里那种切肤之痛。 “任书记,明天我们就回去,正像你说的那样,先从富达矿业下手。富达矿业整合了我们省上百家矿山,而这些矿山曾经影响着我们省的国计民生啊。这些矿山,尤其是几座稀土矿,都是我们国家的宝贝,却被他们占为己有,用白菜价卖出黄金的价格,国家省心了,他们自己却攫取了巨额财富。在这种情况下,不对他们下手,就是对我们社会,对我们百姓的背叛。” 任泽光点点头说:“我反复的强调,我们东三省和全国任何一个省份都不一样,在改革开放的几十年,甚至近百年的历史当中,我们都是工业省份,我们出卖的那些大型矿商甚至都有着上百年的历史,机床厂,钢铁厂,还有几个大型的水泥厂,现在都没在我们手里。有人说现在的首富绝不是什么马云、马化腾这些互联网大佬,而是一些真正从国家。这账面上划走的那些官二代。现在这些人几乎要把持着国际名声,不对他们下手。将来要发生问题的。,行,我同意,一个是从富达矿业,一个是从。安阳钢铁下手,安阳钢铁曾经是我们省第二大的钢铁公司。” 华长利点点头说:“任书记,我知道的,我回去就对这两个大型企业的内部构造和家庭关系做一个深入的了解。现在这都是家族性的企业,往往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今天就这样吧,你就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到机场,对了,小曼你回去不?你那边的工作落实了吗?要知道这样,我真不该带你到京城来,并且给你安排了这样的工作。” 于小曼冷静的说:“爸,长利,让我冷静一下,我好好想一想。我在跟大年商量一下。” 华长利看到任泽光的神情有些忧郁,不好意思问这里的真实情况,对任泽光于小曼摆了摆手,上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王朝酒店。 刚回到酒店,就接到了郑国强打来的电话,郑国强的态度已经不像头几天那么卑微,显示出有几分恶劣的态度:“长利呀,你决定离开绥州到省里工作了吗?我觉得你这么做有些太武断了吧,谁都知道,我力排众议,甚至不惜得罪何场何显发,把你任命到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的位置,专门成立了金融法制综合办公室,你来担任常务副主任,主抓全面的工作,可你转身就离开,你这可是啪啪的打我脸呢,你让我这个县委书记的脸往哪搁?” 华长利马上说:“郑书记,不是我提出要调到省里的,是任书记杜省长以及黄副省长他们做出的决定。再说,究竟我能不能到省里工作,现在还是未知数,正式的调令还没有下去吗?” “你以为你到了北京,做了什么我就不知道吗?你见了唐老板,又见了任书记,你的工作可是没少做呀,但我现在想问你的,是为我们县做工作,还是在为省里做工作?” 华长利说:“郑书记,你向我提出这个问题,我还真就很很难回答。就这么说吧,不管是为省里做工作。还是为县里做工作,我们都是一个大家庭嘛,我们省……” 郑国强打断华长利的话说:你现在腰杆硬了,牛了起来了,跟我说起话来都打官腔了是不是?那好,我是管不了你,但是你要想从绥州县调出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郑书记,如果这么说,就没什么意思了吧。” “你说没意思就难道没意思吗?我觉得你这段时间也的确是没什么意思,至少让我把你提拔起来的县委书记颜面扫地,闹得灰头土脸。唉,行啦,你有能耐,翅膀硬了,我是制服不了你喽。” 郑国强刚把电话挂了,政法委书记陈新就打来了电话:“长利,我听说你到了京城, 见着省委书记。你这让我们这些县里的老领导情何以堪呢,我这个绥州县的政法委书记,从来也没有机会单独受到省委书记的召见,可你这个刚刚提拔为招商办主任,又是我下属的副主任,居然能够反复受到省委书记的召见,我还真的有几分敬佩你呀。” 陈新这连讽刺带挖苦的话语,让华长利心里十分不爽,他说:“陈书记,我这也都是为了工作嘛,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任书记在百忙之中也不可能见我。” “你说的倒是对的,你是为了工作,我也就不跟你计较,那我要问你,你是代表我们县里向省委书记汇报工作,还是代表省里向省委书记请示工作一样?”。 华长利怔了一下,马上说:“陈书记,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到省城见到任书记的时候,他让我了解一下省城这些有钱的大佬们的具体情况,这不单单是县里的工作,更多的是省城的工作,其中顾氏集团也是这方面工作的一部分,那你说,我是为县里做工作呢,还是为省里做工作?如果这么分的话,我如果我代表省里汇报工作,对我们县可就不怎么有利了。” 陈新说:“那好,我知道了,看来绥州县这个山头是太矮了,养活不了你这尊大神喽。” 啪一下就把电话挂了,华长利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他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早晚都会来的,一旦离开绥州县,所有的人都会对他不满,因为他现在对绥州就是一个摇钱树,他一个人就能够解决绥州县一年的财政收入。 都说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对华长利不仅仅是人往高处走的问题,他现在感觉到,在省里这个大平台上,他所做的贡献会更大,正像任泽光所说的那样,他这届省委书记干不出成绩,辽东省的经济继续往下滑,他这个省委书记脸都不知道往哪搁。自己尽可能为任泽光,出一份力,发一分光。 在这些领导当中,任泽光还是一个有血性的领导,把他调到国家的层面上都不当回事儿,这样的领导还真是不多了。 洗了个热水澡,感觉到身心有些疲惫,虽然在唐家大院跟唐莹莹疯狂的几个小时又睡了一觉,但他还是感觉到这几天做的有些过分,有些掏空自己,跟于小曼疯狂的爱了一回,又跟唐莹莹来了4次,他就感到力不从心,说是能战一个晚上的,那简直是胡诌八扯。 刚躺下还没有睡着,唐莹莹的电话就打过来:“老公,你在干什么?” 这个该死的,这就开始纠缠他不放手了,他只好说:“刚刚从任书记那里回到房间,正要睡觉。你不睡觉,还打什么电话。” “老公,我想你了,我现在让你抱我,你能到这里来吗?” “别胡说八道。快睡觉吧,我也累了。” “你是跟我在一起玩累了吗?还是谈工作谈的累了?” “当然是跟你玩累了,为了让你怀上,你知道我用了多大的劲儿,好了宝贝儿,快睡快睡觉吧,我也该休息了。” “那好吧,你明天要到我这里来。” “莹莹,明天我还真去不了,明天我要跟任书记一起回辽东,还有很多的工作在等着我。” “你又不是什么大领导,能有多少的工作在等着你,就算是你有很多的工作,难道你的工作比我还重要吗?” 华长利已经赶到,,这个丫头开始黏人了,马上说:“也快别闹了,我真的要睡觉,明天再走之前,我争取到你到你那去看一眼。” “你可要提提前来,争取我们再做两次,那样我就会彻底怀上的。” 华长利苦笑着说:“你也不嫌丢人,张口闭口就说要跟你做几次。” “我这么说没问题啊,因为你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让我怀上,我怀上之后,把孩子生下来,我就是自由的,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在一起,我们正式举办婚礼,一定要在京城举办一个豪华的婚礼,让你这个从农村出来的小子,无限风光。” 华长利忽然说:“如果这样,我还真要把你带到我家,去看看我父母。” 唐莹莹高兴的说:“好啊,反正我丑媳妇儿也不怕见公婆。” “你可不是丑媳妇儿,你是最漂亮的媳妇儿,好了,我挂了。” 不等唐莹莹再说什么,华长利就把电话挂了。 华长利又要睡着,电话又响了,这次打来电话的是黄美丽,黄美丽这次说话的声音可就没有那么牛逼了,而是显得十分的柔和:“华长利,你什么时候回省城?我想到你的家去看看叔叔婶婶,然后把咱们的事定下来,这几天我爸骂了我好几次,说我脾气不好惹着了你了。长利,你可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啊。” 我操,现在居然跟他说这个,华长利感到一阵头疼。他干脆就就把事情挑明了:“黄美丽,我觉得你就不用想这些事了,你这位大小姐,我真的高攀不起,我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活在你的世界,我活在我的世界,我们井水河水互不相干,以后你就不用给我打电话了。” “华长利,你怎么这么说话呀?难道你真的生我气了吗?都怪我,都怪我,我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以后的生活呀。你就原谅我好吗?我那些话说的不对,我向你陪不是。你的爸妈就是我的爸妈,我们是一家人,我也喜欢农村的生活。” “黄美丽,以后这话就不用说了,我现在明确的向你表示,我们两个不合适,以后你就不用跟我说这些了,也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黄美丽的态度又变得强硬起来:“华长利,我赔礼道歉,你难道还不能原谅我吗?我已经向你赔礼道歉了,你还这么斤斤计较吗?” “我不是斤斤计较,我从始到终都觉得你这大小姐脾气,我是接受不了,所以我明确表示我的态度。” “华长利,你这两天态度怎么就突然就变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以前我给你打电话你高兴屁颠屁颠的,你突然就变了,你跟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黄美丽还配不上你吗?” “黄美丽,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我高攀不起黄大小姐,行了,那就这样。” 华长利主动把电话挂了,黄美丽又打过来,说 华长利我给你脸了是不是?我主动跟你赔礼道歉,你居然还跟我说这样的话,你在我面前有什么可牛逼的?我跟你说,明天你乖乖的到我这儿来。” 华长利不再想跟黄美丽多说一句话,又把手机关了,黄美丽又连续打来电话,华长利干脆就把手机关了。 就算是一个副省长的女儿,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说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没结过婚,但弄没弄过也都不知道,根本就不如唐莹莹那么真诚,相比较而言,这些女人,还是跟唐莹莹在一起,更舒服,更自在一些。 直到第2天早晨,华长利醒来,把手机打开才看到,昨天晚上居然有好几个电话没有接,其中就有黄显尧打来的。 黄显尧打电话绝对不是为了工作,而是为了他的女儿。 华长利觉得这件事情真的不好办,这个黄美丽过去牛逼的不行,现在又像一块牛皮糖,想揭都揭都不掉。 对于黄美丽这件事情,华长利觉得应该速战速决,如果时间长,一定会让黄显尧产生误解,得罪了黄美丽,问题倒是不大,如果让黄显尧因女儿的婚事对他不满,那可就很不值得了。 还没给黄显尧打电话,黄显尧的电话就打过来,黄显尧十分冷淡和霸气,让华长利一时难以接受。 “华长利,你是什么意思?连我的电话都不想接了吗?就算我的女儿说话不那么动听,但她是看上了你这个人,不是看上你的家庭你懂不懂?当然,她说的是不对的,已经反复向你表示错了,让我女儿承认错误,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你居然把手机还关了,电话都不接,我看你真觉得自己了不起的是不是?如果不是我们这些领导抬举你,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被黄显瑶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华长利感觉到自己不知如何应答。 总的来说黄显尧对自己不错,在工作上也帮过他的大忙,几次到家里来,一个是谈工作,也是让他跟他的女儿好好相处。 但强扭的瓜不甜,过去他还真看中黄美丽这个大家小姐,但这个大家小姐装逼装的厉害,他难以接受。现在这个大小姐接受了他,却不接受他的家庭,承认错误那股劲儿,也让他受不了。 他现在有了莹莹,不管从哪个方面相比,黄美丽跟唐莹莹都是没法比。 唐莹莹有着千亿的资产,如果把关系处好,他还有令家,还有比这个强大的靠山,更靠得住的吗?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必须跟黄美丽有一个彻底的了断,其实他和黄美丽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黄显尧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华长利,我倒想听听你是怎么想的。过去我总把你们两个往一起撮合,可你们两个不是他热乎,就是你热乎,热乎不到一起去。我的女儿总算是放下身段,跟你正式谈婚姻问题。她说错了什么,你作为一个大男人,何必跟她介意呢?我的意思是,哪天你陪着美丽去见见你的父母,你的父母也可以到我这里来,我们相识一下。就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这对父女完全是强奸他的意志,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们怎么说,他就得按照办。这是什么逻辑? 必须要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了,否则可就麻烦大了。 华长利说,黄省长,你听我说几句。 黄显尧打断华长利的话 说:“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不是早对我女儿有这个意思吗?现在我的女儿终于回心转意了,总不能你又有什么变化吧?就算是我女儿说错了话,让你不高兴,解释一下,把话说说开,不就没有什么事儿了?不要介意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华长利说 :“ 黄省长,这件事情我不同意。我从来没有跟你女儿谈过恋爱,怎么能达到谈婚论嫁呢?” 黄显阳说 :“你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明白你的意思呢?难道你和我的女儿没有谈过恋爱?你们不是在一起去吃过饭,聊过天,在一起……” “黄省长,我过去的确有一点喜欢你女儿的意思,可你女儿总是对我冷冰冰的,十分的傲慢,我那个时候就觉得,我和你女儿完全是两回事,正像他所说的,我们完全是生活在两个世界上,既然我们是活在两个世界上的人,怎么还能走到一起呢。” 黄显尧终于露出了他的强权态度,说:“你说什么?你说的这是真心话吗?难道我过去的判断都是错了吗?” 华长利不卑不亢的说:“黄省长,我说的是真心话,我和你的女儿黄美丽从来没有正式恋爱过,即使有那么一点点的念头,也被你女儿那个傲慢的劲头给打消了。所以我觉得你女儿所说的那些话,根本就不存在。我们根本就没有达到什么谈婚论嫁这样的地步。” “你简直是胡闹,华长利,如果你不尊重我女儿,不尊重我这个长辈,你可要想想,这是什么样的后果。”黄显尧毫不客气的把电话挂了。 华长利感觉到他始终对这印象不错的,黄馨瑶这个常务副省长因为自己女儿的婚姻大事跟他翻脸。 作为黄美丽的父亲,保卫女儿的婚姻,倒也是可以理解,但这对父女岂不是自作多情?有这个意愿,也绝不会坚持下去的,他现在已经正式跟唐家确定关系,不可能再跟黄美丽建立恋爱婚姻关系,他越来越对黄美丽没有一丝的好感。 黄显尧这个做父亲的居然出头了。 第269章 做说客的人 华长利感到一阵茫然。 怎么会是这样,一位让他尊重的长者,一个有能力有水平的省领导,居然说出这样一番没有水平,甚至蛮横无理的话来。 难道他的女儿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他不知道,难道他的女儿跟别人有没有恋爱关系,他不知道吗? 也许这是当官的领导的强权态度所产生的一种习惯动作,而这种习惯让华长利深深的不满,甚至深恶痛绝。 他也考虑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但好在现在已经跟任泽光建立了非常密切的往来,任泽光对他也是深深的信赖。黄显尧想撼动他们之间的关系,打击他所发挥的作用和能力,显然也是办不到的。 问题是一旦黄显尧在背后对他使坏,他又无法向任泽光进行解释。 他起了床,洗漱完毕,吃了早餐就接到任泽光的秘书李峰打来的电话,让他现在打车到京西宾馆,他们一起前往飞机场。 于小曼留在京城,显然不想就这么放弃已经到手的高位。 坐车来到首都机场,等了一会儿,上了飞机,一路上任泽光沉默寡言,只是随便的说了几句话,华长利也就不能随意打扰一个省委书记的沉默。 一个大领导的沉默,绝不是简单的不说话,而是在思考着重要问题。 他所思考的问题就是,他拒绝了国家的某个大领导对他发出的邀请,让他留在京城负责更全面的工作,他所表示的就是,他要在接下来的任期内,让辽东省的经济有一个发展向上的趋势,尽量减少领导们对辽东省经济继续下滑的担忧。 他知道自己这么选择是走上一条不归的路,也许自己不会再有上升的空间,也许自己做出的承诺,最终落得个一败涂地,灰溜溜的下场在等待着他,但他决定拼搏一把,否则他做了一辈子的领导,退下去之后,关键时刻居然放弃他的岗位,他的心里会十分难过。 几十年来,国有资产的流失当中,辽东省是最厉害的,这也就是说,辽东省在几十年前所掌握的国家工业资源是最丰富的,矿产,钢铁,水泥以及机械加工业都是赫赫有名。重工业看东北,东北看辽东,这是几十年来,人们的共同认识。 现在可倒好,大型的矿山,钢铁,水泥,以及制造业都流入到个人手里,辽东省从曾经最辉煌的省份,变成了灰溜溜的跟班,他这个省委书记每次到京城开会,也都毫无光彩,就好像一个长得丑的小媳妇儿,不敢登上大雅之堂,在国家的领导人面前,他都灰头土脸。 这几十年来国家反复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但是雷声大雨点小,每年拨出下去几千个亿,根本就发挥不了什么大的作用,只是养着人头,何况东北又不是辽东这么一个省份,其他的两个省也都像嗷嗷待哺的羔羊,等着国家的奶水养活他们。 如果自己率先向那些大佬们下手,就会出现两种可能,一个是成就了辽东省的经济建设,他这个省委书记也跟着享受光环的照耀,相反,他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那些大佬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向政府发难,甚至向他这个省委书记发难,也完全具备应有的实力。 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如果这场硝烟从自己身上点燃,哪怕把自己烧的粉身碎骨,达到了他的目的,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到了桃仙机场,早已有汽车在等待着他们,上了车,来到了市区,把华长利送到他所住的酒店,一路上自始至终任泽光没有说一句多余的话,让华长利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他担心的是,黄显尧像任泽光说了对他不利的话。这样一来,自己在任泽光心里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作为一个省委书记,绝对不会破格提拔一个品行不端的人,尽管华长利绝不承认自己有什么品行不端的行为。 要说是自己品行不端,任泽光是不会知道的,那就是他搞了他的儿媳妇,也是自己的女同学于小曼,于小曼绝对不会把他们暗中同欢的事,告诉老公的爸爸。 但任泽光是省委书记,那是什么样的智商?也许从他们这些年轻人嘴里简单的一句话,就听出其中的内涵。 华长利整个一天都魂不守舍,总觉得要出什么事,但又说不清。 自己的工作如何设置黄显尧现在是什么态度,都是让他担忧的事。 在酒店里独自待一天也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到了傍晚,电话响了起来。让华长利没有想到是,打来电话的,居然是省文旅厅的厅长陈长杰。 这段时间已经很少跟这个省文旅厅的厅长联系,但陈昌杰打来电话,让华长利有一种不祥之感。 黄美丽毕竟是文旅厅的干部,他这个厅长打电话,难道就跟黄美丽有关? 华长利马上说:“陈厅长,好久没有联系。” “长利呀,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最好我跟你见一面。” 华长利马上说:“陈厅长你找个地方,我现在去见你。” “你在步行街的东头那里等着我。我现在就过去。” 华长利和陈长杰从来没有单独见过面,可今天陈长杰居然单独约他,这说明什么问题呢? 说明陈长杰有话要单独跟他说,跟他单独见面,那就决定和工作不会有什么关系,从工作上,也没有单独交流的理由。 开车来到步行街的东头,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一辆黑车的奥迪开了过来,走进来的就正是陈昌杰,陈长杰对化成的代表所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儿吧。” 从陈长杰的态度上看,华长利感到事情不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陈长捷的脸上虽然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但绝不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不祥之感。 来到一家整洁干净的小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陈昌杰说:“长利呀,你的前途远大,可不能因小失大,你知道我到这里来要跟你说什么?” 华长利看着陈长杰,说:“陈厅长,有话直说。” “你现在的发展方向已经不不仅仅限于文化旅游行,你招商引资工作,受到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的关注和赞赏,这不需要我来说,可是你感情方面为什么就处理不好,很多方面已经表明,你一边跟着黄省长的女儿恋爱,又跟你们县委书记何显发的女儿有着不正常的关系,与此同时,你还跟省委任书记的儿媳妇勾勾搭搭,你本来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怎么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这要影响你的政治前途的。”。 犹如当头一棒,狠狠的打人,画墙壁的脑袋上,他砰的一下站得起来说:“。陈庭长这完全是悟性,这完全都是莫须有的,这是谁给我造出的谣言。”? 陈长捷冷冷一笑说:“,恐怕这不是谣言吧,首先说,何雪发的女儿何婷婷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不会不承认吧。” ?“我跟何先发的女人和婷婷没有任何关系,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作多情,跟我没有关系。” “那么你跟郭大明的女儿不会没有关系吧?郭大明的女儿是怎么死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犹如当头一棒,狠狠打在华长利的脑袋上。 “你跟任书记的女儿于小曼偷偷的幽会,我说的不错吧。” 华长利突然表示出怒不可遏的样子,他马上又让自己冷静下。 如果自己表现的过于激愤,那就中了眼前这个人的圈套。华长利不明白的是,陈昌杰是怎么得到这些消息的。 事情也是明摆着的,一个是郑国强,一个是郭大明,很可能还有其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从中使坏,显然不能从陈长杰的嘴里得到了结果,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要给自己辩白,但他也知道,自己如无论如何辩白白,都是苍白的,无力的,甚至是徒劳的。 看来黄美丽甚至黄显尧在背后的工作还真是没少做。 自己的担心真的应验了,没想到应验的这么快。 看到华长利既气愤又无奈的样子,陈昌杰说:“这段时间你工作做的不错,这是大家都看到的,但是你也得罪了太多的人,我们都知道,当初你和何显发的关系搞得很密切,可是为什么突然分裂了,而且面对何显发被关的结局,你也不出手相帮,不就是因为你和他的女儿关系搞得不清不楚,何显发对你不满意么?还有,你在绥阳镇跟镇委书记镇长的关系搞得十分紧张,当然通过你的努力,那片古建筑得到保护,可你也暴露出很多问题。” 华长利脸色铁青,他打断了陈长杰的话:“陈厅长,这些情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解到的,我也不是在你面前强词夺理,我跟何显发的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不错,我跟何显发女儿接触过几次,她居然就纠缠上我,我拒绝了她,反而还倒打一耙,何显发不问青红皂白,就埋怨起我来,这事情怪得了我吗?” “具体的情况可能我不知道,但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已经影响很坏吗?有的时候人们不需要知道真实的真相,更感性更感兴趣的是发生了什么。你还是年轻,你不知道官场里面的水有多深。” 华长利无奈的说:“这我倒是清楚,我并不知道官场里的水有多深,我更不理解这些当过多年领导干部的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随意捏造事实。” “那是你认为的,也许事实并不清楚,因为我们搞的不是法律,我们只重视一个人的名声,如果在官场上一个人的名声坏了,你说他会得到什么?” “简直是胡闹,简直是胡闹。” 华长利眼睛发红,压抑着自己的气愤,但他看到陈长杰对他并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反而显得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真不知道这些狗东西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把什么人都得罪了吗? 难道这就是青出于蓝,风必摧之吗? 也许这些人等待的就是他倒霉的时候,绝不是工作做得怎么样,一旦有人过分的风光,谁都期望,这个过分风光的人,一下子就倒霉。 看到华长利气愤的样子,陈长杰淡淡一笑说 :“你和黄美丽是怎么回事?你说得清吗?” 对于黄美丽,华长利必须要解释一下,不然他就太窝囊了。 “陈厅长,不管黄美丽对你说过什么,但我对黄美丽是问心无愧的。我和黄美丽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甚至我们都没有谈过恋爱,怎么能说我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你这样的解释是空洞的,连我都知道你和黄美丽的关系,而且黄副省长也邀请你到他那里去过。这点连黄省长都不反对,一个副省长家的女儿,那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说出不负责任的话呢?” 华长利反倒成陈长杰,在他面前是兴师问罪来的,他也开始不客气起来:“。陈庭长。黄省长高高在上,但他说的话并不是圣旨,不错,他介绍我,甚至向我表示,如果我同意可以当他的女婿,但我从来就没有同意过,黄省长是副省长,但他不是皇上,我不当他,我不当他的女婿我使不了,更重要的是他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儿,尽管他长得漂亮,我高攀不起。” 陈长杰冷冷一笑说:“华长利,难道你就不考虑你的身份吗?你就不考虑你将来的前途吗?” 华长利可不怕这样的威胁:“陈厅长,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黄显尧派你来做说客的吗?我也不会因为考虑我的政治生命,娶黄美丽这样的老婆,黄美丽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作为她的领导,你是应该知道的。” 陈长杰居然笑了起来说:“长利呀,你何必这么激动呢?黄美丽人也是不错的嘛,人长得又美,各个方面都不错,又是黄显尧的女儿。 黄省长跟我说了,他原谅你的脾气,只要你重新跟他的女儿和好如初,这一切他都不介意,他是真的看好你这个年轻人了,他让我来说服一下你。 黄美丽这个姑娘的确有些脾气,仗着他们家特殊的地位,像是一个贵族公主似的。咱们是男人,为了我们的前途,可以忍让一下,你就不要太在意。” 华长利摇了摇头:“陈厅长,实话跟你说,我的确是喜欢过黄美丽,但这个丫头的脾气太大,她太觉得自己了不起,我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受不了的。陈厅长,谢谢你的美意,你这个建议我真的不能接受。” 第270章 一切都变了 陈长杰淡淡的一笑说:“华长利,我知道你是个聪明能干的人,但是光靠聪明能干,在我们这个社会上,尤其是在我们官场上,是什么用处都没有,年轻能干的人多了,能够混到最后的又有多少?被残酷的岁月,和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给磨平了。你是一个有发展前途的人,不要被这些小事儿耽误了你的前程。 就这么说吧,黄显尧看中了你,希望你做他的女婿,黄美丽也是一心一意想跟你结婚。姑娘的年纪大了,虽然各个方面的条件都不错,看好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也不是一点毛病没有吧,如果把你那些始乱终弃的事说出来,这就对你不利了。” 华长利觉得这是对他的威胁,他不想继续说下去了:“陈厅长,你转告黄美丽和黄省长,我尊重他们,但他们想要用这样的方法威胁我,对不起,我绝不接受他们的威胁。如果他们要对我下手,就由着他们来,我就没有见过像这样的人。他们这是逼婚吗?” 陈长杰说:“华长利,你可要把这件事情想好了,有些事情说说容易,可真的做起来,那是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我知道任书记对你有些偏爱,但和黄省长相衡量,是你在他们的心目中重要,还是黄省长在他们心目中重要? 免除一个副省长的职务,省里说的不算,何况黄副省长还有上升的空间,黄省长上升后是什么位置,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任泽光到京城任职,杜玉斌很可能就会接任省委书记的位置,而常务副省长黄显尧也就自然而然接过省长的宝座。 但别人不知道的是人,任泽光已经不到京城任职,继续在辽东省省委书记的任上做下去。 这些并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绝不会在黄显尧的威逼下屈服,要他那个高高在上,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女儿黄美丽。 华长利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劲头,他这个农村出身的穷小子,混到这个地步,已经超出自己的设想,他的勇气又充分的暴露出来。他说:“就算是黄省长当再大的领导,他用这样的办法逼我跟他的女儿结婚,那也是办不到的,那个大小姐我实在是无法接受。” 陈长杰看着华长利,冷冷的一笑说:“如果我说你不识抬举,你不会生气吧?” “我还真要谢谢他们,能够看得上我。陈厅长,我并不是驳你的面子,黄美丽人是不错,但我真的不敢娶这样的女人当老婆,我重视我的前途,但我不能因为我的前途让生活就幸福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绝对没有幸福可言。” “一个年轻人的气焰太盛不好,很不好,我觉得你现在的气势有些太盛了,就算是你的工作做得好,上上下下都对你赞赏有加,但你也不需要把自己过于当回事。如果一个年轻人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不把领导当回事儿,他的下场会很惨。” 华长利冷冷一笑说:“那我倒要看看他们会把我怎么样。如果这样,那只能说这个当副省长的胸怀很值得怀疑。” 陈长杰站起身:“那好,我也就说这么多了,你考虑也好,不考虑也好,我把黄省长以及黄美丽的意思给你转达了,最终的结果还由你来把握,给你三天思考的时间,这段时间,你也就不需要做什么工作了。那就这样。” 陈长杰走出了小饭店,上了停在那里的车。 华长利出去的时候,那辆车已经开走了。 华长利知道自己这么做,绝对没有好处,这么一来,他就把黄显尧彻底得罪了。 即使没有唐莹莹这件事情,他也绝对不会再跟黄美丽发生任何关系,哪怕他现在一无所有。 华长利承认自己的气焰太盛,正是凭着自己这种气焰,才拿下几个大佬,从他们的身上收刮出十几个亿。也正是自己这股气焰,才让何显发郑国强乃至郭大明这些人,觉得他不是等闲之辈。 但他也必须承认,自己这股过剩的气焰,有的时候又会吞噬自己,把自己葬送到水深火热之中,现在已经得到的应验。 干出一番事业,凭借的不就是年轻人这股强烈的气焰吗?但是这些掌权人在利用你,达不到他们的要求时,就会成为被他们宰割的对象。 自己在官场上很可能混不下去了。他绝对不会一无所有,目前他手里的资金已经达到了上千万,他拿着这笔钱完全可以离开辽东省,前往京城投奔到唐怀国的身下,唐怀国跟这些人完全是两种人。 但他有些不能舍弃他目前所打下的基础,那就看任泽光如何对待他了。 陈长杰居然把自己这些几乎不被人知道的秘密,毫不遮掩的说出来,而且说的是有鼻子有眼,华长利感到深深的震撼。 不管他做的如何出众,早已有人暗中盯着他,一旦哪方面出错,就会致他于死地。 也许他做得过猛了,他一个人居然可以搞到这么一大笔钱,又有几个人会感到高兴呢? 看来他想要离开谁早,先是彻底的得罪了县里的以郑国强为首的那些领导们。 华长利以为任泽光回到了省里,会立刻召见他,就他们商量过的问题尽快落实。 足足等了三天,他依然没有等到任泽光传来的消息。华长利觉得问题严重了,也许自己在任泽光那里失去了筹码。 如果任泽光知道自己跟他的儿媳妇儿发生过暧昧之事,任泽光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 任泽光的儿子在国外工作,一个月也不回来一次,儿媳妇于小曼跟其他的男人用苟且之事太敏感,如果传到任泽光的耳朵里,任泽光绝对不能接受。 已经过去了三天,这三天没有任何一个人跟他联系华长利感到一阵阵的担忧。 他想给于小曼打电话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不敢贸然去打,即使打了,他也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说。他现在如同被吊起来,绥州县长回不去,省里又留不下。 这种尴尬局面完全就是黄美丽造成的,这样一来,他对黄美丽更加充满了仇恨。 这天晚上,手机响了起来,赶紧拿过手机,打来电话的是于小曼,他满心欢喜的接过电话,突然就传来于小曼劈头盖脸的痛骂:“华长利,你他妈害死我了,我他妈完蛋了,我他妈完蛋了,华长利,我恨死你了。” 难道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他马上问:“小曼,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又惹着你了?” “你他妈是不是被人跟踪了?为什么我和你在北京在一起干的那个事儿居然传了出来?” 华长利的脑袋嗡的一下,真的坏事儿了,陈长杰所说的已经应验了,他和于小曼在京城发生了关系,不仅仅是陈长杰知道,就连于小曼本人都知道了。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这个消息已经完全暴露了出去。 “啊,不会吧?为什么有人要跟踪我,我也没有得罪谁呀?” “华长利,操你妈的,我完了,我完蛋了,我老公正在往回赶,他要跟我离婚,他要跟我离婚。” 天哪,事情难道还真的发生了吗?他一个人躲在酒店的房间里,居然什么也不知道啊。 并不是有人向他封锁消息,而是他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孤家寡人,成了被人们唾弃的人物。 “小曼,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任书记跟你说的吗?” “我都知道了,任书记还能不知道吗?我老公马上就要回来,一定是任书记告诉他的,完了。” “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看来还真是有人跟踪我。” “我问你的就是这件事儿,你给我好好想,到底是从哪里泄露出来的,难道有人在跟踪我们?你这个狗东西,我可是被你害苦了。” “于小曼,你听我说,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下去,到底是哪里出现的问题。” 于小曼深深的叹息一声说:“就算是你查下去又有什么用啊,这件事已经在省领导当中传播开了,你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而且这个人还有很大的能量。” 华长利还要问她什么,于小曼已经把手机挂了。 看来害怕的事情还真的发生了,他没有任何能力阻止事态的发展蔓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在京城这段时间,有人跟踪?跟踪他的人到底是谁?又是受什么人的指使? 他不敢想象,他真的不敢想象。不管是郭大明还是常海江,他们都没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能力的人,除了郑国强,就不会有其他的人。 黄显瑶更有这样的能力,但黄显尧是不会这么干,因为他还期待着自己要他的女儿。 华长利拨了郑国强的电话,郑国强立刻接起了电话,态度和蔼可亲:“长利呀,你从北京回来了吗?现在到了省城吧,是等待着新的职务。看来绥州县还真的留不住你了,对此我表示深深的遗憾。不过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既然想离开绥州到省城去发展,当大哥的我也只好祝福你,希望你一路顺风。” 华长利冷飕飕的说 :“郑书记,你在背后对我做了什么?” 郑国强说 :“ 长利呀,你是不是过于敏感了?我是很欣赏你的,我会对你做什么呢?我想对你做的,就是让你留在绥州,可你执意想走,我也不能强求,只能这样。” 华长利说 :“郑书记,我到北京有人在跟踪我,这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郑国强说:“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哪有时间去跟踪你?再说我跟踪你又有什么必要?你见谁不见谁跟我这个县委书记有关系吗?” 华长利说:“郑书记,如果我发现是你在跟踪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华长利关了电话,但他也知道自己,自己得罪了郑国强。 现在问题严重了,必须要让自己冷静下来。 在县里成为风云人物,但这些比自己年龄大很多的领导,并没有成为自己的铁杆朋友,相反,每一个人都会在他倒霉的时候看他的热闹。 最对不起的就是于小曼。但并不是自己主动撩的于小曼,而是于小曼春心总是浮动着。他架不住于小曼对他的勾引,才有这样的局面。 难怪从京城回到辽东一路上任泽光对他一言不发,态度发生180度的变化,原来是这样。 他现在必须要做出一个最坏的决定,那就是可能要离开官场,如果离开官场,唐怀国能不能接纳他呢? 既然这样,华长利住在酒店里,像等待审判一样,等待着到底有什么样的厄运到来。 这天傍晚时分,手机终于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梁红,梁红先笑了起来:“长利老兄,你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郁闷吧,你想不想见我见我呀?” “操。我是不会再回到绥州县了,你现在怎么样了?我现在一点那边的消息都不知道。” “所以我现在我是向你传递消息来的,我已经到了省城,想要见你。” 在郁闷的时候能够见到梁红,这倒是一件开心的事,华长利马上说:“你到了省城吗?我在和平饭店,你到了之后我下去接你。” “可以呀。我马上就到了,那就这样,我们在饭店先吃点东西吧。” “那我到餐厅等着你吧。” 华长利不明白的是,这个时候梁红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 也许自己在绥州县已经变得臭不可闻,而这个时候梁红来见自己,难道仅仅是跟自己臭味相投吗? 其实也正是这样。自己太了解梁红这个女人了。 来到饭店的餐厅,华长利点好酒和菜,等着将红的到来。 梁红很快就走了进来。 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县里的人,见到梁红倒是有几分的亲切。 梁红人长得美,但今天的梁红显得英姿飒爽,面如桃花,双眼发亮,像是有什么喜事儿,和自己的郁闷心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现在看来,自己离开绥州还是过于匆忙,招商引资办公室成立还不到一个月,自己这个主任就主动离职,在离职之前,省里的职位也没有落实,现在闹了个悬空的状态。 怪就怪当初他过于相信任泽光对他的许诺,随时随地都可以到省里来,由于他跟于小曼暧昧关系突然昭告于世,在任泽光那里已然成为被抛弃的棋子。 也把梁红这个下属拿下过,从长陈长杰的话里,却没有听到这样的内容。 让华长利没想到的是, 在自己从红人到落魄之鬼,梁红来安慰自己。 梁红对华长利边挥手边走过来,上来就和华长利来了一个紧紧的拥抱,又在华长利面前坐了下来说:“长利老兄,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心里难过,我专程到这里来,陪你喝几杯酒,让你放松一下,你放心,我是不会出卖你的。 也许你还不知道,我现在已经被正式任命为招商办主任,那个庞氏管道我已经开始在盯上了,这还要归功于你的功劳,我至少要从庞氏管道弄到手一个亿。这样一来,到我手里的奖励也会有100万,所以在你难过的时候我必须过来陪你。” 梁红说的这番话倒是实在,华长利有些受感动:“不管我怎么样,成立这个招商引资办公室,对县里发挥了作用,那也是好的,不管谁当办公室主任,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作用能够继续发挥下去,那就没有失去当时的初心。为你当上办公室招商办公室主任,尽快捞到第一桶金,我敬你一杯酒。” 梁红说:“我的老领导,这一杯酒必须我敬你。你的事儿我自然听说了。男男女女的这些事儿,说的不是个事儿,就不是这个事儿,一旦被领导抓住大作文章,它就是个事儿。 从一个男人的角度上来讲,多搞几个美女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儿,可对一个当官的人来说,就是一个很敏感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千万不要太过伤心,我相信凭你的能力,这一切都会过去的。长利老兄,小妹敬你一杯酒。” 梁红举起酒杯,撞了一下,把酒先喝了,华长利也跟着喝了一杯,感慨的说:“没想到,在我突发变故之后,第一个来看望我的,居然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呢?虽然我们在一个办公室的时候,并没有太深的感情,但你的离去,给我腾出位置,我也可以大展拳脚,我按照你的路子往前干,工作一切都顺利,所以我是必须要感激你的,你的思想和能力非比寻常,我只是不明白,这件事情从何而起。” “我是被人逼婚了,逼婚的这个人又是一个大领导,他的女儿牛逼的不行,让人实在受不了,结果就闹成了这个样子。郑书记对我离开绥州县非常不满,有可能是他把我的事情端了出来,可我没干什么啊,我清清白白一个人,他们愣把这些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真不是东西。” 梁红淡淡一笑:“现在县里风言风语都在传说,绥阳镇委书记郭大明女儿郭婷婷是被你搞死的,你对前任县委书记何显发的女儿始乱终弃,玩了人家又一脚踢开,更让人不能相信的是你,你居然搞了任泽光这个省委书记的儿媳妇儿,大大小小领导家的女儿儿媳妇儿,都被你搞了你现在的名声比你过去还要大哟。” 华长利愤怒的骂道:“简直是胡诌八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昌黎老兄看来在官场你也混不下去了,你不如离开官场。开一个公司,就凭你的能力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大老板。”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以后再说吧。我现在什么也不干,也饿不死我。,我现在正在琢磨是留在省城还是前往京城。” “就是。我就知道长利老兄绝不是一个被轻易打垮的人。” “老妹儿,你能来看我,安慰我,在我臭不可闻的时候来到我的身边,我非常感激。” 华长利一口喝了杯酒,梁红也跟着喝了一杯,夸张地说:“,老妹儿,今天咱们两个不醉不归,喝个透,你敢不敢跟我喝。” 梁红也把袖子撸了起来,咕嘟咕嘟的连倒三杯:“长利哥,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陪你喝酒,我相信,今天晚上你喝完了酒,明天你就是一个全新的人。你是一个打不垮的人,你最近心里头郁闷,没人给你解闷儿。老妹儿我就是来给你解闷的。长利哥,咱们连喝三杯。” 不愧是当过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连撞三杯,两个人都干了,华长利抹了抹嘴,眼睛有些眯缝起来说:“老妹儿,不管我怎么样,招商办公室主任给你,我放心,你也能干好。我跟你说实话吧,招生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是既当官又发财。我就算是不在官场上混,你哥我也能够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我说在省城买房子就在省城买房子。” 梁红说:“长利哥,你就是我的榜样,这么说吧,你给我出主意,我冲锋陷阵,咱们就在绥州县搞那些有钱人,这比出去做买卖还要来钱。” “你拉倒吧,县里那几个有钱人,还不够你搞的。” 梁红笑了起来说:“可也是,你老兄的胃口大了哦,已经不把县里的那些有钱人放在眼里。” 华长利说了实话:“我为什么要到省里你知道吗?我是盯着省里的那几个真正有钱的大佬,本来我都已经要开始工作了,可突然就出了这码事,把我打个错手不急呀。” 第271章 简直是混蛋 梁红真诚的说:“长利老兄,不得不说,你离开绥州县,离开招商引资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做的过于草率。我是高兴的,我有些自私,我从你的角度考虑问题,就觉得你这样的做法,很自然的得罪了郑国强。 谁都知道,何显发倒霉之后,郑国强把你提拔上来,担任了招商办主任,可你掉过屁股就离他而去,你发挥的作用,又是任何人所达不到的,他对你怎么会满意呢?” 华长利点点头承认:“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不错呀,我错就错在省里这边,我的位置没有最后落实,我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绥州,才闹到了这样的结果。” 梁红在华长利的手上亲切的抚摸着,很是真切的关心和安慰说:“长利兄,你也别上火了,天无绝人之路,我是完全相信你的能力的。” 华长利苦笑着说:“我把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的位置腾给你,可我现在进退两难,一无是处,把我搞得臭不可闻,就是郑国强干的,我早就看出来这个人诡计多端,结果我还是败在了他的手上,这是报应,这是对我的报应。” 梁红自然是知道,当初华长利在后山村的时候,为了保住那片古建筑,和何显发一起,对郑国强的势力展开较量,在华长利的助力下,是成功者,在绥州县稳定下来,郑国强也老老实实的当了一段时间的县长。 郑国强的确是老谋深算的,深深的把华长利从何显发的手上拉到自己的阵营。 在官场上也同样应验那句话,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 当华长利毅然的离开绥州县,抛弃了郑国强这个县委书记,准备要攀上省领导更粗更壮的大树的时候,郑国强还是对华长利下手了。 华长利的确是聪明能干,但他也有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把持不住自己。就拿自己来说,小小的勾引一下,华长利就上了她的套,跟她发生了关系。 梁红并不是想害他,相反,她是抱着一种感恩的心情态来回报华长利腾出的位置,让他有一个既当官又发财的机会。 作为曾经担任过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梁红,知道在一个县政府里,哪些部门是最有实惠的,财政局,建设局,土地局这样的部门,那倒是大把大把的捞钱,但同时也存在着隐患,有些是灰色收入,不出事好说,一旦出事,这辈子就完蛋了。 而招商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如果干出成绩来,那钱是堂而皇之的到自己的手上,不会出现任何麻烦,华长利就是一个例子。 华长利作为男人,尤其又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有太多的女人主动勾引他,准备奉献自己,一旦控制不住自己,就会出现太大的隐患。 刚刚把何显发送进了看守所,还没有审判,郑国强就对华长利下手,你方唱罢我登场,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就是死敌。 对于华长利,梁红是深深的理解和同情。自己年轻貌美,在官场上混了几年,对那些男领导看的太多了。有几个在背后不玩女人的?有太多的男领导对她惦记着,甚至动手动脚,对于那些抵挡不过的,也失过身,下过水,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 也上过郑国强的床,一定要做到100%的保密,绝对不能泄露出一丁点线索。 华长利可倒好,屁股弄不干净,总是让人抓住把柄,这就给对手对他下手的机会。 梁红说:“长利兄,你也不要过于的自责,哪一个官场上的男人不玩几个女人?官场上的女人,本身就是给那些主要领导准备的,都是这样,概莫能外,只不过丑事人人有,不露是高手。你只不过做的过于不小心,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了把柄,其实这还不是主要的主要的主要的是你得罪的人是一个不该得罪的,做起事情来过于萌宠。来。我陪你喝酒。” 华长利一口喝干了一杯酒,感慨的说:“老妹儿,你说的太对了,我越来越发现你这个老妹儿,不愧是当过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脑袋聪明,看事情深刻,一针见血,如果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提醒我,我也不会栽这个大跟头。” 梁红笑着说:“长利兄,你现在居然怪起我来了,那时你风光正盛,可没把我这个副主任放在眼里呀,你哪有时间多看我一眼呢?你的身边美女如云,什么黄省长的女儿啊,什么任书记的儿媳妇啊,个个都是大美女,而且个个都是身居高位,我这个小小的副科级的副主任,可不敢上赶子高攀你。” 华长利突然紧紧抓住梁红的手:“梁红我问你,你给我说实话。你22岁就当上了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那时郑国强就是县长。你没被郑国强拿下吧?” “别胡说八道,我和郑国强没有任何关系,我当了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那是那是靠我的能力。” “扯鸡儿巴蛋。我就不相信一个22岁刚从大学毕业的女子,上班没有几个月就当上了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那个叶子莹你也不是不知道。人家还是献歌舞团报幕员的时候,就被胡雪峰拿下过。你们这些年轻貌美的丫头,一个个都是县领导的后宫,我算是看透了。” 梁红只是抿嘴,不说什么,华长利又喝了几杯酒,他是真喝多了,他不可能不喝多,他的心里太郁闷了,不单单是郁闷,甚至还有几分悲伤。 在绥州县发生的那几件事,一个是他搞大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的肚子,而郭婷婷打胎人死了,和何显发的女儿又搞得沸沸扬扬,这一切郑国强自然都是知道的。也就是说郭大明当初想隐盖的东西,却被郑国强给揭露了出来。 也许郑国强在用他的时候,就看到华长利并不是一个老实的人,和何显发翻脸成仇,就要抓住能治他于死地的把柄。郑国强才安插人手跟踪他,才有他和于小曼在后海发生关系的证据。 他跟于小曼发生关系被揭露,才是最要命的。 他还把于小曼给连累了,他现在都有杀人的心。 华长利还要喝酒,梁红阻止着说:“长利哥,你喝的也不少了,你回房间好好睡一觉。今天晚上我陪着你,反正都这样了,要死要活吊朝上,我什么也不在乎,那郑国强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被梁红搀回房间,华长利躺在床上,梁红拿着热毛巾,给华长利先擦脸,掀起衣服又擦了他的胸膛,索性把华长利脱了个精光,给他盖上被子说:“你好好睡觉吧,我就坐在这里陪着你。” 一股悲愤弥漫在华长利的胸膛里,他猛地把梁红搂在怀里:“老妹儿,谢谢你,谢谢你,在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你来这里陪着我。” 梁红轻轻地推开华长利:“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你做这个也不行,你看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好好睡觉,睡好了你放心,我一定让你高高兴兴的。” 华长利醉意朦胧地抓过梁红的手:“老妹儿,老妹儿,你是我亲爱的老妹儿。” “快睡觉吧,睡醒了再说。” 华长利在梁红的手上深情的摸了一阵,很快就睡了过去。 梁红坐在华长利的身边,看着华长利很快就睡了过去,一个人来到洗澡间,脱了衣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浴池里,享受着温暖的水流给身体带来的快乐。 对于官场上发生的事,无所谓美丑对错,只看谁赢谁输,而华长利这个回合的确是输掉了,但她相信凭借华长利的钻营能力,一定会重新站起来,这也是自己在关键时候来到华长利身边,让华长利感激自己的原因。 对于一个在女人身上栽跟头的男人,女人并没有看不起,相反,却为这样的人需要女人而心怀好感。 一个美女如果不被男人喜欢,她的魅力还有什么意义? 作为曾经当过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梁红,对这些当领导背后做的那些事儿,太清楚不过了。 这些人在开会的时候,在办公室谈工作的时候,甚至是下去搞调查的时候,一个个人模狗样,在背地里,这些人真是太会玩了,几乎都玩出了花样。华长利无非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虽然对这样的人,不需要过分的爱,但也绝不需要过分的恨,只要有利,把他抓在在自己的手里,对自己是大有好处的。 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往身上喷些香水,在镜子里照照自己,无比美丽,来到华长利的床边,毫不犹豫的就钻进华长利的被子里。并没有打扰正在酣睡中的华长利,自己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华长利睁开眼睛,感觉到身边有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伸手一摸,原来是梁红跟他躺在一起,已经香甜的睡着了。 这个女人,居然把自己脱得光溜溜的钻进了自己的被窝,他对梁红的一切并不陌生,他们已经发生过关系,梁红这么做,也并不奇怪。 华长利坐了起来,看着睡着了的梁红,居然是那么美,白净的皮肤,微微闭着的眼睛,就像一个睡着了的睡美人。 华长利有一种想上的感觉,但看到梁红睡得这么香甜,打消了这个念头,按捺住自己身体上的冲动,下了床,拿出烟抽了起来。 他现在必须要考虑考虑自己现在的处境了。 回到绥州县已经是不可能的,留在省城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任泽光那边没有消息,还有于小曼正要离婚的事也让他感到头痛,他现在要做的,只能全心全意跟唐莹莹在一起。 好在他已经跟唐莹莹确定了关系。华长利拨了唐莹莹的手机,唐莹莹很快就接起了手机,高兴的说:“老公,这几天我正在想你,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呀?” “我想给你打电话,就怕你那边不方便,这几天你感觉怎么样?” “你问的是我的肚子吗?我就算是怀了孕,没有这么快吧,不过我感觉好像有戏。” “你的大姨妈来了吗?” “再过几天就到日子了,如果我的大姨妈没来,就指定是怀上,如果我怀上孩子,你能过来陪我吗?” 华长利心里一阵高兴,他问:“你需要我陪你吗?令家不会有反感吗?” “不会有反感的。这几天我也在琢磨,要不要把你正式的介绍给令家。” 华长利现在最期待的就是,唐莹莹尽快怀上孩子,怀上了孩子,就可以把他这个孩子的父亲介绍给令家,令家只要见到了他,华长利相信,令家是能够接受他的。 华长利说:“那就这样,再过几天你确定你大姨妈没来,到医院检查一下,如果正式确定你已经怀上了,就向令家的人把这件事情挑明,令家人想要见我,我就立刻到你身边去。” “这样也好,老公,那你再等待几天,我正式怀上了,不管令家愿不愿意见你,我都让你到我的身边来。你那边干脆也就不干了,到京城跟我父亲一起经营我们家的公司,那要比你当一个小干部不是好的多了吗?” “我考虑考虑吧。莹莹,你好好养身体,你大姨妈没来,我就到你身边去,带你到医院做检查。” “好吧,老公,我真是太想你了。” 华长利的心里也得到了几分满足,就笑着说:“宝贝儿,再坚持几天,你大姨妈没来,我就立刻到你身边。” “嗯,我再坚持几天。” 结束了唐莹莹的通话,就看到梁红翻过身,睁开眼睛,盯盯的看着华长利。 华长利想到也许已经怀了孩子的唐莹莹,忽然就变得冷静下来,本来他要上梁红身子的那个那个念头马上被打消了。 看到华长利异常的冷静的坐在那里,梁红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说:“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睡着了的时候你没有碰过,这还有新开源,我现在想在这里等着你过来,你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这有些不像你。” “咱们两个在办公室待了那么长时间,我也对你没发生兴趣,别看你现在躺在那里,人又这么美,身上香喷喷的。我依然没有产生兴趣。睡不着就起来吧,你也该回去了。” 梁红坐了起来,他对华长利现在居然对自己光溜溜的身体失去了兴趣,感到不可思议,她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害你的,这次我到你身边来,就是为了安慰你的。” “你该安慰的都已经安慰了,我也谢谢你的好意,你陪我一个晚上,我的心情也没有那么坏了。有些时候,人还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的。不管郑国强对我做了什么,我也不想对他进行报复了。” 梁红跨下床,坐在华长利的腿上,把华长利的手放在自己的身上说:“华长利,你现在是怎么想的的?我觉得这一个晚上过去,你好像变了。 就在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任泽光的秘书李峰,这让华长利有些紧张起来。 李峰说:“华长利,你现在立刻到省委大院的门口,到了之后你给我打电话,我出去接你,任书记现在要见你一面。” 华长利激动的都说不出话来:“好的好的,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 华长利一下子就把梁红紧紧的抱在怀里,在她的脸上拼命地亲了起来,说:“任书记要见我了,任书记要见我了,天哪,这几天可把我吓死了。” 梁红傻呆呆的看着华长利:“你是说任书记现在要见你?” “是的是的,当然当然。任书记他没有理由不见我,我们在京城谈的非常好,有很多的想法就要实施,看来任书记是不会计较这些人对我的陷害的。” 梁红高兴的都要跳起来说:“太好了,太好了,任书记能见你,拨开云雾见青天,你现在什么事也没了,那可是省委书记呀,他说一句话,什么人都别想陷害你。怎么样,是我给你带来的好运吧。” 虽然不见得是梁红给自己带来的好运,但这一个晚上有了梁红的陪伴,心情也的确放松了许多。看到梁红这么迷人,那股压抑不住的浴火立刻奔腾而出,马上把梁红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自己立刻扑上去。 梁红说:“你不是要去见任书记吗?怎么突然又来劲儿了?” “我现在太高兴了。所以我要发泄出来。”。 梁红扑哧一声笑的出来说:“那就说明我的目的达到了,让你高兴了,又让你时来运转。我可告诉你,华长利,你到了省里,当了大干部,可不要忘了我。” “梁红我怎么能忘记你呢,我怎么能够忘记你呢。” 华长利真的感到舒服极了,痛快极了感,心情好极了。整个过程是过去所有享受的时候,都没有这么愉快过…… 来到省委大院的门前,华长利给李峰打了电话,过了几分钟,李峰从大楼里出来,来到华长利的面前。 华长利跟着李峰走进了大院。华长利打量李峰的神情,并没有从李峰脸上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这些给大领导当秘书的人物,是绝对不会透露出任何心里的东西,华长利小心翼翼的问道:“这几天任书记在忙什么?” 李峰只是淡淡的笑笑。跟着李峰来到任泽光的办公室,任泽光正在看一份文件,看到华长利走了进来,说:“你先坐一会儿,我这里马上就好。” 华长利只好平住呼吸的坐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任泽光说:“长利呀,这几天我始终都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我到底应该怎么看待你这个人。” 华长利知道自己做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他只好说:“任书记,我这个人,有很多的毛病,我承认。” 任泽光突然暴跳如雷:“你不单单是有毛病,你简直是个混蛋。说老实话,这几天我始终都在犹豫,我到底还要不要见你。但我刚才突然想到,你和小曼是从小的同学,你们从小就互相有好感,我儿子又经常不在身边,你们在一起发生一些感情上的交往,也在所难免,主要是我看上你是个人才,是个难得的人才呀。哪怕我不要余小曼这个儿媳妇。我也不能不要你。” 华长利突然有一股要哭的感觉。任泽光说的话,深深的打动了他,宁可让儿子离婚,也不想失去华长利这个受他欣赏的人。 第272章 任泽光相邀 华长利突然有一种深深的自责和负罪的感觉。他想说出求任泽光原谅的话语,但话到嘴边突然就停住了。 有些话是说不得的,不仅说不得,一旦被说出来,再怎么解释也是毫无用处的。 有的时候,黑的可以说成白的,白的也可以说成黑的,真的可以说成假的,假的也可以说成真的。 真理和谬误往往就是一念之差,当把谬误说成真理的时候,真理也就不存在了。 他突然改变了自己原来抱有的态度,表现出一种非常悲愤的情绪。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跟于小曼发生过任何暧昧,甚至在一起干过那事,除非拿出证据,即使当天有人偷偷拍下视频,他也不会承认那是他和于小曼,因为那天是在后海的晚上,看不出真实的人形,他完全可以抵赖。 想到这里,华长利突然有了底气。 但跟一个省委书记谈论这方面的问题,绝对需要头脑,简单的否认绝对达不到效果。 “任书记,有些话我不想解释,一旦做了解释,就变得苍白无力了。我想要说明的是,我离开绥州县,得罪了很多人,尤其是县里主要领导。你也知道,我在绥州这几个月来,为县里解决了资金问题,尤其是从顾氏集团弄到10个亿,我不说这是多大一笔钱,几乎等于整个绥州县的一年的财政收入。 绥州县委书记郑国强把我提拔起来,我感激他,他让我永远留在绥州,解决资金问题,可我离开绥州县,让郑书记无比恼火,对我十分不满,甚至做出栽赃陷害的恶毒做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任泽光看着华长利愤怒的表情,他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冤枉的?” 华长利说:“抛开我是不是被冤枉的,任书记,有很多的事都是无中生有,比如说,有人拿我跟黄省长的女儿做文章,如果你打听一下,我跟黄省长的女儿黄美丽,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我不保留我的观点,我曾经喜欢过这个姑娘,但这个姑娘的那种大小姐的性格,让我难以接受,可黄省长大有逼婚的架势,我就是一个小人物,面对这些强权人物,我又能怎么样呢?他们这么做,是把我这个小人物往死路上逼啊。 任书记,不瞒你说,我真的有些心灰意冷,我想离开辽东省,或者是回到家乡种地,或者找个地方隐姓埋名,做一个小买卖,不给领导添麻烦,省得领导们拿我做文章,我这么一个小人物,我实在受不了。” 任泽光说:“你能保证你跟黄省长的女儿黄美丽,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甚至从来都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可是有人说你对黄省长的女儿始乱终弃。” 华长利说:“不仅仅是黄省长的女儿黄美丽,就是我们的上任县委书记何显发也同样是这样。我跟何显发的女儿何婷婷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甚至都没有见过几回面,他的女儿缠着我,何显发也让我成为他的女婿。任书记,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现在这些人把我弄得臭不可闻,他们到底是什么目的?我就是不要答应他们讨他们的女儿做老婆,我有什么错?可我好像犯了天大的错误,他们要把你置于死地。 任书记,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曾经非常关照我,非常支持我,甚至非常喜欢我的这些领导,转过身都把我当成了他们的敌人,我真不明白,他们眨眼之间突然变了脸,成了这个样子。这是什么行为?难道这是过去的皇帝,不娶他们的女儿,就要受到惩罚么?” 任泽光冷冷的看着华长利:“难道这里也包括我吗?于小曼可是我的儿媳妇。” 华长利说:“任书记,这里也包括你。从京城回来,我就等待着正式投入到工作中来,可是千等万等,居然等待着方方面面对我发出的指责,甚至是仇视,我招谁惹谁了? 你的女儿于小曼那是我的同学,我从小就对她产生好感,但也仅仅是好感而已。不错,在京城的时候我跟她见过面,可当时你在场。有人从中造谣,甚至还搞出了所谓的证据,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他们谁能把真正的证据拿出来让我们看?你看到了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这不就是陷害?” 看到华长利义愤添膺的样子,任泽光缓和口气,亲自给华长利倒上一杯茶水:“喝杯水,消消气,我让你来我这里的目的,就是跟你谈一谈这件事。可能对你有些诬陷,也有可能夸大事实,把捕风捉影的现象,当成真实的情况,到处散布。” 华的说 :“ 任书记,这些情况当中,有一件事是真实的,那就是郭大明的女儿。我为什么对郭大明的女儿产生如此强烈的报复?郭大明给我曾经的女朋友办理正式教师的编制,又霸占了我的女朋友,为了出一口恶气,我从郭大明女儿身上下手,我承认我是小人之心,但我也是人,我不能让我的领导霸占我的女朋友,如果我不出这口恶气,我也就不配做一个男人。” 任泽光有些惊讶的说:“这件事是真的?” 华长利说:“我没有必要把屎盆子往我的头上扣,你想了解这里的情况,可以把郭大明调到这里,我跟他当面对质。” 任泽光的态度和缓了下来,说:“坐吧做坐,不要这么激动,年轻人嘛,在这方面犯点错误,也是可以理解的。” 华长利说:“我不认为在这方面我犯了什么错误,到现在为止,我没有正式女朋友,就算我跟某些女人有点儿感情方面的交往,这不触犯任何法律,如果我触犯了纪律,我心甘情愿接受处分。官场上这些争斗让我感觉到心灰意冷,不管做出多大的贡献,只要对你不满意,他们就翻脸成仇,对你下狠手。” 任泽光淡淡的一笑说:“华长利,你说的有些过分,我们不说这个。” 华长利说:“我觉得有必要继续说下去,这些日子我的心里憋得太难受,我总想找一个人发发牢骚,今天我把这些恶劣的情绪倾泻你的身上,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当回事儿。” 任泽光笑了笑说:“我跟你表示过,就算是我儿子跟于小曼离婚,我都不想失去你这个年轻人,你做了解释,也是可以相信的,那就这样,我儿子还在国外,可一旦他回来闹出些事端,你也不要在意,离他们远一些就行。” 华长利说:“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于小曼见面。有这么一次我就够了,也是真的害怕了。我跟你们的子女不一样,我没有任何背景,就是一个从农村上来的穷小子,如果有人想搞我,我是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我还是老老老实实回到乡镇,远远离开官场,大家省心,我也省心。” 任泽光说:“长利,你就不要给我胡说八道了,现在我们不说这些好吗?我们谈谈一谈接下来我们面临的重要工作。你不是说你已经有了很充分的准备吗?那你就谈谈,你有什么样的想法,准备从哪些方面入手?” 华长利还不想把自己的情绪完全稳定下来,他要做给任泽光看,自己是真的生气了,而且问题很严重,他说:“我能在你办公室抽支烟吗?” “抽烟?好啊,正好我也可以抽一支,对了,我这里还真有好烟。” 任泽光拿出一条真正的高档香烟,叫不出名字,包装上并没有明确的标签,越是这样没有标签的东西,越是真正的好东西,专门给这些高级干部所准备的。 “你拿着吧,我这可不是给你送礼呀。” 拆开包拿出一支,还没等抽,就闻到特别的香味儿,点燃之后,就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好烟,这还真是好烟。” “拿回去慢慢抽吧,就算我给你赔不是冤枉你了。但也不是完全的冤枉,你做出的事你自己知道,不管你怎么解释,还有一些空白的地方,我让人不要追究,因为你是一个难得的人才。绥州县做的的确过分,我会让有关部门,对他们发出警告的,对有些人这种卑劣做法也会提出批评。你不要在意,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的配合我。我也想好了,这个部门不设在政法委,也不设在公安厅,而是在省委下面成立一个专门的机构,叫做清理资产办公室,你是这个办公室的副组长,我任这个办公室的组长,副组长还有黄显尧,你跟黄显尧关系搞得很紧张。有机会我把你们两个单独的招在一起,做一下和解。” 华长利说:“任书记,在这个方面,我是问心无愧的,但是黄省长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他家的大小姐我高攀不上,在他们的眼里,我就是个小人物,我的家庭就是一个农村种地的,他们看不上,何必让我当他的女婿?他的女儿完全可以找一个大领导的公子嫁了吗。” 任泽光笑了起来说:“你这个小子啊,这些姑娘对你趋之若鹜,赶都赶不走,这些有女儿的老人看中你,也是你的福气呀。” “快拉倒吧,我觉得这是对我的灾难,这段时间你都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郁闷。都说女人多了就是灾祸,这一点也不假。” “好啦,不说这件事了。我们商量的那件事儿,你谈谈你有什么想法。” 华长利再揪住问题不放,那就显然不识时务了:“任书记,这件事我们以后也就不谈了,尽管我蒙受了很大的羞辱,但有你在相信我,或者说有你的原谅,我觉得比什么都重要。在这关键的时候,我还能来到你的办公室,我的心里说不上有多么的高兴,我以为我被所有的人都抛弃了。” 任泽光在华长利的肩膀上亲切的拍了几下,很有感触的说:“长利呀,我的确看你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年轻人,但越是非同寻常的年轻人,越有着与生俱来的弱点。人无完人,如果谁说一个年轻人一点毛病没有,那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存在的,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也是不可信赖的。有点问题不怕,但人的主流是好的,我相信你就是这样的人。 我们在京城谈了很多的问题,这些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跟我谈论过的。我这个辽东省的省委书记,拒绝了到京城任职的邀请,回到辽东省担任省委书记,用我最后的机会,在辽东省干点事儿,如果我过于过于计较你那点差错,那我就没有资格当这个省委书记,也说明我不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的。咱们都是男人,说点男人之间的话,有些女的真不是东西,当你满足不了她的要求,就翻脸不认人。” 华长利已经有些感激涕零,眼睛都有些湿润了,但他马上收拾好情绪,进入了正题:“任书记,不管这个办公室归属于哪个部门管辖,要保持着绝对的权威,还要有一些法律作为背后的支撑。我准备对富达矿业下手,富达矿业在辽东省有着100多座矿山,尤其是有十几座稀土矿。这可都是我们国家的宝贝,每一座矿产所蕴含的价值都有着几百亿上千亿。扔手机这几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 “你说说,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任书记,我觉得这个有些想法大胆,也许认为我异想天开,但我们必须这么做。我们至少应该把富达矿业这十几座的稀土矿收归国有,至少要由我们国有资产进行控股,当然富达矿业的老板富春熙是省人大代表,还是省工商工商联的副主席,有着很高地位,越是这样的人,越要从他的身上下手。像这种富可敌国的不法商人,不好好杀杀他的威风,不制止他的锐气不拿掉,他出卖国有资产的。矿产我们的政府就是不作为。” 任泽光惊讶地看着华长利,的确觉得华长利这个提法过于大胆:“你是说要把富达矿业那是十几座稀土矿收为国有?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哦。” “是的,我们要把那十几座稀土矿收回国有,这的确不是一件小事儿,但我们想想,这些矿山是在90年代用极低的价格卖给富晨西的,那个时候一吨的稀土才卖十几块钱,现在一吨的稀土已经涨价到十几万,可是富达矿业还按照最低的标准上缴税收,这些商人简直是坏透了。 如果我们把这十几座稀土矿收为国有,每年就会创造上千亿的销售收入,富达矿业却把这珍贵的资源卖出了白菜价。他们之间恶性竞争,也只有把这些稀土矿产作为国有资源收归国有,我们才能够掌握这些重要资源的主动权,统一价格一致对外。” 任泽光盯盯看着华长利,又在办公室来回的走着,他想了想,又来到华长利的面前问“那你想过没有,我们用什么样的方法,有什么理由,把人家的手里的矿山收回国有?” “这个并不难,还记得宪法上有这么一条吗?我们国家的矿产资源属于国有,在特殊时期,我们出卖的是经营权,出卖的并不是所有权,所有权依然在政府手里,现在只不过就是收回经营权而已。这些矿产他们已经经营了二十几年,完全到收回国有的时候了。 这些稀有矿产,按照现在的国际市场价格,再加上正常年份所开产的产量,每年至少提高我省1000个亿 G DP,这叫比创建多少个工厂收益还要高得多,每年也会增加上百亿的财政收入,这对我们辽东省绝对是一块大蛋糕。这也正好应验您刚才所说的,在省委下面成立一个资产清查办公室,这个资产清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富达矿山十几座稀土矿产收归国有,再对其他的九十几座矿产重新核定。” 任泽光的脑子飞速的旋转着。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但这样大胆的想法,他只是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不可能做过多的设想,因为这些矿山,当初已经出卖给这些大佬。 当初转让的是经营权,并不是所有权,在这片土地上的所有矿产资源,都归国家所有,现在到了收回国有的时候了,许多省份在90年代出卖了很多小矿产资源,现在也都是重新收回国有。 很多稀有矿产资源都是国家的战略物资,现在的价格已经涨到了天文数字,一吨就是十几万,有的甚至价格更高,但在那些私营老板的手里,却依然卖出了白菜价。这不仅仅是浪费国家资源的问题,这简直就是犯罪行为。 华长利提出这样的建议,让任泽光大感意外。 任泽光说:“长利呀,你又颠覆了我的认知,提出了一个更大胆的设想。这几天召开省委班子会议,就这件事,好好展开一场讨论。如果收回国有,这个富达矿业的老板富春熙退出价格转让的形式,政府可拿不出这么多钱呢。” 华长利说:“任书记,当初对资本主义工商业改造用了两个方法,一个是和平赎买,一个是收归国有。对于这种国家战略资源的处理方法,就是要收回国有,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当初国家对这些资源的重要性认识不足,现在很多西方国家用技术垄断的方法卡我们的脖子,把这些重要矿产资源掌握在政府的手里,既能保住国家的安全,又可以给国家创造大量财富,这可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任泽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长利呀,每次跟你聊天,都会得到一些新的想法,你是真的太高明了。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两天就开省委班子会,就这个问题好好探讨一下。这些战略资源收回国有,真是必须这么做了。” 第273章 郑国强赔罪 让华长利感到奇怪的是,刚回到酒店,手机就响了起来,而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郑国强。 按照华长利的感觉,他和郑国强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对话的余地,郑国强对他流露出的态度,不仅让华长利无法接受,甚至让他深深的反感,说是一拍两散,再无瓜葛,也并不为过。 郑国强现在打来电话到底要干什么? 难道自己跟任泽光再一次的见面,郑国强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 也许郑国强看到,对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处罚,也知道华长利也不是轻易就能撼动的。 故意拖延了一会儿,才接起手机,没有说话,就听到郑国强有几分讨好意味的说:“长利呀,现在有没有时间?” 华长利愣了一下。说:“郑书记,我不明白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到省城来见我吗?” “为什么不能呢?我正在前往省城的路上,专程去看你,估计半个小时左右就到。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找个地方聊一聊。” 华长利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郑书记日理万机,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怎么会到省省城来专门看我呢?我可是担当不起。” 郑国强发出一阵大笑,仿佛他们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不高兴的事情,十分亲切的说:“长利呀,你可是我的小老弟儿,这几天没有看到你,我心里还真是空落落的,每次跟你谈工作也好,聊天也好,我都是受益匪浅。你不仅站得高看得远,而且看问题透彻,还有解决方法,是我们县不可多得的人才。当然啦,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你有这么高的水平,往省里发展,甚至将来往京城发展,那都是正常的。” 华长利忽然感到肉麻,作为一个县委书记,崔鹏他这个小年轻的说出来还像模像样,这种官场上的惯用的作风,华藏历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郑书记,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这个人浑身都是毛病,正像你掌握的或者你没有掌握的,或者通过别人所掌握的。也许过段时间,我就要回到我的老家去种地了。” “开玩笑,完全是在开玩笑,你有什么样的发展前途,我这位老大哥还不知道吗?有些小事儿不必要放在心上。县里对关于你那些谣言非常重视,简直是无中生有,完全是诬陷,正在想方设法阻止这些谣传的蔓延。 你现在毕竟还没有正式离开绥州县,对你的名声我们还是非常重视的,你可是县委非常重视的年轻领导干部,维护你的名声和地位,也是我们县委领导应该做的。” 华长利若有所指的说:“郑书记,我就是个小人物,我的名声好坏,可由不得我自己说了算,描上红的,就是红的,描上黑的,就是黑的。我这个人脸皮厚,不管别人怎么糟践我,我还是吃的好,睡得香,该干嘛干嘛。” 郑国强又发出一声大笑:“你长利老弟那是什么人,那是人中的龙凤。好了,先不说这些,我们一会儿见面再说。” 郑国强那边把手机挂了。 虽然对郑国强这一番十分肉麻的恭维,华长利自然明白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华长利感到奇怪的是,郑国强的嘴脸居然变得这么快。 刚刚见到任泽光,县里的这些领导人家就知道了吗? 总不能在自己的身边安插密探吧?但他马上就明白了,县里这些主要领导,所盯住的是省里主要领导,也就是说,在这一天里,省委书记,省长,包括省委副书记和主要副省长,每天都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发表了什么样的讲话,开了什么样的会议,远在几百公里以外的县领导都是知道的。了解了这样的情况下,县领导做什么,不做什么,也都是一清二楚,避免犯错误,也会跟上形势,避免掉队。 手机又响了起来,这个时候打来电话的居然是梁红。 梁红今天早晨已经回到县城,怎么又打来电话? 梁红说:“华长利,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刚刚郑书记给我打电话,让我跟他一起到省城来见你。” “我操,他让你陪着他一起到省城来见我?他安的是什么心?我们昨天在一起,你不会跟他说吧?” 梁红生气的说:“到底你是傻逼,还是我是傻逼?我和你住在一起,怎么能跟他说?你主动离开招商办主任,是为了给我腾位置,任何一个当领导的都会分析到这一点。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我其实我并没有回到县里,还在省城,提前给你打个招呼,叫你心里有个数,你见任书记的消息已经传到县里,郑国强变了脸,主动到省城来给你赔不是,拉关系。” 华长利说:“原来是这样,我还正琢磨郑国强突然给我打电话,要到省里来见我,他知道自己的阴谋破了产,又变了脸。” “华长利,不管你是在省里搞招商引资,还是在县里搞招商引资,你这个人物谁都是不敢得罪的,何况以后你在省里很可能受到任总这任书记的直接领导,他郑国祥就是再给他几个脑袋,也不敢得罪你,好了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些,让你心里有个数,也不要太跟郑国强硬,刚跟他硬刚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主动向你服软,你也就放他一马,这样对我也有点好处。” “那就这样吧,等见面再说。” 没想到郑国强竟然拉上梁红一起来到省城见他,可见郑国强表面上大大咧咧的,但是诡计多端,把周围的情况看得明明白白。 好在自己终于离开了郑国强,以后也不想跟这样的人发生实质上的来往,但郑国强主动到省城来见他,他也不能拒之门外,至少目前的关系还在绥州县。 一连几天都没有一个狗东西给打电话,可这突然之间他的电话就响起没完,跟梁红通完话,手机又响了,这次打来电话的居然是黄显尧。 这帮狗东西,脸变得可真快,这些人的人的消息真是太敏感了,他刚被任泽光召见,这些狗东西就换了一副嘴脸。 也正像任泽光所说的,在省委下面成立一个资产清查办公室,副主任就是黄显瑶。显然他不应该跟黄显尧把关系搞得这么僵,自己即将成为资产清查办公室的副主任,但自己就是个正科级,而黄显尧却是副省长,他们之间的级别差的远着呢。 给自己提一格成为副处级,那也是跟黄显尧这个副省部级的领导地位无法相比,跟这样的人硬扛,绝对不是聪明之举。 接起电话,黄显尧还没说话,华长利就陪着笑说:“黄省长,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这几天让你操了不少心,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还准备在你闲着的时候去陪你喝点小酒,让你发泄一下,骂我两句,也是可以的。” 黄显尧那是什么人物?那是在万千人中过关斩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是闯过来的人,不然怎么能当上这么一个大省的常务副省长。 任泽光突然召见华长利,又表示把他们两个人叫到一起好好的聊聊天的时候,黄显就对任泽光表示,这件事情还是自己处理,于是就给华长利打了电话。 一上来就听到华长利带着赔罪的口气,说了这么一番话,他立刻开心的大笑说:“你这个小子,真是让我操心。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的女儿说话不好听,脾气大,这我比你都知道,但我是诚心诚意要把我女儿嫁给你,诚心诚意让你当我的女婿,就这么点事儿,还搞得满城风雨,这都怪我。” 华长利说:“黄省长,是我这个人不识抬举。” “长利呀,以后你和美丽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这件事就过去了,该到我家来得照样来。那就这样,今天晚上我有时间的话,你过来一趟,咱们也可以交朋友。省委马上就要成立资产清查办公室,我这个常务副省长兼办公室常务副主任,你是我的得力干将,你要好好配合我哟。明天就把你从绥州县调到省委来。” “黄省长,我能在您的手下干工作,是我的荣幸。” “任书记对你寄予厚望,你有好很多的点子都是跨越性的,是我们这些按部就班的老脑筋想不出来的,清查资产,让那些侵吞国有资产的大佬们,拿出钱来用在经济发展上,还真有动些脑筋。那就这样,晚上再联系。你也不用往心里去,就当做这件事情没发生吧。” “我没问题,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黄省长,你千万不要跟我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见识。” “哈哈,你这个孩子可不是一般的孩子呀,你这鬼精鬼灵的,我这50多岁的人,可是搞不过你呀。那我就不跟你开玩笑了,我们晚上见。” 和黄显尧通了话,华长利的心就彻底放松下来。虽然谣言所形成的影响,一时半会儿不会过去,但对自己工作上所造成的压力,已经降低到最低程度,他也感到自己不那么被动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发场地,觉得他见郑国强也有了几分底气,的确他不需要跟这样的人过分的计较,不管当多大的领导,小人也总是有的,都有人遮光那样的胸怀,又有几个人? 不管自己如何找借口,也很难彻底的蒙蔽任泽光对自己和于小曼之间的勾搭在一起的事实,但任泽光可以把这种家里的丑事按下不表,为了大局,他可以忍耐下来。 郑国强的电话打过来:“长利呀,我已经到了和平饭店的一个包间里,你到这里来吧,梁红在门口等着你。” “好的,我马上就到。” 郑国强把梁红叫上来见自己,显然有着特别的意味,只能意会,不能言传,郑国强不说,梁红不说,自己也不需要说。而梁红提前一天到省城来陪着自己岁的爷爷,王胜利当时当初还以为连红也仅仅是来安慰她,现在看来这里的情形还真不那么简单。 华长利绝不排除梁红跟郑国强过去有着特殊的关系,虽然没有任何把柄,但一个22岁就被提拔为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的美女,作为县长的郑国强,从中发挥什么样的作用,也是不言自明的。 华长利不愿意把梁红推向郑国强身边。也许梁红是抱着一种好意,把他和郑国强之间的僵持化解。 看到美丽多彩,飒爽英姿的梁红站在台阶上,华长利就走着过去。梁红看到华长利,喜滋滋的走过来说:“华长利,你可不要多想。” “我多想什么我多想你,怕我多想你是被郑国强利用的?” 梁红的脸红了一下,说:“华长利,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郑国强让我陪他一起见你,他自己不好意思跟你见面,你毕竟是我的领导,说起话来更方便一些。” “更准确的说,你是我身边的美女,把你叫到我面前,我的意志会不坚定吧?” “你就不要跟我计较这么多了。郑书记向你放下了身段,你也不要不给人家面子,再说我这个绥州县的招商办公室主任,在县长的手下,我还要接受你的领导。你还是要顾全大局的。” 淡淡的一笑说:“当然,我会顾全大局的,如果我不顾全大局,不管是郑国强还是你,我都不会跟你们见面的。走吧,现在就去见我们的郑书记。” 郑国强在包间里等着发场地,本来他他也想到外面去,主动迎接华城里的到来,但他细细的想了想,自己毕竟还是个县委书记,不需要如此的放低身段。 他本以为这次会把华长利搞臭,华长利过于猖狂,已经不把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让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是,华长利居然什么事儿也没有,又被任泽光重新召见,他才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合时宜,甚至有一点搬起石头砸他自己脚的味道。 别看华长利就是一个小小的正科级,跟何显发没法相比,但是在省领导,尤其是在省里两个主要领导的面前,何显发跟华长利这个小小的科级干部无法相比,自己这一顿操作简直是太愚蠢了。 把华长利搞臭,不论对自己,还是对绥州县,都没有什么好处,只是自己一时糊涂。 郑国强觉得自己的格局有些太小了。任泽光都能忍辱负重,儿媳妇儿被华长利搞了,他都能够默默忍受下来,他看的不就是华长利是个人才吗? 作为一个人才,自身也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这些其实都不是个事。华长利到了省城,发挥的作用越大,对绥州县就越有利,专程到省城来见华长利,就是让华长利不要因一些小事,完全放弃绥州。 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郑国强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向门口,果然化成的出现在门前,郑国强就像是一个年轻人一样,一一把就抱住话筒的,那个亲切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老朋友相见。 “长利呀,长利呀,这才几天没见,就好像是好久没见的似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你呀。” 华长利说:“郑书记,实在是对不起。我多少有点临阵逃脱的嫌疑,在这里我还要向您这位老领导深深的抱歉呢。” “理解理解,我怎么不理解呢?你是什么人?你是被任书记杜省长亲自看好的名人,你到省城工作发挥的作用不会更大吗?虽然我这个书记离不开你,但咱们全省是一盘棋,辽东省的经济好起来,咱们县不就跟着好起来了吗?” 进了包间,郑国强让服务员上酒上菜。郑国强说:“长利呀,实在是对不起,你能够原谅你这位大哥吗?” 梁红在一边笑着说:“郑书记,华长利根本都没把这个当回事儿。华长利每天所想的就是如何从省里这些大佬腰包里往出弄钱。他来到省城,是任书记的秘密安排,因为没有正式调动,他也不能大张旗鼓的离开绥州是不是?其实华长利的脑子里,从来都没有忘记为绥州县做事,在他离开的时候,哎,安排我如何对唐氏集团,唐世管道集团下做工作,这些日子我已经有了眉目,郑州人你放心,花城里的心是跟我们绥中县是紧密相连的。” 郑国强听得喜笑颜开,连忙点头说:“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华长利是我们县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不忘家乡是我们做人的本分,对于华长利,我是充分相信的,只是我这个县委书记的水平有限。长利老弟,还望你多多的包涵。” 这是酒和菜端就上来,郑国强拿过那瓶15年的茅台,亲自打开,又亲自给华长利倒上酒,看上去还真是有几分诚恳的说:“长利呀,你不要把我当做县委书记,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大哥,当大哥的也有糊涂的时候,你可千万别跟你大哥计较,这杯酒,算是你大哥给你赔罪的酒,我先喝了。” 郑国强刚要准备喝下去,被华长利拦住说:“郑书记,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何显发出事之后,是你把我推到了招商办主任这个位置,我才有现在的成绩,你对我的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至于发生的那些小事儿,这跟你没关系,我做的也不对。 你让我管你叫大哥,你这位大哥,我这个小弟,咱们喝一杯交心的酒。大哥你放心,虽然我到省里工作,我是不会忘记绥州我的家乡。” 华长利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郑国强也干了,一副感慨的样子,好像两个人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默契。 这回该轮到梁红给两个人倒酒了。 第274章 真会演戏 华长利看了看脸色绯红,含情脉脉,温柔无比的梁红,心里忽然有一个特别的感觉。 梁红是豪爽的,甚至在床上都显得豪爽,毫不扭捏,钻进他的被窝就来,显然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 “华大哥,我可先给你倒酒了。” 不愧是当过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等,梁红的微笑很得体,动作也非常得体,她的举止明显站在郑国强一边,因为主动先给华长利倒酒。 华长利完全可以断定,梁红主动到省城来安慰她,跟她睡上一觉,就是为郑国强做卧底,让郑国强进可以进,退可以退,把梁红这个八面玲珑的美女带到身边,让自己不尴尬。 梁红确实发挥了作用,华长利总不能做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人的事儿,昨天晚上还在梁红的身上疯狂,现在就不给她面子。 华长利拦住梁红:“这可不行,你要先给郑书记倒酒郑书记不但是你的领导他,同样是我的领导,不管我在不在随州县,这部手机永远都是我的领导,这个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梁红说:“这我怎么能不懂,我好歹在县政府办公室当了几年的副主任,可是今天这杯酒,我首先要给你斟上,知道为什么吗?” 华长利说:“那你就说说,我倒很想知道这里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昨天梁红大胆的钻进他被窝的时候,就让华长利深深的震惊着。但梁红信誓旦旦的表示,不是来给郑国强做说客的。 也许梁红对华长利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这种穿梭外交,已经发挥作用,让华长利不得不跟郑国强重新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尽管这都是表面现象。 跟郑国强已经翻脸成仇,又重新坐在一起喝酒,这给华长利一个深刻的教训,周围这些人是好还是坏,绝不能当真,也没必要真正的把脸撕破,那种口蜜腹剑,表面说好话,暗中下绊子的人,就会在官场上一路畅通。 梁红说:“你们都是我的领导,做你们的属下,是我的荣幸。华大哥,在这次事件当中你是受委屈的,郑书记到这里来,也是做一些必要的解释,同样也是安慰你那颗受伤的心。 这几天谁都知道你心里很郁闷,甚至很悲伤,如果你的部下给你倒一杯酒,缓解一点郁闷的情绪,那就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哪怕郑书记是我们县委书记,是我们最高的领导,这杯酒是安慰你这颗受伤的心灵,也必须给你先斟满,希望我这杯酒能发挥一点点的作用。华主任,我陪你喝一杯。” 还没等华长利举杯,梁红已经把自己杯中的酒喝干了,然后用清丽的眸子看着华长利。 这个骨子里就有几位淫荡的美女,真会演戏,再做计较显然没有什么必要,华长利举杯说:“郑书记,这件事就过去了,我压根就没把这当真,有很多东西都不是事实,就拿我跟黄省长的女儿来说,我们从来没有正经谈过恋爱,我连她的手都没碰过还,包括何显发的女儿何婷婷,这就是对我造谣中伤,谈不上悲郁闷,更谈不上悲伤。郑书记,你放心,我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华长利把酒喝了,郑国强要给华长利倒酒,华长利接过酒瓶子说:“郑书记,我可能真要调到省城来。刚才任书记让我到他的办公室,专门谈了成立一个新的机构,在省委直接领导下,成立资产清查办公室,办公室主任由任书记亲自担任,常务副主任由黄副省长担任,我也算是一个副主任吧,是干具体工作的,级别定为厅局级,当然,我不可能晋升为厅局级,从正科级晋升到副处也就很不错了,但我计较的不是这个。 任书记反复向我表示,要想让辽东省实现经济复苏,必须要理顺国有资产归属问题。辽东省过去有大量国有资产,支撑着辽东省的经济基础,我们现在基础没了,就要重新奠定这个基础,就要向动摇了我们经济基础的相关一些人进行讨伐。这是在辽东省举行的一场经济斗争,在这个出发点的指导下,各个地市县的经济方面工作也要有一个明确的思路,现在已经不是招商引资的问题,而是对我们国有资产重新清算的问题。 任书记反复表示,我们辽东省和全国任何一个大省的经济都不同。这是在改革开放的前20年,我们省的国有经济都占经济总量的80%以上,而南方有的省,国有经济几乎就是个空白,所以他们不存在这个问题,我们辽东省之所以。嗯,制造业全军覆没,也就是我们省数以万计的大中型国有企业,只会在一夜之间成为这些私人的赚钱的工具,尤其像矿山,钢铁,水泥这些大型的能给我们省创造巨大财富的企业,现在掌握在我们政府的手里,就几乎就是个空白。 对这对过去的这些自身进行重新的清清,彻查和清剿。重新恢复我们省制造业龙头老大的地位,这就是我们必须要做的工作,所以正收集,这就是我们省下一步在发展经济过程当中当中所要做的头等大事。” 郑国强点点头说:“是啊是啊,你跟任书记所探讨的这个问题实在是太深刻,省委成立资产清查办公室,是非常有必要和非常及时的。你在这个方面一定会做出很大的成绩的。那今天就这样,你现在是重要,人物是个大忙人,我也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还要到省政府去办点事儿,那我们就就就是别过?” 郑国强转身对梁红说:“梁主任,向华主任学习学习取取经,从他的脑子里再抠出点东西出来,为我们所用,听到长利的一番话,我这是大开眼界,犹如醍醐灌顶啊。长利,你可不要送我哟。” 华长利笑着说:“,那怎么行,现在你仍然是我的县委书记,将来你还是我的领导,就这么说吧,这条路是我们这段时间反复摸索,再加上任书记的点拨,任书记那才叫真正的高屋建瓴,站得高看得远。” 郑国强说:“我们辽东省也就跟其他的省有着本质的区别,三十年前我们省的经济,80%以上都是国有资产,那时我们不屑于做小本经济,我们是共和国第一个实现工业化的省份,所以我们要重新回归我们应有的地位,你在省城好好做,闲着的时候,回去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郑书记,你这可是折煞我也。” 郑国强现在是完全放下身段,不在以华长利的领导自居:“长利你可得听大哥的,不叫你送。” 这时梁红走过来说:“你们两个就不用争了,我去送送郑书记。长利兄,你可不要动,我还真要向你讨教讨教,我这个招商办办公室主任也要听听你的新思维呦。” 梁红一会就回来,华长利上前关上门,然后把梁红拉到自己的怀里,捏着她的胳膊说:“你这个小骚我问你,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就受到郑国强的指使,来到我身边的?”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你是我的上司,你又把主任的位置腾给我,难道我就不应该感激感激你吗?你的那些事儿我也都听说了。我真心的安慰你,你还要怀疑我?你以为我是给郑国强是来当卧底的?” 华长利想教训一下梁红,一时又找不到下手的地方,就一只手搂着腰,另一只手掀开裙子,啪啪几下打屁股说:“你不要给我装模作样,你以为你和郑国强搞的把戏我看不出来吗?” 梁红发怒起来说:“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把我当孩子戏耍吗?你不用在我身上发泄,郑国强让我陪着他,到这里来见你,是他跟我是他知道,我跟你关系不一般,他毕竟是县委书记,我也不能拒绝他。” 华长利又在她的屁股打了一下说:“你们这些女人那张逼嘴,谁还能相信?行了,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就算是你给郑国强当卧底,我也不在乎。” 华长利又坐了下来,给自己倒杯酒说:“郑国强到处造我的谣,要把我搞到搞错,省里不用我,其实我已经都找好了去处。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任书记对他们造的谣言并不在乎,也不相信,所以郑国强在我面前说这低三下四的话,你可以把我说的这句话告诉他,我就是对他不想计较。” 华长利干了一杯酒,把梁红推开,就要离开这里,梁红一把抓住华长利的胳膊,愤愤的说:“你们这些男人都是好东西吗?都说我们这些狗逼女人,你们才是狗逼男人,没有好东西,都他妈那个逼的提上裤子不认账,翻脸成仇就是你们的拿手好戏。昨天晚上还千恩万谢,转过屁股就把我当做你的敌人。 就算是郑国强让我接近你,可这也并没有什么恶意呀。我也没把我们在一起干事跟他说,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我这完全都是为了你好,可他妈你倒好,骂我不说,还他妈打我屁股,真让我恶心。” 梁红在自己的后面揉了揉,看来华长利下的手还真不轻。 华长利说:“坐下吧,我给你倒杯酒,有什么委屈你就尽管跟我说。” “你不打我屁股,我就没有委屈,你他妈居然把我孩子当个孩子一样打我屁股,我他妈满肚子委屈。你不要认为你现在就没事了,任泽光这是舍不得你这个人才,你搞了人家的儿媳妇,人家就是不表露出来而已。有时候也有人。人家用不着你。你这么一个小狗,你他妈算个屁呀。 华长利还要撕梁红的嘴,但他立刻明白,梁红其实说的不错。 任泽光绝不会轻而易举的听自己解释,或者说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解释。像梁红所说的那样,任泽光现在离不开他,毕竟他这个省委书记身上的工作比什么都重要。当他被任泽光利用完,也许等着他的,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不管他怎么解释,他跟于小曼发生关系都是事实,也不知道这几天于小曼遭受多大的压力,如果任泽光的儿子回来,跟于小曼离婚,这事情还真不像现在这么简单。 想到这一点,他对梁红说:“行了,这件事情就过去,以后就不要再说了。” 梁红啪的一下打了华长利一耳光说:你他妈放屁,你说过去就过去了?刚才郑国强就在这里,你踏马的干什么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你在北京有人跟踪你吗?你跟于小曼干的那事儿为什么别人知道?你呀,看上去鸡扒聪明,其实愚蠢至极。 你要想在任书记那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被他抓住的把柄,你必须利用郑国强,你跟于小曼在一起如果有证据立刻销毁,没有证据你就坚决不承认,谁也没有招。” 华长利一拍脑门说:“你说的对呀,老妹儿这件事还得交给你,你一定帮我处理好。” 梁红说:“你娘个腿的,现在也想起我来了,你不是打我屁股的时候了?我一个人见人爱的大美女,居然让你说打屁股就打屁股,你他妈真让我恶心死了。” 华长利一本正经的说:“你要想打我,我随便让你打,但你说的这个事儿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既然你跟郑国强是一伙的,那这件事情我还真要交给你。” “我可以给你办到,但是你有什么交换条件?” “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一定尽力给你办。” “你帮拿拿一下庞氏集团。” “这个我答应你,还有什么?” “还有你脱了裤子,撅起屁股让我打。” “我的老妹儿,这可多不好意思。” “狗屁,你刚才掀起我的裙子,把我屁股露出来,就这么啪啪的打,你怎么就好意思?” “这你就不知道啦,这女的和男的怎么能一样呢?女的露着屁股挨打是正常的,你看哪个大老爷们脱下裤子露着屁股被人打的? 行了,行了,老妹儿,就算是我刚才打的不对,但你一定要让郑国强千万别再干这样的蠢事儿,如果这么干下去,不是把我惹怒了,就是把任书记惹怒了,这对他来讲,可是绝对没有好处的。” 梁红伸手在华长利的脸上狠狠的拧了一下说:“那我就把这里当做屁股了。” “你他妈给我拧的这么疼。” “不疼你就没有记性。” 华长利拉了一下梁红的手:“今天晚上黄省长让我到他那里去。这件事情暂时就过去了,但你说的我还真要记住,就像何显发似的,虽然危机暂时过去了,一旦触动了哪个人的神经,就会把过去事情暴露出来,那时你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你到北京也是够隐蔽的,可是谁会跟着你呢?我觉得这个人离你不会很远,也可能就在你身边。” “扯鸡吧蛋,我身边哪有人?郑国强总不会从县里调来人跟踪我吧? 实话跟你说,我跟于小曼在一起,也是够隐蔽的,可是谁又会知道呢? 任书记这次原谅了我,谈的也都是工作。正像你所说的,他有可能把这件事情忍耐下来,秋后算账也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于小曼是他儿媳妇儿,他的儿子又在国外工作,谁撩弄他的儿媳妇儿,他怎么会就这么忍耐下来?要想把这件事彻底掩盖过去,就要把这个人的证据销毁……” 说到这里,华长利的心突然抖动一下。 绥州驻省城办事处主任石艳春,立刻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当初华长利住在办事处的时候,于小曼就到办事处来找过他,被石艳春发现,心里满是嫉妒,但作为县政府驻省城办事处主任的石艳春,绝对是郑国强的人。 石艳春这个女人也是个骚货,当初极尽勾引他,最后也只能离开办事处,住在外面,华长利最近这段时间招商引资工作成绩卓着,石艳春绝对是怀恨在心,受郑国强指示,盯着自己,绝对有的怀疑的理由。 华长利问:“住省城办事处,归你们县政府办公室管那个姓石的主任,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梁红愣了一下,马上说:“华长利,算你聪明,居然一下子就能想到这个人。” “你跟我说实话,这个人值不值得怀疑?” “我真的不好说,你认为值得怀疑就值得怀疑,你认为他不值得怀疑,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不是” “你他妈就等于放屁。” “你他妈才懂你放屁,我说的话你难道没有听明白吗?你还要我怎么跟你说。” “好,你不说就不说,但我一下子就能够怀疑到她的头上,这个女人也是个搔货。我不住在办事处,他本身就对我不满,一旦有机会,又是郑国强的知识,他偷偷摸摸的跟着我。完全有这个可能。” 梁红说:“行了,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你猜到石建春的头上,她也不会认账,更不会把手里装的证据交到你手上,我还是从郑国强那里下手吧。” 虽然这么说,但梁红还是气呼呼的离开了这里。 第275章 见到老领导 看来在官场上经过一轮轮的较量,一番番的化敌为友,又化友为敌,已经成了常态,华长利必须用正常的心态,来面对这些复杂的局面。 对于郑国强,已经是过去式了,不管郑国强对自己掌握什么样的不利的证据,在华成立觉得他对自己不会构成太大的伤害,自己所要面对人遮光对自己的不信任,甚至是心里的极端的排斥,至少在现阶段人的光对自己还是可以接受,任志光现在不能没有他。 下一步自己要做的就是,黄莹怀上孩子,和黄莹莹正式建立婚姻关系,他就有可能跟令家也会建立关系,毕竟对令家来说,在某种程度上,也会接受他这个做父亲的。 今天晚上还要面见黄显尧,他觉得真有几分的荒唐可笑,但又要认认真真的面对。 这真是一场场的阻击战,也甚至是一场一场的肉搏战,自己稍不小心就会全盘皆输。 但自己目前掌握着唯一的主动权,那就是他跟任泽光所达成的共识,那就是为了发展辽中省的经济,对那些手握巨额财产的人下手。 但问题在于,任泽光能不能把它换掉?这点就这个问题。 就看今天晚上黄显尧相谈的态度了。 回到酒店,等待着黄显尧打来的电话,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却不是黄显尧,居然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县文旅局的局长萧雅娴。 冷丁听到萧雅娴传来的声音,华长利心生一阵激动,萧雅娴是最初跟他并肩战斗的人,尽管在这个社会上很少有圣洁的女人,但他总觉得萧雅娴还算是一个圣洁的女人,萧雅娴对表妹叶子莹这样的女人都嗤之以鼻,别说对其他那些浪货淫女了。 马上接起电话,充满兴奋的语调说:“萧局长,你能打来电话,真是太意外了。” “如果我没有打扰你这个大领导,那就是一件高兴的事儿。” “千万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你是我的领导,你永远是我的领导。” “离开绥州县,到了省城,是真把过去的老友忘记了,你离开绥州县,居然招呼都没有打,架子可真够大的。” “惭愧惭愧,真是太惭愧了。萧局长,你这是在那里?” “我到省里开会,住在办事处,如果你方便的话,我们聊一聊?” 曾经住在绥州县住省城办事处,办事处的主任石艳春几次想要勾引他,他对此十分反感,就没回到那里去,如果石艳春受郑国强的指使,暗中跟踪他,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恶了,本想教训一下这个该死的生活,但他突然间想到再见到这样的女人,实在是无聊,他就说话:“,那就这样,咱俩出去找个地方见一面,肖局长。我们可真正我们可是真正的老战友。” “你现在是省里的大领导,那只有我去见你了。” “不不,我到你那附近。” “那好,你现在就可以出门,我找个地方坐下来,再给你打电话。” 华长利立刻出了门,向办事处附近开去,不一会儿,萧雅娴打来电话,告诉他所在的位置,那是一个冷饮厅,华长利到了那里,就看到萧雅娴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仍然是那个高傲冷俏的美女。 看到华长利,化成的你真激动,想伸手抓住萧亚轩的手,萧亚贤却却在华商弟的手上打了一下,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哇,兄弟看你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大领导。不是我埋怨你,自从你当上了这个招商办公室的主任,真是辉煌的耀眼,早把我这个当初跟你一起并肩战斗的战友忘在脑后了吧?”。 画上的连忙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的姐呀,当初如果没有你对我的帮衬,就没有我现在的今天。我现在才觉得忍者当的有了一点点小权,有的时候你真不是你自己,整天都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不瞒你说就在刚才,我刚刚跟郑国郑国强分的手,本来我在等着黄副省长的电话,先接到了你的电话,我就到这里来了,今天晚上我还在等着黄心瑶的电话,等着跟他去谈事儿。”。 “所以我说人的权力大呢,当的活儿大的,有的时候就不是他自己的。” 萧亚轩要了两杯饮料,对话讲理说:“。最近这段时间对你对你的种种传闻,风言风语的。怎么样?应验了我当初跟你说的那句话吧。” 华长利还真的忘记萧雅娴当初对他说过什么,也许说的话太多了,他已经记不清哪句话重要,哪句话不重要。 萧雅娴说:“何显发怎么倒台的?还不是那些人把他跟叶子莹搞的那些事儿又重新翻腾出来,一旦做了错事落下的把柄,他就是个定时炸弹。”。 花香里苦溜溜的叫道:“,我的姐呀,我这完全是冤枉的,郑国强拿我和。和剪发的女儿说事,又拿我和黄雪瑶的女儿黄美丽以及任泽光的女儿的儿媳妇于小妹说事,你说我赵先惹谁的,他们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要在我面前叫苦连天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当初你和黄新发都对叶子妹动手动脚上着他,何先发我管不了,我就说你,你就从我的角度你也不能对叶子没怎么样,可是你的?” 。“我的老天呐,你那个表妹真是一个妖精,想挡都挡不住啊。” “。你可别跟我扯这些了,还是你自己控制不住再说,别的都可以忽略不计,但是你怎么能跟于小曼这个任泽光的儿媳妇发生那样的关系?” “老天作证,我完全是冤枉的,谁能拿出证据来?” “我不是来批评你的,我也没有那个资格,我更不是来审判你的,我没有那个权利,我是说,对于一个当领导的,最容易犯错误的,一个是金钱,一个是女人,而这两个东西有太大的诱惑,有的时候难以抗拒,有太多的官员在这方面栽了跟头。你的的确有着不平凡的头脑,做出的事都是很多人想不到的,可你又有天生的弱点,在美女面前,往往容易心太软,把持不住,别人稍微一勾引你,你就容易上钩。” 华长利被萧雅娴说的欲哭无泪,想解释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就一个劲儿的摇头叹息着。 “如果这方面你要是控制不住,你就尽早离开官场。你不是跟唐老板关系好吗?你就干脆投奔唐老板,你就会成为一个大商人,了不起的企业家,那时候你怎么搞女人,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想当一个政府官员,这方面你控制不住,早晚是个问题。 把你约到这里来,对你提出忠告,你的那些事在绥州县传得沸沸扬扬,你本来有一个非常好的名声,这次把你搞的臭不可闻,听到这些,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真为你难过,毕竟我们当初都是在绥阳镇一起工作,那是你被郭大明他们无情打压,我为你担心,没想到你硬生生是从逆境中闯出来,取得了这样的成绩,你可不能因为女人那点东西,把你给毁了。” 尽管肖雅娴说的这番话让华长利有点难以接受,但萧雅娴诚心的态度,也为之感动。 “萧局长,你还不知道,这次我到北京去见到了唐怀国和他的女儿唐莹莹,我和唐莹莹已经定了下来,只要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跟唐莹莹结婚。” 萧雅娴呆呆的看着华长利:“你说什么?生下孩子你们就结婚,我不明白,你唱的是哪出戏,现在怀了孩子,为什么现在不结婚,还要等孩子出生之后才结婚?” 华长利连忙解释说:“萧姐,这里还真有点乱,几句话还真是说不太清楚。以后在这个方面再造我谣言,那也是不可能的了。” 萧雅娴反复琢磨华长利的意思,说:“唐怀国不是跟京城一个大领导家是亲家吗?也就是说,唐怀国的女儿是有婚姻的。你跟唐怀国的女儿唐莹莹结婚,这又是怎么回事?” 华长利笑了起来:“这里的情况还真是有些复杂,唐怀国跟京城那个大领导的确是亲戚,但是唐莹莹跟令公子还没有正式结婚,令公子出了车祸成了废人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这个婚姻和家庭关系不就是名存实亡吗?” “那就是说,你要等着唐莹莹生完了孩子之后,你跟唐莹莹结婚。那我就明白了。” 看到萧雅娴不屑的样子,华长利说:“这里的情况你还真是不明白。” “这有什么可不明白的?唐莹莹怀了令家的孩子,孩子生了之后,唐莹莹就可以从令家出来了,然后跟你结婚。反正是唐怀国的女儿,有着上千亿资产,离了婚也有的是人要,就比如说你。” “你不懂,我的姐姐,你是真的不懂。” “这里的事情都明摆在那里,我有什么可不懂的?人家是二婚,我看你跟二婚也没有什么区别,不就是跟人家没领证吗?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你不是也让也让人家一个黄花闺女怀了孩子。” “你看你又说这些。” 华长利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但萧雅娴毕竟是真情实意到这里来做说客的,这段时间也没有看到自己这个美女领导,面对面感到一些亲切。 萧雅娴说:“好了,不说这些再说这些,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你自己把握好就行,现在我这个文理局长也是够忙的了,那片古建筑正在占加紧维修,我看你对那里也不怎么感兴趣了。” “有你这个文旅局长,那就不需要我再操心。你手里有钱,财大气粗。” “其实我并不是做说客的,那些女人,也不是我要说的话题,我要跟你谈的是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商业运作问题。 这个小镇建立之后,注入什么样的商业文化,这是我这个文旅局局长需要考虑的问题。这方面我还要向你请教啊。你把这么大一个摊子交到我的手里,你现在也不管不问,我忽然想到,在这个方面,我还真没有你这么大的能耐。” 对于萧雅娴谈到的这个问题,华长利立刻感起了兴趣,他马上说:“我曾经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前段时间我的精力都放在招商引资上,其实招商引资也是为了建设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仅仅是建立了历史文化风情小镇,还不是唯一的目的,最主要的目的不就是拉动我们省的经济吗? 拉动我们省的经济,历史文化小镇就是文化旅游的窗口,突出一个什么样的商业方式,还这是一个必须要考虑的问题。千万不要搞那种大杂烩似的商业模式,就突出一点。” “那你认为应该突出哪一点?” “关于这个问题,我觉得还是应该召开一个座谈会,讨论一下具体什么最能突出这个历史文化风情小镇的风格,邀请顾教授他的团队参加这个座谈会。你光是问我,我现在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一定要集思广益。” 萧雅娴笑着说:“我还从来没有看到你这么谦虚过。那好,明天我在省里开会,你跟顾教授他们联系一下,明天傍晚我们见一面,我这个绥州县文旅局局长做东,邀请顾教授和他的团队出席,给我这个文旅局长一个建议。” 和萧雅娴分了手,回到酒店,也没有接到黄显尧打来的电话,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是,黄美丽居然把电话打了过来,还没有说话,就听到黄美丽一阵阵的哭声。 华长利也不说话,就听着黄美丽就这么哭了一阵,边抽泣边说:“华长利,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就算我说错了话,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对待我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华长利开口说话了:“黄美丽,我觉得你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到现在依然还是错。我从来也没有让你受过委屈,我也没有理由让你受委屈,更没有必要让你受委屈。我觉得就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可谈的,我在等你爸的电话,我跟你爸也完全是工作上的关系。 我希望你不要就我们两个没有任何关系这件事儿还做文章。即使做了文章,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并不害怕,你们也不要以为我把这个官职放在眼里,我不在官场上混,我依然会过得很好,就这样吧。” 黄美丽还在说着什么,华长利直接就把手机挂了。 直接给他回绝了过去,免得让黄美丽还有什么想法。 一个看不上自己家庭的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报了很晚,也没有接到防御保险员的电话,华长利只好洗洗睡了。 第2天一早,省委办公厅就打来电话,让华长利早晨8点到省委小会议室列席省委常委扩大会议。 接到这个电话,华长利立刻起床洗漱,在楼下的小吃摊儿吃了点东西,就开车来到省委大楼的门前。 他的车他不敢随随便的往里开,正要找个停车的地方,一辆奥迪车开的过来,黄显瑶从车里跨了下来,对华长利说:“你把车开进去吧,我在台阶上等着你。” 华长利把车开到了专用停车场,来到省委大楼前面的台阶上,黄显尧说:“昨天晚上任书记,杜省长,还有杨书记,我们开了个小会,也是争论不休,这个会开到很晚。总算还好,达成共识,才有今天这个会。你被邀请列席省委常委扩大会议,可能邀请你发言,你把这段时间的所思所想,说出来,任书记也是这个要求。就是一句话,对那些侵吞国有财产,成为巨富的大佬们,必须要对他们下手了,先挑几个最主要的,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你的作用可就越来越大了。” 原来昨天晚上黄显尧跟省委书记省长开了个小型会议,才没有跟自己联系。 第276章 省委常委会 黄显尧看到周围没有人,就对华长利说:“长利呀,那件事儿可千万不要放在心里去,你也要理解我的心情啊。” 华长利心里冷冷一笑。如果自己没有被任泽光召见,不跟任泽光重修旧好,黄显尧怎么会对自己低声下气说出这样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任泽光救了他,让他重新有了地位和尊严,甚至重新走进省委大楼,又一次参加省委常委所召开的扩大会议,让黄显尧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 华长利也变得聪明了,他用不着过于计较黄显尧对自己的态度,翻手为云俯首为雨,本身就是这些官员惯用的伎俩。一个常务副省长不可不可能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何况发场地,差点儿就倒了天大的霉,不在他身上再踹一脚,那简直就不是这些当官的人。 从自己这次差点跌入万丈深渊,看出了周围这些人一个个丑恶嘴脸。 “黄省长,可千万别这么说,你都是对我好,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我感激你能对我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你能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我,这是我的荣幸,再说美丽姑娘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人,又美又聪明,家庭背景要好。” “是啊,是啊。你能这么认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这当爹的也不容易呀,闺女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结冤仇仇,我的女儿就这个脾气,一般人也看不上,我这当爹的也是无能为力,你说哪个当爹的,不向着自己的女儿呢。” 华长利说:“黄省长,你这么做一点毛病也没有,当爹的怎么能不向着自己的女儿呢?当父母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幸福,只是我这个人真的配不上你们家的大小姐。” 黄显尧呵呵一声笑起来,在华长利的肩膀上轻轻打了几下说:“你这个小子,难怪我的女儿能看中你,你还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昨天晚上,我们省里这几个主要领导开了一个小型会议,人家光说有很多,他有很多的点子都是从你这里得到的,所以今天这个省委常委扩大会议,他点名让你参加,你可要好好的表现呢。” 两个人说着,就来到省委小办公室的门前。 华长利已经不止一次到这里参加会议,但今天这个会议显然跟以前所参加的会议有着明显不同。 今天他是带着任务,甚至还是一个主要的角色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今天所研究的,是跟自己有关的工作内容,那就是如何对这些有着大量国有资产的大佬下手。 现在已经有一个普遍的共识,几乎所有的发了大财的人,都占有着巨额的国有资产,对这些人始终抱着听之任之甚至束手无策的态度,就是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将会惹得广大百姓无比愤怒和不满,也让辽东省的整个经济彻底崩盘,这么说下去绝不是危言耸听。 如何对这些人下手,采取什么样的手段,这始终都是一个艰难的问题,一旦这方面问题处理不好,很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因为很多的人可以用政策作为幌子,为他们当挡箭牌。 华强烈也没有想到他随他随意说出的,一个主意还真被人遮光,当做了一个重要的建议,在省委扩大会议上当做一个主题来研究探讨。 走进省委小会议室,华长利级别最低,年纪最轻,最没有资格,坐在一个角落里,让自己最没有存在感,观察着走进这间小会议室的一个个省委常委。 在这里已经开过几次会,多半的人他都是见过的,也能叫得出名字。 省委书记任泽光,省长杜玉斌,常务副书记杨国林常务副省长黄显尧不必说,省委组织部长唐孝义,省委政法委书记马长天,省委统战部长周云生,省委宣传部长李淑梅,最后一个是省城滨海市的市委书记富大同。 除了省委书记任泽光之外,其他的人并没有在意坐在角落里的华长利。任泽光扫视一下会议室里的人,才看到华长利坐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对华长利招手说:“往前坐,往前坐,你坐在那么远的地方,说起话来都不方便。” 华长利笑了一下,只好坐在了前面。 这时几个省政府主要机构的厅局长也走进来,对于这几个人,华长利就不熟悉了,这里有省发改委主任,省公安厅厅长。 省长杜玉斌转身对华长利说:“到了京城见了什么人?” 华长利心里一激灵,他极力要从杜玉斌的话语里捕捉到对自己不利的信息,但显然没有,他也知道杜玉斌的话里,就是在探寻他到了京城是不是见到唐老板。见到唐老板也不是目的,而是通过了唐老板,能不能攀上令大人这层关系。 唐怀国是辽东省走出去的最有实力的老板,唐怀国的亲家是姓令的那个大人物,那是谁都知道的。 华长利不能表现的太直接,只是淡淡的笑着说:“我见到了唐老板,他表示要给家乡出一份力。” 杜玉斌马上高兴的说:“这这才是好样的。主动为家乡做贡献,和被动的被宰割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了,要多跟唐老板联系,唐老板有这个表示,我们一定要积极主动一些,唐老板没说他有什么样的行动啊。” 华长利说:“我们省有大型工程需要他出力的,他会拿出一笔钱来。” “好好,非常好。我们马上要整合几个机械制造厂,成立一个大型的机械制造集团。现在我们国家很多的精密机床还需要从德国和日本进口,我们就要从精密机床方面按摄像头干啥,在这个方面我们辽东省过去是有基础的。” 杜玉冰看了看任泽光,人都到齐了,正式开会,杜玉冰也就不再说什么。 任泽光说:“今天我们开一个常委扩大会议。这位年轻人有的人没有见过,我先介绍一下,这位目前是绥州县的招商办公室主任,但他马上就要调到省委的一个下属部门,我们在省委之下成立一个机构,资产清查办公室,现在请杜省长就成立资产清查办公室,做一些必要的讲解。” 杜玉斌说:“直接了当的说吧,我们成立这个资产清查办公室,清查改革开放以后到现在为止,我们辽东省流失的上百家大中型企业的国有资产。 最近对国有资产重新认定,在国内上下闹得沸沸扬扬,到了非重新清理不可的时候了,我们辽东省跟其他省份不一样,是国有资产最丰富的省份,到了改革开放最攻坚的时期,上个世纪90年代末,我们辽东省国有企业还占据着半壁江山。 由于一再加大改革力度,上上下下对国有资产形成了几乎是一边倒的风气,那就是完全私有化,大肆卖掉国有资产,几万亿的国有资产,到了我们手里100个亿都不到,我们省委省政府不知道钱好用的吗?我们的手里没有钱,还能干什么? 对于几十年来从政府手里流失的,甚至被某些机构无偿赠送的国有资产,我们就要重新清理建档。对于那些严重影响国计民生,并且影响国家战略的国有资产,要重新收归国有。这就是我们省委决定成立资产清查办公室的由来。” 任泽光说:“同意成立省委指导下的资产清查办公室机构的请举手。” 任泽光第一个举手,接着就是省长杜玉斌,省委副书记杨玉林和常务副省长黄显尧也跟着举起手。自始至终没有举手的,就是省委政法委书记马长天。 马长天说:“我不是不同意成立这个资产清查办公室,对于有些用极低的价格收购了巨额国有资产的人,的确要有一个说法,但是,我们这么做是不是过于草率?能不能让这些人认为我们改革开放的政策找到头了,开始对这些石油企业的企业的老板重新转账的?如果这样,我们辽东省可就会成为全国的靶子,甚至会收到相反效果的。” 任泽光说:“到场的9名常委有8个同意,一个弃权,正式通过成立省委领导下的资产清查办公室,现在确定一下组织机构名单,我担任资产清查办公室的主任,常务副省长黄显尧担任副主任,另一个副主任,是今天也来参加我们这个常委扩大会议的华长利同志。” 政法委书记马长天插言道:“那我就还要问一下,我们这个机构级别不低呀,任书记担任主任,黄副省长担任副主任,至少这个机构应该是副省级级别,华长利现在仅仅是绥州县招商办公室主任,无非就是一个正科级,以一个正科级,担任副省级机构的副主任,这个跨越是不是大了点?” 任泽光看了组织部长唐孝义,唐孝义明白任泽光的意思,他清清嗓子开始说:“我这个组织部长说句话,华长利从副科级到正科级,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从副科级到正科级这段期间,在绥州县招商引资上做了很大的贡献,大家也可能知道,在这几个月,华长利为绥州县搞来了将近20个亿的资金,大家想想,对于一个县的经济来说,二十个亿能解决多么大的问题。 这就是说华长利在工作上能力是出色的,这已经得到随州县上上下下的认可。县里能够打破格局,在不到半年的时间,把华长利从一个普通的干部,提拔到正科级岗位,这说明绥州县能够做到破除陈旧落后的按资排辈的观念,为了发展经济,破除干扰,大胆使用人才,那么我们省里为什么就不能做到呢? 我建议,把华长利由正科级提拔到副处级,或者干脆提拔到正处级,级别的问题不是问题,要看他能不能为经济服务,我认为通过前一阵子华长利的表现,以及我们现在工作的必要性,他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 黄显尧说:“我说两句吧,这段时间我跟华长利单独谈过几次,我们就如何为省里搞钱的话题深入谈过,华长利每一次都能够说出不同于常人的观点。 我们辽东省这几十年来,在经济发展上严重的落后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的观念过于陈旧,我们还没有一个更好的解决发展经济的新思路问题,我们这些长期做领导工作的,始终围绕着条条框框,国家政策以及法律法规,这也是应该做的,但我们要牢记任书记做出的重要论断,那就是永远要记得我们辽东省的特殊性,我们发展经济,要根据我们辽东省的特殊性,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我们辽东省的特殊性在哪?任书记也反复表示过,那就是我们辽东省过去90%以上的经济来源,都是国家的大中型骨干企业,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大中型的骨干企业,才使我做过去的经济处在国家的前列,但是形势变化的太快,我们落后了,落后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迷失了方向,做错了事,现在我们必须要迷途知返。 华长利提出的清查国有资产,把关系到国计民生的一些大型的,曾经是国有资产的企业,重新收归国有。 我们这么做,就必须要有人深入进去,做一些具体工作,华长利在这方面有头脑有经验,他作为资产清查办公室的副主任,完全是殊途,实至名归,资产清查办公室的规格和级别,我这个副省级都担任副主任,华长利总不能一个副处级担任副主任吧,把他提拔为正处级的副主任,也是完全合乎规定的。” 杜玉斌说:“我们过去过于看重一个领导干部的级别,级别算什么?很多高高在上的领导干部,每天无所事事,混吃等死,拿着国家的俸禄不干正事儿,可是化成的却是实实在在的为我们政府搞钱呢,他作为随州县的招商办公室主任,甚至还是在担任一个镇的副镇长的时候,就花费了巨大的脑力,解决了很多的问题,深入到问题当中,化解了很多毛病,矛盾也同时为镇里和县里搞到了很多的,直接解决了历史文化方向小镇的建设资金问题。 我们经常开会就是如何搞钱,我们辽东省穷啊,我这个当省长的,每次到国家开会都是灰头土脸的,如果在我们这届领导班子不把经济有一个起色,我们简直就是愧对组织上对我们的信任,愧对百姓对我们的希望,所以振兴我们省的工业基地,这是势在必行的,必须要有启动资金,启动资金至少要有1000个亿,这1000个亿哪里来的? 我们东凑西凑,也解决不了这么多钱,国家的转移支付那都是救命的钱,所以成立资产清查办公室,就是解决资金的问题,如果谁能一年给我们弄几百个亿,我这个省长都给他干,别说一个正处级,我看给华长利解决一个副厅级,都是没有问题的,只要他能做出成绩来。” 省长杜玉斌说的这番话,就已经定了调子,任泽光把视线落在华长利的身上,华长利听得热血沸腾。他考虑的不光是自己的级别问题,而且一个省长,一个常务副省长,把自己抬得这么高,他就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就是他恨不得立刻就投入到工作当中。 任泽光对华长利说:“长利呀,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华长利突然有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底气,他说:“首先我要向在座的各位省领导报告一个好消息,几天前我到了京城,见到了京都管道建设公司的老板唐怀国,也是从我们辽东省走出去的大老板,他表示,一旦我们在制造行业有一个大的动作,他至少拿出30个亿,用在我们的经济建设上,而且是无偿的。” 杜玉斌说:“怎么样?这就是华长利作出的成绩,试想我们在座的这些人,包括我们省委大楼,省政府大楼的这些大大小小的官员们,有哪一个人,哪怕从这些大老板的手上弄出100万? 他们每天不是想着给我们经济做贡献,还是光想着如何吃如何玩,如何享受,如果从这些老板们的手里分到一杯羹。华长利这是给我们送上的一份见面礼呀,而且还是一份大礼,就从这一份大礼,我提议,华长利被提拔为正处级副主任,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吗?” 任泽光笑了起来,说:“也许今天我们这个会有些不符合规矩,因为华长利就坐在我们这里,不破不立,也不能什么事情都墨守成规。我们现在就做一个表决,同意提拔化华长利正处级副主任的请举手。” 任泽光又是第1个举起手,与此同时杜玉斌,黄显尧,杨玉林和其他几个人也都举手,最后轮到政法委书记马长天。 马长天缓缓举手,一致通过华长利担任正处级的省委资产清查办公室副主任。 第277章 新机构成立 当着自己的面投票选举,显然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但是任泽光就是一个打破规矩的人,他似乎就是让华长利看一看,他这个省委书记到底是怎么做的。 作为一个省委主要领导,有一个独特思维和特别的办事能力,显然是非常必要的,在这些人当中,任泽光是华长利唯一最敬佩的人,不愧是省委书记,办事的水平就是出乎意料,杜玉斌这个当省长的自然也是让他满意的。 但他感觉到,自己刚才还是以一个正科级的身份走进这里,现在他已经正处级的省委下属的资产清查办公室的副主任,他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有些不真实。 几天之前他还觉得他还处在四面楚歌,自身难保,甚至要离开官场的念头,眨眼之间形势又都变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冷酷无情,可在眨眼之间,又到处都充满着温暖,他真是有些说不清楚哪是真的,哪是假的。 任泽光说:“现在资产清查办公室就算是正式成立了,主要领导也都配置完毕。我就不说什么,黄省长,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 黄显示尧说:“还是让华主任继续说下去吧,他的很多的想法都是很独特的,也站在足够的高度,将来他也是做具体工作的人。” 任泽光看着华长利:“长利呀,那你就把你的那些想法,跟省里各位领导以及各主要部门领导说一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说不好听的,我们这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呀。全国现在到处都在发展私营经济,而我们却要把曾经的私营经济收回国有,有人一定会认为我们这是逆历史潮流而动,跟改革开放唱反调。 我们要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有人要对我们做反面的文章。长利,你尽管大胆的说,我们仅仅是怕丢掉头上的这顶乌纱帽,我看就可以离开这个位置了,包括我在内。我还能干两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我们的经济再没有起色,我这个省委书记也就回家种地去了,我可不像有些人那样,把退休那点福利当做生命一样的对待,不然,我们就忘记了初心。我们当初是干什么的,也许很多人早就忘记了,但我奉劝大家,不要忘记我们当初身上肩负责任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长天,你就大胆的说。” 华长利又一次被任泽光鼓舞了,感动了。他站了起来。对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慷慨陈词的说:“各位领导,我一个小年轻的,在这个重要的会议上,给我机会,说说我的心里话,我就不说我有多么感动了,我要说的是我身上的责任,以及我们面前的形势。我们辽东省的形势,各位领导比我还要清楚,那我也大言不惭的说几句。 辽东省跟全国任何一个省份,都有着特殊的区别,甚至是本质的区别。就拿北方的很多个大城市来说,虽然也有一些国营企业,但所占的比例是非常之少,而很多南方的城市,南方的省份,国有的企业,几乎都占不到10%。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发展私营经济,把并不成规模的国有企业,出卖后走向市场,这是合乎市场经济规律的。我们辽东省跟他们有着本质的不同。改革开放之前,我们辽东省当时100%是国有企业和集体经济,农村是集体经济,城市是国有经济,正因为是这样,我们辽东省成为整个共和国的经济巨人,为国家作出了重大的贡献,我们的企业有着悠久的发展历史,甚至在解放前都有相当的规模,解放后通过几次大规模的建设发展,已经形成了门类齐全的工业结构。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国有经济先是经历了从未有过的阵痛,很快就出现了动荡,直到私有制的进入,让我们强大的国有经济体系轰然倒塌,所谓的股份制改造甚至拍卖,那都是徒有其名。 就拿我所了解的绥州县的顾氏集团收购之前的三家国有企业,在当初有着几百个亿的资产,结果卖了一个亿都不到,90%多的国有资产就这么流失了,我们辽东省就像是一个人的身体,骨头折了,动脉大流血,导致我们现在经济处在如此艰难的境地。与此同时,我们私营经济生来就是弱项,跟南方的私营经营无法相比,即使我们的私营经济发展,也是靠着最初国有企业,把他们支撑起来的。 我们主体经济结构受到了彻底的摧残,现在从上到下已经展开了深刻的反思。我们辽东省是重灾区,仅仅停留在反思的层面上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要充分的认识到我们目前所应该做的是什么,那就是说,把我们早已转化成私有资产的大型骨干企业,重新收回国有,这是我们的基础,也是我们的长项,我们就要重新建立我们的基础,又要发挥我们的长线,否则我们在落后的路上越走越远,也许我们就不会再有机会迎头赶上了。 也许有人会说,既然把我们的国有企业卖给私人,我们政府就没有权利收回来。我认为这种想法是大错而特错了,没有我们政府不应该做的事情,何况那些工厂矿山本身就是我们国家的,当初卖给私人也只是权宜之计,现在到时候收回政府的手里,为我们政府所用了。对于那些反对,不配合甚至破坏我们行动的企业主,一个是教育,一个是镇压,这两个手都不能少。 我粗略的统计了一下,在我们省1000多家大中型企业拍卖给私人的过程当中,我们只获得了不到100个亿的资金,而这些企业的原值要超过10,000亿,也就是说,我们只得到了1%的价值的回馈,那些购买了国营企业的企业主,用一块钱拿到了100块钱的价值,这本身就是不公平的交易,这些年用工厂设备人员创造了无法估量的财富,我们的政府,我们的社会却越来越穷。我们现在已经不是社会主义,虽然不能说我们现在是完全的公有制,但对于在我们关系到国计民生,关系到战略物资的一些相关企业,必须要掌握在我们国家我们政府的手里,就拿富达矿业做例子吧,富达矿业目前的资产已经超过了5,000亿,可当初我们政府只收回了5,000万,这种巨大的差别,有很大部分是我们政府的责任,我们着急把这些负担卖出去,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后悔,为这个沉重的代价买单。但是我们政府要掌握主动权,我们知错就要改,对那些做错的事,要及时改正。否则就会走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目前,我们拍卖的这些资产,已经有10万个亿以上的规模,而我们省的经济要发展,至少要有10,000亿的资金做保证,我们的经济才有起飞的可能,我们这10,000亿哪里来?我们没有资格印钞票,印钞票只能是雪上加霜,饮鸩止渴。我们必须要对过去已经出卖的资产重新清理,对部分大型工矿企业重新收归国有。 对一些私营企业收归国有的,我们不是先例,早在上世纪50年代,国家就进行过工商业的改造,很多国家为了让国家的经济不至于失控,也曾经把一些重要行业收归国有的先例。我们这么做,不是无奈之举,是我们的有所作为,是主动的出击。我有幸被省领导任命为资产清查办公室的副主任,我愿意用我的一切,为我们辽东省的经济做点贡献。” 华长利说到这里,重新坐了下来,他感到一阵口渴,他拿过水杯,一口气喝了一大缸热茶,他这才发现,在座十几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脸上,他感到一阵脸热,但他相信自己并没有说错。 任泽光主动拍起巴掌,剩下的十几个人,就接二连三的噼里啪啦的为他鼓起掌来。 任泽光说:“各位也都听到了,这一组组数字真的有些触目惊心。我们辽东省的经济一个劲儿的往下跌,又没有出头之日,我们想没想过,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是我跟华长利谈过话之后,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我们必须要采取果断的行动,对那些本应该是属于我们政府所管辖的矿山,钢铁,水泥,电力,这些关乎到国计民生和国家战略的行业,必须要收归政府管辖,据不完全统计,这些矿山钢铁水泥电力这些重要领域,他们每年上缴的税收才占5%啊,而在卖给私人之前,这些企业为政府上缴的利润是40%~50%,这些企业也为我们解决了大量的就业机会。可现在呢,我们数以百万计的年轻人没有工作,数以千万计的工人依然处在下岗状态,这都是我们面临的沉重负担,如果我们不做彻底的改变,我们辽东省就完蛋了,我这个省委书记,我们在坐这些领导就是千古罪人。 也许大家也都知道,国家让我到中央去工作,我不去了,我就在辽东省继续干他两年,不管以后我怎么样,我就要拼一拼搏一搏,还望在座的各位鼎力支持。” 任泽光说到这里,也站了起来,向在座的各位鞠了一躬,又重新坐下。 省长杜玉斌被华长利这一番话深深的打动了,又听到任泽光这一番肺腑之言,他的心里有一番切肤之痛。 作为省长,他对这个省各方面的工作太了解,他也感到力不从心,无可奈何,绝大多数的工作都在推诿扯皮,虽然政府多半的工作也都是这样,但总要有些拿得出手的成绩吧,总要让老百姓看到生存的希望吧?别说老百姓看不到希望,就连他这个省长都看不到希望,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没有资金的。 为什么南方的经济搞得蓬蓬勃勃,红红火火,那是全国各地的人都往那块聚集,都带着钱,带着体力,甚至带着智慧,奔向那一片片的热土,那是没有开垦的土地,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而辽东省完全是另一番景象,这里曾经太过辉煌,而太过辉煌的地方,也容易迅速走下坡路,这下坡路走的太迅速,走的太彻底,往下一走,居然就走不回来了。 杜玉斌有些激动,他先喝了一口水压压情绪,说:“我们今天这个会议开得很沉重,心里很压抑,我们又找到了出路,看到了希望。 我过去想过,对于我们省的那些矿山钢铁电力这些重要行业,当初我们出卖的价格是太低,尽管卖的再高,到了现在也会出现现在的局面,那就是我们手上没有底牌,只有一些烂牌,我们手上的这些烂牌,要想打赢对方,是绝对不可能的,要想赢得了对方,我们必须手中就要有几张好牌。过去的几十年,我们把手中的好牌给糟蹋了,现在才知道,我们手中的牌多好啊,却让我轻易地抛弃了。真是痛中之痛啊。 我们现在就要把本来属于我们的这几张好牌,重新抓在我们手里,我们有十几家稀土矿,这十几家稀土矿,如果按照现在的市场价格,每年可以给我们带来上百个亿的经济效益,而我们的电力呢,我们的钢铁呢,创造了大量的财源,全都落入那些私人企业主的腰包,这些企业本来就是我们的,是他们用种种不光明的手段弄到自己的手里,我们就要采取强制性措施,无所畏惧。 当我听说华长利拿出了具体的措施,收回一些重要的工矿企业,我向华长利表示深深的敬意?做这样的事情,我们过去想都不敢想,可华长利就想到了。 他刚才说的那些,是我们早就压在心里头想说的话。我完全同意任书记和华长利的观点,对于那些侵吞了国有资产,要挟我们政府的企业家,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企业家,已经成了资本家了,我们政府和社会绝不允许这样的资本家出现,必须要对他们有一个说道。 刚才已经表决了,提华长利为正处级副主任,立刻开展工作。” 华长利现在才觉得,自己到省里工作,已经完全落实了,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自己居然一下子就被提拔到正处的岗位,这是太多的官员,所没有经历过的跨越式的发展。 任泽光说:“我们省委省政府上百个机构,几乎所有的机构都是花钱的,可是我们成立这个资产清查办公室,是唯一一个为我们政府赚钱的几个,还希望各个部门各个领导,要为这个部门大开方便之门,这个部门的工作做得好了,我们各位日子也就好过了。” 开完了会,省委办公厅早已经为这个新成立的机构提供了办公的场所,有人带着华长利来到了专门属于他的一间大办公室,比郑国强的县委书记办公室还要大,显然是对这个省委下属的资产清查办公室的重视。 一个英气逼人的女子走了进来:“华主任,我叫范立新,我前来报道,这是我的调令。” 这个叫范丽欣的女子,把一张纸放在华长利的桌子上,这果然是一张调令,上面写着,调任范立新担任资产清查办公室一科科长。 这是自己手下第1个前来报到的话,常理不经问道:“。哦,那我就应该把你叫范科长了,你过去是做什么的?” “华主任,我现在向你简单汇报一下我的情况,我是省公安厅经济警察支队的,我在省公安厅经济警察支队,已经有两年的工作历史,也参与过省里很多的经济方面的档案。这次成立省委资产清查办公室,我强烈要求到这里来工作。跟着华主任一起,为我们省的经济做一点贡献。” 范立新说话嘎巴溜脆,又干过经济警察,华长利觉得这个第一个到自己身边来报到的人,还真是一个让自己欣赏的人,他马上说:“好啊。我们这个新成立的部门就需要你这样的人。” ,正说着,从外面走进走进来,一个沉重迈着沉重脚步的男子汉,他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就走了进来,化成地愣了一下,就真的,这个男人只有1米90的个头,简直就像是一个铁塔,说他是一个摔跤运动员,也完全可以相信。 华长利以为他走错了门,那个男人说:“我找华长利华主任,新成立的资产清查办公室就在这里吗?” 华长利连忙说:“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你也是来报到的?” “那就太好了。你就是华主任吗?我觉得不会吧,华主任这么年轻吗?” 华长利笑了起来,这位老大哥倒是很有意思,他说:“那你以为这个华主任多大年纪的人呢?至少也应该50多岁吧?” “多大年纪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是华主任,那可真是太年轻了。” “这么年轻就当你们的领导,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现在的年轻人,个个都绝不寻常队长。我姓孙,叫孙乃刚,半年前从军队纪委专业的,这段时间始终等待着安排。这次组织上把我安排到这个地方,我真是太高兴了。” “你是军队纪委转业的哦。好啊,太好了,那就是说你是第2科的科长了?” “是的,是的,这是我的调令,上面写的就是让我担任资产清查办公室第2科的科长。” 华长利看着范立新又看了看孙乃刚,十分满意:“我这刚坐在这个新办公室,就给我配好了两个科长,我对你非常满意。我们的人手配齐了之后,就立刻投入到工作当中。你们一个是公安厅经济侦查支队的,一个是军队转业的,最适合我们现在这个工作。” 省里的工作还真是雷厉风行,给他配的人也真是精兵强干。 第278章 对大佬的仇恨 华长利感到一阵惭愧,自己这个年轻人,居然给孙乃刚这个40多岁,又有着非凡经历的人当领导,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 他感到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像做梦。 几个月前还副科级都不是个小人物,短短的几个月,居然担任正处级的职务,而且在省委直接领导下工作,他就没看到任何一个被提拔的人,有着这样迅速的升迁过程。 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过人的地方吗?自己的思维跟别人有什么不同的吗? 他觉得并不是这样,自己从来就对那些盗取了国家资产的大佬,有一种强烈痛恨,当他得知那些真正发大财,成为亿万富翁的大佬们,80%以上的财富,都是攫取国有资产,成在暴富,他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抖。 难道对这些人,国家就不采取任何办法? 他曾经想过,自己一旦掌握某种权力,就把这些人一个一个抓起来,剥夺他们的财产,有的甚至可以达到枪毙的地步。 这些人就是国家的罪人,理应对他们做出最严的惩罚,至少也要让他们的财产折损大卖,用在社会上。 这其实就是一种穷人的思维,甚至有一种难以说出口的穷人思维。没有想到歪打正着,他居然坐上了这个位置,这个想法居然得到了省委书记的首肯,并且按照。这条路子走下去。 资产清查办公室下设三个部门,一个是秘书科,和一科二科,一科和二科是办理业务的。 组织部门居然给他配备了这两个精干的人,分别作为一科和二科的科长,这让华长利喜不自禁。 他连忙拉着孙乃刚的手说:“大哥,以后别不要把我当做什么领导,咱们就是一起共事,工作大家商量着来,我其实应该当你们的手下,你们才应该是我的领导哟。” 范立新说:“华处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虽然你要年轻一些,可我们在调到这里之前,从组织部门也了解到了你的一些情况,组织上让我们全力以赴配合你的工作,听你的指挥。” 孙乃刚说:“华处长,我就是一个军队的干部,所接触的工作也都是一些简单的内容,到了这里,我一切都要重新学习,向你学习。但我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我愿意干这个工作,我就见不得那些套取国家资产,过着穷奢极欲的生活的有钱人。我们的农民缺少最起码的生活费,我们的工人还在下岗,我这些人把几亿几十亿甚至上百亿的资产转移到国外去,他们这是对人民的犯罪。” 孙乃刚这番话说得慷慨陈词,义愤填膺,不愧军人的本色,这让华长利十分满意,他说:“你们过去都有非常丰富的工作工作经验,才能到这个部门。既然你们这么说了,我也就大言不惭的当你们领导,你们是我手下的主要干将,你们两个从现在就开始就进入到工作终端。” 孙乃刚说:“华处长,请你现在就给我们安排工作。” 华长利说:“我的手里有一个100人的大名单,这100个人就是我们辽东省排名前100的富翁,最少的资产有个30亿,最少的有个30万的,资产最多的有2000多亿,我倒想听听听你们的意见,我们是资产最多的入手,还是从资产最少的入手。” 范立新说:“我们当然从资产最多的入手。首先就是富达矿业,这个掌握着我们省100多座矿山的巨富,如果把它拿下,我们就能做到敲山震虎,杀鸡给猴看,也让那些人主动交出些不法资产。” 孙乃刚说:“把唐氏钢铁集团交给我吧,我对这个唐氏钢铁集团多多少少也是了解的。” 唐氏钢铁集团是辽东省仅次于富达矿业的大型私营企业,年产各种钢材3000多万吨,还倒卖铁矿石,大肆加价,让周围的很多钢铁厂苦不堪言。 华长利感兴趣的说:“你就跟我说说,这个唐氏钢铁集团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首先要从我哥哥说起。” 华长利拎起茶壶要去打水,范立新马上接过来说:“处长,还是由我来吧。” 华长利笑着说:“我们秘书科的人都没有到,你们这两个科长先来报到,可见我们的心情有多么迫切,就从这一点,那些侵吞国有资产的人,在我们手下一定会瑟瑟发抖。” 孙乃刚说:“唐氏钢铁集团第五钢铁厂,曾经是安钢集团下属的一个特殊钢厂,这个钢铁厂所生产的合金钢,曾经在东北几十家钢铁展场中有着特殊的地位。我父亲终究就是这个钢铁厂的一名副厂长。” 华长利惊喜的点头说:“看来孙科长对这个第五钢铁厂十分熟悉。” “我对曾经的第五钢铁厂岂止是熟悉呀,这个钢铁厂曾经是鞍钢的阜阳分厂,曾经为鞍山炼出特殊钢材,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时范立新走了进来,为两个人倒了茶水,自己也坐了下来,听着孙乃刚讲鞍钢集团阜阳分厂如何被唐氏钢铁集团以极低的价格买下来。 孙乃刚说:“当初唐氏集团仅仅买下几个已经停产的小型钢铁厂,不管是炼钢技术,还是产量,都差的很远,而这个时候,国有资产出卖热潮席卷而来。唐氏钢铁集团为了扩大生产规模,炼出特种钢,由于技术和生产规模都达不到,他们就盯上了安钢集团的阜阳分厂,也就是特种钢材分厂。安钢集团并不想出卖这个重要的特种钢厂生产基地。这时唐氏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唐喜贵,贿赂了当时的省工业厅厅长杨可有,杨可有要带着唐西贵单独建的,省主管工业的副省长贾兴旺。 出卖国有资产,当时是一种风气,就好像国家资产一卖了事,卖完之后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当然像安光钢集团这样国家级的大型企业,是不可能出卖的,但他们下面的分厂,尤其是他们所兼并来的这些小型钢厂的产权,是归工厂所有,保留还是出卖,完全是由工厂的事。这些产量算在集团总的产量上,但是资产却不是国家的,是企业职务自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阜阳分厂是卖还是不卖,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而我父亲就是在阜阳分厂,担任主管生产的副厂长。” 华长利点点头:“那我就知道了,你父亲一定是反对出卖这个分厂的。而你对当时的情况一定是非常的了解。” “最初的时候,集团的主要领导并不同意出卖阜阳分厂,因为阜阳分厂炼出来的特种钢和合金钢,可以和日本钢铁厂的产品媲美,在整个安钢集团的产品结构上独树一帜,这也是唐氏钢铁集团的老板唐西贵,下决心一定要拿下的理由。” 孙乃刚喝了一口水,继续说 :“唐西贵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着非常强大的穿透能力。几轮下来,就把工业厅的厅长杨可有拿捏的服服帖帖,在副省长贾兴旺那里,把这个阜阳分厂说的一无是处,简直就是安钢集团的沉重包袱。 当然,暗箱操作的潜规则那是不可避免的,唐西贵做这样的事简直如鱼得水,后来知道,唐西贵一次性送给贾兴旺的钱就有八百万,还有美元黄金,折合人民币一千万。与此同时,阜阳分厂的工人也形成了保卫工厂,绝不能把工厂卖给私营老板的潮流。 最初分厂的主要领导并不同意把这个分厂卖出去,但是上面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分场领导顶不住了,我父亲率领工人动员起来,绝不允许任何一个外人进入厂房。最后分厂厂长妥协了,以我父亲为首的保卫工厂的势力,和出卖工厂的势力形成了强烈的对峙。 那段时间几百个工人吃住在工房,一刻也不离开工房。那些工人把工厂当做家,是养家糊口的生活出路,他们怎么能看到随随便便就把工厂卖了? 突然有一天,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把整个工厂紧紧的包围起来,据当时的人说,警察保安总有上千人。以我父亲为首的汉威工厂的,是的很这些人展开着舒适的较量,,有很多人在检查,在这次保费补偿的教练中失去了生命,其中也包括我父亲。” 华长利和范立新瞪大的眼睛,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在这次保卫工厂的斗争中,他的父亲死在工厂里。华长利惊骇地说:“原来是这样。这些人真是太恶毒了,他们居然真的这样工人大打出手?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 孙乃刚说:“他们用的是棍棒。受伤的不计其数,你要知道,这些警察和保安会站在工人的立场上吗?那是省里和市里领导安排的,为了这些资产,他们居然不顾工人的死活。” “后来呢?” “后来贾兴旺和杨好友由于其他的贪腐事件被关了进去,唐西贵没受到一点影响,而且唐氏钢铁越做越强,仅仅是去年钢产量3000多万吨,年销售收入1000多个亿,据我所知他们上交的税收只有十几个亿。” “阜阳钢铁分厂,现在是唐氏钢铁集团的第五炼钢厂,现在的形势怎么样?” “阜阳钢铁分厂本身就是炼制特殊钢材的生产基地,被唐氏钢铁集团收购之后,所生产的特殊钢在国内已经成为垄断趋势,因为这些类型的钢材如果不买他们的,只能从国外进口。” 画场地微微的震动一下说:“是他们说生存的不安全感都这么先进的。不是,如果能生出这么先进的钢铁厂,如果不掌握在国家,所有被世人所掌控。那国家可就太被动了。” “生产这种钢材的国内有两家,那一家在广西。北方企业所需要这种类型钢材,多半都是从唐氏集团购进,每吨又高于正常价格2000以上。也就是说每吨特殊钢材的就价格要超过2万块钱,而这种特殊钢,阜阳钢厂过去生产规模每年生产200万吨。到了唐氏集团手里,又扩大了微博,每年生产特种钢可以达到300万吨。” 这组数字让华长利更加的惊愕,他马上问:“这个特种钢厂居然有这么强大的生产和销售能力,它的原值是多少?出卖的时候是多少价格。” “阜阳钢铁厂出卖之前的资产规模将近300亿,卖到唐西贵的唐氏钢铁手里,唐西贵仅仅支付了10个亿。” 华长利说:“现在我理解了你的心情,也知道你为什么要到这个部门。好啊,从现在开始,调查唐氏集团如何侵吞国有资产,把300个亿的资产,只用10个亿购买,这笔账要重新算。最主要的是当初的主管副省长贾兴旺和工业厅厅长杨可有已经被抓进了牢房,他们在的诱惑下所作出的决定,我们一概不算数。” 孙乃刚砰的一下站了起来:“华处长,你现在了解了我的情况,也了解阜阳分厂的情况,这口气我憋了几十年。过去我是军人,没有权力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我担任在资产清查办公室二科的科长,我一定要利用好这个机会,哪怕我粉身碎骨,也要给我的父亲,给我父亲手下的那些工人,讨回一个说法,找回一个公道,挽救流失的资产。光是这个第五分厂每年的销售收入就是几百个亿呀。” 华长利拿过一张打印的纸张,放在孙乃刚的面前:“这10个人是你的手下,归你管理。具体的工作由你来安排。我只听你汇报,但我要提出一个原则。做出的事情一定要有理有利。唐西贵这样的人物绝不是一般的人,都是手眼通天的。要时刻提防这些人对我们疯狂反扑。” 孙乃刚说:“我当了二十几年的兵,没有机会参加战斗,这次就当做一个新的战场。华处长,这辈子我如果不扳倒,我就白当了一回军人。” 华长利已经看到孙乃刚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他上前紧紧的握住孙乃刚的手:“孙大哥,我完全相信你,你有这份热情,有这个实力,更有这个仇恨。,当初我们有太多好端端的工厂,就被这些人用种种恶毒的手段弄到了他们手里,现在是应该清算的时候了。” 孙乃刚说:“唐氏钢铁集团如今已经是我们省难以撼动的私营产业,他们造了太多的孽,背后有着特殊的背景。华处长你放心,不管什么样的背景,我都要给他找掀个底朝天。” 华长利转身对范立新说:“我们首先要对两个最大的私营企业动手。孙大哥对唐氏钢铁集团的唐西贵有着刻骨深仇,这个企业和唐西贵就交给他来办理,你对富达矿业有着怎样的了解?” 范立新微微一笑:“华处长,还真是巧。我也正式申请由我来调查富达矿业的富春熙。我在省公安厅经侦支队的时候,我们小组就已经盯上了富春熙,当时我们盯上他,并不是侵吞国有资产,而是大量的票据造假。富达矿业有上百座矿山,十几个稀土矿藏,简直是富可敌国,而这十几个稀土矿藏的票据造价也是最严重的,我们还没有正式开始工作,就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对富达矿业停止调查。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大的遗憾。这次资产清查的机会,我们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富达矿业,进行资产清查。” 第二天,所有的人手都已经到齐,每个人的工作岗位已经安排好。黄显尧受任泽光的委托,在资产清查办公室成立大会上第一次做指示。 黄显尧说:“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资产清查办公室从今天开始,就进入到正式的工作程序,华处长负责日常的工作。根据华处长的工作汇报,任书记和我完全同意华处长的工作安排,首先要从唐氏钢铁集团和富达矿业集团这两个大型的私营企业家入手。这两个大型的私营企业的资产就超过4,000亿。这么多的钱有多少是侵吞的国有资产,有多少是偷税漏税,一定要查清楚,我们查清楚其实不是目的,我们也不想让这些大老板们蹲班房,这些人个个都是惹不得,但是惹不得我们也要惹,那就是让他们把侵吞的资产吐回来,要不就退回资产,要不就拿资金赎回。 华处长向我汇报了你们的情况,你们工作起来很有基础,尤其是唐氏钢铁集团,是在杨可有和贾兴旺这两个贪官的手上获得了收购国有资产的资格。从法律上来讲,这是不算数的。孙科长,你是军人出身,自己的家庭跟唐氏钢铁有着千山万缕的联系,你一定要旗开得胜,做出个样子,给下一步的工作带个好头。” 第279章 两个科长 孙乃刚砰的一声站了起来,他对黄显尧这种打官腔的作派很是反感,他到这个部门来,说好听的,是为了发展地方经济,说难听点的,就是为自己父亲报仇。 当初唐氏钢铁公司为了拿下鞍钢集团阜阳特殊钢分厂,简直是不择手段,以父亲为代表的保护工厂几十个人的小群体,不惜生命,但遇到那些手拿棍棒的警察保安,毫无还手之力,如果他们也拿着棍棒对打,后果不堪设想。即使这样,父亲送到医院后一命呜呼,还有两个工友也都失去生命。结果却被聚众闹事论处。 孙乃刚就是不服气呀,面对黄显尧,他很有几分威武的气概,说:“黄省长,不用你嘱咐,我也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昨天我跟华处长已经说了我们家的遭遇,对于唐氏钢铁集团,我是非常熟悉的,对唐氏钢铁集团的董事长兼总经理唐西贵,是如何巧取豪夺,把本该属于国有资产,弄到自己的手上的,在这个过程当中,工厂部分干部工人,为了保护工厂,和前来接收的警察保安发生了冲突,死伤几十人。这么多年来,我们各级政府,居然偏袒这些黑恶势力,对死伤的工人毫不,至今没有说法。省里清查这些资产,我觉得这真是对极了,把清理唐氏钢铁资产的工作交给我,你们就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孙乃刚激愤的气势,让在坐的人纷纷把目光投在孙乃刚的身上,也都为这个一米九的大汉感到震惊。 黄显尧点点头说:“你说的这番话很有几分气魄,但要牢记一点,这些人,多年来花费在各个方面的金钱不计其数,方方面面也都有他们的人,我们跟他们来硬的不行。还要向华主任在绥州那样,多做工作,说服他们,不能来硬的,让他们乖乖的拿出一笔钱,用在我们的经济发展上,用在我们城市的建设上,这才是最主要的,不要闹个两败俱伤,这样对我们是不利的。” 孙乃刚说:“我要向这些欠下工人血债的人宣战,向他们讨还血债,为我们这些工人出口恶气。黄省长,你是当大领导的,你不会知道那些被夺走的工厂是怎样一个情景。过去他们是国家的工人,现在呢,他们成了打工的,面对那些恶毒的老板和工头,他们说话的权利都没有,只要老板对谁不满,说开除就开除,所谓的保障,完全就是糊弄鬼的,一旦打官司,根本不为工人说话。” 黄显尧皱皱眉头说:“孙科长,你是军人出身,你对现在的工厂不熟悉吧?” 孙乃刚说 :“ 我是军人出身,可工厂长出卖的时候我还在读中学,我是亲眼看到我父亲是怎么死的。我家现在也住在过去工厂分配的住房,周围都是钢厂的工人。过去钢厂工人下班后高兴的场面再也不见了,过去工人的主人翁精神也没必要存在了,因为工厂跟他们没关系了吗。我要说的是,我要说的是……”忽然,孙乃刚悲伤的哭泣起来。 华长利和黄显尧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军人出身的汉子虽然有几分气魄,这样过硬的性格,还是让他们有些担心。但孙乃刚刚刚上任,又不能临时换人。 华长利说 :“我老家是农村的,对工厂的情况不熟悉,孙科长说的这番话是动了感情的,可见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孙科长由于父亲牺牲在保卫工厂的斗争中,可见当初为了国有资产是不是出卖,发生过多少不为人知的大事。” 孙乃刚说 :“ 这件事发生后,当时的真政府各个部门都在封锁消息,只是在内部做出了长处罚,而错的都是工人。” 范立新始终没有发言,黄显尧说:“放客栈,范科长你再说几句,谈谈你有什么想法,你这就是从省高中公安厅派过来的,有很多实战的经验,跟你打仗跟你打交道的也多半都是软件些,大大小小的石油企业家们。” 范立新说:“黄省长,华处长,我从警官大学毕业之后分到省公安厅经济侦查支队,所接触的的确都是大大小小的私营老板。应该说他们为经济发展还是做了贡献的。但并不排除有相当多的私营企业老板知法犯法,不把我们的法律当回事,仿佛他们有钱就可以做任何违法乱纪的行为。 当然,我们现在并不是追究他们的违法行为,而是要通过法律对跟他们清查财产的来源是不是合法。也就是说我们必须在法律的范围之内对这些人做有理有据的工作,否则他们倒打一耙,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范立新说的有礼有节,很像那么回事,孙乃刚还是出于满腔的气愤,必须要对唐西贵算总账,让他必须坐大牢,这样才能解除死伤的工人的心中之恨。 这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倒是很值得玩味。 这些军人一旦做起事来,有的是勇敢,缺少的是理智,一旦认准的事情,那是毫不含糊的去做。 作为从警官大学毕业,又在省公安厅经侦支出干过的范立新所做的事,就要有法律依据。自己手下的两个科长,居然完全不同,让他认为哪一个是对的,都不容易。 但华长利现在毕竟是这个部门的主要领导,出了事他要负责任的,上面的大头是省委书记,然后就是黄显尧这个副省长,一旦出事,挨枪械儿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现在和过去自己单打独斗显然不同,他要为两位大领导担当责任的。他要保证在处理这些重大事件中不出事,不给自己的部门找麻烦,不给任泽光添堵,不让黄显尧操心。 华长利说:“我们成立清查资产办公室,首先要明确一点,清查这些曾经大量占有国有资产的私营业主,并不是要把他们送进大牢。当初也是政府同意,把我们的国有资产卖给他们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纠正我们过去的错误。我们和私营老板不是敌对关系,我们还要利用这些人,发展经济,安排就业,这些人毕竟个个都是能人,没有了私营企业,我们还谈什么市场经济? 如果他们过去触犯了法律,那就要重新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但我们一定要冷静对待他们过去犯下的错误,冷静处理这些棘手的问题,千万不能感情用事。” 孙乃刚说:“对于唐氏钢铁集团过去的事情,我们必须要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尤其要追究他们的老板唐西贵的法律责任,正是在他的金钱买通下,警察和保安人员跟我们的工人发生了械斗,最后以我们工人聚众闹事处罚,天下哪有把人打死,而且还是被打死的人犯了罪的道理?” 黄显尧忽然说:“孙科长说的这番话倒还真提醒了我,每一个科室我们要配备两个法律顾问,像唐氏钢铁集团,为了侵吞国有资产,霸占安刚下属的一个分厂,这件事情的确十分恶劣,死伤几十人,当初没有经过司法程序,都是行政处罚,所有的责任都归于工厂,归于工人,这显然是不合适的。” 华长利说:“看来对于过去这些侵吞国有资产,并且留下了很多祸患,甚至是死伤过人的,应该重新审核。那就这样,我们申请法律援助,每个科室配备两个律师,这就继承了我们在绥州县的时候,以法律金融相结合,制裁那些大佬的经验。” 孙乃刚愤怒的说:“什么狗屁的大佬,他们就是霸占国家资产,让广大职工下岗没饭吃的恶魔。” 华长利说:“ 我们也不要把他们当做敌人。我们现在的政策,毕竟还是要发展私营经济,把他们彻底打趴下,我们就会犯错误,省委领导也不会让我们这么干的。” 黄显尧说 :“华主任说的不错。我们千万不要把他们当做我们的敌人,他们是国家经济的半壁江山,尤其是唐氏钢铁集团和富达矿业这样的大型私营企业,千万不要把他们当做我们的对手。我们要做的就是清理资产,把他们过去用低廉价格买到手的国有资产,重新收回国有,对于他们触犯过法律的问题,能不追究就不追究,能小处理就不要大处理,总之一句话,我们还是要保持稳定。” 孙乃刚对黄显尧说的这番话,显然不满意的,但黄显尧毕竟是副省长,又是资产清查办公室的副主任,还在华长利之上,孙乃刚也只能默默的忍耐下来。 会议开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结束了,会议制定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方针,那就是利用法律的武器,清查富达矿业和唐氏钢铁这两个大型私营企业的资产,把资产清理之后,如何下手再重新商讨决定。 开了会,孙乃刚就召集自己部门的人开会,也没让华长利参加,仿佛憋着一口气,华长利有些为孙乃刚担忧,但孙乃刚毕竟是军队转业干部,年纪比自己大得多,自己过分干预他安排的工作,显然不合适。 快要下班的时候,范立新来到华长利办公室,范立新说:“华处长,今天晚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让你见识见识那里的繁华,那里的风情,那里一切的一切。我保证你到了那里,就觉得是一个乡下佬。” “那是个什么去处?” “我现在不告诉你,去了你就知道了,在路上我会详详细细的向你说明情况。” “那好。” 华山丽又给黄显瑶打个电话,沟通了一下情况。华强弟挂的电话,翻的心就走了进来。 下了班的范立新,换了一身优雅的服装,一身米黄色的连衣裙,衬出两条修长的双腿,胸口也显得比工作的时间更加挺拔俏丽,这个女子在读书的时候,一定是学校的警花,不然也不能刚一毕业就分到省公安厅,现在分到资产清查办公室,对这些年轻人来说,也是一个美差。华长利对这个警花出身的美女下属还是满意的。 范立新上了华长利的车,华长利说:“今天晚上你约我出去,绝不是随便的走走看看吃顿饭吧。” 范立新说:“蓝色的渤海湾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呀,这个地方也不在我们省城啊?” “虽然蓝色渤海湾不在我们省城,但毕竟是我们辽东省的,离省城也不过100多公里,已经进入了渤海湾,这个蓝色的渤海湾,就是人间天堂一般,整个玻璃建筑支撑在水面上,就像玻璃制作的航空母舰,走到这个海湾,都会让你眼花缭乱。就像是走入龙宫一般。” 华长利看着范立新,这个丫头绝对不是叫自己到那里潇洒风流快活的。 “你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据说光这个蓝色渤海湾建筑成本就超过100个亿,凡是到渤海市的有头有脸的人物,欧美大佬,阿拉伯大亨,都乘专机到这里潇洒,度过一个快活的晚上,据说有100多个民族的美女来自世界各地,尤其是那些棕色美人,你们这些男人见到她们,就会被她们长彻底迷住了。” “我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了,那个蓝色渤海湾的东道主,就是富达矿业老板吧。” 范立新惊喜说:“华处长,我真的佩服你,你真是太聪明了,一下子就能猜到。” “如果不是为了工作,你是绝对不会让我陪你到这里的。” “不过,这里的门票,每个人就要3800,我没这笔钱,这笔钱还要你出啊。” “也只能我出了,这笔钱可是报销不了的。既是蓝色海湾造价100多个亿,对于富达矿业老板富春熙来说,也不是什么事儿吧,人家富春熙的身价2000多个亿呢。” “我说的不是富春熙的身家,我说的是富春熙有怎样深厚的背景和世界各地的关系,你看到这里就会知道,我们的工作将会多难做。” 华长利说:“在有的小国家,这些掌握着巨额财产的大佬,他们做的事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他们都可以颠覆一个政府,让他们的政府成为傀儡。我们打击这些套取了巨额国有资产的大佬,有很多特殊的意义啊,一个是清理政治环境,同时也让我们经济环境更干净。当然,这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些身家上千亿的大佬,他们有着太深厚的背景,对付富长春熙这样的大佬,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你身上的担子真的太重了。” “华处长,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不知道我该不该提。” “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满足不了你,我可以去找黄省长,甚至是任书记。我们这个部门也成立了,我们这些人整装待发,绝不能让任书记、黄省长以及省里领导们看我们光说不做,就是个摆设呀。” “我必须要得到你的帮助,否则这么繁重的任务,我还真的完成不了,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是有些底气。” “我觉得这不是什么特殊的要求吧,我这个副主任也要直接投身到工作当,我不能把这么繁重的任务就交给你们,我当甩手掌柜。” “那就一言为定。” 范立新伸出了手,华长利在范立新的手上轻轻的捏了一下:“你不说我也有这个打算。面对富达矿业这个私营企业,面对富春熙这个大佬,光凭我们的力量,我觉得很难达制服。” 对于范立新提出的要求,华长利觉得完全是正常的,自己也要把全部的精力投放在范立新所在的第一科的工作上,一科目前的工作,就是针对富达矿业,把十几个关系到国家战略目标的稀土矿收回国有。这绝对是一件很很难办到,而又必须办到的事情。 下了高速,沿着滨海大道一直往东开去,忽然,在淡蓝色的海面上,赫然矗立着一件水晶宫一般的庞大建筑,整个海面辉映得一片光明,有如水晶皇宫一般。华长利无法估计这一片水上的建筑占用了多大的海面,但从恢宏的气势来说,绝对是让人发自内心的震撼。 华长利不禁问道:“我的天哪,这就是蓝色的渤海湾?真的没有想到,在海面上居然能有如此庞大的玻璃建筑。” 范立新说:“你走进这里,会更加感到震撼,走进这里,感觉到就像龙宫一般。南方那些滨海城市,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建筑。你听说过在海上建立一座如此庞大的水晶宫般的建筑吗?” 华长利摇头叹息着说:“没有,我们所说的水晶宫,那仅仅是神话,但我真没有想到,在现实的生活当中,居然真有这样的建筑。” 离这庞大的水晶宫般的建筑越来越近,这股庞大的气势给人震撼的力量就越来越强烈。 整个海滩上停满了几乎在这个地球上所有能够聚集起来的豪华车辆,车子开进去这庞大的停车场,居然很难找到一个停车位,最后只能停在一个角落里。 下了车,就看到各种风情,各种肤色,说着各种语言的男男女女,纷纷涌向那透出着光影的高大台阶。 3800元的一张门票还真不是虚的。 这样的建筑本身,就跟那些底层的市民没有任何关系,在这座海滨城市,甚至包括100多公里以外的辽东省的省城,政府没钱,公共事业很难开展,那些有钱的大佬,人头攒动,络绎不绝,还真像人们所说的那样,钱都流向了个人手里。 一个矿业集团居然在海滨城市建设的一个龙宫般的休闲场所,这什么意思? 如今的这些老板跨行业发展了,已经是趋之若鹜的事情,这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让华长利感到奇怪的是,富达矿业所拥有的50%以上的都是优质资产。即使这座皇宫般的绿色场所再赚钱,也不应该比他们好好利用稀土资源,赚的更多。 在某种程度上,国家的稀土资源到了这些私人的手里,简直就是犯罪。 范立新忽然上来缠住他的手臂,俨然是一对恩爱的恋人。 第280章 法外之地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我说范科长,你这么做,好像我这个上司跟你这个女下属谈恋爱似的,让人看到,这话可是不那么好听的。” “傻瓜,你没看到吗?来到这里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们两个你走你的,我走我的,一看就像是受气的样子,这可是很不协调。” “没关系没关系,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现在就是亲我一口,我也欣然接受。” “一看你这个当领导的就不正经,不过,关键的时候我会亲你一口。” 范立新微微一笑,在华长利的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真像是充满爱意的小情人。 华长利认真的说:“富达矿业的老板富春熙搞了这么一个蓝色的海湾水晶宫,他这是要干什么?他这是要搞成那样的红楼么?你知道,赖常星的红楼,拉了多少政府官员下水。这里你是来过的吗?” “我在查富达矿业老板的时候当然来过,所以我在这里还算是有点熟悉,我今天带你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让你看看富达矿业不但有上百座矿山,尤其是说有十几座稀土矿,而且还有这么一个渤海湾上的水晶宫。就是傻瓜也能猜测到这里进行什么样的交易。” 华长利说:“不敢想象,不敢想象啊。我们这些有钱的老板,挥霍财富,已经成了公害。” 范立新说:“你在这里转上一圈,你就知道什么叫法外之地,我们政府跟经济制度根本管不到的地方,什么叫做不良的商人,这些人的疯狂无度,就觉得我们真的感到太弱。” 整个的水晶宫殿分为5个区,每个区都有着不同的功能。足足两个小时,还没有完全走遍,华长利就对这个硕大的水晶建筑有了一个充分的认识。 这里的一切让华长利深深地震撼。什么黄色的,黑色的,甚至是真枪实弹的射击,让华长利看得心惊肉跳。来自全世界各个盛产美女的地方出品的长腿美女,公开的在台上展露她们风韵,这里的确是一个法外之地。 忽然,一个十分暴露的黑汉闯到范立新面前,范立新突然抽出包里的手枪,那黑人并不害怕,只是挺了一下,摸了一下范立新的脸走掉了。 范立新说:“没想到吧,我还有枪。” “你的枪为什么不交?” “以后会交吧,现在还不想交。” “你手里有把枪,还真的有用,我跟任书记说一说,让你把枪留着。” “好啊,有把枪,对我们还真是有必要。” 在这个远离市区的地方转一圈,华长利感慨颇多:“你是公安出身,这里的东西在市里是绝对不允许经营的,可这里完全抛弃了法律,几乎就是公开的经营,为什么你们不管?” 范立新激烈地说 “不是不管,是我们没有权利管。这里仿佛是一条绿色的通道,畅通无阻,我估计就是省委书记任泽光来到这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掉头就走。这里就像我们的保税区,不管是外面的税收有多高,这里就是特殊的环境。” “都说在阳光之下没有法外之地,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在这个表面上充满阳光的背后,到处都是黑暗,法外之地,也绝不是没意思。” 华长利苦苦一笑,对范立新说:“也只有你们这些杠杠和公安的人才知道,也有太多的地方是你们力所能及的。” “对呀,就是这样,我们查到太多的经济大案,可到我们手上真正立案的,其实并没有多少,这说明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 “看来我们是走上了一条艰难的不归路。” “就像你说的那样吧。” 突然,在一个.红灯闪烁的包房门,走出四个浑身赤着裸着的长腿美女,她们仿佛进入无人之境,而看到她们的人,也并没有表现什么特别的惊讶,完全是正常景象。 范立新说:“ 看到没有?这些来自国外的银女,简直不把我们国人放在眼里。还有这里的堵场,我们是进不去的,来这里玩的,都是国内外的大佬。这样的人一晚上豪掷千金,却舍不得拿出来几十万几百万,用在我们扶助贫困的事业上。所以说让他们拿出几十亿几百亿发展经济几乎是不可能的,他们愿意希望看到就是两极分化。正是有我们这样的穷人,才显出他们这些富人的了不起。 现在都说10%的富人,掌握着90%的财富。一个富春熙就等于几百万个老苦大众所获得的资源。华主任,如果你是一个几千亿的大佬,你能够心甘情愿拿出300个亿,用在社会的发展建设当么?当然,在这个世界上这样的有钱人也有,在我们这个国,这些突然变成巨富的人,却没有这个胸怀。哪里是财富聚集的地方,哪里就有犯罪的土壤。这几年我做经侦工作,看到的太多了。” 华长利对范立新表示满意的笑了笑。范立新所说的这些都是绝对正确,这些曾大佬,让他们主动拿出手里的钱,用在经济振兴上,简直是不可能的,看来自己想的过于单纯,也许任泽光利用的就是他这样单纯的想法。 范立新继续说:“我让你到这里来,就让你看一看富春熙到底有多么深厚的背景,在整个辽东省。也没有他这么胆大包天,不把政府放在眼里的老板。要想从他的手里弄到一些钱,或者说让他慷慨解囊,为经济发展做贡献,我觉得这是与虎谋皮。” 华长利越来越觉得自己所从事的这项工作,愈加艰难,自己仿佛是在给自己挖了一条陷阱,自己很可能走上了一条死路。 难道自己就这么认怂了吗? 走出这座盛大的水晶宫一般的建筑,华长利的心里一阵阵的低沉。 上了车,华长利也没说话,范立新看着华长利郁闷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 :怎么,把你的勇气吓回去了?不要这样,你是我们的主心骨,如果你被他们吓到了,我们可就找个地方凉快去了。” 华长利说 :“并不是吓回去了我的勇气,我是觉得过去所做的太容易了,绥州县的顾氏集团,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拿下十个亿,这就说明,像顾明飞那样的老板并不多。” “当然,都说万恶的资本家,尤其是这些开矿的老板,他们利用国家的资源,为个人谋取最大的利益,他们的心太坏。垄断了国家的资产,把那些工人当做牛马一样,黑暗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范立新转移话题,忽然笑起来说:“我们也没有必要杞人忧天,作出悲天悯人的状态,我们该做什么做什么,该享受还要享受。这样,主任,作为你的手下,今天晚上,你请我吃饭怎么样?” “别说请你吃饭,就是请你吃干什么都不是问题,一切都由我来。” 范立新说:“当然,我早就听说,华主任是一个既能当官又能赚钱的人,而且当官赚钱两不误,都是光明正大,让在下不得不佩服,所以我才要求到华主任的手下,还望华主任,将来多多的捧场,多多的关照。” 华长利看了一眼范立新,发现范立新也用亮晶晶的眼睛在凝视着自己,他淡淡的一笑说:“你就不要忽悠我,现在看得出来,过去我搞招商引资的工作还算是顺利。我抓住了这些私营老板的短肋,他们不拿出些钱是不行的。今天你带我看了这个蓝色渤海湾水晶龙宫一般的欢乐场所,就知道这个富春熙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也许这个人有着通天的本事,我们也不能打退堂鼓,出水才看两腿泥,我倒要看一看,我们这个新成立的资产清查办公室,以我们范科长为首的第1科室,对富达矿业下手,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范立新说:“华主任,我可是在你的领导下,我一个小女子挑这么大的担子,我可没有把握,只有你跟我在一起,我的心里才能够踏实一声。” 华长利说:“你这个女子可不一般呢,我可是看得出来吧,今天晚上我好好的请你吃饭,喝酒,洗澡,也要把你的感觉调动起来,当然由于富达矿业情况特殊,对付富春熙这我们两个拧成一股绳,要知道我们的上面是省委省政府,还怕他一个富春熙不成?” 路过渤海大酒店,范立新忽然说:“我们到这里吃饭怎么样?这里的帝王蟹和海参都是现打出来的,一个小时之内保证上到你的餐桌上。” “那就听你的。” 停下车,走进了渤海大酒店,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来。范立新笑着说:“你是我的领导,我可不想给你省钱。” 面对手下的美女,华长利自然要更加的慷慨大方说:“你想吃什么尽管点,真的不需要给我省钱。” 时兴的海鲜点了好几盘子,范立新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点这些太多了吧,这些要三四千块钱的。” “不多,想喝白酒吗?” “如果是茅台我就喝。” “当然了,来一瓶飞天茅台。” “我的天哪,有你这么一个领导,我可真是开了眼界的。” “有你这么一个美女下属,准确的说,你今天带我到这个蓝色渤海湾水晶宫,我是真开了眼界,我不是说这里的内容,整体造价都要将近100个亿,也只有富达矿业的富老板,才有如此的大手笔呀。” 范立新说:“当初那十几家稀土矿卖给富春熙的时候,当时的工业厅长和主管副省长都出了事儿进去了,而复春期这个得到了巨大的实惠的人,却一点事也没有,要知道他的那些资产已经的增已经增值的数百倍,甚甚至是上千倍。啊,在整个辽东省富春欣跺一跺脚,整个辽东大地都要晃的山货。可见你我的工作不好做。”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这个小蚂蚁偏要啃下这个硬骨头吧?” “那就是你的事儿了,今天我可要喝这瓶茅台,吃这些生猛海鲜,我吃完了,喝完了,你还要好好的请我洗顿澡。” “没问题,所有这一切都包在我的心上,只要你开开心心高高兴兴。” “如果我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投入到工作当中,你就会获得意外的惊喜。” “我就知道是这样,来,漂亮的女下属,我现在给你倒酒。” “那我就受之有愧了。” “这是理所当然,理所当然。” 华长利倒上两杯酒,举起酒杯说:“范科长,我看出了你的能量,在省公安厅经侦支队,带着枪离开岗位的,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 范立新可是不客气,扒着一只帝王蟹,又喝了一口酒,看上去每次想到的样子说:“不就是一把枪吗?再说我可是。景观大学成长的高先生。我就不会拥有一把枪。马上就能发给我了。,你也可以看一看。” 范立新从包里掏出手枪,放在华长利的面前,华长利拿起来掂量掂量,这枪真是漂亮,黑光闪闪,造型完美,赞赏说:“我这辈子还是第1次亲自拿着一只真抢,这是什么枪?” “ HK 45,地地道道的德国货。这么跟你说吧。省公安厅这样的枪,不超过5把。” “我操,你这么牛,那就是公安厅长也被这样的钱?” “就是公安不长也配这样的枪。” “你爸不会是公安不长吧?” “别胡说八道。” 吃了一顿。范立新拍拍自己的肚子:“这些东西吃到我肚子里我要发胖的,所以你还要去请我洗澡,好好出出汗,才把我吃进去的这些东西再排泄出来。” “你这么快就排泄出来,那不是白吃吗?我这么多钱不是白花了?” 范立新站起身说:“好啦,酒如饭饱,我们该离开这里,这酒只喝了半瓶,我还要拿走。” “范科长,你把富达矿业这件事情办成,我给你买一箱,不,我给你买10箱这样的茅台酒。” 范立新淡淡一笑说:“我的头,你以为我是真没喝过这样的酒吗?我都有这么牛逼的枪,我就没有资格天天喝这样的酒吗?你的眼睛还是嫩了点。” 华长利看到范立新得意的看着自己,觉得这个丫头还真难以捉摸。 来到省城最负盛名的洗浴中心,贵族新式大澡堂。分别要了两个单间,刚要各自走进各自的包间,范立新突然站住了:“我说头儿,你就不想跟我说什么吗?” 华长利一时没有明白这个丫头话里是什么意思说:“我没想跟你说什么呀,洗完再说。” 范丽新撇了撇嘴,说了一声:“切,真是个大傻帽,滚吧。” 说着就走进了自己的单间,华长利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这个丫头难道要跟自己一起洗吗?这可是绝对不行的,他要吸取教训,绝不能跟自己的部下过分的亲密,否则被这个丫头又抓住什么把柄,给自己带来一些不利的东西,他可就没机会了。 这单间洗浴环境还真是不赖,虽然不能说有极尽的华丽,但一个人在这宽敞的洗浴里,还真是单调,他也有些胡思乱想,如果真跟范立新在一个洗浴间里面,那又会怎么样呢? 立刻打消了这样的胡思乱想,就想到饭的心,这时带他出来所看到的种种遭遇。 这些大佬真是太有钱,让师友让一让个人有着巨额的财富,绝对不是好事情,尤其是侵吞国家财产,占着国家大便宜的人们,他们简直就是罪孽深重。看到今天晚上的情景,华长利感到一阵阵的震惊。 现在提倡发展私营经济,但这样的私营经济,已经严重动摇了国家经济的根基,如果任其发展下去,是很危险的事。 华昌丽觉得任书记提议成立的资产清查办公室,还是很有必要的,通过今天看到富达矿业,居然。搞着这么一个产业,可见没有人的管束的资产是多么的危险。 泡了半天,就招呼给他搓澡。搓了个澡,又泡了一会儿,穿上了和服,就来到了大厅里。 女人洗澡是磨蹭的活,过了好长时间,才看到满脸通红,穿着和服,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的范立新,走了过来。 别说,刚刚洗完了的范立新就像一个剥了皮的果子,真是新鲜透了,恨不得上去咬一口。 两个人一起上了楼,分别有男人和女人啪啪啪的给他们按摩。两个人按完了摩,就到楼上的大厅喝茶,华长利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给你的机会让你葬送了了,我也不想说了。” “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 范立新本来就满脸通红。他看着华长利:“你根本就猜不到,你怎么猜也猜不到。” 第281章 开始动手 华长利淡淡的笑了笑。对范立新这个丫头,他觉得这是个谜。 面对穿的少之又少的范立新,华长利有一个特别的感觉,那就是今天这个丫头的举动有些奇怪,好像让他进入她的圈套,但这个丫头想干什么,华长利并不清楚。 面对范立新的搔首弄姿,华长利始终保持着头脑的冷静。 范立新淡淡一笑说:“头儿,在我见到你之前,我就听到有关你的风言风语,可通过今天晚上,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我这么诱惑你,你对我像是没有任何感觉。” 华长利一愣:“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引诱我上钩?” “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不能上钩。看来你成功了,这样一来,我对你就更有信心。” 他现在明白,这丫头其实是在试探,他可不想在这个美女面前,失去自己应有的身份。 现在他已经不是一般的领导干,他在一个重要的部门,从事着一项重要的工作,而且他的职务已经摆在那里,跟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 更主要的,他觉得范立新这个丫头绝不是一个普通的美女,身份绝不一般。 “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干什么啊?那是你多想了。” “我操,你这女人真让我无语。” 范立新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是要到楼上的茶座坐坐,华长利知道范立新要跟他谈点正经的事,这也是他所希望做的。 来到楼上的茶座间,范立新要了一杯柠檬茶,华长利要了一杯咖啡,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来。 范立新说:“好了,我们现在说点工作上的事。我到这个新成立的部门之前,我对你并没有什么信心,但我对新成立这个部门很感兴趣。” “那就好,我希望你认真对待你现在的职务和安排你的工作。” “这个不需要你的督促,我知道我到这里来是干什么的。我在省厅经侦支队的时候,很多私营企业的大佬,我们明明知道很多经济大案跟他们有关,但我们却无法查下去,上面总是打来电话,让我们停止查下去。很多的案子简直就是触目惊心,尤其以富达矿业为主要代表的私营企业家,我省最有影响力的这个私营企业。跟你说句真心话,我是主动要求来到你的手下,担任第1科的科长。我到这里来的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对富达矿业下手。” 华长利感到惊讶,他惊喜地看着范立新:“原来你是早有准备,你的确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你是警官大学的高材生。” “这都不算什么,我在警官大学连续4年门门考核都是第一,就这么说吧,我们班的三个男生同时跟我对手,他们都打不过我,还有,50米以内的距离,我绝对弹无需发。也许你过去的工作太顺,你绝对不会知道,真正跟这些大佬打交道,会存在什么样的危险。” “这点我倒是真的没有考虑过。” 范立新淡淡的一笑说:“今天我带你到了这个蓝色的渤海湾,你感受到奢侈和豪华,过两天我带你到一家稀土矿看一看。你就可以看看了,什么叫人间地狱,那那里每年会带来上百个亿的效益。可那些被老板雇佣的包工头,为了让少给工人发工资,同时让自己得到更多的利益,他们是如何对待那些牛马都不如的工人。每年有着几个亿的销售收入,正常上报的数字却只有几个亿。大多数的资源,都是偷偷从海上卖给了曾经欺负了我们的那个国家,光这一点每年的流失就会达到100个亿以上。可是我们没有办法追究。” 华长利说::“现在我们搭建的这个平台,组建的这个机构,你就可以大显身手了,我相信凭着你的能力一定会让那些套取国家资源,发国难财的大佬们瑟瑟发抖,当然这还不是我们最后的目的,我们最后的目的还是让他们拿出些钱来,我们毕竟主要还是发展经济发展生产。” “如果是过去,我真想把他们关进大牢,让他们这一辈子也别想出来,可是我们成立这个部门,并不是公安机构,能够发挥多大的作用,现在还不好说呀。” 范立新担心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富春熙这样手眼通天的大佬,不见得把他们当回事儿。 华长利说:“范科长,我们先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跟这些资本家做一做一轮新的教练。,不知道你看没看过周尔福的上海的早晨这部小说,这部小说说讲述的就是政府对资产阶级工商业进行改造的惊心动魄的历史,就拿我们现在来说,如果不对这些。掌握了巨额资产大道。动手术,将来这些人。有可能就会成为我们政府的敌人,那时候就会回之外,在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做大做强之前,必须要对他们下手。” 范立新淡淡的一笑说:“行,你反正是我的领导,你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看到这些套取着国家巨额资产和资源的大佬作威作福,已经不听政府的指令,对这些人不实行必要的控制,已经到了危险的关头。好啦,你去你那里,我回到我那里,我们收拾收拾也该离开了。” 洗了个大澡,浑身就觉得十分的清爽,开车来到一个路口,范立新说:“我在前面那个路口下车,然后你就回去吧。明天见。” “明天见。” 下车前,范立新一下午拉过华长利的上身,华长利还在懵逼,范立新居然啵啵啵地亲了几下,嘻嘻笑着说:“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在一起,感觉很好,谈了工作,也增加了彼此的了解,你这个上市总的来说还是让我满意的。” “简直是胡说八道,我这个上司,让你满意你就这么做?” “年轻的男人女人在一起,经过了一个美好的晚上,总要留下一点点的美好记忆吧,如果我不亲你几下,我看你总是在绷着,总这么绷着,可是很难受的。” “去你的,快下车吧。” “晚上回去睡觉,可不许想我。” “我为什么要想你。” “就怕你不想都不行。” 这丫头居然更加大胆,又搂过华长利,手居然伸进不该去碰的地方,华长利立刻有了反应,而范立新很有经验地给华长利轻轻地弄了几下,又推开,打来车门说:“这回你回去不想?我都不行走了。” 这个该死的丫头,华长利想骂几句,但骂人的话他又没有说出来,因为刚才范立新给他弄了几下,还真让他舒服极了。 回到酒店,已经是午夜时分,华长利却没有丝毫的困意,努力把范立新忘在一边。 今天所见到的情景震碎了华长利的三观。他虽然知道,这些曾经套取国家巨额资源和财富的大佬们,已经到了无恶不作的地步,但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走到了如此地步。 有财富的地方就有罪恶,而巨额的财富,就有罪大恶极的罪恶。至于富春熙这么多年来,除了发展经济,财富翻了几百倍,几千倍几万倍,做过多少不能公开甚至可以达到枪毙程度的事,他绝对相信绝对不会没有。 但任泽光所提出的原则是,尽量减少法治对他们的威胁,还是用政策的手段逼他们就范。这就真要看他头脑里会想出怎么样的点子。 第2天早晨来到办公室,黄显尧的秘书就打来电话,让华长利到黄显尧的办公室来一下。 华长利看到范立新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范立新调皮地笑了笑,华长利说:“我到黄省长的办公室去一下,你在办公室等着我。” 来到了黄显尧的办公室,黄显尧说:“长利,快坐快坐。看到你这么快就投入到了工作当中,任书记也表示很高兴。我把你首先对富达矿业和唐山钢铁集团这两个,辽东省石油企业的龙头老大下手的,打算向任书记汇报的任书记,表示全力以赴的支持你。 ,别人说句也反复表示,首先要从这两个龙头老大下手,但也要注意一些政策,任书记还是那句话。不要把事态搞得太大,因为我们国家的经济政策还是对私营企业老板多加保护,对私营企业还是要让他们生存下来,毕竟他们担负着大量的就业问题。” 黄显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缓缓的走着,然后又来到华长丽的面前,认真的说:“对于富达矿业的老板,付晨曦已经谈了,糖是钢铁的,唐明发。省领导对这两个人也十分头疼。如果用法律的程序打掉他们,一定会产生非常不好的影响,这并不是说他们是干净的,应该说他们非常的不干净,但是怎么办?还是按照我们既定的政策,那就是想方设法从他们那里搞到钱。至于将来怎么样,那就以后再说,现在从某种程度上就要保护他们,还要达到我们的目的,,扔手机让我反复强调,那就是,我们可千万不能搬起石头砸着自己的脚。。” 话张丽说:“黄厂长,我现在也也在考虑,如何掌握这个尺度问题。。利用法律的手段,对他们有的时候都不发挥作用,但他们就对他们如果怀着一种仁慈的态度,能不能收到更好的效果,我现在还缺乏必胜的信心,。我睡不着,但我并不是推脱,我现在想的就是。我如何接近他?最近这几天我准备到富达矿业,这几个稀土矿去找一找,据说那里黑暗的已经让人不敢想象。” 黄显尧承认:“你说的不错,你说的不错呀,这几年省里方方面面对富达矿业也做了很多次调查,也想用法律的手段让他们就范,但是省里还是心有余悸呀。这些人手眼通天,都不把我们这些省领导放在眼里,如果这次不是任书记下大决心,从他们身上开刀,一般的人还真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胆量。 长利呀,这样的工作恰恰就交在我们身上,冲锋在前的还是你。你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我是深深的体谅的,但是你放心,出了事儿,我给你担着。从现在开始你就大胆去做。任书记的意思,要在这几个月之内,从富达矿业富春熙和唐氏钢铁集团唐明发这里,最好弄到1000个亿,这可是很难完成的任务啊,但是你还要坚决完成。” 离开黄显尧的办公室的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召集全体成员开会。 资产清查办公室下辖三个部门,两个业务科室,一个秘书科,总共有三十几个人,一科科长,孙乃刚,二科科长范定新之外,又来了一个秘书科的科长叫王群。 虽然不能说,现在已经是兵强马壮,是骡子是马,还要出去遛遛,这些人手目前展开工作倒也够了,关键要看最后的结果。 如果新成立的这个资产清查办公室,雷声大雨点小,做不出什么具体的事情,自己就会灰溜溜的从这里滚蛋,那样对任书记也毫无面子。 孙乃刚说:“华主任,你想说什么就说,我知道我们这个部门成立之后,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跟你说过,唐氏钢铁集团我就咬定他了,不是他死就是我活。” 看到孙乃刚真要把事情搞大,华长利说:“孙科长。你们以及你周围的那些钢厂的工人,对唐氏钢铁集团以及唐老板的刻骨仇恨,我是理解的,你就是把他杀了,你能搞到钱吗?我们的目的不是把人置于死地,也不是要把他们关进大牢,而是要从他们的身上弄到钱。这是我们的唯一目的。” 孙乃刚义正词严的说:“华主任,既然你把唐氏钢铁这个任务交给我,你放心,我要从他的手上弄到钱,又要给我们的工人出口气,具体的情况我再跟你汇报。” 华长利忽然感到,眼前这个孙乃刚还真是自己难以降服得了的。不过,如果孙乃刚真把唐氏集团的老板唐明发弄出点事出来,也不见得就是个坏事,那就只好由他去了。 第282章 老公回来了 范立新走了进来,说:“上午我到厅里去处理一些后事,下午我们到富达矿业的一家稀土矿。” 华长利说:“好,这样最好,我等着你的安排。” “你是我的领导,我不是要安排你的工作,我是说我们今天的行程是这样的,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先到厅里。” “去吧,去吧,我们下午就到富达矿业的稀土矿。” 范立新走了出去,华长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于小曼。 自从上次发生那个风波,华长利就再也没有跟于小曼联系,但任泽光和自己重修旧好,重新恢复正常的工作秩序,于小曼应该是知道的,也没有再重新找自己的麻烦,也就说明上次风波就这么过去了。 尽管这样,华长利和于小曼之间风流韵事所造成的影响也并没有完全散去,只是任泽光不想把这件事搞得过分,影响各个方面的正常工作而已。 华长利马上接电话:“老同学,我早就想跟你打电话,可是我……” “滚你个蛋,你根本就没有想给我打电话,如果你给我打电话,我的心里还会好受一些,可是你惹完了事儿,居然一推625,根本就不管,把我放在火上烤。” “冤枉费我可真是冤枉啊。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我老公回来了,他要见他要见你,我拦也拦不住。” “我操,你老公要见我,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你为什么不把他拦住啊。” “既然这样,也只能让你跟他见一面。半个小时后他在省政府大楼对面的那家酒吧见面,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明白。” “你有什么可不明白的?人家可是任书记的儿子,他不在家,你搞了他的老婆,人家怎么会无动于衷?现在可就考验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好吧,既然你老公想见我,我推脱也不是个办法。” “那好,我们一会儿见。” 于小曼的老公提出要跟他见面,这是华成立说没有想到的。。 他并不是主动要拿下于小曼,一切都是于小曼的主动,任大平在国外工作一年,在家也待不了几天,作为余小曼,这个年轻的女子打熬不住,找个男人发下呀,发泄一下身体的火焰,这也是人之常情,但作为老公那是坚决说不能允许的。 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华长利还真的难以预料,但他既然答应了,不去见面显然是不行。 也许这是一次艰难的见面。 出了省政府大楼,穿过一条大马路,就来到省政府大楼对面的一家酒吧,于小曼所说的,也就是这里。 自己先到,也可以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 为了给自己壮胆,华长利先喝了一杯酒,压压自己有些畏惧的情绪,不一会儿就看到于小曼先走进来,跟在身边的居然是一个身高不足1米6,长相实在猥琐的男人。 难道这个男人就是于小曼这个大美女的老公,任书记的儿子任大平? 如果是这样,让于小曼安分守己的做一个贞洁烈女,显然是不可能的。 于小曼刚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华长利就感到这个小时候的同学,现在不仅出落成一个大美女,同时也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妖艳女郎。当他得知于小曼居然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儿,他还是有些畏惧这个女子的。 一个风流的女子,见到自己帅气的同桌,放荡的心就绽放了出来,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在京城搞的那个把戏,居然被人暗中盯梢,就发生现在这样一幕难以挽回的事件。 华长利想,自己要不要承认跟于小曼发生过那样的关系? 承认怎么样不承认又可以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他决定守口如瓶,打死也不说。 华长利站起身,大步的向他们走过去,于小曼对华长利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对身边的男人说:“大平,这就是华长利。” 华长利赶紧伸出手,陪笑说:“任大哥,你好你好,我是华长利。” 虽然看上去是长相猥琐,但任大平的气质还是摆在那里,他用冷峻的眼光撇了华长利一眼说:“过来坐吧。” 任大平先来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华长利也只好跟着坐在任大平的面前,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感到任大平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充满了仇恨。 他必须承认,不愧是任泽光的儿子,虽然其貌不扬,但绝对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年纪轻轻就混到省森工总局外贸公司总经理的位置,那不是浪个虚名的人。 华长利也不想过分放低自己的身价倍增说:“任先生,不知让我到这里想跟我说什么。” “看上去你倒是很冷静,我希望你永远这么冷静下去,不要给我装模作样。” 在任大平面前,一向气焰嚣张的于小曼,就像是一个听话的女孩,乖乖的坐在那里,让事态任其发展。 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嫁入省委书记的家庭,再有什么气焰,那显然是不能够的,如果任家翻脸,让于小曼一无所有,也不是什么难事。 对于小曼来说,除了华长利这个自己从小的老同学,并没有其他的男人,再说她始终都在严格要求自己,尽管自己热的像一团火,想到自己家的身份,老公在国外工作,还是控制住自己燃烧的情爱。 见到华长利,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而华长利带给他的身体的快乐,也是任大平所从来也没有过的,华长利人长得高大帅气,完全不是任大平是可以相比的。 玩儿是玩儿,爱是爱,自己身份和地位却在那里摆着,也不能搞得过分,一旦被传出去,可就完蛋了。 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情真传了出去,她害怕任大平跟她离婚,如果离开任家,自己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她已经过惯了有钱有势的人上人的生活,任泽光五给她地位,老公给她送来源源不断的财富,要什么有什么。 早就想找一个小情人,但他哪敢哪?跟华长利在一起玩了几次,始终感到有些后怕,结果还真的出了事,这一切都是华长利这个该死的不注意造成的恶果。 任大平急急忙忙从国外回来,就是要跟她算账的。 但她并不承认跟华长利胡来过,现在就看华长利能不能坚持住了。 既然任大平态度并不友好,华长利也不想把自己弄得卑躬屈膝,反正他绝不承认跟于小曼发生过任何不轨的事情。 “任先生,我真的不明白,你平白无故把我叫到这里,到底想说什么?当然你的夫人是我的同学,我们很多年没有任何形式的来往,这次我到省城工作,我才见到她,我们也仅仅是谈谈过去的事情而已。你也知道,你父亲任书记,我跟你的父亲来往的更多一些,两天前我还到过你父亲的办公室。”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要问你的是,你跟我的夫人于小曼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一点我完全可以回答你,即使我不向你解释,你也知道我和你的夫人于小曼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中学时候的同学,中学毕业之后,我们就没有任何形式的来往,如此而已,你还想知道什么。” “华长利,你不要以为你跟于小曼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前些日子网上把你和小曼之间的事情都公布出来,现在这些东西在网上还能够查得到,我正是因为这件事才从国外回来的。你如果承认,我也会原谅你们。我常年在外,我的夫人又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跟过去的老同学,发生一点感情纠纷,我也能够接受,如果发生的事情你拒不承认,那可就是两回事儿。” “任先生,我还要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但是没有的事就是没有,你让我承认,你这不是拿我跟你夫人的名誉开玩笑吗?至于网上传说的那些东西我们会相信吗?还传说我跟黄省长的女儿发生过关系,是我的女朋友,这完全是一些无稽之谈。为什么会这样?这么说吧,我在绥州的时候得罪了一些政客,这些人就是想搞垮我。” 大屏看着化成率冷暖的一笑说:“,你把你说的太高了,在我的眼里你算个什么?,你不无非就是仗着女人上位,并且得到得到了我父亲的好感,才有你现在的职务,也才有你现在的地位,你可不要忘了,你怎么上来的也会怎么样下去。,如果你像个男人,坦然应答,我也许还把你当做个人物,可是如果你掩盖掩盖真相,想瞒天过海,在我面前工人说话,你可就要好好考虑,接下来的后后果。” “。我知道你的能量,这点我完全承认,你只要动动一根小手指导,我就会站个我就能摘个大个头,可是不管你怎么动和威胁,没有的事情就是没有,没发生过的事情就是没发生你不把我放在眼里随便,我也不是什么人物,但是你要尊重你夫人的人格,如果你再给你你夫人的脸上抹黑,那可就不识时务了。”。 “画上的,什么样的人物我都是领教过的,别看你这么一个小人物。你做的事情你不承认也罢,我现在也不需要你承认了,但是你要想瞒过我,你还是嫩了点儿。,我希望你像是一个男人似的,公然的向我挑战,就说你喜欢你的,你这位女同学,于小曼也的确是一个让人喜欢的女子,你看事儿,你占的便宜,玩了我的老婆,要看我们家的笑话,公然的在我面前撒谎,就凭这一点,我也不会放过你。” 任大平砰的一下站了起来,狠狠的瞥了一眼华长利,大步走出了这里。于小曼看也没看华长利,也跟着任大平连忙走了出去。 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升上华长利的心头。 他看出来,任大平绝不相信自己的信口雌黄。他承认又会怎么样呢?难道真像任大平所说,他承认的跟于小曼发生关系,任大平就可以原谅吗? 不,绝对不会这样,他可不是那么天真,但他拒绝承认,接下来的事情他又同样很难预料。 任大平虽然长得瘦小枯干,但这绝对不是一个软弱的男人,一个软弱的男人,绝对不会干到省森工总局外贸公司总经理这个位置,再说他的老爹是谁?他的老爹那可是任泽光,那是省里的一把手。 华长利给自己设定了最坏的结果,有可能他在这个新成立的部门干到头了,尽管任泽光网开一面,但任大平的归来,会把这个家闹得天翻地覆。他这个小人物在任泽光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高,他可没有太大的保证。 本来已经平息的事件又突然爆发出来,华长利感到很难办,任大平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一个有着如此高的地位,常年不在外的男人,老婆劈腿,大不见小不见就这么过去啦,但这件事已经发酵出来了,一个再老实的人,也不会就是默认下来的。 他想着想,拿出了手机给范立新打的电话,范立新有些奇怪的说:“华主任,我们不是约好了下午见面吗?你这就着急了?” 华长利说:“哦,我没有着急,我下午等着你,不过,,如果我发生的意外,你们不要感到惊讶,正常工作就是不要把我的事情当回事。” 范立新更加感到奇怪:“华主任,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好好的,你为什么会发生意外的?如果你有这样的感觉,那你就跟我说,我现在去见你,有我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应该不是问题。”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一旦今天下午我没法跟你在一起到富达矿业,你也不要过多计较,当然,嗯,我连我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吧。” 华长利连忙把手机挂了。 他的确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但他这种不好的感觉是越来越厉害。 一向盛气凌人的于小曼在人大平面前,乖乖的就像个孩子,显然在强势的人大平面前,这是貌美如花的女人,也显示出她的弱势,甚至是卑微。 任大平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那么自己怎么办? 在酒吧间坐了一个小时,外面电闪雷鸣,他必须要出去的。他振作精神,走出了酒吧。 忽然,他被一片巨大的黑布蒙住了脑袋,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然后捆了起来,扔在了一个大轿车的后备箱里。 第283章 何去何从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干的。 没想到看上去一把都能捏死的任大平,居然干出了这样的事情,雇用打手对他下如此黑手。 那些所谓的上层人物,在背地里,哪个又是好东西? 华长利是深深害怕了,他想过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他被剥去官职,打回老家,但没有想到,任大平居然搞起了黑社会这一套。 车子不知道向哪个方向开着,开出去很长时间,华长利感到刮来的风有些变化,快到了海边了。 华长利更加害怕了,他怕的是,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东西,把它他扔到海里喂鲨鱼。 我操他吗的,任大平还真的下得去手。 果然,汽车下了路面,在沙滩上行驶,海风夹带着淡淡的腥味,扑进了华长利的鼻孔。 如果就这么死了,他这辈子要多冤屈,有多冤屈,就算是天天玩于小曼,他也不该有这样的下场。 他真的有些后悔的,玩尤家的女人,怎么玩都不过分,玩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也不会出现这么大的事,甚至包括何显发的女儿。但他千不该万不该,跟他的同学于小曼发生了这样的关系。 于小曼是谁,于小曼是任泽光的儿媳妇,任大平的老婆。玩了别人的老婆,就要付出代价。 华长利受到方方面面的青睐,如果就这么死了,真的是一点没有价值。 他忽然想到,唐莹莹还在等着他。这次他就不该到省里来,不该,绝对不该,哪怕在绥州县那个小县城,郑国强对他也不错,干的也相当的成功,要名有名,要钱有钱,要利有利,要女人也有女人,县城的那些女人不会把他怎么样。可这是省城啊,他动的是省委书记的女的儿媳妇儿,这辈子就没有卖后悔药的。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那四个大汉跨下车,打开后后备箱,其中的一个说:“是把他扔进海里,还是要扔在这儿?” “还是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大,扔在海里,下午涨潮还真就把它冲进大海里喂鲨鱼了,扔在岸边上,如果这小子命大,就会有人救他。” 嘴被堵上了,说不出话来,只是哇哇的叫着。 打开后备箱,木棒又向他的身上砸过来,那个人说:“你他妈叫的就像猪似的,这里也没有人,叫,你随便叫。” “把他抬出来。” 几个人把华长利就像抬死猪一样,从后备箱里抬了出来,几个人又在他的身上踢了几脚,其中一个人说:“这个狗东西,你他妈真是大胆,居然敢搞我们头的老婆。” 另一个人说:“听说于小曼是他的同学,同学见同学,就是搞破鞋呀。” “这次让他尝一尝,搞了女同学到底是什么样的下场,他这个女同学,可不是一般的女同学,那可是我们头的老婆。” 华长利一个劲的扭动着,嘴里哇哇的喊叫着,那几个人上了车,车子很快就开走了。 四周安静下来,只听到海浪拍打着沙滩的声响,一阵阵海鸟的叫声。 平生第一次感受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遭遇。 每一分钟对华长利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慢慢的他感到自己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抵抗下去,天黑下来,风也变得寒冷起来,他一阵阵的发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终于昏厥的过去。 当他的身体被什么人翻动之后,他才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只听到有人说:“警察叔叔,我们是两个小时之前到这里来游玩的,就看到那麻袋里装着这么一个东西,看那样子应该是个人,我们才报的警。” 另一个人说:“一定是有什么人,把打昏之后,扔在这里的。” 华长利终于发出哇哇的声音,接着他看到光亮,几位身穿警察服装的人站在他的面前,有人给他解开绳索,有人拿下他嘴里的脏兮兮的毛巾,华长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人把你弄到了这里?”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警察叔叔,你不要问,我也不想报警。” “你不想报警?你白挨了一顿打,如果没有人报警,你可就要死在这里的,难道你还不报警,看来你也没干什么好事。” “警察叔叔,警察叔叔,我欠着别人的钱,人家把我一顿打,打成这个样子我也就认识,钱我也就不用还了。” “你是干什么的?” “我开了一家公司,公司破产了,欠了很多人的钱,我没法还钱,我没有法还钱的,所以……” “那你可是最有用的,既然你不报案,也就跟我们没有什么事儿,那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给我弄口吃的吧。” 有人给他扔了两个面包,一瓶水,华长利说:“我到前面打个车。不麻烦你们了。” “那我们可倒是省事儿的,我可告诉你,既然你不报案,我们还真就不管了。” “不用管不用管,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应该承受着,没关系,他们没把我打死,这就不错了。” “还真是个贱骨头。” 几个警察上了警车,呼呼的开走了。两个报警的年轻人撇了一眼华长利,十分鄙夷的样子,也离开了这里。 华长利狼吞虎咽的吃进去两个面包,喝了一瓶水,他感到身上有了力气。 还好,手机还在,但他已经没有必要给任何人打电话,手机的来电显示着已经有几十个电话,多半都是范立新和孙乃刚打的。 下一步怎么办? 忽然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的电话的是黄显尧。他本来没想接,电话响起来没完,他终于接起来,只听到黄显尧骂道:“华长利,你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我说你赖狗扶不上墙,还真是这样。我刚刚接到任书记的电话,没办法。你这个副主任也就不要当了,你明白吗?” 华长利想说什么,但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黄显尧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这到底是怎么搞的?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 那边直接就把手机挂了。 出现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感到意外。 看来该来的早晚都要来。 华长利走到大街上,等了半天等来了一辆出租车,开到了自己所住的酒店。把自己泡在浴池里,他甚至什么都想不起来,仿佛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种种都像是做梦似的。 浑身上下疼痛不安,泡了个热水澡,总算是轻松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又呼呼的睡去,直到第2天中午,他才醒来。 他是被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惊醒的,转眼之间,已经5天过去了,现在他已经决定,自己当一个平民百姓,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要整理一下行装,前去京城去见唐莹莹。 敲门并不放弃。外面终于传来范立新的声音:“华长利,如果你没死就开门。” 华长利不得不开的门,范立新一步就跨了进来。伸手就在华长利的脸上打了一下说:“华长利,你这个笨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发生什么,你总不能工作都不干了吧?” “难道我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我知道,你就这么放弃了,你总要争取一下吧,我就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之间他就把你就把你免职了?” 华长利苦笑着说:“这不是命跟我开玩笑,这得有人拿我这个人开玩笑,我没办法,现在看来我还真就是个小人物,以后我可就不是你的领导了。” “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要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我想找一个人还是个事儿?。今天早晨黄显瑶召集我们开会,说你被免职了,我就纳了闷儿了,你当这个主任总共也没有两天的时间,你说上来就上来,说下去就下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个人没用啦,所以我这个主任要干不下去,再说,这么重要的工作,压在我这么一个年轻人的头上,你不觉得这是开玩笑吗?现在我无官一身轻,好好当我的平头百姓,虽然我没有多少钱,但过日子我还是不愁,我以后可就不是你的领导了。” 范立新从华长利的身上发现的伤痕,冷飕飕的说:“华长利,看来发生的事情一定不小。你被什么人打了?抛开工作关系,我们毕竟认识一场,如果需要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出头,为你摆平。” “不需要,不需要,真的不需要。这件事情,你还真的摆不平。” “难道以前那些事又翻腾的出来?” “以前哪些事?” “不要以为以前那些事我不知道,你跟任书记的儿媳妇也就是你的同学搞在了一起,任书记忍气吞声重新启用你,免去你职务的,也只能是任书记,现在触动这个引爆点的,也只能是你跟任书记的女儿于小曼之间的关系。” “你就不要胡乱猜想了,范立新我跟你说了,这些事情跟你没关系。你还是离开吧,我也要离开省城。我想去哪就去哪,反正这里的一切也跟我没关系了。” 华长利又坐在沙发上,表示出一切都跟自己无关的样子,但他还是对范立新主动到这里来,表示感激。 “你简直是个笨蛋,废物,蠢货,但我还是佩服你的能力,如果我们这个新成立的资产清查办公室没有你这么一个领导,我会感到很不快乐的。” 范立新这么说,还是触动了华长利内心的一个敏感的神经,他苦笑了一下:“谢谢你,能够认可我这个短命的副主任。不过你放心,虽然我离开了这个岗位,我还会关注你们的。”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办法,我改变不了现在这个格局,也只能听天由命。好了,我走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也许以后没再也没有机会见面,华长利的心软了一下,上前拉了一下范立新的手:“虽然虽然我们不能以后并肩战斗了,当然这几天的记忆我还我是不会忘记的。” “我说你是个笨蛋,就是个笨蛋,你让我有点瞧不起你。” 范立新就重新站站,站在那里凝视着发长的,,叹息的医生说:“。你搞女人搞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跑到任书记的儿媳妇的头上?你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嗯,你李小曼是我的从小的同学,可是他……我也没有办法呀。”。 “你还是没有控制好你自己那点东西,不过你跟我倒是能够控制的很好。” “。别胡说八道,我这是我这是吸取的经验教训。。” “有几个不泡妞的男人,但是要泡看泡他是谁,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发酵出来,也就什么事儿也没有。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你跟我说说你下一步准备要去哪里?,不会去回你的绥中县吧?” “不好说,现在还真的不好说,也许我会回到我的乡下老家。” “回你的乡下老家,你也是一个有钱的人。找一个好看的农村媳妇,养一堆孩子,哈哈。” 突然,范立新狠狠的踹了华长利一脚:“你这个笨蛋,我说恨你,就是恨你,本来我想跟你在一起在这个岗位上好好干下去,让那些侵吞国家资产的罪人们要付出代价,为我们拿出一笔钱来,可是你居然临阵逃脱。” “你说我临阵逃脱,可是我并不想这样的,如果有机会……” “如果有机会,你还想干什么?” “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呀,看到那些侵吞国家大笔资产,过着奢靡生活的大佬呢,我的心里就一阵阵的疼痛。” 范立新一下子就抓住了华长利说:“华长利,我求你留下来,虽然你不是资产清查办公室的副主任了,可是你还是能做些事情的,我忽然觉得,你不当这个副主任也有你的好处,你要完成你的使命,并不在于你当什么领导,你做一些外围工作,我看要把你要比你当领导更好。” 如果抛开自己的官职,范立新还真说到了他的心里,他可以不当这个领导,也豁出去了,不当这个官,但在心里这口气出不来,他也要这些人看看,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而不是当什么领导干部,他是要做事情的。 范立新看到华长利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一下子就握住华长利的手说:“华长利,你就应该做点事给他们看一看,绝不是剥夺了你的官职,你就撂挑子不干了,你为的是国家做事儿,而不是为某某些个人做事。” “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一想,因为这件事情事关重大。” “你好好想想吧,今天晚上我就跟你联系。” 范立新走了出去,华长利的心,又泛起了波澜。 第284章 我准备辞职 从没有过的气愤,生在华长利的心头。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其实并不是自己,而是他的美女同学史诗曼,也就是任大平的老公任泽光的儿媳妇儿。 如果不是史诗曼对自己的主动的勾引,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结果。 当然他也必须得承认,自己的一切,也都是实实在在的带来的。 他必须要把这一切说清楚,自己平平白无故挨的一顿暴打,差点儿死在沙滩上,这股恶气他也必须得出来。 凭着自己现在的经济实力计时,不在官场上混。他混的也不会太差,再说他可以到北京去找唐明明,投入到唐怀国的名下。 他立刻给史诗曼打的电话,史诗曼居然没有接,他连续打了几次,但是失败,都没有接他的电话。 这个狗东西,这是害怕找他算账。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责任,其实跟史诗曼没有什么大的关系,他全力以赴的投入投身到工作当中,虽然已经有了一官半职,但现在这一切,就不再属于他。 他立刻又给范立新打的电话,范立新接着起来笑着说:“华长利,你怎么想明白的?” “我想明白了,我准备辞职。”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为什么要辞职?尽管你这个资产清偿办公室的副主任干不下去,也一定会给你有一个不错的安排,何必要辞职呢?嗯。” “你以为我还能在任书记的手下干工作吗??不 我绝不会低声下气的继续在那里干下去的。 我现在给你打个招呼,以后我就不是你的领导,我们之间就可以变成朋友了。” “去你的,我才不要你这个熊朋友呢。” 范立新马上就把手机挂了,而这时史诗曼的电话打的过来,依然是冷言冷语的说:“华长利,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再跟我联系了吗?” “你以为我愿意跟你联系吗??我告诉你,任大平对我下的毒手,如果不是有人救我,也许我就活不下去了。” 史诗曼惊讶的呼喊:“你说你你说什么,任大平真的对你下了毒手?原来真是这样,这个狗东西可是……可是我又没法对你说什么呀。” “你告诉任大平,这件事如果他再抓住不放,我虽然没有他那么有权有势,但我就是个兔子,也蹬他几下。” “如果是这样,那我真的表示对不起你。做一切也都是我造成的。我到京的时候,我我我在北京的时候,本来就不该跟你联系,我们也不能发生那样的事儿,结果这一切都被任大平派人跟踪了我。” “你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我现在绝对,我现在决定了,我辞职了,虽然在你的父亲,我弄到了一个副厅级,可是我不想就这么屈辱的在他的手下干工作,我也感谢他对我的栽培。” 史诗曼说:“你千万不要辞职,你这样,你等着我,我到我到你那里去,我让你冲出去,好了吧?” “你不会跟着任大平一起到我这里来再跟我算账吧。” “任大平也到京城去了,他既然已经惩罚了你,我估计这口气他也他也出了。我也对他保证跟你不再保持来往。” “既然你已经对任大平保证对我跟我不见,那你何必还要到我身边来呢?” 史诗曼提高声音说:“我不想让你辞职,你明白吧,你好容易混到的这个地步上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辞职呢?再说任泽光那里有我来摆平,你在那里等这么好呢。” 放下电话不长时间,史诗曼居然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华长利受伤的样子,史诗曼又升起一阵心疼。 说老实话,史诗慢嫁给任大平,完全是冲着任泽光是省委书记的份上,如果拿两个人做比较,不管哪一个方面,华长利都要远远超过任大平。 但是没有办法,他要保持住自己的地位,同时也要保持住自己的回忆,这样人夸张的,就要遭受这样的委屈。 ,学生们一下子扑进了化妆店的怀抱,眼泪就流了出来。 ,本来他对化妆品满腹的埋怨,现在又变成了一腔的柔情。 ,女人生来就是有水做的,这股油脂柔情是与生俱来的。 华长利却显得十分的冷静,他推开史诗曼:“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去看到我被惩罚的快感了?” “你说什么?你被任大平打了,我心如刀绞,十分难受,看到你被打的样子,我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呢?” “你说的这些话我都有些不相信了,到底哪一副嘴脸是你的真实的嘴脸?” 史诗曼急切的说:“华长利,我什么时候坑过你,什么时候害过你?从始到终,我不是都在帮助你吗?这次被任大平发现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你不能怪在我的头上啊。” 看到史诗曼委屈的样子,也觉得自己还真的不能把这一切的责任都推给史诗曼,自己不但从史诗曼的身上得到了应要的东西,而且还从史诗曼的身上得到了一个男人的快乐。 把所有的不应该都推到史诗曼的身上,的确是有些不公平,而自己也给史诗曼带来的很多的麻烦。 “好吧,过去的事情,咱就不说了,我真的要辞职,我时常会见到任书记。我每次见到他,我的心里也都是不舒服的。” 史诗曼想了想说:“你等一等,让我好好的想想。” “你还要想什么?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好办法吗?” “当然,你现在的确不能继续在省委大院里干了,如果你到基层去怎么样?” “我本来就是从基层上来的,你还让我从头干起?” “从头再来吧,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华长利想了想,如果自己从头再来,也不是不可以,他也不想重新回到绥阳县。 凭着史诗曼的能力给他安排到其他的地方,倒也不是不可以。 “你想怎么办?” 史诗曼已经作出决定,让华长利到凌海市,给市长李贵福做秘书。 凌海市的地理位置跟绥阳县基本上同样重要,在辽东省也都是处在经济发展的战略要地,到一个新的地方重新发展,对华长利来说,也算是一个难得的机遇。 在官场上混的时间并不长,但他该得到的东西已经得到不少,他对能给自己带来巨大利益的地方,还真的不能说离开就离开。 华长利说:“你说的建议我同意,我可以到凌海市,难道就没有别给市长李贵富当秘书更好的事吗?” 史诗曼说:“你哪里都好,但是干工作有些用的太猛,一定要踏踏实实,谨谨慎慎的干,我觉得你在领导面前跟着干几年,学会怎么触人,怎么做事?你将来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的,那就这样,你打我电话,我回去就打电话,刚好李市长的秘书几天前出了车祸,人还住在医院,李市长也受了伤,那就这样吧。” 华长利本来也没有想对他怎么样,可他突然来了一股邪气,猛然就把史诗曼抱在怀里,手就伸进了她的怀里,抓住那团软软的高高的东西。 史诗曼身上一紧张,马上说:“快餐店,你你还要干什么?难道你没有教训吗?” “?你的老公暴打我一顿,我心头这这个这口恶气还没有出来,你总要补偿我一下吧。” “,发上去我说过我要补偿你,我要给你重新找到一个岗位,难道这还不算是补偿吗?你还真要在,真想在我的身上发泄一句吗?” “难道你不想?我们两个干这事还是从你那块引起来的,所以我要如法炮制,姐姐我的心头疼,别让你看你们家的人打平把我打成了什么样子。” 华长利干脆就解开裤子,大腿上有了两个有几处严重的伤痕。 史诗曼心里有些于心不忍,也想跟华长利发生这样的关系,但他已经是心有余悸了。 “ 。咱还是别这样的好不好?” 华长利突然饿呵呵的说:“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你给我联系凌海市,我明天就去报到,给李市长当秘书,我现在觉得,我在领导面前好好的锻炼一番,也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只在那里干一年,也许在这一年里,你又升职了,我将来肯定要依靠你了。” “既然你将来依靠我了,你是不是应该听我的话呀?你好好的听我话,快把裤子穿上,咱们以后就就别这样。想到被任大平发现,我真的是害怕的。” “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也许我们以后还真的很难见面,我也不想再和你见面,难道我们离别的时候,就不能爱一次吗?” “我不是不想,我只是……” 任大平这几天回到省里,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应酬,到了晚上回到家,那个东西又完全不好使,这让史诗曼这个不到30岁的小媳妇,就是每天晚上要男人,也是没得要的。 猛然看到,已经脱了的华长利,那东西已经发生了变化,自己的身上一阵紧张,下身一阵发热。 已经尝到过华长利带来的从未有过的快乐,而作为一个不到30岁的女人,能重新找到小时候的同学,那时候就对华长利充满着感情,充满着喜爱,甚至充满着渴求,过去这么多年,又重新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和身体的需要。 然而自己做的也真是个过火,被任泽光发现了,打电话让任大平回来,和华长利做的时候把她抓住了。 这他娘个腿的,这成了什么事儿。 自己的需求,谁来满足的? 华长利要离开自己,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也很难见面,今天这场相爱,看来还真是难以拒绝的。 眼巴巴的看着华长利说:“我可告诉你,离开了省城之后,明天你就直接前前往凌海市,你回到省城,也不要和我联系,我会知道你的。那就来吧,今天我我让你上一次,也满足你的要求,也算是你的惩罚吧,谁让我是他的媳妇呢。” 干脆就把自己脱了,上了床,而华长利一下子就扑了上去。 第285章 女人的悲哀 和史诗曼分手的时候,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说实话,史诗曼对华长利的感情是深深的,浓浓的,在他的眼睛里,任何一个男人也没有他对华长利有着这么深的感情。 有感情不见得有婚姻,也许这就是一个女人的悲哀之处。 他要的是权力,要的是地位,要的是自己的身份,而这些华长利都没法让他得到,所以他就只好嫁给任家这个高高在上的豪华家庭。 华长利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种从来没有过那种幸福感,让她觉得眼前充满着光明。 想到华长利从一个市长的秘书重新干起,史诗曼的心头也有一种悲伤,但是没有办法,华长利如果继续出现在省委大院,彼此之间都会不快活的。 而对于华长利来说,这次也许是最后的疯狂,让他重新认识到了自我。 他必须承认,自己的一切都是史诗曼给他带来的,其实他并不痛恨任泽光,任泽光对他做出了充分的忍耐,偷了儿子的女人,这种屈辱,也是一个男人所难以承受的。 他只是舍不得他已经开创的美好的前程。 在美好的前程,也并不是自己的。 那就重新开始吧。 史诗曼说:“亲爱的,我的心里是有你的,你不要恨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宝贝儿,我为什么要恨你呢?在绥阳县我也算是立下的汗马功劳,但这些功劳跟你是分不开的,我的心里也是忘不下你的。” ”好了,我们就别做那种多情的少男少女,我现在就跟凌海市联系,争取让你明天就去报到。那就这样吧。刚才你给我带来的快乐,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看到史诗曼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又紧紧抱在怀里。 不如意时常撒娇,人生的遗憾是到处都有的。要想一切顺利,那简直是座囤粮的春秋大梦。 。何华成立和学生们分了手,华沙利来到楼下的一家小酒馆,要了一瓶茅台几瓶小钱。 他突然想到了那个跟自己若即若即若离,但始终在跟自己装逼的黄美丽。 他突然有一种想要给黄美丽打电话的冲动。 该告别的还真的需要告别一下。 打通了黄美丽的电话,依然是那种牛逼哄哄的语调:“华长利,真没想到你还会给我打电话,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如果你还想见我一面,那你就到我这里来,如果你不想见我,那我们这辈子也可能就没有见面见面的机会了。” “你说的这番话我有些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就算了,你告诉你父亲,我的工作变动了,让他以后也就不需要为我操心。” “什么,你的工作变动了,你是升了还是降了?那个资产清查办公室可是专门你设定的,你是我爸爸的左膀右臂呀。” “就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了,我已经宣布离开省委大院,到一个城市去当秘书,一切都要重新来过。我知道,我在你的面前扔又扔不下,拿又拿不起来,但毕竟我们还有过小小的交往,在我离别的时候跟你说一声,免得你偶尔想起我来,不知道我人去了哪里,那就这样吧。” 黄美丽突然大声说:“你等一等,你跟我说,你在什么地方,我现在去见你。” “你见我还有什么必要吗?你这个大家小姐我是真的高攀不起,但我们毕竟还有过几天美好的日子,所以离别时候跟你打个招呼。” 华长利直接把手机挂了,倒满一杯酒,直接灌进他肚子里。 华长利必须承认自己,由于过分的得意,有些玩大。 突然,萧雅娴的电话打进来,看到萧雅娴的电话,华长利立刻高兴起来。 这个第一个跟自己有着密切关系的女领导,由于自己上升的过块,有的时候都把这个女人忘记了。 他马上接这个电话,萧雅娴说:“我到省城了,我想看看你,你有没有时间?” 华长利高兴的说:“我的姐呀,我真是太想你了,我有太多的话要跟你说。” 听到华长利话音里有些悲凉,萧雅娴说:“长利,你这是怎么了?你现在可是官至副厅级呀,而且新成立的一个这么重要的部门,你又是非常重要的人物,你应该很得意才是啊。” “我的老领导,我的姐呀,你这边别逗我玩儿了,我已经……我们见面再说吧。 那好,我这边还见几个朋友,那几个人你也都是见过的,你想不想见她们?” 肖雅娴给自己介绍的那几个女人,他不但是见过的,甚至有的还跟一起玩过,也得到了很大的好处,如果知道自己如今这样的处境,说不上该有多么嘲笑他,他现在可不想见任何人。 “我的姐呀,你现在见你的那些朋友,我等你的电话,我就不见了。” “我这边结束之后我就去见你。” 听到肖雅娴打来的电话,华长利的心里升起一阵温暖。 当初在镇里的时候跟萧雅娴并肩战斗的情景,立刻浮现在眼前,他现在才觉得那个时候还有多么的美好,虽然他们面前也有一个个的敌人,但那个时候自己踏踏实实的干工作,也算是取得了一步步的成绩。 真是成也史诗曼,败也史诗曼,分不开又聚不了。 人生有的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黄美丽走进来,急匆匆的来到了自己的面前,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那里看着华长利。 “坐吧,今天就算是最后的晚餐,我知道你对我是既爱又恨,既放不下又拿不起,我也知道我这个人半斤八两,说句老实话,我还是对不起黄省长啊。” “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刚才给我爸打电话,他跟我说你已经两天没去上班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想让我问问你。” 给黄美丽倒了一杯酒,说:“你想喝就喝,不想喝就不喝,就当做陪给我最后一次酒吧。” “你倒是跟我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辞职了,或者说我换了工作,明天要到凌海市,省委大院容不得我。” 黄美丽怒不可遏:“华长利,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啰嗦嗦?你不是很狂的吗?怎么突然变得这这副德性?” “黄美丽,你说的不错,我突然变成变成了这个德性,你是不是很很高兴?” 黄美丽拿起酒杯,一口把酒把杯里的酒喝了,说:“我就说你这条赖狗扶不上墙,结果还真是这样,如果按照我爸的意思,我早就应该跟你结婚,可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怪怪的,虽然聪明能干,但也容易惹乱子。你说吧,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跟史诗曼的事儿又发酵起来了,你没脸在任书记身边工作了?” “就算是这样吧。” “就算是这样吧?如果是这样,你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让我到你的身边来?好吧,我喝一杯酒,就算是咱们两个彻底结束了。” 黄美丽一口喝干的一杯酒,把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转:“咱们就此别过,以后你也就好自为之吧。”说的就迈着大步,腾腾的离开了这里。 自己真是傻逼,平白无故的把黄美丽这个家伙调到自己面前来干什么? 就算是他们两个就是结束了话,总得感觉到跟这个方面的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最初也仅仅有那么一点点好感,但他被黄美丽这个大街大家小姐那个牛逼的样子搞的,实在是难以忍受,但他碍于黄线瑶的前面,他也不忍心,完全不理睬黄美丽。。 看来该走的还真的要走的,自己明天就到凌海市,一切都翻开新的一页,跟这些人彻底了断,也倒是一个聪明之举。 难道是自己彻底失败的吗?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自己所做的这些工作,是被黄显瑶和任泽光这位省委书记和常务副省长肯定的,他败就败在跟史诗曼搞在一起。 这件事情的确是太大了,史诗曼那是省委书记任泽光的儿媳妇。任泽光可以原谅他,任大平绝对不能容忍别的男人,沾染他的漂亮小妻子。 已经把那瓶酒喝得见了底。 回到了房间,肖雅娴打来电话。 “到我房间来吧,刚才我自己喝的酒,哈哈,有你一起陪我喝酒有多好啊,我们在一起这么这么长时间,可是你……” “行了,我马上到你的房间去。” 萧雅娴开门进来,看到喝醉了酒之后的华长利躺在那里,一副落魄的样子。 看到华昌利这个样子,萧亚轩就知道发生地是出事了,不然他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喝成这个样子的。 萧雅娴到卫生间,把毛巾蘸上点热水,又回到了华长利的身边,轻轻的擦拭着华长利的脸和脖子。华长利喷出的浓重的酒味儿,让萧雅娴难以忍受。 “华长利你跟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把自己喝成了这个德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的姐,没有什么事儿,天塌了下来我都不在乎,省资产清查小组办公室副主任我都不要了,那可是副厅级呀,我的级别都比郑国强还要高吧,不要了,真的不要了。” 萧雅娴气愤的把华长利从床上拉了起来,在华长利的脸上啪啪的打两个耳光:“华长利,你和我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出事了?省委资产清理办公室,那是新成立的重要部门,那是对你委以重任,你居然不要了,我不明白你到底做了什么?” 突然,华长利张开大嘴,哇哇的一阵呕吐,把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吐在萧雅娴的裙子上。 萧雅娴一时欲哭无泪:“华长利,我他妈真不该见你。你让我怎么办?你说你让我怎么办。” 把肚子里的东西吐了出来,华长利突然变得清醒了,也知道自己胖或萧亚轩这这身,一群吐成这个样子,让他没法离开。 “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你快脱了,我去给你洗洗。” “你快得了吧。” 虽然不能在华长利的面前脱掉裙子,被他吐成了这个样子,再穿在身上实在是难以忍受。 也只好把这身裙子脱了,只剩下两条罩子和一条小短裤。 身边的女人一个个都被他拿下了,而萧雅娴却从来没有跟他发生任何暧昧之事,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萧雅娴的身体。 刚刚发生过关系的史诗曼当然是美丽的,而眼前的萧雅娴同样也是美丽的,这又一次勾起了他心中的欲火。 虽然女人那些东西长得都是一样的,但每一个女人都有着特殊的韵味,给人的感觉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萧雅娴上来就给他了一个耳光刷:“你看什么?你说这怎么办?” 其他的都能够忍受下来,但他有血,但萧亚轩此刻的情景却是难以忍受。 “我打电话,让他们买条裙子给你送上来吧。” “那他妈成什么话,岂不是让人知道,我在你的房间里干的什么吗?天哪,你怎么这么让人不省心的。” 把被吐脏了的裙子,泡在卫生间的水池里,放上水泡上,华长利走进来,推开萧雅娴。 “萧书记,你放心,我是不会碰你的,我把它放到洗衣房里,一个小时之后你就能穿在身上了。” “简直是脏死了,被你吐成这个样子,我该怎么穿?” 这么一个大美女,穿上字被自己吐脏了的裙子上,心里该有多么的恶心。 身边又没有可用之人,,画上的职高,走出房间,来到了吧台对对一个漂亮的小姐说:“小姐,求你帮个忙。” 那位女子笑眯眯的,对华长利说:“有事请讲,不需要客气。” 抽出一把钱来,先拿出五百块钱,说:“这是给你的小费,请你为我做一件小事儿。” 500块钱的小费,可不是个小数目,那女子睁大眼睛问:“你也真是太客气了,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又拿出了2000块钱:“去附近的商场给我买一条长裙,身材跟你差不多,你能看中就好。” 周围虽然有卖服装的,那都是低的,你可都是低档的生意,有个三五百块钱,也就蛮高的,眼前这个男人可拿出2000块钱,明显是有余数的。 “这也太多了吧,剩下的钱,我再找给你吧。” “这些钱都是你的,剩下的也是你的,办这件小事儿,麻烦你了。” 那女子看着华长利,这位先生看上去也不是什么有钱的,人还这么年轻,但做起事情来,居然如此慷慨大方,这立刻赢得好感。 “好的,我买回来之后立刻给你送过去。” 又回到房间,对萧雅娴说:“今天晚上我自己喝的酒,心里有些不痛快,就把自己喝多了,让你见笑了。裙子一会儿就送来,保证不耽误你回去。” 看到华长利诚恳的态度,萧雅娴说:“华长利,那你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你真的辞了职?” “明天我就到凌海市,给凌海市的李市长当秘书。我打拼到目前的程度不容易,都是我咎由自取,没有办法,我不能再留在省委大院了,我要从头再来。” 萧雅娴冷静下来,华长利心里有难言之隐,不便说出口,也就不强求,但华长利能够充分认识到必须从头再来,心里既高兴又难受。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难为你。你这小子倒是能干点事儿,但是必须要有一番定力,我就觉得你对身边的这些女人一个个搞得不清不楚,这是很容易给自己惹乱子的,你跟任书记的儿媳,也就是你的那个美女同同学,那样的关系不能再继续下去,否则会惹大乱子的。” “萧书记,你就不要再说了,我明白,我一切都明白,这点你放心,我到了凌海市,给市长当秘书,一切都要重新来过。” 华长利说:“绥阳县官场上你争我斗,我也算是站对了队,才有现在的局面,我就有点过于狂妄,我会记住教训的。在我的身边,我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好女人。” 有人轻轻的敲门,华长利走过去,那个女子把一条新买的裙子,交到的华长利的手里。 第286章 还是难为你了 看到华长利还真给自己买回裙子,萧雅娴本来很生气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不管怎么说,还是难为你了。” 在这个时候,萧雅娴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华长利这个大男人面前,竟然只穿着一只乳罩,下面只是一只小短裤,其他的部位几乎全都暴露着,他的脸就红了一下,埋怨的说:“华长利,你真是不把我当成女人看,你看我都成了什么。” 华长利认真的说:“我的老领导,我不但不把你当做女人看,在我的面前,你根本就不是个异性,你就是我的哥们儿,你觉得我做的对不对?” 听到华长利这么说,萧雅娴又觉得有些委屈。 自己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美女,可是在华晨宇的面前居然连个女人都不是,难道自己过于一本正经吗? 自己并不是过分的一本正经,可总觉得如果跟自己的男下属或者男同事发生暧昧关系,会惹出很多麻烦出来。 但华长利有的时候跟这个女人搞一搞,跟那个女人玩一玩,玩的就是心跳,活的就是潇洒和自在,这就让这个装的一本正经的女人,有些羡慕。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男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可是女人一旦成了这个样子,就成了千夫所指的荡妇。 “你简直是胡说八道,我又怎么是你的哥们了?我可是实实在在的女人,说我是个美女,不过分吧?” 华长利在萧雅娴的身上撩了一眼,马上转移了目光,他害怕萧雅娴又说些不好听的话。 “我的姐,我可没说你不是美女,其实你是一个地地道道货真价实的大美女,只是我们在这个方面好像没有那个缘分。” “混蛋,我的这些地方可是早就被你看过的。” 说着,脸又红了。 想到自己在华长利的面前解开裙子就一阵哗哗的方便。就有些不自在,为了这件事儿,和华长利可是没少掐。 华长利摇了摇头:“就因为你在荒郊野外在我面前方便,我受你的多少欺负和冤枉。” 萧雅娴扑哧一声笑出来。的确是这样,为了那件事儿,没少骂这个男人。她也知道,那次由于尿急,也就不顾周围的环境,蹲下来就一阵痛快的,哪曾想华长利也在那里方便。 不打不相识,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跟华长利产生不解之缘。 萧雅娴说:“不管我怎么对你打压,你不还是冒了出来,居然都当上了厅级干部,而我现在还仅仅是个正科级,看来我这辈子也撵不上你的。快把裙子给我,我这个样子在你面前,真是丢死人了。” “我的姐呀,在我面前哪怕你什么都不穿,我绝对没有任何邪念。” “滚你的吧,你说的这些话,我根本都不相信。” 花场里虽然这么说,但他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萧亚轩那两条大长腿,以及大长腿上面的部位。 尽管几个小时之前跟史诗曼疯狂的做过两次,但萧雅娴可是一本正经的女人,至少在他的眼里是这样。把一个良家女人拉在自己的身下,几乎是所有男人都想做的事情。 何况这个女人曾经对自己无尽的打压,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能不能把这个女人拖进自己的怀里。 萧雅娴把裙子穿上,整理一下自己,又认真地看着华长利说:“华长利你不想说是不是?如果你不说,就当我没问,不过,你离开了省委大院,前往凌海市,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是真的,有些事我还真的不好意思跟你说,但我已经决定离开省委大院,明天就前往凌海市的。” 就在这时,史诗曼打来电话,也不背着萧雅娴,就接起了电话:“明天早上8:30之前,你到凌海市政府大院正式到市政府办报道,我介绍了你的情况,李市长对你还是很满意的。有什么事情再跟我联系。” “我的老同学大恩不言谢,在关键的时候总是有你聪明。。” “华强电影,你就不要跟我花言巧语的,我都受你我都受到你的影响,感觉到这间礼拜不是人。” “你放心吧,以后我也不会轻易的到你身边去,多多的保重。” 华长利觉得自己的语调干巴巴的,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说不出来。 萧雅娴完全相信华长利说的话,离开省委大院,前往凌海市去报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华长利不跟自己说,也能够猜得出来,这个小子工作能力上没有问题,但他一定在私人生活方面,出了问题,也就不好意思在省委大院干下去了。 有可能跟他那个美女同学的事情又被炒作起来,让华长利没有脸面继续在任泽光的手下干下去。 还好,那位美女同学也并不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人,帮人帮到底,在关键的时候又为华长利出面调了工作,萧雅娴心里还是高兴的。 尽管和华长利打打闹闹分分合合,心里并不排斥这个有着出色的才华和出色相貌的男人。 凌海市距离绥州路途并不远,也就三十几公里的路途,不到半个小时的车程。 毕竟是两个地方,此后的发生地跟绥阳县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华长利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萧雅娴对这个年轻人又爱又恨,华长利即将离开绥州,前往另一座城市的时候,萧雅娴突然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 华长利到省里的时候,萧雅娴的心里还没有这样的感觉,自己经常到省城来,就像这次一样,到了省城,想见华长利,还是可以见到的,到了另一座城市,见面的机会,可就不会太多了。 华长利就是一个喜欢胡闹的人,自己有的时候也讨厌华长利这种狡诈的性格。这段时间华长利不在自己的身边,萧雅娴偶尔又会想到这个小子。 虽然说的轻松,当接到史诗曼的电话,已经正式决定明天就要赴凌海市担任市长秘书,心猛地抽动了一下。 想到在绥阳镇的时候,和萧雅娴一起对付郭大明的情景,一种温馨的感觉,就欣赏了心头。 和一个美女上司一起共事,还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和萧雅娴一起共事了。 两个人互相凝视了一会儿。萧雅娴突然被一种从来没有过东西震撼着,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30来岁的女人,心里那点东西始终控制着,也是够难受的,何况华长利是一个很吸引女人的男人,自己又不是什么修女,把自己搞得过分的严格,其实还真的没有什么必要。 忽然笑了一下,但有几分挑逗的意味,对华长利说:“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我不主动到你身边来,你都把我忘了?今天你要对我有一个说法。” “你说吧,你想要一个什么说法,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想让你……” 突然止住了口,心怦怦地跳个不停,脸也发热起来。 萧雅娴毕竟不是一个那种浪荡的女人,要想说出一句勾引男人的话语,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结婚了这么多年,除了老公之外,还没有任何一个人对他表示过任何敢于亲近的机会,他也不会给任何一个男人一个机会。 自己这样的女人,就是完全对的吗?丧失了作为女人特有的幸福,也许将来会留下一种遗憾。 可让她做出有些过分的举动,自己又有些难为情。 心里一阵慌乱,马上又收回邪念。 “好了,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我也该走了,记住,到一个新的地方,要稳扎稳打,不要做的太过强势,否则总要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萧雅娴看了看自己穿的这身由华长利买来的裙子,难道跟华长利即将分手,这是华长利留给自己的记忆吗? 突然,自己的身子居然被华长利拉了过去,华长利说:“你刚才的话没有说完,你说到底要我怎么样?” “没有,我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让你做什么,我只是随便都没记错好了,你也不要难为我,我们就是别过吧。” 华长利的态度突然坚定起来。作为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美女上司,要说从来没有过特殊的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一个是没有机会下手,再一个和萧雅娴一见面就斗嘴,也就失去那个情趣儿。 今天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刚才萧雅娴几乎光溜溜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华长利还是控制着自己,但萧雅娴有些意味深长的举动,像是在提示他,她产生了特别的想法。 萧雅娴不会做出过分的行动,这一点华长利是深深知道的,这是一个对自己非常严格的女人,跟那个叶子媚完全不一样。 这样的女人,不也同样是人吗?这样的女人对华长利来说,又充满着更强大的吸引力。 萧雅娴想要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出来,但华长利紧紧扣着萧雅娴的肩膀,让她难以挣脱。 两个人的呼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眼睛里,流露出意味深长的东西。 “华长利,你可不要乱来呀。” 连萧雅娴自己都感觉到,他这番话是多么有气无力,缺乏底气。 第287章 征服 吃完了早餐两个人就分了手,萧亚轩开车向随州方向,而化成的开车向临海方向,仿佛是两个人分道扬镳,但化成了一盒消炎险,各自都知道,在刚刚过去的这一个晚上,他的不但但是身体的深刻,深层深层次的交融,而也是心灵上的真正的构图。 凌海市是一个中等城市,地理位置有自身的优势,处在辽东湾的中间位置,背靠着名旅游城市大连,呈现着欣欣向荣的发展气息,随处可见宽敞的道路,摩天大厦,路上奔跑的也多半都是几十万以上的高档轿车,可见这座城市的经济状况。 整个辽东省有二十几座地级市,是而凌海市有着特殊的地理优势,有一个重要的深水港码头,那就是着名的鲅鱼圈港。 由于整个东北地区的经济相对落后,外贸物资也并不丰富,鲅鱼圈这个北方最重要的深水港,有一半以上处在空闲状态。 开车来到凌海市政府大楼,在大门口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就走进市政府大楼。 忽然,一辆红色的汽车向自己开过来,华长利以为这个司机是认识自己的。 他停在一边,结果那辆车向自己疾驰而来,他赶紧上了台阶,车砰的一下撞在最底层的台阶上。 这个女子这是刚学的车,看着前面有人就紧张起来,越想躲避,就越躲避不了。 他本以为从车上下来的人会向自己道声歉,自己也不会在意,但从里面下来的高挑个,相貌秀美的女人,居然有些蛮不讲理的说:“你为什么站在我面前,我紧张的差点撞到你,如果如果撞到了你,那该怎么办?” 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人,华长利感到好笑,又有些无奈。 这里是市政府大院,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子,还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也许就是哪个大领导的女儿,或者小媳妇儿。 “这位女士,你是不是有些不讲理呀?你开车直接冲我撞来,你还口口声声的说你看到我就紧张,你看我紧张什么,我们又不相识。” “你看我开车过来,就应该离我远一点。” “难道你开车,所有的人都要离你远一点吗?这座城市就应该只有你一个人,但这又是不可能的。” “你是谁?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华长利摆摆手,不想跟这个蛮不讲理的女人争辩什么,又要走进大楼,那女子又叫住了华长利:“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李市长新来的秘书,叫华长利。我到这里来就是等着你的。” 女子说的这番话,让华长利大跌眼镜,也感到一阵惊讶。 这个女子跟自己素不相识,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甚至还知道自己自己李市长新来的秘书,更让他难以理解的是,这个女子居然在这里就是为了等着他。 “就算是你等着我,你横冲直撞,如果不是我躲的快,我就会被你压在车轮底下,这就是你等我的结果吗?” 那女子突然笑靥如花:“对不起,也许我们也算是有缘分的,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有些紧张,本想躲开你,结果就直接向你开过来。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本来不想知道你是谁,可我现在突然想知道,你怎么认识我的,而且还知道我的名字?” “史诗曼知道吧,你的同学,又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那是我的闺蜜,她告诉我你到这里来,让我多关照你。我姓林,叫林蔚然,目前在市政府研究室。你的那位美女同学,从某种程度上是我的领导。” “原来是这样。可是我们两个人的之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你给我留下你的手机号,今天或者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我们可以做一个深层次的交往。” “有这个必要吗?” “把你的手机号告诉我。” 几乎是用一种命令的口气,又说了一遍。 本来想拒绝,但眼前这个女子居然是史诗曼的闺蜜,他也就放弃对这个女子的防范,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她。 “在市政府大楼里,你基本上见不到我,我也不怎么上班,但我需要你这个人,你明白吗?好了就是别过,我也不需要你你来给我赔偿的。” “是你开车撞到台阶上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个由不得你说的算,我说跟你有关系就有关系,我说跟你没关系就没有关系。好吧,你去见李市长,他正在办公室等着你。记住我的电话一定要第一时间接。” 我靠,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市政府政研室的副主任,也不带这么牛逼的。 话筒里感觉到这个临渭人像是很有来头,他想给史师们打电话,探寻一下这个临渭人到底想干什么,但人家两闺蜜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大男人也就不需要掺合进去。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听你的。谁让我是新来的呢,在这县政府大院里,我人生地不熟,还希望您多多的关照。” 林蔚然脸上浮出了俏丽的容笑容,含情脉脉的说:“你这么说就对了,我会给你个惊喜的。那就这样,等我电话哦。” 林蔚然上了车,这次车开的倒是很顺利,掉过头就开出了大门。 第288章 新的岗位 华长利先来到二楼的县政府办公室,一个半秃顶,戴着眼镜,满脸没有笑容的中年男子,等在那里。 这就是凌海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程远达。 程远达,快到50岁的年纪,混了一辈子的官场,到了现在也只当上了政府办公室的主任。 就他的资格才说啊,就是市长李贵富跟他都没法相比,从远达25岁的时候就是复合金,30岁的时候就是正科级,从30岁到50岁,再整整20年的时间里,他才从正科级闹到了一个副处级的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这20年,他觉得自己白混了,他最后悔的事情是他跟错了人。 紧跟着的两任市长前后脚都进局子里,他舍身投靠的人,没能把他提拔起来,他怨天怨地,更怨自己没有眼光。 这样的话,他是有口说不出的。 估计也已经50岁,再干他一年两载他就要离开这个岗位自己也就没有什么奔头了,到了这个年纪就是不是老油条也成了老油条了。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到30岁居然就混到了副厅,当然在他的手下,他这个父亲绝对他是不买账的。 看到华长利走进来,程远达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自己的级别虽然不高,官职当的不大,但是他看过太多的人,形形色色的混官场的人,往往都是油腻的太多,有棱角的太少,当华商的走进来的时候,他的心微微的震了一下,从眼前走进来的这个年轻人的棱角分明的五官看得出这个人还真是一个有棱角甚至是有智慧的人。 “你叫华长利吧,是省委资产清查办公室下来的,你的级别倒是不低哦。不过,到了这里,你的级别可不能按照副厅级来算,现在是副科级,担任县担任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你能够接受吗?” 到了这种程度,再继续再计较自己的级别,就没有意义了。 华长利说:“程主任,我到了这里就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儿。如果我还在意自己的级别,我就不会主动从省里代件来到这里了。” “。好的,好的,好的,看来你还真有点雄心壮志,要从基层干,干起呀。” 话筒里说话:“。我的年纪太小,在省委大卷儿,逛街去,其实没有什么意思,在基层干几年,以后再做打算吧。” 程远达又瞟了华长利一眼,说:“你是从省委大院下来的,应该给你搞一个欢迎仪式,但我觉得搞什么欢迎仪式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刚到这里来一切还要低调。” “程主任,你做的对。” 搞什么欢迎仪式,华长利并不感兴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直接要进入到工作状态,而对于李贵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并不太清楚。 “给李市长当秘书,具体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多啰嗦了,但是要记住一点,不管看到什么,一定要埋在肚子里。。” 华长利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给领导当秘书,这是自然的,不管你看到领导做什么事情,跟工作无关的,就当做看不见。领导也是人,不是神,有的时候也就难免做一些不能言说的事,也只能咽在肚子里,就当做看不见。 “你是从省委大院下来的,过去又有很高的级别,到了这里,还要夹着尾巴做人,嗯,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看得出程远达这是在敲打自己,如果看级别,他绝对要在程远达之上,但他自己也知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情,如果把眼镜盯在自己的级别上,已经毫无意义。 如果不是史诗曼给他搭建了这个平台,铺了这条路,他也许还真就和官场上,永远再见了。 有着这样的心理准备,他担任市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也就是市长的贴身秘书,他的心里也就坦然下来。 “那好吧,我先带你到你的办公室去,李市长正在开个会。” 自己的办公室,是在市长李贵富对面的一间办公室。 从现在开始,就是凌海市市长李贵富的秘书了。 过了一会儿就停,就停到一阵脚步声在对面的办公室,前庭的下载,然后就是一阵开门的声音。 看来这是李贵富开会回来的。 要不要主动去跟李贵富行见一面? 自己稍一犹豫,就推开门,穿过走廊,看到市长办公室的门开着,一个高大的背影,在办公室里抽着烟,像是刚刚开完会,脑子还沉浸在会议的内容里。 开的什么会,华长利是不会知道的,他也是临时接任秘书,前任秘书是在几天之前出了车祸,目前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这时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程远达走过来,走进市长办公室,对市长李贵富说:“李市长,省委政研室史主任介绍的华长利已经来了,他就在门口。” “让他进来吧。” 程远达对华长利招招手,华长利迈进市长办公室,这时那个背影转过来,华长利第一次和凌海市的市长李贵富面对面。 “李市长,我叫华长利,向您报到的。” “好好好,史主任把你说的很了不起呀,你在省委新成立的资产清偿清查办公室担任副主任,之前在省里又做了很多大事,给省里解决了一部分资金问题,到这里给我当秘书,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李贵富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华长利心里很是受用。史诗曼在背后还真没少说自己的好话,对史诗曼的不满,也就彻底消除了。 李贵富说:“到我的身边来,就要发挥你的长处,我就是看到你脑子好使,有大局眼光,甚至还有战略头脑。现在哪一级政府日子都不那么好,尤其是缺钱,对于我们的凌海市来说,同样也是这样。 我们辽东省的经济目前处在什么状态,也许你比我还要清楚。我们还要发展,怎么办?重担就落在我们这些政府的党政一把手的身上。 这段时间你多学习,多了解情况,多看资料。我不需要你给我做什么具体事务,我需要的是你给我做一个智囊。” 李贵富用一种期待的眼睛看着华长利。 新到一个地方,那种忐忑的心情立刻化为乌有,对李贵富也产生一种尊敬。 李贵富对自己的定位还是不错的,他过去并没有服侍过任何人,没有当秘书的经验,给领导当智囊,提一些建议,他还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 不能不说史诗曼给自己铺的这条路,对自己非常合适的。 “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一些资料,研究一下我们凌海市的经济组成结构,这可是你的优势啊。好啦,你不要经常在我身边,我用你的时候你过来就行。” 华长利说:“李市长长,我非常愿意跟在你的身边,尽我最大的能力,做一些我应该做的事情。” “跑腿学跑腿学舌的事情我不需要你做,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做一个真正的智囊。别看周围的人很多,真正给出好主意,拿出好的方法的,却不那么多哦。” 在华长利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表示对他的充分信任。 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那已经熄灭的火焰,又被李贵富重新点燃起来。 看来还真的了解自己,这也是他愿意做的事情,而给领导端茶倒水那些是事儿,自己并不感兴趣。 这时,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华长利赶紧过去开了门,门口出现一个梳着短发,面孔较好,身材高挑,有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的女子,手里拿着资料。 “华主任你好,我是办公室资料室的徐子梅,以后你就叫我小徐好了,程主任让我把这些资料交给你。” 华长利接过资料,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笑着说:“小徐你好,我是新来的,以后还望你多多的关照呢。” “华主任,你可不要这么说,你是从省委大院来的,以前有过辉煌,又跟省里的很多领导都有着不错的交往,需要你的栽培才是。” 自己这个在省委大院干了没几天,就被赶出省委大院的,到了这个地级市的政府,还真是一块吸引人的招牌。他跟史诗曼之间搞的那些事情,仅仅限于很小的范围内,这也是史诗曼让他到凌海县避开风头的原因。 徐子梅看上去倒是十分热情,说:“华主任,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立刻到你的身边。” 这个丫头这么热情,人长得好看,咕噜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样子,就让华长利想起了小时候的史诗曼。这种感觉让他的心立刻变得清澈起来。 他马上说:“那好吧,你说吧,我把你的手机号记起来,有事儿我第一个跟你说。” 徐子梅说了自己的手机号,然后说:“华主任那我就过去了。程主任反复吩咐,这些这些资料你要仔细的看。” 徐子梅对华长利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转身走了出去。华长利开始看这些材料。 中午在食堂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又回到了办公室,看起这些资料来,直到看到晚上下班,他就感到一阵头晕脑胀。 从这些资料华成立对临海市的经济状况以及官场上的情况,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凌海市的市委书记叫马长天,是两年前从省里下来的。到了凌海县之后,大刀阔斧,也算是做了一些事情,但是两年过去,凌海市的经济不但没有得到发展,各项指标居然下降了不少。 经济如何发展,党政之间在不同的频道上,市委书记马长天和市长李贵富骄傲就凌海市向哪一方面发展,经常发生不同的声音。 按照市委书记马承天的工作思路,那就是继续加大临海市基本建设的力度。多修路,多架桥,多盖房子,这样就可以在短时间内拉动 GDP增长几个百分点。 作为市长的李贵富,却认为基本建设拉动经济,这是寅吃卯粮,饮鸩止渴,不愧是一一个城市的经济出在持续不断的发展,李桂富是从工厂上来的,他知道几十年前临海市的制造业,在整个辽东省处在怎样的发展状态,列桂夫的意思是要成叫从政临海市制造业的雄风是临海市,在辽东省甚至整个东北地区,重新夺回制造业的半壁江山。 凭着自己的判断,华长利更倾向于李贵富的工作思路。辽东省曾经是共和国的长子,有着强大的制造业的底子,凌海市又是整个辽东省十几个工业城市一个比较重要的一环。 从党政一把手不同的工作思路上看,华长利已然意识到,凌海市的官场,一定是不和谐的。嗯 工作路子是主流,权力斗争是暗流,有的时候主流影响着暗流,而暗流又反作用于主流。 自己在省委大院没干过几天,对各个城市党政一把手也并不熟悉,但马长天的名字,他还是听说过的。 马长天过去是省建委主任,正是由于从建设口出来的,又得益于这些年来大搞基本建设,经济指标大幅度增长,马长天宁可坚持大张旗鼓的搞基本建设。他觉得基本建设搞得还不够,还还没有真正的拉动经济指标的增长。 而李贵福却认为,并不是没有拉动经济指标的增长,而是其他的经济指标下降的太迅速,必须遏制住其他领域的经济下滑的态势,而基本建设已经让凌海市债务沉重,几百个亿的城市债务,不知何时能还清。 看到这些内部资料,华长利看出点门道出来了。 他觉得李贵福还是有头脑的,让他来当秘书,利用自己的工作经验,为他当一个智囊,也许是针对马长天这位市委书记来的。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了电话的,居然是林蔚然。 这个女人向他申明,只要手机打过来,就要第一时间接电话,目前他还不知道林蔚然是什么身份。 林蔚然说:“半个小时之后,我在海韵小区18栋楼11楼2号等着你。你听清楚没有?” 华长利自然是听清楚了,有些不太明白的是,刚刚相识,居然有这样的相约。 海韵小区18栋1楼2号会是林蔚然的家吗?刚认识就约他进入家门,这发展的过快了吧? 第289章 欲壑难填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就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对这个叫林蔚然的女人,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不仅仅是史诗曼的闺蜜,史诗曼把自己介绍出去,这里面又存在着什么样的猫腻呢?这两个女人之间又搞着什么样的交易呢? 不明白,也搞不懂。越不明白,越搞不懂,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得不说自己给史诗曼带来了天大的麻烦,自己也凭借着史诗曼的关系来到了凌海市,担任了李贵富的贴身秘书。 这个秘书不同寻常,正像李贵富所说的那样,要给他做一个智囊。 这样的秘书,要比普通的秘书身价还是要高一些的,他也算是比较满意。 对这样的安排是满意的,也就要感激史诗曼的安排,史诗曼又向林蔚然介绍了自己,这倒是很有一番意味。 轻轻的推开门,走进大厅,并没有看到林蔚然的人影。 忽然,一阵流水声,不知从哪里传递过来,房间很大,他寻找了一圈儿,终于发现,流水声是从一个玻璃门里面传来的,显然是洗澡间。 走到门口突然就站住了。 因为林蔚然绝对不是李贵富的妻子,李贵富也许会有年轻的老婆,但老婆不会盯着一个刚刚认识的男人。 有可能是李贵富的情人,而李贵富有可能还不止这么一个情人。 他突然意识到,林蔚然捏住自己,绝对是有她的打算的。 转过身,态度突然变得和蔼起来。自己没有必要在林蔚然面前显得横眉冷对,他跟林蔚然没有仇,林蔚然能够第一时间向他伸出温暖的手,他应该接受才是,尽管他不想跟这个女人发生进一步的关系。 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林蔚然对自己如此下功夫,打的是什么主意。 也许这里还隐藏着李贵富这位市长的私密,握着主要领导的私密,这对身边的人来说,绝对充满着巨大的诱惑。 “你到底是李贵富的什么人。” “李贵富的老婆死了,我想给他当老婆,但我发现想成为他老婆的,并不只是我自己,据我掌握,最少还有两个女人,跟李贵富的关系暧昧不清,但这两个女人十分神秘,我都抓不住她们的身影。 所以我把你安插在李贵福的身边,为我所用,希望你不要对我产生排斥。史诗曼喜欢你,我也是喜欢你的,当然,我跟你不是夫妻之间的关系,我现在要的就是跟李贵富结婚。” 原来是这样。 他对李贵福的好感减低了几分,可如今这些男人,不管是有钱的还是有权的,哪个身边不是有太多的美女,不是有太多的莺莺燕燕? 这也绝不耽误你背负,手握重拳,而李贵富的工作思路又是被自己看好的。 世上就有这么多矛盾的事情。 “那些女人在什么地方是谁,连你都不知道,我到哪里去发现他们呢?” “既然你成为李桂富的秘书,一举一动,当然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尽管他跟那些女人去约会,会背着你,但你也会掌握他的蛛丝马迹的。 好吧,今天我们不说这个,你上来吧,我这个女人也还是不错的吧,就当做把我自己送给你的一个见面礼吧。” 华长利还是拒绝,但他已经有了特别的反应。 “林女士,我觉得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尽管你不是李贵富的妻子,但你也是要成为李贵福妻子的人,我不能对不起李市长,但你要我做的事情我可以考虑。毕竟你是史诗曼的闺蜜。” 突然发出一声冷冷的笑声,那种冷冷的笑声让华长利的心里一抖。 “华长利,不要总想着自己的美事儿,如果我一个电话打到李贵富那里,说你调戏我,你想想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你本来在省里男女关系这方面就搞得乌烟瘴气,我说你调戏我,李贵富绝对会相信的,就会被李贵富一脚踢开,这辈子你在官场上就彻底完蛋了。” 华长利的脸色都变了,他声音颤抖起来:“林女士,做事不应该这么恶毒吧?” “本来我要好好的对待你,拿出我女人最深层次的温柔献给你,你的确是一个让人喜欢的人,可是你不接受啊。你不接受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如果你听我的,到我的身边搂着我,让我享受你这个英俊的男人的风姿。 史诗曼不喜欢她的老公,但依然是她丑陋老公的老婆,我不喜欢李贵富这个半老的男人,但我依然还要成为他的老婆,婚姻和感情没关系,但情人跟感情却是有关系的,我说的话你还不明白?” 对林蔚然说的这番话,不可能不明白,而且还是深深的明白,他所经历的这些女人,哪个不是这样? 难道刚离开虎穴,又掉进了虎口? 如今的这些女人,可真是欲壑难填。 第290章 私下协议 华长利对这个女人开始认真起来。 既然这个女人在利用自己,他也可以利用这个女人呢,这个女人既然是李贵富的情人,又准备上位当李贵富的老婆,要想在凌海市混,既要走正道,邪道也绝不能放弃。 华长利马上露出温柔的态度,显出几分真诚地说:“那我就不走了,我在这里陪着你,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你可不能跟李贵富说一下。” 林蔚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瞪了一下好看的眼睛:“你以为我是傻逼呀,我在外面搞男人,我还能跟李贵富说?我现在巴结他都巴结不过来呢,你要知道,他可是凌海市的市长,有多少黄花大闺女上赶着攀附,但我又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能就靠着他这么一个老男人,我也有我的活法,我也要寻找我的快乐,但你放心,你能给史诗曼当情人,你也要给我当情人。” 华长利马上辩解的说:“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从来没有当过史诗曼的情人,我们两个只是……” “你们只是露水鸳鸯?也好,你们也只能是露水鸳鸯,但我不想跟你是露水夫妻,因为你还要为我做事。来吧,你上来吧,今天你是我的礼物,我也是你的礼物。我们这是第一次合作,而且是深层次的合作,以后就和你全方面的合作,我要什么有什么,只是缺少身边可以信赖的人,既然史诗曼把你推荐给我,我完全可以信赖你。” 林蔚然把华长利拉到了床上,又重新把他的衣裤解开,华长利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一股无边的快乐,在华长利的周身蔓延着。 每个女人都有每个人的特点,每一个女人都有每个女人的风格,不管是风骚还是温柔,不管是疯狂还是淫荡,在这个时候都会把男人推到幸福的海洋。 当一切结束了,两个人躺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喘气。 林蔚然说:“跟着李贵富好好干,还是有前途的,李贵富这个人什么都好,就连爱好女人也都不被人所知。凭我的感觉,李贵富在外面还有女人,而且是比我还年轻的女人。 李贵富的老婆去年死了。一个市长死了老婆,有多少年前的姑娘等着,我已经跟李贵富在一起三年了,我不能在这个时候退下去,你要帮我,给我查到其他的女人都是谁,全力以赴的把我推到李贵福妻子的位置上,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报答你的。” 林蔚然又把娇媚的身体投到华长利的怀里,华长利说:“如果你只是这么报答我,我可是不需要。” “为什么不需要?你刚才要我的时候不是完全的投入,感到十分幸福吗?当然这仅仅是一个方便,我也会为你做一些应该做的事情。” 林蔚然的态度十分明显,既要当李贵富的妻子,又要抓住自己这个年轻的男人,女人的野心十分的爆棚。 没有办法,一个漂亮的女人,看上去就优雅恬静,让人喜欢的不得了,这就是她们的天分。 受到了华长利的雨露滋润,林蔚然躺在那里,更加温柔妩媚。华长利忽然感觉到,林蔚然在迷人方面,还真的超过了史诗曼和萧雅娴,以及其他那些丫头,也许这就是李贵富把林蔚然发展成自己情人的原因。 林蔚然悄悄的看着华长利,从他身上得到的无边的快乐,是从李贵富的身上根本得不到的,不但得不到,而且想都没有想过。 自己跟李贵富的时候还是第一次,并没有更多的经验。从史诗曼那里,听到有一个叫华长利的,是她小中学时同学,两个人发生那样关系的时候,简直让她发癫发狂,那种感觉是用语言难以形容的,这就让林蔚然好生羡慕,又有一种想要探索究竟的渴望。 现在华长利就在自己身边,刚刚结束了一场狂热的战斗,终于尝到了华长利在她的身体上酿出甘甜的美酒。 “难怪史诗曼又恨你,又离不开你。男人这个本事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每个男人都像你这样,人长得英俊,这个方面又让女人得到无边的快乐。华长利,现在我是真正的看好你的。” 华长利哑然失笑说:“没想到你们这两个闺蜜,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交易,我倒成了你们互相交往的礼物呢。” 林蔚然在华长利的身上轻轻的捏了一下说:“怎么,你对我还不满意? “满意,怎么能够不满意呢?但你是李贵富的女人,我还是感到心有余悸。” “不需要,真的不需要。李贵富也不把精力放在我身上。对于女人,他虽然喜欢,但他更看重他的市长职务,他准备要在他这个市长任上,给凌海市的经济,打上一个翻身仗。” 看着林蔚然浑身上下曼妙多彩,曲线通幽,不觉得轻轻的一笑。 “哎,你笑什么?” “女人如果真的好起色来,还真的是挡不住。” “你是说我吗?这我承认,难道是史诗曼不是吗?史诗曼跟我说,在中学的时候,就等待着你把她拿下,可是你一点这个意思也没有。” 这个史诗曼居然什么都说。这闺蜜比夫妻之间都要融洽。 来到洗澡间,浑身上下洗了几遍,才彻底洗清身上的邪味。林蔚然光着来到外厅,磨了两杯咖啡,一杯放在华长利的面前说:“以后到我这里来,先给我打个电话。你放心,我这里是安全的。” 又坐在华长利的旁边,慢慢饮着香甜的味道,还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看来自己需要放下负担,轻装前进了,自己过于把和史诗曼之间的关系,看得过于重要。这其实大可不必。 只是在任泽光父子俩面前,他是洪水猛兽,在其他人的面前,他还真是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 林蔚然:“今天你给我带来的从未有过的快乐,让我重新认识到年轻男人和李贵富那样的中年男人,就是不一样。 当然,中年男人会给一个年轻的女子带来地位和财富,但是心灵和精神上的撞击,他们就缺乏应有的力度。” 穿好衣服,对林蔚然说:“今天就这样吧,需要我的话,给我打电话,但我们不能经常见面。我来到李市长身边,我还需要多学习,对凌海市的情况,我还一无所知。” “李贵富现在的对手就是市委书记马长天,你要全力以赴的为李贵富扫雷,他是个能干的人,但有的时候干劲儿太冲,很容易掉进对方的陷阱,这也是他把你调在身边的主要原因。 现在是政府的很多人,都被马长天给挖过去了,李贵富的手下也没有几个可以信赖的人。” 和林蔚然分手的时候,华长利有一个感觉,也许林蔚然还真的爱着李贵富,但也需要更年轻的男人。 按照办公室的安排,暂时住在市委招待所的一个单间内,贵为市长的秘书,住宿的条件还真是不错,一个小套房,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小客厅,单独的卫生巾,一些小型的家用电器,用起来倒也十分方便。 华长利在心里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想法,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官场又险恶,身边有林蔚然这么一个可以信赖的女子,倒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事儿,既然是史诗曼的闺蜜,当然也是可以信赖的,尽管这两个女人可以互相交换男人,但这两个女人,同样也是他可以利用的。 离开史诗曼,走进林蔚然,离开省委大院,来到凌海市,也许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事儿。 他想给史诗曼打电话,但史诗曼提醒他,不要轻易的给她打电话,免得惹麻烦。 想来想去,电话也就没有了。 李贵富吩咐,一般的事还真不找他,这就给他提供了充分的时间,也要尽快的熟悉凌海市的官场,不但要为李贵富提供经济方面的帮助,也要让李贵富在官场上少踩雷,这也是林蔚然 的嘱托。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居然是办公室主任程远达。 程远达开口就批评:“华长利,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你为什么没跟在李市长的身边?李市长的车开进沟里,如果李市长出个三长两短的,我要找你算账,你赶紧到市政府来,我们一起到现场去看。” 啪嗒一下,手机就挂了。 华长利大惊失色,他倒不是惊讶程远达对自己的态度,而是李贵富的车居然掉进了沟里。 立刻来到市政府大院前,停着两辆车,程远达和另外几位办公室的同事,急急忙忙的从大院里走出来,程远达也没有搭理他,华长利和几个人一起坐在中巴车上,向郊外开去。 这些都是办公室的人,在这些人当中,华长利只认识资料室的徐子梅。 这些人都兼着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每一名副主任都相应服务一名副市长,而他这个办公室的副主任,服务的却是市长,他的地位自然要比其他的副主任,其实也就是秘书的角色,重要的多。 但今天的气氛显得沉重,因为李市长的车掉进了沟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家并不知道。 凌海市下辖6个县,两个区,还有两个县级市,李贵富和常务副市长陈维新前往海平县去考察海洋生物制药工程,回来的路上,被突发山体滑坡,被冲击到一个河道里的。 不知道什么人跟在李贵富的身边,看来自己这个秘书还真不能,只管一些什么战略们,只负责一些战略方面的制当,还是应该随身跟在李桂富这个市长的身边的。 来到出事的地点,前方的道路已经被拦住,有人告诉他们,李市长长和其他的几名随从,已经被先行赶来的省医院的救护车,送往省医院进行抢救。 华长利的心咯噔一下。 进行抢救?难道真的是出了大事? 他的命运怎么这么悲惨,刚到凌海市给李贵富当秘书,李贵富居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程远达从车上下来,对坐在中巴车里的华长利招着手,华长利马上跨下中巴车,程远达说:“你跟我到省城,其他的人回到去吧。人已经送到了省医院,大家都跟着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华长利又上了程远达的车,车子就向省城方向疾驰而去。 程远达没有主动说话,华长利自然不能先开口询问什么,但他的心却在揪揪着,心里起饭,但愿李贵富什么事儿也没有,有惊无险。 程远达的手机响了起来,尽管程远达的说话声音很低,华长利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马书记,我现在从现场前往省医院。对,李市长被送到省医院了。李市长是什么情况现在还不知道。马书记,还是你的福气大呀。那就这样,我到了省医院,及时向你汇报,好的,那就这样。” 车里又安静下来,只听到车轮飞速转动的声音。 虽然这只是几句简短的话语,华长利却能分析出来这里蕴含着什么内容。 给程远达打来电话的显然是市委书记马长天,市委书记关心市长突发意外情况,这是完全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程远达居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他说的福气大,自然指的是马长天。 难道马长天躲开山体滑坡,而首当其冲的就是市长李贵富? 或者说这本来应该是市委书记前往考察的内容,不知什么原因,交给市长李贵富,就遇上突发灾难。 这同时也说明,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和马长天这位市委书记关系并不一般。 按理说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的直接领导是市长,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是市长最贴心的人,也是最可靠的人。 华长利觉得,这里的情况就值得玩味儿了。 来到省医院,了解到李贵富所住的病房,没有耐心等电梯通过步梯来到了6楼。 李贵富的胳膊上和腿上缠着纱布,整个人看来并没有受太大的伤。 华长利的心,一下子就踏实下来。 第291章 难道有人做局? 看到程远达出现在自己面前,市长李贵富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当他看到华长利的时候,眼睛居然放出了亮光。 对于程远达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李贵富越来越感觉到这个人,一些行动值得怀疑,至少正在跟自己逐渐离心离德。 就拿昨天晚上他到海平县去考察海洋生物制药项目,本来市委书记马长天和他这个市长是同共同前往,可程远达突然通知他,市委书记马长天临时有事,他就不去了。 市委书记不去,他这个市长更不能临时逃脱,就直接带着几个人前往海平县。从海平往回返的路途上,由于几天前下了大雨,被大水泡了几天之后,路途边上的那个山坡,突然之间就晃动起来,幸亏司机小王迅速往回倒,但车辆还是落到河道里。 好在自己没有什么大碍,但这毕竟是一件重大的事故,怎么说自己也是市长。 躺在床上的时候反复琢磨着这样特殊的情景,那就是马长天得到了什么消息,突然就变更行程了? 当然不会提前知道,在路上会发生山体滑坡事件,难道有人能掐会算,向他汇报了这里会发生事故,借助自然灾害打他推向深渊,置他于死地? 当然,李贵富是不会相信这些,这只能说,马长天福大命大,没遇上这场紧急的灾难,但同时也表明,马长天这个人正在背后搞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为的想你,来的领导需要他马上回去陪同,这简直是胡扯王八蛋。 李贵富躺在病床上,虽然有护士照顾,但是自己的身边没有人,他就感到一阵阵的冷清和失落,而这个时候,华长利来到自己的身边。 华长利毕竟是新人,一个新人可以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可以跟着自己往前走,而程远达这个老的东西,似乎在审时度势,正在逐渐疏远自己。 程远达正在疏远自己,这说明什么呢?难道说明在凌海市的党政班制的角斗中,自己要输给马长天吗? 当然,马长天是地地道道的一把手,但一把手也不见得就是一个掌握真理的人。 程远达对身边的华长利说:“长利呀,你先在外面等一会儿,我跟市长谈一些事情。” 政府办公室主任跟市长谈一些事情,让别人避开也完全是正常的,华长利也没有多想就离开病房,把门轻轻的关上。 忽然,他想到刚刚离开的林蔚然,毕竟是李贵富的情人,李贵富的老婆死了,有几个女人正在拼命往前钻,都想当李贵富的老婆,而林蔚然是史诗曼的闺蜜,跟自己又发生了那样密切的关系,他自然要先把这个消息告诉林蔚然。 到了一个角落里,拨打林蔚然的手机号。 林蔚然马上笑眯眯的说:“刚跟我分手就想我了?想我了的话,晚上再到我这里来吧。” “蔚然,出事儿了,我在省医省的病房里,李市长一个多小时之前到海平县去考察的路上,发生山体滑坡,车子跌落到河道。” 林蔚然大惊失色:“什么,李市长情况怎么样,没有什么危险吗?” “受了一些轻伤,但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大的危险,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是你表现的时候。” “我是应该立刻到医院待在他的身边,可我怎么得到的这个消息,我没法跟他解释呀。” “你这样就说是市政府办公室给你打的电话。” “那也不行,这点事情是瞒不过李贵富的。你问问李贵富用不用家人来护理他,看看他能不能想到让我过去。” 林蔚然的顾虑还是有必要的,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李贵富知道他跟李贵富的小情人林蔚然已经勾搭在一起。 “那好。现在程主任在病房里跟李市长谈工作,我一会儿进去的时候,问他一下。你现在就做好准备,如果李市长让你过来陪他,你就可以立刻出发。”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听到走廊传来脚步声,怕自己这个电话被别人听到。就立刻关了手机。 病房的门开了,程远达招着手,让华长利走进去。 程远达说:“长利呀,李市长出了事故,我们大家心里都很难受,看来要在这里休养几天。这几天你哪里也不要去,就呆在李市长身边,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你现在是李市长的秘书了,要多想多想问题,不能让李市长因为一些琐事操心,这次你没有跟你没有陪同到海平县去考察,就是一个重大失误,以后这样的事情可千万不能失误。 当然,今天你刚报到,也怪不得你,但今天这件事情给你一个提醒。好啦,今天晚上还有省领导需要陪同,我要赶紧回去。” 程远达又跟李贵富说了几句话,就走出了病房。 这是第一次单独跟李贵富在一起,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不安。 有两个原因,他把李贵福女人玩了个昏天黑地,一旦被李贵富知道,他想都不敢想象,可是林蔚然又紧紧抓住自己不放,在未来的相当一段时间里,要想躲不开这个女人,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他对李贵富并不了解,这个人工作作风,个人性格,以及其他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能不能侍候这个这个主子,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李贵富终于开口了:“长利呀,既然史诗曼把你介绍给我,我也就充分相信你,你要给我做两件事。你在背地里调查一下,今天晚上马书记的行动。 第2件事,你给这个号码打个电话,让她到我身边来。你来护理我,我认为还是大材小用,目前凌海的官场十分复杂,虽然不能说今天晚上这个山体滑坡事先有人知道,但临时变更计划,这里的情况,绝不简单。我给你一笔特殊经费,你的身边有几个可靠的人,不要用政府的人,最好从哪个学校找几个机灵的人,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华长利重重的点了点头。李贵富显然已经不信任他身边的那些人了。 这对于一个市长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信号。这个山体滑坡,如果不是司机小王当机立断,整个车辆就会被山体滑坡埋在河道里,李贵富也是必死无疑。他产生怀疑,也是完全有道理的。 “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给这个电话号码打电话,让她到这里来接替你。” 这是一个省城的电话号码。 只听到一个非常好听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里:“请问你是谁?” 当听到这个十分好听的声音的时候,发奖励感到一阵惊讶,他想到林蔚然对他的嘱咐的那件事,那就是李贵富的身边一定还有其他的女人,而让他打电话联系的这个人居然正是一个女人,而且听起来听上去还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女人。 从这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感觉到这个女人应该是一个漂亮的女人,也是一个很有修养的女人。 “你好,我是凌海市市长李贵富的秘书,李市长让我给你打电话,他住在省第一医院高级病房602房间,李市长希望你能到这里来护理他。” 马上就传来这个女子饥饿的声音:“,什么贵妇住院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他的秘书吗?我过去见过你吗?” ?“我叫华强丽,是干是刚担任李书理事长秘书的,我们过去并并没有见过面,理事长一个多小时之前在好在考察的路上出现的意外现在没有大的危险,刚才行动行动不方便。” “好的,我现在就过去,你让他别着急,你多多安慰她。” 对方马上就把手机挂了。华长利转身看到李贵富,李贵富躺在那里,悲苦无助的样子,刚才也是挺足精神,才跟自己说的这番话,难怪这个电话委托他来打。 华长丽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悲伤。 自己刚到凌海市,给李贵富当秘书,李贵富居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虽然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但发生的这场意外,让人想想都感到后怕。 李贵富缓缓睁开眼睛,对华长利招招手,刚才那股精神头似乎不知什么原因就不见了,显得虚弱。 也难怪,刚刚经历了这场生死劫难,再坚强的人也有打熬不住的时候。 “虽然山体滑坡,是一场自然灾难,但是有人提前知道,也不是不可能。长利,这件事情我委托给你,一定要给我查明白。” 华长利打了一个冷战,没想到李贵富不会做出这样的判断。 按照这样的逻辑推理下去,那有人在预先知道山体发生滑坡的情况下,只通知了马长天离开,却把他这个当市长的往前推。 华长利郑重的说:“好的李市长,但我有一个要求,我毕竟是刚到凌海市来,人生地不熟,到哪里都显得陌生,能不能给我派一个值得信赖的,了解上上下下情况的人,跟我在一起做想做这项工作。” “长利,你说的对。市政府正院士,有一个叫林美然的,他是个女同志,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跟他联系一下,虽然他是个女同志,但是这个人是值得信赖的。” 华长利的心咯噔一下,没想到李贵富向自己推荐的人,居然就是林蔚然。 林蔚然的确是值得信赖的人,这个女人如今出任李贵富的情人,一门心思要当他的老婆,在这个方面是毫无问题。但已经跟自己发生那种特殊关系,在一起工作,难免就显得尴尬。 看到华长利显得迟疑,李贵富说:“林蔚然是你的同学史诗曼的闺蜜,他们两个无话不谈。除了林蔚然,我还真的没想出更合适的人。这件事只能交给你们两个人,你就不不用再犹豫了。” 接着李贵富又说了一句:“就从你今天担任我的秘书,我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就是值得我信赖的人。” 李贵富话音刚落,就从走廊传来一阵急切的高跟鞋击打地面的声音,接着就在房间的门口停下来,轻轻的敲了一下门,华长利赶紧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一个20岁左右的青春少女,那股青春的气息,强烈震撼着华长利的心。 这个丫头,就是刚才通话的那个女子吗?他还不知道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但他可以判断,这个姑娘不会超过22岁,如果李贵富新的情人就是这个姑娘的话,这个姑娘真的太年轻了。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在如今这个时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 也并不能完全判断,这个姑娘就是林蔚然所说的是李贵富另外的女人。李贵富不是傻逼,他不可能公然的把自己的小情人钓到的自己的病房来不理他。 “李市长在这个房间吗?” “李市长在这个房间,进来吧。” 女子大步走进来,看着李贵富躺在那里,身上缠着纱布,立刻扑在李贵富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为什么这么不注意呀?如果真的出事儿,你让我怎么活呀。” 继续留在这里显然是不合适的。华长利走出了门,把门轻轻的关上,他的心情有些不那么好受,似乎为林蔚然感到委屈。 林蔚然当然也是让人喜欢的大美女,跟这个青春少女相比,年纪还要大上那么几岁,看来林蔚然的怀疑并不是空穴来风。 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查找出这起山体滑坡,到底有没有人在背后搞鬼,就是他面前的重大课题。 李贵富所怀疑的完全是成立的。在关键的时候,马长天突然改变行程,以省里来了领导为由,没有前往海平县。 难道他提前知道这个时候发生山体滑坡吗?李贵富的车辆为什么就会这么恰巧? 难度有人做局? 这里还真的很有些意思。 既然来了人,他就不需要留在这里。 走出医院,就拨了林蔚然的电话。 “李市长给我们安排了一项重要工作,我现在要立刻见到你。” 林蔚然大吃一惊:“什么?李贵富给我们两个人安排工作,难道他知道我们……” “他不会知道的。这件事很重要,李市长让我现在跟你联系。” “真是搞不懂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吧。” “半个小时之后我到你那里去找你。” 把车开得飞快,半个小时之后就来到了林蔚然的身边。 第292章 又见林蔚然 林蔚然已经穿戴整齐着,在那里等待着华长利。 林蔚然紧紧攀附着李贵福这棵大树,不仅仅是带来了荣誉带来的地位,更主要的是林蔚然认识李贵富的时候,林蔚然还是一个小女孩。 在市第一中学,林蔚然是文科生的尖子,听到的一个着名的演讲,就是当时还是市教育局局长的李贵富,做出的慷慨激昂的演讲。 讲的没有什么大道理,他讲的都是自己的人生经历,把一个从穷山沟里的穷孩子的人生之路演绎的令人沉醉,那个故事,令林蔚然泪下。 整整30公里的山路,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走了两天两夜,身上就带了10个鸡蛋和两只硬馍馍,硬是走出了大山,来到了县里读书。 在县里读书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边在大街上的餐馆捡剩饭吃,边苦读求学,最后成了全县的高考状元,考上了全国的重点中学,最后当上了教育局的局长。 林蔚然的父母虽然不是高级干部,但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还是被李桂富现身说法的,亲身经历给深深震撼了,从那个时候居然喜欢上了这个足足要比自己大上二十几岁的大男人。 大学毕业重新回到凌海县,这个大男人已经成为常务副市长,接着又成为市长。 在一次偶然的见面当中,林蔚然说出了自己对李贵富早已经敬佩的感觉,这让李桂富这个大男人深受感动,从哪个时候他们俩就开始暗中的交往。 最初林伟蔚然也没想给李贵福当情人,当她失恋后的感情进入低谷,想找一个人倾诉的时候,李贵富出现在面前,这个大男人整个晚上没说一句话,就倾听林蔚然一边哭着一边说着自己感情经历,以及备受打击的过程。最后他轻轻地揽过林蔚然,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一下,淡淡的说:“说出来就好,说出来你的心里就痛快了。” 这时林蔚然发现自己这点小小的挫折在李贵富那里,居然云淡风轻,也觉得自己真是小题大做了。 也就是在那天晚上,主动和李贵富发生了关系,虽然自己不再是处女,但李贵富在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对她的喜爱,还是让这个女人一阵阵的激动。 要想找个男人,结婚嫁了也不是一件难事儿,总觉得自己那种对李贵富的真感情,绝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葬送掉。 慢慢的,从李贵富的权力当中分到了一杯羹,为自己的家人以及亲戚朋友办了一些事,才发现自己如此喜爱李贵富手中的权力。 凌海县的官场风云变幻,在政研室不怎么上班,每天喝喝咖啡,听听音乐,看看小说的女人,本来她不想关心什么政治风云的争斗,但不关心不行啊,背后是李贵富,这种关系,不想轻易的中断的,因为他从李贵富手中得到的东西已经太多了。 总觉得自己缺少点什么。喂,当和李未复这个半岛的男人,从激情归于平淡之后,他才忽然发现自己还缺少一种灵魂上和精神上的伴侣,那就是他忽然发现他已经开始喜欢上年轻的男人。 凭着自己的相貌、知识以及地位,要想在市委市政府大院找一个灵魂上的伴侣,也不是什么难的事儿,但他讨厌那些官儿不大,牛逼的装的却很大,缺少一点阳刚之气的男人 听史诗曼说,跟她的同学有一个深入灵魂的感情并且由深入灵魂的感情,变成了一个忘乎所以的肉体的结合,给她带来无边的幸福的时候,林蔚然才终于觉得,自己似乎也应该重新找到一个年轻的男人,作为她的灵魂的伴侣了。 而这个时候,史诗曼为了把华长利从自己的身边踢,开以保住自己的安全,林蔚然接纳了华长利这个男人。 第1次接触华长利,觉得还真像史诗曼所说的那样,这个男人,既给身体带来快乐,又跟灵魂产生了交流,是一个难得的心灵上的伴侣和情感上的闺蜜。 华长利又来到自己面前时,林蔚然穿戴得整整齐齐迎接的华长利,此刻的林蔚然就是一个官场上的女人。 毕竟他们现在所共同关心的那个人,是他们的中心人物,也是一个灵魂人物,这就是市长李贵富。 华长利一走进来,林蔚然就急忙的把他带到了客厅里,焦急的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李贵富没说让我到他的身边,去照顾他?” 还不想一下子就把李贵富的身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子说出来,他还要做一个相应的隐瞒,他说:“市政府办公室派了两个人照顾李市长,他让我回来跟你谈一件事儿。这件事情看上去很蹊跷,也很奇怪,但是李市长觉得这里的事真不正常。” “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李贵富遇到了意外的麻烦?” “应该是这样,本来今天到海平县去考察海洋生物制药项目,市委书记马长天和市长同时前往海平,结果马长天临时有事,就没到海平市。” “这件事也能够说得通,这跟发生的这山体滑坡有什么关系?山体滑坡总不会是人为造成的吧。” “你说的不错,没有人能够控制住山体滑坡,什么时候爆发,可是恰恰马书记躲躲过了这一劫,而李市长却差点在这次山体滑坡当中丧命,看上去这似乎不是一码事儿,但李市长还是觉得这里的情况并不简单。” “是啊,不会有人控制山体滑坡的,也可能有人控制住一座大桥是不是安全,但是山体滑坡纯粹的自然灾害。” “如果有人知道会发生山体滑坡,你说那又能怎么样呢?” “就算是会发生山体滑坡,有人计算好,在发生滑坡那一刹那,什么人的车辆刚好被滑坡砸在山体之下吧。李市长的车为什么这么巧?” “我根据李市长对我布置的工作内容,一路上我在想,这是不是跟今天考察的时间有关系?所以李市长把这件任务交给我们,让我们秘密做一个调查。而且要马上行动。” “他说把这项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和我?” “李市长说,就目前的市政府大院里的这些人来说,也只有你,是他可以信赖的人。” “好啊,太好了,他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还真的被他感动了。” 虽然说被李桂富的话感动了,但林蔚然还是把身子悄悄的投进华长利的怀里。 “抱抱我,我感觉到我的身心也受到了打击似的。” 把林蔚然抱在了怀里,一股满心喜爱升上的心头,他在林蔚然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几下,说:“你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去做。” 第293章 你这个女人哪 林蔚然扑哧一声笑出来,轻轻的捏着华长利的鼻子,显示出了无尽的恩爱。 “看把你急的,我为李贵福感到高兴,有你这么一个秘书,我还真的有些放心。要知道整个市政府大楼里,现在他已经没有几个可以相信的人了,就就拿那个政府办公室主任程远达,都差不多要被马长天收买过去。” “蔚然,我到李市长面前是史诗曼和你给我介绍过去的,我不认真不行啊。如果山体滑坡事件真的是一件人为利用自然灾害,对李市长下手的行为,还真的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们就要认真查一查。” “当然,虽然我现在有了你这个小男人,但我绝对不会放弃李贵福这个老男人。你这么一老一小的男人在我的身边,才显示出我这个女人的价值,你说是不是?” 如果说林蔚然显示出的是放荡,倒不如说显示出是他的单纯。 谁都是追名逐利者,谁又都是追情逐欲的,名和利自然重要,但情和欲又何尝不重要呢? 自己这段时间来,虽然在名额利上大胆的追逐,但往往也被情和欲所左右。自从跟叶子梅这个前任的县文旅局长发生关系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还真就是一发而不可收了。 尤家的姐妹已经被他忘记了。郭大明的女儿郭婷婷也是被他搞死,在这方面失败过,那就是何显发的女儿。 这一桩桩一件件,一股脑的付现在华长利眼前,又跟林蔚然那得意的样子,连续在一起。 华长利有些苦笑着说:“你这个女人哪。” “我这个女人怎么了?难道我这个女人跟史诗曼有什么不一样的吗?好了,别说这些了。至于李贵富的事情,你还让我想一想,反正也不差这么几个小时。” 既然已经掉入到了林蔚然的温柔之乡里,也就顺其自然,只要不被李贵富发现,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也正像林蔚然所说,又要升官发财,又要让自己该得到的都得到,该玩的也要玩,而异性之间的互相玩玩又是人生的最高境界,像林蔚然这样的年轻美貌又会玩的女人,是新到的一个地方难得的礼物。 林蔚然又把自己穿戴整整齐齐的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三点,又磨了两杯香喷喷的咖啡,放在了华长利面前说:“我给史诗曼打个电话,让她跟你说几句话吧,不然你的心里是不是还是不舒服啊?” 也想给史诗曼打电话,又怕给史诗曼再他麻烦,林蔚然给他打电话,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蔚然,我也想给史诗曼打电话,可史诗曼提醒过我,不要轻易给她打电话,你打吧,我也想跟他说几句话。” 李美然拨打史事办的电话,学生们马上姐姐的电话笑着说:“蔚然,你在干什么?你见到华长利了吗?” “史诗曼,我真的感谢你给我送来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大礼物,现在华长利就在我的家里。” “那好,以后华长利可就交给你了,你是要打要罚,要恨要爱,可就跟我没关系了。” “那是当然,你把这么一个大活人转到我的手上,那当然就属于我的东西了,跟你可就没关系,我可告诉你,华长利以后你可不能再碰了。” 华长利听到这两个女人的对话,又好气又好笑,仿佛他这是这两个女人之间转来转去的商品一样。 林蔚然说:“说真的,并不是我感激你,而是李市长感激你,李市长觉得华长利还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秘书的人选,最主要的是李市长现在需要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 “你放心吧,华长利对是一个可以靠得住的人,对他绝对是有帮助的,有勇有谋,脑子好使,长得又帅气,是一个难得的男人,他不能留在我的身边的,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个绝对的遗憾。 你知道我家那位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咱们可都快30岁的女人了,如果不抓住这个青春的尾巴,可就真的不在了,好年华还能有几天呢? 我把华长利送给你,你就好好的享受人生吧,我可告诉你,华长利是我从小的同学,你要好好带他。” 林蔚然嘻嘻地一笑说:“这可就跟你没关系了,我可告诉你,华长利把我伺候的真是舒服极了,就看闺蜜的情份上,如果你到凌海市来,我可以考虑让你享受一下,哈哈,那就这样吧,我还要干我的事儿。” “怎么你还想把华长利拉在床上啊?你是不是要从华长利补偿你这些年来的损失啊?” “那是当然,好了,我不跟你说了。” 林蔚然说完,一下子就扑到华长利的怀里,在他的脸加上一个劲的亲着,就跟一个热恋的女孩是的。 “史诗曼这么喜欢你,但他但他也真的没办法,要知道人家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那样的身份和地位可不能轻易的放弃了。” 史诗曼忍痛割爱,他有股酸溜溜的感觉,被他的美女同学,又是他的仕途上的恩人,送给的一个闺蜜,心里总是不舒服的。 他轻轻的推开了林蔚然,走到窗前,摸出支烟抽得起来。 李贵福交给他的任务,靠自己的力量来讲,还真很难完成,自己毕竟是刚到凌海市,没有一个认识的,他突然觉得李贵福,把林蔚然介绍给他,一起做这样的事情,也许是有自己的目的。 作为市政府的人,对市政府大院的人也都是有所了解的,再加上林蔚然本身就又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想从马长天的身边调查出一些事情来,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对,但这对自己来说确实很不那么容易。 看到林蔚然似乎并不着急的,他也就无可奈何。 “华长利,你干什么呀?快待在我的身边。” 又来到客厅,坐在林蔚然的面前,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华长利的怀里,华长利把手放在林蔚然的身上,轻轻的抚摸着。 突然,林蔚然的手机响起来,林蔚然马上对华长利不要发出声音,马上要用娇媚的声音说:“何主任,怎么有心情给我打电话呀?” “蔚然,你在忙什么?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们在一起喝杯酒怎么样?” 华长利突然觉得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何主任? 总不会是何显发吧。 离开的绥阳州,对绥州县的官场也就不再关注了,对何显发下落也就不那么在意。 继续听下去,林蔚然说话也不避着他。 “何主任,我还正想给你打电话,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我哪敢对你有什么要求啊,我只是想领略一下你的芳容。” “我的脸就长在这里,你想看就尽管看,你说吧。” “我现在在蓝色妖姬酒吧,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到到这里喝杯酒啊?” “那是没问题的。你不要动地方,我现在就去。等着我。” 林蔚然刚放下手机,华长利立刻抓住林蔚然的手,急切的问道:“这个何主任他是谁?” “对了,这个何主任过去可是你们绥州县的县委书记,现在他到凌海市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我刚才想见的就是他。他也刚到凌海,还没有受到马长天的待见,从他那里也许会掌握一些东西。” 林蔚然说的这番话让华长利一阵震撼,没想到何显发居然被调到凌海市担任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 作为省管干部,何显发始终处在闲置状态,但没有想到的是,已经被安排到凌海市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也许今天你到这个地方,明天就会换到一个地方,对于这些官员这已经不是个什么事儿了。 他马上就想到何显发的女儿和婷婷曾经狂热地追求自己,被自己拒绝的情景。 林蔚然:“何显发在绥州县担任县委书记的时候,你跟他的关系怎么样?” 轻轻叹息一声说:“应该说何显发,还算是我的一个恩人,不然我在绥州今早被人干得体无完肤,可是我也把何显发给得罪。” “你这么级别的人能够得罪县委书记?你不会那么看不出眉眼高低吧?你又不是个笨蛋,哪能跟自己的顶头上司做出什么这样的事来?” 华长利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并不是我跟何显发之间发生了矛盾,而是跟他的女儿何婷婷。” 林蔚然看着华长利突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了,像你这样的优质男生,哪个女孩能不被你所动呢?一定是,何雪芳的女儿爱上了你,你拒绝了人家的闺女和写法,就对你不满意,是不是。” 华长利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但他忽然有些想念何显长。 在绥州县的时候,自己曾经跟何显发并肩战斗,自己的成绩也是从那个时候涌现出来的,但是何显发千不该万不该,在自己女儿这里,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僵了。 作为县委书记,来到凌海市的市委办担任副主任,官场上并没有什么发展,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不如当县委书记的时候权力更大,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其实没有什么权利。 林蔚然又开始穿衣服说:“你晚上等我的电话,我去见见这位新上任的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我觉得这个何显发现在有点闲的无聊,但从他的身上,我觉得还是能够得到一些东西,你就等我的消息吧。” 离开了林蔚然,华长利又不知道去什么地方,这时就接到了办公室资料室的徐子梅打来的电话。 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华长利还是感到一阵高兴。 在市政府办公室见到的那些男人,没有一个对自己表示亲近的,甚至还有一种本能的排斥,这就让华长利心中有一种失落,这些人显然不想对自己表示出过分的亲近。 也只有徐子梅这个丫头,对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华长利马上接起来电话,说:“小徐,有什么吩咐啊。” 徐子梅好听的笑着说:“你的到来,市政府办公室这么冷冷清清的,我知道你的心里会不舒服的,这样,我以我个人的名义,请你吃顿饭,你看怎么样?希望你能接受。” 不但能够接受,而且还非常的欢迎,这已经不仅仅是请他吃一顿饭的问题,这是一种感情的表示。 徐子梅这个丫头,长得并不难看,甚至有一种胖乎乎的脸蛋,圆圆的眼睛,是那种虽然不是长得很美,但让人感到很亲近的味道。 “小徐呀,确实太感谢了,也知道也只有你能够理解我这么一个飘落到异乡的人的孤独和寂寞,这不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还真的不知道,应该去什么地方。” “你到第三大道,往里走有一个潮汕菜馆儿,我到那里去疼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潮汕菜。” “喜欢,当然喜欢,就是现在你请我喝吃黄连,喝苦胆水,我都感到是香甜的。” 徐子梅噗嗤一声笑的出来说:“华大哥,我就喜欢听你说话,幽默又风趣儿,我这个资料室的主任,其实在办公室整天无事可做,孤独寂寞,我觉得我们两个以后在一起还真就是一对儿难兄难妹的。好啦,你看就过来吧,我我在那里等着你。” 凌海市的第三大道是热闹的商业街,也是步行街,每到傍晚这里十分热闹,穿着很少的漂亮姑娘。和那些霸气的男生都在这里晃晃荡荡,享受着悠闲的生活,在这样的夜晚,能跟徐子梅这样的姑娘坐在一起,就觉得自己到了这个新的城市,还有一种暖暖的人情味儿。 作为一个英俊的男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往往就会遭到周围的男同事的嫉妒和排斥,却会受到一些女生的青睐追逐,今天已经发生了关系的林蔚然和即将见面的徐子梅,就是这样的女子。 第三道街的潮潮汕菜馆,还真是一个很有特点的去处,走进这里就可以见到那种南国的风情和穿着很少看上去又非常舒服的南方的女子。 也许徐子梅就是南方的女子,看上去又甜又美,说起话来柔声细语的,很容易受到男生的喜爱。 刚走进去,就看到徐子梅在楼梯前向他招手,握了一下徐子梅的手,高兴的说:“老妹儿,真的谢谢你。” 徐子梅扑哧一声笑着出来说:“还是第1次有人管我叫老妹儿,我听起来真感觉太舒服了,走,我们到2楼的一个小包间,我在那里定的位置。” 小包间的位置不错,是半敞开的类型,可以看到楼下热闹的环境,而外面却看不到他们,桌子不大,但足够两个人坐在这里。徐子梅已经点好的菜,又要了一瓶红酒,说话:“我们就喝好酒吧,红酒显示友谊和隆重也是庆祝我和你之间的相识。” “你说喝什么就喝什么,就是喝白水,我也感觉到浑身充满着热乎乎的感觉,老妹儿,今天你能够邀请我在这里吃饭,我这是感动到了家了今天我可要一醉方休,这可是我到临淮县的第1天的,我的身边只有你这么一个人,你让我能够感动。” “你要敢动你就跳起来。” “咱们喝完酒找个地方去跳舞,一起要跳出青春的风采。” 徐子梅打开那瓶红酒,咕咚咕咚倒上,说:“华长利,你到了政府办公室,可把那些人都比下去了,让他们善待你可不容易。你是地地道道的帅哥不说,你可是曾经的副厅级领导,甚至跟我们跟我们的市长一个级别,你说这些人,心里会舒服吗?” “级别的问题就不用提了,我现在就是一个副科级的副主任,而且还没有任一点的权利,这些都不在话下,人活的就是一个舒适,舒服,畅快,潇洒,借你这杯酒,老妹儿,干一个。” 咕嘟咕嘟,两个人就把这杯酒喝进了肚子里,很有几种感慨。 “李市长出事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了,对了,你怎么没有跟在市长的身边?” 在这个方面华长利还不想说实话。 “我到省里的病房去看了看,李市长的家人在那里护理他,我在那里也多余,李市长就让我回来了。他还是让我多看看那些资料。” “华主任,你还没有见到过马书记,马书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看上去非常的包容,和和气气的,可是我总觉得在他的和气的外表之下,隐藏着很多特别的东西,而我们的李市长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一个眼里不容沙子的人,在凌海县党政一把手不那么和谐。” “党政一把手不和谐,这几乎是普遍现象。” 华长利想说出今天山体滑坡这件事儿里面有着什么阴谋?但他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口。 徐子梅又给华长利倒着一杯酒说:“长利哥,你刚才叫的一位小妹,我很感动啊这杯酒就算是小妹敬你的酒,以后我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你就管我叫小妹,我听着非常舒服。” “小妹,谢谢你。” 第294章 何显发 林蔚然来到蓝色妖姬酒吧,看到何显发坐在一个角落里,一个人正在慢慢的喝着酒。 在绥州县被郑国强踢出了县委书记的岗位,何显发一度陷入到了十分低落的境地。 本来好容易当上了一个大县的县委书记,也正准备朝着文旅发展的方向发展,结果鬼使神差的就被踢出了局,陷入到十分愤懑之中,而让他怀恨的并不是郑国强,而是突然反水的华长利。 当初他对华长利要多信任有多信任,甚至怕把超乎想象的权力都交给了华长利,由于自己的女儿,闹腾着冰火两重天的,失去了华长利的力量,最终失去了手中握着的权力。 闲置一段时间,他就被派到凌海县,担任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 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跟一个大秘书没有什么两样,他对目前的状况很不满,但是没有办法。 他以前看到在马长平这位县委,这位市委书记的演讲力,他这个落魄的曾经的县委书记,不堪大用,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就会在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日上黯然离场,结束他奋斗了几十年的官场生涯。 想到这些,他又有几分的不平衡。 当他暗中得知,李贵富有一个小情人,也就是市政府政研室的一位研究人员,叫林蔚然的,他突然对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既然市委书记不待见他,他就何不改换门庭,投奔到市长李贵福的门下呢? 在这种情况下,他才给林蔚然打电话,他准备通过李贵富的枕头关系,给自己找一条出路。 当看到一个曼妙的女人,走进的蓝色妖姬的酒吧,他立刻站了起来,笑容满面的迎上去。 应该说这两个人过去还是见了见面的。林蔚然来到这里见何显发的原因,那就是从何显发这里打探马长天在这几个小时之内的行踪。 “何主任,让你多等了。” “哪里哪里,我也是刚到,林女士还真是一个漂亮女人呢,整个酒吧间里你是最漂亮的。” 林蔚然淡淡的一笑,坐了下来,至于别人怎么夸他,有多么漂亮,早已经不当回事儿了。 “何主任邀请我到这里来,不不会是简单的喝杯酒吧,有什么话尽管说。” “没什么事儿,没什么事儿,就是简单的聊聊。” “何主任,我们过去并不熟悉,也只是在大院里见过几面,我们还没有熟悉到,在这样的地方聊天的地步吧。” “是的是的,是这样,是这样。” 林蔚然说的话一针见血,让何显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既然林蔚然一针见血,何显发也就不能不说出正经的事来。 “李女士,实不相瞒,我在市委这边,没有什么意思。我想到政府那边,找一件具体的事情做一做,还望通过你疏通一下关系。” 把已经准备好的50万金额的银行卡推到了林蔚然的面前。 林蔚然淡淡的一笑。 人之自然知道这么一个,市委办公室的副秘书长,听上去好听,实际上没有一点点的权利,甚至有的会议都没有资格练习,这跟过去在一个大县当县委书记的简直没法相比。 ,临渭人那是何等聪明的人,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你妹夫找到自己头上到底打着什么主意。 ?在市委那边,虽然有着人事的权利,但其实真正掌握权力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市委书记自然不必说,市委副书记,组织部长,甚至连宣传部长都没有多大的权力,而政府这边的那个是有权利的,实际部门可就太多了。建设领域,金融部门,财政部门,工业部门,甚至小小的街道部门,那都掌握着巨大的实权。。 在党委那边,到下面找到掌握权力的机会,无非就是县委书记和镇委书记,何显发本来就是从县委书记的任上,被踢到凌海市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到一个县去担任县委书记了,现在所能做的,就是争取到市政府下面一个主要部门,担任主要领导。 如果李贵富接纳,这个机会还是有的。 林蔚然把卡推了过去:“这是何必呢?我是不会收你钱的,我又没有给你办任何事。” “这就算是一份见面礼吧,还望笑纳。” “这倒是不必,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有求于你,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我只想知道,马书记这一天来的具体行踪。” 何显发微微震了一下,说:“我不明白,马书记的行踪是这么重要吗?” “既然你想到政府这边找一个岗位来干,那就这样,你先为李市长做个贡献,打听一下,马书记为什么突然从前往海平县考察生物制药厂项目的路上改变行成。 今天省里来的哪位领导,是事先安排的,还是临时有意。你现在是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估计也算不上马长天身边的红人,但打听这么一件小事儿,我估计你还是能做到的。” 何显发慢慢收回笑容,看着眼前的这位女人。 这位女人所说的这番话,让何显发立刻警觉起来。 目前他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女士,能否把事情说得再详细一些?我现在真的是十分懵逼,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蔚然说:“这样,你先说说你现在的处境,让我先了解你现在目前的情况,毕竟你现在有求于我,而且你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你过去毕竟当过一个县的县委书记,现在是市委那边的办公室副主任,要想从市委那边办到市政府这边,当一个主要部门的领导,首先还是要过马书记那一关。” “是的,是的,林女士说的实在不错。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呢。实不相瞒,我现在是不甘心的啊。” 何显发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倒上。 “在官场上,跟错一个人,办错一件事,甚至用错了一个人,都会把人逼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我怎么说也是从县委书记的任上下来的,给我安排的一个没有任何事情可干的闲置,你说,我的心里能痛快吗?不痛快,一点都不痛快。” 何显发又干又干了一杯酒,刚要再给自己倒上一杯凌美人,难怪叫瓶子给我在杯子里倒倒上了一点点,放在何小芳的面前,面露微笑,显得十分的雍容华贵,让他先发的心,不觉得颤动起来。 他忽然想到。自己当了几个月的县委书记,该享受的没有享受到,就永远离开这个有权有势,受万人敬仰的岗位。 这一切也正是他刚才总结的那样,他用错了一个人,他用错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化成立。 华长利居然去了省里,成为省委书记任泽光的红人,这他妈到哪里去说理呦。 林蔚然看着情绪低落的何显发,说:“何主任,按照你说的,就是马书记不重视你这个曾经当过县委书记的人喽?” “这不是明摆着吗?如果马书记重视我,能给我安排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吗?” “没有机会在市委那边在上一步?” “我的年纪摆在那里,如果这一两年之内没有机会,我这辈子在官场上也就交代了。虽然我们来往的不多,我知道你跟李市长的关系,所以我才冒昧的找到了你,你放心,至于你想求我的事情,你就尽管说。” 何显发又把那张银行卡推到了林蔚然的面前。 何显发看上去倒显得有几分真诚,林蔚然也就完全相信了何显发。 最低谷的时候,拉拢人是最有效的。 “这件事也不需要隐瞒,很快就会传出来的,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小时了。李市长在前往海平县考察的路上,突然发生了山体滑坡,而恰巧的是,同时前往考察的马书记,却临时改变路程,躲过了一劫,据说是省里突然来的某位领导,让他赶紧回去接待。” “哦,有这样的事,这可真是太危险了。李市长现在是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大问题,但这件事情十分重大,而且还十分蹊跷。” 何显发那是什么人物,立刻就听出这里的情况的确十分蹊跷,而且不仅是蹊跷的问题,还隐藏着需要有需要必须解开的一个问题。那就那就是马长天居然毫发无损,甚至临时改变的行程。 这件事可就很有点意思了。 何显发沉吟了一下,说:“据我所知,今天并没有需要让马书记亲自接待的省里领导,就是省里来的处长,甚至是某位厅长,也不见得就有马书记亲自接待的。” 对于何显发的的这番话,林蔚然当然完全相信,这也看出何显发的真诚和配合态度,这让林蔚然心里对何显发满意起来。 “那就是说,今天按照计划,并没有省级领导,到凌海市来考察工作喽?” 何显发说:“是这样的,我在市委办公室,虽然没有什么权力,但每天工作计划我还是知道的,今天甚至这几天来,都没有副省级以上的领导考察工作。至于厅局级领导,也没有一把手到我们这里来,也完全不必要由马书记亲自接待。” 林蔚然说:“何主任,你说的话我完全相信。这样,你去帮我办一件事,究竟是谁 给马书记打的这个电话,马书记从现场离开之后,他又去了哪里。这笔钱我真的不能要,但我也实话跟你说,你把这件事情办妥之后,要不你送多少钱都有用。这钱你拿着也许你办事的时候还真用得上。” 事已至此,已经听得出,这件事到底有多么重大了。 “林女士,海平县那里你调查了没有?我的意思是,山体滑坡,很难预测出准确时间,至于主办海平县恰巧在这个时间邀请市领导到他们那里去考察,这个时间是临时决定的,还是之前就安排好的,这也是问题的关键。” 林蔚然马上说:“何主任,你提醒的非常正确,海平县由我来了解情况,你把市委那边的情况给我了解清楚。那就这样吧,我等待你的准确消息。” 何显发继续说:“林女士,几天前那场暴雨,大部分都下降在海平县,凌海市区下的却是小雨,这让市领导就产生一种误判,而作为海平县的领导,对自己地域之内这场五十年一遇的大雨,这么快就会忘记的,显然是不会这么快就忘记的。凌海市到海平县之间有一段山路,那一片山路是容易发生滑坡的。至于海平县的领导,在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 林蔚然看着何显发那深思熟虑又十分狡猾的表情,马上就明白了,这是何显发抛出的一个悬念,而这个悬念,正是问题的关键要害,这是自己到目前还没有想到的。 就凭这一点,林蔚然既佩服何显发头脑的灵敏,又能够看得出,何显发表达出的一种态度。 和何显发分了手,林蔚然就给华长利打了手机,而这个时候华长利已经跟徐子梅喝完了酒,在一间夜总会的大厅里,听着音乐跳着舞。 开始的时候发场地还没有想到徐子梅,这个看上去恬静的丫头,居然有这么的狂野。 徐子梅,那我跳的也是正好,看上去在大学的时候也是一个文艺范儿的女孩,冷冰而对胡宇还对徐徐子梅来说,身边有一个像华藏的这么一个高大精英俊的男人,嗯,也让这个姑娘的词性激素爆棚。 。怕上帝已然发现徐子梅已经被周围的挤了小子给定上了。 像这种狂歌劲舞的场合,陌生男女之间在一起,跳跳舞嗨一番,倒也无可厚非,自己也不是徐子梅的男朋友,徐子梅一时高兴,就跟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子,蹦哒的景象,华长利就来到一边抽起烟来。 他这个性格,其实并不适合于这样的场合,刚到凌海,心情有些压抑,身边又有徐子梅这么一个女孩子,偶尔到这样的地方放松一次,倒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他还是要求自己,绝对不能惹出事儿来。 自己不惹事儿,不见得别人不来惹他。 徐子梅蹦哒了一会儿,看到身边已经没了华长利,就转过身向华长利这边走了过来。 来到华长利身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肩膀上就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 “小姐姐,跟我们跳的高兴,为什么要走啊?来,我们再接着跳吧。” 徐子梅没有说话,拼命的摇着手,不想再跳了。 两个长头发的男孩子动起手来,就要把徐子梅拉到场上,继续的疯。 第295章 莫小北 开始的时候,华长利对这几个小混混,并没有当回事儿,他只是把徐子梅拉在手里,想走出这里。 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小混混,居然挡住华长利的去路,让把徐子梅留下。 其中的一个梳着鸡冠头,有着一个尖下巴,一看就让人讨厌的小子说:“我说这个大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也是了结婚的人,你拉着这个小姐姐是怎么回事儿?把这个小姐姐让给我们吧。” 另一个说:“把这个小姐姐让给我们,你找一个更适合于你的姐姐跟你玩儿,是打炮还是什么随便,这个小姐姐跟我们在一起。” 华长利愣了一下笑着说:“怎么?你们觉得我很大的吗?这位小姐姐就不适合跟我在一起?” “至少你要比这个小姐姐大好几岁,小姐姐跟我们在一起玩,这才是最合适的。大哥,你就把小姐姐让给我吧。” 徐子梅觉得这几个小子既好气又好笑,自己都已经大学毕业了,22岁,难道跟华长利这么一个大哥在一起,让别人看着不舒服吗? 觉得这几个小子年纪不会太大,也就是中学生的样子。 徐子梅说:“我不跟你们玩了,我看你们还都是一些孩子,你们还是找你们女同学一起玩更合适,我要比你们大好几岁呢,我都上班了。” “不是,眼前这位大哥显然是在泡你这个小姑娘,你跟我们在一起玩才是最合适的。” 那个留着鸡冠头发的小子说:“大哥,把小姐姐让给我们怎么样?” 华长利跟这几个小孩子开玩笑说:“那你们觉得这个小姐姐能值多少钱呢?” 徐子梅不高兴的说:“你干什么?” “这位姐姐长得好看,如果还是个处啊女呢,价格就可以高一点,这么说吧,如果跟你发生过关系,这价格可就要低一些,不过,光跟我们跳舞倒也无所谓,要跟我们去酒店开房,那就要看她是不是个处女。” 华长利觉得这几个小子说话有些过分了,显然,这这几个小子已经把徐子梅当做他们随便可以泡的姑娘。 华长利有些不耐烦的说:“我看你们这几个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让开,让我们走。” “嘿嘿,我们不是好东西,难道你就是好东西吗?我们愿意泡这个小姐姐,但这个小姐姐对你来说就是个小妹妹,小妹妹你应该珍惜才是,你要把她带到哪里,难道你也是要把他带到酒店吗?我可告诉你,你要是真把这个小姐姐带到酒店,我立刻报警,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华长利已经生气起来说:“你们赶紧滚开,否则我可对你们不客气的。” 这时又上来了三个小子,这几个小子,仗着人多事重,更加的不好意思。 新上来的有一个显然比他们年纪稍微大那么两三岁的,也是更加的霸气:“我说这位大哥,我们这可是跟你脸,跟你商量,如果给你脸不要脸,我们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把你这个小妹妹我们抢走,可别怪我们下手狠。” 这个时候华长利感觉到,这几个小子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的。 他把徐子梅拉到自己的身后,用自己高大的身躯,给徐子梅最大的安全,对那几个小子说:“你们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我要把你们打倒在地,这是在欺负你们,我最后警告你们,赶紧给我让出一条路来,否则我对你们可真不客气了。” 几个小渣男仗着人多势众,又想在徐子梅这个漂亮的丫头面前逞能,更想从华晨宇的手中,把徐子梅抢过来,陪着他们玩儿。 这时,两个小子嗖的一下从怀里抽出一把尖刀,而另外的小子又也从自己的裤腿里,抽出了两条木棍,就把华长利以及华长利身后的徐子梅包围在中间,而这时还有三个小子没有上手,似乎随时等待着对他们的增援。 他们觉得有这4个小子,对华长利的威胁已经足够了。 这几个小子最大的也就有20岁,剩下的也就是十七八,那个稍微大一点年纪的小子,穿着一身名牌,脖子上戴着一条大金链子,手里晃着一辆豪车的钥匙,对这几个小子说:“这个丫头我没看上眼,把这个丫头抢下来,完全归你们玩,我不管,但我也要看看你们能不能从大哥的手下把这个丫头抢下来,抢下来算你们有本事,如果抢不下来,别怪今天晚上我不给你们酒喝。” 华长利想笑,没有笑出来,看来这个20来岁的小子,是这几个十几岁小子的大哥,这位大哥看来出身不凡,有点身份。 第一天来到凌海市,和自己的小同事出来喝酒玩儿的,居然就遇到了这么个事儿,可见凌海市社会治安让人堪忧啊。 故意刺激这几个小混混:“你们就不怕派出所的警察把你们抓起来?你们小小的年纪,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也不能扰乱社会治安,随便抢女孩子。” 那个20来岁的小子,摸出一只雪茄,放在他嘴上。 “我说这个大哥,我觉得你是天上来的吧,别说派出所,这就是公安局的,又能怎么样?他能把我莫小北抓起来?我操,这些警察看到我,我让他下跪,他都得乖乖的。” “你叫莫小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 华长利故意这么说,他是想从这几个小子的嘴里套出这个莫小北到底是什么来头。 果然,其中的一个小子说:“我说大哥,你真是天上来的还是怎么的?难道我们小北哥的名字你都不知道吗?你要记住莫小北这三个名字,这三个字就是凌海市一张名片,以后你听到莫小北这三个字,就乖乖的,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们也不想对你怎么样,就把这个小姐姐给我们留下就得了。” 徐子梅在华长利在华长利的身后小声说:“莫小北是市委政法委书记莫南的儿子。” 我操,这个小子居然是市委政法委莫南的儿子。 看了一天的资料,对凌海市的政坛以及社会风气多少也有些了解的。 他看的一些材料当中,反复出现莫南的名字。 莫南曾经是凌海市公安局局长,一年前,从公安局局长的任上,升到市委政法委书记的岗位,主抓全市的公检法,是凌海实实在在的实权人物,市长李贵富都对莫南无可奈何。莫南的触角又深又远,把凌海市政法系统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凌海市的市公安局长,冯长远目前还不是市委常委需要下一届开市委代表,开市委代表会议,才能选为市委常委,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安局长冯长远的力度,就在市政法委书记莫南之下。 市公安局局长冯长远,是从省厅治安处处长的任上,调往凌海市任公安局局长的。华长利马上想到,曾经跟他在一起并肩战斗过的范立新的老爹,是省厅的厅长范无前。 眼前这个小子居然是莫南的儿子,莫南45岁左右,有一个20岁的儿子,倒也正常,但这小子在给他父亲挖坑。 很多部门都对莫南有很大看法,看来这跟莫南在家庭生活方面要求不严,很有关系。 华长利对莫小北说:“莫小北,我知道了,你爸爸是市里的大干部,大领导,但你要跟你爸爸争气呀,你这么霸道,这么有恃无恐,对你爸爸又有影响吧,你听我的,以后可别这么耀武扬威欺负人了,这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华长利的诚恳和耐心,被这几个小子嗤之以鼻,觉得这个人突然像有病,莫小北哈哈大笑说:“看到没有?这凭空又冒出了一个老师,别说你,我的老师都打得他满地找牙,对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别说你这无名鼠辈。 小的们,看来你们想要这个小姐姐,这个家伙是不能轻易送给你们,那就来真格的吧,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不能把这个小姐姐给抢下来。” 正像莫小北说,他们已经开始来真格的了。 那两个拿着木棒的,先来到华长利的面前,嗖嗖的几下来个开场,接着那两个拿着匕首的,也在华长利的面前比划着。 徐小梅在身后颤抖着,这位市政府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没见过这样的阵势,华长利虽然没怎么打过架,但面对这几个小混混,他并不放在眼里,但他首先保护身后徐子梅的安全,不能让这几个小子碰到徐子梅一根毫毛。 这几个小子就越发胆大,一根木棒已经打在华长利的肩膀,这对华长利来说,简直就像苍蝇一样,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这让华长利已经找准了机会。 就在木棒又向自己打来的时候,他突然抽出左手,一把夺过那根木棒,右手掐住这个小子的咽喉,抬起腿,砰的一下就把这个小子提到5米之外,这时他的手上已经握住了一件武器。 立刻感到精神大增,徐子梅也惊讶的大叫一声:“哎呀,长利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华长利对身后的徐子梅小声说:“你稍微退后一点。” 徐子梅退后了几步,已经看到华长利这是开始反攻了。 嗖嗖的挥动着木棒,接连就打掉那两个小子手中的匕首,现在只剩下一个手握木棒的人。 形势几乎在眨眼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莫小北看到眼前的情景,突然笑了起来:“别说,这位大哥还真有两下子,空手夺木棍,打倒我三个哥们儿,剩下这一个,我看也没什么戏了,住手吧。” 那个手拿木棒的小子,赶紧退到了后面。 华长利看着莫小北,他觉得这个莫小北年纪不大,还真把形势拿捏的恰到好处,再这么打下去,对他们是不会有好处的。 莫小北并不缺少姑娘,徐子梅对他也缺乏足够的吸引力。 华长利说:“你们这就罢手了?倒是很懂的兵法,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走。” “这倒不是,大哥我觉得你是个人物,你跟我说说,你在干什么的?” “莫小北,我是干什么的不重要,问题是你到底想不想干什么。你年纪这么小,就在社会上这么混,干这些违法乱纪的勾当,这不仅仅是影响着你的前途,对你爸爸也没有好处。” 莫小北突然来了脾气,大吼一声:“够了,我这是让着你,你知道吧?我只要喊一声,马上就来几十个能打的人,你别不相信,不把你把打趴下,我就不是莫小北。” 华长利倒是承认,虽然不能说莫南跟凌海市的黑恶势力有多深的勾结,但是莫小北已经成了这个样子,身后有一些黑恶势力做他的靠山,为他撑腰,撑面子,也不是不可能的。 也不想在这里多逗留:“那今天就这样吧,如果下次我们还能遇上,我倒要见见你这个凌海市的小霸王,呼风唤雨能到什么样的程度。” 莫小北的鼻子冷哼一声说:“我希望你不要见到我,如果再见到我,我可就不像今天这么客气。” 莫小北转身先走了,那几个小子也悻悻的跟在后面,眨眼之间就不见了。 此刻萦绕在华长利脑海当中的,并不是莫小北这个混混,而是莫小北爸爸莫南。 这个人从来没有见过面,却早已经如雷贯耳。 这近些年来,公安局长,或者说是曾经当过公安局长的,已经成了一个高危人群。他们被判决后进入蹲进牢房的,已经成为了一股潮流。 很难保证身边的公安局长,今天还耀武扬威,高高在上,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民间说的更加难听,这些当过公安局长的,几乎都是当地黑恶势力保护伞,从他们家那些作恶多端的儿女们,就能够看出端倪。 这一点华长利不会做出任何反驳,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最开始的时候,徐子梅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对方人多势众,打起人来又不计后果,后来看到华长利是一个大侠的样子,几下子就把那几个小制服了,心里说不上有多么敬佩,也产生了更多的喜爱。 “长利哥,都怪我提出要到这样这样的地方来。” “到这样的地方来,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本身就是来玩乐的地方,只不过凌海市还真有莫小北这样的人。” “人家的老爸可是政法委书记呀。全市的警察系统,他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这我倒是相信,莫南过去就是凌海市的公安局长,又担任政法委书记,掌管着全市公检法系统,有着这样的老爹,如果自己家的孩子管不住的话,这可就是个灾难了。对了,好像理事长对这个阵亡政法委书记不那么满意。”。 徐子梅给华城里得送的那些内部资料,其中也包含着很多凌海市官场内部的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也说明李贵富这话长的还真是完全信赖的。 徐子梅说:“李市长在整个常委里算是受到孤立的,在九个常务当中,其中有六七个都完全站在马书记那边。” 在市委的九名常委当中,多半都是市委那边的人,比如市委书记,市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宣传部长,纪委书记,还包括政法委书记,而政府这面,无非就是市长,常务副市长,有的时候还包括一个公安局长,但目前凌海市的公安局局长冯长远还没有进入,是常委班子。 正因为常委班子多半的人,并不在市政府这一面,市长一旦受到市委那边的人,尤其是受到市委书记排挤,他受到孤立,简直就等于说他妈是个女的,那是不容质疑的。 凌海市委常委内部权力的分配,就像天平一样,李贵富显然是处在低落的状态。 如果李贵富在马长天那边处在弱势,马长天还会对李贵富痛下杀手吗? 当然,把山体滑坡事件说成马长天操作的,怎么说都不会让人相信的。 马长天又不是老天爷,让哪座山头倒下来,那山头就会听他的。 李贵富把自己调到他的身边,工作性质又跟普通秘书不同,也许这里的事情还真是值得玩味儿。 自己的身份毕竟跟普通秘书并不一样,他跟省委书记也算是有一面之缘,别说是一个普通干部,就是相当级别的领导,也不会有这样的殊荣。 想到李贵富交给自己的特殊任务,他越来越觉得,李贵富这个市长四面楚歌,说的严重一些,他的生命似乎都在遭受着某种威胁。 李贵富难道触动某些个利益集团的底线了吗? 就在这时,接到了林蔚然打来的电话。 林蔚然开口就说:“我现在就要见你,还是到我那里去吧。你知道吧,我刚刚见到了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何显发,我想跟你谈谈这个人。” 听说林蔚然要跟自己谈谈何显发这个人,这已经不是感不感兴趣的问题。 让华长利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来到凌海市担任市长的秘书,居然还能见到何显发。 还真想让见一面何显发,虽然不能说相逢一见泯恩仇,尽量做到让何显发对自己多一些了解,少一些仇怨。 自己还是要主动承认,当初自己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林蔚然在这个时候主动去见何显发,何显发又对李贵富抱着什么样的态度,这却是华长利所感兴趣的。 第296章 难以言说的感觉 徐子梅看出华长利接这个电话,是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自己,心里稍微有些不是滋味儿,马上说:“长利哥,你不是有事儿吧?有事的话你就尽管去办。” “傻丫头?我要把你直接送到家,这些小子在跟着你,我可是不放心的。” 徐子梅对华长利更有一种敬佩和喜爱的感觉,喜滋滋的看着华长利:“你这么一个有担当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孩子喜欢你。” 华长利哑然失笑说:“你们这些丫头,一天都是喜欢的不喜欢的这情情爱爱的东西。” “那你们男人想的是什么呢?如果你们男人都不想这些东西,那我们这些丫头还有什么希望呢?” 在男女之间的关系上,女子自然把自己放在弱者的地位,主动寻求男人的保护,真正发着内心保护这些女孩子的又不那么多,想保护他们的人,有的让她们看不上,这就让这些女孩子始终都在无奈的选择,又失望的离场。 对华长利的经历,徐子梅多多少少也有所耳闻,但她看到的不是华长利搞过多少姑娘,跟多少女人发生过关系。 在现在女孩子的心里,一个男人搞多少女人,那是他的本事,一个如此英俊如此有能力的男人,不不搞几个女人,那岂不是浪费资源? 漂亮的女人不被华长利这样的男人搞上,女人还有什么意思? 就拿自己来说身边,如果有华长利这样的男人,不主动赢得华长利的好感,给自己一个机会,即使不是男女朋友,发生一些暧昧关系,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儿。 徐子梅看到的是华长利的英俊帅气和本事,一个还不到30岁就能够混到副厅级的人,那得需要多么大的本事,受到领导的多大的待见。 华长利还是一个孤胆英雄,面对几个挑衅的小混混,居然毫不费力的就把他们制服,这更是一个20多岁,刚从大学毕业的姑娘喜欢的。 徐子梅把身子靠近华长利,华长利说:“咱今天发生的事情,你可千千万不要对外面说。” “长利哥你放心,我是不会做的。” “你觉得这个莫小北能不能就今天的这个事情不依不饶?” “如果莫小北真的对这件事情不依不饶,你觉得怎么办?” “如果这件事莫小北不依不饶,这件事就会闹大了。如果他的父亲政法委书记莫南出来干预,凌海市的官场就会出现一个小小的风波。” “长利哥,你需要我做什么你就尽管说。” 现在我们可以不去想,但是也要做点心理准备。” “都怪我,今天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胡说八道,今天晚上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出来玩的,他们欺负你,我怎么能不管?但这件事情有意思的是,出现的居然是莫小北,莫小北是省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也不错,我刚到凌海市的第一天,该遇上的都遇上。” 车又开出了一段路。徐子梅说:“你把我放在前面那个路口就行了。” 徐子梅在前面那个路口停下来,华长利又开车来到林蔚然所住的春韵小区。 在这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他已经到这里来第二次了。 到一个新的地方,本来要创造一个新的环境,没想到刚一走进凌海市,就陷入危机当中。 看来李贵富的日子还真不那么好过,让他更想不到的是,在凌海市,他居然又要面对何显发。 不管发生过什么样的不和谐,但他的心里对何显发,还是带着某种感激,在绥州,他和何显发是何等的互相帮衬,同病相怜,为了一个目标,求生存求发展。当一切都好起来了之后,居然因为何显发女儿的原因,彻底败坏了其实并不坚固的友情。 如果再见到何显发,自己应该表示出什么样的态度呢? 了解了情况再说吧。 打定这样的主意,和林蔚然谈到具体问题,就会有一个比较积极的态度。 林蔚然的门还开着,等着他的到来。 华长利这是第二次走进林蔚然的家门,心里突然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刚刚一天时间,他已经跟林蔚然也就是李贵富的女人,发生了这种几乎是让人难以置信的关系。 难道自己真是男盗女娼那样的男人吗?为什么到什么地方都会招蜂引蝶,自己想拒绝都难以做到? 这些女人个个貌美如花,美丽的由不得你不心动。可自己其实也不是那种非在女人身上发泄不可的男人,可自己想躲都躲不开。 这就像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想要逃避那些男人的追逐,男人的占有,是很难做到的。 在目前这个缤纷多彩而又复杂肮脏的社会里,有人不知不觉的就会陷入泥潭而不能自拔。 别说自己,难道李贵富这个身为市长的人,不同样也是这样吗? 他想到在省城医院里那个被李贵富调到身边护理的那个小女子。 那个小女子还真是青春靓丽,也许还是大学刚刚毕业,也许还在念着大学,李贵富这样的身份,对于这些女子来说,具有着强烈的吸引力,甚至是青春少女的杀手。 这些青春靓丽的女子,都被中年大叔霸占了,果然是这样。 看来在凌海市不仅官场上暗流涌动,你争我夺,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这些人在情场上也是追花引蝶,忙得不亦乐乎。 李贵富养着林蔚然这样的情人,在外面还有小姑娘,这些人居然不从这个方面对李贵富下手,这就说明,在整个凌海市的官场上,都被这种乌烟瘴气的东西笼罩着。 就拿自己来说,一到凌海,就被林蔚然这个娇媚的身子弄的想离开都难。 刚一走进房间,就听到林蔚然从楼上跑下来的脚步声,就像是一个女子,等待自己丈夫回家的那样喜悦的心情。 经过一番男女之间的奋战,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这么深厚了吗? 他们在李贵富的身边,是一个并肩战斗的小团体。 林蔚然跑到了华长利的面前,眼睛里充满着光芒,脸上绽放着真诚的笑容,一下子扑进华长利的怀里,在华长利的脸上,就是一个劲儿的亲。 “你都不知道我是多么想你,来,让我们好好亲一亲。” 华长利就像一个雕塑那样,任凭林蔚然在他的脸上,在解开衣服的胸膛上,狂热的亲起来。 亲了一阵子,林蔚然笑了一声说:“华长利,我这么亲你,你居然都没有感觉?你在想什么呀?你想喝什么。” 华长利感到自己的身上一阵阵的发热,打了那几个小混混,又被林蔚然好一顿亲。笑着说:“给我来一瓶冰镇饮料吧,我想败败火。” 林蔚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今天我可是在床上让你出来了两三次,那还不够给你败火吗?” 没想到林蔚然一下子就说出了这样实质的问题,这让华长利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除了身体上的熟悉之外,在情感上,甚至是在其他方面,几乎还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尤其是林蔚然这样的女人,在一瞬间就能够把心里的热量爆发出来,可能这就是久久压抑的结果吧。 喝了半瓶子冰镇饮料,感觉到啊身上舒服多了,放下瓶子,看到向自己走来的林蔚然。 林蔚然说:“我让何显发在市委那边调查那个莫名其妙的让马长天更改行程的电话。今天并没有任何省领导到凌海县来考察工作,也就没有马书记陪同省领导这么一说。而马书记对外宣称是省领导临时到凌海,现在需要他陪同,才改变了行程。在这个时候,两台车就路过了山体滑坡的路段,就发生了李市长差点被山体滑坡砸在下面的事件。 还有一件挺有意思的事,你知道,何显发对我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 华长利愣了一下,难道何显发跟林蔚然谈什么条件吗? 林蔚然说:“何显发要在市政府这边谋一个职务,他不想继续担任市委办公室副主任这闲个闲职。他找到我的原因,就是让我在李贵富那里吹吹枕头风,你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你对何显发是熟悉的,这问题你怎么看?” 林蔚然说出的这番话,让华长利惊讶不小。 从县委书记的地位,来到一个地级市的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这绝对是对何显发这样曾经抱着勃勃雄心想大干一场的人物一个不小的打击。 一个县委书记,那几乎就是皇帝一般,你做一个梦,病把他说出来,就会有帮你实现?在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在他的头上至少有几十个都能管他,市委办公室副主任,其实就是一个大秘书,比自己这个秘书强不了多少。 在这种不平衡的心理支持下,想离开市委办公室副主任的位置,倒也是可以理解的。没有想到,居然找到林蔚然的头上,求林蔚然在李贵富那里为他打开一条晋升的通道。 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态度,是对何显发捧场,还是对他进行打压呢? 林蔚然看着华长利,说:“常丽,你尽管说出你的看法,你见到何先发这个人,我可以再理会舒那里,给他说说情,让他调到市政府的一个部门担任要职,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可以不这么做。” 华长利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我同意你的第一个想法,让何显发来到政府部门,最好给他安排一个,有面子,也更有权力的部门,担任主要领导。 何显发的工作能力我是了解的,最主要的是,他是从市委那边过来的,有很多的东西他也了解的,也会为李贵富所用,也会成为我们一个好的帮手。” 想到了何显发,华长利的心里就隐隐作痛。 他突然用决绝的口气,转身对林然说:“一定要把何显发用好。李市长身边没有多少可以用得上的人,马书记的手如果想打动哪个局的局长,哪个部委办主任的主意,那是轻而易举的,在临凌市目前的多事之秋,李市长也应该有几个靠得住的人。” 林蔚然发现,华长利这视野和胸怀还真不是一般人可以达到的。 刚到一天的时间,就对凌海市的官场,有了一定的认识,进入应该有的角色。李贵富目前的状况,确实让人担忧,说是群狼围攻,也绝不是耸人听闻。 何显发现在还不能解决什么大问题,作为李贵富身边的一条走狗,还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从今天对何显发的了解已经感觉到,他目前已经是走投无路,又不想轻易的放弃。正像华长利所说,李贵富身边也的确需要从市委那边卖身投靠的人,到这边任职。 “华长利,你的观点太正确了。目前凌海市的官场十分有意思,不管理事长提出什么样的动力在市委常委会上都会被轻易的否决,他简直是步履艰难,做不了什么事而马长天提出的哪怕一件很小的事情,明显看上去不那么符合规程序的事情,缺乏道理的事情,很很容易得到通过。” “好啦,既然你有这样的态度,我也就放心了,我们等着何显发的消息,他在暗中打探到底是什么人给马长天在最关键的时候打了电话,你和我现在所要做的,就是要到海平县去,为什么海平县非要在这个时候举行海洋生物制药厂的奠基仪式。” 华长利马上说:“好,我们说去就去,现在就行动。” “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林蔚然当着华长利的面,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东西脱的精光。做出了几个舞蹈的姿势,就像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子那样。 别说,林蔚然这几个姿势还真是挺带劲儿,华长利连连叫好:“美极了,难怪李贵富这么喜欢你。”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林蔚然一下子就扑进了华长利的怀里,华长利在林蔚然的后背上,轻轻拍了拍:“喜欢,非常的喜欢,快换衣服吧,我们现在就走,晚上吃饭之前能赶到海平县,不过到那里我可是人生地不熟。” “你跟着我就行。” 林蔚然从华长利的怀里抽出了身子,来到二楼,拿出了几件衣服,又来到华长利的面前,从裤衩和乳罩开始穿起,一件一件的,把娇媚的身体用衣物包裹起来,穿上衣服的林蔚然。又是一番美丽动人的情景。 “怎么样?你喜欢吗?” 林蔚然反复问自己喜不喜欢,这样其实毫无意义的话题,这让华长利感觉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 自己喜不喜欢其实并不重要,无非就是一个美丽的过客,而林蔚然对李贵富却完全不同,林蔚然是李贵富的情人,李贵富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助了林蔚然,林蔚然也想在这个时候上位,当上李贵富的老婆。 那个姑娘又是李贵富的什么人?要不要把他看到的那个女子,对林蔚然说出来,心里还是在犹豫着。 车子开出来凌海市,就是一条宽阔的大道,大道的左侧,就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这里是渤海湾的北段。在海平县建设一个海洋生物制药厂,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不知这个项目是哪位领导搞到手的。 林蔚然说:“一年前。华阳医药公司跟马长天接触,经过一段时间的谈判,华阳医药公司准备在凌海市修建这个海洋生物制药项目。经过反复的研讨,这个制药项目就决定落在海平。” 华长利说:“这个项目可是个大项目吧?” “预计投入100个亿呀,先期投入10个亿,先搞一些基础设施,这是马长天的一个政绩呀。” “先前的资金到位了吗?” “据说还没有到位,先期工程需要10个亿,这完全需要凌海市以及海平县政府举债,这就是所谓的打好基础再落户。” 华长利有些担忧的说:“这里存不存在某种风险呢?李市长又是什么态度呢?” 林蔚然淡淡的说:“李市长的态度算个什么?在常委会上,所有的人都举手通过,都说这是凌海市起死回生的机遇,将来每年要增加几百个亿的 GDP,.对于这个项目,李市长是持保留意见的。” 虽然不能说自己在经济领领域上有什么大的作为,但这段时间,也见过太多的大佬,跟这些人斗智斗勇,也了解这些投资大佬们的肮脏的手段。 随便的签订合同,对他们来说简直就跟吃糖豆一样而对,而对于这些着急发展,渴望引进项目的领导们,往往都把鸡毛当成了令箭,好大喜功,为了政绩,不移余力的举债,将来要留下巨大后患的。 在如今这个经济社会,有些事情很值得玩味,有些企业是被政府干死的,更大的企业又把一些地方政府玩的团团转。 华阳制药这个国内的制药行业的龙头老大,随便到哪一个城市,都会拿到大片的土地,至于是不是真正的开发,开发成什么样的东西,就看这些地方政府的运气了。 拿到工业用地,在这房地产市场大行其道的时候,用很小的成本,盖出一片楼房,转战房地产行业,是很多大佬们喜欢玩的猫腻。很多非房地产行业的老板正是看中了这里有巨大的利益,就用工业用地,转战房地产行业,到那时候,地方政府也只能默认这个事实,任其发展下去。 就连中粮集团这样国家级的大企业,跟房地产八竿子打不着的行业,都摇身一变,干起如日中天的房地产。 沿着这一望无际的海面,建起一片漂亮的住宅,不能不说,是很多大老板的梦想。 想到这点话,不由得为李贵富担忧起来。 当一个市长还真是不容易。当过几天省委资产清查小组副主任的华长利,深深感觉到,在经济领域,稍不小心,就会落入陷阱。 第297章 放羊老头 车子行驶一阵,就被拦了下来,有人告诉他们,前面正在清理山体滑坡,需要一个小时,才能够通行过去。 华长利和林蔚然互相看了一眼,把车停在路边,两个人下了车,慢慢向前面走去。 一座山头被齐刷刷的从底部冲到了大路上,至少得有2000多土方,如果把一辆汽车埋在底下,那简直就像大象踩一只蚂蚱一样。 往前面不远处就是一条河道,小王看到前面发生危险,立刻就把车倒了回去,进入了这条河道。而在这个时候,山体滑坡终于形成了。 山体滑坡的确是自然灾害,无人能够预料得到,这也不是绝对的,对于有经验的人,在 几个小时的大雨之后,在多长时间能够形成山体滑坡,也不会完全都不知道。 来到李贵富出事故的位置,两个人为此唏嘘不已,都觉得李慧锋捡了一条命。 ,这可不是一般的贱命拼命,这个是一个富贵命,全贵命,这可是临海市的副市长,这是在全国来说,我也只有200多个这样的副这样的市长,,而在整个辽东省来说,能当上一个地级城市的市长的总共前前后后加起来估计也不过上几百,而李贵妇就是这其中的一员,更主要的是在在这次灾害当中居然十里逃生。 看来林蔚然对李贵福还是有感情的,眼睛里含满了泪水,像是有些站立不住了,把身子紧紧的靠在华长利的身上。 没人能够掌握自然灾害的发生与控制,但是如果有人利用自然灾害作为手段想对方痛下杀手,这不仅仅是更为恶毒,更为重要的是对方的老大老大你聪明,都让任何人不服不行。 对面的人擦了一下眼睛,对话奖励抓:“化妆品对这个现场你有什么感受?” “?如果有人利用这场自然灾害,自理事长与实力,这理事成这理事长与实力,我们都不能不佩服这个人的聪明。” 。林美人朗朗的一下说:“,马上天敌就是绝顶聪明,也许你对他的履历都已经掌握了。” ,划船的,通过这些内部资料,对马上听到底是也算是略知一二,马马上天地决于吧几吧,几年的,晋城的那所着名的大学,当时他就是学霸。而且很有组织手段,在学校里组织过很多场大型活动,把活动组织的有条不紊井井有条不说,还让很多女女生为之着迷。 .马长天要比李贵富的年纪小上几岁,45岁上下,而45岁在一个地级市担任市委市委书记,下一步上升渠道很明显,在50岁之前,担任省委领导,那简直是手拿把掐的。 如果马长天掌握着这场自然灾害,对李贵福痛下杀手,他的理由是什么呢? 华长利看了这么多的资料,也做了这么多的思考,始终也没有找到具体原因。 河道里有一个放羊的老头,在慢悠悠的走着,那些羊在啃食着河道里裸露的青草。 换上了一队里面人说:“走帮忙过去看去看,兴许能有一些意外的收获。” 华长利跳下河道,主动给那个老汉一支烟。老汉一看是一只好烟,就陪着笑脸的叼在嘴上,为老汉把烟点着。 华长利笑着对老汉说:“老大爷,你是哪里的人呢?” “就是前面这个村子的,叫靠山村。” “老大爷,靠山村靠的就是山。老大爷,你今天多大岁数啊?” 那老汉笑了笑,神秘的说:“小伙子。你看我有多大岁数啊?” 华长利打量了一下这位老人,说:“我看老大爷,怎么也要有80岁的。” “呵,80岁我还挺年轻的,我可告诉你,我98。” 这个老头有98岁,华长利倒是没看出来,老头腿脚硬了,精神头很足,而且还有一双很敏锐的眼睛,这在老人当中是绝不多见的。 他过去见到那些老人,到了这个年纪,眼睛浑浊,能认出个人来就已经不错了,但眼前这个老人,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看来年轻时候也不是一个平常的人。 “我得管你叫爷哟。你这不会放了一辈子的羊吧?” “那倒不是,年纪大了,干别的也干不了啦,就能够放放羊,养养猪什么的。” “老大爷,那你过去是干什么的呢?” “过去是干什么的?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 “老大爷,你说吧,我也听听,如果你不烦我的话,我就在这里陪着你聊聊天,反正路上还堵着,我开车也开不过去。” “吃喝嫖赌抽,就没有我一样不干我的。哈哈。别看你是年轻人,看上去还是有些文化的,可你这一辈子不见得能活出我这么滋润哦。” “老爷爷,那你就说说。你的经历。” “我喝过全世界最好的酒,也喝过一块钱一斤的酒,甚至还喝过假酒,也抽过好烟,但多半的时候。还是抽我的烟叶子。” 老汉拿出烟盒包,又抽出了烟袋,在烟荷包里装了一些烟又抽着起来。 一股呛人的味道,扑进了华长利的鼻子里,站在后面的林美蔚然也退了几步,这老头的烟,可是真够呛的。 “怎么样?你们受不了吧?我抽你的烟没劲儿。” “是啊,像我们这些年轻人还没有瞅这样的烟,吃喝嫖赌,老爷子,你还真嫖过吗?” 林蔚然听到华长利问出这样的话来,站在一边抿嘴笑着。 所谓的嫖,其实也就是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儿,但又是不那么好听的话。 可这老头说起来还真是不在乎,也许是在夸征战女人的辉煌。 “那是80年代哟,我倒腾山货,天南地北的跑,不是我吹呀,哪里的女人我没玩过?玩了,玩了整整10多年,说话就到了40岁的时候,我就觉得,不管我玩了多少个女人,我居然还没有一个固定的老婆。 没有老婆那就找一个呗?倒是好找,因为那时候我有钱啊,找的老婆,过了几年,草它妈地,把我所有的钱都给我收刮精光,到了后来我他啥也没有。我也讨厌走南闯北的过了,也觉得结婚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不就是有个固定娘们吧? 其实那个娘们儿还不见得就是你自己的。这样我也就不再结婚,挣一个花一个,挣两个花两个,没有女人,也就闹个清静,女人那东西我见过几千个,上万个,也玩儿了几千个,后来也玩不动了,也不想玩了,反正就那么一下子的事儿,痛快完了还有些后悔。一晃儿过了几十年。就到了我这把年纪喽。” 那老头看了林蔚然一眼,对华长利说:“这个女的很美,但是你和这位女人现在没什么关系,她不是你的老婆。” “不是我的老婆,就不会是我的女朋友了?” “也不是你的女朋友,你们两个干过事儿,发生过关系,但你们不会成为夫妻。” 林蔚然听到老头说出这番话来,感到不好意思,但又感到有些惊讶,老头说的还真没错,和华长利虽然干过那事,却不是男女朋友,更不是夫妻关系。 那老头又看了林蔚然一眼,说:“你就是给人当小三儿的命。” 林蔚然腾地红了脸,心里有些不舒服,刚要说什么,被华长利打断。 老头子说的真没错,也许林蔚然这辈子只能给人当小三。 华长利说:“老爷爷,我看你这个人还不简单呢。” “这点小事算个屁呀,曾经一个人听了我的话,当上了大官,一个人他没听我的话,也倒了大霉。” 华长利开始谈起正经事儿的:“老爷子,我看你这老爷子还真不一般,那我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发生山体滑坡的时候,突然来车,来不及躲避被塌方砸在下面,就是他的命吗?” “那又有什么可怀疑的,人本身就分命长命短,命硬命软。命短的让他多活也活不了,命长的,你让他早死他也死不成。命硬的克别人,命软被别人刻克。” 老爷子说了一番云山雾罩的话,华长利似懂非懂,他感到这个老爷子,还真不寻常,肚子里一定有货。 “老爷子,像这样的山体滑坡,能不能知道发生的准确时间。 “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又不是搞气象预报的。” “我虽然不是搞天气预报的,但我看到好好的生命就被山体滑坡给夺走了,我就想问一问,这山体滑坡能不能提前知道个大概时间呢?” “你想知道大概时间其实也不难,这我就能做到。” 绕了一大圈子,终于绕到了主题上,这位老爷子居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林蔚然也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听着眼前这位老爷子,说着一些玄妙的话语。 林蔚然对这些话语逐渐产生了兴趣,并且相信起来,因为这老爷子经多识广,说出的话,还真是不一般。 老人说:“下了大雨之后,山体滑坡一般都在第一天和第二天发生。我们这里的土质和其他的土质不一样,我们是红土,这种红土吸收水分的浓度要更强一些,就要比黑土壤在大雨之后浸泡之后,待的时间要长一些。” “你是说,下了大雨之后,在第三天容易发生山体滑坡?能不能算出更准确的时间呢?” “算是算不出,你能够看得出来。一座山坡底下的活动现象。” “老爷子,你有这样的眼力吧?” “那是当然,要不然我能活到98,身体还是好好的吧?” “在什么情况下,能看到山体滑坡的异常变化呢?” “山体滑坡之前有一种现象,这座山上的老鼠啊,兔子啊,甚至飞鸟儿开始活动,离山体滑坡前4个小时就能够感受到一股股凉气,从山体缝隙当中冒子出来。在发生前一个小时,就能够感到山在晃动。 如果只是一个山头掉下一部分,那就叫做塌方,危害还是不算太大,而整个山体移动,就像是这座山搬家,就是一个大灾害。” “像这次山体滑坡之前就出过出现过这样的怪现象吗?这次山体滑坡的规模可不小哟。” “当然能看得出来,在发生4个小时之前,我可是通知了我们县委书记。” 华长利一愣:“老爷子,你把这次山体滑坡的具体时间,向海平县领导汇报了?” “汇报了,可他们不听。” “是他们不听的,还是他们不相信你?” “不是相信我的。县里那个最大的领导,我还批过他的八字,这可是个阴险人物。” 华长利紧张起来:“老爷子,你汇报这个现象,县领导没有发布,又是相信你的,是不是这样?” “哎,我说你这个小子,山体滑坡的事,你可是没少问,你现在又问起海平县的官场来了,,这我可不能轻易的告诉你,这里的事儿也算是有意思,尤其是这次山体滑坡,你再问,那可要交学费了。” 林蔚然赶紧从包里拿出了500块钱,塞到放羊老人的手里,老人哈哈大笑说:“你以为我真管你要钱呢。过去你给我钱,我就去找娘们了。 可现在我98岁了,还能干什么?我的老手摸摸人家的上面下面,就一脚把我踢开,这钱对我有什么用。 我这一天放羊,吃点羊肉,喝点羊奶,在山上采点野菜,对我的身体又有好处,我房子也不住了,就在山上搭个窝棚,看着我这几十只羊,周围的人都得到过我的好处,我给他们指点迷津,让他们趋吉避凶,他们也就不找我麻烦,我也跟他们说了,如果哪天我就死在这这条河道里,谁就给我白了,这几十这几十只羊就归他了。” 华长利有些敬佩这个老人说:“老爷子啊,你现在倒是活得个通透。好啊,但是钱要拿着,我还真有话想问你。” “你们要给钱,我就收100就够了,中午到前面那个小店儿,喝点酒,吃点菜,看看小娘们儿,下午我不在山坡上睡一觉,这一天就过去了。” 老头留一张,把4张又重新还给林蔚然:“你们说吧,别看我这是一个放羊老头,整个海平县的官场,社会,就没有我不知道的。” 林蔚然也生出对这个老头的敬佩之情,这98岁的老头,每天放放羊,过去不是一个平凡的人,即使到了现在,在海平县也是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而且还真有几分绝活。 又把那4张钞票塞到老头的手里说:“你到前面那个小饭店去看娘们,那就把这4张钞票给你喜欢那个娘们吧,像你这个年纪。也要好好的享受。” 那老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你这个小女子居然想的这么远,想的这么到位,这钱我就拿走,给那个小娘们,让我多看几眼,多摸摸她,我也多高兴几分钟不是?”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由于是个老人,林蔚然说起话来也就不需要那么注意:“老爷子,你说这男人能色到多大岁数?” 那老头子又哈哈大笑起来:“你问的就是我吧?我可告诉你,我在90岁的时候,我这东西放在女人那个里头,几十分钟都不带倒下来的。如果80多岁给我找个小老婆,我保证能让她怀上孩子。就那个开饭店的小娘们,有的时候还缠着要我呢,但我还想多活几年。色是刮骨钢刀,可谁又免不了,你说这有什么办法。” 林蔚然不觉得感到好奇,90岁的时候还能弄女人,而女人到了50岁,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男人如果能,女人反正也不需要怎么卖力气,配合一下,倒也能做到。 华长利不想在这个时候让老头继续追寻男女方面的事情,又问山体滑坡的事。 “老爷子,把你所能够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那我就给你说说海平县的官场,和这次山体滑坡有关联的事吧。” 华长利点点头:那是再好不过。” 老爷子又给自己的烟锅里装满了烟,林蔚然给老爷子点着火,老爷子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看着身后的挖掘机还在挖着那些山体滑坡的山土,若有所思起来。 “海平县的县委书记唐有才和海平县的县长吴怀德,是在一个中学毕业的,那就是海平县的第一中学。第一中学从初中到高中,那时并没有分开,唐怀国上高中,吴大明上初中。 本来一个初中生和一个高中生,不会发生任何关系。可是吴大明上的初中,在整个海平是个有名班级,那就是吴大明这个班级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女老师。 别看这些男孩子也就是十五六岁,可这个时候他们已经是春心浮动,每天看不到他们这个漂亮的老师,总感觉到缺少点什么,课也听不下去,书也读不下去。我说到这里可能你们也都听明白,那就是。唐有才,和吴怀德这两个县的党政一把手,他们之间的矛盾确实还是在上中学的时候就留下了,那就是他们的心中居然都爱慕着这个学校年轻貌美的女老师,这个女老师叫范芷晴。” 华长利和林蔚然都吃了一惊,因为范芷晴这个名字在整个辽东省,那是赫赫有名。 范芷晴是省歌舞团的团长,也是省政协的副主席,在整个辽东省的文化艺术界,那是响遏行云,省委书记任泽光都对她垂情有加。 看来在官场上,有的时候,恩怨情仇还真是跟女人有关系。 别说。眼前这个放羊的老头子,居然都能打听到几十年之前唐有才和吴怀德念中学的时候,居然都暗恋上美女老师的事情。 华长利和林蔚然越来越觉得,真是很有趣味的。 不管是海平县的县委书记唐有才,还是海平县的县长吴怀德,跟这起山体滑坡事件,李贵富受了虽然受了伤,但逃过一劫的事情,有什么特殊的关联吗? 第298章 老人的倾诉 “那个时候的范芷晴,20多岁,风华正茂,风情万种,刚刚从一所艺术大学毕业,就来到海平县一中教书。她绝对不会想到,在这所学校有两个男孩子居然暗恋上她。 事情还是发生在10年之后,那个时候,唐有才和吴怀德从大学毕业踏上了工作岗位,在省政府一个部门当科员,但他们始终在关注着范芷晴这个他们心目当中的美女老师。这时的唐有才已经当上了科长,吴怀德的地位仅仅是个科员,而这个时候,范芷晴已然到了省歌舞团,当上了一名报幕员。 有一天吴怀德前往他的老师范芷晴的门下去拜访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有一个人在范芷晴客厅里谈笑风生,这个人他是认识的,并没有任何来往,这个人就是唐有才。 老师见到的学生自然是欣赏和喜欢,范芷晴热情招待了两个学生,而唐有才和吴怀德在这个时候,也算是正式认识了。 此后的吴怀德就再也没到范芷晴那里,但他的心里却始终也过不去这个坎,唐有才由于他年龄和身份的优势,这个范芷晴却来往的相当密切,唐有才要比范芷晴的年纪小一点,又不是老公老婆这样的关系,女人大那么几岁,又有什么关系呢?眼看着自己喜欢的女老师被另一个学生拿下,吴怀德就对唐有才心怀恨意。” 老人看着华长利和林蔚然,还是有些茫然,就说:“像这些精英人士,表面上都是和和气气,但是心理上一旦产生过结,就过不去了。 吴怀德始终在跟着跟踪着唐有才和范芷晴的下落,终于有一天他得到消息,唐有才和范芷晴在一家小旅馆幽会,并且定好了房间,吴怀德先行来到了这个房间,安装了摄像头。 几个小时之后,唐有才和范芷晴还真来到了这个小旅馆的房间里,摄像头就把范芷晴和唐有才偷欢的镜头拍得清清楚楚? 吴怀德拿到这段视频之后,准备要把这两个人在旅馆的房间里偷欢做爱的一幕,在网上发布出去的。当他想到这样就让范芷晴这个暗恋的情人名誉扫地,就没有这样做,却时常拿出这段视频,欣赏范芷晴的曼妙身躯,痛恨唐有才的捷足先登。 唐有才没用几年的时间,就从一个科长上升到副处长,又从副处长的位置,来到了海平县担任的县长,而这个时候,吴怀德也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海平县,担任最末那位副县长。” 林蔚然问:“难道吴怀德就从来也没有得到从小就暗恋的女老师吗?如果也跟这位美女老师发生过关系,他的心里是得到了满足,还是得到了平衡呢?” 华长利也想问这个问题,没想到让林蔚先问出来。 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恨情仇,一个是权力的争夺,一个是女人的争夺。这对曾经在一个中学念书的男孩子,都暗恋着同一个美女老师,两个人又有一定的差距,强者得到美女老师,弱者只能旁观,吴怀德对唐有才的怀恨,而唐有才在吴怀德面前的得意,就让这两个人早早埋下了不和谐的种子。 老爷子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这个问题问的好,吴怀德虽然在唐有才的面前,略占下风,但他也是一个不服输的人,终于有机会在范芷晴的面前,显示了自己的存在。 多年以后,吴怀德已经在省政府一个有权力的部门担任科长。恰巧这个时候,他主动出现在范芷晴的面前,帮着他老师一个大忙,范芷晴才知道,这个几乎小七八岁的男人,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暗恋上了自己。 范芷晴这样的人劈一次腿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当天晚上就找个机会让吴有德上了她,而上了范芷晴的吴怀德不仅没有为了自己得到了他暗恋的老师,而感到欣喜若狂,却让他对唐怀国更加产生恨意,因为这个时候的范芷晴已经不再那么迷人,浑身上下松松垮垮的样子,已经让吴怀德产生一阵阵的恶心,而范芷晴劈腿唐有才的时候却是风华正茂的年纪。这就好像是唐有才吃的是新鲜的桃子,而吴怀德吃到嘴里的桃子,却是又酸又臭的桃子。” 林蔚然听到这里,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老爷子,你这么比喻一个美女艺术家,有些太损害人家的形象了吧。范芷晴现在依然是省里有名的艺术家,看上去也还是很美的。” “看上去很美,和用上去很美,完全不一样。范芷晴现在的美,都是做出来的,而20多岁的美丽,让男人享受到,那才是真正的美。” 林蔚然看着老爷子,说:“老爷子,说你是98岁的老爷爷,我一点都不相信,你说出的这番话,就像年轻人评价女人似的。” 老人家又哈哈大笑:“虽然我身上这个东西用不上了,我的脑子还是活跃的,我脑子从来都不闲着,每天晚上想的都是我过去跟哪些女人发生过风流韵事,哪些女人在床上显得美,哪些女人在生活中显的美,哪个女人年轻的时候美,而哪个女人在上了年纪之后依然美。” 这个百岁的老人居然还谈着女人的美,是在床上美,还是在平时美,也是一个特殊的老东西。 “老人家,你就别谈什么美不美了,还是谈谈海平县的官场,党政一把手的关系怎么样?从小心中暗恋着同一个女人,所得到的待遇又不一样,心里这个结是永远也没法解开的。” 唐有才从省里调到海平县当上县委书记,吴怀德也不是笨蛋,也当上了县长,也就是说,唐有才在所有方面都高吴怀德一头,甚至对于同一个女人,唐有才玩的是新鲜货,而吴怀德玩的却是被人玩烂了的旧货。 在这样的关系下,吴怀德对唐有才的工作多不配合的,就拿在海平建设海洋生物制药厂这个项目,两个人也都有分歧,尿不到一个壶里。” 老爷子又装了一锅烟,慢慢的抽了起来。 这时,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向山体滑坡的方向望去,几台机械设备正在紧张的工作着,那堆积在公路上的泥土石块,让人看上去感到恐怖。 整个一座山坡。滑落的公路上整个整个公路形成倾斜状态,就这个体量,哪怕是100辆车,如果不能及时避险,不是被压死,也被窒息而死。 不管怎么说,李贵富还算是幸运的。 老人继续说:“我现在就跟你们说说,这边山体滑坡以及相关的事情。” 林蔚欣不得不佩服这位98岁的老人,头脑清楚,口齿也算清晰,能把几十年之间的脉络,分析的头头是道。 虽然跟海平县县委书记唐有才,和县长吴怀德没有过什么交往,但林蔚然毕竟是政府政研室的人,对下面的这些领导干部,也是多有研究,对经济发展也并不陌生。 海平县在整个凌海市的十几个县市区中,也算是经济发展强劲的县域经济,招商引资的力度也十分强大。唐有才这个县委书记,在整个凌海市也算是风光无两,所以海洋生物制药项目的奠基仪式,凌海市的市委书记和市长纷纷前往,也是对他们的重视和捧场。 老人完全知道这两个人想要知道什么,继续说:“从市里和县里党政班子主要领导的个人关系网来看,这就比较复杂了。县委书记唐有才和市委书记马长天之间的关系,你们可能不知道。马长天的姑姑,唐有才应该叫姨奶奶,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的上一辈是一个比较近的亲属关系,从马长天和唐有才之间来论的话,马长天还要比唐有才长一辈,马长天在京城拿下的华阳制药的海洋生物制药项目,投资100多个亿,也正是有唐有才这方面的关系,才落后在海平县。 而恰恰相反的是,凌海市的市长李贵富和海平县的县长吴怀德确反对这个项目。不单单是这两个市县政府一把手,反对大肆举债的问题,他们是不想让他们对手取得太大的成绩,接下来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老人说到这里话,上帝和临渭人,终于明白了。 对于我,临海市委书记马长天和海平县委书记陈唐有才这两个人作为市县市委县委的一把手,当然有着他们地位的优势,用自己的地位和权利,压制同级政府的一把手,增长自己的业政绩,为了捞取个人的权威,这在哪一级政府和市委,在哪一级党委和政府之间都是存在的,这并不稀奇,但稀奇的是如果马长天这位市委书记和唐有才这位县委书记设计现在李贵富这件事情可就绝不是小事。 听到这里,自己捋出了一条线索,那就是作为凌海市政府市长的李贵福,是反对建设这个海洋生物制药厂的,他在一些资料里看到李贵富之所以反对,华阳集团投资这个100亿资金的海洋生物制药厂,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对华阳集团的信任度,非常之低。 华阳集团作为一家国内非常有名的大型制药企业,占有着市场极高的份额,有着丰富资金,背后还有国外强大的资本注入,这样就成为很多地方挖空心思招商引资的大的目标,凌海市委书记马长天,能把华阳制药这种效益极好的大型企业,招商引资到自己的地域之内,这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政绩。 但是李贵富认为,正因为全国各地都挖空心思对华阳制药招商引资,致使这个企业已经有了非常坏的名声,那就是到处签订建厂合同,许诺高额投资,建立大型的制药厂,往往雷声大雨点小。很多投资建厂成了空地,浪费了很多资源和资金,有的甚至还把工业用地改成了商业商业用地,建设了大量的楼房,给当地政府带来了极坏的影响。 而马长天,唐有才却不这么认为,他们的看法是,辽东省在这20多年来,经济迅速下滑如果不引来一些大型企业注入,经济指标还将继续下滑下去,这将成为人们的笑柄。 早已丧失了制造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现在虽然不能够重新夺回这个地位,但至少能够止跌回升,让市县两层财政有些余钱。 让李贵富和吴怀德反对的另一个原因,华阳制药先期投入的10个亿,迟迟没有到位的情况下,凌海市和海平县居然匆匆举行奠基仪式。他已经向省里乃至国家有关部门汇报情况,这样让马长天大发雷霆,在市委常委会上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原文让李贵富无可奈何的是,常委多数的人都站在马长天的立场上,只有常务副市长崔恒德站在自己这一边,但他们显然是无法对抗对方强大的势力。 即使党政两位主要领导人在经济和政治领域发生强烈的对抗,要想做出对对方痛下杀手的事情,也是很难让人相信。 通过眼前这位老人的详细介绍,华长利感觉到,这场山体滑坡来的太是时候了,而海平县举行这个奠基仪式,也同样太是时候。 马长天是制药厂最大的支持者,他没有理由不参加奠基仪式,甚至等待的就是制药厂的开工仪式,好大展风头,在省市媒体上大作文章,可是马长天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省里来的领导,需要他陪同为理由,立刻返回,李贵富单独前往的过程当中,居然遭遇了这场山体滑坡。 老人家看到华长利和林蔚然陷入到了短暂的思索中,就站起身说:“两个年轻人,我看得出来,你们也都是政府来的,从我嘴里得到的这些话,对你们好像是很有用的,我再跟你们说上一句。这次山体滑坡,来的真不简单的,哪一次我向县领导提出的建议,基本上都有个答复,唯独这次到现在没有回答。好啦,记着,你们就当做没有见过我。” 老人站起身,甩了一下鞭子,向前面的羊群走去。 华长利和林蔚然互相对视着,从对方的眼神里,他们看到,通过老人的介绍。更加证明这次山体滑坡事先是有有预防的,至少是有些人提前知道的。 老人的确是十分的神秘,说出的话也不由得让人不相信,如果老人在山体滑坡,一个小时之前想县领导主县里主要领导汇报的这个情况。这边主要领导通知了马长天立刻返,原道返回,而李贵富却不知其中的奥秘,继续沿着这条公路向前开去,遭遇到了这场山体滑坡,基本上可以说成凶多吉少。 但凡事都有意外,李贵福遭遇到了翻车的事故,遭遇了山体滑坡,没有砸在巨大的山体之间,这样他就减肥了一条命。 林蔚然看着华长利,苦苦的一笑说:“华长利,到了凌海县的一天时间,感觉如何?如果不是,我用最美好的礼物迎接你,让你还能够对凌海市产生一点美好的感觉的话,到了现在,你是不是感到恐怖?” 华长利连连点头说:“难怪李市长,让我在他面前少做那些迎来送往推杯换盏的事情,让我做他的智囊,这就说明李市长一个是高看我,再一个是,查看他的面前到底有多少休闲。” 这时路途已经开通,两个人又回又重新回到车上,向海亭县城开启。 开到海平县,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个人吃了点东西,林蔚然对华长利说:“长利,我们两个单独行动,晚上12:00之前回到酒店。 海平县毕竟还是一个小地方,人间天堂夜总会是海平县有钱的人喜欢聚会的场所,在那里也许会发现我们需要的东西。一旦我给你打电话,你就立刻到我身边来。” 来到人间天堂夜总会,两个人分了手,华长利在外面抽的烟,他像一个迎客的女人那样,打量着来来往往的客人。 毕竟是从省城呆过的,对人间天堂这样的夜总会,并不感到有多么的新鲜,这样规模的夜总会对海平县来说,却是顶级的搭配。华丽的霓虹灯,把半条街照得透瓦亮,一些开着豪车的男人,下车的时候,都有几个漂亮的女子陪伴着。偶尔也有一些像是政府官员的人,陪同着客人,走进这里,但他们行为出事却显得低调一些。 抽完了烟,走进大厅,萨克斯的声音在大厅里环绕着,掩映着一些红男绿女的倩影,在缓缓的迈着缓缓的舞步,享受着彼此带来的快乐。 第299章 猎物 从2楼到4楼都是各种档次的包间,而4楼的级别最高,华长利上了电梯,来到四楼,要了一个中型的包房,一个人走进去,放了音响,亮开还算醇厚的中音,缓缓地唱了起来。 冰雪遮盖着伏尔加河,河上跑着三套车,有人在唱着忧郁的歌,唱歌是那赶车的人。 唱了两首歌,突然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长头发,戴着墨镜身材不错的女人,在彩色的灯光下,显得更显得秀丽妩媚。 那女人看到这个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在唱歌,显得有些惊讶,像是要退出去,却又站住了。 虽然说不上是在勾搭女人,在这样的场合下认识几个人,却是他的目的。 海平县地方不大,在这里遇到官场上或者商场上的人士,也不是不可能。 画上力对自己新人女人的能力还是有着十分的把握。 ,居然有人进来发生的就绝,绝对不会让他怎么亲耳的一起走出去,嗯,尤其眼前这个女人,还真是一个年轻妩媚的女子,在这个时候跟自己唱首歌跳跳舞,绝对。是一个浪漫的晚上,如果在对自己的工作有帮助,那可就两全其美。 华长利高兴的走过去,打量着眼前这位冒然闯进来的女人。 走到了前面,看到这个女人,还真有一种咄咄逼人的,赏心悦目的美。 “这位女士,既然进来了,干嘛要走啊。” 女人显得稍微有些慌乱,但他马上就镇定下来。 这个唱歌的男人,不但有着醇厚的男中音,还真是一个吸引女人的英俊男人。难道这个男人正在忍受着孤独吗?否则的话,怎么会一个人在包厢里唱着这么忧郁的歌呢? “对不起,我好像走错了房间,是你一个人在唱歌吗?” “这一切不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吗?” 美女连连点头,面容含笑,用清亮的眸子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再这样再这样迷人的晚上,和这个男人单纯一时,唱唱歌,跳跳跳舞,忽然让他觉得是一件难得的机遇。 有的时候跟一个陌生人,来一段美丽的相遇,还真是一个难得的浪漫。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有着什么样的来头,不过,看上去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平常之人。 “这倒也是,我只是有些不相信,像你这样有身份的男人,唱的歌又这么有素养,总是应该有一些朋友的。” “有朋友倒是好事儿,可是我目前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甚至是第次到凌海市来。” “那就有些意思了。你第二次到凌海市,表示着什么?是从外地刚调来的?” “你想跟我说话,那就不用站在门口,进来吧。” 不失热情的邀请,女人显得十分的满意,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也好,我们那个包房太吵闹了,到你这里享受一下安静。” “我这里足够的安静,如果你觉得音乐吵闹的话,我也可以把音乐放掉了。” “你唱的歌,放点音乐,都是我喜欢的那种,这位先生,看来你还真是一个很有素养的人。” “不需要这么夸奖我吗?我们萍水相逢,能有共同喜欢的音乐,倒也不失是一个小小的缘分。能否做一下自我介绍呢?” “你是男人,应该首先由你来做自我介绍。” 女人对华长利提出的这个要求,显然十分愿意的,心里对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更加的感兴趣。 “那好,我是凌海市是政府办公室的。其实到临海市办公室也才有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的时间我居然到了到了海平,现在哟,遇到了你这么一个美丽的女人,看来很真实,冥冥当中有一只手在拉着我和你相识。”。 华长利彬彬有礼,又先声夺人,稍微显出一点男人的热情,但又不失应有的收养。 那个女子有些惊讶的看着华长利:“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刚从省委大院儿调到凌海市担任李市长秘书的,你的确是第一天到凌海市的,而且来的很突然。你过去在省里干出很多成绩,我们早有耳闻了。” “我的名声都已经传到了你们这里吗?” 女人说的话显然听到过华长利的名字,这让华长利一阵惊喜,也能从对方在神色中看出,自己也让对方产生一种喜悦。 “至少传到了我这里,因为我也在县政府工作,不瞒你说,我的工作也是在县政府办公室,我是从事文秘工作。也就是说,肯定得写材料的。” 眼前这个突然闯进自己包厢的女子,居然是海平县政府办公室的秘书,这让华长利感到一阵惊讶,同时也感到一阵欣喜。 “我们虽然都是秘书,但我没有那个水平给领导写材料。既然我们已经认识了,我能否敬你一杯酒呢?对了,我还没有向你介绍完,我叫华长利,的确是刚从省委调到了凌海市,担任李市长的秘书。” “要说敬酒的话,我倒是应该用你的酒来敬你,借花献佛,你是我的领导。李市长的秘书出了车祸,人怎么样还不知道呢。紧急当中把你从省里调了,李市长是看重你呀。” 华长利越加的惊讶起来,他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看来你对我的情况,了解的还真不少。” “也许冥冥当中还真有神助,我贸然的闯进的这个房间,想找一个安静之处,没想到就遇上了你,真是太奇怪了,不,真是太令人惊喜了。华主任,我真的高兴能够无意之间认识你。” 女人热情起来,显得既真诚又欢喜,真没有虚伪的表现。 华长利忽然意识到,林蔚然的安排,还真是有神奇的预料,那就是很可能在这样的地方,遇到海平县的关键人物。 虽然眼前这个女子仅仅是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但通过这个女子接触到海平县的县长吴怀德,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华长利在省城针对那些大佬斗智斗勇的消息。传到了很多地方政府,很多地方政府也想拿大佬们开刀,从他们的身上弄钱,但这些地方政府的官员不仅仅是手软,而且心里都有鬼,对这些大佬都下不去手,但华长利的所作所为,已经成为这些官员们传说的佐料。 女子举起酒杯,对于华长利说:“先把这杯酒干了,我再继续介绍我自己,你对我叫什么名字应该感兴趣吧?那就先把酒喝了,然后我给你留我的手机号,因为现在我在这里时间太长了,会引起人的主意。” 把杯中的酒喝了,女子继续说:“我叫盖丽丽,对,跟那个漂亮的电影演员是一个名字。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随时随地给我打电话,你不要瞒着我,我知道你这个做李市长秘书的,到海平县是干什么来的。” 华长利一阵惊讶:“那你说,我到海平县干什么来的?” “还是不要直接捅破吧,我觉得你好像不喜欢让太多的人知道你到海平县。可你居然能把你的真实的姓名告诉我,这让我很感动,我也感谢你,相信我。那就这样,我对你守口如瓶,你继续做你的事情,需要我的话,两个小时之后给我打电话。” 盖丽丽对华长利摆摆手,抿嘴笑笑,转身走出来这个包房。 过了一会儿,门忽然开了,一个女子迅速走进来,一下子就扑进华长利的怀里。华长利吓一跳,他还以为刚刚走出去又重新回来的盖丽丽,却没有想到扑进他怀里的居然是林蔚然。 “你这是怎么了?没什么事儿吧?” 推开了林蔚然,看到林蔚然脸上喜悦的样子。 “看来还是像你这样长相英俊的男人,有吸引力,我也包了一个房间,却没有一个人上来搭理我,我看到刚才从你这个房间里走出去的盖丽丽。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你能钓上来一条大鱼。” “你事先能知道,我能遇到盖丽丽这样的人?” “遇不上盖丽丽,你还能遇上其他的人,但盖丽丽更加的有用一些。通过盖丽丽可以见到林县长。李市长让我们暗中的秘密调查,但也不能说我们一个认识的人也没有,那样显然达不到我们的目的。” 想到盖丽丽刚才无意之间闯进自己的房间,华长利笑着说:“盖丽丽来到我的面前,其实这也纯粹是巧合,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可无形当中就跟他认识了。” “华长利,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 “盖丽丽让我两个小时之后跟他联系。到时候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好好。像这种萍水相逢的人,往往更容易产生感情,也更容易把她拿下,只要把她拿下,从她的嘴里得到一些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她就是一个办公室的副主任,上面那些县领导们做的事情,她不见得就能知道。” “关于山体滑坡的背后情况,吴县长却一定知道,既然吴县长能知道,盖丽丽凭着她的美貌,我相信跟吴舰长也不会没有关系,从盖丽丽这里你想得到什么,能够得到什么,将来跟盖丽丽发生什么样的关系,从盖丽丽的关系,如何了解海平县的官场,这一切都要看你的智慧和能力,我相信你的智慧和你的吸引力,让盖丽丽这个女子为你着迷。” 听林蔚然的口气,好像他们是在做地下间谍,自己这个男人凭着英俊潇洒,勾搭女官员似的。 华长利笑着摇摇头,轻轻的搂过林蔚然,忽然感到,他跟林蔚然之间的关系,就像一对老情人那样。 一下子跟吴蔚然之间如此的熟悉,这一切都要微风与是什么?不然他走进临海市的官场,举目无亲,无人投靠,定会感到十分的寂寞。 也许命里就跟这些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到了一个地方,就有盛开的花朵,就有一阵阵的香风扑面,就要打开自己,从你的身上,或者为了你输送快乐的源泉。 “你真的让我把这个盖丽丽拿下呀?”。 林蔚然把华长利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华长利就向上探去,穿过那个罩子,抓住了那一坨手感极好的妙物。 林蔚然说:“把官场当做牲口,升官发财的阶梯,又当做男欢女女爱的游乐场,这是很多人都这么做的。夸张地,你的到来,真让我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快乐的心包,我怎么感觉是什么都不过分,到哪天学生们到这里来,我给你机会,让你们在这里好好的享受一下。” “我操,你说什么呢。” “今天晚上我们住在一起,但你首先要去见见那个盖丽丽。那就这样吧,我恨不得一天24小时都跟你在一起。” 林蔚然还真有,还真是陷入到和化成你的情感当中,这也难怪,曾经在感情上受了伤,后来又跟李贵富这个半老的男人混在一起,虽然也能满足他的部分的需求,但是遇到化成率这这样的年轻英俊而又充满着智慧的男人,要想保持住自己的清醒的头脑,那简直是不可能的。 虽然这并不是一种恋爱关系,但是情人的关系要比单纯的恋爱,有的时候感情还要更浓一些。 林蔚然在华长利的脸上又狂热的亲了几下说:“你继续留在这里,,我去看看盖丽丽都跟一些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他们这他们这是在欢庆什么吗?现在搞不清楚,不管怎么说,理事长也是实力逃生,大难不死,盖丽丽又是政府争辩的人。这里的情况还真是十分的复杂。晚上到这里的男人,一般都是很容易拿下的。” 林蔚然十分有把握地看着华长利,两个人相视而笑。 他们做的这些事情,不那么正常,甚至还有些不正经,这个时候到这样地方的人,又有几个是真正正经的人? 林蔚然出了包房,又静了下来,华长利已经失去了唱歌的兴趣,他点着支烟搓了起来。 他想到刚才离开那个盖丽丽。这个女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也许还真能被自己所用。 海平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虽然级别不高,凭着海盖丽丽的相貌,在海平县,也是一个风云人物。 在一个地方,像盖丽丽这样的女人,都会搅动官场或者商场上的生态,这样的人也是容易拿下,被自己所用的对象。 包房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林蔚然还没有回来,华长利有些担心,没有接到林蔚然的电话,就不敢贸然打电话。 也许林蔚然选中的猎物也未可知。 这个时候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就是盖丽丽。 第300章 珍贵的礼物 听到盖丽丽的声音,华长利立刻变得兴奋起来。 这个女人主动联系自己,说明这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人,也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人。 李贵福让自己下来调查是否有人利用这次自然灾害,把他置于死地,在无从下手的情况下,这个盖丽丽来到自己面前,不能不说正是他所需要的。 林蔚然的安排还真是很有预见性,在这样的地方见到了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还是一个美女,更重要的是,这个美女还真的主动跟自己联系了。 只听到盖丽丽用清脆的声音收到:“你还在那个包房吗?你先在那里等一会儿,我先跟他们做做样子,总不能让人看到我马上去见又一个男人,你说是不是啊?” 华长利笑着说:“你说的对,你说的非常对,那就这样,我在这里在等着你,你跟那些人演完了戏之后,你在给我打电话,我们再重新联系。” “好的,你可别着急,要知道这些都是县里的领导,今天有一件高兴的事,等一会儿我再跟你说啊,我先挂了。” 盖丽丽那边挂了电话,这时门就开了,林蔚然走了进来。 林蔚然显得疲惫,拿起一瓶矿泉水就咕咚咕咚喝了一半,坐在华长利的面前说:“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县长吴怀德,他身边跟着很多人,他没有看到我,我们之间也并不熟悉。但我听到他们像是在议论今天在海平县发生的山体滑坡,这里的情况还真是很有意思。” 华长利立刻坐在了林蔚然的面前,林蔚然把头靠靠在华长利的肩膀上,华长利说:“你听到他们说的什么?” “他们为李市长能够逃出厄运还是感到高兴的,这是一些政府的人,政府的人当然是站在政府这一边。” 华长利想,吴怀德作为海平县政府的主要领导,对华阳制药的海洋生物制药项目落户在海平县,是不赞成的,而李贵富也同样是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就不约而同的成为了一个特殊的阵营。 吴怀德自然是不希望李贵富,在这次山体滑坡中意外丧生。 如果有些人利用山体滑坡,让李市长这次山体滑坡的灾难之中命丧黄泉,现在还并没有掌握具体情况,现在都是猜测的。 即使那个放羊的老人向他们提供的情况,也不能完全的相信。 要想从县委和县政府内部,得到真实情况,盖丽丽就显得尤为重要。 “这么半天,你都在干什么?” “我到处看看,想找个也能够说上话的人,但是我没有你的运气好,说明我吸引人的能力还是不够呀。” “到这里的美女个个漂亮,也就没有人搭理外面的女人。” “你说的不错,而你这个男人一看上去就是很让人瞩目。所以我都有些嫉妒你的,不过你现在是我的男人,我又感到很骄傲的。我们唱首歌怎么样?” 华长利显得心事重重的说:“唱歌还是算了吧。” “不,我非要让你跟我一起唱。” 林蔚然搜索了一首港台歌曲,请跟我来。 我踏着不变的步伐,等待着你到来,在慌张迟疑的时候请跟我来。 华长利并没有跟着唱说:“我现在对华阳制药的这个海洋生物制药项目能够落后在临海市最终选址在海平县,这整个过程越来越感兴趣了。 招商引资是所有地方政府的头等大事,按理说,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不对的。作为市长的李贵富和作为县长的吴怀德,从政府一把手的角度,抓经济是头等大事,可他们居然放弃这么一个大型的制药企业,并且不惜跟党委一把手发生争执。这里的情况的确是很复杂。 这不是市委书记或者县委书记,打压市长或者县长,而是市长和县长向书记发起挑战,这样的情况还真是没有听过。” 林蔚然关了音响,又来到华长利面前,说:“你刚到凌海市,就遇到了这么大的事件,李贵富相信你,这对你也是一个擦亮眼睛的机会呀。 官场上的斗争,真的是太复杂了。马长天这位市委书记在凌海市深耕几十年,有着太多的人脉,而李贵富这个市长,不管从哪方面,都跟马长天没法相比,这次他坚决反对上华阳制药的这个项目,如果马长天借此机会,让李贵富离开这个世界,可见这两个人之间的争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而李贵富又不是一个让步的人,这就让马长天恼羞成怒了。” 虽然不能说李贵福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在关键的时候接纳了他,对李贵富还是有几分的感恩,而李贵富了解他的能力,对他采取宽容的工作方式,这让华长利对李贵富又敬佩了几分。 这也说明李贵富还身边还真没有可以让他信赖的人。 就海洋生物制药厂这个项目而言,就目前的情况,华阳药业在没有支付一分钱的情况下,居然急忙上马苍,而市县两级政府有可能又要举债度日,的确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站在了李贵福的一面了。 林蔚然忽然问:“你定好了跟盖丽丽见了面的吗?” “盖丽丽已经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先在这里等着,跟政府的那些人告个别,然后再跟我联系。” “你从盖丽丽那里争取得到更多的消息,然后我们就一起到省城去见李贵富。”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进去见李贵富吧。” “李贵福说过让我不去见他吗?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难道我能不去看看他吗?” 看到华长利犹豫的样子,林蔚然问:“你跟我说实话,是谁在李贵富的身边?” “是市政府办的人。” 林蔚然摇头说:“华长利,我发现你没有跟跟我说实话。李贵富身边已经有其他女人,你怕我去了之后对我不利,或者应该说会惹得李贵富不高兴,所以你才拒绝我到我到李贵福的身边,你说是不是这样?” 华长利也只好淡淡的笑了笑,未置可否。 林蔚然心里不舒服,又过去唱了一首歌,那时候你是不是爱我这歌唱的真是伤心欲绝,把华晨宇唱的心里还真不是直播。 “我可以不去,我并不是考虑李贵富的情绪,我是怕你为难。” 华长利把林蔚然拉进自己的怀里,林蔚然的身上一阵颤抖,发奖励也为里面人感到委屈。 在李贵富房间见到的那个姑娘,要比林蔚然显得更年轻漂亮。林蔚然跟李贵富的时候,不同样也是更年轻更漂亮?没有办法,所有的男人几乎都是喜新厌旧,旧的还没去,新的就来了。 华长利对李贵富这么对待林蔚然感到不满,自己不也同样做过这样的事情? “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你能站在李贵富在角度上做事儿,我还是欣赏,毕竟你没有为了女人,抛弃你的主子。” 华长利搂了一下林蔚然:“你说过,让我在李贵富的身边寻找其他的女人,我觉得这么做是徒劳的,没有必要,如果李贵富喜欢你,就留你在他的身边,如果不喜欢你,你这么做,其实也完全没有必要,你年轻漂亮,有身份,有地位,又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女人,难道就没有更好的男人吗?” 林蔚然看着华长利,突然笑了起来说:“有哇,我眼前就是,可我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不会仅仅属于我。” “你简直胡说八道。” 在林蔚然娇嫩的脸蛋上轻轻的摸了一下,然后又说:“你还是离开这里吧,也许一会儿给丽丽打个电话,他会到这里来,看到你在这里,情况可就不那么怎么妙吗。” “看到你的怀里还有另一个女人,这个机会可就彻底丧失了。那好,晚上我们见面,再谈论这个问题,我先回酒店等着你,祝你拿下盖丽丽哦。” 在林蔚然娇嫩屁股上轻轻的打了一下说:“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林蔚然回到酒店去,华长利在包房里又等了一会儿,盖丽丽的电话打过来。 盖丽丽对华长利说,她包了一个小包房,在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让华长利赶紧到她那里去。 离开这里,就来到拐弯处的一个小包房,门开着,盖丽丽果然在那里等着。 刚刚离开一个大美女,现在又来到一个大美女的面前,但是在这些美女面前周旋,对于华山的来说,已经足够习惯了。 盖丽丽美滋滋的来到华长利的面前,温柔的说:“华大哥,小妹在这里跟你喝几杯酒。刚才在你房间里,也想跟你喝几杯,但是让人看着不好,现在大家走了。我也方便了,大哥,我给你倒酒。” 不愧是县政府办公室大美女,场面上的事情简直是应付自如,甚至对这个刚刚认识的陌生男人,就像老熟人似的那么个热情。 华长利对这个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已经是深深的感受兴趣了,虽然不能说有一种特殊的情缘,现在要的就是要从县政府的人的嘴里得到他所需要的东西,而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就是主动受上门前的珍贵礼物。 “让我到这里来,就是陪你喝酒的吗?” “陪我喝酒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不想认我这个小妹?我以后还要向你多多的学习,你不要跟我保守哦。” “我不跟你保守,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为什么你放心,你有问必答,你让我喝酒,那我就跟你喝几杯。” 盖丽丽倒了两杯酒,把其中的一杯放在化成你的手里,娇媚的说:“有事情你就尽管说,但我们连喝三杯酒,算是我们有缘相识。” “没问题,我愿意认你这个小妹。” 连喝了三杯酒,华长利坐了下来,盖丽丽直接坐在华长利旁边说:“华大哥,你这个李市长的秘书,不呆在李市长的身边,却到海平县来,一定是有其中的原因吧。” “那你说,我到海平县来,是干什么的呢?” “今天在海平县发生了山体滑坡事件,这自然瞒不过你这市长的秘书,据我所知,李市长目前还在省城的医院里,你到了海平县,应该是了解情况的,不然也不会在李市长需要你的时候,你到这里了。” “你说的不错,我到海平来调查山体滑坡的。” “难道山体滑坡还有什么不正常的吗?这还不是人为操作的,这是一种自然的灾难。” “我当然知道他是自然灾难,可是你这个海淀县政府办公室的,应该对这件事情也是十分敏感的吧?,刚才你跟什么人在一起,不会的,不会是无限长的?” “是吴县长,你猜的不错,还有还有几个县里的其他领导。” “姓兰的县领导,尤其是吴县长,在今天这么一个敏感的事情,晚上居然到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来喝酒,我倒是觉得这里边不那么正常。” 盖丽丽淡淡的一笑说:“那你说吧,有什么不正常的,你这个说说我听听。” 华长利说:“在海平县建设海洋生物制药厂,是由鼎鼎大名华阳制药公司建设的,在弟弟之间还没有到位的情况下,居然就开工建设,这么做有些不妥吧,这些不说。今天搞一搞开工奠基仪式是临时起意呢,还是早就有做,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华主任,你问这样的问题,还真是有些古怪,不过看上去你们已经怀疑今天这个山体滑坡这件事情了?” “你先听我说,既然你是县政府办公室副主任,你也应该知道在你们县里。对上这个项目之前,党政领导班子并没有达成一致。” “就连这个你都知道,的确是从省省委大院里下来的,了解这个情况,了解的就是用手用手,而且还非常及时。” “我想知道的是,林市长对这个项目是反对的意见,他跟县委书记唐有才之间做今天的奠基仪式之前有没有商量过?或者说制定今天这个奠基仪式的主要领导,是谁做出的决定?” 看着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拿起面前的酒杯,轻轻的喝了一口,又看着发生地说:“华主任,没有想到,你能提出一针见血的问题,让小妹真的是佩服你。” “佩不佩服倒是不必,我倒是希望,你把心里的话给我说出来,如果你不说出来,我们可就白认识一场哟。” “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你白认识一场的。” 第301章 盖丽丽 盖莉莉一心要拿下眼前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华长利鼎鼎大名不说,现在又是李贵富身边的红人,虽然刚到凌海市担任市长的秘书,这本身就说明这个人有着巨大的发展潜能。 对自己来说,在一个县政府还是办公室的副主任,他感到受到的压抑简直是太大了。 凭着自己的能力,到更高一级政府任职,至少要到市政府办公室做一名副主任,才有机会接触更大的领导。 华长利对自己来说。就是通向上面的一根绳索,必须要抓住这个绳索,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呀。 本来是有机会县委那边担任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的,别看都是办公室的副主任,但是县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和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那简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提拔的话,首先要考虑到县委办公室的人,一旦县委办公室主任得到提升,担任县委办公室主任,再上一步,就是县领导了,而县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跟县领导那简直是查找山高水长。 盖丽丽打开了一瓶酒,笑盈盈的来到华长利的面前,给华长利倒满了一杯,说:“华主任,今天你我是萍水相逢,我冒昧闯进了你的包房,但事情就是这么凑巧,认识了我心目当中的偶像,这杯酒就算是小妹敬你的。” 在有些人的眼里,人生就是一混,混的好和混的不好,却有着本质的区别,混在官场,或者混在商场,都是最高的层次,而混在女人堆里的情场,往往就会被人耻笑。 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几乎每个混在商场或者混在官场成功的,又在女人堆里的情场上混的风生水起。 虽然不能说自己在女人堆里的情场上混的风生水起,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也是绯闻不断,好在现在这方面已经不是这么大的问题。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史诗漫林蔚然这些美女相比,的确是有着这种独特的魅力,两一双眼睛和尖下壳的下巴,都是最新时尚的标美女的标配,尤其是那毫不掩饰的风情,让华长利觉得自己的心一阵一阵的发抖。 在这回荡着舒缓的音乐,淡淡的忧伤,俏丽风情的女子,华长利多多少少有些晕眩。 但他还是要提醒自己,绝对不能不能落入圈套,因为他对这个女人还不能完全的信赖。 淡淡的笑着说:“你在酒里头啊,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我在酒里给你下了药?那么你猜吧,我是给你掺着催情药呢,还是给你掺了安眠的药?既然你不相信我,这杯酒我可以先喝下去。” 盖丽丽先把酒喝了,然后又倒上了一杯,端在华长利的面前:“这杯酒如果你不喝,我还可以接着喝。” 华长利依然没有接,盖丽丽仍然是一口酒就把那杯酒又喝进肚子里:“怎么样?还怀疑这酒里有什么药吗?哈哈,如果我放药,也是那种催情的药,让你败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不觉得你的眼前,是海平县第一美人吗?” 华长利点点头说:“虽然海平县美女的水平我并不了解,但盖主任的风姿俏丽,美不胜收的样子,说是海平县第一美人,我是完全相信。” “开玩笑,华主任见过太多的美女,我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我珍惜跟华主任这场交往,这这回可以跟我喝酒的吧?” “居然这样,我也连喝三杯,表示对钙主任的敬重。” “好,那我就接受华主任的诚意。” 华长利连干了三杯酒,盖丽丽轻轻的拍着手,推着华长利坐在了沙发上,盖丽丽坐在华长利身边说:“华主任,直说吧,调到凌海市政府办公室,给李市长当秘书的第1天,李市长就出了重大的事故,如今还在省医院。作为秘书,不跟在李市长的身边,却到海平县,绝不是到这里来游山玩水的吧,需要小妹为你提供什么消息?” 华长利看着盖丽丽,满意的点点头说:“不愧是县政府办的副主任,也是海平县的大笔杆子,脑袋就是聪明。让我感到满意的是,今天见到的是县政府的人,而不是县委的人。” “这就说明你们市政府的人,和我们县政府的人,还是有缘的。你不从公家方面调查,而是纯私人的调查,居然能够遇到我,不知是你的荣幸,还是我的荣幸。” “是我的荣幸,完全是我的荣幸。” “我们是不是可以握一下手啊?” 华长利把两只手放在盖丽丽的面前,盖丽丽也伸出双手,紧紧的握着华长利的手,并没有把手抽出来,华长利也没有把盖丽丽的手推开,这样互相凝视着,双手紧握着,有一分钟多的时间。 华长利说:“今天对海平县来说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海洋生物制药项目举行奠基仪式。市委书记市长纷纷前来祝贺,结果市委书记并没有能够亲自参加,市长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灾祸,这对海平县来说,也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吧?不知吴县长有会发出什么样的言论呢?” 盖丽丽淡淡的一笑说:“我觉得你不应该关注我们的吴县长,你更应该关心我们海平县委书记唐有才的态度吧?虽然仅仅到凌海市担任李市长秘书才一天时间,但对凌海市的的官场也不会一无所知吧?而我们海平县就是你们凌海市的一个缩影,你们党政一把手之间发生什么样的较量,也同样在我们海平县也发生什么样的较量,这一点我相信华主任也不会不知道。” 华长利连连点头,他不得不佩服盖丽丽的机智和聪明,并且把问题的实质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的确如此,海平县也就是凌海市的一个缩影,在临海市党政一把手因为什么发生较量,在海平线也同样是发生什么样的较量,那就是对华阳制药集团所做出的投资,到底应不应该接受。 华长利拉了一下盖丽丽的手,既有几分威严,又有几分温情的时候:“盖主任,我刚到凌海市第一天,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瞒你,况且你也都知道,我是受李市长的委托,到这里来了解情况。 我想知道,马书记和李市长同时到海平县,参加这个奠基仪式,为什么马书记就能够接到市里的电话,及时的赶回去,躲过一劫,而李市长却偏偏没有接到电话,在山体滑滑坡过程当中,差点车毁人亡,现在还躺在省医院的病房里。” 华长利停下来,观察一下盖丽丽的表情,盖丽丽认真倾听着华长利的话语,表情十分专注,也显得十分的亲切,这样华长利感到很舒服。 “你接着说,把你所有的疑问都给我说出来。虽然具体的情况我不太了解,但我毕竟也在仪式的现场,我把我所见到的都告诉你,我说不清楚的,手里还有一些录像。” “好,这样最好。首先我要问的是,这个奠基仪式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盖丽丽说:“前天下那场大雨的第2天,县委书记唐有才突然就给吴县长打电话,说是要在今天下午1点举行海洋生物制药项目的奠基仪式。吴县长是坚决反对的,不但这个项目没有正式的落地,奠基仪式也没有任何准备。唐书记就立刻给几个部门召开的会议,必须要求在今天下午1:00举行这个奠基仪式。” 华长利说:“一般的情况下,举行奠基仪式都是在上午举行,很少见下午举行的,而且这么重要的活动,之前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完全是临时的安排,这里的确是耐人寻味一下。” “当时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唐书记非要坚持在今天下午举行这个奠基仪式,汤书记反复向各个部门表示,这是奠基仪式,市委书记马长天市长李桂富都会到场,都会前来捧场,让我们一定要搞一个热热闹闹的奠基仪式。 吴怀德县长始终是忧心忡忡,他担心的并不是山体滑坡这样的自然灾害,他所担心的事,一旦举行这个奠基仪式,唐有才就会生米煮成熟饭,正式的把海洋生物制药项目落在海平县。 在市委市政府,县委县政府这4个重要人物当中,吴怀德这个县长的级别和权力是最低的也是最小的,他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没有办法阻止这些人,但好在李贵福也站在他的一边,反对这个项目,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这个奠基仪式就这么仓促的举行了。然而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不但市委书记马成天没有到场,就连市长的回复都在发生突然发生的这些山体滑坡事件当中,车子被冲进河道当中。” 华长利忽然问:“在得知李市长出现了这场事故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当然没有资格靠近县领导,当得知李贵福出了事故的时候,吴县长和唐书记就在一起。刚才吴县长跟我们说,他现在也已经怀疑这次奠基仪式,本身就是一个阴谋,因为得知李市长的车出了事故的时候,他从唐有才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从盖丽丽这里,已经得到了两个明确的消息,首先,这个奠基仪式是临时安排的,之前没有任何准备,甚至没有任何消息,要召开奠基仪式的想法,第二,当得知李贵富发生车祸,并且生死不明的时候,县委书记唐有才,不但没有显得慌乱,而且脸上还露出了笑容。 这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一点,还没有搞清楚,那就是是什么人通知的马长田书记让他立刻返回,打道回府,以及接待省领导的名义,。而这个时候没有接到电话的李贵福却继续去扯钱吧,驱车前往,在这种情况下就发生了山体滑坡事件。 这个时间点拿捏的还真是太好了。 看来县委书记唐有才的身边还真有高人。 唐有才身边那个高人,就是他刚才今天下午见到的那个放羊老头吗? 华长利突然对盖丽丽提出一个问题:“盖主任,能不能安排一下我跟吴县长见一面,越快越好。” 盖丽丽不假思索的说:“好啊,明天早上你上班,我就给你做出这样的安排,你等我电话。” “那就再好不过。” 把该说的说完了,华长利想要离开这里,但盖丽丽却并不想马上离开。 爱丽丽忽然浮现出满脸的风情,把身子靠在发生率的身上:“华大哥,今天晚上你就没有对小妹想做点什么?” 华长利笑着说:“我不知道盖主任说的是什么?我们想做的事情其实很多的,但不是现在。” “你真是一点都不解风情。好了,既然华的对我今天没有那个想法,那我也就日高,等待着华大哥的召唤,但我们的正经事情还是不能忘记的,明天我向吴县长引荐一下,你有什么不解的事情尽管,向吴县长询问。” 干丽丽芬的时候,就立刻回到了酒店,而这时林蔚然已经洗漱完毕,光溜溜的躺在了床上,看到发长的走着进来,就对华泽利说:“,赶紧洗一洗到我身边来,我听听你今天晚上有什么样的成绩。” 华长利突然说:“我的美女呀,我们住在一起,如果有人把这件事情传到李贵富那里,那我们两个可就完蛋了。” “李贵福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哪里顾得上关我们的事儿。你就放心吧,对李贵富现在的心情,我是完全知道的。虽然我们之间也做过爱了,但我已经好久没有跟男人在一起睡到天亮了,今天你可要满足我这个想法。一一正早晨睁开眼睛就有男人陪在身边那样的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华长利脱掉外套,说:“你好好找个男人嫁了,不就会天天享受这样的幸福吗?何必还要每天都缠着那样的老男人?” “这你可就不懂喽。” 洗漱完毕,来到林蔚然的身边,是不是跟林蔚然睡在一起,还在犹豫着,这时史诗曼的电话居然打过来。 “华长利,到凌海市感觉怎么样?” 华长利想说你介绍的这个美女可是够缠人的,但手机被林蔚然抢了下来。 第302章 改变主意了 自从华长利离开省城,前往凌海市,史诗曼身边的生活又安静下来,本来任大平要提出跟她离婚,但是经过她的软磨硬泡,终究让任大平打消了离婚的打算,又前往国外去当他的外贸公司的总经理,史诗曼的身边终于安静下来。 回到家来洗了个热水澡,一个人躺在床上,就感觉到自己一个人好孤单。 其实让自己感到孤单的,就是身边缺少一个陪着自己,而且能让自己高高兴兴的异性。 身边的异性不是没有,而是太多,但哪一个人都不敢跟她发生太深的交往,因为这可是省委书记的儿媳妇儿,如果谁敢碰这样的女人,那就是自己找死。 也看不上身边的这些男人,这些男人一个个除了溜须拍马,就不会干点别的,身上一点阳刚劲也没有,在这样的想法下,一下子又想到了华长利。 华长利的威猛和敢说敢干,都留下了深深的记忆。 身体又感到一阵阵的火热,这时候真需要华长利的一股激情,才能够安静下来。 想到这里,就拨了华长利的电话,本想说些暧昧的话,来缓解一下身体上的压力,真没想到电话被林蔚然抢去了。 这对闺蜜那是无话不谈,男人给她们身体带来多大的快乐,也完全都不避讳。 男人在背后有事无事就谈起女人来,女人也同样,甚至谈的更加过分,比如老公能干多长时间,老公那个东西有多大。 但林蔚然却说的很少,她的男人不是别人,而是凌海市的市长李贵福,还是个半老男人,那方面自然是谈不上有多大感觉的。 “我和华长利在海平县,李贵富出事了,你听说了没有?” 史诗曼愣了一下说:“李贵富出了什么事儿?这跟你们到海平县有什么关系?你和华长利又住在一个房间吧?我可告诉你,你少点折腾人家。”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史诗漫追他自己变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变化,甚至是发着发着,内心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自己过去在人的面前始终是一个淑女的化身,一个典雅的代表,甚至是年轻女人的楷模嫁入豪门,深圳影职,从不做出轨的事情,可是自打化成的,这个中学时候的同学,从自己的眼睛冒了出来,他就像始终关闭的花朵一下子就绽放开来,任凭发生率在他的身上任意的踩踩。 如果花朵没有蜜蜂在她的身上采撷花蜜,这朵鲜花生长的还有什么意义? 其实她对官场并没有太大的热恋,他要一个能干的老公,有一个高官的家庭,他自己享受,幸福便是,但自从华成立来到自己的身边的时候,他才突然捡到所谓的幸福,并不是身上有多少的黄光环,而是享受到享受着一个女人所应该有的快乐,而这个快乐又往往是自己说心爱的男人给他带来的。 虽然自己有心把华长利留在身边,但身份和地位不允许,如果被清除任家,就是什么也就不是了。 长利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这就更让她百般的思念,在控制不住自己思念的情况下,打了这个电话,没想到林美人又跟华昌利在一起,这多多少少惹起了自己的嫉妒。 虽然他把华长利介绍给了林蔚然,这一对闺蜜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但林蔚然跟华长利搞得太亲密,随便就搞在一起,这终究让她的心里不那么舒畅。 林蔚然这个虽然没有结过婚,但过去有一段轰轰烈烈的恋爱,后来又给李贵富这边当市长的当情人的美丽女子,更显得风流淫荡,说:“我也可告诉你,华长利那是百战金身,永远也不会倒下来的,你不相信,咱们两个一起来,华长利一点问题也没有。” 林蔚然说的这番话,让史诗曼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华长利也一阵苦笑。 这两个女人说的是什么话呢,还说自己百战金身,这还真把自己当做当成她们的共同的男人了。 史诗曼甘愿败下阵来,毕竟华长利没在身边,只好求饶的说:“蔚然,行,我服了你了。总算有一个让你满意的年轻男人陪着你,我也为你高兴。不过我也提醒你,可千万不能让李桂富知道,如果李飞李备不知道,你倒是没事,华长利可就完蛋了。” 听到史诗曼说的这样一番话,华长利的心咯噔一下,他还是感激这位老同学,能够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但林蔚然紧紧的缠着他不放,真像一条美人蛇一样,想躲避都躲避不了。 雷美人也真是尴尬的太久,冷静见到自己这个英俊帅气的男人,就紧紧抓住不放。 ,其实人见到他喜欢的没有,不惜重金,全力以赴的也要把它对他们喜欢的男人同样也要全力以赴的。把他留在身边。 化成率开始的时候还是拒绝,但这一天下来,他忽然发现自己到了这里,也倒是莺歌燕舞,日子过得比过去一点都不差。 林蔚然说:“这里的情况十分复杂,凌海县党政一把手之间的争斗,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李贵福在这次山体滑坡中差点丧了命,我们是下来调查的。” 听到这一番话,史诗曼更是一肚子的疑惑,说:“你们到底下去调查什么?李贵福在这次山体滑坡当中,差点丧命,要不要我跟任书记反映一下?” “这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估计任书记不知道,黄省长也应该知道了。” 史诗曼说:“华长利没事儿,我就放心了。” “你是不是光考虑你的华长利,那李贵富可是我的男人,你是不是有些太自私了?” 史诗曼马上笑了起来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真的忘了。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好好休息,我可告诉你,哪天我去,把华长利可要完好无损的还给我。” 开一阵子玩笑,房间里安静下来,他们马上回到现实当中,而现实的残酷,又让他们必须冷静的面对。 从盖丽丽那里已经得到确认,山体滑坡事件是天灾大人,李贵富出的车祸却是人祸,有人利用了这次天灾,达到让李贵福躺在床上的目的。这也算是李贵富捡了一条命。 虽然还没有查到那个电话到底是从哪里打过来的,马长亭是接到什么人的电话,立刻调转车头,改变路线,但可以完全确认,马长亭接到这个电话,救了他的命。 那个打电话的人也是把李卫富送到危险之中,差点丧命的罪魁祸首。 要不要把现在掌握的情况向李贵富做一个汇报,华长利拿不定主意。 李贵富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交给了林蔚然和自己,也说明林蔚然是李贵富充分相信的一个人。 华长利说:“我们要不要把现在的情况向理事长汇报一下,让理事长心灵有个准备,他本来就怀疑这是山体滑坡事件,这有人被有些人操作之后,对他下的黑手,现在已经完全可以得到的证实。” 林蔚然把自己脱了精光,走进了洗澡间,在温暖的水流下让自己的头脑慢慢地清醒下来。 对于这起事件,其实最感到愤怒的是她这个女人,自己毕竟是李贵富的情人,现在所要做的,就想当李贵富正式夫人,一旦李贵富身体得不到完全的恢复,这个夫人也就很难做得成。 林蔚然说:“你别管了,这个电话我来打。李贵福把调查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人,我也有权利向他汇报。再说啊,他相信我,这说明他的心里还是有我,也知道我对他的重要性,你说我这么分析的对不对?” 华长利也只能附和着说:“我觉得你分析是正确的,李贵福让你跟我一起调查这件事,说明你还是他的贴心人,他完全相信你。 那就这样,你想怎么汇报就怎么汇报。你们毕竟有着感情上的关系,怎么说就是你们的事儿。” 华长利不再看林蔚然洗澡,而是回到房间里,抽起了烟来。 他拿出手机,才看到史诗曼向他发来了好几条微信。 你真的跟林蔚然住在一起吗? 你们到底在床上有多么的疯狂啊? 我可告诉你,你们可千万不要玩大了,如果被李贵富发现你跟李美人搞在这搞搞在一起,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儿了。 我现在有些后悔,让你跟林蔚然接触。 看到史诗曼发过来的这几条消息,他不知道该做如何解释和回答。 别的他倒是不怕,跟林蔚然在床上有多么疯狂,他也用不着向史诗曼汇报,再说这这一切都是史诗曼的安排,他只是往里跳而已。 史诗曼的担心也正是他所担心的,林蔚然是李贵富的小情人,自己又是李贵富秘书,一个秘书和市长的情人已经发生了这样的关系,并且还想继续做,这的确是在玩火。 就跟他搞了他的女同学,也就是任泽光的儿媳妇是一样,都具有十分的危险性,但他现在显然又脱不开身。 这时有一个十分清脆的声音。打着的电话::“你你好,你是华沙粒吗?” 这个好听的声音并没有听过,他说:“你是谁?” “是这样的,李市长要跟你说话。” 华长利马上愣了一下,接着就听到李贵富的有些虚弱的声音传过来:“长利呀,你那边得到了什么消息?” 林蔚然还在洗澡,看来李桂富这是等不及了,主动前来询问,看来也只能由自己向李贵福汇报了。 “李市长,我现在向你汇报的第1件事,就是今天下午这个山体滑坡事件,虽然是自然灾害,但有些人是提前知道,有人利用了这次山体滑坡,造成这次车祸,第2件事,那就是海平线县委书记唐有才是临时举办的这个制药厂的奠基仪式。尽管吴县长坚决反对,但唐书记还是坚持要举办这次奠基仪式,有人向县领导打的电话,说是要发生山体滑坡,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唐书记才极力要要举办这次奠基仪式的,在即将发生山体滑坡前的十几分钟,有人通知市委书记马长天,你却没有得到消息,这就说明这里的情况绝不一般,但我现在还没有调查到,是谁是什么人通知马书记迅速改变方向,离开现场的。” “你能确定,海平县委书记唐有才是突然之间举办这个奠基仪式的?” “这个我完全可以肯定。还有一件事就是当您发生的车祸生死不明的时候,这个消息传到了唐有才的耳朵里,儿子唐有才不但没有感到恐慌和惊讶反而脸上却流出了所流露出的笑容。”。 李卫峰那里沉默了一下说:“好啦,我知道了,你这样不要再调查下去了,明天早晨你就到省医院我的身边来,那就这样。” 李贵福那边就把电话挂了。 这时林蔚然从洗澡间出来,头发湿漉漉的,浑身散发着香喷喷的洗发香波的味道,在灯光的照耀下十分的妩媚,让华长利有些着迷。 “是李贵富打来的电话吗?” “是李贵富打的电话,他让我们不要调查了,让我明天早晨就到他的身边去。” 林蔚然显然对这样的安排表示不满。 “不行,我不认得开我,我就要我就让你在我的身边。” 华长利笑着说:“简直是胡说八道,我的工作是李贵富的秘书,不是天天跟你上床,搂着你玩儿。” 林蔚然又把华长利摁倒在床上说:“你说什么?你的工作就是陪着我,搂着我玩。” “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蔚然又四仰八叉躺在了床上,对华长利说:“长利,刚才洗澡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主意了。” 转过身看着华长利,华长利也躺在她的身边,把手放在她的那个上面:“你改变什么了?你说给我听听?” ”我让你猜。” “你是不想给李贵福当老婆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林蔚然一下子就扑在华长利的身上:“自从见到了你,我就改变了主意,你不会成为我的老公,但我真成了李贵福的老婆,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 第303章 面授机宜 听到林蔚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华长利有些吃惊,但他也必须承认,林蔚然说出的这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是真实的。 女人往往被名誉和地位迷住了心窍,也许自己到了林蔚然的身边,带来了男人对于女人强烈的动力之后,让他变得清醒起来。 20多岁的姑娘,给一个50多岁的男人当老婆,这个男人再了不起,这个人带上光辉灿烂的光环,内心的痛苦寂寞,如果说不存在的话,那简直是见到鬼了。 林蔚然又不是个傻逼,他不可能看不到这一点,受到李贵富地位的诱惑,才一心就想当他的老婆。 社会上那些挖空心思给那些大领导大商人当老婆的,简直是太多了,但林蔚然突然变得清醒起来。 看到华长利没有说话,林蔚然问:“华长利,我说的话你没有听明白吗?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华长利情不自禁的搂过了林蔚然,真诚的说:“你说的这番话,我听得清清楚楚,我觉得一点错都没有,完全是正确的,而且是非常正确的,我为你变得清醒起来,能够认真认真的衡量现在的处境而感到高兴。”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真是这么认为的吗?你不是在哄我吗?” 华长利亲切的在林蔚然那张娇嫩可爱的脸上,轻轻的拍了几下,又亲了一下,表示出他的真诚和喜欢的态度。 “我怎么是在哄你呢?就这么说吧,你给当上李贵富的老婆,你是市长夫人,再过10年,李贵富就变成了60多岁的老男人,而那时候你依然是风华正茂,你就从李贵富的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让你感兴趣的东西,就连那个东西你都用不上了,你还要寻找新的男人,对李贵富这个老男人可就有些不公平了。” “华长利,你居然能替我想到的这一点?” 林蔚然为华商立说的这一番话感到惊讶,甚至是10分的赞赏。 华长利说的不错,跟李贵福在一起的时候,多半的时间,李贵富是不中用的,但他看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一个市长身上的光环。 今天这个年轻男人的,带给无限快乐的情况下,才真正的觉得,身边有一个年轻的,英俊的,让自己喜欢的人,那才是莫大的幸福,身上的那些光环,无非就是享乐主义,并不会是精神上和肉体上快乐 “难道我替你想到这一点,有问题吗?” 林蔚然连忙摇着头说:“没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你说的简直是太对了。30多岁之后,我还有强烈的欲欲望,但是李贵福更加满足不了我,你说我怎么办?我再出去偷人,那的确是对李贵福太不公平。” 华长利淡淡的笑了笑,轻轻的推开林蔚然,点着只烟抽了起来。 林蔚然说出的这番话,让他为李贵福感到有些悲伤,尽管李贵富并没有决定自己的老婆就由林蔚然来担任,但林蔚然突然之间的变化,又代表着什么呢? 这只能说人的感情其实是靠不住的,刚才还是好好的,眨眼之间就会发生变化,这就是人的天性。 从绥阳镇开始所见到的那些姑娘们,一个个就像过眼云烟,走马灯似的过去了,在未来的岁月里依然还会这样,在一起的时候高高兴兴,玩的就是心跳,但过去之后谁又能记得谁? 林蔚然眼睁睁的看着华长利陷入思索的样子,来到华长利的身边,紧紧的搂着他的腰,悠然的说:“虽然我们才认识一天的时间,在这一天里我们经历的太多,我们这样的机会不会太长,你不会总在我的身边,但你今天带给我的东西简直是太多了,可惜我过去从来也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让我着迷,并且能够呵护我的男人。 我最初的恋爱失败之后,我几乎是痛不欲生,感觉到生活一点意识也没有。后来我到了市委大院,当上了人模狗样的干部。又恢复了一个做人的尊严 我并不感到幸福,我就想我就是给李贵福当了老婆,我就会真正的获得幸福吗??我见到了了你之后,我就觉得我跟李慧慧在一起不会过得幸福,面对你,我真正的真正的见到了一个让我倾心的年轻的男人。” 华长利转过身,摸了一下林蔚然的头发:“好了,我们说这些有些太深刻了,你能够有这样的认识,我为你感到高兴,也能减少一些精神上的压力。虽然贵为市长,但李贵福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他选择的余地,正像你说的那样,也可能他的身边还并不只你这么一个女人。” “是啊,就是啊,我过去为他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感觉到愤愤不平,你出在我的面前,我享受到了你,你也把我拿去了,我才觉得人其实都是这样,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林蔚然忽然感觉到,埋藏在自己心上的一块石头,终于卸下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了,看来他们两个人共同住在这个房间,似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发场里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尽管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李慧夫。 不管怎么说,李贵富对自己还是有着一种知遇之恩,心里也实在是惦记着他,明天一早他就要离开这里,到李贵富的身边去。 这个晚上,林蔚然做的更加是疯狂放肆,上上下下,忙活得一塌糊涂,足足三个小时的奋战,最后两个人都躺都躺在那里,已经是动弹不得了。 第2天一大早,林蔚然还没有起床,华长利就在林蔚然的嘴上轻轻的亲了亲,然后关上门,走出酒店,开着车前往省城。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经历了过去从来也没有经历过的事情。 在官场上虽然时间不长,但他涉猎的也足够深,从绥阳镇到绥州县,经过了风风雨雨,坎坎坷坷,遇到了恩人,也见到了仇人,最终居然都上升到了省委大院,当上了副厅级的领导。 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他的美女同学把他拉了上去,又把他打到了谷底,现在又把他拉回了人间,从头做起,他并不埋怨史诗曼,相反,他还觉得史诗曼给他带来了任何人也带不来的东西,又让他重新清醒起来,从头做起。 他自己也承认,他做的有些过分的张扬,很多事情做的也有些过火,那些大佬们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恨在痛恨他。 给李贵富市长当秘书,他觉得自己并不适合这种迎来送往,小心翼翼的生活,但李慧富让他做一个身边的智囊,他还是愿意做的。 让他没有想到的事,既是恩人又是仇人的何显发,居然也在凌海县市委担任办公室的副主任。 林蔚然让何显发调查到底是什么人给马长天打的电话。林蔚然还交给他一个任务,那就是让李贵富为何显发在政府这边提供一个比较有权力的位置,让他从市委那边,调到政府这边。 汽车开到商城,时间还早,刚好省医院的大门口有几个早点摊儿,他找了一个比较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要着点吃的,慢慢的吃了起来。 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坐了下来,叮叮的看着他,华长利愣了一下,砰的一下站了起来,连着自己都没有想到,坐在自己眼前,盯盯地看着自己的,居然是范立新。 看到造成的惊讶的样子,范立新哈哈大笑说:“大兄弟我以我以为这辈子你就会在我的眼前永远消失的,没想到分开这才两天的时间,你又出现在我的眼前,而且还是在省城的大街上,你跟我说说,你突然离开了省委资产清查办公清查办公室,你去哪里高就呢?你走之前居然都没跟我说一声。” 。“惭愧,真是惭愧,我不好意思见你呀。,当初我这个人不知道前途有多么艰险,牛逼装的大,我也的确在那里混不下去了,还好,给我留了一个吃饭的地方,到临海市给市长当秘书。” “,我伤心我看你脑子进水了吧,就算是你不离开资产资产清查办公室,也不会降你的职,可是你却主动降职离开的省委资产清查办公室,却到临海市,当着市长的秘书,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说这些,不说这些,我倒是关心你现在怎么样。” “你还有关心我吗?省委资产清查办公室是为你而设立的,结果你这个开路先锋却却先撤退了,把我们推到了前前沿阵地。” 华长利一阵子苦笑,忽然感到自己的眼圈里湿润了。 忽然问:“孙大哥那里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进展?这个一心要报仇的大哥,像是要把大唐钢铁摧毁的样子。” “人家毕竟是退伍军人,真有那个劲儿,他正在收集有利的证据,现在形势已经向好的方向发展,这点倒是可以放心的,难道你就不关心关心我吗?富达矿业的水更深,你走了,我就没了主心骨。” “千万别这么说,老妹儿,你的能力和背景,不是我能够猜测到的。” “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在这里聊天,你在省城待多长时间?” “我还不知道呢,李市长发生意外,住在医院,我到这里来陪着他。” “你方便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要是方便,我们可以聚一聚。你毕竟是我的领导,重新回到省城,我怎么也招待一下你不成?” 看到范立新,华长利的心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柔情,这个漂亮而又刚强的女子,是他敬佩的那种姑娘,以后也再也遇不到这样的女子。 “好的,一言为定。” “不管怎么说,我还要感激你,你给我们这些人,提供了一个可以发财的机会。为政府拿到几十个亿上百亿的资金,光奖励我就会有几千万,那时候我可就要实现财富自由了,我也要回报你的。” 听到范新弟说的这些话,藏的内心感到一阵酸楚,本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可为什么就失去了呢? 其实也不单单是史诗般,也有黄美丽以及她爹黄显尧对自己的误解,甚至是反感。 “你和孙乃刚把富达矿业和大唐钢铁这两个老板拿下的时候,一定要通报我一下,我也为你们感到快乐。” “那当然,几天前孙乃刚见到我,他还在夸奖你,说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 华长利摇摇头说:“可千万别再说这样的话了,我要是有头脑,我怎么能沦落到这样一步。” 范立新微微一笑,拉了一下化华长利的手说:“今天我真的没有时间在这里多陪你,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抽时间好好的陪陪你。再见。” 范立新走了,华长利的心,很是不平静。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自己曾经每天都能见到省委书记任泽光,甚至都不把黄显瑶这个副省长放在眼里,眨眼之间,他辉煌的前途就灰飞烟灭。 他忽然有一个强烈的冲动,那就是他要掀动凌海市的政坛,把凌海市甚至海平县这个污浊的官场,掀起个天翻地覆,让这些人知道,他还是那个华长利,不是那个说倒下就倒下的。 女人是他生活的佐料,官场是他的平台,这些官员们是他前面的靶子,他要拿起自己的枪杆子,一个一个的向他们射击,他要从他们身上得到快乐,也要报答李桂富对他的知遇之恩。 不单单是李贵富,还有李贵富这个小情人林蔚然,也正是林蔚然接受他,让他从低谷中爬起来,感受到人间还有光明,也感觉到人间还有温柔,刚才在林美人这个小女人,温柔的身上得到快乐的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还真是活着。 他立刻感到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来到了李贵富的面前,那个小女子显然陪着他一天一夜,显得有些疲乏。 那小女子看着华长利走着进来,马上对李贵富说:“李市长,你的秘书来了。” 对那个俊俏的小女子点点了点头,来到了李贵富的身边:“李市长你感觉怎么样?”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李贵富的精神好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血色,说话也有些力气了,他说:“程主任马上就到了,今天我回凌海市医院,到那里住下来会方便一些。在他来之前,我要对你有点事情交代。” 华长利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你一定要注意办公室主任程远达的动向,主要是要查一查程远达跟县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有没有什么暗中的勾结,我所怀疑的事情,到现在你应该心里有点数了。” 第一次见到政府办公室主任程远达,就觉得这个人有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如果政府办公室主任和市委办公室主任有着特殊的关系,那他这个市长也就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市委办公室主任何显发倒是可以利用的。 “还有凌海市工业园区的100亩土地,被凌海市石油公司建成高档别墅群,是什么人审批的?为什么这样的文件避开了我的手,我居然没有看到。 目前摆在我面前这两件大事,你一定要提醒我,并且要多了解情况,做这些工作也要背着任何人,当然你自己还是忙不过来,还要让林美人和办公室资料室的那个小徐和你一起做。” 身边有林蔚然和徐子梅这两个助手,华长利点点头说:“好的李市长,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情调查的明明白白之后向你汇报。” 第304章 较量的开端 这时办公室主任程远达走进来,他看了一眼华长利说:“李市长的情况怎么样?昨天晚上护士来过几次?有没有专门陪在这里的医生?” 华长利绝对不能说出自己昨天和林蔚然到海平县调查山体滑坡,又看到李贵福在叮叮地看着自己,如果自己说错的话,不但要惹出麻烦不说,在李贵福这里也就彻底完蛋了。 灵机一动说:“程主任,李市长的身体恢复了一些,有两个护士专门陪在这里,医生来过两次查房,他们都说李市长的情况正在逐渐好转起来。” 李贵富不动声色的躺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但这两个人的对话,他在家听得清清楚楚。 程远达这是假门假设的关怀,华长利的回答是让他满意的,如果这个方面华长利都做不好,这个人绝对不能留在自己身边,显然华长利的回答,没有露出破绽。 程远达看着华长利:“我看你的精神头也还不错,昨晚你睡得还不错?” 华长利笑着说:“程主任,昨天后半夜睡了两个小时,能睡两个小时,感觉就不这么困倦。” “你下去吧,我不叫你就不要进来。” 这时李贵富说:“长利呀。你先回凌海安排病房的事,这里就交给程主任来办。” “好的,李市长,我现在就回到市医院,安排病房。” 李贵富这是要把他打发走,去做他交代的事情。 作为政府办公室的主任,程远达应该紧紧的跟在市长的身边,唯市长的命所从,甚至市长放个屁,他都得说香。 李贵富的交代,已经感觉到程远达正在逐渐疏远他这个市长,而且靠近市委那边,和市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有着密切来往,这说明什么? 市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当然要对市委书记负全部的责任,而作为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程远达,却没有对李贵富的安全做好防范,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如果程远达这个办公室主任,已经成为市委书记马长天的卧底,那对于李贵富来说,那可就是太悲惨了。 要想调查程远达和市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那边有什么样的勾结,还是要通过何显发才能做到,也许何显发来到凌海市,还真是恰到好处。 华长利立刻给林蔚然打电话,林蔚然马上就接起来说:“长利,李市长怎么样?” 华长利说:“我现在立刻赶到凌海市,给李市长安排病房,李市长现在回凌海市医院,你到市医院高干病房楼前等着我。李市长还对我们有新的任务安排。” 林蔚然高兴地说:“住进市医院会更好些,在省医院 病,李贵富的级别就算不了什么,而到了自己的城市,李市长那可是最高首长,一定会重点对待,这个决定非常正确。那好,我现在就到市医院高级病房前等着你。” 真是公务在身,身不由己,本来定好跟范立新见面,这次显然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他又立刻拨了范立新的电话。 范立新的爸爸是省公安厅的大人物,也许就是省公安厅的范厅长,范立新这个关系,绝对要保持下来。 范立新接起来电话说:“长利,这么快就打来电话了?” “对不起,我现在要回凌海市,今天看来我们没有机会见面了。” 虽然华长利只给自己当了几天领导,但华长利的头脑和办事方法,让范立新十分钦佩。 华长利这种逆向思维就是一般年轻人无法企及的高度。现在政府机构里的年轻人,只会听话做事儿,很少有创新,只会向那些大佬们跪舔,对这些大佬们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根本看不到这些大佬们,对社会,对普通的百姓造成的伤害有多么巨大。 华长利的出现,让范立新这个见多识广,又有着特殊背景的女子,眼前一亮,真想跟华长利多待一段时间,但没想到,这个人说走就走,不留下一片云彩。 “长利,你记着,有事情你就尽管说,我从来也没有对你说,我的背景身份,我的父亲的确是省公安厅的范厅长,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如果能帮到你,我还是愿意的。下次到省城来,一定要提前跟我联系。” 范立新说出这番话,让华长利的心里产生一阵暖流。 “立新,我早就知道你有着特殊的背景。你能说出这番话,我从心里高兴,虽然我们在一起工作的时间不长,但你会永远在我的心里记着,那就这样。” 挂了电话,华长利的心里涌上一阵阵的波澜。 现在面对的又是一个十分复杂的局面。 华长利从来也不会想到。一个地级市的市长,居然面对着如此复杂的局面,周围被一阵阵的危险因素包围着,本该是自己心腹的办公室主任,都成为对手的卧底。 看来市委书记马长天,还真想把李贵富置于死地。 这些大人物表面上其乐融融,暗中下手已经是时空见惯,像凌海市达到如此程度真是令人发指。 也许这也正是需要自己的时刻。 来到凌海市医院的高级病房的楼前,就看到很多男男女女在高干病房前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尽管华长利一个也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些都是市政府各个部委办局的领导人。 从这些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点伤感的样子,相反,这些人都在低声议论着什么。 这时徐子梅领着一个30多岁左右,梳着短发,戴着眼镜,面容娇美,但看上去又很严肃的女子遭到挂在你的面前。 徐子梅介绍说:“华主任,这位是政府办公室的杨主任。” 杨主任主动伸出手,对华长利露出一丝笑容,但笑容马上就不见了:“杨杰,政府办副主任,昨天你到这里来,我们没有机会见面。这次见面了。你的名字我早就听说过,嗯,高兴跟你一起共事。” 华长利感觉到杨杰在他的手上,稍微用力的捏了一下,似乎这代表着某种特殊的含义,但这绝不是男女之间的某种暧昧,而是表示着一种态度,发奖励立刻用明亮的眼睛盯着他眼前这位女人,杨杰也微微的点了点头。像是形成一种默契。 。嗯,杨姐小声说:“,华主任,理事长的情况怎么样?” ?发烧立马上床:“,千万别叫我什么华主任,我就是一个普通的秘书,叫我发奖励或者干脆就叫我老话都没问题,你才是我的领导。” “给市长当秘书,本身就是办公室的副主任,再说你过去的成绩我早有耳闻。当然不是我们谈话的内容。李市长没有什么大事儿,我也就放心了。” 华长利看到,从杨洁的眼睛里流出一丝的泪花。这个细节又让华长利一阵惊愕。 难道林蔚然所说李贵富暗中的女人,就是这个杨洁? 如果是这样,华长利不但不感到反感,相反他还有一种特别的惊喜,而这种惊喜又是不能简单描述出来的。 杨洁说:“病房什么的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件事情你不必要操心,我相信李市长一定给你布置了一些特殊任务。” 杨杰看了看周围,对华长利小声说:“多观察,少说话。”转身走了。 徐子梅站在自己的身边,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一个男人声音很大,跟周围的几个女领导干部开着玩笑,徐子梅对华长利小声说:“这个人是常务副市长关文海。” 华长利突然想到,在徐子梅给他一些内部资料的时候,着重提到了关文海这个人,这是个虽然有能力,又是一个八面玲珑,上上下下,党政两面都能混得开的人,曾经极力排挤李贵富,想要夺取市长大权,好在李贵富终于再一次连任市长。 这时,一辆救护车开进了高干病房楼前的停车场,后面跟着几个店,黑色的轿车,这些领导干部立刻安静下来,纷纷涌向那辆救火救护车。 李贵富被医护人员推下救护车,顺着一条通道直接进入了高干病房楼,大家跟着进入,这是林蔚然向他招手。 华长利对林蔚然说:“我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 “那就只能到我那里去。” 两个人上了车,华长利说:“你把何显发约出来,我跟他见一面,李市长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让我们两个一起操作。”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李市长怀疑政府办公室主任程远达和市委办的主任赵灿坤之间互相勾结,利用山体滑坡造成的这次意外事故,程远达之前是一定是知道的,这就是程远达没有跟李贵富一起前往海平县的原因。李市长还怀疑程远达已经被马书记或者是被市委办的赵灿坤主任给收买了。” 林蔚然连连点头说:“对呀,李市长在这一天的时间,把周围的这些人都考虑了一个遍,身边最近的人,有可能就是隐藏最深的敌人。如果程远达被马书记或者赵灿坤给收买,李市长做的什么事情,都已经公开在世人面前,他想做什么都已经做不成。所以这就是理事长总是陷入到被动挨打的原因。” “你想过没有?如果程远达真的被市委的那些人收买,如何把这个人清除掉?” “把这个人清除掉,就要选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担任办公室主任,你刚来到这里,恐怕没有这个机会。” “你觉得杨杰这个人怎么样?” “你刚到政府办,对这些人太不了解。杨杰这个人,如果从工作关系上来讲,还是值得信赖的,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又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我总觉得他跟李贵富的关系有点儿莫名其妙的感觉。” 华长利握了一下林蔚然的手说:“至少杨杰是李贵富可以信赖的人,从这一点我们还是为他高兴的,至于你和你杨杰之间,是不是争风吃醋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觉得你已经改变了主意,不想当李贵富的老婆,你就可以完全大度一些。” 林蔚然用黑亮的眼睛看着华长利:“我可以放弃,但必须得保证你在我身边。” 华长利说:“你看你为什么总跟我联系在一起?” “我为什么就不能跟你联系在一起,我们这一天来,感情达到了什么程度,你不是不知道,你也知道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了你。” “好好,我答应我在你身边,但我们现在必须要以大局为重,首先要保证李市长的安全,用最快的速度最霹雳的手段,清除李市长身边的内鬼。李市长交代,开发区那100亩土地,居然被凌海市石油化工公司拿下之后,盖了一片别墅群。这里到底是谁批的?居然绕过了李市长,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儿。” 林蔚然冷冷的一笑说:“我看刚才你跟徐子梅站在一起,徐子梅应该向你介绍了那个常务副市长关文海的吧?这个常务副市长关文海也是一个吃里扒外的人,他已经绕过了李贵富,和市委书记马长天搞得十分火热,这一切很可能是关文海为马上天做的事情。” “我们必须要有证据。” 回到了林蔚然的住处,两个人又来了一番风流快活。这时,林蔚然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何显发。 “林女士,找个地方我想跟你见一面。” 林蔚然看了一眼华长利,对何显发说:“好,我向你引荐一个人,这个人你是认识的,见了面,你就知道是谁了。” “能问一下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吗?” “这个人是新任李市长的秘书,刚从省委调到凌海市,你们过去是熟悉的,但我暂时先不告诉你他的名字。” “你这么说还真的勾起了我的胃口,那好,我们在蓝月亮酒吧间见面。” 结束了通话,林蔚然说:“你马上就要和何显发见面了,你是不是应该做一个思想准备呀?” 要说思想准备的话,对于华长利来说,他早就已经有了。 对于何显发,化干戈为玉帛还是很有必要的,更主要的是,李贵富现在需要几个忠心耿耿为他做事的人。 何显发还是有能力的,他在市委那方面不受重用,到了市政府这边,给他选择一个适当的位置,如果李贵富看中这个人,应该还不是什么难事。 马上就要见到何显发,华长利的心多少有些乱。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本以为这辈子不会跟何显发在一起共事,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要重新见面。 华长利忽然说 :“ 蔚然,我有一个想法,李市长这边被安查了很多马书记的人,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在马书记那里,安进我们的人呢?比如何显发。从在凌海市的影响力来说,李贵福远远不如马长天。 凡事都有翻盘的时候,如果对马长天做点手段,明年就是换届的时候,凡事都有可能,难道就李贵富就没有翻盘的机会吗?” “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我知道你这个人鬼点子是很多的,往往能够绝处逢生,做出让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在凌海市的官场不熟悉经过啊,这一两天来,我听到的还说看到的,我忽然对凌海县的官场很感兴趣。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就不相信马长天这个市委书记就没有作恶的把柄。 就拿凌海工业园区那100多亩土地,绝不是普通人想做就能就能做到的,要么是有市长,要么就为就有市委书记,才有权利批复,但这件事李市长的居然不知道。即使是常务副市长关文海敢做,他也需要有一个靠山,作为一个常务副市长,他的胆量还没有这么大。” 林蔚然喜滋滋的看着华长利,点点头说:“没有想到,在这短短两天的时间,你对凌海县的官场已经十分的熟悉了,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不但史诗曼佩服你,我现在更加的佩服你了。” 华长利摇着头说:“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我们还是得干点实事,那就是抓住何显发让他留在市委内部,他现在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首先要把他推到市委办公室主任的位置,首先要扳倒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赵灿坤。” 林蔚然笑的起来说:“行,你敢说敢干,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你就尽管说。” “既然我们两个是李贵富的智囊,那我们想的就是为他打扫战场,让他轻装上阵,既要好好工作,又要拿下凌海市的真正的大权。” 第305章 较量的开端2 何显发是在复杂的情绪下来见林蔚然的。 在官场一旦陷入了误区,甚至犯了错误,要想重新改变现状跟上队伍,那简直是不可能的,除非你有强大的后盾,对于何显发来说,他并没有强大的后盾。 他从锦江市文旅局局长调到绥阳县担任县委书记,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跨越,他干得好,就有他的前途,干得不好,这辈子就不会有辉煌的官场上的业绩。 在绥阳县的时候,最后和郑国强的较量,他最终败下阵来,而让他败下阵来的原因,其中有很大程度上是华长利的倒戈。 他对华长利的愤恨,已经不是华长利调戏了自己的女儿的问题,已经达到了断送着他前程的大问题。尽管这些日子没再见到华长利,每当安静下来,这个人的名字,都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在酒吧里慢慢的喝着咖啡,想象着即将进来的李桂富的这个女人的样子。 显然自己是带着几分卖身投靠意味。 马长天身边的精英简直是太多了,他这个落荒而逃来的人,要想挤进核心阵营,是不可能的。 难道自己在官场上,就这么败下阵来,永远也不会有机会走向他的辉煌的梦想吗? 至今已经过了50,如果再不抓紧,这辈子还真就是没有任何机会,他只能灰溜溜等待退休了。 怎么会甘心,自己毕竟是做过县委书记的人。 一个成功的县委书记,到市里担任常务副市长或者常务副书记,至少是宣传部长组织部长这样的常务,是一条必然的渠道,如果混得再好。到省里一个重要部门当厅局长,接下来就是当副省长,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对他现在的情景,是想都不要想了。 他现在所要要求的,就是不要让自己继续边缘化,他争取在一个有实力的部门再干上三年五年,他不再有更大的梦想担任更高的领导了。 林蔚然对他说,今天要向他介绍一个新人,并且说是他认识的,而且还是从省委大院下来的。这个人能是谁呢?? 一个俏丽的女人走了进来,跟着旁边的,的确是有一个高大的男人,灯光暗淡,有些没有看清楚。 当话常丽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把猛的站了起来,一腔压抑不住的怒火,喷薄而出。 。林美然看到何先发,态度马上变了,在笑着说:“,何主任,我还没有跟你介绍。看来你们是认识的,,发张你你先说几句话吧。” 。冷静看到何显芳,虽然自己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何显发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暴露的样子,发生的意思,但心里也多少有些紧张。 “何书记……” “,我现在已经不是何书记了,可千万不要见我叫我何书记,华主任,我可是担当不起,你现在高高在上,。不会再把我放在眼里,林主任那就这样,我告辞。” ,货先发,刚要走,被林美然叫走了:“,何主任,何必呢,?就算是个人有些恩怨,你们都是大男人,不至于搞成这个样子吧?如果是这样可真让我这个女人有些瞧不起你。” “林女士,你不知道我和华长利之间发生了什么。” 林蔚然说:“,管你和华长利之间发生了什么,你邀请我见面,你离我而去,这总是有些不礼貌吧,何况你也是当过大领导的人,不应该这样吧。” 华长利说:“何主任,过去的事我不想向你做任何解释,如果。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如果因为过去的事情,你不原谅我,或者说你不理解我,何主任,我也真的没办法。” 林蔚然说:“何主任,谁在官场上都能都难免发生这样和那这样的错误,就拿话筒递来吃啊,来说他本来在省委那里已经令我们高攀不起,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命运的变化就是这样快,让他来到刘海是别人理事长当秘书。” ,何先发立刻惊讶地看着化成绿色:“什么华商的已经调到临海市,给理事长当秘书了?” 华长利点点头说:“的确是这样,我听说你在临海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非常高兴的,所以我到这里专门跟你相见,我的意思是我们摒弃前嫌,从头做起,我们现在都在投靠李市长的麾下。” 林蔚然让服务员送上了一瓶酒,让和谐发和化成立坐下来,两个人毕竟落雨林美人的前面坐了下来,而对话常理来说,他是一心要跟何先发,好好谈谈,毕竟他还有自己的打算要成花城里这里。打进市委那边的内部。 倒了三杯酒,举起酒杯说:“你们是两个男人,我是一个女人,何主任,你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现在华长利很受李市长的信任,你把你的意思说给他听,也许会有更好的结果。” 何显发蛮横的说:“不需要。就等于我没有说。你们在这里聊天,我告辞。” 何显发刚要起起身离开,李卫然说:“何主任,你就这个本事吗??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如果要是过去你这个当过县委书记的的人也可以等,去当一个宰相,没有问题,如果过去的这点小事在你的心里都过不去,你还能干什么,理事长还能把更重要的担子担在你的肩上吗?” 林蔚然说的这番话,让何显发一阵阵的心寒。 但他还是没有走,重新做了下来,把眼光放在林蔚然的身上说:“林女士,恕我冒昧,也算是我有些打扰的,实在对不起。刚才是我的不对,向你表示抱歉。 都说宰相肚子里能撑船,说的容易,做起来也不那么容易,那就好。过去的事情基本不纠,发啥呢能担任理事长的秘书,可喜可贺,真是好生可爱呀,年轻人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家伙聪明能干,要总是有人相望。” 林蔚然说:“你的事情,华长利跟李市长谈。要想在市政府这边,当哪个部委办的一把手,李贵富是绝对能够同意的,但他自己同意也不行。何主任,你不如换一种方式,那就是继续留在市委办公室,继续当你的副主任。 现在李市长和马长天之间的较量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你想投奔到李市长这边,就要为李市长做点什么。我安排你做的那个事情,你到底调查的怎么样了?也就是也就是说那个电话,到底是从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 何显发看了看林蔚然,举起酒杯慢慢的喝了一口,显然他现在不想说什么了。 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过去在自己面前还属于一个小人物的华长利,如今居然高高在上,在自己的上面,儿子对这个曾经的县委书记,已经沦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他突然浮现出一阵苦笑,把视线从林蔚然的脸上挪到华长利的脸上,悠然的说:“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看还真是这样。华长利,当初我看好你,你敢说敢干,人又聪明,别的都可以原谅,在我最关键的时候,你居然转身投靠了郑国强,把我灰溜溜的赶出了绥阳县,你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不管何显发他说出怎样恶毒的话语,华长利的心理早已经做好准备。 他的脸上淡淡的笑容,对何显发说:“何主任,你心里有什么不满,就尽管说出来。” 何显发突然提高声音大声说:“我不满的事情多了。没有我的支持,你能有今天?当初有多少人要把你赶出官场,是我全力以赴的支持你,才有今天。” 华长利点着点头说:“何主任,你说的不错。当初你和郑国强斗得不亦乐乎,我也是站在你身边的,如果你你没有忘记的话,你差点被郑国强干倒的时候,还是我坚定的支持你,还动用唐怀国的关系,保住了你的县委书记。后来的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你为了你的女儿跟我翻脸,但你的女儿完全是在冤枉我,我跟你的女儿从来没发生过任何不该发生的关系。” 何先发冷冷一笑说:“好啦,我这么大的年纪跟你这么一个年轻人,纠结过去的那些东西,也实在是没有意思,让我现在和你重新在一起,我的心里还是过不去呢。我没有什么作为,也就这样了,混到退休,我也别无所求。你们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的。” 转身大步的离开了这里。 林蔚然和华长利本想让何显发成为他们的一枚棋子,为他们所用,看来这已经是很难达到了。 华长利苦笑说:“对不起,是我把事情搞砸的。” “长利,你跟他女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间难道真有那样的关系?” “正是没有那样的关系,何显发才对我如此愤怒,如果我当初真搞到他的女儿,把他发展成为我的女朋友,不就没有这些事儿了吗?” 林蔚然扑哧了一下笑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华长利的手,像是安慰他的说:“看来你还真的不懂女人,有些女人看上了你,你不搞几遍,他的心里就不舒服,他就会翻脸成仇,对你下毒手。如果当初你把他的女儿真干上几遍,得到了你,也许就不会有现在的结果。 都说男人好色,其实女人更好色,女人看到像你这么优秀长得英俊的男人,他浑身上下就发软,恨不得恨不得你立刻扑上扑到他的身上,只要你得到了他,干上他几遍,他就离不开了你,你怎么受着他,他倒是听你的话的。”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你这么说啊,不就是说这些女人个个都是贱婢吗?那个东西就那么不值钱?” “这跟贱不贱值不值钱没关系,男人是动物,女人同样也是动物,就像男人的需要,我们这些女人一样。” 华长利喝了一口酒是吧:“?没办法,这不是通过我努力就能达到的事情,当初在绥阳县的官场上,形成两股强大的势力,一开始我的确是站在和谐发展里边,我也为和谐发挥出了不少的力气,所以何先发就想让我给他当女婿,但他的女儿实在引不起我对他的兴趣,而且还总耍脾气,我能接受吗??就这么说吧,就是让他躺在那里,让我对他怎么样,我都一点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跟他在一起简直就是痛苦。,没想到后果在这里摆着。” ,林维然对华长丽的这番话倒是深深的理解,就像自己这样的美女,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欢,甚至要得到他一样,像化成丽这样英俊的男人也同样受到多数的女人的喜欢,甚至心甘情愿的要跟他发生点什么。 林蔚然说:“谁也不不会知道后来的事情会是怎么样的,但现在何显发对我们来说还真的挺重要。马长天这些人为了华阳制药这个项目,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我们如果不掌握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事情就难办。难道现在就没有机会,再把他女儿搞到手吗?” “我没有想过,我好久也没有见过他的女儿,其实我总共也没有见过他的他女儿几遍,当初他他的女儿自始至终都在冤枉我,所以我对那个姑娘也就没有什么兴趣。” “现在不是有有没有兴趣的问题,而是要让李市长当好他的市长,就像你说的那样,既然要为李市长做事儿,也要扫除他面前的所有的障碍。 出现了山体滑坡的这件事,有可能还会出现别的事,而李贵富的对手就是马长天。马长天已经等不及把李贵富从台上干下去,不惜一切代价要把他干掉。而这一切很可能就跟华阳制药那100多个亿的投资有关,而这100多个亿的投资其实也都是表面上的,,真正要做的就是从市里和县里,自己拿出资金做一些表面上的文章,而华阳制药打过来的钱到底他们想要做什么?这里的水真是太深了。这件事情光凭我们几个做,简直是难以完成的。” “是啊,这也是我所担忧的。” “我觉得操纵这一系列过程的都是县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和我们政府这边办公室主任程远达,我们现在就要找到他们勾结在一起的证据,找机会对他们下手。” 华长利想了想说:“何显发的女儿何婷婷,在省财经大学读书。找到这个丫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让我想一想,有没有更直接的办法,何显芳出于个人恩怨,不想跟我们合作,难道我们就没有别的办法吗?你对市委那边的情况也不是不了解。现在斗争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情况,通过何显发也不会解决什么实际的问题。” “那你的意思是……”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样,你跟我说说,临海市委那边的组织的架构,我就不相信,我们找不出他们的问题出来。” 第306章 邪恶的心 林蔚然说:“赵灿坤这个县委办公室的主任,是市委书记马长天的铁杆朋友,跟了他多年,这个人做事非常谨慎,这也是马长天把他始终把他留在身边,作为贴身人的原因,他的身边一个是常务副书记唐孝义,一个是宣传部部部长,苗红梅。 我突然想起来了,你想方设法要接近这个苗红梅,也许能从苗红梅的身上发现了什么。” “苗红梅?那就是说他是跟马长天有着特殊的关系了?” 林蔚然刚才还觉得自己一筹莫展,很难完成李背负交给他们的任务,但他想但他从化成了的生命当中,想出了另一套方法,那就是利用化成率,走另一条路线,既然和谐发现的路走不通,他们也不能耽误时间,,如果再发生些什么意外,那得赔付能不能逃脱出厄运,那可就很难说了。 自己毕竟也是市政府大院的人,在这个市委市政府的大院里,他对这些看上去牛逼轰轰,显得高雅傲慢的女人,完全都是了解的。 就拿自己这样的女人来说,一般人看上去根本就高攀不上,一旦有他喜欢的人,就像面前的华长利,恨不得一下子就扑到人家的怀里,什么人都不在乎了,而苗红梅也同样是这样的人。 在政府这边,李贵福就是老大,而在市委那边,不管男人和女人都要围着马长天转,男人流行拍马,女人纷纷要奉献上自己,而苗红梅也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在这里的人,男人就没就没有一个不看重权力,而女人也就没有一个不想通过自己的身体,达到自己的目的的。 林蔚然立刻就显得兴高采烈起来。 “苗红梅一年前还是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去年在马长天的运作下,把他从县委书记的任上调到市委宣传部部长的任上,苗红梅也是市常委当中最年轻的人,人长得当然是没得说,宣传部长当然要跟市委书记有着密切的关系。 只要能和苗红梅建立这种特殊的关系,市委那边有什么样的操作,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然后秒和每绝对是马上天的休息福,你想想,马长天能把苗红梅从一个县里调到市委宣传部当部长,当上了市级领导,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猫腻儿,怎么想,都是那么回事儿。 男人要什么,女人就献什么呗,不瞒你说,李贵富对我不也是这样吗?那次他把我约到他的办公室,说是有一个文章让我重点的写一下,我就到了他的办公室。” 林蔚然还是第1次说起跟李贵富之间是什么搞上的,华长利饶有兴趣的问道:“那你说说,你到了他的办公室他总不能就对你那样吧?” “怎么就不能?他办公室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办公室里边有一个小卧室。他答应了我提拔副处级。没有办法。” “被一个男人上了几次,对于女人来说,有的时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你一心一意当他的老婆,这样的事可不多。” “你还不知道能成为市长的夫人,那该有多牛逼,我就让那些欺负过我的人,让我踩在脚下,那样我是最快乐的,现在有了你,我就不那样想了。再说,我今天看到李贵富躺在担架上的样子,我觉得在跟他玩什么已经没有意义了。 对了,你看我说到哪去了?我们还是说苗红梅,你争取要把苗红梅拿下来。” “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可是没有见过。” “你等一下我找找他的照片。” 林蔚然翻着手机相册,找出了一张照片,让华长利看着。 这倒是一个看上去十分文雅恬静的女人,但那眼角眉梢里也透得出一种强势女人的风格。在官场上能够混得风生水起的,个个都是美貌多姿,苗红梅居然也不例外。 华长利说:“我怎么才能够跟这个描红梅联系上?” “当然用你的美男计了。” 说到这里,忽然就笑了起来,靠近华长利,把腿放在华昌利的腿上。 在幽暗里,男男女女多半都是搂在一起的,这是一个提供欲望的场地,到这里来干什么也都是明摆着,都明白这道理,谁也不去干涉别人的事儿。 华长利觉得自己到凌海市的两天来,已经被眼前任何女人女人给放倒了。 没有办法,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进入了林蔚然的圈套,好在他们毕竟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都是为了李贵福而做事,工作在一起,玩在一起,倒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我操,就没有点别的办法吗?” “别的办法来的太慢了,也只有用这样的办法,你才能够直接跟苗红梅接触上。” 华长利慢慢的喝着酒,他在想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 史诗曼把自己介绍给李桂富担任他的秘书,他也不能对李贵富做出放弃的行为,再说他已经决定要在临海市的官场上,搞出一些动作出来,光在市政府这边当一个秘书,哪怕是李桂富的贴身的秘书,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要保护李贵富的安全。 他对林蔚然说:“要想一下子就接近苗红梅这个女人,就要安排一个特殊的行动,而这个特殊的行动,就是来个英雄就美,你觉得怎么样?” 说着就笑起来,他觉得这一切真是太庸俗,无聊极了。 可是在官场上,每天就是这些庸俗的内斗和毫无意义的权力的争夺。 但是没有办法,只有掌握了绝对的权利,才能让周围的人跪在自己的下面。 林伟然想了想:“我跟宣传部的一名副部长关系还是不错的,这样,我打听一下今天苗部长有什么样的安排。” 林蔚然拿出了手机,拨了个号码,马上娇滴滴地说:“费部长你好吗?这些日子怎么没有搭理我呀?” 这个什么费部长马上就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几分放浪的内容:“我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儿啊,你能给我打电话,我可真是太高兴了。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费部长,也没有什么事儿。前些日子啊,宣传部发了个文件,让我们搞一个内部情况的调查,我怕打扰苗部长,就先给你打这个电话。” “你找苗部长啊。” “我当然去找你呀,我今天晚上有时间,如果你方便的话,我可以跟你见一面。” “好吧好吧,那简直是太好了,没有别人吧,我可是希望你一个人跟我见面。” “费部长,看你还这么多心呢,我去见你当然就是我一个人。我也希望就你一个人。” “好好。那这样,我这边安排安排一下,我就给你打电话,我直接定个位置,我们到那里见面。” 费部长叫费永祥,费永祥是宣传部的常务副部长。尽管是常务副部长,要想接近市委的权力中心,还差一个很大的档次。 通过这个费永祥打听到今天晚上苗红梅的行动安排,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蔚然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今天晚上我要单独跟这个费永强去见一面,你随时随地等我的消息,然后去接近这个苗红梅。” 华长利意识到,今天晚上林蔚然去见这个费永祥会发生什么,但林蔚然并不是自己的女人,没有必要对林蔚然要求什么。 虽然不能说市委市政府大院里的这些女人们人尽可夫,谁想用就用,但是这些女人往往利用自己的美貌和身体,对男人下手,达到他的目的,而且百试不爽,个个应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整个官场是权力的角斗场,又是情场的大染缸。 也不知道林蔚然抽的什么风,居然一下子扑进华长利的怀里,在华长利的脸上亲了亲:“我的心是你的,但有的时候没有办法,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老色狼,专门盯着我们这些年轻美丽的女人,但有的时候我们又摆脱不了这个环境的控制,要想做些什么事情,如果没有一点点的付出,也是很难做到的,希望你要理解我。” 华长利也在林蔚然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说:“看你说什么,我们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李市长吗?只要李市长安安全全的当他的市长,实现他的理想,达到他的目的,这就是我们愿意做的,至于在背地里做什么,谁也没有办法控制。” 这番意思就是你被哪个男人拿去,尽管拿去好了,跟我也没有什么实际关系,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更不是我的老婆。 把自己的情人送给敌手,如果能达到目的。也是可以做的。 从古到今所谓的谍战,就有美男计和美女计这一说,自己身体的那点东西在一个神圣的目标面前,其实算不得什么。 这时费永祥的电话就打得过来:“蔚然呢,你到步行街的东边的一个叫梦中情人的饭店,我在3楼包的一个小包房,你直接进去就行,记住,要把自己打扮好,不能让别人发现。” “我们就是简单的见个面,用不着这么偷偷摸摸,把自己打扮的像个间谍似的吧。” “应该的也是必须的,你就听我的话啊,宝贝儿。” 林蔚然瞥了华长利,又笑着说:“好的,我这就去?放心吧,别人是认不出我来的。” 和费永祥结束了通话,摇了摇头笑着说:“看到没有,就是这样,到了晚上,人就变成了鬼,而到了白天上班的时候,那些鬼就变成了人。其实在你的眼中是不是我也这样?” 林美人突然就想问,巴掌里还真感到没法回答,其实在他他也想说谁都是这个样子,不单单是别人,就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就拿她的同学史诗曼来说,那可是堂堂的省委正岩石的副主任,堂堂的副厅级,唉,这姐姐的同学出现之后,两个人又搞在了一起,于是就闹的上上下下,鸡飞狗跳,就连杨大平都成国外回来了,而且还把他打了一顿。 其实这也怨不得别人,不都是自己偷腥才惹的祸吗? 史诗曼这个曾经自己心目当中的圣女,又把他转送给了眼前的林美人,想得再久,他摇了摇头,说:“千万不要这样说自己,也许这就是人,人的本性就这样,那就这样,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 就在这时,好像把时间算计好了,徐子梅打来电话,是准备说:“华主任,我现在想见你,有件事情我必须要跟你说,而且是李市长安排。” 说了自己所在的地点,徐子梅很快就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华主任,我到移动公司去调查了程主任昨天下午所有的通话记录,其中连续5次,跟市委办主任赵灿坤通的话,时间有长有短,基本上都是在山体滑坡前后一个小时,李市长让我把这个消息跟你通报一下,而且绝对不能扩散。” 程远达在李贵富出事前后居然跟赵灿坤通了五次话,这说明什么? 市委办公室主任和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其实没有什么过多的开往,在工作上更是没有必要的接触,但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尤其又是在关键的节点上。这两个人如此密切的通话,这里面的内容绝不寻常。 华长利感觉到一阵阵惊心动魄,程远达很可能还真是像李贵福说的那样,程远达已经被马长天或者是赵灿坤收买了。 如果是这样,那又怎么办? 采取正常的措施显然是不能不可以,毕竟这仅仅是猜测,这是人家两个是站起来吗?你也没有必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李桂富让徐子梅把这事情向自己通报,也许还有另一番原因。 那就是让他根据情况采取必要的措施,绝不能让这个人留在自己身边。 华长利笑着对徐子梅说:“好,我知道了,没什么事儿你就可以回去了。” 徐子梅说:“你什么意思?我高高兴兴的到你身边来,就这么快就把我打发走了吗?不行,李市长让我跟你一起调查开发区那一百亩工业用地盖了别墅区的事。你别想这么容易把我打发走。” 华长利笑着说:“李市长已经让你跟我一起调查那100亩工业用地,怎么又变成建筑用地的事,可这件事情也不能一下子就能够调查成功。现在又是下班时间,你跟着我干嘛?” “我不管,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 华长利说:“那好吧,这几天来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跟我去找一个房子。” 徐子梅说:“不对呀,我们有一栋给市委市政府年轻干部,准备的宿舍,你要是李市长的秘书,工作非常重要,这样,我给杨主任打个电话,让她做一个安排。” 第307章 神秘的小楼 自己要不要回到绥州把房子卖掉,在凌海市买一个房子呢? 但他还是担心,自己能不能在临凌海市长期干下去。 就目前复杂的观察,自己又是给李贵富这个市长当秘书,李贵富这个市长的职务都摇摇欲坠的,能干到什么时候都不好说,他这个当秘书的,一旦他的主子倒台,他被清理出去绝对不是,绝对不是什么杞人忧天,这是司空见惯。 自己总不能总住在林蔚然的房子里,一旦李贵富发现他和林蔚然居然有着这样密切的关系,就是可以给自己找死。 自己的住处在程远达那里,根本就不是个事儿,心思也根本也不在他的身上。 从他的观察,程远达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搞阴谋的人,甚至就是市委书记马长天,以及是市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的卧底。 仅仅是猜测不行,还必须给他找到证据把他清理出去。 华长利觉得那个美女杨杰,倒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 一个年轻的人,暂时还不那么容易被别人所利用,而一个是50岁的男人,往往看重的更是个人的利益。。 恰巧这个时候办公室副主任杨杰打来电话,杨杰说:“对不起,真是对不起,已经到了一天多,都没有给你安排住的地方,这都是我的错。” 杨杰能在这个关键时候给自己打个电话,华长利的心里产生一阵暖流。 凌海市官场上处在多事之秋,县委办公室主任,或者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这些为领导服务的人,都在心惊肉跳,心有余悸,唯恐自己说错的话,在这在这关键的时候得罪的领导,那样就会悔之晚矣。 杨杰在这个时候不把精力放在自己的身上,完全正常的。 没有想到还是给自己打的电话。 “杨主任千万千万别这么说,你可是县政府的大门人大忙人哪,会有精力放在我的身上。” “不不,绝对不要这样说,我也是刚刚想起你来,这都是我的错,还望你原谅我,这样。你立刻到市政府大办公大楼后面的宿舍楼,我在这里等着你。” 华长利笑着说:“杨主任,我还以为你把我忘记了。或者不承认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人。” “华长利,别的就不用说了,你到这里来我等着你,见了面再说。” 徐子梅说:“你这两天来,对咱们办公室的两个主任是怎么看的?当然。你也算是一个办公室的副主任,但你这个副主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我这么说你可不要生气。” “傻妹子,你这完全说的都是正常的,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至于我们这两个办公室的主任,还真要好好的琢磨琢磨。现在是阴云密布,多事之秋,政府这边的大领导躺在医院里,下面的这些小干部个个心事重重,也不知道,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子梅终于谈到主要内容:“理事长把我这个资料室的主任调出来配合你调查拿100亩土地,为什么盖成了成片的别墅,而背后的操纵者又是临海市的石油公司,这里的情况不简单,你对这里的情况并不熟悉,这样你回去再把我送给你的一份。开发区的我知道,再详细看一看。” “开发区2000亩土地,其中就被石化公司拿去100多亩去盖的别墅。而这2000多亩多亩土地都是工业用地,这么多啊,这么一件大事,理事长居然都不知道,这岂非是咄咄怪事儿。” 。嗯,徐子梅淡淡的一笑说:“,这不正是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临海市的官场的阴风不散?” “我这是刚离开虎口又进了狼窝呀。” “。打虎需要打虎英雄,捉狼需要捉狼猛汉,你这是打虎,英雄又是蛰了,捉狼猛看,所以理事长才能看上你。”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你这个丫头倒是挺会恭维人的。我既不是什么打虎英雄,又不是捉狼猛士,我到凌海市其实被发配来的。” “无非就是男人裤裆里的那点事吗?你那东西就是比女人多了那么一点点,但也是我们所需要的,这些就不必要再说了,因为你本身就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哪个女人都愿意跟你在一起。”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一个让人喜欢的人。” “完全的喜欢,倒也是不可能的,至少是一半的喜欢,或者一半以上的喜欢,你长得英俊,又是一个能干的人,这本身就是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好啦。 你赶紧去找杨姐,去解决你的住处问题,还不知道能给你安排一个什么样的房间,最好是要给你安排一个单独的房间,因为你毕竟是市长的秘书,有的时候还要多操心费力的。” 和徐子梅分了手,来到市政府大楼后面的独身宿舍楼,就看到杨洁在一辆车里等着华长利。 看到华长利走过来,杨洁就对华长利说 :“你跟我来。” 杨姐是一个身材不那么高挑,但显得精明干练,收着一头短发,有着一一双精精神神的眼睛和一张聪明智慧的脸庞,胸口的胸腹那点东西并不算太大,但也是恰到好处。给人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这个层面的女人,基本上都是那种精明干练,长相俊秀,有着充分智慧的女人。 政府办公室程远达这个主任,已经跟李贵富渐行渐远,背后做出什么凶狠的事情,如今都很难说,现在就看杨杰这个副主任,如果杨杰这个副主任,也被对方拉拢过去,那李贵富身边可真是四面楚歌。 现在还看不出杨杰的态度,但据徐子梅的介绍,她和程远达还是不一样的。 跟着杨洁来到宿舍楼后面,这里是一个小楼,显然要比宿舍楼好一些。 华长利感到有些奇怪,总不能让自己这个当秘书的住进这么一个漂亮的小楼吧。 华长利发现了问题,这幢小楼非常漂亮,周边已经长满了杂草,显然既没有人收拾,甚至是没有人居住的。 在市政府大楼的后面,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栋小楼呢?过去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呢? 华长利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杨洁。 杨洁走进这栋小楼,华长利也跟着走进去。 这栋小楼还真是不错,像是什么领导过去住过的地方,有一个客厅,还有两间卧室,楼上是书房和运动室。 华长利觉得自己住这样的房子太过分了。 “杨主任,你总不总不能让我住进这栋小楼吧?,可我觉得这栋小楼像是阴森森的,已经好久没有人住了吧?” 杨洁看着华长利,意味深长的笑着笑,说:“华长利,如果这个住房里面死过人,你怕不怕?如果你不怕,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住,如果你怕,你就不要住了。” 华长利觉得可笑,又好奇地问:“这个房子好好的,就算是死了人也不能这么浪费,你说,谁死在这里,是怎么死的?” “死的这个人是个女人,当然是上吊自杀,都说这个人是个女鬼,如果你不怕的话,你可以住在这个房间,没有任何人会说三道四,因为这个房间已经废弃很久,浪费在这里,也够可惜的。” 虽然这个房子不错,死过人也无所谓,但是杨洁把自己安排在这里,让华长利怀疑杨洁是什么意思。 “这栋小楼看上去还是不错,废弃了很久,让我住进来,是不是就是为了压住这里的阴气呀?” 杨洁淡淡一笑说:“你不要怀疑我的意思,你不想住,我还可以给你在大楼里,安排一个两人间的宿舍,但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条件。” 在这里到处看一看。 住房上下两层,看来住在这里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人物,至少也是市级以上领导。居然在这里上吊自杀,这里的情况,那就很值得玩呗。 小楼浪费在这里,看着还真是心疼,就对杨杰说:“好吧,不怕什么女鬼,我就住在这里。” 杨杰看着华长利,点了点头。华长利从杨洁的眼里看出意味深长的东西。 难道杨洁这是特意安排的吗?难道这个小楼因为死过人,就十分神秘吗? 杨洁说:“卧室里的东西都是崭新的,基本上没怎么用过,也就是那个女。不行,用过的,如果不害怕的话,你可以接受。” “我操,我住死人住过的房子倒也不成问题,你总不能让我用死人的东西吗?不行你给我安排新的行李。” “那好,如果今天晚上送不来,那你就用那个女人用过的东西,其实倒也无所谓。” 杨洁就要往出走,华长利一把抓住杨洁的手腕,对杨洁说:“杨主任,虽然这个小楼还真的不错,你把我安排住在这里,这可不是正常的生意办的事儿,你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华长利,你有点太自信了吧。我看你是一个威猛的男子,我就让你住进来,你不想住也可以。你可以跟我来,我可以跟你安排一个其他的,其他的住的地方你放心。” 。其实自己已经有自己住在这里的打算,但他对杨姐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还是不甚了解。 也许这个小楼绝不寻常,甚至是在这里死的那个女人更加的不寻常,,但现在杨戬显然不想,就这座小楼的情况跟他多说声,自己如果住进来还要了解一下再说。 “那你跟我说说,死在这个办公室里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 “是前任办公室的副主任,那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美女,在整个凌海市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而那个时候,凌海市的市长是马长天。” 杨洁说出的这番话,华长利的脑子飞速的旋转,发现杨杰用一种特殊的眼光在凝视着自己,像是要说什么,又绝对不能说出口。 “原来这里还真死过一个漂亮的女鬼。既然这样,我也决定住在这里了,我今天晚上住在这里,看看到底是有真鬼还是有假鬼。” “鬼倒是没有,鬼也都是心中的鬼。如果你听我的,你就住进这里,也许还会真会遇见小翠那样美好的女鬼。哈哈。” 杨洁推开华长利,走了出去。 对杨洁所说的话,华长利自然是不相信的,但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还真是空的慌。 徐子梅打来电话:“华主任,你的房间安排好了吗?” 华长利说:“子梅,政府大楼后面有一栋小楼,这里死的是什么人?” 听到华长利的话,徐子梅吃了一惊:“华长利,不会把那个房子让你住吧?” “徐子梅,住在这里有什么危险吗?我已经住进来了。” 徐子梅立刻大惊失色的说:“华长利,你怎么能住进那间房子,你还真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告诉你,你必须立刻搬出那里。” “我看这个小楼挺好的,我一个人住在这里倒是也不错,不就是死过人吗,哪个房子不死人呢?” “看来你真是傻呵呵的什么也不知道。” “不是说死在这里的人,是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吗,而且还是一个真正的大美女?” “这个世界是好多年以前的事情了,使得那个女人叫苏曼,我看过这个人的照片,这个人的确是长得十分的美丽,而且是从省购物团下来的。” “那栋小楼过去住过什么人?这个苏曼为什么死在那里?” “这个小楼是有很多年头了,曾经凌海市的市委书记,是一个老红军,那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将军,他担任凌海市委书记的时候,为了他工作方便,专门给他在这里盖了一栋小楼,这个人早已经不在了。但这个苏曼为什么死在这里,现在谁也说不出原因。” “原来这里还真是够神秘的。” “我不便跟你说的太多你不想搬出来,那也算了,不过,那个房子你放心,你也住不了多久。”说到这里就 华长利决定还真是住在这里了,既然是单位的房子,又没人住,刚好属于他。 来到楼上的卧室,除了地板上有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灰尘,整个房间都是非常整洁的,显然这里的主人是个很爱干净的女人,这里的一切装修,也都是很高的,如果这不是一个单位的房子,说不上有多少人,都要抢看了。 仔仔细细的在房间几经过10分钟这里看了看,也没有看到,叫你给我再有一张主人的照相,那话肯定有,你已经感觉到了对这个住在这个小楼里的人,一定是一个漂亮的女人。 第308章 必须利用 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林蔚然:“你立刻到临海大酒店。廖红梅被一个。企业家别喝多了,这两个人对苗红梅图谋不轨对宝1408房间,目前这两个人正在掺着苗红梅向那个房间走去,这个房间我已经调查好了,就是这两个人喂,强行拿下,苗红梅特意开的,你对你在10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话也没有说,直接就把手机关掉,立刻出了门,开上车就像大酒店开去。 来到这个新的城市,这些领导的名字他也只是从一些资料里看到,让他知道苗红梅是一个不到35岁,年轻貌美又很有能力的人。 如今这些党委和政府的领导,跟一些私营企业家来往过密,直接发生一些利益上的纠纷,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这些当领导的手里有权力,为了自己利益,为这些企业家办事,如果办不好,和这样企业家翻脸成仇,闹个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可这两个企业家,公然的把苗红梅骗到到房间去,企图对她下手,说明他们之间有太深的过结。 林蔚然还真从费永祥那里,得到了苗红梅今天晚上的下落。 这次见到苗红梅,她能从杨红梅的嘴里得到他想要得到的消息吗 不管怎么说,李美然给他提供了这个机会,这个女人她也是必须要见一面的。。 来到13楼,一个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拦住了他:“你预定的房间的吗?” “丫头。你要不然让我到这里来接她,希望你给我让开。” “,不行我们马老板的马老板把13楼,整个房间都包了下来,所以你还是离开这里为好。” 华长利觉得有些奇怪,这是两个什么老板?这么大酒店的,整个楼层都包着呢,难道他就是拿下苗红梅这个宣传部长? 如果是这样,还真可能是凶多吉少。 拍了拍这两个丫头的肩膀:“你听你们这两位老板,这没错,但是我也实话跟你说,你拦着我的记录,可是很不应该的,我可告诉你,你们的两个老板对你们做什么,我也会同样的,所以说你们还是给我让开。” 另一个梳着短发的女子要说话,华长利捂住他的嘴。拿着一根手指紧紧的顶住这位丫头的腰眼儿“。你怕你们的老板,我可告诉你,如果你不怕我的话,我会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赶紧给我让开,如果你们想要通报给你给你们那个老板。我的哥们儿把你弄的体无完肤,让你们这辈子嫁人都嫁不出去。” “大哥,你这么对我,你对我们也不能这么狠呢,我们也没得罪你?” “来有利的地方让你看看,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要闭上你们的逼嘴。” 华长利向那个房间走。 就听到一个女人的悲伤的声音说 在武陵县的时候我对你们也不好,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那两个水利工程。我这头也没有,thank you.那是因为你不过去修建的木头。出现过事故,我如果再再把这两个工程给你们,我要去问。” 一个男人冷笑着说:“姓苗的,在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居然逃到凌海市,升了官,没有我们的铺垫,哪有你今天的。我们在需要你的时候,你竟然不管我们,这怪不得我们心狠手辣吧。” 苗红梅说:“马老板,张老板,我过去也没少给你们做事,从一个小公司发展成一个大公司,不能说都是我的功劳,无论大大小小的工程我也没少给你们。现在我求你们饶过我,以后有机会,我还会帮助你的。 一个男人笑着说:“为了那两个工程,我们给你和你手下的几个人送了1,000万,可是在关键的时候你就掉了链子,我们不能再相信你了,或许我们对你这位美女领导,还是有点太客气,今天我们要我们要在你的身上留下点印记,让你永远也不会忘记我,我们将来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接着就是一阵苗红梅惊叫的声音,华长利已经知道在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华长利早已经把手机打开了,把这段对话清清楚楚的录下来,他又退出录音,打开视频,拿出从那个丫头手中抢过来的钥匙,几下子就把房门打开,砰的一下就把门踹开,看到两个男人已经把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剥光后压在床上,其中的一个手中拿着一把尖刀,像是要在姚红梅的身上留下出痕迹来。 两个人看到突然闯进了一个陌生高大健壮的男人,立刻惊呆在那里,放下手中的女人,来到华长利的面前,那个男人手中的一把尖刀明晃晃的拿在手里。 华长利知道这两个人一个姓马,一个姓张。 还在光溜溜躺在床上的苗红梅,看到这突然之间发生的变化,立刻明白,这是有人在救他,这个人是谁,从来也没有见过,并且长得高大英俊。自己的身边从来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男人,他惊讶一下:“老弟快帮帮我,快帮帮我这个两个人,这两个人要对我下手。” ,好兄弟对已经坐起来的苗红梅白的白首,脸上浮现出笑容,温柔的说:“,也不少,我就是来教你,我就是我就是。我来救你了,不要怕这两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不相信你就看着。”。 这个姓张的和姓马的显然是武陵县私企老板,但这样的老板多年来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手里拿着刀子吓唬吓唬女人还可以,但在华长利的面前简直是如同小儿科一样。 和苗红梅说话的时候,一把就抓过那个手握刀的手腕,一脚就把他踢倒在地。 另一个在眨眼之间就蹲在地上,鬼哭狼嚎一般。 华长利说:“你们两个人简直是忘恩负义,苗部长过去没少帮助你们吧?” “是的是的,我们的建筑公司多亏了苗部长帮我们,由小到大,也赚了点钱。” “你们已经赚到钱,就不要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可以放了你们,如果你们再对苗部长坐这样的小动作,别说你们的企业干不下去,就是你们的脑袋也都留不住。” 这是你要换一枚穿什么衣服?来到这两个家伙的面前,但是他已经有点底气:“,马老板,张老板,你们也太小看了,过去我是武陵县的县委书记,现在我是临海临海市美术研究部的部长,就凭你们这两个小老板就能把我气死,你们在这白日做梦。,我们这些大领导,小老板。说是说消失就消失,你不相信咱们就看。”。 你要后面,实在是太到位了,作为他们这些企业的老板简直要。小金人,把苗红梅骗到了这里。支持他们的包袱。 两个大男人连连磕头求饶:“苗部长,苗书记,我们错了,脑子进水,做出了这样不该做的事情,苗部长千万不要跟我们这些小人物一般见识,我们以后再也不打扰苗部长。” 华长利拉过那个姓马的,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一捏,那马老板就是一阵惊叫,华长利说:“这些当老板的不要跟官家斗,跟官家斗,你们不会占便宜的。今天我认识你们,如果以后苗部长身上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要找到你们。赶紧走吧。 两个人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里。 苗红梅立刻来到华长利的面前,由于激动,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华长利安慰地说:“苗部长,他们走了,他们再也不敢欺负你了。这些老板居然把你这么一个漂亮女领导欺负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怕把事情闹大,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你也放心,你和他们之间谈的话题,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出来的。” 苗红梅连连点头,但她不是傻逼,马上冷静过来后,就觉得今天晚上的事不寻常,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及时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苗红梅冷静下来,微微一笑说这位先生及时出手相救,真是侠肝义胆,可是我们过去,请问我呀,我还。要好好的,谢谢。。 “不要客气,我叫华长利,是新任李市长的秘书,今天刚好在这里跟一个朋友见面。苗部长不认识我,我是见过苗部长的。今天这两个人心怀不轨,我怕苗部长出事。就跟到这里来。” 华长利把这个过程说的天衣无缝,由不得苗红梅不相信。 “华老弟,原来是这样,李市长真是慧眼识珠,能选一个像你,你这么勇敢,有智慧的人,当然是个秘书,不过你这么舍身忘义的来救我,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吧??是你自己要到这里来的?还是你兄弟还是理事长派你来的?” 华长利淡淡的笑着笑,看到苗红梅,没有整理好,半截 如房依然还在暴露,他说:“苗部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唱好一首,我们换个地方谈一谈怎么样?” “那好,你到楼上的酒吧等着我,马上就过去。你放心,既然你救了我,我也要尽力的帮你,不过,我帮的不是你,而是你背后的人。” “苗部长,你明白就好,那我可就在楼上等着你,希望你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苗红梅无奈地:“就算是我想背信弃义,我也不敢,刚才的情景你都看到了。人要是有短处被别人抓在手里,怎么都不行,那好,我们一会儿见。” 来到楼顶层的酒吧,就拨了林蔚然的手机,汇报好消息:“你提供的消息非常精准,现在已经搞定,我在等苗红梅跟我谈这个问题。”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能干的人,那好,我们就不多说,我等你的消息。” 华长利要了两杯咖啡,慢慢喝了起来。 拿下苗红梅居然这么顺利,这是林蔚然的功劳。 如果苗红梅和马长天有着特殊的关系,从苗红梅的嘴里应该能套出他想知道的东西。 这些人纠结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和华阳药业的投资有关? 为了吸引华阳药业的100个亿的投资,凌海市和海平县,要拿出十几个亿做基础投资,这对凌海市和海平县的财政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如果吸引华阳药业的投资,这对凌海市和海平县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作为市长的李贵富,不可能不支持,市长本身就是抓经济的,面对着国内最大的。医药企业在哪?吃饭了没有?大哥这头猪表示不接受,不是他脑子有问题,就是他不想干。 但情况显然不是这么简单。 经过梳妆打扮,走进来的苗红梅,跟刚才那个落魄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 1米7的个子,一头秀发,清秀的眉毛下面是一对儿含情脉脉的眼睛,只要随便看你一眼,你的身子就会跟着发抖。 身边有一个这样的女人,男人不是获得幸福,就是遭受痛苦。 苗红梅坐下来,喝了一口咖啡,说:“你叫华长利,曾经是绥州县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在绥州县工作干得非常好,又被调到了省里,组织资产清查工作。由于跟你的女同学发生了关系,就来到了凌海见担任李市长的秘书。你的确是聪明能干,敢于担当的人,你今天把我救下来,抱着一种特殊的目的,你是受到李市长的指使,想接近我。如果不是马老板和张老板,是我多年的合作伙伴,我都觉得今天晚上这出戏是你导演的。” 华长利点着点头笑着说:“要想调查我啊,很容易,我没干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我今天接近的苗部长,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机会,苗部长跟马老板和张老板暗中勾结的事情,以及把你这么一个大部长弄的光溜溜的扔在床上的情景,是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 我不是个傻逼,我不会把这么大好的证据就这么葬送掉了,你可以看看我给你拍的视频和录下的这些证据。” 苗红梅冷冷一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第309章 删除证据 从一个镇委书记的任上,直接到市委担任宣传部部长,进入常委会班子,这对苗红梅来说,是一个绝对大的跨越,而这自始至终跟马长天的提拔,是绝对分不开的。 吃水还不忘中挖井人呢,何况把自己提拔到这么高的位置,这是超过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时自己还不到30岁,而30岁就进入到副市级的行列,在整个市里的领导干部当中是第一个。 该送的也都送过,该献出的也都献出了,女人不都是那点东西吗?男人眼馋的也都是美女的上上下下的那点东西,这东西她有啊,献出自己的东西能够得到回报,这就是最重要的。 哪个官场上的女人不被男领导惦记过?哪个女人不被几个男领导上过呢?这点是谁都知道,就是不能说出口的。 华长利分明是李贵福派到她的身边来,尽管从虎口当中把她救了下来,绝不能出卖自己的主人,马长天本身就是凌海市的第一把手,谁敢违抗他的意志,那就是自己找死。 “华老弟,不必要这样吧,大家都是在工地干事儿的人,不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紧张吧。。” “说的不错,的确是不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样就紧张,可有人却不这样认为。如果利用自然灾害,把自己的对手置于死地,你觉得这样的人,是不是太过恶毒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不明白,是在给我装迷糊。既然我来到了凌海市,给李市长当秘书,如果有人对李市长下手,我华长利也不是那种在旁边看热闹的人。” “我知道你华长利能干出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事你也没少干。遂州那几个大老板都被你治的灰溜溜的,好端端的那几十个亿资产就这么拿了出来。你这个人下手很辣,又让人抓不到毛病,我不佩服你都不行。” 苗红梅在跟自己玩太极,华长利淡淡一笑。 “虽然你有些过分的夸奖,但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我不否认。既然苗部长这么了解我,那事情就好办了。“ ”你在省里干的好好的,到凌海市来干什么。凌海市的官场太复杂,谁进来都没有好结果。” “难道苗部长也没有好结果吗?” “今天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所以把这个我在你的面前,我太不好意思。” “没关系,今天什么吧?今天发的什么?又打我,你心里要有嗯,一人在家里。能够在我这里做。” “你就不能把这些东西都删掉了,就当做我求你了?” “要不然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也会说出这样的日子的话。” “既然李市长下的这么大的力气,让你来到了我的身边,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并不是说我们要做什么,而是你们想要做什么。在海平县举办海洋生物制药项目奠基仪式的过程当中,发生的山体滑坡,你不会不知道吧?” “老弟,你也知道,我就是宣传部长,很多事情我并不知道,真正重大的事件,也就那么一两个人知道。比如马书记和李市长。” “你跟马长天之间的关系,不需要我给你说明。你从一个镇的县委书记一下子就跨越了好几个台阶,当上了凌海市委宣传部的部长,进入了市委班子,如果没有马长天对你的大力扶持,恐怕你还担任镇委书记,至多也就是一个县的宣传部长吧?” “你说的不错,马书记是破格提拔的我,这跟我工作干的好有关系啊,我所在的那个乡镇是全市标杆的乡镇,各个方面工作都是干得好的,这是大家承认的。” “提拔你是跟你的工作有点关系,但是关系不大,再说,你在那个乡镇的工作,做的也不是多么突出,当然这都是官场上的规整。马长天直接就把你提提拔到市委宣传部担任部长。与其说根据你的工作能力,倒不如说根据你的相貌。苗部长,你长得是真美。我觉得任何一个男人都是无法抗拒的。” “你觉得我长得美吗?任何男人都是无法抗拒的,这包括你吗?” 苗红梅立刻卖弄出风情。 “苗部长,你虽然长得美,但现在不是你卖弄风情的时候,就是你撇开腿,现在让我上,我也绝对不会上你的。” “你说什么?这简直是侮辱我的人。” “我问你的是,你到底跟马长天是什么关系?” “你怎么这么问啊?我跟马书记没有任何关系,人家是市市委书记,我是宣传部长,他是我的领导。” “他的确是你的领导,但并不说明你们之间没有关系。具体的事情我就不用细说。我觉得你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也是有一些工作上的能力,我不想说出太多,让你感到不好意思。” 对于华长利的能力,苗振铎已经基本上掌握了一些。这个人说到做到,有着极强的穿透能力,尽管自己跟马长天发生过几次床笫之事,都是在秘密当中发发生的,自己也绝对没有透露过。 但马长天就不见得不透露。自己被马长天一下子就提拔到了市委宣传部部长的位置上,这本身就说明一个重大问题,而这也也逃不出华长利那双敏锐的眼睛。 李贵富这个当市长的,早就看自己这个宣传部部长不顺眼,但过去也都是相安无事,不伤大雅。但这次李贵富差点儿死在山体滑坡之中,而这次山体滑坡的确是有人利用这场自然灾害,要把李桂富置于死地,达到以马长天为市委书记为核心的人,从这个项目中转移资金,到省城开发房地产的目的。 李贵富这是准备要绝处逢生,大干一场了。 已经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不相信华长利现在能对他怎么样。 “华老弟,你刚才帮了我的大忙,从那两个狗东西手下把我救下来,你让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把事情说的更直接,而不是跟我捉迷藏,我这个人没有你那么聪明。” 苗红梅说到这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个笑容如果不是眼前这样的关系,还真会把华长利迷住。 “这里这次山体滑坡事件充分暴露出凌海是党政主要领导之间的矛盾,不仅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已经暴露着一种隐藏的仇恨,这种仇恨是李市长破坏了以马书记为代表的一部分人的利益。马书记要除掉李贵富,不惜任何代价。你这个宣传部部长就是马长天身边的红人,不会不知道马上天灾背后都做了些什么。” 虽然是一个年轻的美女,但苗红梅也绝对不是这种胸大无脑的女的,他的心里微微的正了一下,没有想到你画上力已经直截了当的把实质问题揭露出来,而且说的一针见血。 苗红梅突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表情又变得十分郑重起来说: “华老弟,我就有些不明白,无非就是党政之间的正常摩擦,到哪里都是这样,马长天这个人有多年抓经济的经验,对李市长的工作也就有些指指点点,管得过宽,这让李贵富心中不满,就拿华阳药业给我们投的这个项目来说吧,我们已经有多年没有这么的好项目,可李市长却却不同意,这就让党政之间的矛盾爆发出来。” “事情就这么简单?” “工作上的事情,又有什么可复杂的呢?人家拿出上百个亿的投资,华老弟,如果患者你是社会主体,你是支持还是反对?现在发展才是硬道理,不发展,怎么能够维持一个城市的正常运转?可李市长这么简单的问题他就不明白吗?他这是搞对抗。尽管是这样,无非都是为党工作,为人民服务的,还能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他不能不佩服这个女人,所说的话完全符合逻辑,一点也没有问题。 华长利淡淡的一笑:“不愧是宣传部长,说出的话就是有水平,不过你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连狗都不相信,何况是我华长利呢?我就想知道华阳药业在凌海市投资的内幕,不要说你不知道。” 苗红梅摇摇头:“对不起,这不是我负责的工作,我只知道这对我们凌海县来讲,是一件大天大的好事,至于具体的情况。我无可奉告。如果你想对我做什么,没有办法,反正我这个人已经被你捏的死死的,你想让我活我就活,你想让我死,我也就活不了。” 看到苗红梅这个态度,突然有点佩服起这个女人来,一个女人能够忠心的对待他的主子,还真是不容易的,哪怕让自己身败名裂。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逼问什么,显然已经达不到自己的目的,而苗红梅做出了小小的挑战,他也不可能再把今天掌握的这些证据公布出来,那样也只能说自己是一个小人的心肠。 他拿出手机:“苗部长,你看到了吧,我把这些对你不利的证据,可都给你删掉了。” 还真的把对苗红梅那些不利的视频和录音全部删掉,这让苗红梅惊讶起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不为别的,你不怕自己身败名裂,也不想从你的嘴里说出对马书记不利的话,从做人这个方面,我佩服你这个女人,所以我也我也不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要挟你。” “华长利,难怪周围的这些女人都为你着迷,你真是一个行侠仗义的人,我佩服你,除了这个方面,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但是让我说出我不知道的事情,你是真的是难为我。” 华长利站起身,在苗红梅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苗部长,抛开工作上的关系,我还真的有些佩服你。好了,我也不再难为你了,回去的路上要多多转身,不然我就把你送过去吧。” 虽然苗红梅有意让华长利送自己,但她可不想这么大喇喇的说话,也跟着站起身说:“老弟,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今天我真的感受到,一个年轻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大的魅力,有如此的胸怀。好吧,我们今天就这边过吧。” 苗红梅先走出去,华长利又重新坐了下来,而就在这时,林蔚然却从一个隐秘的地方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这个女人始终在跟踪着自己。 林蔚然笑着说:“你们两个人谈话的气氛不错呀,从开始紧张到后来变得如此的融洽,谈出了什么好的结果吗?” 华长利摇了摇头:“一无所获。” “你把苗红梅被两个人欺负的视频给我,把它公布出去,让这个苗红梅就知道我们的厉害了。” 华长利又摇了摇头:“让我删了。” “什么,让你删了,她让你删你就删的吗?你不会这么听话吧,这是我们拿住苗红梅以及马长天他们的证据,这是难得的证据,虽然不是直接的证据,但我们凭着这个东西会让苗红梅身败名裂,臭不可闻,就会说出实话来。” 华长利平静的说:“我觉得这么做没有什么意义了。” “什么?你说什么没有什么意义?你不想为李市长做事儿了?难道这么一会儿。你就被苗红梅那个妖精给收买了?” 林蔚然漂亮的脸蛋升起的从未有过的怒气,这么一会儿,华长利居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男人被一个漂亮的女人收买,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自己一劈开腿他就上,一露出笑脸他就着迷,苗红梅只比自己更美。 华长利说:“我觉得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手段对付一个女人,没有什么意思,我们完全可以,我们完全可以从另一条渠道展开对晚上天的调查。” 林蔚然没好气的说:“现在还有什么渠道?我好端端的打听到苗红梅的下落,今天又有十足的证据,把苗红梅在我们的手上,你居然把这些证据给删掉了,居然被收买了,你真是让我失望了,没想到……” “我的大美女,如果有人用这样的手段,抓住我们两个人不放,你想过没有这样的做法有多么卑鄙。我们这样对苗红梅,苗红梅很可能也会用同样的办法对付我们。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就正常吗?一旦我们这样的关系被人发现,传到李贵富哪里,你这个女人怎么办?” “我操,天哪,你居然想到了这点。” 林蔚然茫然的看着华长利,不得不承认,华长利说的这些还是真有道理。 华长利拉过林蔚然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十分温和的说:“在官场上,为了权力争的你死我活,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用的都是计谋。我过去从来没用男女关系把人往死里整,这么做是不公平的。 在钱上和权上败下来,人们还是可以理解的,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但是一个让人敬仰的女人被人欺负,光着身子让大家去看,这个人以后就完蛋。 我刚到凌海才两天时间,就遇到了你这么一个女人,想脱都脱不了两身,如果被人抓住我们这样的关系,如今的网络这么发达,就会成为永远的记忆,永远也是抹不干净的丑事。” 林蔚然平静的下来,想了想,微微一笑说:“没有想到你是一个想的这么全面的男人,就凭这一点,我又增加了一些对你的敬佩。那我就不怪你了,走吧,我不离开你这里,再到我那里去住吧。”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我就不去你你那里住了,办公室给我安排一个房子,还不错,就是市政府大院后面那个小楼。” 林蔚然马上惊讶的说:“让你住进那个小楼?开什么玩笑,你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吗?” “那里不就死了一个叫舒曼的女人吗?” “你知道这个舒曼是什么人吗?为什么死了,而且还是上吊自杀?” “如果你知道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呀,我对这件事还真的感兴趣,我住在那里,说句老实话,我对这个叫舒曼的女人上当上吊自杀这件事情,还真的产生的兴趣。” “不行,你不要住在那里,那里死过人,空荡荡的,你住在那里会害怕的。” 看到林蔚然为自己担心的样子,把林蔚然拉进怀里,产生几分温情,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亲了亲说:“没关系的,我一个大男人,害怕什么女鬼,再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女鬼,也都是自己随便想象的。对了,这件事发生了几年呢?” “到现在也有5年多了,那个时候市政府大院的主任还是马长天,李贵富那时还是一个副市长,主抓凌海市的经济发展?其实过去马长天和李贵富之间的关系还是不错的。马长天也很欣赏李贵富的工作作风,也算是马长天把李贵富提拔起来的。 事情就是这样,在官场上,昨天有可能还是非常好的上下级,眨眼之间就会互相对立,甚至是仇人。” “你是说李贵福是马长天提拔起来的?” 这是华长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 第310章 夜晚来人 华长利最后还是拒绝去林蔚然的住处,回到那座小楼。 已经听到几个人说,住在这里这个舒曼,是凌海是数一数二的大美女。 但是红颜多薄命,年纪轻轻就上吊自杀,这里还有着多少神秘的故事。 当时凌海市的市长是马长天,主政市政府,他现在还不能把舒曼和马长天这个当时的凌海市的市长连在一起。 但他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就是舒曼的自杀,一定跟市政府大楼的某一个人有关系,而这个人就是一个大权在握的人。 一个人在这大房子里,就显得空荡荡的,徐子梅和林蔚然说的没错,他的确不不应该住在这里。 已经住进了这里,也没有离开的理由,况且他对这里充满了强烈的好奇。 寻找有关舒曼所能留下的痕迹,该找的也都找了,并没有一点他所需要的东西。 2楼有两间卧室,其中一间稍大点的卧室,应该就是舒曼住过的。 来到这间卧室里,这里的东西依然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有微微的灰尘,并没有影响他居住。 床上的行李好久都没有动过,似乎经过整理之后,就离开了这里,再也没有回来。 一个女人,一个神秘的女人,一个神秘的离开这个世界的女人,舒曼这个名字也充满着某种的浪漫的气息。 他把行李重新打开之后,铺在床上,行李松软温暖,的确是高级货,一个像舒曼这样的大美女,睡觉的行李当然是很是讲究的。 觉这一切还真是有意思。 来到洗澡间,一切都是完好的,打开水龙头,插上电,一会儿水就热了,他开始洗起澡来。 梳妆柜上所有的物品都是十分高级的东西,舒曼这个大美女还是讲究品位的。 他拿起一把十分讲究的高档的木梳,忽然看到一个一寸的小照片。 这个照片是一个女孩,照片至少是20年以前的,但贴在这件木梳的背面,应该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也许这就是舒曼读书时候所留下的照片。 真是一个清秀的女孩,十四五岁的样子,充满着青春的朝气。短发,高个儿,一张迷人的笑脸。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清楚的张丽。 看着有些入了迷,洗完澡之后,就把木梳放在床头柜上。 躺在松软的床上,似乎感受到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女人的身体所留下的味道。 他已经喜欢上了这床行李,也许躺在这里会给他带来一个特殊的梦境,这个已经不在人世的美女,进入他的梦里。 他刚朦朦胧胧中的进入了梦乡,突然就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然后就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怕场地,这吃惊不小,在这大半夜的谁能谁能不进来呢,难道真是输吗?这个女鬼重新回到了人间,又来到了这个小楼里? ,这是从楼下传来一个女人的清亮的笑声:“,画上俐是我,我是杨杰,是不是把你吓着了?我应该先给你打个电话才对,你是在卧室里吗。” 我操,这居然是办公室副主任杨杰,这个女人在这个时候到这里干什么? 华长利穿上衣服走下楼梯,看到杨杰已经坐在沙发上。 华长利有些不满的说:“杨主任你怎么也有这座小楼的钥匙,你可真把我吓着了,我还真以为舒曼这个女女鬼又重新复活了。” 杨杰笑得起来说:“,如果舒曼这个美丽的女鬼如果重新复活,你会怎么样?是能把你吓着的?还还是你跟他来一顿风流韵事,一阵云雨,解说你这一个人住在这这里的寂寞呀?” 杨杰居然可以取得这样的玩笑,他们之间的并不是那么熟悉的。。 把钥匙放在的桌子上说:“在独身宿舍楼有我一间宿舍。我毕竟是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有的时候忙到深夜,就不再回去了。” “今天晚上杨主任被什么事情缠住了没有回家?” “我刚从理事长那里回来,给你送这把钥匙,省得我没事的时候总想往你这里来,还容易把你吓着,还有我也想跟你谈谈李市长的事儿。对了,这里还有些喝的吧,原料就不能喝了,喝点酒可以吧。” 客厅里有一只酒柜,酒柜里倒真有一些好酒。华强北拿过一瓶法国红酒涮了两只杯子,去开酒瓶给杨杰倒了半杯酒说:“李市长现在怎么样??” “身子好些了,看来不会影响太大的工作,今天在在他的房间也召集了一些部门的领导,安排的工作,下午他就休息,晚上给他弄点点吃的,毕竟他是一个单身的男人。” 想到林蔚然对他嘱咐的那些话,那就是李贵富的身边,还有其他的女人,林蔚然正在退出,眼前这个办公室的副主任杨杰,是不是李贵富的女人呢? 杨洁慢慢的喝了一口酒说:“华主任,来到临海市这两天来。你有什么感受??我需要你跟我说实话,我知道理事长是相信你的,也很器重你,才让你到海平县去搞这个调查。” 晚上你看着杨杰,对我忙,对我忙,你说什么?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着,打亮着这间宽敞的客厅,说啊:“,这个小楼真是不错。唯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做法,真是可惜了。”。 “你不要给我打马虎眼,我在问你的话,你给我如实回答,你都调查到了些什么。” 华长利还是没说什么,杨洁说:“看来你是不相信我。你听听李市长是怎么说的。” 打开了手机的录音,传来李桂富的说话声:“长利呀,杨主任是我信赖的人,我现在精神还是不那么好,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跟杨主任说。” 杨杰关了手机说:“这是李市长的话,你应该能够听出来吧,虽然你是一个很警觉的人,正因为这样,李市长他才相信你,但总不能政府的人都被市委给拉拢过去,如果这样,他这个市长可真就白当了。” “海平县的山顶滑坡,在发生滑坡之前的一个小时,有人已经做出了预判,并且向县委的主要领导做的汇报,而正是在这个时候,海平县委主要领导才匆匆做出了安排,履行这个项目的奠基仪式,也就是说,海洋生物制药项目的奠基仪式,在在之前没有做过任何的准备,匆忙上阵。”。 杨洁点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华长利说:“虽然这个县委主要的领导名字,我们无法获得,但基本上就可以断定,海平县委主要领导就是县委书记唐有才。” “你是说这是山体滑坡,事先是有预警的,而这个预警是通过正确正规的渠道,还是民间的渠道呢?” “我在海平县,遇到了一个放羊的老头,这个老头可绝不是一般的人物,商场官场天文地理他无一不晓,之前他就有,他就有过分非常丰富的经经验判断,山体滑坡,甚至会在什么什么情况下发生,一般都是在下大雨,但下大雨之后的一天到两天之内,而这个老人,居然能在山体滑坡之前的一个小时,通过整个身体发生的变化,做出基本上准确的预判。” 杨洁的眼睛发亮的看着发生了:“我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你住在这个小楼里的老将军,曾经就跟这个老人是老朋友,这个人的确是很神,你居然你还能见到他,大家都以都以为这个人已经不在了。” “这个放羊的老人在山顶滑坡发生之前的一个小时之前。就给县里的有关人打的电话。县里不但没有做出预警,反而还做出另一个举办生物生物制药的奠基仪式,而且要钱,马书记和李市长亲自参加。” “马书记接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临时改变的路途,你没有找过这个电话的拒绝的证据吧?” “有很多的事情基本上都靠推断,因为现在又想拿到这样的证据,显然是不可能的,今天晚上我见到的市委办公室的一个副主任,好险吧,但他对市委办公室对啊,核心的机密也是并不清楚,再说他也做出不配合的样子。” “掌握市委核心机密的人就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赵灿坤。” “你说的没错,在山体滑坡前后两个小时之内,赵灿坤和我们的程主任之间通话频繁,其中有一次通话在10分钟,有一次通话在几秒钟。他们说的什么,我们也只能做出种种的猜想。” “你对程主任这个人怎么看?” “据说陈主任本来是应该跟理事长一起前往海平县的,也许正因为接到的赵山坤给他打的他电话,他才没有成行,而市委书记,马上天绕了一个大圈子,做了一个假象,让李贵福把你背后给完全蒙蔽住的,在最关键的时候马上天有改变的路线,这也只有李贵富的这辆车,虽然逃过了山体滑坡,大爷受到巨大冲击波的影响,车子跌落跌落到了河道里。” “听说你到海平县接触了县政府办的盖丽丽,跟你说的什么?” 杨杰对自己的行动了如执掌,这样华长利有些惊讶。 “你不要怀疑我,盖丽丽给我打了电话,她说见到了你。” “从整体上看,李市长是不同意在我们这里建设。这个海洋上海洋生物制药厂的,但是马书记和海平县的唐书记坚决要在海平线建立这个由华阳制药投资的海洋生物项目。这本来是双方的观点和工作方法的不同,如果真的演变成,有人利用这次山体滑坡的自然灾害把对方置于死地,杨主任你想想,这里面标明着什么,这也是这两天理事长反复思考的一个大问题,那就是这个项目里一定是有着大问题。”。 杨杰点了点头说:“行,你这两天的时间,做了不少工作,也把主要的问题理顺了出来,但是没有办法,李市长是在山体滑坡当中受伤,不可能由公安机关做出更详细的调查,我们这么做的目的,也只是让李市长在以后的工作当中,思路更加清新,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工作之间的矛盾,和权力之间的争夺,已经有人痛下黑手。” 杨洁站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说:“你知道你来到凌海市,来到市政府,并且来到了市政府办公室,是谁发挥最重要的作用的吗?” 华长利愣了一下,马上问到:“不会是你吧?” “为什么不会是我?李市长接到你那个同学的电话,我就在身边,是我坚决让你到李市长在身边来的。我还有一个闺蜜曾经反复的向我提起了你,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华长利摇着头,感觉到这这一切真是太恐怖了。 “是你身边的范立新。” 华长利更加惊讶起来,原来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在杨杰的眼皮的底下,想隐瞒都隐瞒不了。 但华长利感到高兴,在阴风阵阵的市政府办公室,甚至站在阴风阵阵的市政府大楼里,遇到杨杰这个可以完全相亲的女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可以联合起来一起对付程远达。 华长利走到杨洁面前说:“既然有问范立新这种关系,那我们之间那真的是无话可说了,范立新是我的亲密战友。” “你也是范立新的偶像,你们在省里干了很多大事。范立新说了你的很多的好话,所以我一见面就看到你很亲切的原因。” 华长利点点头。 有史诗曼这层关系,他跟林蔚然发生了更加亲密的关系,有范立新这种关系,他现在完全可以感到杨洁是自己的人,用不着做任何的防范,即使杨洁是李贵富的女人,这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他不把这其中的内容说出口,一切都相安无事。 “有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就住在独身大楼,我们直线距离不超过100米,几分钟之之内就能到你这里。 我说的并不是在你这里发生什么女鬼,但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这座政府大楼里,还真不那么平静。我走了。” 杨洁离开小楼,这里又安静下来。 第311章 午夜视频 天刚刚亮,华长利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也是自己的上司那个美女杨姐。 “你到医院来一下。我就在这里,你换一换我。” 华长利感到惊讶,看来杨杰是陪在李贵富身边的人。 华长利立刻精神起来,他马上说:“你等着我,我马上就过去。” 连脸都没有洗,下了楼开着车,就来到了医院。 来到李贵福住的那间高干病房的门前,的确看到杨杰坐在门前的一把椅子上,十分困倦的样子,显然,整个晚上都守候在这里。 办公室派了两个人,但那两个人早已经睡着了,也只有杨杰目不交接的守候在李贵富的身边。 “对不起,把你在睡梦中叫过来,我这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觉,希望你要理解我。” 华长利赶紧说:“杨主任,这其实都应该是我的事,你为什么不早让我来啊?” “昨天晚上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这里,本来我想让我们两个一起在这里。好了,你守在这里,我找个地方去休息一下。” 杨杰刚要起身,没有站稳,也许整个一个晚上太过辛苦。华长利立刻上前搀扶着杨洁,杨洁把自己的身子靠在华长利的怀里,就这么睡着了。 华长利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这时找过了一个小护士,看到这个情景就对华长弟说:“你把他报道,我的故事是让他在我在我让他在我的船上休息一下吧,我早就让他过来,可他就是不过来,没办法。” 华长利连忙感谢,也没再犹豫,把杨杰抱了起来,来到了护士室,那护士把床整理好。 把杨杰放在床上,这个女人真是困倦极了,一点感觉也没有。 走出护士时,那个小护士对他微微的一笑。知道这些都是市长身边的人,谁也不敢得罪。 华长利走进李贵富的病房,看到李贵富睁着眼睛在看着天花板。 守候在李贵富身边,其实都是自己这个当秘书的应该做的,自己昨天晚上住在那个小楼,还跟史诗曼干了那些不应该干的事情,他感觉到一阵羞愧。 李贵富让华长利坐在身边说:“昨天你说的话没有说完,程远达就走了进来。现在你接着说吧,你到底了解到了些什么情况。” 华长利说:“李市长,现在可以明确的说,有人利用了这次山体滑坡。虽然这个山体滑坡是自然灾害,但是有人已经掌握了这个自然灾害发生的具体时间,而作为海平县的县委书记唐有才,得知了这个山体滑坡发生的具体时间,就在得知的山体滑坡的具体的时间之后,突然提出要在海平线举办生物制药仪式的奠基仪式。” 李贵富脸上不动声色,没有任何表情,他点点头说:“你再接着说。” “在山体滑坡发生前后的一个小时之内,市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和我们的办公室主任程远达连续通了5次电话,通话的时间有长有短,通话的内容不得而知。 我们通过市委办公室的另一名副主任,准打探这里具体通话内容到底是什么?但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回答,但不可否认的是,赵灿坤和程远达之间这么频繁的通话,又是在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情况绝不寻常。” “那就是说这次山体滑坡的准确时间是已经有人预告出来的,这是第1点,第2点,这是海平县的县县委书记,唐有才是突然决定举办的这次奠基仪式。而与此同时,市委办公室主任赵善坤和我们的办公室主任程远达之间连续通了5次电话。 我明白了,本来程远达应该跟我一起到海平县去参加这个奠基仪式,可他跟马长天也一样,也是临时改变的方向,也只有我这辆车继续向前开去,于是就发生这样悲惨的一幕。你调查的情况,基本上跟我判断的是一样的。 长利我相信你。我让你做的那两件事儿,一定要在秘密当中进行,开发区那是难得的工业用地,居然在开发区弄出了100多亩土地,盖起了别墅。这绝不是私自改变用地的问题,这是没把我这个市长放在眼里,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都不知道。我现在有话无无处可说,因为我不知道我身边都是些什么人。” 华长利突然说:“李市长,绥阳县的县委书记何新发目前只是在临海市委办公室担任副主任,如果把他。钓到你的身边,我觉得会发挥很好的用处,因为他在市委那边已经没有什么发展。” “我倒是想换一个人,那就是办公室主任,程远达,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你关注一下这个程主任吧,也许他还能做出更加疯狂的事情。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一个是利用华阳制药在投资的这个机会,搞他们不可见人的目的,另一个是把开发区100多亩土地,建设成别墅区之后,他们还要侵吞那里的土地,而我是他们的反对者,他们要把我清除了事儿,没有想到他们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好了,我不能说的太多。” 说到这里,微微的闭上眼睛,但表情却一阵阵的抽搐着,显然心里十分的愤慨。 第312章 失败的市长 刚走出李贵富的病房,就看到几个人从走廊电梯里出来。那小护士赶紧走上前。 “来探视李市长,要经过市政府办公室程主任亲自批准的,你们不能随便来探视李市长。” “我到这里来探视理事长,还需要什么程度的批准?理事长是我们大家的市长。” 那个小护士着急的说:“你们大家不要难为我,我这也是接到上级的命令,我也只能这么做,希望你们要理解。那这样你们给陈主任打个电话,如果他同意,你们就可以进来,这可不是我们我我难为你,我也没有这个权利和资格。” 华长利走过去,在小护士的肩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这时,一个漂亮的女子上前来对华长利说:“华主任,吴县长来探视李市长也不允许吗?” 眼前这个漂亮女子就是海平县政府办公室的主任盖丽丽,身后那个男人的确就是海平县的县长吴怀德。 华长利微笑的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海平县的县长吴怀德。 跟吴怀德这是第2次见面,这个人有着豪爽的东北汉子的形象,大个头粗眉毛,大眼睛,说话也直来直去的。 说实话,凭着他的形象不像是个县长,倒像是一个乡镇的镇长。这并不是贬低他。 华长利微笑着对吴县长说:“吴县长请进吧,李市长也刚醒过来。” 这是那个小护士依然在拦着他们:“,不行啊,你们得经过陈主任的同意。” 华长利对那个小护士说:“程主任没在这里,我是办公室的副主任,刚才在你房间里躺着那个姑娘也是办公室的副主任,难道我们两个副主任在这里说话就不好使吗? 李市长一定是欢迎吴县长来探望的,你不相信的话你就进去问问李市长。” 吴怀德对华长利说的这番话非常高兴,拉着华长利的手说:“昨天盖主任把你的事情都跟我说了,你到海平县去调查,我也知道,这些话一时半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我是专程向李市长汇报的。” 华长利对吴怀德说:“我知道,吴县长,你跟我进来吧。” 这时那小护士也从病房里走了出来,抱歉的对吴怀德说:“吴县长,李市长让您进去,刚才多有得罪,还望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华长利对小护士笑着说:“人家是县长,不会给你计较的,再说你刚才做的也没错。” 小护士连连对华长利陪着微笑,吴怀德在华长利的陪同下,走进了李贵富的病房。 李贵富拉着吴怀德的手,对华长利说:“厂里你和杨主任就在门外,稍后转,任何人也不让进来。” 华长利点了点头,走了出去,把门关上,对那小护士说:“这次你可要发挥好你的职责,李市长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来。” 小护士不好意思的微笑着,这个小护士长得还真精神,美的就像是一个玩具那样,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让华长利看着心有几分喜爱。 盖丽丽来到华长利的面前,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手说:“华主任,看来理事长脱离了微信,看着还真挺高兴。我陪你在这里守候的。” “有你这个大美女陪在我身边,我当然是高兴的。” 盖丽丽抿嘴一笑,虽然这只是这只是他们的第二次见面,都是俊男靓女,互相之间看上第一眼就心存几分欣赏和喜欢,一下子就能够打破彼此之间的陌生感,立刻融会到一种特殊的情景当中。 在这里显然不便多说什么。 这时,电梯的门又开了,首先走进来的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程远达,他身后还有两个随从人员。 小护士自然是不敢拦着这个市政府办公室主任,华长利的走上去,把程远达拦住。 程远达并不知道华长利想要做什么,他问:“李市情况还算是稳定吧,没有什么大事儿?” “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得到了恢复,应该算是不会再有什么大事,但房间里有人,主任,还是回避一下。” 程远达看着华长利,像是没有听清楚他说什么,但脸上却变得不高兴起来:“你说什么?房间里有人,还用回避着我吗?” 说着就要推开华长利,华长利高大的身躯拦在程远达的面前。 “程主任,海平县的县长吴怀德在里面跟理事长在谈话里面真的不方便进去。” 程远达的脸色忽然发生了一丝丝的变化,显然对华长利拦住他十分不满起来:“就算是李市长不让我进去,也没有你跟我说话的权利,我进去看一眼,如果李市长让我回避,我也不在那里打扰他,你这样的做法,我可不是批评你。 你虽然是李市长的秘书,但你也是我的手下,你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人,我是市政府办公室的领导,你是不是把自己的把你自己的位置搞错了?” “程主任,这是另外的事情,我提醒你,还是不要进去。” 程远达已经发起发起火来:“你给我让开,我看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是谁。” 华长利坚决不让程远达进去,这时一个看上去也像是办公室的人,来到华长利的面前:“华主任,我觉得你有点看不出眉眼高低,就凭你这样的人,怎么还能还能给李市长当秘书? 你可能还不认识我,我姓唐,叫唐明峰,也是市政府办公室的,程主任那是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是专门服务市长的,你有什么资格拦住程主任去探望李市长?” 这时程远达已经向病房的门口走过走过去,华长利没有时间搭理这个叫唐明峰的人,一把抓住程远达的后背,轻轻的拽了一下,差点把程远达拽个跟头。 程远达暴怒起来:“华长利,你不要以为你是李市长的秘书,我就不敢动你,我倒要看看在理事长的心目当中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华长利说:“不管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但我现在真的不能让你进去。你既然是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应该懂得规矩,李市长正在跟吴县长谈话,所有人都应该回避,包括你这个政府办公室的主任。” 李贵富显然听到了外面的吵嚷声,吴怀德走出来看着程远达,脸上毫无笑容的说:“程主任,难道李市长和我这个当个县长的,找一个机会,谈谈工作,就得不到消停吗?成员常主任,难道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办不可吗?” 程远达说:“吴县长,我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我是为李市长服务的,还望你理解。” “你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谁都知道,但我是海平县的县长,你也不是不知道。李市长刚才跟我说,现在不允许任何人到他办公室来,也包括你这个当办公室主任的。如果你们在走廊上继续吵嚷,影响李市长的休息,虽然我没有这个权利把你们轰走,但李市长可是有这个权利的。” 走廊里一时陷入到极为尴尬的境地。 程远达狠狠的看了一眼华长利,鼻子哼了一声,转身上电梯,那个叫唐明峰的刚要走,被华长利一把抓住。 “你刚才只说你是唐明峰,但我还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你能不能详细的介绍一下?” “我这是市政府办公室内保科的科长,接下来我就不不需要跟你多说什么了吧?” “既然你是市政府内保科的科长,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市长的安全,我觉得这点你没有做到吧?” “你……你们没资格这么对我说话。” 华长利冷笑一声说:“我倒要看看,谁有这个资格。” 唐明峰转身上了电梯,走廊又安静下来。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被盖丽丽看得清清楚楚,他这话讲的又多了,几分赞赏和敬佩。 吴怀德和李贵富之间所谈论的内容,绝对是非常重要,必须要保密的。 吴怀德要把海平县这一天来,尤其是县委书记唐有才的所作所为,向李贵富作出如实的汇报。 这一切完全都是唐有才所搞的阴谋,而唐有才这背后支持者就是市委书记马长天。 李贵富和吴有德知道,凌海市委书记在市政府这边的卧底,就是市政府办公室主任程远达。 看到盖丽丽喜滋滋的看着自己,走向盖丽丽说:“盖主任,我就有一个预感,今天你会和吴县长到这里来,看来我猜的还真没错。” 盖丽丽美滋滋的一笑,眉目含情地说:“你是喜欢看到我吴县长。还是喜欢看到我的?” “一大早上看到就是你这样的美女,当然我的心情会更好,但我的心情紧张啊,从李市长和工作上的关系,我更喜欢看到吴县长,山体滑坡的这件事给李市长的压力太大了,他这是免遭一次惨案,他也不会认为这是一件普通的事件。” 这时吴怀德从病房里找了出来,说:“哪天到海平去,我亲自接待你。长利呀,有你在李市长的身边,我还真的放心,刚才你的表现,我可是看在眼里的。 你放心吧,我把该说的都跟李市长说了,你就听李市长安排吧,我赶紧回到县里,不能离开时间太长啊。” 盖丽丽也对华长利摆着手,满眼含情地离开。 华长利立刻转身回到李贵富的病房,李贵福说:“你去把杨主任叫到我这里,我跟你们说,有些话要交代。” 立刻来到护士办公室,看到杨洁睡得正香,他有些不忍心在这个时候把她叫醒,但没有办法。 在杨洁的脸蛋上拍了拍,杨洁还要继续睡,立刻又睁开眼睛看着华长利。 “杨主任,没办法,不是我要把你叫醒,是李市长让我们到他那里去。” 杨洁伸出手,让华长利拉自己起来,华长利拉着杨洁的手,杨洁说:“刚才那里面发生了什么?” “海平县的吴县长来了,跟李市长在病房里谈事情,程主任来了,被我拦在拦在外面没让他进,所以就发生了争执。我可是得罪了我们这位主管领导。” 杨杰淡淡的一笑,睡了一会儿就显得十分的精神说:“走吧。” 来到了李桂富的病房,你回复看着发张你淡淡的淡淡的一笑说:“程远达是一个心理阴暗的人,你刚才把他得罪了,不过也没有什么。要么就是程远达继续得势,我这个市长当不成,谁上谁下时间也不会太久。 我让你们来的目的,这里你们不用管它,你们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打开我的保险柜,这是钥匙,保险柜里有一台念电,有一台电脑,你们两个人一定要把这台电脑保管好,这里这里有我们临海县1/3以上的领导干部违法乱纪,甚至是作恶多端的视频和问答,一旦我真出的,出了点什么事你们一定要为我出这口气。 刚才吴县长到我这里来。谈的事情很不乐观。华阳制药在海平县投资100个亿,这个大型的项目就是一个阴谋,从市里和县里的财政拿出了10个亿做的基础设施,其实用在项目本身上,连1/10都没有,大部分的资金被挪用了,又在什么地方,现在还不知道,我反对他们这个项目,就是他们对我痛下杀手的原因。 但我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这波主流,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点就有就有鱼死网破,所以我留下的这些东西是非常重要的,你们现在立刻到我的办公室,把这个东西保管好,一旦被程远达发现,那可就完蛋了。” 华长利听到这里真是汗毛倒竖,他马上说:“李市长,你这里很安全的?” “这里是医院,没有人敢对我下手,我现在毕竟还是市长,他们也只能用那种自然灾害对我下手。好了,你们赶紧去我办公室,至于我的个人安危,我自己有数,就怕这些人趁我住院的时候,把这些事做了。我现在发现我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可用之人,我这个市长当的真是失败呀。” 李贵富说到这里,深深的叹息一声,华长利想要安慰她几句,又不知道说什么,站在一边的杨洁说:“不是我过去说你,你就是心太软,才至于发生眼前这些不可收拾的烂摊子。我和长利到你办公室,把那台电脑藏起来。我们走。” 拉着华长利走出了李贵富病房。 第313章 电脑 走出李贵富的病房,浩浩荡荡的从电梯里走出十几个人,医院的院长在欢迎着他们,两个漂亮的女护士站在一边,引导着这些人向李贵富的房间转过来。 杨洁对华长利小声说:“马书记来了,他旁边的就是县委办公室的主任赵灿坤。” 华长利还是第一次见到凌海市这个地界的真正的一把手,市委书记马长天。 这是个50多岁看上去,形象有些敦厚的中年男人,华长利想到他昨天晚上住的那个小楼,死了一个叫做舒曼的女子。 他总觉得舒曼之所以杀,背后绝对有一个巨大的黑手。 舒曼死于三年前,三年之前,马长天还是凌海市的市长,主政凌海市政府,也是那座大楼的权力的实际操控者。 他现在并没有绝对的把握,把舒曼和马长天这个前任市长之间有能用一条线索联系起来,但他冥冥之中就有这样的感觉。 从这个面容敦厚的男人的脸上,隐藏着太多的秘密,这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从刚才李贵富话语里,他就已经知道,华阳制药这100多个亿的投资,里边有太多的阴谋。 市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就是马长天这个市委书记的大当家,也正是这个人,和程远达在关键的时候和程远达秘密通话,这个人绝对掌握着长天。太多的秘密。 华长利立刻走过去对马长天说:“马书记你好,我是李市长的秘书,李市长正在等待着你的到来,你们先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 华长利立刻来到李贵富的病房:“理事长,马书记他们到这里来的,马上就要进来。” 李桂富淡淡的说:“,我知道他们会来的,你该说什么就做什么。快走吧,什么都比那个重要。” 华长利又走了出来,这时,马长天已经走进了病房,跟着马长天走进去的,也只有县委办公室主任赵灿坤。 出了医院,华长利担心地对杨洁说:“杨主任,我真的害怕理事长,再会遇到什么麻烦。都说官场就是战场,其实也都是权力之间的争斗,可在临海县居然发发生发展到。你是我活痛下杀手,这样的恶劣的情况,看来华阳药业的这笔投资简直让这些人疯狂起来。” 杨洁抓住华长利的手:“长利,幸亏你来到了李市长的身边,不然就连我自己都感到孤立无援,你把程主任彻底得罪了,李市长说的没错,必须尽快除掉程远达这个卧底,我们还真要研究一下,应该用什么样的手段。” 华长利忽然说:“你跟范立新是闺密这个范立新很不简单的。” “怎么?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范立新?” “我想起他来对范立新很感兴趣,这个人机智勇敢,手法敏捷。” “你不会是让我也成为范立新这样的人吧?说实话,我也很佩服他,人家的出身又跟我不一样。当过特警,枪法百发百中。就是偶尔扔一个石子,说打哪就打哪,就是天空中飞过一个鸟儿,他手起脚落。他就有这样的本事。” 在这个社会里显然是没有私人用钱的,但他也听说过。用食指伤人的事情,虽然打不死,但如果加大力度,要想伤害人,也不是不可能。 小的时候也玩过弹弓,虽然达不到,百发百中,打不倒,能把天空上的鸟儿打下来的水平,但是如果稍大点的目标,还是没有问题的。 突然对这种小时候玩过的东西感起兴趣来。 华长利忽然笑了起来,杨洁说:“你笑什么呀?” “范立新还真有些本事,你刚才说,扔石子的水平居然有这么精准,倒是提醒了我。” “人家有这个技艺,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不能说没有关系,很多国家都是用手里的枪,对自己的对手暗中下手,这次山体滑坡,有人利用这场灾害,对李市长下手,我们这些人手无寸铁,要想做点自己的事情,真的是无能为力。 通过法律手段表面上好像是这么回事,但这一切都是糊弄人的。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是法律问题能够解决的。李市长长明明是被人下了圈套,用什么法律的手段,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也幸亏李市长躲过了这一劫。” 来到市政府大楼3楼的市长办公室,杨杰让人把李贵富办公室的门打开,这时程远达走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 杨杰说:“程主任,李市长让我们来取取一份文件。” “取什么文件跟我说吧,我现在就去,直接给李市长送去,正好有工作还要向他汇报。” “不用了,李市长亲自让我们取,给他送去。” 程远达说:“这件事情交给我,我现在就到李市长那里去,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程远达狠狠的看了华长利一眼。 华长利说:“程主任,虽然你是办公室主任,但我是李市长的秘书,这件事情不劳您大驾,还是我亲自来取。” “李市长办公室的钥匙在我手里,除非李市长现在到这里来,否则你们谁也不要进去。” 杨杰说:“程主任,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呢??我现在给李市长打电话,看他怎么说。” “你打电话也没有用,现在李市长在医院养伤,他也不会回到办公室来办公,至于取什么文件,你们就不要管了。” 程远达刚要转身,华长利一把抓住程远达的胳膊:“主任,我觉得你这么做有些过分了吧?虽然你是我的领导,但我是李市长的秘书,我现在要行使我的职权,你无法干涉,你赶紧把钥匙交到我的手上。” 推着华长利,但他根本就推不动。他气呼呼的说:“华长利,我看你这小子是没把我这个办公室主任放在眼里是不是?你赶紧松开我,不然的话,我可要对你采取措施。” 彻底得罪程远达,不当李贵福的秘书,这台电脑也要必须从里面拿出来。李贵富之所以能够这么吩咐,他是把这台电脑当做非常重要的东西,绝不能落在程远达的手里。 看来李贵富对凌海市的官场早已经留下了确凿的证据。 “程主任,不管你采取什么措施,李市长的办公室我现在必须要进去,如果你不把钥匙交到我的手里,可不要怪我做出我不想做的事情。” 办公室的走廊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他们当然站在程远达的一边,唐明峰冲在前面说:“华长利又是你,你敢对程主任动手动脚,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来到华成立的面前,做出一副打仗的架势,华长利根本就没有把唐明峰放放在眼里,手还是紧紧的抓着程远达不放,他必须要从程远达这里拿出钥匙来。 程远达对唐明峰说:“对他不要客气。出什么事情我负责。” 唐明峰已经对华长利做出了挑衅行为,显然他是让程远达离开,一旦程远达离开,这个钥匙可就再也拿不到了。 办公室主任掌握着市长的办公室的钥匙,倒也是很正常,只是李贵富手里的钥匙在出车祸的时候丢失的,所以市长办公室的钥匙就必须从程远达手里夺下来。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况,花城的也就算了,毕竟程远达是市委办公室的主任,其实也是市长的大秘书,但目前的情况显然是非常复杂,程远达一旦真的是马长天这个市委书记的卧底,你背负你背后藏起的那个具有着特别细心的电脑,被程远达带走,那事情可就不堪设想。 不管怎么说,必须要把这台电脑带走。 杨杰在发生里的腰部轻轻的怼了一下,这是示意让化成利立刻动手。 看到程远达的手里,紧紧的握住他的口袋,想必那个钥匙就在成远达的口袋里。 眨眼之间抓过程远达的手,从兜子里拿出一串钥匙,他对唐明锋说:“我告诉你姓唐的,如果你你敢对我做一点不恭敬的事情,你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立刻对大家说:“你们赶紧让开这里,我现在是李市长的秘书,我有权拿到这串钥匙,如果你们谁在挡住我,你们可要小心了,我这份工作对我来讲并不重要,你们想用其他的方法对我下手,你们还没有这个胆量。” 杨杰立刻从华长利的手里拿出那串钥匙,找出办公室的钥匙,立刻打开门。 唐明峰又要跟华长利动手,被华长利狠狠的推开之后进入办公室,把门锁上。 程远达在门外大声的喊道:“华长利,杨洁,你们要对你们的行为负责任的。” 杨杰的动作十分迅速,打开办公柜,找到一个小型的保险柜,打开那个保险柜,那里果然有一台微型电脑,还有几个笔记本。 立刻找了一只口袋,把这些东西装进口袋里,象征性的把几份文件拿到手里。 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贴身之处,然后对华长利说:“他们不会拦着我们,不让出去吧?” “杨主任,今天我们可是豁出来了,这台电脑里一定有非常秘密的东西,这就是程远达不让我们进入他的办公室拿东西的原因。好在我们已经把这个东西拿到手,接下来可就什么也不在乎。我们这么做也是保护李市长。” 杨洁点点头,对华长利十分敬佩,在华长利的脸上吻了一下说:“华长利,我一定要把你的表现向李市长汇报。你这个当秘书的,他还真的没有拍照。” 华长利喜爱的拉了一下她的手,满意的说:“我本以为我是在孤军奋战,没想到身边还有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人,我在这里不寂寞,又有动力。” “那就好,我愿意陪在你的身边。” “不,应该是我们紧紧站在李市长一边,绝不能让这些人把李市长扳倒。” 走廊安静的下来,华长利拿着那串钥匙来到程远达办公室门前,程远达的办公室关着,人并没在办公室里,看来他们还真到李市长那里去了。 上了车,华长利说:“我们不能把这个东西带到医院去,我那里又不安全,总不能把这个东西带在我们身上吧?” 他们好容易抢夺下来的这这台电脑绝不能重新落在从远达他们的手里。 这台电脑里收集着凌海县1/3以上领导干部违法乱纪,甚至乱搞男女关系的证据。一旦把这个东西公布出去,整个凌海市就会闹得天翻地覆。 李贵富已经早已经下手,可见他早已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危机,对华长利和杨杰来说,就必须要把这个东西完好无损保护好好的,等待着李贵福做出的指示。 华长利突然感觉到,自己来到凌海市,就仿佛深入到了龙潭虎穴,就像过去深入到敌人阵营里战斗一样。 为了让这台电脑安全,就必须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就想到了自己在绥阳县的那套房子。 在绥阳县那个房子,是绝对安全的,因为不会有人知道他在绥阳县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住房。 杨洁看着华长利说:“你想好了没有?准备把这个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我觉得在零开始,什么地方都不安全。”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把这个东西放在月球上吧?” “虽然不能把它放在月球上去,可以离开凌海市。现在我们到绥阳县,那里是我过去呆过的地方,我有一套房子在那里始终也没去住,那里是绝对安全的,没有人知道在那里我有一套房子。” 杨杰高兴的说:“好啊,暂时存放在那里,等李市长好了之后,我们再把他拿出来。” 在凌海市转了几个圈,然后就开向了绥阳绥阳县。 进入了绥阳县,他有一种亲切感。这里是他发迹的地方,也是他失败的地方,这里有很多他的朋友,也有很多他的敌人。 在官场上,昨天还是朋友,今天有可能就是你的敌人,比如何显发和郑国强这些人,曾经也都是提拔自己,栽培过自己的人,他们同时又是向自己发过难的人。正因为有这些人,自己才一步步的走到今天这个位置上。 来到凌海市,他突然发现,自己所面临的环境比过去更加恶劣更加阴险,就连一个市长都难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何况他那个市长的位置呢? 华长利有一种感觉,李贵富这个市长很可能当不下去,要想保持住,这台电脑就更加重要。 通过今天李贵福和吴怀德两个人之间在病房里的密谋,他们一定要有所行动,而他们的行动,很可能就会针对凌海市的市委书记马长天,和海平县的县委书记唐有才。这台电脑很有可能掌握着这两位领导的证据。 第314章 较量1 看到华长利又把车开出了绥阳县,向凌海市的方向开去,杨洁不解的问:“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又是又回凌海市了。” 华长利一阵大笑,十分自负的在杨洁的腿上轻轻的拍了拍。 “我又不是傻逼,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没有看得出来吗?” 杨杰也拿着华长利恶手,在华长利的手上轻轻的抚摸着,眼睛里还是充满着狐疑:“难道你这是调虎离山,把他们引开?华长利,你这么多卷子都把我弄弄的,一脸的懵逼。” “你懵逼就对喽,如果你不懵逼,那我这么做可就没有意义了。” “我操,你这是在怀疑我?” “我怎么能够怀疑你,你是李市长身边最可信的人,我这么做 也是灵机一动。” “那你说说吧,你为什么兜了这么一大圈子,居然又回到了凌海市?” “刚才我就在想,把这台电脑放在绥阳县我的家里,一旦我们使用的时候,就有些不方便,我们把他们引开之后,他们以为我们把电脑藏在其他的地方,他们也就只好暂时放弃,既然我住的我住的那个小楼被他被他们称为鬼楼,基本上也就是安全的。” 杨洁有些哭笑不得的说:“我说你这个人呢,真是让人搞不懂,刚才你还说那里不安全,现在又说你那里是安全的。” “现在我们回去之后就知道了。” 杨洁觉得华长利有些不可理喻,但觉得华长利是高明的,转了这么一大圈儿,也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那就是华长利完全是有必要的,这的确是李贵富留下的非常有力的证据,这就是没有保护自己消灭敌人的一个制胜的法宝。 又回到那个小楼,的确看到这里有人来过的痕迹。显然这些人是受程远达的指使,到这里来寻找那台电脑。 当然他们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得到。 华长利对杨杰说:“看到没有,这些人已经来过了,我们再重新回到这里来,我们就是安全的。” “服了,我真是服了,你真是一个久经沙场的人。” 的确看到屋里有很多地方被翻的乱七八糟,华长利说:“他们在这里没有翻到,可见我们重新回到这里来,已经是安全的了,最危险的地方不也正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从这里已经找不到了,就说明以后他们就会放弃。” 在了解这个小楼的时候,发现在卧室的一个大镜子的后面,隐藏着一个小型的保险柜,保险柜是开着的,上面挂着一串钥匙显然是。苏曼离上沙离自杀之前把这里的东西烧毁之后就自然的放在这里。 把那台电脑放在这里,隐藏在墙墙壁里的小包小保险柜,重新输入了密码,对杨杰说:“这是两把钥匙,你一把我一把。这是李市长冒着生命危险留下的官场上的证据。” 到了这个时候,杨杰才彻底松弛下来,情不自禁的把自己投放在华长利的怀里,温柔的说:“我的身边有了你,真是感觉到有了一个靠山,李桂富的身边有你,就有一个能干的人。如果没有你,今天晚上还说不上会发生什么,这台电脑也一定会被他们抢走的。” 华长利在杨杰的脸蛋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好啦,时间也不早了,你你也该回去了。” “你不是说这里是安全的吗?” “是啊。” “这里是安全的,我跟你住在这里难道就不可以吗?” 华长利笑了起来说:“简直是瞎说八道,你为什么要跟我住在这里?”? “不,今天我就要跟你住在这里。,这个小龙其实还真是很漂亮,只是这里死的人,就没有人住了。,当初建设这个小楼的时候,是给那个老红军老将军盖的,他也没住多长时间,,当时的市长马上天就重点在这里。” “你是说马长天也住在这里,那么看看,住在一起的是他的家人还是别人?” 杨杰摇了摇头说:“,这些都是很神秘,那时我还没到这里来,,不过要想了解这里的情况,我倒是能找到人,,那就是过去的老县委办公室的主任。” “好,我还正想了解一下,这个叔们的背后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自杀。” 华长利轻轻地推开杨戬,下了楼。杨杰还真的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到洗澡间看了看说::“这个洗澡间你用过没有?” “用过呀,昨天晚上我就在这这里洗洗过澡,还发现我还发现了一张舒曼的小招。” 华长利把他在这里发现的那只木梳拿出来,舒曼的小照片让杨杰感到一阵惊喜:“还真是一个漂亮的女人。舒曼那个时候还是我的省漂亮的明星,死的真是太惨了。我要在这里洗澡。” “把门关好,不然的话我可我可就要进来了。” “你进来呀,我欢迎你进来,我还欢迎你跟我一起洗。” “你们这些女人哪,可真是没办法。” 第315章 较量2 走出了洗澡间,来到客厅里,边抽着烟边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幕。 从程远达的种种表现来看,已经感觉到,以马长天为首的市委的人,对李贵富下了狠手,程远达之所以能够这么做,已经看到李贵富已经陷入到了穷途末路之中,不然他不可能不让他进入李贵富的办公室。 现在他最需要做的就是给程远达一个教训。 对程远达。他现在就像下出现下狠手。 他突然想起杨杰说的那番话,范立新有一首绝活,不仅枪打得准,弹弓者玩的也非常地道。 如果再200米之内,对程远达下手能不能做到安安全的逃离,这是他现在必须要想的问题,因为有其他的办法,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而程远达很可能就是对李贵富下手的最直接的罪魁祸首。 忽然,杨杰在洗澡间洗澡间里看到:“华章的,你快过来一下帮个忙。” 华长利走过去,站在门口说:“你洗澡让我给你帮什么忙,我有件事儿跟你一起商量。” “我后背痒痒,你帮我挠一挠呗。” “那样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的,这里又没有别人,你快别你快别磨叽了。” 华长利还在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进去,就在这时,传来了一阵蹦蹦的敲门声。 华长利一愣,这个时候谁会到这里来?,但绝对是来者不善。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程远达或者是那个叫唐明峰的。 杨杰这个时候在这里洗澡,如果被他们发现,这可不是好玩的。 “你不要发出任何动静,我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我争取不让他们进来。” 来到门前,借着门口幽暗的灯光看到门外站着三个男人,而打头的就是那个叫唐明峰的内保科的科长。 华长利并不知道在其他的市政府部门还有一个什么内保科,但临海市临海市政府办公室说明这么一个部门,显然说明这里是不安全的。 门外还曾大声的喊道:里面有没有人,赶紧开门,不开门我可要砸门了。”。 打开的房门,其中的一个就要往里进,华长利拉过那个人的衣领子,狠狠的一推,就把它推到了台阶的下面。 唐冰峰冷笑着说:“对不起,我要到你的房间里面搜查一下。” 华长利冷笑着说:“我是姓唐的,你有没有搞错?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又不是警察,你有什么资格到这里来搜查。” “这里可不是你的私宅,这是公家的地方,也是市政府办公室管理的地方,我们想搜查就搜查。” “如果我不在这里,你想搜查随便你,但是现在我住在这里,你没有这个资格。” 唐明峰冷冷的一笑,显然不把华长利放在眼里,他这个内保科的科长也是练过几手的。 “姓华的,你还是识趣一点,赶紧把那个电脑交出来,你转了一圈儿,又重新回到这里,你以为就能够逃脱得了吗?还请你不要自作聪明了,你要是聪明人就乖乖听我把那台电脑交到我的手上,否则的话,你影响我正常工作,我把你打个怎么样,这可怪不到我。” “好吧,你要是能从我身上过去,我就可以把这台电脑交给你,否则的话,你缺胳膊断腿儿,可不要找我。” “你可真敢吹牛逼。” 唐明峰的脑袋一歪歪,那两个人就像恶狗捕食似的,像华长利冲过来。 唐明峰都没看到华长利怎么出手,他手下的这这两个人就扑扑的被撂倒了,他这才知道发长的,这小子还真就是不是一般炮。 唐明峰也有些发虚,他手下这两个人,打起架来那也是绝不含糊的,几下子也能把对方打趴在地,但在化学力的面前简直是没有任何招架之力。 现在终于轮到自己,如果自己在华长利面前打输了,他在程远达那里可就不好交代。 “你小子还有两下子行,就你这两下子啊,可以给理事长当秘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但是那台电脑你是必须得交出来的。” “你不是想那么动手吗?那就来呀。” “还是不这样的吧,我把你打输了,你也不好看。” 华长利也笑了起来说:“我还没看到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不要脸的。那行,就算我放你一把,以后不要再跟我谈到电脑的事,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第316章 较量3 唐明峰把被华长利打倒的两个人扶了起来,几个人一瘸一拐的离开了小楼。 看到这几个人消失,华长利才返回小楼里,把门关好,这时杨杰已经洗好了澡,把自己藏在楼上的一个小房间里,怕唐明峰一旦真的闯进来,看到自己在华长利的小楼里,那样对自己可是很不利的。 看到外面安静下来,华长利又重新走进了小楼,杨杰才悄悄的溜了出来,来到华长利的面前。 “你把他们给打跑了吗?你怎么这么厉害?” “他们那三个人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唐明峰没上。对了,这个市政府办公室怎么还有一个内保科。” “这个内保科在在马长天当市长的时候,在办公室就设立这么一个内保科,也就是凌海市有些太乱,市领导都被人打过。这些人其实就是给,这几个是你主要领导当保镖的。” “那么昨天你回复出事的时候他身边为什么没有保镖?” 杨洁苦笑了一下:“这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些人都是被程远达控制着,还有市委政法委主任莫南。。” 马长天突然想到昨天在一个酒吧里碰到的那个叫莫小北的,他的父亲就是市政法委书记莫南。 他立刻感到有些头大,摇摇头说:“我的杨主任,行了,咱今天咱就不说这些东西,既然你不想找,咱搞点吃的,喝两杯。” “好吧,那只有你来代劳了。” “你们这些女人哪,将来都不知道会找到什么样的男人,好你就在这等着。” “其实这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吃的,酒还只有。 打开了那瓶酒,给杨洁,倒满杨杰说:“我们出去吃串怎么样?” “还是拉倒吧,老老实实在这呆着。” 华长利说:“我想找时间,你跟我到一趟省城,去见范新丽。” “那倒是没问题,不过你想见散心的干什么?” 华长利淡淡的笑了笑,说:“你没有感觉到,现在对于你对于李市长的机会不多了吗?华阳药业在海平县的投资,绝对是一个惊天的案,不然的话,这些人绝不会对李市长下如此狠手。我觉得这一切的操纵者就是程远达,如果不对程远达做点什么,这些人就会有恃无恐。” “你是说,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程远达下手?如果是这样,还真的需要范新丽帮忙。范丽新的父亲是省公安厅的范厅长。” 华长利摇了摇头说:“我们并不是想动用警方的力量,警方也不管能帮助我们,因为我们没有任何的芭比没有任何的证据,我们也不能给范立新添麻烦,我们主要做的就是要掌握特殊的东西,比如范立新手上的那点绝活。” “你是想……” “我只是想见一见范丽新。” 杨杰一下子就抓住了华长利的双手,拼命的摇着:“华长利,这才是个男人,该出手时就出手,对我们的敌人绝不能手软,因为这些敌人真是心狠手辣。” 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的声音,华长利听得出来,这个女子就是跟在李贵福身边的那个漂亮女孩。 “华主任,你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现在说话方便,有什么事尽管说。” “李市长要跟你说话。” 马上就传来李贵富的声音:“长利,那个电脑你保存好了吗?” “我好容易从你的办公室拿出来,差点被程远达他们给拿走,刚才唐明峰他们到我的住处来抢,现在暂时是安全的。” “那台电脑绝对不能落到程远达他们的手里。明天你和杨杰上午到我这里来,我办理出院手续,我要回去上班。”“李市长,你现在身体没有恢复好,你不能回来上班呢。” “我的身体的事情就不要你来操心了,明天你和杨杰一起来接我,那就这样。” 电话就挂了。 杨洁看着华长利说:“李市长明天要出院,这件事儿你怎么看?” 华长利想了想说:“你觉得李市长的身上的伤严重吗?如果他身上的伤并不严重的话,躺在医院里,只能是越来越遭罪,这些人一个个的狰狞的面孔,带着笑容,他的心里既气愤又悲伤,所以他还不如回到办公室,用他的市长的威风,来让自己得到一个小小的满足。” 杨洁噗嗤一声笑起来说:“你呀,总是把问题看得这么深,这么深刻。不错啊,在这个时候他躺在医院里的确是够难受,今天我看到马长天以及这些市委领导们到他的病房里,像模像样的关心他,李市长的心里不知道有多么的难过。” 华长利说:“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你应该回些消息,明天一早就到医院,去给理事长办出院手续,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离开了酒吧,回到了市政府大院,杨姐,向独身大楼走去花生地回到自己住的这个小楼,他仔细的看了看。是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立刻回到了小楼里,查看了那台电脑的还好,那台电脑还安全的留在那里。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李桂富处在四面楚歌的状态也绝不过分,但如何让李贵富翻盘,这首先就得有一个从哪里下手的问题? 到底从哪里下手?他对凌海市的官场并不熟悉,对李贵富这个人也不那么了解,还需要林蔚然和杨杰这两个女人的帮助。 在华阳制药这个项目正式谈判之前,马长天这位市委书记和李贵富这位市长之间的党政关系,并没有什么大的矛盾,至少面子上还是过得去,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这就说明李贵富也许抓到了问题的实质,触及到了马长天的切身切身的要害,这些人才必须要把必须要把李贵富置于死地。 要想揭开党政之间一把手发生的巨大矛盾,甚至是仇视的原因,就要找到华阳制药这个项目,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问题? 按照他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讲,是华阳制药,只是口头上许诺投资100个亿,而前期的工程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烦啊你妨碍2海平县就仓促动工。 马长天和唐有才这些当领导的也绝不是傻逼。能做出这样的一步,李贵富绝对知道这其中的奥秘,但李贵富目前的身体情况不允许他动太大的肝火,也就只能等待着李贵富的具体安排。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居然是海平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盖丽丽。 盖丽丽说话的口气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显然身边还有别人,也可能就是县长吴怀德。 盖丽丽说:“华主任,你现在方便吗?” “我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 “嗯,我现在有话要跟你说。” 果然是这样,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说话声音:“华主任白天说话不方便,这个时候我跟你通通话,没有打扰到你吧?” “吴县长,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我始终再等着就跟你联络。” “那就好,想必这几天你已经了解到了一些情况。我现在可以明确的跟你说,山体滑坡事件所造成的李市长发生的车祸,完全就是有人操纵的,而这一切的具体的操纵者,就是海平县的县委书记唐有才。而他要塞背后的具体的指使者就是市委书记马长天。理事长和我现在都怀疑,这两个人,李敬崇,华阳制药得到了一笔巨大的好处。,而他们在海平县建设生物制药,绝对不是最终的目的,而是要占领这片2000亩的土地,,接下来他们要干什么?你想过没有?” ?“我知道这个线这个项目目前还并没有具体的落实下来,但他们但他们就造成了一个即将开工的假象,他们目的就是要把这2000亩的土地先拿下来。,难道拿下这2000亩的土地,并不是要进工厂吗?” 华阳制药在国内是一家最大的制药企业,他们效益也非常好,但是现在还有比房地产更赚钱的吗?那2000亩的土地,是整个海平县,甚至是在整个凌海市,也是一片非常不错的地点,这个位置将来会身子几倍甚至是十几倍,。但照片可不是,妹子爱建设商品房的建筑用地准备的,这是一片未来的工业区呀。 正是有这样的争执,才让市委书记和市长,也包括我们的县委书记和我这位县长发生了无法调和的矛盾。李市长绝不让步,才引发的这场灾难。但我们现在谁也没有把柄,这些人把事情掩盖的天衣无缝,我和李市长现在处在非常被动的。如果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更大的问题。 今天我到李市长那里,李市长也没说什么,我们两个人心里都是明白的,我们的处境现在太危险,我们的势力也太弱小。在省里相关部门,他们已经做好了足够的铺垫,也许该送的也都送了。” 吴怀德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华长利说:“吴县长,你紧紧的站在李市长的立场上,我表示非常的赞赏,吴县长,你对我有什么要求就尽管说,毕竟我们现在都是站在李市长的立场上,为了制止侵吞工业用地共同努力。” “这2000亩的工业用地是宁海市以及海平线,在省里争取下来的。现在让我们难办的事,马书记和唐书记这两个人真是太聪明了,他们是打着建设工厂,发展工业的幌子占有着这块地,而且把整个2000亩的土地都收归囊中,省里主要领导还以为这是对我们辽东省的一个大的利好,因为华阳制药那可是难得的投资方,如何把这件事捅到省委主要领导那里,这就是我们急需要做到的。 问题是马书记已经把前期工作做的十分到位,在省里大肆宣扬,华阳制药的100个亿的投资已经落到了凌海市,落到了海平县。 在马书记的鼓动下,省里领导能不能相信我们说的是事实,这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李市长也表示很难办。” 华长利马上说:“黄省长现在是什么态度?” “黄显尧当然是站在发展工业建设工厂的角度上,他大力支持华阳制药,对这个100个亿的投资大家赞赞赏,他反复表示,华阳药业这100个亿的投资是这几年来我们辽东省引进的最大的一笔投资而已,而引进华阳制药,也是我们辽东省所引进的,国内的最大的一家企业他们到处宣扬这笔投资将会法案将会给带来一年1000多个亿的产值啊。” “吴县长你和理事长亲自见过黄省长吗?” “我哪有资格去见什么黄省长,李市长到省里去就这个问题单独跟黄省长谈过,还遭到黄省长的批评。” 如果是过去,他进入黄显尧的办公室,那是随随便便的事,而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至于省委书记任泽光,对他来说那没脸去见人家。 跟人家的儿媳妇儿搞在了一起,恨不得要离婚的样子。 但华长利的感觉到吴怀德向他抛出一个问题,让他尽快找到省领导反应凌海市目前的严重问题。 他现在的身份简直是不值一提,他又不是没有自知自知之明的人。 华长利说:“吴县长,明天李市长就要出院,去见省里主要领导,还是应该李市长亲自出面。” 吴怀德惊讶的说:“什么,他明天要出院?我今天去见他的时候,他可没有这么说呀。” 华长利说:“你走了之后,马书记又到李市长病房去看望他,他们之间说了些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李市长要明天出院,是跟马书记跟他见了面之后,才做出决定的。” “应该是这样。那就这样,明天上午我就到李市长的办公室,我们见面再说吧,那就这样,打扰你了。”吴怀德那边把电话挂了。 吴怀德的这番话,让华长利的心里产生阵阵涟漪。他现在就是一个市长的小秘书,如果见到黄显尧以及任泽光这些省里的大领导,那种尴尬的情景真的很难想象。 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临海市仅仅是当一个市长的秘书,居然会遇上这么多纷繁难缠的大事儿。既然自己已经留在了这里,他就要必须面对。 第2天一早在食堂吃过饭,刚好看到杨洁,林蔚然也走了进来。 林蔚然很少到机关食堂来吃早饭,今他到这里来显然是到这里见华长利的。 看到华长利一个人在角落里吃东西,拿着餐盘就坐在华长丽的面前说:“昨天晚上是我始终在给你打电话,你电话始终在占线,你在跟什么人说话?” 看到身边没人,就小声说:“我在跟吴县长通话。前后谈了半个小时。” “李市长今天要出院,我们一会儿就去给他办出院。” “你也知道他要出院?” “他不让我去,我总不能不过去看一眼吧?还有,你昨天晚上跟那个杨大美女在一起?”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不是在跟着我吧?” “其实我还真在跟踪你,不过这不是特意的,昨天晚上那个酒吧里我也在。” “是你一个人?” “我想打电话让你过去,可我忽然发现你居然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我总不能那么讨厌吧?” 林蔚然站起身说:“我可告诉你,你可给我悠着点。我先去医院等着你们。” 林蔚然转身走了。 身边同时有两个女人,而且又都是李桂富的女人,现在都开始缠着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317章 较量4 华长利,林蔚然和杨洁加上徐子梅来到医院的高干病房,让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办公室主任程远达,内保科长唐明峰,还有另外几个人,早已经聚集在李桂富的办公室里,在程远达的操作下,几名医护人员正在把李贵富 抬到车上,而李贵富像是在昏睡着。 华长利深深的吃惊着,他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难道李贵富的身体又遭到了打击不成? 昨天晚上他就应该待在这里,但李贵福不让他留在他的身边。 他总以为在医院不会出事,难道这些人又对李贵富下手了不成? 大步的走过去,这时就被唐明峰和另外几个内保人员拦在外面。 “唐科长,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们,你们来干什么?” 华长利说:“我们是接到来给李市长办理出院手续的。” 这时程远达走过来,看也没看华长利和另外两个女人,指挥着大家。 这些人就是要把李贵富从这里弄走,要把李贵富带到什么地方,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昨天晚上李贵富对他们交代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精神头很好,这过了一晚上,这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华长利走过过去说:“程主任,你们在家干什么?” 程远达不屑地看了华长利一眼说:“你算个什么?你有资格这么跟我说话吗?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儿,赶紧离开。” 这时杨杰又走着过去,来一首阴唇的时候:“,陈主任,我也想问你,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昨天晚上,你妹夫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是要今天办理出院,他到办公室去上班的,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远达看了杨洁一眼,淡淡的说:“杨主任,我是办公室主任,对李市长我有权对他的疾病负责。昨天后半夜李市长肺部大面积出血,到现在还是人事不醒,看来我们市的医院很难医治李市长突然出现的情况。现在用专机把李市长送到京城去治病。” 华长利大吃一惊。 他现在没有时间去找到医生去核实,程远达说的这番话是真是假,再说李贵富身边的这些医生,有可能都被程远达,甚至是马上长天虫买通,也不会对自己说真话的。 华长利说:“程主任,把李市长送到京城去治病?这么做是通过经过什么人允许的?” “华长利,把李市长送到京城去治病,这是马书记亲自批准的,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允许吗?” “那好,我是李市长的秘书,我跟着李市长去京城。” 这时杨杰也说:“我也跟在李市长身边,不然李市长的安全我们并不放心。” 程远达冷冷一笑说:“这可就由不得你们了。组织上已经做了充分的安排,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华长利大吼一声说:“你们不能把李市长带走。如果你们说的属实,李市长现在肺内大面积充血,这么折腾他的话,对他是不利的。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李市长不能动,尽快从重生的甚至精神,请来更有名的更有名的专家。” 程远达已经不耐烦起来“:“华长利,你是干什么的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是医院最有权威的医生做出的决定,必须要把李市长送到京城最有名的医院,市里已经做了安排,他的肺里已经大面积充血,凭着我们市的医疗手段,很难保证做这样的手术是成功的。 你们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赶紧行动,立刻把李市长送到机场。” 华长利拦住那几名医护人员,说:“我不能让你们离开这里。我怀疑有的人对李市长动了手脚,我昨天晚上跟李市长通了话,李市长你本来要今天上午出院的,这说明他的身体并没有问题。” 程远达已经暴跳如雷:“唐明峰,立刻报警。让林局长亲自带着特警到这里,我们这是抢救李市长,这就强救李市长,居然有人拦着不让,我看真的是胆大包天。” 这时杨杰和林蔚然拉着华长丽,他们现在显然已经拿不定主意。 李贵富现在的身体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如果肺内出现大面积的积血,情况还真的很危险。 华长利忽然感到自己处在左右为难,无所适从的状态。 他不知道自己做事做的很对还是错。 但李贵福如果落在程远达的手下,那绝对没有好结果。做出让李贵福到京城去手术的决决定的就是马长天这个市委书记。 现在难办在李贵福身边居然没有一个家人。 忽然,华长利把视线落在林蔚然的脸,林蔚然吃了一惊,不明白华长利这样看自己是什么意思。 林蔚然毕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马上意识到,在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出头了,不管怎么说自己跟李贵富之间的关系,大家明里暗里也都是知道的,虽然跟李贵富并没有办结婚手续,以李贵富女人的身份出面也完全是说得出口的。 林蔚然对程远达说:“程主任,你是办公室主任,但你这个办公室主任并不能对李市长的身体和安全完全负责,也许我的身份你也不会不知道,你背负着单身男人,我是个单身女人,他喜欢我,我爱着他,我们两个发生过关系,我现在也不瞒着任何人,但我们不是乱搞男女关系,他要娶我,我要嫁给他,这只是时间问题。 我要说的是,我才是真真正正,可以为李市长负责任的人,李市长这次受伤住医院,我时刻都在关注着。” 程远达冷冷的一笑:“林美女,你跟李市长的确发生过关系,至于发生关系的由来和目的我不知道,但你跟李市长目前发展到什么情况,你目前可不可以说你就是李贵富的女人,我们谁都不能妄下评论,但你并不是李桂富的老婆,没有权利在这里多管闲事,我还是劝你赶紧离开这里,如果李贵富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三长两短,你可负不起这个责任。李贵富不是你的男人,他可是我们的市长。” “李贵富是我的男人,他也是临海市的市长,我现在要求你不能把李市长带走,就在这里就地治疗,如果你能把他带走,生个三长两短,你们是负不起这个责任的。” 程远达冷冷一笑说:“林蔚然,你还是好好想想你现在的身份,你没有权利在这里发号施令。赶紧走,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这是凌海市公安局长闫宝忠率领了十几个特警来到这里。 程远达对闫宝忠说:“闫局长,马书记指示立刻把李市长送到机场,到京城去做手术,现在有人拦着我们。现在就需要你来做粥,做出全面性的手段,不然李市长这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我们可是担不起这个责任。” 华长利还是第1次见到临海市的公安局长。 闫宝忠对杨洁和林蔚然说:“两位美女对不起。我们也接到了马书记的指示。要安全的,不受任何阻碍的把李市长送到机场,我求求你们,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杨洁说:“严局长。看来市委市政府还真是把李市长的安危当做一件头等大事来处理,那好。我也要,我也要对大对各位领导说几句,昨天晚上李市长还是好好的,如果在治疗当中真的出现了医疗事故,或者是有人重生从中搞名堂,我们要包保证调查权利的。” 程远达说:“杨主任,李市长是你的市长,更是我们大家的市长,对于李市长的安危,我们自然要尽职尽责,不单单是我们,还包括医院的各位领导和医护人员,在这里由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华长利:“程主任,我倒是希望各位领导真把李市长的安危,当着头等大事,做出正确正确的选择和处理,杨主任说的没错,因为我们最后见到李市长的时候,他是一个就要出院的人,还有几个小时,过节之后,居然出现了这样的节奏,结果我们的确要有一个保留调查的权利。” 程远达蛮横的挥了挥手,对大家说:“不要再耽误时间了,立刻行动。” 这时十几名警察已经把华长利几个人拦在外面。在程远达的指挥下,李桂富的救护车已经离开医院。 有几个医护人员跟着去了机场,而这时,医院的领导正交走进大楼,李卫华强力力特,把他们拦在的外面。 “杨院长,还想聊不?还请留步,我们有件事情,还要了解一下。” 医院的院长皱了一下眉头,说话:“该交代的我已经向陈主任都交代完了,不需要我再跟你们再说一遍吧?,再说,把李市长送到京城区,接受手术是市委马书记亲自下到下的指示,我们是必须要执行的。” “杨院长,我不是说你们可以不执行市委书记的任务的指示,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李市长的病情。” 这时杨杰走的时候再说:“杨院长,那就这样,我们我我们到你的办公室,然后回家一生啊,把李市长的病历拿给我们看看。” “这有些不方便吧?查看市委领导的病历需要相关部门作出批示,我们才能够把市领导的病历拿出来拿出来。” “杨院长。难道我这个市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看一看市长的病历都不行吗?” 杨院长看了看几个人,想了想了一下说:“,那好吧,到我办公室来吧。” 华长利林美人和杨洁,徐子梅来到了院长的办公室,杨院长打了个电话,让人把李桂富的病历拿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一个医护人员走进了杨院长的办公室,把你恢复的病例,放在杨院长的办公办公桌上,杨院长打开的病历对几个人说:“,家看到没有,这是昨天晚上,徐大夫做出的诊断。 徐大夫是市医院的权威的外科医生,即使在整个省里,他也是赫赫有名,他的诊断是不会有错的。 虽然昨天李市长从省医院回到市医院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昨天晚上11点,他的事胸腔出现的出血的现象,这是一个隐藏的病灶突然爆发,让他的肺内充了血液200CC的血液。本院及时做的会诊。又把李市长的这个现象会会汇报给的市委马书记,马书记及时做出了这个安排又跟经常的,协和医院及时联络好,这样才决定把李市长送到京城去做手术的,我们每一个环节都是按照科学的,非常认真的去做的工作,也是按照市委的领导,但只是做的工作,所以在医院不存在任何工作上的失误。。” 杨杰说:“我们并不是说医院有工作上的食物,我们只是觉得李市长突然之间病程病情加重,我不觉得,有些人很难以相信。” “不相信不是不行的,所有的病历和片子都在这里,这里这里有详详细细的记录,容不得我任何人怀疑。各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既然杨院长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几个人也这也只好离开在这里。 虽然不能说这是一个阴谋,但李贵富突然之间病情加重,又被及时的送到京城,这只能说李贵福的命运,实在是糟糕透了,而又受到市委马书记的严格的控制看来,真是有些回天乏力。 李贵富的离开,几个人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时间无所适从。 林蔚然看着华长利说:“我们两个立刻到省城去,去见史诗曼。通过史诗曼面见任书记,把凌海市的情况向任书记当面汇报。” 林蔚然不提出这个建议,华长利也是这么想的。 杨洁说:“我觉得这个建议非常重要,那就这样,你们二位,立刻前往省城去见省领导,我留下随时观察形势的变化。” 华长利说:“虽然杨院长刚才说的头头是道,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我觉得这里绝不这么简单。如果要陷害李市长,他们随便写一个病历,那不是很容易的吗?我倒是要觉得,还要了解一下昨天晚上这个徐大夫。在处理李市长突发病情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情况。” 杨洁马上说:“这件事交给我来办。那我们就分头行动。” 华长利和林蔚然开车向省城开去。 两天来他们两个在一起,实在是有些高兴的过分,高兴的原因,其中也有一点,就是李贵福大难不死,劫后余生,身体又没有大的影响,突然之间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变化,两个人的心情就非常沉重。 林蔚然说:“我真的有些后悔,昨天晚上我就应该在医院陪着李贵富,我在病房的门外走来走去,将近两个小时,最后我还是回去了。就发生了这么严重的后果,你觉得你李桂富有多少生还的可能?” “你问我,我怎么能知道?刚才看到李市长的样子,情况还真的很不很不乐观。如果肺内充着大面积的血液,这对生命会很危险的。 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就说明马长天他们有可能就是最后的胜利了,李贵富以生命为代价,结束了和马长天的较量。我这个市长的秘书到现在还不到48个小时,很可能就是下岗了。” 似乎这是一件玩笑一个玩笑的话,但两个人一点也乐不起来。 难道马上天,还真的对李贵富最后下的这样的毒手? 山体滑坡事件,让李贵富侥幸逃生,这样马长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干脆就要把李贵富置于死地? 简直是悲伤到了极点。 (大家看到这里 就可以不看了,为了完成任务,瞎写一气,对不起大家了。) 第318章 酒宴 从三楼一扇敞开的窗户里,传来一阵娇羞的说话声:“唐书记,你可真够猛的,一点儿不次于年轻人,你看,我这里被你弄成这样。” 只听一个熟悉的男人笑着说:“我的宝贝,那就委屈你了,你刚才不是也很高兴吗?今天我终于得到了你,我真是太痛快了。我这个县委书记就要卸任了,你的事我也知道,你放心吧,我会考虑到的。” “唐书记,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我知道桦林镇的镇委书记杨长年也在等着这个常委名额呢。他可是你的小舅子。” “他怎么能跟你比。我知道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过去看看,大家毕竟都没有走嘛。” “人家都有点走不动了。 唐书记,那你就先过去招呼客人,毕竟你今天是东道主嘛。” 就是突然遭到了雷击,秦凤鸣也不会如此的震惊。 自己无意中,居然听到这段让人惊出一身冷汗的对话。 毫无疑问,发出这个声音的,就是渤海镇的镇委书记,整个绥阳县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儿郝敏丽,而这个男人,正是今天酒宴的主人,绥阳县的县委书记唐怀国。 怪不得在酒桌上没有见到这两个人,居然到这里开了房间,做起这件让人不耻的事情。 郝敏丽那是自己的直接领导啊,他怎么也不相信,郝敏丽居然在酒桌上溜了出来,公然和唐怀国劈了腿。 郝敏丽为了当上绥阳镇的县委常委,居然把自己豁出去,让唐怀国这个老男人品尝到了她那年轻美女的鲜肉。 几个星期前,桦林镇的镇委书记马长天突发车祸,空下来一个常委名额,这居然让郝敏丽看到了自己进入县委常委员的希望。 桦林镇镇长杨大年走马上任镇委书记一职,能否直接进入县委常委,目前尚不明确。这个关键时刻,郝敏丽既然豁出了自己。 这个女人为达到目的,对自己下手真够狠。 秦凤鸣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正是郝敏丽,只听到郝敏丽有气无力的说:“凤鸣,到我的房间来。” 那边刚结束,居然就让他到房间里,什么意思? 秦凤鸣故做镇静说:“郝书记,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不是喝多了酒吧?你告诉我房间,我现在到你那里去。” “我在 312房间,给我带来一瓶冰镇绿茶。我真是又热又渴呀。” 郝敏丽那边把手机挂了。 今天是绥阳县委书记唐怀国给母亲办80岁的寿宴,可唐怀国居然对自己属下的美女镇委书记下手,看来对郝敏丽的伤害不小,否则郝敏丽不会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要知道唐怀国是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即便能干,怎么也不能跟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相比。 发疯一般的向三楼跑去,轻轻打开门,郝敏丽娇媚的身躯躺在宽大的床上,毛毯把臀部以下的部位遮掩住,一件小衫披在肩膀上,粉色的乳罩耷拉在那里,两坨高耸的双峰几乎都暴露在他的面前,白白的,挺挺的,煞是引人注目。 像是想着心事,那张俏丽的脸蛋并无笑容。可见刚才的喜悦是装出来的。 秦凤鸣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绿茶。这样的情景,郝敏丽并不尴尬,自己的心却突突的跳个不停。 “帮我打开吧。” 真是不争气,秦凤鸣感到下面的帐篷已经高高隆起,身子一阵火热难耐,他觉得后背都在冒汗。 长这么大,除了看小电影,如此真实的景象,还是第一次见。 来到郝敏丽的面前,郝敏丽喝了一口,看到秦凤鸣的裆部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微微一笑,悠然地说:“桦林镇的书记马长友死了。县委常委会腾出了一个名额,我想来想去,我还是有这个资格的,跟我同样有这个资格的,这有桦林镇新任书记杨大年。这对我在30岁之前进入县委常委班子,进入副县级是唯一的机会。” 说的轻描淡写,却是在解释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 的确敢做敢当,但也说明郝敏丽并不避讳秦凤鸣这个身边最亲近的人。 秦凤鸣问唐书记答应你了么。 没有直接答应。 其实,刚才郝敏丽和唐怀国之间的对话,秦凤鸣自己听进了耳朵里,唐怀国的确没有直接答应。要知道,桦林镇的新任书记杨大年,是唐怀国的小舅子。 秦凤鸣说:“郝书记,你是绥阳县有名的大美女,唐怀国能得到你这样的女人,这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一个男人能得到你这样的女人,就是让他死也值得了。但男人这东西,有的时候是靠不住的。往往提上裤子不认账,郝书记,我觉得你不能让人白玩啊。” 郝敏丽愣了一下,心里一阵不舒服:“你说什么啊,什么叫白玩?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的确不能让人白玩,我要达到我的目的。我不能让他提上裤子不认帐。凤鸣,我什么事也不背着你,我也完全相信你,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一定要进入县委常委班子。你要帮我。” 对于美女领导的相求,秦凤鸣信誓旦旦的说:“郝书记,你放心,你交给我的任何事情我一定完成。如果在你担任县委常委路上我能帮你一把,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 郝敏丽拉过秦凤鸣的手,满脸娇媚的说:“凤鸣,其实我早就看好你,你也是着名大学毕业,只不过没有背景,现在还是个临时工,但你放心,只要我解决了这个常委问题,我也算是一个县级领导,我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解决你的编制问题。” 编制问题对秦凤鸣来说,绝对是头等大事,听到郝敏丽这样答应,他突然大胆起来,一下子就把郝敏丽紧紧抱在怀里,郝敏丽上面穿的很少,两坨鼓溜溜的东西,就紧紧贴在华长利壮硕的胸部。 郝敏丽居然没有反抗,娇笑着说:“凤鸣,我看你真是大胆了。” “郝书记,我是高兴的,我是高兴的。” “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杨大年是一个老色鬼,他的那个美女秘书兼司机,叫于迪菲,跟他一定有特殊关系,你要找到他们搞在一起的证据,有了他不干净的证据,就是唐书记也没有办法,这个常委的名额也就只能是我的了。” 郝敏丽进一步面授机宜:“你要想办法接近这个女人,就凭你的魅力,一定能够征服她,要从她的身上找到证据。对了,告诉你一个情况,于迪菲是郭大明的小姨子,你考虑一下,怎么能够跟于迪菲接触上。” 郭大明是渤海镇长,对秦凤鸣并不待见,从郭大明的角度,几乎没有接近于迪菲的机会。 郝敏丽突然掀开盖在腿上的毯子,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看我这里,是什么情况?” 秦凤鸣认真的看着郝敏丽打开双腿的私密处,脸红着说:“这唐书记吃的什么药?把你这里整这样?” 第319章 大青山矿业(2) 大青山矿业所在地过去只是个不到百户的小村。把大青山矿业集团总部设在这里后,这里发展的速度就跟吹气球似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个很具有现代意味的十万人以上的小城镇拔地而起,这里最高的建筑,居然已经超过了宁古县城,这个建筑就是被唤作青山大厦的四星级的酒店。 山野度假村在吴予嫣的设计下,绝不接待外人,甚至大多数的人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而青山大厦却是大青山矿业接待客人的最高档的酒店。对于大青山所产出的稀土,不仅是国内许多大型的钢厂和军工企业不可缺少的原料,这里也聚集着太多的欧美及韩日的厂家。由于此货珍惜,不管是什么来头,大青山矿业绝不像其他行业把买主当做上帝。这也是宋丹来牛的原因。 宋丹来先华长利一步来到青山大厦,他叫来矿办主任,也兼任青山大厦老总的崔凤春说:“你在路口等着华长利的车,他一到马上叫我。” “林书记要来啊?” 崔凤春也才从四楼的洗浴被宋丹来找出来。宋丹来不耐烦地说:“他要来,我有什么办法?”说着就上了七楼的保龄球馆。 他现在去保龄球馆并不是真的要打什么保龄球,他现在可没那个心思,而是要让华长利知道他是在打保龄球的,决不能让华长利知道他刚才在干着什么,更不能让他知道他还有个当做行宫的野外度假村。 他找了个对手,猛打了十分钟,刚刚冒出了汗,崔凤春的电话就来了:“林书记的车来了。正要进来。” 崔凤春的电话猛地关了,也许是华长利的车开了过来,宋丹来也就煞有介事地赶紧跑出来。华长利的车刚一停下,宋丹来就赶紧打开车门。 “我说林书记,你也不好好的休息休息,这么晚了还来视察工作?” “怎么,耽误你休息了吧?”华长利在宋丹来的胸口轻轻地打了一拳。 “你想来我当然是欢迎的,但我还是怕你累着啊。” “那我今天就在你这里休息,我们俩也好好的聊聊。” “好好,太好了。那就不到我办公室了吧?” “到你办公室干什么?” 华长利的热情,让宋丹来感到有些激动。这些年来在工作之外他们始终以哥们相处。宋丹来说:“那就到八楼坐会,完了我给你们安排总统套。”宋丹来跟华长利说完就来到计德厚的面前。 他和计德厚的握手就不同寻常,眼神也流露出了特别的东西,其中蕴藏着郭凯敏约请他的内容。 “老领导,欢迎啊,到我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休息个屁,你们年轻,我可是不年轻了。” 在经委工业科的时候,计德厚是华长利宋丹来的领导,后来华长利又成了宋丹来的领导,再后来华长利是全县人的领导。但他们俩还是认计德厚这个老领导的。 听出计德厚话里的不满,华长利就对宋丹来说:“我这是打搅我们老科长的美梦了。” 宋丹来自然知道计德厚刚才在干什么,但他不能明说,就说:“有什么美梦到我这里接着做,你们过去是我的领导,现在更是我的领导,有什么要求,说。” “得,我现在可以不敢以领导自居,你宋丹来的大名,可是都传到海外了,谁不知道我们宁古有个大青山矿业。” 计德厚又是自贬又是吹捧,那意思就是要华长利知道,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华长利说:“今天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说喝茶就喝茶,总统套还是留给以色列的客人住吧。”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有以色列客人?” “你不汇报,但外事办的人要汇报的。政府那边不是招待他们了吗?他们可是你们的大客户。” “他们还要求我们降低些价格的啊。这些犹太人,就是斤斤计较。”宋丹来故意把他们摆出来。 华长利看到宋丹来穿的是打球的服装,就问:“你在打球?” “是啊,我的身上都湿了。玩了一会,被人电话叫走了,刚才又回来玩会,等着你回来。” 华长利想到刚才电话里那个奇特的声音,这才知道宋丹来刚才在打球。 “那我们就跟你打会。怎么样计主任?” “我跟着就是。” 打了几局,华长利当然不是对手,又上了八楼的茶间,几个人坐下来喝茶,华长利说:“你去法国给蒙曼买回的香水,到意大利买回的时装,你让我怎么办?” 宋丹来笑着说:“你要是怕受贿,就折合成人民币给我钱,你要觉得这是大哥出国给弟妹买的礼物,就尽管收下。” 蒙曼还说过宋丹来很会买东西,比华长利强多了,这他倒是承认,华长利出国的时候,可没有精力放在给女人买礼物上。 “你呀,我还真的不舍得给你拿回来。不过,我更想让你给我的柳柳买点东西回来。” “呀,失误,大大的失误。这就是我的不对。咳,我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拉倒吧,我就是说着玩的。” “这也是对我的一个提示啊。” “我告诉你吧,讨好女主人,不如讨好孩子的。也就是你,换了别人给蒙曼买这样的东西,我可是要嫉妒的。” 几个人笑了笑,宋丹来说:“我们也有小一个月没见面了吧。你到省城学习,我也才从欧洲回来不久。咳,他们的工业科真是发达。我们的制造业什么时候达到他们的程度,我们的稀土就更值钱了。” 华长利喝了一口茶说:“那你也承认我们的稀土不那么值钱吧,是不是满意达到应有的价格?” 宋丹来居然一反常态说:“差得远了。中东地下的石油,让这些国家富得流油,可我们卖了几十年的稀土,也就换回了不多的外汇储备,还都是美元,不定什么时候就被老美算计了。” 几个人一阵大笑,似乎这是很有意思的事,但华长利没笑,说:“知道为什么这样晚我还要到这里来吗?” 虽然宋丹来和计德厚都对华长利今天的反常有了一个合理的猜测,但他们都不愿意说穿华长利的心思,也就只能打哑谜般的说:“大青山就跟你的宝贝似的,几天不来,你的心里自然是放不下的。” 第320章 智商和情商 宋丹来让一个明眸皓齿,身材高挑的女孩给华长利斟上茶,华长利倒是没多看那女孩,计德厚的眼睛发亮地看那女孩一眼,宋丹来在计德厚的手上轻轻地拍了一下,意思是说,别急,今晚有你享用的。在宋丹来的眼里,华长利是个绝对能控制自己情绪和欲望的男人,而这样的男人你不想让他当官都不行,这样的脑子和个性,就是当官的料,所以华长利升到哪一级,他都不感到惊讶。 就他的经验来说,越是有能力的人,就越是色,这里的原因也并不复杂,有能力的不仅智商高超,情商也十分的丰富,既能干事,又能干女人,就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就拿自己来说,他承认自己干工作的能力不如华长利,但他也是绝不含糊的,但他在女人方面更是冲锋在前。他也在暗中琢磨过华长利,他和华长利在一起这么多年,还真的没发现华长利有这个爱好。就从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的目光里,他就发现了一个人心里微妙的变化。 “董事长。”那女孩轻声地说。 “好了,下去吧。” “是。” 那女孩冲着三位贵客微微弯了一下腰,下去了。 就是把大青山矿业比做自己的孩子,华长利爱护大青山的新,都比爱护孩子还要强烈 华长利呷了一口说:“丹来,还是你了解我啊。” “我们谁和谁啊。我们好歹在一起也二十来年了。对了,还有计主任。你们可都是我的老领导。” “可别带上我。我现在成了给你们拎包的了。但我高兴,你们的本事本来就比我大。”计德厚说。 “那是你这个领导带的好。”华长利说,虽然自己在计德厚的手下当员的时候也没少遭罪,自己曾经挨着饿给计德厚送礼,每到逢年过节买少了计德厚都不高兴。而这个经历宋丹来也有切身体会,他们那时还在一起发过牢骚。 宋丹来说:“我总跟大家说,没有华长利,就没有我们的大青山矿业。” 华长利说:“也不能这么说。没有我,这些稀土还是我们的资源。” “那还埋在这里,哪年哪代受益还不知道呢。我们现在的百姓不是还要受穷?” 计德厚说:“大青山给我们县做出的贡献,占整个税收的百分之七十,让我们县率先实现了九年制义务教育,六十岁以上的农民医疗免费,对考上名牌大学的学生,一次性奖励一万元,普通大学的学生一次性奖励六千元。这些的确都是大青山做出的贡献。” 宋丹来沾沾自喜的摇了下头说:“这些还应该归于林书记做的贡献。” 华长利说:“丹来,我不能说这些是我自己做的贡献,但你这里关乎到我们宁古的民生大计却是实实在在的。”他看了看宋丹来和计德厚,说:“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们谈具体的事情的,说穿了,我就是放不下大青山,我今天不来这里看看,我就睡不着觉。你们也知道我跟这里的感情。当初我断定在我们宁古的地底下一定有让外面富裕起来的宝贝,其实那时完全是凭着一股子热情和感觉,但老天爷总算没有让外面失望。” 计德厚尽量不摆出不屑的姿态,但宋丹来尽力地琢磨着华长利说话的意思。他在想吴予嫣对华长利的分析,他也没看出华长利有调离宁古的迹象。 华长利话题一转说:“这次省党校举办处级以上干部学习科学发展观高级研讨班,对我的触动很大。过去这样的班我也没少参加,但这次是让我们从一个崭新的方向来衡量我们发展的方向,用最科学的方法来制定我们发展的路子和方向,只有科学发展,才是真正的适合于我们的。” 宋丹来心想,这华长利不是专程来跟他们讲这样的大道理的吧。现在全国上下到处都在学习科学发展观,但这似乎跟他这个董事长没什么关系,他们大青山矿业就是按照一天正确的路线发展起来的。 计德厚虽然还是个领导干部,但科学发展观还没学到他这个级别,这样的理论多了去了,几年就换一个花样,他早对这样的东西没兴趣,但他似乎从华长利的态度看出了问题,过去华长利一来就谈论稀土的产量和价格,可这次竟然谈这个,但他知道,华长利是不会跟他们来介绍自己学习的心得的。 计德厚也摆出在这方面并不是完全无知的架势说:“是啊,你们这批学员都是处级以上领导,回来是要传达中央的精神的。但在大青山怎样才能科学发展,这里还真的需要县委拿出一个可以操作的路子。” “你说的没错。大青山矿业怎样发展的确需要好好的研究一下。这样完全资源型的大型企业,既要研究市场,又要研究经济发展的规律,更要研究我们的国情。以后你们也是要学习的,但我今天就是要给你们先交个底,大青山不是我们这一辈子的事,是关乎几代十几代几十代我们家乡人的生计大事,千万可马虎不得,这就是科学发展,可持续发展。我过去反复说我们的稀土的涨价问题,但我也知道这里的情况并不简单,是关系到整个行业的一个晴雨表。计主任,今天让你跟我来,就是要你既以我们县外贸委和大青山矿业的角度对整个行业发出一个倡议,那就是要珍惜我们的资源,最大程度地利用我们的资源。” “还请书记明示。” 华长利看了宋丹来一眼,计德厚一脸不屑地喝着茶。宋丹来一脸的认真,让华长利很是满意。毕竟自己是临走之前放不下这里,才来这里看一眼的。这就是一股依恋的情结,就跟自己的恋人没什么区别。 虽然华长利谈的是稀土的价格问题,宋丹来又一次想到的是情商和智商的关系问题。他不能不佩服华长利的高瞻远瞩,他不让稀土这样难得的资源涨价,完全是自己的短视和小集团利益的行为,只有华长利这样有着大智商的人,才是真正把握大局的人。 但大局毕竟和自己的利益关系不大。 第321章 智商和情商(2) 华长利继续说:“中东的石油有一个世界统一的价格体系,可我们的稀土同样是工业离不开的宝贵资源,但我们竟然这样的贱卖我们这样宝贵的资源,整个行业处在无序竞争的架势,让那些老外都笑话我们。所以我让你提出这样一个倡议,树立行业和全民族的观念,一起涨价,这样好处多多。既利国家,又利于我们自己,还可以少开采些资源。” 宋华玉立刻称赞起来:“好。太好了,我们自己涨价就把自己的路子堵死了,如果整个行业一起涨价,有个统一标准,那就是科学发展了。” 计大年看到华长利也想到了在行业内发起倡议的思路,但这样说好说,做起来没个几年的工夫是难以落到实处的。他心里一笑,今天的华长利可是没有发号施令。他也就表示出十分的响应说:“那好,这还真是个可行的方案,光我们自己涨价还真的不行。那这样,林书记,是不是先做个调查研究,和其他有影响的大矿探讨探讨啊?” 华长利沉默了下来,慢慢地啜饮着茶水,过了一会才缓缓地说:“这是一项既重要又是长期的工作,我们一个生产单位还是能力不够,难以在整个行业形成影响。” 宋华玉没有听出什么,但计大年已经听明白了华长利的战略眼光,他已经把自己的位置提到一个新的高度了。现在的华长利似乎成了一个战略家。 华长利沉默了下来,宋华玉和计大年各自用心在品味着华长利说的这番话。今天的话说的有点大,但他们还是明白的。既然华长利承认整个稀土资源的价格并不是自己一家决定的,那就好说了,但他们有些不明白,华长利今天没有坚持在大青山率先涨价,而是把视野放在整个行业上。 凭他们的心思,不可能知道华长利现在想的问题,已经不只是大青山矿业了。 华长利看了看两个人说:“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那就是我要离开宁古了。” 先表示出惊讶的是计大年:“不会吧?天龙,宁古可是离不开你的。” “已经决定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省里和市里的组织部门已经找我谈了话。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计大年突然像个小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华长利看着他,自然是不知道他笑的是什么,但他不会认为计大年是为自己高兴,计大年说:“天龙,你要离开宁古,是到省里还是市里?我……我真为你高兴。” 宋华玉更是十分的惊喜,心想,吴予嫣,你真他妈的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他说:“你可不能走,不管大青山还是我,都不能没有你。” “天龙,你该不是去执掌石江市的经济大权了吧?” 华长利笑了笑说:“也许你们都没有想到,我是去石江主抓文化教育。” 宋华玉还没有反应过来,计大年立刻说:“好,太好了。思想领域更需要一个你这样年纪的人啊。” 华长利的转行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他们的共同心思是,不管你华长利再是条龙,跟他们这个经济领域的事情是再无关系了。难怪今天的华长利说话是这样的客气。 华长利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古维峰。古维峰这样晚来电话一定是跟他调离宁古有关。 就智商和情商这个问题,宋华玉感到古维峰的情商远远高于华长利,但在古维峰那里,那已经不是什么情商,而是一种欲望,那就是有着强烈占有女人的欲望,似乎古维峰在证明自己就是个非凡的男人。但古维峰的智商就要逊上一筹,这也是同时在起跑线上,古维峰总是落在华长利后面的原因。虽然自己的利益上和古维峰在站在一起的,但他要将佩服的人,当然还是华长利。 “林市长,我以后就要管你叫林市长了。哈哈……” 一阵大嗓门震的华长利不得不把电话离耳朵远一些…… 华长利微微一怔,心里狐疑地想:“古维峰是怎样知道他职务变化的呢?常长友和白福祥是绝对不会向一个副县长透露这样的消息的,该不会是时学生散布出的消息吧。” 但时学生是不能这样不讲原则的。就目前为止,他还是刚刚对计大年和宋华玉说了自己调离的事。 “你的消息倒是够灵通的啊。” “那是,你不说不等于我就不知道。哎,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如果不怕晚的话,我们俩见一面。” “今天晚上怕是不成了。” “怎么,搂着漂亮的媳妇睡觉呢?那也不行,我要……” “我现在在大青山,总不能让我现在就赶回去吧?” “什么,你在大青山?可真有你的。我知道,大青山是你的根据地,你临走时一定是有话要交待的。” 古维峰的话里就流露出特别的东西,华长利说:“宋华玉是我的哥们,我来看看哥们也不是不可以吧。” 华长利这样说,看了宋华玉一眼。宋华玉也知道华长利和古维峰之间并不和谐。 就整个稀土资源,丧失了一次集体涨价的绝好的机会,而丧失这样机会的,就是古维峰。四年前整个稀土行业协会在大青山矿业召开两年一度的年会,华长利就决定,让主抓工业和城建的副市长古维峰在会上提出一个倡议,也就是以本次年会理事长的身份,集体签订一个涨价的协议,如果此次涨价成功,国家在稀土这一项的效益,将增加几倍,而企业本身的效益更将连续翻番。但古维峰不知道那根筋被门挤了,竟然联合大部分企业一致反对,纷纷表示这样以来就有失于国际间的信誉,让外国的商人说我们是唯利是图。这几乎把华长利气糊涂了。他反复说那外国跟我们做生意,在价格上那可是绝不含糊的。他们经常跟我们打贸易战,而吃亏的总是我们,我们为什么还要那样的慷慨?但他的思想却没有在这次大会上得到实施。 第322章 卖国,已是过时的词汇 说好听一些,这古维峰是不懂得国际间贸易的理念,不知道怎样和外国人做买卖,凭着自己的短视和那些有着鹰眼的商人斗法,自然是不能沾什么便宜,自己还在暗中沾沾自喜,说难听一些,这古维峰就是卖国。因为稀土这样的东西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资源。 但卖国这样的词汇,现在已经没有人用了,只要能够从外国那里拿到资金或者项目,就是出卖什么,也都是有人支持,而且还美其名曰地说,为地方经济做贡献。 短视的目光往往取决于小集团的利益,华长利作为县委书记,想的当然不仅仅是大青山这一点,他要为宁古的以后的可持续发展奠定基础。 古维峰还在电话里絮叨着:“那是,那是,你看哥们当然没什么说的,我只是为你高兴,给你打个电话。以后你就是石江的副市长了,也是石江最年轻的副市长,据说这次你们的提拔是受到中组部考察提拔的?前途无量啊,我们就惨了,但我们在一个班子搅了这么多年的马勺,还是为你高兴的,好了,就不打扰你了。跟你的哥们好好的聊聊吧。”古维峰挂了电话。 在经委工业科一起给计大年当兵的时候,宋华玉和华长利都怀揣着一番梦想,但他已经不再想提拔的事儿了,他现在也享受副处级的待遇,这是华长利给他定的级别,也说明大青山矿业的重要。更主要的是,他这个董事长,就是拿个副市长他都不换。但他还是为华长利高兴,说:“天龙,你在即将到石江的副市长的岗位前,到我这里看看,我为此感动。现在虽然晚点,但也不算太晚,我安排一下,为你庆贺。” “咳,别了,今天晚上这就喝了好几次了。就别……” 宋华玉说:“你说别的我都听,就这句话我可是不能听的。以后你去石江当主抓文化教育的副市长,到大青山来一趟就不容易了,但大青山永远是你的家,我宋华玉永远是你的部下和哥们,所以这酒一定要喝的。” 不容华长利再拒绝,宋华玉就给崔凤春打了电话,吩咐半个小时后在酒店接待石江市的副市长华长利。崔凤春大叫:“华长利当副市长去了?” “你他妈的叫什么?安排最高级的酒菜。” “好的,好的,马上就办。”宋华玉打完了电话,就问;“你怎么去石江主抓什么文化教育,你可是搞经济的一把好手啊。” 计大年说:“董事长你这就不明白了,这思想文化战线,才是最出干部的啊。你看那些当大领导的……” 华长利摆摆手没让他们说下去:“我这是提前给你们打了招呼,离开宁古之前,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对于去石江主抓文化教育,我还真的不那么熟悉,这样还真的很难有机会再到这里来了。不然这话是不该说的,我们在一起多年,你们也知道我还真的难以离开宁古这块土地,这不仅是我的家乡,你们也看到了我在这里干了不少事,全国经济百强县不行,我为什么执意要让稀土涨价?我有心要把这里打造成前十名。我们宁古的经济总量应该赶上或者超过石江,这靠什么?这不能靠上项目,而是靠科学的发展。我们一年几万吨的稀土产量,为那些经济发达的大国创造了那么丰富的价值,我们的GDP为什么就不能达到几百个亿?” 宋华玉符合道:“能的,一定能的。” “我立刻和其他几十家同行业的企业联系,共同涨价,必要的话,我就去游说他们。” “这只是我的一个建议,毕竟这块马上就不归我管了。” 崔凤春打来了电话,说是酒席已经安排好,宋华玉拉起华长利说:“今天咱哥俩可要多喝点。我这样说可是高攀了,你不介意吧?” “净整事儿。走,咱就喝个哥们酒。” 宋华玉和华长利计大年来到豪华包间,计大年虽然已经和郭凯敏没少喝,但他现在却显得十分的兴奋,在宁古县,如果说他们还有忌惮的人,那就是华长利了,那吕永举根本就不在他们的眼里。华长利走了,就像一个喜欢管事的家长走了,天下就是他们的。也正如他跟郭凯敏分析的那样,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华长利是官人,自然走的是仕途,凭着华长利的年纪和能力,要是好运来了,那是真的挡不住的,而他们这些官运不旺的人,无非就是多弄两个钱儿花,好在稀土就会为他们带来滚滚财源。 想到这,便亲自为华长利斟了酒说:“当年你们还都是小年轻的,现在一个是副市长,一个是全国有名的大矿业集团的董事长,我是真为你们高兴啊。来,我就不叫你林市长,就叫你天龙,你还是个年轻人时,我就是叫你天龙的。跟我比,你还是个年轻人的。” “那是,你是我们的大哥的嘛。”华长利也端起了酒杯。 那时的经委是很有权力的,主管着全县大大小小几百家国有企业,作为工业科的科长,计大年对县里所有的厂矿企业了如指掌,其气焰十分的嚣张。但国有经济终于走到了尽头,提倡大力发展民营经济,实行资本转化,都将面临着倒闭破产和整体拍卖的严峻现实。那时华长利还只是个普通的干部,他没有执掌命脉的能力,但他看到几百家国有企业被政府都像卖萝卜白吃似的,而操作这些事情的就是他们经委,他就是个办事的小兵,完全没有提意见的余地,一个个好端端的工厂,既有土地厂房,还有设备和人力资源,也就几万十几万就卖给了个人,国家资产大量流失,他心疼的多少个夜晚睡不着觉。 他不敢说在这样大幅度贱卖国有资产的过程中,没有令人发指的腐败现象,他也看到在那段时间,计大年个人和那些私营老板过从甚密的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东西,但他干着急,毫无办法,水至清则无鱼,县领导也都睁只眼闭只眼。看到那些沾了国家大便宜的私企老板,个个都跟这些脑满肠肥的官员称兄道弟,他心里要多悲哀,有多悲哀。 第323章 钱是好东西 计大年举着酒杯说:“天龙,华玉,我比你们虚长几岁,有幸给你们当过领导,这并不说明我有什么能耐,只是年纪的关系而已,现在看出来了,你们出息了,我看着就高兴,高兴。我自己先干一个。我这就干了。” 计大年一饮而尽,宋华玉说:“我们也没少在你的手下接受教育啊。” “惭愧,惭愧,不说也罢。天龙,你以后就是市领导了,可就没多少时间到大青山来了。” 华长利笑着说:“对这里我没有是不放心的,有你们在,但我对这里的感情,是不能抹杀的。计主任,你在县里也是老干部了,主管经济发展方面很有经验,大青山矿业的发展,还望多费心啊。” “一定,一定。” “这样的国有大企业,可是我们的宝贝啊。” 华长利感慨地说。他始终认为,掌握国家经济命脉的,还应该是国有企业。他就是要在自己的手上创建几个掌握着经济命脉的大中型企业,这些才是一个内陆县的经济发展的源头,毕竟社会主义制度可以集中精力干大事。 宋华玉喝了几杯酒,又看到从小就是哥们,在一起玩,后来又在一个战壕里摸爬滚打的朋友,就要到石江这样的大市当副市长,心里就产生了了几分的感慨,毕竟他们都是做过仕途的梦的,华长利以不到四十的年纪就当此大任,焉能没有更进一步的机会,就真诚地说:“天龙,我真替你高兴。来,再喝一杯。完了你就去休息。” 几个人喝完了酒,计大年和季彬张小凌知道华长利和宋华玉是打小的哥们,有私事要唠,就在各自的房间住了下来,宋华玉来到华长利的房间,华长利看着午夜新闻,宋华玉就说:“为了一个小朝鲜付出了这样高的代价,值吗?据说这些年给他们的东西和钱就有上万个亿。在关键的时候他们还不投我们的票。这些东西。” 看到宋华玉愤愤不已的样子,那年申办奥运,他们的确没投我们的票,这认国人大为恼火。华长利让宋华玉坐下,说:“这就是战略的需要啊,有的时候国家于国家之间,也要吃点亏的。当初花钱买友谊,弄了个我们的朋友遍天下,那是因为我们需要走出大国的封锁,也让我们进入了联合国。这些都是战略的需要。” 宋华玉看着华长利说:“那我懂了,你要让稀土涨价,也是战略的需要吧?” 华长利点点头说:“我相信不久之后,国家就会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样的稀有资源,又是工业的宝贝疙瘩,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经营,成为像石油那样主宰整个世界的战略物资?我们搞这个的,就应该有这样的全局观念啊。” “这些就由领导们考虑的问题了,我没有那么高的战略眼光,所以我当不上县委书记,更当不上市长了。天龙,我看你当副市长都是个过渡。怎么样,是不是,跟你谈话都说了些什么?” “也没说什么。”看到宋华玉热望的目光,华长利还是说了下去,“这次是中组部要求在每一个地级市安排一个四十以内的人担任副市长,中组部对这些人做进一步的考察。” “啊,这就是所说的第三梯队吧。”宋华玉一听是归中组部亲自考察,既为华长利高兴,又稍稍的有些嫉妒。自己这些年虽然是有钱了,但在那些高端人士的眼里,无非就是个国有企业的大当家的,自己还缺少几分的贵气,而对于有些当官的人来说,就远不是这么回事了。 “好了,今天就不说这些了,你怎么样,别的还好吧?” 宋华玉知道华长利是指自己和老婆的关系:“没什么好不好的,我不跟她离,她就感到不错了。” “这话说的。你以为你是恩赐人家啊?” 宋华玉的老婆是个从农村上来的女子,那时还显得好看些,但没有多少文化,到了三十多岁,花容易色,又抽烟打麻将,就让宋华玉十分的看不上,加上自己已经是个呼风唤雨的人物,自然在外面就有了外遇。华长利只知道宋华玉跟他手下的一个办公室的副主任有染,他还不知道宋华玉真正的情人,是一个叫吴予嫣的女人。 宋华玉摆摆手,不想说这些:“天龙,咱们是多年的好哥们,有什么话也用不着藏着掖着。这次你到石江当副市长,许多关系都是新的,还要跟省里发生新的关系,许多地方都用钱。这样,你说个数,我明天一早就给你办。” 华长利看着宋华玉,半天才明白宋华玉话里的意思,说:“尽胡闹,我去工作用什么钱?别给我整这个。” “我说的是真的。”宋华玉认真地说。 华长利也不想把话说的太冷,宋华玉毕竟是好哥们,就说:“我现在用不着,以后再说吧。” 宋华玉说:“也好。只要我在这,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可不能这样说啊。这可是……”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是最大的功臣别人又不是不知道。县上的经费不足,都到我这里拿钱,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可以跟你说,县里的领导就你没在这里拿过钱。过去你是宁古的老大,也不需要打点谁,现在就不同了。你到石江毕竟不是老大,在你的上面还有好几个领导,他们要不要打点?到省里怎样铺开路子?这不都需要钱吗?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对于这些,华长利也不是不知道,大青山富得流油,而县里的财政虽然有钱了,但这些做领导的钱花惯了,就总感到自己的钱不够花,这样就要想办法,而大青山就成了这些领导的秘密银行,而宋华玉也根据领导的不同的级别,为他们提供数目不等的开销。 宋华玉是真诚的,他觉得这样做也是完全正常的,华长利也就不好多说什么,就说:“我现在还不需要。如果需要的话,我跟你开口就是。” “可是,我就等着你开口,可你就是不开口啊。” “华玉,你这心意我领了,你就是给我这些钱,可我觉得我还真的不知道该给谁送啊。” “省里各个部门的领导啊。他们又不是金刚之身,油盐不进的。” 华长利知道宋华玉这是为自己着想。这也是一个当领导的资源,一旦有什么事,经济就要做后盾。至于钱,他现在真是用不上。 “如果需要,我会跟你开口的。 “那就好。”宋华玉突然神秘地说:“你这走了,是外地来个书记呢?还是在县里的领导中提拔一个?” 第324章 俄罗斯妞儿 华长利跟宋华玉也不见外, 就问:“你希望谁来当宁古的新书记?” “当然还是本地提一个了。但这些领导中,我看最有希望的,就是古维峰和吕永举,陈继宇的年纪大了,没戏。吕永举是知识型的干部,古维峰是实干型的,就看领导是怎样安排了。” “你是希望古维峰来当吧?”华长利看着宋华玉。 宋华玉知道华长利对古维峰并没什么好感,古维峰也的确有很多的毛病,光是从他这里弄钱,就弄了几百万,但古维峰却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处理问题,就说:“古维峰对我们县的经济更了解一些,也更有办法。” 对于这个问题,华长利不便说什么,见到华长利不想跟自己说的太多,就站起来说:“天龙,你就休息吧。我可不敢给你什么特殊的安排啊。” “说什么呢?” 华长利瞪了一下眼睛。宋华玉在华长利的后背亲热地打了一下,说了一声明天早晨我来看你,就走了出去。 从华长利的房间走了出来,宋华玉先到了季彬和张小凌的房间,宋华玉知道他俩是华长利的人,又年轻,不能拉他们下水,就礼节性的说了几句关心的话,最后来到计大年的房间,这也是他最想去的地方。 计大年知道宋华玉最后要到自己的房间,也会安排些别的内容,他可不想一个人寂寞着,就等着宋华玉的到来。这时间郭凯敏也给他打了电话。郭凯敏也从宁古回到了矿上,计大年就告诉郭凯敏,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董事长现在跟华长利聊天。 郭凯敏在电话里说:“那等会就让董事长给你安排吧,我知道今天你没尽兴。” 计大年突然笑了起来说:“今天的事以我们胜算为最后的结局。知道吧,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内,华长利要走了。今天他就是来发布这个消息的。” “他真要走了?” “真的,他要到石江当副市长。大青山的上面没有婆婆了,一切都归董事长说了算了。” “那可太好了。那也不能忘记你们呢。” “正像我说的那样,在行业里发一个倡议,但这样的东西什么时候行得通,就不是我们关心的事儿了,我们一年多产个几万吨,就什么都有了。” “那今天高兴,你就好好的玩玩。” 郭凯敏放下电话,计大年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 想当官的人,自然是当得越大越好,而不想当官,就想活的痛快,玩的潇洒,钱弄的多些,自然就想活得越痛快,玩得越潇洒,钱捞得越多越好。计大年无疑是后者。他是想开了的人,一旦想明白了,就知道自己做什么了。华长利当多大的官已经不是他关心的事了,华长利从来不是自己的嫡系,这点还不如宋华玉。他们就是给自己当部下的时候,宋华玉给他送的钱和物,也都比华长利多得多。 当官不就是多给自己争取些利益吗?他知道自己的官当的不大,最大的时候是发改委副主任,至多也就是个正科级,但他知道自己钱得的不少,玩的东西也够水平,这样想着,他也就满足了。一旦华长利从自己的视线里走出去,最好是古维峰当书记,就是县长也凑合,那宁古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宋华玉走了进来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计大年说:“怎么,累了?” “神,太神了。我现在打个电话。” 宋华玉的眼睛闪闪发光,这让计大年很感兴趣,听着宋华玉给一个女人打电话。 “宝贝,你真是太神了,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他调走了,到石江当副市长。是的。” 那边的声音倒是十分的平静,宋华玉接着说:“我现在跟计大年主任在一起。好好。我会让他高高兴兴的。” 宋华玉收了电话,计大年问:“你搞什么名堂,谁神不神的?再神也没有我神,我告诉你吧,我和郭凯敏喝的时候,季彬那小子就找到了我,说是上大青山,他也说书记今天怪怪的,这个时候上大青山,一定不是简单的事,我就猜测是华长利要离开宁古了。怎么样?” “哈,你们都是神人。有你们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走,上楼,这几天来了几个俄罗斯姑娘,绝对的够味。” “走,那个毛毛把我弄的这个难受。” 两个人上了电梯,从上升的电梯看到大青山幽幽的暗影。这远离都市有的是好玩的地方,就连那些风情万种的女子,也都纷纷到这里做生意,这里时常有外国厂方的人士,在提供女人方面,也就开了口子。如果在宁古想干事又怕惹出事儿来,就到这里没错,这里就是世外桃源,许多的条文法规到这里都是不适用的,这也是宋华玉牛的另一个原因。这点华长利也清楚,但他还没有改变这一切的意图,就眼前来说,这些也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宋华玉说:“虽然华长利离开了宁古,但我们还是要把他说的话当回事,把文章做足,至于那个什么倡议是不是有人响应,就不是我们的事儿了。” “是啊,这也是我想要的结果。今天他说话一点也不强硬,也知道这价不是那么好涨的,国内这么多家矿业都压低价,我们涨价就是一条思路。” “刚才我跟他唠了一会,他是从战略的高度考虑,我也觉得他说的没错。” “那就是以后的事儿了,我们也知道这样的宝贝东西卖的是太便宜了,但这不是我们自己的事儿啊。那东西与其以后为子孙造福,还不如现在为我们带来财富。你说呢。” 宋华玉转移了话题:“你是叫着刚才沏茶的那个女孩呢,还是叫俩俄罗斯小妞?” 计大年知道这里不但有俄罗斯妞,还有泰国和日本的,就说:“那还是俄罗斯妞吧。那个毛毛就长着一头金发,看着怪稀罕人的。” 宋华玉知道计大年是在女孩的怀里被华长利拉到这里的,就说:“他让你陪着你就陪着吧,没关系,我会给你补偿的。” 现在有了俄罗斯女孩,计大年对华长利的不满也就消了不少,他的心里开始惦记俄罗斯妞了。 第325章 七彩紫金佛和五百万(1) 古维峰半倚在一间装饰豪华的房间的沙发里,此刻的他和刚才颠鸾倒凤的情形完全的不同。他陷人到深深的思索中。 给华长利打那个电话的时候,古维峰其实心里只是一种嫉妒。华长利比他还小五岁,凭什么华长利竟然能到石江当副市长,已经是副厅的级别,而自己依然还是个副县长,还是个副处?他华长利是有能力,但他的能力就真的比自己高出多少吗?如果他的下面没有自己这样能干的人,他一个人能干出多少事呢? 这样想着,就摸出一支烟抽起来,他心里一犯堵,就喜欢抽上一支。 “哎,你怎么抽起烟来啊?你可别让我抽二手烟,出去抽去。” 说话的女孩叫陈子荷,还是个大学生的样子,一双清丽的大眼显示出几分的严厉。从这个女孩的装束上看,就知道他们刚刚干了什么,从女孩住在这里的样子,也就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身份。向来以什么也不怕自居的古维峰赶紧掐灭了烟说:“看你,说话冷冰冰的,一点也不友好。” “说话就这样,想找好听的,找别人去。” “好好,这样就挺好。”但古维峰却想,再这样下去,你也就到头了。 “好不好的,也就是这样了。”陈子荷在看着一部娱乐节目,在她的眼里,似乎并没有怎样把这个手握重权的中年男人当回事。 古维峰忽然意识到,现在的他必须要采取一个行动,也许华长利的调离,是给自己一个巨好的机会,在他的眼里,县长吕永举是没资格填补华长利留下的空缺的。 他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但没有想到华长利说动就动了。他急忙地穿好衣裤,对陈子荷说:“宝贝,我现在想起了一件事。我必须离开这里。” 陈子荷不咸不淡地说:“腿长在你的身上,要走要留我可管不着。” 古维峰没时间和就喜欢胡搅蛮缠的女孩斗嘴,赶紧离开这个住处,走出小区的大门,躲到一个角落里,又给宋华玉打了电话。 “华玉,华长利真的在你那里?” “常县长,你不是刚跟他通完话吗?”宋华玉稍显得奇怪。但领导之间互相打探各自的消息,时常也发生这样的现象。 “我就是跟你证实一下。” 如果说从感情上来说,宋华玉自然是跟华长利近一些,但如果从个人的利益和小集团的利益来说,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常县长,你是不是还想证实他是不是真的离开宁古,去石江当副市长?” “是,我就是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走。” “他亲自跟我说了,他两天以后就要到石江上任了。” “华玉,你是个聪明人,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我觉得你现在活动是不是太晚了?也许书记的人选已经安排好了。” “我也是这样想的啊,没想到他这次调动来的这样快,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古维峰叹息着说。 “可是,我觉得这里还是有变数的。能不能在一天之内改变领导们既定的计划,也要看你活动的能力。常长友不是你的堂哥?” “他现在就在宁古,我总不能在这里找他吧,再说,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过密的来往。” 宋华玉听出古维峰的话里有话,就说:“常县长,你有话就明说,我一定支持你。” “我还没想好。”古维峰故意卖了个关子。 “你再不想好就来不及了。常长友现在不在省城,那你就去他家,把该送的给他送去,一定要快,我给你派个司机,马上就出发。你说,需要多少?三百万够不?”宋华玉又补充说。“我本来也想给你打电话的,但华长利始终在我跟前,现在他睡了,我才跟计主任分手。” “你这样,你拿五百万,宁古这个地方的县委书记可是很值钱的啊,还有,你要亲自来,谁也不让知道,把司机给我留下。我也豁出来了,我们常家有个传世的稀世之宝,我们这些堂兄弟为了这个东西打的不亦乐乎,常长友我这个堂叔没有得到这个东西,就不认我,他过去跟我放过话,说是这个东西要是给了他儿子,什么都好商量。这回我也就只能忍痛割爱了。”古维峰狠呆呆地说。 “那好,我现在就过去。可我去哪里找你?” “这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现在会我自己的家,就是我老婆李冬香那里。” “好的,你准备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第326章 七彩紫金佛和五百万(2) 宋华玉挂了电话,古维峰也立刻回到自己法律意义的家里,等着宋华玉把他需要的东西送来。这点钱他不是没有,但他就是需要宋华玉这个掌管着大青山矿业这样的掌门人出血,一旦他成了宁古县真正意义的掌门人,受益的还不是这些人? 四十岁的女人就成了糟糠之妻,老婆李冬香是农民出身,虽然当上县长太太后,一切都有了巨大的改变,但骨子里的东西,还是根深蒂固,这让古维峰十分的看不上,但他没有离婚。他始终以此为自豪。此刻的李冬香还在看那没完没了的韩剧,这是她打发时间的唯一的爱好。她舍不得花钱出去打牌,古维峰也控制她不要跟那些街坊四邻来往,免得惹出麻烦。对古维峰开门进屋,她淡漠的就跟没看到一般。 对于家的概念,古维峰是不那么认真的,如果说有个女人就组成一个家庭,那这样的女人和这样的家,远不止于这一个,这样一来李冬香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守在这里,对于这个男人,也只是名义上的丈夫了。 古维峰没有多看李冬香一眼,立刻奔到自己的卧室,从床底下,拿出一只古老的檀木箱,那里有一尊叫做七彩紫金佛的稀世之宝。他捧着这支箱子,突然有些舍不得了。 他宁肯舍得几百万,也真是舍不得这样支箱子,这里装的可是七彩紫金佛啊。 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常长友,也就是找华长利谈话的那个省里的领导,是古维峰的堂叔。但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来往,这层关系,也就很少有人知道,古维峰也不想透露这样的关系,他也明白,只要关键的时候拿出家族祖传的七彩紫金佛,就不怕常长友不给他办事。 爸爸常长济和常长友是一个爷爷,他们共有七个堂兄弟。常家祖上就有当官的历史,到了爸爸这一辈,最出息的就是常长友了,但常长济是他们这辈的老大,常家的这个稀世珍宝自然也就落到老大的手里。 常家的人谁都知道他们家族的这个祖传的宝贝,常长友也向他们家透露过话,如果把这个祖传的宝贝交给他们那一支保管,他们依然是很好的亲戚,而办个什么事儿,也就自然不成问题。但古维峰自打当上县里的小干部,直到当上副县长,始终没有靠过任何人,这也是始终没有主动跟常长友他们那家人来往的原因。 华长利的突然调离,古维峰也立刻感到自己的官路突然打开。自己远不止仅仅当个副县长。在一个县里,坐在县委书记这样的位置上,那才真的是八面威风。但在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吕永举,陈继宇没能力跟他竞争。凭着实际情况来说,他一个常务副县长,要想直接就升任县委书记,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最有希望的就是吕永举当书记,自己能接替吕永举的位置也就不错了。但他根本就没把吕永举放在眼里。 如果这个机会把握不住,那他就没有机会了。他四十四岁,如果再在副县长的职务上干上五年,这期间几乎没有直接升职的可能,他这辈子也就在副县长的级别上退职回家,他还真的不甘心的啊。 这样想着就觉得这个东西,跟他就要得到的县委书记的官职相比,就不那么重要了。接着就开始想另外一个问题。常长友现在就在宁古,他不能直接找他,这样就只能去常长友的家里,但古维峰并没有去过常长友的家,虽然也认识常长友的老婆,但那个女人显然是不会接待他的,尤其是这样半夜三更的。 他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通过在省里读大学的常长友儿子的渠道,来到他的这个堂叔家,只要把这两样东西送上来,一切也就好办了。 他感到等宋华玉的时间是这样漫长,他抽了一烟灰缸的烟头,宋华玉的电话才响起来。他立刻下了楼。 宋华玉坐在车里。司机是个靠得住的年轻人。宋华玉执掌着大青山矿业这样效益非常好的国企,自己的小金库里随便拿出几百万,完全不在话下。宋华玉从车里走出来,示意准备好的钞票在车后备箱的皮包里,又拿出几张卡,这些总共是五百万,既有现金,还有银行卡。 宋华玉说:“你到省城刚好天亮,正好是办事的时间。祝你马到成功。” 古维峰什么也没说,跨上车就让车开走了。对于此行,古维峰是绝对有把握的,就是定了什么人,他也要把他翻过来。他心想:“华长利,你做梦也不会知道,是我接你的班吧?” 宋华玉为宋华玉提供的丰田大吉普出了收费站,就直奔省城。开车的古维峰认识,姓沈,古维峰说:“小沈,你能开多快就开多快。我争取在中午的时候还要返回来。” 小沈说:“好的常县长,你就眯一会,你再睁开眼睛就到省城了。” 古维峰哦了一声,就半躺在车的后座上,但他还是睡不着。 车子到了省城,古维峰就精神起来。偌大的城市还没醒来。车子直接开到大学的门口。这个时候找人当然十分的费劲,但古维峰自然有他的办法。为找一个人竟然可以得到五百块钱,这是谁都愿意做的事,古维峰就对那名得到五百块钱十分激动的保安说:“你就对常怀林说,我是他家的亲戚,是给他送宝物来了。” “好的。这个时候把他们喊起来,那可是不容易的。但你尽管放心,我一定给你叫出来。” 过了足有半个小时,跟在保安大叔的后面,一个二十多岁,一身懈怠的年轻人向大门口走过来。古维峰看出来,这小子满心的不高兴。但他也理解,这个时候可还是睡大觉的时候,尤其是这样的年轻人。 过去他也这样送过礼,但这些年来他也算是雄霸一方,也就很多年没这样送礼了。说起送礼,哪个官人都有一段自己独特的故事。 古维峰倒是认识常怀林,主动上前说:“小弟,我是你大哥,你还认识我吧?” 常怀林皱着眉头说:“你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这大早晨的,把我弄醒吧。” “你知道我干啥来了,你就会高兴的。我也想明白了,咱们祖上的那尊七彩紫金佛,还是交给你们合适,我现在就给你们送来了。当然,还有别的。”古维峰指了一下后备箱。 常怀林什么场面没见过?也知道自己祖上那个七彩紫金佛的价值,立刻精神了起来。说:“你真的带来了?” “就在车上。” 常怀林看了看古维峰,他知道他这个堂哥一定有大事来找他爸爸。这样的事他本来是不该管,可这件宝贝太让他惦记了,古维峰送到他手上,无疑就该是属于他的,他赶紧说:“我看看。” “上车看吧。” 古维峰就把他的堂弟让上了车。 第327章 同学的状子 华长利昨晚连续喝了几悠酒,虽然也没算喝多,但睡得很死,早晨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的离开,会让他根本就没看在眼里的一个副县长这样煞费苦心。 如果在宁古,这就是他跑步的时候,可这里是山区,空气比宁古要好得多。他想了想,穿好衣服,就出了门。 青山大厦的后面,就是一条十分幽静的小路,他突然产生了登山的兴致,就沿着缓缓上坡的山里,向山顶攀去。 “柳叔叔,你可真早啊。” 这是一个年轻的嗓音,华长利回头一看,虽然是熟悉的,但叫不出名字,只知道是大青山矿业的一个什么干部。 “哦,你也上山吗?” “是啊,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啊?” “我是昨天午夜到的。” “怪不得您来这里我还不知道。”那女子走到华长利的跟前。 这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女子,虽然有着现代女人的新潮,但还是没有脱去山区人的朴实,但眼睛眉毛看上去有股豪爽的美。 华长利还是没有想起她是谁:“你这也是起登山吗?” “是啊。我们一起登山,您不介意吧?” “那才好,我们还有个说话的人。” “林书记,您忘记了我是谁吧?” “你让我想想?” “您就别累那个脑子了,我姓何,叫何晓华,我的叔叔叫何庚年,你该是知道的,那时我叔叔没有结婚,跟我们住在一起,你那时总去找他玩的。” “哦,你就是何庚年的侄女?”华长利听到这个名字,有些喜出望外。 何庚年是华长利中专的同学,何庚年家就住在大青山,那时这里还是个很落后的山村,也还没有发现这里埋藏着稀有的矿藏。山村也有山村的好处,上山捉鸟,下河捞鱼,他记得何庚年有个侄女是个总爱淌鼻涕的小女孩,但华长利还记得这个女孩学习很好。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这个女孩,如今已经大学毕业到矿上上班了。 “在矿上干什么工作啊?” “我在办公室管档案。” “不错的工作。喜欢运动?” “嗯,你们这些同学都为你感到骄傲的。他们在一起时常谈到你。” “你叔叔这些年和我也不联系了,他现在干什么?你回去让他联系我。”华长利说。 “他哪敢跟你联系?他现在连个工作都没了,整天在家难受的要死,没脸见人。” “他怎么了?”华长利站住。 华长利记得何庚年是大青山矿业销售科的副科长,如果不是宋华玉对他们这个同学加哥们存在偏见,何庚年很有可能还有上升的空间,当个副总应该是毫无问题。由于华长利和宋华玉来往的跟多些,这几年就少有何庚年的消息。 “他本来干的好好的,可不知道怎么的,被那个副总郭凯敏给辞退了。” 华长利十分的惊讶,郭凯敏是宋华玉的人,他就没法说什么,但他对这个人的印象并不好。 “为什么给辞退了?” “好像是跟一个什么合同有关。” 何庚年是华长利的中专同学,那时即使是个中专生,也是个香饽饽的,他们那些同学有许多都在企业工作,国有企业都卖给了私人,许多人也跟着就没了工作。但何庚年是矿区的人,成立了大青山矿业集团,何庚年就找到了自己的岗位,华长利记得何庚年一直都干得不错的。 也许同学之间在一起工作,也会存在着巨大的纠纷。 “我怎么才能见到你的叔叔?” “他上山采药去了,这两年他都是春天的时候采药卖点钱维持生活,他的老婆也跟他离了。” “我记得他有关节炎的,这怎么能上山采药呢?”华长利不平的说。 “那怎么办,他总得活着啊,你知道,他又是个烈性子。” 何晓华对叔叔很是充满着感情,这让华长利对这个姑娘很有好感。“你叔叔的确是个烈性子啊,不然他真能干很大的事啊。” “可不,但现在谁看你是不是能干事,只要按照领导的意图去办事,就比什么都强,可我叔叔就是别不开这个劲儿。” “我知道,我知道,我还真的想见他。”看到何晓华有些伤感的神色,华长利说:“晓华,这样,等你叔叔回来让他找我,我今天就要离开矿上,看来这次是见不到他了。” “好的,他总想见你,可他又不知道见到你说什么。” “我们是同学,告诉你叔叔别跟我见外。哦,对了,告诉你叔,以后就到石江去找我了。我不在宁古工作了。” 何晓华看着华长利,突然说:“那你又高升了?不会是当市长去了吧?” 华长利笑了笑说:“是副市长。” “那可太好了,我叔叔跟你更是没法比了。” 为华长利当上副市长欢欣鼓舞的何晓华突然又伤感起来,神色严峻地说:“我还是喜欢管你叫柳叔叔,我知道你忙,可是,如果我去找你,你会见我吗?” “你找我有什么事儿?” “当然是我叔叔的事儿。他……” “他怎么?” “哦,没什么,这两年他挣点钱就上告,可我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告什么?” “就是矿上的领导那些事儿呗。” “我怎么不知道?”华长利说。 如果是上告,当然就是要告宋华玉了。华长利并不觉得宋华玉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宋华玉是自己一手推上去的,他可不希望宋华玉做出太过火的事来。 既然何庚年一心要告倒宋华玉,想必定有让何庚年抓住的把柄。他不觉得为宋华玉担心起来。 何晓华说:“你和宋华玉是人人皆知的好哥们,他找你还能怎么样?” 华长利严肃地说:“他都去了什么地方,你哥哥送的材料我怎么没有?” “他写的那些材料你根本都是看不到的啊。” 这完全可能。全县的人几乎人人都知道他和宋华玉是铁哥们,又是他当县长的时候,极力推荐在仕途上已经没什么发展的宋华玉,到大青山矿业担当掌门人的职务,这可是所有人都看好的肥缺。但宋华玉也有常人没有的优点,那就是对县里的工矿企业具有很高的管理水平,也有一股子开拓精神,这几年大青山矿业的发展,除了市场的因素,也赖于宋华玉做出的许多积极的探索。 第328章 人生的感慨 可何庚年告他们什么呢?如果是些小来小去的事儿,也不至于让何庚年这样固执,他记得何庚年不是个固执的人。 华长利对何晓华说:“这样,这是我的电话,你记一下,你叔叔回来就让他给我打电话。” 从山上下来,华长利回到青山大厦。宋华玉已经坐在他的房间里,计大年和季彬他们还没起床,宋华玉就陪着华长利到小餐厅吃早餐。 “华玉,我看你没睡好觉吧?”华长利看到宋华玉的眼睛里充满着血丝。 宋华玉搪塞着说:“你爱不知道,哪里有睡好觉的时候?昨晚你睡了,那几个外国佬在洗浴间跟几个女服务生打起来了,就非要把我叫去不可。” “呵,你还管这样的事?” 宋华玉就坡下驴:“他们就知道找我啊,有什么办法?” 想到昨天古维峰拿走的钱,而华长利却从来没有开这个口,宋华玉就有些于心不忍,便在华长利跟前又提到钱的事,说:“天龙,你到石江当主抓文教的副市长,打开局面如果需要钱的话,你跟我就别客气了。” “好,倒时我一定麻烦你。我问你个事儿。那个何庚年不是销售科的副科长吗?他怎么下岗了?” 宋华玉一愣说:“你看到他了?” “我看到他侄女了,她也在矿上工作?” “那还不是为了照顾我们这个同学?全县的人都想到矿上来上班,我哪有这么多的岗位啊。” “那何庚年是怎么回事?” “别提他,但凡他长进一些,我也不能让郭凯敏把他辞了。好端端的合同他不签,还跟人家老外打起来,他这是干什么?” “有这事?” “我又不能瞎说。” “那好,何庚年毕竟是我们的同学,还是有些能力的,总不能让他上山采药过日子啊。” 宋华玉淡淡地说:“我现在叫他回来他都不回来呢。他现在一心要告倒我。” 华长利看着宋华玉:“他告你什么?” “还不是人人都知道的那些事儿?这样的人你就别管他了。就该教训一下,不然他就不知道自己是谁。” 宋华玉说得很是随便,华长利也不知道何庚年到底抓住了宋华玉的什么把柄,也就不好再问下去。从大青山的稀土矿回来,计大年坐一辆矿上的车回宁古,华长利和季彬又到河西村看了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已经是傍晚的时候。 大家已经知道他就要离去的消息。他让季彬召集班子成员开了个会,算是对大家告别的话,由于不是正常的讨论工作,就显得十分的轻松。散了会,五大班子领导纷纷要求给他饯行,最后就合到了一起,定在今天晚上五套班子的县级领导一起参加,人多也是热闹。华长利也就只能同意。 看看还有时间,他对季彬说给他点清静点的时间,华长利就回到办公室。 华长利还很少有这样清静的时候,一清静下来,思绪也就飞翔了起来。这时,宁古县钟楼顶端的电子钟刚好当地响了一下,华长利记住了这个日子,此刻是2005年5月28日傍晚十七点三十分,虽然这对宁古县五十多万的人口只是极其普通的一瞬,谁也不会记得这短暂的一下对他们有什么影响,但对于在这个古老县城执掌着最高权力的人来说,却是预示着他在这个巨大的舞台上所上演的种种精彩或者不甚精彩的话剧,就要落幕了。他拿起笔,在面前的台历上写了几个字:今天是在宁古县的最后一天。 他还想写几句什么,但他的手却停住了,似乎有太多的东西要写出来,又不知从哪写起似的。 他放下笔,把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刚刚写下的这几个字,心里不由得升起几许感慨。 他出生在宁古县的下城子村,在村里上完了小学,又到乡里上了中学,二十岁那年,他从宁古县的经贸学校毕业,以一个中专生的文凭,进入到宁古县政府经委工业科,那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一个乡下的毛头小子,居然可以登上县政府大楼上班。在他们那个下城子村,他是唯一的一个到县政府大楼上班的人。 然而,人生就是这样的出人意料,二十年过去,从那个少不更事的来自农村的毛头小子,竟然担任了这个声名赫赫的全国经济实力百强县的县委书记,而这个名气也正是他创造出来的。整整二十年,他守着家乡这快土地,他也没有想过自己还会立刻自己县委书记的交椅。可是世事难料,他升职了,明天,他的工作岗位就不在这里了。 他的心绪既谈不上平静,也不能用烦乱来形容。其实,如果按照他的政绩来衡量,他早就该离开这块他创造出辉煌的土地了。但一切都要等待着时气。时气来了,你就上面都有了。老话说得好,人走时气马走膘,兔子走时气枪都打不着。 其实倒不是他华长利是个走时气的人,他刚过四十岁就到石江这个在黑川省来说这个大市当主管文化的副市长,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那就是他做事一个是想做就做,绝不啰嗦,拖泥带水,难怪在宁古有做事霸道的恶名,再就是至少到现在为止,他基本上还算是个不贪不色的官人。 在这样的时代,做个不贪不色的官人,你即使是个平庸的官人,也基本上就可以归类到好官的那伙中了。 党政办公大楼的一到三楼,是政府各主要部门的办公室,四楼五楼是政协和人大,六楼和七楼的县委各个部门,八楼是县委的几个常委的办公地点。九楼是多功能会议室。此刻的党政大楼从一楼到八楼都十分的安静,大家像是知道他此刻的心绪,不舍得打扰似的,他毕竟是这座党政办公大楼的主宰。 还有就是,他华长利给宁古县带来的好处是实际的。全国经济百强县这个称呼绝不是吹牛吹出来的。GDP翻了几番不说,各个阶层的工资,也都实实在在地涨了几次,比石江市所属的其他几个县的工资要多上一些,这就惹得其他县的各个行业的人嫉妒横生,牢骚不断。 第329章 执政的根基(1) 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看号码,竟然是松辽市新任副书记,也就是他们这期省委党校科学发展观处级以上干部研讨班的同学,也就是这次受到中组部的指示精神,早他几天上任的苏哲全,石江市和松辽市是黑川省的两个大市,一南一北,松辽市有石油,而他们石江有稀土,被称为南北争霸的经济界的一龙一虎。 华长利还没等开口说话,苏哲全就说:“我听说你的事了,怎么样,心里踏实了吧?” 华长利实在地说:“我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可你们之前早就知道了消息,这说明了说明?” 苏哲全哈哈一笑说:“说明你的事没有疑义知道吧,而我们这几个都是反复平衡,许多人都发表了意见之后才定夺的。我恭喜你啊。” “什么呀,你不也是一样?没想到让我去抓文教,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苏哲全说:“抓什么不重要,就凭你抓经济的能力,能让你这样清闲去抓文教?只不过是那里有个空位而已。” “也是,我们的阎炎副市长调到省广电厅。不然还真的很难安排。” “那你就有希望去市委当副书记。但我觉得市长这个岗位更合适你。这几天忙坏了吧?” “可不,我才从大青山矿业回来。” “那可是你抓的一个宝贝啊。” “得了吧,你们石油呼呼地涨价,我们的稀土涨十块钱都费劲。” 华长利看到现在的经济形势就十分的不满。被世界经济巨头控制的石油,在几年的时间里,居然翻了一倍,而只有中国一家出口的稀土,却被人家控制在手里。 “别急,有你说话的时候,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华长利叹了口气说:“是啊,我以后可就管不着这块了。” 苏哲全说:“我的意思是,你在文化教育方面好好的用点心,我安不出几年,国家就要在打造文化大国上下大力气了,不然,我们真就是经济上富裕了,文化道德上却一无所有了。听说了没有,下个星期省组织部召集我们这些人去省里开会,据说是国家的几个专家来给我们讲课,是执政为民方面的讲座。到时我们在聚聚吧。” “好的,你什么事情都这样灵通。” 苏哲全笑了笑就挂了电话。 苏哲全省里有人,而且关系很硬,从依兰县县长的位置,直接升到松辽市的副书记的位置。依兰县是个贫困县,苏哲全也费了很大的力气力图改变经济落后的局面,虽然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效果也不十分的理想,但这也没有挡住苏哲全前进的步伐。 华长利的思绪从苏哲全的身上转到自己这里。这是间崭新的办公室,但宁古却是个老城,他和苏哲全不一样的是,他是一个农村的孩子,家里三辈子连个吃皇粮的都没有。可他这样一个贫寒之家的孩子,在官位上倏然地晃过了二十年了。 二十年啊,人生最辉煌的二十年,人生最充满斗志的二十年,这二十年,他从一个小科员干起,然后熬到了副科长,在副科长的位置,他一干就是六年。那时他以为自己就多就能当上个科长,可是,他在科长的位置上干了不到两年,就提拔为主管工业的副县长。 应该说他人生的辉煌是从他提出工业立县开始的。 过去的宁古县是个农业大县,人均土地面积三十几亩,粮食产了不少,但也很难养活一家的老小。要发展,必须从农业大县这个虚假的繁华中走出来。但是要想从一个农业大县向一个工业大县过度,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但华长利还是幸运的。在他的四处奔波中,许多以粮食为工业原料的大集团纷纷落户宁古。也是他华长利幸运,在宁古又在大青山发现了一种国内罕见世界奇缺的稀土。几年的时间,宁古县的工业基础,就有了大的变化,担任县长后的五年,他大刀阔斧实现他工业立县的宏图。 “林书记,我看你坐了半天了,我给你倒杯水吧。” 小秘书高萌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本来她并不想走进来打扰即将离开这里的林书记,但她知道自己也许是最后一次给让她既敬又怕的林书记倒水了。 “哦,好,好的。” 华长利说出的这几个好字,让高萌笑了一下,麻利地倒上水,但她并没有马上离开。 华长利看到高萌还没有走,如果过去,他就要绷起面孔,但现在的神色却是少有的和蔼。 “小高,我是个严厉的人,我走了以后,你要继续进步啊。” “我知道的,但我喜欢林书记的严厉,以后怕是……” “石江和宁古并不远嘛,我以后还会经常来这个地方的,这里毕竟是我的老家。” “你以后就是石江的副市长,哪能……” 华长利知道高萌要说什么,但这个小姑娘说的其实并没错,以后的他就会更忙了,他哪里还会有时间,从石江大老远的,来和一个最不起眼的办公室负责杂务的秘书说上几句话? 门外终于传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华长利转过了椅子。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古维峰的两条腿,就像两台气锤,砰砰的有力,不愧是轧钢厂走出来的干部,嗓门也洪亮:“林市长,大家都走了,我们也该出发了。” 高萌轻轻地退了出去,华长利根本就没注意这个在这个大楼里一个小草似的人物。 现在就叫他林市长了,他的心微微颤了一下,但并未感到有怎样的不舒服。 “哦,到时间了?好,我就走。你先下去吧。” 古维峰是常务副县长,比华长利大几岁,粗胳膊粗腿,也是个红脸大汉,脸上的毛孔也粗得明显,最早是县轧钢厂的一名炉前工人,先是到了宁古县建委。由于干起事来大刀阔斧,虽然在有的地方不那么检点,但在县里敢工作有时也需要这样的人。古维峰也是认准当官这个行当,虽然文化不高,但他认干,一点一点地往上干,干到了这个位置,也真是不容易。 古维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办公室倒是真舍不得离开啊。” 华长利知道古维峰说的是什么意思。他这县委书记的办公室要讲豪华也真够豪华的。就连石江市委书记隋树震市长史民的办公室也绝对不能比。 华长利笑了笑说了那句当官的人常说的那句话:“这就是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吧。” “是啊,是啊,说不定哪天我也离开了呢。”古维峰说,但他又感到自己说的话不对劲,似乎也想着提拔似的,就赶紧解释说,“我可没那本事当石江市的什么副市长,大不了到个乡镇当了乡长什么的了。” 华长利看了古维峰一眼,他觉得古维峰说的好笑,也听出他话里有股特别的东西。此人心计不善,但多年来在他的手下也没敢扎刺。华长利更不知道古维峰在背后做了些什么。 “那就下去等着你啊林市长。” 看到华长利的眼光里渗出异样的光芒,古维峰知趣地走出了华长利的办公室。 第330章 执政的根基(2) 县长吕永举的电话打了过来:“林市长,我们可都在等着你呢。你也别舍不得自己的办公室了,你要是舍不得,我就给你留着。” “我这最后的时间你还不让我多坐一会?我们以后吃饭的时间有的是,可让我在这里坐着的机会,那就完全的没有了。” “那也是,但这说明不了什么。” “至少是说明我对这里是有感情的吧。” “那倒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这就下去。” 华长利关了电话,但他并没有马上站起来。 就宁古县未来的班子问题,华长利总感到吕永举在古维峰面前,要在他的气势面前败下阵来。即使是吕永举当上书记的位置,他也要受到古维峰的挤压。,古维峰的霸道让吕永举这个书生出身的官人无所适从不说,古维峰在宁古的根基,也是吕永举难以撼动的。,别的不说,自己一离开。,大青山矿业就会完全掌握在古维峰的手下,在宁古,谁掌握大青山这个经济命脉,谁就有最具分量的话语权。如果古维峰花些心思,当上了书记,这宁古,就将不是自己在的时候的宁古了。 在这个时代的官场上,人治还是主流,一个人就决定一个地方的大的方面的形势,谁在一个地区主政,那可是大不相同的。 他现在可以不想这些了,省里和市里采纳他的意见,就不是他说的算了。 今天晚上是县里四大班子的领导为他举行饯行的酒宴,他本不同意搞这个仪式,呼呼啦啦的,过分的张扬,总不是好事,但他又不能让大家感到他升了官就长了毛病,在一个锅里搅马勺这么多年,在个别人的眼里,他本来就有霸道的恶名,临走他更不想给大家留下难以合作的印象。 又坐了几分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华长利站起身,走出办公室。沿着光看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下了几节楼梯,遇到几个级别不同的领导,他主动打着招呼。人们也都开始管他叫林市长。他也说不出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就上了电梯,刚好遇上才喝完酒回来的计大年。 “林市长……你……你这是去喝酒去啊?” “你这才喝完回来,我现在去喝酒,这不行吗?” “行,太行了。你当副市长了,可我连个副处都没混上,我不喝酒干什么?” 华长利叹了口气说:“这可不是你喝到现在的理由。我不是说什么,这样喝酒对身体也没什么好处的。” “没关系……没关系。过去我是你的领导,现在……现在你是我的领导……啊,不是了,现在你管不着我了。我……我高兴……” 电梯的门一开,计大年好悬跌出去,华长利赶紧喊来一个人,让他把计大年弄回办公室。 一个人要是不想有出息,那是谁也没有办法。 走出大楼,夏天傍晚的阳光挥洒着暖洋洋的光线,给这幢高大建筑在宽阔的广场上投下几何形的暗影。华长利走下宁古县党政中心大楼的台阶,回头望了望这幢交付使用还不到一年的九层大楼,几许感慨油然而生。 从一个县的党政办公大楼的档次和规模来说,这个大型的建筑实在是过于宏伟和豪华,就像一艘航行中的航空母舰,人们都把这里叫做宁古县的小白宫。宁古县在他就职县长的五年和担任县委书记的三年时间里,GDP翻了两番,成为石江市唯一,就连黑山省都为数不多国民生产总值超百亿的县,在整合土地资源,四套班子合并一起办公,兴建新的党政大楼时,他做出这样超出规格的决定,各级领导自然坚决支持,全县的百姓也没说什么。一富遮百丑,有了钱,干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的。 古维峰站在大楼正门的台阶下面,看到华长利走出大楼又停下了脚步,举目凝视着这座宏伟的建筑,便悄悄地走到华长利的跟前,似乎怕打扰他的思绪似的小声说:“林市长,是不是舍不得这座大楼啊?” 华长利转过身,带有几分真诚地说:“是啊,是有些舍不得啊,当初我们可是顶住巨大的压力才把这座党政中心大楼盖起来啊,我原以为我就会在这里长期干下去了,谁料想这样快就离开了。” 古维峰带有几许虚乎的口气说:“你从县委书记上调石江当主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长是大势所趋啊。这可比天天抓项目,为钱发愁好多了,你想,我们挣的钱,不都是给什么文化教育的花了,我们能花上几个?” “这样说也不对,再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抓过什么文化教育?” “你可是全才啊。林市长。”古维峰煞有介事地说,“咳,你走了,我们看到这座大楼就想起你了。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大手笔,你留给我们的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 华长利看了古维峰一眼。虽然古维峰的口气太过虚伪,但他说的也是实情。这幢县党政大楼,是他力主建成的,当初谁都认为这样的办公大楼太过奢华,远远超出了应有的标准,但他还是力主坚持。如今已经是宁古县最为主要的标志性建筑,竟然惹得许多人来参观。这让史民都对他颇有微词:“也就是你华长利敢干吧,但是还行,没有惹出什么麻烦,而且也让你更加出名了。”面对市长不褒不贬的话语,他只有微笑的承受。他却在这里呆了不到一年,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这个一向和工业以及经济打交道的人,到石江居然主抓文化,想想就有意思,倒不是他想干这个,而是他这个始终主抓经济的居然去抓文化,他总感到有种苦溜溜的味道,虽然不能说是对他的嘲弄,但也可以说是强人所难。 石江是个副省级城市,即使是副市长,几年以后也定是正厅。哪个官人都不能拒绝提拔的,但让他稍不如意的是,是去石江主抓文化教育,而不是他擅长的经济工作。如果是主抓经济,他就有施展拳脚的劲力,但去主抓文化教育,他就感到有劲儿用不上,一出手,打在棉花包上似的。 虽然他已经担任了几年的县委书记,但他的精力始终放在发展一方的经济上,和写写算算,唱歌跳舞的人打交道,他总感到自己缺乏那份耐心。 这两天来,他就思摸着怎样才能进入未来的角色。 第331章 执政的根基(3) 县文化局局长的办公室,是位于这幢大楼的第五层靠西的一个超出规模的宽敞明亮的屋子。局长胡莹从窗户看到车队已经聚集在大楼的通道上。可她还在为自己去还是不去犹豫不绝。 下午的时候,胡莹接到县委办主任季彬的电话,季彬告诉她,今天晚上华长利书记,但季彬又马上改了口说,是林市长以个人的名义请她吃饭,还望她届时参加。 胡莹就感到好笑,以个人的名义请她吃饭?有没有搞错,以个人名义请她吃饭,还让别人通知她? 也许季彬意识到了胡莹狐疑的心态,立刻解释说:“情况是这样的,今天晚上县里四大班子的领导为林市长饯行,林市长就以个人的名义邀请你参加。” 在这座大楼里,她永远是消息最闭塞的人,她还不知道林市长是谁,于是就问:“哪个林市长,我还不知道市里有个什么林市长。” “咳,你呀,看上去你这样聪明,其实怎么这样笨啊。”季彬叹着气说。 胡莹笑了说:“是啊,我就是笨,你也不是不知道。” “可看了你写的那些书,谁敢说你笨。” “好了,别说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跟你明说,我们的县委书记华长利明天就要到石江市任职,当主抓文化的副市长了。” 胡莹惊叫一声:“那可太好了。哎,我怎么不知道啊?” “现在我就通知你啊。” 胡莹就感到纳闷,一个刚上任的副市长,怎么会请她吃饭,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有没有搞错哦? “你是说他请我吃饭,让你通知我?” “是县里的四大班子的领导为现在的林市长饯行,林市长专门让人通知你。” “呵呵,都是县里的主要领导,我去干什么?” “是这样的,林市长到石江去抓文化工作,所以就想起了你这个文化局长。他让我告诉你,你必须参加。就这样吧。” 胡莹放下电话后,愣了半天。她这个文化局长,跟他去当文化副市长之前举办的宴会有什么关系? 在宁古县,只要是华长利说的话是拒绝借口的,既然已经通知到她,她也就不行执行,但这饭吃的有些不是那么回事儿似的。 她想给华长利打个电话,但她还很少给这个地方的最主要的官人打过电话,但她想了想还是打了过去:“林书记,我是胡莹。” “哦,季彬通知你了没?” “通知了,可我就不去了吧。” “是我邀请你的,没关系,你就过来吧。以后我这个主抓文化的官员,还希望比的支持啊。” “我还没祝贺你呢。” “那你就当面祝贺吧。我们都在大楼的前面等着出发呢。” “我看到你站在那里了。” “哦,是吗。那就下来吧。” “好的。” 胡莹决定下楼了,虽然她还不是县级的领导,但华长利的邀请,她不能反驳。 文化局的车子在大修,即使好的时候,那车也基本都是副局长富晨曦把持。她也不想做一个让人看来是个处处找公家便宜的官人。,这就是文化人的骨气,但在有些人看来,却是一种傻气。 正像胡莹说的那样,华长利此刻正站在这座宏伟的大楼的前面,就像是留恋自己的办公室似的,也在留恋这座自己一手张罗才建设起来的党政大楼。 当初在设计这座大楼的时候,华长利还真是腾出了专门的时间,在这上面花了很多的心思,动了不少的脑筋。他在私下里就有一个潜意识,那就是他要把这幢大楼,建设成宁古的永久性建筑。 这幢大楼盖得不容易,倒不是因为盖这座党政大楼超标准。这样的事他华长利从来就不怕。而他怕的是在他的极力倡导下,把四大班子过去分散开的办公大楼卖掉,整合了土地资源,来到这牡丹江边上选址。盖这座大楼,能不能一发洪水,把这座大楼淹掉一半,那他华长利就成了宁古老百姓的笑料,他也就钉在宁古县历史的耻辱柱上了。 宁古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唐朝,但能留下的建筑还真的没几幢,这要归咎为成吉思汗打到这里时放的那把大火,还有就是由于紧靠牡丹江,时常发的大水,也冲跑了许多不甚坚固的建筑。华长利盖的党政大楼虽然不能被大水冲跑,但淹上几层,那也绝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 那段时间他几乎什么也不干,居然看起了建筑风水学,但他知道自己现学现卖是顶不了大用的。于是就偷偷地命令办公室主任季彬,想方设法找到一个既了解宁古人文环境,又真有点本事的风水大师。几天之后季彬悄悄对他说:“今天晚上我约了这个人,看你是不是方便?” “方便,方便。你告诉他我请他吃饭。” “好。我通知他。他前几天才从香港回来。他的老师据说是长江集团的智库中的重要人物。” “他是宁古县的人吗?” “他出生在宁古,这些年走南闯北,但也偶尔回来。” 华长利没问季彬这人性别和多大年纪,季彬也就没说。当一个不到三十岁,一副港台女人打扮的漂亮的女子出现在华长利面前的时候,他不觉得瞪了季彬一眼。 事后季彬委屈地对华长利说:“我提前见到这个人是,我并没有看出她是个女人,也没说几句话,而且也绝不是年轻女人的打扮,可她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就成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那她还成孙猴子不成?”华长利既好气又好笑,但他对这个人还是满意的。他还没见过把周围的山水环境分析得这样透彻的人。这个叫梓慧的女人告诉他,以后注意的已经不是什么水患,而是官灾。那梓慧饭也没吃,华长利让季彬把事先准备好的五万元钱自己亲自交到梓慧的手里。梓慧扫了他一眼说:“明年你要离开这里。” “我要是还呆在这里,我可就要找你哦?”华长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这是他和梓慧的第一次见面。而此后却有许多次的机会,但还是这一次,才最让他服气的了。 古维峰搓着一双打过铁的大手,似乎在控制在自己渐渐上升情绪,等待着华长利走下大楼前面那几十蹬高高的台阶。他就感到纳闷,华长利办事可是鸡蛋皮擦屁股——嘁哩喀喳的。今天,他感到华长利有些装腔作势了,古维峰认为,华长利这样慢慢腾腾的,就是在让大家看他,对宁古有多么的留恋。 他没有喊没有叫,只是等着这个即将奔赴石江去当副市长的华长利,走下台阶,参加今天晚上的这次饯行的酒宴。 他心下里暗暗窃喜的是,今天中午,常长友在海林给他打来了电话,虽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对他表示,常怀林告诉了他,七彩紫金佛送到他们家的手上,他表示感谢。 什么也不用说,有这句话就够了,古维峰也就有了底气。 如果说今天是给华长利饯行的酒宴,在某种程度上,也就是他古维峰即将上任的酒宴,虽然他现在什么也不能说,但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也许就是明天,宁古就会发生一次地震。而他当上宁古县县委书记的震级,要比他华长利当上石江市副市长的震级还要大上几倍。因为华长利往上升一级甚至两级,都没什么悬念,但谁都知道他古维峰当上了副县长就到顶了。他就是要大家看看他古维峰做出的事,是怎样飞出人意料。 终于,古维峰看到华长利缓缓走下了台阶。古维峰说:“怎么看你也是要走了,等你回来一副市长的身份看这样的东西,感觉就完全的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呢?” “当然是不同了,那时的你就要居高临下了。” 问题是个好问题,但答案却大失水准,华长利说:“那不就居高临下,那叫故土重游。” “对对,故土重游,故土重游。” 古维峰被弄得不好意思起来,大手开始直挠头皮。他这个以没文化自居的领导,想弄出个新词儿,却出了丑。但他觉得居高临下也没什么问题。他回到自居当初的那个工厂,就真有居高临下的感觉。 县党政办公大楼前面的过道上,停满了几十辆即将发动的汽车,形成了一个蔚为壮观的阵势,前往赴宴的四大班子的领导们,都在看着华长利的车子,看起来他们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似乎他华长利的车不走,大家就不能走似的。 “他们在干什么?是在让老百姓看热闹吗?乱弹琴。” 古维峰看了看华长利,话里带着几分邪气地对华长利说:“你看,大家都习惯听从你的了,你不发话,他们都不敢走。” 这话里充满了不那么友好的成分。如果在平时,华长利就会板起面孔,训斥着说:“你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比嘴。” 不过,平时的古维峰,也不敢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对于华长利的离去,古维峰也许是所有县级领导中,最高兴的人。 华长利不经意地一笑说:“你的意思不就是我霸道惯了吗?哈,没事,现在想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古维峰那股挑逗的架势立刻偃旗息鼓。 华长利心想,还是没什么见识,短练。看到大家的车子还在那里等着他,就对古维峰说道:“不管是什么意思,还是别让大家等着。他们在那里堵住道,我们也走不了。” 古维峰就走了过去,咧着大嗓门喊道:“林市长说了,大家可以走了,我们的车在后头,前头的车先走。” 那架势就像是结婚的车队里的待东似的。 前面的车接到了命令,第一辆车启动,车队缓缓驶离党政办公大楼前的过道,华长利上了停在那里的专车。古维峰也上了自己那辆奥迪。 司机张小凌小心地握着方向盘,跟在大队车流的后面,古维峰的车紧跟着他们的这辆车。驶上了宽阔的马路,这几十辆车组成的阵势,就又是一番风景。看到这样的情景,华长利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是干什么?这是去吃饭!去吃饭的领导们,竟然组成这样一支庞大的车队! 这让人怎么看? 这样的情景,很快就会在宁古县形成一条人人皆知的新闻,华长利前往石江就任副市长,宁古县组成隆重车队为他饯行。 华长利回过头看了看后面车里的古维峰。他怀疑是古维峰是有意所为。 他本想打电话痛斥古维峰一顿,但他突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即将离开这里,他不想把关系搞的这样的不愉快。 看到眼前笔直的穿城而过的马路,华长利的心情就好多了。 这条马路是两年前,建设县党政办公大楼的同时,打通的连接整个县城的六车道的大马路,就像党政大楼是他的一个杰作一样,这条被他命名为永宁路的通江大马路,也是他给宁古县留下的一座丰碑,尽管有太多的人说他喜欢造势,但他知道自己的造势绝对造的有价值,而绝不是古维峰这样的人,也想造势,但只能搞些让人讨厌的小游戏。 不过,他听说古维峰在主抓这条马路的改造时,做了不少手脚,有许多的工程款都以他降低建设资金为理由给减少了不少,有的就让建设单位吃了亏。但这事他还不想过多的过问。 “这条路是太好了。” 作为司机,张小凌不禁赞道。 车流滚滚,那气势完全压制了来来往往的其他车辆。这些车里不乏好车,名车。虽然国家对政府机关的公务用车,做出过严格的规定,但在宁古这个全国都有名的经济强县,就有了特殊的借口,一般有实权的部门,个个都是豪华的进口车。华长利对此并不介意,有关部门自然也就不去捅这个马蜂窝。 “路好是什么意思?”华长利问张小凌。 “据说我们政府克扣建设单位的工程款。” “胡说,我们的工程款都及时的下拨下去了。” 张小凌就没说什么,但他知道,虽然华长利的指令下去了,但是哪里都有暗箱操作,尤其是那个古维峰。 第332章 执政的根基4 还没有过这样的情景,一个县委书记去吃饭,也就是举行饯行的酒宴,竟然这样盛况空前,大张旗鼓,华长利叹了口气,他想发火,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发,也没必要去发。如果自己往下走,而不是提升,就不会是这样的排场不说,甚至就会灰溜溜地走出这座大楼。官人和流水相反,应该说是水往低处流,官往高处走才是。 十几辆光可照人的小汽车,在黄昏的夕阳下,在这条宽阔的马路上缓缓前行,形成蔚为壮观的气势。华长利不想在这方面做文章,他的思绪落在了这些车的上面。 有路就要有车,现代社会的路,基本是为了车才提供出最优越的条件的。作为一个男人,华长利也和许多男人一样,是喜欢车的一族。他娱乐的一个方式,就是看那些新车型的问世,他也关注有什么新能源的汽车,可以真正改变人们过度消耗能源的习惯,给这个世界一个新鲜的空间。 车对于男人,就跟首饰之于女人。贵妇人就应该佩戴贵重的首饰一样,有身价的男人自然就喜欢华贵的汽车。但他又是个有着特殊身份的人,就不能在这方面显得过于奢侈。而一个官人的奢侈,就往往成了腐败的温床。 不过,人总有点炫耀自己的一点点的个人爱好。作为官人,既不能炫耀自己的财富,又不能展示有多少个美女。但从心里上讲,作为一个官人,要想完全的没有自己的私心,那也不现实。华长利看过那些名人,其中就包括赵本山的座驾,那里功能的完备煞是让人羡慕,俨然是一个男人活动着的行宫。 一个男人总有自己喜欢的东西。由于自己的身份,华长利既不能过多地喜欢票子,更不能让大家知道他也是喜欢女人的,但他喜欢名车,却可以公然地让大家知道。但国家对政府官人的用车,做了明确的规定,做为一级的县政府,也不能超出太多的标准,但又要满足华长利这样的爱好,也就在暗中做了手脚。 从外表看上去,华长利的车子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丰田大吉普,六七十万的样子,这对于一个县委书记的座驾,也就没人太挑毛病,华长利又是对宁古的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主要领导。 但只有坐在车上,才知道这才是真正高档的车子,花了几百万增加了各种豪华配置,让人坐在车上就感到到了行宫一般。虽然赶不上那些名人的豪车的配置,但也绝对不是一辆普通的车子了。正因为这样,车子除了司机和华长利这个主人,几乎就没有别人上来过。 这辆车此刻却即将迎来一个宁古县有名的美女。 车子平稳地滑行着,华长利坐在车的后面,摁下车窗,看着渐渐退后的雄伟建筑,仿佛在最后一次看着自己用心完成的一件珍爱的作品。 马路两侧的丁香树开得姹紫嫣红,十分的鲜艳。草坪地毯般平展展地铺陈开去。他倒是没去过华盛顿,但从影视里来看,和那白宫的外景也没有什么大差别。难怪连古维峰都称赞他的大手笔。 华长利突然笑了一下,张小凌回头看了看华长利,华长利不主动跟他说话,他决不能率先发言,看到华长利居然自己笑了起来,就问:“林市长想起什么好笑的事了吧?” “我也感到我们这个党政大楼真是漂亮,可惜我是没缘在这里工作喽。” “林市长,你那是升官了啊。”张小凌说。 “升不升官的我倒没有看的那样重要,我只是感到我盖了一回这个大楼,却没在这里呆几天。” “林市长,你还会经常回来的吧?” 华长利顺着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网上沸沸扬扬地把我们的党政中心比作宁古县的白宫,我看比的不错嘛。你看这白色的楼体,这绿色的草坪,还真是有几分白宫的样子。那白宫几年就换一次主人,我还以为我会长期在这里呆下去,却也像白宫一样,这么快就换了主人。” 张小凌热情地说:“别的不说,就您力排众议建的党政中心和这条永宁路,就没有人不记着你的,至于别人说什么,干事情哪有不被人说的?” 华长利点点头说:“嗯,有道理,你有这样的胸怀,还能进步。” 张小凌的情绪立刻就蔫了,说:“您都走了,我还怎么进步?” “呵,这话可不对哦,进步是自己的事,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张小凌叹了口气说:“你走了,我们这个党政办公大楼,就真的成了白宫了。” 华长利看着张小凌,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吗?” “你是说这里就是古维峰的天下?” 张小凌哼了一声。谁都知道,古维峰的工作作风,让所有的人都难以招架。但这里还有吕永举,古维峰充其量也就是个县长的位置,也还是有人可以掣肘他的。 华长利从倒车镜里看到文化局长胡莹那修长的身子出现在路口,她似乎准备到在这里拦出租车。 “停一下。” 车子吱嘎一声停在了路边。 华长利问司机张小凌:“苗局长的车怎么没在?” “前几天去北湖头撞在树上了,现在大修呢。” “怎么回事?” “据说是省里来了两个画画的要去湖上看看。晚上急忙往回赶,车子就撞到了树上。” 几天前省里来了两个画家和本县的画家做了一番交流,共同开了一场画展,接着就有县文化局的领导陪着去了有名的镜泊湖,但华长利却不知道这次旅游却出了事。 华长利赶紧问:“富局长就是这次受的伤?” “是的。那天苗局长去市里开会,她就躲过了一劫。” 华长利吁了一口长气,她没出事就好。 “那就捎上她吧。今天她是我特意邀请的。” “她也去赴宴啊?”张小凌看着华长利。 胡莹只是个科局级,可今天晚上到场的都是县里四大班子的领导,个个都是副县级以上的人物,张小凌不解地看着华长利。 “怎么,不行啊?”华长利的口气冷了下来。 “我就是随便一问。今天不是县里的领导为你饯行吗?” 华长利摆摆手,不让他说下去。 对于宁古县这个难得的美女加才女,在华长利的心中,占有着特殊的位置。 华长利对于胡莹的认识,还是那本《巨浪振古城》的长篇报告文学,才使华长利认识在这个宁古县城,还有这样一个才女的。而在他的印象里,那些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有才华的女人,都是相貌平平,性格古怪的十分特别的人物,可他见到了胡莹,就觉得自己这样的认识实在有失偏颇,既美丽又有才华的女人不是没有,就在他们宁古就有这么一个,而且还真的是出类拔萃的。 那段时间华长利的桌子上经常出现一封私人信件,那就是一个叫胡莹的人,要对他进行私人采访,采访的目的,是这个胡莹要给他写一本叫做《巨浪振古城》的报告文学,胡莹提出要面对面地接触一下当时还是县长的华长利,这让华长利稍稍感到新鲜,他也向秘书打听了一下这个胡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秘书告诉他说:“胡莹是宁古县群众艺术馆的创作员,是个写小说的,她写的小说还是不错的。” 华长利只是哦了一声,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可是有一天胡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阐述了自己要写这本书的目的,这才让华长利觉得还真的有必要写这样一本书。他也就没怎么当回事地见了两次胡莹,没想到的是,这书还真的写出来了,也正是这本书,让华长利在出席央视经济频道经济发展百强县的竞争中露了脸,他也这才有时间看看胡莹给他写的这本书,他这一看不要紧,这才知道,这书写的可是了不得,绝不是仅仅给我唱赞歌,而是站在一个时代发展和宁古这个具有自身特点的地域,走什么路的高度,来阐述一个县长的经济发展理念。 没想到一个写小说的人,居然有这样深刻的时代感和经济振兴的意识,《他也感到《巨浪振古城》这个名字起得好,这本书经过王小丫的宣传,立刻在这次经济发展百强县的争夺中大受欢迎,这也给华长利争了荣誉,他和宁古的名气立刻高涨了许多。那次他还是第一次主动约见了胡莹,胡莹笑吟吟地出现在他的办公室时,他感到一阵光辉照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暗道:“都说美女像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这还真不是随便说的,自己的办公室还真的没走进过这样年轻漂亮的女人,因为他在办公室几乎很少接待没正经事的人,在他的眼里,美女就没有几个有正事的。 也就在胡莹走进他办公室里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现在的文化局长几乎毫不作为,他就在心中决定,由胡莹当这个文化局长,一个月后胡莹走马上任,从一个创作员,直接提拔到局长的位置,在宁古还真的惹出了一场风波,但华长利和胡莹从未有私人的交往,大家也只是认为,胡莹靠着一本书,为自己打开了仕途,但谁也不知道,胡莹她根本就不想当这个局长,她后来表示了一句话,那就是:“我这个局长可是为你当的,你如果走了,我就要辞职。” 在县里所有科局级的领导中,胡莹是最年轻的,不到三十,就像一个大学里的年轻教师,或者是个在读的博士,一副书卷气,衣着简单但绝不俗气,一条长裙掩饰着她那修长的双腿和富有弹性的臀部,一件薄绒小衫使一个女人的上肢和下体断开的非常明显。 有人说上身展示的是美,下身展示的是欲。他刚好从后面看到小衫下那一抹雪白的肌肤,如果他好色的话,就会由此展开联想。 但他并不这样庸俗。 虽然胡莹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但对于这个美女加优雅的才女,他只是远距离的接触和观赏,即使在工作上,直接接触的也不多。此刻,华长利顺着车窗向胡莹看去,他还很少这样看一个女人,尤其是看自己的下级,他发现,偷偷地看一个女人,一定要需要一个好的心情,不然你就很难对进入你视线里的女人有一个公允客观的评价。 他由此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胡莹是个有着十足书卷气的女人,这在这个刚刚发展起来的县城,除了追求经济,其他方面还有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的人群里还真不多见。这个女人自恃自己才高,跟谁都不亲不近,虽然身为官人,但并不崇尚权力。也许真正的文化人都是这样,但这也说明将来跟这些文化人打交道,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知道,胡莹却是县里唯一的一个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虽然只是个名号,但也说明这个女人不止是宁古县的名人,她的傲慢完全是理所当然。 张小凌把车停在胡莹的跟前,看到是华长利的车,还把胡莹吓一跳。 “苗局长,上我的车吧。” 其实事情也真是凑巧。这几天胡莹就在为一件事纠结。那就是华长利离开宁古,到石江担任主抓文化的副市长这玛事。 按理说一个县委书记升任副市长,这和作为下属的局长根本没什么瓜葛,但胡莹总觉得自己欠着华长利一个人情,自己一个文化馆的创作员,居然被华长利直接提拔到文化局长的位置,即使自己不是特别的喜欢当官,这样的知遇之恩,也足以让任何一个人都不会不当回事的。但自己于公于私都没有请一个即将升任副市长的县委书记吃饭的理由。 就在这个时候,胡莹居然接到了华长利请她吃饭的通知,而且还是领导的个人行为。 “林市长,今天都是县里的领导,我去是不是不太好啊。”胡莹站在车前,犹豫着说。 “没什么不好的,上来吧。”华长利和蔼地说。 “我倒是想去,但别让大家产生误解就好。” 华长利笑道:“没有那么多的毛病。宁古是个大县,你又是文化局长,以后你更是我工作依靠的主力,我这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去主抓文化,你可不能看我的热闹啊。所以,我今天借县里给我送行的酒,也同时请你。最好跟我讲讲石江文化界的情况。” 胡莹擦了擦眼镜下的汗水说:“那我可担当不起。我还是乖乖的听命吧。”说着就上车。 胡莹似乎并不想跟华长利坐在一起,转过头问:“林市长,明天就要离开宁古县了,想到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我在这里对你这个文化局长的工作也没怎么支持啊。” “你还想怎么支持?” 胡莹用她那特有的笑容,来面对华长利。 第333章 饯行的酒宴(1) 华长利知道胡莹说的是自己提拔了她的这件事。从一个文化馆的创作员,一举提拔到文化局长的职务,也就他华长利能做的出来。 可是,作为一个县的主要领导,先是县长,后是县委书记,他对这个地方的文化事业,还真的没干过什么,几年前,宁古县最后一个吃财政饭的宁古歌舞团从大家的眼里消失,此后文化系统也就有那么几个专职干部,下面的所有部门和单位,撤销的撤销,转制的转制,文化宫变成了歌舞厅,图书馆变成了大卖场,整个一个古老的县城,就没有一个可以叫做文化的场所,一句话,就是为了经济让路,减少吃白饭的人,他们这些当领导的,把文化整个东西,从大众的眼里消失了。 可是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居然让他这个曾经不把文化当回事的人去主抓文化。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说是犯了错误,也绝不为过。 由于他在宁古几乎就是一个人说了算,也就很少听到不同的意见,就连胡莹也没有对他进过相左之言,他也就总是感到自己什么都是对的。 华长利不无感慨地说:“我记得小时候,宁古的街上还有几家电影院和戏园子,在中专读书的时候,偶尔也到图书馆跑跑,可这些东西现在怎么都看不见了?” 胡莹看着华长利说:“这些几乎都是在你当县长和县委书记的八年中消失的。你不会完全忘了吧?” 华长利想了想说:“是啊,我是94年当的县长,那年正好开十四大,完全实行市场经济,也就是时常完全开放的时候。在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是市场化了,就是说只要是能赚钱就行。现在看来还是有事偏颇啊。” 见到华长利的自责,胡莹安慰地说:“宁古的文化系统,跟大多数地方一样,也就是个空壳,但这个也不能怪你,发展经济,毕竟是哪个时代唯一的主题,那个时候两省博物馆都对外出租,做起了生意,现在你有这样的认识就好了,以后可就要在文化上做些文章了。” 华长利真诚地说:“那就说好,以后就该你来支持我了。” “石江是个大舞台,你这个文化上的龙,可是有腾飞的空间了。” 华长利看着胡莹道:“我现在是卖啥吆喝啥,说起文化,我觉得我们宁古还真有许多文化大腕啊,就拿你来说,你那几本书就很不错的啊。” “你都看过吗?” “那几本小说没看。” 胡莹的脸微微一红:“我想这样的书你是不会看的。就我那几本书啊,你不看也罢。” 那几部作品提倡的是个性的张扬和情欲的释放,如果让一个领导看了,也许就会认为她是个提倡性解放,可以随意放纵自己的人。这在官场可是很敏感的人。 可是,胡莹总是觉得自己这个局长是给华长利当的,如果让自己选择,她宁可选择自己找个地方写作,如果给她发工资就最好了,不发也无所谓。 “不过,你就要离开宁古,我这个写书的人,被你提拔为文化局长,你还从来没有喝过我的一杯酒哦。” 想起两年前由于看了胡莹的一本描写宁古市经济起航的长篇报告文学,里面也有过多的对这个敢想敢干的县委书记的赞美,只是经过一次交谈,他就一举把这个文化馆的创作员,提拔到文化局长的位置,还真有几分惊心动魄的味道,因为太多的人都认为他华长利已经占有了这个年轻貌美而又富有才华的女人。 “按理说,今天晚上我应该请你,可是,我靠不上边啊。” 华长利心想,这么多年她胡莹没到他家去过一次不说,除了工作关系,酒就更没喝过一口。 她似乎不屑于和他这个官人为伍,当上这个文化局长,她也没觉得和过去的自己有什么不同。 这就是文人吧。 “我们以后工作联系的也许会更紧密的。” “也许,虽然地域的概念远了。” 这句话里还有潜台词,华长利看了一眼胡莹的侧影,说是秀色可餐,一点不假。 状元楼到了。 华长利的眼睛注视着不远处这个十分别致的建筑,不由得感慨地说:“我发现状元楼今天可真是漂亮。” 胡莹微微一笑说:“是和你今天的心情有关吧。” “是和文化这两个字有关系的吧。” “哦,不错,从今天以后也许就和文化这两个字有着不解之缘了。” 胡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特别的意味,但绝对是充满着情感的。华长利也就充满着情谊地看了胡莹一眼说:“可惜我过去没有多和你这个文化女人多做交流啊。” “以后也还有机会啊。不过,任何一个官人都是把经济当成头等大事的。就连我这个文化局长,有时也要从经济的方面考虑问题啊。” “也许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搞文化的悲哀哦。” 虽然这样说,但文化永远是一种历史的存在。宁古县的古老也积淀下了许多的文化氛围,别的不说,状元楼古色古香,雕梁画栋,红墙绿瓦,就是宁古县最具有历史性的建筑,也代表着这座古老县城的文化沉淀。 大家先华长利一步来到这里,但都聚集在门口等待着华长利。突然,一阵鞭炮的声音在饭店的门前炸响,华长利开门大喊了一声:“真是胡闹。” “快关门。有烟。” 华长利又把门关上。 看到华长利气呼呼的样子,胡莹说:“这是怎么了?” “哦,他们这是干什么?” 胡莹突然笑了起来:“你是以为他们在给你放鞭炮吗?” 华长利一愣说:“难道不是吗?” “如果是,他们是为你升职庆贺呢,还是为你离开宁古而欢庆?” “这个……”华长利还真的说不清楚。 “你看,那里有个结婚的。” 华长利顺着胡莹的手指望去,看到有一对新人在鞭炮声结束后,走下了喜车。 当着胡莹的面,华长利哈哈笑了起来:“我这是多心了。我还以为要把我扫地出门才放的炮呢。” “这送你赴宴的车队就够排场的,如果再放这样热闹的鞭炮,那可就更是新闻了。” “咳,这个古维峰,就喜欢搞这个名堂。” “你走后,宁古可就是古维峰的天下了。”胡莹深沉而又担忧地说。 县里四套班子在家的领导,也有那么几十个,都站在状元楼门前的台阶上,迎候着华长利,就像是迎候着什么贵客的到来。 宁古的政界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向上升迁的了,有的只是个平调,多半是明升暗降,以县长的名义,到市里当个什么委的主任副主任,权力明显削减,这人在大家的眼中也就不那么重要。到市里升到副市长一级的,在华长利的记忆里,他还是第一人。也许这也是大家把场面搞得如此之大的原因吧。 胡莹小声说:“大家把你当做中央领导来欢迎了。” 华长利叹了口气说:“什么时候能不搞这样的形式?” “难。”胡莹就说了一个字。 在人群里,县长吕永举显得过于矮小,这是个老实本分,做事从不越线的人,如果要讲文化,吕永举可是这五大班子所有的领导经济化最高的,清华计算机专业毕业,本来是要在宁古大力发展新兴的产业,吕永举也好派上大用,但吕永举却似乎对当官更加擅长,竟然一步一步升到这个县太爷的位置,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摆在县太爷的位置。这点华长利还是满意的,虽然吕永举当上了县长后没有什么大的做为,但人还老实,华长利也就从来没有为难过他。 站在吕永举身边的,是常务副书记程继明,这是眼看就要退休回家的人,对于宁古县未来权力的竞争,已经丧失了应有的兴趣。也早在几年前,就开始整理宁古县的历史文化,一本半文半白的历史小说正在出炉。对此华长利心里就想,也只有这个社会,才能养活这些附庸风雅的官人。他自己如果到了那个年纪,一定不在官场上混,哪怕自己开个小厂子,也绝不搞这样的把戏。 但这也就是随便想想,到那个年纪还早着呢。 就现在的官人来说,文化结构已经不是问题了,个个不是本科,就是研究生毕业,这和八十年代那种文化结构已经大不相同,但华长利总觉得现在这些人虽然文凭上去了,但文化本身上的东西却又是少得可怜。虽然自己文化本身的东西并不那么丰富,但他还是感到这里存在着问题。这也是他看好胡莹是个底蕴丰富的文化女人原因。 古维峰虽然只是常务副县长,但在宁古经营多年,和县长吕永举都在盯着华长利离开后空下来的位置。按理说华长利的位置留给现在的县长吕永举倒是正合适,但古维峰却并不甘心,他就想一跃到吕永举之上,在宁古县这个经济发达的重镇,开始他古维峰的时代。 “你这一走,宁古可就不安定了。”胡莹充满几分担忧地说。 这些年来,地方的党政一把手,基本上都在本地解决,很少空投干部。就未来宁古县的人事安排,石江市委书记隋树震暗地里征求过华长利的意见。他认为吕永举更能干事,担任县委书记也就更合适一些。他感到隋树震会认真考虑自己的建议。 “问题不大,还是要相信上级领导的。” 胡莹不经意地一笑,这让华长利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是空洞。 吕永举和古维峰边和大家说着什么,边等着华长利的车。见华长利的车开了过来,纷纷迎上前,像迎接上级领导似的,说着许多热情而又虚伪的话。 “文人执政,总还是不行。” “现在文人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文人其实是指有文化的人,现在的人你说哪个没文化?哪个不会写点东西?” “嗯,那古维峰总不能算是文化人吧?” “他?哼,特殊。” 吕永举几步就跨了过来,开了车门说:“看到你们俩在一起,又有放炮的,大家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新人呢。” 华长利下了车说:“那我可是荣幸了。” “什么呀,华长利管路亨通,我怎么高攀得上。” “不不,我看你们俩还真是合适。哈哈。”这是古维峰的大笑。 吕永举沉稳的个性刚好和大大咧咧而又总想越线的古维峰形成反差,而他们之间的文化也存在着巨大的悬殊。按理说,古维峰也只有初中毕业的水平,但他却有一张研究生的文凭。这就似乎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给一个人贴个特殊的标签,就是这个时代的烙印。 古维峰说:“今天可是我们宁古县的好日子啊。我们林书记到石江这个大市当副市长,这在过去可就是三品大员了,而我们还是七品芝麻官呢。” 这就是典型的没文化那种官人说的话。吕永举说的话还是好听些,他说:“你这一离开,我们的感情上一下子还很难接受呢。” 华长利说:“看你们说的,我也不是完全离开了宁古县,宁古也是石江的一个县嘛,人还是远了亲,也许你们以后看到我,就更感到亲切呢。” “那是,那是,林市长永远是我们的亲人。” 大家又说了一些奉承的话。胡莹从华长利的车里走下来,大家把视线落在这个文化女人的身上。古维峰已经知道华长利邀请了胡莹出席,心想,今天这个场合不管怎么说,邀请这个非县级领导就是不合适的,但过去并没发现华长利和这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要讲文化,我们的文化局长可是文化最高的。” “常副县长,你可别转移到我身上来。” “不转移都不行,你不仅文化最高,还是我们宁古最漂亮的女人。一个文化市长,一个文化局长,就给我们讲讲什么是文化吧。”古维峰知道今天胡莹不该来,就纯心拿胡莹说事儿。 吕永举笑道:“是啊,你只知道什么是经济,要是问你什么是文化,你一准说不出来。” 华长利笑着说:“这个问题只能由我们的文化局长来跟大家说说了。” 胡莹可不想出这个风头,说:“大家还是别让我出丑了,我来到这里,本身就忐忑不安,各为领导再出我的丑,我就找个地方藏起来得了。” 胡莹越是推脱,古维峰越是抓住胡莹不放,大家平时很少在一起,今天这样的机会倒是难得,于是说:“这可不是我们文化局长的性格,谁不知道苗局长是有名的作家,又把我们宁古古城研究的非常到位?” 华长利皱了一下眉头,但现在他也不好说为胡莹解脱的话来,也就只好让古维峰胡闹下去。 第334章 饯行的酒宴(2) 胡莹一脸微笑地看重古维峰,知道这是古维峰拿自己在大家的面前寻开心,表面上了找个乐子,其实就是心里阴暗的表示,但她也犯不着现在就跟一个向来以粗人自居的领导翻脸,就说:“常副县长,你还真想听听宁古的历史吗?” “想啊,大家也很想,现在时间也来得及,文化局长给我上上文化课,也让我们即将升任石江文化市长的老领导长长见识。” 华长利心说:“这话说的,就像自己没有见识似的。”这样想着,就对胡莹说:“居然常副县长也让我长长见识,那你就说说宁古有什么文化的内涵,让大家也增长些这方面的文化。” 胡莹微微一笑,知道自己这是妥不过去了,她的眼睛并不看装做一脸真诚的古维峰,也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视线掉向状元楼的门脸说:“历史就是文化,文化也就是历史。宁古是个老县。先有宁古县,后有石江市。由于石江的地形更开阔平坦,后人就开始在石江落了脚,但石江的历史至多不过百年,而宁古却可以上溯到宋朝。县城里有几十栋百年以上的建筑,光是这个状元楼就有着近百年的历史,这里有许多宁古的文化名人留下的墨宝,虽然北京也有状元楼,但我们这个状元楼跟那完全是两回事,我们宁古县共出过十三个状元,他们在远赴京城做官之前就在这里把酒言欢,酒家的老板就把这个饭店更名为状元楼,这些历史就是一种文化。所谓的文化并不单单是书本上的知识。” “哦,我明白,这些知识我也知道不少,那就说明我也是有文化的。”古维峰自己就大笑起来。 “听苗局长这么一说,如果抓文化工作,在宁古县,还真能抓出名堂啊。”华长利对就要离开的古城,心中升起几许感慨。 古维峰话题一转,看着胡莹道:“我们宁古出美女。苗局长就是地道的宁古人吧。”古维峰开玩笑的内容大多也都和女人有关。 “我不是什么美女。但我的确是宁古土生土长的人。我的家乡渤海那才是出美女加才女的。”胡莹说着嫣然一笑问大家道:“你们可知渤海为什么是有名的美女产地吗?” 古维峰道:“那却是不知,你讲来我们听听。” “渤海是宁古县的古镇,据说宋徽宗的许多宫女被金国掠去后,除了被杀的,剩下的宫女就流落于此,被当地的百姓收留后安定下来,所以,她们的后代自然也就是美貌超群。”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那宫女个个漂亮,她们的女儿也就差不了。” “前面这条街也是我们宁古的一个文化景点。” “这话怎说?”古维峰表示着浓厚的兴趣问。时间还早,大家听着年轻貌美的文化局长在状元楼的门前聊起文化,倒是一件很新鲜的事儿,而平时大家难得有机会听胡莹说上只言片语,更没有谁跟他们聊这些文化掌故。 胡莹道:“宁古上有镜泊湖,下有牡丹江,养育的北方女人堪比南国娇娘。宋朝浪荡词人柳永从西湖一路饮酒东行,忽见这北国的女儿竟也有这般秀色,就在宁古镇的花街柳巷卧香眠玉,据说那时有个唱曲儿的丫头叫慧儿的,一气唱了十首,而柳永也就一口气写了十首词给她,那条永慧巷就是一个佐证,但史册却没有文字记载。但成吉思汗给这里留下一把大火,把当初的宁古镇烧的片瓦不存,却是历史上一段浓墨重彩的一笔。” 季斌招呼道:“各位领导请入座吧。” 于是大家鱼贯而入,胡莹跟在华长利的后面,以表示自己是华长利的私人客人。 华长利被大家拥戴到首席的位置,大家也都知道胡莹是华长利特意邀请的客人,就把她安排在华长利旁边的位置上坐下。胡莹也就很自然地落座。华长利看到除了副县长高培定去上海洽谈经贸合作,四套班子的人马悉数在座。 看到眼前的情景,胡莹的心里稍稍有些不那么舒服的感觉,在这处处都以级别定身份的官场,她写那几本书,在读者的眼里大受欢迎,但在他们眼里,还不如手纸来得实用。胡莹率先对大家自嘲地说:“我今天可是硬要参加林市长饯行宴会的,我不是县级领导,但参加此次宴会我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低微,还望大家包涵。” 古维峰坐在华长利的对面,桌上几乎都是半大老头子,有几个女的,也都是四五十岁的老女人,胡莹自然就是众星捧月般的人物,看着胡莹为自己找个台阶下,就说道:“今天有了你这个美女,我们的饯行酒宴也亮亮堂堂的,大家可要多喝几杯的。” 一个女人不会说话:“那可别把我们的美女当酒喝进肚子里。” 大家都在笑,只有主管文教的副县长时成发若有所思着。 看了看时成发,又感到胡莹的存在,华长利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宁古县主抓文化教育的副县长时成发明年即将到站,这些年来宁古县在文化方面是个短腿,自己认识的不够,而这个时成发的无所作为也有责任。这个市一中校长提拔起来的副县长,几乎和石江市的文人们没什么交往,更没有什么新鲜的点子,乘这个机会为何不把胡莹再提一格? 想到这,就跟坐在同一张桌子的县长吕永举,副县长古维峰,县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时学生道:“我这个就要去石江主抓文化的副市长,其实对文化并不那么精通,但我们宁古县还是有能人的。宁古毕竟是我的老家,我想在我的老家在文化建设上搞点名堂出来,弥补我过去在这方面的欠账,这样苗局长就要挨累了,所以我今天把她请到这里,是为了我以后的工作,望大家理解。” 在座的几个人都意识到,华长利这是在向大家下着毛毛雨,意思是让大家关照这个由他一手提拔起来的美女局长,也就是让她在明年的换届中顶替时成发。 古维峰心想,这样做又一次体现了华长利一向霸道的工作作风,但是口头上却积极地表态道:“宁古就是林市长的老家,要在宁古搞个文化方面的试验田,那对我们是好事,苗局长自然要担当大任的。咱宁古县也就这么一个苗局长这样的人才。苗局长,你可不能跟林市长学,翅膀硬了就飞走哦。” 胡莹冷冷一笑说:“常县长此话差矣。林市长是翅膀硬了就走的吗?他的翅膀才硬吗?他可是我们的……” “啊哈哈,是我口没遮拦,我罚,我罚。”说着就一口喝了一大杯白酒。华长利的眼光虽然没落在古维峰身上,但古维峰说了什么,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想,今天古维峰说话可是够大胆的,这也许是自己已经离开宁古,管不着他有关系。真是一个眼皮子浅的人。 他瞟了胡莹一眼,看到胡莹的眼里对古维峰充满了蔑视。他喜欢胡莹这样不予俗辈为伍的情结,而古维峰就是个俗物 县长吕永举虽然是个北方人,却长得像南方男人一样的小巧,他跟在华长利身边已经多年,这是个老实的人,在官场上,老实的人现在真的不多了,这就是华长利始终对吕永举心存几分关爱的因由。 吕永举看了看大家,最后把视线落在华长利的脸上,憨厚地笑了笑,一副老实人的面孔。 华长利也亲切的对他摆摆手。胡莹心下里微微一笑,华长利这样亲切的神色,还真是不多见呢。但华长利在自己跟前,还是很客气的,这一个是跟自己是个女性有关,再个就是,一个再强大的男人,也要对女人表现出尊重,这是个素质问题,对一个文化女人,就更要显示出更高的尊重的程度,从这点来说,胡莹认为华长利的霸道还是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才对。 吕永举对华长利说:“林市长有什么话要对大家说的?” 在华长利的面前,他从来不多说什么,现在却要他非说不可了。今天这个宴会由他来主持,除了华长利,他就是宁古县最大的领导,华长利离开,他自然要表个态的。 “我今天什么也不说,就听大家说,大家说什么我的好好地听着。” “那好,那我就先说了。今天大家来得够全的,说明大家离不开林市长啊。”吕永举说了一句不那么恰当的玩笑,开始认真地说,“我们宁古县的经济发展林市长是立了大功的,可以这样说,没有华长利在我们宁古当这五年的县长和三年的县委书记,我们各个方面都要不县长差多了。” 吕永举的话被一阵掌声打断,胡莹也跟着鼓起掌来,而且她的小巴掌就在华长利的眼前啪啪地拍的直响。 吕永举接着说:“所以呀,华长利从我们的书记,去到石江市当上了副市长,虽然是我们的骄傲,但他走了,我们还真是舍不得,但他有了更大的发展舞台,石江在我们的眼里,那就是个大城市,林市长以后就是抓文化的文化人,我们也要多在文化上下下功夫,这样才能跟上林市长的步子。” 华长利说:“我这个没多少文化的人,去抓文化,不玷污了文化就行啊。” 吕永举继续说:“林市长那绝对不是没有文化的人。既然今天喝的是文化的饯行酒,就从文化开始。为了祝贺林市长高升,大家干了这第一杯后,挨个轮,然后每人背一首诗词,背不下来的就罚酒。红楼梦里那些小姑娘都是这样喝酒,这也是咱们中国的酒文化,今天讲文化,酒文化也是文化。” 胡莹笑着对华长利小声说:“别说,吕县长这几句话还真带着文化水平,背诗啊,写诗啊,还真是酒文化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现在那些所谓的酒文化,其实都在糟蹋我们古老的酒文化。吕县长居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红楼梦那些诗社饮酒的事儿,还真让人高看几眼。” 华长利说:“你以为我们这些当领导的,还真是没文化啊?” 胡莹抿嘴一笑说:“那是,谁也不能说你没文化,可这里就是有没文化的,虽然也有所谓的大学文凭。” 华长利知道胡莹说的是古维峰,古维峰是工人出身,当上了干部后,赶紧又是弄文凭,又是找人考试,大学文凭总算弄到了手,其实他自己就没上过几天的课,但现在这样的干部多了去了,十个中有八个的文凭是混到手,或者干脆就是买来的。 大家都说吕永举的提议很有意义,真是显示出庆贺华长利荣升为主管文化副市长的主题精神,为了这个提议,大家先干了第一杯后,吕永举说:“那就由我先来。” 这些整天就知道投资啊,GDP啊,建马路啊,盖房子啊等等的政府官员,其实个个都会背诵几首自己喜欢的诗。吕永举很像那么回事,声情并茂地背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虽然背的不全,但这首诗在座的除了胡莹,就没有一个人能会超过三句的,自然赢得大家的一片喝彩。 华长利说:“这首诗李白就是劝大家喝酒的,吕县长背这首诗,就是让我们大家喝酒啊。” 古维峰说:“那就喝啊,这词儿写的真好,是谁写的?” 胡莹说:“林市长不是告诉你是李白吗?” “哦,李白我认识,哈哈哈。” 大家为吕永举背的诗说好,吕永举道:“该老常的,今天咱们就看谁没文化。” 古维峰道:“背毛主席的诗算不算?我们念书的时候就学毛主席的诗,那时我可是把他老人家的诗背得滚瓜烂熟的。” 华长利认真地道:“我觉得应该算。我也只会背几首毛主席的诗。北国风光什么的。但我提议,苗局长一定要当场做首诗。” 胡莹笑道:“今天可真跟文化有关了,看来我以后的工作好干了。” 古维峰说:“那是,今天没文化的人,像我这样的,也跟着有文化了,但我们现在都想听听苗局长当场能编出什么好词儿出来。” 她想了一下,一首诗就脱口而出: 柳枝绽新绿 逢春一时新 文起兴四海 龙腾振古今 大家都听出这诗的特别之处,禁不住响起一片叫好声。 华长利道:“苗局长,你这是给我鼓劲呢。我还不知道这文化市长该从何抓起呢。” 古维峰也道:“真是文化人啊。出口成章。” 吕永举说:“老常,现在该你的了。” 古维峰挠了挠头皮说:“要是在酒桌上说些黄段子,那要多少有多少,可现在弄这些诗啊词儿的,你们说没这不是难为我吗? 不过,既然林市长要到石江当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今天大家在这里谈的又都是文化的词儿,那我就来首毛主席的诗,大江东去……”跟着就舞动起了胳膊,十分的有气势。 大家哄堂大笑,华长利拍了拍古维峰的手说:“哈,这可不毛主席的诗。” 古维峰挠了挠头皮:“是吗?哦,是我窜笼子了,看来我还是会几首的啊,还不算完全没有文化的人。”接着咳嗽了一声,“这文化人就是邪,还从来没这样喝过酒。红军不怕远征难……这是毛主席的吧。” 大家一起说是,古维峰又蒙住了,大家一阵大笑,古维峰拿起酒杯:“咳,还是喝酒痛快。”一饮而尽。 第335章 往日的那场舞会(1) 古维峰赶紧说:“还是别背诗了,这也不是赛诗会,这可是给林市长饯行的酒会,还是听听林市长对我们宁古以后有什么指示才是主要的。老吕你说是不是?” 吕永举就赶紧说是是。古维峰从来都管吕永举叫老吕,这在表面上看起来有几分亲切的意味,但在实质上却是带有几分不把吕永举放在眼里的成分。虽然吕永举的文凭没人能比,但在这里当领导的人中,却没有几个人看在眼里。多数的人是看你有什么样的的背景。而完全靠知识升到县长位置的吕永举并不被大家看好。 在这个班子里,古维峰就是个活宝,但要是认为他没什么心计,就大错特错了。但在华长利手里,他还不敢翻太大的浪,有几次古维峰在修路承包的过程中搞名堂,又暗中和华长利斗法,华长利略施小计,把几个承包商弄到一起公开竞争,明码实价,几次下来都以古维峰失败告终,后来也就老实多了。 要说这些政府官员谁没文化,那完全是瞎说的,不过,并不代表有文凭就是有文化的,古维峰这个后来进修得了个研究生文凭工人出身的干部,要讲他有多高的文化,那也不现实。但除了背诗,还看不出他怎么没文化,背诗毕竟和工作完全是两回事,那中学生诗背的滚瓜烂熟,却当不了县委书记。 华长利忽然想起一件事,低声问坐在他旁边的胡莹:“我们宁古县城有个画家叫郑子维的,不知道这个人还在不在?” “哦?林市长怎么还记得这个人?” 胡莹看着华长利。郑子维可是个具有很强文化气节的老人。如果说胡莹在宁古还有可以敬重的人,这个郑子维就算一个。 就现在来讲,文化人的身上也都带有几分的官气。而许多官人也带有几分附庸风雅的文气,你就搞不清是那点文气让他们变得不伦不类,还是那点官气让他们变得俗不可耐。郑子维是个不媚俗的老画家,这一点就让已经是官人的胡莹心生几分的敬重。 华长利说:“那年他带着宁古十几个画家到我办公室来要笔经费,说是要到日本参加北海道一个画家社团组织的一个什么活动。他说是给我们宁古长脸的事。我说县里没有这笔经费,就拒绝了他们。这个姓郑的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你这个县长就知道修路盖房子,还说我们的城市除了马路和楼房就什么都没有,他大叹悲哀啊悲哀。我看这个人很狂妄。有人说他是郑板桥的多少代的后人,有没有这回事儿?” 胡莹微微一笑说:“我还真看了他的家谱,如果这是真的,他还真是郑板桥的后人。” “这会是假的吗?” “没有人会断定这是假的。怎么,林市长怎么想起他来了?这可是有名的狂人。” “他现在怎么样?我好久没听到他的消息了。” “他人没了。那年喝多了酒,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第二天才找到他,但他已经没气儿了。” 华长利叹息一声道:“真是可惜啊,我是没机会为他做点事儿了。” 胡莹道:“不过,他有个女儿叫郑晓燕,她可是有名的画家。” “她在宁古县吗?” “她人在韩国,在那里办了一个中国书画院,很有名气的。” 郑晓燕是被她爸爸的一个朋友邀请到韩国出访,又认识了一个韩国的大企业家,就加入了韩国的国籍,但她始终还和宁古县的这些朋友有来往。胡莹就是她的好朋友之一。 那年胡莹被郑晓燕邀请去韩国参加她的个人画展,胡莹就对郑晓燕人物画叹为观止,更为郑晓燕一身浸染着韩国淑女式文化女人的风采所折服,虽然对韩国的许多地方,胡莹都不敢苟同,但胡莹对郑晓燕已经浸染上韩国淑女型的风度大加赞赏。胡莹问郑晓燕,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家乡办一次画展,郑晓燕却是微微一笑,未作回答。在胡莹看来,郑晓燕已经带有两国文化女人特有的气韵,是个在文化界难得的美人。 “我们留不住这样的文化人啊。”华长利感慨道:“就像抓经济一样,要想经济打翻身仗,就要有一批能干的人,我就想,我在任上这些年,没有给你们这些文化人做什么实际的事啊。” “但你给宁古的经济却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是啊,那时我就总说,政府有了钱就可以干很多过去没法干的事。可是不管挣了多少钱,可总是不够用似的。我们在文化上的投入实在是太少了。我让你当这个文化局长,也真没少让你受罪。” 胡莹的眼睛雪亮地看着华长利:“我每次让你批钱,你还是很痛快的啊,我心里是知道的。” “你还真有几分特殊啊。不过,那年你邀请几个国家有名的大作家到我们县来采访写书,我就没有同意。不是我不想。可我觉得你写的那本书就已经把我捧到天上去了。”华长利尽量回避着胡莹射来的迷蒙水雾般的目光。 “不会吧。不过,你这个宁古的县委书记,可是在全国很有名的。许多作家想来这里采访你,我都以你不容易接近为由挡驾了。” “挡得好,挡得好。” 想到从一个创作员,直接就提拔到文化局长的位子,华长利也觉得自己做的够猛。但他的内心里,也的确对这个一身书卷气的美女加才女情有独钟,尽管和她还从来没有单独谋过面。 古维峰凑了过来说:“苗局长可是林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可别不能把她带走了啊。” “苗局长是宁古的干部,不是我华长利个人的干部,带不带走我可说了不算的。” 华长利把古维峰噎了回去,古维峰尴尬地笑了笑说:“那是,那是,你想带走我们也不放呢。”说着就又和别人喝酒去了。 胡莹狠狠地瞪了古维峰一眼。这让华长利看在了眼里。他想,自己走了以后,古维峰当上了县长,胡莹还真的不服他的领导,如果需要,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把她带到身边呢? 在新落成的党政办公大楼里,胡莹无疑是一朵艳丽的奇葩,虽然这些官人个个都道貌岸然,但没有几个在心底里不打胡莹的主意的。这就有如自己的肚子是饿着的,身边又有一块香甜的食物,不想去吃就不是个活物似的。 胡莹的美丽让人蠢蠢欲动,但她的才华,却让人望而却步。美丽的女人招人喜欢,但有才华的女人,就往往让人退避三舍,胡莹虽然不是那种拿着自己的才华压人的女人,但她那冷美人的气势,还真就让太多的男人望而却步,这也就让这个已近进入三十年纪的女人,依然形影相吊。 的确,胡莹的才华的确有目共睹,写了几本小说,尽管都很畅销,但华长利只有对她那本报告文学集感兴趣。那本报告文学的名字叫做《巨浪振古城》,把宁古县经济从崩溃到繁荣的过程浓墨重彩地展示了出来,其中就把时任县长的华长利描写成振兴宁古经济的铁腕人物。他也就凭着胡莹的这本书,在全国经济百强县的评比中大出风头,甚至有许多县长都要认识这个文笔超群的女人,也让她给自己的县或者自己写出一本一炮轰响的作品,但华长利却从未答应。 他怕这些好色的官人,打胡莹的主意,自己不想得到,但他却不能把他视为宝贝的东西让给别人。 虽然大多数的人看到华长利把仅凭着一本书,就把胡莹提拔到局长的岗位,但他和胡莹并没有因此有什么过密的来往,这也就粉碎的大多数人的猜测。 但华长利还是第一次跟胡莹坐在一起,也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了不同常人的逼人的气质,绝不是一般的男人可以驾驭得了的那种特别的女人。但谈到郑子维,华长利总感到自己内心有愧,现在想想才知道这些文人其实都是些怪物,就女人来说,这样的文化女人,尤其又是美丽的文化女人,也是具有十分别一样的性格的吧。 华长利说:“这人没了,我想补偿也没机会了。我感到那股子狂劲儿还很有意思的。这就是你们这些文化人特有的气质吧?” “是感到讨厌哪还是可爱?”胡莹直截了当地问。一个管文化的官员对待文化人是什么态度,这是很重要的。 “我感到很可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骂谁就骂谁,我们可是办不到啊。”华长利示意眼下这些人都是写阳奉阴违的人,胡莹抿嘴一笑,她压根就没有看上这些在她眼里的俗物,如果不是华长利慧眼识英雄,她才懒得当什么局长。 “他女儿要是回来,我给你介绍一下?郑晓燕可是实实在在的大美女,绝不逊色于那些韩国明星。” 华长利幽幽地说:“我倒是对这个老郑更感兴趣。” 胡莹说:“老郑已经不再了,但我相信你将来一定会对郑晓燕更感兴趣。” “怎么这样说?” “你别忘了你要到石江当文化市长,而郑晓燕的老公就是做文化产业的企业家,郑晓燕让他到 宁古投资,他来了一趟后说,宁古太小,在这里投资要影响他的身份的,你要知道,韩国的许多好看的电视剧,都有他的一份投入的。” “韩国的电视剧可是形成一个巨大的产业链了。” “是啊,石江电视台过去也拍过电视剧,但走不出那些老套,根本就没人看。” “你不是也让我这个主抓文化的副市长,也拍几部电视剧吧?” “这也是一个巨大的产业啊。韩国每年电视剧的出口,都有不少的收入呢。你要是想做的话,这还真的是个新兴的产业。” 华长利点点头说:“是啊。这才是真正的文化产业啊。那我还真对这个郑晓燕感兴趣了。” “她可是有名的美女哦。” 胡莹微微一笑,心想,还不知这个市长对美女有没有兴趣呢。但看上去就是个只知道GDP的角色。 “那你就在方便的时候让我见识一下这个美女。” “好呀。” “现在招商引资和前些年完全不同了。现在只要是稍稍对环境有影响的产业,那就是坚决否定的。所以对这样纯绿色的产业,还真是要大力对扶持啊。” “你又谈到了经济,不是刚才还在谈韩国的美女吗?”胡莹想把话题说的轻松些。在这个时候谈这样严肃的话题,她感动大煞风景。 “哦,忘了。那以后有机会投拍电视剧,就邀请来即个韩国的美女来演我们的戏。” “怎么,当着一个美女面前还敢谈别的美女?这可是犯规矩的啊。”古维峰不知道是时候把耳朵凑了过来。 “在背后偷听别人说话,那也是犯规矩的。”胡莹当仁不让地对古维峰说。 “哈哈,厉害,还是我们的文化局长的嘴皮子厉害。林市长看中的人就没有不行的。”古维峰说完又是哈哈一笑,把身子转到另一面,跟他们拼酒。 如果是一个男人对美女不感兴趣,那就等于说这个人不喜欢吃饭一样,而不喜欢吃饭的人,一个是素食主义者,一个是自己的身体得了毛病。 可是,要说华长利对美女有什么特别的爱好,还真从外表看不出来。对此,由于华长利的霸道的工作作风,古维峰曾经一心要把华长利搬到,不管是自己主政,还是让吕永举当上书记,都是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可他愣是没有找到华长利在这方面的一点把柄。这就是让他感到不可思议,华长利一表人才,气质不俗,而且很讨漂亮女人喜爱,却愣是不沾腥,他还没有见到这样的人。 其实,古维峰自己在外面养着个女人,他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其实华长利早就抓住这个把柄,但华长利要想制服古维峰,大可不必用这样下流的手段,在宁古县,古维峰虽然一身毛病,但他属于地头蛇那类的人物,有许多土生土长的混出了人样来的,还真给他几分面子,华长利也就用不着把一个还算能干点事儿的人搬倒。 “天龙,你这是高升了,但你去石江这个大市区主抓文化,那身边可都是艳丽的女子,可别迷失方向啊。” 华长利转身笑着说:“孟大姐,我一想到你在谆谆教导,我就不会迷失方向了。” 华长利这几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明白的话语,让孟春霞的手微微的一抖,孟春霞立刻觉得自己的胸膛里漫过一股热呼呼的东西。 第336章 往日的那场舞会(2) 孟春霞是县里五套班子副县级的领导中唯一一个女人,现在是县纪检书记,年纪比华长利也就比大上有那么一岁半岁的,也算是很有实力的人物了,更主要的是,孟春霞过去也当了华长利的领导,华长利还是个小科员的时候,孟春霞就是县机关工委的副书记,她在学校就是党组织的什么干部,在机关过组织生活什么,都要听从孟春霞的安排。那时的县政府多半都是从基层提拔起来的干部,而一身儒雅的文化女人的气质,让孟春霞如同凤毛麟角地居于大多数女人之上。 孟春霞的官运也算是可以了,县纪检委书记,也是个响当当的位置,但她在华长利的手下,还很少有自己是部下的感觉,华长利也很少和她有什么实质上的往来。 见孟春霞走了过来,胡莹临时站了起来,给孟春霞让了位子,孟春霞向胡莹微微一笑,然后就坐在华长利的跟前,拿着一双四十五岁女人那已经有些混浊的眼神,迷离地看着华长利。 华长利笑着说:“来,孟大姐,我们俩喝一个,我还要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啊。” “这都是哪辈子的事了。不过你这样说,我们俩还真的要干一杯。” 在机关里,有人先当干部后入党,而有人是先入党后当干部。在华长利年轻的时候,入党绝对是个大事,而华长利在学校的时候,由于得罪过班上的邱文婷,就没有入党,毕业后到了县机关,入党的问题又是迟迟难以解决。 那时华长利所在的县经委工业科归属政府机关工贸支部,而支部的兼职书记就是孟春霞。 在华长利的记忆里,年轻时的孟春霞是个戴着眼睛,眼睛不大,但时常盯视着对方的眼睛,往往把别人的眼睛盯的难以招架。这是个骨子里有股反叛性格的女人,尽管她的外表十分的文雅。 孟春霞对华长利的帮助,是在华长利入党的问题上卡了壳,而华长利要想从一个科员升上副科长,组织问题就将是他的一个障碍。可是在他们那个支部,总是有那么几个人挡在他的面前。这让华长利在那段时间里还真是有些头疼。 华长利是干了三年普通的科员,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总不能这样干一辈子科员的,那年他二十三岁,而他身边已经有好几个和他的年纪差不多的,都已经到一些重要或者不重要的部门,担任了领导职务了。当他明白横在自己面前最主要的问题居然是他的组织问题没有解决,虽然他感到有些不平衡,但这还真吓了自己一跳。他在进入政府后,居然一次也没有表示过自己进步的意愿。 他的支部书记就是孟春霞。在华长利的印象里,二十四岁,刚刚结了婚,整天穿着新鲜服装的孟春霞,无疑是上个时代的女人,他也从来没有想着这个女人谈过心。虽然八十年代中期党组织的作用被明显削弱,但在政府机关依然保持着过去的传统,组织问题还是马虎不得的。 华长利感到,这个孟春霞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也许自己在她的眼里就是个毛头小子吧,而刚刚嫁了男人的孟春霞当然是不会把这样的小男人当回事,但华长利却开始找机会接近孟春霞。 机会不是找到的,而是碰到的。那个夏天县政府的单人宿舍要进行粉刷,许多住宿舍的单身就找地方对付几天。那时是华长利在县里虽然也有几个朋友了,但还没有好到可以住进人家的地步,华长利就找了小旅店住了下来。 小旅馆倒也安静,很适合华长利安心地写一篇他对县里工业体制改革的论文,这样的论文是发源于县里提出的一场大讨论,那就是宁古县的工业体制改革之我见。由于小旅馆的房间就他自己,写的也就十分的顺手。 但他毫无睡意,正准备加足马力干到天亮,旅馆外面却想起了声音,接着就是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 老板的声音说:“这个房间怎么样?” 一个男人的声音道:“行,就是这里了。” 老板的声音:“那你们就休息吧。” 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老板这是出去了。 那老板不再理他。华长利明白了,那人一定是多付了房钱,老板才让他们胡闹,也才保护他们。 在走廊就听得见他们的哼叫声,华长利索性走出大门,等他们闹够了再回来睡觉。 正直夏季,是宁古县市一年最好的季节,社会发展,夜生活也就丰富了起来,许多商家还在营业。他看到有一家舞厅门前的灯火还在闪闪发亮。现在是午夜,看来这是通宵的舞厅了。现在只能在这里打发一个小时的时间了,给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胡闹也该够了 刚走进大门,就听到乐队在起劲地吹着时下流行的一些曲子。华长利是个活跃分子,对跳舞自然是不陌生的。但一个人在这午夜跑到这里来混时间,是不能跟蒙曼说的,当然她也不会知道。这样想着,就大胆地走了进去。 玄幻的光影一时让华长利感到不太适应,自己读书的那所学校的舞厅虽然也是开放的,但只有周末才有,也没有这样的神秘,但这样的神秘一旦适应,还是感到一种朦胧的美。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在跳着迪斯科,华长利先是找个座位坐了下来,叫来服务生要了一瓶饮料,慢慢地喝着。 那时的他已经和蒙曼确立了恋爱关系,也解决过不少次实质上的问题,但她并没有一点的艺术感觉,跳起舞来就像搂个木头似的,虽然每次舞会他第一个都和蒙曼先跳上一曲,但那其实的对她的尊重。但在这里他不敢请那些并不认识的女孩跳舞,来到这里的多半都是成双成对的,他可不想找那个麻烦,就在这里坐上一个小时,等自己隔壁房间那对男女胡闹完了,也就该回去睡觉了。 “你怎么在这里,是你一个人吗?” 华长利看着舞池里一个非常活跃的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真有几分舞蹈家的素质,把这个火爆的迪斯科跳的简直是登峰造极,他还没听到有人在跟他搭腔。 “我说话你没听到吗?我有个朋友在盯盯地看着你。你为什么不去请她跳场舞呢?” 华长利忽然意识到有人跟他说话,他会过身来,看到自己的身边站在一个身材略微发胖,但在玄幻般的彩灯下也显得十分好看的女人。 华长利突然一怔,说:“哦,是孟大……” “在这里可别管我叫大姐。” 华长利微微一笑,他看了看孟春霞,现在的她居然打扮的和眼前那些女孩差不多,还真的很可爱的样子,还很有几分文化女人的优雅。他这才想起来,孟春霞可是正规大学毕业的,而那时正规大学毕业的可不多,多半都是后进修才有了文凭。 “哦,是这样的,你一坐在这里,我的一个朋友就盯盯地看着你,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去请她跳个舞啊?” “你的朋友?”华长利感到好笑,还有为自己的朋友请舞伴的。但他又理解了,也许是给自己一个尊严吧。 “你看,就在那里。” 华长利顺着孟春霞的手指看去,在一个开放式的包厢里,坐着几个年轻的女人,在迷蒙的灯光下,她们个个非常的妩媚动人。 “哦,她们是你的朋友?”华长利并没马上站起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们还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来,可我们大家谁也不会跳舞的。” “那先祝你生日快乐。可是……” “哦,是这样的,我的爱人去国外进修了。哦,他是学医的。” “她认识我,她是谁啊?”华长利感到奇怪。 华长利站起身,在那个 邀请他的女孩引导下,走到那个开放式的包厢前。 但这个时候迪斯科舞曲结束,接下来就是一曲舒缓的音乐,这要比刚才的迪斯科更适合两个人跳舞。 孟春霞的手搭在华长利的手里,她洁白的牙齿被灯光反射的白得耀眼,身着粉色的衣裙也十分的迷人。华长利心道:“也真是该自己这个晚上不寂寞。进入在这里碰到了这个女孩。” 两个人走出包厢,华长利把手轻轻地搭在孟春霞的后背,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他发现孟春霞其实并不怎么会跳舞。 “对不起,我其实……” “哦,没关系,这是慢四,慢慢的跟着脚步动着就行了。” “哦,这我还是会的。”孟春霞微微笑着,两只脚开始有些慌乱,但很快就跟上了华长利的步伐。 八十年代中期,卡拉OK在宁古县还没有大规模兴起,更没有什么KTV包房、蹦迪这样的东西,那时的夜生活远没现在这样的丰富多彩,也就去个舞厅,或者录像厅这样的地方,而大多数人的夜生活,也就是跳跳舞,就算是很新潮的了。 置身在舞池里,孟春霞可比在机关里活泼多,华长利心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了孟春霞,他也没有这样和她近乎过,没话找活地说:“真是巧,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你。你常到这里来吗?” 这时灯光却暗了下来,本来十分明亮的大厅,立刻变得黑漆漆的,他们刚才没注意,这是换了曲子,现在是慢四。 在宁古县,这样的舞厅也是才流行起来,还有许多不规范的地方,多数人对这里并不了解,只是感到新鲜好奇而已,当灯光突然灭掉,华长利就显得有几分紧张:“怎么这样啊?我们还是不跳了吧?” 华长利停了下脚步,虽然几乎没有光线,但华长利还是感到孟春霞在用迷惑的目光看着自己。 孟春霞的脚步没动,华长利也就站在那里,他已经感到舞池里跳舞的人,都搂抱在了一起。 其实华长利是怕孟春霞对自己在这样几乎毫无光线的舞池里,做出不雅的动作,那样还不如自己先退为好。 “我这是第一次跳舞,而且还是和你。我们接着跳,好吗?” 华长利又重新和殷孟春霞慢慢地跳了起来,由于音乐声音弱了下来,说话就听的清楚些,孟春霞的话也就多了起来。其实舞厅里放这样的曲子,就是给到这里来的人一个亲热的机会。华长利这一个晚上都受着旅馆里隔壁男女弄出声音的煎熬,当孟春霞主动做出亲热的动作后,他先是一愣,因为这实在是太过意外,接着就是一喜,因为此刻真想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灭火。 在孟春霞略微主动的示意下,华长利的手在孟春霞的后背就搂得紧了,孟春霞在他大手里的小手也被他捏住了,但殷孟春霞一点也没有反抗的意思。他的嘴在殷孟春霞的脸上贴近了些,殷孟春霞却说:“谢谢你,今天给我生日的快乐。” 他感到他的脸上被孟春霞亲了一下。当华长利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女人居然是自己单位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平时不苟言笑,甚至很少看他几眼的人时,心说不好,赶紧说:“我们还是回到座位上吧。” 孟春霞说:“胡闹,这个时候回去是不行的,人家还以为我们……那样会误解我们的。” 孟春霞的话音还没落,华长利突然看到一条火光从棚顶的一根电线上穿了出来,他大喊一声:“赶紧亮灯,着火了。” 第337章 往日的那场舞会(3) 突然,砰啪的一声,一支镭射灯爆炸开来,一团巨大的火蛇从棚顶飞到四方,电火一着起来速度就飞快,迅速蔓延开来,化学原料一沾火,就立刻形成了火势,而且立刻散发出滚滚浓烟。 华长利立刻对孟春霞说:“有没有手绢?” “我没揣啊?” “立刻把你的袜子脱下来。” “嘿,你看……”立刻就是一阵咳嗽。 华长利来不及多说,立刻掀开孟春霞的裙子,孟春霞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华长利就就在孟春霞的裙子上撕下一块:“最好有水。” “到哪里找水啊?”孟春霞已经明白华长利想干什么了。 华长利其实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这快布上撒尿,但他不能对孟春霞这样做。 借着火光,他看到不远处的茶几上有一瓶啤酒,立刻奔了过去,倒在那块布上,然后捂在孟春霞的嘴上。 这时刚才还在跳舞,或者坐在一边的人一阵阵地惊叫着,被这突如其来的事件震惊了,刚才还是黑漆漆的舞厅,被这火光照耀得通红一片。孟春霞紧紧地抱住华长利道,说话口齿不清地说:“我们怎么办,会不会被烧死啊。” “你别慌,听我的。” 刚才在跳黑曲儿的时候,大门是关着的,舞厅的管理人员这时是他们清闲的时候,还不知道舞厅里着了火,这时大家早就乱做一团,大家一窝蜂似的往大门往奔去,大门一时还打不开,闯在前面的年轻男人大声喊着:“快给我闪开。”他手脚并用,一些年轻的女孩纷纷被他踩踏在脚下。 华长利断定这个人就是刚才骂他的那个人。但这样下去,人没被烧死,也被这几个混蛋踩死了。华长利大喊一声:“大家别乱,听我指挥。” 那小子张口骂道:“你在干什么的,为什么要听你指挥。” 华长利大声说::“你不听我指挥,别怪我不客气。” 那两个人依旧踩踏了不少女孩子,孟春霞紧紧地抱住华长利道:“咱们还是别管这些吧,还是逃命要紧。” 这时火势已经燃烧了起来。 大门已经挤得死死的,竟然谁也不去。华长利一脚揣下沙发上的木板,啪嚓一下,打在那两个年轻人的头上,那人登时就昏了过去,然后一脚就揣开门,自己躲到了一边,看着大家疯了似的跑出去,又出现许多踩踏现象。 那几个人是一伙的,就是刚才骂华长利的混蛋,一个已经被华长利打到,另一个人依然在推推搡搡,把一些女孩踩在脚下,华长利轮起木棍又是一下,那人哼了一声就倒在地上。 “大家可是看到了,他们俩是我打倒的,但是我不这样做,就不知道出现多少被他们踩死的人。” 华长利的举动,大家先是愣在那里,但局势很快就稳定住了,踩踏事件得到避免。 有人喊道:“你做得对,我们给你作证,是你救了我们。” 华长利站在一只茶几上大声喊道:“大家不要乱,听我指挥,不要挤,谁挤我就先打死谁,反正也是被大火烧死,谁捣乱我就打死谁。听我的大家还有救。” 大家看到华长利这个年轻人说的在理,也感到了他的指挥才能,便乖乖地听从着华长利的指挥,由于秩序得到了保证,不再发生拥挤踩踏事件,离开的速度就快多了。 孟春霞始终紧跟在华长利的身边,她也想立刻逃生,多在这里呆一分钟,就多一分死亡的危险,但她做不出来那样的举动,她感到呆在华长利的身边,看到一个会写小说的大学生,指挥起这些乌合之众,居然很有一套,她就心生一种很强的依赖感,和他在一起一定死不了。 当那块燃烧着的装饰板就要落下来的时候,她居然选择了让华长利离开。 “你快跑……” 当那块熊熊燃烧的装饰板就要掉下来的时候,华长利拉起殷孟春霞,大步奔出大厅,这时大家都得到了疏散,也有被有毒的浓烟熏倒在场里的,但孟春霞有华长利为她提供的保护措施,华长利尽力屏住呼吸,也还没有发生什么危险情况。 如果孟春霞这个时候回家,接下来的事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当她看到自己这样的狼狈时,难过地说:“我们和婆婆住在一起,我这样怎样回家啊?” “那你想怎么办?” “我总要找个地方洗一洗吧?你住在单位的宿舍?” “我今天就住在旅馆里?为什么住那里?” 华长利看看孟春霞的狼狈相,想起刚才隔壁房间的男女,不觉得心生一分恶作剧的心思说:“今天宿舍粉刷墙壁。这样,你要是不嫌弃,就到我那里洗洗,没关系,这大半夜的,不会有人看到的。” 那个晚上对华长利当时还是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来说,的确是个十分奇妙的晚上。他并不知道对这个刚刚结婚,老公就出国进修的少妇意味着什么,他只是不明白孟春霞居然乖乖地跟着自己来到旅馆的小房间,而旅馆的老板视而不见意味着什么。 孟春霞似乎猛地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似的,她慌乱地说:“我怎么来到了这里?不行,我要赶紧……” 华长利感到好笑地说:“你不是说这样回家要惹得婆婆多心吗?那你随便。” “那我就不洗了,在你这里坐一会就行了。” 其实,华长利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自己的主动,还是孟春霞先他一步把自己的身体送到他的怀里,但他能够记住的,就是他做的比隔壁那对男女还猛,孟春霞叫的比那个女人还欢。 当许多年过去,华长利在机关的大楼里,时常遇到孟春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时,也感到自己做的有些过火,而孟春霞更给了他了解女人的一个侧面。应该说,除了蒙曼,孟春霞是他沾过的第二个女人,仅仅那么一次,但孟春霞也的确对他够意思,第三个月后他就成了预备党员,这为他后来很顺利地当上副科长打下了基础。当孟春霞跟他谈话的时候,只是微微一笑只说了一句话:“以后你可不要忘了。” 华长利不知道孟春霞是提醒他别忘了她这样顺利就让他入了党,还是别忘了那个晚上他们狂热的爱恋。那时他就心想,这些干部们个个正襟危坐,人模狗样,谁知道在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当他担任了领导职务后,看到身边居然还有古维峰这样的人,但离开这样的人,你还真的玩不转时,无耐之心战胜情感,也许这就是由人组成的社会吧。 看到孟春霞,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件事。孟春霞的官运始终不错,但他没心思去想孟春霞在背地里还跟过多少男人,那时的他无非就是个愣头青,自然不再会成为这样女人的猎物。但这些年来,连华长利自己都感觉得到,在使用干部方面,作为一个县的县委书记,这些年也实在是忽略了其中一个最重要的,那就是这些人的德行。不过,人的德行有时你还真的难以把握的啊。 进入到上个世纪的九十年代,随着改革开放大潮的涌来,人的深层次的意识,也在迅速地发生着变化,对于从政的这些官人,也带来了来自方方面面的考验。华长利在用人的观念上,也在发生着变化。不过就孟春霞这个女人,他还是有些纠结。孟春霞还是个有能力的人,每当出现对孟春霞工作发生变动的时候,孟春霞总是及时地在他的办公室闪那么几次。人总是有那么几分的弱点。这也就是他此后绝不再和另外的女人密切关系的原因。 孟春霞被任命为纪委书记之前卡住了,卡住的原因就在他这里。孟春霞和市里的关系很铁,但他这个县委书记不表态,这事情也就很难办成。最后他还是表示同意。接着华长利就接到了孟春霞的一个私人电话,孟春霞真诚地说:“你这个人够汉气,你大姐没白认识你。” 电话就这样挂了,这几句话让华长利感到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好了林市长,我就不在这里讨厌了,你可别喝多啊。暂时还要两地分居是吧?” “妻子和孩子暂时还要留在宁古一段时间。” “这就是自己生活的事情了,以后回到宁古探亲,有时间的话,就到大楼里坐坐。” 孟春霞摇着丰满的身段离开了。那边就响起古维峰的大嗓门:“来,连干三个,谁不喝,我就扯着脖子灌进去。” 豪爽和粗野,有时就是个文字的使用方面的问题。古维峰的粗,在有的地方还很管用,这样就被赋予了豪爽的名头,但在华长利看来,就是个粗野的家伙。可是就像在打仗的时候需要那种能打能拼的人一样,在改革的攻坚时期,还真的需要古维峰这样的人。在县里资金还十分匮乏的时候,他在城市改造方面也做了不少事,他召集各路有的甚至是来历不明的搞工程的,把个宁古搞的就像个大工地,虽然也留下了许多的罗乱,但谁都看上去宁古的面貌已经大大的变了样子。 华长利在暗中也发展了几个自己的亲信,安全局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干这个的,局长熊忠仁又是和他一起进政府大楼的伙伴,自打华长利当上了县长,熊忠仁就对他说:“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安全局有一部分的工作,就是要了解相当一级领导的私生活,这绝对不是刺探领导的隐私,而是为了国家的安全计,毕竟这是一些掌握着相当权力的人,但你们放心,我们所了解到的东西,绝不会对任何部门和个人公示的。”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哈,谁让我们是一个战壕爬出来的伙伴呢?我的情报对比是公开的。” “你可别。” 但熊忠仁还是向他反映,古维峰在外面包养着情人。古维峰第一个包养的女人,是来自重庆的一个卖家具的女子。都说重庆出美女,那家具女子还真是个美女,那来自天府之国的风韵让前来买家具的家具古维峰一眼就盯住不放。那年古维峰发了话,把他管辖的几个部门和一些大公司的办公桌椅,全部更换,这就给这个家具女子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这家具女子也就 把她喷香的肉体投到古维峰的怀抱。古维峰可不是寻常的人,自此后这女人就不再卖她的家具,一年从古维峰那里弄几个修道或者一些规模不大的基本建设项目,转手再包出去,自己坐享其成,而且还闹个有钱有闲。给古维峰这样的男人当情人,可是有太多的女人抢着干的事儿。 古维峰第二个包养的女人,据说是县里有名富豪于宪国的妹妹于涤非。据说于涤非是个绝对漂亮,而且还是县歌舞团跳舞的女人,其气质自然是超凡脱俗的。这些事情华长利并非不知道,但要是把干部们的毛病剔除干净,那政府机关的大楼,可就要冷清多了。 得到这些消息,华长利就有些后怕,就问熊忠仁:“你是不是也在暗中了解我的什么事?” “你自己怎么样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但你放心,我们只对一把手负责。” 与此同时,古维峰也通过个人的关系,在了解华长利私下里都在干些什么。华长利不收不贪不占,但对于华长利身边到底有没有包养的女人,古维峰即使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但他还是不完全的相信华长利真的就是柳下惠再世,他自己沾腥,就不相信还有不沾腥的男人,只是华长利这样的人太高,太阴,你就搞不懂他到底想的是什么…… 华长利看着这热闹的场面,看到大家喝的进入了高潮,已经撇下他这个今天的主客,纷纷去找各自的对手,可能看到他光是一心地跟胡莹说话,也就不便来打扰他,似乎他们是在谈着什么秘密的事。华长利知道自己也不能光跟胡莹说话,在大众场合,一个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生单独低语,这是很惹眼的事。 胡莹小声说:“你就不去给大家敬敬酒?这也表示你跟大家的感情啊?” 华长利摇着头说:“我去说什么?就说我……” “就说你还是想着大家的吗。别升了官就把大家忘了不是?谁可是都喜欢听好听的话呢。” “你说的也是。你跟我走走?” “我可不能跟你,那样……” 胡莹感到脸上一热,华长利雪亮的目光扫到了她的脸上…… 华长利正要和大家喝酒,吕永举端着酒杯走了过来说:“林市长,在和我们的美女作家谈什么呢?” 第338章 跳舞的女人们 “吕县长没喝多吧?”胡莹笑吟吟地站了起来。 她对吕永举的敬佩,不是吕永举的官位,而是吕永举不仅是清华大学的骄子,还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博士生。但胡莹总感到一个这样高学历的人,竟然想着当官,屈了人才不说,美国的文化是白学了。 “没没,我过来是沾沾我老领导的福气。” “永举,来,坐。你可别这么说。” 吕永举坐下又说:“我还想听听你跟我们美女作家谈了些什么。” 华长利说:“和作家当然是谈文化啊,我这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去抓文化,还要补习一下功课呢。” 吕永举抓住了胡莹的手说:“你用好这样几个有文化的人,那你就是有更高文化的人,谁敢一下子就把我们的作家提拔上来,你就敢,但这样做是绝对正确的,在我们宁古,就没有一个比我们的苗局长更有才的女人。” 胡莹赶紧说:“现在可不是说我的时候,还是你们谈吧。” 胡莹刚要走,华长利说:“你别走,正好吕县长来了,咱们谈点事儿。” 胡莹就没走,吕永举说:“天龙老弟,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叫你,以后你虽然不再是我的班长,可我还真舍不得你。你就是到了石江,那是副市长,还是管着我们,虽然不再管经济方面的事儿,但文化上的事儿也不是小事,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尽管吩咐。” 华长利摆摆手,他刚才想起了一件事,道:“那年我们为了减少财政开支,把县歌舞团的编制给砍了,这些人都在干什么?”说着就看着胡莹。 胡莹道:“这些人可是够惨的,他们除了跳舞唱歌,就不会别的。有的在舞厅陪舞,有的在教学生。我还坚决反对砍掉这个团,这可是我们县最后一个艺术团体了。可你非砍不可啊。” 华长利看了看吕永举,这是当年体制改革,减少财政支出做出的决定,许多地方想砍也砍不动,这些唱歌跳舞的人,毕竟都是些没什么门路的老实人。 华长利苦苦一笑说:“现在看来我们做的有点过头啊,这个团还参加过中央电视台的演出吧。” “是啊。那些跳舞的演员离开的时候都失声痛哭。有的就说,县里想砍的地方多了,到头来只砍了我们这一个单位,谁让我们就会唱歌跳舞,没有别的本事?” 胡莹说的话虽然看上去像是轻描淡写,但华长利听了后,觉得像是暗中打了自己一下,也知道胡莹说话并不怎样考虑他的感受,只是有啥说啥。不过,改革的确是摸着石头过河,现在看来,是有不少偏颇的地方。大刀阔斧在有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一富遮百丑,经济上去了,其他的方面就是出现了某种失误,那别人也不会计较。 “那是第二轮改革哦,还是砍掉几个吃财政饭的单位的。”吕永举说。 “但其他的单位只是减掉几个人,只有歌舞团是整个单位都连根拔掉。”华长利纠正吕永举说。 歌舞团那些人也真是悲惨,吃散伙饭的时候,胡莹被约到场,其实这些大多数还是些年纪不大的人,没什么赚钱的本事,也不知道该怎样赚钱,在团里的工资都不高,为了艺术,在苦苦追求着,吃散伙饭还是AA制。胡莹自己掏钱请大家吃了这顿最后的晚餐,虽然这个单位没权没钱,但在许多人的眼里还是神圣的,最后那几个女孩拉着团长杨月的手,哭成了泪人。 胡莹想到那一幕,就不禁伤感。 吕永举道:“也不能说错误,但那时和现在不一样。现在我们财政是富裕的县了,养几个这样的团体,也是养得起的。来,干了这杯。” 两个男人干了,胡莹坐在一边,谈到歌舞团的事,胡莹就非要了解一下华长利在这个时候谈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华长利郑重地说:“那就这样,你考虑一下,能不能恢复县歌舞团的编制,让这些就喜欢跳舞的孩子再回到舞台。一个城市或者一个县城,的确不能光是盖大楼修马路啊。” “是啊,形势变了,我们的思路也要更着转变啊。” 华长利喝了一杯酒后感慨地说:“也许这些年来,我们对改革开放的成绩做了过多的赞美,也只有这几年,许多人才开始反思这些年在取得成绩的同时,是不是也丢失了些我们本不该,甚至还是我们应该好好珍惜的东西?” “是啊,是啊。”吕永举一个劲地附和着。 胡莹说:“如果不是去当这个副市长,也不会有这么多的反思的吧?看来站得高就是看得远啊。” 华长利看着胡莹,未知可否地微微一笑,胡莹也低下头喝了一口酒。 一个社会的经济与文化本来是不可分割的,但作为先是县长,后是县委书记的华长利除了抓住了经济发展这个大的方向,就没想过别的什么。 他看着吕永举说:“你感觉怎么样?我们县的经济可不是那个时候了。过去总讲文化搭台经济唱戏,这就是把文化摆在附属的位置上,结果呢,文化这出戏是越唱越不景气。” “这话你过去可是从来没说过啊。你怎么突然会有这个想法?”吕永举看着华长利。 “怎么,你不赞同啊?” 华长利这样问,吕永举马上说:“赞同,赞同,我们宁古县也是该在文化上抓一抓了。你到石江是主抓文化,我们也要当个文化大县不是?” “你的思路转的还快。那我们俩就再喝一个。” 华长利笑着拍了拍吕永举的肩膀。他就喜欢吕永举这样听话的态度。看到县长在县委书记面前这样谦恭,胡莹微微一笑。她知道华长利的霸道,但在官场上,只要这样霸道的男人,才是直挺挺的立着的。 吕永举也跟着举起杯子说:“好,喝一个。” “这杯酒可要带上我一个,这是我做梦都想办的事啊。散伙那天,我在场,现在想起来,我的心都酸溜溜的。” 看到胡莹不无伤感的神色,华长利说:“好,你就倒酒,我自罚自己一杯。” 胡莹嫣然一笑说:“这还差不多。” 胡莹拿过那瓶精品茅台,给华长利的杯子里倒满,举到华长利的面前,白皙的面孔透出粉红色的笑靥。 “不能落下我啊。林市长那时是政策人的制定,我是经济实施者,这些跳舞的女孩让我们砸了她们的饭碗,不定该怎样恨我们呢。我和林市长当着你这个文化局长的面罚一杯,请你转告她们。” 吕永举先干,华长利看了胡莹一眼,也干了。 “这还差不多,但光是罚酒不行,还要有真正的动作,为我们办点实事。” 八年的发展,宁古县高楼林立,马路宽敞,这曾经是华长利倍感骄傲的成绩,他站在中央电视台经济频道做主题发言的时候,他代表的虽然是宁古县,但出风采就是他,也就为自己的成绩发自内心的感到欢喜,只有当他接受了到石江担任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似乎才知道一个县城除了发展经济,似乎还有其他的事,而这些却是他很少考虑的。现在他才忽然发现,自己所在的这块土地上原来还有更好的东西被自己遗落,甚至是抛弃了。抓些别的他已经来不及了,他想到自己剥夺了那些跳舞女孩子的饭碗,心里就感到愧疚。 “林市长不是说了,恢复歌舞团的建制,林市长走了,这个事由我来抓好了。这可是林市长临行前为我们制定的文化工作的大计啊。” 吕永举说的很有些真诚,华长利也知道吕永举是发自内心说的话,而一个大县也真该有个正经八北的演出团体。 “那我们三个就一起喝一个,我这个做文化局长的,先谢谢你们了。” 胡莹先干了,两个男人也会意地干掉杯里的酒。胡莹很是激动的样子,看上去很可爱的。一个文人,就喜欢带上感情色彩,华长利看着胡莹略微激动的神情,心里泛起微微的波澜。他和官员打交道,是从来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但他还是喜欢有感情的人,而在官场上,带着感情色彩,就是大忌。 三个人喝了酒,华长利感慨地说:“我为什么想起了他们?有一次我陪着俄罗斯客人去古城夜总会,看到有几个姑娘的舞跳的是真好,我问她们是不是专业的演员,她们说是宁古县歌舞团的。我当时的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她们去夜总会伴舞了?”吕永举惊讶地说。 “这个很奇怪吗?谁都需要生存是不是?”胡莹略微提高了嗓音。 “看了那样的情况,我就想是我们打碎了他们的饭碗啊,虽然打碎的饭碗不少,但这些人看起来还真让人心痛。她们就想找个能让她们安生跳舞的岗位,可我们活活的剥夺了她们的岗位,一个个好好的女孩,去夜总会陪舞。”华长利感慨地说。 “林市长,我现在真要敬你一杯酒了。”胡莹抹了一下眼睛,吕永举惊讶起来说:“呵,我们的文化局长这样的感动……好,好,你说。” 胡莹说:“我不说那时那么办是错误的,但现在这个决定却是非常的正确。我也不是单纯的可怜那些貌美如花的女孩只能去给人伴舞,还要……我只是说一个城市如果没有歌舞文化,即使经济再上去,那也是死气沉沉的。试想一下,在一个死气沉沉的地方生活,即使到处都是高楼大厦,那有什么意思?” “说得好。我接受。” 华长利站起来,吕永举看到华长利有话要说,就让大家安静下来,华长利跟大家说,“我这个过去的县委书记,现在的主抓文化的副市长,对大家有个恳求,我在宁古的时候,一门心思的发展经济,宁古也成了经济强县,现在我不在宁古,可我却希望我们宁古要成为文化强县,把我们县的文化底蕴挖掘出来,我会尽最大的能力给宁古以支持。” 大家响起一阵掌声,华长利继续说:“现在要让百姓享受改革开放的成果,不光是多发票子,还要享受精神上的愉悦。这些话也许不和今天的主题,但我现在突然意识到,我还真的喜欢这个岗位了,换了思路,你的眼前就会出现一条更宽的路啊。” 胡莹心想,华长利思想的变化还真快啊。 趁着大家在喝酒,胡莹就悄悄地走出宴会厅,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喂,杨月,是我,胡莹。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杨月是宁古县歌舞团的副团长,曾经给杨丽萍伴过舞,如果歌舞团重新恢复,她将是团长的不二人选,因为团长得了中风,她那美妙的舞姿已宣告终结。 杨月躺在家中的床上,她刚结束了一堂舞蹈课,现在给这些半大孩子上课,是她的主要收入,但刚从歌舞团下来的时候,她一时间还真的无所适从。老公就是个普通的公务员,购买服装,就是她们这些爱好艺术的最大开销,为了生计,她才开设了一个舞蹈学校,但她更喜欢自己登台表演。听到胡莹兴冲冲的样子,没精打采道:“有什么好消息告诉我的。你是潇洒,我可是累死了。” “我在状元楼为我们的县委书记饯行,他明天就到石江当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了。” 杨月哼了一声说:“你别给我说什么市长的,我对这些人没什么感冒。” “知道我们刚才说什么吗?” “你们说什么干我屁事?我累……” “我告诉你,咱们的歌舞团要重新组建,你要有所准备。” “什么?”杨月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那身姿灵活的就像做一个飞跃的美人鱼,“真的吗?这可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我是说了不算,可有人说了算,这就是说了算的人刚刚说的。” “就是华长利?不会吧?当初他可是积极要砍掉我们歌舞团的。” “那是当时,现在的情况可是不一样了。” “啊。那我就有救了。哎,你可要盯紧点。这些当官的你不催着他就不给你当回事。” “我知道。我为了你,也要让他们拍板定下来。” “你能不能安排我和他见一面,明天他可是要离开宁古县了啊。” 胡莹想了想说:“也是啊,我是该安排你们见一面,不然你以后可就没有机会认识他了。” “那就拜托,他以后到石江当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也许对我们还真的有大用处。” “去你的吧,想着想着就下道。” “我说的可是真事儿。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能见上他?你可要盯住他啊。”杨月的华里充满了急迫和渴望。 “好,那你就等我电话。” “我还想叫着葛菲,她现在可是我们宁古升起的一颗艺术明星啊。” “你跟她联系,等我电话,我今天一定找机会让他见见我们宁古的两个艺术之星。” 第339章 恨意 杨月兴奋地挂了电话,跟葛菲联系去了,就要见到即将升任石江副市长的华长利,她们没理由不兴奋,最主要的是,华长利有可能改变她们的命运,虽然是华长利砸了她们的饭碗,但现在她们更希望华长利再给她们这个饭碗。恢复一个文化单位的建制,毕竟不是小事的。 胡莹给杨月打完了电话,及早地把这事宣布出来,也许这不是什么聪明之举,毕竟还仅仅是华长利在不正规的场合下交代的事,但华长利明天就要离开宁古县,她也就不能想的太多,明天华长利一离开宁古,他就再也不能做这样的交代了。 想到杨月一个舞蹈天才,没有了自己的演出阵地,就像剥夺了自己写作的生命似的,有种虽生犹死的感觉。作为官人,她们都不那么称职,但为了艺术,那可是绝不含糊的。在她们看来,这样的生命,才是真正的生命。 胡莹回到酒桌,又在华长利身边坐了下来,现在她感动有种隐隐的依赖般的感觉。她忽然发现古维峰的一双贼溜溜的眼神在盯着自己,她赶紧把面孔掉向一边。 作为一个文人,她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她就是讨厌这张嘴脸,从一个女人的角度,她分明感受着从那里放射出来的雄性的欲望,如果可能的话,他就会把她吃掉,但他永远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苗局长,给谁打电话去了?哦,我就是随便问问,别介意。” “那以后就别再问这样无聊的问题了。” 胡莹有些嫌恶地说了一句。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态度,也是她根本就没有把古维峰这个常务副县长当回事儿,她竟然不由自己的向华长利靠近了些,反正华长利明天就离开,反正她更不把这个劳什子局长当回事儿。 看到胡莹那躲避自己的神情,又靠近了华长利,古维峰的心里就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这个自以为有才的女人,是从来不把他这个常务副县长当回事的。 她抱着的,就是华长利这个粗腿。想到这,他就恨的牙根发痛。 他想,这些文化女人,就该好好地对她们……别看她们个个装的倒是真的高雅,但暗地里没准都是些骚情的母兽,个个都有那发泄不住的欲望,和他这个男人没什么区别,也许更胜一筹。 他始终在寻找他们之间的把柄,却又总也找不到他们暧昧关系的蛛丝马迹,这只能说华长利这个家伙太高,他就不相信华长利是绝不沾腥的男人。 看到华长利已经调走,却还在对宁古县的工作指手划脚,心里就恨的发痒。他这个常务副县长主管经济和金融,就是把每一块钱都花在修马路和盖房子上,也不想把一分钱花在这些一年也演不了几场的舞蹈演员身上。 这些年华长利霸道的工作作风,把他压制的一直喘不过气来。 古维峰看着胡莹坐在这里就很不舒服,他对文化人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这个胡莹,她似乎除了华长利,似乎谁都不放在眼里。就是这个女人写了一部什么破书,给华长利捧了臭脚,华长利竟然就把她提到局长的位置。 “林市长前程远大,苗局长一定会跟着沾光的。” “怎么,你嫉妒吗?” “不嫉妒,因为我是男人。”古维峰干巴巴地说。 胡莹悠悠地地说:“你不就是想说女人有自身的优势吗?这个命题如果成立,那你就是嫉妒也是毫无用处的,是不是?” “哈哈,这个命题就是不成立,我也不嫉妒的,不过,你暂时还离不开宁古。” “这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意思。” 胡莹发现古维峰洋洋得意的嘴脸,心下里一凌,他会是下届的县长,甚至是书记吗?虽然一点消息也没有,但古维峰是鬼子六那样的家伙,是出了名的,他一个是送,一个是溜。 如果是古维峰成了自己主管领导,她绝不多干一天。 看大家喝的差不多了,吕永举低声问华长利还想不想有其他的节目,华长利就说了句大家散了,回去休息吧。 胡莹说:“几位领导,我要先走一步了。”就先行离开了大家,华长利也没让她邀请坐自己的车。 华长利走出饭店,就有些微微的醉意,季斌见状道:“我还是跟着林市长吧。把您送回家,张小凌再送我。”华长利也就没推辞。 古维峰来到华长利的跟前说:“那这样,明天我们四大班子的领导都来送你的吧,老吕,你看怎么样?” 吕永举看到古维峰现在就要凌驾于自己之上,心里很是反感,但现在也不好说什么,就看着华长利说:“我看也行,明天早晨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华长利说:“你们千万别这样,我也不告诉你们我什么时候走,就是石江来人他们也见不到我。” “咳,你怎么这样,你是到石江市当副市长,是我们宁古的骄傲,我们总不能连送都不送吧?” 华长利听出了古维峰话里的特殊内涵,就不高兴地说:“别在这样小事上磨磨唧唧的,我说了,不用你们送就是不用。季主任,现在送我回家。” 华长利把几个人撂在那里上了张小凌的车。古维峰像模像样地冲他挥手,他把脸掉向一边。“开车。” 他突然产生一种烦躁的心里,他也发现了古维峰刚才那高居于吕永举之上的举止,这让他很不满意。吕永举是个老实厚道的人,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本事,但他从不越线,把自己的工作做的很到位,但这个古维峰就总有凌驾于人的姿态,要不是他时时处处压他一头,在宁古就是他古维峰的天下。 压制他华长利这条龙的人,怕是还没有生出来。 要是吕永举当上书记,古维峰担任县长,也有他们的好戏唱的。 “林市长,我们是真舍不得你走呀。”季彬真诚地说。 华长利只是唔了一声,表示他不想说这些虚套的话,见到华长利不想说什么,季彬就住了口,也就打消了想和华长利近乎的念头。季彬是第一批考上县委的公务员,是个平头百姓家的孩子,他是肯干,但他总想找个硬实点的靠山,但华长利一切都是从工作出发,这让他感到十分的难办。 从前天晚上接到通知,和白福祥常长友谈了话后,就去了大青山,两个白天一个晚上,华长利似乎就没怎么消停过,但他已经习惯了下来。车子很快开到县领导宿舍大院门前。大院被一片郁郁葱葱的高大杨树掩映在浓密的树荫里。车子停在大门口,华长利下了车,他抬头看了一眼这些高大的杨树,这里是他作为宁古当政者最后的一个晚上了。 跟随而来的季斌也下了车说:“林市长,明天你怎么走?” “这还是个问题吗?” “林市长,明天县委县政府的几个领导要送你,你不让,我感到这有些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呼呼啦啦的那成了什么。就我一个人,说走抬起屁股就走了。” 为了女儿的学习着想,妻子准备在这个学期结束再跟着柳柳调往石江,明天也就他一个人。 “你走了,我这心里是酸溜溜的。” “你就别酸了。等着,有机会你会到我跟前的。” “我等着那一天。林市长,这次提了以后,就是中组部挂名的后备干部了,将来一定有更大的选择在等着你,我……我为你高兴。”季彬真诚地说。 “别说这些没影的事,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明天就不到党政大楼上班了。” “那我总该来送你啊。你准备明天几点出发?” 季斌跟着自己也有十来年了,做起事来十分认真,如果不让他做好这最后一次服务,他会感到很失落的。 华长利道:“这样吧,明天石江市政府办的人一定有人来接,你七点钟到这里就行。” “好。那就明天见。” 季斌忽然又走了过来:“我发现古维峰今天特别的兴奋,也许这里还真有什么说道。” “什么说道?”华长利问。 “我怕这个家伙在背地里搞了什么名堂。” 华长利想了想说:“很快就会有着落的,也许明天我一走,县委书记的人走马上任了。” 季彬还想说什么,华长利把他推上车,车子开走了。正要走进自己家的楼栋,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蒙曼打来的,一听却是胡莹。这让他有些吃惊。 “是你?” “怎么,感到很惊讶是吗?” 一股泉水般的声音袭进华长利的耳朵里,他的心里荡了一下。但这电话打的让他感到十分的蹊跷。 这电话要是再晚些打来,他就可能到家,要是早些打来,还在车上,虽然没什么,但这么晚一个下属女人给领导打电话,总有瓜田李下之嫌。但他又马上明白了,胡莹一定是抓住这个时间差才打的这个电话,不然绝不会这样赶巧。 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有种说不清楚是滋味的感觉。她的那种若即若离似乎正是自己喜欢的性格,如果她和自己表示的过于亲密,她也许早就不是局长了。 “你到家了吗?那就好好的休息吧。以后……” 胡莹打断了他的话:“我现在离你不远,你就是我的视线之内。” “你没回家吗?” “我非得回家吗?” “那你在什么地方?” “我就在你的附近,准确地说,我就在看着你。” 她想干什么?怪不得她打来电话的时间这样是时候,但华长利并没看到周围有人。 “我可没看到你啊。” “我不能这样容易地让你看到哦。” “你有什么事的吗?”华长利不知道胡莹现在要干什么。如果是谈工作,他们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如果是谈别的,那就更如午夜升起太阳一样。 “你感到现在非常需要休息吗?” “有什么事你就尽管说,我还没到必须休息的年纪。” 胡莹停离开一下,语调里充满了柔情:“你就要离开宁古县了,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 “我们刚才不是说了好多的话了吗?”华长利故意做出没听明白的姿态。 “我是要单独跟你说几句话的。”胡莹一字一顿地说。 看来这是胡莹做了精心的安排,才等候在这里的。 刚才在酒桌上胡莹先走一步,但她并不是回家,而是注意着华长利的行踪,看到华长利喝完了酒,并没有其他的行动,就提前来到华长利家的门口,待送他的司机一离开,她就打了这个电话,但华长利对这个胡莹的做法甚为疑惑。 “你是提前埋伏到这里,就是为了找我聊聊?” “是的,我总不能当着大家的面,提出要和你单独在一起吧?” “你真的有事吗?” “就算是没事,我就不能请你跟我坐一会吗?何况我还真的有事。” 胡莹说的很诚恳,华长利想了想,知道他已经难以拒绝,说:“好,我也想和你单独的聊聊。我现在也没感到有多累。你在什么地方?” “你看到你的前面有一辆出租车吗?” 前面的黑暗处突然射出一道强烈的光线,接着又灭了。原来胡莹就在黑暗中的出租车里。 华长利不禁笑了起来:“你搞的可真是神秘,好,很有想象力。” “承蒙夸奖。谢谢你的拨冗相见。” 胡莹悠扬的声音爬到华长利的耳朵里,分外的好听。也罢,在临走之前跟这个自己提拔起来的文化局长,又是美女作家单独呆一会,也是不错。 华长利来到那辆出租车前,胡莹下了车,华长利说:“刚才看到你先走了,还以为你有别的事,没想到你埋伏在这里。” 胡莹笑吟吟地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的身边到处都是眼线。” “这话怎么讲?”华长利一愣。 “哦,就当我没说。反正你也马上就离开这里了。” “不对。”华长利听出胡莹话里有话。胡莹转移话题说:“在你的领地,最后坐一次出租车,感受一下古县的平民生活,不会见怪吧。上车再说吧。” 胡莹说着就给他开了车门。 “出租车也是人坐的嘛,我又不是什么贵族。” 华长利上了车,胡莹从前面的座位上回头看着他:“我这做了一次地下工作者,你不介意吧?” “说明你有话跟我说。” “有话跟你说的人太多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 “呵,我又不是封建社会的帝王,又没有什么兵勇什么的保护我,我就怎么难见?” “并不是说你高高在上,而是你不给别人这个机会,不是么?” 说着,胡莹就扭身看着华长利。 第340章 夜谈 华长利微微一怔,胡莹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但胡莹从来没有约过他也的确的事实。但他也这样问自己,如果胡莹单独地约见他,他会赴约吗?如果赴约,他们之间会发生别的什么吗?虽然官人的不检点已经成了公害,但他华长利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念头,对于机关的那些年轻的女人,由于他有过孟春霞这个先例,他始终在保持着高度的警觉性。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知道我要带你到哪里去吗?” “不知道,但不会再找我谈工作的事吧。” 胡莹抿嘴一笑。“蓝岛咖啡厅。” 华长利暗自笑了笑,也摆出既来之则安之的架势。有时对于美女霸道的行为,男人即使是不喜欢,也是无可奈何,如果换了个男人,就不会这样愉快了。 也许这就是同性和异性的区别,甚至还是美女与非美女的区别。 人的心理有时就是这样奇怪。 不过,就要离开这个古县的前夜,他倒是真想有个知心的朋友海阔天空地随便聊聊,胡莹还说不上是自己的知己,但这样温馨的气氛却是朋友间所没有的。 宁古县是石江市十几个县中地域最广,人口最多的大县。当初的渤海国曾经盛极一时,被成吉思汗一把大火烧成了废墟,后来到了清代就成了流放地,县城里有很多古迹就是那时留下的。在这样一个有着历史积淀的古城发展经济,曾经让华长利着实头疼一番。前些年省里曾经报请国务院给宁古升一格,把周边的四个县划到宁古,成为一个地级的行政单位,但这件事迟迟没有得到批准。 胡莹坐在出租车的前面,回头对华长利说:“我的市长大人,临行前坐在出租车在我们的古县周游一圈,也不会感到委屈吧?” “看你说的,我当初当副县长时,还是骑着自行车上班呢。” 华长利二十七岁就当副县长,那时的县委县政府的公车可没有这样的丰富,政府的几辆车都被那些老资格的领导把持,他骑自行车上班也是必然,但他当上常务副县长,就给自己配了一辆好车,丰田大吉普,他经常下乡,也的确需要,但他骑自行车的历史,在他的记忆里,却是一段很有意思的事。 华长利骑自行车的姿势十分的潇洒,他的车子很漂亮,近千元的山地车,不认识他的人都还以为他是飞车一族,但他的年纪却超出那些小年轻的范围。 那时的胡莹还是刚毕业,整日沉浸在文学里的怀揣着理想的少女,每每看到华长利骑着自行车从马路上飞驰而过,都不禁要多看上几眼,时间长了,华长利的身姿就时常出现在胡莹的眼前,其实华长利也不比她大几岁,可她总感到比自己大得多,她也知道,一个搞政治的头脑,要比她这个写东西人的头脑复杂多了的。 胡莹想到那时的情景,不禁动容地说:“知道,那时你骑自行车的架势,很潇洒的哩。真是迷倒一大群人的哦。” “你看到过?”华长利饶有兴趣地问道,心里也产生一股满足感。 “十多年前,那时我才从学校毕业,在文化馆当创作员,我就想,这是哪个潇洒的男人,人们就告诉我,这个骑着自行车上班的副县长,可是很有发展的潜力哦。那时我就知道,这个男人可是真的不一般的。” 华长利开着玩笑说:“想不到那时你就认识我?你可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啊。” 胡莹深情地说:“是啊,我从省里又回到宁古县,就准备把这里当成我的创作基地,没成想,你让我当了局长。” “当局长,也没有磨灭你的创作激情吧?” 胡莹写的几本小说,都是她当上文化局长这三年完成的。这也是她自己为之骄傲的事。她很少和官场上的人来往,一个是看不上他们那股子虚伪劲儿,再一个就是她可没有那个时间和他们勾心斗角。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哦?”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保证你会喜欢那里的。” 胡莹微笑着说了一句,就坐正了身子,凝视着前面的黑夜,一只只路灯一闪而过,像了一双双迷蒙的眼睛。 华长利打开了车窗,带着一股惜别之意看着这座古城。胡莹说:“好好看看这座古老的县城吧,以后怕是就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了。” “我刚到机关的时候,也没想当什么领导,看到我周围的人都解决的副科级,我就想,这辈子我能当个科级干部,就烧高香了。我是我家三代唯一的一个吃官粮的人,我到了县里上班,他们那个高兴啊。” “没想到也就十几年过去,居然当上了副市长吧?不过,我看你绝不会停留 石江这个地方的。” 出租车来到闹市区,这些年来宁古县的经济得到长足的发展,城区的建设也得到大幅度的投入,冷丁看上去,还真有几分大城市的味道。看着眼前的景象,华长利感慨道:“其实,我还真的舍不得离开这里啊。如果我们以后宁古升格为地级的行政单位,又将迎来新一轮的发展。” “那时你就再回来,当市委书记,最低也是个市长,那样你的舞台可就大了。” 胡莹的话让华长利看着她迷人的背影:“我可没有这样的野心,不过真要是有那样的机会,我还真想回来啊。” 蓝岛咖啡厅座落在江滨一带,是文化人喜欢聚集的地方。车子很快停在灯火闪烁的咖啡厅门前。从一间侧门走进去,这样就可以避开人们的视线。 单间很宽敞,华长利不明白就他们两人,怎么会选个这么大的空间,几乎可以跳得开舞,幽暗可以使美女更美,华长利自觉定力还可以,但看到胡莹那在朦胧中迷幻般的美,心还是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这里的一切都可以自己来做,看不到服务小姐的身影,倒是多了几分的随意。消费当然不菲。 胡莹磨了一壶咖啡坐在华长利的面前。华长利还在想着胡莹刚才说的那句话,他倒不是不明白胡莹话里的含义。他的确该离开宁古县了,他的年纪还属于年轻干部,他不走,就已经挡住别人的路,就很容易成为那样人的眼中钉。 胡莹打开了音响,屋内立刻响起哐哐哐金属碎裂般的巨响,这是年轻人的时尚,但华长利还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音乐,胡莹却一个人在闪烁的光线里扭动起来,十分痴迷的样子。 华长利慢慢的啜饮着咖啡,看着胡莹美妙的身姿在变幻莫测的的灯光里摆动着,倒也觉得很有几分的意味。他的心情也立刻轻松下来。胡莹走了过来,拉起华长利就扭动了起来。 “干嘛呆的这样老实?你还很年轻的啊。可不能显得像个老成持重的人,你可是因为年轻,才被提升为副市长的。” “看跟什么人比就是了。” “跟那些市长比,跟那些省长比,你就是年轻。不是吗?” 看到胡莹很是调皮的样子,华长利笑了:“是,这却是真的。” 胡莹卖力地扭动着身子,问:“读书的时候,你就没跳过这样的舞吗?” “有,可我跳的很少。” “我看你不是个古板的人啊?” “我喜欢跳那种舞。” “哦,不喜欢这样的热舞,就喜欢两个人在一起跳的那种?” “就算是吧。” “那我跟你跳一个好吗?” 华长利突然想起那个孟春霞,也是由于跳了一次舞,着了场大火,才有了那次的出轨。其实他以一个年轻的身子,被一个大他几岁的女人利用了。 “怎么,拒绝吗?” “好吧。在这个时候我可不想拒绝你。” 胡莹的眼睛盯了他一下:“你就不能拒绝的。” 跳了一会劲舞,胡莹的额头出了汗,换了音乐,灯光也温柔了起来。两个人在这样的环境跳舞,不能不让人产生某种幻觉。 “虽然我不想当这个局长,但我还是很感激你。如果换了一个地区,就这样一个位置,没个十万块钱,那也是下不来的。提拔一个人,给他一个很好的官位,就是对这个人最大的恩赐,在我们这个社会就是这样,这个情我是领的。可是,我都没请你喝过一次酒。”胡莹的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十分的明亮。 “你的那本书,让我认识了你,这个职务,就该属于你。” “不说这个问题。你的家庭生活很幸福吗?” 华长利感到这话问的突兀,但胡莹的神色却是十分的认真,他也知道胡莹现在依然是个单身女子,怎样回答他还真的想了一下才说:“要说十分的幸福谈不上,要是不幸福也是不现实,咳,就……” “看你说的。”胡莹莞尔一笑,“你以为女人问这个问题,都是别有用心吗?我只是想问一下,像你这样的官人,是怎样看待幸福的。” 华长利说:“我看待幸福的指数并不高,让自己忙起来,到家有饭吃,看到他们高高兴兴的,我就知足了。” “我看不是,但你也不要说下去了。” 胡莹关了音响,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胡莹认真地说:“我想问你个问题。” “请讲。”华长利饶有兴致地看着慢慢变得严肃起来的胡莹,心想,听听这个女子有什么问题要问的。 “今天到场的都是县里四大班子的主要领导,你为什么要叫上我?我不去说不过去,我去了,我心里其实很不舒服,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华长利吸了一口气说:“这我倒是没多想,怎么,你坐在那里很不舒服的吗?” “你以为我会很舒服吗?我本来就不善于和领导们交往,你又把我放在热锅上烤,你看有的人眼里就不是好意地看着我。” 华长利看着胡莹:“问题这样严重吗?我可是没有想那么多,我就要到石江当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以后自然要依赖你们这些下属的文化局长支持我的工作了。” 胡莹哼了一声说:“这就表现出你一贯霸道的工作作风。” “哈。我霸道吗?” “你自己以为呢?” 华长利自嘲地笑了一下说:“嗯,我承认。” 胡莹噗嗤一下笑了:“嗯,霸道但不固执,还是不错的。” “这样说你的领导?” “我现在可是没有把你当成我的领导。” “是啊,我们现在可以是彼此间的好朋友。” “那我就高攀了。” “你可是有名的才女啊,还是全国有名的作家,要是说高攀,我高攀你才对。” “我感到你观念的转变可真是快,过去你可是根本不把我们这些让当回事儿的。” “我没有把你当回事儿吗?” 胡莹突然被噎了一下,说:“也许我个例外吧。” “我承认,还真是个例外。” “喝喝咖啡吧,这里的咖啡味道很纯的。” 胡莹悠悠地说,慢慢地抿了一口。 “你感到今天晚上的气氛怎么样?” 华长利觉得胡莹微微低头的姿势很好看,透过幽暗的灯光,胡莹的睫毛竟然是那样的生动。 胡莹这样的提问,华长利倒是不觉得什么,淡淡地说:“挺好的啊,今天人多,又是所有县里的主要领导参加,我这个在他们眼里是十分霸道的人滚蛋,大家也就放肆了一些。” 华长利故意当着胡莹这个文化女人面前自贬,是故意造成一个轻松愉快的氛围。 胡莹微微摇了下脑袋:“知道吗,今天你真不该叫上我。我感到会对我以后不利。” “呃?怎么会这样?” 华长利其实并不喜欢喝咖啡,他喜欢喝茶,但女人选择的地方,男人是不该拒绝的,但胡莹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却让他认真起来。 “不知道,我就有这样的感觉。你一走,我的日子可能就不好过了。” “不会吧,”华长利沉吟一下说:“我就是让大家看看我现在的变化,抓文化没有懂文化的人怎么行。今天又是非正式场合,我邀请谁出现宴会,还不至于失去这个权力吧。” “那倒是不能,虽然你官升一级,但这里已经展开权力的争夺了。我觉得你对他们并没有最后的决定权。你的历史已经结束了,新的历史需要别人重写。” 华长利微微一怔:“这就看谁来主政了。你认为谁当县委书记更合适些?” 第341章 惊艳 在宁古,华长利这个当了五年县长,又干了三年县委书记的人,虽然都干出了成绩,让所有人不能不看到宁古的变化,但也一向背着霸道的恶名。他总感到这是有人在中伤他,诋毁他的正面形象,而胡莹却是那种特立独行的女人,公开表示,绝不与俗物为伍。 “这可不是我说的话。不过,恕我直言,他们谁我都不喜欢。吕永举太弱,古维峰太坏。他们在你的领导之下可以收敛,但他们在一起组阁,就会把宁古闹翻天,而我这个从一个创作员直接当了局长的人,又是你的人,你想想……” 华长利看着胡莹,他不知道胡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的人怎么了?难道他们还敢抓我的把柄不成?” 胡莹摇了摇头,眼睛里泛出一丝清清的柔光:“你呀,你一个人高高在上,就不把别人当回事儿,也不知道别人只是对你表面恭维。” “我只知道他们个个都必须服从于我,别的我可没时间考虑。”华长利生硬地说。 “这就是你的强人哲学,把别人都看成你的属下,其实你一离开宁古,就没有几个人真正地把你当回事。其实早就有人在寻找我们的把柄,妄图……” “啊,我没看出什么啊?”华长利惊讶地说。他看着胡莹那动人的面庞,心想,如果有人搞他们之间的风流韵事,一个宁古县的最高领导,一个是最美丽的才女,那可要引起轩然大波了。 胡莹慢慢地饮了一口咖啡说:“那是因为你光干事,并不想周围的环境,你发展经济给他们个人并没带来什么实际的利益,但你的存在却让他们很难受。他们都不那么的干净,就想让所有的人都不干净。你不贪,他们就在色的上面做你的文章,而我就很容易成为这个靶子。” “你是说……” “你不认为自己很霸道吗?” “我……呵,怎么这样说?” “你一下子就把我这个创作员提到了局长的位置,谁的意见也不听,我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幸亏我们的关系始终淡淡的,不然,你就被他们抓住把柄,你就会成为虽然能干,却是个花花心肠的桃色官人了。” 华长利突然笑了:“这就是你始终对我若即若离的原因?” 胡莹嫣然一笑:“其实,谁也不会拒绝当你的朋友,虽然你并没发出什么指令让什么人当你的朋友,我也不是刻意地疏远你,但我觉得,酿出好酒来需要时间而不是速成的勾兑。今天我接受了你的邀请,是因为你已经跳出宁古的权力中心,你主抓文化,跟他们又没有必要的联系,所以大家也就都轻松了下来。你接受了我的邀请,你感到我还有话要说,以后还会有必要的联系。如果我还在宁古当这个文化局长,我们真正的交情或许才刚刚开始。” 胡莹慢慢地啜饮着咖啡,说着自己的观点,不时地拿眼睛瞟着华长利。华长利感到好笑,但也不得不佩服胡莹的话语字字切中要害。 是啊,假如胡莹跟他来往得太近,或者让那些就喜欢造谣生事的人看出一点他们有私人的交往,那么宁古县的政坛,就不是这么安稳了。 华长利不住地点头说:“没有想到,你倒是很懂政治的人啊,如果不是你这样有度,没准我就要……” “怎么,你还能把我……”胡莹说了半截的话,也许她还没有习惯跟华长利说太暧昧的话语,不觉得脸微微一红,说出的话也就适可而止。 “我是开玩笑,我还能把你怎么样?你这个始终都拒人千里之外的女人,谁也不能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桃色官人,华长利微微一笑,心想:“现在的桃色官人也是太多了,而现在的这些女人又是这样的风采逼人,如果不是自己一门心思干工作,也许还真的会成为古维峰那样的桃色官人。“ 胡莹微微一笑说:“也许我这个女人还没进入你这个巨龙的法眼里呢。好了,说正事,其实今天我请你出来,是想让你认识两个人。” “谁?” “一个是给杨丽萍伴过舞的歌舞团演员,一个上过星光大道的歌手。不介意认识她们吧。” 虽然心中对胡莹的自作主张略微不满,但这样微小的情绪马上就过去了,在离开宁古县的最后一个晚上,放松一下心情,欣赏一下美女,倒也是不错的享受,她相信胡莹领来的女人一定不会差。 在宁古这些年,说老实话,自己真的清心寡欲,一门心思发展宁古的经济,至于外面的世界怎样精彩,他浑然不觉。再说,他也没那个时间。 “想什么呢?” 胡莹用杯子轻轻的磕了一下桌子,华长利立刻缓过神儿:“好啊,这些年我都在和企业项目什么的打交道,看到你们我还真有点耳目一新的感觉。” “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给你找麻烦呢。” “我可是不怕麻烦的人,我是越遇到麻烦越兴奋的人。” “这我知道,还记得我给你做过定性的吧,我说你是生来就是和麻烦打交道的天才,麻烦越大,越能显示出你的才能。” 这是胡莹那本《巨浪振古城》里面的一句感慨的话,华长利曾经为胡莹这样对他的评价大为欣赏。 “这话实在是过誉了。她们来了吗?” 胡莹微微一笑,心想,现在还谦虚起来了。看来角色的转换,观念也在跟着变化哦。 胡莹拿出手机:“你们上来吧。” 不一会,两个在迷离的灯光映照下十分美丽的女子就走了进来。华长利暗道,都说宁古出美女,自己这些年来就没发现宁古有什么真正的美女,他也没什么心事欣赏什么美女,但这两个人一走进来,这个宽敞的包房,还真的充满了光彩。 今年年前在宁古召开的远东地区木业产品展销会,他陪着俄罗斯朋友到宾馆的舞厅跳舞,他只是坐在那里,有一个十分美丽的女子陪着俄罗斯代表团的团长跳舞,那女子就把那俄罗斯人迷住了,跳完后一个劲儿地对他说,你们这里,还真有漂亮的女人。华长利现在认了出来,两人其中的一个,就是那天陪着俄罗斯客人跳舞的女子,而且她的歌喉也实在不差。 他也听说过宁古县有一个上了金光大道,并且连续一个月斩夺冠军的歌手,舞跳的也是十分的带劲儿,莫不就是这个女人? 华长利从胡莹的身上移到杨月的身上,又停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只觉得心下里微微的不安起来。 华长利倒也见过一些靓丽迷人的女人,但多半都是商场上的女人,那种强势的劲头和利益之心,总让人感到缺少点什么,做为女人,又多了些什么。他从胡莹的身上看到那些商场上的女人所没有的东西,但也只是一掠而过,从未过多的思索。 他感到胡莹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掠过,他微微一笑道:“呵,真是我们宁古县难得的美女,我这个人除了开会,就是坐在车上,还没机会领略我们宁古县这样的绝代佳人。” “林市长见过的女人多了,我们可不敢称为绝色女人。” 其中的一个女人边说着边走过来。华长利的心头感到一阵微微的压迫感。这两个女人早就在等着他,分明是胡莹从中做的安排。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约了别人,而且还是女人,这让华长利心里有些不那么痛快,但现在胡莹似乎就是把他当做一个朋友来相看,他也就不能多说什么。 男人的心态往往容易产生特殊的变化,当面对着气质不俗的美女时,心气儿就会发生转移,华长利现在已经不再埋怨胡莹的过失,而是在这一瞬间就接受了这两个美女的存在。 如同人越多讲话就越容易兴奋一样,面对三个漂亮的女人,华长利的心里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振奋。 胡莹笑着说:“我今天冒昧,向我们的林市长引见了两位我们宁古有名的艺术人才,又是靓丽的美女,希望林市长不要说我犯上作乱。我来介绍一下,林市长,也就是我们几乎天天在宁古电视上见到的县委书记,这位是杨月,这位是葛菲。都是我们宁古不可多得的艺术人才。” 华长利和两位女人握了手道:“你们好,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们。苗局长已经介绍了你们的情况,我给人们带来的是就业岗位和经济增长指标,而你们带给大家的,却是愉快和欢乐。” “我叫杨月,过去是歌舞团的副团长。”杨月坐了下来,“是的,我承认,你给许多人带来了就业的岗位,也让宁古县的经济迅速的发展起来,可我却没有在您主政的日子里得到一丝的好处,甚至连工作都没了。这总不能说是您的政绩吧。我即使给有的人带来了愉快,那也是含着眼泪对人笑嘻嘻。” 那年县里大力削减财政开支,在古维峰的提议下,把县歌舞团这个最后的艺术团体砍掉了,那些靠着跳舞吃饭的人,就失去了自己的饭碗。现在看来,自己做的是有些过头。一个社会,可并不光是发展经济。所谓的经济发展了,文化倒退了,还真是这么回事。但如果自己不是接到到石江当这个主管文化的副市长的任命,他至今也还不能认识到这个问题。 “不会吧?”华长利觉得自己被逼了一下。 “那你是从一个县委书记的角度看什么自然都是好的,你是不会知道我们这些光会跳舞的人,一旦失去了工作,这日子该怎样过的。” 华长利吸了一口气。在官场和商场上,华长利什么样的人都见过,可一个美女一上来就把自己说的可怜巴巴的,他还真是第一次:“那还真是对不起。但我感到像你这样的人才,不会失落到这个地步吧?” “您是县委书记,你看到过多少底层人的生活呢?除了经济增长和修马路盖楼房,您还了解多少这个社会呢?” “你说的真是有些严重。”华长利微笑着。但他的心被深深的触动着。 “林书记,哦,现在应该叫您林市长了吧。我叫葛菲。能在苗局长的安排下和您见面,真是万分的荣幸。”另一个女子接过话头。 华长利把视线放在葛菲的脸上。“我知道,你上过星光大道。” 华长利又看了一眼胡莹,心想,胡莹在做什么?哦,他明白了,她是在为这两个歌舞界的人才寻找发展的机会,他现在毕竟是石江主抓文化的市长。 “林市长是不会看这样节目的吧。我知道,你们这些当领导的就看新闻联播和焦点访谈。” “好了。林市长可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成了你们开火的目标了?林市长,我来向你赔罪,她们说了过火的话,你可别介意。今天我们就攀你这个高贵的朋友,就给我们一点面子。” 胡莹示意两个人管住自己的嘴,华长利笑着说:“我是你们的朋友,可不能用高贵这个词。好,我知道你们是带着什么问题来的。是不是要恢复歌舞团的事?你们放心,我已经跟吕县长打了招呼,她们会办好这个事的。” “林市长,你认为你走了,吕县长会听你的吗?” 华长利微微一怔 当初自己从县长的位置擢升到县委书记的职务时,县长一职到底由谁来担任,市委组织部部长白福祥征求过他的意见,而且他的意见很有力度,石江一心要把宁古县打造成一个经济发展的重镇,以在省里乃至于全国,都有一席之地,搭配一个稳妥且容易配合的政府班子,就显得至关重要。和吕永举有那么一拼的,是个叫史庆丰的人。 史庆丰那时是常务副县长,是个和古维峰有同样个性的人,而且和市里的几位领导的关系十分密切,史庆丰也在列着架子等着填补华长利走后空下来的县长的位子。让他们两个谁当县长,那时华长利还真有几分的犹豫。 白福祥安慰他说:“隋树震书记说了,不管是谁,一定要搭配一个能合作搞团结的人,这样宁古的经济才能进一步得到发展,不能因为人的关系,拖了宁古大步发展的后腿。” 华长利做了短暂的思想斗争,觉得让还是比较老实稳健的吕永举继任了县长的职务,那个史庆丰也不是个白给的人,到了另一个县当了县长,但此后就跟他结下了冤,华长利认为自己做的没错,三年来,吕永举对自己还是言听计从的,还没有看出一丝半点对自己不尊重的蛛丝马迹。对于一个年财政收入几个亿的大县,一年拿出个百八十万养一个歌舞团,也不是什么难事,再说歌舞团自己也要转换机制,不能光躺在财政上,走向文化市场,也是一条需要探索的路子。 第342章 自负的人 但胡莹的这一提醒,还真让华长利的喉咙噎了一下,女人毕竟心细如发,何况胡莹还是一个独具慧眼的人,但他还是相信吕永举会尊重自己的意见的,自己毕竟当着大家的面发了话,于是就说:“放心吧,我和吕县长搭班子三年,我们的感情不错,这点小事,他不会当回事的。再说宁古也不是过去了,养几十个唱歌跳舞的,完全没有问题。我现在觉得,发展好文化事业,也是一个地区实力的见证。” 杨月说:“林市长要是早这样认为,那我们岂不是就不会受这样窝囊气了?” “其实啊,你们的机制也要改变一下,你们歌舞团虽然有一些优秀的演员,但一年也演出不离开几场,人才浪费不说,完全靠政府开支,那也是行不通的。” “我已经想好了,这次我们歌舞团一旦重新成立,我就带着大家走出去,但保住我们起码的吃饭的费用,还是必须的。” 华长利对胡莹说:“发给他们基本的工资,其他福利医疗什么的,都要自己挣出来。慢慢的要不要财政补贴,完全靠自己养活自己。” “嗯,是这样,那要需要一个过程。” 葛菲高兴地说:“我过去不在歌舞团上班,现在该有我一个位子了吧。” 华长利笑着说:“我看没问题,至于以后歌舞团人事安排,完全是你们苗局长和你们团长的安排,你这样的人才,别说我们宁古县,就是全石江市,也是不多的。” 杨月端起杯子说:“林市长的一席话,让我托了底,我们就拿咖啡代酒,干上一杯。” 华长利笑着说:“这个东西可不能多喝,回家睡不着觉可不说好玩的。怎么样,你们三位美女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吗,我可是要走了,明天我还要精力充沛地见我的新领导。” 胡莹对华长利说:“我看明天你要不要跟吕县长再通个话,把这事再具体落实下来?” 华长利看了看胡莹盯着自己的眼神,那里清亮的如同一泓清水,他的心微微翻动了一下,但又逃避了胡莹投射过来的目光,想了想说:“虽然这话我不该说,但我还是答应你,我毕竟是石江的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了吗,跟他们打个这样的招呼,我看也没有什么。” “那就好。我看到我们这个经济大县和人口大县,竟然没有一个文艺团体,我这个文化局长就当的不够格似的。” “那我们也散了吧。今天真的不好意思。林市长,我只是看到我们这个古城和经济大县,竟然没有一个艺术团体,真的觉得我们过去太不重视文化建设了。” “那是我过去的失误,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那年先砍掉了京剧团、话剧团和评剧团,保留了歌舞团,只是因为宁古歌舞团在省里也很有一定的影响,宁古歌舞团曾经在省里的舞台上,还掀起过一阵朝鲜族歌舞的热潮,宁古县濒临朝鲜,歌舞也受到朝鲜族歌舞的影响。但歌舞团最后也还是在新一轮改制中砍掉了。 “我们在宁古没有饭吃,可要到石江找你讨口饭吃哦。”杨月的口吻里带有几分娇昵的意味。 “好哦,但我对石江的文化方面可是一点都不了解情况。如果你们混到真的没饭吃的地步,尽管去敲我家的门。我这个主管文化的副市长,怎么也不能让我们的艺术家没有饭吃。”华长利说着就站了起来。 “那可就说定了。”杨月显得眉色飞舞。 “你放心,我们保证不会半夜砸门的。”葛菲已经显得和华长利很熟的样子。 葛菲对胡莹说:“今天真是不好意思,用这样的方法见到了林市长。” “怎么,见我一眼还挺难的吗?” “难是不难,看就是没机会和你说上几句话。或者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华长利也听出杨月话中的无耐,但事情就是这样,一天想见他的人太多了。 “那我们就不耽误林市长的时间了。今天有林市长的这样一番话,我们就满足了。不过放心,我们还没到饿肚子的地步,只是我们这样的人,为了挣口饭吃,把我们心爱的艺术给糟蹋了,心里总是特别的难受。” “你真给杨丽萍伴过舞?她跳的那个什么孔雀的那个舞蹈里就有你?” “那是个独舞,我给她伴过《丝路花雨》。” “我几乎没看过歌舞节目,还真像葛菲说的那样,除了新闻联播,就是焦点访谈,此外我就没看过其他的节目。” 胡莹笑着说:“那并不影响当好你的主管文化的副市长。” 走出包房,走廊里的人来来往往,华长利的身边跟着三个宁古很有影响力的美女,不时地有目光向华长利的身上打量。走出蓝岛,夜风袭来,华长利说:“让我来送你们回家?” 胡莹说:“我把你请来的,自然还是应该我把你送回去。” “这样吧,还是我们俩一路,你们一个市长,一个局长,自然还有话要说,我们就不打扰了。” 杨月和葛菲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欧宝,这是杨月的车子,虽然是很便宜的车,但说明杨月毕竟还混得不错。杨月和葛菲向他们挥了一下手,车子就轻驰而去。胡莹叫来一辆出租车,胡莹依然还坐在前面。车开后胡莹突然说:“你离开宁古,我这个文化局长也就不当了,不然今天我也不会这样冒犯你,没经过你的同意,就约了她们来见你。” 华长利一愣说:“为什么不当了,宁古现在再也没有比你还合适的文化局长了。” “那是你的看法,也只有你才赏识我。你离开宁古,我就辞职找个地方安心地写几本书,这才是我喜欢的生活。其实,在你让我当这个文化局长之前,我对做一个官人是很反感的。” “这我是知道的,其实你现在也是这样,但有的时候,命运是推着你走的。” 胡莹回头看着华长利,突然又冒出一句:“不会你再推我一次吧?” “如果……” 手机突然响了,华长利一看,是蒙曼来的电话:“你怎么还没回来?” “哦,马上就到家。你怎么还没睡?” “真是没心。” 电话挂了,胡莹说:“不和你谈这些了,明天我可就不送你了。” 到了小区的大门口,华长利下了车:“到石江的时候,别忘了看看我。” “真心的邀请我吗?” “我觉得我会愿意看到你们。” 胡莹微微一笑说:“再见。” 华长利摆下手,就向小区里走去。 一个年轻的保安走了过来:“林市长,这么晚才回来。” 连保安都知道他现在是石江的副市长了 这里是县里领导住的小区,几栋不高的楼房,从外面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走进大院,就知道这里确是不同于别处,宽敞的绿地间隔着一条条石子铺就的小路,几座亭台掩映在人工水道中,还有几座新装修的假山,那火山形成的熔石那一个个小洞,还透出点点的星光。 正准备进入楼栋,一楼的门竟然轻轻地开了,一楼住的是县委组织部部长时学生,华长利刚要问这么晚怎么还没睡,时学生先说:“我刚才去你家,你没回来,我就站在阳台等你,正好有句话要跟你说说。” “那我家里去还是……” 时学生是个老成持重的人,大凡组织部长都有这样的个性。华长利知道,一定是他走了之后,宁古的班子变动的事,按理这已经不是他该操心的事情了,但时学生几年来和自己的关系处得很好,有什么情况都及时地向他汇报,这也得到他极大的信任。 按理说他已经离开了宁古,宁古的班子的变化就该定下来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还在酝酿之中,这实在是超乎常情,这也是他非常关心的一个问题,到底是吕永举当书记,还是古维峰当书记,看来从外面空投一个县委书记的几率很小,为了发展地方经济,省里基本上不提倡空掉县一级的党政一把手。 华长利看了看时学生,心想,这样晚时学生还在等着他,说明一定有非要跟他说的大事。也许出现了让他感到意外的变化。 时学生说:“这么晚,就不去你家了,我们在大院里坐坐就行。” “也好,外面凉快。” 假山后面有一排塑料椅子,两个人坐下,时学生就开口说:“我晚上被白部长找去了。” 时学生开门见山,华长利突然想起来,今天晚上四大班子的宴请,时学生是请了假的。华长利问:“是不是出现了令人感到意外的事?” 时学生说:“应该说是令你感到意外的事。吕县长不动,由古维峰任县委书记。” 华长利大吃一惊,这样的结果是他无论如何都是没有想到的,白部长急忙把时学生找去,就是跟他打个招呼, “吕永举知道了吗?” “他们都不知道,啊,也许古维峰是知道的,他在省里做了大动作,市委是在今天下午才改了主意,做出这样变动的。” 这的确是让华长利倍感意外的事件。他一向压制着古维峰的嚣张气焰,没成想自己刚以离开,古维峰就出人头地,一把坐上了县委书记的交椅。就在前几天,隋树震还争取了他的意见,也基本上明确了方向,那就是吕永举担任下一届宁古的县委书记,吕永举还在列着架子就等明天宣布结果呢,没想到横生枝节,这也看出古维峰还真的不敢小觑。 “古维峰走的是什么路子?”华长利轻声问,怕吓着了自己似的。 时学生摇头说:“白部长一定是知道的,他神色沉重,但他什么也没说。” “真是小看了这个古维峰哦。”华长利叹息着说。现在的他已经感到无能为力。 时学生担忧地说:“我担心宁古的班子要动荡啊。” 华长利叹息一声。这是意料中的事情,古维峰早就想压吕永举一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而吕永举也不会很好的配合古维峰工作的。这样宁古县的发展就要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甚至还可能出现倒退。古维峰那种喜欢压制人的工作作风,吕永举是看不惯的。 白福祥没有把这样的情况向他透露,也就证明,让他华长利就别为下届班子的问题操心了,但华长利突然想到一件小事,那就是他今天晚上向胡莹和另两个女人答应恢复宁古县歌舞团建制的承诺,很可能就要泡汤了。古维峰是不会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的。据胡莹说,古维峰始终都在找到华长利和胡莹之间的把柄,想到这里,他就愤愤不已。 他感到心里有一股气,又不知道这气来自什么地方。就古维峰的人品,做个县长都不合格,干个打打冲冲的具体事也还凑合,可现在竟然当了宁古县的县委书记,真是开天大的玩笑,但这已经不是他说了算的事了。 他可能要在那几个女人面前丢人了,古维峰当书记,胡莹一定是看不上的,也许她还真的不想干这个文化局长了,尽管主管他的依旧是吕永举,但就凭古维峰什么事情都喜欢插手的做派,这个文化局长,也就不那么好干。 他现在感到说什么都没什么意义了,这样的任命避开他,就是让他离得远点。 时学生也知道华长利不好说什么,就站了起来说:“好了,我就是提前告诉你这个消息,明天一早市委就来人宣布这个消息,白部长亲自来。我就不能送你了。” “不用,我明天早点走,就是要避免呼呼啦啦的。哈,这些自有上级考虑,我就不说什么了。你是个稳当的人,跟谁在一起搭班子,都是没问题的。” 时学生苦苦一笑,也就没说什么。 华长利看着时学生说:“这些年来你始终都是支持我的,但你在我的面前也没做过违反纪律的事,你是个好组织部长,但我想问你一件事,古维峰在背地里搞过我算么黑材料?你一定是知道的吧?” 时学生为难的挠了下头皮:“这个吗,其实……” 华长利拍了一下时学生的肩膀说:“好了,我就不为难你了。我到了石江以后,你想去见我就尽管去,我这个人没那么多的毛病。” “好的。好的。还望你在新的岗位上有一番大作为。” 华长利挥了下手就上了楼。听到时学生关门的声音,他就想给胡莹打个电话,但拿出手机,又感到十分的不妥。他也不知道该怎样对她说,如果就告诉她,将来的县委书记是古维峰,那他就有违犯纪律之嫌。 他对胡莹有一种既是欣赏又是喜欢的特殊感情,虽然过去从未单独在一起过,但今天的接触,让他产生了一个特别的滋味。 他担心胡莹以后要干不下去。那古维峰一定不能对她放手了。可他现在又没什么办法。 他又想,该什么样就随他去吧,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渺小的,哪怕是他华长利,他本以为自己能在宁古一手遮天,可他连个县委书记的任命,都说了不算,看来以后就只能委屈吕永举了。 第343章 妻子 本来答应蒙曼今天早些回来的,华长利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十一点。他轻轻地开了门。从客厅里透出一道亮光,蒙曼还没睡。女儿的房间紧闭着。他走进屋,轻轻地关了门。 蒙曼是个极富修养的知识女性,即使光听她的声音,也会对她产生某种依赖。如果说女人分为母性和情人两种类型,那蒙曼无疑是充满母性的,她从不大声说话,从不用指责的语态与人交谈,她的忍耐几乎到了让人难以理解的程度。 十几年的夫妻,一个忙碌的官人,过去有时在乡镇蹲点,一走就是几个月,女人的心里有着怎样的幽怨都完全可能,但她就没说过一句这样的话。 蒙曼听到了声音,从客厅悄悄地走了出来。 “你说你刚才在车上,怎么现在才进屋?”蒙曼迎了上来问道。 “哦,在门口碰了时部长,跟他唠了几句。” “是下届班子的事儿吧?” “是。” “你就不该听。让古维峰当县长,就没有几个服气的。” 蒙曼给华长利脱去外套,挂在衣挂上,看着华长利在那里愣神,又问:“在想什么啊?” “哦,怕是古维峰连县长都不想当了。” “那他还能怎么样?” 蒙曼站在华长利的面前,在宁古县,几乎就没有吉个人对古维峰有好感的,他工作作风粗野倒是不管老百姓的什么事儿,他在暗中包养几个女人的事,却是让老百姓最为反感的事情。哪一个老百姓也不会容忍一个当官,拿着共产党的钱,去包养情人。 华长利看了看依然十分年轻的妻子说:“咳,我都不管,你还操那个心干嘛?” “人们都说要是古维峰当上县长,宁古就要没有漂亮的处女。” “哦,有这样严重?” 华长利看着妻子问道,他也知道古维峰是个干女人就像干工作似的,到处都有工程,到处都留下罗乱事儿的人,但事态这样严重,他还真的不知道。 “你呀,就是这点和这些当官的不同,有人说,高路局那些新来的女孩,都被古维峰……” 华长利打断了蒙曼:“这些没影的事儿,你就别跟着传了。我还不相信他古维峰这样胆大包天。” 蒙曼哼了一声说:“现在胆大包天的人多了呢。也就你还是个安分守己的男人吧。” 华长利搂了一下蒙曼说:“这些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操这些是迫不得已的事,你还是把我们的柳柳照顾好就得了。现在到处都是官场的传闻,你可别出去跟着搀和。” 蒙曼说:“我倒不是搀和。我这个广告公司的策划,跟你们差好几个档次,可我的丈夫是个官人,要让我完全的不关心这些,似乎也不是那么回事。” 华长利的心思还在受到时学生话的干扰,对于这些人,他是太熟悉了,如果不是自己在他们面前做出强硬的态度,他们早就压在他的脖子上了。 “我以为你会早些回来。可又一想,说不定有多少人等着跟你告别呢。”蒙曼来到华长利的身边,习惯性地把脸在他的胸膛上靠了一下。“要不要再吃点东西?” “哦,不用,喝完了酒又去喝的茶,吃了两块点心。”他有意把喝咖啡改成喝茶,这样就把对象锁定在同性的人上。和女人在一起多半的时候是喝咖啡,而和男人在一起,绝对是喝茶。他倒是不怕什么,但这似乎是一种习惯,不想把女性的问题带到家里来。 “其实,还真不想离开这里。你先走,这里就剩下我和柳柳了。” 柳柳正在升初中,虽然到石江也可以找个好学校,但距离小学毕业升初中的考试就差一个多月,蒙曼还是决定让柳柳考完试直接到石江的中学就读。 “临考试也没多长时间了,考完了试你就马上去石江。宁古到石江也就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的。” “你一忙起来,哪里会有时间?好了,不说这些,你快去洗洗吧。” “好的。” 华长利在妻子的脸上亲了一下,脱了衣服就进了洗澡间。 华长利站在蓬蓬头下面,不觉得发起呆了。 古维峰即将升任宁古的县委书记,对华长利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震撼,自己手中的权力如果移交给吕永举,他还没什么说的,但让古维峰来接班,他心里真是十分的不舒服。 如果说吕永举是个老实的人,那么古维峰就是个利欲熏心的小人,让这样的人担当未来宁古县的掌舵人,他不禁为未来的宁古县担起忧来。 时学生透露给他的消息应该说是在公布之前的最后决定,已经难以改变,他也不能改变石江市委做出的这一最后决定。自己毕竟和宁古已经没什么关系了,石江市委组织部似乎也不想让他插手这件事,根本就没想跟他打招呼,这也是不想让他多事吧。 他想起了胡莹说的那几句话。胡莹是不会知道这个消息的,但她的感觉还真准,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在宁古,他已经没有什么发言权了,尤其是古维峰上任以后,就会对他作出的许多事来个大逆转。 “你怎么还没出来啊?” 蒙曼在门外轻轻地喊着, “哦,好了。” 华长利擦了下身子,披上浴巾,走了出来。 蒙曼欣赏地看着华长利依然健壮的身体。年轻的时候,华长利很注重锻炼身体,现在依然还在保持着良好的体型,没有将军肚,四肢还像年轻时那样的匀称。 蒙曼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化发展的策划工作,但宁古的企业还处在粗放式经营的程式中,靠消耗能源达到GDP的高指标,企业文化还只是个纸上谈兵的过程,工作也就十分的清闲,闲来没事除了照顾柳柳,其他的时间几乎都被韩国的肥皂剧包围。华长利就是闹不明白,那韩剧也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怎么就那么让这些女人着迷? 四十岁的男人,跨过了青春的岁月,迎来了新的人生阶段,华长利总感到心里还有种澎湃的激情。明天就去新的岗位,这也让他的心潮不那么平静。 看到蒙曼神色沉迷地站在门口,一件半披在身上的睡衣里,露出迷人的春意,华长利满意地说:“你真是迷人的老婆。” “呵,还有这样夸奖自己老婆的?” 虽然这样说,蒙曼还是禁不住一阵幸福。 华长利身体内部的岩浆慢慢的升腾起来。蒙曼紧紧抱住华长利赤裸的身体。虽然已经三十六岁,华长利并没发现蒙曼的身体和十几年前有什么变化,只是蒙曼的身体更成熟,更懂得享受夫妻之间的性爱。 “怎么,你还让我去夸奖别的女人去吗?” “我不是说了,你这样的男人,还真是不多了。” 蒙曼试验过几次,华长利绝对没有荒了自家的田,耕了别人家的地的现象,即使多少天没有交公粮,一旦到了收获的时候。所以,她为华长利这样作为官人的丈夫,能保持这样的情操,欣喜不已。 “你让我好等。你可不能偷懒儿。” “我什么时候偷过懒?” 蒙曼已经悄悄地把衣服脱去,华长利顺势就把蒙曼压在沙发上。 作为一个高级的白领,蒙曼是那种既有钱,又有闲的人,一个还算是年轻的女人,又受过不低的教育,就会把享受生活,当做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对待。每次在丈夫交公粮的时候,她总是把情趣搞的十分浪漫。 床头上了一盏奶黄色的灯发出柔和的光照,在女人的性区洒了淡淡的高级香水,一件淡粉色的睡衣下,是光洁的裸身,华长利稍一掀开,就是他所需要的最迷人的娇躯,每到这时,华长利早就直挺挺地立在了那里。 华长利很少有不济事的时候,这点让蒙曼十分的满意,也总是在她感到需要的时候,及时地给她灭火,只要是华长利在家,绝对不会超过三天,而三天的时间,就是蒙曼需要他的最大极限。如果华长利要出门走上几天,他这个做丈夫就要先做好储备,回来时,又多多的补偿。华长利就笑着对蒙曼说:“你是个要吃没够的女人。”蒙曼就娇娇地笑着说:“那是你培养出来的。” 蒙曼拥着华长利上了床,蒙曼咬了一下华长利的耳朵说:“今天你可要多卖力气的哦,你去了石江一忙起来,说不定几天不回来。” 华长利在蒙曼的胸前捏了一下说:“我三天不回来,你就受不了了,我还能不回来给你灭火?” “就怕你的火早就着起来了吧。来吧。” 结婚这十几年,不管华长利见到多少漂亮的女人,其中也不乏主动送上门的,但蒙曼知道,丈夫从来没有偷过腥,这在这样的时代,对于一个光芒四射的男人来说,真是太宝贵了。 华长利做的还不错,一个小时做了三次,蒙曼舒服地躺在床上时,那柔和的光照映照在她满足了之后那白嫩的肉体上,蒙曼把华长利的脑袋搂在自己的怀里。 “累了吧?” “还行,以后就不能天天回来了。” “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我也就过去了。” “是啊。到了石江,那可就是个大城市了。” “石江和宁古比起来,那石江可是太大了。” 就地域来说,石江的面积是六万多平方公里,甚至比世界上的许多国家还要大不少,而宁古,充其量也就不到三千平方公里,而石江的人口,是黑川省的第二大的省份。在这样一个地方为官,已经可以列为高级干部的行列了。 “你想说什么?”华长利在蒙曼的面前始终像个谈情说爱的王子,岁月虽然过去这么多年,他依然保持着这样的热度。 “没什么,我还是为你高兴的,你才四十岁,就当上了石江的副市长,可不能……”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浪费我的政治生命的,过几年我还要主抓我擅长的经济,那样我就可以担任常务副市长,这样,离市长的职务也就只有一步之遥了。” “我想的倒不是这个,我只是期望你还像以前那样,做事是永远的根本。” “好的,我知道了,我本来就是个光知道做事的人。” 华长利闭了灯,紧紧地搂了一下蒙曼,蒙曼说:“好了,睡吧,明天你还要起早。” 华长利翻了个身。每天他躺下不到五分钟,就一定睡着,而和蒙曼运动完后的晚上,他转身就能睡过去。可今天和蒙曼做了剧烈的运动,他居然睡不着。 这一定与喝了咖啡有关。他很少喝这样的东西,也不知道这有多厉害。想到咖啡,就想到了胡莹,也跟着想到另外的两个女人。她们都巴巴地渴望恢复歌舞团的建制,但现在看来,事情还真的不好办。以古维峰的做人,他绝对不会把我们歌舞团当回事,而对于他华长利留下的话,他更是要主动拒绝,现在,宁古毕竟是他的天下了,而吕永举在这样的书记的领导下,最可能做的是,就是什么也不想做了。 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什么歌舞团的问题了,他在想,看来这两年古维峰背着他在省里做了不少工作啊,过去的古维峰是没有这样的实力的,而现在居然省里都有人给他说话,可见其中的名堂多了,自己始终在压制着古维峰,但现在看来还是让这个心地不那么磊落的人,冒了出来。 但愿自己将来不要再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至于在几个女人面前食言,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了,他到石江主管文化,就要在文化上做出一番开拓,届时需要她们,给她们一个良好的发展空间,也不是不可能的。 既然是睡不着,他就悄悄地爬了起来,来到阳台上,突然,天空嘭地升起一串火焰,这是谁家放的烟火,这半夜放这样的东西,说明一定是什么高兴的事儿。 他悄悄地开了窗户,伸头一看,原来是古维峰的老婆从自家的阳台上放的。华长利心想,这就是在欢庆胜利了呢。 第344章 三个女人 胡莹刚打开自家的房门,电话就响了,一看是杨月打来的。 也许她们这些很有造诣的文化女人,天生就很难和那些俗男人为伍,虽然已经都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但个个还都是形影相吊。 杨月和胡莹不同,她是有老公的,而且还是个不错的老公,一家出租车公司的老板。按理说有个这样的老公,自己根本就用不着为衣食发愁。但杨月认为,天下的所有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如果自己的老婆长得漂亮,那就他的私有财产,养在家中才是最好的保障,尤其是对这些搞艺术的女人。 和当初拿钱吹捧自己,一个劲儿地夸奖和她的舞简直就像飞天的仙女那样漂亮相反,成了他的女人后,那脸就不是那脸了,而是不再支持她继续跳舞。当歌舞团被县里砍掉,杨月暗自流泪时,老公就是最高兴的人。她恨得牙根发疼,没办法,她也就只能呆在家里,做起了全职的主妇。她也的确想好好做,学习烹饪,研究养生,而且还整天把自己弄成色迷迷的,好让老公天天迷着她。搞舞蹈的女人,自然是知道该怎样吸引男人,那老公也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她从舞台上的演员,变成了自家床上的演员。 但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还是怀恋舞台上的难忘岁月,十岁就登台演出,以后的日子,真的要和舞台告别了么?那掌声,那灯光,鲜花,握手,就真的远离她了么?想想就有几分惆怅。一天,老公其实也是好意,给她买了一只鸟儿在家里玩。她看着那漂亮的羽毛,只能在小小的空间里被永远的束缚。杨月心里就产生几许悲伤,打开笼子,把鸟儿放了,她也准备把自己放出去。 那天她是第一次参加一次夜总会的表演,她什么也没多想。谁料那天她的老公就在台下,回到家,当一个大耳光抡到她的脸上时,她似乎被他打聪明了,她只是微微一笑,说:“我其实就是出去玩玩,可你这么一打,把我打明白了,我也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做了。” 也许再也没有她们离婚这样简单的了,星期一办了手续,老公竟然没有一丝挽留的意思,虽然她脸上在笑,可心里就是想哭,自己一年来在家做的努力,那既是淑女又是荡妇的,想想真他妈的没意义。接着就为糊口挣扎,又是伴舞又是办班,一个响当当的舞蹈演员,成了一个艺术个体户。周围没有男人,就像一朵鲜花没人观赏,闲来没事儿,就喊着胡莹葛菲到老公给她留下的大房子闹上一个晚上,反正都是没有男人的女人,疯起来也有股酸酸的味道。 葛菲和杨月不同,她也不是没有男人,但她的男人就像单位发工资的财务报表,一个月就显示那么一次,出现了,又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甚至那东西往她的里面一塞,出来了,就完了。她浑然不觉,心里想的就是那金光大道的舞台,那月冠军的辉煌,和离开舞台的惆怅。 那时的顾雪飞真是好的没法比,她感到她终于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英俊,有才华,能干,事业有成,一个好男人的所有优秀的品德他全都具备。对待女人就像养着一只最珍贵的动物,胡莹这个只知道写作,别的方面就完全是弱智的女人,真是太需要这样的男人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分手是势在必行。 因为,她傻瓜似的迷了他一阵,后来才知道,顾雪飞竟然有老婆。 她没疯,没哭,也没生气,这样的故事她编得多了,现在竟然落到了她的头上。她只是感到荒唐和无奈。那顾雪飞离开宁古时一脸的歉疚,胡莹这方面显得十分的大度,她说:“以后有机会带着你老婆到石江来,我领她到雪乡去看看那里的雪景。” 顾雪飞哭丧地说:“胡莹,你就别让我难受了,你知道我舍不得你……” “呵,还有这样说话的,你这谈判高手,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真是太大的失败。” 一个男人占有胡莹这样的女人,应该说是成功的,顾雪飞暗地里也是这样认为,占有了一个优秀的女人,就如同自己的柜子里,多了一件珍宝,虽然可能失去,但占有的过程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可离开时,这样优秀的男人,竟然没有成功的喜悦,相反,倒是失败的胡莹笑得十分的开心。 顾雪飞登上飞机的片刻,胡莹给他发了个短信:“就男人这个种群来说,你是优秀的,就社会一份子来说,你是成功的,就男女间朋友来说,你是合格的,就情爱的真实感来说,你是卑鄙的,就人的良知来说,你是无耻的……” 对于一个靠写东西来营造生活的人来说,有这样一次震撼心灵的爱来说,就已经足够了,不然那根敏感的神经真的承受不起,可是今天,她的记忆深处,竟然猛地浮现出许多年前那个骑着自行车上班的人,那时的他已经是副县长…… “在什么地方吗?”杨月就像跟自己的情人说话似的,语调极富感染力。 “我刚开门进屋。” 胡莹顺手把门灯打开,一丝奶黄色的光亮在眼前铺洒开来。 “哦,到家了?还以为你和……” “你什么意思?” “看来你说话还是方便的哈。” 胡莹没听明白杨月说的是什么。 “你说了些什么?” “我以为……哈,不说了。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到我这里来。葛菲也在。” 胡莹明白杨月说的是什么了,她是以为她现在还和华长利在一起。 杨月可真会胡思乱想,不说在糟蹋华长利的形象,把她看成什么了? “真是胡说八道。他回自己家,人家也要陪着老婆孩子,我跟着凑什么热闹?” “好,那就算我冤枉了你。你过来吧。我知道现在你也睡不着,也没有什么男人陪着你,不如到我这里咱们几个喝点,我们三个女人在一起刚好是一台戏。” 这些都是半夜不睡觉,早晨不起床的人,可她还要正常的上班。 “这么晚喝什么酒?我可不跟你们凑热闹。” “你一个人呆得住吗?今天你睡得着么?” “我怎么就呆不住?我天天都是一个人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像你们,就会找热闹的地方。” 虽然这样说,但胡莹的意志已经开始动摇。她也知道,今天晚上她不会早睡了,尽管现在已经是午夜。 也许是喝了咖啡的缘故,也许是自己的心中不那么平静,她就感到自己还真不想进到家门。 最近新开工写的一部作品卡了壳,她还很少有这样的时候,也真想换换脑子。 “咳,你就别装了,我就不喜欢你这样。” 杨月的话语直刺激着胡莹,胡莹也当仁不让。 “你喜欢不喜欢又能怎么样?” “当然,我也不是男人。可是,就没有男人让你喜欢。” “咳,你总刺激我。”胡莹叹了口气。 “可我今天看你很高兴哦?” “胡说。” “好了,赶紧出门吧。见面再刺激你。”杨月说着就格格地笑起来没完。 胡莹站在门前,已经准备出门了。 “是我接你,还是自己打车来?” 杨月已经在命令。 “那我打车过去吧。” “好,跟保安说一声,就说是找我的。” “知道那些保安个个都迷着你。” 杨月挂了电话。胡莹也下楼找车,直接到杨月住的小区。 上了车,司机是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惊喜地目光看着她,似乎还没见过这样高雅漂亮的女人。胡莹坐在后面,说了她去的地址。 看到那司机喝醉了似的眼光,胡莹冷冷说了一句:“好好开车。” “好好,开车,开车。” 那司机被吓着了似的,赶紧坐好身子。 小区的门关着,门口有一个摁铃,胡莹摁看一下,不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保安走了出来。 “不知道十一点就关门么?” “不知道。” “那你就是折腾人。” 门被打开。胡莹看着那保安。 “不是我折腾你,是有人折腾你。” “谁?” “是杨月。” 那人立刻眉开眼笑:“哦,是去她家的客人?到她家的客人个个都这样漂亮。” 胡莹微微一笑,摸出二十一张的人民币:“这是给你开门的酬劳。” “那可是太谢谢。” 杨月的房子很有舞蹈家的特点,到处都是跃动的旋律,是那个男人走后杨月重新装修的。杨月穿着一件粉色的紧身衣裤,显得十分的茁壮,勾勒出她那特有的迷人线条。葛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慢的品味着法国红葡萄酒。见胡莹进来,用一双很少有的特别眼光看着胡莹。 “干嘛这样看我?我可是费尽了心机,才把……” 胡莹突然发现葛菲那种坏笑像是发现了她有什么秘密似的。 “华长利没约你再单独坐一会?” “你们真是卸磨杀驴,真不该叫你们过去,那样就我俩坐在一起,可以想谈什么就谈什么。” “我想听听你们到底要谈什么。” “吗就是我的事了,就是谈情说爱别人也管不着。” 胡莹耍起了无赖的强调,杨月说:“我看就该这样,华长利可是你理想的情人。” “别扯,人家可是真正的不受诱惑的男人,就县里所有领导中,也就他没有一点的风流韵事。” “那我看他是没开始走桃花运。” “那是他太忙了吧,以后到石江抓文化,可就不一样了。”葛菲似乎在做着预测。 胡莹噗通一下往沙发上一坐:“给我倒一杯。” “遵命。”杨月麻利地给胡莹倒上一杯,放在胡莹的手里,杨月说:“胡莹,今天真的很感激你,我们知道你和华长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但你能把他约出来,他还真的给了很大的面子。” 葛菲说:“呵,你也不是不知道,华长利可是指明让我们的美女作家胡莹当的文化局长,别说这点小面子,她能说动恢复歌舞团的建制,这可是个绝对了不起的大事。” 杨月举起手中的酒说:“胡莹,真的谢谢你,如果我有第二次艺术的生命,就是你给的。” “先别这样说,我怕华长利走了,别人不把他的话当回事了。” “怎么会呢?”葛菲叫道:“他现在是副市长了,说话会更好使的。” 这两个女人并不懂得官场里的奥妙和复杂性,胡莹说:“我们的事情也不能想得那么容易。我今天让你们俩见他的意思是,宁古的地方太小,如果这里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也许华长利会给你们创造一片更广阔的蓝天。石江那可是有你们的艺术更大发展的空间。” “不管怎么说,华长利到石江当主管文化的副市长就是个大好事,在宁古没有我们发展的空间,我们就到石江发展。华长利可是个能干事的人。”葛菲雄心勃勃。 “不知道吕永举是不是真能当上县委书记啊。但不管那古维峰是当上县长,还是书记,都不太会把华长利的话当回事。所以,我还是有些担忧哦。” “你就盯着吕永举,他一定是书记的职位,县长也要听他的,不管是不是古维峰。”杨月是个爽快的性子,她用一个艺术家的角度,把事情看得都是那么简单。在她眼里,县长就要听市长的。华长利现在已经当上了副市长,不管是吕永举还是古维峰,都要毫无代价的服从于他。 第345章 送别 不管睡得多晚,华长利总是早起。 蒙曼还在睡着,轻轻的呼吸伴随着胸部的起伏,看起来是那样的恬淡和安然。华长利悄悄地下了床,在柳柳的门外听了听,里面没有声音,这小丫头也不会醒来这样早。 简单地洗了洗,穿上运动服,就出了门,大院里十分的安静,只有保洁员在扫着小区里的街道。 宁古县属于森林面积占有率很高的城市。如果说华长利完全不重视文化,那他自己也感到委屈,从这幢县领导住的大院跑出来,就是延长足有三公里的古城墙,本着修旧如旧的原则,在华长利就任县长的第二年,就坚持倡导要把宁古的古风体现出来,原来的老城墙早已成为断垣残壁,在原来的基础上重新筑起并且增加了高度,平添了几分的威严。在他习惯性地早起,每天沿着这段古城墙,向江堤慢跑五公里的路程中,就会感受着这座正在发展中的县城透出着浓郁的古朴和历史沧桑。 跑到宁古大桥的桥头,再掉头往回跑,今天看着从城墙两旁的树林伸出的枝条显得格外青翠,也许这就叫做依依惜别的感觉吧。但他承认,即使是依依惜别之情也完全是应该的。他沿着这条路线已经跑了二十年,这二十年县城在他手中的变化,他的感受比别人更深。 正跑着,就感动身边多了一个人,扭身一看,竟然是杨月。 昨天晚上,胡莹和葛菲在她那里聊到天亮,胡莹和葛菲也就在她那里睡了,杨月想着就要重新筹建歌舞团的事,就有些兴奋,直接就做起来案头的工作,用什么人,怎样把这些已经有些荒芜的艺术人才走向正轨,怎样向东方歌舞团学习,开拓出一片文化演出市场,先行需要多少启动资金,这些东西搅扰着杨月的脑袋,看看天已大亮,就出来跑步。 一夜没睡,她还出来跑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也要看看即将离开宁古的华长利,是不是依然雷打不动。 “嗨,林市长,今天你就要走了,还出来跑步啊。” 华长利看到杨月跑步的韵律就像是在跳舞。 “这最后一次,我更是不能放弃,一晃,我围着这城墙和江堤跑了二十年了,还真的有些感情啊。” 两个人步伐合并到了一起,杨月说:“我过去看着你跑步,可从来没敢跟你打招呼。” “这就是你的不是。因为我并没有注意到你。” “我怕……哈,不说了。” “你怕和我早晨一起跑步,人家看到会说什么?” “现在没事了,你以后就不是宁古县的人了。” 跑过了这段城墙,来到江堤上。 “我每天就跑到这里,就停下来,我再跟你跑会吧。” 杨月继续跟着华长利跑着,华长利说:“没想到,你这个舞蹈家也喜欢跑步这项运动啊。” “其实,跑步是最好是形体锻炼的方式,林市长的身材这样好,也是跑出来的吧。” “我年轻的时候就喜欢体育锻炼,那时打篮球,做单杠,凡是运动我都喜欢。” “怪不得现在还像个年轻人。”杨月不失时机地恭维一句。 华长利笑了起来:“虽然不能说老,可跟年轻人是不沾边了。” “我感到你的心态就如同年轻人那样的火热,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点我倒是相信自己。” 跑出去两千多米,一夜没睡,杨月就感到体力不支,停了下来:“我可跑不了了。” 华长利也停了下来,杨月说:“我是一夜没睡,不然我还能陪你跑一会。” “为什么一夜没睡?那样对美容是没有好处的。”华长利也说起了女人关心的问题。 过去,他可没心情跟女人聊这样毫无意义的话题,他感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变了,生活的方式也要跟着变化。 “听说林市长提议要恢复我们的歌舞团,我们几个人高兴了一宿,我还草拟了个工作思路,可惜你现在是没时间了。” 华长利把视线从热情洋溢的杨月的脸上掉向江面,早晨游泳的人正在劈波斩浪,华长利的心里也翻动着浪花。 过去在抓经济工作时,上项目,抓投资,他都是雷厉风行,想好的事情马上就办,可现在他在宁古县已经失去了这样的力量,而那个古维峰根本就不会按照他的吩咐去办的。 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也许就不该在昨天晚上自己高兴时冒那么一炮,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他突然对杨月说:“如果情况发生什么变化,你也不要灰心,你们毕竟是难得的艺术人才,我想就是在石江这个大的舞台上,你们都有自己的价值。” 杨月没听明白华长利话里的意思:“我们怎么会灰心,我有决心要把我们的歌舞团办出走向市场,逐渐自己养活自己的单位。” 古维峰担任县委书记现在还是保密阶段,华长利也不便说什么,只能说:“那这样,一旦发生什么情况,你就到石江找我,我现在就回去了,我还要回去准备一下。” “好的林市长,我以后到你的市长办公室,你可不能不认识我哦。” 华长利挥了一下手,向回去的路线跑了起来。 回到家,不仅季彬在自己的家里,就连吕永举时学生还有其他的县委政府人大什么的领导也都纷纷在场,自己家的大房子都没个坐的地方。缺席的唯独是古维峰。 “我不让你们来送我,你们还是来了。” 吕永举的心情极好,他还在做着自己就要当上县委书记的美梦,看来时学生还没有向他透露一丝的消息,不知正是宣布时,对他的打击该有多大。 吕永举说:“大家一致要来送你,我也不能拒绝大家的好意,这不,就把你家占领了。” 华长利说:“我就要走了,也就不请大家喝茶了,我现在到石江还没有落脚的地方,暂时就住在宾馆,等我落了脚,欢迎大家到家里来玩。季主任,我们现在就出发,不然市里就要来人接我,我不喜欢呼呼啦啦的。” 吕永举说:“我们也是来看看,不想把你送到石江,时部长说,一会市委组织部的人来,已经安排了全县科局级以上干部在党政中心大礼堂开会,我们也就没时间送你了。” 华长利看了一眼吕永举,刚好时学生扫了吕永举一眼,心里的复杂华长利自然是能看出来,吕永举现在还怀揣着梦想,但很快就会被打碎了。华长利叹了口气说:“好的,你们开会要紧,常副县长在准备开会了吧?” 吕永举淡淡地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华长利走出大门,看到停在那里的已经不是自己的那辆车,看了看季彬,季彬一脸无奈的表情,刚要说什么,但他立刻明白了,一定是古维峰说了什么,自己那辆座驾是花了近百万改装的,古维峰早就对那辆车宝爱有加,现在就下手夺去了。 “什么车我也不能带走,能把我送到石江就行,实在不行,我就坐长途汽车。” “林市长,这事弄的,可是……” “我知道,这不能怪你,以后你的工作也就……” 古维峰今天一早晨就在党政中心发号施令,季彬就发现这里的情况不正常,他自然是敏感的,更不想让古维峰对自己不满。古维峰告诉他,不能让华长利把他那辆外表普通,但内部无比豪华的车子开走,他也就自然听命。也就只好开出一辆普通的桑塔纳。 华长利刚要上车,就看到不远的地方站住三个女人,站在前面的是胡莹,后面的是杨月和葛菲,杨月也够快的,但她还穿着刚才锻炼时的运动装。 华长利并没想跟她们打招呼,可一想到她们梦寐以求的事情,也许就要泡汤,心里就有些发沉,走过去对三个女人说:“石江和宁古县不远,也没什么好送的。” 葛菲说:“你再回到宁古可就是客人了。要是有功夫想见我们,我们可是要尽地主之谊的哦。” “你们还是到石江,让我尽地主之谊吧,我再回来,心里可能就不舒服了。” 胡莹看着华长利:“不能吧,这里可是你的老家啊。”但她从华长利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怎么林市长?” 华长利放低声音说:“我走了,好在石江和宁古并不远,但是要记住,石江对于你们这些搞文化的人来说,那里一定是个更大的舞台。” 杨月和葛菲听不出这里的话外音,但胡莹却听出了这里不同的调子,于是说:“那就说好了,如果宁古没有我们吃饭的地方,我们可就要到石江去讨饶你了。” 华长利说:“没问题,石江人多着呢,又不多你们几个,干点什么都要比这里有发展。”华长利说话的声音很小,只限于她们三个女人听得见。说完摆摆手,就上了车,车就呼地一下开走了。 胡莹眨巴着眼睛,细细地品味这里的话音儿。她意识到,这里兴许有什么变化,如果有变化,那就首先是人事上的变化,这对她来说,也不会是个小事。 杨月看着华长利远去的汽车,把头掉向胡莹,说:“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觉得他怪里怪气的?” 葛菲对胡莹说:“你看,吕永举他们就在前面站着,你不上去问问情况?” 胡莹摇了摇头:“这里的事儿还真的不好说啊。” 葛菲说:“有什么不好说的?华长利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圣旨。等他们一上班,你就去找他们,我就不信……” 在这权力交接的关键时刻,是没有哪个领导会把什么恢复歌舞团的事当回事儿的。这时,胡莹的手机响了,来电话的是局里的秘书,说:“苗局长,今天上午八点,准时在县委大会议室召开全县科局长紧急会议。” “什么内容?” “是石江市组织部来宣布县委书记和县长人选最终结果,通知您务必参加。” “嗯。明白了。” 胡莹挂了电话,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兆,古维峰没有来送华长利,说明了什么呢? ********** 县委派出送华长利到石江市赴任的汽车,驶出收费站,便在新近开通的高速公路上疾驰。华长利坐在车的后面,睁着眼睛,但思绪却异常的混乱。他一会想到宁古即将变化的班子会发生什么样的动荡,一会想到即将赴任的岗位,会有什么麻烦等着他。 从县委书记的职务,到一个大都市担任副市长一职,保持这样的低调状态,,华长利感到自己做的是正确的,虽然他过去也搞过这样轰轰烈烈的仪式,但那是在自己的领地,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没有让敢说闲话。而他现在去的是陌生的地方,他可不能一下马就给人一个讲究排场的印象。现在的领导,是需要务实的时候了。 在宁古县工作一向以霸道着称的华长利,去石江赴任保持低调的状态,是有其自然的原因。两年多前,新来的市委书记隋树震,从省发改委副主任的位置来到石江赴任,石江做出轰轰烈烈的迎接架势,结果隋树震在省组织部的一个处长陪同下,早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石江,做起了调查工作,石江迎接的车队空跑了一趟,闹的当时市委常务副书记李怀林很没面子,一年后李怀林提前下去,就跟这个很有关系。 另一个原因,就是华长利在宁古县霸道,那是他必须这样做,县里这些乡镇长,科局长,可跟市里的部委办主任,各个区局长那是大不相同,这些乡镇长和科局长你压不住他们,他们可真要欺负你,他们那粗粗拉拉的工作作风,你不给他们点厉害的,你就别想在他们那里有什么影响,老实的吕永举如果不是华长利护着,早就被古维峰他们这样的人欺负死。 现在的石江党政一把手,都是注重实际的人,隋树震沉稳干练,史民工作扎实,不讲排场,华长利这个新赴任的副市长,也就自然要约束自己的行动。 在宁古这些年来,就是当县长的几年里,尽管上面还有个县委书记何必成,那也几乎是他说了算,何必成年纪偏大,知道自己已经再无发展的前途,也看到华长利这个年轻人,绝不是宁古县这个小地方养得住的人才,就大胆地对他说:“你就大胆地干,成绩是你的,出了错是我的,总之,把宁古的经济发展好,我们俩的脸上都有光。” 当时古维峰就对华长利耿耿于怀,华长利倒不是怕他,但古维峰毕竟比他的资格老些,有时就给他下绊子,何必成就对华长利直言说:“我现在总算搞明白一个道理,做事是需要大家,但出思想,还是需要一个人,而把这个思想贯彻下去,就必须树立强有力的信心,独裁者也有独裁者的好处,但必须保证他独裁的思想的正确的。”此后他就坚决支持华长利一个人。 第346章 路遇 华长利对自己有个还算是公允的评价,那就是他经过审时度势,他对事物的判断总是正确的。八年前有人就大力提倡在宁古发展大农业和大林业,唯独他提到了工业立市的思想,现在看来是正确的。虽然自己没有说出来,但他对周围这些人的脑袋,就没有怎样瞧得起过。 但他对何必成这个老领导的胆识还是钦佩的。三年前何必成从书记的位置上下来,力荐华长利接他的班,而何必成不再担任任何职务,华长利力排众议,给何必成在海南买了栋别墅,现在的何必成在海南过上了寓公的生活,两个人还偶尔通通电话。 何必成是个聪明的人,而被这样的人提拔起来的后辈,自然不能忘记曾经为自己铺路的人。但华长利霸道的个性,有很多的时候是故意做出来的。在一个县里主政,就怕什么事情都要商量,他能决断的就决断,绝不磨磨唧唧,屁大个事儿就开会讨论。 可是对于即将赴任的石江市副市长一职,他也做了充分考虑。 在隋树震和史民这两位上级的面前,他华长利就是个小字辈,他们都要比他大上十几岁以上,他就是想霸道也霸道不起来,相反,他还要时时处处做出低调的姿态,这对自己是大有好处的。 车子开到虎风岭时,速度就慢了下来,季彬的眼尖,立刻就看到前面开来的两辆奥迪V六是石江市政府的车,一定是来接华长利的,季彬就让司机又鸣笛又打车灯,总算惊动了车上了几个人。双方的车子停下,华长利果然看到从那两辆车里下来几个他熟悉的人。 第一个大人物就是市委组织部长白福祥,这是个高个胖脸的人物,一脸的福祥,可谓宦海无波。他旁边的人刚好和他相反,是个又瘦又小的男人,是市委组织部的副部长林喜春。另一辆车里下来的,是市政府副秘书长杨金城。华长利站在过道的这边跟他们挥了下手说:“几位领导是到我们宁古县的吧?” 白福祥微微一笑,林喜春大声说:“你说的也不全对。白部长是去宁古县宣布新班子名单的,我和杨秘书长是去接你的。” 杨金城大声说:“我们没到,你怎么就先出来了,还闹了个狭路相逢。” 白福祥话语不多,说:“那就这样,你们俩现在就返回,我直接去宁古,这样我们也就不用折腾。” 不折腾这个词儿,是今年在官场上最时髦的词儿。简单明了,绝不折腾。 华长利说:“那白部长,我们就算见面了啊。” 白福祥说:“让林副部长跟你说说宁古的情况吧,也许会出乎你的意料,但也不是汶川地震。我走了。” 白福祥上了车,向宁古驶去。林喜春说:“那这样,我们现在就返回石江,你在那里等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掉个头就接你。” “好,我们正好聊聊。” 林喜春和杨金城的车到前面的路口挑头去了,华长利对季彬说:“那你就赶紧回去,还能参加县里开的会,宣布新班子诞生的事,不管是谁当书记,也要向对我那样。” 季彬说:“我发现情况不对啊,市委组织部白福祥部长亲自到我们宁古宣布新班子成立,这样高的规格,怕是过去还没有过。” 华长利不想季彬说出还没公布的消息:“这是说明对宁古新班子的重视吧。县委和政府的一把手同时调换,毕竟不是小事,我们宁古在石江市还是个举足轻重的县。” 季彬的情绪有些低沉,看到林喜春和杨金城的车已经开了过来,华长利对季彬说:“你就回去吧,到这里正好是交接的地方。” 季彬恋恋不舍地对华长利说:“那林市长,我们就回去了,你可别忘了我哦。” 华长利笑了:“看你,我是那样的人吗?到石江的时候,抽空看看我。” “一定的林市长。” 季彬依依惜别一番,开了车就走了。 林喜春说:“你这够轻车简从的啊,现在连个司机都被你打发走了。” 华长利说:“这才说明我从现在开始是石江的人了。” 杨金城对华长利说:“你上林部长的车吧,听听他跟你说说宁古的事儿,你一定会感到惊讶的。” 华长利故意做出惊讶的姿态说:“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林喜春说:“上车。” 华长利就上了林喜春的车,林喜春说:“白部长亲自去到一个县宣布班子的变动情况,还是没有过的事情,你就没想想会发生了什么?” “林部长,这事我可没注意过,你就说说,到底怎么了?市里不会做出让大家都感到惊讶的事吧?” “你这么聪明的人,这样的细节不会不注意吧?” 华长利想了想说:“也是,白部长一个市委常委亲自到县里宣布领导班子的变化,可是不容易啊。” “是啊,记得那年你从县长提拔到书记的岗位,是我来宣布的。” 华长利忽然一笑说:“那是说明对新上任的书记县长重视吧。” “这是隋树震书记的安排,他也是听省里的人这样安排的。” “哦,那说明真的有让人吃惊的安排了。”华长利做出甚为吃惊的表情。 林喜春叹了口气说:“还真是让人吃惊的事,我们都知道,你的倾向是让吕永举当书记,古维峰当县长,就是这样,也是对古维峰破格了,可是……咳……” 林喜春明显流露出无可奈何的情绪。华长利继续装糊涂:“不会是……我不相信这里还有什么悬念。” “有,太有了,还是让人震惊的事。白部长说不至于像汶川地震,但我觉得就对宁古县的干部和百姓来说,就跟汶川地震差不多。” “还有这样的事?” “你还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 “你要是知道,就你那脾气,气死你。” 华长利看着林喜春,心想,林喜春还是个这样刚烈的人哦。古维峰当书记他不是气愤,而是感伤…… 华长利笑了笑说:“隋书记白部长都不感到怎么样,我为什么要气死?” 林喜春看着华长利的眼睛:“他的那些事儿,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的什么事儿?” “咳,你就别蒙我了,你不会不知道的。” 华长利淡淡地说:“我哪有那些时间管他的什么事儿?我……” 林喜春愤愤地说:“我在外面养了四个情人,他的钱哪来的?” “那就没人管管他?” “他当了你这么多年的手下,你怎么就不管他?” “我……” 华长利还真的没话说了。 “知道现在对他的怎么安排的吗?所以啊,这样的安排就要把人气死。” 林喜春摸出支烟点着,狠狠地抽了一口。 第347章 突然升迁 华长利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林喜春,古维峰养了四个二奶,他竟然真的不知道,他也没时间管管别人的这些私事。不,这已经不是什么私事,而是在他的班子里的一颗毒剂,但现在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但问题是,这样的人居然从常务副县长,一下子就被推到县委书记的位置。他不能没有责任,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即使不把他一撸到底,也要给他送到哪个乡当个副乡长,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日子。 现在已经晚了。 他呼了一口长气,但他依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你们大动干戈地到宁古来,总不能和他有关系吧?” 林喜春说:“现在已经不是秘密了,我也不怕你说什么,白部长现在就去宣布一个令人惊讶的任命,那就是古维峰出任宁古的县委书记,吕永举还当他的县长。你这一变动,给这样的一个人腾出了位置。” 华长利继续做出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惊讶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古维峰就是提拔到县长的位置,就已经是对他的重用,你们几次组织对他的考察,大家都说了许多实话,这个人干事还可以,可是让他当一把手,那是绝对不合适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林喜春愤愤地说:“谁说不是?可是,你知道吗,就在昨天白福祥专程去了省里一趟,是省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常长友招他去的,按理说他们对县一级的干部是不需要指定人选的,但他却专门就宁古县人事变动的情况跟书记打了招呼,不知古维峰做了什么手脚,常部长说宁古被评为全国百个经济百强县,古维峰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让这样的人当一把手,是会对宁古的发展更会带来推动的作用,这个人敢说敢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白部长自然明白省里常部长的意思,他也做出了反对的表示,但常部长你是不知道,这个人很霸气,对于不听他招呼的人,是没有好结果的,白部长虽然很不情愿,但他还能怎么样?” 华长利感慨地说:“这个古维峰还真的是不一般啊。” “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昨天白部长把你们的时学生叫到我们那里,时学生一言不发,我们都知道,未来的班子将是什么样子。咳。” 华长利打开车窗,车开的太快,呼呼的风让人的眼睛很不舒服,又关了车窗。 “大家都知道吕永举是个老实人,也能干事,宁古交到他手上,虽然不能像你那样会取得大的成绩,但是大家还是放心的,但是交到古维峰的手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在这个大部分情况下,还是人治的社会里,一个人往往就可以决定一个地方的发展或者是衰败。如果不是他华长利到宁古当初以工业立县,开发建设了大青山这样的企业集团,靠山区旅游拉动外贸增长的政策,宁古还要在经济发展的低水平上徘徊,虽然消耗资源和能源,但全国的经济发展类型都是这样的,经济发展了,再在资源和能源的再生上面下工夫,毕竟有了钱就好办事了。可是古维峰虽然也知道发展经济,但不仅是方向有问题,甚至是在政治方向上,也会出差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华长利看了看林喜春说:“我打个电话可以吧,放心,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是给吕永举?” “是。让他接一下白部长。” “好的。你想说就说,我看着就来气。” 林喜春这样明显地对一个干部做出这样的态度,还真是第一次,这就说明古维峰所作的种种,真的让人气愤不过,但这样的人却即将被任命为宁古县的县委书记。 有的时候任命一个干部,其实在任命之前就带着问题,但却被许多的事情模糊了视线,即使知道存在着问题,有时还真的毫无办法。 对于古维峰,过去华长利只是讨厌这个人,现在却和林喜春一样带着不满,甚至是愤慨。他的内心突然疼了一下,宁古可是他的家乡啊,有个这样的一把手,不定会把一个县搞成什么样子。 华长利拿出手机给吕永举打了电话,说:“永举,市委组织部白部长就要到宁古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吕永举激动地说:“明白,明白,我这就去路口接他。这样的规格可是够高的啊。” 华长利听出吕永举话里的兴奋,但他现在还不能把实情告诉他,只是说:“老朋友,沉住气,我就不说啥了,自己保重吧。” 虽然华长利没说啥,但里面的意思,已经让吕永举摸不着头脑了。 …… 吕永举是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到华长利打来的电话的,他知道今天市委组织部要来人,他也在等待着消息,如果是个处长以上的人来,他就要去路口接人,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白福祥部长亲自来到宁古县宣布班子变动,由他接任县委书记的位置,他立刻受到了巨大鼓舞。一个是看出了宁古县在石江市领导眼中的力度,一个也看出他吕永举在他们眼中的力度。 他掩饰住自己兴奋的心态,立刻吩咐办公室主任张晓淩道:“大楼科局级以上的领导立刻到路口接人,市委的白部长已经快到了。” 张晓淩走了一圈立刻回来了:“大楼里的人都被常副县长叫走了。” “什么,干什么去了?”吕永举又气又迷糊,这个时候古维峰把人都弄哪去了? “说是去路口接人,也是石江来的领导。” 吕永举立刻明白了,这是抢在他的跟前去讨好白福祥去了,这个人可真是阴毒,居然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就要和他分庭抗礼,看着吧,自己可不能像华长利在的时候那样的软弱听话了,古维峰毕竟跟华长利差远了。 正要出门,胡莹走了进来,吕永举高兴地说:“你没接到古维峰的秘书电话?” “我接到了,让我去接人,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是他的秘书打的电话,他可不是我的主管领导。” 吕永举大受感动,说:“好好,你这样做最好。他这是眼里没有我这个……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路口接市委组织部的白部长,你看,县里的大大小小的领导都让古维峰给叫走了,这是给他自己装门面啊。” 吕永举气得脸色惨白,但也不好太发作,走出自己的办公室,胡莹也跟着走了出来。 “上我的车吧。” “好的。” 胡莹上了吕永举的车,她看着吕永举的脸上冒出了汗,心想:“这华长利前脚走,这县里后脚就乱了营,没准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儿呢。” 这样想着,她就想到今天早晨华长利跟她告别时说的话怪怪的,就对吕永举说:“不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吧?” 吕永举看着胡莹的脸,虽然心里有气,但一副老实人的面孔还是暴露了出来:“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我也说不好,反正我就觉得今天的事情很怪,就是他古维峰再大胆,也不能……我的意思是说,如果定你的县委书记,他也不能这样的放肆啊?” 吕永举心里一震:“你是说……” 车开到路口,就看到古维峰带着县里各个乡镇长,各个部委办的主任,各个科局长排好了队,大有文革时期夹道欢迎外国领导到某个城市参观访问的架势。 吕永举心里骂道:“他妈的,这是给我上眼药啊,哼,等着瞧。” 胡莹下了车,远远地站在人群的外面,这样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也感到这古维峰还真是有一套,但她的心里却隐隐的不安。 华长利不是个搞派性的人,但这个古维峰就喜欢拉帮结派,如果让她站在他那个帮派里,就是杀了她,她也不会跟他们在一起混。 正在路口前头指挥的古维峰,一副志得意满的架势,他现在就要大家看看,一向被华长利压得像三孙子似的人,这个霸道的家伙一离开宁古,他就可以扶摇直上。 古维峰被任命为宁古县县委书记,宁古县的男女老少,就是三岁的娃娃,也绝不会相信这是真的。但百姓就是百姓,就连那些肉食者,也不总是那么的聪明,谁都不是吃素的,何况他古维峰,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这一大早晨的,就看古维峰忙乎了,忙的连华长利走都不来看一眼,真是人走茶凉。但这人的眼皮子还是太浅了一点,胡莹冷冷地看着古维峰,这个想尽办法给自己添彩儿的人,玩人是玩习惯了,但在华长利眼里,他无非就是个小菜。 古维峰对胡莹热情地喊了起来:“苗局长,这里有你的位置,你可是我们宁古最漂亮的中层干部啊,当我们县的形象大使也是满来的。快过来啊。” 胡莹是不会听这个任嘛不是,就知道弄景装样子的人摆弄的,她眉毛一挑说:“对不起,我不是宁古县的形象大使,我是个文化局长,我没有站在大家的跟前当模特的义务。” 这个小骚货,早晚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看着扭身离开的胡莹,古维峰刚想和身边的时学生说什么,吕永举走了过来。古维峰打着哈哈说:“吕县长,正好你也来了,一会白部长到我们这里,我们搞个欢迎仪式,我们一起来等着他好了。” 吕永举黑着脸说:“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不过不过,白福祥是石江市委组织部部长,他看到我们新班子有了个新气象,他一定会高兴的。” 吕永举看着古维峰的眼睛:“新班子?现在什么还都不知道,新班子是什么样子。” “那是你……啊,他来了。” 白福祥的车本想直接开过去,但古维峰立刻就迎了上去,车子只好停下。吕永举刚要走到前头,古维峰早抢在吕永举的前面。 “您好白……” “你们这是搞什么名堂?我又不是……立刻到大会议室开会。” 白福祥立刻钻进车里,古维峰懵了一下,立刻让开路,白福祥的车开了过去,古维峰醒过味来,大声对大家说:“赶紧回去开会。” 说着就坐上华长利留下的那部车,吕永举叹息一声,上了车,驶回党政办公大楼。 干部们被古维峰折腾到路口去迎接白福祥,又忙忙呼呼地回到会议室等着开会,秩序就十分混乱,一窝蜂似的回到大楼,涌入会议室,他们看到古维峰已经对吕永举展开了攻势,对今天的任命就更是充满了几分神秘的期待,倒是胡莹由于没有等在那里,早早就来到会议室,就显得很是悠闲。 组织部的一名处长让人先打开小会议室,白福祥走进去,对宁古县组织部长时学生说:“这样,你先把吕永举叫到这里,我先跟他谈谈。” 时学生答应一声,吕永举很快就怀着急迫的心情,走进小会议室。当吕永举从小会议室走出来的时候,谁都看得清楚,他的脸色是惨白的,而古维峰从小会议室出来后,得意的神色跃然脸上。 谁都看出是怎么回事。 十分钟后,先来到台上的,是一脸兴奋的古维峰,接着就是白福祥,然后就是吕永举。 吕永举本来就矮的个子现在更矮了。坐在后排的胡莹有点同情吕永举了,可看到古维峰那一脸的得意,站了起来,走出大门,刚好季彬安排好会场要进去开会,就问:“苗局长,你怎么走了?” “不开了,这个会开的让我不舒服。”说着继续走。 “哎,苗局长,这会还没开,什么结果还都不知道,你怎么就知道不舒服?” “不用开,我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你没看那张得意的脸,笑的是那么的灿烂。” 季彬还在呆愣着,胡莹就已经走了出去。她不想回办公室,走出大楼,想了想就给华长利打了电话。 “我明白你今天早晨说话的意思了。” 第378章 风情的价码 石江在黑川省来说,是个工业大市,但还不能说是工业强市,因为辉煌的历史在九十年代中期,就完全进入了终结,虽然这些年来在经济转型上也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怎奈包袱太重,下岗失业的基数太大,虽然刚刚解脱了贫困,但距离小康社会,还差好大的一截。 就石江的文化事业方面,华长利过去虽然还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但经济是一切发展的原动力,石江的经济不是太好,其他的方面也就好不哪去。学校自然是不能取缔,但过去那些京剧团话剧团歌舞团什么的,似乎都在苟延残喘地存活着,要想在文化产业上有点大的动过,还需要一段时间的发展。 今年是石江市建市百年庆典,也许要在文化上上一个台阶,这也许就是华长利要主抓的一项重要的工作。 在市政府办公室的主任副主任及一些秘书文书们的张罗下,华长利很快就安顿下来。就在华长利接到胡莹打来的电话时,他已经坐在他的新办公室里,等待第一次参加的行政班子会议。 坐在这里,他就感到自己的思路和在宁古的时候不一样了,他没有人事权,没有财权,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没有决定权,在市委那边不说,在政府这边,他还有两个领导,一个是市长史民,一个是常务副市长许达力。 虽然是副市长的办公室,和他在宁古县白宫般的党政大楼比还是差多了,但他注重的不是这些,而是呆会儿开会的时候自己该说什么。 如果要是讲发展经济,华长利就是不准备,也能说上几个小时,但要对石江的文化教育领域拿出一个思路,他真是勉为其难。秘书史亚杰在匆匆地给他写个大纲,他想了想说:“小任,这个就不用写了,我对这里的情况不了解,大家是知道的。” 史亚杰想了想说:“也好,那就这样,林市长,你就说等了解了情况再专题做一下情况汇报。” 华长利点点头,就接到了胡莹打来的电话。 史亚杰听到华长利的手机响了,就走出了华长利的办公室。胡莹的声音让华长利感到几分亢奋。 今天早晨由于谁是书记谁是县长的消息还没有公开,华长利也就不能说得再明白,但古维峰当上了书记,就一定会党政大权一手独揽,而吕永举就是个摆设。 “开完会了?”华长利问。 “没开完我就出来了。我讨厌这样的会议,我一看古维峰那得意的嘴脸我就厌倦。” 华长利提示说:“这可不行,你将来可要多和古维峰打交道了。” “我……林市长,我看你的那个提议,有可能就泡汤了吧。” 胡莹提到的是歌舞团恢复建制的事,华长利说:“这事你还要请示吕永举,既然这样,我就不好说什么了。” 这时政府办主任严鹏开门通知开会的时间到了,华长利就对胡莹说:“有事情再联系。”就挂了电话。 虽然大家早就是认识的,但史民还是给大家一一做了介绍,常务副市长,也就是调省城未果的许达力负责石江市的经济,是个很有魄力的人物,负责城建的副市长叫贾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个这样的名字,另一名负责民政和民族事务的副市长去省里开会,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叫孙铁民,政府秘书长叫李铁松,此外开会的还有几个副秘书长。 史民先是讲了今年头半年石江的经济形势,一个是石化集团引进化为集团的投资,盘活现有停滞的几十家化工厂,投资当在百亿以上,现在进入攻坚的阶段,如果今年年底前做完一切准备工作,明年就会有个大跨越,一个是江南新区的开发建设,这两个是今年市府的两件重大工作。接着许达力介绍了具体工作进展,最后史民让华长利说几句话。 华长利说:“在坐的都是我的老大哥,也是我的老师,我能坐在这里,是我做梦都没想到的事。别的就不多说了,我现在主抓教科文卫,但我还是个新手,还需要多多的学习。” 史民拦过话头说:“在宁古你是个大总管,现在让你负责一个条块,别的没什么可说的了,今年下半年,我们要在文化上搞个大动作,庆祝我们建市一百周年,也是第一届远东木业博览会在我们石江召开,你先做做调研工作,届时拿出个方案出来。” 散了会,大家都纷纷离开小会议室,华长利和各个副市长打了招呼,各个副秘书长也都和华长利打了招呼,新来乍到,一副十分和谐的景象。在这个地方,他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可不能像在宁古那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在那里他是老大,但这个地方,他连老三都算不上的,在把其他几个班子的市级副市级领导加起来算,他连老十都算不上。 都说宁做鸡头不做凤尾,但石江的舞台可比宁古大多了,在深海里游泳,自然会掀起更大的浪花。 华长利跟在史民的后面,他还想单独跟史民唠唠,史民似乎也知道华长利的心思,就对华长利说:“天龙,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史民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先走了出去,直接去了卫生间,华长利心想,刚开完会,市长难道还有话要吩咐? 史民从卫生间出来,华长利就跟着史民进了他的办公室。 史民做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势说:“坐。你也知道,你是我极力推荐来的,隋树震书记也很看好你呢,虽然组织部有文件,省组织部有硬性指标,在几个县委书记中,你也的确最年轻,但主要是成绩最突出,你们一个宁古县的GDP赶上了三个县的,也拉动了石江市的GDP的数字。好了,这些就不说了,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以后我们就是一个班子的人了,你年轻,发挥你的长处。你这个都列入中组部考察范围的人,以后就把石江当做你发展的起点吧。” “还望老大哥多多的帮助啊。”华长利感到在这个时候叫史民为徐市长就生分了。 “我还真是你的老大哥啊。我喜欢你这样叫我。我叫你过来,就是要谈点工作上的具体事。在开会的时候不好说。就现在来说,你负责的这摊教育文化,包括医疗卫生,同样是问题成堆啊。” 华长利看着史民,希望他拿出一个方向性的指示,史民说:“我知道你在宁古只抓经济的发展,忽视文化教育方面的建设,在石江同样是这样,我想就是在全国大多数的地方,几乎都是这样,这说明了什么?是说明我们过去太穷了,不抓经济就什么都谈不上,这不是我们个人的问题,是时代需要我们暂时这样做,什么都有个轻重缓急嘛。” “市长,您说的太对了。” 还是领导的思想有高度啊,华长利不得不佩服史民说的精辟,过去一门心思抓经济,因为那时他们太穷了,没有钱就什么都谈不上,不抓经济行吗?现在经济发展了,就有心思抓抓其他方面的问题了。 史民继续说:“我记得几十年前国家为了建个宝钢争论不休,为什么?就因为那时穷啊,有人说要想建宝钢,人民就得当裤子。现在别说什么宝钢,就是投资建设一百个宝钢,那也是毫无问题。今年八月我们市建市一百周年庆典,同时举办第一届国际木业博览会,一定要办成一个独具特色的博览会,要加大在文化方面的投入,你召集几个人,成立几个专门组,做个预算,尽快给我拿出的方案。” “好。”华长利就在心下里做着筹划。 “我还要和你谈点其他问题。”史民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华长利的面前说:“现在摆在教育方面最大的问题,就是一些好的学校仗着自己有着良好的教育资源,滥收费,几乎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你知道吗,现在到一中的一个名额,可以卖到五万。” “五万?”华长利吓了一跳。 第五十八章 风情的价码(2) 现在的社会,各个行业利用自己的职务大肆敛财,已经成了公害。过去是大干部捞,小干部造,吃了原告吃被告,现在是学校用国家给的教育资源敛财,大医院用治病救人的口号宰人,你就防不胜防。 在宁古也有这样的现象,但最高的也就收一万元钱的择校费,但做的十分隐秘,他也就没在这方面下手,他知道,史民这样说,就是要他在一中这个有名的学校下手了。 史民深沉地说:“是啊,教育资源分配不公这个是事实,一中是省重点中学,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走自主招生的路子,但每年的名额是有规定的,收费的标准也要严格的限制,就是说,允许他们在正常的招生之外,可以招收六百名自费生。每个自费生的收费标准是两万元,这笔钱是用在学校的发展和改造上,是由财政来掌控这笔钱的。可是问题出在学校在这个标准之外,还暗中招收一百四十名高价生,每名的收费标准居然涨到了五万元,这是多少钱?而这笔钱都被学校的领导截留私分,这些就是举报信,都是用的真实姓名。” 这明显是违纪甚至是违法的问题,已经不是管理方面的问题了,华长利悄声问:“那为什么不交给纪检和检察部门?” 史民叹息一声说:“我要你这个主管市长到我这来,就是要堵住这个漏洞,又不想把这事闹大。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惊动纪检和检察部门。一中的校长是邱文婷,她的爸爸是邱才,你总该知道这个老人在我们石江有着多大的影响力吧。” 华长利微微一怔,邱文婷现在居然是市一中的校长了?有很多年没见,但在他的记忆里,还是读中专时的那个模样,虽然漂亮,但却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派头,一副高高在上的气焰。 邱文婷的爸爸邱才,在石江连续当过两届市长,一届市委书记,一届人大主任,现在安度晚年,现在的市级领导中,有许多都是他的部下,隋树震是省里派来的干部,但史民就给邱才做过多年的部下。 他明白史民的意思 ,那就是既要堵住学校滥收费的问题,还不能把事情闹大,给大家都留一个面子,有的时候不是暴露问题,而是在暗中解决问题,这就是和人有关系了。邱才毕竟对史民有知遇之恩。 华长利拿过那包举报信,史民说:“也许许多部门都接到了这个东西,但你要尽力把事情处理好。韩素芝的问题,已经把我们石江市连累了不少。好了,你就去忙吧,还有几个人等着我。” 史民站了起来,华长利也就走出了史民的办公室。 其实,学校滥收费的问题到处都存在,但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还真要整治不可,不然就要出现大问题,作为一方的主管,谁也不希望下属三天两头就被双规,或者伏法判刑。 一个五万,一百个就是五百万,一年七百万的灰色收入,可以置任何人于死地,而这才是一年的所得。 邱文婷已经当了三年的一中校长,他知道她敢干,也许她一当上一把手,就开始了私自敛财步伐。 要想堵住学校滥收费的问题,就要实施一整套治理的标准,更要坚决按照这个标准实施,也要合理配置教育资源,但许多名牌学校都招收高价生,百姓既想要把孩子送到好学校,又为承担这笔高额的费用怨声载道,而这些费用多半都中饱了那些领导的私囊。看来,市一中是个典型。 但他没有想到,现在一中的校长,居然就是邱文婷。由于脑子想的都是邱文婷的事,居然走错了门。 回到办公室,华长利有些发呆地坐在那里,史亚杰走了进来,他告诉华长利,现在有市卫生局的局长,教育局局长,市文化局局长,还有几个学校的校长,几个大医院的院长,都在会议室里等着,都想见他一面。 华长利忽然问:“有没有一中的校长邱文婷?” “没有她。她想见你,是不会在这里干等着的。” “为什么?” “这是她的性格,她不喜欢和大家一起等着,如果她想见你,就会直接到你的办公室来的。” 华长利心想,还是那个霸道的作风。如果说自己在工作中是霸道的,那这个邱文婷一定比他更胜一筹。他对史亚杰说:“你先让他们回去,我会跟他们见面的,但不是现在。” “好的。还需要我……” “你先下去吧。” 史亚杰退了下去。华长利发起呆了。 虽然是老同学,但华长利实在是不喜欢和这个盛气凌人又有些花哨的女人打交道,这也是他们虽然是读中专时的同学,却很少有来往的因由,没成想,这个女人现在居然当上了这所名牌中学的校长,凭着华长利对邱文婷的了解,这个女人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应该说邱文婷在那所中专还是个很吸引人的女生,人长的也漂亮,文艺体育样样拿手,虽然还称不上学校最漂亮的校花,但她特别的身份,市委书记的女儿,自然就有着特别的身价,而她的光环也比那真正的校花,还要让人的眼球发亮。邱才的地位是黑川省的几个市委书记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是石江本来就是个副省级的城市,还有就是邱才自己的特殊经历,与现在的省委书记林子流搭过班子,关系十分密切,他在省里说话的分量也就十分不一般。 也许是仗着自己是邱才的女儿,就把自己当成了公主,一点也不能吃亏。还是在一年级时,有一件事就轰动了全校,还把无辜的他也捎带上了,通过那件事,华长利也就知道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每年的运动会是学校最热闹的节日,华长利是跳高运动员,他跳高的成绩是一米七六,而邱文婷也是跳高运动员,她飞杆而过的姿势,就像一只燕子那样。他们班有他们这两个跳高选手,拿下两个冠军,排名就会在学年处在领先的地位。 那时的华长利对女孩还没有什么兴趣,更不知道谈恋爱为何物,一门心思就知道看经济管理方面的书,他那时的理想就是到一个企业搞管理,把那种粗放型的管理模式细化一步,根本没想过要走什么仕途,也就没有理会这个一向以傲慢自居的大小姐。但这件事的发生,就使他和邱文婷产生了好不起来又分不开的特别的关系,也让他第一次尝到了这个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那霸道的做派。 第379章 风情的价码(2) 作为一个喜欢体育运动的年轻人来说,学校开运动会,是他们的节日,华长利也早就开始了备战,他也知道他有几个强劲的对手,但他在心里就暗暗较劲,要把他们全都打败。 开运动会的前一天,邱文婷和班级辅导员老师吴士燕打了一架,原因是邱文婷偷看了一个男老师给吴士燕写的一封情书,原本这和华长利一点关系都没有,但邱文婷竟然有意无意地把自己扯了进来。 那情书的内容十分淫秽,邱文婷也是想弄出一场热闹的事端,因为吴士燕是个老处女,性格古怪得让大家讨厌,但偷偷摸摸的和学校的一个老男人勾搭上了,那老男人把吴士燕的身体各个部位形容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把他们偷欢的过程写的惟妙惟肖,十足一份黄色小说的内容。 也许是出于自己三十多岁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缘故,吴士燕对班级这些还不到二十岁的男生女生就谈了恋爱深恶痛绝,那气势汹汹的样子,谁谈了恋爱,就大有开除的架势,大家恨得什么似的。 华长利一进入这个班级,就惹来许多女孩的好感,但邱文婷却不像别的女孩那样爱你在心口难开,刚认识没几天,邱文婷就对偷偷给华长利写过几个说情书不是情书,但却很暧昧的东西。华长利曾经警告过邱文婷,不要给他写这些东西,邱文婷就耍出一副自以为好看又条件优越的女孩那股无赖的腔调说:“我也没写什么啊,我又没写什么我爱你,只是想跟你做些探讨,你总不能那么大的架子吧。哼,别觉得自己高高在上,装蛋的人我又不是没见过。不过,”邱文婷就是这样大胆,“你这样的气势我还是喜欢的。” 吴士燕的时间几乎都用在阻止学生谈恋爱上面,她很快就发现邱文婷时常在上自习的时候,给华长利塞条子,吴士燕就在班级公然把邱文婷挖苦得像个发情期的母鸡,整天向雄性发出欢叫。这让邱文婷对这个心里变态的老师恨之入骨,她终于找到了个报复的机会,把这封情书偷着复印了几十份,撒的全班级到处都是。吴士燕看到后哭的心都有,就一心要整治一下邱文婷。 那天在班级,邱文婷和吴士燕吵架吵的几乎惊动了全校,吴士燕大骂道:“邱文婷,你这个道德极其败坏的学生,你把一封私信公开给班级的人看,你……这是……” “我这是什么?是的,我是做了,可是你做了什么?” “我……我是正常的恋爱,可你的行为是犯法的行为,我要去告你。” “你那是正常的恋爱吗?那个男人是你的恋人吗?那是别人的老公,我说你有没有搞错?把别人的老公当成自己的恋爱对象,这可是全世界最不道德的行为。” “你简直无耻。”吴士燕的声音颤抖起来。 “我是无耻,我被一个男人亲得身上都是牙印,我被一个男人弄得欲死欲活,我被……” 这些都是那封情书里的文字,邱文婷当着大家的面倒背如流,惹得哄堂大笑,门外也站满了其他班级的学生。吴士燕就像被耍的猴子似的站在那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就没有被男人爱过亲过的经历?你就这样揭一个女人的短?” “我?有啊,哪一个女人没有过爱的经历,可是,我的恋爱对象大家都知道啊,没人说我们不道德。” “谁,他是谁?他就没有……” “他是华长利啊,我们怎么样跟别人毫无关系,我们用不着偷偷摸摸,也用不着写这样肉麻无耻的情书。” 华长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大家的目光唰地射在他的身上。邱文婷眼看着华长利对大家说:“老师出过我的丑,说我在学校读书就谈恋爱是不道德的行为,现在大家看到了,我对华长利有好感,老师就说我不道德,到底谁道德谁不道德,求大家给个评价。” 吴士燕的脸色白的就像一具死尸:“我要开除你。” 邱文婷抖着那张复印的情书:“你还没有这个胆量,我明天就在运动会上对全校的学生宣布,我爱华长利,可是,我也不能给你保密,不是现在就有人爱你吗?我也一遭给你公布开好了,我就要在广播里给你念一遍好了。” 华长利还记得那个晚上吴士燕找到他的情景。他反复表示他和邱文婷并没有那种恋爱关系,但如果邱文婷真的在运动会上的广播站宣读了这封情书,再胆大妄为地说爱呀什么的,也实在是过分,于是他就找到了邱文婷。 见到华长利主动找到了她,她喜笑颜开:“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说情的,说吧,你有什么吩咐?” “我看就算了,你把吴士燕弄的也够惨的,你还真要在广播上宣读那封情书?” 邱文婷冷冷一笑说:“是啊,怎么了,你心疼她啊?在班级上怎么挖苦我的你忘了?我只是给你写了首小诗她就不放过,你现在就可怜她?” 华长利尴尬了一下,又说:“那封信也是写的太过分,你还真念的出来?” “他们做的出来,我怎么就念不出来?” 看到邱文婷不依不饶的样子,华长利说:“就当我求你,放过她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是?” “让我放过她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看到邱文婷神秘的样子,华长利就知道她的心眼里想的一定是个坏道道。他不愿意和一个盛气凌人的女生谈条件。 “我要是不答应你的条件呢?” “那你就知道后果是什么样的。”邱文婷笑的时候的确好看,但让谁都能看出来,这笑里可不是一般的笑。 “那随便你吧。” “你等一下。” “你要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听听我的条件是什么?” “不管你提到的什么条件,我都不听。” 他离开了邱文婷,邱文婷在他的身后大骂:“华长利,你这个混蛋,你早晚要后悔的。” 于是就有了那次邱文婷在广播里用一首诗的形式,说出华长利我爱你的字样,但是还好,邱文婷没有把吴士燕那封情书念出来,学校的广播站也不允许她那样的放肆。邱文婷当众念的那个东西,让华长利那次的跳高成绩为零…… 一个敢于把爱强加给别人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邱才虽然已经快到八十,但身体还硬朗,史民和市里几个主要领导都受过邱才的提拔,在仕途上受过恩惠,要想把她怎么样,还真的不那么容易。将来和邱文婷打交道,就是一件让他华长利十分头疼的事,一中又在石江教育界有着难以取代的位置,他没有用人的权力,这就是说,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和她发生工作上的关系。 和人打交道他并不犯愁,但邱文婷却是个极其特殊的人,其特殊之处在于,一个是她是他的同学,一个是她是邱才的女儿,这些倒也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这是个敢于玩火的女人。 他一个主管副市长,能把这样一个玩着火,又被人保护的女人怎么样? 刚到了一个新的岗位,就有这样的麻烦事儿扔给了他。华长利刚在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林市长,你好。知道我是谁吗?” 华长利一愣,这个声音是这样熟悉,但一时还想不起来。 电话里传来咯咯地笑声:“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连老同学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你是……邱文婷?” “还行,没忘记我的声音。我要恭喜你啊。” 语调里带有几分明显的侵略性,这就是邱文婷的个性。他的心里极不舒服。他苦苦一笑,没想到自己坐在这个办公室接的第一个电话,居然就是邱文婷。 但现在不能带着自己的情绪来跟邱文婷对话,这个女人毕竟是邱文婷,他也就笑了起来,对待一个久别的同学那样的热络地说:“噢,是邱校长啊,你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年轻喔。好多年没见了。” 邱文婷说:“你可别叫我邱校长,我也不叫你林市长,我们就叫老同学,怎么样?现在这年头,还是老同学亲啊。” 华长利心想,自己在宁古县的时候,由于自己根本管不到石江教育这一块,她邱文婷从来也不认他这个老同学,就连过去邱文婷仗着老子是邱才,自打对他发动那场让人啼笑皆非而又难以接受的爱以后,就再也没认他这个老同学。现在却开始认他这个老同学了。 “哈哈,好啊,我们可真的是老同学了。你可是第一个给我打来电话的。” “是吗?那是我的福气啊,说明我们心心相印啊。哈,开玩笑,可别当真。” “不当真,你就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 “我可要恭喜你啊,你这个年纪就当副市长,前途远大啊。我在你的手下,可要多帮助你这个老同学啊。” “哪里,你这个一中的校长,可是个赫赫有名的女人。” “好了,我也就不多占用你的时间了。如果有时间,我们在一起坐坐,听听我的工作汇报,我也看看你这些年有什么变化。” “这样,我正要准备召开个教育……” “咳,我们这样的关系在会上见面就外道了,在会上说的那些都是干巴巴的东西,毫无感情色彩,我们毕竟还是要谈谈感情的嘛,哦,别怕,我知道你过去怕我,可现在我却怕你了。哦,开玩笑,这样,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就在今天,你等我消息,我招上几个在石江的同学,我们聚聚。我知道你现在是副市长,也有一定的财权,但要是花起钱来,不见得敢跟我比。” 这点华长利倒是完全相信,现在自己不比过去了,过去的他大笔一挥,多少钱都敢花,几千万打了水漂,就当共产党给他交了学费,上万块钱一桌的酒席,眼皮子都不眨,但现在他自己的费用还是有限的。他新来乍到,还不能到基层去化缘。 而一中这样的学校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教育经费足额下拨不说,自主招生这一块,更是一条巨额的来钱路。现在你官当的再大,弄不到钱,在大家的眼里,就像画摆在那里,中看不中吃。 华长利笑着说:“那是,谁不知道一中的校长,那可是个大大的肥差。”虽然不想把自己的手机号给她,但又没有不给的理由,毕竟是老同学。 “好,你就等我电话吧。你忙,我就不打扰了,我们的时间反正有的是。” 放下电话,华长利愣怔了片刻,看到眼前那包东西,看了半天,才打开。 史民把这包东西给他,明显的意思是,要他了解一下自己属下的这个校长,如果都是真名实姓地写的举报信,就有很大的可信性,但交到他手里,也就是最后一关了,要是想把邱文婷怎么样,大可不必跟他说这些。 他打开那包东西,随便找出一封信,撕开看了起来,这是一个企业干部写的,内容就是滥收费的问题,为了让孩子到一中这样的学校读书,就需要交上巨额的择校费,他们在问这笔钱哪去了。 接着还有几封类似的来信,都是真名真姓。他本想放下不再看这些东西,其实让他看这些东西真的没用,他没有撤人的权利,更不能行使纪检检察院那样的职责,无非就是在行业上杀杀这样的风气,暂时缓解一下百姓的怨气。 他的视线被一个较大的信封吸引住了,他摸了一摸,那里硬硬的,信力还夹着照片。这会是什么照片?他打开信拿出照片。 信里共有五张男人的照片,有的还是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有的在和邱文婷表现出很暧昧的关系,有个干脆就是他们在一起鬼混的镜头,一个中年女人和一个个年轻的男人在一起,让人看了极不舒服。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难道邱文婷在外面还用自己非法得到的钱财,包养这样一些年轻的男人?这和学校滥收费虽然没什么关系,但这样的事更让人所不齿。当他看了那些文字后,立刻感到五雷轰顶。 他蓦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直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东西一个劲儿地往上冲,他赶紧喝了口水,好让自己心里的愤慨和惊愕平和一些。 也许这些东西史民并没看到吧,这可是太过于敏感的话题了,他又看了一眼那五张男人的照片,一个中年女人竟然同时包养着五个男人,真是个大手笔,也就她邱文婷能做得出来啊。 第380章 包男人的女人 华长利记得邱文婷的丈夫是个很英俊的男人。那年他还在宁古县当一个小职员,有个叫王艳的女同学突然造访,虽然和王艳没什么特别的来往,但华长利还是接待了这个女同学,王艳喝了口酒突然对华长利说:“知道我干什么来了吗?” “是来看我的呗。” “我是受人之托,来告诉你个消息的。” “什么人,什么托?”华长利很感兴趣地看着王艳。 “不会忘记邱文婷吧?” 华长利苦笑一下说:“那怎么会?” “她要结婚了,她让我来通知你。” “啊,那是好事,可是,她怎么不来?” “你还以为她怕见你吗?” “那倒不是,让你来通知我,也是正常,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吗。她的新郎是谁啊?”华长利想知道这个强悍的女人,找的如意郎君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叫马铁力,是个很英俊但是很普通的男人。你可一定要参加她的婚礼啊。”王艳叮嘱他说。 那场婚礼倒是很风光,由于邱文婷家的势力,完全是女方娶男人似的。虽然邱文婷没时间搭理他,但华长利也觉得那个新郎还真是英俊,这也满足了邱文婷一心找个英俊男人的梦想得以实现。 后来他听同学说这个马铁力,借助邱文婷家的势力,官路一帆风顺,当上了石江市人事局的副局长。 可是,一个这样的男人,会知道自己的老婆在外面包养这五个男人吗? 虽然这个时代,有权力有金钱的男人包二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但一个受过教育的女人,还是一个学校的校长,怎么会干出这样卑鄙下流的事?这些东西史民就不知道吗?既然都把人的照片搞到手,寄到他们这些市领导的手里,就说明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华长利立刻给秘书史亚杰打了电话,史亚杰马上就开门进屋。 “林市长,找我有事?” “你对一中的校长邱文婷这个人怎么看?” 史亚杰立刻说:“那可是石江不可多得的能干女人,她上任这几年,就把一中原来的校址搬到了江南开发区,完全是一所崭新的学校,高考升学率年年上升,每年都有近百名学生,考进北大清华这样国家顶级的大学,她是史民眼里的红人。” “哦?是史民眼里的红人?” “是啊。但对她的风闻也不少,但可不能相信那些传闻。” “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了?” 史亚杰说:“不管真的假的,我们就应该把那东西当成假的。邱文婷在石江市的教育界里,是个标竿似的人物。这一点是明确的。” 华长利想了想说:“你立刻给教育局周局长打个电话,让他立刻来一下。” “好的。” 史亚杰立刻拨了电话:“周局长,我是市政府办公室,我现在是华长利副市长的专职秘书,林市长让您现在过来谈谈工作。好的。” 史亚杰放下电话对华长利说:“周局长说他马上就过来。” 华长利还在被刚才那些照片震惊着,挥了下手,让史亚杰出去了,接着市教育局局长解南就迈了进来。 解南是个大个子,似乎不像是个搞教育的,其实他读的是体育系,是篮球运动员,但鬼使神差当上了教育局长。 “林市长,我还正准备找个时间向您汇报工作。” “坐吧。” 华长利本想把这些东西给这个主管局长看看,但他突然改了主意,很随意地把那些东西收了起来。 这里是石江,不是宁古,他不能说发脾气,就发脾气。他的脸色和悦了些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先认识一下,打个招呼。马上就要到一年一度的高考日子了吧?” 解南还以为主管新来的主管市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他,他在心里做了许多准备,问这个问题,他可是对答如流的。解南说:“是啊,今年我们全市共有接近两万名高中毕业生参加高考,各个学校正在进入……” “对于这些重点中学来说,有多少学生考进国家的名牌大学,就是考核他们成绩的标准了吗?” 解南想了一下说:“至少是个很主要的方面。高中教育和九年制的义务教育不同,主要的目的,就是为高等教育输送人才,而我们石江一中就是我们市,甚至包括我们省的榜样。” “这就是邱文婷的成绩?” “是啊,这可是在全国的教育界都是很有名的女人,去年召开全国高中教育经验交流会,邱文婷在会上做了主题发言,很受教育部长的赏识呢。” 这点华长利完全承认,邱文婷毕竟是个有能力的女人,但正因为她的能力,做起什么事来,都十分的大胆。 “好,我找你来,就是最近几天我们开个教育工作会议,有三个主要议题,一个是今年的高考招生工作,一个是农村学校的危房摸底改造工作,再一个就是整治学校,尤其是那些有名的学校滥收费的问题。好,你现在就去准备,准备好了,立刻通知我,不能超过下个星期一。” 总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华长利就让解南离开自己办公室了。 华长利看着那几个照片,也看着邱文婷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举报的人似乎早就盯上了这个风光无限的女人,似乎就在寻找邱文婷丑恶的私生活。看来,这五个男人,就是邱文婷包养的男人,举报人把他们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住在什么地方,邱文婷分别给过他们什么好处,都一一做了详细的举证,现在邱文婷的新欢,是一个叫韩晓峰的年轻人,刚刚二十五岁。 华长利有些后悔。他就不该把这包东西打开,史民把这样一个敏感问题,竟然交给他,这让他怎么办?他总不能再原封不动地还给史民,更不能交给纪检部门,或者检察院。 他捧得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啊…… 此刻,也就是这个下午,邱文婷在学校召开完高考准备的最后一次会议,此后的工作就按照这个轨道进行下去,决不能横生枝节,就是说,考中名牌大学的入学率提高百分之十,普通大学的入学率要提高百分之二十,整体要达到百分百的入学率的方针制定之后,她就以到市政府去见新来的林市长为由,出了学校,开着她那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驶出学校的大门,向绿树掩映的江滨大道开去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邱文婷的心情很好,可以用一片阳光来形容,嘴里情不自禁地唱起她年轻时喜欢唱的一首情歌: 我一见你就笑, 你那翩翩的风采多美妙, 和你在一起,永远没烦恼……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多情的少女,一个怀春的情妇。这个世界上,只有情爱这个东西,才是最为美妙的,而权力和金钱,都是情爱的铺垫,有着无限情爱的女人,才是生活得最为完整的女人,而邱文婷就是这样最为完整的女人。 她见过很多的女强人,官儿当的不可谓不大,钱捞的不可谓不少,可个人感情的经历,就像乡下人吃的稀饭,清汤寡水,毫无味道,而她邱文婷什么都是丰富多彩的,在情感方面尤其是这样。 江滨大道十分开阔,眼前的风景优美,仿佛要通向天的尽头。邱文婷手握着方向盘,她开车的姿势十分洒脱,虽然已经快要进入四十的人生行列,但她自己都感到,其实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她依然十分的年轻,她感到要比自己三十岁的时候,还要年轻得多。 一个成熟的女人,被情爱的火焰点燃,浑身上下都喷射着火焰。 想着那个年轻的男人就要让她开心快乐的情景,就摸出手机,拨了个几乎印在她心里的电话号码,那边马上就接通。 “邱姐。” 一个男子的甜声爬到耳边,邱文婷听到这样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就像花似的绽放。 “在干什么?” “打电脑。你没事了?” “才开完会。我现在就过去。” “我就在等着,慢点开车哦。” “宝贝,亲你。等我哦,可要多卖力气。” 邱文婷“波”地亲了手机一下,仿佛那是这个年轻男人性感的嘴唇。 他叫韩晓峰,一个不到二十四岁的年轻人。 想起认识韩晓峰的过程,还真有点意思。半年多前她正想换一个新的面孔,这个人就出现了。不过,这样的人,出现的总是那样的及时,她也时常的文自己,这说明快乐什么? 她给了自己一个答案,那就是她是有魅力的,更是有驾驭人的能力的,而她现在想驾驭的,就是这些让自己喜欢的小男人。她不知道一个四十岁的男人拥有几个貌美如花的小妞是什么样的滋味,但她一个四十岁的女人,拥有几个二十多岁的男人,那样美好的感觉,给一个这样女人带来的快乐,那是没法形容的。 那几天她对霍永强不那么满意了,这个和她混了半年的二十八岁男人,让她产生了厌倦感。她就知道自己该有个新人来替换他了。 那天,邱文婷到石江最大的一家洗浴中心洗浴,洗完了就去按摩,来到大厅,一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这位女士,按摩是在大厅里还是包间?” 邱文婷本来就是喜欢拿别人取乐的女人,看到这样英俊的服务生,就笑着说:“如果是你给我按摩,我就领你到包房。” 在大厅里按摩,就是正常的按摩,而到包房里按摩,就不再是按摩,而是提供那种特殊的服务了。 那服务生正经地说:“有专门按摩的人,我只是个服务生。” “不管你会不会,今天就是你了。”邱文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这样吧,你就在大厅里按摩吧,我给你找个手法好的按摩师。” 那服务生说着就要走,邱文婷叫住了他:“你回来。” “怎么了?” “你真的就只是个服务生吗?”邱文婷认真起来。 “是的,我才来这里没几天的时间。” “你过去是干什么的?” “我才毕业,还没有找到正式的工作,暂时在这里干几天。怎么,女士为什么问的这样详细?”那年轻英俊的服务生看着邱文婷。 这样的年轻人不能不让一个女人喜爱,邱文婷突然感到自己现在真的就需要他,需要他来给她着火的身上灭火。 这些年来她的身子就是这样的喜欢着火,找人给她灭火,已经是她生活中一个非常重要的内容。 她立刻温柔地说:“你去把你们的经理找来。” “我们经理……” “你去还是不去?” “好吧。” 那服务生在心里骂了一句:“你个老骚妇。” 很快就找来了经理,那经理可知道这个女人可是不同寻常的女人,马上陪着笑脸说:“大姐,你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我要你们这个新来的服务生给我按摩。” “他可不会的啊。”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他……” “大姐,啊给你换一个……” 邱文婷拍起了桌子:“我说你是不是脑子进了水,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 “明白了,明白了。”经理当然知道这样的女人可是不好惹的,心里骂道:“就该找个猛男弄死你。”然后转身对那服务生说:“韩晓峰,给这位大姐按摩,好好的伺候大姐,使出你的力气,大姐一高兴,你就有好处了。” 那叫韩晓峰的服务生冷冷地看着邱文婷,邱文婷美美地笑着:“怎么样,你可不能不干哦?好,现在就给我找个好点的包间。” 那叫韩晓峰的服务生咽了一口气,只能跟着邱文婷来到被称之为总统套房的包间,心想:“我要剥光你的衣服,把你的骨头捏碎。” 邱文婷看着韩晓峰说:“让我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需要脱衣服吧?” “你想脱就脱,不想脱就不脱。” “我是该脱,可是,是都脱了,还留点什么?” 韩晓峰心想:“虽然他是才来这里的,可这里的事情他也看明白了,这是老女人勾引小公鸡呢。”就说:“你想穿多少就穿多少,都脱了我也当看不见。” 邱文婷笑着说:“我就不相信你会当做看不见。” 说着,一个中年女人的赤裸之身就暴露在韩晓峰的面前,韩晓峰脸一下就红了,他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看到韩晓峰的神色,她哈哈大笑说:“怎么样,还是做不到吧,来吧,给大姐按摩,大姐不会亏待你的。” 第381章 你行 也许是韩晓峰心里有气,也许他根本就不会什么按摩,一双从小就干惯了农活的大手,就在邱文婷的身体上横行开来。邱文婷知道这小子是在报复她,她也感到很刺激,还没有谁敢对她这样狠毒。 韩晓峰的手停了下来,邱文婷说:“怎么了,没劲儿了?那就歇会儿?” “你没事儿吗?” “我有什么事儿?” “那我……” “你就接着来吧。” 邱文婷躺在按摩床上,虽然没有让韩晓峰给她提供特殊的服务,但这就是另一种特殊的服务。 看到邱文婷一声不吭,韩晓峰服了,他的身上出了一身大汗。 “好,真是太舒服了。” 邱文婷坐了起来,虽然浑身火辣辣的,但嘴上却这样说。韩晓峰看着邱文婷被他弄的一身的大手印子,心里的防线一下子就垮了:“大姐,真是对不起,你真是了不起的女人,我服了。” 邱文婷摸了摸韩晓峰的脸蛋:“没关系,我喜欢这样。” “大姐,我看出来,你是个了不起的女人。” 韩晓峰开始恭维起邱文婷来。他一个从农村考上来的大学生,面临着毕业后艰难的抉择,也知道攀上一个大人物,就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学校里许多漂亮的女孩就是无意间结识了一些大人物,改变了自己命运的。 “了不起倒是谈不上,但是要给找个好工作,那是不成问题的。” “那就多谢大姐了。” 邱文婷看着韩晓峰:“怎么,真的想让大姐给你找个工作?” “我不想在这里干下去了。”韩晓峰低下头。 邱文婷想了想说:“好,我也不想让你在这里干下去了。但是先别急,你跟我下楼,我有个东西给你。就当大姐给你的一个礼物。” 韩晓峰乖乖地跟着邱文婷下了楼,邱文婷换好了衣服,一副尊贵女人的气派,更让韩晓峰的气焰像是斗败的公鸡,邱文婷拿出一张金卡说:“拿去,这都是你的,记住,拿了钱,给自己买一身好衣服,别怕花钱,钱对于大姐来说不算什么,只要让大姐高兴就行。” “我会让大姐高兴的。” 韩晓峰其实早有这样的心里准备,现在什么也打动不了这样的年轻人,打动他的,唯独就是钱。 邱文婷发现了这个最新的猎物,喜滋滋地对韩晓峰说:“我告诉你个电话号码,今天晚上就打这个。” 韩晓峰立刻就去了银行看了看那个金卡里到底有多少钱,数字立刻完全击垮了他的精神,十万。 一个最漂亮的校花出去的第一次,也不见得就比这个数字高多少,女孩傍大款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但这样的女人,对于他们这些穷学生来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找的。 晚上,他给邱文婷打了电话,邱文婷带他去看江边上的一幢豪华别墅,一把年纪的中年女人。但他只是把这当做他的一份工作,一份可以捞钱的方法。此后他就被安排住在这里,一个豪华高档的小区,就是自己累死,也住不上这样的房子。小区的名字叫新苑绿汀…… 邱文婷把车开到新苑绿汀小区的大门前,停下车,这是她的新居,是为韩晓峰提供的住宅,是没有任何人知道这里的。这幢大楼里,住着很多漂亮的小妞,都是石江有钱的大佬或者神秘的官人,包养在这里的外宅。 什么时代有什么样的时尚,而追赶时尚的人,永远是一个时代的特殊群体,邱文婷为自己是这个特殊群体中的佼佼者而倍感骄傲。 自打那个晚上他们在这里第一次交欢,邱文婷就被来自农村,又接受了高等教育的年轻人迷住了,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没有长性,但韩晓峰的确比前边的几个都显得可爱。今天上午开着会时,她的思绪就飞走了,是韩晓峰勾起了她身体上的野性,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是有时间,她就到这个地方跟韩晓峰快乐一番。 人活着,不就是图个乐子吗?她从小就是个图乐子的人,本以为年纪大了,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不多了,可她又发现了一个崭新的天地。 邱文婷刚从车里下来,突然一双大手捏住她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 “我要杀了你。” 这是个熟悉的声音啊,邱文婷一看,笑了,也怕了。 “是你?” 这是李虎,是她包养的第一个男人,这是五年之前的事了,李虎是一个从农村上来搞文具用品销售的粗汉。那时邱文婷从他身上得到无限的快乐,老公跟自己完全是应付,放到边上就完事儿,而李虎跟她每次都是大汗淋漓,让她有种被松骨了的感觉。 “给我钱。” “我给你的可不少了。” “别废话,比给别人的少多了。” “那等等,明天……” “明天你妈的头。就现在。” 这个曾经给自己无限快乐,又花过自己大把钞票的男人,现在可真是凶神恶煞。 其实,也怪不得他,从他那以后,她就开了闸似的,男人就层出不穷,相比之下,李虎就是个粗人,除了床上猛一些外,就没有别的让人喜欢的地方。李虎看来是早就盯上了自己,也只有用钱,来打发他了。 邱文婷妩媚地一笑说:“咳,好吧。你们这些男人,用着我的身,还这样害我。” 邱文婷的包里刚好有个要上岗的老师送的五万,让李虎一把抢过去后扬长而去。 邱文婷心里一阵窝囊,但不能让韩晓峰看出来,就调整一下表情,上了楼。 虽然刚才被李虎敲诈了一把,但邱文婷的心态极好,损失那点钱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年轻的女人用脸蛋买快活,而上了年纪的女人,就到了该用钱来买快乐的时候了。 她身边的那些女人都是这么干的,只不过她干的更甚一些罢了。 但也怪不得她啊,谁让那该死的老公,人事局的副局长马铁力整天都不着家,推不开的饭局,离不开的牌局,半夜到了家倒头就睡,才不管她是不是寂寞,才不管她是不是个人,有没有自己的需要。 年轻时,仗着自己老爸邱才的势力,那马铁力几乎就是她的跟班似的,她想上街,他就挂着笑脸陪着,她想吃饭,他就想尽办法找她没去过的饭店。她想玩身体的游戏,他就使出浑身的解数,用尽力气让她快活,身体不行,就拿伟哥顶着。那时的她从来也没想过找别的什么男人。 她也为他做了不小的贡献,马铁力跟他结婚的时候,还是个交通指挥中心摁按钮的,跟了她邱文婷,先是到工商局当了几年的市场管理员,接着就到税务局当了一名副科长,接着就是人事局当了科长,然后就直线上升,到了现在已经是握有实权的常务副局长。 这些年来,她还是他的老婆,他也还是她的老公,表面上似乎什么都没变,可是,就其实质上来说,什么都变了,他不再陪他上街,不再陪他吃饭,甚至连她的身子半年都不碰一次,她急的抓耳挠腮而又无可奈何。她知道变的主要原因,那就是他这个人事局长的官当的比她大,地位比她高,还有就是,她的爸爸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能帮他升官的爸爸了,爸爸老了,退了,也就不中用了,也就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了,虽然姑爷还是姑爷,恭敬还是恭敬,但变在骨子里,谁都看的出来。 要说这世界上就没有完全不变的东西,她承认自己一下子就变了,变的是那么的干净利落,那么的有恃无恐,那么的义无反顾。 那天也是真怪了,按理说,对于学校进一些教学用品这样的小事,她连看都不看的,那天她就在教务处,这个叫李虎就进来了,他找的是胡处长,胡处长准备跟李虎直接谈订货的问题,邱文婷就唬着脸说:“以后这事要跟我汇报,不能随便就订货。”说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也许是李虎受到了胡处长的指使,他马上就赶到了她的办公室,陪着笑说:“以前还真是没机会认识邱校长,现在就认识了,学校对我们的帮助很大,这是一点小意思。” 邱文婷扫了一眼,知道那也就一万块钱,她没放在眼里,但她对这个李虎健壮的身体却很感兴趣。她笑了,说:“我看你不像个搞销售的。” 那李虎憨憨地一笑说:“我也没办法,被人家推出来干这个,还望大姐能支持。” “行,我支持你,不过……” “那太谢谢您了,晚上我请学校的领导吃顿便饭,这个,都请谁,校长您说。” “这个,就不惊动别人了,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李虎也是跑惯了社会的人,看到邱文婷那翻转流波般的眼睛,就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好,我听校长的,一切有我来安排。” “这样,你的事情我给你办了,别的什么也不要说,你就说今天晚上你要赶回去,剩下的我们电话联系。” 邱文婷当惯了领导,对于安排这样的小事自然是熟门熟路,李虎也只有听喝的份儿。 晚上在世纪佳缘大酒楼的一个豪华的包房里,李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邱文婷的到来,邱文婷每次开会,如果没有重要的领导,她是绝对不会准时到场的,这样就显示着她特别的身价,可今天她却到的很准时。 一阵香风袭来,接着就是一身意大利时髦的套裙闪进来,一个虽然不那么年轻,但也是风情万种的女人,都是那些能吃能喝的大男人,和女人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这样小范围的聚在一起,他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看什么,点菜上酒啊?我今天可是你的客人,你可要伺候好我。” “好, 好,一定,一定。” 从一开始邱文婷就直截了当,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谈情说爱,她是个忙人,她缺的不是感情,她身上总是着火,她需要的是灭火,说白了,她要的不是情,而是性,是一个实实在在的肉体。 她周围也不缺少男人,但那些男人宁可去找小姐,也绝不愿意跟她发生任何暧昧的关系所以,她要从外面开刀。今天这个李虎就是她下手的第一头羊。 “不想跟我喝个交杯酒吗?” “怎么喝?” 李虎没干过这样的事,虽然有心,但是人笨。 邱文婷做了个示范,李虎跟着做了,邱文婷的脸就贴在了李虎脸上。 “来,亲我一下,你敢吗?” 李虎怔了一下,接着就鼓足了力气,就像要准备扛一个二百斤的大麻袋似的,说:“敢。” 李虎的大嘴就上来啃起邱文婷不那么嫩但却很是白皙的脸蛋,那粗实的样子,让邱文婷感到很是新奇,那粗气喘的像一头牛。她立刻感到很爽的样子,身体也像李虎靠过去。 李虎不可能拒绝这送上门来的女人,虽然年纪偏大,但这对来说,就是人间的尤物,更主要的,这个女人会给他带来巨大的效益。 邱文婷小声说:“出来没有找女人嘛?” “没有,没有,现在你就是我的女人。” “那要看你够不够格。” “怎么才叫够格?” 李虎要知道这个女人要男人是什么样的标准。 邱文婷嘻嘻一笑,伸手像是无意地碰了一下李虎的大腿,邱文婷睁大眼睛,心下里一阵狂跳,喜欢的不得了,呵了一声说:“我看你行。” 李虎其实也是真行。 第382章 受虐 把大家送走,邱文婷赶紧回到办公室,那人果然在办公室等着。她问:“你是哪所学校的?” “我是林口县石岩乡完全小学的。我是教导主任,我们校长他老妈昨天死了,就让我来替他开会。我姓霍。” 人很帅气,邱文婷一眼就看中:“哦,小霍,呵,还是个小伙子吧。” “是的,还没有结婚。” 邱文婷看了看表,把自己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表达出来“这样,我今天没有时间,你如果下个星期天有时间,就给我打个电话,我会教你许多东西的。” 小霍的眼睛发出着神采,说:“那我下个星期天带着我们校长一起来。” 邱文婷马上说:“你个小笨蛋,我可是就让你自己来,明白了?好了,你走吧。” 霍永强不明就里地看邱文婷一眼,邱文婷没 搭理他,中午她还要安排市教委的领导吃饭。 下个星期天到了,邱文婷几乎每个星期天的上午都到学校来看看,这天也不例外。她还想着霍永强的事,不知道这个小伙子能不能听她的话。下午的时候,她刚要去做按摩,手机就响了:“邱校长,你好,我是小霍,我就在你们学校的门口。” “你吃饭了没?” “我才吃过的。” “那这样,你现在到碧水云天洗浴等我,我现在要去那里。” “这个……” “你到兰花阁等我。记住,就你自己哦,我会给你真经的。” 对方讷讷了一下说:“好吧。” 邱文婷立刻开车来到碧水云天的兰花阁。有了李虎的经验,邱文婷的胆子就大了,虽然自己的年纪大些,但是她相信就像没有男人不喜欢漂亮年轻的女人一样,也没有男人不喜欢钱的,虽然自己不再年轻,但是她有钱,就像男人有钱可以买到漂亮的女孩一样,女人有钱,也可以买到英俊的男生。 事情果然如此。那霍永强此后的日子里,每到星期日就在碧水云天的一间豪华的单人浴间里等着她。别看霍永强在她面前显得懦弱,那是被她的气势压制了,当自己成了这个女人的御用工具,也想明白了自己只能被这个女人操纵,他就发疯似的在邱文婷的身体上疯狂地发泄,而邱文婷也刚好乐于这样,于是她就给霍永强在林口县买了一栋房子。 就像大夏天的,吃惯了凉粉那样的顺口,邱文婷一发不可收,第三个男人叫张鹏,第四个男人叫简强,只要是她邱文婷看中的男人,就没有不被她的石榴裙,或者是更准确地说,是她的钱财迷住的。她像个发疯的母兽一样,享受着异性给她带来的快乐,而为了寻找这样的快乐,就需要大笔的金钱,于是她又像硕鼠似的,挖空心思地攫取金钱。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并不能完全的保密,早就有人在盯着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 怎样才能找到这个写举报信的人?虽然举报那些滥收费的都属着真名实姓,但揭露邱文婷这样肮脏勾当的信,却不是真实的名字。华长利想,这也许就是邱文婷的男人中其中的一个。 虽然开始坐在这间办公室里,华长利还不那么适应,但由于立刻被邱文婷的事吸引住,也就立刻投入到工作中来。虽然他主抓的工作点多面广,但通过邱文婷这件事的启发,决定工作的着眼点,就放在教育系统上了。他本打算先在文化领域打开一条缺口,让石江在文化上唱上几台大戏,以配合石江市木业博览会的举办,看来就只能放一放了。 他打电话让史亚杰进来,问道:“你再让解南来一下,问问他择校费的情况。” 史亚杰说:“别说一中这样的学校收取高额的择校费,就连那几个有名的小学,如果不是附近地段的住户,要想让孩子进入那里读书,不交个万八千的,你就别想进去。这不单单是一中这样学校个别的问题,这已经是教育系统的一条铁定的规矩。” “问题是这些钱去了什么地方,教育局就不去管管吗?是不是整个教育系统都存在这这样的腐败现象?”华长利说话的声音提高了一些。 史亚杰说:“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你现在……” “我怎么?我不是检察院市纪委的领导是不是?让我当这个主管副市长,我第一件事,就是要治理学校乱收费的问题。”华长利提高了声音,“过去都说是官僚腐败,现在又加上一个教育系统腐败,当领导的靠择校费发财,老师靠给学生补课发财,那里还有一点人民教师的风范?” 自己在宁古时,这样的反映就屡见不鲜,但他没心思治理这些小事,再说一个县城,这样的现象也不是那么明显。但现在让他主抓文化教育,总该找个突破口,树立一下自己的正面形象。 史亚杰还这些说什么,但看到华长利不容置疑的神情,就立刻给解南打了电话,解南立刻又来到了华长利的办公室。 华长利对解南说:“你现在简单对我介绍一下我们石江市教育系统的缺口,你现在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解南看了看华长利,虽然不知道华长利想的是什么,但他只能尽量用有限的时间,介绍了石江市教育系统的情况。 石江市共有五所大学,十所中等专业学校,都不那么有名气,而且还都直属省里管辖,这些大学的校长也都是副厅级别,不在市教育局直接管辖的范围。石江市教育局所主管的,就是在市教育局下属的三十八所高中,七十一所初中和四百多所小学,以及几百所幼儿园。这些学校都是由市财政直接拨款,也就是说,享受着全额的市财政下拨的教育经费,基本上不需要自己创收。他们的正常收费,就是弥补一下教育经费的不足,但所收取的费用,都有严格的规定的。 在九年制的义务教育和正常的初中考入到高中的过程,基本上不存在那些搞名堂的基础,虽然也有初级中学因为教育资源优良,受到学生家长的青睐,就把非本地段的学生,弄到这些教育资源相对优势一些的初级中学的,但基本上还是以居住地来决定孩子上哪所学校。 这里最敏感的就是,初中毕业后要想升到一个好的高中,而一个城市真正好的高中也就只有那么几所,这样一来,那些重点高中的校长,也就是邱文婷这样的人,身价就明显高出那些普通学校校长,而这就是他们可以暗中大肆敛财的筹码。 华长利问:“在这二十八所高中,有几所省市的重点?他们在自主招生这一块的费用,都用在什么地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 解南说:“除了石江市的三所重点高中,每个县都有一所到两所重点高中,他们的升学率……” 华长利打断了解南的话:“我现在问的不是升学率。升学率虽然是一项指标,但这些过于注重升学率的学校,也不见得就是真正培养人才的好学校。” 解南看着华长利,似乎没有听明白他的话。对于高中来说,升学率就是他们考核一所学校的成绩的最重要的指标,也是学生的家长衡量这所学校是不是好的高中的最简单的标准。 华长利问:“这些重点高中每年都有一些自主招生的指标,这些指标都在教育控制之下的吗?” 解南说:“因为这才是这些重点高中的敏感问题,一所重点高中,这块一年就要多收几千万,但都在教育局严格控制下进行的。就是说。没一名学生所交的择校费用都不会流失。” “一中去年的这部费用有多少?” “他们共分配到八百个自费指标,一个学生收费三万,这就是两千四百万,基本上都用在学校基础设施的改造上,这几年一中的基础改造,市里没有多大的投入,但他们改造的力度却很大。新校址很是气派,这些都是邱文婷校长的功劳。” 华长利看着解南说:“在这些学校自主招生之后,就没有哪所学校在背地里多招生,然后就把这些私自招生得到的费用,成为他们小集团人员的囊中物吗?“ 解南断然说:“这个是绝对没有,哪所学校也不能背着教育局暗中搞名堂。” 华长利心想,不知是解南在包庇邱文婷,还是他不了解这其中的情况。但他已经对解南形成了一个初步的印象,那就是解南和邱文婷的关系不一般。他说:“好了,已经到中午了,你赶紧准备召开一个教育系统的会议,就按照我说的那些办。” 解南说:“好的。林市长,中午我们聚聚吧,一来是给你这个新来主抓我们教育的市长接风,二来也认识几个有名中学的校长。” 华长利站起来说:“改日吧。我今天刚到,就和你们一起大吃大喝,总会让人家说什么的。” “那好,改日晚上,那样我们还有充分的时间。” 解南走出了华长利的办公室。华长利在本子上记了些什么,史亚杰进来说:“林市长,是到食堂吃,还是……” 华长利说了两个字:“食堂。” 刚吃过中午饭,回到办公室,离下午上班的时间还早,办公室是个套间,但华长利还没有午睡的习惯,就准备叫上史亚杰出去看看,手机就响了,来电话的是蒙曼。 蒙曼一副温柔的腔调说:“现在给你打电话,不打扰你把。” 华长利笑着说:“这个时间你可很少给我打电话。” “你刚到石江,我总该关心一下你啊。” “那就谢谢夫人的关心。可我知道你一定有事。” 这些年来,蒙曼在白天几乎就没给他打过电话,就是他已经来到石江,蒙曼也该在晚上打电话关心他一下。蒙曼说:“还是你了解你的老婆。是这样现在都知道你到石江当上了主抓文化教育的副市长,你也知道我从未在工作上给你填过麻烦,但这件事还真要过问一下。” “什么事啊?” “我堂姐蒙菲你是知道的,她过去就是一中的老师,但几年前她有病后休息了几年,现在想回去上班,可要想重新上岗,就要送给校长一笔钱,这些年她看病也花了不少钱。她听说你当上了主抓教育的市长,就给我打了电话,你就帮她一下吧。如果再不回到一中上班,她有可能就永远被划到黑名单的行列了。” “什么黑名单?” “你也知道,现在招了不少年轻的老师,这些年纪大些,又没有什么特别资历的老师,在这样有名的学校就是多余的,这样就发给很少的生活费,你就永远在家呆下去吧。” 蒙曼的堂姐蒙菲华长利倒是知道,是一中教历史的老师,可对于这些教师,国家都是足额发放应有的工资,还没有被什么人克扣一说。不过,学校的老师也并不是个个都吃香,只有那些教授那些主课的老师才是吃得开,而这些副科的老师,就没有什么地位,学校的老师年年都增加,如果休息一段时间,岗位也就没了。要想重新上岗,就要给当政这送笔钱。 这就是说,邱文婷敛财的手段,已经渗透到各个细节。 “你是说表姐有病休息了几年,要想重新上岗就需要送给校长一笔钱,如果不送,她就永远没有岗位,就只能领到很少的生活费?” “是啊。老师都属于国家干部,国家干部就是永远休息下去,都是正常的开工资,可这个学校的校长也太黑。”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华长利就没有出去走走的打算了,心想,这邱文婷也太不是东西,竟然什么钱都敢捞,对于病休后重新上岗的老师,也要收一笔钱。 也就不到十分钟,蒙曼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蒙曼的语调里竟然十分的激动:“老公,你真是办事的人,堂姐激动的都哭了。” 华长利莫名其妙:“你说了些什么啊?” “堂姐刚才又来了电话,她说他们校长亲自给她打来了电话,通知她上班了。” 华长利明白了,这就是说,邱文婷竟然主动给蒙菲打了电话,让她上班了。可华长利还是感到诧异,这邱文婷的消息居然这样灵通,这样快就知道了自己妻子是谁不说,还知道蒙菲是妻子蒙曼的堂姐,做事可真是麻利。 这样一些人就有这样的本事。 华长利尴尬地说:“那就好。可是……” 蒙曼温情脉脉地说:“天龙,你真是个好丈夫。” 华长利不觉哑然失笑,也就对这个邱文婷更加的讨厌起来。 第383章 报复 下午快到下班的时候,市卫生局,教育局,还有文化局等等都给史亚杰打来电话,都要求在晚上的时间,能和新来的主管市长见上一面,聆听华长利的指示,都被华长利推托。 他在等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就是邱文婷的。 他决计今天晚上就和她见上一面,要亲眼看看这个时隔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变成了什么样子。 很有可能自己下手抓的茬子,就是他的这个老同学,一个令人生厌又非见不可的人。 学校滥收费已经不是主要问题,他不允许他主管的属下有个这样的领导。他对解南气愤的是,这个教育局长竟然把这样的人捧上了天。 给华长利配的司机叫郝晓磊,是个矮墩墩的三十几岁的男人,车是新款奥迪,不到三十万的样子,和自己在宁古时的车差多了,但华长利坐在车里心思并不在车上,而是即将和邱文婷见面时该怎样应对。 上班第一天,华长利就对这个过去的老同学产生了一种嫌恶的感觉,但今天晚上邱文婷的相约,她还必须参加。 车子刚开出政府大院,郝晓磊开车就出了事,虽然不完全怪他,但他也是没有应对及时,被突然开来的一辆大车刮了一下,人没有什么事,但车的左侧凹陷一块。 “林市长,对不起。”郝晓磊要哭出来的样子。 “没什么。” “我开车还从来没有……” “我知道你这是第一次出事故。” 车子要去修理,还要等着事故鉴定。华长利见此情况也不便多说。他发现郝晓磊的神色灰暗,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郝晓磊讷讷地说:“也没什么事儿。” 华长利知道郝晓磊一定是有心事,他相信郝晓磊的技术不会这样差。 “林市长,我给史亚杰打个电话,让他再派来辆车送你吧。” “不用了,这里离我去的地方也不远,我打辆车好了。” “林市长,那可不行,今天我第一次给你开车,就出了事儿,我……” 华长利不是个对下属刻薄的人,说:“我知道你有心事,但在开车的时候可不能这样粗心大意,好了,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等有时间把你的事儿跟我说说。” 过往行人知道了这是市长的车被撞,纷纷过来看热闹,把个路口堵德水泄不通。华长利挤出热闹的人流和车流,刚要拦车,身子被一个粗壮的男人撞了一下。 华长利刚要躲开,那人似乎有意撞他,又从后面撞了他一下。华长利来气了,说:“你这是干什么吗?这么宽的马路就没有你走的地方吗?” 那人粗声大气地说:“有我走的地方,可我就想……” 华长利来气了,真是不知道他是谁了,刚要摸出手机报警,但他忽然发现这个人并不那么恶毒,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 “你是有事找我吧。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不然我也不能用这样的方法认识你。” “你是谁,你找我有什么事?” 华长利不是怕事的人,他也知道这人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报复,他刚到石江,也没有什么仇家。 “你是要参加邱文婷邀请的宴会吗?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了解吗?” 华长利愣了,想到那些举报信,他明白了,这个人想认识他,一定是跟邱文婷有关。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怎样才能找到你?” “我知道我对你有用,如果你想见我,我可以告诉你怎样找到我。” 华长利说:“把你的手机号给我,我会找你的。” 那人说:“我叫李虎,我的手机号是13555010129。” 华长利在自己的手机上存下,突然望着李虎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虽然你刚来第一天,但我就知道时间市新来了个主抓教育的副市长,过去是宁古县的县委书记。我过去是跑销售的,可也见过一些大领导,我知道你有霸道的名声,但你是个敢干的……” “好了,今天别说这些,如果需要,我会找你的。” 华长利打住李虎的话头,招手上了一辆车,李虎也上了路边的一辆城市猎人。他远远地盯住华长利的车上了什么地方,就在后面紧紧地跟住。 李虎倒不是想对华长利采取什么,他是看看今天晚上邱文婷这个女人召集的酒宴都邀请了什么人,现在的他最大的兴趣,就是明里暗里地对邱文婷这个女人盯梢,如果可能,就把这个女人拉下来,让这个丑陋的女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李虎的良心发现,是在邱文婷在他之后找了第二个男人,这对这个农民出身,又长了不少见识的男人是个很大的刺激。他本以为是这个让他高看好几眼的女人是喜欢上了他,他也是一心一意地做着这个女人的情人,当他突然发现,邱文婷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干脆就把他晾在那里,他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个女人的玩物,他又发现,继自己之后邱文婷身边的男人,竟然一个比一个年轻英俊,自己无非就是个土老帽,也是邱文婷开荤之后的第一个下酒菜。他想想就气的慌。 此后,他就在暗中跟踪邱文婷的行踪,尽量多地掌握这个女人利用自己的权力和金钱玩弄年轻男人的把柄。虽然他也在利用邱文婷给自己弄钱,但他绝不满足于这些,这些年他缺的也不是钱,他还想着自己有邱文婷这个风骚女人做情人时的快乐,自打邱文婷不再是他的女人后,他就感到自己不那么快乐了,这也是他决计摁倒这个女人的原由。 天缘大酒店坐落在石江市稍许偏僻的位置,但这里的生意火爆,停车场上的车子,几乎个个都是名车。李虎看到华长利从出租车上下来,自己把车停在稍远的地方。他的视线在寻找邱文婷的车。果然在中间的位置,停着邱文婷的那辆红色的宝马。 他摸出那只早就准备好的宽边大墨镜,在自己的下巴上煞有介事地沾上一幅很漂亮的大胡子,看了看镜子,完全像个地道的新疆人。这是自打他开始寻找邱文婷玩弄男人的证据后,想出的主意,而且感到这样做非常刺激,仿佛自己成了个了不起的私人侦探。 ………… 华长利必须承认,四十岁的邱文婷依然神采逼人,但他走进那个豪华的包间时,他已经不怎么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了,最后一次见面,应该还是在邱文婷的婚礼上,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婚礼上的邱文婷略显单薄,但美艳逼人,倾倒了太多的男人,有的同学就揶揄他说,见到邱文婷这样漂亮,是不是后悔?他就淡淡地说,现在后悔不是晚了?但他根本就无需后悔,他喜欢的不是邱文婷这样的女人。自己结婚没有告诉她,此后他们就再没来往。 略微丰满的身材,被一身非常时尚的法国进口的高档套裙包裹得十分美妙,肤色似乎更白了,也许是过着贵妇人的生活,也许是每天都被情爱的滋养,粉嫩的脸色和一个青春少女没什么区别。这本来就是个让人年轻的时代,从表面上看年轻十岁甚至更多,完全不是夸张。 “天龙,真的是你?” 邱文婷的话语里带着激情,这让刚走进来的华长利不觉得站住了。他还发现,这个硕大的包间里,没有第三个人。 但华长利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他只是稍一愣神,就笑了起来说:“这些年没见,你还是那样年轻漂亮啊。” 邱文婷早就走到华长利的跟前:“我还年轻漂亮?你可别逗了,你四十岁是黄金时代,我四十岁顶多是个青铜时代。” 华长利哈哈一笑说:“我看你现在是白金时代,白金可比黄金价值高啊,至少对你来说是这样。” “不管是真的假的,你这样说我还是高兴的,我知道你是不会轻易地夸奖人的。” “你还没忘记我的个性。” “我会忘吗?来坐吧。今天就我们两人,你不会感到不自在吧?” 邱文婷的一双很温情的眼睛向华长利发射着明媚的光亮,华长利自然地坐了下来,说:“今天是你请客,招呼些世面人来,可是你说了算。我是客随主便。” 邱文婷悠然地坐在华长利对面的位置:“那就好,但我今天不是冲你这个副市长的职位来的。我们是老同学,你到石江来工作,我当然要尽一份地主之谊啊。” “那就万分感谢了。” 邱文婷早已把酒菜点好,上完了酒菜,包间里安静下来,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华长利说:“今天我第一天到石江上班,就见到了你,看来我们还真要好好的打交道啊。” 邱文婷并没有听出华长利的话外音,高兴地说:“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没想到你竟然到石江当副市长,成了我头上的最大领导,我真是说不出来的高兴,来,那就让我们喝一杯好吗?” “我们来不就是喝酒的吗?” 华长利似乎也豁出去,今天就和他个这个对手喝他个天翻地覆,也许这样才能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怀着什么居心…… 第384章 二十年后的相会 如果说二十岁的女人是乍熟还略带青涩的女人,三十岁的女人是完全成熟的女人,那么四十岁的女人就是熟透的女人。 熟透的女人往往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开始腐烂,一个是香气欲浓。而邱文婷就是后者。 其实,虽然也到了四十岁,但华长利还没有机会,也没那个时间对一个女人进行品味。除了自己的妻子蒙曼,他还没有第二个女人,虽然他十分欣赏胡莹这个既有才华有美貌逼人的女人,但他俩之间干净的如同一碗清水。 就熟悉的程度来说,华长利对邱文婷是再熟悉不过了,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四十岁的邱文婷,不仅还保持着许多年去的美貌,驻颜有术,而且比过去年轻的时候,更有一种文化官人的魅力,毕竟那时的邱文婷还是个美丽的学生,一个本身素质就不低的女人,在文化上和官场上两个战场的打拼,就会剔除许多社会不需要的幼稚,多了大家更喜欢的成熟的媚态。 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一对多年不见的老同学,现在又处于这样一种特殊的关系,华长利的脑子里就迅速做出反应。那就是邱文婷今天的目的,就是要在他的面前摆出一个中年女人的媚态,让他这个老同学进入她的阵营,毕竟华长利在市里领导中是最年轻的,而且前途不可限量。在官场上得到过太多实惠的邱文婷,不能不想到这点。 一连喝了几杯,邱文婷带着一种责怪的表情说:“这些年你就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吗?你知道我在石江,你又经常来这里开会,就没想到要见我一面?看来我在你的心里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不能这样说,你不是也很忙的么?” 华长利心想,现在自己这是到石江来当副市长了,不然你也不见得想见我。而过去自己是一个县的县长或者县委书记,都没放在这个女人的眼里。 “你可是高高在上,我怎么敢啊?” 女人的道理就是无赖,过去他是县委书记她不敢,现在他是副市长,她居然敢了。邱文婷也许意识到自己话中的失误,就笑着说:“其实我的心里始终有你的,但你的心里可是没有我的,你结婚都没告诉我。我真的很挑你的理。” 华长利只能赔礼说:“实在对不起,那时忙的,咳……哎,你爸爸怎么样?” 邱文婷叹气说:“快八十了,不行,他的时代过去了,现在和他的保姆在一起,我也就偶尔去看看他。” 华长利看着邱文婷的眼睛,看到那里发射出柔和的光芒,想到这个女人做的那些事,华长利的心里就升起一股愤慨。有时间包养男人,胡作非为,肆情放纵,却没时间看看自己的老爸,那邱才如果手中还有权力,或者身体还好,还能发挥一个老领导的作用,她邱文婷早不会这样。 “干嘛这样看我?”邱文婷微微一笑。“天龙,作为老同学,我真的为你高兴,我们这些同学你是最有能力,现在的职务也是最高的,现在又成了我的主管领导,可要多多的照顾我啊。” “你现在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不仅还有过去的风采,而且干起工作还是很是威猛,我新来乍到,还指望你多多的支持呢。” 邱文婷莞尔一笑说:“看你,在我面前就总是推三阻四。我就这么不让你喜欢?” 华长利一愣说:“这可就说过了。” 邱文婷拿腔作调地说:“我可没说过头的话。我知道你过去是不喜欢我,我可是单恋你啊,一个女孩在学校的运动会写了首爱情诗当众朗诵,容易吗?咳,如果不是你干脆就不理我,我们也许真就……” “我可没有那样的荣幸。” 华长利尴尬地说。这是个色欲旺盛而又自以为是的女人,谁做这样女人的老公,也许都难免被戴上绿帽子的桂冠。他华长利可没有这样的爱好。 邱文婷忽然变得满面春风:“我们可是老同学,用不着藏着掖着,在夫人之外,是不是也有漂亮的外宅啊?” 华长利就知道邱文婷会说这些,就哈哈笑了起来:“我也想有,可是没有人看得上我。” “哈,好一个没有人看得上你。我就看上你啊。” “呵,我可要为你的老公负责的啊。” “你快拉倒吧。不还是看不上我吗?来,我们喝酒。” 邱文婷不觉得坐在了华长利跟前的椅子上,一阵高雅女人身上特有的馨香飘散开来,直冲他的鼻孔。他看了一眼邱文婷那粉白的面庞,忽然感到,邱文婷的目光中已经含着一种让他必须警觉的东西了。 邱文婷不会知道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她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正因为这样,华长利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 过去的他给人的印象是霸道而又冷漠的,也就没有哪个女人敢对他怎么样,可华长利现在已经感觉到邱文婷开始向自己放射出女人那特别的东西,这点他必须让她叫停,他可不能和他产生任何缠绵的关系,不仅不能这样,而且还要在拒她千里之外的程度上,不能让这个已经成为自己属下的女人,这样继续下去。 他喝了一杯酒后说:“今天就这样吧,我们以后就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了,难免就经常见面了。” 邱文婷微微一怔说:“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走吗?” “我……” 如果是别人,华长利就会找出太多的理由,但在邱文婷跟前,他似乎找不到别的理由。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跟她单独在一起。 “你不会说你还要去开什么会吧?我现在可是什么事情也没有。你要是走,我也绝不勉强。” “那我就再做一会。”华长利感到自己陷于被动了。 邱文婷的神色变得阴郁起来。到现在为止也还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个时候就告辞,很大程度上是对主人的不恭。邱文婷可不是白给的人,虽然略带一丝的不满,但很快就过去了,说:“呦,老同学这么一会就腻味了?看来我是老了,不招人喜欢了,哦,我从来就不招人喜欢,尤其是不招你这条天龙的喜欢。好吧。既然要走,我岂能强求。但今天有一句话我还是要说。” 华长利看着邱文婷又流露出那种强势女人的气势,他听出邱文婷语气里的不快,他微微一笑,喝了一口酒。 就气势上他不想凌驾于邱文婷之上,至少现在还不想。应该说这本来就不是个可以叫人愉快的晚宴,尤其是就他们两个人,他本以为还会有别人,邱文婷这样的做法,就已经让他深为不满。 一个女人单独请一个男人吃饭,总该说明一下。华长利看了邱文婷的那些材料,就已经对她产生了强烈的愤慨,是难以和这样的女人再谈什么老同学的感情。他们带着各自不同的目的,犹如两股车跑的道,永远也不能驶向同一个方向。但他已经听出邱文婷话里略带着威胁的意味。 邱文婷越是在他的面前显示出强势的神色,他越是表现的和悦是神色,说:“哦,有什么话直说,我就是来听听你想跟我说什么的。” “那就好,到底是当了大领导,和过去就是不一样了。” 邱文婷揶揄着,华长利并不在意:“想我这样的领导,怕是没在你的眼里吧?” “那是过去,现在是不行了。” 也是这么回事,但他们邱家在市里毕竟还有根深蒂固的关系,轻易地动不得,连史民都明显地站在她那一边。 邱文婷幽幽地说:“老同学,你现在成了我的领导,想必你也了解了我,我想知道你对有我什么样的看法。” “想知道我对你有什么看法?” “是啊,我说的不对吗,你的看法对我来说会很重要的。” “我可不是管人的领导。” “但你手中毕竟有属于你的权力。” 这话倒是不错,华长利一时还真感到这话难以说出口。 但他明白,邱文婷这是套他,想知道市里的领导对她的态度,也就是说,她似乎也知道自己是个有问题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史民把对这样一个女人处理的权利交给了他。他的同学,过去还爱过他,虽然他对她没有爱,但他知道邱文婷那时对他的感情是真实的。 “就工作上来讲,我还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现在咱们还是不谈工作吧。” 邱文婷冷冷地说:“但你似乎并不想跟我谈感情。” 都说自己过去是霸道的,他不能接受这个女人,但不是说这个女人就一无是处,就不值得男人去爱。邱文婷首先是个漂亮的女人,还有个很有势力的老爸,光从这两点,就有数不尽的男人梦想得到她。 “现在说这些还是有些早,但我知道你在石江的教育界,是个不可多得的干将。” “这我承认,但干将总是先牺牲的。” “那要看为什么牺牲的。但也可以不牺牲。” “我并不想牺牲。” 华长利一怔,这话里似乎在向他透露出某种信息。 已经很晚,招待所的漂亮服务女生从门口走过,看到新来的副市长房间的门还透出一丝光亮,停下了脚步,想了一下,轻轻地敲了门,华长利以为是那个李虎来了,但他并没有告诉李虎自己住在什么地方,赶紧过去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好看的女生,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华长利暗自地一惊,心想,这里总不能有什么特殊的服务吧,这可是市政府的高级招待所啊。 那服务生微微地张着红艳艳的嘴唇,笑吟吟地说:“林市长,这么晚了还没睡哦?” “还没?你是……” “哦,我是这里的服务员,今天是我值夜班。我叫胡蕊,林市长有需要我的地方,尽可以叫我好了。” “好的,好的。” “林市长家没有搬来之前,都要住在这里吧?” 华长利没想让胡蕊进来,自己就站在门口:“是啊,家里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搬不过来啊。” 胡蕊微微一笑说:“林市长这样辛苦,可不能累着自己啊?这样,我给你加点夜宵吧。做碗面好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都怪自己多心,如果市政府招待所还有这样的特殊服务,那这个时代可就真的成问题了。 “好,那就谢谢你了。” “不客气。” 这样一说,自己还真的感到饿了,刚才虽然被邱文婷邀请吃了一顿大餐,可他压根就一口没动。在邱文婷面前,想到这个女人做出的种种事端,他怎能吃得下? 华长利是吃完了服务生送来的夜宵,接到胡莹的电话的。 接到胡莹的电话倒并不惊讶,虽然他们在宁古的关系始终是心照不宣的那种,但他们彼此都明白,他们互相欣赏,只是碍于环境,才不能走的太近,可胡莹说她明天要辞去文化局长一职,安心地回家写作谋生,这却让他惊讶不已。 自己其实才离开宁古一天,胡莹总不能就得罪了古维峰吧。他知道现在的吕永举干脆就要撂挑子了。 华长利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胡莹无耐地一笑:“说起来荒唐,今天古维峰请我吃饭,今天可是他上任的第一天啊,你猜他都请了什么人?” “都是班子的成员吧?” “哼,那样倒是正常的了。他今天就请了我自己,我跟她从来没有个人之间的往来。” “那他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是跟你说。” “那倒是。他让我给他写一本就像写你那样的书,他也要在全国出名。这倒也罢,他竟然要把你在任时做出的政绩都写在他的书里,我当下就拒绝了。” 华长利一怔。这可真够卑鄙的,但他还是为胡莹感动:“谢谢你跟我说这些。这就是你要辞职不干的理由?” “还有很多。我不想呆在这样人的手下,我想……” “你想什么?” 胡莹显然迟疑一下:“不说这个了。我就是想不干了,以后我到石江,可要去找你的啊。” 华长利说:“好啊。我希望你来看我。冷丁到一个地方,还真不那么习惯。” “你现在可是一个大城市的副市长了啊。” “我你又不是知道,我这第一天就遇上了……”他想把邱文婷的事说出来,但又住了口。 “哪里都会有麻烦事的。反正我这个文化局长是不干了。” 华长利突然想到文化局下面有个创作中心,但这里具体怎么样,他还不那么熟悉。现在他只能说:“如果你在宁古不干,我相信石江还是有你发展的机会的。” “那可说好了,我实在没有地方吃饭,我可要找你的。” “你不是想自己靠稿费过日子?” “如果有个给我发工资的地方,我何乐而不为哦?” 华长利刚要说什么。他手机提示有电话打进来,原来是那个李虎的。他关了胡莹的通话,李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和邱文婷分了手,华长利始终在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现在的邱文婷太张狂,他也就真想看看李虎说的那个神秘的东西。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走到了哪一步。 “林市长,你想看我说的那个东西吗?” “你在什么地方?” “你想不想看吧。” 华长利也没有马上就答应他:“你让我看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新来的主管文化教育的副市长,你就不想知道你下属的一个女校长是什么样子吗?” “你做过她的情人,这样做不太地道吧?” “我这样的小人物有奶就是娘,可这个女人玩完就他妈的跑了,我可不吃她这一套,我就是豁出去,也不能让她这样的女人舒舒服服的当她的官。” “这样对你可没好处。” “可对你有好处。如果你不接受,我就公布出来,那石江的文化教育界就出大名了,你这个副市长也没什么光彩的。” 华长利决定见他了:“你这样,你到市政府招待所门口,我去接你。” “好的。马上就到。” 五分钟后,电话响了,华长利到门口见到李虎,两个人来到华长利的房间。 “这里安全吧?”李虎看着华长利。 “怎么,你还害怕吗?” 李虎盯着华长利:“我现在还不想把这样的东西太公开。我的意思是,现在只能我们两个人知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 李虎四下里看了看,这里当然不会有第三个人。他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喝了起来。 如今的李虎已经不是两年前邱文婷刚认识的那个李虎了。今天他挟持了邱文婷要了一笔钱,但这对于他来说已经完全不解恨。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让这个女人出个大丑。但他现在面对的却是一个威严的副市长,他要给自己增加点胆量。 “据说你跟邱文婷是同学?” 华长利站在靠窗户的位置,观察这这个不速之客,说:“是的,你的消息听灵堂的啊。现在的心思都在这个女人身上了吧。” 李虎声音大了起来:“是,就是,她想玩我,我也不能让她舒坦。我这个东西,可是要卖大价钱的。但我一分不要,都送给你。” “你就是那写举报信的人?” “你接到了许多的举报信吧?还有那些……”李虎哼了一声 第385章 邱文婷的视频 华长利这才知道,这些东西是李虎所为,他是一心要把这个女人弄倒。但自己得到的暗示,是保护这个女人。 可是,他心下里实在的过于矛盾。如果以在教育系统清理乱收费的名义挖出邱文婷,这样也还顺势一些,但这样的决心他很难下,之前他也要跟史民通过气,史民还不想对邱文婷有什么动作。但史民无疑是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塞到他的手上,他们是不想得罪他们的老领导,不想给人以忘恩负义的恶名。 但他不想在自己主抓的教育界有这样的霸道加狂热淫荡的女人存在。一下子竟然有五个情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可是,把这样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公布出去,那可就是天大的新闻了,他相信这个硬盘里还有更让他惊讶的东西。 “那些信是出自你的手笔?” 李虎微微一笑,这些年他经过的见过的太多了,远不是那个乡镇企业的小小销售员的水平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华长利并不着急。 “是心血来潮,还是想弄出一点事儿?反正都有。” “你别跟我来这样不实在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是邱文婷的情人?” “她的情人又不是我自己,我……” “如果是你自己你就舒坦了?” 李虎突然咆哮了起来:“这就是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力好金钱玩弄男性的女人,我就是要把她弄臭。” “那你也就完蛋了。” “我一个小人物什么也不怕。但我还怕你不敢。” “既然你怕我不敢,干嘛还来找我?” 李虎愣了一下说:“你过去是宁古的县长和书记,我去过宁古,也知道你是个不一般的人,敢干,所以我才来……” “今天才是我到石江的第一天。” “我知道,可我早就等着这样的机会了。好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找到你就是为了这个。” 李虎拿出一些照片,还有一个硬盘。 “你现在就可以看看,看看这就是我们一中的校长,一个在你们石江叱咤风云的女人。” 华长利感到这个李虎并不让自己讨厌了。一个把自己豁出去的男人,其原因可能就是为了一点点的利益被邱文婷玩弄于股掌,但与其说现在是醒悟,不如说被邱文婷的冷落激怒了。这就是山东男人的性格。 “好吧,那我就看看,尽管我一点都不想看,” “需要我在这里吗?” 华长利看了看李虎:“这样吧,我需要你的时候会找你的。你这个东西交给我好了。至于我怎么办,我现在还不能对你表态。” “那我就看你的行动了。” 李虎走了,华长利并没有马上看这个硬盘里的东西,而是思索着该怎样处理邱文婷学校滥收费,并且贪污这些款项的问题。虽然他并不是主管这方面的领导,但事情落到自己的头上,需要自己表态,他感到真是难办。 如果把这些不可见人的东西公布出去,虽然自己还没看,但他相信一定比那照片还有露骨得多。他不想这样做的目的,是他还要给邱文婷留个情面,光是贪就够让人不耻的,如果再跟色和荡联系在一起,那这个女人以及她的家人,在石江也就难以立足了。尽管可以不照顾老同学的面前,邱文婷毕竟是老书记的女儿,搞的十分的臭,隋树震和史民那里也说不过去。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先是一阵略带诱惑力的媚笑,接着就是略带浪气的声音:“天龙,本来想跟你好好叙叙旧,可没想到把你惹火了,都怪我。怎么样,还没睡嘛?” 华长利怎么也不会想到邱文婷还会给自己打电话,他怔了一下:“还没呢,在看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也该休息了,不过,我可是睡不着啊。” “邱校长,有什么事……” “呵,这可是真见外了,我都没有管你叫林市长,你居然管我叫邱校长,看来我们的关系是真的疏远了,我的心里真的很难受。我……” 华长利听到对方传来几声啜泣。 “别,你可别这样。” “天龙,我想你……” “你在这样说,我就挂……” “我想你,我想你,我……你就不能说说你也想我吗?我们可是老同学,那时我就喜欢你,你不是不知道吧。” “不要再提那时的事了。” “好,那就不提,说说我们现在。你住在招待所吧。我现在……我现在有时间……” 华长利严肃了起来:“邱文婷,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也请你自重。” 对方停了一下才说:“你真的这样绝情吗?真让……好了,不说这些了,我真是没趣,一个悲哀的女人。那好,我就不再打扰你了。愿你在石江一显身手。” 邱文婷把电话挂了。华长利立刻明白了,这是邱文婷的最后试探,也怪自己说的话过于冷淡。可他实在没法对她热乎起来。这个邱文婷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吧?这个女人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在宁古有那么个古维峰是个难剃的脑袋,除了搞上一些小把戏,也没翻什么大浪,现在又遇上这么一个女人。这两个人除了在工作上霸道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喜欢沾腥,是个桃色的官人。 就目前这个时代来讲,要让这些领导干部道德品质纤尘不染,那是万难做到的,只要做的别太过火,一般还真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总感到邱文婷太横行无阻,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他想到了胡莹刚才打来的电话,尽管她有话没有说明白,但一个刚刚上任的县委书记就请漂亮的文化局长一个人吃饭,绝不仅是写什么书的问题,对于古维峰这个人,他是太熟悉了。虽然他对古维峰这个人背地里做了些什么他并不知晓,但现在宁古就是他的家天下,就完全可以肆意张狂了。 他的手里还捏着李虎送来的那个硬盘。他倒要看看这里到底是些什么东西。他塞进电脑里,一会就出现了李虎被邱文婷疯狂地剥去衣服,紧接着就是邱文婷疯狂地占有李虎的镜头,还有让李虎虐待她身体的画面…… 华长利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居然就是邱文婷,即使是一个出演此类片子的女人,也无非就是这样。但他相信,这是李虎偷偷拍摄的。一个自以为聪明的女人,也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一个四十岁的女人的疯狂,他还真的没见过。蒙曼也还不到四十,虽然蒙曼在要他的时候也是疯狂的,但此刻的邱文婷怎么都太让华长利惊讶。他不禁笑了起来,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还会看到他这个老同学的隐私。邱文婷的一切都展示在他的眼前,他的心跳也加剧了起来。 李虎仅仅是邱文婷第一个情人,此外还有四个,随时都要为邱文婷的淫欲提供服务,邱文婷当然要为这些男人提供一笔笔的费用。用贪婪的手段支付这些包养男人的费用,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也只有邱文婷这样目中无人的女人,才做得出来。 一个有名的高级中学的女校长,竟然这样赤裸裸地释放着自己的欲望,大肆地占有她尽可能得到的男人,这让华长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管别人是怎么看,他一定要这个骄奢淫逸的女人下台,也许这就是自己担任这个主管文教副市长做的第一件事。 和华长利对邱文婷的愤怒的心态完全不同的是,邱文婷打完了电话,脸上居然露出了冷冷一笑,她太了解她的这个同学了,华长利能力是没得说,但这个人有个弱点,那就是怕被激怒,一旦激怒,做起事来就不顾后果。 邱文婷知道,要想让华长利站在自己一边,或者成为自己的人,是办不到了。不仅他不能是自己的人,而且他还会成为自己的祸患。男人她是不缺的,但她现在缺的却是在一定的层面上可以做她心腹的人。 虽然隋树震和史民在某种程度上还是给她面子的,但他们完全是看着自己老爹的面子,而这样的面子他们给的是越来越少了,况且他们的仕途之路再走几年就要走到尽头,而华长利无疑是石江政坛上一颗刚刚冒出光芒的新星,如果他能成为自己的人,至少能够陪伴自己十年,有了这十年,到那时她已经五十岁,也就没有什么欲望,她就可以颐养天年了。 以她的判断,凭着一个领导的年纪看他发展的势头,华长利绝对不仅仅是石江的副市长,在很大程度上要接史民的位置,但要想和华长利修好,看来是很难了。 作为一个官员,往往要培植自己的亲信,而作为下属,则更要有一个坚实的靠山。当初自己的老爸成为隋树震史民这样人物的靠山,他们都得到了很好的发展,这也是跟他们的人生选择有关。自己现在才四十岁,她要有一个新的依靠,既然华长利不能当她的这个依靠,那她就要让他下台。 可是她仅仅是一个学校的校长,让一个主管副市长下台,这无疑是痴人说梦,但她坚信一点,事在人为,她邱文婷也不是白吃饭的主儿。不光是她八十岁的老爸还有那么一点的余威,她的当人事局副局长的老公也有一定的势力,就是自己这些年的经营,也说不定会让华长利这个刚刚当上石江市副市长的人,灰溜溜的滚蛋。 可是这第一步该怎么走,她还没有谱儿。 虽然已经快到午夜,当人事局副局长的老公还没回来,这又是贪恋牌局,一夜不归了。她想了想就给韩晓峰打了电话:“我现在睡不着,我有事要给你说。” “那就说吧。” 从电话里传来韩晓峰甜蜜的语调。 邱文婷感叹,这个世界不光是韩晓峰这样的男人,不是都会被自己呼来喝去的男人。想到华长利的话语,她就恨恨地不平。 “真是气死我了。” “姐姐,你怎么了?我心疼你了。” “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姐我要完了。” “到底是怎么了?” 韩晓峰的语调着急起来。 邱文婷的话里也带出几分的杀气:“电话里说不清楚。这样,我过去跟你商量。你帮我拿个主意,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别怪我不讲同学的情面。” “你是指新上任的副市长华长利吗?” “不是他还有谁。”邱文婷气哼哼地说,“我现在就过去。” 邱文婷放下电话,穿好衣服,就出门从车库里开出车,保安走了过来开了门说:“邱校长,这么晚还要出去啊?” “哦,我上我爸爸那里看看,他说他身体不太好,我惦记他吗,就去看看。” 那保安说:“真是个孝顺的女儿啊。” 邱文婷看到车上可能是韩晓峰落下的一盒中华烟,就甩给保安说:“拿去抽吧。” “谢谢邱校长。” 开出那辆宝马,车子就在午夜的马路上穿行,邱文婷正要转弯,突然想到往前就是市政府大楼,招待所就在大楼的后面,华长利就住在那里。她似乎还有几分的舍不得似的,也对这样的男人抱着几分的幻想,就向前开去。 车子正要停下,她看到一个男人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开始她没当回事,可她突然发现这个人有些熟悉,她打亮车灯,她吓了一跳,这人居然是李虎。 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想了一想,下了车,那男人也才看清楚,这是邱文婷。这也让李虎大吃一惊。 “李虎,你怎么在这里?” 邱文婷带着娇媚的笑意走了过去。 李虎的心里忐忑不安,邱文婷是来找华长利的吗?如果他们依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那自己做的事可就太愚蠢了。 “你是来看你的老同学?” 邱文婷故意说:“是啊,华长利我们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他让我……” 李虎突然变了脸:“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你以为你们今天晚上不欢而散我还不知道吗?” “你盯着我?” “我懒得理你了。” 李虎说着就拦辆车上去了。 第386章 代笔 真是倒霉,既然遇见了李虎。邱文婷想了想,但她相信李虎不会约见华长利,华长利也根本不认识他,想到这,邱文婷的心也就踏实了些。 到了韩晓峰那里,韩晓峰正在打电脑。这两天他也没回学校,就住在邱文婷为他提供的豪华的房子里,当一个有钱被包的宅男,要比当一个操心费力的教导主任舒服多了,在学校他侍候校长要比在床上伺候一个女人麻烦得多了。见到邱文婷进来,韩晓峰戏份十足地迎上去说:“看你不好好休息,多大的事儿,还把你这样的能人弄成这个样子。”说着就为邱文婷脱了衣服,扶到床上躺下。 邱文婷愤愤地说:“这可不是小事啊。我和华长利在学校的时候就犯别,有一件事他就让我下不来台。过去这么多年,他居然到石江当上了副市长,成了我的领导。我想主动和他修好,可他癞狗扶不上墙,一点面子不给我。” 邱文婷说的气喘吁吁,韩晓峰端来一杯茶水说:“别急,你说说他到底想怎么的,我给你出个主意。” “好,我就是要你来给我出主意的。”邱文婷喝了几口茶水,在床上躺了一会,韩晓峰又给她捏着揉着,慢慢的心气就顺了,说话的语气也就柔和了一些:“不让学校收费,不让老师创收,这不是堵住了学校和老师的财路了吗?现在全社会都在捞钱,为什么学校和我们的老师就不能?这样下去,我们这个校长还怎么当?” “华长利过去在宁古是县委书记,始终主抓工业和经济是不是?” “是啊,你说让一个这样的人来主抓我们城市的教育,这岂不是胡来吗?” 韩晓峰幽幽地说:“我看华长利做的不错,一个学校如果在钱上,一个老师如果在创收上动脑筋,就不光光是教育本身的问题了。” 邱文婷马上就翻了脸:“我不需要听你这样的屁话,我要你给我出主意。” 韩晓峰马上就赔笑说:“当然,他说的是他的逻辑,但这里也有可以攻击的漏洞,这就是我们的教育也要跟上大的潮流,跟上这个大的时代,知识也是创造财富的生产力,也要跟上发展才是硬道理这个真理。” “对啊,这就是战胜华长利的理论根据。可是他毕竟是副市长,我又不能到他的办公室去跟他理论?” “过几天不是要召开全市的教育工作会议吗?要确立今后五年的教育工作的思路,华长利干起工作来,可是大手笔的,他要执行他的工作思路,办好学校,当好老师,让教育走到教育本身上来,禁止老师在校外补课,这些可都是惹众怒的事情啊。” “你说怎么办?” 邱文婷欠起了身子看着韩晓峰,韩晓峰说:“他是个搞工业的,不会先在舆论上造成声势,如果惹起广大的教师反对他新近制定的政策,他还真的很难站住脚的。” “舆论?你是说做宣传?” “在石江的教育界,你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只要你写出几篇有力度的文章,你的名气得到巩固,华长利的名声却要大打折扣啊。一个不懂得教育,或者是没有多少文化的人,来抓教育,这也是在糟蹋教育这个神圣的事业。” “我……我可不会写这样的文章。” “你可真笨。” “那你说。”邱文婷笑了起来。 “去找冯凯啊。” “啊,我怎么给他忘了?以他的名义发表文章,他可不敢……” “是他写文章一你的名义发表,明白吧?” “那我就跟华长利叫板了。” 来时的丧气和愤怒已然不见,邱文婷就像个很容易变脸的小女孩似的,在韩晓峰的面前撒起娇来,而韩晓峰也就不失时机地拥抱起邱文婷赞美道:“这才是我聪明的姐姐。他华长利刚刚到石江主抓文教,他不好好的待你这样石江教育界的大姐大,竟然跟你叫板,我看他是吃饱了撑的。” “好了,就这样干,我明天就去找冯凯,这家伙有一支妙笔,我说的话对他来时就是圣旨。” 到家迷愣到了天亮,才想起开门的声音,邱文婷装作生气的样子说:“真是闹心,总是在人睡的最香的时候回来。” “那好,我睡在客厅。” 客厅很快就想起了鼾声玩哪个,但邱文婷半天也睡不着。她就是不明白,他华长利为什么就跟她过不去呢? 第二天邱文婷的心思总是不安定。她又给局长解南打了几个电话,刺探华长利的动静,也具体了解了华长利下部的打算,这和她所知道的完全一致,制止滥收费,一定是要拿她邱文婷开刀,接着就会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她要华长利看看她可不是个病猫。 到了傍晚,邱文婷拨了一个好久都没拨过的电话:“喂,你是冯主编吗?” “这个声音怎么这样熟悉啊?” 电话的那段传来一个男人有些甜腻的声音。 邱文婷故意拿腔作调:“你这位大主笔连你老妹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 “我的老妹?让我想想……” “好,你到底有多少老妹啊?” 停了一会,对方的突然赫亮了起来:“你是文婷,哈,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如果惹得你讨厌,那就算了。” “别别,我找你都找不到。你说,找我有什么事?最好请我吃饭。” “如果没有别的妹妹请你,那就由我来吧。” “那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了。” 冯凯充满轻薄之意的笑声,让邱文婷踏实了不少,就说:“那好,今天我就做一回你的好妹妹。” 冯凯是《石江日报》政文部的主编,比邱文婷大上几岁。多年前邱文婷还是学校的宣传骨干,时常给冯凯这个版面投稿,那时各个单位都有自己的通讯员,凡是冯凯喜欢的女通讯员都被他认做妹妹,邱文婷自然也是他的一个妹妹。 冯凯写政论文章是拿手好戏,他写的一篇述评,曾经登在《日报》上,怎奈时运不济,政论文章越来越受到冷落,他当了个版面的主编,但他的阵地越来越小,他也就靠胡乱编一些过时的政治方面的小道消息捞取点外快。 “你点个地方,我单独请你。” 冯凯情绪激动,已经很少有女人请他吃饭了:“好的,那就夏威夷大酒店。” “好,你先去订个房间,我马上就到。” 虽然在自己这个一中校长面前,一个报纸的主编根本就不算什么,但她有求于他的事情绝不是一篇简单的文章,带着明显的火药味不说,一经发表,谁都看的出来,是冲什么人来的。 如果掀起全市的教师反对新来的主管市长,那这事可就闹大了,但她一想到华长利对自己的友善居然是这样的不客气,就下了狠心,不把他干掉,自己就有可能被干掉,光是华长利想在盯上了自己,她心里就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知道冯凯是好色文人,但报社的那些花咕嘟般的小女子还轮不到他,就精心地打扮一番,开着车来到夏威夷大酒店,问了冯凯订了房间,就径自上了电梯,被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姐领到房间的门口,轻轻地一敲门,冯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啊,我的小妹,哦,现在成了老妹子了,可真是好多年不见了。” 邱文婷眼前的冯凯头发少了,皱纹多了,肚子大了,身子细了,邱文婷一笑就说:“还行,不那么见老。不到五十吧?” “四十八了。可你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啊,真让人眼馋。哈哈哈。” 邱文婷坐了下来说:“眼馋你就拿去。就怕你没那个胆量拿。点菜,今天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你就来,别为你老妹我省钱。” “我知道你有钱。一中这个名校的校长,那可是给个局长都不换的地方啊。酒嘛,还是喝国酒,那就茅台吧。菜嘛,就来吧,今天你好容易请我一次,我也宰你一次。” 冯凯倒很有几分文人的豪气,对邱文婷也真的不客气,这个时候客气那可真是傻子。酒菜上来,邱文婷就举着杯说:“也别怪这些年老妹没有找你,实在是太忙,但太忙也不是理由,反正是我的错,你老妹先喝了一杯。” 邱文婷一饮而尽,冯凯满意地说:“老妹子就是爽,但今天找我喝酒,可不是没有人陪你喝酒吧?” 邱文婷叹了口气说:“是啊,但是不急,慢慢地说。找你能干什么?” “我说的也是啊,我这个末路英雄还有什么价值?无非就是写的点不痛不痒的文章,发点不痛不痒的牢骚,如此而已。” “这就对了,我就是来找你给我写篇文章,用你的犀利的笔锋,写一篇绝妙文章,发在你的版面上。” “你让我写什么文章,还这样的大动干戈的?” 邱文婷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叠钱来。冯凯一看,吓了一跳,他给人代笔写东西,能给个千把块钱就不错了,还是邱文婷大方,但他也知道,邱文婷让他写的文章,绝不是一般的东西。 “先不说这个,钱你拿着,我们先喝酒。” 邱文婷连续和冯凯喝了好几个,喝的冯凯眼睛有些发直,但他的脑子还是好使,就说:“好了,不喝了。趁我脑子好使,你说说让我写什么?别看我编的版面老百姓不看,可市里的头头脑脑的却看的很来劲,他们要从我每天编发的稿子中发现点什么政治信息,你让我写个这个东西,怕不是个平常的东西吧。” 邱文婷微微一笑,不经意地把裙子往上提了提,膝盖以下的部位就露了出来,冯凯看了一眼,心里就微微的一颤…… 冯凯倒是还有几分的定力,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急三火四地做什么,他就要失去主动。邱文婷忽然笑了笑说:“我要你写一篇关于教育改革的文章,最少是半个版面的篇幅,用你犀利的笔锋,写的越深刻越好。” 冯凯想了想说:“这个倒也没什么难的,现在华长利副市长主抓教育,据说他已经拿出一套在石江教育改革的方案。” “你知道他的改革方案是些什么内容吗?” “现在还不知道,所以这个文章还要过几天等教育工作会议开完,在配合这个形势,给你发表一篇,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就这么简单?”冯凯狐疑地看着邱文婷。 “虽然不这么简单,但也没什么难的。华长利现在的思路就是要求教育界老实本分,墨守成规,离现在的改革大潮远一点,或者说就是学校就要关门办学,不要受到社会思潮的诱惑,学校不能开放搞活,老师不能广开财源。这样下去岂不是死路一条?我就是要你写一篇这样的……” “你是让我写一篇反对华长利在石江的教育工作的思路的文章?” “是的,但是这没关系,你用的是我的名字。” “那你用的是我的报纸,或者说是我主管的报纸。”冯凯说话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现在他才明白邱文婷的意思。她是要借助他的宣传阵地,轰击华长利这个新来的主管市长。他岂不是吃饱撑的?为了这区区小钱,得罪主管文化的市长?他可不是那样的傻蛋。 “现在允许不同的声音嘛。再说这仅仅是我个人的观点。” “你这是要跟华长利叫板。是的,你是一中的校长,一中还是个名校,你也有着特殊的地位,但你要知道,我这是官方的报纸,不是自己随便印的印刷品,在我们这里还不能随便发表文章的。” “看你那个德性。”邱文婷的脸色微微一变。“写就写,不写就拉倒。写不写这钱也是你的了。你真的让我白高兴了一把。我走了。”说着就站起身,那一万块钱之后,又扔下了一张卡说:“这还是一万,你把单买了。” 第387章 这是哪里的话 邱文婷走到门口又站住了,冯凯没动,邱文婷说:“我再给你加两万你写不写?” 冯凯的心里正在发生着变化,一个是这个半版的文章他要能拿到两万块,他就可以接受,虽然是自己主管的版面,但毕竟是邱文婷的署名,这样自己也就不能出现署名麻烦,华长利的根基不深,如果邱文婷写的文章得到广大教师的支持,反对华长利的工作思路,那华长利就会陷于被动。 但同样让冯凯在邱文婷面前难以硬起来的是,他看不得漂亮的女人生气。虽然邱文婷年纪已经四十,但在自己面前,还是很有吸引力的,毕竟他还没什么大的本事让那些漂亮的小女子投怀送抱。 就在邱文婷站在那里,向他十分风情并带有几分怨艾地看着他时,他决定给邱文婷写这篇针对华长利进行攻击的文章了。他不仅要得到三万多块,现在他也要得到邱文婷的人。 他突然飞奔过去,把邱文婷一把拉了过来说:“你就别想走。” 邱文婷已经半靠在冯凯的肩上,说:“我不走怎么办?你既不帮忙,又不理解人。你可真让我伤心了。” “好,就别伤心了。来,坐在这里。” 冯凯拥着邱文婷,邱文婷一拱,自己竟然坐在冯凯的怀里,冯凯顺势就搂住邱文婷,邱文婷捏了一下冯凯的身子说:“你是既想拿钱,又想要人吧,我这亏可是吃大了。”但她依然在冯凯的怀里。 冯凯说:“你这是要跟新来的副市长叫板,他怎么惹着你了?” “你可不知道,他这来的第一天,就要跟我过不去。你听我说,我们还是同学,我主动跟他示好,可我的热脸贴上了冷屁股。我跟你也没什么隐瞒的。他现在要拿我们学校开刀,那样我就没好了。所以,你要帮我这个忙。你帮也不帮,你要什么就拿去好了。” 冯凯怀里的邱文婷猛地钻出来,哗地一下掀开外衣,一件高档的胸罩里裹着饱满的肉球,冯凯看着邱文婷,憋着诱惑说:“这和是豁出去了吗?” 邱文婷又哗地落下衣服说:“你别装紧,你想要小女子,人家还不稀得搭理你呢,你妹好歹也是个淑女,也是石江的名女人,你就没去吧。” 冯凯想了想说:“别急,我会要的,但今天我只是要你的钱,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给你打电话,我一定写出一篇让你满意的东西,那时我在……” 邱文婷笑了说:“那样也好,你憋住这股劲,明天痛痛快快地放出来。” 想到好端端的身子就在眼前,现在又被自己拒绝,冯凯有些后悔了似的,手就伸进了邱文婷的衣服里,软软的捏在手上,很是美好。邱文婷说:“也好,让你看看,你就会有写文章的激情了。” “那就来吧。” 冯凯嗓子干巴巴地说着,就看到邱文婷很是麻利的退去身上所有的饰物,一个果子剥去皮似的就在眼前闪着清光,冯凯抱在怀里。摸着说:“今天又喝酒又什么的,我要回去给你好好的写东西,明天你找个可以销魂的地方等着我。” “好,妹妹一定让你开心。你也别让我扫兴。” “那好。” 冯凯又喝了口酒,邱文婷也打扮利索,把那几张银行卡装在冯凯的口袋里说:“你放心,这里的东西可是实打实的,如果你的文章真的发挥了效用,你没还要给你钱的。” 冯凯就搂着邱文婷说:“我要你的时候你就得乖乖地过来。” “好的。”邱文婷风情万种地答应着。 和冯凯分了手,时间还不晚,也是要给冯凯写东西的时间,邱文婷回到邱才那里看望一下老爸。邱才虽然已经八十,可一点也不糊涂,老伴早走,现在跟一个保姆一起生活。虽然是保姆,但时间长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们当然不会关心一个八十岁,一个不到五十的女人,还会有什么样的内容,但他们看到,两个人似乎还很和谐,至于其他的什么,也就无须多问了。 保姆姓秦,是个相貌也还周正的下岗女工,虽说是下岗,但过去是一家大型工厂的工会干部,既会说又能干,很得邱家人的欢心,大家也就默认了这样的关系。 秦阿姨开了门后笑着说:“文婷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了,秦姨,我爸怎么样?” “嘿,他好着呢,刚躺下,来个老部下,喝了口酒,人走了,他就睡了。” 邱文婷进了屋,轻轻开了爸爸房间的门,看到老人睡得正香,就说:“那就别打扰他了。” “你坐,我给你沏茶。” 秦阿姨端来了茶,邱文婷问:“爸爸的哪个老部下来了?” “是市里的什么主席,我还没见过这个人。” “姓什么?” “姓张好像是。” “哦,是政协的张主席吧?” “是吧。” 张庆春才从政协的位置上下来,但是在台上时,足有十几年,没登他们家的门了。 喝了两口茶,正想走,爸爸的门开了,邱才从里面走了出来。邱文婷说:“这么快就醒了?” “现在一觉也就睡个半小时。你说话的声音我也听到了。我还真想叫你来一趟呢。” “怎么,有事吗?” 秦阿姨给邱才端来一杯枸杞子清茶水,邱才喝了一口说:“今天那个华长利正式在石江上班了?” “爸爸,您怎么关心起他来了?你又不认识他。” “我是不认识他,可我认识你啊。” “呵,这是咋说着呢?”邱文婷看着爸爸。 “我也不是说你什么,我听说这个人是你的同学?” “是啊,怎么了?” “嗯,没怎么,这是个盛气凌人的人,还有些霸气,就你这样的性格跟这样的主管领导,怕要发生点什么事儿了。” 邱文婷一怔,赶紧说:“爸爸,你就别操这个心了。华长利是我的同学,我们在学校时的关系就不错。” “哼哼,不错,什么叫不错?越是不错,越容易彼此弄出事端,我是怕你在这样年轻的领导手下成为靶子啊。” 邱才的手在茶几上拍了一下。 邱文婷笑吟吟地站起来对老爸说:“爸,您说的话我记住了。我可不敢跟人家那么大的官员找别扭,那不是自找麻烦吗?您休息吧,我这就走了。” 秦阿姨说:“文婷,在待会,陪着爸爸多唠唠嗑。” “我还……” 邱才突然来了脾气:“让她走。她这是不想听我的唠叨了。” 秦阿姨赶紧说:“这是哪里的话,文婷就喜欢跟您说话了是不是?人家现在是有事要办,那就走吧。” 邱才的火气小了一些,对邱文婷冷森森地说:“你要是弄出什么事儿来,我是没办法帮你了。我过去的那些部下,什么史民白福祥也都当了多年的官,早没了过去那些感情了。所以,你要好自为之啊。” 邱才说完就进了自己的房间,邱文婷摇摇头开门走了出去。 都说姜是老的辣,但他们那样的观念早就过时了。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越敢干就越是得到实惠。老爸当了一辈子官,除了有几个部下是财富,就几乎什么也没捞到。邱才退下来之前,多分一套房子,就是很大的排场了,送钱的几乎就没有。现在提拔个副处级干部,就要送上几十万。但邱文婷还是感到自己一中校长这个职位是最实惠的,正常的招生之外,一中名校这个牌子就是财富,多收一个学生非五万不行,而到她手上的,就要三万,这还仅仅是一部分的效益。她可不能在华长利来了之后,连这个位置都保不住了。 今天当人事局副局长的老公居然没去打牌,在家呆的倒是老实,邱文婷也就只好在家陪着老公。 “今天怎么在家呆的这样老实?” 邱文婷随口问了一句,脱下衣服,顺手打开了电视。 马铁力像是有话要说,看着邱文婷,邱文婷说:“看什么,不认识怎么的?” “新来的管你们的市长华长利就是你的那个同学?你们没见面吗?” 他们结婚的时候华长利还来参加的婚礼,但此后华长利就再也没和他们来往过,但马铁力还知道华长利的存在。 “人家的官当大了,不理我们了。”邱文婷故意拿出一副受委屈的姿态。 “不理是轻的,小心拿你当被杀的一只鸡。” “你什么意思?”邱文婷猛地关了电视。 “他到什么地方都要先拿几个人开刀的,你们学校收费那么的乱,他不找你这个当同学的开刀我都不相信。” “我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听说他下步就是被中组部考察的年轻干部,我们石江就要有人成为他往上走的牺牲品了。” 邱文婷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快张罗局子打牌去吧。” 马铁力神秘地说:“我回来想跟你说的话是,要不要以我们俩的名义请他吃顿饭?以我俩的名义,他不能不给面子的。” 想起请华长利吃饭,邱文婷气就不打一处来,还有这样嗮人的,一个女生请客,可他居然没吃完,抬屁股就走人,整个把她气得就差上去扯他的衣服领子。 虽然自己做的过分一点,可总得给个面子吧?这可到好。 这样想着就气呼呼地说:“你就拉倒吧。就当没他这个同学。” “怎么了?” “我邀请了,可人家压根就不理,说是没时间。” “这可就不好办了。好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马铁力摆摆手就走了出去。看了两集电视剧,刚刚上来点困意,电话就响了,邱文婷刚想骂人,却听到来电话的竟然是冯凯。 “文婷,现在出来,找个地方我给你念念我给你写的东西,绝对具有煽动性。” “非要现在吗?我刚想躺下。” “我现在的情绪正在高涨,我还要……要你。” “讨厌。明天不行吗?” “不行,就现在,你把我火点着,我可要好好的发泄一下的。” “那你写的文章要让我满意才行。” “行,你不满意我就不动你。” “好,那你先到江南宾馆,在那里订个房间,我现在就赶过去。” “为什么要到那么远的地方?” “笨蛋,你想让我们成为大家爆料的人物啊?” “好,还是你想的周到,我们俩毕竟是石江的名人。” 挂了电话,邱文婷想了想,反正现在一个人也寂寞着,她又关心冯凯写的东西,决定还是跟他会面。 江滨宾馆位于石江的开发新区,谈不上豪华,也就安全得多。邱文婷走进来,服务生说:“您好,您是邱文婷女士吧,有一个姓冯的男人在902房间等着。”邱文婷说了一声知道了,就乘着电梯来到902房间。走到门口,门就开了,邱文婷就被一双大手紧紧地抱住,冯凯早就等不急了,伸过脖子就上来亲着。 “看你,猴急猴急的,我还没看你写的东西是不是让我满意。我也好多年没看你写的文章了,是不是还有年轻时那股激情。” 邱文婷在给报社当通讯员的时候,就非常的钦佩冯凯的才华,那时的冯凯激情四射,文采飞扬,文章读起来简直如大江奔腾,一泻千里。 冯凯立刻松开手,拿起一张打完字的稿子就朗读起来。邱文婷的神色先是非常的平静,慢慢的有了喜色,后来就张大了嘴巴十分惊喜的样子。当冯凯一口气念完,邱文婷立刻扑了上去说:“写的太好了。这可是对华长利致命的一击啊。” 冯凯洋洋得意地说:“能不能致命我倒是不敢说,但他绝对不敢剥夺学校和教师在商品经济大潮中捞金,却是可以达到的,怎么样,满意吧?” “太满意了,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怎么样,明天就能见报吧?” “要想明天见报,我现在就要赶到报社,社里十二点截稿。” “那你就快去啊。”邱文婷盯着冯凯,像是不知道冯凯有什么要求似的。 “会的,我马上就去,可是现在想的是……要你。” 冯凯猛地把邱文婷拉进自己的怀里,手就要解开邱文婷的衣裙,邱文婷说:“你还真想要我啊。你这样吧,我再给你点钱,你去找个年轻些的吧,她们会……” “胡说,现在我谁也不想,就想要你了。” 冯凯写完一篇好文章,正是起劲的时候,周身蒸腾的难以自持,尽管邱文婷假意的推脱,冯凯更是不再客气,几下就把邱文婷扒光,抱到床上,身子猛地向邱文婷白白胖胖的身上扑去…… 第388章 被洪水冲毁的幽梦 天还没亮,外面噼啪几个炸雷就把刚睡下没多长时间的华长利惊醒。华长利以为马上就要下一场倾盆大雨,但大雨迟迟未下,天却阴暗得像是要塌下来。这样一来,华长利这觉就睡不着了。 华长利坐了起来。他的包里虽然装着一包烟,平时却很少想起来抽,在这夜深人静,却又有点孤独寂寞的时候,就摸出一支,还在找火的时候,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感到诧异,这个时间还真很少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接后一听,竟然是秘书史亚杰打来的。 “林市长,石岩乡中心小学由于山洪爆发,整个学校被大水淹了。” “啊,学校里有没有学生?”华长利立刻跳了起来。他知道,现在许多乡里的中心学校都有不少住宿的学生。如果这个时候山洪爆发,淹了学校,那可就完蛋了。 史亚杰说:“当然有了,学校至少有三百多个学生住宿。” “那就遭了。”华长利想了想说:“你立刻给周局长和相关人士打电话,我们立刻去石岩乡。” “好的。” 刚关了电话,解南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华长利没容他说话,就说:“赶紧在政府门口集合,我们一起去石岩乡。” “好。” 华长利立刻穿好了衣服,匆忙洗把脸,就出了门,刚好看到胡蕊从她的房间走出来。 “林市长这是去哪里?” “石岩乡发大水,学校被淹,我赶紧去看看。” 胡蕊立刻说:“你稍等一下。” 胡蕊马上进了自己的房间,很快就走了出来,交给华长利一个包说:“这里有吃的喝的,是我随时准备的,以备不时之需。” “呵,真是个有心人。”华长利夸赞了一句,胡蕊微微一笑说:“我们做这个工作,可就是为领导服务的啊。” “好,好啊。我对你很欣赏。” “那你就抓紧吃点东西,你一下到乡里,可就没时间吃东西了。” “你说的也对,如果发生大山洪……” 华长利没在说下去,打开那包食物,吃了一口面包,又咬了一口香肠。吃着东西他却在想,石岩乡在林口境内,他还真没去过那里。林口的地域多半处在山区,发生山洪的事也不是什么新鲜时,可怎么就会冲毁一所乡里的学校呢? 他发现自己的手边多了一杯热奶,他现在真对这个胡蕊很是喜爱了。 “你在这里干多长时间了?” “我已经来了一年多了。” “哦,家在什么地方?是本市的吗?” “我就就是林口的,但不是石岩乡的。但我知道石岩乡,那里经常性发洪水。但据我所知,我们各个乡里的学校都是这几年新建的。怎么就会被洪水冲了呢?” 胡蕊望着华长利,华长利叹了口气,吃了点东西,虽然不可能吃饱,但也使肚子里有了底,下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呢。华长利真诚地对胡蕊说了声谢谢,就出了招待所,跨过一条小道,来到市政府门前。 史亚杰已经在政府门前等着华长利,这让华长利暗自称赞,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不错。他问史亚杰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昨天晚上我值班,下半夜的时候,我就接到了市长热线,说是林口县突降大暴雨。我知道林口是容易发生山洪的地区,就给林口县政府办打了电话,问他们有没有什么紧急情况发生。过了一会他们打来电话,说是石岩乡发生山洪。我就想这可遭了。” 华长利问:“你知道那所学校存在着危险?” “我到那里去过。那所学校建成的时候,就隐藏着隐患。咳,这些事你还是听听解南是怎么说的吧。”史亚杰虽然心里不满,但这些话还是让华长利调查之后由自己下判断。华长利也就没在接着问下去。但他已经看出,这学校本身也许还真的不那么简单。 如果学校的校舍建在容易发生山洪的山坡上,那不是自找麻烦吗?任何一个稍稍明白常识的人,都不会这样的选择吧。 华长利抬头看了看天空,虽然雷声滚滚,但市里却没有下雨。雨水多半都下在东部的山区。现在渐渐进入了雨季,乡村的学校并不都是安全的。 这时他接到的史民打来的电话,华长利说:“这么快就惊动了徐市长了?我现在马上就去石岩乡。” “你马上就去,如果真的发生大事,你可以现场指挥,我可能要晚到一会,上午我还要接到一个国家经贸委的领导。咳,一定要保住那些住宿的孩子啊。” “好的。” 史民的电话刚挂,解南和教育局的其他几位领导也到了,郝晓磊换了辆车开到大门外的道边。华长利对解南说:“你到我的车来,我有话问你。” 解南上了华长利的车,华长利让郝晓磊立刻开车。几辆车就在清晨的公路上疾驶。华长利说:“石岩乡归林口县管辖。他们那里的领导接到通知了吗?” “我已经给县教育局楚局长打了电话,他现在可能在那里。” 华长利想了想说:“那里的雨下的很大吗?” “很大。危险的是,这所学校是建在山坡地上。” “什么?” 解南忧虑地说:“这是今年春天新建的学校,刚刚投入使用,也是乡里唯一一所寄宿制学校,现在在学校住宿的学生至少有三百人。” “石岩乡我不熟悉,那里是什么情况?” “石岩乡位于山区地带,过去学校分散,师资力量严重不足,几年前学校撤村并乡,虽然解决了许多校车的问题,但更远的一些学生就只能实行住宿。” 华长利感到奇怪,问:“这不是新校舍吗,为什么建在山坡上?这对于容易发生山洪的地方,那不就是隐藏着灾难吗?” 车开到郊外,就进入到雨中,越往前开,雨就越大,坐在车里,就听到车外哗哗的雨声,还有从山上迅速流下的水流溅击地面的声音。解南说:“从去年开始市里统一对乡镇的一些重点学校的校舍进行改造。建好后我们组织相关人员下去检查时,才发现这所学校竟然建在山坡上。我还问县里的领导,他们说是为了省地。” “屁话。省地就省下学校这一点地吗?那过去学校的地址干了什么?” “过去学校的地址是乡里最好的地点,他们在那里建了一个娱乐城。我对他们的做法提出质疑,但林口县的领导对此没有明确表态,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林口县和宁古县都是石江下辖的属地,但林口的地方经济和发达的宁古来比,就相差甚远,而乡一级的财政就更是吃紧,这些靠卖地养活人的做法,就是这些无能之辈的普遍做法。林口县县委书记骆但是他的老相识,华长利和这个人没有什么个人的感情来往,他感到骆但这个人是个很能虚呼的人。曾经到处吹嘘三年内要把林口建成省里经济强县,但林口的经济始终在低水平上徘徊。至于乡一下的领导,他就不认识了。 华长利突然想起来,骆但今年怎么也有五十开外,应该是邱文婷的爸爸邱才所用的那批人中的一个。但对于那批人,华长利还并不熟悉。于是问解南:“林口的骆书记,是不是从市委下派下去的?” “是啊。那时骆书记是市委邱书记的秘书,邱书记在退下来之前,把骆但安排到了林口任副县长,他熬了十来年,先当了县长,后来就当上了县委书记。” 前面的车突然停了下来,郝晓磊也突然吱地一声煞了车。华长利的脑袋嘭地一下碰到前面的椅背上,郝晓磊赶紧说:“对不起,是前面的车……” “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 郝晓磊下了车,立刻回来说:“是暴雨把山上的石头冲了下来,把道挡住了。” “真是添乱。下车看看。” 华长利开门,也不顾下着大雨,冲进雨里,解南见状也立刻下了车。 暴雨冲下的石头拦住了道路,史亚杰正在打电话给道路维修部门,几辆车上的人都躲在车里避雨,华长利看了就来气,搬起石头就像道两侧扔去。解南也跟着华长利清理石头,避雨的人见状也就在车上坐不住了,也加入到清理道路的行列。等道路维护部门的车辆赶来,石头已经清理完毕,华长利也没说什么,上了车就催促开车。 车队先进入到林口县境内。早就有电话打了过来,一名副县长在等着他们。县城里处在十分紧张的状态中。那副县长说,骆书记和其他的县领导已经赶赴石岩乡,正在组织学生们撤离。华长利对郝晓磊说:“直接去石岩乡。我看事情大发了。这个家伙这是报喜不报忧。” 通向石岩乡的道路开始变窄,许多像是救援的车辆溅着道路上的泥浆,听得到很远的地方发出的山洪倾泻而下的轰鸣。当车队进入石岩乡的时候,华长利心里一惊,对解南说:“看来真的坏事了。” 车队被前面的警察拦截住,不能在向前行驶了。站在这里就看得到洪水倾泻而来的怒涛,以及被洪水淹到二楼的校舍的惊人的场面。 华长利打开车门,大声喊道:“为什么不继续向前,那些学生还在里面吗?” 大雨依旧在下着。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急得团团转,看到华长利下了车,立刻来到华长利的面前说:“林市长,你也来了。现在救援的人员根本就进不去。” “那学生们怎么样?” “咳。我着急的也是这些孩子啊。” 说话的就是林口县委书记骆但。就是几天前,华长利也是个县委书记,和骆但的级别是一样的,现在他还不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批评他,但他语气中的火气是明显的,他说:“赶紧组织救援人员,由我们俩带头冲进去。如果这些孩子被大水冲走,我们就是犯罪啊。” 骆但也一下子来了精神,对站在道边的救援人员说:“大家听好了,我们现在就冲进去抢救孩子,绝不能让洪水冲走一个。往里冲。” 骆但还在说话的当口,华长利已经冲进了洪水中。 这几乎就是一场人为的灾难。校舍居然建在山坡上,由山上倾泻而下的洪水正对着学校的住宿大楼,那洪水直逼而来。当时正是学生们睡得正香的时候,当洪水冲进他们的寝室时,他们就是想逃脱也完全来不及了…… 洪水退去,学校的住宿大楼和山凹里,找到了七十多具学生的尸体。省里乃至国家的领导来了。这是建国以来最大的一起学生在自己的学校里死亡的特殊案例。当下县领导和教育局以及学校的领导就被监视了起来。只是由于华长利作为市主管文教的副市长上任不到一个星期,才得以幸免,加上他在洪水中率领救援人员奋战,抢救出许多落水的学生,也得到上级乃至市委书记隋树震,市长史民的首肯。 当一切结束时,已经整整过去了两天时间,还是临出门时,胡蕊塞给他吃的那点东西垫底。他简直是又累又饿,但仗着自己年轻力壮,还是挺了过来。 事情很简单,学校的建筑严重不符合规范。成立了以史民为组长,以华长利为副组长的事故调查小组,在最少的时间内拿出调查结果和处理意见,上报国家的相关部门。华长利只是做了短暂的休息,就投入到调查的工作中来。 洪水退去,石岩乡受灾最严重的,竟然就是这所新建的学校,其他建筑并没有遭到洪水的袭击。这就让各级官员十分气愤,也说明学校在建设的选址方面,就是在埋葬这些学生的生命。 林口县和石岩乡的相关人员随时都听从调查组的调查。华长利对解南说:“让骆但组织相关人员,带我们去被娱乐城占了学校原来的位置看看。我倒要看这个娱乐城为什么占据了我们学校原来的地方,是谁有这么大的神通。” 石岩乡不到五万人口,只有一条主要的街道。而过去的乡中心校就坐落在镇中心的这条街道上。即使洪水从学校门口的街道穿过,洪水也会顺势而下,绝对不会造成任何险情。这就是说,街道的与山脉形成顺势的走向,是合理的安排,而新建的校舍居然是和山脉逆势而建,不出事才怪。 欢乐城是个新式的建筑,和学校同期而建,是个五层的楼房,在乡里也算是个很惹人眼球的建筑了。华长利看了看这个占据了学校位置的娱乐城,对骆但说:“这个娱乐城恐怕不是一般的人开的吧?” “这个……” 骆但看了石岩乡党委书记马兰一眼,这个女人知道自己是逃脱不了干系的,就说:“当时我们执意不同意学校从这里搬走,可是县里的领导来了几次,说是要合理运用土地资源,把这个转让给更能产生效益的项目。这样我们就只能听从县里领导的安排。” 骆但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说:“可是你们把学校建在山凹的位置,根本就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啊?” 马兰看了一眼学校的校长说:“当时乡里只有这一块可以利用的土地,但具体的设计和施工,就是学校的事情了。” 校长早就是满脸的汗水,说:“这个……我也是听……” “好了,回去吧。” 华长利决定一个个的突破,自己亲自审理。他先请出骆但,对他进行单独的谈话。华长利说:“你一个县委书记,怎么管到乡里学校的选址问题?不是没事干,就是这里有什么名堂吧?” 骆但情知这件事情太过重大,也只能说出了实话:“本来学校就应该在原来的位置上重建,可是就在下拨了款项准备动工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 “是市里的某位领导吗?” “准确地说,是领导的女儿。” 华长利心想,骆但给原来的市委书记邱才当过秘书,总不能是…… “是你的老领导邱才的女儿?” “是的,正是她。” 华长利一惊,说:“真的是她?” “是啊。她说,新学校的选址应该远离闹市区,而且原来的位置还可以卖到一个好价钱。学校挪到安静的地方更适合学校的定位,现在市里的许多学校不是都搬到郊区了吗?这样学校还可以多得些资金,这样就可以建一所更高级的学校。” “这个地是她买下来的吗?” “虽然不是她直接经手,但我觉得是她在暗中操作。” “这样你就同意了?” “我没法不同意,邱才毕竟是我的老领导,再说她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乡里和学校都可以得到一笔土地转让资金,他们的手里也更松快些,他们也乐于这样。” “他们也乐于这样吗?如果没有你的指示,他们会这样做吗?” “这个……” “你给他们做的批示就是让他们把原来的地址转让出去,那新校舍是怎样选定的?” “这就是乡里的问题了。但我一定负我自己应该负的责任。” “你该负的责任是难逃其咎的,现在你要把真实的情况说清楚。你从中得没得到什么好处?” “我向党发誓,我绝对没有受邱文婷一分钱。我完全是看着我的老领导,也就是她爸爸的面子,才促成这事的。可是我没有想到这里居然存在这样大的隐患,我……” 骆但的眼泪就下来了,华长利说:“现在我只负责调查工作,至于怎样处理你,我是没有权力的,你也看到了,国家许多部门的领导,都等着我们拿出意见。我只能如实的向上级汇报。” 华长利接下来叫来石岩乡的党委书记马兰。马兰反应说,是经过骆但的介绍,认识了邱文婷的。 “学校的那块地你们卖了多少钱?” “我们得到了二百万的土地转让金。我们乡里留了一百万,其余的一百万就返给了学校。” “现在这个娱乐城和土地的产权是什么人的?” “是一个叫霍永强的人。” “霍永强?”华长利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吗,一时又想不起来。 “他现在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据说……” 华长利立刻想起来了,那是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他看过他的照片,这个霍永强当过邱文婷的…… 他感到自己的脑袋嗡地一下。邱文婷居然自己买下这块地,落到霍永强的名下。这件本来跟邱文婷八竿子打不着的事,竟然直接牵扯道邱文婷这个女人,而霍永强这个邱文婷包养的小白脸,也必然要浮出水面了。 马兰说:“鉴于霍永强跟市里的一个女人的关系不正常,而这个女人又是这样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学校就把这项事情全部交给霍永强落实。于是才有这样的……” 华长利当下让校长找到韩晓峰的照片,立刻向史民做了汇报。他拿出霍永强的照片说:“在你给我的一包东西里,就有一个检举信,内容就是邱文婷包养了五个男人为她寻欢作乐提供服务,其中现在最受邱文婷喜欢的,已经不是这个霍永强了,是个叫韩晓峰的年轻人。” 史民叹了口气说:“真是越走越远了。你没办法,我也没办法。现在从上到下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啊。” “是啊,这可是几十条孩子的生命啊,竟然是由于学校的校址被占,一个根本没有关系的人,从中为她的姘头讨好的结果。” 华长利说:“即使没有这件事,我也要把邱文婷撤下来,她的问题太多了。” “现在已经不是撤个职务那样简单的事了。即使这里没有任何经济问题,这校址的更改,都是造成这起灾难的最直接的原因。” 史民看着华长利,华长利说:“现在该是动手的时候了。” 史民想了想,给孙铁民打了个电话,孙铁民早就等在这里,史民说:“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出动,拘留邱文婷,通过她再抓获霍永强。这场大自然的灾难,就是人造成的祸端。这个女人……” 孙铁民看到史民说的十分艰难,也知道做出这样决定的难度,但这起案件实在是重大,谁也不敢做其保护伞,就说:“我立刻执行。” 史民和华长利呆在临时组成的指挥部里,半个小时后,孙铁民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把邱文婷和霍永强拘留,邱文婷吵着要见史民,史民摆摆手说:“让她到法庭去解释吧。” 华长利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接到了李虎打来的电话:“林市长,我听说邱文婷被抓起来了?你真行啊……” 华长利什么也没说就关了手机。他想,如果不是这场横生的灾难,要想让邱文婷得到惩治,他还真要特别的动一番脑筋。 这天的《石江日报》没有正常出版,报社对外界的解释说,是机器出了故障,华长利这个主管文化的副市长,也就不知道一篇对他不利的文章就在快要印完的时候,传来邱文婷出事的消息,报社在蒙受着经济损失的情况下,立刻停印,而冯凯也从部门主编的位置上下来,成为报社的一个最有能力的闲人…… 第389章 写书的人 这段时间以来,胡莹没去单位上班。也许她的工作越来越不重要了,她这个局长差不多半个多月没到单位,居然这样消停,连个电话都没有一个。这也让她有些心慌起来,自己毕竟还是一个局长,即使辞职不干,也应该对上级有个明确的表示。但她也知道由于自己是华长利一手提拔起来的,古维峰对自己并无好感,而吕永举最近一段时间还在撂挑子。 歌舞团的事,就这样耽搁了下来。自己的大话跟杨月她们已经吹了出去,不管怎么说,在自己辞职之前,都应该和古维峰见上一面,她要明确的告诉他,她对当这个文化局长并不稀罕,她还要提醒一下古维峰,当领导说的话,可是要算数的。 也许就没有这样巧事情。胡莹还在为怎样走进古维峰的办公室犯愁的时候,古维峰居然给她打来了电话。 “你是苗局长吗?我是古维峰。” “你是常……书记?” “是啊。这样叫起来不习惯是吧。没事,你管我叫什么都行,老常,常大哥,都行。哈。” “我还是叫常书记吧。” 她可不想那么近便地叫什么常大哥。 “那随便你了。怎么,这段时间是对我有意见,连班都不上了?” “我……常书记,我还正想跟你说,我准备……” “在电话里别说这些。这样,我今天想见你一下,不会不给面子吧。” “那我到你办公室去吧。” “不要。今天我请你到桃花坞竹楼,今天晚上六点,一定要赏脸啊。” 胡莹感到惊讶。一个县委书记请下属的一个局长吃饭,你就没有不出席的理由。胡莹本以为这又是古维峰好大喜功,请所有的领导赴宴,以示庆贺,她也就跟着凑个热闹而已。 但让胡莹感到诧异的是,赴宴的地方是一个叫桃花坞的地方,这是县城西郊的一个度假村。古维峰刚上任,就把招待他属下吃饭的地方安排在这个旅游景观,说明他真是什么也不在乎的,华长利一走,他就成了宁古的龙头老大了。 胡莹始终还在惦记着恢复歌舞团建制的问题。这个问题也只有经过古维峰点头同意,才能落实到议事日程上来,今天如果有机会,她就要个别地和他说一声,毕竟领导事情纷杂,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当胡莹被一个漂亮的服务小姐带到一个既优雅又僻静的阁楼的时候,她愣住了。这里居然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就连主人也没有。 她感到自己是被捉弄了。 她刚要返身回去,那小姐说:“主人让你在这里等他一会,他马上就到。” “客人都没到吗?” “主人说他就请一个人,那就是你了。” “啊?” “你先坐吧。” 那小姐似乎受到了主人的指令,带分几分胁迫地让胡莹坐下,接着顺便就把门关上了。 虽然这样的阵势胡莹没有经历过,但她并不完全陌生。古维峰这是要干什么?在这样的地方请她自己吃饭,这不能不说是个大胆狂妄的举动,也怪自己没有问明白。 但显然自己是走不了的。既然这样,她就要看看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到底要干什么? 主人似乎在有意显示着自己的身份,半天也没有出来。胡莹心里冷冷一笑,心想,这就开始摆谱了。她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荡漾着微微涟漪的湖面,她感到一双大手放在自己的肩上。 这时,主人出现了。 她本想把这双手从自己的肩上拨开,但她还是忍耐了下来,转过身。 今天的古维峰真是神采奕奕,眼睛里都发射着雪亮的光芒,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哦,苗局长,哦,现在我不叫你苗局长,就叫你小苗,你也别叫我书记,就叫我大哥好吗?” “那可不太好,我是不轻易地认什么哥哥妹妹的。” “哦,认我这个哥哥你也不愿意吗?” 古维峰故意做出惊讶的神态,仿佛谁认他这个哥哥,就是对谁的恩赐似的。 胡莹突然问:“常书记今天请的客人怎么都没到啊?” “哈哈,这你可说错了。我请的客人已经到了。” “莫非他们在别的地方等着?”胡莹故意装糊涂。 “不不,就在这里,就在我跟前。” 胡莹淡淡一笑说:“总不能就是我一个人吧?” “你还真说对了,今天就请你自己。今天我给石江来了个地震,所以我就要好好找个安静的地方,听一个高人讲讲道,谈谈经。来坐吧。” 胡莹在离古维峰很远的地方坐下,胡莹说:“不知你请的那位高人在什么地方。” “哦,你自己还不知道,这个高人就是你啊。来,别广说话,我们到湖上便喝酒边说话。” 古维峰开开后门,一幅十分优美的景致出现在眼前。 不管怎么说,这还是自己的领导,胡莹也就只好跟着古维峰来到湖上的凉亭里,那里已经摆好了酒菜。 古维峰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打鼓,我也跟你说说我为什么专门来请你。” “好啊,但不知新上任的书记为什么这样给我面子。” “我记得华长利是你的一本书给捧上去的。” 胡莹赶紧说:“那不是我的书捧上去的,是人家干上去的。” 古维峰举起杯子喝了口酒说:“你是个名作家,当然知道写什么。” “你可是刚当上县委书记,过去你也没干过一把手,有许多成绩都是过去的。你让我怎么写你?” “这你还用我教你吗?宁古县的成绩都是现成的,即使那时是华长利当政,那也不是他个人的成绩,我也是有一份的,这你还不明白吗?” 胡莹突然明白了,这是要把过去华长利干出的成绩算在他古维峰的账上,他现在毕竟是宁古县大当家的。 一股蔑视油然喷发,正要说什么,古维峰的大手又伸了过来,说:“这五十万是给你预支的费用,如果让我满意,你就……” 胡莹看了一眼那张银行卡,说:“我可能不会让你满意的。” “你……” 胡莹本想当场拒绝,但还是留了面子说:“你让我想想吧。我还想问你,这钱你还是收起来。歌舞团的建制什么时候恢复?” “你这个文化局长光想着自己的工作,你也要让我在想想是不是有这个必要。”古维峰的眼睛在胡莹的脸上打转。 “我这个文化局长让我想县委书记的工作,对不起,我还没有那样的权力,也没有那样的心情。我要先走了。” “你……” 胡莹大步地离开这里。让她感到气愤的是,古维峰居然要把过去华长利在任时干出的成绩,记在自己的账上。这点她是决不能容忍的。虽然那是一大笔钱,但她不会给古维峰写一个字。 胡莹还感觉到,古维峰看她的眼光里带着某种特别的东西,是自己的神色十分严肃,才使古维峰不至于放肆,但她分明感觉到古维峰眼睛里冒出对她那种让她十分不舒服的目光。 她已然意识到,在宁古,她没有发展的机会了,她本来就不是在官场混的人。与其说她是为工作做事,不如说她是为一个赏识她的人做事,赏识她的人已经不在,她做起事来就丧失了意义。 即使没有工作她也不害怕,甚至对她来说还是件大好事,她一本书就可以卖到几十万,甚至更多,在单位管理这些烂七八糟的事情,有时真的让她心烦。 官场并不是谁都可以混的,她知道自己就不适合混在这里,她有着太强烈的立场,她太不入乡随俗,她不喜欢的人她就掩饰不住讨厌的态度,对于那些她讨厌的官人,比如古维峰之流,她太不喜欢献媚,在官场就只有自己死掉。 让她写书吹捧,还对她心存妄想,见他的大头鬼,就是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她也不会喜欢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以后不再写一个字,也不会为这样的官人树碑立传。她绝计辞去这个文化局长的职务,找个地方安心写她的东西,她一心要写出一本《我的名字叫红》那样的东西。想到这里,她突然感到自己一阵轻松。 在华长利当政的时候,自己的工作是随意的,虽然华长利从不过问她的工作,但也不干涉她,最主要的是,华长利做的事是让她服气的,是个汉气的男人做的事,而现在…… 她想到歌舞团的事,就觉得对不起杨月,自己这个文化局长是办不成这件事了,这样想着,就给杨月打了电话。 “你在什么地方?我怕打电话打扰你,又想知道你的消息。” 胡莹没精打采地说:“找个地方吃点饭吧。” “你会没饭吃?” “有好吃的,但那是毒药,我一口都不能吃。” “是谁要给你下毒?” “是一种特殊的毒药。” “哦,我知道了。你在什么地方?” “我在郊外,正要往市里去。” “乖乖,一个人去郊外干什么?哦,我明白了,那好,我们到鹿岛小镇吧,我叫上葛菲。” “好,我现在就去那里。” 胡莹懒懒地伸手叫了辆车,真巧,还是昨天夜里那个司机,那司机叫了一声:“咳,真是有缘。” 胡莹微微一笑,上了车。车上坐着美女,出事故的几率就成倍的增长,但现在这个男人却十分认真地开起车来。 “去什么地方?” “鹿岛小镇。” “哦,那可是很优雅的地方。” “嗯。” “我见过你。” “我昨天坐了你的车。” “昨天你下了车,我就琢磨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你想起来了?” “我刚才一下子想起来了,许多年前我们还是文友。” 胡莹一笑:“你还喜欢写东西?” “早就不写了。写了十年,就发过一首小诗,激动的什么似的,现在看起来真是有病。” “写东西的人都是有病?” “那可不一样,你写东西可以当上局长,我写东西就只能饿肚子。” 胡莹笑了,许多年前她还是文学青年的时候,到处参加讲座,那时有太多的文友,现在一个都没有联系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大发。” “哦,我想起来了。” 那时的胡莹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你现在生活怎么样?” “养个车,马马虎虎,但你的书我还是每本都买,算是对一个有成就的文友的支持吧。” 胡莹有些感动:“那真的谢谢你了。” “你刚才去了什么地方?怎么没有车送你?” “哦,我是自己回来的。” “你是去了桃花坞?” “是啊。” “不会是你自己吧?” 胡莹没有回答。杨大发回头看了一眼胡莹:“我看到宁古第一车停在桃花坞的私人停车场,是……” “什么是宁古第一车?” “就是过去华长利坐的座驾啊。那车可是什么名车都赶不上的啊。” “现在不是他的车了。” “知道,现在归古维峰了。这个混账的东西,居然……” 胡莹笑了:“你骂他是混蛋?” “是啊。我问你件事,你想不想找到对他不利的什么把柄?” 胡莹看了杨大发一眼,她不屑于干这些宵小之辈的事,也不相信一个开出租的会掌握什么古维峰的证据。但她还是产生了兴趣:“你知道他什么?” “我一个哥们给他的一个小二奶开车,哦,是她的专用司机,随叫随到。” 胡莹问:“他的二奶?是古维峰的吗?” “是啊,那二奶可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十分的漂亮,住在兰苑新居。” “你能确定吗?” “完全可以。这个新的二奶我是没见过,但他过去的那个我还是知道的。” 胡莹对这些官人在暗中包养女人早有耳闻,但她实在不喜欢打听这事。但对她刚刚产生强烈反感的古维峰做出的这等事,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么说他还不止一个?” “咳,我知道你们这些当官的,都喜欢搞些别人的内部资料,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一定给你提供第一手资料,还完全免费。” 胡莹想了想说:“这可是个特殊的生意。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给你费用的。但是……这样吧,你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如果需要的话,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杨大发说了他的手机号,又说:“这样的家伙,既能贪还养着好几个小三,还能当县委书记,真是没人了,过去的华长利虽然霸道,但他不贪,不色,给我们干了不少好事,咳,他为什么要走啊?” 她可不想在一个生人的面前评价华长利:“你认识那个古维峰的……小三,是哪里的人?” “咳,就是我们宁古歌舞团的啊。” “什么?叫什么?”胡莹深为吃惊。古维峰执意不恢复歌舞团的建制,却包养了一个歌舞团的女人。 “她叫于涤非,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这个名字胡莹没听说过,如果是歌舞团的人,那杨月就一定会知道的。 鹿岛小镇到了,杨大发似乎对给胡莹提供古维峰的内幕消息很感兴趣,说:“你可一定给我打电话啊。找机会一定给他拉下马。” 胡莹挥了一下手,就走进鹿岛小镇。虽然她对古维峰包养几个女人没什么兴趣, 如果必要的话,这还真是拉他下马的绝妙武器,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古维峰做的这些事,虽然隐藏的严严实实,但在民间早就成了大家耻谈的话柄。 胡莹突然想起个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古维峰的消息打探清楚得了,就返身走出大门,杨大发还没有离开,他想拉个人再走。见胡莹又走了出来,就开了车门向她挥手。胡莹走了过去。 “你真的想要他的资料吗?” 杨大发显得很高兴的样子,胡莹说:“我耽误你点时间,你跟我上来一趟怎么样?” “干什么?” 杨大发既感到惊讶,又掩不住的兴奋。 “是这样的,我们三个人在这里吃饭,都是女生,你就陪着我们吃点饭,当然,我是有事情问你。” 胡莹塞给杨大发手里一百元,杨大发虽然不要,但胡莹已经扔进车里。这对杨大发来说,既和美女在一起吃了美味,又得到了钱,自然是欢喜不尽,就跟着胡莹上了杨月定好的包间。杨月和葛菲已到,虽然杨大发看上去是个实在的人,但两个女人见胡莹还带进来一个陌生的男人,还是个相貌衣着都和随便的男人,就对胡莹扫了一眼。胡莹赶紧解释说:“这位是杨大发师父,是我过去的一个文友,我让他来,是想你们宣布一个让你们感兴趣的消息。杨大哥,你坐吧。” 杨月葛菲就给杨大发让座,杨月说:“什么消息啊?” “你们团有个叫于涤非的人吗?” “有啊,怎么了?” “知道她在干什么马?” “现在我们团的人都各奔东西,都没有联系了。我听说她在北京吧。”杨月说。 胡莹说:“我先向你们宣布一个消息,就在刚才,我把古维峰得罪了。” 葛菲叫了起来:“你犯糊涂啊是怎么的?他现在是县委书记了,更是得罪不得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咳,你们不知道,先喝点东西。” “上菜和酒。给杨大哥来白酒吧。” “不不,你们喝。”杨大发赶紧说。 “杨大哥,你就别拘束。”胡莹又看着杨月葛菲说,“杨大哥要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消息。” “啊。”杨月葛菲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杨大发,不知道他要说出是什么样的惊人消息。 胡莹说:“我还是先告诉你们我是怎样得罪古维峰的吧。我告诉你们,我这个文化局长可要干不下去了。” “你可别,我们还要靠着你为我们……” 胡莹摆摆手说:“这你们就别想了,就凭古维峰那个心眼,他明天就会撤我,而我明天一早就要递交辞职报告。” “到底是为什么啊?”杨月眼巴巴地看着胡莹,她的心一阵冷一阵热的悬着。 第340章 共用的资源 对于古维峰这个新上任的县委书记,胡莹还不想品头论足,但她既然决定不再当这个文化局长,她还真的什么也不在乎,现在的官人,似乎除了做官,就不会干别的,她就要打破这个惯例,在官场混,并不是每个人的选择。 当她得知古维峰果然在外面包养情人,而且还不是包养一个时,她就感到一阵悲伤,这比古维峰让她写书,把华长利的政绩算在他的身上还要让她难过和痛恨。 看到杨月和葛菲期待的眼神,胡莹停顿了一下,似乎要平复一下不平静的心,然后说:“就在刚才,古维峰请我吃饭,听着,他是请我自己吃饭。” 虽然请吃饭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这里是有很大讲究的,一个主要领导,单独请一个美女下属,这可是十分敏感的事,而且胡莹过去跟古维峰并没有什么过密的关系。葛菲瞪了下眼睛:“乖乖,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吧,一个刚上任的县委书记,就请了你自己?” “是的,知道他让我干什么吗?” 葛菲说:“总不会让你当他的……” 官人和自己的属下有一种不正常的,或者说是情人的关系,早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可一个上任第一天的领导,做了居然是这样的事儿,让谁听了都大感意外,也不那么相信。古维峰就是再愚蠢,他也不能这样干,古维峰本人也并不蠢,蠢人怎么会当上县委书记? 胡莹愤愤地说:“哼,他是让我给他写书,写一本让他立刻在政界出名的书。” 胡莹给华长利写的那本《巨浪振古城》,早就风靡政界和文化节,也对胡莹的巨笔赞赏有佳,更对胡莹笔下的华长利钦佩备至,而古维峰居然这样贪天之功为己有,真是恬不知耻。杨月切了一声说:“可他刚当上县委书记啊,哪里来的政绩?” 胡莹说:“说的就是啊,但他的意思是,把华长利这些年来干出的成绩写在他的书里,我们宁古是全国经济百强县,他是有功劳的,他一上来就要捞取政治资本,我对他说,这书简直是贪天之功,我是不能写的。” 捞取政治资本,一向是这些官人生生不息而奋斗的目标,有了足够的政治资本,你为官的筹码也就越厚重。看来,古维峰还不只是想当他的县委书记,从现在就开始为他的下一步奠定基础,他是觊觎华长利的升迁。这些人,就没有满足的时候,一个普通的职员,当个科长就满足了,但科长的位置腾给了他,也许就看处长的位置眼热了。 县委书记吩咐的事情,一个下属的局长居然反对,这可是好玩的。葛菲说:“那我就明白了,他是不会饶了你的,就凭他那样的人,所以你就干不下去了,你也不是喜欢当官的人。” 胡莹说:“是啊,与其让他撤了我,不如我自己不干了,我做个逍遥的写手,一定天天跟你们在一起喝酒。其实,我压根就不想当这个局长,都是……咳。” “那还不是华长利看中你?” “可他现在走了,宁古的班长又是这样,吕永举以后就是个不作为,古维峰就一手遮天,我跟他们还混个什么意思。”胡莹叫苦地说。 一个人的调走,许多方面就会彻底改变,因为这个是人不是个普通的人,她们都在怀念华长利在宁古的日子,但古维峰的时代还刚刚开始,她们就感到风刀霜剑严相逼。一个让人讨厌而又心怀不轨的官人,竟然是这样可怕的事。 就在几天前,她们还是那样的高兴,为了一件小事,但那样的高兴丧失的这样迅猛。 葛菲突然说:“古维峰让你给他写吹捧他的书,一定是给你好处的吧?” “他要给我五十万。” “啊,那就给他瞎编呗,就冲这钱的份上,你就认了得了。” 胡莹不高兴地说:“我是那样的人吗?如果换个别人,冲这笔钱,我还能委屈一下自己的心,可是古维峰我坚持不行。” 葛菲叹了口气,她不是别的,而是心疼那笔钱啊,如果她有这笔钱,就会好好地包装一下自己,让自己离开红起来。 “那我们的事怎么办?”杨月说。 恢复歌舞团,在县委书记和县长那里实在是个最小的事,对于华长利说的话,古维峰现在就可以当做放了个屁,但对杨月葛菲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事,他们的天下就是唱歌跳舞,给自己找个施展的舞台,也给自己一口饭吃。 胡莹看了看杨大发说“我是不行了,但我给你们找来一个你们既认识,又能替你们说话的人,就是这位杨大哥。” 两人看了看杨大发,有些不高兴地说:“你搞的是什么名堂,我就不相信杨大哥跟古维峰有什么关系。” 胡莹说:“你们别急啊。我们刚才不是提到了于涤非了吗?这个人跟古维峰的关系可是不同寻常,你们不了解于涤非的情况,杨大哥可是知道。。” 杨月说:“杨大哥,你快说说吧,可把我们急死了。” 杨大发说:“是这样的,你们歌舞团的那个于涤非去年被古维峰包养成了他的二奶,现在住在阳光小区。” “什么,她是古维峰包养的二奶,她现在成了小三?天哪。”杨月惊呼道。想当初于涤非是个何等高傲的女人,舞跳的虽然不是非常的出色,但个人的修养很高深。 杨大发说:“这是千真万确的,我也跟着我的哥们见过她几次,我还听古维峰给她打电话,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个大官。我的哥们就告诉我是这就古维峰。” 虽然一个漂亮的女人给一个官人当小三一件绝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她们还是感到不那么舒服,因为于涤非这个女人她们太熟悉了。看来官人的权和女人的裙链接的太紧密了,为了自己活得更好,于涤非竟然走到了时代的前面。 “这个于涤非,竟然和古维峰这样的人勾搭上了。” “古维峰怎么时代,过去的他毕竟是副县长,现在又当上了县委书记。”葛菲的话语中有些羡慕的成分。 胡莹跟杨月和葛菲说:“我看你们何不去找着于涤非,她正好也可以回到团里。” 杨月担心地说:“可她怎么会跟我们说这些?” 葛菲说:“你去见她一面不就得了?” “我这样去,是不是太冒昧了吧?她的手机号早就换了。” 杨大发说:“她现在的手机号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一个哥们现在跟她很好,也给她开车。” 杨月想了想说:“那这,你让你的哥们把于涤非约出来,我们见个面,怎么样?” “行。” 杨大发就开始给一个男人打电话,电话打了过去,杨大发说:“凯成,你干什么呢?” 胡凯成虽然只是个开出租车的,但人长得极帅,而且打牌很有一套,自打跟了古维峰暗中有了这样的关系,于涤非就喜欢上在牌桌上消磨时光,而胡凯成就成了她打牌的高参,只要他在,她就必赢。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发生了偷偷摸摸的情爱关系,他们是绝对不会让古维峰知道的。 胡凯成有了于涤非这样虽然说不上情人,但关系又非常密切,偶尔还会做一些男女情爱的欢乐之事的女人,他感到自己也是个了不起的男人,他居然跟在宁古县响当当古维峰共用一个女人,有时就会显摆地跟杨大发这些朋友胡吹一气。 “打牌。干什么?” “什么时候完?” “快了,还有四圈。” “我请你吃饭怎么样?今天累了,歇一天。” “就我们俩?” “把你的女朋友约出来啊?” “我可怕你……” “怎么,还不放心我啊?你放心,我请几个女的,你坐陪,叫着你的女朋友。” “那还行。你先找地方吧。” “我现在就在鹿岛小镇,一会你就过来吧。” “那好,我们现在就在一起打牌,玩完就过去找你们。” 杨大发挂完了电话,杨月看着杨大发,疑惑地说:“于涤非是你哥们的女朋友?她不是古维峰的情人吗?” 杨大发说:“这两个月,古维峰又有了一个大学生小三,就冷落了于涤非,凯成过去是古维峰为于涤非雇的司机,也是我的哥们,他们就好上了。” 胡莹无耐地一笑,杨月叹了口气说:“这都成了什么?” 当于涤非走进鹿岛小镇的包房,看到杨月和葛菲居然坐在这里时,着实地愣了一下,接着就拥抱起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胡莹冷冷地观察着一个可以给古维峰这样的男人当情人的女人。于涤非真是有着万种风情,一个三十几岁的熟女,不知给一个男人会带来什么,但给她的感觉是,这样的女人的神采太逼人了,但谁也知道,跟前的这个胡凯成也同时是于涤非的可以用身体应用的男人。 许多的事情虽然随时都在发生,但出现在自己跟前,还会起到震撼的作用。虽然讨厌着古维峰这样的官人,于涤非却是个让人不能讨厌的女人。 杨月高兴地说:“涤非,你在宁古,怎么不跟我们联系啊?” “咳,你就别提这茬儿。真没想到居然是你们。”于涤非神色复杂,两个男人坐在一边,看着三个风雅的女人唱着一出好戏。 如果换一个女人,甘心地充当一个男人的小三,而这个男人又是一个让她们不喜欢,或者说是非常讨厌的官人,就会为此而感到耻辱。但于涤非是她们熟悉的人,这就让几个人感到多少有些别扭。 于涤非比杨月小个一两岁,但看上去仍然年轻貌美,神采飞扬的眼睛,带着迷人的朦胧,奶白色的肌肤让人看了就想摸上一摸,胸部虽然不那么丰满,但这是舞蹈女人的惯例,就没有一个跳舞的人nai子是大的。可是,就连这样迷人的女人,在古维峰那里也已经属于半老徐娘,因为他又有了新欢。现在的她除了打牌就是喝酒,她在古维峰那里也赚了一笔省吃俭用可以虚度一生的花销,也就想无所事事了此一生了。 不能说是悲哀,但只能说是悲哀。 酒桌上一时间出现一股复杂的气氛,杨月虽然和于涤非过去是上下级的关系,但现在的情况却非常暧昧,她想问她太多的事,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杨月就说:“涤非,如果我们的歌舞团再重新组建,我们还像过去那样,你感到怎么样?” 于涤非看着杨月,突然笑了起来:“我明白你们是什么意思了。就是说要我为我们重新恢复歌舞团做点事是不是?我对你们说,我都三十了,你想,我还会回到舞台上跳舞吗?我这样的女人如果重新上台,不得被人轰下去啊?我说你们就别做这样的梦想了,古维峰就讨厌什么唱歌跳舞这样的事,我也不能跟他说什么,再说……来,我们不说这些,我们好容易见上一次面,还是好好的喝几杯吧。” 于涤非举杯就和大家碰杯。胡莹杨月葛菲三个女人本以为于涤非会对她们的动议极力赞赏,却不知她是这样的态度,眼前又有两个不那么熟悉的男人,也就不好说什么,就只能喝酒,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喝完,于涤非就对杨大发和凯成说:“你们两个男人自己找个地方喝白酒去吧,我们不需要你们陪,我们在一起也说几句贴心的话。” 杨月觉得这样正好,就说:“好,我给你们买单。”说着就要拿钱,凯成说:“哪能要你买单。这样,你们几个女人在这里喝,我们出去找个小店,喝完告诉我们,我们送你们回去。” 于涤非说:“好,男女该在一起的时候在一起,不该在一起的时候也要适当的分开来,我们说什么话也不想让你们听。” 两个男人虽然有些尴尬,但也知道这几个女人一定说些她们之间隐瞒的东西,也就识趣地离开。 他们一走,几个女人就感到放松多了,尤其是杨月,过去她是歌舞团的副团长,后来又当上了团长,虽然她手下的男男女女多的是,男的油头粉面,女的千娇百媚,但她还是维护大多数人的利益的,至于取消了歌舞团,也不是她的问题。这些俊男俏女在一起,发生些暧昧甚至偷欢的事情也屡见不鲜,但于涤非公然出任古维峰这样官人的小三,她还是难以相信。 古维峰是个能干的人,但越是能干,在某些方面就越是有着太多的毛病,而这样的官人往往对自己还缺乏应有的约束力,他的口碑在宁古极差。 胡莹和于涤非并不熟悉,她现在只能把自己放在次要的位置,但她更想知道于涤非是怎样出任古维峰的小三的,她现在写的就是这样的角色。 “你们怎么不说话,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于涤非看了看另外的三个人,又说,“我知道你们现在把我看成了另类,其实不瞒你们说,堕落有堕落的好处,尤其是女人,我承认我是个堕落的女人,但女人堕落和女人不堕落,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你们说是不是?” 胡莹说:“还想听听你的高见。” 话说到这里,杨月就说:“我们都是女人,现在的社会是官人主宰的社会,和一两个当官的有暧昧的关系,也是正常的事。你说说你现在真是跟古维峰是那种关系吗?” “哈,你是想知道我是怎样跟古维峰勾搭成奸,又成为他包养的情人的吧?咳,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又没有什么新鲜的,你们不听也罢,省得脏了你们的耳朵。” “我倒是很想听听的呢,我还真想求你找古维峰办点事。” “得了, 那个家伙就不是人揍的,现在他有了更年轻的女孩,都不怎么理我了。让这样的人当官,真是这个社会的悲哀,哈,我这样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可别跟我一样啊。” 于涤非突然抹了一下眼睛,兀自喝了一口酒,杨月说:“其实我们也理解你,我始终以为你在外地发展,没想到你秘密地呆在宁古,居然隐藏的这样深。” “我跟你们说吧,我是回来给我哥哥办件事,没想到就栽在古维峰的手里。”于涤非平静了一下情绪,但她们注意到,于涤非用的是栽在古维峰手里这样的词汇,这也就说明了一点问题。 几个人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也就由不得于涤非不说,她淡淡地一笑说:“那年我哥哥包了一个工程,是给县里改造那条贯通全县城的大马路,造价几千万,县里只拿出一千万的启动资金,其余的资金需要我哥哥先期投入,工程完工后,先财政分两年付清其余的款项。按理说给政府干工程是十分稳妥的事,政府总不能坑害这些承包工程的人。但事情却不是这样。” 胡莹说:“古维峰那时是主管城建的副县长,这些事情就需要跟他打交道了。” “可不是。我哥哥把工程干完,自己的钱都搭了进去,还贷了一千万,就等政府把剩余的资金进入他的账上。可是,从那以后,我哥哥就再也见不到古维峰的人影,他不是说没时间,就是说要在等等。我哥哥的人工费,材料费,贷款的本金,每天都是一大笔费用等着支出,有人说要想死,就给古维峰干工程,一点都不假,他还在政府里当什么好人,说是用少量的启动资金,就嫩个干成大事。大事是干成了,可为他干事的人却遭殃了。” 三个女人认真地倾听于涤非的倾述,于涤非啜饮了一口红酒接着说:“那年我在北京的一家私人的舞蹈学校当教师,我也知道哥哥干了这个工程的事,这也是华长利的一个政绩,但操作的却是古维峰,我就给哥哥打了电话,问他工程的情况,我听到哥哥的嗓音嘶哑,一副上了大火的样子,我就问他发生了什么,听到我的电话,哥哥像是发现了救星,他问我县政府办公室的季彬不是你的同学吗?我说是啊,怎么了?我哥哥就说,看来也只能是你来帮我了。我找谁都见不到古维峰,只能通过内部的关系找到他。” 季彬这个人他们倒是认识,说是办公室主任,其实是一个为领导搞一些特殊服务小小的官员。于涤非说:“一个当官的让你找不到他,你就真的找不到,总是有人挡你的路,而开始建工程的时候,古维峰几乎天天跟我哥哥泡在一起,我哥哥在他的身上也没少花钱。我哥哥就求我回来帮他一把,怎么着也要把工程款要回来一部分,不然他就完了。这样我就回到了宁古。” 杨月说:“看来你哥哥是用你这个美人趟古维峰这条路子了。” “谁说不是?我现在才明白,只要你有点姿色,只要你遇到这样的官人,你就难以逃脱他的手掌了,多少有点姿色的女人不都成了这些官人的暗中的情人?” “你可不是有点姿色,你可是我们宁古的有名的美女啊。”葛菲说。 “要说美女,在坐的个个都是,我还真的数不上。不过,女人都想让自己美貌,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取悦于人吗?取悦什么人?不就是男人吗?” “歪理邪说。”杨月笑着说。 “这是至理名言,不想你想想,女人与女人在一起,可以把自己能的十分的随便,可是有了男人,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你看那些雄性动物,为了取悦雌性动物,就显示自己的力量多么强大,羽毛是多么的优美,到了我们人类这里,正变了过来了。” 杨月说:“别忘这上面扯,接着说你和古维峰的事,你是怎么成了他的情人的。” “我希望你不要对这件事的本身干兴趣,我要提醒的是,我早晚要把这些事情公开,你们做我的第一见证人。” “什么?” “这些暂时先保密,也许我还真是个破釜沉舟的人呢。” 胡莹听出了于涤非话里的意思,这是对古维峰已经产生了明显的不满,她的心里感到一阵愉快,说:“好的,如果这样,我们一定是你的有力的同盟者。” 杨月问:“你总不能一下子就投入到了古维峰的怀抱吧。” “你说错了。是古维峰一下子投入到我们美女的怀抱。”葛菲说。 “至少不是臭味相投,我还不是那种女人,但我竟然……咳。” “他要挟了你?” “女人,不都为自己找一个有力量的靠山吗?” 第341章 佳人的沦落 胡莹感到这还真是一次特殊的酒宴,虽然话语故作轻松,但谈的却是十分严肃的问题,古维峰,这个经济发达的大县的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是怎样诱逼一个女子成为他的小三的。那么,胡莹又想,如果自己不是心甘情愿,古维峰也不能用刀逼着于涤非上他的床,或者干脆就成为他的小三的吧。 也许正如于涤非所说的那样,女人都想找个硬实的人做她的靠山。这是这个时代的女人无耐而又必然的选择,只要你想成功,只要你想出人头地。 在这个时代,女人似乎比男人的欲望更加强烈,那就是更想出人头地。 几个女人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似乎还不想提及于涤非那表面上说是风流韵事,实质上说是失去女人尊严的一段往事,尤其是对于涤非这样曾经是很有身份的女人。一个跳舞的女人,应该是高贵的,但有时高贵的头颅为了某种利益,你就必须暂时的,或者永远的低下,而让这高贵头颅低下的因由,就是权力,男人手中的权力。 “你们怎么了?我不是那个我了吗?来,喝酒。”于涤非笑了一下,一口喝了一杯红酒,但谁都看了出来,她的眼睛红了起来。 胡莹说:“不吐不快,今天你就敞开心扉,把你的委屈说出来,以后一旦发生了什么,我们坚决站在你的一边。” “是啊,人生就是在刀刃上行走,发生什么事都完全可能。”于涤非振作了一下,接着说,“我被哥哥叫了回来后,看到宁古的滨江大道修建的这样宽敞,而修建这条道路的人居然要倾家荡产,这个世上哪有这样的事?我哥哥死的心都有。给政府干工程,你就别想沾便宜,他要想坑你,你除了死,就没有别的办法。我问我哥哥,这个事到底应该怎么办?我哥哥说,你通过季彬的关系,见到古维峰,这个官人最喜欢和女人打交道。我知道,我哥哥为了他的工程,是把他的妹子送了上去。但现在也只能这样,我那时也是心气太盛,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有些无赖的副县长。 “我和季彬是中学时的同学,其实也没呆几天,我就考上了舞蹈学校,但我那时在班级上可是赫赫有名的呢,人长的漂亮,还会跳舞,当然要引得男同学的爱慕。但你们知道,我们这些以艺术为最高境界的人,是真的不会也不屑于跟这些一身官气的人打交道的。但我现在必须硬着头皮往前走,就算是为我哥哥做点事吧。这样我通过了我的另一个同学见到了季彬。在我的印象里,季彬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可没想到现在出息成县政府办公室主任了。” “现在是县委办公室主任了。”杨月说。 “我们是在一个度假山庄见的面。给我和季彬介绍在一起的,是我另一个男同学,他是个做生意的,他约季彬到郊外钓鱼,就叫我跟着去了。我见到季彬,他的眼睛一亮,他说这是谁啊,我说怎么,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我们钓了一会鱼就开始喝酒。我看出季彬一心讨好我,我也跟他一个劲地套近乎,他说,于涤非,你在宁古歌舞团我怎么不知道啊,可现在歌舞团居然解散了,咳,宁古就没有你呆的地方了,我想见到你一次可就难啦。我说如果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见我。他就说那改日我单独请你。我巴不得这样。但我的目标可不是他。” 胡莹说:“季彬是个很老实的人,很受华长利的提携。” “哼,我就没看到老实的官人。但我知道要想跟古维峰搭上关系,就必须通过他。这样没几天,季彬就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出去玩玩。我说我可不想闹哄哄的。他说那好,就我们两个人。我们还去了那个度假村,但我们去了很远的一个人工小岛,在那里边钓鱼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照样是喝酒,他一个劲地夸我是宁古最漂亮的女人,我就知道他怀着怎样的居心。其实,我过去还真的没怎么跟这些男人打交道,在歌舞团的时候,许多女演员都在明里暗里搞一些风流韵事,可我那时还真的没有这跟筋,可我现在明白了,不管大小的官人,在明争暗斗的紧张之际,找个有品味的女人做他们的红颜知己,几乎是他们所有的人都在追寻的目标。季彬就一个劲地谈我们的同学友谊,当他喝多了的时候,就问我可不可以做他的红颜知己。我知道我人工不答应他,我就不能和古维峰有什么往来,我就说好啊,我的时间都献给舞蹈了,还真的没有朋友,现在舞蹈不属于我了,我也该交集个真心的朋友了。这让他大受感动。那天晚上,季彬就在度假村开了房。” 于涤非这样一说,胡莹杨月葛菲三个女人的眼睛就瞪在那里。于涤非看着几个女人说:“干嘛用这样的眼光看我?我不说了。” “说,说,我们正听的来劲呢。”杨月赶紧陪笑,给于涤非倒满了酒。 于涤非说:“其实啊,当你是个过来人的时候,一切也都明白了,也都看透了,有野心的男人都想占有几个有姿色的女人,而有姿色的女人都想利用自己的姿色征服那些高高在上的男人,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法则。我们团里现在的许多女演员也都是这样的,只不过你们是不知道罢了。我说到哪了?” 葛菲赶紧说:“你和季彬在度假村开了房。” 于涤非哈地一声大笑:“你们听了是不是很刺激?其实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杨月噗嗤一笑说:“于涤非,现在的你真是变了,那时的你除了跳舞,就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会,现在你真让我刮目相看。” “可别这样说,你不把我看成一滩狗屎我就知足了。我还要感谢你们,还会想到我,我都感到我不是人了。好了,我继续跟你们说,说好听是风流韵事,说难听的就是丑恶的勾当。人都会干几件丑事,但现在我就跟你们亮丑,也不怕你们是怎么看我,等我有那一天,也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胡莹不知道于涤非所说的是哪一天,但她感到于涤非有着自己的想法。于涤非接着说:“也许季彬还是第一次色胆暴露,他反复表示我是遇到的第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他还是在读中学的时候,就对产生过强烈的爱,我就笑着说,那可是我的荣幸,那时怎么不对我表示啊,他说他没那个胆啊。我说现在你怎么就有了这个胆了,他说现在的年纪大了吗,再说他说我他除了老婆之外的第一个女人。这点我倒是相信,虽然他那天极力想要得到我,但他还是非常的紧张,不像是有过这方面的经验。那是个看着湖边的房间,我进去就站在窗前,他就一把抱住我,我感受着他狂烈的心跳。我之所以说这些,是想要拿他和接下来的古维峰做一个对比。” 胡莹心里想笑,没想到于涤非把这些说的绘声绘色,是的,男人也在对比属于他的女人,女人也在心中对比男人,虽然她现在还没有经历过什么男人,但她知道,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完全是不同的品味,就像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是不同的韵味一样。杨月和葛菲也在饶有兴致地听着于涤非的叙述,在她们的眼前,似乎出现了在一个度假村的房间里,一对刚刚抱在一起的即将偷欢的男女。 “你们不要以为我天生淫荡,可我觉得女人为了一个目的,很容易把自己弄成淫荡,甚至疯狂,我看到哥哥悲惨的结局,我怎能不疯狂,开始时我还没觉得怎样,当我进入第一步,我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也就知道我要成为什么样的女人,因为这就是任何一个女人的本性。所谓逼良为娼,逼你为什么不死,人还是要活着,即使当一个娼妓也比死了好。” “呵,说的很有深度和高度啊。”胡莹虽然不是赞赏,却有几分新鲜,不禁打断了她。 “我没想到季彬慢慢地在我身后跪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就开心从头到脚亲着我。我穿着一条长裙,他先是从我的脚面开始亲,我以为他还是做戏,就忍耐着,没想到他一路亲上来,直到亲到我的大腿上面,那火辣辣的嘴唇把我弄得很痒。我这才知道他也许还真的爱我,他也听到他的心砰砰地跳着。我想,能这样的亲一个女人,也许就是爱了。他的嘴终于亲到了女人的敏感部位,他停住了,我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他似乎还没有最后的勇气。我就把他拉了起来说,你今天就是为了得到我吗?我们可是同学,做这样的事可是让大家笑话的。他激动地说,一次,就一次。我想一次,也只能一次,让我做他的情人,和他天天做男女的欢爱之事,他的地位还低了点。你看,我有多么的势力,但是人不就是这样的么?” 胡莹发现于涤非很会营造气氛,她的话语已经深深地吸引了她。 第342章 悲伤的女人 三个女人突然发现,于涤非竟然在深深地剖析自己的灵魂,这让她们甚为惊讶。她们发现自己开始时是把于涤非看简单了,一个主动把自己送给男人的女人,似乎有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心里准备,这是因为她这之前把什么都看透了。 胡莹自己喝了一口酒,她试图从心理上了解于涤非。她看着脸色微微泛红的于涤非,心理不禁地呐喊着说,此刻的于涤非是那么的动人,如果在床上,岂不是更加的风情万种?哪个男人在这样的女人面前能够把持住自己呢?那一向以好色着称的古维峰,怎能禁得住这样美色的诱惑?男人她也不是不了解,尤其是这些官人,别看大庭广众之下装腔作势,可一到美女面前,尤其是在风情万种而又放射出肉的色相之下的女人的床上,早就骨酥肉软了。季彬她当然是认识的,就在几天前,他们给华长利饯行的酒宴上,他还在跑前跑后的,丝毫看不出这个男人是什么样的,但经过于涤非这样一形容,一个卑劣的嘴脸就出现在眼前。 人啊,就怕揭露出背地里的阴暗之事,更怕这样的算计。不过,也许季彬还算不上真的卑劣,他使用的并不是他的权,而是他对于涤非的爱。在于涤非的叙述里,古维峰也还没有出现,但一个有点身份的男人,在一个展示着风情的女人面前是这样卑微,从脚下开始亲吻直到女人的羞处,真有些让人肉麻。 可是,她觉得既好奇,又有着特别的味道。虽然自己也经历过一场也算是动人的恋爱,但她那次其实是受了欺骗的,一个虽说的个优秀的男人,却是个已经有了老婆的男人,她也是第一次单独和他幽会的时候,就完全在男人的侵略下打开了自己。一个美丽的女人和道貌岸然的官人,在公开的场合你是看不出什么来的,当走进他们个人生活的时候,那些事情都会让人大吃一惊。 于涤非停顿了片刻又说:“你们在想什么?在想我第一次和我的同学单独幽会,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是不是太那个了?其实不是的,我可以跟你们说说我的经验,其实也是大多数有着这样经历的人的经验,有某种目的或者带着某种感情的男女的第一次幽会,发生欢爱的机会是最多的,那样的吸引是最强烈的,而接下来就会逐步递减。而时间拖得越长,这样的激情就越是淡化。我不是说我对这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也是我的同学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可是,在他那样的激情面前,我似乎不忍心拒绝他,因为我毕竟带着自己的目的。” 胡莹想,这话倒是真实的,带着这样的目的,做些男女贪欢的事情,似乎就不足为奇了。 “我说你这是一种玩弄的心态。是不是?”杨月的心里有些发紧。 “这样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错误。其实当你什么都想明白,什么都不是个事儿了,不是吗?多少本质很好,又有着高深学识的女人,都在暗中有着自己的情人,你难道都说她们是堕落的么?人啊,就是这样的复杂。” “接着说你和你同学的事。”葛菲似乎对真的发生了什么更感兴趣。 于涤非是个性情中人,不然也不能把自己豁出去为自己的亲哥做事,哥哥当然也知道自己的亲妹将要付出的是什么,正像于涤非说的那样,就是这样的时代啊,改革开放初期要想发财只要敢干就成,而到了改革的攻坚阶段,什么肮脏的东西都冒了出来,而权色交易,早就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发生在什么人的身上,也都是不例外的,如果不是自己根本就看不上古维峰,她胡莹也不是圣女贞德。 夏天的夜晚慢慢的暗了下来,屋内却异常的安静,只有于涤非略微动情的声音在缓缓飘荡:“当时是傍晚时分,我们的窗户朝西,紫红色的晚霞照进屋子,非常的刺眼,我还没有看过这样血色的晚霞,虽然我对季彬脸上露着笑,但我的心很沉,我还是第一次感到残阳如血的味道。我的情况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和我的爱人一结婚就处在分居状态,你们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是个搞桥梁建筑的,跟着一个大老板四处游荡,结了婚就像是没结婚似的,他也不管我,我也就当没有他一样。这个时代就是这样,这也是我一开始想明白后,就什么也不在乎的原因,放荡是一个受过心灵残害的女人最明显的标志,我也不是说我受到什么心灵的残害,但一个过了二十五岁的女人,就真的什么都想明白,什么也就不在乎,这就是我的心里状态。” 杨月虽然和于涤非在一个单位,还真的没见过于涤非的老公。她们这些在歌舞团结过婚的女人,自己的老公是谁对外几乎都是保密的,绝不带到明面上,似乎怕这些妖娆的女子偷走了似的。 于涤非说:“接下来的事其实都是这样,不说也罢。” 胡莹倒是真想听听接下来于涤非和季彬发生的细节:“今天我们难得这样倾心的畅谈,还是说给我们听听吧。” “那我当个你笔下的一个另类女人吧,其实我就是把自己说出来而已,不说的女人不见得就不是我这样的。” 葛菲脸微微一红说:“别耽误时间,你真把我们的兴趣勾引出来了。” 胡莹微微一笑,这是对人隐私的兴趣啊,其实她们更想知道的是,一个县委书记在美女面前是怎样的嘴脸。但她们三个都很兴奋,虽然女人们也偶尔地谈点自己的隐私,可这样赤裸裸地剖析自己,把自己和一个她们熟悉的男人之间所发生的情爱这样大胆地披露出来,毕竟是第一次。 于涤非说:“我现在才知道季彬对我的爱还真是很深的,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我开始感到一阵麻酥酥的感觉,看到季彬那样的神情,不知怎么的,我就是想笑,我感到人真是滑稽,你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可是我的同学啊,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往,现在居然这样呆在一起,还要发生一场特别的关系。你们也许不知道,如果跟你有这样关系的是个刚认识不久的人,你的感觉是单一的,可这个人是跟你从小就认识的人,你还真的不那么好意思。当他真的为我脱去衣服,我的身体在他的面前暴露出来的时候,我有一种难以说清的感觉。羞涩,难堪,还是刺激,我自己还真的说不清,我就对季彬说我们还是别这样了吧,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眼里放射着火辣辣的目光,极其温存地亲着我说,这辈子我跟你有这样一次就够了。我宁肯去死也就值了。尽管男人说这话的时候不那么可信,可还是喜欢听的。我就不再拒绝他,我也就接受他轻轻地脱去我的衣服和裙子,当我的一切都裸露在他的面前时,他扑到我的……” 几个人睁着大眼看着于涤非,于涤非却停了下来,葛菲听的正来劲,说:“怎么不说了?” 一抹红晕袭上于涤非的面颊,也许是说到她的同学,真的有些不那么好意思了:“我还是不说我和季彬的事了吧,毕竟我们是同学,我们还是有些老感情的,我也不想把他赤裸裸地展示在你们面前,他的将来还要在宁古发展下去,再说他的本质还是不坏的,我们有了那一次他也就没在缠着我,也真的为我结识古维峰做了工作。” “那好,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其实我们感兴趣的,还是你和古维峰之间的事,你做了他的小三,他到底帮没帮你。”杨月说。 “好,其实我要说的是古维峰,而季彬就是个铺垫,没有他我也就很难接触到古维峰的。我和季彬的一夜情至少是轻松的。我们的欢爱结束后,我躺在那里,不觉得我的眼里流出了泪水,季彬有些慌乱,就问我,是不是感到委屈了,保证以后再也……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怪你,如果我不想做,你就逼着我也不会做的,可我觉得我自己很卑鄙,我……他打断了我的话是说你是再说我吧,那你还不如打我。我说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其实对你不是爱,只是有些好感罢了。但我要求你帮我做一件事。他听我这样说,就坐在我的面前,我的身子还是赤裸的,他是心细的男人,就用我的裙子遮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到自在了一些。他非常认真地对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就是犯错误也要帮你,我说我不会让你犯错误,我就是想认识古维峰,你要帮我这个忙。他说一定,但是要等他的通知。” 于涤非的神色有些低落,胡莹说:“涤非,过去我们没有什么来往,但对你今天的坦诚和真心,我们先喝一个。” “来,我们大家干一个。”杨月也举起杯,接着就是葛菲,四个女人一饮而尽。 胡莹杨月和葛菲并没有对于涤非谈到自己跟季彬发生的一夜情表示出怎样的轻蔑,却有种淡淡思绪缭绕在她们的心头。 于涤非是在和季彬有了一夜情后的第三天,接到季彬电话的。虽然她渴望见到这个主宰哥哥命运的官人的心情非常急迫,但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样她矛盾的心里就无以复加。当她和季彬分了手,就接到哥哥的电话,她什么也没说,就把哥哥的电话挂了。她什么也不想说,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义无反顾,但那样的心绪实在是难以形容。 在他们于家,男孩就是天,几代单传,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男孩说什么,几乎比做母亲的还好使,当哥哥发出指令有求于她时,她几乎二话没说。当自己已经上了贼船,才知道自己竟然走了这样远,而接下来还会更远。 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命运,漂亮的女人的命运。她发现,许多漂亮女人的命运并不那么美好,虽然个个鲜亮的让人羡慕,但其实谁都知道,有着太多女人的命运,是和男人链接着,她们出任着商场或者官场上男人们的情人,她们衣着华美,生地漂亮,但她们的内心严重的扭曲,做的又是不耻之事。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漂亮女人,而这些官人们,则个个以主宰她们命运的上帝自居。当于涤非接到季彬的电话,介绍他们之间认识的时候,虽然她在表面上也表示着对季彬的谢意,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充塞着内心。 “涤非,你怎么了?”季彬关切地说。 季彬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当他得到了于涤非的身体后,他还真的爱上了这个在宁古县来说的绝代佳人,他知道于涤非不可能专心做他的情人,所以虽然心中真是舍不得,但他也是做了他应该做的事。 “哦,没什么。我还真的要谢谢你。” “今天晚上古维峰要在大世界酒家参加一个晚宴,他是被请的客人,都是外地的商人,所以你过去以好久没见到我这个老同学为由出现在我们的包房里。因为是轻松的酒宴,你的出现一定会给现场带来欢乐。” “那我就会在酒桌上见到古维峰?” “是的。如果不是正规的酒宴,古维峰就喜欢喝花酒,你的到来一定会让他高兴的。这样我就可以非常自然的介绍给你,古维峰又可以自然的接受你的。” “我明白。” “接下来的事,就由你自己处理了。” “知道。” “可我还真是……” 季彬没有说下去,但于涤非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有些感动:“季彬,我和你在一起时……我是真心的,但我们只能有那一次了,也许以后你要看不起我,可是……” 说到这里,她就把电话挂了。她尽量不去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需要的只是去发挥自己的妩媚,拿下古维峰这个主宰哥哥命运的官人,让她的哥哥好好的活下去,把自己则完全放在脑后。 当天晚上,她让哥哥也在大世界举办一桌酒宴,就在季彬他们包房的对面,门开着,她可以看到对面的那桌酒席的热闹场面,她先是让哥哥过去敬了一杯酒,绝口不提资金的事。虽然古维峰见到于宪国有些尴尬,因为古维峰始终在躲避着他,但他表示出一个政府领导的气派说:“于老板为我们县出了大力,我们要是多基个这样的老板,我们县的经济就会更上一层楼啊。” 于宪国也没有提那些不合时宜的话,看了一眼季彬,说:“真是巧了,季主任,你跟小妹可是老同学啊,她才从北京回来,你不想见她吗?” 季彬说:“那我过去一趟,跟她喝杯酒。” “还是她来为领导们敬杯酒吧。” 季彬就对古维峰说:“我这个同学可是我们宁古的有名人士,过去是歌舞团的台柱子,现在在北京发展。” “是个跳舞的?”古维峰笑了起来。 “那可是我们县里有名的美女。”季彬煽动起来。 于宪国说:“那我就过去了,我看看小妹有没有这个意思来跟她的老同学喝上一杯。” “一定要喝一杯。”古维峰来了精神。 于宪国过去了,看了于涤非一眼,于涤非并没有马上动作,她知道不该这样的没深沉,季彬也不会到他们这里来。 虽然到认识的酒桌敬酒,并没有什么稀奇,但带着某种目的,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第一,一定要春风满面,给所有的人一个好印象,凭着于涤非的自信,这点倒是不难做到,第二,在这些男人的面前,还要展示自己的风情,就是说,迷倒一片男人,这样古维峰才能对自己产生强烈的好感,才有接下来的过程。 过了十分多钟,哥哥用眼光催促妹妹,于涤非这才站起身,身子时尚服装,迈着款款的脚步,带着殷殷的微笑,走进古维峰他们的包房。 季彬的眼睛始终盯着大门,他也知道这是于涤非故意拖延时间,好让大家心急,因为在酒桌上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哪个男人都想在这是出现一个风情万种的美女,轻则活跃一下气氛,如果可能的话,那就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叫某个男人领走,搞个风流韵事,来个一夜贪欢,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季彬煞有介事地喊了起来:“是你,于涤非,我丢不敢认你了,你比过去还漂亮了。” 于涤非眼睛看到大家看她的眼睛都直了,她也知道哪个的古维峰,她却像谁也不存在似的对季彬说:“我们好些年没见,我听我哥哥说你在这里,我就冒昧打扰了。” 于涤非的满面春风,让在坐的男人精神为之一振,因为古维峰是今天的主宾,又是最大的官儿,在这个时候就要显示出自己的地位,说:“没有打扰,你的到来让我们这里立刻就鲜亮多了。季主任,你还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同学,怎么过去没说啊。” “我这个小人物,根本没进入人家大美女又是舞蹈家的法眼里,今天可真是我的荣幸。” 于涤非依然不看古维峰,说:“季彬,听说你现在当上了政府办公室主任?好,我为你高兴。我们喝一杯。” “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 季彬就和于涤非喝了一杯,于涤非装着要走,古维峰说:“既然来了,也不能光和同学喝啊,这样我们这些男人也是太不尊重美女了是不是?季主任,还不介绍一下?” 古维峰这是要季彬亮出他宁古常务副县长的身份,好让于涤非这个美女对他高看一眼。季彬当然寻找这样的时机,看到古维峰的眼里放着亮光,季彬就知道古维峰几乎在第一时间就被于涤非吸引住了,就笑着说:“看我,光顾着跟我的同学说话,都忘了给大家介绍一下。于涤非,今天你过来的也是巧,这位是我们宁古县的父母官,古维峰县长吗,今天是和几位外地来的老板谈及个合作项目,平时常县长可是没有时间坐在这里的啊。于涤非是我的中学同学。我从那时就开始暗恋我们学校的第一校花,可始终不给我机会,一晃这么多年没见,我的同学更是风采逼人呢。” 季彬虽然说的都是好听的话语,但一点也没有带出个人的感情,这是让古维峰不至于产生怀疑,这几句话说的也人古维峰非常受用。于涤非矜持地一笑,没有主动说什么,倒是古维峰憋不住,站了起来说:“今天有幸见到我们宁古的第一美女,我这个当县长的是不是太官僚了,我竟然没有机会见到我们宁古地方第一美女,失误,哦,不,应该说是遗憾。好在现在见到也不晚。我就单独和于女士喝一杯怎么样?应该叫于小姐才对,可是小姐这个称呼现在已经带上不雅的意味,所以我才叫于女士的。但你依然的非常的年轻的啊。” 古维峰端起酒杯,于涤非故意地看了看季彬,似乎在争取他的援助,季彬说:“那你必须要跟县长喝一个。” “你不喝我这手可就不放下了。” 于涤非微微一笑说:“那好吧。和县长喝酒也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一饮而尽,古维峰说:“给涤非让个位置。” 古维峰这就叫起涤非来了,于涤非当然是婉拒,但季彬早就在古维峰的中间加了把椅子,古维峰比刚才的兴致明显高亢了起来说:“涤非的到来,给我们注入了兴奋剂。来,胃粘膜大家祝愿涤非越来越漂亮,舞跳的越来越好。” 于涤非笑着说:“越来越漂亮是办不到,跳舞我也不能和那些小姑娘比了,还是为我和大家的结识喝杯酒吧。” 酒刚喝完,于涤非就发现自己的手就被古维峰的大手握住,似乎是无意的,但于涤非完全知道这是向她发射出的地一个信号,古维峰对着大家说:“我们是不能让涤非离开我们的是吧,酒喝三杯才是礼,你们谁在邀请涤非喝一个。” 一个铝业的老板当然看出古维峰已经被于涤非迷住,就顺水推舟地说:“今天我可是开了眼界,第一是见到了古维峰县长,为县长的执政能力折服,在一个就是见到了宁古县的第一美女,为我们涤非的美貌迷住,我是没有机会欣赏涤非曼妙的舞姿了,但我保证,涤非的舞姿一定不在杨丽萍之下。为我今天开了眼界大家跟我和一个,当然最该喝的就是县长和美女。” 于涤非的手始终被古维峰抓着没放,这是要喝酒,古维峰这才放下于涤非的手,但于涤非已经意识到,这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在不远处等着她了。 第343章 悲伤的女人(2) 于涤非回到自己的酒桌上,哥哥于宪国马上就给妹妹夹了一口菜,于涤非并没看于宪国,低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似乎是罪孽的根源,又似乎是即将发生一种特殊关系的传递。 在这个到处都讲究权贵的时代,在他们这个县城,结交古维峰这样手握重权,随便一句话就会让人发财的人,几乎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这对于于涤非来说,这样的梦想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但这并非是她的本意,她的生活是单纯的,只要有舞台,或者只要有练功房,配上音乐就足够了,但她现在必须充当一个特别的角色,而这样的角色将以悲哀的心理永远伴随她的一生。 季彬礼节性地过来敬酒:“我是受常县长的委托,来给大家敬酒的。” “谢谢,谢谢常县长。” 虽然于宪国把古维峰恨到了骨子里,可他还是要面带微笑,奉承有加。当初让他承担改造滨江大道工程的时候,许诺的话简直让于宪国心花怒放,到了后来他终于明白,这是一个政府的官人让他这个最大的承包商走上灭亡之路,他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也许古维峰就是要向他表示,到底有钱人是王者,还是有权人是王者。这和他过去做出过轻视这些当官的举动有关。 于涤非看了季彬一眼,淡淡的一笑,以上卫生间为由故意地躲了出去。在坐的谁也不知道于涤非和季彬之间发生过让季彬一辈子也难忘的一夜情,但他们却都知道于涤非这个美女,也就是于宪国这个大老板的妹妹,要和古维峰发生什么。虽然这是把美味送到狼的嘴里,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可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在任何棋局里,丢卒保车都是操盘者的拿手好戏。 当天晚上,于涤非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真想给季彬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着自己。如果可能,她感到季彬还是个不错的情人。知道自己现在是不能这样做了。她将属于一个她从心底里就讨厌的人,这就像是一个非要接客的妓女,自己喜欢的不能接,而那老鸨却非让你接待那让你恶心的要死的男人。 现在,她成了她哥哥手下的女人了,走进这里,她也才知道哥哥心里其实完全的没有她,对她完全没有爱,似乎她就是个跟他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这时她也才明白世界上的男人,竟然都是这样的恶毒。不,是商场上和官场上的男人都是这样的恶毒,因为利益已经浸透他们身上的每一个毛孔。就想为了争夺那皇帝的宝座,可以杀死自己的亲兄弟一样。 有些明知道要发生的事情,往往是带着期待,又带着害怕的心思到来的。这几天于涤非总是在想在古维峰第一次见面就把自己的手握在他的大手里的感觉。她每每想到要为哥哥做的事,心下里就一凛,平白地出了一身的虚汗。下意识里她就知道要和古维峰发生什么。 一个有着成就的官人,仿佛他们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只要他们想攫取,就完全是他们的。这其实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这个世界的所有权力,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财富,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 电话是第三天的晚上打来的。于涤非还以为第二次见面还要通过季彬的引路,但她的判断发生了错误,一听居然是古维峰的声音,这让她微微地吃了一惊。 “是常县长,你怎么……”她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这让我很吃惊的啦。” “哈,我也是很下了一番决心才给你打了电话的呢。怎么,真的吃惊吗?” “常县长是一县的父母官,还能想到给我这个小女子打电话,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娇滴滴的声音,完全可以让任何一个缺乏意志力的男人骨酥肉软。 “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自打看了你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好了,长话短说,我今天刚好有时间,能不能赏个脸啊?” “哦,那可是我的荣幸,不过,我的出现怕是会给你这个官人带来麻烦吧。” “能和你这个美女在一起呆一会,再大的麻烦我也不怕。不过,我们是不会被别人发现的。我现在自己开车接你。” 于涤非似乎很不情愿地说了声好吧,她告诉了古维峰自己在什么地方等着。她精心地打扮了自己。其实自己这几天她随时都把自己弄得无比的眼里,几显得风骚动人,又不失一个淑女的形象。她已经摸透了古维峰的嘴脸,就凭自己这样的风情和装束,古维峰在第一眼就会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官人是这样,商人也好不哪去。哥哥于宪国早就给她准备了针式摄像头,安装在自己拎包的按扣上,哥哥为了自己的利益,已经成了逼良为娼的恶人,有了和季彬的一夜之欢,她突然明白,她们这些漂亮的女人,不就是这些桃色的官人和利益的商人之间的牺牲品么?一个肉身和一张脸蛋,就上演了这么多的故事,真是快乐了男人,牺牲了女人。当然有的女人也从中得到快乐,但这样的男人会让女人得到快乐的么? 利益让两个肉身结合,把两颗心剥离。她想了想给季彬打了个电话,她告诉季彬古维峰给她打了电话,约她出去。季彬已经没有了昨天以前的热情,只是说保重。就挂了电话。放下电话,于涤非的心里有股怅怅的感觉,似乎她已经失去了季彬的友谊。这她倒是真的没想到。她本想拥有季彬的友谊,可一个男人似乎忍受不了这样事件的发生,也许这就是忍痛割爱吧。她苦溜溜doi一笑,就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一辆并不起眼的小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了一半,古维峰挥了一下手,马上就关上,于涤非立刻上了车,她想坐后面,古维峰一把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那手也不失时机地在她的腿上摸了一下。 于涤非矜持地目视前方,听凭那小车穿过市区,开到郊外的一条公路上,古维峰说了好些的话,她只是用哦或者呵的简要的词汇回答,这更让古维峰激情澎湃,他几次都想把自己的手伸进于涤非的裙子里,这点于涤非早有感觉,她有意无意地把裙子的下摆裹在身下, 一个郊外的别墅,还真是十分的漂亮,于涤非下了车,就说:“这里真是太好了,住在这里一定免去许多尘世的烦恼。” 虽然这样说,但她何尝不知,尘世的烦恼是怎么都难以免去的。古维峰早就难以自持,说:“这里好吗,如果你喜欢,这就是你的了。” “我可不敢要啊,这礼物简直太贵重了。” “给一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送礼物,除了生命,生命都舍得。” “哈,我还以为连生命都舍得呢。” “舍得了生命,那还怎样消受这自己喜欢的美女?” 于涤非发现古维峰的目光火辣辣的,躲避了一下说:“谁住在这里啊?” “没人,就有一个看屋子的。走,我们进去吧。” 别墅很豪华,但还是透露出乡下人的短浅和虚张声势。屋内有个小型的游泳池,已经放好了水,于涤非有些虚呼地说:“这里能游泳吗?” “能啊,我已经让人放好了水,如果你喜欢, 就下去游一圈。” “那我……” 于涤非看了看自己,古维峰哈地一笑说:“我这里还能缺这个吗?” 说着就拿出一件女人穿的高级泳装。这就是男人的心计,于涤非呵了一声说:“原来你早有准备?” “没有准备就不是我了。” 于涤非发现那真是件漂亮的泳装,看了看四周,旁边有个小屋,说:“我去……” 古维峰说:“我喜欢你在这里换。” “那你离开?” “我为什么要离开?” “那你……坏啊。” 不高兴的表示完全真实,这让古维峰十分的喜欢,说:“你现在还不习惯,那我还是让你感到舒服一些。我告退。” 古维峰退了出去。于涤非当然知道古维峰就在门口,但她已经开始慢慢的脱掉自己的裙子,然后就是短裤,一个无比美妙的裸体就展现在这间华丽而空洞洞的大屋子里,就在她还没来得及换上泳装的时候,她已经被两只粗大的手臂搂在怀里。 她并不惊讶,但她表现出来的,却是十分的气愤,她已经抽出手掌做出要掴过去的手势,突然,古维峰顺势跪倒在她的面前。 “涤非,你可想死我了,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但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人,我可以为你做一切的事情。你真是……真是太美了。” “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你这是羞辱我……” 虽然这样说,但于涤非已经感觉着自己的身体被古维峰抱起,她落在那松软的床上的感觉似乎被无边无际的云层包围,当男人的大手和身体在她身体上肆虐的时候,她真的想反抗了,真的想用决绝的手段保护自己了。 但一切都无济于事。 女人被男人拥有,就是瞬间的事,而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什么就已经不是个事儿了…… 第八十四章 身与心的赤裸 当古维峰三下两把就把自己的衣服脱光,朝着于涤非裸露的身体压将下来的时候,于涤非突然喊了一声:“你别过来。” 古维峰的身子一激灵,说:“怎么了?你不是……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说你对我有是要求?” “你以为我是到这里来卖身的吗?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于涤非这回真的激愤了。她抓住了床单护住自己,仿佛要出让自己的一件珍品,到了出手的时候,更知道它的宝贵。 古维峰呆愣了一下,此刻他却不那么着急了,而是坐在沙发上点着支烟吸了起来。于涤非就用冷冷的目光和他对视着。过了半天,古维峰微微一笑说:“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你是干什么来的。你不就是给你哥哥要他的工程款吗?我知道你这样的女人是不会主动跑到我的床上来的。没关系,我有这个权力,政府欠你哥哥八千多万,好说,是我一句话的事。” 女人到了这个时候总是显得智商不那么够用了,男人毕竟显示出应有的强势,何况女人在特殊的时候,也总是把自己弄成被动的位置。于涤非应有的矜持不见了,现在的她暴露出了自己的软弱。 “你说的当真?” 古维峰说:“不怕你笑话,在宁古,就没有我古维峰办不到的事,就连霸道的华长利也要给我几分的面子,这些事情完全是我说了算,不然你也不会找到我头上。其实你是主动接近我的,对不对?但是你真的很美,还很优雅,你是跳舞的吗,我还没享受过一个舞蹈演员的身体。我们把话说明白,就是这么回事。男人需要的女人的身体,女人需要的是男人的钱或者是权力。钱我没有,但是我有权,我可以把权转化成权力。你哥哥不就看不起我吗?怎么样,他不是现在也要拜倒在我的面前吗?还要把他的妹子送到我这里?哈哈。” “你不该当什么县长,你就是个流氓。”于涤非虽然这样说,但话已经非常的苍白。 “其实许多政治家都是流氓,我虽然还称不上是个政治家,但在执行权力的过程中,也要耍些流氓的手段,因为流氓的手段并不是完全的不好,就看你是为什么服务罢了。好了,现在不跟你说这些大道理,跟一个漂亮的女人说大道理不但毫无用处,而且还耽误时间。如果你当我的女人,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给你哥三千万工程款,这样他就可以活下去。怎么样?” 于涤非感到紧紧护住自己胸口和下体的手不知不觉地松了下来。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古维峰这一番显示出卑鄙嘴脸的话语,让于涤非慢慢地解除了自己最后的武装:“你说的当真?” “你看,我现在给你写张条子,你哥哥拿了我这个条子就好使。” 古维峰倒是爽快,拿支笔就写下了几行字,于涤非看了后叹息一声说:“你就不能多给一些吗?你欠他可是八千万啊。” “你可别搞错了,不是我欠他的,明白吗?” “可是你是负责人啊?” “慢慢来,我还怕我都给了你,你就不再属于我了呢?我可不能让你从我的怀里溜走了。” 于涤非把古维峰写的字条放在包里,把包又放在明显的位置,这样那针孔摄像头就会发挥作用。三千万虽然还不到哥哥工程款的一半,但有了这笔钱,哥哥就会笑逐颜开,一切也就活了起来。 其实,女人跟什么人好,就是一个观念的问题。之前,于涤非也知道古维峰的盛气凌人,但一个强势的男人,才有盛气凌人的资本,一个民工再也没有盛气凌人的资本。女人喜欢有钱或者有权的男人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就像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似的。许多年纪大的大佬依然有年轻貌美的女孩陪伴,年纪已经不是主要的了,他的一切都是征服女人的筹码。 其实于涤非早就想到了在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当她和季彬发生了那次一夜情的时候,她就已经义无反顾了。在特殊时代那些美丽而智慧的女间谍,她们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是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神圣不可侵犯的珍品吗?在这个地球上,就他妈的没有神圣不可侵犯的东西,哪怕是国土,也有被别的国家占领的时候,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和几个男人,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差别,拥抱,接吻,交合,结束,就是这么回事,别人不会知道,就是知道也不关别人的什么事儿。何况他古维峰毕竟不是一般的男人。再漂亮的女人也是因为有了男人才有其漂亮的价值。 于涤非忽地一笑说:“看你把人家说成什么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再说,哪个女人能逃得了你的手心,在宁古县你可是老大。” “哈哈,还是别叫我老大,现在的老大是华长利啊。但我也决不能总是老二的。” 古维峰慢慢的走到宽大的床前。他有的是经验,绝不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急三火四地吃完了东西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有时他也显示出几分的真诚。现在已经毫无问题,于涤非也向他露出妩媚的一笑,护住自己胸口和下部的手也在慢慢的松动。 于涤非说:“我还是不管你叫常县长吧。你和我哥本来关系都不错,可你这样坑他,真是不够朋友。” “别这样说。但我可以跟你说,我跟你是够朋友的,是不是?你哥来了分文没有,你这一下子就是三千万,还不够朋友吗?” 古维峰把自己的脸贴在于涤非的脸上,嗅了嗅说:“还是艺术女人够品位,我虽然撤销了县歌舞团,但你们这些跳舞的女孩还是个个鲜亮的。” “你总不能占有过我们的姐妹吧?” “看你,把我说成什么人了?我虽然喜欢女人,但也不能天天就干这个,你可是主动走进我的,我只不过是顺手牵羊把你捞了上来。但是你放心,我让你做我的女人绝不是说着玩的。” 于涤非的声音突然停住了,包间里也跟着静下来,胡莹的心始终在跟随于涤非的倾述起伏着。当于涤非说到她赤裸的身体被古维峰抱起,放在那张宽大的床上的时候,她不觉得闭上了眼睛。说不出是怜悯还是悲哀,但于涤非为了哥哥,做出这等事,她还是感到难以理解。 胡莹明白,要是完全说是古维峰的卑鄙也不是全面的,于涤非做出的种种,不就是给古维峰创造机会罢了,正像古维峰自己说的那样,他只不过是顺手牵羊而已,于涤非为了哥哥那笔工程款,完全是自己主动把自己送到古维峰的怀抱的。 但是从更深层次的角度来说,古维峰不是凭着自己手中的权力,才使于涤非这样的美女不得已地投身到他的怀抱,接着就达到长期占有的目的吗?一个桃色的官人面对满目的鲜花,难免醉卧花丛,单独说某一个人,都是不切合实际的。 葛菲马上问道:“那你以后就真的做起了古维峰的小三了?至于为哥哥办事,办完也就结束这样的关系了,我看你还是……” 这时于涤非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话的就是那个凯成,于涤非马上就从刚才那股悲凉的情绪中解脱出来说:“啊呀,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以为早着,你在下面等着我吧。” 挂了电话,做出要走的样子说:“你们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杨月说:“现在古维峰是我们县的一把手,华长利走之前要求恢复歌舞团的建制,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件大好事,但现在卡在古维峰那里,胡莹跟他反映了情况,可他还没有答应。” 于涤非说:“你的意思是让我跟古维峰疏通一下?” “就是这个意思啊?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吧?” “我看未必。现在古维峰几乎很少见我。” 葛菲突然说:“你哥哥的工程款古维峰都给结清了吗?” 于涤非无耐地说:“他不会完全给你结清的。等着瞧吧。我走了。” 于涤非急匆匆地走了。三个女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有某种复杂的感觉,胡莹突然站了起来说:“我明天一早就提出辞职。这个文化局长我是不干了。”她说不出来为什么突然生起气来,似乎是什么人惹着了她。走到外面,杨月跟着跑出来。 “胡莹,你这是疯了?” “我没疯,但有人疯了。你想想,我在一个这样人的手下当这个局长,我还有什么光彩?” “那是你没有被逼到份上。” “也许。可是,我会有一个更好的地方等着我。别急,我会跟你创造新的机会的。” 胡莹没在跟杨月说什么,大步走出鹿岛小镇,没想到,那个杨大发还等在那里。 胡莹笑了起来说:“你怎么没跟他们走啊?” 杨大发笑着说:“我去当电灯泡啊。” 胡莹忽然问:“这个凯成跟于涤非不是一般的关系吧?” 于涤非笑了笑没说什么,胡莹也就明白,于涤非现在已经被古维峰冷落,但她已经过不惯寂寞的生活了。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正都是玩乐。 “送我回家吧。” 胡莹淡淡地说。 第344章 阴谋 杨大发一直把胡莹送到小区的大门口,看到胡莹若有所思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她,毕竟这个女人已经给了他一百元钱哩。后面的车一声鸣叫,才把胡莹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 “你怎么不叫我?” “你在想事儿,我就没叫你。” “哦,不好意思。谢谢你。”胡莹就要开门。 “谢谢你才对。你的一百块钱还没用完。” 胡莹迟疑一下,突然说:“既然这样,我再给你一百元钱,你能陪我聊聊天么?” 杨大发很是吃惊,说:“我能聊什么啊?你们都是文化人?” “那个凯成是你的朋友吗?” “是啊。怎么了?” “你能跟我说说他么?” “这个……” “我保证为你的朋友保密。” 杨大发觉得自己今天真是遇到了新鲜事儿,就说:“好吧。我知道你想听听凯成和于涤非之间的事儿。他的那些事儿我还真知道不少呢。” “那这样吧,你把车开到蓝岛咖啡厅,我们去那里怎么样?” “那里可是很贵的啊。” “没关系。一切有我来。”胡莹本打算把杨大发带到自己家,但临时又改变了主意。 对于于涤非这样的女人,胡莹还是难以理解。甘心当古维峰小三的女人,她感到于涤非还有许多东西没有说出来,她接下来是不是还在宁古当她的文化局长,这也不是光说说就完事的,她还想多了解一下古维峰和于涤非,乃至于古维峰这个新的女人,据说还是个在校的大学生。 胡莹要了小的包间,她看到杨大发有些不那么自然,一开出租车的毕竟还没到过这样高雅的地方,就笑着说:“其实你们喜欢到酒馆喝酒,那里倒是热闹,但有时来到这样安静的地方坐一会,也还是不错的。” “我每天累了一天,喝点酒就睡了。” “喝点红酒好吗?” “那就喝吧。我知道那是很贵的。” 胡莹为杨大发倒上酒说:“于涤非是什么时候跟这个凯成好上的?” 杨大发说:“我这个朋友的胆子可大了,还在古维峰跟于涤非关系还不错的时候,他就开始打于涤非的主意,那时古维峰把于涤非安排在那间别墅里,于涤非不会开车,有事就让凯成给她开车,凯成就跟我说这个小女子真是够味,可光让古维峰那个家伙一个人占着,真是可惜。当古维峰好长时间没有到那个别墅的时候,他们就慢慢的搞到了一起。” “古维峰现在这个小三叫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只听说这是个很漂亮的大学生,古维峰为她下了岗的爸爸妈妈重新安排了工作,又给他们家安排了一套住房。” 这个诱惑可谓不小。对于现在这些不劳而获的女孩来说,古维峰无疑是个巨大的财源,谁攀上这样的高枝,都会得到巨大的实惠。可是于涤非从古维峰那里到底得到多少工程款,于涤非还没有说,也许古维峰还没有完全把应有的工程款支付给于涤非。 于涤非想了一下说:“你现在能给凯成打个电话吗?就说你请他喝酒,你把他叫出来,你们今天晚上的活动完全由我来买单,怎么样?” “你是想……” “你误会我了。我今天想给于涤非单独谈谈,但凯成……” “我知道,我和凯成在一起,你就可以跟于涤非单独在一起了。你是想了解一下这个女人。” “是这样的。” 谁料,杨大发还没有给凯成打电话,胡莹的电话就响了,来电话的居然就是于涤非。 “苗姐,你现在跟杨月她们分开了吗?” 胡莹立刻喜出望外:“涤非,我们现在分开了,你在什么地方?如果你无聊的话,我们俩在一起坐坐?”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感到只有不是在听我说笑话,我跟愿意跟你谈谈,我还想给你点东西看看。” “啊,那太好了。” 胡莹知道于涤非给她看的东西,一定是和古维峰有关。她突然感到自己像个女侦探了,其实一个靠写作吃饭的人,对什么都有着超乎寻常的兴趣,尤其是对如今的宁古县的一把手。 今天晚上古维峰对她的不怀好意,也让她有着想彻底了解古维峰这样官人的心思。她还从来没有打探一个上级隐私的习惯,但这样的机会已经来到自己的面前,她也不想失去。掌握上级的隐私,也许就是一把锐利的武器。 “我怎么去找你?” “我让凯成去接你。你在什么地方?” 胡莹说她在蓝岛咖啡厅。于涤非就答应凯成十分钟后就到那里。果然,十分钟后胡莹下楼的时候,凯成已经等在外面。胡莹和杨大发分了手,很快就来到县里一个小区的一间虽然不大,但还是很舒适的房子,于涤非一副悠闲的打扮。胡莹很快就发现,这里刚刚发生一场疯狂的欢爱。也许于涤非和凯成发生了完关系,还没有睡去的意思,也可能真想和胡莹说点什么。 “我知道你是有名的作家,其实,我今天晚上的话主要是跟你说的,但我还有话单独跟你说。你不介意吧。” “我知道你有话没说完。” “我有的话是不能说的。但你既然是现任的文化局长,就一定有你的个人看法,是的。我是古维峰包养的情人,但哪一个情人都是自愿的吗?哈,我让你来是给你看看我和古维峰的丑态。我什么都不怕,我还有更震惊人的事在等着呢。”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于涤非冷森森地看着胡莹说:“我算个什么?可古维峰过去是个副县长,现在居然是……我自己臭了算不了什么,可是……” “你是要通过你,把古维峰搞臭?” “你很敬佩这样的领导吗?你愿意在这样的人手下干工作?你不是那种没有灵魂的人吧?” “你说是灵魂?” “我这样的女人并不是没有灵魂,就是妓女也还有她的灵魂,如果需要的话。” 胡莹微微一笑:“这样的你才是真的你。” “哈。你这样说我还真是高兴。” “一个搞艺术的就是堕落,也不会自己真的肮脏的死掉。” “艺术也在堕落,也在被这些官人强奸。”于涤非说着就鼓捣起电脑,胡莹忽然问:“是古维峰没有把工程款都给你吗?” “没有,但我现在已经用不着在这方面操心了。” “是你哥哥让你不满意了?” “在商人和官人的面前,搞艺术的永远是白痴。” 胡莹点点头。突然电脑里开始显示画面。胡莹的心头一震,她马上别过脸去。 “哈,你不要这样。这不算什么,你就看看你的这位上级的风采吧。”于涤非放着视频,坐下后,慢慢地喝起了红酒。 如果说今天晚上古维峰单独请她吃饭带着个人政治目的,还只是让她反感,听到于涤非的倾述让她讨厌,现在却让她深深的震惊。倾述的东西毕竟带有主观的色彩,但赤裸裸的镜头却暴露着一个官人的丑恶。 一个女人可以这样大胆的暴露自己和一个男人的丑态,看来这是真的豁出去了。 如果说胡莹也看过类似的东西,但那些都是为了表演而赚钱的肉体游戏,而眼前的人却是她身边的人,甚至是她的领导,这个县城最主要的领导。于涤非这样做也是够恶毒,要想败坏一个官人,现在看来可真是太容易了。胡莹明白了,不仅是古维峰让于涤非有股毁灭的心理,就是她哥哥这个把她推给古维峰的商人也让她深恶痛觉了。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胡莹严肃地问。 “我还没有想好,但你会看到,在我们宁古县,要发生一场一个最漂亮的女人和一个最高级别的男人之间具有轰动效应的大事。” 一个最高级别的领导和最漂亮的女人之间如果发生惊天动地的事,那会是什么事哪?是要把她现在看的这些东西公之于众吗? 那样可就太热闹了。 胡莹看了一眼屏幕,赶紧掉过头。古维峰那身胖肉在于涤非身上的动作,让她浑身发抖。但她还是不是的于涤非这样把自己亮出来。 “你就不会保护一下自己吗?” “其实,我给古维峰当情人做小三的事,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可是我就不甘心啊。他古维峰要是一心一意地为我做事,我就这样认了,如果我哥哥买我的帐,我也没白糟害我自己一把,可是这都是些混蛋,连杜十娘都能什么都不要,我还舍不得什么?漂亮就是丑恶的化身,官人就是占有和贪婪的代名词。你这个什么文化局长不做也罢。” 胡莹看着于涤非:“你让我惊讶。” “哈,让你惊讶的事情还在以后呢。我就是要跟你说说我这个人,杨月她们不能理解我,她还想让我去找古维峰办事,哼,别指望他再给我办什么事了。我也不会再求他。”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他又有了新的……” “这些跟我没关系,我糊里糊涂地投进古维峰的怀抱,但我要闹出一个动静出来,要让大家看看这个时代还有这样的女人。好了,我要休息了。” 事情的发生虽然十分突然,也完全在情理之中。这也是于涤非压抑了太长时间的必然结果,只是她想不到会用这样的形式。她本打算用随身携带的剪刀,朝这个太过张狂的官人的喉咙捅去。却在关键的时候,做出这样的决断,当事情发生之后,于涤非才觉得自己做的过于大胆,引发的事端,将超出事件的本身,也将把自己的哥哥连累进去。 但她已经什么也不怕。 其实如果没有哥哥的相逼,她也还不能真的做出这样恶劣的事件。大不了就把古维峰跟自己所做的丑事,在网络上曝曝光,让这个宁古县的第一把手丢人现眼,从宁古县滚蛋。 其实,古维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给于涤非机会了。也就是说,古维峰有了个新的情人,就把于涤非慢慢地打入到冷宫。于涤非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抱怨。她给古维峰当情人,本来就是被逼无奈的事情。一个搞艺术的女人,跟一个四十多岁,就知道官场那些肮脏之事的毫无情趣的男人在一起,她本来就烦,加之为了哥哥那点工程款,自己一个好好的跳舞的女人,沦落到给一个令人生厌的男人当情人的地步,她从心底里痛恨哥哥。哥哥不仅毫不同情她不说,似乎还以为给自己找到了一个好的出路似的。 这些没羞臊的男人。虽然女人在这样肮脏的交往的过程中,就是个最惹眼的招牌,其实女人往往被男人控制着,其中的奥妙也只有自己才能知道。 有了凯成的相陪,于涤非这些日子似乎在牌桌和酒桌上消磨了太多的时间,晚上凯成也往往和她住在县城里那套古维峰为她提供的两居室的房子里。她倒是不怕古维峰知道自己养了一个小白脸,她等着就是古维峰自己找上门来。但这些日子古维峰为自己升职的事,忙前忙后,根本顾不得她。 可就在这时,哥哥又找到了自己。当时她正在打牌,听到哥哥的声音,她就厌倦地说:“你还有什么事?你那工程款我已经给你要回了几千万,其他的我可是无能为力的。” “涤非,哥哥想见你一面。你就少打两圈行不行?” “一会大家还要聚会。” “你先跟哥哥说几句话好不好?就当哥哥求你了。” 想当初哥哥的买卖还没做这么大时,哥哥对她还是不错的。妈妈爸爸曾经为他们家的一儿一女,一个是舞蹈明星,一个是商界精英而倍感自豪。在一个县城来讲,一个有着近亿身价的男人,也真是不错了,她这个当妹妹的,也曾经为自己有个在宁古赫赫有名的哥哥而骄傲。当哥哥把她送给古维峰,即使知道古维峰已经攫取了她的身体时,也没有一点抱歉的表示,似乎一个女人抱上古维峰这根粗腿,是哪个女人都愿意的事。 于涤非不冷不热地说:“那你就等我一会吧。” “那谢谢妹妹了。” 于涤非感到,在官人面前,商人往往就没了骨气。她起初还弄不明白是为了什么,现在她才搞清楚,那就是要想做个大商人,你还真的需要在这些真正掌握大权的官人面前毕恭毕敬,毕竟他们掌握着社会生活中太多的物质条件,在他们的手里,随便给你个事做,你就有赚不完的钱,就是给你个什么免税退税的政策,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一笔小数。哥哥现在深明此理。 哥哥今天真的出了血,见面就给做妹子的拿出一条价值当在五万以上的钻石链子,但现在的于涤非对这样的东西已经不那么的感兴趣。她说:“现在欠你的那些工程款我已经无能无力了。你还要让我怎么样?” 于宪国陪着笑脸说:“涤非,我现在更见不到他了。古维峰的堂弟盯着县里许多赚钱的工程,我的那几千万要是再拖上几年,你哥我就完蛋了。古维峰放言,让我接水库修复工程,又是不给钱的活,我哪敢去做啊。你再去找古维峰通融一下,也顺便放个口风,如果他还不给,我就要对他不客气,但说的要婉转。” “古维峰现在根本就不理我。我也很难见到他。” “古维峰现在的小三是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她叫陈子荷,她的电话我给你弄到了。” 于宪国把已经写好的电话号码交给妹子,又说:“现在政府还欠我五千万,你要是再给我要回两千万,我就再也不麻烦你了。我也给你两百万,你就想干啥干啥。” 于涤非想了想说:“我现在根本约不出来他,那这样吧。我跟这个丫头联系一下,但你给我一点钱,这样吧,这个链子我给这个陈子荷,你再给我五万的现金。这些钱可不是我要。” 于宪国想了一下,他知道妹子说的话就是真的,也知道妹子想要走陈子荷这个路子,毕竟两个女人之间说什么,还是好办的。于宪国立刻就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五万的现金,其实他也在随时等着派上用场。 临了,于宪国又冒出一句:“妹子,这次这次你就豁出去,逼也要逼出来,反正什么也不在乎了,我在宁古也弄不到什么好差事,弄出几千万,我就换个地方发展。” 哥哥走了,于涤非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她用什么办法逼他呢? 到了很晚,她才给那个叫陈子荷的大学生打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个很让人喜欢的脆生生的女声:“喂,你是谁啊?你怎么知道我的这个号码?” 于涤非怔了一下,说:“是陈子荷小妹吗?我叫于涤非,你可能不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找到的我?” 于涤非索性说:“是这样的。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想跟你见一面。” “跟我见面?为什么?” 于涤非笑了,自打出现个小沈阳,为什么这个词用的频率高出几百倍。 “跟你说实话,我过去是古维峰的朋友,嗯,准确地说,是他的女朋友。” “女朋友?” “嗯,是的,咳,干脆跟你说吧,我过去是古维峰的情人。” “呵,你是他的情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涤非一愣,心想,还有这样的,但这也让她感到这还真是个现代女孩,别人不管发生什么,都跟她没关系,这也看到这个女孩即使现在是古维峰包养的小三,也完全是利益驱使,完全谈不上感情。 “你姐姐我现在出现了难处,我求你帮我一下,可以吗?就当求你了。” 那边想了一下说:“我帮你能有什么好处?” 于涤非笑了:“当然是有好处的。我出手虽然不会那样的大方,但我相信也不会太让你失望。” “那好吧。我们怎样见面?” “你说。” “那好,半个小时后,在蓝岛咖啡厅见面。” “好。” 虽然还没见面,于涤非却感到自己有门,因为她感到陈子荷是个痛快的女孩。现在的这些女孩可没那种扭扭捏捏的了。 没想到陈子荷提前到了。这也是个寂寞无聊的女孩,给一个本地的高官当小三,就被限制了许多的自由。 见到于涤非,陈子荷眼前一亮说:“啊,你真是个漂亮的姐姐啊。你过去是干什么的啊?” 陈子荷虽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漂亮,但一身学生的打扮,让于涤非很有几分的好感。由于有了切身的感受,她对给官人当情人的女孩,也不像过去那样的印象。许多事情的发生,并不是出于自愿。 “小妹,你好,高兴认识你。” “我也高兴认识你。我现在是个学生。你可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我过去是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在北京给一家舞蹈学校当教练,回到家来是办点家里的事。” 陈子荷笑了:“我就说你不是个平常的女人呢。如果我是古维峰,有你这一个女人就足够了。” 于涤非立刻意识到这次谈话会很轻松,自己提出什么要求,陈子荷都会答应。 她就想在今天晚上和古维峰见上一面。 于涤非开门见山:“小妹,你给我的印象很好。你姐我现在遇到了难处,你知道,古维峰现在根本不见我。” “你是怎么给他当上情人的呢?”陈子荷提出了一个敏感的话题。 “怎么说呢,是出于无耐吧。古维峰在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我哥哥为县里改造滨江大道发生了将近一个亿的费用,但这笔钱古维峰以政府没有钱的名义迟迟不给,我哥哥就把我推了出来,这样我就稀里糊涂地当上了他的情人。” “我明白了,这钱他没有完全落实。” “没错。” “哈,这没什么意外的。我是他助学扶助的对象。那时我还在上初中,他是我们乡里扶贫的领导。他一路扶助我们家,直到我上了大学,最后把我扶到了他的床上。” 陈子荷说的轻松幽默,于涤非大笑起来:“哈哈,说的好。” “就是这样的。”陈子荷认真地说,“你说,你有什么事?我保证能给你办到。” “我也不想太多的麻烦你,我就想见到古维峰。” “那好办。今天晚上他到我的住处。我把这个机会让给你。” “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你又不是外人。我以后也不要跟他结婚。我就把他当做个木偶,他做了什么我绝不当回事。这样你想跟他说什么,就由你自己来。” “这样对你没什么影响吗?” “管他呢。” 于涤非拿出那条链子和五万元钱。陈子荷笑了,说:“大姐,你还真当回事了,我就是说说玩的,那这样,这链子我留下,钱我就不要了。” “那……” “我们都是女人,算计他们男人还行,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 于涤非真的喜欢上了陈子荷:“那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子了。” “我喜欢你这个姐姐。我现在就带你到我那里。放心,古维峰不到半夜不回去。我呆会就找个地方住一晚。那里今天就属于你了。你能不能拿到钱,就看你的本事了。” 第345章 我让你再嚣张! 走进陈子荷的房间,换句话说,也就是古维峰的小行宫的时候,于涤非竟然下意识地停了下脚步,她似乎已经意识到此举意味着什么。她的心咯噔地震颤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心怀恨意,而这股恨意很有可能就在这个房间印证着一次决定性的行动。 “于姐,进来啊?” 陈子荷拉了于涤非一下,于涤非看着陈子荷:“我怕给你带来麻烦。” 陈子荷毕竟年轻,笑着说:“说什么呢?你就在这里折腾吧,不把古维峰折腾死就行,他毕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于涤非知道陈子荷说这个折腾的意思代表着什么。但只有自己知道,她到这里见古维峰,可不是跟他进行肉体的欢爱的。 但她还是下了一下决心,走进了门。 屋子很舒适,很具有古维峰这个土包子开花后喜欢奢侈的个性。衣架上挂着古维峰的睡衣,鞋架上摆着古维峰的拖鞋,卫生间里准备着古维峰喜欢用的洗漱用品,厨房里还有古维峰喝的补酒,就连床上还有古维峰做的时候,为了猛烈才服用的伟哥。这些都是于涤非熟悉的,但此刻她感到分外的陌生。 最初的时候,他受到哥哥的蛊惑和委托,挖空心思地认识宁古县手握大权的古维峰,心里还是有那么几分的激动和好奇的。在宁古,在华长利之下,古维峰就是最有实权的人物,他甚至都在县长吕永举之上。哪个人没有攀高结贵的心态呢?作为一个女人,似乎更有这样的心态。当她真正接触到一个其实在她的心中还有那么点位置的一方大员的时候,她就感到不是那么回事了。 作为一个靠形体和动作为生立身的人,她还很少开动自己的脑筋,她也还是稀里糊涂就被哥哥送到古维峰的床上,当一切都成为现实,与其说是发现了自己的丑态,不如说是为自己一个曾经心高气傲的女人,被这些臭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深深的悲愤。在此之前,她还真的没有过任何的出轨行为,虽然自己的老公几乎就是个户口上的名字,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的。她也曾有个找情人的念头,但自我感到能配上自己的男人,还没有遇到过。古维峰尽管粗鲁,在她还没有真正接触他以前,这个名声还是很吸引她的。 她对一切都感到失望,其实首先是从哥哥那里开始的,但最终受害的,一定是真正残害了她的身心的古维峰。 陈子荷看着于涤非,拿出一瓶高档饮料塞到于涤非的手里,轻声说:“于姐,心里不舒服吗?坐下吧,今天这里就是你的家,以后,只要古维峰不在,我都会欢迎你的。” 有的男人养着不止一个情人,但这些情人之间很少有来往,她们的男人也不会给她们机会,但此刻于涤非看到陈子荷,心里既有几分的感激,又有几分的酸楚,但她知道,自己没必要,更没有资格劝说她该怎样做的。如果在这里发生什么,也许受到牵连的,还有陈子荷这个看上去简单,其实很不寻常的丫头,因为她的聪明比自己要强上几倍。 于涤非突然问:“古维峰什么时候回来?” 陈子荷笑了一下说:“我给他打个电话。” 拨了一个于涤非不知道的号码,那边很快就接了电话:“你等下,我给你打过去。” 电话暂时挂了,陈子荷说:“可能现在不方便,一会就能打过来。” 于涤非没有说话,心里怅怅的,约摸过了有十分钟,古维峰的电话打了过来:“我现在在省城和一个地产商谈一个项目。” “哦,是什么项目啊?”陈子荷煞有介事地说。 “是在宁古投资兴建山水风情城的事。大约半夜能到家。” “路上要小心哦。” “放心吧宝贝。” 电话挂了。于涤非突然意识到,陈子荷的心里也有她所不知道的东西。一个借助学的名义,把一个女孩发展成自己包养的小三的男人,会让这个女孩真的敬佩么? 于涤非问:“那今晚你住什么地方?” 陈子荷怅然说:“我到附近的宾馆住一夜好了。也许古维峰见到这里竟然是你,他怀恨的却是我。可是姐姐,你的一切不是比我强多了吗?你那么美丽都让古维峰扔在一边,我可是看透了。他玩咱们,咱们也玩他一把。我倒是是看看他发脾气是什么样子。” 于涤非微微一笑说:“那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们委屈的还不够吗?好了。这里今天就是你的天下。你什么也不要说,当他爬到床上,一看……哈!”陈子荷似乎看到那样的情景是怎样的刺激。“好了,我看你也没心情和我说什么。我走了。不要为我担心,我什么事儿也没有。”陈子荷收拾了一下自己包里的东西,又耽搁了一会,就走出了这里。 于涤非的心思很快就从陈子荷的身上转移到古维峰的身上。从陈子荷的身上,她愈加看到古维峰这样官人的丑恶和败坏。一个本质就坏透了人,官当的越大,对这个社会造成的危害就越大。他们虽然在表面上也干了许多以发展经济,为民造福为借口的事,但这其中包含着多少满足个人欲望的事,也许只有他个人知道。 午夜的寂寞悄悄爬上心头,于涤非等待的时刻迟迟不来。她想给陈子荷打个电话。她怕古维峰从省城赶不回来。从这里到省城要有四个小时的车程,按照计算,古维峰的确应该在午夜时分回到宁古,也就是来到陈子荷住的地方。这里也许是古维峰近来最想来的地方。 于涤非在乡下的那个别墅住了一段时间后,古维峰就给她在县城买了房子,一般每隔两天就到那里住上一次。她倒喜欢自己一个人住的日子,当古维峰很少光顾之后,她又感到有那么几分的落寞,也就时常让凯成陪着她。但越是放纵自己,就越是有种恨在心中激荡。 突然,她接到了陈子荷的电话,陈子荷告诉她,古维峰耽搁了一会,现在才从省城开出来,预计到宁古要到天亮,但他表示一定过去休息一会。这样就让于涤非悬着的心落了地。 胡莹几乎是第一时间给华长利打了电话,而她得到的消息,则是于涤非亲自找到了她,事情是这天早晨胡莹的房门呯呯地被砸一气。胡莹赶紧起床来到门前,轻声地问道:“是谁。” “是我,我是于涤非。赶紧开门。” 胡莹惊愕了一下。当胡莹开门把于涤非迎进来时,发现于涤非满手是血。她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了?是谁……” 胡莹立刻要给于涤非包扎伤口,但她并不知道于涤非哪里受了伤。 “哈,我赶紧洗一下。你现在就可以发布一条重要新闻了。我把……” “等会再说。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这血可不是我的哦。” “那还是先洗洗吧。看了吓人。” 胡莹先是把于涤非拉到卫生间,于涤非虽然神色紧张,但却十分的兴奋。 胡莹说:“你这是从哪里来啊。真是莫名其妙,你手上这么多血,这是谁的?” “你猜?” 胡莹想说古维峰,但她怎么也难以想象这血是古维峰的血,如果真是古维峰的血,那可就出了大事了。 于涤非的身上还溅着血迹,但手上是干净了。她进了屋,神色有些慌乱地说:“也许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见面。我不死,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这就要看古维峰的造化了。” 真是古维峰?胡莹的心一激灵:“你把古维峰怎么了?” “给我倒杯水。” 胡莹立刻端来杯水,于涤非喝了大半碗,平静了一下说:“你这个文化局长看到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做了一件大事,这可是惊天的大事,古维峰也要因此出了大名。他现在在县医院抢救。他这县委书记只干了三天。哈,太刺激了。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啊。” 于涤非一阵大笑,接着就扑到胡莹的怀里,放声大哭。 “涤非,快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为你想办法。” “没办法,我也不需要任何办法。我就是豁出去,让所有的人,看看古维峰这个官员到底是什么货色,也让他一辈子都没法见人,如果他不死的话。” “你杀了他?” 胡莹怎么也不能相信,但她知道于涤非已经抱有对古维峰做出鱼死网破的念头。 “不,我没有杀他,但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剪掉了他的这个……” 于涤非在自己的下身处摸了一下后做出一个绝决的动作,只有成年的男女才会明白这里的意味。胡莹起初还不明白,但她突然间明白了。 “什么?你……” “我和他的事是怎样发生的,你是知道的,但这是个欺人太甚的家伙。我哥哥那笔工程款他还欠着几千万,却让他再干另一个工程,干完一起算。现在一切都由他的表弟来打理,这更是个贪婪的家伙。有他们在就没好。” “这是哪天的事?” “就是前几天。我哥哥怎么掂量都不敢再干。可他却说如果不干,以后的工程款就等着吧。我哥急了,又找到我。我跟我哥打了一架。其实我早就讨厌这两个男人,但我哥哥是我家的宝贝,我毕竟不能把他怎么样。” 胡莹不想说于涤非哥哥怎么样,但也知道这实在不是个什么东西的家伙,见到自己的妹妹成为古维峰的情人,并不感到不光彩,而且还一个劲地逼她。也许这就是让于涤非产生逆反心理的原因。 “我知道你早就有要对古维峰下手的心思,但你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啊?” “我杀了他?我还不想让他去死。死是最好的方法,但也是最简单的方法,我要造成一个巨大的影响,你就看着吧,这将是轰动全国的大事,让官场上那些包二奶养小三的男人人人都要吓破胆的。” “你可真是……” 胡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准备怎么办?” “我去自首啊。我可知道我是逃不掉的,我也没想逃。好了,我就是来见你一面。也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别别,我想……” “这里没你的事儿。这事你要好好地做篇文章啊。” 于涤非走了。胡莹过了半天才想起来给华长利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胡莹接到了华长利的电话,华长利说:“我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宁古县,我想先见你一面。” 胡莹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到这里的消息,不要跟别人说。” “嗯,我知道。我现在就去路口等你。” ……………… 当于涤非从胡莹家出来,大步地走进宁古县公安局大门时,看门人并没看到于涤非身上的血迹,而是被于涤非那似笑非笑的特殊表情吸引。 那看门人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对三十岁左右的美女正是心驰神往的年纪,但这个漂亮的女人真是奇怪,他心想:“这个漂亮女人神色有点不正常,别是个精神病人吧?”于是就拦住了他说:“你是干什么的?是找人还是报案?” 于涤非爽朗地一笑说:“你看我是来干什么的?我说出来吓出你的稀屎。快给我叫来你们的公安局长。我要跟他说一件天大的案子。” 那看门人心说:“这还真是个疯子。”于是就对他不客气地说:“快离开这里,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好的女人怎么就疯了呢?” 于涤非哈地大笑起来说:“你妈才疯了呢。赶紧给我找,不然你就要耽误大事,你的这个饭碗就保不住了。” “你先跟我说,你要报什么案?为什么不打110?”看门不正经起来。 “我这事是不能跟别人说的。我让你快点……” 就在这时,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穿着一身警服走了下来,看到了于涤非,怔了一下,于涤非就走到那人的跟前说:“我现在要报案,一个天大的案子,这个看门人说我是疯子。我看他是不想干了。你赶紧带我……” 那人盯着于涤非的脸看了半晌,突然说:“你是不是县歌舞团跳舞的?我认识你,我们那年搞联欢,我们还在一起跳过舞呢。” 于涤非可不记得,但她说:“既然是认识的,那就太好了。我现在有事要找局长,你就带我去见……” 那人说:“我是副局长,姓薛。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说。” “那就太好了。但我不能在这里说。” “好吧,到我办公室吧。” 薛副局长很是热情地和于涤非一起上着楼梯。就在他欣赏着于涤非的装束时,薛副局长突然发现了于涤非裙子上的血迹。 “你……你这是怎么了?” 于涤非悠然一笑说:“你看到什么了?是我身上的血迹吗?” “是……你受伤了吗?” 于涤非摇着头说:“不是的,我是来自首的,我杀了人,这个人现在在医院里,这个人就是……你们都是认识的。” “谁?你……” 薛副局长立刻警觉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 于涤非的口气十分坚决,神色也严肃起来:“我绝不是开玩笑。我的确是来自首的。我没有杀死这个人,但这个人的生死情况我还不知道,我之所以没有打110,是这个人太重要。” 薛副局长摆出临战的架势,说:“那我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你跟我到这里来。” 这是预审室,于涤非虽然是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但也知道现在已经进入了对她的侦查程序,接着就有两个警察走了进来。于涤非对薛副局长说:“我觉得这里只有你自己才是最好的,因为我所的这个人是我们县的一个大人物,而且他现在的情况又是非常的有趣。” 薛副局长让另两个人出去,说:“我对你过去是熟悉的,可是你到底做了什么事?为什么来自首还这样的神秘?” 于涤非突然郑重起来:“我现在跟你说,我是古维峰的情人,就在我们刚刚上床的时候,我把他的……你知道吧,就是男人的那个东西剪掉了,这是我刚才用的剪刀。” 薛建突然站了起来,他又慌乱地坐了下来:“你说什么?你是古维峰的情人,你还把他的……” “是的,你看到我身上和这把剪刀上的血迹了吧。古维峰现在就在县第一医院抢救。是我打的急救电话,我让他们决不能声张。但这样的事很快就会传播开来的。” 薛建努力让自己震惊的心态平静一些,他盯着于涤非的脸,企图发现这里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但眼前的于涤非不仅依然是那样的漂亮,而且神智完全正常,毫无妄想狂似的症状。 “你说你是古维峰的情人,你有什么证据?” “你去医院去看一眼就什么都知道了,你看到了没有,我这把剪刀上留存着什么东西?” 虽然薛建是老刑警出身,但他现在已经不能安静了寻找什么线索,他要立刻把这件惊天的大事汇报给领导。眼前的女人已经不是他心仪的天使,而是一个恶魔的化身。 “你等一下。” 薛副局长觉得这是太大,他自己不能审理,就让几个人站在门外,就到局长胡逸飞那里。 “胡局,不好了,发生……发生大事了。” 胡逸飞还没见过薛建这样慌乱的时候,他放下刚要拨通的电话,说:“怎么了,看你那慌乱的样子,哪里像个公安局的副局长?” “古维峰他……” 胡逸飞一愣,说:“古维峰……常书记怎么了?” “他被人给伤害了,是一个……” 胡逸飞大吃一惊,谁敢伤害一个县委书记,他这个公安局是干什么吃的? “古维峰现在在哪里?你是怎么知道的?” “一个女人,她是古维峰的……” 薛建不知道该怎样说才好。古维峰可不是一般的人啊。胡逸飞不满地说:“你把我急死了。如果是真的,我们就该……快说。” 薛建喘了几口气,说:“刚才来了个女的,过去我认识,她是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她说她是古维峰的情人,就在今天的凌晨他们上床的时候,她把古维峰的这个……”薛建用手比划了一下。 胡逸飞立刻明白了,说:“胡闹。这个女人一定是个疯子。她在哪里?” “她就在这里,我已经把她看起来了。” “她是不是个疯子?你就这样的相信她?” “她绝对不是个疯子,你不如去看看。” “走。” 在薛建的带领下,胡逸飞立刻来到了于涤非面前。胡逸飞不仅没有看出于涤非神经失常的状态,而且还为她的咄咄逼人心里产生一股寒气。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于涤非,过去是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我的确是古维峰的情人。也许于宪国这个人你们是知道的,他是我的哥哥,我和古维峰是他给介绍的。” 于宪国这个人,全宁古县上层人士几乎都是熟悉的,也都知道他有个漂亮的妹妹,却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于宪国的妹妹,既然还是古维峰的情人。 “你伤害了古维峰这是真的?”胡逸飞看了看于涤非身上和那把剪刀上的血迹。 “你们可以到医院或者我们的住处去看一眼。放心,我是来伏法的。我一定配合你们。” “那好,你现在就带我们去你作案的地点去一下。” “那没问题。” 胡逸飞和薛建分头行动。薛建带着于涤非去了作案的地点,胡逸飞立刻前往县第一医院。 当他得知这一切都是真的时,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是不是该向吕永举做个汇报呢?这可是太重大的案子,一个县委书记,居然让他的情人剪去了他的男根,这将是轰动全国的大事,但这是又该怎样掩盖下来?是在自己这里不对外宣布,还是向上级汇报,由上级做出决定?这可是关乎到宁古县的名声问题啊。 他思前想后,觉得还是应该尽早向吕永举做一个当面的汇报。他走出医院时,先给薛建打了电话。薛建告诉他,他们已经去了于涤非作案的现场,一切都如她所说的那样。 “你要对这个女人严加看守,不能漏出一点的风声。我现在就去县长那里。我们要完全听出县领导的指示,切不可擅自做出任何举动。” “明白。” 胡逸飞先给吕永举打了个电话,吕永举没在办公室,他又把电话打到政府办公室,季彬告诉胡逸飞说:“吕县长现在正在北湖头疗养。”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你还不知道吗?那天开完了会,吕县长就病了。” 胡逸飞摁电话,心想,这是看不惯古维峰霸道的作风,干脆撂挑子不干了。就在这时,他接到华长利的电话。 听到了华长利的声音,胡逸飞一愣,立刻,明白了,这一定是和古维峰的事有关。虽然华长利现在管不到自己这一块,但作为刚刚调离宁古的老领导,关心一下这件事,也完全是正常的。 “哦,是林市长,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胡局长,古维峰的事你向上级汇报了没有?”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 “我告诉你,立刻想吕县长汇报,这样你免得被动。在你这里是压不住的。知道吗,我现在就在宁古县的第一医院。” 胡逸飞惊讶地说:“你就在医院?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我跟你说,这样的大事,你是无法保密的。还有,我现在要见一下于涤非,还有,我要把她带到石江,石江公安局已经来人了。” “你们都知道了?”胡逸飞突然觉得自己被弄的十分被动。 对于于涤非怎样审讯,他还没有想过,但华长利的话分明是不容置疑的。 “我要跟吕永举汇报一下。” “这件事你不需要汇报,你就说嫌犯直接找到了市局,这样对你也是十分有利的。” “那好吧。我怎么把她送给你?” “在路口,我们有车。” “那好,我现在就带她过去。” 胡逸飞刚放下电话,电话就打了过来,一听居然是吕永举。 “我现在在办公室。你立刻到我办公室来。” “吕县长,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知道了,这下我们宁古县可就出了大名了。” 胡逸飞听出了吕永举语调里的兴奋。“华长利要把于涤非带到市局去审,我听候你的指示。” “完全都交给市里去办,既然华长利已经代表石江市出了头,我们就三缄其口。” “好的。” 胡逸飞感到吕永举还是很高明的,什么也不说,一切由上级来处理,就是最高明的一招。 第346章 难以说出口 华长利一激灵,他突然想起那天晚上胡莹谈到过这个叫于涤非,这是古维峰包养的二奶,现在被称之为小三的女人。但他不明白,一个女人能把男人的什么剪…… 他的身子猛地一抖。不可能吧?一个做人家小三的女人,怎么会减掉男人的……但也只有这样的话语,才会让胡莹难以说出口。 如果是这样,那可是惊天大事。前些日子有三个女人以情人的名义,控告一个局长,而于涤非的此举远远超出这件事的影响力。 华长利怎么也不能相信。他知道于涤非是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一个看上去既有素质又非寻常的女人,总不能做出这样的是吧。剪掉自己情人的男根,天啊,谁能干得出来? 华长利十分震惊地说:“你见到于涤非了?是她亲口跟你说的么?” 胡莹的语气还微微的颤抖:“她刚从我这里离开,古维峰现在在医院里紧急抢救,于涤非现在要去公安局自首。” 胡莹的话让他不能不相信。华长利不觉长叹一声,说:“现在是什么情况,都有什么人知道这事儿?” “现在处在格外保密的状态。于涤非也知道这事是不能公开的,所以她就先到了我这里,她就是要造成一个轰动的效应,让我把这个消息发布出去。我这样就给你打了电话。” 华长利想了想,说:“现在古维峰在那家医院?” 他现在毕竟是石江主管教科文卫的副市长,他有权和所有这些行业的领导对话。 “于涤非说,他现在在宁古县第一医院。” “好的,你放了电话吧,我和那家医院联系一下。” 古维峰毕竟不是一般的人物,而这件事又过于蹊跷,决不能出现任何不真实的地方,哪怕是一个微小的细节。华长利沉思了一下,马上让史亚杰到这里来一趟。史亚杰立刻赶到。 华长利对史亚杰说:“你让卫生间聂卫局长立刻做好准备,我们立刻赶到宁古县第一医院。” 宁古县的任何一家医院的院长,都曾经是他的部下,但他现在以副市长的身份出现在那里,就显得有失身份,在官场上这方面还是要讲究的。 有市卫生局局长和县卫生局局长陪着,一来是以探视的名义,二来也就同时把这事张扬了出去。接下来的一切也就好办了。古维峰不仅再回不到县委书记的宝座,怕是还要接受更深层面的调查。光是他大张旗鼓地包养女人,就要他的命。 自己在的时候,对古维峰还是客气的,但这个家伙仗着自己堂兄的势力,暗中当上县委书记不说,还要把自己的政绩加到他的头上,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自己刚离开宁古没几天,古维峰就当上了山大王,他现在可是不能对对这个混蛋客气。这样丢人的事情越是要保密,他越是要把这事张扬出去。 他冷冷一笑。过去在宁古的时候虽然自己背着霸道的恶名,但他还没有这样整过人,而那些下属毕竟对自己的服气的,唯独这个古维峰敢于跟他单挑。现在就让大家看热闹吧。 史亚杰说:“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为什么要去宁古……” “这里的事情已经基本上可以定性了,就等着上级对邱文婷骆但这些人怎样处理了。我们到宁古去有另一件事。” “你刚离开这几天,就想自己的那些拉部下了?”史亚杰说。就给聂卫打电话。 “是啊。我还真是有些想他们。” 说到这里华长利微微一笑,心想,古维峰没命地要当这个县委书记,可当上还没有一个星期,居然就被他的小三割去了他的…… 也许那个于涤非就是要借这个机会,让古维峰出大名吧。一个女人能做出这样的事,那就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也说明这男人真的让女人起了这样的杀伐之心。但她没有杀他,而是做出更让一个男人感到羞辱的事情。 但这里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华长利还真的想要了解一下。虽然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但自己毕竟刚从宁古出来么几天,关心一下自己的老部下,也能说得通。 他想见一下胡莹,也包括这个于涤非。可是,一个男人除了和女人做这事的时候,才会给女人这样的机会,可这大早晨的,古维峰总不能就去于涤非那里吧。也许这里还真的有点好戏……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古维峰的事几乎在第一时间就在宁古这个古城传诵开来。虽然这样的丑事偶尔也道听途说过,可是竟然发生在自己的身边,还是刚刚当上县委书记和他包养的女人身上,真是满足了太多人的好奇心。 如果说男人有丢人的事,就再也没有比这事还要丢人的了。这也给古维峰在省组织部副部长的堂哥上了几滴眼药,让这个收了祖传珍宝的高级官员,也知道这样的宝贝,可不是好接受的。但他怎能想到自己的堂弟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剪掉了他的…… 胡莹几乎是第一时间给华长利打了电话,而她得到的消息,则是于涤非亲自找到了她,事情是这天早晨胡莹的房门呯呯地被砸一气。胡莹赶紧起床来到门前,轻声地问道:“是谁。” “是我,我是于涤非。赶紧开门。” 胡莹惊愕了一下。当胡莹开门把于涤非迎进来时,发现于涤非满手是血。她大惊失色:“你这是怎么了?是谁……” 胡莹立刻要给于涤非包扎伤口,但她并不知道于涤非哪里受了伤。 “哈,我赶紧洗一下。你现在就可以发布一条重要新闻了。我把……” “等会再说。你真的没事?” “我真的没事,这血可不是我的哦。” “那还是先洗洗吧。看了吓人。” 胡莹先是把于涤非拉到卫生间,于涤非虽然神色紧张,但却十分的兴奋。 胡莹说:“你这是从哪里来啊。真是莫名其妙,你手上这么多血,这是谁的?” “你猜?” 胡莹想说古维峰,但她怎么也难以想象这血是古维峰的血,如果真是古维峰的血,那可就出了大事了。 于涤非的身上还溅着血迹,但手上是干净了。她进了屋,神色有些慌乱地说:“也许我这是最后一次跟你见面。我不死,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这就要看古维峰的造化了。” 真是古维峰?胡莹的心一激灵:“你把古维峰怎么了?” “给我倒杯水。” 胡莹立刻端来杯水,于涤非喝了大半碗,平静了一下说:“你这个文化局长看到了,你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我做了一件大事,这可是惊天的大事,古维峰也要因此出了大名。他现在在县医院抢救。他这县委书记只干了三天。哈,太刺激了。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啊。” 于涤非一阵大笑,接着就扑到胡莹的怀里,放声大哭。 “涤非,快说,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为你想办法。” “没办法,我也不需要任何办法。我就是豁出去,让所有的人,看看古维峰这个官员到底是什么货色,也让他一辈子都没法见人,如果他不死的话。” “你杀了他?” 胡莹怎么也不能相信,但她知道于涤非已经抱有对古维峰做出鱼死网破的念头。 “不,我没有杀他,但和死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剪掉了他的这个……” 于涤非在自己的下身处摸了一下后做出一个绝决的动作,只有成年的男女才会明白这里的意味。胡莹起初还不明白,但她突然间明白了。 “什么?你……” “我和他的事是怎样发生的,你是知道的,但这是个欺人太甚的家伙。我哥哥那笔工程款他还欠着几千万,却让他再干另一个工程,干完一起算。现在一切都由他的表弟来打理,这更是个贪婪的家伙。有他们在就没好。” “这是哪天的事?” “就是前几天。我哥哥怎么掂量都不敢再干。可他却说如果不干,以后的工程款就等着吧。我哥急了,又找到我。我跟我哥打了一架。其实我早就讨厌这两个男人,但我哥哥是我家的宝贝,我毕竟不能把他怎么样。” 胡莹不想说于涤非哥哥怎么样,但也知道这实在不是个什么东西的家伙,见到自己的妹妹成为古维峰的情人,并不感到不光彩,而且还一个劲地逼她。也许这就是让于涤非产生逆反心理的原因。 “我知道你早就有要对古维峰下手的心思,但你不能采取这样的方式啊?” “我杀了他?我还不想让他去死。死是最好的方法,但也是最简单的方法,我要造成一个巨大的影响,你就看着吧,这将是轰动全国的大事,让官场上那些包二奶养小三的男人人人都要吓破胆的。” “你可真是……” 胡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准备怎么办?” “我去自首啊。我可知道我是逃不掉的,我也没想逃。好了,我就是来见你一面。也许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了。” “别别,我想……” “这里没你的事儿。这事你要好好地做篇文章啊。” 于涤非走了。胡莹过了半天才想起来给华长利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胡莹接到了华长利的电话,华长利说:“我现在马上就要进入宁古县,我想先见你一面。” 胡莹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到这里的消息,不要跟别人说。” “嗯,我知道。我现在就去路口等你。 胡莹怎么也难以想象于涤非手握剪刀时,古维峰是什么样的情景。她不敢去想,尽管她还没结婚,但那个有家室又跟他谈了三个月感情的男人,也着实地跟她同居了三个月。对于男人,她还不能说自己完全的不了解。 发生这样的情景,那男人还能活下来么?如果古维峰这个刚刚当了三天的县委书记,居然死于情人的剪刀之下,这的确应了于涤非所说的,举世震撼,天下皆惊,不单是古维峰出名,于涤非出名,就连宁古的政坛也出了大名了。类似的事件虽然罕见,但也绝不是从未发生,曾经就有个外国佬想要奸污一个性情刚烈的女人,而那女人就暗藏杀机,挥剪剪除了造孽的物事,那男人拿了自己那物事马上到医院,终究流血过多,死在医院。 胡莹想到于涤非手上的那些血迹,竟然是从古维峰的下身流淌出来的,她就感到一阵哆嗦。就在前天这个刚刚被升职,不可一世的人还向她透露出让自己做他的情人,现在可好,即使是活着,连个男人都做不成了。 于涤非居然是个这样刚烈的女人。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何况于涤非绝不是个市井俗女,更不是荡妇妖姬。她只不过是出于无耐做了一个男人的情人,被包养的小三,但一个高傲的女人的心性是不容强奸的。也许是这些男人太也不把自己当回事,她就做出这样惊天之举,也就随之暴露出周围人的丑恶,其中也包括她那心地更加歹毒的哥哥,因为能把自己的妹子送到一个官人怀抱的男人,就该让他剥皮见骨地展示那丑恶的心态。 她现在有些同情于涤非了。这个刚烈的女人,居然不顾自己的名声,做出这件惊天动地的事件,虽然不敢恭维做的是多么的正确,却是向一个恶的势头和贪色成风的现实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一把剪刀剪去了古维峰作恶的根源,似乎又是非常羞于说出口的事,她给华长利打那个电话时,她还真的难以说出准确的信息。但华长利的聪明既让她省略了用词的艰难,又让她感到难为情。 也就几天没见,又打了几次电话,即将见到华长利,胡莹的心里产生了几分兴奋。走出家门,胡莹立刻出门打车来到进城的路口。她下了车,让出租车走掉,自己就站在路口等着,很快就见到华长利的车开过来。华长利的车后面还有几辆车,分别是石江市卫生局和公安部门的车。 车停下,华长利招呼道:“苗局长,快上车。” 胡莹一边上车,一边说:“可别叫我什么局长了。我不是说……” 胡莹突然笑了,本来她是今天准备辞职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一桩新鲜的大事,她还用得着辞职吗?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辞职。发生这样的事,古维峰这个新任的县委书记将名满天下,而宁古这个政府机构,也将饱受株连,哪个官人在这样的政府里供事,都会感到羞臊的难以抬起头来。 “我离开宁古也就三天的时间,这里竟然发生这些情况。真是。” “现在许多人都在怀念你当政的时期啊。” “他们怎么说?” 华长利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胡莹。秘书史亚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胡莹也就自觉地坐的华长利的身边。 “他们说你虽然霸道,但你不贪,不色,古维峰跟你那是没法比。”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我这是刚从林口县石岩乡赶过来。” 胡莹哦了一声,也就知道这两天两夜因为山洪爆发冲击了学校的事华长利都没有休息了。“其实这不是你管的事,我不该跟你说。” “既然你跟我说了,我就要管,至少我还要来看看我这个老部下吧。” 胡莹嫣然一笑,也就知道华长利打的是什么主意。华长利说:“我已经通知了孙铁民给我派几个得力的警察,如果可能,就把于涤非接到石江去审。” “现在其他领导也都知道了古维峰的事了吧?” “我还没有跟任何一个领导说,就是孙铁民我也没有说出具体的细节。”华长利凝视着胡莹,“这可是太大的事,绝不是开玩笑的,你要保证说的这些是真的,这可来不得半点虚假啊?” 对于古维峰这几天来的表现,虽然个个深恶痛觉,但绝不能低估了他的能力。如果事实不符,成了栽赃,那可就被古维峰抓住了口实。 胡莹说:“于涤非刚从我家出来,他说她……他剪掉他的……这是千真万确的。她现在去自首了。” “她说古维峰现在就是县第一医院?” “是的。” 华长利对史亚杰说:“这样,我们先到医院证实一下,然后到县公安局。这个女人伤害的毕竟是县委书记,我们要把她带到石江去处理。” 史亚杰又给后面的几辆车里的人通了话。车队立刻前往县第一医院。到了第一医院的门前,华长利却没下车,对史亚杰说:“你让聂局长过来一下。” 聂卫走了过来,华长利说:“你带着县卫生局胡局长去见一下院长,一定要得到真实的情况,完了再过来告诉我。不要带别人。” 聂卫点下头说:“我知道,这事现在不能张扬出去。” “主要是要看看这事是不是属实。然后再说别的。” 聂卫和宁古县卫生局胡局长直接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姓于,此刻没在,但胡局长在这里就说话好使了,他给于得水打了电话,让他不管在哪里,都要回到办公室来。也就几分钟时间,于得水就气喘吁吁地回到办公室。 聂卫看了出来,于得水一定是从某个病房赶过来。 “哦,是胡局长,啊,聂局长也……” 胡局长立刻把门关上,马上问道:“我问你,你一定要说实话。你这里是不是刚刚接待了一个特殊的病人,是……” 于得水显示出难以说出口的样子:“这个……” “你一定要说实话,聂局长的到来,是怕我们一旦出现医治方面的问题,特意来帮助我们的。” 胡局长撒了个谎。如果古维峰遭此劫难,那就没什么可怕的,胡局长毕竟慑于华长利的威风。 “这个,那我就直说了吧,是常书记的这个……被剪刀剪断,现在出血过多,现在正在输血,我们正在准备进行把他被剪掉的这个……接上。” “现在有什么困难吗?” “这个……困难很大,但常书记谁也不让知道。” “他还有意识?” “刚才还有,现在已经昏迷。那我们怎么办?” 胡局长看着聂卫,聂卫想了一下说:“我出去请示一下。” 他立刻来到华长利的车前:“情况属实,现在人很危险。是不是需要从市里调来几个外科专家?” 华长利下了车大步地向医院的大门走去,聂卫紧跟着,胡莹跟着不是,不跟着也不是。华长利想了一下,立刻喊道:“胡莹,你跟着,我有话问你。” 胡莹立刻跟了过来。华长利说:“你给于涤非打个电话,看看她在什么地方,是不是已经自首。” 胡莹打了于涤非的电话,但已经是关机的提示。华长利问:“于涤非到你那里的时间距现在已经有多长时间了?”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华长利觉得这是棘手的问题,对大家说:“你们等在这里,我和聂局长去看看。如果真的有什么大事,就只能向徐市长汇报了。” 这是大事,更是丑事,一桩奇丑无比的事端,是不是要封锁消息,华长利突然感到自己的责任重大,他还真不敢做主。但封锁消息能封锁得住吗,于涤非能不能早就做好了发布消息的渠道,她可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啊。 她不单是让一个官人出了丑,还让整个的县里的班子都出了丑。 华长利突然意识到,这已经不仅是个人的恩怨的问题,而是影响到政府声誉的问题,毕竟他曾经在这里执政了许多年。 胡局长和于得水正在等着聂卫,看到华长利也来了,也没什么可说的,于得水把大家直接带到手术室。从外面大家看得到躺在手术床上不省人事的古维峰。华长利这才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他吩咐随行的公安人员:“你们立刻去县公安局,如果于涤非已经自首,就把她带到石江,就说这里审讯一个伤害了县委书记的人不合适,如果于涤非还没有自首,就在暗中展开抓捕行动。” 公安人员得到了命令立刻行动。华长利想了想对聂卫说:“你立刻给安排几个外科专家立刻来到这里,对古维峰进行抢救。就说来执行一件重大的任务。” 聂卫立刻打电话,然后对华长利说:“他们已经上路了。” 华长利问:“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古维峰的命保得住不不住?” “如果是失血过多,医院及时地输了血,也还是有保住命的希望。只是……” “只是他的……” “是的。” 现在是不是要马上向市长史民和市委书记隋树震汇报,华长利还拿不定主意。但早晚都是要汇报的。 这时公安人员打来了电话:“伤害古维峰的嫌犯于涤非已经自首。县公安局现在不放人。我们怎么办?” “我给局长打电话。” 华长利拨了宁古县公安局长的电话。几分钟后,决定由县公安局押解于涤非前往石江。 华长利给公安的打了电话:“我现在要单独见一下于涤非,给我安排个机会。” 第347章 舍命取义的女人 胡莹坐在车里,在医院的门口等着华长利。她给杨月打了个电话,杨月还记得胡莹今天要辞职不干的事。杨月对胡莹要辞职的事并不苟同,现在哪有不想当官的人?当上了官就要什么有什么,于是说:“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了?那个局长可不是轻易到手的,要是能干,还是干吧。” 胡莹说:“现在没心情想这些了。杨月,你知道古维峰怎样了吗?” 杨月问:“他怎么了,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总不能是古维峰主动免你的职吧?” 胡莹停了一下马上问:“今天早晨于涤非跟你联系过吗?” 杨月毕竟当过于涤非的领导,发生这么大的事,跟过去的领导说一声也是完全正常,过去她和于涤非之间并没有任何个人之间的交往。 “没有啊。我可不再想走她的这条路了,她把我介绍给古维峰,那家伙不定还要打我的主意呢。” 胡莹十分郑重地说:“别胡思乱想,我跟你说,于涤非出事了。而且绝对是惊天大事,就是她和古维峰的之间的事。” 杨月的语调里就充满了惊喜:“什么,快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总不能把古维峰杀了吧?” 胡莹听出杨月声音里的兴奋。胡莹说:“还算你聪明。结果怎么样,现在还不能发布任何消息,知道吧,我现在在县医院的门口,嗯,是在华长利的车里。” 杨月说:“真的出了大事?那华长利来干什么?” “我就不跟你说这么多了。我们昨天晚上和于涤非见的面,这个于涤非还真是不能小看的女人。” “我就看出于涤非的不正常。快说,于涤非现在哪里,如果真的发生什么,我一定要先见她一面。” “这个……她现在已经自首了。” 杨月大吃一惊道:“啊,天啊,这是真的了。你在医院干什么?” “嗯,我跟华长利来的医院,是这样的,是我通知的华长利我们这里出事了,他就立刻赶来了。也许我们还要见见于涤非。” “你一定要那里等着我,嗯,我马上就过去。” 不管古维峰是死还是没死,于涤非都不会逃脱重判的,如果古维峰真的死了,那她也就毫无疑问地跟他而去了。这让胡莹甚为痛心。在她的心中,一个于涤非的生命,远比古维峰这个县委书记高贵得多,但于涤非的主动自首,也就说明她不但把什么都想明白,也表现出大义凛然的姿态,也不失一种英雄的壮举。 在这样的时代,如果这样的官人是个害群之马,那么这样的女人就是为民除害,如果这样的举动叫做义的话,那么这样的女人就是舍命取义的女人。 “你可别来,这是太……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于涤非把古维峰的……我可说不出口。” 杨月怔了一下突然说:“于涤非不会在和古维峰睡觉时,把他那男人的东西割掉吧?” “咳,你怎么这样聪明?现在古维峰正在抢救。本来是要绝对的保密,但我看是保不成了。华长利一定是要回到市里向市长书记汇报的。” “我的老天。于涤非这是疯了。哦,她是要把宁古的天捅破。” “她已经捅破了。好了,华长利出来了。” 这时她看到华长利大步地从医院的里面走出来,脸色浮现出难以形容的神色,她立刻关了电话,下车向他迎了上去。 “古维峰有没有生命危险?”胡莹小声问。 华长利压低着嗓音说:“现在还在抢救,这个……” 这实在是个过于敏感的话题,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天下奇闻。胡莹赶紧岔开话题问:“你是专门来处理这件事的吗?你打算怎么办?” 胡莹知道,作为一个主管文化的副市长,来处理这样的事端,的确是不那么合适。但作为宁古县的老领导既然来了,总要做点什么。华长利愤愤地想,古维峰竟然想贪他的功,现在好了,居然让给他做小三的女人剪掉了他做男人的东西。 当华长利从于得水那里得知古维峰真的在这里急救的时候,他的心是极其复杂的,既有一种大快人心的兴奋,也为宁古竟然出了这样一个当家人感到丢人,一个刚当上县委书记第三天的人,居然被包养的情人弄出这样危机生命的丑事。但最让他感到荒唐可笑的是,这样的男人真是愚蠢到家了,连个女人都安抚不好。但他又想到胡莹对他说过于涤非是因为什么走进古维峰的,也就暗中说了句真是自作自受。 “我和胡逸飞联系了,我现在要去见于涤非,然后我把她带到石江,其他的事情就不是我该管的事了。” “于涤非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外面派去的车里,我们去路口等着他们。看来我要在警车里和于涤非见面了。” 胡莹突然想到杨月要见一面于涤非的请求,于是说:“杨月要见一面她的这个部下,你知道以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华长利点点头,胡莹立刻给杨月打了电话:“杨月,你现在立刻赶到宁古通往石江的路口。林市长同意你跟于涤非见一面。” 杨月连声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挂了电话,“你这个老下级竟然……”胡莹摇着脑袋。 华长利看了看胡莹,这个第一时间给他报信的人,让他的心升一股特别的东西。 “走,我们现在就去路口等着公安局的人。” 上了华长利的车,胡莹问:“这几天可把你忙坏了吧?石岩乡的事你还没处理完,你就跑到这里来,但我没想到你来的这样快。” 华长利意味深长地说:“古维峰可是我的老部下,居然发生了这种事,也不能完全的和我没关系,但我要搞清楚这件事的发生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毕竟才从宁古出来三天。这古维峰也才当了三天的县委书记啊。”华长利看着胡莹继续说,“这仅仅是一个小三的不满,才做出这样极端的事吗?可她为什么早不做晚不做,偏偏赶上古维峰刚刚提拔到更高的位置,才这样做呢?” “你的这些疑问还是一会去问当事人吧。但我也可以跟你说,于涤非早就有这样的计划,只是她找到了一个最佳的实施的机会。” “好一个最佳的机会。”华长利淡淡地嘲笑着说 作为一个县的公安局长,看到本县发生这样的惊天大案,却不能亲自审理案件的嫌疑人,只能把当事人拱手送出去,也许再也没有这样尴尬的事了。但胡逸飞并没感到怎样的尴尬,他想,把这个女人送出去审吧,现在似乎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涉及到本地主要官员的案子,都要拿出去审理,避免发生保护主义的现象。即使在当地的公安部门调查取证,接下来的工作也很难去做。 古维峰的案子实在特别,这不是经济方面的贪污案,甚至还不是纯粹的桃色事件引发出来的腐败案子,它是一起刑事案件引发出来的桃色案子,是这个官人包养的小三,终于怒发冲冠,一举割掉男人那惹是生非的家什。 就宁古县的大多数中层干部来说,都不喜欢古维峰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实际上十分狡猾阴险的官人。他执掌着宁古县大权,大多数的人并不信服。谁料想竟然出现这样的大事,虽然不能说胡逸飞欢欣鼓舞,但他感到宁古的天又亮了。吕永举胆子虽然小一点,但他总还是个本分的人。 胡逸飞和吕永举通过了电话后,也赞成吕永举的思路,便立刻回到了局里,薛建已经从那于涤非给古维峰致命一剪的现场回来。薛建赶紧过来领受新的指示。 薛建和于涤非走了一路,他看到于涤非若无其事的神情,一句话也没有跟她说,只是在现场做勘查时做了必要的询问。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问她什么,这个自己多年暗恋的女人,可真是大胆,而且真是不顾羞耻地做出这等事端。 一个看上去美丽而柔弱的女人,做出对宁古县来说了惊天大事,对于这个捅破了天的女人该怎样处理,对古维峰现在的情况是隐瞒真相,还是公开曝光,谁也不敢妄自做主。 薛建急忙问:“你见到古维峰了?” 胡逸飞说:“见到了。现在还处在保密状态。我们不对外发布任何消息。” 薛建又问:“他人怎么样?” “我看他够呛。那个惹祸的东西连根都被那女人剪掉……” 这就是说现在还有生命的危险。但虽然胡逸飞说那个惹祸的东西被于涤非连根剪掉,但男人谁又都离不开它,说它是惹祸的东西也不完全正确。 “那怎么办?” 胡逸飞看着薛建:“你看这个于涤非有没有神经上的问题?” “她好好的,绝对没有一点这方面的问题。” 胡逸飞想了突然说:“走,我们见一下这个女人体,不然我们以后就没机会见她了这可真是个大胆的女人。她一定会成为现在这种反腐情人中最有影响力的人。” “这个于涤非要交出去吗?” “我接到了华长利的电话,他要把嫌疑人带到石江去审。” 薛建想了想说:“这样也好。那要跟县里的领导打个招呼啊?” “吕永举同意了。” “古维峰死了,他可是最高兴的啊。” “一个县委书记遇到这样的事,我们还真的不好办,马上把那个女人让华长利派来的人拉走。就当我们县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至于怎样发布消息,就完全听从市里的了。” “嗯,只能这样了。” 在胡逸飞和薛建的面前,于涤非显得神色自若,当胡逸飞反复问她为什么要做出这样反常的行为时,于涤非冷冷一笑说:“如果你们说这是反常行为,那就是反常的社会让我做出这样的反常行为。在你们面前,我不想说什么。” 石江公安局的人和车已经等在那里,就办了交接手续,于涤非就被石江公安局的人带走了。 华长利的车先到了路口,虽然路口车来车往,但华长利的车停在路边还是很醒目。从宁古的县委书记到石江的副市长这三天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华长利看到胡莹在盯着自己,就摇头叹息说:“如果我不当这个副市长,也许什么都不能发生。” 胡莹的心情沮丧,她现在已经觉得于涤非这样做有些不值得了。如果让情人的队伍成为新时代的反腐英雄,那就是最大的讽刺。她的语气突然充满了火药味说:“你不当这个副市长,林口水灾中那些学校里的孩子就会不死了吗?你不当这个副市长,于涤非就不是古维峰的情人了吗?你不当这个副市长,古维峰就会给于宪国那些工程款了吗?你这话说的可是毫无道理,甚至毫无水平。” “呵,这话说的可是够犀利的啊。”华长利笑了,这也让他轻松了一下。“我这可不是官官相护的。” “我知道你也恨不得古维峰出事,但你也害怕古维峰毕竟当过你的部下,你刚一离开他就出了这样的大事,你的面子也是过不去的。是不是?” 华长利看着胡莹:“你怎么把我也拉了进来?” 胡莹突然意识到自己语言中的偏激,马上改口说:“对不起,我不想刺激你,但于涤非真的刺激了我。你不知道,今天早晨于涤非满身是血地来到我家,她……她又说了她做的那事,她说她要去自首,我……” 胡莹忍耐了一早晨的泪水终于扑簌簌地流了出来,华长利也没有去安慰。这时胡莹看到杨月从一辆出租车里急急忙忙地出来,抹了一下眼睛,打开车门对杨月说:“我们在这里。” 杨月看到了华长利先打了招呼,问:“于涤非呢?” “车还没到呢。”胡莹说。 杨月对华长利说:“林市长,我还是不能相信这是真的。你跟我说,这是真的吗?于涤非我可是很了解她的,那是个多么懦弱的女人啊,她哥哥把她送给古维峰,她虽然不愿意,但她都不能说出个不字。她是个见不得别人不高兴的人。” 华长利说:“杨月,这是真的。我眼睛在医院看到了古维峰,据我看他的生命……你的这个舞蹈演员可是把这块天捅破了啊。” 杨月悲伤地说:“那也说明这个天也是太脆弱了。” 很快就从宁古市区的方向传来了警笛声。史亚杰下了车拦住了警车,华长利下了车就向那警车大步走去。杨月和于涤非也跟在后面。警车停下,副局长楚怀林下了车来到华长利的身边。 “人在车上,他们还算知趣,很痛快就交给了我们。” “这对他们也是个棘手的难题啊。哦,这两个是于涤非的朋友,想看她一眼,你看是不是……” “没问题,回去后可就看不到了。” 楚怀林打开了车门,于涤非被铐在车上。见到胡莹杨月出现在这里,她惊喜万分:“杨月,哦,胡莹,你们……” 杨月突然喊道:“涤非,你怎么这样糊涂?为什么要……” 华长利看到这车停在这里太碍眼,现在也不宜让她们说的太多,就说:“好了,只能让你们看一眼,这也是破了例的。” 突然,于涤非大笑起来:“我跟你们说,我一点也不后悔。现在不是说情人是反腐的主力军吗?哈,那我这个做情人的,让这样的人名震天下,不更是我的成绩吗?你们这些会做文章的,只管做文章好了,我不怕我的有什么污点……” 楚怀林立刻关上警车的门,华长利对胡莹和杨月说:“你们回去吧。” 杨月拉着华长利的手问:“涤非她会不会被……她也是有功的人啊,你可要帮她啊。” “她有什么功?好了,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就在这时,聂卫打来了电话,他告诉华长利古维峰死了。 “他死了?” “是的。是流血过多,虽然输了大量的血液,但还是没有抢救回来古维峰的生命。” 华长利叹了口气说:“好了,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怔了一下,立刻对楚怀林说:“立刻回石江,我要立刻向市长做个汇报。这样,咱俩就在车上做个简单的审讯,也多少了解些情况。” 华长利向胡莹和杨月挥了一下手,就和楚怀林上了警车,把警车当成了临时审讯室。 于涤非把视线转向华长利,眼里闪出一种特别的兴奋:“呵,是林市长。没想到我能见到你。你想问我什么?你问什么我都会老实的回答的。” 华长利的语调严厉起来:“你知道这样做给宁古的县委班子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如果你真的怀恨他,还不如真的一刀杀了他,可你居然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态,你把我们宁古县的大好声誉完全断送。” 于涤非微微一笑说:“其实你说的还没有完全到位。我并不会照顾你给宁古带来了什么美好的声誉。你给宁古注入了经济方面的生机,但你也留下了太多的隐患。不是吗,古维峰不就是在你的手下干了多年手握重权的副县长吗?经济上去了,可道德水平却跌到了谷底。不错,我是古维峰的情人,可我也是这些男人逼出来的。玩弄我们和利用我们这些虽然漂亮但却是丧失了良知的女人。我这样做就是要告诉世人,我们并没有真的丧失良知,或者说这就是我们的良知的回归。对于你们这些用你们那特别的东西侵略我们女人的男人,就应该把你们那仗势欺人的男根彻底的斩草除根。哈哈。” 华长利看着于涤非那张美丽而又显得歇斯底里的脸,他的心疼了一下。他嗓音滞涩地问:“于涤非,你这样做,就没有想过自己吗?” 于涤非的手被铐住,她用手背撩了一下耷拉下来的头发,华长利升起一种想帮她的心思,但终于没有这样做。于涤非缓缓地说:“你们这些当官的都想着升官,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干的好好的,升了,走了,一个人开始当官的时候,也是没有那么多的坏念头,可官当大了,坏念头就多了。你问我是不是想过自己,我跟胡莹说过,那杜十娘都能揭露男人的丑恶,怒沉百宝箱,我这个都给让当了小三的女人,还怕个什么?我能把一个这样官人剥下他丑恶的面孔,我就满足了。现在都说是我们这些当情人的成了反腐大军,其实我们这些人一旦良心发现,还真能帮你们政府做许多的好事。哈哈哈。” 华长利摇了摇头,他既能理解于涤非这样极端的做法,又对她的做饭感到不可思议。他说:“你知道吗?古维峰死了,你还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他死了?我其实没有想让他死的,但是他死了,那就死吧,死了也好,他死了,我也知道我最后的结局了。” 于涤非的神色黯然了下来。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是史民打来的电话:“华长利,你在干什么?” “我在……我在警车上?” “哼,这样大的事你在跟前,居然不告诉我。你赶紧回来。” “我正在往回赶。” “你从警车上下来,立刻回来见我。” 史民挂了电话。华长利对于涤非说:“我就不多说什么。我也无能为……” “没事的。现在除非天王老子来救我。” 就在华长利要下车的时候,于涤非突然挣了一下身子,警察突然按住她说:“别动。” “林书记,再见了。” 华长利的心里一阵难受,赶紧下了车,张小凌的车在华长利的跟前停了下来。华长利上了车说:“赶紧回政府大楼。” 于涤非苦涩的脸和颤抖的声音,让华长利半天没有缓过劲来。如果让情人成为这个时代的反复英雄,可真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史民是接到孙铁民的电话知道这个消息的,他感到非常的生气,华长利及时感到宁古也就罢了,毕竟他从宁古才出来两天,但这样的大事他不该不向自己汇报。见到华长利走进办公室,史民绷着脸说:“听说你正在对那个女人进行调查,你要调查她什么?你想掌握什么样的第一手情况?你什么时候当上警车了?” 华长利知道史民误解了自己,赶紧解释说:“也许我这样做有些违反程序,我这个主抓文教的副市长没资格对一个犯罪嫌疑人进行审讯,但我离开宁古才两天的时间,就出了这样的大事,我怎么都觉得我是有责任的。” “你有责任?古维峰又不是你拉上来的,你有什么责任?你就没什么把柄在他们的手上?” 华长利急眼了:“徐市长,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如果你以为这里跟我有什么牵连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把我和古维峰的死一起来调查好了。” “你怎么这样的反应过激?气性还不小。这个古维峰,我就没看好他。当时我就极力阻止不能让古维峰这样的人当一个县的书记,连县长都不行,这可倒好,我们石江的脸丢大了。你要是不离开宁古,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见到史民转移了话题,华长利也就打消了气头,开着玩笑说说:“那我再回去好了。” “胡闹。你来这两天可真够热闹的,邱文婷跟你有关系吧?她怎么样?被你收拾了。你听我说,这个古维峰又是这样。这些还都是他们的情人弄的这样天翻地覆,把我们石江搞得恶臭。这几天我们就开个全市副处级以上干部大会,既然臭了,我就让他们臭到底,我们不把自己弄臭,在别人的眼里就更是臭不可闻。” “你让我赶回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 “当然不是,你先坐吧。不是我叫你,是隋树震书记叫你,还有纪委的霍书记。我们一会要一起参加个会议,当然,你是列席的,但你要说一些情况的。他们要了解的是,为什么在你们宁古会出现这样的事?” 华长利听着有些不舒服:“怎么是我的宁古?我当初并不同意让古维峰当书记的,他至多也就是副县长的料子,可是……” “好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这个石江市的市长,也跟他一起臭了。” 华长利苦涩地一笑说:“那我这个宁古前任书记,就更是臭气熏天了。” 市委办公室打来了电话,史民说他们马上就上去。两个人来到市委的小会议室,隋树震和纪委霍书记都在坐,在座的还有其他的市委常委。 史民在隋树震旁边的位置坐下,华长利找个角落坐了下来,隋树震看了一眼华长利,那眼光让华长利看了很不舒服。华长利明白,这个临时召开的会议,就是针对古维峰出的事开的,一个死于这样丑事的县委书记,上级当然要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但古维峰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到石江当副市长,又不是自己要求来的,完全是组织上决定的。古维峰是他的部下不错,但他更是一名干部,一名领导,又不是他提拔的。 第348章 水至清则无鱼 隋树震是个方脸的汉子,他咳了一声说:“现在把大家紧急召集在这里,开一个临时的会议。会议的内容就有一个,也许有的人已经听说了,也许有的人还不知道在我们石江下面的宁古县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大家,新上任才三天还不到的县委书记古维峰死了,而且死的臭名远扬,我们石江将因此出了大名了。” 还在组织一个会议,被隋树震临时叫来的市委组织部长白福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说:“隋书记,你是说古维峰死了?他怎么死的?”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就在前天,白部长还专程去宁古宣布古维峰担任宁古县的县委书记,可就在今天他的职务就干到头了。要是问我他是怎么死的,我说不出口。我现在叫来一个见证人,他亲眼看到古维峰是怎么死掉的。华长利,你这个刚上任三天还不到的副市长,目睹了古维峰死的全过程,你就来说说吧。” 华长利觉得隋树震的气有些莫名其妙地往自己身上撒,他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虽然隋树震也不赞成古维峰担任书记的职务,但还是迫于省里的压力,最终同意了,可这才两天的事,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但书记指了名,他不能什么话也不说,他也咳了一声说:“我的确是刚从宁古回来,我也的确是第一个知道古维峰死亡消息的领导,但我还不能说是古维峰死掉的见证人,我不过是多了解些事情的真相。” 霍书记说:“那你就说说你所知道的情况。” 白福祥看着华长利:“你才从宁古回来?你见到古维峰了?” “我从手术室的窗户看了他一眼,当时他还没有死,但于得水说他已经不行了。” 隋树震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华长利,你跟他们说说古维峰是怎么死的,现在都在说什么情人成了反腐的英雄,我还不信,现在怎么样,出了个邱文婷还不是什么新闻,这个古维峰可是天大的新闻,竟然……华长利你说……” 华长利发现隋树震在关键的时候,也就是说到古维峰是怎么死的就不说了,就让他说,但他也真是难以说出口。华长利咬了一下牙说:“事情是这样的,大家知道我几天前还是宁古县的县委书记,今天早晨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古维峰被他的情人用剪刀把他的……这个……” 华长利停了下来,大家听的着急,史民是个敢说的人,他接过话茬说:“看你们这个费劲劲儿,古维峰的情人把他的男人的家巴什儿给割下来了,流血过多死了。” 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的几个人大吃一惊,白福祥腾地站起来说:“真的假的?这可是太丢人了。我们石江出了这个人物,可出大名了。” “你们坐下,让华长利接着说,现在居然是情人成了反腐的先锋,养情人养到了让情人割掉男人的东西的程度。华长利,那个女人你见到了?她叫什么?现在押回来没有?” “我带着咱们的人把她押回来了,她叫于涤非,是宁古县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她的哥哥于宪国包了宁古滨江大道的工程,但古维峰扣着他的工程款,于宪国就让她妹妹给古维峰当了情人。” “你们听听,这跟把妹妹卖了有什么区别?” “古维峰给了一部分钱后,就继续让于宪国干政府的工程,于涤非对她的哥哥和情人古维峰日益不满,她早就放出话来要报复他们,没想到居然用了这样的形式。” “大家知道了吧,这下我们石江出名了。姚部长,你拿出个方案,看看我们怎样主动把这样的消息公布出去,不然社会上不定把这事按在谁的身上呢。” 古维峰已死,邱文婷案子进入司法程序,尤其是古维峰的死因在网上爆料,几天的时间,点击率就达到几千万,跟帖的几乎把丰富的汉语言用来形容类似的词语都用尽了,不管都有些什么样的评语,古维峰成了建国以来最受民众关注的官人则是不争的事实,而于涤非从古维峰这个官人的小三,一时间成了全社会的楷模,小三这个行业的英雄,有人甚至号召,让所有的小三跟于涤非学习,这样官人贪污腐败的几率就会大大的降低。 由于古维峰的事情败露,通过对这个当政十几年的领导进行死后审查,一大批贪腐官人和行贿商人浮出水面,但华长利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和古维峰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接着,市纪委的霍书记单独找华长利谈了一次话,霍书记在办公室很郑重地接待了华长利。华长利一进来,霍书记就十分热情地接待了他,霍书记说:“有人就怕我找他谈话。你怕不怕?” “我有什么可怕的?无非是我当政这些年,我没有发现他们……” “不不,是你误解了。你从副县长到县长,再到县委书记,都没有任何的不干净的地方,不容易啊。我们要召开一个反腐工作会议,我要对你说的意思是,古维峰是你所在的班子成员,邱文婷又是你的同学,你都是了解他们的,所以在会上你最好做个典型发言,从正反两个反面分析……” 华长利坚决拒绝着说:“这个发言我是绝不会做的,这简直是……我不做。这两个人我是认识,但谁又不认识?” 霍书记尴尬地笑了笑:“其实,这也不光我的意思,书记和市长都有这个意思。” “我要是做这个典型发言,我就会成为反面的典型了。我都感到丢人。”华长利愤愤地说。 “是啊,你不做我也没什么好说的。”霍书记对华长利的拒绝,也没表现出多么的不高兴。 石江市的反腐工作会议是在三天以后召开的。大会主要针对古维峰和邱文婷这两个典型,提出一个耐人寻味的命题,那就是为什么官人的腐败,都从有了情人开始,又从情人那里结束。华长利坐在主席台的后排,他的心里开了小差,他想,就邱文婷和古维峰这两个典型来说,把这个会议命名为反腐还是有些不那么贴切,也许是应该叫做动员情人,向腐败作斗争才贴切些。就邱文婷来说,没有韩晓峰的主动配合,案子也不会这样顺利的了解,而古维峰更是这样,没有于涤非的舍生取义,古维峰也许永远也不会受到制裁。 于涤非伤害致死古维峰的事在石江,几乎比林口县发生的洪水吞没几十个学生生命的大事还要更稀奇古怪,还要让人震惊。古维峰这个刚刚走马上任的县委书记,发生这样的事,这让石江这些曾经支持古维峰担任县委书记的所有领导威望扫地,而执意反对古维峰担此大任的人,名望看涨。华长利就执意反对古维峰当这个县委书记,华长利在洪水中打掉邱文婷这个霸道而又放荡的女人,又给华长利的名望加上了筹码。 但华长利发现,他在隋树震和史民的心里,不知为什么,产生了一种难以说清的阴影,也就是说,这两个党政一把手,对他的态度冷淡了许多。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接下来的工作倒也进入正常的轨道。教育工作会议如期召开,会议开的收入说是成功,但华长利自己也觉得这样的会议其实就是走个形式,清汤寡水,没滋没味,由于邱文婷的下台,一中的乱收费问题也就得到根本的治理,有了邱文婷的例子,其他的学校也就暂收敛了乱收费的现象,一时间社会上为华长利上任以来做的实在事儿叫好,对于这次教育工作会议倒是做了大量宣传,一个月下来,不能不说是没有成绩。也许文化领域不能用硬指标来衡量吧。 接下来他积极提倡在卫生领域进行改革,虽然没有从根上得到治理,但医院开大处方,多收费的现象也得到一定的遏制。华长利一时在社会上的名望日益看涨,但华长利却发现隋树震和史民对他的态度越发的冷淡。 这让华长利深感震撼。这主要表现在史民的儿子在月初结的婚,他居然没有接到通知,这还是几天后秘书史亚杰告诉他的,而作为秘书的史亚杰都参加了史民儿子的婚礼。这让华长利大伤脑筋,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接下来就是隋树震的老爸去世。那天他还是什么也不知道,还到职工大学出席了一个完全不重要的会,他回来才知道隋树震的老爸已经出殡了。 虽然在市里五大班子里,自己的年纪最小,他不能不想融入整个市级领导的圈子里,但他不明白的是,自己为什么被他们拒之门外,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这期间蒙曼带着柳柳来了几次,看到老公当上了石江市的副市长,居然没有过去开心,就劝他说:“现在的县委书记的职务还在悬着,也在考验着吕永举是不是真有当书记的能力,不然咱就回去吧,宁古咱们还是说了算的,至少你干的开心些。” 华长利还是第一次对蒙曼显得不耐烦:“简直胡闹,你以为是开小铺啊,想在哪里开就在哪里开?” 蒙曼也来了气:“你们这些当官的,不就是一门心思想提拔吗?提拔到一个新的岗位,当然有许多的不适应。过去的你是老大,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现在连老五都算不上,这些领导都加上,你至多算个老十,各个部门都在监督你,你还想像过去那样大家都听命于你,你就别想,你就好好的委屈几年吧。” 蒙曼看不惯华长利突然变坏的脾气,带着柳柳回到宁古,一连半个多月没露面。 这期间召开了几次文化工作会议,华长利照例到会上讲话,稿子自然都是史亚杰事先写好的,其中最主要的是,要布置下半年的庆祝建市百年的文化艺术季的文化活动。华长利在这几次的会上都没有见到胡莹来开会,他有心给胡莹打电话,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辞了职,但他没有那个心情,也就没打。 这天市文化局召开各路人马备战建市百年演出季动员大会,上千名市里和外县抽出来的演员汇聚在市文化宫大礼堂,华长利自然是做了重要讲话。讲完话,就有各个行业的精英人士发言,代表歌舞团体发言的居然是杨月。杨月上台后向主席台上的领导行了礼,并对华长利微微一笑,便走到麦克风前表示了决心。华长利就问坐在身边文化局长刘平:“这个杨月是宁古的,他们的歌舞团恢复了没?” “没有,但这次演出季,我把他们那里的那些有些水平的都抽调来了,对了,还有那个上过金光大道的那个葛菲。” 华长利点点头,又问:“我这几次开会,怎么都没见到宁古文化局的局长?” 刘平微微一笑说:“你说的是苗局长吧。现在的宁古文化局长姓程了,是个男的。” “她怎么了?” “这是个才女,据说她觉得宁古的空气都是肮脏的,她离开了宁古,到一家大型的文化公司签约写作去了。” “哦,是这样。”华长利的心里一沉。胡莹走了,居然没有跟他说一声。 “她是想找个干净的地方啊。”华长利淡淡地说。 “水至清则无鱼,哪里有干净的地方啊。这是个理想主义者。” 他们说着杨月发完言,下去了。 开完了会,他把杨月叫住:“葛菲在吗,我请你们俩吃个饭吧。” “葛菲在关起门在写歌。那你就单独请我自己好了。”杨月笑的十分动人。“好,那我就单独请你。也为我的食言赔罪。” 中午是集体活动,就是以华长利为代表的市领导,设宴款待各路文化艺术界的精英,虽然也有杨月出席,但也算不上是华长利单独请她。葛菲是现代歌舞的代表人物,既会写歌又会唱会跳,但创作的时间很紧,到场跟领导们喝了杯酒就急急忙忙地走了。散了席,杨月故意找借口来到华长利的跟前,华长利说:“今天中午不算,晚上如果没事,就等我电话吧。” 晚上不能说没事,但事情还真的不大,史亚杰告诉华长利,宁古新任文化局长来石江请客,邀请老领导出席。华长利对这个老程没什么印象,就说:“今天我要回宁古去看看女儿,他请客我就不去了。” 史亚杰看出华长利近几天的情绪不高,也知道一个副市长对一个县里的文化局长请客不会当回事,就说:“你还是去看女儿吧,看看女儿你就会高兴一些。” “我有不高兴的时候吗?” 史亚杰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华长利打电话问杨月想到什么地方吃,杨月说,今天晚上所以的大饭店都要被这些文化人给包了,不定会闹出什么笑话,不如到郊外找的小型的度假村安静地呆会。华长利也觉得不错,自己这些日子被他的两个领导有意无意弄的十分的郁闷,也想到野外散散心,就说打个出租去吧, 前几天的蒙曼愤然离去,并且不想跟他调入石江,这让他心里极不舒服,也感到自己当了这个副市长,事事却不那么如意了似的。 和杨月见了一面,似乎从杨月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激情,而这样的激情他除了体验在工作上,在生活中已经很少有了。虽然胡莹也会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但胡莹总是让他半冷不热的。杨月是强烈的。他现在情绪低迷,还真的需要一个热烈的人给他以鼓舞。 华长利招手拦了一辆出租,坐在车的后面,说了郊外一个度假村的地址。出租车驶出闹市区,就向坐落在山脚下的那座度假村驶去。 打开窗子,一阵清爽的风儿吹了进来,华长利立刻感到格外的欢畅。从宁古到石江已经两个月了,工作虽然还不能说有多么的忙,但做为政府最年轻的副市长,也就要时时处处不能放松自己,也就基本上没有个人活动的机会。但今天他被两个主要领导那有意无意的安排,心里实在有些堵得慌,见到来自宁古的杨月,还真想跟她单独见上一面。 杨月的车早到,也是坐出租来的,杨月就笑着说:“要知道这样,我们为什么不一起打车来啊,还花两份的车钱。” 华长利走到杨月的跟前,虽然他这是第一次单独和杨月在一起,却感到杨月有一种比胡莹亲切的感觉。 “这样也好。我们分头行动,到这里汇合在一起。” “哦,我明白了,你是怕别人看到我们一起出来吧。那刘平也是个多疑的人,我虽然不怕什么,但你可真是要加小心。” 华长利看到这里的半山腰上有许多的亭子间,就说:“那里就是可以休息吃饭的地方吗?” 杨月说:“是啊,你还没来过吧。我已经预定了位置呢。置身在这里,还真有几分山寨的意味。走。” 杨月似乎是无意地拉了华长利的手一下,华长利就跟着杨月沿着一条石子铺就的小路,缓坡而上。 一个个的亭子间就是木板屋,里面的装饰有点像傣族的竹楼,坐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很有趣味。华长利笑着说:“这里可比市里的大酒店好多了。” 杨月招呼服务生上来了酒菜,说:“那要看是什么样的局子,市长你说是不是?” 杨月似乎故意把市长这两字说的重一些,华长利摆摆手:“可别这样叫,这样的局子就是私人聚会,可是没有什么市长和艺术家的。” 杨月立刻眉色飞舞地说:“你能这样说,那我可就够高兴的。我们碰个杯怎么样?” “好啊。”华长利举起杯,杨月抿嘴一笑说:“我们就不喝交杯酒了。” 华长利先碰了一下,喝了说:“这次庆祝建市百年,我们搞的声势可是够盛大的了。” “是啊,这也显示出你这个抓文化的市长是个很能干事的人啊。” “我既不会写东西,又不会跳舞,我能干什么?” 华长利自嘲地说,杨月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是写东西的,或者是跳舞的,我才不会跟你这样坐在一起。” “哦,为什么?” “这样的男人我不喜欢。写东西的男人酸臭的要死,跳舞的男人一身的女人气,虽然我们跳舞也离不开男人,但我还真的不喜欢男人跳舞。” 不能不说杨月说的在理,华长利微笑着说:“我的手下既要有写东西的男人,也不能缺少跳舞的男人。可以不喜欢他们,但不能缺少他们。你说是不是?” 杨月妩媚地一笑说:“你当然是从领导的角度出发看问题喽,而我是出于自己的情感和意愿。” 杨月把杯子握在手里,像是突然想起一件事,说:“胡莹走的时候她没跟你说吗?我还劝她最好跟你打个招呼的。” 华长利心里微微一颤说:“她没有跟我说。可能是她忙吧。” 杨月用特别的眼光看着华长利,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你啊,在宁古的时候,除了关心你的那些经济指标啊,就业人数啊什么的,就没有关心妩媚这位美女?好歹她也是你的部下啊。” “这个……我该怎样关心才是?我一个……” “你一个县委书记是不是?怕人家说闲话是不是?哼,真有你的。真不知道怜香惜玉。” 华长利被杨月说的有些脸红,说:“哪个男人不知道怜香惜玉,可是……”说到这里,华长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跟那个孟春霞的事,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他差不多已经完全忘记了,可今天居然想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想起这些,就连他自己也不甚明白,也许是近来受到大领导的冷落,心潮浮动吧。他从三十岁就开始在宁古一手遮天,可到了四十岁,竟然要听命他人。虽然当一个官人应该做到能屈能伸,但史民和隋树震过去可是对自己都还不错的,现在居然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官场上也许怕就怕这样微妙的变化。 “在想什么呢?” “哦,没想什么,来,喝酒。” 华长利举起酒杯,杨月也跟着抿了一口。这时华长利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的是季彬,季彬说:“林市长,您好。” “嗯,你也好,小季,最近工作怎么样?” 宁古自打出了古维峰的事件,始终没有安排县委书记一职,由吕永举兼着,这也是省市两级组织部门对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合适,这期间华长利也去过宁古两次,他发现吕永举干的有些吃力,但吕永举还在那里挺着,他想跟他说些什么,可吕永举却没有要听他说什么的意思。他也就只好禁口。 “马马虎虎吧。我要说的不是工作的事。林市长,现在说话方便吗?” “怎么……”季彬是华长利的死党,也是他一手拉上来的,自然有什么事,都要向他汇报的。 季彬这样一问,华长利就知道季彬有话要说,他转身看了看杨月,刚要找个杨月听不到的地方,可他忽然看到一个奇妙的镜头。杨月离开餐桌,在踢腿练功。当她腿一踢起来时,裙子的底色竟然让他看了个正着,虽然该穿的还都穿着,但肉色的东西,还是暴露了出来。他赶紧回过身,像是做了件错事似的。 “你说吧,我这里方便。”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我的意思是,嫂子是不是快调到石江了?” 华长利刚要正面回答,可他马上意识到,季彬可能问的不是这个。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林市长,近来是不是跟嫂子发生不愉快了?” 季彬管蒙曼叫嫂子。他这样问,可不是件简单的事。 第349章 舞蹈演员的功夫 华长利怔了一下,实在地说:“她来过两次,我们发生了点不愉快。” “陈龙灿你知道吧?” “他不是我们的体委主任吗?他怎么了?” “哦,倒也没什么,只是……我最近看到他单独和蒙曼晚上出去了几次,喝酒唱歌的。” “是吗?” 华长利心里一震。陈龙灿他是太知道的,这个人年轻的时候,曾经是宁古的球星,乒乓球曾经得过全国的冠军,而且人长的英俊潇洒,还是他当县长的时候,把这个为宁古的创造过荣耀的人提拔到了领导的岗位。 “我的意思是,还是让嫂子赶紧到你的身边去吧。这个……” 华长利生硬地说:“好了,我知道了。”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在这样物欲横流,到处都充满着诱惑的时代,想要做一个像蒸馏水那样纯净的人,不仅是很难,而且非常的难。其难度在于,让自己尝试诱惑的愿望太强,而自己付出的代价太少,物质的东西太厚,而感情的东西太薄。 在华长利看来,就是全世界的女人都出轨,都有外遇,他的蒙曼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倒不是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是蒙曼,一个很有素质又很安分的文化女人。 可季彬的提醒绝不是空穴来风,华长利虽然用不着感激他,但华长利也不能像个小人似的,对知道自己妻子出现出轨端倪的人,心生不满。 季彬说的也不那么明确,他只是提醒华长利,让华长利尽早地把蒙曼办到石江,解决两地分居问题。至于柳柳的上学问题,马上就要放假,这样蒙曼带着孩子,就可以到他身边了。 话说的不错,道理也完全说得通,但事情绝不这样单纯。挂了电话,华长利坐在那里,心想,怪不得蒙曼这一个月来,总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在他跟前也时常的发脾气,这在过去是完全没有的。他还以为是自己近来情绪不好惹得她,看来还真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谁在背后做了些什么,别人是不可能知道,但这么多年来,华长利还是完全信赖她的。可是这样单纯的信赖,有时也会出现偏差,乃至于失误。 只要是人,发生什么情况,都是可能的,蒙曼毕竟不是圣女,做出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 华长利这样分析着,猛地喝了一口酒,由于喝的过猛,让他呛了一下。 “怎么了,接到谁的电话,让你这样费心地想?” 杨月又坐在他的面前,华长利不想让一个女人看出自己的心事,淡淡地一笑说:“是季彬打来的,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呢。” “你想回去吗?”杨月问。 “我还真的想回去看看我的女儿。” “好啊,如果可以,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我可以做你的车,不会不方便吧。” 华长利想到蒙曼的事,就决定说:“那好,今天晚上下班我们一起回宁古。” “那好,我现在回去排练节目,晚上你给我打电话?你不会有别的安排吧?” “没有什么大事,我们就回去。你等我电话。” 华长利说着站了起来,起来的时候由于心情的原因,没有发现杨月走进了一步,刚好碰到杨月的身子,杨月也没有回避,华长利的心一阵微微的颤抖,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华长利突然升起要把杨月抱在怀里的冲动,杨月似乎也在等待着华长利的动作,但华长利还是没有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他把伸出的手臂又放了下来。 看到华长利慌乱的神色,杨月微微一笑说:“你怎么了?不会是……” “哦,我们走吧,时间不早了。你i下午不是还要排练节目?” “是,但还是你的时间宝贵啊。” 杨月身上的馨香让酒后的华长利难以抵御了。他想到蒙曼也许做出不轨的举动,就更有一种想做什么的举动。在这远离尘嚣的郊外,在这安静的木屋子里,真想来一次忘乎所以,以排遣自己这段时间来的郁闷。 杨月似乎看出华长利的慌乱代表着什么,就暗暗地一笑说:“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不是吗?” 杨月轻轻地拉了一下华长利的手,示意一切都来日方长。 两个人坐在出租车的后座,杨月心情极好,说着新组建的这个大型演出团的趣事,华长利却在若有所思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先把杨月送到文化宫的排练大厅,车子又开到市政府,华长利下了车,刚好后面一辆高级轿车也停了下来。华长利听到身后有人在叫:“林市长,你怎么坐出租啊?” 说话的就是文化局长刘平,他跨下汽车,来到华长利的跟前。华长利不知道,刘平也才从文化宫的排练现场回来,杨月下车的时候他看在眼里,但他这才知道,杨月是跟华长利坐着一辆出租车,看来他们的关系绝不简单。但他并不需要戳穿。 “哦,我的车子临时有事,就坐了出租。” “我还真有事找你。你中午没在,大家都想跟你这个新上任的主管市长喝喝酒啊。” “有机会的,有机会的。到我办公室吧,”华长利对这个下属非常的热情。刘平在石江的文化界也的确有着一定的影响。 对于这次建市一百周年的文化活动,刘平已经拿出了一整套的方案,华长利早就给予高度的评价,虽然他对演出什么的还是外行,但他也提出了自己的观点,那就是第一:要突出石江市的特色,创作要以原创为主,第二:要全方位地展示石江市政治文化经济方面的成就,第三:多形式地开设文化演出大舞台,这也是刘平几乎调动了市里所有的专业和业余的演出团体,形成了从未有过的超大型的演出规模,走到哪里都有演出,哪里都有文化活动。在资金方面,华长利不但从政府的财政上有一定的保证,他也动员了自己在宁古担任县长和县委书记时的影响力,从大青山矿业一下子就拿出了五千万,这就一下子让刘平这个很少傲慢的文化人看出这个市长,给他们解决的是实际问题,而不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华长利为整个的演出季弄来了这么多的钱,刘平就服了,干起事来自己的腰杆也硬了,对于那些主创人员,只要钱到位,什么水平的人,都是请得来的。 但眼下需要解决的是,搞一个国际性的现场书画创作,会邀请来哪些国际性的名人,这个还没有敲定。华长利要跟刘平谈的就是这件事。 刘平说:“我们已经发出了一百份邀请函,我们接到回复并且表示一定参与这次在现场书画创作的知名书画家,有四十几位。” 华长利说:“人数上是一个方面,有没有从我们石江走出去,在国际上有一定知名度的书画家,有几个这样的人来,就会给我们石江增添些光彩。” 刘平想了想说:“倒是有那么几个,不过,我们的人都跟他们没什么联系,他们走出去以后,就不想再回来。” 华长利说:“有一个叫郑晓燕的,你听说过吗?” “知道这个女人,她现在可是不得了,在亚洲一带的华人书画界很有影响。她是郑板桥的后人。” 华长利欣喜地说:“那看来是真的。” “怎么,你认识她?” “我认识他爸爸。他爸爸是宁古的名人,他说他是郑板桥的后人,我那时还以为他在吹牛。这么说你跟他也没什么联系吧?” 刘平摇摇头说:“这是个美女画家,如果她喊一嗓子,就会召集来很多在海外的从石江出去的名人。” 华长利想了想说:“那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设法联系上她。” 刘平高兴地说:“林市长,虽然你总说你不懂文化什么的,但你给我们做的工作更实际,是我们这些人难以办到的。” 华长利说:“快别这么说,我就是能干点啥就干点啥,我不会打鼓唱戏,我还不会给你们打小旗啊?” 又见了几个创作班子成员,很快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华长利的心里总想着蒙曼和陈龙灿的事,闹的他很难安心。教育局长解南走了进来,他告诉华长利市第一中学新任校长葛红今天晚上请客,由于葛红是从省里一所有名的学校新调来的,跟华长利不熟,就托局长来邀请主管副市长。 “她自己怎么不来?” “她来了,刚才正准备进你的办公室,被市长看到,叫到他的办公室去了。” 华长利不假思索地说:“你跟葛校长说,我已经好长时间没见到我女儿了,今天我必须会宁古看看我的女儿,不管是什么事我都不能参加。你知道吗,我女儿想我想的都病了。” 华长利撒了个谎,解南就不好意思再坚持,就说:“那我跟葛校长说说。” 华长利摆摆手,怕葛红从史民的办公室出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来,就对史亚杰说:“你让郝晓磊把车停在门口,我自己开车好了。” 史亚杰答应一声,解南就不好再坚持,华长利就借故溜了出来。华长利考过驾驶证,也有很好的车技,但他很少有机会开车。今天如果不是杨月要坐他的车,他就让司机郝晓磊驾驶,但一个看上去很有几分风情的舞蹈家跟在自己身边,毕竟还是要避嫌的。 他给杨月打了个电话,杨月说是在一条路口等着他。当华长利开着车来到杨月的面前时,杨月惊异地说:“市长给我开车,我可是受之有愧哦。” 第350章 情性的位移 杨月的脸上还隐隐地侵润着刚刚排练完舞蹈留下的汗水,华长利觉得练完舞蹈的杨月很有神采,充满着健康的美。自己除了蒙曼还真的没爱上过其他的女人。如果不是蒙曼变得神秘莫测,也许还真的出了轨,他相信这辈子还真的不会喜欢上其他的女人。 自己的事业一向顺利,他也没时间在女人身上用心,他总觉得全县几十万号人的吃饭问题,都靠他来解决。可现在就不同了,现在在他的上头还有好几个人管着他,他时常还要看他们的脸色。他当一把手当惯了,一时间这股劲还很难顺过来。即使过去自己是霸道的,现在也不敢霸道,他现在知道,霸道是权力处使的,你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你也就霸道不起来。 别看现在的他是个什么副市长,但可比他当县长或者县委书记的时候清闲,又和蒙曼这段时间由于柳柳的上学问题两地分居,心里就偶尔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他突然明白了,蒙曼为什么不调到石江的理由了。她是以柳柳不宜换学校为借口,其实就是不想到石江来,不想到石江,她人留在宁古,也就说明她真的有事。 哪一个女人不想到自己的丈夫身边来?但这也不是绝对的。一个女人也要几分的自由,也就吧想让丈夫过分的限制自己。 但蒙曼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他一时还真的弄不清楚。 即使是亲密如夫妻,也不会知道对方到底想着什么。其实,他承认自己的心里还是有胡莹的,但这个女人不辞而别,给了他情感上一个不小的打击,就有种失落的滋味。但今天这两次接触杨月,他发现杨月有她阳光的一面,这让他很是喜欢。看来跳舞的和写东西的,就是不一样。写东西的人总是有几分的怪癖,而跳舞的女人总是用笑脸对待你。 华长利不觉得欣赏地一笑说:“我开车的机会不多,但你可以大胆地坐的。” “那我为什么不坐,市长开车,我的身份不是也就提高了吗?” 杨月上了车,看着华长利开车的架势,不觉得吟吟一笑说:“现在的年轻领导就是让人钦佩,干什么都行。” “你可别这么说。干什么都行,那不成神人了吗?神人可是不存在的。” “神是不存在的,但神人可是存在的。在一个方面做出了超出常人的成绩,你比如说,如果真的能够做到未卜先知,那不就成了神人了吗?” 杨月也许是下意识地说了未卜先知,但华长利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那就是那个神秘女人的梓慧,也就是党政办公中心落成时对他说那番话的那个女人。梓慧对他说,一年之内,你就不属于这里了,果然他离开了宁古,来到了石江。但近来自己的工作并不开心,是不是还要找她看一看? 如果有时间的话,他还真的要再见上这个女人一面。 华长利就笑着说:“这样的神人还真是有。我就看到有用舌头顶了二十个足球的神人。”说着这些,华长利改变了话题说:“我问你个人,你能不能联系上。” 杨月就问是谁,华长利说:“以前宁古有个老画家叫郑子维的,他现在不在了。他有个女儿,也是个了不起的画家。” “是不是叫郑晓燕?” “是啊,你能不能联系到她?让她出席我们这届艺术节的现场书画创作,她毕竟是我们石江市在国外最有成就的画家。” 杨月说:“这可难住我了,我跟郑晓燕并不熟悉。你为什么不跟胡莹联系一下,通过她的关系找到她啊?胡莹的手机换了,你没有她现在的手机号吗?” 胡莹始终就没跟他联系,华长利的心里就有些失落,说:“我们近来没有来往。” “你呀,我告诉你她的号。”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帮你存上。” 杨月拿过华长利的手机,就把胡莹的手机号存在华长利的手机里。 到了宁古,杨月去孩子的姥姥家接了孩子,要分手的时候,杨月问:“今天你不会石江吗?” “说不准,看看吧。” “好吧,如果住在宁古没人陪着你,尽管找我哦。” 杨月嫣然一笑,带着孩子进了家门。华长利的脑子立刻塞满蒙曼的事。他想立刻见到陈龙灿,当场质问,但这样做毕竟是有失身份,他还要具体的核实。想到这,就给季彬打了电话。 “我就在宁古。你出来一下。” “好的,我安排一下马上就过去。” 华长利把车开到一条十分背景的小巷子里,巷子里有一个杀猪菜馆,华长利坐了下来,没有人知道这居然是石江的副市长,当然也只能把他当做一般的客人对待。 季彬正在为吕永举安排一个招待客商的饭局。主人和宾客都入了坐,季彬就跟吕永举小声说:“市委办公室来了个处长,我要不要去接待一下?” 办公室来了个处长,当然不需要吕永举亲自接待,就说:“那你就去吧,跟他们说我在接待客商。” “好的。” 季彬撒了个谎就立刻来见华长利。虽然谈论蒙曼是个艰难的话题,季彬也知道华长利会当面问起他,但他对华长利怀着感恩的心,一切也就不在话下。他这样说也无非是让他的老领导,及早把自己的老婆办过去,省得真跟别人发生苟且之事,这样将对华长利的仕途造成不必要的影响。 华长利说:“你也没吃饭吧。我们就在这里吃点吧。” 小店里没什么好酒,但菜别具一格,是那种大饭店没有的农家菜。华长利闷头吃了点东西,就对季彬说:“你跟我说,我老婆跟陈龙灿的事,是你听说的,还自己看到的?” 季彬说:“我能把听说的话告诉你吗?我自己亲眼看到,而且还不是一次。” 华长利喝了口酒,说:“你好好说说。” 季彬说:“你是我的老领导,我也把你当我的亲人来看,我才跟你说这些的,不然……” “我知道这话一般的关系可是不能说的。我理解。”华长利宽慰地说。 “那天我和其他单位的朋友的九阳饭店吃饭。我们要了一个单间,单间的门开着,可以直接看到对面那个单间的门。那个门是关着的。我们谁也不会注意别的单间有什么人吃饭。可是也是怪了,我抬头一看,一个女的从那里走了出来,这就是嫂子,我想上去打招呼,嫂子就去了卫生间,过了一会,我看到那里走出了个男的。” “就是陈龙灿?” “是的。这其实也没什么。因为我们吃饭的单间是紧挨着。我们这边的人多。有几个人就喝高了,总去卫生间。宣传部的张长伟回来就偷偷地跟我说,他说你猜我看到谁了?我说我怎么知道。他说他看到林市长的老婆了。我说她在对面那个单间吃饭。他说你也看到了?我说我看到了?他说你还看到别人了吗?我说我没看到别人。我问他怎么了?他就小声告诉我说,他刚才走错了屋子,走到人家那个单间了,他问我你猜林市长的老婆跟谁在一起?” 季彬说到这里,看了看华长利的脸色,华长利的脸并没有什么变化,季彬接着说:“他说他看到体委主任陈龙灿在一起,而且就他们俩。他出来后这个窝囊啊,他说你说他碰到谁不好,怎么就碰到林市长的老婆跟别人在一起吃饭呢。如果人多也就没事了,还就他们两个,你说……我对他说,吃个饭有什么了不起,你别给我瞎说。” “张长伟是不是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华长利问。 “我没让他说,但我知道他是没说完的。光是这样我也是不能给你打那个电话的。咳,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说了。” 华长利喝了一口酒,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既然你都说到这儿了,如果不说,这不是吊我的胃口吗?反正都说了这些,不如痛快地说完。” “这事也真怪,还都让我碰到。就在上个周末,市招商局的党委书记带着几个领导来了,吕永举让我带他们到桃花坞风情园去玩上一夜,那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一个个水上木屋和竹楼都是单独建立的。我们一行是八个人……” “你又看到他们俩在一起了?” “是啊。他们呆在最偏僻的一个木屋里,可还是被我碰到了,你说我这是……” “哦,没什么,也亏了你告诉我,不然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告诉我的。” “林市长,你可别多心,我只是……” 华长利笑了说:“你跟我这些年算是白跟了,你不让我多心,那不是白说了吗,那不就辜负你跟我说这些的意思了吗?你放心,你做的是哥们的事。这阵子我还琢磨我们俩怎么就总闹别扭,现在我知道。这样,你赶紧回去吧,我现在去看看柳柳。” “好的,赶紧把他们……” “快走吧。我也抓紧时间去看看柳柳,我还要赶回石江。” 季彬走了,华长利呆坐了半天,就给蒙曼打了电话,蒙曼倒是很高兴的样子,问他在什么地方,华长利没说他已经在宁古,只是说他想孩子了,现在想回去看看孩子。蒙曼说:“柳柳今天玩了一天,累了,已经睡下了,明天就是周末,我带着柳柳去石江看你。” “我还是想……” “我说了,我们明天去你那里也不差这一天,就让孩子好好地睡吧。天龙,你今天也好好的休息,我也想你了,明天我就去你那里啊。” 蒙曼关了手机。华长利自己一个人坐了一会。他决定现在还是回去看看,给她们娘俩一个措手不及。 开车向家里的方向驶去,迎面居然碰倒柳柳的姥姥带着柳柳在路边的小路上走着。华长利就纳闷,柳柳怎么在这里。蒙曼不是说孩子已经睡了吗?他停了车走了过去。 “妈,带着孩子玩呢。” 柳柳的姥姥说:“这柳柳让我带着她去玩过山车,我看了就眼晕,怎么。,还没回家吗?” “哦,我就不回去了,我还要赶回去。柳柳就缠着你啊?”华长利也没跟老人说实话。 “蒙曼中午就把她送到这儿了,说是今天要见几个客人。” “蒙曼没在家吗?” “你没看到她吗?” “我来办个急事,现在要往回赶了。”华长利抱起了柳柳,“柳柳,我带你去见妈妈吧?” “不行的,她不让我白天回去的。” “那是为什么啊?” “妈妈说她要在家里搞什么策划,怕影响她。” 华长利放下柳柳,对老太太说:“那您就挨累了。” 说着上了车。他必须要回家看看。 这样撒谎的行为,已经说明了问题。 蒙曼以柳柳已经睡了为由,不让他回宁古的家里,但她不会想到他居然在路上碰到了柳柳,蒙曼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 但这样的撒谎行为,似乎不该是蒙曼做的事。华长利发动了汽车,心里有股火气慢慢的升腾起来。 但他总还是不敢相信,蒙曼竟敢让那个陈龙灿到自己的家里来。 蒙曼不让他回家,又说明了什么?是蒙曼自己跟别的什么人在一起,因而不在家吗? 不管怎么说,他还要回去看看。 车子开到了小区的门口,就看到蒙曼新买的一辆红色的小车停在里头。华长利反对蒙曼买车,蒙曼却非买不可,她的理由是她为公司拉回了一个大单,是公司奖励的钱买的。而这个可以让蒙曼提成十多万的大单,就是大青山矿业送给她的。 蒙曼似乎很有理,但谁都知道大青山矿业是不需要做什么广告的,而且还是动辄百万的广告,华长利也曾经对她说别以他的名义到处拉广告。蒙曼就哼了一声说:“笑话,为什么就是你的关系而不是我的关系?”这让华长利哑口无言。 这个时间刚好小区的门口没人,华长利下了车,就向楼栋走去。上到二楼,忽然听到自己家的门轻轻的开了,居然听到蒙曼的声音:“那我就不送你了。” 华长利马上站住。这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说:“好了,我走了,你快去接孩子回来吧。我会想你的。” 华长利怔了一下,但他不能就这样的闯进去,马上掉过头迅速地下了楼,上了车,车子火速地飞驰而去,他不知道陈龙灿和蒙曼是否发现他的出现,但他还在庆幸自己能及时地逃脱,而不是开开门把这对男女堵在屋里,那样谁都尴尬,他毕竟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他把车开到郊外的江边,晚霞十分的美丽,但他的眼前却是一片茫然。季彬说的话没错。蒙曼已经做出一个女人不耻的事,可是蒙曼为什么会这样做呢?难道蒙曼耐不住寂寞,难道陈龙灿的吸引力是那样的巨大?然而男人和女人的情事是真的不好说的,有的是有情没性,有的有性没情,有的是既有性又有情。他不知道蒙曼和陈龙灿有的到底是什么,但他相信他们一定是有情的,这要比单独的有性还要害怕得多。 看来蒙曼也要做一个现代的女人,那就是什么样的幸福都要得到。他气愤得无以复加。他始终以蒙曼是个安分守自的女人而自豪。别看男人在官场上叱咤风云,但也难保自己的老婆不会出轨。现在终于在自己的身上应验了。 他在车里找到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又想起给蒙曼打了个电话,他就是要试探一下此刻的蒙曼说什么。电话拨通,蒙曼的声音倒是很清脆说:“今天你不忙了,总给我打电话?” 华长利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柳柳了。” “那这样,看看她一会要是醒过来,我给你打电话。” “她睡得好吗?” “废话。明天我过去。我正在做个策划,你也就别影响我的思路了。” 蒙曼挂了电话,华长利半天才把手机放下。人一旦撒谎,那也就不可救药了,但他跟蒙曼的感情始终是不错的。看来年轻人的思潮也就渗透到蒙曼的身上。他忽然想了起来,蒙曼是个极其特别的女人,就是什么都要尝试一下。这里又是这样具有着诱惑,蒙曼情不自禁地走进去,也许还真的不该是令自己惊讶的事。 华长利又猛地吸了一口烟,由于太猛,被呛得一阵咳嗽,这是蒙曼打来电话,说是柳柳醒了,既然想孩子,就跟柳柳说句话吧。 “爸爸,我……我……” 华长利说:“你睡醒了?” “蒙曼说我睡醒了,可我刚才跟姥姥起放风筝,不是看到你了吗?” “柳柳,别这样……” 突然,电话被蒙曼抢了过去:“华长利,没想到你还干这样下三滥的事,你明明是回来了吗,还能我弄这样的事,亏了你还是个高官。”电话关了。 高官怎么了?高官的老婆居然出了轨,高官的老婆居然这样的撒谎,他感到非常的悲哀。 他靠在车里,不想回石江,在宁古他像是没了家。石江到处都是冷冰冰的,像是个战场,而他绝不是那种打了胜仗就可以高兴的人,在宁古,他本来好好的家,忽然像了大门洞口,他的一切都在受到巨大的威胁,他的尊严也在被人抹了稀屎一样。 突然,电话又响了,居然是杨月的来电:“你在干什么?我看到你的车了。” 华长利忽然想了起来,不远处就是杨月家的窗户…… 第351章 做错了什么 蒙曼是在本地寻找一个中年的男模特的过程中,和陈龙灿发生了实质上的接触的。 不久前,广告公司的老板拉到了一个体育用品的广告,是适合中年男人健身的一种体育器械,在宣传的画面中,需要一个体格健硕,外貌不俗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公司的老板是个年轻人,自然是不熟悉这样年纪的男人,就把这项任务交给了蒙曼。蒙曼平时闲来无事,老板交待个工作,自然是不能怠慢,就亲自跑了几家健身中心,但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虽然许多人看到五万元的报酬纷纷来到蒙曼的跟前,但蒙曼却一个也没有看上,不是长的不行,就是年纪不合适。 就在蒙曼苦苦发愁的时候,一个人走进蒙曼的视野,这个人就是陈龙灿。蒙曼好顿埋怨自己,放着一个最好不过的人选,怎么就把他忘记了?陈龙灿在年轻的时候,是宁古的一个标杆性的男人,球打的好,而且人长的就跟费翔似的,现在是体委主任,但身材还是那样的健美,人长的还是那样的潇洒,完全是这个则广告宣传的不二人选。但作为一个政府的官员,他会接受把自己的形象在媒体推介出去吗? 蒙曼决定自己亲自说服陈龙灿,让他必须介绍她的邀请,可给他加钱,只要他接受,因为厂商看到居然是过去的一个体育明星为自己的产品做宣传,现在又是体育界的官员,一定是会多付报酬的。经过和厂商协商,他们就定一定要陈龙灿做他们产品的代理,报酬可以提高到二十万。 蒙曼这次决计要亲自和陈龙灿谈谈了。蒙曼先是给陈龙灿的办公室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是一家广告公司的人,要见一下这个过去体育界的名星。有人提到过去的辉煌,谁都会兴奋起来,陈龙灿就表示可以和她见一面,蒙曼就约了个地方,陈龙灿准时而至,当陈龙灿看到居然是个很熟悉的女人坐在那里,他想了一下说:“我知道你是华长利的夫人,你真的有事找我吗?” 坐在自己的身边,蒙曼感到陈龙灿潇洒的身姿就是男人中的经典,完全可以说身上宁古的第一美男,而且气质绝对不俗,于是就笑着说:“是你的潇洒和酷吸引了我们公司,我想让你给一个体育产品做一下形象的宣传,我觉得这个人物非你莫属。” “这个……怕是不太好吧。我年纪大了些,况且我还是个政府官员。” 蒙曼笑吟吟地说:“你的年纪正合适。而官员如果可以为企业做宣传,那还是为企业做了一项具体的工作呢,何况你过去还是体育明星,为一种体育器械做代理,完全是必要的。” “这个……你说的也不错,嗯……不错,在宁古,我毕竟是唯一的一个得过全国冠军的人啊,现在还从事着体育工作。不过……” 蒙曼看出陈龙灿是想问报酬的问题,但又不想自己直截了当地谈钱,就笑着说:“当然,厂家是答应付报酬的。本来他们答应出五万,由于我找到的人是你,我就为你多争取了一些,他们答应出二十万,所以……” 陈龙灿一阵惊喜,就说:“既然你们这样的热情地邀请我,我也就不好推辞,你们说怎么办,我就听你们的。” “那好,这个星期六我们一起去郊外拍片。” 星期六蒙曼就叫上摄影师,和陈龙灿一起到郊外拍片。陈龙灿自己开车,蒙曼就没有开自己的车,坐在陈龙灿的身边,蒙曼还是许多年来第一次感到一个男人的对自己具有压迫性性的吸引。陈龙灿绝不提华长利只言片语,这让蒙曼既感到奇怪,又十分的舒坦,假如陈龙灿提到了华长利的名字,就完全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定在了十分尴尬的地位。 陈龙灿在那件体育器械上,做起各种各样的动作,堪称完美。蒙曼一个劲地夸赞说:“太棒了。” 陈龙灿越被夸,做起各种各样的姿势来就更是起劲。蒙曼感到这要比那些拍广告的美女们刺激多了。那些美女在提到眼前和别的东西没什么两样,而陈龙灿则完全不同,他是活生生的男人,每一块肌肉,都不觉得让蒙曼长生联想。 也许自己这三十六岁的年纪,正是女人对男人的身体最感兴趣的时候吧。如果说年轻的时候渴望的是爱,而这个年纪渴望的,则是男人的身体。 陈龙灿一点没有官人那样的扭捏,这让蒙曼很是受用,野外拍了一个小时的片子,陈龙灿说:“我这是豁出去的老脸,为了挣点钱,也是为了让你高兴。” “我是太高兴了,但你一点都不老。” “我不老?” “和年轻人没什么两样。”蒙曼真诚地说。 “和年轻人一样的地方,你还没看到呢。” 蒙曼脸一热,居然说:“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 “我怎么知道?” 陈龙灿大笑:“就怕你不想知道。” 蒙曼撅起嘴说:“你也这么坏,还以为你是个好人。” 在任何男人面前,蒙曼都绝不会这样的娇嗔地对待一个还不那么熟悉的男人,但陈龙灿实在的特别,一个是自己曾经的偶像,一个在这青山绿水的野外,总有某些蠢蠢欲动的东西。 陈龙灿躺在沙滩上不愿意起来,蒙曼就让摄影师自己开车回去,摄影师走了,蒙曼就说:“你还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也不能在这里,这里到处都是眼睛啊。” “呵,你还真的要……” 陈龙灿露出一个运动员那特有的肌肉,说:“我是搞体育的,你是搞艺术的,怎么样,要不要来个真正的合作?” “你……你什么意思?”蒙曼早就热血沸腾,但她的脸却是绷着的。 “那我们可就要分手了?” “不,我还要你跟我合作,我是说是工作上的……” 男人的直白,有时让女人更容易接受,陈龙灿说:“我想全方位的合作。” 蒙曼笑吟吟地说:“哼,你真是个贪心的男人。” “我其实是想满足你这个贪心的女人。” “我可不贪心。” “那我就拉着你回去吧。” 陈龙灿上了车,等蒙曼慢吞吞地上看了车,陈龙灿就开起车,蒙曼突然说:“你这是向哪里开?” “我们不是回家吗?” 蒙曼呻吟了一下说:“回去多没意思,在野外多呆会吧。” “我们就干坐着?” “讨厌。” 陈龙灿大笑一声,掉过车头,向远处的水库驰去。 陈龙灿的口哨吹的十分的地道,简直可以演出,这让蒙曼大感意外,就更是欣喜不已,下了车,陈龙灿从车里找出两罐啤酒问蒙曼喝不喝,蒙曼就说干嘛不喝,喝。 水库很大,远离人家,虽然远处有几个打渔的,但跟他们已经毫无关系。 陈龙灿脱去外衣,身上满是运动员的气质,没有官人的虚伪,实实在在的出现在蒙曼的眼前,这让蒙曼完全沉浸在被吸引的境界里。 “你要游泳吗?” “还是不游吧,在你的面前光着身子不那么好看吧?” “不,我喜欢你这样,真的。” 蒙曼居然伸出手,把手放在陈龙灿鼓起的肌肉上。陈龙灿笑了一下,轻轻地缩着手臂,把蒙曼搂进怀里。 “我们这可是第一次见面。” 陈龙灿更正说:“是第二次。” “这可不是我该做的事。” 蒙曼稍稍地推脱了一下,但她的手被陈龙灿的大手握住,她也就不再动。 “你跟别的女人也这样吗?” “跟我值得跟的女人,就一定这样。” “没想到你这个明星还这样的花心哦。” “见到美女不花心的就不是男人,再说,只有明星才有资格享受天下的美女。” “歪理邪说,那你享受了多少个了?” 蒙曼居然一点也不嫉妒。陈龙灿大笑,他就像抱着一个小女孩似的,一把就把蒙曼抱了起来,放到车旁的背阴的地方,蒙曼眼盯盯地看他到底想怎样做,还没有谁敢对她这样的无礼。 当蒙曼已经意识到陈龙灿跟她要来真的,那壮硕的身体和浓密的体毛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自己就要像一只小鸡一样被陈龙灿剥光,她才真正觉得这不是闹着玩的。 她突然喊了起来:“别动,这可不行。” 陈龙灿不解地看着她:“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还以为你没做错什么?我们这是……这是在干什么?”蒙曼立刻爬了起来,“你简直太让我意外了。我很尊重你的。” 陈龙灿呆在了那里,半晌才说:“那我就不是人了,我就猪狗不如了,我以为……那就是我错了,我是看错人了。没想到你是个贞洁圣女,我却是个流氓无赖,但我还不是真正的流氓,你不喜欢,那我就只能向你赔罪。” 陈龙灿光着身子向蒙曼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们体育队的人,都这样吗?” “我要更正一下,哪里的人也不会都这样,但哪里的人,也没有不这样的。我……我混蛋。好了,我们走吧。” 看到她心中的偶像居然把自己说得狗屎不如,蒙曼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第352章 午夜电话 女人是一家大型物流公司的保管员,负责从俄罗斯进口的边境贸易,在一个业务经理的唆使下内外勾结,不到一年,从仓库盗走数百万元的贵重物质。杜思成合上厚厚的审讯笔录,准备结束这场耗时费力的夜审,这时,手机突然狂响起来。他一边掏出手机,一边感到惊诧。这么晚是谁打来的电话?但他发现,来电号码并不熟悉。 “你小杜吗?我是郭志民啊。小杜,我们虽没见过面,迟娟在我面前经常提到你,想必你对我也不会陌生。” 他惊讶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虽然陌生,但郭志民这名字他却太熟悉了,从迟娟嘴里,这几个字他听到足有一万次。这个令人尊重的长者,对迟娟的成功做出过尽人皆知的贡献,在权力一手遮天的社会,谁都希望找个手握重权的政府官员做靠山,迟娟又总是这样幸运。从迟娟的角度来说,他应该感激这个政府官员。 可在这午夜里,从没来往的郭志民给他打什么电话?这电话一定和迟娟有关。 “这么晚打电话给你,真不好意思。你不要奇怪,也没什么大事。”郭志民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了,“小杜,你这些日子见过迟娟没有?” “没啊。我们有五六天没见面了。” “那也没跟她通过话喽?” 这种带有某种相逼的口气让他实在不愿意回答,但他又觉得事情也许并不那么简单,便诚恳地答道:“我们也没通过话。郭秘书长,这是怎么了?” “这几天我给她打了几遍电话,可都没打通,更没见到她人影。不知她怎么了,我也有些惦记她。我想问的是,她不会出什么事吧?” 郭志民这么晚打来的电话,竟是向他打听迟娟的消息,完全不把他这个当男友的放在眼里。他也不是小心眼,熟悉他们那个小圈子的人都知道,除了那点所谓正事,迟娟和郭志民吃吃喝喝,泡在一起的时间,比和他还多。郭志民的老婆孩子远在英国,迟娟为孤独的他带去无限快乐。 郭志民毕竟是迟娟倚赖和敬佩的人物,为她办了不少事,有恩于她,凭着这一点,杜思成语调尽量和气地说:“哦,不会吧。你再打打试试,她时刻都开着机。这些天忙,我也有许多天没和她见面,也没通话联系了。我现在还在单位呢。” 郭志民声音大了起来:“小杜,我问你,你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在哪一天?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吗?你没因为什么惹她不高兴吧。” 居然打探他们的隐私?他为什么要惹她生气?即使迟娟对他颐指气使,和他郭志民又有什么关系?杜思成依然耐着性子说:“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十五号那天的中午,她打电话给我,我们见了一面。从那以后就没再联系。郭秘书长,我有些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问这些。” “那天中午你们都干了什么?是不是在一起吃了饭?接下来一定还去了公寓吧?我知道,那个女子公寓你是可以随便出入的。当然,你们做什么都无可厚非。可她从那天开始就没消息了,她会去哪里呢?”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怎么会没有消息?” 杜思成对这一连串没来由的逼问产生了强烈反感,又让他不安和慌乱起来。他不客气地关了郭志民打来的电话,拨了迟娟的手机。让他惊谔的是,的确是语音系统关机的提示。从十五号中午两人见面后,他们各忙各的,也没接到她的电话,现在是二十日的午夜,和迟娟互无联系已有六天。对于相恋的人来说,时间不可谓不短。 办完盗窃女人刑事处罚的移交手续,走出分局大门,栾军提议到江边的小吃吃点东西,喝点酒解解乏,然后回去睡个好觉。 没有来得及回答,杜思成的手机又响了,这居然又是找迟娟的。他奇怪的是,这深更半夜的,这些人要干什么?也许实在找不到,把他的电话掏弄了出来。 声音又冲又横:“我是林新,你是不是姓杜?” 仿佛清冷的夜风呛了他的嗓子,杜思成咳了几声说:“你说你是林新?” “是我怎么的?你是不是和迟娟在一起?如果没有,你给我找到她。” 杜思成的手微微抖着。不管林新的名字是怎样响亮,还是认识迟娟后,他才亲眼见到这个名满松江的人物,长着一副什么样的尊容。 两个月前的一个傍晚,迟娟参加宴会喝多了酒,竟然一反常态耍闹起来。陈锦给他打了电话,他来到酒店,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亲密地坐在迟娟身边,迟娟嘻嘻哈哈介绍说,这就是林新林大老板,她毫不避讳地把手放在林新的大手里。他黑着脸拉起迟娟就走,林新把他推到一边,说:“还是我送她吧。”迟娟也不拒绝,脚步踉跄地上了林新的豪华林肯,而他只能开着那破旧的松花江微型。第二天他质问迟娟,迟娟竟反驳他说,你尽糟践你的女朋友,哪有这事,我不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还是你把我送进公寓大门的。他只能叹息着说,你的记性是真差啊。 关了电话他又烦躁不安,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迟娟为什么找不到?他正要打开迟娟的号码,林新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这次的口气不再那样嚣张。 “小杜,我的意思是,这几天你见没见到迟娟。我找她好几天,可就是不见她的人影。快要急死我了。” 杜思成压着火气冷冷地说:“你到底要干什么?有什么大事也用不着这个时间找她啊。哪有这个时间给人打电话的?” 林新叹息一声,无奈的说:“你用不着对我不满。我没事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找她。你可能也知道,我们在江北开发区合作筹建我们省最大的科技城,钱是我出,利用那幢闲在那里的科技博物馆,刚开始装修就花了我五六百万。这仅仅是前期投入,迟娟说能弄到后续资金,可贷款现在也没搞下来,那个破工地就撂下了。我要倾家荡产,家里人也都红了眼。你知道我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其实钱根本就没花那么多,她也没把这个项目当回事儿,这样一来坑的可就是我呀。我又不是傻子。” “和我说这些你认为有意义吗?” “这也没办法,她人找不到了,我才找到你的。我问你,她能不能是遇到了麻烦?她这个人你可能还不知道……” 杜思成气愤地打断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什么我不知道?” 林新说:“现在这年月,都是女人无法无天。我觉得,有许多事,你这女朋友做的有些过头,太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就可能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咳,算了,我也没心思和你说这些。这样吧,你也找找她,只要她没事,有帐不怕算。但愿她真的没事。” 林新挂了电话。 第353章 迟娟,你在哪儿? 林新曾是松江黑道上的龙头老大,在这有着近千万人口的省城着实称霸了几年,开钱庄设赌场,在女人身上捞钱,出了几次事后虽然没了往日的雄霸,可余威尚存,一般人仍不敢惹。 迟娟为什么要和这个混蛋混在一起? 杜思成又马上想到郭志民的电话。两个电话如出一辙,都是寻找迟娟,都是迟娟的伙伴和密友。这些人诡计多端,有权有势,又色欲熏心,胆大包天,见到年轻美丽的姑娘,恨不得占为己有。 他们是不是在上演着贼喊捉贼,欲盖弥彰的把戏? 杜思成再一次拨了迟娟的手机,当反复传来关机的提示后,他恨不得把这个小东西扔进松花江里。 迟娟是有意把自己藏起来安静几天,还是跟林新郭志民这些人闹翻了呢?他们把电话打给他,也许就是让他去迟娟的公寓看看。他们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便出入女子公寓。凭着过去经验,他实在找不到她,就只能前往她的住处,她准是忙着一个大型策划,不与外人见面,免受干扰。 栾军看到杜思成恐慌的表情,吃惊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杜思成烦躁地挥了下手:“没什么,我要去迟娟那里看一眼。” “迟娟她怎么了?”栾军疑惑地问道。 杜思成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松花江微型车箭一样向宽阔的松花江江桥急驶。下了江桥就是丁香女子公寓。迟娟喜欢住在这里,一幢俄式的五层古典建筑,似乎把人拉进了浓郁的俄罗斯文化的氛围中。正是丁香花开放的时节,闻得到阵阵沁人心脾的花香。 作为一家大型广告公司的副总,迟娟除了认真细致搞她的产品或者企业的宣传策划,还要在夜里恶补一些新的知识,不到下半夜一点,一般不会睡。她还有个喜欢在夜里读书写东西的记者室友。杜思成知道那个文静的女记者叫石艳春。 此刻的石艳春在寝室里刚刚躺下。她瞄了几眼手中的杂志,随手扔在一边,就势把床头灯关上。一连几天,她就有种莫名其妙的烦躁,心里别别扭扭,稿子写得一塌糊涂。她搞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就在刚才,她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让迟娟闹的。 一年多前,她们杂志社从闹市区搬进了新近开发的江北,她住进了这个有着浓郁文化色彩,又濒临太阳岛的丁香女子公寓,和迟娟这样的室友住在一个屋檐下,实在是件幸事。可是,这个该死的姑娘,居然这样没人心,六七天前,招呼也不打,不知去了哪里,居然再没回来。 一个漂亮姑娘忽然不知去向,怎能不为她提心吊胆。这可不是个安稳社会,黑恶势力和经济发展一起迅速飙升,不管怎样打黑除恶,都难以铲除干净。迟娟不是这样没长人心的姑娘。石艳春总觉得,绝对不是故意或者疏忽,而是发生了什么。 她总想给迟娟那个警察男友打个电话,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怕多此一举,费了力还不讨好。 这时,她突然听到几下轻轻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的男人话语声让石艳春骤然一怔。竟然是杜思成。石艳春见过几次这个很有几分英气的年轻男子。寝室时常有男子出入她并不反感,还有种说不清楚的兴奋。杜思成所在的江北分局负责这里的治安,除了他,别的男人就没进来过。公寓老板由于受到分局保护,对他网开一面。 从外表上看,杜思成和迟娟天生一对,但石艳春觉得这里并不简单。杜思成除了案子就没别的心思。迟娟就不同了,虽然表面光彩照人,享受着成功女人的快乐,背地里却有着许多不能公开的东西。对于大多数男人来说,漂亮就是全部,何况迟娟不仅仅是漂亮。 杜思成迈进房间,身子一阵颤抖。那张熟悉的床铺铺得板板正正,透着逼入肌肤的寒气,像是许久都没人住过。他看着石艳春,声音在微微发颤:“迟娟她没在?” 石艳春推了推眼镜,惊讶地叫道:“你也不知她去哪了吗?这么晚你就是找她吗?啊,真是不可思议。” 那散布着清冷气息的床榻,似乎在对他昭示着一个可怕的信息。一种深深的恐怖向他无情袭来:“这些天我们都在忙,就彼此没有联系。” “没联系?那我问你,你们之间没发生什么吗?我告诉你,她已经六个晚上没回来了,你居然还没事似的到这里来找她。” 杜思成大吃一惊。想起两个人的电话,怪不得这些人都找不到她。他恢复了特有的机警,问:“你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你们可是住在一起的室友。” 石艳春叫道:“你没发现,我怎么发现得了?你们可是恋人,我又算个什么!” 杜思成面露尴尬:“我们又没天天在一起。她没公出,也没回家,能去哪里呢?” 石艳春反驳说:“公出或者回家,我们都应该知道啊,这又不是什么神秘的事,她又用不着瞒着我们。过去哪一次出门,我们不都是知道的?” 迟娟家虽在辽宁,离松江也不算太远,乘动车也就两三个小时的路程,一天就能跑个来回,可从没张罗回去过。自打和迟娟确立了恋爱关系,迟娟哪次公出,都是他去送站,即使个别时候不用他,也会打个招呼。 迟娟心思缜密,不可能在这方面出现纰漏。从目前情形看,迟娟和所有的人失去了联系不说,连他都不知她去了哪里,是他这个恋人做的不够格,还是有其他原因? “我明天一早就去她单位,也许他们会知道她的情况。” 杜思成忽然想起半年多前的一幕往事,他心潮澎湃,停了车,走向桥栏旁眺望远方,眼前一片黑暗,流淌的江水泛着时隐时现的星光,传来单调而无奈的呻吟,寂静的世界仿佛重新回到遥远的洪荒。 但迟娟是不甘寂寞的,她不会轻易离开事业已经打开了局面的这座着名冰都,一个充满着童话般的城市,冬日里的雪景,夏日里的清凉,都让她深深地眷恋着。她可以离开他这个恋人,但绝不会离开这片土地。一定发生了不可抗拒的力量,才让迟娟把自己隐藏起来,和那些朋友,也包括他这个恋人,悄然告别。其中的隐忧他很难猜测。 从某些隐隐流露出的细节来看,迟娟并不那么单纯,和她交往的那些人,个个都不是简单的家伙,但又包藏祸心,不是什么善良之人。 作为已经张罗结婚的恋人,自己都知道,他和迟娟并不那么合适。他就是个普通警察,而迟娟则有着逼人的光彩和卓绝的才干,无论哪方面。都是他难以企及的。 世上的许多事都源于巧遇。那天是5·19碎尸案成功破获,开完庆功会的第二天。没黑没白地干了一个多月,局里让他们歇两天。在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就漫无目的地来到那条有名的步行街。刚在一个艺术签名的摊位前站住,一个老女人就上来扯住了他。 “小伙子,尝一个我烤的地瓜吧。尝一个吧。可能要不好吃,我这是第一次出来,没办法,我得供孙子上大学。” 他看了看老女人苦涩的脸,拿出了几块钱,又把地瓜攥在手里。有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也被老女人拦住了,又重复了一遍对他说过的话,姑娘爽快地说:“那就来五十块钱的,我拿回公司给大家吃,也算对你孙子的一份心意。” 姑娘从包里掏出钱夹,猛地窜过来一个年轻人,用让人猝不及防的速度,一把抢走姑娘手中的钱夹,飞也似的跑去。姑娘喊了一声,杜思成愣了下神,拔腿就追。 那个扒手真有点腿上功夫,几步就钻进一个曲里拐弯的胡同,很快就把他甩在了后面,他讪讪地回来后对姑娘愤愤地说。“我真是没用。我会逮住他的。” 那姑娘惊魂已定,安慰他说:“我喊你不要追了,可你已经跑出了老远。小偷一躲进人群里就很难追上。他们都很有经验。你不要难为情,那里也没多钱。你是干什么的?” “如果我说出来,你真该笑我了。 姑娘愣了一下,突然说:“听你的口气,你是公安的?” 他颇为惊讶,尴尬地笑了笑:“你真的太聪明了。我在江北分局。”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意中竟然说了实话。 姑娘的神色认真起来:“你介意说出你的名字吗?你介意我去你单位去看看吗?” 他发现那双清亮的眼睛在盯着他,他有些慌乱地拒绝着。姑娘说:“如果你真是个警察,就不会介意说出你的名字,也许我还真需要你们的保护呢。” 他觉得自己实在找不出不说的理由:“那我就告诉你。我在江北分局的刑警队,那里就我一个姓杜的。” 一连几天他的心中就被毫无来由的兴奋包围着。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又是一个有口无心的姑娘。女人就是这样,谁要是对她们说的话当真,就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他已经把她忘记了。一天的傍晚,小玉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声音比哪次都高亢响亮。他看到一个娇媚的身影走了过来。仿佛一颗久久期待的钻石终于打磨出来,顿时放射出奇异的光彩。那一瞬间,心里涌出特别幸福的感觉。 “你不会把我忘了吧。今天我到附近办事,顺便来看看你。” 刚好到了下班时间,她要请他吃饭,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坐在江边望虎楼的一间有着落地长窗的包间里,不远处是秋日里蓝澄澄的江水,左侧是东北虎养殖基地,威风凛凛的东北虎无奈地咆哮着,他的身边却是个无比美丽的姑娘,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特殊感觉。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来见你吗?”她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我有许多所谓的高贵朋友,可是,在特殊的时候他们就会转化成对手,甚至是敌人。我需要一个警察朋友,我觉得我需要你的保护。你不会知道,我已经跟了你许多天,我了解了你的生活,也知道你没有女朋友。就是说,你是个很规矩的男人。我这样说,你不会感到意外吧?” “你说你跟踪我?” 这些把自己过分当回事的姑娘,都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个保护神,整天围着她转,为她做着各种事情,但他对这样的跟踪实在无法接受。这是个带有强迫意向的姑娘,她认为她的意志至高无尚。 但她实在是聪明美丽。 “不必兜圈子,我觉得我说的意思你该明白。” 他咽了口吐沫。她介绍了自己。他知道了她叫迟娟,是个几年前来到松江创业,并且颇有成绩的单身女子。她开宗明义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思。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生活的节奏快得像高速公路上的车轮,一切也就没必要那么复杂。在接下来的几次接触中,他发现自己有个这样的女朋友,简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他知道她就是要找个平民男人,那样她才让自己有几分安全感。 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正的相爱,他居然说不清楚,但那次他却永远难忘。那天深夜飘起了入冬后第一场雪花,迟娟在外面吃完了饭,打电话让他去接。他们居然从道里走到了宏伟的松花江大桥上,站在桥上,看着那飘飞的雪花落在就要结冻的松花江上,心中柔情翻滚。那天刚好石艳春不在,他在她的寝室多耽搁了一会,他准备离开时,发现外面由雪花变成了大雨。他结结巴巴地说,外面下雨了。 “这是冷雨,下到地上就会冻成冰的。” “下雨怕什么,又不是下刀子。想走怎么都走得了。” 他装出要走的样子。 “得了,别装了。你装得都不像。” 声音虽轻,却让他激动的周身都在颤抖。她不是处女,但她是个真正的女人,当那对饱满而坚挺的乳房和曼妙多姿的腰身在他的面前完全绽放时,他感到她情感的真诚和浓烈。那娇媚的身体如同一块巨大的磁铁,把他整个的人都似乎牢牢地吸了进去…… 看着眼前泛着星光的江水,他忽然产生一种深深的恐慌,如果再也见不到迟娟,他将怎么办? 第354章 抛尸荒野 华彩广告公司的老板房亦民应省广告协会委托,五月十号起程赴香港和新马泰,考察那里发达的广告信息产业。临行前,他把公司交给了副总经理迟娟。这个省里数一数二的广告帝国,在未来的一个月里,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女人,就是这个有着数百名员工的帝王。 好容易解雇了前任副总经理姚新仪,把迟娟提拔到副总经理这个掌控公司全盘业务的重要岗位,终于走出几年来的徘徊局面,收入有了大幅度增长,去年的全额营业收入突破了两个亿。他暗中庆幸自己做出的明智之举。此次考察中,他暗暗盘算,松江广告产业一年几十个亿的业务量,他至少要占到五分之一。有迟娟这个能打善拼的干将,实现这个目标,绝不是纸上谈兵。 他象个梦中搂个美女入眠的傻小子,无非是场空欢喜。兴高采烈回到家,公司全乱了套,勃勃雄心不得不收藏起来不说,还要压着愤怒,收拾这个乱摊子。 十八号那场狂风,刮倒了三个高速路旁正在建设的大型广告擎天柱,公司居然没人出面监督施工质量,砸向路面的水泥柱和铁支架把高速路堵了三个小时,几辆倒霉的汽车因此报废不说,车上的司机也受了重伤,他将要出庭受审,还要拿出一笔巨款补偿高速路上的损失和那些飞来横祸的人。几个大客户的电视广告需要重新制作,却没人安排去干,已向他递交撤销发布广告的通知。员工没了管束,居然在公司里开起了酒会,把个安静的地方闹翻了天。 出现如此局面的原因是,迟娟从十五号那天突然不辞而别,让公司群龙无首,成了一盘散沙。他匆匆赶回来就到处寻找这个该死的女人。可她居然毫无下落。他真的害怕了。如果迟娟居心不轨,让他的公司马上垮掉,绝不是耸人听闻。 女人啊,你怎么这么不值得信赖。他不禁仰天长叹。 这时,秘书蒙雪走进办公室说:“房总,迟娟的那个男朋友来找您。见还是不见?” “她哪个男朋友?”房亦民气急败坏地说。 “就是那个当警察的年轻人。” 这一早晨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却把这个小人物忘记了。 杜思成走进办公室叫了声房总,房亦民突然“啪”地拍了一下办公台,毫不客气地叫道: “你跑到我这里是来找迟娟的?我还在找她呢。她觉得自己有了点能耐,不知天高地厚了。你让她赶紧来见我。我让她赔偿我公司全部损失。” 杜思成被房亦民这股没来由的怒气给震住了。但他看了出来,房亦民的愤怒不是装出来的,也不是冲他来的,一定和迟娟有关。 “房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亦民挥舞着手臂,狂暴地叫道:“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你是不是到我这里演戏来了?你们一定合伙在搞着什么名堂。” 这一切绝不寻常。杜思成心头涌起的几分不满倏地消散,耐下心来说:“房总,我到这里来是打听迟娟消息的。我和你一样,迟娟究竟怎么了我们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有话要好好说。” 房亦民总算耐下心来,无奈地说:“半个月前,我出了门,把这么大的摊子交给了她,可她扔下不管,不知哪去了。这一来我至少要损失几百万。她这不是纯心坑我吗?你不是她的男朋友?她去了什么地方你会不知道?” 这样的结果,是杜思成怎么也没想到的。问题显然严重起来。 “房总,我认为迟娟出事了,而且凶多吉少。你也不是不知道,她这人还是负责任的。” 房亦民长叹一声:“这都怪我过于信赖她啊。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在公司里,有没有和她比较密切的朋友?” “这样,你去向蒙雪要个陈锦的电话。她今天早晨去沈阳开东三省广告招标会,明天你跟她联系吧。你把你的联系电话也留下来,有什么事情,我也能找到你。” 杜思成留下电话号码,走出金帝大厦的旋转大门,一股深深的恐慌在他的心头盘旋。 迟娟,你去了哪里呢? 一股深深的担忧和从未有过的恐慌让杜思成难以承受。他的迟娟,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消失?这些混蛋在他的背后干了些什么? 宋宝田打来电话,问二道河上游的水库工地的案子是怎么处理的,他们正等着回音。杜思成收回复杂的心绪,马上回到队里。宋宝田在接待着这些怒气冲冲的汉子。他压制着阴郁情绪,准备走进队长办公室,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电话里的是房亦民。他刚从那里出来,这么快就打电话追过来。能是有了迟娟的消息? 房亦民说话的语调听起来沉痛而阴郁,和他大发脾气的架势完全不同:“也许你是对的。你刚走,市公安局的贾队长就打来电话,说是在二道村发现一具女尸,在草丛里找到一张迟娟的名片。” 杜思成吓得跳了起来,口吃着说:“你……你说什么!什么女尸?这……这和迟娟有什么关系?” 房亦民说:“我只是说他们在二道村发现了一具年轻女人的尸体。我并没有说这是迟娟。你也别这样激动。迟娟这么多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究竟是不是迟娟,公安部门让去辨认一下。我看你去最合适。怎么样?好了,你就快去看看吧。我公司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就这样吧。” 杜思成的脑袋仿佛被猛地击了一闷棍,立刻感到天旋地转:“你说了什么我不明白。这和迟娟有什么关系?” 房亦民不耐烦地打断他说: “我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是不是迟娟,现在谁也不敢说,你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好了。你没有忘记吧,你可是她男朋友。我可没这闲工夫去看一个死人。” 杜思成冲着电话大喊一声:“你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宋宝田和另几个同事听到杜思成的大声吼叫,以为接到了什么恶性案子的报案,赶紧跑过来。但杜思成眼睛瞪得血红,俨然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杜思成脸色铁青,眼睛发直,呆愣愣地说:“迟娟,在二道村,可能被杀了。” 宋宝田困惑地眨着眼睛,眼前似乎是个他不认识的人:“小杜,你这是怎么了?你知道你说了什么吗?我说你没事儿吧?” 杜思成吼了起来:“我能有什么事?市局贾队长在二道村发现了一具女人尸体,有可能是迟娟。” 宋宝田拉着杜思成大步走出办公大楼,把他塞进车里,气急败坏地说:“我看你今天真是不正常。完全是胡说八道。你小子给我听好了,我跟你上二道村。要不是她,我回来先把你杀了。” 宋宝田开着车,风驰电掣般地向郊外驰去。 这天早晨,贾丹刚走进办公室,就接到江北新区的清川乡派出所打来的电话,贾丹听出是李义德的声音。他以为又是向他请求回局里工作的抱怨。 半年前,由于李义德的一次工作疏忽,无意中放了个重要嫌犯,使一起重大的贩毒案搁浅,贾丹一怒之下把他打发去了这个偏僻的派出所。李义德始终在要求回队里戴罪立功,他迟迟没有应允。 完全出乎意料,李义德向他汇报了一个令他吃惊的情况。就在两分钟前,他在二道村的山坡上,发现一个女人尸体。显而易见,女人是被杀后遗弃在长满蒿草的荒山坡上的。 真正让贾丹大吃一惊的是,李义德还特别强调说,他在那片没膝高的草地里,发现一张迟娟的名片。 “这是个有名的女人,在我们松江市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个美丽而能干的女人的。如果把这个案子弄明白,新局长会对你另眼相看,我回去也就有戏了。” 贾丹听后十分震惊,提出了一连串问题:“单从现场失落的一张名片并不能说明死者就是迟娟。二道村是个再偏僻不过的地方,她去那个地方干什么?死者的模样还能辨别出来吗?是怎么发现尸体的?” “我怎么能说得清?剩下的事就需要你来做了。”说着电话就挂了。 他进一步了解到,真正发现尸体的,是二道村的村民李富来和他两条珍贵的猎犬。 二道村位于松江市江北新区的西北方向,下了松大高速向北十多公里的一片丘陵地带。这是个被都市的现代文明遗忘的角落,背靠一道缓缓上升的山坡,山坡上杂木丛生,与城市接壤的地带,长满齐膝深的蒿草。公路尽头的山谷里,有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过去被一个神秘单位用作了天然仓库。神秘单位消失后,仓库也就废弃了。公路到了二道村,就等于到了尽头。 李富来有两条给他带来滚滚财源的好狗。每天早晨遛狗,比他吃饭睡觉还重要得多。从村头路口顺着公路往下走,在城乡的结合部,有个批发市场。他每次溜狗,都要经过一个苗条女人的副食店。前段时间,和这女人喝了几次酒。酒喝大了,手就不那么老实,附近的歌厅旅馆,都留下他们嬉闹苟合的身影。 可是,苗条女人昨天打来电话,说要借笔钱急用。一听到钱字,他就不舒服。两人相好,女人让男的干了,又谈起钱,总感到自己成了嫖客,女人成了妓女,东西和零用钱他也没少给,真是不知足。他决定,今天,也就是五月二十一号早晨,他带着两条狗向上坡路走去。虽然那里只是一片空旷的荒草地和静悄悄的杂木林。 突然,从蒿草地里传来“大黄”的狂吠,“二黄”也跟着“汪汪”地狂叫起来。狗叫唤什么?他踏进齐膝高的草丛。两条狗围着主人转了一圈,又跑过去对那奇怪东西狂吠不止。李富来走过去看了一眼,身子猛地哆嗦起来。 眼前出现的是一具女人尸体,草丛里遍布着杂沓的脚印,绿头苍蝇被狗冲击后到处乱飞,腐烂的尸体散发的怪味,直袭鼻孔。他赶紧退后几步。如果不被狗发现,这尸体将永远葬身荒野,成为乌鸦的饱食。 他立刻回村把狗栓好,推出摩托,朝清川乡派出所驰去。刚好李义德值班。李义德看了现场觉得事情重大,就立刻给贾丹打了电话。 丰田吉普穿过松花江大桥,在松大公路飞快奔驰,从第一个出路口拐下一条高低不平的土路。爬上一道缓缓上升的岗坡,眼前是一片异常荒凉的景象。越往前行进,视野越变得狭窄,像是慢慢的走进一个巨大的套子里。这里紧靠城市,地理位置又十分特殊,村民多半成了生意人和出门打工者,即使能种庄稼的土地,也都毫不珍惜地荒废着,任蒿草疯长。公路年久失修,几乎见不到来往的车辆。凭直觉,前面是条死路。 这里是他们江北分局的辖地,可市局的贾队长竟不怕麻烦,亲自到这偏僻的角落出了现场。宋宝田猛地想起来,一定是李义德给他的老上司亲自打了电话。如果被杀的是迟娟,对这样重大案子,既出名又得利,谁都往前靠。 “怎么就知道是迟娟?”宋宝田扭头看着身边的杜思成。 杜思成神色黯然,说:“有人在尸体旁发现了迟娟的名片。她已经失踪了好些天,谁都不知道她哪去了。” 宋宝田愣了一下,接着就埋怨着说:“失踪了几天?你现在是不是不正常?这么大个事你怎么没说啊?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你也有责任。” 杜思成痛苦地说:“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许多人找她都找不到,就把电话打给了我,我从昨天半夜就开始找她,可谁也不知道她哪里去了。我今天早晨去了她单位,可她的老板也在到处找她。从她的单位出来,我就感到有可能要出事。” 宋宝田转念一想,迟娟这样有名气的女人,出入的场所不是政府机关大楼,就是大公司老板的办公室,怎么会轻易被杀?况且又是在这样偏僻荒凉之地?于是拍了拍杜思成的肩膀,安慰他也是在安慰自己:“我看没事,一张名片并不说明什么问题。有迟娟名片的人多了,说不上是谁把她的名片遗落在杀人现场。” 这样判断也完全说得通。杜思成也绝不相信迟娟会遭遇杀身之祸,一切皆需看了尸体后才能得到证实。宋宝田看着眼前的景象,进一步说,“这个地方这样偏僻,咱们还真没来过。你说,迟娟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又不会有什么业务,所以,你放心,我觉得这尸体不会是迟娟。” 迟娟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热闹,无缘无故绝不会到这里来。杜思成这样想了想,心里轻松了些,说:“这里是我们局管的属地,可这事儿我们怎么不知道?” “如果是凶杀一类的大案,市局往往都要跑在前面,贾丹是哪里都落不下的角色。市局新来个富局长,一上任就提出治理社会治安,打攻坚战。如果死的是迟娟,她这样有名,贾丹出现在那里,也就不足为怪了。” 杜思成知道贾丹,可贾丹不见得认识他。在松江的警界,这是个很有名气的人。可在贾丹眼里,他属于小年轻的,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村口停着几辆警车,市局的同行在蒿草地里寻找着做案时可能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哪个警察都不知做过多少次现场勘察,可这个现场让杜思成胆战心寒。他在心里祈盼,这尸体千万不要是迟娟。不管她是谁,只是她不是迟娟。 还没把车停稳,杜思成就开门跳下车,撒腿向草丛的人堆里跑去。他用力推开担架旁的两名警察,正要掀开担架上那层白布,被一个年轻警察拦住了。 那警察说:“哎,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随便乱动。” 他没好气地叫道:“我是杜思成,是你们叫我来辨认尸体的。” “你是杜思成?我们要找的人就是你?”那人叫苏先军,他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很有几分英气的杜思成,主动让了一条路。 杜思成身子微微颤抖,准备掀开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手被一双大手捏住了,一个中年汉子站在面前。他就是贾丹,市局刑警支队队长,在警界赫赫有名。贾丹还在江北分局干过副局长,那时他还在学校念书呢。 杜思成有些恐慌的说:“贾队长,我是江北分局的杜思成。是华彩公司的房亦民让我来的。” “你说什么?迟娟是你的女朋友?” “是的。” 贾丹“哼”了一声,从鼻子里发出冷冷的叹息:“迟娟是我们松江出了名的美女,聪明能干,事业蒸蒸日上。她的男朋友原来是你?真是没想到。你在她的眼里算个什么?你挣的那点工资,也许还不够她买一件衣服吧。” 杜思成看了看一脸嘲弄意味的贾丹,压制着心中的不满,干巴巴地说:“不管你是不是相信,我就是迟娟的男朋友,这没惹着谁吧?我工资够不够给她买一件衣服,是我们俩的事,没别人什么事。” 宋宝田也觉得贾丹的神情和语言让人难以接受,走了过来,轻声说:“贾队,他就是杜思成,迟娟是他的女朋友没错。死的真的是迟娟?” 贾丹晃了晃手中的一张彩印名片。杜思成看到熟悉的名片,心口紧缩了一下,正要上去拿过来,贾丹拦住他,加重了语气说:“你过去看看吧。看看眼前这个惨遭杀害的女人,是不是你的女朋友迟娟。如果是她,不管多么漂亮能干,也都没什么用了。” 贾丹叫人把蒙在尸体上的白布掀起来,杜思成盯着那血肉模糊的尸体。他伸手抹了一下脸上早已干涸的血迹,一团蛆虫从死者的鼻子眼睛嘴里爬了出来。他闻到一股奇臭无比的气味,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突然,他大叫一声扑到死者身上: “迟娟,你这是怎么了?是谁杀了你呀……” 宋宝田也认出死者就是迟娟,痛苦地把脸转向一边。 听到杜思成这声喊叫,正在现场寻找线索的人们都直起了腰,那悲怆的呼叫,在这空旷的荒野里异常凄凉,让大家突生一种恐怖的感觉。 事实已经摆在了那里,这就是迟娟了。 贾丹缓慢地走到杜思成面前。那是一张无望的受到了巨大打击的脸,毫无血色,五官扭曲,身子在微微地颤抖。此刻,他并没有多少悲悯之心,同情他这个可怜的小同行。 “她真的就是迟娟?你不会认错?她的面目损坏得很严重。” 杜思成悲伤地点点头:“我认得出来,就是她。” 贾丹在草丛里走了几步,又在杜思成的面前站住:“真是遗憾。看起来,她至少已经死了五六天,这几天你没见到她吗?” 杜思成凄然地说:“我们有很多日子没见面了。我打电话给她,但没有打通。” “你最后一次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是十五号的中午。” “这就是说,七天前她就被人杀死了?那天你和她在一起,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吗?也许和你分手后,她就惨遭毒手。十五号中午,你们在一起都做了什么?”说到最后,贾丹的神色突然变得十分严厉。 杜思成被逼问得张口结舌。仿佛战场上,战友的枪口突然对准了自己。他还没经过这样的阵势,说:“我们也没干什么啊,也没发现她有什么不正常。那天中午她打电话给我,让我跟她一起吃饭,就是这些。” “你们仅仅在一起吃了饭吗?就没做其他的事,或者没有发生口角甚至是互相伤害之类的行为?虽然我们都是干警察的,我对你还不了解,但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个警察当的可不怎么样,自己的女朋友居然被人杀了。” 杜思成垂下头,两行清泪扑簌簌地流下来:“现场有没有发现什么……” “现在不是你问这些的时候。我还会找你了解情况的。在这里迟娟还有什么亲人?” “她不是松江人。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杜思成悲伤的说不出话来。 “你只是她的男朋友?这样的关系是不合乎法律程序的。你最好找到她的爸妈之类的人。我们还要把尸体弄回去进一步解剖化验。这样吧,你直接到我办公室。毫无疑问,你的女朋友是被人所杀,手段残忍。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样的场面,也没见过几次。” 贾丹越说越让杜思成难以忍受。警察抬起担架准备放在车上,杜思成的脑袋突然轰地一声爆炸了似的,大叫一声跑了过去,工作人员见状,马上放下担架,同情地退到后面,给他让开一条路。 杜思成跪在那俱冷冰冰的尸体前,凄厉地呼唤迟娟的名字。可他永远也得不到死者的回应。犹如一朵过早盛开又过早凋零的玉兰花,美丽的生命转瞬间就消逝在突然而降的严寒之中,零落在早春的冰雪里,无声无息,凄惨悲凉。 贾丹的眼里浮现出一股同情的柔光,瞬间消失后,又表现出残酷和冷漠。他挥了挥手,几个人上来把杜思成推到一边,把迟娟的尸体抬到车上。 这里的工作结束了,贾丹带领部下纷纷上了车。车队在这条荒凉的公路上快速行驶起来。宋宝田看着杜思成失魂落魄般的神色,他觉得这一切似乎还不那么真实似的。他拉起杜思成刚要说什么,杜思成冲着天空声嘶力竭地喊道: “迟娟,这他妈的是怎么了?是谁杀了你呀!” 第355章 美女副总 和许多成功女人不同,迟娟并没有自己当老板,但谁都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假象,迟娟的名气并不只是在于她是不是老板,而是在于她在松江市的官员和大老板心中的地位和在市民中受到喜欢的程度。她一年五千万以上的业务额,自己拿到百分之二十提成就已经是相当可观的数目,但这仅仅是她收入的一部分。她甚至比那些表面拥有一家大公司,而实际却是个空壳的老板富有得多。 华彩公司的企业文化在松江的确具有领头地位,这和老板房亦民是文人出身自然有关,他又无意中把迟娟推到了十分显赫的位置。作为省城的业余主持人,几次大型文艺演出中的出色发挥,让人觉得她和那些十分有名的主持人并没有多大差别。有人认为,她比周涛董卿还要漂亮,比许戈辉徐莉还要风采逼人,比倪萍鲁豫还充满亲情,于是就疑惑地问她,为什么不去当一个专业的主持人。但这实在是个幼儿园水平的提问,作为一个大型广告传媒公司的副总,其利益要比单纯做一个主持人实际得多。既是一个大型公司中的不可或缺的女人,又是一个文化艺术界的名人,其自身价值当然就更高了些。 贾丹的疑惑代表着许多人的心理,杜思成这个普普通通的警察,家里又毫无背景,乃父是个车工,妈妈缝了一辈子纽扣,竟攀上迟娟这样既漂亮又有名,同时也非常富有的女人。虽然攀高结贵,就是这个社会的时尚,可迟娟真的爱他吗?这样的爱情基础是不是牢固,是谁都非常清楚的。 由爱到恨其实只有一步之遥,那种特殊的或者叫做玩弄情感互相利用的婚姻,其危险程度是巨大的。对于迟娟来说,杜思成自然要单纯可靠得多,又有着英俊的外貌,但迟娟不会仅仅满足于这些。找个临时而又年轻英俊的男人闲暇时间解解闷玩一玩,对迟娟这样的姑娘来说,也不是完全的不可能,但要谈婚论嫁,那可就是两码事。 如果杜思成了解了这些,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呢?爱的杀伤力比恨的杀伤力还要残酷和阴毒。 迟娟悲惨的死去,绝不是简单的凶杀,也许这里存在着巨大的阴谋。 “小苏,你也是警察学校毕业的,你了解杜思成吗?” 坐在司机位置的苏先军说:“这小子平庸之极。我在警察学校读书时不认识他,可我听说过这个名字。那年我要毕业,而他才入学。那年一个刚入学的新生以照相的名义去一家婚纱影楼,讨好那里的一个漂亮女模特,此后为了这个女模特纠集几名同学,和校外的年轻人大打出手,由于影响了社会治安,差点蹲了拘留。之所以没有受到处罚,也许送了钱有关。出于帮忙为他打大出手的另几个同学就没这么幸运,有的还判了徒刑,那几个社会上的年轻人,被他们打得伤的伤残的残。这个惹事的学生还用尖刀差点刺死对方的一个年轻人。刚才我突然想了起来,这个惹事的学生有可能就是这个杜思成。” 贾丹立刻给在省警校担任教员的朋友打了电话,核实这件事。那教员倒是知道杜思成的名字,还把事件发生的过程说得绘声绘色。 在警校附近有一家婚纱影楼,那里有个身着婚纱,十分美丽的模特。学校让学生交张照片办理什么证件,杜思成就去了这家影楼。一个身着婚纱的漂亮姑娘热情地走过来,那姑娘表示遗憾,因为这里只照婚纱照,她但对这个英俊的大学生产生了好感,忽然说,“这样吧,我有个相机,我给你照一张吧,我找人给你洗完,你下午来取就行。我们都是外地人,我来打工,你来读书,彼此相互帮助嘛,你就不要客气。” 照了像,杜思成喜滋滋地回去后,把这件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把那善良美丽的姑娘说成了仙女,在他们周围就没见过这么美好这么善良的姑娘。几个同学心潮澎湃,非要跟着他去婚纱影楼,一睹姑娘的芳容。当天下午几个人就去见了女模特。姑娘笑着把照片交给了他,赞誉了一句,说他应该穿上新郎的服装,照张巨幅照片悬挂在这里,给他们做宣传照片,那样一定吸引人的眼球。 杜思成的一个同学就打趣地说:“我保证,你们俩照在一起,一定是最引人注目的一对。放在这个橱窗里,就会吸引所有准备结婚的姑娘小伙子的目光。那样你们的生意没准儿多么兴隆呢。你这个学生也就可以大把地赚钞票了。” “我知道你还是个学生,我也就那么说一说。不过,你结婚就到我们这里来给新娘照婚纱,我一定给她设计最好的,把照片挂在这里,省了几千块钱,为我们做广告了。”姑娘热情地说。 其实,对这个漂亮姑娘杜思成的劲头并不那么足,几个同学却恋上了她,时常请她吃饭唱歌,偶尔也有些亲密举动,那姑娘也乐意和这些一身好功夫的警校学生接触,更乐意接受他们的保护。与此同时,几个当地青年早就对她垂涎三尺,姑娘成了警校学生和社会青年争夺的对象,双方都不想放弃,就发生了械斗。学生的拳脚功夫对付几个社会青年游刃有余。有个青年的刀子被杜思成抢过来。他们大获全胜时,由于凶器在学生手中,警察根本就不听他们解释,甚至表示对他们更该严肃处理。 “但这事你们居然在档案里没有记载。” 老同学在电话里说:“如果你是个培养学生的教师,你认为该给他记上这样的污点吗?如果这样,他还有当警察的资格吗?他读的可是警察学校,真正的原因并不怪他。怎么,他惹出什么麻烦了吗?即使他杀了人,我觉得和他过去并无关系。谁对谁也不能打一辈子保票。” 技术部门负责人战凯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十分准确的判断力,他总是力争尽快把技术数据提供给贾丹。虽然详尽的资料还没有完全出来,战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也许是和迟娟这起案子过于重大有关。 “根据已掌握的数据,经过初步的测量和比对,我认为,停在路边的车印,是桑塔那牌轿车。在我们松江,这种车多用于出租车,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有可能是一辆投入营运的出租车。从路边停车地点到死者尸体的草地里,距离十四米,有着明显拖痕,并且发现了血迹,说明被害者是被凶手强行拖入到草丛中,也就是说,凶手边把死者拖入草丛里,边把刀子刺在死者的身上。还有,被害者的头上有一记被板手狠狠击打的伤痕,说明被害者在车上不老实,被扳手打晕。可在停车后又苏醒了过来。” 贾丹轻轻唔了一声,认真地听下去。战凯继续说:“死者的身上共有十三处刀口,其中的两处是致命的,是男人所为,另十一处较浅,显然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出现在现场的凶手是一男一女两个人。” “你说什么,凶手还有一个女的?”这让贾丹十分震惊。 “是的。就两人年纪,男人在二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女的显然要年轻些,大约在二十到三十岁。两人身材较瘦,男的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但体重不会超过六十五公斤,女的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五之间,体重不到五十公斤。还有个更重要的线索,死者在被杀当天发生了性行为。” 贾丹吃了一惊:“能检查出是什么性质的性行为吗?” “没有粗暴奸污的痕迹,完全是正常的性行为。” “正常的性行为?怎么可能?就不会是奸污后把人杀掉的吗?” “怎么杀的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断定,绝对不是强行的性行为。” “死者被杀的基本准确时间和做爱时间有距离吗?” “有。做爱的时间大约是十五号的中午,而被杀的时间也是十五号中午以后的五到十小时以内。” “做爱的地点总不能是在草地里吧。” “那是当然的。死者的身上干干净净,一根草棍都没有。” 关了电话,贾丹陷入了深思。奸污后杀人的现象司空见惯。但在正常情况下发生性行为,说明两人不是普通关系,可问题是,为什么做了爱后,还要把人杀掉?难道在做爱过程中,忽然发生难以容忍的事,那男人怒不可遏,非要弄死迟娟不可? 令人费解的是,出现在杀人现场居然还有个女的。倘若男凶手和迟娟做了爱,又把迟娟弄死,那女的当时在做什么?难道她在一边看热闹?迟娟又怎能容忍这样的行为?那十一刀出于女人的手,说明这女凶手对迟娟有着刻骨仇恨。 搞清做爱地点十分重要。迟娟被杀时间是在十五号中午以后,完全有可能就在中午休息时间做了爱,而发生性行为的地点也可能就在迟娟的住处,正常进入迟娟住处的也应该只有杜思成。 杜思成不是说,他是十五号中午最后一次和迟娟见的面吗?如果死者在被杀之前没有人对其施暴,也只有他们正常做爱,才是合乎逻辑的。但让人难以相信的是,总不能两人刚刚做完了爱,又突然翻脸成仇,把自己的恋人杀了吧。假如这样的推断成立,那个刺了迟娟十一刀的女凶手又会是谁呢?莫不是这里还存在着三角关系? 在这迷人的春日里,怀着极好的兴致,做完肉体欢爱,接着就走向杀人现场,怎么都觉得这是一场特殊的案件,非精心的预谋不能成立。 贾丹的眼前出现了杜思成那张清秀而苍白的脸,立刻说,“给宋队长打个电话,把杜思成暂时交给他,如果他现在发生了什么,找他负责。” 苏先军接通了宋宝田的电话,问他杜思成在干什么,宋宝田告诉他,杜思成就在他身边,苏先军又交代,现在不要让杜思成自由行动。 宋宝田的声音大了起来:“他怎么了?总不能怀疑是他杀了自己女朋友吧。” 贾丹接过苏先军的手机,大声说:“你现在给我把他带到市局等着我,如果我见不到他,我就拿你是问。” 几年前,松江报业集团老总因贪污巨款被正法,那放荡骄奢,势要与帝王一比高下的生活也随之曝光。在他那庞大的报业帝国里,有着太多风采飘然,诗书气十足的年轻女子。在他那巨大的权力和霸道的工作风格以及强烈的占有女人的欲望下,一些年轻漂亮的女记者为了成为老总的宠儿,过上舒服的至少不至于挨骂和开除的日子,一改那傲慢的做派,纷纷做起了老总的情人,老总用公款在美丽的太阳岛购置了几处小型别墅,把几个有着相当姿色的女子变成了后宫的妃子,过上了夜夜狂欢的日子。 干女人与干事业并不发生矛盾。在发疯般的享受他手下这些奇妙尤物的同时,老总干起工作也非常卖力,他敢于用人,房亦民从一名普通记者被破格提拔为广告部主任,掌握着报社三大财源中最重要一块,有了可靠的人,一年几个亿的广告进帐,为老总的挥霍无度提供大量资金。 美梦迟早会破灭,老总很快出了事,房亦民被新的老总毫不留情地踢了出来,一度过上了流离失所的生活。由于过去积累了客户,于是破釜沉舟,自己开了家广告公司,由于才智超群,又精心打理,目前在松江广告业内排名第二,迟娟为公司的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然,借助商业传媒这个平台,迟娟也名声大噪,成为松江无人不知的美女,有人甚至说,她是松江男人中的大众情人。 报业老总在任上大搞女人,许多部下也都纷纷效法。如果房亦民也有这样的记录,那就是个危险信号。迟娟的美丽让所有男人都会魂不守舍。 副队长高有利说:“在报业集团时,房亦民虽是老总的红人,可在这方面还是干净的,许多在老总的女人那里讨到了便宜的人,都被老总治得很惨。房亦民还是个聪明人。他自己当了老板后,就不那么老实了。他过去的副总叫姚新仪,是个美丽风情的女人,来了不长时间,两人就搞在一起。由于姚新仪要在公司里占有一定的股份,房亦民就觉得这个女人贪得无厌,又对他事业毫无帮助,拿出一笔钱把她打发了。接着就提拔迟娟当了副总。虽然得了一笔钱,姚新仪的心理并不平衡,她曾发誓要买下华彩广告公司,还要让迟娟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贾丹说:“这个姚新仪目前在什么地方?她有什么能力,准备用什么方法报复迟娟?” 高有利不屑地一笑说:“这个人我见过,是个目空无物而又没什么真本事的女人。目前,姚新仪被大连的一家广告公司聘走,据说她在那里又和老板发生了恋情,所以,她不会怀念过去那段恋情,也早把迟娟忘在脑后。喜欢搞桃色事件的人就是这样,只要不断给自己的生活充实新的内容,至于过去的不愉快,很快就会忘记了。” 贾丹想了想,忽然说:“既然房亦民有吃窝边草的惯列,就不会和迟娟闹出一点感情纠纷吗?这个姚新仪走了,房亦民现在干净吗?迟娟让所有喜欢给别人做情人的女人黯然失色。” 高有利流露出自负的神情,说:“我还没见过完全干净的老板。可是,据我所知,房亦民为了把姚新仪打发走,着实费了不少的脑筋,他曾经对一个朋友说,养情人比养老婆累多了,他发誓再也不养什么情人了。所以,他和迟娟的关系还是干净的。前些日子他去南方考察广告信息产业,准备回来大干一场,迟娟突然失踪,公司因此受到不小损失。目前迟娟准备自己开一家广告公司。迟娟如果另立门户,就会带走大部分客户。凭着迟娟的活动能力,房亦民很快就会败在她的手下。” 下了高速,贾丹吩咐高有利给宋宝田打个电话,让他们江北分局也加入侦破迟娟被杀一案中,丁香女子公寓位于江北新区的风景优美环境优雅的地带,住在那里的多半是开发区的高级白领,迟娟被杀必将会引起大多数人一定程度的恐慌。 “是不是应该把迟娟的物品看管起来?”高有利说。 “调查女子公寓有关人员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要对迟娟的物品进行封存。也许这里还有一些麻烦的。” “林新的资金是不是还在她那里?”高有利轻声说。 “宋宝田知道怎样去做。” 高有利打了电话,贾丹直接奔向华彩广告公司。房亦民为什么怕见迟娟?也许这不仅仅是个黑心老板。 比迟娟被杀身亡还要让房亦民感到迷惑不解的是,迟娟去二道村干什么?那个偏僻的地方完全是被这个大型都市遗弃的角落。就是那里有着几十万上百万的大单,她也不会自己屈尊去的。她没那个时间,更不会有那样的心情去一个贫穷而又闭塞的乡村。这朵娇艳无比的玉兰花,竟然在这万紫千红的春日里,被突然而降的冰雪无情地残杀,那偏僻的荒草地成了她的墓场。 如果知道那具尸体就是迟娟,他真该看她最后一眼。 看来,他还真的误解了这个女人。如果不是被挟持,她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但是绝对和工作无关,这多少让他坦然一些,但她并没有辜负自己信赖,只是出现了不可抗拒的外力,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不过,现在让他更多忧虑的是,迟娟的突然死去,会对他的公司造成怎样的影响。 他盯着一本公司作业帐目。那些一年广告费用动辄千百万的大客户,都是迟娟出面搞定的。她一人的业务占了全公司的一半还多。迟娟当了副总,业务量比过去大增。 迟娟死了。那美丽的笑脸和卓越的智慧将永远不再。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始终克制着欲图占有她的冲动。只要品尝到这枚香甜的果实,他一定会不虚此生。但他永远失去了品尝的机会。他就不明白,迟娟凭什么会爱上那个小小的警察,只有那些半老的娘们为了排遣孤独和寂寞,才喜欢这样的小白脸,而一个在社会上正在冉冉升起的新星,更需要有势力的男人做她的丈夫。 蒙雪轻轻地把门推开:“老板,公安的了解迟娟的情况,他们……” 刚要没好气地说不见,贾丹已经走了进来。房亦民对在警界赫赫有名的贾丹并不陌生,但贾丹并不认识他。 贾丹开门见山,语调有力而又冷酷,说:“也许你已经知道了,被杀死的就是迟娟,她还是你的副总经理,可你竟然没去看她一眼。我有些怀疑你没去现场的居心。按照正常情况,你不应该慢待这样的女人,哪怕她已经死了。你既利用她的才干,又怕得罪她。但她遭到残忍的杀害,你却躲藏办公室里,最后一面也不见。你是为她的死而悲伤呢,还是内心有愧?” 房亦民还要开口争辩,贾丹绝不让步,继续说,“迟娟不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对她怀有某种仇恨吧。” 房亦民终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得罪我?你有没有搞错,她要是得罪我,我早就一脚把她踢开,这是我的公司。我为什么要怀恨她?她为我立下过汗马功劳。是她在支撑着我的公司。我有一百个理由希望她活着,惟独没有任何理由希望她死。” “你这个老板为迟娟搭起一个足以让她名利双收的平台,就从未对迟娟产生过邪念?如果你和迟娟不仅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而是超出了这样的关系,迟娟又企图终止这样的关系,你就不会恼羞成怒欲图置迟娟于死地?是的,我知道你刚从南方赶回来。迟娟失踪的时候你一定不在本市。可你这样的老板如果要弄死一个人,是不需要自己出面的吧。” 房亦民的脸色由红在瞬间转变成了白色,他冷笑一声说:“即使我产生过邪念也并不是什么罪孽吧。我还后悔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怎么,就凭这点我就是你们认为的嫌疑人吗?我看你们真是疯了。” 一名年轻的警察准备上前对房亦民不客气,被贾丹制止住。 “在你们公司里,迟娟有没有由于情感等方面的原因,伤害过什么人?” “你们也太不了解迟娟了,在我们这里,她会看中谁?” “可她的男朋友却是我们的一个普通警察,这点你是怎么看的?” “哼,我可不敢妄加评论。” “对为你卖了力气的迟娟负点责任吧。杜思成今天早晨来这里打听过迟娟的消息吗?说说你对这个人有什么印象?他和迟娟的关系到了什么程度?” 房亦民没精打采地说:“我并不熟悉他,要不是早晨他来这里问迟娟的事,我都没想起这个人的存在。我也觉得迟娟爱上这小子有些不可思议,他不够和迟娟结婚的资格。迟娟的身边个个都是了不起的家伙,他们中的许多人也都对她心存不轨,这个小子在这些男人中间实在算不得什么。当然,如果光从相貌上来看,他们倒是一对俊男靓女。” 贾丹说:“迟娟去二道村干什么?你们在那里不会有什么业务吧。” “她去那里干什么?我怎么知道她去那里干什么?但我觉得,那样一个偏僻小村落,迟娟是不会去的。也许有什么人约她在那里见的面?也没有这样的可能啊。那里有什么?那里就有一个大山洞。” 贾丹愣怔地看着房亦民,说:“这么说,你对那里是很熟悉喽?” “我过去当记者时,去那里采访过一个老知青,因为一次和当地的村民发生了械斗,他娶了一个被他打伤的村民的女儿,因此他被推迟返城,他又砍伤了不给他办理回城手续的村支部书记,又在那里大闹了一场。他是我们松江最后一个返城的知识青年。” “这样的采访有什么意义?” 房亦民颇有几分苦涩地说:“其实也是没什么大意思,那时我就想到处看看走走。我走遍了全地区的各个角落,写了几千个人。我后来出来开了这个公司,还没有那时快乐。哦,不说这些。二道村实在是个背旮旯的地儿。可是,谁把迟娟弄到了那样的地方?” “后来你又去过二道村吗?” “再也没去过。那样的破地方,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 “你们公司的人,过去从来没有人去过二道村?” “除了我以外。但那时还没有我这个公司。” 他现在对二道村的人和事更感兴趣:“你和二道村的人还有来往吗?你那个采访对象后来去了哪里?叫什么名字?” “他叫赵玉湖。他返城后去了城建局的养路队。现在都是高速公路,那个什么养路队早就黄了。许多年前我们还见了一面,他还把我拉到他的家里喝了杯酒。” 第356章 恋人疑犯 侦破过无以计数的杀人案,哪一件也没有受到这样强烈地刺激。迟娟的被杀,让宋宝田产生强烈愤慨,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一名得意部下的女朋友居然被无情地杀死,还是他十分敬重的女人。当着杜思成的面,他虽然没有表露出来,但他陷入无限的悲伤之中。 他相信哪一个接触过迟娟的男人,见到了迟娟惨遭杀害被遗弃的尸体,都不会无动于衷。 迟娟是那种不仅会带来阳光,而且还会给她身边的人带来实际利益的女人。每到年节,那些权利部门个个比着分钱分物,他这和歹徒打交道的领导就束手无策。杜思成去求了迟娟,搞到真正的响水大米,镜泊湖活鱼,好酒好茶好烟,还有大块大块的牛羊肉,上大饭店吃大餐,也是签上迟娟的名字,根本不用他们埋单。他这领导当的脸上有光,他在心中十分感激迟娟。 对任何一个美丽并且能干的女子,都会褒贬不一,谁也不可能改变其他人的思维方式,也许他得到过迟娟带来的实惠,在他的印象里,迟娟就是美好的化身,就是聪明的代名词,更是爱的天使,虽然她永远也不可能走进他…… 一个如此聪明能干的女子,怎么会有这样的结局?他为自己脸红,他们这些干警察的,真是白吃饭的。 车停在市局大门旁边的停车场上,宋宝田扭头看着杜思成惨白的脸,说:“你知道贾支队让你来是干什么吗?” “总不能把我当做嫌疑人了吧。”杜思成气呼呼地说。 “你不要带着这样的情绪。你现在是迟娟最亲近的人。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从现在开始,也许对迟娟会有这样那样的说法,但至少她是你的女朋友,你也要接受对你的调查。好了,下车吧。” 杜思成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宋宝田推了他一下,杜思成才慢腾腾地下了车,脚步沉重地走进大楼。 这幢办公大楼,他每次来都有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可现在和过去哪次都不一样,他的世界变了,像个行走在阳光下的孤客。他从来没有想过,凶手那罪恶的匕首会刺在迟娟身上。在残忍面前,美丽居然这样不堪一击。 一个在社会上已经树立了名望的女人被杀,绝不是一件简单的凶案。从表面上看,他是迟娟的男朋友,同出同入,亲密异常。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许多地方,他们之间并不和谐。迟娟绝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她做的许多不为人称道的事,他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不过,像迟娟这样的女人,让她清白的如淑女,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不想在她面前事事计较,现在看来,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来到四楼刑警队的办公区,苏先军早在那里等着他。苏先军把他领到了一间空荡荡的大屋子里,冲他笑了一下,故意轻松地说:“是贾队长叫你来的,一会他要见你,他让你在这里等一会儿。” 就在他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时,苏先军就在外面吱钮一声把门关上了。一股寒气从角落袭来,他浑身发冷,连打了几个哆嗦。他知道这是预审室。他冲着门上敞开着的小窗口不满地叫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把我带到这里来了?” 苏先军朝他笑了笑,不再理他。他十分气愤。这帮狗屎。他烦躁地在大屋子里转了几圈,他感到自己像是自投罗网似的。 “贾丹在干什么?把他叫来。” 不管他怎样喊,却没人搭理他。 几个月前,市局原局长韩广大由于妻儿霸占了一处日进斗金的旅游度假村,又疯狂地打残了绝不相让的度假村老板,那老板豁了出去,在北京呆了两个月,终于把包庇妻儿的韩广大拉下了马,把无法无天的局长妻儿送上了法庭。富晨西也就从一个地级市副市长,一跃当上了这个省城的公安局局长。 局长打来电话,让贾丹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一定是关于迟娟的事,说不上有多少人给他打了电话。贾丹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局办公室主任董重友走出局长办公室。他告诉贾丹,局长那里现在有人。 “谁?” “是郭志民。他好象在谈迟娟的事。” “谈迟娟的事?” “是的。”董重友停了一下,又忽然说,“那年那个黑玫瑰胸章的事件,杀了个女人,是不是和郭志民有关?被杀的女人是郭志民的什么干妹妹?这可是个专门收藏美女的官员呢。迟娟和他的关系绝不一般。” 谁都知道这个官员有这十分特别的爱好。收藏年轻漂亮的女人,贾丹不屑地冷笑一声。但那个黑玫瑰胸章是个敏感话题。他现在不想提起这件事。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的伟岸身躯从富晨西的办公室走出来,虽然年纪已经不小,可郭志民仍然潇洒的英姿非常人可比。许多年前贾丹和他打过交道,不管是什么案子,一旦接触到这样手握重权的政府官员,你就真的感到力不从心。他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站在这里。电梯门关上后,他才转过身向局长办公室走去。 贾丹走进来时,办公桌上的两部电话同时响了起来,富局长分别应付完,转身面对着贾丹说:“你看到了吧,我这一早晨就没干别的,接了不下几十个电话。有当官的,更有企业的老板。说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让一个这么能干的年轻女子被人残杀。”富晨西厉声说完,突然盯着贾丹的脸,问,“我们局有个叫杜思成的?” “是啊。他就是迟娟的男朋友。他怎么了” “这个年轻人怎么样?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吗?” “现在还不能这样简单地怀疑他。当然,我们还是要对他进行相应的调查。怎么,你听说了什么吗?” 富晨西有些不耐烦地说:“听说了什么?岂止听说了什么。有人干脆就怀疑他是这个迟娟被杀案中的第一嫌疑人。还说我们对我们的警员完全是放任自流,有可能是滥用警察手中的特权。” 贾丹也当仁不让,气势汹汹地说:“他们这是放屁。我们有什么特权?我们的特权就是自己杀人吗?这个世界上还有警察的什么特权吗?” 富晨西一愣,说:“是啊,我们的特权是什么?我们有什么特权?我们的职责怎么和杀人联系在一起?人大的林副主任打来电话问,还有刚刚离开的郭志民,还有……” 贾丹愣了一下,说:“我已经把他带到这里,一会就要和他谈谈,可是,这么多的人关心他,可不是什么正常的做法。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是不是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你还不知道,林起家的儿子林新和这个迟娟有着特殊关系。他的五百万在死者手里,林新的老婆孩子正在闹腾。郭志民说了什么?” “他说杜思成用一个计谋骗取了迟娟信任,用自己警察身份来个英雄救美,然后和迟娟谈上了恋爱,这一切完全是他自己设计导演出来的。但可以证明迟娟并不爱他,几次提出和他分手,他都威胁迟娟。” 贾丹对这样的居心叵测马上表示反对,说:“不可能,这完全是他编造出来的。你对这个郭志民还不了解。这个政府官员看哪个小姑娘漂亮可爱,就认什么干女儿,过去认什么干妹妹。在松江这可是出了名的风流官员,他和这个林新可谓是殊途同归。杜思成刚才说,郭志民这几天到处找迟娟,昨天晚上还给他打了电话。” “不过,人家既然这样说了,总有他们的道理。年轻人在恋爱上说不定就会弄出什么事来。好了,你去吧。不要因为他是我们的同行,就断定他不会干出那种残忍的事。你说是不是?” 贾丹觉得这话听着有些刺耳。他走出局长的办公室,苏先军告诉他,杜思成已经到了。 铁门咣地响了一下,杜思成猛地抬起了头。 贾丹走了进来。跟着贾丹,还进来一个书记员模样的女子。他们铁板一样的脸,如同这房间里的墙壁,冷冰冰的。他们坐在铁栏的外面,与他的情形形成强烈的反差。 过了足有三分钟,贾丹才开口说:“你知道我们的立案程序,从现在开始对于迟娟被杀的死因正式调查取证。顺便多说一句,因为你和死者的特殊关系,我可以告诉你,现场勘察报告出来了。死者身上挨了十三刀,快要把死者的身子扎烂了。凶手是两个人,那个男的年纪在二十五到五十之间,体重在六十到七十公斤,身高在175厘米左右。” 杜思成看着贾丹冷飕飕的目光盯着自己,他一下子明白了,原来这些数据和自己的身体特征完全吻合。他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说:“这么说,凶手还有一个女的?” 贾丹点点头说:“是的。这个女的年纪要小一些,大约在三十岁以下,属于比较偏瘦的体形,身高大约在160到165厘米之间。” 杜思成十分奇怪,说:“一个年轻的姑娘,为什么要参与对迟娟的谋杀?” 贾丹有些厌烦,说:“这不是你提的问题。女凶手也不是没有。”说着瞟了杜思成一眼,“你和迟娟是恋爱关系不假,可你们的关系究竟怎么样?她真的爱你吗?” 杜思成抬了一下脑袋,说:“怎么,这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贾丹有些讥讽地说:“你们认识的方式很特别啊。听说她的包被一个扒手抢去了,扒手没抓住,你却得到了一个美人,真有这样的好事?你不会是故意按排了这个机会,要和迟娟认识吧?” 杜思成被这话惹怒了,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丹冷冷地一笑,说:“我说的话你不明白吗?有的小伙子为了和他看上了的姑娘认识,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你这样的手段实在有些小儿科。既使不是你刻意安排,你也是看她漂亮,才去追的吧。” 杜思成感到十分气愤,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你这不是侮辱人吗?” “是吗?这难道不是真实的吗?不错,你们认识后恋上了爱,也都是你积极主动的吧。你早就等着跟迟娟结婚,你是真的爱着她。但迟娟是不是真的喜欢你,那就另当别论了。我问你,你买房子结婚钱不够,迟娟没有给你出钱吧。她可是非常有钱的呀。你可能不知道,她在太阳岛的新苑别墅一口气买了五座正在兴建的房产,她在一家证券公司有近千万的债券。在那里购买一处房产最少需要多少钱,你也会了解一些吧。我们都会看到,那些小楼可是一个比一个漂亮。” 杜思成惊讶地叫了一声。贾丹笑了,说:“怎么样,那可是动辄几百万的房子啊。如果迟娟喜欢你,准备和你结婚,她会不告诉你?还需要你卖命地攒钱买房子?” 杜思成狠狠地咽了口吐沫。 “我问你,如果你知道她在外面还有其他的男朋友,甚至是别人的情人,你会怎么样?你是与那个男人大打出手,还是要把女人置于死地?” 杜思成十分气愤,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贾丹摆摆手:“好了,不说这个,”接着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你说你在五月十五号这天的中午和迟娟在一起,当时你们都干了什么?” 杜思成说:“干了什么?我们在一起吃的午饭。” 贾丹又问:“吃了午饭后又干了什么?” 杜思成答到:“我就去了单位,她就忙她的事情去了。怎么了?” “你说过那天晚上是你在队里值班?” “是的。” “你到队里是几点?” “我是下午三点到队里的。” “之后你都在干什么?” “那几天我们在盯着一个企业内部盗窃案,那个晚上我负责蹲守。我坐在车里一直到第二天的天亮。” “你始终没有离开过你的岗位?” “没有。” “有什么人给你做证?” “队里的什么人都可以。如果想了解情况,你可以去栾军那里调查。” 贾丹换了个话题:“你和迟娟吃完了午饭就去了她的寝室,是她提出的,还是你主动要求去的?” 杜思成脸红了一下:“她说她有些不舒服,我说我送你回去吧,她就同意了。” “你们在她的寝室都做了什么?她既然身体不舒服,不会欢迎你在那里多耽搁吧。她让你走而你却没有立刻离开是这样吧。” 杜思成拧了一下身子,没有回答。 “你是什么时间离开她的寝室的?” “两点半以后,不到两点四十的样子。” “之后你就直接去了单位?” “是的。” “那时迟娟在干什么?” “她在床上躺着。她说她一会要去见个客户。” “什么样的客户?” “那我就不清楚了。” “你离开后就没人去找迟娟,或者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没有。” “你敢说你们在她的寝室没有发生过性行为?” “……没有。” “你说的倒是天衣无缝。既然你这样肯定,我也就可以告诉你,”贾丹冷冷一笑,说,“你知道吗,她在和你分手之后的五小时内就被杀死。经过对死者身体的检查,发现死者的体内还有男人的精子。如果你们在一起没有做爱,就是迟娟和你分开后,又去和别的男人幽了会,并且发生了性关系。如果是这样,这个人就有可能置她于死地。” 杜思成突然涨红了脸,说:“不可能,她是不会这样做的。” 贾丹说:“你怎么知道她不会这样做?这可是经过技术鉴定得出的结论。怎么,你难道有什么话没说吗?” 杜思成觉得自己陷入了被动,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中午吃完了饭又去了她的寝室,然后就……” “这么说和她做了爱的就是你喽?可你之前为什么要撒谎?” “我……我不想说这些。”杜思成低下了头。 “你们到了她的寝室,她是什么样的表现?是积极的配合你,还是她完全拒绝?” “这个问题……” “不好说是吗?你多少带着些强迫的意思是不是?她对你的行为并不完全接受,因为她那天情绪不好。如果是这样,你是会那么老实吗?” “这和老实不老实的没什么关系。我们恋爱也一年多了。” 贾丹问:“是不是可以这样说,你去她的寝室,就是为了和她发生性行为。你这样匆匆忙忙的是为了什么?你们在整个过程中就没发生什么不愉快?她既然身体不舒服,或者情绪低落,是不是该拒绝你呢?你会怎么样?” 杜思成难为情地点点头:“我们这样做也是完全正常的啊。再说那天我晚上值班。我们在一起……这怎么能不愉快?她也没有拒绝我。她也是非常高兴的。我们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贾丹冷森森地笑了笑:“你也是个警察,你也知道你说了假话的后果,到时你再怎样的解释,可都是没用的了。” 杜思成声音小了下来:“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说这些。” 贾丹看着杜思成,提高了声调说:“我不是让你在这里讲你的风流佳话,而是在获取你没杀迟娟的证据。你要搞明白。为了真实性,是不是需要化验一下?” 杜思成低着脑袋说:“不,不需要。” 贾丹呵地笑了一声,说:“你想保住你的面子,还是……” 杜思成扭捏地说说:“我们分了手,她就去工作了。我们在一起做爱又不影响别人什么事。” 贾丹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杜思成:“我们已经和你档案里的记录进行了比对,证明迟娟体内的精子的确是你的。但你不该不说真话。还有,有人看见你开车前往二道村一带,你去那里干什么?你可是说过你没去过二道村,可你为什么要偷偷地去那里?” 杜思成吃了一惊,但他马上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了:“谁在胡扯。我为什么要偷偷地去那里?我那是去的清川乡,路过那条公路。清川乡和二道村下了大桥后分成两个方向。清川乡水库工地丢了钢筋,我是去那里了解情况的。二道村我从来没去过。” 贾丹说:“二道村可是你们江北分局的属地。对那里你不会不熟悉的。” 杜思成让自己从被动中解脱了出来,恢复了正常的心态,仰了一下脑袋,颇有些不服气地说:“我熟悉什么?那里又没发生过什么恶性案子,你说的那个什么二管又没我的什么事。那里就连我们的宋队长都没去过。” “嚯,你倒是挺能狡辩,还有几分的不服气是不是?很是个血性的男人嘛。”贾丹声音里突然有些亢奋的色彩,他看着杜思成高高仰起的脑袋,说,“一个男人如果爱着一个女人,又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并不真诚,甚至做着感情游戏。又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同时在给别人做情人。我不是故弄玄虚,这样的事情并不新鲜。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这男人会做出什么举动,是恼羞成怒,还是退避三舍,放弃拉倒?我想,你这样性格的人,不会是后者吧?” 杜思成怔怔地看着贾丹,不解地诘问道:“你说什么情人?这是什么意思?” 贾丹说:“顾大海这个名字你知道吧?郭志民你不陌生吧?还有什么付伟。对了,前不久你还和他发生了冲突,当然是为了迟娟。有没有这么回事?” 杜思成愣住了。贾丹怎么什么都知道?这个付伟他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是干什么的,但他一连许多天都在丁香女子公寓门口等着迟娟。有一次他就上前问他找迟娟有什么事,付伟正眼都不看,说了一句:“你不配跟我说话。”他就一把把他扯了个跟头。贾丹居然连这点小事儿都知道了。 贾丹突然严厉了起来,说:“你知道吗,有多少人在盯着你。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说不清楚吧。就知道你也说不清楚。我也不是怀疑你。就凭有人在背后说的那些话,我完全可以把你关几天,按照他们的说法,你有着重大的嫌疑,你图钱或者图色,并且有过暴力的倾向。” 杜思成怎能不急,说:“可是……” 贾丹打断了他,说:“你别急,可又有人对你说了好话,比如你的队长,比如你过去的所长,现在的副局长,比如你在警校读书时的老师。他们极力地为你辩白。他们说你还是个好同志。我们也对你进行了调查,你的确是真的爱着迟娟,但她是不是爱你那是两回事,就是她不爱你,至少现在也没伤害你。” 杜思成突然热泪滚滚。这些企图打迟娟主意,梦想在她身上占便宜的家伙,从心中就恨着他,巴不得把他关进大狱,置他于死地。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杀了她:“我要亲自抓住杀了迟娟的凶手。你别忘了我也是警察。” “呵,好啊,我看着你。”贾丹突然笑了起来。 第357章 信念 杜思成奔出大门,跨了几蹬台阶。他感到眼前的街道和建筑物在空中飞舞着,脚步一歪,差点一头栽在台阶下。他把身子靠在台阶前的圆柱上,让自己尽量站稳才不至于摔倒。 怎么会这样?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眼前的世界完全颠倒了。他心爱的姑娘被杀,他在某些人的眼中,居然成了杀了迟娟的凶手。 有谁不知道,迟娟可是她挚爱的姑娘,是他生命的另一半,她死得这样凄惨,他怎么就成了杀人的嫌犯?分明有人落井下石,栽脏陷害,转移视线。 这些混蛋对于他拥有迟娟从骨子里就是嫉妒的,怀恨的。他们恨不得把他置于死地,然后让迟娟投入他们的怀抱。他们不允许让迟娟这个美丽绝伦而又 聪明绝顶的姑娘永远成为他这个平庸之辈的女人。 想到二道村荒山坡上迟娟被扎烂的尸体,想到美丽的迟娟已面目全非,成了乌鸦的饱食,想到有些人在他身上大做文章,一股极度的悲伤和委屈在心头翻滚,他的眼睛潮湿了。好在贾丹毕竟没有被这些混蛋的烟幕弹蒙蔽,还是放过了他。他突然产生了一丝对贾丹的感激之情。 忽听有人喊他。他转头一看,石艳春在向他匆匆地跑过来。 “我在到处找你,还是你单位的人说你在这里。”石艳春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看着他那和往日里明显不一样的神情,十分诧异地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哦,我知道了,他们一定冤枉了你,是不是这样?你倒是说话呀。” “我是个警察,又是迟娟的男朋友,你知道他们怎么样看我吗?你知道有多少人对我诬陷吗?你知道我刚刚接受了一次剥皮见骨般地审讯吗?我真有股恨不得和迟娟一起去死的感觉。啊,这些混蛋加流氓。” “你说了些什么?我觉得你该冷静一下。你觉得呢?别说你,就连我们都接受了不同程度的调查和审问。” “我和你们完全不同……” “你不要介意这些。我觉得我们不能慌乱。有一些警察去了寝室,把迟娟的东西封上了。”石艳春安慰着,“你别急,我把迟娟的那只贵重的皮箱放在了我这里。那里一定有许多重要的东西。我想,我们应该保护好她的财产,她的财产一定会惹出不少麻烦。” 杜思成心升一阵感激,这个和他毫无来往的姑娘,这时和他紧密地站在了一起,让他得到几分快慰。“你知道吗?迟娟被杀的时间是在十五号的中午到午夜之间,杀了她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个男人年纪稍大些,而那个女的却很年轻。” “天呢,这已经七天了。怎么才发现了她的尸体?可是,怎么还会有一个年轻的女子?”石艳春惊讶地推了推眼镜。“可迟娟上那里干什么?为什么又被杀害在那个偏僻的地方?” 杜思成哽咽一下,马上大步走出这里,来到一条马路上。石艳春跟了上来,忧伤地说:“谁会想到,谁又能想到,迟娟这样一个年轻的姑娘,事业正如日中天,怎么就会被人杀死呢?十五号那天就死了吗?是啊,那天晚上她就没回来住,可我们过了这么些天才想起要找她。” 杜思成的眼睛血红,茫无头绪地说:“我们已经犯了个大错误。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你说,我现在应该做什么?” 石艳春怔了一下,突然说:“你不是警察?你不是迟娟的男朋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和她的家人联系上?还有那么多的东西。你总该知道她的家在哪里吧?她早早就从家乡走了出来,在家乡有没有什么仇家,是谁对她下此毒手,我们总该一点一点年地摸清情况吧。你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的身边有个我。”石艳春说完,把手伸向杜思成,用力地握了一下。一丝欣慰从杜思成的心头划过。 想起来真是羞惭和悲哀,他也不是没问过迟娟的家乡究竟在什么地方,而不是随便说哪个省什么县就完了,可迟娟总是说,辽宁的凌原,一个不出名的山区。 如果光知道这点是谁也没法找到的。想起来他也生迟娟的气,一个家乡的名称还这样讳莫如深。 石艳春告诉他,在迟娟的物品中,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明确她家乡地址的字样。 “走,我们现在去联动通讯公司。葛辉说,那天上午迟娟见了他们的老总,他们好象还发生了什么争执。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可不是轻易发脾气的。她甚至让迟娟从他那里滚出去。” 杜思成一愣,他突然想起那个中午迟娟郁闷的情绪,她的被杀是不是和这样的情绪有关? 栾军接到小玉的电话时,还在陪着老爸从医院回家的路上。老爸从那次被银行老干部处发给的电子保健诊疗器电伤后,得了心脏病,时常心急气短,隔段时间就要输液。但他还不算最惨的,还有两个中层干部因漏电致死。处长路延峰想给这些退下来的老干部做些好事,却酿成大错,闹得身败名裂,悔恨交加,一病不起。 听到小玉的声音,栾军还以为队里有了紧急任务要他马上回队,他说他现在还回不去。小玉却说:“你尽管照顾好你老爸,有件事告诉你,但不是什么好消息。知道迟娟吧?” “知道她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只能看着眼谗啊。”栾军开着玩笑。 小玉说:“现在谁的女朋友也当不了了。真是红颜命薄啊。迟娟被杀死了,就在刚才,老杜去了现场,发现了被杀死的迟娟尸体。” “你胡说什么,怎么说也不能开这样的玩笑。”栾军冲着电话大声喊道。 “真的,你的铁哥们现在市局,没准还接受贾丹的审问呢。” “老杜为什么在市局?” “我不是说了,迟娟被杀,他正在接受贾队长的调查。” 栾军断然说:“你的话我不相信。” “这样的大事我怎能瞎说,不信你问队长。今天早晨有人报案,在二道村发现个女人尸体,怀疑是迟娟,他们一起去的二道村。结果真的是迟娟。迟娟的尸体就在一片荒草地里。” 栾军立刻关了小玉的电话,又拨了宋宝田的电话。宋宝田低沉着声音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也跟着去了现场,迟娟被杀的现场惨不忍睹。 “他妈的,我们的女朋友都会被杀,这不简直无法无天了?” “你别跟着闹,现在就够烦的了。杜思成现在难过的不行,你也不要打扰他。” 迟娟他见过几次。那种美艳让任何男人都会感到震撼。他暗地里也和杜思成说过,咱们这样的小警察,该知道自己是吃几两饭的,你可别得意,我看你养不起这样的姑奶奶。别看你小子谁都叫你帅哥,可这不当饭吃。那些有钱有势家的公子,或者年轻的社会精英,才会让迟娟这样的女人投怀送抱,我们有什么?每说到这些,杜思成就和他争得面红耳赤。不过,他也理解,从男人的角度来说,有谁不喜欢迟娟这样的女子? 谁都知道世事险恶。迟娟从贫穷的山沟里走出来,打出了这份天下,也是不容易。不过,在这干什么都需要一定关系的社会,那些给她带来大把利益的,没准儿哪个满脸笑容的家伙,就包藏着祸心。 把老爸送回家安顿好,开了门,看到路子谦竟站在门前。说是小姑娘,怎么也有十八九岁了,但她显得瘦小。自从搬到这里,就上下楼住着。一晃也十多年了。他从少年长到了成年,而子谦从孩子长成了大姑娘,但她的变化绝不仅仅是年纪上的递增。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喜欢这个小姑娘,可一提起路延峰,就产生一种厌恶的心理。 “子谦,你怎么站在这里?” “栾军大哥,你不是去医院了吗?顾大爷怎么样?”路子谦焦急地问。 “啊,没事,打了点滴就好了。你怎么不进屋啊。”他知道子谦站在这里,是为了打听消息的。 “栾军大哥,真是对不起。”子谦低下了头。 这样的话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别这样说,你还是个孩子,这些和你又没关系。” 子谦忧虑地说:“栾军大哥,顾大爷病重,你又这样忙,没人照料啊。” 栾军轻轻地摸了一下子谦的肩头说:“没事的。现在他自己还能照顾自己。你爸爸怎么样?” 路子谦摇着头:“栾军大哥,顾大爷要是没事,我就上楼了。” 路子谦的神色黯淡下来。她摆摆手,转过身,立刻迈开脚步。望着路子谦瘦削的背影,栾军的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几年前,这是个多么可爱的小姑娘!如今竟然背负着如此沉重的负担,以这样的年纪照顾一个垂死的病人。 不管什么样的家庭,都有痛心的事。许多年前,路延峰是何等显赫。在这个银行系统的小区里,这个名字几乎如同光照大地。人啊,永远不知未来有什么等着。不管一时是怎样的不可一世,也许在某个早晨高兴地走出去家门时,一切都已改变,就像迟娟,那美丽,那聪明,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可是,谁也不知到底为了什么,这样年轻,也就几天不见,竟然命丧黄泉。 杜思成这小子不知能不能受得了。 葛辉在电脑前打着材料,见石艳春走进来,后面跟着杜思成,连忙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来。 和许多老总秘书不同,葛辉不是美女,但她同样欣赏迟娟的美丽和聪明。每次迟娟来到这里,她都笑脸相迎,从没那种嫉妒般的东西挂在脸上。 “你们怎么相约而行?哦,你们也各得其所,一个记者,一个警察,一个是男朋友,一个是室友。都在为迟娟的事出一份力。”葛辉说完,又显得十分悲伤,“我也是接受完调查刚刚回来。真是想不到。怎么会是这样?谁这样恨着她?来坐。” 三个人的神色都显得悲伤。在沙发上坐下后,杜思成问:“迟娟在十五号那天上午到过这里吗?那是什么时间?” “我这里是有记录的。你们看,迟娟来的时候是十点半,走的时候是十一点十分。她离开时我还有些惊讶。因为她每次来,我们司徒老总都要请她吃饭的,可这次他竟让迟娟走了。” 杜思成记得,那天他白天休息。中午十一点多,他接到迟娟电话,她说她心里有些不舒服,约他在一起吃顿饭。他赶到那家饭店,迟娟已等着那里。这个时间约他出来并不多见。他发现迟娟的神色和往日很是不同,似乎受到了打击。谁都有不开心的时候,哪怕是她迟娟。但迟娟不喜欢对她问这问那的。 杜思成警觉地问道:“他们为什么发生了不愉快?他们的关系始终不是很不错的吗?” 葛辉微微一笑说:“我也说不清楚。好象是为了下半年的广告费吧。迟娟要求增加两成,可司徒老总不想增加。我们每年在他们那里都花出大笔的广告费,可迟娟总是不满足。我们老总那天下午去了英国,我送他去的机场。所以,你不用怀疑我们老总。他喜欢着迟娟呢。几天前他还打电话给我,专门问起了迟娟,让我向迟娟解释一下,等他回来可以考虑满足她的要求。司徒老总说,他是把迟娟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看待。他也说迟娟有些贪得无厌,当然他是笑着说的。我说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她。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悲惨的一幕。” 如果仅仅是为了一点广告费用,真是大可不必。但事情真是这样简单吗?她又不是刚刚出道的新手。但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又远在英国,该不会对迟娟形成什么威胁。 葛辉看了看石艳春,最后把目光落在杜思成的脸上,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说:“你们不知道陈凯达的事吗?我觉得你们好象是不知道。因为这件事非常隐秘,我们公司也对大多数人保密。刚才我和警察也没说起这件事。” “他是什么人?” 葛辉声音平静地说:“陈凯达是我们公司的常务副总,年轻干练,英俊潇洒,三十还不到,这样年轻就当上我们这样大公司的常务副总,这在我们同行业中是没有过的。据说他很有背景,又是在国外学成回来的。” “可这个名字很陌生的啊。”石艳春轻声说。 “是的。他是去年年底刚从省公司派下来的干部,来了以后多半的时间又在调研考察,很少参加社会活动。有人说他可能要接替司徒老总的位置。可是,他的命运实在不济,就在他上任的第一百天,突然发生了车祸,当时就死了。令人奇怪的是,和他在车上惟一的人却什么事也没有,甚至毫发未损。我们公司就连他的死也是严格保密的。所以,你们不认识他完全正常。” 杜思成不明白这个来松江没几个月,又突然死去的青年才俊,会和迟娟有什么关系:“一个人发生了车祸,为什么还要保密?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就是今年的二月份。而为他保密自然是有原因的。” 那是三个多月前,杜思成没记得迟娟在那段时间发生过什么大事。既然葛辉严肃地谈到了这个人,绝不会和迟娟没有一点关系。石艳春先开口问:“葛辉,迟娟和他的死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吗?” 葛辉脸上的笑慢慢收了起来,说:“陈凯达死了,可车上的那个人却什么事都没有,并且突然失踪。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不知道。难道是……”两人异口同声地说,脸上已浮上不安的神色。 葛辉轻声说,仿佛是怕吓着他们似的:“这个侥幸活下来的人,就是迟娟啊。” 杜思成猛地从坐位上站起来。这说明了什么?石艳春失声叫道:“啊,这怎么可能呢?不说别的,一人死了,另一个人也不能什么事也没有吧。即使她自己不说,但咱们知道,她人一向都是好好的,从没受过任何伤的呀。” 葛辉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是啊。我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知道迟娟就是车上那个人,也是几天以后。我还暗中观察了迟娟。还真的从她身上发现了一点痕迹,那就是她的脖子的后面有些发青。但她真是太有运气了。”说到这里,葛辉偷偷地瞟了杜思成一眼。 杜思成自然明白那眼光说明着什么。他迅速搜索记忆,虽然他们做爱的机会不那么频繁,但还没有超过十天半个月的,可他从没看到过迟娟赤裸着身子时,身上有一点伤痕。 石艳春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既然陈凯达死了,她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吧。出了这样的大事,她为什么要隐瞒?既然是一起去旅游区,说明关系不一般,她为什么不站出来为死者做点事?” 葛辉说:“当时已经是午夜。他们从亚布力滑雪场的路上往回返。陈凯达是个性情中人,高兴起来就有些控制不住。许多人都这样的猜测,那个晚上陈凯达一定非常的兴奋,在宾馆喝了不少酒。” “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连夜赶回来?” 葛辉说:“当然是自有原因了。陈凯达喝了那么多的酒,又是夜间开车,车在一个转弯的时候,冲出水泥桩,撞在一棵大树上。还是两个小时后被路过的车辆发现后才报了案。我们去看了现场,车撞的很厉害。” “迟娟不是什么事也没有?那迟娟当时在干什么?她怎么当时不报案?她是失踪了吗?”对于出现这样的事情,杜思成更是想不明白。 “问题就在这里。我们都以为车上就陈凯达自己。陈凯达跟办公室的人说他要回家。他是去年秋天才结的婚,到了这里后他多半的时间都住在单位。因为那天是星期六,所以我们谁都认为他的确是回了家的。我们发现陈凯达被撞毁的车辆和他的尸体,不相信这就是他。谁都这样的猜测,他工作那么忙,一个人哪有时间去滑雪?如果当时死不了,也要被冻死。还是交通警察来后,从损毁的车辆中发现了一只女人的鞋子和一只小包。包里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为了找到这个女人,有关部门真是费了很多事。” 石艳春追问道:“这就是说,陈凯达出了车祸,迟娟逃脱此劫后,竟然不管陈凯达是死是活,一个人逃脱了。她这样做是怕给自己找麻烦,还是有其他方面的原因?但是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早晚会有发现的一天。她就不怕有更大的麻烦吗?” “是这样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是,陈凯达的妻子是省电视台的一名综艺节目主持人,还是省里一位领导的女儿,是她发现了迟娟的线索。虽然遗落在车上有一只女人鞋和一只小包,可谁知道这个女人是谁?这又不是刑事案子,没有人给你去查这个。可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她硬是查到了坐在陈凯达车里的女人是谁。你们知道那个叫何丽影的主持人吗?就是她。” “知道。她可是非常有名的啊。是她发现了迟娟的线索?她是怎么发现迟娟和她的丈夫陈凯达一起去亚布力滑雪场的?”杜思成轻轻地喊了一声。如果这样,迟娟可是惹上了麻烦的。 “是的。不错。陈凯达出事以后,她绝对不相信自己的丈夫无缘无故自己去滑雪,因为陈凯达刚从省公司调到松江市公司不久,有许多工作要做,很少参加单位的各种应酬,而单位那天根本就没有任何活动。她去了滑雪场,找到了几个朋友,展开了调查。十分凑巧的事情,省电视台有一个摄制组在滑雪场拍外景,无意中竟把陈凯达和迟娟一起在雪地里漫步的情景摄了下来。” 石艳春惊叹道:“竟有这样巧的事。” “这个女主持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扬言,绝不会放过迟娟,因为事情已经非常明显。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两个人去偷偷幽会也就罢了,可出了事后居然见死不救。虽然迟娟害怕这件事情张扬出去,可马脚毕竟已经露出来了。那些日子她也实在是怕惹麻烦,一个劲地给司徒老总打电话,让他压下这码事。老总就骂,是你们搞的事,我可不管。不过,他还是想尽了办法,没能让这个女主持人见到迟娟。” 石艳春说:“可是,据我所知,迟娟在那段时间一切都是非常正常的。” 葛辉说:“何丽影的那些朋友都在给她找证据和线索。当她得知和陈凯达一起的女人就是迟娟,并且在出了事后一个人逃离了现场后,她愤怒的神情无法言表。她说她一定要活活弄死这个女人,不管她有着怎样的能力和背景。我当时非常害怕,真想把这件事告诉迟娟,又怕惹出大麻烦。就在她准备采取行动的时候,她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没几天竟然出国了。” “是谁给她打的电话?有什么比这还大的事情啊?”石艳春忙问,而杜思成的脑筋似乎停滞了。 “我也不清楚。我问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走。她拍拍我的手说,有些事情真是无奈啊。陈凯达葬身这里,我怎能安心?说着她就流了泪。后来我就想,这些和司徒老总一定有关。但我问了他后,他绝不承认。” “这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这就是说她并没有对迟娟动手。可现在迟娟死了,我就把这件事和迟娟的死联系起来。我没有对那个高队长说这些,可这事你们一定也是不知道的。” 第358章 追踪疑点 走出联动通讯公司,石艳春立刻给省电视台文艺部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然后对杜思成说,我们立刻去见一个人。 来到电视台大楼的花坛前,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站在那里,他是综艺频道的主持人,杜思成记得他似乎叫海航。 还没等介绍,那主持人海航就对石艳春急巴巴地说:“是有关迟娟被杀的事吧,你一个文化记者关心这个干什么?” “你们台何丽影的丈夫发生车祸时,他的身边有一个逃离了现场的女人,这个女人是迟娟吗?何丽影为了寻找这个逃离的女人,动用了许多朋友,你也一定是其中一个吧。所以你一定知道这里的情况。你知道我和迟娟是好朋友。何丽影不是说过绝不放过迟娟的吗?” 海航摇着头说:“你这完全是自己瞎想。她现在没时间跟这样一个女子较劲。再说你也找不到她了。我问你,你有多久没看省台的综艺节目了?” 石艳春说:“看了几次,但主持节目的都不是何丽影,我还感到奇怪,所以才找你了解情况的。” “那就对了,她已经两个多月没有主持节目了,这两个月她也没在国内。她过去就非常看好一个韩国艺人,他们的关系十分暧昧,但难以有实质性进展。可有一天,那韩国艺人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让她立刻去他那里。就在她的丈夫死后没几天她就去了韩国。现在她可是有名的艺人,已经演了好几部电视剧了。这些你不知道吗?” 她的确不知道,她不太关心那些和她没关系的艺人:“她始终没回来吗?她对她丈夫的事就放弃了吗?” “至少最近一个月没回来。回来也不会回到松江来了。所以她虽然放出口风要对迟娟不客气,但她冷静下来后,怎么能做影响自己前途的事情?在韩国,艺人的品行可是非常重要的。跟你说,我们也在了解迟娟被杀的情况,这一定是个巨大的社会和法制新闻。听说迟娟的男朋友是个英俊的警察,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我们现在准备跟他联系,这里的事情一定非常热闹。” 话音还没落,小玉打来了电话,说电视台和报社的几个社会新闻记者准备采访他,杜思成怒不可遏,说:“净他妈胡闹。让他们去采访死的人好啦。她会告诉他们是谁杀了她。你让他们滚蛋。” 海航这才把视线掉向杜思成,对石艳春小声说:“这个人是不是迟娟的男朋友?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 没等石艳春向那主持人说什么,杜思成扭头就走。他讨厌这些人的装腔做势。石艳春赶紧谢了海航,跟上了杜思成。 “也许我也会问你些我所不知道的情况哪,比如说,你最后一次和迟娟在一起做了什么?是不是十五号那天在我们的寝室做了爱,你是不是对迟娟既爱又恨,还有……” 杜思成停下脚步,脸色红了一下说:“这……你怎么知道?” 石艳春撇了一下嘴说:“从那以后迟娟就不见了。所以,大家怀疑你完全是正常的。不是吗?我也应该怀疑你,可我做不到。其实,我过去很讨厌你。居然这样不检点,可我又原谅你了。我告诉你吧,虽然你们没留下一丝痕迹,可你们每次做完,我一回来就知道。这就是一个女人的敏感。好了,不说这些。你还怀疑何丽影吗?女人都是最实际的,该放弃的一定会放弃。几个月前重新嫁了人,又出了国,两个月后是不会蓄意谋杀另一个女人的。像何丽影这样聪明的女人,更不会因为已经死去了的前夫,做出这样冒险的事,而改变现在的幸福生活。你还记得葛辉的话吧,也许这一切都是司徒老总安排的。” “是啊。可迟娟出了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都没透露。这怎么会是迟娟干的事?” 石艳春见杜思成茫然无措,说,“我见过一个叫梅梅的姑娘,是投奔迟娟来的,在一家饭店打工。我们现在就能找到她。只要找到她,我们就知道迟娟的家在哪了。出了这事,她家一定还不知道。” “对,先找这个梅梅。”杜思成呆板地冒了一句。 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绕了几条街道,石艳春喊着停车。那家饭店到了。 石艳春刚一进屋,老板就认出了她,热情地招呼他们后,石艳春进入了正题,问:“老板,我们上次介绍来的那个梅梅还在吗?我们找她有点事。” 老板说:“就是迟娟介绍来的那个叫梅梅的姑娘?哦,她在这里本来干的不错,可她突然不干了。” 石艳春一愣,说:“不干了?为什么不干了?这也没几天啊?” 老板苦笑一声说:“还能是为什么?就是嫌这里挣钱少呗。你们要找她?” 石艳春说:“是啊,怎么才能找到她?” 老板进了里屋,很快领出一个厨师模样的男人。老板对那厨师说:“你说你前几天看见到梅梅了?” 那厨师说:“是啊。她正好买了一件衣服从商店里出来。我看见一个时髦的姑娘叫我,竟是梅梅。她告诉我,她在一家歌厅干,挣得钱多。歌厅好像是叫午夜情。” 午夜情歌厅座落在道里区繁华闹市的一个稍显僻静的角落里。一个一脸妩媚的女老板接待了他们。石艳春问女老板,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梅梅的。那女老板笑吟吟地告诉他们,到这里的姑娘,没一个用以前名字的,但可以把她们叫来你们认一认。不一会儿,一些香气四溢,袒胸露背,美丽俊俏的女孩子们,跟着女老板忐忑不安地下了楼。 石艳春来到她们跟前。那个裸露着半截乳房,裙子刚兜住屁股,身上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姑娘就是梅梅。老板对另外的那些姑娘说:“你们都下去吧,紫鹃留下来就行了。” 梅梅在这里叫紫鹃。叫了紫鹃的梅梅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脸的慌乱。石艳春抚摸了一下梅梅俊俏的脸蛋儿,把她的衣领往上扯了扯,说:“梅梅,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迟娟姐姐的好朋友,你忘了吗?” 梅梅怔了一下,紧张劲儿全没了,看了一眼石艳春,立刻高兴地说:“呀,是你。我迟娟姐姐没来?”她又感到奇怪地问,“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石艳春不想说这些,问:“你什么时间到这里来的?你到这里来你迟娟姐姐知道吗?” 梅梅咧嘴笑着,完全是一副想得开的神态:“我来这里已经三个多月了,迟娟姐姐那么忙,哪有时间管我的事,我又不好意思打扰她。哪里挣钱多就去哪里呗,咱们又不能和迟娟姐姐比。” 石艳春叹了口气,这些姑娘出卖着自己还不知羞耻,但许多从乡下来的姑娘为了尽快赚到钱,把这个行业当做了首选目标。她又马上进入了主题,问:“梅梅,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到你迟娟姐姐了?” 梅梅有些紧张,说:“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有很长时间没见她了。我给她打过几次电话,她说有时间来看我,可她哪有时间看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我可是有些害怕了。” 石艳春说:“我们来是想问你些事情。你迟娟姐姐出事了。我们好容易找到你。她被……她被人害死了。我们找你的意思,就是想在你这里了解些情况。还有,我们还应该跟她家联系上,我们连她家的具体地点都不知道,只好来到你这里找你。” “妈呀,这是怎么回事?”梅梅嘴巴张得大大的,“这是真的吗?可我怎么也不相信。可是,她怎么能被人害死呢?我迟娟姐姐不是很有能耐吗?是谁这样恨她啊?” 石艳春轻轻地拍了拍梅梅说:“现在还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是的,这实在是太悲惨了。我们都非常悲痛。我们要抓住杀了你迟娟姐姐的凶手。我问你,你知道你迟娟姐姐都得罪过什么人,有什么人恨着她?” 梅梅恐惧地说“我怎么知道啊?来到这里几年我和她也没见几次面。” 石艳春轻轻地搂了一下梅梅的肩膀,说:“别急,从你身边的人想想。” 梅梅不假思索地说:“顾大海这个名字你们一定听说过吧,是他把迟娟姐姐从家乡带出来的。他以迟娟姐姐的恩人自居,在这里他可不是一般人物,这个人在这里从一个小瓦匠起家,现在已经成了十分有钱的房地产商人,在我们家乡,他更是赫赫有名的。”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吧。” “他现在跟迟娟姐姐闹得挺别扭。”梅梅起初有些吞吞吐吐,后来索性就大胆地说起来,“我觉得顾大海把迟娟姐姐弄到这里就不怀好心,就是要让迟娟姐姐当他的……当他包养的情人,那时我们还小,哪里懂得这些,再说要不是顾大海的帮忙,迟娟姐也没有机会出来。你们去了后就会知道,我们那里穷的让人寒心。迟娟姐姐是我们那个县最漂亮的女孩,她也聪明能干,我们那的人就没有不佩服她的,但要是不从家乡走出来,她就什么也不是的,这一辈子也就完了。” 杜思成全身的血液仿佛一起涌到了脸上,他跨出一步,还是被石艳春拦了一下,才没有蛮横地打断梅梅的话语,石艳春问:“你是说顾大海把迟娟弄到这里,就是要她当他的包养情人?这怎么可能呢?迟娟的事业这样辉煌,怎么会这样做?” 梅梅大有不吐不快的样子,说:“这有什么希奇的呢?如果有人愿意我也会这样做的。但我们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顾大海你们还没见过吧,他已经是五十多的人了。他的孩子比我们还大呢……” 杜思成问:“你最近见到过顾大海吗?” 梅梅满脸鄙夷地说:“我能见到他?再说他也不喜欢我。有一次我家急着用钱,我没有其他办法,就只能去找迟娟姐姐。我听顾大海的公司人说,顾大海在江边新买了个小别墅,迟娟有时就去那个地方。他们还不告诉我地址,但我还是打听到了那个小楼住址。当时我就很纳闷,这小楼还不至于就是顾大海给迟娟姐姐买的吧,如果这样,情况可就复杂了。有人给我们这些打工的买这样的小楼,那不就是一步登天了吗?但我不喜欢他们发展成这样的关系,如果家里人知道后那成了什么?再说迟娟姐姐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她岂是我这样没出息的人?我去了那个小楼,顾大海见到我还生气了,问我怎么找到了这里。我说我要找迟娟姐姐。他说找迟娟姐到这里来干什么?我发现迟娟姐的身影在楼上闪了一下。顾大海拿出钱塞到我手里,让我以后不要到这里来了。我就知道了他们这是什么关系。顾大海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一个可以做他女儿的小同乡弄成了自己包养的情人。我也不明白迟娟姐姐怎么会甘心做这样的女人。也许她为了生活没办法。那时她毕竟刚到这里不长时间。”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杜思成的声音又冷又横。 “有那么三四年了吧。可后来他们又闹翻了。” “他们闹翻了?” “是的。但为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你说的这些完全是真的吗?那时的迟娟也就二十多一点,她怎么会做别人的情人?就是她出现在顾大海的小楼也不完全说明这样的问题。”杜思成压制着愤怒冷冷地说。 “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如果不是你们问我,我才不会说这些。可是,我迟娟姐姐怎么就会被杀了呢?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你们怎么不去找顾大海了解一下情况?”梅梅的眼里已经满含泪水。 一个五十岁的同乡,会是谋杀迟娟的凶手吗?出现在杀人现场的,不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吗?如果男人是顾大海,那个女人是谁?难道为了达到自己杀死迟娟的目的,雇佣了一个女杀手? 石艳春问:“梅梅,顾大海的孩子该是不小了吧?” 杜思成一愣,是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梅梅继续说:“顾大海有两个孩子,大的是男的,比我大,小的是个女的,比我小一点,不到二十吧。他们好象都在松江做着买卖。” 如果不是迟娟被杀,他绝对不会相信任何针对迟娟的污蔑之词。但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他必须面对来自于任何方面对迟娟的不恭。其实,他用不着怀疑梅梅话里的真实性。他隐隐觉得迟娟在过去某个日子里,一定做过什么不便于公开的事,也一定有人给她实现勃勃的野心提供了必要条件,不然她一个来自贫困山区的小姑娘,怎么会这样迅速就发达起来?这毕竟不是个公平竞争的时代。 男人图的不就是女人的年轻和漂亮?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是发泄最后疯狂的年纪。假如事情败露,顾大海的家人完全可能对迟娟恨之入骨,年过半百的爸爸让孩子脸上无光,孩子做出断其后路的选择,并不多么难以理解 杜思成赶紧问:“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梅梅摇头说:“我和他们没有来往,他们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两人问了迟娟家详细地址,走出歌厅,一种莫可名状的滋味充塞在两个人的胸膛。这比和陈凯博双双出入旅游区,出了事又见死不救还让他们难以接受。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想法,赶快找到顾大海和他的一双儿女。如果他们真的做了案,还会这样老实地在松江坐以待毙吗? 路子谦匆匆上了楼,开门进屋,一股久病的人散发的难闻气味,从里间扑面而来。虽然子谦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气味,但从外面一回到家来,还是被这样强烈的气息弄得晕眩。从里间传来一个苍老的男人那仿佛来自地狱般的声音: “子谦,你去哪了?” “我还能去哪?给你买药。” 说着,路子谦走进里屋的病床前。眼前的男人那张瘦成一把骨头的脸上咧出一丝笑容。 “爸爸有病这么长时间,你都成了半个医生了。” “你死了,我这个医生就当到头了。来,我给你打针吧。”路子谦冷冷地说。久病成医。她熟练地配好药,给躺在床上的病人打上了吊瓶。 “妈妈这几天来电话了吗?” “还以为她会关心你吗?”子谦厌恶地说。 “哦,那也不是。我是说她总该时常地问问你的情况。” “你就别说这些了。我也不需要她了解我的情况。” “爸爸拖累了你呀。子谦,你应该去你妈妈那里。就不要管我了。” “你知道吗,我想管你也管不几天了。” “是啊,爸爸什么都知道,爸爸这是没几天了。爸爸早死早利索。爸爸失败,失败啊。”路延峰突然用拳头砸着床。 “别动。”子谦大声说,“要不还得给你扎一次。” 手不动了,可嘴却不闲着,也许躺在床上太久,也许有太多的话要说。路延峰的眼睛亮了起来。子谦本想说,你就等着生命最后的时刻到来吧,可她似乎突然来了气,把爸爸的热情迅速打消后,立刻离开这里,走回自己的房间。 站在宽敞的房间里,抹了一下眼睛。 子谦很喜欢自己的房间,但那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总有人把她的房间摆设的花花绿绿,到处都是好看滑稽的卡通形象。那时的家里,爸爸志得意满,妈妈妩媚漂亮,而她呢,则是这个世界上最受人喜欢的小公主。 家中的变故太大,她对家中所有的记忆都是十分深刻的。正像爸爸自己也这样说,他的鼎盛时期来的太早,而一个矮小丑陋的男人一旦得势,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嫉妒甚至是仇视。但那时的爸爸耀武扬威,甚至横行霸道。这样有能力,有时又往往显得愚蠢的家伙,不管眼前的道路是怎样平坦,陷阱早已等着他。 爸爸二十几岁就是信贷科科长,三十五岁就当上了副行长,这就养成了飞扬跋扈的气势。对于行长做出的一笔两个亿的放款,他坚决反对,他居然在行长会议上说:“谁做出这样的决定,不是白痴,也是给自己或者银行找麻烦。对于这个企业,我们不但不能投放一分钱,而且还要把我们过去的贷款马上撤回。这个单位一定在搞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大家对他说的话嗤之以鼻。但很快证明他是对的,那家大型企业完全是个空壳,没有市场和定单不说,还是国家不再扶持的行业。他为银行减少了一笔巨大的损失,但给他自己带来的却是相反的结局。 行长被提拔为到省行,而爸爸也在为行长的职务奔波。有一天,爸爸被他的老上级,现在省行副行长叫到了省里。既然是老相识,说话也就不客套。 “出事了,一年前,我们为兴达地产公司放了五千万贷款,他们要在一个沿海城市建造别墅小区。我知道那笔款你是不同意的,因为他们的信任度不高。可是……这些就不说了。那企业的老板跑到了国外去赌博,输了几千万,被抓了回来。现在纪检审计和检察院都参与了进来。他们发现,那家房地产公司根本就没建一栋别墅,完全是在欺骗着我们。他们在追查这笔巨额赌资的来源。” 省行副行长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爸爸当然听出了这里的话外之音,刚要纠正,因为这笔款子完全是当时的市行行长,现在的省行副行长一手操办的。 “这件事你虽然没有经手,可你是主管信贷的副行长,完全没有责任也是说不过去的,是不是?” “可是……”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找你来,就是要找出个说法。” “怎么个说法?” “我们就说企业伪造了一笔大额的土地交易合同和担保资产,我们也是上当的。如果他们来查,你就说这件事情是你的一个疏忽。” “那我就要受到处分的。”爸爸当然明白这样的后果是什么。 爸爸的老上级十分轻松地说:“没事,我们充其量就是个工作疏忽,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会这样的认真。再说,错的不是我们,我们给他们注入的是经营方面的资金,而不是赌资。你说是不是?这里最后定局的是我,明白吗?这事过去后,你的事情一定没问题。” 银行的呆帐死帐坏帐多了,又不差这一笔,谁的工作都有失误的时候,为领导担责任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这个机会抓住,他就会由副转正。 爸爸对于自己的愚蠢悲痛欲绝而又回天乏术。抱着十分美好的愿望把全部责任承担下来的同时,就为自己掘了个坟墓。事情平息之后需要追究责任,他的老上级就不再为他说话,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在他的身上。他有口难辩。银行的钱可不是让人去拿着赌博的。他从副行长的位置上下来,去老干部处当了处长。 虽然位置不再那样的显赫,可处长当好了也并不影响什么,可是,聪明和愚蠢有时就是孪生姐妹。糊涂的人只要有机会,就会继续办糊涂的事。 她不再是被大家宠幸的公主,她身边的一切,都在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第359章 悲哀的相识 一股无边的寂寞突然袭击而来。一年又二十二天。每天,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除了爸爸偶尔的呻吟,就是死一般的静寂。那时还在希望爸爸的病好转,可子谦很快就意识到这样的想法同样愚蠢。他好了后还会怎样?只有尽快死去,才是他最好归宿。她的青春在这坟墓般的墓窟里慢慢地消磨,终将成为陪葬品。 都说日子过得快,可子谦却觉得日子怎么过得这样的慢。她这短短的十几年,尤其是把自己埋在家里这几百个日子,像是过了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似的。她有时感到时间停止不动了,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放在火里烤着,沁在冰水里拔着,时而就要冻成冰块,时而就要焚成灰烬。 她凝视着高楼背后的天空,已是满脸泪水。她抹了一下湿淋淋的眼睛。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流泪了。她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为他而流。 也许是老天活该把他推到她的身边。当再见他时,毕竟时光催人,那个淘气的大男孩也已然长大,虽然一切还是蛮不在乎,可心灵的重负依然写在脸上。仇恨不会忘记,而快乐同样铭记在心。 她读的那所中学是贵族式学校。在那里读书的学生,家里拿得出钱,就连擦玻璃这样的活,学校也惟恐这些小祖宗哪怕出一点点小事,担不起那样的责任,往往从附近郊区的学校雇用那些贫贱家庭的孩子为他们劳做。 那还是几年前的春天,为了迎接国家的一个什么考察团的造访,学校准备搞一个声势浩大的迎宾活动,各个班级大扫除。子谦的这个班级来了十几个调皮捣蛋郊区学校的男生,她们这些花朵般的小姑娘热烈地欢迎着他们。一个瘦长的男孩穿着一件露屁股的裤子,在窗台上扭来扭去,故意把屁股撅起来,露出一块黑不出溜的肉体。子谦穿的像是一只花蝴蝶,负责为他换水淘抹布。她始终在笑,他更是放肆地做着各种调皮的动作。 子谦吓唬道:“你不老实,当心摔下去。” 他一本正经,说:“我摔下去你会不会哭?” 子谦撇着嘴说:“我才不哭。我凭什么要哭?” 他故意一声叹息,说:“咳,这样的没有人性,我这玻璃还擦个什么意思啊。”子谦憋不住了,格地笑了出来:“好好,快擦,我哭还不行吗?你怎么说我没有人性?” 他认真起来说:“不过,没有也是对的。尤其是对我这样的家伙。这个世界本就该光是你们,不该有我们的。” 子谦觉得奇怪,说:“为什么要这样说?”他哼了一声说:“这还不明白,就连你们的玻璃都是我们给你们擦,过几天你们拉屎不愿意擦屁股,我们也给你们擦得了。” 她本来想骂他,可让笑声堵住了嘴,怎么也骂不出来:“你……你这个脏嘴。” 他涎着脸说:“如果真的需要,你可别忘了我。” 子谦挺了挺身子,突然说:“那我现在就用你,你可别说不。” 他竖了一下大拇指说:“呵,可以呀。你行,我看出来了。” 子谦问:“我怎么行了?” 他说:“凭你这样说,就说明你行,我真的给你那样,也不很委屈了。”擦了一会儿玻璃,他就知道她是谁了,说:“怪不得你这样的神气,原来你爸爸是行长。你家这么有钱,当然那小腰板挺得溜直,和你比,我真是太悲伤了。”他故意把一扇玻璃擦得魂儿画似的。子谦已经觉得他有些亲切感了,说:“你怎么就是谈钱钱的?” 他瞪了子谦一眼,说:“屁话,你家没钱,你上得起这个学校吗?你们不给我们学校那帮狗娘养的领导钱,他们会让我们给你们来擦玻璃吗?你一双袜子都比我全身的衣服贵。你不用看别人,我们那个学校就是穷人的学校,只要给钱,就是给你掏厕所,我们也会干的。你干吗这样看我?” 她怔了一下,索性说:“我就看你露着的白屁股。” 他从窗户上跳下来,把腿放在书桌上。打量着她,说:“这没什么好看的,你需要拿去就是。你家有的是钱吧?” 她说:“我爸爸是行长,但那是他的工作,银行又不是我家开的。” 他撇了撇嘴说:“你爸爸是行长,那钱跟你家的不是一样吗?” 她瞪起了眼睛说:“你这是气我。”可她一点也没来气。 擦完了玻璃,她在寻找那个瘦弱的身板,却已消失不见。 他们不是一个学校,根本就没有见面的机会。过了许多日子,她还时常想起那谈起钱来激动的样子和要给她怎么样的那句不雅的话语,想起来她就想笑。她还是第一次有种想要见到一个异性的渴望。 再次见面居然是在闹市区的一个烤肉摊上,那挂着土耳其烤肉牌匾的摊床十分红火,肉的香气在空气中迷人的飘荡着。子谦也被这股香气吸引了过来,走到跟前,正为排队还是不排队犹豫着,忽然,一个瘦削的身子从她面前跳过去。她高兴地叫起来,伸手在那个瘦瘦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嘿,是你。怎么,不认识我啊?” 那个年轻人转过身,突然,一抹笑容就挂在那张青春勃发的脸上:“嘿,你就是那个行长小姑娘吧。还以为这辈子见不到你了。” 子谦笑着说:“是这么回事吧,可我不是行长。” 那张瘦脸上也露出一丝的笑容:“反正都一样,都是有钱那伙的。你怎么在这里?想吃啊?” 子谦说:“我也是路过这里,看看这里是干什么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你。这个东西怪香的哎。你怎么没买?” 他笑着说,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我闻闻味就行了啊。”他做出吸溜一下鼻子的动作,她笑着,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掏出钱塞到他手上,显得异常兴奋,说:“求你,上去给我买四个。” 他瞪着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呵,你够能吃的啊。” 子谦点头承认:“这个特好吃,是吧。”他干巴巴地说:“可能是吧,闻着的味道倒是真香。” 她推了他一下,说:“去啊,买四个。” 他挤上去买了四个。她马上分了两份说:“这两个给你。”他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摇头笑着:“呵,原来你这是有我的一半啊。这么说咱们是哥们?” 看到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情,她笑弯了腰:“是的,咱们是哥们,见面分一半。那就吃啊。”他也毫不客气,张口就吃,脸上浮出十分满足的样子:“就凭这两个烤肉,你让我杀人,我也是愿意的。” 子谦摆摆手说:“咱不说杀人的事,你还上学吗?” “不上了。上那几天破学有他妈的什么用?按照老师的说法,我们那个学校的学生都是混蛋,老师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学生,我们就天天和老师做对。老师骂我们,我们也骂老师。老师骂我们没教养,我们骂老师教养太多都冒出脓了,闻起来又臊又臭。老师说他培养的孩子都是些败类,我们说败类老师培养的学生不是败类那才出了问题。” 子谦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啊?” “你以为都是你那样的学校呢?你们的老师恨不得把你们捧在手上,都不敢和你们大声说话。而我们在老师的眼里就像他家门口的石头,看我们不顺眼,碍事,想踢就踢一脚。” “不能吧。” “没什么不能的。我爸爸这点倒是看得明白。他说,那破学再怎么上,出来也就是你们老师那样的水平,那样的水平用不着读书,不就是骂人吗?去哪里都学得来。” 子谦惊讶地看着他:“不读书了,那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可让我干的事情。” 他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十分厌恶地拧着鼻子。子谦突然觉得,他那神态有些让人害怕。不过,她却更喜欢这样可以表露出自己心迹的同龄人。他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如果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吗?”子谦突然说。 “有你这话就够了。” 子谦明白他的意思。她有些失望。她真想为他做点什么。 可惜那次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重新和他见面,竟然是一个月前的一个阴雨连绵的春日。 几年过去了,她从这所高价学校的初中部升到了高中,可到了高中二年就退了学。家里已经支付不起她那一年几万元的学习费用,她威风八面的爸爸,早已风光不再,甚至走到了人生尽头,随时都要一命呜呼。过去热闹的家门现在门可罗雀,看病的费用到单位报销也总是被无故推辞。爸爸在掌权时的目中无人,现在一切都有了相应的回报。住在这个银行系统的小区里,他们父女如同一只混入面袋里的老鼠屎。她每次出门买药,都贴着墙根走路。由于爸爸的原因,自己的命运随之改变,她不想见任何熟悉的人。 那天下着蒙蒙细雨。子谦打着一把小花伞,向往常一样,沿着人行道的里侧低着头走路。一辆出租车在路边吱地一声停下,司机把玻璃摇了下来,一双眼睛盯盯地看着她,瘦削的脸庞,有着过早成熟的坚毅。一个声音在霏霏小雨中飘了过来:“喂,是你吗?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叫你呢,那个低着脑袋走道的女学生。” 她看着他。他留着个小平头,脸瘦,眼睛挺大。她没作声。骚扰她的人并不多。那年轻人又说:“怎么,你不认识我了?也难怪。那我就走了。”他正要发动汽车,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激动,大步地走了过去。还是那个顽皮的模样,她仿佛又回到几年前那些快乐的日子。 “啊,是你。没想到你还认识我?” 他把头探出车窗,让凉爽的雨滴溅落在脸上:“我怎么能不认识你呢?我的行长小姑娘。” “你可别这么说了。”她神情黯然地看了他一眼。他眨巴着眼睛看着她,好半天才想起一句该问的话:“现在应该是上学时间,你还没到毕业的时候,怎么没去上学?” 她幽怨地说:“我退了。” 他奇怪,说:“退了?你是说退学了?”似乎受到了震动,他急忙打开了车门,从车里钻了出来。 她耸了一下肩说:“我总不会说我是退休了吧。” 他问:“我说呢。我还到你学校找过你呢,可没找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跟我可不一样。” 她喉咙里有股苦涩的味道,说:“没什么不一样的。也许我现在还不如你。你现在开起车来了?是你自己的车,还是给别人开?” “怎么会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你不可以告诉我吗?” 她摇着头:“没什么好说的。” 他继续问:“那你这是去哪里呀?” 她一板一眼地回答:“侍侯我爸爸。他得了肝癌。我现在去给他买药。” 他一愣,说:“就是行长?” 她点头说:“就算是吧。可他早就不是什么行长了。” “不上学就是为了他?” “准确地说,是因为他。” 他有点搞明白了:“那所学校收费实在是够高的。可是,你不该连学也不上啊。”他看到她并不想听这些,又简单介绍着自己说。“我现在给别人开车,一个月能挣八九百元。你知道,我也就这个水平了。家里又买不起车。” 她理解地一笑,忽然又极为认真地说:“你每天是不是非常忙?又非常累是不是?你开车要小心呀。挣了钱也不要随便花。钱这个东西有了它不觉得怎么样,一旦没有了,就知道它是多么重要,得到它又是多么不容易。” “我觉得你怎么……你怎么像我妈妈似的?” “我说的不对吗?” 他摇着头说:“你说的简直是太对了,可这些不是你应该说的话。” 她眨巴一下眼睛,说:“那我应该说什么?” 他说:“不管你应该说什么,就是不应该说这些。” 子谦笑了,说:“好,那我就不说了。怎么说你也是比我大,当然你比我知道的要多是不是?” 他欣赏似的看着她,说:“你倒是真的懂事了,但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子谦突然问:“我们以后还会见面吗?” 接着他开车送她去药店。临别时他们互相留下了电话号,她攥紧拳头,把这张小纸条握在掌心里,像抓在手里的一个珍品…… 五月十五号中午,迟娟和杜思成在一家饭店吃了午饭,两人一起回到迟娟入住的丁香女子公寓。也许心情不错,他们做了爱,杜思成先离开了公寓,大约在午后三点左右,迟娟才出了公寓,上了一辆出租车。恰巧迟娟的车前几天发动机意外地出了毛病,也许就是这个小小的意外,就给寻机杀死她的人,提供了机会。 据华彩广告公司的房亦民介绍,迟娟在十五号的一天里就没在单位出现过。贾丹有些不明白的是,那天迟娟发生了什么事,老板把公司交给她打理,她居然这样的漫不经心,但这分明不是迟娟的做事准则。 如果作为嫌疑人的出租车司机暗藏杀机,威胁着迟娟的生命,那她为什么要上这辆车?凶手是两个年轻人,但总不能在青天白日里,把一个年轻的姑娘拖上车,迟娟也不会那么老老实实地听凭他们的摆弄。 难道车上的人是迟娟熟悉的?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但又难以让人信服。 做案的重要工具,就是那辆桑塔那牌的小汽车。据有关部门提供的数据,这种牌子的出租车共有两万多辆,还不算外县。所以,要在每辆桑塔那牌出租车做一次检查,将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出租车的目的地很明确,就是开往二道村,实施凶杀。遗落在草地里的名片是个敏感话题,但可以做出这样的解释,迟娟的包已被撕开,名片无意间散落了出来。从已掌握的迟娟关系网上的名单来看,所来往的大多是三十岁以上,最多的是四十岁以上的男人,这样年纪的人大多是在商场或者官场上的成功者,很少有开出租车,并且还是自己出面充当杀手的。杀人的女子也许还是个年轻的姑娘。假如是雇凶杀人,谁也不会雇一个看上去十分瘦弱的小姑娘,来实施这样残忍的杀人计划。死者的社会关系十分复杂,他们都对迟娟的被杀,表示着深深的悲伤,对凶手的残忍表示着强烈的愤慨,但他们都没有杀害迟娟的动机。按照他们的话说,迟娟是他们见到的最美丽最优秀最可爱的女子,他们喜欢还喜欢不过来,怎么还会下此毒手。 二道村特殊的地理位置,是藏匿尸体难得之地,凶手对这个地方无疑是熟悉的。贾丹决定把破案的重点锁定在二道村的当地人口和外来人口上。 二道村的村长孙喜民是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见到贾丹的一干人马声势浩大地来到村委会办公室,招呼他们在会议室坐下后介绍情况说:“我听说杀了人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这是个一百多户人家,四百来口人的小村子。在家闲着的除了上了年纪的人,就是十来岁的孩子,那些能干点事的谁还在这个犄角旮旯里呆着,早跑外面去闯世界了。可他们最近也没有回来的呀。我想了一下,还真是没有。” 贾丹说:“你也没发现村里来过生面孔的人吗?” 孙喜民抱歉地笑了笑说:“你也知道,我们这里的家家户户几乎都在城里有自己的买卖,所以村里到了白天时就几乎看到不到几个人,谁来谁不来的也没谁看到。” 贾丹拿出了一张迟娟的生活照让孙喜民看,孙喜民惊了一下说:“死的就是她?呵,我还没看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真是可惜了。” 贾丹说:“杀人凶手一定是熟悉这里的。即使不是这里的人,至少也来过,没到过这里的人,是想不起这个地方的。” 孙喜民沉吟了一下,突然想了起一件事,说:“我们村子有个老曾头你们知道吗?就是那年我们村子被枪毙的曾有军的爹。那可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啊,可是轰动了全松江的呢。我建议你们去他那里看看,也许他会看到什么。” 贾丹感到奇怪,说:“他能看到什么?” 孙喜民喝了一口茶,咧嘴笑了笑,然后慢悠悠地说起了往事:“这事儿还要打头里说起。老曾头是我们村子的老户,老婆死的早,有个儿子叫曾有军,当过几年兵,回来后在城里干了点买卖,挣了点钱。村子里还有个叫姜文萍的小媳妇,长得倒有几分姿色,丈夫张老三,虎逼朝天,却很疼媳妇,一般人看张老三那个虎劲,心里惦记,可也不敢轻易地惹这个小娘们。那年张老三去外面打工,小媳妇在家呆不住,有一天到市里去逛街,看到开着农资公司的曾有军。曾有军见到家乡人格外亲热。到了晚上,曾有军就请她吃饭,喝了点酒,曾有军说,没什么事儿你就别回去了,明天我领你到公园去玩。姜文萍也没拒绝。曾有军就把她领到一家小旅馆。到了半夜,曾有军悄悄敲开姜文萍住的单间。那次后还停不下来了。每次曾有军从城里回来,都偷偷地溜到她家。张老三回来后,见曾有军经常到他家来,还以为是找他的。可是后来他发现他不在家的时候,曾有军也来,而且来的更勤。他琢磨媳妇跟曾有军可能有问题。他想了个法子,他说他要出门几天。第一天他没回来。曾有军以为张老三真的出门了,第二天晚上他就来了。张老三偷偷地回来了,一脚就踹开了房门,拎起了光不出溜的曾有军就是一顿揍。曾有军开始也服了软,可是张老三让他光着腚在村子里走一趟,他才能消气。曾有军也豁出去了,他看到门口有把镐头,拎起来猛地砸在张老三的脑袋上,这家伙当时就死了。老曾头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公安的带走了。从那以后,他就每天都坐在村口的山头上,边放着那几只羊,边等着儿子回来,一等就是十几年啊,可他还是那么等。村子里来了什么人,走了什么人,他都知道,可谁也别想从他嘴里得到一句话,公安的更别想,你不信就去试试。” 贾丹听孙喜民这样说,立刻就来了精神头。来到村口,果然有座百多米高的山包。由于前面的山岗地势险峻,这里就不那么显眼。山坡上长满杂木,山上坐个人,在下面是怎么也不会看到。贾丹爬上山头转身向下一看,村头的那条连接外部的路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如果有人或者车辆进入村子,就会看得一清二楚。在一块巨石上,一个像棵老树般的老汉坐在那里。不了解情况,谁也不会知道,在山头上竟然坐着个老人,就像一块默默无闻的望路石。 老人的面容也像一块石头似的毫无表情,那双眼睛如同两潭千年的枯井。贾丹的心里浮出几许心酸,让跟随的几个人离得远些,自己来到老曾头的跟前,和颜悦色地说:“老人家,你好啊。我是……” 老人一声不吭。见老人不说话,贾丹也在那个巨石上坐下,突然,老人吼了一声:“你别坐这里,这是我的地方!” 贾丹愣了一下,意识到这本来就是个怪人,也就不和他计较,听话地站了起来说:“好好,这是你的地方。” “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老曾头凶巴巴地说,恨不得一句话就把别人顶到南墙上。 贾丹一愣,但他毕竟有所准备,又马上笑着说:“是啊,我们谁到村里来,都逃不出你的眼睛啊。” 那老人眼望着山下,一动也不动。贾丹还想做些铺垫,和老人套套近乎,可现在看来完全没用,于是只好开门见山说:“老人家,我想问你一件事,你……” 老人头也不回,但还算开了口,说:“别问我,我什么也没看到。” 贾丹心中笑了笑,这本身就说明了问题,说:“老人家,坐在这里,村里来了什么人,是都能看到的啊,是不是?” 老人说:“眼睛是我自己的,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看。” 贾丹耐心地说:“老人家,你在这里等儿子吧,可能你也知道我们是公安的,我们也都是为了工作……” 老人突然咆哮起来:“别和我说这些。你们枪毙了我儿子,我也要你们偿命。”老人刚抬起手似乎要打人,竟然就大声咳了起来,贾丹上前准备搀起他,被老人一把推开,差点没把他推到山下,还是抓住了一棵小树才不至于滚下去。他好容易压住自己的怒气。村长的确没说错,他还没见过这样的怪人。 碰了壁,贾丹又换了一个人和他对话,老人还是不发一言。他又爬上山坡,这次几个人一起给老曾头做工作,但毫无作用。贾丹无奈,恨不得把老头拎起来,撕开他的嘴巴。可最后还是客气地说:“老人家,一回生,两回熟,我还会来找你的。” 老人哼了一声说:“你不用来了,来了也没用,我什么也没看见。” 第360章 迷雾重重 村民祝兴旺家前些日子住过一个小老乡,孙喜民觉得那眼神中透着杀伐的凶光。小伙子时常把打工时认识的年轻人带到老祝家宰鸡杀狗,有时还弄来几个姑娘助兴,喝醉了居然上山不干好事,到处都遗弃着卫生纸和安全套,把村民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小伙子一个月前突然发达起来,不再住老祝这里,可还是时常开着小汽车来到二道村,最近又和祝兴旺的女儿搞在了一起,为了这,祝兴旺还打了他女儿一顿。 贾丹他们走后,孙喜民突然想起了这个年轻人,奔出办公室,刚好看到贾丹从山坡上下来那沮丧的神情,就知道他从老曾头的嘴里什么也没得到,也把那犟种般的家伙狠得痒痒的,但谁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孙喜民对贾丹说了这件事后又告诉贾丹,老祝开着一个煎饼摊,早晨在家加工好煎饼,中午到市里的东兴大市场上卖,很晚才回来,现在去那里就能见到老祝。 贾丹一行立刻前往乡村与城市交接处的东兴大市场。 祝兴旺倒是个老实汉子,看到来了这么多警察,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自己是否惹了什么麻烦,但却恶狠狠地横愣了旁边的一个小姑娘一眼。贾丹注意到,祝兴旺身边站着一个二十多岁,身材偏瘦的姑娘,身高一米六十多一点,看到他们,似乎故意摆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和她爸爸老实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贾丹觉得,这个乡村小姑娘,即使弄出一些出格的事,怎么也惹不到迟娟的头上,她们原本就是生活在两条轨道的女人,永远也不可能相遇。 但贾丹自然知道,这种先验论的东西最是要不得,任何事情都没这么简单。 祝兴旺在河北老家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老乡,还过着贫困生活。祝兴旺老家有个没儿没女的叔叔,死的时候就是这个老乡发送的。为了报答老乡,他邀请老乡到这里打工挣点钱,总比家乡种那几亩薄地好上许多。老乡就到这个繁华的都市打起了工,一年下来着实赚了些钱。今年过了年,老乡说是要把儿子也带来。可路刚走了一半,得了病,就返了回去,儿子祝达彪就自己来了。祝达彪在家乡时当过几年汽车修理工,来到这里后就找了个汽车修配厂干了下来。 祝兴旺实在地说:“虽然看上去没什么不正常,可他没干多长时间,就成了那个规模不小的汽车修配厂老板。你说,有这么快就当上老板的吗,我又不是不知道他?他干的那些事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说着又横了女儿一眼。 “你就别说了。”祝雯雯抢白着爸爸。 贾丹问:“那过去的老板呢?” 祝兴旺叹了口气继续说:“不知道啊。我担心的就是这个啊。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就对不起我的老乡了。我就琢磨,他没几天自己就买了汽车,一下子就发了,还时常带些吃的喝的到我这里来,有时还带着些年轻的男女,在山上闹哄着玩一天。祝达彪有一身功夫,一般的人都不敢靠近他。” 贾丹问:“他们到山上干什么?” 祝兴旺说:“我听他们好象在说,要把山洞利用起来,做什么仓库。” 贾丹怔了一下说:“做仓库?他开着汽车修配厂,为什么要在这里做仓库?” 祝兴旺说:“不知道啊。我觉得他们像是不干什么正经事情,我就不让雯雯和他们来往。” 祝雯雯拉了爸爸一下说:“你就不能少说几句吗?我也没干什么不正经的事,大家又都是朋友。那达彪不还是你介绍来的吗?” 贾丹拿出迟娟的照片说:“你们看看,他带来的那些人,有这个姑娘吗?” 祝兴旺看了一眼说:“我也没看清楚那些人,可我觉得那些姑娘个个好象都挺漂亮的。”雯雯也在一边摇头,表示并没见过这个漂亮的女子。 贾丹说:“那个山洞只是做仓库,就没有放别的东西吗?在什么地方做不了仓库,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山洞里做起了仓库?” 祝兴旺正准备说什么,贾丹忽然发现,祝雯雯暗中用胳膊捅了她爸一下,显然是不让他说下去。这让贾丹产生了警觉。贾丹叫来苏先军,对他耳语了几句,苏先军会意,立刻叫上几个同行,上了车,向二道村驶去。 没多长时间,苏先军的警车呼啸着开了回来。他跳下车就对贾丹说:“贾队,二道村的山洞里藏了许多辆汽车,那些车很可能都是些偷来的汽车。” 贾丹雪亮的眼睛立刻扫了一下祝雯雯,祝雯吓得立刻往后退。贾丹对祝兴旺说:“老祝,我们现在就不能在这里是说话了,要带着你的女儿回到队里。你是个老实人,只要你的女儿把该说的说出来,我们也不想把你的女儿怎么样。” 祝兴旺狠呆呆地说:“让她去,有什么事情老实说出来。我就知道这里没什么好事。这些该死的。我也跟你们去。” 贾丹同情这个老实人,同意带着他一起去公安局。到了队里,祝雯雯一五一十地把她所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祝达彪心狠手辣,但表面却显得老实厚道,博得了老板的信任,两个人竟然称兄道弟,趁两人在外喝酒的机会,杀了他的老板,又弄成了老板出去做买卖,把修配厂转让给了他的假象。祝达彪接手这个修配厂,觉得正常修车太累来钱太慢,于是就打起偷车的勾当,把偷来的车进行改造后出卖,牟取暴利。那个山洞就是他们藏匿汽车的地方。祝达彪杀人偷车销赃和迟娟被杀一案完全没有关系,但这仍然是一个重大的案子,而居然没有接到修配厂老板被杀的报案。 “祝达彪现在在哪?” “他去了外地,可能是感到风声不好,去什么地方也没跟我说。几天就换个电话号码。”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松江的?” “有半个多月了吧。” 这时去电脑联网管理中心调取材料的苏先军敲门进来,说:“贾队,祝达彪又犯了案,昨天晚上在绥阳偷车时被当场抓获,目前被押在绥阳看守所,但他没有招出杀了他老板的事。” 贾丹点头表示知道了,对祝雯雯说:“你可以证明祝达彪真的不认识迟娟?他已在十五号之前离开了松江?” “是的。我现在也不敢不说真话。”祝雯雯低着头。 “如果是这样,你还算是立了功的,你不说出祝达彪杀了他老板,只能把他当做偷盗的案子处理了。不过,再和这样的人接触,并且知情不报,可就没有这样的照顾了。现在考虑你还是主动交代。对你就不做处罚了。” 仿佛从一场厄运中挣脱出来,祝兴旺一个劲地感谢。 贾丹接着又问,“你们都是二道村的人,前些日子没有发现二道村来过可疑的人吗?” 祝雯雯想了想,忽然说:“我前些日子倒是看到了一对陌生的男女在村口那条公路上走来走去的。这两个人看上去十分奇怪。那个男人边走边说着什么,两只手比比划划的。那个姑娘认真地听着,她长的十分漂亮,像是一个女大学生,而那个男人却是个看上去极不舒服的老家伙。他们不是朋友,又绝不是父女,我觉得应该是这样。” “你看到他们那是哪一天?” “怎么也有七八天了。” 这个情况让贾丹吃了一惊,马上问道:“你看到的这个姑娘是不是被杀的迟娟?” 祝雯雯摇着头说:“不是。” “你说这个男人是个老家伙,有多大的年纪?” “年纪不小,看上去比你还大些呢。” 女的年轻漂亮,又不是被杀的迟娟,那会不会是杀了她的嫌疑人呢?那个被祝雯雯称之为老家伙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杀了迟娟的男性嫌疑人? “他们不是二道村的人,他们在村头的路上走来走去的,他们是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祝雯雯说:“这两个人我从来没见过,我们村里从来没来过那样文静而又漂亮的姑娘。她十分认真地听着那个男人说着什么。可我又觉得那个男人对这里似乎是很熟悉似的,他像是跟那个女的讲着这里发生的什么事似的。” 贾丹又一次表现出深深的惊讶,一个熟悉这里的人。这就对了。这让他有些激动。 “你看那个男人像是乡下人还是城里人,既然是熟悉这里,就说明他过去在这里呆过,或者到过这里。你看不出来他是做什么的吗?” “说不清楚。但那样子看上去就感到怪怪的。高高的,瘦瘦的,不像是农村人,可又不像城里人,十分悠闲的样子。我……我说不好。他们在这里东张西望的,又不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这里又没什么风景可看。” 如果是个女大学生,也许会对一些自然风光感兴趣的。可这个荒凉的山谷地带又不是什么风景名胜,到这里来看什么?也许是那个中年男人留恋旧日的时光到这里怀旧,带着夸张的心态给一个女学生讲述自己不平凡的经历? 不过,就目前来讲,这当然是已经发现的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时间和地点以及一对男女,都合乎嫌疑人的条件。 贾丹十分郑重地对祝兴旺说:“你们回去想想,有没有一个这样的中年人,也许早就离开了二道村,这个姑娘我觉得不会是二道村的人。这个男人虽然十分古怪,但一个村子这么多人,又出出进进的,总会有些特别的人物。也许有什么人被你忘记了。过去这里也有过下乡青年吧?你可以把思路扩大一些。” “知道了。要是想想过去那些下乡青年,也许有门。” 由于自己的女儿从这起麻烦的事件当中得到了解脱,祝兴旺十分痛快地答应着。 杜思成认为,迟娟的被杀,绝不是简单的凶杀事件,一定是她身边的什么人对她充满刻骨仇恨,而蓄意杀死身边的熟人,其中必有两个原因,首先是凶手有可能和被杀者发生过密切接触,甚至还可能是情感关系,由于双方感情发生了裂痕,其中一方非要将对方置之于死地。这样有着恶毒心理的人,对伤害了自己情感的人,绝不姑息宽容。另一个原因是,假定在事业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造成巨大伤害,使对方前途尽失,落到了极其悲惨的处境,忍无可忍,遂寻机复仇。 对于迟娟的被杀,虽然这两个原因都不能完全排除。但杜思成觉得,第一个原因更接近凶手的杀人目的。 迟娟是个情感丰富的女人,他不能完全排除迟娟在和自己之外还存在着感情甚至是性方面的交往,但没掌握证据,就不能捕风捉影。但现在人已经不在,他就必须面对这个现实,还要亲自找到这个背后的神秘人物。 杜思成也从迟娟的嘴里听过顾大海的名字。他还对这个走出大山,打出一片天下,还给迟娟一个机会的男人产生一份敬重。现在才知道,这个人可不单纯是她的老乡,更不单是迟娟恩人。 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把一个姑娘从家乡带了出来,竟然抱着要娶为小妾,包养二奶的企图,简直让杜思成义愤填膺。回想起迟娟流露出对顾大海的不恭和轻蔑,杜思成意识到,这个人一定发展到让迟娟讨厌的地步。两个老乡之间的那种乡土般的亲情,从密切到疏远又到最后分手,这里的情况也许真不那么简单。迟娟这样一个各个方面都十分优秀,又出身寒门的女子,更是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争相追逐的目标。 来到亨通建筑开发公司,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女人走了过来,打量了他们几眼,说:“顾总不在。他出门了。他也没说他去干什么。” 杜思成一愣,口气硬了起来,说:“既然你不知道,我们要找个知道他下落的人。我是警察,这位女士是记者,我们找顾大海当然是有大事。” 女秘书只好把他们带到副总经理办公室。副总经理叫万春山,是个三十几岁的年轻人,他告诉他们,顾总在六七天前招呼也没打,就急着出门了。 杜思成周身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声音有些轻轻颤抖,发出一连串的提问:“你是说他出门了?就在六七天以前吗?可他为什么要急急忙忙地走了?他去了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万春山十分平静地看着杜思成,和对方紧张的神情刚好相反,他不慌不忙地摇着脑袋说:“不知道,他也没说去什么地方。他不说,我又不便问。” 一个和迟娟有着某种关系,甚至怀着一腔仇视心理的人,和迟娟的被杀一起突然失踪,不说明问题吗?他看着万春山,神态尽量显得诚恳平和地轻声责问道:“你不是公司的副总吗,怎么能对你老板的行踪一点都不知道?这不可能吧。他一定去了一个特殊的地方,就是说,他不方便告诉你,或者你什么都知道,你是不想告诉我他的行踪,是不是这样?” “我觉得你有些自作聪明。”万春山微微一笑,依然是那样的不慌不忙,“老板做什么不做什么,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可不用去关心。我可是知道自己是吃几两干饭的。我不想知道的事情我也绝不去知道。哎,让我现在关心的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石艳春言语温和地说:“万经理,您别介意,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是想通过顾总了解一个情况,这和一起案子有关。所以,希望你能配合。” 万春山说:“你们就想知道我们老板去了哪里吗?也用不着这样神秘莫测,我告诉你们,那天他来了个朋友,他们正吃饭,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杜思成严肃地说:“他是哪一天出门的?” 万春山翻了翻眼前的台历,说:“哦,是十五号的下午。” 杜思成“腾”地一下子站起来,大声说:“十五号的下午?” 杜思成急忙问:“你现在能和顾总联系上吗?” 万春山一口回绝说:“对不起,我不能打扰他。” 杜思成心中的怒火又在慢慢地上升,忽然,他在万春山的桌子上发现了一张拍摄于某个风景区的照片,中间被大家簇拥着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顾大海,身边竟然就是一脸妩媚的迟娟,其他的人似乎是公司各个部门的干部。迟娟的美丽犹如在荒草中一朵怒放的牡丹。年届中年的顾大海一副十分幸福的表情。万春山面无表情地站在顾大海的身后。从照片的时间上看是六年前的夏天,那时迟娟刚到松江。 “你们顾总和迟娟发生过什么吗?迟娟为什么并不感激顾大海这个帮了她的老乡?” 万春山的脸上浮现出诡谲的神情。看了看杜思成,突然笑了,说:“哦,我知道了,想必你们是为了迟娟的事情来的喽?现在满世界都传开了。她居然被杀,真是难以想象。她刚到松江的时候,如果没有顾总的帮助,她能走到今天吗?那时的迟娟两眼一摸黑,除了顾总,她可谁也不认识。至于别的什么,那我就没法告诉你了。” 杜思成问:“顾总的一儿一女,现在都在松江吗?怎么才能找到他们?” 万春山说“也许和他们爸爸一起走了吧,这个吗,我说不好。”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我知道你们还想问其他的一些事情,可我真的无可奉告。我想,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的太多。哦,听说迟娟有个做警察的朋友,想必就是你了吧,如果我是你,我就绝对不会和这样的女人交朋友,不管她是怎样的聪明漂亮,但正是她的聪明漂亮才是惹祸……” 杜思成大步走出亨通公司。他仿佛要把心中说不出来的愤懑,发泄在这急匆匆的步履上。 迟娟周旋在这些家伙中间,她真的幸福吗?她说过她的周围充满着凶险,看来是真的。作为她的男友,在享受她容颜的娇美和肉体欢乐的同时,也在无形中承受着巨大的但又是难以言喻的压力。 可是,杀了迟娟的凶手会是什么人呢?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觉得这个顾大海是最值得怀疑的人,有时越是亲近的人,越容易成为仇敌。由于顾大海和迟娟发生了过分的情感纠葛,顾大海的儿女想必和迟娟的年纪差不多,他们怎能容忍一个和他们同样年纪,又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姑娘,成为他们老爸的情人?他们的颜面何在? 还有迟娟那个莫名其妙的同学付伟,仿佛是个迟娟身边的幽灵,驱之不去。每一个美女的身边都有无数挥之不去的男人,但迟娟比别的美女更麻烦,也许她在成功路上破除过太多的艰险,遇到过太多的知遇之人有关。 如果不是等着迟娟的骨灰,他恨不得现在就乘车前往迟娟的家乡,也许一切真的迎刃而解。 取骨灰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火葬场每天都是在最后一刻,才把这样出了凶事死去的尸体,送进有着几千度高温的火化炉内。接着,不管是什么人,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石艳春紧走了几步,赶了上来,拉了一下杜思成的手说:“我想起了一件事,我们杂志社的一个记者采访过顾大海,俩人之间有一定的交情。他一定是了解顾大海一些情况的。你等着,我现在就问一问。” 石艳春立刻拨了一个电话,一个男人亢奋的声音先传了过来:“你到底在忙什么?现在有多少人在找你,你不知道吗?” 石艳春皱下眉头,颇有些不耐烦地说:“老梁,先别说这些。我问你,你采访过顾大海,他的两个孩子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那姓梁的男人在电话里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石艳春没好气地说:“知道就说,不知道就拉倒。” 那男人赶紧说:“好好,我告诉你,顾大海的儿子叫顾正,女儿叫顾婷。顾正现在经营着一家电器商店,就在云水街的角上,叫正达电器。他的女儿顾婷经营着一家服装店。” “他们为什么不在顾大海的房地产公司和他爸一起做事?” “他们没有和他爸爸在一起,是因为家里发生了矛盾。至于是什么矛盾,那就说不清楚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就要去社里赶篇稿子。一会见。”石艳春关了电话。不知社里有什么事找她。“走,不管这些。” 正达电器只是一个不大的铺面,有两个年轻的姑娘在百无聊赖地应酬着清淡的生意。她们告诉两个人,她们的小老板被他爸爸突然叫走了,至于去了哪里,在干什么,她们一概不知。给顾婷看服装摊的,是个年纪大些的女人,操着辽宁口音。她说她是顾婷的表姨。 让他们疑惑的是,顾大海那么一个大老板,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女做这样的小生意,而且绝不会赚钱的。 “迟娟你认识吧?她的事你知道吗?”石艳春突然问那女人。 “迟娟?知道啊。”那女人看着他们,“你们问她做甚?她的什么事?” 看来迟娟的被杀她是不知道的。 “她和你们顾家的关系一定不错吧。” “不错个屁。这不是东西的姑娘,害得他们顾家一家人不和,我表姐恨不得要弄死她。” 石艳春一怔:“哦,为什么要弄死她呀?” “害人呀。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又那么漂亮能干,靠着一个半大老头子,真是没出息。” 杜思成脸红了一下,石艳春赶紧问:“你说的是顾大海吗?” “怎么,你们谁都认识啊?”那女人警觉起来。 “你最近见到顾大海了吗?” “他哪有时间见我。你们就是为了打听迟娟这个小丫头的事情吧。她现在可抖起来了,怎么还会理她的什么老乡?” “都是一个村子出来的,顾婷和顾正在这里和迟娟有没有什么来往?由于家里出了那样的事,他们一定对她非常的不满吧?” “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都是迟娟的朋友,但迟娟出了点事,我们来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这事你们可别问我,他家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 “你表姐为什么要弄死迟娟,总不能没有理由吧。他们为什么这样急着离开这里?” “怎么,她要是真死了,你们还真要找到我们的头上?”女人横了一下眼睛,发现了自己说多了,干脆闭上嘴巴不再说什么。 “迟娟的事你不知道吗?没听他没说过什么吗?” “我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我来这里后就没见过迟娟这个该死的丫头。她死不死的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你们走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女人似乎对迟娟有着无限的怨恨,不再理他们,转身忙别的去了。 迟娟一定和他们顾家积怨不浅,但只有找到顾大海才能破解这个迷团。两人走出服装店,石艳春说:“你不是还要办些迟娟善后的事?” 杜思成点头说他要去公安局拿迟娟的死亡证明,还要去火葬场取迟娟的骨灰。这些事情无可推辞地落到他身上。迟娟那些所谓的朋友到这个时候,居然一个都不露面,其中还包括一些十分亲密,有着特殊关系的人。想起这些,他们就为死去的迟娟感到悲伤。 石艳春用轻柔的声音安慰说:“这些事情只有你自己去办了。迟娟也亏了有你,那些家伙都是享受在前,吃苦在后的,迟娟活着时哥哥妹妹的,可发生这样的事,一个个躲得干干净净,怕是沾着了似的。如果迟娟有灵知道这些,不知有何感想。” 杜思成深深地吸了口气。石艳春推了推眼镜,她说她要到单位去一趟,一会车站见。分了手,急忙回到社里。刚走进办公室,梁沛就露着笑脸,从他自己的办公桌绕到石艳春的面前。 第361章 魔道之间 梁沛的文章写得非常出彩儿,又是松江第一情诗高手,三十五六岁,一副志得意满的派头。石艳春刚到杂志社时,佩服他笔头子功夫,没少得到他的提携,他是单身,她也有过和这个才华出众的男人进一步接触的念头。可这个色迷到她寝室楼下见到她和迟娟一起出来,通过她认识了迟娟这个松江有名的美女,就开始没命地给她写起了肉麻的情诗,这让石艳春感到恶心。 梁沛正要开口,石艳春烦躁地挥了挥手,看也不看他,说:“你别跟我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谁愿意找谁找谁。我要写个东西,马上还要出去。” 石艳春坐下来打开电脑。梁沛说:“今天,我们松江的第一美女,香消玉陨。我们杂志社的电话都打爆了,都是问你的室友迟娟的事,这样一个美女怎么就被杀了呢?可大半天都没见到你的人影。” 石艳春冷冷一笑,梁沛说:“不仅仅是这样,还有人说,为了这个死去的室友,你正在扮演一个新的角色,联手要捉住杀了迟娟的凶手,要给迟娟一个交代。我们新生活杂志社的女记者,现在成了一个女侦探,倒真的很时尚哦。” 石艳春看着梁沛,脸上流露出讥讽和嘲弄:“我怎么觉得你这是幸灾乐祸呀。是不是有人做了你想做的事情,你就高兴的不得了是吧?” 梁沛的脸白了一下,马上说:“可不能这样开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你的心中也是对迟娟恨得牙都痒痒吧。” “我……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石艳春冷冷一笑,说:“通过我你认识了迟娟后就没少给她写诗吧。可你几次约了人家,人家就没给你面子是吧。你虽然是个写情诗的高手,可你的诗在人家那里当擦屁股纸都不够格。你居然把我撂在一边,和刚认识的迟娟大肆吹嘘自己的了不起。你知道你走后迟娟说了什么吗?她说会写文章的女人都是聪明的,而会写文章的男人,都是笨蛋。你的那点本事在人家的眼里实在是太差了。跟你说,我至少是对我的朋友负责,那些见了美色就晕了头,连自己去干什么都忘了的家伙简直狗屎不如。” 梁沛摇头苦苦一笑,忽然说:“随便你怎么说。说句正经的,迟娟是哪天被杀死的,听说尸体都腐烂了。” “十五号那天的下午到晚上之间。” 梁沛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笑说:“如果你真的在一心要捉住杀了她的凶手,也许我会提供一点对你有用的东西。” 石艳春关了电脑,收拾起自己的东西:“对不起,你自己在这里发表高见吧,我走了。顺便跟你打个招呼,我要去一趟迟娟的家乡,两天后回来。你真是让我烦。” 火葬场终于安静了下来。一个有着焦黄面孔的中年男子,散漫地把一个装着迟娟骨灰的小口袋扔到杜思成手里。杜思成打开口袋,眼睛盯着那细碎的骨灰。周围没有鲜花,没有送葬的人群,没有吊唁仪式,只有阳光依旧,只有远处飘来的淡淡的草香。 把骨灰一点一点装在白色玉石制成的昂贵的骨灰盒里,走出火葬场的大门,杜思成眼泪涌了出来。这个可爱而又迷一样的姑娘,终于过早地把自己葬进了坟墓,她惨遭杀害时那高傲的心该有多么绝望。 有的爱也许一开始就是错误的,但爱的结局从来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但这样的结局无疑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作为警察,他付给她的爱没有给她带来一丝的幸运。捧着冷冰冰的骨灰盒,他心如刀绞。 他最后还能为她做点什么? 此刻他觉得自己一片茫然,束手无策。 这时,石艳春来了电话,两人约定了见面的地点。杜思成赶到时,石艳春已经等在那里。她看了看那个小小的盒子,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看出杜思成眼角处不易发现的泪痕。 午后三点三十分的动车,两个小时后就能到达凌源。现在还有近两个小时的时间。但他们还要拿着迟娟的死亡证明,为迟娟做一下银行的帐户变更手续。他们走过市政府广场,石艳春看到了一个挺拔的身影从政府大楼里走了出来。她走到杜思成的身边,悄悄地说:“你看,这个人你认识不?” 杜思成随着石艳春的视线望去,一个十分英武的高大男人,走下市政府大楼的台阶,向大楼西侧的停车场走去。 “他是谁呀?” “你不认识吗?他就是郭志民。” 杜思成一怔,大步地走过去。石艳春拉了他一下,说:“你要干什么?回来。”他继续向前走去。可就在这时,郭志民的身边走过来两个年轻人,和他一道走向停在那里的小汽车。他只能看着他们上了车。石艳春跟了上来,说:“你可不能再冒失了。这个郭志民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有权还有钱,据说他的女儿和他老婆在美国加洲开一家当地最大的餐馆。那几个年轻人就是他的司机兼保镖。他是市领导中唯一一个有着私人保镖的人。他的身边女人无数。” 杜思成用力咽了口吐沫,说:“你知道吗,郭志民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他也在找迟娟。可我觉得这里有问题。这是个十分神秘人物,迟娟和他好象发生了什么。” “能发生什么?不就是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再说,迟娟身边哪有平常的男人。”石艳春看到那辆小汽车缓缓地滑行后,疾速地飞驰起来,转过身注视着杜思成,“你这个做警察的知道松江那个关于黑玫瑰胸章的案子吧。” “啊,怎么了?” 石艳春若有所思:“没怎么,我只是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似的。” “你是指郭志民,还是指那个黑玫瑰胸章的事?” 石艳春拉了一下杜思成。“这些都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也许你会和这个郭志民有一次正面的交锋。” “我正等着。”杜思成摩拳擦掌似的做着交锋的准备。 “好了,现在不说这些,我们走吧。” 两人拿着死亡证明,一起去银行办妥了迟娟钱款的支付手续,重新设立了帐户。迟娟帐面上的资金让杜思成着实吓了一跳。石艳春只是笑着,并没有多少奇怪的表示。她似乎了解迟娟有着怎样高超的弄钱手段。 杜思成知道迟娟有点钱,可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多钱。充其量她一个高级打工者,又工作没几年。就是对于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弄了七位数字的存款,依然是让人惊讶的。同时,她还有两处房产,每一处都是价格不菲。他知道这里有一部分是林新投入在科技城的那笔钱。在经济社会里,你的钱可能转眼之间就成了我的钱。这就是商品经济,就看谁比谁高明。 拿到了这笔钱,这个贫寒之家,就会立刻改变命运。他觉得这是为迟娟做了一件令她满意的事。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迟娟有着大量存款和几处价值可观的房产,但前往丁香女子公寓进行调查的栾军打来了电话,说并没发现迟娟有什么钱,更没看到她的什么房产证明。宋宝田一愣,但立刻意识到可能发生了什么。于是对栾军说,这个事一定不要声张。 “也许是小杜为了保护迟娟的财产,做了什么手脚。” “哦,明白了。”栾军在电话了笑了起来。谁也不能让一个年轻的姑娘人财两空。林新的钱又不是什么好道来的。 “那里没发生什么吧?” “还要告诉你,林新这个家伙可能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是和迟娟有关吗?” “不能说没关。你不是比我更了解他?” 栾军告诉他,就在刚才,林新的女儿林娇娇和他现在的妻子关舞阳,带着一些人来到丁香女子公寓,砸开迟娟寝室的房门,撕开封条,搜查迟娟的物品。 宋宝田问:“她们拿走了什么?” 栾军说:“也没拿走什么。就像我说的那,那里根本就没有存折和房证之类的东西。” 宋宝田舒了口气,说:“据我所知,林新的最后一笔钱真的在她的手里。也许迟娟吸引他投资,就是一个骗局。” 栾军笑了,说:“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做。还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就在刚才,林新突然得了脑中风,人事不醒,已经送往医院抢救。我看这个不可一世的家伙,这回是永远不行了。可据我的调查,林新的现任妻子关舞阳还真有欲图杀掉迟娟的动机,并且做着准备。” 他突然说:“我立刻去医院看看。你等着我。” 说着,宋宝田的嘴角咧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林新是当了十年常务副市长的林起家的二公子。二十几岁就进了政府机关,在机关混了几年,辞去了官职,开了第一家夜总会,是把妓女引到松江的第一人。要不是夜总会死了一位小姐,还不知道弄出什么花样来呢。出了现场后,宋宝田认定小姐死亡的原因,是夜总会的老板逼迫小姐出卖肉体,小姐不从又无法脱身,便跳楼身亡,这和老板林新有直接的关系,但案子又被无故地拖延下来。一年后,公安机关在有关领导过问下,由其他人重新审了案子,认定小姐的死与夜总会的老板没有关系,是自杀身亡。宋宝田眼看着林新大摇大摆地走出看守所,上了一辆豪华小汽车,还傲慢地向他摆着手,宋宝田就想,一定要让你身败名裂。 事情也是凑巧,接着林新又开了个名字叫五彩楼的洗浴中心。可他没干几天,就撞到宋宝田的枪口上了。出事的原因说起来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三名拜了干姐妹的小姐撩弄一个五十几岁的半大老头子。这样年纪的男人,是她们最喜欢的猎物,有钱又不没完没了。三人一齐来到老头子的旁边,不由分说就把老头按在沙发上,把他的大裤衩子一把就扒了下去,边笑着边把他往单间里面抬。老头大叫着让她们放开他,三个小姐把他扔到了床上,其中一个就把嘴贴到他的嘴边说,我们三个今天就吃定你了,三个一起来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老头突然安静下来,说:“行,你们想怎么样都行。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好说,你们这里是怎么个说法?按一次多少钱算的是不是,我也不用你们脱裤子干那事,我反正也是干不动的,正好我又有的是钱,我一个人给你们按两次的费用算帐,怎么样?” 老头来到休息大厅,三个小姐也喜滋滋地跟着他走出来。服务大厅来了许多人,她们看出来这些人是找这个老人的,她们突然发现老头的神态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老人的身子哆嗦着说,立刻给韩东打电话,叫他立刻到这里来。当他说了这个名字时,仿佛一个炸雷响彻在她们的头上,韩东就是松江的公安局长,而这个老头就是到这里检查工作的省公安厅的副厅长。做恶的人终究要倒霉。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新鲜的了。韩东被降了职,到另一个城市当了副局长,林新被判了三年。不过,宋宝田觉得不过瘾,这样的家伙就该永远在大牢里呆着。 迟娟和他有着特别关系,宋宝田并不感到惊讶。别看林新五短身材,从头到脚纯粹是一副无赖相,可是,只要是他林新看上的女人,没有不让他干了的。许多年前,从省里来了一个走穴班子,其中一个唱歌的姑娘其美无比,林新就告诉演出经纪人,让那个唱歌的到我这里来。她唱首歌多少钱,我给她同样的钱,我让她只给我一个人唱。经纪人知道林新不好惹,可那唱歌的姑娘却不知这个林新是何许人,叱了一声,翻动着红艳艳的嘴唇,不知眉眼高低地说,这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总统还是总理?他就是,本姑奶奶兴许还没心情呢。这话就传到了林新的耳朵里,他笑了一笑也没说什么。就在这些走穴演员准备离开松江时,竟然拿不到应得的报酬。他们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和经纪人交涉。经纪人哭丧着脸无奈地说,那些赞助商都变卦了,他们是看林新的眼色行事。演员们只好自认倒霉,在众人央求下,唱歌的姑娘只好来到林新的包房。有人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来的优美歌声,唱完了歌,半个小时后,躲在角落里的经纪人看到姑娘走出房间时,抹了一下眼睛,又看到姑娘的脖子上,明显有一道紫红色的痕迹,衣服自然也不再整齐…… 像迟娟这样的绝色美女,焉知林新不会垂涎三尺!这样霸道的家伙,就是石头要过刀,草也要过火,周围十几里就没有漂亮的处女。可是,迟娟在他们的合作中明显沾了便宜。林新在她的面前,居然是这样的乖觉,真让人不可思议。 宋宝田让栾军给杜思成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回分局。正准备起程前往迟娟家乡的杜思成匆忙赶回来,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栾军对杜思成说,昨天晚上林新不是给你打了电话?你总该对他有些怀疑吧?没等杜思成说什么,宋宝田跨上车,几个人奔向林新和迟娟筹建的那个所谓的松江科技城。 被改造成科技城的建筑,如今仅仅是个空架子,施工的现场没有一个干活的工人,砖瓦砂石乱七八糟地堆砌在那里,工人们听说投资的那个漂亮女人被杀身亡,要向包工头讨要工钱,而那包工头早不知去向。这些债务又转到林新身上。也许林新看了这样的场面,知道自己的钱打了水漂,才突发脑出血,躺在床上等死。 离开破烂的工地,宋宝田说:“林新这个家伙心狠手辣,我让栾军对他做了必要的调查。让你来就是听听他了解到的情况。” 杜思成感激地点点头。栾军边开车边介绍情况:“林新的现任妻子关舞阳是维族人,23岁,其美无比。18岁来到松江当起了妓女,其实她的本名叫阿依古丽,关舞阳是来到松江后用的名字,这个名字当时在松江的风月场所十分有名,她曾经在林新开的那家罗马花园大浴场的大搜捕中被关了几天,查没了半年的时间靠出卖肉体所得的近百万元,一夜间沦为赤贫。林新的浴场被停了业,关舞阳从拘留所出来后一度从松江消失。一年前林新再度出山,关舞阳又出现在林新面前。林新的第二任妻子离开后,他始终一个人度日。关舞阳在林新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说:‘过去你成就了我们这些姑娘,可我们也因为你而倒了大霉。现在你没事了,可不要不认识你的这些小妹妹啊。’林新叹道,那些妹妹们早都不知去向了,你回来找我,说明你还没忘了我。你不嫌弃我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就当我的第三任老婆,不过,你想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拦着。” 宋宝田问:“关舞阳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栾军说:“关舞阳从看守所出来后,在尚志认识了一个搞木材的商人,五十几岁,家在沈阳,关舞阳就做起了这个人的包养情人,商人南来北往的跑,她就一个人住在一个不大可又十分温馨的小屋里。2007年的夏天,木材商人突然犯了心脏病,猝死在床上,关舞阳把木材商人送到了医院,通知了他远方的家人,收敛了木材商人的钱款,偷偷地消失了。木材商人的老婆孩子四处寻找这个女人,可他们怎么会找到她?这样,一年多前,关舞阳又偷偷地回到了松江。” “这就可以说,木材商人的死,和关舞阳有着直接的关系,她一定使出她作过小姐特有的伎俩。其实她就是想要他早死,但又可以逃脱法律的追究,因为她并没有犯罪,这样的女人就是这样诡计多端,而又极其凶残。” “是的。关舞阳被看守所关押几天出来后,觉得做小姐当妓女既卑贱又存在着风险,于是就开始把精力放在做那些半老男人的情人上,她靠着林新的目的,就是盘算着林新的钱财。因为她在暗中做过调查,林新还没有一败涂地。” “她知道林新剩下的资本,都投入在和迟娟合作的科技城上了吗?” “她知道,虽然在林新的面前她什么也不说,但她恨得咬牙切齿,并且在暗中寻找机会置迟娟于死地。” 杜思成的心震了一下,宋宝田继续问:“这就对了。我就说林新的旁边一定有惦记他钱财的女人。林新的钱在别的女人手里,这个关舞阳怎能善罢甘休。可除了林新,这个关舞阳的身边就没有其他的男人?特别是年轻些的男人?总不能是林新和这个女人都具有杀死迟娟的嫌疑吧。” 栾军淡淡一笑,说:“关舞阳有个秘密情人,叫热地,是个维族青年,是个三流舞蹈演员,他是来松江走穴演出时认识关舞阳的,两人已来往多年。他们发生了情爱的关系后,这个热地没在回去,靠着关舞阳暗中资助的费用生活,居然没被林新发现。据我们分析,一旦关舞阳在林新的身上搞到一大笔钱,他们就会立刻从这里消失。” 杜思成屏住呼吸倾听着,宋宝田问:“你是不是说,他们已经有了明确的谋杀迟娟的动机和企图,并且已经在实施这样的计划?” 栾军点头说:“是的。有人发现,这个热地为了在暗中盯着迟娟,买了一辆小汽车,牌子就是桑塔那的。” 宋宝田吃了一惊:“可他们目前还没有离开松江,包括这个热地,是这样吧。” 栾军说:“今天中午我派人寻找这个小伙子,他们在一个酒馆发现了他,神情十分沮丧。可是,我又觉得那个热地的许多条件,又很像现场杀了迟娟的那个年轻的男人。所以,我还是搞不准这究竟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关舞阳还没有得手,迟娟就被人杀死了?如果迟娟是他们杀的,但他们并没有拿到一分钱。从他们的心愿来说,他们主要是为了弄钱,这才有可能杀死迟娟,是不是这样?” 栾军说:“是的。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虽然关舞阳始终在寻找机会,可她的确没有杀害迟娟的时间,五月八号的上午她突然得了阑尾炎住了医院,虽然在十五号前就出了院,可刚刚做了手术就去二道村那么偏僻的地方杀人,显然是说不通的,据调查,她出了院后,的确一连几天都没再出门。” 杀死迟娟的女人在迟娟的身上刺了十一刀,完全是在发泄自己的仇恨。关舞阳图的只是钱财,不可能对迟娟怀着这样刻骨的仇恨。迟娟的被杀如果是他们所为,很可能要用最快的手段弄死迟娟后迅速逃亡。 宋宝田缓缓地说:“你想,从迟娟的被杀,到我们发现了尸体,已经足足过了七天时间,如果关舞阳和她的情人为了钱财杀了迟娟,现在就是跑到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可以做到的。你说是不是?再说林新的女儿林娇娇。她不是刚刚被学校开除?” “是的。林新的女儿林娇娇在职业学校读书时,为一个和她谈了两天恋爱的小伙子,把另一个姑娘毁了容,被学校开除,然后就在社会上游荡。前不久她认识了一个酒店的领班,那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她扬言让她爸爸投资,他们自己开一家酒店,自己当老板。她向林新要五百万,被林新骂了一顿。” “她知道她爸爸的钱如今都在迟娟的手里,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如果她爸爸光是玩玩,她倒不觉得怎么样,可她老爸居然一反常态,做出这样的傻事,完全打破了她的梦想,知道自己什么也没有了,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始终没开口的杜思成突然冒出了一句:“这些混蛋,竟然都在算计着迟娟。似乎非要弄死迟娟不可似的。” “也许是迟娟的狂傲和贪欲激怒了他们吧。”栾军淡淡地说完,看了杜思成一眼。 杜思成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深深叹了口气。 第362章 落拓的男人 林新住在一间高级病房里,肥胖的身躯死猪似的一动不动,鼻子嘴里插满了管子,再也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模样。一个头发花白但气质潇洒的上了年纪的男人站在病房里吸着烟。这就是林起家,如今是市人大的第一副主任。在靠墙的沙发上,坐着几个面孔冷峻的家人,其中就有貌若桃花的关舞阳和一脸煞气的林娇娇。宋宝田一眼就看出,她们的眼睛里充满着浓烈的火药味。显然,林新的家人正在闹着纠纷。 林新几次被押,宋宝田没少和林起家打交道。见宋宝田他们走了进来,林起家大声说:“是你们?好,你们来了也好。你们看吧,这就是林新,我的儿子,你们不是看他不顺眼吗?现在好了,他成了这个样子了。你们不是恨不得判他十年八年的吗?我现在就把他交给你们。” 林起家的话音刚落,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气势汹汹地向他走过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们欢迎你们来,可你们能给我们解决问题吗?你看吧,这就是林新,一个多么能干的人,现在成了个废人。可我们什么也没有了。”关舞阳说着,突然又煞有介事地嚎啕大哭起来。 宋宝田毫不客气地说:“怎么,他得了病还要我们负责吗?林新和迟娟是合作关系,不存在着诈骗行为。我现在调查的是杀人案。” “杀人案怎么找到了我们的头上?” 宋宝田冷冷一笑,说:“你得了阑尾炎刚刚出院吧。你这个病得的真不是时候。不是吗?有一个叫热地的年轻人在等着你吧。我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你说,你的病也许还真的救了你。如果不是,你可能就不会这样和我说话了。” 关舞阳白皙的面孔更加惨白。林起家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痴痴地看着关舞阳。这时林娇娇哇地大叫一声冲过来,破口骂着:“她就该死,就该千刀万剐,她怎么不早死?我爸爸这个废物。如果我是男人,干完她就一定要弄死她,就不该留下这个祸害。” “你们给我少说两句。我现在才知道,钱真的是祸患。你们这样闹,他就真的完了。”林起家大喝了一声,两个女人安静了下来。林起家的眼睛盯着宋宝田,“你们难道真的是调查他来了吗?我这个儿子过去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也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我……算了。就说这个被杀了的迟娟吧。还真没有谁敢对他怎么样。几个月前,他竟然被这个迟娟迷住了,迟娟也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他什么都给她拿出来了。迟娟提出要建一个松江市的科技城,他就跟风似的跟着做,把他所有的钱都交给了这个女子。他过去从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女人,可现在真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我也见过迟娟,我觉得她真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女人,林新在她这里做出什么违反常理的事情,也就不感到奇怪了。” “林主任,知道我们这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是谁吗?”栾军有意地拉过站在后面的杜思成。 林起家看着杜思成:“你是……你就是迟娟的那个姓杜的男朋友?” 杜思成正视着林起家,没有回答。大家的眼光一起向杜思成射来。也许他们觉得在快要死去的林新面前,杜思成的年轻和神采有股不可战胜的力量。 林起家摆摆手,神色黯然,说:“好了,不要说这些了。我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不管怎么样,我们是自认倒霉了。这怪不得任何人,怪就怪他自己,他觉得自己那几个钱就真会起什么作用吗?迟娟就会把他放在眼里吗?这是个想要把天下都揽在自己手里的女人,也亏了她死了,不然还不知道在这个城市,甚至在更大的环境中闹出什么事情来。一物降一物,这就是他最后的结局。我儿子那几个钱在迟娟的眼里怎么会和这样年轻英俊的年轻人相提并论。但我可以向你们证明,她的死和我们家人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其他的什么,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今天早晨我还给富局长打了电话,要追缴那些钱哪里去。可现在,什么都没必要了。也许他早成个穷光蛋还不至于这样。好了,你们怎么开展工作,我绝不再过问。” 走出这里时,杜思成回头看了那个和死人相差无几的林新一眼。这堆烂肉般的身躯就是那个不可一世,松江有名的花心老大吗?迟娟何以降住这样一个恶魔?他和迟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不管他们发生了什么,他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看到了吧,这就是林新。也许他是真的受到了巨大打击。” “我觉得他不会杀迟娟。”栾军说。 杜思成和他有着相同的认识,林新不会是那个杀了迟娟的男人。一个多情的种子,对于迟娟,他也许真的有股子柔肠。尽管恨的要死,但必须面对现实。 可是,排除了林新,杀了迟娟的男子是什么人?年轻的女凶手不是林娇娇,不是关舞阳,又会是谁呢? “迟娟有你这么个男朋友,也是值得了。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宋宝田突然黑着脸说。 “我怎么了?” “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那些钱如果上面不追查就这么地了,如果要是查下去,我可不给你兜着。” “这些可都是迟娟自己的钱,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祝家父女离开后,办公室安静了下来。贾丹点着一支烟吸起来。 老曾头的死不配合,让他十分恼火,但对这样一个顽固的老人,他又毫无办法。总不能用什么东西撬开他的嘴巴。不过,还是有让他感到轻松些的事。 祝雯雯在村头的公路上无意看到的那两个人,也许并不是寻常之人。一个散漫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学生。他们究竟是谁呢?看上去是个陌生的人,但对二道村的地理环境分明又是熟悉的。是一个和迟娟一案根本无关的人,还是有着某种联系呢?如果有关系,为什么杀了人后,还要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如果没关系,无故地出现在二道村这个死角干什么?是到这个偏僻的地方寻欢作乐的吗?可一个美丽的姑娘和一个中年男人到这样的地方找乐子,似乎又不经得起推敲。在城市里或者野外可以作乐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不远处的太阳岛就为男女的偷情提供天然的场地。 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女学生,和迟娟这个已经在社会上混得如鱼得水的精英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过节呢?就她们地位的差别来看,似乎又是完全不搭界的两个层次的人。就情爱方面来讲,目前还尚未发现存在争夺某个男人的线索。 虽然这个女子的年纪接近那个杀了迟娟十一刀的女杀手,可他觉得这个中年男人更让他费尽心思。没有一个男人,也许一个姑娘是成不了什么事的,尤其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偏僻的角落。但他们如今躲在什么地方呢? 刚回到二道村,祝兴旺就打来了电话。他说他想起了一个许多年前下乡到二道村的城里青年,叫赵玉湖。赵玉湖这茬下乡青年到二道村时,还都不到二十岁。他们的到来,不仅不接受这些老农的再教育,而且把一个小小的村子闹翻了天,偷鸡摸狗的事情时常发生,和当地的农民打架更是家常便饭,至于把当地姑娘的肚子搞大的也有那么几个。这些青年在二道村虽然也生活了几年,但对这里毫无感情,离开后居然没有一个回来的,和他们这些老农更是没有来往。如果祝雯雯看到的是过去到这里的下乡青年,似乎又是不可思议的。 但赵玉湖又是个极特殊的人物,让祝兴旺对赵玉湖记忆犹新的,是这些青年和当地农民之间发生的那场械斗。 事情的起因是,赵玉湖偷了村民胡大彪子家的一条狗,那些整天谗得什么似的青年美美地吃了顿狗肉。当天晚上,胡大彪子发现自家看门的狗已成了这些外来青年的美餐,狗肉的香味飘进他的鼻子里,十分谗人,他压不住心中的恶气,带了几个人闯进男青年的住处,腰里挎着把镰刀,问清楚后指着赵玉湖的鼻子,让他赔一百块钱,否则就要搂断他的脖子。赵玉湖摇着脑袋呵了一声说,你是讹人还是咋的,不就是一条破狗吗,我这么大一个人,还不值一百块钱呢。胡大彪子说,我那狗可不是一般的狗,没钱,那你们就赔我一条那样的狗好了,纯种的德国黑盖。赵玉湖操了一声,挽了挽袖子说,钱没有,更他妈的没有什么德国黑盖。我们这些青年,一个月只有几块钱的生活费,再说什么狗也不值这么多钱。胡大彪子也不那么好惹,两方面各不相让,争执逐渐升级,两个人就动了手。最后就发生了下乡的男青年还有部分女青年,与二道村全村的汉子婆娘都出动的械斗事件。在那场械斗中,几个青年永远瘫痪在床,十几个农民被他们砍掉了胳膊。只有这个赵玉湖却因祸得福,他用铁锹打断了胡大彪子的一根肋骨,自己毫发未损,而胡大彪子的那把镰刀,似乎压根就没想派上用场。 让大家感到惊奇也觉得荒唐的是,那个丢了狗,又折了根肋骨的胡大彪子,不知是怎么了,受了伤后态度居然发生了巨大转变,对赵玉湖的要求竟然是,只要赵玉湖把他的女儿领走,就可以了结此事,不然就把他送到大狱里。胡大彪子的话,让双方的领导摸不着哪是头哪是腚。胡大彪子叫人找来女儿。那女子还真有几分秀气,只是稍嫌胖了点。胡大彪子问那姑娘说:“你爸爸给你找个男人,就像你爸爸这样的,虎是虎了点,可也能干,不吃亏,行还是不行。”“行哦。俺现在能看看吗?”那姑娘高兴地笑了笑。胡大彪子说:“别急吗,他一定会要你的,你同意就成。”姑娘说:“那俺同意了。”姑娘说完就四下里看着。“你们看到了?”胡大彪子说完就打发那姑娘回去了。这事也不管他赵玉胡愿意还是不愿意,几个领导当场就定了下来。给一个单身的小伙子找个姑娘,怎么着也比让他蹲上几年大牢强上一百倍。 贾丹忽然想起来,在房亦民那里他听到过这几个字,由于他娶了个当地的姑娘,就成了最后离开二道村的下乡青年。贾丹提出了异议:“他从二道村回到城里,怎么也快三十年了,他现在也该五十来岁。他离开二道村这么多年,回去过吗?” 祝兴旺说:“五六年前回来了一次,好象是惹了什么事,在那个山洞里住了一段时间,可能后来没事儿了,就出来了。以后就再也没见到他。” 贾丹记得房亦民说,这个人好象在城建系统的某个养路队。这单位早就黄了,现在很可能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如果赵玉湖带着一个女大学生出现在二道村,还真是有些蹊跷。 一个极有可能已经落魄的男人,怎么会成为迟娟的仇家?他觉得这还是和迟娟一案联系不上。 祝兴旺继续说:“他很快就看出来胡大彪子的女儿半精半傻。胡大彪子这样做,就是把女儿从家里撵出去。赵玉湖返城时出了岔,可也总算回了城市,没多长时间,生下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他们住在一个黑糊糊的房子里,那女人在给孩子洗澡时,忘了及时把孩子抱出来,在满满的一大盆洗澡水里,把孩子活活呛死了。老赵一想起这事,就长叹一声骂道,他妈的,一锹砍回来个傻媳妇,还不如叫我蹲上几天大牢。” 贾丹听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故事,但他总算明白了。二道村毕竟还是赵玉湖他老婆的娘家,虽然这里已经没了人,可总不能把娘家完全忘了。发生了什么事,来这里躲避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发生什么事会把自己在山洞里一藏就是半年呢? 他一边让人调查赵玉湖这个人的详细情况,犯过什么案子,一边力图把这个一铁锹给自己砍来一个傻老婆的赵玉胡,和被杀死的迟娟联系起来。可这根线却怎么也穿不上。凭着迟娟这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女人,对赵玉湖这样的人连看也不会看一眼的。 和宋宝田栾军分了手,来到市局,杜思成走进贾丹的办公室。他的行动还要和贾丹做必要的通报。但这次到这里来,他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再不能像早晨那样的失魂落魄。 不管他们的级别差着多少,但杜思成觉得在迟娟一案上,他们是平等的,尽管他势单力薄,甚至单打独斗,就其工作的性质和意义来说,完全是同样的,不应该把自己放在屈服的位置上。于是,面对贾丹愣怔的目光,他说他要把迟娟的骨灰送回去,还有她的钱物。一个人死了,叶落归根,入土为安嘛。虽然不能举办一个隆重的葬礼,可总要为一个死去的人做好后事。 “听说你真的行动起来了?” “我记得早晨我已经说的十分的明确。” “你可是一个在编的警察,而不是那种私家侦探。” “但我所做的也是我们做警察的应该做的,那就是我们都在把杀人的凶手捉拿归案,并且绳之以法。” “呵,你现在似乎强硬起来了。”贾丹突然严肃起来,“我问你,和你在一起的,是不是有个杂志社的记者?你们为迟娟藏匿了什么东西?你以为我就会这样轻易地放你走吗?” “你可以采取任何措施跟踪我,但我必须要去。” “光是为了送东西和骨灰?” “当然,我还要对一些人进行调查。” “什么人?你真准备要自己抓住杀了迟娟的凶手?” “你也知道我是迟娟的男朋友。” “做她的男朋友你还感到很骄傲的吗?” 杜思成一时语塞。贾丹说:“正因为你是死者的男朋友,你的处境才非常玄妙。你认为不是吗?” “我没觉得有什么玄妙的。我是个警察,我要为我的朋友做最后一件事。” “是啊,一个很值得爱同时又十分神秘的女人,一个让许多男人忘乎所以的女人。这就是一个漂亮姑娘的神秘力量?” “你知道,我一见到她,我就……就几乎是晕了头的。可我现在却十分的清醒。真的。” 贾丹突然大笑起来:“是的。你说得没错。好了,我看你这个年轻人也有几分可爱的地方。如果被杀的不是你的女朋友,那我就该对你刮目相看了。好。这也是你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不过,我还是给你这个机会。记住,有什么事情及时和我联系。我不能制止你以朋友的名义去迟娟的家乡,但我可以剥夺你作为警察所行使的权利,你明白吗?当然,你毕竟是一名警察,就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也有为自己的亲人寻找凶手的权利。还有,我倒真的希望你能抓住杀了迟娟的凶手。我也同意你去一趟迟娟的家乡,即使你不去,我们也要派个人去。你也是一名警察,应该说,你身上承担着双重的责任。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贾丹的话一会冷一会热,杜思成倒也习惯了,见贾丹终于说出了理解他的话,杜思成倒也有几分感动,说:“贾队,谢谢你。” “去吧。但你要听我的消息,也许在什么地方我还真的需要你了。” 和石艳春取得了联系,打辆车直接去了火车站。 这是一辆八成新的桑塔那。出租车司机是个长得清秀俏丽的年轻姑娘,约莫二十二三岁。现在实行挂牌服务,杜思成看到她胸前的小牌上是安紫两个字。安紫发现这个年轻的乘客雪亮的目光扫了自己一下,于是甜甜地一笑,说:“怎么,认识?” 杜思成摇摇头。那安紫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可我还是欢迎你坐我的车。” 突然,一个念头升上杜思成的脑海。既然出现在杀人现场的有个年轻女子,而杀了迟娟的凶手又可能是个出租车司机,那刺了迟娟十几刀的女凶手,为什么就不能是个女司机呢? 杜思成猛地被自己这大胆想法惊住了,对这个叫安紫的女司机也立刻感上了兴趣,说:“不过,我看你倒是很面熟的。” 安紫格地笑了一声,问:“是吗?那你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呢?” 杜思成故意做出思索的表情,说:“也许坐过你的车吧。”接着又忽然问,“你开车去过二道村吗?” 安紫立刻睁大眼睛,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说:“二道村?那不是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吗?没去过。哎,听说今天早晨那里发现一个美女的尸体,认出她尸体的还是这个姑娘的男朋友。你一定是在问这件事吧?” 杜思成说:“就算是吧。你知道全市有多少个开出租车的年轻女司机吗?” 那女司机笑着摇摇头,说:“谁会知道这个。但你可以马上就知道。你何不问问交管队?” 杜思成打消了这个念头:“啊,算了。” 安紫说:“你是破这个案子的警察吗?如果你想认识几个女司机,我可以让你认识她们。她们个个年轻漂亮,没准儿谁就帮上了你。” 杜思成说:“也好,但现在没时间了,我们可以互相留个电话。你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安紫喜滋滋地笑着说:“好啊,如果我有时间,可以找你吃饭喝酒聊聊天吗?” 杜思成有些尴尬,说:“那还是我找你吧。但要替我留心你身边的司机。”安紫痛快地应着:“好嘞,认识你真高兴。” 在八一大街北路口下了车,前面就是车站,但路上塞车。等红灯期间,杜思成拨了宋宝田的电话。他告诉他,他现在要去辽宁凌原迟娟的家乡。迟娟的物品和骨灰都在他这里,必须马上送回去,他已经向贾丹做了汇报,贾丹也同意他去一趟,同时做一些必要的工作。宋宝田叮嘱他说,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向队里乃至局里汇报。迟娟的被杀是个大案,遇事不要自作主张。 杜思成忽然发现那出租车还停在他的跟前,那安紫还没走。安紫认真地看着他,脸上不再是嘻嘻哈哈没正经的表情,探出了脑袋说:“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不介意吧。没想到那个被杀的姑娘就是你的女朋友。你为什么要了解我们出租车司机呢?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杜思成说:“我现在寻找一个年轻的司机,但我现在并不知道他是男还是女的,但有可能就是这个杀人嫌犯。年轻,很瘦,一米七十左右。如果要是女的,我觉得,就应该是你这样的身材。” 安紫笑了一下说:“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样的人几乎到处都是,但我会给你注意的。你的电话我已经保存下了。我希望能为你做点事情。” 安紫同情地看了一眼杜思成,招了下手,呼地一声开车走了。 第363章 爱之罪 在村子里调查了几个迟娟幼时的伙伴和小学同学。在这些贫穷惯了的年轻人中,那已经枯竭了的记忆,早已风干了对一个伙伴的思念,迟娟对他们来说已经是遥不可及的高贵和富有的象征,残酷的现实,已经泯灭了他们对于往昔的恩仇。 杜思成对他们的迟钝和无知感到悲伤。离开村子,坐长途汽车去了镇里。在镇里读初中时,迟娟每天要走十几里的山路。为了节省每天一元钱的车费,迟娟每天都要提前两三个小时出门。她没耽误一天课,不仅功课一流,还是学校的文艺骨干。 初中时的班主任得知来了解迟娟的情况,眼里发出亮光,眉飞色舞地谈起这个特殊的学生。有一次对学生们做问卷调查,将来的理想是什么。大多数男孩子写的是做个大款,或者当官。而迟娟的意愿却是要做一个中国的撒切尔夫人。老师说,如果这样的理想换做别人,就会觉得简直是荒唐可笑,但这个小姑娘真的不能小觑,焉知穷山沟里出不来中国政坛上的撒切尔、贝布托或者甘地夫人? 郭老师叹息一声拿出一本相册:“你们看,这个小姑娘就是迟娟,现在一定比那时还要漂亮吧。虽然没上过什么舞蹈班,可她跳起舞来,比那些在艺术学校学习了多年的孩子跳得还好。” 从照片上看到,舞台上跃动着一个美丽女孩优美的舞姿。少年时代的迟娟是那样可爱! “你们要了解她什么呢?”老师说了这些奖掖之词后,才想起来问道。 有了这样的铺垫,两人对迟娟被杀而死的残酷现实似乎难以说出口了。最后还是石艳春抱歉似的笑了笑,说:“贵校和先生的确培养了一个非常出色的学生,她真的非常聪明。可是,你们还有所不知,迟娟出了意外事件,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要找几个熟悉她的人,了解她过去的一些事情。” “出了意外?”郭老师不解地看着两个人,然后又猜测着,“是出车祸了?可出了车祸总不至于来调查我们吧?” 石艳春摇了摇头,问:“在学校读书的时候,迟娟是个这样出色的女学生,也许会有男同学对她有非分之想,她不会因为青春期那种人所共知的事,得罪过什么人吧。” 郭老师想了一下说:“学生们有什么秘密,我们这些当老师的是不会知道的。她那届的学生,在镇里的倒也有几个,你们去镇政府办公室找一个叫韩影的,她是镇里的秘书。 迟娟到底怎么了?”郭老师最后关切地问。 为了把迟娟美好的印象永远留在老师的心里,他们没有把迟娟的不幸说出去。 镇政府离学校不远。韩影上午下了乡,中午回来了。见两个陌生的城市青年在等着他。通报了情况才知道是来了解迟娟的。她觉得奇怪,因为迟娟离开学校后再也没和他们联系过。韩影抱着美好的愿望试探地说:“不会是迟娟让你们来见我的吧。” 石艳春摇了下头说:“不是。迟娟的最新情况,你也许还不知道吧?” 看到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样,韩影不屑地说:“她怎么了?她不是要当副市长吧,如果那样我倒是恭喜她。” 石艳春淡淡的笑了笑,索性说:“以后就是想见也见不到了。就在一个星期前,她被人杀死了。” “什么?天哪。这是真的?不会是这样吧。”韩影眨了眨眼睛,显得非常惊讶。 杜思成从韩影的话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提高了声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的被杀似乎你是知道的。” “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韩影继续喃喃道。韩影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似乎有些难以说出口似的。杜思成刚要劝慰几句,韩影终于开口说:“这么说,你们也知道有一个叫付伟的人喽?你们是不是就在找他呢?” “我见过这个人。他似乎和迟娟有着特殊的关系,也觉得这个人有几分可疑的地方。希望你详细谈谈这个人的情况。”杜思成说。 韩影豁然一笑,神色也变得开朗起来,说:“好,向你们反映情况,也是我们这些同学的职责。我们初中同学中,只有付伟、我和迟娟一起去了县一中。有一个晚上,我们放了学,迟娟突然哭了,她说她被她表叔撵了出来,现在连个睡觉吃饭的地方也没了,这个书也许是念不成了。学校的学生宿舍非常紧张,价格贵得又非常出格。我是没有能力收留她。就在这时,付伟说,你跟我走吧,我家在县城里有好几个空房,还可以和我妹妹住在一起。付伟的爷爷是我们的老县长,爸妈又是县里的干部,家里还有许多买卖,家里十分殷实富有。付伟回家和爸爸妈妈说了迟娟不少好话。他们看到迟娟是个这样聪明可爱的姑娘,就同意住进了他们家。从那以后,迟娟就吃住在付伟家。她不仅很快博得付伟爸妈的喜欢,几乎就成了她们家的一员。付伟的父母似乎有意促成两个年轻人的情爱关系,迟娟也时常接受付伟对她做出的特别的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在我们同学中已经不是秘密。迟娟家里很困难,付伟经常送钱送东西给迟娟家。从付伟的角度来说,他觉得迟娟就是他的人了,他想怎么样是迟早的事情。一天,付伟和迟娟在一起吃了饭,又喝了些酒,两人谈的十分投机,就要和她发生那样的关系。迟娟坚决不从,付伟激眼了,说,你想怎么的?和我装是不是?迟娟冷笑着说,你真的不会说话,又这样的不温存,你根本不懂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想的。你不已经是我的女朋友了吗?迟娟说,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朋友?付伟说,那我们算什么?迟娟说,这只能说你们做了一点善事,或者是我这个人值得你们这样做。这话让付伟听了十分不舒服,上前就要对她非礼。迟娟竟然说出绝情的话:‘你就是在想着美事,以后你也不要做这样的美梦。我不会成为你的女朋友。你并不比其他的同学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现在虽然穷,可你家的那点钱在我眼里还真不算什么。’付伟终于被激怒了,就说,那你就从这里滚出去。迟娟笑着说:‘我知道我也该走了,我考上再好的大学也不能去读的。我要出去挣钱供我弟弟了。我要在二十几岁就成为有钱的女人。我们现在是说再见的时候了。’付伟知道自己说了错话,付伟的父母也上来求她,可迟娟表示出完全绝情的态度。这让我们这些同学真的无法理解。我们从未发现她性格中的这一面。这样,迟娟就离开了学校,也不想见任何一个同学。付伟恨的咬牙切齿,说,这个该死的女人,简直就是化装成天使的女妖。我得不到她,就一定要杀了她。他的话在我们这些同学们中间早就传开了,所以我才说了那么一句。” 杜思成忙问:“既然迟娟这样伤害了付伟,付伟又发下了这样的毒誓,你认为他真有杀迟娟的可能吗?他是不是经常去松江尾随着迟娟?” “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倒是知道付伟经常去松江纠缠迟娟。不过,我觉得这只是付伟的一种心理变态,他是把迟娟当做自己的对手和自己的影子。他甚至扬言,此生一定要让迟娟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如果不能杀死她,也一定为她而死。” 杜思成深感惊讶,说:“这就是他的人生目标吗?如果得不到,他会不会恼羞成怒,产生干脆就杀掉她的念头呢?” 韩影说:“我了解付伟,这是个很容易走极端的人。迟娟在他的眼里就是最美好的化身。所以,作为一个男人,我觉得把迟娟当做自己的人生目标也不为过分。可最后能不能恼羞成怒杀了她,我可说不好。” 杜思成和石艳春互相看了一眼,杜思成问韩影道:“付伟看来不是个一般的人,他是做什么的,怎样才能找到他呢?” 韩影点着头说:“是的。现在他是我们同学中最有钱的人。县里惟一的一家四星级酒店就是他开的。名字叫香雪阁大酒店。” 就在这时,突然接到了顾大海打来的电话,顾大海用急切的声音告诉杜思成,让他立刻赶到香雪阁大酒店,此刻他就在那里。顾大海说:“你是不是在了解付伟的情况?我告诉你,付伟出事了。” 杜思成吃了一惊,忙问:“他怎么了?” “他自杀了。就在半个小时前,他从自己位于十五层高的办公室跳了下去。他为什么要自杀,现在正在展开调查,但很有可能和迟娟有关。” 通往酒店的马路被封锁了。路口处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在马路的中间,许多警察和相关人员在死者跟前忙活着。人们怀着好奇地心情,注视着这凄惨的情景。从人群里传来几声女人的哭泣,听后让人非常伤感。可以想象,一个年轻的富翁,一座豪华酒店的老板,竟然跳楼摔死,在这个不大的县城里,是个怎样惊天动地的新闻。 酒店的大门也被封锁着,进不去也出不来。不过,顾大海在路口处等着杜思成和石艳春。带着他俩从后面的小门走进了酒店。杜思成提议要看看现场。顾大海阴沉着面孔,把两个人直接带到三楼的一间客房。顾大海指了一下窗户。杜思成大步来到窗前。 杜思成这才明白,从这里往下看,付伟摔死的现场尽收眼底。 虽然见过许多种惨痛的现场,但付伟摔死的场面,仍然让杜思成惨不忍睹。一个壮硕的年轻人,张开着四肢,安静地横卧在马路上,口鼻处流出着血迹,整个人都扭曲得变了型。从十五楼跳下去的人,就是不想活了。 这和迟娟的被杀,虽然性质和方式不同,但却同样的凄惨。 这个把迟娟爱得发疯的人,不知什么原因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性命。但可以这样判断,不可能和迟娟没有关系。 顾大海告诉杜思成,在人堆里那个身着西服的中年人就是付元盛,付伟的爸爸,政府的秘书长。他站在那里,一副十分凄凉的神情。 虽然为了爱一切都可以放弃,可生命是多么宝贵,一个事业有成的年轻人,为了一个女人付出生命的代价,不仅令人费解,还让人难以置信。付伟的自杀身亡,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一定和迟娟的被杀有着必然联系。想到这里,他大步走到门口,推门准备出去,被顾大海抢前几步拉住了。就在杜思成推开门时,走廊上的两个保安在注视着他。 顾大海厉声说道:“你要干什么?” “你别拉我,我要去看看这是怎么……” “我知道,可这里没有你的事。你在这里啥也不是。” 杜思成还要说什么,他依然不服气,但他分明看出门口的保安那双冷飕飕的眼神。他也只好回到窗前。 “他真是自己跳下去的吗?他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办公室里就没有第二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许多人都在找他。至于他为什么要跳下去,我想会把这件事情弄明白的。” “他是不是从松江才回来?”杜思成问。 “你怎么知道?”顾大海不无惊讶地看着他,说,“是的。十几天前他去了松江。他准备在那里开一间酒楼。和他同行还有他的一个助手。选完了地址,就把助手打发了回来。可能他留在那里,就是为了见一见迟娟。也许,他在那里开酒店,就是为了在迟娟的身边时常看到她。” “他是哪一天从松江回来的?” “昨天晚上。你怀疑他杀了迟娟?” “不是我在怀疑他,他可曾经扬言,得不到迟娟,就要杀了她的。”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现在还不知道他和迟娟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在这里插不上手。这样,你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顾大海拍了杜思成一下,就急忙地离开这里。 傍晚,顾大海总算回来了。还好,看在他的面子上,酒店在混乱的状态下,特备了一桌酒席。坐在豪华的单间里,面对丰盛的酒菜,谁都没有胃口。顾大海打破寂寞说:“付伟在松江等了迟娟一个多星期,还是昨天才知道迟娟死了,连夜回来的。在付伟的电脑里发现了这样一句留言:我爱的人死了,我的对手也没了,我活在这个世界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我为她而活,但还不能说我为她而死,我是为我自己而死的。他还有一句话,可能你要不喜欢听。” “什么话,你尽管说。”杜思成催处道。 “他还说,他并不是输给了那个小警察,他相信迟娟爱的不是他,他输给的是,目前还不知是谁的杀了迟娟的凶手,是他们完全把他生命的希望葬送了,所以,他活着已经没有意义。” 杜思成蹙了一下眉头说:“这说明了什么?” 顾大海倒像个十分睿智的学者,他看了杜思成一眼,说:“这说明了付伟自知得不到迟娟后,就把她当做人生的对手。作为一个生活中的强者,在自身上也是有着不能原谅的弱点,那就是他失去了人生的目标,自己也就生不如死。他痛恨那个杀了迟娟的人,但他过于悲观,不像你这样积极地走出悲伤的心境,为迟娟最后做点事。现在看来,这是十分自私的人。” “还真有这样的人。”石艳春有些蔑视地说。 “是啊。谁也不希望是这样的。我觉得这不仅仅是爱的问题。不管为了什么,这么年轻的生命不去珍惜,不知道该让我们说什么才好。” “如果一个人想死,那是谁也拦不住的。可一个好好的人被杀,就不是这么回事了。”杜思成冷着脸说。 “是这样的。好了,不说这个付伟。我知道你们也在怀疑我杀了迟娟。我还真的想弄死过她。这还不包括我的儿子顾正。可是,当我听你们说她居然真的被杀,我是说不出来的悲伤。” 杜思成轻声问,可口气里却表示着一种仇视:“你把她从家乡带出来,可居然想要占为己有,是这样吧?” “不能简单地这样说。迟娟离开这里时,虽然已经是个大姑娘,但她在我的眼里,依然还是个孩子。她到了松江其实没几年的时间,但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我早就说过,她出事是早晚的事,我知道自己不会动手,但事实已经证明了我的担忧。” 两人注意到,一抹忧郁的神色浮上顾大海的眉宇之间,他的眼睛似乎被某种情感烧灼似的,放射着一种特殊的光彩。他们没想到,这个粗壮的汉子,也会这样动容。 顾大海独自喝了口啤酒,缓缓地说:“那年我回家过了年就要往回返,一天晚上,迟娟妈带着迟娟到我家来,给我送来一小口袋粘豆包。这在我们那里就算好东西了。我觉得她们一定是有求于我。可迟娟妈什么也没说,迟娟急了,就说她是求我带她出去做点事,不知道我同不同意。我说行啊,可家里能离开吗?迟娟妈眼泪就下来了,说,迟军考上了大学,没人挣钱能行吗?我明白了,迟军是全县的学习尖子,考上了北京一所有名的大学。老迟两口子没什么文化,老实巴脚,可几个孩子都非常争气。我就问迟娟,你学习怎么样,她说要不是为了让她哥哥上大学,她一定也能考上一所好大学的。我说行,那你就跟我走吧。就这么的,我就把迟娟带到了松江。 “最初,迟娟在我跟前干些跑腿学舌的事,很快就显示出了特殊的能力。几个月后,我安排她做了我的秘书。那年秋天,我去了一趟俄罗斯,回来后没有回家,找个宾馆住了下来。像我们这个年龄,两口子的关系很淡了。过去我没命地挣钱,也就没感到什么是寂寞和孤独,但那段时间,我时常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独,在这个静悄悄的夜晚,我更感到寂寞孤独。有小姐打电话来,说是要好好陪陪我。我拒绝了。突然,我想起了迟娟。迟娟那时住在办公室里,她随时随地都能接到电话。她接到我的电话好像并没有吃惊,问我在什么地方,我告诉了她,她问我为什么不回家却跑到宾馆去了?是不是心里不舒服?我说你这个小精灵,谁的心思你都能猜到。沉默了半分钟,她说,这时打电话,是不是想说什么?我有些激动,说,你能来吗?那时是午夜十一点,她想了一下说,你等着我好了。她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我面前,我完全被她迷住了,我这才知道什么叫做青春。像我这个年龄早已不应该注意这些了,可谁又能保证他一生都是圣贤? “她走近了我,用一种不安的眼神问我是不是累了,她说你还是躺在那里跟我说话吧,现在不是我的老板,用不着摆什么形象。她在我酸痛的肩膀上轻轻地揉捏着。我感到非常舒服,又把身体完全放松下来。她说她在旧书摊上买了一本按摩的书,自己悟的。怎么样,水平还可以吧,我满意地说,比那些按摩小姐还地道。这时我竟然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小小的一觉睡的真是香极了。当我冷丁醒来的时候,发现她还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我感到我的眼睛发着亮光,盯盯地看着她。她笑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就换了个人似的?我说这都是有了你的缘故。她默默地看着我。她的样子让我爱惜不已。我觉得她就是我前世注定的情人。她就是应该属于我的。只有我才有权利享有她。这时,我猛然地把她搂在我的怀里,幸福得抽泣着。她用力的推我,她看到我眼里流出了眼泪,问我怎么了?我说我有些激动。她笑了起来,那清亮的眼睛看着我,没再推我,她说,你心里今天很难受是不是?我理解你,说着就把她的脸贴在我的脸上,她热呼呼的脸庞终于让我升起对她身体的渴望。我……我当着一个姑娘的面说这些真是不好意思。” 石艳春想了一下,十分诚恳地说:“顾总,我不说你在我的心里有多么高大,但我已经感受到你是多么真诚。你不认为真诚这两个字,在今天来说,不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赞扬么,尤其像您这样在商场上混的人?” 顾大海点点头接着说:“现在看来,我的认识是错误的,我觉得她是我一手造就出来的,她的一切就该是我的。她用一种我弄不懂的目光看着我。我的胆子突然之间变得令我自己都感到害怕,可我已经控制不了我自己。我迅速地剥去她的衣服,她竟然一丝也没有拒绝和抵抗,如同一个乖乖的小女孩。我已经疯狂了起来。当她的一切已经没有掩饰的呈现在我的眼前时,我有一种快要死去的感觉。她像圣山上的清水,纯的没有一点污染。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美妙的身体,一切似乎是雕刻出来似的。面对我这完全非礼的行为,她像是早已做好了准备。我一时不知该怎样处理我手中的珍宝,又像对待一个珍品那样似乎不敢把玩的时间太长。我从未感到这样幸福过,我大把地赚钱,我感到刺激,可没感到幸福。此刻我才体味到了幸福的感觉。当我冷静之后突然哭泣起来。我怕她吵闹,怕她……她看着我,问我这是怎么了?你不是早就……她的意思是我对她早已蓄谋已久。她这么说完全不真实,但我没有辩解。我觉得我不能就这样罢手,这样对他太不公平,我开始为我们以后的生活考虑起来。我说我要给你买个房子,我要让你过最好的生活。我们有足够的钱。她说你不用这样做,我就应该是你的。以后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现在不想在你的公司里干了。我想这也不错。既然我们都这样了,我还何必让她去挣什么钱呢?她就应该每天呆在家里,穿得漂漂亮亮的让我喜欢着。我买了间房子,她开始像一个真正的贵夫人一样花钱,玩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和她从早到晚都泡在一起,我们吃遍了所有的大饭店,还参加了几个旅行团去了一些风景名胜,她像一只小鸟那样白天依偎在我身边,晚上躺在我怀里,我觉得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幸福。后来我算了算,这样的日子正好两个月,一天也不差。那天,她突然跟过去完全判若两人,仿佛我一夜之间从她的恩人和情人成了她的敌人和仇人。那个晚上,她自己睡在另一个房间,我怎么求她,她就是不到我身边来。第二天早晨,她穿得齐齐整整的对我说,你这是把我当个宠物养着吗?我说我要和你结婚,我要正式地娶你。她勃然大骂起来,说,你以为你有钱就能买我一辈子?你们这些有钱人干的事,我现在会了,我也要像你们一样。我说,你在我这里有什么不好,你缺钱我给,你想干什么随便你,你不想和我正式结婚也可以,还想怎么样?她的眼睛一立,说,我和你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你还是找个虽然漂亮可傻呵呵的姑娘做你的情人吧。我觉得我对你做的够多的了。如果换了现在,我是不会那样做的。你这样的人要养着我这么一个姑娘当你的情人,做你的小妾,还不那么够格。可你该得到的也得到了,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不知哪一天就会突然离开的,到时你就不用找我了。” “她……她真是这么说的?”杜思成脸色异常苍白。 “是的,就是这么说的。我愣愣地看着她,我觉得这哪里是我认识的迟娟,这不是一个放荡的妓女,一个女妖般的人物,一个魔鬼心肠的女人吗?” “我真的不那么相信。”石艳春摇头叹息着说。 “就在那天晚上,她就没再回来。她有了些钱,都是我给的,可那点钱也算不了什么,我相信她还会回来的。此后没几天,在一个饭局上,我竟然看到她坐在苏科长的身边。苏科长刚离第三次婚,他同时可以有五个女人。我怕迟娟上当,暗中告诉迟娟,迟娟却说,这就用不着你来操心了。几天后,苏科长就把一条街道的改造工程包给了迟娟,迟娟转包后赚了几十万。可那个工程干得实在太糟糕了,没几个月就出现了质量问题,苏科长因此丢了官。我给迟娟打电话让她回来,她一听是我话都不说就挂掉。这个小姑娘狠起心来,真是一般人没法相比的。” 杜思成看着陷入痛苦之中的顾大海,他的心中翻涌着波澜。这就是迟娟吗?不,她根本就不是迟娟,这就是个恶魔和淫女,心怀鬼胎,阴险狡猾!无论如何,就不是迟娟。 “苏科长现在哪里?”石艳春轻轻地问。 顾大海蔑视的说:“你不知道吗?他承包的一段国家二级公路有一段隧道,通了一年车后突然塌了,是送了太多的好处费后偷工减料,就发生了这起巨大的施工事故,他现在还在监狱里呆着。” 第364章 美丽的不幸 路子谦早就有一个预感,这个家早晚要出事。 那是个没有太阳的湿漉漉的日子。第三节是体育课。她蹦蹦跳跳地来到操场上。她喜欢踢毽子,大家围在一起,她一气儿能踢好几百个。她刚刚抬起腿,一阵剧烈的疼痛从她的小腹周围蔓延开去,接着她感到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她两条腿的中间向下流淌。她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的脸顷刻间变得惨白。完了,坏了!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她恨不得变成一支飞鸟,哪怕一只老鼠也好,只要她不在她这些同学们的眼前。 她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甚至有些渴盼着这个日子的早日到来。她的初潮比别的同学来得晚,有个同学在身上干净了之后骄傲地宣布,已经正式迈入了青春期,可她此刻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不仅仅是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她居然看到殷红的血液从两腿之间流到了白色丝袜上。第一次的量还真不小,也许是晚来的原因。她只好并拢双腿蹲了下来。她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年轻的体育老师走了过来。 “你别过来。”她喊着,让他站在十米以外。 “你怎么了?”年轻的体育老师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脸上浮现出安慰的笑意,“别怕。你是第一次吗?” 她点点头。体育老师说:“让同学给你找苗老师请个假,你就回家吧。喂,你来一下。”他喊着一个女同学,那个女同学高兴地跑过来。同学叫李梓,她看了子谦一眼,哇地一声说:“血染的风采。你终于来了?你想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她欲哭可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那好。你等着,我去找老师给你请个假。”不一会儿,李梓的身后跟着一个梳着短发的女老师。 “这没什么好怕的,下节课是我的,你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来找时间我给你补课。可不要乱动。是第一次吗?” 苗老师英姿飒爽,像她们的大姐姐。子谦点着头。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害怕,只是仿佛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了一件丑事,羞愧得无地自容。李梓找来一辆出租车,她上了车。 李梓说了她第一次时的窘况,可她根本没听进去。她并不想回家。此刻,妈妈一定在家。想起妈妈,她就皱起眉头。 妈妈虽然有份不错的工作,却从来不用上班。她猜测此刻妈妈一定在家里唏哩哗啦地打着麻将。一想起妈妈经常找的那些人她就愤恨不已。这是些有钱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上,似乎就是为了寻欢作乐,她不止一次看到他们搂抱在一起,互相抚摸着的场面,其中就包括妈妈。妈妈的风情和漂亮,让这些男人着迷得无以复加。不知为什么,妈妈越是有着万种风情,她就越是愤恨。如果现在他们还在,她就要把这些家伙毫不客气地轰走。 开了门,屋子里居然静悄悄的,今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妈妈竟然没有打麻将。也许是去别人家了吧。她高兴起来,一进屋就脱去了粘上血迹的裙子和丝袜,索性把里面已经污秽了的短裤也脱了扔在地板上,来到浴间冲洗着身体。温暖的水流在身体上飞溅着。那时的她比现在要丰满好看得多。 她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响动,知道妈妈在家,也许是在睡觉。她边擦着身子边走出浴间,喊道:“妈妈。” 爸爸经常不在家。妈妈喜欢在这个宽敞的房子里赤裸的走来走去,似乎在展示着绝妙的身材。妈妈已近四十,可一切都堪称完美,似乎比她这个青春少女还要光彩照人。有了妈妈的比照,她也喜欢这样,这是一种完全自由,充分放松的享受。她光着身子向妈妈的房间走去。她要向妈妈报告这个刚刚发生的重大事件。对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说,这都不是小事,何况她这个众人眼中的公主! 她没有听到妈妈的应声。也许昨天打了一夜的麻将,在做着成熟女人香甜的春梦。 “妈妈,你在干什么呀。” 她推开妈妈卧室的房门,她蓦地发现,床上居然是两个人,那男人绝对不是爸爸。妈妈坐在那里,半截的裸体露出被子,慌乱地穿着衣服,那个有着巨大身型的家伙,在把自己遮盖的严严实实的。她缓过神儿来,一种从未过的羞耻,巨浪一样向她袭来。 “你们混蛋。江胖子,我要杀了你。” 她的羞耻不单单是因为自己赤露着身体,还因为妈妈居然让这个恶心的江胖子上了她的床。一阵遏止不住的晕眩猛地涌上头来。 “子谦,你这是怎么了?” 妈妈已经穿好衣服,下床后看着子谦,子谦推开她:“你别碰我。” “子谦,先回你的房间去。” 倒是妈妈提醒了她。她愤然地摔上门,跑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那个男人经常到家里来打麻将,是松江实业界迅速崛起的明星,胖胖的,一双永远在笑的眼睛,看上去就不打好主意似的。靠着爸爸在当行长期间给他贷的款,办起了规模宏大的个体长途运输公司。 可是,他竟然在暗中上了妈妈的床,让那个帮了他成为富人的小个子饱受屈辱。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可是,她觉得最卑鄙的,还是妈妈! 一股无法排遣的愤怒,让子谦有种就要死去的感觉。她猛地声嘶力竭地喊叫了一声,她要让全世界的人知道妈妈的丑恶和江胖子的卑鄙。自己怎么不在刚才死去?她回到这个家来干什么?她怎么要看到这样的场面? “你们怎么不去死!”她大声喊着,激愤的怒吼在宽大的房子里发出嗡嗡的共鸣。她听到门轻轻地开了又关上。这是那个男人走了。她怎么没冲上前去在他那胖脑袋上砍上一刀,她真想奋不顾身地拼上去。 紧接着,妈妈走了进来,轻轻地来到她的床前,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 “你滚!你给我滚开。”她叫道。 “子谦,你别这样说,我毕竟是你妈。” “你不是我妈,你是个坏女人。我妈不应该是你这样的女人。” “妈也是一时糊涂。” “你不是糊涂,你天生就是一个不知道羞耻的女人!你不但好吃懒做,还不知羞耻。这个江胖子恶心死了,你竟然让他跟你睡。” “你怎么这样说妈妈!” “你做得我就说不得?” “好了好了,这事你可千万别跟爸爸说,说了可就全完了,你爸爸现在正是不顺心的时候。” “我爸爸不顺心,你就背着他干这事儿?你恶心,无耻,下流!” 她的肚子不那么疼痛了,或者她把它忘了。妈妈好象发现了女儿是为什么回来的。 “子谦,你这是……” 这个世界突然之间变得这样丑恶,虽然刚刚洗了身子,可她觉得连自己都龌龊肮脏,在这个小小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是美好的?她发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 “子谦,你别这样,妈妈这也是第一次,以后妈妈也不这样了,啊?”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干一次和一百次有什么区别?你让我相信你什么?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难道我不知道吗?你和多少个男人怎么干都不关我的事。可你别让我看到啊,你在外面就是把自己完全交出去我也不会……” 徐艳秋流出了眼泪,她为女儿找出了衣服换上。 子谦认为自己彻头彻尾的变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而家里在表面上居然还是风平浪静。那所高价学校带给她的就是虚荣和攀比,而她在同学中的地位,正在跌入谷底,她只希望家中的安宁和爸爸妈妈的尽量完美。但子谦知道,妈妈并没有因此不和那个胖子来往,而爸爸一旦做了蠢事就一泻千里,倒霉的事情接连不断地出现。 她为妈妈担心着。可是,当爸爸知道了妈妈的丑事以后,居然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激愤和疯狂,只是更少在家中见到这个小个子的身影。在这个大房子里,那时多半的时间都是她和妈妈在一起,她无时不感觉到从妈妈身上发射出来的难以抑制的骚情。接着,爸爸似乎如法炮制似的,身边很快就出现了几个女人,然后就是爸爸又被撤了职,从老干部处处长的位置下来,再也没有回天之力,没多久就一病不起。 那时子谦心中渴望的,就是妈妈在家多呆上一段时间,但家中再也留不住这个风骚的女人,明目张胆地跟江胖子混在一起。江胖子不再是过去那个对爸爸,甚至对她这个小女孩都要点头哈腰的江胖子了,即使在家里和爸爸碰上也蛮不在乎,和妈妈开着粗俗的玩笑。爸爸重病在身,在胖子面前,显得更加猥琐和矮小。 然后就是妈妈做了胖子名正言顺的妻子。子谦也承认,爸爸的确没有可爱的地方,妈妈把得了不治之症的爸爸像丢弃一只破袜子一样扔掉了。爸爸自身的缺陷害了自己,而妈妈那不安分的心性,主动把自己当做男人的玩物。爸爸这样的男人不出事,妈妈这样的女人不风流才是怪事。正是由于有了这些混蛋,她在这个家中,在这个世界上,就开始倒起了霉。 她为此感到万分悲伤的同时,她幻想着,随时把这个世界烧成片瓦不存!她的青春年华,一定和血色有关。她的青春可能就该是血染的青春! 时间好象凝固了,沉的像铅一样。 写了那个电话号码的一个月以后,突然有一天,电话终于响了,渴望已久的声音如同一股清泉欢快地流进她的耳朵。 “嘿,你总算打电话来了。” “我现在就在你家的楼下,我们出去玩,我罢工一天。” “真的啊。”她叫,立刻跑到窗户前,果然看到他的车在楼下停着。她拼命地向他挥手,最后她只能迅速地跑到楼下。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时她是怎样的激动。他依然是瘦瘦的,可脸上的棱角已经显示着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但不知在什么地方透出某种忧郁的东西。这是她喜欢的。她不再喜欢那些脸上始终洋溢着喜气和阳光气息的男孩,那是没有经历过世事的无知和肤浅。 “我以为……我以为你把我的电话号码给扔了,把我忘了。” 他一副十分成熟男人的气派,问:“看你说的,怎么会啊?我现在每天多跑两个小时,可以多赚些钱。哎,你最近好吗?” “我今天的心情是最好的了。我真的感谢你到我这里来。”她灿烂地笑着。“可是,我从来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现在知道也不晚。不过现在知不知道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不是吗?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我姓赵,叫赵立东。知道了?” 她嘻地一笑,用力地点点头。 赵立东的眼睛闪着光彩,说:“你今天看上去还是挺高兴的。是有了什么喜事吗?” “你的到来,对我来说就是喜事。知道吗,已经一年多没有人来看我了。我以前那些朋友都早已把我忘阴山背后。” 赵立东轻轻地拍着子谦的肩膀,说:“我们……我们一样,都是没有朋友的。可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了,你不高兴吗?走,走啊,上车。” “去哪里?” “不是说去玩吗?” 子谦急的跺了一下脚:“可是,我出不去啊!” “你不是不上学了?” “我不是说过,我需要护理我爸爸。” “你家人呢?” “哪里还有什么家人。我们不谈这些。我想要你上我家里坐坐,可是家里太乱,我没收拾。这样吧。跟前有个广场,我们可以去那里坐坐。我马上还要回来。” 出了小区,在街心广场的花坛旁的方石上坐下。子谦看着他,觉得彼此老相识似的。 “谈谈你的家庭吧,知道吗,我现在非常关心这事。爸爸和妈妈是干什么的?他们就不能替你找个比给别人开出租车更好的事做吗?” “这就不错了。” “不会吧,一天十几个小时都在车里,又挣不了几个钱,我是说……不是许多地方都在招收年轻人?” “那不是我能去上的。我不明白你小小的年纪,为什么要关心这样的事。”赵立东突然冷冷地说。 “难道这些不值得关心吗?” “我可没你这么幸运。” “幸运?你是说我?” “你爸爸不是行长吗?” 她突然生起气来:“我不止一次地告诉你,他已经不是行长了,不是了,你明白吗?” “不是了,又怎样?总不能和我……” “你不懂,真的不懂,怎么和你说好呢。那我们不谈这些。你没交过女朋友吗?我是说恋爱的那种?” 赵立东突然站了起来。子谦不明白怎么惹着了他。 “你是要走吗?你不是说今天罢工?你不是说我们今天可以在一切好好玩玩?” 他又坐了下来,可他已经没那样的兴趣了。可子谦依然兴致勃勃,似乎十分关切他的情况,问: “不可以自己买辆车开吗?那样你不是可以赚更多的钱?” 他显得烦躁起来:“你是和我开玩笑,还是在拿我开涮?” 她一下子急了,说:“你在说什么啊。我拿你开什么涮啊?” 看着路子谦急巴巴的神色,他的眼里慢慢地放射着憧憬的光芒,说:“我倒是想买辆自己的车,那样就不需要给东家交车钱了,我们就会挣大头而不是小头。” “是啊,就该这样的。”子谦高兴地说。 他似乎又突然回到了现实中来,觉得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姑娘在什么地方不那么正常:“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就是钱的问题吗?没问题,如果你需要,我完全可以帮你。” 他看着她十分认真的样子,冷笑了一下,说:“我要走了。” “你怎么?” “也许你能够做到,可我和你不一样。我也不知道你会怎样的帮我,你可还是个小姑娘呢。” “可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她极力地争辩。 “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要不是小姑娘那就更糟了。”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她的笑意正在慢慢的散去。 “好了,我走了。我要出车了。” “你是不相信我吗?” “你一个小姑娘,让我怎么相信你?买车?呵,我做梦都想要自己的车。”他看了她一眼,迈开了脚步。 “你怎么走了?你回来,我还有话要说。”她叫着,向他招手。 他依然走着,她跑了几步,停住了,但依然喊着他的名字,可他依然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起来,似乎在表示着自己不配合的态度。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自己是不是过于自以为是?她可不是个卤莽的姑娘,今天这是怎么了?他还会再来吗?她觉得自己做了一件最大的错事,但她自己还搞不明白是怎么错的…… 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所有的一切呢?但她似乎就想掌控他,给他一个惊喜,这也说明一切的一切都是天所注定。 那是和他见面的第二天中午,她去了一个既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地方。 子谦伸手在楼洞的铁门上按了一下语音器,待里面传来声音后说:“是我,我是路子谦。”她把这几字咬得一清二楚,似乎对方是个陌生人。从那小盒子里传来一个女人那十分惊讶的声音:“你是子谦?真的是子谦吗?” 她冷冷地说:“不是我是谁?没谁喜欢这个倒霉的名字。” 与此同时,楼洞的房门乒地一声打开了,子谦上了楼,门开着,子谦看到一个艳丽的中年女人惊讶和喜气的面孔。这张脸她有多久没见到了? 子谦站在门口,看着那女人,既不说话,也不进屋。 “子谦,你能来这里,妈妈真是太高兴了。快进来呀。”徐艳秋把子谦拉了进来,伸手擦了一下子谦的额头,“出汗了,外面很热是不是?” 子谦走进宽敞豪华的客厅。冷气吹干身上的汗水,虽然让自己目不旁视,可还是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她不能再说妈妈是愚蠢的。妈妈那美丽的脸蛋没有白长,那组合得恰到好处的眼睛鼻子嘴巴和那妙不可言的腰身,给她带来的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子谦冷冷地站在门口,不想再走进一步。徐艳秋拉着子谦的说:“子谦,快坐呀,到了妈妈这里怎么还站在门口不进来?”说着,把子谦按在沙发上。 “我找你有事。”子谦说。 “先别急着说事儿,让妈妈好好看看。”说着,徐艳秋竟然流下了泪水,“子谦,你怎么这样瘦。” “能活着我就谢谢你们了。爸爸死了,我就得自己养活自己了。” 徐艳秋拉着子谦的手说:“可别这样说话啊孩子。这里是妈妈的家啊。子谦,是的,妈妈不好,也许现在说什么也都没有用了。可是,你是妈妈惟一的女儿,妈妈是想着你的。妈妈做了许多对不住你的事情,但妈妈可以补偿的,妈妈以后一定会让你过上一个……” 子谦生硬地打断了妈妈的话:“你不用说这些。我已经不会再想什么以后的事情了。这十几年我什么都经历过。如果还记得我是你的女儿,我求你一件事,我要有个工作,到银行当出纳,需要一笔钱。” 徐艳秋愕然一下说:“那是好事啊。那需要多少钱?” “十五万。你可以不给。我也不是非向你要不可。” “凭你爸爸的关系,怎么还用这么多钱?” “你是傻啊,爸爸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啊。” “啊,那是不如以前了。” “哼,不如以前了。亏你说得出口。” 徐艳秋叹息一声说:“好,我现在就给你拿。” 当子谦捧着十五万的票子时,眼睛也湿了起来。她把身体向这个女人靠近了一下,徐艳秋顺势搂过这个瘦弱的肩膀,子谦挣出徐艳秋的怀抱,说:“我瘦没关系,你过得舒服就行。我走了。” 子谦有种欢天喜地的感觉,眼睛盯着来来往往的红色出租车。爸爸坐过无数辆名车,妈妈的车也换了许多种型号,可她就觉得桑塔那牌子的出租车是那样漂亮。这车买辆新的其实也就十几万元,买个出租的牌照可就贵了。对于没有正式工作的青年,有辆自己的出租车,每天都有几百元的收入,非常不错了。这些钱,怎么也能买个八成新带现成牌子的出租车。 她不再虚荣,已经习惯没钱的日子,可从妈妈那里搞出钱来帮助这个贫穷的朋友,她自己却不想花妈妈一分钱。他们以后一定还有着更密切的合作,她有可能需要他,她从他的眼睛看出了一种凶狠的东西,那是她喜欢并且是需要的。 爸爸那时还能下地走走,见到子谦匆匆忙忙地走出去,又捧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凭着他那银行家特殊的眼光,他觉得这里有可能就是一大笔钱。 “子谦,你拿的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几本书。” “什么书?现在你可是一本书都不看了。” “那我现在看看还不行吗?” 爸爸有些特殊的目光看着她:“子谦,你在撒谎。我觉得你有些不对劲。” 子谦突然来了脾气,说:“我怎么不对劲了?如果我不对劲,那也是你们逼的。” 路延峰闪着光芒的眼睛立刻黯淡了下来,一下子被什么东西击垮了,身体显得更加瘦小。他不再说什么,他在所有的场合,包括自己的家中,已经丧失了话语权。是活着还是去死,他自己已经说了不算了。他听着子谦匆匆离开的脚步声,也听着命运向他最后扣门的声音。 回到自己的房间,路子谦把钱一摞一摞地摆好,欣赏着看了看,仿佛那不是钱,而是自己给别人做出的一个满意的答卷,也想象着她捧给人家时那张脸上应该流露出的惊喜。她立刻拨了那个电话号码。 “嗨,是我。”她听到汽车在马路上行驶时吵杂的声音。“你还在生气吗?”她语调轻柔,充满了甜蜜的味道。“我上次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可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语气十分诚恳:“别别,我会把你当做真正朋友的。从一开始就觉得我们有着特殊的缘分。那时我就喜欢叫你行长小姑娘,转眼几年过去,可我们竟然还能见面。我知道你爸爸已经不是行长了,可我们比过去更近了,不是吗?” “啊!是啊。”她轻轻地叫了一声。这是莫名其妙的感动,“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明天,明天我去看你。” 第365章 黑玫瑰胸章 第二天,他依然把车停在楼下。子谦高兴地下楼迎接他。拉着他的手,看着那张少有笑容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跟着子谦走进这个家。几个房间显然是经过了认真清理,整洁清爽,虽然还有股病人身上那种难以言喻的气味。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个富贵的家庭,宽敞的客厅,家具齐全,他做梦都想要个这样的家。 他在门外看到了那个垂死的人。如果他还是行长,他还会受到这个小姑娘的邀请吗? “怎么不把他送到医院里?” “我要他死在家里。我不喜欢去医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也不喜欢把他送到医院。他不喜欢见人。” 她把这一切说得是那样轻松,这让他感到十分惊奇。子谦在他的对面坐下来。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姑娘的房间里,有股暖融融的情怀。 “我以为你几天前说的那些话是假的,现在才知道……” “我上次问你为什么不买辆车自己开,我现在要对你说的,你一定要把我当做你的朋友,所以,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互相帮助,是不是?虽然我这里没钱,可如果我想要钱,想要多少有多少,我的意思是,我想有钱就会有,而且这钱我不用就几乎没有地方用,你听明白了吗?” 她把一大包东西放他的面前:“你看,这是什么?我觉得这买辆二手的出租车该够了吧。我告诉你,我可是有个十分的,特别有钱的妈妈。她的钱我不替她用,她的钱多的就是废纸,可我也没有用得着的地方。” 他觉得眼前立刻灿烂了起来,他的声音颤抖着:“你、你这是干什么?你的意思这是给我买什么车的钱?” “对啊,就是这样啊。”子谦笑着。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子谦:“你真能胡闹。”他推开那一大包钞票,断然拒绝说,“你别说了,我是不会拿的。” “这有什么呢?我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你这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不信任我,还是有其他的什么?” “这笔钱我真的不能要,也许以后我需要的时候……你不知道,现在借钱可不是个容易的事情。” “我不是要借给你,你怎么还不明白。” 他依然摇着头,十分固执的样子。子谦叹息一声说:“那我也不勉强你,我把它放在这里,你一旦需要,就是你的。” 她把头轻轻地靠着了他的肩上,他轻轻地搂了一下,眼睛觉得有些湿漉漉的… 在这有着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寻找一个混迹于人群中的杀人凶手,无疑于大海里捞针。由于迟娟喜欢交际,又引人注目,工作性质又天南地北的跑,接触的人十分繁杂。这为破案带来巨大的难度。 贾丹带领部下兵分四路,调查了上百个和迟娟有着业务来往和私人交往的客户和朋友。对于迟娟这个复杂的年轻女人,他们虽然众口不一,各执一词,有的极尽美言,有的拼命诋毁,但就迟娟被杀这一凶案来说,却有不少相同的地方,他们没有杀害迟娟的动机,没有杀她的时间,按照他们的说法就是,这样的女人毕竟是男人不能不喜欢,甚至想不喜欢都不可能的,他们这些大男人对这个聪明可爱的女子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咋还会杀死她?就这个问题来调查他们,简直是荒唐透顶。 许许多多的情况反馈到了贾丹这里,他觉得脑袋发炸,茫无头绪。 傍晚时分,苏先军风风火火地跑进了贾丹的办公室,他大声叫道:“队长,我发现了黑玫瑰胸章。” 贾丹一时愣住了。这虽然是件十分遥远的事,但这件凶案因为案情特殊令他记忆犹新,恍如发生在昨天一般,尤其牵涉到郭志民这个政府高官。他立刻问:“你是说黑玫瑰胸章?在哪里发现的?” 苏先军说:“在郭志民的衬衣上。” “啊!” 贾丹几乎是跳了起来。难道黑玫瑰胸章和迟娟有什么联系吗?如果是这样,也许迟娟的下场还真和那个汪佩珊殊途同归,而这说不定还会牵扯出郭志民新的风流韵事来。这让他暗暗产生几分兴奋。也许有的想法摆不到桌面上,但他分明在期待着这个人的恶行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二十世纪末的一个春天,本城一名漂亮女模特被杀,从死者粉色衬衫上,发现一个十分精致的玫瑰形状的黑色胸章。让案件侦破人员感到诧异的是,胸章各种颜色的都有,就没见过黑色的胸章,这让刚刚调到市局刑警队的贾丹产生了浓厚兴趣。被杀又惨遭弃尸的女子叫汪佩珊,曾是一家演艺公司的当红模特,但年纪不饶人,到了三十岁就清锅冷灶,日暮途穷,当初捧她的人一夜间风流云散。带着一颗被冷落的心离开模特队,去了一家服装公司,做起了新款时装的试衣模特,这期间她又为自己短暂的婚姻舔血疗伤。 认识经常来这里买衣服的郭志民,完全是偶然的事。那时的郭志民四十出头,仪表不凡,衣着讲究,一看就不是等闲之人。那次郭志民试了一件鹿牌的休闲装,正犹豫着是不是该买,从不主动让顾客掏钞票的她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穿上这衣服,简直就是白兰度的翻版。”她发现这男人眼睛蓦地闪出了光彩,说:“别说,白兰度是我崇拜的明星,可还没有一个向我提到过这个人。”当即就把这件衣服穿在身上。 那时郭志民的妻子远赴英国,边陪孩子读学位,边开一家中式面馆,一去不回,怕是永远也不回了。他正当壮年,难以排遣身体的饥渴,很想有个知己红颜,偶尔逛逛情爱小屋,做些彼此需要的快事。他忽地发现,汪佩珊具备他需要的一切。郭志民的品位和洒脱,也让汪佩珊身心愉悦,有种找到幸福的感觉。几次交往后,关系就十分密切。郭志民需要的不是妻子,汪佩珊也不想嫁人。异性的渴求和男女的情爱,让他们心情轻松,玩的愉快。 汪佩珊身边有不少离开模特队,年轻漂亮又离了婚的女人。过去的热闹,更觉得眼下孤独寂寞。在众美女的邀请下,汪佩珊把郭志民推到了前台,宣布绝不干涉任何人的自由。郭志民真正尝到了性爱快乐,也感到在众美女面前分身乏术。他生来就是个组织者,身边也有几个离了婚的男人。于是,以郭志民和汪佩珊为首的这些有钱有闲的男男女女,经常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渐渐形成了个固定的小团体,谁和谁在一起也不需要回避。郭志民戏谑地把它叫做情感沙龙。有人提议为沙龙做个标志性的饰物,有个画家出主意说,他们的纪念物就是黑玫瑰胸章,大家一听,顿时感到简直妙绝。 情感沙龙起初还谈谈文学美术之类高雅东西,可时间不久就渐渐驶出正轨,经过一段时间放浪形骸般的疯狂,以汪佩珊为首的几个女人终于意识到,她们这些其实有着理想和追求的女人,在人生特殊的境遇中竟然步入了歧途,迷失了自我,没有抵御住放任的快感和诱惑的魅力,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可耻肮脏的,她们依然年轻,不能这样胡闹下去。汽车修配厂的老板孔德岭是个收藏家,现在一心要收藏这些美女,绝不允许她们走出他的情爱小圈子。汪佩珊和孔德岭发生了龃龉,汪佩珊去意已决,决不留恋。孔德岭由爱生恨,杀死了汪佩珊,又抛尸江里。没几天,孔德岭又死在家中。 在松花江解冻,发现汪佩珊尸体之前,孔德岭已经死去。虽然杀人者早已自杀死亡,案子本该了结,但这起案子绝不寻常。贾丹发现,郭志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杀人,但很可能是幕后的黑手。贾丹向上级做了汇报。但上级领导决定案子到此为止,不要深究,情感和道德方面的东西并不在法律的惩处之内。从那时起他就在暗中盯着郭志民,他相信,是猫总是要吃荤腥。 返程动车午夜时分到站。没想到的是,宋宝田前来车站接他,这让杜思成一扫沮丧的心绪,大步地走到面前,如果不是石艳春在身边,就会和这个大哥般的男人抱在一起。也就一天没见,却感到有着太多的话要说,太多的情感需要交流。迟娟的家乡一行毫无进展,让他颇感惭愧,真想把自己的思绪说出来痛快痛快。 宋宝田亲切地拍了下杜思成的肩膀说:“多了解些迟娟并不是坏事,好歹也做了回恋人,为人家做点事也是应该的嘛。我们还要接着来。你不是对贾丹有意见吗?是他让我来接你的。你要听明白喽,他还要安排你吃饭。” “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吗?”杜思成感到奇怪。 “你不是马上就要见到他?” 杜思成把宋宝田向石艳春做了介绍。为了便于联系,彼此留了手机号。宋宝田开车先把石艳春送回公寓,车子在万家灯火的夜色里急驰。贾丹在一家酒馆里等着,看到杜思成低落的情绪,就知道此行的结果并不乐观。 “你回来的倒是蛮快的。有一个叫付伟的迟娟同学跳楼自杀?我已派人对他进行了调查,消息已经反馈了回来,说是你在那里已经做了必要的工作。” “他们是同学,但付伟只是一厢情愿地爱着迟娟,迟娟被杀,他觉得自己活着已经没有意义,所以跳楼自杀。并未发现他会对迟娟造成伤害的线索。” “这是个让男人不安生的女人。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一个美丽的女人也让无数个男人在悬崖上危险地徘徊流连。你说是不是这样?” 杜思成觉得自己难以启齿。贾丹示意他们吃点东西,然后对杜思成十分郑重地说:“这么晚把你接到这里是要和你说一件事。郭志民这几天到处寻找迟娟,你知道郭志民和迟娟有什么特殊关系吗?你知道许多年前那起黑玫瑰胸章事件吗?你在迟娟那里发现过这个特殊的饰物吗?” 听到郭志民和黑玫瑰胸章,杜思成立刻瞪大了眼睛。他想起昨天午夜郭志民打来的电话。现在看起来,迟娟和郭志民的关系绝不简单。 “这不是和一个被杀后弃尸的女人有关?” “是啊。那可是十年前的事了。你可能只是听说而已,但这个东西现在居然又出现了。”贾丹掏出一件十分精致的小东西。“你看,就是这个东西。” 那是一个非常精致的胸章,黑玫瑰图案,看上去非常漂亮。杜思成凝视着这个小小的装饰品。这东西的表现形式实在蹊跷,各种各样的胸章到处都是,但以黑色的玫瑰花作为图案,取其什么意义呢?昨天在迟娟家,被迟丽挑出来的淡绿色的小衫上,有个小小的饰物,就是黑玫瑰胸章。这东西现在石艳春手里,她显然知道这里的秘密,可她怎么没和他谈起这些? “这和迟娟的死有关系吗?” “你一定在迟娟那里见过这个小东西吧。” 杜思成点点头。 贾丹说:“也许没关系,但我想起了多年前一个被杀死后扔在松花江里的女模特,叫汪佩珊。黑玫瑰胸章消失多年,现在它居然还存在着,依然和郭志民有牵连。既然迟娟也有这样的东西,说明这里绝不一般。我交给你个任务,和郭志民正面接触一下,看看黑玫瑰胸章还存在着什么意义,你的出现他会有什么反应。只有你出面,才是最合适的。他既然不把你放在眼里,你也完全可以不把他当回事,他影响不了你的前途,因为他就快退了。” 杜思成说:“我还正准备见他。” “还有一件事,二道村有个老曾头,他每天都坐在村口的山头上,每个来村里的人也许都逃不出他的眼睛。如果迟娟天黑之前被弄到二道村杀死,他很有可能是个仅有的目击者。但这个老头太倔,我去了几次,都没能让他开口说话。我想,你和那个女记者配合一下,能不能打开老头的嘴巴。” “二道村,我明天一早就去。” 杜思成拨通了陈锦的手机,他先是听到了一阵狂劲的音乐传了过来,一个男人在费劲地吼叫着,接着女人兴奋的声音爬进耳朵:“你好,我是陈锦。你是哪位?” 金太阳夜总会的门口,站着一个艳若桃花般的年轻女子。这就是陈锦。进了包房,有人把音乐关了,一个苗条女子顺手打开一支明亮的大灯,幽暗的房间里立刻通明瓦亮,这让刚刚走进来的杜思成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加上陈锦,包房里共有三个和迟娟差不多年纪的姑娘。除了一个年轻小伙子,那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想必就是郭志民了。他孤独地坐着那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架势,也许陈锦就在陪他。杜思成感到几双雪亮的眼睛一齐向他射来。他显然是个不速之客。 这里燃烧着一股火药味。也许在他到来之前就引发了争端。他觉得这里的男女都不是善良之人,还就是陈锦让人觉得舒服一些。 在暗淡的灯光下,杜思成注视着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尽管到了这个年纪,仍然有着优雅的气质。对于那些趋炎附势的女子,他的确有着无限魅力。黑玫瑰胸章里所包含的所谓浪漫情怀,从男人的角度来说,就是以占有女人为终极目标。如果女人想要反抗,死就是归宿,因为过去已经死了一个汪佩珊。 “郭副秘书长,我们没有正式见过面,迟娟时常提到你,迟娟和许多松江上层人士的接触,还有她的许多大客户,都是你给介绍的吧。她是很感激你的。” 郭志民皱了下眉头,杜思成接着说:“两天前的晚上你给我打来电话,你说要找迟娟,可是,在你打电话时,不知道迟娟已经出了事吗?许多年前你身边不就有个女人被杀?还有黑玫瑰胸章,迟娟的这个东西就是你给的吧?这表示什么意思?” 郭志民举起手中燃烧着的香烟,似乎要把它摔在地上,可又止住了,但对杜思成已然表示出了愤怒:“你这是在审讯我吗?可你用错了地方,你没资格和我这样说话。如果不是看在迟娟的面子上,你根本就没资格站在我面前。这不是你公安局的审讯室,即使在你的单位,你也只是个小年轻的,不会有谁把你当回事。” 杜思成冷笑着说:“你说得不错,我没权没钱,也不是漂亮女人,当然进入不了你高贵的眼睛。你不用这样激动,我只是想问你,你最近对她很恼火,她在什么地方惹了你?如果这样,你不会善罢甘休吧。” 郭志民终于把手中的烟头摔到了地上,十分用力地喘了口粗气:“我跟你再说一遍,你没有权利问我这样的问题。如果我愿意,你明天就能脱下这身警服。你现在根本就不是在调查,而是在发泄你那没来由的不满。她当我的干女儿又有什么?我的女儿和她一般大嘛。我就是把她当做我的女儿似的来爱着这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嘛。迟娟许多的大客户,多半也是通过我认识的。至于你提到的那个被杀死的汪佩珊,凶手在自杀前已经交代的很清楚,这用不着你来问我。不过,我倒是应该了解一下,你有没有对迟娟做出不可告人的行为?” 杜思成压着火气揶揄道:“关于我的事,自然有人来调查我,就不需要你来操心了。郭秘书长,谁都知道你利用你手中的权利和方方面面的关系,为她们办事为由,收藏漂亮聪明的姑娘,做你的什么干女儿,你这爱好一般人可是没有的。谁知道你对这些漂亮的干女儿都做了些什么?她们并不是绵羊,如果她们不听从你的,你会怎么做?杀死自己情人的并不是没有。” 这时,在一边抽烟的刚子,慢慢地走过来,突然伸手扼住杜思成的手腕,杜思成准备迎头痛击。陈锦上前拽了一下杜思成的衣服,轻声地埋怨说:“你怎么这样说话啊?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刚子,松开。” 刚子松开了手。郭志民冷笑了一声走了几步又掉过头来:“如果不是我控制着自己,你的日子就要不好过了。”说着就大步地离开这里。 没想到,在这静静的午夜,为了迟娟,他竟然只身来到一个几乎还是陌生的女人家中,坐在着暖色的客厅里,听着女人洗澡的声音,他觉得滑稽可笑。在卧室的大床底下,有男人穿的拖鞋,在卧室的墙上,挂着男人穿的睡衣;在厨房的柜子上,还有几瓶高档白酒。这几件男人的用品,除了白酒,都不是年轻人喜欢用的类型,与之相反,陈锦是个至多只有二十五六岁的单身女人。 杜思成压制着烦躁情绪等着陈锦走出浴间。浴间的门终于打开,陈锦从里面悠悠地走出来。他默默地看着陈锦梳着湿漉漉的头发。过了好一会儿,陈锦才把头掉过来看他一眼。 杜思成忽然发现,在陈锦新换上的小衫前胸上,有个几乎看不清的饰物,那就是黑玫瑰胸章。就凭这点,他完全可以断定,这个隐藏着的男人,就是郭志民。那么,迟娟在这里充当着什么角色? 杜思成试探地问:“你没有结婚,这里就你自己?在你们公司,你和迟娟是最好的朋友,又以姐妹相称,可是,你们既是好姐妹,又在一起工作,你不是每天都和迟娟在一起吗?一连几天没见她,你就不感到惊讶吗?” 陈锦凝视着杜思成:“说起来也真是复杂。到了现在我也就不瞒你,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也不能让你就这样怀疑我们。既然你注意到了黑玫瑰胸章,我也和你解释一下,这东西我也有,的确是郭志民给的,也许从这里你已经感觉到了什么。看到了吗,就在这里。”陈锦轻轻掀开内衣,杜思成盯着饱满的胸部上那枚黑玫瑰胸章。 “这仅仅是一枚胸章吗?这里的意思怕不那么简单吧?” “迟娟不是也有一个,你不知道吗?当然,看到这个小东西,你们自然就会想到许多年前被杀的汪佩珊,恰巧迟娟又被杀身亡。可是,物是人非,当时的背景不会重复。我们现在不是什么小团体。当然,也不是那样简单。人间的事不都是被情和金钱所困?迟娟什么也没和你说过?” “我也是她死后才看到这个东西的。她什么也没说过。” 陈锦莞尔一笑,很有不吐不快的意味说:“我可以告诉你,我这里时常来一个男人,他就是郭志民。他发展哪个当他情人,就送上一枚黑玫瑰胸章。这人不想要家,可他想要多多的情人,而我,你也许不知道,他在我穷途末路时帮了我。我不像迟娟那么能,迟娟的能力在于她会进一步发展自己的社会关系,从他们手中获取自己需要的东西,而我只能坐在那里等待。所以,我不能没有他,迟娟就完全可以离开他。” 杜思成十分震惊,说:“离开他?你说是迟娟最近离开了他,所以他在到处寻找她?” “是的。你知道吗,五月十二号,是郭志民五十岁生日,而迟娟竟然没有出席郭志民的生日宴会。这让我们十分惊讶。郭志民当然不会高兴。接连几天他都特意安排迟娟,可迟娟又没出席。她这是准备和我们拜拜了。十四号晚上,刚子找到了迟娟,和小燕子一起把迟娟拽到郭志民那里。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我们谁也不知道。” 怪不得迟娟在第二天心情烦躁,即使去公寓做爱,也很不正常,她软弱无力,就想躲在他的怀抱里。他以为工作上的事惹得她心绪不宁。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发生了什么。一头饿狼和一只小鸡。 杜思成的声音大了起来:“迟娟不就是要和他们彻底决裂吗?就是要从这个污染的环境中解脱出来吗?这是勇敢和可喜的行动。可她在这时竟失去了生命。” “我可以保证,迟娟的死和我们谁都没关。至少现在还不能这样做。虽然得罪人的事谁都不能避免。可是,像做出这样杀了人的事,绝不能用简单得罪了人就能够说清的。真正对迟娟下手,他们现在还不忍心。” 杜思成起身要走,身子却被陈锦紧紧抱住,嘴让她那甜蜜的双唇堵得严实,饱满的胸部压在他的前胸,脸颊在他的脸上摩挲着,嘴里喃喃着什么。当他意识到这并不是迟娟时,一腔怒火升腾而起。他猛地用力推开陈锦。就在陈锦重新扑在杜思成的身上时,手机响了。电话是栾军打来的。 第366章 青春,没有阳光 栾军坐在出租车里,招手让杜思成上车。看到上了车的杜思成一脸阴沉,栾军说:“宋队长让我来陪着你,可你却呆在女人家里这么长时间。这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么晚她把你带到她家,就没有别的企图?” 一个在社会和命运压力下随波逐流,扭曲变型的女人。 希望她不要有迟娟的结局。 由于迟娟的关系,杜思成突然产生了对这个女人的同情。 “你说什么呢?她是迟娟姐妹,又都和郭志民有着不错的交往。刚才在金太阳夜总会,我和他们发生了点小小摩擦。这个陈锦就把我领到了这里。” 栾军摇了摇头说:“可我感觉你的情绪不对。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还是发生了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杜思成淡淡地说。 他不想说这是郭志民的情人,而且刚才还对他有着不恭行为。陈锦毕竟还是迟娟的朋友,从他们这些做警察的角度出发,她的身上够脏了,他不能再往她的身上抹黑。 “没事儿就好。这半宿过去了,你回去也睡不着觉。去我那里吧,你想干什么我都陪着。你不想说话我也不打扰你。” 杜思成不置可否,听凭汽车的急驰,也听凭栾军的安排。城市一片寂静,只听得风声从耳边掠过。幽香陨落,美女成尘,为了迟娟,不知有多少人彻夜未眠。 从顾大海到郭志民,虽然同出一辙,但完全是两种类型。让男人如此喜欢的女人,会成为他们刀下之鬼吗?他相信顾大海的真诚,但他不相信郭志民的善良。迟娟正是发现了他们的丑陋,也看到了自己的污秽,重新修正自己,开始一个全新的自我,就这个时候竟然命丧黄泉。 “你在想什么?”栾军轻轻碰他一下,又说,“不回家没事吧?你妈妈爸爸知道迟娟被杀死,他们怎能受得了,不得大病一场?” 杜思成忧伤地说:“他们还不知道呢。” 栾军说:“你还在瞒着他们?” 杜思成无奈地说:“是瞒不了几天的,就这两天我妹妹要回来,她就是想见见迟娟,还要替我张罗结婚的事。你说这让我怎么办?” “亏了没结。” “结不结的又会怎么样? 栾军叹息了一声说:“真是难以想象,竟然出现了这样的事。贾队长没什么破案的线索?” 杜思成无力地摇了摇头。 他开始怀疑顾大海,但顾大海向他一番披肝沥胆,使他对这个年长的老乡有了几分了解,谁又不是圣人,顾大海用不着赞赏,但他理解了这个男人。他怀疑过付伟,但付伟的舍身一跳,把一个年轻的肉体摔成齑粉,现在他怀疑郭志民,但这个官员似乎还不想杀人…… 到了栾军家,栾汉林知道杜思成出了事,可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好象和他女朋友迟娟有关。栾军突然说:“爸爸,您还不知道吧,迟娟被杀了。” “你说什么?她被杀了?”栾汉林把视线掉向杜思成,他看到杜思成轻轻地点下头,他想说什么,可又止住了没说出口。 “老杜,你坐,我整几个下酒菜。”栾军说着进了厨房弄着吃的。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是昨天发现的尸体,但她已经死了许多天了。”杜思成痛苦地说着。 栾军从厨房探过头来说:“爸,我记得你说过,你们银行老干部处通过路延峰购进的那批电子治疗仪器,就是迟娟卖给路延峰的。” 栾汉林十分谨慎地说:“有这个事,可具体的事情我就不大清楚了。我只是听人说那是个什么科技公司开发的产品。谁想到是这样的坑人。” “顾叔,你的心脏病就是这个东西弄的吧。” “哦,是这样的吧。其实这也怪不得谁,都是造了这个东西的家伙纯心害人。老路也是好意。咳。”栾汉林深深地叹息一声,似乎有着无尽的话要说,这时,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个姑娘凄厉的喊叫,栾汉林又叹了口气。 杜思成问:“这是怎么了?这是不是一个姑娘的声音?” 这时栾军已经弄了几个简单的小菜,说:“来吧,咱们边说边聊,一会就要天亮了。” 这时楼上又传来一个老迈男人的大叫,栾汉林对栾军说:“你上去看看吧,如果老路真的死了,子谦也弄不了。这小姑娘真是有个犟劲,就是不把她爸送医院。” “老路总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一个曾经那么辉煌的男人,现在成了这样。子谦又像是恨着所有的人。我上去看看。”栾军开门出去,又回头说,“我白天看到了子谦,她说她爸就是这几天的事了。”说完就关门上了楼。 栾汉林说:“在我们这个楼住的,都是我们过去单位的。有的和老路不熟,有的痛恨老路过去的那股狂劲,不管他家发生了什么事,连看都不看一眼。” 杜思成记得,楼上有个叫子谦的小女孩,活泼愉快,爸爸是银行的副行长,妈妈是有名的美女。生活在十分优越的环境里,是个人人喜欢,捧着手里的掌上明珠。 栾汉林摇着头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老路早就不是副行长,连个普通干部都不是,没追究刑事责任就是照顾了他,一气之下还得了癌症。他老婆在他刚刚倒霉就离开了这个家,和那个有名的江胖子搞在了一起。这是个不安分的女人。现在,就是这个小姑娘学也不上了,在家伺候她这要死的爸爸。子谦是白瞎了。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咳。过去的老路和他的妻子女儿,一家人风光的了不得。也许人都有这个时候吧,知道做了错事也就什么都晚了。”说着似乎突然间伤感了似的,走向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从屋子里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栾军很快就回来了,大声对关在自己房间的爸爸说:“我看他今天没事。我告诉子谦,有事喊一声。”又坐下来对杜思成说,“我爸爸的伤和由此得的心脏病,就是这个路延峰进的那个什么电子治疗仪器漏电落下的。听我爸爸说,这些和迟娟还有点关系。” 杜思成闷闷地喝了一大口啤酒,控制着自己伤感的心情,说:“我好象听说过迟娟最早的时候,在一家什么科技公司干过。经营过一些电子产品。那家什么科技公司好象早就不存在了。迟娟过去也干过不少地方。她也在顾大海的公司干过些日子。” 栾军宽慰地说:“出外闯世界的人,都不那么容易。不管怎么说,迟娟也是个能人。她想认识谁,就一定能认识上。没有这些人,她怎能到今天这个地步?” 杜思成忽然说:“那迟娟就是认识这个路延峰的喽?” 栾军说:“那有什么奇怪的?她认识的人不是多了?” 杜思成一想,可也是。路延峰过去是银行副行长。在这个城市里,只要是她用得上的人,就没有她不认识的。 “那个子谦自己在照顾她得了癌症的爸爸,她妈就这么离开了他们?这也有点太说不过去了吧。” “你不认识徐艳秋吗?” “过去来你家时,在走廊上见过。是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那江子明你一定认识喽?” “是啊,他不就是那个买下了公交公司的所有营运线路的个体企业家?还是个比那林新还花的家伙?” “他和林新不同。知道吗,子谦的妈妈,就是江子明现在的老婆。路延峰现在只有他这个女儿陪在他身边,他现在真的成了丧家犬。” “这么说他这个人是太让人痛恨了?” “何止是让人痛恨。得势时狂妄至极,谁也不放在眼里,所以才有这样的结果。他家的子谦倒真是个好姑娘,又懂事,又聪明,只是可惜了。” 两人说着,这时有人敲门,栾军开了门,杜思成见是个瘦高的姑娘。栾军说这就是路子谦。过去他也见过这个姑娘,可和过去那个开朗活泼的小女孩完全是两个人。她的年纪其实也并不大。可这个姑娘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虽然脸上也露着笑容,可那是经过训练后才有的职业式的微笑。 “你们好,这么晚还打扰你们,真不好意思。” “是子谦吧。”杜思成站了起来。 面对陌生的杜思成,子谦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呵,这位大哥是栾军大哥的同事吧。真是帅。” 让个小姑娘这样一说,杜思成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进来吧子谦。”栾军招着手说。 “两位哥哥这么晚还在喝酒啊。你们工作这样累,也不知道休息。”子谦仍然站在门口。 “你不也是没睡吗?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我的价值怎么可以和你们相比?” “你不能这么说,你是这么的年轻。” “年轻并不是全部。这不说明问题。你们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可我觉得自己已经走到头了。” 栾军严肃起来:“不要这么说。你以后还会好的。” 子谦忽然转移了话题说:“真是谢谢你栾军哥。我家有事总是你到,而你家又是爸爸的受害者。我不知道该怎样报答你们。” “这和你没关系,你还是个孩子。” 子谦甜甜的一笑,可仍然有着无尽的苦涩:“我还是个孩子吗?” “那你说你是什么?”栾军笑着。杜思成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小姑娘很是可爱。 子谦向两人摆摆手说:“那两位哥哥慢慢喝吧,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我看着身体不好的人就难受。我走了。” 杜思成看了路子谦一眼,也发现路子谦明亮的眼睛倏地盯了他一下,又马上开门走了出去。 “这个子谦真是不容易。”栾军叹道。 杜思成隐隐感到,这个路子谦的眼睛里有种特别的东西。 爸爸又熬过了一劫。 一年多来,除了爸爸偶尔的呻吟和深沉的叹息,这个家就是这样的安静。那小个子的生命力还很顽强,经过一个个生死交关的时刻,那口气还在艰难地残喘。子谦已习惯了在这坟场似的房间里,默默地等待着他最后时刻的到来,和属于她自己毫无希望的一个个崭新一天的降临。 妈妈的拂袖而去和爸爸诊断出了绝症后的一病不起,是这个家里最后的热闹场面。妈妈收拾着无以计数的衣物,一派的欢天喜地。子谦躲在自己房间,默默地站在窗前,一股乘风而去的念头猛地冒了出来。那是不是有种腾飞的感觉呢? 在妈妈走后的许多日子里,都给她打电话来,带着抽泣的声音说:“子谦,妈妈现在很好。可是,就是放不下你啊。你能不能多来看看妈妈啊?”她知道妈妈的心思,妈妈渴望那个小个子男人马上就死,女儿就会回到她身边。她那不甘于寂寞的心,缺少的就是她这唯一女儿的感情依托。 子谦知道,在妈妈结婚之前的那个小圈子里,即使最好的男人娶她做老婆,都不会比现在的日子更舒服。那时的妈妈是一家五金制造厂的出纳,爸爸是银行信贷科的科长。这个到了三十还不知道女人滋味的男人,虽然矮小丑陋,但身价不凡,他的天资足以消受任何美貌绝伦的女人,他心中甚至这样打算,非天使般的女人不娶。 他早就注意到了这个经常来银行填单划帐取款的漂亮女出纳员。恋爱的缘分就是这么巧合,就在他偶然到这家五金制造厂,考核一笔数百万的贷款是不是应该发放给他们的时候,他从厂长办公室敞开的一道门逢里,忽然看到那个修长的姑娘,他发现自己拿着笔的手竟然微微颤抖。厂长把这个小小的细节看在了眼里,立刻意识到这个濒临倒闭的企业,时来运转了。 第二天,厂长通知徐艳秋要做足文章,尽最大程度让这个男人高兴。漂亮的姑娘往往都会做表面文章。她坐在小个子男人身边,殷勤地倒水,点烟。厂长把陪着吃饭的机会给了她,又给了她一笔为数不少的费用。当天晚上,路延峰埋了单,又哆哆嗦嗦地塞给她一条一千多块钱的项链。置身在高档饭店,看着那金光闪闪的东西,她的腿立刻软了下来,那点自命清高土崩瓦解。从那以后,打麻将,跳舞,上街花钱,到美容院保养她那张永远年轻的脸,做些不敢大张旗鼓的偷情勾当就是她的全部,路延峰也在权力允许的范围内,让这个单位的资金从没短缺过。一个其貌不扬而又过早出人头地的男人,一旦交了霉运就一败涂地,而这个女人很快委身于江子明的怀中。 就在那一年,路子谦突然懂事了。 这天天刚擦黑,一辆桑塔那牌出租车沿着一条宽敞的大道自东向西行驶。突然,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猛地抖了一下,差点撞上一辆迎面开来的大货车,但真正让他出了一身冷汗的,却是在前方的路口站着几个荷枪拾弹的警察。他呼地一下掉转车头,在小胡同里疾速穿行,最后驶入吉祥小区的大门,在一栋旧式楼房的胡同口停下。过了好长时间,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才从司机座位上跨了下来。 他顺手戴上一个深色的墨镜,薄薄的嘴唇显得刚毅和执拗。他抬头看了看楼上三层的平台。那里有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男人下着象棋。他注视了十几秒钟,然后喊道:“发哥,你别下了好吗?我有事找你。” 那个被他称做发哥的是那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他向楼下看了看,然后站起身说:“立东,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有什么事吗?” 赵立东说:“有,我想向你交钥匙。” 那个发哥显得十分惊讶,诧异地说:“为什么要交钥匙?” 赵立东没说什么,举着钥匙晃了晃。那个发哥绕过楼梯来到了赵立东的面前。 “立东,你怎么了,这车怎么不开了?那你也要早些告诉我啊。” “真是对不起。我是临时准备出去做事,事情来的突然,所以,只能这样。发哥,别介意啊。” “你们家也从这里搬走了吗?” “是的,几天前搬的。” “搬到了哪里?” 赵立东摇摇头,不想告诉他。 “有什么好事了吧?是不是有什么大财发呀。” “我这个穷命,还能发什么大财呀。” 发哥看着赵立东的脸,似乎从那张瘦削的脸上发现了什么:“不对,我觉得你出了什么事?不是开车撞了人吧。” 赵立东轻松地说:“怎么会呢。你看这车不是好好的?撞了谁也不能就这样让我走啊。我是真有事,告诉你吧,有人给我一笔钱,要我到北京开一家饭店。” “那是好事。可要是真的有什么事,可别瞒着,咱们哥们,你可不能坑我啊。当初我可是照顾你才让你开我的车的。” “发哥,说什么呢。我把车好好的交给了你,就没别的了吧。” 发哥想了一下,看了看车,说:“以后不开车了?” “想的时候,或者干不下去的时候再回来。” 赵立东摆了摆手,离开了发哥,走到了一条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看到那司机是个女的:“去机场。” 女司机发动了汽车,扭头看了他一眼,忽然说:“哎,我怎么看你面熟啊,你不是也开出租吗?” 赵立东厌烦地看着那个漂亮的年轻女司机,胸牌上是安紫两个字。 “你认错人了,我从来没开过什么出租。” 安紫显得十分热情,说:“可我就是看你面熟。我记得有个出租车司机遭警察的无故殴打,我们去政府大院要求给个说法,你的车就停在我旁边。我俩还说了许多话。” “你会这样肯定是我?” “我可以肯定地说一定是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也在郊区的北安中学读过书。你是不是在那里上学来着?但我念了一年就转了学校。我记得你喜欢穿一条露屁股的裤子。如果是,我们还是同学呢。上次我们见面我就总觉得我哪里见过你,回来一想,哈,就是你。哎,你叫什么来着?” 赵立东突然怒气冲冲地说:“我看你是有病,到哪里都认什么同学。我就没他妈的上过学。停车,我下了。这是你的车钱。” 那安紫愣着,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跟着说:“哎你……你怎么这样啊。” 赵立东打开正在行驶着的汽车的车门,似乎要跳下去。安紫只好把车停下。赵立东下了车,往回走了几步,又拦了辆车。司机是个中年男人。这次他坐在了后面。他莫名其妙地骂了一句什么,那司机转身看着他:“你骂谁?” “和你没关系。开你的车好了。” “哦,对不起。” 车开到一条宽敞的马路上,前方有几个警察拦住过往的出租车。车到了被检查的路口。停下后,一个年轻的警察上来打开车门,打量了司机几眼,说: “你好,我叫苏先军,我们要对所有的出租车和司机进行检查。” “那就查吧。我已经被查了两次了。” 司机拿出身份证交给警察。警察写了什么,看了看他,说:“这是你的乘客?” “是的。” “你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这位乘客要去机场接人。” 那警察又看了赵立东一眼,脸上露出十分友善的笑意。 “如果现在开车的是你,我可就……哈,打扰了。走吧。”警察自嘲地一笑,然后挥了一下手。 如不是突发灾难,他就不会再次出现在路子谦面前。 他家住在吉祥社区里面一栋简陋的平房。在四周高楼大厦的包围中,那栋平房如同一个富贵之家隐藏在死角里的垃圾,或者是美丽女人十分隐蔽的羞处,永远阴暗潮湿,不见光明,但又总是存在着。 爸爸在二道村下了几年乡,娶了他一铁锹砍断了一条胳膊的胡开财的女儿,这个女人日后就成了他的妈妈。当他爸喝够酒破口大骂这个女人时,那些当初给他做媒的领导一个也不放过,早把替他开罪的事忘在脑后。他不让老婆孩子去二道村的娘家。其实他让也没人去,那里早没有他们的亲人。好事从来落不到爸爸的头上。在单位没混上住房,工资低得让人难免骂领导的祖宗,而下岗后一次性发的补助,还不够他一年的喝酒钱。与爸爸相反的是,也许因为当年那一铁锹的原因,她是真的怕着这个男人,妈妈永远不多说一句话,知道家里的钱不够用,整天蹲在小区门口的大门旁,面前永远是一小堆土豆和白菜,一脸的灰尘,无神地望着过往行人。 灾难,终于向他们无情地袭来。马路杀手。一个刚学会开车的新手,也许是那不很灵巧的脚板踩错了地方,汽车开出了小区的大门,就忽地加快了速度,醉汉似的晃晃悠悠朝妈妈开来。妈妈那本来就弱智的脑袋还不知怎么回事,看那开来的汽车还笑了一下,那傻呼呼的笑还在脸上挂着,就倒在车轮底下人事不醒。有人知道那开车的是谁,谁会把真相告诉他们!在这些人的眼睛里,他们和垃圾箱里苟活的老鼠没什么两样,活着还是死掉,并不是个问题。 把妈妈送到医院,血肉模糊的身子就停在大门口旁边的台阶上,不交钱不让推进医院的大门。那些趾高气扬的医生,走到他们跟前,扭过头去,绕着走。 爸爸扔下酒杯,说了一声:“操,我去借钱。我过去有个朋友,现在是个大老板。听说过吧,叫江子明。嘿,他可是不一般。” “你说是江子明?” “是啊。你也是知道他的吧。” 他想了想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你去也没用。” “怎么,我们过去可是在一起修过路的。那时的他……” 爸爸似乎想说些热闹的事,可借钱要紧,马上离开了家。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爸爸一进门就嚎啕大哭。爸爸喝多了就爱哭,可清醒的时候从不哭。他问爸爸这是怎么了?爸爸那喜欢唠叨的嘴,竟然从未说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明明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走了半天就是走不到地方。 这条路怎么这样漫长! 眼看天就要黑了,妈妈还在医院门前的水泥台阶上躺着。 他狠下心来,立刻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到了楼下,他给子谦打了电话。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是那样的兴奋。这让他低落的心亢奋起来。 “是你,你终于打电话来了。我以为你是不想见我了。” “怎么会呢?我在你家楼下。” “真的?那我下去,你可别走啊。”她立刻下了楼。欢天喜地的走到他面前。她一眼就看出他的不正常。“你怎么了?我就知道你没事儿是不会来看我的。” “没……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子谦一脸的严肃,说:“一个男人说话做事情要痛快些。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我问你,是不是在钱上出了麻烦?我告诉你,那笔钱我还给你留着。你是不是需要?” 他立刻激动起来,可又羞愧地低下了头:“我妈妈让车撞了,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门口。你知道……” 子谦推了他一下说:“你可真是笨。说话这样费劲,过去可不这样啊。你等着。” 说着就登登地上了楼。几分钟她就又下了,那包东西和上次给他时完全一样,没动过。 “不,我不能要这么多。我只要……只要五万。” “你说的算。不够就来找我。赶紧走吧。” 路子谦把他推到一辆出租车前。那一刻他激动得真想把她抱在怀里。 那医院收费的窗口如同一个恶魔的大嘴,毫不容情地吞噬着他们每一分钱。那五万块还没用上一星期,就有护士用冷冰冰的话语说:“三号,立刻去交钱,一天不交就停药,三天内交不上就只能出院了。可别说我们医院治不好你的病。” 爸爸一听就来气,骂那护士:“你个小混蛋,你要我们的命得了。” 还好,爸爸没骂她你个小骚逼。 那姑娘竟然不生气,好看地笑着,说:“要你们的命有什么用?我只管要钱。” 他这什么也不怕的人,看着那催命鬼似的护士,也毫无办法。虽然有心把这个护士姑娘一把掐死,可他却苦溜溜地笑了笑。 虽然能把你气死,可人家说得不错。 “你放心,我们虽然没钱,可还不是无赖。” 他还不能让妈妈这样死去。虽然她的生命毫无价值和意义。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换笔钱。 就在他为了去不去再找子谦而犹豫的时候,子谦竟然找到了医院。她说她找了几家医院,总算找到了这里。 “是不是钱不够了?” 如果说他从未流过泪,他真觉得眼泪就要流了出来。 “子谦,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呢?” “那就什么也别说。”子谦笑着。“我家有病人,我知道医院是个什么地方。有个人花了好几百万,还把人治死了。”她笑着把那包东西放在病床上,“这要比买车更有用。不是吗?” “她……她是谁呀?一个小姑娘这么有钱呀。没看出来啊。你怎么没说过?”爸爸的眼睛直了。 他瞪了爸爸一眼。 “我在这里呆着碍事。我走了。” 他送她,她把他推了回去。他觉得此刻的子谦显得是那样愉快。看着她瘦长的身影远去。眼睛模糊了。他甘愿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为她去死…… 第367章 美丽+财富=? 从韩国釜山开来的国际班机傍晚五点到港。现在是下午三点。上午打了几个小时的牌,马阳走了后。徐艳秋又美美地睡了一小觉。她忽然觉得这两个小时,比过去的两个星期还要漫长,她还真有些想这个胖东西了。 胖子一走,这里就是马阳的天地,她就指着马阳的脑门笑着骂道:“你等着,这一切让他知道了,有你的好。” 刚才打完了牌,马阳就没想走。吉达文化传播公司的柯经理和他带来的漂亮小秘要出去吃东西,问她去不去,她可不想在这个大晌午头的晒那个大太阳,她现在就是想睡觉。柯经理笑着说,晚上还是陪着胖子睡吧,他可是马上就要回来的。她说,那是当然,不是我陪他,难道还是你吗? 马阳说他要在江子明的书房里找个资产评估的资料,这是老板早吩咐了的,他可不能再拖了。这完全是个充足理由。柯经理带着小秘书一走,马阳就上来没命地亲她,神色有些惆怅,说:“他今天晚上就要回来了。” “是啊,那又怎么样?这可是他的家啊。” 她在他的怀里没动,仰着脑袋,欣赏那张年轻的面孔。马阳说:“我不能想象你和他在一切时的样子,你就应该是我自己的,他那从头到脚……” 徐艳秋伸手捏了一下马阳好看的鼻子,提示道:“哎,你可别分不清里外。” 马阳说:“你说我分不清里外?我现在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里外。”说着猛地把她抱起来,她抓住马阳就要解她衣服的手,说:“好了,这些不是你该说的话。你要知道,如果让他知道了,你这个小办公室主任兼秘书就快活到头了。他捻死你可是不费力气的。” 马阳拨开她的手,一下子来了股狠劲,说:“那我先弄死他,我就想弄死他。他就该死,这个胖东西。他凭什么有你,他凭什么就有那么多的钱?他小学没毕业,我可是在读的博士生啊。” 她从他的怀里钻出来:“你可要知道你说了些什么。你就接受这个现实吧。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过去你不也受得了?还有,你走吧,以后我不叫你,你不要来了。” 那次马阳还是第一次管她叫姐姐,过去则是叫她嫂子或者老板娘什么的。这个小子胆子真是不小,一个来自农村的老板贴身秘书,竟然敢对老板的女人动手动脚,甚至表示了爱意。她以为他是疯了。那次是胖子让他到家里取一个文件。他要离开时竟然猛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接着又说了些发昏的话。她笑着把他推出了门。今年冬天,她感冒在床,不愿意动,胖子让他买药送回来。她披了件长衣就去给他开了门,他竟然抱起了她。她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一切随他安排了似的。到底还是年轻人,他的猛烈让她出了一身汗,感冒居然好了。她从这个年轻男人身上看到什么是贪婪,他野心勃勃,等待着时机。 在名媛美容院里,几个年轻俊俏的美容师站在吧台前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徐艳秋把那辆红色的宝马停在路边,走进这个女人的世界。聚在人堆里的漪兰看到徐艳秋那宛如少女般的身姿飘了进来,立刻满脸含笑地迎了上来。 “徐姐,以为你明天才会来。今天江总是不是要回来哦?”漪兰跟在徐艳秋的身后,走进一个装饰华丽的单间。 脱了外衣,躺在美容床上,微微地闭上眼睛。漪兰做好了准备工作,开始在徐艳秋的脸上精心地做着护理。趁这个时间她可以稍稍睡一会儿,刚才的困意都被马阳的胡闹赶跑,现在又悄悄地浮了上来。 “徐姐,有一个叫迟娟的你认识吗?” 徐艳秋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怎么了?” “她被杀了。我们刚才就在嚷嚷着这事儿。” 徐艳秋一骨碌坐起来,挺着丰了胸后饱满的乳房。她的身板立刻显得十分僵硬。 “你说什么?是迟娟吗?” 漪兰说:“是啊,我们这里的店长还认识她呢。她说就是昨天早晨由迟娟的男朋友发现的尸体。据说杀人的现场非常悲惨,似乎是非常仇恨她的人干的。” 徐艳秋拨起了电话。 “子谦,你知道吗,迟娟被杀死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路子谦在电话里说。 她以为子谦会高兴。她有些失望。 “也没什么,我就是告诉你这个消息。” “我不想听这些。” “子谦,你现在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不就是守着一个快死的人!” “你爸爸怎么样,是不是就这两天的事儿?” “用不着你管这些。” “你小小的年纪……” “呵,今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和我说起了这些?你不用管我,你尽管去出吃喝玩乐搞小白脸,我生来就是为你顶罪的。这我明白。” “子谦。如果你爸爸不行了,就打电话给……” “那不用你管了,我兴许就扔在屋子里,让那尸体变臭。我自己找个地方呆着。” 这就是她的女儿吗?这电话真是不该打,她最后说:“好了子谦,我一会去接你江叔叔。你自己要……” “你接天王老子和我也没关系。那飞机怎么不掉下来。”电话嘟地一下挂了。 她和迟娟毫无交往,但她太了解这个人了,用的虽然也是女人的娇媚和床上功夫,可自己只是一个有钱的闲人,整天靠着打牌和偶尔搞场情感游戏混日子,而迟娟出道后就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现在她居然被杀了,杀她的人一定就是这个圈子里的。她心神不宁,也许真的要出大事。如今的人,不管关系是怎样的密切,在另一个环境里,很可能就是你的敌人。 她看了看表,现在去机场还早。究竟是为什么非要自己亲自来接江胖子,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过去这都是马阳的事。她似乎有种立刻要见到胖子的急切心理。 夕阳似乎和浓浓的血迹搅和在一起,弥漫在天际中。迟娟被杀的阴影在她的眼前忽快忽慢地跃动。她觉得有把无形的匕首,也在悄悄地向自己的胸口刺来,她血迹模糊,成为一摊紫红色的泥巴。 金色的余辉倾洒在停机坪上,一架大型客机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乘客们纷纷走出机舱,徐艳秋抬起手臂,向一个粗胖的汉子挥了挥,那男人就是江子明,肥实的脸膛红光满面,见到来接机的竟是徐艳秋,略有不满地说:“你来了?怎么没让小马来接我?” 江子明过去以把徐艳秋搞到手为荣,惟恐别人不知道他掠来了路延峰的妻子。可如今一切都变了。他不再以拥有这个女人为荣,也多少泛出些恻隐之心,那小个子已不久于人世,身边只有那个可怜的女儿。 “不喜欢我来接你呀?真是没良心。我可是盼了你半个月了。” “是么?没有找个小白脸陪着你?你不会这样寂寞着吧?” 徐艳秋的心中一震,嘟着嘴唇故做生气状:“说你没良心,就是没良心。真不该来接你。” 江子明笑了一下,拍了拍徐艳秋少女般的腰身说:“不是。你太显眼。没看那几个人都在看你?” “你说些什么?”徐艳秋瞪了下眼睛,坐在司机位置上。 红色的宝马车在笔直的高速公路上疾速地行驶着。徐艳秋突然说:“我刚刚听说,迟娟被杀了,就是昨天早晨的事。” 江子明一惊,说:“什么,迟娟被杀了?这怎么……这不会有错吧?” 徐艳秋抑郁地说:“我想不会。已经有两个人这样说了。”她想说马阳的消息总是准确的,可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提这两个字。 江子明想打个电话问问清楚,可又没打。“是谁杀了她?没听说有什么线索?这个小女子死了,可要惊动不少人的。” 徐艳秋蹙了一下眉头:“据说杀了她的是两个人,一男一女。” “还有个女的?这可是很特别呀。迟娟也不会惹着哪个小姑娘吧。老路知道这事儿吗?他怎么样?” “他不会知道的。没有人会跟他说这件事。他也许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江子明轻轻地叹息一声说:“真是的。这病也真的没办法。他的钱也没少花。百八十万的进去了吧。他也没弄到多少钱。子谦这孩子真不错,很能干。” 徐艳秋的眼睛湿了,她马上制止这样的情绪,换了个话题说:“今天晚上你干什么?要不要在家吃饭?” “回去歇一会,晚上还要去见姚副市长。” 徐艳秋瞥了江子明一眼说:“说真的,昨天晚上我突然想起了老路。他可是要死了。我要把子谦接到我这儿来。你看怎么样?” 江子明轻描淡写地说:“你可以去看他一眼,我不拦你。你们也是十几年的夫妻。还是这个小个子改变了你的命运。接子谦的事你自己说了算。我怕她来了后故意和我们过不去。” 徐艳秋叹息一声说:“这个孩子也是拗。可她还不到十八周岁啊。” 江子明说:“这怪不得孩子。” 徐艳秋不满地看他一眼:“呵,你现在当起好人了。” “哼。我可从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 “这倒是真的。” 徐艳秋又扫了他一眼。她的子谦啊。 车上一时沉默下来,只听到车外传来轻轻的风声…… 富晨西的办公室灯火通明。局里几个主要领导和高有利等几个专案组组长都在坐。贾丹简单介绍了二道村的祝雯雯发现了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姑娘,在迟娟被杀的时间出现在现场的情况。这个中年男人叫赵玉湖,许多年前在二道村下过乡,后来返了城在一个养路队干过。现在还没有找到此人的下落。贾丹强调说,如果这个出现在二道村杀人现场的果真是赵玉湖,这个人几年前也许是犯了什么案子,躲在二道村的山洞里长达半年之久,但现在没有查找到犯案的记录。他的儿子时常给他送吃的。这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女子,是不是那个杀了迟娟的嫌疑人,目前尚无确凿的证据,因为还没有调查到这个女子的确切资料。 高有利接着汇报说:“我调查了二道村一个进城卖菜的农民。十五号那天下午,他卖完菜,开着农用车进入那条通乡公路时,有一辆红色的出租车超过了他,车开得不十分快。他从那辆出租车的后窗上,看到车里除了司机还有两个女的,都很年轻。他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在车里还撕撕巴巴的。也许车门锁着,那个姑娘怎么开也开不开。” 富晨西在缓缓地吸着香烟,问道:“红色出租车一定就是桑塔那牌子的吗?他说车上那三个人,可以肯定是一个男的两个女的吗?那辆车真的开进了二道村吗?” 高有利点着头说:“我还特别强调了这个问题。老农说他不知道什么牌子,他说就是大街上到处跑的那种车。所以我可以断定就是桑塔那牌出租车。车上一男两女他倒是可以肯定。那男的开着车,其中一个女的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车是毫无疑问地开进了二道村的。” 富晨西点点头后思索着,贾丹想到那个神秘的中年人,问:“这几个人的相貌特征,他没说上一句半句的?那个开车的年纪他没看清?” 高有利说:“他说车上的两个女的年纪都不太大。开车的年纪他没看清楚。坐在前面的那姑娘虽然一闪,也觉得长得非常漂亮。所以,我认为这个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想下车又下不去的姑娘就是迟娟。后面那个姑娘也就是那个年轻的女嫌疑人。那老农说,后来他才明白,这几个一定在车上因为什么事情撕打起来。但他的农用车开得太慢,很快就被他们的车甩在了后面。他从出城的路口开车到村子时大约需要三十分钟。就在他的车快开到村口时,又看到那辆车从村子的山坡公路上开了下来。他注意到车里安静了下来,他觉得这个时候车上好象少了个人似的,但少了谁他就没注意。”高有利停了一下接着说,“我又去了市交通管理中心,大家都知道,出了市区,尤其是通往二道村那条僻静的几乎就要报废的公路上,就没有安置监视设备,所以我们还没有查到这辆车的具体情况。” 贾丹对大家说:“那的确是一条十分荒凉的公路,因为大家知道,自打那个军用仓库废弃后,那里就是一个死角。前往那里的车辆也非常稀少。有个老农看到了这辆车,对我们来说已经是很幸运的了。”贾丹又问高有利,“迟娟被杀的准确时间是在五月十五日的下午一点到午夜之间。这个老农发现那辆车进入二道村是什么时间?” “他进城时间是下午两点多一点,送完菜大约四点多钟。那天正好是单日子。每逢单日子他就要赶在饭口的当儿,去市里的几个大饭店送菜,所以他记得非常清楚。” 贾丹说:“这就是说,有人看到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从市里出发,沿着那条僻静的通乡公路向二道村驶去。老农看到他们在车上撕巴着,不可能是闹着玩。坐在前面的姑娘想下车却下不去。一个姑娘在高速行驶的车上想要下车,绝不是简单的事情,一定是发生了重大的麻烦,但又绝不是奸污的行为,因为车上只有一个男的,他还需要开车。在车上也许还会发生抢夺方向盘的情况。老农看到那车从二道村回来时,就剩下了两个人。这说明了什么?” 富晨西看了看大家,十分肯定地说:“开往二道村的车辆十分稀少,而恰恰有这样一辆红色出租车开向了那里,又是在迟娟被杀的时间里,车上正好又是三个人。很显然,老农看到这辆出租车,就是把迟娟拉向二道村,并把她置于死地杀死了她的车辆。这个坐在车里想下车又下不去,而在返回时又少了一个人,我们完全可以断定,这个人就是迟娟。而那个司机和另一个姑娘就是嫌疑人。可是,老农没有看清楚那个司机和车上坐的另一个姑娘长的什么样。他们会不会是朋友,现在又反目成仇呢?令人置疑的是,那迟娟就心甘情愿地被他们弄到车上甘愿送死?” 贾丹说:“可不可以这样说,这个司机就是这个叫赵玉湖的男人,而那个年轻的女子就是和他一同去二道村的女大学生呢?” “你们在调查迟娟接触的男人中,有这样一个人吗?”富晨西问。 “没有。”贾丹摇着头说,“这个既不像经商,又不像当官的男人十分的神秘。可是我们并不能把和迟娟接触的所有男人都调查清楚,这里一定会有漏掉的。这个赵玉湖就是我们漏掉的一个。我们怎么也找不到迟娟和这样一个什么也不是男人来往的证据。” 富晨西示意高有利说下去。高有利接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车只在他的眼前闪了一下就开过去了,老农没看清车上人长得什么样是完全正常的。据技术部门提供的情况,迟娟身上十一处不会致命的刀伤,明显是那名女凶手所刺,两处致命的刀伤是那个男人干的。在头顶上有一个三厘米长的被扳手打坏的伤口,假设那姑娘就是迟娟,她在车里挣扎,作为犯罪嫌疑人的司机就在她的头部打一板手,迟娟安静下来,下车时又醒了过来,就发生了在现场挣扎的现象。” “死者生前所接触的都是上层人士,总不能是他们中的某两个人,弄了一辆出租车,把迟娟弄到二道村杀掉的吧。”富晨西说。 贾丹说:“我认为不会是这样。迟娟的仇家或者是对手,不会有开出租车的,也不会有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这样的年纪不可能是她事业上竞争的对手。迟娟公开的恋人就是杜思成,所以不存在争风吃醋的现象。即使是这两个原因存在,也绝不至于到了非把迟娟杀死的地步。我们开始时怀疑的林新、郭志民、联动公司陈凯达的妻子何丽影、迟娟的同学付军以及顾大海和他的一对儿女,还有其他许多和迟娟有着恩怨纠纷的人,都不存在着做案的时间和动机。所以,我看,还是在这些关系的外围寻找这样两个人。他们也许是被迟娟伤害过的某个人家的孩子。而那个中年人的背景就复杂得多。” 富晨西拍了一下桌子,说:“不错,你的分析完全有道理。如今所谓什么80后90后的孩子,简直为所欲为,目中无人,谁伤害了他们,他们就绝不会放过你。就现在来说,虽然情况复杂,但现象非常明显,胆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人,说明他们蓄谋已久,胆大心细,非把她置于死地不可。有可能把死者骗上车,或者拖上车,实施杀人计划。可是,死者迟娟的朋友中不可能有开出租的;全市有近万辆出租车,开出租的司机更多,这样的调查已经进行了两天,但现在尚未有一丝的线索。明天可就是第三天了。大家要再加一把劲。” 富局长说完,又做了些指示,众人就离开了局长办公室。富局长把他叫住,问:“你让杜思成去接触郭志民,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 贾丹说:“看来是没发现什么,如果有,他早就来电话了。迟娟有一枚那样的胸章,说明她和郭志民有着特别的关系。这里的事情还有些复杂。明天小杜会见我的。”说着离开了局长办公室。这几天在外读书的儿子带回个女朋友住在家里,模样俊俏,也是个老实姑娘,这让老婆高兴得合不拢嘴,竟把俩还没结婚的年轻人安排在一个房间住着,老婆的开放行为让贾丹既吃惊又心烦,对姑娘的好印象就打了些折扣,可又不好对老婆儿子说什么,于是就推脱有了大案不便回家,住在办公室。 办公室的套间倒也十分舒适,甚至还有简单的炊具,完全可以弄几个可口的小菜供夜间享用,他还隐藏了几瓶不错的洋酒。整座大楼安静了下来。他倒了半杯,切了几片干肠,慢慢地啜饮着美酒的滋味,思绪也跟着飞转起来。 他始终在寻找一个老曾头以外的目击者,虽然进城卖菜的老农看到了拉着迟娟前往二道村的出租车,但既不会注意和他完全没关的出租车的车牌号,也没有留意那几个人长的是什么样,所以还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车里那个可能是迟娟的姑娘在车里拼命挣扎,显然是发生了出乎她意料的事,甚至发生了巨大的危险,正在奋力地脱身。 迟娟在十五日中午和杜思成在公寓的寝室做了爱,分手时将近下午三点。杜思成去队里接班。可迟娟去了哪里呢?她出了门在什么地方遇到的这辆出租车,又是怎样上了这辆车的呢?总不能是被两个人硬拖着上了车的吧。一个大活人,虽然是个姑娘,但也不会乖乖地上了一个陌生人的车的。 死者的私车那几天刚好在维修,也许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机会,被他们抓住了。可是,出租车到处都是,他们怎么就这样有把握迟娟会上他们的车呢? 出现这样的情况往往有两种可能,他们用胁迫的方法使迟娟被迫上车,也许死者还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存在着巨大危险,无非是上车挨宰多付钱而已;另一个就是,附近也许只有这一辆车,她没有选择,有一辆也就够了。谁也不会认为出租车司机是企图谋杀乘客的凶手。 可是,那个女杀手当时又在什么地方呢?如果那个女杀手当时就在车上,迟娟是不会上车的。想了这些毫无头绪的线索,渐渐的困意袭击而来,躺着里间的的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离上班的时间还早,办公室的电话就震天地响起来。电话来自碧水云天洗浴中心。凌晨五时许,在这家洗浴中心,凶手竟然摸进每小时近千元的豪华套房,把客人用尖刀刺死,血流满床。被杀的客人,就是江子明,在松江,他比迟娟更有名,他的被杀将更加受到社会的关注! 贾丹接完电话,一边迅速招集队伍,一边默默嘀咕这个熟悉的名字。 如果办公室若有别人,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听到江子明被杀的消息,他的嘴角竟挂上一丝带有某种特殊内容的笑意。 贾丹带着技术人员和十几名刑警十分钟后赶到。发现尸体的车可新还站在走廊上瑟瑟发抖。她是碧水云天的清洁工人。她用颤抖的语调,向贾丹介绍了她发现尸体的过程。 碧水云天是本城最大一家洗浴中心。车可新负责贵宾楼层的卫生。服务生告诉她,江大老板在三号高级套房。车可新看到三号套房的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牌子。对于像江子明这样的熟客,即使在床上睡着,也不影响她正常清理房间。时间已经不早,她轻轻敲了下门,里面没动静,她索性推门走了进去。 一个肥胖的男人光着身子躺在里间大床上。她看得多了,也就不足为怪。她收拾好外面的房间。当她重新走进里屋时,江子明还在睡。这人一定是过于劳累了,不知又叫了几个小姐。江子明这样的男人,一般都要上两三个,大家一起玩。男人不怕花钱,姑娘们自然更是愿意。 她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她悄悄地走到床前,轻轻地喊了声江总,还不起来吗?可江子明依然死了似的一动不动。突然,她看到客人的身下有一摊散发着淡淡腥味的污血,雪白的床单也染得通红。她愣了下后才缓过味来,扔掉手中工具,大叫一声跑到走廊上,尖叫有如鬼的嘶嚎。全楼层乃至整个中心的服务人员、客人听到这声叫喊,毛骨悚然,纷纷从各自房间跑过来,奔到这里。楼层经理大喊不要靠近,然后报了案。 楼层值班经理是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他神情恐慌,满脸无奈,似乎还没从惊悚的情景中解脱出来。他在这里干了多年,一向太平无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发生如此恐怖的凶杀案,被杀的居然是江大老板。 杀人者不知在什么时间摸到了贵宾楼层,偷偷进入江子明的套房。但绝不能用工作疏忽可以解释清楚的。江子明昨天晚上先后叫了两个姑娘。一个是嘉仪,一个是安曼。 贾丹问:“哦?这两个小姐没有离开吗?” “没有。她们睡下的时间不长。安曼从江子明的房间里出来时,我还看到了她。她说她困死了,不到中午她是不会起来的。” 贾丹立刻吩咐把嘉仪和安曼分别关起来。就现在所了解的情况来说,这两个服伺了江子明的小姐,有着重大的做案嫌疑,在她们的配合下,杀手杀了江子明的可能性并不是没有。 贾丹询问江子明和两个小姐的关系,小段说:“江子明和这些小姐的关系都还不错。她们也乐意服伺江子明这样的大老板。如果不出门,江子明每两三天就会来一次。他要的姑娘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嘉仪和安曼他点得最多。” 洗浴中心的幕后老板是某个权利部门的科长。当得知赫赫有名的江子明竟然在他的领地被杀,在贾丹面前腿都软了下来。贾丹不听任何解释,把他暂时拘禁起来。接着将几百名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和从事特种服务的姑娘,统统关在一个大休息室里,马上接受他们的询问。 第368章 开口 休息大厅在七楼。踏着台阶,贾丹的脑子飞速旋转着。他想的不是谁竟会胆大妄为,杀死江子明,而是把印象中的碎片,组成一个完整形象,还江子明本来面目。 江子明曾扬言,在松江还没人敢算计他。所以,他自己开车,从不用保镖,连那个贴身秘书马阳也时常被他冷落。虽然身价数以亿计,依然是二十几年前鱼贩子似的生活方式。他做事又绝又狠,目中无人,欺男霸女,伤人无数。不过,这些年来,他也安然无事。 江子明这几个字绝不是简单随意的组合,而是一个褒贬不一,美丑难分,善恶交织的混合体。他的确开创了松江个体经营的历史,为众多在市场经济上的探路者做出了大胆尝试。然而对他这个警察来说,用冤家路窄来形容他和江子明的关系虽不十分确切,但他们过去有过的两次较量,都以他贾丹的失败宣告结束。为此,他这个从警多年的汉子,至今还耿耿于怀。 十八年前,贾丹刚到福民路派出所工作,就遇见了个体跑客运的江子明。 那天下午,他接到一个女人打来的电话,女人哽咽着说,半个小时前,她在一辆开往外县的小客上被车主污辱了。那是开往一个偏僻小镇的长途客车。这条线路是市里公共交通彻底改革后,第一条向社会出卖的长途公共交通线路,车主的名字还上了日报的头条新闻。让贾丹惊讶的是,一个刚刚运营的客运汽车车主,竟胆大包天,公然污辱猥亵女乘客。他立刻带领两名警察到了那个小镇,找到了叫丁艺的女人。 丁艺是纺织厂的女工,长得颇有姿色。当贾丹找到丁艺,向她取证,然后马上抓人时,丁艺竟然矢口否认。贾丹大惑不解,耐心地说:“你就叫丁艺是吧,刚才明明是你报的案,你说你在车上被车主污辱了。我们是按照你刚才说的住址找到你的。这不会有错的。” “不不,反正不是我。”丁艺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可就是不承认是她报的案。 贾丹升起对她深深的同情,说:“你是不是害怕这些恶人报复你?你不用害怕,好人不应该怕恶人。你尽管说,我们不会放过那个坏家伙的。” 丁艺的态度越来越强硬起来:“你们也许搞错了。我怎么也没怎么。你们回去吧。” 贾丹压制着心头的气愤,说:“你以为你可以任人污辱,我们也是可以随便叫人玩弄的吗?你打给我的电话我可是有录音的,我可以让你去听听?” 丁艺俊俏的脸上浮出了笑容,她倒是显得无所谓了,悠然地说:“哦,是这样,我刚才有些小题大做了。其实他就是说了几句难听的话,我有些看他不顺眼。你们做警察的,总不能有人说了几句难听的话,就把人家抓起来吧?” 看着女人那有些轻薄和故做神秘的面孔,贾丹明白了。这个女人变卦了。他冷笑一声,觉得说什么都已经多余,愤恨地走出这里。可他真的心有不甘。 从另一个角度讲,发生这样的事又默默承受下来,也不能全怪女人。受到污辱的女人有谁愿意丢那个丑?她们往往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默默承受着羞辱。 也活该认识江子明,在他回去的路上,正巧遇上江子明的客车停在路边。他上了车。一个肥胖的男人煽着扇子听着邓丽君。 他看了看行车执照:“你叫江子明?” “你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福民路派出所的。” “好像我这里不归你们管吧。” 贾丹一眼就发现,这个江子明不同寻常,那双眼睛一闪一闪的,十分狡猾。 “你刚才做什么了?” “刚才开车,停车,抽烟,拉屎,放屁,就差车上有个女人好睡上一觉。怎么了?我干什么都应该向你汇报吗?如果需要,我一定向你警察大人天天汇报。” 贾丹冷冷地瞅着他:“你刚才对一个叫丁艺的女人怎么样了?” “丁艺?啊,就是刚才坐我车的那个女人?她是我相好的。我明白了。这个女人真他妈的该死,就欠多收拾她几次。可是,我们怎么样是我们的事情,这个谁也管不着吧。难道我们每个公民想要干点那方面的事,都需要你们批准,向你们汇报吗?” 贾丹这才明白,江子明是看事情不好,用钱把丁艺收买了。本来是一件猥亵甚至是强奸案,就变成男女之间的自愿行为。他与其被女人耍了,不如说是被江子明玩了一把。 社会巨变,人世沧桑。十几年后又见到江子明,已不是跑线小客的车主,而是堂堂长途运输公司的大老板了,有几十辆客车,几百号雇员。在这个城市,江子明的名字几乎家喻户晓。 贾丹第二次见到他,是和一起命案有关。江子明的客车到了大岭乡,有半小时等客时间。司机计军来到路边的西瓜地,找人没找到,摘了个西瓜,用拳头砸碎就啃起来,看瓜地的老头突然跑过来,瞪着血红的眼睛,拎着杀西瓜用的长把尖刀,张牙舞爪,像要拼命。计军反复说,刚才找你没找到,这怪不得我。我不白吃你的瓜,这瓜多少钱,我给你。那老头不听解释,大声喊人,要讹他一把。眼看援军就要来到,计军怕挨打,骂道,你他妈再喊,我一分钱也不给你。说着就要走。老头继续骂,伸手拉他衣服袖子。计军朝老头当胸踢了一脚,扔了西瓜,开车走了。一个小时后,下辆车来到大岭乡,才知出事了,计军那一脚竟把老头踢死了。 大岭乡的治安属江北新区公安分局管辖。贾丹此时已是分局副局长兼刑警队队长。他立刻来到长途客运公司抓捕计军。计军已经逃掉。经调查后得知,计军在出事后来过江子明办公室,此后就不见了。 贾丹找到江子明,江子明竟玩着电子游戏。贾丹感到,江子明在装摸作样。 “找我有什么事?”江子明早把他忘记了。 “计军是你的司机吧。” “是啊。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正在出车。不会是出车祸了吧?”江子明立刻要打电话。“哦,看我多蠢,出了车祸不应该你们来是吧。那他怎么了?他打架了?这小子就愿动手动脚的。把人打坏了?你们等着,我叫人把他找回来。” “你真的不知道他干什么了吗?”贾丹冷峻地看着他,想发现什么破绽。 “如果你们不说,我可以找别人问问。”说着,他煞有介事地拨了电话。 贾丹看出对方的虚伪,一字一顿地说:“既然你真的不知道,那你就听好了,计军踢死了看瓜地的老头,我是来正式逮捕他的。如果你有包庇窝藏隐匿犯罪嫌疑人的行为,我就会把你送进监狱的。” 江子明冷冷一笑,说:“如果我把你的话当做玩笑来听,我就不会介意。假如我稍一当真,我就去告你。你在威胁我,还在恐吓我,还有,是不是有点诬陷的意思呀?当然,我不会跟你计较的。咱们说正经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走,我带你去抓他。这小子,就应该教训教训他。”他真的站起身要带他去抓人似的。 贾丹冷峻地看着江子明:“不用我说吧,计军受到什么人的暗示,还给他一笔钱,跑掉了。” “啊,有这事?那公安部门就应该通缉他。如果这样,我就无能为力了。” 贾丹看着江子明那一脸认真的样子。这真是个做戏高手,你不佩服都不行。他建议通过法律程序传讯江子明。他断定,计军是受到江子明的指使得笔钱后逃逸了。谁料,还没等对江子明怎么样,他和分局局长一起遭到市有关领导的批评,江子明先把他告了。 “你们本身是公安干部,可你们是不是在做没有法律依据的事?你们凭什么要传讯江子明?他的员工打死了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至多负对员工教育不到位的责任。凶手应该抓,但不能随便怀疑人。你们知道江子明是什么人吗?他不仅是成绩卓越的民营企业家,他还是私企业主的榜样,抓起他来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你们知道吗?” 他无能为力,又感到悲伤。一个看瓜地的老头就这么死了。 从那以后他就在暗中关注着江子明,贾丹相信,一个创造了财富神话的人,同时一定也为自己挖下了陷阱。如今,有人真的杀死了他。 他感到好笑而又无可奈何的是,他还要尽职尽责地捉拿杀了他的凶手。 谁能促心积虑地杀他呢? 案件分析会在一个宽敞的包房里举行。富晨西刚到松江工作,对情况不是很熟,出现这样重大的案子,顿时感到压力巨大。几分钟前,在北京开会的市委书记打来电话,显然在压制着强烈的不满,质问他说,松江的社会治安怎么坏到如此地步?到底是谁杀了江子明和迟娟,你这个新来的局长一定要亲自坐镇,全力以赴破案,给松江的百姓一个交代,也让他们这些当领导的宽一宽心。 虽然空调开到了最大档,可还是闷热异常。贾丹心想,在这样的环境开这样严肃的会议,过去没有,以后也怕是绝不会再有。这个江子明,死的都是这样不同寻常。 富晨西先说:“这个江子明是个怎样的人物,贾丹,你是不是了解一些?” 贾丹淡淡地一笑,说:“富局长,我可以肯定地说,在松江,可以不知道市委书记是谁,可以不知道市长是谁,却几乎没有不知道他江子明的大名的,他的能耐就是赚钱和搞女人,他不仅是男人的榜样,许多女人也对他感兴趣。他从不隐讳自己的历史,他拼命赚钱,痛快玩乐的人生信条,几乎是现代人崇奉的真理。早在他还是个养路工人时,他就给自己定下了目标,挣多多的钱和玩多多的女人。” “一个人如果立下这样的志向,那可是谁也挡不住了。” 贾丹郑重地说:“所以说,江子明实在有他了不起的地方。三十年前,他还是个养路工人,养路工段有个大水库,养着十几种淡水鱼。生产队员把那些活蹦乱跳的大鱼打上来给省里甚至是北京有身份的人吃了,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连个鱼味都闻不着。可他发现,许多人也在偷偷地钓鱼!他到养路工段的第二年,就从钓鱼人手里买下来,下班后拿到市里卖。那时还没有市场,卖东西还是件丢人的事。可他不怕丢人,蹲在马路边上,边吆喝着边数钱,每天下班都能挣上十好几块,比工资多多了。他的命运彻底改变,还是缘于一个叫孙小华的女人。” 贾丹继续说:“孙小华的爸爸是个钓鱼高手,有一次他去孙家收鱼,孙小华自己在家。江子明总是趁这个机会,和那些随便些的姑娘发生性关系。完事之后,江子明给她买了一件的确良上衣。事情就出在江子明给她买了衣服和纱巾不再理她了以后。她又来找他了。她上去就给他一个耳光,说:‘你以为我就让你一件破衣服打发了?我让你跟我结婚,不然就给我一千块钱。不给就说你强奸我。’他这才真正的明白,他是被沾上了。他也不是能让谁吓唬住的:‘你随便,说我强奸就他妈强奸,一千块钱就是没有,我卖了这么长时间鱼也没挣上一千块钱’。孙小华真把他告到了单位。单位所有的人早就看他不顺眼,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他处理了。他买下一辆快要报废的大客车,看中市里通往旅游区的长途线路,第一个干上了个体的客运买卖。据说孙小华和江子明那次就有个孩子。她后来又找到江子明,可江子明那时并不想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始终由孙小华一个人抚养。” “这个孩子现在也该三十来岁了吧。” “是的。江子明正式娶了三个老婆,每个老婆都是松江有名的美女。大家可能不太了解他第一个妻子何广萍,却一定记得许多年前大世界舞厅那场大火。这女人自打家里有了钱,就整天跳舞打麻将,那时刚刚兴起电子游戏,有一天,江天对江子明说:‘我要是嘴里也能喷火就好了。’江子明看着儿子,不解地问:‘你要喷火干什么?’小江天说:‘那样我就想烧什么地方,就烧什么地方,让那个地方片瓦不存。’‘你怎么这样想?’江子明吓了一跳后奇怪地问。江天沉闷了好长时间才冒出一句:‘你一出门,就有人来找妈妈,我恨死了。’江子明问:‘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江天说:‘他们去跳舞,就是这么搂在一起,还要喝酒,那个男人就这么搂着她。’江天站起来,在屋里的地板上,学着男女跳舞和醉酒后亲热的样子。江子明神色黯然说:‘好儿子,就当咱们没看见。’ “那个日子江子明终生难忘。他去洽谈一条新的线路,有人打来电话告诉他,大世界舞厅着火了,烧死了不少人。谁都知道他老婆是出了名的舞迷。半小时后,来到大世界舞厅。路口已经被封锁,火灾留下六十多俱尸体。那个晚上,何广萍没有回来,让他坐立不安的是,江天也没有回来。火灾后的第三天,报上刊登消息。据幸存者说,在跳舞时,突然窜出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抱着一个女人的大腿喊:‘妈妈回家吧,妈妈回家吧。’女人踢了孩子一脚,孩子哭着离开了。有人又看到那孩子去了楼上,那里是装化学用品的仓库。专家调查后公布,着火点的确就是那间化学用品仓库,有人故意所为,这种化学品,没有明火是不会自燃的。清理现场时,在仓库不远的地方,有个男孩子被烧成焦碳般的遗骸。江子明把那俱孩子的尸体领了回来,买个公墓安葬了。据说那墓碑上什么字也没有刻,他在坟墓边坐了整整一天。” 贾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大家想不到他对江子明这样熟悉,却不知他和江子明有过两次短兵相接的历史。富晨西看着贾丹说:“听说他后来又和一个唱京戏的女人在一起过了几年?这女人没给他留下个儿子?” 贾丹说:“第一次婚姻就这样结束了,整整三年没人看他笑过。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孤独寂寞,他就喜欢到处凑热闹,成了许多活动的赞助商,在一次活动中,认识了一个叫罗亚晨的京剧演员。那次是建市六十周年庆典,罗亚晨唱了一出苏三起解,掌声寥寥。江子明从不喜欢听什么京戏。演出结束后,江子明溜到临时搭成的后台吸烟,看到那唱京剧的女演员靠在一根柱子旁擦了下眼角。他走了过去,可那女演员一扭身走了。他找到经纪人问了这演员的名字,唱一段能得多少报酬,那人说,一个唱京剧的,又不怎么受欢迎,也就一二百块,比那些唱歌跳舞的姑娘小子少多了。江子明多少也知道,要论艺术功底,那些只会唱些通俗歌曲的姑娘小子,是无法和京剧演员相提并论的。于是对经纪人说:‘我很喜欢她唱的京剧段子,这样吧,你再给她补上一千块,这笔钱我出,以后有事我还支持你。’过了一会儿,女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向他点点头,走进漆黑的夜里。 “国庆节晚会上,他履行了自己的诺言,罗亚晨又有了上场机会。这是个单身女人,丈夫是个有名的艺术家,但短命早亡。京剧演员有个儿子在国外学音乐,需要大笔的资金。她决定嫁给这个松江有名的个体商人。她也知道江子明身上的恶习。但这并没有影响她的选择。她和他谈得十分清楚,她要自己住一个房间;她不想做的时候绝对不能强迫她。江子明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可还是答应了她。一连几年,京剧演员恪受着她制定的原则绝不改变,到后来竟然不让江子明走进她的房间。江子明还没等想出办法打发这个女人出门,京剧演员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幽幽地看着他说:‘这几年来真的谢谢你了。博一被英国的一家演出团聘用了。所以,我也要走了。没有你那几十万,我们娘俩就不会有今天’。” 富晨西说:“据说他现在的老婆是松江有名的美女?” 贾丹淡淡一笑说:“是的。她叫徐艳秋。” 杜思成醒来时,栾军还在沙发上酣睡。他悄悄地爬起来。走出栾军家,来到路边上的一个小吃摊等着石艳春。 石艳春正在迷迷糊糊似睡非睡中,接到杜思成的电话,立刻来了精神,很快就来到杜思成面前。两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谈着昨天分手后发生的事情。杜思成告诉她,在二道村口的一个山头上,整天坐着一个等儿子回来的老人。也许他把什么都看到了。石艳春表示出极大的热情。如果老曾头对警察心存抵触,也许自己还真的能派上用场。 车子下了高速,进入二道村狭长的地带,杜思成往公路的两侧看了看。距离公路左侧的几十米以外,果然有座孤零零的山头,面对公路的方向非常陡峭,犹如刀削一般。这就难免让人产生错觉,不会有人登此绝壁。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西侧竟然是非常平缓的山坡,从这里上山非常容易。如果坐在山头向远处眺望,方圆十几公里的地方都会尽收眼底。如果山上坐着几个人,从下面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这个任务就交给我了。”石艳春说完便开始登山。绕到山坡的西边,沿着一条小路登到山顶,四下里看了看,山坡上并没有那个老曾头,也没见到一只羊,甚至连一个生物都没有。马上下了山,神情困惑地说,“山上并没有什么老曾头啊。是不是贾丹搞错了?” 杜思成也感到奇怪,说:“可贾丹却说这个老头天天坐在山顶上。他已经见过他两次了。” “也许他今天没出来?我们到村子里看看吧。” 走进村子时,遇见一个放羊的女人,石艳春上前问老曾头的家住在哪里,他们得到了回答后,就向老曾头的家走去。 炕上躺着个老人,想必就是老曾头了。老头竟然一动不动。杜思成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回头向石艳春叫了声不好,石艳春也立刻奔进了屋子。杜思成惟恐老人一命呜呼,他的期待就要成为泡影,惊骇地看着石艳春:“这老人怎么了?别是死了吧?” 石艳春把脸挨到老人的鼻子上,摸了摸他的心脏,说:“他没死,可他喘出的气息都烫人。他一定是在发烧。”杜思成摸了一下,的确在发热。石艳春说:“他没事儿的,可能是烧晕了,我们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两人用力地抬起了老人。老头挺了挺身子还要拒绝,没了力气,只能听凭摆布,眼睛向杜思成翻了翻,是那种恶狠狠的光芒,接着又昏睡了过去。 把老曾头送到医院,护士打上针,药液一滴滴注入血管里。半个小时后,老人的脸明显有了血色,气息也均匀多了。石艳春又在食堂买了碗稀饭喂了几口。老人终于睁开眼睛,置身在病房,眼前又是陌生人,竟然一点也不感到惊奇。 老人转了转身,又看了看他们俩,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石艳春突然明白了,来到老头的身边问:“你是不是想和我们说什么?” “我知道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那天,这个小子在那个死了的女人跟前还哭来着。” 杜思成一惊。连这个都知道?这说明迟娟被杀时的情景,老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一阵兴奋袭上两人的心头。石艳春的眼睛里透出着神采,问:“啊!老大爷,你可真是太好了。这么说,那天我们的朋友被杀的场面你一定都看见了?” “我也就瞄了一眼,也没太看清楚。跟我又没什么关系。我等的是我儿子。你们知道吗,我等的是我儿子。”老头像是突然来了气,眼睛亮了一下,又倏地黯了下来。 “我们知道,你天天坐在山上,是为了等你儿子。你一定会等到他的。”石艳春赶紧讨好地说。 突然,老人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脸涨得通。石艳春立刻给老人捶了捶后背,过了会儿,老人安静了下来。 “大爷,你的身体也该好好看看了。你就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 “你们也不会把我当做什么亲人。你们就有个好嘴。那年我儿子让警察弄走的时候,我拼命地拦着,那人说了几车的好话,说以后有事找他们警察,可一个个都他妈的……咳,除了儿子谁还行啊?你们走吧,我一个人回得去。”老人十分厌烦地闭上了眼睛。 石艳春笑了笑说:“那你先睡一觉?”老人叹息一声,石艳春发现了老人的矛盾心理,立刻问:“大爷,我知道你是好老头,可有许多事也是我这样的人管不了的。我不能答应你什么,但我现在真诚地希望你能帮我。既然你能看到他们来到了二道村杀了人,那一定是在天还没有黑下来的时候,是这样吧。” “天黑我还能看个屁。我又不能在山上睡觉。快吃饭了,我正要下山,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 “是红色的出租车吗?”石艳春连忙问一句。 “是不是出租车我还不知道!就是那种红色的出租车。过去上市里看我儿子我还坐过那种车呢。”老头生着气说。 石艳春连忙笑着说:“那你一定看不错。” “那个男的看不出来是多大年纪,那个姑娘看起来比你还小,她在那个女的身上用刀子扎巴了挺多下,好像还没死,那小伙子使劲扎了两下,那女的就不动了。他们就把她拖到里面的草地扔掉了。” “他们都长的什么样子,您看的清楚吗?” “那个男人好像挺瘦的。别的没看清。” “大爷,如果我们拿出一张相片什么的,你能认出来吗?” 老头想了一下说:“那个男的我看的倒清楚,差不多吧。” 杜思成一阵激动。如果能有凶手的图象,那就解决大问题了。石艳春向他挤了下眼睛,立刻到医院找了个认识的朋友,借了一台电脑,娴熟地绘制了几幅电脑图象。当她把绘制出的几幅人物头象放在老人的面前时,老人在图象上认真地看着,手指最后落在其中的一张图象上时,杜思成不禁“啊”地叫了一声,石艳春也禁不住上前兴奋地拥抱着他。 她的感觉果然没错,这幅经过老曾头辨认的图象,一定会给他们带来新的转机。 “怎么样?”石艳春自豪地笑着,又问,“还有没有不太像的地方吗?”老人说:“只是脸型有些不一样,那小伙子的脸型是这样的。”石艳春就用笔勾勒了一下,老人说:“这回就差不多了。” 石艳春高兴得又要跳起来。杜思成突升要抱起她的冲动,但仅仅是笑了笑说:“真不知该怎样地谢你。” “那就别说这样的话。” 打了针后,老人的身体明显好了起来。医生让住院观察几天,老人扑腾一下坐起来说,他死了也不睡在这里。杜思成和石艳春无奈,又叫了车,交了足够的车钱,吩咐司机把老人一定送到地方。杜思成掏出二百块钱塞在老头的口袋里,老头依然没说半句感谢的话。 走出医院,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话的居然是那天坐车时认识的出租车女司机安紫。安紫的声音十分悦耳:“还记得我吗?别怕,我知道你是忙人,我也不是没事闲的,我要向你汇报一个重要情况。我此刻就在市中心广场西侧的路边上。” 杜思成一怔,问:“你有什么重要情况?” “那还是昨天的下午,我发现一个十分可疑的年轻人,坐了我的车,我问了他几句话,他很不高兴的样子,马上就下去了。” 杜思成一惊,马上问:“他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说到了正题,安紫说话快的像机枪连射:“他明明是出租车司机,可他愣说他不是。我明明是认识他的,可他偏偏说不认识我。他的其他情况也很像你说的那些条件。” 杜思成看了看手中的画像,马上说:“你等着我,我让你看个东西。我立刻就赶过去。” 对石艳春交代了几句话,立刻去和安紫见面。看到杜思成走过来,安紫从车里跨出来,一身青春的装束,一脸兴奋的笑容。 “你让我看什么东西?” “就是这张图。有人在杀人现场看到了嫌疑人。我们根据他的记忆绘制的。你看的那个人和他像不像?” “哦。”安紫看了看石艳春根据老曾头的记忆绘制的图象,突然惊叫一声:“我见到的就是他哎,至少是非常的像。他就是哪个杀了你女朋友的……” 安紫看他没心情和她多聊,向他挥了一下手,车忽地一声开走了。 石艳春也告诉杜思成一个好消息,梁沛刚刚打来电话,他知道迟娟做最后的一笔生意,甚至最后一个见的人是谁。 第369章 财富游戏 “江子明半个月前跟着一个私营企业家组成的考察团,前往韩国日本等几个亚洲国家,考察私企进入城市公共领域的状况,昨晚回到松江,见了姚副市长。还没说上几句话,姚副市长就被市长叫走了,江子明就去了碧水云天洗浴中心。”贾丹继续说,“这是一起极为明显的报复性凶杀案件,凶手显然是跟踪被害者来到洗浴中心,实施精心布置的杀人计划。据洗浴中心贵宾楼层的服务人员车可新交代,她早七点来到三号套房收拾房间。走近江子明的床边时她发现江子明已经死了。据楼层经理小段介绍,被害者夜里十点进的包房,先由一个叫嘉仪的小姐陪着。嘉仪离开时是十一点。江子明休息了会儿后,又叫了个叫安曼的小姐。安曼进入房间时是一点半,走出时是三点。江子明是这里的常客,许多小姐以能侍侯到他这样的大人物为荣耀。安曼说,江子明让她来陪着他,就是和他说说话,因为之前已经和嘉仪做了爱。江子明说了些日本和韩国色情行业的情况,江子明身边有一盒中华牌香烟和一只打火机,身子是光着的。安曼进去时,穿着一件浅蓝色带着黄色小花的小衫,一件宽松的裙子,里面光着,没有携带用来行凶的铁器和其它物品。三点多一点,江子明困了,就让她走了。这说明这个时间他还没有死。而车可新发现江子明死在床上的时间是七点四十分。这就是说,江子明被杀的时间是在三点半到七点半之间。可能安曼离开了江子明的房间,这个人就悄悄摸了进去,因为这个时间如果不下手,天就亮了,他的机会就不多了。” “在这个楼层的客人中,就没有可疑的线索吗?” “这个楼层的四个豪华套房昨晚接待过三人,除了江子明,另两位前半夜就走了,其中的一位是市中级法院的副院长汪华。他也叫了小姐。” 富晨西叫道:“那就是嫖娼。把他先拘起来。他和江子明有什么过节吗?” 贾丹接着说:“凌晨时分,洗浴中心已经十分安静。安曼走时轻轻地把门关上,她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这个大型娱乐场所楼下三层是大富豪超市,从第四层到第八层就是洗浴中心。整个大楼有四部电梯。没有专门的电梯服务人员。洗浴中心的服务台是两名年轻的女子值班,我们对她们进行了调查,没有提供有用的证据。三点以后整个楼层只有江子明一个客人。通过现场勘查和技术分析的情况来看,作案过程并不高明,留下了较为明显的破绽。首先,作案人在现场丢下了一盒羚羊牌香烟的空烟盒,这是一种最便宜的香烟,小段说,到这里的客人没有一个是抽这种牌子的,可见凶手的社会地位属于最底层的人。凶手穿着一双底部磨损了的廉价皮鞋。说明杀人者有可能是个司机。凶手体重不到六十公斤,身高在一米七到一米七五之间,年龄不会很大,不会超过三十。虽然安曼具有很大的嫌疑,可她作为犯罪的同伙可能性也不大。” 贾丹说完,富晨西强调说:“最主要的是调查在昨天晚上,尤其是后半夜来到洗浴中心的客人。此人一定和江子明有着很深的仇恨。江子明这样的成功者一定得罪了太多的人,又目中无人,到处树敌。你们知道吗,江子明兼并了市公交公司后许多人员下了岗,他们对江子明怀恨在心。我的意思是,在这些人中有没有重点怀疑的对象?江子明做事既然又狠又毒,他的对手也就不会心慈手软。但也不能拘泥于此。这个江子明不管好事坏事都做,我们大家都看到了,他死后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传闻也一定更多了。” 富晨西胸膛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让他憋得难受,用力地呼出几口气接着说:“我们松江刚刚被杀了一个迟娟,现在江子明又被杀了。迟娟被杀死在荒郊野外,江子明被杀死在风流床上。这两个人一个有钱,一个漂亮,都是松江赫赫有名的人物。是什么不能化解的矛盾,让这些成功的人连命都保不住?贾队长,你应该想一想,这两个人的被杀,又有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贾丹说:“如果把这起案子和两天前发生的迟娟被杀一案联系在一起,我觉得这个杀手很像出现在杀害迟娟现场的那个男人。不同的是,杀迟娟时有一个女子,可杀江子明就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新天远公司的主要业务是经营化工产品。高有利知道,许多年前存放在大世界舞厅的那些化工产品,就是这个公司的存货。孙小华不会想到,自己偶尔选用的仓库,竟然埋葬了江子明的妻子和他不到十岁的儿子。 全松江的人都不会忘记,那场大火映红了松江西城的半个天空,散发出浓烈而让人窒息的气味,弥漫在城市的上空,几个星期都挥之不去。有人预计,此后给这个城市的市民带来的灾难,比大火本身还要严重得多。当知道这场大火竟是江子明不到十岁的孩子时,与其痛恨这样的孩子,不如说痛恨这样的父母。有人提议让江子明倾家荡产,以赔偿在火灾中死去的无辜生灵。 那些巨毒的化工产品夺去了六十几条生命,但人们还不知道这些产品的主人也和江子明有关。高有利参与了对这起事件的调查。这种草酸非常紧俏,孙小华大量囤货,就近选择了大世界歌舞厅存放道具的仓库。她几百万的存货付之一炬,没得到一分钱的赔偿,还交付了一笔巨额赔偿金,公司顷刻间负债累累,为此她又为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加了一笔罪恶。她早就扬言要弄死江子明,虽然一个女人成不了什么事,但一个被遗弃的儿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 新天远公司已是空壳,经营场所已让其他公司占用,只有一个中年女人在这里留守。 高有利问中年女人:“怎么样才能找到孙小华?” 女人似有什么事情很难说出口似的,最后终于说:“我觉得你找她也没什么用,我也知道你要干什么。她从来就和江子明没有来往,尽管她被江子明害得不浅。你去那家武馆吧,她在那里看门。” 无极道武馆坐落在一个偏僻的小街上,十分冷清,像是好久都没人光顾了。高有利记得,孙小华得知在大世界舞厅放火的男孩,就是江子明的儿子时,她突然大笑起来,这场大火让她破了产,而江子明没了老婆孩子。 孙小华因为那次火灾受到了刺激,并不记得高有利:“你来这里干什么?我只是在这里看门的。” “你叫孙小华,你有一个儿子,是你和江子明有过一次不轨的行为后留下的。你非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对吧。你和这个男人真的是孽缘。我现在来找你的目的是,你儿子去了哪里你不会不知道吧?” 孙小华无动于衷,说:“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孩子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也许你还不知道吧,就在刚才,江子明被杀身亡。我们都知道江子明做过不少坏事,可是谁杀了他,我们现在寻找破案的线索。” “你说什么?”她狂笑了一下气愤地说,“他死不死的与我有什么相干?江子明那败类成了什么精英,真是个悲哀。他赚的越多越是这个世界的祸害。他怎么早不死。” 待孙小华的情绪平息了下来,高有利说:“杀了江子明的是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他身边的人,并且一定痛恨他。正如你说的那样,江子明造了不少孽,你儿子受你影响,非常恨着……” 孙小华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们什么都想得出来。你是怀疑我儿子?是的,我把孩子的身世完完整整地告诉了他。他知道自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仇恨在心。但我告诉你,我儿子去韩国了。他去给别人收帐时,把那人打坏了,顾主就把他弄到了韩国。你不信,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 高有利想起一件事:“他是为一个韩国老板要帐,打伤了我们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吗?” 孙小华点头说:“是的,雇他的是个韩国人。这是几个月前的事了。” “那就不必了。”高有利了解这件事,但这事不归他管。他想起贾丹介绍的情况,“你就没想过,让你儿子认下这个爸爸,不就改变了他的命运吗?江子明刚好又没孩子。” 孙小华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说:“那年我怀了孩子就来到市里做起买卖,再也没见他。他儿子被那场大火烧死后,不知他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他要抚养孩子。我气的恨不得杀了他。后来我破了产,我也想让孩子去找他,那时他和那个唱京剧的女人搞在一起,不想要孩子了。我儿子知道了这事后说,他从来就没有什么爸爸。” 高有利进一步问:“如果江子明真是你儿子杀的,你会怎么想?” 孙小华的眼睛里闪着光,说:“我倒是真的希望是我儿子杀了他的亲爹,为我出口气。可是,由别人杀了他,我会更高兴。” 高有利看到了一个弱者心灵的不平和激愤,他轻声问:“不管怎么说,江子明也是你儿子的爸爸,他的死你就没有一点的怜悯?” “我不知道什么叫怜悯。那时的一个傻姑娘,后来又被他无意中害得这样惨,有谁来怜悯我?”孙小华沉默了一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你走吧。这些和你的案子没什么关系。” 昨天晚上,江子明刚回到家,和姚副市长约好见面时间,招呼也不打就开车走了,这让徐艳秋的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男人一旦得到了肉体,你就完全不再是原来的你。有的男人,女人的身体从美妙到令人厌恶几乎就是顷刻间的事,开始到结束就是上床到下床的距离。 江子明头脚走,老柯后脚就打来电话,问有没有意思凑个局儿?她正赌着气,巴不得找个热闹的地方打发时间。打完麻将吃了点东西,回到家已是午夜,胖子居然还没回来。 她拨了电话,连续两次,都是关机的提示。她心中没了底。胖子不是要离开她吧,她担心胖子知道她和马阳的事,那他们就完了。 她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手边的电话骤然响起,没等她骂出来,马阳声音颤抖地说:“告诉你,出事了。” “出什么事也不能这个时候往家打电话。”她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可电话又打了上来,马阳不容分辩的说:“我现在到了你家楼下,你开门,我马上要见你。” 她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你他妈的到底想要干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这个时候幸亏胖子不在家,要是他在,你就别想活了。” “他不在家我当然知道。我告诉你,他永远回不去你那个家了。出大事了。胖子在碧水云天被人杀了。赶紧开门。” 徐艳秋真想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想让胖子死掉都想疯了,处心积虑地暗中做些准备弄死老板的勾当,可她相信他还没那个胆子。她被听到的消息吓了一跳。披件衣服,随手打开房门。徐艳秋看着马阳慌乱中有些兴奋的表情,沉着脸说:“你刚才胡说些什么?这么一大早你就来这里,不是一觉睡傻了吧。” 马阳一把抱住徐艳秋的身子,粉色睡衣也随之掉在地上:“不,我绝不是胡说,我也没睡傻。也许这是老天给我俩这个机会。今天凌晨,胖子让人杀死在碧水云天。刚才公安的去了公司,保安偷偷给我打了电话。我的办公室桌里有一把手枪,我担心让他们给搜出来。你带好应该带上的东西我们立刻离开。我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警察还没来,等他们一到,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是你弄死了他?”徐艳秋的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不,我怎么会杀死他?” 徐艳秋狠狠掴去一记耳光,骂道:“放你妈的屁。你以为你年轻我就要跟你走?你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相信,我问你,你是不是胡说八道?” 楼下的电子门丁冬一声响了起来。徐艳秋恐慌地看着马阳,马阳长叹一声,似乎已不需要在顾及什么,开口骂道:“完了。你个愚蠢的女人。怎么没听到警车的声音?也许我们的一切都让你给毁了啊。” 语音器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这是江子明的家吗?我是公安局的,姓苏。请你立刻开门。” 经过审讯,苏先军从马阳的办公室里,搜查出了一把手枪和匕首。昨天夜里马阳也去了碧水云天,他离开碧水云天时,发现一个形迹可疑的中年人在碧水云天的门前走来走去。那时天还没有亮透。 十五号下午,梁沛应邀来到迈克职业技术学校,谈完相关事宜准备离开时,迟娟娇丽的身影闪进了黄跃进的办公室。和迟娟打了个招呼,迟娟不冷不热地笑了笑。 在迟娟被杀之前他居然见到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向他暗示着什么呢?他走出黄跃进办公室时是下午三点多几分,说明迟娟在这个时间还是活着的。如果迟娟在此后被凶手拉到二道村杀死,黄跃进很有可能就是她生前见的最后一个生意人。对于一个被人残杀了的人,在最后时间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是至关重要的。但这并不是说黄跃进就是杀了迟娟的嫌犯,而迟娟在离开黄跃进又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梁沛决定为自己钟情的女人做点该做的事,主动把电话打给石艳春,通过她向迟娟的男朋友透露这个也许是至关重要的消息。 迈克职业学校地处郊外,交通虽不十分方便,但却适合学生安静地学习。校长黄跃进不到四十岁,听说两人是为迟娟被杀的事而来,不屑地说:“你们来的目的,就是想了解我和她有什么关系?我跟你们说,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我做了三十万的广告,因为她拿了一个大人物的条子。” 杜思成问:“是不是郭志民?” 黄跃进冷冷一笑,没做什么表示。 石艳春笑了起来,说:“看起来黄校长好像对我们这位朋友不太友好。我们这位朋友可是个绝色美女,现在的老板都喜欢和美女做生意打交道的,可黄校长却不是这样,生意都做成了,难道还不能成为朋友吗?” 黄跃进冷冷地看了石艳春一眼:“你说得不错。可我不喜欢把心思都放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她们认为掌握了男人就掌握了金钱和权力。我对这样的女人惟恐避之不及。” “可你还是一次性给她拿了三十万的广告费用。这笔钱对你来说应该也不是小数字。” “我说这是没办法的事你们就该明白。好了,死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当然可惜,但并不比死了一个普通的工人或者农民更可惜。就是这样。你们找我想要知道什么?” 石艳春问:“迟娟在你的办公室总共呆了多长时间?”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给她。估计不到一个小时,但包括所有时间。” “你们围绕的就是那笔广告生意?” “怎么,难道我还会和她谈感情不成?” 石艳春笑了笑:“怎么,和一个美丽聪明的姑娘,就没有谈谈感情的念头吗?” 杜思成拦住石艳春的话,他看到黄跃进的脸色发生着变化,赶紧说:“我们想知道她到这里是不是坐出租车来的,离去时又是怎么回去的,因为,她有可能是被一辆出租车从这里直接拉到被害现场的。这天就是十五号。你在那天的下午约见了她。” 黄跃进想了一下说:“那天的确是十五号下午。我和梁沛商谈稿件的事。她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离开的,我不知道。她不是自己有车?” “那天她刚好没开自己的车。” “你们到收发室去问一个姓孔的女人,让小王跟你们去吧。” 孔令霞得知他们的来意,突然笑了,说:“你们问的是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姑娘?我记得很清楚,我们这里还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姑娘,那么高雅,那么可亲可爱,都让我这个女人喜欢死了。哦,她还在这里登了记的。她走进我的收发室里,还对我说了声谢谢,我这个没用的人有什么好谢的?但人家就是有礼貌。有的姑娘虽然漂亮,但傲慢得什么似的,就是不让人喜欢。” 听着女人的啧啧称羡,杜思成就知道这一定是迟娟,但还是拿出一张迟娟的照片,孔令霞立刻说:“对对,就是这个姑娘。我看她比许多明星还要漂亮呢。你们说是不是?但那些明星没一个让我喜欢的。” 石艳春对这个心直口快的女人笑了笑,如果这个女人要是知道迟娟已经被杀身亡,她会不会洒下一行同情的眼泪呢?她突发几分感慨,迟娟的美丽和表面上的可亲可爱,真是可以征服所有的人。杜思成问:“她到这里是怎么来的呢?这里离市区这么远,她总不能走到这里的吧。” 孔令霞想了想说:“我记得她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那就是坐出租车来的吧。” 杜思成心中升起一丝的欣喜,说:“你还记得那辆出租车没开走,始终在学校的门前等着她吗?” 孔令霞毫不犹豫地说:“没有,这个我记得倒是清楚。她进了学校的大门,那车就开走了。” “她是什么时候从里面出来的?她走出学校大门时,你看到她是坐什么车离开的呢?” “时间不长,不超过一个小时。她出来的时候好像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她就上去了。” 学校门前停着一辆出租车。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很少能打到车,而出租车停在这里的,如果不是专门等人,就是这里有开出租车的人。迟娟上了车,又说明那车就是为了在这里等客的。难道司机知道这里会有乘客吗? 出租车司机绝不会傻傻地停在一个地方等客,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十分僻静的地方。那么,能不能这样说,他等的就是迟娟?如果司机等的是他的乘客,那可就不同了。即使等上一天,也会坚持下去的。 如果这是迟娟的包车,那是不存在任何凶险的,但结果显然不是这样。 杜思成有些兴奋,说:“大姐,你看到那辆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学校大门口的?那车始终都停在那里等什么人吗?” 孔令霞摇了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一个看收发的不会注意这些细节。但这已经很明显。有一辆车果然停在这里,只要迟娟需要,就可以随时拉上她。开车的抓住了这个机会。她上了那辆车,也就等于走向杀人者的刀锋边缘。 “你见过这个人吗?他有可能就是那辆出租车司机。”杜思成拿出了那张图象。 孔令霞表示抱歉地说:“哦,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再说我也根本没注意那个司机长的什么样。如果我知道,就……咳,真是可惜了。” 一个看收发的女人宁可把一张报纸反来复去看上几十遍,也不可能注意停在大门外的出租车司机长得什么样,更不会去关心出租车的车牌号是多少,但这仍然让杜思成兴奋不已。十五号中午,迟娟邀他去了公寓,现在想起来,迟娟像是对他赎罪,那疯狂的爱欲和往日里完全不一样。完事之后,迟娟又来到这所学校,这时距被杀的时间已经不远。从这里出来,她就踏上了死亡之路。 等在学校大门外的人耐心地等待猎物走进自己枪口,不慌不忙地缩小包围圈。 第370章 露头 刚刚入夏,气温就酷热难耐。石艳春抹着镜片后面鼻梁上的汗水,提议去江滨那家很有名的冷面馆吃午饭。杜思成说了句随便。出租车向掩映着绿荫的江滨大道驰去。饭店在外面搭起凉棚,两人坐在凉棚里,望着仿佛流不动的江水,等着服务人员端上扎啤和冷面。 杜思成感到有些奇怪,单位竟没人给他打电话。他给贾丹打了几次,从昨晚到现在,有好多事需要汇报,可贾丹竟然不接电话。吃过午饭,他要马上见他。正这样想着,一个瘦弱的姑娘向这里走来。这不是路子谦吗?姑娘那哀怨的表情十分独特,虽然只见了一面,给他的印象却十分深刻,这个姑娘真不容易,也很自强。他觉得自己有些喜欢她。 他高兴地招呼道:“子谦,来,坐这里。” 路子谦猛地站住了,似乎精力过于集中,被人打扰,吓了一跳。看到杜思成后略一惊讶,然后笑着向前走了几步说:“哦,是杜大哥,昨天晚上在栾军大哥家见了一面,我对你的印象十分的好。你们也在这里吃饭?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那我就不打扰了。” 石艳春浮出真诚的笑意,拉起路子谦的手说:“小妹,你还是个中学生吧,倒是很会说话哦。我不管是与不是你杜大哥的女朋友,我们都欢迎你坐在我们这里。我给你来碗冷面,你就在这里吃吧。” 还没等子谦拒绝,石艳春已经让服务员加了一碗面,把她拉到座位上。 杜思成问子谦:“你爸爸怎么样?你应该是上学的年纪,不能这样耽误自己……” 路子谦笑着打断了杜思成的话语:“谢谢杜大哥的关心。你们做警察的就是心眼好。那么忙也不忘记关心我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小姑娘。可我也不小了。你们住在这附近吗?怎么在这里吃饭啊?” “我们去办一个案子,路过这里。” 路子谦对杜思成说:“就是那个迟娟被杀的案子吗?听栾军大哥说你是迟娟的男朋友,我真是同情你。你这个记者也参加破案吗?” “迟娟是我的朋友,我们住在一个寝室。” 路子谦睁大了眼睛,很害怕的样子:“是这样啊?这个叫迟娟的姑娘听说是有名的美女,非常聪明能干,在我们市可是出了名的。” “你认识她吗?” “我这个整天都呆在家里的小姑娘,怎么会认识这样一个有名的人物呢?我想认识还没机会认识呢。” “你爸爸过去当副行长的时候,也是认识她的吧。” “这我可不知道。听说这个女的凡是有能耐的男人都要认识的,我爸爸算得了什么,他又是个倒霉的家伙。真希望你们尽快破案,看看是谁杀了这个有名的美女。”路子谦像是还要说什么,仿佛不经意地转眼向江滨大道看了看。她突然站了起来,“真是对不起,我想起一件事,必须马上走了。哥哥姐姐你们慢慢吃哦。”说到最后,她已经离开坐位,走向了江滨大道。 杜思成和石艳春还想叫住她,可她那急匆匆的样子,像是有非办不可的急事。 “这个小姑娘,一脸的苦相。她怎么这就走了?” 杜思成说:“知道路延峰吗?她就是他的女儿。” 石艳春惊讶地叫一声说:“哦,怪不得。” 一个瘦瘦的年轻男子跨过马路,向饭店这边走过来,忽然,他迈开大步,迅疾地离开。杜思成想到手里的图象,迅速看了一眼,“啊”地惊叫一声,拔腿疾冲过去,正好撞在手里端着四大碗冷面,忙忙乎乎走过来的胖服务员身上,把那胖姑娘撞得人仰马翻,冷面洒了一头一脸,他也差点摔在另一张坐满了人的桌子上。 “你干什么呀?”胖姑娘尖叫了起来。 “啊,对不起。”还要往前冲,可被那姑娘拽住了。 “不行,你不能跑。” 被他撞了的饭桌,酒瓶和盆盆碗碗东倒西歪,面汤溅到了食客身上,一个女人指着他的鼻子嚷起来:“你这是怎么的?不好好吃饭这是要干什么?你看这怎么办?” 杜思成来不及分辨,拔开胖姑娘。由于桌子椅子之间紧靠在一起,根本没路可走。他看到那个瘦瘦的大男孩就要走出他的视线,把一个正在吃饭的人用力地推开,被那人一拳打倒在地,那人竟是刚子,身边是昨天晚上唱歌的姑娘。 “你是不是疯了?没人治你我倒要治治你。” “我是警察,我在执行公务。请你们……” “警察怎么了?就你这样的警察就是该打。”那个胖姑娘爬起来愤愤地说。 众人对他群起而攻击,刚子在一边抿嘴笑着。杜思成好容易爬起来,那胖姑娘在后面又给了他一脚。他看着刚子不怀好意的眼神,他怒火丛生,正准备动手,但一支手腕已被刚子牢牢地抓住。他感到刚子的力气和功夫很是了得。他腾出另一支手本想掏枪,但最后还是压制住了这不冷静的行为。无形中自己倒了一次霉。 这一切也就是十几秒钟的事,坐在一边的石艳春愣了一下后,立刻跑上前喊了起来:“你们为什么打人?” 身上洒了菜汤的女人依旧尖声叫道:“你是什么人我们不管。我这裙子是南韩进口的,几千块,你说咋办吧。” 石艳春对那不依不饶的女人说:“大姐,这是一百块钱,你这衣服多少钱我们也不知道。这钱你就拿着吧,洗次衣服还是蛮够的。” 胖女人哼了一声,似乎十分不满地扯过那张票子,杜思成用餐巾纸擦着嘴角旁边的血迹,刚子摇着头说:“怎么,还要上来试巴试巴?就你这两下子还敢跟我咋毛?怎么没有昨天晚上那股猛劲了?你怎么不把枪掏出来?” 这该死的就等着自己掏枪,那样就给他抓到了把柄,“你走吧。我现在没时间理会你。” “咱们走吧。他好歹也是迟娟姐的男朋友。”那姑娘小声说。 “怎么样,抓住凶手了吗?我就不明白,你凭什么怀疑我们能对迟娟下手?” “可你们……” 杜思成本准备说出郭志民陷害自己,可又觉得毫无意义,于是挥了挥手。刚子被那姑娘拉走了。石艳春急了,说:“他这样打了你,你怎么就这样让他走了?” “让他走吧。我刚才也是太猛了点。”杜思成抹了抹嘴角上的血迹。 “怎么,你认识他?” “昨天晚上见过一面。他认识迟娟。他是郭志民的私人保膘。” “怪不得。那你昨天晚上一定惹怒了郭志民。” 郭志民昨天晚上怒气冲天,杜思成觉得自己做得也有些过火。他摆了摆手,表示没必要再说这事儿,他的心思又回到刚才那幕转瞬即逝的情景中。 如果没有看错,那个忽然离去的就是图象上的男子,似乎过于巧合,可也说明这人杀了迟娟居然十分大胆,还没有离开本市。既然是来这里吃饭,为什么突然又离开呢?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吗?他怎么会知道这里有警察? 石艳春挨着他坐下,看着他的脸,轻声问:“疼吗?刚才你要干什么?难道你真发现了什么吗?可是,我不明白……” 那人和图象的人是太相似了。如果是,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溜掉了。此人的嗅觉怎么会这样灵敏?难道有人向他通风报信?不过,这突然出现的情况他还需要分析思索,要不要向贾丹汇报,手机响了,是宋宝田打来的电话,下午开全局大会,要他必须参加。 “知道吗,江子明今天凌晨被杀了。” 杜思成深深地一怔:“江子明?” “是的,死在碧水云天洗浴中心。市委市政府要求公安系统全面动员起来,用尽快速度侦破迟娟和江子明被杀这两起大案,打一场攻歼战。可是,真是奇怪,谁这样胆大包天,居然杀了这两个有名的人物?” “这两起案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现在看来还没有。你现在也不要再单打独斗了。一定要回来开会。上级指示,如果少一个人,半年奖金可就全泡汤了。” “哦,知道了。我一定回去开会。” 挂了电话,他又为此深深地震惊,江子明居然被杀!怪不得贾丹的电话就是打不通,毫无疑问,他现在有可能是全松江最忙的人。 江子明的人生信条松江人几乎人人尽知,赚多多的钱和玩多多的女人。现在终于把自己玩死了。这曾经让松江男人羡慕不已的霸气而又风流的有钱人,竟然悲惨地死去,不知是谁做出对他命运的判决。 石艳春奇怪地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队长来电话,他说江子明被杀了。” 石艳春叫了起来:“是吗?天呢。这是怎么了?” 杜思成突然想起了什么,说:“知道刚才那个小姑娘吗?江子明就是她的继父。她的妈妈可是松江有名的美女。她爸一倒了霉,她妈就和那个过去的行长离了婚,成了江子明的老婆。可我觉得这里别别扭扭的。” “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迟娟也是认识路延峰的,而路延峰过去的老婆现在又是江子明的老婆。” “这有什么?谁离了婚也都会重新嫁人的啊。既然路延峰那样一个其貌不扬的小个子,又倒了大霉,得了不治之症,有些女人重寻归宿,也不是什么希奇的事。子谦妈是个中年女人,又不是杀了迟娟的那个女嫌犯,更不能杀了自己现任的丈夫。我们不是在寻找图象上的这个男人和一个瘦瘦的小姑娘?啊,你在怀疑……” “没有。可我就在纳闷,路子谦既然来这里吃饭,可为什么急着要走?那个小伙子本来是到这里来吃饭的吧,可他为什么也突然不过来了?我竟然让那个小子跑掉了。他们不能是在这里约好了的吧。可他们为什么要躲着我们呢?” “他们怎么会躲着我们?子谦不是她自己来的吗?那小子你保证没看错?” “我相信没错。她和我昨天夜里见到的那个路子谦完全不一样了似的。” “和昨天你见到她时完全不一样?有什么可不一样的啊?我有些不明白。” “我也说不太清楚。她似乎带着某种警觉的成分。她很少出门,可为什么到这里来吃饭?这里离她家可是不近的。其实她除了护理她爸爸就什么事儿也没有,她又不把她爸爸当回事儿。刚才也没接到什么电话,可她怎么就知道就在这个时间来了急事儿呢?队长的这个电话来晚了几分钟。” “什么意思?” “如果早知道一会儿,我就可以问问子谦知不知道江子明被杀。” “哦。我还是不明白你说了些什么。”石艳春想了想,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指着冷面说,“赶紧吃东西,你去局里,你现在需要大家的帮助了。既然这个小子还在市里,就不愁找不到。我要去趟社里。也许还有工作等着我呢。 杜思成的目光在大礼堂里众多的人头中寻找着贾丹。他好容易在前排的左侧发现了贾丹的侧影。由于发生江子明被杀这样大案,贾丹就更忙起来。在松江,江子明无疑比迟娟更为出名,他似乎就是个体民营企业家的代名词,他的许多做法为其他有了钱的男人所仿效,更是做徒手发财梦男人的神话。 富局长做着充满悲壮色彩的战前动员。每说到迟娟的名字时,杜思成就觉得有无数道目光向他射来。这几天来,迟娟许多不为人知的不那么光彩的历史一幕幕呈现在人们眼前,一个表面从山区走出,靠个人奋斗,其实是依赖男人,卖身投靠才取得成功的美女典型,一时间成为这个城市男男女女议论的焦点。如果说过去由于迟娟的聪明美丽和成就,大家对他还有几分羡慕,现在这些目光里所隐含的,更多是鄙夷和嘲弄。但他觉得自己已经挺了过来,经过认真思考也想明白了许多问题,他不能改变现实,爱的本身并没有错,这样的女人不光迟娟自己,社会的现实提供这样的土壤,他仍然要实现自己的诺言,并且已渐渐接近那隐藏着的杀人凶手。 开完了大会,杜思成被贾丹拉回分局开了个小会,依然是同样一件事。 他决定暂时不把中午的事说出去,因为他毕竟没有掌握强有力的证据,另外,路子谦毕竟可以随时找到。也许自己过于敏感。他必须要直接和贾丹对话,亲手把电脑模拟图象交给贾丹,让他看看他的工作已经取得了成效。如果可能,马上就要在全市范围内展开大规模的搜索。 宋宝田根据市局和分局的部署,给队里的人一一分配工作。杜思成和栾军调查两个片区三十岁左右,尤其是在市公交公司工作过,下过岗,经济比较困难的男人。一个叫范福平的男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这个男人过去在市公交公司开车,出了一次交通事故被吊销了驾驶执照,本想留在公司干些别的,可江子明给他停了工资,他找到江子明,骂了几句恶语,江子明就开除了他。饭碗砸了,又离了婚,整天骂骂咧咧,看什么都不顺眼,对什么都怀恨在心,曾经放言,是爷们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范福平住在公交公司年久失修的住宅楼里。房门紧锁。一个邻居告诉他们说,范福平在一家洗浴中心搓澡,供吃供住,那里就是他的家。 “是碧水云天吗?”杜思成随便问一问,可那邻居说就是这家洗浴中心,他还给过他免费的洗浴门票呢。 碧水云天已经勒令停业。洗浴部门管事的情绪沮丧地说,由于范福平前些日子对一个客人不冷静,骂了那人几句,那人就非让我们开除他。 “那人是谁?他怎么有这么大的能量?让开除就得听他的?” 管事的说:“你说这人是谁?这人就是江子明。别说开除个搓澡的,就是开除个经理什么的,我们老板也得乖乖听命。这家伙那天看到江子明就骂骂咧咧的,还扬言自己活够了,他说就是自己死了,也要找个垫背的。” “这是什么时间的事?” “有那么半个多月了。” “谁知道他现在去了哪里?”杜思成问。 管事的叫来一个搓澡工。那人没精打采地说,范福平走之前对他说,夏威夷洗浴他有朋友,可能去了那里。栾军和杜思成又赶到夏威夷洗浴中心,范福平果然在那里。在热烘烘的搓澡间,听到江子明被杀,范福平像是听到了喜讯,十分兴奋。杜思成没好气地说:“怎么的?他死了你就这样高兴?他过去不是你的老板吗?” 提到江子明,范福平立刻浮现出一副狠呆呆的凶像:“我他妈的早就被他开除了,我想上班他也不要我,害得我现在天天和光屁股的家伙打交道,天天闻着澡堂子的臭味。现在有人替我出了气。妈的,他就该杀。” “你就这么恨着他?”栾军冷森森地说,“我看你就有几分嫌疑。” 范福平大乎乎地说:“我也想杀他,可没那个胆子。我就纳闷了,像他这样的怎么会有这么多钱?怎么就要什么有什么?你说,这是为什么?我他妈的这么吃苦受罪一个月下来,还不够他玩一次小姐。” “你看着眼馋是不是?”栾军瞟着他。 “他就是死了也他妈的够本了,玩的也玩了,喝的也喝了。听说临死的时候还闹个风流快活?他妈的,就是有钱。”范福平恨呆呆地吐了口吐沫。 两人不想再听他说什么,正要走,范福平突然说:“昨天后半夜有那么一个人来搓澡,他说他才从碧水云天出来。他还说,就在昨天后半夜,江子明在碧水云天的高级套房里被杀了。我以为他是在瞎说,就根本没信。” 杜思成立刻问道:“那是什么时间?” “天刚亮的时候吧。我还不怎么相信。显然他是认识江子明的。我感觉他比我还恨着他。” 栾军问:“这是个年轻人吗?他是你们公交公司的吗?” “不是,看他那年纪怎么也快五十岁了。” “他常来搓澡吗?都说了什么?” “我是第一次见到他。他虽然敢花钱,可他不是个有钱人,至多是个能装的家伙。他说还是让男人拍打拍打感觉舒服。他好象刚和小姐干完。听他的意思,这个人好象过去和江子明在一个单位。他说那时江子明还啥也不是,和他一样就是个养路工。” “这么说他和江子明最早时是在一个单位,也就是个养路工的喽?”杜思成问。 范福平有些虚张声势地说:“他那点历史你们不知道?过去他不就是个养路工吗?我好歹还是个司机呢。可一个小小的养路工,又吃喝嫖赌无恶不作的家伙,竟成了我们城市数一数二的巨富。这理你跟谁能说得清?他的这个同事说,就该把江子明的钱给大家分了,可那么有钱,竟然不借给过去一个单位的同事一点救命的钱。” “你是说这个人向江子明借过钱,江子明没借给他?” “听那意思好象是这么回事。” 栾军疑惑地说:“你觉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在那么早就知道江子明被杀?” 范福平一愣,说:“是啊。可我怎么知道?” “他是什么时间到你这里来的?你要把时间说得准确些。” 范福平认真地想了一下说:“我觉得时间不会超过五点钟。是的,就是那个时间。因为那个时间人是最少的。他走了以后我还抽了颗烟,还特意看了看表。” 栾军对杜思成小声说:“这个时间我们还没接到报案的啊。” 杜思成问范福平:“这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能回忆起来吗?” “我看这个人不怎么地道。好象是个穷光蛋突然有了钱,他刚洗了澡,又来这里泡时间。十分的懒散,像了没了老婆,可又不闲着那样的家伙。” 那个让他搓澡的男人躺在那里终于憋不住了,不满地说:“就他妈的你地道。” “我也不地道,可我没能耐才是最他妈上火的。”范福平哈下腰用力地搓了一把,那人叫了一声说:“你他妈的轻点。”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呢?他怎么就会提前知道江子明已经被杀?但范福平再也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证据。 第371章 杀人的债务 走出了热气蒸腾的洗浴中心,看着穿梭往来的出租车,杜思成想起中午跑掉的年轻人,又随之想起路子谦。他本来对她充满着同情,但今天中午的相遇,那双眼睛闪出的是狡黠和强悍,是这个年纪绝对不该有的。 杜思成转身看着栾军问道:“我今天中午在江滨那家饭店看到了路子谦。她今天很奇怪,和昨天晚上见到她时完全不一样。” 栾军满脸疑惑。子谦除了上街给她爸爸买药,是绝不出门的:“在饭店看到她?你不是搞错了吧?她可是从来不上什么饭店的。” “胡闹。我昨天才见到她的,怎么会搞错?” 栾军随意地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她从一个公主,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让人可怜。她妈妈是个风流放荡的女人,就知道自己快活,根本不关心她。” 杜思成摇着头说:“我忽然觉得她并不简单。她妈妈不就是江子明现在的老婆?” “是啊。她现在倒是快活自在,吃喝玩乐,而子谦整天就在家陪着她爸爸,哪里有时间到外面吃饭?你看到她时她是一个人吗?” 杜思成有些恍惚地说:“好象是一个人。” 栾军感到这话可笑,说;“什么叫好象一个人?真是脑子有毛病。难道一个人两个人你还看不出来?真是!” 杜思成却十分的严肃,说:“那个路子谦是不是有个男朋友?” “没发现她有什么男朋友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没见过她和一个高高瘦瘦的男青年在一起过吗?长得就是这个样子?”他拿出那张让老曾头和安紫辨认过了图像。 “你这是哪里来的图象?”栾军疑惑不解地说。 “这就不是简单几句话说清楚的了。你说你见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吧?” 栾军认真地看着那副图象:“这是谁呀?我可没见过。” “这是一张经过目击者辨认过的,迟娟一案犯罪嫌疑人的图象,也就是说,有可能是这个人杀了迟娟。我可以告诉你,对于抓住凶手,这可是很有价值的。” “真的?可这和子谦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真的。至于和你那个路子谦有没有关系,我现在还不好说。” 看着图象,栾军惊喜万分:“你可真行。你是怎么搞来的?一定是那个女记者的功劳吧,你可没这个本事。” 杜思成笑了笑,不予回答。栾军又说:“那为什么还放在你的手里,不把它交给贾丹啊。” “我正等着他。我现在就想见他。我要把这个亲自交给他。” 说着拿出手机拨了贾丹的电话。贾丹终于接了电话,他说他刚在办公室坐下来。杜思成说,他已经让老曾头开了口,根据他提供的材料,已经绘制了图象,还经过一个出租车司机的辨认。同时,他还发现了一个可疑的线索,有人在还没接到报案的情况下,居然就知道江子明已经被杀身死。 贾丹大声说:“你说什么?那你赶紧到我这里来。” 路子谦出现在吉祥社区那栋阴暗潮湿的平房,是一个月前某个阴晦的午后。赵立东给发子开的那两出租车停在房头上,他正坐在家里吃午饭,一只小炕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这也是自己抽时间才弄了口吃的。 妈妈花了十几万,总算出了院,他已经背上了巨额的债务,虽然子谦不会让他偿还,但心灵的债务将让他永远难以直起腰板。 虽然保住了命,但妈妈将要永远躺在家里潮湿的土炕上。赵立东难过的是,他没有能力换个房子,让妈妈躺在干爽的床上,冬天有暖气,夏天又可晒到阳光。不管哪方面,他都觉得心理从未有过的沉重。 当子谦走进门时,他腾地站起来,差点把饭碗掉在地上。他并没告诉过自己的住处,可她竟然找到了这里。他觉得在子谦面前,暴露了自己丑陋的世界,内心十分羞愧。这个家不是她该来的地方,他并不欢迎她。 子谦想和家里的两位老人打招呼,可他们一个躺在那里既不能动又不能说,一个刚刚喝了酒呼噜打得山响。他为此感到悲伤。 “你看,这就是我的家。可你是怎么找到的?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想找,就一定会找到。你好象不怎么欢迎我呀。” 他黯然一笑说:“说实话,我也没法欢迎你啊。” 子谦看着躺在炕上没有知觉的女人,现在倒是看不到妈妈是弱智的,只见那双眼睛无神地闪动,惊奇地打量着眼前的姑娘。家里还从未来过年轻姑娘。子谦扫了眼简陋的屋子,说:“那我就不坐了。记住,这两天你到我家去一趟,我有事找你帮个忙,可别忘了啊。” “那好。我今天下午就去。” “那倒不需要,我还要有所准备。” 子谦走了。他想不出来她有什么事情可以求他,还要有所准备,但子谦说的话是这样坚决。尽管他是桀骜不训的,可在子谦面前,他似乎已经失去了自己,已经习惯表示着某种接受的态度了。 来到子谦家,是两天后的傍晚。子谦把家收拾得干干净净,把自己打扮的和往日有所不同,似乎有意要给他一个好心情。但他看不出来子谦有什么事求他。他原以为子谦的爸爸要住进医院,或者终于打熬不住病魔的侵袭,撒手西去,需要他来做点什么。 “我去你家,可你为什么不欢迎我哦?” “不说这个。你有什么事啊?” 子谦笑着:“我让你来其实也没什么事。我家有间闲置的房子,虽是个老楼,但还是个暖气楼。一家三口住着,倒是绰绰有余。你没时间,这几天我雇了人已经打扫干净了,你们去了就可以住。我跟你说,那是个闲置的房子。” 赵立东怔在了那里:“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在了解我的情况?” “不,我也是突然想到的。你别介意。我并没有别的意思。” “你在可怜我?”他的眼里闪着凶狠的光。 子谦的表情立刻凝重起来:“如果是个弱者,就不要把自己硬弄出个强者的样子。你说不是吗?” 他一下子跨下来,突然长叹一声,一个软弱的人,就连拒绝都是没有底气的。他真的需要一个房子,让妈妈哪怕住几天也好。他的软肋早已暴露出来. 那房子好得超出他的意料。他的希望本来就不高,有暖气,朝阳就可以,这两点完全达到不说,而且宽敞明亮。子谦把屋子打扫的十分干净,买了几件简单的家具。他真想在这里打上几个滚。 他还从没这样兴奋过。爸爸看了房子,阴阴地笑着:“这个小姑娘,并不是要和你搞对象,不知她要干什么。” 她干什么?她能干什么? 妈妈的眼里闪着光彩,第二天竟然颤颤巍巍地下地了,并且做了他这二十几年里最香甜的一顿饭菜。看到桌子上那些好吃的东西,似乎哪里都是子谦的笑脸,虽然透露着苦涩。 妈妈在这里住了二十天就突然死去,可这二十天是妈妈最高兴的二十天,脸上的笑比她几十年加在一起还要多,还要感到幸福,似乎为儿子的一切努力都十分满意。 妈妈死在家里,神色十分安然。死的当天就直接去了火葬场。这是爸爸的主意。爸爸说:“要知道这就死了,就不花那些冤枉钱了。”按照爸爸的意思,一个毫无价值的生命,把骨灰一撒完事,以后他也这样。可他还是拿出自己微薄的积蓄买了一只昂贵的骨灰盒。爸爸冷笑着说:“那钱还不如咱爷俩吃进肚子里。” 他冷冷地盯着爸爸的脸。 爸爸突然说:“你知道吗,我在咱们家的桌子上捡到一个房证。” “什么,你捡到了房证?” “是啊,就是咱们住的这个房子。这就是说,这房子就是咱们的了。” 他感到奇怪。一定是子谦放在这里的。妈妈死的那天,子谦来了一会儿,可她根本没提房证的事。子谦这样做的目的当然十分明确。 她这是要把房子就这样给他吗?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觉得子谦似乎什么都不需要了似的。这个小姑娘。她知道他缺的是钱,而她唯一缺的却不是钱。他长叹一声。这个充满心机的姑娘,已经牢牢地把他套在她的身边。他觉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了。 他知道,一定有着还不曾想到的事情等待着他。 “那你就留好吧 。” 爸爸的眼里放着光:“这房子也值不少钱哩。我要把房子卖掉,咱俩再重新找个地方去住。咱们也要享受几天。也许还有别的事等着呢。” 是的,这些钱够爸爸一个人挥霍一段时间。他们两个人也用不着住这样的房子。房证放在这里已经说明了子谦的用意。不管是什么样的钱财,爸爸从来都是来者不拒。 “过些日子再说吧。”他突然看着爸爸,“你说过你认识江子明,和他过去在一个单位?” “别和我提他。这个混蛋。” “他现在是路子谦妈妈的男人。” “我见过那个女人。他是活活把子谦她妈从那个病人的手里抢过去的?” “是这样吧。” “子谦和她妈妈怎么样?” “她完全不理她妈。但给我妈治病的钱,是子谦从她妈那里拿的。但那时是让我买车。” “她恨着江子明是吧。” 他点点头。 “这就是他的本事。” 他知道爸爸指的是江子明。 “你可知道这个小姑娘要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 “不管她要干什么,都要答应她。知道吗?” “就是为了这房子和钱?” “也是,也不是。” 他突然觉得,爸爸变得深沉了。 杜思成跨进贾丹的办公室。此刻的杜思成和迟娟被杀那天早晨的情景完全不同。如果相信那些谗言,定杜思成为杀害迟娟的嫌疑人,那就酿成了大错。贾丹宁可相信一个年轻的同行,也不会轻易相信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以及被钱腐蚀了心灵的商人。 果然像孙喜民说的那样,老曾头坐在山头上,把进出村子的人看在眼里。根据老人的描绘,石艳春还制作了几幅电脑模拟图象。更重要的是,一个女出租车司机还参与辨认。 “你是说这个女出租车司机昨天还拉过图象上的这个人?” “是的。我是去火车站的路上认识她的。今天她打了电话给我,她说就在昨天这个人上了她的车。他们本来是认识的,也知道他是出租车司机,可他矢口否认。她说的那个人竟和这个图象上的人完全一致。” 贾丹精神为之一振。那个中年人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还有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我们还没有接到江子明被杀的报案,竟然就有人知道江子明已经被杀。这个人过去是江子明手下的司机,叫范福平,出了一次事故,就被江子明开除了,前些日子在碧水云天搓澡遇到了江子明,他骂了江子明几句,又被江子明从那里赶走,如今在夏威夷洗浴中心。他昨天给一个中年男人搓澡,那时是下半夜四五点种左右,那人告诉他,认识江子明吧?他说岂止认识,剥了他的皮认识他的骨头。那中年人说,看来你也是恨着这样的有钱人,但他完了,你就会知道他有了什么下场。范福平说他被人弄死我才高兴呢。那中年人哈松大笑说,你的愿望一定会满足的。” “这是真的?”贾丹瞪大了眼睛,“这是个中年人?” “这不会有错。据范福平说,这人过去和江子明在养路队干过,似乎和他有着很深的仇恨。那男人可能家里出了祸事,向这个有钱的老同事借钱,结果钱没借到手,还受到一番侮辱。” 江子明的品格低下他绝不怀疑,他不会同情任何一个弱者,但这受到侮辱的人会不会就是赵玉湖呢?贾丹看着电脑制作的模拟图象问:“你敢保证这个东西的真实可信,绝不带有你个人的主观意识?这一点非常重要。” 杜思成表示他们绝对客观和认真。贾丹欣喜地点着头说:“我相信你的谨慎和认真态度,我也了解了那个女记者,她是个可信赖的人,有着相应的职业道德。”说到这里,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你了解到的这个中年人,他和江子明过去在一个养路队干过?他向江子明借过钱,遭受过这个有钱人的羞辱?而且更奇怪的是,在我们还没接到报案的时间,他竟然知道江子明被杀?如果这样,这个情况就十分重要了。我正在寻找一个中年人,他叫赵玉湖,三十几年前在二道村下过乡,娶了那里一个弱智姑娘做了老婆。返了城后和江子明在一个养路工段干过。几年前为了躲避一场纠纷,又在二道村那个山洞里躲避了半年。就在迟娟被杀之前,赵玉湖竟然又出现在二道村。在这期间,二道村这个偏僻的角落,根本就没有外人来过。更有意思的是,就在昨天夜里,又有一个中年人在碧水云天的门前晃荡。” 杜思成说:“他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如果这样,那可就太奇怪了。” “现在需要的就是他们是同一个人的证据。可是,就技术部门提供的资料,杀了江子明的很有可能是个年轻人。这个中年人这是要干什么?走,我们立刻向富局汇报这件事。” 杜思成还是第一次这样近地面队市局的大局长,但这几天来由于迟娟的事件,富晨西已经听到了太多有关杜思成的声音,但他看到杜思成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十分英俊的年轻人。听了贾丹的介绍,他严肃地对杜思成说:“你敢于对你们制作的这个东西完全负责地说,它具有完全的真实性吗?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要求由我们的人亲自出面做这样的事呢?” “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们只是一起合作为我们的朋友,也就是迟娟最后做点事。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吧。” “是的,是没什么。可要知道这样的东西如果分发出去,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状况,那我们就被动了。把这个东西当做一条重要线索分发出去,以广泛征得破案证据的前提,就是要我和你的队长完全相信你,因为你这小子这几天竟然自己搞了个第二战线,可你怎么做的我们并不完全知道。” “我再怎么做也是为了破案,虽然我带着某些自己的东西,但我们的结果是一致的,那就是抓住杀人的凶手。”杜思成为自己争辩起来。 富晨西冷冷地看着杜思成,直到把杜思成看得有些发毛。突然,富晨西转身对贾丹说:“立刻把图象印刷两千分,用最快的速度发到各个办事处和街道委员会。” 安曼走出碧水云天洗浴中心时,苏先军给了她一张印刷品,问她这个人认不认识。她摇了摇头,看也没看,随意地塞进包里,挥起玉笋般的小手对苏先军说了声拜拜。苏先军瞪了她一眼。她并不在乎,莞尔一笑,转身离开了碧水云天。 整整一天的时间,在一个大房间里,上百个小姐关在一起。这些平时把自己弄得十分美丽的姑娘聚居在一起,从身上居然散发出一阵阵让人难以忍受的怪味,她感到自己的身子也要发臭了,但这个洗浴王国已经没有一滴水。回到租来的住房,洗了个澡,看着自己娇美的身子,突发几分感慨。 在碧水云天干了一年多,接待过的男人也有几千,算起来也就江胖子给的钱最多,十几万是有了。图的不就是钱吗?自己的身子不就是赚男人钱的吗?可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强烈地刺激着她,将会让她永远难忘,一个刚刚还疯狂欢爱的男人,转身之间,就成了刀下之鬼。怎么想怎么觉得害怕,她发誓再也不回那样的地方了。 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看到地上有张电脑打印的东西。这是那个年轻警察塞给她的。突然,她觉得这个面孔在什么地方见过。想起来了,昨天凌晨,她在走廊上看到过这个人。她刚走出套房,一个瘦瘦的小伙子贴着墙边向她走过来。她以为这是新来的服务生。 她怎么在被调查时没有想起这个人呢?一天来,脑袋完全处于麻木状态,现在轻松下来,才想起这个细节。在江老板身上赚了足够多的钱,人就这么死了,毕竟于心不忍。那就在他死后,为他做一件力所能及的小事吧。 出于这样的想法,她来到公安局,她说要找一个叫贾丹的人。 贾丹记得这个女人。在江子明被杀的那天晚上,就是这个小姐陪的江子明。今天早晨对她进行调查时,她可是什么也不知道。贾丹看着安曼从拎兜里拿出了那张图像。这让他吃了一惊。这和这个图象有什么关系? 安曼把那图象展开后说:“你们一个警察给了我一张这个东西。我当时没有好好看,刚才我看了,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个人我见过,就在我走出江子明的套房时,他从走廊的大门走了进来。当时我没有在意,还以为他是新来的服务生。” 贾丹惊谔地睁大眼睛,不禁大叫了一声说:“你在碧水云天走廊上,见到过这个人?当然,这只是一幅电脑绘制的图象,有的地方不见得就那么逼真。可是,我要问你的是,你能保证你不会看错?这人和幅图象里有多少相似的地方?” 安曼略一思索,说:“我不敢说他们就是一个人,可这个人的相貌和图象上的面部轮廓完全一致,眼睛,鼻子,嘴和脸形,几乎就是这个样子,我觉得不会有错。当时他有些慌张,他好悬撞了我一下,所以我记得很清楚。我还记得这个人的左眼角有些往下耷拉,图象里却没有。” 让贾丹大感意外的是,这是迟娟一案的嫌疑人,怎么会在江子明被杀的现场出现?难道这两起杀人命案真的有着相关的联系?可是,他始终对祝雯雯看到的那个神秘的中年人存在怀疑,现在也正调查他的下落,但那可是个中年男人。 这两起杀人大案相差也就几天时间,被杀的又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如果这两起案子是一个人,或者是一个同伙所为,那将是个重大突破,也说明做案者的穷凶极恶。也许是他们的成功让他们走进了被杀的绝路。 一个人的成功的背后也许有着太多的神秘甚至是丑恶。 “你敢断定这是个年轻人?” “具体的年纪没太看出来,但长得就是这个样子。” “你敢断定这是个三十岁以下而不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吗?” “这是什么意思?” “这你不要问。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和一个已经五十岁的男人,不可能没什么差别的吧。” “可是,如果不让它有什么差别,或者不想有什么大的差别,也是很容易做到的。你为什么要强调一个中年男人?” “因为有人看到的并不是年轻人。” “那就和我没什么关系了。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别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安曼给他的印象和调查取证时明显不同,此刻的安曼显得高雅大方,值得信赖,毫无那种淫贱的嘴脸,这让贾丹颇为惶惑:“可是,我们已经和你谈过两次,你可什么也没说啊。为什么现在主动来这里向我汇报这些?” 安曼妩媚的脸上浮出一抹轻漫的笑意:“是的。那时我不是有意不说真实情况。我觉得这也不是我的错。我现在把这些想了起来,就立刻来到这里。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想相信我,我还真的没办法。如果你允许我离开,我想我该走了。” 贾丹看着安曼有些傲慢的神色,慢慢地点了点头,安曼转身走出贾丹的办公室。 贾丹立刻起身前往华彩广告公司。 第372章 倾诉 华彩广告公司从未有过的安静。迟娟被杀的阴影似乎在这个空间里缭绕。房亦民得知贾丹是来向他调查赵玉湖的情况,摇着头苦苦一笑。他说他正准备找个时间汇报一个情况呢。 贾丹立刻来了精神:“你准备向我反映什么情况?是不是和赵玉湖有关?” 房亦民大为惊讶:“你怎么知道?” “两天前我在调查迟娟被杀的案子时,你和我提到了赵玉湖,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就是这个赵玉湖,在迟娟被杀的时间,带着一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二道村。我们虽然还不能确定他们就是嫌疑人,但他们在那个时间出现在迟娟被杀现场,我觉得绝不是偶然的现象。可是,就在江子明被杀的那天午夜,有人又发现他出现在碧水云天。更有意思的是,在我们还没有接到报案的情况下,他竟然就知道江子明已经被杀。” “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房亦民惊讶地说。“不过,他的老婆家在二道村,又在那里下过乡,出现在那里也是正常的吧。” “他老婆家已经没人了,再说由于发生的那场械斗给他硬塞个傻老婆,他和那里的人都绝不来往。” “这个人就是这样,谁一旦得罪他,他就会恨你一辈子。我就给他写了篇报道,他把我感激的不行。” “你知道他抽什么牌子的烟吗?” “就是那种一两块钱的羚羊。” “赵玉湖的眼角有些往下耷拉吗?” “好象有那么一点耷拉吧。” “你敢肯定?” “可以肯定。” 贾丹出了口长气:“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从那次你们见面以后,你再见没见过这个人?他们在二道村下乡的知青中,现在还在松江的,我们竟然一个都没找到。” 房亦民说:“二道村是个小村子。下乡到那里的青年本来就不多,陆续返城后分到哪里的都有,最后就剩下赵玉湖自己没回来。由于打了那次架,又是这个赵玉湖惹的祸,他居然没有受到处分,就得意忘形,而许多人因此受了伤赔了钱,他却在那里幸灾乐祸,因此大家开始讨厌他,没人再理他,他就挨个地骂人。他后来怎么样,自然就不会有人关心他。据他说,有一次他在街上遇见一个下过乡的青年,那人不理他,他还打了那个人。大家都不理他,他也十分感伤。” “看来这的确是个不太让人喜欢的人。” 房亦民说:“是的。可他们那个年纪的人几乎都有非同寻常的经历,大多数下过乡的后来虽然返了城,又都是最早下了岗,几度被社会和命运抛弃的人。可这是一些知道自己身上责任的特殊群体,为了老婆孩子还在拼命。松江的经济环境并不好,大多数人都选择到外面发展,所以你找他们在一起下过乡的人,就不那么好找了。” “我想知道赵玉湖和江子明的个人关系是怎样的。他们虽然一个有钱,一个穷困潦倒,可也有共同的地方,那就是他们都是不省油的灯,谁惹着谁,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个赵玉湖如果是个如此危险的人物,江子明一旦得罪了他,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可是,现在有迹象表明,在迟娟和江子明这两起重大的案子中,竟然都出现了他的身影。这就不是个简单的事情了。” 房亦民忽地一笑说:“我这一天来,除了死了的迟娟,脑袋里出现的就是这个人。我在想,在这个世界上,迟娟和江子明死了是有些可惜,但想想还不十分的惊讶。可是,赵玉湖居然成了有钱人,我就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让你无可奈何。昨天晚上,我在大富豪酒楼安排一个客户,竟然看到了赵玉湖,他身边坐着个姑娘,要了一大桌子菜,面前居然有一瓶泸洲老窖,这桌子酒菜怎么说也要几千块。过去他有时连瓶普通的白酒都买不起哦。我看着都有些眼晕。这老家伙一个劲地给那姑娘夹菜让酒,又让我看的十分不舒服。” “那个姑娘看上去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又是让我感到奇怪的。那是个很文气很漂亮的姑娘,也就二十岁左右,看那样子像个大学生。” 贾丹又是一惊:“一个大学生?” “是的。也许就是你说的和他一起出现在二道村的那个姑娘。看那样子,他这是也要过上几天花天酒地,有钱人的日子哟。” 贾丹哼了一声:“依你看,这个姑娘和他是种什么样的关系?” “当时我并没想这么多,反正让人看上去不正常。他居然还认出了我来,要我跟他喝两杯。我说你怎么这么高兴?老赵说怎么要不高兴?我说你发财了?他说发财算什么,这几天天天有人被杀死,这些比过去地主老财还狠毒的家伙被人弄死,我们这些穷苦百姓就该高兴才是。我问他指的是迟娟吗?他说不是还有江子明?我知道江子明他是认识的,可迟娟和他有什么关系?我奇怪地问,不会是迟娟得罪过你吧?他说她倒是没得罪过我,但她得罪过别人。” “别人?他指的是谁?” “我再问他,他就指着满桌子酒菜满面春风地对我说,还是有钱好啊,这有了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想玩什么就玩什么。这个姑娘怎么样?真是刚开的荤啊。还是个中文系的大学生。所以呀,谁都想做个有钱人。” “他这是突然有钱了?” “是啊。我问他,什么时候发了大财了?他说还用我发,儿子,是儿子。有个好儿子,让我也好好享受几天。” “你是说,他儿子给他的钱?” 房亦民接着说:“他是这么说的。我也不知道他儿子是干什么的。我们吃完了饭,去了碧水云天……” “你说你昨天去了碧水云天?”贾丹惊讶地问。 “是啊,怎么了?” “你在那里见到谁了?” “我这不正说着吗。我们几个从洗浴间出来,正巧看到赵玉湖搂着那个姑娘从包房里走出来。我这就知道了,这是他包的姑娘,虽然他刚才介绍说这是师范学生,可为了生活,她们在暗地里有许多从事这样的职业。他看到了我,哈哈大笑说已经完事儿了,一副非常惬意的神情。我忽然觉得,他真是过了今天不想明天。虽然他过去也是这样的人,可我觉得他什么地方不对劲。” “哦,你发现了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觉得他似乎想要表现什么似的,和那个姑娘大谈江子明的那些丑事,引来许多人的目光,而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个姑娘,那个姑娘一个劲地向他问这问那,不时地还在本子上记着什么。” 难道安曼看到的那个男人就是赵玉湖?但他分明是个五十岁,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啊?也许洗浴中心的走廊到了下半夜,灯光就暗淡了,从年纪上看不出有什么差别。江子明是后半夜三点以后被杀,而房亦民在碧水云天见到赵玉湖的时间还没到午夜,在江子明就要被杀的几个小时之前居然大谈特谈江子明。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也和那个范福平说的完全一致。 这个时间也可能是江子明出现在碧水云天的时间。他似乎在等着这样的机会,如同期待着迟娟进入他的陷阱,在这只有男人出入的特殊的场所他又和江子明狭路相逢。难道是他看到了江子明这个令他痛恨的人才引发出这样一番话语?但贾丹感觉到,赵玉湖似乎在发布一种特别的信息,那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分明是想知道什么而有备而来。 别人杀人都是偷偷摸摸的,如果他是嫌疑人,为什么还要这样的大张旗鼓在这个特殊地时候讲江子明的丑事?那个年轻姑娘怎么会对这事如此感兴趣?如果是金钱和肉体的关系,她又没必要取悦于他这个半老的男人。 如果赵玉湖是杀了江子明的凶手,这个姑娘无疑是个知情者。可问题是出现在江子明被杀现场的,只有一个男人。和迟娟被杀的现场完全不同。 贾丹问:“那个姑娘长的什么样?是不是有些瘦弱,很秀气的样子,个子在一米六以上,但不会超过一米六十五?” “大概是那个样子吧。这女学生我好象见过。我刚才突然想起来了,如果她是师范学院中文系的,应该是我女儿的同学,她为了学费,也想立刻成为有钱人,干脆就干起了这个。” 一个女学生为了生活干这个的倒也不少。可是,她和赵玉湖的关系仅仅是这样简单的吗?贾丹拿出那张图象,说:“你好好看看,这个人像不像这个赵玉湖,虽然他们的年纪差距很大。” “他是谁?是杀了迟娟的嫌疑人吗?”房亦民仔细地看了看后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个人同时出现在两起杀人案的现场,可是,迟娟和江子明又怎么能弄到一起去?凶手为什么要杀这两个人?这人不就是赵玉湖吗?这可就不明白了。” 贾丹指了指图片说:“这可是个年轻人,当赵玉湖的儿子还差不多。你看,他们仅仅是年纪方面的差别吗?他的儿子就是开出租车的,对二道村也一定是熟悉的。可是,你说他突然成了有钱人?” 房亦民大感疑惑:“他们和迟娟不可能认识。迟娟是不会有这样朋友的。他儿子看来真的成了暴发户了。一个突然暴发了的年轻人,又怎么会去杀人?不会是在金钱上和迟娟发生了什么纠纷吧。” “他现在不再抽那种一两块钱的羚羊了吧。” “昨天他抽的可是最高级的中华。” 那个羚羊牌的烟盒是他故意丢弃的吗? “你知道赵玉湖住的地方吗?” “他返城时请我去他家吃过饭,现在是不是还住在那里就不知道了。如果要把图象找个人看看,那我可以告诉你。他家住在机场路,吉祥社区里面的一栋平房。” “我们现在就去那里。求你也跟着我一起去,没问题吧?” “我可不敢不去了。跟你说,我没看迟娟最后一眼,有些后悔了。”房亦民说着,跟上了贾丹的脚步。 江北新区的治安是宋宝田的属地。贾丹给宋宝田打了个电话,让宋保田在吉祥社区的门口等着他们。宋宝田也没问什么事,放下手头的工作,立刻开车赶过去。市局的大队长一个人出动的时候还真不多,但宋宝田也没多问。几个人来到吉祥社区,刚走进社区委员会的大门,就听到主任沈凤云大声叫道:“宋队长,你是不是知道我们正要去找你?要不你就有特异功能。” 贾丹和宋宝田房亦民看到,在沈凤云的办公桌上,有一张杜思成石艳春他们绘制的电脑模拟图像。几个街道干部正在对这个电脑模拟图像热情洋溢地说着各自的看法。宋宝田对几个人做了介绍后,沈风云对宋宝田和贾丹说:“现在人人都在议论迟娟和江子明的被杀。这个人就是嫌疑人吗?我们都觉得这个人非常像那个赵一壶。” “赵一壶?就是赵玉湖吗?”贾丹问道。 沈凤云快人快语,又解释说:“是的。这是这个人的外号。赵一壶就叫赵玉湖。因为他几年前单位黄了,下了岗,找工作也找不到,每天早晨起来都得喝上一杯。他说这都是叫那些有权有钱又不干正事的人给害的。” “你敢这样确定?”贾丹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沈凤云坚定地说:“如果这个图像准确的话,我就敢。他家住在小区里唯独的一栋平房里。他有个儿子叫赵立东。给别人开出租车。老婆是个半傻不傻的女人,每天卖点破烂的土豆茄子。” “赵玉湖最近都在干什么?你们见到他没有?” “好象有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他怎么了?不是惹出什么麻烦了吧? 不过,有一天我看到了他,觉得有些和过去不一样的感觉。” “什么地方不一样?” 沈凤云摇着头说:“我也说不好。反正就有着一股和过去不同的劲头。” “是他突然有了钱发生了变化吗?” “可能是吧。” “他的儿子是干什么的?” “是个出租车司机,给别人开车。” “赵玉湖不去工作,又什么也不做,哪来的钱?他的儿子就是个开出租车的?还是别人雇佣的司机?他现在还在开着车吗?”房亦民十分惊讶,这和所谓的暴发户根本联系不到一起。 “是啊。他家怎能买得起车?要说这事,我们也感到奇怪。我觉得这小子也不是个简单的年轻人。一个多月前,他妈在小区的门口卖菜时被车撞了,车也跑了,撞得还挺厉害。我们以为女人只能等死了,竟然有个朋友给他送来十几万。一般人还真没这个能耐。” “哦?那是什么样的朋友?是不是个年轻女人?”贾丹想到那个女大学生模样的姑娘。难道是这个姑娘倒贴给赵家钱?这实在有些荒唐。 “好象是个年轻姑娘。赵玉湖说这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不一般,让他敬佩。这样,那个傻女人的命保住了,成了残废,整天躺在炕上。” “赵立东的出租车,光是他自己开吗?赵玉湖就不开吗?” “他开啊。有时儿子护理瘫痪女人,赵玉湖就替他儿子开车拉人。” “你觉得这个图象和赵玉湖像,还是更像他的儿子?” 沈凤云看了看,又想了想,说:“你别说,这里真有不少像的地方。除了年纪上有差别,其他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人。他们毕竟是父子俩啊。” 儿子的出租车,做爸爸的有时间开着拉几趟完全是正常的,这样就让赵玉湖带着那个女大学生有了去二道村的机会,何况父子俩又是这样相象。这无疑是个新发现,几个人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贾丹忙问:“这几天你看到赵玉湖没有?” 沈凤云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摇着头,沈凤云对一个女人说:“你回家正好路过他家门口。你去看看情况,他要是在家,你就不要打扰他,要是不在家,你就立刻回来告诉我们一声。” 大个子女人出去后很快就回来了,她对大家说,赵玉湖已经搬家了,这让贾丹深感问题的严重:“如果发生这样一起大案,从你的角度来看,他们谁更值得怀疑些?” “当然是这个赵玉湖了。他过去本身就有让人怀疑的地方。”沈凤云叫道。“赵玉湖老婆的娘家是二道村人,赵玉湖又在那里下过乡,他当然对那里十分熟悉。但他从返城后就很少再回去了。可是,几年前他竟然跑到那个山洞一躲就是半年,他儿子给他送吃的。他躲避什么呢?我就在纳闷,可他又什么事都没有。” 沈凤云不吐不快地继续说:“那时他们家是我们街道帮扶对象,我问他老婆他去哪了,她老婆倒是实心眼,说他去了二道村,还要孩子定期给他送吃的。我们以为他惹上了什么麻烦,躲起来了。可过了半年多他回来后,他家突然发了财,老赵天天饭店洗浴麻将桌上混,还和个妖精似的小媳妇儿勾搭上了。他老婆说,二十几万呢,不到一年就没了。我问这二十几万是怎么来的。她就不说了。我觉得这里一定有事。可在我们社区还没发生谁家被偷被抢的事。他们家也没做什么买卖能迅速发财。有一天晚上我在办公室没走,有个女住户说她的包被偷丢了身份证,让我打个证明。她说连身份证一遭被偷了近千元,可这样的小事报了案就拉倒了,没人会给你当回事儿的。可她又神秘地对我说:‘你知道张江家的事吗?’我说:‘他家什么事儿?’那女住户小声对我说:‘嗨,你说这钱要不是好路子来的,被盗都不敢说一声。更不敢去报案。’张江是交通局负责收费的什么主任,在我们小区住着,很有些势力,老婆光貂皮大衣就好几件,有好几处房产,和这个女住户住对门,我问:‘他家被盗了?可没听说呀。’她哼了一声说:‘我也是偷偷听到的。一天晚上我站在阳台上听张江对他老婆说,这事就这么的了,不要声张。他老婆就说,为什么要这样,这二十几万呢,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是谁。老张就说你混蛋。没几天他家的小保姆就被辞退了。我在路口看到了那小姑娘,她抹着眼睛。我就上去问,你怎么了?他们把你辞退了吗?是什么理由啊?她说他们家被盗不敢报案,又怕我说出去,给我一笔钱,就把我赶走了。我以为是小保姆干的,原来不是她。我又问,他们知道是谁盗的钱吧?小保姆说,怎么不知道?就是那个天天看什么都不顺眼,喜欢喝酒的男人。可他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钱就当自己花了。这些家伙就是坏。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他们说的就是赵玉湖。也许是赵玉湖怕张江家真的报案,就躲了起来。过了半年什么事也没有就出来了。那时我还想为这事儿做点什么,总不能让一个盗窃了钱的家伙这样逍遥吧,可被盗的都不承认,你又有什么办法?” 沈凤云一口气说了这些,贾丹想,怪不得赵玉湖在二道村的山洞里一藏就是半年,原来是入室盗窃了这样一大笔钱财,没人报案,使他躲过一劫,逍遥了这些年。 看来赵玉湖不那么老实,和江子明过去是同事,由于见死不救,他对这个发达了的家伙充满了仇恨。可迟娟怎么惹着了他? 房亦民忽然说:“和赵玉湖在一起的那个姑娘,我觉得她有些像我女儿的一个同学。如果我没有看错,我应该是见过她的。她们在松江师范大学中文系读书。她是从一个贫困的农村考来的,因为家里困难,就经常和男人混在一起,说明白,就是高级妓女。有一次我女儿参加一个同学生日,我去录相,就有这个姑娘。” 贾丹大步向警车走去,边走边说:“立刻去师范大学。老房,今天为了迟娟,就做些该做的吧。” 房亦民说没问题。这时宋宝田接到队里小玉的电话,急忙上了车,给贾丹撂下一句话:“可能出事了。如果和这两个人有关,你就等我的消息。”说着就急驰而去。 第373章 第二条战线 图象得到贾丹,尤其是大局长的认同,迅速分发到各个派出所和街道办事处,很快就会打开一个新的局面,这让杜思成非常兴奋,他似乎看到破案的曙光,而这一切是和自己的努力分不开的。 走出贾丹办公室,准备利用这个时间回去看看思雨。妹妹中午到的家,明天一早就要离开松江,在家也就能待上一宿。他这做哥哥的怎么也要抽时间瞅上一眼。 他发现自己正路过栾军家所在的银行住宅小区。路子谦的怪异行为让他难以理解,那单纯的面孔后面隐藏了太多的东西。 他立刻向栾军家走去。他知道栾军的爸爸一定在家。他要见的就是栾汉林。 虽然栾军不在,但栾汉林对杜思成的造访似乎并不感到奇怪,让杜思成坐下后,直截了当地问:“你自己来我这里,一定是想要知道楼上路家的事吧。” 杜思成笑着说:“也不是。顾叔叔,我就是来看看您。” “我觉得人还是应该说老实话。是不是?”栾汉林的眼中闪着敏锐的光泽。这是个老银行,一辈子都是机敏过人。 杜思成索性问道:“顾叔叔,您看到过楼上的子谦有男朋友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为了工作。” 栾汉林委婉地拒绝说:“你要想知道路延峰的事,还可以告诉你一些。想了解子谦,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 杜思成并不放弃,继续说:“顾叔叔,您看看这张图象。这个人你见过没有?我怀疑他有可能就是路子谦的男朋友。至少他们是认识的。如果你可以确定,那我们的工作就有了一个巨大的突破。”说着就把图象展现在栾汉林面前。但他没想到,栾汉林看也看,摆摆手,让他收起来。杜思成感到诧异。 作为一个警察同事的爸爸,杜思成觉得栾汉林并不配合他们,甚至对他的做法有着明显的抵触。这让他非常奇怪。过去的栾汉林可不是这个样子。 “顾叔叔,您好好看看啊。”杜思成笑着催促道。 栾汉林提高了声调说:“不,不需要看。我和路延峰同事了几十年,在这里住邻居也有快十年了。子谦是我看着长大的,是邻居中我最喜欢的孩子,现在长成大姑娘了,一切和过去已经完全不同,可我还是心疼这个孩子。路延峰从社会精英,变成一个穷途末路病入膏肓的家伙,人人唾弃,只有他女儿整天陪着他。现在的年轻人,还有这样的吗?如果她想,她完全可以到她妈那里过着那种要什么有什么的日子,可她有股子骨气。你们这些年轻人,我看谁都不如这个小姑娘。不都是见钱眼开的人?你和迟娟谈恋爱,看上她的是什么?” 栾汉林说话的口气简直就是对他的攻击,他失望地看着栾汉林:“这么说,您没见过这个年轻人喽?” “我知道这个人是你们锁定的什么嫌疑人,可她一个退了学,整天在家一门心思照顾爸爸的女孩子,哪里有时间交什么男朋友。现在的子谦是不会喜欢任何一个男孩子的。” “为什么?” 栾汉林突然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你们就知道问个为什么。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一天待在家里,心情烦躁,没有前途,心灵孤寂,都会感到生命已经失去意义,而一个姑娘家发生这样变化,守着一个垂死的病人,忍受着混蛋造成的伤害,还有什么心情去爱谁?” “可是……” “你别说了。” 栾汉林生硬地打断了他,挥了挥手,十分疲惫地靠在沙发上。离开顾家,杜思成下楼时正好遇见下楼的路子谦。子谦对他微微一笑说:“哦,是杜大哥,怎么在这里?栾军大哥不是上班了吗?” “是的。我来看看他爸。你这是去哪里?” “我能去哪里?除了去买药就没别的地方可去。对了,中午还在饭店遇见了你。我可是很少去那个地方的。可我爸突然来了电话,我就立刻赶回来了。” “子谦,你见过这个人吗?”杜思成拿出那张图象。 “他是……哦,我知道了,他一定就是杀了你女朋友迟娟的嫌疑人吧。” “是的。你见过这个人吗?” “你们绘制的这个图有几分的准确性啊?” “这个……应该没什么大的出入。” “那我可要好好看看。这张脸太普通,也看不出来他的年纪有多大。” “这应该是个年轻人。” “哦,这样的年轻人可是太多了。” 虽然看得十分认真,但路子谦分明是应付着他。 “子谦,你的男朋友是做什么的?”杜思成收起图象冷丁问。 路子谦带着几分揶揄和嘲弄地说:“我的男朋友?你可真能开玩笑。不过,如果交个你这样的男朋友,我一定会动心的。但你不是属于那个美女迟娟?我可没这个福气的啊。再见。” 走出楼洞,子谦挥了挥手,把杜思成落在后面。杜思成正要赶上路子谦,接到了思雨打来的电话:“哥哥,你在干什么啊?我今天晚上的飞机要赶回去的。” “好的,我现在就回去看看你。” “我可不需要你自己回来。你要带着那个漂亮的姑娘,如果不带,就别回来。” 还漂亮的姑娘!见她的鬼。 “哪有什么漂亮姑娘?” “她叫迟娟是吧,她现在和你在一起吗?哦,你在工作吧,可你一定要把她带回来让我看看哦。” 杜思成叹了口气。这个思雨,有时就愿意像个姐姐似的管着他。 迟娟被杀的消息还没传到他们的耳朵里。他该怎样对他们说起这件事让他难以张口的事? 他四下里张望着,那个子谦已经不见了。 妹妹杜思雨这次去沈阳开会顺便回来一趟,就是要看看哥哥的女朋友迟娟。哥哥虽然是个英俊青年,但毕竟无权无势,迟娟如果这样聪明能干,她有些不相信会真的爱上哥哥并且和他结婚,她不相信迟娟这样的姑娘有着怎样的真情。哥哥这种年轻英俊而又十分普通的男人,很有可能成为这样姑娘的陪衬和玩物。这样的事情她见得多了。 杜思成匆忙地回到家,杜思雨热情地拥抱了一下哥哥,可看到后面已不再有人,不禁叫起来:“哥哥,你搞的是什么名堂,她人呢?” “她忙吧。我看你一眼,马上就要走。” 杜思成坐下后,看到脸色黯淡的爸爸,声音小了许多。 “我不是跟你说得很明白吗?她不会是怕见人吧。再忙,又不差这么一会儿。”思雨使劲地跺了一下脚,十分失望地生起气来。 杜思成故意傻呵呵地笑了笑说:“也没什么,不就一个大活人嘛,你也不用看了。那里不是有她的照片吗?” 思雨盯盯地看着哥,似乎想从哥哥的脸上发现什么。 “不对。我觉得这里有问题。我看你是请不动她吧。如果是这样,那可就太能装了吧。这样的人我不见也罢。你呀,也就离这个姑奶奶远点,我们可伺候不去这样的祖宗。” 爸妈退休在家,对迟娟的事还都不知道。杜思成隐藏起心中的痛苦,笑着说:“也没那么复杂。下回,你下回回来一定让你看到一个比这个还好的嫂子。” “怎么,掰了?”思雨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哥哥。 杜思成也不知该怎样解释,挠着头皮说:“哦,也不是。我怎么跟你说呢?” 妹妹的话机枪似的连续射来:“哥,我觉得你现在怎么阴阳怪气的,问你句话都这么费劲,我看你越来越像个小女生了。如果这个迟娟又能挣钱,又那么漂亮,我看也得和你拉倒。” 爸爸在一边说:“她有什么了不起?你妹妹大老远的回来一趟,你就不能把她带回来坐一会?你妹刚参加工作,大老远的,又不能总请假往回跑。还结婚,我看还不知道和谁结呢。坐下吃饭。” 思雨看着哥哥,她蓦地在那张脸上发现了什么。哥哥一定有难以说出口的原因。“好了爸爸,别说他了,我觉得哥哥一定有着难言之隐。哥哥过去可不是这样的。” “听说有个姑娘在什么二道村被杀了,你们现在是不是在忙这个?”爸爸问。 “是,你知道江子明吧。他在昨天晚上也被杀了。”杜思成有意提到江子明。 “我知道这个人。不地道。在市政府门前闹事的,都是让他撵回家的下岗工人。” 妈妈走了过来:“娟真的来不了吗?” “妈,你就别提她了。” “这张张罗罗的,不都是为了她?这么长时间连个面也不见,也不知是咋想的。” 他们如果知道迟娟如今已经成了刀下之鬼,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世事险恶,如今竟落到自己头上。 这时,一家人刚准备吃上一个团圆饭,就听到楼上叮咣一声巨响,紧接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大声谩骂,又传来了女人的哭泣。 爸爸叹了口气说:“咳,又闹起来了。” “真是没整了,都是钱闹的。这社会,骗来骗去的,咋整?”妈妈也跟着说道,刚刚拿起筷子又放下了。 “他家这是怎么了?过去不是很好的吗?”思雨问妈妈。 “这股市现在多火呀。玉敏有个朋友来找她,说了买什么原始股票很快就能发财。玉敏也听说过这件事,原始股票可不是好买的。这个朋友说她就可以买到,而且等到股票一上市就可以净赚几倍。玉敏的心就活了,把老杨几年来攒的那点钱都拿出来了。哪知道这里是一个骗局,股票的确买回来了,可那是企业内部的股份,根本不能参与流通,那家企业现在也面临着倒闭的危险,根本就不能上市。更让他来气的是,厂长一看企业没什么希望,拿着卖了厂房设备和这些入股的钱跑了,玉敏那个朋友也找不到了。花了十几万块钱买回来的是几张废纸。” “这事儿不是太多了吗?上当的人也应该自己找原因。骗人虽然可恨,但受骗的同样可笑。”思雨见怪不惊。 “就是这么回事。要我说是这个老娘们长着个猪脑袋。一个人要是整天光想好事就活该上当。”爸爸在一旁生气地说。 妈妈听着这话就不服气:“那就是说杀人的人还值得同情,被杀了的竟然是些可怜的东西了。要你们这么说,哪里还有什么好的坏的?再说,都是好朋友,又把话说的天花乱坠的,由不得人不相信的。” “谁要是那样地骗我,我就让他不得好死!”爸爸气愤地说。 “可人都找不到了,你就只能干吃这个哑巴亏。” “没的事,我就不相信永远找不到他。” “你以为你还是小孩子呢。” “这跟小不小孩子的没关系。” 爸爸气呼呼地囔斥了一句,似乎真的被人欺骗了似的,脸上满是愤怒,像个年轻人那样血气方刚。杜思成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把自己逼上绝路,不管是什么人,难免产生报复念头。就连爸爸这样年纪的人都不会就此罢休。 如果是个年轻人,会甘愿听凭某些人的宰割和凌辱吗?迟娟为了自己的成功,什么事都干了出来,这样就难免伤害他人。这场凶杀,会不会由于家人受到严重伤害改变了命运,采取大胆的行动,不绝其性命就绝不罢休呢? 楼上郑家的吵闹,引发杜思成思索,他觉得应该再去见一次顾大海。对于迟娟,他还说不上真正的了解。一个走出贫苦的家门,含辛茹苦,忍辱含垢,最后干出了成绩的人,其成功的背景绝不简单。从他已经掌握的情况来说,迟娟的复杂早已出乎他的意料。虽然他调查了许多人,可他们还没有对迟娟使出最凶残的手段。 爸爸觉得什么地方出了毛病似的,盯着儿子说:“现在这是怎么搞的,杀人的怎么这么多。到处都在嚷嚷有一个年轻姑娘被杀,还说是什么广告公司的女经理,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认真起来:“广告公司女经理?娟儿不就是广告公司的经理?”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但不管出现什么事,也不要慌慌张张的。”杜思成说完,手机突然响了,来电话的竟然是顾大海。顾大海说他总想问一下迟娟的事。可这些天没在家,昨天回来看了几个工地,忙得他晕头涨脑。 房小曼大步走出学校的大礼堂,穿过操场和林荫小路,满心疑惑地来到学校的门前。看到爸爸竟然坐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里向她招手,坐在爸爸身边还有一个中年警察,她愈发觉得奇怪和惊诧,爸爸从来都是不屑于和警察打交道的。 爸爸喊着她,她立刻跑了过去,惊谔地问:“爸爸,你怎么坐这个车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事倒是没出,爸爸是来向你了解一个情况的。这位是市公安局的贾队长。这是我女儿房小曼。” 房亦民下了车,向贾丹和自己的女儿互相介绍着。 “小曼同学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啊。”贾丹笑着走向房小曼,伸出了手。 房小曼握了一下贾丹的大手,却扭头对爸爸说:“爸爸,真搞不懂你这是要干什么。让我好一阵为你担心。你不会是成了公安局的侦探了吧?” 房亦民冲着女儿笑了笑,说:“知道为爸爸担心了?爸爸什么事也没有,可是,爸爸公司的一个年轻女副总被杀了,爸爸现在想要寻找杀了她的凶手。也算是帮他们警察做一点工作吧。” 小曼眨了一下眼睛,忽然问:“爸爸公司的人?可别是你那个美女迟娟吧?” “你……你怎么知道?”房亦民吃惊不小,“你在学校里都听说了?” 小曼跺了一下脚,说:“我听说了什么呀?因为你那个美女迟娟太引人注目,我就随便说了一句。怎么真的是她啊?这怎么可能呢?她惹着谁了啊?” “这是真的。” 房小曼立刻睁大了眼睛,似乎忘了自己该说些什么。 “小曼,爸爸问你的是,你有一个外地来的同学,家里很困难,就在外面靠着男人赚钱。高高的个子,很漂亮,她叫什么名字?上次你的一个同学过生日,我去给你们做CD,我还见到了她。那是看上去很文静的一个女孩。” 小曼想了一下,摇着头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个。她怎么了?总不能是我的某个同学杀了你那个迟……”说着,房小曼的眼睛一亮,“啊,爸爸,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鲁鲁啊。” “哦,是,就是叫鲁鲁。我听到你们叫她鲁鲁鲁鲁的。”房亦民兴奋地说着,看了一眼贾丹。贾丹把询问的资格交给了房亦民。 “是的。鲁鲁就是这样。她是经常不断地换男人,谁有钱她就跟谁去,不管那人是多大年纪。据她说,她喜欢年纪大的男人,那样的男人知道疼她,而不是玩完就不把她当回事。还有,她喜欢听他们讲些特别的故事,她是一个很红的网络作者呢。” “她最近和哪个男人在一起你知道吗?” 房小曼看了爸爸一眼:“那我怎么知道?哎,你别说,这几天我还真没看到她。有一天晚上我看到了她,她说她要出门。她说她现在认识了一个男人,虽然是个穷光蛋,可非常愿意给她花钱,似乎把有限的几个钱都准备花在她身上,像是要不过了似的。她说虽然那个男人无权无势,可跟他在一起,可刺激了。她喜欢听他讲一些偷盗凶杀和色情方面的故事,这触动了她又一轮的灵感。” “她没说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姓什么吗?” “她怎么会和我说这些?” 贾丹又问:“你有几天没看到这个鲁鲁了?” “有那么三两天吧。虽然她的文章写的好,可她对许多课程都不感兴趣。她说她现在可是想明白了,学习好不如混的好,如果和几个男人混明白了,比拿上几个文凭都管用。怎么,她参与了杀人?不能吧?不过,我觉得这个鲁鲁可有几分制造恐怖事件的因素,她曾经拿刀子刺伤过一个很老实的男同学,还不让那男同学声张,给点钱就完事儿。据说她现在开始对写凶杀和暴力的东西感兴趣了。” 贾丹抑制着内心的激动,轻轻拍了拍房小蔓的肩膀:“小曼同学,你还记得这个鲁鲁在十五号左右离开过学校吗?她对你们提到过二道村这个地方吗?” “我跟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我给你找个和她住一个寝室的同学吧。” 小曼打了个电话后没多长时间,一个个子不高,很讨人喜欢的女学生很快就来到他们面前,小曼说她叫袁宁。袁宁不明就里地看着大家,几个人大致对袁宁说明了情况,得知情况后,袁宁有些兴奋地说:“鲁鲁前几天倒是真提到过什么二道村,她说那里简直就是拍摄惊悚片最好的场地。大家对那个什么破村子和拍摄什么惊悚片当然不会感兴趣,可她说你们知道个什么,松江第一美女可就是在那里丧命的。” 贾丹惊呼一声说:“什么?她是这么说的?你还记得她是什么时候说的这句话的吗?” “有好几天了。怎么,这很重要吗?”袁宁瞪大了眼睛。 贾丹加重了口气重申道:“是的,非常重要。你好好想想,说出准确的时间。” 袁宁认真地想了一下说:“其实她那么说我们都没当回事。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的饭,她当着大家的面说的,有那么四五六天了吧。” 贾丹为了掩饰自己的惊讶,深深地呼了口气。虽然迟娟的死已经过了十天,可在二道村发现迟娟被杀的尸体并得到杜思成的辨认,到现在也就是三天的时间,可鲁鲁竟然在四五天之前就知道迟娟被杀死在那里,这和赵玉湖比他们提前几个小时知道江子明的被杀还要让他震惊。 这简直就是对他们这些做警察的戏弄。同时这又说明了太多问题,似乎当事者就在放出着口风,有意卖弄似的。 “这么说这个鲁鲁是去过二道村的喽?” “应该是吧。怎么了?她可是喜欢哪里都去走走看看的。和那些男人在一起,她也是一边挣他们的钱,一边从他们身上发现写作的感觉。她说她的日子过得又刺激又快活。” “你知道鲁鲁现在和什么人在一起吗?我说的是和她有那种关系的男人?” “这个我就说不清楚了。她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她说现在这个人虽然没什么钱,可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男人,胆子大,哪怕明天是个穷光蛋,今天也要快活,穷的开心,她觉得很爽。” “这么说,去二道村是和这个男人一起去的喽?” “那我就不知道了。” “鲁鲁没说过,这个男人给她带来过什么新鲜刺激的东西吗?” 袁宁说:“她说过啊。鲁鲁在一个文学网站上发表自己的小说,她说她下一部作品就写一个色情和凶杀结合的小说。写那个什么松江的第一美女和她的惨死。她说她现在已经找到了内容和灵感。也许她还要发布独家新闻,准备向新闻界捞笔巨款。” “她指的就是迟娟的被杀?” “可能是的吧。” “现在她在网络上发布了什么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 “这个鲁鲁现在在学校吗?” “没在,这几天她就没在学校。” “她有几天没在学校出现了?” “有三四天了。我总觉得这几天她神神秘秘的,但又显得非常兴奋,似乎在做着什么大事。她怎么了?我觉得她很快就要出大名了,这个时候她可别弄出什么事来啊。” 从祝雯雯和袁宁的介绍,贾丹判断,鲁鲁和赵玉湖还不仅是嫖客与妓女之间的金钱和肉体关系,似乎还有种十分特殊的默契。一个粗野的汉子让一个以出卖自己身体为筹码的女学生,在他身边停留这么长时间,其中必有吸引她的东西。 对于一个学生写手来说,也许并不单纯是为了靠身体挣钱,也想多了解些社会上的各色人等,丰富自己的阅历,毕竟是中文系的学生,多有那种寻找刺激的感觉和浪漫的情怀。不就有一个做过几年妓女的姑娘,后来竟成了个专门写胸脯和大腿的情色作家? 昨天晚上她和赵玉湖在一起,先是出现在饭店里,后是出现在碧水云天。而昨天晚上又是江子明被杀的时间。 “你能和她联系上吗?” “这个……有必要吗?” 贾丹当着小他几十岁的女学生十分决断地说:“有,非常有必要。” 袁宁紧张地说:“可是,我说什么呢?” “你可以随便编一个理由。如果联系上让她马上回来。” 房小曼突然说:“你就说我们今天晚上搞个聚会,让她回来参加。如果她没什么事儿安全回来了,就要我老爸埋单我请你们。怎么样老爸?” “好。你现在就给鲁鲁打电话。”房亦民催促道。 袁宁拨了电话,却是关机的提示。 “鲁鲁可是从来也不关机的啊。她这是怎么了?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吧?” 还没等安慰袁宁和小曼,贾丹的手机响了,宋宝田在电话里急促地说:“贾队,我们在江湾一带发现一具二十岁左右的学生模样的女尸,显然是刚刚被杀。周围扔弃着啤酒瓶子和一些吃的,她的身边有一个笔记本电脑,像是在写着什么东西。有目击者说有一个中年男人刚刚离开这里。” 贾丹惊叫道:“一个中年人?” “是的。我怀疑这个中年人就是赵玉湖,被杀的女学生有可能就是和赵玉湖出现在二道村的那个女学生鲁鲁,因为电脑上有两个字母,LL。” 袁宁说这就是鲁鲁的电脑。 “她怎么了?”袁宁叫道。 贾丹对着电话里的宋宝田说:“你是说杀了这个女学生的有可能就是赵玉湖?” “很有这个可能。” “他是不是疯了?” “他疯没疯我可不知道,但如果是他同时杀了迟娟和江子明,那就是一个杀人的恶魔了。” 贾丹说:“你等着,我立刻就去那里。”接着对几个人说,“你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我现在希望你们的加入,这是一起十分重大的杀人案,如果你们能为我们做些工作,我将万分感激。” 上了车,坐在车上的两个女学生搂抱在一起。丰田大吉普飞了一般向江湾一带驶去。 第374章 在美丽的外衣之下 小玉是接到一个中年男人的报案,得知江边上发现一个年轻女子的尸体,向栾军做了汇报,栾军觉得事态重大,给宋宝田打了电话,宋宝田带着队伍立刻赶到了出事的江湾。 发现尸体的是一个沿着江岸,徒步旅行的新近退了休的中年教师。为了让新近退下来的生活过得有些趣味,他一边考察沿江一带的风光和人情,一面拍摄沿岸的风景,撰写一路的观感,为自己的博客增添些情趣。就在他沿着江边走到江湾那片宽阔的水域稍做停留时,在一块平展展的石头旁边,发现这具倒在血泊里女子的尸体。从那还带有几分清纯的脸上,他判断这是个在校就读的大学生。这偶然的发现,给一个徒步的单身旅行者,带来了好奇和刺激。报了案后,便一个人守侯在那里。 宋宝田五分钟后赶到这里,对这名旅行者做了必要的询问。经过现场勘察,女子是被一把旅游用的水果刀刺死,血迹还没干涸。石头上摆放着几瓶喝光了的啤酒和一些吃剩下的副食。杀人者和被杀者一定是认识的,刚才还在一起喝酒聊天。死者身边有一台被摔碎的笔记本电脑。也许死者是利用野外游玩的时间,写着什么东西。 如果杀人者刚才还在这里喝酒,一定还没走远。宋宝田下令立刻在附近一带展开搜查。贾丹等人赶到,房小曼和袁宁看到那具女学生的尸体,喊叫一声紧紧搂在一起,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实。 “小曼,难道她就是……”房亦民把小曼拉到自己的怀中,惊骇地问道。 “是,她就是……就是鲁鲁。”房小曼脸色惨白。她不相信自己的同学被杀死,袁宁完全吓傻了似的,说不出话来。 贾丹对宋宝田说:“如果这个女学生就是鲁鲁,那么杀了她的很可能就是赵玉湖。这里是这样的僻静。赵玉湖带她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杀死这个女学生吗?” “他走不远。我派了人四处追堵。”宋宝田满有把握地说。 房亦民说,“江的左岸是一条通乡公路,过了那条公路就是二道村。许多年前,赵玉湖就在这里修过公路。赵玉湖说,在他的养路队有一个叫黑牡丹的开轧道机姑娘,人长得黑些,却是十分漂亮。大家都喜欢她。黑牡丹和单位一个科长发生了恋情,那科长是个有家室的人,玩了后不想要她,她就从前面那个悬崖跳了下去。赵玉湖说,黑牡丹跳下去的那个晚上,他在悬崖顶上坐了一天一夜。他这是对女人第一次产生真情,可他们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他却和一个半傻不傻的女人过了一辈子。他把鲁鲁带到这里,一定是对鲁鲁讲述自己这段悲伤的历史。” 宋宝田说:“但他和鲁鲁好象发生了争执,不然那台电脑就不会损坏。” 贾丹凝视着眼前江水、田野和山峦,缓缓而又深沉地说:“这里就是清川乡的属地,这个水库也就是他们修的那座水库。从那条公路往上走,就是二道村,赵玉湖还在那个山洞里藏了半年。是的,他一定在向这个鲁鲁讲述着自己非同一般的历史,但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也许是突然发生的争执才让赵玉湖非要杀死鲁鲁?” “如果能修复电脑,恢复了电脑里数据,知道鲁鲁在写了些什么,就会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袁宁不是说鲁鲁在写色情与凶杀的小说,还和迟娟有关?是不是他们在这方面发生了争执?”宋宝田分析着说。 “他们会发生什么争执呢?赵玉湖会对鲁鲁的写作做出什么干涉的行为呢?”房亦民质问道。 关于这一点,大家如堕云雾之中。一个粗俗的汉子,会对一个网络作家的写作会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这时,栾军打来电话,他们发现一个醉汉,醉汉的手上还留有血迹,该人脸色发紫,浑身无力,像是服了毒的样子。贾丹和宋宝田等人及时赶到,看到一个中年汉子躺在沙滩上,大家立刻围了上来。 “他就是赵玉湖。”房亦民走近那人一看,大声喊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是酒后又喝了农药。这是不想活了。”一个跟随的技术人员检查之后大叫起来。 果然在他的身边发现了一瓶农用烈药。 “立刻送医院。”宋宝田命令道。 贾丹看着奄奄一息的赵玉湖,摇着头说:“怕是来不及了。这个家伙所有的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是我们忽略了这些,晚了一步。”接着捏着赵玉湖干瘦的胸部大声说,“你说,你为什么杀了鲁鲁?迟娟和江子明是不是你杀的。她是不是你的同谋?” 赵玉湖慢慢睁开眼睛,又无力地闭上。让贾丹惊讶的是,这个赵玉湖的脸型和图象上的完全一样。难道不光是技术上出现了失误,老曾头也看花了眼? 赵玉湖惨白的脸露出淡淡的笑意,贾丹继续大声说:“那个杀了迟娟的年轻女人,就是鲁鲁吗?你现在想死是不是?你是死不了的。你要坚持一下,把你所做的一切都要说出来。” 几名警察把他抬到警车上,警车呼啸着向城里驶去,赵玉湖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贾丹争分夺秒地询问着,赵玉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惨淡地笑意:“你们不要费心了。这些人,还有这个鲁鲁都是我杀的,就是……就是这样……这些个混蛋,我早就说过,我不活了,也要找几个垫……垫背……”赵玉湖的嘴唇越来越紫,眼睛正在慢慢阖拢,似乎已无力睁开。 “你胡说,你这是……” 宋宝田发现这个身子已经不动了。 贾丹翻了一下赵玉湖的眼睛,说:“贾队,他完了。也许他真的是杀了迟娟和江子明的嫌疑人。最后又杀了鲁鲁,然后自杀。” “我觉得……我这一天来就在找这个混蛋,可找到他,他竟然死了。” 袁宁在那里终于哀嚎了一声:“他为什么要杀死鲁鲁啊……” 离开家乡之前,顾大海去了趟迟娟家。迟娟的爸妈看到女儿托人带回来这么多钱,高兴得不得了,一个劲地感谢顾大海。顾大海既难过又心酸,脸上火辣辣的。当有朝一日做父母的知道女儿已被杀身死,一帮人来到家中合伙欺骗他们;当知道女儿和他这半老男人竟有过那样一段肮脏关系时,他们会是怎样呢?对他的感激,是不是就会化成无限的仇恨呢? 当着迟娟的爸妈他说了无数的好话,几乎用让自己脸红的语言对迟娟做出无尽的赞美。迟丽那狠毒的目光向他扫了过来,他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仿佛万根针芒刺向胸口。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告辞。 不管赚了多少钱,但那段日子才是他最幸福的时光。自从得知迟娟被杀的消息,他就在自己身边寻找可能置迟娟于死地的人。虽然他觉得自己还是了解一些这个该死的姑娘,但她竟然被杀,他要看看这个杀了迟娟的人到底是谁。 看到匆匆而来的杜思成,他忽然觉得他们是对难兄难弟:“迟娟的父母还让我好好谢谢你呢。还让我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就想,当他们得知迟娟已经被杀身亡了,我该怎样向他们解释?” 杜思成想了一下,心突然硬了起来,说:“这话说出来只能惹得她的家人悲伤,暂时就这样隐瞒下去吧。等抓住杀了她的凶手,再找个机会对她的家人做个交代。” 顾大海黯然说:“是啊,只能这样了。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杜思成摇了摇头。“我觉得我对迟娟并不了解。我认为杀了她的一定是她身边的人,我们就她所接触的人几乎全部都做了调查,至今仍没发现强有力的证据。” “你说杀她的凶手还有个年轻的姑娘?就没有一点这方面的线索?” “还没有。” “什么样个姑娘会对她这样的仇恨?不会是情感方面的纠纷吗?” “我也想问你这方面的事。从离开你之后,你就没有她的消息?” “倒是有一些,可我害怕知道她的一些事,可许多道听途说的事又总进入我的耳朵里。我觉得我知道的事你也一定已经掌握了的。” 杜思成忽然问:“银行的路延峰你一定是认识的吧?” “认识的啊。迟娟也是认识他的。那时他已经不是副行长了。” “是的。那时他是老干部处处长。据说迟娟通过他卖给银行老干部一批电子治疗仪器?” “是的。”顾大海缓缓地说,“这件事迟娟办的聪明,可也有些龌龊。有几个人因此受到了连累。这件事还真得从头开始说。迟娟从我这里走后,我知道她闲了一段时间。她后来认识了个东城区科委的人,还和他开了个公司。这个公司表面上是科技开发,可据说干得的是坑蒙拐骗的勾当,后来她的经理还挟款潜逃了。她以为那个男人走的时候能带着她,可她想错了。迟娟表面是他的秘书,实际上有着很亲密的关系。后来她认识了科委一个叫陈克年的副主任,此后就认识了这个路延峰。” “据说这里还发生了一起很大的风波?” “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去科委了解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我觉得这里有很多问题。迟娟的死有着既复杂又简单的原因,她的贪婪毁了她。” “这个陈克年还在那里工作吗?” “可能不在了。据说科委一个好端端的单位,让他们办的这个公司害的臭名远扬。这几个主任都难逃厄运,下场十分凄惨。至于具体情况,你就只能找他们问问了。” 杜思成疑惑地说:“那时的迟娟也就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会在这里发挥着很重要的作用吗?” 顾大海用深沉的语调说:“我想,为了送东西和了解情况,你已经转了一大圈,现在该对这个姑娘有个比较清楚的了解了吧。你不会忘记付伟死的多么的凄惨吧,当然,那是他自己的事,可也不能不承认迟娟对他的伤害有多大吧。那时她闹着要从我这里离开,抱着要大干一场的雄心。她利用她表面的天真和单纯到处拉关系,对这样一个小姑娘,谁会对她的目的产生怀疑?谁不是带着喜欢和提携的态度对待她?而她有了新的就一脚踢开旧的。所以,那个路延峰的倒霉,和她是有直接关系的。但这里具体的事情,也只有这个陈克年最清楚。” 离开了顾大海办公室时手机响了,石艳春说今晚要去林阳县采访,现在有点时间,他说迟娟在东城区科委和别人开过一家公司,他要去那里了解一些情况。 “你忘记你还有个合作伙伴的吗?我马上去找你。”石艳春说了个见面地点。见了面,看着他说,“我觉得你的情绪好多了。你这个样子还是很潇洒的,难怪你一个小警察,迟娟就会爱上你。”石艳春坐在车里赞叹地看着杜思成。 东城区科委创办的世博科技开发公司,创办人杨文博是科委的一名负责科技协作的领导。公司一度也搞得红红火火,科技成果层出不穷,效益显着。平地一声雷,杨文博卷走公司所有的五百八十万元资金逃逸了。在一个区级的科技部门,这笔钱不是小数,支持杨文博的科委主任姚一忠突患肝癌,前不久含恨死去了,副主任陈克年提前退休;以公司名义做的成果转让都是欺骗行为,经济诉讼案纷纷诉诸法庭,新上任的主任在恶骂声中穷于应付。 “可这已经过去了好几年,许多经济纠纷也都压了下来,你还问这个干什么?对我们来说,这可是没人愿意提起的闹心事啊。”接待他们的中年女人,眨着一双满是疑惑的眼睛问道。 石艳春说:“实在对不起。我们并不是为了重新引起什么经济纠纷,我们要了解的是一个叫迟娟的姑娘。她被人杀害了。” “啊?前几天死在二道村的那个漂亮姑娘就是她吗?”那女人突然大叫一声。 石艳春点点头。 “我倒是记得那时有个非常漂亮的姑娘,看上去很是精明强干,有可能就是你说的这个迟娟。可是,谁杀她干什么?总不能是那个什么杨文博干的吧。这个人可是失踪好多年了。这个家伙虽然是个科技干部,可社会上那一套学得比谁都精,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和他干的那些人也都不那么干净。没准谁吃了大亏,就有人报复他们。可她具体干了些什么,公司完全是自主经营,我们这些科委的人和他们根本就没来往,所以就不会知道多少。”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她的死和这个杨文博没什么关系,但在他们经营的时候也许留下了后患。现在这个公司还有什么人?虽然这个公司已经被取缔,可那时的人员不可能一个都不在了吧。”杜思成问。 “这个公司只有杨文博是我们科委的正式干部,其他的都是他临时聘来的,都是些乌合之众,良莠不齐。为了向那些单位骗取钱财,杨文博向他们灌输了好多歪门邪道。后来,他这个经理跑了,公司没了,人也就自然不在这里了。” 杜思成并不就此放过,紧跟着问道:“公司里你还有熟悉的人吗?我们怎样才能找到他们?” “我不是说了,他们都是些临时的员工,也都是杨文博不知在什么地方弄来的,杨文博卷款跑了,把他们撇下了,其他的人恨得气鼓鼓的,各个打着公司的名义,你骗一把我骗一把,能捞就捞着,很快也就作鸟兽散了。” 杜思成又问:“那时你经常见到迟娟吗?” 中年女人微微一笑说:“就是我们说的那个姑娘吧?也见过几次。我非常喜欢她的模样,她总是带给别人善意的微笑,非常自信的样子。后来我知道她和杨文博在一起干了不少事情,两人之间也有着说不清楚的关系,我觉得那怪不得她。后来又知道这个姑娘和我们副主任陈克年也有着很密切的往来,好象后来还发生了什么。我那时还很不理解。至于具体的情况,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们这些外人就说不清楚了。” 杜思成并不介意中年女人既热情又显得世故的态度,继续问:“大姐,姚一忠的死和陈克年的离职,都和杨文博挟款潜逃有关,为了支持杨文博,他们因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可这里有没有迟娟的什么事儿?” “后来的许多事情似乎变得复杂起来,搀杂着许多说不清楚的事,但似乎都和这个小姑娘有关。如果要找了解当时情况的人,那就只有去找陈主任了。由于他自从出了这事晚节不保,提前退了以后,行为变得有些古怪,你去了解情况,不知道他能不能跟你说这些。” “请您把他的住址告诉我。” 女人把陈克年所住的小区告诉了他们,至于具体的住址只好去那里打听了。杜思成恨不得立刻见到陈克年。两人对中年女人表示了谢意,大步走出了科委的办公大楼。 杜思成和石艳春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春韵小区。有人告诉他们说,老陈整天坐在小区的中心广场上发呆,和谁也不说一句话。他们又马上来到广场。花坛周围坐着不少老年人,那个孤零零地坐着的瘦高个子就是陈克年。 陈克年五十多岁的样子,和这些六七十岁的老人坐在一起显得不那么协调。他目光呆滞地望着远方,心里似有着难以表达的痛苦。杜思成大步走上前,面带尊敬的笑容说:“您是陈克年主任吗?” 那人缓缓地转过头来,依旧毫无表情看了杜思成一眼,又把头转向一边。 杜思成语气十分温和地说:“陈主任,我们是没有见过面,可我是专门到这里来找您的。这是我的证件。我刚才去了东城区科委,他们……” 陈克年瞥了一眼杜思成手中的证件,脸上的某根神经牵动了一下,没等杜思成再说什么,就起身走了。 杜思成立刻跟了上去:“陈主任,请您等一下。我是来向您调查了解你们科委那个世博科技开发公司的事,虽然公司早已不存在,但这里有可能和一个刑事案子有关系。您可能知道迟娟这个人吧。” 陈克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了一下,马上站住了,眼睛蓦地闪出一丝复杂的光亮。杜思成从对方的目光里捕捉到了特殊的东西,这里一定和迟娟有关。他提高了语调说:“陈主任,我知道您不想提起那些往事,可是有许多事情是避免不了的。您可能还不知道吧,迟娟在前几天被人杀害了,而且死得很惨。目前警方正在全力调查此案。” 陈克年的嘴唇微微地动了动。显然,他的内心被这外来的信息深深的击打着。可他似乎从心里就不打算理会这个年轻人,终于什么也没说,又迈起了脚步。 杜思成快走了两步追上了他:“陈主任,您一定是认识了解她的。不管她生前怎样,我们对一个死去的人总应该有个交代,尤其是一个被杀死的年轻人,您说是吧。我知道由于那个公司的胡作非为,让您承受了心灵的创伤,您从岗位上退了来后心里非常难过。我来就是要把……” 陈克年猛地转过身,发泄着心中的悲愤:“你能什么?你什么也不能?她死了又算什么,我们的人死的死了,病的病了,又怎么算?你能什么?你能唤回一个死去的生命吗?你能给一个孩子幸福吗?你能拯救一颗痛苦的心灵吗?还是收回你说的这些大话吧。”说完又大步地走了起来,似乎从他的脚步里可以感觉出他的激动和愤慨。杜思成一时怔在那里。 石艳春站在不远的地方看到陈克年离开了杜思成,杜思成已是无计可施的样子,立刻向他这边过来。 “你发现他眼睛里的东西了吗?我敢保证,他一会儿就会回来找你的。”石艳春说。 陈克年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楼群里。石艳春的胸有成竹使杜思成略松了口气。不一会儿,杜思成感到肩膀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腾地站了起来。站在他面前的竟是陈克年。 “对不起,我刚才怠慢了你。你刚才说你是来调查一起凶杀案。是东城区科委让你来的?是这样吗?难道迟娟真的被人杀了?” “是的。我去了您的单位,他们让我到这里来找您,我也的确是来调查一起凶杀案,而这个被杀的人就是迟娟。您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陈克年想了一下说:“那好吧。你们跟我来吧。” 他在前边走着,杜思成和石艳春紧跟在他的后边。陈克年把两人领到了自己的家。 第375章 网络写手的幽梦 一个虽然在出卖自己的身体,但同时又在发奋写作以改变自己命运的女学生,怎么会成为杀人凶手?赵玉湖为什么在临死之前要把她弄死? 房亦民看到女儿受到了惊吓,紧紧握着女儿的手,袁宁则是由一个女警官陪同,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贾丹和悦地对她们说:“虽然今天让你们受到了惊吓,可我觉得今天也是你们认识社会的一堂生动的课程,也在无形中了解了社会的凶险。我还想问你们几个问题。鲁鲁是认识迟娟的吗?她没说她在社会上有这样一个朋友吗?” 袁宁一个劲地摇着头:“没有啊,她从来也没说过。只是那天提到了迟娟的名字,我们都没有在意。” “她说过在二道村发生的那起凶杀案?她没具体说是怎么发生的,是什么人参与的吗?” “那倒是没有。哎,她不是带着电脑吗?你们怎么不在那里找些线索呢?我知道她是什么都喜欢留在上面的。”房小曼突然说。 “我们正在积极修复。鲁鲁是个什么样的学生呢?如果有机会,她真的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吗?” 袁宁想了想说:“鲁鲁一心让自己迅速成为有钱人,她是穷怕了,她的第一笔学费是当地的一个老板赞助的。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老板把一笔三千元的赞助款放在她手里时那种傲慢。她接过那笔赞助款时就发愤成为有钱人,不管做什么。可除了这些,鲁鲁还不是一个很坏的姑娘,还有自己的梦想,她要成为一夜爆红的网络写手。我想,一个有梦想的人,是不会坏到去杀人的。” 贾丹点点头说:“也许是这样。可是,她这样热衷于接触这个中年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难道就是为了写作,寻找有价值的东西?她不认识迟娟吗?” “我想她是不认识的。也许是发现了可以马上成名的内容才走进他们的吧。她受到网络文学的影响太大,就是在寻找这些刺激的情色线索。” 赵玉湖对讲述自己的人生经历津津乐道。让鲁鲁感到刺激的是,也许亲身经历着一次前所未有的凶杀实践,她很想了解这其中的真相。赵玉湖反复重申迟娟和江子明是他所杀,也就等于说杀了迟娟的那个年轻女子就是这个鲁鲁。 房亦民把两个学生刚刚送走,富晨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问贾丹:“这个赵玉湖自己承认的事实究竟有几分可靠性?他和那个图象上提供的情况有很大出入。是杜思成他们弄错了,还是赵玉湖在耍什么阴谋?” 贾丹只能暂时表示沉默。 高有利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兴奋地说:“鲁鲁的电脑已经修复。也许是赵玉湖以为摔坏就完事了,但电脑里的内存并没遭到破坏。在鲁鲁的电脑里发现她现在正在写的一部情色恐怖小说,从故事的提纲来看,完全就是迟娟和江子明这两个凶案的真实故事。” 虽然经过房小曼和袁宁的介绍,鲁鲁的做法已经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但贾丹还是显得惊讶:“这竟然是真的?难道鲁鲁预先就知道赵玉湖在做什么,才与他混在一起的?难道为了亲身体验杀人的过程和感觉,成了赵玉湖的帮凶?” “这个还不清楚,但可以证明一点,就迟娟和江子明两人被杀的案子,鲁鲁所知的细节比我们知道的还多。你说,这说明了什么?这也就证明了一点,即使不是她杀了迟娟,有可能也是整个杀人计划的策划人,至少也是个知情者。所以,她对她的同学们说出的那些提前就知道迟娟被杀的话,也就不奇怪了。” “如果不是她,还会有另一个女人?” “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还不能这样说。”高有利笑了笑说,“现在网络文学写手比泥鳅还多,可努力写些真实作品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多见。这是一个恐怖惊悚而又具有色情暴力的作品,虽然只是个提纲,我们已经看到,这里有的竟然用的是真名,迟娟和江子明的名字赫然出现在这里。当然,还有这个赵玉湖的。” “啊!鲁鲁竟然把这些人物编织在了一起?她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贾丹十分兴奋地问道。 “在鲁鲁的酝酿中,准备把自己写成一个具有敏锐的思维和组织能力的杀手,她和迟娟是两个美丽而又代表各自不同思想意识的年轻女人。她清高孤傲,拒绝男人和财富,蔑视权贵。而迟娟却是个驾驭所有男人的成功女人,她拥有大量的男人和无限的财富,是所有女人佩服的楷模,集女人的智慧,美丽,温柔和放荡于一身,在她的笔下,一个年轻美丽女人利用自己的放荡来攫取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是罪恶的化身。她这样的人就是要与这样的女人为敌。她和一个爱着她又得不到的男人杀死了迟娟,而发案的地点就是在十分偏僻的二道村。在她的安排下,杀死迟娟的那个中年男人,是个人格分裂和具有杀人狂热的人。从许多迹象表明,这个人很容易看出来就是赵玉湖。” 贾丹深感惊诧:“难道是她有这样丰富的想象力?还是赵玉湖在这里为她讲着一个真实的故事?这说明了什么?” 高有利说:“如果赵玉湖承认是自己杀死的迟娟和江子明,而鲁鲁在自己的作品中又是这样安排的,虽然这仅仅是个文学作品,或者说是根据现实生活升华的艺术构思,但仍然可以作为一条有用的线索。” “那赵玉湖后来为什么要杀掉她?这不是不合乎逻辑吗?” “赵玉湖并不那样简单,可我觉得鲁鲁和赵玉湖一起杀了迟娟并不让人信服。他们没有杀死迟娟的理由。你再看。”高有利打开了一组图片。更让贾丹惊讶的画面出现了,迟娟被杀后血肉模糊的图片赫然出现。三天前的早晨他们看到的是迟娟腐烂的尸体,而图片竟是迟娟刚刚被杀。在离迟娟几步远的地方,赵玉湖看着血泊里的尸体,无望的面孔被鲁鲁在一瞬间捕捉到了。 高有利又点击一下鼠标说:“你看,还有这个。” 屏幕上又出现几组图象。这是碧水云天门前,灯火闪烁,时间是二十三日凌晨三点三十分,赵玉湖站在走廊一个角落里。这是鲁鲁在赵玉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拍的。 他真就是杀了江子明的凶手?不仅是技术部门提供的资料是错的,那个安曼是错的,老曾头也做了一次指猫为虎的游戏,而杜思成信以为真? 贾丹推开战凯的办公室,劈头就说:“我问你,我们过去技术部门提供的数据和情况很少有错,你现在敢于保证,你报告里的数据都是对的吗?” 战凯愣愣地看着贾丹:“我说,你这是怎么了?” “从技术方面提供的情况来看,江子明被杀可能是个年轻人。可实际上会不会是个中年呢?” 战凯大声叫道:“你这是怎么了?让我怎么跟你说?虽然过去没出过大的失误,可是,人非圣贤,明白吗?” “就是说,你更不是圣贤喽?明白了。” 走出战凯的办公室,高有利说:“你没看出来吗,富局也在倾向着嫌疑人就是赵玉湖和鲁鲁。这就等于说,随着两个嫌疑者已经死去,如果给他们定为就是杀死迟娟和江子明的凶手,我们的工作已经完成。” 贾丹撇下高有利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突然想起了杜思成。他现在非常想见这个年轻人,还有那个女记者。 陈克年压制着内心的悲伤,面色阴暗地坐在沙发上。过了几分钟,语调沉重地说:“这个科技开发公司和公司里几个该死的家伙,可把我们害苦了。他们如果没做那些坑蒙拐骗的勾当,我哪能刚到五十就退下来,而且还受到了处分,一生的名誉也就这么毁了,我的老伴和姚一忠也不能死的这样早。还有我的老朋友,我永远愧疚于他啊……” 石艳春和杜思成惊谔地看着陈克年,杜思成轻声问:“一个公司即使经营不下去,只管关张就可以了,怎么还和几个人的生命联系在了一起?为非作歹的公司老板绝不是小数,但产生这样的结果,似乎有些令人难以置信吧。” 陈克年直摇头,说:“我们的几家科研单位取得了成果,却始终没和市场挂起钩来。把科技成果转化成生产力,换成钞票才是真的。科技成果转化不正是上级支持的吗?可他们干着干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杨文博这个人很有些能力。许多年前在政府机关允许做买卖的时候,就给单位挣了不少钱。一个科技成果转化成功就会挣大钱的。为了开这个公司,科委从小金库里拿出了仅有的八十万,我们几个人又搞了个小范围内的集资。这样,杨文博以个人的名义开了这个公司,自己当经理,招了几个人,这里就有迟娟一个” “迟娟能干什么呢?” 陈克年叹息一声说:“你以为他们真的是搞什么科技开发和科技成果转让吗?到了后来我们才知道,杨文博是以科委的名义从一些科研单位要了一些根本没什么价值的科技成果和企业搞科技开发,是向企业伸手要科研资金的。我们发现问题时,杨文博已经挟款逃跑了。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当然要替他当挡箭牌了。老姚被免了职后一病不起,几个月后就郁郁而死,组织上让我提前退休,投的钱血本无归。可这也就罢了。如果说老姚毁在杨文博挟款逃跑上,那么我就栽在了这个迟娟上。” 石艳春吃惊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陈克年喝了口茶后继续说:“一天晚上,我家来了个姑娘,她说她是世博科技开发公司的,她说她这一年多白干了,不仅没拿到应拿的钱,还替杨文博顶着个罪名。如果换个其他人,我不会有任何同情,因为我也是一个受害者,可这样一个漂亮而单纯的姑娘,刚刚走向社会,竟然白白和杨文博干了一年,还背了不该有的恶名。我心生气愤,迟娟劝我不要生气,现在只能自认倒霉了,还是应该注意身体,再把身体弄出了毛病,可就真不值得了,老姚不就是个例子?迟娟的话让我想明白了,这话就让我很受用。” “那后来又是怎么回事?”石艳春问? “过了没几天她又来了。她带来一些保健品,还有一台电子治疗健身仪。她说健身仪是公司开发的最有前途的产品,对老年人能起到很好的保健作用。我老伴有关节炎,她当场作了试验,效果真的不错。用了几次,关节炎竟然真的好了。迟娟见缝插针地说,这个产品已经生产了一些,如果能卖出去一批,就可以把投资赚回来。我一听心就活了。我问怎么能卖出去呢?她说,你不是认识路延峰吗?这样优越的人力资源你怎么不用啊?老路是银行老干部处处长,手下有几百个离退休老干部,一年几百万的公款需要他花出去,拿出个几十万上百万根本就不算什么。如果我出面,老路保证不能拒绝。” “迟娟找到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杜思成轻声问道。 陈克年十分激动地说:“是啊。我忽然觉得,迟娟就是打这样的主意才找的我。可这不是个机会吗?几十万对我来说也是大钱了。我给老路打了电话。那天晚上老路喝多了,和迟娟倾诉自己的委屈,他们是一起走的。那个晚上,迟娟把老路完全征服了。” “迟娟就是为了卖健身仪的吧。银行是个有钱的单位。”石艳春尽量保住迟娟的形象。 “也许你说得是对的。没几天我就听说,老路给银行系统的每个离退休干部买了一台,关系单位的老领导也送了不少,总共有几百台吧,价格高出原价的两倍。迟娟很很宰了老路一把,我还以为迟娟会给我送些钱来。可她用完我就把我一脚蹬了。”陈克年发出一声叹息。 “她可是够贪的。”石艳春似乎被陈克年讲的东西压抑得喘不过气了,杜思成脸色阴沉地倾听着,一言不发。 “如果仅仅是这样,我也就自认倒霉。可没过多长时间就出事了。迟娟给我们自己用的是真正从日本进口的产品,可通过老路卖给银行老干部们的,却是南方一家小工厂生产的仿制品,质量非常差,有十几个人用了之后漏电受了伤,还有一个被活活电死。这些人把破烂的健身仪都堆在行长的办公室。那些老干部可不是好惹的,他们不容许他们的处长为了一个漂亮姑娘,拿他们的生命开玩笑。他们要上级一定要严惩以为老干部谋福利为名,挥霍公款的行为。行长几乎要发疯,当下就把老路停了职,本想追究他法律责任。老路惹了大祸后得了肝癌。行长过去是老路的部下,以身患重病为由,就没再追究。” “老路怎么没把迟娟供出来?” “老路对于迟娟的事只字没提,他打定主意,什么事都自己扛。他就是这样一个倔家伙,他也知道自己是活不长了,一切都由自己承担吧。” “陈主任,您一定见过他的女儿吧,您觉得这个小姑娘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对于这件事的发生,抱着什么样的态度?”杜思成轻声问。 “这是个十分特别的小姑娘。那时老路有了病,他的老婆离开了他跟了江子明。她这个十七八的岁女儿就挑起一个沉重的负担。子谦看着我十分愧疚的心情,说:‘这事并不完全怪你。换了别人,我爸爸也会这样。要紧的是,他这个人一生做了太多这样愚蠢的事。’我说:‘你爸爸可不是愚蠢的人。’她冷笑着说:‘如果这样的人不愚蠢,这个世界就没有愚蠢的人了。’我觉得这个小姑娘有些让我害怕。” “你就没看出来路子谦对迟娟把她爸爸害得这样惨,就没有多少恨意?” “这我没看出来呀。所以她冷静的让我吃惊。她说的一句话,让我无地自容。她说:‘陈伯伯,我为我这样一个年轻人和你们活在一个时代,感到深深的羞愧。’你们说,在这些孩子的眼里,我们成了什么?” 离开已经变成江子明坟场的碧水云天,徐艳秋神情沮丧地回到家来。好好的胖子怎么凭白无故被杀了呢?不就是去洗澡,不就有小姐吗?她们要的是钱,而不是男人的性命。是谁对胖子这样满怀仇恨?不过,胖子做足了坏事,有人对他恨之入骨,不是什么新鲜事。 开门进屋。虽然屋子里凉爽宜人,可她浑身如同着火一般。一股无边的恐怖向她压来,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她整个身心就会崩溃。但她无处可去。 语音器突然响了,她没问是谁,开了门。来的是早晨来过这里的几名警察。 苏先军是第二次来到这里。他拿出那张图象:“这个人你见没见过?” 徐艳秋认真地看了看,怔了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姓赵?” “怎么,你认识?” “如果是他的话,这个人看上去就有些太年轻了。” “这么说你是见过这个人的喽?” 徐艳秋迟疑着说:“如果是他的话,就是见过。可年纪看上去又有差别。” “你见过的这人年纪,看上去比这个人大吗?” “是的。” “你说的这个人是叫赵玉湖吗?” 徐艳秋想了一下:“可能是的吧。我记得好象是这个名字。他和胖子过去是同事。” “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是在你们家吗?是不是他向江子明借钱,江子明没借,他表现的非常气愤,他扬言要杀了江子明?” “是的。他骂了几句胖子,很难听。胖子说我要不是看我们过去一个单位的,我就要把你打出去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谁,竟然想起到我这里来。” “江子明不客气地骂了他,他有什么反应?” “他把胖子恨得咬牙切齿。他说,你不就是有几个钱吗?是的,我是穷,没钱,你现在是爷爷,想骂谁就骂谁,我惹不起你,好好,就算我白来一趟,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过去的同事当个屁,有钱借穷人还真不如拿钱去搞小姐,如果是我我也这样。他说了这些就走了。” “胖子就没再说什么?” “胖子说你这样的人真不如死了算了,自己的老婆都养活不起。那姓赵的就悄悄地走了回来,我听他小声说,我没本事找几个这样漂亮的老婆,可我死之前就要杀了你。” “他们以前的关系是很好的吗?” “我没听胖子说过,但能到这里来借钱,就说明他们在一个单位时应该还不错的吧。” “从那以后你就再没见过他吗?” “以后他再也没来过。怎么,是他杀了胖子吗?” “你觉得他真的会对胖子下手吗?” “你们怎么不去调查他啊?” “可他已经自杀了。” 徐艳秋惊讶不已:“什么,他已经自杀了?那他是畏罪自杀吗?” “就在刚才,他杀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就自杀死了。我来的意思是,他在临死前说的最后一句后是他杀了江子明。你对这里有什么怀疑的吗? “我……我不知道。不是说杀人的是个年轻人?” “至于嫌疑人的年纪,也许有的人看错了。年纪有时搞得不会那样准确,只有最后抓住凶手,才知道我们掌握的情况哪些是对的,哪些有出入,而哪些根本就走进了误区。赵玉湖有杀人的动机和时间,他自己也承认了杀人的事实,所以,他杀了江子明后又畏罪自杀。这点你说对了。” “你们来就是告诉我这些?” “这是我们的工作程序。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当然,如果发现了什么新的线索,我们还要接着追究的。” 他们走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一个穷光蛋杀了胖子?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因为没借钱给他? 可他为什么还要自杀?那个姑娘和他有什么关系?她觉得不可思议。但她没法了解穷人的心态。 她的心空落落的。她在为子谦莫名其妙地担忧着。 从车库开出红色的宝马,沿着午后软绵绵的柏油路在城市里穿行,眼前浮现出一个个虚幻般的人影,最后定格在一个胖乎乎面孔的女孩脸上。那张脸灿烂地笑着,无限的幸福。可这面孔又转化成一抹愁容,一抹哀怨。充满着仇恨和蔑视地盯着她俏丽的脸庞。她有一种噤若寒蝉的感觉。 这里她有多久没来了?上了楼,正巧遇见楼下的栾汉林。栾汉林是小个子的部下,也是他的受害者,这是个宽容的人。她本想主动打个招呼,可江子明被杀的阴影让她不再趾高气扬。胖子的死必将是这段时间最大的新闻。 倒是老栾先打了招呼:“哦,你回来了。也是该看看老路。不管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我看子谦出去了。进不去门就来坐坐?” “哦,不了。我去看看。栾大哥,你的身体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人。再说,人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看着那张诚实的脸。是啊,死是没什么可怕的。江胖子活着时耀武扬威,死得不也那样凄惨? 她上了楼。屋里果然没有子谦。老路已经不可能给她下地开门。她向栾汉林招了一下手,急忙地下了楼。 她开车沿着松花江边的环城公路飞快地奔驰。防洪纪念塔边上有几家幽雅的酒吧。把车停在路边,一个人走进一家叫做月光的酒吧,找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她自己很少来这样的地方。她知道自己是个不太懂得浪漫的女人,她更喜欢喝酒打麻将那样的热闹场合,可现在她忽然觉得自己真该安静下来。这样的环境还真适合于她。 舒缓的音乐让她产生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忧伤。她怎么办?路延峰还没最后倒霉时,她就有了江胖子,后来又有了马阳。现在一个人都没了。现在她才知道,钱多了并不解决所有问题! 她忽然愤愤地想,那个赵玉湖为什么要杀死江子明?难道真有这样的深仇大恨?这样的人渣为什么不早死? 她抬起头,有些百无聊赖,用毫无光彩的眼神环视着这里的客人。她忽然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瘦弱的女孩。更让她惊讶的,是她对面那个年轻的男子。他们在小声地说着什么,甚至还发生了几句争执。 她几乎要轻声叫了出来。 第376章 目标锁定 在北京开会刚刚回到松江的市委书记一下飞机,就给富晨西打电话,激愤地询问江子明和迟娟两起重大杀人案的情况,并且说如果案子还没破,你这个局长我看也当到头了。富晨西向书记汇报说,这两起案子已经告破。两起案子的共同凶犯已经畏罪自杀。 “什么?还畏罪自杀了?明天早晨开个情况通报会,你做详细汇报。地点就在我的办公室。” 富晨西放下电话,突然发现贾丹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脸上浮现着奇怪的神色,他看着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露出了笑容。刚刚经历上任后的第一个严峻考验。还好,明天一早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向市领导做汇报了。 “是书记打来的电话吧。” “是啊。来,坐。你也听到了。刚回来的书记就问这两起大案的情况。迟娟和江子明的被杀,影响极坏,在公安部挂了号,在北京开会的隋书记很恼火。好在我们的案子破得非常及时。虽然这两个嫌疑人已经死了,但完全可以给他们定性。他们就是杀了迟娟和江子明的凶手。我认为这一点比我还清楚。” “可是……” 富晨西摆了摆手接着说:“这几天你们很辛苦。我会对你们给予奖励的。我明天一早就去书记那里向有关领导做具体汇报。三天时间破了这两起大案,了不起呀。” “可我觉得这里还有许多玄妙的东西。” “什么玄妙的东西?凶手迫于我们强大的力量自杀身亡,这一点也不玄妙嘛。你还有什么怀疑的吗?” “赵玉湖且不说,可我觉得这个鲁鲁并不具有杀死迟娟的动机。” “一个靠出卖肉体的大学生,这本身就证明她是怎样的堕落,为了写出能让自己出名的作品,以身试法的现象不是比比皆是?不然她怎么会对杀人的细节知道的这样清楚?这就是现在的年轻人,什么也不怕,居然和一个落魄的闲散人员鬼魂在一起。但她又留下了这个赵玉湖做案的记录。你看,他们还各自都防着对方。也许她的做法最后惹怒了赵玉湖,一怒之下就把这个姑娘杀了。你说是不是这样?” 贾丹突然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谁也知道,赵玉湖已死,什么东西按在他身上都不会产生疑义。把难以破获的案子按在死人身上,绝不是什么新鲜事,死者又留下了遗言。可赵玉湖太神秘,他似乎在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这样杀人他就没见过。 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拨了杜思成的电话。 一腔激愤在杜思成的胸膛里燃烧。他决定要和她做一次正面较量。正准备前往银行系统小区,贾丹打来电话,让他立刻到他的办公室,如果那个女记者也在,就带着她一起来。 “马上。”贾丹最后又加了一句。 “找到图象上的人啦。” “可以这么说。但出现了新的问题。” “什么问题?” “这个人自杀了。但他不是年轻人,而是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人,还自杀了?” 杜思成突然一怔,但贾丹已经把电话挂了。 听贾丹的口气和态度,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他立刻对石艳春说:“走,立刻去见贾队长。你也跟着。” “我也跟着?” 杜思成来不及向她解释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知道贾丹找他们,一定有重大的事件。 来到贾丹的办公室,杜思成给贾丹和石艳春做了介绍。贾丹看着杜思成,语调深沉地说: “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你们所提供的这幅图象并不是一个年轻人,或者说他和他的儿子就其外貌上十分相象,而他又承认他就是杀了迟娟和江子明的凶手,你们该怎样看?”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思成,小石,我知道你们并肩为你们的朋友做事,甚至做出了许多积极而有意义的努力。现在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一个小时前,我们在江湾地带,发现了一个女学生的尸体。这个女学生在迟娟被杀期间和一个中年人在二道村出现过。让我们惊讶的是,我们发现她对迟娟被杀的情况,知道得非常详细,并且还拍下了迟娟被杀后的照片。和她在一起的这个中年人在昨天晚上还出现在碧水云天江子明被杀的现场。这人和江子明是过去的同事,对江子明怀恨在心,时刻准备着对江子明下手。可就在今天下午我们正准备接近他们时,女学生被这个中年人杀死,而这个中年人也自杀身亡。” 杜思成猛地问道:“哦?他们和迟娟的死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是谁?” “这个人叫赵玉湖。他是图象这个年轻人的爸爸。” “什么,是那个人的爸爸?”杜思成和石艳春几乎同时惊叫起来。 “是的。可是,从表面情况来看,所有这一切和这个年轻人没什么关系。因为赵玉湖在临死之前,已经承认是他杀死了迟娟和江子明。” 两个年轻人大声喊了出来:“什么?这些是他临死之前自己说出来的?” “是的。” “那就是说,那个女学生就是杀了迟娟的女凶犯了?”杜思成跳了起来。“那个女学生叫什么?” “她叫鲁鲁,是师范学院的大学生。” 怎么会是这样?杜思成满脑子装的可都是那个路子谦啊!“我不记得迟娟认识一个叫什么鲁鲁的啊。” 石艳春高兴地说:“这就太好了。只是这个赵玉湖自杀了,我们没法和他直接对话了。” 杜思成急的脸色通红:“可是,我们不是始终在盯着一个年轻人?老曾头明明是说这是两个年轻人啊!这个鲁鲁是他的什么人?” “鲁鲁是个校园妓女,又是个网络写手。可他们为什么要联手杀死迟娟,又弄死江子明,我们也没有完全弄明白。”贾丹把一只手搭在杜思成的肩膀上,虽然有着许多话要说,可为了抓紧时间,只能简单明了地说,“我这样急迫地让你来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一件事,局长很快就要把这个结果向上级汇报。” 杜思成瞪大了眼睛,急巴巴地说:“局长就要把这个情况向上级汇报?可他不知道这里还有太多可疑地方吗?不管这个赵玉湖是不是杀了江子明,可我觉得他怎么也不像杀了迟娟的人。那个什么鲁鲁和迟娟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为什么要杀死迟娟?” “局长的心情我们也可以理解。可是,等到了那时,也许我们就要……” 杜思成变得十分烦躁起来,想了想又说:“别的事情我说不好。可我正在做着一件事。我还没有什么把握向你汇报。” “我现在要问你的是,你的调查有没有新的进展?你对这个赵玉湖杀了迟娟和江子明有多大的相信程度?在明天早晨之前,我们对整个案子有没有一个新的改变和突破?” “可是,我还需要时间。对于这些我还没有多大的把握。” “我们俩人现在必须拧在一起。你明白吗?”贾丹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和烦躁,“你知道,这话也许我不该说,局长毕竟是个新来的,他需要成绩。如果案子就这样草草了结,我们被一个一心想死而又包庇了真正凶手的人欺骗了,我们这些干警察的内心将是多么的不安啊。” 杜思成对贾丹凝重地说:“我知道。我现在带你去见一个人。一个十分特别的小姑娘。我知道现在还不是走进她的时候,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她是杀了迟娟,也许还有江子明的嫌疑者,但正如你说的那样,我们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做调查,这样我们就要直接面对她了。我觉得我们一定会在她的身上发现什么。” “她是谁?” “你去了就知道了。” 石艳春惊讶地看着杜思成说:“我觉得你这样做有些盲目。那个赵玉湖不是已经承认是他杀了迟娟和江子明?他又和这个图象上的人完全一样,只是年纪上有些差别,但这也不说明什么。也许只是一个人视觉上的误差而已。你说不是吗?” 杜思成说:“也许我是错的,可我必须这样试一下。即使我错了贾队长也会理解我的,是不是贾队长?” 贾丹微微一笑:“好。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管你让我和你去见什么人,我现在都听从你的安排。如果这个女孩并不是我们寻找的人,我们就要相信一个既成的事实,赵玉湖就是杀了两个人的凶手,他已经畏罪自杀。” 杀了迟娟的凶手自己浮出水面,这真是大喜过望。石艳春并不了解一个案子有多么复杂。采访安排了好长时间,今天非去不可。由于连发大案,车站依然戒备森严。石艳春一抬头,正看到栾军站在几名警察中间,在狭窄的通道旁看着自己。她微微一笑,说她要去林阳县采访。栾军问老杜在干什么,她说:“你不知道吧,他和贾队长去了你的邻居路子谦那里。” “他带着贾队去那里干什么?” 石艳春摇了下头,走进了剪票口。正要通过天桥,只听得身后一个女人“哎呀”叫了一声。她回头一看,一个中年妇女扛着一个大包裹跌倒在地,蜂拥的人流就要把她碾在脚下。她立刻拨开人群,把那女人扶了起来,又和那女人一起吃力地扛起了包裹。这时一个戴着小红帽的青年大步走了过来。栾军指着青年大声说:“你回来。” 那青年笑了笑说:“你看,我是小红帽,是车站上的志愿者。我天天在这里的,你没见过我吗?我把这个女人送走就回来。” 栾军经常见到戴着这样标志的青年,在车站上走来走去地帮着过往乘客。另几个警察并不理会,栾军挥了一下手,那青年大步走到那扛着大包裹的女人身边,对那女人说:“来,我来帮你。没关系,我是不收费的。我是个志愿者。你跟着我好了。” 那女人一个劲地谢着。石艳春松开了手。那青年把那只大包裹扛在肩上,女人跟在那青年的身后。青年把帽子压得很低,石艳春只看到那青年的下巴。 她推了推眼镜,转身看了栾军一眼,准备通过天桥,向停在那里的火车走去。突然,她看到一个漂亮的中年女人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她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上在喷着一股火焰似的。她听到身后的栾军大声说:“徐大姐,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这是要出门吗?现在不是不让你出门吗?” 石艳春惊讶地看着那个女人。这个漂亮女人不是徐艳秋吗?她来这里干什么?她真的要出门?但杀了江子明的人不是已畏罪自杀了吗?只听徐艳秋急切地说:“不,我不是出门。你们见没见过一个瘦瘦的小伙子从这里走过去?” “每个人都要经过我们这个检查口的。这个小伙子是谁啊?” “哦,没什么。他刚才抢了我的包,我跟着过来,人就不见了。” “这可不归我们管。你可以去车站派出所。” “哦,那我去报案。” 徐艳秋慌张地离开检查口。石艳春又回到栾军的面前:“这个女人就是徐艳秋?杀了江子明的人不是已经自杀了?” “是这样。可贾队长还让我们守在这里。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准撤人。” 石艳秋点下头,时间已经不多,她大步跨下天桥,站台上响起了哨声。上了车,车立刻就开了。她的位置靠着窗户。她凝视着窗外。对面的座位是空着的,有个年轻男人在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火车在一片原野中寂寞地行驶着。她掉回头,看到面前坐的是个瘦弱的年轻人,戴着深色眼镜,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就在她准备拿出一本杂志解除旅途寂寞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下巴是这样的熟悉。这不就是那个戴着小红帽,那个热情的年轻人的下巴吗?转眼间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用眼睛的余光盯视着年轻人的下巴。那稀薄的胡须还有几分稚气。不错,就是这个年轻人。他不是在车站上做义工,怎么上车来了?他是准备出门吗?这让她深感疑惑。她准备找个借口和这个青年搭讪,想了一下,说:“你就一个人吗?我这里有几本我们杂志社新出版的杂志,要不要看一下?” 虽然隔着镜片,但石艳春分明感觉到,那向她投来的目光毫无友好的表示。但她并不计较。又说:“这里的几篇文章还是很好看的。” 那青年说了一句:“有病。”站起身就离开了座位。 她感到年轻人的古怪,也觉得这个没怎么看清楚的面部轮廓并不十分陌生。 到了老沟子村就到了林阳县的尽头。一个当地的宣传干部把石艳春送到了村子里,徐书记向石艳春介绍了郭玉洁的情况,这是个把祖辈除了烧火就没用的树皮,弄出了树皮粘贴画,出了名,还赚了不少钱的人物。 来到一个大院的门前。徐书记喊了一声,不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介绍后,郭玉洁把石艳春让进一间简陋的办公室。徐书记跟石艳春摆了一下手,走出了大院,不一会儿,徐书记又转回来,把郭玉洁叫到了一边,说了几句什么,郭玉洁满口地答应,徐书记满意地走了。郭玉洁说,她刚买了一辆客货两用车,正需要个司机,书记就给送来一个。 郭玉洁聊了一会儿自己的事,便下厨招待石艳春。刚把饭做好,徐书记又来了,站在院子里,郭玉洁就招呼说,正好一起来陪着这位市里来的记者。 徐书记站在门外说:“不了,你就陪着石记者好好吃。老郭,我那个外甥来了。” 郭玉洁走了出去。徐书记给她介绍的那个开车的小伙子站在院子里,石艳春似乎听到了徐书记提到了松江两个字,想必这个年轻人是从松江来的吧。从松江到这里来开车,她觉得有些新奇,虽然工作不那么好找,可一个司机找个开车的岗位,在松江还是容易找到的。 “我还没问你姓什么呢。你姓什么啊?” 小伙子说:“我姓吴。” “你也一起来吃吧,屋子里还有一位你们松江来的记者。呆会你去收拾一见屋子出来。”郭玉洁说。 徐书记说:“过会你自己吃吧。郭厂长正在接待这名记者,你现在可以到跟前的山上溜一会儿,可不要走远了啊,明天你跟着去县里提了车,就可以工作了。” 从开着的门望出去,石艳春看出,这是个个子不太高,有些瘦削的大男孩。石艳春只是看一眼,就把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可就在她转身时,正好小伙子也转过身子,用正面对着她,把他从头到脚都明晃晃地暴露在石艳春的视线里。 她不禁啊了一声,然后赶紧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个下巴不仅是那样的熟悉,而且整个面目轮廓更让她感到震惊。那年轻人始终没说什么,转身走出院子。看到那小伙子走出了院子,石艳春赶紧跑出去,被郭玉洁叫住了。 “干什么去?赶紧吃饭,吃了饭我还要……哎,你看什么呀?” 石艳春站在门口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徐书记,那个小伙子是你的外甥吗?” “怎么了?” “这个小伙子是从松江来的吗?是你的亲外甥吗?” 徐书记有些抱怨地说:“不是。也不瞒你们,他也不是我的什么外甥,是我外甥女的对象,我外甥女家要什么有什么,可竟然让他到我这里找个工作,真是不明白。” “你这个外甥女叫什么名字啊?她是谁家的孩子呢?” “我这个外甥女的爸爸妈妈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爸爸是路延峰,我的这个堂妹妹就是现在江子明的老婆。” 石艳春惊讶地看着徐书记:“那你的外甥女就是路子谦,你的这个什么妹妹就是徐艳秋了?” “是啊,怎么,你认识她?那可太巧了。” 石艳春郑重地说:“这个小子姓赵,他叫赵立东,他根本不姓吴。” 徐书记笑了一下又愣在了那里:“哎,你怎么知道?难道这个年轻人……” “我怎么跟你说好呢?”石艳春感到自己的孤立无援。 “徐书记,徐书记……” 这时,村里一个姓古的男人风风火火地跑进来,“就在刚才,我的一辆摩托,一眨眼的工夫,就被人偷走了。那是个从没见过的年轻人。瘦瘦的。听说是你安排他来给郭玉洁开车的?可他为什么要抢我的摩托?” 徐书记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石艳春当即说:“徐书记,郭大姐,我是接到领导的安排到这里专门采访的,可事情突然发生了变化,这个采访先到这里。我告诉你们,这不是你的什么外甥,他是一个大案的嫌疑人。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我现在就给市局打电话。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真实的情况。” 几个人目瞪口呆。石艳春在手机里查阅了电话号码,竟然拨出了宋宝田的电话,电话的那端很快就传来宋宝田的声音。 “你是石记者?” “宋队长,我是石艳春,我在林阳县的老沟子村。我现在发现了新情况,我们那个图象上的人逃到了这里。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那个图象上根本不是什么赵玉湖,而是他的儿子赵立东,就是我们一开始找的这个年轻人,而他爸爸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造成一系列假象,他带着那个鲁鲁去二道村,就是让她充当杀了迟娟那个女杀手的角色。现在这个赵立东也许发现了事情不妙,抢了一辆摩托车逃离了这里……” “你说什么?赵立东?你现在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我马上就去你那里……” 贾丹和杜思成刚从车里走下来,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呼叫:“爸爸……爸……”可这叫声又戛然而止。杜思成一愣,他突然意识到,这一定是路子谦的声音。 “这是什么声音?”贾丹警觉地问道。 “当然,这是一个女孩的声音。她在哭她爸爸。” “她的爸爸?是谁?” “路延峰。” “路延峰?就是徐艳秋的前夫?” “是的。他们有一个女儿。这就是她的声音。” “我们这是去她的家?”贾丹的眼里充满着疑惑,接着又倏地闪出了奇异的光亮。“你小子这是和我在打哑谜?原来你……” “现在还并不说明什么,我们也许只是来看一看,这里有一个小姑娘,还有一个垂死之人。啊,不,也许他已经死了。” 这时,栾军开着警车疾速地飞驰而来,吱地一声停在楼旁,跨下车急速说:“贾队,您也在这里?是不是这个小子把你拉到这里的?” 贾丹平和地说:“是我自己愿意和他来的。怎么了?” “路延峰死了。可是,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路延峰真的死了?你怎么知道?”杜思成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栾军。 栾军的脸色十分难看:“我爸给我打了电话。刚才子谦来我家找了我。可是,我刚才在车站看到那个女记者,她说你们来这里了。老杜,你这是要干什么?我看你真是疯了。那个赵玉湖不是已经完全招供了吗?迟娟和江子明不都死在他的手里?那个被赵玉湖杀死了的鲁鲁,不就是杀了迟娟的女凶手?你还要做什么?” “我也没准备做什么。怎么,这里不能来吗?也许有些事情我们还没弄清楚呢。”杜思成故意神秘地说。 “也许真是这样的。”贾丹此时并没有领导的架子,向这个比他要小上好几级的普通警员微微一笑。 “真搞不懂你们。”栾军气急败坏地看着杜思成。 第377章 对美丽的审判 就在这时,一辆漂亮的宝马急速地开了过来,吱地一声在楼洞的门前停下,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从车里迈了出来。她神色焦灼,并没有注意站在不远处的这几个男人是些什么人,快速地上了楼。 贾丹吃了一惊,这不是徐艳秋吗?杜思成示意跟着徐艳秋的后面。 贾丹和杜思成上了楼。路家的门半开着,也许是刚刚进来的徐艳秋由于慌乱忘记关上了。栾军黑着脸,而杜思成脸上却带着一种神秘的向往。 就要直接面队这个神秘的路子谦。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如果由于自己的盲目行动,造成极坏的影响,他可就干不下去了。 即使如此,他也决定这样做下去。他看了一眼贾丹,贾丹平和的表情让他产生一股力量。忽然,他们听到一个女人充满愤怒的声音说: “子谦,我问你,刚才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姓赵?他爸爸是不是叫赵玉湖?你们在一起都干了什么?” 从屋子里传来一个姑娘清脆的声音:“你用不着问这样的话,我想怎么做完全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没有权力这样跟我说话。你如果是来看爸爸的,就去看他一眼,然后帮着我干点事,如果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些。” “我问你,这一切是不是你和这个赵立东干的,而他爸爸竟然把自己豁出去替你们承担所有的罪行?我给你的钱和你卖这两个房子的钱是不是都给了他?” “你应该去当警察的呀。我还是第一次觉得你还不那么笨。但你不应该在我这里说这些,应该去告发我的。不是吗?” “你知道吗,他已经自杀死了,还杀了一个女学生。他承认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做的。” “哈,这个老家伙还真是够意思。”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呀?” “我是在为你们还债!” “我们的事情不需要你来解决。你还这样的年轻。你怎么……” “我不是解决你们的事情。这是我自己的事。你太不了解你的女儿了。如果她还是你女儿的话。” 站在门外的三个人停住了脚步。最吃惊的当然是栾军。但眼前的一切什么都明白了。贾丹示意他们不要声张。 时间似乎凝固了。过了好一会,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好了。现在不说这些了。子谦,我是你妈妈,我说的话是不会害你的。妈妈知道你恨着妈妈,恨着这些让你丧失了幸福的人。你小小的年纪就心灰意冷,对这个世界不抱着任何希望,这怪不得你。可现在是特殊的时候。你爸爸他死了,死了也好,你就什么都可以放心了,你可以开始你新的生活。可你不该干这些不该干的事。我再问你,如果这件事真是你干的,你就立刻走吧,走到哪里也不要回来了。好在这些事已经有人替你们承担下来,你走得越远越好。” “离开干什么?我去什么地方?哪里是我去的地方?哪里又需要我?我什么都不怕,我也不走,我不离开这个家。我跟你说,不会像你想象的这样简单,警察可不是这样好糊弄的。今天警察就会来的,也许他们现在就在门外。我们已经照了几次面,其实他们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在等着他们。我跑得了今天,跑得了明天吗?你也用不着现在来关心我。我以为杀了他们就会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可是没有,我一点都不好受。我才知道,这些最主要的原因是在你们的身上。我跟你说,所有这一切就是你们自己最应该得到的结果。不错,是我做了这些事情,现在我突然原谅你们了,当然,这已经没有用了。” “子谦,妈妈知道妈妈做的不对,把你耽误了,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妈妈在为你担心啊。妈妈毕竟是你的亲妈妈啊。这张卡里有五十万块钱,这是五万现金。你要是听妈妈的话,现在就走吧,这里的一切都由妈妈来处理。你现在就去林阳县你舅舅那里。那里偏僻,你躲在那里应该没问题。” 子谦哼了一声:“你倒是聪明。但那里已经有人去了。” “怪不得那个小子去了车站就不见了。” “你在盯着他。”子谦叫了一声。 “你们下午在酒吧我就看到了你们。你小小的年纪什么时候有这么多的心眼啊。” 用不着再做任何筹划,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真相大白。此刻,屋里只有一个女人,一个姑娘和一具尸体。当初大动干戈,布控排查,如临大敌,真是大大的滑稽。 这是个怎样的女孩呢? 贾丹似乎已经等的不耐烦,轻轻地敲了一下门,没等同意就大步走进屋子,杜思成栾军跟在他的后面。徐艳秋大吃一惊,叹息一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似乎再也不想起来了似的。 路子谦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他们,突然叫了起来:“栾军大哥来了?还有杜大哥?这位一定是你们的头了吧。你这样做没错。我也不怪你。你们刚才就在门外吧。看来你们是不请自来的客人了。那么,也就是说,我和我妈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听到了?你们知道我爸死了吧,你们知道,我就在等着这一天的。” 她过去把里屋的门打开,一个瘦小的男人一动不动的在床上躺着。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脱了下来,显然,路子谦正准备为他洗身子。 “你们看看,这就是我爸。让你们面对一个死人,真是不好意思。不过,他死的还是时候,总算解脱了。你们什么也不用问,我也没时间多说,我只求你们先不要把我带走。你们也知道,我是他惟一的女儿,总得为他做点什么。不过,你们要是现在就把我带走也可以。那就由你们公安局负责给我爸出殡了。你们也知道,这里的这个女人和这个男人是没有关系的。”说这话的时候,子谦并没有去看坐在那里的徐艳秋一眼。 贾丹的心中浮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滋味。他是个心硬的人。他还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姑娘。在大多数人家,这完全还是个孩子。可眼前这个路子谦已经经过太多的人生磨砺。在她那瘦弱的外表的后面,有着太多极为复杂的内容。他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但正如这个小姑娘说的那样,她现在没时间对他们说这些,似乎也无须多说什么了。 他本应该马上把她带走。他还从未等待过一个杀人的嫌犯,甚至还要容忍她把自己的事情做完。可他犹豫着。他的心软了下来。也许自己要犯某种错误。一个姑娘把屠刀伸向让自己的身心遭受创伤的人。他觉得现在并不是置身在一个杀人嫌疑者的面前,而是一个特别的家里,他是一个不合适宜的客人。 房间里充满发霉的气味,令人难以忍受。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能把一个久病的人怎么样呢? “子谦,这一切真的都是你干的?”杜思成走近了一步。“你不顾及别人,总该为自己好好想想。你还是个孩子啊。” 路子谦看着杜思成:“杜大哥,真是对不起。有你这样一个大哥该有多好。这位领导,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们会找到我留下的一些东西的。现在请你们出去一下好吗?我要最后和我爸爸待一会儿。这是个可怜的人。我又跑不掉,你们在门口守着好了。我也不会从窗户跳下去。你们现在不要问我任何东西,我做的那些小把戏,不会逃出你们的眼睛。我慢慢的都会说给你们听的。不是吗?你们应该相信我的。” 杜思成看着路子谦的眼睛,发现那里闪出一丝湿润的光泽,他的心颤抖了一下。转身对贾丹和栾军说:“让子谦跟她爸爸再多呆一会吧。她在给她爸穿衣服。” 栾军在那里发出一声深深的叹息,似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徐艳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始终一言不发。他们缓缓地退出房间。房门被轻轻地关上,从里屋传来轻轻哭泣的声音。贾丹有些丧失了耐心地在客厅里踱着步子。这时,从里屋传来咣地一声响,贾丹立刻奔进去,一只药瓶从床上掉在了地上。他也同时看到,路子谦已经给那具尸体上穿好了衣服。他想,要是这事儿摊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孩子可没有这能耐。他不知道是应该喜欢她,还是为她感到悲哀。 路子谦走了出来,对他们笑了一下说:“再让你们等一会可以吗?我想换一件衣服。这么长时间都等了,不会差这么一会儿吧。”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贾丹看出两个年轻人那带有恳求的目光,于是对子谦说:“那你就快点吧。” 他心想,也许我们正在犯错误。 “真谢谢你们。我就没看过这个世界还有你们这样的好警察。”路子谦走进了屋子,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贾丹看了一眼呆呆坐在那里的徐艳秋,摇了摇头。 突然,从里屋传来一阵轻轻的响动。贾丹突然觉得事情也许不好,猛地冲进了里屋,杜思成也立刻跟了进去。就在贾丹撞开门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纤弱的身子,像一只大鸟,从窗户向外飘了出去,接着,从空中传来好像是害怕了似的凄厉的尖叫声。过了也就一两秒种的时间,传来肉体从高处落下摔在水泥地上轻轻的声响。 杜思成和贾丹跳上窗户,下意识地伸出手,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们用撕心裂肺般的声音喊叫着这个名字,像是要用唤回她的生命,听她倾诉她那满腔的悲愤…… “你们……你们要了她的命!”栾军大声喊着。 杜思成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痕。 “子谦……”一声凄厉的嚎叫从一个女人的嘴里发了出来,可那尖利的声音很快就中止了,像是被人猛地扼住了喉咙。 不知为什么,徐艳秋的身子缓慢而僵硬地倒在沙发上,那张好看的脸扭曲着,像是非常痛苦的样子。他们看到,一把尖刀刺在自己的胸口上,谁也没有去帮她…… 当你们打开电脑,看到这些文字时,不管用什么样的形式,我最好离开这个世界,去追寻那些因我而惨死的生灵,尽管他们的生命并不比别人高贵,甚至还有些肮脏。 人的一生真如一场梦啊。我的年纪不大,可我觉得自己的梦做了足有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我累了,疲乏了,没有能力再坚持下去了。 在我年纪很小的时候,我也做过无数个美梦,也有过所谓的幸福生活,至今让我难以忘记。那时的爸爸妈妈还是爱我的,他们受到太多的人爱戴,他们也没有后来那样的肮脏和卑鄙。我的伙伴们个个像花朵那样的美丽可爱,活着真是说不出的愉快。在我最寂寞的时候,是这些回忆,让我时常热泪满面。从爸爸倒霉的日子开始,当妈妈嫁给那个江胖子当他的第好几房的老婆后,我就从这些伙伴的视野中永远消失了。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就少了一个快乐的女孩子,多了一个忧伤而又仇视所有人的生灵。 我不那么美丽,可我不是恶人。我幻想着自己有着巨大的能力,斩尽这个世界所有的肮脏和丑陋。我自以为自己是聪明的。我在用心的编织着一个为我复仇的罗网,并且还在某个程度上成功了。可是,我是多么的对不起他们。我的同伴,一个在我的物资诱惑下已经无可奈何,不能自拔的年轻人,一个绝望的,一心为我们开脱的父亲,外加上一个无辜的自以为聪明但又傻得可怜的女大学生。我也在和可爱的警察叔叔们玩着一种小小智力游戏。(因为栾军和姓杜的两位大哥,我才觉得他们是可爱的,如此而已)。在我最初认识他的时候,应该说我还是喜欢他的。他穷得开心,笑对生活。当他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中已没有感情。我甚至连吻都没给他一个,可他宁可为我去杀人。至于赵立东的爸爸,他为了儿子和他生来唯一敬佩的姑娘(就是我,嘻嘻)自取灭亡。但他这样做是他恨着所有的富人。 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迟娟那美丽的脸蛋和江胖子可恶的形态。赵家父子就是两个天生的杀手,只不过是我把他们内心的野性调动了起来。如果让我重新开始,我一定不做这样的选择,我一定要收起我心中的恨,好好的爱着所有的人,不管他们是怎样的伤害了我。如果我改变一下自己,我会让这些人活得很美好。 这已经不可能了。 昨天我遇见了杜大哥,我才知道迟娟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他能看到这些,请接受我深深的歉意。虽然长得很美,可他也该知道,这样的姑娘是不能当自己老婆的。她就是一个美丽的女妖,终究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我妈妈就是一个例子。她们的美丽为什么就不能用在正地方,给别人带来痛苦,为自己带来灭亡? 可是,我现在才知道,这不是我管的事。 活着的人,不管你们怎么样,我爱你们…… 一股排山倒海般袭来的怒潮,撞击着杜思成的胸口。他突然转过身,走出路家空荡荡,已没有丝毫人气儿的大房子。那声凄厉的喊声比刀子还要锋利,直刺他的心窝。这个表面上让人无比爱怜的小姑娘,生来就向所有的人宣战。他已搞不明白,对这个路子谦,是该爱还是该恨,还是该为她悲伤和惋惜? 一颗脆弱和娇嫩的心,是什么让它变成如此的凶狠,如此的残暴,而又如此冷冷地静静地利用和戏耍着别人,让他们可以舍弃自己的生命为她做事?这哪里是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啊! 可正是这个路子谦的出现,结束了他虚幻而丑陋的情爱。当初对迟娟强烈的爱,在还不到四天的时间里,已经被灰暗的现实所替代。他实现了自己的承诺,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心中涌动着从未有过的失落。 爱可以是虚幻的,可以是飘渺的,但不可以是肮脏的。一个正准备洗净自己的姑娘,正走进一池清水,就被无情的魔爪吞噬,永远没有获得新生的机会。 他来到马路上,让清凉的晨风吹拂着发烫的面颊。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是按照他的判断进行着,他不知该大哭一场,还是应该放声大笑。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经历了一场人生的暴风雨。情爱来的迅速,去的也如此匆忙,在这幻影般的过程中,上演着多少人生的悲喜。 人就是这样的容易被蒙蔽。 在暗淡的天际下,石艳春从一辆急驰而来的警车上走了下来,身后就是宋宝田。杜思成的眼睛湿润了。他有着太多的话要说。没等他说出话来,石艳春说,赵立东抢了一辆摩托,由于逃生,竟然失手开下了悬崖,一些人还在寻找他的尸体,由于在惦记着他,宋队长开车先把她送了回来。 “看到死了这么多的人,我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也许对我们活着的人,是一个提示吧。” 石艳春轻声说。把自己的手伸进他的手掌中。她觉得自己的心中升起一股浓浓的依恋…… 第378章 家有贤妻1 龙老太太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有机会看着儿子媳妇们,张张罗罗热热闹闹地给自己过这个七十五岁的生日,也就是说,她竟然一口气活到了这个年纪。七十五年的岁月折合成一个个日子,日出日落,春来秋往,哪里是个小数噢。她怎么就不知不觉,坎坎坷坷地一路走过来了呢? 要说生日过去也没少过,她也没把那一个个其实也就是平常的日子当回事,她也不是什么高贵的夫人,什么贵妃娘娘,生她的日子又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对于眼下这个生日,她自己还真的当回事儿了。 人生不满百,她知道自己过不上那个八十大寿。八十,那才叫寿,七十五只不过是个平常的生日。可她一天天地临近这个日子,心事儿竟然一件一件地多了起来。 她知道,她的三个儿子,早就为这一切忙忙活活地筹备着,其实,出钱的也就是老大保平和老二正平。听说老三兴平前些日子还在市里那个小厂子当了个厂长,可当上了厂长的老三,依然还是没钱。那个厂子也不知道黄了没有。 过去都以为兴平在市里当了工人,后来又当了个小干部,他是最有出息的,可一转身的工夫,世界变了,城市里下了岗的人家,一个个过得要多难有多难,她的老三听说就是这样,她也劝他回来算了,在这个地方可是吃穿不用愁上的,可他还在那里硬撑着。 他们这个河西村,现如今,那家家户户的日子,比那城里人的日子过得还要红火,还要惹眼,甚至富得流油。这谁都得承认,这是自己的老大保平的功劳,老二正平跟着马前马后地也干了不少事。那些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自古就是扶犁种地的庄户人家的村民,如今竟然摇身一变,也进了厂,当上了工人,开起了工资,不再土里刨食,秋后算帐了。 人说,这可是做了积了大德的事情,而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依赖于他们龙家的两个儿子。听到这样的话,她这做娘的心里高兴的什么似的。 把个破烂的乡村如今建得像花园新村似的,一个个满脸跑地垄沟的乡亲,住进了一幢小楼,农民进厂当工人,还有各种保险,听说这就是在农村搞的一场什么新的革命。这样的词儿,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说了,冷丁听起来,还真有些不那么舒服。 可是,谁说不是这么回事哦?她的家乡,她的那些乡亲,和城里的工人有什么区别?她住了几十年的村子,和城市哪个地方不一样?她甚至觉得比那市里还好,她又不是没去过,只不过楼没有那么高,车没有那么多。但那么高的楼就有好处么?那么多的车又好到了哪里?哼! 她过去也革过命,她也是被革过命的人。就是说,她在那段特殊的时候,还是那些革命者的敌人。她撅着屁股陪着那个死鬼挨批时,她看到的那种革命和现在的一切可是完全不一样,那时,她一听这个词儿时浑身都哆嗦,一看到那些把革命这个词儿挂在嘴边上的人,就躲得远远的。 当她听说,儿子要在家乡搞一场从来没有过的什么革命时,她又害怕了,她后来才明白,如今的革命,和那时那种批呀斗的完全不一样,现在的革命,是要带领农民发财,走富裕的路子,只有这样的革命,才真正让人们过上了好日子,别在受穷,而那时的革命,好悬把她革死。那个死鬼就是被革了命,然后一病不起,才最后死去的。 数一数日子,也三十年喽。 可这些年来才真正过上了好日子。 日子过得太快喽。有时她还记得自己还是小姑娘时的样子哩。忽忽悠悠,七八十年过去了。现在的她,早不是过去抬不起头来的那个地主的婆娘,早就是个让人敬佩的,几个有出息的孩子的老娘,鹤首红颜的龙老太太喽。 母以子贵,她的儿子出息,她的头才抬得起来,腰才拔得溜直。 谁也知道,在她的家乡,在他们这个乡下,领先脱了个穷字,革了这个命的,就是她的老大保平,还有老二正平。不光是她这做娘的这么说,乡亲们这么说,就连那些报纸电视上,也都是这么说。都这么说,这一切也就自然是真的。 她的这个生日,近来仿佛是村子里的一件大事,许多人都在掐着指头算计着日子,似乎她是全村人的老娘似的。为了她的生日,正平显示出了自己开工厂,做买卖的本事,猪肉,牛肉,各样下水,各样鲜鱼,整车往回拉,各样好酒成箱往屋堆,乡里几家饭店的桌子椅子也都联系好,到了日子,他们就给用车送过来。 那时这龙家大院里,一定人满为患。不过,办事情图的就是个热闹劲,看他们准备的情况来看,仿佛要把全村子上万口人都请来似的。 龙老太太表面上看上去,对这些显得不那么关心,甚至还说上几句打消他们积极性的风凉话,可那种热闹的情景,她就是凭着自己的想象,也完全能够想象出来。不用说,这一定是村子里最热闹,最铺张的一场生日宴席,也自然显示着她这龙老太太不同寻常的身价,她在暗地里也觉得十分的受用。 七月初七,是皇母娘娘下凡的日子,也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自己就生在这样的日子。她过去并不觉得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那高贵的娘娘和多情的牛郎织女,和她有什么关系!可是,想到了许多许多年前,她嫁给了远近闻名的龙家,当了龙家三少爷的新娘子,后来自己的这些儿女们,现在看上去还都不错,一个个都比一起长大的那些小子丫头们看着有出息,她就觉得自己的这个生日真的不错,她夫家姓龙,她也早不那么记着自己娘家的姓,这样,她生出的还真的都是些龙种。 人一富了,就总想着要过节似的。过了节,就想着谁的生日到了,就在一起闹腾几天,而她这当娘的生日,自然是一个不能马虎的日子。生活富裕了,就总想多活几年。热闹自然要比寂寞孤独好上许多,越老就越怕寂寞,越怕孤独。 为什么龙老太太没有想到,自己能过上这个生日? 说起来,这也不是她这个打小就嫁给了远近闻名的大户龙家,本想享福,后来又受了半生的罪,现在让不少人羡慕的老太太,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更不是对自己儿子闺女们的心思和能力不相信。她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一路活到了这个年纪,当初和自己从外村一起嫁到这里的几个女子,如今早就成了骨头渣子不说,她的两个哥,一个弟,还有那几个她还能想得起来的娘家人,没有一个能活过六十的。 活到了这个年纪,就有对生命说三道四的资格。她觉得,自打她活过了六十,身体反而一天比一天健壮,一天比一天硬朗,就像被秋霜打了的庄稼,遇到了小阳天,那蔫巴了的枝啊叶的,又绿了起来,挺实了起来。这样的事情不那么寻常。真的不那么寻常,她这是赶上好时候喽。 那些过去的日子啊,不管是陪着那个死鬼挨批的时候,还是整天撅着屁股猫着腰、比别人多干还没有一句好听的话、在公社的田里大帮哄挣工分的时候;甚至是终于挺直了身子,有了尊严,又得到了土地,包了产,总算松了口气的时候,她都有种过了今天没了明天的感觉,她累啊。如果她那时嫁的不是龙家,而是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普通人家,她的命运也许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小时候,人们看她浑实的肩膀,红润的嘴唇,饱满的下巴,还有她那一脸的聪明相,都说她是个娘娘命。娘娘命没投上娘娘胎,她天生又是个吃苦受罪的丫头,嫁了后又是个为了丈夫孩子奔波的女人。 她本来不该这样。因为她嫁的是龙家。她的确是一跳就进了龙门,而且真正是姓龙的家门。 龙家和别的人家还真的不一样。 可谁知道,年轻时的那个梦,那个让她感到迷离梦幻的世界,那个她还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搞明白的世界,说变就变了呢? 龙家从人上人,一下子就变成了人下人,她的娘娘命这样快就葬送了,接着她就像个总也不得闲的牲口,每天都在拼命拉着这个谁都在等着吃喝的破家。那个死鬼死得早,就是他活着,那个龙家当时的三少爷,一副弯不下身子的腰杆,一副捏不了锄把的软手,也实在是干不了什么。 谁承想迤迤逦逦地大半辈子,就这么过来了。 五十四那年,她得一场病,都说她活不过五十五,她自己也这么想,眼见着跟前的人一个个的都死在她头里,她还活个什么劲儿?在心里也暗自这样嘀咕,死就死吧,自己的那个死鬼不是早就没了么,她不比他多活了好多年了,这些不都是赚来的么?孩子们也都大了,又用不着她惦记着哩。什么人有什么命,她可不想再操心喽。 可是,那场病后,她竟然一天一天地好起来,过了六十,她身上的那些腰酸腿疼诸般毛病,竟然像大风刮去了似的,虽然头发也白了,牙齿掉得也没剩下几颗,可腰还不弯,脑袋还清楚,看眼下这个架势,再活上几年,恐怕也还死不了。 第379章 家有贤妻2 岁月悠悠,人间情恨,心承载着几多欢乐,几多忧伤,那颗心还是那么脆弱,那么敏感么? 心会由软变硬,也会由硬变软。年轻的时候,身强力壮的时候,或者心灵受到伤害的时候,心下一恨,就什么也不怕了。 可是,几十年过去了,那颗心,又如同湖水里的浮萍,在一阵阵的清风里,时而飘动那么几下,也会在平白里,生出些许感慨。 龙老太太过去很少去想自己的心事,没有时间去想,也没有必要去想。可近一段时间来,她把过去的许多往事,重新拿了出来,放在心上,琢磨一下,把玩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叹息。 坐在家里宽敞又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想一想,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活了有好几辈子了。她听得到时间在她的耳边一步步地走过去。家有时候一天也没个人回来,她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和钟表嘀达的报时。她,一个会喘气的古董,或许并不值钱。 人老喽,就没事儿做了。她过去做了太多的事,家里现在再也不用她做事了。她也知道,自己永远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了。人们对她是越来越恭维,越来越俯首贴耳。那都是做出来给别人看的,她还没老得那样的糊涂。 一个人要是没事做,或者别人不再让他做事情,那他就是一个没用的人了。不管是你过去做了些什么。过去的事情没人会再提起来。历史就是这么一辈辈写下去的,人也就这么一辈辈地传下来。 可是,记在自己心中的东西,是不会这么轻易地忘记的。龙老太太的那不平凡的经历,也不那么轻易能够忘记得了的。 现在,她和二儿子正平住在一起过日子,可也时常各家走一走,住上几天,只是很少去城里的老三那里。可她到了哪里,都觉得不是自己过去那个家似的。 属于一个女人自己的家,那是应该有个丈夫的。可是,让她想不明白,也经常叹息的是,她的丈夫,也就是几十年前,那个满面春风,一派洒脱的龙家三少,后来又成为低着脑袋走路,没事就叫人批斗一把的那个死鬼,娶她的时候,硬朗的像一匹东洋马,说出话就像火车拉了响笛,走起路来,就像一辆四匹马拉的跑车,一病不起,做了阴魂,撒手西去,也有三十几年喽。 活到了七十几,还不能就说老眼昏花,她还是那么明白事理。活到了这个年纪,虽然发生在昨天的事情,她已经记不得,可一闭上眼睛,几十年前的往事,她却能在脑子里清清楚楚地过一遍电影。 汤旺河一带,两百多年前渐渐有了人家。这片一眼望不到边的黑土地,真是养人,撒粒包谷种,就能结下胳膊粗的玉米棒;拿着扁担,就能打回山羊、狍子这样的野味,下了网套,就能捉到野鸡,兔子这样的好吃的东西。 也就在几十年的时间,龙家就成了汤旺河下游一带远近闻名的大户,而他们栗家,是许多年后,才从关内来到这里。 那些小门小户,看着那有着千顷的良田,成圈的骡马,上百号的长工短工,和佃户女佣的龙家,没有不钦佩的,那靠走街串巷熟皮子,才能养活一家老小的栗家的祖上,一提起河西的龙家,在几十年里就创下这么大的家业,更是佩服得心悦诚服。栗怀重,也就是自己的爸爸,有了这个一生下来就水灵水秀的女儿,就产生了要和这个龙家结亲的念头。 龙姓人家,以仁德戴人,以宽厚容人。远近村子的庄户人家,只要是没了地,或者是没了吃的,就到龙家做长工,打短工,管保有你一口饭吃,一身衣穿;走时,还会给你揣上一笔不薄的盘缠。方圆数百里,甚至远在上京府,不管是名门的小姐,还是普通人家的闺女,都以能嫁到龙家,来为自己的娘家,争来一分的荣耀;为自己的将来,谋得一种高居人上的富贵。 龙家的赫赫威名,在这片辽阔的黑土地上,几乎就像冬天的白毛风,像夏天的原野上忽然而至的暴雨,有着无以阻挡的威力。 到了上个世纪的三四十年代,由于东洋的侵入和贪得无厌的盘剥,这片富得冒油的地方,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侵略和掠夺。那些大户人家也不能免于此难,好房子让给了那些脸抹得像从面袋子捞出来的女人和他们的男人,高头大马可着他们挑,最好的粮食由他们收走。于是,龙家就显得日益萧条起来。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的日子,过得不仅十分艰难,还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的事情,找个靠得住的人家,有个自己的保护伞,就更显得犹为重要。 栗怀重在爹临死前,听了爹的一番嘱咐,那就是,一定要找个大户人家连上姻,那样才不至于受到欺凌。他看到日益长大的闺女,就暗自地点了一下脑袋。 五六十年前,龙老太太还有一个怪好听的名字,那时的她叫仙桃,许是栗家的祖上,河北的任丘,种着那种水灵得看着让人就眼谗的桃子,许是逃出了家乡又想念家乡的缘故,当爹的就给这个女子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桃不桃子的且不说,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长得水葱般鲜嫩,柳条腰,细细的眉毛,水亮的杏眼,皮肤不擦脂粉也一样的粉白粉白。那时,在这方圆百里的地界上,她的美貌和龙家的富有一样出名。 她还刚刚懂事,满耳朵里就灌满了龙家的名声。她时有耳闻,父母希图她长得更漂亮些,目的是要她嫁到龙家,好为这个不那么起眼的栗姓家族,带来一点好运。 自己毕竟年纪小,有多么漂亮,她并不知道,反正当地的几个大家都来提过亲,有做着生意开着好几个店铺的,也有几十垧良田,几挂马车,几十匹牲口的,可他们都无法和龙家相提并论。 可是,他们等的龙家就是不来。 她妈急了,暗地里托人打听。原来,龙家的老大老二都早就娶了太太,只有一个三少爷的年纪和仙桃般配,可这个三少爷那时正恋着一个留洋回来的女学生。 “我们不会白白等了这么长时间,把个孩子耽误了吧。” 她爸爸摇着头,他似乎并不那么着急,说:“慌什么,你也不睁眼睛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 她妈妈并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是怕自己的女儿仙桃,傻等了这么长时间,最后闹个嫁不出去。 “你就擎好吧。” “你可不能把我们的桃儿给耽误喽!” 栗怀重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烟,似乎他早就有了自己的算计。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龙家就托人过来提了亲。 提亲的规格是那么的不同寻常,八抬大礼,吹吹打打,一干人马,个个威风八面,把他们栗家的小屋,映照得满堂华彩,也给了他们栗家十分的面子。妈妈的嘴早就合不拢,她暗自佩服,自己的丈夫真的精明。 这时,那些提过亲的人家才知道,这个当家的栗怀重,打的是什么主意。 可也是,谁家又能和龙家相比! 在龙家的富有和势力面前,他们只能甘居下风。 虽然没有出乎栗怀重的所料,可他依然还是那样的谦恭,他对前来提亲的一干人中最重要的人物,地方上的一个行政长官说:“小女能进入龙家老爷太太的视野,真是诚惶诚恐,有心高攀只怕是……” 那人哈哈大笑,说:“龙老爷龙太太早就对远近看得上眼的人家的女子们,做了一一筛选,恐怕是没人能及您家的仙桃小姐哦。” “惭愧,惭愧。” 虽然这样说,但栗怀重心中喜不自禁。仙桃自始至终虽然没有露面,可也把个场面看个仔细。光是这个场面,就让她的心中有一种满足感,至于那个龙家的三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不过,她也听说那是个十分洒脱的人。大家的公子,多半都是这个样子,西装革履,一副落拓不羁的做派,这样的年轻人那时是最让年轻的女子迷恋的。于是,她在心里也自然就对爸爸多了几分的敬意。 栗怀重不惜血本招待了前来提亲的一干人马,好酒好菜,前堂后院,到处都是酒香和肉香,猜酒行令,栗家的门庭从来就没有这样热闹过。吃喝完,又在那些人的怀里揣了足够多的红包,当然是要显得他们栗家虽然是个门小户,可也是个礼仪之家,也是为了要他们在龙家的老爷太太面前极尽美言之词。 这钱自然也就没有白送,没几天,龙家就把十垧良田划到了栗家的门下。龙家和栗家准备择个良辰吉日正式结亲。 按照栗怀重的推测,他去专门看了龙家三少爷看中了的那个留了东洋的女学生。那女子果然不同凡响,亮丽动人,脉脉含情,那双眼睛能把人看得骨头发酥,心房发颤,那从上到下一派洋服,显示着把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他看了这个女子之后,竟然暗中笑了,心下里一个劲儿地说:“好,好!” 他知道,这样一个留了洋的女学生,目空一切,是不会看中一个尽管是无比的富有,但仍然是个土财主的龙家。 留了洋的人,那是什么眼界? 可龙家对于他们这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家来说,就完全不同了。 借着提亲的喜气,仙桃已经许配给了龙家的三少爷,栗家整天就沉浸在祥和喜庆的气氛里。成亲的日子也就一天天的临近。欢喜之情虽然没有表现在自己的脸上,可姑娘大了,心早就不在父母的身边。 男人才是一个女人的真正的归属。 谁也知道,一辈一辈的日子,不就是这么过的么!一个一个的姑娘,不管在自己的家里是怎样的宝贝,不都是急得火燎腚似的找男人去么! 龙家,只要从这个大村子走一遍,就会发动全部的思维,去幻想这里的神秘,这里的富贵。 一个女人生下来,期盼的不就是这个么? 等仙桃真正的走进了龙家的大院,成为这个名满这片黑土地的龙姓人家的新媳妇时,就更感到了这里的不同凡响。 成亲的场面虽然比不上龙家大少和二少,因为几年来龙家被小日本的欺凌,和过去自然无法相比,再说也不敢过于铺张。 然而,即使在这样兵荒马乱的年月,那排场也是无人能比及的。一溜儿的装满聘礼的轿子,簇拥着坐着新媳妇的红呢大轿;身着红褂子的鼓乐手吹吹打打,把个喜乐祥和的曲调吹得震天价响,看热闹的人把十几里的村路挤得满满;龙家在醉八仙酒楼摆下了五十桌宴席,甚至请到了省里的达官贵贾。前来贺喜的宾朋,许久都没有参加这样的场面,有人说,这个场面,是河西村,包括县城鹤岗,在那个年代最后的辉煌。 龙家的三少爷叫龙延年。腰板溜直,一副时髦的短头发,从头到脚都是一副风流倜傥的少爷风度。要说他起初对娶个农家的女子并没有兴趣,现在时兴娶洋学生。他在县城里倒也认识几个那样的女子,那念了几年书的女子就是不一样,不管多么漂亮的村姑,在她们那文化韵味的气质下,都要黯淡无光,无法相提并论。 然而,那些念过书,尤其是从东洋留学回来的女学生,个个自命不凡,眼睛长在额头上,对他这个说土不土说洋不洋的青年,实在是没看上眼。他受到了几次刺激,才终于屈尊,同意父母给他娶下这个乡下姑娘。 既然没有达到自己的愿望,就对父母包办的婚姻不那么在意。他也想好了,女人多的是,女人在一个有钱之家的少爷的眼里其实算不了什么,如果他喜欢,可以去县里那种风流之地随便玩乐,妻子只是一个家中的摆设。 可是,当成亲之夜,他掩饰着满是好奇的心,掀开了新娘子的红盖头时,他的眼前为之一亮,他简直不相信,这就是他娶进了家门的媳妇,他愣在了那里,听到了一声浅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这才终于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他迎进来的,竟然是一个貌若天仙的女子。 美貌永远是让男人丢盔卸甲的强大武器。仙桃那不动声色的模样,淡淡含情的目光,让见过不少姑娘,也玩过不少女子的三少爷心花怒放。那样的女子,有的热烈得肉麻。而此刻的女子那羞答答的模样,才真的是美好的化身。于是,他柔情似水,展开双臂,一把就将那柳枝般的腰搂在他的怀里,捧起那桃子般艳丽的脸,就没命地亲起来。 仙桃的心下一笑,就知道这是个浪荡无羁的子弟。 在一个富裕的家庭,有几个浪荡的少爷,并不多么让人惊讶,相反,这样的男人又很懂得风情,会把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子的心,弄得飘飘忽忽。 三少爷感到了仙桃对自己的情意,又看到她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沁满的喜悦,一张含羞带笑的脸蛋,他的心就酥了,化了,也就再不去想那他摸不到手的洋学生了。他似乎觉得她比那洋学生还要让他陶醉。 他从她的身上下去时,她才觉得这里的特别滋味,于是她拉着他又靠向自己的身子,他还没有马上反应,她就轻轻声问:“怎么,就是这样吗?你刚才怎么……” “傻姑娘,小宝贝,不要急。” 对于仙桃来说,同样如此。对于吃穿不愁的他们这一对新人,人间的享乐是无止无休的,而他们这才是刚刚开始,情爱的力量又是让所有的东西都要化成齑粉。他们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相互体验对方那种温情,那种情爱。她那时那种贪婪是她过了许多年,即使是自己忍耐着困苦的生活,再也没有那种温情的体验时,也时常会想起来的。 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他们还太年轻,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伴随着他们终生,他们会这样快乐一辈子的。 第380章 家有贤妻3 她不是个政治家,社会的变化,时代的更迭,是她管不了,管不起,也不想管的,她只是一心想要做好自己的三少奶奶,整天出入龙家的高门大院,恭敬老人,生养孩童,到了晚上,就和她的三少爷,沉浸在无尽的欢娱之中。 不过,她也分明感到,她身边的世界发生着巨大的变化,而这样的变化让她的长辈忧心忡忡。她似乎知道属于她这样的日子不多了,可是,将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她一点也不知道。 不仅她不知道,就连她的长辈的心里也没有一点谱。 其实,她三少奶奶的舒服日子,她还真的过了几天。那样的日子的确让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向往。她想到自己的爹娘,为了把她这个惟一的女儿嫁到龙家,不知道费了多少的盘算,也花了不少栗姓人家那本来就不多的钞票,为的就是让她享福,就觉得自己的爹娘真是高瞻远瞩,真的是了不起。 她看到一个有着人人传颂的好名声的龙家,不仅仅是钱财的富有,土地房产的广博,她更看到了一个有着这样声望的人家,绝对不是浪得虚名,她就对于龙家的祖上,表示着十分的敬佩。 同时,她也佩服自己的爹娘,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攀上了这个高枝后,自己家里的一切也都发生了根本的变化,谁家有闺女不想找个好人家嫁出去?最主要的是,她觉得即使后来,一切的一切都发生了彻底的改变,自己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她的孩子借着龙家的血脉,也仍然一个个都是龙种,而她娘家哥哥和弟弟那栗姓家族,虽然靠着龙家也发达了起来,可后一代个个几乎没什么大出息。 妇以夫贵。她看到那些嫁了粗俗的男人,在她倒了霉后那种洋洋自得的那些女人,她永远瞧不起她们。一个人的贵气是老天带来的,那种眼皮子浅的人们,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们,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 虽然龙家在她进了门一年后就一败千里,他们这些过去的人上人,也立刻成为人人唾弃的狗屎不如的败类,可她觉得自己嫁到龙家从来就没错。龙生龙,凤生凤,出身在什么样的家庭,就基本上决定你是个龙种还是个鼠辈。虽然龙家的三少爷,早就没了少爷的威风,需要自己挣饭吃,却什么也干不了,可她从来就没有瞧不起他。在那无穷无尽的挨整的日子里,她挺起了纤弱腰身,挑起了这个家庭的重担。她再也不是龙家的三少奶奶,而是一个只要能挣上一分钱她就干的穷婆子。 几十年的辛苦,几十年的劳累,她是怎么过来的,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再是过去的那个仙桃,而是一个粗壮的劳力,尽管她嫁到龙家时,她从来也没想当一个贤惠的女人,可现在她不这样做也不行。在最穷的时候,最让人看不起的时候,她也没让自己的孩子饿着过,冻着过。那时她再怎么能干,也没人说她有多贤慧,她的周围没有亲戚,没有朋友。但她没有时间感慨,没有时间叹息。她的成绩是把几个孩子抚养成人,让她一个小女子成为了一个人人敬佩的人物,虽然这样的话,那时谁也没有对她说起过,但从人们的眼里她什么都看得出来。 岁月恍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本来就没个定数。眨眼就是几十年。如今,她又是远近让人敬佩的人物,不是那个龙家的三少奶奶,而是龙老太太。她如今让人敬佩的原因,不是别的,村子里的人过上了这样的日子,哪一个不说是他们龙家的功劳?想起这些,心里依然不那么平静。 老大保平是村里的支部书记,是村子里带领人们富了起来的带头人,而老二建平就是远近有名的龙氏企业的掌门人。 她看出来了,现在,龙家的产业,比她几十年前当少奶奶时,还要多上它几倍,几十倍。 &&&&& 如果用历史的巨笔书写今天,那么谁也不会不承认,在华夏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最近这二十多年,是最波澜壮阔的二十多年,也是最值得大书一笔的二十多年。尤其是农村,那几乎世世代代受穷的农民,终于摆脱了贫困,不仅有饭吃,有衣穿,有许多地方甚至超过了城市,村民们过上了真正富裕的生活。 在这样的农村创造出的奇迹,令世人瞩目的同时,也让人们看到,因为有了一大批新时期的英雄,他们带领着乡亲们进行了一场从未有过的革命。正是他们那敢为人先的行为,推动了农村发展的步伐,让富裕走进了农民的家庭。 是的,什么样的时代造就什么样的英雄,而英雄又推动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在这火热的时代,在这大变革的时代,一个站在时代潮头的人,一个披荆斩棘非要干一番大事业,否则就宁肯死去的人,往往就成为人们心中的英雄,因为他改变着,创造着,也献身着。 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在这聪明智慧的民族中,从来就不缺少这样的人,他们为民请命,他们筚路蓝缕,他们舍得自己,为的是杀开一条血路,让饱受着饥饿和贫穷的穷苦的乡亲,真正过上幸福的生活。 多少年,多少代,一个穷字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多少年,多少代,为了吃和穿,乡亲们那张沟壑纵横的脸,满是辛酸和无奈,面对着捏一把都能流出油来的土地,可就是要钱没钱,要粮缺粮。 如今,站在河西村那栋十八层高的大厦,眺望这里的远处和近景,河西村那林立的厂房,村子里笔直的街道,一幢幢漂亮的小楼,尤其是刚刚兴建的工业园区那磅礴的气势,让谁看在眼里,都不能不为这样的景观赞叹不已。 是的,这里一切的一切,对于一个农村来说,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而创造这个奇迹的人,就是龙保平和他的乡亲们。 这里的乡亲早就过上了小糠的日子。 这里家家户户的收入,早就超过了城市里的平均数字。 这里的乡亲每家都有一栋别墅,如果需要,他们都买得起小汽车。 这里的小伙子很牛,一般的姑娘他们都看不上眼;这里又让许多城里姑娘看着眼晕,决定要在这里找个能干的男人,嫁到这样的地方。因为来到了这里,就意味着过上了幸福的日子。 对于当初创业的人们来说,他们完全可以有理由沾沾自喜,他们也可以永远躺在自己的功劳簿上,因为他们就是什么也不干,也要什么有什么,因为老百姓记挂着他们。 此刻,一个壮年的汉子,站在这栋大厦第十八层的一间宽大办公室的窗户前,可他的眉头却紧紧地皱在一起。 这是跛着一条腿的中年男人,他有着宽阔的脸膛,两条浓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那已经不再年轻的脸上,总是带着深深思索的表情。 他就是龙保平。 他改变了一个村子的历史,也让远近的乡亲们,走上了富裕之路。 可是,他现在却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 此刻,他看着汤旺河那墨一样的河水,看着河边上空,从工厂的烟尘里涌出的滚滚浓烟,心潮起伏,极不平静。 他的村子富裕了,他不是神,他也曾沾沾自喜过,可是,近来,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反思,在他的脑海里翻腾着。 如今的河西村向什么方向发展?是继续前进,还是固步自封,止步不前? 几个星期前,他从省里开完人大会议回来,心里就始终琢磨这个问题。 按理说,他现在可以退下来了,这些年他的确是太累了。可是,他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干,而这件事如果推给后人,那么,他就不是让人们敬爱的英雄,他就会成为一个罪人,一个河西的罪人,一个历史的罪人。 让他现在需要深深思考的问题是,他要给他的子孙留下什么,难道仅仅是产业?如果不能良性发展,破坏了生态,让村民生活在污染严重的环境里,呼吸着被污染的空气,吃着被污染的粮食,喝着腥臭的水,这样的富裕又能维持多久? 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里的每一个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他现在用不着做具体的工作,但他把持着发展的大方向,就是说,对于这个村子的发展,他有着绝对的权利。 他觉得,对于河西村来说,现在又进入了一个历史性的关键时刻,越是这个时刻,他越是要稳得住。 他闭门谢客已经好多天了,他现在需要的就是思索,然后就是行动。 他在思考工作的时候,有时候竟会想起了自己的老娘,还有他的妻子。女人的心,往往是他们这样就知道往前闯的男人,不能比及的。 几个月前,娘的一句话,让他深深地感到意外,也为之震惊,这也是他近来思考这样问题的导火索。 那天,娘告诉他,她去挖了几颗野菜回来蘸酱吃了,竟然拉了痢疾。 他说:“那可吃不得。” 娘说:“怎么就吃不得?你们小时候,不就是吃这个东西长大的吗?” 他说:“那时可以吃,可现在不能吃。” “为什么?” 保平想了一下,似乎是极不情愿似的说:“因为,我们的化肥厂和钢铁厂,把这里的土地和长出来的东西,污染了。” “那么,我们这里的庄稼呢?” “也……也差不多吧。” 娘就盯盯地看着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要是总这样下去,那就只能吃钱了,钱可是不顶饿的。” 娘的一句笑话,让他愣了半天的神。 是的,家乡变了,变得从来没有过的富有,人们的脸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喜气洋洋,在这历史性的变化中,都说他是立了功的,他拖着一条从战场上拣回来的瘸腿,在乡亲们的支持下,修路找矿,招商办厂,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个河西村成了全省乃至全国都有名气的富裕的乡村。 龙保平越是在重要的历史关头,越是想着过去的日子,越是思考这些年是怎样走过来的。他的烟吸得很凶,他也知道这对自己的身体没什么好处,可他就是改不了,也不想改。 他掐灭了一支烟,转过身又燃起一支放在嘴上。 思考是痛苦的,思想者那凝重的表情往往就是痛苦的化身。 现在谁也知道,人们的日子简直如同一个帝王,可他总是忘记不了,小时候那吃过糠,咽过菜的光景。他现在想起来,那时的野菜那股香甜的味道。那时,天一亮,娘就把他喊起来,带着他的弟弟妹妹们去剜野菜。他是家里的老大,活干的自然就多。爹的少爷气派永远也改变不了,他简直不记得爹在给了他们生命之后,对他们的人生发挥着什么作用,甚至连一顿饱饭,都很难送到他们的口边。 那时似乎总是缺少吃的,他从部队转业回来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他一定要让大家吃饱饭,而不仅仅是他自己。娘的能干是他永远也忘记不了的。 那时的情景,那时的梦啊,那时的天是那么蓝,水是那么清,没有污染,到处都是清澈的,干净的。虽然粮食缺乏,可到河水里随便就可以摸到虾,捉到鱼。 如今的家乡富裕了,人人的家里有钱了,可是,小时候那蓝蓝的天,清清的水,在什么时候就不见了呢? 这些年,他除了给村子里积累了财富,给人们的口袋里装了钞票,还干了什么呢? 不久前,他在参观那些虽然经济上去了,可污染把多年的积累又吃光的南方的许多城市时,受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的家乡是不是也会这样? 他知道自己家乡的情况其实一点也不乐观,甚至问题还相当严重。 这样思考着,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眼下,他应该怎么办? &&&& 此刻,龙保平的心突然一激灵,他猛地感到,妈妈无意中说的那句话,其实并不简单,并不是随便那么一说的。妈妈的话里一定是有着一种特殊的含义,妈妈只是不想对他说得那么明白。 妈妈是要照顾他这个当村支部书记的面子。 他这个村的支部书记,是个全国有名的书记,虽然没有行政级别,他的名气可是响当当的,在相当一级的领导眼里可是挂了号的。 他是个正团职转业的荣转干部。如果不是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他的前途是未可限量的,因为有人早就在重点培养他。 谁都得给他留点面子,他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长了些脾气。 这个老太太! 他感到后背冒出一股寒气。 他真的十分佩服他的老娘。 对于龙家的历史,他知道的并不多,他觉得也没有必要了解这些,可近些日子,由于张罗给老娘过生日,他就了解一些片段。 他觉得自己的祖上不简单,自己的老娘更是不简单。 自己也许就是继承了老娘要强的心性,不服输的劲头,才有今天的一切。 龙保平知道,现在的龙老太太,那时还叫仙桃的妈妈嫁给爸爸,也就是龙家三少爷,整整几年没有怀上孩子,怀上他这个当老大的那年恰好是四九年。 那时生的孩子都叫建国什么的,可他的妈妈就说:“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样,我叫他保平怎么的?保平,不就是保卫和平吗?” 他可以想象,妈妈对他仅仅做了一次描绘的几十年前龙家的气派,那朱门大院,那琉璃屋顶,那成挂的马车,那出门时前呼后拥的场面。这样的辉煌是应该写进家史中的。他知道,这样的一幕幕情景,象征着地位和富有,娘的心里从未忘记过,甚至越老越记得清楚,越老越想着过去。 他是和新中国同龄的一代人,他热爱这个国家,可是他又受到过不公平的待遇。他曾经恨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一个出身。 曾几何时,那种以阶级为出发点的时代,那种以斗争为绝对目的的时代,他是抬不起头来的,而炫耀着自己家族辉煌的历史,就是要以变天论处,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好在这样的岁月永远过去了,并且永远也不会再来。那样黑暗的年代,简直就是生活在一场场噩梦之中。 不过,他觉得自己还是个幸运儿,他甚至在自己还背着地主崽子的黑锅时,竟然入了伍,这不能不说是在自己的生命中发生了奇迹,这当然是遇到了恩人,一个回家探亲的将军。 那将军说: “地主怎么的,那是过去,再说这和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相干?我过去还是资本家出身哩,跟着毛泽东打天下,谁也没说过我有二心。” 部队的确是一所大学校,正是保平这样的年轻人施展自己才能的舞台。 保平似乎天生就是当兵的材料,入了伍,结束了新兵营的训练,到了连队,就被连长一眼看中,高个子连长拍着他的肩说: “好好干,我看你干好了准会超过我。” 那时还没有多少从军校毕业到部队的,连长就偷偷对他说,要准备考军校,但首先要从班长当起。这样,第二年连长就提拔他当上了班长,一年后又当上了副排长。在一次演习中,他带的一个尖刀班直插“敌人”的老巢,让团首长笑得合不拢嘴,说: “要给我好好培养这个小子,我看他是块料。” 保平参军五年竟然没有回过家,气得龙老太太指着照片就骂: “该死的,把娘忘了是不是?把家乡忘了是不是?” 可家里一收到保平的来信,娘就乐得脸上的皱纹平展了许多,告诉给老大写信的弟弟妹妹说: “告诉你哥哥,别尽想着家,全乡里就出息了你这一个,当了官的可别给咱们家乡的人丢脸。” 部队的人都说,龙保平有一个好妈妈。 龙保平被选送到军校,在全乡老少父子们中又掀起了一股热浪,都说龙家出息了个人,将来没准要当将军哩。也有说龙家就是龙家,不出个龙那才怪呢。 保平读了三年军校出来就是副营长。龙家一时也是远近出了名的人家,每到过年过节,都有县里的人送礼物,走访探望,远近的街坊邻居,更是看到了龙家的男女老少就眉开眼笑,似乎龙保平也给他们家添了光增了彩。副营长当了几个月,家里就接到了保平寄来的一封信,信上说,他又提了营长,带着部队上了广西的前线。 家里人一听就都为他担心,那可是真刀真枪的干,炮火可不长眼睛。倒是龙老太太深明大义,说: “当兵的也好,当官的也罢,不就是打敌人的吗?有了敌人不去打,还要你当兵干个屁用。只要他死不了就回来,断了胳膊缺了腿,家里都欢迎,娶不到媳妇也不怕,还有老娘养着他!” 虽然龙保平在战场上由营长提为团长,可龙老太太的话倒是不幸言中。 龙保平带的部队开到边境上,消停了几个月后,打了一次异常残酷的战斗,在不到一平方公里的地方,竟然倾泻下来上百吨炸药。他这个团长是从前线爬着回来的,也是在这场战争中,惟一一个负了伤的团职干部。 他以英雄的身份刚刚回到家乡时,这些年来龙家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热闹,小汽车走了几辆又来了几辆,各个部门,各级领导,甚至学校里青年,幼儿园里的孩子们,都带着各样的慰问品前来慰问,好话说得能堆成了山,似乎龙保平是那场战争中最主要的人物,要不是他就坏事了,断了一条腿也值得。 有人写了文章写了诗歌,赞美龙保平保卫国家的英勇事迹,甚至有人说,如果保平不受伤,回到部队就会提一大格,他立了功得了嘉奖,也受到了上级领导的关注,提个副师长也备不住,龙老太太终于耐不住了,说: “以后你们不用来我家了。你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腻了。你们唱的那些个喜歌留给你们自己听吧。说什么也没用,我的儿子回来我就高兴。” 这样的热闹由不得龙老太太喜欢不喜欢,就像雨后一夜之间,山坡上就会冒出无树个蘑菇头一样,天一冷,也在一夜之间,河沟里的青蛙们也一起不再叫了似的,那些到这里唱喜歌,写文章搞慰问的,好像约好了似的,谁都不再来了。 龙保平几乎在床上躺了一年,龙老太太每顿都把饭菜端到儿子的眼前,就像侍侯一个大孩子似的。一个大男人似乎又回到了孩提时代,保平就对娘说:“娘,等以后我也这样侍侯您。” “用不着,你好了还是干你的正经事吧。” 他叹息着:“我还能干什么正经事哦。” “怎么,那就成了废人了?你的腿断了,脑子也坏了?” 保平就愣怔地看着妈妈,不知道老娘是什么意思。 养伤的滋味,就像是个生了孩子坐月子的妇女。一年后装了个假肢,龙保平又开始在村子里一步一挪地走来走去了。这时家里也告别了往日的喧嚣,车水马龙的情景再也看不到了,代之的是清冷和寂寥。 那时的路还没有修,晴天暴土扬尘,雨天一身泥泞,仿佛龙保平躺在床上太多的时间,再也不愿意躺着似的,不管晴天还是雨天,他都在村子里惟一的一条土路上这样走啊走的。他的话少了,脸上的笑少了,连抬头看人的时候也少了。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大家都以为这个龙家老大从现在就废了,靠着国家那点抚恤金过今后的残年,只怕连个老婆都混不上了。人们也就不再替他吹嘘,有人见到他甚至就别过脸不看他。 龙老太太操心的是,她的老大已经这样了,还能娶上媳妇么?有哪个女人还会愿意跟着没了一条腿的汉子,吃着一锅饭,睡着一铺炕,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呢? 对于那些眼皮子浅的村民来说,谁又知道龙保平在这个时候,考虑的竟然是,他要如何带着穷得只能从鸡屁股银行里扣出点儿钱,买点油盐过日子的穷乡亲,走上致富的路子呢?谁又会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没了一条腿的人,把这个过去远近闻名的穷村子,改变成了一个如今富得流油,闻名全国的村子呢? 想起了老娘,也就想起了几天后给老娘过的七十五岁的生日。如今他这个当大儿子的整天忙得要死,他不仅是村子里的支书,还是县里市里乃至省里的人大代表,是全国有名的村支部书记,还是全国致富带头人。忙得恨不得能分出几个身子。 可是,他现在忽然觉得那些个东西毕竟是虚的,他还能不能再给他的家乡干点正经的好事情呢? 第381章 家有贤妻4 与许多在那场战争中一去未归的战友相比,龙保平总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在和平的年代,有时也会发生局部的战争,那次的反击战,竟然是那样的残酷。作为直接带着队伍冲锋陷阵的营长,后来又提为团长,他的太多的部下,永远埋在那片南国边境的土地上,血染老山,英雄垂泪。 他忘记不了那些可爱的战友,那些活生生的脸孔,在他的眼前瞬间消失。他经过太多的伤痛,太多的生离死别。有人说,一个人在生死之间走了一个来回,就知道自己要怎样活着了。 是的,他就是这样,悲伤已成过去,但他对于生与死的感悟,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扎下了根。 从那时起,他就想,他这条命是拣回来的。他以后就要为别人活着,自己怎么样,他已经没心思放在心上。他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人啊,就应该好好活着,活着多好。 他没有眼泪,可他的心是湿润的。 在他躺在床上,身子不能动弹的日子里,那炮火硝烟的场面慢慢地退出他的视野,他知道,属于他的将是人生的另一个战场,他要和军旅生涯永远告别了。 他会干什么呢?他生来就是拼命的,没有一个让他拼命的地方,就等于要了他的命,还不如就此死掉。 他的家乡啊,他终于又回到了这片土地,尽管自己是个残缺不全之身,可他从来没有为自己感到悲观,相反却激发了他的斗志。他躺在病床上,惟一一次让他动心的谈话,是村里一个老抗联的一番肺腑之言。 老抗联姓赵,乡亲都叫他老前辈,他似乎经过了过多的人世沧桑,他几乎很少和村里人说什么,每到年节都有县里的领导带着钱物来看望他。土改时,他带着乡亲们,把个家乡搞得红红火火,闹起了文革,他就以自己的身体不好为由,闲了下来。过去保平和赵老前辈并无往来,可家里慢慢冷清了下来,赵老前辈来到了龙家。 老前辈坐在龙家的炕头,摸出了旱烟抽了起来,他似乎也不着急说什么,吧嗒着嘴唇,一股一股地喷着烟,就是不说话。保平也不急,就陪着他坐着。 最后,保平还是耐不住,问: “大伯,我知道你不是到我这里来抽烟的,有啥话你就说。” 老前辈慢悠悠地说:“你是见过世面的,你不觉得咱们的家乡差啥哩?” 是的,他是见过世面的。他在部队的时候,走过许多地方,看到过南方从城市到乡村那蓬勃发展的势头,觉得自己的家乡和那些已经迅速发展起来的乡村相比,有着许多优势,这里有着丰富的资源。过去他还和村里的支书段守年通过信,他说他相信在家乡这片山上应该是埋藏着矿产的,是不是应该找有关单位勘探一下,如果家乡真的发现了矿藏,那家乡就可以立刻变了样子。段守年也给他回了信,说是村子里穷得叮当响,哪里还有什么钱去请专家搞勘探? 保平以为赵老前辈要说的,是家乡应该改变面貌之类的话语,这样也能看出老前辈的殷殷之情,可老人却说: “你要是个汉子,就要带着乡亲们干点正事,现在这个班子要不得了,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站出来了。你记好了,用你的时候,你可别推三阻四的。” 老人说了这几句话,就慢悠悠地走出了龙家。 他琢磨着老人的这句话,笑了,他一个废人,就是回到家乡养老来了,他就是想干点啥,可谁又会需要他! 他倒是闲不住,也觉得自己应该干点事情,别的干不了,为村子出个谋,划个策,也还能行。 谁也没想到,没过几天乡里就来了人。 来的是乡里的书记,姓葛,叫葛鸿飞,是一个改革开放后,立志要改变鹤立乡的贫穷面貌,带领全乡走上富裕之路的年轻的党委书记。 他早有打算,准备首先在河西村树立一个脱贫致富的榜样,而完成这个任务,就需要在何西村有一个能够带领人们心齐一致,艰苦创业的领头人。 自打龙保平回来后,他早就把目光盯在这个荣转军人龙保平的身上。他了解这个汉子过去的英雄历史,也知道他现在仍然有一股勃勃的雄心。 最主要的,这个人还有着不可多得的才能。 在龙保平的面前,年轻的葛书记显得十分的客气。 “龙团长,您可是我们这个乡里的财富哦。” “可不要这么说,不把我当个废人就不错了。” “听说组织上把您安排在一个疗养胜地,可您没去?”葛鸿飞问。 “我去那里干什么?”龙保平笑着说。 “好,好啊。”葛书记赞许着点着头笑着说。 在龙保平转业时,组织上征求他的意见,如果他同意,就安排他在一个海滨城市居住。他摇着头说,我又没有家,又没有老婆,去那个地方干什么?我还是回家,陪着我的老娘吧。组织上觉得他回到家乡也有人照料,也就同意他自己这个决定。 他回来了,其实,他的心思很少有人了解,他的胸膛里还有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这股火焰不让它烧起来,就只能把自己烧毁。 可是,他见到前来探听他的心迹的乡党委书记,却不动声色。 “好什么呢?你不是来打我的主意吧?” “您说呢?”葛鸿飞明亮的眼睛透着笑意。 “这里又不需要我带兵打仗,我现在可是个没什么用的人喽。”龙保平不无自嘲地说。 “这可是您说的真心话?”年轻的葛书记似乎很有城府。 “怎么不是?” “您可是个闲不住的人啊,您每天都在想什么也许只有我知道。”葛书记看着龙保平,神秘地说。 “你知道什么?” “你们龙家在这里可是了不起的大户,也许现在又是你们出头的日子了。” “这和我们这个姓有什么关系?” “也许没关系,也许有关系。谁也不敢小看你们龙家的人啊。” 龙保平笑了:“这话从何说起?” “我知道您过去给段书记写过信,谁也都是爱着家乡的,不爱家乡您可就不回这里了。这里可是你们龙家的根基呦。您当过团长,水平就不是我能评价的了。我就不相信,您就不想在有生之年为乡亲们干点事情。您就不想永远改变我们这个家乡的面貌。你想,可是您还得做呀,光想有什么用!我跟您说,你们村的班子已经让我给解散了,现在需要您的时候到了。当然,这是老前辈推荐的,要不然我们总是拿不定主意。” 龙保平并没有什么明确的表示。 “现在谁都在憋着一股劲要甩掉贫穷,可就是群龙无首啊。您不当这个龙头我就觉得您不是您了。您就应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去了。可您还不老,您自己也知道。” “你说的这些有点意思。” “您这是同意喽?” 龙保平想了一下,依然平静地说: “我想知道,你能给我什么权利?” “在这个地界上您说了算,做错了算我,成绩归您。我尽最大的能力支持您。” “我不需要成绩,我只是要……” “好。您可是要受苦的啊。” “累死了我,你就给我在山坡上修一个坟,就说我是为了乡亲们累死的。” 葛书记紧紧地抱住龙保平。 河西村是汤旺河下游一个最大的村子,依山傍水,上万口人,龙家是个老户,也是一个大户。谁都知道,早在这里还是抗联战士出没于白山黑水之间的时候,那时的龙家就在暗中为他们出过力。 谁都知道,这里是一片沃土,如果有一个好的班子带领乡亲们苦干几年,这里一定会迅速地走上致富的路子。 那是怎样艰苦的日子啊。人穷,村子也穷啊。修路,他把自己的转业费全拿了出来,乡亲终于被他感动了。 他为了谁?不还是为了乡亲们? 如果为了他自己,他还愁什么呢?国家可是养着他的啊!一个月几百元的津贴那可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乡亲们把这些看在眼里,于是,他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一条十几公里的公路用了半年的时间,终于修成了。 过去暴土扬尘的土路,如今修成了一条宽阔的快速公路。通了大型车辆,一切事情就好办多了。 接着就是找矿,他动用了他所有的关系,请来专家,跑遍了河西村周围的山山岭岭,终于找到了一座储量丰富的石墨矿,从此,改变河西村全体村民命运的战斗打响了。 保平跛着腿,风里雨里的镜头深深地进入了乡亲们的视野里,党组织这个概念在他们的记忆里似乎又被唤醒了。他们看到了一个钢铁般的男人那顽强的意志。有了这样的男人,他们就有了前进的方向,就有了靠山,就知道自己将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的前途再也不是贫穷和落后。 当他们看到一个贫穷的村子在龙保平的带领下,用了几年的时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矿山建立起来了,工厂建立起来了,人们的收入多得简直超出了自己的预想,龙保平这个名字就和他们的恩人这个字眼,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转眼二十几年过去了,河西村的产业已经形成相当的规模,化工,冶炼,水泥,服装等产业均已经形成,一年十几个亿的销售收入。龙保平几乎就是河西村,不,他已经成为鹤立乡,甚至是全县的最有影响的人物。 这一切的一切,龙老太太自然看到了眼睛里。她相信,这才是她的儿子,她也为儿子倍感骄傲,这才是龙家的血脉,这才她的龙种。 不过,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她也为儿子操了不少的心,最主要的是,保平快到四十才说上个媳妇。在龙保平在军队当着军官的时候,来家里提亲的都要踏破了门槛,可保平缺了一条腿回来后,就很少有人向她提起这件事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老天对于龙保平这样的男人,终究会睁开眼睛,露出多情的一瞥的,因为,好女人不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不爱这样的男人,还会爱上什么样的男人呢? 有一个女人,而且是全乡公认的最漂亮,最有文化,甚至也是最温柔体贴的女人,爱上了龙保平。在人们惊呼的同时,终于豁然开朗,这才是老天最好的安排,这才是真正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而且就连龙保平自己也不得不相信,在后来的许多个大的问题面前,都是因为有了这个才女,才使他的事业更加兴旺发达。 如今,又是这个女人,为他的提出了一个更加严峻的课题。 那就是,如今的河西村,往何处去? 苗天琳到了三十岁那年还没结婚,甚至还没谈过恋爱。 这让她身边的许多人不理解她的同时,都在暗暗地猜测,是不是这个漂亮又有文化的女人,有着什么毛病? 按理说,一个女人在自己人生路上,不可能遇不上一个知己,可是,偏偏苗天琳这么多年来,始终形影相吊,从不见她的身边有一个半个的男人。 要说她是个落落寡合的人,也不尽然。她生性开朗,活泼好动,是个有着自己独立思维的现代型的女人。 在通往乡里小学门前那惟一的一条柏油路上,每天的早晨和晚上,都能看见一个身材修长,长发飘飞,面容娇美,举止不俗的年轻女子。当她走进或者走出乡里小学那扇大门时,她是那么惹人眼目,她的身影从人们的眼前走过时,如同从天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彩虹。 谁都希望这道彩虹在他的眼前多停留一段时间,可这道彩虹总是一闪即逝,从不在任何地方停留。 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教师,在一个落后的乡镇里,在这些还有些愚昧的乡民的眼睛里,本来就抢眼,加上又是一个单身,于是,那身段的好看,那脸蛋的美丽,就让这里的女人心升几分妒忌,让这里的男人怀揣着几分欲火。 “你看那个德性,穷装蛋,不是个好东西,那个东西早就不新鲜了。还夹得死紧。” 女人们这样说。 “这个小女子,真是不错,搂着这样的腰身,看着这张脸,和这样的肉身睡上一觉,那滋味说不上有多么美哩。” 男人们站在街头,看着她走近后又远去的身影,喉咙不时地动着,心里痒痒得难受。 并不是她看不上这些男男女女,在她传授给他们的子女们知识的同时,她的心里实在是不能接受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实在是不敢看他们的眼神,她觉得他们的眼神里有着太明白的东西,那就是他们的粗俗,他们的野性,还有他们身上难闻的气味。 不仅是这些乡民,就是那些同在学校里教书的老师们,那些并没有读过多少书,各个方面比那些乡民好上不了多少的同行,由于她的出色,也时常排斥着她。 她如同遗落在泥土里的玉兰花,虽然自身洁白,但她的周围却是满眼污秽。 越是这样,她越是保持着自身的清高和孤傲。 这样的个性和气质并不是现在才有,虽然她生在一个极其普通的家庭,可她从小就养成的个性,使她远离那些粗鄙的人群。她是师范学院的毕业生,她本来可以到一个不错的地方工作,退一步说,如果她家里有一些背景,如果她是个肯屈尊的姑娘,她也不会到这样的小地方教书。 临近毕业,同学们都在为自己的前途奔波,她才发现自己的离群寡合,而这样的离群寡合会让自己失去什么。许多信息他们对她几乎是封闭的。那些凡是能托上关系的同学,都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甚至有的女生为了把自己安排到城市的好学校,不惜一切代价,有的为自己找了个可以依赖的靠山,有的为了推荐自己,把自己说得天花乱坠,俨然是一个最优秀的人才。 她觉得这些人真是不齿。 她不屑于这样做。 她的家里也无法为她找到一个最起码的门路,她的父母实在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人,妈妈还早就下了岗。在她的工作安排迟迟得不解决的时候,她的爸爸也准备拿出家里很少一点积蓄,托人送礼,好让她至少可以到一个县里去教书,当一个各个方面待遇也说得过去的老师,至少要比民办好一些。 谁都知道他们这个女儿什么也不差,甚至在许多地方,还强上许多人一截,可那些学校就是不收她的档案。她知道,如果爸爸送了钱,一切就不会这样。可她坚决反对爸爸这样做。她说:“我们什么也不送,一分钱也不送。如果不行,我宁可不去当这个老师。” “现在就是这样的社会,你不送就找不到给工作。” “那我就去给别人卖服装,慢慢地自己学着做买卖。我也看到了这些人的阴暗。” “那有什么办法,你又改变不了?” “我是改变不了,可我一看到那些见钱眼开,为钱办事的家伙们的嘴脸,我就愤怒得要死。” 她决不和这样的人办事,也不准备让这些人来做安排自己的前途。 她越是感到人们身上那种让她难以接受的丑恶,她就越让自己显得清高,越让自己的显得特立独行,她不屑于与丑恶为伍,更不想同流合污,她要人人皆醉我独醒,人人皆浊我独清,冷眼看世界,傲然对苍天。 如果她让自己的傲气稍稍降格一点,她的那种独立的个性稍稍随和一点,她的命运也不会这样,她也不会在这样的小地方落脚。其原因是,她拒绝了一次爱,葬送了自己的前途。 她并不后悔。 攀高结贵似乎永远是人们追求的东西,可以让一个平民平步青云,脱离苦海。如今许多的女子也正是这样做的,这就让那些权势之家的公子,处在高高在上的地位,显得不可一世。 谁都知道,一个虽然长得漂亮,但家势普通的姑娘,要想一下子改变自己的命运,这似乎是一条捷径。 高崇峰的爸爸,是市里一个显赫的人物,围着他转的姑娘,几乎让他难以招架。他也正是穿梭在这些姑娘之间,如鱼得水,自得其乐。男同学们嫉妒得要死。有人说,他可以在半个月内排满约会,姑娘又绝不会重复。从外表看上去,他还真不错,仪表堂堂,风流潇洒。正是这些势力的姑娘,让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不是个平常人物。 她看到高崇峰整天忙碌在那些自做多情的女生身边的样子,觉得真是可笑。可是,突然有一天,高崇峰竟然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找我有事?” 她觉得很有意思,因为他竟然这样有时间。 “我想今天请你吃饭,不……不知道你是……是不是有时间。” 她看到他那紧张的样子,竟然笑了起来,这个几乎和班上所有女生约过会的人物,竟然在他的面前显得像个毛头小子。 “你怎么今天找起我来了?你不是把时间排的满满?” “那都是瞎说的。” “不对吧,我可是亲眼见到的。” “我跟她们是闹着玩的。” “我可没看出来你是在闹着玩。” “真……真的,不唬你的。” 她看出他的认真。 “那你现在也是闹着玩吗?” “不,我……我现在其实是最认真的,我早就对你……” “不会吧。”她一个劲地摇着头。 他们可是从没说过几句话的。 “你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要干什么?” “我们就要毕业了,我再不对你说,我们就没时间了。” “没时间了?” “是……是的。” 她看着那张英俊的脸,冷冷一笑,说:“那你不是太辜负那些女同胞了吗?我可要为了她们讨个说法了。你这样做,可是要承担玩弄女性的骂名了。”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其实都是她们……” “你是说都是她们自己愿意的,是不是?” “就是这样的。可我对你可不……你知道,我们俩的工作,我爸爸都安排好了。” “你说什么?我们俩?” “是的。” “你可真会开玩笑。”她真是苦笑不得。 “真……真的。”他急得什么似的,她还不知道他一急就有些口吃。 她的脸沉下来:“好了,你的安排我可担当不起。那么多的女同学都在巴结着你,你还是安排她们去吧,可不要辜负她们的真心。” 她走了。她觉得好笑,也感到那些女同学的可怜。其实,这个人还不那么讨厌,最主要的,这是很用得着的人,而且…… 不过,她可没有那么下贱。 招聘结束时,她的许多同学都去了不错的学校教书,这都和高崇峰有关,即使他们走不到一起,她们可都是付出了自己,而高崇峰对她们也算是够意思。 只有她一个人远离城市。那些出卖了自己又傲慢得不行的家伙,在她的面前装腔做势。她觉得她们的好笑。她的傲慢的在骨子里。 这样,她就来到了鹤立乡的小学教书。 第382章 家有贤妻5 苗天琳时常会发生这样的感慨,在茫茫人海中,你刻意去寻找你生命的另一部分,那人却似乎在躲藏起来,不见踪影;在你不经意间,甚至在你根本就不需要的时候,你又和什么人走到了一起,他一出现就显得不同凡响,接着,就和你的生活撕不开,挣不断,你的生命和他的生命紧紧地缠绕着,最后达到不可分离的地步。 那年春天的一个普通日子,苗天琳已经成为乡小学的副校长,去参加河西村在县城一家宾馆召开的新闻发布会。发布会的内容,是龙保平介绍他带领河西村的村民走上致富路,又代表河西村拿出一笔不小的款项,投入到县城的中小学的危旧房的改造上。 苗听琳找了一个离主席台不太远的位置坐了下来。那个坐在台上四十岁多岁的年纪,面孔红润的中年男人想必就是龙保平了。她听说过这个人的一些事迹,知道这是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人物,拖着一条假腿,利用不到十年的时间,把一个贫穷落后的村子,改变成全地区,甚至在全省都赫赫有名的富裕的村子。 这还不说,他还拿出一笔不小的资金,改造全县几十个年久失修的中小学校舍。这个人苗天琳虽然没见过,可她觉得,这个人和那些发了财就穷奢极欲,花天酒地的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起初,苗天琳并没有怎样注意龙保平,虽然这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在那场战争中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可她觉得那场战争到现在为止,其实过了也没有多少年,就已经被人们忘记得差不多了,他做出的那样的牺牲是否有价值也值得商榷,再说,这个人遥远得对她来说如同路人,虽然她可以拿到一笔他支付的学校改造资金,可这笔钱又不是给她自己,各个乡镇的学校都会得到。 当龙保平讲到河西村那段极不寻常的创业经历时,她为这个人的做法深深地感动了。一个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的人,非要改变家乡的面貌,甚至拿出自己的荣转费,在今天这个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社会里,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少了,尤其是村子富了,竟然想到了那些学校危旧的房屋校舍。 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同时,这个人没有一丝的豪言壮语,每一句话都透出一个男子汉宽大的胸襟,她开始把目光投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新闻发布会是县政府和县教育局安排的。县教育局的一名官员介绍说,对这么多的中小学校投入巨资,进行危旧房屋的改造,是我们这个县迄今以来在教育方面最大的一笔改造资金,尤其又是一个村子在富了之后所做出的义举。今天请来了地区许多新闻单位的记者,如果各位有问题提出,就请龙保平书记回答各位的提问。 市日报的一名女记者首先提问,她问龙保平,是什么触动他要对这么多小学的危旧房屋进行改造,是市领导要求的呢,还是自己主动这样做的。龙保平回答道:“这不是某位领导的意思,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求我们这样做。这样做完全是我们村子的乡亲们觉得我们应该这样做。我们的班子的许多人,早就注意到,我们有许多中小学的房屋已经破旧不堪,我们的孩子在这样的学校念书是不安全的。他们是我们的未来和希望。现在我们河西村有了这样的能力,我们觉得我们可以为教育和孩子们做点事情,这是我们全体村民要求这样做的,并不是我自己的行为。” 电视台的一名女记者起身问:“请问龙书记,这次对几十家学校进行危旧房屋的改造,总投入据说在三百多万元。做这么大的教育方面的投入,而且完全是公益性的,对于一个村子的经济来说,投入是要有回报的。但这样的投入显然是不会有回报的。不知这样做对你们现在还是农民身份的人有什么好处。” 龙保平笑了笑说:“怎么能没有好处呢?我看到我们的孩子们,在我们为他们提供的结结实实的,窗明几净的课堂里上课,书声朗朗,我们的心情是最高兴的。你说这不是我们得到的好处吗?” 许多人都为龙保平的妙语笑了起来,并且响起了一阵掌声。苗天琳也会心的一笑,心想,这个当过军人,现在是一个农民企业家的龙保平,口才还真有点不简单。 坐在苗天琳旁边的一个年轻的记者站了起来,问道:“我要问的问题是,虽然龙书记当过团长,领兵打过仗,可听说龙书记过去由于自己的出身不好并没有念过多少书,甚至受到过许多不公正的待遇,完全是改革开放后靠着一股子猛劲儿打出的这份天下。如今龙书记带领乡亲们做出了这么大的一番事业,又要对教育进行这么大的投入,是不是对自己没有念过多少书的少年时代感到悲伤才要这样做的?没有念过书,又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人,内心是很痛苦的,龙书记一定是感同身受,是不是这样的?” 这个年轻的记者的提问过于锋芒毕露,同时也脱离了这场新闻发布会的主题。 龙保平没有马上回答这名记者的提问。他点燃一支烟吸了起来。然后缓缓地说:“这位记者说得不错,我的确是由于成分不好没有念过书。可是,也许你们不相信,我完全是凭着自己的知识考上的军校。我从入伍的那一天起就知道知识的重要,尽管那时还不提倡知识,也不尊重人才,那时还是一个混乱的年代。我在家乡的时候念的三年书几乎都是在田拢里劳动,我就知道那不是在办学校,而是美其名曰说是让我们这些孩子上好劳动这门课,谁都知道,这样简单的劳动,是不会改造我们这样贫穷的农村和落后的国家的。当然,我做的事情其实很小,仅仅是为了孩子们有一个比较安全的环境好好的读书。如果我们没有好的经济效益,就是想这样做,那也是空谈。拿我个人来说,我问大家有了钱去干什么?当然,要干的事情非常多,花钱的地方也多着呢,吃喝玩乐也真是吸引人,那样的日子过起来也真的潇洒。可是我们吃得再好,住的楼再高,再唱歌跳舞,可我们的孩子却在这样的地方读书,我们的酒喝得还那么香吗?我们的高楼就住的那么舒服吗?我现在有这样的条件,所以我想做这样的事情。至于我打下的这份天下,是不是靠着一股子猛劲儿,我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吧,因为我是个军人啊,有许多人就是这样认为的。就是靠着这股猛劲儿,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是不是啊?” 龙保平说到这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苗天琳抿着嘴笑起来,现在越发地佩服这个男人的口才,更欣赏他的真诚。她觉得自己的思想飞到了会场之外。突然,她发现许多人的目光向她投射过来,她这才知道,由于没有人提出问题,会议的主持人竟然把提问题的机会给了她。也许由于她的漂亮,主持人以为她也是一名记者吧。 她倒没有紧张,也许她想要问龙保平一个轻松的话题,站起来问道,像龙书记这样的成功的人士,有没有孤独寂寞的时候呢?还有,个人的家庭生活是不是也是非常幸福呢? 没有想到的是,她的话刚一说完,龙保平就有些坐不住了似的,浑身显得不自在起来。他的目光一时间冷了下来。许多人从嘴里发出唏嘘的感叹。会场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 她以为这是一个男人不喜欢回答的问题,她又补充了一句说:“如果你不想回答,你可以不回答。” 龙保平摆了摆手,说:“这个女士说了一个很轻松的话题。一个人是有理由,也是经常感到孤独和寂寞的,我们是正常的人嘛,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受。这并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每当感到自己孤独的时候,就用工作来改变自己这样的心情,因为我害怕这样,我就总是在工作,我为什么要这样,也许说起来惭愧,我现在还是单身一个,还没有谈恋爱的经验,我想我这辈子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我知道还没有,以后也不见得会有哪一个女士,能看得上我这个又瘸又老的家伙。” 苗天琳知道这是龙保平故意做出的轻松的姿态,也是为了给她的一个台阶。她为自己的冒失十分后悔。 她不明白,这个硬朗的男人为什么也是这样的命运。 她想为自己做出一些必要的解释,她要说明自己其实是无意的。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更不是要在这样的场合让他难堪出丑。 可在会场上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 会议结束,到河西村会计那里领支票。苗天琳甚至不敢再见到龙保平。 是龙保平发现了她在他房间的门前徘徊,就让那个小秘书刘川把她叫了进去。她渴望见到的龙保平那张宽容的笑脸,当那个小秘书把她叫进去时,她并没有见到那种笑容,而是一张沉郁的面孔。 “你是哪个单位的记者?”龙保平看着她。 “对不起,我并不是记者,我是乡小学的副校长,我姓苗,叫苗天琳。我刚才说的那句话其实……” “你不是记者你……”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怎么会说话。” “我看你倒是太会说话了。” 她控制不住自己委屈的泪水,慢慢流了下来。 “啊,你可别这样。” “我知道我……” “我并没有怪你,一个女人问这样的话并不奇怪,只是我这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让人感兴趣的,你也不要介意,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你去找会计去吧。她在另一个房间等着你。也许就剩下你自己了。” 龙保平说完就站起来,一步一挪地走出房间。 苗天琳突然发觉自己的渺小。如果他是一个什么官员,或者言语里有什么不恭的地方,她倒是不怕什么,可他是那么的宽容和谦和,这让一个女人不管她有多么的自负,在外表是如何装扮自己,如何把自己弄得多么高雅和不可侵犯,可在真正有本事的男人面前,也不得不把自己那装模做样的把戏收敛起来,把自己弄成毕恭毕敬。 她看到龙保平那吃力的腿,一步一步地走出门外,心里猛然升起一股冲动。她要上前搀扶着这个行动不便的男人。 就在这时,龙保平突然转过了身子,发现了她那特殊的目光,愣了一下。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两个人之间对视着。她突然被龙保平那有棱有角的面孔吸引了。这是一张很有个性的面孔。有这样面孔的男人,一般情况下,都是那种不计较小事,说一不二,干着一番大事业的男人。 两个人对视了有十几秒钟的时间,最后她看到从他的脸上露出一丝似乎是苦溜溜的笑容,然后问:“你还有什么事吗?” “啊,没有,没有了。谢谢您。” “谢我什么?” 她又一次为自己的话语感到尴尬,她的脸第一次在一个并不熟悉的男人面前红了起来,而且立刻变得滚烫。 他的刚毅和谦和,他的宽容和平淡,已经在她的心中扎下了根,她的心中似乎隐隐地浮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甜蜜。 此后,龙家的种种有意无意地往她的耳朵里灌。她是县里有名的才女,在报刊杂志上发表过很多各种题材的作品。由于县上过去的几十年的历史都没有详细的记载,于是县里决定在那一年要修县志,要把一百年来县里政治、经济、文化等等的大事要做一个抢救性的发掘,对于在县里过去一百年来发生过有影响的人物要书上一笔,这样她就成了县志写作班子里的成员。 县志办公室在县政府的大院里。她的美丽和孤单,立刻被政府大院里那些年纪已经不小,又过着单身生活的男人收入他们的视线里。政府办公室主任几乎看了她第一眼,就被她的美丽迷住了。 苗天琳每个星期一去办公室开个会议,通报一下进展情况,接受些调查任务。领导告诉她,在抗联时期,龙家曾经秘密地资助过周保中一笔军费和一批粮食,这让这支艰苦卓绝的抗联部队,在那一年的冬天度过了难关。她主动请缨,要去采写这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由于她的文笔超群,没人敢与她争锋,县志办的主任对她也似乎格外地垂青。 她走进了龙家,结识了龙老太太。龙老太太对这件事似乎并不在意。她虽然一看到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子就心生欢喜,可却不怎么配合她的工作,只是说那些都是老黄历了,还提它干什么。她去了几次,龙老太太就是不提那些往事,这样,她就想,她是不是应该去找找龙保平。 由于那次她和龙保平认识时,她的做法实在缺乏艺术,心里就总是有些疙疙瘩瘩的。县志办主任看出她在采访中遇到了麻烦,就对她说,你去找县政府的徐主任,就说是我说的,让他带你去见一下龙保平,他和龙保平是一个村子的光屁股娃娃,有他的引见,龙保平就一定会接见你,过了龙保平这一关,龙老太太就没问题。 “我觉得龙保平也应该写一笔的。” “当然。你也可以直接采访一下龙保平,写写他,他可是领导点名要被写进县志里的。” 这些工作她当然知道该怎样去做,可一想到要见龙保平,她的心里就忐忑不安。 不过,有徐主任的引见,也许她还不至于那样的尴尬。 徐主任她见过几次,每一次在他的面前走过,她浑身上下都罩在他那火辣辣的目光里。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那是一团什么样的目光。见到这样的目光,她就脸红心跳地匆匆走过。 她并不是一个讳疾忌医的人。她不会计较那些对她其实并无伤害的人的。除此之外,她觉得那个男人也并不讨厌,她知道那是个很有才气的男人。一个有才气的男人,往往会博得女人的青睐,至少不会讨厌这样的男人。 这完全是为了工作,她去了徐主任的办公室。 徐主任叫徐野秋,是个仪表不俗,气质儒雅的男人,在这个县里,该说是个非常引人注目的男人了。他看到苗天琳敲门走了进来,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您就是徐主任?”苗天琳虽然知道,但还是这样说了一句。 “是的,是的。欢迎你呀,没想到你会到我这里来。”徐野秋立刻站了起来。“快坐。” 苗天琳坐了下来。听说了她的来意,徐野秋满口答应。 “你还真的找对了人,保平和我的关系可是不一般,龙老太太也会给我一点面子的。我带你去保证没问题。” “如果那样就最好了。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一趟河西村,最好就这两天。” “没问题。明天下午我和你联系。从这里到河西村也就几十公里,几十分钟就到了,那段路还要感激保平呢。” “这次我不仅要写一下龙家为周保中部提供军费和粮食的事,我还要给他写一篇纪实性文章……” “你一定要好好地写写他,龙保派平可是我们这个县最引人注目的人物,和你说真的,他比县委书记在上面还要有面子呢。” “那就明天?” “明天我去接你。” 第二天下午,徐野秋来找苗天琳,和主任寒暄了几句,就和苗天琳一道出了门,上了车后向河西村进发。徐野秋开车,苗天琳坐在他的旁边。徐野秋一路上喋喋不休地说些县上领导们的奇闻逸事,甚至提到了哪些领导有情人,哪些领导出过什么样的丑事。苗天琳虽然对这些不完全感兴趣,可在路上听着这些倒是不显得寂寞。她虽然听得热闹,可觉得这样的政府办公室主任话倒显得多了些。不过,她也知道,徐野秋完全是向自己讨好。 河西村很快就到了。龙保平正领着一干人马在考察着一个项目,在他的办公室等了足有一个小时,才看到龙保平托着一条假腿走了进来。 苗天琳并没有主动上前和他寒暄,也没有她的机会,徐野秋比谁的动作都快,上去就拉着龙保平的手说:“啊呀,我可想死你了。先别说没用的,你看,我把全县最美的女人给你带来了。她可是来工作的,又不好意思打扰你,你可要给点面子啊。” 苗天琳有些发窘,见龙保派平伸过手笑着对她说:“我知道你是个优秀教师,文章也写得不错,可我见到了美女就没有底气,总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苗天琳的手被他轻轻地握了一下就立刻松开,这给她一个十分良好的印象,她也显得大方起来说:“那没什么,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这总没问题吧。” 几个人坐下来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后,苗天琳就进入了正题说:“据我们掌握的不完整的资料,在四三年的冬天,龙承业,也就是您的爷爷,在抗日联军十分艰苦的情况下,曾经偷偷地资助过周保中部一笔款子和一批粮食,谁都知道那可是冒着巨大的危险的。我们准备把这段历史写进县志里,这就需要把事情掌握的更加详尽一些。我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需要您能帮我完成这个任务。” 龙保平笑着说:“对于这件事情我也只是听说,那时也根本没有我,就是我妈妈也没有嫁到龙家。不过你可以去问她,看看她知不知道这里的详细的情况。” “我还想知道您在带领河西村致富的路上,都出现过哪些令人感动的事情。” “没有一件令人感动的。再说你也根本用不着写我。好了,就让野秋带你去我家吧,老太太还能不能记着那些事情我还不好说。” “那就先写你家的事,完了再写你,你看着我的面子,可不要推托哦。”徐野秋说。 第383章 家有贤妻6 也许有龙保平的介绍,也许是龙老太太看着苗天琳这样一股子认真劲,当苗天琳又一次跨入到龙家的大门时,龙老太太表现得比上一次还要热情,虽然这次她不会拒绝苗天琳的采访,可她还是摸着苗天琳的手感慨地说: “什么样的人才能娶你这样的丫头呦。” “大娘,我也不会什么小丫头,我也三十多喽?” “那,怎么还是一个人过日子哦?” “还没有合适的呗。” “瞧你,和大娘说话就要实在。” “大娘,我说的是真的。”苗天琳笑着说。 “那好,好哦。” “好什么呀,大娘?” 老太太转移了话题说:“你们是不是要写县志啊?我小的时候也听说过要写什么县志,可那时兵荒马乱的,然后就是光复。再然后就是这样那样的运动。我们家的那点事还用得着你们这样费心?” “大娘,这可不是小事情。我们知道龙家的义举,所以,写县志当然要把龙家的这个义举写进去的。” 龙老太太半晌没言语,苗天琳也不急着让老人开口。她忽然发现,老人的眼里涌出了泪水,她知道,老人这是想起了什么。老人终于回忆起了几十年前那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原来,在那年的冬天,周保中边打边退,退到了汤旺河边,联军饥寒交迫,周保中就派人秘密来到龙家请求援助,当时的当家人并没有表示什么,可到了晚上,几辆装着粮食的大车来到了河边。几个车老板也不说话,卸下粮食就往回返。联军的人也明白事理,并不直接和他们见面,等人和车都走了,才上前取粮食,他们看到不仅有粮食,还有一些白花花的大洋…… 那几个送粮食的车老板,后来也被龙家打发到遥远的地方去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粮食是送给谁的,只是龙家为了保密,才这样防范着。解放后有人说起这件事,龙家也是矢口否认,这次由龙家的人说出这段历史,苗天琳完成了这件抢救性的工作。 苗天琳又几次来到龙家,和龙老太太唠些家长里短。龙老太太劝她可不要挑花眼喽,女人像个花儿,可也容易败,想嫁人还是趁年轻。苗天琳也在龙家遇见了几次龙保平,她说了要给他个人写文章上县志的事,龙保平根本就不配合,说:“县上那么多的大事怎么也轮不到我头上。再说我也没什么可写的。你要是再来烦我我可就要撵你了。” “你怎么能这样?我又没得罪你?”苗天琳觉得自己很委屈。 “我可没这个时间和你扯闲篇。” 苗天琳伤了心,冷冷地说:“不错,谁都知道你现在是个名人。是的,你当过英雄,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没人能管得了你。虽然我不能和你相比,可我也有我的工作,我要完成自己的工作,完不成我就要受到批评。如果都像你这样,我恐怕连混饭吃的地方都没了。” 龙保平笑着说:“如果真是这样就到河西村来,你知道河西村可不是谁都可以来的,一个城市户口还不如我这里值钱。” 苗天琳好看的嘴一撇说:“哼,你就这么一说,我这么没用,你还会要我?” 龙保平认真起来,说:“这叫什么话!哦,你这是生我的气了。可是,你干你的工作,我干我的工作,我们可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你又何必非要写我不可?你还不理解我。我过去当过英模,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好话我没听过?可是后来怎么样?不是早就被人忘记了?人得干些正事。如果你想到河西村来玩,干什么我都欢迎,我们这里应有尽有,吃的喝的玩的乐的,可是我就不喜欢这些虚的东西,再说我也没有时间在你面前吹嘘我自己。” 从龙保平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话当然是无懈可击,甚至还会让人钦佩,可要从苗天琳的角度来看,她非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她猛地,跨进了一步,似乎是一个小姑娘似的耍着脾气说: “龙书记,我对你说,我一定要写你,不管你支不支持,喜不喜欢,同不同意,我都要这样做。你越是这样拒绝我越是要写你。” “你呀,怎么像个孩子?啊,不,也许我说得不对,你这叫个性。” “当然。”她抿嘴一笑。“即使你自己不说也不要紧,河西村有的是人,如果知道给你写文章,他们不配合我才怪呢。你也不能下命令,做出那么武断的决定,把说出你事迹的人赶出河西村。” 龙保平的心中突然升起莫名其妙的感觉。柔情从来就不是女人特有的东西,当龙保平觉得自己的变化时,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长叹: “咳,你何必要这样?” 苗天琳笑了,她知道自己胜利了, 龙保平对她约了时间,她如约而至。地点是在河西村山上别墅区的一个小餐厅里,那里的安静出乎她的意料。 龙保平不平常的生活阅历让苗天琳心中泛起滚滚波涛。河西村当时的贫穷落后和后来具有牺牲精神的创业,让人觉得真像安徽的小岗村,龙保平也是践行农村改革的带头人,他率领村民苦干三年,初步改变面貌,接着又建矿山,办企业,让村民真正富了起来的。 她越是了解他,越觉得他的身上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质,现在缺乏的就是这样挺起脊梁干大事业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会让一个追求理想生活的女人耳目一新。 采访龙保平是出于工作,接下来他们又有几次接触,几次深刻的交谈。在他们的心里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彼此间早就期待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又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一天下午,她突然接到了龙保平的电话,他说他想见她。她如约来到了他的小别墅,那是一个清净高雅之地,书房里摆满了书籍,墙上挂满字画。她暗暗地钦佩,她以为这个过去的军人,现在的致富带头人,是不会用知识武装头脑的。她知道她看错了。 煮了咖啡,准备了十分讲究的食物,她看到了一个男人的衷肠和苦心。 “我这里很少有女人光顾,并不是我不请她们,而是我请她们她们都不来,你的到来我真有些诚惶诚恐哦。” “是你曲高和寡吧。”她喝着香甜的咖啡,他在她的对面坐下来。“你的心情很好,不是吗?” “当然。今天不是一个特别的日子吗?”他说。 “我也觉得有些特别。可现在我又不觉得了。” 他大笑起来:“你还是应该觉得,今天是我十年前从战场上下来,不知自己是死还是能活下去的日子。十年,我从三十五岁到了四十五岁,我许多战友已经离开我十年了。我想过他们吗?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时,他们就出现在我的眼前,可这些年来我几乎很少想起他们。人啊,说得好听,你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人是多么虚伪。” 她凝视着他,她感受着一个饱经沧桑的男人心中的波澜。此刻她才真正地走进了他的内心世界,看见了一颗坚强的男人那同样也是软弱的心。 那天他们谈得很晚,她有一种不想离去的感觉。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激情。到了午夜她不得不离开时,她几乎要身子贴在他的身上。 一个特别的女人往往会被一个特别的男人折服,这个龙保平就是特别的男人。她同时也在感受着徐野秋的绵绵情意。 徐野秋也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如果当他的情人,会得到一个女人想要得到的许多东西,包括情感上和物质上的。不过,她不屑于做任何男人的情人,现在不会,也许将来也不会。 她是一个独立的人,她不喜欢把一个人分开两半。 一天晚上,徐野秋约她吃饭,在豪华饭店的单间里,他终于忍不住抱住了她的肩膀,凑上了自己的脸,她推开了他,说: “你是一个有妻子的男人。” “可我的意思你还没有明白吗?我会成为只属于你自己的男人的,请你相信我,也给我一点时间。你的出现让我感到我又回到了二十几岁的年纪。你不知道你有多美,也不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 她一点也没为他的表示所动,相反在她的心中出现了另一个男人的形象。 她摇着头说: “我对你说真的,你离不离和我没有关系,你不是我心中的男人,现在不是,永远也不会是。你很完美,可我不喜欢一个过于完美的男人,也许在某一个地方有点小小缺陷,会让我感到更加亲切。” 她奔出饭店的豪华房间。她几乎一刻都没有停留,就奔往那个她本来始终都在逃避,其实根本无法逃避的去处。 汽车穿过一片树林,她看到白墙红瓦在星光下熠熠生辉。车停了下来。她怔住了。她看到龙保平一个人拄着拐杖,在门前用期待什么的目光向这里张望着。 “你怎么站在这里?”她问,走到他的身边,轻轻地挽起他的胳膊。 “我知道有人会来。” “谁?”她盯着他问。 “她已经到了。”龙保平幽幽地说。 苗天琳怔了一下。“你知道我会来?你就这样地等着我?” “你看,我很少有时间让自己闲下来。我忙忙乎乎几十年,还从来没有等待过随便哪一个人。” 她感到他的手心有一股汗津津的湿润。她感觉到这个强者心中的寂寥。 台阶下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草坪的中间有一把白色的遮阳伞,下面有两把竹椅。苗天琳搀着他走了过去。 苗天琳迟疑了一下说:“你知道吗,我是从饭桌上逃出来的。有人要……” “不会是有人要强迫你嫁给他吧。” 她发现他盯盯地看着她,她开始有些赌气似的,可突然大笑了起来。这把他闹蒙了。 “你怎么笑了?”他问道。 “你们男人在这个方面总是显得非常敏感。” “也包括我?” “当然,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闭着嘴看着她,也突然地笑了起来:“我觉得你还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仍然还保存着几分的天真,尽管这个多么世俗的社会。” 她听着他粗重的呼吸,也听着他真心地倾诉。 “你知道我没结过婚,也就当然没有孩子。我捐了那么多的钱给学校和孩子们,这只能表达我一点点的心愿,但我仍然没有幸福感。对于一个单身的男人来说,我做什么与不做什么其实都不那么重要,因为我看不到我自己的前途。” “你真的这样想?” “你以为我真的那样伟大?” 她猛地站了起来,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 “我不喜欢你这样说你自己,你刚才还神采飞扬的,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你刚才的样子像一个年轻人,可现在你却真的显得老了。” 突然,他大笑起来:“好,好啊,我真喜欢你这样。你能这样的激动真是太可爱了。可是,你这样在意我应该是什么样子吗?” “我在意,因为我在意我自己。你知道吗,我本来是不想见你的,至少我应该控制着自己不来见你,可是我还是来了,为什么你知道吗?”她停了一下又说,“你说你刚才站在门前等待的人是我,你是对的。在我的眼里,你是年轻的,也是可爱的。” “你说的是真……真的?”他的声音颤抖起来。 “是真的,这些永远都是真的……” 尽管小楼里凉爽宜人,但她的身上还是出着一身身的热汗。 她此刻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她了,说她是女妖,甚至荡妇,不管说什么,她现在都已经有口难辩了。 她为自己感到惊讶。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已经不了解自己,不相信自己了。 但她并不为自己感到羞愧,更不感到后悔。 绝不。她甚至还有一种喜悦,一种激动,一种特别的满足。 可是,她刚才急忙地奔到这里来,分明只是看他一眼,可到了这里,一切的一切竟然变,变得是这样迅疾,这样猝不及防。 她看到自己裸露的身子。她完全被自己突如其来的一股股的情浪击倒。一切结束后,就像一阵急风暴雨,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他紧紧地搂着她,生怕她要离开似的。她乖顺地绻卧在他的怀中,微微地闭着双眼,他们谁都不再说话,似乎都在回忆着刚刚过去的一幕幕的情景。 他们还在草坪的椅子上坐着说话时,她没想到,他的粗手开始在她的身上轻轻而温存地抚摩着。这是一种情感的表白。她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过去有过的亲昵行为对她来说已经是相当久远了,现在,她突然感觉到她的情爱世界又复活了,她激动不已,似乎只有让她疯狂一次才能平静下来。 与他残缺的身体相比,她光彩照人,但她并没有感到不舒服。由于他的身体的不便,她就让他乖乖地听从她的安排。他用欣喜的眼光看着她,她虽然难为情,但快乐是战胜一切的法宝。 当精神在广阔的空间自由地驰骋,肉体最大程度地得到了释放和满足,时空已经丧失了意义。 她摸了一下他的身子,他的身上满是汗水。 “我帮你洗一下吧。” 她进了浴间,放了水,加了热后来到他的身边。 她把他扶到浴缸里,突然,他把她紧紧到搂在怀里,水漫过了她的身子,他比刚才还显得激动不已:“你是我的,你一定是我的。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得到你。” “你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你刚才都没有说啊。” “我现在觉得你更是一个好女人。我要说的是,我们俩就这样,不分开了好吗?” 她往他的肩头撩着热水:“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还早吗?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我们不是已经分不开了吗?” “是的,是分不开了。可是我要你永远属于我。” 她看着他,突然,她把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 对于龙家的老大能娶上苗天琳这样的媳妇,是龙老太太无论如何都是没想到的。已经四十大几的保平,在当娘的心中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但这样的年纪能不能娶上一个可心的女子,她这个做娘的越来越缺乏信心。 她也知道苗天琳这个女子还没有成家,她也有让保平娶她的意思,可人家那么年轻漂亮,肯不肯嫁给保平这个年纪又大,又是个残疾的男人? 当她听说儿子要娶媳妇,而迎娶的就是她一眼就看中的苗天琳时,她竟然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可不要懵我。” “娘,我怎么会懵您呢?”保平笑着说。 “那你把她叫来,我要问问她。” “问她什么?” “我要问她是不是愿意嫁给我儿,可不许糊弄他。” “娘,看您说的,我又不是个小孩子了。” “没娶媳妇的就是个小孩子。” “您不是也见过她?” “那可不一样。现在这些女的可不能随便相信她们。” “那我就给您叫来,你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苗天琳倒是非常愿意见龙老太太,她听说老太太不那么相信她,她就笑着对保平说:“你娘可真的不一般。我一定会和她处得非常好。” 保平也笑着说:“我家的老太太那可是没比的。” 保平把苗天琳以未来儿媳妇的身份带到龙老太太的面前,苗天琳看到老太太一脸的严肃,心里有些发慌。老太太看着她,过了半天才终于说:“你这个女子啊,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太呦。” 苗天琳心里纳闷,说:“大娘,您这话从何说起?” “我说过让你当我的儿媳妇,可你不愿意哦!” 苗天琳一下子就红了脸:“我那时还没有……” “怎么,那时还没看上我儿子?怎么现在就看上啦?我看你不实在。” “大娘,我们的感情也是现在才建立起来的呀。” “你这么年轻漂亮,可不能拿着我们开玩笑。” 苗天琳认真地说:“大娘,请您放心,我对保平是真心实意的。您非常的爱着您的这个儿子,许多人不是也爱着他吗?他不一个最值得爱的人吗?只要您儿子不离开我,我这辈子就跟定他了。我现在就叫您一声娘。” 苗天琳说着就向龙老太太深深地鞠了一躬。 龙老太太眼里立刻涌出了泪花:“好,好。来,把这个戴上,这可是我们龙家最后一件传家的东西,闹土改和武斗的时候,我把它埋在了梨树底下,那两个儿媳妇我一个也没给,现在我就给你。” 龙老太太从箱子底下拿出两件东西,说:“这是我嫁给龙家时我那婆婆给我带上的,现在我可就给你了。带上这个就是我们龙家的媳妇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这可儿戏不得的。” 苗天琳看着一对金镯子,说:“这个还是给您那两个媳妇吧,我……” “怎么,你不诚心是不是?” 苗天琳笑了,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龙老太太也笑了:“这就对了。这样我就是明天死也能闭上眼睛了。” “娘,我们结了婚您和我们一起住。” “我可不,你们那么忙,我跟着你们还不得把什么活都让我干?我可什么也不干喽。” “我们什么也不让您干。我们给您雇一个保姆专门侍侯您的。” “别介,我还是在这里好,老二两口子几乎天天都在外面,我一个人图的就是个清净。” “您愿意和我们住您就说一声。” “行,有你这句话就行。” 虽然龙保平还没有着急,可苗天琳决定马上结婚。他们决定结婚的仪式绝对不要铺张,一来是免得耽误生产,二来他们可不能白白地收取他们的礼金。 他们没想到,两人结婚的消息就像长上了翅膀,飞到了全县各个角落。这天一大早,不仅是县里和乡里的领导,就是其他乡镇的领导,也开着车来参加龙保平和苗天琳的婚礼。他们的结婚几乎成了全县的一件大事,县里的电视台也来凑热闹,专门为他们录了相。河西村的全体村民,更是把这个日子当成了村里的节日,不管男女老少,聚集在龙保平的新房前,上千口人前呼后拥,把个河西村闹得热气腾腾。 有人在新房的门前挂上了对联:河西村吃好喝好全靠龙保平,龙保平玩好乐好就看苗天琳,横批是:可别累着。 这样恶作剧的横幅当然是为了逗人开心,可也是证明了人们对他们的爱戴。 苗天琳像是一个众香国里的牡丹花,她的富贵品质,她的漂亮的容貌,倾倒了所有客人,不用龙家出力,河西村的村民在龙家的大院里,连续摆了三天的流水席,不管是谁,只要是来捧场就有吃有喝,还会受到宾客般的款待。 苗天琳是满意的,娘家来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几乎没有不吓一跳的,他们还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阵势,他们不知道这样一个小小的村书记,竟然有着这样的威望。虽然他们对这些无法理解,可感觉到了龙保平在村民心中的地位,也觉得苗天琳的选择看起来还真的没错。 龙保平更是满意的。他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女人的爱,感受着家庭的温馨和甜蜜。她的爱是他活了这么多年,苦了这么多年,可以舒服地歇下来的地方。她的一切都让他着迷,他似乎又回到了青春岁月。 同时,他没有想到,苗天琳这个看起来温存高雅的女人,做起事情来,一点也不扭扭捏捏,乡下女人都做不来的,她做起来也完全像那么一回事。每个星期天她都陪着他去看看龙老太太,她还记得老太太喜欢吃什么,当她把老太太喜欢吃的东西放在老太太的面前,龙老太太往往高兴得合不拢嘴。 有一次龙老太太病了三天,苗天琳每天一下班就来到龙老太太的面前喂吃喂喝,端屎端尿。 这些生活上的小事,龙保平也没怎么挂在心上,这只能说是他娶了一个好妻子,不枉苦等了这么多年。 让他真正感激的,自从有了苗天琳,他的许多观念正在发生变化,而这样的变化,竟给河西村带来了一次产业上的革命。 第384章 家有贤妻7 那还是去年夏天的事情,苗天琳和市教育系统的领导,去南方城市考察。她看到那些乡镇,在改革开放几十年后,已经成为现代化的城市,她看出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和那里巨大的差别。 这些城市和乡村龙保平也去过,但他只是看到了那里的发展速度和富裕的程度,他一心要赶上那些发达和富裕的乡村,他要把河西村建设得可以和华西村比美的地方。 可苗天琳回来后,在思索河西村的发展方向时,却向龙保平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江浙一带的乡镇企业名满天下。八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汹涌澎湃,那里的乡镇企业到处开花。它们的发展让地方经济迅速腾飞,可也留下了深深的后患,不管项目会造成什么危害,只要能赚钱就行,于是,在经济上去了之后,环境一度极度恶化。 先污染后治理的错误做法,让环境保护专家大声疾呼,这样的发展思路是竭泽而鱼,像中国这样的人口众多,资源相对匮乏的国家,这条路是走不通的。痛定思痛,只好拿出巨资治理已经造成的污染。曾几何时,无论是西湖太湖,还是洞庭湖,都是臭不可闻,游客往往掩鼻而过。 不管什么项目,只要赚钱就上的思路,已经不再受到欢迎。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环境保护,让山绿起来,让水清起来的新路子,是一条真正科学的发展思路。 可是,河西村现在依然在走着那样的老路,只要赚钱,就会受到龙保平的支持,只要能让村子的经济指标一路攀升,就可以在这里落户。于是,汤旺河成了臭水沟,空气里飘着粉尘,蓝色的天空被黑色的烟雾取代。 龙保平再了不起,也还有自己的盲点。她嫁给他不是就是要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吗? 更主要的是,她要为保平做一点有用的事情,要为河西村发挥她应有的作用。 从南方回来后,她利用几天时间,整理自己一路上的所思所想,把那些有名的乡镇和成绩斐然的企业与河西村的情况加以对照。她认为,现在河西村的差别并不是在经济指标上,而是不能再走先污染后治理的旧路,应该站在历史的高度,不能光看到经济指标,忽视环境这个更重要的环节。到了污染严重非治理不可的时候,那就什么都晚了。 当然,这是一件何等重要的大事,关系到河西村的发展和存亡的问题,保平会接受她的建议吗? 她决定要和保平做一番长谈。 回来了好几天,保平才有时间和她在一起坐了一会儿。 坐在别墅的窗户前,天琳有意把窗户打开,可保平却拦住她,说:“还是不要开吧。” 天琳暗暗地笑了一下,可又认真地看着保平,问:“为什么,不想透透空气吗?” “这不是开着空调呢吗?” “就不想吸一口自然的空气吗?”天琳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保平。 “臭气和烟雾熏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我们这里的空气不好吧。是不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化工厂,炼钢厂,还有造纸厂……哎,你这是什么意思?”保平不解地看着天琳。他可是个极其聪明的人。 天琳并不急于抛出自己的思想,显得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还要上一个什么冶炼的项目?那可是一个大型项目吧?” “是啊。那是老二和南方一个大老板搞的一个项目。一年可以为我们带来几个亿的效益。” “那个老板怎么不在他的家乡建工厂呢?” “也许那里立不上项目吧?” “为什么呢?” “污染指标过大,所以……哎,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来了?”龙保平觉得蹊跷。他知道天琳关心着家乡发展,绝不是徒有美貌的女人。 “因为污染指标过大,就到我们这里来投资了?这么说,我们这里就可以随便污染不成?” 天琳看着一副刚毅仪表的丈夫,语气慢慢的严肃起来。 保平看着天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说这些?你过去可从来都不关心这些事情的。” “是的,我过去的确不怎么关心这些,可我现在关心这些错了吗?难道我不是生活在这里吗?我不是你这个村支部书记的妻子吗?你不是这块土地上的最高领导吗?这里是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我们发展经济,不就是在这块土地上更好地生活吗?” 龙保平怔怔地看着变得陌生了的妻子,幽幽地说: “唔,你说得倒也没错。这说明你的确爱着这里,我当然是高兴的。” “我还没有说完,我喝得不也是这里的水,呼吸的不也是这里的空气吗?难道这样的问题我就不应该发现吗?” 保平感到妻子的表情越来越严肃,他感到了妻子说话的分量,终于觉得他们进行的不再是简单的谈话了。 “天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如果我说的话你认为是废话,或者根本就不该说,那我就不说了。可是,我觉得你既然让我这么一个多事的人做你的妻子,就应该多听听我的意见是不是?” “看你说的,我不是从来都喜欢听你的意见吗?你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呢。” “既然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苗天琳微微一笑,可又突然严肃起来。 “我的手头有一组数字,这是我们的村民委员会提供的。我们河西村,几十个工厂为我们创造的年销售收入是二十五个亿,我们的纯效益近两个亿。这与十几年前我们只有几百万的工农业总收入当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现在,我们村民的年平均收入已经达到三万两千多元,这远远高于全国的平均水平,如果全国的农民都达到了我们这样的收入指标,那我们早就迈入了中等发达国家的行列。”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龙保平喜滋滋地看着妻子说。 天琳看了保平一眼,她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受到龙保平重视,从椅子上站起来,用着悠扬的语调边走边说:“你和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那你就接着说。” “当然。和整个地区,甚至是全省的农村比较起来,我们村民的住宅无疑是最好的,现在,几乎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别墅,由村子里统一供热水和热气,煤气工程已经安装到户,就要通气。我们村子几乎一半的人家都有自己的小汽车,据统计,我们每家都有着三十万以上的存款。我们村子里的孩子上学和就医完全免费,我们村里学生如果考上了大学不仅一次性奖励五万元钱,还负责提供学费和生活费用。与此同时,我们的社会保障体系也已经走到其他地区的前列,我们的村民看病自己只负责一小部分费用,其余的完全是村子掏腰包。我们早就为村民建立了一整套的养老体系,我们的村民只要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像城市里的干部和工人那样按月开工资,而且拿的还真不少,比我也少不了多少。” 苗天琳说着这些如数家珍,脸上浮出得意的表情。 “哦,这就是我们这些年来取得的成绩,也说明我这个当书记的没有白干,连你都知道的这样详细。哎,你今天怎么对这些这样感兴趣?”龙保平忍俊不禁,妻子历数这些数字他听了非常舒服。 “你先不要急嘛,我要说的还多着呢。”天琳并没有笑。 “那你就尽管说。”保平把身子靠在椅子的后背上,似乎要把自己弄得非常舒服后,享受着自己取得的胜利果实。 天琳继续说下去:“在全省来说,我们河西村是农村学习的样板,就在全国来说,我们的各个指标,也是完全领先的。我们河西村是全国经济发展的百强村之一,而你这个当书记的,又是全国赫赫有名的乡村支部书记。到我们这里每天来参观的都有好几十拨,你这个当书记的一年到各地做报告的时间都安排不过来。” “你说这些干什么?”保平听着这些给他贴金的东西虽然心里好受,可实在不知道妻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天琳缓和了一下口气继续说: “我并不是仅仅为你唱赞歌,接下来的话希望不要惹着你。” 保平故意惊讶了一下说:“有这样严重?” “可是,从最新的发展观来看,从未来的着眼点出发,从科学的、战略的高度来审视我们现在的经济结构,不能不说我们的观念,或者说就是你这个当书记的思想已经落伍了。”天琳一字一句地说。 “你说什么?”保平似乎是没有听清楚妻子说出的话。 “你不是也去过江浙的许多乡镇企业吗?你不是也感受过他们那痛定思痛的发展道路吗?是的,当初他们那只要赚钱什么都干的思路,的确为他们带来了滚滚财源,他们很快就富裕起来。可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的路子是有问题的。他们为迅速积累起来的资金高兴的同时,突然发现,他们的家乡已经不像过去那样美好了,不但不那么美好,而且已经完全不是过去那个样子了。绿色的山峦变黄了,兰色的水变黑了,空气变得混浊了,许多风景区不再拥有游客,许多本应该受到保护的文物受到了严重的侵害。更主要的是,为了迅速发财,许多人从事着有损于身体健康的工作,他们已经得了严重的疾病,现在,这样的问题已经突显出来。还有,经过对环境的极度的破坏,本来优美的环境,已经不再适合于人类居住了。” 龙保平皱了一下眉头说:“是的,你说得不错,我去的时候也看到了这些,也许这就是一个急于摆脱贫困的国家和地区,普遍存在的现象,一个国家和地区,在经济起飞的最开始阶段,往往都是以牺牲资源和环境为代价的。可是,你一个老师关心这些个干什么?” “你不要这样问我。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是乡办学校的副校长,还是我们镇的人大代表,我觉得我还是有发言权的,我正准备考虑为镇人大上交一份议案,可我这些都是对你而言的,因为,这样的问题,我们河西村最严重,也最普遍。现在你不让我说也不行了。”天琳似乎有一种深深的责任感在她的心头澎湃着。 龙保平吸了一口凉气,他觉得自己的妻子今天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你说,我并没有阻止你嘛。” 天琳笑了一下,为保平倒了一杯水。 “还是你来吧,你说得那么辛苦。”保平有些挖苦地说。 “我并不辛苦,只要你在听,我就不觉得辛苦。”天琳也憋着自己的笑说。 “你继续说吧。” “这次我的南方一行给我很大的震撼。我觉得我们的发展思路实在应该重新想一想了,我们有太多的前车之鉴。不是吗?” “可是,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有许多的现象我们无法改变,至少不是我们这样阶层的人能够改变的。就拿经济发展来讲,不是说发展就是硬道理吗?所以,为了发展,我们只能做出必要的牺牲。” “你说得似乎也有道理,而且一时还无法反驳。你还是听我接着说吧。你也知道,也都看在了眼里,那些乡镇企业以破坏环境,牺牲人们的健康为代价,虽然在经济上取得了暂时的发展,可很快就出现了巨大的问题。由于生存的环境遭到了破坏,他们发现,虽然有了钱,可新的、更大的问题出现了,那就是,他们已经不能在他们那里生活下去了。发展是硬道理,可科学的发展观,更是人们所应该遵守的规律,一方面发展,一方面又在破坏着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这是许多国家和地区经过多年思考后,才终于发现的现象,这是一条危险的道路,是不能再走下去的道路。” 天琳说到这里显得激动起来,保平把一杯水端到她的面前。她一口喝干了。 “接着说。” 保平还是第一次觉得妻子有着这样的演讲才能,他虽然不完全赞成妻子的理论,可他非常欣赏妻子的口才。 苗天琳微微一笑,接着说: “由于世界的经济发展格局,也是向环境保护方面努力,许多国家的政府官员,已经意识到,那种以牺牲生存环境为代价的发展思路,已经是死路一条。近十几年来,由于我们国家的经济迅速发展,又过于看重经济增长指标,许多国家出于自己的私利,在自己的土地上环境保护意识非常突出,于是,就把污染严重的项目拿到我们这里来。当时我们由于缺乏这样的意识,上了许多这样的项目,现在看起来,许多官员也已经意识到,我们当时是犯了错误的。” “这个,哦,我是知道的。”龙保平淡淡地说。 “也许你也知道,就在那些经济提前发展起来,环境又受到严重破坏的地方,现在已经意识到他们所付出的代价,于是纷纷拿出巨额资金,用以改造和治理已经受到了严重污染和破坏的环境,这当然是亡羊补牢,但犹为未晚。如果不这样做,那就不再是经济问题,已经是政治问题,或者是人们的生存问题了。如果我们生存的地方已经不再养育我们,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发展和繁荣?” 天琳说到这里,显然是激动起来,她的脸微微泛着红晕,显得分外美丽。 “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在说,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以牺牲环境破坏环境的路子上来了呢?”保平欠了一下身子。 “你以为是什么样子呢?”天琳看着保平。 “这个……当然,我们这里已经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你不认为这个问题,已经是非常严重的问题吗?” “可是,我们要发展经济,我们要迈入富裕的行列,我们总不能什么事情也不做吧,风光再好,可不能当饭吃啊,所以,我觉得你这是在……” “你的意思是我在杞人忧天?” “啊,对不起。”保平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可又赶紧对妻子赔不是。 “没关系,现在你是什么态度都是正常的,我就没希望你有个好态度,如果你什么表示也没有,就说明你就没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天琳的态度倒是蛮好。 保平想了一下说:“这个……你说得倒不错。好,你说,我一定认真地听。” “你也不一定就仅仅把我当做你的妻子,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对话,你也不用表现得这样的客气。” 龙保平笑了起来,说:“我就是要把你当做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可不是个一般的女人,走了这么一趟,就发现了这么多的问题。” “我可是为你着想的啊。” “我知道。我真的谢谢你。” “难道现在我们这里的环境,就比十几年前的江浙一带的许多经济发展得非常好的乡镇好多少吗?可是,他们在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之后,终于明白,以牺牲环境,破坏环境,发展经济的路子是走不通的。我边听着他们对于环境保护意识的深刻反省,我就边想着我们的事情。是的,我们这里正如一开始时我说的那样,我们的确是富裕了,可我们的环境一天天地在遭到破坏,我们这里的空气指数非常糟糕,我们的水已经不能饮用,许多生物都已经消失,还有,我们的许多村民得了奇怪的病症。我刚才故意开了窗户,你就说空气难闻。是的,我们这是在乡下,我们这里本应该有一个良好的空气和美丽的环境的,可是,现实又是怎样的呢?不用我说,你不是也非常的清楚吗?” “可是你让我怎么做?” “并不是我让你怎么做,而是你现在是怎样认识这个问题的。”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可是,经济发展是个硬指标,我们每年都有一个发展的指数,我们还有一个五年发展战略,十年的发展构想,这些都要一步步的实施……” “可是这些发展的前景你想过没有,如果你的这些战略和构想实现了以后,我们还能不能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你……你是不是在耸人听闻?” “不,我绝不是在耸人听闻。我说的都是有根据的。我之所以列举了那些数字,就是让你知道我不是在无地放矢。你看,你的化工厂每天排放出多少废水,流进河里和田地里,你的炼钢厂每天排放出多少浓烟,吸进我们的肺子里,还有,我们生产的农产品已经不是绿色食品,我们山上的东西已经不能食用,我们的河里早就没有了鱼。这些也许你早就知道,可你想过没有,这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 “谁也不会觉得这是好事情。”保平神色黯然地说。 “是啊, 既然是个坏事情,为什么还要让这样的现象存在并且发展下去呢?” “我可没说让它发展下去。” “如果老二的冶炼厂的项目下来,我们就要在这里一天天的等死了,或者我们这里的人也就一个个的都走没了。” “原来……原来你是反对老二的这个项目,才说了这么多的话?” “不,我不仅仅是反对老二的这个项目,我的真心思想是让你改变一下你现在的发展思路。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发展,我们现在已经到了非常关键的一步,那就是,我们是按照原来的路子走下去,还是重新思考和定位我们的发展战略,走一条保护我们的家园的可持续发展的路子。” 龙保平不再说什么,可他的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 虽然他对妻子这些警觉性的观点并不反对,可要他恨下心来,做出第二次产业革命,他现在觉得自己真是有点力不从心。 可是,形势由不得他优柔寡断,他去省里开人大会的时候,他听了省长的报告,会下又和许多有识之士多次畅谈,听到他们的呐喊和疾呼,才知道事情真的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我们这样一个人口大国,又是这样一个资源平均占有率是这样奇缺的穷国,挥霍和浪费简直就是在犯罪。于是他想到了苗天琳,他的妻子。也想到了这一段时间来,她始终都在向他灌输这样的观念。他的妻子竟然是一个高屋建瓴的女人。 他觉得自己在认识上已经落后了。如果他早就接受妻子的建议,他现在又会成为全省在第二次创业的路上的一个样板,他就会继续辉煌甚至永远辉煌,因为谁会永远都站在时代的前头,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岂不是成了真的了不起的人了吗? 谁都知道环境到非改不可的时候,这样下去,我们的下一辈就不再有青上山绿水,就不再有健康的食物,就不再有可以利用的资源,我们就是在慢性地自杀。 可是,要想走出这一步是怎样的艰难。 于是他更加欣赏和钦佩苗天琳,这个貌若天仙的女人,竟然有着这样一颗兼济天下的火热心肠。 这样的女人不是难能可贵吗? 可苗天琳却笑着说:“我不是你的妻子吗?没有这个水平,哪里敢做你龙保平的老婆。你说是不是啊?” “有了你这个老婆,我可是一点都不敢马虎啊。” “这倒是次要的,我觉得你要是真的搞一次大的产业革命,几乎比你搞第一次的时候还要难。”苗天琳的脸上浮出了忧虑。 “为什么?”龙保平不解。 “河西村的企业集团的总经理是建平,要想做通他的工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他可是在我这个书记的领导下啊。” “你没有发现他的身上多了点什么吗?” “多了点什么?” 苗天琳摇了摇头。 “你呀,就是心粗。我觉得现在的二弟有些狂了。他对于不同的意见是听不进去的。” 龙保平想了一下说:“现在不是过去了,现在的形势提倡科学发展,以保护环境为前提,如果他不同意进行第二次产业革命,我就撤了他这个集团的总经理。” “你以为就这么容易吗?”苗天琳说。 “我要给二弟打电话,要他那个合资停下来。” “他能接受吗?” “不接受也要接受。” “这可是要了他的命啊。这个合资他已经搞了半年,眼看就要谈成了。” “谈成的原因就是他们那里上不了项目,才决定在我们这里上的。” “你要和二弟好好说。” “是啊,我也知道,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保平觉得也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想把那些产值过亿的企业一个个停产,他不是也经过一番痛苦的抉择吗? 应该说他的二弟在他带领河西村致富的路上,跟他鞍前马后,吃过多少苦,流过多少汗,他是知道的,他曾经为有这样一个支持他,忠于他的弟弟感到无限自豪。 现在,他是不是还能和弟弟站在一个战壕里呢? 他想到了二弟建平,也不禁想到了三弟兴平,如果不行,就叫兴平回来支持他。好歹兴平还是读过技工学校,还在城市的大舞台上锻炼了这么多年。现在据说还是那个小厂子的厂长。 也有点出息了。 应该说这么多年来,他光是想着村里的事情,对于他的这个三弟还真没怎么上心。不过,他打心眼里喜欢着他的这个自小就显得聪明的三弟。 弟弟都是好弟弟,可要说他们的媳妇,他就不那么舒服了。 他像是听说老三的媳妇玉婷现在要和兴平闹离婚,如果他们这次一起回来,这事儿还真得说道说道。他们龙家可没有离婚这么一说。 不过,老娘马上就要过生日,他们不回来也得回来。 他自己也没想到,他家族的冲突,也不仅仅是家族的事情,还事关河西将来的发展方向,就在给龙老太太过生日的前几天,开始了。 第385章 家有贤妻8 近几天来,是龙建平在他生命的四十二来又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春风得意马踢疾。 他的人生第一次的得意,是在三十岁那年,他那时第一次感到生活是那样的美好,而这个龙的姓氏又是这样的了不起。由哥哥任命他为河西村龙氏企业集团总经理。他那时真感到哥哥的伟大,自己的不凡。 是的,哥哥姓龙,他也姓龙嘛,哥哥自然不是凡人,自己难道就是个凡人不成? 不过,他知道自己和哥哥龙保平还差得远。大哥从年轻时起就是远近闻名的人物。他在部队一步步的高升,显示出了他那卓越的才能。转业回来即使什么也不干,国家照样养着他,因为他是功臣,因为他官当到了团长。 而他呢? 在乡里的中学他好容易读到了毕业,这已经就不错了,许多同学小学念完就和学校永远再见了。还是妈妈逼着他多念了那几年书。 后来他觉得哥哥虽然了不起,可妈妈也同样伟大,多亏了他多读的那两年书,才让他当起这个龙氏企业集团的总经理不那么吃力,不然,他就要给这个龙姓抹黑喽! 中学毕业那年,哥哥还没有转业,弟弟兴平在县里的技工学校上学,本来家乡的青年人开始到南方去打工,可他觉得自己还真不能离开这个家。 可是,他还真的不喜欢干那点农活,如果忙时,他就帮着干一干,不忙他就把活包出去,反正家里不愁吃喝,哥哥到时就给家里邮钱,哥哥又是单身一个,一个好几百块,他的钱家里不花谁花。 那时虽然没有正经事情可做,可他的生活要说有意思也挺好玩,要说有什么意义还真不好说。那几年转眼就过来了,如果不是哥哥负伤转业回来,他说不定还要混到什么时候。 如果哥哥不回来,他就废了,说出这样的话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从河西村到县城,还不如到市里方便。这个中等城市已经发展起来,楼高了,路宽了,城市里的一个个小姑娘就是比县城的姑娘好看,美丽,河西村的就更不用说了。这让他们那时好生羡慕,看着就眼搀。他们一伙的三个哥们,他,二子,光子,自小就在一起长大,现在又成了不大不小,在家混事的年轻人。 一来是他们到了秋上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二来也是为了赚点钱好潇洒一下,他们也经常弄点东西到市里的市场上出卖。一次下来,也能赚个百八十的,他们就吃呀喝的一通,那时刚有歌厅,也到那里干嚎一气,虽然有的歌厅还养着小姐,可他们手里没钱,也就看着她们那美丽的身影和好看的脸蛋干瞪眼。 那次他们好玄惹了大祸。 那年的香瓜真是甜。他们几个哥们觉得这一车瓜真能赚点。他们把车停在马路的边上,二子就吆喝着卖瓜喽! 眼看着晚上瓜要卖完了,就出事了。 天傍黑的时候,开来了一辆小汽车,从车上走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那男人一脸的杀气,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善茬儿。那男人冷着声说:“这瓜怎么样?” “甜着哩。不甜不要钱。”二子说。 “这可是你说的。” 那男人用手砸开一个就啃了一口,然后又喷了出去,顺手就把瓜扔了。 “怎么了?”二子问。 “臊死了。” “那没事,再尝一个。” 那男人又砸开一个,吃了一口又扔了。 “你这破瓜。”男人说着就要走。 “哎,我这卖了一天了还没有一个人说臊。怎么就你这么说?”光子激了。 那男人站住了。 “我说错了吗?不信你拣起来尝尝。” 光子瞪圆了眼睛,建平把他推向一边,说:“大哥,那就这样,我给你挑几个,保证又香又甜。” 那男人看了建平一眼,说:“也好。你就挑吧。” 建平认真地挑了几个摆在那男人面前。 “大哥,你看这几个怎么样?” 那男人砸开一个啃了一口又扔了。看也不看他们就准备上车。 建平不干了。 “我说大哥,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我的瓜不好吃,你放在这里可以,可你一手扔一个,也太不把我们当人了吧。” “你他妈的给我装……”光子骂骂咧咧地看着那男人。 “你们个山跑还要和我找茬儿?你们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那男人摘下了墨镜。 建平正要和他理论,光子趁他不注意,偷偷地拿起西瓜刀,在背后猛地捅了两下。 西瓜刀磨得飞快,他们这样也是做好出事就干的准备。 眼见着男人慢慢的就倒下去,后背的血汩汩地往出冒,几个人傻了。刚好降下的夜幕,让行人看不清楚这是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建平说:“赶紧把他搬到车上,我们还可以争取些时间。” 三个人把男人搬到了车上,他们已经感到男人的身子慢慢地硬了下下来。他们知道他这是死了。 “这样,你们立刻开着瓜车回家去,也不要躲,就像什么事也没有,我把这车开得远远的,那样人就不会知道是谁杀了他。我们和他不认不识,也就不会怀疑是我们杀了他。” “你的主意可真高。”光子由衷地赞叹。 那次建平在为自己的勇气自豪的同时,也为自己的聪明骄傲,如果不是他的聪明和勇敢,他们三个就真的完了。 到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在农村,青春的时光是寂寞的,年轻人走出一户户自家的大院,就不知道要去向哪里,哪里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对于他们这些年轻人来说,在这样的年纪,人生的选择更显得迫切和重要,他们去向哪里,又走向何方,是那么茫然,又是那么迫不及待,因为,对他们任何一个人来说,他们谁也不愿意在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地方,这么老死田园地过一辈子。 那时的家乡,是那么贫困,又是那么荒凉。 同时,作为生龙活虎的男人,他们又为自己成长苦恼和彷徨着。让他们感到唯一可以让自己快乐的事是,他们那骚动的青春期,那对于异性的渴慕和获得是那样的强烈,也是那样发盲目。 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情爱在他们心里总是来得太早,又伴随着苦痛甚至是悲伤让他们并不感到其中的美好和灿烂。 龙建平的第一个对象是县城里一个供销社主任的女儿,代丽菲是个比他小一岁的苗条妹子,还是个眼高过顶的姑娘,她以为她爸爸就是县长那么大的官。可她看上建平的就是由于他的猛。 代丽菲和一个朋友上街被人抢了包,刚好龙建平那时在县里做临时工人,给一家打型商场送货。他骑着三轮车,车是是几件小家电,那抢了代丽非朋友包的家伙沿着街道的内侧跑,本来建平并不想管这闲事,可那抢包的家伙好像发现了什么情况,就把包扔到了他的车上。 建平这才发现,就在不远的地方站在两个巡警。 那家伙扔了包就准备脱身,建平就喊倒:“你给我拿走。” 那家伙把东西脱了手就不认帐:“你说什么?你别诬赖好人。” “你他妈的是好人?可别我怪我不客气。你拿走没事。” 这时代丽菲和她的朋友撵了上来,路口的警察也被两个姑娘喊了过来。 那抢了包的家伙没事儿似的,说:“怎么了,这可没我什么事。” 建平对代丽菲和那个姑娘说:“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 那被抢了包的姑娘不敢说实后,那抢了包的家伙就说;“还不定是怎么回事呢。‘说着就要走,建平上去就扯过他的衣领,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接着就是一顿痛打。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 “你还嘴硬。” 警察在一边观战,他们是要从中看出到底谁是抢包的人。 “是他抢的包,我们追的就是他。”代丽菲在一旁说话了。 “是……是他。” 两个姑娘终于开了口,建平才停住了手。 警察这时说话了:“你打的对。不然还真叫他跑了。” 警察把那抢包的带走了:“你们俩是谁的包?” “是我的。”那姑娘小声说。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 他们走了,代丽菲留下了。 “你的这个朋友真他妈的熊,不是你说话我还麻烦了。”建平说。 “如果不是你她的包还真被抢走了。我替她谢谢你。” “我也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为了我自己,包在我的车上这算怎么回事?” “你可真猛。” “如果不是警察拦着,我得把他打趴下。” “行,你真行。” “有什么可行的,一个蹬三轮送货的。” “这有啥呀。” “哎,你这是往哪送啊?” “往前面的商店。” “那好,我也去那里。你送货我等着你。” “等我干什么?” “我……我得谢谢你呀。” “拉倒吧。” 建平紧蹬了几下。没想到他从商店里出来,代丽菲还真的在门口等着他。 “我和我的朋友请你吃饭吧。” “你就别提你的那个朋友了。” 代丽菲笑了:“那就我请你吧。” 建平想了一下说:“好啊,我反正也得吃饭,有人请我还省了自己的钱。” “那我天天请你。” “就怕你没这么多的钱。” “一天请你吃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但我要你为我做一件事。” “不是要我为你打架吧。” 代丽菲笑了:“你这么一个猛汉,没想到还这么聪明。就是这样,你敢不敢。” 建平想了一下,说:“那要看我高不高兴。” “怎么才能让你高兴呢?” 建平看着她,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才能高兴。” 建平说完看也不看她,蹬车就走了。 “你每天都在这里送货吗?” “不一定。”建平甩下一句话就不再理她。 一连几天建平都没往那家商店送货。他的心中还真的想着这个姑娘,不管怎么说,这是他第一次遇见对他有好感的女子,她长得也还不错。 这天他骑着车往这家商店送货来了。 他刚一出现在街头,就看到那个姑娘向他大步地走来。他的眼睛一亮,紧蹬了几下。 什么也不用说,她这是天天等着他出现。 “今天是第五天。”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姑娘感动。 “你真的要我替你打架?” 代丽非点点头说:“真的。” 代丽菲有个哥哥叫代强,如今躺在床上已经六七年了,他是被人打残的,可又无处说理,做妹妹的总想找个人为哥哥出出这口恶气。 建平又犹豫了一下,代丽菲就滚进了他的怀里。 “如果你帮了我,我就是你的人了。” “我也不是看这个。” “我不着人喜欢吗?” “没什么感觉。” 代丽菲一扭身不再理他,当她转过身来的时候,泪流满面。 建平慌了神:“怎么了?” “你不知道,我家可让他愁死了。” “你说我听听。” 在找不到工作的岁月里,这些二十一二岁的小伙子们有着太多的精力。年轻人一没事情可干就要想些歪门邪道了。代强应该说是个很文静的年轻人,在动乱的社会这些年轻人无事可做,就在大街上闲逛,就容易出现麻烦。这件事就是由代强的一次上街引起的。 这天代强上街去买一尺胶皮管。他过去的弹弓是皮筋做的,劲道小,容易断,他准备买一尺医生的听诊器上的那种胶皮管,这种胶皮管做出的弹弓有劲,还不容易断,别说打麻雀,就是打死一支鸡,或者一条小狗也绰绰有余,但他不知道到哪里去买。他逛了那个几乎没什么商品的商场没有买到就不准备买了。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站在商场路边的一个小伙子正在玩着一条胶皮管。这条胶皮管有两尺多长,足可以做两条弹弓。代强走过去叫了声哥们。那个年轻人打量着他。代强后来知道他叫谭刚,是一个小霸王。此刻的谭刚以为代强要向他找麻烦,说,怎么,想练练? 代强问:“练什么?” 谭刚说:“你他妈的傻逼呵呵的到我跟前的瑟什么?” 代强可不怕他,说:“哎,你怎么这样说话呀?” 谭刚说:“我这样说话怎么了?你他妈的想要干什么?” 代强说:“我想干什么?我想要你点东西。” 谭刚就笑了,说:“行啊小伙子,不认不识的,就想管我要东西。” 代强说:“算了,我也不想要了。”他转身就准备走。 谭刚又把他拦住了,说:“你想要什么东西?” 代强就说:“我想买胶皮管可没有买到,看到你手里拿着我就过来了。就是这个东西。我现在不想要了。” 谭刚来劲儿了,说:“你别不想要,我给你,怎么样?咱们交个哥们?” 代强一听就乐了,说:“好啊,我给你钱。” 谭刚说:“我不要你钱,你能经得住我这一下子我就给你一半。” 代强想这两尺来长的胶皮管也拉不出什么劲儿来,弹在身上也不会让他疼到哪里去。于是问:“你要打我什么地方?” 谭刚想了一下说:“这样吧,我不打你的脸,你伸出手来吧。” 代强心一硬,就把手伸了出来。谭刚用眼睛瞥着他,以为这个小子能把手缩回去,可没想到这是个比他还犟的主儿。他把胶皮管拉长。他本不想打在他手上,可这小子的犟劲儿让他不舒服,最后果真落在他的手上,代强的手面立刻胀起了一个大包,只等着对方把胶皮管给他一半。 可谭刚说:“你小子还有种。”迈起步子走了。代强急了,上前拉了他一把说,哎,你怎么走了? 谭刚瞪了一下眼睛说:“你还真的当真了?” 代强说:“你不是说好的,你打我一下你把这个给我一半吗?你是逗我玩还是咋的?” 谭刚说:“我说你怎么像个孩子,就那么当真了?再说我打你就打了,我还给你什么东西?真是笑话。” 代强扯了一下谭刚的衣领说:“那你得让我还回来。” 谭刚什么也没再说,他的裤子里的一把明晃晃的小菜刀露了出来。代强松开了手,想了一下突然说:“你就是谭刚吧?” 谭刚笑着说:“怎么你也知道我的名字?” 代强就没再说什么,突然转过身,朝着一条小路跑去。他来到了一家开着的门前。这个家是个木匠房,代强说借个斧子用一下。那是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子,代强拿着它就朝刚才那个地方跑去。他远远看着谭刚还在不远的地方晃荡着。他追上谭刚,谭刚扔了手中的刀说:“哥们,你还真认真了,你看这就是你的了。”他说着就把那条胶皮管塞在代强的手里。 代强满意了,说:“我不都要,你就给我一半就行。” 说着代强就铰了一半拿在手里。 代强本以为这事就完了,可就在一天的晚上,他被人打成了残废…… 建平想了一下说:“这个谭钢现在干什么?” “他现在在市场卖菜。他现在也是个快三十的人了。可我们就是告不赢他。” 建平让她带着去看了看她的哥哥,现在的代强只是个靠拄拐才能走路的人。 建平拍了一下代强的手,他看到了那双绝望的眼睛。 他对代丽菲说:“你哥哥的事情我管了。” 代丽菲紧紧地搂住建平。 他这才决定去会会这个谭钢。 事情其实也非常简单,谭钢看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小伙子是这样年轻,而且有一双比他还要显得凶残的眼睛,摇了摇头,就说:“行,哥们,你的面子我给了。你说怎么地吧。” “还用我说吗?” “我让你打我一顿也不解决问题。我就是残了你们也得不到一分钱。”谭钢说着眨巴一下眼睛。 “你还是个聪明的人。” “五万够吗?” 代家准备要三万就拉倒。 “行,照顾点你吧,你也不容易。” 代家从上到下皆大欢喜,他们似乎见到了一个他们从没见过的英雄,不,他是一个新的大狭,一个人人应该敬佩的人,在这个有时候不那么讲理的情况下,就需要有这么一个出来,为他们说话。。 代家准备拿出一万块给建平,以表达对他的感谢。 可建平死撑着面子,一分没要。 “我怎么拿要你们的钱,我又不是为了钱才这么做。” “可是……”代丽菲的爸爸不知是该给还是不该给。 最后还是代丽菲说:“他不要就不要吧,反正……” 接下来的话她虽然没说,可谁都知道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我将来的人都是他的了,还谈钱干什么。 代家那时并没有反对他们来往,他那时是他们代家的恩人,感激他还感激不过来,如果那时他把她娶回家,他们也不会说什么。谁都知道,一个强硬的拳头,有时比法院的判决书还好使。一个这样的主儿,他们这个老实的人家可得罪不起。 代丽菲对建平崇拜的更是不得了,也更喜欢的不得了。她那时怎么看他都是那么顺眼,他的拳头和力气,就是征服世界的最强大的武器。她倒是遵守自己的诺言,觉得自己嫁给这个男人什么人也不敢欺负她。 何况龙建平虽然谈不上英俊,倒也很有男子汉气概。两支拳头打遍天下无敌手,一个新时代的侠客似的人物。 但代丽菲也完全明白,这个男人虽然没什么能力,只是给几个商场送送货,可她觉得这个世界就没有完全公平的事情,什么都行的男人还不见得就会要她。 年轻人最初的情感毕竟是真挚的,第一次付出也是准备献给她最爱的人,那时的建平当然是她最喜欢的男人。于是,她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决定找一个美妙的时刻献上自己,然后就一心朴实地谈恋爱,然后当他的妻子。 爱情往往和浪漫紧密联系在一起,作为一个姑娘就更是这样。虽然建平和她在一起时,总有占有她的表示,可她总是推托。等到建平急了,她就象征性地向他表示一下,把他的手伸到自己的衣服里,让他感到自己的身体的美妙和青春女子的激情,然后就说,你急什么,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这个时候终于到来了。 这年中秋的月亮似乎比往年的还要圆,还要亮,还要让人产生美丽的幻想。代丽菲把建平约到县城,在一家浪漫的小酒家吃了饭,就来到河边散步。沿着河边新铺的路面走了一段,就来到一片平整的草地上。建平似乎有些情绪不高,代丽菲拉了他一下,说:“我们坐下吧,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让他眼睛一亮的是,除了那些吃的,就是那瓶酒。这样的酒他只在商店的橱窗里见过,他知道是没有谁买这样的酒来喝的,而喝这酒的又是不需要自己来买的。代丽菲的爸爸是县里供销社主任,当然能弄来这样的酒。 他曾经想象过,自己有了钱就自己买瓶来尝一尝,但他知道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有这笔多余的钱,买这样的酒来让自己享受。他那时对自己并没有多少信心,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什么时候能够改变。 “你刚才怎么没拿出来?” “我们现在是赏月的时候,当然有在有月亮的地方才能喝这样的好酒。” “真是太香了。” 她对他说,怎么不给我倒过酒呢,今天我可是等了太长时间了。他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涩,胸口一阵阵地起伏,身上也热了起来。 他喝多了,他没有办法不喝多。 “来,你躺在我这儿吧。”代丽菲把他的头搂在自己的怀里。 他说:“不,我没事儿。” 但他的嘴巴不怎么管用了,手脚也不听使唤,他觉得过去的一切都没有这样美好,没有这样让他沉迷。他呵呵地笑着说,真是好酒、好……好酒。她把他轻轻地放在草地上,慢慢地给他脱去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他壮实的上身。 她摸着他的身体,他觉得自己的身体烫了起来。 “你在发热吗?”代丽菲问。 “我、我不热。” “可我热啊。” “你也不热啊。”他摸了她一下。 “你真蠢啊。” 她说。“你不是总想要我吗?来吧。” “你不是总是拒绝?” “我就是要等到一个好日子才让你得到我。” 第386章 家有贤妻9 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天空是这么晴朗,月亮是这样的迷人,风是这样轻,周围是这样安静。一股姑娘身上的香气让他如醉如痴。他没有犹豫,他不需要装假,尤其是现在。他猛地搂住她,然后又推开她,为她解开衣服,她的身体在皎洁的月光下发着银色的光芒。 要说他们结婚成了两口子,是完全正常,水到渠成的,不管是感情还是事实,都会产生这样的结果。建平从第一次占有她后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们还会发生什么变化。那样,代丽菲这个女人就是他的第一个妻子。 为此他也感到满意,因为这个姑娘看起来既美丽又温柔,他这个那时还什么也不是的小伙子,还有何求呢。 代丽菲突然失踪了。 建平怎么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但这个该死的女人却永远消失了。他后来才知道,代丽菲这个狡猾的女人,一边表面和自己张罗结婚,一边办理出国手续。据说她看上了一个日本男人,那男人可以让她过上一个有钱的人的生活,如果她真的嫁了他这个光会打架的男人,她觉得自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他,现在她有了自己大好的前途,他当然就被她一脚踢开,可她又不敢明说,她怕他真的会把她弄死。 建平心里窝着火,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好几天。最后他想明白了,女人都是他妈的见钱眼开见利忘的东西,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一套。他想出口恶气,他真想平了他们代家。 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女人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他一时潦倒了下来。 还是龙老太太说了一句话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龙老太太看着儿子萎靡的样子,骂道:“你个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如果在过去,我们龙家的男人都是应该娶几个女人的。你也没丢了什么东西,女人就像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就敢说,我们龙家的男人,从来就不缺女人。” 他看着龙老太太,他有些清醒了。不过,未来的日子缺不缺女人那时他还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命运发生了彻底的改变。也许应了龙老太太的那句话,正是因为他命运的改变,才使他这辈子还真的不缺女人。 他后来才知道,龙老太太说得真的没错,女人在他的生命当中又算个什么? 如果他愿意,他可以同时有十个八个的女人,让她们怎么样,她们就怎么样,一点不含糊。 可是,连他自己都知道,女人虽然有的是,可要想有一个真正的好妻子,还真他妈的不是个容易的事儿。这些女人加在一起,也不如他哥哥的那一个女人苗天琳有用。 这个转机是哥哥龙保平带来的。 哥哥从十六七岁就离开了家,此后也很少回来,可家乡的人为出了一个这样的人物而感到骄傲,作为弟弟,他从小就对这个哥哥有着一种近乎于崇拜的心理。 尽管农村的孩子他后来觉得总有些木讷,可他发现,哥哥从他记事起,就发现哥哥非常聪明,非常勇敢。正因为这样,尽管他们家的出身不好,可哥哥依然被一个回到家乡探亲的将军看好,把哥哥带到了军队里。此后,哥哥在军队这个大学校里锻炼成长,并且一路顺风,最后当上了团长。 在他们这些农村人的眼里,团长,那是多大的官啊。 当上了团长,哥哥就到了前线,尽管为哥哥担心,可也为他感受着从未有过的荣光和自豪。他这个做弟弟的似乎也成了英雄,也被这里那里地请去,开会时也像模像样地坐在主席台上,不再提起他过去其实是个非常好打架的孩子,而是被大家当做英雄的弟弟加以崇拜。 那时他就觉得当一个英雄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真是幸福死了。 可是,这些很快就变了,他又成了一个没有人理睬的人,仿佛他身上的光环从来都是虚假的,或者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情从来就没有出现过,那场战争也不再有人提起。最主要的是,哥哥也回来了。 哥哥从前线负伤下来,在家里一躺就是一年多。自然有龙老太太精心侍侯,可他这个当弟弟的也时常为哥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推着哥哥在村子里到处走走,讲讲村里的一些事情,给哥哥买些新出的报刊杂志。哥哥虽然那时很少说话,但他的心里就开始了一个伟大的设想。 哥哥养好了身体,拖着一条残腿,抱着一条必胜的信心,开始带着河西村的村民走发家致富的路了。 可是,虽然民心思富,但开始时许多人并不支持他,还用着一双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个断了一条腿的男人。哥哥取得村民的信任还是从修路开始的。哥哥决定拿出自己的十几万的荣转津贴,给村里修一条通往城市的柏油路。龙老太太非常支持这一义举,他这个做弟弟的也就双手赞成。他知道这对于他们龙家太重要了,龙家就是要在这个地方做出别人做不出来,不敢做,也不想做的事情。 哥哥那时还没有一个得力的助手,他这个做弟弟的当然就成了哥哥的左右手,最主要的,他知道哥哥需要他,也知道哥哥是个干大事的人。如果他不是在战场上受了伤,断了一条腿,一定会当将军的。 修了路,就开始找矿。哥哥请来专家满山遍野地走啊看的。哥哥行动不便,他就奋勇当先,为哥哥跑前跑后。在找到了矿藏,又建了几座工厂,工厂又以龙氏企业集团命名,河西村的男女老少最后全部走上了致富的路时,哥哥也没忘记他这个最早为他鞍马劳顿的功臣,把龙氏企业集团总经理的宝座交给了他。 如今他已经是四十大几的男人了,在哥哥的一手拉扯下,在村民的支持下,他这些年可以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个人资产没有一亿,也有个几千万,可要说起他的婚姻,就不那么如意喽。 水泥厂条件最差,但效益最好,龙建平兼着这个厂的厂长。这里所招的工人都是外地的,本村的人没人喜欢在这样肮脏的地方干活。而他蒋勤勤就自告奋勇地到这里来了。 她工作干得出色,又有文化,又年轻美丽,很快就被成厂长提拔为自己的秘书,而那时的厂长龙建平对她并没有多想,他只是身边需要一个有文化的自己人。 很快他就发现这个姑娘不但漂亮,而且还处处关心着自己,事事做得又十分得体,在一些小事能不让他操心就不让他操心。他觉得自己这个秘书还真是找对了。 从蒋勤勤的角度来说,一个漂亮而又聪明的秘书,要想拿下心眼实在,粗了吧唧的厂长那是太容易了。在餐桌上她给他热奶,在酒桌上她替他喝酒,关心几乎无微不至而又小心谨慎,既让感到他已经离不开她,又让觉得这些都是默默的,不需要什么代价的。这正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最喜欢,最需要的。 这样的姑娘你不喜欢都不行。几次喝醉了酒,都是蒋勤勤送回家的之后,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那次他喝多了后,蒋勤勤就没有把他送回家,而是把他送到了厂长办公室。厂长办公室是个套间,里屋就是厂长工作累了时暂时休息的地方。喝多了的龙厂长当时也不知道哪是哪,躺在床上就鼾声如雷,她这个当秘书的就当然守在一边精心侍候。 也许一切都是她刻意地安排好的,也许是他寂寞得太久,真的需要一个和自己心贴心的女人,也许他已经真的喜欢上了她,他龙建平一睁开眼睛,突然发现他身边的秘书是一个这样美丽温柔的女人,并且还对他浓情蜜意,酒劲全没了,一把就把蒋勤勤搂在怀里。 “你不是醒来了吗?怎么还这样?” “我正是醒了才这样,我……对不起。” 他在自己秘书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 “你不是始终都不正眼看我吗?” “也不是,只是我也不能总看你。” 她笑着,十分亲热地亲他一下。 “你说的倒不假。” “我觉得我俩还真挺合适。” “那是你觉得。” “怎么?” “不怎么。” 蒋勤勤把自己滚进他的怀里。他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是什么。 几个月后他们结了婚。龙氏企业的二当家的已经赫赫有名,他的婚礼当然要超出想象。那场面空前地隆重,新娘子无比地美丽,新郎无限地陶醉;人山酒海,礼炮隆隆,歌舞声喧,美不胜收…… 还是龙老太太发了话才让她有些忌惮,老太太说:“如果拿了孩子,她就立刻从龙家的大门滚出去。” 孩子生了下来,可她一天也不管,奶也不喂,请个专职保姆天天喂奶粉。 这同样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孩子到了三岁,那天保姆有病上了医院,让她看一上午,就把孩子看丢了。 那天保姆一走,她接了孩子就有人找她打麻将。她挠斥了两把头发就出了门,孩子就跟在她的身后。上了牌局,孩子就在她的身边闹哄,她就告诉孩子,去到外面玩去吧。 这一玩不要紧,等她玩完想起孩子时,孩子早没了。 那天晚上,建平剥光了她的衣服,在她依然苗头漂亮的身上好一顿痛打,周身没有一块好地方,起初她还一声不吭,最后也只好求饶。 “别打了,不就是个孩子吗?我们可以再生一个嘛。” “生你个姥姥。你他妈的简直就不是人。谁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孩子没了你他妈的光想怎么糊弄我,就不想想怎么找孩子。” “让人贩子弄走了,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就去死。” 龙老太太站在外面一句话也不说,她恨不得让儿子把这个该死的女人打成残废。 最后龙建平说:“你他妈的走吧。这个家你也不要回来了。” “你就这么让我走也不那么容易。” “还想怎么样?” “还用我说吗?你们龙家总不能就这么把一个和你过了四五年日子的媳妇,就这么一脚踢开吧。” 龙老太太私下里对儿子说:“拿点钱让她走吧,我们也闹个眼不见心不烦。” 女人走了,他的身边又空了下来。从一个好看的女人到他的秘书,又升到他妻子的位置,现在又揣了一笔钱走出了这个家。建平的心里总觉得委屈,他想,这么多的好女人,为什么他就摊不上一个?要说坏女人也没几个,可个个似乎都让他摊上了。 坏女人比坏男人还他妈的坏。 第387章 家有贤妻10 富贵从来就不是平等的,就好像什么人有什么命一样。哪怕你不服输,哪怕你自己觉得你是个人物。哪怕你们是亲兄弟。 如果说龙家的老大老二不是个读书的料,或者没有赶上读书的好时候,龙老太太总龙家怎么也应该有个读书的人,这样,老三龙兴平从小就在龙老太太的管束下,对学习不能有一点马虎。 也许县上的中学教书的质量实在不怎么样,不管老三龙兴平怎样地苦读,可成绩怎么也上不去,虽然在自己的学校成绩还不错,可在统考时就差远了,大学没考上,考上个高级技工学校,不过龙老太太也算是满意,毕竟是到城里读书了,毕业后还能在城里有一份工作。那时河西村还没有走出脱贫的路呢。 兴平毕了业就分到了轻工业局下属的北方机械厂,那时的工厂还是满红火的。 可是,时代从来就不是一成不变的,过去他们这些人人羡慕的到时就拿工资的工人,如今早让人看不上眼了。 兴平一晃在这个工厂干了十七了。十七年呢,人一生有几个十七年! 他这几年走的就是背运,这个背运又和这个厂子息息相关。虽然几个月前他被任命为这个厂子的厂长,谁都知道,这个所谓的厂长,就是个看守内阁,其实就是什么权力也没有的摆设。 从表面看去,北方机械厂依然透着往昔的辉煌,那高大的厂房顶端敞着的天窗,像是一张会说话的嘴巴,似乎是在向人们述说着过去那些日子里紧张生产,马达轰鸣,产品源源不断出厂时的动人故事。的确,在这个厂房里,有着太多美好的过去,只是时代似乎变化得太快,这些几乎就是前不久发生的事情,如今也离人们很远很远了。 可是,社会在飞速发展的时候,对于在工厂谋得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的人们来说,时代给他们留下了太多的沉重和太多的难题。过去那些胸前戴过红花的模范早已经成为历史的记忆。往昔的辉煌早已经远去了,如今的工厂是那样的陈旧,那样的破败,那样的萧条。这里不再有机床轰鸣的声响,也没有工人们忙碌的身影。走进厂房就可以看到,这里的机床已经布满了厚厚的灰尘,窗户上的玻璃支离破碎。 显然,这里正在经历着一场生与死的抉择。 此刻,在厂房里靠着窗户的休息处,有几个女工一边织着毛衣一边闲扯着什么;在一台车床的旁边,有四个工人在打着牌,有一个年轻的工人的脸上还贴着纸条。一把牌显然是刚刚打完,脸上贴纸条的年轻人显然又输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对另两个人说:“贴,再贴一张。” 脸上贴着纸条的年轻人叫向进先,他是五年前顶替父亲的岗位上的班,那时的工厂虽然已经进入了低靡的状态,但还是比现在强多了,至少可以开出工资。但现在这些人对上班拿钱这样的概念已经淡漠了,他们有的已经忘了有多长时间没有拿到工资了。 满脸是纸条的向进先这时听到一阵拖拖踏踏的脚步声,他看到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很吃力地上了楼梯。他把脸上的纸条一把抹掉了,说:“哎,你们看,老张又来了。” 几个打牌的人停下来,看着老张走进了二楼的厂长室。他们停下了手中抓的牌,似乎意识到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很快他们就听到厂长室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大声的吵嚷:“我告诉你厂长,今天你不给我拿出点钱来我就跟你没完。” 这是老张的声音,他还从来没有这样大声喊叫过。 他的喊叫声在这静静的厂房里回荡着。 听到这样的喊叫,他们没有心思继续打牌,他们的心里都涌上了一股酸酸的滋味。 老张是现在工厂里年纪最大的工人,但不久前在处理废品搬运东西时腿被砸了一下,这一下子砸得实在是不轻。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工厂里穷得叮当乱响,连一点点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这让谁能受得了! 李大阳摇着头苦笑着说:“这回老张可是激眼了。” 另一个年长些的工人说:“谁能不急眼呢,搬东西砸伤了腿,厂子瞪眼拿不出来钱来给看腿。这是上任厂长干的好事,卖了那么多的废料和积压产品,不知道把钱都弄哪去了。” 李大阳说:“这些破事都给兴平压上了。咳,这个兴平真是不该当这个破厂长。这个末代厂长连吃一顿饭的钱都没有,别说给老张报销他的医药费了。我看啊,我们这个厂子没几天的活头了。” 年长的工人说:“不是要给我们改制什么的吗?” 李大阳说:“改制?有谁能要我们这个厂子?你知道,我们两年的时间换了五个厂长,过去谁当厂长都要搂一把,可现在当厂长想搂都搂不着了。别看会计是老路的媳妇,可财务已经冻结了,欠债好几百万,帐面上没有一分钱,这个厂长还有什么当头?我们现在就差脸上贴个纸条求别人买我们了。” 向进先看看他手里刚才贴在脸上的那几张纸条,使劲儿地扔在地上。 近几年来,厂长像走马灯似的轮流着换,哪一个当上不到一年就一甩手不干了。谁走时都要捞上那么一把。到了今天,除了这些个破机床拿不走,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出卖的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向搞技术出身的龙兴平,死逼无奈地当上了这个末代厂长,因为谁都知道,工厂出让已经是迫在眉睫的事情了。 厂长室里的一切和这个工厂显得同样的破败和陈旧,不仅没有一点可以叫做奢侈的物品,甚至几乎没有一把像点样的椅子。墙面上污迹斑驳,蛛网纵横。 龙兴平是一个面孔清瘦的三十七八岁的男人。此刻,他的脸上流露着一种无奈。他端来一杯水,却被老张用胳膊挡了回去。 老张四十大几,上任厂长干了六个月,把厂里积压产品和多年的废料卖了。那厂长说卖了东西可以开上一个月的工资,老张就没命地搬来运去的,但不仅没有开工资,一根废轴承从车上掉下来还把他的腿砸断了。 厂里连工资都不发了,哪里还有钱付医疗费? 可工人拿不到工资还靠什么活命,何况一个因公受了伤的人? “你说怎么办,啊?你看看我这条腿吧!”老张说着就要撸裤腿。 “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那你想怎么办,啊?你说,你说呀!” “我有什么办法啊。” “你可是现在的厂长啊。” “我这个厂长手里没有一分钱,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我不管。我就是要钱看腿,你是厂长,我只能找你。” “老张,我真的是没有办法。” “那就是说你们就不管我了?是不是?你们想就这样把我打发了,没门。我这可是公伤,你们得养我一辈子。我好赖也在这里干二十来年了。我是看着这个厂子是怎么干起来,又是怎么垮下去的。你们这些当厂长的怎么捞怎么造我们是管不着,可你们总应该给我们一条活路吧。我不管你说什么,反正你不给我拿钱我今天就不走了。” 龙兴平耐心地说:“老张,我们这个小破厂子怎么样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前的那些厂长我和你们一样恨他们,可他们一拍屁股都走了,把我弄到了这么个位置,我接手的时候厂里一分钱也没有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谁都知道,这个厂子很快就要卖了,我们明天干什么去,谁也不知道。你这样逼着我管我要钱,我哪里有钱给你付医疗费呀。你这样逼我也没用啊。” 老张啪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那我不管,你现在是厂长,我就得找你。没钱?没钱你就给我卖机器,反正我们不卖上面也要给我们卖。我这腿三个多月了,可单位就给我拿了二百块钱,你也知道我们多长时间没发工资了。我现在连块膏药都没钱买,我这条腿要是保不住了……” 说着他呜呜地哭起来。 龙兴平的眼睛也有些湿润了,毕竟是多年的老同志,老张这个人又是一个老实实在的人,没有困难是不会这样缠着他的,可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样想着,他突然走出了办公室,向另一间办公室走去。 妻子葛玉婷是这个厂子多年的会计,她本来有许多次到外面工作的机会,可每次又都被他挡住,他总是说等一等,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好起来,一次次这样的机会,由于他的阻拦,就都丧失了,于是妻子对他的气就越来越大,在单位时,她已经不怎么搭理他这个所谓的厂长了。 他走到业务办公室的门口说:“玉婷……” 一个女工模样的人,手里拿着打了一半的毛衣,有些阴阳怪气地说:“你的厂长夫人她一早就出去了。我看她的样子可是蛮高兴的,也许她会有什么好事儿了。” 龙兴平无奈地自语:“她会有什么好事儿。” 他刚走出来,就看到葛玉婷正好兴致勃勃地上了楼梯,她看到了龙兴平从她的办公室走出来。 龙兴平的确发现妻子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笑容,便问:“你去哪里?” 葛玉婷走上前来高兴地说:“你想知道吗?” “又是找你的同学叶景红?” “当然。她已经和她叔叔说了我的事情,我想今天请他们吃顿饭。” “好,好啊。”龙兴平很有感慨地说。 “怎么,你找我?” 龙兴平深深地点点头,又叹了口气。 葛玉婷今年三十二,由于她天性活泼,一举一动还像个二十几岁的姑娘。 从财经学校毕业,刚来到厂里时,蹦蹦跳跳又漂漂亮亮的,几乎成了工厂的一道耀眼的风景,这个以男人居多的单位,出现一个长得这样俏丽的姑娘,不能不让这些没亲眼见过什么美女的男人大饱眼福。他们断言,这个姑娘在他们这里呆不几天,一定很快就会调走,要不就会嫁个当官的儿子跳上龙门,浅水里怎么养得了大鱼。 可是,也许这个姑娘家没什么门路,也许这个姑娘还真的看好了这些单纯的工人,也许她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主儿,她还在这里真就扎了下来。 龙兴平是个技术员,年轻时长得要比他的两个哥哥帅气。如果说老大一身的军人气质。老二一身的野性,那么他老三龙兴平就是一身的文气,虽然他的书读的也不那么多,可他天生就是这样的性格和气质。 在厂里,年轻时的龙兴平总是那么和蔼可亲,他从不发脾气,即使有人欺负了他,他也客客气气地对人,这样他就得了个大好人的称呼。 起初,葛玉婷并没看上这个什么大好人,不管他怎样的老实,不管他长得怎样的文静,像个姑娘,他在她的心理什么也不是,她的理想也的确没扎根在这里。她那时的对象可是个了不起的人,虽然他们读的是财经学校,可班里出现了一个会唱歌的男生,他有一个十分女性的名字,叫曲天歌。 曲天歌实在是个歌唱的好手,不管什么歌曲,他都会模仿的惟妙惟肖,在省里举行的大学生歌手大奖赛上,他一举夺得男子组通俗唱法第一名。 在学校的校园里,在学校门前的歌厅里,到处都留下他们的身影。听天歌唱歌,几乎是玉婷生活的一部分。毕业时,曲天歌告诉她,他要去北京发展,等闯出了名堂就回来接她。 然而,他再也没见到他的人影,他的歌声也从她的生活中永远消失了。 就在他离开她视线的第二个月,她做了一次流产,那时他还没有从她眼前完全消失,他时常还给她打来电话,她并没有告诉他这个消息,她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躺在床上将养身体的孤独和寂寞,同时也在做着无望地渴盼,那就是她想象着天歌早日出现,把她带到她向往的京城。 此后,他就消失了。她一等就是三年。 在这三年里,曲天歌出名了,最初时,她还买来他的磁带,一遍一遍地听着那柔情蜜意的歌声,直听得她心如潮涌,热血沸腾。她要去找他的念头冲击着她,可她到哪里去找他呢?突然有一天,她通过媒体知道他结了良缘的消息,她并没表示出什么,她来到郊外,把她买来的他所有的磁带,向着西方放了一把火,那歌声随着火焰,就在她的心中永远熄灭了。 从表面上看,大家并没看出什么,她还是那样的天真和烂漫,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理是怎样的凄苦,人们都在张罗给她找对象,她就答应说好啊,可人到了跟前,她又说人家会看不上她的,就算了吧。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有个男朋友了。 如果想要找个老实的男人,龙兴平倒真是合适,在这个小厂子里,两个人年纪般配不说,也只有他和她有些相同的文化。龙兴平没谈过对象,她也深深地隐藏着那段令她伤心的历史。虽然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的誓言,可也觉得对方是自己喜欢的那种人。约了几次会,兴平就把玉婷带到河西村的老家。玉婷一见面就喜欢上了龙老太太,而龙老太太也喜欢这么个漂亮的姑娘。 还是到了龙家,见到了龙老太太,才使玉婷最后下了决心,嫁到龙家来。那时河西村还在龙保平的带领下艰苦地创着业,他们这些在城市里当工人的还显得很有身份,生活看起来还不错,回家来只是走马观花地看看,就又回到自己那一片小天地。 玉婷嫁到龙家时,老大还没有娶苗天琳,老二也没有和蒋勤勤结婚,竟然是龙家的第一个媳妇,村里的人就说还是在城里的人有出息,连娶到的媳妇都是这样惹眼。 龙兴平的老实和厚道,起初还真让葛玉婷觉得那是装出来的。他不温不火,不急不躁,那样子就像修炼了几十年的老僧。她怀疑越是这样的男人越是阴险,可她几次观察也没看出他的阴险是什么样。她曾经担心的是,她和天歌有过多次做爱的经历,她不仅不是个处女,甚至还打掉过孩子。她找这样的一个老实的人,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理踏实。可是,她又隐隐地不安,龙兴平这样一个有心计的人,会不会过于计较,那时,这方面的事情可不是件不事,仍然十分让人看重。 还有,她发现,龙兴平还是第一次碰女人。 谁也不是傻子,龙兴平和她第一次就发现了她的秘密,虽然她表现得像是初次的样子,可他也知道第一次和有没有过孩子对于女人来说是怎么回事。可他完了后,什么也不说,只是一个劲儿地抽烟。 她反复解释,兴平依然一句话也不说,最后她已经丧失了信心,说:“你想怎么样吧,别这么哑巴了似的,你不要我就痛快地说一声,我绝不赖上你。” 过了半天,兴平才幽幽地说:“你也别这么说。要说我不计较那我就是个傻子,我在想,我自己怎样才能接受这个事实。” “那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 “我……我还能怎么样?我听你的。”玉婷的眼睛酸酸的难受。 兴平轻轻地拍了她一下,郑重地说: “好了,你也不用这样。我现在也想明白了。我要的不是你的过去,我要的是你的现在和你的将来。” 她听到这句话真是涕泗交流,从此她下决心和兴平好好过日子。 可是,世代在迅速地变化,工厂也早不是过去的工厂。他们的生活和工厂的境遇息息相关,同样的不再景气,同样的活不成,死不了,虽然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可也时常捉襟见肘,入不敷出,这也有赖于龙老太太的时常接济。 尽管龙家在家乡的事业干得越来越大,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可龙兴平就没有回去的打算,他好容易走了出来,他可不想再回去。 再说,他相信,他的工厂有朝一日,还会像过去那么红火。 慢慢的,龙兴平自己也终于失去了信心,他看出来了,他的工厂完了,再也没有红火的日子了,他们这些人没用了。 玉婷早就劝龙兴平离开这里,到一个好的地方干几年,至少找个可以开得出工资的地方,钱毕竟是太有用了。可龙兴平这个老实人倔得像头牛,就是不听她的。 可葛玉婷却想明白了,她不能继续在这里混下去,她现在要走自己的路,绝对不再听龙兴平的摆布了。 两个人的日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出现了一组不和谐音,虽然不那么刺耳,和主旋律已经产生了摩擦。 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们虽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可谁还都顾着家,顾着孩子,心中也有着对方,这要比那些女人有点模样就找情人,男人有机会就偷腥的家庭安稳许多。可是,葛玉婷隐隐地感觉到,他们这个家,不安宁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不知他龙兴平是真傻还是装出来的,他就看不出来,她已经对他不满意了吗? 此刻,葛玉婷跟着龙兴平走进了厂长办公室,突然看到了一脸愁容的老张,似乎猜到了什么似的,又退了回去。 看到老张来了,葛玉婷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有些不满地小声说:“我知道你找我干什么,你说我不在不就得了吗?” 龙兴平为难地说:“老张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跟咱又不是外人,你说怎么办?” “你问我?我有什么办法?” “你帮我想一想办法。” 葛玉婷越来越不喜欢兴平这种自己没什么能耐,又总是装好人的劲儿,就气呼呼地说:“我没有办法。” “老张的事你知道,那可是……” “那你找我有什么用啊?” 龙兴平想了想,恳求地看着她说:“咱们不是还有些钱吗?先给我行吗?” 葛玉婷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是的,她现在是有点钱,可兴平又不是不知道这钱她是要干什么的。她的脸立刻涨得红润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你是要单位的钱,还是向我个人要钱?” “我当了这几个月的厂长,什么时候向你这个会计要过钱?单位没钱我这个当厂长的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单位有钱,局里也不会让我当这个厂长,再让你当这个会计。” 葛玉婷哼了一声说:“你还知道啊。既然是单位的事情,那你现在管我个人要什么钱?你明明知道咱们这个家只有这点钱了,你妈过几天又过生日,人家一个个都是大款,可你是个什么?就是再穷我们总得拿点钱吧?去你们家一千块钱已经是拿不出手了。还有一点钱你还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用的吗?” 龙兴平说:“你不就是请客吗?请客的事就不能缓缓吗?” 葛玉婷忍了又忍,最后啪地甩给他一张存折说:“你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回家丢人我可不跟着你。”说完立刻愤愤地转身走了。 龙兴平无可奈何地看着葛玉婷,脸上凄苦万状。 老张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他脸上也有着几分内疚,喃喃地说:“兴平,我……我都听见了……” 龙兴平勉强笑着说:“没事儿。这样吧,你先回去,中午之前我一定给你送去。先回吧。” 老张拖着条瘸腿走了。 兴平现在想起来,他真不该一门心思到城市里来,如果他还在河西村,即使他不参与家族企业的管理,他的知识和技术一定也会给他带了巨大的收入的,那里正需要他这样的人才,可谁会想到,他现在竟然闹到了这个地步。 前些日子,二哥还打电话给他,问他怎么样,他说还不错,他知道自己是打肿脸充胖子。不过,工厂马上就要改制,一旦改了制,单位还会用他,那样他就要重新大干一场了。 玉婷中午不回家了,路路在学校吃。 近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玉婷跟他越来越没话,一说话就象吃了枪药。过去的妻子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可现在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 他开始觉得奇怪,终于有一天他开了窍,那就是,他一个大男人,现在却是这样的窝囊;大哥和二哥是那样风光,可他为什么就这样?他不想依靠别人,如果他没骨气,怎么还算个男人。 可是,有骨气又有什么用?他现在想明白了,可早他妈的晚了。他发现如果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什么事在等着他。 龙兴平有些日子没上老张家了。老张的老婆不欢迎似的看着龙兴平,过去都很不错,他现在当了厂长,就把他当成了敌人似的。 “我说兴平老弟,我们老张这个样子了,你说咋办?听说你也不管,是不是?” “兴平这不是来了吗?”老张对老婆说。 兴平对老张的老婆陪着笑脸说: “嫂子,我和老张是这么多年的哥儿们,没有什么说的。这是一千块,你先拿着,我这……” 老张的老婆不满地拿着钱:“就这点钱?这可是一条腿啊。为你们厂子干啊干的,可你们就拿这么点钱来应付我们?你不知道,我们这可是断了一条腿啊。” “你就别说了。我知道兴平这钱是怎么来的,兴平,我……我谢谢你。”老张的眼睛里闪着泪花。都是些穷朋友,能做到这一点谁都知道是不容易的,谁家也得过日子啊。 老张的老婆说:“干什么不让我说。你们厂现在是没钱,可是你们有机器啊,拉出去卖一台给我们,我们就再也不要什么了。” 兴平无奈地看着老张的老婆说:“大嫂,这可不行啊,床子怎么能买啊?再说我也没这个权力。” 女人就是女人,总是翻脸不认人:“你不是这个厂长吗,把你们工厂能卖的都卖了,大家一分,散伙了也捞个够本。如果不听我的,我保证你们到时候连哭都来不及呢。” “大嫂,我可不敢这样做呀。” 老张的老婆又勃然变色:“你不听就给我们拿钱来。你们这些当官的个个都肥了,就让我们这些工人遭罪。我们也不是讹你们,我们腿上的伤是真的吧,这可是给你们卖命落下来的啊。” 老张冲着老婆喊道:“你快行了吧你。这点儿钱还不知道是兴平怎么弄来的呢。厂子现在怎么样跟兴平没关系。” 龙兴平听到这句的话真感到心里一阵温暖,他觉得有人理解他,他的心里要好受多了,他攥着老张的手,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兴平,我闹,可我不是闹你。我是闹我们这个单位。我知道,过几天我们就连个厂子也没了。没了厂子,我就是想找人发火也没人来听我的了。兴平,我跟你说,我这腿也没什么大事儿,我想弄点钱,弄个掌鞋的小摊儿,好歹也能弄点吃饭的钱不是?你就别怪我了。” 龙兴平喃喃地说:“我不怪你。” 龙兴平说着拍了老张一下肩膀,感情有些控制不住了似的,猛然走了出去。 第388章 家有贤妻11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高兴有人愁,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从来都是这样,平等从来都是说着给人听的,如果要是完全平等了,这个世界恐怕也就不存在了。 三鼎公司,到这个地方求职,至少需要本科学历,即使是硕士博士什么的,人家还不知道要不要你。 此刻,葛玉婷兴高采烈的走进三鼎公司的大门。 一个礼仪小姐拦住了她。 小姐那漂亮的脸上机械地笑着,说:“请问您找谁?” “我找你们兰总经理,我和他已经约好了的。”葛玉婷似乎胸有成竹。 小姐依旧笑着说:“那请您等一下。” 小姐拧着好看的身段去了总经理办公室。葛玉婷在门口等着回话。 她太知道这家公司了,这是这个城市数一数二的个体企业,兰总就是这里的老板,也是叶景红的叔叔,拥有和管理着这个规模不小的贸易公司。 小姐又娉娉婷婷地走了出来:“兰总让您进去。” 葛玉婷向小姐点一下头,走进了总经理室。 兰总叫兰伟达,一个过去的小业务员,现在成了一家大贸易公司的大老板,这对于一个普通的百姓来说,够伟大了。 大办公室里豪华的阵势,让她心底发毛,她忐忑不安地来到兰伟达的面前。 兰伟达是一个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他像许多有了钱就觉得自己不是一般人物一样,总是面无表情,他看着葛玉婷。 葛玉婷小心地说:“兰总,我和叶景红是最好的朋友。她让我……” 兰伟达点了一下头说:“我知道。” 就像一个名角出场前,需要做一个特殊的铺垫似的,兰伟达说了一句话后就没了下文。葛玉婷站在他的面前,不知是该说什么,还是不该说。兰伟达看了几页东西后,才重新把目光投入到她的身上。 “景红和我说了你的事。你在一个工厂里做会计?” “是的。” “哦。我们过去见过面,那时候你还是个二十来岁的姑娘呢。现在多大?和我那个侄女差不多吗?”他的话突然多了起来。 葛玉婷觉得自己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来表现自己了:“我过去也在景红家见过您的。我们同岁,今年三十二了。” 兰伟达点了一下头说:“你都三十多了?不怎么像嘛。是啊,我都五十多了。” 他又看了一眼他手头的一份文件:“这样吧,你去找二部的经理秦凯。我已经和他说好了。你做什么,多少工资,他都会告诉你的。” 葛玉婷激动地想要跳起来,但她还是让自己站稳,说:“兰总,我真的谢谢您。” 兰总显然不需要再说什么,他挥挥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又低头忙了起来。 葛玉婷几乎是像一阵风似的来到二部的经理办公室。门半开着,她看到一个不到四十岁的男人,坐在一个大写字台前在看着什么。她慢慢地走了进去。她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亮堂,这和那个工厂的厂房和几间办公室相比,简直如同地狱和天堂之别。她敲了门,得到回应后走了进去。 “您是秦凯经理吧。” “是啊。你是……” “我叫葛玉婷,是兰总叫我来找您的。” 秦凯摆摆手,动作不大,可恰到好处。他微微地笑一下,说:“刚才兰总和我打招呼了。你是干财务的?” “是。” “是这样,我的一个会计退了,现在正好缺一个财务人员,你就来接这个缺吧。工资的问题,既然是兰总介绍来的,当然就少不了,一个月一千五你看还可以吧。” 葛玉婷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又怕说出了不合适宜的话闹出了笑话,或者把事情弄坏,竟让自己的嗓子哑了一下,发不出音儿来,就如同热闹的舞台上,演员们演着演着一下子就停了下来,突然之间来了一个冷场。 秦凯想了一下又说:“你来。” 秦凯把她领到一个十分宽敞的办公区域,十几个人在电脑前工作着。秦凯在一个显然是空下来的电脑桌前停下。 “这里就是你的位置,工作上有事情可以直接和我说。” 到了现在,葛玉婷的伶牙俐齿已经不怎么听使唤了,只有不住地点头的份儿。 公司免费供应午餐。她吃着韭菜炒鱿鱼,酱猪肝和辣椒炒猪肉,心里在想,要是兴平看到这些会怎样想呢? 吃完了饭,她就给叶景红打电话。她掩不住自己的兴奋。 “景红,晚上我请你吃饭,一定要来,多找几个同学。我真的是太高兴了。你问我的经理是谁?他叫秦凯。” 电话那边说:“那可是个很迷人的男人啊。” “我觉得他这人很不错。好了,我们晚上见。 晚上,葛玉婷在新艺酒楼请客。 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大规模地请同学吃饭,此刻她脸色绯红,更显得娇媚动人,她不再是那个开不出工资的小企业的会计,而是一个有名的大公司的业务人员,而且工资是过去的三倍。 她约来的,不是富婆,就是贵妇,多年前她在她们面前还是鹤立鸡群,人人艳羡,现在她明显地不如她们了。 几年来,她有太多的无奈,也有太多的感慨。她的同学嫁的不是政府官员,就是大款富豪,而她当初嫁个歌手没嫁成,想的竟然是要嫁个老实人。龙兴平够老实,可要多窝囊有多窝囊。不然她不能这样惨。 她那时真是有病。 酒菜上齐,她手里端着酒杯不无感慨地说:“诸位,你们知道,我在我们那个工厂干了十几年,如果不是工厂实在不行了,我说不定还会在那里干下去。可是,我们那个厂子已经半年没有开过工资了,并且很快就要卖了……” 何丽环拦住葛玉婷的话:“你的老公不是在那里当厂长?他没有捞点钱呀什么的?如今哪一个厂长啊是白忙活的?” 葛玉婷苦笑着说:“他那个厂长你就别提了。这是厂里实在没有人管事儿,局里临时找了这么个人,人家谁都不爱干。别说给自己捞点钱呀,就连一把笤帚都拿不到手。” “怎么会呀,不是有厂房设备什么的吗?” “他可不敢。” “怕什么。你告诉他,不这么做就会后悔的。”另一个同学大声说。 “好了,现在不说他。可我现在又有了一个更好的工作。我真的没有想到,我还能到一个这样大的公司当一个白领,所以我现在要感谢一个人。”葛玉婷把目光转向叶景红。 “当然,景红可是个大好人。” “景红,谢谢你。 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可我没有想到我的命运因你而改变了。没有你,三鼎公司就是要一百个人也要不到我头上的。我今天往那里一坐,感觉真是太好了,所以,大恩不言谢,请接受我的这杯酒。” 叶景红笑着:“看你说的。这也是你自己的命运,谁也不会把我们的美女总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来,大家一起喝。为我们的美人改变了命运,干了这杯啊。” 大家响应着一起干了杯。 葛玉婷干了后说:“景红,你就别寒惨我了。我觉得你们个个都生活得有滋有味,有时候我都失去了生活的信心。你们个个都要什么有什么,想什么来什么,可我呢?你们的老公让你们衣食无忧,可我呢?你们个个都是富婆,就觉得现在的人好象都是过着你们那样的生活似的。我想你们,可我不敢见你们,我觉得你们把我落下得很远了。现在我才又觉得我找回点和你们平等的感觉。所以,今天我要喝个痛快。来,喝。” 另一个同学叫着:“你把你自己说成什么了,景红说得不错,你可是我们羡慕的美女,谁也不会永远不去关注你的。还有,我们这些人属你多念了几年书是不是,你当个白领是最应该的了。” 葛玉婷的脸蛋儿粉红似春桃,眼睛汪汪如清泉,她一个劲地摇着头说:“我说你就别寒惨我了,我也只不过是中专毕业,和现在的小年轻相比差远了。做一个你们这样的女人什么也不操心,有老公不时地给钱,我们就是消费,那该有多好,可是我知道我自己没那个命。” 叶景红悄悄地问:“兴平在干什么?他还忙着那个厂子不成?” 葛玉婷哼了一声说:“他呀,现在还在做梦,幻想着工厂能够起死回生呢。我还真不知道他离开了工厂自己能够干什么。跟大家说句实在话,今天是我这几年来最高兴的一天。我现在又看到了希望。如果没有这个希望,我真觉得我活不下去了。光说现在的人图钱,你们说不图钱行吗?没钱怎么支撑一个家?怎么养活一个那么大的孩子?更别说是让孩子受什么教育了。说句笑话给你们听,如果我二十几岁没有结婚,我说不定也不管那么多,只要有钱,不管他多大的年纪,我都会嫁给他。你们不要觉得我是在瞎说。生活的确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 何丽环故做惋惜地说:“这就是我们女人的悲哀是不是?不过,也没什么。玉婷,祝贺你这个新的希望。不要哭,面包会有的,你现在不就有每月一千五的收入了吗?” 葛玉婷显然是有些醉了,或者是自己让自己醉了,她拉着叶景红的手说:“红红,我早就想,我什么时候也能喝醉一次,我那么说其实心里是苦的,可我现在心里是甜的,喝多是我愿意的,我高兴喝多啊。人生能有几次醉啊……” 第389章 家有贤妻12 好事迟迟不到,坏事总是应声而至,厂子说卖就卖了。 这天早晨,从工厂那条安静了许久的路面上,一前一后开来两辆小汽车。 前面的汽车是奥迪,后面的汽车是更高档的奔驰。阎局长和另外两个人,从前面的车里走出来。后面的车门缓缓地打开,走出了一个矮胖子。阎局长不无恭敬地走到那个矮胖子的面前。龙兴平之前接到了阎局长的电话,让他带着工人站在门前,迎接这个厂子的新的权利拥有者。 李大阳、向进先等一些工人,没精打采地站在工厂的大门前,像观赏一个天外来客似的,看着这些掌握着他们命运的人物,阎局长除了对那矮胖子连说带笑,对他们看也不看一眼,那矮胖子傲慢得如同一个国家元首到了穷乡僻壤来视察似的,板着铁青的脸,没有一点笑模样。不知道是谁故意放了个屁,也没有惹起谁的笑声。 工厂让这些家伙折腾得已经这样,工人们都麻木了,他们不相信这个买了工厂的胖家伙,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好运气。 改革改到了这种程度,是真的没话说了。龙兴平打听到了,全局几十家工厂,已经全部卖了,公家不再为他们吃上吃不上饭操心,也不管工厂卖给了个人后,他们这些工人的出路怎么样,当然过问一下还是做了的,但已经没有什么权利了,他们这些给公家干了几十年的工人,以后就再也不是什么工厂的主人了。 阎局长倒显得一身的轻松,在中国,当一个官员真是一个幸事,好事情总是落在他们的身上,即使工作出了大问题也总是有借口一推干净,这些过去本来都是好好的工厂,让这些局领导管理得一败涂地,如今就成了这样。 “你看,厂房还是蛮不错的。” 矮胖子面无表情地四处看着,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龙兴平用着敌视的目光看着这一干人马,阎局长介绍着:“这位就是现在的厂长龙兴平。” 龙兴平伸出手,可矮胖子根本没再多看他一眼,径直向厂房里走去。阎局长向他使了眼色,让他也跟在他们的后面。 阎局长向大家挥了挥手说:“我简单地说几句,我们这个北方机械厂,为了适应新时期的改革需要,从现在开始转换所有制,就是说,不再是集体的企业,就完全归个人了。这位是郭经理,今后的事情就完全由他来处理,他保证尽量按排好大家。郭经理,你说说?” 郭经理有些傲慢地看着大家,摆摆手:“你们也不要把我当成救世主,这个破厂我买不买都没有多大的营养。我……” 他像是说不下去,又像是不准备再说似的停了下来,然后对一个瘦高个子说:“你留在这里讲讲,就这么回事,人啊,设备啊什么的,清理一下,工人嘛,谁来谁不来就等着通知吧。” 郭经理没再说什么,钻进了车里。阎局长也跟着钻了他们自己的车里走了。 那个管事的人对着大家说:“本来我们郭老板是不准备买这个厂子的,你们除了欠的债还有什么?破厂房破设备值多少钱?还有你们这些工人怎么办?这样吧,大家先回吧,我这里有你们的电话,我们需要谁就给谁打电话。个人的企业了,当然不能和过去公家的工厂相比了,你们也知道。具体的情况就是这些。我就不说什么了,大家走吧啊。”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那就散了吧?于是大家就黯然地散了。 龙兴平没有走,他向那个瘦高个打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这个厂子是那个矮胖子用了五万块钱买下来的。他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简直要冒出火来。他想带着几个人去找局长说道说道,可又怕人多了让领导觉着是闹事去了,那他可就背了黑锅。 可这是名摆着的,这么大个厂子,这么多的设备,这么大的厂房,只卖了五万块?这不明显着有什么名堂吗? 兴平用不着继续待在厂里了。他只有回家等着通知。 虽然住在筒子楼里,也有欢乐的人家,那多半都是小年轻的两口子,年轻人聚在一起就是喝酒,从楼的走廊就传出一对刚刚结婚的小年轻家里聚了几个人喝酒时又唱又叫又闹的声音。 这两口子结婚没几天,晚上就打了起来,那丈夫是个水暖工人,也下了岗,但还算有正经事,每天都去劳务市场找工作干零活,可新婚媳妇却是个图热闹的人,丈夫挣了钱就找回一帮男男女女回来喝,不知道那天晚上是怎么的,喝酒喝得不高兴了,朋友走了,两口子就打了起来,那媳妇像被杀了似的尖声大叫,惹得邻居纷纷赶去劝架,大家过去一看却又立刻退了出来,原来那媳妇光着身子躺在地上干嚎,丈夫坐在床上骂道:“我一天挣几个钱容易吗,你他妈的有了钱你一天都放不住,就找这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 可第二天,那屋子里又传出喝酒后快乐的笑声。 酒壮英雄胆,一醉解千愁,关于酒的文化,如今发展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龙兴平一听到那穷邻居家不知道愁,穷欢乐,有了钱就喝,就气不打一处来。 玉婷有时就说:“又不是喝你的酒,用你的钱,你生哪门子气?” 可他就是生气,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今天他还真想喝点。他不贪酒,也很少抽烟,他并不觉得能喝能抽就像个男人。男人需要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生存的价值,让人敬佩,让人尊重,那才活得潇洒。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达不到了,自己人生的目的,就是把孩子培养好, 喝了酒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早晨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清晨的光亮透进屋子,把屋子里照得朦朦胧胧。楼道里还没有动静。他转过身,突然看到玉婷的眼睛也睁着,小声说:“你是没睡,还是早就醒了?” “没睡。 “你去上班了?” “啊。” “工资多少?” “还不知道呢。”玉婷不想和他说这些,“也少不了,可环境是真好。” “那就好。”龙兴平怏怏不快地说。 “我早晨就应该出来。” “现在也不晚。” 早晨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没有做成,葛玉婷就来气。起床后就边在衣服柜里找合适的衣服,边对兴平冷冷地说,今天早晨你去送路路上学吧。 送路路过去都是玉婷的事,今天交给了他,他并没有异义,反正他从现在开始就等着厂里的电话,要他去他才能去,不给他打电话,他就只能永远地待在家里了。 本来安静的屋子,玉婷却突然发起火来,让这个大早晨的不得安静,也让他本来就闹得慌的心又烦躁得要命,他不知道,表面的原因是由于玉婷没有找到合适的衣服引起来的,其实是自己埋下的隐患。 可也是,玉婷的确有几年没有买新衣服了,但这个家连吃饭都是问题,哪有钱买什么衣服?但过去玉婷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可现在她却明显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她的一阵摔打让他气得牙齿咬得直响,但终于没有发出来,但接下来的一个电话又把他推向了苦海。 电话是李大阳打来的。电话里的李大阳说:“子昆,我和进先都接到了电话,让我们上班了,你没接到吗?” “没有啊。” “不能吧。” “我为什么要说假话?”他觉得自己正在一点点地掉进苦海里。 “那你问一问不好吗?” “我怎么问?我问谁?” “可也是,那你就等一等吧。” 龙兴平放下了电话。葛玉婷却在一边听得清清楚楚,她发泄着自己不满似的说:“你也不用等了,他们不会找你去上班的。他们要的只是向李大阳向进先这样的技术工人,他们不缺少你这样的人当领导。谁用不是用自己家人?你现在就是个废人。你的腿虽然没瘸,可你瘸了腿的大哥,比你强上一百倍。” 兴平并不知道妻子说的是双关语,葛玉婷说完就不再理他,亲了口路路,又说了句再见,就离开了家。 路路上着小学一年级,是个普通的小学,要上个好的学校需要一笔不少的赞助费用,他出不起这笔钱,为这个玉婷还和他打了一仗,她倒是有心让路路上个好学校,可他就不想吗? 如今谁家都是一个宝贝疙瘩,都想让他们成龙成凤,谁也不想让孩子也向他们这样毫无出息的活着,越活越他妈的没劲,可是,哪哪都需要钱啊,一分钱憋倒英雄汉,何况动不动就是几万? 如今不管是过日子,看病,还是教育,如果要想讲究一档次,就得需要付出大把钞票,像他这样有心没力的人,能够维持着最低的水平也就不错了,不管怎么说,现阶段还是穷人多,但穷人多了真不是个什么好事情,这也就让那些有钱人装蛋装得浑圆。 也包括他的二哥。 二哥几次让他去他的集团干个管理者,也会给他不小的报酬,可他总觉得自己一个国营职工,又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好容易从家乡走出来,又要回去,就觉得自己这些年真的是白混了。再说,他现在看他们还真的不那么顺眼。他的大哥的眼里只有他的村民,和他的小媳妇,根本就想不到,还有他这么一个小弟。 还有,他还要培养路路,村子里再富裕,在教育方面依然还是差劲的。 也许他已经是个过时的人了。 如果真的不行,或者玉婷再看他不顺眼,他就回河西村去侍侯老娘。 一想到老娘马上到来的生日,一阵高兴又一阵发愁。 他在学校的大门口放下路路,路路向他招了一下手,就跑进了学校。 太阳真好,暖暖的,很是灿烂,但在同样灿烂的阳光下生活着的人,可真是差距太大了,大得几乎如同南极和北极那么悬殊,就拿他们哥兄弟之间来说也是这么回事。如今再也没有什么杀富济贫的事情发生了,所以那些有钱的人,有的甚至比过去的南霸天还要霸道。 如果单位重新启动开始生产,他觉得应该还是有他的位置的。如果工厂开始生产了,个体老板虽然不那么讲情面,但开出工资来还是没问题的,只要开工资,生活就有着落。 怎么就不把他找回去呢? 他差啥呢? 想起这些,他就恨得咬牙切齿。 第390章 家有贤妻13 屋外的热浪一阵强似一阵,但三鼎公司的大办公厅里却凉爽宜人。葛玉婷已经接受了几本简单的帐目,她觉得商业会计和工业会计区别也不是很大,有出有入,分清科目,几乎不用怎么费力就入了门。 公司的业务涉及到石油,化工,木材,也往俄罗斯出口棉布,砂糖,和家电产品。他们所属的二部主要是从俄罗斯进口圆木,然后销往南方的木材加工厂,做出高档的家具再销往全国各地。 虽说她的上面有业务主管,但她时刻都能感觉到经理秦凯在工作中的影子。秦凯这样的人她过去几乎没有接触过,她过去所接触的几乎都是些工厂里的工人,他们说话直来直去,但也没有什么文化内涵,甚至有时粗鲁得让她难以接受。秦凯的机智和聪明能干有点让她耳目一新的感觉。 上午在主管的指导下发出了几笔汇款,又接了几张从南方的工厂汇来的汇票。由于已近月底,她就在主管的安排下试着做一张本月的财务报表。这就需要她几天的时间。忙了一上午,还是主管招呼她到了吃饭时间她才去了食堂。 葛玉婷要了一个馒头一个菜坐在一个角落吃着。秦凯端着饭菜走过来,看着她这里有空位置,就坐在她的面前。 “来,我们一起吃。”秦凯指着自己的菜说。 “经理,你的身上怎么有锯沫子啊?” “家里在装修房子。” “啊,我说的嘛。你有时间管家里的事情吗?” “哪有时间啊,家里的活搞得一团糟,那些干活的你不去管着他们,他们就糊弄你,还拿你的东西。可我们这里有多忙你现在知道吧。” “家里就没有别人了吗?” “别人?什么人?” 葛玉婷想说什么,可又没有说出口,但她已经把这件事儿记挂在了心上。晚上回到家,见兴平在厨房做饭,就来到兴平的身边,说: “你在家反正也没事,我们经理家正在装修房子,公司还要让他出差,家中缺个人手,你过去帮个忙怎么样?” “你刚去这两天的时间,就让我去给你的什么经理干活?亏你想的出。”兴平看着玉婷,他觉得玉婷变了个人似的。 玉婷的脸也不知为什么红了起来,她像是为自己狡辩又像是觉得自己做的完全正确,但底气不那么足地看着子昆说: “我不是想在那里好好干嘛。” 龙兴平依然气呼呼地说:“好好干也用不着把我弄去为他家去干活吧?你用得着这么为他溜须吗?” “这怎么叫溜须呢?你在家现在不是没事吗?就算你帮我不行吗?” “我也不能就这么闲在家里。” “那你要干什么?” “我明天想到人才市场去看一眼,有没有我能干的。” “我看没希望。”玉婷冷冷地说。 兴平听着这话十分刺耳,但他又没有办法辩驳。 “明天上午你就去公司找我,还有,我说你是我的一个亲戚你不会介意吧。” 端上了饭菜,玉婷看着就没有胃口。她近来经常上饭店,公司食堂吃得也好,家里的饭她是看着就没胃口。 吃过了饭,玉婷给路路换下了几件衣服,她并没有要洗的意思,只是把衣服往地上一扔。龙兴平看在眼里,就拿出了洗衣盆,在厨房洗着衣服。玉婷在屋里陪着路路看动画片,屋里有说有笑的声音一阵阵地传出来。 兴平过去有时也洗衣服,但那都是因为玉婷忙不过来,他才搭把手的,可现在完全是他的任务了似的。 第二天上午葛玉婷拿着一张报表来到秦凯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开着,可屋里却没有人。她正要回去,秦凯急匆匆地走了进来。葛玉婷手里的报表交给秦凯。 秦凯高个方脸,面孔红润,由于忙的晕头胀脑,脸就更显得红了。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葛玉婷报上来的一些数字,又与另一张报表核实。 葛玉婷并没有出去,说:“看你忙的,出了一头汗。” 秦凯总算抬了一下脑袋,说:“老总叫我立刻到乡下组织货源。你知道我们的五千吨大豆一万吨玉米在边贸的市场上叫俄罗斯的商人抢购一空。老总叫我趁这个节骨眼上多组织一些货。我下午还得出门。你看我忙得简直焦头烂额。” 葛玉婷小声地说:“你家里不是在装修房子?” 秦凯抱怨着说:“我哪顾得上啊。那几个干活的家伙你不看着他们,他们不知道把活给你干成什么奶奶样呢。” “那怎么办?” “怎么办?我要知道怎么办就好了。你现在又不能不让他们干。” 葛玉婷想了一下就认真地说:“你如果相信我,我就来做这个事情吧,你交代好,我负责看着那些人干活,保证让他们认真地干。” 秦凯看着她,突然笑了起来:“你说是你?” “怎么?”玉婷倒也不含糊地看着他。 “快拉倒吧。你一个女的能干什么?再说如果老总知道你用工作的时间替我干这个……不行。” 葛玉婷终于说了实话:“不是我。我知道你也不会相信我会干什么。我家有一个闲人,我家的一个亲戚住在我家。他去干这事准行。” 秦凯这下才知道这个女员工说的是真的了,他这也才认真起来:“那怎么可以呀?” 葛玉婷嘘了一声,她不想让别人听到:“只要你相信我,就可以。” 秦凯想了一下说:“那我付他工钱。” 葛玉婷故意绷着脸说:“经理,你就别寒掺我了。我已经跟他说好了,说不准他一会儿就会来的。” 秦凯惊讶地看着她:“这么说你早就……” 葛玉婷笑着:“我知道你忙得不可开交。” 秦凯喜出望外:“如果这样你可真的帮了我的大忙了。你知道我这个房子修了不少时间了,可总是拖来拖去的。没有人看着这些干活的就是不行。我该怎么感谢你呢?” “你可不该这么说,我们不是……” 这时有人就喊:“葛玉婷,有人找。” 玉婷往门外一看,龙兴平已经走了进来。葛玉婷迎上前去,秦凯也面带笑容地走上来说:“这位就是你家的亲戚?” “啊,这是我的一个远房的表哥,他刚好有时间。” “那就太感谢了。我也就不客气了,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龙兴平的喉咙发紧,但他知道现在他是什么也不能说。 “那你就跟着过去吧。”玉婷装得十分认真地看着子昆,子昆向她狠狠地拧了一眼。 下了楼,来到一辆小汽车前。龙兴平坐在旁边,秦凯开车。 秦凯边开着车边热情地说:“你这个亲戚啊真是热情。能力也蛮强的。她一来就和我们混个透熟。让你到我家干这活我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没关系,你以后有事情说一声。哎,你是从农村来这里找事做的吧?” 龙兴平支吾着:“啊,是吧。” 秦凯说:“那没问题。只要你不挑不拣,事情有你做的。我看你这个人还是蛮实在的,等我家的事情干利索了,我就……你过去干过什么?” “我当过厂……也没干过什么,就是干点杂巴事儿。” “好,实在。” 汽车开进一个漂亮的小区里,来到一幢刚刚竣工的楼房里。 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有几个木工和瓦工在干着活。木工机器在轰鸣。秦凯对龙兴平说 “我是太忙了。我的老婆也不到这里来,所以呀,这里就交给你了,放心,我不会亏待你。” 秦凯对他说了些具体的事情,就赶回去了。这里就完全交给他了。说是看着他们干,可许多活也得自己来。像筛沙子,搬水泥,搬装饰板,蹭墙面,这样的活都得他干。忙活了一 天下来,他也感到腰酸背疼,这样他就有些生玉婷的气。他成了什么?他成了她的什么表哥,还把他当成了盲流子使唤。 五 这天傍晚,秦凯打电话给玉婷:“我晚上到家,你来接我好吗?” “要我通知其他人吗?” “傻瓜,通知其他人我还用专门告诉你吗?记着,就你自己。” 葛玉婷想了一下说:“好吧。” 晚上,火车站广场灯火通明。秦凯走出剪票口,葛玉婷迎上前去。看到葛玉婷,他显得非常兴奋。 葛玉婷笑着说:“你过去出门回来,可都是公司出车接你的。我可没有力气帮你搬东西的。” 秦凯满脸喜气地说:“你看我有什么东西用得着你来帮我拿吗?我一上了车就想见你。你可是辛苦了。” “你指的是什么?” “你怎么忘了,我那个房子可是交给你了的。” “辛苦的不是我,是我的……” 她停住了话头,含笑地看着秦凯。 秦凯真诚地说:“不管是你的什么人,我都要首先谢谢你。我可成了甩手掌柜的了,这些天连个电话都没打一个。哎,你一定没有吃饭吧。坐在车上我就想,我下了车的第一顿饭一定要和你一起吃。你说,你想吃什么?” “你出门才下车,还是回家去吃吧。” “家自然是要回的,可不急嘛。” 他说着就拦了辆出租车,说了一个饭店的名字。 “要是这样,我还是给你接风吧。” “那也好。不过,你请客,我花钱。” 葛玉婷黯然的一说:“你当我连一顿饭也请不起呢。” “不,你别介意,我的意思是……” 两个人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点菜,秦凯的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说了几句就关了,说:“想请你也不行了。” “什么事这么急?” 秦凯无奈地摇了摇头。 “是嫂子吗?” “咳,你就别问了。” 秦凯有一种想要拥抱她的冲动,可又制止住自己这样的行为。玉婷也感觉到他的眼神里有种特别的东西。她温柔地看着他那张帅气的面孔。如果那样她也许不会拒绝。 两人分了手,玉婷回到家,看到兴平还没回来,她知道他在帮秦凯装修房子有满肚子的怨言。她倒不是想牺牲自己的丈夫,可他能干什么?自己要想在那里混下去,也只好这样。 第二天,葛玉婷在公司正忙着,就听到有人喊:“发上半年的奖金了啊。” 虽然觉得这根本没有她的事,可葛玉婷还是受到微微的触动,她听说半年的奖金起码也得万把块的,可这没她什么事。如果有了这笔钱……她让自己不去想这些,因为想也是瞎想。 快到中午的时候,秦凯走了过来,在葛玉婷的面前停住了。 “你怎么不去领奖金啊?” “奖金?什么奖金?”葛玉婷看着秦凯。 “不是发上半年的奖金了吗?” 玉婷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苦涩: “经理,别和我开玩笑了。” 秦凯把手里的一支信封放在葛玉婷的桌子上:“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看,我就知道你不相信,我给你领回来了,这是你上半年的奖金,当然,没有别人那么多。” 葛玉婷站了起来,疑惑地看着他,说:“经理,我来了才只有几天呀,怎么能有……” 秦凯摆摆手说:“我多做了一份,你就拿着吧。” 葛玉婷觉得这笔钱似乎烫手似的不敢接:“经理,这怎么行……” “我说行就行。” 秦凯说着摆了一下手,会心地一笑,转身进了里间自己的办公室。 葛玉婷目送秦凯的身影消失在门里,缓缓地坐下。她摸起装着钞票的信封捏着,她是摆弄惯了钱的,她知道这些怎么也有几千块,她知道这完全是秦凯对她的照顾,一股暖流在她的心田上流过,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他。 晚上下班,她兴致勃勃地来到商店。口袋里有钱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她给自己买了一件她渴望已久的上衣,又在食品区花了几百块拎了一大包孩子吃的东西。 她走出商店,一辆汽车跟在她的后面。她扭头一看,开车的是秦凯。 车子停下,葛玉婷喜出望外地说:“是您啊。怎么这么巧?” 秦凯说:“我也是来买东西的。” “你夫人呢?” “她呀,还是别提她吧。没少给孩子买东西呀。”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呢。” “用不着这么客气。” “我家的路路可是亏嘴啊,以前挣钱少,买东西也只买一点点,可他从来不要这要那的。我还是第一次给孩子买这么多的东西呢。” 秦凯想了一下,马上说:“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秦凯进了商店。不一会儿就出来了,他的手里拎着一些蔬菜之外,也捧着一大包孩子吃的食品。 “经理,你家也有这么小的孩子吗?” “我家的孩子在外地上大学。” “可你这是……” “这是给你的孩子的。” 他要把东西都交给葛玉婷,可又住了手。 “拿不了了吧?我送你回去吧。” 葛玉婷看着秦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车。 下班时间车拥人挤,汽车缓慢地开着,也正好说话。 “秦经理,我过去只是在一家小工厂里做会计,一来到这么大的公司里工作,一下子还真有点不适应,也感到自己的能力不够,也亏你帮我啊。” “你丈夫是做什么的?” “他呀,怎么说呢?” “女人吗,不是除了孩子就是丈夫吗?” “我不想提他。” “哎,对了,我给你的表哥找了一份工作,给一个公司看仓库,工资六百,可能少了点,不过,慢慢来吧。” 葛玉婷看着秦凯,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车子开到了一条堆着垃圾的路口停下。秦凯看着前面的一栋又旧又破的三层楼房问:“你就住在这里?” 葛玉婷不好意思地说:“经理,我就不让你进去了。” 秦凯笑着,帮她把东西拿了下来,冲她摆了一下手,倒了车,开走了。 第391章 家有贤妻14 中午,人们在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吃着饭,葛玉婷打了饭刚走进来,就看到秦凯焦急地向她走过来:“我正在找你,有几个客人现在已经去了饭店,我们赶紧去那里。” 葛玉婷不解地看着他说:“你让我跟你去?你平时可都是叫着……”她向那些吃饭的女人中几个年轻的姑娘看了一眼。 “你别说没用的,谁都会摊上这样的机会的,没有人总愿意喝酒陪客人。好了,怎么,你不愿意?” 葛玉婷无奈地说:“那好吧。” “有一个女士,所以才叫上你的。” 走出了大楼,秦凯开车来到一个大饭店的门口,上楼来到一个单间,几名客人已经坐在餐桌前,秦凯笑着说:“各位,包涵,包涵。” 一名发胖的看上去是个领导模样的男人说:“秦经理,你请我们吃饭自己却迟迟不到,你是什么意思啊?” 秦凯正准备解释,葛玉婷抢先说:“各外领导,这全都怨我。原因就不说了,我自己罚我自己一杯,向你们赔罪。” 葛玉婷一口喝干了一杯白酒。 众人脸上的不高兴一扫而光,纷纷拍起了巴掌。秦凯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胖男人笑着说:“秦经理,这个姑娘我怎么过去没见过?” 葛玉婷说:“您可别这么说,我已经是孩子的妈妈了。” 胖男人说:“这可看不出来,你真的很年轻吗。来,我先和你喝了这杯。” 葛玉婷索性端起了杯,和胖男人砰地撞了一下杯子,一口又喝干了。秦凯,满意地看了她一眼,说:“来,我也表示一下。” 酒过三巡,葛玉婷显然是喝多了。秦凯送走了客人上了车,来到葛玉婷的身边,关切地说:“你何必要自己罚自己呢?和这些人也不能这样实在啊。” 葛玉婷轻轻地摇着头说:“我也正想喝酒啊。” “你想要把自己灌醉吗?你心里难道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吗?” 葛玉婷自嘲地说:“你们这些人有的都是痛快的事,可我们这些小百姓每天净是些不痛快的事,所以也应该不时地麻醉一下自己。今天的场面也不算小了,可我在这样的场面吃饭,我也没忘了自己是谁。” 秦凯奇怪地看着她:“你说些什么?你是真醉了还是没醉?” “跟你说我没醉。” 走出饭店,葛玉婷转身开门上了车,秦凯看着葛玉婷倒在车里,缓缓地开了车。 “我送你回家吗?” “不,我不想回家。” “你要去什么地方?” “不管哪里,我就是不想回家。” “那好吧。” 葛玉婷睁开眼睛,突然发现她坐在一间小酒吧里。秦凯坐在她的对面吸着烟,葛玉婷显然是不习惯这里的环境,说:“怎么把我带到了这里?我可从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没关系,这里并不那么可怕。还有,我们不是谈工作,所以就应该找一个轻松的地方,你说是不是?你想喝点什么?” “不不,我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喝过酒。” 秦凯笑着说:“既然是喝酒,还分什么地方吗?” 葛玉婷突然问:“这里的东西都是很贵的吧。” “这你就别管了。” 他吩咐服务生端上来两杯红酒。葛玉婷抿了一口红酒,她像是不习惯这个口味似的,又放在桌子上。 葛玉婷轻声说:“给你干活的那个男人,他就是我的丈夫。” “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他人不错,可是我不明白……” “如果你是个女人,你会用什么角度看一个男人是不是不错呢?” 秦凯:“这个……我可不好说。” “是的,你是不会轻易地说出口的,因为你是个男人。我的丈夫,他和我在一个工厂,单位好的时候他每年都是先进什么的。我来到三鼎公司,这是我的运气,我感谢你们。可一个男人死要面子,怎么说呢?我觉得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现在就想给儿子一个比别人不太差的环境,把儿子培养好。” 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秦凯把电话关上了。他有些感慨地看着葛玉婷,说:“我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可我觉得我还不如你的丈夫,因为他的妻子至少是个很优秀的女人。而我的妻子……” “你这么说是在嘲笑我。” 葛玉婷说着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我喝多了,你可要送我。” “好了,别喝了。” “喝。”她又把秦凯杯子里的酒喝光,她显然是醉了。 秦凯看着葛玉婷朦胧的眼神和红红的脸庞,说:“你这样倒是真美。” “你喜欢吗?”玉婷迷起了眼睛,那里水汪汪的。 “真是很美。”秦凯又发着感慨。 “你妻子不漂亮吗?” “我跟你说,不要提她。” 深夜,车子在一栋旧楼前停下,秦凯搀着葛玉婷爬上这栋黑糊糊的筒子楼。摸着来到门口。门开了,房子不太大,也显得很零乱。秦凯突然看到龙兴平站在自己面前。 “对不起,你妻子她……” “我知道,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秦凯摇着头走出了这里, 葛玉婷突然奔到厨房,哇地吐了起来,龙兴平心疼地说:“看你,怎么能喝这么多的酒啊。” 葛玉婷晃着脑袋,口齿不清地说:“喝,不是都喝吗,喝多了也挺好。你刚才和秦经理说了什么?” “我说这里没他什么事了。” “你真他妈的不会说话。” “那你让我说什么?” “他家的活干的怎么样?” 龙兴平突然来了气:“我告诉你,我还真不干了。” “你要知道,他还给你找了个工作。” “我还真用不着他。你也别把这个男人给我再领家来。” “你可以不干,你也可以把我从这里撵走。” 葛玉婷又哇地吐了起来。 “你不就当了两天白领吗?你要是想走老子还真他妈的不留你。我也看出了你那颗心早不安分了。” 葛玉婷呵地一声笑了:“这可是你说的。” 龙建平是两个多月前到南方寻找投资铜业冶炼项目的合作伙伴的。他先后走了十几个城市,见到了近百个腰缠万贯的大老板,有许多人对他的项目感兴趣,可经过塞选,他觉得南通市的鲁老板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鲁老板过去有几个小炼钢厂,由于每个高炉年产量都不足十万吨,是国家强行拆除的小冶炼。但他干了几十年,手里已经赚了足够多的钱,有人说他有几十个亿。但他这次准备拿出十个亿投资河西村的铜业冶炼项目却是真实可信的。 龙建平看中他的理由是,他觉得这个人过去干的也是冶炼,虽然不是同样的产品,但性质完全一样;还有,鲁老板也是农民出身,有着同样朴实的个性,所以,他们谈了几次,就要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龙建平每次出门并不带什么随从,他带着的是他年轻漂亮的妻子,同时也兼任他的私人秘书,张子嫣。 虽然他已经吃了一个由秘书发展到情人,再到妻子,又离了婚的亏,可张子嫣和蒋勤勤并不一样。张子嫣是先做他的妻子,然后才当了他的秘书的。 张子嫣还有一个和蒋勤勤完全不同的地方,她是龙建平聘来的经济学硕士,是高级知识分子,根本就和蒋勤勤那土包子开花似的女人有着本质不同。实践证明,她的确是个他已经分不开的人才,眼光远,智商高,知识渊博,分析能力强,河西村虽然引进了不少人才,可还没有这样让他龙建平这样满意的人。 不过,要这么说也有不完全正确的地方,虽然张子嫣是他参加一所大学的招聘会上发现的一个优秀人才,可还没等她到河西村的龙氏企业集团上班,就让龙建平一马当先,发展成了自己的妻子。 说起这件事,龙建平依然觉得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伟大的业绩。他由于蒋勤勤带给他的阴霾和懊恼一扫而光,他又看到了自己的光明和魅力,同时,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又进入一个新的春天。 让他感到兴奋的是,张子嫣不仅有着上述的优点,她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她和他结婚时他已经三十八,而张子嫣才二十五。 在农村,一个二十五岁的姑娘,如果还没嫁出去,就已经是昨日黄花,青春凋零。可是,一个刚刚读完研究生的姑娘,又是这样的美丽,无疑是朝霞初露,正在步入人生的大好时光。有个这样的姑娘走进他的生活,他的心中不也是曙光升起,春晖正浓! 那次的招聘会简直就是大学给他安排的订婚仪式。他带着河西村的招聘班子在招聘现场做了几天的宣传,应聘的火暴。两天下来,报名的近百人,他们都要经过三个月的试验期决定是不是可以成为企业的正式成员。这天傍晚,临收场只剩下最后的一小时。龙建平让他的手下去逛商店,他在这里再等一会儿。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十分靓丽的女孩出现在他的面前。 “您是龙氏企业集团的老总?”那女孩子露着微笑,两排皓齿绽放着银光。 “是啊,你是来应聘的吗?”龙建平精神起来。 “是的,不知道我是不是合乎您招聘的条件。” “你是本科毕业的吗?” “我是研究生毕业。” “好,好啊。学的是什么?”龙建平把身子挺了起来。 “我学的是经济。” “你研究的是什么课题。” “我研究的是农村经济。” “你都去过什么地方?” “几乎所有发达和不发达的农村典型地区我都去过。” “你毕业论文是什么题目?” “我国农村经济的发展和走向。” “你的论点是什么?” “农村经济的崛起将是我国经济赶超世界经济强国的必由之路。” 龙建平吸了一口凉气,他不得不好好看看这个出口不凡的年轻姑娘。 “你愿意到我们那个北方的省份吗?” “那里是一片肥沃的黑土地,是地球仅有的两大黑土地板块之一,而另一个在美国的阿拉斯加,那里却是一片冻土,长不出什么庄稼。在你们那个地方,要把农业的优势转化成产业的优势,需要一整套新的观念和新的思路。当然,龙氏企业集团在发展农村经济中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成绩。我了解了一组数字,你们河西村去年的工农业销售收入超过了十个亿,已经进入了全国的百强村的行列。你们人均收入已经超过了两万元,你们家家住别墅,小汽车家庭拥有辆达到百分之四十。这些是我们农村走向现代化的十分关键的一步。这样的成绩的确是来之不易的,可是,我也不能光说好听的,你们还有许多优势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比如,你们就没有借助东北大工业的优势发展自己的工业体系,或者没有创造出自己的品牌,依然是那种外来加工型的企业。” 张子嫣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这已经把龙建平说得眼睛发直。 “你怎么不说了?” “我说这些就已经太冒失了。”张子嫣笑着说。 龙建平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招聘的,而不是来倾听一个女人的雄论的。 他摆好了自己的姿势,看着张子嫣,郑重地说:“你说得很好,至少你做了一些非常实际的工作。我现在对你正式地宣布,如果你愿意,你已经被录取了,取消实习期,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 张子嫣轻轻地摆了一下说说:“不,你必须要试验我三个月,这是必须这样做的。” “我是老总,我说了算。” “你这样做完全是因情徇私,你不认为您这样做已经不像个企业老总了吗?”张子嫣倒是十分的冷静。 龙建平的脸突然红了:“啊,因为我终于发现了我所需要的人才。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你的,我就试验三个月” “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你最好和我们一起走。” “我还得耽搁两天,还有点事情需要办。” “那我和你联系。”龙建平说。 “好的。” 她伸出了手,他用力地握着。 第392章 家有贤妻15 如果龙建平和其他的人同时回到村里,也许事情就会向其他发向发展,那样张子嫣会不会成为他的妻子还真不好说,至少不会这样地迅速。 可是,就在他们要离开大学的招聘会场,返回河西村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说他还有事情要办,就一个人留下了。 他留下来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事,只是觉得有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呼唤着他,那是什么样的东西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第二天他又来到大学的招聘现场,这里已经空空荡荡,不见一人。他独自在操场转了一圈,正为不知道要去向哪里费尽心计,一辆三轮车晃晃悠悠地骑了过来。起初他并没看骑车的人是谁,可是就在车子骑到他的面前时,他猛地听到一声惊叫,然后车轮竟然失去控制,向他撞了过来。他刚想说这么宽的路你怎么偏偏往人的身上撞,可一看那骑车人竟愣了。 他看到是一张艳丽的又是羞得通红的脸。 “是你!”龙建平真的吃惊不小。 张子嫣下了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龙总,您怎么在这儿?” 龙建平觉得自己有些话堵在嗓子眼不好说出口,可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什么场合都见过,马上就自如起来,说:“怎么样,我就知道我在这里能见到你,果然是这样。你这是干什么,莫不是在当个三轮车夫吧,看你这样子又不太像。” 张子嫣笑着说:“龙总,真是让您见笑了。我这刚刚借了一辆车准备把我的一些东西送到车站寄回家去。这可真是不巧,竟然让您遇见了。” “我说这是最巧的事,你的车蹬得可不怎么样,还是我来吧。” “这怎么行。”张子嫣话还没等说完,龙建平已经跨上了车,说:“你指挥,往哪里走?” “前面就是我们的宿舍,可是,这怎么行啊!”张子嫣显得有些束手无策。 “这也是该着,谁让我碰到了呢。过几天你就是我的员工,我先为你做点事,以后你为我做的事情多着呢。走吧。” 虽然表面上张子嫣拒绝,可她心里却真感到十分美好。到寝室把自己用不上了的书啊行李啊什么的打好包,又由龙建平骑车运到火车站,足足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完了,张子嫣然自己一身的汗不说,龙建平的身上也湿透了。 “这有多长时间不干活,是真是不行了啊。看来,还是得多干点活。我可是饿了,这次你可得情去吃饭了。” “那当然,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请你,反正我跟你一起走。” “那好啊。就不乍得你现在还有多少钱。” “一百块还是有的吧。” “好,那就把这一百块钱吃光。” 这对于张子嫣来说是花钱最多的一次吃饭,而对于龙建平来说则是花钱最少的一次。但不管是最多还是最少,则是他们吃得最开心的一次吃饭。吃过了饭,龙建平突然说:“你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了。还是跟我走吧。” “当然,你是我的老板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应该去什么地方。” “我现在住在龙达宾馆。我们在那里住一天,明天我们就河西村。” 龙建平给张子嫣开了一间单人房,两个人又逛了夜市,回到宾馆,在宾馆的西餐厅喝了一瓶路易十八,又畅所欲言,说了不知多少话,又觉得意犹未尽,龙建平提议到他的套房坐一坐,张子嫣也欣然同意。 在幽雅的房间里,两个人品着香茶,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龙建平从来没有这样的高谈阔论,能言善辩,他把这些年来河西村的发展壮大的经过说得眉飞色舞,直把张子嫣这个经济学硕士生听得完全入了迷,也就从这个时候起她就决定她就跟定了龙总经理。当她得知龙建平婚姻不顺,居然到了这个年纪还是形影相吊时,她的心就活动了。 是的,哪一个姑娘都是崇拜英雄的,而现在的英雄就是在经济发展的路子上干出了成绩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既有经济实力,又有自己的地位。她看不上那些达官贵人,她觉得现在当官的既虚伪又贪婪,而像龙建平这样的男人实实在在的干事,是最让人钦佩的。 也就在这个晚上,她的芳心像在午夜开放的夜来香,为龙建平怒放了。她的眼神慢慢地沁透了浓情蜜意,当龙建平谈累了,一语终了时,他突然发现了张子嫣的眼里充满着对他的钦佩和向往。 他可是经历过两次婚姻,又有多次和各种女人密切交往的历史,那样的眼神他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于是就不时机地问张子嫣,有没有男朋友,如果有,也可以一起去河西村。张子嫣说她现在还是一个人,不过,她如果喜欢河西村,就在那里落户,那里一定有像龙总这样的好男人,她就在那里找一个如意的郎君。 事情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龙建平可不是柳下惠,就在张子嫣含蓄地表示出自己对他的崇拜和喜欢后,他就已经不能自持,一把就将张子嫣抱在自己怀里。 张子嫣和蒋勤勤完全不同,蒋勤勤是土包子开花,被一丁点的幸福冲昏了头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干什么的了,以为有了点钱就有了一切,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张子嫣则完全不同,她不仅书念得多,而且深明大义,知道龙建平有着什么样的价值,而蒋勤勤无非就是把他当做一个会挣钱会做爱的男人。这种把他降了身份的做法,他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而现在是老天赐给他一个尤物,他真觉得苍天有眼,大地有情。 张子嫣似乎对这即将发生的一切早有准备,她绝不扭捏,似乎等待的男人就是他龙建平。他们仿佛是一对暗中相爱的多年的恋人终于见了面,那种不能把持的激情顷刻间燃遍了全身。张子嫣把自己身体紧贴在龙建平的怀里时,她已经觉得自己身上的衣物正在一件一件地被剥去。 应该说这不是一个年轻的身体,甚至有些发福,缺少肌肉,可是她看中的并不是外在的东西,而是实质上的内容,他是河西村龙氏企业集团的总经理,光是这个名头就值得她为他做任何事情,哪怕在关键的时候让她去死。 “我值得你这样喜欢吗?”她轻声问。 她发现他激动得似乎要流出泪水。她把自己已经赤裸的身体紧紧地靠向他。 “你要是喜欢,就来吧。真的,来吧。” 龙建平看着她,似乎不忍伤害她似的。 “要是喜欢你就拿去,但要记住,可不能辜负了我。” “绝不,你要知道我现在是这样的喜欢你。你真是我等待了太长时间才出现的人啊。” “这样不是更好吗?” “当然,当然,你要知道我真为自己庆幸。” “我也是,虽然我们彼此并不了解,可我们已经不需要任何的了解,不是吗?” “是,是的。”龙建平有些哽咽。 “那我们就来吧。我似乎就在等着你似的。” 龙建平看着她那充满着青春光泽的肉体,那曲线分明的身条,那女性完美的部位,那让人爱不够的风情,他的激情如火焰般地爆发起来。过去他也有过无数次女人,可都没有这样的强烈。他把张子嫣抱在自己怀里,放在宽大的床榻之上,那张脸在微微笑着,似乎是享受着他即将发动的疯狂的肆虐。 “我美吗?”张子嫣的脸上放着光,眼里一汪春水。 “我还没有见过比你还美的女人。”他在她的身体上激情荡漾。 “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吗?她们都是什么样呢?”张子嫣似乎在逗他。 “不一样的地方太多了。可我以后就要你了。” “那也不一定。只要你的心中有我就行。有些女人你就应该那样对她。可我是真心的。我觉得我们是有缘分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 “没有,你完全没看错。”龙建平的声音颤抖着。 “我不需要你发什么誓言。你们说的话往往是不让人相信的。” 龙建平突然起身,跳到地下,张子嫣以为发生了什么,一看龙建平原来是在对天发誓。她一阵大笑,然后把他拽起来。 “我是相信你的,我更相信自己的眼睛。来吧。” 龙建平接到哥哥龙保平的电话时,竟然愣在了那里。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搞的是什么把戏,好容易谈下的项目说撂就撂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关系到河西村接下来跨上新台阶的大举动,容易嘛! 他起先还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意思,只是回去让他参加妈妈的寿辰喜宴。可是哥哥对他说,先要把招商引资的工作放一下,马上回来研究河西村的发展思路问题。 “我知道,咱娘过生日前我一定回去。我和鲁老板一起回去。” 哥哥居然提高了声音:“你不要跟他说这件事,你就说家里有变化,要你提前回去。和鲁老板的谈判要停止。” 对于哥哥他从来都是惟命是听,他知道,哥哥的确是什么地方都比他强,如果没有哥哥的创业,也没有他这做弟弟的今天的一切。 但哥哥的话还是让他感到奇怪 “为什么?” “既然你问为什么,我可以对你说,这也就是我要让你立刻回来的原因。” “可是,我和鲁老板好容易谈下来,我们初步签订的协议,他要给我们投十个亿,把铝制品公司建到我们那里。” “就因为这个,才让你把谈判停下来。” 龙建平的声音也提高了,说:“我到这里谈判不是你同意的吗?这个项目不也是你选定的吗?现在好容易谈的有眉目了,怎么又让停了?” 龙保平在电话里十分有力地说:“正因为还没有签订合同,我才让你赶紧回来,研究我们村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 “正因为我们考虑我们将来大步的发展,我们不是才引进这个大型项目的吗?” “你就不要多说了,你要今天就往回返。” “我真是不明白。” “你回来就明白了。”当哥哥的态度有时就显得蛮横一些。 “我知道了,我今天就赶回去。” 龙保平挂了电话。 如果这个电话不是他哥哥打来的,他一定会把他这个价格昂贵的手机摔了。 到这时他似乎还是没听明白哥哥说的是些什么。他想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没有听错。可是,他们在家干的这是什么事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谈成的项目,说停就停下来?有这么干的吗?这可是十个亿的大项目啊。 他在宾馆总统套房客厅里大步地走来走去。今天晚上他准备举行一个宴会,招待鲁老板及他的随从人员,即答谢一个多月来对他们的热情接待,又欢迎鲁老板一行即将奔赴河西村考察。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哥哥竟然打了这个电话。 他不能不来气。 哥哥这是怎么了?他可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啊。 哥哥为了河西村的发展所费的心血是有目共睹的。可现在这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项目竟然要停下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感到屋子热得难受,他招来服务员把空调开大一点。这时妻子张子嫣喜滋滋地走进来。 现在的张子嫣刚好三十,可她的相貌和刚认识她时没什么两样。她一走进套房就发现建平的眼睛喷着火。 她扭到建平的跟前,看着他。 “哎,你这是怎么了?我刚才出去还好好的,这是谁气着你了?可是,谁又敢气你呀!” 建平气不打一处来,冲着自己漂亮的妻子就发起了脾气:“谁,你说是谁?还有谁?” “总不能是鲁老板又变卦了吧。” 张子嫣把自己和建平贴得很近,却被他推开。 “要是他变卦还他妈的好了。” 张子嫣坐在沙发上,圆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她现在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好好的你这是闹的是哪门子事儿啊?不是我惹着你了吧。”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那个惹不起的哥哥,他让我们停止谈判,立刻回去。”建平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张子嫣愣在了那里。 “不能吧。这不是我们村今年最大的项目吗?他不是让我们谈不成不许回去吗?他应该给我们记一大功才是啊。” “记个屁的功,现在全变了。不给我们记过就不错了。”建平撕开一包中华叼一支。 张子嫣又踱到建平的面前。 “我还是不明白,这可是个十亿元的投资项目,这么大的投资多少个地方争都争不来,我们好容易快谈下来,又让我们停下来,是不是哪里出了差啊?” “我怎么知道?” “你没有好好问问?” 建平一听更来气,如果是别人他可不管这些,可这是他哥哥,除了他这个哥哥,他还没怕过谁。 “哪里容得下我问他?” 张子嫣这点到是看得清楚。 “那今天晚上的宴会怎么办?我们都通知人家了。” 龙建平深深地叹着气。这也是他最难处理的事,如果谈不成也就罢了,回去就回去。可那么大的一个老板,平时前呼后拥,和你谈判根本就不怎么看你,傲慢得就像皇帝。这个财富帝国的国王,是你说怎样就怎样的吗? “你给我出个道?”建平精神萎靡地说。 “你哥哥没说怎么办?” “问他?他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你做的好是应该的。”做弟弟的觉得真是委屈。 张子嫣想了一下说:“也不难。这样,我们的宴会该进行还进行。他们一定还要提出进一步的条件,我们就说回去商量一下再答复他们。这样我们就是走也走得顺理成章。” 建平一想,说:“好,就这么地。他们要是再提出什么条件我们还拿他们一把。那样我们就撤人。” “但我们回去还是要争取,这可是多不容易啊。” 这倒是真的,也幸亏他有这样的一个妻子加助手的女人。 主意有了,可是这么大的一个项目说停就停了,他真是闹不明白哥哥是不是脑袋进水了。 晚上的宴会没有谈具体问题,龙建平只是表明所有事项还要回去进一步商讨,对于如何用地,如何分配股份的事情他还需要向集团董事会定夺。这样董老板竟然显得热情起来,他说他希望和河西村尽快合作成功,取得双赢的成果。 龙建平和张子嫣乘当晚的飞机飞到省城,又雇了辆高级出租车在第二天的早晨回到的河西村。 在路上一向沉默着的张子嫣在就要到家的时候突然说:“看来,我们不在家这些天来,我们村的发展方向发生了变化,也许要走一条新的路子了。” “我怎么没听明白你说的是什么?”龙建平耐着性子说。 “你没有发现,我们国家经济发展的形势发生了改变,我们过去的路子也许要重新审视。没想到他们变得还真快。”张子嫣若有所思地说。 “你说清楚些好不好?” “环境,你明白吗,也许你没看出来,这样的项目在许多地方已经不给批了,环境的治理已经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了。河西村也许在我们走这些天来已经蕴育着一场新的变化,或者叫做新的产业革命。我想,这些都是你的那个了不起的嫂子出的点子,她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啊。她不是县里的人大代表吗?” 龙建平总算听明白了,可他还是有些怀疑,说:“到什么时候不是还得发展生产,没有生产我们那里来的效益?你就是瞎琢磨。” 张子嫣摇着头,可她不准备再说什么,几年来她已经了解了自己的丈夫。她知道建平做事情还可以,要是动起脑子还真差那么一点。 真是老天不开眼,连续几天的暴雨,龙兴平家的房子就漏了。 这栋筒子楼的屋顶有个十几年没修了,过去的几年还算照顾,没漏,住在二楼的几十户人家尽管夏天热得要命,可还没经历过屋子进水的烦恼。现在就不那么照顾他们,仿佛老天过去每天高高兴兴的,不和住在这里的这些穷汉穷婆娘们计较。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的,仿佛这些汉子婆娘一不小心得罪了老天,老天就不高兴起来,一点也不照顾,屋外下大雨,就让他们那破烂的小屋子里下小雨,那薄薄的屋顶早被太阳晒裂了,除非不漏,一漏起来就漏得一塌糊涂,昏天黑地。 房子漏雨是下雨的第二天的半夜。葛玉婷睡了一觉醒来,静静地听了听,似乎觉得那里不对劲。她摸了一下毯子,立马啊地一声翻身坐起来,她的手湿成了一片,还有水流滴到她的手背上。葛玉婷惊叫起来,兴平也鲤鱼打挺地跃起来。 “怎么了?” 这时他已经不用问了,因为一条水流恰巧滴在他的脖子里。他翻身下床,打开电灯,好家伙,他们竟然就要睡在水里,就要把床泡起来,竟然还在睡。玉婷边骂老天骂房子边把路路的床移到让雨淋不到的地点。兴平大动干戈,大盆小盆地接水。这时楼里的其他人家才被屋子里漏的雨弄醒,一时间整个楼层响起锅碗瓢盆交响乐还有破口大骂的声音。 这样就再也睡不着,两口子不说一句话,好容易捱到天亮。兴平在一片滴滴答答的雨声中弄好了饭,可玉婷毫不领情,一口也不吃。她觉得自己怎么这样倒霉。 自打两天前和兴平吵了几句后本来气就不顺,现在看到屋子简直就不能住下去了,就直喊,这还是人住的地方吗?兴平就当仁不让地说,不是人住的地方你怎么还住在这里? 葛玉婷就冷笑着说:“好,这可是你说的。路路,咱们走。” “妈,咱们去哪啊?” “反正要去一个比这里好的地方,至少不能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 “那你就去,去了就别回来。”兴平吼道。 “你还当我喜欢回来。” 玉婷呲了一声,然后迅速给路路穿了衣服,一把拉着孩子的手,几步就走出了家门。 几天的暴雨,筒子楼的路面积了不少的水,把垃圾都冲到了马路上。这里本来就是个没人管的地方。玉婷抱着路路,好容易走出这个肮脏的地方。 她骂了一声,但愿自己真的走出这里,再也不回到这个烂脏的地方。 可是要靠着龙兴平,这辈子恐怕也没这个机会。 来到了马路上,把路路放下。雨后的空气新鲜,街道两边的树木也分外妖娆。葛玉婷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把路路抱上车,自己也跨了上去。 路路看着妈妈,突然说:“妈妈,你是不是发财了?” “怎么这样说?” “你现在兜里可有钱了,打车也不含糊了。” 玉婷笑了,说:“是不是有钱好啊?现在妈妈给你买东西比过去多了是不是?” “是啊,那爸爸怎么就不能有钱啊?爸爸的哥哥不是都很有钱吗?” “爸爸呀,那是个傻子。” “爸爸倒是不傻,就是没有妈妈奸。” “好了,送你去学校妈妈就去找房子。” “找房子干什么?” “咱们那个家不能住了。” 到了学校,把路路送到大门里,就给秦凯打了个电话,她说她有事情要办,能不能给她点时间,秦凯没有犹豫就说,有事就尽管去办,公司有事再给她打电话。 葛玉婷在一个写着房屋中介字样的门前站了一下就走了进去。她等了一会儿,有一个年轻的姑娘接待了她。 “请问您有什么事?” “这附近有没有出租的房屋?我要租一间房子。” “您只要这附近的房子吗?” “是的,我的孩子在这附近上学。” 姑娘让她等一下,然后翻着房屋登记本,说:“有一间七十多平方,房子还不错,朝阳,各种设施都挺完备的,我看是很适合你住的。” “那每月的房租是多少呢?” “每个月房租六百元,这不包括冬天取暖的费用。” 葛玉婷惊叫一声说:“这么贵呀。” 姑娘脸一扭说:“这还贵吗?这房子又好,又是很好的地点,平时这样的房子都是不好租的。这房子您不租很快就有人来租的。” 葛玉婷显得不太好意思地说:“你还是给我找一个比这少一些租金的房子吧。” 姑娘摇了摇头继续翻着登记本,说:“还有一间,月租金三百元的房子,不过,那可是一间旧楼。” 葛玉婷喜悦地:“您能带我去看看吗?” 姑娘:“可以。” 葛玉婷跟着房屋中介所的姑娘走进一条胡同,来到一栋看上去很旧的楼房前。这里看上去破败不堪,有一个马胡辘上竟然没有盖子。 葛玉婷显得有些迟疑:“就是这里吗?” “就是这栋楼的二楼。我们上去……” 葛玉婷站着不动:“这里怎么这么破啊。你看这儿,孩子要是不小心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姑娘有些不满地说:“有不破的可你不住吗。你什么意思?” 葛玉婷想了一下,做出了决定似的:“对不起,那就不用看了。” 姑娘马上变了脸色,说:“好房子你嫌贵,便宜的房子你又嫌不好。你到底是不是要租房子啊?” 葛玉婷当仁不让地:“我不租房至于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吗?我总不能看着个房子就住吧。这里比我现在住的地方还差呢,我要改善一下居住环境,总得找个差不多的房子,这么个破房子,又是这个破地方,你让我和孩子怎么住?” 姑娘嘲弄地看着她说:“你这个人倒是挺讲究的,那为什么还要租房子呀,自己买个房子不就得了?那好吧,中介费二十元。” 葛玉婷本来准备走了,一听这话又站住了:“喝,你可真够黑的。我又没租你的房子你凭什么要钱啊。” 姑娘表现出了市井无赖般的嘴脸:“我要的是中介费你听明白了吗?你不能自己闲着没事就来溜我们的腿儿玩吧。我们的腿就是不值钱也不是你这么溜着玩的。” 葛玉婷本想跟她计较,可又突然觉得没趣,从兜里抽出十元钱甩给姑娘:“就这么多,你不要我就拿走。” 葛玉婷说完就大步离开这里。 第393章 家有贤妻16 下班时,秦凯走到葛玉婷的身边,问:“今天去了哪里?” “我去房屋中介所了。” 秦凯发现葛玉婷的情绪不高,就没再问,一起走出大楼。 来到秦凯的车旁,葛玉婷要走不走的样子,秦凯就说:“上来吧。” 葛玉婷上了车,秦凯问:“你到房屋中介所去干什么?我不是别的意思,我觉得你这几天有不怎么对劲的地方,是不是……” 葛玉婷说:“经理,你真要知道吗?我正有事求你。” “还用这么严肃吗?” “那我就直说。你现在住了新房子,那你过去的那个房子呢?” “你问这个干什么?” 葛玉婷黯然地说:“当然有问的理由了。如果你的那间房子闲下来我想……” 秦凯看着她:“你要搬出来住?” 葛玉婷缓缓地说:“还有孩子。我们那间屋子漏了,你知道……” 秦秦凯连忙点头笑了笑,把车子掉了头,向相反的方向开去。 “哎,你这是要往哪开?” “你不是问我的房子吗?那你就跟我来吧。” 车子在一栋旧楼前停下,秦凯指着楼上了一个窗户说就是这里,他们边说着边上了楼。 秦凯打开一个房门,葛玉婷不禁掩住了鼻子。 房子不太大,也显得很零乱,显然这是一间久病的人住过的房子。 秦凯说:“这是我原来的单位分的房子。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住了十年,后来孩子上了大学,就剩下我们两口子。在这里住了十年,这里也就当了十年的病房。我从来没让单位的人到这里来过。你不讨厌这种气味,就尽管住。可是,这种气味你能习惯吗?” 葛玉婷不解:“你在侍侯你的父亲或者是母亲吗?” 秦凯摇着头说:“你说的都不是。病人是我的妻子,她三十五岁就得了偏瘫,你看,已经十年了。十年来她从来没有下过楼,这里就成了她的病房。” 葛于婷谔然:“你可从来没说过。” “你刚认识我几天,就是许多老员工也不知道。我何必向别人诉苦呢?你不是也不喜欢向别人说自己的事情吗?是啊,向别人说自己烦心的事真是够难为情,也是对对方的一种折磨。” “那她现在呢?” “我们不是买了新房子吗?这个房子对一个只能在屋子里活动的人来说是太小了。那个新房子有更大的地方让她活动。所以,这里你如果需要就属于你了。” 葛玉婷看着房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似的。 秦凯笑了:“我明白了,我觉得如果只是你和你的孩子住,这里还说得过去。这样吧,你不是给我帮了忙吗?我也帮你收拾一下,我会给你一个让你满意的环境的。一天,我保证这里一切如你满意。” 当天晚上,玉婷带着路路在叶景红家住了一夜,第二天秦凯的房子就焕然一新,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葛玉婷的房子了。 葛玉婷领着路路打开了房门。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葛玉婷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响了两下,可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又关上了。不一会电话打了过来。这是秦凯的声音。 秦凯的声音:“你是在你的新家吗?你怎么不说话就关了电话?” 葛玉婷激动地:“我不知道我应该说什么才好。” 秦凯:“如果你能够住得舒服就说明我没有白费力气。” 葛玉婷:“你让我……” 秦凯:“好了,别想那么多。希望每天都有好梦伴随你。晚安。” 电话挂了。葛玉婷缓缓地收起电话,她看到路路一直在看着她。 “妈妈,这是谁的家呀?” “路路,这就是妈妈说的那个地方,以后你就和妈妈住在这里了。” “不让爸爸来吗?” 葛玉婷蹲了下来:“路路,这里只有你和妈妈,你听明白了吗?你还想回过去的那个地方吗?路路,你要把那个地方忘掉,妈妈要给你一个完全新的生活。” “完全新的生活就是不要爸爸了吗?” 葛玉婷站了起来,她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路路。 葛玉婷还没有住过这样宽敞明亮的房子,虽然依然还有着过去遗留下来的气味,那药味和房间里新刷的油漆涂料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叫人有些不适应,可窗户开着,有新鲜空气进来,倒也不影响什么,最主要的,她的心情从未有过这样的舒畅,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非常不错了。几天她来她从心底发出对秦凯的感激。 这样的男人是她过去重未见过,更没有机会接触过的。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寻常之人所没有的热情。这样的热情过去的兴平也曾经有过,可是这几年由于个人的落魄和生活的不如意,那股让人喜欢的热情不知道哪里去了。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身上光剩下冷漠,其实那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生活本身是什么?不就是有着一股往前奔的热情吗?如果没了,活的是啥劲儿? 这两天来,路路似乎也显得十分愉快。开始他还时常提起爸爸,后来就几乎不再提他了,他当然也知道要想让自己过得舒服,总是有好吃的,兜里时常还有点钱,还得是妈妈。他觉得妈妈现在越来越能了。 这天是端午,这间粉刷一新的屋子里播放着欢快的音乐,葛玉婷心情很好,在厨房做着菜,她跟着旋律哼哼着,不时还做着几个舒展的动作;路路在里屋画着画。路路抬起了头,似乎想了一下什么,突然扔下画笔跑进厨房说:“妈妈,咱们家今天有人来呀。” “没人来啊?路路,你想叫谁来啊?” “没人来你怎么做这么多的菜呀?” “今天是端午节,当然要多给你做些好吃的了。” 路路说:“过去在咱们家过节可从来没有做这么多的菜。 葛玉婷摸了一下路路的小脸,说:“这才刚刚开始,儿子,妈妈一定要让你过得舒舒服服,快快乐乐的。” “妈妈,你现在和过去怎么不一样了?” 葛玉婷笑了,弯腰亲了路路一口,说:“路路真聪明,妈妈就是要和过去不一样。妈妈要是总过去过去那样,可就对不起我这宝贝儿子了。 葛玉婷的手机在屋里响了起来,路路说了一声我去拿,跑进屋把手机拿出来交到妈妈上里。 葛玉婷打开手机,竟然是秦凯的电话:“嗨,你好。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打电话。” “今天过节,你怎么没回家?” “你不也是自己在外面吗?” “我可没有在外面,我这是自己的家了,还有我的路路哩。” “哦,是我说错了。你知道吗,我们离得很近,或者说我在看着你。” “你在哪里?” “我在看着你。” 葛玉婷有些惊讶地:“你在看着我?你怎么能…… 秦凯说:“我们现在其实只有几十米的距离。你从窗户往外看。你的视线里现在只有一辆汽车。” 楼下,细雨溅落在一辆小汽车上,秦凯坐在小汽车里。他抬着头注视着葛玉婷在楼上忙乎的身影。他在车里打着电话。 葛玉婷透过淋着雨水的窗户,看到了楼下的汽车。她看到汽车的玻璃摇了下来,露出秦凯的半个身子。她挥了一下手,想打开窗户,但雨水落了进来,她只好关上窗户。一边对秦凯摆着手,一边向他朝手。 “你要上来吗?” 秦凯说:“是啊,对我们来说端午节也算个大的节日了。一般来说过节都是热热闹闹的,当然是人越多越好,可我现在还就想跟你在一起。” “你知道我是不怎么喜欢热闹的人。” “你不孤独,因为你有你的路路,可在这飘着雨的晚上,我的身边却谁也没有。” 葛玉婷看着楼下雨中的秦凯:“你觉得自己孤独吗?那你为什么不回家?” “回家?你让我回家?你不知道我来干什么吗?再说,你觉得你自己眼下这个家算是个完整的家吗?” 路路跑了过来:“妈妈,你的菜炒糊了。” 葛玉婷说了一句你等一下,连忙关了电话,进了厨房把炒锅端了下来。 葛玉婷有些心慌意乱地把饭菜端在饭桌上,对路路说: “路路,饿了吧,好了,咱们吃饭。” “妈妈,你怎么不吃?” 葛玉婷来到窗前看到秦凯的车还在雨中,她来到路路面前说:“路路,你吃了饭再接着画画,妈妈有事出去一下。” “妈妈,外面下着雨呢。”路路叫道。 “没事。听话噢。” 葛玉婷下了楼梯,走出楼洞,雨帘如织,她紧跑了几步,秦凯开了车门,伸出手一把把玉婷抱进车里。 葛玉婷还从来没有和自己的丈夫以外的男人这样亲近过。她感到这是一个威猛雄健的男人的身体,她绵软的身子立刻感到从对方的身上传递过来的一种男性的力量。应该说这是一个让人喜欢的男人,有着一个成功男人的神采和素养。她发现自己的心在剧烈地跳着。她轻轻地把秦凯的手移开,轻声说: “你可不要这样。在这个时候我觉得你不该跟我在一起。” “那你说我应该和谁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 玉婷虽然这样说,可她此刻看到的是一双能融化一颗冷漠的心肠的眼睛。她自己也知道,其实她的心肠并不冷漠,她的心中也涌动着情爱的岩浆。 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谁不渴望一次能融化一切的爱!哪怕这样的爱仅仅占有着她生命的几万分之一的时间。 “也许我的行为让你感到唐突。我刚才本来是回了家的。可是,我觉得我坐在家里,我感到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我,我必须找到这个声音来自什么地方。于是我就不由自已的来到了这里。真的,我刚才真的是下意识的,可到了这里我才知道这个声音是从这里发出的。你说也真怪,我刚才看到你的身影时我的心产生了一种感动,一种多少年来都没有的感动。我已经默默地注视你好长时间了。我不说你的身影是多么的美,可我觉得你是那么的吸引着我。也许我现在必须承认,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可是那时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我现在可是把什么都说出来了。” “我觉得你是我的上司,有些高不可攀的啊。”玉婷轻轻地叫道。 “你可别这样说。你有多么让人喜欢可能连你都不知道。这还不是主要的。我觉得我们早就认识了似的。真的。这些你来你也许知道,我似乎对女人几乎就没有什么感觉,我那病了十多年的老婆快要把我的精力消耗没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就怎么的了。可是老天把你送到了我的面前。我不知道我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玉婷笑着。她看着黑暗中的秦凯的脸有着动人的轮廓。 “你在笑我,我希望你不要笑一个男人的感觉。我现在不知道自己是幸福还是痛苦。”秦凯有些忧伤的说。 “我会让你幸福吗?”玉婷轻声说。 “你已经给了我很大的幸福。尽管我们就这样在一起,我仍然会感到非常的幸福。” 在秦凯火热的情感下,玉婷也受到了感染。 “可是,我们这算什么?” “你想怎么样?” “不知道。” 秦凯把玉婷紧紧搂在怀里,用嘴巴摩挲着她那柔软的发丝。 “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怎么会呢?” “你不是已经……” “可是……” “我会把这些处理好的。” 他们相互凝视着,突然,玉婷伸出双臂,把他的脑袋紧紧地抱在怀里,一颗泪水从秦凯的眼里涌出,滴落在玉婷的脸上,玉婷问:“你怎么……” “啊,没什么,是雨水进来了吧。” 玉婷没命地亲着秦凯的脸,眼睛也湿润了,喃喃道:“你真的是个好男人,是老天把你赐给了我,我怎么敢接受啊。” “别这么说。如果你感到快乐和幸福,你就向前走好了。你的面前会是一片坦途。” 第394章 家有贤妻17 小家里的麻烦也实在是不少,对于龙兴平来说,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闹心过。过去虽然他和玉婷也时常闹口角,搞摩擦,可转过屁股就好,玉婷也显得通情达理。自打单位的情况每况愈下,两个人的心情就雪上加霜。尽管这样,兴平也理解玉婷。毕竟是为妻为母的人嘛,为柴米油盐发愁也是必然的事。但玉婷还从来没有看不起他的时候。 对于将来的日子,兴平倒也并不特别的发愁。如果真的没有出路,他就回老家去,那里可是需要他的。他之所以没有回去,总觉得自己读了这些年的书,过去又是人人羡慕的人,不到万不得已,他还真不想这么做。哥哥也时常权他,回来得喽,这里你想干啥,可你挑,可他总是说,还行。 他现在觉得还真是不行了。现在的工厂个个不景气,他这点水平现在才知道还真不怎么着,单位不再要他,甚至俩吧个打工的地方都不容易找到。 世事艰难,连过日子都显得不那么容易了。 如今让一个男人总觉得闹心的是,现在的媳妇一个不如意就搞出和你分道扬镳的架势。他现在已经看出了玉婷早不是过去的玉婷了。自打玉婷去了三木公司,她就不是她了。现在也难怪,一个月赚好几千元的妻子,和一个根本就没有收入的丈夫来说,天平往哪里倾斜那还用说吗? 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有能力的女人,一个有着不那么安分的心灵的女人,是那么好驾驭的么? 他现在明白,一个最简单的事情,往往也就是最难的事情,叫一个男人就会做丈夫,就会有属于自己的女人,然而,这样的观念早就过时喽,如果你啥也不是,就是最愚蠢的女人,最丑陋的女人,最安分的女人,也不会老老实实地和你过一辈子。 他的哥哥为他们龙家增光添彩,可他却为他们龙家丢人,而他的书却是读得最多,甚至还是他们寄予最大希望的人。如今竟然连个老婆都不服他。 活到这个份上,他觉得自己真该好好想想了。 不过,现在最大的难题是,他怎么把玉婷接回来。 天开晴了。龙兴平登高爬梯地收拾好了房子,又买了涂料刷了房子。阳光照进来时,屋子也亮堂了许多,呆在屋子里也觉得舒服多了。他坐在那里抽起烟来,玉婷的事就涌进了脑海。 虽然玉婷带着路路两天没回来,也没个电话,可龙兴平忙忙活活的也没怎么当回事。现在他一闲下来,就觉得现在还真得想个辙了。 他知道这娘俩一定又去叶景红家住了。过去也有这样的时候,那小脾气一发起来,就住到她的这个同学家,反正叶景红的丈夫也不在家。那个男人是个大老板,可在外面谁也不知道都干了些什么。其实不用费劲也可以想出来。可叶景红也想得明白,如今有头有脸的男人,那一个是干干净净的?女人并不嫌弃男人做了什么坏事,怕就怕你是什么事也不做的家伙,这样麻烦可就大了。 他也知道自己那天不该发脾气。屋子里漏雨谁不闹心,谁住这样的房子也不会满意。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别扭。细细想一想,这些年来玉婷也不容易,也是在尽力地操持着这个家,自己也实在没什么能耐,让老婆孩子跟着受委屈。 抽完了烟,龙兴平就给叶景红打了电话,寒暄了几句就告诉叶景红,让玉婷回来吧,家里收拾好了,以后不会再漏了。 叶景红惊讶地问:“你说什么呢?” “我找玉婷啊。” “你找玉婷怎么找到我头上了?” “玉婷没去你那里吗?” “她是你的媳妇,来我这里干什么,她再漂亮对我也没用,我又不是男人,我又不喜欢搞同性恋。” 龙兴平不管她说什么,但玉婷没去她那里这可让她吃惊不小。 “我不想和你开玩笑。她真的没去你那里吗?可她出来已经三天了?”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怎么连自己的媳妇都看不住了?这样你可就得小心了。” 叶丽红毫没来由地弄了这么一句就关了电话。 龙兴平深深地愣在了那里。 她没去叶景红那里,能去哪里呢?不过,她现在的能耐可大了,早不是过去的那个温存听话的女人了。他现在明白了,他这才知道自己这盲目的自信实在是愚蠢至极。他还真是看轻了她。一个不温不火的人,一旦做出了选择,那可是谁也挡不住的。 这样的事情如今并不希奇,哪一个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他的玉婷。年轻时的她可是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成了他的媳妇。如果不是她的爱情受挫,怎么着也轮不到他。但这些年来虽然风波不断,也没出过什么大事。 但他从来不曾想过,危机如今已经悄然落到了他的头上。 这个家伙还真的出走了? 她是突发奇想,还是早有准备? 看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可他怎么就从来也没看出来呢? 这个该死的娘们! 可她还带着孩子啊。 现在的女人真是管不住了。不过,龙兴平倒也没怎么慌乱。玉婷并不会走到天涯海角,就是她去了哪里他都有把握把她弄回来。 他必须把她弄回来。后天,他就要带着老婆孩子回去给老娘过生日了。如果让家里人看到他竟然把老婆孩子都弄没了,成什么了? 他知道妻子对自己的不满,别怪她,就是他自己也看不上自己现在这个德行,可这又怎么能仅仅怪自己呢? 这天约莫下班时间,他来到三木公司的写字楼前。他不准备去公司里找玉婷,就在大楼的对面等着她,反正她下了班也要去接路路,这样他就可以和她说上几句话。 他看到许多男男女女的白领从大楼里出来,他就盯着那些女的。他很快看到玉婷也跟着人群走了出来。他走到前面等着她。可他看到玉婷走了几步站住了。 他明白了,玉婷这是在等着什么人。 她会等谁呢? 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走到她的面前,亲昵地把手搭着她的肩上,玉婷冲那男人亲切地笑着,那模样看上去十分的幸福。这样的笑他即熟悉又十分的陌生,他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看到玉婷冲自己这样笑了。他心降到了冰点。他接着看那男人走到一辆小汽车前,开了车门,玉婷上了车,男人上了车后把车开走了。 龙兴平的眼前立刻出现了一片真空,似乎什么也不再存在,街道楼房以及所有的人都瞬间消失,繁华的城市变成一片荒漠。 过了不知多长时间他才总算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男人他当然认识,他还为他家出过苦力。 狼来了,可他居然还为狼添食加餐。 他多蠢啊。 这个秦凯给她也就当了不到一个月的经理,水平够可以的,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让她心旌完全动摇,俨然已经归他所属! 他的头立刻炸了。 这已经不是一般关系,很有可能他们已经住在一起。 是的,他不会知道,但任何一个男人也会想象得到,他们已经发生了什么。 第395章 家有贤妻18 事实又何尝不是这样! 都说爱的萌发都是在瞬间产生的,可是,为了这个瞬间,一个人不知要等多久,也许要等上一辈子。 应该说这些年来秦凯这个男人还是个好男人,他既没有给自己找个情人,更没有随便找个女人,哪怕是小姐妓女,为自己枯燥的生活添加些内容和作料。当葛玉婷出现在他的眼前时,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一定会和这个女人之间发生点什么。也许还会引发自己沉寂多年的情爱。 他过去以为自己对所有的女人都不会有感觉,尽管真有不错的女人对自己脉脉含情,甚至投怀送抱,可他不为所动。可是,他自打见到了葛玉婷,他就有一种奇特的感觉。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别人的妻子,而且这个女人也绝不是那种随便不贞的女人。但就是这样的女人,他觉得才是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美好,温情,甜蜜无限。 他对他手下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这样殷勤过,但他对葛玉婷已经超出了上级对待下属的态度,他甚至对这个新来的人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即使其他人都看了出来,他也绝不在乎。不过,还真有好心人,力图促成他们之间的好事。 谁个不迷恋情爱的美好和温情! 对于葛玉婷来说,她的内心也是寂寞和孤独的。十年的婚姻已经让她备感疲乏。倒不是龙兴平不好。好人不见得是个好丈夫。她从心中产生了对这个婚姻的厌倦。不过,她还从来没有想到在婚姻之外找个男人,更没有想过自己会心有他属。可是,当秦凯的热情和奔放把她的心重新点燃,她才觉得自己这些年来失去的是什么。 她现在还是这样的年轻啊,一颗心如果过早地死掉了,那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不负责任,也是最大的牺牲。 尽管她也看出了秦凯的热情之外还有着另一种感觉。可是,当激情来临,你逃避得了吗? 就在那个细雨霏霏的晚上,就在那辆小小的车里,秦凯和葛玉婷这两个人似乎重新找到了自己爱的归属,从身体到心灵似乎被一团火焰熊熊燃烧着,已然不能按耐住心中的渴求,当汽车开动时,玉婷并没有问他要去什么地方,此刻即使他把她拉到天涯海角她也不会问一句多余的话。 他并没有把她拉到天涯海角,而是把她带到了一个郊外的小旅馆。小旅馆的门前是一片清澈的池塘,池塘里泛着碧绿的莲花。远处,山影婆娑,闻得到野草的芳香。她许久都没有到郊外了。她立刻感到神清气爽。她这辈子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和一个不是自己丈夫的男人到这个地方来。不过,她感到十分的新鲜刺激。小旅馆里也十分清爽干净,一看就是有情人时常光顾的地方。她居然一走进来就喜欢上这里,甚至没有一点的不适应。秦凯的车里居然准备了丰富的食品,当然还有红酒。当他拿出这些东西后她“哇”地一声叫道:“你真是个有心人,怎么,你早就有这个准备吗?” 他说他做梦都想着和她有一次忘情的幽会。 “真的么?” “你不需要怀疑。” 她十分敬佩,说:“你真是个有情有心的人。” 他一笑,说:“那要看对谁。” 他们进了房间。旅馆居然看不到服务员,这给到这里来的提供最大的空间。 “你真就这样喜欢我?”她含情地望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脸。 “你没有感受到吗?”他看着她。 她竟然幸福地流出了泪水。 他把她按在沙发上,说:“这可不是流眼泪的地方。我们怎么不喝酒?” 她啊地一声:“今天可是端午节啊,我竟然和你在一起。你不知道我怎么也不敢想。” “这才刚刚开始。”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过,从一开始她就喝醉了,她不能不喝醉。 一切都是她主动的,哦,这是他们的必然。这样的事情每时每刻都在发生,可他们似乎和所有的男女都不一样,因为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另外一部分。 旅馆里很有情调,暗淡的灯光把一切映衬得朦胧,宛如进入幻觉之中,不知是谁打开音响,从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婉约的乐曲。她知道在这里聚来了许多有情的人。啊,人间还有什么比这还要让人沉醉?她过去的这根情弦居然死掉了。秦凯真是浪漫的情人,她相信除了这个男人,她再也不会碰上这样的男人了。她站了起来,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她不能不这样。 “我值得你这样爱吗?”她问。 “这个世界只有你。” “那我就是属于你的了。” 当心已有归属,身体就不算什么了。她把他洁白的衬衫解开,一个健壮的身躯裸露了出来。她简直不能自持。 他说他已经不知有多长时间没和女人做爱了。她打趣道你的下属不是有许多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愿意我相信她们都不会拒绝你的。 他推开了她,说你简直是在污蔑我。 她把脸贴了过去说一句对不起。然后她说:“来吧,现在这个世界上就有我们俩。” 是的,两个人的世界是完美的,尤其是两个有情爱的男女更是完美。 她惊讶地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当着一个男人的面这样了,哪怕是在龙兴平面前。可是,此刻她把自己弄得精赤光鲜,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凄美洁白的光芒。她觉得竟然是这样舒服,这样愉悦。 此刻,对于龙兴平来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竟然是这样的坎坷,他怎会想到他的玉婷竟然如此的虚幻,那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已经变成了一朵一闪既逝的云霞,虽然美丽,可他再难捕捉。如果他知道他亲爱的妻子和这个叫秦凯的男人又是怎样忘乎所以地寻求肉体和精神的狂欢,他就会有死去的心。 欢乐和愁苦永远是两个相对应的矛盾体,正所谓西湖歌舞几时休,有人欢乐有人愁。当龙兴平看到玉婷满脸幸福地上了秦凯的小汽车,汽车在傍晚的余辉中缓缓行进,他的精神几乎就要坍塌了。 龙兴平当然不会知道这两个新结识的情侣昨天夜里寻欢作乐的细节,他更不会想到他的玉婷许多时候不让他近身,可在另外的男人面前竟然是这样的淫荡。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狭小的房子竟然是这样的空廓。他恍然意识到,这个完整的家庭,有可能就要倾塌。不过,他还在梦想着玉婷会回来的。她无非就是和他赌气。而和一个单位的男人在一起并不说明什么。 他甚至还在想着,如果她回来,他会怎样?他要把自己目睹他们那一幕亲密的镜头埋在肚子里,永远也不说出口。他要好好工作,要让玉婷从现在起过上好日子。 他觉得自己从现在开始主任重大。 可是,就在他还在梦想玉婷回来后他是不是接受她的时候,他接到了玉婷的电话,他接到这个电话后,他惊讶的程度甚至比他看到他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幽会乃至偷情更让他惊讶。 他这才知道自己是怎样的天真和幼稚。 这是他发现玉婷和秦凯在一起的第二天的早晨,他正在准备怎样回到乡下去给老太太过生日。他还在幻想着妻子马上回来。不管怎么说,他也要带着老婆孩子回去,可他还没想好这话该怎样和玉婷说起。 就在他不知如何让玉婷回到家来的时候,玉婷打来了电话。 他接到她的电话竟然显得激动,说:“玉婷,我在找你,你去了什么地方?”他把自己心中的秘密隐藏起来。 “哦,其实你不用再找我了。” “这是什么话。” 玉婷的声音矜持而冷漠:“兴平,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那怎么不回来?” “我不想回去了。” “为什么?” “我现在就是再和你谈这件事,不过,你不要感动突然,说实在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你应该知道。” 龙兴平说:“我不明白你要说什么。” “兴平,你觉得我们在一起还有意思吗?” “你在说什么?” “兴平,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我们离了算了。这么些年了,我们在一起也实在是不痛快。我觉得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了。” “不是,我们根本就什么事情也没有。我……” “你就不要说假话了。这些年你这个做丈夫的都做了些什么,你也不是不知道。” “我怎么了?”龙兴平喊了起来。 “你以为你还很好?” 龙兴平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的情绪,大声骂了起来:“你以为你的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吗?这几天你跟谁住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吗?你不就是有了新的男人了吗?你要滚就滚远点。” “是的,我也不隐瞒你,就是这样。” “你简直是无耻卑鄙。” “你骂什么都没用了,反而让我对你更失望。我说的你不用考虑,就这么回事了。” “你说怎么办吧。”龙兴平也不把自己弄得像个孙子。 “你能同意我很高兴。那今天我们就去办事处把婚离了吧。记着,早晨九点我在办事处的门口等你。” “你……”玉婷的电话挂了。 龙兴平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八点。这就是说他马上就要去和这个做了他十余年的女人去做结束婚姻的行动。 与其说他现在是感伤,不如说是一股怒气在支撑着他。他过去从未想过自己会离什么婚,可现在竟然逼到他面前,他可不是非要赖在老婆身边的人。 玉婷先到一步,见他走过来,主动来到他面前,脸上并不愧怍的表情,仿佛他们早就是一对陌路夫妻,好容易混了这么多年似的。 他在心里一阵怒骂。正当他要提出自己的意见,也就是路路的抚养问题时,玉婷说: “我知道路路是你们龙家的宝贝孙子,我把他判给你,但现在他要和我在一起,因为我现在要对他进行全面的教育。虽然把他判给你,他依然是我的儿子。家里全部的地方都是你的。还有,我这里有五千块钱,我就这么多了,这些都给你。” “我不要什么钱。”兴平依然怒气冲冲。 “你不要这样。钱你也拿着。过几天你家老太太过生日,你怎么也得拿些钱。我们好说好散。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 “我才不要你这个朋友。” “兴平,你其实不该这么不大气,你最好给我一点最后的念想。” 兴平叹了口气,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进去吧。” 当办完了离婚手续,手里拿着离婚证,走出大门时,兴平才发现大街的对面有一辆小汽车,玉婷走过去上了车,车子开走了。他透过车窗看到了秦凯高兴地笑着。 他眼前一片天悬地转,好容易让自己站稳,才不至于摔倒。 龙家大院沐浴在灿烂的晚霞中。那并肩挨着的两栋漂亮的小楼反射着耀眼的余辉。院里的爬山虎和紫藤枝繁叶茂。大院宽阔,足可以安排近百人在这里开露天舞会。正是盛夏时节。外面热浪蒸腾,可这里却凉爽宜人。那爬山虎和紫藤的枝叶把火辣辣的太阳挡在外面,还送来一阵阵特有的香味。 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景色还要惬意呢?此刻,龙老太太坐在小楼门前的一把藤椅子上,眼望着门前那条笔直的小路出神。小路由石子铺成,两旁种着她喜欢的柳树。这是村子专门为他们龙家修的小路。龙家大院前靠水,后靠山,离村民住的地方一里多路,这是老二花大价钱买下的。这里是安静的,没有人吵车喧。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太静了,虽然家里的保姆时常没话找话地怕她寂寞着,可她的却喜欢这样静静地坐着,想着。 一个女人要是回顾自己的一生,总是离不开她身边的男人。那个龙家三少早就远远地离她而去,可她似乎就和他没分开过。这些年来,龙家的后代一个个长成了大男人,她又和他们一天天地联系在一起。 不管怎么说,她是满意的。一个母亲能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那就是她一生的幸福,而她就享受着这样的幸福,她为大儿子保平感到骄傲。村子里那怕最细小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村民们住的房子,口袋里的票子,从来没有这样好这样多过,有的人家还有小汽车,这是几十年前他们龙家都是不敢想象的。她为有这么一个儿子感到满意。 还有她的那个儿媳。天琳简直就让她喜欢得没法说。儿子有福呦,那么大的年纪竟然讨到了这么个贤妻,这不是有福是什么! 老二也不差,虽然过去那个蒋勤勤不是贤良的女人,可把她打发走了,来了个张子嫣,美丽聪明,虽然和天琳差那么一点点,可老二建平和老大保平没法比,媳妇差一点也是正常。 不过,想起老三兴平她就要皱眉头。 他们都老大不小,其实早用不着她操这些心了。她也想得开。一晃这么多年,她眼看着就七十有五喽。 今天是七月初四,再过三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虽然龙老太太不想让孩子们为自己张罗过什么生日,可这个日子一天天的临近,她居然有些着急起来。 老不舍心。那颗心啊总是放不下。一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几十年喽,眼见着孩子们都奔五十了,她还有什么可挂念的? 她也知道他们龙家现在比过去什么时候都富裕,简直是钱多的花不完。 可是,她的老三却不是这样。 这个老三总是不合群似的,和哥哥有时也合不来。 按理说他们拿出些钱来给老三也没什么,可是,老三那个倔劲她就是不喜欢。 不过,她想的是自己的隔辈人。她着急不是为了别的,她是想看看自己的小儿子兴平和孙子路路了。大儿子保平到现在还没个孩子,老二建平就有一个闺女,还在外地读书,她心里念着的就是这个路路。 还有,兴平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不仅很少回来不说,还很少给家里来电话。他知道他这个老三多读了几年书,可要是办起事来,和他的两个哥哥是没法比。 那个媳妇虽然看上去还不错,可她总觉得那股子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他们的日子过的不怎么样,这她知道。 如果兴平不住在城里,他也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玉婷却不这么想,她要给路路一个好的环境,好的学校,还有她总觉得玉婷和他们这些个农村人格格不入。 他们龙家就是人丁不旺,到了保平这代就更没指望了。 这几天来村子里的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的送什么的都有,办酒席他们家坐不下,周围的人家早把屋子收拾好,就等着大摆宴席了。 龙老太太是今天早晨知道二儿子今天要回来的。老二带着夫人到南方招商引资转眼去一个多月,听说谈下来几个大项目。不过,是什么项目样的她是搞不明白了,但她的心里还怪惦记着老二的。 她听到小路上有车开来的声音,转眼间就在门前停下,一看竟然是建平和媳妇子嫣。 “娘,想我们了吧。” 建平跨下成几步就迈进大院,张子嫣也紧跟着后面。 “娘,你是等我们呢?”子嫣笑着 说。 “怎么一走这么长时间?是不是保平不催你们你们还不回来?” “哪能呢?后天不就您老人家的生日了吗?我们是紧赶慢赶才赶回来的。” 建平在老太太面前坐下,子嫣进屋换了衣服又走了出来,拿出在南方给老太太买的几件衣服,还有一些吃食,老太太看也没看,就让子嫣坐在自己身边。 “娘,大哥他们没过来?” “你嫂子说你们就要回来了。今天许是能来吧。” “他们没和你说什么吗?” “说什么?还是我和他们说了什么。我说要是我们山上长的菜不能吃,河里的水不能喝,那你们就是挣了再多的钱也是没用。你们上山上去看看,树都长不高,河里也早没了鱼了。想想以前啊,干活累了,就感到空气是那么的甜,水是那么的很喝,野菜也是那么的好吃,可现在呢?” 子嫣笑了起来,说:“娘,我现在明白了,敢情是您老人家在发挥着作用啊。” “我发挥什么作用?我就是说你们不能光是想着多赚钱呀什么的,等你们挣了再多的钱,咱们的村子也就没人来住了。” 建平盯盯地看龙老太太,心想一会儿和这些人吃饭还不知道会有什么话要说。 离开河西村一个多月,竟然还真有些想家了。 飞机停在哈尔滨太平机场,龙建平本想在省城住上一天,拜会省里的几个老板和领导,可张子嫣却说,尽快回家,家里一定有急事在等着我们,再说老太太的生日没几天了。 龙建平沉吟了一下说:“也好。” 张子嫣已经给家里打了电话,不大一会儿,一辆加长的林肯就开来了。司机笑着对他们说,两位领导辛苦了。 开车的是副村长的儿子,叫李大河。把几个包裹拿到车里,汽车沿着宽敞的高速公路奔驰着,李大河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一路上把这些日子村子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离开了一个多月的龙建平和张子嫣说了个仔细。 张子嫣突然问:“你知道董事长近来都在忙些什么?” “据我爸爸说他正在制定新的一轮改革方案,也就是说我们家乡要有一场新的产业革命了。他们就是怎么说的。” “产业革命?” “就是这样。据说这个主意最早还是苗校长提出的,她去了一趟南方,回来就对董事长提出了一个设想。” “我就知道是她。”龙建平皱起了眉头。 “她倒是她的思想啊。可是这实在不是一件小事情。我们这么多年来发展的成果,取得的成绩就要面临新的考验了。”张子嫣虽然这么说,但她从新里钦佩这个女人的责任感。 龙建平对于自己这个大嫂大心眼里既佩服又喜欢。说实话她比自己还小上几岁,可她时时处处都拿出个大嫂的样子,这且不说,河西村的发展和繁荣,也有着她抹不去的功劳,就是说,如果没有她在暗中对哥哥的许多思路的修正和支持,河西村的发展就要走许多弯路。她现在是县人大的代表,更有资格对村子里的许多事情有自己发表自己见解的权利。 可是这样的大事,关系到村子里一年十几个亿的收入,关系的河西村的企业和效益,竟然出自她这个镇上小学校长的脑子,他总有一种不那么舒服的感觉。他们这些干企业的是干什么吃的?难道还不如她一个教书先生?还不如她一个只多念了几年书的女人。 他想想心理就别扭。 虽然这样,可他对自己这个大嫂从来都是尊敬有佳,即使不从大哥哥的面子,也对这个在河西村有着十分地位的女人从来不敢说不恭敬的话,做不恭敬的事。他知道没有这个女人,哥哥的事业就绝不会像今天这么辉煌耀眼。 然而他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大举动她是出于什么样的居心呢? 他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如果换了别人,他就会毫不客气地说上几句,甚至还要骂上几句。他看了自己妻子一眼。张子嫣正在想着什么,这时她转过身说:“我猜测的没错吧。一个细心的女人,一个有着战略眼光的女人,或者说一个有着责任心的女人,一定会把事情做得更加细致。我倒是钦佩她的大胆和果敢,只是觉得我们这么大的产业绝不是说转产就转产的。” “说的就是啊。” 突然一阵难闻的气体从开着的车窗飘了进来。李大河立刻关了车窗。龙建平一看,这已经进人了河西村的地界。他当然知道这样难闻的气味是自己的化工厂排出来的。 张子嫣看了他一眼,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他觉得这一切都是正常的,那有工厂不排眼不排气的? 张子嫣把眼睛掉向车窗外。刚才路过的一片绿色到这里渐渐失去的那新鲜的色彩,树木变得枯黄,路边的草木也都被一层油烟覆盖。她凝起了眉毛。可她心理是矛盾的。 龙建平和张子嫣马不停蹄地赶回河西村,村里的几家企业的头头脑脑早聚集在村口等着接风。他们在村宾馆已经安排了最好的饭菜。在这些人中,有的渴望尽快见到龙建平,他们多半都是龙氏企业集团的高层领导,又都是村委会的干部。他们已经知道龙保平对于龙氏企业集团的新的改革方案。这样的改革又一次地关系着他们的前途和命运。他们想和建平谈谈,听听他的口风。这可实在是件太大的事情。 对于他们赖以生存的河西村,他们爱着这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在龙保平的带领下,他们是改变家乡面貌的一批不可缺少的干将,也是他们努力脱贫致富的最大一批受益者。在他们的努力下,河西村早已远近闻名。 眼见着小汽车从高速公路上奔驰而来,转眼间就开到了跟前,李大河的爸爸副村长,也是龙氏企业集团的副董事长,化工厂的副厂长李长海凑到前来,说:“建平,你先去休息一下,我们为你和子嫣接风。” “不用了。我们回去看看老太太。” “你先回去看看吗。一会儿我们在玉兰阁等你。” “你们就不要费心了,又不是外人。” 李长海立刻认真起来,说:“我们也不是光是吃个饭,我们还有事和你商量。” “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 “那可不行。你要一回家,和你的哥哥嫂子的一沟通,被他们一说,我们就……” 龙建平明白,他们怕他先见到哥哥和嫂子,接受了他们的意见,他们就要被动。这毕竟是十分重大的事情,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也是完全正常。 “好吧。你们等着吧。” 龙建平和张子嫣摆着手,并没有下车,而是让车继续往前开,一直开到龙家大院的门前。 第396章 家有贤妻19 村里的宾馆富丽堂皇,修建在河湾一带。这个十二层的高大建筑当时是龙建平主张建造的,那规模和气派和城里的宾馆没什么两样。龙保平当时不想把一个村级的宾馆搞得这么阔气。可是他却力主建一个豪华的宾馆,他说我们也不是没有财力,同时,各地到我们这里来参观学习的人每天都有,我们也不能这样的寒碜。现在不是注意形象什么的吗?建一个这样的宾馆就是给我们村树立一个外观上的形象。哥哥于是不再说什么。好歹他也是龙氏企业的二当家的,哥哥当然什么事也都不能自己说了算。 村里的水不能用,地下水也遭到污染,打了一百多米还有一股腥臭的味道。宾馆花了大钱从后山引来了水源。这里的服务生个个精明能干,小姐个个妩媚漂亮。置身这里有种十分美妙的感觉。 龙建平和妻子张子嫣然走进宾馆的旋转大门时,看到请客的几个人已经站在那里面露谄媚的笑等着他们。就在他们热情地向他和妻子走过来时,龙建平突然觉得这次饭局其实是一个鸿门宴。 是的,如果村里要实行所谓的第二次产业革命,把那些落后的,造成巨大污染的生产线和工艺统统淘汰,最先受到冲击的就是他们。 张子嫣面露微笑,和他们一一握手,但龙建平却板起了脸。李长海陪着他走进顶层的豪华包房,一桌子海鲜宴席已经摆在那里。 “你着一走就这么长时间我们可是想你呀。今天我们可要多喝些。”李长海一坐下就给各位倒酒。 “酒就不喝了,大家见个面就行了。”龙建平说。 “那怎么行,我们可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喝了。”另一个干部说。 张子嫣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吧。” “也没什么可说的。你们也知道了吧。”李长海说。 “知道什么?” “龙董事长要把化工厂和冶炼厂水泥厂统统淘汰掉。你们同意了吗?” 龙建平吃了口饱雨说:“家里开了会吗?” “还没有。” “没有那你们说这些干啥。” “可是要到了开会时不就晚了吗?”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龙建平问。 “我们可不同意。这可是一年十几个亿的收入啊,这样好的效益找都找不到。我们可不能干这样的傻事。” “你说谁傻啊?” 李长海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瞧我,不过,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们可不能同意啊。这样一来我们就得遭受多大的损失,所以,我们……” “好了,你们就不要说了。我这是刚刚回来,大家见过面,我们走了。” 龙建平站起了身,张子嫣说:“这是大事,我们不能在这里开这样的小会,我们来就是和大家见个面。具体怎么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都是那个苗校长出的鬼主意。”不知道是谁冒出了一句。 “你们简直是混蛋,她可是我的嫂子。” 龙建平扭身就走,张子嫣跟着后面。 “我们去见一下哥哥和嫂子吧。也许他们正等着我们呢。” “我们去说什么呢?” “我们什么也不用说,听他们说什么再说,是他们让我们回来的,总得去见他们一面啊。”张子嫣说。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又说,“你是不是还为了那个项目感到可惜。” 龙建平叹了口气说:“别人不了解这里的甘苦,你总该知道吧?” “我们走,见哥哥嫂子。” 上了车,建平开车,拐了两个弯,就来到了哥哥保平家的别墅。他们还没开到门口,大门就开了,一个十分美丽的三十几岁的女人站在门前,带着笑容迎接着他们。 车在门口停下,建平和子嫣下了车,笑着走到苗天琳面前:“嫂子,好想你们啊。” “不对吧,你们是不是不想回来了?”苗天琳打趣着说。 “不看别的,就看我们有你这么个好嫂子也要回来啊。”子嫣说着把一件在南方买的衣服塞到苗天琳的手里。 “谢了。你走到那里都想着我。” “你可是我们的好嫂子啊。” 苗天琳搂了一下子嫣的肩膀,说:“快进屋坐吧。” 三个人边走进凉爽的客厅,建平边问:“哥哥没在?” “他去县里开个会,应该回来了。” 小保姆端上了茶水和水果,苗天琳给两人递过来西瓜,问:“这次谈的还不错吧,我们都听说了。” “一个大项目,可是,怎么不让我们谈下去了?” “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哥哥在电话里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我们不要谈了。”建平摊了一下手,表示着无可奈何。 “这话应该是你哥哥跟你们说。” “我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你的决策权可是不小啊。” “这怎么说?” “你可瞒不住我们。” “是的,我是写了一份调查报告,主要是阐述我们村的工业对环境造成的污染。我想这问题是谁都会发现了的,因为这个问题越来越重要。你看就是这个,这是我留下来的底稿。”苗疼琳从文件夹里拿出她一个多月前写的那份调查报告。 “来,给我,我要好好拜读。不过,嫂子,我不用看就知道,你站的起点是相当高的。”龙建平正准备接过来,就先被张子嫣接到手里,她看了看那几张打印的文稿,觉得不是在这里看东西,便放在自己的皮包里。 “到时候你们不骂我就行啊,觉得我这个教学生的人竟然管起了这件事,真是多此一举,荒了自己的地,耕了别人的田。” 龙建平说:“嫂子,瞧你说的,把我们看成什么了,这些年来你为我们河西村做了什么我们都是知道的,就是你写了报告送过了中央,把我们的企业都关了。我们也不能骂你啊。我们也知道你是为了村子和乡亲们好啊。” “嫂子,我现在先不说我们是不是站在你的观点上,可我从社会的发展对环境的提出的更高的要求来看,我认为你做的是非常对的。我认为国家很快就会拿出更加具体的措施来控制高消耗高污染的企业,甚至要把它们彻底关掉。其实污染对我们环境造成的危害是谁都会看到的,只是我们是不是有这个魄力。” “这次出门你除了谈项目,你还看到了什么?” 张子嫣笑了一笑说:“嫂子,什么也瞒不过你。” “子嫣,你的学历可是比我高啊,又是经济学硕士,自然知道经济的增长的后劲在什么地方。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单纯追求经济指标的发展模式是行不通的。” 子嫣说:“嫂子,从我没过门起,我就拿你当做我的榜样呢,你不知道我是多么佩服你啊。” “子嫣你就别寒掺我了。我这个小学的校长可不比你的见识多啊。你不仅仅是咱们龙氏企业集团的智囊,又是建平的好媳妇啊。” 张子嫣连忙摆手说:“嫂子,我怎么能和你比呀,谁都知道你为了和西村做了什么贡献。哥哥这样的能人,都是那么对你满意。你可是公认的好妻子啊。” “你们可真是互相吹捧啊。” 几个人说起轻松的话题,还不知道这时龙保平走了进来。 “啊,哥哥回来了。”张子嫣立刻站了起来,亲切地叫着。 建平也站了起来:“哥哥,去那了。” “去县里开个会,散了会又和柳副县长谈了一会。龙保平拿起一块西瓜吃了起来。 “就是那个年轻的刚刚上任的副县长?” “是的。” “他是从市里下来锻炼的?” “他的水平可不一般,别看他年轻。听说老李他们给你们接了风,他们有话你们还没让他们说?” 建平愣了一下说:“这你也知道?” “真有你的,哥哥是谁呀!”张子嫣叫道。 “你们该让他们说,他们在我的面前却不说了。” 子嫣说:“他们怕你。” “我有什么可怕的。” 龙保平知道他的弟弟和弟媳一个是来看他,另一个也是要知道他不让他们接着谈项目,立刻回来的原因。他准备明天利用两个小时的开会时间谈这个问题。 他以一个当大哥的口吻说:“后天就是咱娘的生日了。兴平这个小子该回来了吧。” “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苗天琳拿起电话。 电话接通传来兴平的声音:“嫂子。” “玉婷没在啊。” “她、她没在。” “你们是不是该回来了啊?” “我明天就回去。” “玉婷去哪了?” “她……你就不要问她了。” “她怎么了?” “她、她他妈的死了。” “啊!” 苗天琳想要再问,可兴平已经挂了电话。 “怎么了?”大家一起问道。 “他说……不,他们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男人的心都是粗的,老大龙保平想了想,说:“反正他明天就来了,再问他也不晚。” 子嫣突然说:“啊,他们是不是离了?” 建平瞪了妻一眼,说:“尽瞎说,也不说点好听的话。” 保平想了想,说:“兴平的那个厂子可能卖给个人了,这小子也闲下来。这样吧,这次他来我们就把他留下,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要留下他。” “这小子还真是倔,死要面子。我们给他钱他死活不要。” 保平站了起来,说:“我们准备成立一个环境保护部门,恢复和重新建设我们的请山绿水。刚才在县里开的会议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要打造一个生态农业和无污染化工业,我告诉你们,我们的水泥厂,轧钢厂,还有化工厂都是被淘汰之列,就是说要在三个月内彻底拆除。兴平搞过工业,还当了几天的厂长,我想这个工作就交给他。” “什么?”建平掩饰不住自己的激动,一下子跳了起来。 保平没理建平,看着苗天琳,说:“这次县里准备推荐你去省里参加环境保护工作会议呢。” “我?是不是搞错了吧,我怎么会开什么环境保护的会议?我一个小学老师。”苗天琳说。 “是啊,你是个小学的校长,可你怎么给县里写了一个保护我们家园的调查报告?你教好你的学生就可以了吗?干吗还要管这样的闲事?” 苗天琳笑了,张子嫣说:“我觉得这个会议是个奖励和动员的会议,让大家有一个保护环境的认识,尤其是像我们这样高污染的企业。” “呵,你倒是变得快。” “我觉得我们必须改变观念了。好了,回去我给你上课。” “哎,这就对了,我的观念还是你们的大嫂硬给拉过来的,现在看来她是多么正确。” “你就别夸我了,我倒是觉得你让兴平来管理我们的治理污染的工作是非常正确的。他个细心的人。” “好了,我们明天还要开会,有什么不同的想法,明天都要说出来。” 第397章 家有贤妻20 对于张子嫣来说,虽然从表面上看,她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中有着怎样的波澜。回到自己家,她一头钻进书房,看起了苗天琳的那份写给镇里和县里的报告。 她也知道,如今,这篇报告已经上传到了市里乃至省里,已经被相当的领导层重视了,谁都知道在有名的河西村,不仅经济发达,又出了一个关心环境保护的学校校长。 书房很宽大,几乎就是个小型的图书馆,各种图书分门别类,其中最多的还是关于经济方面的。张子嫣突然觉得自己已经由于忙着一些事物上的事,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走进这间书房了。 建平从不到这里来,他从小到大几乎就没看过几本书,可他喜欢自己的妻子看书,尤其是喜欢自己的妻子是一个这样有学问的女人。一想起这些,他就由衷感到自豪。但他依然不看书,所以这里就是子嫣一个人的天地。 刚才在哥哥家时,子嫣对哥哥和大嫂并没有谈出自己的想法,当着建平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但就是在那时,她就明白了一件事,自己的心其实是怎样的狭隘。 她已经在这里生活几年了。当初建平把她聘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在这样的地方一定会大显身手,事实也是这样,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里实现了升华和跨越。 说实在话,从她的心中也觉得自己是爱着这个地方的,也为自己对这里的发展做出的贡献感到骄傲。可是,就在刚才,有一个声音在她的心中响起,那就是她把这里当做家乡了吗?她爱着这里吗?她把这里的人当做亲人了吗? 她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拿出大嫂的那篇东西,很快她就被大嫂那高瞻远瞩的思想和心忧天下的心地感染和打动了。她过去只是觉得觉得大嫂这个人不错,但一个镇上学校的副校长,会有什么高深的水平? 看了这个东西,她才知道自己才是怎样的才疏学浅,怎样的孤陋寡闻,怎样的自以为是。 苗天琳对河西村经济的阐述是客观的,透彻的,并且给这个村的经济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甚至她把河西村经济的发展用一个新的名词来解释,那就是河西村模式。可是她又深入浅出地分析这样的经济虽然创造了巨大的经济效益,但究其深层次的东西带来的危害同样也是巨大上,这样的以牺牲环境,揭泽而渔的做法势必会带来十分可怕的后果。她一一列举了树木、水源、空气等许多方面的严重后果。看到这里,她不禁激动起来,站在窗前,感到心里十分憋闷,打开了窗户,一股十分难闻的气味涌了进来,她又立刻关了窗户。 这里的确不是可以长期生存的地方啊。 是啊,这些她其实早就知道,也并不是为这样的现象而感到忧虑,她总想,自己再在这里呆上几年,就会离开,到一个海滨城市住下来,写东西,做学问。 她真的没有把这里当做安身立命的地方。 她是可以走,可乡亲们走的了吗?他们会去哪里呢? 一腔深深的自责雍塞着她的内心,几颗泪水夺眶而出。 她听到了建平在客厅走来走去的声音,她想了一下,走出了书房,来到了客厅。 “建平,给我倒杯酒。” “怎么了,你这是?” “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我可没有这样的兴致。” “可是我有,我要你陪我。” 建平的神色十分难看,但还是倒了两杯酒。 “ 建平,我刚才想了很多。”子嫣在建平的面前坐下,轻轻地啜了一口红酒。“你的脸色十分不好。我知道你有话要说,可是又没法说。我们俩好好聊聊吧。” 建平叹了口气,说:“我心里的话只能跟你说呀。如果是别人我……可是……” “我理解,你对你哥哥十分的佩服,所以对他的决定也就没有办法制止。问题是他的做法是对还是不对。” “这怎么能叫对呢?我们好端端的企业,一年几个亿的收入,就这么说不干就不干了?现在哪里不是污染?哪里还有清新的空气?哪里还有干净的水源,为什么我们这里就偏偏要把自己干了这么多年,效益又是这样好的企业活活关掉?我这个企业集团的老总总得要说句话吧,啊?可是,我这话没法说啊!” “你心里是不是十分的不好受?” “那当然。” “你知道嘛,我的心里也是非常的不好受。” “这我知道,我们可是两口子。” “我和你想的东西并不一样。”子嫣说。 “哦,你想的是什么?” 子嫣啜了口红酒,然后慢慢地抬起了头。 “我刚才看了大嫂的那份报告,我想了许多的东西。” “她可真是没事闲的,一个学校的校长,管好她的孩子们就得了,扯这个干啥。” “你是这样说大嫂的吗?” 建平愣了一下,说:“我也不是说她别的,我光是说她这件事。” “你不愿意看东西,否则,这个东西你真该看看。” “那你的意思?” “我刚才开了窗,一股子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是的,我们这里的人家家都有空调,家家都喝矿泉水,多数人家都有车,可以去城市里洗澡。许多高层甚至有这样的想法,过几年就离开这里,反正有钱了吗?找个舒服的地方一呆,不是很好吗?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呢?” “我……我还没这样想过。只是,我觉得过几年也许还真是这样。” “是的,我就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你知道我们这里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建平问。 “我们是没有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呀。” “什么,你说什么?我们没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我可是这里土生长的,已经在这里活了四十几年。”建平见到是自己的妻子,就强压着深深的不满,但语气却是十分的不平。 “这我知道。可以,以后呢?” “什么以后?” “我是说你五十岁以后的日子还准备在这里呆下去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求你回答我。” “以后不一定吧。” “这不就是问题的所在吗?这里过去是你的家,当然,我也在这里生活了几年了,可我们现在还真的没有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而大嫂却是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了。” 建平不解地看着妻子:“这有什么关系呢?” 子嫣看建平,叹了口气说:“建平,你是我丈夫,又比我大这么多,我觉得真的不该说你。可是,如果要说我的确有太多的话要说。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我、我怎么了?” “大嫂在她的报告里说了一句话,她说,我们的河里没有鱼了,我们山上的野菜不能吃了,我们的水不能喝了。是的,我们也并不缺少鱼吃,我们也不需要吃野菜,我们现在还可以卖水喝。可我们总不能连空气都是卖的吧?” 建平看着妻子,似乎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这天由于龙建平在酒桌上不辞而别,甚至连一句知心 话都没说,李长海的心里就有些发堵。他想说几句不满的话,可忍了又忍,看在坐的人也纷纷的离去,就自己坐在那里喝起了酒。 河西村的经济腾飞和龙氏企业的发展壮大他觉得自己有功的。在最初龙保平打天下的时候,他宁可什么也不要,也要跟着龙保平干。那个时候多穷啊。龙保平号召大家集资,许多人家就是有心也没力,他愣向城里的表弟软磨硬泡,就差下了跪,借来了五万块。这可是给龙保平输了血啊。龙保几万块的转业费都用在了修路上。他的钱为建炼钢厂垫了第一块砖。 不过,龙家对他也不薄,他的位置仅次于龙建平,是龙氏企业集团的第三把手。河西村的村民委员会都是些真正的农民把持着,他们代表着大多数村民的利益。可是,在龙氏企业里,他觉得自己还是有话语权的。 可是,龙保平居然听了娘们的建议,要把那些财源滚滚的企业停产淘汰。他觉得这个家伙不是疯了,就是太听那老婆的了。是的,那样的老婆是他这样的男人无法消受的,长的,学的,风度,气质,这些是他们这样老农出身的有钱人望尘莫及的。可也不能什么都听老婆的吧。不过,他把希望寄托在龙建平的身上,他知道这样的方案在建平那里是通不过的。于是他一心等待着建平的回来,组成一股势力,来反对龙保平的经济发展新的思路。 让他来气的是,龙建平居然连屁都没放一个,座位还没坐热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他虽然没有当众发脾气,可他的心里早就对建平不满起来。在他们龙家兄弟面前,大家一个个都他妈的屁都不放一个,就靠他来说话撑门面,他一不说话,这些家伙就都他妈的哑巴了。 他一个人喝了一瓶酒,就觉得心里堵得慌。能不堵吗?一个个财源滚滚的企业没了,他也就没戏了。 开着车回了家,那黄脸的老婆正在骂着不好好学习的孩子。孩子今年考大学,看来是没戏了。没知识行吗?你看看那龙保平和龙建平的老婆。那是一般的人吗?说起话来他就是开飞机都跟不上,如果不是这两个女人,他们兄弟俩的事业也不能这样让人羡慕。 老婆要多俗气有多俗气。人和人真是他妈的不一样。都是女人,都是陪男人养孩子的,可质量差的太悬殊。老婆那耷拉着大奶的胸露着,他一看来气,门都没进就走了出来。 去哪儿呢?他开着车几乎没怎么多想就去了村里最热闹的地方。 如今,不管在城市还是在乡下,尤其是河西村这样富裕的地方,怎么还能缺少玩的地方呢?这里光夜总会就有好几家,个个生意火暴,那些小姐个顶个的妖冶迷人,他也去过,虽然心中也馋着,可没干过。 一想起自己的黄脸婆,心中就又发堵。他差什么?他怎么就不能有个水晶嫩绰的女人?哪个男人都知道那样的女人是什么感觉。可他过去没干过,觉得自己毕竟在河西村还是一个人物,事事还要把握着自己。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什么也不是。这样他也就用不着把自己装得像的什么人物,他其实就是个孙子。 第398章 家有贤妻21 睡到了半夜,一阵胸部急剧的疼痛让李长海实在无法忍受。那黄脸老婆现在派上了用场,她立刻打了120,医院来了救护车,连夜送到市里的大医院。 谁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他昨天晚上想明白了自己该怎样生活,而现在就住进了医院,现在谁也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还能活多久。 龙建平听到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他接到哥哥龙保平的电话,哥哥让他去看望一下,自己现在没有时间,还通知他原定在上午开的会议临时改在下午,最好班子成员都要参加。 龙建平驱车前往市里的第一医院。由于河西村拿得出钱,把市里的几个胸内科专家请到了医院,连夜会诊,初步判断是肺癌晚期。这样的消息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一个昨天还是好端端,一夜之间居然就成了一个被宣布判了死刑的人。 实在不知道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什么时候死自己完全说了不算。 这是怎样的无奈啊。 为了封锁消息,龙建平还是带着微笑走进病房的。 李长海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建平,说原定在上午开的会议看来他是开不成了,你们愿意怎么办我都没意见了。 建平告诉他已经改在了下午。 “怎么,想明白了?” “有你们哥们,我就不操这个心了。”李长海叹道。 龙建平心想,这还是个明白人。 从病房出来,集团的一个部长跟在他后面,龙建平站在走廊上,心情压抑。 谁都知道这个病就是神仙得了也没辙,就等着死了。 他皱着眉头,说:“我们村的人还没有人得这个病的,尤其是老李还这么年轻,这可就宣布死刑了吗?” “是啊,他还不到五十啊。” 那个部长点头说:“是啊。” “这样办,立刻送省医院,不管花多少钱也争取给他治这个病。” “我这就去。” “可是真的确诊是这个病吗?” “这应该是错不了的,省里的几个有名的专家都在这里会了疹,所以,他们说这已经是中晚期了。” 龙建平阴沉着脸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可就在上电梯时,电梯门开,张子嫣从电梯里走出来。 “子嫣,你怎么也来了?” “我也是刚刚听说,刚好去市环境保护部门收集了一些资料,听说老李得了病住了医院,就直接来看看。你怎么要走?” “那我就等你一会儿吧。” 建平又陪着子嫣在病房里呆了一会儿,说了些轻松的话题。 从医院里走出来,建平又提出了同样的话题,那就是河西村可从来没有人得这个病的。他发现子嫣在思索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 张子嫣从深深的思索中回到现实中,转身看着建平。 “你的心情也很沉重啊。” “这可不是什么好病啊。这个年纪得了这个病,能让人的心里痛快吗?我和长海打小就好。咳。” “建平,你知道这标志着什么吗?” “标志着什么?一个病还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任何一种病都不是没什么来由就会得的。” 汽车开出了市区,驶上了高速路。子嫣继续说:“你刚才说过我们村从来也没人得过这种病是不是?那就是说明老李他家人也没有人得过这样的病是不是?”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爸妈现在七八十可身体还好好的。” “我说的就是这个问题。老李得这个病完全是和他从事的工作有关。我刚才问了你也听到了,他说他在村冶炼厂和水泥厂干了十年,我们的水泥厂和冶炼厂过去又是那么的简陋,当然现在也不怎么的,但也比过去强一些。有的人抵抗能力弱一些,所以……” “可我们的许多人也没有得这个病啊?” “这你怎么也不明白,同样致病的原因也不是每个人都得这个病的,就是说一个人是不是有这样的免疫力,就像吃了不干净的食物一样,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得痢疾的。” 建平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在力图说服我。”建平说着闭上了眼睛。 “建平,我们昨天晚上的话题还没有说完你就不怎么愿意听了。我昨天就想说这个问题,可这个问题太大,我一时间还说不好。可现在真正的问题竟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而且还是老李。其实我早就在关注这个问题,可你说我们早晚要离开这里,我就没怎么在意。这说明什么,我们还不是没有把这里当做我们的家吗?出于这样的思想,我们还会关心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吗?还会关心这里的环境的变化给我们的亲人和朋友带来什么危害吗?是的,像我们这些中层领导都有走出这里的能力,可我们为我们的后代造了益还是造了孽,也许还真的是不清楚呢。” “好了,你的这些留在下午的会议上说吧。我现在觉得你不像我的妻子,就像我的老师似的。” 子嫣笑了起来,说:“你可把你过去说的话完全忘记了。” “什么话?” “我不说了。” “说吧,我听听。” 子嫣突然严肃了起来,说:“你说过这样的话,你不但要娶一个贤良的妻子,还要娶一个对河西村,对你龙建平的前途和命运有贡献的女人,那时我觉得我自己真是背负着一种历史使命似的。是的,这些问题我都看在眼里,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我现在觉得我这个人其实是一个不怎么负责任的人。你看,我明知道我们谈的大型的炼铜厂其实在那些已经重视环境保护的地方已经命令禁止的,他们那是没有办法才同样到我们这里立项,可我并没有对你说清楚,我现在明白,这个项目如果真的在我们河西村投了产,那我们河西村就离人人得病,挣了钱就送了命的现象不远了。” “你这是……” “不,我不是和你开玩笑,这些东西我是学过的,我也查阅了许多资料。你知道我们现在根本没有那么先进的防害系统装置,如果进口那要比投入项目的资金还要大,而且会带来许多其他方面的影响。可是,我并没有对你说清楚这些,只是单单看着那经济增长的速度。老李的病已经给我们敲了一个警钟。我们现在人人富了起来,我们完全应该也可能改变我们的经济结构和生活方式了。所以,你在下午的会议上不管你现在还怎样想不明白,你一定要服从哥哥的决定。我相信他思想的改变也同样经历了一段十分痛苦的过程,因为,你知道,这些产业可是他一点一点地积累起来的。我现在觉得哥哥和嫂子真是了不起。他们实在是高屋建瓴啊。我相信,我们国家的经济结构很快就会从效益型到生态型转变了。我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龙建平抬了一下脑袋说:“你这样严肃地对我说话,我能不听吗?是的,我都听进去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河西村已经不远,那些厂房和烟尘林立,一股股浓烟直冲天际。这可是他们几十年的心血啊。 突然,一阵刺鼻的臭味袭进了车里,这是化工厂和造纸厂排出的臭气。他立刻摇下了窗户,深深地吸了口气。他看到子嫣在看着他。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建平明知故问。 “你说,我和大嫂这两个女人嫁到你们龙家,你们是满意呢还是觉得只是凑合呢?” “这话问的毫没道理。” “我是在认真的地问这个问题。你知道我是怎样想的吗?我觉得大嫂是真正把自己融进了你们龙家的事业里,我还没有,这是因为我还没有从龙家的角度考虑问题的。所以我觉得……” 建平把子嫣的手抓在自己手里,说:“不就是一个环境的事情嘛,我现在也想明白了。” “哦,是吗?” 龙建平立刻精神振奋起来,说:“好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完全同意哥哥的提议,对我们河西村进行新一轮的改革,就是实行产业结构调整,让对我们周围产生巨大污染的企业立刻停下来,建立我们河西村新的绿色产业。不能再让我们呼吸这样的空气,守着大江竟然没有水吃了。” “你真的想开了?” “还有,是的,让建平这个小子回来抓企业转型和环境保护。你觉得怎么样?” “这是大哥的提议,我非常赞成。” “好,我是真的想明白,挣那么多的钱,而我们一个个却去见了阎王,那我们的钱不就是给我们送葬的东西吗?” “建平,我现在了解你了。” “这是受到你们的影响。是的,我们真的应该让我们的家乡变的山清水绿,我就想,哪里也不如我们的老家啊,如果我们这里建设的非常美丽,我们还上哪里去呢?” “建平,你真是我的好老公。” 建平十分深情地说:“应该说你才是我的好媳妇,我真的没找错。” “大嫂那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好女人。” “好了,别说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大哥大嫂他们。” “你看。他们就在那里。” 在炼钢厂的大门口,龙保平和苗天琳在和一些陌生的人讲着什么。龙建平想了起来,今天是省里一个环境保护的考察团到村里考察。 “我们去看看。”张子嫣说。 “好啊。听听他们是怎么讲解的。” 子嫣充满佩服的口气说:“大嫂的口才你还不知道?我们这里有可能要成为全省开展环境保护工作的试点了。” 车停下来,他们在厂门口人群的旁边下了车。 第399章 家有贤妻22 这天一班,她的眼睛就往他的身上溜,可她觉得他似乎在躲避着她。开完早会她想要在他的办公室呆一会,可他却走出了办公室,过了好半天也没回来。 过去一个上午他会到她的身边 来好几次,可今天居然离她远远的。 她就纳闷,他这是怎么了?是什么事情惹得他心情不顺吗? 她想找个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当然,最好的机会就是中午在一起吃饭了。 到了中午,她突然看到秦凯从他的办公室里急匆匆地出来。她看到秦凯一身要出门的打扮。她急忙走过去,说:“你这是……” 秦凯却一脸的严肃,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马上躲避她那火辣辣的目光,似乎不但不准备跟她说话,甚至是要立刻远离她。 她本不该这样,可她已经没法控制自己,就在秦凯走到电梯的门口,葛玉婷大步走过去跟上了他。 好在葛玉婷在这个时候还能掌控自己的情绪,说:“经理,这是你要的财务报表,你不坐下来看一看吗?” 秦凯冷冷地说:“已经有人给我一份了。” 葛玉婷有些吃惊的样子:“什么,谁给你的?这个东西我不给你谁会给你?” 秦凯又要走,葛玉婷轻声地:“你要出门?” 秦凯的面孔十分冷漠:“是啊,这对我来说不是家常便饭吗?怎么,你有事?” “啊,你这是怎么了?” 秦凯把目光掉向别处不看她的脸,说:“也许今天有人会找你谈话的。” “谈话?谈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有所准备了。好了,我要走了,我要十几天才能回来。” “那你……” “就不用你关心了。” 秦凯没再说什么,踏上开来的电梯,把葛玉婷抛在门口。葛玉婷似乎懵在了那里,神色黯然地望在冷冰冰的铁门,当她发现同事们都在看着她时,她才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 这是怎么了? 她实在是不明白。不——明——白——。 一双控制不住的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尽管大办公室里谁都把这些看在眼里,可没有一个人走到她面前,没有一个人来劝慰她。 会有人找她谈话?谈什么呢?怎么还不来呢?这个人是谁? 秦凯是她的经理,为什么他不和她谈? 真是奇怪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她竟然一直站在这里,以至于许多人上电梯还得饶开她。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区的椅子上坐下。她觉得现在凶多吉少,似乎是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工作她可不能丢。 已经有人上班了,她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没吃午饭,她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她才发现她的面前站在一个人。她定睛一看,轻轻地叫了一声:“景红,你怎么来了?” “我在看你流眼泪。” 玉婷马上抹了一下眼睛地:“红红,我……我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真的不知道吗?连自己为什么流眼泪都不知道吗?” “我一想起我和兴平的事情,就……咳,不提他了。” “真是这样吗?你现在想的是兴平?那我真得高看你一眼。” 葛玉婷并不计较叶红的态度:“景红,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吃东西,我们一起吃点什么好不好?” “那倒没问题,我真想跟你好好聊聊。” “时间可不能太长,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是吗?你真的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吗?” 葛玉婷惊讶地看着叶景红:“我怎么感觉到你今天说话的口气这样特别?” 叶景红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模样:“你才发现?这就对了。” “我收拾一下我们就走。” “我们走吧,会有人给你收拾的。” “景红,我实在不明白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你马上就会明白。” 两个人来到一家看上去很干净的餐馆,叶景红说:“今天我来吧,你想吃什么尽管要。” “为什么要你来?” “你还不知道吗?” “说吧,什么理由。” “今天没有人找你说什么吗?” “秦……经理说今天有人要找我谈话,我在等。” “你已经等到了。” “什么等到了?” “他不是说有人要和你他们什么吗?这个人你已经等到了。” “谁,他是谁?在哪里?” “玉婷,你现在是不是发晕啊?” “我?看你说的。怎么,这个人就是你?” “是的,这个找你谈话的人就是我?” “可是,你要和我谈什么呢?” 叶景红笑了一下:“今天觉得秦凯对你的态度变了是不是?” “这个……我们其实……” “不要说假话,你要还是我的朋友,就说真话。” 葛玉婷脸突然红了起来,她说了一句是的,然后就低下了一下头。 “我的话你还能听进去吗?” “当然能。” 叶景红叹息一声说:“还真是看不出你啊,什么时候学会了这样的本事。玉婷,我不是笑你,咱们是多年的朋友,跟你说实在话,你和谁怎么好,好到什么程度,闹得离婚分家产,我都不会出面干预的,我还会无条件地站在你这一面。可是,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你不是知道这个兰总就是我叔叔吗?这个企业是他的,这里的要害部门哪一个能交给外人?我可以告诉你,这里的任何一个掌权的人,都是我家的亲戚,只要你哪怕有一点的小动作,我们就没有不知道的。” “那……那秦凯……” “你真是不知道。我告诉你吧,秦凯的妻子,也就是那个有病瘫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她是谁吗?她是兰总,也就是我叔叔的小姨子,我应该叫她姨娘的。所以,秦凯是我的什么人我不用明说了吧。” “什么,那秦凯就是你的姨夫了?” “这还用说吗?” “可是,你怎么不早说啊?” “我晚说早说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早有预见你要和他偷情不成?” “景红,看你说的。” “你做得我就说不得?我不是说了,如果你换个地方和谁好我都不会管的。可你偏偏在这里闹了这样一场。” 听到这样一席话,玉婷感到从未有过的羞愧和沮丧。 “啊,难怪啊。” 叶景红笑了一下。 “是不是秦凯不再理你?说不出来了吧是不是?我告诉你,昨天兰总把他大骂了一通,你想想,他能怎么样?当时我们家许多人都在。我爸爸回来把我好顿臭骂,说我的朋友是什么……好了,这个就不说了。” 玉婷抬起头看着景红,这一切是这样的不可思议。 “景红,是我……” “好了,不说这个了。” 叶景红叹着气。 “我叔叔恨不得让他立刻离开。你想,他一旦离开了这里就什么也不是。” “可别这样。” “当然,叔叔不能这样做,他的小姨子还需要他。你看,你们感觉倒是好,秦凯这人也是不错,可你也不看看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啊。” “你们的感情现在很好是不是?” 玉婷看了看叶景红,然后深深地点点头。 “这是完全没有希望的。今天早晨的事情你都看到了吧。” 玉婷十分悲伤地低下了头。 “即使秦凯非常喜欢你,他也不可能和你结婚的,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可是,我们已经……”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你现在和兴平没什么感情我也知道,他现在在蹬三轮车是不是?可只有他才是你的丈夫,秦凯说是出差,他其实是躲着你。” “躲我?” “是的。我听说你简直就像个淫妇。” “景红,看你说得多难听。” “还是那句话,你做得我就说不的?岂有此理。” “我现在怎么办?” “其实现在你们已经分手了,我还要告诉你,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工作你不能再做了。” “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了你不要怪我。这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我叔叔,也就是你们的兰总已经对人事部门说了,可他们为了给你一个面子,让我来告诉你。” 葛玉婷的眼泪流出出来:“景红,你改变了我的生活,你让我的生活有了前途,有了奔头。可你现在不能就这么不管了。是的,我是错了,我改还不行吗?这个工作我不能没有的。我求你了。” 叶景红叹了口气说:“这不能怪我,我也没有办法,我这个叔叔你是不知道的,他就讨厌在他这里搞这样的名堂,而搞了这个名堂的还是你和秦凯,他不能开了秦凯,所以就只能你倒霉了。” 玉婷突然发现,她身边的人竟然在一瞬间全都变了,这些和她曾经最亲切的人,她过去曾经拥有的东西,就在此刻全都没了。 她抹了一下泪水,说:“好吧。我知道,这一切都怪我。我现在还住着秦凯的房子,你可以告诉他,我今天晚上就搬出去。” “玉婷,我这也是……” “你不用再说了,我知道,我现在突然什么都明白了。”她一 口喝里大口酒,眼含泪水,跑出了酒店。 第400章 家有贤妻23 如果说世界上有最难以预料的东西,那么人和他的心就是最难以预料的,哪怕是你最爱的人,哪怕昨天和你还是恩爱,并且在床上电闪雷鸣般地做着肉体的游戏,可转过身就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人。 人生有时真是在做梦啊,当梦醒时就会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荒唐。 可是,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玉婷怎么想也不明白。 和景红分了手,玉婷就一个人走在傍晚的斜阳中。城市里热闹的人群、街道、楼房已经不再她的视线里,一切的一切都如烟尘似的飘呀飘的,可你怎么也抓不到手里。 不是还有呢喃的絮语在她的耳边回响吗?她的唇上不上有他的齿痕吗?她的身体里不是还有他留下的轻轻的痛感吗?怎么这一切的真实竟然变得这样遥远,这样的不真实呢? 她突然看到一个骑车人的身影,应该说这个人她是不会认识的,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个身影是那样的亲切。她站住了,她猛然意识到现在的她竟然满含热泪。 就在这时, 她觉得似乎有种什么东西在推动着她似的,掉过头,向那个她是那么熟悉的地方走去。 啊,明天就是老太太过生日了。她怎么会不去? 不过,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她甚至想不起来! 她不是该死吗? 哎呀呀,路路,她这该死的脑子。怎么还会把这个小祖宗给忘了? 她马上去了学校,路路还在学校的门口等着她。她一把搂过路路,竟然失声痛哭。 “妈妈带你去看爸爸。是不是想爸爸了?我们明天去奶奶家,奶奶明天过生日啊。” “妈妈,我以为你都把他们忘记了。” “没有,怎么会呢。我们现在就去。” 玉婷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脚步甚至没有这样的迅疾过。来到那栋筒子楼前,她也不觉得这里是那样的简陋了。路路喊了一声爸爸,就向楼上跑去。龙兴平在家正烦着,他刚刚接到了大嫂的电话,他一句玉婷死了,说出了他的气愤,也说出了他的无奈。 就在这时,他猛地听到一个熟悉的童声在喊着爸爸。他出了门,以为自己看错了。但他分明看到路路向这里跑来。他的心上一惊,一颤,又是一喜,接着两行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这些天来他一向让自己不想这个小崽子,可一看到,他这才知道,自己其实是怎样的软弱。 “爸爸。”路路喊着就向他扑过来。 “路路。” “爸爸,妈妈今天说我们回来看你。” “想爸爸了吗?” 路路在兴平的脸一连亲了好几下,把兴平弄得满脸笑容。 “真是好儿子。现在回来可不能走了。” “我不让妈妈走了,我们在一起有多好。” 就在这时,一个俏丽而又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道里。 其实也就不到十天的分离,但在心中却承载着太多的内容。 是的,他在心中无数次想过如果她回来他该怎么办。可是又无数次被现实打破他的梦想,她是不会回来的。因为现在已经出现了那个男人,他们现在不再是夫妻,他们已经爱到尽头。 可是,他的心中真的完全放下了吗? 也许只有自己的心是最好的回答。他并没有放下,在他的心中依然无望地期待着她的归来。 现在这个女人就在眼前,他分明看出那双眼睛里特有的内涵。 “兴平,我们明天一起回去参加妈妈的生日。” 兴平站着不动。 “让我进去啊。” 他在不知不觉中给他闪了一条道。 玉婷走进屋子,站在窗户前,似乎是不想面对兴平,兴平和路路说着话,路路很快就被小朋友喊走了。看着玉婷的背影,兴平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竟是十余年的妻子,如今站他的面前,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 “明天你有是没时间,可以不去。” 玉婷轻轻转过身来,他看着那张熟悉可此刻又延长陌生的脸。让他没想到的是,玉婷突然立刻跪倒在他的面前,失声痛哭。 “兴平,我好糊涂啊。” “你……咳,有话好好说,哭的是什么。” “你会原谅我吗?我是那样的狠心伤害了你。” 兴平一屁股坐在床上。这也就几天的时间,变化的竟然这样快。 “你的那个什么经理,他怎么了?你们不是那样的亲热吗?他没有答应娶你吗?” “都是我不好,我不好,真的,我觉得我真实糊涂,我回来也不是非要你对我怎么样,我只是……只是要和你一起去给老人过生日。” “爸爸,你不会不让我们住下来吧?” “爸爸不能、不能让你们走。” 就在这时,兴平一把抱起玉婷,没命地亲起来。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是你的跑到哪里都会乖乖地回来,不是你的你再怎样的宝贝它,也终究会离你远去,哪怕是你的妻子,或者是你的丈夫。 假如你的妻子跟着别人走了一路又重新回到你的身边,你会怎么办?这样的问题让谁恐怕都不可能马上就回答出来。 假如是你的自行车,让朋友甚至是陌生人骑了一圈又送了回来,然后又说些感谢的话,也许让你觉得这人还不错,兴许下次还可以借给他,甚至还会因为他的人品的不错和他交上了朋友。 假如你的房子让别人住了一阵,打扫干净后好给你后,你看上去感到似乎比过去还舒服,你的心中就会喜滋滋的说,这人行,再向你借时,你一定会答应的十分痛快。 问题是,妻子不是自行车,也不是房子,甚至也不是其他的任何东西,她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大活人,有血有肉,有她的感情,这就不那么好办了。 你的心中总是在想,这本来是你的妻子,可她又把她那热乎乎实拍拍的身体,送到别人的怀里,和别的男人疯得让你无法想象,淫荡的让你恨不得杀了她,至少在你的心中就会想,该死的女人,怎么不早些死掉?这辈子是再也不想看她一眼了。 如果由于其他的原因,比如说,性格脾气啦,经济纠纷啦,还可以接受她的回来,可是,她竟然就在还是你的老婆时,就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你的心中可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的。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和其他的男人想混又混不下去,或者是人家不再要她,她又回到你这里,你该怎么办? 谁都知道,这既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也十分难办的事情。 简单的方法是,滚你妈的,离我远点儿,这里容不下你那颗骚动的心和发贱的身体。 然而人毕竟还是有情意的,那过去的一切美好的时光不能忘怀。可是,不管怎么说,当这个女人重新回到你身边的时候,你的心里怎么也不会舒服。 女人还好些。毕竟是头发长见识短,架不住几句好话,架不住金钱的诱惑,也架不住新鲜和刺激东西的吸引。由于一时间的糊涂,和别人走了一路,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让人家用了一阵反过劲来又想起了你,又要回到你的身边了。 可是,那个在你什么还什么也不知道的情况下,占用了你妻子的身体,欺骗了你妻子的情感的男人,一不高兴就又把你的女人打发了,不但不会对你说一句感激的话,而且在心中还会对你产生嘲弄甚至是蔑视,你个王八头,就不配有女人。你是那么喜欢的女人,在他的面前就像一块破麻布,擦了什么东西后一把就甩了。 本来就该是你的东西,可现在已经被别玷污,你会怎么办? 这实在是考验着人啊。 如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你知道了的还好,明刀明枪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可是,你不知道的呢?在如今这人欲横流的社会上,妻子偷了情出了墙的事情不是随时都在发生吗? 如今的男人可真是难做。 不知玉婷是不是睡去了,可兴平在激动过去后,就一个劲儿地抽起烟来。她没有碰妻子的身子,只是让她住下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明天带着路路回河西村参加娘的生日要紧。玉婷从来没有这样的乖顺过。她当然知道兴平想的是什么,也不打扰他,做了饭,又为兴平买了酒,收拾了屋子,陪着路路学习完安顿他睡去,自己也躺在了那十余天没站身的硬床上。但她的心中却觉得非常的踏实。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电话的声音把玉婷惊了起来,其实她本来就没睡,但她以为电话是找她的,甚至她还觉得电话应该是秦凯打来的,因为她的手机始终都在关着。她立刻跳到床下去接了电话,但她听到电话里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起初一愣,以为是外面的女人找兴平,但电话那端忽然笑了起来说:“哦,玉婷啊,这几天在忙什么啊?” 玉婷想了半天才终于知道这是谁了:“大嫂啊,这几天也没忙什么?” “明天你们可要早些过来啊。” “其实我们应该提前几天就过去的,只是……只是我现在换了工作,有些忙不过来。” “哦?那你也要请假啊。” “这没问题,我现在已经……已经请好假了,还准备在家里多呆几天。” “好啊,我可挺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兴平在吗?” “在。” “你说我找他。” “哎。兴平,是大嫂。” 玉婷转身把电话交给了兴平。兴平知道大嫂要问他什么,他就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玉婷是声说:“大嫂,什么事?” “你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吗?” “知……知道。” “现在怎么不说了?” “我那是瞎说。” “知道自己是瞎说还说。” “大嫂,我们明天一大早就回去。” “我先告诉你一个事,你要有所准备。我和你大哥和二哥二嫂在一起,我们正在商量着一件事。你现在是不是完全从单位下来了?” “是。” “没有别的打算?” “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那你就听我们的。就是让你有这样的心理准备。以前让你回来你总是推脱,你这次回来就不要想回去了。” “过去是单位……” “好了,我知道。你知道吗,我们家乡现在正在开始一个新的经济转型,就是我们要把过去单纯的消耗型的企业,变成环保型的经济实体,我们企业集团要设立一个专门主抓环境保护的副总,我们觉得这个岗位就是你的。所以,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都要停下来。” “可我……” “你和玉婷商量一下,也许明天你就要工作哩。好了。” 兴虽然那边的大嫂已经放了电话,可他依然拿着,呆呆地站在那里不动弹。 过去,大哥和二哥也让他回去过,可他觉得自己不必要再回到农村的老家去参和家族似的企业。可现在他真的是走投无路,不回去还有什么出路? 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前途是这样的广阔。是的,他的家乡还有那样一个庞大的集团他怎么就不想回去哪?他的哥哥门一天忙德育死,而他这个大男人如今是闲的要命。凭他的知识和经验的确应该为家乡或者是龙氏企业集团做点事情的。 还有,龙氏企业的副总如今可是威风八面的。是的,家乡的经济结构的确应该转型了。他还是去年的时候回去过,他就觉得家乡的经济虽然高速发展,可凭着他在企业里呆了多年的经验,感到这样的企业都是高污染的耗能大户,从现阶段的形势的发展看来,是很快就会遭到淘汰的。 现在他们竟然先走了一步,他为他们的高瞻远瞩而感到高兴。 玉婷转身看着兴平,问:“兴平,大嫂说了什么?” “啊,大嫂说让我回去……回去当副总。” “哦,有这样的好事?” “设立一个专门抓环境保护的副总,让我干这个。” 玉婷幽幽地说:“那你可要飞黄腾达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兴平欲言又止。 “我知道我们闹的这场让你受到了伤害,这都怨我。我也不勉强你,你想怎么样都行。真的。我知道我自己有……”玉婷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兴平也抹了一下眼睛。是的,他的老婆就像一辆自行车,让别人骑了几天又送了回来。 可是,既然是他的东西,那就就得接受啊。 他搂过玉婷,说:“好了,就当咱们没有这回事。明天回去可要高高兴兴的。” 玉婷的眼里闪着泪花,说:“我现在觉得谁也没有你好。” “那可不是真话。” “就是真话。” 玉婷破啼为笑说。 第401章 本卷结束 这天早晨,一阵嘹亮的唢呐声划破河西村的上空,那欢快而高亢的音调预示着在这片土地上,在这个日子里,又将是一个在村子历史上留下记忆的一天。紧接着,街道上走来踩高跷的,跑旱船的,一队从县里请来的秧歌队身着彩衣,缓缓地向龙家大院走来。上午十点,龙家大院的生日宴席正式开始。 龙老太太端坐在那里,满面春风。让她最高兴的还不是这个。当然,她就知道她的这个生日,必将是这片土地上最热闹的一个生日。果然是这样。她没法拒绝儿子媳妇的安排。 让她高兴的是,就在昨天的半夜十点,她睡了一小觉起来喝茶,保平和天琳走了进来。每天她都是这样,天一黑就要睡一会儿,可又睡不长,儿子们往往又都是在这个时候有时间,这也是她接见他们的时候。已经有些日子没看到老大和大儿媳妇儿,她刚刚坐了起来,就看到他们走了进来。 保平倒是没说明天给她过生日的事情,这些事有专人负责,儿子们都是干大事的,集团办公室的许多人都是张罗的好手。在龙家的大院里,东西已经摆得满满的。 她看到今天这两个人有些怪气,但不是什么坏事情。天琳坐在她的身边就拉过她的手说:“娘,我们要和你说一件大事,你听了是一定会高兴的。” “什么大事还会跟我说?是咱们家的事吗?” “不光是咱们家的事,还关系到河西村的家家户户的大事。娘,这事儿其实还是你的功劳啊。”龙保平说。 “尽瞎说,我在你们那里还会有什么功劳?”龙老太太笑着说。 “娘,保平说的不错。在我们这里又要发生一个大变化了。所以我们就是要来和你说这件事情的。”天琳的脸上既充满着喜悦,又有些认真。 “什么事儿啊?” “娘,如果你在不是几个月前说的那番话,也就没有我们这一系列的事情。娘,我们下午开了会议,一致通过一项笑的决定,那就是现在要实施新的改革方案了,就是说要把对咱们河西村产生巨大污染的企业彻底关掉。” 龙老太太看着儿子,想说什么,又没说。 “这些事情的起因还是天琳做的工作。她深入调查了咱们这里的污染给我们现在以至于将来的生活带来的影响,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啊。昨天半夜李长海去了医院,他得了肺癌,这个病我们这里可是从来没有人地过啊。” 龙老太太说:“这些事情我也管不了的,可是,我知道你们做的对啊。我是没几年活头了,可是你们还不大啊,还有孩子们呢?我就知道,不能有了钱就什么也不要了。我都想,这里还是咱们的河西村吗?” “娘,我现在觉得我的罪过实在是不小啊。” “也不能这么说。” 天琳拉着龙老太太的手说:“娘,谁也不是神仙,保平这么多年来为乡亲们做的事是有目共睹的。事物是要用发展来看问题的。我们现在就是要还河西村一个碧水蓝天。” “呵,大嫂在这里给老太太讲形势课呢。”这是子嫣走了进来。 “我们家的老太太可不是一般的老太太,还是老太太的几句话让我产生写那个报告的初衷呢。” “是啊,我知道,有什么能瞒过我们家老太太的眼睛呢?” “你们想怎么的,是不是要折杀我这个老太太?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兴平这两口子怎么还没来?” “我给他们打了电话,他们头些日子忙,以后就好了,他就是我们龙氏集团的主管环境保护的副总了。” “你们早该这样。” 兴平一家是今天一大早天刚刚亮就到了。从他的一到,就开始络绎不绝地接待各路的来宾。此刻,在龙老太太的旁边,有县上的领导,有镇里的领导,然后就是龙保平夫妻,龙建平夫妻,龙兴平和他的妻子葛玉婷也一大早就来到了河西村,坐在龙建平的旁边。 许多知名企业的老总亲临喜宴,他们带来了许多富有特色的贺礼。县政府的领导首先讲了话,他代表县里各界的人士祝龙老太太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还有几个人也用热情洋溢的语调讲了话,然后是龙保平,他携家中上上下下的十几口人祝家中的寿星健康长寿,接着就是寿宴开始。 整个河西村的上空飘荡着酒菜的香气。祝寿的声音和酒菜的香气一起飘荡。 县政协副主席兼工商联主席是个女人,她在赞扬龙家兄弟的同时,重点赞扬了苗天琳的那份即将改变河西村环境面貌的报告,她说这将掀开经济发展的新的一页。 龙保平宣布酒席开始,各个领导,各个来宾首先向龙老太太敬酒,然后龙家兄弟媳妇以及孩子们纷纷向老寿星敬酒,接着村里、龙氏企业集团领导和群众又都向老太太敬酒,一时间酒的芳香和祝寿的话语和笑声在河西村的上空回荡…… 第342章 家有孝子1 早春的清晨,鹤立乡的庄稼人还没有从热乎乎的炕头爬起来以前,因为宝泉岭上的积雪开始融化,汤旺河也开始解冻,人们在被窝里就能够听到汤旺河涨水的呜呜声。四月的黑土地上,一切还是这样的宁静,这样的安祥。夜幕刚刚退去,村子的上空缭绕着白纱般的晨雾,只有雄鸡是不甘寂寞的,在用那嘹亮的嗓音昭示着一个新的日子的开始。 沉寂的乡村,被早晨清新的空气笼罩着;人们似乎贪恋着最后的懒觉,因为过不了几天,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候就开始了。只要一忙起来,村民就像上满弦的发条,就不再有闲着的时候了。 这是个有着三四千户人家,上万口人的乡村。人们靠着天赐的黑土地,种啥得啥,那黑油油的良田自打归了自己的名下,家家户户就似乎有了自己的小金库;村民们也舍得自己的力气,过着虽然还不算富裕,但完全可以说得过去的日子。 然而,这里也是一个小社会,上演着人间的悲喜剧,有的富裕得多,有的就刚够裹腹;有的也念了几年书,有的干脆就以自己没文化,就有一身力气自居。哪里土地都养人,哪里也就有着各种各样的人。这就是社会,这就是生活。 不过,不管怎么说,生活好转了,吃喝不愁了,就珍惜自己这条命了。这样,不管穷的,还是富的,不管是有文化,说起话来喜欢咬文嚼字的,还是自以为是大老粗而什么都不在乎的粗人,他们之间怎么样瞧不起,但他们都尊重着一个共同的人,因为不管怎样的人都需要他,那就是这个乡村里的惟一的一个看病的郎中,一个叫何广大的中年人。 此刻,有的人即使醒来后睁开了眼睛,但也还懒在炕上不愿意下炕,有的年轻夫妻干脆趁这大好时光恩爱一回,可是,住在乡里一条宽阔的街道上的广大诊所里的何广大已经穿好了衣服,清点着所缺的药品,因为今天是他一个月中惟一的一个休息日,其实他也歇不着,因为每到这个日子,也就是他去城里进药品的日子。 他的诊所不大,可却是这里上万个村民的圣殿。只要不是什么特殊的疑难杂症,不管是用西医的听疹甚至是简单的手术,还是中医的望闻问切,他几乎都能准确地找到病症,用着最经济而又可行的方法为他们解除病痛。在这个乡村里,只要何广大说一句话,甚至比乡长还要好使,但他是绝不轻易地张口的。 何广大的老家其实并不在这里。这里百年前,甚至仅仅是几十年前还是大漠荒原,没有人烟。何广大的祖上是河北有名的中医,据说当年还为率领大军屯兵在这里的曾国番把过脉。当然这已经无从考证,不过,他的爷爷在一年大水过后突发的大规模的痢疾中,显示了何家的祖传秘方是何等的应验,更为他的家门带来了广泛的声誉,正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何家一旺就是一百多年,如今到了百年不遇的盛世,何广大更觉得自己有的是精力,要为这个社会,要为这些村民做更多的事情。 何广大从不对外人谈起家族那段辉煌的历史,可是,在他自己的心中也为自己祖上有着那样的深名大义而倍感自豪。那是民国二十三年,河北北部地区突降百年来罕见大雨,雨一下就是半个多月,天地间一片漭漭苍苍,几乎就成了水的世界。雨终于停了,在这大雨中被困死饿死的不尽其数,横卧水里的尸体堆成了小山,堵塞了水路和陆路,一时间民不聊生。由于完全没有医疗的保障,人们喝了不干净的水后,恶性痢疾就大规模爆发了。在短短的半个月里,死于这场痢疾的绝不比死于水患的人要少。 这件事传到住在河北南部的巨鹿地区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那时,何广大的曾祖父还活着,但已经到了期颐之年,可他心忧天下,非要挣着身子去灾区解救濒于死亡线上的百姓不可,按他的话说就是他就是死在那里,他也要做这最后一件他应该做的事情。他这一辈子所做的善事不尽其数,他知道这对自己来说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可是,就在他准备成行之际,突然病倒,临终时他要求自己的儿子,也就是何广大的爷爷立刻发送他,一天也不要停放,这样好抽出身子去做更为有益的事情。这样,何广大的爷爷何念祖就忍住悲痛,发送了老人,当天夜里就带上了几个家人,拉上了几车南天竹叶、老鹤草、艾蒿和车前子上了路。 到了灾区,他被这残酷的现实震惊住了,他这才知道自己的爹爹是多么伟大,也才知道做一名治病的郎中是多么重要,同时也看到腐败的政府做起事来是多么软弱。他到处宣传不能再喝这样已经有毒的水了,他走出了几十里路,在一座山上找到了新鲜的水源,让灾民喝上了干净的水。接着又设了几十口大锅熬药。很快,疫情得到了控制,在生死线上活下来的灾民把何念祖看成了青天大老爷,对他甚至比那些光说话不做事情的当地政府还要恭敬。 这件事被当地的文人写在了县志里。县志是这样写的:“民国二十三年,天降大祸,倾盆大雨下了十数日,天晴后更有痢疾横行,死人逾万,许多民众家绝户断。有一外地何氏名念祖之人,广济苍生,自带草药,救民众于生死线上。” 这样,何广大的爷爷何念祖又被当时的民国政府誉为“善心博大,胸怀苍生”的美名。省政府甚至要他去担任卫生部门的行政长官,他婉言谢绝说:“我哪里是什么当官的材料?再说,治病救人我们当郎中的本分。”他依旧回到了自己家乡,守着自己的小诊所,悠闲度日,热心救人。 第343章 家有孝子2 尽管河北的名医何氏家族名声不斐,但人丁不旺,几辈单传。何念祖前妻不生育,在他年近四旬娶了个小,才有了个儿子,这就是何广大的爸爸,取名叫何成仁。何念祖把这个孩子视为掌上明珠,甚至一改家族的传统,到了十几岁上才让这个孩子读书识字。可是,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战祸濒仍,国难当头,华北之大,不仅放不下一张安静的课桌,也连个治病救人的疹所也难以为继。何念祖看到走马灯似的军队出出进进,打打杀杀,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这条已经半老不小的性命,他害怕自己的宝贝儿子死于战祸,于是就和许多乡亲们纷纷踏上闯关东的路途。 治病的郎中说有用就有用,说没用他实在觉得也没有什么用,他看到万千民众惨遭杀戮,横尸荒野,他就是再有良丹妙药也无能为力。他要找一个安宁的地方居住下来。谁知,一走就是几千里,最后在这沃土千里,人烟稀少的地方扎下根来。 何广大的爸爸何成仁学了一身好医术国家就解放了,没几年何念祖就离开人世。在何念祖临终前对成仁说:“你赶上好时候了,好好开诊所,别忘了咱们家的传统。” 何成仁觉得自己的确赶上了好时候,他又当壮年,正准备大干一场,他觉得新社会医生的地位可不是旧时可比的。他看到一家家的医院纷纷建立起来,他就打算自己要有一家医院,做到真正的广济苍生,乐善为民。 可是,社会好是好,可叫他想不通的是,政府却不让他自己行医,又不让他去政府办的医院,在那一大二公的社会里,政府要他做的就是叫他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民。他并不是看不起农民,相反,他知道自己家的祖上就是为农民治病的。 让他痛苦的是,他害怕自己家传的本事到了他这一辈就要断送在他的手里,可他又不能去安心好好地做一名公社的社员。于是,他白天下地干活,晚上继续学习医术,他不能把祖上留下的东西在他这一辈断送掉。到了七十年代,他就在这远离大城市大医院的乡村给人治疗疾病,他这个民间郎中就成了百姓的菩萨,甚至许多外地的人也慕名而来。 何成仁娶了个当地的女子,他本指望到了他这一辈,有个仨男俩女的,好让何家的门宅热闹起来,可是,这个当地人高马大的女子生起孩子来就像个小脚的女人,忸忸捏捏,好容易生了一个男孩,就再也生年出来似的,不管何成仁想了什么办法,动了多少脑筋,吃了多少副药,甚至还偷偷地拜过菩萨,但这个女人的肚子就像受了伤寒,得了疟疾,伤了胎气,怎么也鼓不起来了。 这样,何成仁就加倍喜爱这惟一的儿子,他取其名字叫做广大,其义为人丁虽少,可志向广大之意。 何广大的聪明叫何成仁喜出望外。那几乎是过目不忘的本事就是一个名医的料子。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命运多舛,多学少成,真有点愧对祖上。而他以渐渐老迈,希望无疑就寄托在自己这个儿子的身上。 何家祖祖辈辈都有一个名气远播的诊所,而他却赶上了这个不能有一点私人产业的社会,一个郎中没有自己的诊所那还成了什么?这对他来说是个天大的撼事。不过,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没有实现的愿望,只能期盼着儿子替他完成。 他在何广大还只有几岁的时候,就让他背诵汤头歌、穴位诀这些东西,谁料想这些东西他一学就会,做爸爸的一看就知道儿子似乎生来就是做医生的材料。也好在那时没有别的书可看,广大又不是喜欢在外面野的孩子,他就让广大在家里读的这些压在箱子底的医书,像家中收藏的那些伤寒论、黄帝内经、本草纲目之类的医书,他在二十几岁就看了不知多少遍了。 何成仁活了大半辈子,心情都是压抑的,可到了暮年,他却觉得自己终于活出了精神。社会变了,他的感受最是明显,他看到城市里终于有私人开的诊所了。他终于用了一年的时间把他的诊所开了起来。 诊所开业的那天,他真是老泪纵横,十万响的鞭炮震天动地,花了几千块的存款请村里的人喝酒,就在那天,他自己也喝醉了。 从那时起,他家的好事就接连不断。最让他感到合不拢嘴的是,广大考上了医科大学。何家虽然世代行医,可还没有进过高等学堂的。儿子比他有出息,何成仁觉得自己死了后也可以瞑目了。 儿子念了几年书后又去了城市的大医院实习了两年。那时他已经到了晚年,他发现广大有要留在城里的打算,他就把儿子叫了回来。 何广大还没迈进家门,就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变化。他看到成仁诊所已经改成了广大诊所。 “爸,你这是干什么?”他喊了起来,他隐隐地知道爸爸的用意。 “怎么,念了几年的书就不想回来了?这里就养不住你了?” “不是这个意思,一个学医的回到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放屁。我们何家世世代就生长在农村,到了你这里怎么就没什么意思了?你念的这点书还少得可怜呢!”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许多同学都分到了大城市的大医院,我回到咱们家门口来还不行吗?离咱们家也不远嘛。” “不行,我就叫你回这个村子,大城市大医院不缺你,可这里离了我们何家的医生就不行。” “我们多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们何家十代从医,祖上受过皇家的恩典,得过民国政府的嘉奖,你竟敢说这样的混帐话。”何成仁说着就要打。 “可是谁走了出去还要回来的?谁不是念完了大学都抢着去大医院?” “我不管别人,你要是不回来,你就别姓这个何字!” “可是……” “用不着说了,你给我记住,我们何家十代祖传,到了你这辈子要是给我断了医脉,我……” 鹤立乡有三条主要的街道,而中间这条街是整个乡里最热闹的地方,遍布着酒馆,发廊,甚至还有几家新开设的按摩房。谁都知道这种所谓的按摩是干什么的。广大诊所就位于这条街道的中央地带,门楼三米有余,两扇黑色大门显示着威风。这和那些俗气的门脸形成很大的区别。 大院里种植着几棵丁香树,可还没到开花的日子,每年的春天,这几株丁香就开放着白色和紫色的花朵,满园飘香,蔚为壮观,如今已是四月,离丁香盛开的时候已经不远了。 大院里有南北两幢房宅,几年前重新翻建,透露着新房的喜气。南屋是他们三口之家的生活用房,也就是何广大,妻子亚贤,儿子何必成的卧室和书房,北房就是早已经名声远扬的广大诊所。 何成仁故去几年来,何广大先是不能违抗父命,不得已回来,到了后来,他竟然喜欢上了当一个深受乡亲们喜欢的乡村医生。他觉得在自己活得自在,他也时常看到许多自己当时的同学在城里成了名医,可他自有自己的乐趣。 他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发展了诊所的规模。他不仅从小就学有中医的本领,又进修了西医内容,通过医疗器械的检查,为病患之人又打开了一条治病救人的方便之门。 诊所宽大而整洁,处处显示着主人的责任和用心,而这些工作都是由妻子亚贤来完成的。亚贤是护士学校毕业,和他结婚之前是城里一家大医院的护士。 他那时之所以不太愿意回到农村,其中也有亚贤的原因。 爱就像一粒种子,哪里有土地,就会在哪里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何广大没有想到在大学毕业进入一家医院实习,在许多的日子里深感孤独寂寞的时候,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姑娘,这个姑娘就像一缕灿烂的阳光,照进了他的心房,让他觉得自己的生命是这样的灿烂多彩。 亚贤是地道的城市姑娘。她是个出身于读书世家的女孩。只是,她学习本来在班里始终名列前茅,可是,在高考时竟然马失前蹄,最后只念了个护士学校。 念了两年的护士学校,她分配到了一所大医院当上了护士。也就在这时,何广大也毕了业,来到这里工作。 许多在大学读书的学生都在寂寞的学生时期谈上了恋爱,可何广大不知是哪根筋出了毛病,尽管他受到许多女同学的青睐,可他似乎还不明白谈恋爱是怎么回事,始终是一个人形影相吊。 学医的不管男女都是有名大方,在学习之后充裕的时间偷尝禁果的大有人在,有的女生公然对他抛出橄榄枝,并且毫无顾及地对他人约黄昏后,当然做什么都是不言自明的。但不管她们是怎样的美貌,得到的是一律的拒绝。这样许多女生就说他是个中性人,于是有人就开他的玩笑说,这样的学生学妇科应该最合适,不管遇见什么样的女人,都无动于衷。 可是,当他到了这个医院开始一年的实习生活后,他的这根筋终于开了窍,他一眼就看上了这个一身清爽,眼睛大大的,满是天真光芒的姑娘,让谁看都要说这个姑娘那是没比的,因为只要是一个男人,你就会立刻被她吸引。 他一下就明白了,他原来等待的就是她了。 那天一早,他跟着一名医生去病房探视病人,忽然,他看到一个身着雪白大衣,头戴护士帽的年轻护士在给那个病人打针。他离那姑娘不远的地方站着,等着那姑娘做完她手中的工作,可就在这时,他看到那个姑娘忽地一转身,随机看了他一眼。他接着发现那姑娘看他的时候,眼睛眉毛之间都透着笑,那笑里表明他们似乎是熟悉的,可他分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 由于那种微笑是那样的动人,这就让他心旌狂热地撼动起来。 也许在他寂寞的时候需要关怀,也许他到了渴望爱的年纪,也许他对她一见钟情,谁知道呢,反正就由于那一瞥就中了爱情之箭。 青春是充满着美好和希望的,这又往往和渴望与追求爱并驾齐驱。青春是鲜花,而爱是这朵鲜花中的花蕊。他有这样的机遇吗?他有这样的运气吗?每当想起这个姑娘,他在幸福过后,就有着强烈的伤感,不过,他渴望和她有在一起的机会,即使他们之间什么都不可能发生,他也喜欢看到她的笑靥。 医生和护士有的是在一起的时间,哪怕他这个所谓的见习医生要想和一个护士单独在一起,也总是可以找得到机会。可是,还没有等到他创造在一起的机会,那个姑娘就主动来到他的身边。 第344章 家有孝子3 不知为什么,何广大近来总想着过去的事,尤其是着这些年来亚贤的好处。他觉得自己并不老,怎么就愿意像老人一样,喜欢回忆往事了呢? 那天是他和一名老医生值班,那老医生被人请去吃饭去了,只有他自己坐在办公室里,他的心里正在被那个姑娘那一眼撩得火热,正不知道该怎样接近她时,门忽地开了,巧的是这个姑娘扭着好看的身段走了进来。 “何医生,今天是你值班?” 他立刻站了起来,一时间忘了回答。 她笑了一下,又问: “你还没有吃饭吗?” 他这才知道这中心是和他说话,此刻,在他的眼前犹如一道光线闪了一下,办公室里立刻充满了光辉。 “你呢?” “我是在问你。” “我还没有,我在等……” “那好,你等着。” 那护士正准备出门,又转回来说,“对了,你爱吃什么呀?” “什么都可以,我这里有……” 那姑娘笑了一下,一转身又不见了。等到她回来时,她拎着十分丰盛的饭菜。 “这怎么好意思呀。”他叫了起来。 “没关系,我买的你就吃。哎,对了,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他有些发窘:“我……我还不知道。” “我叫郝亚贤。可我知道你叫什么,你怎么叫个这么个名字呢?” “我也不知道。” “我看这些年轻的医生里没有像你这样老实的。” “我也不是……” “怎么,你不老实吗?我可不喜欢那些油腔滑调的家伙,整天围着人转悠的男人。” 啊,他想那样做,可他又做不出来。 “听说你家是农村的,我特别想到农村看看,可我们家一个农村的亲戚也没有。那里是不是特别有意思?” “也没有什么有意思的。我们那里的人可都喜欢往这里跑呢。” “这里有什么好的。假如将来需要我我也许还要去那里呢。” 他对她的话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可终于接触上了这个他心上的姑娘。他过去总觉得她离他很远,现在他知道她就在他的身边,如果想见她他就能见到她。 可是,接触上是一回事,得到爱又是一回事。令他越来越激动而又满意的是,虽然自己的心里是火热的,可他更感到这个姑娘的心里同样是热的,从她的眼睛,从她的举动,甚至从她的身体都可以感到她那火一样的情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到这个姑娘的如此青睐。也许这也正应验了那样一句话,青年男子哪个不愿钟情,年轻姑娘哪个不爱怀春。 接下来只要是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她就总要来到他的身边,而且一点也不做作,这叫许多年轻的医生看了既眼气又嫉妒。 这时是八十年代初期那完全还处于半封闭状态的年代,一个姑娘这样大胆地走进一个年轻男子,不能不说是一个十分大胆的行为。他在这时竟然显得有些退缩,但事实证明他这样做完全是多余的,因为他发现这个姑娘对于许多愿意靠近她的人连看也不多看一眼的。 接着他就收到她的一封信,信的内容是:你不要以为你不如那些人,在我的眼里,你比在我们这个医院里的任何一个年轻男人都要强得多,你要充满自信。 这封简单的文字给了他巨大的力量。他很快就知道亚贤的爸爸其实是一个很有名望的医生,她的爸爸想要让她做一个像林巧稚那样的女医生,可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这样的材料,但她钦佩这样的人,她觉得何广大就是一个这样的青年。不过,对于她爱上的这个人虽然有才华但毕竟是一个来自于农村的青年,家中的反对是必然的,尤其是她是这个幸福家庭里的掌上明珠。可是,亚贤是个敢作敢为的姑娘,她自己大胆地追求自己的幸福,就是家里反对她也绝不在乎,按她的意思就是她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越感到她的美好,就越是有忧虑伴随着他。这时他的爸爸终于对他郑重地宣布,实习完了让他回鹤立村。为此他有许多个月没有回家了。 他不是不喜欢那里,但他觉得如果自己回到那里,他就不会得到亚贤。像这样的姑娘怎能和他到一个不那么富裕的农村安家落户? 对于他来说逃出农村都是巴不得的,谁出来了还愿意回去? 他对他的老爸着实不满意。 让他怎么也想不到的是,亚贤不但说服了她的家人,而且还愿意和他到任何一个地方,哪怕的去到黑非洲去当一名医生。这时他才知道这个姑娘的话可不是说着玩的。她向他表明,她对他的爱是完全真实的,她就是他的。 那是一个飘着秋雨的傍晚,他知道这天并不是她值夜班,可她就在他刚刚接了班后,她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依然是那样一种微笑。她说她的一个小伙伴临时有事,就让她替了班。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 忙过了前半夜,病人们也都安静地睡去了,医生和护士也就有了空闲,也可以休息一下。就在他正准备躺在床上时,他听到轻轻地敲门声。他以为是哪一个病人的家属,可他开了门后,看到竟然是她。 “怎么,有事?”他问。 她把他推到屋里轻轻地关上了门。 “你知道今天我值班怎么不找我去?” “我……” “你还睡下了。”她有些不满地看着他。 “我以为你不会过来了。” “你这种放不开自己的架势真不像个男人。” 她坐在他的对面。 “我今天是特意要求值班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以为她真的有什么话要跟他说,他的神经紧张起来。 “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 她站了起来,拥着他。 “我觉得你有些怯懦,其实你不该这样的,你应该更勇敢些。” “可我心里是有你的。” “这我知道,可光心里有就够了吗?现在可不是过去了,还要等到结婚了才在一起。” 是的,她说真对呀。可他怎么没有这样的勇气? 他望着她那清亮的眸子,终于,一股勇气渐渐从心里萌发了出来,他猛地把她揽在自己的怀里,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和渴望漫过他的身心。亚贤也并不避讳,她在这午夜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告诉他,她是他的。 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在这静静的午夜的办公室的床上,她向他证明了她的情爱,表露她的心声。青春的激情像一股熊熊燃烧的火焰,像讯期滚滚奔腾的潮水,烧毁原野,冲毁提坝,让生命得到升华,给身体注入琼浆。 当他凝视着她那白玉般充满激情的身体的时候,他有一种神圣的感觉。作为一名医生,对女人的身体,他并不陌生,可是,那时是冷静的,毫无感觉的。可是,他此生第一次用充满爱的情感欣赏着一个他爱着的女人的身体。就在他稍有迟疑的时候,亚贤紧紧的搂抱让他终于不能自持起来。 他觉得自己是强大的,是充满力量的,也是温柔的;当一切都结束时,他特别地看了一个细节,那就是他可以充分断定,这是亚贤的第一次…… 当亚贤感到他在注意着这个细节的时候,有些恼怒,说:“怎么,你不相信我吗?” 他为自己的私心感到惭愧。说:“对不起,我……我……” 亚贤叹了口气说:“行了,你不用这样,男人都重视女人的贞洁,你要知道,我是把我的贞洁交给你的。” “我此生一定要珍惜你。” 他又把她搂着怀里,而且更紧,更充满激情…… “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是你的,或者说,你就是我的。” “是的,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爱是让人充满动力的,在此后的半年里,他的成绩优异,受到医院和学校的充分肯定和好评。 不过,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的是,他如果真的听从爸爸的意愿回到家乡,亚贤果真能够和他一起回去吗?从他的本意来讲,他还是愿意留在这所医院,这所医院已经向他透露,如果他想留在这里,他们是喜欢的。可是老爸竟然对他说出那样不容置疑的话,他深感苦恼。 他把他的思想向亚贤透露了出来。没有想到亚贤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并且有着高瞻远瞩的胸怀: “你不要以为在这样的大医院里的人就是有出息的,有许多这样的医生不是一辈子也是毫无建树吗?你是和别人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原因就在于,你要继承你们何家的传统。培养一个普通的医生并不困难,可要培养一个像你们何家这样竟然有十代医学传统的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是。你们何家几辈单传,你不回你爸爸的身边还有谁呢?” “可是我是医……” “你说你是医大的毕业生是不是?这样你就更应该重振你们何家的门庭。我早就听爸爸说过,你们何家祖上的医案是供皇家使用的,而且就现在中西医结合方面你应该完全做出些成绩出来。农村医生怎么了,我看现在就农村需要医生,城市里的医生多的都用鞭子赶。” 亚贤文静的面容由于激动泛起了红晕。 “可是……”他欲言又止。 “没有什么可是的。我爸爸当了几十年大医院里的医生。这里的不正常多了去了。再说,自己有一个诊所,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不是很好吗?” 他紧闭着嘴唇,没有说话。 “你是怎样想的?” 他看着她,她继续说:“我不喜欢你这样犹犹豫豫的。现在不是过去了,如果将来我们自己有一个医院,那不是非常不错的吗?我想你应该回到你爸爸的身边,你是会大显身手的,因为你又读了几年医科大学,你这不是如虎添翼吗?”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她说: “你会跟我回去吗?” 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你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吗?” “至少有一部分吧。” 她叹了口气说: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我不是早就非常明白的对你表白了吗?” 这个时候老爸已经病得不轻,他终于决定回到家乡了。 就在他结束实习,遵照老爸的意愿回到鹤立乡的时候,他们的爱也得了丰收,他们的婚礼在鹤立乡举行,那是这个乡镇有史以来最隆重的婚礼。接着,亚贤辞去了在城市医院的工作,来到这个乡村诊所,给他当起了助手。 一年后,他们就有了一个儿子,他们给这个孩子起的名字叫做何必成。 其用意当然是不言自明的。 第345章 家有孝子4 生活像汩汩流淌的山泉,有时快,有时慢,但从来不可以停止,从来不可以倒流,它在向着一个方向,一个目的,奋勇向前。 在何成仁故去之前,他这个做儿子的竟然不知道,爸爸用了不知多长时间,写了一部《何氏医案》,又写了他这个家族在从医的百年历史上的风云变幻和岁月流转,总之一句话,人活着要争一口气,要为民众多做点好事,要为后世多积点阴德,要多为社会做点贡献。 他起初不理解,爸爸半生坎坷,到老了才被社会承认,可他良心未泯,爱心依旧。当他的广大诊所越来越受到村民的欢迎,他离不开他们后,他才终于明白了,一名医生应该有的是什么。 不过,毕竟社会在发展,人的心态在变化,对人生的认识也和过去完全不同。作为一个农村的个体医生,他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那就是他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为乡亲们多做点事情,那就是,村民有病能不出村的他就一定要努力救助,能少花钱的就绝不让他们多花,对于那些拿不起钱治病的乡亲,他绝不往出推,有了钱就还,不还他也绝不说啥,该看的继续让他们来看。这样,他就在这乡里乡亲们中间有了非常不错的名誉。 何广大对于幸福的标准比他的前辈,更要具体,更要完整,那就是,他既要对社会负责,也要为个人负责,他认为,一个人生活在世上,既是社会的一分子,又是单独的个体;不对社会负点责任,那就是自私自利,苟且偷生的小人;一个人对自己不负责,那就枉活了一生。 对于自己的个人生活,他尊重自己的妻子,家庭和睦,充满着欢乐。对于妻子的爱他始终如一。哪怕他遇到了一个对他崇拜得无以复加的女人,甚至他有了几次越轨的行为,他也舍弃不了亚贤,最后只有那个女人退避三舍。 有人说一个成功的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好女人,他觉得亚贤是一个难得的女人,一个优秀的助手,一个能够倾心相谈的朋友,一个宽容的知己,哪怕是对她说出了自己的隐私,她也能够原谅他。 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在这五彩缤纷的世界里,总会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总要受到许多诱惑,总要受到许多严峻的考验,作为一个凡夫俗子的他来说,一句话,他也不是泥塑之身,也有把持不住自己的时候,当温柔的陷阱向他布开的时候,他也会晕晕乎乎地掉进去,不过,都是亚贤的宽容,才使他不至于走得那么远,他才知道对于自己来说什么是最为宝贵的,什么是水中的月,镜中的花,而这些虽然美丽漂亮,多姿多彩,但那毕竟是过远云烟,转瞬即逝的。 那是多年前去参加地区组织的一次乡村医生行业管理的会议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这次会上,他有了第一次,也是他平生的第一次的出轨。本来,在会议的空闲的时间他是慕名去拜访一个远近闻名,可他从来没有谋过面的一个叫路培德的老中医的。路培德已近八十,德高望重,医术精湛,堪称楷模。可是他去老中医的房间时,接待他的却是个十分年轻的女人。 那是一个十分年轻漂亮的女人,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样,身材高挑,一头短发显得英姿飒爽,一双水盈盈的大眼很有精神,身着短衣短裙,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新潮女子。不过,他在会上还没注意有到这样年轻的中医。 可是,他经过打听,这的确是路培德的房间。 “请进。”这个女子冲他深深地笑着。 “我找路老先生。” “那你就找对了。” “可是,你……”他愕然地看着这个女子。 “我是他的外孙女。” “哦,他没有到会吗?” “我代替他来的,他这么大的年纪,他出来家里会放心吗?” 他倒是理解,可他失去了拜访路老先生的机会了。他要转身告辞。 谁料那女子笑着对他说: “你就是何广大?” 他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 “你可是出着名呢。” 那种笑叫他不准备立刻离开这里。 “我哪能和你的外公相比。” “你不也是被表彰的人物吗?我叫路子云,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看来你是你外公的传人了。” “我可不那么用功,时常还惹得外公生气呢。” “我正准备出去。我们一起出去散散步怎么样?”路子云突然提议道。 “也好。”他几乎没有多想就同意了她的请求。 会议的地点是在一座有名的旅游区,山水环绕,景色怡人。这时是盛夏季节,山青水绿,一切都美不胜收。吃过了晚饭,就是自由活动时间,他们出了宾馆,就踏上了一条洒满绿荫的小路。 路子云很健谈,她说了许多她外公的趣事,也说自己其实并不想学习什么中医,可是她的外公没有孙子,就把她当成了孙子一样看待。她说到这里就笑了。 “你看我像不像个男孩子?” “像倒是像,可你毕竟是个姑娘。” “我是个姑娘,还很漂亮是吗?”她用十分有神采的大眼看着他。 他笑了:“是的,你说的不错。” “我今年二十四岁,你呢?” “我都快四十了。” “可我觉得你很年轻的呢。而且,你长得很精神。” “和你比我都老了。” “我们往这边走。” 一条幽静的小路通往一片整齐的树林,这里游人很少。路子云的体香被淡淡的清风送到他的鼻孔里,他感到一阵陶醉。同时他又感到有些不安。他一时搞不清楚这种不安来自于哪里,是这个路子云带给他的吗?可是,他见过的漂亮姑娘多了,他还从来没有使自己这样的不安过。 有人说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一离开家就有些野,尤其到了山清水秀之地,这山山水水就勾起了人的春情,就会让自己在引人注目的异性面前不能把握住自己。 他过去有过这样的经历,有许多女人对他都暗暗地表示过,只要他愿意,她就是他的,可他从来都装聋作哑,这就使那些多情的女人最后都远离了他。 可是,在这美丽的山水面前,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心火热了起来。 当他转身望着路子云的时候,也感到对方的眼睛也在望着他。就在他们的视线形成了对视的一瞬间,路子云竟然挽起了他的手。 “看得出来,你没有情人。” 他想笑可笑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我说没有你就是没有,我觉得你有点不那么随便了,如果有这样的经历,你就不是这样。我说的不对吗?”路子云盯盯地看着他。 “你还很有经验。” “我是年轻人嘛。” 他突然大胆地看着她:“这么说你有给别人当情人的经历喽?” “我觉得我给任何人当情人,他都不会拒绝我的。你说是不是。可是,我还没有见过人我动心的男人,但我告诉你,你还可以算上一个。” “你可别拿我开涮。”他笑着。 她也在笑:“你不想挽着我的手吗?” 他真的挽起了她的手。 “你就不想靠我近一些吗?” 他迟疑了一下,靠她近了些。这时她就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就在他显得惊讶的时候,她哈哈大笑起来。 “你还算可爱。” “你可有点不那么可爱。” “我知道你说的是假话。还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的姑娘这样主动地亲你吧。你说你活得多窝囊。你就没有对你老婆以外的女人动过心?” “没有。”他声音大了些。 “我就不相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自己住一个房间,你要是想去,我会欢迎你的。” 他觉得这个姑娘的确大胆,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大胆到了这种地步。 “怎么,你害怕了?这可是远离你的老婆呀。不是吗?不过,你随便。但你不要以为我想当一个妓女。” 路子云一扭身走了。 二 第346章 家有孝子5 真正感到亚贤的美好和宽容,是在和路子云的事情败露了之后。他没有想到她对待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平静,这样的忍让,这并不是说她是软弱的,其实相反,这才证明了她的强大和风格。正因为这样,才让他为自己感到羞愧的同时,真正觉得自己拥有的才是最美好的,最值得让自己珍惜的。 那次,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去了她的房间呢? 和路子云分了手,他就被一股渴望包围着。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如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多年来,他恪守着他做人和处事的原则,那就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可是,出现了这个叫路子云的女人,给他这个始终如一的信条大大打了折扣。 见到了那个路子云,他的心里就发痒,他就想从那里渴望得到什么。然而,他究竟渴望的是什么,他自己也没有一个完整的想法,他觉得这个新潮的姑娘浑身上下有着一股逼人的气息,这是他所没有见过的,哪一个男人一生当中没有为女人动心过几次呢?他觉得这个路子云真的让他心动了。 这天晚上,他躺着自己房间的床上,尽管开着空调,可他还是感到闷热异常。他知道自己的胸膛被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激情燃烧着,可是他知道自己是没法扑灭这场烈焰了。他的脑子总是萦绕着那句话,那就是“你要是去我可是欢迎的”,“我可不是要当一个妓女”,是的,她不是妓女,可她是一个激情迸发的女人,对于一个精力充沛的男人来说,有谁会拒绝这样的诱惑呢? 不知自己在床上躺了多长时间,和自己一个房间的人已经进入了梦乡。他做了无数次的控制,但都归于失败。最后他不再和自己的意志过不去了。他轻轻地爬起来,悄悄地开了门,走了出去。 走廊里的一切都睡了过去,还听得到有的房间里传出来的鼾声。他踏着地毯轻轻地来到路子云房间的门前。就在他犹豫是不是该走进去时,门突地开了,路子云面带微笑地赫然站在他的面前。一时间他面红耳赤,恨不能钻到地逢里去。 “怎么,来到我房间的门口还在犹豫吗?” “你轻点声。”他小声说着。 “我的门都没有锁上。” “为什么?” “我就知道你要来的。”她笑着,笑得真有几分淫荡。 此刻他不进去也不行了。他一步就跨了进去,赶紧关上了门。 “会不会让人看见?”他心虚着说。 “害怕你就别来呀?” 他看着她,真服了她。 不仅大胆的程度服了她,令他完全服了她的还有她的本事和激情。当他还没有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她就把他拥抱在她的怀里。 “在开会的这些男人中,就你还让我有点动心。” 路子云的直截了当让他的心一怔,他知道自己现在问她什么都已经完全没有用了,他觉得自己是掉进她温柔的陷阱中了,不过,这怨不得人家,是他自己主动送上门去的。但此刻他除了大胆地往前走,不会再有别的选择。 可是,这又怕什么呢?自己大胆往前走就是了。就在自己的大胆的行为还没有做出来,他发现自己的勇敢行为与这个年轻姑娘相比,真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就是现代的青年人,这就是新时期的年轻姑娘。他惊讶而又倍感兴奋。此刻,他突然发现,路子云在用着火热的激情拥抱他的时候,已经悄悄地解开了他的衣服,他已近于赤裸着,而她自己更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完全把自己的身体暴露出来。 在他的眼前呈现着的,是一个修长的白玉般的肉体,这让这个房间里一时间都充满着光辉。他还没有见过这样青春激荡着的年轻女性,或者说他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了,亚贤的青春也是美好的,可那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不过,就单单从女人的身体的美丽方面来说,亚贤和这个路子云相比,还应该说是要略逊一筹的。 就从路子云的身体条件来看,她去做一个裸体模特是完全合格的。她有着一个高挑的身材自不必说,她纤细的腰身绝不比那些活跃在T形台上的姑娘们差,而她的挺实的胸脯更显示着年轻姑娘的美好。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眼界大开。他情绪振奋,早把自己那些生活的信条忘记在脑后,他张开双臂,一下子把她搂在自己的怀里,可她又像一条鱼一样脱出他的双臂,和他一起滚到床上。 “我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是逃不过我的。” “你这个小妖精。”他要把她刺痛,可她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本领。 “是吗?就算是吧,你们可没有孙悟空的本事。” “我让你还嘴硬。” 一个男人真正的快乐一个是事业带给他的,另一个就是女人。女人的优雅让男人赏心悦目,而女人在床上的放荡带给男人的则是另一种快乐,乃至于幸福,越是成年男子就越是渴望这样的快乐,这往往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应该说亚贤是那种优雅的女性,而眼前这个路子云无疑是后一种,而这点你不真正占有她你是无论如何是想象不出来的。他哪里知道他会在无意间遇上路子云这样的女人呢! 快乐像一个人泡着温暖的浴池里一样,任那温暖的水流漫过他的全身,他觉得自己像是成了仙似的。当一切都结束后,他觉得自己真的有些爱上了这个给他无尽快乐的女人了。 第二天他们又到了一起。接着他们就分了手。临分手时路子云扔给他一句话: “恐怕你要忘不了我了。” “你这个坏蛋。” “你也好不到哪里。”她笑着。 “可是……”他欲言又止。 “怎么?”她似乎是不怀好意地看着他。 “啊,没什么。”他涩涩地说。 “你还是回到你的老婆那里去吧。” “这你就用不着操心了。” “当然,我可没有让你离婚的意思。” 下了车后她转身就走,他站在那里望着她,一时间真有一种他要永远失去什么的感叹。 可是他看到路子云又转了回来。 “你可以去找我。我觉得你这个人还真的不错。怎么样?” “你以为我还会去找你吗?” “你就别装了。我可以看到你的骨头里去。” 这一回她真的走了。 回到了家他就努力忘记这次出轨的行为,可那鱼一样滑溜的肉体和激荡的风情让他怎么也忘记不了。他甚至有一阵子觉得自己如果不认识路子云,真有一种白活一场的感觉,她给他的快感,给他的欢乐是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他记得那句话,那就是她让他去找他。 此后,每次到市里办事,都要和她偷偷地约好在哪里见上一面,然后就是又一场欢爱。他知道自己做着一场危险的游戏,可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停下来。 很快,他发现路子云是那种喜欢和男人玩弄感情游戏的人,她和自己这样并不是觉得自己真的有多么了不起,他对她来说,只是还不那么讨厌,如此而已,他甚至发现她把和男人做爱根本不当回事,如同去赴一次男人的约会,当一次结束了之后他问她究竟和多少个男人这样时,她展示着一下自己风情,裸着身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笑着说:“你想知道吗?可我都不记得了。” 面对着这样风骚的女人,他觉得自己恨又不是,爱又不是,这样的女人会让你神魂颠倒,可又让你为她痛苦不堪,他和她在一起是有着几分感情成分的,而她竟然向他发出警告说:“别跟我谈什么感情。” 是的,他可以把她当做自己的一个性伙伴,她又是绝对出色的,她的风骚,她的浪声笑语,对一个男人有着太深的刺激。他和她这样的关系持续了半年左右,直到亚贤发现了他的不正常,他才幡然猛醒,才认识到了自己走得有多远。 他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可为了找机会和路子云多来往几次,他就每个月多去市里好几次,去了市里又要多呆上一晚,为的是和路子云缠绵一夜。这在过去是很少有过的。可是当亚贤问他为什么当天没有回来时,他就支支吾吾,编造一些毫无根据的理由。 起先亚贤还没有觉得什么,可这样的事情一连发生了好几次。就在那次他慌慌张张地匆忙地回来,亚贤终于大发雷霆:“你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家里有这么多人等着你,你竟然一夜不回。你说,你干了什么?” “我……我没有赶上车。” “你以为你编的理由很合理吗?” “就是这样嘛。” 亚贤冷冷地一笑说:“过去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误过车,而现在每次都坐不上,非要第二天才回来?其实你不会撒谎,你一撒谎就脸红。你说你究竟干了什么?” 他本来并不想说,可他看到亚贤那严肃的样子,他就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对不住自己的妻子。他一下子明白了,自己做了怎样的错事,甚至是一种堕落。被一个风骚的女人轻轻地一勾引,自己就不能自持,他成了什么人? 他的生活不幸福吗?他的家庭不和谐吗?他是一个寂寞难奈的人吗?甚至说他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吗?这些都不是,可他为什么一不小心落入了路子云这个女人温柔的陷阱里? 他明白了,其原因是,自己禁不住美色的诱惑,在自己的内心里还缺乏真正的道德的操守,还不能用自己给自己定下来的人生信条要求自己。他一时真有点痛不欲生。这样,他就向亚贤和盘托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说他自己罪恶的原因是思想有问题,亚贤就盯盯地看着他说:“我以为你是个圣洁的男人,可你终究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 亚贤叹了口气说:“看在你还老实的份上就原谅你。如果你还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反思自己这一次梦一样的遭遇,觉得一个人要想永远保持住自己的操守,是多么重要,也是多么艰难,正因为艰难,才要求一个人时刻是清醒的,时刻是冷静的,而不能一时头脑发热,就忘乎所以,不能自持。 同时,他也真正认识到,在这五彩缤纷的社会上,什么是真正的美,什么又是披着美丽的外衣,其实又是其丑无比的东西。 第347章 家有孝子6 何广大利用早起的这段时间整理完所需要的药品,就来到院子里打起了发自河北的五行拳。他的劈拳还没有出手,妻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 妻子亚贤如今已经是个年近四十的女人了,但她依然显得年轻而漂亮。早春的气温还是冷气袭人,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绒裤,一件橘黄色的绒衣,显得神彩逼人。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他收了拳,看着妻子,“现在还不到五点,三炮的车不是七点过来吗?” “我知道,我刚才想起了一件事,杜老伯今天不是还有一针吗?” “哦,可不。” “我现在就去他家给他打上,我们走的时候,他也就打完了。” 他点着头。像这样的事情妻子总是做得细致而周到。 对于村子里那些老人有了病,妻子总是主动上门送药打针,有的因为日子过得紧巴,马上给不上钱,可这并不影响上门治疗。这也是广大诊所受到村民爱戴的原因。 杜老伯的家住在后街,亚贤出了诊所,绕了几个弯就来到了杜老伯的家。 杜老伯的儿子杜大江已经起了床,正在修理自家那辆拖拉机,见到亚贤走了进来,高兴地打着招呼: “哎,郝医生,怎么来得这么早?” “这么早就干起活来了?” “要翻地了,我得把这个家伙拾掇好了。” “你爸起来了吗?” “还没呢。” “我来给他打针,我今天要去城里。” “我去叫他。” 杜大江进了屋又转身出来了。 “他穿衣服呢。” “他好些了吗?” “好多了。哎,你们又是坐三炮的车去城里?” “这一年多来我们每次进城都坐他的车。不坐他还不高兴呢。” “他可发了。” “你也会的。” 亚贤听到杜老伯在屋里咳嗽的声音说:“我进去了。” 亚贤进了屋,见到杜老伯已经穿好了衣服。 “要进城去,就这么早来了?真是怪麻烦的。”杜老伯的老伴说。 “没什么可麻烦的。好点了吧?” “好些了。晚上回来?” “回来。” “晚上回来就到我这儿吃饭。家里还有大黄米,我下午就焖上,在杀它一只小鸡。” “大伯,你就别麻烦了。” “你这整天给我来打针都不怕麻烦,我这还有什么麻烦的?”杜老伯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亚贤笑着说。 “你们何家真是好人啊。我现在还想着成仁呢。不过,他的儿子的医术比他高明。” “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名摆着的嘛,许多城里的病人不是到到你们家来治病?你们人也好,像你们这样医术的还到家里打针,和你们住在一个村子真是福气呀。” “大伯,你可别这么说。都是乡里乡亲的,人不亲土还亲呢。” “你这个城里来的姑娘能说这话那真就什么也不用说了。” “大伯,我早就不是城里的人了。”亚贤笑着说。 “你去忙吧,拔针我就能。”大伯的老伴说。 “没事,时间还来得及。” 亚贤看到住在对面的李三炮从家里走了出来。她觉得他们不该坐他的这辆车。下次不管三炮怎样要求,她觉得坚决不坐了,并不是他的车不好,三炮又换了新车,可她觉得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就不再想坐他的车了。 然而,她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下一次了。 这天是1996年的4 月15号。 这个日子对鹤立村的村民来说,是个不幸的日子,对他们何家来说,更有一场巨大灾难在悄悄地降临。可在这个早晨,一切的一切还都是那么正常,万物依旧醒来,太阳照常升起,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一丝的变化,更没有一点不幸的征兆。 谁也不是自己的预测师,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每天早晨,何广大都满怀希望,心情愉悦,精神饱满地投入到他的工作中来。 他怎能想到,这个日子对他来说是对人生最后的告别,也是他永远遗憾的灰暗的一天。 每个月的这个日子,何广大的诊所都要停上一天业,也是一个月来他惟一的休息日。在这一天,他要带着妻子去城里逛一逛,买些生活用品,同时,最重要的,他是去采购一些诊所必须的药品。 今天也巧,正赶上是星期日,儿子何必成也休息,他也要和他们一起去城里,他要去买一些学习用品,高考已经迫在眉睫了。 李三炮昨天晚上跑完了一天的运输回来,路过诊所,对他们说:“我知道你们明天进城,我来接你们。” 何广大说:“明天就不麻烦你了。” “怎么,嫌我的车不好是咋的?” “倒也不是。” “不是就对了,我的车坐着舒服极了。你说是不是?” 他的车是新车,坐上去的确舒服,他们过去每次进城都是李三炮来接他们。他觉得总是坐人家的车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不坐他的车,村口每个小时只有一趟路过这里的市运输公司的长途汽车,车上的人又总是满满的,有了三炮的车,他们自然省事轻松多了。 可是,他们觉得总坐人家的车怪不好意思的。 这时亚贤走了出来:“三炮回来了?” “我来说一声,明天早晨我来接你们。我正好还有个唠嗑的。” “三炮,我们明天就不坐你的车了。” “怎么了?我刚才还说呢,嫌我的车不好是咋的?得了,别那么多的毛病了。我明天早晨七点来接你们。” 李三炮走了,何广大和亚贤面面相觑,觉得三炮的车坐不是,不坐也不是。但明天早晨三炮来接他们,他是说到做到的。 要讲何广大和运输个体户李三炮过去有什么交往也不尽然。广大虽然和三炮的年纪差不多,虽然他们从小就生活在一个村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可在过去的日子里,甚至就在去年以前,他们就像东面的山和西面的河,永远也不可能碰到一块去。 不过,人毕竟不是山,也不是河,山和河碰不到一起,人总有碰到一起的时候。 这个世界上只要人和人在交往,就要上演出许许多多的人间悲喜剧,你躲都躲不及。 何广大是个每天捧着书本,从不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的人。像他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和李三炮这样的人有什么过于亲密的来往的。 李三炮就不是这样。村子里只要有热闹的地方,就总是有他的身影出现,并且总要显示着他的存在。他的拳脚功夫也不错,在年轻的时候,也总想和他比试一番,但何广大一拱手说:“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比试的。” 这就让李三炮无可奈何。 李三炮也没有得过什么毛病,所以也就从来没有出入过广大诊所。何广大又是一个除了为乡亲们治病,也不和村民有多余的时间来往的人。他和李三炮本来就是两路人,这样一来就更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行你的雨,我刮我的风。 如果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这两个人虽然是一个村子长大的,就是到死也不会有什么往来。 李三炮是村子里第一个买了大车干上个体运输生意的人。那一段时间,他甚至比美国的总统还要让这些村民羡慕。那崭新的解放在村里的马路上一跑,简直牛死了,他的神气,或者说他的倒霉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如果他不买这辆车,不是个体运输户,甚至是他口袋里没有钱,他依然和他何广大没有任何来往。 就在李三炮干了个体运输一年多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广大诊所的门前。这让何广大稍一愣神,可他没有时间多看他一眼,依然忙着自己的事情。当他在抬起头来的时候,这个人影就不见了。 谁料,第二天,李三炮又出现在他的诊所里,这次不是白天,而是在他快要关门的晚上。这却让他更感到有些奇怪。 “嘿,你这里我还真没来过。你的生意不错呀。” 何广大扫了他一眼,就发现尽管对方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可从他的脸上和眼睛里还是看出了一些问题。 “比不上你呀。”何广大淡淡地说。 “哪里的话。” 何广大发现,李三炮的脸灰陶陶的,此刻真的没有过去的得意劲了。 “怎么,有事?”他望着李三炮问。 李三炮有些不自然地说: “啊,也没有啥事,就是过来看看。” “那就看吧。” 何广大暗暗地瞥了他一眼,看出了这个家伙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于是他判断这个家伙一定有事。可李三炮现在还在装,他也就不想多事,因为他实在有些看不起这样有了点钱就不知道自己姓啥的人。 李三炮坐了一会儿,也觉得没啥趣味,就说: “你忙吧,我走了。” 他头也没抬:“不送了。” 李三炮抬起了屁股出去。 何广大又扭过脑袋,在李三炮的脸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看了出来,这个家伙一定得了难于说出口的毛病。这就是有了钱作的。 可是,过了两天,李三炮又来了。 不过,这次李三炮一踏上门槛,就满脸陪着笑,不再是那种装腔作势的样子。 “何大哥,还忙着啊。” “我整天不就是这些事?” “当一个医生真是不错呀。”李三炮煞有介事地说。 “这怎么讲?” “治病救人呗。” “你可没找我看过病。” “何大哥尽寒碜我。” “我说的不对吗?” “啊,对……可是,哎……怎么说呢?” “有什么难说的呢?像你这样走南闯北的什么有名的人没见过,就是有了个小毛病,也不会找到我的头上的。” “不,不不,家乡人,还是家乡人。我说何大哥,你歇一歇怎么样?” “为什么?”何广大不动声色地说。 “咱哥俩这么多年也没在一起唠唠,这不,我这几天也没出车,咱哥俩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你也看到了,我这那里有时间啊。” 何广大笑了。李三炮过去是个谁也不放在眼里,天老大他就是老二,牛皮吹得当当响的人物,现在竟然叫他大哥。 “总得吃饭吧。” “我吃饭的时间可没准。” “那没关系,我就在这里等着啊。” 他真的找个座位坐了下来。 他给几个村民看着病。早已经过了中午,那些找他看病的村民终于陆续地离开了这里。他站起了身,正准备活动一下身子,一回头,看到李三炮还坐在那里。他已经把这个人给忘了。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怎么样,忙完了?”李三炮像是坐累了,也站起来,看着他笑着。 他觉得自己过于冷淡他了。 “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没事,啥事也没有,就想和你坐一会儿,唠一唠。” 何广大想了一下说:“那好吧,我们好歹也是街坊邻居,就在这里喝点?” “不,我们出去,在这里不方便。” 何广大又看了他一眼:“有什么可不方便的?” “也没什么,就是……嘿,你现在就别问了,我……” 何广大会心地一笑,拍了他一下说: “走吧,我倒要听听你想和我说什么。” 何广大就这样和他出了门。 第348章 家有孝子7 只要是一个从不上门的人,突然踏上了你的门槛,又对你出奇的热情,那就是要有求于你了。而一个这样的人踏上了你的家门,在很大的程度上来讲,你的灾难也就随之降临了。 李三炮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尽管他不是有意的,不是要纯心伤害谁,甚至可以说是他后来对何广大一家怀抱着感激之情,可他所做的事情,一下子就把这个本来的幸福之家推入灾难的深渊。 这话还得从何广大给他治病说起。 俗话说十个司机九个骚,一个不骚是酒包。 李三炮是个酒包远近闻名。他的这个绰号就和喝酒有关,但已经没人考察他这个三炮的意义何在。可要讲他有多骚,却是无人知道。 不过,对于长年出车在外的司机来说,偶而有些过格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可是由于做了过格的事情,惹上了不能启齿的毛病,还真就是一件叫人感到十分闹心,十分棘手的事情。 时代的变化,往往考验着一个人许多东西,也包括他的道德水准。也许上个世纪的最后二十年是一个最充满变化的时期,而许多人在这场巨大的变化中,要么成了让人瞩目的人物,要么成了让人不齿的家伙。 从表面上看,李三炮还是一个在这场社会的变革中的一个成功人士。他在几年的时间内就发了财,然后就买了一辆大解放,跑起了长途运输,他也是村子里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人羡慕的人物之一。 有一利就有一弊。这就要看你成功之后如何使用你的钱财,是把它当做为社会服务的基础,还是从此后就贪图个人享受,把许多东西置之于脑后。 可是,对于许多一下子就拥有了钱财的人来说,还真的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这些人一旦有了钱,就暴露出了缺乏教养,品质低下的劣根性,这也就是让许多有了钱的人很快就栽了跟头的原因。 商业的繁荣不仅表现在物质本身。随着南来北往的经商做生意的人不断增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路边的小旅馆里出现了一种特殊的服务,那就是除了在这里吃饭住宿以外,还多了一些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们在漫漫的长途中很快就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她们的身姿,她们的笑脸,更有那风骚的眉眼,抬腿扭胯的风姿,看了不能不让人心动。 女人似乎永远是男人们的谈资。因为有了这些路边的女人,这些长途跋涉的司机们,似乎有了奔头。而那些只要拿出钱来就什么都可以给的女人们,对于这些在长途运输中十分寂寞的司机来说,无疑是一个花钱取乐的方法。那些经受不做贫穷煎熬的女子们,在金钱那巨大的诱惑下,走出了闭塞的山村,干起了不齿的勾当,而这对于那些司机们来说,却是一件既新鲜又刺激的东西。让他们从来没有想到的是,他们除了自己的女人之外,还会有这么多的女人让他们可以随便的享用,这就如同一个穷光蛋,一下子走进了放射着满目金光的宝藏。而与此相对应的是,这些见到了财宝就经受不住诱惑的男人们,就成了这些女人们的盘中餐。 其实,这些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财宝,她们无非是这些心里空虚的男人们,寻找刺激的一杯毒茶。 李三炮这个只有小学文化,内心世界又是十分贫乏的汉子,做出种种下三滥的事情也就不足为怪了。 不过,一个丑恶的人的死掉虽说不能叫做死有余辜,可是却让一个幸福美满而又为社会做出许多贡献的家庭从此掉进灾难的深渊,却是叫人为之深感悲伤的事情。由于李三炮在一次吃过了饭喝完了酒,在百无聊赖中又无事可做的时候,被一个叫兰兰的姑娘拿下了,这也就酿成了后来他和何广大的缘分。同时,也成了何广大一家灾难的源头。 那是前年春天,李三炮去山东拉运蔬菜往回返的途中,来到了河北廊坊一个马路旁边他经常光顾的一个叫夜来香的小旅馆。旅馆的老板他早就熟悉了。过去他喝过了酒总是要和那些在这里住上一夜的司机们打上两把小牌,可近来一段时间他的手出奇的背,就是打这样的小牌也要输掉不少。他心疼这些辛苦挣来的钱,于是就拒绝了那些找他打牌的司机们的请求,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电视。 这时,一个个子不高,可长得十分丰满的二十七八岁的姑娘悄悄地来到他的房间的门口,她也不进屋,也不说话,就站在那里,看着他笑。李三炮开始时并没有理会这个姑娘。他知道这里已经有了这样的女人,可他并没有沾过她们。 由于这个姑娘的不进屋,只是看着他笑,就让李三炮有点虚,也有点发毛,于是他就问:“你站在那里干什么?你想进你就进,不想进就出去。” “你怎么不去打牌。” “我总是输,不玩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总输吗?” “为什么?”李三炮看着她问。 姑娘嘻地一笑说: “你不想先问一下我的名字吗?” 李三炮开始对这个姑娘有些兴趣了。 “你叫什么?” “我叫兰兰。” “你好像知道我为什么输似的。” “当然。” “那你说。” “你的心情不好,所以就要输。” “我的心情没不好。”李三炮淡淡地说。 “你一 出来这么多天,心情怎么能好。” 李三炮不再躺在床上,来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样就和这个叫兰兰的姑娘近了些。他也看出这个姑娘其实倒真有些吸引人的地方。 兰兰身着一件白底兰格的半袖衫,一件不长也不短的裙子,圆乎乎的小腿肚子露在了外面,虽然完全属于正常,但在李三炮的眼里,已经让他有些向往了。 李三炮年轻的妻子也是本村的姑娘,结婚的时间并不长。不过让谁一离开家这么多天,即使不想着自己的妻子,也为寂寞的旅途感到腻歪。 见到一个看上去也是赏心悦目的姑娘,心情自然好了不少,可要让一个人一下子就改变他的习惯,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事情其实也就是一瞬间发生的。他并不相信这个兰兰会给他带来什么好运气,他只是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姑娘还有这么几分的可爱,而这样的感觉在他的妻子身上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了。男人要女人其实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过了这一瞬间,也就没了那样的滋味了。 世界上的事情原没有这样简单,这样美妙。就像越漂亮的鲜花越隐藏着毒素,越美丽的女人越狡猾一样,喜事过后总是痛苦,这话一点也不假。 他觉得坏事了是几个月之后。他开始觉得让他得到太多的快乐的那个男人的东西突然刺挠起来,接着就是流出发白而又腥臭的液体。他再一次找到兰兰,这个女人已经不知去向。 有几个和兰兰做过的人也都有这样的感觉。他们当然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去医院一问,才真正知道了自己让这个女人害得太苦了,而看这样的病贵得惊人。 几个男人按照那些小广告什么专治性病的地址去了几次,可根本去不了根。这让李三炮十分恼火,他要看到兰兰都有撕烂她身体的心,可这个女人永远的失踪了。 让他想起了何广大,并且觉得只有何广大才能救他,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家乡还真有这么一个手到病除的神医,因为在自己的家乡何广大的名字是响当当的,只是自己从来没有得过毛病,所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缘故。不过,他觉得自己只要有钱,何广大又是乡里乡亲的,放着现成的钱,他何广大不会不赚。 第349章 家有孝子8 何广大对他的不理不睬,叫李三炮觉得有些委屈。他觉得凡是乡里的人,都应该对他点头哈腰,恭恭敬敬,因为他是村子里最先富裕起来的人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那些村民见到他原本就是这样。 可他何广大却对他李三炮冷冰冰的,不理不睬,不冷不热。这时常叫他好生恼火。要是他以前的脾气,早就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不客气了。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身在矮门下,不得不低头。 乡里有两家不错的酒馆,李三炮走进了其中一家,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地对酒馆里的老板说:“你们看,我把谁给你们领来了?” 老板姓纪,家有一老母,时常让何广大把把脉,调理调理,自然就对何广大有点感恩。纪老板一看,何广大站在门外,就一声惊呼地叫起来:“嘿,是何医生,你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来来,坐。” 何广大除了每天早晨在河边打一趟发自河北老家的五行拳,是从来不走出自己诊室一步的,更别说什么酒馆之类的地方。但何广大的名气和影响在乡里有时候甚至比乡长还大,这样就自然受到许多人的敬重。像李三炮这样的人还是少数,但他李三炮也为他不知眉眼高低正在付出一点代价。 “你就不要客气了。今天我请何医生吃饭。你给我找个干净清静的地方,我不叫你们你们谁也别来打扰我们。” “那没问题,可是……”纪老板不解地看着这个又看着那个。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可是来捧你的场的。我什么大酒店没去过?何医生我不把他拽来他是怎么都不来的。” “那是。可何医生到我这里来……” 何广大笑着说:“没关系,我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那就上楼。” 李三炮像是到了自己的家里,拉着何广大就往楼上走。 楼上的确安静。坐在有电扇的单间里,李三炮就大鱼大肉地点了一大桌子。 “咱们今天喝个够。” “你可别这么整,我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我就是来听听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嘿,咱们哥们就是……” 何广大摆了一下手说:“这么多年你也没找我喝过什么酒,你现在有了钱就更不把我放在眼里,可今天你这么热情,可不是你现在有钱没地方花了。说吧,你究竟得了什么难以说出口的毛病?如果我没有说错,那就是你出外沾花惹草出毛病了。” 李三炮还要犟嘴,可看到何广大的眼睛,就又把话咽了回去。 酒菜上来,李三炮看何广大真的不喝,自己就干了一杯说:“我就是想瞒你也瞒不住。再说,我已经找到了你,也就没有什么可瞒的……” “你在外面治过了?” “嘿,我哪能到外面……” 李三炮又看到何广大锐利而智慧的眼睛,又叹了口气说:“我什么也瞒不过你。” “你想怎么办?” “我现在就靠你了,钱的问题……” “你以为你很有钱吗?” “我是说……” “你以为你有钱我就非得给你治病吗?” 李三炮急了:“何大哥,我可是真心求你呀。” “你要是真心求我就别装出你很有钱的样子。告诉你,你那点钱我还真看不上眼。” 李三炮脸红了:“那是,何大哥凭着自己的手艺挣钱,我怎么也是不……” “别说这些没用的。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把你这个东西烂掉。” 李三炮的那点自尊让何广大给剥得体无完肤。 转眼间李三炮泪流满面:“大哥我给你下……” “你以为我是在拿把?好了,今天晚上就到我家里去。” “你一定会……” “怎么,你还怀疑我?那你就……” “不不,我当然相信何大哥的医术。大哥,你一定要喝一杯。” “你还是留着自己喝吧。”何广大站起了身走出了这里,纪老板赶紧打着招呼。 当天晚上李三炮就如约来到了何广大的诊所。何广大看了李三炮这个惹事生非的东西,觉得恶心。他给他开了药,又是吃的,又是抹的。 “如果我不给你治疗,你这个东西就真的要烂掉,你相信不?” “相信,当然相信。” “那你就听我的,我要你怎么做你就得怎么做,明白吗?” “明白。”李三炮诚惶诚恐。 “每天晚上吃了药又抹了药后就用电烤半个小时。” “那不烤……” “烤焦了你也得烤,听到没有?” “听到了。” “一个月保你好的利利索索。不过,以后再有这事可别再来找我。” “以后再也没有。” 此后的一个来月里,李三炮按照医嘱,倒也没费什么事,这个让他既感到丢人,又感到棘手的毛病,就让何广大给他治好了。让李三炮尤其感动的是,何广大又没有对外张扬,他的这点丑事在何广大这里就打住了。 他倒是个讲义气的人,从那时起,他就对何广大抱着感激的态度,只要他能帮上点忙的,就义不容辞地冲在前头。 亚贤从杜老伯家出来不到七点。临离开时杜老伯的老伴还特意嘱咐她一句,那就是晚上回来一定到这里来吃饭,亚贤答应了一声就走出了杜老伯的家门。杜大江依旧在修理他的拖拉机。 村子里大多数的烟囱已经开始冒起烟了,一缕缕淡淡的炊烟在早春的天空缓缓上升并逐渐散去。她路过叶子家的门口时,正看到叶子坐在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看书。 她站住了,正巧叶子也扭身看到了她。 “郝阿姨。”叶子甜甜地叫了一声,就想扭动身子站起来。 亚贤赶紧走了进来。 “可不能在外面坐时间长了,现在的天气还很凉的。” “郝阿姨,这么早你去哪里了?” “我去给杜老伯打针。” “怎么这样早?” “我一会儿进城。” 一听说进城,叶子的脸色就显得黯淡起来。 “叶子,我看了你写的书了,你很让我感动。你很了不起。这样,等我回来我和你好好聊聊,如果能够我可以……”亚贤说到这里就打住了,她不准备把还没有做的事情就先说出来。 “郝阿姨,你是村里最好的人,也是最关心我的人。” “因为你是一个很了不起的女孩。” “就你夸我。” “真是这样的。好了,我回来就来找你。” 亚贤按了一下叶子的肩膀,意思是不让她站起来。 她走出这里的时候,她看到叶子还盯盯地看她,对她笑着。 一个多好的孩子,就这样不能走路了。 可是,有谁知道就在她的面前,就有同样的命运在等待着她呢? 何必成的房间充满着年轻人青春的朝气,尤其被早晨那灿烂的阳光的照耀,就更显得生气勃勃,就像一个年轻的身体,也像一个年轻的心。 是的,何必成本身就是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小伙子,他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就是为了要让自己总是有着积极向上的精神。 写字台上有一个正在飞跃的骏马,那是一种象征,那是一种精神,他要他像一匹骏马,在人生的路上纵横驰骋。 谁说不是呢,他不仅在这个大乡子里没有哪一个年轻人和他相比,就在县上他也是屈指可数的好学生。有人说如果今年县里有一个考上清华北大的,那就一定是他。 如今临高考只剩两个月了。 可是命运总是让一个个美好希望完全破灭,把一个个本来美好的人生推向地狱,给正在阳光下赶路的人降下暴风骤雨,让你的心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其原因就是你怎么也摆脱不了你的命运。 这天,他虽然没有像妈妈爸爸那样的早起,但他在李三炮的汽车开到了门前时,早已经做完每天必做的健身运动,当爸爸在诊所喊着他的时候,他也已经来到了爸爸的面前。 必成比爸爸还要显得高一些,更比爸爸壮实,粗黑的眉毛很有一股男人的气概。 对于自己的儿子,何广大自有自己的期待,必成也正向着这个方向努力,那就是他要儿子成为一个在国内着名的外科医生。他知道自己的书读的毕竟少了点,但那个时候就已经不错了。儿子今年高考,他要必成一定要靠上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毕业后到国外深造,在国外取得博士学位后在回国。他虽然热爱着自己的家乡,可他却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还在这个小村子当一名仅仅是百里以内出名的医生,他要自己的儿子凭着自己的医术驰名整个医学界,为社会和民众做出更大的贡献。 必成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并且他已经觉得美好的未来就像每天早晨的太阳一样,一定会在他的面前灿烂地升起,他完全相信自己有着辉煌的明天,他目前的学习成绩在全县名列前茅,他也相信在很快就到来的高考他也一定把第二名远远地甩在后面。 “昨晚几点睡的?” “十二点。” “还有两个月。这次进城两个月内就别去了。”何广大看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关切地说。 “知道,我这次去主要是买几本书的。” 必成又做了个阔胸的动作。 “好小子,越练越结实了。”李三炮坐在车里笑着对何必成说,“我看你应该做一个健美运动员,或者去做模特。” “我行吗?” 必成故意显示了一下发达的胸部,然后脸上流露出年轻人所特有的灿烂的笑容。 “没有比你再行的了。”李三炮半讨好半认真地说。 “我们早饭去城里吃吗?”必成问。 “我们去城里吃自助餐,五块钱一位,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李三炮说。 亚贤也给杜老伯打完了针换好了衣服走进了诊所。 今天她穿着一件浅黄色锈着花边的半秀短衫,一条白色过膝的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裙子,修长的小腿上的肉色的长袜显得她的打扮恰倒好处。 “嫂子,今天打扮得好漂亮啊,要和大哥去城里好好潇洒一把吧。” “去你的,土埋半截了,还有什么潇洒的。” “那可不一定,如果不知道,说嫂子三十多岁一定有人信。” “都说司机是个大滑头,我看一点也不假。” “嫂子,我可跟你和大哥一点也不敢耍滑头的。” 何家一家三口人收拾停当,就上了车。 “我这车可比村子里那几辆小汽车可舒服多了吧。” 村子里也有几家有小汽车的,可那都是便宜货,的确不如李三炮这个几十万的大车坐着舒服。 “何大哥其实要买几辆车也是买得起的,是不是?” “你别捧我了。不过,我可能这辈子是不会握这方向盘了。” “你这拿手术刀的可比我们这握方向盘的吃香多了。我们这有什么意思,一天累个贼死。” 何广大笑了笑。村子里的许多人已经起了床,出了家门,有的扫着院子,有的在村子的街道上遛着,看着何广大一家坐在李三炮的车上,就摆着手和他打着招呼。 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他们看到的这个幸福的家庭的最后一次欢乐的场面。 李三炮发动了汽车,汽车很快就开出了村子,通过乡间公路,上了国道后就快速地行驶起来。 这是一条双向行驶的国家二级公路。在方圆百里内有几个比较大的煤矿,每天出入矿山的大型货车络绎不绝,许多司机为了多跑几趟,就不顾身心疲惫,昼夜赶路。司机们在把这里的煤炭资源运到外部世界的同时,这里也时常出现一些交通方面的隐忧。 必成坐在后排座位。他开始时还看了看窗外一闪而过的尚未复苏的原野。他觉得进入他视觉的画面变得枯燥后,就开始默默的背诵英语单词, 汽车在公路上快速地行进着。开始时几个人还说着话,慢慢的话语就少了下来。李三炮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公路的前方。公路起伏不平,时而上坡,时而下坎。这条路他是跑惯了的,他也看过不少车辆出事的惨状,车毁人亡的情景不忍目睹,但他开了十几年的车不仅从未撞过车碰过人,甚至连一点小小的事故都没有出过,他是绝对相信自己的驾驶技术的。 跑远途时一般都需要两个人,在家门口干活他自己就足够了,这样一来可以省下一个人的工资和开销,还少了不少的麻烦。他早出晚归,一个人还闹个省心。 自打何广大治好了他的那个难以说出口的毛病,他还真的老实了一阵子。那时他一看到女人就烦。可是就在两个月前他认识了一个开发廊的,那颗似乎已经死去的春心就又盟动了起来。 都说女人是祸水,不过,有许多灾难还真的和女人分不开,就在李三炮的心思浮动的一刹那,让他们何家的灭顶之灾就这样降临了,而这都由于他想了那么一下开发廊的那个女人。 第350章 家有孝子9 那女人高挑个,虽然说不上怎样的漂亮,却也有着十足的风韵。那天他把车停在她的发廊门前,走进屋的时候,他就看到一双含水的眼睛盯盯的看着他。 “你的头剃得怎么样?” 他问。他知道自己这样问也是多余,不过,由于她看他那么一眼,他觉得自己很是有种美滋滋的感觉。 “那你试一下不就知道了?”她挑了一下眉毛。 “我怕你把我的头发剃得像狗啃的似的。”李三炮摸着自己的脑袋开着玩笑。 “呀,大哥这是在骂我是狗呢吧。”她笑着,似乎并没有生气。 “啊,我不是骂你。”李三炮又看了女人一眼,他觉得自己的心有种同时的感觉了,“好,那我就让你剃,看看你的手艺怎么样。” 他坐了下来。 女人倒也麻利,准备好了,就给他剃头。 “也许你叫我有了这一次就想着下一次呢。” “那我就天天来。” “只怕你的头发长不了那么快呢。” “那倒也是。” “大哥是跑运输的吧?” “你怎么知道?” “一看大哥就不是一般的人,哪像我们这样没有本事混点饭吃就满足的?” “你也是个老板啊。” “我这是自己给自己当老板。吃喝倒是够了。” “我看你这身衣服就得好几百。” “大哥还挺有眼力呢。” 剃完了头就给他刮脸。她看着他又笑了: “大哥倒有几分男子汉的气概呢。” “得,你就别夸我了。” 刮完了脸,他觉得自己有点不舍得走了。 “我这头发一个月才能剃一次呢。” “可你的脸两天就需要刮一回呀。”她抿嘴笑着。 “啊,这倒是,那我就两天来刮一次脸。” 他走了,果然两天后又来这里刮脸。 “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想知道我叫什么干啥?你也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呀。” “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也罢,人家都管我叫李三炮。” “这是什么名字呀?”她笑了起来。 “名字就是这么回事。” 他又去了几次后,一天晚上他说他请她吃饭。 “我可不会喝酒。” 虽然她说她不喝,可喝得一点也不少。由于几杯酒下肚,她的脸蛋就更显得妩媚俏皮。 走出了饭店,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他就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她也只是象征性地拒绝了一下,就依偎着他的怀里了。 为了和她有一次真正的幽会,他想了许多个方案,最后他请她去了一个十分高档的洗浴中心,单独开了个单间。她也大方,华丽的浴间让她真有开了眼界的感觉。在这样的环境下做爱,自然让他们兴奋而陶醉。 “我和你的妻子比怎么样?”她躺在他的怀里,她的风情和放荡是他这样的男人做梦都在渴望的,他甚至有一种他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那样美妙的感觉。 “不能比,这是不能比的。”他说。 这样,这个比他小十几岁的刚刚和丈夫分了手叫丽雅的女人,就成了他的情人。 他倒也舍得为她花钱,他知道女人爱他的是钱,可他认为,男人挣钱不就是给女人花的吗?男人挣钱不就是为了自己图个乐子吗?钱在男人和女人中间无非是个媒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就是这样。 自打有了叫丽雅,他才知道那些靠操着皮肉生意的职业女性是多么的无聊,虽然都是为了钱,但这个和那个,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觉得有这样一个相对稳定的女人,才是一个男人在辛劳疲惫之后,可以放松一下的港湾。 他觉得丽雅倒不是那种过于乱来的女人,他还没有发现她还有另外的男人,任何一个人都要完全占有对方,但就现在的社会里来说,那是不现实的,他只要相对对他忠诚他就满足了。 他喜欢她那高挑的个子,而他的老婆则是地缸似的女人,她的嘴唇显得厚,但他觉得那更富于性感;城市的女人就是风流万种,他真是服了。 这几天他忙得昏天黑地,有好几天没有去看她了。一想到和她见面,他就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他决定今天不管干到多晚,他也要抽时间到她那里去一趟。 此刻他驾驶的汽车开始爬一道大岭。他的车速慢了下来,可他的思绪却在飞驰。 人世间的灾难往往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不管你有着多大的智慧和才能,在这样的灾难降临的时候,你都是无能为力的。 就在李三炮心里想着这个叫丽雅的女人的几秒种之内,一辆急驰而来的运煤的大货车突然出现在李三炮的眼前。李三炮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的叫骂还没有骂出口,他突然觉得这是一辆此刻已经完全失去控制的汽车,或者由于司机疲劳驾驶,在这个瞬间也许正打着盹,然而这对他们来说却是致命的。 就在他刚刚反应过来,还没有做好应对的准备的瞬间,一声巨响,仿佛是天崩地裂般的轰鸣,然后一切都归于沉寂…… 就在李三炮的汽车开始缓慢的爬着这道大岭的当儿,何广大正在微闭着双眼,想着一个病人,更确切地说是一个在他的面前装病的人。 许多事情当时发生不觉得怎么样,可事后一想,怪有意思的。 他现在想的就是这样一件怪有意思的事情。 应该说,那是一件对哪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个难得的际遇。在这枯燥的日子里,不是有许多人在渴望着一点点的刺激吗?而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却是太多了,这件事就在前不久发生的,所以就在眼下无事可做的时候,那一幕镜头也就突然冒了出来。 也就是说,他对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毫无心理准备。 就在大车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时,他只是“啊”了一声,他想回过头看一眼儿子想让必成和亚贤立刻从车上跳下去时,可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幸福和灾难有时并驾齐驱,他刚才还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觉得自己虽然没有做什么,但一想起来也是蛮有意思的事情,因为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因为那是一个他似乎还完全不那么讨厌的女人。 作为一名医生,什么样的事情都可能发生,什么样的人都可能遇见。 他没有对妻子说这件事,因为他觉得这有关一个女人的名誉,但他觉得这还算是一件有趣的事。如果他不是一个牢牢地把握着自己的人生信条的人,他就要发生另一次艳遇。 应该说她是乡里最漂亮的女人,叫秀珍。虽然名字不是城市里的那些时尚女人的雅号,可做起事情来却一点也不落后于那些以现代女性自居的女人们,甚至还有过之无不及。他开始时还真的有些被她愚弄了。 那是一个下雪天。夜里的一场大雪,把整个村子装扮成了银光闪闪的世界,到了白天,雪依然下个不停。这是初春时最后一场大雪,对农民来说当然是盼都盼不来的,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春天的播种季节不会缺水了。 乡里的人几乎都在自己家暖洋洋的炕头上磕瓜子,看电视,自己的妻子也在那天由于身体不舒服,也知道在这大雪天里不会有病人光顾,到诊所看了一眼,也就没再过来。 他看了一会书,边等着病人的到来,边看着屋外飘扬的雪花出神。 这时,响起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他竟然不自觉地笑了。这是个几乎还没来过这个疹所的女人,他知道她结婚不长时间,身材和长相是这里上万个女人中的佼佼者。 他打了个招呼,让她坐下,可她没有坐,而是几个病房看了看。 “没人?”她问。 “可能是怕冻着吧。” “我可不怕冷。”她说。 他们之间并不怎么熟悉。她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比自己的儿子大不了多少,而他已经四十多岁,他们应该说是两代人。 “哪里不舒服?” 她皱着眉头:“我怀疑我的肚子里长了个东西。” “长东西?”他突然笑了,“你不是刚结婚?是不是……” “你是说我有了?我看不是。我刚来了事儿。我就觉得我的肚子里长了东西。” 这回他认真起来:“是什么感觉?” “我觉得有一个硬硬的东西在这里。”秀珍捂了一下肚子。 “疼不疼?” “有时候疼,有时候不疼。就在这儿。”她又指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你躺在这儿。” 他让她躺在床上。她脱去了白色的羽绒服,里面是一件鲜红的绒衣,把她的脸色衬托得异常艳丽。 “你这屋到是不冷。我怕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她说的话没有逻辑性。但他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我这里干净着呢。不会把你的衣服弄脏的。” “那我就脱了我这好几百块钱的绒衣了。” “随便。” 她脱了绒衣,里面是一件鹅黄色的小衫。她躺在那里。 “哪里?”他问。 “就这儿。” 他轻轻地摁着她的腹部,腹部软软的,没有感到有什么异常现象。 “又跑这儿来了。” 她指着肚子的另一面说。 他又摁着。 “也没有什么东西啊。” 她突然坐了起来:“你可真是笨,还说你什么医术高明,连这个也看不出来。” 他也认真起来:“你躺下,我再看看。” 她又躺了下来,她几乎是一下子就把裤子又往下褪了褪,女人那隐蔽的部位已显露了出来。不过,这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是没有什么的。她看他的眼睛。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 “别说没用的。” 他又认真地按着,可他依然觉得什么事情也没有。 “你真感到肚子里有东西?” “我还能骗你?” “那你就得去市里大医院做彻底的检查了。”他说,“可我觉得真的没什么东西。” “可真的是有东西的。我有时候总是觉得肚子疼。”秀珍一脸的认真。 “你拉肚子吗?” “不,就是干疼。” “那你就应该查查妇科。” “你不会查吗?” “我不是妇科医生。” 她突然笑了起来:“那我就不难为你了。” 她站了起来,提好了裤子。 “你说我应该去查一查吗?” “那就是你的事了。”他淡然地说。 “我明天去市医院你陪我去可以吗?” “何必要我陪你?”他觉得奇怪。 “你不陪拉倒。你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看到我就像没看到似的。” “你说什么?”他看着她。 “就算我什么也没说。”她的眼睛盯了他一下。“我走了。” 说着她就走了出去,可她走到了门口又退了回来。 “我跟你说我哪也不疼。” “那你……”他怔了一下,觉得这个女人在和他耍着什么把戏。 “你除了看病你还会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他说。 她猛地搂了他一下,他立刻把她推开。 “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这个人的确有些笨。” “我看也是。你这个笨蛋,天下最大的大笨蛋。” 这回她真的走了。 此后他又在村子里见到她几次,可她就像没看到他似的,连瞧也不瞧他一眼。 不知为什么就在他刚一闭上眼睛时,竟然想起了这么一段小插曲。 不过,那也的确是一个很有趣味的女人,不过,他早就决定不再去沾任何一个女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声响把他的一切都撞得粉碎,他所有的幸福,他所有的努力,以及他对未来的期望,都已经离他很远很远,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再也不属于他了…… 第351章 家有孝子10 亚贤坐在后面的座位,她的心态平和,就在李三炮驾驶的这辆汽车开始爬这道大岭,而对面那辆大货车以雷霆万钧之力撞过来之前,想到的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叫叶子的残疾姑娘。 在这几千户人家,几万口人的乡村里,有这样那样残疾的人还真有那么几个,但惟独这个叶子叫她总是不能割舍她对她的挂念和情感。 叶子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又是出奇的漂亮。可是,命运总是在戏耍一些对生活充满无限憧憬的人,就在几年前叶子去城里参加一次作文比赛时,出了一次意外的车祸,她被撞断了一条腿,这样,一个人人喜欢的花季少女就靠拄着一条拐杖走路了。 从那以后,就不再有人关注这个已经残疾了的姑娘,在她家的院子里,亚贤经常看到叶子孤独地坐在那里,捧着一本书出神。亚贤没事的时候就在她的身边坐一坐,叶子也把她当做一个知己相看。 就在不久前,她突然听说叶子出了一本书。她借了一本看了后,她被叶子的故事深深地感动了。 书的名字叫《走不完的路》。书里描写的是一个残疾女画家的多舛的人生经历。也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义务来帮助这个没有被命运压垮的姑娘。她找到了叶子,和她谈了一次。 那天她依然静静的坐在家中的院子里,手拿着书本,不时到看着从她家的门外走来在去的人流。亚贤悄悄地走了过去。叶子见到了她的到来眼睛一亮,欢快地叫道: “郝阿姨,你怎么来了?” “我看了你的书。我真的……真的被你的故事打动了。” “我写的其实本并不是我。” “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你的感受。” “郝阿姨,你在可怜我?” “不,我是在敬佩你。” “现在很多人都在说这样话。可就在我成了残疾后不是不在有人关注我了?” “这对你的确不公平。” “没什么,我现在已经习惯了。” “我总看着你坐在这里望着远方,你的思绪是飘到了遥远的地方了吗?” 这回叶子认真到看起她了。 “我真的想走出去,我早就想离开这里,去到很远的地方,像三毛一样,走到哪里写到那里,写那里的风土人情,写那里人们的生活。我幻想在我的旅途上也遇到一个像荷西那样的男人,不管他是哪一个国家的人,我都可能和他发生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也许我们同样没有好的结果,可我们是相爱的,最好……当然我不希望他死,可我设计着他由于不可抵抗的力量必须离开我,并且我再也见不到他,这样我就根据他和我的故事写下一系列……你不觉得我现在是痴人说梦吗?” 亚贤把叶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觉得你这样的梦想其实并不多么难以实现,你……” “你的话是多么苍白无力。” 叶子站起了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也觉得自己的话真的很苍白。 她的心从来没有这样的难受,从那以后她就想自己是不是能够为这个姑娘做点什么。 就在前不久,她听说叶子被选入中国作家协会,但由于她的腿她不能前往北京,她又听说叶子默默地坐在院子里流了一个下午的眼泪。 此后她打听到叶子的那本书赚的钱远不够安装一个假肢,于是她总是在想,她是不是帮助一下叶子。 当然,乡里有钱的人家有的是,她也不想做那些花钱出名的虚伪的事情,可是,叶子的书和她的梦想总是在她的心里缠绕,她知道一个美丽的姑娘心里的理想是多么神圣,当理想已经残酷地远去,心中的痛苦和谁倾诉? 即使有人在听,痛苦就能减轻的吗? 此刻她坐在车的前排靠窗的座位,眼睛盯视着前方,心里想的却是叶子。她觉得她不需要多考虑什么了,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去做。她决计在哪一天方便的时候和叶子去一趟省城,她要让这个不幸的姑娘能够重新走出这个狭小的地方,去实现一个年轻人的梦想。 就在她这样决定下来的一瞬间,她猛地“啊”地一声尖叫,她看到一辆满载煤炭的大货车以它那巨大的力量,晃晃当当,歪歪斜斜地疾驰而来,她的思维在这一瞬间飞快地旋转,第一,她虽然不知道那司机是因为疲劳驾驶打了盹,她以为那是酒后驾车,第二,她在自己“啊”的一瞬间突然发现李三炮也在这几秒种内走了神,她想做出拯救他们的决定,但一切都是迅速而又无法抗拒的,方向盘不在她的手里,她甚至没有时间提醒李三炮,一切都是在一秒针最多也就在两秒针之内出现,什么都已经来不及;她已经看到那辆满载着煤炭的大货车向他们撞击而来,她无法躲避…… 生命是伟大的,也是脆弱的,脆弱得让你难以好好地去珍惜,甚至有的时候你自己说了不算,因为她不在你的手里掌握着。就在这一瞬间,她失去的实在太多了。 这就是命运,不管你是谁,在这样的情况下,你都要无能为力。 必成坐在车的后座上,听着车轮飞速滚动的声音,翻阅着英语课本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在昨天学过的页码上有一行小字。 这当然不是他写的,他想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他的思路也就飞出了课本,甚至飞出了这个小小的驾驶楼子,那是一个欢声笑语的世界,是一个青年学生拥有无限未来的地方。 昨天在英语课下了课时,坐在他前排座位上的思蕊转过身来对他说:“何必成,把你的英语书叫我看一下。” “你又不是没有?”他问道。 “你怎么这么罗嗦,让你拿你就拿过来。”思蕊的眼睛在他的脸上扫了一下,当然,那是满含笑意的。 他顺手就把书递给了思蕊。他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女同学拿他的书要干什么。英语书人人都有,他的英语书并没有一点点特殊的地方。 “给,我还你了啊。不过,你要好好看看。”思蕊在还他书时特意说了这么一句。 他没有听出这句话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还是在他翻到昨天学过的页码时,他才突然看到这一行小字的。 他这才知道思蕊用他的书并不是书的本身,而是她要在他的书上给他留下这样的字。 思蕊的字迹清秀,一如她的本人:必成,我这个星期三过生日,但星期三当然没有时间。这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你知道这个生日的意义。我想在星期日补上。你是我第一个郑重通知的同学。 原来是这样。他立刻兴奋起来。他在昨天竟然没有明白她向他借书的意思,当然也就没有注意她留下的这一行小字,怪不得思蕊用一双藏在眼镜后面的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并且特意提醒他。 他盯视着这一行娟秀的字迹,仿佛透过纸片看到了一张秀气的脸和一双美丽的眼睛。 张思蕊,一个修长秀气,戴着一副眼镜,有着一副旧时大学生那文雅模样,还有一个非常聪明的脑子的女生。她是他惟一一个从小学到初中又同时升入这个县城有名的高中的同学。 他算计一下,离下个星期日还有不过几天的时间。 十八岁,一个彩霞满天的年龄,一个前途正远的年龄。他要等到夏天的时候才过这个生日。 十八岁,又是一个渴望着什么,期待着什么的年龄。一切都很模糊,一切都很朦胧,正因为这样,一切又都是这样的美好,这样的令人向往。 就在他依旧每天上学放学,背英语单词,演算没完没了的数学习题的时候,他的许多小学和初中的同学,已经在大街上手挎着一个漂亮或者不漂亮的女孩,甚至可以公然在大街上接吻。 他还听说他有个小学时的女同学已经张罗结婚了。 他在心里深深地为他们祝福,人和人永远是不一样的,就像同时行驶在一条公路上的汽车,有的已经到了目的地,有的还要长途跋涉,甚至永远飘泊。 他觉得他就是这个需要长途跋涉的人。他至今连一个女同学的手都没有拉过。不是没有女孩对他倾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也不应该做。他的志向是多数同学所不能理解的。 然而,在他的心里也有一个小小的期待,那就是一切等到高考结束,如果可以行得通的话,他可以动员他心中的这个女孩和他一起学医,他到哪里,他就要她和他一起到哪里,而这个女孩就是张思蕊。 在他的心里也有这样一种感觉,那就是和他一样,她也在等待着明天的来临。 当那辆大货车以雷霆万钧之力向他们这辆汽车撞击而来的时候,他的心里有着一个梦想,有着一种渴望,甚至在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张文静娇美的脸,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顷刻之间全都破灭了…… 第352章 家有孝子11 事故发生在省道128公里的路段。这个路段隔上几天就要出现一场恶性事故,如果上坡的司机了望不够,或者稍一走神,遇上急驶而来的车辆,惨剧随时都可能发生。 对于李三炮那也许只有几秒钟的走神就是致命的。当那辆满载着煤炭的大货车迎面撞击着李三炮这辆空车的一瞬间,那巨大的撞击力足以把任何东西都碾成齑粉,而他自己也就一命呜呼了。 交通指挥部门以第一时间通报了交警部门,交警部门又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现场。因为这是一起重大的交通事故,有关部门的领导都立刻赶到了现场。 交警支队队长戴季峰亲自来到了现场指挥交警勘察了现场。 戴季峰是去年由副队长升为队长的。说来也真是倒霉,自打他当了这个队长,全市的交通事故竟然增长了一倍,别的不说,就在去年下的第一场大雪的那天的晚上,市区的主要街道撞车的竟有上百起,而光是在这条省路上,就连续发生了十几起交通事故,死亡人数三十多名,这还不算,就在今年的春节期间,省里的民政会议结束时,许多与会者要来口岸看看,可就发生了恶性交通事故,好几个省的民政局长竟然客死异乡。 在一次会议上,市长终于发火了,告诉他,如果不把交通事故降下来,就撤他的职,可是,方向盘掌握在人家的手里,他就是使出满身的力气,整天不睡觉,又能解决什么问题! 不说别的,就拿他自己来说,也是一名受害者,他的老母亲在一次车祸中撞断了一条肋骨,现在还落下了病根,这且不说,还是他在担任副队长的时候,也是这条路段发生了一起恶性事故,一对夫妻当时死亡,留下了一个十岁的女孩,可是这个女孩竟是个聋哑,或者说是被这场车祸撞成了这样也未可知,怎么也说不出自己的家还有什么人,无奈他说:“暂时就安排在我家吧,反正我家也没有孩子。” 他没有孩子,结婚后,他就始终没有孩子,过去他还有要个孩子的想法,现在已经四十多了,这个想法也就慢慢地淡下来了。 他来到这条省道128公里的路段。 这个路段真是叫他头疼,可他想了所有的办法,但都收效甚微。 城市交通指挥系统同时也通知了120 急救中心,急救中心也立刻派来车辆感到现场。谁都知道这必是一场恶性事故,一定有人要在这场事故中身受重伤,甚至死于非命。 警察和医护人员首先抢救车上的人。拉煤炭的车里有一个人正在睡觉,把他拉出车里时还有一口气,而司机当场毙命。 戴季峰爬上李三炮这辆车,现场的惨状让他十分难过,几个人血肉模糊,他看到车上有一名中年女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名有文化的女人,他觉得奇怪,这样的女人怎么要坐这样的车,他觉得这可能是一家人呢。 一名警察边指挥着人员立刻把人抬往急救车上,边分析着情况说: “这好像是一家三口搭车进城的吧。” “可能是吧。” 戴季峰瓮声瓮气地说。 他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拉煤炭的汽车,在下坡的时候偏离了自己的路线,并且速度过快,这辆空车由于是上坡速度较慢,也可能当时有点走神,躲避不及,一切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这样的事情他看得多了,可如果是一家三口同时遭到这样的灾难他觉得在真是有些不幸了。 他又转身看了看车上的女人。女人的脸上满是血迹,可她的轮廓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他突然怔了一下,又细细地凝视了几秒钟,他不禁“啊”地一声叫了起来。 这个人的脸形怎么这样熟悉? 他用手在女人的脸上擦了擦血迹,他的心立刻提溜了起来,难道真的是她? 他喊了起来:“医生。” 一名医生赶紧赶了过来:“我们的人手还是来少了。” “你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还活着。” 医生摸了摸女人的心脏,又感受一下她的呼吸说:“啊,她的确还活着。赶紧拿担架来。”医生喊道。 几名医护人员立刻把亚贤抬到救护车上。 医生又看了看何广大,遗憾地说:“这个男人怕是不行了。” “那你们就不能把他抢救过来?” 戴季峰对他是熟悉的,他不希望这个何家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 “可他已经死了。” “死了?” “这是不会有错的。” “妈的,这个司机简直是造孽。” “这样的事情也是经常出现的。” “这个孩子怎么样?” 医生又立刻叫来了担架。 “他的问题还不大。”来人用担架把何必成抬上了救护车,医生对戴季峰说:“好像这些人是你认识的?” “如果我没有认错,就应该是她……不,就是他们,可怎么会这样……” “你真的认识她?看起来关系还不一般?” 戴队长沉重地闭了一下眼睛,但掩不住的泪水悄然流出…… 也许人和人之间的事情谁都说不清楚,即使是交往甚好的一对朋友如果分了手,就不知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样的形式重新见面。 戴队长处理了无数起交通事故,还没有这样地动情过。有人也发现了他的眼睛湿润了,还以为是为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而感到悲痛呢。 当他进一步判断这就是郝亚贤后,一边紧急处理现场,自己跟着急救车迅速奔往医院。他是把自己当成受害者的家人或者朋友出面的,因为,他知道,亚贤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他又找不到她家其他的亲人,至于何广大家还有什么人,他就更不清楚了。 医生告诉他,除了司机死去外,中年男人也就是亚贤的丈夫还有希望抢救过来,在后面坐着小伙子也就是亚贤的儿子并无生命危险。 虽然他管不着那些医生,但他还是对他们说,不管怎样也要把这两个人抢救过来。 他记得他见过亚贤的这个儿子,不过,那时他还小,现在他已经长得这样高大了,而且看起来还是这样精神。 亚贤,只是这几年来在他的心里不怎么呼唤这个名字了。在过去的许多年来,他时常猛然地想起这个名字,还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的心就不能不猛地狂跳那么几下。 一晃也有许多年没有见到亚贤,她的父母去世后,她就很少回到城里,就是偶尔回去她也不会去见他。此前一次见面还是五年前的一次同学聚会,后来的同学聚会,不知什么原因,她就不再参加了。 怎么会想到,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就像刀剜针刺般的疼痛。 120急救车火速地在城市的道路上行驶着,来往的车辆纷纷给他们让路。此刻,他的思绪飞得更快,也飞得更远。 不管多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也就是他从小就钟情的那个扎着两条小辫,整天蹦蹦跳跳的快乐的小女孩,在他的心中,她的影子都是那么清晰,那么新鲜。 三十年前的红卫兵小学是市里有名的小学,之所以有名,是这所学校的文艺建设是出类拔萃的,每到“五一”、“十一”这样的节日里,在许多热闹的场所,都有这所小学演出的精彩节目。戴季峰记得,他班上的郝亚贤跳的一个单人舞蹈“拾麦穗”总是在各个场所得到最多的掌声。那时,他觉得这个小姑娘长得好看,而且能歌善舞,他的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念头,那就是他就喜欢看到她,如果她偶尔不来上学,他就觉得自己的心里非常失落。可他们那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说点什么,甚至他记得他们在小学的几年里说的话也没超过十句。 小学毕业他觉得自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害怕的心理,他怕的是他从此再也见不到她。 没想到的是,到了中学,许多小学的同学都没了去向,可她又偏偏和这个郝亚贤相遇,竟然又分到了一所学校,分到了一个班。 在小学的时候这个小姑娘喜欢唱歌跳舞,天真浪漫。可到了中学开始讲究学习成绩,亚贤又一跃成为班级的学习骨干。他这个始终默默读书做作业的学生时刻不能放松,因为他稍不努力就会被她拉到后面。 也就从这个时候开始,他觉得他心里的这个身影已经不那么单纯,不那么朦胧了,而这个同学似乎越来越清爽漂亮了。 那时候的他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可他觉得郝亚贤从来就没有注意过他,她似乎从来不注意班上的任何男生。只是到了中学毕业他和她代表全校的学生在毕业典礼上讲话他才和她有了第一次的正面接触。 毕业典礼刚一结束,他就找到了她。 她身着一件粉红色的过膝连衣裙,显得精神抖擞。 “怎么,你有事?”她奇怪地看着他问。 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说什么才好。 “啊,没什么,我是想问你要考什么大学。” “那我还没想过呢。我想学医,因为我爸爸要我这样。” “那倒也不错。” “你呢?” “我想考警官大学,你知道……” “啊,那预祝你的梦想实现。” 他似乎还有话要说,可她已经一扭身不见了。 他觉得她的傲气十足,可这一点也没有影响他对她的习惯程度,相反,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更高了。 可是,面临着人生十字路口,面临着人生重大的抉择,将来是不是天各一方呢?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向学习成绩很好的亚贤竟然在高考的成绩名落孙山,只考上了本地的一所卫校,而他考上了省城的警官大学。他都为她鸣不平,可是他在心里也暗暗地庆幸,她离他还不算远,只要他一回来就可以看到她。 在一次同学聚会上她喝醉了,她叫道:“以后你们谁都不要理我,我他妈的什么也不是。” 那天是他送他回的家。她几乎就靠着他的肩膀,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听到她的心跳。他竟然傻呵呵地对她说:“要不我也在这里找个学校念几年得了。” 她看了他半天才说了一句,那就是:“你没病吧。” 他和她根本就谈不上谈恋爱,可他总是觉得他的爱人就是她。 到了大学毕业,他又分回来,他才知道郝亚贤已经和一名乡村医生结了婚,和她见面只有等到几年才来那么一次的同学聚会。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几乎就从来没有成功的初恋让他怎样的伤感。谁都不知道,他之所以到了三十多岁才结婚也完全是也这个和他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关系的郝亚贤,在他的心里暗暗思恋着这个郝亚贤,其实一点也没有给他带来好处,最后他不得已找了一个小学老师作为他的妻子,最后还不能生孩子。 他这样偷偷地恋着她,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他在他的心里总有一件未了的事情,随着年纪的增大这个心事越来越强烈,那就是他要让她知道自己这些年来这颗心。 可是,她就在他的面前,他这个心愿也许不会和她说明了,不知她醒过来还会是个什么样子。一个那样美好,那样纯洁,那样美丽,在他的心中高贵得如同一个女皇般的人,此刻竟然经受着这样的灾难。 他看了一眼亚贤的儿子,他觉得现在他就如同是自己的孩子似的。他要尽自己的能力要把他救活,也许他真的没有生命危险,那他就暗暗地为这个孩子祝福,因为一家几口同时死于恶性事故的绝不少见。他现在才觉得自己这个主管城市交通安全的政府官员真的是失职。 医院到了,他快速地奔进医生办公室,他要找最好的医生为亚贤和她的儿子做手术。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样地静啊? 何必成似乎从非常遥远的地方回到了现实中来,他觉得自己是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动也不能动。又觉得身子酸酸的,麻麻的,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了似的。 他睁开了眼睛,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洁白。爸爸哪去了?还有妈妈呢?他们不是就在他的身边吗? 可现在他怎么一个人躺在这里? 他想喊,可又喊不出来。他稍一动弹,就觉得一阵巨大的痛苦向他袭击而来。 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胳膊还能动弹,他就用力地敲打着床铺,很快,一个年轻的姑娘推门走了进来。 她也身着一身白色的长衣。 她怎么像是一名护士? 姑娘比他的年纪大不了多少,倒是显得和蔼可亲。 “你醒过来了?”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他的嗓子里发出了艰涩的语声。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的确被高高地吊了起来。 “渴了吧。来,我给你点水喝。我姓郑,叫郑欣悦,这个病房由我护理,有什么事情只管和我说好了。” 他还想说什么,可他真是渴了,怎么这样渴? “哎,可不能喝得太多 ,好了。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吗?” 啊,他似乎想起来了,他记得他在蒙蒙胧胧中,有许多人围着他,身边依然是白色世界,那些人像是在对他做什么。至于在他的身上做了什么他真的不知道。 “我的腿……” 他的神智终于从麻醉中清醒过来。那辆巨大的货车,他什么也来不及想,什么也来不及做,然后就是此刻他知道自己躺在这里,双腿被高高的吊起。 “没事,你的腿还算好。” 是的,他看到自己的腿被什么东西固定后就这么吊着,他的上身竟然能够活动了。 喝了点水嗓子舒服了一些,他突然喊叫了起来:“爸爸,妈妈,他们在哪里?” “他们,他们在另一间病房。” 他想翻身起来,“啊”地一声叫了起来。他突然用痛苦的目光望着她,“我要去看他们,你要让我下地。” “瞎说,你现在一点也不能动,不但现在不能动,而且还得在这里躺很长很长时间,也许一年,至少要半年。” “什么,你是在……” 一句从未说出口的骂人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可终于憋住了。 是的,这样的话完全是胡说八道,别说在这里躺一年,或者半年,就是一个月,一个星期也万万不能的,现在是什么时候? 蓦地,他的眼前出现了宋老师那盯视他的眼睛,然后就是那貌似冷酷其实是关心他的话语:“你小子如果靠不上一个让我满意的学校,你就不要来见我。” 宋老师从高中一年就开始当他的班任,而自打他是他的班任后他的成绩一路高升,最后就成了这所重点学校的尖子学生,如果不出意外,北大医学部就是他展示人生辉煌希望的起点。 可是,这个姑娘竟然说要让他在这里躺着,这是他听到的最混帐的一句混帐话。 “瞧你,怎么这样看我?” 郑欣悦笑了起来,并且用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这时,门又轻轻地推开,一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四十多岁的陌生男人。 “毕医生。”郑欣悦对刚刚走进来的医生笑着打着招呼。 必成用一双毫不欢迎的态度看着这个男人。 郑欣悦对何必成说:“你知道吗,这位就是给你做手术的毕医生。” 那名陌生的男人也向他点着头。 毕福来笑着对必成说:“觉得怎么样?” “我可不能就这样躺在这里。”他冷冷地说。 “当然,如果你好得快,谁也不能也不想让你总躺在这里。你可是一个最好的学生,这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那个陌生男人非常和气地对他说:“必成,也许您已经忘记我了,我可是认识你的。我和你妈妈可是同学呢。对了,这位毕医生还是你姥爷的弟子呢,他可是全市最好的外科医生呢。对了,我姓戴,你可以叫是戴叔叔。” “反正我不能躺在这里。”他气呼呼地说。 “我知道你是县一中高三的尖子生,是全县最有希望考上北大清华的。”戴季峰说。“可是,你现在需要的是……” “可你们却让我躺在这里,还说什么要躺上一年半年的。”他气鼓鼓地把眼睛从戴季峰的身上又转到这个什么毕医生的身上说。 毕福来轻轻地叹着气:“谁也不希望那样。我跟你说,你的手术还算成功,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一听更来气了:“什么叫做还算成功?什么叫做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我说你下地走路应该没问题。” “光是走路没问题?你的意思是说我可能要成一个瘸子,一瘸一拐地走路?” “我的意思是……” 他“啊”地一声叫了起来:“妈啊,我怎么……” 他突然怔住了:“爸爸他怎么样,还有妈妈,我要去看他们。” 可他却被郑欣悦一把按住。 “你要是这样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我要去看他们。他们怎么样?” 戴季峰按着他的胳膊,对他委婉地说:“必成,你刚刚做了手术,你应该知道你现在的状况,那就是你现在不能动。应该说昨天发生的这场车祸非常痛心,毕医生马上就要给你妈妈做手术。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立刻告诉你。但你现在要知道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服从医生的安排,也就是你不能动,别的什么你就不要多想了,当然。这是不幸的,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就要正确得到等待这样现实。” “爸爸他怎么样?” “他……他还不错。”戴季峰含糊地说。 “妈妈呢?” “她的情况要比你严重一些,可能有一条腿要保不住。”毕医生说。 “你说什么?” “你知道你是什么情况吗?” “我……我怎么知道?”必成黯然地说。 “你的两条腿都已经安装上了夹板,这要至少半年才能长好,所以,这就是要你躺上半年的原因。” “可是我不能这样啊。” 必成的眼泪立刻从眼角滚了出来,接着他喊了起来:“李三炮,你这个该死的,你怎么不去死!” “你知道吗,这个李三炮当时就死了。” 必成立刻惊呆了:“真的吗?” “我没必要对你撒谎。”戴季峰说。 “那……那我爸爸没事吧?他就坐在李三炮的旁边。他们也不能来看我吗?” “不能,他们也和你一样不能动。” “我要给他们打个电话。” “不可以。你妈妈现在还在昏迷,你爸爸……他在手术前需要休息一下。” 在门外有人喊毕福来的名字,毕福来最后说:“你要有事情的话就和这个郑护士说,她会为你做任何事情。好了,我有时间也会来看你的。” 毕福来走了出去,戴季峰没有走。郑欣悦拿过一条毛巾给他擦了一下眼角。她已经知道了何必成的爸爸当时就死去的消息,她也在按捺着自己的悲痛,对他笑了一下:“好了,你应该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必成,你现在真的需要一种勇气。不管出现什么事情,你都应该勇敢去面对。你知道吗,现在最需要你的是你的妈妈。如果你不配合医生的工作,连她也不会答应的。当然,她现在还在昏迷,但毕医生说,她没有生命危险,很快就会醒过来的。我认为她需要你的坚强。” “可是……”必成已经泪流满面。 “人生有许多事情是不可抗拒的,比如突如其来的灾难。可是,一但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们就要战胜它。你要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如果有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不知有多少次了,但他一次也没有接。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说。” 何必成转过了身子,可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戴季峰在走出何必成的病房时,也擦了一下眼睛。 第353章 家有孝子12 灾难往往是突如其来的降临,让你没有办法躲避,没有办法拒绝,就像在海上突然遇上的狂风,就像登山时突然出现的雪崩。 在灾难面前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你都要无能为力。 当亚贤苏醒过来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周围围了许多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出事的时候那一声巨响又一次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是山崩地裂,那是地动山摇,那是星辰和星辰般的撞击,那是生命与生命的自毁,那是不公平的命运把他们的幸福当做齑粉一样被撞得粉碎。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不能动弹了。 作为一个医护人员,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尽管她的身边围了许多的人,可是又为什么这样的安静?这是医院吗? 不是医院又是什么地方呢? 一种巨大的哀痛袭上了她的胸膛。然而,她何尝不知,在那样巨大的撞击后她自己还能醒过来,她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奇迹。 她张了张嘴,有护士在她的嘴上轻轻地滴了几滴水。 就在她感到自己的嘴巴得到了滋润的一瞬间,她的眼睛猛然地睁大了。人呢?她并不是她自己啊! 她觉得自己的嗓子又涩又干,但还是撕哑着喊了出来: “必成,必成……” 她分明记得她的儿子就在她的身边坐着,并且还在捧着一本书,可他现在在哪里? “广大,你在哪……” 她转身寻找着儿子和丈夫的身影,一个英俊的男人把她的身体按住了。 “亚贤,是我。还认识我吗?” 他是谁?似乎是认识的。 “你是……” “我们的同学啊,我姓戴。” 姓戴?她摇了摇头。 “戴季峰。没有想起来吗?” 她终于想起来了,在中学的时候他们是同学,那可是非常遥远的事情了。 “这位毕医生你也认识吧。” “毕医生?” “你爸爸还是我的老师呢。”毕福来说。 她想起来了,她看着他,嘴唇动了动。 “亚贤,怎么会是这样?”戴季峰沉痛地说。 “他们……他们怎么样?” “必成还好。” 亚贤的的身子立刻抽搐了一下,她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她已经意识到了要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广大……你们要对我说真话,他是不是已经……” 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但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她说真话。 “怎么,你们为什么……不……” “老何还在昏迷,我们会对他全力以赴的。”毕医生说了几模棱两可的话。 生与死对于她这个一名着名医生的女儿和一个乡村的医生的妻子来说,见到的实在是太多了。就在她在城市大医院做了两年护士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见到这样的事情,怎么样的死法都有,什么样的灾难她都见过,可是,到了今天,一场灾难竟然发生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虽然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但她现在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场灾难的惨烈程度。 不过,她还活着就已经不错了。是的,她是活着,可她觉得自己就像死过了一次,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再属于她,因为她的下肢已经动弹不得了。 “我……”她努力地动了动身子,可她的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 她喊了起来:“我的腿……” “你自己看看刚才给你拍的片子。” “你说吧,我不用看了。” “亚贤,”戴季峰的眼睛充满着泪水,“这个司机真的害了你的一家啊。” 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吗?如果不是李三炮出于那样的好心,他们一家何必要坐他这辆车呢? “他怎么样?” “你坐在后排座位,你还活着应该就是幸运的。” “那个李三炮……” “你是说那个司机吗?他在当时就过去了。” 戴季峰告诉她这个不幸的结局,但他瞒着她的丈夫也已经死去的消息。 毕福来抹了一下眼睛,他觉得现在应该对亚贤说出真相:“你的儿子情况要比你好得多,但我跟你说实话,广大已经不在了。” “我……” “你不能动!”毕福来叫道。 “亚贤,你要珍惜你自己,还有你的儿子,他也在惦记着你。” 哪怕叫她死去,只要丈夫和必成安然无恙她也心甘情愿,可是,那个和他日夜相伴的人几乎就在瞬间就再也见不到了。 一股巨大的悲痛排山倒海般的向她袭击而来,她觉得自己一阵晕旋,就像那对面的大车撞击过来发生一声巨响时的情景,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青春是美丽的,用什么语言赞美她,用什么色彩描绘她都显得苍白;她是生命的律动,是无穷的力量;她像朝霞,像花朵,像清澈的山泉,像初春的绿草;是一切美好中最美好的事物,是人生走向辉煌的阶梯。 同时,她又是脆弱的,她经不起狂风的袭击,暴雨的肆虐。她的美丽如同刚刚拔节的庄稼,她的娇嫩就像刚刚绽放的花蕾,她的单纯就像刚刚懂事的少女,正因为她的年轻才更其为美丽;正因为她的美丽才显得她的稚嫩。当风和日丽的春天立刻降下倾盆大雨,花蕾就会过早地凋谢,庄稼就会连根摧毁,而眼前的一切都将不再美丽。 灾难是残酷的,是不讲任何条件的。当一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突降大祸后,他的人生就此而脱离了正常轨迹,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促不及防。 何必成每一次睁开眼睛,都不相信眼前的真实,可又总被自己的伤痛击破他那越来越觉得不真实的幻想。原来生命和身体是这样的脆弱,他曾经是那样的强健,此刻他的一切都因这次灾难而彻底改变。他觉得自己如同最弱小的生物,自己对自己完全无能为力。 他痛苦,他哭泣,他挣扎,他甚至绝望。这是为什么?他怎么能够理解这突如其来的改变?他还这样年轻,可为什么就这样对他不公平?人的一生为什么就这样充满着变化,充满着戏剧性? 这天夜里,何必成又在梦中哭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已经有多长时间了,时间对于他来说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意义,他将来可能就这样苟延残喘般赌东道活着。可是,他一次次地想起了爸爸妈妈,他们不让他哪怕动一下身子。他为什么还要这样地活着?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爸爸妈妈。他一点爸爸妈妈的消息也没有。他们对他说他们还都不错,但他知道他们这是在哄骗他。 刚才,他终于梦见了爸爸。爸爸像是在山坡上向他挥手,他喊着爸爸,可爸爸却向后慢慢地退去,他跑了过去,可他跌倒了,爸爸对他说你要自己起来,以后爸爸就不能管你了,接着他怎么叫爸爸爸爸都不再理他,然后爸爸就再也不见了。 护士郑欣悦站在他的面前。她是一个比必成大两三岁的姑娘,一脸的清纯,她听到了必成那发自胸腔悲伤的哭泣,自己也跟着流出了眼泪。 “你不是睡着了吗?又做梦了?梦见同学了?”郑欣悦小心地说。 “不,我梦见爸爸了。”必成还在哽咽着。 郑欣悦早就知道必成的爸爸已经不在了,可她为了他安心养伤,始终在瞒着他。 “等你能下地了……” “你不是说至少需要半年的时间?我真的很想去看看他们。” “是的,他们也同样想见你,可他们说了,让你好好地养身体。” “我觉得……我觉得不这样简单……我觉得……我梦见爸爸时他是在离我很远的地方,他说他不见我,我就哭了,我……” 这是个不祥的预告,他又一次泪流满面。 郑欣悦抚摸着他的手,伤感地说:“可是,你不能总是哭啊。” 是的,这些天来他不但白天偷偷地掉眼泪,夜里也时常哭醒。这一切的变化是这样巨大,他不仅不能适应,而且他根本不能接受,还有,他时刻惦记着妈妈和爸爸。他甚至还对医生和护士发脾气,但他们总是对他耐心地解释,对他浮出真心地微笑,他又觉得自己不该对他们发脾气。 他擦了一下眼睛,说:“我总是打扰你,你去睡吧,我自己躺着就行。” 她并没有走,而是充满着怜爱地看着他,她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脸上虽然充满着痛苦的表情,但眉宇间有着一股英气,她知道这是一个各个方面都十分优异的年轻人,只是不幸让他不得不躺在这张病床上。出于对工作的热心,她对住在她这间病房里的每一个人都关心倍至,而对这个年轻人更有一种关爱和同情。 “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听到了吗?”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满是真诚,也就深深地点了一下头。 “现在是几点了?”必成问。 “现在快到一点了。” “你去睡休息吧。” “我陪着你吧。我们可以说说话。” “你说说我爸爸和妈妈的情况吧。” “他们嘛,现在就像你这样,还都不错。哎,你喜欢小狗吗?我家养的那只小狗可通人性了,一听音乐就会跳舞呢。” 说着她就讲起了她家那只可爱的小狗,当然,他知道她是有意地不和他说那些伤感的话题。他也就不再问下去。 “没有人来看我吗?我是说我们班的同学,就一个也没来吗?” 他想到了那个张思蕊,难道她就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吗?他那次没有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她就不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当然,他们现在正是忙着的时候,每一分钟都在拼命。而他却度日如年地躺在这里。 “可能过几天就会来的吧,你不是说他们现在正是忙的时候吗?” “是,现在离考试还不到一个月了,可我……” “你看你又要哭不是。我跟你说,我在高考的前几天也发高烧,结果只考上一所卫校,到了这里当了一名护士。” “你不知道,我爸爸是一个有名的医生呢,尽管我们在农村,可有许多省里的人都找我爸爸看病呢。” “我听说过,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把你当做我的亲弟弟看待的。” “我还没看到过像你这样好的护士。” “我是看你真是……”她想说真是可怜这几个字,可她觉得这可能让他觉得难听,她就没有说下去。 “明天你能让我给爸爸和妈妈打个电话吗?”必成央求着说。 “这个,我得和毕医生商量一下,他不是你家的故交吗?还有那个总来看你的戴队长,他们……” 何必成看着她说:“你走吧,我现在困了。” 郑欣悦苦笑了一下说:“那好,可不许哭了。” “那是在做梦……” 郑欣悦走了,他又一个人躺在这张病床上。 在这偌大的医院里,夜就这样的张着,没有一点声音,有的只是时间在流动。而此刻时间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多余的东西,富裕得简直没法挥霍掉。 病床上的生活是痛苦的,而何必成这样的日子更是痛苦不堪,他不仅是身体的痛苦让他每日里情绪低落,他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植物人,那样他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感觉不到自己的痛苦,可他除了身子不能动,他的头脑完全正常,甚至由于他的身子不能动,而头脑比平时更加活跃了,他把过去的哪怕一点小事情都想得出来。这样就加剧了他的痛苦。 他总是在早晨想起妈妈为他煞费苦心地做他爱吃的早点,到了晚上,他总是想起妈妈为他熬夜为他补养身体;爸爸呢,则不时地和他的老师联系,时刻掌握他学习的动向,他对这样的事情有时还很有些反感,可正因为这样他的学习成绩一路标升,成为学年最出色的学生。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恍如隔世,其实,也就不过十几天的时间,他却觉得这些已经离他很远很远了。 过去他忙得昏天黑地,和同学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可现在他的眼前总是出现他们的脸庞,一个个是那么的可爱,尤其是张思蕊,啊,她现在怎么样?她的学习一定稳中有升吧?她一定会考上一个好学校吧?她现在已经把他忘记了吧?要不然她怎么不来看他一眼? 他过去从来不曾考虑前途和命运的问题,因为他知道自己只要认真去做,他的前途是不成问题的,由于现在高考的日子愈来愈近了,可他竟然一动不动的躺在这里,这无疑是让他不如就这样慢慢地死去也许还要好些。他觉得自己的眼前陡然间变得漆黑一片。 他的同学们都在紧张地投入到最后的备战中来,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和他永远分别了。 他想念同学们,可他没有一点他们的消息。 他们一个个都把时间看得比黄金还宝贵,是不会有人来看他的。 还让他愈加感到痛苦的是,他想看看自己的爸爸妈妈,可他们说什么也不让他去看。他求他们让他们抬着他,哪怕去看一眼就行。可他们怎么也不答应。 他这样思来想去的过了知多长时间,终于又睡去了。 第354章 家有孝子13 那是学校的操场还是课堂?是开学典礼还是在举办学期的文艺汇演?到处都是一张张年轻的、带眼镜或者不带眼镜的脸。那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求知若渴而又深深疲惫的光泽。似乎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轻轻的、像是一个女声,可他又看不清楚是谁。 啊,紧张、疲乏,可是,他每天过得多来劲啊!除了考试还是考试,老师在为他们每一个学生拟订将来的去向,而老师给他总是制定了最高的目标,并且对他说如果不考上这样的学校以后就不要来见我了。 他似乎在飞,飞啊飞,那是一片多么灿烂的天空啊,蓝得让人的眼睛发疼,蓝得无边无际,可是,突然,那蓝色的天空就像个孩子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说变就变,一时间乌云翻滚,雷击电闪,他怎么也飞不动了,他觉得他的身体从空中迅速下落,可他却不知自己的身体落在什么地方,仿佛是沙漠,也许是海洋,反正远离人烟,他呼喊着妈妈爸爸,可他们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哭叫着…… 他突然觉得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是一个极其柔和的声音,好听得就像唱歌似的。他睁开了眼睛,他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他的屋子里满是早晨灿烂的阳光。他看到他的床前分明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是一个女生,但不是郑欣悦。 那是一张带着眼镜的秀丽的面庞,在眼镜的后面是一双显得非常聪明非常明亮的眼睛。此刻,这双眼睛充满着哀怨和忧伤。 他的身体不由得一震,他想起身,可他的双腿被固定得紧紧的,怎么也动不了。 “你不要动!”站在门口的郑欣悦冲着他喊叫着。 他不再动,可他连自己都觉得他的目光里充满着柔情。 啊,这不是张思蕊吗?那张俏丽的面庞在他的梦幻里不是多次出现吗?啊,他记起来了,她是约他赴她的生日聚餐的,可他竟然躺到这里来了。 他看到她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必成,你醒了!” 这是他所熟悉的声音,也是他渴望听到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涌满了灿烂的阳光。可是,不知为什么,一阵从未有过委屈猛地从他的胸膛里升了上来,他竟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妈妈。接着他听到张思蕊也嘤嘤地哭泣起来。 这时郑欣悦走了进来,说:“必成,你不是埋怨你的同学不来看你吗?你的同学来了,也不能叫人家陪着你一起哭啊?好了,别哭了。” 必成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带着哽咽地说: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不去上学?” “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啊?”张思蕊眼含着泪水看着必成这样的惨状,啜泣着说。 他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他为什么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动也不能动的人?他不是学校有名的篮球前锋吗?可是,他也许再也当不了什么前锋了。他看着张思蕊那张悲伤的脸,想要挤出一丝笑脸,可却露出比哭还叫人看了难受的表情。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成了这个样子啊。” “班上的人都传说你成了瘸子,我早就想来看你,可你知道,我们哪有一点的时间?我这还是早起了一个小时出了门,到这里来的。” “你是第一个来看我的。我真的谢谢你。你不知道,我……我还……”他想说他就在刚才还在想着她,可他毕竟没有说出口。“李老师没有问我什么吗?” “他本来也要来看你的,可是他几天前病了?” “病了?什么病呀?”必成挂念起老师来。李老师是班任,也是最喜欢他的老师。他是哈工大电子系的毕业生,可他要必成一定要考清华的电子系。 “他好像是得了、得了癌症。” “什么?”必成惊叫起来,“我要去看他。” “你现在怎么能动啊。”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去北京治疗去了。” 他喜爱的老师得了癌症,可他却不能去看他。他觉得自己是多么悲哀,此刻他只能在心里衷心希望他的老师尽快好起来。 “一个人活着可真不容易,得需要经受多大的痛苦啊。一个人只有躺在床上不能动才知道自由是多么宝贵,你说老师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 “我现在真的很想他,也很想同学们。” “可你什么时候能好啊?” “我……医生说我要最少在这里躺上半年的。” “那你不是……” “是,我完了……我……”必成的眼里又流出了泪水。 “你别……别这样,你一这样我也……”张思蕊也跟着流出了眼泪。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必成,你也不要太伤感了,这样的不幸真需要你能勇敢起来。” “我还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怎么样了。” “必成,听说你爸爸已经……已经……” “爸爸怎么了?”他望着他的同学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听说你爸爸当时就已经……” “爸爸怎么了?” “我听说你爸爸当时就……就……是这样吗?”张思蕊不知道自己该说还是不该说,但她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必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急切地问:“你是说爸爸当时就被汽车撞死了?是不是这样?啊,你说呀!” “我……我也是听说的……”张思蕊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她哪里知道谁都在把这不幸的消息瞒着他。 “我要去看……”他猛地一翻身,他疼痛地大叫起来。 张思蕊尖叫了一声,这时郑欣悦奔跑了进来,一看他这样,就喊了起来:“何必成,你这是不要你的命了,你这是想要做第二次手术是不是?” “我爸爸他怎么了?你们都在欺骗我,我爸爸他究竟怎么了?” 说着他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郑欣悦看着眼前这个被吓坏了的女孩,说:“你都和他说了些什么?” “我就说他爸爸当时就已经……”张思蕊吞吞吐吐地说。 “你怎么随便说你不该说的话。如果想要告诉他我们早就对他说了。” 必成这时用力挣脱出了双腿,滚下了地,就要向门外爬去,他边爬着边喊叫着“爸爸,爸爸”,他的哭声在医院的走廊传得很远。 他的闹腾早就惊动了其他的医生和护士们,这时正巧毕福来来得也早,就急忙地赶过来。他叫来几个人把他抬到了病床上。 “你们不要管我,让我也死了吧。你们都在欺骗我。这是为什么?我们一家人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灾难?” 郑欣悦不知说了多少话,可她说什么也都不起作用了。张思蕊早吓得躲到了一边,郑欣悦见状,就把她打发走了。 毕福来的面孔严肃起来,他看着何必成,严厉地说:“你闹腾什么?你要是这样闹下去,你的腿就保不住了。如果你听话,至少你可以走路。瘸一点怕什么?我们没有把真相告诉你是为了对你负责你知道吗?” “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要看一眼爸爸……” “你既然知道也就没必要瞒你了,是的,你爸爸当时就死了。”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都在欺骗我!” “你现在就是好好的在这里养着,我是你爸爸的同学,我叫你必须听我的。” “爸爸,这是为什么呀……”必成的眼泪滚滚而出。 “我让你不要哭了。你这样要影响别人的。” “可我连我爸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啊。” “谁也没见到,我是说连你妈妈都没有见到。” “可我再也见不到爸爸了。” “这是现实,你也不算小了,这点事你应该明白的。” “我也不想躺在这里了,我要……” “那你就和你妈妈说吧。” “妈妈她怎么样,你们不是也在骗我吧?” “你想和妈妈说几句话吗?好吧,但是,你需要做的是安慰你的妈妈,因为她做了截肢手术,现在心情很不好。” 他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就在何必成要见妈妈的时候,郑欣悦给戴季峰打了电话,他也及时感到了,他首先去见了亚贤,此刻又出现在必成的面前。 “你说爸爸真的不在了吗?”必成望着戴季峰问。 “必成,我们其实不该瞒着你,可是,你的年纪还小,我们怕你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希望你要坚强些。” “这么说我爸爸他……”一股泪水涌出了必成的眼眶。“妈妈她还好吗?” “你妈妈在挂念着你呢。好吧,你现在就给你妈妈拨电话吧。” 必成接过手机,戴季峰说了电话号码,必成一拨通喊了一声妈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亚贤由于坐在靠车窗的位置,除了司机和广大,她受到那辆大车的撞击是最重的。她的双腿被那巨大的动力碾得粉碎,就是神仙降世,对她的双腿也是无能为力的。她自始至终都在昏迷着。医院当机立断为她做了截肢手术。 手术后她始终都在昏睡着,这天她终于醒过来了。 她慢慢地睁开眼睛。这里是什么地方?她努力地回忆着什么,可是她又觉得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的身子不能动,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失去了什么,可她现在又觉得自己还在沉睡着,自己的身体像是在遥远的地方飘着、飘着,怎么也落不到地上…… 她的脑袋里响彻着巨大的轰鸣声,那是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又仿佛是要把这个世界击垮的巨响,像山蹦,像海啸,甚至像世界的末日到来…… 可她怎么还活着? 她突然看到她的床边上围着许多人,他们都在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是乡里的领导和乡亲们。他们到这里干什么?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人站在她的身边,啊,这不是毕医生吗?他怎么在这里? “亚贤,你觉得怎么样?” “我……” 突然,她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是的,那巨大的物体向他们横冲直撞地开了过来,她想起自己在一瞬间产生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就那样死掉了,可她现在知道自己竟然还活着。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清醒了,她听到有人悄声地骂道:“你个李三炮,怎么不早死,那样就免得出这样的事情了。” 有的说:“好好的一家人都被李三炮这个该死的坑了。” 她还听到有人轻声哭泣的声音。 她觉得她的大脑又出现了一片空白,这些人她仿佛都不认识了,这些声音仿佛离她很远,她甚至觉得过去所有的经历都被这次巨大的撞击撞得干干净净,一切的一切都像秋风下的落叶,不再存在,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觉得自己又飘逝在茫茫的宇宙中,有一个人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可是,却又那么苍茫,那么辽远,那么悲伤,她在努力跟随,寻找着发出呼喊她的声音,可她竟然怎么也跟不上那一个幻影,怎么也找不到那个声音发自哪里……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她听到有人轻轻地呼喊着她,她又重新睁开眼睛。她看到还是那个男人,她知道他叫毕福来,是个医生,也是丈夫的同学。 丈夫,广大…… 她突然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那是撕心裂肺般的哭喊,是谁都要被这样的声音震撼。 “亚贤,我的话你听得到吗?” 亚贤点了一下头。 “你知道吗?必成很想见她,可他不能下地,他是需要你的。” 啊,她似乎听见了一个年轻人那伤感的哭泣,那是她的儿子,她猛地一激灵,似乎终于想起了什么,她喊道:“我……我要……” 她的我要下地还没说出口,一行泪水夺眶而出,她这辈子再也不能下地了。她要永远和床榻做伴。 她已然成了一个废人。 她要不要活下去的念头又浮出了脑海,可她知道在另一间病房里还有一个需要她的年轻人,那是她的儿子,他时时刻刻都想见到她。 护士跑了过来,由于她也不能动,只能听着必成的呼叫。正巧这个时候戴季峰赶到了。 虽然他几乎每天都抽时间来到亚贤的病床前,可亚贤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此刻,她望着这个许多年毫无往来的同学,露出无助的目光。 “和孩子说句话吧。”戴季峰轻声说。 她已经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和另一间病房的儿子说话。 戴季峰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亚贤的手里说:“我把这个手机交给必成,让他和你通话。” 戴季峰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听到了必成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的眼泪泉水般的涌了出来。 “必成,你不该这样……” “妈妈,是爸爸不在了吗?你说他们说的不是……” “必成,你要挺住,你现在也是一个大小伙子了,你应该……” “爸爸……”必成大声哭泣起来。 她的眼里也涌出了泪水,可是,她突然振作了起来,控制着自己悲伤的语调,用一种镇静的话语说:“必成,你知道妈妈为什么没有主动和你联系吗?” “为什么……”那一边传来委屈的话语。 “妈妈是要看看你的勇敢和承受力。妈妈觉得你真的很勇敢,记得,妈妈就在你的身边。是的,你可能知道妈妈的腿没了,可这并没有什么,妈妈还有你,你说是不是?” “妈妈,我想爸爸,也想你啊。” “你要记着,妈妈和你在一起,和你并不远。也许过几天妈妈就会去看你。你很坚强,但你要再坚强一些,要做一个像样的男人,虽然我们经历了这样一场灾难,可我们家还有你,你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妈妈,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可就是……” “妈妈也知道你的痛苦,是的,就要高考可你当然是不能参加了,可是没什么,人活着并不仅仅是为了考试的,还要更好的生活。现在,妈妈就看你的了。” “妈妈,我现在真的受不了了。” “不行,你要这样妈妈就不活了,你知道妈妈现在就看你的了吗?” 必成终于哽咽着说:“妈妈,我知道,我一定要坚强。” “好了,妈妈累了。” “妈妈……” 亚贤马上关上了手机,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当关闭了手机后,一阵呜咽终于从她的胸腔发了出来…… 第355章 家有孝子14 大自然的力量是巨大的,她造就了万物,给予其无限的生机与活力;而与此相对应的是,生命的力量同样巨大。尽管河道里有的是浅滩沙石,还是挡不住河流的滚滚向前;尽管天空不时出现急风暴雨,还是遮不住太阳那万丈光芒;尽管那些山水几遭劫难,但依然山河依旧;尽管人的生活里总有痛苦乃至灾难的降临,生活仍然继续,人总是要活下去。 是的,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生命,这就是人类。 与亲人在一瞬间的分别造成的永久痛苦,虽然永远也无法抹去,但也只能把它藏在心里,不管出现什么事情,永远笑对人生,那才是人生的大智慧。 人总是在把自己塑造成完美的形象,而完美不仅是外表的美丽,他同时也应该是一个大写的人! 一个大写的人应该是这样:当生活把你推向绝路,你可以悲伤,但不可以沉沦;可以流泪,但不可以绝望;你要有筚路蓝缕的勇气,要在没有路的情况下开凿出一条通途;同时,你还要用笑容感染同情你的人,让他们感觉到生活只能向前走。 爸爸的不幸罹难,妈妈的失去双腿,让必成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他年轻的人生出现了最痛苦的黑暗,他刚刚迈向生活的步履,受到了重创,他的心灵遇到了严酷的寒冻。 他不再哭泣,而是每日里静静地躺在床上,默默地思索着这发生的一切。他不再觉得这一切像是做梦,他已经知道这就是现实,一个残酷而又让任何人心痛的现实。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死去,他还有妈妈,他现在是妈妈唯一的依靠,如果他不是想着妈妈,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够承受这样巨大的打击而继续生活下去。 一天,他突然接到了由一个由医院转来又打到欣悦手机上的电话,欣悦跑过来高兴地对他说,快接,他是你的老师。必成不知道是哪个老师能把电话打到这里,他接了电话突然哭了出来: “李老师,我……我想你呀。” “必成,老师现在在北京,不能去看你了。” “老师,您现在身体怎么样?” “老师没事,但是需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医院。必成,你现在觉得是不是非常不幸是不是?” “我……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不要总想着自己的痛苦,要想着自己一生所要承担的责任,要想着自己活着并不完全是为了自己,还要笑对人生出现的种种苦难,这样你才会真正的成熟起来。也不要过于把考试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情。老师也知道你爸爸和妈妈的事情。这样就看你自己能不能走出这个人生黑暗的阶段,现在不仅是你自己需要你要勇敢起来,你的妈妈更需要你真正地重新站起来,老师也希望你不要就此倒下去。” “老师,我一定……” “你一定要记得,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的,出现这样那样的困苦完全是正常的,这就看你自己对于生活抱有什么样的态度了。” “老师,我记住了。” “好,老师也许不会再教你了,但老师希望你不管将来做什么,都要挺立起来。好了,老师过几天就要手术,也许很长时间不会回去……” “老师,您也要……” 电话挂了,欣悦自始至终地看着必成慢慢改变的表情,她发现这个老师电话打来的真是时候。 “打完了?” “老师现在得了癌症在北京治疗,可他还给我……” 必成黯然地低下了头。李老师那张亲切的脸庞清晰地浮现在眼前。那是一个他所见过的最好的老师,可是这样的好人竟然得了癌症,难道人世间就是这样残酷,这样无情的吗? 但老师的话语字字清晰地响彻在他的耳边。人生的路为什么会这样艰难?为什么铺花的路上突然杂草丛生,遍布荆棘? 郑欣悦凝视着必成:“这就让你知道你身边的人都在关心你,期待着你早日站起来。” 必成看着这个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每天都在医院里照顾他的护士,第一次坚定地点了一下头。 是的,他是需要重新站起来,要想重新站起来就需要他勇于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他现在感到自己身上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 他又想起了爸爸。爸爸是那样的热爱着他的事业,那种敬业精神让他静下心来后才真正知道爸爸的人生目标是多么的崇高,当然,爸爸不是完人,他也有着这样那样的毛病,可爸爸的爱心让他开始思索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更重要的是,妈妈的充满期望的一番话语让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他要担起属于他应该担起的责任。 他突然发现,由于自己家的不幸,乡亲们是多么地难过,这种难过当然是出于对他们家庭发生灾难的同情,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们失去了一个那样好的医生,这对那些缺医少药的农村来说,是多么大的损失。 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往往并不知道他的价值有多么重要,当他永远的离去,才愈发显示出他的价值。必成看到有许多村民开始到城里来治病,所花费的金钱是他们很难担负的。 他这才真正理解爸爸和妈妈为什么总是减免那些比较贫困的农民的医疗费用的原因。 他不再不满,不再愤怒,甚至不再怨天尤人。他知道自己即使从现在开始也至少要在这里躺上半年以上,他开始思索自己如何在这里度过这些时光了。 这几天郑欣悦欣喜地发现,必成有了很大的变化,那就是她看到必成不像过去那样暗自流泪,也不像过去那样忧郁悲伤了,他躺在床上显得老实多了,也开始配合医生的治疗了,医生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医生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白天,做完了必要的检查,换过了药后,他就默默地凝视着窗外出神,似乎要在蓝天白云间读出人生的谜底,又似乎思索着他将来的走向。夜晚,他就看着屋顶,仿佛那里是一本读也读不完的书籍。 必成对自己的双腿吊在支架上也能够抱着正确的态度了,他也时常在欣悦的帮助下坐一会,而欣悦往往用自己的身体当他的靠背。在欣悦为他做一些必要的服务的时候,他显得怪顺多了。 欣悦欣赏这个在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的比她小那么几岁的小伙子,虽然他有时还像个没有长大的大男孩,可他一冷静下来后就显得他是那么与众不同。对于必成的改变,她并不为此感到害怕和忧虑,她知道,必成这是经过了一阵巨大的阵痛后开始用脑进行思索了,他绝不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他不可能就这样就此倒下去。 这天欣悦休班上了趟街,路过一家书店,她走了进去,选了几本韩寒、郭敬明这些80后新生代作家写的书。她原以为必成会对这样的东西爱不释手,可她没有想到必成对她带来的这些书并没有兴趣。 欣悦感到奇怪:“你不是喜欢看书吗?这些书可都是最近最畅销的书,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 他想了想,说:“我现在并不想看这样的书。” “那你看你的课本吗?” 必成摇着头。 欣悦对她买来的书必成没有兴趣有些失望,就说:“真搞不懂你,好了,你有事就叫我吧。” 欣悦转身要走。必成叫住了她。 “干什么?”欣悦看着他问。 欣悦从必成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沉稳的光泽,这是几天起她不曾见过的,她觉得经过几天的思索,这个小伙子似乎一下子长大了。 “姐姐,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嘿,”郑欣悦不解地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叫她,她笑了一下说,“既然是叫我姐姐,你怎么还这样的客气?有什么事情你就说。” “你明天休班,你不能去我家一趟?” 欣悦感到奇怪地看着必成,她知道他的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你的家中不是已经没人了吗?让我去干什么?” 必成把注视着欣悦的眼睛掉向了一边,他似乎在下着最后的决心,接着他就用一股毅然的目光凝视着她,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要你去我家把爸爸的医书给我拿几本来。” 欣悦认真地看着必成,似乎要把他这个举动搞得明白一些。 “你要拿这些书干什么?” “拿书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看的。” “可你拿医书干什么?”郑欣悦当然不理解他。 “我不是说了,书当然是看的。” “你说你要看……你不是明年还要考大学?” 必成不再看她,扭过头又看着窗外的天空。窗外有一支鸽子在盘旋,自由自在,必成的心里深深的叹息一声。 从忍受了肉体的痛苦到完全承受一股巨大的精神压力,是人的意志上的一个极大的转换,而这样的转换才是真正考验一个人是不是强者的试金石。当灾难已经远去,一切都已经成为现实,过去的许多已经不再,要让一个人重新思考将来的人生,这样就看他是不是一个面对现实,笑看人生的人了。 必成的心终于平静下来。他知道这样的一切都已经不会改变。他开始思考现在和将来的事情,而过去是不需要他费这样的脑筋的。有一件让必成思索得十分痛苦的事情。按照常理,今年他没有参加考试,明年他也同样可以参加,尽管他可能落下一点残疾,可这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如果他努力,他同样可以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可是,如果他走了,妈妈呢?妈妈怎么办? 一想起妈妈,他的心情又低落下来。 虽然住在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他在这一个多月来没有见到妈妈,尽管他和妈妈的病房只隔一条走廊,近来由于有了戴季峰送来的两部手机,可以时常的通话,可他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妈妈是什么样子。村子里的王大哈喇就是这样,他的腿由于年轻的时候上山冻僵致残不得已截了肢,终年只能坐在轮椅上。将来的妈妈无非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能离开妈妈?他若离开了妈妈,妈妈怎么办?再说,他何尝不知爸爸的心愿,那就是爸爸要他把何家十余代的从医历史继续下去。爸爸过早地离去,这对他们何家来说是个多么大的灾难。 子承父业,这个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如今对他来说,是实实在在地面临的问题了。 广大诊所远近闻名,可这一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爸爸是接了爷爷的班回到家乡来接着开下去,可到他这里,他会什么呢? 他从小除了数理化什么的,可从来没有接触过一点《黄帝内经》《本草纲目》这样的书籍,甚至连最简单的《汤头歌》《穴位诀》什么的都没有看过。他知道,爸爸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对这些东西就很熟悉了。 再有就是,虽然何家医术世代相传,可几乎都是上一辈对下一辈手把手地交。如果一切顺利,他是要读医学硕士博士的,可这一切都已经成为空中楼阁,镜花水月了,也许老天不允许他们家出来一个驰名世界的名医,只需要一个有那么一点小名气的郎中而已。 对于自己辉煌的前途他现在已经淡薄了,他现在觉得最应该慰籍爸爸的魂灵和遗愿,照顾妈妈的后半生。 也许这就是他的命运。 既然如此,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重新开始。 摆在他的面前的问题是,妈妈是不是支持他呢? “你这样做你妈妈会同意吗?”欣悦又问。 “我这样做就是为了妈妈。”必成意志坚定地说。 “你应该得到妈妈的同意。” “我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们都说要我坚强起来,可是我有了自己的选择又……”必成一扭身不再理她。 欣悦笑了起来,说:“你可真是个小弟弟。好了,我去就是。” 第356章 家有孝子15 虽然这样答应,郑欣悦还是先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亚贤的病房,亚贤正在读着一本杂志,她看到郑欣悦走进来,就放下杂志,说:“快进来。” 亚贤自打那次和必成通了话后,精神振作多了,她觉得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儿子她也应该刚强起来。此后,她经常通过电话方式和必成说话,这样,他们母子之间的互相鼓励,就让他们感受着他们的相依为命,感受着生活还不能因为痛苦就一蹶不振。 何家的经济状况比较宽裕,这样她始终自己一个人住在一间病房里,一切都有专人护理。那名护理员见郑欣悦来了,就把病房让给他们两人。 “必成的心情现在好多了。他让我去你家取些书回来。” “取书?去取他学习上的书吗?” “不是,他去让我给他取些他爸爸过去那些医学上的书呢。他要自己看这些书呢。” “是吗?”亚贤愣了一下。 “我对他说现在应该继续学高三的课程,可他不听,非要让我去给他取什么医书不可。阿姨,你说我去吗?” 郑欣悦倒是个有心的姑娘,她把必成的想法告诉了亚贤。近来她也经常到这个病房来,和亚贤也十分熟悉了。 何家世代学医这她当然是知道的,可现在和过去毕竟不一样。过去学医是父传子子传孙,可现在哪一个名医不是念了十几年的医科,取得了硕士博士之后才成为专家的呢? 当然,可能必成只是随便地看一看,他是一心想念大学的,即使学医,他也应该读一个有名的医科大学。 今年的高考没有几天了,如果参加明年的考试他还是来得及的。 亚贤这样想着就说:“你就替他去一趟呗。” “这倒没什么,我听他说的意思是,他明年不准备参加高考了,他要自己学医呢。” “什么,他自己学医?这可真是开玩笑。”亚贤听到这话竟然笑了起来。 “我看他的意思是很认真的呢。”郑欣悦继续说。 “这不可能。他想看什么书就拿什么书吧。” “他说他要什么《何氏医案》。” “啊,那是他爷爷的书,他要看就让他看吧。” “不用找个人跟我去吗?” “我们还信不过你吗?” “那我就去了?” “去吧。”亚贤拉了一下郑欣悦的手,她现在已经很是喜欢这个姑娘了。 郑欣悦走了,亚贤就拨了必成的电话号码,这两部手机都是她的过去几乎没有什么关系的老同学提供的,她和必成过去的手机早就葬身于那场车祸下了。 “妈妈,你好。”必成接了电话就说。 “你那个护士去给你取书去了。那样的书你随便看看也行,但你还要准备明年的考试。” “妈妈,我不准备参加明年的考试了。” “什么,你怎么随便说话?你不参加高考你准备干什么?就这么总躺在病床上?” “妈妈,不是这样的。我要学医学,我现在对这个很感兴趣,也许我们何家的人天生就是干这个的吧。” “你爸爸不是要你考医大的吗?这不是一条正常的路子吗?” “是的,如果正常的情况下是这样的,可现在……现在的情况不是发生了变化了吗?” “发生了什么变化?”亚贤还没有搞清楚必成说的是什么意思。 “妈妈,爸爸现在已经不在了,我们家的诊所很可能要停业了,而你……我不准备考试就是为了这个。” “胡闹,这跟你没有关系。” “这跟我不可能没有关系。妈妈,我不能离开你,我要陪在你的身边,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所以,我现在决定自己学医。” “不行,我不同意。你以为是过去呢?过去因为不可能念大学,就只能靠什么祖传什么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而现在……” “过去做的事情现在为什么就不能做了呢?如果我们都是好好的,我绝对不会这样做,可现在……我们发生了特殊的情况,我觉得只能这样了。这样我还可以陪在你的身边。” “必成,你的想法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我是为了你的前途着想,你应该读硕士博士什么的,我不想让你只成为一个像你爸爸那样的乡村医生。当然,你爸爸自有你爸爸的道理,可是对你来说这样做有些不公平。” “我觉得爸爸这样做也不错,爸爸当初回到家乡你不是也同意并且和他一起回来的吗?我现在觉得爸爸做的没错,而你更是伟大。” “尽胡说。” “妈妈,不管怎么说,我是不能离开你的。如果在过去我想都不想,说走就走,可现在我不能这样做。你要理解我。” “必成,我知道你的……”亚贤的眼睛湿润了,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 这场灾难不仅叫她失去了丈夫,叫自己失去了双腿,也叫儿子显得懂事了。 是的,她何尝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生活?一个失去了双腿的人将有多大的麻烦等待着她?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必成想到了她的前面去了。她更没有想到儿子能够在这场巨大的灾难面前,一下子改变了自己的人生的目标。虽然她此刻在经历着一场巨大的痛苦,可她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幸福的感觉,那就是,她觉得儿子让她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但她还是不同意必成的做法,她不能因为她牺牲了儿子的前途。 郑欣悦一个人去了鹤立乡的广大诊所,她发现这里的一切是这样的讲究,这样的有条有理,完全不是她所想象的那种简单的乡村卫生所那样的简陋。也就由此更加佩服他们何家,也就对这场灾难对他们何家的打击更是抱有同情,也就因此对何必成的想法多了一分理解。 同时,她还看到这里的乡亲是这样地关心他们何家的母子,可见他们在这里受到爱戴的程度。他们让她带上刚刚收获的蔬菜,可她对他们说她是来给必成取书的,她拿不了这么多的东西,她拿了也没有办法做着吃,这样他们才只好作罢。 她还喜欢上了这个山青水秀的乡村。 是的,盛夏季节,这里的风是那样的清,草是那样的绿,河流是那样的清澈,是那种完全没有污染过的。她喜欢运动,尤其喜欢游泳,可她现在还没有这个时间。 她想,如果自己家里有一个这样的小医院,既为乡亲解除病痛,又做了自己喜欢的事情,真是两全其美。 城市的大医院有它的好处,也有它的坏处。好处自不必说,但坏处说起来也叫人厌烦透顶。 当然,谁都愿意到这样的大医院来工作的,这里条件好,工资也蛮高的,可是有许多事情也叫人头痛。 首先,对于一个年轻美丽的护士来说,就总是摆脱不了那些色狼医生的纠缠。 她也见到不少比她来得早的护士和那些医生有着不明不白的关系。她最初的时候还真准备在医院里找个如意的男朋友,她还真就看上了一个姓白的化验室的医生。 白医生是白求恩医科大学的研究生,来到医院后很快就成了这里的骨干。她一毕业来到这里工作就被他盯上了。 他首先向她做了自我介绍:“我姓白,也是真巧,白求恩医大的研究生,但我和白求恩没什么关系。到这里工作也有五年了,以后有什么有求于我的尽管吱声。” 她觉得这个在这座医院很有名气的医生真是没架子,人长得也不错。于是她就很是愉快地点了头。 一天他把电话打到了她所在的办公室,他说要请她吃饭,她觉得没有理由拒绝,可也没有理由接受,她和他素昧平生,怎么可以毫无缘由地就和一个男医生去吃饭? 她准备找个借口拒绝,但对方的话让她没法开口:“是准备找个借口拒绝我吧。你可真是见外,你没见到医生和护士在一切吃顿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从工作的角度来说我们两人可能永远也不会有来往的,我们在两座大楼,又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可你就不想交我这个朋友吗?我想和我交朋友不会让你觉得有失身份吧。” “看您说哪儿去了。” 她最后还是接受了他的邀请。不过,那次他给她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由于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在一起也是很自然的事情,何况他们第一次还很愉快。最主要的,她知道他尚未结婚,单从结婚的角度来说他当然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她虽然不准备这样早就结婚,但交个合适的男朋友还是完全有必要的。 那次是离上一次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以为他把她忘记了,或者那次完全是他心血来潮时对她的偶顾,可她突然又接到了他的电话,他竟然说你把我忘记了吧,她就说哪儿的话呢。他就说那好吧,今天晚上我正好有时间,我们可以在一起聊一聊。 所谓的聊一聊就是在一起吃了饭,又在一起唱了歌。吃饭时还完全正常,可到了歌厅,他就开始不时地和她贴在一起,最后干脆搂起她来。 “你知道吗,我从一开始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不认为我们在一起很合适的吗?” “可是,我们接触还没几次呢。” “这你就错了,如果我们非常熟悉,你会喜欢和我在一起吗?如果我们非常熟悉,我会喜欢上你吗?正因为我们刚刚认识,我们就会一下子就产生了爱,你说不是吗?” 她提不出相反的意见,可也觉得并不完全正确。 那天,他亲了他,她觉得这也可以理解,他说他喜欢她嘛。当然,她还不讨厌他,她知道在这样的大单位,他这样的男人是十分受到那些小姑娘们的喜欢的。 可是,有一天她在值夜班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搂抱着从医院大院的树丛里走了出来,她觉得这个身影有些熟悉,一看,竟然就是这个姓白的。这让她很感厌恶。这且不说,没过几天,他又来给她打来了电话,说是他想她。今天非要见她不可。这次她明确地拒绝了。尽管他继续来电话找她,她却再也不想见他了。 她发现,像这样的男人在这个大院里应有尽有,除了这个姓白的,还有几个总是垂青于她的男人,对此她一概冷眼冷面地面对,她觉得这些人心里空虚,白披了个医生的衣裳。 这样,她就有些不喜欢这个环境了,当然,如果遇上一个让她喜欢的病人,她却是全心全意的为其服务的。 二十二岁,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是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的年龄。有很多事情等待着她去做,也还有许多梦想等待着实现,可从心理的角度来说,又和一个刚刚毕业的女生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很高傲,有时觉得自己很藐小,有时对自己很有信心,有时又对自己很自卑。 她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有爱上过谁,不能不说是一个小小的遗憾。 第357章 家有孝子16 晚上,欣悦拎着满满一兜子必成所要的医学书籍回到了病房。 必成见到她回来,显得十分愉快。天热,他看到她的额头沁出了汗水,他有些过意不去。他倒真想替她擦去汗水,可他不能动。 “你的家乡很美呀。怪不得你妈妈能离开城里的医院,去和你爸爸开那个诊所。” “像妈妈那样的女人真的是不多的。” 欣悦想了一下,模样显得十分认真地看着必成。 “也不一定。” “过去有,现在可不会再有了。” 欣悦不想和他探讨这样的话题。“对了,你们家的医院我看真是不错的。我要是有一所那样的医院就完全满足了。” “但这个医院现在只能关门了。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又低落下来。 “将来就看你的了。”郑欣悦凝视着他说。 转眼他躺在这里已经两个月了。按照正常的情况,他可以回家一动不动地躺下去,直到他的腿完全长好,可亚贤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带来的不便,同时何家也有这个经济力量,在这里的条件要更好些,于是就准备必成的腿完全长好了再离开这里。 “我是不是要成一个废物了?” “那就完全看你自己了。我觉得你不应该是个这样的人。” “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觉得我现在已经什么也不是了。” “那你想是什么?你不能就这样躺一辈子吧?我不是说了,你要成个什么样的人就完全看你自己的了。” 必成看着屋顶,深深地叹息一声。 “怎么,又不高兴了?”郑欣悦来到他的面前。 “有什么可以高兴的事情吗?” “想喝点什么吗?” “不用,把你累坏了吧。快歇歇吧。” “累是累不坏,我倒是担心这些书你怎么读得下去,又没有人指点你。”郑欣悦指着这些书说。 “你不是从医科学校毕业的吗?你就当我的老师也完全可以呀。” 必成笑着说。 “我……你可别开玩笑,我学的那些东西和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欣悦给他倒了饮料让他喝了。 他动了动上身,郑欣悦忙问:“是不是要上……” 他点了一下头,他早就习惯了她为他做的一切。郑欣悦为他接着便溺,他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我们俩像是一家子的呢。” 郑欣悦瞥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呢。你可是我的病人的。” “那当然。” “还有,我觉得我真有点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了。” 可是,她在为他解手的时候,竟然突然红了脸,这在她过去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过去只把他当做一个病人,至多是一个大男孩,可现在她突然发现他其实许多地方听她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们家那么有钱,应该再雇个人。” “干什么?” “为你……做这个。” “不需要,有你就谁也不用了。” “可是……我觉得有些不方便的。” “你不是做两个多月了吗?” 她觉得自己也就是这么一说,再说她的理由的确不充分。 “好了,你看这些书吧。有事就叫我。” 郑欣悦转身出去了。 病房的日子虽然是寂寞的,可如果有了一股温馨的气氛,也觉得不那么孤独,不那么寂寞了。 必成似乎天生就是个学医的料子,也许这就是遗传因子,也许他就是注定吃这碗饭的,他一捧起那些枯燥乏味的医学书籍,竟然觉得比看那些数理化有意思多了。 他越看那本《何氏医案》越觉得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爷爷的了不起,因为许多就是现在也很难治愈的疑难杂症,在爷爷的医案里早有记载并且还有治愈的。慢慢的,他对中医这博大精深的学问发生了巨大的兴趣,这样他觉得自己即使不念医科大学也可以学好这门学问,因为有许多中医并没有读什么医科大学。 同时,更重要的,他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已经变得从未有过的重大起来。 他现在是何家惟一的后人,爸爸的过早离去给他们何家带来了巨大的遗憾和损失。他十分清楚的认识到,要想弥补这样的遗憾和损失,就靠他怎样去做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小了,正像他听到的那个什么李铁梅唱的那样,年龄十八不算小,也要挑上它八百斤! 这样,他觉得自己读这些书不仅是兴趣使然,更是一种对祖辈的孝道,对故去的爸爸的慰籍,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崇高的事业,和与妈妈相依为命的基础。 尽管妈妈反对,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他也要坚持下去。 他捧着这些书,尤其是爷爷写的那本《何氏医案》,他的心飞出了这个病房,他幻想那个广大诊所在他的手里又一次兴旺起来。 他觉得自己又充实起来。 他不再叹息。 知识就是力量,现在他又觉得这句话是那样的正确。 他似乎有了想要改变自己的方法和路子了。 这天是高考的前一天,一个美好的夏日。 一大早,他透过病房的窗户望着窗外的天空,那一片蔚蓝无边无际,这说明今天真的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日子。 明天也必将是一个这样的好天气。 他曾经期待着这个日子的到来,又害怕这个日子的到来。 这个日子是决定着无以计数的年轻人命运的日子。 可是,这个日子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的命运在本来是一条十分的平坦的路途上突然拐了一个弯,这就决定他的人生之路和他的同学们已经完全不同了。 他的眼前又出现他的同学们在考场认真答卷的场面。他想给几个要好的同学打个电话,预祝他们有一个辉煌的前程,尤其是张思蕊。 他曾经有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那就是如果可能的话,他要和她考同一个学校,如果能够,就一同出国留学,学成回来后成为有名的医生。 当然,事业和爱情是同步发展的两只轮子。 但他现在完全明白,这样的梦想已经不可能实现了。 想起这些,他就伤感了起来。 他躺在病床上,思绪又飞到了遥远的地方。 他听到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他以为是郑欣悦,可他突然感到这不会是她。他扭头一看,竟然是张思蕊。 “啊,你怎么来了?”他的脸立刻露出喜悦之色。 “考试之前我们休息两天,昨天玩了一天,今天我就想来看你。我以为你还在睡觉呢。”张思蕊的脸上露出了久别后的欢笑。 “不,我早就醒来了。真没想到我正想着你,你就到来了。” “你正想着我?” “是啊,我是说明天就要考试了,不知道你的心情是不是很沉重,或者很激动。你看我的脑子很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张思蕊的笑变得有些沉重起来,但看起来还是灿烂的。 “不知为什么,我从昨天晚上就想着要来看你。如果不是妈妈拦着我,我昨晚就来了。不过,我倒愿意一大早晨就看到你。” “我真的谢谢你。” “我帮你洗一次脸吧。” 说着就拿着脸盆到水房打水。必成要阻止她,可她已经把水打了回来。 当张思蕊真的拿着毛巾为他洗脸时,他的脸突然红了起来。 “不,我已经……已经洗过了。” “尽胡说,你的眼角还有……你倒是很干净的,是那个护士每天都在为你做护理工作吧。” “她做了很多她其实不应该做的事情。” “她很漂亮啊。” “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看着他被她洗过的脸,突然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洗一次脸吗?” “这还有什么特别的吗?”他奇怪地问。 “要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几天前做了一个梦,说是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好像是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把我闹得很不好受。我就想我应该为你做一件事,免得将来我要后悔的。”她说得十分的认真。 “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你躺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可我一点事也没为你做。” “你哪有时间啊。”他一阵感动,“你今天真是漂亮。” “是吗?”她笑着凝视着他。 她身着粉衣白裙,头发也是新的样式。 “我对你宣布,我真的要学医了。明年你就跟上?” “真的?” “不知我会考成什么样子。” “还用我鼓励你吗?” “没有你,我就始终是全班第一。” “你会实现你的理想的。”他诚恳地说。 他们的眼睛对视了一下,又都分别移开了视线。 “那天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嘴快。” “那天也多亏了你,要不然我还总是被他们隐瞒着。” 张思蕊突然显得异常的激动:“你现在要是能站起来多好,我们可以到外面玩一天,可是……你看,都怪我。” 她发现必成的眼睛湿润起来。 “哎,你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的医学书?是你看的吗?” “是的。我可能以后不参加高考了,你知道我妈妈……我要陪着她,我……” “那你就自己学?哈,我想等我毕了业我就和你一起到你家的诊所,我们把那个诊所搞得热热闹闹的。” “真的?” 他真的发现她的眼睛里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光芒。 张思蕊立刻响起一阵十分开心的大笑。 第358章 家有孝子17 夏天过去了,秋天来了又渐渐地远去,转眼到了初冬的时节。一场冬雪把世界装扮得银装素裹,一片洁白。 人们从单衣换上秋衣又换上了棉服,走在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像是在赶着什么急事似的。不过,谁都知道冬天的寒冷是难以忍耐的,那种残酷的严寒让谁都恨不得避之不及的。 严寒的日子到了,这也就预示着一年四季最后的日子正在离我们一步步远去,旧的一年即将永远的逝去,新的一年正在向人们招手。 生活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推进着,没有色彩,没有波澜,可当一年就这样快地过去后,就会突然觉得在这即将过去的一年,你得到了什么,而又失去了什么。 对于必成来说,在这遥遥无期的严寒的日子里,那一个个苍白的日子是多么寂寞,多么凄凉。望一眼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像是总也撕不开的旧棉絮,看不见蓝天,看不见白云,阳光也很少见到,连给他带来一丝快慰的鸽子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即使在太阳出来的日子里,那阳光也是那么短暂,就好像是人们得罪了它,它对人们不屑一顾了。 天总是很快就黑下来,然后就是漫无边际的长夜。那夜像走不完的黑洞,不知道走到哪里才是尽头。 在这即将过去的一年里,何家的变化是巨大的,甚至完全可以说是灾难性的,它似乎从一个充满阳光的地带突然走进了阴冷潮湿的洞穴里,没有出处,没有尽头。欢乐突然被剥夺,健全的家庭变成了一个残缺的家庭。美好的希望瞬间毁灭,心灵的伤痛永远难平。 幸福的转瞬即逝,这对于任何一个了解何家过去是怎样幸福的人们来说,都要对这个家庭目前的状况嘘唏不已,暗中落泪。 可是,人之所以伟大就是她那顽强的生命力,就像是尽管严冬怎样寒冷,大自然的美好怎样遭到破坏,可春天必将到来,那满山遍野的鲜花,那永远也摧毁不了的生命的原色总会遍布河谷湖畔,崇山峻岭。 灾难往往又是考验人的最好的利器。不是在灾难中崛起,就是在灾难中消亡。当一个人经历了灾难,经过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和磨难,重新站起来后,就往往产生了一股巨大的原动力,这是任何什么也阻止不了的力量,她可以摧毁任何挡在面前的障碍,重新实现那个生命中伟大的奇迹。 必成终于从痛苦的状态中完全解脱了出来。自打他躺在医院这段时间以来,他觉得自己似乎在地狱里走了一圈又重新回到了人间。 一个人经受了生与死的考验后往往会产生更加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来源于是要向生命做出最强烈的抗争。 他开始刻苦地读书,由于他过去中文学得好,那些生涩的东西在他这里并不费多少力气。在学习过程中,他做了大量的笔记,由于他的聪明和天份,他这半年多的时间所掌握的这方面的知识,甚至比读了几年医科大学所学到的东西还要多。 更让他感到幸运的是,一天,毕福来向他引见一个红颜鹤发的老先生,毕福来说这位是医院里的着名老中医尚怀礼。 尚老先生笑着说: “我听毕主任说了你的情况,我就要来看看你这个小伙子。我了解你们家的过去,如果你要真想不辱使命,那就让来当你的老师怎么样?” “那可是太好了。”必成说着就要下地,却被尚老先生挡住了。 “这可要不得,你还是在床上好好躺着吧。” “可我要向老师鞠一个躬的。” “等你好了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必成在医院里的是一个非常受到欢迎的年轻人,许多人知道了何家的事情,又知道他现在刻苦学医学的劲头,都在暗暗地敬佩他。毕福来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和必成的爸爸何广大是同学,他看到必成真的不是说说玩的,而是动真的了,就全力支持起他来。 “必成,你有了尚老先生做你的老师,都要比念几年中医学院还要实际得多呢。尚老师的名气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我知道,我经常在电视和报纸上看到您的名字。” “那可都是些虚名。”尚怀礼摇头笑着。 “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谢谢你们两位前辈。” 毕福来说: “你什么都不用,只要你能够学习好,我们没说的,我和你爸爸是同学,尚老先生应该是你爷爷辈的先生啊,这样的人物现在可是不多的喽。” 尚怀礼对必成说: “我家是三代神针,而你们何家是十代祖传,到了现在我们两家就要结合在一起,你可要认真跟我学呀。” 必成不住点着头。 “说起来我的父亲和你爷爷还是故交。他们健在时还不时地聚在一起捏上两杯,不过那时连你爸爸都不知道,我还小,我比你爸爸整整大三十岁。我教了无数的弟子,到你这里我觉得应该划上一个句号了。不过,我觉得你小子天资聪慧,是不会辱没我的名气的。” 必成觉得这个主动送上门的老师还真是有几分可爱,他学习的劲头比过去又大了许多,甚至觉得他不这样做都对不起这些关心他的人们了。 尚怀礼的拿手活是他的针灸绝活,他的一根神针往往起到了许多医疗器械和药物所起不到的作用,而这也是他们何家过去所没有涉猎到了领域。他突然觉得,对于广大的农村患者来说,这可能是更好的一个治疗疾病的方法。 他开始对穴位和经络有了非常广泛的兴趣,每个星期尚老先生都要到他这里来几趟,必成在老先生的指导下如饥似渴地学习着,成绩在迅速提高,他觉得自己似乎就是干这个的。尚老先生见他没日没夜地学,也对他说东西不是一天学会的,干什么也不能太急,总是要慢慢来的。 虽然他答应得痛快,可他还是那样恨不的天当做两天用。 他这样做就是要把这场灾难给他带来的痛苦变成一个动力,他不能就此倒下去,而是要坚强地重新站起来,他要对自己的家族和妈妈负起责任。 郑欣悦和一个叫刘岩的姑娘负责必成这个病房,刘岩是个冷漠的女人,对于必成的做法不屑一顾,甚至觉得简直荒唐可笑,必成对于这样的人尽量不给她多添麻烦。 欣悦却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她早就觉得这个小伙子绝对不是平常的年轻人可比的,只是命运对他太不公平。她看到必成躺在床上一改过去那种悲观的情绪,而是如此刻苦的学习。她对自己多做的事情不仅从来不抱怨,而且比过去做了更多的事情。必成不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但他心里早就在想,他一定要加倍报答她对他深深地恩情。 欣悦当然已经知道了何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有这样有为的年轻人并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为这样的人做点事情她觉得真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情。 每天早晨她接了班一走进病房见他几乎又是一夜没睡,就抱怨他说你这样可是不行的啊。必成就说这和我上学时没什么区别,我上学时那样没黑没白的读书是为了考学,我现在是向命运争取时间,你该理解我的。欣悦说我是理解你了,可等到你妈妈看到你时看你瘦了许多,可是要批评我的。必成就说如果她看到我没有浪费时间她是要表扬我的。 欣悦就吃吃地笑着说我是说不过你了,反正你也要注意你的身体。必成就说不用你笑,等我学成了像尚老熟悉那样的医术,没准你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呢。 郑欣悦就说:“等你成了像尚大夫那样的神针,我自然就会用得着你的。” 必成就说:“你就等着吧,不会用多长时间的。” 说来也巧,由于总是躺在床上,他就得了大便秘结、腹中积痛的毛病,每次大便都十分艰难。尚大夫就笑吟吟地对他说:“现在你能为你自己治病吗?” 必成想了一下就说:“是章门、巨阕、太白、支沟、照海、大都这几个穴位吗?” “还有,用豆烀烂制成小饼放入脐内,日灸三次。” 必成用针已经在人体模特上反复磨练,但用到自己身上还是第一次,尚怀礼就说:“怎么,在我的身上试验一下?” 必成马上说:“那怎么行。我不怕。” 他轻捻神针,刺进身体的几个穴位,当第二次的时候他就很自如地操作了。 几天下来连郑欣悦都为之叫奇:“咳,你还真别说,你现在真的正常了。” “看来我应该自己上了,真臭。” “这倒是次要的,我觉得你还真会成为一个神针呢。” “这下你就相信了吧。”必成很有些得意地说。 郑欣悦想了一下突然看着他说:“你学得倒挺快的。你再继续练,哪天你就在我身上试验一次。” “你又没毛病。”必成奇怪地看着她说,“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我听说许多练针的开始的时候都在自己的身上试验呢。再说,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我有没有毛病我又没告诉你。”郑欣悦看起来说的倒是十分的认真。 “你有什么毛病?” “我先不告诉你,等我相信你的时候,我就用你一次。” 郑欣悦有些故做神秘地说。 在必成的医学知识快速地提高的同时,由于欣悦的精心照料,加上他年轻身体本来就强壮,他的身体也在迅速地康复,拍了几次片子后,毕福来笑着对他说:“是不是不想在继续躺下去了?那你就可以下地走路了。但是,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你的腿部可要有一点小小的麻烦,但这已经不错了。” 必成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麻烦,听说他可以走路了,他激动得想要哭出来。连郑欣悦也跟着欢呼起来。亚贤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她和儿子通了电话后,心里十分高兴,当听说不能完全和正常人走路一样后,又有几分不平静。不过,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何尝不知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由于她的情况和必成不一样,做的是截肢,她早就可以坐在轮椅上出出进进了。可是,她内心的悲伤是外人看不到的,她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她不再是过去那个有着火热性格,总也闲不住的亚贤。她若是坐在轮椅上让人们看到她一副残缺之身,那将给她带来多么大的打击,她宁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现实,永远躺在病房里。她是一个那样顾及自己脸面的人,她一想到自己的后半生就要和轮椅相伴,就觉得生命似乎走到了尽头。 可是,她听到儿子能够下地走路的消息,她还是感到了欣慰。这天中午,欣悦跑过来告诉她,必成要出去练习走路了,她开始时并没有什么表情,可她的脸慢慢的升起了喜色,突然对服侍她的用人说:“给我准备轮椅,我要看必成走路。” 这天真是个好天气,那明晃晃的阳光似乎要为必成这一举动欢呼。戴季峰也闻讯赶来,甚至还有许多关心必成的医生和护士。必成在欣悦的搀扶下下了地,一步一挪地走出了病房,他听到了大家热烈的掌声,他竟然高兴得像个孩子。当必成一看到妈妈由戴季峰和一名护理推着走出病房时,他哇地一声哭出来,忘了自己已经大半年没有下地走路,根本就是脚下无根,竟然一下子扑倒在地。 郑欣悦立刻赶上前把他扶起来。 “妈妈……”必成凄厉地喊叫着。 “必成,你怎么不慢点?”亚贤恨不得立刻扑过去,却被人按在轮椅上。 戴季峰赶紧推着轮椅来到必成的面前。 必成一眼就看到了轮椅上的妈妈已经没了双腿。这是个多么凄惨的场面。 尽管他早就知道这个现实情况,可见到了失去了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妈妈,他的心就像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他的妈妈曾经是多么妩媚动人,风采翩翩,她总是那么勤劳,总是那么为别人着想,她的善良表现在她的爱心上,而这样的爱心又总是付之于行动的,村子里只要有病人起不来炕的,她总的主动上门送医送药。 他知道妈妈小时候喜欢跳舞,他见过妈妈那时的照片,妈妈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跳舞了,他还和妈妈开玩笑说现在尽是舞厅,怎么不去跳舞了?妈妈就说哪有这样的闲工夫?等你接了班再说吧。 而现在的妈妈竟然是半截身子的一个残缺不全的女人。她以后也许有太多的时间,但只能用寂寞和孤独陪伴了。 此刻,他拄着双拐,而妈妈就这样靠着别人的扶助才使他们聚到了一起。 这是自打发生了那场灾难后他们母子的第一次见面。 这是让他们母子都十分心酸的见面。 必成立刻抱着妈妈放声大哭了起来。 “妈妈,你怎么这样了啊?你真的……” “必成,不要这样,你妈妈要受不了的。”戴季峰轻声说。 “必成,别哭了。妈妈看到了你就非常高兴了。” “妈妈,我多想你呀。” “妈妈也是。好了,你能走路了,妈妈为你高兴。来,你走一下让妈妈看看。” 必成在郑欣悦的搀扶下,一步步艰难地走着。 “必成……”亚贤的眼前突然出现了必成过去的情景,那是一个多么英姿勃发的青年,能蹦能跳,而现在一步一步走得是这样的艰难,她的泪水顷刻间夺眶而出。 谁看了这样的情景都不免流下眼泪。 第359章 家有孝子18 见到了必成,亚贤的心里其实并不好受。 不仅是不好受,应该说是十分的痛苦和悲伤。 她知道,不管现代的医术怎样发达,也会有更多的不尽人意的地方,人的努力永远是有限度的,大自然的法则也永远是不可能由人来改变。 她痛苦和悲伤的原因是,哪怕她的腿失去了,甚至叫她就那样的死去,也希望她的必成是一个没有损伤过一个毫发的健壮的小伙子,他还这样的年轻,他还有那样光辉的未来,他是她的希望,她也对他怀着更多的幻想,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是最强的。 可是,事实一次次地击打着她的心,严酷的现实叫她的心一次次地流血。 必成呼喊她那凄厉的喊叫她的心又一次地碎了。她必须收起自己的悲伤,脸上露出了欢喜,鼓励着必成要坚持走路,不要为妈妈难过。 同时,就必成的情况她询问了毕医生,毕福来对他说必成的膝盖之所以不能弯曲,是里面置入了金属片,现在的医学还没有这样的发达,能做到这样就已经不错了。 亚贤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可她的内心还是一时间难以接受。 母子俩在分别了大半年的时间后,第一次在一起吃了顿饭,可谁都没有心情吃东西。亚贤回到了自己的病房后,就失声痛哭。郑欣悦立刻告诉了必成这一消息,必成就拄着双拐在郑欣悦的搀扶下来到了妈妈的病房。 “必成,你觉得怎么样?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妈妈,不是这样的,我现在能走路了。我将来哪儿不去了,我要永远在你的身边。真的,妈妈,我现在学习中医已经很不错了。” “妈妈知道你现在很有功,可是,你的前途……” “妈妈,这点你完全用不着操心,我一定要努力,要重新把咱们家的诊所开起来,我要成为像爸爸甚至爷爷那样的名医,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老师,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妈妈知道,尚大夫也来过了,他说你是非常聪明的孩子,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名医的料子。” “我觉得也是这样。”必成自豪地说。 “可爸爸是要你去考医科大学然后出国念博士的。” “这点不重要,爷爷和爸爸也没念什么博士,更没有出过国,他们难道不是好医生吗?” “可是……” “妈妈,我从现在开始永远陪着你的身边,我想爸爸应该有灵,他也会支持我这样做的。” “必成,你真是个好孩子……” 一股幸福的暖流涌进她的胸膛,她伸手把必成抱在怀里,必成也抱起了妈妈。 必成这样的做法备受戴季峰的赞赏,他对亚贤说:“家贫出孝子,出了事也同样看出孩子是不是个好孩子。” “我倒不希望他这样。” “可孩子自有孩子的想法。你这样他如果离开他能放心吗?” “可我耽误了孩子的前途。” “我看未必。这个孩子不能给你们何家丢脸。” 在失去了丈夫的巨大的悲痛和自己又失去了双腿的双重悲痛的日子里,亚贤像是得了忧郁怔似的,终日里愁眉不展。在戴季峰的张罗下,亚贤的许多同学轮流到这里来陪伴着她,她的单间病房经常是一个欢乐的小天地,开始的时候她还有些不习惯,但她知道这是戴季峰的良苦用心,在她住院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到这里来得最多,也是最关心她的人。 同学们的到来,带来了许多欢笑,也给她带来了许多外界的事情,让她不再寂寞,不再总是想着自己的不幸。 这样,她就慢慢地淡忘了自己的痛苦,把自己融入到了生活中来。 戴季峰和其他同学的鼓励让她不再把自己紧闭在病房里,也开始时常叫他们推着她到户外走走看看。她逐渐开始接受这样的现实。回避现实只能是加重自己的痛苦,再说也不利于必成的健康。 亚贤慢慢地重新变得开朗起来,她问过戴季峰,作为同学,她给他的留下的最深的印象是什么?他就说是她的跳的舞让他最不能忘记,她就苦涩地说:“没想到你推着一个没了双腿的人,想的竟然是她在几十年前跳的舞,我都早已经忘记了。” 这是一个洒满阳光的下午,他推着她在医院大院那落满金色落叶的小路上缓缓地走着。小路上还走着许多练习走路的病人。他们都在向命运做着顽强的抗争。经过一段时间的来往,亚贤觉得戴季峰还真是个有情有意的男人,也知道他的婚姻并不美满。 “你的妻子一定很漂亮吧。” “不,她一点都不漂亮。” “你会找一个不漂亮的女人做你的妻子吗?”亚贤难得开玩笑,这次她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那时年纪大了,随便找个女人就凑合着结婚了。” “那可委屈你了。” “我可是从小学的时候可就看上了你的。” “有这事儿?”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 两个中年人说起过去的往事大笑不已。 “你知道吗,我总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戴季峰笑着说。 “也不是。要知道你后来当了这么大的领导我一定会跟上你的。” “我可不相信。何……”他突然又住了口。 亚贤也避开这敏感的话题说:“真难为你竟然从血肉模糊的脸上能看出是我。” “因为我对你的印象特别的深嘛。”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可怜我?” “你完全不应该这样说。” “可事实就是这样。” “人的一生有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逆料的。我第一眼看出那个人竟然是你的时候,你都不知道我的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出了无数次的现场,每一次出现场看到那些血肉模糊的人我都对自己说,可千万别是我所熟悉的人,更不要是我的朋友或者亲属。你知道吗,我妈妈也是叫车撞断了一条肋骨。我家里还养着一个爸爸和妈妈被车撞死而又不知道自己家在那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哑巴孩子。当然,这些都是和你给我的感受是没法相比的。” “我真的谢谢你,竟然在这个时候和我走的这样近。让我不再绝望。” “如果你需要我会永远和你这样的近。”戴季峰真诚地说。 “这是何必呢?就凭着你的权力和优势,又何必和一个没了两条腿的女人总泡在一起?” “不要说这些。我们已经不是年轻人,什么是人生最重要的我们已经或者正在尝试。该珍惜的我们一定要珍惜。” “如果我是一个健康的人,如果我有心情,一定会和你有一场生死的或者说是难忘的外遇。可现在……” 亚贤本想开玩笑,却突然把脸抬起来,觉得这玩笑开不下去了。一抹忧伤掠过她的心田,情爱是美好的,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享受到它。 她静静地坐在轮椅里,看着初冬下午那就要沉下去的淡淡的阳光,心里涌出了难言的酸楚。 她感到她的手被一双大手握紧了。 不管怎么说,友情或者是爱,毕竟能够给人以力量,尤其是对于一个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 当然,她的信心主要还是来源于她现在已经刮目相看的儿子。 一天, 必成突然接到了张思蕊寄来的一封信,信封上有着一片火红的枫叶,他怀着激 动的心情打开后读了起来: 必成:你现在好吗?现在能下地了吗?我一闲下来时眼前就总出现你的身影。如果不是出现了那次意外,我想我们应该是读同一所大学,那样我们俩真的可以朝夕相伴的,你认为那样不好吗? 你是全班乃至于全学年的最好的学生,没有参加考试不能不说是最大的遗憾。 北京大学医学部应该说是全国医大的最高学府,到这里读书,你会觉得到处都是精英似的人物,你就不得不继续发奋,你就没有一点自以为清高的念头。不过,我认为如果你要是参加考试,也一定会考到这里,在这样的地方你也一定是一个出类拔萃的人物。 不过,说这些毕竟是毫无用处的。 我总是出现一种幻觉,那就是我的眼前每一次出现你的影子,就和我过去所读的一本书里的人物联系到了一起。我突然想起来,那是牛虻,他就拖着一条残疾的腿,但他有着一股十分坚定的信念,他也有着一股十分巨大的感染力。我觉得你就是这样,我坚信,明年你就会到这里来读书,不过,我可就是你的师姐了。 在大学读书和在高中时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们有着太多的时间,这样你就总觉得你似乎失去了什么,又有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你。可是,失去的是什么呢?你就会醒悟到,你失去的是在高中时那样一股拼搏精神,失去的是那种忙忙碌碌的总觉得时间不够用的即不安又期待的劲头。这样,有许多特别聪明的学生就开始混日子了。可是,你又觉得有一种什么东西在等待着你。是你那越来越清晰的目标吗?是你的留学的计划很快就会落到了你的头上了吗?或者是很快就会有一个你很喜欢的人来到你的面前吗? 这些还都不清楚,也正因为还都不清楚,所以就显得朦胧而美好。 一个人一旦有时间就总要想点什么,刚才我在学校的校园里走了好长时间。你可不知道,我们寝室的几女生这样快就有了朋友了,他们好的程度已经可以(至少我觉得)搂抱亲吻什么的了,而我却是我们几个人当中惟一的孤家寡人。当然,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我可不准备那样做。 不过,我又想,如果有你在我身边可又完全不一样了。 在过去不久的高中生活中,由于我们的心里就是想着学习,考一个好学校,我们没有时间谈得那样多,没有时间想得那样多。我记得我给你写过一张纸条,是叫你参加我的生日聚餐,那次聚餐我就安排了我们两个人,可那天你没有去,后来我才知道你在前一天出事了。可我又没有及时去看你。我觉得由于光是学习,把许多应该得到的东西都失去了。这不能说不是一种遗憾,可是,话又说回来,不是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 不过,我觉得现在一切还都来得及,你说不是吗?甚至我觉得一切比过去更明确,因为我们有许多东西不必搞得那样朦胧了。你是我在高中见到的最出色的同学,即使把你与现在的许多同学加以比较,和他们也并不差什么。所以,你一定要发奋学习,我明年一定要在这里迎接你。 那时,我想,在我刚才走过的那条落满红叶的小路上,一定就会有我们两人的影子,也许,我会在等你一年,我们俩一起去考哈佛…… 这分明是一篇美好的散文,有着美妙的意境,有着动情的词汇,让人看了不由得浮想联翩。不知不觉的,一颗泪水涌出了必成的眼眶。他没有擦掉,而是任由它留下来。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小路,在落满红叶的石子路上,一个女孩孤独的身影在踽踽独行,她随便拣起了一片红叶,放在嘴边,嗅着一股凉沁沁的馨香…… 一条幽静而美好的小路,一座出名而让人向往的校园,还有一个同样美好的女孩,在校园里,在小路上等待着,等待着,留下了两行细长的脚印…… 他被自己的幻想感动了,他似乎长上了翅膀,飞到了那个校园里,落在了那条小路上,和一个姑娘并肩徜徉在湖边的小路上。突然,他的幻想结束了,又回到了现实中来。他又觉得他离这些是那样的遥远,远得甚至不可企及! 泪水默默地流着,过去每次伤感,他都是发泄般地号哭,可这次他却是感到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寂寞,就像在那个遥远的小路上踽踽独行的女孩。 明年!啊,明年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短暂。明年他就会和她相逢吗? 如果那样,那必将是一个历史性的相逢,他们美好的未来一定会从那里开始。 不过,他竟然不敢去想。 也许永远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场面,也许那永远是幻想。他知道自己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如果他不那样做,起结果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他赶紧擦了一下眼睛,把那封信藏好。 “哎,怎么又哭了?我可好长时间没看到你哭了。”郑欣悦诧异地看着他。 “啊,没什么。” “你现在有什么哭的呢?来,我们下楼走走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 如果没有接到张思蕊这封信,如果不想着明年去考什么医大,必成还是快乐的。虽然天已经渐渐地冷了下来,可必成的心中就像春天那样充满激情,他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前途,他又感到自己浑身充满着青春的活力了。 现在他所做的就是要把路走好。 郑欣悦这些日子似乎也比往常显得还要快乐。即使休息她也在医院里,扶着他就像婴儿练习走路那样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挪地走着。在医院的大院里,随处可见他们俩的身影。 谁都称赞这真是个不可多得的护士。但郑欣悦自己知道,她对谁可并不都这样。 说起来连郑欣悦自己也有些奇怪,自打何必成住进了她负责的这间病房,她就忽然对自己的工作认真起来,开始的时候,她完全是出于一种对一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命运突变的同情和关爱,可渐渐的,她觉得自己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这个何必成的身上了。 当然,她不相信这是什么爱,可是,她又不能不相信她的心就在他的身上。 这样她就安慰自己说她完全是为了工作。 可是,有许多她完全不该做的又主动去做。更叫她自己都不能解释的是,她现在竟然对许多过去总和她接近的她甚至还完全不讨厌的那些男生已经没兴趣了。 她突然笑了起来,她似乎是不适合做什么情人,而是适合做一个母亲的,就是说,她不喜欢去谈什么情爱,而是天生喜欢关心他人的,当然,首先是这个人值得她去关心,值得她去为她做出牺牲。 “是那个女生给你来了信吗?”她突然问。 “啊,不是。” “连撒谎都不会。” 她突然对他非常严肃地说:“其实,你在我的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隐瞒的东西了,你可知道?”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明白地看着她。 “你说呢?”她看着他,不无得意地笑着。 他突然脸红了,他毕竟还是个容易羞怯的没怎么长大的大男孩。 第360章 家有孝子19 这天中午亚贤来到必成的病房,看到必成正读着《何氏医案》,想说什么但又改了话题,她现在并不想打消儿子学习的积极性,至少学医是他们何家的传统,即使将来读大学她也决定叫必成学这个。必成能够从消沉中解脱出来,这就是她最大的欣慰。 “妈妈,我觉得我就是学这个的材料。这样的东西我一学就会,你说我是不是非常厉害?我觉得看这些东西比我学什么物理化学还有意思呢。”必成简直有点兴奋地告诉妈妈。 “那就好,你也不要太累了。” “妈妈,你好象有什么事?”必成看着妈妈的脸。 她告诉他,明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要在墓地进行爸爸的骨灰安葬仪式,而这之前何广大的骨灰是放在宾仪馆的。 墓碑上的题字是经过他们母子两人精心琢磨拟定的:十代医士何氏传人何广大之墓。 必成刚才的兴奋不见了,他的表情显得庄重肃穆。母子相对,半晌无言。 “必成,你不方便就不要去了,这些事情已经委托你的戴叔叔去做了。” 他急了起来,说:“妈妈,你简直是开玩笑。我就是爬也要爬去。” 亚贤问:“你真的要去?” 必成还是第一次和妈妈这样说话:“你说的完全是废话。这样的事情我们家人,或者说我这个做儿子的岂有不去的道理?我还没有死!” 亚贤有些愣怔地看着必成,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说:“那好吧,我让你戴叔叔明天一早来接你。” 必成没再说什么,亚贤的情绪也低落下来。她叫保姆推着她离开了必成的病房。 必成放下了书本和笔,低下了头。转眼已经半年了,爸爸的身影无时不在他的眼前出现。爸爸生前的一幕幕往事也历历在目。想起这些,他的心头又浮出了一阵深深的忧伤,半年多前他们同时出发时的情景也随之出现在眼前。那是他和爸爸最后的一面,他从死神的魔爪下被人拯救出来,而他的爸爸永远和他诀别。他深感遗憾的是,向爸爸的遗体告别时由于他不能动,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他也就没能和爸爸做一次最后的告别。 从此,他就要和妈妈相依为命了。现实已经不能改变。他现在已经是成人了。他在心里暗暗的发誓:爸爸,你的在天之灵安息吧,我一定会把妈妈照顾好的。 这时郑欣悦走了进来,必成突然对她说:“快和我去看看妈妈。” “怎么了?”郑欣悦不解地说。 “我刚才让她伤心了。” “怎么会呢?”欣悦不解地看着必成。 “就是这样的,我刚才对妈妈的态度显得很粗暴。” “可是,你没有这样过呀?” “可我刚才就这样了,你就别问了,我求你了。” “嚯,还会说求字了。”欣悦瞥着他说。“好吧,你这可是求我的,没准我还要你还回来呢。” 必成拄着拐,欣悦陪着他来到亚贤的病房时,他们一眼就看出来,亚贤刚才的确哭过,她的眼角处还残留着泪痕,见他们进来,赶紧擦了一下眼角。 “你们怎么来了?”她惊讶地看着他们。 必成满脸陪不是地看着妈妈:“妈妈,我刚才对你不该那样说话,妈妈你就不要生气了。我也是犯了混。” 亚贤的眼里闪着泪花,可她的脸却挤出了一丝微笑:“傻孩子,妈妈不是和你生气,再说妈妈也没有生气。好了,你回去吧。我们明天还要去安葬你爸爸的骨灰。” “妈妈,你就不要去了。” “傻话,你都非要去不可,妈妈还能不去?” “那你就好好得到休息吧。” 必成和郑欣悦又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必成,我觉得你懂事多了。”欣悦的脸上表现出一种特殊的表情。 必成轻轻地叹了口气说:“像我们这样年轻,本应该是不相信命运的,可是当你突然遇到你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情后,就觉得这就是命运在暝暝之中安排着你,你无力反抗,只有顺着你过去想都没想过的路途就这样走下去。” 欣悦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她却突然冒出了一句:“我明天也跟你去。” 必成笑着说:“这又和你没关系,再说,也许有别人会帮我的。” 欣悦的脸似乎红了一下:“那我也要去。” “那好啊,我觉得我现在还离不开你了呢。” “你们家反正有钱,等你出了医院就雇我去你家照顾你吧。” “那好啊,我就怕我们家雇不起你。” 第二天一早车队就沿着一条高速公路进发。必成和妈妈欣悦坐在一辆车里。一路上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知道对方的心里想着什么,车里沉浸在一股浓浓的悲伤之中。 墓地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在淡淡的蓝天之下,这里显得是那样的空旷和寂寞。每一块墓碑都是一个亡灵,成千上万的魂灵在这里安息,他们似乎走过了漫漫的人生之路后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必成看到还有许多年轻的灵魂安卧在这里,有一个上面刻着这样两行字:“爸爸妈妈的好女儿好好的睡吧,爸爸妈妈永远守望着你。黛丽,永远的十八岁。” 光看到这两行字就不能不让人流泪。 到了这里就可以看到生命是多么可爱,又是多么脆弱。 不知是谁竟然请来了教堂唱诗班的人,他们用心唱着安魂曲,那一声声仿佛来自天国的祝福把人的眼泪一次次的催落下来。参加葬礼的人热泪滚滚,必成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地默默地祝愿着爸爸永远安息。爸爸也会永远地在他的心中活着。 在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扑在爸爸的墓前失声痛哭,许多人搀着他才把他搀起来。 这就是爸爸最后的家园,他还那么年轻,他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他那么热爱着生活和他的亲人,可他就这样走了,这里是他永远的安身之地。 回到医院必成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一整天没有吃饭,有没有说一句话。欣悦想了许多办法也没法让他高兴起来。他甚至也不愿意练习走路了。他甚至说爸爸也不在了,我再怎样练也是个瘸子。 “你不认为这就不错了吗?有多少发生了那样严重的车祸终生躺在床上的?还有,你的……”郑欣悦想说你的爸爸怎么样?你的妈妈又怎么样?可话到嘴边没有说出,只能安慰地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这不是已经做了最好的努力了吗?” “可我不想这样。” “那你想怎么样?要不然你就总在这里躺着?” “可是……” “你要是这样想我就不理你了,反正这又不是我的工作,我又没必要整天陪着你练习走路,还叫你总是不高兴。”郑欣悦突然笑了起来,“我都忘记了,你还是个孩子呢。” “你不许叫我孩子,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他又补充一句说,“我也二十了。” “如果在农村,是不是该娶媳妇了?” “这辈子我也不会有媳妇了。” “你那个同学不是和你很好?” “她叫我上什么北大,可我……” 郑欣悦突然明白了,她也就再也不说什么了。 这天晚上,郑欣悦对他说:“我想试试你学得怎么样了。” “你可不要考我。”必成幽幽地说。 “我要你用真的针,就是……你明白吗?”欣悦用手比划着。 “你又没毛病?” “我的手脚总是冰凉的,吃了许多中药,一阵好一阵坏的。有个大夫说可以用针灸,我有些怕,可现在我要你来试试。” 必成愣愣地看着欣悦:“你信得着我吗?” 欣悦笑了,说:“扎不好也扎不坏吧,是不是?” 必成显得畏葸起来:“可我不敢对你下手。” “你只要把我当成你的病人不就行了?” “可你不是我的病人。” 欣悦想了一下爽快地说:“我现在就是你的病人。你说吧,扎什么地方?” 必成想了一下说:“扎你上半身的这个位置。”他指了一下。 欣悦毫不犹豫地脱去绒衣,然后解开了里边的衣服,一个美好的身体就完全地暴露在他的面前。 必成惊讶地看着郑欣悦好看的上身,竟然忘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欣悦轻轻地在必成的脸上拍了一下说:“你不做你的事情还在看什么呀?” “我……我不给你扎了。” “你这个小坏蛋,这样当医生可不行的。” 说着她也笑起来,突然,她把必成的脑袋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我真觉得你是我的亲弟弟,甚至比亲弟弟还亲。来吧,我现在就看你的手法了,我过去可是让尚老先生扎过的。” 这天一早,必成忽然记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每年的十一月上旬的某一天是妈妈的生日,可准确的来说究竟是哪一天,他一时还记得不大清楚,因为每年都是由爸爸来为她过。现在他觉得这个任务就理所当然地由他来完成了。这可是自打出了事后第一个有点喜气的日子,他准备让妈妈从悲伤中解脱出来,让她实实在在地高兴一次。 他的手头正好有一本万年历,他认真地查了起来。他觉得应该是十一月八号。而现在已经是六号了。 妈妈今年的生日不消说一定是和往年不一样的。没有了爸爸来为妈妈来操持生日的喜宴,没有了往年那种欢乐热闹的场面,没有了过去那些乡亲们到场祝贺的喜庆,这本身就透着一股凄凉。再说,他们由于身体的原因也都不能走出医院,而妈妈自己在这样的心情下也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甚至很有可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这个生日。这个生日对妈妈来说又是那样重要,因为妈妈到今年就已经四十整了。 是的,有谁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情过生日呢? 必成决定一定要让妈妈过一个高高兴兴的生日。扫去弥漫在他们心头上的阴霾,彻底从痛苦和悲伤中解脱出来。 可是,这个生日怎样为她过呢?他一个走路还走不稳当的人怎能像一个健全的人那样的张张罗罗、出出入入的呢? 郑欣悦走进来的时候看着他紧锁着眉头就问:“又怎么了?” “后天是我妈妈的生日。我想让她高高兴兴地过一个生日,可是……” 郑欣悦一听立刻喜出望外:“可以呀,在这个时候给她举办一个生日聚会,她一定能够高兴起来。”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又不能出去,她现在谁都不想见,除非有人到这里来。” 郑欣悦想了一下说:“如果在这里或者干脆就在她的病房里来个小型的聚会,把她的一些朋友叫到这里来,搞一个既简单又隆重的聚会我看她一定会喜欢的。你说不可以吗?” “可以呀,可我现在还是个废物。”必成愤愤地说。 “这不有我吗?” “你……当然可以,可是……” “你怎么总是可是可是的?你现在可不要把我当外人了。我可把你当成我的亲弟弟来看了。” “那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哎,这就对了。我负责给她买好吃的,你负责通知人,对了,事先可以不告诉她,到他们来的时候我们把吃的喝的给她一端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必成一拍床铺说:“好,就这么的。” 八号这天,亚贤一个人静静的过了一天,看一会儿书,想一会儿心事,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她正考虑着晚饭怎么吃,门开了,她看到戴季峰走了进来,她刚要打招呼,她又看到另外几个同学也跟着进来了,接着,毕福来,还有医院里几个已经和她很熟悉的医生都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聚到一起……” 她的话音还没落,一阵轻轻的音乐声响了起来,这是那首熟悉的生日快乐的乐曲,她笑了起来说:“怎么,你们谁还想在我这里过生日吗?我可什么也没有准……” 她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这时,郑欣悦招呼几个临时帮忙的先拿进来一个大桌子,然后就是许多吃的喝的,接着就是必成拄着双拐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戴季峰先说了:“亚贤,不是我们过生日,是我们来给你过生日来的,今天可是你的生日。” “真的……”她望着必成,必成含笑地看着她。 “妈,今天真是你的生日,我和郑护士为你张罗的。” 欣悦笑着说: “现在不许叫我什么护士的,我是你们的朋友。” “对。欣悦,我可真是谢谢你呀。”亚贤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舒心的笑容,她也开始招呼前来的客人,“我这里可没有什么招待你们的,你们随便坐。” 很快有人又拿来了许多椅子。 毕医生说: “在我们医院也有过生日的,可我从来没有参加过,必成一跟我说我就对他说,你妈妈这个生日我一定要参加,并且还要和她好好喝就杯。你看,这是我拿来的酒,这个必成你可没有吧。” 必成一看,竟然是一瓶茅台。 “这我现在可没有,可我们家有。” “你们家有现在可拿不来的。来,就喝这个。” 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大家静下来,似乎都要把说话的机会让给必成。 必成看了看大家,一激动不知说什么才好,戴季峰说:“必成,这是个不平常的生日聚会,也是你的孝心让我们感动,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这是再平常不过的,我们每天都在参加这样那样的聚餐和宴会,可这样的生日宴会我们还是第一次,我觉得将来也不会有。你就说几句心里话,你可是要和妈妈相依为命的了。” 必成的脸红了起来,像是憋足了劲似的说:“妈妈,我想看你真正地笑起来。是的,爸爸不在了,可我也想看到你笑。妈妈,这几个月下来,你已经显老了,你本来是那样的年轻。妈妈,你不要难过,我将来永远要陪着你。我哪里也不去,我还要把我们何家的医道继承下去,我对你惟一的要求就是你不要反对我的选择。来,妈,我祝你快乐。” 亚贤的手微微颤抖着,她的眼圈红了:“好,妈妈也祝福你。” 突然,这小小的病房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大家纷纷为他们母子祝福。 “好,必成,也学你爸爸,找个媳妇回到家乡,继续开你们何家的诊所。”毕福来一口喝干了一杯酒说。 “我找不着媳妇也要回去开诊所。” “你不是拜尚怀礼老先生做你的老师了吗?他现在也是退休人员,先叫他去你们家做堂,叫他手把手的教你。有个两年三年你就什么都会了,我看你这个小子聪明着呢。我想他会去的,就是一分钱不给他也会去的,他喜欢着你呢。”毕福来又说。 必成“啊”地一声叫了起来:“我怎么把尚老师给忘了。” “你不请我我可自己来了。”说着话尚怀礼竟然走了进来。 必成正想出去接尚怀礼,郑欣悦早到了门口:“尚老师,快进来。” 亚贤似乎还想动动身子,尚怀礼就说:“你就别动了。这菜是谁准备的吃的?” “是我。怎么了?”郑欣悦睁着大眼睛问。 “啊,没什么,就是没有我吃的。” 大家大笑起来,郑欣悦说:“尚老师,我还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等你和必成好了,将来在一起了,我再告诉你我喜欢吃什么。” “人家必成早有人在北大等着他呢。” “谁告诉你的。他可不能离开他妈,他要是离开我就不要他这个学生了。”尚怀礼故做严肃地说。 “我也没想离开。”必成争辩道。 “那就是这么回事了?”戴季峰认真地问。 “怎么回事?”必成还不知他们说的是什么。 倒是郑欣悦有心,说:“我要认亚贤阿姨做我的干娘。” “好,正好今天是亚贤的生日,再认一个干女儿就是喜上加喜。” 亚贤笑着看着欣悦:“你别说,我还真有这个意思。” “干娘!” 郑欣悦干干脆脆地叫了一声,而亚贤也立刻答应了一句,大家于是又鼓起了掌。 亚贤的眼睛也热了起来。她举起了一杯酒说:“我真的非常感激大家。今天是我真的很高兴的一天。是你们让我们这个家重新又有了欢笑。” “这应该说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儿子。”毕福来说。 “是的。别的就不说了。我这个生日让我觉得我真应该好好地活下去,为了你们,为了必成。既然不让我死,那我就好好地活吧。” 亚贤说着一口喝了,戴季峰笑着说:“可别这样说,你还要张罗把你们何家的诊所开起来,还要给必成找个好媳妇呢。” 第361章 家有孝子20 1998 年的春节马上就要来到了。 不知怎么的,近来亚贤越来越想鹤立乡和那些乡亲了。 越到了傍要过年的时候,就越有一种想家的情节。本来,亚贤对那个已经人去屋空的诊所早就丧失了兴趣,这也是她迟迟不肯出院的症结。可是,随着年根的临近,家的滋味又油然涌出她的心头。 在乡下过年,自有一股特殊的感觉,那种乡情,那种热闹,是城市怎么都比不了的。还有,她已经感到这里的孤独和寂寞,即使在乡下她没了两条腿,她知道她也不会感到怎样的孤独和寂寞的。 虽然有许多朋友尤其是戴季峰时常来陪着她,但毕竟这是在医院,不是自己的家。 由于自己已经这样,她就更需要一个鹤立乡的家里那样的环境,出出入入也不怎么费力,在城市她可就要永远过那种牢房般的日子了。 还有,她终于看了出来,必成自打决定了自己的选择后就不再犹豫,而是一往直前地向前走,而且连她自己也看了出来,由于他的聪明好学,再加上有许多人关心爱护和帮助他,他的医学知识有了大幅度的提高,针灸起来还真带那个意思,现在已经给不少人针好了疾病。虽然还没到开诊所的水平,但早就有人提出先帮着何家把那个闻名的广大诊所开起来,同时把必成带一带。 她在医院里时常接待那些乡亲,他们来看她的同时,也对她说,广大诊所关了门,乡亲们看个病拿个药可不方便了,到市里的医院也不方便,价钱又高。他们叹着气说,再也没有这样好的医生给他们看病了。 亚贤听到了这些,虽然没有表示什么,可在心里也在嘀咕,如果有可能,还真的应该把诊所开起来。 要是开起诊所,那就只能依靠必成了。 她看到必成倒是雄心勃勃,这个孩子倒真是有志气的孩子,也真的是那块料,更让她感到欣慰的是,她看到必成真的出息了,只要他一歇下来,就到她的病房里和她聊上一阵,说说他的心里话,有时候没有什么可说的,就给她捏腰垂背,她觉得虽然她的一切都改变了,可儿子对她能够这样的尽孝,她也就知足了。 她也不想非让必成读大学,去国外,一来必成早已打消了这个念头,二来就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如果必成一走那么多年,她一个这样的女人,她还能生活下去吗?虽然可以有人照顾她,可她将忍受怎样的寂寞和孤独! 再有,必成毕竟不是一个完全没毛病的人,走起路来还不那么方便。这样他要真走出去很远,她能不惦记他吗? 还有就是,她到底了解一些何家的历史,也清楚何家向来以中医为主,这样即使必成不去到外面学习,凭着自己的努力和那些好心人的帮助,是能够把这个诊所开起来的。 这样,九泉之下的广大也可以瞑目了。 她决定在春节之前出院,必成也完全赞成,于是,他们就定在腊月二十八这天出院。 而在这之前郑欣悦已经约了几个好朋友去把那间快一年没人住的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烧上了暖气,使这个屋子暖和得就像是春天一般,连那个诊所都焕然一新。 一大早,戴季峰的汽车就到了,许多和亚贤必成混得都非常熟悉的医生和护士都舍不得他们走,尽管这一对饱尝了人间苦难的母子在这里和他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但谁都知道,谁也没有常住在医院里的道理,就连常来这样的话也不会说出来,只是道一声祝福,说一句平安和保重。 郑欣悦倒真是个能干的姑娘,她已经不仅是名护士,她俨然已半个主人自居,亚贤和必成什么都不用操心,这一切都全靠她忙里忙外,忙上忙下的,交住院费用,办出院手续,都是她的事,而且她熟门熟路。出院这天,她怕人手不够,还叫来了几个朋友,她对她们说,这可是我的干娘,这是我的弟弟,说不上这次你们去的就是我的家了呢。 有人看着必成虽然腿有了毛病,可人真是一表人才,而且又聪明懂事,的确是个招人喜欢的小伙子,就说那我们趁这个机会就把你嫁过去得了,现在就给你定了,我们还闹顿喜酒喝喝,那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欣悦就大声说那没问题,就怕没人要我。 突然有人说:“哎,你可别忘了,现在可是时兴姐弟恋的呢,我看必成已经离不开你了。” 欣悦看着必成说:“他当然离不开我,我们在一起都快到一年了呢。日久还生情呢。现在连他上厕所都离不开我的。必成你说是不是这样?” 必成可听不得这样的话,他看着这些姑娘有说有笑地帮着忙,他喜欢这些姑娘,可这样的话让他的脸早就红了。 欣悦瞟了他一眼,幽幽地说:“你们就别替我做梦了,人家可是有个在北大念书的女孩子等着他呢。” 听到这样的话,必成的心情蓦地黯淡下来。 他接到了张思蕊的那封信后,他的心就飞到了她的身边。那时他的确有一种愿望,那就是他真想考到北京,和她在一起。那种蒙蒙胧胧的情感让他时常激动不已。可是,接着他又接到了她的一封信,当他怀着同样激动的心情读这封信时,他的心就沉重起来。没想到这封信的内容和第一次有了很大的不同,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他觉得过了半个学期的大学生活的张思蕊,思想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和上一封信也就隔两三个月的时间,可第二封信给他的感觉是,她的情感没有第一次强烈了,思念他的心情也明显的淡下来,最主要的,信写的非常短,都是些客套话。他似乎隐隐地感觉到,她现在有着很明显的优越感,这和过去她鼓励他的心情有再很的不同。他猜测可能已经有了和她心心相印的朋友,虽然她没有写出来,但从字里行间他能够感觉出来。还有,他现在是一个残疾的人,可她的事业正在走向辉煌的顶峰。 但他不相信他们这应该还没有开始的爱就这样胎死腹中。他一连给她去过三封信,可他再也没有接到她的回信。他明白,他们不但不会开始,而且永远也不会开始。现在是放寒假的时间,她一定已经从北京回来了。他心里明白,她如果想要来看他,早就来了。 他是个聪明的人,他已经看出了他和她的差别,而且这样的差别还在继续扩大。毫无疑问,将来她的前途是远大的,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在意料之中,而他发展好了,无非就是个比较有名的乡村医生。 他冷静了下来。他知道,一个人的生活的道路是别人无法勉强的,情感更不是强迫的,而这一切又和许多东西息息相关。他知道自己现在怎么样,他不是一个摇头乞怜的人。他要想让自己振作起来,就不要让这些没用的东西困扰住,何况他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只不过是有着一点点朦胧的情感萌动。他是个男儿,他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这些姑娘的嬉笑让他想了许多,但谁也看不出来他在想着什么。他和妈妈在她们的搀扶下上了车。在路过那个出事地点的时候,母子两人的心情说不出的滋味。姑娘们的说笑也停止了,这是欣悦提醒她们的。而戴季峰却放出萨克斯曲〈〈回家〉〉,那悠扬的曲调自有一种浓浓的思恋,谁也没有说什么,但心中忧伤却是相通的。 到了鹤立乡的路口,一扫刚才那股忧伤的情绪,有着一种浓浓的喜气在空中飘荡着,杜老伯和老伴、杜大江,乡里的不少领导,他们一大早就来到了路口,等待着亚贤和必成返乡的汽车。亚贤还看到了叶子坐在那辆轮椅里,远远地看着她,她的眼睛湿润了。 回到自己的家门口,更有许多乡亲和邻居在迎接着他们,这时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管是不是应该,是不是合适,早有人点响了鞭炮,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划破了冬日的天空,在寂寞了很久的广大诊所前久久不愿散去…… 年很快就过去,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 这半个月来,何家的大门就几乎没有断过人,那些何广大给看过病的乡亲几乎都来过,有的拿着东西,有的即使没拿东西,那分朴实的情感也让亚贤和必成深受感动,过去他们以为自己不过做了些应该做的,现在他们才知道,只要你自己做好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人们就不会忘记你。 戴季峰只要一有时间就开着车往这里跑,他把自己家的保姆让给了他们,这的确是个既能干又少言寡语的女人,这样这个家里的一切事情亚贤就不用操心了。郑欣悦和戴季峰也熟悉起来,她只要有时间就搭着他的车一起到这里来,这个家庭几乎总是洋溢着欢声笑语。 年三十那个晚上,何家的门前汇聚了好几帮秧歌队,身着五颜六色服装的人们载歌载舞地在何家的门前尽情地扭着。亚贤让必成被她推到门口,她的脸上露出了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笑容。 生活好了,又是过年,她不想把自己心里的苦楚让乡亲们看出来。她让必成给了赏钱,她给的赏钱是全乡村最多的一家,而他们也是第一个接受他们祝福和贺喜的家庭,就连那几个乡领导也排在了后面。 可亚贤给他们送上赏钱时,他们怎么也不收,带队的人说,我们谁家的钱都可以收,就是不能收你们家的钱。只要把诊所尽快开起来,我们就比什么都高兴,也比什么都得到实惠,到市里去看个病简直太贵了。 大年初一,何家的门槛几乎都被踏破了,几乎全乡村的人似乎都往这里来似的。他们的欢笑让这个沉寂了很长时间的家庭又充满了喜庆的气氛,他们的真诚和热情鼓舞着必成,他的脸上也绽露出舒心的笑容。生活毕竟还在继续。这个年过得让他觉得自己长大了。也想了许多过去没有想过的问题。这样一直过了十五,人才渐渐的少了下来。不过,尽管家里的人络绎不绝,可必成等的人就始终没有出现过。他内心的彷徨和焦躁是别人看不出来的。尽管他知道他们已经不会发生那样的感情,可出于同学间的友谊,他还真有点想她。 正月很快就要过去了。村民有的开始筹备开春后的播种。放假的大学生到了该返校的时候,白天也渐渐的长了起来。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幻想,因为他觉得他等的人是不会来了。 一天的傍晚,天快要黑下来。已经吃过了晚饭,必成陪着妈妈说了会儿话,正准备走进自己的书房学习,这时,门口走进来一个俏眉俊眼,身段修长,相貌好看儿又气质不俗的姑娘,这就是张思蕊。这也就是必成等待的人。她的身影一 出现,让这个屋子涌进的一束光辉。 必成掩饰着自己的激动,他说我也不能去你家拜年,可是,我以为你早就会来的。你这么长的时间没见面,都在忙什么? 她像是没听见必成说些什么,她就是看着必成的腿,然后一个劲地叹气。必成对她说就这个样了,不过,还能走几步。必成发现她的目光里没了过去的热情,有的只是礼节性的问候和关切。 必成看出来,念了半年大学的她明显变了样,虽然变得比过去还要好看,可比过去冷漠了。过去的她是个忙忙活活十分热情的姑娘,现在变得矜持起来,似乎在展示着自己的不俗。他还看到她走起路来故意做出那种袅袅婷婷的模样,仿佛是既要把自己当做一个知识女性,又要展示自己的漂亮。 “看来,你就在这个小地方走不出去了。”张思蕊不无嘲弄地说。 “我觉得这里也不像我过去认为的那样不好了。我觉得这里……” 张思蕊的思维是跳跃性的,她不等必成的话说完,就说:“我觉得人还是应该读书,然后走出去。我真的不想回这个地方,简直没意思死了。哎,你整天就这样待在家里可怎么行啊。” “我也在学习。” 张思蕊转过身看着必成的妈妈,说:“阿姨,我和我现在的许多同学都说了你们家的事情,我说了必成是怎样的聪明,可命运真是太不公平了,竟然让他这样。他们都非常同情你们。她们还说必成没有考大学,这辈子就这么毁了,真是可惜了他了。” 亚贤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我觉得必成没问题,他现在非常用功。他也有他的理想。不念大学照样可以成才。” 张思蕊又掉过头看着必成问:“必成,你还用双拐走路吗?” “不用也行,就是不太方便。” “我过去最喜欢看你打篮球的样子,可现在你再也打不了了。我想搞个同学聚会,你是不是参加不了?” “是。”必成突然觉得自己不想说什么了,他本来有许多话要问她,可张思蕊的谈话方式叫他不能适应。这就是他想念的人吗?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念了半年的大学就变得这样轻飘飘的了吗?是的,她的确比过去漂亮了,也许在别人看来她更加具有魅力了,可他对她情感突然产生变化了。 “你明年还考吗?你是可以考的。你也可以考我的那个学校。” 必成想了一下说:“我现在觉得读大学当然好,可并不是说每一个读大学的人都是有才能的,都是可以成为栋梁的。有许多人不也什么也不是吗?我认为我虽然不想读大学了,这当然是个遗憾,可我觉得这也没什么,我一来可以在家陪着我妈妈,同时我也可以自己学习,我认为我一定不会比别人差的。” “应该。”张思蕊并没有听出必成话里的意思,也许她根本就不想去琢磨,而是轻描淡写地说。“当个乡村医生也不错。”张思蕊又接着说,“我要当林巧稚第二。可惜你不能和我比了。” 必成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反感这个同学了,他觉得她变得这样浅薄,这样世故,一点也没了过去的可爱,亚贤也看出了必成的心思,她和儿子的感想是一样的,但她尊重必成的感受,现在她看出来必成的变化,就说:“必成,既然你的这个同学这样忙,就不要耽误她的时间啦。” “对不起,我要学习了。谢谢你来看我。” “对了,我要回去聊天了,有许多同学都在网上呢。” 说着她就走出了门:“对了,我过几天就走了,我就没时间来了,你也不方便,就不用送我了。”说着还没等必成迈出步子,她就消失在门外。 必成的心涌起了一阵淡淡的忧伤。他知道,她不会再来了,他也不会像过去那样思念她,不,甚至他觉得他应该立刻忘记她。可是,他想起她那第一封信,是那么缠绵,是那么有情,可第二封就完全不一样了,而这次见面,他才终于相信,他和她已经产生了距离,他们那段十分朦胧的情感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这就是青春,有它的美好,更有它的无奈和遗憾。人是会变的,不是变好就是变坏,而好和坏又不是绝对的,在他面前张思蕊已经用不着那样像过去那样想方设法讨他喜欢了。但他觉得在一切已经不重要了。一道美丽的彩虹只有喜欢幻想的人才会喜欢上它。 见儿子愣怔在那里,亚贤问:“必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妈妈,我想要喝点酒,让阿姨多加两个菜。” 亚贤笑了:“怎么了?有什么好事?我看不是什么好事情吧。” “妈妈,你不知道,我看真是个好事。这些日子我总在做着一个梦,可现在我觉得我的梦醒了。如果这个梦继续做下去,可就坏了。” 妈妈终于大笑起来:“好,我也要陪你喝点。” 亚贤的眼睛又模糊起来,她完全明白必成的心里想的是什么。这并不该怪人家姑娘,谁都有他的自由和权利,如果儿子完全是正常的,如果他们按照自己的生活路子走下去,必成也成了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她觉得这个姑娘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把他们把放在眼里。 一股心酸又浮上心头。她当然知道,虽然这里有着浓浓的乡情,可更有它的落后和愚昧,一个有出息的或者是见过世面的年轻人,甚至是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上奋力向上爬的年轻人,怎能喜欢这样的地方呢?谁走出这里还会回来呢?作为一个有出息的姑娘来说谁又喜欢和生活在这个地方的男人结婚呢? 就连当年的丈夫如果不是老爷子发了怒,他还会回来吗? 当然,何家的人都是恪尽孝道的。 她看出了必成在这方面更是胜了自己的丈夫一筹,他甘心放弃自己辉煌的前途,而安心地在这个并不富裕的乡村潜心攻读,以一个乡村的医生为自己的目标,这完全是为了她,为了何家的祖传医道。 他难能可贵的是,家里并没有人要求他这样做,甚至还反对他这样做,这和当初的广大又是不同,广大是老爸逼着他回来继承自己的诊所,而必成是在诊所已经关了门后努力恢复。 她何尝不知,儿子是一个多么优秀的青年,而目前在许多他的同学的眼睛里,他和他们已经产生了距离。 就拿这个张思蕊来说,她过去在儿子面前是怎么样,现在又是什么样。想起这些,她觉得自己真是对不起儿子。 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个想法,那就是宁肯这个诊所永远不开,永远就此关门,她也要让儿子离开这里,去到一个真正优秀的大学去攻读,然后去国外取得一个叫得响的医学博士学位。她认为,继承何家的传统并不只在这里开这个诊所,她要儿子真正做一个驰名中外的医生,而绝不是一个小小的乡村医生。 想到这儿,她决定找个机会和他表示自己的意思,由不得他不听。 第362章 家有孝子21 又是一年春风暖。 大自然的力量是巨大的,是任什么也无法阻挡得了的;尽管寒风怎样的强烈,尽管冬天的冻土怎样的坚硬,尽管这北国的冬日是怎样的漫长,春天毕竟是来了,你不用怎么费力就可以看出来,阳光变得柔和了,大地变得湿润了,汤旺河又欢快地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了,连人们的脸上也浮出了一股洋洋的喜气了。 一年的忙碌季节又快开始了。 可是,虽然春天到了,必成的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过去还忌讳着这个日子,可这个日子一天天的临近,他的心里也一天天地沉重。 4月15日,这是一个黑色的日子。 这是一个让他们何家蒙受巨大灾难的日子。 这是一个让他失去许多许多东西的不幸的日子。 这个日子他失去了他亲爱的爸爸。 这个日子他亲爱的妈妈失去了双腿…… 虽然春天的美好让他身体里的许多东西正在复苏,虽然每天的刻苦学习让他觉得他的生命也并不是毫无意义,甚至他已经感到了他未来的价值。可由于这个日子的日益临近又让他甚感悲伤。一年了,这一年来的日子是他过去这二十年来最痛苦的,也将是在未来的生活中他最伤感的日子。他的爸爸长眠不醒。他还这么小,可他就永远失去了他亲爱的爸爸。 他经常在读完了书,躺在床上时,夜里暗暗地流泪。如果有所谓的天国,他一定会去看看他,他现在怎么样了呢?但他知道这是不存在的,他的爸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永远也不会见到他亲爱的爸爸了。 一年了。他架着一副拐杖开始行进在漫漫的人生路上。爸爸是他的良师,也是他的益友,过去每当到了他人生重要的阶段都是爸爸开导他,鼓励他,让他知道这样怎样走好他的人生之路。现在,他的身边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他的悲伤是深沉的,是妈妈看不出来的。他在妈妈的面前从来也不提到爸爸。可这个日子的到来,他心里的痛苦一天天的折磨着他。甚至影响着他的学习。 一年了,三百六十个日子。他觉得自己在这一年里长大了。他过去只想着自己的学习,自己要考一个什么样的学校,甚至将来到哪一个国家留学。说实在的,他过去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将来学成回来会回到这里。可是,由于家庭的变故,他已经不再想这些,他现在所需要做的是,他怎样让妈妈高兴,怎样继承爸爸的事业,怎样让他们何家的祖传的医学不能在他这辈子断送掉。 当然,如果他真的按照自己的设想做一个医学博士,也算是继承了何家的事业。可他他现在觉得那是一个多么遥远、多么缥渺的事情,犹如雨后的彩虹,水中的明月,镜中的鲜花。他决计他再也不要想这些东西了,他要做一个现实的人。再者,他一天也不能离开妈妈,也许这就是他未来的日子。可他现在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也许这就是他的人生了。 不属于他的东西他不再幻想,就像那天张思蕊的到来,完全打破了他的美梦,他的心里固然悲伤,但他要靠自己的两条虽然已经不那么健康的双腿,在人生的路上挺立起来。那些在他面前装腔作势的东西让它们滚开好了,他要做一个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现在他不仅仅是他自己,他还有一个他一天都离不开的妈妈,他现在觉得妈妈是他生命中的最重。 今天,他要去爸爸的墓地去看一眼。 这天一大早他就起了床。几天前他就拖着自己不方便的双腿,去买了许多传统祭祀的物品。他不准备对妈妈说起这件事,他怕妈妈知道了阻止他不说,还要伤心。 他刚要出门,就听妈妈叫他:“必成,你出门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妈妈,你自己在家先待着,我要出去走一走。” “你可不是个喜欢撒谎的孩子,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可是,你自己去我有点不放心的。” 见妈妈戳穿了他的隐秘,只好说:“没什么,我雇了……” “必成,来先坐一会儿。”亚贤坐在轮椅上,阿姨已经给她整理好了衣着,扶着她上了轮椅,去干别的活去了。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必成坐在妈妈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想爸爸了是吧。你是个好孩子。妈妈为有你这个孩子非常欣慰,你爸爸也可以瞑目了。我们这个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说真的,如果没有你,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可是我看到了你,妈妈的心里就有了希望,你也是个有出息的孩子。可是,妈妈问你,你真的就这么陪着妈妈,不准备实现你过去的理想了吗?这可是一生的大事情,妈妈不想让你就这样在这个地方,被也不应该这样。我是说……” “妈妈,这样的话我记得和你说过了。是的,我过去是有着十分远大的人生目标,可我现在依然这样,只是因为我们家里有特殊的情况做了调整。我这样走出了家门你也不会放心的,而我又不能看不见你,那样我是什么也做不好的。我现在和你在一起我觉得一起还好。我会知道我应该做什么的。我现在的目标你也知道,就是要尽快把我们家这个诊所开起来。当然,我知道自己现在在点水平是不够的,而且差远了。可我正在努力。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就是想到爸爸的墓地上去看一眼。真的,我很想爸爸……” “你去吧,但是要注意……” 妈妈的话还没说完,郑欣悦就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 欣悦穿着一件白色绒衣外套,一双白色单皮靴,一条黑色紧身裤,长发披肩,面庞红润,显得十分的洒脱,很有青春的活力。她刚刚下了夜班就赶了早班的长途汽车赶到了这里。 欣悦笑着叫了一声干娘,然后又转身对必成说:“我刚刚下了夜班,急急忙忙地赶来的。以为你已经走了。”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必成莫名其妙。 郑欣悦用一副怡然自得的神气望着必成,说:“你不说就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吗?你不和我说就是不把我当成你的姐姐,你说不是吗?干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我……我可没想那么多,再说你今天也不是休班。” “我不是休班为你做的事情还少吗?真是没良心。” 欣悦说着就笑起来。必成也挠着脑袋,甘心受到欣悦的抢白。 欣悦又说:“你看我买的这些东西够吗?” 郑欣悦一看必成的面前还有许多祭祀的用品,就笑了起来。 “你真让我伤心。你买东西多不方便。” 可她的脸上一点伤心的痕迹都没有。 亚贤看着两个年轻人斗嘴怪有意思的,她现在不仅真心喜欢这个姑娘,她发现欣悦真的是现在的年轻人中少有的好姑娘:“有欣悦陪着你我还放心些。” 一辆汽车在门外等着他们。他们上了车,车就开了起来,司机知道何家的事情,就把车开的很慢。欣悦上了车就显得很疲乏的样子,“让我靠着你迷一会儿行吗?”欣悦问。 “怎么不行。” 欣悦在他的肩头靠了一下,突然又显得很精神地转身望着他说:“你知道吗,尚老大夫不准备在医院干了,好像是跟哪一个领导生了气。他反正也是退休反聘的,想干就干,不想干谁也管不着。他昨天看着我,对我说,他这几天要来看你呢。” “是吗?还是我去看他吧。”必成高兴地说。 “别看人家是个老人,可行动起来还是比你方便,你就等着他来吧。你家的诊所停了也一年了吧。这老大夫一心要培养你呢。他说你是他所有的弟子中最聪明的。我对他说要不是你陪着妈妈,你是要考最有名的医大的,也许还要到美国什么的去拿一个博士学位的。他说你完全能够。” “就你替我吹,早就有人看不起我了。”必成笑着说。 “我知道是谁,不就是那个来看过你的什么女同学?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她可不是善良之辈。”欣悦说。 必成没有说什么,善良不善良的现在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清明节刚刚过去不久,墓地上还留着许多祭扫后的物品。必成和欣悦摆好供品,爸爸生前有时或者高兴的时候也喝上两口酒,必成也在爸爸的碑前放了一杯酒。欣悦在碑前放了一束鲜花。必成跪在爸爸碑前,在心里默默地说:“爸爸,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我们何家的祖传医道在我这辈子失传;你还要放心,我一定要照顾好妈妈,让她有一个美好的生活。” 欣悦也跪了下来。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叔叔,我虽然没见过你,可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们一家都是好人。我真心祝愿必成和干娘此生平安。”欣悦说完转过身来,她看到必成的面庞上流满了泪水,她拿出自己的手绢为他擦干了泪水。 “谢谢你和我一起来看我爸爸。”必成拿过欣悦的手说。 欣悦看着他的眼睛,然后轻轻揽过必成的肩膀,说:“你怎么还和我这么外道,我不是已经是你的姐姐了吗?你的什么不是都离不开我了吗?别的不说,我就是总这样当你的姐姐我觉得也是一件十分美好的事情。” “我觉得你真的是我的好姐姐。”必成终于发自内心地说。 “我可是比你大两岁呢。” “所以你才是我的姐姐啊。” 欣悦突然笑了,接着她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我没有亲弟弟,可我觉得如果有亲弟弟,也不见得有你这么让我喜欢。真的,如果让我现在给你做那种特殊的护理可能要不好意思了。” “为什么?”必成不解地问。 欣悦突然脸红了起来:“你真的不明白?” 在回去的路上,欣悦始终把必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怪不得这么多的人都喜欢你,你的确有不少让人喜欢的地方。你记着,你现在什么也不差,你一定还会成为让许多人羡慕的人。你的聪明我没有人能比得了的。” “你也别这样夸我。不过,在读书的时候,我往往不是非常用功的,可我总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 “在班级一定有不少人在追你吧。” “有,可她们也不敢靠近我的。” “那个什么张思蕊的不是?” “不要再提她了。她现在做我的好同学我都不期望了。也许是我这个人被人淘汰了。可我觉得我并不比谁差。不管别人怎么样,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就这样走下去了。” 欣悦握紧了必成的手说:“你是对的。只要觉得自己是对的,就义无返顾。再说,妈妈需要你,你也离不开妈妈。人在什么地方都会做出成绩,就看你怎么做了。还有,我觉得你不应该把我当外人。我现在觉得我成了你们家的一分子了。你不喜欢吗?” “当然。你不觉得我妈妈也很喜欢你吗?” “她和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 欣悦转移话题:“你不知道有许多人都在追我吗?要是我把对你的关心给他们任何人一点点,他们就要美坏了。可我还没发现有值得叫我这样做呢。” 必成脸突然红了:“这我可担不起。” “他们谁也不能和你相比。这你自己也不应该知道。你看,你对人是那么充满着爱意,你还那么聪明,你长得也不错。不到一年的时间你竟然把人家好几年的东西学完了,我看你现在比那些不怎么样的医生还要强呢。现在多的是那些浪子似的人物,要想叫他们做点有益的事情简直比杀了他们都难,除了吃就知道玩,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的。” “你都把我吹迷糊了。”必成感受着欣悦的热情,他也实在不讨厌这个比他年纪大两岁的姑娘。不知怎么,他现在觉得自己现在对她已经有了一种依赖,他知道这种依赖要不得,也许这是在住院的一年来已经形成的习惯。 “真的,你就是我的弟弟,不然,我可要一个劲儿地追你了。” 说着她又“波”地一下亲了必成一口,然后又笑着为他擦去口红的印记…… 第363章 家有孝子22 扫完了墓,欣悦把必成送回家,必成说回家好好吃点什么,他问她现在想吃什么,欣悦说她现在没时间在这里吃东西了,她要赶紧回去,晚上她还要加班。她对他说过几天她还会来的。她就和他在路口分了手。 他看到戴季峰的车停在门口。他进了屋子,叫了一声音戴叔叔。家里正在等他吃饭。亚贤问他怎么欣悦没回来。必成说她着急回去上班。必成看到小饭厅的桌子上摆着许多他爱吃的东西,他本来就饿了,现在更是胃口大开。果然,他今天比哪天吃的都多。 吃过了饭,他想歇了会儿然后读书,可妈妈叫他过去。他不知道妈妈叫他过去干什么。他过去后,觉得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他发现妈妈和戴季峰的脸色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平时他们看他的时候充满着关切,而现在在他面前的却是两张看起来十分严肃的面孔。 他不知道怎么了。他吃惊地看着妈妈,但他也知道,也没有什么大事,可能他们要和他谈他的问题了,不是他学习上的问题,就是他将来做什么的问题。 他坐了下来。在外面被春天的风一吹,他显得黑了一些。 “扫墓的人多吗?”戴季峰笑着问,“我今天也要给我的父亲上坟,要不然我就和你一起去了。” “怎么也是今天?”必成问。 “我爸爸要是活着今天正好八十。要不清明我就去了,今年我选他八十岁的生日去给他扫墓。欣悦走了?” 必成点着头,他觉得他这是有话要和他说,所以就先说这些看起来轻松的话来。 “必成,你近来看什么书?”他又问。 必成知道,戴季峰这是受了妈妈的邀请来和他说事儿来的。于是他就直说:“当然是看一些医书了。” “你觉得你自己能够学成吗?” “对了,我和你们说,尚怀礼老先生从那里不干,他要来帮我呢。” “这么说你真要把这个诊所开起来了?” 必成笑着看着戴季峰:“戴叔叔,你过去不是支持我的吗?” “这个……当然。可是,我觉得现在毕竟条件允许,虽然你的身体不能和正常的人比,但现在也可以自理。最主要的是,从你的未来着想。你是个非常聪明,非常用功的孩子。你应该有着更美好的前途。你妈妈和我商量了,我们觉得你是不是还应该去读大学更好些。”戴季峰开始说有些费劲,慢慢地就顺畅起来。 妈妈今天早晨和他说了这样的话,他以为妈妈被他说服了。可妈妈竟然又找来了戴季峰。他觉得妈妈是费了工夫说服了戴季峰的。他们似乎一定要说服他似的。不过,这的确是一个不小的事,决定着他的前途和命运。为了这件事情,妈妈已经反复了几次。他在心里暗暗地笑了起来,可他知道他们是那样的认真,所以他也就不敢显得不认真。 应该说他们是对的,一个在教育这样发达的社会里,还需要自学,不是一个完全不能动的人,就是经济方面不允许。他现在虽然腿脚和那些能跑能跳的人没法比,可他现在也完全能够自己走路,也能够自己照顾自己,至于经济方面,他们何家是不愁的,再说,保险公司给他们家狠狠地赔了一大笔。 可是,他知道自己是坚决不能离开这个家,去到什么地方读书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妈妈。 自打回到了家来,妈妈虽然有着保姆的照顾,他也不是不放心保姆,应该说因为钱付得要比别人家付得多得多,保姆就显得非常卖力,可他还是觉得妈妈需要自己。 这不是一个自己怎样照顾妈妈的问题,而是一个他这个做儿子的是不是把妈妈完全放在心上的问题。现在他已经看明白了,他到那里都要惦记着妈妈的。 他觉得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谈判。妈妈知道自己不能说服他,就把戴季峰叫来一起向他施加压力。 他把目光转向妈妈,妈妈也把目光盯着他,但脸上没有笑意。 “必成,我们家出事转眼已经一年了。是的,妈妈离不开你,如果没有你,妈妈还不知道是不是要活下去。但现在妈妈不这样想了,妈妈每天看到你都有一种新的希望,妈妈越来越看到你是个多么懂事并且十分出息的孩子。” “妈妈,你不用这样夸我。”必成笑了起来。 “可是,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考虑你自己的前途,妈妈不能让你就这样耽误下去,那样妈妈一辈子都要于心不安的。” 戴季峰插话说:“你妈妈就是这样想的。我觉得你的确应该到一所好学校去读书,如果你不放心妈妈……我觉得你不用想得这么多,你应该尽管放心……”他看了一眼必成,觉得自己的话里没有多少说服他的理由,于是就不再说下去了。 必成低了一下脑袋,他不想马上去辩驳他们,他们的话他听着就行了,他的主意早就有了,并且一点也不允许改变。 “必成,你是怎样想的?”戴季峰看着必成不开口,就问道。 “戴叔叔,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做?” “这个……你妈妈让你……” “现在不是我妈妈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你认为不是吗?” “你妈妈不是考虑到你的前途嘛。” “像我现在这样就没有前途吗?就算你们说的是,可如果单从我自己的前途考虑,就是一个像我这样情况的家庭的孩子应该做的吗?” 戴季峰还想说什么,可他看了看亚贤,亚贤缓缓地说:“必成,你不必要考虑我的事情。我觉得你现在必须立刻投入到学习中来。现在离考试已经没有多长时间。应该说我是犯了错误的,因为没有让你复习功课,现在你必须停止这些劳而无功的东西,你去读一个真正的医科大学才是正经。” 必成站了起来,缓缓地走了两步,然后站在妈妈的面前。 “妈妈,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就是去到外面读书,我读得下去吗?你在家里我能放心吗?现在我觉得我一切都感觉非常好,我和你们说实在话,我觉得我们何家的人就不该去读什么医科大学的,我读了爷爷的医案,我觉得爷爷真是了不起,爸爸是读了医大,可我觉得他比我爷爷差多了。我觉得我不把我们何家的医道继承下去,不把我们这个何家的诊所开起来,就是对不起我们何家的祖宗,我现在觉得我们何家的过去真是了不起,他们不图名利,广济众生,深受人们爱戴,如果到了我这辈子去读什么医大,就是拿了什么学位,可我觉得这不是我们何家的人应该走的路子。我们何家走的就是一条民间之路。我现在突然对那些名利看得非常淡,爸爸怎么样?他一转眼就不在了,我觉得只要认真去做一件对自己对别人都有意义的事情就足够了,即使是拿了什么学位我觉得我离开妈妈一天我都要难受,我在家里我的心里更踏实。我觉得妈妈也需要我,她看到我我看到她就什么都不成问题了。我觉得就是一个医学博士也不见得就比我爷爷高明到哪里,只是过去的时候不好,如果换作现在,我爷爷可真是了不得了。” “从医学本身角度来说,你也应该去读一个自己正经的大学,而不是自己这样没头没脑地学习,你知道吗,你爸爸一开始也是自己跟着你爷爷看那些书,后来不是也去读……”亚贤想从另一个角度说服必成,可她觉得自己不是必成的对手似的,她觉得自己虽然用心良苦,可总是这样理屈词穷。 必成还是第一次发挥他雄辩的口才,而且越说越过瘾似的,他凝视着妈妈,滔滔不绝地说着:“妈妈,你也是学过医学的,虽然我现在还是一名学生,可我有我自己的见解。你不认为现在世界医学的方向已经从西医向中医方面转变了吗?你不认为祖国医学是那么博大精深吗?你也知道我们许多历代的名医根本不知道西医为何物,而他们哪一个不是让我们永远学习和借鉴的医学宝库?我觉得祖国医学里还蕴藏着许多深奥的道理。说实在话,我不喜欢那些动刀动剪子的医生,我做了一次手术我真觉得那其实是对人的一种残酷迫害,可我爷爷就凭着那些根根草草枝枝叶叶,当然还有一根根银针,就能把许多疑难杂症治好了,我敢说你都没有看过爷爷的医案,那里的东西可真是丰富。当然,中医自有它的不足,可是什么东西是完美的呢?什么东西没有它的不足的地方呢?我觉得如果爸爸甚至爷爷听到了我的话他们是会同意我的。最主要的是,我和妈妈在一起,这是什么东西也改变不了的。” “必成,你也不用这么惦记着妈妈,她的一切有我们,当然还有保姆。”戴季峰说。 “这是两回事。这还是一个感情上的问题。” “这里毕竟是一个乡村,而世界又是这样的大。” “即使世界再大,就凭我这样的腿脚,我也走不多远了。还有,我现在觉得乡村也没什么不好。爸爸不也在这里干了许多年了吗?我能够把爸爸的事业继续下去,我觉得也对得起爸爸了。” 亚贤想说什么,可张了一下嘴又闭上了,她还是第一次发现儿子是这样的能言善辩,而且每一句话都让你无法辩驳。最后还是戴季峰说话了:“必成,你就这么有信心继承你家的祖传事业并且把它发扬下去?” “如果非要这样说,我觉得我不仅有这个义务,我还必须这样做。再说,我还有这个能力。通过我这些日子的学习,我觉得我还真是干这个的材料。尚怀礼老先生说我是他最有前途的学生呢。当然,这里有许多困难。但做什么没有困难呢?即使去读了什么医学院,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吗?完全没有这样简单。过去的许多名医不就是像我现在这样做的吗?我觉得他们的条件还不见得比我好呢。” “可是,妈妈真是于心不忍。” “妈妈,你不要这样。我们在一起不是非常幸福的吗?虽然爸爸不在了,我现在就有你,你也只有我自己,我们俩如果不在一起,即使我到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做着最辉煌的事业,我也不会觉得我是幸福的。如果你是个健康的人,我什么都不用多想。我何尝不想去那些有名的大学学习呢?可这和你相比就次要多了。我想,即使我自己用功的学习,我也差不了哪去。如果尚老先生能够到这里来帮我一把,我们家的诊所就能开起来。我这一个腿脚不方便的人,还想什么呢?在自己的家乡做点事情,我们俩就这么过日子,我看没什么不好。” 亚贤还要说什么,可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看着必成。这样的感情在她的心中出现已经不止一次了。她关心着儿子的前途,而儿子关心的是她的幸福和快乐。孰重孰轻,角度不同,看法也就不同。但她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他了。她还看到,必成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大孩子,他现在已经成熟起来。他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所以他现在比过去更加努力,更加刻苦。 让她想不到的是,儿子竟然这样看重何家的历史,这样看重何家的医术。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儿子如果有一个老师在他的身边,学有所成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看,”戴季峰把脸转向了亚贤,“我们没有必要说服他,我们也不可能说服他,因为他是说服不了的,因为他是正确的。他这样做并不是一时的冲动,而是经过反复思考后得出的最后的,也是可行的结论。他离不开你,而且你也不会放心他去那很遥远的地方。” 亚贤叹了口气:“既然你就准备这样做了,我还是提醒你一句,你以后不要后悔,因为这可是你一生的大事。我也想好了,从今后我也不说你什么了,你有什么样的造化就看你自己的了。我这个残疾之人还能做什么?我希望你我在我身边,可我还希望你远走高飞,既然你这样做出了选择,你认为对你就去做吧。”她把脸转向戴季峰,“外面冷吗?我想出去走走?” 戴季峰看出亚贤的心里是复杂的。现在每一个中年人最关心的就是自己孩子的前途和身心健康。必成在现在生活中无疑是一个特殊的例子,甚至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用什么样的方法都是不合适的。只有走他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情。 他推着亚贤在午后的乡村小路上慢慢地走着。他看到亚贤的眼睛湿润了。可他没有劝她,也许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他望着天空,春天的阳光是这么美好,他希望这一对苦难的母子从此永远沐浴在幸福的阳光下…… 第364章 家有孝子23 过了五一节,夏天就迫不及待地来临了。站在乡间的小路上,就可以看到大地生长出一茬绿莹莹的青草;远处的山峦,树绿了,风暖了,汤旺河似乎憋足了劲,那哗哗啦啦的流水声像一支交响乐队在演奏着一支欢快的乐曲,鼓舞着人,振奋着人;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鹤立乡的村民尽情地享受着劳动的喜庆和快乐。 一个暖风熏人的上午,让必成没有想到,又让他倍感激动的是,尚怀礼老先生步履矫健地走进了鹤立乡的热闹街道,陪着他的是郑欣悦,更让必成没有想到的是,他还带来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而这个老人就是誉满医学界的现在已经离了职的老中医龚金堂。 龚金堂比尚怀礼还要大上十几岁,可他一点也看不出老迈的样子。他是在几天前听到他的老友介绍了何家的情况他才知道这码事的。他对尚怀礼说过几天我和你去一趟,何家的祖上和他们龚家还是世交,有许多年没有走动了。说着他就陷入了对往日的怀念中了。 欣悦时常给尚怀礼老先生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她的目的是要陪着他到何家来。她知道作为弟子,必成每天到盼望自己的老师到这里来。这听她联系好了,就找了辆车,她没有想到尚怀礼又联系了一个更有名的老中医。这让她喜不自禁。 来到了鹤立乡,两个老人看着不远处刚刚冒出了绿色的宝泉岭,看着刚刚开化,汩汩流淌着的汤旺河,纷纷赞叹不已,龚金堂捋了一把胡须说:“这个小地方还真的不错,清净,自在,住在这个地方我们还能多活几岁。” 郑欣悦说:“你们要是在这样的地方住上几年,我看能活到一百岁。” “哈,这个小姑娘净拣好听的说。”龚金堂红光满面,笑起来声音朗朗。 “老哥,我看这个姑娘说得不错,我们哥俩就在这里呆上几年,把这个小子教成了,我们也不见得就愿意走了。” “我倒要看看这个何成仁的孙子是个怎么样的小伙子,你把他捧上了那么高,可别让我失望。如果他行,我看着老辈上的面子不会亏待他的。” 尚怀礼倒是蛮有底气地说:“我敢说你那几个学生都不如他。” 龚金堂说:“这也是应该的,有那样一个爷爷嘛,可他爸爸却不怎么的。” “何广大也满不错的嘛。” “他以为自己念了几年医科大学就把中医当做次要的了,这就成了两层皮。” 说话间就到了何家的门口,郑欣悦用清亮的嗓门喊道:“干娘,必成,你们看谁来了?” 必成用最快的速度走了出来,他一看是尚怀礼老先生,赶紧迎上来,尚怀礼说:“你先等等,这位老先生你可没见过,他可是国宝一级的人物嘞。” 必成转身看去,他的眼睛一亮,就立刻行礼,可他的腿脚不方便,被龚金堂拦住了。 “怎么,你还认识我?” “我在电视上看过你,你应该是我爷爷一辈的人啊。” “不错,你爷爷只比我大几岁,我现在也已经八十多喽。” “龚爷爷走起路来都比你还利索呢。”欣悦笑着说。 “那当然,我可是废才一个了。” “哎,可别这么说。你要这么说你的老师可要不高兴了,他可不希望他的得意的门生是个废才。” “真笨,快让老前辈进屋啊。”欣悦笑着轻轻地推了必成一把。 “对对,快进屋。” 这时亚贤也被保姆推着出来了。她没想到这两个乃至于在省里都十分有名的中医竟然给足了必成的面子,到了这样一个乡村之地,这不能不叫她在心里对儿子也刮目相看。她坐在轮椅里对两个老前辈拱手说: “两位前辈,能到我们这个小地方,真是满堂生辉呀。我们可是请都请不到啊。” “现在不用你请我们自己就来了。”尚怀礼嗓门大得惊人,把街坊邻居的老人孩子都吸引了过来。他们用着特殊的目光看着这两个一看就是不一般的老人。 让两位老先生落了坐,沏上上等的好茶,亚贤和必成欣悦也跟着坐下。龚金堂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他一看这里的样子就觉得到底是名门之后,虽然诊所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开,但要规矩有规矩,要货有货,不是那种摆样子的,就感慨地说:“也许你们还不知道,何成仁可是我的老哥哥,我们还拜过把子呢。那时我们拜把子有三个,成仁最大,还有一个姓董的,这个人后来不怎么样。我最小。我们几家中又属你们何家历史最长,医道也最深。我最佩服的也就是你们祖上的正气。那年河北的瘟疫要是没有你们祖上也就是成仁的爸爸的医德,说不定还要死多少人呢。那里谁愿意去呀?可是,那时世道不济,兵荒马乱,要是赶上现在的社会,你们何家可就更不一样了。” 龚金堂喜欢边捋着胡须边说话。必成听着这些,心里一阵阵地激动不已。他最近累了的时候就看《中华名医传记》,他想他爷爷,甚至是爸爸的爷爷一定是扁鹊或者是华佗那样的人物。 尚怀礼看了看亚贤,最后把目光放在必成的脸上说:“龚金堂是我的老师般的人物,他是被我拉来的。我们可都是冲着你们何家的门头来的。也来看看你这个小子是不是这块料子,要不是我们可是没有闲工夫,我们有时间还不如下下棋呀什么的。” 龚金堂喝了一口茶说:“说的就是,后来到了你爸爸这一辈何家的名声就销声匿迹了,当然,这也怪不得你们,因为又乱了十几年,到底不是那个时候了,你爸爸又去念了什么医学院,那些人的水平怎能和你们家的祖上比。” “老前辈,我想问的是,必成如果不去读医大,你认为合适吗?”亚贤问。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看他应该不去念什么医学院。当然这要看是不是有一个好人带他。你知道吗,有许多医学院的教课书还是我参与编的,可那些东西是远远不够的。但我对于我的学生我就不光让他们学习那些书本上的东西。应该做到学习和应用结合起来。” 必成看了妈妈一眼,亚贤并没看到必成的眼光里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深深地点了一下头。她的心里似乎得到了某种安慰。 “我们这些活着的老朋友都对不起那些死了的。不过,我听说你家这个小子还有这点意思。我跟你说,那些念了几年大学出来的还不如跟我学一年的。你们谁敢不服?我教他一年就够那些狗屁不是的先生们忙活好几年的。有多少毕了业啥也不是的?我们到这里来可不光是为了你们家,你们何家的诊所怎么也赶不上几十年前的样子。要是你爸爸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来我也不来。尚怀礼把这个小子好话说绝了。还行,我一眼就能看出你这个小子仁义。你现在不仅有你的尚老师,我也给你当个老师吧。你可别几天就把我这个老师气死了。那样有许多人可就来和你算帐来了。” 龚老爷子口气虽然大,可谁都服气。他的话惹得人们一阵大笑。 “龚爷爷,现在的社会好,我一定要把这个诊所搞成几十年前你看到的那个样子,只要你们认真地教我这个学生。”必成认真地说。 “你看,来不来就把皮球踢到了我们这儿了。好嘛,我们老了,不服不行,现在每年有成千上万的中医大学毕业的,可要想学成可不是个容易的事。你爸爸要说能耐和我和你的这个老师相比那是没法比,可要说挣钱我们俩也不是他的个儿,你是他儿子,就是什么也不干,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可你不这样,还想着光复你们何家的医道,我觉得这是有出息的孩子,我的死去的老朋友有一个好的孙子,好的传人,我高兴。有我和你的尚老师,一定要在一年内帮着你们把何家的这个诊所重新搞起来。也不光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的老朋友,为了十代何家的医德。不过,我们可是老喽,你可得赶紧点,不然我们说不定哪一天一蹬腿一闭眼,你就后悔也来不及喽。” 亚贤现在真是既兴奋又激动,她说:“两位老前辈,你们知道我就这一个儿子,现在又是这样,我们家又出了这样的事。可现在我非常感谢你们,如果我能够下地,我一定给你们磕三个头……” “不,用不着,现在可不许这样做。”龚金堂说。这时必成已经弯下腰就要给两位老先生磕头,龚金堂叫道,“赶紧给我起来。姑娘,把他给我拉起来。” “那我就替必成给老师磕头吧。”欣悦说着也要磕头,龚金堂说:“那我们就喝个拜师的酒吧。我今天见到了我的老哥哥的孙子真是高兴。人一老了,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年轻人,尤其喜欢有出息的年轻人。” 尚怀礼突然叫了起来:“你们这里有什么好酒,弄点来,不过,你家就是有茅台我们也不喝,我们要喝现烧的酒。” 必成马上说东头的李家烧锅是远近闻名的,那是地道的小米烧,连市里的当官的都来这里打酒呢,欣悦对这里的条条街道已经熟悉了,一些有名的地方也早就去过,她一扭身早拿出了一个瓶子,向两位老前辈一比划,就出去给他们打酒了。 两位老先生对何家来说是真正的高朋,必成已经了解到了他们和他从未见过面的爷爷很有一番交情,但到了爸爸这一辈就疏远了,甚至早没了来往。爸爸不善交际,他觉得他实在是借了爷爷的光,这样他对他尊敬的爷爷更钦佩起来。 有的人越是到老就越显得可爱,他觉得龚金堂和他的恩师就是这样,他们可都是学富五车的人物,可却爽直的就像可爱的农夫。 必成觉得爷爷能够有这两个朋友,如今在他们何家危难的时候真心出面帮助他们而欢欣鼓舞,而龚金堂和尚怀礼说起当年和爷爷在一起时候的趣事也如数家珍。 龚金堂坐在烧得十分暖和的炕上,慢慢的饮着茶水,和必成说起话来一点也没有隔辈人的疏远,并且显得十分的亲切。 必成问:“我长得像爷爷吗?” “像,就像你爷爷那样的仁义。你爷爷也像你爸爸的爷爷那样的实在。你们何家除了你爸爸都是好得不得了。” “我觉得我爸爸也是不错的。” “当然,那是你爸爸嘛。”说着龚金堂就大笑起来。 “听说你认真地看了你爷爷写的医案?好,那可是宝贝。我们龚家五代行医,可没人写那个东西,也没人敢写。不过,这些东西光看也不行。咳,先不说这些,酒打回来了?想起几十年前和你爷爷就着黄豆粒下酒还像昨天似的。那酒辣呀,可也痛快。咳,我有时候真想他呀,他呀,你们可不知道,那才是……呵,不说了。” 老前辈说着就抹开了眼睛。这时早就有人把菜做好,屋子里立刻飘出了酒香和菜香…… 第365章 家有孝子24 如果住在乡下,最明显的就是一年四季的变化,好像就在不久前还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时令,可一眨眼,麦子熟了,鱼塘里放养的鲤鱼又有尺把长了,连蛤蟆都敛住了鸣唱,你都能听到生物生长的声音,都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力量;好像是没几天似的,一切都成熟了,苞米上了脱粒机,西瓜香瓜遍地滚,而到了这个时候,就知道热天不多了;很快,一片大地又是干干净净;当白雪掩盖着黑油油的土地,又是一个新年来到了。在这里,四季的颜色也在不时地交替更新,那让人振奋的绿,那醉人的黄,还有那不见边际的雪白,总是及时地闯进你的视野,你的眼睛就总是被不同的东西鼓舞着,感动着,期待着,梦想着,然后就是又到了年根底下,又是一个新的期盼。 在这一年里,必成过了二十岁的生日,胡子也长了出来,从外表上看,已经不是那种学生模样的后生,而是一个叫人刮目相看的成年人了。从他的眼睛里,你可以看得出来一种稳健,一种智慧,还有一种做人的责任。乍看上去,他要比他的实际年龄大许多,他的特殊的经历,让他提前成熟起来。 这一年来,必成可真是一年当做两年过的,每天不到四点就起来,然后就是一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到了晚上才到外面走一走,睡了四五个小时的觉后就又是这样。读书是辛苦的,也是快乐的,但对于必成来说,更是一种责任,一种压力,还有就是,他觉得,很多人,凡是认识他的人,关注他的人,都在注视着他,也有的人等着看他们家的笑话,当然,这样的人是少之又少了。 他从这里真正感到了快乐和幸福,过去他在念书时,他觉得自己的快乐是取得在班上或者是学年遥遥领先的名次,而那些枯燥的东西并不能怎样让他感到兴趣,因为他知道他所学的许多东西是都要淘汰掉的,是将来用不上的,甚至是一辈子都用不上,即使是念了大学所学的许多东西也不见得就有用。可是,现在他所学的每一点知识,看的每一行字,他都觉得用途非常之大,甚至他看明白了一点点东西,就觉得是治好了一个病人。是的,有太多的人都在期待着他,他不能有一点点的松懈,有一点点的懒惰。 龚金堂和尚怀礼一个月也会来个三次两次的。一个人活到了这个年纪,一般的人都活明白了,那就是帮人就等于帮助自己的来世,为自己修一份阴德。他们每一次来,都是必成学习的好机会,他把这一段时间读书的感受说给他们,他们就对他读书学习到的东西进一步向他阐述得一清二楚,两个老人告诉他怎样读书,怎样练习,怎样观察人的脸色是不是有病,基本上是什么病症。这样他就学得更扎实,更系统。他们到这里时,为了让必成有个实际的经验,就也给一些乡亲治病,必成就坐在他们的旁边,有时还亲自上去演练,这就得到了许多书本上没有的感受。 如果有时间,如果天气晴朗,或者妈妈需要,他也会推着轮椅,在早晨的晨光里,或者在黄昏的夕阳下,母子两人就会出现在幽静的乡村的小路上。他会和妈妈说说他认真苦读的感受,谈谈他的体会,让妈妈了解他的进程,也和妈妈有一种交流。有时候他在自己的房间学习,妈妈在另一个房间休息,或者看电视,他们就有着一股相互依赖的感觉,他们都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关注,对自己的那份爱。 生活里需要亲情,人生需要付出爱心,而并不光是为了自己实现梦想就将一切都抛弃掉,当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做出了一种巨大的选择,那么对方就已经把自己和你完全联系到了一起,哪怕是你的最亲的亲人。如今,孩子远走高飞,父母留在家乡,忍受着无边的孤独和寂寞的比比皆是。虽然早就不是父母在,不远游的时代,可这个家庭有着太特殊的经历,当灾难过去,他们感到的更是那种相依为命的感慨。甚至连亚贤都暗暗地想,如果必成真的不在她的身边,她的日子将会怎样度过。也许并不仅仅是寂寞和悲伤所能说清楚的。 她觉得儿子不仅有超出常人的智慧,更有一种果敢的性格,她觉得这是一个男子汉所必须具备的,现在她开始欣赏自己的儿子了。 对于必成所做的一切,亚贤都深深地看在眼里。她为他感动,为他骄傲,为他欣喜。她早已从那种阴影里解脱出来,因为她有了这样一个好儿子,她还有什么可悲伤的呢?一个自强不息的年轻人,不是最大的财富吗?她觉得自己当初真有点低估了儿子,她没有想到的是,必成竟然能够下这么大的功夫,真的有一股学不成不罢休的劲头。这让她想了许多东西,也许这就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精神吧,他们何家的人就是这样的,真有一股那种一般人所没有的精神,而这种精神必成还真就超过了他的爸爸何广大。广大是那种小心谨慎而又不能从善如流的人,从医学本身来讲,他的水平也是不错的,但通过和两位老前辈一接触,就觉得广大由于自己的封闭,失去了许多可以借鉴的东西,她觉得必成不会是这样的,他一定要比广大在这方面有出息得多,也许会向他爷爷那样。 不过,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虽大不大,可说小也不能算小的事情,她突然觉得必成这个孩子还真和许多孩子不一样。 事情是由戴季峰引起来的。 尽管戴季峰的工作非常繁忙,只要他一有时间,他就自己驾驶着汽车一定会到亚贤这里来陪着她几个小时。开始时,亚贤还不以为意,可是慢慢的,她觉得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像她这样的女人这样的认真,的确叫她深受感动。 戴季峰是那种做起事来非常认真并且绝不含糊的人。在他的心里永远保留着他对亚贤的从小到大那个最美好的印象,尽管如今他们已经步入中年的行列,可他的心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改变而发生变化,相反这样的情感越来越浓烈,越来越厚重。 男人对于女人的情感往往来自于两种情况,一个是情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他的情感世界总是丰富多彩,对象总是频繁更替,对于已经过去的女人很快就会忘记,只要在他的生活出现一个新的女人,旧的女人就会立刻退出他的视线;还有一种情况,如果一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占剧了重要的位置,那就永远也不会忘记,永远都会在他的心中存在着。 而戴季峰就属于后者。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非常需要女人的人,他觉得自己和女人是没有多少缘分的。有的男人对于女人总是多多益善,家里家外总是闪烁着一道道亮丽的风景,正所谓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对于这样的男人,他也见得多了,他倒很看不上这样的男人。 还有,他也见到有的高官因为女人马失前蹄。前任主管政法的副市长梁晓春不能不说是一个很有水平并且也是一个不错的干部,可就是因为女人,他不仅丢了官,还锒铛入狱,成为永远的遗憾。 梁晓春是他的主管领导。他早就听说这个主管他的副市长有一个小蜜,是个唱歌的出身,叫陈谊,是个一掐都能掐出水来,看一眼就总是忘记不了的女人,不到三十的样子,可蒙上个二十几岁你绝对不会怀疑什么;因为没有唱出什么名气,就总想傍个有钱有权的男人。在一次市领导召开的招待会上,她唱了一首《山路十八弯》让梁晓春的眼睛一亮,因为在读书的时候他也是文艺骨干,对于唱歌的女人他总是格外的关注。这也正撞在了陈谊的枪口上。 也许这就是一个把持不住自己的男人的命运,也许这是一个男人的悲哀,梁晓春很快就拜倒在陈谊的石榴裙下,而陈谊也绝不是一个安分的女人,自从有了梁晓春做她的靠山,那种有恃无恐的个性就暴露了出来。她打着梁副市长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收取那些犯了错误的人送来的好处。当到了事情一发不可收的时候,梁晓春才知道自己养的这个女人真正地害了自己,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戴季峰认为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前途断送了,简直是太不值得了。对于女人他不仅不需要,由于他手中握有重权,女人往往都要主动上门,他都要避之不及的。 在现在的社会里,一个手中握有权力的人,不仅享受着社会上的种种优越的待遇,而女人也往往更垂青于这样的男人,这就是有些人说的那样,如今的当官的是要啥有啥,想啥来啥,吃腻了饭店,玩够了女人。他们是这个社会堕落的根源。 但是,对于戴季峰来说,这样说他明显有失公平,因为他很少吃请,对女人更是从不惹事生非。如果说这个社会里有好人的话,那么他就算是一个好人。 可对亚贤来说,自打她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就放不下了。 在他的生活里有的是鲜亮的女人,可他从不动情,对于亚贤他也起初不是从男女之间的关系来投入的。一个已经失去了双腿的女人,即使再美丽动人,又会有什么样的吸引力?他只是重拾旧梦,从一个老同学的角度出发,关心一个陷入灾难中的人。 慢慢的,他觉得自己对于他的这个过去钟情的同学有了一种推卸不掉的责任。 对于亚贤来说,出事两年来,住了一年的医院,在家又关了一年,寂寞孤独自然是免不了的,谁也不会总是来陪伴一个曾经陷入绝境,心里经常出现苦闷的人,只有戴季峰两年来,始终不间断地来看她,这让她自然感动不已。 如果他因工作忙,有一段时间来不了,她就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的,就在心里嘀咕,他在干什么?怎么不来了? 可她从来没有给他打过电话让他来看自己,在她的心中,有一种失落,因为她知道自己早就不是过去那个女人了。 这年的冬天,市里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国际性的冰雪艺术观赏节,许多个国家的冰雕艺术家都到这里来献艺。亚贤从电视上看到了开幕仪式的场面,她看到那玲珑剔透的冰雪世界,真有一种如临仙境的感觉。她有一种想要去看一眼的冲动,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像这样的场面她觉得自己是再也没有可能到场了。 可是,就在艺术节举办的第五天,也就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戴季峰开着车来了。 “你可是有时间没有来了。忙什么呢?”亚贤问。 “我这不是来了。到了冬天,出事的就更多了。”戴季峰说,他看着亚贤,“市里举办的观赏节,车多的像蚂蚁赶蛋。明天可是最后一天了。” 亚贤立刻表现出了深深的失望。 “想去?”他笑着。 “别说没用的。” “这可不是没用的。我可是专程来接你去的。你不相信?”他看着亚贤。 “我……我可没敢奢望。”亚贤似信又不信地看着他。 “穿上你最暖和的衣服,我们现在就走。” “真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糊弄你玩。” 亚贤又犹豫起来。 “必成能去吗?” “你去问问嘛,他不去就我们俩。” “他不见得会去的呀。” “那我去问他吧。” 亚贤问他的时候,必成正好放下了书本。他一听就说:“我不去,没那个时间。你还真的要去?” “我……那你说呢?” “用阿姨跟着你吗?” 可戴季峰却说不用阿姨跟着,他完全可以照顾得了她。 亚贤也不想叫阿姨跟着,但她不好意思开口,如果阿姨不去,她还怕必成不高兴,她还担心回来的太晚,叫必成惦记。这样就有些犹豫。 “怎么,还不快点?” “我看就不去了吧。”亚贤说。 “你可真麻烦。走,现在就走。” 这时必成走了进来。 “戴叔叔,你可要照顾好我妈妈呀。” “你就放心吧。” “我觉得我妈妈就你这么一个真心的朋友,你能想着她,我非常感谢你。” “必成,你怎么和我这么外道了?我可是你妈妈的老同学。” “那你们就快去快回吧。” 第366章 家有孝子25 北国的冬天是美丽的,也是神奇的,它泼水成冰,呵气成霜。然而,它也可以把大自然描绘成一个个神奇的世界。夜晚的江滨公园五色斑斓,那由冰雪构成的艺术世界,在一束束无颜六色的彩灯的映照下,不似仙境,胜似仙境。 来到这里,谁也不能不赞叹冰雪艺术的神奇,那些来自南方甚至更加遥远地方的游客,在那一幅幅冰的作品前,纷纷留念。由于这是最后一天,组织者不知是出于怎样的考虑,也许为了吸引更多的观赏者,也许是让广大的市民更充分地享受冰雪艺术,于是决定在今天晚上对全体观赏者免费进入。 这却是戴季峰所没有想到的。他看到这个公园里简直是人山人海,似乎全城的人都涌到了这里。他有些犹豫起来。 “怎么这么多的人啊。”他害怕人一多他推着轮椅就极为不便。 亚贤两年来还是第一次走出房间,来到这么热闹的地方,她的激动明显表现在她的脸上。 “人多怕什么,又不是光许我们来。如果光是我们俩还真就没什么意思。” 她喜欢热闹的天性又表现了出来。 “可是,我怕挤着你。” “我又不是个泡泡,一挤就碎。” 戴季峰一看她的情绪这样高,就只好缓缓地随着人流往里走。 他们边走边看。那玲珑剔透的冰雪作品,在光和影的映衬下,仿佛到了一个个童话的世界。许多人纷纷排队照相,亚贤也真想去照张相,可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真是太漂亮了。” 他们在一个巨大的冰雕前站住。也巧,这个地方竟然没有人,因为看不懂作者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亚贤看了看说: “这可是俄罗斯艺术家的作品,他们表现的手法自然和我们的不同。” 戴季峰摇着头说:“反正我是不明白。” “你喜欢看俄罗斯的小说吗?” “我可不愿意看那些东西。” “我觉得俄罗斯的艺术家自有他们不同凡响的地方,他们似乎更突出人性上的东西。他们的医生应该说是人类艺术中的瑰宝。” 戴季峰摇着头说:“这个我就不懂了。我连中国的艺术都不明白,外国的就更不明白了。我就知道指挥好交通不出事故,让车辆顺利地通行。” 亚贤撇了他一眼:“那你可做得不怎么样。” 戴季峰立刻明白了她说的是什么,他叹了口气说:“我知道,我这个家伙干起事来我也觉得不怎么样。所以我一辈子都要向你赔不是。” “你也用不着这样。没有你在指挥,也照样出事故。” 说到这些就显得气愤沉重起来。还好,这时,一个俄罗斯男人走了过来,他竟然说着一口还算听得明白的汉语。 “你们好,欢迎你们欣赏我的作品。” 亚贤立刻兴奋起来:“你就是这个作品的作者?真是太了不起。” “谢谢你的夸奖。您的腿脚不方便还来看我的作品,我真是太感动了。” “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我要表达的是生命的艰辛和伟大,生命是战无不胜的,只要你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我们人类的历史就是向大自然挑战的历史,就是实现我们人类的最高价值的历史。就像你这样的人,我从你的脸上看出了幸福的笑容,那不是光用漂亮以形容的。你就是了不起的。” 亚贤听着他生硬的汉语里竟然有着深奥的哲理,她不觉得喜欢上这个人来:“谢谢你的夸奖。你们国家的艺术非常伟大,我非常喜欢你们的艺术。你的这个雕塑非常好,哈拉少。” 俄罗斯男人笑得十分天真:“你是个非常可爱的女人。你也有一个非常爱你的丈夫,我相信你们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孩子,你们真的是个不多见而又非常幸福的家庭。我向你表示敬意。” 戴季峰和亚贤互相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他们发现这个俄罗斯艺术家非常天真可爱,不像我们的那种艺术家装腔作势力。 “能和你们照张像吗?我要把和你们照的相片带回去让我的家人看一看。”俄罗斯艺术家高兴地说。 “好啊。”亚贤说,可她立刻又犹豫起来。“你应该和一个我们的漂亮姑娘照相。我这可是半大老婆子了,还缺一了两条腿。” “错错错,我就要和你照相,你比那些姑娘还要漂亮,你是真的漂亮。不,你是美好的化身。”俄罗斯艺术家说着就要推着亚贤站在他那幅冰雕面前。 “好吧。找个人给我们照吧。” 俄罗斯艺术家喊了一个姑娘:“麻烦你的这个……” “我明白。”姑娘笑着说。 “多谢了。” “这是您的作品吗?” “是的。” “那我也要和您照一张。” “没有问题。” 姑娘给他们照了一张后,戴季峰又给那个热情的姑娘和俄罗斯艺术家照了一张。 “我会邮给你们的。”俄罗斯艺术家显得非常满足。 戴季峰和那个姑娘给他留下了地址就离开了这里。 事情出在一座由冰建成的桥梁上,那里镶嵌着五颜六色的彩灯,看上去宛然一条彩虹,许多人在桥上走着。 “我们也上去行吗?”亚贤问。 “那可不行。” “那我们往前走走吧。” 戴季峰就推着轮椅走到前面。也许活该倒霉,就在这个时候,冰桥由于承担的压力过重,突然坍塌了。其实这对于那些在桥上的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只是虚惊一场,因为这本身并不能造成什么危害,可对于推着轮椅的戴季峰来说就不是这样了。他们既不能躲避,又不能沿着冰面滑走,只能受到那些滑下来的人的冲击,这样一来,轮椅立刻就被撞翻了,一块建桥用的冰也正好飞溅在亚贤的头上,她的头立刻就出了血。 这下戴季峰可急坏了,由于人多又不能立刻走出这里,他就只好打了电话给120,这样才把亚贤送到了医院。 虽然只是皮外伤,简单处理一下就没事了,可由于看冰雕出了事,戴季峰就感到自己做错了一件大事。 “用不用住医院观察一下?” “看你害怕的,又没有人吃了你。”亚贤摸了一下头上缠的纱布说。“我们回去吧?” “我可没法向必成交代了。” “那我们也不能不走了啊。” “要不,住在我家等你好了再回去?” “你简直是瞎说。你老婆看你弄回来个没有腿的女人,不得杀了你,还会把你当成个精神病看待。我们走,送我回去。我就说是我不小心从车上摔了下来。” “必成很特意叮嘱我……” “看你这个胆子。” “是不是我先打个电话说一声,那样他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就先别折磨他了,回去看情况再说吧。” 戴季峰觉得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开着车回到亚贤的家。他把车开得很慢。一路上他非常的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时疏忽了呢?他一个局处级的领导,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和一个小伙子面前,第一次显得这样畏首畏尾。 不过,戴季峰这样做毕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知道,自打何家出了事后,必成和妈妈相依为命,他不允许妈妈再出一点儿事了。 果然,当必成看到了妈妈的头上竟然缠着纱布进了家门的时候,他啊地叫了一声。他知道一定是出事了。他把目光转向戴季峰,戴季峰愧疚地说:“都是我不好,我没有……” 这时必成竟然一把拽住戴季峰的衣服领子,怒气冲天地叫了起来:“我妈妈是不是被摔着了?你不是能够保护好我妈妈吗?”他又转向亚贤,“妈妈,你怎么样?摔在哪里了?也怪我,我就不该同意你们去看什么破冰雕。” 亚贤看着必成,没事似的对他说:“必成,不要这样对待你戴叔叔,这不关他的事。再说,妈妈也没怎么样,只是碰破了点皮什么的。” 必成依然一脸的气愤,他依然怒气冲冲地看着戴季峰:“怎么不关他的事,我本来就不同意他带你出去,现在还把你摔成这个样子。” 戴季峰一脸的无可奈何:“必成,真是对不起,也是真的没有想象的到,我也真是没有用……” “你说你没用就行了?”必成转向妈妈,“妈妈,你怎么样?摔在哪里了?” 亚贤安慰着必成说:“必成,没什么事的,只是擦破了点皮儿,你戴叔叔不放心,还惊动了许多人。” “可是,戴叔叔,我就不明白,你怎么能叫我妈妈摔了呢?你在干什么?” “必成,观赏的人实在是太多了,竟然把一座用冰建的桥挤塌了,一块冰就碰到了你妈妈的头上,也怪我,真的不该带你妈妈去那样的地方。”戴季峰真诚地解释着。 “那就应该远离人群,或者说就不该走进去。” “好了,必成,不要说这些了。你应该感谢你戴叔叔才对的,你说这两年来不是你戴叔叔真心地对待我们母子两人吗?不是……”亚贤用略带批评的口吻说。 必成冷静了之后觉得自己刚才的火气实在是头大了,我知道妈妈说的都是些实在话。这两年来如果没有戴季峰的精神安慰和实质性的帮助,他和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样生活下去。戴季峰虽然和妈妈只是同学关系,可他对妈妈的关怀是真心实意的。一个级别不算小的领导干部如今在外面风光的事情有的是,谁还愿意陪着一个没了两条腿的女人。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愧疚的表情。 “我知道,我怎么就不知道呢?现在像戴叔叔这样的好人实在是不多的了。他是真心地在关心着我们,他图我们什么呢?我们现在还会给他带来什么呢?可他没有怨言,这说明他妈妈真正的朋友,可我不允许把妈妈摔了……”必成说着就要流出眼泪。 “必成,你能说出这些话我就高兴了,是的,都怪我,你怎么对我都行,我……”戴季峰的眼眶也湿润了。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行了必成,我有点饿了,你叫阿姨弄点吃的来。你知道妈妈今天特别的高兴,妈妈这两年来还是第一次走出医院和家门,没有你戴叔叔妈妈还走不出去呢。你知道妈妈每年的冬天都要去滑冰的,现在不能去了,可去看看冰雕艺术也不错,这要感谢你戴叔叔的。你的心情妈妈理解。还有,妈妈有你这样的儿子真的感到幸福。”亚贤说着,流出了幸福的泪水。 一个母子相依为命的家庭那种亲情是什么也换不来的。必成看到妈妈自打出了事后的确是第一次这样的高兴,他心中的怒气消失了。再也没有比妈妈现在能够露出真心的笑容让他满足了,如果哪天能看到妈妈的笑容,他就浑身都有了劲,而他自己则是次要的。虽然妈妈受了伤,可他看到妈妈竟然这样的高兴,他理解妈妈,也懂得妈妈。是的,妈妈的被摔其实也真的不怪戴季峰,他完全是出于一片好意。 “戴叔叔,对不起,我刚才……可我……” 戴季峰把必成搂在自己怀里,动情地说:“必成,我知道你的心情,我一点也不生气,真的,相反我还替你妈妈高兴,因为,我看出来了,你真的是个还孩子,是个真正的孝心的孩子,我怎么能生气呢。好了,我还真想喝点酒呢。现在是几点了?” “已经是后半夜了。” “我们喝点你不介意吧。” “那我就陪着戴叔叔喝点。也像戴叔叔陪罪。希望你永远对妈妈这样好。” “会的。我没有儿子,我还想把你当做我的干儿子呢。如果我有你这么一个儿子,那我就美出鼻涕泡来了。” “可我……我忘不了爸爸。”必成低下了头。 “好了,不说这个,酒菜上来了,必成,敬你戴叔叔一杯……” 第367章 家有孝子26 这年的一开春,鹤立乡发生了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事件,这件事不仅让乡亲们深深地震惊,更让亚贤和必成扼腕叹息。他们觉得这似乎是他们的责任似的。这就更让他们决定要把何家的诊所立刻开起来。 这件事情是由春天一场流感引起的。 杜老伯每年的春天一到就要得一场感冒,如果不马上治好,他的哮喘病就要加重。过去他哪怕有一点小毛病,都是亚贤主动上门。这两年来亚贤由于人人知道的原因,乡亲们凡是得了病的,要么就是吃点药挺过去,要么就是去市里的大医院。这样不仅耽误时间,花的钱那就没数了。但既然有了病就得治。他们知道自己家门口有个医院是一个多么必要的事情,可何家的事故给他们的生活无形中增添了许多麻烦,甚至出现了许多难以预料的后果。 谁能想到,杜老伯说死就死了呢? 三月的中旬,天就热了起来,阳光甚至有点像夏天那样热辣辣的。这样小阳春的天气让人们觉得似乎夏天就要到来了。一些在屋里猫冬的老人们也就在屋里待不住了,就都来到院子里,感受这几乎一个冬天没怎么出门的室外的暖阳。 这天杜老伯也走出了家门,他的腿脚是利索的,只是不能让风呛着,一让风呛着就咳嗽不止,他的肺心病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天热,没风,他就来到外面晒太阳。其实这也没什么。坐在太阳底下,就觉得热了起来。他就脱了棉衣,说来还真是巧,也是他的劫数,本来没有风,谁知道竟然悄悄地起风了。这么一来,他就有点受了风。受了风就打起了喷嚏。他没敢耽搁,立刻进了屋。虽然他十分注意,可还是感到坏事了。 可是让人们没有想到的是,天就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中午时还是暖洋洋的,到了下午,气温就急剧下降,接着又落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这样许多年老体弱的人就患上了感冒,一场春天时常出现的流感也就降临了。 杜老伯一般的情况上,尽量不让自己患上感冒。这天晚上躺在炕上,就觉得身上烫得难受,可他忍着。到了早晨就觉得不行了。杜大江一看,就知道这是得了重感冒。过去在何家的诊所营业的时候,这其实不算什么,只要去说一声,亚贤就会上门给爸爸打几天的吊瓶,几天就好。可现在不行了。谁也不想麻烦一个已经没的双腿的女人。 这样他就说那就去市里的大医院去看看吧。杜老伯就倔乎乎地说去什么市里医院,吃点药就好了。这样又过了一天,杜老伯的感冒不但没好,反而加重了,心肺病也犯了。杜大江不由分说,就带着爸爸去了市里的医院。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市医院,杜老伯虽然强打精神,可他也觉得这场感冒的确厉害,浑身发热没劲不说,而且连拉带吐。医生让他进行全面检查,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各种各样说不出名字的东西他都做了一个遍,几乎没有检查不到的地方,他就心思着得花出去多少钱啊,可医生告诉他不这么做就不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杜大江只好像雪片一样从口袋里往外掏钱。两天的时间光检查费用就花了几千快,又住了十来天的医院。这样他一年挣下来的钱就花得差不多了。 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虽然花了钱,病治好了也就罢了。可是感冒没有及时治好,哮喘病又厉害起来,而且又引起了突发性心脏病,就在住了十几医院后的一天夜里,杜老伯竟然发起兵来,医生半个小时才过来,这个老人就这样死去了。 杜大江火了,他恨不得把医院放把火烧了。还有这样的事,爸爸因为感冒竟然死在医院里。他就要和医院打官司。因为本来是一个小毛病,可医院竟然把病人治死了,他是坚决不能咽下这口气的。当然医院也不含糊,他们说病人本来就是个老人,身体又有多种毛病,虽然得的是感冒不能危机生命,可其他的毛病可都是要命的病。由于感冒引起其他疾病最后死去的多了。这和医院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杜大江这是花了钱又死了人。他找了律师一心要和医院打官司,他怎么也不明白,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要了他爸爸的性命,他们这些医生是不是唬人的,或者是混饭吃的。律师是一个中年妇女,倒是个实在人,她就却对他说,这个官司你就不要打了,即使打了也赢不了。杜点江就又火了,说,我爸爸明明是他们治死的,我不能咽下这口气,我非要告他们,这哪里是医院,这不是活地狱吗?律师说:“如今这样的情况多了。就你爸爸这样的情况,我看别说医院本身说得并没有什么大错,就是他们有着明显的不对,你这官司也打不得,就是说和医院打这样的官司你就根本赢不了。原因是医院治病并不说明他们每一个病人都应该健康出院,那样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死人了。在医院里怎么死的人都有,只要不是明显的医疗事故,死亡都是正常的。我觉得你爸爸还算不上是医疗事故。” 这样杜大江就像疯了似的,他居然要把爸爸的灵堂摆在医院里,可他一个小小农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多大,这样就只能暗暗的流泪,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这件事情传到了亚贤和必成的耳朵里,他们深深地惊谔了。他们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医院里,可他们的行动不便让他们只能待在家里干着急。 虽然死人的事情随时都可以发生,可他们知道杜老伯去医院的时候还是能走能动的,只不过是患了感冒。他们知道,如果把感冒及时地治好,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件。 亚贤托人给杜大山带去一笔钱。同时她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从一个医生的角度出发,她觉得她真的有义务为乡亲们做点事情了。再说已经两年过去了,虽然她整天坐在轮椅上,她的心态比过去好多了,做起事情来她也觉得还不是那么费劲,再说由于家里有保姆,如果真的开起了诊所她还还是可以做许多事情的。 更重要的是,她已经看出来必须成的进步已经非常显着了。 在两个人没事的时候,或者必成闲下来陪着妈妈唠嗑的时候,亚贤有意思地考考必成这近两年来的学习成绩。她明显地感到,必成的进步是让她感到惊讶的。同时,尚怀礼老先生告诉她,就凭必成现在的情况看,他的实际经验和一个干了两年的中医医生相比一点也不差,因为作为老师,他很少讲那些没用的东西,完全是从实战出发。最近这半年来,家里已经有不少来看病的,他们师傅和学生同时为他们看病,这样完全是让必成增长一些实际经验。通过她的观察,必成已经具有一定的水平了。 她也在琢磨,如果现在把诊所开起来会怎么样呢?必成可以边实践边学习,她自己毕竟也是个成手,就凭着她的水平也完全可以把这个诊所开下去。她也不能永远什么事情也不做。如果必成真的有心为乡亲们做些事情,她是不能熟视无睹的。 在广大在的时候,家里的那些医疗器械都是用得着的,可现在都闲下来,这完全是一种浪费不说,她甚至认为这几乎是对不起乡亲们似的。她知道做一些普通的检查到那些大医院里要多少钱,而在这里他们完全只收很少的钱,期间的差别何止几倍十几倍?如果把开诊所开起来,这些事情她是完全可以做的。 可是如果出现疑难的问题,她知道就凭他们母子这两下子是毫无办法的。 她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样的想法竟然和必成不谋而和。但必成想的甚至比她还要周到。 那天的晚上,她把必成叫了过来。必成看着妈妈的眼睛说:“妈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亚贤笑着说。 “妈妈,这件事情我几乎想了一夜。我觉得我们不能等了。我们应该立刻把我们家的诊所开起来。如果我们还是这样等待,那我们就对不起我们这些乡亲,对不起爸爸,甚至对不起爷爷。”必成激动地说。 “你准备怎么办?” 必成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杜老伯这件事情太重大了,我觉得作为一个何家的子孙,不为乡亲们治病救人,就是白活了。” 亚贤还想说什么,必成对她说他明天要去一趟市里,去找尚怀礼老先生商量一下,他要有求于他,也要听听他的意见。 “你这么去我可不放心呀。” “我想叫欣悦过来一趟,如果她陪着我,你是不是就放心了?”‘ “那倒是。可是她会来吗?” “她不是你的干女儿吗?那也不就是我的干姐姐吗?” “好,那我就给她打个电话,看她有没有时间。” 亚贤说着就拨了电话:“是欣悦吗?” “啊,是干娘啊。我正准备去你家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来啊?” “您如果有事,我现在就可以去,我明天休班。” “是这样的,必成要去市里办点事,我想叫你陪着他。” “那好,我现在就去。一个多小时就到你那里。” 亚贤放下电话笑着说:“这真是个好姑娘,我觉得有这样的一个姑娘在你身边,我就完全放心了。” “她可是我的干姐姐!” “我觉得就你这样的情况找个比你大些的姑娘要更好些。何况这个欣悦哪方面不是出类拔萃的呢?” “好了妈妈。你就别想这些没用的了,现在把我们家这个诊开起来才是正经。我们家这个诊所关了快两年了,我这个半路出家的医生究竟怎么样我也想试巴试巴,最主要的,我还要老师,他们是我最大的后盾。这也可以看出来我们何家就是干这个的,要不是爷爷和爸爸闯出了名气,他们认识我是谁?” “必成,你真有这样的决心?” “不光是现在我有这个决心,我们家出了事情后我在考虑我们家的过去和未来时我就坚定了我的信心,要不我也不会这么拼命地学习医学。我不认为我这是自甘堕落,我们家的历史就是这样的嘛,我是必然要接这个班的。再说,我过去不是说过吗?只有这样我才能和妈妈在一起。对了妈妈,我有一个想法,你说把欣悦请到我们这个诊所里,她能不能来呢?” “这怎么可以?人家那么好的医院,怎么会愿意到我们这个地方来?” “多少你不也在一家大医院里吗?为什么跟着爸爸到这个乡村医院来呢?” “这可不是一回事。” “是的,是不一样。”必成想了一下,干巴巴地说。 第368章 家有孝子27 对于一个阳光女孩来说,她的心中虽然没有什么理想,但她可以以别人的理想为她的理想:虽然她每天注重的是自己的快乐,但她同样可以以别人的快乐为她的快乐。她觉得这样做是值得的,甚至比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快乐还要重要,还要神圣。 郑欣悦就是一个这样的姑娘。每天上班的时候她不想其他的事情,下了班就不想工作的事。她觉得自己不被人说,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要问她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她甚至要问对方怎么这样无聊,想那些事情有什么用? 可是,自打见到何家的人,她就觉得这个家庭有一种她过去没有见过的东西,那就是一种社会的责任,一种做人的尊严,一种对命运的挑战后那种强大的力量,而这些东西在她的环境中是无论怎样都是没见过的。她所见的东西都是那种无聊的、奢侈的、低级趣味的东西,她虽然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可她也看到那些东西是多么的可憎。这样她就对何家的人就更带有一种感情色彩。随着一次次的接触,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们了。 最主要的是,她觉得必成是现在的青年人中真是不多见的,不仅不多见,几乎是没有的。她知道他如果去读书会读一个最好的大学,他完全有这样的智力,可是命运没有这样安排,命运把一个优秀的小伙子击倒在一个小小的村落里,可不但没有把他击垮,而且他以强有力的生命的力量向命运挑战,这对于她一个本性纯朴善良的姑娘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出于善良的本性,她关心他,照顾他,而且欣赏他。她每次和他甚至和亚贤在一起不但没有忧愁,而且得到了更多的快乐。这是她在她的工作环境中所接触不到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酝酿一个计划,那就是她也许要走进这个就目前来说非常特殊的家庭,当然这要看他们是不是需要她。从她的观察来看,她觉得他们是需要她的,只是他们没有这样的自私,没有这样的不尊重人。他们似乎在等待着她的选择。 她知道自己对于必成不完全是爱,更多的是一种责任,是一种应该扛在自己肩上的使命,但有了这些东西不是已经很好了吗?这些不是比那些庸俗的、市侩的、虚伪的结合要高尚的多吗?但她几次走近他又退了回去,她觉得自己一来没有这样的勇气,二来她要比必成大上两岁。不过,她觉得自己如果出于照顾他的角度走进他,他和亚贤会接受她的。 在和必成相识这一年多来,她也和几个男青年有过接触,她所看到的几乎都是些要么就是徒有其表胸无大志的人,要么就是只知道享乐,什么都依靠家里的青年。他们身上充满着庸俗的、低级趣味东西,这是她怎么也难以接受的。这并不是说她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但她对于一个男人的要求,那就是一个男人首先应该是正直的、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是一个对人生抱着积极态度的人,而不是一个社会上的混混。在她的心理她发现还没有哪一个青年能够和必成有得一比。 当然,必成是个有着残缺的人,正因为如此,经过和他的接触,她觉得必成才真正地需要她,如果必成没有发生过这场灾难,她不仅没有这个机会,甚至连认识他都是不可能的。 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隐情,那就是她时刻等待着何家的诊所重新开业,她要向亚贤当初离开一所大医院走进一个乡村的小诊所那样走到这里来。当然,这是她反复考虑的很长时间才做出的选择。 这天她接到了亚贤的电话就马不停蹄地来到何家。这段时间她已经把这些想了好几遍,她觉得该是和他们说出口的时候了。 她走进了何家的大院,看到必成正在大院里站着等着她,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先说什么才好。她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说:“你是不是要我带你去见尚老先生?是不是商量诊所开业的事?” 必成笑了说:“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我还等着这一天。不过,我要和你和干娘说一说我的想法。” “你还有什么想法?”必成不解地问。 欣悦说:“你先进来。” 亚贤一眼就发现欣悦今天的神色和往日不一样。她问:“欣悦,你没什么事吧?” 欣悦拉了一下亚贤的手说:“干娘,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欣悦,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好好的问出这样的话?”亚贤笑着看着欣悦。 “我是您的干女儿,我需要您对我说真话,我这个人怎么样?” 亚贤看着她,把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欣悦,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如果让我回答你,我当然说的是真话,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从你作为一个护士和我们来往,到经常出入我们家后成为我们家的一个朋友,我都是真心喜欢你的。我看到的是不仅你对必成的关心和帮助,我还看出了你和现在的姑娘完全不一样的地方。你的心是质朴的,是善良的,是现在社会中是年轻人中所不多见的。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发自于真心的,不是虚伪的。我完全看得出来。就在我们回到这个小小的乡镇后,你不仅没有忘记我们,还能记得我们,还到这里来,我们……” “我不但记得你们,我甚至都离不开你们了。”欣悦说。 “我们何尝不是。我要说的是,你不仅是关心我们,还给我们带来许多欢乐和幸福。如果没有你,我说的是心理话,如果没有你,不仅是问,尤其是必成,都不知道是不是会有今天这样的成绩。你有也知道必成现在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他是这样的成熟,有这样坚定的意志,我认为都和你有直接的关系,所以……” “干娘,你把我说得太好了,我可没有……” “也许你自己不知道,也许这正是你美好的地方。你要问我你怎么样,这就是我的回答。还有,你现在是我的干女儿,可是如果你要真正地走进我,走进我们这个家庭,只要你们家同意,我还真的巴不得的呢。” “干娘,您说什么呢,我可是……”欣悦的脸突然红了起来,她把眼睛往必成的脸上瞥了一下,她看到必成张大着嘴巴,似乎是想不到她们一下子把话题转到了这里。 “当然,现在还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我想要知道的是,你为什么要问这样的话?”亚贤问。 “干娘,必成,我知道你们现在想的是要把诊所立刻开起来。我要说的意思是,如果你们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我愿意到你们这里来。我知道你们展开需要我这样的一个人,我也知道我做这样的工作还能胜任,所以我对你们说你们如果需要我,我十分愿意和你们在一起,当然,这需要你们觉得我这个人还可以。” “欣悦,你能这么说我们当然是愿意的,可是,这是不行的,因为……” “你们愿意那怎么又不行?” “我们这个小地方,又是农村的小诊所,你可是城市里大医院的护士,谁都喜欢往大的地方去,没有人愿意从城市到农村的小诊所来的。” “我想问的是,你们需要不需要我这样一个人?” “需要,可是……” “既然需要就没有什么可是的。干娘,我说句大言不惭的话,我也觉得这里需要我这样一个人。一个人如果找到一个需要他的地方,不是很幸福吗?当然,我现在的工作环境还不错,可是,那了像我这样的人有的是,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可是,我觉得何家的诊所要想找到我这样的人就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最主要的是,我们不是已经很了解了吗?我们不是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了吗?还有什么比这个更珍贵的呢?我这样做绝对不是什么心血来潮,我是想了很长时间才决定说出口的。因为,我和你们在一起是快乐的。我和必成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了解他,我知道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有用的人,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看出来。我觉得这是我的骄傲,因为我曾经像对待一个小孩子那样对待他,爱护他。我觉得我能够看到他的成绩如同我取得了成绩一样的幸福。还有,我觉得我能够继续帮助他,就是我人生发的幸福。” 坐在一边始终没有说话的必成终于憋不住了说:“就在你没来的时候我还和妈妈说了这件事。你要是想来我双手欢迎。好了,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现在我们俩去市里请我的老师。我觉得这个院我还真没白住。” “你认识我这个做姐姐的也没白认识。” 欣悦站起了身,突然认真地看着亚贤说:“你把必成就交给我,我会永远照顾好他的。”她说完这句话甚至连她自己都为自己惊讶起来。 第369章 家有孝子28 来到了尚怀礼老先生家,他们才知道这里出了什么事。 一个多月前,尚怀礼的老伴跌了一交,得了脑出血,第二天就去世了。这给老先生一个不小的打击。老先生显得比过去苍老了许多。不过,见到必成和欣悦的到来,他还是十分高兴。必成在心里暗暗的埋怨自己,他虽然给先生打了几次电话,可先生并没说起这件事,但他还是觉得自己过于疏忽。 “要不是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还真在家坐不住,我也早就去你那里了。” 由于有了这件事,先生的心情还不好,必成一时还不能说出自己来的目的了。 可是,先生却说出了他要说的话:“我这几天就准备出去走走。人死了又不能复生,我能想得开。孩子都在外地,他们让我去他们那里,我还离不开这里。虽然这样,我也在家不能这么待下去,你的诊所开起来我就去,咱们爷俩在一起我觉得倒还不错。” “那可太好了。” “我已经为你想好了,我还能干几年,等我不行了,你也成了。欣悦是不是和我们一起干呀?在那个大医院里也没什么意思。我看你和必成赶紧定下来得了。” “我怕必成不要我呢。”欣悦笑着说。 “我也看出来了,必成还真得需要你来照顾他呢。有你在他的身边,何家的诊所才能开起来。” “我算什么?我们可是请你来的。” “那好,我这就和你们走。你家也有我住的地方。我住在你们那里还能多活几年。等开业时再去请龚金堂。必成,你知道龚老先生怎么说你吗?” “怎么说?” “他说,你才是何家的子孙。像你这样的孩子现在真是不多了。”‘ “是你们太好了,我不好好做我觉得都对不起你们。” 必成感动得眼睛湿润了。 一个阳光灿烂的春日,金灿灿的太阳映照在这片广阔的黑土地上,温暖的春风掠过汤旺河,吹拂着人们那充满笑脸的脸庞。绿油油的庄稼长到了一乍高,下了几场春雨后,到处都是挡不住的生机和活力。 这是个普通的日子,可也是个特殊的日子。这个日子对于鹤立乡的村民来说,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不会再为得了什么毛病跑到市里花上大钱治病,又耽误着时间甚至因为延误了治疗的时间而葬送了自己的生命,杜老伯的教训对他们来说是太深刻了,在何家诊所停业这两年来,他们已经吃够了这样的苦,也就更觉得在自己家门口有一个自己的医生是多么重要。他们也因此更加觉得何家对他们来说是多么可亲可近。尽管现在开业的是一个这样年轻的人,可他们并没有哪怕一点的怀疑,他们当然知道如果何家想离开这里那是非常轻松的事情,当何家的诊所真的开起业来,他们终于相信何家是和他们连着心的。 这个日子对于何家来说,它是一个在家族史上值得大书一笔的日子。十代行医的何家终于没有因为突发的横祸断了行医这个祖上留传下来的血脉,虽然命运给他们这个家族造成了几乎难以挽回的灾难,可他们的后人没有辱没这个家族的光荣的历史,通过自己的努力,又继续延续着这个血脉和根基。 这个日子对于何必成这个年轻人来说,又是在他那十分年轻的人生岁月里的一个大转折的日子。他要永远放弃他那幼小年龄时的梦想,他要继承父辈和祖辈的血脉,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在何家行医这条既光荣又艰难的路筚路蓝缕地走下去,他要在这个地方扎下根,他要在这里永远陪着妈妈度过她那未来的人生岁月。 这天,何家的诊所在经过了两年的磨难,两年的停业,两年的阵痛后,终于重新开业了。 这天,似乎成了乡里的一个盛大的节日。仿佛全乡的人都聚集在何家的门前,礼炮声震耳欲聋,乡里的秧歌队锣鼓喧天,红裙绿袄的男男女女扭动着身子,满脸的喜气。 亚贤坐在轮椅上接待着各个方面的客人,必成那张年轻英俊的脸更是光彩照人;欣悦已经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她叫来许多她的漂亮的朋友到这里来招呼前来贺喜的客人。 从眼前这个场面看,一个受到人们欢迎的医生有着怎样的光耀,尤其是在一个乡村里,甚至比一个官员还要受到欢迎,这也是必成和欣悦所没有想到的。 乡里的领导也来了,各界送来的牌匾堆得像个小山,也有送钱来的,可不管是亚贤还是必成一概不收,他们只接受人们的庆贺,这也是他们觉得荣耀的地方,更是何家的光荣。 龚金堂来了,他说他以后每个星期都来一天,免费出诊。他对必成说你将来一定比你爷爷还强。 让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市里残疾人联合会主席代秉国;市十大优秀青年之一,市博爱医院院长,年轻的中医专家,同样也是残疾青年的吴江专程来到鹤立乡表示庆贺。这让必成十分感动。代秉国拉着必成的手说:“你是个了不起的青年,我听说了你的事迹,我向你表示敬意。” “不,我还差得很远。”必成连忙说。 “你没有被命运击到,而是顽强地挺立了起来,我相信你的未来一定是非常辉煌的。” “我……”必成没经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我还带来了两名记者,你的事迹很快就要传遍全市的。” “我又没做什么?”必成惊讶地看着代主席,他没有想到,他什么事情还没做,各个方面就这样的重视他。 代主席郑重地说:“你从一个有着远大前程的青年转眼成了一个残疾青年,可你又发愤自强成为一个自学成材的医生。你还是一个孝子,妈妈为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十分的幸福。灾难是不幸的,可有时也会让人成长起来。你就是一个这样的青年。” “我这一切都是刚刚开始。” “是的,正因为你刚刚开始,你更需要扶持和帮助。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去找我。” 吴江拉着必成的手说:“代主席说得不错,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倒下去后重新站起来。你的家族的历史我也听说过,何家的历史到那这里没有停止,我相信你一定会给你们何家的历史书写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必成现在知道自己什么也用不着说了,只是听着他们的教诲,感受着他们的关爱。 “你现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 “现在还不需要。你知道我的老师……” “如果需要支援你就尽管找我。” “是。我真的谢谢你们。” “别客气,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弟弟了。” “我倒真想有你这样一个哥哥。” 吴江带着感情说:“其实你已经是我的师弟,也许你还不知道,你的老师也是我的老师。他就在那里坐着呢。” 必成一怔:“啊,龚金堂老先生?” “正是。” “他怎么没说?” “他可不是个什么都喜欢说的人。但他对你们何家的事情和我说了不少。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夸过一过人呢。据我所知他就从来没有这样夸过我。” “我真的自愧不如。”必成满脸的不安。 “不能这么说。你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取得这样的成绩,是很了不起的。” 必成轻声问:“代主席是跟你来的?” “我和他说了你的事,他非常重视你的事,就想来看看你。” “真是谢谢你。” “我们这次来见到了你,也见到了你的妈妈。我们看到了许多让我们感慨更让我们感动的东西。人自身发生了残疾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可是让这个残疾之身发挥出什么样的作用就完全看个人了。一个强者在什么地方都会发挥他作为强者的才能和优势的。但是,这一切对于你来说才刚刚开始。”吴江语重心长地说。 必成突然发现,一名年轻的女记者站在他的身后,正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凝神地看着他。 记者叫柳春婷,她看到几个人的谈话告一段落,就笑着走了过来。必成并不喜欢也不知道现在对她说些什么,这时妈妈被欣悦推着来到院子里,柳春婷就向呀贤伸出了手:“阿姨,你好,我是晚报的记者,我叫柳春婷。” “欢迎您到这里来。”亚贤说。 “我到这里来真有一种受了教育的感觉。我采访过一些残疾人,可我的心从来没有这样被打动,您的儿子真是太了不起了。” “还不能这样说,他只是做了他想做的事情,他没有让我失望,或者说他让我从一个特殊的视觉看他,这样他就不仅仅是我的孩子,他更应该是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他就是这样要求自己的,你们也看到了,他虽然走出了第一步,可他毕竟才刚刚开始。” 柳记者问了起来:“几年前你们何家发生了一场巨大的灾难。在这样的灾难面前,你们是怎么走出那样可怕的阴影的呢?” 亚贤的眼睛红了起来,她没有立刻回答记者的提问,而是低下了头。 “啊,对不起,我并不是要你重温那些痛苦,我的意思是……” “没什么,我没有怪你。你可能不知道,那场灾难对我们来说是怎样的不幸,可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能够比较平和地对待它。你也知道,在那次灾难中我的丈夫不幸遇难,我失去了双腿,而我的儿子何必成也成了一个残疾。在这样巨大的灾难面前,我都要崩溃了,可我的儿子……”亚贤停了下来。欣悦要把亚贤推走,可亚贤摆了一下手,“没事,今天我是高兴的,让你们见笑了。” “阿姨,你不要这么说,我非常敬佩你们。”柳春婷的眼睛也湿润起来。 “今天我们何家的诊所重新开业,说明必成的一番努力终于有了初步的回报。在那场灾难到来的日子里,我们觉得天昏地暗,仿佛再也没有阳光,再也没有前途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必成能够很快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为了陪在我的身边,自学医学,在几位老先生的关怀和教导下,他竟然取得了这样的成绩。必成没有让何家十代行医的根脉断下来的主要原因是,他放弃了读大学和去国外留学的理想,甘心在这里做一名乡村医生,他现在受到许多人的关怀。” “我听说他过去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你忍心就这么让他在这样一个小地方永远待下去吗?” “我过去并不支持他这样做。他的爸爸对他期待也是非常高的。可是,他后来说服了我,我也终于支持了他。一个人的价值并在决定于他去做什么,在什么地方,而是他怎样去做,是不是用心去做。他现在很喜欢这里,我也不想离开这里了。” “这么说你对你的儿子做法非常满意了?” “这不仅仅是满不满意的问题。而是命运把我们安排在这里,我们何必怨天尤人,我们应该积极地去为社会,为乡村做点事情。” “我听说他完全是自学的,他有这样的能力吗?” “你问得完全正确。可是,我觉得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的学生在短短的两年多一点的时间里,在几个老先生的帮助下,在中医学方面有了突飞猛进的成绩,他吃的苦是不说自明的,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他的心里装着医学事业,也是要把何家十代行医的血脉继承下来,他没有辜负何家的祖上留下的宝贵的财富。当然,他现在一切还是刚刚起步,但是,他有一颗爱心。一个医生没有爱心是不行的。他的爱心表现在他看到乡亲们身体有了毛病还得去市里去看,不方便不说,花钱像流水。这对于尚不富裕的农民来说是很难承受的,所以,他把他的老师请来坐堂,他边干边学,完全是为了方便乡亲们。” “你们家就是什么也不做生活也完全是没有问题的,是不是这样?” “那样我们活着还有意思吗?” “他的确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年轻人。你是不是为有这样一个儿子而倍感自豪?” 亚贤笑了起来:“我觉得是这样。” 记者又问:“你失去了双腿后你感到有多么痛苦?” “开始的时候我几乎痛不欲生,可我看到我的儿子这样的坚强,敢于负起责任,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就痛苦就减轻了,现在我已经完全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因为我看到了我的儿子是一个这样出色的孩子。我当初还助止过他,现在我觉得我那时还没有真正理解我的儿子。我现在希望他要对得起社会各界对他的厚望,他要真正成为一个何家的继承人。” 必成的眼泪流了出来。面对包括妈妈在内的这些人真诚的祝贺和祝愿,必成陡然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沉重起来,也更加觉得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是值得的。 “来,必成,我给你照张像。”柳春婷拿出了相机。 “我和妈妈在一起照吧。” “好啊。” 必成站在妈妈的跟前,欣悦突然说:“是不是应该带上我?” 亚贤招着手说:“当然,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 第370章 家有孝子29 何家有的是房子,尚怀礼老先生住在一间十分宽敞的屋子里,门前有几颗正含苞欲放的丁香树;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远处葱翠欲滴的宝泉岭。如果在安静的时候,甚至听得到汤旺河哗哗的流水的声响。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几天。他觉得这里比他在城里的大楼里住着舒服多了;他早就想到乡下度过自己的余生,没想到无意间竟然和何家结下了这个缘。 在开业的前几天他就在这里住下了,甚至已经为一些乡亲看了病。他觉得如果身体允许,他在这里干上两年。他喜欢的弟子何必成就完全是个合格的医师了。这点他自己应该没问题。 他也喜欢这里的环境,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也许可以多活几年。 欣悦自己住在北面的一间幽雅的屋子里,几天前她来到这个时就把这里收拾得像一个闺房。家里有女孩儿和没有就是不一样。她的到来让何家的大院里无意间就多了一种温情,一种甜甜的东西,这些东西让何家母子觉得十分新鲜,十分美好。 从欣悦眼睛里透出来的信息,亚贤当然看在眼里,也笑在心里。欣悦的这个做法和她当初毅然跟着何广大来到诊所时的情况别无二致。那时她的心里被一股神圣的东西鼓舞着,既是对事业的追求,也是对爱的向往。她对何广大说只要你回去我就跟着你,于是就有了后来所以的事情。 可现在欣悦也是一个大胆并且勇敢的姑娘,她能够放弃城市大医院的优越条件来到这里,而且对待必成的爱护是那样真诚让她无比的感动。必成毕竟是个身体不方便的年轻人。有了她这样的姑娘在他的身边,她就完全可以放下心来。亚贤曾经问过欣悦,你这样一个美丽的姑娘,来到乡下的小诊所,自愿做必成的助手,你将来后悔了怎么办?如果将来真的后悔我们是对不起你的。欣悦郑重地回答说她不会后悔的,能够替必成这样的有为青年做哪怕一点点小事儿她都感到欣慰的。她又问欣悦你真的在爱着必成吗?欣悦说你就看我们有没有这样的缘分了。 虽然她这么说,但亚贤知道,虽然必成现在只把欣悦当做一个姐姐来对待,但事情的发展她并不担心。 欣悦无疑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不光人长得好,而且开朗大方,懂情懂理。即使从诊所的角度出发,她也是欢迎欣悦来到这里的。欣悦可以把她过去干的事情都接过去,这里太需要她这样一个人了。 尚怀礼和欣悦两个人的到来,让何家大院一下子热闹起来,就是何广大在世的时候也没有这样的热闹。虽然这个大院里有好几个姓,可谁看了都说这里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似的。亚贤知道,除了欣悦,他们何家的诊所再也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人选了。 在农村,家里人丁兴旺是让人羡慕的,尤其是一个和睦的大家庭更是叫人赞叹不已。家中有了一个老人,这个家就显得仁爱,有个活泼的姑娘,就显得生气十足。尚怀礼当然是那种慈祥的老人,而欣悦又是既懂事又聪明的姑娘。无形中何家就多了这两个就是求都求不来的人,亚贤和必成心中高兴得什么似的。 从真正意义上说,有了他们俩,尤其是有了尚怀礼,诊所才能真正地开起来。 何家的诊所开业就像他们自己家的事情似的,他们也的确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这里的事业已经注入了他们的汗水和智慧。 开业这天大家高兴了一天,天黑下来后人终于陆续地走了。大家坐在院子里,戴季峰和亚贤陪着尚怀礼说着话。亚贤对尚老说:“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尚怀礼说:“今天是我这一段时间来最高兴的一天,我一点都不累,我想好了,我要在这里待上它两年。” “你要能待上二十我才高兴呢。”亚贤笑着说。 “我可活不到那个年纪啊。” 由于失去了老伴,尚怀礼前一段时间来情绪有些低落,他的孩子都在外地,孩子们让他去他们那里,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待习惯了,就哪儿也不想去,再说,他现在还能动弹,他还不想成为孩子们的累赘,另外,他是真正觉得必成这个孩子孺子可教,他又是个喜欢提携晚辈的人,对于住在这样的地方他欣然接受。 见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欣悦悄悄地对必成说我们出去走走?必成一天的兴奋劲儿还没完全退下来,见欣悦的眼睛盯盯地看着自己,就点了一下头。 春天乡村的夜晚有着特别的风情。散发着泥土气息的空气里像掺了蜜一样的香甜;繁星拥挤弄在一起,似乎在悄悄地说着什么;一弯新月像小姑娘明亮的眼睛,有情有意而又含蓄娇羞;从那些农民的房舍里不时地传出来喝过了酒后男人狂放的大笑。欣悦搀着必成的胳膊,尽管走得很慢,可他们心里都装着一种特别的东西。 欣悦大胆的选择是经过和家人抗争后做出的具有反叛性质的举动。当她的父母听说她要辞去城市的大医院去一个乡下的诊所时,简直不相信这是他们那聪明的女儿做出的事情,因为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的傻事来的。爸爸是一个有名的中学的外语教师,他自从有了这个女儿就订下了女儿的目标,可他的愿望一个个地被打破,如今女儿竟然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他简直以为女儿的脑筋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 爸爸列举了三个谁都有目共睹的事实说出欣悦这样做简直就是自己作践自己,第一,放着一个好好的工作不干竟然去一个乡下的私人诊所,如果不是脑袋出了问题,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干的;第二,如果是投奔一个年轻的男子,凭着欣悦的各方面条件,不说是出类拔萃的,也应该是很多方面让人羡慕,而这个小伙子不但拿不出手,而且是一个被车撞了的残疾之人,她欣悦这样做简直就是吃了迷糊药,第三,如果是出于爱情,她欣悦竟然要把自己下嫁到农村,而且还是一个比自己小了两岁的人,那么欣悦这个人就是不可理喻了。 欣悦也真是不含糊,她没有用平常的女子惯用的那种一 哭二闹三上吊的方法来争取自己的权利,硬是靠自己的一张嘴说服了爸爸妈妈。当他们听到了一个十代行医的人家突然遭此不幸后也为他们悲伤难过,当得知一个自强不息的小伙子那用顽强的毅力自学医学,为的是继承祖上的事业和为了陪伴着妈妈,他们甚至不相信现在还有这样的青年。 当他们真的去了解了这一切,知道这的确是真实的事情后,觉得女儿的做法还是过于大胆,但他们知道他们已经无法制止女儿的行为。不过,现在做父母的也完全想得开,对于女儿的做法他们只是告戒她不要后悔,即使将来后悔也不要怪他们。欣悦就对父母说她是不会后悔的,因为她觉得这里需要她,一个人能够找到需要自己的位置无疑就是幸福的。 一个人的变化不是空穴来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从认识了何家的人,尤其是认识了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何必成,她的人生之路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改变。 其实连她自己都承认,她和他并没有谈过一次内心的情感,她甚至不知必成的心里是怎样想的,但她不管他是怎样想的,她都要这么做。 河边的堤坝旁杨柳依依,从河面上轻轻地吹过一缕缕淡淡的晚风。他们上了堤坝,又来到河边的沙滩上。欣悦说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吧。必成点了点头。他们相依着在沙滩上坐了下来,必成看到月牙儿弯弯地映照在河水里,河水静静地流着。两年来,他还没有过这样悠闲的时候,即使在他上学读书的时候也没有过。他觉得一个人如果真的轻松愉快到过着一个个日子,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他看着欣悦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欣悦不解地看着他。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已经活了很多年了,很老了似的。” 欣悦突然用着一种特殊的目光看着必成: “必成,你这话说得还真对。我觉得你这个小子太成熟,虽然我比你大两岁,可你好像比我还要显得大些。” 虽然他自己刚才这样说,可欣悦的话却让他不能理解: “怎么会怎样?” “因为你总是把自己的心事隐瞒起来。” 必成暗暗地惊叹一声。他惊讶地看着欣悦,心里涌起一股酸楚和悲伤。是的,欣悦说的没错,两年来他的心始终都被那场巨大的灾难压迫着,他的青春本来是无忧无虑的,却过早地承受了人生巨大的苦难。他的确觉得自己超出了实际年龄,虽然只有二十岁多一点,可他觉得自己似乎活了几十年,甚至所经历的要比活了几十年的人还要多。 躺在病床上的痛苦和整天把自己埋在书本里的寂寞和孤独是常人无法想象的。他把这样做当做一种修炼自己身心的方法。可他在别人面前一向都显得若无其事,都要做出一种信心十足的样子,可是他何尝不知,自己忍受着怎样的压力?以他一个连高中都没有毕业的青年人,竟然自己学习中医学,在这现代化的社会生活中,岂不是天方夜谈? 正因为他怀疑自己,他才有一种超出常人的毅力并且做出了巨大的努力。在这个过程中,他不再是个年轻人,他几乎有了一个成人的心态,因为他不能让妈妈再为他操心。他也要让妈妈看到他还是一个坚强的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他的心里有过怎样的惆怅和彷徨。 他觉得他的眼睛湿润了,欣悦看到了这一切,轻轻地为他擦去泪水。 “你看,这是怎么了?是我说错了吗?”欣悦轻声说。 “没有。”必成抬起头,他看着黛色的夜空,很快他就镇静下来。 “我也没有什么心事。我就知道我一定要把诊所开起来,不管我自己做出什么努力,我都要这样做,而且我一定要成功。如果我不这样做,我就不是何家的后人。” “现在不是开起来了吗?”欣悦轻声说。 必成的目光停留在欣悦的脸上:“是的,我总算把它开起来了。所以,我从心里真正感谢你。从我还在住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是这样的美好。当然,我现在说这样的话已经不能表达我全部的心愿了。” 欣悦拉过必成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那你就不要说了。你不知道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尽管那时你还是个孩子,可我就觉得你不是个普通的人。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你是那样的聪明,还是那样的勤奋,这对我来说都是没有见过的。” 必成沉重地叹息一声说:“我不这样就不行啊。我肩膀上的责任是多么沉重啊。如果我们何家从我这里断了行医的祖业,我就是犯罪。你知道这其实并不是我这个年纪的人所应该承担的,可是,我既然是何家的后人,也就只能这样做了。” 欣悦清亮的目光看着必成,充满真诚地说:“你不知道我有多么佩服你。一开始我只是觉得你是个不错的青年,后来我发现了你不同寻常的地方,到后来我几乎是崇拜你了。” 必成笑了起来:“好了,你就别为我吹嘘了。也许只有你这样说。” “我说得不对吗?”欣悦轻轻地揽过必成的肩膀,深情地看着他,“必成我问你,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必成不假思索地说:“我在想趁尚老师在这里时,我要好好地学习和工作。” 欣悦期待的当然不只是这些,她凝眸注视着必成的脸问:“就是这些吗?还有呢?” 必成想了一下又说:“我知道你到我这里来是真心帮助我的,我一定要好好地待你。” 欣悦摇了一下脑袋:“就这么简单?” “还有就是……”必成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怎么不说了?” “我也说不好。” “你就只把我当做你的姐姐?” “这个,你说,我听你的。”必成低声说。 “我说?就像我是在强迫你似的。”欣悦的声音里含着轻轻地抱怨。 “我没这样说呀。” “可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我改过来。” “那你重新说。” “欣悦姐姐,我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是不是显得委屈?” “你怎么这样说?” “我毕竟……” “别说没用的。” 必成终于勇敢地看着欣悦的脸,他过去还没有这样地认真看过她的脸,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是一张那么美丽,那么动人的面庞。 “姐姐,我现在真想亲你一下。” “那你就做嘛。” 必成把嘴凑上去。 “也许你这不是爱,但你是需要我的。这就够了。” 必成望着欣悦的脸,突然说:“我觉得我突然爱你了。” 欣悦猛地把必成搂在自己怀里,接着她又狂热地亲着必成的脸。必成也就乖乖地听凭她这样的举动。 欣悦突然笑起来:“我觉得我真是有病,我自打看到了你就觉得你就是我的人,我就要为你做点什么。我也觉得你就是离不开我的。你知道嘛,有多少人向我献殷勤,可是我觉得他们都不能让我动心。也许你当时的痛苦让我太在意了,你后来的努力让我太感动了,所以我就觉得我一定要在你身边,哪怕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关系。但因为我喜欢你,我就一定要让你也喜欢上我。我知道你一定会爱上我的。” 必成注视着欣悦那张激动的脸,如果说他怎样爱她倒也谈不上,要是现在让他爱上谁也不容易做到,可她实在是让他感动着。他何尝不知她为他付出的一切? “现在爱上姐姐也是一件挺时尚的事情是不是?”必成开着玩笑。 “现在就是时兴姐弟恋的,你不知道?”欣悦说着就捧着必成的脸又亲起来。 第371章 家有孝子30 光阴荏苒,星移斗转,转眼三年过去了。 在这一千多个日子里,一个穷光蛋可以成为富翁,一个富翁也可以成为穷光蛋,一个小女子可以成为妈妈;可以造成上百层的高楼,可以修成数千里的铁路,也可以通过努力改变一个乡村的面貌。 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对于何必成来说,他只做一件事,那就是他一定要拿到一个正式的行医的资格,他要成为一名正式的中医师。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从理论到实践,对每一个病理的解析,对每一个医案的详察,对每一个病人的望闻问切,他都做得细致认真,精益求精。在学习过程中,他融会贯通,事半功倍,他早不再是那个乳嗅未干的后生,已经很有那么一幅医生的派头了。 这三年来,尚老先生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有了尚老先生,必成就有自己的主心骨。在这个有着两万多人口的乡镇,每天都有许多人得上这样那样的疾病。对于许多常见病和多发病他已经手到病除不说,就是对于一些疑难杂症他也掌握了不少治疗的经验。 在这段时间也有不幸的事,那就是龚金堂老先生的突然去世。龚金堂身体一向健康,可就在一次午觉后再也没有醒来。龚老先生的葬礼十分隆重,这是他三年来惟一一次出门。这也使他失去了一个无以伦比的好先生,他在心里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位关心他爱护他的全国有名的老中医。 又是一年春草绿。这是新世纪的第一个春天。 这天也是何必成的一个特殊的日子。一个月前,他经过吴江和尚老先生的推荐,参加了省里的中医师行医资格考试。这天市卫生局有关部门通知他已经考试过关,终于拿到了资格证书,同时,在即将到来的“五四”青年节上他被推荐为市十大优秀青年,他知道这些都是吴江在市里为他造的声势,其实他又做了什么? 市卫生局的领导告诉他,他是这次全省参考人员最年轻也是考得最好的一个。 他在欣悦的陪同下,取回了行医资格证书。这天妈妈提议要好好地庆贺一下。于是何家又过了一个热闹的夜晚,这也是自打重新开业以来的三年的时间里何家第一次这样的热闹。 这天傍晚,客人都走了,尚怀礼老先生把必成和欣悦叫到他住的屋子,欣悦给他沏上了茶水。必成看到老先生的脸色显得凝重。他问道:“老师,您累了吗?” “不,我不累。我想和你说两句话。”尚怀礼说。 “您有什么事吗?身体怎么样?”必成关心地问。 “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我高兴啊。” “老师,这几年来最辛苦的应该是您,我最感激的就是您。” “不要这么说。必成,我认识你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我是把你当做我自己的孩子来对待的。或者说你就是我的另一个孩子,可是除你之外,我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们都在怪我呢。” “真是对不起,他们也需要您啊。” “必成,如果我真的离开你,一时还真舍不得。” “老师,您怎么说这个?”必成惊讶地看着尚怀礼。欣悦也瞪着眼睛看着老先生。 “我这一生也教了不少学生,可你是我最喜欢的,也许还因为你特殊的缘故,我说的特殊不仅仅是你是何家的后代,更因为你的那股精神,你是要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这我是知道的。你知道我的这几个孩子没有一个是学医生的,这对我来说不能不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他们也都有他们的事业。” “我们家和你们何家不一样,你们是世代行医,我是一个人单打独斗,他们学与不学完全是他们的自由。我能为你们何家出一份力,我也心满意足了。” “我们何家的人永远感谢您。” “不要说这些客套话。这几年来我是把我自己当做你的老一辈才和你一起干的。说老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对你也不怎么抱太大的希望,可我很快就发现你真是块料子,我的希望没有破灭,甚至已经超出了我的心愿。我说的意思是,你现在成了,有了这个资格证书你就可以在这里正式行医了。” “老师,您是我一生最大的恩人,没有您……”必成的脸上流露出十分真诚的表情。 “不用说这个,也许我们有这个缘分吧。我们行医的人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一名医生一个要有技术,再一个就是要有良心,缺少哪一个都不行。现在的许多医生技术倒是不缺乏,可缺的是一个人的良心。我现在看出来了,这两点你现在都已经具备,你的善良是你们何家的传统,你的技术完全超出你现在这个年纪应有的水平。我现在完全可以放心了。” 尚怀礼说到这里喝了口茶水。必成和欣悦互相看了一眼又盯视着尚怀礼,他们觉得老先生并不是简单地说说,他一定有话要说。 欣悦笑着说:“老师,您说必成是不是离不开您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真的成了一家人了,您说这样不好吗?” “好,好啊,谁说不好呢?” “老师,有您在我的身边我的心里就有底,我觉得我现在还是太年轻。” “年轻是够年轻,但年轻也有年轻的好处,那就是什么东西一学就会,不像我,早就在吃老本了。” “您可是个老宝贝啊。”欣悦打趣地笑着说。 尚怀礼看了看必成,又仰起了头:“我要说的话是,我要走了。虽然这里真是不错,可是我不能永远和你们在一起。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身体还不错,可我不能在不能动了才去孩子那里,我趁现在还能动还想动一动。我知道你们舍不得我,可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看到你成了材,就心满意足了,也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必成惊讶地叫起来:“老师,您怎么能这样想?” “我早就有这个打算,可那时我不能离开你。你们何家的诊所还需要我,现在……” “不,我们这里永远需要您。” “不,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上离开了谁都不会有什么事儿。你爸爸突然离开了你,你现在不是也成了材?你妈妈现在不是也为你感到骄傲?我离开你对你来说应该是好事。你别急,听我说,我现在虽然还没到不中用的时候,可我真的觉得我有时候很疲乏,看到你我就觉得自己身上有一种责任似的。想当年你们家出了那场大事,我以为你就完了,可是你站起来了,成人了,我身上的担子也就卸下来了。这些年来孩子总是让我去他们那里,我现在不去不行了,我不能到临死的时候才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你知道什么叫天伦之乐吗?” 必成突然明白了,为了他们何家的事业,为了他何必成成材,尚老先生付出了怎样的牺牲!他突然哽咽起来。 “不要这样……” 欣悦想说什么,可她现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她看看尚老先生,又看看必成,这长时间的沉默使空气显得十分压抑。 是的,必成此刻觉得自己是太年轻了,他真的以为尚老先生喜欢这里,真的喜欢和他在一起,可是谁都有自己的家人,一个年近八旬的老人,为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孩子的学习和事业竟然抛弃了自己的天伦之乐,来到这个乡村,他还以为老先生喜欢这里。他一下子泪流满面。 “老师,您真的是我们何家的恩人,我真的想和您永远在一起,可我现在不再挽留您了,我现在才知道您完全是为了我才不去和家人团聚,亲情是谁都挡不住的。我现在觉得我不是太自私了?” 欣悦上前为必成擦了一下眼睛,尚老先生感叹地说: “你也不要这么说。一个人活一辈子就是要活出一点价值出来。我能把你培养出来,一个是让你接过何家的医脉,再一个我也是看你是个好小伙子。我不是说了,你有你特殊的情况,如果你一切正常就是给我多少钱我也不会这样做。我们今天高兴了一天,我明天就走了。我和你们说,我已经有了重孙子,可我一眼还没见到过呢。” 尚老先生说到这里眼睛里突然涌出了泪水……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也是一个让人既感到痛苦也感到悲伤的夜晚。欣悦和必成离开了尚怀礼的房间,欣悦看到必成的身子颤抖个不停,她知道这是由于他过于伤感的缘故。 尚怀礼对于必成来说其重要程度是无以伦比的,欣悦是和医生打惯了交道了的,她也了解老先生在医院时的情况,老先生对必成真可以说是舔犊情深,甚至比在医院工作的时候对自己学生还要认真负责。这当然说明必成是一个让他喜欢的年轻人,但也表示他是真心要把必成教成一个有着过硬本领的人。 几年来必成对于老先生的情感她也是历历在目的。他们像一对真正的祖孙似的有着深厚的情谊。如今老先生要走了,这不能不对必成是一个巨大的闪失。 她说我们现在去你妈妈那里吧,也许她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必成的眼睛里闪着泪花,他感伤地点点头。 两个人来到了亚贤的房间。可他们没有想到亚贤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在这几乎谁都认为越来越缺少爱的时代,越来越把金钱当做万能之物的社会里,几年来,何家得到的关爱是不胜枚举的,而这又数尚老先生对他们的付出为最。他能离开自己的家,分文不要,以自己的医术和品德征服了人们,让他们何家的事业重振威风,这谁都知道是离不开尚老先生的。想当初必成一心要自学医学,是尚老先生主动请缨做他的老师,如果说如果没有他,就远没有必成的今天。 可是,谁都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一个老人有着自己的儿女,他是不可能一个总在外面漂泊的。亚贤知道老人其实早就有意到自己孩子的身边,毕竟是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了,他的儿女不放心他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亚贤让他们坐下后忧伤地说: “我现在觉得我们的确是有点自私了。一个老人回到孩子的身边是他的必然归宿。可是,过去你没有行医资格证书是不行的,尚老先生等着的也是这一天。现在你也不差什么了,他当然就要离开我们了。”亚贤说着用手擦了一下眼睛。 何家的诊所如今已是小有规模,如果老先生一走,必成已经知道自己的压力有多大。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多么年轻,多么缺乏经验,可是,面对一个如此善良,如此多情的老人,他心潮难平。老先生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已经有一千多个日夜,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乃至生命都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 “我们能为他做点什么呢?”必成想了想后轻轻地说。 “一个人活到了这个境界,他是什么也不会贪图的,他不是为了钱,不是为了名声,不是为了自己,完全是出于一个老人的爱心。”亚贤深情地抬起头来,他们看到她的眼睛里涌满了泪水,她突然说,“明天一早他老人家就要走了,我们这样做……” 她吩咐了他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天蒙蒙亮时,尚怀礼起了床。他的觉很少,昨夜他同样没怎么睡觉。走出了自己的房间,他看到亚贤和保姆正在包饺子,他笑着说:“出门饺子回家面,可我却不会回来了。” 亚贤笑着说:“这可没准儿。” “趁天还凉快我一会儿吃了饺子就走。” “一会儿就有车来送您的。” “两个孩子呢?” “他们也许是出去溜达去了吧。”亚贤说。 “我看机会成熟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吧。” “我本来以为你会等到必成结了婚的。” “我就不等了。我要回去看我的重孙子去了。” “大恩不言谢,我真的不知道该和您说什么。” “这是我愿意做的,也是我命中该有这么一次忘年交。我家的几个孩子没有学医的,我总不能把我这几十年学的东西带到火葬场。我把必成这个孩子带出来我也心满意足了,这比我整天闲着没事看孙子让我舒服。可现在我的年纪不行了,在这这里待下去就要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觉得在这里比我退了后在医院里干的那几年开心多了。” “我们何家有了您真是有福气啊。” “我和龚金堂不一样。他是必成的爷爷是世交,我只是看好了这个小子,他那时又是那个样子。” 饺子煮好了,必成和欣悦回来了。这时戴季峰也开着车赶过来。他的车后甚至跟了一个车队。这是亚贤吩咐的。 大家一起吃饺子,谁都没怎么说话。 当尚怀礼走出何家大院时,他突然看到一番特别的场面,那就是数以千计的乡亲站在街道的两旁,手里拿着气球,在向老先生致意,有的人还喊着口号说尚老先生我们永远不会忘记您。几个小伙子手里扯着一条横幅,写着:尚老先生,祝你健康长寿。他们是必成和欣悦连夜通知的,两人不能让老先生悄悄地离开这里,这也是亚贤的主意,他们要在老人家离开这里时,有一个隆重的欢送仪式。 乡里的领导也闻讯赶来,握着尚怀礼的手说:“老人家,您培养了一个好徒弟,我们会永远想着您的。” 尚怀礼的眼睛湿润了,他回头看着他身边的必成,坐在轮椅里的亚贤,还有陪在他身边的欣悦,笑着说:“你们把我当成贵宾了。” 大家把尚怀礼送上车,必成深深地为尚怀礼鞠了一躬,这时欣悦举着一面锦旗献给了尚老先生的手里,上面写着:尚老师,您是我的恩师和慈父,您永远在我的身边。 尚怀礼对戴季峰说:“快开车吧,这样下去我要受不了了。” 大家看着尚老先生抹着眼睛上了车,必成还要说什么,老先生说回去吧,该说的都说了,还是回去吧。 车队缓缓离开的何家大院的门口,开上了乡间公路。老先生转过头时,看到必成一瘸一拐地跟在车的后面…… 第372章 家有孝子31 尚怀礼走后的一段时间里,何家大院里的气氛始终低沉着。丁香花开了又谢,爬在墙壁上的常春藤已经快要爬到屋顶了。必成每天虽然正常工作,接待患者,但很少和妈妈欣悦说什么。她们也知道他心里难受,就很少打扰他,让他静静的平复老先生走后带给他的失落。 转眼已经到了夏天。在这片黑土地上,在郁郁葱葱的宝泉岭上,长满了只有这里才能够生长出来的绿色植物,有的是稀有的药材,有的是价值极高的野菜。这些本来到外面可以换回大钱的宝贝,可以让鹤立乡依靠这得天独厚的优势迅速地发展起来。可是这些东西大多数都在本地卖几个小钱,有的还让它枯黄老去。 谁也不会想到,竟然的必成这个只有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一下子就改变了这里的一切,而展开的原因也是通过他的医术。 这天的中午,鹤立村的街道上开来了几辆小汽车,汽车在何家大院的门口停了下来。欣悦站在诊对的窗前看着这些人,跑出去看了后又突然跑了进来。 “必成,他们好像是韩国人,又好像是旅游团的似的。” “旅游团到这里来干什么?” “谁知道呢?” 这时他们听到一个翻译不知道和谁说了一句韩国话,然后就对站在门外的人们说:“权社长说了就是这里,就是这个何家的诊所。” 欣悦低声说了一句他们是来找我们的?必成也不明就里,他看到这群人已经走了进来,有的人竟然对必成鞠躬说着他听不明白的话,他越来越糊涂,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就跨到必成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你不认识我了吗?” 必成说是不是到我这里看过病? 那人一下子又把必成搂在了怀里,然后对翻译说了一大堆话,翻译对对必成说:“权社长说他去年在这里看了病后他的病回去就好了,这次他是专程带着一家老小到这里感谢您的。” 那个被称为权社长的男人解开衣服让必成看着自己的前胸和后背。必成看着这个韩国男人的身体,突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一年前有个韩国人到这里考察农副林业产品,也许是到了这里受了潮的缘故,他的皮肤病就犯了,他是相信中国医学的,听说这里有一个很有名的诊所,他就在当地的一个客户的带领下来到这里。他说一到春秋两季这个毛病就复发,他希望到这里来把这个总是他感到非常痛苦的顽疾治好。 必成详细地听取了他患上此病的经过,他在尚怀礼的指导下,用一些草药让他回去试一试。原来他回去用草药洗了几次后又熬水喝,几个月过去后到了今年的春天竟然没有犯,他知道困绕了他多年的皮肤病去了根,这次他到这里来考察投资的同时专程到这里来看必成的。 在翻译的解说下,必成才知道这个人是韩国的一个什么株式会社的社长,是一个很有钱的人。必成得知这个权社长是去年考察了这里农副产品后决定到这里进行投入的,可具体到哪一个地方投入还没有最后定下来。必成就对他们说吃一吃这里的绿色食品怎么样,这里的东西可是丰富极了,这些韩国人一听就高兴得不得了。必成一边请了几个人帮忙,一边让欣悦叫来了乡里的领导。 乡长带来了好几个能喝酒的人,韩国人喝起酒来也不含糊,乡领导边喝着酒边不失时机地向权社长介绍了这个乡的特产和农副产品。权社长问他这些吃的东西都是这里种植的吗?乡长就说那还用说吗?有许多东西过了季就没有了,要想吃就得明年了。如果搞起深加工,就会赚大钱的。 权社长有些喝多了,就说你们这里很好,东西好,人更好,可是,他就问乡长,这个开诊所的小伙子怎么这样年轻?他的腿不方便不说,他的妈妈怎么又是那样? 乡长就对他说了何家的遭遇,韩国本来就是非常讲究孝道的国家,听了这个故事,这让权社长肃然起敬。他说他本来就是到这里来寻找投资项目的,由于他喜欢这个年轻人,又被这个年轻人的故事深深打动了。他已经看过了这里的农产品,他现在决定把这里当做绿色产品种植加工基地,并且还准备投入一部分资金开发这里的林业资源。 乡里每年都要积极开展招商引资工作,可是声势大,到了具体落实的时候就没有什么结果了,招商的资金又总是和谈的时候相差很远。如果这次成功,那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不过,乡长对这样的阵势也见得多了,他们走后乡长又来到了诊所,对必成说:“他们是不是忽悠我们呀?” 必成说:“就算是忽悠我们你也没有一点损失。” “那倒是,要是那样你的这桌饭钱我给你报销了。” “你以为我还花不起一桌饭钱?” 乡长又往好处想了起来,说:“那倒是。也许他们来真的呢。因为你给社长看好了病啊。是不是?如果真的成了,你就为乡里立了大功,这个项目要是上来后,乡里的农副产品就不愁没有销路了,你也会因此得一大笔奖金。” “先别想这些,等明天你和他们正式谈了后再说吧。” 虽然必成并没有把这个完全放在心上,他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可是对乡长来说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招商引资对于任何一个政府官员来说都是梦寐以求的事情,这可是撞到了自己的枪口上的,能会有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吗? 这天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觉,甚至还给必成打来了电话,他问必成他们是不是来真的?如果是真的,要不要先给他们送点礼什么的?必成告诉他什么也不用,他相信权社长不是贪图小利的人,再说到什么地方投资完全是人家的事情,自己就是说破拉也没用,就看自己的运气了,他说他觉得一切看好。 让乡长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在第二天的谈判时,一切进行得非常顺利,权社长说这里的一切他其实已经很了解了,就差签定合同了。乡长越觉得他们是真心搞项目开发,但他觉得这一切来的是这样的顺利,有点不那么真实的感觉似的。现在哪里都在招商引资,一个投资团恨不得有几十家在竞争。 权社长终于和他说了实话,他去年考察了这一带的地理地貌之后,觉得这里还没有受到污染,而且这里的土质肥沃,很适宜开发绿色资源。他此次到这里的目的就是准备在农副产品行业里找个合作的伙伴。他来到这里后突然想起了他的皮肤病已经一年多没犯过了,他知道这是这个年轻人的功劳。而且这个地方的山山水水也真的叫他喜欢。 乡长自然替必成做了必要的吹嘘,他说这个小伙子不仅还真有两下子,而且还是一个有名的孝子,他本来可以到大城市去上大学的,可他为了陪着断了双腿的妈妈,自学医学。接着乡长又说这个何家是十代祖传,必成就是不想让自己家的医术失传,才刻苦学习,他现在已经很有名气了。权社长一个劲儿地称赞必成这个年轻人真是不一般。 乡长怎么也没想到,必成一次简单的治疗竟然为家乡做了这么大的好事。这对于他来说也是喜从天降 权社长表示,他现在就注入了三百万元的启动资金,在这里建一个工厂,这里的农副林业产品一起开发加工。乡长喜不自禁,这可是乡里有史以来的最大的引资项目,他的各个方面工作由此会上一个新台阶不说,在全县他也立刻就成了英雄。这就是他的政绩,他始终为自己的政绩平平苦恼着,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啊。如果不是极力控制自己,在谈判桌上这个一向严肃的汉子真的要合不拢嘴了。 韩国人走之前又来到必成的诊所,必成一一给他们查了身体。他们对必成说如果有机会一定到韩国去一趟,他们一定会让他受到贵宾般的接待。必成也对他们支持他们家乡的发展表示了谢意。权社长说他还没见到像必成这样的年轻人,他们在他的身上看出了中国的小伙子那种诚实、热情和积极向上的精神,尤其是他的家庭出现了这场巨大的灾难,可是这个年轻人竟然表现得这样顽强,这样积极,有了这样的劲头,还有什么不能战胜的呢? 他们在必成的诊所前和必成合影留念。他们一走,乡长就立刻来到必成的诊所。 由于这次的招商引资项目真是有点出其不意的味道,这让乡长高兴得腿脚恨不得都要飘起来,他几年来一直苦于把乡里的过剩的农副产品打到境外赚美元,可始终没有这样的机会。谁知,就是这个何必成让他云开雾散,一下子迎来了满天的朝阳。如果这样,乡里的绿色农业就会得到全面的发展,他的政绩在全县甚至全地区就会占有显赫的位置。哪一个从政的人不想留一个好名声,或者说不想往上走呢? 他一走进诊所就必成必成地大声喊叫起来,欣悦招呼着他,他上前就拉着必成的手说:“必成,你真是好样的。你可为家乡立了大功了。” 必成却显得很冷静,说:“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是为你们牵了个线。” 乡长兴奋地说:“那可不是,权社长说了,他可是冲着你来的,再说如果你心里不想着家乡的发展和建设,就不会这么做,那样他们可是要到别的地方去投了。” 必成说:“这是我的家乡,我当然要想着她了。” “是的,你说得没错,谁都有自己的家乡,可惜像你这样的人是太少了。” “也不能这样说,如果都有这样的机会,我相信谁都会这样做的。” 乡长突然笑了起来:“我觉得你不离开这里就对了,你对家乡做的贡献那是太大了。你的这个诊所让乡亲们少花了多少冤枉钱,现在你又一下子给咱们乡引来了这么一大笔资金,这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这也就是巧合呗。”必成淡淡地说。 “必成,你为家乡立了功不说,你也会因此得到一大笔奖金,你明天就去领,要不我就给你送来。那就这样,我明天给你送来。” 必成说:“我不也要什么奖金。如果你要非给我钱,就把这笔钱拨给咱们那所学校吧。” “你说什么?” 必成看着乡长,表情十分凝重:“我说你要是非给我这笔奖励,就把这笔钱拨给咱们乡的学校吧。我在那里念初中的时候就看到那里破烂不堪,现在还是那个样子。我早就有这样的打算,等我有了钱,我就要改变一下这所学校的样子。现在有了这笔钱,就可以给他们办点事了。” 乡长用一种不解地目光看着必成,但他看出来这个小伙子说得话没有一点虚假的成分。 “必成,那可是好几十万呢?” “乡长,我说的是真话。如果这笔钱能为学校做点事,这是我十分高兴的事情。我觉得我说得够明白的了。” “那就太好了。”乡长跨上去握着必成的手,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着这样的胸怀。“你真让我不知说什么才好,我……”乡长用力摇着必成的手。 必成抽回自己的手,欣悦在一边笑着说:“乡长,你都要把他推倒了。” 乡长又坐了下来:“必成,用不用给你搞个什么捐赠的仪式?” 必成笑了:“还搞什么仪式,又不是什么外人,我也是这个乡的,也是从那个学校出来的,就别弄这个虚的了。” 乡长十分感慨地看着必成:“我这个乡长都不如你呀。我早就知道我们的学校真该改善一下条件了,可是我没钱啊,有了点钱我也想不到他们。有了你这笔钱……” “我说这不是我的钱,如果是我的钱我早就会这样做的。” “不管怎么说,我要让学校的老师孩子都要记住你。” “记不记住的又有什么必要?我觉得我们这个学校早就该改造一下了,也许这就是给我们改造学校的机会吧。” “必成,你是真让我感动啊,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实不相瞒,学校如果不改造一下,也许随时都是要出事啊。”乡长已经情不自禁起来,他这个乡长要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可他手里的钱从来都是那么紧张,而要钱的地方又是那么多。 乡长一走,很快就把何必成得了一大笔奖金,又把这笔钱赞助到学校的事情在乡里传播开来。接着就有许多人来到诊所,他们是向他打听这个事情是不是属实的。当他们听说必成真的把一笔自己招商引资得到的奖金送给了学校时,心里涌动着的是一股股钦佩的暖流,因为他们谁都看得到这所学校已经破烂成了什么样子,谁都关心着在那里读书的孩子。谁都没有想到,是他们的必成又一次做出了他们想做都做不出来的事情。 对于这笔意外之财的去向,亚贤也支持必成的做法,她看出来,必成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他要比他的爸爸,也就是何广大有着更高的目标,她也相信她的必成一定会有更大的出息。他不仅仅是一个孝子,更是一个做大事的人。对于这笔钱,只是欣悦有一点想法,她倒有点舍不得这笔钱,但她知道现在还不是她提出自己看法的时候。 第373章 家有孝子32 这年秋天,对于必成来说,是个收获的季节,是个展示他人生辉煌的时刻,他通过自己努力得到了社会上的承认和赞扬。他加入了共产党,参加了县里的党代会,还被选举为县里的人大代表,他还被省里推荐为十大优秀青年后选人。他的事迹上了几次电视和报纸,而他自己却把这些看得十分平淡,他知道自己的责任就是给乡亲们看好病,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是不重要的。让他自己私下里也有些自得的是,他总算没有辱没何家的英名,何家的世代英名在他的名下还在闪闪发光。 这些对于亚贤和欣悦来说,却是一个个的喜事,她们似乎把必成当做自己的作品来欣赏和品味的,必成哪怕取得一点成绩她们都欢欣鼓舞。几年来,必成一天也没有离开她们的视线,而必成一天天的成长也让她们觉得自己的爱终有结果。 一天的晚上,吃过了饭,亚贤说:“我看今年的十一,你们就结婚吧。我找个时间去欣悦家一趟,和你的爸妈见一面。” 欣悦却说:“您的行动不方便,我还是让他们到这里来吧。” “那可不行,我们毕竟是娶媳妇。” “我们两家将来要是并为一家的呢。我早就和他们说好了,他们退了休就到这里来,还可以为我们做点事情呢。” “那可不敢。”亚贤笑着说。 “那我们家可就是个大家了。” 已经二十五岁的欣悦对于结婚当然显得要积极得多。可她自己不能把这件事主动提出来,现在看到亚贤终于对他们提了出来,她就看着必成,必成则是一切悉听尊便的表情。四他的心并不在这上。这对于欣悦来说她已经习惯了。 必成已经和欣悦的爸妈见过了面。虽然过去欣悦的父母对欣悦的选择持有几分不满,但随着必成的事业的发展和名气的日益高涨,他们终于看到这个年轻人的确不同于他们所见到的那些年轻人。他们甚至为女儿有这样的眼光觉得女儿的选择是成熟的,不是那种随意性的,这样他们也就接受了必成。 过去他们也觉得必成一切还处于创业阶段,也由于必成还年轻,婚事始终没有提到议事日程上来。但欣悦的父母也觉得他们的婚事如果不出意外也到了该办的时候了。 问题主要是他们两个人。如果说必成对欣悦的爱是那种含蓄的,不如说他更喜欢欣悦的母性性格,他觉得自己自打和她接触,就觉得他更喜欢她那种慈爱的心肠。由于他自己身世的特殊,他没有几次和欣悦浪漫的往事,这点对于年轻人来说是巨大的缺陷,可欣悦不仅不把这个当回事,而且完全理解他,他觉得自己的恋爱就像一个中年人那样的平静,那样的水到渠成,想起来似乎有些好笑。 这天晚上必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欣悦也跟了过来。欣悦问他如果结婚他们应该住哪一间,必成就笑着说家里的房子有的是,住哪一间都行,欣悦说她还是喜欢她现在住的那间,她觉得那个屋子美丽而温馨,必成说那就住那间。 欣悦突然说:“我们都没有谈过恋爱,怎么就要结婚呢?” 必成笑了起来:“我们这是返朴归真,过去不是有先结婚后恋爱的说法吗?再说我们也不是没有谈,只是和别人的做法不一样罢了。” “我们有什么特殊的?”欣悦不服气。 “有,你比如说,你是好人,我却是个残疾,你是漂亮的姑娘,我却显得很老,是不是?这就是不一样的地方。” “你以为你还年轻吗?我觉得你比我大不少呢。”欣悦说。 “这我就没办法了。我这五年似乎当十年二十年过的。我觉得我真不像我这个年纪的人。我对你说真话,这些年来多亏了有你,我真的要谢谢你呢。” “我们都要结婚了你还说这些。别人一谈恋爱就好得什么似的,你可只把我当做你的一个用人似的,整天除了使唤我连看我都不看我一眼。”欣悦的眼睛红了起来。 “是这样吗?”必成瞪着眼睛看着欣悦。 “你还不知道?你从来想不起有我这么一个人似的。到了晚上就有你的书,早晨天一亮就进了诊所。”欣悦越说越委屈,眼泪说着就流了出来。 “可是……”必成面对着欣悦,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现在他才知道自己的确不会谈什么恋爱的,是的,他们应该结婚了,可是在他自己的心里,他的确很少感到他是一个年轻人,他需要爱一个人和被一个人爱着,他想的就是自己应该不玷污何家的名声和让妈妈感到他的对她的孝心。 是的,他从来没有和欣悦去过那些温馨浪漫的地方,从来没有温存浪漫的情怀,也许只有那么一次,在许多时候他忽略了她的存在的,或者完全像她所说那样他是把她当做他的一名下手那样对待。他真的不是一个现代化的青年人。他突然产生一种深深地歉疚。 欣悦抹了一下眼睛看着必成:“好了,谁让我是一个这样的人,我一见你就觉得我对你有责任似的,就觉得我应该管你的一生似的,过去当你的护士,现在当你的部下,将来还要当你的老婆,总之我这个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你生的。” “我知道你为我做出的牺牲,我知道在我什么也不是的时候,在我的人生都是那么艰难的时候你什么也不顾地走向我。我还没有这么愚蠢,只是没有时间想这样的问题。现在我才知道你真是太让我激动了。真的,我有了今天这点成绩应该说是和你分不开的。我现在其实也不怎么样,可我觉得我这几年过得很充实,因为我没有虚度,可是对于你来我真是太对不起了,如果你不介意我一定给你补上,你想要我怎么样我都要努力去做。” 欣悦噗地破涕为笑:“没想到你还挺会说。” “我是没机会说,我其实是非常会说的,死人都会让我说活喽。” “那你就不用学医学,你就当个说客就行了。” “你在埋汰我。” 必成推了一把欣悦,又猛地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他此生还是第一次感到一个姑娘的美好和温馨,过去他对于那个早已经远去的女同学的朦胧的情感似乎是上个世纪的事了,而眼前这个姑娘虽然美好,但他何时有过这样的心绪? 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得到了许多东西,也失去了许多,这就是他的人生,他注定是要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从一个巨大的灾难到他拥有他自己的价值,他的生命应该说是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他就让自己接受这样突如其来的苦难,迎接着这场考验他的苦难,现在他终于知道他生命中的苦难永远远离他了。 他突然流出了眼泪。 欣悦仰着面庞看着必成,她吓了一跳,她紧紧地抱住了必成。 “你这是怎么了?是我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吗?” “不,我没什么,你说的话非常对。对于你我现在真的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美好和幸福。我没想过我还能和一个姑娘这样温存地谈情说爱。我又觉得我是一个年轻人了。” “你本来就是一个年轻人,再说,你还从来没有这样搂过我呢。” “我过去总是把你当做我的姐姐看待的。” “如果总是这样,那可就坏事了。”欣悦说。 “也没什么可坏事的,那样我们也就用不着结婚,也不用在一起睡觉。” “何必成,你这个坏蛋。”欣悦突然叫了起来…… 本卷终 第374章 家有淑女1 1 被冰雪封住了的汤旺河,在茫茫的天底下,在浩邈的苍穹中,和广阔的雪野融成了一体,看不到她秀丽的身影,更看不到她那奔腾的雄姿。远处,遮盖在一层厚厚积雪下的宝泉岭,从这里看去,宛如一块巨大的冰雕,在黄昏的寒光里散发着一束束耀眼的银光。那高远的雄姿令人神往,也令人畏惧。他有很多年没有爬上那里去环视家乡附近的景色了。这里的景色他是怎么都是看够的,一年四季各有各的风光。他时常回忆登上山头了望远方的情景。不,他永远也不会重新登上那块他曾经十分向往的地方,举目眺望他的家乡,他的村庄了。 皑皑的白雪下那单调的景色他几乎每天都在看,每天都在观察。他用他那绘画者的目光注视着这里的发生哪怕一点小小的变化。这里如果发生一点微小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在这初春的季节里,不管是这里的山,还是水,一切还都是静静的,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感觉不出有任何的暖意。 余壮生呼了口粗气,气体在依旧凛冽的寒风里转化成了一团白雾,又迅即消散了。他站在村口的一条小路上,尽管天气很冷,可他并不想回家,那个清冷的土屋。此刻,他在思念着在城里学习绘画的女儿。是的,今天是女儿十八岁的生日。他知道他的义兄一定会给他的女儿,也是义兄纪云朋的义女过好这个重要的生日。可他还是想着他的余韵。尽管日子过得如同一个帝王的纪云朋对待他的女儿如同己出,可是天底下的父母没有不惦记自己孩子的,尤其女儿的妈妈早早就弃他们而去,到现在还不知道下落。一个光有爸爸的女儿那颗心也同样是脆弱的。 人过了四十,就往往愿意回顾过去的岁月,一个经历坎坷的汉子就更是这样。当他不愿意作画,或者女儿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就常常胡思乱想,而让他想得最多的就是他那一天天长大的女儿了。 余韵,这个乡村里的姑娘,有着泥土般的质朴,更有着现代生活中一个女孩子的新潮和敏锐,她的聪明和对绘画方面特殊的才能让他这个做爸爸时常感到骄傲。作为爸爸,他发现自己的女儿几乎是在他不注意的情况下,突然之间成为一个大姑娘,成为一个有着很深美术功底的青年人的。 应该说,余韵有着妈妈的妩媚,也有着他这做爸爸的那么一点的聪明,她不像城市里的姑娘那种纤柔的美丽,属于她的是那种健康的四肢和浑圆的肩膀,但她高高的身材又让她不显得臃肿。十八岁,哪儿都充满着青春的魅力。这个年纪对于一个姑娘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年龄了,他相信他女儿的命运一定比他要好。他坚信,如果不出意外,余韵考上美术学院应该是没问题的。 想到了越来越懂事,越来越出息的女儿,他就不那么痛恨那个一走了之,无情无意的女人了。毕竟,她给他留下一个人人喜爱,又十分美丽聪明的女儿。他觉得自己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贫,可他感到满足,最重要的就是有他的女儿,还有他为之努力的绘画。 不知为什么,也许随着女儿长大了的原因,他近来总是想起那个离他而去的女人。女儿总有一天要远走高飞的,孤独就会永远陪伴着他。他也不是找不到女人,云萍就始终对他眉眼飘情,可他总是下不了最后的决心。他倒不是挂念着那个女人,可是,他似乎是害怕了,他的心就像躲在蚌壳里,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不受到伤害。 蔡兰,一个十分俗气的名字,就和她那脸和那眼睛一样,虽然好看,却空洞无物。可是,他过去为什么就把她当成了天使和美好的化身?他曾经有多少个夜晚为了她辗转难眠?她是他当初活下去的理由,他的生活因她而重放异彩,但她的突然离开又让他陷入困境,但因为有了他的女儿,他才总觉得自己还是有希望的。如今他的确看到了自己的希望。 他自己不明白的是,当初他为什么一下子就陷入了她为他设下的情感陷阱?他想了很长时间才总算想明白,那就是她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姑娘,迄今为止也是他爱过的惟一的一个女人。 他和她的相遇相识直到相爱,也和许多村里的年轻人一样,和这条日夜流淌的河流有着密切的关系。河流是人们生存的父母,也是年轻人爱的土壤,生长的见证。汤旺河日夜流淌的声音,有时是一首对生活赞美的颂歌,有时也是心灵如怨如泣的哭诉。 二 岁月如歌,有喜也有悲。就在他高中毕业的那一年,他突然发现社会上的一切都完全改变了。他没有考上大学,也不准备留在城里等待着工作,他从县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由于他几乎一瞬间就断掉了右腿和右手,回到家乡他就把全部的时间都用在了拼命地学习绘画上。最让他悲哀的是,他的恩师在苦苦期待了十几年,终于结束了下放的生涯,就要回到城里的前一天,由于过度兴奋,酗酒过度,突然死去,那些个日子他几乎也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在那段时间里,他对自己的人生丧失了希望。他依然画着,可他对自己的才能也开始产生了怀疑,他画的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他几次想要烧掉他画的那些所谓的作品,那些颜料和笔,可他一想到自己的恩师,就忍耐了下来。恩师告诉他,做画并不一定要出名,它是一个人的精神食粮。“我下放的这么多年,如果不是这些画在陪伴着我,我早就死去了。”恩师住在他的家的隔壁,是文革中被打成反革命又被下放到村子里的一个有名的画家,也是最早发现他有绘画才能的人,在他突然成为一个残疾之身后,就更是鼓励他把画作为他人生攀登的目标,一个没有目标的人,就是一个活着的尸体。 恩师坚强的性格始终在鼓励着他,想到这些,他就知道自己是应该挺立在人生这艘大船上的,不管什么风浪都应该闯过去。尽管他从小到大他画了这么多年,家里人已经把他当成了远近出名的画家。他自己也知道,他其实离真正的画家还远得很呢。 恩师的离去给他的打击是巨大的。当他终于从这种悲痛中摆脱出来,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对生命的强烈渴望,一种发自心底的需求在他的心中滋长着。最初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渴望得到的是什么,慢慢的,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缺少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啊,那不是一种爱的声音,爱的呼唤吗?有哪一个青年的心里不有着对爱的渴求呢?对于他来说更是这样,正因为他落下了残疾,心灵孤独,精神萎靡,他对于爱的渴望更加强烈。他觉得战胜这种寂寞和空虚的法宝就是得到一个姑娘的爱,只要有一个他喜欢的姑娘走进他的身边,他就会重新振奋起来,他就会有着顽强的创造力,他就会进入人生的辉煌。随着他对异性强烈的渴望,他觉得一名艺术家的艺术细胞往往是由爱来唤醒的。他之所以画不出好的东西,是他的心中缺少爱的原因。 似乎是老天在安慰他,或者老天还在继续惩罚他,这个叫蔡兰的姑娘出现了。 他后来才知道,这个姑娘其实早就盯上了他。他过去也见过这个姑娘,而她从来都是不多看他一眼的,那是个健康而又漂亮的姑娘,是一个十足的生长在黑土地上的农家姑娘。他起初还不知道他受到这个姑娘的青睐。不过,他在方圆几十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如果不是突然落下了残疾,他的生活和一切的一切会这样不尽人意吗? 恩师去世对他的打击是从未有过的,甚至比他自己转瞬间就成了残疾还要让他难以接受。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他的情绪坏到了极点,他仿佛觉得自己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为了排遣心中的痛苦,他几乎每天都来到河边,孤单单地坐在一块青石板上,望着蔚蓝而又空旷的天空,望着苍茫的一望无边的黑色的田野,想着人生的种种,一坐就是一天。突然有一天,他发现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身穿花格子衣服,红色长裙的高个子姑娘。他看出那是临村的姑娘,但叫什么他却不知道,即使知道她叫什么也毫无必要。那姑娘似乎是在洗一条手绢,又像是在戏弄着河水,还像是想着自己的心事。她的出现让他的视野里出现一个活泼的画面,那就是一幅少女浣纱图,但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间就过去了。这个姑娘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为什么要做一个自做多情家伙呢?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短暂的欣喜接着就是慢长的悲哀。但他不时地用眼睛瞟着那丰满的身材。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姑娘悄悄地离去。他略有遗憾,马上就忘记了。 第二天的正午时分,她又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次她身着一件短裙,离他也更近些,他看她也就更加仔细些。她来到这里是为了洗着一件衣服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洗衣的动作很美。他有很长时间没有拿画笔了。此刻,他又有一种想要作画的冲动,可他手头上没有可以作画的工具。 谁料,第三天他又看到了她。她依然是那样像是有着很好的心情,但这次她却没有可洗的东西似的,只是悠扬地哼着一支小调,似乎是很有闲情逸致。这时他的眼睛就开始紧盯着她了,但他觉得她的眼睛并不往这里来看他。 他并不是绝望,仅仅是苦恼、困惑、空虚、孤独,想施展抱负而又前途渺茫。作为一个青年,尤其是一个残疾的青年,这样的心情是时刻伴随着的,但毕竟经过了许多年的磨砺,还不至于颓废。当有一个新的东西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那种心情就会被转移和改变,他突然觉得他现在被眼前这个高挑、清秀的姑娘吸引住了。她似乎离他又很近,只要走过去就会和她发生一种什么关系似的。 可是,他们之间完全是一对陌生人。还有,他完全不知道她是谁,叫什么,为什么和他一样也总是到这里来,是不是也是心中烦闷,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在哪里?即使他有想要接近她的意愿,他也不知道该怎样接近一个姑娘。 不过,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方式。当她再一次出现在河边的时候,他早就准备好了画笔以及相关的东西了。 他仅仅是想要画她而已。在强烈的阳光下,在碧蓝的河水的衬托下,在怎么也掩饰不住的青春的丰采中,他觉得她真是完美极了。他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他觉得自己的消沉已经被这个姑娘在不经意间轻轻地拂去,他只希望她能够给他提供一个做完这幅画的机会,就是说希望她暂时不要离开他的视线。 他的画笔重新又恢复了活力,笔下的河在流,阳光充满着暖意,绿色在焕发着生机,而这个姑娘远远地弯着身子撩起一捧河水,清澈的水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总之这是一幅健康向上的作品。他只想偷偷地把这个姑娘作为背景衬托出来。可是,没想到她知道了他在画她,竟然大大方方地走了过来。这让他大为不安,像是自己做了贼让人发现了似的。 “你为什么要把我画进去呢?”姑娘的手上粘着水,依然拎着那条似乎永远也洗不完的小手绢。 “我……我感到这幅画面挺美的。” “你好像很长时间没有画画了吧。” “你知道我?”这倒让他心生喜悦之感。 “知道。我还知道你最近每天都来这里。” “你也是这样。” “我家是五里桥的,离你家并不远。” 第375章 家有淑女2 五里桥是他家的上游地带,可说是一衣带水。 他用了几天的时间完成了这幅作品。人生漫长的旅途如同天气一样,就是再差的天气,也有出现日头的时候。当蔡兰率先向他表示了她的爱意时,他起初完全不相信她的话,只是盯盯地看着她那张俊俏的脸,半晌说不出话来。 有谁会相信呢?除非出现了神话里那样的情节,一个美妙的女子爱上了一个穷作画的。自打他成了残疾后,别说一个美丽俊俏的姑娘,就是一个好胳臂好腿的姑娘也没有几个多看他一眼的。如今可是一个再现实不过的社会。他那拿着笔呀纸呀画呀描啊的,在她们眼里无非是一个被社会和人们冷落之后,打发时光的一种解脱。 可是,他不相信而又不明白的是,还真就有这么一个姑娘,煞费苦心地接近他。他开始时仅仅以为她对他只是好奇而已,要不然就是拿他开心,可他终于明白她是主动向他表示了她的好感,甚至是爱意,并且完全是真诚的,他是多么地感动! 那是他画完了那幅他后来提名为《浣纱少女》的画之后的那天的中午。她已经和他很熟悉了,她坐在河边的一块白色的石头上,笑吟吟地看着他,问他:“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说我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叫什么?” 他怔怔地看着她说: “我……我还没敢问呢。” 她很喜欢笑似的,也许姑娘的笑就是一种武器,你有怎样的盾牌往往都是无济于事的。 “你这几天就这么看着我画呀看呀的,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觉得她的眼睛热辣辣的,他想看那双眼睛,可又害怕看似的。 “这是两码事。” “我告诉你吧,我叫蔡兰。” “哦,好,好名字。”他说。 “哼,一听你说的就是假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但他觉得这名字好不好听并不重要,她这个人好,甚至对他好是最主要的。 她又盯在他的脸说: “哎,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他一看,有不少好吃的,居然还有一小瓶酒。 “我要犒劳你。”她喜滋滋地说。 “这我可当不起。”他有些激动起来。 “有什么当不起的?你可给我画了好几天的画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画我。我这个长相不会让你的画见不得人吧。”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说。 他笑了,说:“哪里呀,你这么漂亮,会让我的画生辉不少呢。” “你可真是夸我。来,我们喝点酒吧。” 他们俩一起撞的杯的。蔡兰喝了一口后脸就更红了。 “我早知道这里有一个画家,我很想认识你的。” “我有什么好认识的,一个……” “你可别说这些没有用的。我觉得你比我见的那些腿脚麻利的人还健康呢。” 他觉得她的这句话很让他感动,他还没有听哪一个姑娘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心流过一股热流。 就在这天他们分手的时候,蔡兰已经把他手攥在她绵软的手心里,他感到了她的手里的热量似乎传到自己的体内,这让他有些惭愧,更有些激动。 第二天他们并没有相约,却又同时来到这里。蔡兰是一个开朗大方的姑娘,如今的农家姑娘早不是那种羞羞答答的模样了,她们似乎在争取着自己某种生活的权利似的。蔡兰不时地为他揉着那条腿。 到了第三天,蔡兰就把他拥在怀里,让他感受着一个姑娘那丰满的肉体和迷人的体香。他开始觉得这是一个姑娘对一个残疾人的怜悯,但很快他这样的误解就烟消云散,因为蔡兰的心已经很明显地向他表露了出来。 “我过去有过男朋友,也要结婚了,可他不要我了。” “为什么?” “他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姑娘。” “是这样。”他叹着气。 “我现在觉得你比任何人都要强。”她亲着他的脸。 “可我……你知道……” “别说这些,说这些没有用。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什么也不要说。”于是她把他搂在她的怀里。 他最初的时候感到十分拘谨和不安,他还没有和任何一个姑娘有过这样接触的机会。但很快就觉得一股热流涌遍他的全身。他平生第一次感受着一个姑娘的身体和气息。他的画里有过许多女性的身体,那都是临摹的,当一个活泼真实的女性的身体闯人他的怀里时,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 蔡兰就像今天的女儿那样的美丽和健壮,就像一头膘肥体壮的骒马,从头到脚都洋溢着激情和动感。她和他那优柔寡断的个性形成明显的对比,他需要她可又不敢妄动,而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背对着有着生命般的河流大胆地敞开自己的衣襟,猛然间,就像一条闪电划过夜空似的,一道亮光出现在他的眼前。白色而饱满的胸脯,白色而平展的腹部,白色的而充满性感的大腿……这一切对他来说是那样的真实,他那不听使唤的腿脚更是微微地颤抖起来。 这不是他所渴望的吗?可是,他居然无所适从似的,显示着一个弱者的怯懦,最后还是她伸出双臂,大胆而热烈地把他揽在她的怀里。 她的肉体丰满而又如同一团火焰,双乳挺实,大腿笔直修长。过去所见过的女人都是没有生命,没有血肉的制品,而现在的蔡兰那一团肉火焰似的在烧烤着他。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犹如一个静坐不乱的处子,最后还是她就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上。 “你不想要我吗?” “我……”他的语言变得木讷起来。 “我是你的人,今天是,明天还是,以后更是。你不喜欢吗?” 他当然不会不喜欢,更不会不要她。过去他想要可是不敢,现在想要。 他伸出自己的左臂,把她搂在自己的身下。 “你还行,还不笨。” 的确,正如同她说的那样,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还不是那样的笨拙。他过去曾经有过这样的担心,可此刻一切还好。当然,蔡兰的配合让他省力不少。他觉得自己的生命上升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完成了他生命中的一次彻底的变化。 他后来为自己的行为觉得羞愧不已,在那样的地方怎么就那样做了呢?可是,那时的河边很少有人,何况在这广阔的原野可能随时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天地之合就如同男女之爱,一切都是在交合中孕育,一切又都在交合后结束。 不管怎么说,他这是第一次,对女人的身体他并不陌生,但对她们的肉体却是缺乏起码的了解,但从今天起他就步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了。一个肢残之人也总算是有了这样的一天,并且还是一个这样美丽的姑娘。但他知道她却不是,因为她没有落红。 对于八十年代的青年,这样的情况并不多见,对于一个姑娘是不是处女的观念还很正统。他知道一个姑娘没有落红意味着什么。他也困惑迷茫了一段时间,这样的姑娘难道是他爱的吗?可是,他还会得到什么样的姑娘呢?当然,一个爱过他人又被他人抛弃的姑娘也不是再没有爱的权利,可是到了自己这里怎么就不那么舒畅?不过,这毕竟是一个可爱的姑娘,不幸是她的过去,现在她给他的不是幸福又是什么呢?他最后对自己说:“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这个姑娘的从天而降不就是你的福气吗?” 几个月后他们就结婚了。当有了女儿他们的生活更加其乐融融。小时候余韵就喜欢跟着他,而不那么喜欢她的妈妈。女儿多半的地方是像爸爸的,可是,从外表上看,他发现女儿长得越来越像蔡兰,他喜欢女儿长得健康茁壮,但他有些害怕女儿像她那样的过于大方,过于无拘无束,这对于一个姑娘来说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那时,他总有一种不安的心理,那就是蔡兰在和他相敬如宾的生活中,似乎总是有一种说不清楚的东西弥漫在他们这个家里。终于有一天,就在那群乌鸦叫了两天后,蔡兰就像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那样,又找了个上城里给他买衣服的借口,突然消失了。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蔡兰的举动,她为什么要主动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又为什么连招呼都不打一个地离她而去。当然,在这个村子这样的女人还真有那么几个,但他过去总认为他们的情感是真诚,是什么也打不碎的,是那些夫妻之间是不可比拟的。她的出走让他感到人生的无常和人的背信弃义。 对于一个女人的离去,他最终也想明白了,如果一个人真的要走,那是怎么也拦不住的,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便她好了。可是对于自己的女儿来说,却是太不公平,一个失去了妈妈的孩子心中的苦楚是谁都会明白的,可是,他的女儿从那时起就再也没有叫过一声妈妈,她用最大的努力让他这个做爸爸的感到快乐。当他忍痛接受纪云朋的建议让女儿去市里良好的环境去学习美术时,女儿是坚决不同意的。他知道,凭着自己的各方面的条件和个人的美术水平,如果把女儿留在自己的身边,就会完全把女儿光辉的前途耽误的。 第376章 家有淑女3 酒店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可是,作为今天晚上这个盛大宴会的主人,余韵却显得过于沉静。义父纪云朋是一个十分可亲可近的男人,此刻,他站在酒店大厅的礼台上,手持麦克风,脸上洋溢着真诚而又充满幸福的笑容,向前来参加他的义女余韵十八岁生日盛典的客人们表示着谢意。接着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余韵感到上百双眼睛同时向她射了过来。本来一声不响的她也就不得不站起了身向大家躬身行礼。她面带淡淡的微笑向大家行过了礼后又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在场的人谁都知道,是余韵的爸爸余壮生葬送了自己的一条腿,造就了一个富翁,而纪云朋也永远没有忘记他那现在仍然生活在乡下,依然还是个穷画家的朋友。纪云朋给余壮生打电话让他也参加这个盛大的宴会,余壮生对他说他就不出席了,你就看着弄吧。纪云朋知道他这个朋友的怪僻,也就不难为他了。 酒店很出名,场面也是一流的,任何一个为自己过十八岁生日的少女都会被这样的场面激动不已,可此刻的余韵依然是那样的平静,她衣着淡雅,既不时尚,更不花哨,那不尚修饰的面容展现着一个成熟的少女的谦和与自重,仿佛她只是到这里来参加宴会的一名普通的宾客,眼前的一切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似的。可就是这个乍看起来不那么吸引人,但越看越觉得有着特殊内涵的姑娘,从今天起就步入十八岁,一个真正成人的年纪了。 举行这次盛宴,是义父义母做了充分准备的,余韵也曾经拦阻他们用不着这样的铺张,可他们却觉得这是一个人一生中的一件大事,一个值得祝贺的年龄。既然她对他们的举动无能为力,也就只好随他们,但她还是没有想到竟然有着这么大的排场。来之前义父让她在客人面前说两句话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情,但她坚决不肯,她说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非要让我说我就不去,反正我不想搞什么生日宴会,义父见状就只好作罢。 场面的热闹让余韵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她安静地坐在主要的席位上,不时地抿一口饮料,像一个经过许多阵势的演员一样,由着那些摄像和拍照的人把镜头对着她的脸。有钱或者有地位的人往往都会高朋满座。义父是一家规模不小的货运公司的老板,有着几十辆大型货车,可以开往全国任何一个只要通公路的地方。今天到场的义父的朋友余韵倒也认识几个,但多半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她不喜欢给自己过生日,尤其不喜欢这样大的场面过这个十八岁的生日。义父提前几个月就宣布,今年对他们这个家来说是喜事频频,可说是个不平凡的年头,先是公司成立十五年纪念日,然后就是她的姐姐阿音,也就是义父义母的亲生女儿的十八岁的生日。阿音比她大三个月。此刻阿音没在,如果她在这里,看到现在的情景比她过生日时还要热闹,场面还要大,她一定就又要闹起来了。 她不喜欢过这个十八岁的生日,并不是她有一种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成了一个大人的感慨和悲伤,其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可她的这个生日竟然成了家里的一个比什么都重要的事件。公司十五年的纪念日只是象征性地庆祝一下,阿音的生日过的马马乎乎,可她的这个生日却让家里大动干戈。此前,义父把她的房间重新装饰一新,给她买了许多昂贵的礼物,今天又搞了这个盛大的生日宴会。当她走进这个酒店的大厅时,竟然有许多人为她鼓掌,把她闹得很不好意思。她知道义父这样做是为了向她表示自己对余家的感恩。 余家和纪家之间的亲密关系,在他们这个交往的圈子里是有目共睹的。爸爸也是因为义父才失去一条腿的,余韵也只是在不久前才了解了这里的真相。二十年前,爸爸和义父是在县里的高中一起念的书,爸爸那时就喜欢作画,而义父一心就想成为一个有钱人。也许是改革开放,经济搞活,一切的观念都在发生变化的魅力驱使,对于他们这些刚刚走出学校,踏上社会的年轻人来说,赚钱是最具有诱惑力的事情。一天,纪云朋突然把余壮生请到县城的一个小酒馆里,爸爸看到纪云朋的眼睛里闪现出熠熠的光芒,问他有什么事情这样让他高兴,于是纪云朋就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知道吗,现在长途货运非常看好,就拿从山东往市里运蔬菜来说吧,一个星期可以跑一趟,一趟下来,就可以净赚几千块。” “有这么好吗?”爸爸开始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想做的事情还是自己的画。 “我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观察,事情就是这样的。半年下来我们就能赚不少钱,那时你有了钱再画你的画也不晚嘛。” “可我们什么也不会呀?” “你跟着我就行,我有一个叔叔就是干这个的。我们和他跑一次两次的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再说干这事也没什么难的。” “这么说你自己早就有这个打算?” “当然。不过,如果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行的,我需要一个帮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就像亲兄弟似的。所以,我想好了,我弄钱,你跟着我。你还不知道,我已经学会开车了。如果发展好我们两个人将来还会成立一个运输公司呢。” 纪云朋的几句话就把爸爸的心点燃了,谁也不想永远受穷,如果赚够了钱再来画画,那可是再好没有的事情了。然而,谁也没有想到,他们在赚了几次钱,看到了越来越好的前途,正准备大干一场时,爸爸就在一次突如其来的车祸中永远葬送了自己的右腿和右手,就只好重新开始回到家乡用他的左手闭门绘画了。 开始时一切的确像两个人计划的那样顺利地发展,尤其是进入冬季后效益更是喜人。这个城市到了冬天就没有任何新鲜的蔬菜在市场上出售,从外地运来少量的蔬菜有时一斤要买到几块钱。山东已经成了北方地区青菜批发的集散地,而价格又出奇的便宜,和纪云朋所调查的情况完全一样。他们一个星期跑一趟,从山东运来的蔬菜不到两三天就能批发完,接着就又踏上征程。有时为了赶速度,还出现了两个星期跑了三趟的纪录。这样不到三个月,他们俩每人就了六七万元的存款。 那次他们从山东运回来的是西瓜,因为到了年底前这里的西瓜竟然可以买到十块钱一斤,而这次货物的成本当然也就高了许多。由于他们了解到了一个情况,本地还有一辆车往回运的也是西瓜,为了赶在他们之前有一个好的市场,两个人就马不停蹄地往回赶。可是就在汽车刚刚开出沈阳,路过一条岔路口的时候,他们出事了。 事情是由于对方酒后驾驶引发的。对方拉的煤炭。由于是重载,速度又快,对方的车撞到他们这辆车上的时候,简直就如同晴空霹雳那样有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当时纪云朋坐在司机的位置上,一路上他们谈的几乎都是西瓜。现在是十二月初,在元旦前后是他们大把挣钱的好机会。坐在中间位置的爸爸这时也会摆弄几下方向盘。当他看到那辆巨大的车头向他们这辆车直撞过来的时候,他狠狠地把纪云朋推出了驾驶室,自己接过方向盘,可这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第377章 家有淑女4 余韵从生日宴会那热闹的场面出来,感到有一丝凉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这是雪花吧,她认真地感受一下,竟然真的是雪花。这该是今年的最后一片雪花了吧,那么轻柔,那么细腻,那么凉爽。她没有等义父那辆奔驰车,一个人沿着那条安静下来的马路慢慢地走了起来。她想给在家里的爸爸打个电话,也许这个时候爸爸已经睡下了,爸爸向来早睡早起。爸爸也关心她的这个生日,但他轻易不走出自己的家门。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意愿,她是应该回家和爸爸过这个生日的,可是义父的情意她怎么也不好拒绝。 闪着各色光泽的路灯和商店门前的灯火,把夜晚的城市映照得朦朦胧胧。干燥的街面变得湿润了,空气里竟然有一股甜丝丝的味道。有几个女孩缠着几个男孩打着闹着。她过去对这样的事情不时地表现出自己的反感,可此刻,她觉得他们竟然是那样的可爱,她也为他们感到幸福。这一切和她家乡的场面完全不同,她的家乡依然是那样朴素,那样有着原始的味道,她的依然还是穷画家的爸爸,也和这个作为他老同学的义父不可同日而语。 她来的时候是义父非要她坐着他那辆奔驰的。其实她对坐什么样的车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可阿音却十分的计较,她们之间的差别还不止这些,阿音喜欢热闹,可她一到了饭店歌厅那样的地方就脑袋发胀。刚才,她看到那些参加她生日宴会的人们走出酒店,并没有立刻回家的打算,似乎准备去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去度过一个狂欢的夜晚。他们经常就是这样的,随便找一个机会就玩啊闹的。她觉得自己一个人在这样的夜晚走一走真是一种享受,这要比她那到了晚上只有星光就没有别的光亮的村子里要美丽多了,看到这样的情景,也许还会找到一丝创作上的灵感。 唱啊跳的,她并不喜欢,她喜欢安静,她除了喜欢画画,还喜欢看书,虽然是些浅薄的读物,那她也喜欢看。她觉得如果她会写诗,为了这样的夜色和雪花,她也许要写上一首的,可惜她不会。这样的情景如果要用画笔描绘下来,也许有另一种感觉,可她现在似乎没有这样的激情。 她以为回家的路很长,没想到是那样的短,没用多长时间,家就到了,一幢华丽的小区。她竟然有些失望的结束这短暂的享受,她开了门,上了楼,却听到一阵哇哇呕吐的声音。她的情绪立刻就低落下来。 屋子有近两百平米,楼下是大客厅,厨房,餐厅,还有义父义母的卧室,楼上的两间屋子住着她和阿音。两个房间规模一样,房间的装饰过去也是相同的,可在她过生日前义父又给她的房间重新装饰了一番,她那宽敞的房间因此就焕然一新,这样就显得阿音的房间旧了许多。对此阿音颇有微词,还不时地找她的麻烦,她也就只好用忍耐对待这个虽然只比她大几个月,可还是应该管她叫姐姐的蛮横和凶悍。 阿音的个子比她还要高一些,是真正的模特身材,用标准的审美观点来看,她认为阿音是比她还要好看些的,阿音的嘴长得很有特点,鼻子长得也好,只是她时常把自己弄得怪模怪样,这就破坏了她天生的美丽。阿音是个不喜欢读书的姑娘,不过,对于一个有着千万资产的家庭来说,对于孩子读不读书,已经不像普通的人家那样看重了。 两个同龄的姑娘在一起有时就会互相闹别扭,余韵一天忙得要命,可阿音却不然,她恨不得这个天下就是自己的,她不理解这个姓余的女孩为什么偏偏要跑到她的家里来。她在这个家里本来应该独自享受着公主般的地位,可现在却往往要让出一部分给这个旁姓的姑娘,于是就总觉得她的地位是让余韵抢了去,横着竖着就看着余韵不顺眼。 余韵并不去计较阿音对她的态度,有时也对她在有限的范围内做着适当的让步,她想,这也怪不得阿音,谁都想当一个山大王嘛,这里本来就应该是阿音自己的领地。这样一来,余韵在许多事情就让着她。 听到这样的呕吐,余韵就知道这是阿音又喝多了。在一个星期里,阿音至少有几天是这个样子的。如果是白天,她就要躲出去,可这个时间她没有地方可去。于是她就上了楼,正巧看到阿音衣衫不整,嘴角淌着口水地从卫生间里出来。她准备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可她听到后面响起了阿音那因为喝多了酒后口齿不清地说话声:“嘿,你站住。” 她回过头,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阿音醉眼朦胧的样子。她站住了。她不准备去说那句你怎么又喝成这样之类的关心话,她这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不仅毫无用途,还往往让她凭白无故地挨了许多抢白。 “你的派头不小啊,去了那么高级的饭店,去了那么多的客人。可我十八岁的生日只是在一个不大的饭店对付一下,你凭什么?” “你去了吗?我怎么没看到你?”余韵倒浮出淡淡地笑意。 “你的眼里没有我你怎么能看到我?你以为我还会过去敬你一杯酒?你臭美去吧。我真想给你们扔上一颗手榴弹,把你们一个个的都炸死,可惜我没有。我喝酒的地方有的是,才不需要喝你的什么生日的酒呢。” “可你也不能总把自己喝多啊。”余韵想说你要是有你就尽管扔好了。你以为我会怕死么,但她还是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喝多怎么的?有人请我,有人喜欢我,怎么的吧。你以为今天就你过生日吗?” “谁还过生日?” “这你用不着知道。没有人在你的生日送给你玫瑰吗?你这脸蛋真是白长得这么漂亮了。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 她不想听阿音再说下去,转身就要进屋,可又被阿音拦住了。阿音一定是看到今天的场面心里不舒服,就极尽挑衅之能事。 “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让我说什么?”余韵往后退着。 “你说凭什么给你过那么隆重的生日,你是这里的公主是不是?我是不是应该把这里完全让给你呀?” “这是你的家,你是这里的公主,行了吧?你起来,我要回屋睡觉。” “我不让你睡觉。”阿音拦着余韵。 余韵真的生气了。“你想干什么?” “我让你说话。” “你让我说什么?” “你说你是从哪来的?” “你去问你妈妈爸爸吧。” “他们就不是你的妈妈爸爸吗?你这个……” 余韵知道她又说不出什么好话,推了阿音一把,扭身进了门。 第378章 家有淑女5 卧室有二十几平方,甚至可以开一个小型的生日宴会。墙上没有阿音房间那些体育或者电影明星的照片,挂着的是几幅仿制的世界名画,也有一两幅是她自己画的。阿音看着她的画就直撇嘴,说这样的画我要是好好弄我也能弄出来。余韵就不理她说的这些酸酸溜溜的话语。屋里橘黄色的灯光很温馨,在这样的光照下,似乎在给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一种无限的梦幻。从一个热闹的场面回来,就会立刻感到这样的气氛给人的温馨和舒适。 家里的人很少走进她的房间。余韵多数的时间把自己关起来,读读杂志,或者听听歌曲。此刻她不想看电视,不想听音乐,更不想看书,她想找回刚才在路上时脸上落着雪花,闻着清冽的空气那样美好的感觉,但那样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却找不回来了,她的眼前出现的是一个身有残疾却有着刚烈性格的男人,那人正用关心的目光盯着她。这个人就是她的爸爸,她感觉到那热烈的怀抱正向她走过来,准备拥抱她,亲吻她,可是,突然间,这个影子又悄悄地离她而去。就在这时,她的房门被猛地撞开,阿音仗着酒劲又跨进她的房间。 余韵这回可真的生气了,她不满地看着阿音说:“你要干什么?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呵,你要睡觉?今天你不是过生日吗,你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你还睡什么觉?我今天不睡觉,你也别睡觉。” 阿音顺手打开四支明晃晃的大灯,明亮的光线让这个宽敞的房间一下子亮如白昼,这就破坏了刚才那种浅淡光线带来的舒适和温馨,但也看出新装饰的房间的确气势不凡。看到这些阿音的气又比刚才大了起来。 “凭什么你十八岁就给你装修房间我也一样却不给我装,你多了什么?” 余韵不想回答这个,更不想和她纠缠下去,索性不再理她,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一个水晶做成的小玩意儿,她的房间里到处都是这样的东西,她喜欢这些小东西,她的眼睛盯着这个东西看。 阿音上来把余韵手里的小东西抢了下来:“我在和你说话,你不要把自己当成个聋子或者哑巴。” “我不聋也不哑,你就不要在这里胡闹了。这个问题你去问你爸爸妈妈好了。你整天这样胡闹下去,谁也不会议喜欢你的。” “我问个屁。你是他们的亲女儿可我是外来户。他们喜欢的是你而不是我。可你以为你就是个淑女吗?狗屁,你的心里其实比谁都肮脏,我看过你偷偷画的那些东西,恶心死了,还有光着屁股的男人什么的。” “你看过我的东西?” “看过了又怎么样?你画的东西不就是给人看的吗?” “你……”余韵的脸已经是铁青的颜色了。这些东西是老师让他们画的人体写生,余韵又一次忍耐下来,“你喜欢这里那我们俩可以换一下,你住在这里,我住你的屋子。这样可以了吧。” “滚你的吧,别来这个虚的。” “那你就随便吧。”余韵蒙头躺在床上。 阿音也许是感到累了,坐在一个漂亮的沙发上盯盯地看着房间:“我真的不明白你是从哪儿跑到我们家里来的。我这么多年总是想问你这样的话,可我总是没有机会。我爸爸妈妈养了你这么多年可你连个爸爸妈妈都不叫,还什么义父义母的。” 余韵呼地站起来:“是他们叫我这样叫的。” “我问你,你姓什么?” “我姓余,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应该姓纪,你知道不知道,你在我们家生活了三四年了,你的姓就得改一改,你要是还姓你的余你就不应该在这里住,你知道吗?你要是姓纪我就不跟你计较,你要是还姓你的什么余我还真得和你说道说道。” “你要说什么?” “你个姓余的怎么跑到我们家来住了这么多年,你妈妈跑了,可你还有爸爸,虽然他没了一条腿可也照样生活,你怎么不跟他在一起生活?我们家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我真是不明白,你要是知道你就和我说一说。” 余韵愣了一下神。她对阿音说什么她其实都是不怎么放在心上的,实在是生气也总是在宽慰自己,可对于这个问题她还真需要考虑一下,她其实想说我爸爸的腿可是为了你爸爸断的,可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这些。 阿音有种终于让余韵说不出话来的欣喜:“你又哑巴了还是聋了听不见我说的话?” 余韵并不是在吵架,而是心平气和地说出她的想法:“我其实也真想和你说明白,可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可能是你爸爸让我住在你家的吧。” “你他妈的瞎扯。” 阿音突然拿起一支摆在沙发前的花瓶摔在了地上。 余韵不能不认真对待了:“你怎么把它摔了?” “这是我家的东西,我喜欢摔就摔,你想怎么的?” “这是我喜欢的东西。你干什么要摔它?” “你喜欢管屁用,我喜欢摔就摔你能怎么样?” 余韵再忍让也不能这样的任她欺负了,如果这样下去她就要被她气晕。她想了一下,立刻跑到阿音的房间,她在房间里扫视了一下,看到阿音养着一条银龙鱼的鱼缸,刚想掀翻在地,但又止住了。她觉得自己毕竟不能这样做。可这时阿音跑了过来,大声叫起来:“你敢摔我的鱼缸,我饶不了你。” “你摔了我的花瓶我为什么就不敢掀你的鱼缸?” “你敢。” 阿音冲上前来,拿起一只杯子就要打余韵,杯子从余韵的身上正好弹到了鱼缸上,鱼缸立刻四分五裂,那条银龙在地上翻腾着,阿音叫了一声向余韵扑过来时,阿音的脚下刚好踩在银龙鱼上,她就顷刻间跌倒在地,头和手都被碎玻璃扎破了,阿音一见到自己流了血就立刻号啕大哭起来。 这时纪云朋和巩梅到处找余韵没有找到就赶了回来。他们开门进屋就听到了阿音的哭声,急三火四地奔到楼上,一看阿音躺着地上,满脸满手都是血,巩梅立刻大叫着把阿音扶起来:“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纪云朋也愣愣地看着她们,最后把眼光放在余韵的脸上,他轻轻地问:“怎么,你们打起来了?” “她摔了我的鱼缸,还要杀我,你看我这些血,啊呀……”阿音躺在地喊叫着。 “行了,别喊了。你是不是又喝酒了?”纪云朋喝道。 “啊,怎么了?” “怎么了?你一个姑娘家总跟那些人出去喝酒,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吗?” “什么叫正经事?” “好了,你赶紧去……” “我都让她弄成这样了,你还说我,你们是不管我的死活了。” “你别胡闹。我就知道是你惹的事儿,余韵过生日你为什么不去?” “你还好意思让我去?我是你的亲女儿还是她是你的亲女儿,今天我让你说清楚,你说她是我就什么也不说了,要是我是你的亲女儿我今天以后就不想见到她。” 纪云朋怒从中来:“你他妈的放屁,你以为你是我的亲女儿我就非得什么事情都依着你吗?你没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事,你找人打了老师,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鬼混,你除了花钱你还会干什么?” 阿音的哭声停止了,可她还在争辩:“她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余韵给我惹过什么事吗?她和你一样吗?她的画可是得过全省的大奖呢。你要有她一半我什么都依你。” 阿音似乎没有什么可说的了,突然她大声地叫起来:“你们都给我出去!” “阿音,你这怎么行呢。妈妈带你去医院。” “不去,我死了拉倒。” “不要管她,她要死就随便她。” 纪云朋说着就把余韵拉出阿音的房间。余韵看着义父那张像是努力从愤怒中解脱出来的脸。她想安慰一下义父可她现在什么话都难以说出口。 “好了,没你的事,你回去睡觉吧。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应该高兴才对。” “我没有不高兴。” “那就好。这个死姑娘气死我了。” “她刚才去了。” “去哪儿了?” “她去酒店了。” “那我就知道了。你回屋吧。”纪云朋说着也缓缓地回楼下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个义女,一个亲生女儿,应该说他都是喜欢的,但他更喜欢余韵那种安静贤雅的个性,如果这个社会还有淑女的话,他觉得余韵应该算是一个这样的姑娘,但让他时常感到不满足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不争气,如果把两个人换个位置,他就会无比的欣慰了。不过,有余韵在他的身边,他还是感到快乐的。 他过去总感到没有儿子是一个最大的缺憾,这几年来这样的心思也渐渐地淡漠了。谁的一生都是随心所欲的呢?和自己的伙伴们,甚至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余壮生相比,他不是幸福得有些过了头吗?就像他时常说的那句话,没有他余壮生,哪有他纪云朋的今天?这句话绝对不是轻易说出口的,这是发自他心中的感言。 他每每想到他们当初的破釜沉舟就精神振奋,可一想到那死亡竟然和自己擦肩而过就从后背冒出一身冷汗,他付出怎样的爱给余韵都不过分。当然,余韵这个姑娘不是非常可爱的吗?他不也是把她当作自己的亲生的那样女儿对待的吗?他觉得自己做到了这点也就为自己的做法略感自慰。 他回头向墙上看去,那里原本有一幅他和余壮生的照片的,怎么现在没了?哦,他想起来了,照片让巩梅收了起来。那张照片在时他总是想看,可又有时不敢去看。一看到余壮生那张踌躇满志的方脸和一双健全的腿脚,他的心总是要狂跳那么几下。如果余壮生还跟着他干,公司就是他们两人的,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可对于女人来说就不这样想了。 余韵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门。把打碎的花瓶收拾了。她没有脱衣服,和衣躺了下来。 忽然,她听到义母在阿音屋里轻轻的哭声,这种哭声音是低沉的,让人听着像是有着极大的委屈和哀伤。阿音还在不无恶毒地说着什么。她又听到房间里一阵响动后走出楼梯的声音。义母一定是带着阿音去医院了。她想问问她们用不用她跟着,可她又怕她的出现叫她们不舒服。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刚才那股痛快劲来得真是没有意义,也不该这样。这里毕竟是人家阿音的家,这里的人是阿音的亲生父母,而她只不过是寄居在这里。她怎么能喧宾夺主,分不出里外? 不过阿音总是和她过不去,从阿音的角度来说,她也有着不平衡的心,她的出现打破了阿音绝对的优势,她的聪明,她的懂事,她的成绩都是阿音所没有的,也是阿音为之嫉妒的,就像刚才阿音对她说的那样,你是一个从哪来的东西呢?你跑到我家来干什么呢?你侵犯了我的领地竟然还硬得像块厕所的石头,让我受气挨骂。 如果她是阿音她也会这样想的。其实她并不怎么讨厌阿音,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无意而为,阿音的伤也不会有多重。她想,是不是义父义母对她的爱有些过了?她们这样做有时让她自己都感到极不舒服的,可她没有办法说出这样的话:你们不要对我太宠爱了,你们这样我要受不了的。 没有多一会儿她就听到她们回来的声音,她还听到了义父小声说着什么。她有些惦记的心放下了。她又想,阿音的脸上会不会留下疤痕呢?如果是这样,她可惹大祸了。 她悄悄地开了门,刚好看到阿音走上楼来。还好,脸上没有缠上纱布,只是手上缠着,后脑勺上帖了几条创可贴,这样她就放心了。她看到阿音走过她的身边时看也不看她,等阿音走了过去,她轻轻地关上了门。她看了看表,已经午夜了。没想到她十八岁生日的夜晚是这样度过的。 第379章 家有淑女6 当初余韵接受了义父义母的恳求,来到市里的达非书画学校学习并住在义父的家里时,不仅是爸爸想了多天才痛下决心,就是余韵自己的心里也有一段十分压抑的过程,这倒不是她不适应义父家的环境,她从小不仅是爸爸的掌上明珠,也是义父义母心目中的宝贝,这当然是跟爸爸和义父有着生与死般的考验有关系,还有余韵本来就是个既聪明又懂事的姑娘。纪云朋过去时常对爸爸说让他带着余韵去市里生活,两个人的一切他全包了。可爸爸却是个死犟的人,他对纪云朋说我这个样子去了那里能干啥?你有钱不假,可我向你要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义父对此直摇头叹息,可余韵却觉得她爸爸身上那股子气节真让人敬佩,她觉得她有着一个了不起的爸爸,就光是他在生死之间对他的朋友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是一条真正的汉子。 义父见余壮生死守田园靠卖字画赚两个小钱却落个逍遥自在,也知道人和人的路子不同,做出对生活的选择也就大相径庭,可余韵长大了,他却动起了真格的了。他从小就让余韵管他叫义父,按照纪云朋的想法,这个孩子就由他抚养得了,可余壮生决不答应,现在他却一本正经地对余壮生说:“你这辈子怎么样,能不能成名,我可没有什么办法,也帮不了你了。可是对于我的干女儿我可是有责任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是都要把她带走的。我的家你也知道,我对余韵的感情你也看得出来,我是不会让她受到委屈的。” 余壮生苦苦地想了几天,他怎能让余韵离开他,即使暂时的分别也让他受不了。可从余韵自身的角度讲,他觉得凭着自己的实力和理论水平已经不能对余韵有丝毫帮助,城市里的各方面教育毕竟是这个村子里没法相比的,他如果不成器,他就是死在这里也无撼,可让女儿和他一样,那是无论怎样都是不可以的,于是就对纪云朋说:“那你就把她带走吧,可是,你可不要太惯着她。” 余韵作为两个家庭的女儿,同时享受着关心和疼爱,可她打小就懂事,在爸爸的耳濡目染下她几岁的时候就喜欢随便抹上几笔。很快余壮生就发现女儿在绘画方面的特殊才能,这要比他自己成名还有使他兴奋。余韵也懂事,见爸爸喜欢看她涂涂抹抹的,也就认真地学起画来。当她在十五岁的时候的一幅画在省里的中学生比赛中获了奖,就暗自决定一定要做一个有名的画家,让爸爸为她而骄傲了。 从家里出来住在义父家开始时有些不习惯。这里的一切都是讲究的,高档的,而她的那个家却是简陋的,寒酸的,义父义母对她可谓无微不至,可她时刻都在惦记着自己的爸爸,如果有时间她就回去看爸爸一眼。她的懂事更加赢得义父义母的喜爱,却时常饱受和她同样年纪的阿音的数落和白眼。但她从来对阿音都是忍让,阿音的盛气凌人和无理取闹时常被义父一顿臭骂,这更让阿音对她咬牙切齿。 她忽然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离开这里住进学校去呢?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已经不需要别人的照料。离开阿音,这个家就会安静许多,也可以还阿音一个做独生女儿的甜蜜和幸福。她知道,他们这一代年轻人都是不能容忍别人的,阿音的做法她并不觉得奇怪,她也绝对不是怀恨阿音。如果不是这样的关系,她一定会和阿音是不错的朋友,其实她们过去本来就很好,只是住在一起后就产生了摩擦。现在是她应该避让的时候了。她这样做爸爸也一定会同意的。 江达非是一个真正的学院派画家。他的理论在省里的美术界堪称独树一帜,一向以先锋派自居。他不但画画得好,还很会经营自己的才能,他的达非书画学校在省内十分出名。在城市边缘的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达非书画学校那幢现代化的高层楼宇很是气派。楼上设有学生的寝室,许多外地的学生都住在学校里。她班上的许多同学也都是住校的。 如果做出这样的决定,义父和义母能同意吗? 不过,她很快就想出了让他们同意的办法,那就是学校现在正是教学的最关键时期,因为再过两个月就要高考了。她的目标是中央美术学院,这是江达非给她定的目标,他说他还没有一个学生考进过这个美术界的最高学府,现在就看你的了,我觉得也只有你最有希望。是的,许多人对她对有这样的期待。既然这样,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她就要全力以赴。 她觉得这个理由是说得通,也是能够让他们接受的。 第二天是星期天,可以晚一些去学校。早晨,她打开窗帘前,想起昨天夜里飘下的雪花,以为室外一定一片银装素裹,天地之间一片刺眼的白色。真实的情况让她多少有些失望,窗外依然是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大地,还有裹着厚厚的冬装匆匆行走着的人群。天地之间似乎充满了一片肃杀的景象。春天为什么还不到来?如果下点雪也好,她就不喜欢这样沉闷的毫无生气的冬天。 也许昨天夜里天上只飘下了那么几片雪花吧。尽管有些失望,但这样的情绪也就一闪而过。室内温暖如春,她穿上一件黄色的胸前有着一个小松鼠图案的薄绒衣,下穿一件白色的紧身绒裤,轻轻地走出自己的房间。 每天早晨,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时,义父义母往往已经出门去公司了,而阿音在这个时候是不会起来的。阿音的作息时间是午夜后躺下,中午时分醒来,吃了饭就没影。 余韵下了楼,坐在餐厅的桌子前,热了杯奶喝下去。阿音现在还不是该起床的时候。她还有些惦记阿音昨天晚上受的伤。她在阿音门前站了片刻,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今天阿音是不会出去的。她头上和手上有伤,该好好地在家待两天。 她走出家门,向学校的方向走去。清冷的风一阵紧一阵慢地延着地面向上刮来,她有些发热的脸被风一吹就觉得有些凉凉的,很是舒服。气压很低,可能真要下雪,高楼大厦都笼罩在低气压里。城市的环境保护搞得不错,如果在过去这样的天气就会烟雾缭绕,鼻子嘴里都是灰末子,可现在一点这样的东西都不见,这也许是冬天越来越让她喜欢的又一个原因。 突然,一辆自行车横在她的面前,她刚要躲开,就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她一看不要紧,她自己都觉得一抹开心的笑容挂在了自己的脸上。 “呀,是你。” 一个个子高挑,身材茁壮的青年站在余韵的面前,他就是潘英凡,一个刚刚读完硕士的英才,潘英凡的爸爸与她爸爸、义父是小时候的朋友,他们如今都是腰缠万贯的富豪,只有她爸爸依然是个穷画家。对了,她想了起来,昨天晚上他还去参加了她的生日宴会,还和他喝了一杯酒。 “看得出你今天像是挺高兴的呢。” 她依旧笑着:“我为什么要不高兴呢?” “那就好。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要上学校。你这是要去哪儿?” “去公司上班。就是那家公司。”他的手指往前面一指。 前面一幢大楼的门前挂着新大网络的牌子,她知道这是一家不小的公司,生意蒸蒸日上。 “祝贺你呀,这么快就找到了工作。” “也许你将来就是个誉满全国的画家,我可是要自愧不如了。” “你说什么呢。”她笑着说。“哎,近来怎么没去义父家?” “去了也看不见你。” “不是还有阿音吗?” “她在家吗?” 余韵想对他说昨天夜里她和阿音闹得不愉快的事,可她又闭上了嘴。 “她在家。” “那可是难得。哎,我还准备请你俩吃饭呢。” “就因为你找到了工作?” “我的工资还不错,两千五。如果我当上了主管,就有一年十万的年薪。” “哈,真不错。可我没时间吃你的饭啊。” “今天怎么样,就是今天,今天可是星期天啊。” “我可不能答应你。” “我去等着你,哪怕等到半夜。” “我倒真想去。你还是去请阿音吧,她心里正不舒服。” “为什么?” “也没什么,我们俩……哎,算了,我得走了。” “我知道阿音没有你懂事,你总是迁就她。” “也不是这样。” “好了,我现在去一趟公司,完了我就去等你。” “那你可得有非常的耐心。”余韵笑着。 “好了,我也得走了。” 潘英凡拉了一下余韵的手,似乎还想说什么,可又笑了一下说:“算了,你走吧。” 余韵挥了一下手,看着潘英凡上了车,就转身向学校的班车地点走去。 第370章 家有淑女7 江达非的大办公室非常气派,一看就知道这里属于那种既有水准又有资本的文化商人。余韵先来到江达非的大办公室,大办公室外面还有一个供秘书之类的人办公的小办公室,默菲就是这间小办公室的主人。一般的学生是不允许随便来见江达非的,有什么事情都是由默菲出面解决,可余韵到这里从来都是一路绿灯,因为她是江达非的特殊学生,因为她的成绩在全学校出类拔萃。 默菲也只是比余韵这些学生大那么三五岁,开始时学生还都叫她老师,她却对学生们说还是叫她姐姐吧,因为她本来也是江达非的弟子,只是在这里提前毕业了两年。默菲是那种冷美人,很少能见到她的脸上出现哪怕一丝的笑容,她画中的人物也都是和她一样有着冷峻的面孔。她见到余韵进来,就呶了一下嘴,示意江达非就在里面。 这时一个四十多岁,一看就像个艺术家模样的男人走出了里面的大办公室,余韵怀着钦佩的心情叫了一声:“江校长。” “哦,是余韵,到这里来干什么吗?” “江校长,我想搬到学校来住。” “你不是住在纪云朋的家里?他那里可是豪华的,学校再好也不如他的家呀。” “现在这样忙,我可是要争取每一分钟的时间啊。” 江达非面带微笑地点了一下头:“那倒也是。那你就和默菲去说吧。” 默菲在外面说:“那你就到汪霞那间寝室吧,她走了正好腾出了个地方。” 江达非忽然说:“你爸爸的画现在有人关注了,你知道不知道?” 余韵立刻喜笑颜开:“是吗?” 江达非从桌子上拿出一本杂志,说:“你看,这是杜秋枫的文章,她写的是《黑土地之灵——评我省残疾画家余壮生的〈雪野〉》,她写得透彻,对你爸爸的评价很高呢。这是个好事情,这个女人在我省乃至全国的美术界都是有影响的人物啊。有她这篇评论,你爸爸就要时来运转了。” 爸爸的这幅作品把北国那辽阔的雪野展示得苍劲有力,显示着在皑皑白雪下那被压抑的生命蕴藏着的力量,一个茅草屋仿佛要被大雪压垮,可是在厚厚的大雪下面还有显示着生命的绿意。作品的色彩独到,用笔老辣,构图新颖。余韵曾经断言,爸爸凭着这幅作品一定会成为一名知名画家的。这幅作品是爸爸一个多月前参加东北三省雪城杯美术作品比赛时寄过去的,现在终于有了结果了。 “我看看。” 余韵兴致勃勃地从江达非手里接过杂志,迅速地浏览着。杜秋枫写道:“作为我省土生土长至今还生活在农村的基层画家,余壮生的画笔勾勒出了让人的心灵震撼的线条,是那种学院派、先锋派们怎么都无法做出来的。” 这样的词句让余韵看了后激动不已,不过,这种词句也会带来些麻烦。她又抬头看了一眼江达非。江达非就是有名的学院派画家,又是一个轻易不赞颂别人的人,可她并没看到江达非对这篇文章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你爸爸真的是不容易的。” 也许这就是江达非对爸爸的评价,也许老师知道就凭这个乡村画家的两下子还不足以和他相提并论,但爸爸即使取得哪怕一点点成绩她还是为之感到自豪的。 她应该马上就给爸爸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这样的文章爸爸是看不到的。她拿起江达非桌子的电话就拨了号码。 “爸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你也许还不知道的消息。首先,我要祝贺你了……” 女人就是一个这样的物体,她可以把自己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结合,和他共同生活,和他结婚生子,整天厮混在一起,真像人们说的那样一根藤上的两只瓜;可是,她们又可以一拍屁股离开这个男人,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甚至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永远从这个男人的身边消失。也许这就是这种物体的生存方式,也许这就是她们把自己弄得和动物没什么区别的让人实在气愤非常不齿的做法。 在这个有着几百户人家里村子,结了婚又对婚姻不满意的离了婚的不多,可任什么也不管,这么一走了之的倒还真有那么几个。她们或者是到外面打工再也不回来,或者是看好了某个新的男人远奔异乡的,或者是对家对婚姻对男人不满意,干脆就在外面做些出格的事情再也不愿意回到这个破家来的。反正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余壮生觉得蔡兰在这些人中,什么类型都像,什么类型又都不像。如果光是离了他的心中还平衡一些,可是他的女人就这么走了人,他总觉得自己在人的面前抬不起头来,这也是他不喜欢到那些人多的地方去的原因。 可是,在这个村子里,有一个男人也出了这样的事。路三老汉的大儿子路大力几年前和村里一些汉子出门务工,谁知道一走就再也没有音讯,和他一起出门务工的村民回来说路大力一到地方就和他们分开了,他们说他根本就不是去干活的,就是要找个借口离开家。 一晃几年过去了,有人说他在外面发了财,当起了大老板,漂亮的姑娘有的是,左拥右抱地忙不过来;还有人说他偷渡出国但船翻了,几十个人就掉进海里喂了鱼。不管说什么,反正就是他是不能回到这个破家穷家了。 第371章 家有淑女8 路大力在结婚前还是个很有人样的小伙子,一双女人般的大眼睛很是动人,身子壮硕,又有几分聪明。正因为这样他才找到一个模样不错的姑娘。姑娘叫云萍。路大力把这个云萍姑娘娶到家来的时候,还真让村里的许多年轻的男人心痒了很长时间。那弯了几个弯的长头发,那保养得很好的脸蛋,那要细有细要粗有粗的身段,都是和村里那些女人不一样的。这些搂着自己皮糙腰圆的婆娘的男人想到云萍姑娘心里就着了火,想到路大力胸口就直叹气,可他们知道,搂着好女人可不是哪一个男人都有这种福气的。 余壮生和路大力的关系虽不能说是怎样好,但路大力从来也没有欺负过他。大力失踪后他也询问过路三老汉,也询问过大力的媳妇。那女人先是在背地里以泪洗面,在后来就依然有说有笑的,似乎不再把那出了门就不回来的男人当回事了。 “如果一个男人出了门就野起来,那是谁也管不了的。”这是这个女人常挂着嘴边的话。 一个穷字让过去的村民们整天打着发财的算盘,现在家乡富起来了,可他们还是不回来,那就一定有着特殊的原因了。蔡兰的没有音讯,就说明她早就和什么人成了家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他已经不再希望她还能回来。他和自己的女儿生活在一起,看着女儿一天天地长大,他心里就欣慰起来。 但他也是一个俗人,没有女人的日子他也有闹心的时候,甚至他也有着自己的秘密。他的秘密就是这个叫做云萍的女人。 云萍自打大力出门三年后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过去在村子里很少出门,即使出一趟门也是早晨出去,不到中午就回来了。现在她似乎是在村子里待不住了,隔个三天两天的就往城里跑。她的衣着也比过去时尚了,城市里的女人穿什么她也穿起了什么。尽管云萍在方圆几十里要算是漂亮的,但余壮生一开始并没有把目光多在她的身上停留几眼。女人让他伤心伤透了,他只有在自己的绘画世界里他才觉得自己是健康的,充实的,到了现实的世界里他就不再是一个健全的人了。蔡兰的出走,他就更认为自己没有正常人那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机会和欲望了。 然而,当他在市里邂逅了云萍后,他才知道自己在这样让人心动的女人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位置的。 那还是去年“十一”的前一天。市里搞了一个大型的文化活动,这次活动分为文艺汇演、美术作品展览、棋类比赛等项目,他作为本市的一名画家应邀出席了这次活动,他的几幅作品也在这次文化活动上展出。活动的最后一天是在一个广场上进行大型的文艺演出。他们这些参加此次活动的人员都被邀请在前面就坐。 舞台上正上演着展示青春魅力的健身操,一些身健貌美的姑娘做着火一样的动作,他发现有人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胳臂,他转身一看,他愣住了,接着又亲热地笑起来,眼前这个人竟然是云萍。云萍的一切都和到这里看演出的年轻女人毫不逊色。过去在村子里和她见面时仅仅是打个招呼,点个头而已,但在这里见面时两人之间就显得比平时亲近了许多。 “你怎么也在这里?”他问。 “我来看演出啊。我刚才看你半天了,可你根本不看我。”云萍笑着说。 “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这倒也是。”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呀?” “玩呗。” “你自己?” “是啊。又没有谁来陪着我。” “也是,我知道你是经常一个人到城里溜达的。” 他发现他和云萍的说话已经影响了别人,他就费力地站了起来,和她来到广场的花坛旁。 “我还看到你的画了呢。可你画了什么我也看不懂。” “也没有什么看不懂的。” “哎,你晚上回去吗?”云萍问。 “可能回不去吧。” “我知道你出来开会,人家管吃管住,还有东西可拿。” “你晚上回去吗?” “难道我还会在这里偷个什么野汉子吗?”云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你说些什么呀。”他瞪着他。 “我想回去。你陪我回去行吗?” “你自己回去不行吗?” “你的事情不是完了吗?还在这里干什么?我也不想看演出了,也没有什么意思。”云萍说,似乎是想离开这里。 他犹豫了一下。他觉得回去也可以,他还想去看看住在纪云朋家的女儿,可他又怕耽误女儿的学习。 “那我就回去。” 他和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演出会场。他以为云萍是要去车站,可她的脚步却向热闹的步行街走去。 “走啊,你看着我干什么呀?” “我们不是要……” “忙什么,车今天有的是,我们先看看热闹再说。”云萍说着竟然拉起了他的手,他无奈地看着云萍,只好一瘸一拐地跟着她。 刚才云萍急着要回家,可现在又不急着走了。她现在倒是非常贪图热闹。明天就是国庆节,今天晚上到处都是热闹的场面,放焰火,扭秧歌,甚至许多商场还搞着抽奖活动。 云萍走走停停,最后她说:“我们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他苦笑着说:“你不是要回家吗?现在怎么不急着走了?” “我就是让你跟着我,你感到委屈了?你可以不跟着我呀?” “现在走也恐怕没有车了。” 云萍说高兴就高兴得眉色飞舞:“走,我们去喝酒。” 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攥在云萍有力的手掌里了。 第372章 家有淑女9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就清静而又随便,好在余壮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简单做了点吃的,又在画架前画了一个小时那幅《雪乡人家》。这幅作品已经几易其稿,这幅作品依然保持着他原有的画风,压抑而又透着积极向上的主题。他作画的条件十分简陋。现在许多画家都有自己的画室,可他不敢有这样的梦想。好在他对这些并不十分在意。 让他多少有些不安的是,自己这间土屋早就该翻新了,可他的钱还没有凑够。如果重新建房,就可以建一个自己的画室。纪云朋倒是有这个意思给他拿出一笔钱,可他坚决不予接受,虽说都是老朋友,可拿了人家的手短,余韵在人家一住就是两三年这就让他已经不好意思了。纪云朋对他这个朋友也总是无可奈何。 他曾经为钱发过愁。在这旅游区,只要随便做点什么都是可以来钱的,可这些事情又都不是他可以做的。他总觉得自己是抱着金碗讨饭,可是要让他想找个赚钱的门路,他知道自己没这个脑筋。 余韵却有个会赚钱的脑子,那年她也就十四五岁,却为他找个很不错的营生,这样他才真正做到吃喝不愁。 当社会进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纪,人们似乎在突然之间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似的,他们发现,原来他们世世辈辈生活的这块土地是一片如此美丽的地方。于是,开发这里的美丽,发展商贸旅游事业,就成了这里的村民一个新兴的产业。在这沉睡了几千年的地方,在这寂寞了几千年的河流的两岸,几乎在一夜之间就热闹了起来。 三家子村刚好和汤旺河只有一箭之隔。这里的乡亲近百年来都是靠土里刨食过日子。当他们看到了外面的世界发生了变化后,他们也不示弱,因地制宜,在自己这块土地上搞起了旅游,把自己的农舍改造成了农家旅馆,用自己家的大锅搞起了东北农家的特色风味小吃。于是渴望富裕的乡亲们在务农没有让自己的腰包鼓起来,竟然靠着这个天赐之地轻易的富裕了起来。他们的笑声在这条养育了他们的母亲河的上空,从早晨霞光初升的时光,到繁星满天的夜里,飘飘荡荡,久久不愿散去。 河流给乡亲们带来了幸福和美好,也让他们开放了视野,他们从这快土地上得到富足和快乐,也描绘着这里的辉煌的远景。 尽管人与人之间有着巨大的差别,可生活本身给与人的东西都是公平的,只要你努力,只要你去做。 可是,就在这里刚刚开发成旅游区的时候,对于余壮生来说却的确是个巨大的考验。当初,他看到乡亲们一个个用着从未有过的精神头,建农家旅馆,开乡情小吃,他的心就一阵阵地伤感,他又痛恨起他的这条拐杖来。如果他是一个身体健全的人,他知道自己一定会投入到这场热闹的变革中来。 其实,命运对人的安排有时候不那么公平,有时候也是公平的,那就看你怎样去做,怎样安排自己的命运,怎样去创造自己的生活。 在这里没有开发成旅游区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让人十分羡慕的人,他用他那支画笔涂涂抹抹,就能得到一笔笔虽然不多,但对乡亲们来说也绝对不能算少的稿费,应该说维持个生计已经没有问题。艰难困苦让一个残疾人感受着生活太多的悲伤,也给了他创造自己,改变自己的巨大空间。他靠着这支画笔开创着自己的生活,描摹着自己的理想,也时而发泄着自己的悲伤。 但是,生活本身是残酷的。一句话,就是谁也不能喝西北风过日子。在这商业并不发达的乡村,日子过得时常感到艰难,这也正是乡亲们努力改变自己命运的基础。一个被人们看不起的人,有时也往往会成为一个幸运儿。当乡亲们还在靠着土里刨食过日子,一年又得不到多少收入的时候,他的身上就环绕着耀眼的光环,他这个远近知名的画家给这个小村带来了不少文化气息,就从收入的本身来说,他这个残疾人挣的比他们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还多呢。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当旅游的热闹给人们带来大把钞票的时候,他还为自己悲伤过,他又一次知道了自己原来毕竟还是不行的,因为你终究是个残疾人。一个残疾人要想投入到热闹的生活中,就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不管你有着怎样的头脑,有着怎样的智慧。 现在他觉得那时的自己,思维陷入了误区,如果不是女儿给他提了醒,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误区中爬出来。 是的,家乡在变化,人也在变化。曾几何时,那些过去佩服他甚至到了五体投地的人们,看他的眼光早不是过去那个样子了,他这整天只能待在家中涂涂抹抹的生活算得了什么呢?他们那红红火火的日子才叫精彩。随着旅客的到来,见多识广的乡亲们不再少见多怪,就连物质生活也在发生着变化,东西也贵的厉害。他过去还可以过得下去的日子,现在也觉得有些捉襟见肘。就在他自己生自己的气,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独自叹息的时候,竟然是女儿为他出了一条生路。这条生路如今已经让他大受裨益,可是,当初这条唾手可得的生路,他自己就为什么没有想到呢? 那是一个满天彩霞的黄昏,一个叫他心潮浮动的傍晚。 那是女儿的暑假回家的日子,他突然发现女儿没有和他打招呼,竟然一天没有着家。这让他很感到奇怪,也在为她担心,女儿除了在家画画,就是写作业,很少出门,见女儿一走就是一天,他的心中升出一股无名火来。就在他拄着单拐刚走出屋子的时候,看到女儿像从山上淌上来的泉水那样跳跃地来到他的面前。他看到女儿似乎是掩饰不住她的喜悦,就打消了自己想要教训她一顿的念头,但仍然板着面孔对她说:“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女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喜悦地看着爸爸说:“你猜我干什么去了?” “我咋猜得出来?” “好了,我也不让你猜了。爸爸,你说你有多笨。你看我,怎么样?” 说着她就从自己的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二十元的钞票。 “这是怎么回事?”余壮生满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我累了,我们进屋说。” 余韵跨进屋,一屁股就坐在炕上。 “我今天去旅游区了。你猜我这二十块钱是怎么来的?我给一个男人画了一幅肖像,他就给我这二十块钱。” “你怎么……” “这不是主要的,”余韵拦住了爸爸的话,“主要的是,我发现到那里去画人像可是一个非常好的买卖,爸爸,你就不要在家干待着看他们挣钱来气了,你只要做你的事情你不是有你自己的优势吗?” 余壮生看了女儿一眼,可他并没有把女儿的话听进去。 “现在照相的有的是,谁还用得着你去给他们画像?” “这完全是两回事啊爸爸,你不知道,我在作画的时候有不少人等着我去给他们画呢。可我一想我就别给你丢脸了。只要你的笔那么一挥,我保证你的钱来的比他们开什么旅馆饭店还容易。” “你可别给我瞎扯了。” 当爸爸虽然没有对女儿发脾气,可也觉得女儿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信。 他走出了家门,眼睛望着不远处在晚霞中缓缓流淌的河流,望着一群群来自各地的游客,又想着他们花在这里一大把一大把的钞票,从心里就吐出一口郁闷的气来。 如今谁都想发财,何况他这个身有残疾,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的穷画家。他的画一年也卖不出去几张,这年月连画画的都多如牛毛。画的画即使再好,如果不去搞那种商业运作,那也会被人们遗弃,何况他觉得自己才能平平,画不出那种传世之作。 女儿转眼间又走了出来。 “爸爸,我觉得你听我的没错,至少明天你应该去试一试,看一看。” “再说吧。” “爸爸。” 他突然发现女儿的那双眼睛凝神地看着他。 “怎么了?” “你不觉得你的优势不是身体而是头脑吗?你过去也和我说过,现在你怎么就忘了?” “我说过……” 他怔怔地看着女儿。他觉得这句话对他来说的确是一条至理名言,可是,他说过吗?如果是他说的,他怎么就忘了? 他的身体是他的弱势,可他不承认自己是一个笨人。是的,和他们那些能跑能跳的人相比,他有着身体上的障碍,如果去和他们争夺共同的东西,他只有拱手相让,可他自己有的东西他们也不是同样不具备吗?在现在的社会里,知识的价值不是越来越显示出那强大的作用吗?他虽然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可他有一支属于自己的笔。 他凝视着女儿,余韵也在凝视着爸爸。在这一瞬间,他真的觉得自己的女儿长大了,已经在为他操心生活上的事情了,或者说已经在关心他的人生和他的命运了。 年轻人的聪明、机灵和敏锐往往是过了四十岁的人无法赶得上的。当他听从了女儿的话,拿着画笔去旅游区只是那么一试,就发现女儿的话不仅一点也不过分,而且还很有些言犹未尽的感觉。 汤旺河的清澈和周围景色的美丽,就像一个尚未修饰过的少女,有着天然的韵味,那些看遍了无数秀美风光的游客们,是真正喜欢到这样没有一点人工痕迹的景区来游玩的。这些人往往又是非常有钱的人。当他在旅游区一块平展的地方展开画夹就要做画的当儿,就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说:“你就按照我身后的这个背景给我画一幅画,可以吗?” 开始时他还显得拘束,他还没有说什么,那人就拿出两钞票,但他却说:“现在它还不是你的,如果画不好我可不给钱啊。” 他的情绪稳定了下来,说:“没什么,你不给钱也没关系,但我的画你尽管放心。”他在心里笑了一下。做这样的画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翻掌。 他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那幅画面就跃然纸上,画面上的人有着传神的精神,那个人几乎惊呆了。 “太好了,我还真的小看了你。你可不是个一般的画家。”那人激动着说。 他未做回答。他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太一般的画家,但外人是看不出门道的。 “给,这是五百。你这个大画家给我画幅画这钱花得不冤。”他说着又加了三张。 这下轮到他呆住了,他怔怔地看着那个人。 “怎么,你这是……”那人以为他嫌少,就又准备往出拿钱。 “啊,不,这就不少了。” 他怎么能嫌少呢?他只认为一幅画卖个五十六十的就不错了。他用了半年的时间画的一幅画在省城的书画长廊标价一千八,可半年过去了依然无人问津,可如今他随便画的东西就得到了五百块。 现在他才知道市场经济的价值和魅力,也才真正地知道一个人的才能只有和市场挂起勾来才会展示出它真正的价值。 没想到接下来让他作画的竟然排起了队伍。这些旅游的人有钱也有好的心情,花个几百是不当回事的。在他们看来,由一个有名的画家在这样风景迷人的地方画上一幅画,既值得又显得贵重和高雅,这样倒是让他口袋里的钞票鼓了起来。三天过去后他的腰包里竟然揣了好几千块,这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的。对于一个真正的画家来说,他这样的作法绝对是一种耻辱。要知道那些出名的画家一幅画就是几万十几万,有的一平方尺就是几万块。就连市里的那些出名的画家的作品,也往往被本市的一些有权或者有钱的人们收藏。就说那个江达非吧,一幅画,或者一个条幅就成千上万,他看不上眼的人他还不给。收藏书画如今已经是一种时尚了,当然了,那要看是谁的画,名气怎么样,关系怎么样。对于他这个既没有多大的名气,又隐藏在偏远的农村,甚至还残着一条腿的人来说,这些都没有。所以,一幅画像给他几百块他竟然就很满足了。 真正的艺术往往又是和金钱失之交臂的。凡高的一幅向日葵竟然买到上亿美元,可作者本人活着的时候不是也穷困潦倒吗? 不过,现在他一天也能有个千八百块的收入,他已经很是满意了。他这样在这村子里,不,如今在方圆百里的黑土地上,他都是让人羡慕的人物了,不管怎么说,一个跛着一条腿的人,凭着自己的一支画笔,就能挣来让那些村民眼睛发亮的钞票。他的残缺早就不被人们看得过于重要了,有了钱有了点地位人们就不会小看你,他在他们的眼里竟然还算是个有钱的。不过云萍不光是看他有什么钱,他那点钱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甚至还是一个穷光蛋,这只有他自己知道,云萍喜欢的是一个顾家的男人。 每当他想起了这些,女儿笑吟吟的面孔就出现在他的面前。今年女儿高考,如果天随人愿她就要远走高飞远离他了。他为女儿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第373章 家有淑女10 他走出自己的土屋,关上院门,来到了村子的路口,情不自禁地向后街的一个油漆剥落的黑色大门望去,大门里静悄悄的,他知道这个屋子的主人还没有起来,而且这个屋子里只有一个女主人。路大力走的时候,云萍还没来得及和他怀上孩子,这样云萍就始终一个人守在这个大院,孤零零地过着有家没夫的活寡般的日子。 在乡下,一个没了丈夫的女人,或者说是被男人遗弃的女人,一般的情况下都是要回娘家的。云萍是个外来户,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更应该躲开这里的闲言碎语,唾沫星子,可云萍偏不,她的个性鲜明,她说:“我倒要看看那个该死的男人是死着还是活着;我还要让你们看着,我喜欢上哪一个男人,我就会把自己嫁过去,人没影了,我可不是等他,我等着什么人你们还不知道呢!” 对于他的事,云萍就恨铁不成钢似的用白眼看着他,然后又关切地说:“你个没用的男人,女人走了你就不需要女人?你那个东西算是白长了。到晚上想的时候怎么办?我要是你,总算还是个有名的人,我就几天换一个,就挑年轻嫩绰漂亮的干,捞个这辈子不白活。娘的,这辈子活的是人,可不是为什么别人活的,自己就是自己。” 如果说蔡兰并没有让他怎么了解女人,或者说他还没有来得及了解女人自身的野性和魅力,那么云萍才是他走近女人迈出的第一道门槛。蔡兰是粗野的,而云萍则属于豪爽,也许她过去不这样,只是路大力走了后,她过了一段地狱般的日子,突然间想明白了似的。她的豪爽是他这个有些懦弱的男人所没有,更是他所钦佩的。他迈进了云萍这道门槛后,里面的神秘和美妙才是他流连忘返的。 那次在市里看完了演出,逛了热闹的夜市两个人在一家小馆里又喝了酒之后,他才知道云萍并不想回家。他已经看出了这个女人的心野了起来。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忍着这样的煎熬如果还是那样的软弱,那可不是现代社会的女人了。云萍怎么样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在心里有些责怪这个似乎在耍戏他的同村女人。应该说他和云萍还不熟,一个走了妻子的男人,一个男人出了逃的女人,在村子里屁股大个地方如果稍嫌密切就会立刻惹来人们的非议。他多少还是个文化人,他可不想把自己和那些个没文化的乡亲搅和在一起。 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是云萍事先安排好了的,由不得他拒绝。坐在小酒馆的窗户前望着屋外灯火辉煌喧闹的城市,心里就产生一种别一样的滋味,于是两人就一杯接一杯地喝酒。他还很少这样地喝过,觉得在这样的夜晚,一颗落寞的心似乎终于有了知音似的。云萍喝了不少酒后脸色更显得红润,也显得更加年轻美丽,他看着那张脸,他还没有这样近地看过她,于是他就更觉得这张脸的美丽,也更觉得从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是从寂寞中迸发出的火焰般的情感。 “人不就是这样,你看多有意思,谁能知道咱们俩能在这里这样坐在一起喝酒啊?如果没有你,我也可能回家了,也可能一个人逛大街逛到天亮,谁知道呢。说不上遇见一个好男人我就和他走掉也备不住,可是满大街也没有一个要把我带走的男人,我也只好一个人闲逛。一个人的日子可真是难受啊,我他妈的也感到奇怪,我主动贴乎男人他们都离我远远的,宁可去按摩房找那些小姐干她们年不干净的身子也不愿意和我靠近一些,我怎么了,我是变得难看了吗?你说呀?” “你喝多了,别再喝了。”他关心地说。 “你别给我装蛋,就你清醒是不是?你那种清醒有屁用?你装得人模狗样的还不是自己遭罪?自己把自己弄得难受也不找个乐子?我不是男人,有时候当个男人真是不错,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女人想玩都没个玩的地方。” 他抬了抬屁股,他觉得这个女人可真是变了,不过,他觉得这样的真实并不肮脏,甚至让他有些心酸,他自己何尝不是掩盖着自己内心的孤独,表现着自己人性的另一面,而这又是那样的虚伪。 “你也要走吗?你也讨厌我吗?我求你,你不要走,不要,真的。” 云萍一脸的泪水,这叫他感动起来。 “不,我不走,今天我也不想回去了。” “你不想去看余韵姑娘?” “我就不去了,她的义父让我去他那里过节,我说我没有时间。” “你现在不是还有我?” “我可不敢想这些……” “你白长了个人脑子。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不就是想说你断了一条腿?可你的有一个比他们强十倍百倍的手,你的那双手可不是一般的。” 她红润的脸上显出了几分风情,晶亮的眼睛里泛出水一般的柔媚。女人似水,他这个从小就喜欢绘画,大了又见过不知多少漂亮女人身子的男人,他的感受实在是太深刻了。过去他所见到的女人都是一个个有生命的雕塑,那眼睛,那身段,那属于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都是那么玲珑剔透。在他们这些手拿着画笔的男人面前,她们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而在她们那赤裸的身体面前,他需要的就是自己的画笔和一双不需要任何感情色彩的眼睛,他可以把她们描绘得惟妙惟肖,可他看不到她们哪怕一点作为生命的东西。 眼前的女人分明是有生命的,那颗心分明是在激烈跳动着的,她不掩饰也不虚伪,她是漂亮的,不漂亮的女人在他这个画家面前就是一块石头。男人的脆弱是在女人面前才会充分暴露出来的。多年来,他始终觉得自己还算是一条汉子,还没有让自己在女人面前显得不堪一击,现在他同样不承认。可是,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对于这个女人产生的怜悯已经转化成了心头的柔情,这股柔情开始在他的心底慢慢的漫延开去。酒啊,你真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坏东西,你点燃了潜藏已久的情愫,让他那为自己定下的规则迅速土崩瓦解。 他觉得自己的确用不着继续装模做样。他主动拽过云萍的手拉近自己,而云萍的眼睛里突然满含着泪水,慢慢的把自己的整个身子靠向他。 街头的秧歌队伍舞得火暴,脸上直掉粉末子的男男女女腰扭得像陀螺;五颜六色的焰火腾空而起,把世界照耀得一片光彩又迅速归于黑暗。云萍一手拉着他的手,一手挽在他的腰,他们变得像一个孩子似的欣喜若狂。两人在星光灿烂的夜晚和人头攒动的街上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最后他才知道云萍已经把他带到一个十分整洁的小旅馆里。 看到他那张惊讶的脸云萍软弱了下来,边哭诉边骂,似乎有着无限的悲伤似的:“你可不要把我当成婊子。我和你可是从那个死鬼走后的第一个男人。要想找男人真的很难吗?你以为我就那么下贱?我只是、只是……哇……” 云萍的哭声让他害怕起来,他担心有人听到,他赶紧捂住她的嘴巴说你这是干什么?她猛地钻进他的怀里,说:“你就一点都没想过我?天哪。我们可是同病相怜的呢。不是有那句歌词么,同是天崖沦落人。” 他紧紧地把她已经滴上泪水的身子搂在怀里。自打蔡兰走后他就没有沾过女人。他似乎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了断了这样的情愫,甚至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虽然身有残疾但生殖系统完全正常的男人,他如今是个心里除了有自己的画和自己宝贝女儿之外就什么也不去想的人。但云萍一身洁白赤裸的肉体塞到他的面前时,他知道自己需要但不知道该怎样地享用了。他又一把推开云萍的身体,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让你喜欢吗?”云萍的眼睛里已经充满了不满。 “不,不是这样的,我这是……” “你这不也行吗?”她摸了摸他。 “不是这个,我是……” “你害怕吗?你真的这么老实?”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离开这里也是走不出去的,何况自己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即使我是个坏女人你也不该这样对我。我告诉你有了我你会一切都好起来的。看你倒像个小孩子似的。来吧,上来吧。慢一些。”她又把他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把身子贴在他的胸脯上。 “我们这算什么?” “偷情?野合?随便你怎么说。” “那我成了个什么?” 云萍盯盯地看着他,突然,她飞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上,然后大声骂起来:“你他妈的给我滚,你他妈的不是个男人,你以为我没了男人爱就活不成?我活得好着呢。你们的那点东西算他妈个什么?我这几年没男人我也照样活了过来,我今天见到你活该我他妈的不像个人样了。夹着你那没用的东西给我滚远点,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你。” 云萍似乎也觉得自己骂得痛快,哈哈大笑起来,可她笑着笑着却突然憋了憋嘴,嘴唇搐动了一下,竟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那哀怨的哭声能把一条汉子的心撕碎,本来要走出这里却在犹豫的他那并不坚固的防线彻底瓦解了。他爬了起来上前楼住她。 “好了好了,你就甭哭了,你哭得什么呀,我都让你哭……”他也擦了一下眼睛。 “你是个笨蛋,你就不算个男人。你害怕就离我远着点。”她依然要推他,可他已经紧紧地搂住了她。 “我也不是害怕,我只是……咳!” “你是怕我赖上你吗?就是我要赖上你,我就那样让你不喜欢吗?我就跟着你做你的老婆你就不要我吗?” 他狠了一下心说:“要。” “哼,你要!说得倒轻巧。”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变得威风凛凛了,他站在一个健壮美丽的女人面前,那副在灯光下显得如同玉雕般的肉体才是他最渴望的,她立刻呻吟不停。她的牙齿咬着他的下巴,他没有感到疼痛,只是觉得从来没有过的爽快。她在他的身下说你是不是要弄死我,那你就弄死我吧,弄死我吧。他喘着粗气说我为什么要弄死你,我还要你哩,你就是我的了。她说我就是你的,你要你就拿去好嘞。 美好与堕落其实只是个观念问题,他觉得他的人生是向往着美好,向往着一种纯洁的情感的。女人的爱和那美好的身体对于男人来说本来就是永远的向往。他觉得自己不是在玩弄情感,而是尊重云萍,对她的爱是与日俱增的。 可是,要想谈婚论嫁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他们之间的事情早不是什么秘密,但真正走到一起他觉得还有一条很宽的河流需要他们共同淌过。 这个女子是晚上不睡早晨不起,他看了看那个紧闭的大门,就不再走过去,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话的是余韵,他的女儿。 “爸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终于成了名了。你知道么,有一个叫杜秋枫的给你写了篇文章,她对你的评价非常高。我们老师江校长也在祝贺你呢。” 他怔了一下,他突然看到眼前的大门开了,云萍就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挥着手。 杜秋枫,他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你发什么愣,这么冷的天还不快走几步?”云萍见他依然没动地方,就跑过来拉着他走进自家的大门,哗地一下插上铁棍。 “被窝还热乎,快进去!”云萍扔下披在身上的棉袄,一出溜就钻了进去。 “谁来的电话?”云萍把肉乎乎的臂膀露了出来,扭着身子望着他。 “是韵儿。她说……她说我的画在省里举办的东北三省乡土绘画作品展览上得了大奖。” “真的呀?”云萍猛地爬出被窝,“我就说你行,你行。”她又忽然发现了什么,“你可真是没出息,来,上来。” 云萍给他脱去衣服:“现在还早着呢。你看谁家的院门开了?”她依偎着他,“我知道了,你成了名就不要我了,随便,男人么,就是这样的东西。” “尽胡沁。” “那也不要紧,你要是成了个名画家,我就当你的小老婆。那也不丢你的脸面吧。”说着云萍就嘻地一笑后狠命地翻身压住了他…… 第374章 家有淑女11 让余韵和阿音真正分裂并且她终于决定搬到学校去住,竟然是她无意间说的那句话。她也没有想到这也是为阿音的悲剧埋下一个伏笔,尽管这和她没有一点的关系。可她一想起来还是心中流泪。 这天,阿音中午醒来后,照着镜子看到自己受了伤的脑袋就知道自己这是要在家待上一天了,就恨死了余韵。她打了电话让楼下的饭店送上来几样菜,自己打开了一瓶酒,一个人就喝了起来。正喝着酒,赫飞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赫飞在外地演出,现在也是刚刚起床,吃了饭就要去演出场地准备晚上的演出。 赫飞是个比她大十岁的一个无名的歌手。虽然只有十八岁,可她所经历的真的不算少了。对于她这样既漂亮家里又有钱的姑娘来说,她见过了太多的各种各样的男孩子,有的家里有钱,有的爸爸或者妈妈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有的干脆就是一些混混,她整天和他们蹦迪,唱歌,甚至喝得烂醉如泥,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或者说是胡思乱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惟独这个赫飞还是让她动过一次心的。 青春少女呀,哪个不是春情萌动,怀揣着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幻想?同时又把自己弄得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虽然渴望爱但即使得到了爱又随便地丢弃掉。生活就如同一个赶着一个的车站,到了这站还有下一站在等待着,永远也没个终了,人生的追求也无非如此。 在阿音看来,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淑女可言,至少像余韵这样的姑娘不太多了。阿音相信,余韵到现在还没让男孩子碰过。她也并不怎样喜欢和他混在一起的那些小子们,他们浑身上下几乎就没有一点让人喜欢的地方,既没趣味又没文化,他们叼着烟,叉着腿,眼睛不是盯着别人的口袋,就是专门往姑娘的脸上身上甚至是大腿上看。可她害怕孤独和寂寞,自己一待下来就心慌意乱,烦躁不安,和他们在一起至少可以消磨过于充分的时间。不过,这些家伙别想占她一点便宜,如果她喜欢她可以主动和某个人十分的亲密,但别人要想对她有什么非分的想法那可就打错了主意。 那时的她还在念书,但每到了星期六,歌厅,迪厅,游戏厅,饭店,就是他们这些年轻人出入的地方。她和这个比她大上十岁的赫飞就是在歌厅认识的。那天是星期六,她和几个朋友一起过周末,吃了饭就去唱。那些家伙当然是穷嚎一气,让人的耳朵受了不少罪,但她已经习惯了。接着,她突然听到了一曲嘹亮的歌声在大厅里环绕,那是一个十分具有穿透力的嗓音,是那种能够让人的精神为之一振的声音,就如同在干旱的季节飘下了春雨。她情不自禁地扭身一看,在恍惚的灯光下,她旁边的一张桌子前,一个瘦高个的男人面前摆着一瓶啤酒,一盒香烟,手持麦克风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他的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无疑这是一个孤独的男子。 阿音后来觉得一个孤独的男人其实更有魅力,是有着特殊情调的。但此刻她并不承认他有什么魅力,只是觉得他的歌实在是美极了,只有心里感伤和孤独并且失去了爱的男人才会唱出这样的歌。当那个男人唱完了一首她几乎没有听过的又让她很受震撼的歌后,她竟然摸出一张百元的钞票让一名服务生去买了一束鲜花,献给了这个有着极好的嗓音的男人。当那个男人接到了鲜花时,向她这里看了一眼,看到她在对他露出了微笑,他并没有怎样的惊讶,只是对她轻轻地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自己的谢意。 她觉得这个人有些傲慢,就不再理他。可是过了一个星期他们又去那家歌厅时,又见到了这个男人。他显然是认出了她,就在她努力地唱完了一首其实很是平常的歌曲时,一个服务生走了过来。这次是他献给她一束鲜花。 “你还是个学生吧。” 他找了个机会对她说。 “是啊。” “谢谢你上次的鲜花。” “也谢谢你刚才的鲜花。” “你每个星期六都来吗?” “也不一定。有的时候我们还到别的地方。”她说,她说的倒是真话。她对那些同伴的目光并不在乎。 “你很喜欢唱歌吗?” “我唱得不好,可我喜欢别人唱的好。你是不是个专门唱歌的?” “我想,可还不是。” “你会是的。”她真诚地说。 “我下个星期六还来。我还希望看到你。” 她并没有答应他,但到了星期六她一个人来了。 空虚和无聊的日子很难有什么可以期待的东西,她有些盼望这个星期六了。当然,她并没有期待接下来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她根本就不会那样去想。她就愿意听他的歌,那么专注,那么动情,又是那么感伤,深深地打动着她这年轻而又空虚的心灵。她一走进歌厅就见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他摆了一下手,她走了过去,坐在他的对面。他的瘦脸被灯光晃得光怪陆离。 此后她知道了他是一个无名的歌手,来自内蒙的锡林郭勒大草原,怪不得他的声音有着草原一样的辽阔和苍凉。他是一年前到这里来闯荡的,但到现在还没有闯出什么名堂。如今唱歌的人多如牛毛,随便在歌厅就可以找到一个有着专业水平的歌手。在这里他认识一个年轻的女歌手,他们一起过了几个月,突然有一天就再也见不到她了,他唱的这些歌都是他们过去喜欢唱的。 “我很喜欢你的歌。”她向他表示着。 “那我就唱给你听吧。” 一个忧伤的歌手只要有一个听众就足够了。一连几个周末,她觉得她过得幸福而充实。最初的时候他们也就仅仅如此,他唱,她听,顶多他们俩下场跳一曲三步舞。突然有一天她在这里没有见到他,她觉得她的心一下子有些空了下来,像走在街上突然天黑了,什么也看不到了。她想他也许是到另一个城市去了吧,他总应该去求生存的。他总不会整天陪着哄着她这个不懂事什么也不缺可又总像是缺少点什么的小姑娘的。 空虚的青春似乎总希望自己弄出点什么事情来以慰籍这颗时常感到寂寞的心灵,可这个浮躁的社会让人没有情绪没有欢乐甚至没有期望,她总算找到的那么一点快乐这样快就失去了。 有一天她走在马路上,忽然有人喊她,她一看,竟然是他,一个高高的瘦瘦的男人。她的心里犹如被一束阳光照耀进来,一片光亮,她几乎是笑着跑了过去。 “我怎么看不到你了?”她灿烂地笑着。 “你看我有什么用啊?我总得给自己找个吃饭的地方吧,唱歌也不能当饭吃。” “那你现在干什么?” “我在给人刷油漆。” “这怎么是你干的事情呢?”她有些心疼似的说。 “可现在不需要我唱歌啊。”他无奈地叫道。 她突然心血来潮地说:“你唱给我听我付钱给你怎么样?” 他笑了,可又有些感动:“去你的吧。你一个小姑娘那里来的钱。如果这样我成了什么?不过,可我也要谢谢你。你想听我的歌了吗?” “想。”她点头。 “可我总不能在马路上唱给你听吧。” “那我们去歌厅吧。” “我不想去那个地方了。”他说。“我去那个地方其实是等待着我说过的那个朋友,可我终于明白,她是再也不会去了。你说我不是很傻的吗?” 她表现出了很失望的样子,可又被他的真诚感动了。 “你不傻,只是有些痴。不过,这很让人喜欢。听不到你的歌,我突然觉得没意思透了,真的。” 他的眼睛里立刻泛起一束光芒,他想了一下说:“我在附近有一个小房子,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去那里。” 她开始有些犹豫,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远吗?” “你不怕我……” “你不这样说我还怕点,你这么一说我还真不怕了。”她还真有股子这样的犟脾气,最主要的是这段时间她觉得生活几乎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她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有一次冒险的机会她也会参加的。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小屋,她还没有到过这样简陋的地方,但却有些温馨,有许多歌星的照片,墙上挂着一把吉他。看得出,这是一个流浪歌手的房间,也是一个流浪歌手的生活。对于过惯了富裕而毫无生气日子的阿音来说这倒是蛮新鲜的。 “我这里可没有什么给你吃的。” “你的歌比什么好吃的都让我喜欢。” 他取下那把吉他,划了两下,就边弹边唱起来,谁料他这一唱就唱了好几个小时,那些歌有的她听过,有的她没听过,可是每一首都是那么动情,那么让人怅惘,心里酸楚的难受可又有种渴望。她觉得他如同给她开了一个专场音乐会。 最后一曲结束,阿音发现他的眼睛里闪耀着泪花,她的心潮也起伏起来,说:“我从来也没有这样快活过。看来我得请你吃饭了。”。 “我怎么能让你请啊。” “你已经请我吃了一顿精神大餐了,我只是请你吃一顿小吃,再说你缺少的是钱,我惟独不缺少这个东西。” 吃完了这顿饭,他们已经很熟悉了,她发现他其实是一个很幽默的人,说起他的草原家乡的事情听得让她很是神往,她说她一定要去一次那个地方,他却说他不一定再会回到那个地方了,她就有些失望。但她还没有想到他们之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又是一个星期六,又是那家歌厅,阿音又看到了他。 “我这是来专门看你一眼的,过几天我就走了,有个朋友组织了一个流浪的演出团邀请我参加。如果还能回来我还回这里来看你。” “你身上是不是没钱?”她望着他。 “不要和我提钱这个字眼。”他有些恼怒地说。 “啊,对不起。” 她发现他忧郁的目光,她知道钱对于有的人是多么重要,一个人为了钱到处奔波流浪该是多么悲伤。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种依依惜别之情,她想她只要拿出自己的零用钱就一定会让这个歌手活得非常自在,可她知道自己现在还不能这样做。 她对他悄悄地说:“你等着我,我明天去看你。” 第二天的中午她第二次出现在他的住处,他果然在等着他。行李已经准备好,屋子也收拾停当。他坐在自己的行李上,对她说他们这些流浪歌手要从东北唱到西北,同时他们还要到那里去收集民歌。 “你一定会成功的。” 她从自己的皮兜里拿出自己的一份心意,五千元钱,她想拿更多些,但是她怕他不敢接受。 “你这是干什么?”他愣了。 “你为我唱了那么多的歌,我这只不过是一点的心意,我说过我惟独不缺少这个东西。再说我还想让你最后一次给我唱歌呢。” 他的目光散发着奇异的光彩,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慷慨的女孩,他恨不得一把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他激动得声音颤抖地喊叫起来:“我的小宝贝,真的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你知道这钱对于我们那些穷哥们来说是多么重要吗?这样我们就可以在想坐车的时候不会为路费犯愁了。你简直让我……” 他简直激动得说不下去了,也不再用唱歌来表达他的情感,他干脆用一个最直接的方式,那就是他伸出手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阿音并没有推辞,她感受着这个男人用力的拥抱。别的小子也抱过她,可她觉得那是一种受罪的感觉,可此刻她在他的怀抱里突然之间产生了特殊的情感,一股激情冲击着她的心扉,她抬起头毫不羞涩地把自己的嘴唇向他的贴上去,他也就狂热地亲着她火热的唇。 一切似乎都是在一瞬间发生的,她几乎是想都没想就配合了他的举动。他也许还不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但他已经遏制不住自己发自胸膛里的冲动,也似乎急于表示自己的一番爱意,而这样做又是最好的表示方式似的。她的衣服已经慢慢地退下,她甚至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配合还是对方的动作,这已经不重要了。他更是急不可待地展示出了自己赤裸的躯体,那是一副并不健壮的身子,而她却有着白玉般的肌肤。他突然似乎醉了似的,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胸前,那里有着一副坚挺饱满,还从来没有人实实在在地碰过,她还没有让那些小子真正得过手。此刻,他的身子在抖动,而她并不为此羞怯。 第二天他没有走成。她每到放了学就来到这里,那个小屋一时间成了她向往的地方,而他也把这里布置得干干净净,期待着她的降临,她成了他的天使,她那时可真的是一个纯情的少女呀。正因为这样,他似乎是在她的身上找到了什么,她对此并不计较,她快乐着就足够了。他们在一起足足度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他才终于离开了她…… 转眼两年过去了,他对她依然还有那样的温情,如果他去了外地演出,他每天刚睁开眼睛就给她打个电话,可她对于这些已经慢慢地厌倦了。一个家里有钱而自己又长得实在是漂亮的姑娘,是不可能永远爱着一个无名的歌手的。虽然他比过去有了点名气,可是无聊的滋味早就在她的心中重新滋生出来,对于赫飞这个流浪歌手,她只是还淡淡地记得过去那些朦胧的情景,当时的激动和忘情似乎是发生在远古的事情,那个津津有味听着他歌声的小姑娘根本就不是她,和他有过多次肉体欢愉的女孩子也是另一个人。尽管她怎样对他冷淡,可他仍然一如既往。她对他已经阐明她不会成为他的真正可以结婚的女朋友的,他对此并不计较,他说他永远记得她的美好。她觉得这些搞艺术的都是些神经病,永远活在自己的回忆中。 她在若隐若现的幻想中,渴望着一个全新的人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这样快就出现了,他的名字就叫潘英凡。 第375章 家有淑女12 这天的傍晚,门铃“丁冬”一声响了起来,“谁呀?”她冲着语音器不耐烦地叫道,因为她的家很少有人在这个时候前来造访。 “你是阿音吗?你知道我是谁吗?” 阿音一愣,这分明是个很熟悉的人,可听着声音却是这样的遥远而陌生。 “我怎么没有听出你是谁?” “你当然听不出来,我们可是很多年没见面了。你还记得你的英凡哥哥吗?” “是英凡哥哥?你是毕业了么?我们可真是多年没见面了。” “你不想让我进去吗?” “怎么会呢?你稍等一下。” 阿音立刻换去睡衣,穿了件红色的绒衣外套,一件黑色的紧身裤,把头发简单的理了一下,又看着头上的创可贴不舒服,揭了下去,飞速地下了楼。这个名字她是记忆犹新的,小时候的许多记忆之所以美好,有许多是和这个名字直接联系在一起的。 她打开门时,随着一阵清爽的寒风吹了进来,一个茁壮挺拔的年轻男子向前迈了一步,而阿音却不由得退了一步。她怔了一下后,眼前为之一亮,几乎是第一眼就被这个有着一团青春朝气的年轻男子吸引住了。 是的,这就是她们的英凡哥哥,多年前他们经常在一起玩耍,她的爸爸和余韵的爸爸都是儿时的好友,那时他们还在农村,到了后来潘纪两家做生意来到了城市。作为他们的孩子也自然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 近一段时间以来,她经常听到爸爸提到这个潘英凡,于是她知道英凡大学毕业后又读了研究生,现在他这是衣锦还乡了。 “你怎么想起来到我家来了?”她的惊喜跃然于脸上。 “怎么,不欢迎吗?” “哪里呀,我只是觉得很奇怪的。” “我过去不是经常到你家来吗?” “那可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昨天在余韵的生日宴会上我看到了她,我还找你来着。你怎么没去?” “我……我临时有点事情。” “我刚才看到她了,她说她住在你这里。” “是的,她可是要很晚才会回来的。” “你们可都长成大姑娘了,一个比一个漂亮。”潘英凡一双明亮的眼睛注视着阿音。 “是吗?”她听了这话很是喜欢。 阿音从来不会招待客人,可此刻竟然也磨起了咖啡,端来了水果。屋内洒满了冬日的阳光,可阿音觉得此刻的阳光比什么时候都要灿烂,她感到这样的阳光一直照射到她的心里。 潘英凡在用心地观察和欣赏着这里豪华的装饰和摆设,他一身的儒雅,既不流气,又不张狂,阿音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在新的时代所需要的那种有为的青年。她知道自己没什么出息,可她喜欢既才华从众,又帅气十足的青年男子。她看得出,哪一个姑娘见到这样的年轻人,都会产生自己的念头,都会萌发自己的春心的,对于她来说,她敢做敢为,敢说敢想,真正的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人物,她会毫不掩饰自己的爱和恨的。 “我是来请你和余韵吃顿饭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时间?”英凡把目光停留在阿音的脸上。 “我有时间。可是,余韵就没时间了。” “那就改天等到她有时间了我再来。” “那就这样,你把你的电话号给我留下,等有时间我俩一起去找你。” “好呀。” 潘英凡只在家里出现了那么一会儿,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就说是有事情要办告辞了,但英凡走后阿音愣了半天还没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穿好衣服就走了出去。她从街里回来不一会儿,余韵也从学校回来了。 虽然和江达非说好她要住校,可是她不知道该怎样和义父义母启齿,这时她看到阿音笑着向她走了过来。余韵从来都是主动和阿音打招呼的,可她发现阿音这样热情地向她笑着走过来,心里竟然慌了一下。 “阿音,昨天真是对不起。” “没事的,再说也不怪你。” 余韵张大了嘴巴,心想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阿音这是怎么了? “余韵,我比你大几个月,我应该是你的姐姐是不是?昨天是你的生日,我应该祝贺你才是,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阿音把手里的东西往她的面前一放,原来是一些高级化妆品,还有一支手机。她心里升起一阵感动。 “这些我都用不着呀。可是,阿音,我真的谢谢你。”她搂了一下阿音,这是一种友好的表示,也从心底发出一阵柔情。 “谢什么。这些可都是好几百块的化妆品啊。还有这手机,这可是最好的手机了,你又没有。”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化妆。再说我拿着手机也没有用啊,从来也没有人找我。” “我找你呀。” 余韵又笑了:“你什么时候找过我?” 阿音一脸的认真:“也许以后我就该经常找你了。反正这是我给你买的,你得拿着。也算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吧。当然,这是后补的。” 阿音似乎准备离开余韵,可却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余韵。 “你早晨看着英凡哥哥了?” “是啊,他说他要来看我们的。” “你觉得他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我知道了,你是说他现在是不是有什么变化吧。当然,我觉得英凡哥哥不管从哪方面看都是非常优秀的,他人可真是帅极了。” “是吗?” “你没见到他吗?也许他今天就会来的。” 阿音沉吟了一下说:“他刚才来了,我几乎都不认识他了。是的,他还真是挺帅气的呢。” 余韵惊喜地叫了一声:“啊,他来过了?你见到他了?” 阿音见到余韵表现出的欣喜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又笑着摸着余韵的手说:“如果英凡来找我们吃饭你说你不舒服,你不去,你反正也是没时间的是不是?” “他什么时候来找我们呀?” “可能就在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 “是呀,他说了,他留下了电话。” “可是……”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你不愿意?” “也不是。” “那有什么呀,你不是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地方吗?改天我带你去找个好玩的地方,让你一定高高兴兴的,怎么样?” “但他一定是找我们俩的。我们和他的关系都是一样的。不是吗?” “是这样的,可是,嘿,怎么说呢,反正你慢慢就明白了。”阿音似乎胸有成竹。 余韵想了一下说:“你不是有许多朋友吗?你不是天天和那些朋友在一起吗?” 阿音叫了起来:“你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家伙吗?我跟他们在一起真是够了。天天唱歌呀喝酒呀,几乎没有别的。我现在开始崇拜那些即帅气又聪明又有才气的男孩子了。他们才让你感到有兴趣,而那些家伙叫你越来越倒胃口。我觉得这个英凡哥的确比那些个家伙强多了。” “可是,有我在碍你们谈什么事吗?我们可以一起说说话的,我们小时候不就是这样吗?” 阿音看着余韵,似乎不知道再对她说什么才好,终于咳了一声说:“我说我的小妹妹,你可真是情窦未开呀。我们现在可是两个大姑娘了,你还不明白吗?” 余韵明白是明白了,可她不明白的是,潘英凡只来了这么一次,许多年来又没见过面,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好了,我就要求你这样。他来时你就说你不舒服。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来。”阿音亲昵地搂了余韵一下肩膀,拧着身子出去了。 余韵想笑可没笑出来。她看着她面前的这些礼物,原来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东西!怪不得一见她就笑,笑也不是轻易献给谁的,笑也是带着功利目的的。她把这些东西装在一支抽屉里,直到义母打电话让她们下楼到小区的餐厅里去吃饭,她才起了身没精打采地下了楼,阿音开了自己的房门对她说她就不去吃饭了,她要等着英凡来找她。 第376章 家有淑女13 小区里有一家不错的餐馆,如果没有其他的应酬,家里的晚饭都在这里开,义母巩梅往往先到,每天点的菜都不相同。今天的菜是清蒸带鱼,红焖鸡块,炒三丝,还有鲜蘑炖土豆,可余韵突然觉得没有胃口吃东西了。她听着义母说了些公司里当天发生的新鲜事,可她的心却飞得远远的,收都收不回来。她想起了那个深采飞扬的脸,还有一双有神的大眼。那是一个健康向上的青年人,见到后就不能不把他印在心里。 她夹了一块带鱼放在嘴里,慢慢的咀嚼着,她的心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她并没有想到英凡哥今天真的会来,可他真的来了,不知阿音和他说了些什么。他们难道真的会一起去吃饭吗?这么说英凡并没有把她挡在外面,只是阿音在里面从中做梗。她相信阿音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什么谎言都会编造出来的。 阿音和她可是个完全不一样的姑娘,如果阿音要是喜欢的人,她可是一马当先当仁不让的。阿音的男朋友怎么说到现在也有五个以上了,她把那些傻乎乎的家伙弄得神魂颠倒后又总是不再理会人家。谁要是爱上了阿音可以说就真的开始倒霉了。 她并不相信英凡哥能爱上阿音。英凡哥即使是来请他们吃饭也仅仅是他们多年没见,在一起聚那么一次,可她的这个机会竟然就让阿音给剥夺了。假如她见到英凡来请她们,也许她还真的不见得和他们去,只要和他说句话就行,她真的是没时间的,但是阿音这么一弄,就完全把这样的关系破坏了。 阿音是个强奸人的意志的小人,她一贯就是这样做的,她总是把自己花钱买来又用不着的破东西摔给她,不管她喜欢不喜欢,就如同那几样刚才给她买的所谓的礼物。 她和义母巩梅吃了一会儿纪云朋才到。纪云朋没有见到阿音就问阿音怎么没来,巩梅就说她在家里不下来,纪云朋就说用不用给她带回去点,这样余韵才说阿音一会儿准备出去吃的。 “受了伤还要出去吃饭?又要和谁出去?是不是那个韩伟?我就看不上这个小子。我给他打电话让她在家待着。” 韩伟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的保镖,长得很帅,有点拳脚功夫,可实在是不学无术。 “阿音不是要和韩伟出去。” 义母看着余韵说:“那是和谁?这些家伙没一个老老实实的。” “她是要和英凡哥哥出去,她说她在家等着他。” “英凡?英凡说是要来家里?”纪云朋又收起手机。 “英凡哥今天来过了,他说是今天要请阿音吃饭,她就是在家等着他的。” 巩梅的眼睛一亮,说:“英凡这个小伙子真是出息,一表人材不说,也真是有礼貌,看了就让人喜欢。” “人家可是计算机网络的研究生。” “那倒是,我真有点看上这个小伙子了。” “那又怎么样?就凭你家的那个女儿?” “哎,我女儿怎么了?阿音可是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啊。” “你就拉倒吧。” 巩梅过去是一个学校的老师,自己家的买卖越做越大,就辞去学校的工作,一心帮助丈夫打理自己家的公司。从一个普通的老师到今天拥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运输公司,有着千万资产的女主人,巩梅从心里滋生出一种优越的感觉。 和丈夫的思想一样,她如今对自己的生活只有一个不那么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她惟一的女儿总是让她觉得不尽如人意。她过去想把阿音培养成一个知识女性,可阿音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她这个愿望很快就破灭了,接下来她又让阿音学学艺术类的东西,阿音觉得拉拉琴唱唱歌倒是挺有意思,可是她玩了几天,要想出成绩可不是轻松的事情,她怎么能受那个罪,练了几天功就再也不去。慢慢的,她开始对自己的女儿不再有什么过高的要求,他们纪家钱是不缺的,她的希望最后降到只要阿音老老实实,是一个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她就知足了。 可是,阿音有些太说不过去了。她早就看出自己的亲生女儿离自己最低的期望值还要差得很远。她喜欢余韵的文静和懂事,可阿音和她的差别就太大了。阿音不是不聪明,甚至比起余韵来,显得还要聪明些,当然那可都是些小聪明之类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姑娘天生就有一种顽劣的习气。她知道现在的孩子只要你把她养大了,最终成为什么样的人你已经对她毫无控制的办法。阿音不再念书后就和那些社会上的混混整天混在一起,她也不是不为此担心,可她知道自己不管怎样担心都是多余的了,只要不出什么大事她就谢天谢地了。 要说大事也是出了一回的,在她的心里隐藏着一个秘密她还从来没有和丈夫说起过,那就是阿音在去年的春天打了一次胎。她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空霹雳,可阿音却对此表现得如同得了盲肠炎割了一刀那样寻常。她本想去找那个闹出了这么大事情的男孩子的,看看这个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不是个可以信赖的小伙子,可阿音竟然说那是个流浪歌手,她现在还不知道他跑到了哪里去呢。她这个做妈妈的气愤的心情简直无以复加,但她最后还是想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你就是去找了人家你又会怎样?人家又不是强暴了你,阿音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完全有自己的选择权利了。这样的事情又完全是两个人心甘情愿的,去找了人家反而会闹个自己丢尽了脸。她害怕云朋知道了这件事后把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就让阿音不要告诉爸爸。好在纪云朋只要见到阿音在家他就不愿意多看她一眼,糊弄他十天半个月是不会弄出什么事情的,等到养好了身体就万事大吉。只是那一阵子云朋还说阿音出息了,能在家待住了。巩梅就糊弄他说可能是和朋友闹别扭了吧。云朋就说我喜欢她和这些个家伙总闹别扭,最后不再和他们来往。巩梅就说那就看看吧。阿音养了几天身子就又不管不顾地出去野了。 吃过了饭,三口人走出了餐馆,绕过小区的广场,就是他们家的那幢楼。走到楼口,忽然听到阿音在和什么人说话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个响亮的男声。余韵的心紧了一下。英凡哥难道真的来了吗?不知道阿音是怎么和他解释她不在的。就在她还没有想明白现在应该说什么的时候,潘英凡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了。 “余韵,你不是……”他刚才的说笑停住了,惊奇的眼光看着脸露窘状的余韵。 “啊,我没时间,我一会儿还要学习。”余韵此刻只记得阿音让她说的这句话,就顺嘴说了出来。 纪云朋和巩梅奇怪地看着余韵,接着又扭身看着潘英凡,潘英凡也转向巩梅和纪云朋。 “叔叔,阿姨,你们好。” 纪云朋笑着:“这不是英凡吗?听说你找到工作了?好啊,到底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又是读了研究生的,就是不一样。” “我……我进屋了。”余韵说着就赶紧先上了楼。 潘英凡觉得有些奇怪,可让一脸兴奋的阿音拉着手也不好再说什么,阿音边拉着他的手边对爸妈说我们走了,也没容潘英凡说句告别的话。 进了屋,纪云朋悄悄地对巩梅说:“余韵怎么了?她刚才好像很奇怪的样子。” “也许她看到小时候的伙伴一下子长这么大,有些不好意思吧。她可不像阿音。咳,这孩子,一见面就和人家这样的亲热,也没有个姑娘的样子。” “壮生有个这么好的女儿,我也为他高兴啊,再考上个美术学院,就真是出息了。” “哎,我刚才想了一件事你说行不行。你觉得阿音和英凡两个人怎么样?” “你就拉倒吧,你家的女儿是个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阿音可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呢,也许她和英凡在一起还真能变化一下。这总比和那些不怎么着的小伙子在一起好得多吧。” “那倒是,问题是人家英凡是不是喜欢她,还有老潘那里,英凡可是他的宝贝儿子。” “谁家的孩子不是宝贝。我们家也有我们家的优势,我们这些钱将来不就是……我觉得你是不是去和老潘说一说?” “怎么说?就说你要把你家的女儿嫁给人家?” “这有什么,你们不是从小的朋友吗?” “如果能这样我觉得倒真的不错。” “我觉得有希望,这样我们还可以在生意上帮老潘一把,老潘的食品批发不是做得很吃力?” “我害怕老潘那个脾气啊。”纪云朋说话的声音小了下来。 第377章 家有淑女14 回到自己的房间,余韵就拿出自己的书本做数学习题。专业课她是完全没问题的,只是数学还差那么一些,可经过近来的努力,她已经赶了上去。可是,她坐在书桌前,她的思绪竟然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 义父义母的对话她听得十分清楚。本来这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阿音嫁谁不嫁谁她可没有一点的发言权,她也不想要这个发言权。 这个晚上为什么这样难熬?似乎已经到了午夜了,她还是安不下心来。这时她听到阿音进屋的声音,还听得出阿音从迈进家门那一刻起就脚步轻快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哼着一个小调,她都能想象得出阿音那轻松愉快的心情。她听到这样的声音,顺手就把台灯关闭了。 可是,门被推开了,阿音那不算小的嗓门叫起来:“余韵,你睡了吗?” 她没有做答,啪地一声灯光大亮,晃得她一时间睁不开眼睛。 “你干什么呀?”余韵叫起来。 “你不是没睡吗?” “我睡了。”她轻声说。 “我刚才还看到你的屋亮着灯呢。你不想跟我说说话吗?”阿音的情绪相当高,她已经坐在余韵的床头了。 “我困了。” “余韵,你真好,我真应该感谢你,我一定送你一件你最喜欢的礼物。你说你最喜欢什么?” “不用,再说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我让你那样做你就做了。你知道么,今天我请他吃的海鲜,他要花钱我没让。完了我们又去唱了歌。他说他哪天有时间带我去滑雪。” 余韵认真地听着,可是她的神态又有些黯然:“他都说了些什么?” “他就讲他这些年来光知道学习了,不过他也倒是去过许多地方,可他又喜欢上了我们这里的冬天,他总是害怕我们这里有多么冷,可他说其实也不怎么冷,他完全能够适应的。他现在搞什么软件开发,工资也不少呢。” “他……他没有问我吗?”余韵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热。 “我想不起来了,那就是没有吧,反正我们俩一个劲地说呀说的,我还从来没有和谁在一切这样开心过。我觉得他的知识真是渊博,我发现男人有知识才有魅力,那些个家伙只知道混日子。我现在都想好好地学习了。” “他没问你是什么毕业吗?” “问了,我说我差一点考上大学呢。如果我再念一年一定会考上一个不错的大学的。我觉得我其实也会这样的,你说呢?” “我不知道。” “我要去洗澡。我今天夜里可能又睡不好了。我一高兴就这样。哎,我一会儿过来我们接着说话怎么样?” “我要睡了。”余韵说着就做出真要睡觉的样子。 “真搞不懂你。你睡吧。”阿音一扭身就出去了。 余韵下地关了灯躺下,可她的眼睛却始终在睁着。她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可她的脑子却不听自己使唤似的,不停地转,那些遥远的过去一点一点地浮出脑海,在公园的草地上打秋千,还有他们一起抢着玩一个游戏,凡此种种,一一呈现在眼前。一阵青春期的空虚和寂寞攫着她的心,她觉得她的世界没有声音,没有色彩,没有人迹,什么都没有,只有她自己,只有她的美术和书本。她一个人在她自己的世界里慢慢地长大,慢慢的变老…… 她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流了泪,但她没有擦,任那眼泪自由地流……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去的,第二天一大早,她还没有起床,阿音就跨进了她的房间。阿音已经梳洗完毕,一身靓丽的打扮,余韵深感惊讶,阿音能够起来这么早就如同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余韵坐起来,看着阿音为什么这样早就进入她的房间。 阿音一本正经地坐在余韵的面前:“余韵,我想了一夜,我是来找你来商量一件事的。” 余韵说:“找我商量事儿?”她想笑,她从来不记得阿音这么多年来有什么事情需要找她商量,“有什么事情找我商量?”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有和你开玩笑。” “你还没有说什么事情我怎么知道你开没开玩笑?” “我是怕你笑我。”阿音似笑非笑的样子。 有的时候阿音还是很可爱的,这个时候的阿音就显得可爱无比,因为她年轻的脸上仍然有着某种纯真。 “我觉得我的文化实在是太浅了,所以,余韵,我想你有时间教教我怎么样?” 余韵最初以为阿音真是在开玩笑,可她最终还是看出了阿音满脸的认真。这个时候余韵才真正发现一个人会给另外一个人带来什么了。她的惊奇也终于表现在她的脸上。潘英凡似乎真的有着神奇的功夫,竟然会把阿音改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如果说她此前还表现着一种高姿态,现在她却装不出来了:“阿音,我对你说,我过一会儿还要对义父义母去说,我要住学校了,因为你知道,再过几个月我就要考试了,我要争取每一分钟的时间,所以,我也没时间教你什么,你说呢?” “你在这里住着不是很好吗?我过去那些话可都是说着玩的,你可别当真。你已经成了我们家的人了,我爸爸妈妈也不能没有你,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余韵不再说什么,她开始穿衣服,她准备在义父和义母出门前和他们说出自己的打算。 纪云朋和巩梅听到了余韵的打算,吃惊地望着她,他们是坚决不同意余韵这样的做法的,但余韵早已经想好了充分的理由,她说自己现在是最为关键的时期,要争取每一分钟的时间,现在许多同学都住在学校,这样老师就可以随时对她们进行辅导。 尽管余韵说得头头是道,最后纪云朋突然对她说是不是阿音对你说了什么?余韵说:“不,这和阿音没关系,她也是留我的,我只是从学习的本身考虑的。” “你先别急,我得和你爸爸商量一下再说。” “义父,你就答应我吧。反正我是一定要住学校的。” “你先上学去吧,即使想要住校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的。” 余韵觉得即使义父和爸爸商量完她觉得爸爸也是应该支持她的,如果她事先和爸爸通了话把爸爸的工作做通,她就完全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余韵上学后,纪云朋和巩梅也开车向公司驶去,他想了一下对巩梅说:“我觉得这个姑娘这两天有些奇怪,是不是和阿音有关系?” “这两个姑娘实在是太不一样了。可是我看她俩这两天也是有说有笑的。昨天晚上阿音回来还和余韵说了半天话呢。” “你说能不能和英凡这个小子的突然出现有什么关系呢?” “不会吧。”巩梅虽然这样说,可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阿音的表现是不能逃出她的眼睛的,她看出来阿音对英凡的好感,可也是,像英凡这样的好小伙子现在实在是不多的。如果真的能够让这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她倒觉得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她突然对丈夫神秘地说:“我们要不要争取一下,或者听听老潘的意见呢?”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们干脆把这件事和老潘摊开,反正也不是外人。” “这样不好吧。” “这件事情赶早不赶晚,要是英凡一旦有了女朋友我们岂不就没戏了吗?我是真看好英凡这个孩子了。” “那我下午就找他。哎,一会儿给壮生打个电话,问问余韵这个姑娘为什么要去住校?” 巩梅点了一下头,可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说你就不要问了,我想余韵要去住学校就让她去住好了。她也是个大姑娘了,有许多孩子不是都住在学校吗?她说得也对,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期,每一分钟都耽误不得的。我们经常去学校看看她不也一样吗?” 虽然这样说,她的心里却是有着另一种想法,她在下意识里却觉得英凡是喜欢余韵的。如果拿这两个姑娘比起来,阿音只是在相貌上不逊于余韵,阿音在其他的什么方面都是不能和余韵相比的。虽然她非常喜欢余韵这个孩子,可在这样的问题上,她不能不把天平往自己亲生女儿这边倾斜。早一些给阿音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家,就会让这个姑娘收了心,就不会整天到完的胡闹的。 每年过了春节这段时间是公司最清闲的一段日子。由于忙了一年,该放松几天,这个时候也就经常找一些朋友到公司里来聚聚,打打牌,完了再消闲一下。今年是一个暖冬,一个没有雪的冬天。一个连细菌都冻不死的冬天。纪云朋的大办公室里,君子兰在盛开,那宽大的绿叶和火红的花朵似乎预示着春天即将到来。阳光也从那宽大的窗户直泻而来。 纪云朋坐在这温暖的大办公室里,看了几张存货单,又接打了无数个电话,都是外地的顾主问他们什么时候去车拉货的电话,又接待了几帮来自各个方面的客人。午饭在办公室里对付一下。到了办公室里的阳光移出他的视线,他终于闲了下来。然后就躲进办公室的里间,给他的几个牌友打电话。 潘新业只是偶尔到这里来玩上一次。他不是一个喜欢玩乐的人,一心朴实地做着自己的生意。今天他要和他谈点正经事,就再一次约了他。潘新业在电话里说他正在等着从海拉尔拉来的一车牛肉,他说拉来牛肉也用不着你来操心嘛,你的那些人呢?潘新业说不就是打麻将吗?改日吧。他说今天你非来不可,玩完了我还要和你商量一件事。潘新业无奈地说那好吧。 另两个牌友一个是政府即将退休的副区长,一个是房地产公司的副老总,潘新业是最后一个到的。对于许多老板来说他不是那种悠闲的有钱人。他几乎从不做他认为自己不该做的事情,比如说他几乎很少进入这样的牌局,要不是纪云朋叫他他是不会来的,他从来不沾那些风情万种的女人,他甚至除了自己的老婆就没有染指过其他的女人。一句话,他是一个在现在这个社会里对自己的约束比较严格的男人。 喝了碧螺春,就开始打牌。 纪云朋今天在牌桌上的情绪很好,他虽然没有赢,可他依然显得那么开心,说了不少的最近发生的新鲜事儿,也说了不少的笑话。他的下家潘新业今天却旗开得胜,几圈下来就进了不少。 潘新业看到纪云朋笑语不断,输了钱也没有怎样的急躁,暗自地想,这老兄有可能又有什么好事落到了头上。 打完牌几个人又去喝了酒,到了分手的时候潘新业看着纪云朋,纪云朋似乎并不急着说出自己的事,依然兴致颇高地说:“让他们先走,我们接着喝。” “我可不喝了。” “那我们就去喝茶。” “我说你今天搞什么名堂,有什么事情赶快说呀。” “你急什么。走,我们边喝茶我边和你说。这可是我们两家的大事。” “我们两家?什么意思。” 纪云朋不由分说就把潘新业拉上了自己的车,在一家茶楼的门前停下。潘新业不喜欢洗浴或者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如果他喜欢,纪云朋就会把他拉到那样的地方去商量他们两家孩子的婚事。 第378章 家有淑女15 纪云朋一脸的笑,这也把潘新业闹糊涂了。 “你不是又在搞一桩大生意吧。” “新业,你现在还没有想过吗?对我们来说,我们自己怎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我们的下一辈了。他们今后怎么样才是我们需要关心一下的。你说是不是?” 潘新业翻翻了眼睛,看了看纪云朋,此刻他不知道纪云朋这股子兴奋劲儿是来自哪里。以往他们相聚很少提到孩子的事情,就是提到了,纪云朋也是皱着眉头一语带过,可今天让他到这里来似乎就是专门谈论孩子的事情似的。 “你还要为这个操心吗?你只有一个女儿,加上余韵这个义女才两个嘛,你几千万的资产,有什么可怕的?” “这你还不知道,光有钱也不行。” “那倒是。” “现在的孩子总不让我们管他们的事,可我们不管能行吗?” “一家一个样,各有各的不同。”潘新业淡淡地说。 “我有时很羡慕你呀。” “呵,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有一个好儿子啊,这就比什么对强。” “可你有两个女儿呢。她们可都是很漂亮的。” 纪云朋摇了摇头。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 “你就没有想过孩子的事?” “孩子的什么事?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纪云朋感到奇怪地看着潘新业,他觉得对方应该一点就通似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潘新业给弄糊涂了:“我知道什么?你想说什么?” 纪云朋笑着挥了挥手,他有这样的习惯动作,如同要加重场面的气氛:“我们可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不知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两家能够成为一家,那可就一点后顾之忧都没有了。” 潘新业嘿地一声笑了出来:“你说什么?我们两家成为一家?那你的钱就是我的钱喽?这可是一个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 纪云朋知道他这是在开玩笑,继续认真地说:“我不是说我们,我是说我们的孩子们,他们成了一家人,我们不就成了一家人了吗?我这样说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可真的不明白。”潘新业失去了开玩笑的兴致,看着纪云朋,幽幽地说。 纪云朋又挥了挥手说:“我经常这样想,女儿毕竟不是儿子,尤其我那个阿音你也不是不知道,有时候我有些羡慕你。现在一个百姓之家有一个女儿要比儿子强,可对于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还是希望有一个儿子的。可现在这样想已经没有用了。如果我的女儿有一个好的小伙子和她在一起我觉得也是可以的。所以,我如果看到有一个这样的结果我会非常地高兴。” 潘新业端着茶杯啜饮着一口香茶,把脸缓缓地掉转开去,他看到墙面上的一幅印制的油画,上面一个女人形象逼真地笑着。他知道纪云朋正在等着自己的回答,可他觉得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把脸又转了过来:“云朋,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可你和我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你看到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呢?” 纪云朋真的感到困惑了:“哎,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我知道什么呀?” 纪云朋只好和盘托出地说:“最近你的英凡已经和我的阿音好上了。我的阿音受你儿子的影响可比过去好多了。所以我找你来就是……” 潘新业这下可吃惊不小:“你说什么?英凡和你家阿音好……上了?我怎么不知道?” 纪云朋大笑起来:“你不知道?他可是经常和阿音出去玩的。说这话已经有好多天了。怎么,他回去没有说?” 潘新业的脸色在黯淡的灯光下慢慢地变化着,变得异常难看。他似乎在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也在酝酿着自己应该如何措辞:“云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件事我的确没有听英凡说起过。我想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英凡刚刚回来,没有什么朋友,他们过去在一起玩过,现在又在一起来往一下,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哎,我看阿音的态度可是不一样的。你知道她过去也交过朋友,可哪一次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认真过。她现在还准备念书啊什么的,咳,反正我觉得现在她是和过去不一样了。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觉得这也是一个好现象,他们可以慢慢的来往,条件成熟了自然就产生了感情了。我看现在他们的感情就不一般了。我不是说了,将来我们两家成为一家人,就什么都不愁了。” 潘新业哑然失笑:“我可没有什么愁的。我虽然买卖没有你做的大,可我也很知足,尤其我觉得英凡这回回来,和过去很不一样。他将来可要比我强得多了。他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所以,我不想让他这么早就谈这个问题。”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事情,现在的年轻人是你我能管得了的吗?是啊,我也觉得你的儿子将来能有大出息。这样一来,我们两家的资产都是他们的,他们的前途不就更广阔了吗?” “你尽开玩笑。这是不可能的。”潘新业索性说。 “怎么不可能呢?”纪云朋感到奇怪。 潘新业的话语显得生硬起来:“我说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还没有这样的想法,再说英凡也没有和我说过这件事。你让我来就是想说这些吗?” “这已经是很大的事情了,我现在觉得这件事比什么事情都要大。我挣了那些钱又怎么样?如果孩子们的事情解决好了,我们这样做才有价值,不然我们岂不是白忙活?” “那是你。我可没有白忙活。我现在这样做也就是给儿子打基础。” “我们两家一结合,我们的基础岂不是更牢固?” “我看你还是别说这些了。你的茶怎么一口都没喝?我可要喝点,这可是好茶呀。” “我觉得你好像不同意似的。”纪云朋不高兴起来。 潘新业摇着头:“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的。” 纪云朋敲了一下桌子说:“你说说为什么?我的阿音也不错吧。” 潘新业苦笑着说:“是,是不错。” 纪云朋又提高了兴致说:“就算他们还没有到这一步,可我觉得完全可以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他们现在喜欢在一起就是一个好的现象,你说不是吗?” 潘新业缓缓地说:“那就对不起,我不会再让英凡去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说老潘,你这是什么意思?”纪云朋的语调里已经明显不满意了。 “云朋,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不合适。” “这是你的想法喽?” “我是他的爸爸,我的想法也就代表他的想法。” “你总得说出个理由吧。我觉得他们合适,可你就怎么觉得他们不合适?” “我说云朋,你不会非要把你的阿音嫁到我们家来吧。” “我要你说他们为什么不合适?”一向非常和气的纪云朋一时显得十分固执起来。 “我说我的老朋友,你这可真是难为我。你让我说什么?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为什么非要问为什么?这是大事,不能因为你的钱比我的多我就非得同意你的这个想法。” “现在两个孩子喜欢在一起这是真的吧?啊?我们又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们互相了解,孩子们我们也都是看着长大的。还有,你说你现在不让英凡考虑这个问题,他们现在可以不谈结婚的事,等到了年龄在……” 潘新业站了起来:“你别说了。如果你继续说我可要走了。” 纪云朋因为对方是老朋友就不再顾及什么,拍了一下桌子,带着怒气说:“我让你说,你今天非说不可,你不说就别想走。你觉得我们家还有阿音哪块不好?” 潘新业看着纪云朋:“你既然非让我说我就说了。你也别不高兴。我觉得你的家风不好,所以阿音不管怎么改变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你说什么?” “我说你只是有钱,或者因为你太有钱,你的家风不好。一个家庭即使再有钱,如果家风不正,那也是一件十分可悲的事情。” “我的家风不好?我的家风怎么个不好,你说,你说!”纪云朋已经是暴跳如雷了。 “你如果这样,那我就告辞了。”潘新业不在忍受老友的指责和暴怒的脾气,站起了身,他又补充一句,“如果要是老余提出这样的问题,我也许还真的会考虑一下,虽然他可只是个穷画家,他的余韵我还真是喜欢。”说完他就走出了这里。 纪云朋看到潘新业竟然拂袖而去,猛地掀翻了那盘昂贵的茶具。他还没等走出这里,几个打手一样的家伙已经把他堵在门里。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这又让他多花了一千多元,在他的火头上又浇了一桶油。 二 第379章 家有淑女16 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他们可是几十年的朋友了,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方面的争执,甚至没有红过脸,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本以为他一提起此事,潘新业就会双手赞成,至少也会考虑一下他的想法,然而,他不但当面拒绝了他,还不齿于听他的意见,似乎他把女儿嫁到潘家是对潘家的一种耻辱。他奶奶的,他还从未这样被人羞辱过,而且羞辱他的竟然是他多年的朋友。他觉得自己一向是被人们也包括朋友们尊重的,可是他现在才觉得自己真是自做多情,人们根本不买他的帐。 不同意这门婚事也就罢了,可是还有更让他感到气愤和窝火的是,他多年的老朋友竟然说他的家风不好,这样的家风养不出好孩子。这样说来,那就是他这个当家长的有问题了。他承认他的阿音不是那种十分好的孩子,可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嘛,如今的年轻人大多数不都是这样?这和他的家风有什么关系?再说,他的家风又怎么了?他是越想越气。 回到了家,巩梅在看电视,她把声音弄小了,看着纪云朋那显得有些疲劳的样子,小声说:“阿音可能又和英凡出去了。” 纪云朋呼地站起来:“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赶紧打。” 巩梅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我倒是希望他们在一起。我还准备抽个时间和老潘见一面,提一提这件事。” “见他,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他,你也别再想着这件事,阿音就是永远不嫁我也不让她进他姓潘的家门。” 巩梅怔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你这是怎么了?你不也觉得这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吗?” 怒气一有了引发就再也控制不住了,纪云朋大发雷霆:“他潘新业不就开着一个小食品厂吗?可他居然瞧不起我!他有什么了不起,我看他简直是不识抬举。” “怎么了?你和他见面了?” “我刚刚和他分手,他竟然一甩袖子走人了!他跟我有什么可装的?” “你和他提这事儿了?” “是啊,可是他像是个皇上,我像是在求他似的,就像我们的阿音是没有人要的姑娘似的。我这辈子也没有这么丢脸过。”纪云朋又一屁股坐下。 “怎么会这样?”巩梅也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你说了什么过头的话,让他听了不舒服?” “我能说什么过头的话?再说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有什么过不过头的?” “也是这样,按理说潘新业是不该这样的。云朋,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去说这样的话是不是有些过早。”巩梅小声地说。“我觉得让两个孩子慢慢地来更好一些。我们先给捅漏了反而让他难办了。” “现在不是早不早的问题,而是他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好像我是在乞求他。我们的阿音怎么了?她人不漂亮吗?我们家没有钱吗?我们家有的是钱,我可以随便叫一个好的小伙子当我的女婿,我看他潘新业以后求不求我?” “你也别这样,毕竟是老朋友,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情就伤了彼此的感情。” “你知道不知道,他还说咱们的家风不正。家风不正,孩子再好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是屁话!我就不明白我们的家风怎么个不正?” “他这样说的?”巩梅愕然。 “我又不能瞎编。去,给阿音打电话叫她立刻回来。” “这不好吧。”巩梅迟迟未动。 “没有什么不好的,就算我们以后没有这个朋友。”纪云朋把话说绝了。 “你也不能因为孩子的事把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关系破坏了。”巩梅倒是显得很冷静。 “无所谓,他说了那些话你不认为太伤人了吗?在他的眼里我们成了什么?去,让阿音回来,没有什么不好的,我就不信这股劲儿,他……” 就如同事先约定好了似的,阿音这时竟然推门而入。巩梅迎了上来。 “阿音,你又上哪儿去了?”她忽然看到阿音的眼睛里含着泪水。“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阿音的话没等说出来,就忍不住地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阿音的哭声让家里的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不管对什么事情,阿音都没有这样认真过。纪云朋走到阿音的面前,余怒未消:“是不是那个小子对你怎么样了?是不是?他要是对你无礼我们就对他不客气,你说是不是?” “不,不是!” “那是怎么了?” “他不理我了。” “不理你了?怎么回事?”巩梅莫名其妙地看着阿音的泪眼。 “他让我以后再也别去找他了。他爸爸不知道和他说了什么,他就……就……” 纪云朋和巩梅对视了一眼,巩梅说:“阿音,他爸爸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所以,我们就不要再去……” “什么,他爸爸?他爸爸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英凡是一个听话的孩子,他爸爸既然这样说了,他就听了他爸爸的,可能就是这样。” “他爸爸怎么知道的?英凡哥是不会和他爸爸说的。” “这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爸爸反对你们……” “你是怎么知道他爸爸不喜欢我们在一起的?他爸爸为什么不喜欢我们在一切?”阿音的眼睛瞪着纪云朋和巩梅,像是要把气撒在他们身上,也像是要对他们兴师问罪。 “你爸爸刚才和他爸爸见了面,他爸爸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老潘……” “什么,你去找了他爸爸说了我们的事?”阿音突然跳到纪云朋的面前。 纪云朋和蔼地对阿音说:“其实爸爸也是为了你的事情,想替你把这件事和英凡的爸爸定下来。可潘新业不是个东西,他不同意你们的事,他还说我们的家风不正,他这不是侮辱我们家吗?所以,你也就不要在去找这个小子了,我们也不要再理这个人家了。再说我看这个小子也不怎么样,他……” “你为什么要去管我们的事?你为什么要去找他爸爸,你是不是没事闲的难受?啊?”阿音大声喊叫起来。 “我……我也是……”纪云朋害怕了似的退后了几步。阿音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血红的,他还没看到阿音这个样子。 “阿音,你爸爸也是为你好才去找他爸爸说明白的,如果你们的事情两家大人都同意了,不就……” “我早就说过我的事情不用你们管!你们为什么这么早就去说出来,啊?我们两个慢慢来什么事情都会掌握在我……” “阿音,我看这个小子也没有什么,以后……” “我不要以后,我就看上他了,他比全世界所有的男人都好,我就喜欢他。” “你开始看谁不都是这样吗?慢慢的你就知道谁都没有那样好了,是不是?这样的小伙子有的是,咱们家毕竟不是一般的家庭,所以你还怕没有好小伙子爱你吗?”纪云朋似乎也在赌气似的说。 “我不听,我不听,你们这样整,那我就……”阿音突然拿着头向墙上撞去,纪云朋猛地拦住了阿音。阿音又用力推开纪云朋。 “你给我起来,我不要见你。我不要见你!” 阿音立刻扭过身向楼上跑去。就在这时余韵从自己的房间走了出来,她毕竟还是个孩子,她不该这个时候提出自己的问题: “义父,我今天和爸爸商量了,他也同意我去学校住了。” 纪云朋一挥手,余怒未消地说:“那就去住,我这里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也培养不出什么好孩子。” 余韵怔怔地望着义父,她这才知道自己是不该这个时候说这句话的。 第380章 家有淑女17 余韵也多少知道了一部分纪家近来发生这些事情的真实原因。这些都和英凡哥哥的突然出现有直接关系。阿音对于英凡表现出了不同寻常的态度,那种热情是让人看了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接着义父和义母做得更是明确,他们要把阿音许配给英凡哥哥。 这当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情。谁家如果有女儿,都会认为英凡是难得的做为女婿的人选的。 这可是两厢情愿的,从一开始她就对此抱着不容乐观的态度。可她不明白的是,人家不愿意也就罢了,似乎又在什么地方出了麻烦,这惹得纪家上上下下一片吵闹。 英凡在这个家庭中只出现了这么一次,就惹得他们一家三口闹成了这个样子。她自己虽然和这些并无关系,可她也知道自己必须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在她的意识中,她觉得阿音不无论怎样都是和英凡哥哥不能相比的,他们根本就是两个路子的人。虽然两家有着几十年的交往,可是如果让他们这一代承袭老一辈的旧梦,那可是狗肉要贴到龙肉身上,是怎么也不能弄到一起的。 可是,让她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这样快就结束了呢?阿音昨天晚上哭涕着回来是怎么一回事呢?同时她还感觉出了义父和义母对自己的态度有那么一点微小的变化。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 早晨义父帮着她整理了东西,什么话也没说,送她到了学校也只是吩咐一句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他打电话,没等她走进学校大楼就开着车走了。 她已经觉察出这个家庭里因为本来就是这么一点的小事所引发的事端,阿音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要是发怒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可她不准备也不能去为他们做一些什么,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个外人,甚至是个被排斥的人物,她自己都躲闪不及的。再说,她也不能把自己的心思放在这个地方,英凡再好,她觉得他离她也很远,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她要实现自己的理想,她要向这个方向做出最后的努力。 既然已经住在学校里,她就让自己完全安下心来,为高考的最后几个月冲刺。一般的情况下是白天上文化课,晚上上专业课。住在学校也有住在学校的好处,只要自己不被别人干扰,是能够完全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从一个画家兼教师的角度来说,江达非应该说是完美的,不仅画有着相当的水准,而且在理论上也有他自己的观点。江达非自己也略带吹嘘地时常在他们这些学生面前炫耀,在现在的美术界,比得上他的人还真是不多。同时,余韵也明显地感觉到,他对自己也真的是关照倍至,江达非时常用他发亮的眼睛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做画,不时地点头称赞,然后面露满意地笑容,拍着她的肩膀说:“不错,真的不错,我相信在美术界你一定会超给你的爸爸的,不,你一定也是能够超过我的,弟子不必不如师嘛。你是我这一届学生中最得意的弟子。” “我看许多同学都比我画得好。” “那是你不懂。你在美术方面天才的创意是他们谁都不具备的,你的感觉非常好,你的美好的心已经表示在了画上。这是一个伟大的画家所必须的,也是平常的画家所没有的。所以,有我当你的老师,才会发现你的特殊的才能。” “江校长,我真的非常感谢您。” 早晨,默菲带着她去了寝室,这是个六个人住的房间,屋子里到处是那些懒散的姑娘们丢弃的废物。默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冷漠的面孔放射着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仿佛谁都是她的敌人,谁都是她提防的对象。她给她一把钥匙,话也不说,她甚至觉得说话是多余的事情,扭身就回到了八楼的教学区域。 还是江达非对她表示着关切,说:“既然住在学校,有什么事情随时可以问我。因为学校就是我的家,我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是住在这里的。” 学习美术在许多方面都是靠着自觉。余韵发现,这里的许多同学其实对学画并不怎样的热心,但由于这是一条可以通向大学的一条捷径,也就不得不硬着头皮学下去,其实他们对这些纸啊笔的腻味死了。 在班级上课的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可这些个姑娘一旦住在了一起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余韵并不知道,哪里都有调皮捣蛋惹是生非的人,哪怕是那些亭亭玉立人见人爱的漂亮女孩子。在这个学校跟江达非学习画画的学生中,爸爸是大富翁,当着大干部的不在少数,而她这个从农村来的,没什么背景的几乎绝无仅有。这些人不仅能闹,甚至更会欺负人,这个汪霞就被寝室里的几个姑娘欺负得叫苦连天。 她就是汪霞搬走后她才搬到那个寝室住的。 一个寝室就是一个小社会,这些从城市里那些有钱有权的家里出来的小姐们一个个都想成为姑奶奶。她们一个个从表面看来都是一些衣着漂亮,言谈得体,温柔贤淑的姑娘,可一走近她们,其实都是些有着很多恶习的混混,不但不学习,甚至根本不把老师当回事,可老师对她们真是好脾气,也许老师也不能把她们怎么样,收了她们的钱,她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去吧。 她不喜欢那个寝室里的姑娘们,也包括那个汪霞,她觉得她窝囊。 晚上下课她刚刚走出教室,就看到汪霞迎面走过来。她不准备和她打招呼,可汪霞却叫住了她。 “你不能换个寝室吗?那几个家伙坏死了,她们把吃剩的香蕉皮藏在我的行李里,还把那些脏纸塞进我的包里,我一打开她们就……”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余韵叫了起来。“老师也不管她们?” “她们平时装得老实极了,却有着一肚子坏心眼,你去了可要注意一点,”汪霞说完匆匆地走了。 她觉得自己不至于会和她们怎么样,不管她们怎么胡闹,自己不去惹她们就是了。余韵当然知道,一旦惹上她们,那她们可不是省油的灯。现在的姑娘们往往要比小伙子们还能捣蛋。 谁知这样想着,事情却在等着她。她刚一进寝室,就听到一阵哈哈的大笑,她刚要问你们笑什么呀,那个叫付丽婷的就说:“我们正等着你呢。” “等我?等我干什么?”她疑惑地看着她们。 “你知道吗,汪霞走了?” “知道。” “她这一走,就没有那样听话的人了。”付丽婷走到余韵的面前看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坐在了床上。 “我们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你能吗?” “你家有钱可以雇一个人来侍侯你嘛。”余韵回了一句说。 “我雇你怎么样?” “我们都想吃冰激凌,可是没有人去买,看来只好劳驾你老人家了。” 车子惠是个身材窈窕的姑娘,如果不是有些盛气凌人,余韵其实是很喜欢她的。第一天和这个车子惠见面的时候,她就盯盯地看着她说:“余韵这个名字真是好听,我就想这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姑娘。至少应该和我这样的,可没想到是你。” 她本来想说我就不配有这个名字吗?但车子惠又说:“你其实长得也可以,就是有股农村人的村气。” 此刻她知道这些姑娘对她是不怀好意的。其实这实在是一件小事情,举手之劳,做一下也无妨,但她突然觉得她们看她的眼光叫她实在受不了。 “就怕你们雇不起我。” 她当然住在上铺。她一翻身上了床。没有理会她们,看起书来。 “哎,我们说话你听见没有啊?怎么还上床了?”付丽婷叫了起来。 “这样吧,我给你的买了,只要你跑一趟腿,怎么样,还是你赚了吧。”车子惠说。 “这样可行。”又有人说。 她腾地坐起来。 “我可能不如你们家有钱,可是别说什么冰激凌,就是你们吃的任何好吃的我也是买得起的,可我不像你们那样就想着吃。” “呵,你们家是不是地主啊?” “是养猪的吧。” 又是一阵大笑,余韵冷冷一笑说:“你们家养着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可我爸爸是一个真正的画家,他给人画像一天能挣一千多块。” 几个姑娘止住了笑,突然有人说:“怪不得你画得好,原来你有一个画家爸爸。” 车子惠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你爸爸是个画家,那为什么还在农村?” 几个姑娘也似乎懂了什么:“是啊,为什么啊?” “农村怎么了,农村就不能有画家了?毛泽东最早还是农民呢,后来他还是个世界级的伟人呢。” 车子惠故意地叹了口气说:“人家爸爸是个画家,是不能给我们买冰激凌了。我们只能热着渴着了。” 余韵哪里知道,这事并没有完。 吃过了晚饭,那几个姑娘就像几只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着转过身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玩去了,上完了晚自习余韵一个人回到寝室。那些姑娘们又去吃东西去了,她拿出本书来看着。快到午夜她们才回来。 付丽婷是第一个进来的。她一走进来就来到余韵的面前看了一眼,说:“看什么呢?这么用功?你想当全班的第一吧,没问题,我们把这个荣誉让给你。哎,屋里怎么进来耗子了?” 车子惠问:“怎么了,丽婷你在嚷什么?” “你没有看到耗子啊?完了,我们寝室进来了耗子可怎么办啊?”付丽婷大呼小叫起来。 余韵丢下书正色地看着付丽婷:“我怎么就没有看到有耗子?你们是不是要找我的茬?如果是就直说,用不着这样。” “我刚才就看到有一只耗子吱地一声叫了一下就没了。这屋就你自己,我们寝室过去可是没有的。就你自己在屋里不是你放进来的还会是谁放进来的?你为什么不把屋门关得严严实实的?哎,对了,不会是刚才有人来了吧?”付丽婷的神经似乎是一阵紧张似的。 “是啊,是不是你的什么朋友刚刚走吧?是不是这样,趁我们不在你就领来了外人?”车子惠叫起来。 另几个姑娘也上来叽叽喳喳地帮起腔来。 余韵冷冷一笑说:“你们别给我没事找事。在这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哪来的朋友?再说这个大楼是新的我们学校刚搬进来哪有什么耗子?你们的意思就是你们是人我不是人呗?这就是你们城市人骂人的水平吗?你们要想欺负人也要找个有点理由的事,何必拿一个什么耗子来做文章?” 付丽婷“啪”地拍了一下手说:“咳,你的嘴皮子有两下子哎,我们就说了一句你就说了这么多。好了,耗子的事情就不怪你了,那些耗子也不知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你说你爸爸是一个什么画家,是不是这样?”说着她就拿眼睛向她的同伴们望去。 “是啊,我们刚才还看到你爸爸的一幅画了呢。”车子惠说。 “可惜呀,你爸爸据说是一个这么的……”付丽婷装成一个瘸子的样子。“可你的腿怎么就这么利索呢?” 余韵这回可是真的气愤了,她不能让这些姑娘侮辱她可爱的爸爸。 “是的,他是这样的,可他怎么了?他又没有惹着你们?你们是不是就喜欢拿着别人的事情耍戏着玩呀?你们要是再说我爸爸我就不客气了。” “你的一个瘸着腿的爸爸你还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在我们这里那样的人只能去修鞋,还会画什么画?哼!你可别跟人说我们是你的同学。” “你还是搬出这个寝室吧,我总觉得我们这个屋有一股怪味道,说不准就是你的什么地方散发出来的。”车子惠说。 “这又不是你的家,凭什么就该我走?我还真挺喜欢这个寝室的,居高望远,心情要好上不少。”余韵越是生气越是谁也不怕。 “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东西扔出去吗?”付丽婷说。 “我就怕你们不敢。”余韵一点也不惧怕她们。 付丽婷也是一个又楞又横的姑娘,她看到余韵一点也不怕她们,她们其实也就想把她的气势压下去,让她听她们的指使,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可这个姑娘竟然是一个比她们还不服输的角色,就一时气从中来,还真就一把将余韵的一支水杯扔到了地上。 余韵这次终于没有控制住自己,她跳下床一把把付丽婷按在床上,想打可没打,只是用力地捏住她的脖子不放。付丽婷一动不能动地在下面直喊救命。 “怎么,你还想打人啊,你也不看看你是谁。” 车子惠像是很会打架似的,突然就拽住了余韵的头发。另几个姑娘也上来帮忙。这些城市里的姑娘除了会揪头发就不会别的,余韵一看这样,就施展出她那胳臂粗力气大的优势,几下子就把她们打得直往门外跑。 这时付丽婷先跑了出去,她恶狠狠地叫道:“你个小贱货,你有能耐你就在这里等着我。” 余韵的头发掉了几根,但她依然笑着说:“我不走,我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她发现寝室里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人也没有了。 第381章 家有淑女18 第二天还没有上课,江达非让默菲叫余韵到他的办公室去一趟。 余韵一走进江达非的办公室,就看到江达非一脸怒气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看到余韵走了进来,就气咻咻地叫道: “你们这些姑娘想把天给我捅破呀?半夜三更的居然打起了群架?我以为你是个不错的姑娘,怎么也和人打起架来了。你为什么要打付……” “是她先打了我的。” “打了你?你分明是好好的,可付丽婷的脸上可是你的手印子。” “她们就是欺负人,汪霞不是叫她们给欺负走了吗?” “汪霞是自己要出去住的。”江达非大声说。 “她为什么要走,不就是受了她们的欺负吗?” 江达非气愤地走屋里走来走去,默菲缓缓地走了进来,在一边看着这一幕。 “好了,别的就不要说了,你准备怎么样吧?” “我……” “我看你还是找个地方去住吧,就像汪霞那样,干脆去租个房子什么的。” “可是……”余韵的眼里含着泪水。这时默菲走了过来,她拉着余韵的手,余韵望着她,她发现默菲的脸上向她浮现出了友好的表示,这使她的心多少得到了些安慰。 “余韵就和我住在一起好了,我自己住那样一间大屋子怪吓人的,我正好要找个伴。就这样定了。” “你?”江达非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似的,愣愣地看着她。默菲此刻并不理会江达非的目光,转身对余韵笑着说:“没问题,等下了课,我帮你收拾东西就和我住在一起。我住的地方你一定会满意的。” 余韵并没有注意到江达非脸上扭曲的表情,她十分激动地说:“真是谢谢您默菲老师。” “不要叫我老师,我只是比你大几岁,就管我叫姐姐吧。” 余韵不明白一向冷漠的默菲此刻竟然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她眼里的泪水滚出了眼眶。默菲为她擦干了泪水,说:“你去上课吧,下了课到我这里来。” 默菲把余韵送去了教室,默菲又拍着余韵的肩膀悄悄地说:“你完全可以放心,我是没有一点恶意的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比那些姑娘强多了。我也是非常喜欢你的。下了课我帮你搬东西。” 余韵望着默菲,默菲的脸虽然还是阴郁的,但却满是诚实的表情。她的心塌实下来,回到课堂她连那几名和她闹纠纷的同学看都不看,上了一天的课,那几名同学的目光总向她这边看,可她根本不去理会她们。下了课就来到默菲这里,她先和江达非打了招呼,可看到江达非那张阴暗的面孔,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知道江达非是不同意默菲这样做的,可她却喜欢。默菲似乎并不在乎江达非的态度,对余韵说:“我们走吧。”说着就去帮着余韵搬东西。 寝室里的几个姑娘见余韵走了进来,正在吵嚷的声音静了下来,她们似乎在相互埋怨着什么。余韵依然不理会她们。由于有默菲在帮着余韵,那几个姑娘眼巴巴地看着余韵走出了她们的视线,余韵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因祸得福的感觉。当她来到默菲住的房间时,她更是感激默菲对自己做出的豪举了。 默菲一个人在大楼的拐角处住着一个宽大的套间,这里的装饰和摆设让人耳目一新。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不说,就连作画的条件也是非常讲究,这里的光线很好,窗外就是流经过这座城市的汤旺河。余韵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这时她也看出了江达菲对她的待遇真是不同寻常。 “你住外间,这些工具你随时可以使用。没问题,我不是个事多的人。还有,有的时候江达非会到这里来。有了你他就不会经常来了。我不喜欢他总到我这里来,或者说我非常讨厌他。我让你住在我这里的原因也正是如此。” 余韵怔怔地望着她。她觉得默菲还是一个非常实在的一个人,她能对自己说这些说明她不想对自己隐瞒什么,也说明对自己的信任。可她还是不想问这些纯属个人隐私的东西。 “你是他的得意弟子嘛,他来看你也是完全正常的。” “他有着太多的女弟子。他是专门喜欢收藏女弟子的。” 余韵笑了一下。她现在的心思完全都放在她的这个新的环境上。这里真的让她喜欢,几乎和她住在义父家里差不太多。 默菲又拉一下她的手说:“我们两个以后就是室友了,在这里你尽管好好的学习,我绝对不会影响你的,可今天就给自己放一个小时的假,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怎么样,可以吗?” “可以呀。” 默菲的美丽是阴郁的,就像躲在深宫里被人遗弃的怨女。不知道什么原因让她过早的成熟又过早地凋谢。余韵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比她大几岁的姐姐了。她说:“我到这里来住,是不是影响你呀?” 默菲搂了一下余韵的肩膀说: “傻妹妹,我刚才不是说得很明白吗?走吧。”说着两个人就拉着手下了楼。 大楼的拐角有一个点心店,也可以坐在那里品酒聊天。余韵点了几样爱吃的点心,默菲则要了杯红酒。 “余韵,你真是个淑女,有头脑,又总是那么文静,不欺负人可又并不懦弱,你可比我强多了。”默菲拦了一下想要说什么的余韵,接着说,“你知道嘛,我现在画这些个东西真是觉得无聊了。也许你会说我画的东西有着我自己的风格,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画的东西是死亡,是坟墓。只是有些人没看出来,就连江达非也不完全理解我的画。” “你的画的确让人有些看不懂。” “你知道么,我十岁就和江达非学习绘画,从小除了这些纸笔颜料就没有其它的东西,现在真是厌倦透了。说不上我哪一天把这些东西一扔到哪一个名山大川带发修行,乐得逍遥自在。” 余韵张大着嘴巴:“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你可是个真正的才女呢。” “那又有什么用呢?你们一个个都是聪明的,不用我说也都知道我在这个地方充当的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一个悲哀的角色,一个人人看不起的角色。问题是我现在连找回我自己的信心和勇气都没有了。一个人要是心死了,他的才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余韵惊讶地看着她,她为默菲的诚实吃惊,这也一下子拉近了两个年轻的女子之间的距离,她们几乎就是在相视的目光中成了朋友。默菲此刻并不准备向余韵隐瞒什么,也许在她的心里有着太深的积怨,不吐出来就压得她难受似的。 默菲的父母是个小生意人,却在无意间赚了大钱,他们是最早那拨靠买彩券一夜之间发了财的人。有了钱,由于自己没文化,就更加渴望自己的女儿成为让人羡慕的作家或者画家之类的人材。由于敬慕江达非的名气,就托人认识了江达非,送了一笔厚礼。见识了这个大画家就更让他们崇拜这个靠着一支笔名满天下富得流油的人物。于是磕头作揖地认他作为自己女儿的老师,把自己十几岁的女儿完全托付给了他。 崇拜名人有时候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的。对于这个只看一个人的地位金钱或者名气的社会里,有哪一个人还要看看这个人的道德水准是怎样的呢?不过,谁又会想得那么复杂呢,一个是有名的画家,一个是只有十几岁的孩子,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这样,在他们的生意由于有了钱扩大了许多,有时候在忙不过来的情况下就叫女儿住在江达非的家里,这样一来可以把和老师的关系拉得更亲近一些,同时也似乎有种让默菲给这个名画家当干女儿的意思。 在暗淡的灯光下,默菲的脸显得异常苍白,她喝了口酒,拿眼睛瞟着余韵那张年轻漂亮的脸,黯然地说:“你的话让我既高兴又伤心。当他来到他为我准备的房间时我又觉得我是那么软弱,我就像一个没有了自己的躯壳,随便他摆弄,可是,当他走了以后我又那么痛恨他,恨不得他立刻死掉,最好出了门就出车祸死在车轮底下。就这么恶性循环,我觉得我自己不知是活着还是死了。” 余韵拉起默菲的手,用一种十分关切的口吻说:“我觉得你不该这样软弱地活下去,不管怎么说你仍然是年轻的,仍然是漂亮的,你的才气也是让人敬佩的,如果谁也不知道你的这些隐私你就是个真正的淑女的形象,你会博得许多人的爱戴。再说你也不需要和别人说这些对自己毫无必要的东西,我谢谢你这么信赖我。”余韵说着用加重了一下口气,“还有,你家里现在知道这些吗?” 默菲摇着头:“不知道,不过知道不知道也无所谓,他们看到了一个出了名的女画家,这就是他们希望的。他们觉得他们没什么文化却培养出了一个有名的女儿,他们就骄傲得不得了。他们就是那种被那些聪明的人所欺负或者说欺骗了自己还帮着人家数钱的角色。如果他们知道了这件事那他们的世界就完全坍塌了。所以既然是做梦就把这个梦永远做下去吧。” 余韵发现默菲的眼睛里闪出了清亮的光泽,她知道那是由于动情所涌出了泪水,她还想说什么,可默菲接着说:“余韵,你是非常美丽的,江达非待你不错,也许这是正常的,可也并不完全正常,我是说……”默菲看着余韵说,但她似乎越说越吃力。 余韵的眼睛猛地一亮,她突然明白了默菲说这些话的用意,原来她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甚至不怕亮出自己的丑事让她明白她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是的,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如果稍不留意就会步入陷阱。她突然感激起默菲了: “姐姐,你原来是怕我也……” “我看得出来你不是为了名誉什么都不要的人,所以,我就……是不是我在多管闲事?” “你怎么能这样说?”余韵真诚地说,“我应该感谢你才对。” 余韵拿过默菲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一股说不出是哀怜浸透着她的内心。默菲心中的凄凉和悲苦像钢针似的扎进她的心上。一个聪明的似乎又是有名的姑娘,在给一个更加有名的也是腰缠万贯的男人做一个附庸品,在他需要的时候就走进她的房间。她想象得出一个女子对前途充满希望的幸福,也理解对什么都失去兴趣后的悲凉。默菲是漂亮的,但她的眼睛里是空洞的,也是无奈和凄凉的。在出名的路上付出的代价是正常人难以想象的,这就是一个姑娘追求自己的前途投奔在一个名师的名下所带来的现实。不过,默菲是软弱的,她喜欢她可不喜欢她的性格,也许是她已经看透了这一切的一切,对什么都失去了信心? 一个姑娘在这个世界上闯荡往往要付出特殊的代价,而那些男人又往往仗着自己的权势或者其他的东西欺负着她们这样的弱女子。这个世界上让人痛恨的往往就是那些丧失自己人格的同类。余韵感觉到自己的心是这样的沉重。她从现在开始就要和这个女子住在一起。此刻她的心情变得非常复杂起来。她已经搬了进来当然就不能再搬出去了。不过好在已经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她就可以完全离开这里奔往一个全新的地方了。可是,江达非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已经降到了冰点。 一股辛酸漫过她的心田,像她们这样的小女子,怎能改变这个世界上的丑恶?这就叫那些狂妄的男人为所欲为。 “我们走吧,你要注意,我们以后可是各不干涉了。” 默菲说着先走出了点心店,余韵沉着心跟着默菲的后面。默菲又表现出了平常的冷漠。现在她已经完全理解她了。上了电梯,她突然看到了英凡站在走廊上。她的眼睛一亮,不知他在这里等了多长时间。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立刻赶到他的面前。英凡看到了她也立刻大步走了过来。 “英凡哥,你怎么来到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余韵,你见到阿音了吗?” “阿音?她怎么了?她怎么会来这里?你又怎么想起到这里来找她的?义父义母他们呢?” 英凡叹了口气,语调严峻地说:“阿音不见了,她给家里留了个纸条说是不要找她。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我就到你这里来看看。” “纸条上她写了什么?”余韵紧张地说。 “就写了一句话,她说她要离开家,叫谁也不要找她。” “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 潘英凡的脸上浮出难言的苦衷。余韵又问: “是义父叫你来找我的吗?可是,我也不可能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啊?” 默菲在屋里对他们说:“余韵,让你的哥哥什么的进来坐吧。” 第382章 家有淑女19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对于熟悉阿音的人来说,她那种胆大妄为的性格就是一切祸端的根源。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要自己说了算,只要她看中的就应该是自己的,包括情感,这种霸道的行为于是就会成为一切戕害自己的祸根。 和她亲近的人们在这个时候只期盼她不要出事。 毕竟这仍然是个不太安宁的社会。 青春年华是人生最美丽的季节,也往往是人的一生最危险最多事的时期,而追求爱又是这个美丽季节盛开的鲜花。可是,爱让一个人的生活充满五彩斑斓的色彩,也为太多的人在这个过程中带来过多的苦难,苦难往往是伴随着人的一生迤俪前行。如果只求一帆风顺,当遇到风浪时,那片单薄的小舟很难不被风浪击毁。 一向过于顺利的阿音,在这小小的风浪面前几乎显得不堪一击。 也许一切的原由都是潘英凡的出现引发的。可余韵却并不这样看。潘英凡的出现只是一个导火索,而危机早就在阿音那霸道的个性里潜藏着。拿她自己来说,她刻苦学习努力学画的生活虽然有时过于寂寞,但也有一种温馨和甜蜜的滋味让她感到生活的美好。她是甘心于这样平静的生活的。她不是那种敢于追求时常做出一些过头事情的姑娘,对于一些美好的事物,她把她藏在心里,时常回味。她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太多了。班上有许多男孩子总在她的面前献殷勤,可她从不多看他们一眼。 可阿音就不是这样。她往往是这样的,当她看上一件东西或者一个人的时候,她不惜一切代价先把他拿在手里先属于自己再说,如果不喜欢再扔掉,那样她就可以满足了自己那贪婪的占有的欲望。在这次变故之前,应该说她是屡试不爽的。 如果企盼自己永远是一个胜利者,那无疑是痴人说梦。如今阿音终于遇到了她在活了十八岁的年纪中的第一次麻烦。如果换个别人也许这完全是无所谓的事情,可对于阿音来说可就真的是一件大事了。 应该说潘英凡的优秀,是她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子们所能遇到的那些男青年都是无法匹敌的,如果哪一个姑娘遇见了这样的优秀青年不在心里有着某种青春期的渴望,那她不是虚伪就是不正常,就如同一个即美丽大方,又聪明贤淑的女子不能不让任何一个小伙子动心的情况是一样的。但美好的事物并不就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应该说阿音遇到的挫折完全是正常的,潘英凡并没有答应她什么,更没有表示出自己的爱意,可阿音的不顾一切就让这本来是正常的关系变了味道,而纪云朋的抢先出马,又为这件事情的逆转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真正表现了阿音人生中的强盗逻辑是,在不能随心所愿的情况下,她竟然离家出走。 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当然到了谈情说爱的年纪。余韵也知道,阿音早已经尝试了由爱或者说是吸引所发生的一切内容,阿音也曾经和她说起过其中的滋味和奥秘,那种暴露和大胆是她绝对要为阿音担心的。不过,对于阿音来说,过去的那些经历还都不能算是爱,也许是一时的吸引,也许是为了排遣空虚时而弄出的小把戏,也许是向那种自视清高的人试一试自己的手段,甚至包括那个流浪歌手。然而,这一次她明显是动了真的。虽然潘英凡和阿音也只是有过那么一两次接触,无论如何也还没有到那种非常亲密的程度,可谁也没有想到阿音竟然如此看重英凡,这是包括余韵在内和阿音亲近的几个人中谁都没有想到的。 昨天晚上阿音跑回自己的房间关好了房门,就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震撼着人的耳膜,就在今天早晨义父送她来到学校的同时,巩梅走出自己的房间去看了阿音一眼,她突然发现阿音不见了。他们找了一天没有找到,最后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巩梅给英凡打了电话,英凡就立刻赶到了。他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然后就是继续找人,他们把阿音那些所有能联系上的朋友一个个都打了电话,又都纷纷失望,然后又是一家家的夜总会,一家家的歌厅,一家家生意兴隆的饭馆。这个该死的姑娘能到哪里去呢?虽然阿音留了个条子说她走了,不要找她,可又怎么能不找呢?最后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英凡才来到这里,他们也都知道阿音是不会和余韵在一起的。 余韵听到了这个消息大惊失色,她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和阿音平时很少在一起的。可是,她怎么会这样?那怎么办?那我和你们一起去找她吧。” 英凡摆着手,他看着余韵说:“你就好好地学习等着考试吧。我也许真的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咳……” “这一点也不怪你,你完全是出于好意,只是阿音……”余韵说到这里觉得再说下去对阿音不好就住了口。 “你知道她那个歌手朋友去了什么地方吗?她会去找他吗?” “不会,绝对不会。再说谁也没见过那个流浪歌手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也从来没有在家里出现过。” “她的那些能找的朋友都找了。” “我觉得既然她走了就是不让我们找到她的。” “这么晚了,你是不是该休息了?”英凡说完转身走了。 她想叫住英凡,可话到嘴边终于又止住。 英凡的到来让她的心里微微泛起了波澜,好半天才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她遏止住自己联翩的浮想,走进了房间,来到桌子前,拿起了画笔。 默菲似乎并不关心她的事情,半卧在床上读着一本外国的美术理论着作。余韵拿着画笔,可半天也没画上一笔。她有些为阿音担心。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是谁也不希望发生的。她的心感到十分沉重。现在只是希望阿音早点回家,不要让义父义母过于为她操心。 如果英凡为此背了黑锅她都要为他喊冤,都是阿音的自做多情。 第二天一整天余韵的脑袋都是昏昏沉沉的。她不知道义父他们是不是找到了阿音。她没有想到阿音竟然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真的离家出走。如今离家出走的青年人并不在少数,可那多半都是家里不如意,或者穷困之极的家庭,可这个家缺少什么呢?应该说阿音要什么有什么,可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爱的必然失去,她就该做出这样绝决的事情吗? 一个人的自身修养是何等的重要。 余韵总觉得凭着阿音为所欲为的个性早晚要出事。她为阿音担心的隐忧越来越强烈。她准备明天抽出时间回去一趟。也许她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但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可就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回去的时候,一件天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阿音的尸体是在十几公里以外的郊外草丛里发现的。 发现尸体的是二道村的养狗专业户李福来。 确切地说,阿音的尸体是被李福来养的两条狗发现的。 就在阿音失踪的这天早晨,距离鹤岗市西南方向十多公里的大安乡二道村的村民李富来,五点三十分准时走出他那漆着黑色油漆大门的大院,领着他那两条纯种“大丹”,出了村里的这条乡村土道,踏上了通乡大道。他看着两条上窜下跳的“大丹”,心里比这晴朗的天空还敞亮。凭着这两条狗,他脱了贫,致了富,让村民们好生羡慕。他把它们当成了祖宗养活着,不,祖宗能一年给他几万块钱吗?他侍侯它们的热心早超过了祖宗。 通乡大道从村子旁边贴身而过。往下走五里多地是郊区的一个大市场,他每天都往那里去转游一圈。往上没什么可去的地方,只是一片空旷的野地。他忽然想起来,下边昨天有一家不明不白地死了一条狗,他怕那病把他的宝贝大丹传染上,那可就倒天大的霉了。他换了个方向,朝着上坡路走去。 二道村是个小村子,只有四十几户人家,虽然有公路,但几乎到了尽头,因为上头只有一个市里某家单位的一个大仓库,但这个仓库早已废弃不用了。这就等于说,在这条公路上,到了二道村就等于到了头了。这样倒也挺好,村民的土地不多,背靠着山林,优势也不少。 两条狗一会儿跑上长满蒿草的野地,一会儿沿着公路跑着。那条叫“大黄”的四岁了,“二黄”是它的后代。“大黄”的肚子里已经怀了崽子。还看不大出来。 突然,从岗坡上的蒿草地里传来“大黄”的狂吠,“二黄”也立刻跑了过去,接着也大叫起来。 李富来纳闷儿起来。这狗叫唤什么呢?许是碰上什么东西了。他也踏上了长着齐膝深蒿草的荒地。两条狗见主人来了,围着主人转了一圈,又跑过去狂吠着。 他慢慢悠悠地走过去,向那让狗狂吠的地方看了一眼。他猛地几乎晕过去。他定了定神,立刻转回身,叫着狗,回到村子,把狗栓好,骑上摩托,朝着乡派出所驶去。 大安乡派出所此时静悄悄的,值班的民警李义德刚在床上眯了一会儿,就听到外面有人大呼小叫地进来。他抬起身子,看到是养狗的李富来,不满地说: “你这么早就来叫唤啥?不会是你那破狗丢了吧。” “不是狗,是人,人……” “人丢了?谁,谁丢了?” 李义德不紧不慢地坐起来,看着李富来,说。 “不是丢了,是……”李富来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怎么的,话说不成个了。 “操,你他妈的歇会儿再说。”李义德想笑却没笑。 李富来等气喘匀乎了,说: “刚才我去溜狗,往上坡走,我的大黄……” “你的大黄,像你儿子似的。” “大黄没命地叫,我上去一看,吓死我了,人,死人,遍地都是血,我就到这里来了。” 李义德吸了一口,像埋怨又不是埋怨地说: “你怎么没到分局,像这种事最好……” “这是派出所啊,我想就应该到这里来。” 李义德笑了说: “也是。走,去看看。最后还得他们出面。走。” 李义德叫醒了一个小年轻的,一起上了摩托。李义德问: “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的,年轻的。别的我没敢看。” “你还想看什么。” 这里有尸体,而且还有血,这可不是个小事。谁也不会主动到这里来寻死的。杀了人把尸体扔到这里,可真会找地方。李义德立刻给市东城公安分局打了电话,很快就开来了几辆警车。在现场找到了一部女式手机,这样就给存在手机里的用户通了话。纪云朋和巩梅很快就来到了现场。他们起初并不相信他们的女儿会死或者说被什么人杀死。女儿被惯坏了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他们以为他们的女儿又是跟他们耍了一顿脾气后出走几天,等脾气消了就会乖乖地回来。 可是,他们错了。当他们踏着发黄的早春的荒草来到尸体前时,立刻惊呆了,他们看到躺在荒野里身染血迹的年轻女子就是他们的阿音,纪云朋总算没有倒下,可巩梅当场就昏了过去,于是被和他们一起来的朋友抬到了车里。 一个那么年轻漂亮的生命怎么就会惨死在这荒草中呢?难道这就是找了两天后最后的结果吗?尽管她不听话,可怎么就会葬身在这样的地方呢?他们的疑问很快就有了答案,现场勘察的结果是,死者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吞服了过量的麻醉品,然后被出租车拉到了野外实施了奸污,奸污后凶手就杀害了这名女子。 这样两个健壮的中年人一下子就倒下去了。当余韵听到了这个消息后也晕了过去。她清醒过来后,为了安慰义父义母那颗受到强烈刺激的心,余韵又搬回到了纪家住了下来。 余韵请了几天假一边陪着受到强烈打击的义父义母,一边由于家中一下子来了许多客人忙前忙后。许多客人见到这样的场面,暗自地都在赞赏着余韵的懂事。 阿音出殡那天,余壮生也来了。纪云朋见到了自己的老朋友,扑到余壮生的怀里大哭起来。 余壮生是女儿余韵给他打了电话他才匆匆赶到的。他起初也不相信阿音会发生这样的悲剧,可是女儿沉重的话语让他又不能不信。余壮生问女儿为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余韵只好说是阿音看上了英凡哥,可潘大爷却不同意这门婚事,然后就出现了这样的结果。余壮生在电话里就一个劲地骂纪云朋,想不到纪云朋一个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办出这样糊涂的事情。 “你可要多照顾一下你的义父他们,现在他们不知道有多伤心。” “我知道,我已经请了几天假。义母始终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 “可这事怎么能闹到这个份上啊。” “阿音是被坏人挟持后杀了。” “这些该死的畜生。” “你会来吗?” “我现在就去。” “你可要小心一些,我又不能去接你。” “我没事,你就放心吧。” 对于阿音,余壮生从来表现着不置可否的态度,因为纪云朋出于对他的感恩非要认余韵做他的义女,但他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力量也实在没有必要同样把阿音当做自己的义女。但他在心里早就知道阿音是远不如自己的女儿余韵懂事和听话的。 阿音从小就表现出自己的霸道。余纪两家每年都要来往几次,阿音就显示出她的傲慢无礼和娇纵,这点余壮生就提示过纪云朋。如果不是城里有着良好的教育,又由于江达非的美术学校全省一流,他是不会让余韵在纪家一住就是两三年的。不过,他现在已经看出来,他的女儿可不是阿音那样的姑娘,这一点是他最为满足的。 他坐了第一趟长途汽车来到纪家。见到纪云朋他的眼睛里也含着眼泪。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悲哀是难以言喻的。潘新业也来了,面对纪云朋他表示着自己的愧疚,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说什么也是没有意义的。此时的纪云朋悲哀已绝,痛失唯一女儿,他一下子就失去了过去那种斗志。不管女儿怎么样,活着与死掉毕竟是两个性质,巩梅一病不起,余韵在招呼着客人的同时,就始终照顾着她。她忙来忙去的,甚至不能和爸爸多说几句话。潘英凡出于自己是一个小辈,和余韵一起,做着这样那样的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