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是祸水》 第一章 红鸾星动 天幕国靖安十年夏 “安然,你快些走,今日龙王庙会,人必定多的很,我们早去早回。”说话的女子一身鹅黄色薄纱,薄纱之上缝制的是洁白的小珠子,很是华丽,头发挽成灵蛇髻,一双眼睛闪闪动人,只可惜脸上罩了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听声音便知,必然不会是庸脂俗粉。 “姐,我不想去,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紫衣少女脸上依旧带着白色的面纱,白纱上绣着一朵惹人怜爱的紫色小花,小花的旁边一只紫色的蝴蝶翩翩起舞,很是好看。 身上一件紫色薄纱没有任何点缀,不华丽却清雅至极,让人看了别有一番风味。 “安然,走吧,你整日憋在屋子里不是看书就是弹琴,在这样下去都发霉了,走,跟姐去逛逛。”说着,黄衣少女拉起紫衣少女钻进了马车。 “小容,快点上来。”黄衣少女娇声喝到,立刻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 “大小姐,二小姐,你们……你们今日都去庙会啊?”小丫鬟显然有些惊 讶之色。 “怎么,难道我们不能一起出门了?”黄衣少女撅着嘴巴问道。 “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大小姐和二小姐一起出门,要是让人知道了扬州两大美女一起出门,那庙会还不闹翻天么?”小容说这话可一点都不假,因为她知道她们家小姐的美貌,那姿色堪比天宫下凡的仙女,要是真不小心被人看到,还不被围个水泄不通啊。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没看见我们都带了面纱么?”黄衣少女指了指脸上的白色面纱说道。 “恩,大小姐您说的也对,那奴婢这就随两位小姐去赶龙王庙会。”说着小容掀起帘子钻进华丽的马车,指挥车夫出发。 马车内 紫衣少女把手放在黄衣少女的手上,眼睛里流出一丝不安,怯怯的说道:“姐,我害怕,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 “安然,你真是胆子太小了,都十六了,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儿都到了出阁的年纪,都是被爹娘宠的,几乎都不怎么出门,都快与世隔绝了,看你姐我,就比 你开朗多了,告诉你,外面可好玩了,你这一次要是去看了庙会的热闹,保准会喜欢的。”黄衣少女安慰着自己的妹妹。 “姐,其实爹娘也是为我们好,未出阁的女子还是少些出门好,免得惹来是非,还有,姐你不是过了年就要跟洛阳王家公子成亲了么?”紫衣少女腼腆的说道。 提到洛阳王家,黄衣少女脸上不高兴了:“那是爹的意思,我才不要,我不要离开扬州,什么王家公子,我不稀罕,我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姐姐,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儿女的婚事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而且洛阳王家与我们命当户对,你这些忤逆的话要是被爹知道……?”紫衣少女显然有些害怕没有继续说完。 “行了,安然,我们是来玩的,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了。”黄衣少女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不要在继续这个话题了,紫色少女轻叹了一口气便不再说话。 不一会,马车停在了庙门口,这里的百姓信奉龙王,所以把龙王爷的 庙会办的很是风光,每年只有这么一次,几乎所有扬州的百姓倾巢而出。 “大小姐,我们先去哪个殿,主殿还是……?”丫鬟小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去姻缘殿吧,我和安然先去求签看看。”说着黄衣少女拉起紫衣少女的手直奔姻缘殿。 虽然她们的面上罩着一层薄纱,但是还是遮掩不住眉间的美艳,不一会就似乎很多人围着她们看,纷纷惊叹起来。 对于这些目光,黄衣少女似乎已经习惯,只是落落大方的向前走着,而紫衣少女似乎很害羞,虽然被姐姐牵着,但是还是目光有些胆怯,不敢看周围,只是低着头一味的走。 “快看,那两个女子生的好美的,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光看身段和眼睛就知道了,一定是倾国之姿。”人群中开始有人议论起来。 另一个人说道:“她们不会就是叶家的女儿吧,我们扬州可只有叶家的女儿最倾城啊,传说叶家女儿看了一眼,魂都会丢了。” “不好说啊,听说叶家的大小姐叶安瑶还偶尔可以在茶坊 看得见几次,但是二小姐叶安然却是从不出门,见过她的人微乎其微,这两位小姐看穿着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千金,还是仔细看看再说吧。”人群中有懂得多一点的人不时三言两语的传出来。 这时两个少女已经抬脚走进了殿门,黄衣少女熟悉的拿起竹筒递给紫衣少女:“安然,这个给你,摇一摇,抽个签出来。” 紫衣少女有些羞涩的接过竹筒,模仿着身边姐姐的动作开始闭着眼睛双手摇晃起竹筒来。 其实她从来没有想过嫁人的事情,只是觉得既然是姐姐说的,她照做就好了,就当玩乐一下。 啪的一声,两个竹签同时掉了出来,黄衣少女立刻眉梢一喜:“安然,我们抽的竟然是一模一样的诶,好神奇,走,快找大师解签去。” 还没等紫衣少女应答,黄衣少女就拉着她的手疾步走到一边。 解签的大师抬眼看了看两位姑娘,又看了看手里的竹签,和蔼一笑:“恭喜两位姑娘,今年会红鸾星动。” “红鸾星动?”两个姑娘同时脱口而出。 第二章 施手救人 叶安然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和姐姐都会抽到红鸾星动的竹签,虽然只当是个玩笑,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安。 “姐,我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抽完竹签又四处逛了一下,叶安然似乎没有什么兴趣,所以对身边的姐姐说。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怎么如此扫兴?这样,不如你和小容先回,我晚些回去。”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妹妹在开口,叶安瑶就一溜烟的不见了。 只留下紫衣少女对着姐姐的背影叹息,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这话确实一点不假,叶老家只有这两个女儿,可是两个女儿的性格确实天地相隔,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游龙。 “二小姐,那我们先回去吧。”丫鬟小容深知大小姐爱凑热闹的脾气,所以也不大惊小怪。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在小容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小容,你跟我说实话,姐姐她……如此爱留在外面玩,是不是和那个方秀才有关?”叶安然突然问道。 “这……?”小容似乎有些为难,大小姐二小姐都是主子,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看出小容的顾虑,叶安然笑了笑:“别瞒着我了,我早该猜到姐姐和那秀才的事情。” 其实自从姐 姐这些日子的表现都不难看出,她有心上人了,一刻也不愿意留在家里,每次回来都是红光满面,而且说起方秀才的时候满脸陶醉感,最明显的是她不止一次的说要和洛阳王家退婚。 本来叶安然觉得女子的婚事就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姐姐也做的也不完全错,她有自己喜欢的人,干嘛还要嫁给洛阳王家的公子呢? “二小姐,奴婢告诉您,您可千万别跟老爷说,不然大小姐就麻烦了。”小容有些顾虑的说道。 “放心吧,我是和姐姐一条心的。” “大小姐确实是为了方秀才,奴婢也觉得大小姐和方秀才有感情了,但是她自己就是不承认,总是主动找方秀才的茬,接近他。”小容一口气说出自己知道的。 叶安然一点也不意外,自从两个月前姐姐在花灯会猜灯谜的时候遇见了那个伶牙俐齿的方秀才,就一直往外跑,有时候甚至天黑了都还没回来,还好她爹一直在外地做茶叶生意不知道姐姐的行为,不然又要怪罪她了。 “恩,我知道了。”果然,姐姐有心上人了。 叶安然不再说话,马车内只有她和丫鬟小容,静悄悄的…… 突然,马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 叶安然立刻皱了下眉头,小容掀起帘子:“什么事?” “前面有个人躺在地上,马车过不去。”马夫颇为为难的说道。 “哦,是么?我去看看。”说罢小容麻利的下了马车,走过去,果然,一个黑衣男人趴在地上,身上还有血迹,估计是被人追杀所致。 “那就绕路走吧。”小容在叶府多年,见多识广,所以没经过叶安然的同意就私自做了决定,谁都不想淌这个浑水。 就在马车要转弯的时候,叶安然掀起了马车的帘子,看见一个人趴在地上,立刻说道:“停车。” “二小姐,这个人来历不明,又受了重伤,恐怕是仇家追杀,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了。”小容劝慰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小容,你该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不可以置之不理,既然今天遇见了,也算有缘,走,我们把他抬上来。” 叶安然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但是绝对是一个心软的人,平时就是在街上看见乞丐,她没有一次不慷慨解囊的时候,所以眼前的人无论是什么人,都人命关天,她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好吧。”小容抵不过二小姐的意思,起身下了车,和车夫三个人把这个黑衣人抬上了 马车。 安顿好后,叶安然这才看清楚,这个黑衣人不仅是一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面容俊朗的男人,只可惜受伤太重,嘴唇和脸色都泛着一丝苍白,嘴角还带着血丝。 叶安然伸出手,用手里的丝巾去轻轻的擦拭他的嘴角……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用手狠狠的反握住叶安然的手,然后费力的吐出两个字:“别碰……我。” 叶安然和小容都被吓了一跳,还以为他醒过来了,小容俯下身碰了碰他,发现一动不动,随后松了口气说道:“他又晕过去了。” 叶安然皱起眉头缓缓说道:“他的伤势好像很重,我们不如先找一家客栈把他安顿下来,再去医馆找郎中。” “恩。”小容点了点头。 马车又走了一会,忽然听见一阵躁动,随后只听一个粗狂的声音喊道:“马车里的人都下来,我们要例行检查,抓刺客。” “你们不知道这马车里的是什么人么?”马夫有些气愤的和他们理论。 “我们不管是什么人,都的检查,这个刺客很重要,知府大人说一定要抓到。”领头的官兵似乎底气很足。 “二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小容立刻脸色微变,有些恐惧。 “别怕,没事。”叶安然说 完这句话,抬手摘下自己的面纱,又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随后问道:“兵大哥,什么事?” “叶叶叶……叶小姐。”叶安然摘下面纱,自然是美的不可方物,十几个官兵都看傻眼了。 “是,怎么了?听说你们要抓刺客?“叶安然明知故问。 “哦,是,今日知府大人家里去了刺客,大人说要严查,我们也是按照吩咐做事。“领头的官兵极为客气。 “哦,原来是这样,马车内只有我和婢女,兵大哥如不嫌弃来检查一下也无妨。”叶安然微笑着说道。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也很心虚,真怕这些官兵掀起帘子检查…… “啊,不了,既然是叶小姐的马车,肯定不能有刺客,多有得罪,我们还有公务在身,就不打扰了,替我向叶老爷问好。”领头的官兵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匆匆离开。 小容噗哧一笑:“二小姐,真有你的,美人计。” 叶安然立刻摇了摇头:“不是,与我的容貌无关,他们真正在乎的是我们叶家。” 小容点了点头:“那倒也是,在扬州,谁没有受过咱们叶府的恩惠,老爷可是第一大善人。” 叶安然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忧心忡忡的小声道:“他……到底什么人?” 第三章 英雄美人 扬州是一个极其平和的地方,很少有盗匪出没,能让官兵如此重视的刺客,恐怕不是一般的人,叶安然这样想着,本来想把他安顿在一家客栈,但是现在全城戒备的都在抓刺客,只怕送去了就会羊入虎口,思来想去,叶安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把他直接从叶府的后门带回了自己的家。 叶府很大,她和姐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别院,叶安然为了掩人耳目,把他安排在了她的书房,那里是她写诗作画的地方,很安静,没有下人敢去那里。 “二小姐,我去找郎中。”安顿好了一切之后,小容说道。 “等一等,小容。”叶安然叫住了她。 “怎么了?”小容有些疑惑的回过头。 “别去找郎中,他既然是官府要抓的人,一旦找了郎中就暴漏了他的行踪,小容,这样,你去给我买些敷伤口的草药回来就好。”叶安然拿了些碎银给了小容。 小容走之后,整个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从未与陌生男人如此接近过,所以对他充满着好奇,香浓的床榻上,他平躺在那里,叶安然想为他换下脏掉的衣服,却忽然想到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只能坐在床边,为他擦去身上的血痕。 仔细打量他的脸,越看越好看,叶安然想,她在扬州生活了这么多年, 真的没有见过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庞,只可惜他此时是闭着眼,不然等他醒了,一定比现在还要好看。 在马车上苏醒的那一幕,现在回忆起来,他应该是个标准的美男子,可是他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让官府如此的重视? 叶安然边想着,边擦拭他的血迹,床榻上的人慢慢的苏醒过来,看见眼前的人之后,一点点的眯起了眼睛。 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 这种美是天然的,没有经过任何雕饰,他想,也许现在终于知道大家传闻的江南美人是什么样的了,美目倩兮,巧目盼兮,倾国倾城也不过就是形容眼前这个女子的样貌了。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叶安然才立刻想到,之前为了帮他解围,忘记带上面纱了,觉得自己有点失礼,立刻别过脸。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的声音有些冷。 “这里是叶府。”叶安然的声音有些胆怯,毕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不熟悉的男人。 “叶府,那你是谁?”男人盯着叶安然不友善的问道。 “我是叶安然。” “叶安然?叶府?你……就是那个江南两大美女之一的叶安然?”男人显然听过她的名字。 “公子过奖了,我只是一介普通女子,没有传说中的那样夸张,都是百姓虚传了。” 叶安然确实对这个江南两大美女的称呼一直不敢恭维,虽然她姐姐好像挺喜欢这个名称,但是她总觉得自己没有传说的那么貌美。 “是你救了我?”男子又接着问道。 “恩,我去龙王庙会回来的路上,发现了公子身负重伤,所以……?”下面的话,叶安然没有说完,她相信这个公子能心领神会。 却没有想到,男子没有她预料的那么感激,可是一把卡住她的脖子:“谁要你救我的?” “这……我只是看公子受重伤很危险。”叶安然不懂,自己救了他,为什么他还那么对自己。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你少装的假惺惺。”说完,男子松开手,起身欲离开。 可是还没走两步,就撕裂了伤口,于是捂着胸口瘫软在地…… “公子,你没事吧?”叶安然对他刚才的作为还有些心有余悸,所以没有上前,只是在一旁问候。 “不用你管。”男子站起身勉强的又迈了两步,终于体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这人……好生奇怪。”叶安然心里这么想,她救了他,他却好像很不领情。 “小姐,药买回来了。”小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 “恩,给我吧,我一会帮他换药,小容,这件事你不要告诉别人,我姐姐也不行,知道么?”想到他的神秘刺 客身份,叶安然叮嘱道。 “恩,放心吧,二小姐,奴婢不会说出去,可是他……他怎么趴到了地上?”小容一脸茫然。 “他刚才醒了下,想离开这里。”叶安然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这人真不识好歹。”小容无奈的摇了摇头,心想也就遇见了她们二小姐,要是遇见嫉恶如仇的大小姐,早就把他扔出去了。 “小容,帮我把他扶到床上。”叶安然自己试了几次,没有扶起来,立刻叫来愣神中的小容。 “哦,好。” 主仆二人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他又重新抬回床上,随后叶安然要小容去休息,自己留下来照顾这个陌生人。 强忍着娇羞,为他锁骨上的伤口敷好草药,又为他换了一套干净的外衣,叶安然静静的看着他沉睡的脸。 过了好久,他终于醒来,看见了一旁拄着手臂睡着的叶安然,目光竟柔和起来…… 他记得自己凶过她,不要她管自己,怎么她还是不听?一开始他态度如此恶劣完全是以为她是大哥他们安排好的陷阱,想置自己于死地,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个女子似乎什么都不知道。他低下头看见自己锁骨的草药,和身上的布衣,他真的心里流过一丝暖意,好像……很久很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了。 “咳咳……”他不好意思直 接叫醒她,所以轻咳了两声。 “你醒了?”叶安然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 “有吃的么?我饿了。”男人虽然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是显然已经不在排斥叶安然。 “有,有,给,莲子羹。”叶安然起身拿过桌子上的汤碗说道。 这是小容做给她的,可是她没有胃口,所以没有吃,却没有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 “莲子羹?”他皱了皱眉头,这些东西不是女人才喜欢吃的么?干嘛要他吃这些。 可是听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于是接过来三口两口的吃完。 “够不够?不够我去给你在盛一碗。”叶安然笑着问道。 他看着叶安然的笑,顿时愣了下,不愧是江南两大美女之一,连微笑都是这么摄人心魂。 “公子,你还要再喝一碗么?”叶安然试探的又问了一次。 “哦,不了,不用了,今天……谢谢你。”就算他在铁石心肠,在不近人情,此刻也要被融化了,叶安然实在是对他照顾太周到,让他冷不起来了。 “不用客气,你好好养伤就好,没有人会知道你的行踪,这里是我的书房,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你。”叶安然心思缜密,想的比较多,所以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你……不想问我是什么人吗?”男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第四章 初生情愫 叶安然先是一怔,也许没有料到他会说的这么直接,随后摇了摇头:“我不会去问,因为那是你的秘密,你要是想说,自然会告诉我,要是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跟他说话的时候满脸羞红,突然觉得很有趣,甚至很想去捏下她水嫩的小脸蛋。 “我叫伽罗。”也许是出于对叶安然的谢意,他竟然破天荒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 “我叫叶安然。” “你说过了。”他好笑的看着她。 “哦,对,我忘记了,抱歉。”叶安然再一次涨红了脸。 “在我伤好之前可能就要麻烦你照顾了,不过我不会白白麻烦你,这些给你。”他伸手掏出内衣里的银票递过来,虽然离得不是很近,但是叶安然还是看的出来,那是五张千两银票,足足五千两,这笔钱可是够普通百姓活一辈子的,可见他不是普通的身份,非富即贵。 “不用了,我不缺银两的,你就当我是你朋友好了,照顾你一下没什么的。”叶安然摇了摇头不肯收下。 伽罗哑然失笑:“我怎么忘记了?你们叶家可是民间四大财神之一,怎么会缺少这些,这样,你需要什么,或者有什么心愿告诉我,我可以替你完成。” “你是神仙么?”叶安然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认真的问道。 “什么?”伽罗有些不解其意。 “你不是神仙怎么可以轻易许 下别人承诺呢,要是我说的事情你办不到怎么办?”叶安然抿着嘴角似笑非笑的问道。 他恍然大悟,原来她说的神仙,是这个意思,于是缓缓开口:“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你完成心愿,但是也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才好。” 叶安然微微一笑:“这还差不多,不过不用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愿,自小我就衣食无忧的,你只管好好养伤就好了。” 叶安然救他的时候,就无所求,更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回报,所以也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但是当很久以后,她却不知在不觉的用上了他此刻的这一承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你如此貌美,恐怕早就许配了人家吧?”伽罗不是多事的人,不过此时却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也许他心里是迫切想知道她的婚配情况的。 叶安然点饿了点头:“恩,我娘说,我和姑苏孟家的公子是指腹为婚。” “姑苏孟家?呵呵,看来你们还真是门当户对。”伽罗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酸酸的,他早就听说在天幕国,上都李家,洛阳王家,扬州叶家和姑苏孟家是民间四大土财神,据说富可敌国。今日听到叶安然自己亲口说出婚配的对象,他还是有点不舒服。 “恩,娘说她和孟夫人是多年的好友,所以做儿女亲家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叶安然没有看出伽罗的微妙变化,所以又重复了一句。 伽罗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争执的声音,声音很大,房内的两个人听的清清楚楚,是小容的声音。 “大小姐,您不能进去,二小姐作画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小容,你少来,安然什么样我不知道么?有什么是我这个姐姐不能打扰的?”叶安瑶似乎急切的想见妹妹。 “大小姐,您有什么话,可以等二小姐忙完再说。”小容破口婆心的劝着,就怕二小姐吩咐的事情败露。 “不成,我现在心里火着呢,就想现在说。”叶安瑶似乎不依不饶的说道。 小容毕竟是个下人,不可能去阻拦叶安瑶,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叶安瑶去推开房门,她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二小姐藏了男人,那依大小姐的嘴巴,还不闹翻天? “姐,什么事?”就在叶安瑶开门的一瞬间,叶安然开了门,出现在门口,整个身子把房里的景物全都挡住。 “安然,来,出来,姐给你讲讲那臭秀才的事情,今日,真是气死我了。”叶安瑶也还好,没有硬闯进去,拉着叶安然出来,边走边说。 叶安然不留痕迹的把门带上,随后给了小容一个眼神:“小容,一会午膳送到书房来,我一会还要来这里继续作画。” “是,二小姐。”小容吐了吐舌头,刚才好险,要是二小姐没及时出来,那麻烦就大了。 “姐, 你今天回来好早哦。”叶安然笑着看着叶安瑶。 凉亭内 叶安瑶开始叉腰诉苦:“安然,你说那个臭秀才多么不识好歹,今日我见他在买自己描画的折扇,就问他问什么,他说他母亲病了,需要银子,所以要卖了那些扇子。我一听,立刻掏出五十两银子给他,要他拿去用,谁知道他好像还生气了,不仅不要,还拖着画摊子甩身走了,你看看他多么的不知好歹,什么人呢,气死我了。” 叶安瑶一口气说出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叶安然一听立刻明白了今日发生什么,于是笑道:“姐,这次是你不对。” “什么?你也说我不对,我哪里不对,他需要银子,我给他便是,又不叫他还,你没看见他那样,跟要吃人是的,牛什么牛?”叶安瑶抱怨的说道。 “姐,不是所有男人都贪财的,你当初之所以对方秀才有好感,不就是因为他有骨气,不与那些攀附权贵的秀才们同流合污么?”叶安然反问。 叶安瑶立刻红了脸:“你少胡说八道,谁对他有好感啊,就他那穷酸样,怎么能配的上我堂堂的叶家大小姐?” 知道姐姐说的违心话,叶安然继续劝说道:“我相信他也对姐姐有好感,既然这样,他更不能收下你给的银两。” “为什么?”叶安瑶似乎不太明白。 “因为会被看不起啊,要别人知道了,该说他接近你是为了银两 了,他不可能被人践踏那颗真诚的心。”叶安然虽然没有经验,但是按性格分析出来的也蛮准确。 听了妹妹的意见,叶安瑶似乎不那么气了:“恩,安然,还是你说的对,是我疏忽了,一味的想帮他,没有想到他的难处。” “恩,姐,如果你真的想帮她,应该帮他一起卖折扇才对。”叶安然不忘补充一句。 “谁愿意帮他啊,美死他,让他自己慢慢卖吧,看他何时能挣来那么多银两。”叶安瑶赌气的说完起身就走。 “姐,你去哪里?”叶安然在身后问道。 “随处走走。“叶安瑶丢下这句话就没影了,不过叶安然知道她一定是去帮那个方秀才去了。 叶安然起身刚要往书房走,却被人叫住:“安然。” “啊,娘,您叫我?” “你姐匆匆忙忙干什么去了?”叶夫人疑惑的问道。 “她……呃,是我想吃桂花糕,所以她去买了。”叶安然不喜欢撒谎,但是每次为了姐姐,都要破例。 “哦,难得她这么有心,对了,一会去前厅用午膳。” “不了,娘,我要在书房用。”想起那个人还没吃饭,叶安然立刻回绝了娘亲。 “你说书房娘想起来了,上次说要找本《女德》给你姐看,一直没找,走吧,我正好和你一起去看看。”叶夫人一字一句说道。 叶安然立刻为难了,今儿什么日子,怎么都喜欢往她的书房闯? 第五章 深情告白 “娘,那个……我们还是先去用膳吧,我饿了。”叶安然突然改口说道。 “恩?你这丫头,刚才还说要在书房用,怎么这么一会又改变主意了?”叶夫人有些疑惑的看着小女儿。 “呃……那个我突然又不想在书房用了,走吧,娘,我饿死了。”于是,在叶安然的半推半就下,叶夫人终于被推回了前厅,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书房,暗暗松了一口气。 和娘亲在前厅用过午膳后,叶安然便迫不及待的去了书房,一进门就看见他在那里看书,而桌上是吃剩下的残羹剩饭。 “你回来了?”这一次他竟然主动和她说了话,让叶安然很是意外。 “恩,你吃的还好吧,要是不够,我叫人在送来。”叶安然脸色有些微红,面对陌生的男人,她始终有些不习惯。 “这个是你自己写的么?”他拿起手中的手写书卷问道。 “恩,这个是我结合女戒女德自己理解写的。”叶安然点了点头。 “很好,很有才华。”他颇为赞赏的说道。 “过奖了,只是女子家解闷的东西,难以入公子法眼。”叶安然面对他的夸赞有些不好意思。 闲聊过后,叶安然开始细心的为他换药,随后离开书房…… 随后的几日,叶安然明显觉得对方不再抵触自己了,而且二个人还有点 相互吸引的感觉,而伽罗的伤势在叶安然的精心照料下也逐渐的好了起来。 又是一日,深夜 一道黑影闪过叶家的房顶,随后一个闪身来到书房,单膝跪地:“主人,属下来迟了,请责罚。” 伽罗起身面色冷清没有叫他起来,却反问:“那边的情况如何?” “一切都很平静,看来他们善后做的很到位。”一身黑衣的下属如实回答。 “恩,我知道了。”伽罗点了点头。 “主人,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明晚吧,毕竟叶家人救了我,所以我势必要跟她说一声。”伽罗平静的说道。 “好,那明晚月圆之夜,属下就在五里外备好马车,恭迎主人回去。”说完这句话,这黑衣人又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清晨,用过早膳,伽罗突然开口说道:“安然,我可以这样叫你么?”伽罗突然语调变得温柔起来,随后起身走过来,慢慢的接近叶安然。 “这……恐怕不合规矩,公子。”叶安然有些害怕了,她自从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所以下意识的开始退避。 “安然,这一次我死里逃生真的要谢谢你,我有一些重要的话想和你说。”他站在她的面前,眼神流露出一丝深情。 “公子请说。”叶安然害羞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这 男人的目光。 “安然,其实我的身份不是普通人,你能明白么?”他试探的问道。 “恩,我明白,看公子的言谈举止就知道不是泛泛之辈。”这个问题叶安然确实想过了,看这个公子的气质就知道一定不是寻常百姓,只是她不可能去问清楚,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我出于某些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告诉你,但是以后你会明白的,我晚上就要走了。”他缓缓的说道。 “哦?是么?公子的伤都好了么?”听到他要走,叶安然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失落。 “安然,不必叫我公子,叫我伽罗就好。”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不会回来了吧?”叶安然也不知道为何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问完后发现自己有些唐突。 “我还会再回来的。”他坚定的说道。 “会记得我么?”她抬起头鼓起勇气问道。 “会,我会的。”说完这句话他还没等叶安然说话,就俯下身吻了一下她秀美的额头,力道很轻,却恰到好处。 她第一次和男子如此亲近,整颗心放佛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砰砰的加速起来。 “叶安然,我喜欢你。”伽罗突然没有预兆的表白出来。 顿时让叶安然满脸羞红,这是她十六年来第一次听到男人的深情告白,立刻 有些慌了神。 “我……?”叶安然一时间不知所措。 “安然,你不用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如果你也喜欢我,希望你能点头告诉我,如果不是,那么摇头就好,我以后都不会在打扰你。”伽罗执起叶安然的手轻声问道。 他不否认,当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就深深的着迷了,也不否认自己爱慕她倾国倾城的美貌,他真的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 叶安然迟疑了一下,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她想她是有点舍不得他了。 见叶安然点头,伽罗大喜过望,板过她的身子郑重的说道:“安然,等着我,一月后,我会来叶府提亲。”每一个字都是那么有力量,似乎他的话从来都不容置疑。 她一愣,随后心里开始温暖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对这个陌生人如此的眷恋,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可是我爹他……?”叶安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是伽罗心领神会,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无非就是和叶府门不当户不对,怕叶老爷拒绝这门婚事。 “放心,你爹不会拒绝的,我的家世比姑苏孟家还要好上百倍,一定不会令你失望。”他伸出手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安然看伽罗误会她了,立刻解释。 “ 恩,我都懂。”伽罗看着她的眼神渐渐温柔起来。 “安然,你答应了我,就不许嫁给姑苏孟家了,要等着我,知道么?”他有些不放心,因为几日的相处,他深深的了解到叶安然是一个很乖巧的女子,真怕她听了父母的话,嫁到姑苏孟家。 “恩,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违背誓言,这个给你。”叶安然忽然听姐姐说过,喜欢的人要相互赠送信物,于是把头上的树叶状金钗摘下来递给他。 伽罗扬起嘴角,随后从身上摘下一块紫玉放到叶安然手里:“这个给你,千万不要弄丢。”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叶安然有些失魂落魄的问道。 “我的人已经来了,恐怕现在就要走了。”他有些不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 “那么我在这里等你,你一月后会来提亲,对吧?”叶安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恩,一定会的。”伽罗抱住叶安然,轻抚她长长的秀发,他自认自己不是好色之人,不过见了叶安然这样的绝色美人,还是忍不住动心了,她实在太美好,让他有一股冲动想要把她藏在身边一辈子。 趁着月色,一个闪身,伽罗离开叶家……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叶安然心里有些空虚,突然门开了,叶安然有些惊讶:“姐?” 第六章 懵懂之情 “那个黑衣公子走了?”叶安瑶面不改色的问道。 “姐,你怎么……怎么会知道?”面对姐姐突然的质问,叶安然还是有些慌了神。 “傻丫头,跟我还需要隐瞒么?小容都告诉我了。”叶安瑶在听小容说了后,立刻就赶过来,却没有见到人,所以猜测是已经走了。 叶安然听罢嘟起嘴:“这个小容,说好不告诉别人的,怎么如此不讲信用?” 叶安瑶走进来,笑着掐掐妹妹水嫩的小脸:“安然,你什么时候把姐也当外人了?” “不是的,姐姐,我只是……只是怕你知道了会则责怪我。”叶安然有些歉疚的低下了头。 “姐也是为了你好,怕你被骗,知道么?现在坏人这么多,你这么单纯,吃亏了怎么办?尤其是你还是一个未婚配的少女,他一个男人怎么方便留在这里,走了更好,即便留下来,我也要把他赶走,对了,安然,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叶安瑶疑神疑鬼的看着叶安然问道。 叶安然立刻明白姐姐话中的意思,涨红了脸说道:“没有,姐姐,你想哪里去了?他是个正人君子。” “哎呦,来不来就替人家说话了,怎么?安然你不会喜欢上人家了吧?”叶安瑶看着妹妹提起那个男人的时候脸颊绯红,于是质问道。 “姐,你不要乱说了。”叶安然有些恼羞成怒。 这时,叶安瑶突然伸手抢过了叶安然手里的 紫色玉佩:“天哪,紫玉,你哪里来的这好东西?” “这个……是……?”叶安然不习惯撒谎,所以犹豫着要不要跟姐姐会所实话。 看出妹妹的为难样,叶安瑶也猜个十之八九:“是那个男人送给你的,是么?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么?” “恩,他送的。”叶安然很想说,这个紫玉不是救命之恩的赏赐,是两个人的信物,但是一想到姐姐太多嘴,要是被父母知道就完了,于是把后面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安然,这回你也捡到宝了,这紫玉世间罕见,连爹重金寻了多年都没找到,你竟然轻飘飘的就得到了,真是不可思议。”叶安瑶面对紫玉有些不淡定了。 “我不知道这般珍贵,要知道,我也不会要。”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叶安然只当是伽罗送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哪里知道竟然这般珍贵。 “安然,你要是把这个送给爹,估计他会高兴死。”叶安瑶出主意道。 叶安然立刻摇了摇头:“不行,这是人家送给我的,我若转送,是对人家的不敬。” “呵呵,小丫头,说假话了吧?恐怕是你舍不得送吧。”叶安瑶笑笑。 “姐……”叶安然立刻有些不高兴了,也许她不想姐在拿这件事取笑她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这件事就算过去,我也不会跟爹娘说,不过你呀,以后不要在带男人回来了,还好这次你 没事,你若出事了,我们都的担心死。”叶安瑶不忘教训妹妹。 “恩,我知道了,姐。”叶安然知道姐姐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也不与她继续狡辩。 “对了,安然,明日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你保准喜欢。”叶安瑶神神秘秘的说道。 “哪里?”叶安然疑惑的看着姐姐。 “是那个臭秀才告诉我的,说明日莲花池有一场以文会友,好多文人都会来呢,你不是最喜欢舞文弄墨了,我们明日就去凑凑热闹。”叶安瑶很得意的说。 这一次,叶安然没有拒绝,因为她看的出,姐姐是想见那个方秀才,于是点了点头:“恩。” 次日莲花池 为了不影响正常秩序,叶安瑶和叶安然都换上了男装出行,要是女装,恐怕又会掀起一阵风波。 叶安瑶一身月白色长衫,头带玉冠,手持白色纸扇,任谁看了,都是一个绝色少年。叶安然更惊艳,一身淡蓝色长衫,手持蓝色纸扇,唇红齿白,比姐姐多了的是一分文静淡然。 这对姐妹花虽然换上了男装,但是走在街上,还是引发了百分百的回头率…… “哇,这是哪家的公子,好俊俏啊。”路上,不时有女子传出这样的声音。 “安然,你看那些花痴,把我们真当男人了呢?”叶安瑶好笑的对身边的妹妹说。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笑笑,她的姐姐总是这样爱搞怪,她自己这么 多年都习以为常了。 “臭秀才,我们在这里。”远远的就看见方秀才正在东张西望,叶安瑶喊了一声,他立刻走了过来,只见方秀才一身灰色长袍,穿着有点寒酸,但是却干净的很,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同样灰色长袍的男子,长相一般,不过却有着浓重的书香气息,就是秀才独有的气质。 “方河州,这就是我妹叶安然。”叶安瑶笑着介绍,虽然叶安然无数次的听姐姐说过他,但是真正见到人,还真是第一次。 “方公子。”叶安然手持纸扇,施了见面礼。 “不敢当不敢当,叶小姐不要折煞小生。”方河州为人还是很谦虚的,只是用叶安瑶的话说有一些牛脾气,倔的很。 “呵呵,安然,我就说他的名字好笑吧,取自关关雎鸠在河之洲,所以叫方河州。”叶安瑶又开始拿方秀才的名字打趣起来。 叶安然却只是淡淡一笑:“我到觉得很浪漫。” “多谢叶小姐。”方河州客气的说道。 这时,叶安瑶有些不耐烦了:“行了,别这么啰嗦了,你还没介绍你身边的朋友呢。” “哦,对了,我都忘了,这是张生,我的好友。”方河州指着身边的秀才说道。 张生似乎很激动,也许是因为一下子见到了传说中的江南两大美女,所以声音也有些颤抖:“叶大小姐,叶二小姐,小生这厢有礼了。” “呵呵,果然是你方河州的 朋友,和你一样呆瓜。”叶安瑶用扇子挡住嘴,忍不住的娇笑连连。 叶安然到是很平静的微笑着还礼…… 这一笑,让张生愣得傻傻的愣神了…… “咳咳,张兄,我们走吧,还要去以文会友呢。”连方河州都看不下去了,其实方河州第一次见叶安瑶也是这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就算是穷秀才,也喜欢看美女,这些很正常。 “哦,好。”回过神,张生涨的满脸通红。 叶安瑶笑道:“张秀才,你不必尴尬,见到我妹妹,你这个表情太正常了,你要是表现的冷静,才叫不正常呢。” 这么一说,张生更是不好意思了…… 叶安然也拉了拉叶安瑶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姐……” “好了,我不说了。”叶安瑶看妹妹都不高兴了,立刻乖乖闭上了嘴巴。 四人齐步向前走,不一会就到了莲花池,果然,已经人山人海,大部分都是来拼文采的,还有一部分是来看热闹。 “方河州,今天你就和我妹妹比试一下吧,我妹妹文采也是很好的,不会输给你的。”叶安瑶笑着说道。 “好,那一会就要领教一下了。”方河州这一次不再谦虚,也许正因为他也是一个疯狂迷恋文学的人。 叶安然走上前,看见第一幅对联清晰的写着:凤落梧桐梧落凤。 下面已经议论纷纷,不少文人都表示这个对联有点难度……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 第七章 文采飞扬 “各位,这第一副对联,有没有人敢来尝试?“台上的出题人有些洋洋得意。 这时,一位墨色长衫的秀才举手起身:“我来试试,我对的是龙困浅滩滩困龙。” 这个对联一出,反应大不相同,有的说好,有的说烂,一时间纷争不下…… “错了。”方河州起身说道。 这时大家都回身看着方河州,那墨色长衫的秀才似乎也有些恼火:“什么错了,你说说哪里错了?” “凤落梧桐梧落凤,看好了,是第三个字相反,你对的龙困浅滩滩困龙,是第四个字开始相反,所以不对称。”方河州指出问题所在,大家仔细一想,确实是那么回事。 那墨色长衫秀才一听,立刻有点挂不住面子了,于是改口道:“那我对龙困浅滩浅困龙。” 这下,连叶安然都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公子,你的浅困龙是什么意思,说不通啊?” 众人一想也对啊,什么浅困龙,说不过去啊,词不达意…… 这下,墨色长衫秀才彻底恼羞成怒了,指着方河州和叶安然说道:“有种你们来对啊,别在那站着说话不嫌腰疼,我虽然对错,那也比你们对不出来强。” 这下彻底有好戏看了,叶安瑶笑着低声说道:“这位兄台似乎激动了。” 方河州看向叶安然:“叶小姐,你先请吧。” 见他如此绅士,叶安然也不在推脱,于是缓缓开口道:“我对的是珠联璧合壁联珠。” 此对联一 出,立刻迎来一片掌声,连出题人都忍不住赞道:“好对联,精妙绝伦。” 这时,方河州也起身对道:“我对的是舟随浪潮浪随舟。” 方河州的对联一出,也引来赞美声一片,那个墨色长衫秀才立刻颓坐下去不在吭声。 后来还有几个秀才也对了几个,却都没有这两个好,最后出题人左看右比,还是觉得叶安然的对联更胜一筹,于是公布道:“这一轮,叶公子胜出。” 叶安瑶立刻起身欢呼:“安然……不,叶公子你太厉害了,竟然上来就拿了头彩。” 叶安然淡淡一笑:“姐,方公子对的也不错。” “哪里,和小姐比,还是略逊一点。”方河州不得不承认叶安然的对联更为工整绝妙。 “方公子过奖了。”叶安然微笑回应。 “叶小姐,既然你拿了头彩,接下来的就你对吧,听说连过三关,可以拿到奖品,而奖品正是绝世文房四宝,都是尚好的笔墨纸砚,机会不多,可遇不可求。”方河州侃侃而谈。 叶安然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想给方河州留一个薄面,毕竟人家是一个大男人,还是姐姐的心上人。 “恩,那就多谢方公子承让了。” “下面开始放出第二对,大家请听好,这第二幅对联就是——花花叶叶,翠翠红红,惟司香尉着意扶持,不教雨雨风风,清清冷冷。” 此对联一出,立刻又引来喧哗声一片,大家都知道,出题方加深了难度 ,对联也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有几个自告奋勇的秀才对了一半就变得结结巴巴,最后落荒而逃,叶安然想了想便缓缓开口道:“蝶蝶鹣鹣,生生世世,愿有情人都成眷属,长此朝朝暮暮,喜喜欢欢。” “好对,真是好对,妙哉妙哉。”这次连一向自视甚高的方河州都忍不住要赞叹了。 随后方河州看向一旁的张生:“张兄,你说呢?” 只见,这张生痴痴的望着叶安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叶安瑶忍不住调侃道:“喂,那个谁,姓张的,你在看,小心眼睛拔不出来。” “安瑶,你又取笑人了。”方河州柔声的责怪,叶安瑶吐了吐舌头调皮一笑,叶安然则是没有注意到身边这个男人已经变成了花痴,只是一心沉迷在对联里。 “叶公子果然好文采,在下佩服。”出题人拱手谦虚的说道。 叶安然拱手还礼轻语:“大人出的对联实在精妙,在下不敢居功。” “哈哈,那我们接着对最后一副对联吧,这回如果你在胜出,那你就直接把老夫这套文房四宝捧手而归。”出题人显然很高兴,似乎找到了知音一样。 “不敢当。”叶安然还是客气了一下。 “你听好了,最后这一副对联——翘首望仙踪,白也仙、林也仙、苏也仙、我今买醉湖山里,非仙也仙。”出题人轻拂自己的美髯胡须等待叶安然的下文。 众人似乎都为叶安然捏了把汗,毕竟她看起 来还年轻,能不能对上这个千古绝对,都是一个未知数。 叶安然低下头在想,叶安瑶小声的说道:“妹,要是对不上也没事,你已经很厉害了。” 叶安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的抬起头说道:“及时行乐地,春亦乐、夏亦乐、秋亦乐、冬来寻雪风雪中,不乐亦乐。” 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出题的老者把文房四宝亲自送下来,递给叶安然手里,意味深长的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年轻人,你很有前途啊,你若进京赶考,必是今年的状元郎。” “谢谢老人家。”叶安然只是欣慰一笑。 走出莲花池,叶安瑶张罗着吃饭:“都晌午了,饿了也,走,去楚风楼一起吃饭吧。” “你们去吧,我和张兄随便找个地摊吃点混沌就好。”方河州立刻开口婉拒。 叶安然知道,他们是没银子,所以不敢去楚风楼那样奢华的酒家,叶安瑶心直口快:“方河州你怎么回事,一起吃个饭有什么,你没银子,我有啊,我请就是。” 方河州脸色变了变:“不必了,安瑶,你和你妹去吧。” 这时,叶安然突然喊住他们:“方公子,等一下,我和我姐也想去吃混沌,可以请我们吃么?” “你疯了,要去吃混沌?”叶安瑶小声的问道。 “姐,你不是喜欢方河州么?那就要习惯他的一切。”丢下这句话叶安然追上去,其实她只是为姐姐和方秀才争取机会。 叶安瑶 顿了一下脚步也跟了上去,她知道妹妹是为了她…… 张生是个没心机的人,所以频频的主动跟叶安然说道:“叶小姐,你能吃得下这样清淡的混沌么?不然我去叫店家给你的加点肉丝?” “不必了,这样就好,清淡有味。”叶安然微笑。 “哦,是,叶小姐说的是。”张生整个过程也没怎么吃饭,就顾着看叶安然了。 方河州无奈的摇了摇头调侃道:“张兄,我终于知道什么是秀色可餐了。” “方兄,你就别拿我开涮了。”张生立刻低下头不好意思。 “方河州,你去参加今天的科考么?”叶安瑶突然问道。 “不去,进京路途遥远,我没那么多闲钱,我娘的病情还不稳定。”方河州沉下脸说道。 “你没钱我给你啊,你去吧,你一定可以高中,我对你有信心。”叶安瑶真的希望方河州可以中了状元,然后来叶家提亲,所以忽略了他的感受。 “不用了,安瑶,你叶家有钱是您们的事,我穷也不能没了骨气,不做官又如何,一辈子活的潇洒不好么?”方河州似乎有些不高兴,他不是不喜欢叶安瑶,但是他知道差距太大了,叶安瑶这样的家世这样的美貌,只怕他是遥不可及的。 “方河州,你这人真不识好歹,哼。”叶安瑶气的站起身走了。 “方公子,你难道不喜欢我姐么?”叶安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方河州立刻一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八章 考取功名 “咳咳。那个你们先聊着,我先走了。”张生即使再笨,也知道人家接下来要说的是私事,所以立刻溜了。 “叶小姐,我是……喜欢安瑶的,但是她,你……哎呀,你们的家世太强大了,我配不上,我就是知府的儿子,都配不上安瑶,她太完美了。”方河州终于一口气说出自己的难处。 “既然你考虑这么多,当初为什么还要招惹她?”平时看似文静的叶安然一遇见姐姐的事情,突然变得很强大,更强势。 这句话问的方河州哑口无言…… “没话可说了吧?方河州,我只想告诉你,姐姐她是真的喜欢你,她之所以老是提银子,不是看不起你,是想帮助你而已,只想你考取了状元来提亲。”叶安然把姐姐的心事也说开了。 “可是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靠着女人的钱过一辈子吧?”方河州也颇为为难。 “谁说要白给你了,是借给你,知道么?等你以后考上了,就要立刻还我们。”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她知道这样说,方河州也许就不会推脱了。 果然,他没有在强烈拒绝…… “这……?”方河州欲言又止。 叶安然拿出一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这些是借给你的,你先给你娘看病,等她好些了,就准备进京赶考 吧,我们虽然不是势力的人家,但是碍于我爹娘反对,所以还是希望你考取个功名回来,就算为了我姐姐,你自己想想吧。”说完叶安然也起身走掉了。 剩下方河州一人对着那一百两银子一片茫然…… 叶府 叶安然来到姐姐的院子,看见叶安瑶一个人坐在床榻上,神色黯然:“姐,还在为那件事不开心么?” “安然,你说他是多么不识好歹,又不用他花银子,凭什么吃饭都那么矫情。”叶安瑶很矛盾,一方面很喜欢方秀才的才华,一方面又为他那牛脾气感觉到气愤。 “姐,其实男人也需要尊严的,方秀才家境穷苦,所以难免有自卑感,如果你在把你的想法强加给他,那就会给他造成心理负担,知道么?”叶安然想,也许姐姐是没看清事实,所以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安然,那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嫁到洛阳王家,娘昨日还说,爹爹来信说在洛阳王家做客,王家还说起了这门亲事,等过了这个夏,就上门提亲,虽然王家和我们是门当户对,可是王公子什么样我都不知道,我真的不愿意,你懂么?”叶安瑶也许是心情不好,所以把憋在心里的话和妹妹倾诉。 叶安然轻轻拍了拍姐姐的肩膀:“姐,放心吧,方 秀才会答应你考取功名的。” “他不会的,我给他几次银两他都不肯收。”叶安瑶苦恼的说道。 “可是我给的,他要了。”叶安然笑笑。 叶安瑶大惊…… “怎么可能?”叶安瑶似乎不相信妹妹的话。 “姐,做人要懂得变通,你说给他,他那么有骨气,怎么肯收下,但是我说借给他,以后要他还,所以他收下了。”虽然叶安然没有亲眼看见他拿那笔银子,但是心里也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安然,还是你聪明。”叶安瑶脸上的隐晦一扫而光,笑着拉住妹妹的手。 叶安然想起了什么,把身边的文房四宝递给姐姐:“姐,这个你收下,等你和那穷秀才在一起的时候,这些就是你的嫁妆,我一个女子要这些也没太大用处。” “安然……谢谢。”叶安瑶忽然很感动,眼中闪着泪花,她觉得妹妹考虑的总是比她周到。 “叶安瑶,你别这么煽情,好么?我们是亲姐妹诶,一个爹一个娘的。”叶安然故意抱怨道。 叶安瑶立刻破涕为笑:“安然,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幸福。” 听到这,叶安然忽然一愣,心里想起了那个人,那人说,安然,你等我,一月后,我来叶府提亲,算算日子,也走了几日了 ,她真的希望他能回来找她。 随后的几日,叶安然和姐姐与方秀才和张生混在一起,日子过的也轻快,只是叶安然出门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些。 “河州,真有你的,连叶家的大小姐,你都能搞定。”张生羡慕嫉妒恨的说。 “这个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我总是在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好,能让安瑶对我动心,也许是我太走运了。”方河州自己都感概。 “河州,那你能不能帮我把叶安然弄到手啊。”张生苦苦哀求着。 “张兄,这个我不能帮你,缘分这个东西不可强求,如果叶安然要是喜欢你,就是喜欢,如果对你没感觉,你无论怎么做都没用,而且我听说……?”方河州欲言又止。 “听说什么?”张生追问。 “我听安瑶说她的妹妹似乎已经有心上人了。”方河州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这,张生彻底泄气了:“原来是这样,那我是没机会了。” “张兄,你也不想想,我们这样的出身,怎么能和叶家相比,安瑶喜欢我,是我的福气,但是我心里仍然不知道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一旦我考不上状元,我该怎么去面对她?所以你也别为这件事不开心了,也许你找一个平常的妻子也是一件好事。”方河州安慰道张生 。 张生叹了口气:“河州,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有了叶家大小姐的垂怜,不明白我们这些单身汉的心,那叶安然不仅人美,而且文采那么好,真是世间难得的女子,我想没有男人不动心。” “别想那么多了。”方河州拍了拍张生的肩膀,两个人回了书院温习。 叶安然和叶安瑶一身男装在一品轩喝茶,叶安瑶点了点头:“恩,我们家的茶叶越来越好喝了。” “还不是爹爹经营有道,短短十几年,我们家的茶庄已经遍布全国各地了,听说连皇上都喝我们家的茶呢。”叶安然笑着说道。 姐妹二人又说了一会话,随后往出走,出门的时候叶安然不小心撞了一个人:“对不起。” “无碍。”对方轻声说道,随后笑看叶安然,叶安然立刻低下头跟着姐姐走了。 望着远去的背影,男人问道:“刚才出去的那两位是……?” “啊,那是我们叶老板的两位千金。”茶楼的小二立刻自豪的回道。 “哦,原来是叶公的两位绝色女儿,果然倾国,小五,你去查一下,刚才跟我说对不起那个是叶家的大女儿还是小女儿。”男子对身旁的小厮吩咐道。 “是,少爷。”属下的跟班听了吩咐立刻前去查看,男子露出一抹贪婪的笑容。 第九章 自不量力 叶府 叶安然今日正在书房作画,突然门被推开,小容急匆匆的跑过来:“快,二小姐。” “怎么了?小容,怎么慌成这个样子?”叶安然放下手里的画笔微笑着问。 “二小姐,快去前厅,老爷回来了。”小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费了好的劲头把话说明白了。 “啊?我爹回来了,真好。”说完,叶安然带着微笑向前厅疾步走去,她的爹因为常年经营茶庄的生意,已经出门数月了,所以听到爹爹回来,叶安然脸上露出难以遮掩的喜悦。 到了前厅,发现姐姐都已经到了,正在和爹叙话,于是叶安然走过去乖巧的叫了一声:“爹。” 叶通回过头立刻和蔼一笑:“安然来了,快过来,爹爹这次可是给你带了礼物,你看,这把古琴喜欢不?” 叶通立刻拿过一旁的一把古琴递给女儿,叶安然眼前一亮:“真是一把好琴,谢谢爹。” 这时,叶安瑶插嘴道:“安然,爹太了解我们了,知道你是淑女典范,所以送了你古琴,知道我爱美,所以送了我珠花。” 这时,叶夫人走归过来:“老爷,你难得回来,先别顾着跟孩子们叙话了,快去换身衣服准备一起用午膳。” 叶通点了点头,起身说道:“是啊,我这一路风尘仆仆是该好好 换洗一下随身衣物了。” 正在这时,管家忽然来报:“老爷,知府大人来访。” “恩?林保平来找我干什么?”叶通也有些纳闷。 “爹,那个大贪官不会又来找你掏银子赞助这个赞助那个吧?”叶安瑶不满的猜测到。 “应该不能吧,三个月前我不是刚捐了五万两银子修城墙,他若是在开口也不妥啊?”叶通否决了大女儿的话。 这时,林知府已经走了进来,臃肿的身材配着一身官服显得很不搭调,他一进门就拱起双手笑道:“叶老爷,近来可好?” 叶通自然是笑着回应:“多谢知府大人,草民一切安好。” “哎呀,叶老爷,你可是大忙人啊,听说这一次你去了皇城那边做生意,怎么样,还顺利吧?”林知府客套的询问。 叶通则是点了点头:“恩,托知府大人的福,一切都很顺利,小容,去倒茶。” “是,老爷。”小容虽然也不是很希望这个肥头大耳的林知府,但是碍于不能违背老爷的意思,所以还是乖乖去奉茶。 “爹,那我和妹妹先走了。”叶安瑶一向不喜欢这个贪官,所以欠身施礼要拉着妹妹离开。 却被知府大人给叫住了:“两位小姐且慢,请问,哪个是叶二小姐?” 叶安然一愣,丝毫没有想到这个林知 府会这么问,于是轻声开口:“知府大人,小女子是叶安然。” 这时,林知府抬眼打量了一下叶安然,随后笑道:“哈哈,好好,好啊,果然是绝色之姿,难怪我儿会迷恋至极。” “这……?”一听林知府的话,叶老爷立刻为难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打自己女儿的主意么? 叶安瑶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林大人,我想你误会了吧?我二妹有婚配人家,与你家公子有什么关系呢?” “哎呀,这个说来可是有缘分了,我儿林惊涛那日茶庄巧遇二小姐后,回去茶不思饭不想,这不是派我来提亲么?我心想,虽然你们叶家财大气粗,但是我们林家也不是小户人家是不是?所以叶老爷,你看这事……?”林知府显然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他宠爱自己的儿子,所以不管儿子想要什么都会极力的去达到目地。 而且他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叶家结亲,那是他求之不得,这扬州城谁不知道叶家是民间土财神啊,而且叶老爷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一旦自己的儿子娶了叶家的女儿,那以后分的叶家财产是指日可待了。 没想到,平时看似很好说话的叶通这一次却是沉下脸了,他缓缓说道:“知府大人,不是我叶某不卖你这个面子,实在是我家 小女已经有许配的人家了,不可悔婚啊。” “哦?不知道二小姐许配的是哪家?在扬州还有谁可以跟我们林家相比的?”林知府傲慢的说道,他只是很自信扬州除了他们林家,没有第二个更有势力的家族来与他抗衡了。 只听叶通缓缓答道:“知府大人猜错了,我二女儿许配的人家不在扬州。” “哦?不是扬州的,那难不成是乡下的?那就可惜了二小姐这么好的女子啊?”林保平故作叹息的说道。 叶通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女儿许配的人家是姑苏的孟家。” “什么?孟家?”这下林保平傻眼了,谁不知道姑苏孟家和叶家一样是民间的财神,听说一直做钱庄生意,家产庞大,而且孟家也有亲戚在皇城做高官,所以这次他立刻嚣张的气焰全无,跟瘪了茄子一样。 “恩,正是孟家,所以我们若是悔婚,也不好跟孟家交代是不是?”叶老爷客气的说道。 林保平频频点头:“是是,叶老爷说的是,不过二小姐许配了人家,那大小姐……?” 他竟然不死心,把主意打到了叶安瑶的身上,看来他是想和叶家做亲家想疯了。 “我你就更不用惦记了,我的未婚夫婿是出自洛阳王家。”叶安瑶趾高气昂的说道,她想明白了,对 于林知府这样的人就该挫挫他的锐气。 一听王家,林知府脸色都变了:“王家?竟然是洛阳王家啊?” “对,我的未婚夫就是当今皇上宠妃王贵妃的亲弟弟王公子,怎么?难道大人还有更好的人选要为民女介绍?”叶安瑶打定主意要为难一下这个贪官。 林知府连连摆手:“不不,没有,王公子和叶小姐很般配,那个……本官还有事,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访。” “好。”叶老爷起身客气的告别。 林知府走后,叶安瑶哈哈大笑:“爹,你看见他那样没,夹着尾巴就走了,哼,还想跟我们叶家做亲家,也不看看他那混蛋儿子什么样。” “安瑶不得无礼,你是女子家,要注意言行。”叶老爷有些不悦。 叶安瑶立刻闭上嘴,低声应道:“是,爹爹。” 叶老爷叹息一声后,回头吩咐管家:“老田,你去送信给洛阳王家和姑苏孟家,叫他们派人前来商议婚事,此事不宜拖延了,早办早放心,只怕拖下去,林知府会来找麻烦。” 叶夫人也点点头附和道:“老爷说的是,女儿都大了,也该出嫁了。” 闻言,叶安瑶叶安然都脸色巨变,她们没有想到,林知府来这么一闹,竟然加快了她们的婚事,可是她们……都有了自己的意中人啊。 第十章 退婚孟家 回到书房,叶安然彻底心乱了,她抓着姐姐手,眉头紧蹙:“姐,怎么办才好,我……不想嫁给孟家的公子。” 叶安瑶看着妹妹,认真的问道:“安然,你说实话,是不是喜欢上次你救回来的黑衣人了?” 事已至此,叶安然也不想在隐瞒,于是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毕竟这种事她有点难以启齿。 “我就知道你是有意中人了,我也是,和你一样,不可能嫁给王家的公子,刚才那么说只是吓唬一下林知府,却没有想到刺激了爹爹,竟然就加快了婚期,现在到科举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恐怕……方河州去考状元已经来不及了,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 “姐,你有什么好办法么?”叶安然没了主意,询问姐姐的意思。 叶安瑶表情凝重,望着窗外,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行的话,只能私奔了。” 叶安然听姐姐这么一说,立刻吓得身子一震:“姐,你疯了,私奔被抓到,是要浸猪笼的。” 叶安瑶也知道,女子的贞洁最为重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敢违背,和男子私奔要是被抓住的话,男子到是没事,顶多被暴打一顿,可是女子就没那么幸运了,是要被浸猪笼的,她都明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要她穿上凤冠霞披乖乖嫁给洛阳王家么?以叶安瑶的性格,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不会服气自己的命运,更不会舍得放弃那个倔强的秀才…… “安然,这件事你 先别着急,毕竟他们的人还没来,也许我们没等说,对方有变数了也不一定,要是王家和孟家想退婚,不是更好么?”在这件事上,叶安瑶想的比叶安然乐观一些。 她觉得她和洛阳的王公子,小妹和姑苏的孟公子都没见过面,也许那两位公子也是心有所属了,想解除婚约呢?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被搁浅下来…… 可是几日后,府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立刻为叶安然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隐晦。 “安然,来见过孟伯伯。”那一日,府中来了贵客,而且还抬了十几箱珠宝彩礼,原来是孟家人来提亲了。 “孟伯伯。”叶安然一身紫衣走上前,微微施礼。 那中年人锦衣玉跑,举手投足之间很有贵族气息:“安然都这么大了,前些日子,我夫人还说安然小时候就很漂亮,不知道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呢?” “孟大哥,嫂夫人还好么?我都几年没见她了,很是想念。”连一向话不多的叶夫人都主动问了起来。 “她很好,她也时常唠叨你呢,说你们在家乡的时候多么好,如今已经各奔东西了,不过还好都生活的安逸,儿女也都大了,夫人还说等婚事定下来,就邀请你们一起去姑苏做客呢。”孟老爷笑着说道。 “是啊,我一定会去的,早就想念嫂夫人了。”叶夫人的声音有些激动,叶夫人和孟夫人曾经是同乡玩伴,就是现在俗称的闺蜜,成婚后,一日回娘家偶遇,二 人聊得投机,又同时怀有身孕,所以就定下了这门娃娃亲。 十几年过去了,叶安然和那孟家的公子年纪相仿,两家又都是名门世家,财通四海,所以自然是乐意结为儿女亲家的。 “孟兄,这次叫你来,也是想和你商议婚事,因为扬州已经有很多人上门提亲了,所以想早点为孩子们完婚,却没有想到,你更是神速,连彩礼都一并带来了。”叶通笑着看这位老友。 “叶兄,你看你说的,孩子们的婚事还有什么可商量的,当年在肚子里的时候,你夫人和我夫人不就定好了,呵呵,要不是我儿晚出生两年,他该娶得还是你们安瑶才对呢,哪能轮到王家那老匹夫抢了先,哈哈。”听的出来,孟老爷很是高兴。 “是啊,对了,这次昭阳贤侄怎么没一起来,好让孩子们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叶老爷突然想到这个开口问道。 “我儿自幼就迷恋经商,所以走南闯北,比我这个当爹的还勤快,这个时候北上谈生意还没回来,所以我怕你等的着急,就先过来了,不过我儿那,你可以放心,我问过他的意思,他很中意安然的,没问题的。”孟老爷缓缓说道。 叶通松了口气:“啊,这就好,既然都没意见,那就一起商量一个日子吧。” “好好,就这么说定了。”孟老爷喜悦的应道。 突然,叶安然开口了:“爹,我不想嫁到孟家。” 就这样一句云淡风轻的话,虽然 声音不大,但是却都听的清楚,叶老爷脸色大变,孟老爷也是皱起眉头有些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叶老爷一下子站起来,显然有些激动。 “爹,对不起,我不想嫁给孟家的哥哥,我……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姐姐已经告诉她不要轻举妄动,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说不出来,她不想去做私奔那么丢脸的事情,想堂堂正正的出嫁,而且伽罗也说了,一个月后就会来提亲,所以她不想欺骗父母,也不想耽误孟家的公子。 “你这个不孝子,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还知道不知道廉耻?”面对读过女戒女德的乖巧女儿,叶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的话是叶安然说出来的,立刻气的手直发抖。 “老爷,你先别激动,听安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夫人一直偏向两个女儿,所以立刻开口为女儿解围。 “是啊,叶兄,你先别激动,听孩子把话说清楚,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旁的孟老爷也为叶安然打圆场。 没想到,叶安然却看着孟老爷说道:“孟伯伯,对不起,这里面没有误会,确实是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所以辜负了你家的哥哥,是我想悔婚,是我……” 叶安然的话没有说完,啪的一声,叶老爷一巴掌打在女儿的脸颊上,顿时起了五个手指印。 “爹,您打我?”叶安然丝毫不敢相信,宠爱了自己十六年的父亲竟然下了这么重的手,打了自己。 “打 你是要你反省,你今天说这些话满口胡言,没有一句话是正常的,告诉你,孟家你是一定要嫁过去,我不管你的什么心上人是谁,你最好把他给我烂在肚子里。”丢下这句话,叶老爷看着门口的家丁:“来人,把小姐送去闺房,严加看守。” “是。”在家丁和丫鬟的护送下,叶安然哭着回了闺房,她不明白,她只是说了实话而已,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父亲,他为什么就不能理解自己? 为什么就非要自己嫁到孟家,难道只是为了那所谓的门当户对? “小姐,你别哭了,等大小姐回来,我们在想办法。”对于二小姐的事情,小容知道的很清楚,她知道二小姐是喜欢上那个黑衣人了。 前厅 叶老爷满脸愧疚:“出了这等不听话的女儿,实在是家门不幸,还请孟兄不要嫌弃才是。” “叶兄多虑了,我没有多想,安然还小,闹闹情绪很正常,等到了孟家,我会叫昭阳好好的对她,你就放心,你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孟老爷是一个正直的人,不会为这些小事情介怀,毕竟两家交情了十几年,而且生意上还是合作伙伴。 闺房内 叶安瑶和秀才见面回来后,就听说爹爹打了妹妹,立刻来到叶安然的闺房。 “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叶安瑶心疼的看着一脸失落的妹妹。 叶安然抬起头,一把扑到姐姐的怀里:“姐,我真的不想嫁到孟家,我想等伽罗。” 第十一章 瞒天过海 “可是安然,姐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看着哭泣的妹妹,叶安瑶忽然说道。 “姐,你说吧。”叶安然擦拭了一下眼泪,看着姐姐,有些不解,她不知道姐姐要和自己说什么,所以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安然,其实孟家真的是不错的选择,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那个黑衣公子没了消息,你就嫁到姑苏去吧。”叶安瑶一字一句的说的。 “姐,他不会没消息了,他答应了我说一月后会来提亲。”叶安然似乎对伽罗的话很信任。 叶安瑶叹了口气:“安然,你太单纯了,无论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他万一是骗你的呢?” 叶安然不太服气昂起头:“不会的,姐你不是也说这块紫玉是上等珍宝,这就说明他不是寻常百姓家的人,一定会来娶我的。” “可是他若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呢?你该怎么办,紫玉虽然珍贵,但是也许他家有的是奇珍异宝,只是暂时骗骗你而已,你会怎么办?”叶安瑶心里直感叹妹妹太固执。 “姐,那我问你,若是方秀才骗了你呢?”叶安然没有回答姐姐的问题,却是反问了姐姐。 “我?方河州他不会骗我的,他喜欢我,我知道。”叶安瑶每次说起方河州脸上都是一副幸福的模样。 “那你怎么就说伽罗会欺骗我呢?”叶安然追问。 “这……这不一样。”叶安瑶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怎么会不一样,都一样的,姐,你别否认了,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就该了解我的感受,为了喜欢的人,不该反抗一下么?”叶安然坚持的说道。 见妹妹如此冥顽不 灵,叶安瑶也不在劝说,只是缓缓说道:“你可以坚持,但是你方法错了,你不该直接跟爹爹说,以他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你悔婚的,你这是打草惊蛇了,懂么?” “那我该怎么办?私奔么,可是伽罗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找不到人,怎么私奔。”想起那个黑衣的男人,那个蜻蜓点水的定情之吻,叶安然心里一阵慌乱。 她始终相信伽罗会来提亲,可是如今一月期限还没到,爹爹已经和孟伯伯商量婚事了,她真的害怕到时候伽罗没等来,自己却要嫁到姑苏孟家。 “不如这样吧,父亲那边你不要去反驳了,你表面上答应下来,然后想别的办法拖延时间,等到你的心上人为止。”叶安瑶脑子转的快,鬼主意也多,所以说道。 叶安然有些迷茫:“姐姐,你也知道爹那么聪明,我怎么能骗的过他?” “傻丫头,爹虽然聪明,但是他毕竟是宠爱我们的父亲,你装病吧,只要你病了,爹一心疼,肯定会把婚期延后。”叶安瑶得意的笑笑。 听了姐姐的建议,叶安然也觉得不错,于是点了点头…… 半夜时分,由于叶安然突然发烧,所以急坏了叶家夫妇,立刻请来郎中。 “大夫,我女儿这是怎么了?”叶通虽然白天打了女儿,但是也是很心疼女儿。 “叶老爷请放心,叶小姐只是着凉了,一会我开些退烧的草药,煎服就可以了。”郎中平静的答道。 “好端端的,怎么就着凉了,安然,你是不是在怪爹白天打了你?”叶通有些内疚的问道,他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了,可 是当着孟家人的面,他不得不下手啊,不然孟家以为他教女无方,以后安然过了门,要是受孟家怠慢怎么办啊? 其实他也是为了女儿好,但是女儿却不能理解他的心情…… 听了爹爹的话,叶安然没有回答,只是别过头,不想看见父母…… “安然,你不要这样啊,有什么话跟娘说,别憋在心里啊,傻孩子,你爹爹他也是为了你好,那孟家的婚事是你在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定下的,你要怪,就怪娘吧。”看着女儿病怏怏的样子,叶夫人心疼的掉了眼泪。 看娘哭了,叶安然才开口:“娘,我没有怪你,也不会怪爹,只是我现在身子不好,可否能把婚期延后些日子,咳咳。” “当然可以了,安然你想开就好,我们是你的父母不会害你的。”见叶安然想开了,不在提心上人的事情,叶通也很是开心。 于是第二日就跟孟家商量把婚事延后一个半月,定好婚事后,孟老爷离开了叶家,就等着一个半月后再来迎亲,却没有想到,这次一别,从此叶家和孟家再也没有结亲的机会了。 闺房内 叶安瑶责怪的看着妹妹:“安然,你说你傻不傻,我说要你装病,你不懂什么叫装么?非要用凉水把自己浇的大病一场,这下好,真病了。” “姐,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病,你放心好了。”叶安然淡淡一笑。 “什么放心,我能放心的下么?这个什么伽罗,等他来提亲的时候,我肯定为难死他,要不是为了他,我妹妹怎么会受这么多的苦?”叶安瑶咬牙切齿的说道。 “姐,你就别抱怨了,对 了,你最近和秀才怎么样?”为了不让姐姐在说自己的事情,叶安然立刻叉开话题。 “挺好的,秀才很用功,上次你借给他的银两,给他娘瞧好了病之后,还剩了五十两,也足够他进京的盘缠了,可是……我担心,用不了三个月,王家就会来谈亲事,我是姐姐,我的婚事一定在你之前。”叶安瑶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面露担忧之色。 “那怎么办啊?”叶安然又开始为姐姐担忧起来。 “现在看来,只能用那个办法了……”说完叶安瑶得意一笑,眼珠滴溜溜的转起来。 叶安然知道,姐姐又有鬼主意了…… 随后叶安瑶以联络感情为由,邀请来了王家的公子王念来扬州做客,王家收到消息立刻准备一切,让儿子带着聘礼来了扬州。 那一日,天气晴朗。 叶安然只听小容说,王家公子来了,于是去前厅打招呼,第一眼看见王念,就觉得这个男子不错,白白净净,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一身赤色锦袍,长的也还不错,谈吐也有礼貌。 比方秀才强了很多,只是不明白,姐姐为什么就是瞧不上人家。 “王念,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妹,叶安然。”叶安瑶已经完全跟王念混熟了,所以说起话来也没那么生疏。 王念手持纸扇行礼:“在下王念,请多指教。” “王公子客气了。”叶安然乖乖的回了礼。 用过午膳之后,叶安瑶就带着王念和叶安然出去了…… “安然,一会见了秀才,就说是王念是我们的表哥,知道么?”叶安瑶真怕妹妹不小心给说漏嘴了,那秀才肯定是要不高 兴的。 叶安然虽然觉得奇怪却也点了点头…… “表哥,这是我的朋友方河州,很有学问的一个秀才,河州,这个是我们的表哥王念。”叶安瑶好笑的相互介绍。 方秀才一愣:“你们……表哥?” 看方秀才有些不信,叶安瑶立刻给安然用眼色,然后安然说道:“呃,是,是我们的表哥,那个,表哥,你们打一下招呼吧。” 王念也是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表哥,不过心想,自己的家族和叶家是世交,叫表哥也不为过,于是笑着跟秀才打了招呼。 不一会秀才和叶安瑶就找借口离开了,叶安然叹了口气,有些同情的看着王念。 “安然,瑶儿她去哪里了?”王念温柔的问道。 “她……我姐姐喜欢以文会友,所以总是和一些文采非凡的人一起相互学习。”叶安然只好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到现在都不明白,姐姐干嘛要把这个王公子请来,这不是添乱么? 不一会只见,叶安瑶带回两套男装:“给,安然,你把这个换上,一会我们去个好玩的地方。” “好。”叶安然不明白姐姐用意,但是却乖乖换了男装。 三个人当走到一个门口停下来的时候,叶安然才恍然大悟,这里竟然是青楼? “姐姐,那个,我们要进去么?”叶安然有些为难,毕竟她觉得一个女子来这种地方很不合规矩,要是爹爹知道,估计要被气死。 “恩,走吧,我也没来过,所以好奇。”叶安瑶笑笑。 “瑶儿,这不好吧,我爹不允许……?”王念其实虽然出身名门,却一直是个乖乖仔,所以很是犹豫,想回去。 第十二章 苦心设计 见王念不肯进去,叶安瑶立刻可怜兮兮的挽着王念的胳膊:“念,陪我一次嘛。” 叶安瑶这样的大美女,只要撒娇起来,那是任何男人都抵挡不住的,叶安然见姐姐用起了美人计,心里直感叹又一个男人要被俘虏了。 果然,禁不住叶安瑶的美色诱惑,王念立刻点了点头:“恩,瑶儿,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三人刚一走进去,便被围住,老鸨立刻走上前:“哎呦,真是贵客啊,来来,公子们,楼上请,楼上是贵宾席,正是为你们这些达官贵人准备的。” 叶安瑶轻蔑一笑:“哼,算你有眼光,知道我们不是一般人。” “当然了,老身开了二十年妓院,一眼就看得出公子们眉宇间的贵气,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公子。”老鸨说的唾液直飞。 叶安瑶有些不耐烦:“得,闭嘴,奉承的话就适可而止,赶紧给我们准备房间。” “是,是,三位公子,楼上请。”老鸨眉开眼笑的招呼客人。 叶安瑶一行三人向二楼走去,却不想,在楼梯口遇见了熟人……说是熟人不如说是冤家。 “恩?这位兄弟好眼熟?”林惊涛一下子拦住三人的去路,直直的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抬起头,看见林惊涛,有些迷茫,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于是轻轻开口:“公子认错人了吧?” 听见她细微的声音,林惊涛立刻 明白了,这两位就是叶家的小姐,于是立刻笑道:“原来是叶家的两个大小姐,怎么,你们也好这口?” “林惊涛,你说的是什么话,不会说话就闭嘴,免得让人耳朵生茧。”叶安瑶恼火的看着这个恶少。 “哎呦,叶家大小姐竟然认识我林惊涛啊,真是三生有幸。”林惊涛哈哈大笑。 “好狗不挡路,识相的让开。”叶安瑶有些忍不住了,本来她就十分讨厌林知府,现在看见他这个下流的儿子,更是觉得反胃。 “你们要走,请自便,我只是想留下叶二小姐喝喝茶聊聊天而已。”说着林惊涛把手伸向叶安然的脸颊。 却被叶安然向后一闪躲开了:“公子越矩了。”叶安然就是这样一个有家教的女子,即使对方开始轻薄,也不会说粗话骂人,只是彬彬有礼的婉拒。 “妹妹,跟他这种人不用客气,该骂就的骂。”叶安瑶伸手打掉了林惊涛的手。 “呵呵,在扬州,是我们林家的天下,你们叶家除了有几个臭钱还有什么,还敢拒绝本少爷的提亲,真是给脸不要脸,叶安然,你要乖乖的跟我走,也许我给你们面子,放过你姐,不然你们今天都别走了。”林惊涛看对方只有三个人,而且还有两个女的,立刻嚣张起来。 叶安瑶没等发火,只见被王念拉住,王念幽幽的开口:“那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呵 呵,你是哪里来的小白脸?”林惊涛蔑视一笑。 王念凝重的说道:“那你听好了,我不是什么小白脸,我是洛阳王家的人,当今皇上宠妃王瑜王贵妃就是我的亲姐姐。” 听闻这句话,林惊涛脸色一变:“洛阳王家的人?” “怎么,不信,那你看看这个。”说完王念拿出一面金牌,上面用翡翠秀出的一个字,王字,显得很大气十足,这是王家独有的标志,如今王家出了贵妃更是在天幕国混的风生水起,别说林惊涛的父亲是一个小小的知府,就是一个巡抚,也的给王家让路,而叶家缺少的就是朝廷势力,叶老爷淡薄名利,不愿意与朝廷有联系,所以在扬州,一直被知府勒索,却没有想到其他家族可是不惯着他这个毛病。 “哦,原来是王公子,失礼失礼。”得知对方饿身份,林惊涛立刻变脸,笑着说道。 “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赶快滚开,否则,我告诉我姐,不仅你爹的乌纱帽难保,就是你们林家也会满门抄斩。”王念一改平时的风雅,霸气十足。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还请王公子见谅。”林惊涛虽然平时嚣张惯了,但是也知道哪头轻重,心里琢磨着看来叶家和王家联婚是真的了,连王念都来了扬州。 于是带着一群手下灰溜溜的走了…… “王念,有你的,想不到你还有这么霸 气的时候。”叶安瑶拍了一下王念肩膀攒道。 被叶安瑶这么一夸,立刻脸红了,缓缓说道:“我爹说,有我姐给我们家族撑腰,不要怕,不许被任何人欺负。” “恩,你爹说的对,不过你们王家确实很厉害,竟然有个贵妃姐姐,羡慕啊。”叶安瑶开玩笑的说道。 王念则很郑重的说道:“不用羡慕,等我们成亲了,我的姐姐也是你姐姐。” “呃……我饿了,先吃东西吧。”叶安瑶立刻叉开话题。 “瑶儿,饿了就去酒楼吃吧,我总觉得青楼有些不妥。”王念有些担忧。 “没事了,走吧,既然都来了,就当玩玩了。”叶安瑶拉着王念就往里走。 叶安然则在后面默默的跟着…… 要了一桌子酒菜,叶安然以茶代酒:“王念哥哥,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 王念立刻挠挠头:“别客气,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惩治那个恶霸一下也是应该的,其实你们叶家也很不错,只是叶伯伯生性淡泊,所以不愿意与朝廷有关系,不然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知府欺负呢?” “王念,我跟你说,你分析的太对了,我爹他就是死脑筋,你说跟朝廷打交道有什么不好呢?看看四大家族中,只有我们叶家没有朝廷靠山,孟家,还有上都的李家,还有你们王家,哪个不是有势力在后面撑着,我爹啊,真是太迂腐了。”叶安瑶感 慨。 “姐,你怎么可以那么说爹?”叶安然觉得姐姐说的有些过,于是立刻提醒。 “来,王念,这杯我敬你,谢谢你啊。”叶安瑶举起酒杯笑道。 就这样,王念被叶安瑶一杯一杯的敬酒,不一会就晕了过去,趴在酒桌上。 “姐,你怎么把他喝多了?”叶安然皱起眉头,心里正想着如何弄走王公子。 “当然了,这些都是我的计划。” “计划,姐姐你……?”这时候,叶安然忽然有些明白了。 “明白就好,王念其实他也很好,只是我先遇见了秀才。”叶安瑶很少这么认真的说话。 “那姐姐你喝了那么多,没事么?”叶安然有些不可思议。 叶安瑶微微一笑:“我的是白开水,他的才是酒。” 叶安然忽然有些同情王念了,这个男人千里迢迢来看未婚妻,却要被未婚妻设计。 随后,叶安瑶喊来老鸨递过一沓银票吩咐道:“叫两个姑娘来,好好服侍这位公子。” “是,放心吧。”老鸨美滋滋的接过银票。 随后叶安瑶带着妹妹回家,怒气冲冲的说道:“爹,王念去青楼找女人了,你快去看看,这像什么话,现在扬州人都知道洛阳王家公子什么样了,以后我嫁过去怎么活啊。” 叶老爷立刻起身就走,如果女儿说的是真的,那就麻烦了…… “姐,你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第十三章 雨中美人 “没办法,谁叫我不喜欢他呢,为了和秀才在一起,只能这么做了。”叶安瑶其实也知道王念人挺好的,但是如果不这样,她就要嫁到洛阳王家,就和秀才天各一方了,所以只的忍心做一回小人了。 叶老爷一开始还不相信,但是被女儿带上去的时候,真的看见了不堪的一幕,其实王念已经喝醉了,神志不清,只是那幅凌乱的画面让人难以接受。 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分别睡在两侧,这样的他和那些寻花问柳的公子哥没什么区别? “哎呀……这王家的孩子怎么竟然如此荒淫啊。”叶老爷丢下一句感概,转身离开。 “爹,那你还要不要我嫁到王家?”叶安瑶嘟起嘴巴问道。 “这还嫁什么,爹会另觅好人家给你,叫管家来,把这封信送到洛阳王家,还有,等王念醒了,要他回去吧。”叶老爷一生很正直,虽然家财庞大,却只有一个夫人,连侍妾都没有,他不可能让女儿嫁给这样的男人,所以立刻写了退婚书到王家说明情况。 只是可怜了那醉酒中的王念,什么都不知道,被人设计了,醒来就被叶家的人从扬州赶走。 这孩子一直到走,都不知道自己被叶安瑶陷害,还愧疚的赔罪:“瑶儿,抱歉,让你失望了。” “没事,那个……咳咳,男人总是要犯点小错误嘛,如果要是我一个人知道,那我肯定原谅你了,可是这事在扬州闹得沸沸扬扬, 我爹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我们叶家丢不起这个脸是吧?”叶安瑶表面显得很惋惜,其实心里无比的雀跃。 “是,我知道,瑶儿,是我对不住你,你以后要找个更好的人家。”王念只恨自己喝醉酒,酒后乱来,硬生生的坏了自己的好婚事,怨不得别人。 “恩,谢谢,那你赶紧走吧,路上小心。”叶安瑶挥挥手送走了王念。 叶安然竖起大拇指:“姐,你好厉害,才几日,就把自己的婚事给退了。” “那是自然,我就说你姐我总是很有办法的,放心,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叶安瑶自豪的一笑。 “姐,那我也学你这个办法行不?”叶安然忽然提议道。 叶安瑶立刻摇了摇头:“那怎么行?这样的办法用多了,就会被爹看穿,再说了,那孟家的公子不是没在家中么?你怎么约来?” 叶安然立刻失落起来:“是哦。” 看出妹妹的不悦,叶安瑶立刻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不过呢,你也别气馁,至少爹爹答应你延后你的婚期了,如果你的伽罗真的说话算数,那就一定会来提亲,你也不要想太多。” “恩,伽罗他……一定会来的。”叶安然相信那个男人不是那种随意欺骗女子感情的登徒浪子,所以她对伽罗有十足的信心。 眼看一月已经只剩下十天,所以她很期待和伽罗再次相见…… “姐,你的婚事虽然退了,但是爹爹说,要为 你重新找人家,你不担心么?”叶安然又提姐姐担忧起来。 “当然不了,这次爹爹给我找什么样的,我都会找任何理由拒绝,直到把时间拖到三月后,只要秀才考上状元,我就有出头之日了。”叶安瑶打算的很好。 “可是……那如果秀才考不上呢?”叶安然有些担忧。 叶安瑶一愣,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开口回应:“不会的,秀才他一定可以高中,就算是没发挥好,不能做状元,那好歹也是个榜眼或者探花吧,到时候我用自己的私房钱偷偷为他疏通关系,到时候去朝廷谋个一官半职还是很轻松的。”叶安瑶乐观的想着。 叶安然没有在说话…… 眼看一月的日期临近,可是依然不见伽罗的踪影,叶安然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 餐桌上 一家人围着用午膳,叶老爷开口:“安然,你的病也好的差不多了,回头就准备去做嫁衣,和孟家的婚期也快到了。”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爹,姐姐不还没嫁人么?” “你姐姐是事出有因,所以以后会慢慢在重新选人家,但是你的婚期都和你孟伯伯说好了,我们不能言而无信。”叶老爷拿起小酒壶轻啄了一口随后说道。 “可是……姐姐年长,应该先我出阁,我要是先嫁了,不合规矩。”叶安然坚信自己的姐姐可以为自己挡一会。 叶安瑶也点了点头:“是啊,爹,不然等我的婚事有着落 了,在给妹妹定婚期把。” “那怎么行,都跟孟家说好了,我们家也没那么多风俗,你们两个年纪本来也没差多少,谁先嫁不都一样?“叶老爷显然不接受女儿们的提议。 叶夫人也开口附和道:“你爹说的没错,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哦。”叶安然显得脸色很差,不在有食欲继续吃饭,起身离开。 见妹妹这样,叶安瑶也起身跟了出来:“安然,你别担心,不是还有几天么,你相信他会来,不是么?” 听了姐姐的安慰,叶安然又重新燃起了一丝信心,点了点头。 次日,她随着母亲去了绸缎庄,开始为自己挑选嫁衣,由于混思乱想,整个人都不在状态,所以娘说什么就是什么,随随便便选了一个红色的上等绸缎,量了尺寸,做了嫁衣。 眼看还有五日的时间,她真的开始着急了,姐姐每日都偷偷溜出去见秀才,可是她只能一个人这么傻傻的等下去。 她开始有些慌乱,时不时的去扬州城外的蓝桥去张望,看看伽罗有没有来…… 那一日,天上飘着细雨,点点滴滴洒在行人的身上或油纸伞上,叶安然一身浅紫色薄纱,打着月白色油纸伞依旧站在蓝桥上,向远处张望。 一面薄纱遮住了半边脸,却遮掩不住她那亮如明月的眼睛,时不时的有行人经过多看了几眼,虽然看不清她的样貌,但是还是可以分辨出是个大美人。 一场冷风吹过, 桥边的樱花树纷纷点点落下了花瓣,落在了她的油纸伞上…… “落花,烟雨,江南,美女,好一副醉人的画面。”不远处一个绿色锦衣公子在屋檐下感慨。 “疾风,你说,她是不是一个绝色美女?”男子笑着问道。 “回主子话,她带着面纱,实在看不出来。”身边的下属认真的回答。 “呵呵,她一定是的,你看她的眼睛,多么好看的一双眼睛,只是她这样的天气站在桥上不知道要等什么人?”男子有趣的看着不远处的叶安然。 雨水越下越大,可是桥上的美人依旧不肯离去,马上就到一个月了,可是伽罗怎么还不来? 叶安然眼神忧郁的看着那条被雨水迷离的小路,心生悲凉…… 姐姐说的对,她是一个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所以总是很多希望落空,不知道是期望太高,还是自己太傻。 又一阵冷风吹过,她的面纱忽然掉了下来,她立刻惊慌失措,低下头去捡起,随后转身离去。 而丝毫没有料到不远处那道惊艳的目光…… 他看见了她的一个侧脸,可是就是那一个侧脸,也够让他惊艳上一阵,也许他真的是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绝色的女子。 “江南真是出美女啊,疾风,我们该去拜访一下叶府了,我相信一定可以再见到她。”男子扬起嘴角缓缓的说道。 也许对美女感兴趣的人都知道江南出美女,更知道扬州叶家的女儿是绝色中的绝色。 第十四章 神秘访客 眼看还有两日就到一月,可是伽罗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放佛这个人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叶安然回到叶府跟落汤鸡一样很是狼狈。 “天哪,安然,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叶夫人见女儿的样子立刻惊讶出声,她知道安然是一个注重自身外面的女子,不会轻易让自己这等落魄。 “娘,我不是,只是被雨水淋了一下而已。”叶安然无精打采的说完,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小容,快去给二小姐打水,让她泡个热水澡,这孩子,最近怎么怪怪的?”叶夫人有些纳闷,她很少看见安然这么失态。 叶家这两姐妹,大家都知道大女儿性格怪异,鬼马精灵一个,可是小女儿确实温婉文静,淑女的典范,叶夫人从来都没见过女儿这幅样子,不免有些担心。 “老爷,今日看见安然,觉得她有些奇怪,是不是因为要嫁给孟家,所以她闹情绪了?”叶夫人不安心的说道。 “夫人不必担心,安然在这里住了十六年,马上要出嫁,自然是想家的,所以闹些情绪也是正常,等她以后嫁为人妻习惯了就好了。”正在打算盘的叶老爷倒不是很在意。 叶夫人一听自己的夫君说的有道理,所以也不在多说什么…… 闺房内 小容打来洗澡水,叶安然泡在浴桶里,人确是无精打采:“小容,他不会来了,是不是,姐姐说的对,我被骗 了。” “二小姐,你也别太悲观,奴婢觉得只要还有一日,都是有希望的,也许那伽罗公子是家里有事,所以耽误了一下。”小容对于二小姐和大小姐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过碍于她们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所以小容也成了她们的心腹,和无话不谈的朋友。 “但愿如此吧。”叶安然忧伤的撇下这句话轻轻的闭上眼睛,不在说话。 前厅 雨过天晴后,叶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两位陌生男子拜访。 “老爷,外面有两个公子拜访,说要见老爷。”管家小心翼翼的前来禀报。 “哦?见我?说没说他们是哪里的?”叶老爷有些疑惑。 “就说是要合作生意的,别的倒没说。”管家如实答道。 “哦,那好,那你请他们进来吧。”叶老爷这些年茶叶生意做的越来越大,有陌生的买主来卖茶也是很常见的,所以没多想。 那一主一仆两个人往里走,叶老爷远远的看去,就觉得这个绿衣公子气质不凡。 “你就是叶老爷吧?“绿公子手持纸扇问道。 “请问公子是……?“叶老爷确实不认识眼前的人,所以要问清楚对方的来历才放心。 “叶老爷不必多虑,在下早就听说你是江南的茶王,所以特意前来拜访。”绿衣公子淡淡一笑。 眉宇间透着王者之气,叶通走南闯北多了,见过的人也广泛,却从来没见过气 场如此强大的公子,于是不敢在多问,只是客气还礼:“公子客气了,快请坐。” “来人,看茶。”叶老爷招待客人第一步就是倒茶,做茶庄生意多年,府里自然是多的是上等好茶,招待起客人也是很有面子。 “恩,这青竹茶的味道真是不错,早年喝过一点,但是没想到如今竟然可以喝到刚采摘下来的嫩芽,真是实在有口福。”轻啄了一口之后,绿衣公子毫不吝啬赞美之词说道。 “公子好厉害,竟然可以对青竹了解这么多,青竹虽然不是名茶,却是老夫最喜爱的茶叶之一,它味道清香,虽然有些苦涩,不过却能令人回味长久。”叶老爷开始对这公子有了一丝好感,毕竟年轻人很少这么懂茶叶的。 “我也略懂一二而已,跟叶老爷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绿衣公子谦虚一笑。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叶老爷也不是傻子,他既然答应不出来他来自哪里,那么问下名字总是可以吧,在天幕国,只要名字是大家族,就可以断定出他的出身。 “大胆,我家公子的名字也是你这等庸俗百姓可以过的么?”没等绿衣公子说话,他身后的下属先发火了。 搞的叶老爷一愣……他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也好歹被人尊称民间四大财神爷,还没遇见过如此硬茬呢,不免心生疑惑。 “疾风,不得无礼,叶老爷好歹是 主人,我们前来拜访,怎能无礼?”那绿衣公子开始教训起下属来。 “是,主子。”疾风听了主子的话不再开口,不过脸上却一副冰冷的模样。 “叶老爷,你可以叫我耀公子。”绿衣公子客气的笑道。 “好,耀公子,不知今日来是买茶,还是……?”叶老爷和不熟悉的人也不愿意太深的打交道,尤其是和这等来路不明的人,所以直接问了他来由。 “呵呵,实不相瞒,在下是听到叶老爷府中有两名绝色女儿,所以想前来一见。”绿衣公子也不避讳,直接说出来由。 这下,叶老爷更惊讶了,原来这访客不是为了自己的茶叶,是为了他的女儿。 “这……?”叶老爷有些欲言又止,似乎觉得这公子的说法有些不妥,这么直接,太失礼了。 “怎么?叶老爷很为难么?”看出叶通吞吞吐吐,绿衣公子笑着问道。 “倒不是为难,只是老夫的两个女儿都还没出阁,恐怕就这么让公子见太过唐突。”叶老爷犹豫一下缓缓说道。 身后的疾风又忍不住了开口:“叶通,我们家公子见你的女儿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抬举。” “疾风,你今天的话太多了。”绿衣公子为疾风的突然插嘴有点不悦。 “公子,您看,这个叶通也太不识抬举了,我们这么客气,他却拿捏上了。”疾风愤愤不平。 “住口,别在说了。”教 训完下属,绿衣公子起身说道:“叶老爷,若是不方便,那我就先回去了,改日在登门拜访。” 叶老爷还没等说好,就听管家慌忙来报:“老爷,不好了,知府林大人来了,而且还带了很多官员和侍卫,不知道是不是要来找麻烦。” “什么?他来干什么?还带了那么多侍卫?”叶老爷这下有些紧张了。 他心想,也许是因为上次林知府求亲不成,所以来找麻烦了,于是对绿衣公子说道:“抱歉,耀公子,赶上家事了,你们先休息一会,一会再走。” “好。”绿衣公子到是很好说话,点头应是。 叶通出去后,疾风忍不住问道:“主子,叶通只是一个寻常百姓,我们用的上那么客气么?您大可不必降低了身份。” “我现在的身份也是百姓啊,当然要客客气气。”绿衣公子笑道。 叶通出去后,果然见到了林知府,于是拱手笑道:“林大人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叶老爷,今天本官不是来找你的,是找你家中的贵客,这下你厉害了。”说完,林大人不顾阻拦带着人就往里面冲。 叶老爷大惊,难道自己家中那两个客人是逃犯不成?要真的是,就麻烦大了。 于是也加急脚步跟着走了进去,却没有想到,林大人带着众人跪地行高声齐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老爷这下又傻眼了,皇上?不会吧? 第十五章 皇上南下 “平身吧,林大人消息到是灵通,朕才到扬州,就被你发现了。”西宫耀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讽刺还是在赞美。 只是吓得林知府不敢抬头:“臣接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 “爱卿何罪之有?朕这次只是微服私访,起来吧。”显然,西宫耀今天心情不错,所以不想处罚任何人。 “谢皇上。”听皇上如此说,他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要不是和他关系不错的江州知府给他写密信提醒,他还真不知道皇上来了扬州,还好及时来了,不然要是被皇上发现自己儿子那些恶行,就糟糕了。 这时,叶老爷逐渐明白了,难怪刚才那绿衣公子说自己是耀公子,原来竟然是皇上西宫耀,在天幕国谁不知道西宫家是兴旺五百多年的皇族,历代皇帝都雄才伟略,这个西宫耀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了有八年皇帝了,听说十八岁登基,如今才二十六岁,确是雄霸一方的君主了。 只是眼前这个看起来笑呵呵的公子真的不像传说中的那个铁腕君主,感觉差了太多? “叶老爷为何一直看着朕?”发现叶通看着自己,皇上笑着问道。 叶通立刻跪下:“皇上恕罪,刚才草民不知道是皇上驾到寒舍,多有得罪。” “哼,现在知道晚了。”疾风冷声小声嘀咕道。 “平身吧,朕既然乔装南下,也不会用身份怪你们,你的茶叶很好喝,朕还想喝一杯,可否?”皇上客客气气的讨 要茶水。 叶通愣了一下…… “叶老爷,皇上要喝茶,还不去准备?“一旁的林大人都着急死了,立刻小声提醒。 “哦,好好,老夫这就亲自去泡茶。”叶通反应过后立刻拿起茶杯亲自去泡茶。 “皇上,下官设下了美酒佳肴为皇上接风,还请皇上驾临。”林知府讨好的说道,他做了一辈子知府,这确是第一次见到皇上。 皇城汴京离扬州不算近,所以很少能见到皇城显贵的面,别说天子,就是王爷都难见一个,今日竟然皇上来了扬州,他自然是要抓住机会好好表现自己。 “好,不过朕在要在这里喝茶,你先回去吧,朕稍后就到。”西宫耀还是很给林知府面子的,竟然答应了他这么庸俗的要求。 “是是,那下官先回去准备,一会派人来接皇上。”林知府立刻奉承的说完,随后磕头离去。 疾风不屑说道:“主子,这个林大人,一看就是个大贪官,只会阿谀奉承。” “呵呵,疾风,你什么时候会看面相了?”西宫耀打开纸扇缓缓说道。 “本来就是,你看那副嘴脸,还不如这个臭脾气的叶老爷好呢。”疾风如实回道。 “说人好也是你,说人无礼也是你,你呀。”西宫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主子,属下多嘴了。”疾风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请罪。 “无碍,反正是在外面,朕不会怪你。” 这时,叶安然走了出来,她洗过澡本以为 该用午膳了,所以迷迷糊糊的走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前厅有两个陌生的男子。 于是脸色一红,刚想转身,却被爹拦住:“安然,你怎么出来了?” “我以为午膳了。”叶安然有些尴尬的说道。 从她出来的那一刻,西宫耀的眼神就没离开过,突然,他心生感慨开口道:“美目盼兮,巧目倩兮。” 叶安然一听,立刻涨红了脸:“公子过奖。” “安然,不得无礼,这是皇上。”听见女儿叫皇上公子,叶老爷立刻训斥。 “什么?皇上?”叶安然惊讶的看着不远处的绿衣男子,也惊讶极了,她也许从来没有想到过,皇上竟然能来扬州,所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西宫耀只是温和一笑…… 叶安然立刻跪地行礼:“民女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真的跟传闻中的一样绝色,你应该就是叶家的小女儿吧?”听叶老爷一直叫她安然,所以西宫耀也猜个究竟。 由于才洗了热水澡,所以叶安然出来的时候换个一身蓝色薄纱…… “回皇上,民女正是叶安然。”叶安然低下头不敢看皇上,声音也是带着一丝不安。 “恩,很好,朕果然见识过了什么才是绝色,可叹朕后宫三千佳丽却没有一个可以与你媲美,真是惭愧。”西宫耀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安然。 听出皇上话里有话,叶老爷立刻打圆场:“皇上过奖了,小女也只是一介民女,不值得皇 上那般抬爱,安然,没事就回房间去吧。” “是,爹。”叶安然也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合规矩,所以欲转身离去。 “等一等。”西宫耀突然开口。 “皇上还有事找民女么?”叶安然强忍着心里的紧张,回问道。 “今日在蓝桥打伞的紫衣女子是你吧?”西宫耀认真的问道。 叶安然一愣,心里不明白皇上怎么知道自己在蓝桥上打伞了?刚想回答,却被人抢先了。 “回皇上,是民女。”门口的黄衣女子缓缓说道。 “姐,你回来了?”叶安然惊喜的问道。 叶安瑶没有回答妹妹的话,只是跪地行礼:“民女叶安瑶给皇上请安。” 叶安瑶刚和秀才约会,走进家门,就听下人在议论皇上来了事情,刚要进前厅,就遇见皇上问妹妹这个问题,于是她接过话。 “哦?你就是叶安瑶,抬起头来,让朕瞧瞧。”西宫耀似乎更来了兴趣。 叶安瑶大大方方的抬起头,果然又是一个上天完美的杰作,面如满月,光滑如雪,没有一点瑕疵,一双美目闪闪生辉,朱唇微张,透着浅红色,何其的诱人? “好,好啊,不愧人人说你们叶家出美女,真是人间极品。”西宫耀不得不承认,叶安瑶也是美的让人有些晕眩,就连一直不喜女色的疾风,都看的痴了。 “皇上过奖了。”叶安瑶盈盈一笑。 “你说朕刚刚的说的人是你?可是今日蓝桥上的人是紫色衣服? ”西宫耀疑惑的问道。 “民女正因为在雨中淋湿了,所以去布庄新换了一件,失礼了。”叶安瑶微微欠身。 “哦,无碍,朕也只是想弄清心里的疑惑。”西宫耀说完扬起嘴角。 随后皇上起身离去,去了林知府设的酒宴,叶安然拉着姐姐走到后院:“姐,刚才为什么说是你?” “安然,在皇上面前,你一句话都不能说错,明白么?”叶安瑶担忧的看着妹妹。 “为什么?”叶安然不明白姐姐的意思。 “安然,你想做皇上的女人么?”叶安瑶没有回答妹妹的话,只是回问道。 叶安然立刻摇了摇头:“不想,皇上女人那么多,我才不要做那些可怜独守空房的女子。” “那就对了,所以我只能说他今天看见的人是我。”叶安瑶苦笑。 “那是为什么,姐姐,我还是不懂。”叶安然有些焦急,不知道姐姐为何是这样的表情。 姐姐从小到大,一直都没和自己抢过东西,一直都是让着自己,所以今天反常的去抢答皇上的问题,才让她觉得不安。 “皇上下扬州,微服私访,还能干什么?安然,你看不出来皇上今日来我们叶府就是来找女人的么?”叶安瑶叹了口气一字一句问道。 皇上要找女人?难道……想到这,叶安然恍然大悟后,问道:“姐,难道你是说他……?” 没等妹妹说完,叶安瑶只是点了点头,叶安然立刻脸色变得很难堪,她才明白。 第十六章 姐妹情深 “姐,要是这样,你更不能说是你了,如果说是你,那岂不是……?“叶安然不忍心在说下去,她只觉得思绪有点混乱,皇上的突然来访,让叶家上下确实乱了。 “就是这样,我才更要说是我,,没事,安然你也别多想了,也许是我想多了,皇上他只是问问而已。”叶安瑶这样安慰妹妹,也是在安慰自己。 “恩。希望如此。”叶安然有些不安的回道。 马车内 皇上突然开口:“疾风,你说叶安瑶是那个我们看见的紫衣少女么?” “说不好,也许是吧,反正叶安瑶确实是国色天香。”疾风忍不住的赞叹。 “呵呵,国色天香的人多了,也不一定就是她。”皇上别有深意的笑道。 疾风一愣:“难道皇上认为她是在撒谎?” “她若愿意这么做,朕也就随了她的心意。”皇上没有回答疾风的话,只是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疾风其实很想问皇上,在蓝桥那惊鸿一瞥,他怎么就断定那女子一定是叶家的女儿,扬州美女如云,怎么就非要去叶家寻人呢? 但是他没问出口,因为在他眼里,他的主子做什么事情都是有道理的,也轮不到他这个奴才来过问。 意外的,皇上在林知府的热情款待后,没有在回叶家,而是直接回了皇城——汴京。 “大小姐,二小姐,奴婢打听出来了,听说皇上在林知府家里只住了一晚就走了,说是回了汴京。”小容急匆匆的回来禀报。 叶安瑶立刻松了口气 :“皇上回京了,真是太好了,这次真的是我多虑了。” 叶安然温婉一笑:“姐姐,我就说没事吧,皇上后宫那么多美女,又怎么会偏偏恋上我们扬州的女子呢?” “恩,不是最好,免得麻烦,安然,约定好的期限都已经过了三日,你还要继续等下去么?”看着傻妹妹如此痴情,叶安瑶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提起这个,叶安然立刻眼眸一暗:“姐,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真的很想见到他,虽然我和他没认识多久,但是我感觉他不会骗我的,也许他真的是有事耽搁了。” “可是安然,你没多久的时间可以等待了,你和孟家的婚事只剩下二十天,如果他还不来,那么你打算怎么做?”叶安瑶一语道中要害。 叶安然沉默了一会,缓缓说道:“如果他还不来,那么,我就听爹爹的话嫁到孟家,这是我的命。” “你最好想开些,其实孟家也没什么不好,听说孟昭阳是一个俊美的男子呢,也是一个经商的奇才,你嫁给他,也不委屈。”叶安瑶早早的就打听好了孟家的一切,所以觉得如果那个伽罗不靠谱,那么孟家还是可以嫁过去的。 “恩,我知道了,谢谢姐。”叶安然知道姐姐也是为自己好,所以不在像以前那么抵触孟家。 这时,忽然门外一阵躁动,不一会,进来一个宦官打扮的人,身后跟着很多侍卫。 “你们是什么人?”叶安瑶不客气的问道。 “叶府听旨。”官宦也丝毫不客 气的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这时,前厅的所有人全部跪地,闻声走出来的叶老爷叶夫人也都齐齐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扬州叶家民女叶安瑶,貌美倾城,朕南巡时蓝桥之上一见倾心,故特封叶安瑶为叶昭仪,三日后进宫伴驾,钦此。”宦官缓缓的读完了圣旨。 叶家人却都是一愣,叶安瑶更是脸色难堪的要死,这道圣旨如晴天霹雳一样,击打在她的后背,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她之前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皇上虽然没有在来叶家,但是却直接下了圣旨,这更可怕,因为没有人可以违背圣旨,一旦抗旨,就是诛九族的罪名。 叶安瑶有些欲哭无泪,差点瘫软在地…… 宦官得意的看着叶安瑶和叶安然:“请问,哪位是昭仪娘娘,请接旨吧。” 叶安瑶低头轻语,声音无比的颤抖:“谢皇上恩典。” 随后她起身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接下了圣旨,宦官献媚的说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竟然可以从民女一下子升到三品昭仪之位,真是好福气啊。” “大人,这……这真的是皇上的意思么?”叶通也有些糊涂。 这宦官立刻白了一眼,不满的说道:“叶老爷什么意思,难道我假传圣旨不成?” “不,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来,大人,这边请,休息一下,喝杯茶。”叶通立刻把宦官请到一边。 叶安瑶接过圣旨,转身就跑,跑回了自己的闺房,进了门,就把圣旨丢在门口,放声 大哭起来。 “姐,你别难过,我一会就跟那传旨的大人说,那天蓝桥的人是我,我去。”叶安然心疼的看着姐姐,随后转身欲走。 “叶安然,你站住。”叶安瑶突然起身喊道。 叶安然停下脚步,姐姐很少这么连名带姓的叫自己…… “姐……?“她此时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她终于发现,姐姐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安然,你别去了,没用了,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而且我……我喜欢进宫,嫁给皇上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啊,以后我就是昭仪娘娘了,你该恭喜我。”叶安瑶含泪笑道,笑容很勉强。 “姐,这些不是你的真心话,对吧,你进宫了,那秀才怎么办?”叶安然反问道。 听到秀才,叶安瑶身子一震,随后说道:“我和秀才本来也不可能,他那么穷,又没家世,又没官衔,怎么能配的上我呢?” “姐,我不相信,你说的不是真话,我要进京,我要告诉皇上那天的人是我。”叶安然咬着嘴唇不依不饶的说道。 叶安瑶上前一把抓住叶安然:“安然,让我去吧,我们姐妹二人相比,我更适合皇宫,好歹我还有些心机,你这么单纯,进了那个深宫,会死的。” 叶安瑶太清楚自己的妹妹,她那么单纯,什么都不懂,看不透人心,也许进去没几天就死在那杀人不见血的宫斗里了,而自己,至少还有些心机和手段,还能勉强应付的来。 只是……从此不能和心上人比翼双飞了。 “姐,我不管 什么适合不合适,本来皇上要找的人就是我,那日蓝桥的人分明就是我,你是无辜的,不该替我承担这一切,让我去吧,我不能让你葬送自己的幸福。”叶安然知道姐姐很爱方秀才,所以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安然,你听我说,我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你,进宫后,不比扬州这么随便,只要一步走错,就可能连累全家,你知道么?你这么单纯,进去了,要是被人陷害,恐怕连我们的爹娘都要受牵连,要是牵连九族都要完蛋。”为了说服妹妹,叶安瑶故意说的很严重。 “啊?这么严重?皇上他是坏人么?怎么可以这么做?”叶安然不明白,那天看见的皇上,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么?怎么动不动就要诛九族呢? 叶安瑶苦笑着解释:“皇上只是一个男人,那么多女人的都在抢他,肯定要有所牺牲,如果你进去了,不仅你自己有危险,我们叶家也要跟着担心,所以我去最合适了,而且如今圣旨一下,改变不了了,你该知道君无戏言,你若去告诉皇上真相,那之前我们俩就是欺君之罪了,懂么?” 叶安然这下有点明白了,但是还是不甘心姐姐就这样去替自己做皇妃,于是张口道:“姐,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叶安瑶轻轻的吐出两个字,脸色难堪至极。 她是姐姐,所以她要坚强的应付一切,叶安然看见姐姐这副样子,忍不住一把抱住姐姐痛哭出声:“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第十七章 皇妃进宫 圣旨一下,任何人不得违背,叶安然丝毫没有想到那日在蓝桥上不小心被吹开了面纱,竟然给姐姐带来这么大的祸端。 整个扬州都在谈论这件奇闻,有的说是皇上下江南,看上了叶家的大小姐,才子佳人诉说一段风流,有的则说叶家大小姐之前和王家退婚,就是因为被皇上看上了。 不过无论怎样,叶家出了皇妃已经是事实,在天幕国的后宫,昭仪已经是正三品,仅此于皇后和贵妃,所以叶安瑶能一下子从平民做上昭仪娘娘,那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姐,秀才来了,在后门,你不出去见见么?”叶安然低声的问道。 “不见,事到如今,我也没脸再见他,安然,你去把这个给他,告诉他,从此以后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叶安瑶强忍着心痛,递过一把折扇,这上面是两只比翼双飞的蝴蝶,是方秀才亲手画上去的。 叶安然刚要接过纸扇,却被姐姐一把拉住:“等一下,我写点东西。” 随后叶安瑶拿过毛笔,一字一句的写下那首醉人心脾的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看着姐姐写下的绝情诗,叶安然缓缓开口:“姐,你真的这么决定么 ?如果你现在后悔……?”她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叶安瑶打断:“别说了,安然,这条路是我自己选得,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后悔,你去吧,把它拿给秀才,告诉她,是我叶安瑶负了他。” “姐……?”叶安然此时此刻想说什么去安慰姐姐,可是却发现说什么都是没用,事情已经演变成这样,谁也改变不了。 “去吧,安然。”叶安瑶有气无力的摆摆手。 随后叶安然拿着纸扇去了后门,果然,方秀才等在那里,一脸焦急的样子,身上穿的依旧是那件旧的发白的灰色长衫。 “方河州。”叶安然轻轻叫了声。 方秀才立刻抬起头,情绪有些激动:“安然,你姐呢?”因为这一个多月,叶安然和方河州已经熟悉,所以方河州不在生分的叫她二小姐,而是直接称呼为安然。 “我姐不会来了,她叫我把这个给你。”叶安然缓缓的递过纸扇。 方河州颤抖的接过纸扇,缓缓打开,里面赫然浮现出两只蝴蝶,那是他亲手画给叶安瑶的,他还记得那一日,他在龙王庙会上卖扇子,叶安瑶帮着自己一起,为了表示感谢,他送了一把纸扇给她,但是她却坚持要他画点东西给自己,也许那个时候,心里就对叶安瑶产生了无法自拔的情感,所以他提笔画下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他还记得当时,叶 安瑶喜欢的不得了,宝贝似得抱着这把纸扇,如今却把这个东西还了回来? 为什么?难道传闻都是真的,她……真的要做皇妃了? 这时,他发现纸扇旁边的空旷地方被写上了一首诗,那首蝶恋花是那么凄美,却让他痛彻心扉,天涯何处无芳草?呵呵,分明是她在和他宣告分手,不是么? “这是她写上去的吧?”不难认出叶安瑶的字迹,那挥挥洒洒的痕迹跟她的性格一样,总是那么张扬洒脱。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我姐说,是她负了你。” 听完这句话,方秀才身子一颤,随后仰天长笑:“哈哈,叶安瑶,时至今日,你一句负了我,就能还清么?你好狠心,如果你不能跟我在一起,当初为何要来招惹我,我就知道你这样的大小姐是不会看上我这等低级的穷人,原来,真的是耍戏我,好玩么?” 听出方河州的痛苦,叶安然上前安慰:“秀才,你也别太难过了,皇上圣旨不可违背,你和姐姐只能止步于此了,就当作一个美好回忆好了。” “呵呵,说的轻巧,你们玩过了,可以洒脱的放手,我呢,我是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为了她,我不停的寒窗苦读,只为高中状元后来叶家提亲,可是她竟然半路抛下我,做了皇妃,叶安瑶,是我看错了你,还是你隐藏的太深了。”方河州 边说边落泪。 是的,数月前,叶安瑶和他相识,他开始一直都是刻意回避的,因为他和叶安瑶身份太悬殊了,可是是正常男人都抵不过叶安瑶这样的大美女献芳心,所以他还是陷了进去。 本来以为等三月后,自己高中,就可以抱得美人归,却不想,事出有变,自己的心上人摇身一变成了皇妃。 “秀才,你也别太难过了,好好准备进京赶考吧。”叶安然看出他难受,轻声安慰道。 “你不用劝我了,我知道了,你放心,告诉你姐,我绝对不会再缠着她,恭喜她当上皇妃。”说完这句话,方秀才转身离开。 叶安然很想叫住方河州,告诉他,姐姐不是那样贪图富贵的人,是因为保护她,才这么做的,可是她却说不出口,因为之前姐姐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诉自己不要说。 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伽罗的踪影,叶安然也不报希望了,这一日,姐姐出嫁,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轰动了整个扬州城,毕竟是叶家出了皇妃。 “姐,我送你去吧。”叶安然紧紧的靠在姐姐怀里说道。 “不用了,你婚期也近了,好好准备嫁入孟家吧,我有这么多随从就可以了,小容留下给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照顾你,你别担心,我过几日就会回来省亲,到时候你还可以见到我。”叶安瑶轻抚妹妹的长发,低 声安慰道。 “恩,那姐姐你一路保重。”叶安然掉下眼泪,心里也舍不得姐姐,她知道姐姐为了自己,抛弃了自己的幸福,如果那一日不是姐姐为自己挡下来,那么如今进宫的人该是她才对。 是姐姐牺牲自己的幸福为她挽回一个平凡生活的机会,她心里有感激有愧疚,总之心情很复杂。 叶安瑶在父母和妹妹的泪别下,踏上了去汴京的马车,那里有另一番人生在等她。 “秀才,别了。”叶安瑶放下马车帘子,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扬州。 马车日夜赶路,两天两夜就到了皇城,皇城内张灯结彩,庆祝皇上纳了新的嫔妃,人人都在传说这个叶家的千金那是倾国倾城,所以很多人都想来一睹芳容。 马车刚进皇城门口,就被人山人海的百姓也堵住了,皇上的御前侍卫疾风策马加鞭的赶来解围接回了叶安瑶。 皇宫大殿,行了大礼过后,叶安瑶被宫女们搀扶到了她的专属住所——扶摇宫。 叶安瑶一身喜服靠在床榻上,身心俱备,折腾了这么久,终于累了。 突然一阵脚步声惊醒了她,她立刻醒来屏住呼吸听着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皇上吉祥。”满屋的宫女们跪下行礼。 叶安瑶开始有了一丝紧张,这个夫君,他只见过一面,平时看似洒脱的叶安瑶此时也有点不淡定了。 第十八章 再生变节 还还等叶安瑶说话,红盖头轻轻被挑起,西宫耀一身明黄龙袍站在他的面前,叶安瑶抬起头,看着这个满脸冷冰冰的俊朗男子,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那一日在自家府中见到他的时候,他分明是一脸笑意,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是眼前的皇上,却是脸上极其的俊冷,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叶安瑶。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瑶在他这般注视下没有晕了头,还知道要请安。 他瞥了眼,只是淡淡的说道:“平身吧。” “谢皇上。”叶安瑶小心翼翼的起身,低下头不敢在说话,因为她觉得今夜的气氛不太好。 “叶安瑶,恩,果然很美,不亏是江南两大美女之一,放眼后宫,也许真的找不到比你更美的人了。”皇上低声的陈述着。 “臣妾多谢皇上夸赞。”叶安瑶欠身又是一礼,心里直暗骂宫里规矩太多,自己吃不消。 这时,皇上却把身子贴近他,轻轻凑到他的耳边,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每一次呼吸,叶安瑶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 “不过……你说,是你美,还是你的妹妹更美些?”他的声音如鬼魅一样让人深深着迷。 叶安瑶长了张嘴巴,突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沉默了片刻,只的缓缓说道:“没有可比性,我和妹妹各有所长。” 半晌后,西宫耀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各有所长,回答的妙哉,没有任何缝隙,果然冰雪聪明,只是……朕不喜欢聪慧的女子,怎么办才好?” 皇上边说话,边伸手轻轻的 抚摸着叶安瑶的脸,她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气场很强大,和那日的谈笑风生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恩?怎么不说话,爱妃?”西宫耀捧起叶安瑶的脸庞深情的注视着。 “皇上……臣妾……臣妾愚钝,不聪慧,日后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皇上提点。”叶安瑶脑子转的一向都很快,一听说皇上不喜欢聪慧的女子,便开始装傻。 可是皇上这么睿智的人怎么看不透一切,只是看他想不想说破而已…… “恩,以后乖乖的就好,不要生事,你便可安稳度过余生,否则,朕真的不敢保证你能活到几时?”皇上扬起嘴角,如那一日般,可是却没有一点亲切感。 连这笑容都让叶安瑶毛骨悚然,她只的低声应道:“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 “瑶儿,那日……蓝桥上的人当真的是你么?”皇上忽然旧事重提,这是叶安瑶始料未然的。 一时间,她愣在那里,问题的跳跃性太大,她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作答? “怎么?难道不是?”皇上眯起眼睛,咄咄逼人的追问。 “不,那日的人正是臣妾,皇上怎么又问了一次,难道不相信臣妾?”叶安瑶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激将法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很淡定。 “呵呵,不会,朕还是很相信你的,爱妃你说是,那就是了。”皇上别有深意的一笑,随后拉着叶安瑶挨着自己的身子坐下。 “来,瑶儿,我们该喝合欢酒了。”皇上拿过两杯酒,和叶安瑶交叉相互 喝了下去。 一向酒量不错的叶安瑶喝了这杯酒,却隐隐的觉得有些头疼,不知道是自己太累了,还是怎么,竟然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皇上注视了她一会,帮她盖好被子走出了内殿,门外,疾风守在那里,看见主子这么快出来也很惊讶:“主子,您没……?” “怎么,你想问朕怎么没洞房是么?”看着疾风吞吞吐吐的样子,皇上有些想笑。 “恩,属下只是奇怪,叶昭仪不是皇上自己选得么?怎么您脸上好像有些不情愿。”疾风没有把话说的那么露骨,而是叉开了话题。 “朕不喜欢欺骗朕的人,在朕的面前耍小聪明就错了,她们会后悔的。”皇上没有回答疾风的话,只是说了一句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说给谁听。 次日清晨,叶安瑶醒来,已经是中午,经过宫女的梳洗打扮后,去了御书房面见皇上。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瑶一身红色华服欠身一礼,那身段,那容貌怎么看都是绝色之姿容,一路走来的时候,已经看痴了很多宫女太监。 “爱妃请起吧。”西宫耀抬起头笑着,这次,显然恢复到了往日的温文尔雅,和昨晚俨然不同。 “谢皇上。” “爱妃,昨晚睡的好么?长途劳累,辛苦你了,太后那边,朕已经说过了,你可以晚点过去奉茶。” “臣妾多谢皇上体恤之情。”叶安瑶觉得心里一暖,皇上显然没那么冷落自己,这多少是让她有些欣慰的,她虽然刚进宫,但是也听说,在皇宫,想要生存下 去,就要仰仗皇上的喜爱。 所以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皇上,却也要讨得他的欢心…… “爱妃,你妹妹叶安然有十六了吧?”皇上看似无疑的问道。 “回皇上,正是,家妹已经十六。叶安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感觉皇上对自己的妹妹无比的关注,从昨晚到今早,已经提了好几次。 “恩,可曾许配人家?”皇上拿起茶杯,看着叶安瑶问道。 “回皇上,已经许配给了姑苏孟家的公子,已经定好婚期,只等几日,就要完婚了。”叶安瑶说起妹妹的婚姻,心里有些动容,她想自己拼力的保护妹妹,希望可以换来她的一生平安,那个天真纯洁的妹妹,还真的是经不起一点伤害。 “哦,原来已经许配姑苏孟家,到是不错,只是朕觉得你如今已经身为昭仪,妹妹嫁给没有官位的人,还是委屈了,这样吧,朕给她指一门好亲事,也算是为你们叶家光大门楣。”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叶安瑶心里咯噔一下,似乎预料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于是颤抖的问道:“不知道皇上中意哪家公子?” “这个人,可是大有来头,一定不会委屈了你妹,他就是朕的亲弟弟,瑞安王——西宫爵,爱妃,你觉得如何?”皇上眼神中一丝看不到的光芒闪过。 叶安瑶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西宫爵?瑞安王?她太熟悉这个名字了,更确切的说是整个天幕国都熟悉这个名字,瑞安王绝对是天幕国最嗜血的神 话,相传他极其的俊美,却是极度的暴虐,每次有女子侍寝,过后都要非死即残,相传他最讨厌的就是美貌的女子,越是貌美,就越是讨厌,如果安然嫁给了他,那么……? 接下来的事情,叶安瑶不敢想,她脸色苍白的很,缓缓说道:“皇上,臣妾觉得妹妹嫁给孟家很好,希望皇上不要随意更改她的婚约。” “爱妃,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的二弟,还不如孟家的公子好么?还是你们叶家根本就看不起瑞安王,看不起我们西宫皇族?”皇上一拍桌子,阴沉着脸色问道。 “不是的,皇上,臣妾没有这个意思,只是瑞安王他……?”叶安瑶想把传闻说出去,却又感觉不妥,毕竟这些只是传闻,没经过自己确认,一旦说出去,给自己带来祸端也说不定。 “他怎么样?说啊。“皇上寒光一闪,逼问。 “没事,只是臣妾觉得舍妹配不上瑞安王。”无奈,实在没有任何借口,叶安瑶说了这么一句。 皇上微微一笑:“你大可放心,有你这个昭仪姐姐,你妹妹绝对可以配得上,这次瑞安王大败石岗国,凯旋归来,这门婚事,算是朕送给他的厚礼了,就这么定了,圣旨朕已经发出去了,爱妃,你就等着喝喜酒吧。”皇上神秘一笑。 叶安瑶只觉得自己瘫软在地,她为了妹妹,牺牲了自己的幸福,到头来,却还是左右不了她的命运,她不敢去想,自己那柔弱善良的妹妹,嫁给那个嗜血的恶魔王爷将是怎样的情景,她真的不敢去想。 第十九章 上吊自尽 叶安瑶出嫁,叶家正沉寂在一片沉重的思念中,却没有想到,又是一个晴天霹雳,第二道圣旨到扬州的时候,又如同平地惊雷一样,惊醒了扬州百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叶昭仪之妹叶女安然,天香国色,温婉可人,特赐婚瑞安王为正王妃,瑞安王西宫爵数日前大败石岗蛮夷国,半月后回京,回京后即刻完婚,不得有误,钦此。”同样的宦官,来到叶家宣读这第二道圣旨。 叶家上下已经傻了,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意外,来的也太突然…… 宦官嫉妒的笑道:“恭喜叶老爷,叶夫人,没想到你们叶家两女如今都嫁的人中龙凤,真是可喜可贺啊,二小姐赶快准备吧,半月后,就是瑞安王妃喽。” 叶通皱起眉头:“大人,我家小女有婚约啊,还有五日便要嫁到姑苏孟家去了?” 宦官脸色一冷:“大胆叶通,你还看不清眼前的局势么?能得到皇上的赐婚,那是你们叶家的福气,无论之前有没有过婚约,一律作废,切不说什么姑苏孟家,就是洛阳王家,这般平民之辈那也是无法和皇子比拟的,试问这天幕国,多少女人想要嫁入西宫皇族,你们叶家这般普通百姓,如今能和皇族攀亲,那是你们的福气,别不知深浅,要是冒犯龙威,你们以后也别指望日子好过了。” 宦官自然是都爱狐假虎威,不过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古以来,皇族只要看上哪家女子,管你是否有婚约,就 是嫁了人,还不是一样要被抢走。 更何况这叶安然还没出阁呢…… 叶安然只觉得自己听完这道圣旨,脑子嗡的一声,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安然,安然,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叶夫人一把抱起晕倒的女儿大喊。 “快,快去请郎中。”叶老爷也着急了。 宦官大人鄙夷一笑:“怎么,这二小姐是乐晕了么?倒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没见过什么世面,就是比不过门名闺秀。” 他的话虽然说的难听,但是此刻叶家上下一片混乱,没有人去理会他…… 闺房内 “大夫,怎么样?”叶通上前焦急的询问。 “无碍,叶老爷不必担心,二小姐只是受了刺激,暂时的晕厥了过去,休息一下就没事了。”郎中客气的回道。 “哦,那就好,管家,去带大夫领银子。”叶通吩咐过后,看着床上没有醒来的女儿叹息道:“难道真的是红颜多薄命么?安然的婚事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变故呢?” “老爷别胡说,我们安然吉人自有天相,做了王妃也没什么不好,只是……这天幕国好几位王爷,怎么偏偏就指婚给了瑞安王呢?”一想到女儿的婚事,叶夫人也是心里很忐忑。 整个天幕国没有人不知道瑞安王,那简直是地狱的修罗,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可是这样的厄运偏偏轮到了他们叶家头上。 “圣旨上也说了,瑞安王英勇善战,刚打败了东部的石岗国倭寇,定然要论功行赏 ,而皇上则是把我们女儿当作奖赏送给了西宫爵啊。”叶通边说边叹息。 “这皇上也是,好歹从辈分上也属于安然的姐夫了,怎么可以这么做呢,这不是把我们的女儿往火坑里推么?都说那瑞安王凶如鬼刹,侍寝过的女子非死即残,我们的女儿这么柔弱怎么可能禁得起那魔鬼的摧残呢?这可如何是好,我苦命的女儿啊。“叶夫人说着说着就大哭起来。 叶通皱起眉头安慰夫人:“夫人,你也别把事情想的那么悲观,我们听的这些毕竟是传闻,也许瑞安王没有大家形容的这么不堪,凡事还是要往好的地方想啊。” 叶夫人听后一头埋在叶老爷的怀中:“老爷,你别安慰我了,这个传谣都传了好几年,怎么可能不是真的,那瑞安王十三岁就上场杀敌,杀人如麻,至今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那都是怕死啊,我们安然才十六岁,我不希望女儿这么早死啊。”叶夫人显然已经很绝望,除了哭没有其他办法。 叶通想了会,开口道:“不如我备些厚礼,去求一些京城做官的朋友吧,看看他们能不能帮的上忙,要是他们能劝说皇上改变心意,收回旨意,我叶通就是倾尽半壁家财也甘愿。” 叶夫人擦了一下眼泪,问道:“老爷,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与那些当官的打交道呢?这次……?” “现在是身不由己啊,我也不能看见女儿往火坑里跳,你在家等着,我去试试。”说完,叶通带着金银珠 宝开始联络起昔日那些巴结自己的官员。 可是无奈,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插手,给多少银两都不行…… 一位和叶通关系还不错的官员劝说道:“叶通,你回去吧,这个忙,不是我们不肯帮,是我们没有办法帮,你不知道瑞安王有多么可怕,要是让他知道我们在他的婚事上从中作梗,那我们也就完了,既然皇上赐婚了,那就是你们叶家的命,你就认了吧?” 随后叶通又找了几个京城官员,几乎都是用一个回答,无能为力…… 此时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如今离叶安瑶回门省亲还有三日,他只能把一切的希望压在大女儿身上了,安瑶他毕竟是皇上的昭仪,说话肯定还是或多或少有些份量的。 可是,还没等叶安瑶回来,家中却出事了…… “老爷,不好了,二小姐上吊自杀了。”小容本来是去二小姐的闺房送晚膳的,敲了好一会的门都没有人应答,无奈,只好推门而入,却没有想到看见是惊骇的一幕。 叶安然身穿着那最爱的紫衣,脖子上带着那块紫玉,把自己用白绫掉在房梁上,脸色青紫。 吓得小容大叫一声,立刻引来家丁,及时的把叶安然救了下来…… “什么?”叶通听见这个消息眼前一黑,差点自己也晕倒,府中本来就乱,却没有想到如今是乱上加乱。 “安然,你醒醒啊,你个傻孩子,怎么可以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你是要让爹娘伤心死啊。”叶通抱着奄奄 一息的女儿放声大哭,他虽然家财万贯,可是此刻却无能为力,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了,真的感觉人生很无奈。 “安然,你这么做是要逼死娘啊。”叶夫人哭的更是痛彻心扉。 叶安然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爹,娘,对不起。” 她的声音无比的沙哑,好似从嗓子缝里硬挤出的声音一样,让人听了,不禁心头一颤。 “安然,别说了,事情总还有余地不是,不然,爹什么都不要了,我们一家人远走高飞,走的远远的,好不好,只是你别在做傻事了?”叶通苍老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爹,我觉得我好命苦,为什么婚事总是……一波三折,姐姐她……她为了我,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可是我还是逃不了命运的审判。”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叶安然轻轻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 叶老爷自然是听不懂女儿的话中话,只当她是糊涂了……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小容激动的说道。 “啊?安瑶回来了,这就好办了,安然,你听见了没,你姐姐回来了,你姐姐是皇妃,她回来就好办了。”叶通似乎认定大女儿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于是情绪有些激动。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门外,天虽然黑着,但是叶安瑶却已经到了扬州。 她一身月白色披风走出马车,四个宫女上前搀扶,她稳稳的走下来,叶府的人跪着满院子,高呼:“昭仪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二十章 绝望之余 “都起来吧。”叶安瑶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悦耳,她看着这个熟悉的家,突然很想哭,她知道自己不再属于这里了,从自己当上昭仪的那一刻,就彻底不在属于扬州,不在属于叶家。 “爹娘,你们快起来。”叶安瑶疾步走上前,搀扶起跪在地上的爹娘。 赫然发现他们的脸色很难堪,她知道,赐婚的圣旨已经到了,大家都知道了。 “安瑶,你回来就好,快去看看你妹妹吧。”叶夫人焦急的说道。 叶安瑶一愣:“娘,安然怎么了?” “她……她晚膳的时候上吊自杀了,还好小容发现的及时,差一点你们姐妹就阴阳相隔了。”说着说着,叶夫人又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什么?”叶安瑶脸色大变,随后一路小跑,去了妹妹的闺房。 到了门口,她忽然想到什么:“你们几个守在这里,别叫任何人进来。” 四个宫女立刻应是:“奴婢遵命。” 叶安瑶推开了门,一眼就看见,躺在床榻上的安然,她静静的躺在那里,放佛没有了呼吸一样安静。 “安然。”她一张口,就发现自己也忍不住的想哭,声音无比的颤抖。 听见声音,叶安然侧过头,看清楚来人,立刻眼泪迷失了眼眸:“姐。” “安然,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啊,你就真的舍 得抛下我和爹娘么?”叶安瑶一把抱住妹妹的头放声痛哭起来。 “姐,我难受,伽罗失言了,他没有来,我本以为,我可以平安的嫁入孟家,平淡的过一生,这是你为我争取来的生活,可是……皇上下旨要我嫁给那个恶魔,姐,我害怕,听说他很喜欢杀人,侍寝过的女子没有几个能活下来,我害怕,姐。”叶安然一说起瑞安王就全身颤抖,她紧紧的抱着姐姐的手臂。 “安然,别怕,有姐姐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毕竟是皇上赐给他的王妃,懂么?发生什么事情姐姐都给你撑腰,你别害怕。”叶安瑶轻轻的拍着妹妹的后背安抚着。 “姐,我不想活了,我想死,人死了,就一切的都安静了,不是么?”叶安然自暴自弃的说道。 叶安瑶听到这,心生怒火,一把抬起妹妹的脸庞:“安然,你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以这么冲动,你想一下,如果你死了,那我们叶家就属于抗旨,到时候爹娘都是要死的。” “啊?这就是诛九族么?”叶安然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想到这么重要的问题。 叶安瑶点了点头:“是啊,抗旨是要诛九族的,不仅是爹娘,姐姐也要死,我们叶家族人也要死。” “原来……我连死都是不可以的。”叶安然绝望的 笑了笑。 这一笑,让叶安瑶很是心疼:“妹妹,我知道爹娘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次的事情是皇上决定的,而我试着去改变,却没有一点作用,我总觉得皇上是故意针对我们叶家,听我说,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嫁给瑞安王,姐姐会用尽全力保护你,毕竟我们都在京城。二是我们全家连夜逃走,放弃这里的一切,但是从今以后可能每天都要过着被追杀的日子,不过我不怕死,我相信爹娘也不怕,你好好想一想,然后明早把答案告诉我,否则就来不及了,明天晚上我就要回去了。” 叶安瑶一口气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她也和父亲的想法差不多,想连夜逃走,可是她心里知道就算逃了,也是死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和瑞安王都不会放过她们叶家。 叶安然听了姐姐的话之后,沉默不语…… 这一夜,她没有合眼,想了很多,放佛自己一夜之间长大了,之前的十六年,她一直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像一朵温室里的花,被家人保护着。 可是她却忽视了,其实自己也是成年人了,也该为家人分担什么了? 姐姐为了怕自己死在宫斗中,已经放弃了和秀才私奔,进宫做了皇妃,那自己是不是 也要振作起来,别在叫大家为自己担心了呢? 清晨 早膳桌上,叶安然一身翠绿色薄纱走出来,冲着大家微微一笑:“爹早,娘早,姐姐早。” 还没等大家说话,她立刻又接着说道:“哦,不,不该说姐姐,应该是昭仪娘娘早。”说完还冲叶安瑶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看见女儿这样,叶通夫妇总算是放心了,至少她不会在萌生自杀的念头。 “安然,过来坐。”叶安瑶盯着妹妹脖子上青紫色的勒痕,心生不忍。 “恩,姐,我想通了,我要去京城,我要和你在一个地方,以后……我来守护姐姐。”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盯着姐姐的脸一字一句的说着。 也许没有料到妹妹会这么说,叶安瑶怔住了,随后轻声问道:“安然,你想好了么?要嫁给西宫爵么?” 叶安然假装无事的点了点头…… 这时,叶通接话道:“安然,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可以……?” 叶安然知道父亲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一家人从此亡命天涯,但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摇了摇头:“爹,我们不能走,这里有我们叶家上百年的基业,您好不容易经营起茶庄,不能就这么放弃,你们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姐姐说的对,我是皇上赐婚的王妃,纵使瑞 安王是才狼虎豹,他也要给皇上三分薄面,我不会有事的。”说完叶安然拿起桌子上的面饼假装无事的吃了起来,其实心里一阵心酸划过。 “安然,你能这么想,自然是对的,你放心,你姐姐在京城也可以照应你,为父在京城也有些高官朋友,你不必委屈自己,一旦出了什么事情,立刻告诉我们大家。”叶通不放心的嘱咐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爹。” 这时,叶夫人提醒道:“那老爷,你是不是还要写一封退婚书到姑苏孟家,可怜了昭阳那孩子,马上就快和安然成亲了,却出了这等子事。” “娘,别说了。”叶安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啊,瞧我这嘴,没事,大家吃饭。”叶夫人偷偷瞟了一眼小女儿,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下来。 天幕国东部 浩浩荡荡的军队班师回朝,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一身黑色铠甲,一双眼睛闪闪生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古铜色的肌肤,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他骑着白色的战马走在队伍中间,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之气。 “爷,皇给您上赐婚了。”身边的随从修雷小心翼翼的说道。 “恩,我知道。”他的声音很冷,冷的放佛千年冰霜,眼神更寒,寒的好像百年雪川。 第二十一章 残暴冷王 “爷,原来您已经知道了?”修雷显得有些意外,他们刚在东部石岗国边界叛乱归来,皇上赐婚的圣旨还没到,但是整个天幕国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 “修雷,你觉得叶家的小女儿做瑞安王妃……合适么?”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难以解读的复杂情感。 “属下不知,属下不了解叶家的二小姐,不过叶通既然是民间四大财神,那么他的女儿嫁给爷,对爷来说也是有利的。”修雷知道主子是做大事的人,所以凡事要先从利益出发。 西宫爵冷哼一声:“就叶家那点家财,本王还真没看在眼里,这一次,皇上突然赐婚,事出必有因,他真的以为可以左右我的命运么?西宫耀,你太小看我了。” “爷,您的意思说这次赐婚是皇上故意而为之?”修雷显然有些意外。 “西宫耀不是前几天娶了貌美如花的叶家大女儿么,现在把小的赐婚给我,不就是想让天幕国百姓都看看他这个做哥哥的对我这个弟弟多么好,连找女人也不忘了要带上我,只可惜本王不会领情的,而他……也不会这么好心。”西宫爵不屑的说道。 他明白,西宫耀不是好哥哥的料,所以这次赐婚恐怕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明明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想娶什么王妃,但是却偏要赐婚,而且还没和自己商量,先斩后奏,这的确有点不像西宫耀的风格。 “那这一次看来,皇上真的 是有预谋的。”修雷若有所思的说道。 西宫爵抬眼看着右手边一言不发的侍卫问道:“聂天,你的意思呢?” “属下看不出什么,一切还是未知,叶家小姐什么样,我们都没看过,所以属下无权发言。”聂天一向是惜字如金,果然,连主子问话都推的一干二净。 “本王才不管什么叶家小姐,还是王家小姐,总之,她若是进了瑞安王府,我就叫她后悔一辈子。”西宫爵眼中一到寒光闪过。 浩浩荡荡的人马依旧前行,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大片大片的树叶落下来,一道红色影子从天而降,手持宝剑,直直的朝西宫爵刺来。 西宫爵依旧稳如泰山的坐在马背上,动都没动一下,甚至没做任何防备,因为他知道有人会为他解决,果然,还没等修雷拔剑,少言寡语的聂天就凌天而起,与那红色身影打了起来。 那女子武功不凡,与聂天过招的同时,竟然还有余力掷出飞镖,修雷立刻拔出宝剑挡了开来。 西宫爵停下来,如看好戏一样的看着二人过招,不一会,那女子就渐渐的败下阵来,聂天一个回旋,一脚踢中女子的心口,她终于不敌聂天摔倒在地。 将士们立刻一拥而上围住了这刺客…… 等大家看清楚知道,才知道这红衣刺客不仅是个女子,还是个容貌清秀的女子,看年纪,不超过十七。 “大胆妖女,为何要刺杀王爷?”修雷上前训话。 那 女子只是扭头冷哼一声:“哼,西宫爵你个狗贼,毁我家园,杀我子民,我今日若不能杀你,日后也会有人来杀你,总之,你就把脖子洗干净等死吧。” “放肆,竟敢对我们王爷如此无礼。”修雷一巴掌打过去,女子脸颊上立刻红肿起来。 西宫爵翻身下马,较有兴趣的来到女子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后说道:“容貌不错,既不美,也不丑,很对本王的胃口。” 说着,西宫爵伸出手捏住红衣少女的下巴:“石岗国的小姑娘,你想报仇没问题,但是今天你输了,成王败寇的道理懂吧?如果你乖乖侍寝一夜,本王考虑放过你一次,意下如何?” “我呸,你个狗贼,我……?”红衣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咔嚓一声,西宫爵捏在她下巴上的手突然加大了力道,在那女子还没来得及喊一声,就彻底脱臼了。 她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外面俊美,却心如魔鬼的男人,想说什么,却嘴里只发出咕咕的声音,嘴巴张的好大甚至口水都流了下来,刚才那一瞬间,她分明听到了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你也许不了解,本王是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的。”西宫爵伸出手轻轻的附上她苍白的脸庞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温柔,可是这种温柔更是让人害怕,就好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一样。 她下意识的侧脸躲避西宫爵的手,就这一个微细的举动,却想不 到给自己带来了杀身之祸…… 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有看清楚西宫爵的宝剑是何时拔出来的,只是看见少女脖子上一道红色血痕弥漫开来,她缓缓的瘫软在地,气息全无。 西宫爵收起宝剑,缓缓的说道:“你记性真差,我刚说过不喜欢不听话的女子,你竟然还在触怒我,哎……真是不乖呢。” “爷,属下无能,没保护好王爷,让爷受惊了。”修雷和聂天立刻跪地请罪。 “你们起来吧,这里还是石岗国的地界,发现石岗余孽也是情理之中,不能怪你们。”对于跟了自己多年的左膀右臂,这两个下属,西宫爵还是比较宽容的。一般不会迁怒于他们。 “谢谢爷。”聂天和修雷松了一口气,缓缓起身。 他们跟了西宫爵多年,也了解他的脾气,能给他侍寝的女子多是这种容貌清秀,不美也不丑的女人,如果乖乖听话,也许天亮了还有活下来的机会。 但是如果貌美的女子侍寝,很少能有活口,即使有,也是多半伤残的严重,他们也都明白,爷是不喜欢美貌女子的,至于其中的原因,他们不敢多问。 这个传闻甚至越传越悬,到最后,整个天幕国都知道瑞安王西宫爵是不喜欢美貌的女子的…… 可是皇上这一次赐婚,偏偏赐了一个美貌的女子给他,听说那个女子倾国倾城,绝色风华。 “爷,这次皇上赐婚的女子,叶家的二小姐,听说是江南两大 美女之一。”聂天突然想起了以前去扬州做任务的时候,听当地的人说起过,于是丝毫不隐瞒的上报。 “是又怎样?难道不知道本王忌讳美女么?看来这年头送死的人还真是多呢。”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是眼中却带着浓浓的杀气。 “也许皇上是故意的吧,他知爷的忌讳,却偏偏逆着爷的性子来,就是想看看爷要怎么面对,毕竟这一次赐婚的女子是叶昭仪的亲妹妹,也是皇上赐婚,所以爷是不可能随便就处死王妃的。”聂天冷静的分析着,猜测着皇上可能是要和王爷做对。 西宫爵面带笑意:“聂天,你虽然话少,不过确实聪明,比修雷想的要多,你说的和本王所想的差不多,只是现在叫那个女子王妃,未免太早了,本王的王妃……可不是那么好做的,只怕她是有那个福分被赐婚,却没有命做下去。” 看出王爷眼中的怒气,聂天立刻请罪:“王爷恕罪,是属下失言了。” “算了,起来吧,该回京了,这个荒芜无趣的石岗国本王呆够了,杀人杀得麻木。”西宫爵飞身回到马背上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加快脚步,回京。”修雷的铜锣嗓门一喊,将士们立刻来了精神。 西宫爵骑在马背上,思绪却止不住的飞回了多年以前…… 两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后花园玩耍,其中一个拉住那女孩的手认真的说道:“蓝儿,长大以后要嫁给我好么?” 第二十二章 伪装的狼 “可是……母后说我该嫁给耀哥哥才对。”小女孩显得有些为难。 “可是哥哥他以后是皇上,会有很多女人,你该嫁给我,我以后做了王爷,身边只有你一个女人就好,什么小妾,什么侧妃,我都给废掉,我给要你就好了,蓝儿。”小男孩的声音很稚嫩,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盯着小女孩,看的出来,他有些焦急,似乎很着急在等小女孩的答案。 小女孩听了后似懂非懂,随后转身去问另一个比他们略大一点的小男孩:“耀哥哥,我该嫁给谁啊,是你,还是爵啊?” 另一个男孩,目光清冷,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只是幽幽的吐出两个字:“幼稚。” 随后转身离去,当时这一幕大家都以为他们只是在开玩笑,玩着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可是他们三个都清楚,那不是游戏,那就是长大以后的写照。 又一阵冷风吹过,西宫爵回过了神,收回了那青涩的回忆,只是低声的说了句:“蓝儿,你最终还是嫁给了他。” 西宫爵带着大队人马,马不停蹄的赶回汴京,刚一进城内,就奉旨进宫面圣。 金龙殿 皇上一身龙袍端坐在正位,右手边坐着一位青色薄纱的貌美女子,这女子是西宫爵以前不曾见过的,但是凭猜测,他知道那是皇上的新宠叶昭仪。 “臣弟给皇上请安,给昭仪娘娘请安。”无论外界传说的瑞 安王西宫爵是多么的残暴,但是在皇上面前,他一直都是规规矩矩的臣弟,跟传说中的嗜血暴虐丝毫不沾边。 “平身,爵,你回来就好了,正好能赶得上婚期,安瑶你都还没见过面,竟然还猜对了,真是叫朕刮目相看呢。”皇上扬起嘴角缓缓的说道。 西宫爵低着头回应道:“皇上过奖了,臣弟虽然一直在东部叛乱,但是也早就听闻皇上后宫新添了一位皇妃,而且容貌一等,倾国倾城,想必眼前这位一定就是昭仪娘娘了。” 叶安瑶到是很端庄,表情很拘谨:“王爷过奖。” “瑶儿,你看我的兄弟如何,是不是仪表不凡,配你妹妹定然不会委屈了她吧?”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伸手揽住的叶安瑶的纤细腰际,弄得两个人好像感情很好一样,其实只有叶安瑶知道,皇上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如胶似漆,只能用还好两个字来形容。 “瑞安王一直都是鼎鼎大名,臣妾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怕舍妹没有那个福分而已。”叶安瑶虽然第一次见西宫爵,但是并不能凭借表面上就消除她对他的成见。 如果瑞安王真的这么好,就不会这么多年一直流传那么多谣言,谣言虽然不可信,但是也不都是空穴来风,叶安瑶相信,西宫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昭仪娘娘言重了,我西宫爵也只是一介普通人,能 娶上令妹这样的绝色美人,是我的福气才对。”西宫爵谈笑风生,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可是……本宫听说王爷是不喜欢貌美的女子的,对么?”叶安瑶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 西宫爵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只是眼神中的寒光一闪而逝,这也就是在皇宫,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叶安瑶这句话早就可以让她人头落地了。 “昭仪娘娘这话是打哪里听来的,也太不属实了,天下间有哪个男人能不喜欢美貌的女子呢,就算是皇上这样的九五之尊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不还是在扬州被昭仪娘娘给虏获了,是吧,皇上?”西宫爵说完,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抛给了皇上。 皇上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是啊,安瑶,民间的传闻不可信,那些老百姓无知,我们不可以跟他们一样无知啊,美貌的女子谁不爱呢,我相信爵他会很高兴的,更会……好好的对待王妃,是么,爵?” 这兄弟俩在这里一唱一和,听的叶安瑶火大,但是又不能发作,所以她只是冷着脸半开玩笑半威胁的说道:“王爷,最好是对舍妹好一点,本宫这个人哪点都好,就是很记仇,如果要是知道妹妹受了委屈,那是拼了命也要讨回公道。” 西宫爵眼带笑意:“是么?来日方长,那昭仪娘娘和本王都静静期待吧。” 叶安瑶紧紧的攥着拳头,她就知道这个 瑞安王才不像表面上看的那样偏偏美男,风流倜傥,这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才对。 “爵,这次东部平乱怎么样,一切顺利吧?”见空气中已经弥漫着火药味,皇上适当的叉开话题问道。 “恩,皇上放心,臣弟一切都按照皇上的吩咐,这一次不仅退了石岗国的兵,还划分了他们六分之一的土地,我想他们短时间不会在来侵犯了,除非他们不想活了。”西宫爵轻松的上报着这一次的战绩。 西宫耀点了点头:“做的很好,母后也说这一次要为你接风洗尘,不过现在看来不用了,我们大家只等喝你的喜酒就可以了,对了,圣旨在这里,你直接带回去就好,好好准备吧,你的婚事可是天幕国的大事,别让大家失望啊。” “谢皇上赐婚。”西宫耀接过圣旨,没说什么,临走前,看了叶安瑶一眼,那眼中有轻蔑,有不屑。 叶安瑶看的出来,她真的开始要为安然担心了,安然那样的小白兔,绝对如何都斗不过这样身经百战又嗜血的狼。 西宫爵走后,皇上松开了叶安瑶腰际上的手随后问道:“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 “没有,皇上多虑了。”叶安瑶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已经恨着这对兄弟要死。 他们两个一个一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扯东扯西,其实就是在过招不是么? “没有?可是 你的脸上都写着呢?”西宫耀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安瑶。 “皇上,瑞安王娶了舍妹,这桩婚事是你赐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会管的,对吧?”叶安瑶抓着这个道理不放,试图驾着皇上,为自己多一份保证。 谁知,皇上却笑道:“这是当然,只是,如果是你妹妹自己做出了什么出阁事情,那就不在朕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丢下这句话,皇上起身离开,叶安瑶伸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她终于看明白了,在汴京,除了自己,没有人可以保护安然,无论皇上还是瑞安王,他们只是不相干的人,把自己和妹妹当作棋子的人而已。 西宫爵信步向宫门走去,却突然被人叫住,这个声音,他无比的熟悉,曾经无数个夜晚都梦见,只是如今再相见,已经物是人非。 “王爷,请留步。”柔美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西宫爵无奈停住脚步,低头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看起来二十岁左右,身披金色华服,头戴九凤金冠,很是雍容华贵,身上岁散发的气质也是无人能及,容貌娇美又温婉,只是和叶安瑶的美貌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王爷不必多礼。”沈碧蓝的声音总是很轻,生怕吓到了谁一样。 “皇后娘娘找微臣有事么,没事的话微臣告退。”西宫爵似乎不愿意看见这个女子,所以口气极其的冷漠。 第二十三章 旧情未了 “爵,你不要这样好么,好不容易回来的,我们说说话不好么?”沈碧蓝皱起眉头,她不明白,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他怎么还是不能原谅她? “皇后娘娘言重了,娘娘您如今已经是一国之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微臣怎么敢和娘娘平起平坐好好说话,再说微臣还要忙着婚事,所以没那么多时间,娘娘有事请说,若没事,也不要在纠缠微臣。”西宫爵始终低着头,他不想看着这张俏皮的脸庞,他怕自己会心痛。 “爵,你别在那么小孩子气,好么?我们都是大人了,你不该这么对我,我来……只是想送给你新婚礼物。”说着沈碧蓝伸出手,一个盒子立刻呈现在眼前。 “这里是一对夜明珠,是流云国送给我的礼物,现在我把它们送给你和你的王妃,祝……祝福你们永远幸福,白头偕老。”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 “够了,别在说了,拿走,我不要你的东西,离开后,就别在说祝我幸福,你有什么资格祝我幸福?”西宫爵一把打翻盒子,怒气冲冲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望着西宫爵伟岸的背影,沈碧蓝眼神划过一缕忧伤,她缓缓的俯下身,去拾起被他打落的夜明珠,她没有想到,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他还是不肯原谅她。 那时年少,沈碧蓝总是跟年纪相仿的西宫爵在一起玩,她却没有想到日久生情,两个人竟然渐渐萌生了情愫,只是……最后,她还是做了皇后,从此她在 他眼里,成了负心人。 “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宣您去天玄宫。”不知什么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小宫女。 “好,本宫这就过去。”沈碧蓝收起夜明珠,收起自己悲伤的表情,上了撵车,朝天玄宫走去。 天幕国五百年来一直风调雨顺,连皇宫都是修建的富丽堂皇,作为天玄宫更是气势磅礴,这里就是皇上的生母何太后的居所。 沈碧蓝慢步走进大殿,欠身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蓝儿,过来。”正殿上的何太后摆摆手,叫去了沈碧蓝,虽然她已经年逾四十,但是依旧保持的很好,华服下是遮掩不住的慈眉凤目,看得出,年轻时候一定也是一个美人坯子。 这就是何太后,传说是她当年孤身一人打败先皇那冠宠六宫的熙贵人,把自己的亲生儿子西宫耀推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 “蓝儿,这些日子忙什么,怎么都不来看哀家了?”何太后的声音很慈祥,和那些铁血太后不一样,没有那种让人不怒自威的凌厉感。 沈碧蓝歉意笑笑:“抱歉,母后,这些日子儿臣只顾着迷上绣手帕,所以就没抽空过来。” “蓝儿,你是不是因为皇上娶了新宠,在生气,在吃醋?”何太后缓缓的问道。 “不,没有,儿臣怎么会那么做,皇上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很正常,而且目前皇上还没子嗣,所以多册封一些嫔妃,为我们西宫皇族开枝散叶也是应该的。”沈碧蓝低头小心翼翼的回答。 何太后点了点头: “恩,蓝儿,你是个好孩子,皇上娶了你,是他的福气,可是无奈,每个的帝王的妻子都是拜托不了这样的命运,哀家知道你一定也空虚寂寞,所以希望你不要老把自己憋在九华宫,没事就出来走走。” “恩,母后说的是。”沈碧蓝乖巧的点头应是。 “蓝儿,你对皇上的新宠叶昭仪有什么看法?”何太后突然试探的问道。 “儿臣也没接触得太多,只是在她给儿臣请安的时候见过几次,人是很美的,性子也还好,应该是个贤惠的女子,儿臣觉得叶家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家风严谨,这叶昭仪毕竟和洛阳王家的王贵妃妹妹一样是个温婉贤淑的人。“沈碧蓝对叶安瑶用尽了赞美之词。 何太后点了点头:“恩,你这么说,哀家就放心了,希望别跟宁家那孩子一样刁蛮任性就好。” “母后说的是,不过宁妃妹妹也有自己的特点,也许正是因为泼辣的脾气,才讨得皇上欢心,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母后就宽心吧,总之大家都是尽职尽责的侍奉皇上。”沈碧蓝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又和太后叙话了一会,随后沈碧蓝起身要走,却突然听见何太后在身后问道:“蓝儿,瑞安王要成亲了,你是知道的吧?” 沈碧蓝脚步一顿:“恩,是的,母后,儿臣已经知道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 “你不会对他还有旧情吧?”看似很慈祥的何太后竟然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弄得沈碧蓝立刻心惊肉跳。 “母后怎么 这么想,儿臣自嫁给皇上那日起,就和王爷没有半点关系了。”沈碧蓝有些惊慌的回答。 “恩,这就好,记住你的身份,去吧。”何太后说完这句话不在吭声。 沈碧蓝一场虚惊,当年的事情,原来不仅自己忘不了,西宫爵忘不了,就连太后她还记得一清二楚? 西宫爵回到王府,刚进来就脸色难堪,管家也不敢上前询问是否要看午膳,只是等在门口听王爷的吩咐。 “老许,去伊人苑,把香依叫来。”西宫爵的声音从书房门传出来,如闷雷一样,让人听了有些心慌。 “是,王爷。”在王府呆久了,许管家也知道了王爷的脾气,和那些王爷侍妾的性格,香依算是比较讨喜的一位,虽然人长的一般,但是身段和舞姿都是一流的,人也乖巧,所以平时侍寝最多的就是她了。 书房内的雕花床榻 二人翻云覆雨过后,西宫爵一把拿过衣衫穿上,随后背对着香依,他总是这样,无论身下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不能让他专心,男女之事似乎只是为了发泄他的欲望,或者说是发泄心中的怒火而已。 “爷,您真的要成亲了?”思索再三,香依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存在的疑问,这些天大家都要谣传瑞安王要娶王妃,她真的想确认一下这些是不是真的。 “香依,你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多嘴了?”西宫爵的语气里显然有着不满。 香依立刻大惊,起身跪在床榻上,也不顾身上未着寸缕,只是一个 劲的磕头:“爷饶命,爷饶命,是奴婢多嘴了。” “不必那么惊慌,起来吧,这事你也早晚会知道,本王是要成亲了,皇上的圣旨就在那里。”说着,西宫爵指着书桌上那一封黄色的丝绢说道。 听到王爷没有责怪自己,香依才松了一口气,三年前,她是汴京最出色的舞娘,虽然容貌不是上等,但是凭着精湛的舞技和心思,混出了名堂,成为了京城烟花之地中最脱颖而出的女子,随后达官贵人不断的有人想为她赎身娶回家门,可是她却意外的失踪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有谁可以想到,这样一个一朵金花,竟然藏身在瑞安王府,并且不计名分的成为了瑞安王的一个暖床奴,甚至连小妾都不是,她就这样心甘情愿的默默的留在他身边,想尽办法在床弟之事上取悦他,还要时刻担心自己不能犯错,担心他会不会哪天突然发火杀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她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奴婢要恭喜爷了。”这句话从香依嘴里说出来,酸溜溜的。 听了这几句话他终于转过身:“香依,这是你的心里话么?你难道不嫉妒?” “奴婢只是爷身边的一个丫头而已,哪有资格嫉妒,如今王爷娶了王妃,奴婢该恭喜才对。”香依小心翼翼的说着每一个字,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这个恶魔。 “恩,本王就喜欢你这幅乖巧的模样,不知道我的新王妃会不会和你一样讨喜呢?”说完,西宫爵有翻身压过来…… 第二十四章 洞房花烛 天幕国靖安十年八月十九 窗外的小雨还是潺潺的下个不停,不过却不能遮掩那刺耳的鞭炮锣鼓声,今夜是叶安然的大婚之夜,可是她却哭的像个殇情娃娃,洁白的皓齿紧紧的咬着泛紫的嘴唇,眼泪无声的落下。 床榻上的她端庄的坐在那里,大红色喜服格外的乍眼,她苍白的十指紧紧的交织在一起,金色的王冠和红盖头下罩着的是一张悲痛欲绝却依旧绝色的脸庞。 叶安然从出生到现在十六个年头,在这之前一直都是人人羡慕的美貌才女,是爹娘和姐姐疼爱的富家千金,但是今日之后,她什么都不是了,她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得不到幸福的新娘。 “王妃,您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糕点,王爷还没回来,您点垫一下肚子吧。”服侍的婢女很乖巧,看王妃自从进了新房就一直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很是心疼。 “不用了,我不饿。”声音很是好听,不过却隐隐的夹杂着恐惧,放佛像一只受伤的小鹿。 她是天睦国江南最负盛名的两大美女之一,是传闻中美貌倾城的叶公之女,传闻江南土财神叶公有两个女儿,一个倾国,一个倾城,而她正是那个被传闻倾城的小女儿叶女安然。 一个月前的她还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和其他少女一样带着怀春的心情以为自己可以遇上一个才子,从此才 子佳人诉说一段风流。 她也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离不开那个令人沉醉的烟雨江南,那个烟花三月美不胜收的扬州。会和心爱的人在那里白头偕老,可是此刻她却只身千里之外,到了这个天睦国最繁华的地方,也是据说杀人不见血的地方——皇城汴京,而这一切都是源于一个月前她和姐姐游庙会抽了同样的那个竹签,解签的师傅告诉她们说那叫红鸾星动。 她正胡思乱想着,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心下一惊,只听身旁的婢女立刻低声的说道:“王爷吉祥。” “滚。”一个冷冰的字出自那个冷酷残暴的男人,他眼眸微红,似乎喝了不少的酒,今夜也是他的大婚之夜,可是他为什么就高兴不起来呢?他娶得可是江南两大美女之一的叶家女啊,想到这他嘲讽一笑。 随后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过来,看着床榻上端坐的红衣女子,不知为何没来由的一股怒气划过心头…… 他是这个王国最嗜血的神话,传说他长相俊美,貌似潘安,又胜宋玉,传说他十三岁就能独立领兵上战场杀敌,所向披靡,百战百胜,令多少敌国将士闻风丧胆。如今他二十二岁整,已经杀人如麻,满身戾气堪比杀人魔王。婢女们看出王爷的不悦,立刻灰溜溜的退下,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下这场婚礼的主角——新郎与新娘。 他 就是天睦国最尊贵的王爷,瑞安王——西宫爵,据说他的生母是先皇生前最宠爱的女子熙贵人,但是那个女子却在生下他之后神秘失踪,生死不明,有人传言他的母妃被何太后害死,有人则说他的母妃本是妖物,已经修炼成精回了妖界。 还有传言说他的母妃是仙子,已经被玉帝召回天庭。但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影响先皇对他的宠爱,先皇还是给了这个儿子至尊无上的荣耀,据说他满月那天,霞光满天,皇上龙颜大悦当即册封了还在襁褓里的婴孩为瑞安王,这可在天睦国五百多年的历史上是第一次,这样的荣宠无人能及。 但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先皇临死前都没有改立他为太子,还是立了何皇后的儿子西宫耀为新皇,宫闱之谜一直都被人津津乐道的议论着,真假没有人知道,不过这些都影响不了瑞安王的前程,先皇死后,他依旧大权在握,风光无限,甚至连新皇都要对他礼让三分。 据说瑞安王爷十分讨厌女人,尤其是貌美的女人,据说服侍过他的侍妾,只要犯了一点点小错误触怒了他,便立刻被砍断双手双脚生不如死,惨不忍睹。更有甚者说这一切源于瑞安王曾经被一个貌美的女人伤过……这些都只是传说,没有人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叶安然安静的坐在床榻上,听着脚步声 一点一点临近,心里无比的紧张,她一直都是个很胆小羞涩的女子,在叶府中的时候一直都被爹娘和姐姐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该怎么样面对陌生男子。 如今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夫君…… 还没她想好怎么开口,大红的盖头瞬间被人无情的掀了起来飘然落地,她抬起头惊诧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四目相交,顿时羞红了满脸。 那是一个黑色锦袍头戴金冠,冷艳至极的男人,他有一双深邃的眼眸,放佛能看穿别人的心,他的嘴唇很薄,鼻梁高挺,眉宇间带着一种王者之气,精致的五官结合在一起就能看出来这又是上天一部得意的杰作,这样的样貌在天睦国可以说是仅此一人,很显然这是继承了他生母熙贵人的倾国倾城之姿,只可惜这种俊美却是出奇的冷,那种冰冷的气息会渗透人的骨髓,让人不自觉的打颤。 “你……?”叶安然看着眼前俊美无比却冷的可怕的男人,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貌美倾城,只可惜……不对本王的胃口。”这是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你就是西宫爵?”叶安然弱弱的开口,声音带着恐惧,她似乎很害怕。 “有人这样称呼自己的夫君么?”眼前的男人显然很不满,冷冷的看着她。 叶 安然低下头,不敢在继续和这个男人对视下去,他的眼睛……太可怕。 “哭成这样样子?怎么?嫁给本王似乎委屈了你?”西宫爵突然伸出手捏住眼前女子的下巴,用力的抬起头,逼迫她抬起头看着自己。 “不……没有。”叶安然其实心里很想说是,但是她不敢,她害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说了违心的话。 “既然没有,就给本王……笑着侍寝。”说完,西宫爵一把撕开女子的衣襟,咔嚓一声鲜红的喜服被他撕成两半,叶安然白皙的肩膀立刻大片的裸露在外。 “不要,不要……”也许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粗鲁,叶安然再次哭了起来,拼命的隆起自己的衣服。 “不要什么?不要让我继续,还是不要让我停下来。”说完这句话,西宫爵伸手推到眼前的女子无情的压了上去。 “啊……放开我。”叶安然拼命的哭喊着,可是没有用,他根本就不理会她。 “别再做无谓的挣扎,否则,惹火了本王,你一定会后悔的。”西宫爵地狱般的声音传来,放佛咒语一样渗透她柔弱的心。 “姐姐救我,姐……”慌乱中,叶安然拼命的哭喊着,喊着姐姐,她是否太过依赖姐姐,以至于在新婚之夜都喊着姐姐的名字。 “姐姐?”西宫爵停止了进一步侵犯,眼中寒光一闪低下头看着她。 第二十五章 你放过我 “姐姐?现在你还有闲心想你的姐姐,恐怕她此刻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你最好暗暗祈祷,让她别招惹宁妃,否则她就死定了。”西宫爵的眼里充满着鄙夷和轻蔑。 叶安然明白他的意思,宁妃在后宫翻云覆雨的事情民间也早有耳闻,身为宁丞相的侄女,宁妃自然是有这个资本,明里暗里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个后宫的女子? 不过她相信姐姐不会的,于是反驳道:“你休得胡言,姐姐她不会有事的。” 是的,叶安然坚信自己那聪明的姐姐一肚子鬼点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被人打败。 “你最好给我看清楚点,现在你该担心的不是你姐姐,而是你自己,你……能活过今晚在去担心别人吧?”说完这句话,西宫爵伸手扯住叶安然的一缕秀发,用力的扯了下来。 甚至那发梢还粘着鲜红的血迹…… 而叶安然似乎已经忘记了疼痛,她只是颤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那么俊美,却又那么邪恶,于是她微微开口:“你……要杀了我么,你不会的,我是皇上赐婚给你的王妃,你若是杀了我,你也没办法交代,不是么?” 闻言,西宫爵剑眉轻挑:“哦?不错嘛,还懂得这桩婚姻的利害关系,并且变相威胁本王?呵呵,有点意思。” 他笑了,他扬起嘴角,笑的那么好看,可是叶安然分明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果然,下一次,那只大手死死的卡在她白皙的脖颈,让她瞬间无法呼吸…… “呃……你…… 你想干什么?”叶安然吃力的吐出这几个字。 西宫爵俯身低下头,唇瓣似乎离她冰冷的唇只有一寸之远,既暧昧,又可怕。 “贱人,听说成婚前你还上吊自杀过?怎么?是我西宫爵配不上你,还是瑞安王妃的名号配不上你?就那么不愿意嫁过来?”他深邃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气,让她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咳咳……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本就不是一路的人。”叶安然从来都不是怕死的人,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确实怕了,她总觉得他不会轻易杀了自己那么简单,就怕以后还会继续做着这样的噩梦。 在伽罗没出现之前,叶安然一直觉得自己会平静的嫁到姑苏的孟家,但是那一日龙王庙会,她无意间出手救下那个人,就注定了情路坎坷,姐姐说的对,伽罗不会回来提亲了,什么紫玉,什么定情信物,那都是哄骗她的,她只要安心嫁到孟家就好,就当这些经历只是大梦一场。 却想不到在皇上南下扬州的那一日,她和姐姐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姐姐不再是那个勇敢的女子,不在想着和穷秀才私奔,而自己也不能在自私的去上吊,抛下家人不管,所以她毅然决然的穿上了嫁衣,带上了喜冠,乖乖的嫁到了这个地狱般的瑞安王府。 面对她的眼泪,她的祈求,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有些心软,似乎感觉她真的是一个无辜的少女,起了那仅存的怜悯之心。 可是 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他是西宫爵,是最残暴的王爷,怎么可能有怜悯之心? 于是他狠狠的回答她:“叶安然,放你走?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从今以后,你就是我西宫爵的女人,就算是死了,你的墓碑上也要刻着瑞安王妃的印记。” 听完这句话,叶安然彻底失望,她闭上眼睛,一滴眼泪划过眼角,这眼泪中带着屈辱,带着自嘲,她要认命了么? 见她不在反抗,西宫爵更是粗暴的一把抓起那仅存的肚兜,大片的春光呈现在眼前。 虽然,他对女子的身体并不陌生,甚至无数次的见过这样的身躯,但是看见叶安然这完美的娇躯,他还是不自觉的愣了一下。 她真的太美了,这身体简直就叫人嫉妒的发狂,光滑而洁白的身躯没有一点瑕疵,玲珑透彻,让人不自觉的沉迷进去。 他陶醉的低下头亲吻住了她微红的嘴唇,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却不料,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他迅速起身,用手指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发现都是血迹,这个女子真该死,竟然咬了他。 而且用了这么大的力气,顿时他心里的美好立刻化为乌有,一瞬间又恢复到那个残暴的王爷。 “该死的女人。”他恼羞成怒,一巴掌杨过去,啪的的一声,叶安然从床榻上滚落到了地上,红色的喜服遮住了她春光乍泄的身躯,她如同一直陨落的蝴蝶一样,趴在地上,没有一丝鲜活的气息。 嘴角上的血丝缓缓流下来,流淌到红色的嫁衣 上,瞬间混合为一体,让人分不清哪些是血液的红,哪些是嫁衣的红。 “你不想活了,是么?“他的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温情,出生到现在二十年,没有人敢动过他一根手指,更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无礼的对他,所以他心里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恼怒。 真想立刻就掐死这个女子……可恨。 “你……杀了我吧。”叶安然的声音很轻,甚至轻的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本来她是想自暴自弃,不想在去抵抗那个男人,他想怎么做,就随着他好了,可是当他那沾满血腥味的唇瓣落下来的时候,她真的受不了了,她一想到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残暴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她就想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她便咬了他。 那一咬,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知道他很疼,她咬他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这样对他,自己一定会死不是么? 见她已经不想活了,他本来紧握的双拳却松了下来,他忽然改变主意了,虽然他真的不是怕皇上怪罪,杀了叶安然,只要跟皇上解释,她大婚夜暴毙身亡就是了,这没什么,只是他忽然觉得她越是想死,就越不能成全她。 他走下床榻,轻轻的抱起她,在耳边轻语:“我亲昵的王妃,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你给我好好活着,这样的游戏,我希望以后的每一晚都能与你共享。” 听了他的话,叶安然整个身子一抖,她瞳孔逐渐 放大,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你别想着自杀,如果你死了,我会给你按一个罪名,到时候你们叶家都要陪葬,包括你那愚蠢自大的姐姐。”西宫爵冷冷的笑着。 “西宫爵,我们有仇么?”叶安然有气无力的问道。 “恩?”他丝毫没有料到她会这么问,而她这么问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没有仇,你为何要如此折磨我?”叶安然有些不甘心,她与他并没有一点仇恨,可惜他那眼神明明就好像恨透了她。 西宫爵这才恍然大悟,他轻轻回道:“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更不喜欢貌美的女人。” 说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用力一抛,把她整个身躯腾空,然后重重的摔倒床榻上。 不知道是他用力过大,还是自己身子较弱,落下去的时候,叶安然竟然吐了一口血水。 腹中一阵疼痛,她觉得自己应该受了内伤,这个男人,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 大婚之夜,他丢下她,走出了那红烛摇曳的新房…… “爷,您怎么……?”看着王爷走出来,许管家立刻上前询问。 “叫她的陪嫁丫鬟过来收拾残局吧。”丢下这句话,西宫爵向伊人苑的方向走去。 管家知道,王爷又去找香依姑娘了……可是这是新婚之夜啊,王爷怎么可以留下王妃一个人? 小容进门的时候,顿时傻眼了,不知道是她眼花,还是怎么,她看见二小姐趴在床榻上,嘴角都是鲜血,似乎奄奄一息…… 第二十六章 五年之前 “二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啊,可别吓唬奴婢啊。”小容立刻跑过去,扶起二小姐,发现她脸色很苍白很难看,新婚之夜不是该很甜蜜的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当初叶安瑶就是不放心,所以才把小容作为陪嫁丫鬟送来一起照顾叶安然,可是却没有想到,进了王府,小容就被管家给叫过去干这干那,一直忙到很晚。 更有人看着她,不让她来见小姐,要不是刚才管家下了命令,她估计还要被人一直监视着。 “二小姐,是不是王爷欺负你了?”连小容这样的奴婢都看的出来,自己的主子似乎不受宠,光看那些奴才们对自己的态度就知道了。 “小容,我想回家……”叶安然迷迷糊糊的拉着小容的手,声音微微的颤抖。 “二小姐,对不起,奴婢没有好好的保护你,要您受苦了,奴婢该死。”小容很自责的抱着二小姐哭起来。 小容进了叶府多年,可以说跟着大小姐和饿任小姐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二小姐像今天这样狼狈,她自己都乱了方寸,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二小姐,您受伤了么,您等着,奴婢去打点热水,给您洗洗。”小容擦了一把眼泪,小心的把叶安然的身子放在床榻上,然后拿起边上的木盆走出来。 “站住,夜深了,王府内不许乱走动。”两个巡夜的侍卫立刻拦住她。 “我是王妃的陪嫁丫鬟,两位大哥行行好,我想去给王妃 打点热水,她……她病了。”小容知道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要好言相求。 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随后摇摇头:“那也不行,这是王爷的规矩,夜里不允许人私自走动。” 见他们态度强硬,小容没办法,只好又回了房间,看见地上放着一个金盆,里面是一盆清水,这应该是准备要给新郎新娘早晨用的洗脸水,也不管那么多了,小容用手帕沾着凉水开始给二小姐残擦脸。 然后又帮她褪去了衣物,用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叶安然似乎很害怕,手一直拉着小容,不肯松开,嘴里一直念叨着想要回家。 小容看着二小姐左脸上肿了起来,清晰的指印可见,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从小到大,除了那日二小姐要退婚,老爷打了她,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 这一巴掌,比老爷那一掌要严重的多,以至于这么完美的脸上肿的高高的,很是难看。 小容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的掉下眼泪,她小心翼翼的为二小姐擦着红肿的脸颊,轻语道:“二小姐,王爷他打了你,是吧?” 迷迷糊糊中,叶安然听到王爷两个字,立刻身子抖了一下,随后把头埋在小容的怀里,看的出来她很害怕。 小容帮她敷完脸颊,看着熟睡的小姐,才放心的走开,她的脸上带着怒气:“王爷也太过分了,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小姐,叫大小姐为二小姐出气。” 伊人苑 西宫爵发泄 完欲望,躺在床榻上休息,香依看着他冷峻的脸庞,不敢多言,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懂的自己应该乖巧。 只是看着王爷嘴唇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有些于心不忍,于是拿过自己的丝绢,轻轻的去擦拭他的嘴唇。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的唇瓣,就被他的手臂不友好的甩开了…… “别碰我。”他的声音好听,很磁性,却很冷,冷的让人窒息。 “爷,奴婢只是想……”香依有一丝委屈,想解释。 却被他无情的打断:“什么都不要想,不是你该做的,就别做,不是你该问的,就别问。” “是,奴婢知错了。”香依真的心里很多疑问,今夜是王爷的大婚之夜,王爷不是该留在新房陪着新娘子么? 听说那新娘子美的和天仙一样,是赫赫有名的江南两大美女之一,听说叶家的女子倾国倾城,艳压群芳,上一次,她出去喝茶,听百姓一直在谈论这件事。 还说皇上刚娶的叶家大女儿也是美艳绝伦,姐妹俩简直就是嫦娥仙子,香依没有机会见过那皇上的美人叶昭仪,但是绝对有机会见见这个王妃,所以她的心里充满了好奇。 但是碍于王爷的关系,她真的不敢问,哪怕她真的很想知道也不行。 西宫爵心里很烦,他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早就在五年前绝望了,记得五年前的那一日…… 皇上登基三年,朝纲稳固后,何太后下了懿旨,要求沈碧蓝和皇上完 婚,并且册封了她做皇后。 当时他的心情真的是翻江倒海……等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嫁给西宫耀了,就跟小时候一样。 沈碧蓝的父亲曾是护国将军,战死沙场后,无依无靠,当时还是皇后的何太后见她可怜,收了她做义女,乖巧的沈碧蓝深的何太后和先皇的喜爱。 从小,她便跟着皇子和公主一起在私塾上学,西宫爵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了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只是知道,自己似乎喜欢她好多年。 曾经,他以为西宫耀不喜欢沈碧蓝,不会和自己抢,所以偷偷的跟沈碧蓝交往了好几年。 直到太后那道懿旨打破了之前的美好…… “爵,这是母后的意思,我不能违背,你明白么?母后对我有恩,从小就收留我,我不能辜负她。”那一夜,沈碧蓝迎风落泪,抱着他说着这些令他痛彻心扉的话。 “蓝儿,你要想清楚,皇兄他根本就不喜欢你。”西宫爵说的到是实话,西宫耀在他们眼里,一直都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对谁都是一样,似乎他的心没有人可以接近。 沈碧蓝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皇上不喜欢自己,可是这是太后的意思,她不能违背,也没有能力去违背。 “可是爵,事已至此,我们都不能违背太后的懿旨,不是么?”她虽然也很喜欢爵,但是她们两个的能力太薄弱了,没有强大到可以跟何太后抗衡。 西宫爵有些受伤的 看着沈碧蓝:“蓝儿,你是在怪我么?怪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是么?父皇已死,我已经没有保护伞,你也看不起我是不是?” “不,我没那个意思,只是,爵,我们没有办法扭转这命运,就这样吧。”沈碧蓝紧紧的把头埋在西宫爵的怀中无可奈何的说道。 “不,我不甘心,我们这么相爱,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蓝儿,你跟我走吧,我们走的远远的,我不做王爷,你也别做皇后,好不好?”西宫爵心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这个想法一说出来,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碧蓝自然是愣住了,随后冷静下来后,摇头否决道:“不,爵,你太天真了,母后她不会让我们离开的,说不定我们没离开京城人已经横尸街头了。” “你在害怕,还是你舍不得皇后的位置?”西宫爵有些恼火。 “我……?”沈碧蓝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看见西宫耀来了。 “皇上……?”沈碧蓝喃喃的说道。 西宫爵也回过头,看见了不知何时走过来的皇上,西宫耀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们走不了,整个汴京母后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如果你们走,蓝儿不会怎样,但是爵,你就死定了。”西宫耀清楚,母后一直想对付的人就是西宫爵,不知道是对他生母熙贵人的憎恨,还是对这个孩子一直没有好感,总之,何太后一直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皇兄想杀我么?”西宫爵冷眼问道。 第二十七章 王爷神秘 “朕若想杀你,恐怕你也活不到现在了。”西宫耀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是一个很难让人琢磨透的人,包括他的母后都不是很了解他。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无论对谁,他都是相敬如宾,却总是在下一刻,不是置你死地,就是捧你上天,西宫耀与西宫爵不同,如果说西宫爵是一块千年寒冰,让人难以融化,那么西宫耀就是一阵风,让人摸不透,看不懂。 “皇上,我和爵……?”沈碧蓝似乎想解释什么,虽然她知道皇上不像太后那般不近人情,但是毕竟是九五之尊,所以说起话来还是很顾忌。 “不用说了,朕懂得,但是母后她不懂得,爵,蓝,你们若是不想就此泯灭,就终止这段感情,这不是命令,是忠告。”丢下这句话,西宫耀转身离开。 西宫爵心里很复杂,他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现在的心情…… 总之,感觉从此以后,失去了眼前这个女子……这个他爱了很多年的女人。 “爵……?”沈碧蓝轻声的叫着他的名字。 “你走吧,以后……你是皇后,我是王爷,我们从此以后路归路,桥归桥。”西宫爵说了这样一句话。 沈碧蓝知道他伤心透了,哀大莫过于心死,但是此时此刻,他们都无力去改变什么。 从那以后,西宫爵开始更频繁的带兵 上战场杀敌,一杀杀到战甲被染红,很是骇人。 人人都说西宫爵暴虐极了,杀人不眨眼,却没有人知道,其实他的心里痛…… 那种无法说出,别人不懂得的痛…… “爷,天亮了,要沐浴么?”香依轻声询问,把他从痛苦的回忆中再次拉回来,香依知道,王爷有清晨起身沐浴的习惯。 “恩,我自己过去就好。”说完,西宫爵起身毫不留恋的走了,没有多跟香依说一句话。 他就是一个这样的男人,你永远猜不透他的心里在想什么? 香依也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得到西宫爵的垂青,那时候,她舞技超群,虽然没有过人的容貌,但是却博得了那么多王公贵族的喜爱,只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能吸引这个神秘嗜血的王爷。 沐浴池 西宫爵完美的身材展现的一览无遗,他疲惫的靠在池子旁,胡思乱想,脑海里忽然想过一个画面。 那个美艳绝伦的女子在自己身下无声的哭泣,该死,他怎么想起了她? 难道自己真的开始同情她了么?不,他不喜欢美貌的女子,她们都是负心人,和沈碧蓝一样,她不会在相信爱情了,那是傻瓜的游戏,不是么? 轻声的敲门声拉回了他凌乱的思绪…… “谁?”他的声音有些慵懒。 “爷,是奴才。”声音有些苍老。 听的出来, 是许管家的声音,西宫爵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思烟姑娘在书房等着爷,不知道爷是要她过来,还是要她在那里等一会,她似乎有事情要找爷。”许管家缓慢的陈述着。 “让她等着吧。”提到宋思烟,西宫爵脸上并没有惊起任何波澜。 这个女人,他早就习惯了,从她进王府的那一刻开始…… 西宫爵有洁癖,所以不喜欢青楼的女子,之前,他总是去寻一些样貌清秀的女子来侍寝,因为他喜欢处子之身,但是也有一些官员为了讨好他,而送来美貌的处子,他自然是来者不拒,但是很可惜,那些貌美的女子并没有几个可以活下来,原因很简单,他……不喜欢貌美的女人。 宋思烟是礼部侍郎宋文泰的女儿,只因当初他去礼部侍郎的家里做客,那女子便对自己一见倾心,想尽各种办法都没有得到他的青睐,最后干脆主动以侍妾之身,搬进了瑞安王府,等着机会降临到她身上。 果然,在一个平静的夜晚,西宫爵喝醉了酒,临幸了她,从此,她便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和香依一样,都是因为迷恋西宫爵,不计较名分,不计较身份,照理说,宋思烟是礼部侍郎的嫡女,明明可以嫁的很好,却偏偏要在这里做没名分的暖床奴,看来西宫爵的魅力不容小窥。 沐浴好后 ,西宫爵换上暗红色的锦袍,幽幽的推开书房的门,一眼便看见等在那里的宋思烟。 她一身粉色薄纱,身段曼妙,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只是容貌一般,不过这似乎更符合西宫爵的口味,不是么? “爷,您洗好了?奴婢是想去沐浴池找您的,但是许管家却偏偏不让。”说完,宋思烟撒娇的嘟起嘴来,似乎想博得西宫爵的关注,不过他却失望了。 西宫爵除了进门的时候,瞥了她一眼之后,就在也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什么事?”他的声音冷漠依旧,似乎对她和路人甲乙一样没有任何的留恋,即使她已经侍寝过两次。 “爷,昨天是爷大喜的日子,今日按照规矩,奴婢该去给王妃行礼的,不是么?”宋思烟嘴上虽然乖巧的这么说。 但是其实心里只是不服气,她一个礼部侍郎的千金都没有资格嫁给王爷,那个平民的女子有什么能耐,竟然可以名正言顺的做王妃,她实在不服气。 “不必了。”西宫爵一向对这些繁文缛节不是很在意。 更何况,他没有把香依和宋思烟等人当成侍妾,她们顶多就是个暖床奴…… “爷……这是规矩啊,莫非爷是怕奴婢惊吓着王妃娘娘,怎么?才嫁过来,爷就那么宠着她了?奴婢真的吃醋了呢?”宋思烟嗲声嗲气的说道,试图说 服西宫爵。 却没有想到,彻底激怒了他,他回过身,一把扯住宋思烟的头发:“不要忤逆本王的命令,懂么?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第二遍,你也别拿话来激我。” “爷……不要生气,奴婢知错了。”宋思烟第一次看到王爷跟她发这么大的脾气,立刻吓得快哭出来。 “那就立刻滚。”西宫爵粗鲁的放下扯着她头发的手,转过身子,坐下来看着书卷。 宋思烟立刻打开门逃了出来,摸着被王爷差点扯断的头发,心里还惊魂未定,不过这更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到底新来的王妃是什么样的女子,王爷似乎……不是很喜欢她呢? 清晨 叶安然恍惚的醒过来,小容打了热水,为她沐浴更衣,却发现下身没有任何印记,她心下一惊问道:“二小姐,你没有被王爷……?” “他没有碰我。”叶安然虽然知道成婚后,就要把自己的一切交给夫君,但是她实在做不到接受那个满身带着血腥味的男人,不知道是听的传闻太多,还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那个男人杀人太多,身上沾染了很多死人的气息,和血液的腥味,想起来就作呕。 “王妃娘娘,清浅姑娘求见。”门外的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禀报着。 “清浅,她是谁?”叶安然有些糊涂,在这个偌大的王府,除了小容,她不认识任何人。 第二十八章 前来挑衅 “小光,王妃问你呢,清浅姑娘是谁?”小容这个人性格开朗,才来一天,却已经和同样服侍王妃的丫鬟小光熟悉起来。 “这……?”说起清浅姑娘,小光有些欲言又止。 “小光,你放心说吧,王妃是不会怪你的,我们二小姐人很善良哦。”小容看出小光的顾虑,便安慰道。 小光抬起头看见叶安然正在对自己笑,那微笑很是亲切,于是也不在迟疑,缓缓说道:“清浅姑娘,本名叫司马清浅,是已故太师司马显的孙女。” “哦?司马显大人,我看过他写的诗词,很有才华的一位老人。”叶安然虽然身在扬州,但是因偏爱诗词歌赋,所以经常看一些优美的文字,自然也是对才华横溢的司马显老人有些了解,只是不知道他的孙女怎么会认得自己? 看出二小姐的疑惑,小容问道:“她是什么身份,跟我们没关系,只是她怎么会认识王妃?” 小光又接着说道:“三年前,司马太师病故,因司马太师生前是王爷的老师,所以去世后,把无依无靠的司马小姐送来了这里,王爷也答应照顾司马小姐一辈子,刚开始王爷为司马小姐挑选了一些有身份的王公贵族,希望能为她找一个好人家,但是她似乎都不满意,久而久之,也就把婚事耽搁了下来,现在王府都知道,清浅姑娘其实是爱慕王爷的,不然也不会在王府呆了这么久,只是王爷不知怎么,好像并不喜欢她,从来都没 有碰过她,相反到是经常去其他姑娘那里。” “其他姑娘?王爷还有多少个这样的姑娘?”小容瞠目结舌,从扬州来之前,她明明打探好的,说是瑞安王从没没有娶过任何一旁侍妾的,怎么现在凭空出来什么姑娘。 “像这样甘愿留在王府,不计较名分的姑娘除了清浅姑娘以外,还有伊人苑的香依姑娘,和烟雨苑的思烟姑娘,本来还有很多的,但是她们……有的被王爷赶出去了,有的因犯错误被王爷处死了。”小光说完这些低下头,生怕自己说错什么。 小容脸色大变:“天哪,还真的跟传闻一样啊,原来王爷真的很喜欢杀人啊。” “那就请清浅姑娘进来吧。”说了这么久,叶安然也多少了解一点王府眼前的局势,看来以后自己的日子并不好过。 她虽然生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但是很羡慕爹娘那样一对一的爱情,女人多的地方战争总是很多,她知道自己以后不会有太平的日子过了,不过按照自己的性子,应该不会太得罪她们。 “王妃吉祥。”虽然眼神中带着不服,但是司马清浅依旧行了一个礼。 好歹是名门之后,教养自然还是有的,叶安然抬起头,眼前的女子看起来年纪和自己相仿,只是脸上始终冷冷冰冰,让人看了好不舒坦。 一身青衣,虽然不华丽,却是素雅,脸上没有涂抹半点胭脂水粉,到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只是叶安然隐隐约约觉得她身上 缺少了一点灵气,太过古板了,这种古板的神态和她这么青涩的年纪很不相符。 “清浅姑娘不必多礼,请坐。”叶安然客气的说道。 司马清浅也不客气,坐了下来,随后眼神紧紧的盯着叶安然的脸,虽然同是女子,但是这么被人盯着,也显的很不自然,更别说她的眼神中还带着明显的敌意。 “清浅姑娘,我的脸上有什么不妥之处么?”叶安然淡淡的微笑。 “没有,你很美。”司马清浅声音很淡,虽然语言上是在赞美,但是却听不出一点赞美的喜悦。 “是么?谢谢姑娘夸奖。”从小到大,叶安然听的最多的就是恭维的话,她和姐姐的美貌,似乎不知从何时起已经成了她们本身的负累。 “不过……也没传闻中那么神话,什么仙女,什么嫦娥,不过是虚传而已,有些人,见面真是不如闻名。”果然,司马清浅来者不善,下一句就硬生生的把叶安然从天上贬到了地下。 身边的小容一听受不了了,立刻插嘴道:“姑娘此言差矣,我家小姐,那是天下百姓公认的美女,不然也不会有江南两大美女的称号了,你可以嫉妒,但是不可以污蔑我家小姐的美貌。” “果然是平民出身的,连丫鬟都是这般没教养。”司马清浅眼神中带着一丝鄙夷。 “你……?”小容似乎想发火,但是却被叶安然拉住。 随后叶安然歉意笑道:“清浅姑娘,对不住,我家丫鬟被我宠坏了, 所以言语有所冒犯,姑娘说的对,其实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多美貌,是大家虚传了,所以凡事在没见过之前,都不要抱太高的期望,对么?” 也许是没有想到,叶安然可以云淡风轻的说出这番话,着实让司马清浅有些意外了。 她自认自己一向清高孤傲,不愿意和那些俗人打交道,所以一直闭门不出,拒绝看见香依和宋思烟,这次也只是想来见一见传说中的大美人。 却因为醋意,因为嫉妒叶安然王妃的身份,出言不逊的羞辱了她,但是她却还能和自己谈笑风生,真是不得不惊讶一下。 “王妃好脾气,让我好生意外。”司马清浅丝毫没有遮掩自己心里的想法。 “是姑娘好气质,让我感到惊喜才对,我刚来这里,还不熟悉,有空就过来喝茶,希望和姑娘可以做朋友。”叶安然虽然知道对方对自己并不友好,但是她还是愿意主动伸出手,她相信只要自己心善,对方不会为难自己的。 见她这番,司马清浅什么也没说,起身看了她一眼道:“我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像王妃娘娘这样身份高贵的朋友,我更高攀不起,告退。” “等一下。”叶安然及时的叫住了她。 “王妃娘娘还有事么?”司马清浅头也没回,不客气的问道。 “姑娘有空可以借些司马显前辈亲手写的诗词给我看看么?我自小就看过司马前辈的诗词歌赋,很是喜欢,只是一直苦于没有见过真迹 。”这话到是叶安然心里的话,她真的喜欢崇拜司马前辈,虽然自己也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不太合适。 司马清浅这下着实是无语了,说叶安然阿谀奉承吧,自己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让她讨好的,可是说她假惺惺吧,她又似乎真的知道爷爷生前的文采。 “有机会吧。”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司马清浅信步离开。 小容立刻抱怨道:“二小姐,你是不是傻了?这个女子明显是来挑衅的,你却好,跟人家还聊起来了,还主动去要什么诗词,多没趣啊。” 叶安然到是没有在意,更没有多想,只是笑笑:“小容,你想太多了,我真的很喜欢司马去前辈的诗词,没有别的意思。” “二小姐,你……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总之,我们出了叶府,就不是在自己家中那么随心所欲了,二小姐你还是处处小心为妙,人心叵测。”小容机警的劝慰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我都明白,小容,谢谢你。” 昨晚的事情,固然让叶安然很绝望,但是天亮以后,她还是要继续生活,不是么?她说过,以后要守护姐姐,所以她要活下去,坚强的快乐的活下去。 “王妃娘娘,王爷在外面等您,叫您一起进宫去给太后娘娘奉茶。”许管家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 “好,我这就过去。”叶安然微笑道,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进宫了是不是可以看见姐姐了?却不想又一场更大的灾难正在等着她。 第二十九章 姐妹相见 叶安然立刻换了一身浅红色的华服,袖口的飞鸟很是生动,不得不赞叹王公贵族的衣袖都是绣工了得,叶安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左脸颊已经红肿不堪,这个样子,怎么可以进宫呢?别人看见到是无所谓,可是姐姐看见了,可是要大发雷霆的,想来想去,还是遮掩上好一些。 从来不浓妆艳抹的她,今日竟然把自己的脸颊涂抹的很白,眉毛也描了一下,还有嘴唇也用红纸染了一下颜色,这样看起来才比较协调,不像单独一张白白色脸看起来那么吓人了。 随后在小容的搀扶下,她漫步走上了马车,西宫爵已经在马车内凝神等待。 听见声音,才睁开眼睛,只是轻轻一瞥,便不满的说道:“怎么这么晚,存心让本王等你,是么?” “抱歉,王爷。”叶安然点头歉意的说道,丝毫不去计较昨晚那男人残暴的脸庞。 “哼,矫情。”西宫爵冷哼一声后,便不再说话,一路上,都是风平浪静。 偌大的马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叶安然只是规规矩矩的坐着,不敢看西宫爵,也不敢看窗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终于进了皇宫,叶安然没有被眼前气派的皇宫所迷惑,她把把这些视觉上的东西一直看的比较淡漠。 只是心生感慨,姐姐她后半生都要在这个精致的牢笼里过了? 看她叹了一口气,西宫爵很是不悦,一把拉过她的手臂,用力的捏着,让她生生的感觉 到那种刺骨的疼痛。 “为何叹息?是不是觉得瑞安王府没有皇宫的奢华?”自从沈碧蓝嫁给西宫耀做了皇后之后,西宫爵总是很敏感别人拿自己和西宫耀比较,所以当他听见叶安然一声叹息后,立刻情绪化的抓住她的手臂质问。 “王爷误会了,臣妾没有那个意思。”叶安然有些吃痛,但是又拗不过这个男人,只的忍痛回答。 “最好不要,否则,你会很惨的。”丢下这句话,西宫爵狠狠的甩开她的手臂,一个人走在前面。 她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臂,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后,她知道,他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所以在他的面前,一定要万分小心,说不定哪一个表情,那句话,就惹恼了这个男人。 天玄宫 西宫爵和叶安然两个人款款走进去行礼:“太后娘娘吉祥,皇上吉祥,皇后娘娘吉祥。” 端坐在上的三个人,中间坐的是雍容华贵的何太后,左侧是一身明皇龙袍的皇上,右侧则是九凤华服的皇后沈碧蓝。 “平身吧。”何太后的声音不似平时那样温和,也许是面对西宫爵,她总是带着隐隐的敌意吧。 “谢太后娘娘。”西宫爵和叶安然齐声回道。 “都说扬州叶家的女子貌美倾城,安瑶哀家是见过的,确实绝色,不知道她的妹妹如何,哀家还真是好奇呢,瑞安王妃,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看看。”何太后的声音不容一丝质疑。 叶安然立刻有些惊慌的 抬起头,看清楚了上座的三个人,虽然距离的不远,但是叶安然还是没敢看的太仔细,生怕自己犯错,冒犯皇太后。 叶安然抬起头的一刹那,何太后确实愣了一下,她看见眼前这孩子,稚嫩的脸蛋是那么的完美无暇,虽然脸上带着一丝惶恐,但是更能让人感觉到她的清纯和天真。 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清澈见底,放佛明月一样皎洁而又不失神韵,叶安瑶她已经见过了,那也是一个美人胚子,眼中带着魅惑,笑起来带着妖媚,虽然也绝色,却总是多了一份浑浊,而眼前这个女子,却是正好相反,让人见了一眼就不由的心生喜爱。 “果然好一副容貌,哀家活了几十年,真的是没有见过比这更美的女子,叶安然,你很美,哀家都被你迷住了。”何太后就事论事夸赞道。 却似乎忽视了身边沈碧蓝的眼神,她看着叶安然,顿时眼中浮现出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谢太后娘娘夸奖,臣妾惶恐。”叶安然有些害怕,她第一次见到这么位高权重的人,真怕自己不小心说错话。 “母后,你看,瑞安王妃害羞了。”看着叶安然脸色微红,皇上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去给太后奉茶。”西宫爵小声的提醒道。 叶安然听后起身从宫女的手里接过茶杯,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端庄的走到皇太后面前,盈盈一拜:“太后娘娘请喝茶。” “好孩子。”何太后接过茶杯,随后 递了一个红包给叶安然:“以后好好与爵儿过日子,夫妻恩爱,相互扶持,瑞安王府就靠你打理了。”何太后还是给足了西宫爵的面子,将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 “是,臣妾谨遵太后懿旨。”叶安然低声回道。 “瑞安王妃,你不认得朕了?”西宫耀见叶安然离自己如此之近,打趣的问道。 叶安然立刻脸色羞红,不敢抬头的说道:“臣妾认得,皇上南下扬州时候臣妾曾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 西宫爵哈哈大笑:“恩,没错,所以朕才在蓝桥对瑶儿一见倾心,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昭仪,这都要感谢扬州啊。” “皇上言重了。”叶安然立刻谦虚的说道。 “还好,你没把朕给忘了,既然如今成婚了,那么以后好好的服侍朕的皇弟才对,他可是我们天幕国最俊美的王爷啊。”皇上说这番话的时候,神情复杂的看着下面的西宫爵。 西宫爵立刻回道:“皇上言重了,臣弟不敢当。” “好了,既然奉茶过了,爵,你跟我去书房议事吧,而王妃她该去扶摇宫了,她的姐姐可是对她日思夜想啊。”皇上笑着说道。 “是。”西宫爵低头应了一声,随后和皇上离去。 叶安然也低声告退:“臣妾告退。” 何太后点了点头,随后宫女带她去了扶摇宫…… 所有人走后,何太后收起笑容问道:“蓝儿,你觉得……瑞安王妃怎么样?” “啊?”这一问把沈碧蓝从走 神中拉了回来。 “说说你的看法吧,哀家想听听。”何太后没有看她,只是偏头把手拄着凤椅上,略有所思。 “回母后的话,瑞安王妃……长的很美,是一个绝色美人。”沈碧蓝如实的回道。 何太后秀眉轻佻:“就这些?没别的了,你不觉得瑞安王好像不太喜欢她么?” “啊?是么?这个臣妾到没有看出来,这么美丽的妻子,王爷怎么会不喜欢呢?”沈碧蓝有些慌乱的说道。 “喜欢一个人不见得非要长的美,也许西宫爵始终放不下吧。”何太后盯着沈碧蓝缓缓的说道。 沈碧蓝脸色一变,随后惊慌的说道:“母后,臣妾真的没有和王爷在来往了,请母后相信臣妾。” “你慌什么,哀家又没有说你怎么样,对了,你的肚子有消息没呢?”何太后叉开话题问道。 沈碧蓝低下头:“还没有。” “成婚有五年了吧?还没有消息,哀家不得不责怪你了,要是被宁妃或者叶昭仪捷足先登,你这个皇后的脸面还往哪里搁?”何太后有些不悦。 “是,母后教训的是。”沈碧蓝柔声说道。 “行了,你回去吧,这事以后也别让哀家操心。”何太后不耐烦的摆摆手。 沈碧蓝小心翼翼的退下,脑海里一直都是刚才的影子,爵他成婚了,王妃是一个绝色美人? 扶摇宫 叶安然刚走进内殿,就被一个不明物体熊抱了,随后听见无比熟悉的声音:“安然,我想死你了。” 第三十章 居心难懂 “姐,别闹了,你可是昭仪娘娘了,怎么还跟小孩似得。“叶安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叶安瑶。 “安然,怎么样,去见太后了么?她是不是没有传说中那么可怕,只是一个慈祥的老太太而已?”叶安瑶好笑的看着叶安然急切的问道。 叶安然立刻脸色大变,把姐姐的嘴巴捂住:“姐,你不想活了,怎么可以这样说太后娘娘,这里可是皇宫诶?” “那有什么,我又没说她坏话,夸赞她慈祥也不对么?”叶安瑶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很失礼,其实叶安然一直都是一个很小心的人,她有的时候想的也比姐姐多,所以很少开玩笑,甚至可以说是开不起玩笑。 “姐,这里是皇宫,你还是小心为妙,不是你告诉我这里是一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么?”叶安然拉着姐姐的手轻声的说。 叶安瑶苦笑了一下摸着妹妹的头轻语:“看来,我们家小安然长大了。” “姐,皇上他……对你好不好?你有没有受委屈?”叶安然焦急的问道,当初姐姐是为了自己,才进宫的,如果姐姐受了委屈,那么她一定心里不安。 “傻瓜,我很好啊,我可是昭仪娘娘呢,好吃好喝,还有这么美丽的宫殿居住,皇上对我很好,经常来看我,还赐给我很多礼物,你看你看。”叶安瑶像个孩子一样炫耀自己的金银珠宝,只是想让妹妹知道自己很好,免得她担心。 叶安然点了点头:“姐,我真的希望你幸福。” 叶 安瑶拉着妹妹的手,酸涩一笑:“傻子,我们都要幸福,不是么?” “安然,你今日怎么打了这么厚重的胭脂,以前你不是不用胭脂水粉的么?”叶安瑶奇怪的看着妹妹白色有些奇怪的脸。 叶安然立刻起身,生怕姐姐发现自己红肿的脸颊,于是敷衍道:“没有啦,小容说我现在是王妃了,不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打扮,尤其是今日要见太后,不庄重。” “恩,小容说的很对,你都已经嫁人了,是不可以这么随便了。”叶安瑶点了点头。随后缓缓的问道:“安然,他……对你怎么样?” “谁?是王爷么?他对我很好啊,很是照顾我,心疼我,姐你就放心吧。”叶安然强颜欢笑的说道。 “安然,你别骗我了,瑞安王是什么样的男人,我早见过了,他根本就不会是你说的那样,他……没有伤害你吧?”叶安瑶心疼的问道。 “没有啦,姐姐你放心好啦,他只是不太喜欢说话而已,其实人还是不错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叶安然转了一个圈,让姐姐看看自己毫发无损。 “恩,你没事就好,如果那个男人敢伤害你,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知道么?安然,有事一定要告诉我。”叶安瑶再三叮嘱。 她有时候很相信命运,就好比一个月前在龙王庙会抽的竹签一样,姐妹俩竟然都是红鸾星动。 但是有时候,她又很憎恨命运,她为了保护妹妹,连心爱的人都放弃了,只为了让她得到平 淡的幸福,可是上天竟然跟她开了一个更大的玩笑。 把天幕国最恐怖的最危险的男人给了安然,她有时候做梦都在担心,那个男人是否会伤害安然? 她常常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不顶替安然,冒充蓝桥的事情,也许安然就是昭仪娘娘了,那她就不会嫁给西宫爵那个残暴的王。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现在想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她和安然都已经无法回头…… “姐,你别担心,他要是欺负我,我就叫小容来告诉你,好不好?”叶安然乖巧的说道。 “恩,总之,姐姐会尽一切能力保护安然。”叶安瑶眼含泪花的许诺道。 其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能保护安然多久,毕竟后宫如此的危险,说不定哪天自己都一块遭殃了。 “姐姐,你也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长大了,以后我也来守护姐姐,好不好?”叶安然笑着说道。 叶安瑶含泪点了点头,她们有着天下最绝色的容貌,却依旧不能摆脱命运的齿轮…… 叶安瑶忽然响起,小时候,一个相面的婆婆曾经看见她们叹息道:“真是好容貌啊,只可惜红颜薄命啊。” 当时她还小,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现在想起来,虽然只是算命,却总是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 不知道她和安然能否这样安然无恙的生存下去? 和姐姐叙话之后,起身走出去,由丫鬟带着去找西宫爵,然后一起回王府,可是在半路上却遇见了一个人。 “皇后娘娘吉祥。“叶 安然记得,她就是之前在太后那里见过的皇后娘娘。 “平身吧。“ “谢娘娘。“叶安然乖巧的起身。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沈碧蓝的声音一直都很柔美,给人听了心里好温暖的感觉,也许当年西宫爵就是因为这美丽的声音,才深深的迷恋上了这个柔美的女子。 “臣妾是想找王爷,然后一起回王府。”叶安然低声的回道。 “哦,是这样啊,可是王爷和皇上还没议事完,你不如先随本宫去九华宫坐一点吧?”沈碧蓝笑着邀请。 “啊?这怎么好意思,臣妾怕打扰了娘娘休息。”叶安然是不敢去的,她不是怕皇后,是因为和皇后不熟悉,怕说错话。 “没关系的,本宫不怕打扰,正巧本宫一个人也无聊,王妃肯赏脸么?”沈碧蓝友好一笑。 “这……?”本来叶安然是想婉言拒绝的,但是皇后娘娘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难拒绝啊,最后只的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皇后娘娘了。” “王妃太客气了,都是自家人,不必那么拘谨。”沈碧蓝随后亲昵的拉着叶安然的手去了九华宫。 九华宫没有叶安然想象的那般奢华,很典雅,到处充满着古色古香的味道,还有很多山水画,很有意境。 “坐吧。”沈碧蓝笑着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叶安然应了一声,缓缓的坐了下来。 “他……对你还好吧?”沈碧蓝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叶安然有些意外,她的问题和姐姐是一 样的,都关心西宫爵对自己好不好,但是出发点却不同,姐姐是完全出于关心,那皇后娘娘呢,她又是出于什么? “恩,还好。”叶安然只的违背良心说。 “瑞安王是个很好的男人,嫁给他,你很有福气。”沈碧蓝缓缓的说道。 “娘娘才是福泽天下,能嫁给皇上这样的真龙天子。”叶安然客套的恭维道。 “呵呵,是吧,也许我也很幸福才是。”沈碧蓝苦涩一笑。 随后她起身进了内殿,捧出一个木盒子:“这个,是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不,臣妾不能收。”叶安然不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只知道不能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你收下吧,本宫没别的意思,只是祝福你们。”说着沈碧蓝打开木盒,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八宝耳环。 “来,本宫帮你带上。”不顾叶安然的反对,沈碧蓝走过去,帮叶安然带上了这对耳环。 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带的时候,故意去刺痛叶安然的耳洞,让她感觉到了一股炙热的疼痛。 “很好看呢。“沈碧蓝看着带上耳环的叶安然笑笑。 “皇后娘娘,瑞安王来接王妃了,在门口候着。”贴身宫女来禀报。 “哦?来了门口也不进来么?他还真是心疼新婚妻子呢,去吧,他在等你。”沈碧蓝淡淡一笑,笑容中似乎有一些叶安然读不懂的东西。 “是,那臣妾告退。”叶安然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西宫爵早就黑着脸等在那里…… 第三十一章 奇耻大辱 “你跟皇后娘娘很熟么?竟然跑到这里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 “是皇后娘娘邀请我来的。”叶安然缓缓的解释道。 “你到自来熟,哼,平民出身的女子就是缺少教养。”丢下这句话,西宫爵快步的朝着宫外走去。 叶安然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一阵难过,他说她没有教养,殊不知,叶安然的教养是最好的,从小就报读四书五经,文采非凡,是一个典型的大家闺秀,可是他竟然说她没有教养,真不知道是谁矫情? 叶安然没有反驳,她知道反驳了,只会更增加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还是能忍则忍就好。 上了马车,两人相顾无言,和来的时候一样,只是西宫爵忽然发现她的耳朵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对耳环,而且看起来是那么的眼熟。 思绪渐渐回到五年前…… 那时候,他和沈碧蓝正相爱正浓,他们甚至偷偷的跑出宫玩,沈碧蓝对民间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看中了一对小摊上的耳环,他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她还高兴的主动亲吻了他。 那个吻让他现在都难以忘记…… 而这对耳环?他的思绪拉回来,他盯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的耳环,哪里来的?” “是皇后娘娘送的,她说是送给我们新婚……?”叶安然的话没说完。 因为她感觉到耳朵传来一阵撕痛,回过神才发 现,是西宫爵,他硬生生的扯下了两侧的耳环,力道粗鲁,以至于把耳洞扯破了,鲜血止不住流的下来。 “不准带,不准要她的东西,听见没有?”说完,西宫爵掀起帘子,把耳环丢了出去。 沈碧蓝是故意的么?难道他是想让自己时刻忘不了她么?为什么要把这对耳环送给叶安然? 西宫爵心烦极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叶安然已经脸色苍白…… 一个女孩子,可想而知,耳洞被硬生生的撕烂,那种刺骨的疼痛,她都已经很听话了,很乖巧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还是会莫名奇妙的发火? 这火来的太突然了,她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拿起手帕擦着耳朵上的伤,可是血液止不住的一直再流淌着,她害怕了,第一次这么样害怕,小容不在身边,她自己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能止血。 于是她伸出手分别捏着自己两侧的耳朵,不让血液在往下流,身子也挪到马车的角落里,开始低声哭泣。 她为什么要受这些委屈,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她真的不明白? 左脸颊上的疼痛似乎又复发了,一样莫名的撕痛着,这个男人似乎对自己就是有莫名的火气,总是百般刁难,更是心狠手辣,丝毫不顾忌她的疼痛。 “哭什么?很委屈么?你该庆幸只是耳环而已,如果她送你的是项链,那么……我该砍了你的脖子才对。 ”西宫爵听见她的哭泣声,回过头冷漠的说道。 放佛眼前的女子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一个过路人而已…… 看着她耳朵上不停的流血,他始终无动于衷,没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 叶安然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大滴大滴的滑落,她知道自己嫁给他的那一天就知道,幸福的生活终结了。 “还哭?你还觉得委屈么?贱人,竟然敢无视我的话?停车。”西宫爵忽然大吼一声。 马车戛然而止…… “滚下车,立刻。”西宫爵命令的口吻喝到。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乖乖的下了马车,西宫爵似乎觉得不够过瘾,于是也跟着下了车,抽出一条绳子,绑在叶安然的腰际,另一端绑在马车的尾部。 “你……你想干什么?”叶安然有些害怕的问道。 “我不想看见你这张哭丧的脸,但是又怕你找不到王府的路,所以这是最好的办法,哦,对了,你的脸不能漏出来,这样的脸如此秀色可餐,会引起围观的。”说着,西宫爵从马车里拿出一面斗笠,罩在叶安然的头上,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看见容貌了。 随后他满意的进了马车,大喝一声:“继续赶路。” “王爷,可是……王妃还在后面,要是赶路的话,那王妃……?”车夫似乎有些不敢,因为他知道马儿一直跑得很快,怕用马车拖着王妃这样下去她 会受伤,所以有些顾虑。 “你是不是也活腻了?”西宫爵低声问道。 车夫立刻不在说话,扬起手中的鞭子:“驾。” 马车猛地起跑,叶安然的身子被一下子带动起来,一路小跑,马车跑得很快,她已经没有力气,只是身体被马车一直拖着,脚下的鞋子已经磨得残破不堪。 她似乎一度怀疑自己是在火上跑,不然怎么脚底传来如此的热辣感…… “很好,这样就不用看那张死人脸了。”西宫爵掀起后面的帘子,看着这样一幕,满意的说到。 还好王府的路不是很长,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西宫爵下了马车自顾的走进了王府。 “王爷……王妃她……?”车夫有些于心不忍提醒道。 “她?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自己走进去。”丢下这句话,西宫爵头也不会的走了进去。 叶安然已经昏迷了,车夫好心的把绑在王妃身上的绳子拿掉,把罩在头上的斗笠也拿掉,这样就可以透气了,过了一会,叶安然才醒过来。 她发现自己趴在地上,想起来,却感觉到脚底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能叫小容出来么?”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门口的侍卫说道。 两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换了一下眼神,还是进去通知了小容。 小容听说了之后,刚想跑出来,却被许管家拦住:“小容姑娘,你不能 去。” “许管家,王妃主子在外面,我的去搀扶她,她受伤了。”那个侍卫通知小容之后,小容就急忙的跑出来。 许管家面露为难之色:“我知道,可是王爷有令,不允许任何人去搀扶王妃,要她自己走进来,王命不可违啊,小容姑娘,我们都是下人,你别叫我为难。” “不行,许管家,我们家小姐身子弱,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小容虽然也理解许管家的苦衷,但是实在看不下去二小姐被折磨成这样。 “那只有失礼了,来人啊,把小容姑娘关到柴房。”许管家一声令下,两个侍卫立刻过来押走小容。 “许管家,求求你,帮帮我家小姐吧。”小容边走还不忘大喊。 许管家只是无可奈何的叹道:“只能怪王妃娘娘命不好。” 侍卫走出去,看着趴在门前的王妃说道:“王爷有令,要王妃娘娘自己走进去。” 叶安然微微一愣,随后绝望的一笑:“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侍卫立刻有些脸红,他们这些下人实在想不明白,王妃这样的大美人,怎么就不得王爷的欢心呢? 叶安然起身站起来,脚底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她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脚,已经布满了血泡,甚至有的已经破掉,都是血水,很是骇人。 正当她迈脚要走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子被人架起来:“王妃,属下来扶你。” 第三十二章 连累无辜 叶安然回过头,发现这人竟然是西宫爵身边的侍卫聂天。聂天和修雷是西宫爵的左膀右臂,在王府好多年了,这一次正巧赶上他们两个复命回来。 一向沉默寡言的聂天看见王妃如此,竟然心生怜悯,破天荒的过来搀扶,让身边的修雷大跌眼镜,要知道聂天可是那种不爱管闲事的人,这一次,竟然插手了,不得不惊讶。 侍卫好心的警告:“聂护卫,王爷有令,不允许任何人搀扶王妃,你还是放开她吧。” 修雷听了也劝说道:“老聂,听见没,这是王爷的命令,咱们不能插手。” 聂天听了沉默不语,但是去没有松开搀扶叶安然的手…… 叶安然抬头看着这位冷脸侍卫,心里有些感激,开口道:“谢谢你来帮忙,但是我自己真的可以走进去,没关系。” 随后,叶安然狠狠的推开了聂天,开始自己试着走,可是每一步下去,她都疼的满头大汗。 没走两步,就一个前倾,跌倒了下去,眼看就要亲吻大地,却被一个臂弯搀扶起。 “王妃,还是属下来吧。”不顾叶安然的反对,聂天搀扶着叶安然一步步往里走。 急坏了在身后跟着的修雷:“我说,老聂,行了,赶紧松手吧,要是一会被王爷看见,你就死定了。” 聂天却好像没听见一样,搀扶着叶安然继续前行…… “聂护卫,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你放开我。”叶安然真的不想因为自 己连累无辜的人,所以焦急的重复着。 可是聂天却依旧我行我素,直到把叶安然搀扶到房门口,才停下来,因为西宫爵站在那里。 看见是聂天搀扶的她,西宫爵的脸色更阴沉了,没想到,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连聂天都给迷惑了,看来还真是祸水呢。 “不错嘛,勾引男人的功夫很好吗,连我的忠心护卫都被你俘虏了?”西宫爵嘲讽一笑。 看见王爷的笑,修雷害怕了,他跟了西宫爵多年,知道王爷生气了,要爆发了,立刻开口解释:“王爷,其实老聂他……?” “修雷,不想死的话,就闭上你的嘴。”西宫爵冷声说道。 修雷一听,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你,过来。”西宫爵指着聂天说道。 聂天放开叶安然缓缓的走了过去,西宫爵笑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是我自己想帮王妃的,她的脚……?”聂天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西宫爵扬手一巴掌打过去,聂天被硬生生的打了退后了两步。 “她的脚如何,与你无关。”西宫爵恶狠狠的盯着聂天说道。 聂天强支撑站住,缓缓回道:“属下该死。” “你也知道你该死么?很好,去刑房跪着等我,一会在收拾你。”西宫爵命令道。 “是。”聂天应声后,缓缓的走向刑房,却不忘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叶安然,他的眼神中充满着怜悯和同情。 叶安然见他 打了聂天,有些愤怒:“王爷,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冲着臣妾来,没有必要伤及无辜?” “可是……本王就喜欢伤及无辜,你奈我何?”西宫爵挑衅的看着叶安然说道。 “你……是我主动要聂护卫帮我的,与他无关,王爷放了他吧。”叶安然心里担忧,怕聂天为了帮自己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把罪名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西宫爵缓缓走过来,靠近她,随后猛地捏住她的下巴:“你自己都是自身难保,还想着他,太可笑了。” “王爷到底想怎么样?”叶安然第一次表现出如此镇定的样子,因为她发现她害怕也无济于事,还不如面对,该来的总要来,不是么? “我想怎么样?很简单啊,要你怎样,你就怎样,你该记得我说过话吧,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西宫爵眯起眼睛打量叶安然说道。 “我以后会听话,请王爷放了……?”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西宫爵狠狠的掐住了喉咙。 “你记性真差啊,既然听我的话,就要记得我不喜欢你替他求情。”说完这句话西宫爵掐着叶安然的脖子猛地一甩,叶安然的身子被重重的摔进了房间内,木门也稀里哗啦的碎掉。 她趴在地上,想起来,却发现全身都在疼…… 西宫爵冷眼看了她一下,就转身离开。 刑堂内 聂天跪在那里身躯笔直,他知道自己面对的将是什么,虽然他跟了王爷 好多年,也立过很多功劳,但是王爷不是念旧的人,更不会轻易原谅自己犯下的错。 “王爷,聂天他不是故意的,你饶了他这一次吧。”修雷和聂天在一起久了,感情自然也深厚,所以冒死为聂天求情。 “修雷,你要一起来享受么?”西宫爵平静的看着修雷。 修雷低下头不在说话,他知道,自己在说下去,就要和聂天一样被惩罚了。 走进去,聂天立刻请安:“王爷吉祥。” “聂天,你跟了本王多久了?”西宫爵走进去,拿起一把香点燃朝着先帝的灵位拜三拜,随后问道。 “回王爷,有十年了。”聂天庄重的回答。 当初,先帝四处搜罗死士,秘密培训,然后交给当时年仅十岁的瑞安王,就是为了保护儿子一生平安。 “恩,很好,十年了,你竟然还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你说你是不是该罚?”西宫爵凝重的问道。 “是,属下该罚,请王爷动手,属下没有任何怨言。”聂天到是一条汉子,全部都认了,一句求情的话都没说。 西宫爵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你的性子是不该犯错的,说,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人了?” 聂天顿时脸色大变:“属下没有,属下只是觉得王妃娘娘可怜……?” “够了,她不用你可怜,你只需要记住你的身份。”听到聂天的回答,西宫爵似乎并不意外。 “是,属下知罪。”聂天低头应答。 “ 脱吧。”西宫爵轻飘飘的吐出这两个字。 聂天丝毫没有犹豫,麻利的脱光了外衣,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已经满目痍疮,他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西宫爵拿起被自己点燃的香,整整一把,都杵在了聂天裸露的胸膛,撕拉拉的烧焦声传来,聂天紧紧的握着拳头强忍着这非人的疼痛。 烧焦的人肉味飘荡在空气中,西宫爵看着那些火被聂天的胸膛扑灭,才松了手。 “下不为例。”西宫爵冷冷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谢王爷。”对着他的背影,聂天磕头谢恩道。 聂天知道,这一次,王爷没有杀他,是对他最大的恩赐。 对于他这种无牵无挂的孤儿来说,留在王爷身边似乎是他惟一的处路,也是最好的出路。 十年前,如果不是先帝的人救了他,也许他也被仇家杀了,那聂家就不会有血脉留下来,所以他曾经和其他死士一样,在先帝面前发誓过,这一生,都要保护王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可是今天,他竟然为了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人,得罪了王爷,别人都不懂,西宫爵更是不懂。 王爷走后,修雷立刻走进来,看着聂天胸口的伤痕,皱眉道:“你这是何苦,老聂,你不会真的喜欢王妃吧?” 聂天猛地抬起头…… “怎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你难道真的被王妃的美貌所吸引了?”修雷也是一愣,又问道。 第三十三章 护卫忠告 “不,我没有,修雷,你别胡思乱想。”聂天听闻修雷这么问,立刻否决。 “老聂,你这么说,我可不相信,你是什么样的人,这么多年,我还不想清楚,你一向不喜欢管闲事,可是今日竟然违背了王爷的命令,自己受罪也要帮王妃,你要拿我是哥们,就告诉我原因,不然我看不起你。”修雷虽然心思没有聂天细腻,不过也不是笨头笨脑的人,自然知道聂天对王妃肯定是不寻常。 聂天穿好衣服,叹了口气说道:“修雷,我当你是哥们,不过我对王妃真的没有其他意思,你别胡思乱想了,走吧,还有很多事没做。” “喂喂,你……?”面对这样的聂天,修雷总是很无奈,他知道聂天似乎心里有事,但是却不愿意说出来。 春晓阁,是叶安然新婚后一直居住的地方,本来他们的婚房是没有名字的,但是叶安然觉得自己住的地方还是有个名字好一些,反正西宫爵也不来这里住,所以取名为春晓阁。 小容含泪为二小姐的脚包扎:“二小姐,您到底是如何惹怒了王爷,怎么让他如此对你?” “我……?小容,如果我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相信么?”叶安然苦笑了一下。 小容也是一愣,难道王爷真的跟传说中一样变态,什么理由都不需要,就把二小姐折磨成这个样子? 看着二小姐脚上发紫的血泡,小容心里一阵阵抽动,似乎自从 来了汴京,就没过过好日子。 “小容,包扎完了么?我想出去一下。”叶安然缓缓的问道。 “二小姐,你现在脚上的伤势不轻,还是不要走动太多,奴婢怕留下疤痕。”小容小心的提议道。 叶安然笑笑:“小容,你跟了我那么多年,还不知道我么,没有那般娇贵,我知道照顾自己。” 说完叶安然起身,试着走了几步,发现没有那般刺骨的疼痛了,于是换好衣服走了出去,打听了许管家才知道聂天和修雷是住在偏院的。 他们两个在王府里地位特殊,住的地方和那些下人不一样,似乎和主子没差多少,只是地点有点偏远。 叶安然在小容的搀扶下一步步往偏院走去…… “二小姐,这次真的多亏了那个侍卫,可是王爷好像不喜欢你和他过多交集,您还是回去吧,奴婢代替您去表达谢意不就好了?”小容有些担心,怕王爷知道了还会继续刁难主子,所以小心的说道。 “没事,小容,聂天帮了我,我一定要亲自来谢谢他才是。”叶安然对聂天真的心存感激。 刚走进院子,就看见了修雷正在练剑,叶安然柔声的开口:“修护卫,打扰一下。” 修雷闻声回头,看见是叶安然,脸上到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单膝跪了下来。 “属下给王妃娘娘请安。”修雷虽然对这个美貌王妃没什么好印象,但是出于礼节,还是请了安。 “快平身吧。” 叶安然一直到现在也没习惯别人要给她下跪请安。 “谢王妃娘娘。”修雷面无表情的起了身。 “请问,聂护卫他在么?”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一个女子来找一个不是很熟悉的男人不太合于理。 “他不在。”修雷斩钉截铁的说出了这三个字。 “哦,这样啊,那我先不打扰了,等他回来,你转告一下,我找他有事。”叶安然略微有些失望,她本来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开口和聂天说谢谢,但是真可惜人竟然不在。 就在叶安然要转身的时候,修雷忽然开口:“王妃娘娘,请留步。” “修护卫,你还有事么?”叶安然疑惑的看着修雷。 “王妃娘娘,以后……请不要再来找聂天,拜托了。”修雷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叶安然心里有些不舒服,第一次听见这样伤人的话。 还没等修雷开口,小容就忍不住了:“修雷,你什么意思?我家小姐找聂护卫,只是为了表达感谢,你心里想什么呢,再说,你又不是聂天,凭什么这么说?” “小容,别说了。”叶安然知道小容是个急性子,自然是一开口,就是质问加责怪。 修雷不动声色,只是缓缓的说道:“昨日,因为出手帮了王妃,聂天他已经受了王爷的惩罚,所以王妃若是真的为了聂天好,就不要来找他,不然王爷知道了,他会死的。” “他受了惩罚,严重么?是 我不好,连累了聂护卫。”叶安然立刻脸上浮现出懊悔之色。 她昨日明明告诉了聂天不要帮自己,可是那个男人就是不同,固执的送自己进来,到底还是被西宫爵看见了。 “王爷的惩罚从来都不是儿戏,这其中的苦楚你们不会懂的,王妃娘娘的谢意,属下带聂天收下,但是请王妃娘娘以后……不要在来找聂天,这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修雷知道自己说话伤人。 但是没办法,他真的是为聂天好,要是在被王爷看见王妃特意来感谢聂天,那事情就不是昨天那样的处理方法了。 “喂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好心来感谢,你到是摆着一副臭脸。”小容最看不惯修雷那阴沉的脸,所以指着修雷不满的抱怨道。 “我知道了,修护卫,谢谢你。”叶安然说完拉着小容离开。 修雷知道,王妃娘娘是真的来感谢的,没有别的意思,像她这样的千金小姐也不会对他们这等下人有什么心思,只是聂天还是不要和王妃走的太近才好,这样也许才不会惹祸上身。 回到春晓阁,休息了一会后已经是晌午,小容提醒道:“二小姐,该午膳了,奴婢搀扶你去前厅吧。”自从成婚到现在,叶安然从来没有好好的坐下来吃过一顿安稳的饭菜,只是饿了的时候就吃一些小容从扬州带来的糕点。 但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还是要与西宫爵一起做在一个桌子上 吃饭的。 “小容,我不饿,不吃了。”叶安然靠在床榻的柱子上无精打采的说道,她心里始终不能释怀与西宫爵之间的缝隙,所以不太喜欢看见他,自然也是没胃口的。 “那怎么行?二小姐,来的时候,无论是大小姐,还是老爷和夫人都已经叮嘱奴婢要好好照顾您,您已经几顿都没好好吃东西了,还是去吧,就算不饿,也要少吃一点,别搞坏了身子啊。”小容苦口婆心的劝道。 可是无论小容怎么说,叶安然依旧摇了摇头:“我不想去,我休息会就好,小容,你也去睡会吧,给我包扎那么久,你也累了。” 看着二小姐这副样子,小容也是难受,所以她自作主张去了后厨,后厨的人到是不少,里里外外十几个人在忙乎着午膳。 “喂喂,你是什么人,厨房重地,怎么可以随便进来?”一个中年男子气急败坏的拿着勺子指着小容。 “咳咳,那个我是王妃娘娘的贴身丫鬟,王妃娘娘身体不舒服,所以不能去用膳了,你们把饭菜备出来,一会送到春晓阁。”说完,小容就转身走了。 后厨的管事,立刻轻蔑的说道:“狗仗人势,有什么好嚣张的,不就一个平民王妃么?府里还从来没有姑娘敢这么指挥我呢,哼。” “老大,让我们送还是不送?”一个学徒状的小男孩,小心的询问着。 “这个嘛,要看王爷的意思了。”管事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三十四章 银两多多 前厅 西宫爵难得有时间在王府用膳,因为新婚,所以皇上给他休假了几日,他端坐在正位,身边分别是香依,宋思烟,和司马清浅,饭菜已经齐了,却唯独不见叶安然来。 “来人啊,去春晓阁看看,王妃怎么还没来?”西宫爵脸色不太好的问道。 还没等下人去通知,就看见厨房的小学徒颤抖的走了进来:“奴才给王爷请安,给三位姑娘请安。” 还没等西宫爵说话,香依就笑了:“你是新来的吧?” “回姑娘,奴才是刚来的,在后厨学徒。”小男孩看去来顶多只有十二三岁,样子很瘦小,穿的虽然破旧却不失整洁。 “难怪,呵呵。”香依笑着说完,不在说话。 她如此问是有原因的,因为在王妃除了给王爷请安之外,下人是不需要给她们三个女人请安的,因为她们都是自愿留下,没有任何名分,连侍妾都不是,但是这个小孩竟然给他们也请安了,所以一看就是不懂得王府的规矩。 西宫爵冷冷的看着他:“后厨的人就该在后厨呆着,来前厅做什么?” “是啊,咱们王府的下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爷,您真的好好管教一下了。”一听这挑拨的语气,不用看也知道,是一向看热闹不嫌事情大的宋思烟,她笑着添油加醋。 “王爷息怒,奴才来是按照管事的吩咐,来询问一下王爷……王妃那边,王妃那饭菜要不要送过去?”这孩子可能是第一次 见到王爷,所以很是紧张,说起话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什么饭菜?”西宫爵皱起了眉头再次询问。 “回王爷的话,王妃的丫鬟刚过去厨房通知,王妃身体不适,不来前厅用膳,所以要奴才把饭菜送过去,但是管事的说他做不了主,要奴才来问王爷的意思。”小男孩战战兢兢的回答。 “哦?身体不适,送饭进房?在瑞安王府还真没有这样的先例呢。”王爷的语气虽然凭平静,但是明眼人都看的出王爷眼中的不悦之色。 “哎呦,王妃就是王妃,真是不一样,待遇不同啊,连饭菜都要送进去,难道不想和我们这些身份低下的人一起用膳?”宋思烟掩面轻笑。 香依却白了她一眼:“思烟,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如果是嫌弃我们身份低下也就对了,但是这桌子上可是有我们爷的,难道王妃是不想看见爷么?” 有了这两位的添油加醋,西宫爵的脸色越加阴沉…… 司马清浅倒是没那么毒舌,只是淡淡的说着:“王妃刚嫁进王府,背井离乡,没有食欲也是人之常情,人不一定都像你们想的那样。” 宋思烟则不服气的说道:“清浅,你这话说的可是为外人说话啊,王妃在思念家乡,也不差一顿午膳了吧,这不是明摆着不给爷面子呢,难道只有她金贵啊,不就是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子么?我宋思烟还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呢,我都没有差用过厨房的人给我送饭 。” “住口,都别说了。”西宫爵怒吼一声。 三个女人立刻都把嘴巴闭上,她们知道,爷是真的动怒了…… 西宫爵看着跪在地上的小男孩,一字一句的说道:“去吧,给她送去。” “啊?”小男孩也是愣住了,听语气王爷明明是生气了,怎么还要把饭菜给王妃送去呢。 “爷,您真偏心啊,她这样您还护着她?”宋思烟立刻不满的说道。 “思烟,你若不闭上嘴,你就永远都别想在说话了。”西宫爵的声音很低沉,却到处充满着可怕的气息。 “是,奴婢知罪。”宋思烟表面上虽然认了错,但是心里却极度的不服气。 春晓阁 “小容姑娘,这是饭菜。”依旧是那个学徒的小男孩,手里端着一个托盘,四个菜,一碗白饭。 “好,谢谢了。”小容丝毫不吝啬的掏出二两银子打赏。 小男孩似乎有些受宠若惊:“不,不,奴才不能要,为王妃娘娘办事也应该的。” “拿着吧,这是王妃打赏你的。”叶安然嫁过来的时候,叶府陪送的嫁妆那是相当的丰厚,叶通的财神封号也不是吹出来的。 所以叶安然有享之不尽的金银珠宝,小容当然也出手大方,当然,更是为王妃赚回面子。 小学徒收了银子转身离开,小容把饭菜拿过来:“二小姐,您看,这饭菜都送到嘴边了,少吃一点吧。” 叶安然知道小容是在担心自己,拗不过这丫头,所以点了点头: “我们一起吃。” “不行,奴婢怎么能和小姐一起吃?”小容连忙摆手。 “小容,你若这样,那我也不吃了。”叶安然假装生气。 “好啦,奴婢听您的就是了。”小容无奈,只的坐下来和小姐一起吃。 可是看见饭菜时候,她们主仆都傻眼了,这饭菜固然是丰盛的,可惜,里面掺了一半的沙子。 “天哪,这怎么吃啊?这厨房人的怎么办事的?我非好好去问问。”小容生气的起身要走。 却一把被叶安然拉住:“小容,刚刚是你主动去厨房要的,对不对?” 叶安然就说,厨房的人怎么那么好心,把饭菜送了过来,小容知道瞒不过小姐,于是点了点头:“恩,奴婢的做,擅自做主了,请小姐责罚。” “小容,我没有怪你,你也是为我好,给,拿着这些银两,去打点一下后厨吧。”叶安然知道自己和小容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厨房的人自然是不肯为她们尽心尽力做事的。 小容拿着银两来到后厨:“刚刚是谁做的饭菜?” “是我,怎么了?”后厨管事的仰起头,挑衅的说道。 “里面有沙子,看不见么?一个两个也就算了,那么一大把,你们想谋害王妃娘娘么?”小容趾高气昂的问道。 管事的则更是嚣张:“抱歉,这是王爷的意思。” “什么?王爷的意思?”小容这下傻眼了,她丝毫没有想到这些竟然是王爷吩咐的。 跟这些人也理论 不出来什么,小容掏出银两,足足有一百两之多:“这些,是王妃娘娘叫我打赏给你们的,以后睁着眼睛做事。” 一看见银子,管事的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啊,是是,小容姑娘说的是,以后王妃娘娘喜欢吃什么,吩咐一声就好。” 小容白了一眼,把银子放下没有多说,她就知道,这些人都是看银子办事的势力东西。 小容前脚刚走,后厨就开始议论起来…… “哎呀,真是不一样啊,不亏是财神家出身的女子,出手竟然如此大方,这些银子够我们整个后厨三个月的月俸了。”后厨管事的感慨的唏嘘不已。 这时,旁边洗菜的大娘接话道:“这有什么啊,对王妃娘娘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们没听说么?这次王妃嫁进来,嫁妆足足有八个马车啊,听说管白银就足足三万两。” “天哪……那么多,看来叶家真的是民间四大财神没错啊,银两比我们王府都多。”负责买菜的老伯感慨道。 后厨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这时,管事的突然想去来什么说道:“原来我一直以为做官的有钱,可是看思烟姑娘来王府也有年头了,却丝毫没有这般大方过,我不得不怀疑还是商人有钱啊,听说王妃娘娘家的茶庄遍布全国呢,连皇上都只喝他们家的茶呢。” 管事的还想说什么,但是见其它人脸色不对劲,立刻回头,果然,看见一脸怒火的宋思烟在门口正看着自己。 第三十五章 王妃行贿 “啊?是思烟姑娘啊,有什么事么?”管事的尴尬的笑道。 宋思烟气冲冲的走进来,环视了一下众人说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有奶就是娘是吧?那个贱民给了你们好处,你们就忘了东西南北了?竟然敢出言辱骂我这个名门之后,告诉你们,我爹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足以让你们的家人在汴京呆不下去。” 管事的脸色一变,立刻哄道:“思烟姑娘,不要生气,大家也是说说而已,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我看你们就是故意的,你们是不是觉得我爹官小,你们不看在眼里啊?”宋思烟恶狠狠的盯着这些人威胁道。 “不,哪里的事,宋大人可是三品大官,那是每天要上朝见皇上的人,奴才们不敢。”见宋思烟有些发火了,管事的立刻讨好道。 “哼,还算你识相,告诉你们,如果不想被我爹赶走你们的家人,就帮做一件事,确切的说是全力配合我。”宋思烟洋洋得意的说道。 “不知道思烟姑娘要我们做什么事?”管事的小心的问道。 “这个你们一会就知道了。”说完宋思烟转身走了,留下大家莫名其妙。 不用上朝的日子固然轻松,西宫爵只是在书房批阅一些皇上让他处理的琐事…… 突然敲门声响起…… “进来。”他的声音总是这样,不带有一丝温度。 “奴婢给爷请安。”宋思烟甜甜的说道。 “起来吧,你有事?”看见宋思烟进来,西宫爵没有喜悦也没有怒色,要说这王府三个姑娘中,他可能最不喜欢的就是宋思烟了,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多事的善妒的女人。 “爷,奴婢有事要禀报。”宋思烟乖巧的站在门口不敢走过来。 “说。”他抬眼看见是宋思烟没有任何表情,又把头低了下来。 “奴婢刚路过后厨,无意中看见了有人行贿给后厨那些人,您想啊,王府是爷的地盘,竟然有人做这种事,所以奴婢一定要告诉爷,让爷清理门户。”宋思烟义正言辞的说道。 听到这,西宫爵才彻底的放下手里的事,抬起头重复道:“行贿?” 宋思烟立马点了点头:“恩,确实是行贿,奴婢看的很清楚,千真万确。” “那……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行贿?”西宫爵较有兴趣的问道。 “是王妃娘娘的丫鬟小容。”宋思烟迫不及待的说道。 “哦?竟然是她?”西宫爵虽然嘴里质疑,但是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的意外,放佛已经猜到了一样,果然是她们,在叶安然没进来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的王府无比的枯燥烦闷,自打这个 女人进来,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事端,真不知道是可笑,还是可气? “除了你,还有谁可以证明?”西宫爵一字一句的问道。 “爷可以宣后厨管事的朱成过来问问。”宋思烟就料到王爷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还好,那些人有把柄在自己手里,一定要配合她。 “是么,那就把他叫来吧。”西宫爵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一会,后厨管事的朱成就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跪下:“王爷吉祥。” “起来说话。” “谢王爷。” “思烟刚跟本王说,王妃的婢女行贿,可有此事?”西宫爵看着朱成冷声问道。 “爷,其实这些银子是王妃打伤给奴才的。”朱成只是不想把自己牵连进去,所以临时改了口。 “哦?打赏?不是行贿么?到底怎么回事?”西宫爵抬起头看着宋思烟,等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不是的,爷,打赏的话那几两不就够了,也不会一百两那么多啊,是不?朱成,你老老实实告诉王爷,否则有你苦头吃的。”宋思烟连哄带吓的威胁道。 “是,奴才如实说,确实有一百两,王妃只说打赏,所以……奴才也不敢不要。”朱成到是没有想诬陷王妃,只是极力的撇清自己没有受贿。 “恩,一百两?呵呵,真是出手 大方。”西宫爵略有所思的笑笑。 宋思烟焦急的说道:“爷,要是打赏的话,就不该有这么多,很显然,王妃娘娘就是想贿赂后厨的人,这样的话,王府以后还不是天下大乱,分明没有把爷您放在眼里啊。” 宋思烟就这点特别好,不管和谁说话都要添油加醋,夸大其词,生怕事情闹得不大,这也是为什么西宫爵不太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恩,此事是有些不妥,来人啊,去把王妃和她的婢女都叫来。”西宫爵到想看看,那个女人如此要为自己开罪,如今可是人证物证俱在。 叶安然收到命令由小容搀扶着一步步走进书房,轻轻行礼:“臣妾给爷请安。” “起来吧。”西宫爵的声音带着玩味。 “谢王爷。”叶安然依旧一身浅红色的喜服,按照天幕国规矩,新嫁娘成婚的前七天必须都穿红色的服装,代表喜庆和吉祥。 红色是个耀眼的颜色,能把人衬托的更加光鲜亮丽,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叶安然,西宫爵发现她真的是一个精雕细琢的美女,连细节上都是那么诱人,全身上下每一处线条都是不可挑剔。 “叶安然,现在后厨的人和思烟联名告你行贿一百两,可有此事?”西宫爵静静的问道。 叶安然看了看跪在地上的 朱成,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宋思烟,隐隐约约的知道了怎么回事。 可是还没等她说话,小容就抢着说道:“王爷,是奴婢的错,我家小姐并不知情。” “放肆,王爷在问话,哪里轮到你这个奴婢抢着回答。”宋思烟一脚踩在小容的手上,疼得她脸色发白,可是王爷在面前,她又不敢继续为小姐辩解,只的忍气吞声。 “回王爷,行贿这个词言重了,臣妾只是想打赏一下后厨,因为……他们做的饭菜实在好吃。”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是么?既然王妃如此喜欢,那么就把刚刚的饭菜在做一遍送来,王妃你就当着本王的面吃,让本王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好吃。”西宫爵较有兴趣的看着叶安然的脸。 “小姐,不要,那饭菜……?”小容低声的摇头,示意小姐不要这么说。 因为那饭菜分明有那么多的沙子,可是叶安然却无动于衷…… 不一会,饭菜被人端进来,果然,饭菜还是一样被掺满了沙子,看着都倒胃口。 “王妃,怎么还不吃?是不是自己的谎言要拆穿了?”西宫爵咄咄逼人的说道。 叶安然看着那些掺满沙子的饭菜,心里清楚,如果她不吃,那么就是行贿,她到无所谓,可是小容是一定要受罚的。 第三十六章 有苦难言 叶安然缓缓的拿起那碗黑白掺半的米饭,小容立刻喊道:“二小姐,不要。” “小容,住口。”叶安然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她既然已经决定做了,就不想小容在多说话。 在西宫爵那轻蔑目光的注视下,叶安然用勺子把掺着沙子的米饭一口一口的送到嘴里,她皱着眉头,甚至来不及咀嚼就立刻下咽。 不得不说,沙子的味道不怎么样? 宋思烟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王妃吃着带沙子的饭,似乎很是满意…… 不一会,一碗米饭就被叶安然吃的干净,她抬起头缓缓的问道:“王爷,这样可以了么?” “可以,不过……?”西宫爵欲言又止。 叶安然心里有一个感觉,她感觉西宫爵要说的话一定不是好事情…… 果然,西宫爵接着说道:“王府不需要有人充装财神爷,你的嫁妆,全部没收。”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微微一变,小容沉不住气了:“王爷,为何要这么做?那些东西是我们家老爷留给小姐的,您为什么要没收,这样不公平。” 西宫爵嘲讽一笑:“公平?你们进了这个王府就没公平可言,还有……你这个贱婢给我听着,这里没有什么二小姐,以后必须叫她王妃,再让我听到你叫二小姐,小心撕烂你的嘴。” 小容彻底无语了,她从来没见过这么野蛮的男人,他根本就是蛮不讲理,二小姐打赏给后厨的人,是自己的银子,他凭什么要收走呢? “小容,以后就叫王妃吧,要 记得。”说完之后,叶安然欠身一礼:“臣妾告退。” 这次的叶安然给西宫爵带来挺大的意外,他一直以为这么柔弱的女子,看起来都是弱不禁风的,一定娇贵的很,却没有想到,她是如此淡定把那一碗掺着沙子的米饭吃了进去。 看来,她看到的叶安然,似乎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叶安然走后,小容和朱成宋思烟也相继走了出来,小容没有回春晓阁,而是跟着朱成去了后厨。 宋思烟一向比较多事,自然也是跟了进来…… “朱成,你有良心没?王妃打赏,你竟然还要反咬一口?”小容怒色看着朱成。 朱成也确实有些愧疚:“这也不能怪我,我也不想的,是思烟姑娘先去告状的。” “对,是我,怎么?不服?”宋思烟从门外走进来得意的说道。 “思烟姑娘,我们家小……王妃没惹过你吧,你为何要如此陷害?”小容涨红了脸色和宋思烟理论。 “哼,我说的事实,王妃她本来就是行贿,怎么做了丑事还怕人说么?”宋思烟大声的说道,本来王妃过门,她就心里不舒坦,如今只好把气都撒在小容身上。 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王爷也不会追究什么…… “你……你凭什么那么做,你在王府不也只是一个吃闲饭的人么?没名没份的,你有资格说王妃?”小容是被气急了,所以戳到了宋思烟的痛楚。 朱成他们都是脸色一变,因为他们知道,宋思烟恐怕要发飙了。 果然,宋思烟脸 色大变,一把走过来,把小容推到在地,随后骑在小容的身上,照着小容的脸噼里啪啦的开始打起来。 小容被推到后,就是很被动,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但是还是被宋思烟打的不成样子。 也许小容在知书达理的叶府呆了好多年,以为所有的人都是讲道理的,丝毫没有料到这个名门出身的礼部侍郎之女,竟然可怕起来和泼妇一样,毫无教养可言。 “贱婢,我告诉你,虽然我没有名分,但是收拾你还是绰绰有余的。”最后,宋思烟指着被打的很惨的小容骂完后,愤然离去。 朱成搀扶起小容,却被小容一把推开:“滚开,我不用你假惺惺。” “小容,你千不该万不该那么说宋思烟,她是礼部侍郎之女,虽然没有名分,但是在京城还是有势力的,你和王妃刚进门,还是不要到处惹是生非的好。”朱成也是好言相劝。 可是小容更窝火了:“我们怎么惹是生非了,一直都是你们在挑事,好不好?我们家小姐最有教养了,可是还是一而再的被欺负了,啊……我受不了了。” 说完小容就哭着跑开,她不敢去见小姐,怕她担心,所以把自己关在下人房里。 叶安然找不到小容,便来到了下人房,看见小容的脸上有伤,她立刻担忧的问道:“小容,你的脸是怎么弄得?” “没事,小……王妃。”小容下意识的躲开小姐碰触的手。 “小容,是不是你去找宋思烟了?”叶安然根据小容的狼狈样子 也能猜到是谁做的?西宫爵虽然残暴,但是还不至于去挠花一个丫鬟的脸。 “王妃主子,对不起,奴婢没用,不能为你讨回公道。”小容断断续续的哭了起来。 叶安然心疼的拉起小容:“别说了,走,跟我去上药。” 叶安然拿出从扬州带来的药包,找出一些日常用到的药膏,缓缓的为小容涂抹:“小容,以后别那么冲动,我们能忍则忍就是。” “王妃,我不懂,我们为何要怕她们,虽然他们有靠山,但是我们也有啊,我们可以去找大小姐,她现在可是皇妃呢?”在小容的眼里,皇妃就是很大的位子,是无敌的,她自然不会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但是叶安然清楚,所以她摇了摇头:“这点小事情,切记不能惊动姐姐,不然她该担心了。” “王妃,那碗米饭,您怎么吃得下?您好傻。”小容含泪说道。 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现在寄人篱下,就该能忍则忍。” 小容点了点头:“奴婢记住了,以后……奴婢躲着点,不和那些没教养的女人碰硬了。” “小容,人和人不一样,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善良的,所以你要记得,以后谨言慎行。” 小容嘟起嘴巴:“可是……三字经上不都说人之初性本善么?” 叶安然笑着摇了摇头:“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之所以我们看到人的善良,是因为后天教育的关系,一旦偏离了正道,那么就渐渐入魔了,入了心魔 。” “王妃,您说的话好深奥,奴婢不懂。”虽然小容也从小和小姐们一起读书,但是她天资没那么聪慧,所以还是不能理解透叶安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用全懂,你只要记住,以后不要冲动,一切听我的就好。”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恩。”小容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她觉得二小姐这么忍着有点窝囊,但是确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奴婢觉得王爷对王妃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新婚的夫妇不是应该感情很好才对么?”小容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样突然说道。 叶安然脸色微微泛白,只是叹息着:“不是所有的夫妇都这样,我和王爷是有份无缘,奉旨成婚,所以这样的处境也是在所难免。”叶安然这些话里字字透着凄凉。 “王妃,您是不是又想起那位公子了?”小容试探的问道。 叶安然刚想开口,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门外有沉重的脚步声,于是示意小容不要在开口。 这时,门外的脚步声临近,房门砰的一声被踢开,小容和叶安然齐齐的想门口望去,那里站着她们都不想见到的人,瑞安王西宫爵。 “王爷吉祥。”主仆二人全部起身行礼。 “你出去,我有话跟她说。”西宫爵指着小容冷冷的说道。 小容担忧的回头看了眼小姐,似乎有些不放心,叶安然拍了拍她的手背,用眼神在告诉她不用担心。 小容缓缓的走了出去,西宫爵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红衣女子,似乎真的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安分守己 小容走后,西宫爵冷冷的开口:“叶安然,你以为你用这些小把戏就可以吸引我么?” “王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安然有些糊涂了,这个男人,怎么一进来就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西宫爵轻蔑一笑:“你别以为我猜不到,你这么处心积虑,不就想博得本王的好感么?假意的坚强和隐忍,是为了本王怜香惜玉是吧?但是你这么想就错了,因为我不会。” “王爷,你是不是搞错了?现在是你主动来找臣妾,不是臣妾找你,你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么?从始至终,臣妾一直都很被动,你要臣妾吃那些饭菜,臣妾也吃了,你要没收臣妾的嫁妆,臣妾也给了,臣妾真是不知道你为何还要这么咄咄逼人?”叶安然此时只觉得自己比都窦娥还冤,怎么好端端的这个男人又来找茬? “哼,叶安然,除了美貌你还有什么?你就不是想用美貌去勾引男人?不过你选错人了,皇上赐婚,并不代表本王就认同你,你这张如花似玉的脸对本王也起不到一点作用,看见你的脸,本王甚至会倒胃口,所以……收起你的那一套好戏,以后老老实实呆在王府,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西宫爵看见叶安然还能安然无恙的和自己对峙,心里就是不痛快,非要把话说的更难听,刺痛她的 心才好。 可惜他又要失望了,叶安然的脸上没有一点被刺痛的表情,或者说她已经麻木了。 “王爷,您似乎从来都没客气过。”叶安然平平静的说道。 这话一点不假,不用西宫爵警告,叶安然也知道他从来都是看自己不顺眼,从成婚到现在,才几日,就已经闹得很悲剧,若是以后……那还了得?甚至,她根本就不奢望有以后。 “你这个女人还敢顶嘴?”西宫爵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冷冷的看着她。 “王爷,除了会动手打女人,你还会什么?”在经历了一系列事情之后,叶安然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害怕和恐慌,她甚至想,反正自己又要面对一顿暴力,就平静接受吧。 “你……,很好,你有种,今天本王不和你计较,不过你给我放聪明点,来日方长,要是被我抓到一点小辫子,你就死定了。”西宫爵出于意外的没有为难她,而是说完这句话愤然离去。 叶安然自嘲一笑低声的吟道:“我不是一直都是在忍耐么?恐怕不安分的人……一直都是另有其人吧。” 王爷走后,小容急匆匆的跑进来:“王妃,您没事吧?”似乎连小容都知道每次王爷见王妃,王妃都会伤痕累累。 叶安然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别担心。” 烟雨苑 西宫爵破天荒的宠幸了宋思 烟,这是两年中第三次光临她这个别院,宋思烟真是太开心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王爷会来她这里。 “爷,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欢爱过后,宋思烟浓情蜜意的贴着西宫爵后背问道。 西宫爵剑眉轻挑:“怎么?本王自己的王府,就不允许来了么?难道还要提亲通知你一下。” 宋思烟立刻慌乱的解释:“不,不是的,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奴婢只是想平时都是去香依那里的,难的爷能想起奴婢,奴婢受宠若惊。” 西宫爵冷冷的回道:“本来是去香依哪里的,可是香依正巧月信,不然你以为你有这个机会?” 宋思烟一愣,随后勉强一笑:“哦,原来是这样,奴婢谢谢爷的垂青。” 如果想问什么是犯贱,那眼前宋思烟这种作为就是犯贱,明明她服侍了王爷,却还要感谢王爷的光临,可见这些女人是多么的低贱。 “爷,那香依月信,您怎么没去王妃那里?”宋思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女子,所以问出的问题根本就不计较后果,她只想试探王爷到底喜欢不喜欢王妃,可是却忘记了王爷有一条规定,就是不许乱说话。 她这句话刚说完,便觉得喉咙一紧…… “宋思烟,你真是扫兴,更是愚蠢,你不记得王府的规矩么?”西宫爵大手卡住她的脖子,恶狠狠 的问道。 宋思烟脸色铁青,结巴的说道:“爷……奴婢……奴婢想起来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要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特殊的身份,西宫爵真想一把掐死她,但是她的父亲是礼部侍郎,对西宫爵来说,还是有一点利用价值的。 所以西宫爵没有把事情做的太绝,而是起身穿好衣服离去…… 并且懂得,日后若是香依月信,也不会在来这个讨厌的女人这里…… 走出烟雨苑,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西宫爵有些小意外:“清浅,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在等爷。”虽然西宫爵从来没有把司马清浅当作下人看,但是这个女人却也是一直以奴婢自居。 “哦,找本王有事?”对司马清浅说话的态度,显然要比对宋思烟和香依好一些,可能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司马清浅的爷爷是西宫爵的老师。 “爷,奴婢不懂,爷为何宁可临幸宋思烟那样的女人,也不临幸奴婢?”司马清浅这一次不再含蓄,她要直白的问个明白,以免西宫爵再打马虎眼。 “这……清浅,这个问题,本王说过了,本王待你如妹妹,所以不会临幸你。”西宫爵看见司马清浅,其实也蛮头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吸引这个丫头,以至于她来了王府三年,拒绝了多门婚事,就是苦苦等着自己 。 可是他真的不喜欢她…… “爷,奴婢真的很喜欢您,希望您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哪怕不做侍妾也好,只求爷垂青。”司马清浅这次看来是下定决心了,跪在地上,含泪说道。 “清浅,你很好,不该留在王府,耽误大好年华,你该找个更好的人家。”西宫爵有些无奈,这个女人似乎从来都是很固执,没有一次听自己的话。 “可是奴婢已经决定了,这一生……非爷不嫁。”司马抬起头满脸泪痕的说道。 西宫爵身边女人无数,不差一个司马清浅,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司马家不是那些普通人家,他不能辜负自己的老师,所以他不想动司马清浅。 “不可能,本王是不会碰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西宫爵说完起身欲走。 却一把被司马清浅拉住衣袖:“爷,能告诉我原因么?奴婢不服。” 西宫爵刚想开口,忽然看见前方一个俏丽的身影走过,便立刻上前抱住她说道:“她就是我的原因。” 叶安然本来是想给这些花园里的花花草草浇水的,因为她发现有些花草似乎已经快枯萎了,却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尴尬的一幕。 而且还被西宫爵抱在怀里,立刻受了不小的惊吓…… “王爷,你……?”叶安然欲开口,却听见耳边传来西宫爵的声音:“配合本王。” 第三十八章 姗姗来迟 叶安然便不再挣扎,也没有开口,虽然她也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恐怕西宫爵会做出更离谱的事情来。 “王爷说的人是王妃娘娘?”司马清浅看着亲密的两个人问道。 “是,清浅,本王现在有了王妃,所以不想去想其他人了,你死心吧。”西宫爵从身后抱着叶安然的身子,感觉到她的身子很软,很轻柔,甚至还带有一丝糖果的香甜味。 “奴婢不相信,如果是为了王妃,那爷为何还要去烟雨苑临幸宋思烟?”司马清浅可不是那么好欺骗的,立刻抓到漏洞。 西宫爵反应也快,只是淡淡的说道:“那是因为王妃月事在身,所以不方便侍寝,你大可不必怀疑。” “你……?”叶安然回头看着西宫爵,满脸的不满,她明明就不是月信期,为何这个男人要胡说八道呢,而且这种露骨的话,听起来好羞人。 西宫爵冷冷的眼神让叶安然没有说完那些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司马清浅抬起头看着叶安然:“王妃娘娘,爷说这些是真的么?” 不知为何,司马清浅似乎不太相信西宫爵的话,但是好像对叶安然蛮信任,也许是因为那天见面后,叶安然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叶安然涨红了脸,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帮西宫爵这一次,所以点了点头:“对不起,清浅。” “不用,奴婢知道了,奴婢祝愿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说完司马清浅起身擦了一下眼泪,伤心欲绝的跑开。 西宫 爵一下子推开怀抱里的叶安然,随后立刻理了理衣襟,似乎叶安然很脏一样。 叶安然也不示弱,用手擦了擦自己刚刚被他抱住的肩膀…… “你嫌弃我?”西宫爵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问着叶安然。 叶安然温和一笑:“彼此彼此。” 说完抬脚要走,只听身后传来西宫爵的声音:“这一次,你帮了我,但是……我不会感谢你,这些是你该做的。” “我其实也不是为了帮你,只是……我爱演戏而已。”叶安然幽幽的吐了这几个字后离开。 西宫爵紧握双拳,这个女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竟然每一句话都和他做对。 叶安然也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以前在家里,她可一直都是乖乖女,而且胆子很小,现在竟然说了这样不可思议的话,连自己都觉得意外。 看来,人真是会随着环境改变,至少现在的她不是那个弱不禁风,胆小怕事的小女孩了。 扬州叶府门口 一辆朱红色的马车停在门口,一位黑色锦袍公子缓缓下车,一把佩剑系在腰间,气宇轩昂,谈吐不凡,他下了马车,就要往府内走去。 忽然被门口的两个布衣家丁拦住:“站住,什么人?” 他冷冷的开口:“我要见叶安然。” 门口的家丁一听说要见二小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问道:“要见二小姐,那你是她什么人?” “我来提亲,彩礼已经在城内的客栈,只等你们家小姐出来商议。”他自信满满的说着。 虽然他 这一次失言了,与和她约定好的一月期限差了十天,但是他相信,十天不会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叶安然已经收了他的紫玉,那可是两情相悦的定情信物,肯定不会因为他姗姗来迟十天就另嫁他人。 “提亲?哈哈哈,公子,你开玩笑的吧?”门口两个侍卫一听来提亲,都笑了起来。 “放肆,你们笑什么?我家公子难道配不上你家小姐不成?”伽罗身边的随从急了。 门口的家丁随后笑道:“这都不是重点,你们……不是扬州本地人吧?” 伽罗一愣,觉得这事情可能有蹊跷,于是点了点头:“恩,我是外地商人。” “哈哈,那就对了,我说你怎么竟然如此冒然来提亲,告诉你,你这次要落空了,回去吧,我们家二小姐不在府中。”家丁卖官司的笑道。 “啊?不在府中,那她去了哪里?”伽罗有些着急了,似乎事情已经有了变化,没有他想想的那么顺利。 两个家丁相视一笑,然后伸出手,用拇指和食指搓了搓,示意要银子才肯说话。 伽罗不耐烦的掏出十两银子丢了过去:“说吧,她去了哪里?” “我们家二小姐五日前已经嫁到了汴京,做了瑞安王妃。”其中一个家丁拿到银子之后笑嘻嘻的说道。 一个晴天霹雳,伽罗险些站不稳,身后的随从扶住他:“主子,您没事吧?” 伽罗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本来他以为一月就能处理好自己家中的事情,却不想事情繁琐 ,所以日期一拖再拖,而且他的父亲根本就不同意他娶叶家的女子,所以他是偷偷来的,打算提了亲先带安然走,却没有想到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五日前,嫁到了汴京?瑞安王府?”他一次又一次的重复这些话,感觉像做梦一样。 “是啊,我们家两位小姐都是好福气呢,半月前皇上南下扬州看上了我们家大小姐,册封了昭仪,后来又下旨意把二小姐赐给瑞安王做王妃,我们叶家如今可是皇亲国戚呢,所以公子,请回吧。”家丁洋洋得意的说道。 “可是……她不是和孟家有婚约么?怎么嫁给了西宫爵?”如果叶安然要是和孟家成亲也就算了,一切也在常理之中,可是竟然出乎意外的嫁给了那个天幕国最残暴的男人,伽罗实在是接受不了。 家丁又开口道:“这么简单的道理公子怎么不懂,姑苏孟家再有势力也不能和朝廷比的,瑞安王那是雄霸一方的王爷,那是皇上的亲弟弟,要银子有银子,要势力有势力,我们家二小姐肯定要选择王爷啊。” “不,她不是那种人。”伽罗立刻反驳。 两个家丁看他如此说,也不在说话,只是劝说道:“公子请回吧,二小姐人都不在扬州,你来这里也没用。” 伽罗脸色难堪的被属下搀扶回了马车,他一头靠在马车内,思绪混乱…… 仿佛一月前的一幕还在眼前,那时,他轻吻她的额头:“安然,等着我,一月后,我来提亲。” “恩。”她当时也是 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他。 如今虽然他违背了誓言;来晚了十天,可是她也不能嫁给那样一个男人啊? “主子,我们要去哪里?”属下轻声询问。 伽罗摆摆手:“我们回去吧,我……来迟了,她也违背了誓言。” 伽罗虽然之前也听到了关于瑞安王成婚的事情,但是他对那个男人不感兴趣,所以没有仔细打探是娶了什么人,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安然嫁给了他,看来一切都是天意了,也许他和她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 伽罗伸手入怀,拿出叶安然送给她的簪子,看了又看,美人的笑容渐渐浮现,他想把东西丢掉,可是手却不听使唤,最后他还是小心翼翼的放了起来。 马车走后,叶老爷走出来问道:“听管家说刚才有访客,人怎么没了?” “禀告老爷,是一个公子,说是来向二小姐提亲的。”家丁立刻回报。 “哦?跟安然提亲,什么人?莫非是孟家?不对啊,要是孟家人来了也该进来做客才是,再说当初皇上圣旨下了,他已经写信去孟家告知情况了。“叶通有些糊涂了。 “不知道啊,只是一位衣着打扮很华丽的公子,看样子也不是普通人家。“家丁猜测着。 叶通点了点头,想到苦命的小女儿,心头一阵抽搐…… 瑞安王府 叶安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阿嚏,是谁在想我了呢?是爹娘还是姐姐呢?”叶安然出神的想着,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是伽罗来了,只是……他来晚了而已。 第三十九章 你来我往 “王妃,快看,老爷给您的茶叶到了啊,这是您最喜欢喝的七星草。”小容拿着一个精美的礼盒兴奋的笑道。 叶安然淡淡一笑:“恩,我从小就喜欢喝这种茶叶,虽然不名贵,喝起来却很暖,茶的叶子长成七星状真的很神奇呢?” “是啊,奴婢也蛮喜欢七星草的样子,只是喝起来有点苦啦,奴婢还是和大小姐一样喜欢喝甘甜的茉莉花茶。”小容把盒子放下说道。 “恩,姐姐从小就喜欢花,所以连茶叶也是选花茶,我想,爹也一定给姐姐送了好多,真是辛苦他了,路途遥远还要给我们送茶叶,小容,把笔墨拿来,我要给我爹写封家书,告诉他,以后我们喝茶就去汴京城里的茶庄买好了,不要这么远的送来了,真的很辛苦。”叶安然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接到茶叶的时候,除了开心,还担心父亲会累。 其实也是,汴京也有叶家的茶庄,真的没必要那么远送来,但是这个也许就是叶老爷爱女心切,所以想亲自给女儿包好茶叶。 “对了,小容,一会我们把这些茶叶给王爷那几个侍妾送点,毕竟我们叶家的茶叶是全国最有名,既然送来这么多,自己也喝不完,送些给她们尝一下也好。”叶安然忽然说道。 小容立刻拉下脸来:“王妃,你要不要那么傻?那些女人可是你的敌人,她们一个个都巴不得你出事,你干嘛要 还对她们好呢?” “小容,你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虽然那个思烟姑娘是有点过分了,但是香依姑娘和清浅姑娘人都不错呢。”叶安然不太赞成小容的说法。 “得了吧,王妃,您也不想想,那些女人都是王爷的女人,怎么会对你好?香依姑娘青楼出身,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那个司马清浅,前几日,您不是见过,来我们这里,对您一顿冷嘲热讽,反正奴婢是不赞成给她们。”小容嘟起嘴巴说道。 看见小容生气了,叶安然笑笑:“好啦,那就听你的,不给香依姑娘和思烟姑娘,但是……我还是想送给清浅姑娘一些,她昨天不是还差人过来给我送她爷爷的手记了么?我好歹也要表示一下感谢。” 小容只好无奈的说道:“好吧,主子,我服了您,不过奴婢还要奉劝您一句,虽然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知道了,小容,我答应你,只送给清浅姑娘一个人就好。”叶安然甜美一笑。 说完,她起身从大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满慢慢的七星草,这个茶叶是她最喜欢喝的,说来也奇怪,她们叶家茶庄茶叶的品种几百种之多,但是她偏偏最爱喝这看似不起眼的七星草,不得不说也是一种缘分呢。 清浅苑 叶安然拿着茶叶走进去,丫鬟们纷纷行礼:“王妃娘娘吉祥。” 司马清浅手持流萤 小扇犹豫的靠在太妃椅上,脸色不佳:“你是来嘲笑我的么?” 叶安然一愣,忽的想起昨天那件事,于是摇了摇头:“清浅姑娘你误会了,我来只感谢你差人送过去那些司马前辈的手记,对我受益匪浅。” “一些爷爷的遗物而已,没什么的。”司马清浅语气一直都是不冷不热。 叶安然把茶叶盒子放在桌子上,轻声说:“清浅姑娘,这些茶叶是我爹从扬州派人送来的,是我最喜欢喝的茶叶,叫七星草,我送来一些给你尝一下。” “好,谢谢。”司马清浅没有拒绝,没有惊喜,有的依旧是不冷不热的应对。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你休息吧。”看出司马清浅对自己不是很待见,所以叶安然放下茶叶起身要走。 却被司马清浅叫住:“王妃娘娘。” “还有事么?”叶安然笑着问道。 “你真的很幸福,因为他喜欢你,可是我却爱了他整整七年,从他做爷爷门生开始,但是他却碰都不肯碰我一下,我……还是处子之身,你说……这不是很讽刺?”司马清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是羡慕,也许是嫉妒,总之,开口说了这番话。 叶安然到是不意外,她苦笑了一下,真想告诉她说:“其实我也还是处子。” 但是她不能,因为既然从开始答应了西宫爵要配合演出这场戏,就要一直装下去,不然,司马清浅不死心的 话只会让她更受伤。 “清浅姑娘,其实……人和人真的是讲缘分的,有句话想要告诉你,也希望你不要生气。“叶安然轻言细语的说道。 司马清浅放下手中的扇子,挺直了身子苦笑道:“你说吧,我还没那么脆弱,我的心已经被王爷伤的千疮百孔了,不在乎你这几句话。” 叶安然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如果你想得到一样东西,那么,就先放他走,如果他能回来找你,便永远属于你,如果不能,那他本来就不是你的,所以……你强求是得不到的。” 司马清浅脸色微微好了一点:“王妃,你说的话很有道理,也许真的是我自己一直放不下,太执着了,如果看开些,应该更好。” “是啊,你别把自己活的那么累,尤其像你这样豆蔻年华的美貌女子,这样蹉跎了青春岂不是可惜了?”叶安然听到司马清浅看开了,也不自觉的为她松了一口气。 其实同样是女人,女人为何要为难女人呢?大家都不容易,不是么? “谢谢你,王妃,你的茶叶,我很喜欢。”司马清浅说完,伸手拿起茶叶盒仔细的打量。 “那你慢慢喝,不够在去我那里拿,别嫌弃就好,我先走了。”叶安然笑着告辞。 她却没想到,给清浅送茶,竟然还送出了事情,有人……竟然挑理了。 “王妃娘娘,门口香依姑娘和思烟姑娘求见。”丫鬟小 光轻声的说道。 这个时候小容去午睡,所以小光来看护主子,叶安然也是刚进入梦乡,被这么一叫,立刻睡意全无,起身迎了她们两个进来。 “王妃娘娘,您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两个?”刚走进门,宋思烟就十分不友好的问道。 “啊?思烟姑娘你这话是从何而来?我做错什么了?”叶安然被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香依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宋思烟一向都是火爆脾气,而且嗓门大,于是不满的说道:“你不是上午给司马清浅送礼物了么?为什么同样是居住在王府的姑娘,我和香依没有,你这也太明显了,难道我们两个就入不了王妃的法眼,还是……王妃娘娘对我们两个有成见,因为我们也服侍王爷,所以在嫉妒?” 叶安然这下子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两个女人是来要礼物的,她之前真的想每人都送一点,但是小容不肯,所以才单独给司马清浅送了一盒茶叶,只是没想到,消息传的这么快,看来王府的下人也爱搬弄是非。 “啊,是这件事啊,本来也想给你们送去的,只是不知道你们是否喜欢,来,这里还有,你们一人一盒。”叶安然起身把盒子里的小茶盒纷纷拿出来,送到两人的手里。 香依到是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来,宋思烟则打开一看是茶叶,顿时面露鄙夷之色:“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破茶叶?” 第四十章 害人之心 听着宋思烟这样的话,叶安然心里真的是很不舒服,这些茶叶,虽然不是极品好茶,但是是他的爹爹派人从扬州送来的,是一份做父亲的心意,这个女人不懂,反而还污蔑。 叶安然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笑道:“思烟姑娘若是嫌弃东西不好,可以不要。” 宋思烟立刻白了一眼不服的说道:“我凭什么不要,她们都有,我也的有,就算我回去是丢掉,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叶安然这下脸色真的变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教养的女人,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为什么一个礼部侍郎的千金可以干出掌掴婢女这么低劣的事情来。 这时,小容从门口走了进来:“思烟姑娘,礼物拿到了吧?拿到快走吧,我家主子还没休息好呢,不像你们,这些闲人,整天吃完睡睡完吃。” “你这个下贱的婢女,竟然还不忘教训,看我不撕烂……?”宋思烟抬手要打小容,却被叶安然硬生生的抓住了手臂:“思烟姑娘,这里是我的春晓阁,你别太过分。” 宋思烟冷不防的推开叶安然鄙夷的说道:“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不愧是穷乡僻壤来的地方,就是没见过世面。” “你这个女人,你说什么穷乡僻壤,我告诉你,我们扬州是整个天幕国最美的地方。”小容气的脸通红 ,跟宋思烟争执不下。 叶安然听的头大,于是下了逐客令:“思烟姑娘,茶叶你也拿到了,请回吧,我要休息了。” 宋思烟不在说什么,冷声一声,扭头离去,她其实也就是摸准了这个王妃不太讨喜,所以才敢如此嚣张,这几天她仔细观察,发现王爷根本就不在王妃的房里过夜,猜想王爷可能不喜欢王妃,不然她也是不敢这么无礼的。 香依姑娘从进门来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宋思烟一个人在唱着独角戏,一直到走,她终于开口了,笑着对叶安然说:“谢谢王妃娘娘的茶叶。” “不用客气。”叶安然淡淡的回应着。 她现在庆幸王府只有这三个女人,要是再多一点,她真要疯掉了…… 宋思烟和香依走后,小容心疼的看着叶安然:“主子,您没事吧?她们没有欺负到你吧?” 叶安然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只是听说我送了东西给清浅姑娘,以为是什么贵重礼物,所以前来讨要。” “太不要脸,送礼是情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送给她们,真是的。”小容本来在隔壁的下人房休息,但是听见隔壁有争吵声,所以立刻起身来看看。 果然是宋思烟那个大嗓门的女人又来惹是生非…… “算了,只是茶叶而已,给就给了,没有必要跟因为这点小事跟她们生气。”叶 安然到没有小容那么气愤。 “主子,您怎么就那么好生说话,我觉得您对她们太客气了,您是王妃,他们只是一群连名分都没有的侍妾,你怕她们做什么?”小容每次看见主子被欺负,都气的要死,心想,要是大小姐绝对就不会这样。 看来真是性格决定一个人的一切,二小姐天生温和,所以就是受气的命了。 “不是怕,是不屑与她们计较,计较那么多,反而把自己弄得累。”叶安然淡淡的开口。 叶安然想这一次,也就是损失一些茶叶,又没有什么,只要堵住宋思烟的嘴巴就好了。 却没有想到,这茶叶还是送出事了…… 第二天,小光匆匆来报:“王妃主子,快,王爷宣您去前厅。” “啊?找我,什么事?”叶安然正在练字,听到这些,立刻停住了手里的毛笔。 “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挺严重的,奴婢看见思烟姑娘跪在王爷面前哭呢,清浅姑娘和香依姑娘也被叫过去了。”小光如实的回道。 “主子,我跟您去。”一旁侍候的小容开口说道。 小光则又为难的说道:“王爷说,只允许王妃主子一个人去。” “什么?为什么不要我去,王妃被人欺负怎么办?”小容有些焦急。 叶安然拍了拍小容的肩膀:“小容,你想太多了,我先去看看弄清楚怎么回事 ,如果真是出了大事情,王爷责怪下来,你去了也是没有一点用处,反而还被连累。” 听了主子的话,小容也觉得有道理,所以没有在继续坚持。 叶安然急匆匆的跟着小光去了前厅,发现王爷已经端坐在那里,脸色很不好,而宋思烟果真跪在地上不停的哭,香依和司马清浅两个人分别跪在旁侧,一言不发。 “臣妾给王爷请安。”叶安然一身月白色锦袍,很是清雅,盈盈一拜声音无比的悦耳,如果眼前的不是西宫爵,那恐怕他早就陷进了这绝色的容颜之中。 “看看你做的好事?”没有像以往那么说平身,西宫爵似乎很火大,看着叶安然指着宋思烟说道。 “怎么了?思烟姑娘?”叶安然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思烟抬起头大骂:“王妃,你好恶毒,嫉妒奴婢侍寝,所以想毁了奴婢的容颜是不是?” 宋思烟这一抬头,叶安然也吓了一跳,因为她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布满了小红点,密密麻麻,很是可怕。 “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叶安然吓得向后退了退问道。 “王妃娘娘您明知故问么?还不是喝了你的茶叶,奴婢才变成这样的,奴婢还这么年轻,以后要怎么见人啊,爷,您要为奴婢讨回一个公道,王妃娘娘好心很啊,害的奴婢容颜尽毁。”宋思 烟哭的撕心裂肺,连西宫爵都皱起眉头冷眼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不会的,茶叶我喝了,怎么都没问题,而且香依姑娘和清浅姑娘也都喝了啊。” 宋思烟立刻激动的指着叶安然:“那是因为你只想陷害我,所以才我一个人中了毒。” “不是的,我没有。”叶安然生平第一次被人冤枉,立刻解释道。 西宫爵冷冷的说道:“叶安然,本王叫你安分一点,你偏偏给我惹出事端,你是真的以为你是叶昭仪的妹妹,皇上赐婚,所以本王不会把你怎么样,对么?” “我没有。”叶安然的声音也有些激动,有些颤抖,她没有做过,为什么他也不相信她。 “没有?那你说说思烟的脸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自己划得不成?”西宫爵怒声厚道。 叶安然紧紧的咬着嘴唇,随后平静的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哈哈,你竟然说不知道,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么?”西宫爵指着叶安然大声的质问。 “爷,奴婢这张脸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就一头撞死算了。”说着宋思烟起身要去撞圆柱,被门口的丫鬟拦了下来:“思烟姑娘,您不要这样啊。” 叶安然也懵了,事情来的太突然,她自己也理不清头绪,宋思烟的脸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此刻真的比宋思烟还着急? 第四十一章 我是毒妇 “叶安然,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西宫爵怒气冲冲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叶安然。 “臣妾无话可说,但是臣妾真的没有做过下毒的事情,至于思烟姑娘的脸,如果真是因为臣妾的茶叶而变成这样,那么……我很抱歉。”叶安然看见宋思烟的脸变成这样也不好受,她心里猜想是不是因为宋思烟的体质特别,所以与七星茶犯冲相克而导致脸过敏了呢? 但是这些只是心里猜测而已,即使是过敏了,此时此刻,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哼,既然无话可说,那就是招认了?来人啊,鞭刑伺候。”西宫爵凝眉看着眼前的叶安然,神色说不出来的复杂,有怒气,似乎还有一些看不懂的东西。 “等一下。”清脆的声音响起,众人寻着声音的来源,发现这次开口的竟然是司马清浅。 “清浅,你还有话要说么?” “爷,奴婢觉得王妃娘娘不是那样的人,奴婢想……是不是思烟因为体质问题与茶叶相冲,产生了过敏的状况。”司马清浅从小饱读诗书,对医术也是略懂一二,所以大胆的猜测着。 听了司马清浅的话,叶安然投来感谢的目光,这个女人果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竟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不过这些话要是自己说的,王爷肯定不会相信,一定是以为她自己找推辞而已,但是由司马清浅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恩,清浅说的也不无道理,思烟?你是不是过敏了?”西宫爵思索了一下随后看着宋思烟问道。 “不,不是的,奴婢以前也一直喝茶,但是从来没过敏,爷,奴婢知道奴婢身份卑贱,所以不值得和王妃娘娘相提并论,就请爷放过王妃娘娘吧,这一些都让奴婢承担,反正奴婢的脸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以后王妃娘娘自然少了一个心腹,要省心多了。”宋思烟边哭边说。 看似为王妃求情,其实谁都知道这是欲擒故纵,是要把王妃往死里逼…… “既然思烟说自己不是过敏,那么……叶安然,你该承受一切。”西宫爵说完一个眼神,刑堂的人立刻走了过来。 一个高大威猛的壮汉,手里拿着黑色的长鞭,他恭敬的对西宫爵行礼:“属下参见王爷。” “动手吧,王妃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我的王府不允许任何女人争风吃醋。”西宫爵的声音放佛不带有一点温度。 “是,王妃娘娘,得罪了。”壮汉有些惭愧的说道。 还没等叶安然回答,便一鞭子狠狠的抽下来,叶安然以为鞭子打在身上,只是疼一下就没事了,但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般疼痛。 她当然不知道鞭子是经过特质材料做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鞭子,而且鞭子上沾了浓烈的辣椒水,只要打破一个伤口,再次落下,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楚。 第三鞭子狠狠的落下,叶安然的后背已经残破不堪,白皙的后背展现的一览无遗,细细的血痕清晰可见,沾着辣椒水更是苦说不出。 她无法在忍受这样的疼痛,开始发出惨痛的声音,她极力的 克制自己,所以发出的声音竟然放佛是低声的呻吟,这声音听起来无比销魂。 西宫爵竟然心里燃起一丝欲望,他暗骂一声该死,极力的压制自己…… 宋思烟笑道:“王妃果真是不同的,连被打了都是呻吟的声音,好不销魂啊?” “行了,思烟,别在说风凉话了。”香依也是女子,虽然也对王妃有敌意,但是还没冷血到看见眼前的一幕还能不为所动的谈笑风生。 司马清浅终于看不下去了:“爷,奴婢求您了,不要在打了,王妃娘娘身子瘦弱,已经禁不起了。” 她看出叶安然的脸色难堪的吓人,估计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 司马清浅刚说完话,西宫爵还没来及回答,叶安然就一头栽倒在地疼的晕厥了过去…… “听说……人晕过去的时候,泼上一盆凉水,就可以缓过来。”宋思烟似乎意犹未尽,眼见叶安然的鞭刑还没到十下,就已经挨不住,不免有些失望,所以说着风凉话。 西宫爵不以为然,淡淡的看着宋思烟:“是么?” “是啊,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父亲审问犯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做的。”宋思烟扬起嘴角兴高采烈的回答。 “那么……你来试一试?”西宫爵阴沉着脸色问道。 “啊?”宋思烟这下懵了。 “你不是看的意犹未尽么?不然你来试试?”西宫爵又重复了一次。 宋思烟立刻跪地求饶:“爷饶命,奴婢不该多嘴。” 西宫爵没有理会,望着昏迷的叶安然,行刑的壮汉 一字一句的说道:“王爷,王妃已经晕倒了。” “恩,那就拖出去,放在王府门口供人观赏,对了,脖子上还要挂着一个牌子,就写上四个字——我是毒妇。”西宫爵说完起身离去。 司马清浅同情的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叶安然,她知道王爷决定的事情,是没有人可以改变的。 宋思烟幸灾乐祸的捂着嘴巴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说了一句:“我还以为多得王爷欢心呢,原来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么?” 香依则没有说话,从头到尾跟看客一样,来也平静,去也平静,放佛王爷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 司马清浅跟上了西宫爵的脚步:“爷,请留步。” “清浅,如果是为她求情,那就不必开口了。”西宫爵头都没回的说道。 “不是,奴婢是想问问王爷,那日王爷不是信誓旦旦跟奴婢说,王妃是您的良人么?怎么现在如此对她?”司马清浅可不是好糊弄的,那一日,她明明就记得,他搂着王妃和自己宣布,王妃是他喜欢的人,怎么现在却跟那时判若两人。 西宫爵也不示弱,只是幽幽的回答:“就算她是我喜欢的人,犯了错误也是要惩罚的,这些与你无关。” “爷,难道不该调查一下思烟的脸是怎么回事么?难道爷真的相信思烟是喝了茶水中毒?”司马清浅不服的问道。 “这些不该是你所担心的,清浅,别忘了,这里是我家,而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丢下这句话,西宫爵离去。 虽然他 知道这么说,司马清浅可能会很难过,但是他心情真的很差,那个女人被打的时候,那种让人疼惜和带有欲望的呻吟声还放佛历历在目。 他就是怕自己对她有欲望,所以极力的克制自己,然后更加冷酷的对她,让她在王府门口受人观赏,还要挂上那屈辱的牌子。 司马清浅听了西宫爵的话,只是脚步一顿,随后苦笑了一下,是啊,这里是瑞安王府,是西宫爵的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又不是他什么人?她还不如思烟和香依,至少她们还侍寝过,自己真的就只是不相干的人,要不是看在自己爷爷的面子上,也许西宫爵根本就不会收留她这样的孤女,她还能奢求什么呢? 她怜悯了看着被侍卫架出去正在昏迷中的王妃,恐怕王妃这一次只能自求多福了…… 叶安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发现自己趴在外面,缓缓的回过头,发现自己竟然在王府门口,而且门口的守卫不见了,王府的大门紧紧的关着,看来西宫爵生气了,她又要被晾晒在门口了,跟上一次一样。 只是脖子上怎么还挂着沉重的牌子,她低下头,自尊心瞬间崩塌,那上面清楚的写着我是毒妇,可是她不是…… 小容被关在柴房里,出不来,只能着急的看着王妃被惩罚,她身受重伤,却还要被暴晒,只能自求多福。 叶安然勉强的起身瘫软的靠在王府的墙边,无力的休息…… 不远处,两个男人缓缓走近,聂天看清楚之后,立刻脸色大变:“王妃娘娘?” 第四十二章 遭人调戏 聂天立刻于心不忍的上前要去搀扶王妃,却一把被修雷抓住:“老聂,你这人不长记性是不是?上次腹部的伤势还没有好,又要添新伤了?” “修雷,王妃娘娘受伤了?”聂天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个绝色容颜此时却狼狈至极的女子。 “老聂,无论王妃什么样,都与你无关,必定是她得罪了王爷,我们只是下人,是奴才,没有资格管主子们的事情,而且王爷的脾气你该很清楚,要是知道你帮了王妃,不仅你会没有好下场,连王妃也会再次受连累,难道你想让她比现在还惨?”修雷其实也很聪明,他知道聂天很难说服,所以必定要从王妃身上做文章,找切入点。 果然,听到修雷这么说,聂天立刻不动了…… “走吧,我们就当没看见。”说完修雷拍了拍聂天的肩膀和他往里走。 可是在路过叶安然身边的时候,聂天看见妙龄女子落魄到如此,还是禁不住,解下了自己的黑色披风,给叶安然凌乱不堪的身上盖住。 叶安然挑了一下眉毛,随后强挤出一丝微笑:“谢……谢。” 她的声音很虚弱,虚弱到如果你不去仔细聆听,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聂天心里一阵抽搐,他冲叶安然点了点头,随后和修雷走了进去…… 也许,这是现在他惟一能为王妃做的了…… 一阵大雨突然从天而降,毫无预兆的把叶安然浇成落 汤鸡,她努力掏出怀中的丝帕,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 随后张开嘴巴,却接天上的雨水,因为她渴了,她知道这样做很卑微,很让人看不起,但是她要活着,她答应姐姐,从此以后要好好守护姐姐,守护家人的,所以……她不可以死。 府内的小阁楼上,西宫爵一身青色锦袍,坐在上面喝茶,他喝的是七星茶,是特意去从叶家的茶庄买来的。 这种茶刚入口却不好喝,但是当你仔细的回味时候,会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道。 他端着茶杯,看着门外的女子,她在张着嘴巴,接天下掉下来的雨水,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怀疑是那个叶家千金在作秀。 他忽然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了……可是转眼这个想法都被自己屏蔽掉,他是谁啊?是天幕国最残暴的王爷啊,最嗜血的神话了,从小到大,死在他手里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怎么会如此轻易的起怜悯之心呢。 想想以前,那些服侍自己的美貌女子,第二天不都是被砍掉手脚丢在荒野么?怎么眼前这个女人她只是小小的受了一点惩罚,他就开始心软了呢? “爷,要不要把王妃接回来,外面雨下的好大,奴才怕……?”许管家好心好意来禀报,只希望王爷能对王妃的气减少一点。 可是话还没说话,就被西宫爵那可怕的眼神给噎回去了…… “怕什么?怕她死 么?不会的,她这种贱民怎么可能死去,你没看见她在喝雨水么?而且好像还乐在其中,就让她在那里反思吧,瑞安王府从来都不需要毒妇。”说完,西宫爵低下头,慢慢的继续品茶。 许管家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门外的雨越来越小,渐渐的停了下来,叶安然扬起嘴角,心想,即使在大的雨也有停的时候,而自己的人生也是一样,是不是也会有一天雨过天晴了呢? 她这一笑不要紧,却把不远处的一个公子给迷住了…… 那公子一身赤色锦袍,手持青色油纸伞,本来他是来这附近找客栈避雨的,却不想无意中看见这样一幕。 一个妙龄少女,看似无依无靠的依着墙头,头发虽然被大雨淋湿,但是却像雨后的荷花一样更别有一番韵味。 精致的脸蛋让人看了就难以忘却,最要命的是那淡淡一笑,他真觉得自己的魂魄快要被勾走了。 于是他缓缓走过去:“姑娘,您需要帮助么?” 叶安然头都没抬,只是摇了摇…… “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需要帮助的啊,你是乞丐吧,还是家道中落的难民?”赤色公子笑嘻嘻的问道。 他好歹也是富家公子了,在汴京过的一直都逍遥自在,府中妻妾无数,却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惊艳,如果不是眼前的女人穿着落魄,样子狼狈,他真以为仙女下凡了呢? “不需要 ,谢谢。”叶安然已经缓过来力气,所以悠悠的开口回绝。 “可是我就是想帮助你啊,你知道我是谁么?我的父亲是左骑军都尉杜大人,你若是跟了我,保你以后衣食无忧。”赤衣公子沾沾自喜的说道。 叶安然只觉得好笑,汴京的男人都这么主动么?看见落魄的女子都这样好心么?还是他根本就是居心不良? “真的不用,谢谢公子的好意,我有地方居住了。”听说眼前的公子要收留她,叶安然只觉得荒谬极了。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啊,你现在靠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这里是瑞安王王府,你知道么?“赤衣公子见眼前的女人冥顽不灵,开始改变套路吓唬她。 “知道啊。”叶安然苦笑,怎么会不知道呢,这里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她想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刻骨铭心的地方。 “知道你还靠在这里,瑞安王是什么人啊,那是最残暴的王爷,而且不喜欢美貌的女子,你这样美貌的女子,若是被他见了,恐怕会很惨。”那公子说的是绘声绘色。 叶安然眨了一下清澈如水的眼睛问道:“所以呢?” “所以……所以你的跟我走啊,明白么?你这样美貌,我一定给你一个侍妾的名分,在我们杜府衣食无忧。”那公子见她的话有些动摇,立刻又开始介绍自己。 “你的主意不错。”没等叶安然说话,身后一个沉重的声 音响了响起。 这公子有些不耐烦的回身:“你谁啊,哪来的哪去,没看见大爷我泡妞呢么?” 可是就在他回头看清楚这人时候,立刻傻眼了,随后双腿发软立刻跪了下去:“王……王爷。” “很好,竟然还认识本王。”西宫爵笑了,可是叶安然却觉得他这个笑容里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王爷,还请王爷恕罪,还有……这个乞丐女,王爷喜欢带走就是,小的一定不和你争。”这赤衣公子刚才的得意劲头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见了西宫爵就放佛耗子见了猫。 西宫爵玩味的指着叶安然问道:“乞丐女?你说她么?” 赤衣公子机械的点了点头…… “哦,看来你还没弄清楚状况,本王来告诉你,她叫叶安然,是瑞安王妃。”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赤衣公子晴天霹雳一样傻傻的愣住了,随后强挤出一丝微笑:“王爷……您是说笑的吧?” “本王向来说一是一,从来不开玩笑,刚刚……你似乎在调戏本王的王妃,是吧?”西宫爵缓缓的问道,眼神却逐渐变得冰冷。 那赤衣公子立刻磕头求饶:“王爷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恩,你似乎真的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真的晚了。”西宫爵冷冷的看着他说道。 说完他拔出佩剑向这公子刺去,却忽然被叶安然拦住:“住手。” 第四十三章 同等待遇 “你还想为这个男人求情,看来……你真是一个十足的贱女人。”西宫爵一脸怒火的看着叶安然。 “我不是为他求情,我只是不想你在我面前杀人。”叶安然不依不饶的说道,说完却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她自己都不知道,被大雨淋得太久,已经发起了高烧。 看见她昏倒的那一刻,他似乎有点心里焦急,于是他竟然一改常态的放下宝剑,对那赤衣公子说道:“识相的快滚,还有,以后别在让本王看见你。” “是是,小的遵命。”那公子吓得屁股尿流,灰溜溜的逃了,其实他真的应该感谢叶安然,因为没有叶安然阻拦的那一下,他也许早就人头落地。 西宫爵皱起眉头,看见晕倒在地上的女人,她柔美的秀发此时完完全全的浸泡在泥水里。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抱起她往里面走:“老许,叫御医来。” “是,王爷。”看见王爷抱着王妃进来,许管家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看来王爷还没绝情到一定的地步,还是对王妃有了恻隐之心。 床榻上,叶安然缓缓的醒过来,都已经是深夜了…… 身边的小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去,她没有叫醒她,而是自己勉强起身倒了一杯茶。 随后叶安然慧心一笑,低声的说道:“虽然难过,但是我还是挺过来了是不是?叶安然看来你没有想象的那么懦弱,你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叫家人担心了。”这句话她 说给自己听,像是鼓励,像是自我安慰。 烟雨苑 宋思烟见天色不早,心想王爷应该不会来了,肯定又去香依那个小狐狸那里了,随后她对着铜镜,开始卸妆。 拿起手帕沾着药水,轻轻的擦拭自己的脸,那些奇怪的红色斑点就立刻消失不见。 她自己都忍不住佩服自己聪明,叶安然那个笨蛋,送了她茶叶之后,她就在想,一定要给那女人点颜色看看,还好自己有朱砂笔,轻轻的点在脸上,在用水晕开,真的和起了斑点一样,还好骗过了那些人,最主要是骗了王爷,让王妃得到了惩罚。 她不禁要为自己的心机赶到骄傲,她才这么小露一手,就把王妃整的那么惨,要是她以后开始算计起来,那么这王府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不是么? 她得意的擦过脸后,心想,明日一定要在画上,但是要画的淡一点,让大家以为斑点渐渐消除了,这样就不会引起怀疑。 正当她要上床休息的时候,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她立刻警觉的整理好衣服。 随后门被推开,;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宫爵,身后似乎还跟了一个人。 “爷,您在这里休息,怎么也不通知奴婢一下,奴婢好提前去沐浴。”宋思烟亲昵的挽过西宫爵的臂膀撒娇的说道。 “我不是来过夜的,我是让御医来给你看病的,恩?思烟的脸怎么一个斑点都没有了,消失的好快啊?”西宫 爵表情凝重的看着宋思烟。 她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爷,回来的时候奴婢也想了想,也许真是过敏也说不定,反正晚上的时候,这些斑点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宋思烟心里担忧极了,可是脸上却始终带着微笑,她怕被西宫爵看穿。 “哦?真的是这样的么?一夜都能全部消退?还是另有……隐情?”西宫爵的眼神明显带着不相信。 “爷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相信奴婢的话?”宋思烟脸色惊慌的极力敷衍着自己。 “思烟,你既然不舒服,就该让御医给看看,要是中毒了话不及时治疗就严重了。”西宫爵本来请来御医是给叶安然退烧的,就在刚刚才想到要一并给宋思烟看一下。 听到御医要给自己把脉,宋思烟不淡定了,立刻摆摆手:“不必了,爷,奴婢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起的斑点的。” 西宫爵剑眉轻佻:“哦?什么原因?” “爷,其实奴婢回来才发现没有中毒,是误会王妃娘娘了,只是脸上过敏而已,明日奴婢会跟王妃道歉的。”宋思烟立刻找了借口为自己选了退路。 “哦。原来是这样,不是中毒就好。”西宫爵点了点头,神情若有所思。 “恩,所以爷不必担心,也不必让御医大人为我把脉了,是吧?”宋思烟眼神惶恐的说道。 西宫爵没有回答她,只是回过头对御医说:“你先回去吧,看来她不需要御医。 ” 看着御医走了,宋思烟松了一口气,她刚才还以为王爷真的要御医为她把脉检查身体呢,要是那样的话,不就败露了么?自己根本没中毒,不是么? “思烟,本王是相信你的,但是……你要做的让本王相信才行,这个茶叶是七星草,你当着我的面喝下,我看看她还会不会过敏?” 本来以为御医走了,自己就没事了,却不想又是一声平地惊雷,王爷竟然要她当着他的面喝七星草,这下宋思烟是彻底害怕了。 “爷,不要这样,奴婢不想喝,奴婢好不容易斑点消失了,不想再来一次,那样好丑的。”宋思烟试着撒娇躲过这一劫难,但是她错了,她似乎并不完全了解西宫爵的性格。 西宫爵想要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当然,之前在门外,放过那浪荡公子哥的事情要另当别论。 “思烟,你在怕什么?是不是因为你喝了茶叶根本就不是过敏?”西宫爵步步紧逼的向宋思烟走过来。 宋思烟步步后退,立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害怕,她知道瞒不下去了,但是要她立刻全盘托出,她又不敢,生怕王爷会杀了她。 于是点了点头:“爷,奴婢喝,爷别生气。” 说完,宋思烟颤抖的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了下去,过了好一阵,西宫爵才说:“你还有什么话可说么?” “爷,奴婢可能上次是因为体制特殊,但是过敏了一次之后就好了,就 不会了,所以这一次没事。”宋思烟还在极力的为自己找各种理由。 但是……西宫爵的耐心似乎已经用完,他猛地用力卡住宋思烟的脖子:“思烟,你知道本王最不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么?” 宋思烟立刻惶恐的回答:“爷不喜欢美貌的女子,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 “恩,说对了,但是你还忽略了一点,本王最容不下的是自作聪明的女子,宋思烟,你别把我当傻子,你那点小伎俩还想骗过我,可笑至极。”西宫爵说完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宋思烟只觉得难以呼吸,似乎喉管都要被掐断了…… “爷……饶命啊。”她结结巴巴的发出求饶的声音。 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公平的,你诬陷了她,你就该和她一样受到同样的惩罚。” 说完,一把推她出去,手持鞭子的大汉已经面无表情的等在那里,啪啪的鞭子声和女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王府。 所有人都听的清楚,却没有敢来看热闹或者求情,因为都不想被连累。 “爷,外面没有下雨,怎么办?”许管家为难的看着王爷,刚刚王爷明明是说把思烟拖出去门外,让大雨淋一下。 可是现在雨停了,这种人为控制不了的东西,许管家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西宫爵背对着许管家冷冷的说道:“那就用凉水浇,直到浇到发烧为止。” “是。”许管家只觉得身子一抖,王爷似乎越来越暴虐了。 第四十四章 惊动全城 扶摇宫 一个妙龄小宫女神神秘秘的走进来:“给昭仪娘娘请安。” “起来吧,要你去给本宫买的桂花糕买到了没?”叶安瑶手持纸扇轻轻的扇动。 “回娘娘话,已经买到了,不过奴婢今日还听到一个消息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小宫女显得有些迟疑。 “有什么不能讲的,本宫一直待你不薄啊,有什么事你可不能瞒着本宫。”叶安瑶缓缓的抬起头盯着眼前的小宫女。 小宫女立刻点头应是:“正是因为娘娘对奴婢好,所以奴婢才不知道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娘娘,奴婢真怕娘娘听了后会伤心难过。”小宫女买官司的说道。 “行了,那些冠冕堂皇的词你给本宫收起来,要说就赶紧,不说滚出去,最讨厌你这种吞吞吐吐的人。”叶安瑶可没叶安然那么好的脾气,对待下人,虽然她从不主动欺负,但是也不会心慈手软。 “是,奴婢知罪,其实奴婢今日上街,无意中听到了一个消息,是关于瑞安王妃的。”因为这个小宫女知道主子与瑞安王妃的亲密关系,所以一听到那些百姓在讨论瑞安王妃的事情立刻仔细听了起来,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一听到瑞安王妃,叶安瑶立刻脸色变了变,把手中的扇子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安然,她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快说。” 看见主子很担心瑞安王妃,所以小宫女也暗自 庆幸自己告诉主子这个消息看来是对了。 “回娘娘话,奴婢听说……瑞安王昨日不知何原因惩治了王妃,把王妃娘娘放在王府门口供人观赏,更可怕的是……?”说道这里,小宫女欲言又止。 “更可怕的怎样……你不要吞吞吐吐好不好?”叶安瑶着急死了,她真担心安然不会保护自己,受那个变态男人的气。 “更可怕的是脖子上还挂着我是毒妇的牌子。”小宫女小心翼翼的把听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叶安瑶顿时大怒:“这个该死的西宫爵,真是不把本宫的话放在眼里,竟然那么对安然,呵呵,安然是毒妇?这怎么可能,她可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 “奴婢也觉得王妃不会,可能是有人故意陷害王妃娘娘也说不定。”因为叶安然来过扶摇宫,所以小宫女回想起来,那样美丽温柔的女子应该不会这么做。 “这些话,你打哪里听来的,消息准确么?”叶安瑶尽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问道。 “回娘娘的话,应该没错,因为今日奴婢上街,整个汴京城都在谈论这件事,更为津津乐道的是左骑军都尉的公子杜之南,他竟然有眼不识泰山的去调戏王妃,今日就被王爷抄了家,听说全家都被发配边关了,这事连皇上都知道了,不过皇上早朝的时候却没有反对。”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说着。 叶安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把安然放在门口,在挂上一个屈辱的牌子,更要命的是竟然比纨绔子弟调戏,这个西宫爵,看来真是对安然不怎么样? 这些皇上都知道,但是却没有告诉她,叶安瑶回想起来,自从进宫,皇上除了偶尔例行公事的临幸了她几次之外,似乎没有再来过。 倒是经常泡在凌波宫中,和那个嚣张野蛮的宁妃混在一起,叶安瑶真不明白,自己已经装的很大家闺秀了,可是为什么还是不得皇上的心,她和贤良淑德的王贵妃,还有那简直是贵妇典范的皇后,竟然三个女子都比不过那个娇蛮的小丫头,这还真是让她头疼。 其他的也来不及多想,叶安瑶起身说道:“来人啊,本宫要去凌波宫找皇上。” “是。”扶摇宫的奴才们一看主子要出门立刻前呼后拥,叶安瑶是见过宁妃几次的,宁妃原名宁灵珊,是宁丞相的亲侄女,听说才比她先进宫半年而已,却没有想到如此得宠。 凌波宫 叶安瑶一身淡蓝的薄纱,长发垂直腰际,金步摇在头上轻盈点缀,走起路来发出哗啦啦的轻响,很是好看,叶安瑶无疑是后宫中最美的女人,却不是最得宠的,这点不得不叫人惋惜。 叶安瑶甚至有时候会怀疑,皇上是不是看穿了蓝桥上人不是她,不然为什么没有了当初在江南时候那般眼神迷离和喜悦。 “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宁贵妃请安。”因 为地位比宁妃低,所以见面要请安。 “哎呦,我当是谁,原来是安大美女啊,真是罕见,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没等皇上说平身,宁妃就多嘴多舌的开口刁难起叶安瑶来。 “臣妾是来找皇上的,所以打扰了贵妃娘娘,还请见谅。”叶安瑶咬着银牙,虽然极度不喜欢这个宁妃,但是还是忍了。 “瑶儿,什么事?”西宫爵平生有个最大的特点,无论他喜欢不喜欢你,都会温柔的叫你的小名,这点很是纳闷。 比如,他会亲昵的叫皇后蓝儿,叫王贵妃瑜儿,叫叶安瑶瑶儿,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三个女人,但是却叫起来名字无比的亲密。 “回皇上,臣妾想出宫一下。”叶安瑶如实回答。 “哦?出宫,去哪里?”皇上颇有一丝意外,搂着宁妃的手也松动了一下。 “去瑞安王府。”叶安瑶丝毫没有隐瞒,因为同是在汴京,想隐瞒也隐瞒不了,再说欺君可是大罪。 “去那里做什么,你若想妹妹,把王妃宣来扶摇宫不就可以了么?”皇上似笑非笑,边说边拨弄着宁妃耳边的秀发,弄得她直痒。 宁妃笑着打情骂俏:“皇上坏死了,总这么捉弄人家。” “皇上,安然她来不了了,她受了伤,被王爷罚了。”叶安瑶没有在意皇上和宁妃的亲密焦急的说道。 “哦?罚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皇上看似无疑的问道。 “皇上,您不该不知道的,今日早朝,您不是还容许了瑞安王惩办杜家一门了么?那件事就和王妃有关系,所以您知道的该比臣妾多才是。”叶安瑶有些火了,她真不明白明明这个男人什么都知道,为社么总是装作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哎呦,皇上,安大美人好像生气了,怎么办?不然你去哄哄她吧?”宁妃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手却跟八爪鱼一样缠着皇上的脖子不放。 西宫爵睫毛微微闪动,轻声开口:“瑶儿,你这是在怪朕么?” “臣妾不敢。”叶安瑶低着头,虽然心里已经怨恨到不行,但是碍于眼前的人是皇上,所以还是要继续装乖乖女。 “不敢,你真的是不敢么?朕到觉得瑶儿的胆子是出奇的大呢?”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叶安瑶。 “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叶安瑶心下一惊,不知道皇上这又是唱的哪出戏。 “没事,你去吧,早去早回。”皇上摆摆手,随后不再看叶安瑶,而是继续和宁妃亲亲我我。 叶安瑶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嫔妃是不可以随意出宫的,所以只好硬着头皮来找皇上,还好皇上答应了,她随后起身备马车去带人去了瑞安王府。 在路上,叶安瑶就一肚子火,到了瑞安王府,她一定非要闹得天翻地覆不可,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欺负她妹妹,这次他死定了。 第四十五章 昭仪驾到 “昭仪娘娘驾到。”小太监一声通报,惊动了整个王府,昭仪驾到,所有王府内的人无论大大小小都出来接驾。 叶安然听到后,第一反应是很开心,因为姐姐来了,但是又一想,自己身上现在还有伤,要是被姐姐看见就完了。 带着这样矛盾的想法,叶安然和小容也急匆匆的起身去了前厅迎驾,西宫爵由于不在府内,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现。 叶安瑶一身深蓝色锦衣华服,很有皇妃的贵气,本来就精致的脸蛋这么一打扮,就显得更加迷人。 “恭迎昭仪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王府大大小小上百口人全体出动。 叶安瑶懒洋洋的扫了一遍这些人,缓缓的开口:“平身。” “谢昭仪娘娘。”全府的人又呼啦啦的都起来了。 “你们不必惊慌,本宫今日来只是看妹妹的,你们都退下吧。”叶安瑶由一个小宫女搀扶着一步步往前走,边走着边说道。 “是。”众人一听人家昭仪娘娘的话,立刻明白其中的意思,所以都知趣的散开了。 宋思烟有些心里酸溜溜的,低声嘟嚷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一个昭仪么?又不是皇后,拽什么拽?” 她其实也是心里有些嫉妒,所以发发牢骚而已,却没有想到,这话被叶安瑶听见了。 本来就距离不远,她这么一说,叶安瑶是听的清清楚楚,所以立刻叫住宋思烟:“那位黄衣姑娘请留步。” 宋思烟左看右看,发现这么 多人中只有自己是黄色衣服,于是有些慌乱的回过头:“娘娘说的是我么?” “对,就是你。”叶安瑶宛然一笑。 “哦,不知道娘娘叫奴婢什么事?”宋思烟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若是别的娘娘来府中,她也许按照性子真的会上前讨好,但是她已经知道叶昭仪是王妃娘娘的姐姐,所以一点心思也没有,或者说,已经把叶安瑶当成了假想敌。 叶安瑶笑着一步步走过去,一点点接近宋思烟,叶安然也是糊涂了,姐姐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巴掌扬起后重重的落下,宋思烟被打了,叶安瑶打完人依旧没有收起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所有人都愣住了…… “娘娘……?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让娘娘如此惩罚?”宋思烟捂着脸颊有些情绪激动。 来了瑞安王府也有些日子了,即使是王爷处罚自己也是背着人的,却没有想到今日被叶安瑶当着所有人的面就这么给打了,太下不来台面了。 “你说呢?”叶安瑶气若幽兰的问道。 “奴婢不知。”宋思烟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无辜的说道。 叶安瑶更贴近宋思烟的身边,在她的耳边轻语:“本宫的耳朵可是很灵敏的,下次想说本宫坏话,要等本宫走了,或者在心里偷偷的说,不然……你是要吃苦头的,本宫可没有你们王妃娘娘那样菩萨心肠。” 说完后,叶安瑶对宋思烟魅惑一笑:“本宫的意思,你懂了么?” “懂了 ,奴婢知罪。”宋思烟此时即使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满意,也是不敢表露的,这个叶安瑶太强势了,她说的没错,她虽然跟叶安然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但是性格可是天壤之别。 “哼。”叶安瑶转过身不在理会她们,走过来拉住叶安然的手:“妹妹,傻傻的愣着做什么,还不带姐姐去你那里坐坐?” “哦,是啊,我都忘了,快,姐,这边请。”叶安然才反应过来,带着姐姐朝自己的春晓阁走去。 路上,叶安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姐,你为何要打宋思烟,她招惹了姐姐么?” “该打啊。”叶安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是不是她哪里得罪姐姐了?”叶安然很纳闷,姐姐第一次来王府,与宋思烟并不熟悉,照理说,宋思烟没有理由惹到姐姐啊。 “安然,你反应太迟钝了,不被那些女人欺负才怪,那个女人叫宋思烟么?她嘴巴可是挺毒的,竟然敢低声议论本宫的是非,若不是今日第一次来,碍于你的面子不能太过,不然本宫非拔了她的舌头不可。”叶安瑶不满的说道。 “呵呵,姐,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心狠了?”叶安然其实是半开玩笑的说道。 却没有想到姐姐收起了微笑,拉过她的手说道:“安然,你记着,这里不是扬州,我们不比在家,对于那些人,不可心慈手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敌人?姐姐,你这话有点言重了吧?至于么? ”叶安然淡淡的笑了笑。 “安然,你还不明白么?有些时候,只因为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也许就葬送了一生,万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叶安瑶凝重的劝告道。 “姐姐说的是。”叶安然知道姐姐也是为自己好,所以不在和姐姐争辩。 春晓阁 小容见没了外人,立刻抱住叶安瑶:“大小姐,奴婢好想你哦。” “你呀,怎么还疯疯癫癫的,没个大人样。”叶安瑶看着从小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容,无奈的笑道。 “小容就是这样啊,大小姐不该意外才对,对了,奴婢去给大小姐泡茉莉花茶。”说完,小容松开叶安瑶急匆匆的出了内殿。 叶安瑶直直的盯着叶安然:“安然,你不想跟姐说点什么吗?” 叶安然一愣,随后勉强笑了笑:“想啊,我想姐了。” “少来,跟我说说那件事吧,西宫爵为什么要把惩罚你,把你晾晒在王府门口,还挂上那样屈辱的牌子?”叶安瑶说这话的时候情绪没有太激动,但是眼神中显然带着浓重的怨气。 “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叶安然心想,这么隐秘的事情姐姐怎么会知道呢?小容一直跟自己在一起,也没出去的时间,难道……是小容秘密给姐姐写信通知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能不知道?莫不说我,就是整个汴京都知道了,你好糊涂,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我一声?”叶安瑶有些责怪妹妹,为何报喜不报忧。越是 这样,她就越担心,不是么? “姐,其实这件事多多少少也和我有关系,若不是我好端端的去送茶,那思烟姑娘也不会脸上过敏,她不过敏,也不会让王爷那么生气,所以王爷虽然误会我了,但是我自己也有错。”叶安然仔细想了这件事,真的觉得自己也是有不对的地方,小容说的对,茶叶还是不要随便送人的好,万一哪个出了事,自己就要担责任了。 叶安瑶叹了一口气:“你是真傻,还是愚蠢,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是那个女人陷害你吧?思烟么?就是刚才我打的那个,看来我真是打对了,真的是她做的,看我不去撕烂她的嘴巴?” 叶安瑶起身就要去找宋思烟,叶安然立刻一把拉住姐姐:“姐,你不要那么冲动,我已经没事了,虽然那天被雨淋了一下,但是已经好了,姐姐,过去的事情就算了。” “安然,你还想瞒着我多少事?”叶安瑶不满的看着妹妹。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叶安然结巴的回答。 “安然,那天的事情,除了你被雨水淋湿,不是还被杜家的公子调戏了么?你知道现在全城的百姓说的多难听么?说你是王爷的弃妃,说不讨喜,被晾晒出来,还要被那些纨绔子弟调戏?”叶安瑶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 叶安然缓缓的低下了头:“姐,这件事你都知道了么?怎么传的那么快啊,这汴京的百姓真是比扬州的还要可怕,人言可畏啊。” 第四十六章 讨回公道 “安然,这件事动静那么大,谁能不知道?西宫爵不是把杜家抄家了么?大大小小都发配去了边关,皇上都已经知道了,还默许了此事,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是我们叶家的耻辱,西宫爵分明就是在羞辱你,不在乎你的名声,不然,谁能舍得把自己的新婚妻子弄到门口供人观赏还被人调戏?”叶安瑶说道西宫爵的时候,眼中都是怒火。 听了姐姐的训斥,叶安然怯怯的低下头:“姐,对不起啊,我给咱们叶家丢脸了。” “你……?“叶安瑶扬起手,想要打她。 叶安然泪光闪闪的说道:“姐,你打我吧,我确实不争气,没有你那么风光,还给叶家丢脸,现在汴京的百姓估计都在笑话我,要是爹娘知道,估计也会气死的。” 叶安瑶气的真想打她,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而且她知道安然的性子,所以扬起手却又不得不放下:“安然,你还没搞清楚状况么?这次的事情根本就不该怪你,你为何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呢?你是不是疯了,明明就是那个西宫爵可恶,还有那个叫什么思烟的女人,她陷害你。” 没等叶安然回答,小容端着茶叶走了进来接话道:“是啊,大小姐,您可说的一点都没错,那个思烟姑娘真是可恶极了,自从我们进来王府,就一直欺负我们,奴婢早就想告诉大小姐了,但是二小姐……她不让,还有还有哦,王爷也是很暴虐呢,总是惩罚小姐 ,您看小姐的耳垂,都被王爷给弄豁了,血流了很多,二小姐可是受了很多苦楚呢。” 小容嘴快的全盘托出一切,叶安然一个劲的给小容使眼色:“小容……不要在说了。” “二小姐,抱歉,这次奴婢不能听你的,大小姐好不容易来一次,奴婢必须把您受过的苦都说出去,大小姐是皇妃,肯定能为你讨回一个公道,不然奴婢都为您憋感觉到憋屈呢。”小容这次胆大了,丝毫没顾忌叶安然的劝告,把自己知道的事情看到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包括洞房花烛王爷掐小姐脖子,从皇宫回来让二小姐一个人走进来,还有这次的鞭刑和暴晒。 叶安瑶听着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拳头握得死死的,叶安然知道,姐姐要爆发了。 终于,小容说完了后,叶安瑶一拳砸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茶水都震得溅出水花来。 “安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一次都没跟我说?”叶安瑶狠狠的盯着妹妹,目光似乎想杀人。 “姐,虽然你是皇妃,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做,所以我不想让你为我的事情操心和为难。”叶安然知道瞒不住了,也不在否认,只是说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安然,傻瓜,说什么为难不为难,我们是亲姐妹啊。”叶安瑶搂着妹妹,心疼的说道。 她虽然早就预料妹妹新婚的日子不好过,但是也没有想到西宫爵竟然如此暴虐,根本就不管她 是什么皇上赐婚,不管安然是昭仪娘娘的妹妹,还是肆无忌惮的对她。 “姐,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长大了,不想你一直为我担忧,我该……守护姐姐才对的。”叶安然抬起头,希望姐姐能明白她为何隐忍的原因。 “姐姐不需要你的守护,我已经很强大了,真正需要守护的人是安然才对。”说着叶安瑶起身走了出去。 “姐,你要去哪里?”看着姐姐眼神复杂的走出去,叶安然立刻跟了上来,生怕姐姐去找宋思烟算账。 叶安然没有回答,只是走了出去,招来她带来的十几个奴才,随后一字一句的吩咐:“去,除了春晓阁,其他地方都给本宫砸了。” “啊?”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听不懂么?本宫要你们开始砸王府,除了王妃住的地方,其他的一律全砸。”叶安瑶冷冷的说,似乎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那十几个奴才有些害怕了:“娘娘,这可是王府,王爷会怪罪的。” 要是别的王爷家还好说,但是瑞安王就另当别论了…… 他们虽然在宫里当差,但是也早就听说瑞安王的可怕,还真的不想那么快就死。 可是叶安瑶似乎心意已决:“你们放心,既然是本宫的命令,那本宫就会承担一切后果,你们若是不从,那回去后,本宫就立刻处死你们。” “不要啊,娘娘不要。”十几个奴才立刻跪地求饶,进退两难,不砸的话,娘娘要处死他们,可是砸了 的话,那瑞安王也是不能放过他们的啊。 “姐,不要闹了,你这样做是不对的,王爷知道了,会出事的。”叶安然脸色铁青的看着姐姐,心里真是害怕到了极点,虽然她一直知道姐姐很强悍,可是还没见到过有人敢砸西宫爵的家,这闹得有点大啊。 “安然,你躲在一边去,如果你认我这个姐姐,就别插手此事。”叶安瑶一把推开妹妹,这次似乎来真的了。 在叶安瑶的威严下,那些奴才最后不得已,只好开始砸了起来,挑一些名贵的古董花瓶,摆设,还有字画,反正是有什么就砸什么。 许管家一看不得了,立刻带着家丁来阻止,却被叶安瑶挡住:“今日是本宫的命令,谁若敢阻拦,本宫就立刻处死他。” 许管家在王府当了七八年的管家,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第一次有人敢砸瑞安王府,而且还是一个皇妃,所以一是愣住,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宋思烟吓得花容失色:“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砸我的东西?” “奉昭仪娘娘命令,除了春晓阁,其他都砸,让开。”砸东西砸眼红的几个小太监一把推开宋思烟,开始砸起了烟雨苑。 刚砸完烟雨阁,还没等动手去砸伊人苑和清浅苑,西宫爵就回来了…… 确切的说,是许管家派人去全城找王爷,终于在一家酒楼里找到了正在和那些将军喝酒的王爷。 西宫爵一听说自己的王府被砸了,还以为是开玩笑,但 是当听说这一切是叶安瑶干的时候,立刻脸色大变,他知道,那个女人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虽然与她只是见过几次面,但是从话里可以听的出来,叶安瑶与叶安然不一样,那是一个极其嫉恶如仇的女人。 “住手,你们都干什么?想反了么?”看着狼狈不堪的瑞安王府,西宫爵真是觉得脑子嗡的一声,在汴京,他瑞安王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但是今日却栽了。 “叶安瑶,你到底想干什么?”也许是气的过了头,连礼忘了行了。 叶安瑶笑着走过来:“王爷,见到本宫,你不该行礼的么?难道你……想藐视皇上?” 一句话让西宫爵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他不得不俯身行礼:“昭仪娘娘吉祥。” “吉祥?呵呵,我可一点都不吉祥,我妹妹正遭受着水深火热的生活,我怎么能吉祥?”叶安瑶抱着肩膀挑衅的说道。 “昭仪娘娘这话什么意思?”西宫爵看的出,叶安瑶今日来是存属来找茬的。 “什么意思?王爷比本宫应该更清楚,我妹妹到底怎么了,哪点不好,你要这么对她?现在她沦为汴京的笑柄,你也休想功成身退,今日瑞安王府被砸的事情,恐怕明日就会传开,本宫要你也尝尝沦为笑柄的滋味,如何?”叶安瑶收起笑容,轻蔑的看着西宫爵。 西宫爵把眼神移向旁边的叶安然:“是你找昭仪娘娘来的?很好,叶安然,你这个女人竟然学会告状了是么?” 第四十七章 安身之地 “不,不是的,是一场误会而已。”叶安然看见他那可怕的眼神,立刻摆摆手,想跟西宫爵解释。 “安然,怕什么,有姐姐在,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叶安瑶一把拉过妹妹理直气壮的说道。 “昭仪娘娘,有事可以好商量,你这么做,未免太不给本王面子了?”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遮掩不住的冷峻,让周围的人都有了强烈的压迫感。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皇上的嫔妃,他真恨不得一刀剁了她,叶安瑶真该庆幸自己的高贵身份。 “面子?王爷何时给过本宫面子,何时给过叶家面子?”叶安瑶歪着头反驳道。 “昭仪娘娘这话说的轻巧,可是我瑞安王府今日损失这么惨重,该怎么办?你想砸完就算了么?”西宫爵看着面目全非的王府,强忍着怒气说道。 “当然不是,本宫既然敢砸了,就敢承担后果,你放心,你们王府损失多少,回头报一个仔细的数给本宫,多少银子本宫都补得起,就你们这个小小王府,都不及本宫叶家的九牛一毛,你说对不对?王爷?”叶安瑶伸出手指着西宫爵说道。 西宫爵死死的握住拳头,他真是要被气昏了头…… “姐,别说了。”叶安然小声的拉着姐姐的衣袖。 “对了,王爷,你若是不行,就别娶妻,不然这样耽误我妹妹大好青春是不是?”叶安瑶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 “本王不行?本王哪里不行?”西宫爵一愣,不明其意的看着叶安瑶。 “我家安然可还是完璧之身啊,王爷自己说说,哪里不行?”叶安瑶 嘲讽一笑。 叶安然立刻涨红了脸,她没有想到,姐姐怎么连这个都说,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下,西宫爵开始脸都要绿了…… 众人更是大惊失色,连司马清浅都小小的吃惊了一下,原来之前那些话,王爷都是骗她的,他根本就不喜欢王妃,不然王妃怎么至今都是处子之身。 “怎么,无话可说吧?要是不行,就别耽误我妹妹的青春,最好去亲自和皇上说清楚,即使退婚,也是我们叶家主动提出来的。”叶安瑶有些得意了,毕竟这次真的解气了,免得这个男人不识好歹,以为他们叶家的人好欺负。 西宫爵缓缓的扬起嘴角冷笑:“退婚?想都别想,还有,没有圆房的事情,昭仪娘娘为何要从本王身上找原因,难道就不看看你的妹妹她,根本就毫无一处吸引人的地方,本王懒得去碰,真怕脏了我的身子。” “你……?”叶安瑶完全没有想到,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嘴巴毒成这样子,竟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 “王爷,你这话说的不对吧,我妹妹是众所周知的美人,你见了她都不动心,难道你没有审美眼光么?还是你的眼神根本就不好用。”叶安瑶不服气的反驳。 “哼,美人?哪里看的出来呢?那是你们扬州公认的吧?在汴京,像叶安然这样货色的女人多的是,你也别把她抬得太高了,小心摔下来的时候……疼。”西宫爵自然是不会被一个女人打败,所以极力的发挥了他的毒舌宫功,把叶安瑶气的手直发抖。 “本宫懒得跟你理论,这个王府 ……没有一个是正常的。”说完叶安瑶拉着叶安然就往出走。 “站住,你要把本王的妃子带去哪里?昭仪娘娘。”后四个字,西宫爵咬的很清楚,叶安瑶知道他是故意的。 “本宫想妹妹了,在把妹妹带进宫里住几日,不可以么?”叶安瑶挑衅的看了西宫爵一眼,随后继续往出走。 身后的十几个奴才也都颤抖的跟了出去…… 小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跑到王府的一个小角落里假意收拾残局,大小姐把二小姐带走了,自己没靠山了,一定要乖一点。 “王爷,您看,王府要怎么收拾?”许管家小心翼翼的来询问王爷的意思。 “拆了重新建,她们叶家不是有的是银子么?”丢下这句话,西宫爵去了书房。 马车内 叶安然不安的的看着姐姐:“姐,我就不去了,皇宫规矩多,不方便,我怕说错了话在给你添麻烦。” “安然,你怎么脑子不转,今日的事情我闹得这么大,把王府都给砸了,你认为你留下来,西宫爵会让你好过么?”叶安瑶盯着妹妹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然也明白姐姐的意思,所以低下头不在说话…… “放心,在宫里住些日子就好,等王府建好了你在回来,也等过了这阵风在说,我的扶摇宫平时没有什么人,你也不用太拘谨。”叶安瑶心疼的安慰着妹妹。 无奈,姐姐都这么说了,叶安然肯定不能在拒绝,于是点了点头…… 瑞安王府 宋思烟哭哭啼啼的走过来:“爷,奴婢的思烟苑被叶安瑶那个贱……那个女人给砸了,今夜奴 婢要住在哪里啊,不然奴婢就跟爷在书房挤一挤吧?” 宋思烟嘴上这样说,其实还不是为了要讨好王爷,自己想要侍寝,她一直在想,一旦自己可以为王爷生下一儿半女,那么名分地位就指日可待了。 “不必,你去跟下人挤一挤吧。”西宫爵边看着书卷边说道。 这时,香依也走了进来,欠身一礼:“奴婢给爷请安。” “你又想干什么?”看着她们接二连三的过来,西宫爵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他想要的时候不用那些女人主动来投怀送抱,但是当他不想要的时候,谁也不要来烦他,眼前这些女人真是太没趣了。 “爷,奴婢想,爷的房间乱了,今夜就去伊人苑休息吧。”香依完全是出于体贴,只可惜西宫爵此时心烦意乱,不需要什么体贴。 “不用了,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西宫爵摆摆手不耐烦的说道。 香依和宋思烟立刻面露失望之色,相继走出书房…… 宋思烟笑道:“香依,既然你那里有地方,不如我这几日就跟你挤一挤吧?” “算了吧,我那里小的很,放不下你这尊大佛。”香依白了她一眼。 “你……你刚才跟王爷不还献媚想叫王爷去呢么?怎么这会就没地方了?”宋思烟冷着脸说道。 香依妩媚一笑:“你是你,王爷是王爷,哪有可比性呢?”说完,香依款款离去。 “哼,牛什么,不就一个青楼出身的舞姬么?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那个该死的叶安瑶,竟然偏偏砸了我的地方,以后我要她好看,我动 不了她,还有她那个该死的妹妹。”宋思烟这样想着,无奈只的向下人房走去。 宋思烟也是真的无奈,只的和她的丫鬟挤在一张床,这次,表现最好的是司马清浅,到是名门之后,做人还是有自尊心的,虽然她知道了王爷对王妃没感情,但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王爷那么做,就是表明不喜欢自己,自己为何还要死皮赖脸呢? 所以这次送司马清浅主动的呆在清浅苑没有出来,也没有任何动静。 夜深了…… 西宫爵忽然想起来,这次王府内,春晓阁完好无缺,既然叶安然不在,那么自己就去那里休息,反正这里是自己的家。 这样想着,心里多了丝安慰,西宫爵快步走进春晓阁,其实这里才是他的卧房,只是他不喜欢叶安然,所以自从成婚后,根本就没有在这里过夜,只把书房旁边的房间整理出来供自己休息,自己平时不宠幸女人的时候就住在那里。 但是现在不行了,不知道叶安瑶是不是故意的,说是砸了王府,其实只是砸了他的卧室和宋思烟的卧室而已,别的地方到都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看着牌匾上的春晓阁,字迹龙凤凤舞,很是好看,他知道,那是叶安然自己写上去的,他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字真的写的很漂亮,而且春晓阁这三个字取的也很有深意,不似伊人苑那样女气,不似烟雨苑那样庸俗,更不似清浅苑那样自我,总之很恰到好处。 推开房门,一阵说不出的清爽扑鼻而来,西宫爵竟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第四十八章 京城笑柄 想起叶安瑶那张挑衅的面孔,在想想叶安然那张无辜的脸庞,西宫爵无奈的叹道:“还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亲姐妹,竟然可以性格差异如此之大。” 他躺在宽大的床榻上,闻着淡淡的香气,叶安然的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天香的糖果香味,很是怪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真的很好闻。 西宫爵贪婪的嗅着这样的香气,忽然脑海里闪过新婚之夜,叶安然那绝色的容颜和那完美无瑕的身躯,小腹传来一阵燥热。 他暗骂一声该死,不是最讨厌美貌的女人么?为什么每次想到那张无辜的脸竟然有了欲望? 他起身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大口,竟然好了很多,只是这茶叶真的是七星草么? 为什么他觉得自己那天买的,不如叶安然房间的好喝呢? 是心里作用么?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一夜无话,西宫爵静静的睡到了天亮,而且竟然睡的很安稳。 次日清晨,他穿上朝服早早的去上朝,下了朝后,他单独去了御书房,进了门就开始抱怨:“皇上,您知道昨日您的爱妃大闹瑞安王府的事情吧?” 皇上哈哈一笑:“你小子今日是来告状的?” “臣不是来告状的,这次是臣和王妃之间产生一点 误会,所以昭仪娘娘护住妹妹也是应该的,臣弟今日来是把王府损失的账目明细交给皇上,让皇上给昭仪娘娘送去,她说过的,王府的一切损失她来赔偿。”西宫爵跟小孩子一样赌气的真把账单拿来了,虽然瑞安王府真的是不差那一点小钱,在说还有叶安然丰厚的嫁妆在他手里,但是他就是要叶安瑶来掏这笔银子。 皇上笑笑:“既然是朕的女人惹的祸端,那自然是朕来赔偿,你一会去国库那边领银子吧?” “皇上似乎有心偏袒你的爱妃啊?”西宫爵眯起眼睛瞪着皇上。 “没办法,女人嘛,总要被男人保护,不是朕说你,你也该对王妃好一点,不然白白浪费了那么一个大美人给你。”皇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臣弟对她很好啊,跟其他女人一样,都很好。”西宫爵模糊的带过,不想在皇上面前提起自己和叶安然的一切。 见他不愿意说,皇上也不便多问:“行了,回去吧,至于王妃,就让她和她姐姐在一起住几日,过几日就给你送回去。” “她……?呵呵,回来不回来,对我来说,真的没关系。”西宫爵嘲讽一笑,随即起身告退。 皇上望着西宫爵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道:“真的……没关系么 ?” 扶摇宫 能和姐姐住在一起自然是好的,可是叶安然心里总有些不安,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嫁为人妇,所以这样呆下去未免有点不方便,而且万一,皇上要临幸姐姐的话,自己该住在哪里? “安然,这次姐姐真的为你出气了,你知道么?今日整个汴京城都在议论这件事,西宫爵这下可出了大丑,恐怕现在沦为笑柄的人是他了。”叶安瑶听着自己的心腹回报,立刻乐开了花。 叶安然却没有预想的那么开心,只是忧心忡忡的说道:“姐,这一次,你砸了王府,会不会做的有些过分?” “这有什么啊,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西宫爵要是好好对你,我也不至于这么对他,不是么?你呀,姐姐都是为了你,你还一脸不高兴。”叶安瑶有些不满妹妹的反应。 “不是啦,姐,我真的很感谢你,姐姐最好了。”叶安然拉着姐姐的手撒娇的说。 随后姐妹二人笑的很开心……笑声从内殿传来。 皇上走进来接话道:“什么事情让你们如此开心,说出来,朕也跟你们一起乐呵乐呵。” 见到皇上进来,姐妹二人立刻大惊,齐齐跪地请安:“皇上吉祥。” “起来吧,瑶儿,你说说,什么事情让你那么高兴 ?”皇上已经许久不来了,没想到今日竟然鬼使神差的来了扶摇宫,这是叶安瑶之前没有预料到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安然来了,所以臣妾高兴。”叶安瑶自然不能说自己砸了瑞安王府,所以只能胡编乱造。 皇上盯着叶安瑶笑道:“哦?真的是这样么?可是瑞安王今日来御书房告状,可不是这么说的?” “什么?他去告状了?他的错,还有脸告状?”叶安瑶被皇上这么一激,立刻说漏了嘴。 “呵呵,就知道是因为这事,瑶儿,这次你确实有点过了,就算爵他有错,也该先谈谈,不该那么鲁莽,你可是皇妃,要注意自己的身份。”皇上笑着说道。 叶安瑶立刻跪地:“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 叶安然见姐姐跪地,立刻也跪了下来为姐姐求情:“皇上,请不要怪罪姐姐,这次的事情全是因我而已,要是怪罪,请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就好。” 皇上看着叶安然跪了下来,目光立刻闪过一抹温柔:“你们都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们的意思,瑞安王也不是来告状,只是来清算损失的银两,朕已经替瑶儿付了,不过……瑶儿,下不为例。” “是,臣妾谢皇上。”叶安瑶真的有些意外,皇上 不仅没有责怪她,还为她付了银子,话说,她和皇上什么时候感情那么深厚了? 这时,门口有小太监来报:“皇上,奴才奉宁妃娘娘的命令来问皇上要不要去凌波宫用午膳?” 皇上想了下,说道:“不了,你告诉她,不要等朕,朕今日留在扶摇宫用膳。” “是。”小太监领了命转身离开。 叶安瑶有些不确定的问道:“皇上,您要留下来用膳么?” “怎么?不欢迎朕么?是不是怕朕打扰了你们的姐妹情?”皇上开玩笑的说道。 “不,不是的,臣妾只是受宠若惊,那个……臣妾先去御膳房通知,加几个皇上喜欢的菜。”说完叶安瑶起身离开。 内殿顿时只剩下叶安然和皇上,叶安然立刻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她低着头,不敢看皇上,也不敢看别处。 “安然。”皇上的语气很是温和。 “恩?”叶安然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皇上,不知道他叫自己干嘛? “给朕倒杯茶,可以么?”皇上扬起嘴角缓缓的问道。 叶安然愣了一下,让自己倒茶?可是那……不是宫女该做的事情么? 注意,请注意,皇上叫的不是王妃,而是安然,这让叶安然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说不出来,反正很怪异。 第四十九章 宁妃挑衅 叶安然虽然觉得奇怪,但是皇命不可违,所以还是起身乖乖的去倒茶,当她当茶杯放在皇上身边的桌子上时,皇上抬起头,那眼中是无尽的温柔。 “安然,你在生朕的气么?”皇上温和的问道。 叶安然放下茶杯,身子一震,她不明白皇上为什么突然说这样话,于是笑道:“皇上为何要这么问?” “难道……你真的不怨恨朕下旨赐婚把你嫁给瑞安王么?”皇上不相信世界上真有这么好的女子,可以忍受一切委屈,不去记恨他人。 叶安然想了下,随后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么?”皇上听见叶安然如此回答,更是来了兴趣。 “因为我没有理由记恨皇上啊,姻缘的事情我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所以我不会怨天尤人,就这样好了,就这样吧。”叶安然说完淡淡的叹了口气。 皇上还想继续说什么,却看见叶安瑶回来了,于是便没有在继续问下去…… “皇上,臣妾已经安排好膳食了,一会就可以用了。”叶安瑶走进来缓缓说道。 皇上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端起茶杯,轻啄一口茶水。 “皇上,这次的事情虽然臣妾做错了,但是瑞安王也有错,他不该那么对安然的,他们才成婚没多久,竟然连洞房都不圆,这像什么话么?”叶安瑶有口无心,说这句话是本能反应,却忽视了叶安然的感受。 皇上听了这句话,拿茶杯的手顿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 着不远处的叶安然,原来他们竟然还没有圆房?不知道怎么,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心里第一反应竟是有些窃喜。 叶安然顿时涨红了脸,羞涩的说道:“姐,这种事就不要说了。” “怕什么?皇上又不是外人,我只是想让皇上知道一下,西宫爵他是怎么对你的?”叶安瑶似乎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底气更足。 皇上放下茶杯,笑了一下:“爵的脾气一向都不太好,这些要慢慢来。” “皇上,既然您知道他脾气不好,为何要把安然赐婚给他呢?西宫家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未成婚的王爷,臣妾看那三怀王,五恒王人都非常好,至少比瑞安王来说强多了。”叶安瑶有些抱怨的说道。 “他们都没爵有威望啊,爵哪样都好,就是脾气差了些,所以……瑞安王妃,你要慢慢的去感化他啊。”皇上别有深意的说道。 叶安然没有忽视掉一个细节,那就是当着别人的面,皇上会叫自己瑞安王妃,但是一旦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皇上会叫她安然,这总让她觉得有些别扭。 “是,臣妇遵命。”叶安然乖巧的应答。 “不过,瑶儿,你可以多留你妹妹在扶摇宫住些日子,这次也是该给爵一个教训。”席间皇上莫名其妙的说了这句话,随后起身离去。 “多谢皇上恩典。”叶安瑶似乎很开心,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也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竟然允许了安然多留几日,这一次,她一定要挫挫 那个西宫爵的锐气,免得他总是对安然很苛刻。 “姐,我不想继续呆下去了,毕竟瑞安王府才是我的家。”叶安然虽然知道这么说,姐姐一定很生气,但是她心里就是不安,尤其是每次看见皇上那温柔的目光,她心里隐隐总有中感觉,那就是呆在皇宫里,似乎比瑞安王府更不安全,至于这种危险的气息是从何而来,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果然,听到她这样说,叶安瑶立刻沉下脸,把筷子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拍:“安然,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说你太重,我又不忍心,但是说的轻了,你似乎根本就不往心里去,你知道么?连皇上都同意你可以多留几日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为什么非要回去那个魔窟,你难道没有受够那个变态对你的惩罚么?还是你变成了受虐狂。” 看到姐姐变脸,叶安然也不敢在坚持,只是低声的解释:“姐,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毕竟是宫外的人,总留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 “那也不行,这一次,你就给我呆着,什么时候我说你可以走了,你再走。”说完,姐姐起身离开,叶安然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姐姐对自己的保护,真的有些太过于强势,让自己都无所适从…… 下午 叶安瑶去御花园散步,叶安然因为不方便,所以没有前行,而是留在了扶摇宫里看看书,弹弹琴,日子也到惬意。 忽然,门外传来小太监尖锐的声音:“宁妃娘娘驾到 。” 叶安然立刻放下手里的书卷起身去外殿迎接,由于姐姐不在,所以她心里更多了一丝慌乱,对于宁妃,她是早有耳闻的,传说是目前最得宠的一位嫔妃,出身名门,是当朝宁丞相的侄女,但是她为人却刁蛮泼辣,很是嚣张。 正想着,一个身穿粉色薄纱的女子就走了进来,她穿着雍容华贵,不过脸上却似乎带着怒气。 “臣妇给宁妃娘娘请安。”叶安然立刻俯身行礼。 “起来吧。”宁妃懒洋洋的说道。 “谢娘娘。”叶安然说完后小心翼翼的起身,却不敢抬头看宁妃。 “你就是叶昭仪的妹妹?”看来这位宁妃的消息十分灵通,安然才刚进宫,她就已经打听的一清二楚了。 “回娘娘话,臣妇正是。”叶安然点了点头。 “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宁妃的话里字里行间透着威严。 “是。”叶安然应了一声后,缓缓的抬起头。 宁妃鄙夷一笑:“果然是一副狐媚子脸,怪不得连皇上都被吸引到这扶摇宫来了。” 叶安然听到她话里的讽刺之意,但是出于礼节,她还是回了句:“谢娘娘夸奖。” “哼,你不是嫁人了么?不是瑞安王的妃子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来皇宫住呢?是不是你姐姐得不到皇上的恩宠,所以把你也拉进来了,不过你这种已经嫁人的货色,皇上应该不会喜欢的吧?”宁妃果然来者不善,话越说越难听。 叶安然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不过 她不如叶安瑶那般火大,所以很沉稳的回答:“娘娘误会了,是臣妇和王爷最近有些误会,所以姐姐邀请我来住些日子。” “哼,说的好听,谁信呢?不过你也别痴心妄想了,你姐姐那般模样,不还是照样被皇上冷落么?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想跟本宫争宠,下辈子吧,也不瞧瞧自己那出身,你们真以为皇上会看上你们这些小家子出来的女子?可笑。”宁妃一直把自己的出身当作最高的王牌,确实,纵观皇上的后宫,如今那些嫔妃中,甚至包括皇后,真的没有人比宁妃的出身好了。 皇后沈碧蓝虽然是将军的女儿,但是她的父亲早就死了,沈家也早就名存实亡,而王贵妃出自洛阳王氏,也是商家,和叶家是一样的,还有几个不入流的嫔妃,也都是一些三品官员的千金,只有她宁灵珊是丞相侄女,出自汴京第一大家族宁家,那是在整个天幕国都有威望的。 众所周知,在天幕国,除了西宫皇族,就是宁家最为瞩目,而宁妃容貌一般,却很是得宠,她当然知道和自己的出身有关系,所以总是拿自己的身份出来炫耀。 叶安然被她一句话说的不知道怎么答应,只是把头埋得很低…… 叶安瑶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接话道:“哎呦,宁妃娘娘出身如此显贵,不做皇后可真是可惜了呢?” “你……?”宁妃回过头,看见叶安瑶回来了,而且还说着如此的风凉话,立刻气的说不出话来。 第五十章 怪异公主 宁妃说不出话来,那是因为这是她的痛楚,每次提起,她必然要语塞,虽然她出身最显贵,但是又如何,皇后之位不还是那个没有家族势力支撑的沈碧蓝么? 而沈碧蓝也根本不需要家族势力,她只需要何太后一个人撑腰就过了,而何太后恰恰是最不喜欢宁妃的。 “哼,看你嚣张到几时,叶安瑶你给本宫小心点,要是被本宫抓住什么把柄,你就完蛋了。”宁妃临走前在叶安瑶耳边狠狠的警告。 叶安瑶宛然一笑:“宁妃娘娘走好,不送。” 宁妃闻言,拂袖离去…… 叶安瑶立刻走过来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安然,是不是那个女人欺负你了,你别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她的话从来都是听不进耳朵的。” 叶安然摇了摇头,心疼的问道:“姐,你是不是经常被她欺负?” 叶安瑶一愣,丝毫没有想到,妹妹会这么直白的反问自己,;脸色也随之微微一变。 “安然,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啊?”叶安瑶勉强露出一丝微笑。 “姐,你别骗我了,现在全城百姓都知道皇上宠爱宁妃,所以她才那么嚣张的对你们,恐怕你也没少受她的气是吧?你是怕我担心,才故意说你过的很好吧?”叶安然含泪问道。 “安然……?”叶安瑶知道瞒不住了,所以也不在多做解释,只是拉着妹妹的手,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样的生活本该是我过的才对,你该和方秀才在一起。 ”叶安然忍不住的俯到姐姐的怀中低声抽泣。 叶安瑶轻轻的抚摸着妹妹的头苦笑:“傻安然,是我说抱歉才对,如果我当初不执意要保护你,也许现在你能过的好一点,在宫里也比在王府好,不是么?” “姐,是我害了你,你总是在保护我,而我总是不能保护自己,让你担心了。”叶安然知道姐姐为了自己做出多大的牺牲,以前以为皇上对姐姐好,所以也就释然了,可是今天才发现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在后宫,她的姐姐要处处小心,看见比自己地位高的妃子就要忍气吞声,恐怕就是一直聪慧的姐姐也没少受那个宁妃的欺负吧。 而她来了之后,皇上没有经常的来,只是那么一两次而已,姐姐还这么年轻,难道以后就永远要过这样的日子么? “安然,别自责了,这是我们的命,是命,你懂么?”叶安瑶看着妹妹,自己也忍不住落下眼泪,她进宫这些日子,虽然表面上相安无事,总是过的很开心,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夜深人静的时候,总是能想起那个素衣呆板的秀才,那个在扬州相遇的醉人画面。 可是她知道,这些已经是回忆了,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当一个人一旦走错路,选错命运,那么也许就再也无法回头,她是这样,安然亦是。 次日清晨 扶摇宫 姐妹二人刚用完早膳,小宫女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主子,皇后娘娘口谕,要见王妃。” “见我?”叶安然疑惑 了一下,随即皱起没有,对于皇后,她不是很熟悉,之前有过一些短暂的交集,也正是因为那次的交集,差点让西宫爵掐死自己,她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皇后娘娘似乎和西宫爵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 “皇后?她找你干什么?安然,你和皇后很熟么?”叶安瑶回过头看着妹妹。 叶安然摇了摇头:“不是很熟,之前进宫的时候,她邀请过我去九华宫做客,还送过我一对耳环作为新婚礼物。” 叶安然没有告诉姐姐因为那副耳环被王爷差点掐死的时候,所以只是简单说了下过程。 “哦,这样啊,那你去吧,皇后人还不错,应该不会为难你。”叶安瑶进宫也有日子了,对于这些嫔妃的性格,她已经了如指掌,皇后是一个性格温顺的人,从来没有为难过她,也没有为难过其他嫔妃,而王贵妃则是深居简出,一向是很少露面,生性淡薄,宫里一直流传一个传闻,说当年皇上娶王贵妃,纯属是交易,当时国库空虚,皇上去洛阳王家借钱,而王家却以要女儿为贵妃为要求,达成了共识,当然,这些只是传说,真假还要有待考证。 “恩,那我去了,姐。”叶安然虽然真的不太想去,但是皇后的口谕是不可以违抗的,只得硬着头皮过去,不过这一次,她是打死都不会要皇后的任何礼物了,她真怕自己再次激怒那个可怕的男人。 九华宫 叶安然小心的走过去,跪地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瑞安王妃,本宫才听说你来宫里了,怎么都不来九华宫坐坐?”皇后笑着搀扶起叶安然,语气很是友好。 “臣妇怕打扰娘娘,所以一直没来请安,还请娘娘见谅。”叶安然随意编了个借口,她总不能直接说不想来吧。 “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了,好歹你和本宫也熟悉了,本宫可拿你做朋友呢?诶,对了?上次本宫送你的耳环,怎么没有带?”皇后擅自撩起嫣然的头发,发现她的耳朵上没有任何饰品,而耳垂也似乎豁开了,很是可怕。 皇后立刻捂着嘴巴惊呼:“你……你的耳朵怎么回事?” “啊,这个是因为上次不小心梳头发的时候,刮伤了,所以没有带耳环。”叶安然再笨也不会说是因为王爷看见那副耳环很激动,所以把她的耳朵给拉豁了。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以后要小心一些。”皇后这才脸色缓和过来。 “恩,多谢娘娘关心。”叶安然点了点头。 “不过……不知道王爷看见那副耳环有没有什么反应?没说很漂亮么?”沈碧蓝不相信西宫爵对那副耳环没有一点反应,所以旁敲侧击的问道。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果然,皇后不是单纯的想要送自己耳环,她似乎想要试探什么,于是叶安然笑笑反问:“王爷他……该有什么反应?” “啊,本宫的意思是王爷看见自己的王妃带着那么漂亮的耳环,该夸奖才对。”皇后立刻把话拉了回来,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 哦,这个到没有,王爷看了没什么反应。”叶安然笑道。 “哦,这样哦,看来王爷似乎不太关注你呢,连王妃带了新耳环都不在意。”皇后似笑非笑的说道。 “是啊,王爷他太忙了,日理万机的,哪有心思管我这些小事呢。”叶安然也附和的笑了笑。 正聊着 忽然门外来传:“禀告皇后娘娘,月公主求见。” “月儿,她怎么来了?宣吧。”皇后蹙了下眉头低声说道。 不一会,就看见一名白色薄纱的女子款款的走了进来,脸上没有涂任何胭脂水粉,却很是动人,只是脸上始终一副冷冰冰的感觉,叫人心生畏惧。 “月儿给皇嫂请安。”那女子盈盈一拜。 “平身吧,月儿。”皇后笑了笑。 叶安然看着女子面生,也没敢轻易打招呼,沈碧蓝笑道:“月儿,这位也是你的嫂子哦,她可是你二哥的新婚妻子,还不打个招呼?” 那女的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身边的叶安然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叶安然也点头还礼,随后问道:“娘娘,这位莫非就是四公主吧?人真的很漂亮。” 皇后笑答:“是啊,她就是西宫月,大家都叫她月公主,她可是我们西宫皇族惟一的一位公主哦。” “嫂子们过奖了。”少女依旧冷冷冰冰,放佛对什么样的赞美都不敢兴趣。 “月儿,你来找本宫有事么?”沈碧蓝知道,西宫月是一个性格很孤僻很内向的女子,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出门,更不会主动来九华宫。 第五十一章 兰花禁地 “皇嫂,我的画纸用光了,想领一些上好的纸张作画,但是管事的姑姑说要经过皇嫂的批准,所以前来求嫂嫂。”西宫月缓缓的开口。 “哦,原来是这点小事,本宫还以为什么事呢?稍后本宫会叫人给你送去你的宫殿。“沈碧蓝笑着说道。 “那多谢皇嫂了,我先告辞。”瞟了一眼身边的叶安然后,西宫月转身欲离去。 却被皇后叫住:“月儿,等一下。” “皇嫂还有什么事情么?”西宫月淡淡的开口。 “瑞安王妃也对皇宫不熟悉,你带她四处逛逛吧,你们年纪相仿,也一定有很多话题讲。”原来,皇后是想要公主带叶安然随处走走。 “不用了,娘娘,我直接回姐姐那里就好。”叶安然忙摆手,傻子都看得出西宫月是个不太好接触的人,她才不要去碰壁。 可是皇后似乎心意已决:“月儿,还不带着嫂嫂出去逛逛?” “是。”说完西宫月看了一眼叶安然,意思要她跟出来,叶安然无奈,只的跟皇后告辞后跟了出来。 一路上,西宫月都没有说一句话,气氛很是尴尬,叶安然终于受不了了,主动找话题道:“月公主,你住在哪个宫殿啊?” “秀月宫。”三个字冷冷的蹦出,放佛每一字都在排斥着叶安然一样,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秀月宫?名字取的很好听,很美。”叶安然笑着赞道 。 可是西宫月压根就不理睬她,而是自顾自的走着…… 看出西宫月的冷漠,叶安然主动告辞:“月公主,你先去忙吧,我也该回姐姐的扶摇宫了。” “好。”西宫月点了点头,毫不留情的离开。 这样的西宫月彻底的颠覆了那些叶安然心里原本对公主的印象,天之娇女不是该野蛮任性,或者知书达理贵气十足的么?怎么这个西宫月为人如此的冷淡,好像谁都与她无关一样。 叶安然叹息了一下,转身要回扶摇宫,可是她忽然迷路了…… 皇宫如此大,她也不知道西宫月把自己带来了哪里,要回扶摇宫怎么走?无奈,只的凭着感觉一点点的走着,边走边欣赏御花园的花。 叶安然是一个爱花的人,所以每每看见大片的花海,都会情不自禁的走过来欣赏一番。 御花园的花可谓是千奇百怪,她正看着,忽然发现一抹幽蓝色的花在那百花旁侧的一个偏小的花坛里,很是好看。 如果换做别人也许就不了了之,认为没有什么不一样,但是叶安然是懂花的人,所以看见那一抹蓝色花朵,她着实的心脏顿了一下。 她走过去缓缓的俯身观看,没错,就是它,这种兰花,可谓是世间少有,是兰花中的极品啊? 只是……这炎炎夏日,怎么就这样放在这里了,叶安然想着,随后掏出手帕把兰花盖住,这一幕 却正巧被前来赏花的太后看见。 “大胆,你干什么?”何太后娇斥一声。 叶安然抬起头,看见凤冠华服的太后,立刻俯身行礼:“太后娘娘吉祥。” “瑞安王妃?你怎么在这里?”确实,外人在不经过通传的情况下,是不允许随意进皇宫的,在这里看见叶安然,太后的脸色显得很不好,不知道是因为于理不合,还是因为叶安然动了她的兰花。 “臣妇是奉了姐姐的命,来宫里陪陪她。”这个借口是叶安瑶为妹妹编排的,她自然是不能对太后说自己和王爷吵架了。 “哦?是么?那叶昭仪是真清闲的很啊,把皇宫当成自己家了,想要谁来就来么?”何太后除了对沈碧蓝好之外,对其他的嫔妃一向都是没什么好感,对叶安瑶自然也是一样。 叶安然看来者不善,立刻闭上嘴巴乖乖的不敢在说话…… “天哪,你这个不懂规矩的女人,怎么把哀家的兰花给盖住了,你想弄死哀家的极品兰花么?这里是御花园的禁地,你不懂么?”何太后看见自己的兰花被盖住,立刻惊呼起来,随后怒气冲冲的看着叶安然。 “太后娘娘,非常对不起,臣妇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刚才迷路了,想回扶摇宫的,结果……?”叶安然忏悔的低下头。 “哼,擅自闯入禁地,也就算了,可你为何要毁掉哀家的兰花?”何太后 上去一把扯下来那手帕,发现兰花已经有些枯萎,立刻火了。 “没有,太后娘娘,您误会了,您听我解释……?”看到自己的做法被太后娘娘误解了,叶安然立刻着急了。 可是何太后在起头上,根本就不听她的解释,指着她说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哀家带回天玄宫,哀家要好好的审问。” “不要……请听臣妇解释?”叶安然知道自己得罪了太后,所以立刻惊慌了起来。 这时,一抹淡紫色身影闪过,一个男子的声音低低的传出:“母后,等一下。” “哦?是寞儿啊,有事么?”何太后看见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三怀王西宫寞,所以语气缓和了不少,这个三皇子不是何太后所生,但是三皇子的生母洛太妃是何太后的表妹,姐妹虽然同样侍奉先帝,不过却一直相处的还不错,一直都没有撕破脸皮,而且洛太妃已经过世,所以何太后相比之下,除了对自己的儿子西宫耀好之外,就只有对这个三怀王还不错了。 “母后,您似乎很生气的样子?”三怀王看了眼太后,随后把目光瞥向一旁的叶安然,眼神中划过一抹惊艳。 “还不是这个瑞安王妃,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好好的极品兰花被她弄成这个样子,这极品兰花可是皇上托人从很远的地方,漂洋过海带回来的,哀家能不生气么?”何太后 把事情简化的说了一遍。 西宫寞温和一笑:“哦?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绝色美人瑞安王妃,失敬,我刚从北海出游回来,都没赶上你们的婚礼呢。” 看着西宫寞对自己笑,叶安然也笑着回敬了一下。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走,看着就心烦。”何太后指着那些奴才说道。 “母后,等一下,我想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您该听瑞安王妃解释一下才对。”西宫寞笑着说道。 叶安然也愣了一下,她丝毫没有想到才刚见第一面的男人,竟然会为自己求情,不由得心里一暖,她听到太后叫他寞儿,那他一定就是三怀王西宫寞了,传说那个美艳绝伦,却不好女色,有着断袖之癖的传奇王爷。 何太后听闻没有说话…… 见此,三怀王笑着看叶安然:“瑞安王妃,你还不赶快解释么?母后她可是在等你解释呢?” 叶安然立刻慌乱的点了点头:“是,臣妇这么做其实不是毁兰花,而是救兰花?” “什么?你把手帕盖在兰花的头上,害的它花朵都枯萎了,还说救它?真是荒谬至极。”何太后冷着脸说道。 西宫寞接话道:“母后,您该听瑞安王妃说完话,在做定夺。” “哼,好,你说吧,如果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即使有三怀王替你说话,今日哀家也不会放过你。”何太后立刻把丑话说在前头。 第五十二章 公主身份 “回太后娘娘话,这兰花确实是兰花中的极品,但是它有一个名字,不知道太后娘娘可否知道?”叶安然小心翼翼的边说边看何太后的脸色。 何太后心里一惊,她只知道这兰花是极品,却不知道竟然还有名字,但是她不会说自己不知道,这样会在小辈面前丢脸,所以只是冷着脸说道:“继续说下去。” “这兰花的名字叫夜梦幽兰,是兰花中一种十分罕见的花朵,但是这种花有一个习性,就是不能见阳光,它是一种只在夜里绽放的花,如果长时间这样暴晒,只怕没多久就会完全枯萎,失去生命了,所以臣妇刚刚只是想用手帕遮住阳光而已。”叶安然缓缓的说道,每一个字都吐得很清晰,语调也很柔和。 三怀王从来没有见过教养如此好的女子,所以着实的被惊住了…… “哦?你说这些是不是真的都无从考证,也许你是为了逃脱罪名,信口胡言,哀家凭什么相信你?”何太后似乎没有那么好打发,死死的揪住叶安然的错误不放。 叶安然缓缓开口:“这个很简单,这盆兰花现在花朵看起来很小,又没有绚丽的颜色,其实真正的夜梦幽兰不是这样的,它是一种极其光彩夺目的花,但是只在夜间开放,所以太后娘娘若是不相信我的话,可以把它移植到其他阴暗的地方,就可以见分晓了。” “看吧,母后,我就说瑞安王妃是有苦衷的,您老 人家太心急了。”三怀王笑道。 何太后板着脸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叫哀家老人家,哀家很老么?” “母后,人总是要老的,我们也一样,您就别在为自己遮掩了,你想啊,皇上都二十六了,叫您老人家也不为过。”三怀王笑道。 这话说完,太后身边的宫女们立刻都脸色大变,太后最不喜欢有人说她老,平时侍奉太后就是一根白头发也的立刻偷偷的拔掉,而此刻,三怀王却在太后面前直接说太后老。 叶安然也是心里为三怀王隐隐的担忧…… 可是她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太后并没有生气,只是轻叹了一口气:“寞儿你说对,哀家也许真的老了,一转眼你的母妃都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哀家还真是孤单。” 西宫寞知道,母妃生前与太后最好,所以安慰道:“母后该开心才是,现在母后儿女都在膝下,只等皇上有了皇子,您就可以抱孙子了,也算是享尽齐人之福。” 闻言太后乐了起来:“你这孩子,总是这么会说话,怎么样?这次出游顺利么?” 西宫寞点了点头:“恩,拖母后的福,很顺利。” “顺利就好,改日有空去哀家那里坐坐,也给哀家讲讲,你游山玩水的奇闻乐事,要哀家说,这些孩子里就你活着最潇洒了。”何太后笑道。 “是啊,还不都是母后对孩儿好,所以孩儿才能如此清闲。”怀王轻笑。 “你也就这张嘴 巴会说话,行了,哀家先回去了,来人啊,把兰花给哀家抬走。”说完,何太后款款离去。 叶安然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如果刚才不是三怀王及时出现,她真就麻烦了,一旦被带进太后的天玄宫,那可就是好进不好出了,到时候还是要给姐姐添麻烦。 “三王爷,刚刚谢谢你替我解围。”叶安然宛然一笑。 “没事,我正巧路过,太后其实人很好的,只是爱花如命,所以刚才发了脾气,你也别放在心上。”西宫寞笑道。 “恩,那……我先走了,多谢。”叶安然施了一礼,随后离开。 跌跌撞撞好久还是没找到扶摇宫,最后无奈,她不得不向小太监开口,又让其他宫里的小太监送回去。 走到扶摇宫门口,叶安然拿出十两银子递给小太监:“麻烦公公了。” 小太监立刻伸出接过银子笑道:“王妃娘娘客气,以后有需要,随时吩咐奴才就是。” 叶安然点了点有转身进了扶摇宫,刚走进去,就看见姐姐正焦急的等在那里。 “安然,你去哪里了?找了你很久,还等你用晚膳呢。”叶安瑶有些责怪的说道。 “姐,对不起,我迷路了。”叶安然歉意一笑。 “没事,过来吃饭吧。”叶安瑶摆摆手。 “恩。” “安然,今天皇后找你什么事情啊?”叶安瑶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事,就是随便说了一些话,后来遇见了月公主,皇后娘娘就要 我和月公主一起逛逛。”叶安然把发生的事情一点一点讲给姐姐听。 听到西宫月,叶安瑶抿了抿嘴:“找她玩?那还不无聊死,那么冷冰的一个人。” “是啊,姐姐,月公主堂堂的一国公主,怎么那么奇怪啊,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好像对谁都不太爱搭理的样子。”说道西宫月,叶安然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叶安瑶轻蔑一笑:“正常,她那样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可能是自己出于自卑,所以很少与人来往。” “啊?不受宠?怎么会呢?她不是天幕国唯一的一位公主么?”叶安然有些懵了。 “什么唯一的一位啊?在唯一有什么用啊,不是亲生的,根本就不是西宫家的血脉,只是一个孤女罢了。”叶安瑶边吃边说。 “不会吧?不是亲生的,姐,你不要给乱说啊,要是月公主听见,肯定不高兴。”叶安然立刻脸色有些难堪的说道。 “我没有乱说啊,是你不知道而已,这宫里的人都知道,连奴才都知道,她虽然表面上是公主,但是其实只是先帝的一个妃子,灵妃娘娘从宗亲抱养的一个孩子而已,灵妃娘娘曾经很受宠,但是听说流产过三个孩子,最后不能生育,先帝见她可怜,就允许她抱养一个女孩来,所以才有了月公主,没看她连封号都没有么?要是先帝的亲生女儿,怎么会连封号都没有,给她一个名字就已经不错了。”叶安瑶津 津有味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她知道自己是抱养的么?”叶安然追问。 “当然了,所以说她才自卑么?以前灵妃娘娘在,她还好一点,后来先帝去世,灵妃娘娘殉葬,她就无依无靠了,何太后看她年纪小,也不愿意搭理她,没把她赶出去就不错了,她还能奢望什么?”叶安瑶知道的这些其实也是那些宫女太监们说的。 这个皇宫就是这样,一点小事,也能当成故事流传…… “啊,原来她这么可怜啊,怪不得性子那么冷淡。”叶安然此时同情心有些泛滥。 “你也别跟她走的太近,皇后娘娘也是,自己都不搭理西宫月,还要你和她玩,也不知道什么居心,那个西宫月是个怪胎,你以后不要随便出去了,留在这里就好。”叶安瑶看妹妹出去一天就发生这么多事有些伤脑筋。 “恩,我知道了,姐姐。”叶安然应了一声之后不在说话。 天玄宫 何太后看着盛开的无比灿烂的兰花,眼中流露出些许赞赏:“看来那个丫头说的没错,这个花好像是在夜里更美一些,只是哀家为什么就不喜欢她呢?” “母后,这么晚了,叫儿臣来有事么?”皇上走御书房走出来,就听说太后找自己,立刻来了天玄宫。 “皇上,告诉叶昭仪,把她妹妹赶出去,哀家不想看见她留在宫里。”何太后厉声说道。 皇上一愣,随后笑道:“怎么?她哪里招惹母后了?” 第五十三章 你敢打我 “不是招惹不招惹哀家的问题,只是她现在的身份不适合留在宫里,这后宫里的女子都是你的嫔妃,她一个王妃在这里居住下去实在是于理不合,也恐遭人笑柄,所以哀家不希望她继续留下。”何太后其实真的不是针对叶安然这个人,只是身份太敏感了。 “母后,您多滤了,瑞安王肥这次来完全是她姐姐的意思,叶昭仪想妹妹了接叶安然进来住几日也很正常,我这个皇帝总不能拆散人家姐妹情吧?”皇上笑着说道。 “那也不成,她可是西宫爵的女人,这样一直留在皇宫像社么话?皇上不怕流言蜚语,哀家可是怕呢,那些老臣到时候指不定说的多难听,你还顾忌不顾忌咱们西宫家的脸面?”太后虽然平时很宠着儿子,但是这一次态度似乎很坚决。 “母后,其实这一次……?”看出母后不太高兴,皇上打算把叶安然进宫的真正理由说出来。 “这次什么?皇上你怎么也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跟哀家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看出皇上有话要说,何太后瞥了一眼。 “母后,其实瑞安王妃夫妇俩是吵架了,所以才被她姐姐接来的。”皇上叹息道。 何太后冷笑:“真新鲜,吵架了进宫干什么啊?她不是扬州人么?回娘家就是了?” “母后,您似乎对叶安然有敌意,其实她没您想象的那么不好,是不是因为她动了您的兰花?所以母后不喜欢她?” 皇上知道,自己的母后虽然是铁腕太后,但是有时候只是一个比小孩还幼稚的老人。 “这消息传的到快,不过皇上,哀家绝对不是因为兰花,相反,她救了哀家的极品兰花,哀家还要谢谢她,但是一码归一码,她现在是西宫爵的妻子,不应该留在皇宫,哀家也不勉强你,只是给皇上提个意见而已。”说完何太后垂下眼帘,故意叹息道:“你们年轻的人哀家不想管,哀家老了,皇上大了,再也不是当年跟在母后身边的皇儿了。” 见此,皇上无奈一笑,他知道母后生气了,所以走过来笑道:“母后,御膳房新来了一个厨子,做的一手好菜,而且这厨子的故乡可是惠州的哦。母后不是一直思念家乡的菜肴么?走,跟孩儿去尝尝。” 听到儿子这么说,何太后冷下来的脸立刻缓和了不少:“你这孩子,就知道哄哀家开心。” “母后,无论儿臣都大,都是您的儿子,所以永远会孝顺您的。”皇上温和一笑。 因为皇上叉开话题,所以何太后想把叶安然赶出皇宫的主意没有得到实现…… 扶摇宫 叶安然起身要出去,却被姐姐叫住:“安然,你要去哪里?” “姐,昨日幸好有三怀王在,所以太后才没有责罚我,所以我想把爹拿来的好茶去给三怀王送一些。”叶安然手里捧着茶叶说道。 “恩,欠了人家恩情倒是要还,不过安然,姐奉劝你不要和三 怀王走的太近,一是要注意你自己如今的身份,二是三怀王名声不太好,被传有断袖之癖,所以很少有官员与他来往。”叶安然思索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妹妹,希望妹妹在宫里能谨言慎行。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放心吧,姐,我知道了。” 三怀王不同于瑞安王和五恒王,虽然封了王,但是一直没有搬去自己的府邸,而是暂居在宫里,为了避免说闲话,他居住在太后寝宫的旁侧,而且他本人在皇宫的时候很少,总是出去云游四海,所以也没有大臣说什么,日子久了,就这样了。 毕竟连皇上都没有说什么,别人又怎么敢有不同的意见呢? 叶安然捧着茶叶盒子小心的等在三怀王下朝的必经之路果然,远远的就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 叶安然在此之前一直以为朝服都是那样老旧沉闷的颜色,却不想还有月白色锦袍朝服,上面龙飞凤舞绣的栩栩如生,三怀王缓缓的走近,看见叶安然,先是一愣,随后笑道:“瑞安王妃,好巧,又见面了。” “不,我是专门来找王爷的。”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哦?来找本王?”三怀王这下更意外了。 “恩,这个送给王爷,是我家乡的茶叶,昨日多亏王爷出手,感激不尽。”叶安然递上手中盒子笑道。 “不用客气,真的没关系,不过既然你送茶叶给我,那我一定收下,因为我早就听说叶 家的茶叶最好喝,皇上那个抠门的家伙,把那些贡茶都自己私藏了起来,害的我只能喝些普通的茶,这下可好了,今日有口福了。”三怀王接过茶叶,显得很高兴。 叶安然丝毫没有预料到三怀王是这样的反应,她以为,人家一个王爷,什么世面没见过,怎么能在乎这一点点茶叶呢? “瑞安王妃,谢谢你的茶叶,我很喜欢,这个是你们叶家十大名茶之一的美人蕉吧?”三怀王拿起茶叶盒到鼻尖嗅了一下问道。 “恩,王爷果然好眼里,这确实是美人蕉,今年南方雨水多了些,所以茶叶也长的特别的好,我爹说,这美人蕉今年长的最好,味道也是最甘甜,小小敬意,还请王爷不要见笑才好。”叶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哪里的话,这茶叶珍贵的很啊,是千金难求啊,听说上等的美人蕉制作的过程中很繁琐,要足足煮上半月,慢火熬制,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今日能尝到这极品好茶,我是很惊喜呢。”三怀王拿着美人蕉似乎爱不释手。 叶安然见茶叶已经送到手了,刚想告辞:“王爷喜欢就好,那我……?”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三怀王好大的雅兴,在这里偷会佳人么?”一个冷冷的声音传来,叶安然侧头望去,立刻感觉身子一僵,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此刻最不想看见的瑞安王西宫爵。 “哪里,二哥你太会开玩笑了,就算我想会佳人 也会不成了,佳人早就名花有主。”三怀王边说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对面的叶安然。 叶安然见西宫爵来了,立刻俯身行礼:“臣妾给王爷请安。” “哼,你还记得给本王请安?我还以为你进来这几天把礼仪廉耻都给忘了?”西宫爵本来下了早朝要回王府的,却无意间往这边一瞥,看见了正在谈话风声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何,心里顿时起了一股无名火,说吃醋吧,还不是那么回事,但是说没感觉,他又偏生觉得自己很不舒服。 所以两腿立刻不停使唤的走了过来…… “王爷言重了,臣妾不敢。”叶安然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真的不愿意和西宫爵吵架,她真的是挺尊重他的,只是他不懂自己。 “不敢?你还能有什么不敢的?在王府受了点委屈就进宫躲起来了,怎么,是不是皇宫很悠闲,不想回去了?”西宫爵盯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然顿时脸色一变:“臣妾没有,王爷误会了。” “误会?是我误会了么?既然不是这么回事,那你今日……就跟我回去吧?”说着西宫爵一把拉起叶安然的手,动作很是粗鲁。 三怀王的眼眸闪了一下,随后笑道:“二哥,对女人要温柔些,不要那么粗鲁么?” “这是本王的家事,三怀王管的未免多了些。”说完,西宫爵就拉起叶安然要往出走。 叶安然狠狠的谁甩开了他的手:“王爷,请放开我。” 第五十四章 收拾残局 “怎么?你可以跟别的男人眉开眼笑的调情,跟我,竟然连手都不让碰了么?真是下贱呢?”西宫爵沉着脸色说道。 “王爷,即使要走,我也要先回扶摇宫跟姐姐说一下,这么走了,确实不合规矩?”叶安然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臂低声说道。 听闻,西宫爵哈哈大笑:“规矩?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告诉你,你嫁给了本王,本王说的话就是规矩,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怎么对你,你都的受着。”说完西宫爵上前一把扯开叶安然的外衣。 里面的肚兜立刻若隐若现,“西宫爵,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安然有些忍无可忍,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 “怎么?这样就发火了?你几日不回去,本王想你了,不行么?”说完西宫爵伸出大手朝着叶安然的胸前抓去,他就是要轻薄她,当着三怀王的面,免得她总对其他男人笑的那么勾魂。 啪的一声,叶安然扬起手臂,打了西宫爵,她实在忍不下去了,这个男人总是那么过分? “你敢打我?“西宫爵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心里顿时燃起无数的怒火,恨不得立刻撕碎了她。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一直都是他打别人,没想到今日竟然当着三怀王的面,他被打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西宫爵冷冷的拔出宝剑,指着叶安然的喉咙:“叶安然,你死定了。” “我知道。“叶安然含泪凄美一笑。 西宫爵一愣, 通常他把宝剑架在女人脖子的时候,正常反应不该是她哭着喊着跪下来求自己,说错了么?怎么眼前这个女人好像一点都不害怕的样子,明知故犯么? 他这样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眼中含着眼泪,可就是倔强的不肯掉下来…… 那种忧伤,那种凄美,让人不自觉的为她心疼……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有些犹豫,有些不下了手了? 三怀王一看眼前的人动真格了,也有点慌乱:“二哥,嫂夫人想必也不是故意的,你赶紧把宝剑收起来,两夫妻有什么不能好好说的?” 西宫爵没有说话,只是凶狠的盯着叶安然,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估计这会,叶安然要死上几百次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好热闹啊,朕的皇宫很久都没这么有趣过了。” 三人同时回身,顿时纷纷朝拜:“皇上吉祥。” “起来吧,跟朕说说,刚才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皇上本来想回御书房,但是一看时辰快到晌午了,就打算来扶摇宫用膳,却没有想到看见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后来,西宫耀一直在想,如果这一次自己没有来的那么及时,那么……西宫爵是否能下得了手杀死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而且还是他妻子身份的女人么? 答案无从知晓,因为谁也没有办法去设想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皇上这么一问,三个人顿时都不说话了,三怀王毕竟是这场事情 的场外观众,所以也没有权利开口解释一切。 而叶安然更不会主动说,她本来已经被西宫爵误会的够深了,不想在他心里在留下一个多嘴多舌的印象。 而西宫爵更是不会主动开口说这些事…… 几个人就这么原地不动的对峙着,最后还是皇上先投降了:“爵,朕知道了,你一定是想王妃了,所以要接她回去是吧?,但是接人也不该用宝剑啊,这可会吓到美人哦” 西宫爵幽幽的看了眼叶安然放下宝剑,随后冷笑:“是啊,我真的很想念她呢,她不在的日子,我一个人在王府都少了很多乐趣。” 叶安然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没有人可以折磨了,但是她不去接话,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可是瑶儿还没和妹妹呆够啊,这样,爵你不如就卖朕一个面子,让王妃在多留一两日,到时候肯定毫发无损的奉还回去,如何?”皇上笑呵呵的说道。 西宫爵点了点头:“没问题,既然皇上都开口了,臣遵守就是,没别的事情的话,那臣先告退。” 转身离开之前,西宫爵还不忘回头警告叶安然:“爱妃,在宫里要规规矩矩,别越了规矩,一定要安分守己,记住,你是我西宫爵的女人。” 叶安然还是没有说话,但是看西宫爵的眼神中却多了一丝厌恶…… 她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教,深受儒家思想同化,接受不了太过格的举动,所以刚才西宫爵当着三怀王的面扯 开了自己的衣服,她真的差点崩溃。 一把巴掌打过去的那一刻,她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是本能反应,但是既然打了,她就不害怕。 西宫爵走后,叶安然松了一口气,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那个男人,对于她来说,就是噩梦,杀了她是完全有可能的。 “二哥真是越来越暴虐了,皇上,那……臣弟也先告退。”看见皇上来了,三怀王也不多错停留,临走前,向叶安然友好的笑了笑。 叶安然勉强笑了下,算是还礼…… “安然,你刚才吓到了吧?”所有人都走后,皇上温和的看着叶安然问道。 不知怎么,面对皇上莫名其妙的温柔,叶安然总觉得心里很不安,似乎这样做就背叛了姐姐一样。 “我没事,多谢皇上关心。”叶安然垂着头缓缓说道。 “没事就好,走吧,一起回扶摇宫。”皇上看出叶安然对自己有些抗拒,所以也没在说什么。 不过其实刚才那一幕,他是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故意那么问罢了,就算没有人说,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叶安然竟然敢掌掴西宫爵,那是他无法想到的,在天幕国没有人敢这么做,包括他在内,西宫爵的脾气是极其暴虐的,平时都只是他打别人,何时有人敢打他?虽然他从小母妃就死了,但是先帝却对他极其的宠爱,一根手指都舍不得动,如今却被一个新婚的妻子给打了。 还真是意外呢, 回过神,皇上看着叶安然,柔声叫道:“安然。” “恩?”叶安然抬起头不知道皇上叫自己干嘛?难道是要继续问刚才的事情。 “你的衣服没有整理好。”皇上用眼神看了看叶安然的衣襟提醒道。 叶安然立刻满脸通红,由于刚才事发突然,所以她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却不想没有整理好,反而显得更慌乱了,她立刻歉意的低下头:“抱歉,皇上,臣妇失礼了。” 皇上没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整理好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道:“皇上,臣妇能求您一件事么?” “你说。”皇上较有兴趣的看着叶安然。 “今天这件事,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姐姐。”叶安然不安的看了眼皇上说道。 “你怕她担心是不是?”皇上猜出了叶安然的心思。 叶安然点了点头。 皇上笑道:“好,朕不会说的,瑶儿有你这样的妹妹,她很幸福。” 叶安然摇了摇头:“皇上说错了,是有这样的姐姐,我很幸福才对。” 皇上一愣,随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扶摇宫 三个人一起用膳,皇上和叶安然丝毫都没有提起今天的事情,皇上果然是遵守承诺的,比那个西宫爵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瑶儿,今天瑞安王来要人了,你估计留不了瑞安王妃多久了。”皇上突然说道。 叶安瑶一愣,随后挑衅的一笑:“西宫爵来了么?他是来给我们安然道歉的么?” 第五十五章 风流恒王 “他是来接王妃回去的,但是朕跟他说了,要王妃多住几日,朕知道瑶儿一定舍不得是不是?”皇上没有回答叶安瑶的话,而是直接说道。 叶安瑶顿时喜上眉梢:“恩,皇上真的很懂臣妾呢。” “所以你也不要让朕太为难,再多住一日,就送王妃回去吧,毕竟她已经是爵的妻子。”皇上放下碗筷,轻轻的拿起丝帕擦了一下嘴说道。 “恩,臣妾知道。”叶安瑶其实也明白,就算她想保护,也不可能一直把妹妹留在身边,毕竟她已经嫁人了,所以接她来皇宫只是挫挫瑞安王的脾气而已,并没有想过就不回去了。 “安然,回去不要怕他,有姐在呢。”叶安瑶不放心的交代了一句。 “恩,谢谢姐。”叶安然只是埋头吃饭,也不多言。 凌波宫深夜 皇上照样还是翻了宁妃的牌子,虽然偶尔去扶摇宫用膳,但是并不留宿,所以宁妃还是很受宠的那一位。 “皇上,您最近怎么老喜欢去扶摇宫用膳啊?难道那里有什么可以吸引您的么?”宁妃搂着皇上的脖子撒娇的问道。 皇上眼眸一暗,随后却缓缓扬起嘴角:“灵珊,你说这些究竟想表达什么?” “皇上,臣妾听到一些宫里的流言蜚语,说的好难听哦。”宁妃一脸吃醋的样子说道。 “既然你也知道是流言蜚语,又何必理会。”皇上似乎根本不 想听宁妃说下去。 可是宁妃偏偏不会察言观色:“皇上,那些流言是不是真的?您是不是真的对叶昭仪的妹妹感兴趣?” 皇上缓缓的松开怀里的宁灵珊冷冷的说道:“灵珊,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否则……朕也许再也不会来你的凌波宫了。” 说完,皇上不友好的推开宁灵珊,起身离去…… “这……这算什么嘛?该死的叶家女人,有张狐媚子脸有什么了不起的?”皇上走后,宁妃大发雷霆。 次日 叶安然在外殿练习书法,一抹身影站在门口,嘴角带着坏坏的笑,门口的宫女见状,刚要行礼,这人却摆摆手:“不用,我自己随意看看就好。” “是。”宫女们吓得花容失色。 他缓缓的走进来,看见一身紫色薄纱的叶安然在认真的写字,头埋得很低,看不清模样,不过看轮廓应该是美女。 “你每次写字都是这么认真么?外人来了都看不到?”这人笑道。 叶安然听到说话声立刻抬起头,发现一身绿色锦袍男子正在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你是谁?” 她心里猜想,之前似乎没见过此人啊,不是皇上,竟然可以自由的出入后宫,这男人身份应该不简单吧。 “我嘛,当然是贵客喽,我今天可是来看美人的,叶昭仪我见过了,恩,很美,今日见到江南另一位美人,恩,果然不会失望,你也很美 。”男子说话很直接,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多谢公子夸奖。”叶安然起身俯身一礼。 “不用那么客气,真的不亏是叶家出来的女子,就是有大家闺秀的淑仪。”他歪着头赞美道。 听到这些,叶安然已经习惯了,对这些赞美之词,她向来是宠辱不惊。 “公子,你……?”叶安然还是没有知道此人的身份,所以想继续问下去。 可是不等自己开口,那公子就缓缓的走了过来,看见叶安然写下的毛笔字,惊讶的开口:“不错嘛,写的一手好字,老天可是不公平哦,给了你绝世的貌美就够了,怎么还给了你一身才华。” “公子……我?”叶安然似乎想说什么,可是依旧没等说完就被打断。 “嘘,别说话,我来看看。”说完,这绿衣公子小心翼翼的拿起叶安然写好的字迹,自顾自的欣赏起来,那是四个大字,清晰的写道——上善若水。 字迹下笔有力,笔锋个性十足,他边看边频频点头:“恩,好字,好意境。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意思就是说最高境界的行善放佛跟水一样,泽被万物而不正名利,不错嘛,没想到你区区一个女子,竟然也懂的道德经。”如果说之前他来的 目地纯属是来看热闹,那么现在却逐渐的改变了自己看法,眼前的女子不仅有美丽的样貌,还有过人的智慧?可是……这么完美的女子怎么就嫁给了西宫爵呢? “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喜欢读书而已,并没有大智慧。”叶安然淡淡的笑道。 这时,门口脚步声临近,二人同时侧头望去,发现是叶安瑶回来了。 叶安瑶进来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恒王怎么有机会来本宫的寒舍?” “皇嫂,我当然是来看看你这位如花似玉的妹妹了,不,现在我应该叫二嫂,是吧?”西宫锦坏坏的笑道。 叶安然恍然大悟:“啊?原来是五王爷,刚才不知道身份,失礼了。” “没有啊,你很好,确实跟传闻的一样倾国倾城,皇兄和二哥都是好命啊,能娶到大名鼎鼎的叶家姐妹,你们聊着,本王先走了,对了,这副字我拿走了,叶安然,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说完这句话,不等叶安然回答,西宫锦就灰溜溜的逃了。 “喂喂……?”叶安然叫了几声他都装作没听见,叶安然无奈了,心想怎么会有这样自来熟的人,竟然拿了自己的字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 “呵呵,安然,你别介意,五王爷人就是那样的,很开朗,也很风流,总是与汴京城内好多大家闺秀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估计这会拿着你的字说不定讨那个 女孩子芳心去了。”叶安瑶笑道。 “恒王我真的是第一次见,他与瑞安王和三怀王关系似乎都不是很好,很少看见他们有来往。”叶安然低声分析着。 叶安瑶点了点头:“恩,他们本就不是出自一个母亲,自然关系没那么好,恒王的母妃是齐太妃,如今在恒王府养老呢,平时也很少进宫,只听说年轻的时候与太后娘娘的关系不是很好。” “哦,原来如此,对了,姐,发生什么事了么?你脸色看起来好差。”叶安然走过来问着姐姐。 叶安瑶苦涩一笑:“没有,我很好啊。” “姐,你这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安然看的出姐姐的脸色不对劲,所以有些担忧。 “宁妃她……有身孕了。”叶安瑶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然也是闻言变色,宁妃有身孕了么?她本来就已经很得宠了,如今有了身孕只怕更是如虎添翼,那么姐姐是不是就一直被皇上这样不冷不热的对待了? “姐,每次看到你不开心我都要深深的自责,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过这样的生活,现在宁妃娘娘有了身孕,只怕日后你的日子更不好过。”叶安然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她一直都是嚣张的很,日后也只能更嚣张而已,对我来说,怎么都是一样的,我不太在意这个。”叶安瑶拍了拍妹妹,似乎在安慰她。 第五十六章 王妃回府 叶安然没有说话,这么多年,她都是在姐姐这样的保护下度过的……如今姐姐有难,但是自己却只能袖手旁观,这种滋味真是不好受呢。 御书房 叶安然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要跟皇上谈一谈姐姐的事情,可是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顺利,到了御书房门口就被拦截了下来。 “站住,什么人?”因为御书房是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所以一般女人是不可以来的,不过宁妃和皇后到是来过几次。 “我是叶昭仪的妹妹,想见皇上,麻烦帮通传一下。”叶安然客客气气的说道。 “谁的妹妹都不行,这里是皇上议事的地方,怎么可以说见就见,回去吧。”门口的侍卫似乎真的很不近人情。 叶安然无奈的叹了一下:“好吧,打扰了。” 刚想转身走,却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柔和的声音:“是安然来了么?让她进来吧。” 别说是叶安然,就是侍卫也是一楞,之前皇后和宁妃来过几次,皇上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怎么今日竟然主动要求她进去的? 难道……她的身份不一般? “那个……请进吧,皇上应许了。”侍卫有些尴尬的说道。 “谢谢。”叶安然笑着说完,推门走了进去。 “皇上吉祥。”叶安然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任何表情。 “平身吧。”皇上柔声说道。 皇上说完后,可是依旧不见叶安然起身? “安然,你怎么跑来这里找朕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皇上刚 才听见门外的声音就知道是叶安然,不过他有些奇怪,她怎么主动来找自己了? “臣妇确实有事要找皇上,如果皇上不答应,臣妇就不起来。”叶安然知道自己的话皇上一定不会听,而且弄不好,还会治罪于她,所以干脆豁了出去。 看着如此倔强的叶安然,皇上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安然,你看起来总是柔柔弱弱,却总有如此倔强的一面,朕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起来吧,你的要求朕答应。” 叶安然诧异的抬起头:“可是……臣妇还没说我求皇上的事呢?” “不用说了,你的要求无论是什么,朕都答应。”皇上认真的注视着她,目光很是深情。 这一瞬间,叶安然有种错觉,放佛感觉皇上爱上了自己,但是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立刻被她自己否认了,怎么可能?皇上后宫佳丽三千,怎么可能喜欢上自己,而且现在他们的身份太敏感了,更不可能了。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臣妇听说宁妃娘娘有了身孕。” “所以呢?”皇上看着她,疑惑的问道。 “所以,臣妇想求皇上,既然宁妃娘娘有了身孕,也是不能侍寝了,皇上能不能多去扶摇宫几次?”叶安然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皇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于是笑道:“你姐要你来求朕的?” 叶安然立刻慌乱的摆摆手:“不是的,是臣妇自己要来的,真的,和姐姐一点关系都没有,求皇上成全。” “朕对你的姐姐一直都不 错啊,这个不用你来求朕。”皇上收起微笑,缓缓的说道。 “臣妇知道,臣妇只是希望……皇上对姐姐她更好一点,其实我姐姐她真的很不容易。”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扬起嘴角:“哦?你的意思是要朕对瑶儿像对宁妃那样么?” 叶安然点了点头…… 半晌,皇上说道:“恩,你回去吧,朕答应了。” “恩,谢皇上,臣妇告退。”叶安然忍不住心里一阵窃喜,皇上竟然答应了呢,那么姐姐以后就不用再受冷落了不是么? “等一下,安然,朕有句话还想问你。”叶安然刚要走,却忽然又被皇上叫住。 “皇上请问。”叶安然规规矩矩的低下头。 “当初,在蓝桥的人……不是你对吧?”皇上看着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个问题似乎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叶安然身子一震,她真的很想全盘托出,告诉皇上,那就是她,是姐姐为了保护她才这么做的,不过转头一想,现在说这些确实不对时机,而且姐姐曾经咱三叮嘱,这件事不能说,不然皇上会说他们叶家欺君的,于是叶安然摇了摇头:“不是臣妇,那蓝桥上人就是姐姐。” 皇上眼中一抹失望之色转瞬即逝,随后他点了点头:“恩,你出去吧。” “是。”叶安然说完转身离去。 御书房里,皇上不知为何大发雷霆,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推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疾风?”皇上冷冷的开口叫道。 “属下在。”一抹黑 色的身影瞬间而至,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都难以相信此人竟然有如此快的速度,真的像一阵疾风一样。 “去通知净事房吧,接下来的几日,朕都要在扶摇宫留宿,要叶昭仪侍寝。”皇上冷冷的说道。 “明白。”领了命令,疾风飞快的走出,心生奇怪,也没看出皇上多喜欢叶昭仪啊,怎么这会突然要她侍寝呢?难道只是因为宁妃有身孕了么? 可是后宫嫔妃还有很多啊,疾风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他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皇上对叶昭仪似乎没有爱,虽然叶昭仪真的很绝色,但是皇上对她那种感觉总是不冷不热的。 皇上一个人在御书房内,低声的自言自语道:“安然,这是你求朕的,如果你的姐姐因得宠而被陷害,到那时,你不要怪我。” 说完,一道寒光在他的眼神中闪过…… 当晚,皇上果然留宿了扶摇宫,叶安然则移居到了偏殿,不过却很是为姐姐高兴,可是姐姐似乎脸上看不到一点喜悦,她知道姐姐心里还有方秀才,过去的回忆,只能一点一点忘记了,就犹如她心里的那个男人一样,想到这,她抬起手,紧紧的握住了那一枚紫色的玉佩。那玉佩挂在脖子上多日了,似乎颜色也在逐渐加深。 次日清晨 皇上上朝后,叶安然走进了内殿,发现姐姐正在梳头发:“姐,我要回王府了。” 这一次,叶安瑶似乎反应没那么激烈:“恩,也该回去了,一会我派人送你。” “不用了,姐, 王爷那人你还不清楚么?如果你用这么大的阵势送我回去,他只会以为你在跟他挑衅,所以还是我自己回去吧?”叶安然笑道。 叶安瑶回过头:“也好,不过你一个人可以么?我有些不放心。” “可以的,只要姐的人把我送到门口就好了,上次我不是跟王爷来过的么?回去的时候,我便记得路了。”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上一次,她因为皇后送自己耳环,而被王爷赶下了马车,一路上都是被马车拖着回去的,不过这条路到是比较好记。 “恩,行,那才吃了早膳再走吧。”叶安瑶说完之后继续任由宫女梳头。 早膳后 在姐姐的目送下,叶安瑶出了扶摇宫,到了宫门口,这几日在皇宫也是憋得慌,她没有听姐姐的话雇佣马车,而是打算自己边走边逛。 却不想,身后一阵马儿嘶鸣,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身旁,她回过头,看见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二嫂,你要回去了么?我顺路诶,来,上车吧,我送你。”西宫锦笑道。 “多谢恒王了,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不麻烦了。”叶安然知道恒王是那种性子开朗的人,不是对自己有什么想法,所以也很坦然的笑了笑宛然拒绝。 “哎呀,别啰嗦了,这里离你们瑞安王府最少还有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你难道要走天黑么?来,上来。”说完西宫爵拉住叶安然的手,一下子把她拽了上来,也不管她本人是否愿意。 第五十七章 嗜血恶魔 “喂喂,你也太野蛮了吧?”叶安然抱怨道。 马车内,西宫锦笑道:“你怎么不知好坏啊,我这是帮你,对了,昨日你送我那副字我送给兵部尚书家的千金了,哎呦,那丫头乐的,跟捡了宝贝是的,看来你的字真是名不虚传啊。” 叶安然彻底被他搞败了,于是无奈的说道:“我说,恒王殿下,我什么时候说要把那副字送给你了,是你自己抢走的,好不好?” “哈哈,你看,听你这么说,本王跟强盗是的,行了,不就一副字么?等那个女人被我搞定,你想要多少幅字,我都能给你弄来,就是要皇上的也没问题。” 叶安然这回不说话了,彻底被这个传说中的风流王爷搞败了,马车一路前行。西宫锦一路上都在谈论自己的情史,听的叶安然耳朵都要生茧了。 终于到了瑞安王府,叶安然立刻跳下车:“我到了,谢谢,不送。” “诶,你这个女人,真是狠心啊,用完了就不理睬我了,真是伤心。”西宫爵开玩笑的说道,说完离去。 叶安然看着马车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同样是西宫家的王爷,他们几个的性格诧异真的好大哦。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见后面一个声音响起:“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不错嘛,才没几日,不仅虏获了西宫寞,连西宫锦都被你也勾搭上了,叶安然,你的本事真的大的很呢,看来本王真是小瞧你了。” 叶安然叹息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又要面临暴风骤雨了,于是 回过头低声请安:“王爷吉祥。” 本来西宫爵是要出门的,却不偏不倚的正好看见这一幕,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怒上心头。 “叶安然,你不觉得你和他们走的太近了么?”西宫爵边说边靠近叶安然。 让她再次产生那种莫名的恐惧:“臣妾……不知道王爷说什么?” “不知道?你是在装糊涂吧?先是三怀王,再是五恒王,你还真是厉害呢,还有那天,竟然连皇上都为你解围,怎么?才进宫几日就跟皇上暗生情愫上了?”西宫爵其实心里很清楚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但是他偏偏要那么说,好像只要刺痛叶安然的心,他就会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一样。 “王爷,你不觉得你这么说有点过分么?皇上是我姐姐的夫君,我怎么会……?”叶安然气的满脸通红,跟西宫爵对视着。 “很好,还记得他是你姐姐的男人,那你是否记得你是我西宫爵的女人呢?”说着西宫爵俯下身,在叶安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瓣。 除了洞房花烛夜那晚,他强吻了她之外,这是第二次,上一次纯属是被怒气冲昏了头,而这一次,却可以好好的品尝这生涩的味道了。 叶安然的唇瓣有些凉,却不冷,让吻起来感觉很清凉的感觉…… 西宫爵本来是想强吻她,羞辱一下她而已,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吻便不能自拔,甚至可以说是恋恋不舍。 “王爷,请自重。”叶安然拼尽全力狠狠的推开西 宫爵。 西宫爵抬起手指,缓缓的划过自己的唇瓣,动作极其的暧昧,他扬起嘴角邪魅的笑道:“自重?这话你有资格说么?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本王的女人,我怎么对你都可以,一个吻算什么?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 说完,他抱起她大步流星的往王府内走去…… 叶安然在他的怀抱里失声大叫:“啊,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西宫爵,你想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 王府的下人们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王爷扛着王妃走进来,面无表情,而王妃似乎很激动,拼命的大声喊道救命。 小容见王妃回来了,立刻要上前去解围,却被许管家拦住:“小容,你不能过去。” “你没听见王妃喊救命么?让开,要是王妃出了事,你能担当的起么?”小容焦急的说道。 “那是王爷和王妃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们这些外人本就不该插手。”许管家直直的说道。 “这……?”被许管家这么一说,小容也知道自己不好出面,只能暗自担忧着王妃的安危。 进了春晓阁的房门,西宫爵一把将叶安然抛在床榻上,瞬间的坠落,让她立刻感觉骨头仿佛要散架一样。 她紧紧的捂着胸口,似乎这样做才能减少一点疼痛…… “屡教不改,吃了这么多的苦,似乎你还没有学着变乖。”西宫爵边说边冷冷的走过来。 叶安然腾出一只手,从头发上拔下簪子,低声说道:“西宫爵,你别过来,你既然 不喜欢我就不要染指我,否则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死,哈哈,你以为我会怕么?你在我眼里算什么东西,也不自己看看,我会在乎你的生死?”西宫爵冷笑。 “你以为我不敢么?告诉你……你别在做那些无聊的事情,我们两个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你何必要咄咄逼人?”叶安然把簪子抵在脖颈处,眼神划过一丝绝望。 意外的,西宫爵没有在继续往前走,他只是缓缓的扬起嘴角,似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叶家的女儿,也没什么本领么?除了死,什么都不会做了,看来什么江南美女都是虚传,叶安然,你似乎很爱玩自杀的游戏啊?婚前婚后都要玩这么一把,好,你既然乐在其中,那么我就帮你一把。”说完这句话西宫爵一个健步冲过去,用力推进叶安然的手,她的簪子瞬间刺穿了她的脖颈。 虽然不是很深,但是却很疼,那种喉管被簪子刺穿的感觉,真的很疼…… 鲜血一瞬间涌了出来,那紫色的薄纱都被染成了暗暗的紫色,看起来格外的诡异。 “怎么样,疼么?”西宫爵贴在她的耳边,魔鬼般的轻语,叶安然今天终于知道了,西宫爵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个疯子,一个变态而已。 “你……杀了我吧。”叶安然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缓缓的说道,每说一个字,血液都会涌出来一次。 “杀了你,游戏就不好玩了,我就喜欢看你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如何?很舒适吧?” 说完西宫爵俯下身,竟然用舌尖舔了她脖子上的血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西宫爵和叶安然就这样玩着如此折磨人的血腥游戏。 也许是因为太过劳累,也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总之叶安然昏昏沉沉的竟然睡了过去,西宫爵看着身下的女子,浓密的睫毛,殷虹的唇瓣,白皙的脸蛋,真是很诱人呢,可惜他现在不想碰她。 起身离开房间,西宫爵脸上始终带着一股摸不清猜不透的表情…… 叶安然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她感觉脖颈传开丝丝剧痛,小容在身边正照看着自己。 “小容,什么时辰了?”叶安然缓缓的问道。 “王妃,您醒了?戌时了,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进来的时候,二小姐脖子上都是血迹。”小容失魂落魄的说道。 “没事,我只是受了点伤。”叶安然勉强的笑了一下,回想刚刚,真是惊险的,那个男人竟然喝了自己的血,还真是变态,看来,以后,她真的要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去招惹这个变态的西宫爵才好。 “什么小伤啊,奴婢看见簪子都插进那么深了,奴婢想请御医,但是王爷不许,王妃,您是不是又惹王爷生气了?”小容嘟着嘴说道。 “他?还用去招惹么?一直都是他在招惹我。”叶安然无力的说道。 “本来奴婢还以为这次王妃回来,王爷不会在想以前一样了,可是谁想到,变本加厉了,王妃娘娘,要不要在去找大小姐来?”小容灵机一动问道。 第五十八章 府中来客 叶安然脸色一变:“千万不要,姐姐最近已经够烦心了,不要告诉她。” 接下来的时间,西宫爵没有找她的麻烦,她也在春晓阁静静的养伤,直到脖颈处看不出来那被簪子划伤的痕迹而已。 转眼间她来汴京已经有三个月了,这一日,她正在春晓阁楼上,对着池塘里的荷花开始作画。 许管家忽然在在门口禀报:“王妃娘娘,恒王求见。” “恒王?”一提到这个名字,叶安然就想到那个在皇宫里抢自己毛笔字那个愣头青王爷,心里就忍不住想笑。 “让他进来吧。”叶安然的声音很是悦耳。 不一会就看见西宫锦一身绿色锦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二嫂,近来可好。” 叶安然放下画笔,回头轻笑:“托恒王殿下的福气,很好。” “诶?二嫂这又是在做什么?”看见叶安然的画纸,西宫锦走了过来。 叶安然立刻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画抱的紧紧的:“你想干什么?不会又要抢我的东西去送给哪家千金吧?” 西宫锦哈哈一笑:“不是拉,二嫂别担心,我保证不抢,最近我不太爱搭理那些娇纵的大小姐,一个个娇滴滴的,惹人厌,本王最近迷上小家碧玉了。” 要说西宫锦是风流王爷一点都不假,前些日子还和人家姑娘聊得火热,一转眼口味就变了。 听西宫锦这么说,叶安然也就放心了,抬起手,把画呈 现出来,那一张雪白的画纸上,只有一朵娇艳的荷花,很是素雅,却很生动,活灵活现。 “天哪,这是你画的啊?”西宫锦拿起画纸惊呼。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 “太生动了,真是可以以假乱真了,二嫂,你怎么这般厉害啊?我二哥真是有福气啊,有这么一个才貌双全的妻子,哈哈。”西宫锦拿着画开始赞美起来。 这时,小容端着茶壶走进来,愣了一下,因为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谁? “王妃,您的七星草茶叶沏好了。”小容缓缓说道。 “小容,这个是恒王殿下。”叶安然微笑着介绍。 “奴婢给恒王殿下请安。”小容对眼前的人虽然陌生,但是对名号一点都不陌生,传说中西宫家的王爷公主里,皇上最睿智,瑞安王最暴虐,三怀王最俊美,四公主西宫月最冷漠,而五恒王则是最风流。 因为少年风流,所以西宫锦一直是汴京城里众多少女的话题,包括在瑞安王府,那些婢女也经常津津乐道的谈论。 小容也早就听说过此人,只是不知道他怎么和王妃熟悉呢? “平身吧。”起初西宫锦只是把注意力放在画卷上,没有注意身边的小丫头。 “小容,给恒王殿下倒茶。”在叶安然这里,似乎茶叶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个生活习惯。 “是。”小容应声后,缓缓的为西宫锦倒了一杯茶:“王爷请喝 茶。” “好,谢谢。”说完这句话西宫锦无意间的抬起头,看见小容的容貌,随后愣了一下,甚至忘记了去接下茶杯,小容以为他已经拿稳了,所以松开了手,一杯茶就这样全部洒在了西宫锦的身上。 甚至锦袍上还冒着热气,叶安然立刻脸色微微变了,生怕西宫锦会惩罚小容。 小容也是吓得魂飞魄散:“王爷,奴婢该死。” “啊,没事没事,别害怕,起来吧,是本王走神了,不怪你。”西宫锦意外的,拿出手帕自己擦了擦,没有一点要生气的意思。 看见西宫锦没有生气,叶安然似乎放心了不少,小容也有些难以置信的站起身,头埋得很低,似乎也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叫什么名字?”西宫锦微笑着问道。 “回王爷话,奴婢叫……叫小容。”小容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小容,好名字,哪个容?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是这首李白的《清平调》里的那个容字么?好美啊。”西宫锦说完看着小容微微的笑着。 “回王爷,不是的,当初奴婢的娘取这个名字的时候,只是想奴婢以容易养一些,没有那么深奥的含义。”小容涨红了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那个……原来是这样啊。”西宫锦顿时有些尴尬。 一旁的叶安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恒王殿下, 你这算不算是上我这里来卖弄学问了?” “二嫂,你怎么可以落井下石么?我只是觉得小容这么好看的女子,该配上这么美妙的诗词啊,你何必要扫兴?”西宫锦不服气的反驳道。 其实小容算不上多好看,因为在叶安然和叶安瑶的面前,无论多么好看的女子都会失去光泽,小容只是长的五官端正,而且比较清秀而已,西宫锦却不知道动错了哪根筋非要说小容好看,弄得小容生平第一次脸色羞红。 “奴婢多谢恒王殿下夸奖。”小容羞答答的失礼。 “那个,容儿,你今年几岁?”西宫锦似乎来了兴趣追问道。 叶安然在一旁瞪大了眼睛看着西宫锦的泡妞手段,差点笑喷,明明是小容,他却非要叫容儿,真是鸡皮疙瘩掉一地呢。 “回恒王殿下,奴婢今年十七了,比我们家王妃娘娘还要年长一岁。”小容如实的回道。 “啊?都十七了,真是看不出来,看你的样子,本王还以为你顶多十四岁,长的太稚嫩了,不过本王很喜欢你,清纯可爱。”西宫锦说完对小容一笑。 从来没有人对小容这么好过,所以小容差一点被西宫锦这一笑,给迷晕了…… “咳咳,那个……恒王殿下,差不多就可以了,这里可是春晓阁,小容是我的丫头,你别闹了,适可而止。”叶安然心里清楚,小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么可能禁 得住西宫锦这样的风月老手挑逗,于是立刻提心道。 “哎呀,二嫂好小气,只是多跟你的丫头说几句话也不行。”西宫锦半开玩笑的抱怨道。 “午膳时辰到了,王妃,奴婢去给你端菜。”说着小容借故跑开了。 “看看,连害羞都是那么纯情,真是可爱啊。”西宫锦对着小容的背影赞美道。 叶安然好笑的看着他:“行了,你有完没完,我要用午膳了,你要留下来一起吃么?” 虽然知道西宫锦不会留下来,但是叶安然还是客气的邀请了一下。 “不了,我吃不惯王府的菜,我平时几乎都是去汴京城最出名的酒楼巴蜀人家吃的,那里的厨子真是没的说,有空二嫂也去尝尝,我先告辞了。”说完,西宫锦起身离去。 不一会,小容端着饭菜回来,瞥了一眼发现西宫锦已经不在了,立刻眼神中流露出失望之色。 “王妃娘娘,恒王殿下他这么快就走了?都不留下一起用膳的么?”没有忍住心里的疑问,小容鼓起勇气问道。 “没有,他说吃不惯我们这里的饭菜。”叶安然在铜盆里边洗手边说道。 “哦。”小容哦了一声后就没有了下文。 “小容。”叶安然抬起头轻声叫到。 “恩?怎么了,王妃娘娘?”小容立刻回过神。 “西宫锦他……不适合你。“叶安然跟小容在一起呆了那么久,当然清楚小容心里想什么。 第五十九章 忍耐底线 小容苦笑道:“奴婢明白,奴婢身份如此低贱,怎敢高攀恒王殿下,王妃娘娘放心吧,奴婢必然不会给你惹麻烦。” 叶安然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显然,小容误会了她的意思。 小容以为叶安然想说她身份低贱配不上恒王,甚至连一个小妾都没资格做,可是叶安然想说的是西宫锦那样的风流男人不适合小容,西宫锦可以和全城的少女暧昧,但是不会专心对一个女子好,而小容却不行,她是一个死心眼的丫头,若是喜欢一个人只怕会一生一世都会这样喜欢下去。 前厅 因为叶安然不喜欢来前厅用膳,所以大家也都习惯了,西宫爵刚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坐在前厅,还没等拿起筷子,宋思烟就低声的说道:“恒王的殿下今日来王府了,听说在春晓阁呆了一上午,有说有笑的,真想不到,王妃娘娘竟然有那么大的魅力。” 西宫爵脸色逐渐变得幽冷,没有说话,但是下一刻,却掀翻了整个桌子:“今日本王没胃口,你们也都不必吃了。” 掀了桌子后,西宫爵起身离去,司马清浅鄙视的看了宋思烟一眼后,没有说话也起身回了清浅苑,她一直坚持来前厅吃饭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每天能多看王爷几眼。 香依也懒洋洋的起身斜视宋思烟:“现在好,现在大家都没的吃,某些人真是扫兴。” “你说什么?你说谁扫兴?”宋思烟立刻怒了。 “我没有 说你,你着急什么?呵呵,走了,去喝莲子羹,女人啊,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容貌才对。”丢下这句话香依也扭着腰离开。 宋思烟本以为王爷会发火,会找叶安然的麻烦,但是王爷似乎直接进了书房没有去春晓阁。 这些日子,她一直找人盯着春晓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她,但是这些日子叶安然都规矩的很,她也抓不住什么把柄,好不容易今天听说恒王来了,而且还在春晓阁呆了好一阵,于是她献宝是的告诉了王爷,可是王爷虽然生气,但是却没以前那么狠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宋思烟不甘心,但是却没有办法,她不在继续在添油加醋,怕不小心惹怒了王爷,王爷会连自己都一起惩罚,毕竟西宫爵的脾气她是很了解的。 午膳后 叶安然小憩了一会,就起身散步,王府的地方其实也很大,几个别院加在一起,比她在扬州的家还要大上几倍。 她带着小容在池塘边散步,喂着池塘里的小金鱼,很是惬意…… 听见脚步声抬起头,发现西宫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她别过脸假装没有看见。 西宫爵缓缓的走了过来,小容立刻跪地请安:“王爷吉祥。” 叶安然瞄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行礼道:“臣妾给王爷请安。” “听说,西宫锦来了春晓阁?”西宫爵这一次开门见山的质问。 “恩,是的。”叶安然不以为然。 “他来干什么?”西宫 爵皱起眉头,丝毫不把西宫锦当成自家兄弟看,据说西宫家的几个男人相互之间关系都很差,看来传闻十有八九是真的,连西宫爵都直呼自己弟弟的大名,西宫锦比他们要好一些,还称呼他二哥,可是他似乎不怎么喜欢西宫锦。 “来做客。”叶安然惜字如金。 “做客?做客犯得着来你春晓阁么?他西宫锦喜欢做客的地方是青楼,难道你这里也是青楼么?”西宫爵冷冷的咆哮着。 叶安然立刻气的涨红了脸:“王爷,请注意你的言行。” “是本王该注意,还是你该注意?叶安然,你就不能安分点么?你以为有叶安瑶给撑腰,本王就不管动你,是么?”西宫爵的眼神中充满怒气。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女人就有莫名的火气,看来他不喜欢貌美的女子传闻是真的。 “我没有这么想过。”叶安然垂下头低声的说道。 “果然是平民百姓,就是没教养,贱民一个,看来有机会本王要去扬州拜访岳父大人了,问问他怎么教育女儿的?”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开。 这一次,竟然没有为难她,只是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而已…… 小容搀扶起叶安然缓缓的说道:“王妃,刚才王爷那么说老爷,您为什么不反驳?我们叶府在扬州可是最有教养的,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王爷怎么可以这般侮辱老爷。” “算了,小容,人在 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必逞一时之快。”叶安然到是看开了,西宫爵似乎从来就没说过软话,所以她也不奢求他能夸奖自己什么,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她还是可以忍耐的。 主仆二人起身刚要走,却听见一声娇笑,随后宋思烟走了过来:“哎呦,王妃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啊?刚才王爷不是来了么?都没进去你的春晓阁坐坐么?这可不妙啊,难道又去了我的思烟苑么?恩,一定是这样,我那里可比这里更适合王爷呢。” 听到这样挑衅的话,叶安然早已经习惯,或者说已经麻木,只是轻笑:“是啊,思烟姑娘那里更好一些,所以王爷喜欢去。” “那是自然,我只是缺少一个时机罢了,你不就仗着有一个好姐姐,她又是皇上的枕边人,所以才得到了王妃的位子,不然王爷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平民过门,真是笑话,不过说来也是,你那狐媚子姐姐和你一样,都长着一张妖孽的脸,真不知道她是当初在皇上身下说了多少好话,才为你争取赐婚的。”宋思烟在这几个月已经摸透了叶安然的脾气,她知道,叶安然性子比较软,大多是能忍则忍,不想把小事闹大,所以一般情况下,面对她和香依的冷嘲热讽,丝毫不会过于激动。 也许是今天中午的事情,弄的宋思烟心里有气,所以她在特意跑来池塘边,侮辱叶安然一番,心想,反正王爷也不在乎她,欺负她一点又何 妨? 可是这一次她错了,叶安然虽然软弱,但是要分什么事情? 宋思烟千不该万不该,言语中讽刺她的姐姐叶安瑶,在她的心里,姐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于是,叶安然脸色一沉警告道:“你可以说我,但是却不可以说我的姐姐。” “呵呵,可是我偏偏要说,怎么样?你的姐姐本来就是靠着勾引皇上上位,她跟你一样下贱……?”宋思烟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就不在说了,因为她的脸被叶安然结结实实的掌掴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下去,她真的觉得脸都麻了,可见叶安然用的力气如此之大。 宋思烟捂着脸颊大叫:“贱货,你敢打我?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贱民竟然也敢打我,看我今天不撕烂你的嘴巴?” 说完宋思烟也扬起手,想要打回去,可是叶安然却在半空接住了她落下来的手臂,然后重重的摔到一边。 “记住,这一次只是打你而已,若有下一次,你在敢侮辱我的姐姐,我就杀了你。”说完叶安然转身回了春晓阁。 宋思烟俯身在地上大哭起来:“你竟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诉爷,让爷做主休了你这个狠毒的女人。” 不管她怎么哭闹,叶安然还是没有回头,而是一脸严肃的上了春晓阁的二楼。 小容崇拜的看着主子:“王妃娘娘,您今日……好威武,竟然打了宋思烟那个女人,真是大快人心啊,您还是奴婢以前认识的二小姐么?天哪。” 第六十章 难忘旧情 叶安然淡淡笑笑:“其他我都可以忍耐,唯独不可以侮辱我的姐姐。” “奴婢知道,二小姐和大小姐从小就感情很好,所以不容许外人侵犯,是不是?”小容太明白这种姐妹情了。 刚刚,王爷出言对叶老爷不敬,叶安然都忍住没有发飙,但是一提到她的姐姐,她立刻就火了,那是因为,她知道姐姐为了她,做了太多,不仅丢了自己的幸福,还在皇宫内受尽孤独冷漠,这份恩情,是她一辈子都偿还不起的。 书房内 宋思烟向西宫爵哭诉着一切事情,只不过把自己说的很无辜,把叶安然说的很毒辣而已,西宫爵放下手里的书,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是说,叶安然她打了你?” “是的,这个事情那些婢女可以为奴婢作证,很多人都看见了,奴婢只不过说了一下王妃之所以能做这个位子,是因为靠着她姐姐,而她的姐姐叶昭仪也是靠着皇上,她就蛮不讲理的打了奴婢,爷,您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宋思烟哭的那是肝肠寸断,可是任凭她演技再好,西宫爵还是可以分辨的出来。 “行了,本王知道了,你回去吧。”西宫爵摆摆手,不过心里却有些意外,他以为叶安然那样软弱的女人也许一辈子都要受别人欺负呢,却没有想到她也有发怒的时候,而发怒的原因却是因为辱骂了她的姐姐,看来她也有软肋的 ,就是她的姐姐叶安瑶。 “啊?要奴婢回去,可是奴婢被打成这样,爷不该为奴婢做主么?”宋思烟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只见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思烟,你侮辱她姐姐,她打了你都是轻的,没有罚你鞭刑就不错了,你该庆幸,你别忘了,在王府里,她才是王妃,而你……什么都不是,跟王府那些奴才是一样的,懂么?” 听了这番话,宋思烟彻底心痛了,原来王爷根本就是不想帮她,在王爷心里她原来真的只是一个奴婢,对啊,她忘了,人家叶安然才是明媒正娶的王妃。 “奴婢……知道了。”宋思烟含泪说道。 “怎么?很委屈么?如果觉得委屈,就滚出王府吧。”西宫爵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不,奴婢不委屈,当初奴婢来王府就说过不计较名分的,求求爷不要赶走奴婢。”一听说王爷要自己走,宋思烟害怕了,如果现在走了,那么她就一无所有了,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得到王爷的心,还没有得到该有的名分,就这么出了王府,恐怕她会成为全城人的笑柄。 宋思烟这一次被打,相反还被王爷骂,只能将仇恨埋在心里…… 春晓阁 小容神神秘秘的走过来:“王妃,您知道么?昨天您打完了宋思烟,她就跑去王爷那里告状了。” “恩,然后呢?”对于宋思烟告状,叶安然一点都不觉得稀 奇,反倒是如果她没有告状才奇怪的很。 “然后王爷把她臭骂了一顿,说她要是呆够了就滚出去,还说王妃您打的对,因为您是王妃,她只是一个奴婢,跟我们一样。”小容洋洋得意的说道。 “是么?这样的话能从王爷嘴里说出来还真不容易,不过他不会是为了帮我才这么做的,他一定是当时心情不好,而思烟正好赶上了而已。”叶安然从来不会认为西宫爵这么多是为了维护自己,她太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印象了。 “王妃,您也别太悲观,您这样的美貌,王爷早晚有一天会喜欢您的,是不是?”小容低声的安慰着主子。 叶安然苦涩一笑:“你错了,小容,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一张脸,王爷他才不会喜欢上我。” 听了这样的话,小容不懂,所以眼神很是迷茫…… 扶摇宫 由于皇上频频留宿扶摇宫,所以叶安瑶的地位显然高了起来,那些势力的后妃也都纷纷来巴结,可是叶安瑶脸上始终带着一丝淡淡的愁容,对于荣宠,她并没有多大的喜悦。 这一日,她侧身躺在贵妃椅上吃着荔枝,替身的小宫女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奴婢给昭仪娘娘请安。” “起来吧,急匆匆的慌什么,怎么,打听出来什么了么?”叶安瑶低声的问道。 “回娘娘话,打听出来的,今年的新科状元名单已经出来了。”小宫女跑的 上气不接下气。 “是么?快说,状元是不是方河州?”叶安瑶激动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虽然已经入宫三个月了,但是心里似乎从来没有忘记过扬州的那个呆板的秀才。 叶安瑶想,他一定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虽然自己负了他,但是却一直奢望他能过的很好。 小宫女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方河州,是一个叫张生的人,方河州只拿了一个探花而已。” “什么?是张生?怎么可能?不可能,连他都能考上状元,那方河州怎么就考不上呢?”一个踉跄,叶安瑶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似乎太不合常理了,张生她是认识的,就是经常和方河州一起混的那个秀才,那个秀才文采完全没有方河州好,怎么可能高中状元呢? “你是不是搞错了?”叶安瑶拉着小宫女的手焦急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真的没有搞错,确实是这样,不过听小道消息说,好像是朝廷中有人插手了此事,将试卷换了,不然,本应该是方河州高中的。”小宫女为了讨好娘娘的欢心,把那些没有根据的谣言也一并的说了出来。 “什么?调换试卷,怎么会这样,不行,我的去找皇上。”说完叶安瑶慌慌张张的去了皇上休息的地方——金龙殿。 叶安瑶一身淡粉色薄纱,缓缓的走上前跪地行礼:“臣妾给皇上 请安。” “平身吧,是瑶儿啊,来找朕有事么?”皇上端起茶杯问道。 “皇上,臣妾听说今年的科举试卷被调换了,原本第一名的方河州被换成了第三名,这可是大事啊,请皇上彻查此事。”叶安瑶没有起身,而是焦急的说明了来意。 半晌,皇上没有应答,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皇上……?”叶安瑶还想说什么,却被皇上打断了。 “瑶儿,后宫……不得干政。”皇上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 “皇上,臣妾明白,可是这一次臣妾真的要破例了,这件事对臣妾很重要,求求皇上能彻查此事。”平时看似冷静睿智的叶安瑶,一旦遇上了方秀才的事情便立刻变得不在冷静。 更忽视了皇上眼中那抹冰冷和散发出来来的寒气…… “瑶儿,你这么关心此事,是为了什么?”皇上淡淡的问道。 “为了……为了不平之事争一个说法而已。”叶安瑶自然是不敢说实话的,所以只能编排一个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听罢,皇上仰天大笑:“哈哈哈,叶安瑶,你当朕是傻子么?这样的理由恐怕连三岁的小孩子都不会相信吧?不过朕要提醒你,你要时刻注意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不是扬州叶家的大小姐叶安瑶了,你现在是皇城内,是朕的昭仪娘娘。” 叶安瑶心头一颤,皇上的话怎么说的这么含蓄,难道他知道了什么吗? 第六十一章 心结难解 “皇上,可是这事事关重大,如果不查清楚会牵连所有科举考试的秀才们不是么?”叶安瑶话锋一转,避开了皇上刚才提起的话题。 “可是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不是么?”皇上盯着叶安瑶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臣妾求您了。”叶安瑶见皇上似乎不太愿意插手这件事情急之下跪了下来,她的脑海里现在都是方秀才。 “求朕什么?你以什么身份来求?又是为谁而求?”皇上的声音变得有些冷漠。 可是一向冰雪聪明的叶安瑶竟然看不出来,还是一味的开口求道:“皇上,那个方河州是臣妾的扬州老乡,臣妾真的不希望他的才华就此被埋没。” “扬州老乡?可是朕听说高中状元的张生也是扬州人啊,怎么不见你如此用心?莫非……这方才和瑶儿你有什么非比寻常的关系不可?”皇上试探的问道。 叶安瑶立刻摇了摇头:“没有,不是的,臣妾与他不熟悉,只是见过几次面。” “哦,既然不熟悉,那么此事就到此为止,来人啊,送昭仪娘娘回扶摇宫。”皇上罕见的下了逐客令。 “皇上,臣妾求您了。”叶安瑶临走还不忘求皇上,可是她却不知道导致方秀才落榜的这次主谋正是皇上。 皇上是什么人,怎么会不调查清楚叶安瑶的旧事,除了他没有调查出叶安然当初在蓝桥上等是谁之外,其他的事情都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汴京驿馆 此次科 举考试高中的秀才都在这里休息,京城的文官宴请了他们之后,回来休息。 张生洋洋得意的问道:“方兄,这次我们真是走运啊,那么多人竟然被我们拿了头彩,除了榜眼是南州人之外,你和我都是扬州的呢?” “是啊。”方秀才心不在焉饿回答着,他知道这次试卷被调换了,但是如今既然是张生拿了状元,就这样吧,他也不想张扬出去,毕竟张生是他的朋友。 本来和叶安瑶分手之后,他真的不想参加什么科举考试了,是张生鼓励着他,让他一定要来试试,后来他自己也想通了,不一定被叶安瑶甩了就要不死不活的,还是要努力考科举的,万一中了状元,也算自己争气,不会被叶安瑶看不起。 “方兄,你怎么看去来闷闷不乐的样子啊,你是不是还在想着叶安……不,是昭仪娘娘?”张生小声的问道。 “不要跟我提起这个负心的女人,她不配。”提到叶安瑶,方河州就是一脸怒气。 张生拍拍他的肩膀:“我说方兄啊,这事都过去三个月多了,你就不要想了,那种女人不是我们这样的男人有福分娶来的,你看我当初那么迷恋叶安然,可惜有什么用,人家连本来和孟家的婚约都退了,背信弃义的嫁给了瑞安王做王妃,要说我说啊,这女人一旦心狠起来,真是可怕呢。” 方河州白了一眼:“我们的情况明明不一样好不好?人家叶安然压根就不知道有你这号人喜欢她,而我……却 已经和安瑶相爱了那么久。”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河州还是小小的伤感了一下,他知道他无论过了多久,也不会轻易忘记那个女人。 “都一样的啦,现在不是很好么?我中了状元,你中了探花,我们俩这回可以回去风光了,只等朝廷颁布认命书,咱俩以后也可以良田美眷什么都有,是吧?不过我自己也想不明白我怎么会拿到第一名,哈哈,真是意外啊,难道是我娘给在龙王庙里求来的护身符起了作用?”张生眉开眼笑。 “也许吧。”方河州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御书房 疾风急匆匆的走进来:“皇上,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您的意思转达了,认命官员的事情明日就可以颁布下去了。” “恩,他们都还在汴京,是吧?”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恩,都在,今日宴会之后,他们都去了驿馆休息。”疾风小声的说道。 “很好,就这样吧,那个男人即使再有才华,朕也不允许他得到什么荣华富贵,没有杀了他已经对他手下留情了呢。”皇上冷笑道。 次日清晨 礼部尚书一早来到驿馆颁布了皇上的认命旨意,张生作为新科状元理所当然的留在了汴京为官,官职是新科大学士,而榜眼也如愿以偿的留下做了礼部侍郎的门生,属于助理的级别,唯独方秀才这个探花,什么都没有,还被告知立刻起程返乡,永生不得来汴京。 “啊?怎么会这样,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方河州他可 是很有才华的人啊,在我们扬州都是很有名气的,怎么什么官职都没有呢?”张生愤愤不平的说道。 “这个本官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方河州,你是不是得罪了朝廷的什么人,本官也是第一次见到探花不仅什么官职没有,还被遣回故居,永世不得来汴京的。”尚书大人其实很欣赏方河州的才华,但是无奈,他的上级已经接到了消息,要他们就这么做,说是皇上的意思,可是他也不明白皇上怎么会和一个穷秀才过不去? “呵呵,永世不得来汴京,我懂得,我走,我明日就启程离开。”当尚书大人问自己是不是得罪朝廷的人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叶安瑶做的,那个女人一定是嫌弃和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旧情,怕受连累,所以才用手法让自己不能为官,也好,他还不屑做官呢。 扶摇宫 小宫女又是第一时间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了叶安瑶,她顿时摇摇晃晃的差点晕厥过去,她没有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方河州不仅没有高中,连官职也没有,还要赶出了汴京,永远不得再来。 一气之下,叶安瑶大病一场…… 叶安瑶生病的消息下午就传到了瑞安王府,叶安然听说之后立刻火速进宫看望姐姐。 “姐,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还生病了?”叶安然心疼的看着床榻上的姐姐。 “安然,别担心,我这是心结,不是什么大病。”叶安瑶抬起手拍了拍妹妹的手,示意她安心。 “到底发生 了什么事情?是不是皇上不让姐姐侍寝了?”叶安然猜测道。 “不是,是方河州他落榜了。”叶安瑶的嗓音有些沙哑。 “落榜了?对啊,现在已经是科举的时候了,可是他那么有才华怎么能落榜呢?”叶安然也觉得奇怪。 “据说……是有人调换了他和张生的试卷,张生中了状元,他只中了一个探花,你说这多可笑?”叶安瑶有气无力的说道。 “天哪,不会吧?张生?他的才华还不及方河州一半呢,怎么会?那出了这样的事情朝廷不管么?”叶安然惊愕。 “管?管什么?我亲自去求了皇上,还碰了一鼻子灰。”叶安瑶苦笑。 “皇上都不会关心自己新招揽的人才么?怎么会如此糊涂呢?”叶安然也觉得这事情有点莫名其妙。 “我怀疑……皇上知道了我和方河州以前的事情,没准这次的事情就是他做的。”叶安瑶也不笨,想了好久,想昨日皇上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若皇上真是知道了自己和方河州的关系,那么这么做也是有可能的。 “啊?不会吧,皇上犯得上为难一个秀才么?皇上好像不是那样的人。”叶安然想到皇上平时总是乐呵呵的样子,感觉他不会做出那么卑鄙的事情。 “安然,你不了解皇上,其实他……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叶安瑶别有深意的说道。 “姐,那即使是这样,方秀才中了一个探花也是不错的啊,你怎么气出病来这么严重?”叶安然不解的看着姐姐。 第六十二章 求他帮忙 “安然,你没有听说么?官员任职的颁布令下来了,状元和榜眼都留在了汴京做官,可是方河州身为探花竟然没有谋到一官半职,而且还被遣出了汴京,永世不得来这里,你说我能不难过么?他是一个多么自傲自负的人,如今频频遭受这样的打击,不崩溃才怪,我是干着急,却帮不上任何的忙,你能懂我么?”叶安瑶越说越着急,说着还止不住的剧烈咳嗽起来。 “姐,你别着急,你冷静点,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想法,姐现在是担心方河州以后的前程是么?如果方河州有了一官半职生活安定了,姐就放心了,是么?”叶安然轻声问道。 叶安瑶含泪点了点头:“安然,你知道的,当初是我叶安瑶负了他,他已经够惨了,我不想他以后还过着那样清贫的日子,我隐隐的感觉到这次的事情,还是被我连累了,所以我真的很想帮他。” “姐,我懂了,这件事交给我,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帮他。”叶安然慧心一笑。 “安然,你能有什么办法,你别去冒险,我虽然想帮方河州,但是你对来说更重要。”叶安瑶知道自己的妹妹在汴京连一个熟人都不认识,所以不想为难她。 “放心吧,姐,我有分寸,我去试试,要是不行,也不会怎样,对吧?”叶安然安慰着姐姐说道。 叶安瑶想了想,妹妹的话也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恩,那你小心点。” “姐,那你好好养病,按时吃 药哦,我可不想事情办好了,你还没好起来?”叶安然淡淡的笑着。 “恩。”叶安瑶看着这样的妹妹,赫然发现,安然好像长大了,什么事情知道替她来分担了,不在是以前那个柔弱的小女孩了。 叶安瑶离开扶摇宫没有直接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金龙殿。 “皇上,瑞安王妃求见。”门口的小太监小心翼翼的禀报。 “恩?她怎么来了,传吧?”皇上搂着宁妃正吃着水果,听说安然来了,也没拒绝。 “皇上,您讨厌,怎么和臣妾在一起的时候还要见别的女人,小心我们的皇儿会讨厌他的父皇哦?”宁妃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撒娇的说道。 “呵呵,不会的,皇儿会理解他的父皇,在说了,是瑞安王妃又不是别的女人,你少跟着吃醋了。”皇上摸了摸宁妃的头笑道。 其实,在整个后宫,宁妃是性子最单纯的一个,比起沈皇后,王贵妃,叶昭仪,还有其他的嫔妃,宁灵珊真的是最纯洁的,她只是性格有些刁蛮任性而已,其他的真的很好,西宫耀之所以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纯净,真性情,有什么就说什么,什么话都会说出来不会憋在肚子里,这样的女子最简单透明,不用你花心思去想,去猜。 叶安然一身淡紫色的薄纱款款了走了进来:“臣妇给皇上请安,给宁妃娘娘请安。” “平身。”皇上淡淡的开口。 “谢皇上。”叶安瑶缓缓的起身。 还没等皇上说话,宁妃又开始插话 了:“本宫看瑞安王妃你最近似乎进宫的次数很频繁啊,这有点不太合乎常理吧,你现在可是王妃了,就算是看你姐姐也要有个度吧,总不能把皇宫当成你家是不是?难怪太后都对这事有意见了,这样下去,谁还受得了啊?” “灵珊,少说几句,你这嘴就是不饶人。”因为宁妃有孕在身,所以皇上不太舍得责怪她,只是柔声的劝说。 “宁妃娘娘教训的是,臣妇以后会记住的。”叶安然乖巧的说道。 “哼,但愿你记得住吧。”宁妃白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说话。 皇上抬起头问道:“瑞安王妃,你今日来找朕有事么?” “恩,臣妇确实有事情要拜托皇上。”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事,说出来听听。”当着宁妃的面,皇上不会像平时两个人相处时候那般温柔。 “就是关于这一次新科探花方河州无官职的事情。”叶安然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出来。 “这件事,竟然你也要插手?瑞安王肥,这是朝政,你懂么?”皇上听到是方河州的事情立刻拉下了脸。 “臣妇懂得,臣妇只是……?”叶安然想解释说方河州是她在扬州的朋友,可是话还没等说完,便被皇上打断了。 “没什么可是的,这件事朕不帮了你,回去吧。”皇上说完之后别过头,拿起一粒葡萄喂着宁妃。 宁妃笑的花枝乱颤,还不忘回过头嘲讽道:“瑞安王妃啊,这求人的事情,你似乎去找你的男人更合 适一些,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进宫来了,免得被皇上拒绝颜面尽失,呵呵。” “是,臣妇明白,臣妇告辞。”叶安然知道皇上是不会帮自己了,看来姐姐说的没错,皇上确实是不想插手这件事,不过是不是这件事的主谋到是很难说,毕竟还没有证据。 叶安然失魂落魄的走出皇宫回到瑞安王府,她在想,要不要去求那个残暴的男人,他确实很有权势,可是他一定不会帮自己的,不是么? 叶安然在春晓阁纠结了很久,最后思来想去,为了帮姐姐,就豁出去了,她起身下楼正好看见了许管家:“许管家。” “王妃娘娘,有什么吩咐么?”许管家客客气气的说道。 “王爷在哪里?” “啊,王爷在香依姑娘的伊人苑吃糕点,您找王爷有事么?”许管家有些意外,这对平时看似都跟不认识的夫妻,难道有新进展了么? “恩,我这就去找王爷。”说着叶安然转身去了伊人苑。 虽然嫁进王妃三个月了,但是她确实第一次来到伊人苑,伊人苑装饰的到是很别致,只是到处散发着浓浓的香气,让她有些不习惯。 香依姑娘出身青楼,虽然不卖身但是毕竟也曾是舞妓,所以对花粉总是情有独钟,把这里一直都弄得很香。 西宫爵正躺在香依的腿上,香依给他慢慢的揉着头部,很是享受,叶安然一走进来就看见这样暧昧的一幕。 “臣妾给王爷请安。”叶安然盈盈一拜。 西宫爵缓 缓的睁开眼睛,不悦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臣妾有事情想求王爷帮忙。”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之前和西宫爵闹得有点僵,所以有些羞涩。 “呵呵,找本王帮忙,你可真是好意思呢。没事的时候就跟死人一样连个消息都没有,现在有事了,就来求我,你当本王是什么,你的奴才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西宫爵冷笑。 “王爷,之前确实是臣妾做的不对的地方,臣妾给你赔礼道歉,只希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能帮臣妾这一次。”叶安然咬了咬牙,还是低声下气的把话说了出来。 “不错么,这么几天就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了?只可惜,本王从来不轻易帮别人,等价交换,懂么?先告诉我你可以给我什么?在告诉我,你需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西宫爵起身坐了起来,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叶安然。 “王爷想要什么?”叶安然有些紧张,所以用手一直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裙摆。 “呵,口气不小么?本王想要什么,你都能给么?”西宫爵挑眉问道。 “如果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就一定可以给。”叶安然打定了主意要帮姐姐这一次。 “包括你的身体?”自从上一次叶安瑶在王府大闹一场之后,所有王府的人都知道王爷和王妃还没有洞房,所以王爷这么问,香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抿嘴笑了笑。 “你……你这是趁人之危?”叶安然有些忍不住了,怒声喝到。 第六十三章 另有贵人 “还以为你多有勇气呢,原来才一个问题就原形毕露了,那算了,既然交易谈不成,那你走吧。”西宫爵说着又继续躺下俯身在香依的腿上。 一看西宫爵这么说,叶安然有些着急了:“那我要是这么做了,你一定会帮我把事情办好么?你真的有那么大的权利么?” 听闻,西宫爵眼眸一闪:“叶安然,你听好,在天幕国,皇上能办到的所有事,我西宫爵一样可以办到,皇上不能办到的事情,我西宫爵还是一样可以办到,你……懂了么?” 听西宫爵这么一说,叶安然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看来传闻果然说的没错,瑞安王权倾朝野,连皇上都要畏惧三分。 “那好,我答应你,如果你帮了我,我就给你我的身体。”叶安然说完这句话脸色立刻微红。 “哈哈,可笑,好像是受了多大委屈是的,你以为你答应了,本王就会如你所愿么?告诉你,叶安然,你的身体,你的美貌,对于我来说没有一点价值,我不稀罕。”西宫爵嘲讽的笑着。 叶安然立刻脸色大变:“王爷,你这算什么?出尔反尔么?” “错,我从头到尾也没答应你,我只是说如果我想要你的身体,你给不给?是你自己误解了吧,叶安然,你真以为你是什么仙女么?你可以魅惑所有男人么,错了,你纵使比现在再美上一百倍一千倍,我也不会喜欢你这种货色,肤浅,没有灵魂的布偶而已,滚吧,我不会帮你,跟你,无需谈条件,看什么看, 还不滚?”西宫爵说完,伸手揽住香依的脖子,两个人立刻亲吻在一起。 叶安然气的手直发抖,但是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她转身就走了,今日之耻,她叶安然记下了,日后,一定不会在跟这个男人开口,他不仅不帮自己,还要羞辱一番,真是一个怪胎。 叶安然常常在想,自己怎么就惹到这个瘟神了,怎么西宫爵看自己好像一直都不顺眼? 叶安然走后,西宫爵松开手,离开香依的唇瓣,香依笑着问道:“爷,您刚才对王妃娘娘好凶,看的奴婢都怕怕的。” “本王一直最讨厌美貌的女人,你该知道的,不是么?”西宫爵冷冷的回道。 香依虽然也不喜欢叶安然,但是不得不同情她的遭遇,拥有绝世的美貌,却得不到王爷的宠爱,看来,世事真是难料。 走出瑞安王府,叶安然随意找了一个酒家,上了二楼贵宾席,靠着窗户坐了下来:“店家,来一坛女儿红。” “姑娘……您确定要一坛?我们家的酒可是很辣的。”店家看见如此美貌的女子不禁开始怜香惜玉起来。 “没错,是来一坛女儿红。”叶安然刚才被西宫爵羞辱了一番,怎么想都丢人加窝火,只好背着小容跑出来透透气。 她从来不喝酒,但是以前听姐姐说过一醉解千愁,所以冒然来尝试一下。 “好,那小的这就给你上。”说完店家转身离开,不一会捧了一个大坛子过来。 叶安然倒了一碗,还没等喝,就听见一个声音笑笑:“ 一个人喝这么多岂不是浪费,可以带上我么?” 叶安然本以为是哪家的登徒浪子,可是回过头才发现竟然是三怀王,立刻微微一笑:“是怀王啊,好巧。” “是,本王刚和几个朋友聚聚,却没有想到可以遇见瑞安王妃,真是三生有幸,我可以坐下来么?”三怀王一身白色锦袍,温文尔雅,那种气质,正是叶安然最欣赏的一个类型,很有礼貌,很有内涵。 “恩,当然了。”叶安然点了点头。 说着三怀王坐了下来,给了那些朋友一个眼神,那些朋友立刻纷纷避开闪人,整个二楼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瑞安王妃,怎么今日有空出来,还要了这么一大坛酒,是不是和我二哥吵架了?”三怀王笑着问道。 “怀王殿下,你别一口一个瑞安王妃了,听着好生别扭,你叫我安然就好了。”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恩,安然,好听,那你也别一口一个怀王殿下了,叫我寞吧。”怀王笑道。 “呃,这个字太亲切了点吧,我还是叫你寞殿下好了。”叶安然虽然觉得三怀王人不错,但是也有分寸,毕竟管一个男人叫他的名讳显得太亲密了,所以灵机一动想出了寞殿下这个称呼。 “好,随你怎么叫,你还没告诉我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了?”西宫寞关切的询问。 “我现在遇见了一个麻烦,去求了皇上,被皇上拒绝了,去求了西宫爵,也被他拒绝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了,我已经答应姐姐想要 帮她,可是事情弄成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姐姐交代了?”叶安然有些心烦意乱的说道,随后拿起瓷碗,喝了一口酒。 由于她从来没喝过酒,所以一口下去,顿时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你是第一次喝酒吧?” “你怎么知道?”面对怀王的质问,叶安然惊讶。 “呵呵,看样子就知道了,不可以一下子喝那么多的,容易呛道。”说着西宫寞递来一块方巾给她。 “谢谢。”叶安然接过方巾默默的擦拭嘴角的酒水。 那含羞带笑的样子真的很是惹人怜爱,西宫寞忽然觉得看着她似乎都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什么事情叫你如此困扰,可以跟我说说么?”西宫寞不经意的问道。 叶安然想反正这件事整个汴京都知道了,也没有隐瞒,便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三怀王说了一遍,只是隐瞒了方河州和她姐姐的那段情史,她还不笨,知道姐姐现在贵为皇妃,不可以轻易对人说起过去,所以只是含糊的说方河州是自己和姐姐扬州的老乡,也是文友。 “哦,这件事啊,你放心吧,不必难过,你不是就想给那个方河州讨一个官职么?” “恩,是这样的,没错。他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要是这样被埋没了,太可惜了。”叶安然点了点头。 “这件事交给我吧,如果你信任我的话。”西宫寞笑了笑,拿起叶安然喝剩下的酒水一口喝光。 叶安然立刻脸色微红的提醒道:“寞殿下,那是我的酒。” “我知道啊,可是你的酒量不行,不能喝了,所以只能我代替你喝了。”西宫寞温和的笑了笑。 “谢谢你,寞殿下,如果这件事你能帮我,我真的感激不尽。”叶安然真的有些意外,她求了皇上和西宫爵都被拒绝,就在她以为绝望的时候,竟然遇见了怀王西宫寞,而这个家伙也很好说话的应答了下来,有句话怎么说的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离开了酒家,西宫寞派人把有些醉醺醺的叶安然送回了王府,自己着手去办那件事。 就在方河州要离开驿馆的时候,尚书大人又传话了,说是封方河州为扬州知府,把原来的林知府调到了晋州。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啊,扬州知府可是不小的官职啊,而且不是一个新人可以做的来的,方河州不相信这样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落在自己的头上,所以追问尚书大人:“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小小一个探花怎么可能当扬州知府?” “你小子好命,听说这次是太后下的懿旨,不过据说是三怀王为你说的情,对了,你和三怀王认识么,太后可是很喜欢他的啊?”尚书大人羡慕的问道。 “三怀王?我不认识啊。”方河州这下子彻底懵了。 “不认识,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有人拜托了三怀王?”尚书大人自言自语道。 “尚书大人,我可以见见王爷么?我想当面问清楚。”方河州焦急的说道,他不能不明不白的做这个知府,这份礼实在是太大了。 第六十四章 请你吃饭 下午回到春晓阁,叶安然迷迷糊糊的躺了一会,晚上还没等用晚膳,就接到三怀王传来的话,问她要不要去见方河州一面,原来他明日就要回扬州赴任了。 叶安然二话没说,出了王府,方河州他是要见的,毕竟有些话,她要替姐姐说清楚。 依旧是下午那家酒楼,依旧是二楼,叶安然上去就看见方河州等在那里,三怀王则为了避嫌在旁边的包间休息,留出空间让他们单独谈。 “方河州。”叶安然淡淡的叫了一声。 方河州回过头:“安然,你来了,不,现在应该是叫王妃,瑞安王妃。” “你无需这样,这样自贬自己,有意思么?这样也就不是原来的你了。”叶安然有些难受,每次看见方河州,都会想起那时候姐姐兴奋跟她说他们之间的事情,还说要跟方河州私奔。 “呵,原来的我,我早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又能奢求什么呢?安然,这次的事情,是你在帮我吧?是你找了三怀王为我说情?”方河州质问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 “谁要你们这么做的?”方河州猛然的咆啸起来,吓得叶安然身子一抖。 “你别激动,我也只是想帮你做点事而已,再说本来今年的科举就不公平,你该高中的,现在做这些对你也算是一种补偿。”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补偿?呵呵,真搞不懂你们姐妹两个,一个出手害我,一 个出手帮我,你们什么意思,当我方河州好玩,是不是?”方河州腥红了双眼,怒色问道。 “你说什么?什么一个帮你,一个害你,你以为要不是为了姐姐我能帮你,是姐姐她想帮你,可是她又无能无力,不然你觉得我没事闲的么?”叶安然有些生气。 “你的意思是不是安瑶害我失去状元的位置?”方河州这下才有些开窍。 “当然不是,你的脑袋在想些什么?姐姐她怎么可能害你?这事是别人做的,她知道以后着急,还急的大病一场,我要不是心疼姐姐,你以为我愿意去求三怀王帮你么?方河州,你是天字一号大傻瓜,你竟然怀疑姐姐,我看不起你。”叶安然气坏了,她的姐姐为了这个书呆子,被皇上怀疑不说,现在还在扶摇宫的床榻上生病,而这个男人竟然说是姐姐害他。 “瑶儿她生病了么?”虽然心里很是恨着叶安瑶,但是听说她生病了,方河州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是啊,姐姐最傻了,为了你的科举考试还去求了皇上,差点被皇上责罚,所以她才拜托我为你做点事,姐姐说今生既然无缘与你,那就希望你的下半生过的安逸一些,别在受苦了。”叶安然一字一句的把姐姐的心愿说给他听。 方河州不禁潸然泪下:“我就不懂了,既然瑶儿她那么在乎我,当初为什么要嫁给皇上,离我而去,我不懂。” “你 以为姐姐自愿的么?皇上是天子,是九五之尊,他想要谁,谁都无法抗拒,姐姐没有负了你,她自己也难受,但是没办法,这是命,懂么?”叶安然知道姐姐不允许她把真相说出去,但是她还是简单把姐姐的意愿说了,不要让方河州误会是姐姐抛弃了他,被心爱的人恨着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听到这里,方河州似乎明白了点:“是啊,你说的对,我和瑶儿本来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如今她能记着我,我就知足了,虽然我真的不稀罕什么做官,但是为了要瑶儿放心,我认了,安然,你回头告诉她,我方河州从此以后会过的很好,回扬州做知府,然后娶妻生子,我会很好很好,谁离开谁都不是活不下去,没了叶安瑶,我一样可以活得精彩,要她别担心,更叫她安心做她的昭仪娘娘。”说完方河州转身离开。 叶安然知道,这个男人说的不是真心话,他不会忘记姐姐的…… 想到他们的苦恋,想到姐姐是为了自己才放弃幸福,叶安然也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三怀王走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这一幕:“天哪,安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那个秀才说了什么难听的话,等我回头把他知府的官职给撤了。”说着西宫寞转身要走,却被叶安然叫住:“寞殿下,不是的,你误会了,与方河州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只是看见故人,心 里有些难受。” “啊,不是就好,别哭了,你这样的大美女,一掉眼泪,天下的男人心都要碎了。”说着西宫寞假意攥着心口,装作心碎的样子。 看他这幅模样,叶安然忍不住的破涕为笑…… “你还没吃东西吧,来,进来吃点东西在回王府吧,这家的叫花鸡和糖醋鲤鱼味道很正宗,连太后都时不时的差人来这里买进宫吃。”三怀王说着把叶安然带进了包间内,里面满满一桌子的饭菜,而且都是热气腾腾的。 看到这些,叶安然有些感动:“寞殿下,今日谢谢你,这顿饭,我请客。” “那是一定要你请的,谁叫你们叶家如此有钱呢。”西宫寞笑道,他知道叶安然不会轻易欠下人情,所以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果然,一听说答应了让自己请客,叶安然很开心,坐下来立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她忽然心生感慨:“寞殿下,你这么心思细腻,以后你的王妃一定很幸福,你一定可以把她照顾的很好呢。” 叶安然早就听说西宫寞一直没有娶妻,说来也怪,西宫寞是西宫皇族长相最俊美的一个,却也是最放荡不羁的一个,整日东游西逛,年纪也不小了,却一直不肯娶妻,不知道汴京多少待字闺中的少女想要嫁给他呢,可是他却执意不肯,所以才导致了他有断袖之癖之说。 “呵呵,是啊,我也这么想,只是我还没有打算娶妻 的意思。”西宫寞笑着说道。 “为什么啊?难道……?”叶安然刚想问那个传闻是不是真的,但是发现如果自己这么问就太失礼了,所以硬生生咽回去了剩下的半句话。 西宫寞哈哈一笑:“安然,你是不是想问我到底有没有但断袖之癖?” 叶安然立刻脸色微红,点了点头,到底还是被西宫寞看穿了,叶安然想,也许姐姐说的对,自己就是太单纯了,太容易被人看透。 “那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我没有,我不仅喜欢女人,还喜欢美貌的女子。”西宫寞别有深意的说道。 “那太好了,那你去扬州选王妃吧,我们扬州可是有很多美貌的女子呢。”叶安然微笑。 “恩,一定,我这辈子,非扬州的美女不娶了。”叶安然本以为这句是西宫寞的玩笑话而已,有没有在意,却不知,西宫寞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出自真心的,而且确实非扬州的美女不娶,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酒足饭饱之后,叶安然高高兴兴的付了银子回了王府,西宫寞也回了皇宫。 玄天宫 皇上脸色难堪的问着太后:“母后,谁叫您这么做的?那个方河州,您怎么可以让他做扬州知府,您这是胡闹,知道么?” 太后却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一个小知府么?再说了,既然是寞儿的朋友,做知府有何不可?” “西宫寞?原来是他插手这件事了?”皇上眯起眼睛问道。 第六十五章 扑朔迷离 “皇上,你有时候就是太较真儿了,所以你的兄弟都不敢去找你说清,特意来求哀家,寞儿那孩子你也知道,他自从你姨娘洛太妃死后,从未跟哀家开口要过什么,这一次,哀家无论如何也要帮他,怎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蹊跷不成?”太后说了一通后,才反过来问道。 皇上摇了摇头:“没事,母后,这件事既然是寞插手了,就算了,朕也不打算在追究,但是以后母后要做什么决定前一样要和儿臣商议一下,毕竟朝廷命官的调动,有时候是很重要的。” “恩,哀家懂了。”见皇上也没责怪什么,太后也就没在深问下去,她哪里知道这看似简单的一件事背后竟然牵扯这么多的人。 走出玄天宫,皇上本想去找西宫寞,但是转头一想,这件事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去找他也没什么用,所以转身回了御书房。 瑞安王府 叶安然带着微笑走进王府,正好看见聂天和修雷迎面走来,二人心照不宣立刻行礼请安齐声道:“属下参见王妃娘娘。” “平身。”叶安然微笑的说道。 “谢王妃娘娘。”聂天和修雷齐齐起身。 “你们两个要出去么?”叶安然平时很少与西宫爵的属下有交集,但是因为聂天曾经出手救过自己,所以叶安然才出于礼貌的问道。 聂天点了点头:“恩,我们奉王爷的命令出去执行任务。” 叶安然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恩,那你们二人注意安 全。”说完,转身离开。 留下聂天和修雷均是一愣,王妃来王府前后也有三个多月了,很少看见王妃心情这么好的时候,竟然对他们这样的下属都关心了起来。 看着聂天的脸色微红,修雷冷静的提醒道:“老聂,你别多想,你也知道王妃娘娘心善,所以对下人都是一样的。” “我明白。”聂天没现在说什么,与修雷疾步离去。 可是这一切却没有逃过西宫爵的眼睛,他正好在书房出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尤其是那个女人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可是他每次看见她这样的微笑竟然是对别人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这个女人,似乎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自内心的微笑过一次? 正想着,思绪被打断,一个黑衣人一闪身跪在西宫爵的面前:“王爷,属下有密报。” 西宫爵转身走进书房内,背对着黑衣人,冷冷的吐出一个字:“说。” “之前在驿站的扬州秀才方河州已经启程离开汴京,回了扬州,属下查到上头已经颁布了命令,任命他做了扬州知府。” “什么?扬州知府?这怎么可能?就凭他?一个初出茅庐的秀才,一个连状元都拿不到的穷读书的?”西宫爵剑眉一挑,有些难以置信。 之前叶安然来找他的时候,他已经知道了此次科举考试的猫腻,但是他知道除了皇上外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所以他一直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但是如今局势变成 这样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 黑衣人缓缓回道:“属下听说这是太后下的懿旨,而且据说是三王爷找太后说的情。” “西宫寞?不应该啊,这不像他的作风,他一向是两袖清风,不理朝中事的人。”西宫爵抬起头捏着自己的下巴,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点说不通。 “王爷,属下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黑衣人听完主子的话,支支吾吾似乎还有没有回报的消息。 “说。” “属下之前有看到王妃娘娘和三王爷在一起,所以属下觉得……这件事可能与王妃娘娘有关也说不定,王爷何不去问问王妃?”黑衣人仗着胆缓缓说道。 西宫爵的脸立刻变得很阴沉,他冷冷的开口:“你先下去吧,这事本王自有主张。” 黑衣人一个闪身离开王府,西宫爵大手一挥,打翻了桌子上的所有物品,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个不停,许管家在外听着以为王爷出了事,立刻冲了进来:“爷,您没事吧?” “滚,本王心烦着呢。”西宫爵怒吼一声,吓得所有进来的家丁都纷纷退了出去。 许管家毕竟是王府的老人,他也惊奇的发现,王爷以前虽然脾气不好,但是没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自从王妃进了王府之后,王爷好像是越来越暴虐了,而且好像对王妃娘娘不太好。 但是这些话,他即使明白也只能憋在心里,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做奴才的,哪有资格议论主子的事情呢? “好你个叶安然 ,我不帮你,你竟然去勾搭老三,有你的。”西宫爵一拳重重的砸在书桌上。 但是奇怪的是,他除了自己在书房内发了一通火后,并没有去找叶安然,也没有折磨她。 似乎就当没有这件事一样,直到后来又一件事的出现,才引发了这一串的反应…… “王妃主子,您在么?”婢女小光也是在春晓阁当差的丫头,所以对王妃的感情也挺深,平时跟小容的关系也很好。 “主子刚午睡,怎么了?”小容从内殿走了出来问道。 “这些糕点刚才是许管家派人送过来的,说是有人送到王府指名要给王妃娘娘的。”小光手里托着一个四方的红色锦盒,很是漂亮。 “哦?是么?那许管家有没有说是谁送来的?”小容也有些奇怪,因为平时除了老爷和大小姐外没有人给二小姐送东西,而老爷和大小姐的东西都是送到汴京的茶庄,在由小容去茶庄取,不会直接送来王府,所以她猜想这次可能不是老爷也不是大小姐送来的。 “没有,许管家说盒子里有纸条,会写明的,主子看了就知道了。”小光回想着许管家的吩咐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行,那你把东西给我吧,我拿进去,等王妃主子醒了,我就给她看。”小容接过锦盒没有在说什么。 叶安然一觉睡了两个时辰,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她睡眼朦醒的叫到:“小容,给我泡杯茶。” “是,对了,王妃主子,这是许 管家让小光拿来给你的,说是有人指名送给你的礼物。”小容不忘锦盒的事情,立刻把小光的原话说了一遍。 “哦?是么?应该不是爹和姐姐,他们不会直接送来王府。”果然,叶安然的想法和小容一样,都猜到不是自己的家人送来的,因为方式不一样。 叶安然缓缓的拆开锦盒,先是愣了一下,因为里面装的也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一盒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桂花糕。 虽然只是桂花糕,但是叶安然还是心颤抖了一下,因为从小到大,她最喜欢吃的糕点就是桂花糕,是谁如此了解她千里迢迢从扬州带来这特色的桂花糕呢?看包装就知道这不是汴京的东西,因为汴京因为天气颇冷,所以不生长桂花,只有扬州那人杰地灵的地方才有那么多美味的糕点。 “这个是八月斋的桂花糕,八月桂花香说的也就是扬州的八月斋,可是除了爹和姐姐还有谁知道我喜欢这东西呢?”叶安然自言自语疑惑的说道。 随后她看见一张不起眼的字条在锦盒的角落里,要是不心细的话,也很难发现。 她打开纸条,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安然,依稀记得你喜欢这桂花糕,前几日路过扬州带了点给你,望笑纳之,落款处只有一个字,那个字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孟字。 叶安然忍不住的脱口而出:“姑苏孟家的人?难道……是孟昭阳?” 听王妃如此说,小容也是一愣…… 第六十六章 兴师问罪 “王妃主子,您的意思是……这些糕点是姑苏的孟公子送来的?”小容第一反应也是孟昭阳,因为除了姑苏孟家,叶安然不认识第二个姓孟的。 “恩,应该是孟昭阳。”叶安然捧着锦盒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当初因为与伽罗的情愫,她背弃了叶家与孟家的联婚,坚持要退婚,后来想通了想嫁过去的时候又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赐婚,所以对孟家来说,这些确实有点不公平,虽然叶安然依稀的记得自己只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孟昭阳一次,但是还是对孟家和孟昭阳有愧疚感,毕竟是因为叶家的缘故,才导致退婚的。 可如今没想到,孟家的人没有顾忌那件事,竟然还送了糕点过来,叶安然有些感动,她伸出手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一股香甜立刻在舌尖弥漫开来,她自从来了王府来了汴京就再也没有尝过这样的味道。 爹爹虽然也送礼物来,但多数是茶叶,而姐姐送来的也都是宫里的玩意,大多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饰品和绫罗绸缎。 如今尝到这家乡的味道,叶安然真的有说不出的高兴,她缓过神来笑着对小容道:“来,小容,你也尝尝,八月斋的桂花糕果然才是最好吃的。” “奴婢不敢。”小容自从来了王府后,显然有些生分起来,倒不是因为和主子感情不好,而是因为王府规矩多,且王爷又暴虐,所以不太敢随便吃什么,拿什么。 “小容你这是怎么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来,我们一起吃。”说着不等小容说话,叶安然便拉着小容坐下来拿起一块塞进 了小容的嘴里。 这下她不吃的也的吃了,小容边吃边赞道:“王妃主子,这孟家人真的不错,就算退婚也还是跟我们叶家走动,之前老爷还担心孟家因此和叶家断绝来往呢。” “不会的,孟夫人是我娘同乡,而且是发小,这么深厚的感情不可能因为退婚就完全不走动了,孟昭阳真的是个好人,只是我没有那个福气做他的妻子罢了。”说到这里,叶安然苦笑了一下。 小容知道主子心里的苦楚,所以劝慰道:“王妃主子,您别多想了,您长的如此倾国倾城一定会洪福齐天的。” “小容,你不懂,有时候就正因为这张脸,我才不会过的幸福。”叶安然明白,自己和姐姐之所以命运突变,就是因为当初皇上在蓝桥下对她惊鸿一瞥。 如果不是因为那样,她和姐姐也许都在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也许姐姐早和方秀才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自己也许也嫁到了姑苏孟家。 至于伽罗,叶安然似乎已经觉得那真的只是一场梦而已,那个男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如果不是紫玉还在她的脖子上,她会觉得这些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也许根本就没有伽罗这个人。 伊人苑 许管家走过来轻轻跪下:“爷,您找奴才?” 西宫爵慵懒的抱着香依,眼睛都懒得抬起一下,问道:“听说你今早送春晓阁一个锦盒?是什么东西?谁送的?” “是一个男人送来的,说是他家主子的意思,要送给王妃娘娘的,奴才觉得可能是王妃娘娘的同乡之类的,或者是王妃娘娘扬州的家人送来 的,您也知道,主子的东西,奴才从来不敢多过问。”许管家表面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早上的时候王爷根本就不在王府,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香依姑娘的婢女看见了这件事,告诉了王爷,他知道,最近王爷和王妃娘娘关系紧张,所以自然关注春晓阁那边的一举一动。 “她的家人送东西几乎都是送到叶家在汴京的茶庄,再由小容那个丫头去拿,不会这么直接送过来,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本王自会查清楚,对了,把修雷叫来。”自从之前聂天帮过叶安然后,西宫爵就下意识的将有关叶安然的事情交给修雷去查,也许他已经不相信聂天的忠诚度了吧,至少在叶安然的事情上,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是,那奴才告退。”临走时,许管家看了香依姑娘一眼,发现香依那眼神中尽是得意之色。 “香依,这件事你有什么看法?”西宫爵很少主动问香依的意思,因为在他的眼里,香依最多是个暖床奴,但是今日这么一问,还真让香依受宠若惊。 “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不敢过问主子的事情。”香依还是很谨慎的避开了。 “无妨,本王不怪你,你只管说说自己的观点就好。”西宫爵平静的说道,似乎没有什么怒气。 “那既然是爷的意思,奴婢就说了,要是说的和爷想得有些偏差,爷可千万不要怪罪奴婢。”香依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说话之前也把自己先保护个滴水不漏。 见西宫爵点了点头,香依才放心的揣测道:“依奴婢的意思,这次给 王妃娘娘送东西的人一定不是她的家人,刚才爷也说了,她的家人和叶昭仪根本就不会直接送过来,这次的人毕竟是对王妃娘娘有些特殊意义的人,奴婢其实想说,爷您该去调查一下王妃娘娘嫁过来之前有没有什么知己之类的,这样心里……也有个数。” 香依的意思很简单,这次送礼物的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和叶安然有着千丝万缕的男人,所以要西宫爵去查查。 西宫爵听后不怒,也不笑,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修雷走了进来:“属下给爷请安。” “修雷,你去查查今早来送锦盒给王妃的人是什么人,一定要给本王查清楚,还有……查查王妃嫁给本王之前,都和什么人来往甚密。”西宫爵一丝不漏的交代着。 修雷点头后闪身离去,傍晚时分,依旧在伊人苑,修雷回来复命:“爷,属下都查清楚了,送礼给王妃娘娘的人是姑苏孟家的少主孟昭阳,而他……?” 见修雷欲言又止,西宫爵冷言喝到:“说下去。” “他之前与王妃娘娘有过婚约,这是整个扬州都知道的事情,如果当时皇上不赐婚的话,听说还有几日,王妃就要嫁到姑苏去了。”修雷的办事效果果然不是盖得,这么短短的几个时辰就查清楚了一切。 西宫爵却笑了:“哦,原来是旧情人,她之前的婚约,本王也早有耳闻,姑苏孟家也是家大业大,与叶家联婚也是人之常情,这么说,人家自小便是指腹为婚,而本王到成了夺人所爱的小人了不是?” “爷此话差异,能嫁给爷这样的 人,是王妃娘娘前世修来的福气。”虽然修雷不善于阿谀奉承,但是对于西宫爵,他还是说起话来很小心。 “是啊,嫁给本王就是她的命,她不服也的服。”说罢,西宫爵起身离开。 “爷,您不在这里过夜么?”香依有些依依不舍的问道。 “你们也跟着本王一块去吧,本王这次可是要兴师问罪了。”说完这句话,西宫爵推开门,消失在夜色中,香依和修雷也紧随其后。 傍晚的春晓阁异常的安静 因为叶安然一般睡得比较晚,这个时候几乎都是在画画或者看书,今日正好在缝补一些自己穿破了的衣服。 其实她也不是一个节约至极的人,只是很喜欢创新,每次衣服哪里有坏的地方,她都心灵手巧的绣上一些花样,遮掩住破洞,这样既美观,又能当补丁,很实用。 小容在一旁为她扇扇子,因为傍晚的时候气候会头点发闷,所以主仆二人倒也够清闲,只是没想到厄运马上就要降临了。 正在刺绣的叶安然忽然一走神,绣花针扎到了左手的食指,顿时一阵刺痛传来…… “王妃主子,不要紧吧,奴婢这就去拿药?”小容刚想转身去拿药为主子包扎,却看见一行人兴师动众的走了进来。 小容看清楚来人后,心里一慌,立刻跪地请安:“王爷吉祥。” 刚刚手被扎了一下,叶安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西宫爵竟然来了,而且带了不少人,看样子,又要有事情发生了。 “臣妾给王爷请安。”叶安然虽然不是很欢迎西宫爵,但还是起身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第六十七章 欲加之罪 “心情不错么?还有绣花的闲情逸致?”看着一旁的绣花丝绢,西宫爵略带讽刺的说道。 “臣妾托王爷的鸿福,在王府内生活的很自在,衣食无忧,所以自然要有闲情逸致。”虽然西宫爵的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叶安然依旧忍下了,因为她本就不是一个容易发火的女子,更不是一个愿意滋事的女子。 “呵呵,托本王的福?本王可没那么大本领让你叶大小姐心情格外的好,对了,今早听说你收到锦盒了,什么礼物啊?不会是奇珍异宝吧,拿出来供大家欣赏一下,我们瑞安王府家业颇少,自然比不过你们叶家财大气粗,所以你还是把东西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界吧?”西宫爵也干脆懒得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 果然,叶安然就知道这些人这么晚来春晓阁不是什么好事,原来这事情传的这么快,连王爷都知道了自己收到锦盒,可是许管家也不像是那么多嘴的人啊? 无意间抬起头看清楚王爷身后有些幸灾乐祸的香依,叶安然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些女人真的很不喜欢自己,这一点小事情都要告诉西宫爵。 “是啊,王妃娘娘,奴婢活了这么大,还没见过什么稀世珍宝呢,娘娘您就拿出来给大家伙瞧瞧吧。”香依拿起手绢掩面轻笑。 叶安然叹了口气起身几步走到桌子上,把锦盒拿过来,大家立刻都止不住好奇心往盒子里看,可是盒子一打开,众人立刻失望至极, 只见里面竟然是几块没有吃完的桂花糕。 “啊?桂花糕?不是吧?”香依顿时有些失望,连西宫爵也有些意外,本来要是姑苏孟家的人送来的,那应该价值连城才对,怎么能是这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桂花糕呢? “怎么?大家失望了吧?可是真的就是这些糕点,臣妾吃了点,如果大家不嫌弃,这些就给大家拿去尝尝,扬州的桂花糕还是味道很正宗的。”叶安然含笑说道。 西宫爵伸手拿出一个桂花糕,用内力瞬间化为粉末,随即嘲讽一笑:“本王还当这是什么翡翠或者美玉做的桂花糕,原来真的只是一些点心而已,看来旧情人送的也不一定就是贵重的么?” “王爷,您这话臣妾可是听不懂了,什么旧情人?”叶安然拿着锦盒的手也轻颤了一下。 “你还想继续装下去么?你觉得本王会查不出是谁送来的么?姑苏孟家本来是要和你们叶家结亲的是吧?你的孟哥哥是不是放心不下你,所以送点糕点来试探一下你是否芳心依旧啊?”西宫爵其实本来不想这么说的,毕竟这些话有失一个王爷的身份,但是一想到,孟家送来的这些糕点,他就其了无名火。 “王爷,请注意你的言行,没错,这糕点是姑苏孟家的人送来的,臣妾与孟昭阳也曾有过婚约,但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自从臣妾嫁给了王爷,就没有和孟家有一丝来往,这一次,是孟家的人到汴京办事,所 以送了些糕点来,即使我做不成孟家的人,但是孟家和叶家交情还在,送些糕点就能代表旧情么?王爷,您这么说,是否有些过了?”叶安然真的觉得西宫爵是来找茬的。 从小到大,她除了当年很小的时候和母亲去过姑苏外,再也没有去过,更没有见过孟朝阳,怎么就被说成老情人什么的呢? “呵呵,是本王多想了么?还是王妃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西宫爵若有所思的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求西宫爵去帮方秀才,但是他不仅没有帮自己,还将自己羞辱一番,如今难道连三王爷帮自己的事情也觉察了么? “王爷,您误会王妃主子了,她都没有和孟家的公子见过面,怎么能……?”小容护主心切,所以着急想解释,却被西宫爵抬起脚一脚踩在手指上,顿时传来剧痛。 “啊……”一声惊叫响彻了整个内殿,叶安然惊慌的低下头,赫然看见小容的手指还压在西宫爵的金色长靴下,依稀的看出她的手指瞬间红肿起来,可见这一次踩下去有多狠。 “贱婢,本王问你主子,哪里轮到你来插嘴。”说完,西宫爵又用力的扭了扭了脚,小容立刻疼得汗流浃背,都说十指连心,可是小容却不想主子担心,不在叫出声来,只是强忍着剧痛缓缓说道:“奴婢……奴婢知罪,求……王爷放过我家主子。” “倒是个忠心的狗,自己都快活不成了,还替主子 求救。”西宫爵说这话的时候,轻蔑的扫了一眼叶安然。 发现叶安然的脸色已经难堪极了,脸色变得苍白,眉头紧皱,刚才污蔑她勾引旧情人的时候都没有见她如此的模样,看来她还真是在乎这个丫头。 想到这,西宫爵又转了转脚,小容立刻又是一阵剧痛…… 叶安然实在看不下去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臣妾求你,有什么事情冲着臣妾来,别伤及无辜。” “无辜?呵呵,这个奴婢如此无礼,你觉得你这个主子能逃脱的了罪名么?你和她都是一样,没有无辜一说,还有……你既然跪下,你也知道知道你的错了,既然错了,怎么改正呢?本王看见孟家送来的东西,真的是很不高兴呢,这可如何是好?”说罢西宫爵瞟了一眼叶安然手里的锦盒,那里还残留着那几块桂花糕。 叶安然心领神会,立刻将手里的锦盒顺着二楼的窗户丢了出去:“王爷,这样……可以了么?” “恩,做的不错,不过……?”说着西宫爵凑近叶安然的耳朵轻语:“你找西宫寞帮忙那件事可怎么办呢?” 叶安然心头一震,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竟然都被他知道了…… 叶安然咬紧牙关,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王爷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知道如果不能让西宫爵解恨,那么今晚最惨的不是自己,是小容。 “恩,孺子可教,俗话说的好,奴不教,主之过,既然这个贱 婢变得如此不懂规矩,都是你这个主子纵容的,那就的惩罚你这个主子了,来人啊,给王妃娘娘掌嘴。”西宫爵一字一句命令道。 “不要啊,王爷,不要打我家小姐,她身子弱,打奴婢吧,奴婢替她扛了。”一听说要掌嘴,小容立刻激动了起来,二小姐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刑法。 可是叶安然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住口,小容。” 随后她抬起头看着西宫爵缓缓的说道:“王爷,臣妾准备好了,那么就请你放开小容吧。” “恩,也罢。”说着西宫爵松开踩在小容手指上的脚,小容的右手的四根手指都已经被西宫爵踩踏的红肿不堪,为了阻止她护主,身后的修雷奉命死死拉住了小容。 而行刑的两个家丁颤颤巍巍的走了进来,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板子…… “恩,你们动手吧,王妃既然不会管教奴才,那就的教训,掌嘴二十。”西宫爵一声零下,两个家丁开始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刚开始还觉得疼痛难忍,但是后来叶安然已经逐渐的觉得麻木了,面部也失去了知觉,嘴角止不住的流下血迹,看起来很骇人。 连修雷这样的莽撞大汉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爷,行了吧,属下看王妃娘娘已经伤的很重了,在继续打下去,恐怕会留下伤疤。” 这时,西宫爵身后的香依也故做好人小声的说道:“是啊,爷,奴婢看王妃娘娘已经很惨了,不要在罚了。” 第六十八章 深宫寂寞 “叶安然,记住这次教训了么?以后不要惹怒我,知道么,记住,这里是瑞安王府,我的家。”说完西宫爵冷眼瞄了一眼叶安然带着香依离开。 叶安然支撑不住晕倒在地上,脸上已经惨不忍睹…… 小容跑过去抱起主子开始嚎啕大哭:“二小姐,你怎么这么傻啊,是奴婢的错,不该多嘴惹怒王爷,不然就不会罚你了。” 叶安然迷迷糊糊的说道:“别……哭,即使你不……不冒犯,他……他也一定要罚我,这是他……他此次来的目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叶安然心情很清楚,西宫爵要是心里不痛快,到春晓阁找她撒气来了,自己挨了一顿掌嘴到没什么,只是皮肉之苦,伤势可以慢慢恢复,但是可惜了孟家送来的桂花糕,她还没有舍得吃完,却硬生生的要丢到窗外。 西宫爵,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残暴,嗜血……这里是他的家,没错,可是却从来都不是叶安然的家。 迷迷糊糊,伴随小容的哭声,叶安然昏昏睡去…… 此后一直养伤,直到一个半月后,她的伤势差不多痊愈,她又用胭脂水粉给自己的脸上涂了厚厚一层,才敢进宫看姐姐。 “娘娘,瑞安王妃来了。”婢女小声的说道,正准备要午睡的叶安瑶立刻精神了起来。 “这 个小丫头,怎么才来看本宫?”说着叶安瑶起身走出了内殿,几步上前一把抱住叶安然。 “姐,别闹,快松开,这里是皇宫。”叶安然总是很顾忌那些繁文缛节,可叶安瑶正好相反,她只要心情不好,别说是皇宫,哪怕是北海龙宫,她也照样什么都不顾及。 “安然,你怎么才来啊,我派人请了你几次,怎么都没个动静,吓得我以为你出事了,都想去王府找你了。”叶安瑶焦急的说道。 叶安然淡淡一笑:“姐,你别莽撞,你是皇妃,怎么可以随意出宫,我没事,只是前些日子天气发闷,我不太想出门走动,所以一直耽搁到现在。” “恩,你没事就好,安然,方河州那件事,是你求的三王爷么?”叶安瑶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妹妹找的人帮忙。 “恩,其实也不是我主动求的三王爷,只是三王爷恰好知道了此事,所以出手帮了我,他真的是个好人呢,方河州的事情要感激他,姐,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那头犟牛这次肯回扬州做知府,以后前程无忧。”叶安然知道姐姐最担心的是什么,所以出言安慰。 叶安瑶含泪点了点头:“恩,只要他能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安然,你见过他没,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或者有 没有让你转告我什么?” 叶安然知道姐姐不死心,总是在期盼什么,可是事到如今,她和方河州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叶安然咬了咬牙,做了一回狠心人,摇了摇头:“他什么都没说。” “哦,什么都没说啊,怎么可以什么都没说呢。”叶安瑶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姐,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现在是皇妃,就要为自己考虑,我听说皇上已经好久没来你这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在生气么?”叶安然知道上次姐姐为了方河州去找皇上,结果惹得龙颜大怒,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微妙,不插手,但是也不干涉。 到现在她们姐妹二人都猜不出皇上到底是对方河州的事情抱着怎样的态度? 听着妹妹问起自己,叶安瑶叹了口气:“我本来也不得皇上的心,没来我这里正常,要不是宁妃有孕在身,也不会便宜了刘婕妤。” 对宫斗的事情叶安然一直不太懂,但是她依稀的记得皇上还有一个王贵妃,于是问道:“姐姐,皇上为什么要去刘婕妤那里,即使和你生气,也该去王贵妃那里啊?” “哪个王贵妃?是洛阳王家的那位么?”叶安瑶冷漠一笑。 叶安然点了点头…… “那位别提了,比我早进宫那么久,却混的比我还 惨,我听宫里的一些老人说,当初皇上娶王贵妃是因为国库空虚,要和洛阳王家借银子,但是洛阳王家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拿银子的,所以把女儿送进了宫,听说这些都是何太后的意思。” 这下,叶安然有些惊讶了:“姐,你的意思是王贵妃并不受宠?只是碍于家族?” 叶安瑶点了点头:“进宫几个月了,我就见过王贵妃一次,听说她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总是在自己的宫里吃斋念佛,很少出来。” “原来做了贵妃也不一定幸福,那为什么总有那么多女人要挤破头都想进宫做皇上的女人呢?”叶安然也有些糊涂了。 如果这些话要不是姐姐嘴里说出来的,她真要怀疑真实性了,怎么连贵妃都过的如此郁郁寡欢呢? 叶安瑶苦涩一笑:“得不到的那些人只因为得不到所以觉得好,一旦自己做到这个位置就知道这其中的苦楚了,高处不胜寒,位置越高越空虚,或许皇后娘娘比我们更可怜吧,虽然她总是看起来很温和。” 说道皇后,叶安然想起那个与自己不熟,却总是要自己去做客的女子,也许她真的是因为寂寞空虚,没有朋友才对自己如此热情的呢。 回王府的路上,下起了大雨,马车还陷进了淤泥里,叶安然下了车与身边的丫鬟小光和 车夫冒雨拉了好久才拉出来,到了王府,天都快黑了。 而叶安然也因为淋雨开始发起了高烧…… “小容,小容。”叫了几声都不见有人过来,她又叫了几声小光,同样是没有人应答,叶安然勉强起身走出门外,看见王府内张灯结彩,家丁也在忙里忙外,她拉住一个就焦急的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丫鬟都哪里去了?” “回王妃娘娘,春晓阁的人都被清浅苑的清浅姑娘借走了,今日晚膳的时候王爷下令,这次王爷寿宴由清浅姑娘全权包办,王府的人手和经费也都是随意调遣,清浅姑娘来借人的时候本想问过娘娘的,但是娘娘那时候睡的正熟,所以……?”剩下的话不用说,叶安然也明白了。 于是摆摆手:“恩,我明白了,你去忙吧。” 看着满院子的灯火辉煌,叶安然笑了笑,原来是他的寿辰快到了,难怪如此兴师动众,正常来说这样的事情都是由王妃来办的,但是她实在是入不了西宫爵的眼,所以交给别人也是正常,不过还好是清浅借去了她的丫鬟,她不用担心小容和小光被虐待的问题了。 也许是高烧一直不退,所以头又是一阵晕眩,朦胧中,她刚想扶着门,却发现已经被人稳稳的搀扶住了,回过头,叶安然微微一怔:“聂天?” 第六十九章 意外相逢 “王妃娘娘,您没事吧?”聂天正好刚回来,看见叶安然一个人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在地,于是立刻过来搀扶一把。 叶安然摆了摆手:“我没事,聂护卫,你去忙吧,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叶安然知道王府人多嘴杂,所以也不便让聂天出手帮自己。 见王妃似乎有些疏离自己,聂天也蛮知趣的松开了手…… 王府内的下人都被司马清浅支的团团转,可是叶安然知道,自己的高烧也不能耽搁,所以一咬牙,披上斗篷自己外出去了药铺。 汴京不比扬州那样好找和熟悉,叶安然盲目了走了很久,才看见一家药铺,买了些退烧的草药往回走,迷迷糊糊中感觉撞到了一个人。 “对不起。”她下意识的道歉,可是那人没有回答,只是一直注视着她。 她抬起头,看见一个青色锦衣公子,那男子长相颇为俊朗,最主要的是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许叶安然以为这位公子只是为了一句道歉,所以根本没有在意。 直到他的声音脱口而出:“安然。” 叶安然这才心里一惊,眼前的人她并不认识,可是他怎么认识自己?这未免也太蹊跷了。 “敢问公子是……?”叶安然有些糊涂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疑惑的开口。 男子扬起嘴角淡淡一笑:“安然,我是孟昭阳。” “啊?原来是你。”叶安然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孟昭阳,心里自然有很多疑问,可是还没来得及问,就只觉得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安然?”孟 朝阳一把搀扶住她柔弱的身子,立刻吩咐身后的随从:“快,去请郎中。” “是,少主。”身后的侍卫二话不说立刻一个闪身消失。 叶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 侧头看了下,青衣男子此时正俯在桌子旁小憩,也许是因为他身上与生俱来的气质,竟然连睡姿都是这等儒雅,实在是叫人心生好感。 叶安然记得,晕倒前,他告诉自己说他是孟昭阳,那个姑苏孟家的独子,那个和自己有着婚约却无缘相守的男人。 “孟公子?”叶安然试探的开口叫了一声。 青衣男子立刻睁开一双幽深且明亮的眼眸:“安然,你醒来了?” “恩,这里是……?”安然欲言又止,想问出口,又怕自己失礼。 孟昭阳悠悠一笑:“你莫要担心,这里是客栈,我见你晕倒了,请来了郎中才知道你是发烧了,不过郎中已经为你扎了银针退烧,只要你在把这一碗退烧药服了,就没有大碍了,我会派人送你回王府的。” 听了这番话,叶安然不得不佩服孟昭阳的心思细腻,竟然把这些事情都想的无比周全,于是点了点头:“谢谢你,孟公子。” “安然,我们孟家和你们叶家说来也是世交,你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叫我昭阳就好,孟公子孟公子的,反而我倒听着有些不习惯。”是的,安然在他眼里不是外人,所以他不想安然像那些陌生的女子一样叫他什么孟公子。 叶安然脸色微红,轻咳了一声道:“好,不过,孟……昭阳公子,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呢?想来我们并没有见过面吧,除了十多年前那一次。”叶安然当然不会认为十多年前那一次后,孟昭阳还能认出来她。 “有见过,只是你在明,我在暗而已,其实我每年都见过你的,我们孟家自古以来经商东奔西跑,所以我每一年路过扬州的时候都会悄悄来叶府看你,只是不许叶伯伯和叶伯母声张而已,每次只是看上你一眼就匆忙走了,那时,你不是弹琴就是在作画,很是恬静,本以为今年就可以娶你过门的,谁知道……呵,天意弄人。”孟昭阳说道尾只是苦笑了一下。 叶安然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只是自己没有察觉而已,这个男人竟然每年都会去扬州看她,难怪他知道自己喜欢吃八月斋的桂花糕,看来这些都是父母告诉他的。 看着叶安然的表情有些惊愕,孟昭阳不在提这些,只是端起汤药递过来:“安然,快把药先喝了吧,你发烧的有些严重,郎中说要好好调理。” 叶安然机械的接过药,缓缓喝光,随后拿起丝绢擦了擦嘴角,叹了口气道:“昭阳公子,是我们叶家对不起你,是我叶安然背信弃义了。” 听到叶安然如此说,孟昭阳心下一慌:“安然,你千万别这么说,这件事不怪你,更不怪你们叶家,自古以来皇命难为,只怪一切都是天意吧,不过没有关系,我们孟家和叶家还是世交,这次我路过汴京办事,正好带了一些糕点,对了,你吃了没有?”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味道很好,谢谢你。”如今能听到孟昭阳这样一番话,叶安然也算是宽心了,难得 孟家人如此识得大体。 “恩,那就好,以后缺什么少什么可以告诉我,我反正也是经常四处奔走,买什么都方便一些。”孟昭阳轻笑。 “昭阳公子,孟伯伯孟伯母身体都安好吧?”既然人家救了自己,叶安然自然是要问好人家高堂的。 “恩,他们身体都很好,我娘还一直嚷嚷着要去扬州看望叶伯伯叶伯母呢,只是家族事情繁琐,所以娘亲实在抽不出空来。” 叶安然淡淡一笑:“那有机会麻烦你带我向他们二老问好。” “恩,一定的,他们知道了应该会很高兴,我娘一直夸你和安瑶姐懂事漂亮。”孟昭阳毫不避讳的说道。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答话。 “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买药呢?这么晚了,应该很危险吧,王府的人怎么都没替你找郎中呢?”孟昭阳忽然想起这个关键的问题问道。 叶安然脸色变了变,随后尴尬的笑道:“最近王府事情太多,正在为我家王爷准备寿宴,所以下人都忙着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严重,正好也想出来透透气,就一个人出来了,还好遇见你了,这次多谢你。” “哦,原来是这样,不用客气,我们相逢也是一种缘分,既然做不成夫妻,做朋友也很好,听说瑞安王是天幕国的一个神话,也是战场上的英雄,祝你们永远幸福。”孟昭阳是一个很大度的人,坦然的面对了这一切,说出了如此真诚的话,叶安然真的有些感动,不过至于幸福不幸福,这个就是她自己左右不了的了。 “恩,谢谢你,也祝你找到自己 的如花美眷,相守一生。”叶安然笑道,这是她和第一次跟孟昭阳正式见面,很奇怪,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陌生,孟昭阳是一个谦谦君子,言谈举止都很高雅,现在叶安然有些惭愧了,当初为了刚认识的伽罗,她甚至还当着孟伯伯的面要退婚呢,从头到尾孟家都没有说什么,现在想来,是她自己太不懂事了。 还好孟家没有生气,相反孟昭阳好对自己出手相救,这份恩情,叶安然只能心里记下了,她想,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报答孟家。 看了看窗外,叶安然不好意思的说道:“昭阳公子,天色很晚了,我该回去了。”叶安然知道虽然现在王府都在忙,可是万一西宫爵发起疯来,看见她不在,甚至一夜没回去,那肯定自己又要遭殃了。 孟昭阳点了点头,可是眼神中似乎有不舍:“恩,我这派人送你回去,保重。” “保重。”叶安然起身整理了一下仪表,跟着孟昭阳的手下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身后的属下不满的说道:“少主,她如今都是瑞安王妃了,您还是别和她走的太近,那个瑞安王西宫爵可不是好惹的。” 孟昭阳只是淡淡一笑,什么都没说,看着马车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了马车,刚推开王府的门,就发现院子里灯火通明,黑压压的一片人整整齐齐的站在院子里,而西宫爵则坐在正中央,手里端着茶杯,轻蔑一笑:“我亲爱的王妃,你总算回来了?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恩?” 看这阵势,叶安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这次又被西宫爵抓住小辫子了。 第七十章 王的手段 “臣妾只是……只是发烧了出去买药。”叶安然虽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是看见西宫爵这么大的阵势也不免有些担忧起来,毕竟他是怎样的人,她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买药?这等小事要下人去不就可以了,还用得着劳烦你这个王妃?”西宫爵语气略带轻佻,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叶安然的话。 叶安然不紧不慢的回答:“臣妾是想叫下人去的,可是……最近王爷要过寿,大家都在忙,我找不到人才自己去的。” 这时没等西宫爵开口,司马清浅接话道:“爷,这事是奴婢疏忽了,奴婢不知道王妃娘娘病了,所以把她春晓阁里的人也都借来的,王妃没有人派用,只能自己出去买药,还请爷降罪。” “清浅,你莫要袒护这个荡妇,如果她真要去买药也就算了,叶安然,你见过什么人,你真以为我不清楚么?在汴京,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本王的眼睛,而你竟然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撒谎,你有种就别回王府,跟那个男人走就是了。”西宫爵面露怒色,看着叶安然骂道。 叶安然身子微微一震,果然,他的眼线还真多,看来自己和孟昭阳遇见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了,可是即使知道又怎么样,她又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于是叶安然义正言辞的说道:“回王爷的话,臣妾是见过一个故人,但是这不能代表什么?他乡遇故人难道也有错么?” “哈哈,叶安然,你可真是不要脸呢,故人? 你当本王是傻子么?你和孟昭阳有什么样的关系你当我不知道?先是送糕点,现在是请郎中,你真当我们都是瞎子看不见你们的浓情蜜意么?谁会相信你那些鬼话,什么故人?说的那么虚伪做什么,不就是深夜去会情郎了么?打着发烧买药的旗号对吧?叶安然,身为瑞安王妃,你还有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廉耻?”西宫爵也无所顾忌,全盘托出,听的全场人都是惊心肉跳。 “哦?原来王妃姐姐真的是偷情去了?这怎么可以呢?爷对您那么好,您怎么可以做出这样令爷蒙羞的事情呢?”宋思烟在一旁适当的添油加醋。 香依只是微微一笑说道:“依奴婢看,王妃娘娘也不一定会做什么过格的事情,只是难忘旧情而已,毕竟她与那孟家公子有婚约在先,这也是人之常情。” 香依这番话看似是替叶安然开脱,其实明眼人都听的出来,她这话可比宋思烟的狠多了,是要置叶安然于死地啊。 而事实证明,西宫爵也确实挑起了怒火:“叶安然,你这样的残花败柳,你以为本王还会稀罕么?早把身子给了你的情郎哥吧?然后回王府吃我的用我的,你这种女人就该下地狱。” 听西宫爵把话说的如此难听,叶安然有些忍不下去了,她开口为自己辩解:“臣妾没有,臣妾是清白的,如果爷不相信,可以找人为臣妾验明正身。” “验身?怎么验?你以为本王还会相信你?”西宫爵冷冷的 扫过叶安然的身子一字一句说道。 “爷不信也没有办法,反正臣妾身正不怕影子斜。”叶安然第一次遇见西宫爵这么难缠的人,他分明是造谣生事,子虚乌有的事情也拿来说,她怎么可能与孟昭阳有什么,在今天之前,她根本就十几年都没有见过孟昭阳的人。 “好啊,既然如此,那证明给本王看吧,本王来验如何?”西宫爵忽然改变了主意,较有兴趣的问道。 “怎么证明?”叶安然声音有些颤抖,她觉得西宫爵那样的眼神,不会是什么好的主意。果然,西宫爵邪魅一笑起身缓缓走过来清晰的说道:“本王当着所有人的面为你验身啊?” “你……西宫爵你无耻。”叶安然丝毫没有想到西宫爵竟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她原以为西宫爵若不相信可以回她的房间里,毕竟他们是夫妻,床第之间的事情也比较好办,可是如今这众目睽睽之下,要是这么做,那她以后怎么见人? 宋思烟嘲讽笑道:“哎呦,爷这招新鲜,可以试试,不过王妃要不是处子可怎么办呢,那不是丢人丢大了。” 不知道是宋思烟这句话惹怒了西宫爵,还是西宫爵心里本来就是这么想的,他大手一挥拉扯住叶安然的长发冷冰冰的说道:“叶安然,如果今日验出你并非处子之身,那么本王就杀了你,免得你丢了本王的脸。” “你以为我会怕么?可是王爷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做,不妥吧,我好歹也是你 的妃,你这么对我,不怕遭人耻笑么?”叶安然在赌,赌让西宫爵能放弃这个疯狂的念头。 可谁知,西宫爵哈哈一笑:“叶安然,到底丢人的是谁,你以为本王在乎你么?你是处子又怎样,本王还是不会爱上你,但是如果不是,你就死定了。” 说着西宫爵伸手就往叶安然的裙摆处摸去,叶安然立刻惊叫一声向后缩了缩。 随后她拔出银簪抵住脖子:“王爷莫要逼迫臣妾,臣妾不是心虚,只是这么多人,臣妾不能从命。” “哼,还说什么恕难从命,分明就是心虚怕了。”宋思烟白了叶安然一眼说道。 这时,司马清浅跪下求情:“爷,奴婢相信王妃娘娘是清白的,请爷住手。” 聂天也要跪下,却被身边的修雷抓住了手,示意王爷正在气头上,凡事不要轻举妄动。 可是聂天却狠狠的甩开了修雷的手,毅然决然的跪下:“王爷,属下也相信王妃娘娘的清白。” “哦?你们相信?好啊,那你们就赌一赌吧,一会若是叶安然并非处子,你们俩也一并跟着她去陪葬吧。”西宫爵眼角冷冷的扫过求情的聂天和司马清浅无情的说道。 却听的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看来王爷又要大开杀戒了…… “西宫爵,我不会要你如愿的,你尽管验吧,但是……要等我死了之后。”说着叶安然就把银簪狠狠的往自己的脖颈刺去,她从小就接受良好的家教,学富五车,读遍了女戒,女德, 她是一个深受传统思想束缚的女人,所以要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西宫爵为她验身,那是把她往思路上逼迫。 眼见叶安然就要刺到脖颈,西宫爵突然幽幽的开了口:“等一下,有件事,你该知道一下,否则你会后悔的。” 叶安然关键时刻停住了手,绝望的看着他:“你还想做什么?” “你难道不好奇小容哪里去了么?”西宫爵发现,叶安然有时候即使不在乎自己也在乎这个陪嫁来的丫鬟,也许是小容从小在叶家长大,所以跟叶安瑶和叶安然关系都很好,早已超越了主仆的身份。 听西宫爵这么一说,她在意识到满院子的仆人却唯独不见小容,于是皱眉问道:“小容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来人啊,带她上来。”西宫爵拍了拍手,两个家丁立刻拖着浑身被捆绑的小容走了出来。 “唔唔唔。”小容想说话,但是无奈手脚被捆绑,嘴巴被堵住,根本就动也动不了,说也不说了。 “你想怎样?”看了小容一眼后,叶安然只觉得有些心疼,随后抬起头质问西宫爵。 西宫爵看着叶安然的,嗜血的笑了笑,随后一字一句的说道:“叶安然,你若死了,我就叫整个王府的男家仆轮番上了小容,你觉得如何,精彩不?” 听完这句话,银簪当啷一声应声落地,叶安然只觉得心脏被猛然撞击了一下,她苍白无血色的脸看着西宫爵,颤抖的骂道:“西宫爵,你不是人。” 第七十一章 验明正身 “谢谢夸奖。”面对叶安然的谩骂,西宫爵不怒反笑。 “你……你究竟怎样才能放了小容?”叶安然此时不可能在置身事外了,看见这样的小容,在听见西宫爵那番话,她就算在想死,也不能就这么死了。 “很简单,让我验身。”西宫爵似乎早就想好了,要用这个办法羞辱她一般。 叶安然咬了咬嘴唇,刷得一下当着众人的面挽起了右手手臂上的衣服,一颗殷虹的守宫砂清晰的显露在众人面前。 其实,在古代,女子这样的举动无疑也是很不耻的行为,叶安然今天是被西宫爵逼得没有办法了,才不得不放下身段,当着这么多人面挽起手臂,露出那殷虹的守宫砂。 至于守宫砂的来源,其实很有科学依据,传说是用一种变色龙的雌性激素点上去的,一旦与男子发生性行为,就会立刻褪掉颜色,所以在古代,守宫砂是象征女子贞洁的一种至高无上的代表。 看见守宫砂,聂天和司马清浅都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想,这样既证明了王妃的清白,而且他们也不会被牵连进来,不然,要是王爷查到什么王妃的不洁,那刚才王爷说的话,或者说发下的命令绝对不是开玩笑而已。 看见守宫砂,香依和宋思烟脸色都变了变,虽然她们早就知道王妃自从过了门,王爷从来没有和她同房过,但是她们都在想,叶安然也许真跟那个孟家公子有一腿,可是如今连守宫砂都漏出来了,自然是不可能了,自然她们心里所想的也就落了空。 “呵呵,还真是一个处子,罕 见了。”香依有些不爽的低声说道。 “那道也是,出身平民的良家女子总比那些出身青楼的妓女要干净的多。”这话是宋思烟说的。 香依立刻脸色大变:“宋思烟,你这话什么意思?” 纵观瑞王府,所有女子中只有香依之前是青楼的舞姬,所以宋思烟这话自然是说她的。 “说谁谁心里清楚,不过香依姑娘你也别对号入座,呵呵。”宋思烟这次学聪明了,也许是为了继续看叶安然的热闹,所以没有直接挑起和香依的争执。 香依也就没在追究,只是狠狠的白了一眼宋思烟,随后继续看着王爷和王妃两个人的对峙。 “王爷,这是守宫砂,这样臣妾可以证明清白了吧?请放了小容。”叶安然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丢人也就丢了,只希望小容能平安,不然要换做以前,要她堂堂叶家的二小姐,挽起手臂衣袖,露出白皙的臂弯,来给众人看守宫砂,这几乎是打死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古代女人保守极了,就是脚都只能给心爱的人看,更别说这么白皙的手臂了…… 小容在一旁哭的很厉害,却是有苦难言…… 西宫爵盯着她的守宫砂看了一眼,随后说出了一句平地惊雷的话:“守宫砂不能代表什么,一些药物也可以伪装成守宫砂,那不能代表你就是清白的,谁知道你手臂上图到底是是不是真的守宫砂?” “王爷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叶安然被这一句话差点气死,都这么做了,这个男人还是不相信,还说自己手臂上的是朱砂。 “不是本王强词夺理,我看是王妃你心虚,不敢给我验身而已,怎么,不是处子就不是,干嘛还要遮遮掩掩呢?”西宫爵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如果这不是朱砂,你可以现在用水冲掉,你可以试一试。”叶安然没办法了,只能尽力说服他相信自己。 西宫爵摇了摇头:“本王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你若不给验身,那么……本王就把小容赏给那二十几个护院,如何?” “你……?”叶安然指着西宫爵,却是一句话说不上来,她知道他在针对自己。 “怎么样?王妃,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西宫爵打趣的看着她。 一旁的司马清浅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我今天总算相信了,他确实不喜欢貌美的女子,之前那么多美女都落得很惨的下场,我一直以为王妃是个例外,没想到……?”后面的话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忍心继续说。 当初王爷用叶安然来气她,她还相信了,现在想想真是可笑,王爷不仅不喜欢王妃,相反好像很厌烦她,总是变相的折磨她。 相比之下,自己和香依还有宋思烟这等姿色平平的女子,到是没有被王爷怎么为难。 此时,司马清浅真的有些同情这个女子了,据说她和她的姐姐可是扬州最出色的女子,才华横溢,貌美倾城,可是如今还是逃不过这样悲惨的下场,只怕今日王爷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验身,她日后只怕再也抬不起头来。 叶安然的脸上一滴眼泪无声的滑落,她无力的放下责骂西宫爵的手指,只说了两个 字:“验吧。” 西宫爵扬起嘴角,嗜血一笑,随后吩咐道:“来人啊,给我按住王妃,免得她一会乱动。” 立刻过来四名婢女,分别固定住叶安然的手和脚,她任由摆布的躺在王府前院的地上,绝望的看着天空,她苦笑,也许这世间没有女子比她更悲惨的了。 西宫爵俯下身,一只大手毫不客气的掀开了她月白色的裙摆,另外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毫不留情的刺了进去。 “啊……痛。”一声惨叫划破王府的宁静,所有人都不忍的别过脸,不敢再看。 鲜红的处子血缓缓的流淌出来,西宫爵起身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真是意外啊,竟然还是,散了吧,今日的好戏到此为止。” 说罢,众人离去,司马清浅上前给小容松了绑,吩咐她好好照顾王妃,小容立刻连滚带爬的过来抱住叶安然:“王妃主子,您醒醒。” 叶安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是苦涩一笑:“没事,别哭,我很好。”说完再次晕厥了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小容看见主子醒过来,立刻打来一盆热水:“王妃主子,擦擦脸吧。” 叶安然笑笑:“该擦脸的是你吧,你怎么哭的恩小花猫是的。” 听王妃这么一说,小容鼻子一酸,再一次落泪:“二小姐,奴婢该死,要您受苦了。” “傻瓜,说这些干什么,都过去了,不就是验身么,又没有对我怎么样,没事的,我都不在乎,你在乎干什么,去,给我煮一碗你拿手的米酒汤圆来。” 听王妃主子这么一 说小容一愣,她本以为二小姐这脾气醒来后,肯定很悲伤,有可能会想不开什么的,可是现在发现似乎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差。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我都饿死了。”叶安然笑道。 “哦,是,奴婢这就去。”小容放下一盆热水,匆匆的出了门。 看着小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叶安然立刻收起了笑容,没有人知道她此刻比谁都难过,可是又怎样,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她不该让身边的人为她担心不是么? 一滴眼泪滑落她绝美的脸庞,掉落在木盆里,整个屋子似乎都充满了悲伤。 “王妃主子,清浅姑娘求见。”门口的婢女小光小心翼翼的传达。 叶安然匆忙的擦拭了一下眼泪,缓缓说道:“让她进来吧。” 随即叶安然用手帕沾湿了水擦了一下脸,掩饰住了刚流落眼泪的痕迹。 司马清浅手里捧着一个小木盒款款走进来:“奴婢给王妃娘娘请安。” “清浅姑娘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叶安然起身前去搀扶。 “王妃娘娘,这些是我从司马府带出来的冰凉药膏,你可以敷一下在……在那里,这样可以减缓疼痛。”虽然司马清浅还是处子身,但是她知道这些药对叶安然这样刚破身的女子来说最有效,所以拿了过来。 叶安然脸色变了变,随后接过盒子笑道:“谢谢清浅姑娘,有劳姑娘了。” “王妃娘娘,对不起,如果昨日不是我把你的人都借走,你就不会自己出去买药,也不会……出了那件事。”其实这次司马清浅主要来的目地就是道歉。 第七十二章 王爷寿辰 “清浅姑娘,别说了,这件事怪不得别人,而且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你的好意我懂了,这样就好,就这样吧,我不想怪谁。”听出司马清浅是来劝慰自己的,叶安然立刻开门见山的把话说明了,意思就是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我也不怪你们,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王妃娘娘,您能想开就好,其实……爷本来不是那样的,我和他认识好久了,从他做我爷爷学生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人很好的,只是……那个女人毁了他。”司马清浅有些惋惜的说道。 叶安然也早就听说了一些传闻,无非就是当年瑞安王深爱沈皇后的一些事情,她根本没有兴趣听,也不想听,于是轻声笑了笑:“清浅姑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些都与我无关,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不想了解。” 听到叶安然这么说,司马清浅自然是不好意思在继续说下去的,所以话锋一转拉起叶安然的手说道:“那王妃娘娘您好好休息,过几日就是王爷寿辰了,您……是不是也会去前厅参加。本王爷每年的寿辰都是很隆重的,太后和皇上都会亲自驾到,但是今年爷说不喜太闹,所以谁都没有邀请,只是在王府小聚一下,是我担心弄不好,所以才早早的就让下人们着手准备了。” “都住在这里,我不去能行么?他也不会 放过我的,清浅姑娘,你放心的回去吧,我必然不会叫你为难,王爷寿辰,我会到场。”清楚了司马清浅的来意,叶安然立刻说出了自己的意思,叫她放心。 见叶安然情绪如此稳定,司马清浅也就没在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小容走进来正好跟她打个照面,立刻沉下脸问道:“王妃主子,这个女人来这我们春晓阁干什么?” “她来给我送一些药膏。”叶安然轻描淡写的回道。 “哼,她有那么好心,恐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小容似乎对司马清浅有了一点成见,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毫不客气。 “小容,这是怎么了?司马清浅哪里把你给惹了?”叶安然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王妃主子,您还看不清楚么?王爷现在宠着她,把寿辰交给她去办了,这本来就应该是娘娘办的事,而且要不是她把奴婢调走,主子你会出了昨晚那事么?这事说来说去,她也算是罪魁祸首,主子您以后还是不要与她来往甚好。”小容虽然是一个奴婢,但是也恩怨分明,她的话不无道理。 可是叶安然知道司马清浅必然也不是故意要调走小容陷害自己的,所以只是劝慰小容:“算了,这事也不能怪她,小容,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这事别出去乱说,你也知道王爷现在对清浅好,要是被王爷听见,你就 惨了。” “王妃主子,不如我们去找大小姐吧,奴婢看,只有大小姐能有办法对付王爷,我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王爷很明显是针对我们,这样下去,我们会越来越危险的。”小容忽然想到昨晚王爷嗜血的样子,心有余悸。 谁知叶安然只是摇了摇头:“不行,不能在找姐姐了,她自己都是一身麻烦,她最近正在和皇上闹别扭,已经岌岌可危了,要是在操心我的事情,岂不是更加头疼,我不能给姐姐添乱。” 听叶安然这么一说,小容也觉得有道理,于是递过来米酒汤圆说道:“给,主子,您尝尝味道如何?” 叶安然笑着接过汤圆喝了一口:“恩,很好,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听到主子的夸赞,小容得意的笑了笑,这时,她互相想起了什么一样低声问道:“王妃主子,您昨夜真的见到了姑苏孟家的公子么?” 叶安然拿着汤匙的手顿了一下,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恩,见到了。” “孟公子人怎么样?长的是否英俊?谈吐是否优雅?”小容早就知道二小姐与孟家的婚事,所以在此之前,一直把孟家的公子当作新姑爷,谁知道变故来的如此之快,所以很是好奇,想问问孟公子到底是个什么人。 “他啊又老又丑,难以入眼,谈吐粗俗,实在没有可取之处。”叶安然叹息了一口 气说道。 “啊?不会吧,怎么可能?老爷和夫人不是说孟家的公子一表人才么?”小容这下傻眼了。 “呵呵,傻瓜,骗你的,孟昭阳人很好,长相俊朗,谈吐优雅,很有大家公子的风范。”叶安然见骗过了小容,心情不由好了起来。 “好啊,王妃主子您竟然敢骗奴婢,奴婢就说孟家的公子必是人中之龙,怎么会和您说的那样呢。”听主子是和自己开玩笑,小容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几日都没有人提及那晚的事情,那件事也被叶安然掩埋在心底,成了一道隐形的伤疤。 又过了几日,一转眼,到了王爷的寿辰。 瑞安王府邸内张灯结彩,虽然今年没有办寿宴,但是那些闻风的达官贵人们还是源源不断的把礼物送进来,这几日王府可谓是快被踏破了门槛。 王府前厅 早早的几个女人都围坐在桌子上,香依,宋思烟,司马清浅都是盛装出席,连西宫爵也是一改深色锦袍的习惯,换上了朱红色锦袍,显得格外的喜气。 在天幕国有一个规矩,就是男主寿辰的当天,妻妾必须陪着用早膳,因为早膳上有团圆饭一说,就是一家人和和气气的意思,图个吉利。 西宫爵坐下后还是不见叶安然的踪影,难道她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西宫爵侧头看了一眼司马清浅,意思很明白,她是这次的 主办人,但是要问她,司马清浅立刻回道:“爷,奴婢已经告诉了王妃娘娘,她说她会来。” 宋思烟轻蔑一笑:“会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她难不成要我们大家等她到晚上?” 这时,西宫爵的脸色已经明显不悦,香依笑道:“王妃娘娘最近劳累过度,所以也许还没起床呢?” “呵呵,就她金贵,那爷这几日留宿我的烟雨苑,我还没说累,她一个闲人倒说累了。”宋思烟其实说这话的时候,炫耀的成分是颇多的。 这些日子,除了香依那里,西宫爵还真去了宋思烟那里留宿,不过并没有碰她,也许西宫爵早就没那个心情了。 看着香依与宋思烟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司马清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来王府几年了,却一直没有得到宠幸,王爷即使宠幸宋思烟那样的女人,都不碰她一根手指头,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她,可是真正的原因谁知道呢? 她一个出自名门的闺秀,此时在王府混的还不如一个青楼出身的香依好,这不得不令人同情。 正在这时,门口的奴婢高声回禀:“王妃娘娘到。” “哎呦,千等万等总算等来了。”香依笑了笑说道。 叶安然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茶走进来俯身行礼:“臣妾给爷请安。” “怎么这么晚?难道你不知道今儿是什么日子?”西宫爵不满的问道。 第七十三章 礼轻情重 “臣妾知道,只是臣妾需要需要梳洗打扮,所以来迟了,还请王爷责罚。”叶安然云淡风轻的回道。 “呵呵,王妃娘娘这话就不对了,大家都是女人,谁没个梳洗打扮时间啊,但是您是否有点太迟了。”宋思烟冷嘲热讽,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架势。 司马清浅立刻接过话:“王爷,今日是您的寿宴,大家都是图个吉利,王妃娘娘想必也不是有意来迟,奴婢看不如这么算了吧,别在追究了。” 西宫爵瞄了一眼叶安然,发现她神态若然,没有一丝紧张,更没有一点恐惧之色,想必是已经习惯了他发火,所以破天荒的没有说什么。 这时,香依笑着拿出自己秀出的一对鸳鸯枕:“爷,这个是奴婢耗时两个月的时间精心刺绣出来的,送给爷做礼物,祝爷福寿延年。” 西宫爵接过鸳鸯枕频频点头:“恩,不错,香依有进步了,都学会刺绣了,而且手艺非凡,这对鸳鸯枕就放在伊人苑吧,本王和你正好共享这一对鸳鸯枕。” “爷,您好坏啊,这么多姐妹看着呢,您这样不是让奴婢惹祸上身么?”香依含羞带笑的打情骂俏。 宋思烟张着嘴型偷偷的骂道:“狐狸精,骚货,就知道献媚。”刚骂完这句话,自己却也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小心翼翼的递过来笑道:“爷,您看这是什么?” 西宫爵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宋思烟递过来的小玉瓶,瓶身通透呈碧绿色,很是好看,缓缓说道:“莫非,你手里这个就是当年连太后都想得到的那个翡翠碧玉香壶?” 宋思烟得意一笑:“爷果然好眼力,这个正是当年流云国进贡的翡翠碧玉香壶,相传何太后也曾一直垂怜此物,但是当时正巧南方洪水,我父亲作为钦 差大臣治水有功,所以有幸得到先帝赏赐此物,而奴婢更有幸,得到了父亲的相赠,如今奴婢把它送给爷做寿辰贺礼,只愿爷心想事成,得逞所愿,也愿我们瑞安王府越来越好。” 西宫爵点了点头,接过香壶摆弄着,香壶其实就跟现在的香水原理差不多,是瓶子里散发一种香气,可以熏香满屋,装香味的瓶子越好,香味就越长久,所以这个翡翠碧玉香壶无疑是极品香壶。 宋思烟这一举动确实很惹得西宫爵开心,西宫爵罕见的对宋思烟笑了笑:“思烟,你这个礼物不错,你花费不少心思吧?” “没有,只要爷喜欢,奴婢就高兴。”一向脾气暴躁的宋思烟此事也装起了乖乖女,学会了讨巧。 司马清浅则是在一旁丫鬟手里接过一副字,她起身刷得摊开这幅字,四个大字跃然纸上——天道酬勤。 西宫爵眼神里露出赞赏之色,拍手叫好:“好,好字,好深意,天道酬勤,说的好,本王相信一个人的努力定然不会白费,付出的一定可以得到回报,清浅,你越来越有老师的笔锋了。” 司马清浅欠身一礼:“爷见笑了,清浅的字自然是和爷爷是不能比的,只是自己写着自娱自乐,这次爷寿辰,奴婢实在没有拿出手的东西,所以献丑了。” “没有献丑,本王很喜欢,来人啊,把这幅字放在本王的书房裱起来,本王要时刻记得这天道酬勤。”西宫爵显然挺高兴的。 “谢谢爷赏识。”司马清浅微微一笑。她很聪明,知道相比之下,西宫爵会更喜欢字画,而不是金银财宝,毕竟西宫爵是王爷,从小就享尽了荣华富贵,所以对那些表面行的东西,虽然高兴,但是一笔带过,但是他是个爱才之人,所以 看见好的字画难免会兴奋。 香依和宋思烟显然都有醋意,但是碍于王爷在身边所以不便发作,只的忍气吞声。 “清浅,快坐下。”西宫爵指着座位温和的说道。 “是。”司马清浅应声坐了下来,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叶安然身上。 三个女人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礼物,那叶安然呢?她身为王爷正妃,她会送什么样的寿礼? “王妃娘娘,快把礼物拿出来吧,您不就是要压轴么?奴婢可等着开开眼界呢?你们叶家一向家大业大,这次肯定是稀世珍宝吧?”香依笑着问道。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叶家财大气粗,但是她这次确实没有准备什么稀世珍宝,第一是因为她的嫁妆早就被西宫爵没收了,第二是因为叶安然从来不认为寿礼一定要送贵重的东西,俗话说得好,礼轻情意重。 宋思烟也附和道:“是啊,王妃娘娘,您就别藏着掖着了,咱们大伙都等着看呢,您就拿出来吧?” 司马清浅没有说话,但是也把目光盯着叶安然,她既然知道今日是王爷寿辰,想必礼物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确实,叶安然早就准备好了,只可惜,恐怕要他们都失望了…… 西宫爵直直的盯着叶安然,嘴角露出轻蔑的笑,他到也想看看,这叶家的女人到底能送给他什么样的寿礼? 叶安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随后款款的走到王爷面前轻声说道:“臣妾不才,只准备了这一杯茶,祝爷身体安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话刚说完,宋思烟噗哧一声就笑出了声音:“呵呵,奴婢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贺词,好奇怪啊,什么叫年年有今日,难道你觉得我们家爷不能活到明年这个时候?是 变相的诅咒么?” 听完这句话歪曲的解释,西宫爵顿时大怒,一把打翻了叶安然手里的茶杯,茶杯稀里哗啦的落在地上变成了碎片,而滚烫的茶水也溅到了叶安然的受伤,立刻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烫出了几道红印。 “混账,叶安然,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杯破茶就想打发本王么?真是寒酸死了,还亏得众人都说你们叶家富甲天下,你这叶家人就拿这个来糊弄本王?你当本王是三岁的孩童么?”西宫爵确实完全没有想到叶安然送的寿礼,竟然只是一杯茶而已,他过了这么多年寿辰,第一次见到如此寒酸的寿礼,连小太监都不会送这么卑微的礼物。 他真怀疑叶安然是不是有意让自己难堪,是因为那天验身的事情想报复自己么? 叶安然跪在地上淡淡开口:“王爷,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臣妾这一生最爱的是茶叶,所以也想把最珍贵的茶叶送给王爷,却不知道冲了王爷的忌讳,请王爷降罪。” “叶安然,你是故意的吧,你在报复本王么?”西宫爵按捺住心里的怒气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不是的,臣妾没有那么想,只是想送给王爷一件有意义的寿礼而已。”叶安然这时真的怪自己太擅作主张了,之前小容就说在姐姐赐给自己的金银珠宝里随便挑一件送给王爷好了,但是她觉得西宫爵这样尊贵的人应该不缺金银珠宝,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准备泡一杯叶家最珍贵的茶叶,可是没想到,却反而激怒了他。 自从来了王府,叶安然处处都很小心,想躲开,可是每一次都是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不知道是命该如此,还是两人太犯冲。 “王爷,您误会王妃娘娘的意思了,这杯茶可是她……?”小容不知 道什么时候冲了进来想替小姐解释,却被宋思烟一脚踢开:“滚开,你个贱婢,王爷问罪,哪里轮的上你说话?” 叶安然见小容进来了,立刻对她用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小容也是有口难言。 “叶安然,你今天若拿不出像样的寿礼来,就一直在这里跪着吧。”西宫爵说着回头冲着其他三人说道:“我们开菜。” 叶安然就这样跪在地上,她回过头用口型对小容说道:“去拿白玉酒杯来。” 小容心领神会一点点退出门外,转头向春晓阁跑去,心里一直在想,如果二小姐早听她的建议,是不是就不会出这么多事情了。 不一会小容拿回一个暗红色的锦盒,递给叶安然,叶安然举起锦盒一字一句说道:“王爷,这份寿礼请王爷收下。” “哦?这么快就想通了?”西宫爵玩味的看了叶安然一眼,随后接过锦盒漫不经心的打开,没有惊喜,似乎是预料之中。 但是却把宋思烟和香依看愣了一下,那锦盒里赫然躺着一对白玉酒杯,光泽饱满,一看便是上等之货。 “哇,白玉酒杯诶,看来王妃娘娘真的是大手笔啊。”香依叹道。 西宫爵到是眼睛都没抬一下的说道:“有什么稀奇的,叶昭仪那里这样的东西多的是,叶安然,你真的有个好姐姐啊。” 听出他的话语里充满着讽刺的味道,叶安然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忽然,西宫爵无意间瞥了一眼叶安然,发现,她的脖颈间似乎挂着一个紫色的玉佩,他立刻起身一把拉住那条绳子,紫色的玉佩立刻弹了出来。 “紫魂玉?这东西你哪里来的?”西宫爵脸色大变。 叶安然也愣了一下,什么紫魂玉,怎么西宫爵好像认识这块玉佩一样? 第七十四章 夺人所爱 “什么紫魂玉,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叶安然一把拉回自己的玉佩放在衣服里面,一边慌乱的反问。 “你不知道?”西宫爵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只是一个故人送给我的信物而已,也许是王爷看错了,只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根本就不是王爷说的什么紫魂玉。”叶安然顿了一下缓缓说道。 西宫爵收起那逐渐冰冷的眼神,突然扬起嘴角:“恩,有可能是本王看错了,你怎么可能有紫魂玉那种东西。” 叶安然抬眼看了一眼西宫爵,虽然他改口说自己看错了,但是从他眼神里叶安然还是看见立刻一种复杂的东西。 其实叶安然也许不知道,紫魂玉和摄魂琴还有同魂草是这方天大陆上的三大神物,相传紫魂玉是女娲娘娘补天时候剩下的一块精石,可以解天下任何一种毒,更有神奇的护主效果,功效奇妙无比。而摄魂琴,据说得此琴者的有缘人可以操控此琴声杀人,以一敌万,是一个可以颠覆朝纲的妖物,而同魂草则更为神奇,可以让两个本来不相爱的人心心相印爱到骨髓里,而且一个死,另一个也一命呜呼。 不过这些都只是传闻,真相到底怎样,还有待考证…… “爷,这对杯子好漂亮啊,奴婢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白玉杯。”香依撒娇的说道。 西宫爵瞥了一眼白玉杯说道:“既然香依喜欢,本王就送给你好了。” “啊?真的么?王爷此话当真?”香依有些受宠若惊,她其实只是提了一下,没有想到王爷竟然要送给她,真是受宠若惊。 “爷,奴婢也要。”宋思烟不甘示弱的说道。 “好,你们一人一个,谁也别抢,这样才公平。“西宫爵扬起嘴角笑道。 一对珍贵的白玉杯 就这样被西宫爵轻描淡写的送人,叶安然的脸色有些难堪,毕竟那是姐姐赏赐给她的东西,如今却落在那两个女人手里,她多少是有些心里不舒服的。 “清浅,你想要什么,本王也送你一件?”西宫爵抬起头问起司马清浅。 “不用了,爷,这几年承蒙爷的收留,才不至于让奴婢流落街头,所以奴婢不敢要爷的赏赐。”司马清浅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她的爷爷死后司马家败落,她的父亲和叔叔都贪得无厌,最后被皇上贬为庶民,随后司马家的人妻离子散,而西宫爵却单独收留了司马清浅,这确实让司马清浅感动了一阵子,不然就的和家人一起住进贫民窑里生活,还哪有机会在这里舞文弄墨。 “不行,这次寿宴,你的功劳最大,为此你也操劳了很多日子,来人啊,把皇上赏赐的那批绸缎拿来。”西宫爵厉声吩咐。 许管家不一会就走了进来,身后的两个家丁手里抱住七种颜色的锦缎。 “爷,都拿来了。”许管家低声的回道。 西宫爵看着司马清浅笑道:“清浅,你先挑,送你两批。” 司马清浅见王爷确实真心实意,也不在推脱,起身挑了一批月白色的锦缎和一匹浅黄色的锦缎,这些锦缎听说是皇上为了给宁妃做衣服,特别差人从南方产锦缎的地方快马加鞭的送来的,而西宫爵贵为瑞安王自然是借光得到了七色锦缎。 “爷,奴婢也好久都没做新衣服了,可以也挑一份么?“香依仗着胆子讨巧的问道。 “你和思烟也一人两批,挑吧。”西宫爵今日心情似乎不错,所以连对宋思烟也和颜悦色起来了。 “谢谢爷。”两个女人齐声应了一声后,立刻跑过去,抢着锦缎。 宋思烟有蛮力,所以硬生生的抢 了一匹水蓝色的锦缎和一匹大红色的锦缎。 而香依也不堪示弱,挑选了一匹黑色的锦缎和一匹粉色的锦缎,她其实不喜欢黑色,只是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想把黑色的给王爷做一套新衣服,这样更能讨好王爷的心,至于粉色,确实是自己钟爱的。 三个女人都挑选完了之后,西宫爵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叶安然:“也送你一匹,不过……你好像没的选择了,只剩下这一匹了。” “谢王爷赏赐。”叶安然走到家丁面前,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那批众人挑选剩下的老绿色锦缎,这个锦缎质量都是和其他的一样,只是颜色太过老,所以没有人愿意选,说白了,这颜色就是给太后那个年纪的女人的,实在不适合叶安然这样的妙龄女子,可是她知道她没的选择,为了避免不和西宫爵正面交锋,她忍下了,依旧什么都没说。 “王妃娘娘,奴婢帮你拿。”小容知趣的起身接过锦缎。 叶安然蹲下身子,开始一片片的收拾破碎的茶杯,一边捡着,一边放佛在自言自语:“这杯子里的茶叶是我们叶家最罕见最尊贵的一种茶叶叫玉芙蓉,是用十年一开花的白色荷花泡制,极其的珍贵,千金难买,这是父亲在我出嫁的那天送给我的一两茶叶,如果用清晨的露水泡制出来,不仅味道极其甘甜,还可以润喉清肺,只可惜,王爷似乎不爱茶,冒犯了,臣妾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说着叶安然轻轻的俯身一礼,带着茶杯的碎片翩然离去。 西宫爵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看似极为普通的一杯茶,竟然内藏玄机,只是可惜了,他把整杯茶打碎,一滴都没喝到,还烫伤了叶安然的手。 西宫爵看着她转身的那一刻,似乎觉得有点心里难受,这个女人, 此时此刻说这些话到底寓意为何,不就是想让他觉得可惜么? 不就是十年一开花的什么玉芙蓉茶叶么,有什么大不了,西宫爵这样安慰自己,说着拿起酒杯一仰而尽,似乎想把心里的不痛快一扫而光。 看着叶安然离去的背影,司马清浅露出钦佩的目光低声说道:“果然是叶家教出来的女人,知书达理,这种情况下依然可以大气的收场。” 春晓阁 叶安然连夜裁剪,把以前衣服上的白色貂毛缝制在这件老绿色锦缎的袖子口和衣领口,立刻别有一番风味,不仅这件衣服不显得老,而且一看之下,雍容华贵,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件颜色鲜艳的衣服。 “王妃主子,您太厉害了,这样都行,本来奴婢还想,要是这件衣服的颜色这么难看,您就干脆不要穿了,都怪那个思烟姑娘和香依姑娘,把好的颜色都挑完了,剩下这件丑的给您。”小容唠叨的说道。 叶安然淡淡一笑:“没什么的,无论拿到怎样的材料,只要用心设计就一定有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恩,很晚了,您休息吧,王妃主子。”小容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洗个一个热水澡后翻身上了床榻,她躺在床上还是久久不能入睡,一直在想嫁到王府之后的事情,西宫爵不喜欢美貌的女子,这点已经肯定了,确实不是传闻,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难道自己就要这样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过一辈子么?还有他看见脖子上的紫色玉佩好像很惊讶,难道伽罗送给自己的玉佩暗藏什么玄机么? 想到西宫爵地自己的态度,叶安然有些茫然,她不知道,原来面对一个不爱的人,可以这么的绝望,岁月也可以这么的漫长。 次日清晨 叶安然刚 用了早膳,许管家便来报:“王妃娘娘,王爷邀请您去前厅。” “哦?有什么事情么?”本来西宫爵寿宴过后,叶安然以为自己不用再去前厅面对那些人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是逃难厄运。 “这个王爷没说,奴才只是下人,也不敢过问爷的事情。”许管家歉意的说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换上昨夜连夜赶制的新衣,款款的走到了前厅。 三个女人都在,不过看见叶安然这般,都显然愣住了,连西宫爵也是微微一怔,叶安然很少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这一次却破格的给自己改制了一件新衣,而且改的很成功,白色的貂毛镶满了袖口和衣领,还有下面的裙摆,举手投足间都显然无比的高贵。 在这样的衬托下,老绿色也不在显得讨厌,而是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这件衣服……你?”司马清浅最先问出口。 叶安然笑道:“这件衣服是昨天王爷赐给我的那批锦缎,我看着料子很好,就连夜裁剪出了一件新衣,让大家见笑了。” 司马清浅摇摇头:“哪里,王妃娘娘心灵手巧,奴婢望尘莫及。” 香依和宋思烟都投来嫉妒的目光,她们没有想到,那么丑的一匹锦缎,竟然可以让叶安然改的如此面目全非,真是别出心裁。 “你是故意的么?你把这么丑的颜色穿出来,也不怕人家笑话,许管家,去,在去库房那几批颜色鲜艳的料子送到春晓阁去,免得要叶昭仪以为本王怠慢了王妃。”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不用了,王爷,臣妾衣服已经足够。”叶安然真的不想在要他的东西了,她只求安稳而已,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 “你这是在跟本王置气么?还是想违抗本王的命令?恩?”西宫爵盯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七十五章 宠妃嚣张 “不,不是的。”叶安然立刻解释。 不一会许管家带着人又挑了几批鲜艳的料子送到了春晓阁,小容很开心带着那些人回了春晓阁安置一切。 “一会,你要跟本王进宫一趟,皇上口谕,让我们二人进宫赴宴,宁妃有了身孕,太后大喜,要给宁妃办庆功宴,我去马车上等你,你收拾好就上来。”说完西宫爵转身大步走想王府外。都没等叶安然说好。 不过想想也是,既然是皇上口谕,那是根本就违背不了了,也不用你说好不好,你是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 叶安然赫然发现,自从来到汴京,自己和姐姐就好像有了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 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这话不假,在天子脚下,皇上一个口谕就可以把你折腾一趟。 叶安然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只的跟上西宫爵的脚步走出王府,上了马车。 香依略带醋意的说道:“哎呀,有名分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无论爷宠不宠她,人家都毕竟是王妃,这样抛头露面的大事,还是要人家出头,而我们这些女人只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暖床奴罢了。” 宋思烟却不以为然,讽刺一笑:“你说这些可不对,你是说自己是暖床奴么?可别跟我们搀和在一起,你要知道,我们宋家可是世代为官,而清浅姑娘的司马家也是出身名门,唯独你这个青楼的,到是拿不上台面。” 果然,说起自己的出身,香依立刻变了脸,拂袖而去…… 司马清浅也没有接话,只是转身回了清浅苑。 凌波宫 西宫爵携叶安然走进去缓缓跪地行礼:“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按照祖训,亲王和家眷进宫赴宴,只给皇上皇后和太后请安即可,毕竟皇宫妃嫔太多,要是一一行礼,也根本行不过来。 “ 平身吧,来人,为瑞安王夫妇赐座。”皇上吩咐过后,小太监立刻搬来两个圆垫子,叶安然和西宫爵纷纷落座,叶安然抬起头正好看见对面的怀王,于是笑了笑,怀王也微笑还礼。 西宫爵看在眼里,不以为然,把头侧过去跟皇上闲话家常。 后宫位分比较高的嫔妃都参加了这次家宴,除了公主西宫月之外,怀王和恒王都纷纷到场,虽然不是什么盛大宴会,却不缺少热闹的气息。 宁妃今日最为乍眼,一身红色锦袍,宛如新嫁娘一样引人注目,飞仙式的发髻把她的美衬托的一览无遗。 “皇上,臣妾想敬大家一杯酒,感谢大家来为我们的皇儿庆祝,您看可以么?”宁妃娇滴滴的开口。 “当然好啊,朕没意见。”对于宁妃,皇上确实颇为宠爱,虽然她有时候真的有点嚣张跋涉,但是碍于对她的感情,皇上也没有重罚过什么。 如今她好命,怀有龙胎,更是在皇上心里的重量增加了几分,几乎是后宫里无人可以撼动的人物。 “可是臣妾酒杯里没有酒了,不如就叫刘婕妤妹妹帮臣妾斟满如何?”宁妃面带笑意的继续跟皇上撒娇。 皇上到没有什么,脸色依旧平静极了,别有深意的看着宁妃。 可是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怎么回事了,如今宁妃怀孕,虽然得宠,却不能侍寝了,而叶昭仪因为前些日子新科状元的案子和皇上翻脸,王贵妃一向清心寡欲,根本就不向皇上献媚,所以目前皇上留宿最多的嫔妃是刘婕妤,刘婕妤进宫也有半年多了,父亲是宗人府掌斯大人刘万里,官职虽然不高,不过职位却是有些特殊。 宁妃要求刘婕妤亲自给斟酒,无疑是在故意为难刘婕妤,也是趁机打击她的士气,委婉的告诉她,她虽然现在被皇上临幸,却不及 自己万分之一。 叶安然抬头看刘婕妤,发现她年纪也不大,长相说不上绝美,只能算中上之姿,看来皇上临幸她也是因为她运气好,可惜,如今却遭到了宁妃的挑衅。 “皇上……?”刘婕妤也不是省油的灯,得宠之后这几日也是气焰日渐嚣张,丝毫不把叶安瑶和王瑜放在眼里,就连给沈皇后请安,都是有时候拖拖拉拉,她以为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可是没想到,今日宁妃竟然公开侮辱自己,所以一时间露出怨毒的眼神,她把目光看向皇上,希望皇上能为自己说话。 可惜皇上却视而不见…… 这时,沈皇后开口了:“宁妃妹妹,这种倒酒的小事还是不要劳烦刘婕妤的好,叫宫女做就可以了。” 宁妃却拿起手帕掩面轻笑:“皇后姐姐有所不知,臣妾如今有了龙胎之后,太医说尽量不要沾染下人的庸俗之气,太监宫女怎么有刘婕妤妹妹身份高贵呢?所以为了臣妾的孩子着想,恐怕刘婕妤妹妹这次还真的要委屈一下了。” 这话一出口,众人就知道宁妃简直是强词夺理,这个借口也太牵强了,还怕被下人沾染俗气,那她凌波宫岂不是一个下人都没有了,只是她今日是铁了心的要为难刘婕妤一把了。 沈皇后同情的看了眼刘婕妤,意思是本宫已经帮你了,但是无奈,宁妃太固执。 这时,刘婕妤还想说什么,却听皇上开口道:“倩儿,过来斟酒吧。” 倩儿是刘婕妤的名字,刘婕妤本名刘倩儿,这下连皇上都开口了,大家知道这次是宁妃赢了,而且赢得很彻底。 刘婕妤含泪起身,缓缓的走过来,为皇上和宁妃斟满了酒杯,刚想起身,不料,宁妃身子一抖,一杯酒顿时洒在了刘婕妤的身上。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刚才皇儿在肚子里踢 了臣妾一脚,这臣妾一慌,把酒都洒了,刘婕妤妹妹,有劳你再倒一次了。”宁妃笑着看着刘婕妤说道。 刘婕妤忍气吞声,捡起酒杯,再次为宁妃斟满了酒,这才离去……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连叶安然也不免有些同情刘婕妤了。 叶安瑶没吭声,只是冷笑一下,心想,宁灵珊你就继续装吧,孩子还不足三月,怎么就能踢你呢,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么?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现在是功臣,是西宫皇族的功臣。 太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宁妃有孕是喜事,如今皇上年轻,子嗣还没有,你们都要努力了,皇后,尤其是你,身为国母更要为皇家广添子嗣才对,知道么?” “臣妾谨遵太后懿旨。”沈皇后低声说道。 这时,沈皇后眼睛一亮,指着叶安然说道:“瑞安王妃的衣服好生漂亮,这个样式好像是新样式,本宫还是第一次见到,哪里裁剪的,可以告诉本宫么?” 沈皇后一句话又把众人的目光从宁妃身上拉回来落到了一身绿衣貂毛的叶安然身上。 叶安然立刻起身回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件衣服是臣妾自己改制的,臣妾不才,所以冒然改了衣服样式,还请娘娘责罚。” “哼,西宫皇族的所有衣服样式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瑞安王妃您这样私自改制,确实有罪。”宁妃因为不喜欢叶安瑶,所以也是极其的讨厌叶安然,见有机可趁,立刻开始攻击起来。 谁料,沈皇后却轻笑:“宁妃妹妹言重了,虽然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传统的样式,但是也不能阻止别出心裁,衣服都是为了好看才穿,所以瑞安王妃别出心裁的改制,只要是好看的,我们何尝不能效仿一下呢,您说是么?母后?” 沈皇后很聪明,把话抛给了太后,何太后看了 眼,点了点头:“恩,皇后说的没错,我们尊重祖制,但是也鼓励新花样的出现,哀家看,瑞安王妃这套衣服蛮好的,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夸奖,臣妇惶恐。”叶安然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她不求自己被夸奖,只求别惹事就好了。 这时,叶安瑶开口笑道:“那是自然,本宫的妹妹在扬州时候就是全才,这制衣对她来说只是小事一桩,她的优点可多着呢,所以,本宫想说,瑞安王好命,能娶到安然这样的好女子啊。” 皇上轻笑附和道:“安瑶说的没错,不过朕的弟弟也不是泛泛之辈,瑞安王妃夫妇也是才子配佳人,朕也算成就了一桩美满姻缘,是么?” “谢皇上赐婚,臣感激不尽。”听到皇上如此说,西宫爵立刻开口谢恩。 “哦,原来,瑞安王妃这么有才华,这套衣服样式确实不错,本宫越看是越喜欢,皇上,本宫也想要一套。”宁妃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只要看见什么好东西,立刻就自己也想要,而且她知道,皇上一定会满足她。 皇上宠溺的搂着宁妃笑道:“好,回头就让制衣局那边按照瑞安王妃的样式给你也做一套。” “可是,臣妾就想要瑞安王妃做,刚才叶昭仪不是也说了么?瑞安王妃心灵手巧,所以臣妾想见识一下。”宁妃嘟起嘴巴开始撒娇。 这下,皇上可有点为难了……他回头看着下座的叶安然,神色到无异常,只是叫她给宁妃做衣服,实在不合于理。 “宁妃妹妹,这样恐怕不妥吧,你指使刘婕妤妹妹也就算了,毕竟刘婕妤妹妹是自家人,都是侍候皇上的姐妹,可是人家瑞安王妃可是瑞安王心头的宝贝,你这样做不是有意要瑞安王难堪么?”说完,沈皇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西宫爵。 第七十六章 传闻属实 西宫爵一脸平静,只是缓缓起身道:“宁妃娘娘,对不住了,虽然安然心灵手巧,但是由于昨夜赶制一夜的新衣,所以最近几日都要休息,恐怕不能为您效劳,如果您执意要安然为你改衣,那么只有等到她身体舒适的时候,不过……那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叶安然如果不是亲耳所听,简直不敢相信,西宫爵竟然会帮着自己说话,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沈皇后也是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在说什么。 听到西宫爵宛然拒绝,宁妃立刻不高兴了,靠在皇上怀里道:“皇上,您看看,瑞安王明显袒护妻子。” “灵珊,你也别闹了,人家是夫妻,当然要袒护。”皇上顺水推舟的说道。 叶昭仪却沉下脸色:“宁妃娘娘,做人要适可而止,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围着你转,安然没有义务给你做衣服,她不是奴婢,你是主子,她亦是。” 果然,看见宁妃为难自己的妹妹,叶安瑶沉不住气了。 “皇上,您听听,叶昭仪说的这叫什么话,臣妾没有那个意思,不是刚刚你们都说瑞安王妃的手艺好,臣妾才贪心的想请王妃为我改衣么?怎么现在一个个都反过来怪罪臣妾。”说着宁妃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有些心疼的劝慰道:“别哭,灵珊,对孩子不好。” 看皇上如此的哄着宁妃,众人脸色都不太好,甚至叶安然心里在想,要不然,自己就接下这个差事得了,大不了累一点,也不能要皇上责怪姐姐啊。 可是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怀王开口了:“宁妃娘娘一向大度,不会因为这件事斤斤计较的,皇上,您也不必担心,臣弟觉得可能是宁妃娘娘刚体会做母亲的心,所以一时还无法适应,所以情绪多变。” 宁妃一愣, 随后尴尬的擦了擦眼泪:“怀王说的是,臣妾是有点情绪多变了。” 叶安然愣住,怀王竟然又开口帮了她一次,于是她抬起头看向怀王礼貌一笑。 宁妃却又是语出惊人:“怀王殿下,您看起来好像和瑞安王妃很熟的样子,本宫怎么看你们一直在注视着对方而且笑的如此灿烂。” 宁妃一时间一语激起千层浪,再次把叶安然推到了风口浪尖,这次还连累了怀王西宫寞。 这句话一出,众人脸色截变,要知道这是在皇家,这句话到底有多大的杀伤力,恐怕全场在座的各位没有不清楚的。 就连一向温和淡定的叶安然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西宫寞也是一怔,随后淡淡一笑:“说来也巧,那日正好瑞安王妃冒犯了太后的兰花,本王路过发现是一场误会而已,所以才和瑞安王妃相识,那在那时,才得知,二哥新婚的王妃果然和叶昭仪一样倾国倾城。” 西宫寞说完后,何太后也点了点头:“寞儿说的是,哀家那日心急了,以为瑞安王妃要毁了哀家的兰花,现在想想,哀家也是糊涂了,多亏了安然那孩子,不然哀家就把这极品兰花养死了。” 听见太后夸赞,叶安然起身微微行礼:“多谢太后娘娘宽恕安然冒犯之礼。” 宁妃一见陷害不成,也傻眼了,她没有想到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怀王竟然在太后心里有这么重要的地位,连太后都开口帮他解围。 “行了,灵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今日大家是为了来庆祝你怀有龙胎,你也不要扫了大家的兴才是啊。”皇上笑着对宁妃说,语气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是,臣妾遵命。”有了皇上的告诫,宁妃自然是不敢嚣张,随即众人开始欣赏起歌舞。 叶安然几杯下肚 有些脸红,起身走出来透透气,要说这凌波宫还真是漂亮,听说宁妃娘娘喜欢翠竹,所以皇上不惜大兴土木把蜀南的竹海迁移过来,只为讨宁妃欢心,宁妃爱翠竹也不是不无道理的,听说宁妃从小就生在蜀南,那里风水宜人,气候温和,确实一个比扬州还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只可惜,宁丞相为巩固自己的地位,一道圣旨把他的侄女接回汴京,因宁妃家族女子颇少,像宁灵珊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所以宁灵珊便成了政治的牺牲品。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宁妃因天生性子直率,深的皇上喜爱,也许皇上看腻了那些大家闺秀拿捏腔调的样子,所以偶尔来一个这样的宁妃,到也很新鲜,皇上和宁妃情投意合,可是急坏了何太后,何太后当年亲自扶持起自己的棋子,也就是沈皇后,却没有想到成婚几年,沈皇后一无所出,连这个后进宫的宁妃都有了身孕。 要说这宫中的事,还真是复杂,叶安然也不愿意多想,只是顺着羊肠小路向竹林深处走去,她知道,自己很少有这样的机会看见竹海,因为她如果不是这次被邀请来,根本没有机会来凌波宫。 正欣赏着醉人的竹海景色,忽然细细的哭声传来,叶安然吓了一跳,这么晚了,怎么有哭声?莫非真有女鬼不成?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她一步步的顺着声音向前方探去,发现好似两个身影纠缠在一起。 借着月光,她仔细辨认,立刻脸色大变,那男人不是……西宫爵么?而那女人……竟然是沈皇后? 对,她没有看错,那女的头戴凤冠,正是沈皇后,可是他们怎么会……? 难道那些民间的传闻是真的?叶安然心里这样想着,她虽然之前身在扬州对汴京 的事情一无所知,但是来了这里后,还是多多少少听见一些闲言碎语。 早就有人说当年瑞安王深爱沈碧蓝,可是却遭到太后娘娘的拆散,当时她听见后,只是一笑而过,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亲眼看到了,看来传闻确实属实。 这时,哭声停止,沈碧蓝从西宫爵的怀中起身轻声说道:“爵,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真的后悔了,皇上他根本就不爱我,他只喜欢宁妃,我这个皇后只不过是后宫的摆设罢了。” 而西宫爵却一改常态的残暴凶狠,柔声说道:“蓝儿,我没有办法帮你什么,毕竟我们已经是过去了,现在你是皇后,我是王爷,就算皇上不爱你,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帮你?” “爵……如果我不是皇后了,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么?”沈碧蓝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放下往日的孤傲,一改常态的说了这样忤逆的话,也许是因为她今日也喝了几杯酒,所以变得异常的大胆。 “这……?”西宫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今日只是来参加宁妃的庆祝宴会的,席间看沈碧蓝频频给自己使眼色,所以才跟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说了这样一番话,他确实是爱她的,而且爱了那么久,但是她后来也伤过他,而且伤的不轻。 叶安然听见这句话后,也是仔细的倾听,她在想,如果沈碧蓝选择和西宫爵在一起,那么是不是就没有她什么事了,说不定西宫爵会休了她,放她回扬州呢。 正仔细听着,突然脚下一滑,一根树枝应声被裁断,叶安然立刻用手捂住嘴巴,眼神中带有惊恐。 可是就是这样小小的声音,也没有逃过西宫爵的耳朵,他立刻一把推开沈碧蓝:“谁?” 叶安然见他发现了,转身想跑,却也 来不及了,只见西宫爵一把长剑已经横在她的眼前。 “是你?”看清楚叶安然之后,西宫爵的眼神闪过一丝寒光。 “爵,你要不要考虑杀了她,不然我们的事情被说出去,我们就都完蛋了。”沈碧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对这个女子有莫名的恨意,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是如此,不然她也不会送耳环给她,让她深受其害。 “你不该杀我的。”叶安然临危不乱,对上西宫爵那眼神淡然的说道。 “哦?为什么?你就这么有把握?”西宫爵也许没有料到她会这么冷静,至少她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连求饶都不肯。 “因为这里是凌波宫,如果我莫名其妙的死了,或者失踪了,我的姐姐必然会查出个水落石出,而这个时候,我们三人同时消失在内殿的宴会,必然会引起怀疑,如果只有你们两个安然无恙的话,那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恐怕到时候不仅是我姐不会放过你们,皇上,太后,还有这里的主人宁妃恐怕都要置你们于死地,至少……” 说到这里叶安然故意顿了一下,斜眼瞄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沈碧蓝笑道:“至少皇后娘娘是要给我陪葬了。” 西宫爵没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叶安然,这个女人似乎比他想的要聪明一点,确实她分析的不无道理,如果真在这里杀了她,单不说别人,就是宁妃也不会放过沈碧蓝的,宁妃深的皇上宠爱,早就觊觎皇后之位,只怕抓住这样的机会不会放过。 “爵,算了,刚才那些话当我没说,当我是喝醉了吧。”沈碧蓝见西宫爵一直不动手,也知道他不会下手杀叶安然了,心里顿时有一丝失望之色,随即以退为进的转身离开。 西宫爵有些焦急:“蓝儿……蓝儿?” 第七十七章 忍痛割爱 无论沈碧蓝是不是真的伤害过他,但是他确实曾经深爱过那个女人,所以今天发生的一切足够他心烦意乱的了。 收好了长剑,西宫爵冷冷的看着叶安然:“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给本王烂在肚子里,如果你敢泄漏半个字,那么死的不仅是你,还有你那愚蠢的姐姐和你叶家满门,我西宫爵说到做到。”丢下这句话,西宫爵扬长而去。 叶安然总算松了口气,刚才那一刹那,她分明已经看见西宫爵眼底的寒光,也许他是动了杀心的,但是碍于太多的顾忌,所以始终没有动手,不过恐怕自己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染指皇上的皇后是要杀头的,虽然看情况西宫爵并没有要和沈皇后复合那个意思,但是他们两个人私下约会已经是犯了大忌。 越想越乱,叶安然叹了口气也缓缓的回了内殿,回到内殿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回到原位,沈皇后在给太后斟酒,面带笑意,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一样。 而西宫爵却只顾低头喝着闷酒,没有说话,也不理会别人……叶安然走过去,刚落座,就听皇上问道:“瑞安王妃,今日究竟是什么好日子,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出去了?你不会也凑巧去欣赏凌波宫的竹海吧?” 叶安然一愣,随即明白,一定是刚才沈皇后和西宫爵的都借口说欣赏竹海了,如果自己在这么说,那岂不是更惹人怀疑。 西宫爵拿着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会怎样说?沈碧蓝此时也是屏住呼吸在听她的答案,似乎这个时候叶安然的每一句话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只见叶安然微微一笑说道:“回皇上,刚刚……臣妇是见王爷出去了,所以有些担心,怕他一个人有什么意外,所以前去看 看,却没有想到臣妇没有找到,回来才知道原来王爷已经回来,这样臣妇也就放心了,臣妇为了担心王爷所以冒然起身离席,还请皇上降罪。” 西宫爵心头一震,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个女人把话说的如此滴水不漏,这样一来既表明了瑞安王夫妇恩爱无比,又堵住了那些想趁机兴风作浪的人。 皇上点了点头:“既然是为了你的夫君,朕就不追究了,大家继续喝酒。” 叶安然总算松了一口气,何太后冷眼看了看西宫爵又看了看叶安然忽的开口道:“瑞安王夫妇恩爱有加,哀家看着也跟着高兴,不过你们也该抓紧点了,如今我们西宫皇族子嗣单薄,哀家也希望你们瑞安王府早日添丁。” 叶安然和西宫爵立刻齐声说道:“儿臣谨遵太后教诲。” “你们啊,都是没把哀家的话放在耳朵里,这么多嫔妃,怎么就只有宁妃一个人有孕,真是让哀家不省心,寞儿你和锦儿也要抓紧了,娶妻生子是大事,人常道成家立业成家立业,不成家哪里来的了业?你们两个身为西宫家族的王爷,自然也脱不了干系,要是瞧上哪家姑娘了就给哀家说说,哀家就把婚事给你们定了,都老大不小了。”哀家絮絮叨叨的说着子嗣的事情,众人都纷纷低下头倾听。 怀王西宫寞与恒王西宫锦也是含糊其辞:“是是,母后说的对。” “你们两个小子就知道敷衍哀家。”太后显然不高兴了。 怀王嘴巴嘴甜笑道;“哪能呢,敷衍谁也不敢敷衍我们的母后啊,您的话儿臣都记住了,儿臣知道母后也是好意,等改日本王出去瞧瞧,没准有合适的就真给您带回来一个儿媳妇呢,嘿嘿。” 一听这话,何太后气乐了:“你小子就嘴巴 甜,哄我老婆子,告诉你,今日在场这么多人,哀家可是当真了,你最好快点给哀家带回来一个孙媳妇。” “是是是,母后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儿臣一定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西宫寞笑道。 “瞧瞧,这才说几句就没个正经的,你们这些人啊,真是与哀家格格不入,也罢,哀家累了,去休息,你们继续吧。”说着太后露出浓浓的倦意,被宫女搀扶回了宫。 剩下的人又继续欣赏皇上为宁妃准备的节目…… 忽地,宁妃起身走下来,边走边环抱肩膀:“今儿怎么这么冷啊,皇上,臣妾有点冷。” “那朕命人去给你拿披风可好?”皇上早就习惯了宁妃的性子,说风就是雨的。 “不用了,这多麻烦啊,瑞安王妃身上不是有一件么?”宁妃走过来似笑非笑的说道。 叶安然正低头吃着糕点,一听之下,立刻扬起脸,对上宁妃那贪婪的目光,果然宁妃还是对自己身上这件改良过的衣服喜欢,所以找遍各种借口要这件衣服。 “宁妃娘娘这是何意,您知道冷,难道本王的妻子不知道冷么?为何要这般咄咄相逼?”也许是刚才因为叶安然替他解了围,所以破天荒的西宫爵说了一句护着妻子的话。 虽然不是出自真心,但是叶安然还是感觉到了一丝暖意…… 宁妃挑衅的扬起嘴角:“瑞安王急什么,本宫只是想问问王妃妹妹舍不舍得?而不是强行要来,你这话可有点伤人了。” “灵珊,别闹了,回来。”对于宁妃的性格,皇上早就一清二楚,所以也没有动太大的怒气,只是有些无奈。 “皇上,敢问您今日是否为了臣妾庆祝才设宴的?”宁妃嘟起嘴巴问道。 皇上点了点头:“当然。” “那臣妾再 问您,臣妾怀了龙胎是否有功?”宁妃又扁着嘴继续问道。 皇上不明其意继续点头:“爱妃是有功。” “那臣妾想知道,为什么臣妾喜欢一件衣服,都不肯赐给臣妾,瑞安王妃心灵手巧改制的衣服,臣妾实在喜欢,臣妾不管,臣妾就要。”说到这里,宁妃已经是双眼含泪,让人看了不禁开始心疼起来。 “这……?”皇上顿时为难住了,其实一件衣服到没有什么,但是人家这件事穿在叶安然身上,宁妃执意要,难道叫叶安然把衣服脱下来不成。 叶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宁妃了,怎么就如此针对自己?如果说真是因为喜欢这件事,打死她都不相信,毕竟宫里的绫罗绸缎太多,她这件衣服简直是拿不上台面,宁妃这么闹,只有一个目地,就是叫自己当众脱衣下不来台面。 皇上正要开口继续劝说宁妃,身边的叶昭仪忽然开口了:“本宫妹妹的那件衣服实在是布料粗糙,难以入的宁妃娘娘法眼,本宫这里有一件白狐裘,不如在此送给娘娘,为娘娘御寒,您看可好?” 宁妃顿时眼睛一亮:“哎呦,相传那白狐裘可是昭仪妹妹的嫁妆之一,是妹妹的父亲当年去雪臣国重金换购的,而且天下间仅此一件,可遇而不可求,这么贵重的礼物本宫怎么好意思要呢?” 宁妃说的一点都没错,叶昭仪当年进宫,从叶家带来了太多的奇珍异宝,就是为了不被人看扁,再说叶家本来就家大业大,叶老爷把当年从雪臣国重金换购的白狐裘都送给了女儿,只希望女儿在宫里能有一席之地,受人尊敬。 而那白色狐裘,传说整个方天大陆仅此一件,而且是雪臣国最稀有的灵兽雪狐神的皮毛,据说除了御寒,还可 以养气补血,是个难得的宝贝。 叶安瑶却笑笑:“只是一件狐裘而已,而且宁妃娘娘如今身怀六甲,也是后宫的功臣,送件礼物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宁妃听了咯咯一笑:“那既然这样,本宫就收下了。”说着,只见叶昭仪从身上麻利的解下那白色的狐裘,被宁妃的宫女接过来披到了宁妃的身上。 宁妃是蜀南长大的女子,住惯了温热的地方,到了汴京之后,只要天一凉,她就浑身不自在,对于叶昭仪那件白狐裘,她早就惦记了,只可惜一直没机会,只能和其他女人一样羡慕嫉妒恨,可惜这一次让她抓到了机会。 听闻叶昭仪特别心疼妹妹,所以今日的宁妃处处为难叶安然,为的就是那一件雪神裘皮。 看着姐姐一点点解下那白色的裘皮,叶安然的心都要碎了,她知道爱美的姐姐是多么喜欢那件雪神裘皮,可惜今日却要送给他人。 叶安然轻轻开口:“姐……不要……?” 她的话还没说完,叶安瑶就投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意思要她别在说话,她何尝不明白姐姐为了替自己解围才忍痛割爱,可是她真的宁愿自己受辱脱下这件衣服给宁妃也不想姐姐那么低声下气的讨好宁妃。 这时,皇上清了清嗓子说道:“叶昭仪赠送狐裘识大体深的朕心,朕就赐一件珍珠碧衣给你,另外,今夜留宿扶摇宫。” “多谢皇上赏赐。”叶安瑶轻轻俯身谢恩,宁妃眼中划过一丝嫉妒之色,俗话说的好,有得必有失,她如此的费尽心机想得到叶安瑶的雪神狐裘,给了叶安瑶侍寝的机会也是理所应当。 西宫爵侧身看了叶安然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果然已经变得很难看…… 他还不忘的低声挖苦一句:“真是姐妹情深啊。” 第七十八章 酒品太差 这句话却犹如银针扎在心头一样,叶安然来了汴京之后,一直都很小心,就是怕给姐姐惹麻烦,她已经毁了姐姐的幸福,不能在继续拖累姐姐。 可是好像总是事与愿违,麻烦事还是接二连三,而每次能保护她的人只有她的姐姐叶安瑶。 越想心里越气,叶安然干脆拿起酒杯,即二连三的喝了几杯酒,虽然她不会,但是此刻只能借酒浇愁。 沈皇后把一切看在眼里,笑意更浓:“瑞安王妃好酒量,来,本宫敬你一杯,祝愿王妃和王爷比翼双飞,恩爱到白头。” 这样的话从沈碧蓝嘴里说出来,无疑是要刺痛西宫爵的心,果然,西宫爵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冷冷的警告叶安然:“已经够乱了,你少给我添麻烦。” 叶安然跟没有听见一样,只是微微一笑,回礼道:“多谢皇后娘娘的祝福,希望借你吉言,能实现你所说的这一切。” 沈碧蓝微微一怔,丝毫没有料到叶安然竟然敢说出这样略有所知的话,虽然恼火,却还要强装笑颜,随后将不杯中的酒一仰而尽。 连续几杯酒下肚,叶安然已经开始有了醉意,她摇摇晃晃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叶安瑶:“姐,我有些头晕。” 她此时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也忘记了她已经嫁了人,叶安瑶慌乱的搀扶住妹妹:“安然,你醒醒,你醉了。” 皇上见此,开口道:“既然王妃已经喝醉了,今日宴会就到此为止吧,大家散了吧。” 说罢,各个宫的人都纷纷起身,西宫寞临走时看了微醉的叶安然一眼,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开口。 “姐,我今晚要跟你一起睡,我要陪你像小时候一样叙话讲故事。”叶安然撒娇的抱住叶安瑶含糊不清的说道。 听闻,不仅是西宫爵吓了 一跳,连皇上也是苦笑,心想,你这小丫头是不是存心的啊,怎么明明知道朕要留宿扶摇宫,你就说这样的话。 还没等叶安瑶开口,西宫爵已经大步流星的走过来:“走,我们回王府。” “我的妹妹……就有劳王爷了。”叶安瑶第一次没有说威胁的话,因为她发现自己语气也硬不起来了,自己在皇宫不能出去,只能依靠西宫爵照顾安然,她是有太多的无奈。 西宫爵点了点头拉着叶安然就往出走…… 可惜不拉到好,一拉更来劲了,叶安然回手打掉西宫爵的手埋怨的说道:“干什么,别打扰我和姐姐叙话,讨厌死了。” 西宫爵顿时脸色一变,说他讨厌,这个死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安然,乖,跟王爷乖乖回去,改天再来看姐姐。”叶安瑶知道妹妹喝醉了,也知道妹妹是因为那件狐裘心里不痛快,所以除了轻声安慰,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叶安然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却被西宫爵从身后一把拦腰抱起来就往外走。 “你放开我,你这个坏人,你放开我,姐姐……姐姐救命。”叶安然胡乱的大叫着。 皇上在身后只是淡淡的笑道:“原来她喝醉了酒是这么可爱?” “皇上觉得可爱么?”叶安瑶回过身冷冷的问道。 “难道不是么?”皇上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臣妾没觉得可爱,只觉得安然可怜。”说完叶安瑶起身离去。 皇上能感觉到叶安瑶话语中有埋怨之色,可是现在埋怨他还有用么? 扶摇宫 皇上与叶安瑶双双躺在艳红的绣花床榻上,却是谁也不碰谁,叶安瑶忍不住的开口问道:“皇上,您今日来扶摇宫过夜,是因为今日臣妾送了白狐裘给宁妃娘娘讨了她的欢心, 是这样么?” 皇上听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幽幽的吐出两个字:“睡吧。” 回来的马车上 西宫爵将叶安然拦腰抱起后狠狠的丢进马车里,任由马车的颠簸,他也不去理会叶安然。 走了大约一般的时候,他无意中回头瞄了一眼,这一眼不要紧,却让西宫爵大大的惊讶了一下,叶安然侧身躺在马车的座位上,头靠着车窗边框,睡的很熟,由于喝了很多酒的原因,所以脸颊极其的鲜红,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很是诱人,一双灵性的眼睛所以此刻紧闭着,不过却把那微卷浓密的睫毛突出的一览无遗,精致的五官里最要人震撼的还是那张小嘴,樱桃般诱人,淡淡的粉色更显得无比的娇嫩可爱。 西宫爵鬼使神差的将身子移了过去,俯下身一点点接近她的唇瓣……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见这样的她想亲吻她,她真的美的不可方物,尤其是在醉酒之后,那身上淡雅的茉莉花香此刻更加清晰。 乍一看,还以为是花仙子喝醉了降临了人间…… 可是就在西宫爵马上要接触到叶安然的唇瓣时,她突然迷迷糊糊的起身开始呕吐起来:“呕……呕……” 瞬间,吐出的异物遍布了西宫爵的锦袍,他顿时怒火冲天:“叶安然,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也许西宫爵一生中最囧的一天就是今日了,竟然被人吐了一身,他冲动的真想顺着窗户,把叶安然丢出去,可是她毕竟还是他的王妃,虽然他不爱她,但是他还不能丢弃她,至少现在还不能。 西宫爵脱下自己外面的锦袍,低下头,发现叶安然也吐了自己一身,于是费尽力气也把她的外衣脱下来,里面是一套雪白的长衣长裤,更显得雅典至极。 他拿起她那老绿 色的衣裙,刚想丢到外面,却忽然想到这个是她昨夜熬夜改制的衣服,似乎她很喜欢。 想到这,他停住了手,把衣服只是丢在马车的角落里,没有丢出窗外。 夜越来越深,到王府已经是后半夜…… 许管家奉命在门口迎接,看见王爷内衣抱着王妃进来,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吓个够呛。 “爷……出了什么事么?”许管家颤抖的问道。 “没事,是王妃喝醉了,弄脏了衣服,去,吩咐洗衣院的人把本王的衣服拿去清洗,还有……把王妃的那一件也一起洗了。”他迟疑了一下之后说道。 “是。”许管家不敢怠慢,立刻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做。 西宫爵则是抱着叶安然一路上了春晓阁的二楼,把她放在床榻上…… “王爷,您们回来了,王妃主子这是怎么了?”小容一直不见王妃回来,担心极了,一直没有入睡,守在这里等待着,看见他们回来立刻问道。 “没事,她喝醉了。”这时,西宫爵起身想离去,却被叶安然一把拉住衣袖:“姐,别走,陪陪我。” “姐……?”西宫爵无奈的扬起嘴角,这敢情是梦还没醒呢,还以为自己是她的姐姐呢? “你先下去吧,我在这里陪她。”也许是西宫爵也乏了倦了,懒得动了,也许是被叶安然这样的孩子气打动,总之,西宫爵自从成婚以来三个多月,第一次陪着叶安然留宿在春晓阁。 叶安然跟八爪鱼一样粘着西宫爵,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下,跟小鸟一样,嘴里还念念叨叨说着什么。 西宫爵这一夜就这么任由叶安然抱着,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 “头好疼,水。”由于昨夜喝了太多的酒,所以叶安然醒来就感觉到嗓子特别的干燥,跟冒火 了一样,想喝水。 小容立刻倒了一杯茶:“给,王妃主子,您可醒了,奴婢还以为您要睡到天黑呢。” “什么时辰了?”喝了水,叶安然头脑逐渐清醒。 “回王妃主子,已经午时了,您看您要不要先午膳?”小容关切的询问着。 叶安然摇了摇头:“先不要,什么都吃不下,头晕。” “昨晚王爷好奇怪哦,奴婢第一次看见那样的王爷,一点都不凶了,抱着主子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小容笑着感慨道。 噗哧……如果不是刚才那口茶水已经喝进去了,叶安然肯定要一口喷出来。 “你说什么?他……抱着我,在这里睡了一夜?”听见这样的事情,叶安然简直是如同雷劈一样,傻眼了。 小容点了点头:“对啊,王妃主子昨晚喝醉了,是王爷抱回来的,而且还拉着王爷的手叫大小姐的名字不要王爷走,所以……爷最后就留下下来。” “不是吧?我……我竟然做了那样丢脸的事情,天哪,西宫爵今天会不会杀了我啊,还有……他昨晚在这里睡的,那我没有怎么样吧?”叶安然仔细看自己,发现内衣完整极了,不像被别人动过的痕迹。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王爷应该不会怪罪主子的。”小容安慰道。 “我的外衣呢?”叶安然东看西看也没有看见自己那改制过的外衣有些纳闷。 “听许管家说,是王妃主子昨夜在马车上吐了,脏了衣服,拿去洗的,王爷的也拿去了,好像也是主子吐得。”今早小容记得许管家告诉她衣服在洗衣院那边,让她有空去拿,当时就是这么跟她说的。 “天哪,天哪,我完了,我这次惹祸了。”叶安然想着昨晚竟然还吐了西宫爵一身,以他的性子不是要弄死自己么。 第七十九章 素衣倾城 “主子,您别慌,王爷要是怪罪您昨晚就怪了,不至于要等今日。”小容回想早上王爷临走时候的表情,似乎没王妃说的那么可怕。 “你懂什么,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快,给我拿一套干净衣服来,我的去跟他道歉。”叶安然这次真害怕了,是因为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做错了。 以往无论西宫爵怎么处罚,她都不害怕,是因为她自认理不亏,但是现在……? 她越想越着急,连午膳都没来得及用,就去了书房找西宫爵,敲了好一会门也没个动静。 “王妃娘娘,您找爷么?”许管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许管家,王爷人呢?” “爷一早起来就出去了,奴才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对了,这件衣服已经洗好了,奴才见小容一直没去拿,奴才就给娘娘拿了回来。”许管家递过衣服。 叶安然颤抖的接了过来,有些心虚的问道:“王爷没有说什么吧?” “没有。”许管家摇了摇头。 “哦,那好,有劳了。”叶安然拿了衣服,无精打采的回了春晓阁。 “王妃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去找王爷了么?”小容有些诧异。 “他出去了。”叶安然有气无力的回答。 “主子,奴婢一直想问您,昨晚您到底因为什么喝醉啊?”小容最是了解叶安然,知道她家二小姐不会轻易做出这样过格的事情,事出必有因。 叶安然把前因后果跟小容说了一遍,小容听了也是气愤:“这个宁妃太坏了,怎么可以抢大小姐的狐裘啊,那可是大小姐最喜欢的东西。” “不是人家抢得,是姐姐给的。”叶安然解释道。 “那跟抢有什么区别,不就仗着自己怀有龙胎,所以为所欲为么?” 小容气的涨红了小脸。 “没办法,姐姐……也是为了保护我,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到这,叶安然又开始自责起来。 “王妃主子,您也别这么想了,奴婢看就算您不去,那个宁妃说不定也要想办法抢走大小姐的狐裘,所以您只是一个巧合而已。”小容心思比较聪明,参透了其中的缘由,安慰叶安然。 “王妃主子,您还是先用午膳吧?”说着小容回身把竹篮打开,里面是整齐的四道菜。 可是看见这些菜,叶安然一点食欲都没有:“拿走吧,我不想吃,整天都是这些东西,真的够了,小容,你想念扬州么?” 小容一愣,低下头说道:“奴婢也想,奴婢自小在扬州长大,也想念扬州的饭菜,可是如今到了汴京,不得不入乡随俗,主子您就将就一下吧。” “小容,我们出去吃吧,我正好也带你出去转转。”叶安然因为害怕面对西宫爵,所以突然想到要出去吃饭。 “主子,您是不是要躲着王爷啊?”小容跟了叶安然这么久,怎么能看不透她的心思呢? “小容,你是不是不想去啊,那我可一个人走了?”叶安然笑着威胁道。 “王妃主子,您明知道奴婢很想出去的,您又故意逗我?”小容嘟着嘴巴埋怨道。 “那就走吧。”叶安然慧心一笑。 随后叶安然带着小容走出王府,由于她很少出门,对汴京也不是很熟悉,到是小容还不错,经常出门办事买东西,所以了解一二。 “小容,你知道哪家酒楼的饭菜比较有名么?” 小容想了一下回道:“王妃主子,奴婢听说主街上的那家巴蜀人家味道不错,奴婢听小光说王爷都很喜欢那里的饭菜。” “恩,那走吧。”叶安然心里盘算 着今日既然王爷出门办事,那应该不会在这里出现,所以便没有多想就走了进去。 为了掩人耳目,叶安然特意把自己打扮的很普通,换上色素白纱裙,头发也只是简单挽成一个结,可是她一走进来,还是引起了所有人的瞩目。 随即唏嘘声一片…… 只听有人低声说:“哇,这是哪家的姑娘,生的好俊,简直跟仙女一样。” 另一个人则附和道:“是啊,你看她穿那么素雅的长裙还是倾国倾城,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 “两位姑娘,想吃点什么?”见这么美貌的女子走进来,店家也立刻上去献殷勤。 “楼上有贵宾房么?给我们一间。”叶安然到不是为了显摆自己的财气,只是她不习惯被人围观,那样她总是感觉不自在。 “有有,姑娘楼上请。”一听说要贵宾间,店家更是眉开眼笑,把叶安然和小容请到了楼上。 楼下的那些人目光一直盯着叶安然直到她消失为止…… “姑娘里面请,最里面的那间刚好没人。”店家热心的带路。 这时,旁侧一间贵宾席的一个公子正好顺着敞开的门这么一瞄,随后立刻惊呼起身:“天哪,那个女子好美。” “刘公子,你看什么呢,这么大惊小怪?”同伴不解的问道。 “天哪,你们刚才肯定没看见,我看见有一位姑娘走了过去,那姑娘姿容堪比九天玄女下凡,太美了。”那惊鸿一瞥,立刻让这位姓刘的公子失了神。 “有没有那么神啊,难道比翰景轩的头牌青菱姑娘还美?”有人不服气的问道。 “不信你们随我出去看看就是。”这刘姓公子显然也是不服的说道。 这时众人开始起哄,纷纷的起身,有人恭敬的对着一旁一位白衣公子说道:“三 王爷,您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白衣公子微微含笑点头:“也好,看看也无妨。”随后起身随着众人出门。 叶安然落座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门正好对着这里,所以从这里望去,正好能看见叶安然微笑跟店家点菜的模样。 几个公子看了都不由心头一震,随后全场哗然:“天哪,太美了。” 三怀王则似乎意料之中一样,微笑不语,只是静静看着那貌美倾城的女子。 “这是哪家的姑娘啊,之前没听说哪家的姑娘这么绝色啊?”有人开始议论起来。 随后又有人接话道:“是啊,我也没听说啊汴京还有如此绝色的姑娘,普天之下除了当今皇上的叶昭仪娘娘外就是瑞安王妃最绝色了,还真没听说有女子比叶家的女儿还美的?” 这时,有人发现三怀王微笑不语,便问道:“王爷,您觉得呢?” “你们说的没错,有这样的美貌,只怕只能是叶家人了,那位就是瑞安王妃。”三怀王手持纸扇轻摇。 “啊?瑞安王妃,难怪难怪……”听见三怀王道破身份后,众人都跟泄气的皮球一样一个个垂头丧气,因为他们知道,在天幕国,无论他们家世多么雄厚,多么显赫,都无法跟西宫皇族抗衡。 三怀王笑道:“既然有幸见到我这嫂嫂,我的过去打个招呼,失陪了。” 众人一听纷纷还礼,眼神中也都带着羡慕嫉妒恨…… 说完三怀王就起身朝着叶安然那间贵宾房走去,门正好是开着的,小容本来要起身关门,却见一个白衣公子走进来,立刻有些不知所措:“您……有事么?”因为之前小容并没有跟三怀王见过面,所以不认得眼前的人就是西宫寞。 “我是来找瑞安王妃的。”三怀王礼貌的说 道。 听到有人找自己,叶安然抬起头,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微笑道:“寞殿下,怎么这么巧啊?” “啊?寞殿下?西宫寞?原来是怀王,奴婢刚才失礼了。”小容一听说是怀王立刻跪下请安。 西宫寞伸手搀扶住小容:“不必拘礼,快起来吧。” “安然,你怎么有空出来吃饭?”西宫寞其实按照规矩应该和恒王一样喊叶安然一声嫂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只是想喊她的名字。 “恩,今日无聊,王府的饭菜我又有点不习惯,所以就溜出来尝尝鲜了。”叶安然说完吐了吐小舌头,就像自己真的犯了多大错误一样。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可爱,西宫寞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笑道:“原来如此,刚刚你上楼的时候,正巧路过我那间房,我的几个朋友还在议论究竟是哪家女子可以如此天姿国色呢?我也觉得好奇,抬起头一看,才发现果真是你。” “呵呵,寞殿下过奖了,不过我们能在这里相遇也是缘分,不介意的话一起坐吧。”对于西宫寞,叶安然总是感觉很好,上一次方秀才的事情,叶安然求皇上,求瑞安王,最后都没有用,还是西宫寞求了太后才解决的,为此,她总觉得欠下怀王一个人情。 “恩,那我就不客气了。”西宫寞说完落座,小容开始为二人倒茶。 叶安然和西宫寞也开始闲话家常的聊了起来,随后店小二开始上菜,一道道泽湘味俱全的菜肴不一会就铺满了圆桌。 三个人也开始吃了起来,叶安然看着眼前自己点的那道扬州炒饭,拿起筷子夹了几个饭粒轻啄了一下,随后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不好吃么?“看出叶安然的表情不对劲,西宫寞关切的问道。 第八十章 女子全才 “差了点火候。”随后叶安然侧身对小容说:“小容你去把店家叫来,要他带上笔墨纸砚来。” “怎么了?王妃主子?”小容有些不解。 “这个扬州炒饭缺了点功夫和佐料,我想告诉店家改正一下。”叶安然这一次来这里吃饭最期待的就是这一道与自己家乡有关的扬州炒饭,却被店家做砸了,她不是矫情的人不想找店家麻烦,只想让店家改正一下,以后做的更好吃一些。 小容领了命去找来店家,店家道也客气,虚心的请教叶安然,只见叶安然抬手在白纸上写下自己所理解的方子,递给店家:“店家,有劳把这个给厨子,在试试看。” “这……这成么?”店家毕竟见叶安然只是一介女子,而且有些眼生,心里没底。 没等叶安然回话,怀王笑道:“去吧,有本王担着呢。” “是是,草民这就去办。”与见怀王开口了,店家二话不说,拿着叶安然给的方子,叫厨子重新做了一份。 随后金黄的扬州炒饭再次被端上来,这一次明显不一样,光是闻着香味就知道了,叶安然拿起瓷碗,盛了一点递给怀王:“寞殿下,你尝尝,这个才是真正的扬州炒饭,我家乡的味道。” 接过叶安然递来的炒饭,西宫寞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随后西宫寞尝了尝,果然味道与以前大不相同,好吃又不腻,于是西宫寞竖起大拇指:“安然,你真是一个全才女子,连厨艺也如此精湛?” 叶安然摇了摇头:“寞殿下谬赞了,我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我能写下这方子,但是要我亲自做,我恐怕做不出来这么好吃的味道,还是这里的厨子厨艺精湛而已,我不敢居功。” “今日你让我开眼界了,原来一道扬州炒饭里面也这么多玄机。”西 宫爵淡淡一笑。 “我只是正好是扬州人,所以精通我家乡的菜肴而已,并不稀罕,也不是什么全才女子,寞殿下就莫要取笑我了。”叶安然羞涩的笑了笑。 “安然你就莫要谦虚了,谁人不知道叶家的女子才貌双全,之前连我四弟恒王见了你的书法都一直赞叹连连,看来我二哥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怀王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听都有一种酸酸的味道。 听到这些话,叶安然只是有些无奈,叹道:“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也许你二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这样的女子。” “怎么了,安然,是不是二哥他对你不好?”西宫寞见此,有些心生怜悯的问道。 “没有,他很好,对我也好。”叶安然勉强一笑。 这时,小容看了看窗外低声说道:“王妃主子,时候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恩,这就走,寞殿下,今日相聚到此了,改日再聚。”叶安然起身说道。 “恩,安然,有什么困难,记得跟我说,因为……我们是朋友。”西宫寞笑笑。 叶安然点了点头,随后刚想出去,就看见对面走进来一群人,看清楚领头的人之后,她随即全身僵住了。 “啊?王爷?”小容惊叫出声。 西宫爵本来是出去办事了,但是回来后,便被几个官员邀请来此谈事,却没有想到刚一上楼,就看见了叶安然,而且叶安然的身后竟然是西宫寞。 西宫爵顿时脸色阴沉:“你怎么在这里?” “回王爷,臣妾出来是想念家乡的菜肴,听说这里的厨子手艺精湛所以来此尝尝。”叶安然这么回答也没什么不对,人人都知道这巴蜀人家的厨子厨艺了得,可以把全国各地美食都做的有滋有味,所以叶安然说来这里吃扬州菜也没什么不对。 西宫爵眯起眼睛 问道:“那怀王呢?也是来吃扬州菜的么?” 西宫寞干咳了一声说道:“咳咳,那个,二哥,你误会了,我是之前正好跟朋友在此地相聚,看见王妃嫂嫂也来这里吃饭,所以才过来打个招呼的。” “哦,原来你们竟如此有缘,看来到显得本王多余了。”西宫爵不管不顾,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这句话一出口,叶安然立刻脸色就变得很难堪,她知道,西宫爵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让自己下不了台面。 没等叶安然说话,怀王到是笑道:“二哥说的这是哪里话,我们在有缘也比不上你们夫妻二人有缘,这不,二哥你是感应到了嫂夫人已经吃完饭要走了,所以前来接她对吧?” 西宫爵没回答只是看着叶安然片刻,随后一字一句道:“是啊,我早就预感爱妃要回王府了,怕有闪失,所以特意来接的,走吧,还不跟为夫回王府?” 西宫爵说完伸出手,等着叶安然跟自己一起回去,他知道,她不敢拒绝,也拒绝不了。 叶安然没说什么,只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递了上去,只是玉手刚碰到西宫爵那宽厚的掌心,就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原来是西宫爵加大了力道,似乎他想把自己的手捏碎一样…… “王爷,那今日的事……?”几个本来想找西宫爵谈事的官员结结巴巴的问道。 “改日再议,今日本王要……先处理家事。”说完西宫爵毫不客气的扯着叶安然转身离去。 怀王到没有什么,只是呵呵一笑,让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小容是婢女,自然要和西宫爵带来的属下一起跟在马车后,而叶安然则是被他毫不客气的拉上了马车,随即一把摔在角落里,由于惯力,叶安然被重重的磕在了马车的角落里,哐当一声,头 部传来一阵剧痛。 “叶安然,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仅背着我私自出门,还敢私会男人,你真的不怕死?”西宫爵狠狠的说道。 “我只是想出来吃个饭,没有私会男人,不是你想的那样,怀王是我无意中遇见的。”叶安然自己揉了揉被磕到的地方,委屈的解释道。 “无意,呵呵,你骗鬼么?这一次是无意中?那上一次呢,上一次你们喝酒也是无疑事么?那我问你,天下男人这么多,你怎么就三番五次的跟西宫寞无疑遇见?说,你们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虽然西宫爵并不喜欢叶安然,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碰了,心里就极其的不舒服,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洁癖。 “上一次?看来王爷到是知道的很清楚,竟然找人跟踪我?”叶安然有些生气,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被西宫爵看穿。 却没有想到西宫爵只是轻蔑一笑:“跟踪?你配么?你以为你是谁,还至于我浪费力气跟跟踪,告诉你,汴京就这么大个地方,你想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眼睛。” 叶安然正了正自己的身体淡淡的说道:“既然王爷都知道了,臣妾也就不瞒着你了,上一次方秀才的事情王爷没有帮我,却是怀王帮了我,所以为了表示感谢我才设宴请怀王的,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肮脏好么?” “是我想的肮脏,还是你本身就是一个肮脏的人,叶安然,你不要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这样,只会叫我作呕。”西宫爵似乎故意想用话刺痛她的心。 事实证明,他也的却做到了,叶安然含泪望着西宫爵:“我没有,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没有,你要怎么惩罚随你吧。” 叶安然不是一个性格刚烈的女子 ,相反,她是一个温婉贤良的女子,要不是被西宫爵这么步步紧逼,她也不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见叶安然要落泪了,西宫爵别过脸不在理会她,也不在说话,马车内,二人,一时间,相顾无言。 “以后……不许喝酒。”过了许久,西宫爵莫名奇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听的叶安然一头雾水,她抬手试去了眼角的泪,疑惑的问道:“什么?” “我说……以后你不许喝酒,你知道自己的酒品多差么?明明酒量不行,还要装的千杯不醉的样子,你知道昨日你吐了我一身,要不是看在你是皇上赐婚的份上,我早就把你丢出去了。”西宫爵一想到昨夜被叶安然吐个满怀,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个……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以后不会了。”面对这件事,叶安然确实理亏,确实是她喝醉了后吐了西宫爵一身,所以她很淡然的道了歉。 “一个女子,不学学怎么相夫教子,竟学一些不良嗜好,以后在见到你喝成这个样子,本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西宫爵越说越来劲。 “是,臣妾知错,以后不会了。”叶安然乖巧的说道。 听见她如此说,西宫爵到是愣了一下,也许他没有想到原来叶安然也有这么乖巧的时候,随即西宫爵又接着说道:“还有……你是瑞安王妃,不是怀王妃,以后……跟西宫寞别走那么近,到时候被人抓了话柄,好说不好听。” “恩,这个臣妾以后会注意的,是臣妾欠缺考虑了。”叶安然后来仔细想了想,也对,毕竟自己已经嫁做人妇,无论西宫寞是什么身份,都不该和他走的太近,尤其是皇族这样的事情比较敏感。 不过怀王对自己有恩,这点是毋庸置疑的,只能以后想办法找机会在报答了。 第八十一章 一道口谕 见叶安然还是乖乖答应了,西宫爵竟然心情大好,随即自言自语道:“这样多好,乖乖的听话才对。” 看着这样的西宫爵,叶安然忽然觉得他有些可爱…… 无论他现在说什么气话,叶安然却知道,他只是在赌气,跟小孩子一样,所以也没太介意…… 不知又过了多久,快到王府的时候,叶安然忽然开口道:“王爷,那件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密。” “什么事?”这句话说的西宫爵有些莫名其妙。 “就是昨晚在凌波宫竹海的那件事,我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不会说出去,王爷请放心。”说完这句话,叶安然转身下了车。 西宫爵心里却复杂起来,他知道叶安然说的是他跟皇后的那件事,那件事他早就忘了,甚至没放在心上,他知道叶安然不会说出去,就算说了,无凭无据,也没有人会相信她的话。 只是她今日这么主动的说要替自己保密,究竟是什么意思? 西宫爵猜不透,想不通,也懒得去想…… 下了马车,许管家立刻手持灯笼走过来:“爷,今晚去哪里休息?” “去书房吧。”这几日的西宫爵心烦意乱,不想去香依那里,更不想去宋思烟那里,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书房了。 听见王爷说书房,许管家有些失望,本来他以为昨夜王爷在春晓阁王妃娘娘那里过的夜,是和王妃娘娘感情有进展了,今夜还会留宿呢,却没有想到王爷却要留宿书房。 看来主子的事情,是他们这些做奴才的永远理解不了的…… 春晓阁 小容颤抖的问道:“王妃主子,在马车里,王爷是不是骂你了?他一会是不是又要来处罚我们。” “不会的,你放心休息好了,他骂过了就好了,其实西宫爵他人也不是太坏,只是脾气差了一点。”叶安然微微一笑。 确实,按照以前,西宫爵确实要大方雷霆,狠狠的惩罚叶安然一顿, 但是今日,却风平浪静,看来他也够了,也不愿意在继续折磨自己了。 接下来的几日,瑞安王府风平浪静,直到一道口谕打破了之前的宁静。 “奉皇后娘娘口谕,邀请王爷和王妃三日后进宫参加皇后娘娘寿宴。”九华宫的太监趾高气昂的宣布着皇后娘娘的口谕。 这下,叶安然可犯了难,不是因为别的,因为就在昨日,西宫爵已经离开了汴京,听说南方水患,所以西宫爵主动请命前去治水,这事难道皇后娘娘不知道? “公公,请转告皇后娘娘,我家王爷昨夜已经离开汴京,奉皇上命去治水,只怕三日内也赶不回来,所以不能去参加娘娘的寿宴了。”叶安然得体的回道。 那公公白了叶安然一眼后,阴阳怪气的说道:“王爷不在,王妃不是在么?您就不能代替王爷去给娘娘贺寿么?难道你们瑞安王府就没有人了么?” “这……?”叶安然没有想到这传话的公公会如此说,一时间也犯了难,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自从上次她撞破了西宫爵与皇后那件事后,心里一直与皇后娘娘有芥蒂,只怕去了也是不讨好。 “怎么?难道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天下女人表率,还请不动你一个王妃?”那公公得理不饶人,越说越过分。 叶安然脸色微变,回道:“公公哪里的话,既然是皇后娘娘寿辰,自然要去,麻烦公公回去转告皇后娘娘,三日后,我叶安然一定如时赶到。” 听完这句话,那公公扭头就走了,叶安然却心里开始不安起来,说不清楚什么原因,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这次西宫爵好端端的自动请命去南方治水,原因为何?是不是为了躲避皇后娘娘寿宴?可是他不是喜欢皇后娘娘么,为何要躲着她呢? 既然西宫爵已经得到皇上批准走了,那皇后不会消息那么不灵通,但是如果她知道了西宫爵走了,又为何要给他们瑞 安王府传什么口谕?王爷不在家,她去了有用么? 她不相信皇后娘娘会愿意见到自己? 总之一大堆的问题在等待自己解决,叶安然回过身要要走,却被宋思烟叫住:“王妃娘娘请留步。” “有事么?”虽然明知道宋思烟这人实在不怎么样,但是出于礼节,叶安然还是微笑的回过头。 “哼,娘娘恐怕还不知道吧?你知道皇后娘娘和我们家王爷那是什么关系么?”宋思烟神神秘秘的说道。 这时,香依有些脸色不好的劝慰道:“思烟,你还是不要胡说的好,要是被爷知道了你乱嚼舌头,不会轻饶你的。”显然香依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 叶安然故作不知情的问道:“什么关系?不就是叔嫂关系么?还能有什么关系?” 宋思烟冷笑:“果然是外人,连这些都不知道,告诉你,皇后娘娘与王爷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着呢,沈碧蓝虽然最后做了皇后,却依然是王爷的挚爱,无论是你还是谁都代替不了皇后娘娘在王爷心里的位置,知道王爷为什么不喜欢貌美的女人么?” 叶安然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皇后娘娘就是美丽的女人,但是她伤了我们王爷,所以王爷从此以后恨死了天下貌美的女子,所以你即使在美,也只能是一个摆设而已,懂么?”宋思烟盛气凌人的说道。 叶安然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又怎样,即使王爷不喜欢我,但我还是王妃,不是么?” 宋思烟立刻气的脸色煞白:“你……你竟然敢拿头衔压我?” “我没有,是思烟姑娘多想了,我劝你还是把这些话收起来,香依姑娘说的对,王爷不喜欢有人乱说他的往事,无论他以前怎样,那都是过去了,如今这样的局势,只怕你这话要是传到皇上或者是太后耳朵里,你们宋家一门,只怕不仅官位不保,性命也堪忧,不是么?”叶安然反问 。 “你这个女人……真是气死我了。”宋思烟本来想借用王爷和皇后娘娘曾经的往事气一下叶安然,却没有想到,叶安然不仅不生气,还用一番说辞把自己说的哑口无言。 香依听后掩面轻笑:“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宋思烟则指着叶安然说道:“你等着吧,这一次你去了就是鸿门宴,皇后娘娘不会喜欢你的,到时候有你好看。”说完这句话宋思烟愤然离去。 叶安然没有理会她,转过头对着司马清浅微微一笑:“清浅,你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你说。” 司马清浅点了点头,跟着叶安然去了春晓阁…… “王妃娘娘,思烟的话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您说的对,王爷和皇后娘娘在怎样都已经是过去了,您千万不要介意。”司马清浅以为叶安然找她来是问清楚这件事。 岂料,叶安然摇了摇头说道:“清浅,你误会了,我找你不是因为这件事,这件事我自然没有放在心上,宋思烟什么心思,我很清楚。” “哦?那不知道王妃娘娘找奴婢是为了什么?”司马清浅一向清心寡欲,平时也不怎么和别人走动,所以这一次叶安然找她来,她自己也糊涂了,不知道叶安然想干什么。 “清浅,王爷不在府内,皇后的寿宴只能由王府说的上话的人去贺寿,你在王府也有年头了,又是名门之后,所以我想,这一次皇后寿宴,带你一起进宫为皇后娘娘贺寿。”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司马清浅立刻一愣,随后有些茫然:“王妃娘娘,奴婢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无名无份,怎么有资格去给皇后娘娘贺寿,您这不是要折煞奴婢么?” “清浅,你听我说,我想过了,王爷如今没有子嗣,侍妾也少之又少,三个姑娘中,你最识大体,出身也好,所以这一次等王爷回来,我想跟他说,要他收你为侧妃,只是要委屈了你的尊贵身份了。”叶安然 这番话确实出自真心。 在古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叶安然看到西宫爵已经年过二十,还没有子嗣,也觉得有点不合于理,自己与他又是水火不容,别说子嗣,就是同房都是痴人说梦,所以才想到让西宫爵收了清浅。 一听这话,司马清浅立刻惊讶至极,她还从来没有看过哪个女子可以做到叶安然这样如此的大度,竟然主动帮自己的夫君立侧妃。 只是…… 司马清浅回过神来却摇了摇头:“王妃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领了,但是奴婢觉得这不合适。” “怎么了,清浅,你不是一直很喜欢王爷么?是不是觉得侧妃之位委屈了你,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可以劝他立你为平王妃,我不介意的。”叶安然是一个不计较名分的女子,所以无论西宫爵打算立清浅为什么样的妃,她都能接受。 “不,不是因为这些,是因为……就是奴婢喜欢王爷,才想慢慢得到他的心,而不是用名分套牢他。”总体来说,司马清浅还是有一股傲气,所以不允许自己这么稀里糊涂的做了西宫爵的妃,她只是幻想,有一天,西宫爵可以先爱上她,然后在因为爱她,给她名分。 “哦,原来是这样,是我唐突了,欠缺考虑,清浅你千万莫要介意才是。”叶安然歉意一笑,她在责怪自己没有想的全面,没有想到清浅是如此的心高气傲。 “不,奴婢知道王妃娘娘是好心,王妃娘娘您……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但是,善良不能当作你的王牌来保护你,王妃娘娘您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也不可无。”司马清浅通过这三个月,彻底的了解了叶安然的为人,所以才好心劝慰她。 叶安然点了点头:“我明白,谢谢你的忠告清浅。” “王妃娘娘,您……是不是恨死王爷了?”司马清浅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叶安然一愣。 第八十二章 鸿门女宴 “上一次,王爷用那样的方式让王妃娘娘您破了身,想必您一定记恨着王爷呢吧?”司马清浅低声的问道。 “那件事啊,都已经过去了,还有什么记恨不记恨的,既然我嫁给了他,嫁进了瑞安王府,那么这就是我的命运,也是他的,所以谈不上什么记恨不记恨。”叶安然苦涩一笑回答。 “王爷能娶到您这样大度的女子,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其实爷真的不是坏人,只是脾气坏了点而已,以后娘娘会看清王爷的真心的。”司马清浅劝慰道。 “恩,清浅,我没关系的,真的,你别担心,倒是你,如果真等的很辛苦,就做了他的妃吧,不必那么固执。”叶安然其实到是很疼惜司马清浅这样有着傲骨的女子。 “恩,王妃娘娘的话奴婢会考虑,时候不早了,奴婢先退下,不打扰王妃娘娘休息了。”司马清浅说完转身离去。 小容见她离开,走了进来问道:“王妃主子,您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司马清浅又没帮过您什么,您干嘛要对她这么好? ” “我只是觉得在这个王府内,司马清浅到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子,干净,淡然,既然王爷不喜欢我,那我何尝不为他选一个好一点的侧妃呢?也算是成全了他们。”叶安然拿起茶杯笑道。 还没等喝,就被小容一把抢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王妃主子,您还有心思喝茶?您是真傻还是假傻啊,您这么做不怕王爷最后喜欢上清浅姑娘,冷落了您?” “难道他现在就不是冷落我么?”叶安然睁着水灵灵的眼睛反问。 “呃……”一时间小容语塞。 叶安然笑道:“好了 ,小容,你不要担心,再说了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主意,清浅姑娘不是都没答应么?再说了王爷也不会听我的,这个事情八字都没一撇呢,你看你气成什么样了都。” “总之,王妃主子,奴婢不允许任何女人欺负你。”小容嘟着嘴把茶杯还回叶安然的手里坚定的说道。 “不会的,就算她们想欺负我,也要顾忌我的身份是不是?”叶安然这句话到像是安慰小容的。 见主子这么说,小容也没在说什么…… 一转眼到了三日后,西宫爵依旧没有音讯,想必这次他是铁了心要等皇后娘娘寿宴后在回来。 这天早上,叶安然早早的起身,换上藏蓝色华服,穿着隆重得体,带着一对精美的珍珠耳环进了宫。 确切的说是进了九华宫,由于皇后娘娘的寿宴要晚上才开始进行,但是瑞安王不在家,叶安然不可能一个人这么晚去参加,所以还是赶在白天就早早的进了宫。 九华宫 皇后娘娘正在和几个贵妇说着什么,那几个女人叶安然一个都没见过,想必是一些位分不高的妃子和一些高官的家眷。 “臣妇叶安然给皇后娘娘请安。”叶安然低声行礼。 “哎呦,这不是瑞安王妃么?怎么来的这么早啊,不是晚上才开始寿宴么?”皇后看见叶安然也颇为惊讶。 叶安然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回答:“回皇后娘娘,由于我家王爷不在府内,所以晚上的时候臣妇一个人不便来参加晚宴,所以只能先提前进宫把寿礼送给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立刻扬起嘴角:“啊,无妨,瑞安王为了南方水患,日 理万机,为皇上分忧是大事,本宫的寿宴是小事,王妃能来,本宫已经很高兴了,何来恕罪一说,快,王妃快请起。” “多谢皇后娘娘。”叶安然应声起身,这才看清楚,一共有五位贵妇坐在皇后娘娘的下座,她进来的时候,这几个女人正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 “啊,王妃你想必还不认识她们吧,这边的两位是皇上新册封的姚美人,李美人,那边的几位分别是工部尚书大人的夫人,骠骑大将军的夫人和苏大学士的夫人。”皇后见叶安然不识得这些人,于是分别介绍了一番。 叶安然微微点头施礼……那几个女人也点头还礼,不过眼中却分明带着不屑。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瑞安王妃啊,之前不是说是江南两大美女之一么?可是臣妾怎么觉得还不如叶昭仪耐看呢?”开口的是姚美人。 叶安然听后也不恼火,只是淡淡一笑:“姚美人说的对,本来安然就没有姐姐漂亮,之所以被称为江南两大美女完全是沾了姐姐的光呢。” 姚美人见叶安然都这么自贬身价了,也没有话在继续为难下去…… 倒是李美人接过了话:“呵呵,现在的什么事情都是见面不如闻名,有的时候百姓越传越神,其实不然,也就那么回事吧,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皇后听了也不责怪,只是盯着叶安然看,看她还有什么可以还击的。 叶安然也是自信一笑:“李美人此言差矣,虽然你的话有道理,但是也要分什么事情,比如臣妇在扬州的时候早就听说了皇后娘娘的美貌与贤良,等来到汴京后见了皇后娘娘的面就更发先百姓的说有 道理,皇后娘娘果真如传闻的一样貌美淑仪,所以你这么说,岂不是在质疑皇后娘娘么?” 李美人听了立刻脸色大变,跪在皇后的面前颤抖的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是那个意思,皇后娘娘莫要误会,臣妾……?” 皇后却脸色微微不悦说道:“别说了,今日是本宫寿辰,本宫不想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切记,不要妄自下评论,更不要轻易的去评论她人。” “是,臣妾记下了。”李美人忐忑的回道。 其实皇后寿宴,本来应该更多人来请安贺寿的,但是位分高的后妃都想晚上在出席,因为晚上出席可以见到皇上,所以像宁妃,王贵妃,叶昭仪,刘婕妤这样炙手可热人物都不屑这么早来,毕竟皇后与皇上之间夫妻感情淡薄,早就被宁妃等人压过风头,所以来的这些都是那些平时见不到皇上,却想巴结皇后的妃,就如姚美人,李美人。 “皇后娘娘,这个是臣妇和王爷的一点心意,请收下,祝愿皇后娘娘凤体安康,福泽天下。”说着叶安然举起了手里的木盒。 皇后娘娘的贴身宫女小心翼翼的接过盒子递给了皇后娘娘,皇后沈碧蓝翘着修长的指甲一点点打开木盒,瞬间脸色阴晴不定。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叶安然会送她一副耳环……不知道这幅耳环是出自什么心理,总之都触动了沈碧蓝的心。 “皇后娘娘,当初您送了臣妇一对八宝耳环,很是漂亮,但是臣妇无功受禄心里有愧,所以这一次也特意选了一对东海明月珠打造的耳环送给娘娘,也算是为了感谢娘娘上次的赏赐。”其实叶安然想的比较简单 ,自己以前接受过皇后的礼物,所以趁机这一次把人情还了,以后也不想在跟皇后扯上什么关系。 毕竟皇后娘娘曾经是自己夫君的旧情人,自己与她走的太近,难免遭人闲话。 可是叶安然却不知道这一举动给自己带来了多么大的灾难,送者无意,收者有心。 “啊,这对耳环很漂亮,本宫很喜欢,谢谢王妃的礼物。”不知什么时候,皇后收起了那张复杂的脸笑道。 “娘娘不用客气,这是臣妇该做的。” “这个礼物也是王爷的意思么?”皇后盯着叶安然一动不动的问道。 “这个……不是王爷的意思,王爷不在府内,所以只能交给臣妇打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才是。”叶安然实话实说。 皇后听完这句话似乎松了一口气,随后说道:“啊,无妨,本宫不会怪罪,既然都晌午了,那王妃就留下一起用膳吧,来人啊,传菜。” 不等叶安然拒绝,皇后就开始吩咐传菜,这让原本打算送完礼物就走的叶安然硬生生的把快脱口而出的话忍了回去。 “好,多谢娘娘。”叶安然低声说道。 这时,那三个官员的夫人,不知道是哪一个开了口缓缓说道:“瑞安王妃,您与王爷也成亲三月了吧?不知道可否有喜?”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红,随后低声回道:“还没有。” “哦,是这样啊,民间一直流传一个谣言,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臣妇也想知道一下,所以冒昧的问下娘娘,听说王爷还没与娘娘圆房,可是真的?”那夫人似乎越来越过分,竟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叶安然紧紧的咬了一下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第八十三章 替夫送礼 “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情,恐怕不方便告知他人吧?”叶安然无奈,只的敷衍了事。 “呵呵,是么?我看王妃娘娘是在躲避这个话题吧?也罢,谁人不知道瑞安王不喜欢美貌的女子,所以王妃娘娘真是很不幸运,要独守空房了,真是可惜了这一张貌美倾城的脸啊。”那夫人似乎想揪住这个话题不放,故意让叶安然难堪。 这时,皇后笑了笑:“赵夫人就别在说了,瑞安王妃也已经够可怜了,再说了,这些也不是她所能左右的,毕竟是皇上赐婚的,瑞安王妃,刚才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赵夫人也是有口无心。” 看着皇后的笑容,叶安然忽然觉得那微笑是无比的虚伪,敢情这皇后和赵夫人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在旁敲侧击的警告自己什么? 可是……真的有这个必要么? “是,臣妇谨遵娘娘教诲。”叶安然没有反驳,只是觉得女人多的地方是非自然就多,而这些京城所谓的贵妇早就看不起她这个平民出身的女子了,所以有意为难也是正常的。 “没事,大家继续吃酒吧。”皇后到是很平静的笑着招呼大家。 可是叶安然却再也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告退:“皇后娘娘,臣妇出来已久,王爷出府几日,府中还有一些琐事需要处理,所以就不久留了,先行告退。” 皇后手持酒杯云淡风轻的看了叶安然一眼之后点了点头:“好,既然瑞安王妃还有事,那么本宫也不便多留,走好。” 叶安然欠身一礼后起身离开,走出九华宫的的大门,她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刚想直接打道回府,却没有想到竟然遇上一个熟人。 说是熟人其实有些勉强,因为她们不算数,不过要说是陌生人,也不妥,因为她们见过面。 “月公主,这么巧啊?”看见一身黑色薄纱的西 宫月,叶安然倒是先打起了招呼。 “怎么,这么早就来给皇后贺寿了?”西宫月似乎口气不太友好。 叶安然笑的有些勉强,但依然点了点头:“恩,最近王爷南下,所以王府中还有很多事,我也只能早点过来,晚宴是无缘参加了。” “呵,你如此费劲心机讨好皇后,其实也没什么必要,你无论怎么做,她都不会喜欢你的,不是么?”西宫月白了叶安然一眼有些轻视的说道。 “月公主,我有点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叶安然没有想到西宫月竟然把话说的如此难听,所以脸上也表现出一丝不悦。 西宫月冷笑一声:“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装糊涂,皇后以前和西宫爵是旧情人,即使如今做了皇后,但是也还余情未了,所以无论你怎么讨好她,她必然是不会待见的,你又何必自讨苦吃?难道你们平民出身的女子都这么喜欢巴结人么?攀附权贵对你们来说也许固然重要,但是你也要看好对象是谁?不然岂不是枉费了力气?” 西宫月这番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叶安然在糊涂也能听出其中的个数,只是没想到她可以把话说的这么露骨,要知道,皇后沈碧蓝和西宫爵的恋情那是宫中的禁忌,是不允许在提起的,尤其是何太后那边,要是抓到有人说这些,恐怕不会轻易放过。 但是西宫月也许碍于自己是公主的身份,所以才敢大放厥词?但是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么? “月公主,你堂堂一国公主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的好,免得被人听见了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太后耳朵里就不好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先走了。”看见西宫月如此不待见自己,叶安然也不愿意主动去看人家脸色,只想着快点离开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却没有想到,西宫月似乎有些恼火一把拉住叶安 然的手臂瞪着眼睛说道:“叶安然,你以为你有美貌就了不起么?告诉你,以后有你的苦头吃,你以为西宫爵会喜欢你么?笑话,你和你的姐姐一样,都是以为自己有点美貌就不知天高地厚,告诉你们,皇宫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月公主,如果你看我不顺眼,只管说我就好,至于我姐姐,你没有资格评论。”叶安然对于西宫月这话已经开始恼火了。 她这人什么都好,欺负自己都无所谓,但是就是不能允许有人说她的姐姐。 “说了又怎么样?你们叶家女子号称江南两大美女,但是到了汴京不还是一样被埋没,在后宫,你的姐姐荣宠不及宁妃,在王府,你的荣宠还不及那几个侍寝的奴婢,你们以为我们西宫皇家是你们展示美貌的舞台么?哼,那就错了,这里……只是噩梦的开始。”西宫月似乎在警告她什么,眼神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谢谢月公主提醒,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倒是公主你,我要提醒一句,你若还记得你是西宫皇族的人,那么下次见到我,记得叫嫂嫂,对了,还有,我姐姐也是你的嫂嫂。”说完叶安然自信一笑,明摆着要气一下这个西宫月。 果然,听闻这句话,西宫月的脸色难看极了,她刚想说什么,却听见身边有脚步声,抬眼望去,瞳孔一缩,发现来者竟然是他。 一身明黄的龙袍飘然而至,叶安然还没看清楚这人的模样,便已经俯身跪了下去:“臣妇给皇上请安。” “皇兄万安。”西宫月也乖巧的俯身行了礼。 和其他王爷不同的是,西宫月叫皇上皇兄,而其他的王爷们都是称呼皇上,叶安然猜想可能是因为皇上只有这一个妹妹,所以比较宠着。 皇上看见两人后,微微一笑:“都起来吧,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是给皇 后祝寿来的么?” 叶安然点了点头:“回皇上,臣妇已经祝寿过了,正准备回王府。” 这时,西宫月也接话道:“皇兄,月儿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在门口遇见了……遇见了二嫂,所以聊了起来。” 听到西宫月这么说,叶安然还真想笑,不得不佩服西宫月的演技,刚才还一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样子,现在就当着皇上的面乖乖的叫二嫂。 也对,既然人家公主都这么说了,自己总不至于拆台把?于是叶安然也点了点头附和道:“是啊,没想到出门就遇见月儿了,所以聊了几句。” 皇上看了眼西宫月,眼神中带着怜爱之色,随后笑道:“是么?月儿竟然能和你聊到一起,实属不易,以后有空,瑞安王妃就多进宫来看看月儿,走动走动,月儿也就不会在那么孤单了。” “是,臣妇遵命。”叶安然表面应下来,其实心里早就盘算好了,让她来陪着西宫月,她才不来呢?那西宫月冷的像冰一样,她才没那么好脾气要来陪着一块冰。 但是皇上的命令还是不能拒绝的,所以叶安然还是乖巧的答应了下来。 “既然朕也赶上了,不如一起进去坐坐吧?”很显然,皇上似乎想多留一会叶安然。 但是叶安然去意已决,怎么肯多留下呢,于是斗胆摇摇头:“不必了,皇上的好意,臣妇心领,王府还有事情,臣妇先行告退。” 说完,叶安然起身缓缓离去…… 西宫月竟然扬起嘴角,千年寒冰的脸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有的只是一脸柔和的微笑:“皇兄,我们一起进去吧。” “恩,走吧。”皇上宠溺的摸了摸西宫月的头发,随即二人一起走进了九华宫的大门。 几日后 南方水患稳住,西宫爵马不停蹄的赶回汴京,到了汴京都已经是下午,他没有直接回王府, 而是火速进攻面圣,交代了南方灾情,和皇上在御书房谈了许久才出来。 却没有想到一出门就碰见了来给皇上送糕点的皇后沈碧蓝。 “微臣给皇后娘娘请安。”西宫爵俯身行礼,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爵,你回来了?”沈碧蓝一脸的惊喜之色。 “恩。”西宫爵却丝毫没有异样,只是放佛例行公事汇报一样。 “这一次南方的水患稳住了么?百姓损失严不严重?”沈碧蓝柔声问道。 “拖皇后娘娘鸿福,一切安好。”西宫爵似乎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安好就好,只是可惜……这一次你错过了我的寿辰。”不知怎么,沈碧蓝在西宫爵面前始终用不了本宫两个字,似乎没那么多底气。 “对于没能参加皇后娘娘的寿辰,微臣深感抱歉,寿礼微臣稍后会补上,还请皇后娘娘见谅。”西宫爵的话一字一句渗透沈碧蓝的心,虽然自从做了皇后以后,已经喜欢了西宫爵这样冷淡的态度,但是每听一次,还是觉得心会痛。 “不必了,王爷不是已经委托王妃送来寿礼了么?那一对珍珠耳环,本宫……本宫很喜欢,王爷费心了。”说完这一句,皇后沈碧蓝忍不住的掉下眼泪,随后捂着嘴转身离去,连糕点也没有给皇上送去。 看见沈碧蓝落泪,西宫爵还是有些心酸,不过……她刚才说寿礼王妃已经送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女人趁着自己不在王府,私自做了决定,竟然还送了她耳环? 如果是别的,西宫爵可能也不会这么气愤,但是偏偏是耳环?叶安然也许不知道那对耳环曾经对于西宫爵与沈碧蓝来说是多么重要。 所以这一次……她真的又惹祸了。 西宫爵回到王府,怒气冲冲的直奔春晓阁,还没等进去,就怒骂道:“叶安然,你给我本王滚出来。” 第八十四章 擅自做主 听见吼叫,最先出来的是小容,她一出来就看见一脸阴霾的西宫爵,顿时吓得浑身发抖:“奴婢给……王爷请安。” 西宫爵横眉怒目问道:“叶安然呢?” “臣妾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叶安然已经站在了门口。 “很好。”西宫爵侧头看着叶安然,眼神中时不时的迸发出一出叫愤怒的火花。 “小容,你先退下吧,王爷可能有话要跟我说。”看出西宫爵的反常,叶安然害怕连累小容,所以开口将小容支开。 “王妃主子,奴婢……?”小容冰雪聪明怎么看不出主子的心思,但是就是这样她才更加担心,怕发狂的王爷会伤害到主子,所以有些欲言又止。 “下去吧,有事的话,我在叫你。”看出小容心里所想,叶安然安慰道,随后给了小容一个我没事的眼神。 小容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那奴婢先退下。” 小容走后,叶安然望着西宫爵问道:“王爷,是不是臣妾又做错了什么?”面对西宫爵的时候,她想说的话就自然脱口而出了,似乎很自然,这里面没有感情,没有怨恨,有的只是还不如陌生人一样的平淡口气。 他们虽然做了三个多月的夫妻,却是夫妻之名,毫无夫妻之实,本来就没有爱意的两个人即便是在相熟,也不可能变成你侬我侬的恩爱夫妇。 这一点,叶安然明白,西宫爵更加明白。 “听说……我不在王府的时候,你私自替我进宫给皇后贺寿了?”西宫爵忍住怒气眯着眼睛问道,语气中带着一股暴风雨前的宁静。 “是,王爷虽然不在府内,但是皇后寿辰,我们瑞安王府还是不能错过的,所以臣妾斗胆替王爷去了。”叶安然早去之前就想到万一西宫爵回来问罪,自己就如实的说出来,她就不信,连这点小事情,难道西宫爵都要找茬么? 再说了替他给以前的旧情人贺寿,他该高兴才对?不该是这一副丧门神的脸色才对。 “谁要你这么做的?”西宫爵语气依旧 平静极了,可是越是平静,此时的叶安然越觉得不安。 “没有人要我这么做,是臣妾自己擅作主张的。”叶安然有些底气不足,低下头轻声回应道。 西宫爵一步步走进,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脸庞似乎就要贴上叶安然的脸庞一样,距离无比之近,他直直的望着她又问道:“你不仅擅自做主,而且还擅自的令人讨厌,你送什么不好,为何要送那对耳环,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说。” 最后一个说字脱口而出的时候,西宫爵加大了力道,一阵剧痛从下巴处传来,叶安然微微皱起眉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臣妾记得刚嫁进王府的时候,皇后娘娘送过我一对耳环,所以为了表示感谢,臣妾才决定也回赠娘娘一对耳环,就这么简单?”其实这件事叶安然是有了私心的,她只是想用此事试探一下,当初皇后送自己耳环是有心还是无意,却没有想到这个试探的代价有点大。 “你以为你的话我会相信么?”西宫爵冷笑的扯动一下嘴角。 “王爷……若不相信,臣妾也没办法。”叶安然有些无奈,她不知道那对耳环到底有着怎样的意义,怎么就触动了西宫爵的心。 “叶安然,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这么擅自做主,我一再警告你,要听话,到了瑞安王府要乖巧,可是你呢?趁着我南下,就在家里给我出了这么多乱子,如果你不是皇上赐婚的,你以为我会留你这条贱命到现在?”西宫爵眼眸微动,一股杀气渐渐散发出来。 可是叶安然偏偏不知死活的为这句话起了争辩:“王爷此言差矣,也许在王爷眼里,臣妾只是平民出身,是一条贱命,但是在臣妾的家人眼里,却弥足珍贵,生命是平等的,不似身份那样有高低贵贱之分。” “家人?你还在提起那愚蠢的家人?怎么,你想告诫本王?要顾忌你那嚣张愚蠢的昭仪姐姐是吧?叶安然,你怎么还看不清楚局势,你以为我会怕那个女人?别说她是一 个小小的昭仪,就是太后又如何?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逆着我西宫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而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今天不让你尝尝苦头,你恐怕就一直以为我是说说而已,来人啊。”叶安然无意提起的一句家人,却被西宫爵误以为拿叶昭仪威胁他,所以更是激怒了他心底的怒火。 “属下在。”春晓阁门外的侍卫应声进来领命。 “传本王命令,王妃叶氏擅自做主,违反家规,罚鞭刑二十,立即执行。”西宫爵的话一遍遍回荡在耳边。 叶安然听完这句话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有的只是失望……她从小就出身书香世家,最不喜欢的就是暴力和血腥,而这个男人却偏偏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处理事情,她真的失望了,对这个家,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 西宫爵仔细的盯着她,却发现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恐惧,顿时有些失望,其实他真想看见她求饶的表情,可是她却从始至终没有开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受鞭刑,所以西宫爵的惩罚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麻木。 院子里行刑的侍卫拿着皮鞭噼里啪啦的打下去,那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的惊悚,没有人赶出来求情,小容想出来,却被小光给拉了回去,这个时候,小容出来求情也是无济于事。 叶安然只觉得背后开始僵硬,身体的痛楚远远不及心里上的伤害,一向善良温婉的她此刻开始有些恨,恨着上天是多么的不公平,她越是不喜欢什么就越给她什么。 她还在想伽罗,那个信誓旦旦对着她说,安然,等着我,一月后,我会来叶府提亲。 可是如今都已经过去了四个多月,那个叫伽罗的男人却是音讯全无,留给她的只是一块梦幻般的紫玉,如果没有紫玉,叶安然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疯掉了,伽罗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一个人。 一滴眼泪落下掉在紫玉上闪闪发亮,叶安然心里在想,伽罗,我希望我现在这样活着,只为了有 一天能够遇见你,让我知道,你不是骗我的,你是真的喜欢着我,想娶我过门,那样也不枉费我为你退婚孟家。 十五鞭子打下去的时候,叶安然已经昏厥了过去,但是令人咋舌的是她从始至终没有叫过一声,这皮鞭打在身体上的疼痛,侍卫们可都知道,那是一皮鞭下去,就皮开肉绽,是男子都无法忍受的痛楚。 怎么这个看似柔弱的王妃却能一声不吭呢?难道她还会什么法力不成? “爷,不能打了,王妃娘娘已经晕厥了过去。”看着一身白衣的叶安然,背后触目惊心的红色染透,西宫爵却没有一丝动容,只是冷冷的说:“拿冷水来,浇醒她,继续打,打够二十鞭为止。” 一句话说完,所有人都不禁为王妃捏了一把冷汗,王爷这拿是惩罚啊,这怎么像要置王妃娘娘于死地一样。 要知道,别说二十鞭子,就是这十五鞭子,王妃都不一定能不能吃得消? 可是西宫爵的话向来没有人敢违背,所以侍卫们只能按照吩咐拿来一盆冷水,哗的泼了下去,叶安然一个激灵,渐渐的清醒过来。 有时候,她真的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个噩梦而已,希望自己梦醒了,发现自己还在扬州,还在叶府的闺房内。 可是这不是梦,西宫爵也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的,叶安然摇摇晃晃的被搀扶了起来。 剩余的五鞭子也都打在了身上,她已经不知道痛了,甚至在怀疑这个身体是不是自己的,或者说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躯体。 迷迷糊糊中又晕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听见有人哭泣,叶安然想,我是不是死了? “王妃主子,您可一定要顶住啊。”小容哭的撕心裂肺,她亲眼看见主子被打却被小光死死的拉着不能动,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小容知道王爷一向心狠,却不知道原来他真的可以铁石心肠,这一夜王妃被打了二十鞭子后奄奄一息,他却不让任何人请御医,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送回春晓阁,听天由命吧,命大就活着,要是死了就是她命短。” 叶安然也许是有点小聪明,所以怀疑皇后其实也不是表面上那么善良,但是这次她千不该万不该去试探,因为激怒了西宫爵的后果总是很可怕的。 听了西宫爵的话,小容无法相信,这话竟然真的是王爷说出来的,他怎么就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呢? 就算再不喜欢王妃主子,也不能这么对待她啊?人人都说西宫爵是恶魔,是嗜血的猛兽,小容今日才明白,他真的不是虚传,真的是一个冷血的恶魔。 “王妃主子,您快醒醒啊,您千万不要睡过去,老爷夫人还在等着您有朝一日回到扬州去团聚,大小姐还在等着您进宫去探望她。”小容断断续续的边说边哭,不知道哭了多久,竟然睡着了。 对于叶安然的命,西宫爵是不在乎的,本来就看她不顺眼,而她竟然还擅自做主替他送礼给沈碧蓝,伤了沈碧蓝的心,所以理应该罚。 打完了叶安然,西宫爵就面不改色的去了伊人苑寻欢作乐,欢爱过后,香依忍不住的靠过来轻声问道:“爷,您这么打王妃娘娘,死了可怎么办?您也不怕皇上怪罪?” 西宫爵冷笑一声:“怪罪?怪我什么,是她有错在先,死了算她倒霉,皇上怪罪下来,我也只能是一个惩罚过重的罪名,又不会怎样?” 看着这样的西宫爵,香依忽然觉得有些害怕,这个她深爱了几年的男人,竟然可以谈笑间就对明媒正娶的妻子下狠手,那么以后……自己犯了错,是不是也要如此呢? 看出香依的顾虑,西宫爵伸出手,轻抚上香依清秀的脸庞:“你想什么,本王都明白,香依,只要你乖乖的,做个听话的女人,保准你相安无事,否则……就只有跟叶安然的下场一样了。” 香依有些慌乱的点了点头,这时门外传来许管家的声音:“爷,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王妃娘娘……好像不行了。” 第八十五章 命不该绝 “啊?什么?王妃娘娘要死了么?”这话是香依说的,西宫爵听后反倒没什么表情,似乎即使叶安然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值得大惊小怪。 “是的,爷,您还是去看看吧?”许管家虽然在王府呆了多年,也见过王爷身边不少女人,但是不知为什么,他个人还是比较倾向王妃的,也许是因为王妃是王爷的正妻,该是王府的女主人,或者因为叶安然出身平民,家世清白,不似香依那样出身青楼,不似宋思烟那样刁蛮,更不似司马清浅那样清高傲骨,所以这一次看王妃主子不行了,许管家便硬着头皮,不管王爷立下的规矩,硬是半夜里闯来了伊人苑,将这个消息带给王爷。 “别慌,没什么大不了的,死了是她倒霉,再说了上次她也受过鞭刑,不是照样没死么。”丢下这句话西宫爵不紧不慢的穿好衣服跟着许管家走了出去。 按照常理说叶安然是香依的情敌,她死了,对香依来说应该是好事,可是香依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她现在心里对叶安然更多的是同情,她知道王爷一向不喜欢貌美的女子,却没有想到会把她折磨致死。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只要是王爷不喜欢的的人,就算是皇上赐婚又怎样,就算貌美倾城又怎样,依然改变不了那悲惨的命运。 香依忽然觉得,自己这么多年能在瑞安王府相安无事,已经是万福。 西宫爵刚进去的侍候,就看见小容跟一头疯了的小鹿一样冲过来:“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替我们家二小姐报仇。” 小容也许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或许她以为叶安然是活不成了,所以才不管不顾的发了疯一样。 可是她这样娇小的身材怎么可能打得过一身铁骨的西宫爵,只见小容还没碰到西宫爵的身子,就被西宫爵一脚踢飞。 随后当啷一声撞到门柱上又落了下来,这重重的一摔,顿时让小容感觉五脏六腑皆碎,想爬起来却一点力气都提不起 来。 婢女小光立刻跑过去搀扶小容,在春晓阁当差久了,小光与小容和叶安然感情也都很深厚,所以看见小容这样,也是很不忍心。 “贱婢,竟然敢在我的地盘横冲直撞,拉下去,关进柴房,饿上几天。”西宫爵冷冷的命令道。 “是。”身后的侍卫推开小光,拖着小容便走了出去,许管家心急如焚轻声劝道:“爷,我们还是先看看王妃主子吧?” 西宫爵没说话只是慢慢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叶安然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气息,于是抬起她的手把了脉,发现脉象也有,只是很弱。 叶安然闭着眼睛,安静的躺在床榻上,白皙的脖颈上那块紫玉时不时的闪着光辉。 西宫爵扯了扯嘴角嘲讽一笑:“哼,命大得很嘛,都忘了你还有紫魂玉护身,也罢,算你命不该绝。” 说完,西宫爵伸出手,摊平掌心,渐渐的凝聚了一股白色的热气,许管家猜想,那也许就是习武之人常说的真气。 只见王爷将真气一点点疏松到了紫玉上,随后紫玉更加闪耀着光亮,似乎在一点点的将真气输入王妃体内。 又过了好一会,西宫爵收回手掌,淡淡的说了句:“没事,她死不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管家见小容已经被带走关了起来,只能暗暗吩咐小光:“小光,这几日好生照看王妃,要记得帮王妃娘娘换药。” “是,管家,您放心,奴婢会好好照顾王妃主子的。”小光毅然的点了点头。 叶安然这一睡便是三日,直到第四日早上才苏醒过来,她也许不知道,要不是自己的紫玉护着心脉,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由此可见当初的伽罗送她紫玉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也是真心喜欢她,可惜这些她现在都不知道。 “小光,我睡了几日?”睁开眼睛,头脑立刻清醒过来,看见婢女小光在为自己擦拭着身体,叶安然有气无力的问道。 “回王妃主子,您已经睡了三天,总算醒过来了,真是 吓死奴婢了。”小光看见王妃醒来,顿时眼圈都红了,想着这几日王妃主子所遭受的罪,和小容被关起来,小光心里就有些难受。 “小光,别哭,我不是没死么,对了,小容呢?”见不到小容的身影,叶安然有些心慌的问道。 “小容她……?”小光想说实话又怕王妃担心,所以一时间语塞。 “小容她怎么了?”叶安然追问道。 “小容她那日冲撞了爷,被爷关进了柴房。”随后小光又把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到小容是为了替自己讨公道,才被王爷踢伤关起来,叶安然再也躺不住了,立刻就要起身。 “王妃主子,您不能起来,您还需要修养。”小光立刻阻止。 “不成,我哪里躺的住,我要去看小容。”随后叶安然在小光的搀扶下起身去了柴房。 打开柴房,便看见已经脸色苍白的小容靠在墙角,嘴角还有血丝,恐怕就是那日西宫爵踢伤的。 “小容。”叶安然叫了一声后,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小容听见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顿时心头一喜:“王妃主子,您总算醒了。” “小容,走,我接你出去。”叶安然立刻上前一把搀扶起小容。 这时,柴房外的侍卫板着脸说道:“对不起,王妃娘娘,没有王爷的命令,您不能带她走。” “放肆,知道本宫是王妃,还如此无礼,我就要带她走,怎样,你们有本事就动手一起抓了我算了。”这是叶安然第一次跟下人发火。 侍卫也都吓了一跳,看惯了,平时柔弱的王妃,偶尔看见这样气势汹汹的王妃确实还有点心惊呢。 见他们不说话,叶安然又说道:“人我带走了,王爷要怪罪下来,本宫一律承担,你们不必害怕。” “是,娘娘。”两个侍卫想了想,还是默许了叶安然所做的一切。 把小容搀扶回了春晓阁,立刻请来大夫为小容诊治,还好西宫爵那一脚没有伤到要害,不然恐怕小容现在早就不 在人世了。 “王妃主子,清浅姑娘求见。”小光小声的来报。 看着小容吃过东西睡下,叶安然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只是自己身子还很虚弱。 “让她进来吧。”叶安然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不一会,只见一身青色薄纱的司马清浅款款走了进来,也似乎忘记了行礼,只是面露担忧之色:“王妃娘娘,您怎么样了?身体好点没?” “我没事了,谢谢你来看我,清浅。”叶安然强挤出一丝苦笑。 “王妃娘娘,其实有句话奴婢不知道该不该说。”司马清浅欲言又止的说道。 “但说无妨。” “奴婢想说,您以后要离皇后娘娘远点,那个女人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温柔善良,奴婢的司马家也有近亲在后宫侍候皇上,她说皇后娘娘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贤良淑德,相反,心机很深,奴婢听说这一次爷就是为了贺礼的事处罚的娘娘,所以奴婢猜想,估计是皇后娘娘暗地里下了什么口舌,才导致爷如此生气。”司马清浅其实是好意,她不是一个乱嚼舌根的人,但是忍不住告诉叶安然这一切,只因为她相信叶安然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叶安然也了解司马清浅的用心良苦,只是点了点头:“恩,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忠告,清浅,我想,以后,我不会与皇后娘娘有什么交集了。” 司马清浅也点了点头:“恩,王妃娘娘还是小心些好。” 九华宫 西宫爵因南下回来后,又补送了一对玉如意给皇后沈碧蓝,所以她便特意在九华宫设了宴,邀请一些因公事没能参加她寿宴的大臣们,这样就不会因单独请瑞安王而引来闲话了。 而西宫爵本想推辞不去,无奈,沈碧蓝是派人一请再请,所以不得不来。 七八位大臣分坐两侧,西宫爵因是亲王的身份,所以坐在了左侧第一号席位,离皇后也是最近。 沈碧蓝一身大红华服温婉一笑,举起酒杯道:“来,各位大人,本宫敬你们一杯,感谢你们百忙之中 抽空来参加本宫的宴会。” 大臣们立刻纷纷起身还礼:“皇后娘娘严重了。” 一杯酒喝尽,皇后沈碧蓝别有深意的看了西宫爵一眼后缓缓说道:“瑞安王送的玉如意,本宫很喜欢,真是有劳了,你们瑞安王府前前后后送了两份寿礼,让王爷破费了。” 西宫爵脸色微变,随后朗声说道:“皇后娘娘不必客气,既然都是西宫家的人,多送几份寿礼没什么,皇上寿辰,也许臣会送更多,自家人就不用那么生分了。” “是啊,既然是一家人,本宫也就笑纳了,还请王爷替我多谢你家王妃,真是……有心了。”那句有心,沈碧蓝故意说的很重,似乎话里有话。 西宫爵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打着马虎眼笑了笑就过去了…… 御书房 疾风一个闪身进了御书房,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笔,不在继续练字,只是抬头问道:“疾风,你下次进来能不能记得敲门?神出鬼没的,想吓朕么?” “皇上,不是您吩咐过属下不用敲门和通报,直接进来的么?”疾风有些委屈的反问。 皇上一头雾水的自言自语:“恩?朕说过这等白痴的话么?” 疾风:“呃……那难不成是属下记错了?” “行了,不和你贫了,说吧,什么事值得你这么大白天的就擅闯御书房?“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疾风。 疾风则脸色凝重:“皇后娘娘在九华宫设宴,邀请了几位大臣,补办了一次寿宴。” “恩,这件事跟朕有什么关系么?”皇上歪着头看着疾风。 “当然有,那几位大臣中……有瑞安王。”疾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这个女人,又开始不安分了,走吧,我们也去九华宫凑热闹。”听到皇后设宴邀请瑞安王,皇上不淡定了,不为别的,只为了怕人传闲话。 九华宫外 一声皇上驾到,如平地惊雷,顿时几位大臣纷纷起身跪拜,连皇后沈碧蓝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似乎皇上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第八十六章 二次选择 “呵呵,都起来吧,今日好生热闹了,这么多爱卿都在啊。”皇上笑呵呵的走进来。丝毫没有帝王的威严之气。 皇后沈碧蓝脸色有些不自然,立刻回道:“回皇上,是臣妾邀请各位大臣的,皇上有所不知,这些大臣都是之前因公事繁忙没有参加臣妾的寿宴,但是却送了厚礼的,所以……臣妾想,必不能怠慢了各位。” 皇上静静聆听着皇后的解释,只是笑了笑:“蓝儿说的没错,爱卿们既然来了就玩的尽兴点,正好朕也来凑凑热闹。” 一听皇上说要留下来,皇后立刻欠身说道:“皇上能留下,臣妾受宠若惊,快请上座。”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缓缓的走上中间的座位,随后落座。 这时,一个小太监走过来颤抖的问道:“皇后娘娘,那戏还唱么?” 本来皇后今天是精心的准备了一出戏,其实说是精心准备,却是不假,只是不是为皇上而准备,而是为了西宫爵准备的。 但是眼见现在皇上在这里,这戏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唱了,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于是皇后尴尬的笑了笑道:“不了,皇上素来不爱听戏,撤了吧,换些歌舞来。” “是。”小太监领了命刚想转身离去,却被一个声音叫住。 “等一下。”皇上这三个字脱口而出,着实让皇后沈碧蓝心里一惊。 “皇上有何吩咐,奴才洗耳恭听。”小太监一看是皇上叫自己,立刻腿又软了下来。 “叫那些唱戏的,如实上来就是,虽然朕不喜欢看戏,但是朕的二弟喜欢看,这次瑞安王治水有功,所以朕就借花献佛送他一场戏。”皇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必了,皇上,臣弟不敢居功。”西宫爵虽然不知道这出戏要演的什么,但是他明白,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请他看戏,这其中也许有什么玄机也说不定。 “是啊,皇上,既然瑞安王都说了不敢居功,皇上也就别为难 他了?”皇后沈碧蓝脸色不太好的附和道。 可是皇上似乎心意已决,执意说道:“诶,二弟糊涂,皇后你怎么也糊涂了?自古以来哪个功臣不该受赏,再说了朕只是请二弟看一出戏而已,皇后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此言一出,沈碧蓝立刻闭嘴,不敢再多言……她知道皇上的心思,她是永远猜不透的,只是,如果这出戏真的演出来,恐怕睿智的皇上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玄机,到那时……? 想到这里,她不该再继续猜想下去,只能自求多福吧,沈碧蓝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擅作主张做了这样的决定。 皇上的命令素来没有人敢违背,一听皇上吩咐下来了,也不敢怠慢,立刻让那些戏子出场。 高高的台子上,两个人唱的深情款款,一开口便听的出那是一首经典的梁祝化蝶,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故事被传唱了几千年,却始终经久不衰,只因爱情的精神永存。 但是,皇后让戏班子唱这一出似乎不太合适,原因很简单,梁祝相爱至深,却没能在一起,只因第三者马文才的破坏。 如果把皇后沈碧蓝比作祝英台的话,那么谁是梁山伯?谁又是马文才呢? 结果不言而喻,却没有人敢说破,因为关系到皇家的谣言只要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皇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时不时的看着皇上,似乎在注意他的表情变化。 而皇上却始终一脸微笑,放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只是瑞安王似乎表情有些复杂。 他不知道,在这样的日子里,沈碧蓝安排这出梁祝化蝶到底想表达什么?难道还是上次在凌波宫的竹海一样,要和自己旧情复燃么? 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啊,她是皇后,自己是王爷,单说这身份就太敏感了。 气氛变得越来越怪异,这时,有大臣起身敬酒并阿谀奉承道:“皇上,皇后娘娘,老臣今日实在大开眼界,原来皇上与皇后 娘娘真的如民间传说的一样情比金坚,竟然可以到了化蝶的地步,这杯酒老臣就祝愿皇上和娘娘比翼双飞,永结同心。” 这句话皇上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一手拿起酒杯,一手搂着皇后的香肩回道:“高大人说的好,朕甚欢。” 一听到皇上的夸奖,其他大臣也都纷纷效仿起来,一个劲的赞美皇上和皇后是如何的登对,如何的情深似海。 “二弟,来,一起喝一杯吧,朕很欣慰你百忙之中还能来为蓝儿贺寿。”皇上盯着西宫爵,似乎话里有话。 “皇上言重了,皇后娘娘乃是一国之母,臣等来贺寿也应该的。”西宫爵苦涩的说道。 随后西宫爵将目光盯在皇上紧紧揽着沈碧蓝的手上,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又开始隐隐作痛。 皇上不是一个愿意大秀恩爱的人,但是今日却与往常不同,似乎在宣告着什么。 西宫爵脸色有些难看,不过却始终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将酒杯里的酒一仰而尽。 一场梁祝唱吧罢,曲终人散,大臣们纷纷起身告辞离席,顿时,空旷的九华宫只剩下皇上和皇后两个人。 “皇上……今晚要在这里休息么?”沈碧蓝含羞带笑问道,本来她以为皇上今晚会大发雷霆为难自己,或者为难瑞安王,但是意外的,一直到梁祝那出戏唱完,皇上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跟往常一样,所以她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了。 “蓝儿,你是不是思春了?”皇上轻描淡写的问了这么露骨的一句话。 顿时让沈碧蓝满脸羞红,她低下头轻声的回道:“皇上,不要戏弄臣妾了,您也知道,您都好久不在九华宫过夜了,臣妾……真的有点想您。” 谁知,皇上轻蔑一笑,随后问道:“你是真的想我么?还是……另有其人?” 听出皇上的语气不对,沈碧蓝有些惊讶的抬起头,,一脸的无辜之色:“皇上,您这话是 什么意思,臣妾……臣妾不明白。” “不,蓝儿,你该比谁都明白,今晚这出戏,朕看懂了,而且还懂得彻彻底底,谁是梁山伯,谁是祝英台,而谁又是马文才,朕清清楚楚。”皇上语气冷的吓人。 “皇上……”沈碧蓝这下开始害怕了,她没有想到,皇上等外人都走了后,开始翻出了这些账。 “蓝儿,你忘不了他,朕可以理解,毕竟曾经你们才是青梅竹马,你想旧情人了,也可以原谅,因为你觉得是朕扰了你们之间的真爱,你想和他在一起,朕也可以成全你。”说到这里,皇上顿了一下。 沈碧蓝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这些话竟然是从皇上嘴里说出来的,刚才皇上说什么?竟然还要成全他们?真的是这样么?沈碧蓝心里开始有着小小的骚动,虽然她如今贵为一国之母,但是她其实也只是一个年近二十的女子,一个会思春,会想念自己心爱人的一个痴情女人。 “朕可以成全你们,但是你必须……先脱下你这身凤袍和摘下你头上的九凤金冠。”皇上的话一字一句的蔓延开来,沈碧蓝字字听的清楚。 听到最后,竟然心里冒出了一丝寒意,要她脱下凤袍,摘下金冠,那怎么可能?这可是她辛苦奋斗了这么多年极力讨好何太后才得来的,这么来之不易的身份她怎么可能抛下? 别说是一个西宫爵,就是十个西宫爵也不行,在她心里,有一个不变的定律,就是……女人一定要有尊贵的身份,不然无论你多么美貌,多么睿智,都会输的一败涂地,换句话来说,沈碧蓝觉得只有尊贵的身份才可以让她有安全感。 更何况,她怎么甘心把皇后的宝座拱手让给那个嚣张跋涉的宁妃?皇上诱惑自己交出皇后之位,无非就是想成全宁灵珊,她怎么可能甘心? 于是,沈碧蓝眼圈一红,直直的双膝跪在地上:“皇上,臣妾错了,以后臣 妾再也不敢了,求皇上不要抛弃臣妾。” 沈碧蓝明白,目前只有玩苦情戏才有机会躲过这样一劫,如果不是自己亲自交出后宫大权,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汗毛,至少何太后还是保着她的,原因很简单,何太后不允许有家族背景的女子在后宫做大,比如宁妃,比如刘婕妤。 “蓝儿,你这是做什么?朕没怪罪你啊,朕是想放你自由。”皇上此刻其实心里早就骂了沈碧蓝这个女人千百次,但是表面上却还是一往情深,连声音都是那么柔和。 沈碧蓝拼命的摇头,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来:“皇上,求求您了,原谅臣妾这一次,臣妾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的,求您看在臣妾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份上,不要赶走臣妾,臣妾自知没有宁妃那么娇艳,没有叶昭仪那么倾城,更没有刘婕妤那么乖巧,但是臣妾是您的结发妻子,以后一颗心也会全部放在您那里,还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悔过的机会。” 看着沈碧蓝已经哭成了泪人,皇上无奈叹了口气,上前搀扶起跪在地上的沈碧蓝:“起来吧,朕没有怪你,只是想问问你心里的选择,既然你决定留下好好做朕的皇后,那么朕也尊重你的意思,只是……以后要时刻注意你的言行,这全城百姓可都盯着我们皇族呢。” “皇上说的是,臣妾遵命。”沈碧蓝一看皇上不再说什么,心里一阵窃喜。 同时,她也在反思,以后真的要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能在让皇上看出来自己对瑞安王还余情未了,瑞安王既然当初自己都可以忍心放弃一次,那么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在她心里,还是权利最大,身份最大。 皇上最后还是没有在九华宫过夜,他对着沈碧蓝实在提不起来一点兴趣,小时候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一个黑影闪过,疾风单膝跪地:“皇上,您真的打算原谅皇后娘娘了么?” 皇上只是嘲讽一笑…… 第八十七章 谁落陷阱 瑞安王府 西宫爵今天的心情特别的不好,简直可以堪比当年皇上皇后大婚之时,他很少看见皇上和皇后娘娘秀恩爱,所以今日,当皇上紧紧的搂着沈碧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一点一点在刺痛。 回到王府,已经是深夜,没有惊动任何人,他拎着酒坛独坐凉亭,开始买醉。 本来西宫爵也就是打算借酒浇愁一下,可是偏偏有不安分的人出来生事。 烟雨苑 宋思烟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女人,她总是幻想着自己能够有一天在瑞安王府有立足之地,有一个显赫的名分。 所以也总是不安分的生事,把西宫爵之前的警告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不似司马清浅那么清心寡欲,也不似伊人苑的香依姑娘一样有自知之明,所以总是好端端的就把王府搞的乌烟瘴气。 “姑娘,奴婢找到了。”王府丫鬟春桃神神秘密的说道。 “快说,爷在哪里呢?是不是又去了香依那个小狐狸精的院子?”提起这个,宋思烟就气不打一处来,说来说去,西宫爵还是让香依侍寝的时候最多,她也就偶尔赶上香依月事的时候能捡个漏就不错了。 “不是的,姑娘,您这次还真猜错了,爷今儿哪里都没去,一个人在凉亭喝酒呢。”春桃一字一句的回道。 “啊?一个人在凉亭,看来我的机会来了。”说着宋思烟一溜烟下了床拿出自己最为风骚的薄纱裙穿上,要出去找西宫爵。 却被春桃一把拉住:“姑娘且慢。” “怎么了,春桃,有什么话你一次说完行不行?”宋思烟有些不耐烦。 春桃顿了顿,缓缓说道:“姑娘,奴婢听许管家说,爷今儿心情不好,好像从回了王府就一直冷着脸,所以奴婢想,姑娘您这个时候去,恐怕不太合适。” 宋思烟不以为然:“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这事啊,放心,爷对我最好了,会跟着我来烟雨苑的。”对于侍寝的机缘,宋思烟不愿意放弃每 一个机会,只因她在一直做着怀上西宫爵子嗣的梦。 春桃见说不了主子,也就不再劝说…… 任由宋思烟起身走出烟雨苑,朝着凉亭那个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看见西宫爵一身黑色朝服依靠在凉亭的柱子坐着,身边的酒坛已经空了几个,宋思烟拉了拉衣领,似乎想用身体去挑逗起这个冷酷男人的欲望。 “爷,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啊?”伴随着那嗲声嗲气的语气,宋思烟扭着身子一点点靠近西宫爵。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来了,西宫爵脸色更加阴郁:“滚开,别烦我。“ “哎呦,爷,今儿是怎么了?谁敢惹我们家爷啊?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说着宋思烟一个转身,坐在了西宫爵的怀里。 弄弄的胭脂味扑鼻而来,呛着西宫爵很不舒服,还没等宋思烟坐稳,就只觉得一股力量将自己狠狠的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爷……?”宋思烟含泪低声的呼唤着。 “滚,三个数,立刻消失在我面前,一,二……”西宫爵一手提着酒坛,一边数着数。 宋思烟心里一惊,立刻连滚带爬的起身,一溜烟离开,她知道,这个男人不是开玩笑,如果自己违背了他的意思,那真的就死在他的手下了。 他曾经亲眼看见过,他杀了不计其数的女人,那场面惊心动魄。 回到烟雨苑,宋思烟还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见主子回来,春桃立刻走上前问道:“主子,怎么样,王爷怎么说?要来这里侍寝么?要是过来的话,奴婢这就给你们准备洗澡的热水。” 宋思烟不耐烦的看了春桃一眼:“来什么来啊,他不来了,也不知道爷今儿怎么了,太可怕了,差点摔死我,哎呦,快,春桃,我屁股现在还疼着呢。”宋思烟被春桃搀扶着走到了床榻边,一个后仰,躺在了床榻上。 刚才西宫爵那重重一摔,真的差点让她五脏六腑俱裂,现在想起来,宋思烟 都觉得后怕呢。 “既然是爷心情不好,那奴婢看,今天还是算了吧,不然恐怕打扰了爷,会没命的。”春桃一边给宋思烟擦着药酒一边低声说道。 这句话却让宋思烟脑子里灵光一闪:“没命?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快,春桃,你快去出去一趟,把王爷一个人喝酒的事情说给其他那三个女人听,如果这次真有蠢货去送死,那我岂不是少了一个敌人?” “啊?姑娘您的意思是……?”春桃有些惊慌的看着主子,宋思烟年纪不大,不过心肠却歹毒的狠呢,明明知道王爷这个时候最不需要有人去打扰,却还是布下了圈套,等着有人往里钻。 “对,我就是要她们有人去自投罗网,死的难看一点。”宋思烟洋洋得意的说道。 “可是,姑娘,事后要是被爷知道了……?”春桃有些担心计划败露。 孰料,宋思烟只是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你怕什么?我只是要你把爷一个人喝酒的事情说出去,去不去是她们自己的事情,到时候出事了,也不能怪在我们头上,我们只是传达了某些讯息,而没有唆使她们去做,不是么?” 春桃立刻脸上一喜:“姑娘英明。” 随后春桃就按照宋思烟的吩咐去三个院子挨个通知这个消息,为的就是因她们其中一人去凉亭边,到时候,就真的有好戏看了。 伊人苑 香依听了春桃的诉说后,只是淡淡一笑:“春桃啊,你怎么和你一家主子一样的蠢,我香依来了这里有两年多了,能不了解她那点小心眼么?别说了,出去吧,我要睡了,爷一个人喝酒是他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奴婢的管不了。” 无奈,香依不上套,春桃又按照吩咐去了清浅苑,把原话又说了一遍。 司马清浅听了后,丝毫不为所动,而是继续作画…… “清浅姑娘,您究竟有没有听奴婢说啊,王爷一个人在凉亭里喝酒,好可怜啊。”春桃苦口婆心的劝 着。 司马清浅只是平静的开口:“爷怎么样,也不是我们该管的,再说了,我只是一个寄居在这里的孤女,怎么可以插手主人的事情呢,春桃姑娘找错人了,这样的事情,你应该说给你家主子听。” “我家姑娘她休息了,所以奴婢也不敢惊扰。”没有理由可以说,春桃只好谎称自己的主子已经睡着了,希望可以引得司马清浅前去凉亭。 可是司马清浅似乎对这件事反应不大,而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啊,对啊,已经很晚了,我也该睡吧,春桃姑娘还是请回吧。” 司马清浅下了逐客令,春桃没精打采的走了出来,出了清浅苑,把最后一丝希望寄托在春晓阁,她知道,如果自己没完成任务,回去可能会被思烟姑娘骂个狗血淋头。 可是,如今香依姑娘和清浅姑娘都没不上当?王妃娘娘似乎更不会乖乖踏进陷阱了。 春晓阁 听完春桃的诉说,叶安然果真和她想象的一样,只是淡淡的回了句;“王爷既然一个人独自喝闷酒,那就说明心情不好,既然心情不好,我想他更不希望有人去惊扰,所以,春桃姑娘请回吧,这件事我帮不上什么忙。” 春桃大败而归,意料中的被宋思烟狠狠的数落了一番,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却不想后半夜竟然起了惊人的变化。 那是二更天的时候,叶安然最近失眠的厉害,不为别的,只因为前几日被西宫爵下令鞭刑,背后的伤口还没好,所以到了夜里疼的难以忍受,根本难以入睡。 索性叶安然就起身披着斗篷出来透透气,在这个王府,她喜欢更多的是黑夜,因为白天所有人都带着面具与她说着客套话,她不喜欢这样的气氛,这根本就不像一个家。 只有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能好好欣赏这夜色,一个人就这样静静的看看月亮,想着扬州,竟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不过让叶安然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 看见了西宫爵,他的身边此时已经多了五个酒坛,他就那样,如雕像一样靠着柱子,一动不动。 因为是侧面,所以叶安然不确定他是不是睡着了,又观察了一会,发现他还是没有动,于是叶安然胆子大起来,走过去,走到西宫爵的身旁,随后她解下自己的白色斗篷,为他披上,她不是狠心的人,虽然他折磨她很多次,但是她还是愿意在寒夜里为她披上一件斗篷取暖,这就是叶安然,心地最善良的女子。 叶安然盖好斗篷后,刚想离去,却不料,被西宫爵一把拉住,紧紧的抱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差点叫出声来,直到她回过头看见自己身后那个眼眸如繁星明亮的男子,她才知道,他原来没有睡着,是自己猜错了。 “这么晚了不睡觉,跑出来投怀送抱?叶安然,你真的是个十足荡妇,是不是寂寞难耐了想要侍寝,还是想你的情郎哥哥,恩?”西宫爵的话总是那么刺耳,不过还好叶安然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那么大惊小怪。 “王爷误会了,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以为王爷睡着了,所以才过来给你盖一件斗篷而已。”叶安然耐心的解释着,不想触怒这个男人。 “出来透气?这么晚了,出来只是透透气么?别装了,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引起本王注意,想本王感动,是吧,你的心机还真是多呢。”西宫爵当然不相信这么晚了,叶安然只是出来透气而已,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是毫不留情,字字透着轻蔑的味道。 “王爷您真的想太多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说罢叶安然起身欲离去,无奈西宫爵却紧紧抱着她不松手,近距离的接触,西宫爵忽然发现,叶安然身上的糖果香是他喜欢的味道,比香依和宋思烟身上的胭脂香气好太多了。 “请王爷放手。”叶安然涨红了脸在黑夜里显得更加诱人,她清晰的对他说道。 第八十八章 不守承诺 “放手?你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这里……是我的家,而你……是我的王妃。”西宫爵若有所思的盯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可是王爷不喜欢我这样的女人,不是么?既然不喜欢就不要招惹我,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挺好的。”叶安然很少能说出如此强硬的话。 如果不是感觉到危险的气息越来越浓,她都不会说出这么过格的话。 “井水不犯河水?本王可没说完,一切主动权都在我一个人,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样,你奈我何?”说完这句话西宫爵一手紧紧的搂着叶安然,另一只手却大力一扯,叶安然身上的白色薄纱立刻瞬间撕碎。 咔嚓,薄纱的断裂声在黑夜里显得更加恐惧和凄迷,叶安然的心狠狠的抖了一下。 “王爷,你不能这样,别……别逼着我恨你,好么?”叶安然有些害怕了,上一次就是他当着王府所有人的面用那种屈辱的方式破了她的处子之身她都没有对他有一丝恨意,只觉得一切是命。 可是这一次,若是他真的强行侵犯她,那她一定会恨他的…… 她不喜欢强迫,更不喜欢被这个男人强迫…… “你认为我会怕么?你尽管恨好了,反正我对你做过那么多事情,恐怕你早就恨我入骨,也不差这一次了。”西宫爵一个转身将叶安然狠狠的压在身下,语气中带着浓厚的喘息声。 他喝了很多酒,却没有醉,他很清楚眼前的人是谁?照理说,他没有这么快被挑起欲望,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因为皇上在九华宫故意和皇后卿卿我我,激到了西宫爵,所以这叶安然便巧合的成了替罪羔羊,成了他心里泄愤的对象。 被压在身下的叶安然惊慌不已,她以为西宫爵是喝多了酒,把自己当成皇后娘娘了,于是抱着一丝希望开口提醒道:“西宫爵,你看清楚,我 是叶安然,不是沈碧蓝。” 解开她衣衫的大手微微停顿了一下,但是仅仅只是停顿了一下遍又继续粗鲁的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你看清楚一点,我是叶安然。”叶安然忍无可忍,第一次不顾自己淑女的形象,咆哮出声。 西宫爵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邪魅的微笑轻声吐气:“我知道你是叶安然。” “什么?你知道,你知道还……?”叶安然不知道西宫爵今晚为什么如此的反常,开始她以为是他喝醉了把自己当成皇后娘娘了,可是现在看来,他似乎没有喝醉,还清晰的知道自己是谁? “你是叶安然就对了,因为你是我的王妃,有义务和责任为我……侍寝。”说完,西宫爵铺天盖地的吻了下去。 叶安然想动却动不了,只能眼看着这个男人任意妄为,不堪受辱情急之下,张了张嘴想咬舌自尽,可是这个恶魔却连这点细微的动作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动作特别快的点了她的穴道,让她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她想大声喊救命,却发现喊不出声音来,于是只能任由一滴滴眼泪肆意的顺着眼角流下。 她知道,她一直坚守的东西没有了,之前那一次虽然也没破了身,但是却没有这么狼狈,而且也不算事实上的被破身。 但是这一次,西宫爵没有那么仁慈,他就像对待青楼那些妓女一样对待了她,让她觉得自己很肮脏。 伽罗,对不起,我完了,我还是没有守住最后一丝防线,我的人生全部都被这个叫西宫爵的男人毁掉了。 由于西宫爵的粗暴,所以导致了叶安然背后的伤口全部裂开,一阵阵撕痛逐渐传来,她此刻却已经麻木,不再感觉到疼,因为心里的伤口远比身体的要重的多。 背后的血液缓缓的晕开,染红了她身下的那片石板…… 她无声的躺在那里,放佛一 具尸体一样,不再有叫喊,不再有求饶,甚至连眼泪都流干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替她解了穴道,随后瞄了眼她身上狼狈不堪的薄纱,又把之前她给自己披上的那件斗篷丢在了她的身上,为她遮掩去片片春光。 “好了,我的事办完了,这次你想死就死去吧。”欢爱过后,不,确切的说是强暴过后,这个男人没有一句忏悔的话而是说出这样的风凉话。 不过还好叶安然此时意识已经是游离状态,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 西宫爵瞄了眼她的身后,竟然有血迹,他有些吃惊,随后起身将她抱起来反转过来,发现她的背后已经是血流成河。 “该死的,这个女人,你怎么不告诉我背后还有这么重的伤?”西宫爵有些恼火,他就算再狠心,再暴虐,此时也不由的心头抽搐了一下。 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背后的伤势让任何人看了都倒吸一口凉气,那是触目惊心的鞭痕,而且现在二次撕裂,更增加了伤口的深处。 血肉模糊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本白皙光滑的背后,西宫爵承认,看到这些他有些难受了。 而此刻他怀里的叶安然目光似乎失去了焦距,只是无声的望着天空,不再多说一句话…… 他抱着她就这样往春晓阁走去…… 看见王爷抱着王妃回来,小光小容都吓坏了,如果不是王爷的脚步声惊醒了她们,她们也许都还不知道王妃主子半夜出去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王妃主子身上好多血。”小光的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你家主子受伤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许管家请御医来?”西宫爵不悦的看了小光一眼。 “是,奴婢……奴婢这就去。”小光也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小容则是一脸怒色的看了看西宫爵质问道: “王爷,你把我们家主子怎么了?” “怎么了?这话是你这个奴婢该问的么?不过呢,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和你家主子圆房了,怎样?这个消息有趣么?”西宫爵不耐烦的看了小容一眼说道。 小容脸色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对于她这个还没有经历男女之事的丫鬟来说,西宫爵的话未免太过直白,不得不叫人觉得有些露骨。 可是小容知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就没理由去管了,毕竟二小姐是王妃,是王爷的妻子,人家两夫妻圆房,也是好事,只是她不明白,怎么会把主子弄得如此狼狈。 西宫爵把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叶安然放在床榻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后来小光请许管家找来御医连夜医治,才又挽救了叶安然一次…… 只是她醒了后,不吃不喝,也不说话,好像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样。 “王妃主子,您别吓唬奴婢啊,您说说话啊。”小光有些害怕,颤抖的问道。 而身边的小容早已经泪流满面:“二小姐,您看看奴婢啊,奴婢是小容,您看看奴婢一眼。” 无论小光小容怎么哭,怎么叫喊,叶安然始终是双目无神的看着上方,放佛痴傻了一样。 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倦了,叶安然竟然缓缓的闭上眼睛,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看见自己一身紫色薄纱站在蓝桥上,手持油纸伞,而蓝桥的对面,是一个青色锦衣公子,骑着骏马,带着迎亲队伍而来。 “伽罗,你终于来了么?我……等了你很久很久。”她不顾一切的跑过去扑进那个人的怀里。 那个怀抱很温暖,那个男人宠溺的摸着她的头笑道:“傻瓜,我这不是来了么?一会就跟你爹提亲,以后……你就是我的妻子。” 她幸福的窝在他的怀抱,脸上扬起幸福的微笑… … 这个画面,她曾梦想了无数次…… 突然,一场怪异的风席卷过来,眼前的一切立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着急了,大声喊着:“伽罗,你在哪里,你回来。” 伴随着叫喊声,她再一次醒来,却发现,原来这些都是一个梦。 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她侧头看了看,发现床榻边站着那个她最不愿意见到的男人。 “是你?”她努力的让自己发出声音,却发现声音沙哑无比,感觉苍老了很多。 “怎么?你想我?”西宫爵本来是要直接去早朝,但是似乎心里有些放心不下这个女人,于是还是到了春晓阁看看情况,听许管家说,御医昨晚抢救了好久,她似乎流了太多的血,差点再一次命丧黄泉。 “西宫爵,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恨你,你滚,我不要见到你。”即使再柔弱的女人,也有火山爆发的时候,她真的是恨透了这个男人,他毁了她的全部。 本来她以为自己只要没有做对不起伽罗的事情,以后若有机会见到了,也许可以重新开始另一番生活,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完了。 一个女人没有了忠贞,哪个男人会喜欢呢? “看来你真的很恨我呢,也好,反正我的仇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西宫爵似乎早就料到了叶安然这个状态,一点都不惊讶。 “西宫爵,你不是不喜欢我么?为什么还要毁了我,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叶安然泪雨俱下的质问道。 “问的好,你真的该庆幸呢,本来呢,本王是真的不喜欢碰貌美的女人,可是为你破例了,你该感谢我才是。”西宫爵嘲讽一笑。 听闻,叶安然扬起巴掌照着他的脸颊打过去,可是还没等落下,就在半空被他的大手给捏住:“王妃,一日夫妻百日恩,昨晚我们刚行了鱼水之欢,今日你就打人,不厚道吧?” 第八十九章 谈笔交易 叶安然气的满脸通红,瞪着一双凤目一字一句怒骂道:“西宫爵,你这个畜牲,既然不爱我就不该碰我,不该这么做,你毁了我,你知道么?” “叶安然,本王再重申一次,你是我的王妃,我有权利行使一个做丈夫的权利,你少在我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女,那套对我来说没用,还有,我警告你,最好把你心里的那个男人给忘了,不然你会死得很惨很惨,背叛我的人都会死的很惨。” 丢下这句话,西宫爵愤然离去…… 他本来今日只是过来看看她,却听见她在梦里喊着一个叫伽罗的名字。 伽罗,伽罗?这个名字好熟悉,一瞬间西宫爵有点摸不到头绪,不过却感觉到这个叫伽罗的男人可能与送给她紫魂玉的是同一个人,想到这里,不知怎么,莫名的就有些愤怒,难道是吃醋么?怎么可能,可笑。 打消自己这个可笑的念头,西宫爵出了王府去上早朝…… 叶安然整个人情绪再次崩溃,眼泪如泉水般涌出:“叶安然你完了,你这辈子都毁了。” “王妃主子,您别哭了,看着您哭,奴婢都心疼死了,是奴婢不好,辜负了老爷夫人和大小姐的期望,没有照顾好主子您。”小容看见主子哭的这么伤心,立刻不知所措,自己也哭了起来。 顿时,春晓阁内,哀声一片…… 连小光也躲在外殿门口偷偷的抹着眼泪,小光也是不懂,王妃主子如此美貌,如此的贤惠,怎么就不得王爷的喜欢。 相反,那个青楼出身的香依,和那个刁蛮无礼的宋思烟都能得到垂青,看来,这个世界真是没有天理了。 “小容,对不起,是我无能,还连累了你跟着我过这样的日子,小容,你年纪也不小了,哪天有合适的人家,你就出嫁吧,不要一辈子留在我的身边,这样 没有未来。”叶安然触景生情,想到了自己的悲惨命运,就想为小容安排一个美好的以后。 谁知,小容似乎心意已决:“主子,奴婢不要出嫁,奴婢这辈子都要留在您身边,叶家对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这辈子就是做牛做马也偿还不清。” “傻丫头,不要你做牛做马,我们叶家对你好也是应该的,你这么多年也在我们叶家一直辛苦做事,何来大恩大德之说,再说了女人家总还是要嫁人的,我不能自己这样,也让你跟着我这样下去,我不能……”哭到最后,叶安然的嘴里几乎发不出声音,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嗓子哭的哑了,总之她迷迷糊糊在小容的怀里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日,叶安然依旧闭门不出,似乎她不想见到任何人。 西宫爵每次路过春晓阁的时候,都忍不住的看一眼,每次看到大门禁闭,心里都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他这一生跟很多女人上过床,似乎早就把床第之事当作家常便饭,却没有想到,那晚他强行索取,让叶安然一蹶不振,整个人都开始有点自闭起来。 他不会了解到女子的清白对叶安然来说有多么重要,他玷污了她的身体,对她来说,就是肮脏了她的灵魂。 “爷,您要进去看看么?”看见王爷站在春晓阁门前,许管家小心的问道。 “不了,她最近怎么样?”西宫爵的语气听不出来一丝波澜,虽然是关心的话,却似乎没有关切的味道。 “王妃娘娘最近情绪很低落,小光说王妃都没怎么吃东西,精神很差,也很少说话,不愿意见任何人。”许管家想了想,还是把小光的话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恩,我知道了。”听完,西宫爵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许管家不知道王爷到底怎么想的,怎么看起来明明想 进去春晓阁,却要硬装的不关心这件事一样,太矛盾了。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倒是风平浪静…… 跟原来的日子一样,西宫爵依然偶尔留宿在香依那里,有时候也在外面带回来女子过夜,似乎王府内有没有叶安然这个王妃,没有人去注意。 又是深夜 叶安然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窗户边的贵妃椅上,屈起膝盖,双手抱着肩膀,看着窗外的雪花嘴里念念叨:“下雪了,冬天来了么?” “王妃主子,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了,冬天已经到了,您穿这么少的衣服可不行,来,把斗篷披上。”小容走过来,拿起白色的斗篷就从身后给叶安然披上。 可是当那白色斗篷还没接触到她的身子,叶安然就惊叫出声:“不要,快,拿开,我不要看见它。” 小容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低声安慰道:“王妃主子,您误会了,这件斗篷不是那一件,您不要害怕,这是奴婢新缝制给您的。” “不,不要,快拿来,我不喜欢白色斗篷,不要。”叶安然立刻面露惊慌之色,连连摆手,到底小容还是没能把这件斗篷给主子披上。 她明白,那是因为那一夜,主子收到了太大的刺激,那晚,主子被王爷强行圆房后,就是用这样一件白色斗篷给她盖上,更是因为那晚,主子一念之仁,把这件斗篷披在王爷身上,才引起了那件事的发生,看来,这件事对主子影响很大,大到她不愿意看见任何有关那件事的物品出现。 又过了半月,叶安然还是不愿意出门,不过精神状态似乎好了很多,至少没那么自闭了。 “主子,您最近精神好多了,要不要奴婢陪您进宫去看大小姐?”小容递来一杯热茶询问道。 “不行,我的气色不太好,姐姐看见会发现的,还 是等一阵子再说。”叶安然摇摇头。 “也好,不过主子您已经很久没出门了,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小容试图鼓励主子能出去逛逛,不然就一个大活人整日这么在屋里憋着,早晚都得废了。 “不了,没那个心情,就这样吧,小容你去把窗户打开,我看看雪就好。”叶安然无精打采的吩咐道。 小容无奈,只得照做,可是刚打开窗户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楼下走过来,正走进春晓阁,小容顿时心里一喜。 “王妃主子,您猜谁来了?”小容难以遮掩心中的喜悦笑着问道。 叶安然有些茫然,随后反问:“不会是我姐来了吧?” 小容摇了摇头:“不是,是一个男人,您认识的。” “男人?那会是谁?难道是怀王?”看见小容脸上喜悦的表情,叶安然就知道她说的人肯定不是西宫爵,所以猜测可能是她的朋友怀王。 “错了,嫂子,是恒王,不是怀王。”叶安然声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这样一句话。 立刻抬眼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见的恒王西宫锦,叶安然看见西宫锦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小容这个丫头会那么高兴,原来是西宫锦来了。 不过叶安然确实没有猜到,因为她和西宫锦的交情并不深刻,素来跟这位花心风流的王爷不太熟。 “奴婢给恒王殿下请安。”小容压抑着心里的雀跃,迈着小碎步走了过去,俯身一礼。 “起来吧,哎呦,蓉儿你记性很好么,见过本王一次就记得了,是不是本王长的太英俊了,让你过目不忘啊?”西宫锦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花心大萝卜,连小容这样的丫鬟,他都不会放过一丝调戏的机会。 只见小容脸颊一红,随后低声说道:“奴婢没有。” “行了,恒王殿下,您大老远的来这里不是 为了调戏我的丫鬟吧?”说来也神奇,西宫锦的到来,立刻挑起了春晓阁的气氛。 连郁郁寡欢的叶安然也暂时的把那件事也忘了,和西宫锦开起了玩笑。 “二嫂果然冰雪聪明。”西宫锦笑道。 “得了,别忙着说好话,说吧,又什么事?”叶安然依稀的记的每次西宫锦来就是抢她的字画,去讨好那些大家闺秀,所以这一次她便直接问了他此行的目地。 “诶,二嫂,看气色你精神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要说这西宫锦是十足的能扯,明明是别人问他问题,最后却都被他直接给扭转乾坤了。 没等叶安然回答,小容就接话道:“是的,恒王殿下,我们家主子最近心情不太好。” “小容,别乱说。”叶安然可真怕小容这丫头泛起了花痴,把自己那件事全盘托出,所以立刻出言制止。 西宫锦笑笑:“心情不好,那好办,遇见我西宫锦,心情多不好,我都有办法调节,二嫂,我跟你说,我今天来就是来对了。” “行了,恒王殿下,把你那套收起来吧,说说吧,你又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叶安然虽然不是很了解西宫锦这个人。 但是自认为和他交情也没怀王那么好,所以他来这里绝对不是闲话家常和欣赏美景那么简单。 随后只听西宫锦一阵干笑:“呵呵,二嫂,别这么直接么,搞的我都不好意思说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恒王殿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就直接说吧,若是我能帮,就帮了,若是我无能为力,恐怕你这次就白来了。”叶安然说罢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 “二嫂,这事你绝对能帮的上我,这样,我也不能让你白帮忙,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西宫锦玩心大起,开始和叶安然谈起了交易。 第九十章 才女惊华 “你们西宫家的男人都喜欢和人交易么?”提到交易,叶安然不知道怎么了,忽然想到了之前那次方秀才的事情,她去找西宫爵,西宫爵当时就是说要做一笔交易,先说出自己能给予的,再说自己的所求。 每每想到这些,叶安然心里就极端的不舒服…… “啊?我们西宫家的男人?二嫂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西宫家还有别人跟你做交易了?”西宫锦也不傻,一点就通。 “没事,你多想了,说说吧,看我能给你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叶安然之所以这么慷慨的说,是因为她就知道西宫锦提出的事情必定不会是什么难事,十之八九都和泡妞有关。 果然,只见西宫爵坏坏一笑说道:“二嫂,我看上东城门外的郑大人家的小姐了。” “所以呢?”叶安然扬了扬眉头问道。 “所以……你得帮我,那妞给我出了道难题,我……我才疏学浅,想不出答案,二嫂,你帮我搞定这件事,我帮你把心情变好,成么?。”西宫锦说到这,微笑着开始卖萌。 听到恒王是因为追女人才来这里的,小容在一旁不知怎么,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可是恒王殿下,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能答得上?连恒王殿下这样身份尊贵的王爷都答不上,恐怕我也无能为力。”确实,叶安然从来不认为自己多么的有才华,她只是喜欢练字,画画弹琴,下棋而已,对于她来说,这些只是个人爱好,并不是她炫耀才情的工具。 “二嫂,你就别谦虚了,你的才情我还不了解么?你这次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追不上郑家那小妞,我西宫锦死不瞑目。”看出叶安然似乎不太愿意帮这个忙,西宫锦立刻又打出苦情牌,把自己那张还算精致的脸扭成了一团,宛如苦瓜一般。 “恒王殿下不必说的这么严重,这样吧,你先说说那姑娘出的谜题,我看看到底能不能帮你?” 对于西宫锦,叶安然虽然对他没有太好的印象,觉得他不似怀王那样温文尔雅,但是也不讨厌他,毕竟他也算是一个真性情的男人,只是有点不专情罢了。 再说了,帝王家的男人有几个专情的,他这样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 “恩,成,那二嫂你听好了,那郑家小姐说,要我画一幅画给她,题目是雪,就是要画出很多很多的雪,但是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能直接画雪,要用其他的东西衬托出来才算。”西宫锦看见叶安然有所动摇,立刻趁热打铁把郑家小姐的难题给出了说来。 叶安然听了倒是没有多大的惊讶,似乎这谜题的难度是她意料之中的。 倒是小容快嘴快舌说道:“这算哪门子难题,这不是明摆着耍人么?想要看雪,却不让直接画雪,这算什么,恒王殿下,您是不是被耍了?” 西宫锦脸色一沉:“本王也不明白,来此就是想问问二嫂,这到底算不算是个谜题,难道我真的被那郑家小姐给耍了?” 小容立刻重重的点了点头:“恩,肯定是这样,恒王殿下,奴婢看,您还是别那么认真了,也许那郑家小姐本来就是为了摆你一道。” “不会吧,我有这么衰么?如此没有魅力,竟然被女人耍?不太可能。”西宫锦和小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丝毫没有把在乎叶安然的态度。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叶安然已经画好了一幅画…… 其实说是画,也不是什么真正的画,很简单,白皙的宣纸上,只有一朵看起来苍白的花,这花不绚丽,不娇艳甚至开的也是那么孤独,丝毫没有搏人眼球的魅力。 “给,这是谜底,你拿去给她吧。”叶安然拿起手帕擦了擦手,递上那幅简单却又怪异的画。 “二嫂,这……这是什么玩意,要你表达雪,我怎么一片雪花都没看见?”西宫锦拿着画卷显然有些不满意。 “你不是说 郑家小姐规定不允许直接画雪么?要隐含雪么?”叶安然淡定的反问道。 “是啊,可是你这花的一朵枯萎的小花,也太不高雅了,我怎么觉得词不达意,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呢?”西宫锦有些失落,他本来以为二嫂肯定拿出一副惊才艳绝的画,却没想到叶安然竟然用半盏茶的功夫画出了这个一个东西。 “恒王殿下,你千万不要小看这花,这花里可是有乾坤,有这朵小花的衬托,别说是雪花,就是万年积雪都能隐含出来。”叶安然淡淡的微笑。 也许今日是这些日子以来,她比较开心的一天,竟然可以看到她露出淡淡的微笑。 “啊?二嫂,你就明说得了,我还是不懂。”西宫锦听的出叶安然话里有话,但是想破了头也还是看不出这画中的玄机,所以忍不住的直接挑明。 叶安然叹了口气,幽幽的吐出七个字,却字字有力:“这花是冰山雪莲。” “啊?冰山雪莲?”小容和西宫锦异口同声,他们怎么会想到这看似不起眼的小花,竟然是那传说中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冰山雪莲。 这下,西宫锦算彻底明白了,激动的一拍桌子道:“二嫂,我可算明白了,冰山雪莲生长在冰雪山,六十年一开花,要用万年积雪滋润,才能开花,你这画的太绝了,虽然没有一片雪花,但是却可以隐含着那座积雪万年的冰山,太绝了,实在是高,妙哉。” 这次,西宫锦终于懂了,小容也得意的赞美道:“我们家主子可是扬州有名的采女,连我家大小姐都自愧不如呢。” “行了,小容,你是自家人,就别捧我了。”叶安然轻笑。 “二嫂,那我先走了,你放心,等我把郑家小姐搞定,这几日就过来,告诉你那个让你心情好的办法,我说到做到。”丢下这句话,西宫锦匆忙离去。 “喂,恒王殿下,您还没喝奴婢泡的茶呢?”小容望着西 宫锦的背影抱怨道。 “改日吧。”西宫锦头也没回的丢下三字,闪人。 小容顿时有些失望,叶安然看见小容这样,不得不出言安慰:“别难过,小容,我喝就是,别浪费了这么好的茶。” 说罢,叶安然端起茶杯,开始品起茶来…… 西宫锦拿着画卷匆匆下楼,却在王府门口遇见了西宫爵,看见西宫爵,西宫锦立刻上前套近乎:“二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西宫爵平时与恒王怀王都不是关系太好,所以看见西宫锦并不觉得高兴。 “看你这话说的,要不是我有事情求助二嫂,我能跑你们瑞安王府来么?”西宫锦得意的笑道。 “求助她?有什么事情是你解决不了的?”西宫爵听这话就奇怪了,他还真觉得叶安然哪里出彩,怎么就连西宫锦都能信任她呢? “嘿嘿,这就是你不知道了吧?二哥,你这下可捡到宝了,二嫂太有才华了,给你做王妃都浪费了,就应该去做裁缝,太有才了。”西宫锦调侃道。 西宫爵皱皱眉:“别调侃了,说说吧,她帮了你什么,我很好奇,她那样一无用处的女人怎么能让你如此佩服?” 西宫锦二话不说,把画卷拿出来,随后把自己追郑家小姐的事情,和叶安然替自己解密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西宫爵好奇的打开画纸,果然,那画纸上,一朵雪山雪莲跃然纸上,西宫爵是为数不多见过冰山雪莲的人。 当年先皇在世,病入膏肓,就是从雪臣国的手里弄来了这价值连城的冰山雪莲,当时是他亲手把雪莲护送回汴京,交给太医做药引。 所以她很清楚这冰山雪莲什么样,说来也够奇怪,果真和叶安然画上的一模一样,这个女人果然心思敏捷,竟然可以想到用冰山雪莲来隐含万年积雪,这下郑家小姐想不服都不行了。 “看完了吧?我还要去见郑家小姐呢,不奉陪了, 哈,二哥,好好对嫂子,人家多好一个姑娘。”西宫锦絮叨完这句话,立刻逃走。 西宫爵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了眼春晓阁,一转眼成婚好几个月了,他似乎从来没不了解叶安然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如果不是西宫锦今天这么一闹,他真不知道她竟然是如此多才多艺的女人。 “爷,其实……王妃是个很好的女人。”身后的聂天不知错乱了哪根筋,突然说道。 西宫爵冷冷的回过头,扫了他一眼道:“好不好,不是别人说的算,是我说的算。” 说完,西宫爵直奔书房走去,修雷狠狠的踢了聂天一脚:“老聂,你能不能长点记性,别再提王妃,别再提王妃,你怎么就没脸,还好爷没怪罪你,不然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聂天没回答,也抬头看了春晓阁的方向一眼,随后随着王爷进了书房。 几日后 西宫锦容光焕发的再次拜访瑞安王府,来了春晓阁,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了上次的焦虑,满脸都洋溢着得意的笑。 “二嫂,你果真是才女一枚,那郑家小姐看了那幅画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直夸画画之人心灵手巧,还一个劲的问我,你怎么知道冰山雪莲长这个样子,那个样啊,你当时都没看到,崇拜我崇拜的五体投地。” 小容听了西宫锦的话,却笑不出来,嘟着嘴说道:“只怕那郑家小姐,崇拜的不是恒王殿下,是我们家主子才对吧?” “是啊,她既崇拜我,也崇拜我二嫂,哈,对了,嫂子,你怎么知道冰山雪莲长什么样的,那郑家小姐说,你画的简直跟真的一样,她看到雪莲就仿佛看见了茫茫雪山。”西宫锦把郑家小姐的话一字不漏的转达了过来。 叶安然荣辱不惊,只是淡淡一笑:“我也是听爹爹描述过,当年我爹经常去雪臣国做生意,所以自然是见过的,不过……那郑家小姐又怎么会知道冰山雪莲的真模样呢?” 第九十一章 典雅茶楼 这点叶安然自然奇怪,冰山雪莲是雪臣国的圣物,自然不是寻常人说见就能见到,据说,她们天幕国百年内,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先皇生前用雪莲做过药引。 西宫锦听了只是哈哈一笑:“这个二嫂你所有不知,我父皇生前不是用雪莲做过药引么?当时是我二哥,就是你的夫君去雪臣国取得雪莲,随后一路护送到汴京,到了汴京就给了当时太医院最着名的太医郑志海,而郑志海正是这郑家小姐的伯父,她自然也是见过的。” “哦,原来如此。”叶安然点了点头。 “恩,我二哥也见过,所以那日我拿着画卷临走时,他看了画卷后也震住了,虽然嘴上没说,但是我看的出来,他也欣赏你的才华呢。”西宫锦不明白叶安然与西宫爵之间的矛盾,所以自然是想撮合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却没有在意小容在一旁一直使眼色,让他别提西宫爵…… “哦,是么?”听到他提西宫爵,叶安然确实有点不自在,但是也没表现的那么明显,只是脸色有些难堪。 “是啊,对了,二嫂你这次帮了我,我必不会失言,这一次,我是专程来治愈你心情的。”西宫锦自信一笑。 “说来听听,看看你能不能治愈的了?”叶安然对西宫锦是没抱多大希望的,他们这些贵族子弟大多是用吃喝玩乐来解闷,所以叶安然从来就没寄托西宫锦如何能帮自己心情好起来,但是碍于场面话,自然还是要问一问的。 “跟我走,你就知道了。”西宫锦神秘一笑,随后起身带着叶安然和小容出了瑞安王府。 “恒王殿下怎么如此神神秘秘的?”跟在身后的小容低声的嘟嚷着,叶安然只是笑而不语,她真的不对西宫锦抱有什么希望,所以也没想到他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三个人出了王府上了马车,行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程,马车停下,西宫锦最先跳下马车,然后神秘一笑:“二嫂,到了,你下来看看吧。” 叶安然在小容的搀扶下,缓缓的下了马车,抬起头,不禁愣住了,眼前古色古香的两层古楼 很是典雅,外边刷得淡绿色油漆,让整个小楼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恒王殿下,这里是……?“叶安然此时此刻还是有些迷糊。 “二嫂,为了感谢你屡次帮我追到那些千金小姐,我把这座小楼买下送你开茶楼用。”西宫锦笑道。 “开茶楼?”这下,叶安然着实惊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可以开什么茶楼,所以当西宫锦说出来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 “对啊,二嫂,你们叶家不是茶叶世家么?全国各地都有茶庄,那么你作为叶家人,自然不能落后,既然心情不好,就开个茶楼经营吧,如何?”西宫锦为了感谢叶安然的却是想了很多办法,比如大吃一顿,或者赏赐金银珠宝,可是转头一想,叶安然出身民间四大财神之一的叶家,自然是不缺这些的,所以苦思冥想了很久,直到那日在巴蜀人家吃饭遇见了怀王,怀王一语惊醒梦中人,他才想到给叶安然开个茶楼。 还真别说,西宫锦这个主意,确实让叶安然的心起了涟漪,她自从嫁进瑞安王府,真是太清闲了,清闲到觉得自己是在浪费生命,所以西宫锦这个主意一提出来,她立刻心动了,只是……她还顾忌很多东西,比如……西宫爵。 “这……?” 看见叶安然欲言又止,西宫锦连忙追问:“二嫂,怎么了?是不是这个小楼不满意,你嫌小么?那好办,我再去寻觅一个三层的就是。” “不,不是的,这个小楼很好,很漂亮,地点也好,不在闹市区,倒显得安逸,只是……我身为瑞安王妃,可以自己经营茶庄么?恐怕王爷他也不会同意吧?”叶安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古代,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是千百年来的封建思想,她一个女人家怎么可能如此抛头露面,而且她还是堂堂瑞安王妃,不说别的,就单说西宫爵这关,她都未必过的了。 自从出了那件事,她和他简直形同末路,所以她必然不会为了这件事去求他,而且即使求了,也未必有用。 看出叶安然担心什么,西宫锦 笑道:“放心吧,二嫂,你是王妃自然不会天天在这里,我已经找好了人替你打理,你只要有空的时候过来对对账目就可以了,本来开茶楼就是给你消遣用的,你还当真啊?” “恒王殿下说的我都明白,只是……我怕王爷知道了会怪罪下来。”说来说去,叶安然还是担心西宫爵来捣乱。 岂料,西宫锦扬起嘴角,低声俯在叶安然耳朵里一阵轻语,随后笑问:“二嫂觉得如何?” “恩,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过我有一个要求。”叶安然思索再三后脱口而出。 “好,二嫂请说,如今二嫂你就是我的恩人,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西宫锦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就是这个小楼的银子,我要给你,你帮我寻找就已经算是报恩了,我不能让你白白出钱。”叶安然一向是不会贪图便宜,所以必然不会要恒王掏这个银子。 “哎,我当什么事呢,这个小楼也就区区三千两银子,你还是别给我了,真是太小看我西宫锦了。”西宫锦有些无奈,他没有想到,叶安然要坚持自己付钱。 “如果恒王殿下不答应,那么……这个茶楼我不开了,你另请高明吧。”叶安然固执起来也是很可怕的,她认定了要自己掏钱,如果西宫锦不答应,那么就是她再想接下这个茶楼都不会同意。 “行行行,二嫂,你可别执拗了,我怕了你,回头我帮你把茶楼的什么都料理好,然后算下多少银子,你直接给我就好,您看这样成么?”西宫锦无奈之下只得退让一步。 “成,就这么定了。”叶安然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 小容在一旁不得不感慨道:“恒王殿下果然厉害,真的把我们家主子给哄笑了,确实没失言。” 西宫锦洋洋得意:“那是,我西宫锦是什么人啊,只有我不想做的,没有我做不到的,对了,蓉儿,你不然跟了本王做妾得了,本王回头也给你开一个,如何?” 经过他这么直白的挑逗,小容顿时满脸羞红:“恒王殿下您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行了,恒王殿下,别逗 我的小容了,你不是说要给我介绍帮我料理茶楼的人么?叫来我看看。”叶安然看不得西宫锦调戏小容,所以叉开了话题。 “好咧,我这就去派人找来。”说着,西宫锦转身进了小楼。 小容则开口问道:“王妃主子,刚刚恒王殿下跟您说了什么,让您都不担心王爷那一关了?” “这个嘛……你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叶安然也学起了西宫锦玩起了神秘。 不一会,只见西宫锦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那妇人一身蓝色棉袄,举止得体,长相温和,倒是耐看的很。 “七娘,这个就是我二嫂瑞安王妃。”西宫锦指着叶安然对那个女人说道。 只见那女人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盈盈一拜:“草民给王妃娘娘请安。” “快快请起。”叶安然下意识的搀扶起这美妇人。 “二嫂,这是七娘,我拖朋友找来替你打点茶楼的人,以后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她。”西宫锦笑着介绍。 叶安然看了眼,表示很满意,于是点了点头:“好,那以后就有劳七娘了。” “王妃娘娘言重,老身三生有幸能为娘娘效劳,以后还请娘娘多多照顾才是。”七娘为人很谨慎,很谦虚,倒是给叶安然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人员到位,茶楼门面也搞定,如今只差茶叶到位就可以顺利开张了。 这些都不是难题,叶家的茶庄遍布全国,汴京就有六家,叶安然只要给父亲写信通知一下,就可以从汴京的茶庄直接拿货到茶楼,一切都畅通无阻。 只是,眼下还有一个大问题…… 那就是茶楼的名字还没定下来,西宫锦提议叫悦来茶楼,或者叫迎客茶楼,都被叶安然给毙了,因为她觉得有些太随便。 而小容取得富贵茶楼,和寿安茶楼,也同样胎死腹中,因为叶安然觉得这样的名字太俗。 随后,天色渐晚,月牙悄悄露出天际,叶安然抬头望见月亮才灵光一闪,随口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难不成二嫂你要给茶楼取名叫青天茶楼? 或者明月茶楼?”西宫锦疑惑的问道。 叶安然笑笑:“我有那么土气么?告诉你吧,我决定了,它就叫——今夕是何年。” “今夕是何年?恩,这个名字还真别说,不错,很典雅,等哪天我把郑家小姐约出来,也来这里喝茶,她一定喜欢这个名字。”西宫锦又开始犯花痴了。 叶安然笑笑,没有说什么,她似乎真的好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她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可以体现自己价值的事情,爱茶如名的她开茶楼真是再好不过了。 三日后 今夕是何年茶楼开业,没有绚丽的舞狮,没有众多贵宾来祝贺,这个小楼就这样静悄悄的开业了,叶安然把姐姐赏赐给自己的那些东西,有的用不上的直接换成了银子,清点了一下,一共连这座小楼带人员工资和茶叶本钱,六千两,一分不差的给了西宫锦。 西宫锦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二嫂,索性收下了,这一日,茶楼第一天营业,西宫锦就迫不及待的带着郑家小姐来这里品茶。 第一眼看见郑家小姐,叶安然还是有不错的好感,这个女人没有惊人的美貌,却有着浓重的书香气息。 “臣女给王妃娘娘请安。”见了叶安然,那郑家小姐盈盈一拜。 “这位是……?” “二嫂,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郑家小姐,芳名艳茹。”西宫锦笑着介绍。 “哦,原来是郑家小姐,快请起,这里没有什么王妃,来者是客,快请上楼品茶。”叶安然立刻把这两位迎了上去。 小容端着茶盘在叶安然身后有些醋意的说道:“王妃主子,奴婢看,那郑家小姐也不怎么样啊,容貌都不及主子您的十分之一,怎么,恒王殿下就看上她了?” “小容,不要以貌取人,郑家小姐是才女,空有美貌无才华的女人才是最可悲的。”虽然知道小容说这些是为了恒王,但是叶安然还是说了实话,解释给小容听,女人不能单看容貌。 这时,门外突然爽朗一笑:“安然,你的茶楼开业了,都不请我来坐坐么?” 叶安然回头一看,惊喜道:“寞殿下,好久不见。” 第九十二章 礼尚往来 “安然,真的好久不见了,我都快一月没见过你了,还好么?”西宫寞一如既往的一身月白色锦袍,有时候叶安然甚至觉得他精美的不像一个男人。 “恩,拖殿下的福一切安好,寞殿下快请进。”叶安然宛然一笑。 “好,如果不是锦告诉我,我还真不知道你竟然开了茶楼。”西宫寞笑着说道,语气里丝毫没有责怪之意。 可是叶安然听了却很不安,毕竟西宫寞曾经帮过自己,而如今自己茶楼开业,却没有邀请这个朋友,确实失礼,其实也不是她不想邀请,实在是她怕闹出什么是非来,她本来开这个茶楼也不是为了赚钱,只是打发时间罢了,所以自然不想出太多风头。 “哪里,寞殿下能来,是我的茶楼荣幸,蓬荜生辉呢。”叶安然一向不擅长说客套话,不过碍于心里有愧,还是笑着说了这些场面话。 走上二楼,与西宫寞,西宫锦,郑家小姐,四人坐在靠着窗户边最好的位置谈笑风生,很是惬意,不了解情况的外人,也许看见这四个人,会以为他们是两对恋人。 西宫锦紧挨着郑家小姐,偶尔还为她斟满茶,像个情郎一样体贴,而西宫寞和叶安然则都是有着精美绝伦的面容,让人不得不联想到四个字——天作之合。 “郑姑娘,不必客气,有空常来坐,喜欢喝什么茶跟我说一声就好。”叶安然还是蛮喜欢郑家小姐的,她不似那些千金小姐那样张扬和做作,而且出口成章,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 没想到一向花心的西宫锦,这次终于眼光不赖了…… 听了这话,郑艳茹自然是受宠若惊,含笑微微点头道:“多谢王妃娘娘好意,艳茹一定常来,而且与两位王爷一位王妃喝茶,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呢。” 这时,西宫寞似乎想起什么一样,柔声问道:“安然,这茶楼的名字好生奇怪,叫做今夕是何年,难不成是根 据苏轼的词《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取得?” 叶安然慧心一笑:“正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开茶楼,自然是不能随便取了名字,所以就一时兴起,取了这个,怎么样,还过的去吧?” “恩,十分有趣,看见这茶楼的名字就让人有想冲进来喝茶的欲望。”说着,西宫寞端起茶杯细细的品尝。 这时,七娘走了过来,俯在叶安然耳朵边低声说道:“王妃主子,外面有位紫衣公子求见。” “哦?有说是谁么?”叶安然似乎不记得在汴京除了西宫寞和西宫锦之外还有其他的朋友。 “说是姓孟。”七娘的声音很低,似乎这关系到主子的私事,不便多说。 一听姓孟,叶安然立刻明白大概,起身说道:“抱歉,各位,你们先喝茶,我有事情要处理一下。” 其他三人点头,叶安然随着七娘下了楼,一眼就瞥见站在门口玉树临风的孟家公子孟昭阳。 “昭阳公子,你怎么来了?”对于孟昭阳,叶安然不是很熟悉,所以叫起他的名字来总是后面加上公子两个字。 “说来也巧,今日我去叶氏茶庄买茶无意间听见那的伙计谈论说叶家的千金的茶楼今日开业,我转头一想,叶家除了安瑶姐姐就只有你了,安瑶姐姐贵为皇妃,必然不会出来开茶楼,所以只能是你,果然,我还真来对了,赶上了你的茶楼开业,不过冒然来拜访,失礼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孟昭阳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叶安然顿时有些感动。 她本来在汴京也没什么朋友,能有友人来为自己庆贺茶楼开业自然是好事。 “昭阳公子多虑了,快里面请吧,七娘,去给孟公子泡上一壶好茶。”叶安然回过头吩咐道。 “是。”七娘也是聪慧之人,必不会多问,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去做就对了。 因为碍于西宫锦和西宫寞在二楼,所以叶安然只能把孟昭阳安顿在了一楼。 “安然,你不必叫我昭阳公子那般客气,听起来……呵呵,太生分了,你若怕叫我昭阳有失体统,就叫我孟兄吧。”看出叶安然每次叫自己都不太自在,孟昭阳主动提议道。 叶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恩,好,那我以后就叫你孟兄。” “茶楼开业也没什么好送的,这对翡翠花瓶就送给你,祝你的茶楼开业大吉。”说着孟昭阳就从随从寿礼接过一个大大的黑色木盒。 木盒里面赫然躺着两只色泽光鲜,体态通透的绿色翡翠花瓶,光看样式,就知道价格不菲。 “不成,这太贵重了,上一次孟兄已经送过我桂花糕,我已经很感激了,不能再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了,还请孟兄收回。”看见这对花瓶,叶安然是如何都不肯收下。 孟昭阳见她拒绝,也不着急,只是淡淡一笑:“安然,你收下吧,我们孟家与你们叶家也是世交,这点礼物不算什么,虽然我们无缘结为夫妻,但是成为好友也不错呢,朋友送的礼物,不在乎贵重,只代表一点心意,你若收下,我这个朋友才能舒坦些。” 见孟昭阳把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叶安然咬了咬嘴唇,为了不驳回孟家人的面子,她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安然接过翡翠花瓶,心里有一丝不安,她总觉得这个孟家的公子对自己太好了一点,上一次送桂花糕,这一次送花瓶,实在令人有些猜不透。 这时,七娘正好端着茶叶走过来,放下两杯七星草道:“孟公子请用茶。” “好,谢谢。”孟昭阳举手投足间很有绅士风度,这点给叶安然留下很好的印象。 就在七娘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被叶安然叫住:“七娘。” 七娘应声回过头,等待着主子下一步的吩咐,叶安然顿了顿说道:“去把今天刚到的美人蕉包起来两盒,一会给孟公子拿走。” “是 。”虽然七娘知道美人蕉有多么贵重,两盒就几乎要五百两银子的价格,但是主子既然吩咐了,也只能照办,看来,这个姓孟的公子不一般呢。 七娘这样想着,加快了脚步去包茶叶…… 孟昭阳脸色微微一变:“安然,你这是做什么?不用这样的,美人蕉如此贵重,还是留着给客人喝吧。” “孟兄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我知道孟伯伯也爱喝茶,美人蕉今年长的甚好,不过大多数都进贡给了皇族,民间很难买到,正好这里有一些,你就给孟伯伯带回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叶安然当然知道礼尚往来的意思。 别说美人蕉价值五百两,就是五千两,她都得送,因为她知道,刚刚孟昭阳送给自己那对瓶子,一定是价值连城,这点差点不算什么的。 做人还是要有你来我往才是,不然老接受别人的礼物,还真的有点心里不安呢。 听叶安然如此说,孟昭阳也不再推辞,于是双手拱起笑道:“那我就替父亲多谢安然你了。” “我们是朋友,客气什么?”叶安然借用了孟昭阳的话反问,弄得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随后孟昭阳和叶安然两个人谈笑风生,叶安然赫然发现,孟昭阳是一个教养很好的男人,他的一颦一笑都让人如沐春风一样清爽温和。 很多时候她在想,如果当初没有救起伽罗,没有皇上的赐婚,那么她是不是就和平常女子一样嫁给孟家,平淡幸福的过完一生呢? 答案没有人知道,因为个如果是不可能发生的了,她的命运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怎么可能再回到以前? 临走时,孟昭阳故作神秘的问道:“安然,你真的不记得关于翡翠花瓶的一个故事了么?” “啊?有么?这个花瓶还有故事么?”显然,叶安然似乎不记得了。 孟昭阳温柔的看着叶安然缓缓说道:“我八岁那一年跟父亲去扬州叶府做客 ,遇见了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抱着一个翡翠花瓶,我当时觉得有趣,就想拿过来看一看,却不想不小心打碎了,那个女孩一直哭,一直哭,我后来有些不耐烦就对她说,安然,你不要哭了,我……以后赔给你很多花瓶还不行么?” 叶安然听完,也是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接话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我当时小时候特别喜欢那个瓶子,因为那是我爹送我的生日礼物,送我一个送姐姐一个,你打碎了花瓶,我肯定要哭的很伤心,不过……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你竟然真的送了我花瓶,而且还是一送就送两个,把姐姐那份都送了。” “你喜欢就好。”随后孟昭阳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下次路过汴京,我再来看你。” “恩,孟兄后会有期。”叶安然笑着摆摆手。 孟昭阳出门上了马车,立刻收起那温和的微笑,换之的是一副有些伤感的面容,当然,叶安然不会记得,当时他打碎她花瓶的时候,还说了一句:“长大了你嫁给我,我给你买很多很多的花瓶。” 也许对叶安然来说,这个回忆只是多年前的一个玩笑,对她来说真的不重要,可是对于孟昭阳来说,却是多年以来的一个梦。 马车走了很久,孟昭阳却依然不舍的掀起窗帘,看着窗外,感概道:“安然,这辈子,是不是已经注定了你的良人不是我?为你买很多花瓶的那个人也不是我?” 可惜,这些话他只能自己说说,叶安然听不到,也不会听到…… 送走了孟昭阳,叶安然走上楼,看见三个人都看着自己,于是她立刻有些不自然:“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般看着我?” “二嫂,我们三个达成了共识,一致认为你这个茶楼还缺了一样东西。”西宫锦得意的说道。 “缺东西?缺什么?”叶安然被他们三人这么一看,给弄的有点糊涂了。 第九十三章 极品琴师 “当然是缺一个极品琴师喽。”西宫锦快人快语的说道。 “极品琴师?可是我这里是茶楼,请琴师来作何?”叶安然似乎对这个决定不是很感兴趣。 “二嫂,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这典雅的茶楼虽好,却总觉得有些乏味,如果请来一个琴师,在这里弹琴助兴,那才叫一个享受啊。”西宫锦笑道。 “恩,这样说来也不是不可,只是这汴京我一向不是很熟悉,不知道去哪里请琴师来?”叶安然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本来她就是人生地不熟的,现在叫她去请琴师,那不是为难她么? 西宫寞接话道:“安然,汴京最有名的琴师在九曲坊,不过那人脾气怪异,你定然是请不来的,所以琴师这件事就交给我吧,我的朋友多些,也好找一点。” 叶安然忍不住笑道:“寞殿下,我这个人那样都要,但是却在乐曲上要求苛刻,一般的琴师是入不了我法眼的,不如这样,我就去请来你说的那位九曲坊的过来,可好?” 听叶安然这么一说,三人脸色皆变,连郑家小姐都忍不住的小声说道:“王妃娘娘,九曲坊的极品琴师秦风流是个怪才,不爱财,不爱美色,就是弹琴也全凭自己的喜好,所以莫说是你一个人外来人,就是怀王殿下和恒王殿下去,他也未必来。” 西宫锦也频频点头,表示很赞同郑艳茹的话:“二嫂,你有所不知,这个秦风流可有脾气了,性格阴晴不定,谁也摸不透他的喜好,之前我……我请过几次,但是都吃了闭门羹,所以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打算,让我三哥给你随便找个过的去的琴师算了。” 西宫寞则不再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叶安然,想听听她的意见。 只见叶安然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她还是淡淡的微笑 :“你们的意思我懂了,秦风流不好请是不是?” “错,不是不好请,是一定请不来。”对于这件事,恒王西宫锦之前追过城西武家小姐的时候,听说那武家小姐善音律,所以想请秦风流弹奏一曲助兴,也为讨好武家小姐欢心,可是秦风流愣是没来,或者说,西宫锦他第二次去请,连秦风流的面都没见到。 所以他敢断定,在汴京,连他西宫锦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么叶安然也一定做不到。 “恒王殿下,我们打个赌如何?”叶安然微微的扬起嘴角说道。 “怎么赌?”西宫锦一向对这些比较感兴趣,一听说要赌,立刻来了精神头。 “就赌我是否能请到秦风流,如果我输了,那么……我愿意再为你的知己郑小姐作画一幅。”叶安然说完,别有深意的对郑家小姐笑了笑。 听闻此言,郑家小姐立刻脸颊羞红,低下头向西宫锦的身子旁靠了靠,可以说,由她的举动可以看得出,她的芳心已经被西宫锦虏获了。 不得不说,西宫锦这个风流王爷没有白叫,对付女孩子确实有一套,而且屡试不爽。 听了叶安然这么说,西宫锦兴奋的一拍桌子叫到:“成啊,二嫂就这么定了。” 叶安然接着缓缓开口:“但是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么就请郑小姐为我的茶楼作一副冬雪图,可好?” 郑家小姐的才艺虽然叶安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光凭之前她给西宫锦出的那个谜题,就知道一定错不了,所以叶安然才这么一说。 果然,西宫锦自信的笑了笑:“放心,二嫂,我不会输的,你就等着给我家茹儿作画一幅吧。” 郑艳茹则是含羞带笑:“王妃娘娘太看得起小女了,如果茶楼需要,小女为您画一幅就是。” 可是这话刚说完,没等叶安然 回应,西宫锦先着急了:“茹儿,你怎么这么中规中矩啊,怎么都不懂得情趣?二嫂这个赌博有意思啊,我们遵守就是了。” 这时,西宫寞干笑两声道:“难不成你们玩的不亦乐乎,把我这个大活人也忽视了。” “那就请寞殿下你做个证人吧,看看这一次我们谁赌赢了?”叶安然信心满满。 “好,那我就当一次证人,等着看你们的结果,希望别让我失望才好。”西宫寞摊开手中的纸扇笑道。 随后就见叶安然转身下了楼,她的目的很明确,要去九曲坊,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九曲坊在什么地方? 看着叶安然下楼,郑家小姐有些不明了:“恒王殿下,瑞安王妃她要是想要我作画,我画就是,不必这么麻烦。” 西宫锦乐了:“茹儿,你不懂,其实我也只是想逗二嫂她开心点而已,赌博是小,乐趣是大,不过这一次二嫂恐怕要输的心服口服了,你就等着收二嫂的画吧。” “你们怎么来说画,难道这画里还有什么玄机么?”一向聪明敏锐的西宫寞怎么能听不出来她们几个一直围绕着画来说,肯定有深意。 随后,西宫锦把那日郑家小姐出谜题和找叶安然去解谜题作画冰山雪莲的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和西宫寞说了一遍,他这才明白,为何这三个人都一直在说画。 郑艳茹也忍不住的点头赞美道:“怀王殿下您不知道,瑞安王妃的画真的是美艳绝伦,我从小跟爷爷出入宫廷,见过那么多画师,没有一个可以把冰山雪莲画的如此真切的地步?可以说简直是活灵活现。” 对于郑家小姐的赞美,西宫寞倒不觉得惊奇,只是淡淡一笑:“她一直都是个满腹才华的女子。” 九曲坊 叶安然经过打听终于找到了九曲坊,可是到了这 里,第一个难题来了,九曲坊是乐坊,白天根本就不营业,只有晚上才开门。 于是她硬着头皮,盯着路人怪异的目光,叶安然面带青纱走上前,轻叩大门:“有人么?” 敲了好一阵,才有个小厮迷迷糊糊的打开门:“谁啊?不懂规矩么?白天不营业,晚上再来吧。”说完小厮又要关门。 却被叶安然一下子阻止了:“这位小哥,麻烦通传一声,我想见秦风流。” “什么?你要见秦先生,秦先生是那么好见的么?连王公贵族都见不到,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回去吧,回去吧。”小厮显然不耐烦了,开始轰着叶安然走。 “小哥,这个是我的一点心意,麻烦你转告秦先生一声,就说……有人要和他比琴艺。”说着叶安然递上十两银子。 可是这个小厮似乎不为所动,只是瞥了叶安然一眼,随后盛气凌人的说道:“比琴艺?好笑,整个汴京还没有人敢和我家秦先生比琴艺的,姑娘,你是外来的吧?奉劝你一句,还是哪里来的,哪里回去,别在这里丢人。”说完这句话,小厮砰的一声关闭了大门。 西宫锦说的没错,果然,这个秦风流不是那么好见的,叶安然还是吃了闭门羹。 可是她不会轻易放弃,她有预感,秦风流一定会出来见她,于是她不慌不忙的去了隔壁的琴房,买了一把最劣质的古琴。 随后抱着古琴来到了九曲坊的门口,盘腿坐下,开始轻弹起来…… 这个举动立刻吸引了很多人过来,这些人起初是为了看热闹,觉得第一次看见有人在九曲坊门口弹琴踢馆,第二是想看看这个姑娘琴艺多么粗糙。 人群里时不时的发出嘲笑的声音,有人说:“你看,这姑娘的古琴好粗糙啊,不是最劣质的一种古琴么?她竟敢拿这 样的古琴来这里丢人现眼,只怕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有人说:“这个姑娘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里弹琴,恐怕就是为了见秦风流一面,不过秦风流肯定不会见她,秦风流是什么人啊,那是连皇上邀请都敢拒绝的人啊,怎么会在乎这个小小的孤女呢?” 还有人说:“今天有好戏看了,看看秦风流怎么应对吧?” 流言蜚语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叶安然只是专心的弹琴,丝毫不理会任何人的指责与嘲笑。 过了一会,所有艺人都没有声音了,因为她们都在不知不觉中被琴声引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里,似乎鸟语花香,处处充满温暖的阳光…… 就在众人陶醉的时候,九曲坊的大门开了,一身朱红色锦衣的男子,矗立在门口,众人无不惊叹,这男人长得吧,怎么说呢,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男不男女不女,明明是一个男人的脸,却总透着一股阴柔之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叶安然…… 一曲弹罢,叶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原来……她刚刚是盲弹,没有看琴弦,却一个音符都没错。 “不错嘛,竟然用最劣质的古琴弹出了这首《如沐春风》,你让我刮目相看。”红衣男人开口了,眼中闪过一丝赞美。 “秦先生夸奖了,小女子只是为了引先生出来,所以献丑了。”叶安然毕恭毕敬的说道。 一听叶安然说秦先生,众人皆惊,原来这个男人都是大名鼎鼎的琴师秦风流,确实,他的真面目很少人见过,如果今日不是这个小丫头再次踢馆弹琴,恐怕她们这些寻常百姓一辈子都见不到秦风流这样的高傲乐师。 “废话少说,说出你的目的,你肯定不是来和我聊天这么简单吧?”秦风流伸了一个懒腰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第九十四章 天赋之音 “我是想请秦师傅去我的茶楼弹琴的。”见秦风流把话已经说的如此直白,那么叶安然也就不再遮遮掩掩。 这句话说完,人群里立刻引发一阵哄笑声,她们可能都会觉得叶安然这句话是痴人说梦,别说这些寻常百姓,就是王公贵族平时都很难请到秦风流一次,而眼前这个女子却说要请秦风流去给她的茶楼弹琴,这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奇闻,秦风流要是痛快答应才怪了。 不过大家都是有看热闹的习惯,见事情演变这样也蛮有趣,所以都在等着看叶安然的笑话。 “呵呵,我没听错吧?请我你的茶楼?你凭什么?”秦风流一向孤傲惯了,连皇帝老儿他都不用正眼看,太后寿辰都请不动他,如今眼前这个看似年纪不大的小丫头说要请他,真是太好笑了。 “就凭……我可以让你听到你认为最好听的琴声。”叶安然就知道秦风流会这么说,所以早就有备而来。 “你不会是要和我比试吧?”秦风流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心里暗叹现在的后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就来挑衅。 “如果先生说是比试,那我也不否认。”既来之则安之,叶安然早就准备好背水一战。 “可我为什么要跟你这个黄毛丫头比试呢?就凭你捧着一把破古琴在我的九曲坊门口班门弄斧?”秦风流的话越来越带着刺儿,让人听了好生别扭。 可是叶安然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个口气,只是淡淡一笑:“我只知道,先生如果拒绝我,会后悔的。” 秦风流听后仰天长笑:“哈哈,好,好个我会后悔,我秦风流长这么大还真的不知道后悔两个字如何写,也罢,既然今天你成功的引出了我,我就接受你的比试,不过要是你输了,就要未来一个月的时候,每天都在我的九曲坊门口弹琴给路人听。” “好,没问题,不过要是我赢了的话……?”剩下的话,叶安然没有说,她相信秦风流明白她的意思。 果然,秦风流接话道:“如果你赢了,那么我关了九曲坊,去你的茶楼 做琴师。”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希望秦师傅到时候能信守承诺。”叶安然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她相信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发挥琴艺,让秦风流心甘情愿的跟自己回茶楼。 其实弹琴不是一件难事,但是难就难在造诣的问题,比如秦风流就已经是琴艺大师级别的,弹什么都有韵味,是那些处处茅庐的初学者无法攀比的。 不过还有一种人是个特例,叫做天赋,有的人很特别,天生就有音乐的天赋,所以即使学的时间短,也是有很高的琴艺,而叶安然恰恰就属于这一类。 记得,叶安然六岁那一年,叶老爷买来两把上好的古琴,送给两个女儿,又请来扬州最有名的琴师受教,大女儿叶安瑶总是学着学着就偷懒,而小女儿却似乎对这个很有兴趣,爱不释手,而且一弹就是十年。 “好,就这么说定了,这里不方便比试,请随我进来吧。”秦风流看着门口已经聚齐了很多人,不方便自己献艺,所以提议道。 其实他这么做,倒不是因为怕输了在众人面前丢脸,而是不想在这个氛围里弹琴,他一向是一个性格古怪的琴师,弹琴也是凭借喜好。 众人随后便看着叶安然捧着那把破古琴跟随秦风流走了进去,随后秦风流的手下关上了大门。 门外众人又开始议论起来…… 甲:“诶,你们说这秦师傅怎么把门关了呢?怎么就不让我们看看热闹?” 乙:“秦风流是什么人,就是皇上也很难得听上他弹奏一回,怎么可能随便给我们这些百姓弹奏呢?你做梦吧。” 丙:“说的没错,秦风流可不是那么随便就献艺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今天来踢馆这个女子胆子真是不小啊,竟敢跟秦风流公开挑战,虽然一定不会赢,但是勇气可嘉。” 甲:“是啊,赢就别想了,还是想着怎么输的别太难堪吧。” 说完,众人哄笑了起来…… 虽然九曲坊的大门紧紧的关闭着,但是众人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因为大家都在等,等一个结果,虽然明明知道那个女子一定不会赢,但 是还是想看见她狼狈走出来的样子,因为她是迄今为止,第一个敢来九曲坊踢馆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女子,这不得不引起众人的兴趣。 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确实,别看叶安然平时胆子小的很,不爱惹事,又文静,但是一旦沾染了有关琴艺的事情,她就身不由己了,她这一次是真心想请秦风流去自己那里弹琴,也是真心想和秦风流比试一下,就算输了,也心甘情愿。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曲坊的大门缓缓打开,叶安然抱着古琴走了出来,众人屏住呼吸仔细盯着她的脸,她本来就带着面纱,所以也看不清她的脸上有没有欣喜,有没有伤悲,不过却没有大家预想的那么失魂落魄就是,众人不禁又猜测起来,到底结果是怎样? 众人自觉的闪出一条路,叶安然抱着古琴款款离去…… 甲又说:“看来这姑娘是输了,不过气势倒还不错,没有表现的很颓废的样子。” 乙:“现在的年轻人不就这个样子么?总以为自己有两下子就不知天高地厚了,要我说,别说整个汴京,就是整个天幕国,都没有可以与秦风流一绝高下的琴师,听说他可是当年江湖上最有名的琴仙天音子的爱徒。” 甲:“天音子?不会吧,要不要那么神话,小时候总听关于天音子的传闻,我还以为此人是神仙,却没有想到原来真的确有其人啊。” 乙:“那是当然,我爷爷还亲眼见过他呢,不过据说他很神秘,很少露面,一生只收了两个关门弟子,一个就是这秦风流,另一个没有人知道是谁,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关于天音子的事情都是非常神秘的,也不是我们这些百姓该知道的。” 甲:“也对,我们也就顶多看看热闹罢了,不过明天开始可以听那个姑娘免费在这里为大家弹琴了,呵呵,也算是有耳福了。” 众人想起之前秦风流和这个女子的赌约,开始纷纷又议论了起来,这时,九曲坊的大门再次开了,一身赤红的锦袍,秦风流缓缓走出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宣布:“从今天起, 九曲坊正式关门,以后若是大家想听我琴弹,就去南城门口附近的今夕是何年茶楼把。” 说完这句话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秦风流就转身走了进去,随后关闭了大门。 这时,人群彻底炸开锅了…… 甲:“天哪,九曲坊要关门了,那么说……秦风流他输了?” 乙:“那倒未必吧,也许平手也说不定,不过无论怎么说,既然那个女子请到了秦风流,就说明她一定有着高超的琴艺。” 这一日的比试,谁也没有亲眼所见,就连九曲坊内部的人都不知道结果如何,因为秦风流把叶安然带进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房内弹琴的。 过了半个时辰后,两个人走出来,叶安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秦风流却宣布了要关闭九曲坊。 回忆那一天的时候,九曲坊的下人只依稀的记得秦风流说过这么一句话:“她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琴师,我秦风流算是开眼界了。” 由此可见,叶安然那日的表现如何了? 当西宫锦,西宫寞等人第二次登门茶楼做客的时候只见一个朱红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悠闲的坐在二楼的雅间,弹着令人心情舒缓的琴声。 西宫锦扬了扬嘴角,回头看了叶安然一眼道:“二嫂,行啊,哪里请来的琴师啊,不错嘛。” 在西宫锦看来,他早就把昨日的赌约忘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想到过叶安然能请来秦风流。 西宫寞没有说话,只是放佛看戏一样微笑不语。 叶安然神秘一笑,一步步走到那红色锦袍男子的身边说道:“恒王殿下不认识这位么?那看来你是孤陋寡闻了,来,我给你们二位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茶楼新请来的琴师——秦风流。” 噗哧……西宫锦一听秦风流三个字,差点眼珠子都掉下来,他以前虽然也有幸去过九曲坊听琴,却没有见过秦风流的面。 因为秦风流弹琴有个怪癖,必须隔着珠帘,这就难怪他见了秦风流的面也不认识了。 西宫寞也是一脸狐疑:“你……真的是秦风流?” 秦风流停顿了一下弹琴的手,抬起头扬起嘴角:“如假 包换。” “天哪,安然,你是怎么做到的?”西宫寞也不得不佩服叶安然,早上的时候,他来的路上就听见汴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谈论九曲坊关门的事情。 当时他还在想,九曲坊名气那么大,怎么就关门了呢?原来真的是叶安然请到了秦风流。 “这个嘛,是秘密,不过,恒王殿下,你输了,是否可以让你的茹儿给我的茶楼作画了?”说完叶安然坏坏的笑了笑。 明显是要调侃一下西宫锦,西宫锦叹了口气道:“真是奇迹了,我输的心服口服,等着,我这就去找郑家小姐作画去。” 说罢灰溜溜的离去,西宫寞爽朗一笑:“我认识西宫锦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狼狈。” 叶安然俏皮一笑:“凡事都有第一次,恒王殿下他输给我,不丢人。” 秦风流扁着嘴插话道:“小老板娘,可是我秦风流输给你,丢人啊。” “错,你不是丢人,你是丢不起这人,呵呵。”叶安然回头冲着秦风流得意的道。 “得,你这丫头就取笑我吧,告诉你,我秦风流收费可是很贵的,你最好不要拖欠我的工钱,而且我是日结算哦。”秦风流半开玩笑的说道。 叶安然笑而不语,其实不了解秦风流的看到的都是他高傲的一面,真正接触了才知道他只是个普通人罢了,很亲和,有时候甚至像个孩子一样。 “安然,你能赢了秦风流,看来你的琴艺很高,我能有幸听你弹奏一曲么?”相比之下,西宫寞更愿意关注叶安然。 叶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寞殿下你过奖了,我也只是自小学琴,略懂一二而已,没那么夸张。” 看着叶安然委婉拒绝,西宫寞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之色…… “娘娘,我们该走了,今日王爷在王府设家宴,许管家早上就提醒奴婢告诉您回去要参加的,恐怕若是回去晚了,王爷要追究起来就麻烦了。”小容一直都比较担心王爷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处罚小姐,所以时刻提醒。 叶安然点了点头,冲西宫寞抱歉一笑:“寞殿下,我先回王府,失陪了。” 第九十五章 主持大局 瑞安王府前厅 自从上次西宫爵寿宴后,就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聚在一起,今日西宫爵设了这个宴,自然是别有目的的,叶安然才不会认为这个男人会如此好心找她团聚呢。 自从那一夜西宫爵强行和她圆房后,两个人似乎一直没有见面,确切的说是没有正面交集,西宫爵本来就不是闲人,除了上早朝外,大事小事也都忙里忙外。 而叶安然除了茶楼外,大部分时间都躲在春晓阁不出来,所以根本就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不知道是她们故意躲着对方,还是怎么,总之就是没有见面的机会。 叶安然表面上虽然看起来已经好了,已经不去计较那件事,但是心里已经留下大很大的阴影,她怎么会轻易忘记那一夜的屈辱和痛疼,怎么会忘记,那个男人强行把她压在身下,她背后的血渍染红了石板。 叶安然换上一套颜色素雅的浅绿色长裙,肩膀罩着一件白色披风,白和绿搭配在一起,给人很清新的感觉,在配上叶安然绝美的容颜,真叫人想不喜欢都不行,但是某些人除外。 “臣妾给王爷请安。”叶安然走进前厅欠身一礼。 西宫爵压根眼睛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回道:“起来吧。” “是。”叶安然随后起身,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下,抬起头环视了四周,发现香依,宋思烟,和司马清浅也都到了,难道今天是什么重要的日子? 正想着,许管家忽然走进来,毕恭毕敬的问道:“爷,可以开膳了么?” “恩,开吧。”西宫爵冷冷的吐出三个字。 随后他抬起头,眼神淡漠的划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骤然响起:“今日把你们都叫来,是有事情要宣布一下。” “说吧,爷,我们都听着呢,是不是您又要纳妾了?”香依平时和西宫爵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她也没有其他人 那么害怕西宫爵,甚至时不时的还开了一场玩笑。 西宫爵冷眼看了香依一眼回道:“本王还没有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最近公务繁忙,北部频频出现暴乱,可能是有贼人趁机作乱,扰我天幕国朝纲,皇上已经下了密令,过些日子本王就要班师北上平乱,一去可能就要一月,这段时间……王府内的大大小小事物,就交给……?”说道这里,西宫爵顿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叶安然一眼。 叶安然立刻把目光移走,不愿意与他对视,对这个男人,她更多的是恨意……是敢怒不敢言的恨意。 “交给王妃娘娘么?”宋思烟接话道,心想,这爷说话怎么还断断续续的,如此的卖官司。 谁知,西宫爵却摇了摇头,最后说道:“交给清浅管理,清浅的话可以代表我,你们要全力配合。” “啊?清浅姑娘?”香依和宋思烟显然有些意外,就算王爷不在家,也该是王妃主持大局啊,就算王妃不受宠,那也是该王爷宠幸的女子主持啊,司马清浅算什么东西,在宋思烟眼里,司马清浅只是一个寄居在这里,没有被爷宠幸过的孤女罢了,她凭什么啊? 但是这些疑问,香依和宋思烟只能留在心里,没有一个人敢问出来,只因为没有人敢质疑西宫爵的话。 叶安然对这个结果倒不意外,要是西宫爵真让自己处理,那才意外,前些日子王爷寿辰,就是司马清浅全权代劳,所以这一次,替王爷处理家事,也是理所当然,或许在这些女子中,西宫爵最信任的就是司马清浅。 可是司马清浅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高兴,她冷着脸,低声回道:“清浅承蒙爷看的起,委以重任,可是清浅自知经验尚浅,且身份也不适合做这些,还请爷收回命令,把这个权利交给王妃娘娘。” “司马清浅,你似乎有 点不识好歹。”没有人敢当面拒绝西宫爵,就算是司马清浅也不行,果然,听了戏码清浅的话,他还是有些怒了。 “爷认为奴婢是不识好歹也好,是娇纵跋涉也好,总之,奴婢不能接受,奴婢不合适,在王府内,奴婢什么都不是,爷就不要为难奴婢了。”司马清浅心里早就有怨言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说。 她来这个王府三年了,可是西宫爵却碰都不碰她一下,这样下去,她怎么能住的心安理得了,还不如宋思烟那么仗义呢,她好歹也是侍寝过的女子,即便不是妾,也有暖床的用处,可是自己呢?除了打着那已故爷爷的旗号,一无是处,这让司马清浅很是自卑。 眼看西宫爵就要发飙,千钧一发之际,叶安然开口了,声音很悦耳:“清浅,王爷要你做,你就做,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我们都会配合,别害怕,我们是一家人,你也是瑞安王府的一员,就不要太过谦虚,更不要跟我们显得那么生分了。” “一家人?王妃娘娘我……?”叶安然的一家人三个字,深深的打动了司马清浅,她只觉得内心深处有什么情感在涌动。 自从爷爷死后,司马家败落,她真的好久都没感受到家人这个词了,但是今日,王妃竟说自己是家人,是王府的一员,真是叫她好生感动。 “别说了,清浅,你的意思我都懂,既然王爷信任你,那么你就能做的最好,不是么?还不谢恩?”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叶安然明白,司马清浅只是性格有点高傲而已,并没有什么坏心,相比之下,她比香依真实,比宋思烟柔和,叶安然真的不想看西宫爵发火,惩罚她,那个男人对自己已经够残忍了,她真的不想在看见第二个她。 司马清浅愣了一下,随后对叶安然感激一笑,起身跪地:“奴婢多谢爷 的委托,一定不会辜负爷的期望,请爷放心,还请爷早去早回。” 看见司马清浅接受了自己的认命,西宫爵眉宇间的怒气逐渐消除,刚才这一幕他看的很清楚,叶安然明显是帮着清浅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帮着清浅呢? 自己把本来属于她的时候,交给了别的女人,她应该羡慕嫉妒恨才对啊?怎么可以这么风轻云淡的去帮清浅呢? 西宫爵想,由此可见,不是叶安然心机太深,就是她本来就是一个内心善良的女子。 “恩,就这样吧,吃饭吧。”西宫爵没在过多的表示什么,只是和大家默默地吃着饭。 目光偶尔不经意的划过对面那个绿裙女子,他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躁动。 看见这样一张充满善良纯真的脸,再回想自己那一夜的所作所为,西宫爵竟然有生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内疚。 他想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还会对人感到内疚了…… 吃过饭,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走出前厅,司马清浅还是低声的和叶安然说了一句谢谢。 她明白,王妃娘娘是为自己解围,不想自己惹怒王爷,同时,王妃娘娘的那番话也是在给自己壮胆,怕自己太过自卑,所以才把自己当成王府的一员,当成家人。 很多时候,司马清浅都在想,世间怎么可以有如此善良美好的女子,明明是自己的情敌,可是她却讨厌不起来她。 直到后来,叶安然的蜕变,让司马清浅感觉到除了心痛还是心痛。 她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都是被逼无奈,当全国百姓都骂着叶安然妖精祸水蛇蝎心肠的时候,只有司马清浅明白,叶安然曾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 回到春晓阁 小容就开始抱怨道:“王妃主子,您的作为作为让奴婢越来越糊涂了,王爷今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太高司马清浅,贬低主子,王爷不在 王府,理所应当由主子您来支持大局,她司马清浅凭什么啊?要美貌没有美貌,要才华没有才华,更可笑的是,她连侍寝都没有过,王爷就如此的宠爱她,真叫人气氛,而主子您还帮着她,奴婢不懂,实在看不懂。” 听着小容霹雳啪来的发泄,叶安然在一旁看着想笑…… 她知道小容是为自己好,可是她是王妃,小容没有站在自己这个位置上,所以想的自然和自己也是不同的。 于是她微微一笑:“小容,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没觉得什么不妥,这里是瑞安王府,王爷是唯一的男主人,所以他叫谁主持大局自然就是已经定下了,我出言相劝,只是不想清浅惹恼王爷,再说了,我本来就不会处理王府的事情,清浅是比我有经验啊,你看,上次清浅给王爷办的寿宴多好。” 小容瞬间黑下脸:“王妃主子,您是不是傻啊,司马清浅那可是你的头号情敌,您不防着还帮着她,奴婢真是搞不懂,还有,别提那次寿宴了,要不是她借口忙不过来把奴婢调走,王爷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让主子您受了那么多的苦。” 闻言,叶安然只是淡淡笑了笑:“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其实清浅心不坏的,只是人有点高傲而已,再说了,我最近忙着茶楼的事情,也没时间插手王府的事情,是不是,你就别替我委屈了,难道你不想明日和我去茶楼见恒王了?” 听到恒王的名字,小容立刻羞红了脸:“王妃主子,您胡说八道什么,奴婢哪有想见恒王?” 叶安然看小容脸红了,只是笑而不语…… 又过了几日某天 叶安然刚到茶楼,就被秦风流拉到一边神秘的说:“小老板娘,过来,你不是一直求才若渴么?今儿我给你引荐一个人,你保准高兴死了。” 叶安然听秦风流这么一说也是一脸疑惑…… 第九十六章 盛情难却 “好,只是不知道秦师傅要引荐什么人给我?”叶安然疑惑的看着秦风流。 “拜托,小老板娘,以后能不能别叫我秦师傅,话说我秦风流如此的俊朗有型,风流倜当,被你这么一句秦师傅,全都给毁了,不知道还以为我秦风流一把年纪了呢?”显然,秦风流和叶安然熟识之后,对叶安然给他的尊称十分不满。 “呵呵,你叫我小老板娘我都没有怪你,你还挑起理来了?”经过几日的接触,摸清了清风刘的脾气秉性,叶安然倒也时不时的跟他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那我们不如来个君子约定,你别叫我秦师傅,我也不叫你小老板娘,如何?”秦风流试探的问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行是行,只是……?” 看见叶安然欲言又止的样子,秦风流狐疑道:“只是怎样?” “只是我若是不叫你秦师傅,那我该叫你什么?秦风流?风流?这样是不是更奇怪了点。”叶安然感慨道,其实真的不怪叶安然多心,是秦风流这个名字取得太怪异了,直接叫秦风流吧,显的太生硬,要是叫风流呢,显然不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也对啊,不然你还是叫我秦师傅吧。”原本以为可以拜托这个称呼的秦风流收起笑容,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他似乎真的没有考虑到称呼的问题。 “你也别难过了,秦师傅不是挺好的么?这说明你是琴艺高超,都是师傅级别的了,呵呵。”叶安然看出秦风流有点郁闷,立刻出言劝慰道。 “你这小丫头也别安慰我了,我要是真琴艺高超,能输给我么?行了,不和你扯了,都忘了正事了,青菱,你出来吧。”秦风流对着二楼的雅间轻唤了一声,只见门打开,从房间里走出一个少女,这少女长的很是精致,虽然没有叶安瑶和叶安然那么貌美倾城,不过也算是一个绝色佳丽了。 她身着浅红色长裙,头戴牡丹金钗,金钗内镶嵌了三个黄豆大小的珍珠,很 是炫目,手持白色圆扇,走起路来也是叫人极其的销魂,仔细看你会发现,她虽然是个大眼睛美女,和叶安然一样,不过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种叫做妩媚的东西。 “这……这位是……?”叶安然看见女子,除了发现她是个美女之外,其他的一律不知。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青菱姑娘,是我的师妹,也是翰景轩的头牌,她现在可是我们汴京城内最出色的舞娘。”说着秦风流得意了一番。 说道翰景轩,叶安然没有去过,但是不陌生,因为总听人提起,尤其是西宫锦经常的提起,翰景轩是汴京最大的青楼,但是却跟其他的地方不同,翰景轩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这点让人更增加了不少兴趣。 而这个青菱姑娘确实是头牌姑娘,不少达官贵人为了见美人一面,都是豪掷千金。 “啊,原来是青菱姑娘,你好。”叶安然微笑着打了招呼。 这青菱也不含糊,欠身行礼:“王妃娘娘吉祥。” “快快请起,在这里不必多礼,只当我也是寻常百姓就好。”确实,叶安然从来没想过自己拿王妃的头衔去压谁,或者狐假虎威,事实上,自己这个王妃做的还不如寻常百姓呢,寻常百姓还生活的自在,没她这般命苦,老被虐。 “多谢王妃娘娘。”说罢,青菱起了身。 这时,秦风流又开口了:“小老板娘,我师妹她也想过来茶楼这边投靠你,怎么样?开心死了吧?我师妹可是比我名声还红呢。” “什么?青菱姑娘也要来这里么?”这下,叶安然可是大大的吃惊。 “恩,是的,我看见师兄他来这里,过的很自在,好生羡慕,所以也想过来,王妃娘娘是不是不欢迎我啊?”青菱适当的接了话。 这句话把叶安然问的哑口无言,她总不能说不欢迎吧,这样直白的拒绝可是会伤了人家姑娘,可是她开的是茶楼,不是妓院,也不是舞坊,只是一个小小茶楼而已,请琴师来可以说 是为了喝茶的客官们助兴,但是舞娘来了……有点不妥吧? 可是为了不伤了青菱的心和撇了秦风流的面子,叶安然还是摇头道:“不是的,怎么可能不欢迎呢。” “那王妃娘娘就是愿意收留我了?太好了。”说着青菱姑娘一把拉住叶安然的手,感激的笑了笑。 “呃……是的,那姑娘留下吧,工钱就跟秦师傅一样,有什么需要再通知我。”看见青菱姑娘笑的如此灿烂,叶安然也实在不忍心拒绝,就这样吧,虽然她真的不太想留个舞娘在茶楼,但是好歹人家也是秦风流的师妹,也不能太过决绝了,不是? 随后叶安然下楼去跟七娘对账,青菱和秦风流留在了楼上。 秦风流一转身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后幽幽的开口:“青菱,这样一个小茶楼,你何苦跟着来胡闹?在翰景轩不是挺好?” “你懂什么?这个小茶楼看似小,玄机可大着呢,单说这茶楼主人是瑞安王妃就极其的有趣呢,再说了,主人也默认我过来了,不是么?”青菱挑衅的看了看秦风流。 “主人怎么想的,怎么把我们都弄到一起了?难道计划又有变了?”秦风流狐疑的问道。 “主人是做大事的人,我们跟着他就放心一切好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还有,以后别太锋芒毕露,别被叶安然看出来什么,主人可是交代不要泄漏身份的!”青菱犀利的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整天主人主人的,你烦不烦啊,当初师傅收你的时候,怎么没看的出来你原来这么花痴?”秦风流不满的瞟了青菱一样嘟嚷道。 “我乐意,我就是喜欢主人,我爱他,你管得着么?以后主人一统天下,我可就是他的女人了,就算不是皇后也是一个贵妃,你就等着给我请安吧。”青菱扬起嘴角,美好的畅想着未来。 “切,那你就等着主人称霸天下吧,看他到时候还能不能心里还有你?”秦风流不屑一顾,明显,他不是心甘 情愿为了这个主人效力的,要不是他那花痴的师妹深爱那个男人,他怎么可能好好的隐居日子不过,在这里卖艺。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始终还是放不下这个小师妹,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跟着她来汴京。 青菱的加入,无疑给茶楼带来更多的生意,每天都爆棚客满,一个高超的琴师,一个绝色的舞娘,想不火都难,可是这似乎不是叶安然想要的效果,她最开始开茶楼是为了解闷,为了自己的心有个归属的感觉,可是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她发财的地方。 每日银子流量比较大,导致不得不三天一对账,这天,茶楼内,叶安然正跟七娘认真的对着最近几日的账目,突然听见一阵嘈杂声传来,闻声望去,看见十几个人走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家伙,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子,体态肥胖,嘴角有一颗硕大的黑痣,让人看了好不舒服。 “谁是这里的老板?”为首的胖女人厉声问道。 “我是,请问有事么?”叶安然一见是找老板的,立刻走上前答话。 七娘也放下手里的算盘,跟了过去,见到来人,七娘并不陌生,只是有些小意外:“高红,怎么是你?” “苗七娘,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胖女人见到七娘,显然也是认了出来。 叶安然似乎不知道这其中的玄机,便回头问道:“七娘,你们认识么?这是你的朋友?” “不是,她是翰景轩的老板高红,平时大家都叫她红姨,是我以前的死对头。”七娘低声说道。 七娘没来这里之前也是一家青楼的老板,只是自己经营不善,被翰景轩压了多年,后来正好恒王殿下找她,她就干脆转让了自己那间青楼,来了茶楼管理。 却没有想到今天在这里两个人竟然遇见了…… 高红冷哼一声:“行啊,苗七娘,自己的青楼开不下去了,就开个破茶馆,不仅请来了秦风流,还把我们翰景轩的青菱也拐来了 ,有你的啊?” “你误会了,这里我不是老板,我只是管事的,老板是这位,不过你说拐就难听了点,青菱姑娘是自己来的,不是我们抢得,这点你该清楚。”苗七娘和高红两个人似乎谁看谁都不顺眼,所以说起话来,也是火药味十足。 “哼,这些鬼话谁信呢?告诉你们,我们翰景轩开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根深蒂固,谁也别想抢我们的生意,你们这间破茶楼,识相的,给老娘立刻关门大吉,不然别说我高红不客气。”红姨似乎是有备而来,身后的打手们也都蠢蠢欲动。 “红姨是吧?你别误会,我没有想跟你抢生意的意思,你那里是青楼,我这里是茶楼,也不存在抢生意是不是,性质也不一样。”看出她们要闹事,叶安然立刻解释道。 “少跟我说这些废话,今日老娘来就是要你们把人给我交出来,顺便边关,不然现在就砸了你的茶楼,对了,别说我没提醒你,工部侍郎可是我的表哥,就是今天我砸了这里,你也别妄想去官府告我,没用,老娘家里有人,懂么?”高红看见叶安然一副不禁风吹的样子口气更大了。 “不是的,红姨,你真误会了,我们需要谈谈,你不要砸这里,别冲动,好么?”叶安然一听说这些人要砸了这里,立刻不淡定了,这个茶楼可是她的心血,她现在每天除了茶楼还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要是真被砸了,那就太可惜了。 “滚一边去,老娘怎么可能跟你谈,看你这模样怪是俏丽,不如关了茶楼去我翰景轩卖艺如何?老娘一定把你捧红,哈哈。”说着高红身后的那些打手也都猥琐的笑了起来。 弄的叶安然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很不好看…… 看见主人被欺负,七娘也不甘落后,开口骂道:“高红,你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女人,竟然敢如此无礼,你知道这是谁么?她可是……?” 七娘的话没等说完,就被叶安然捂住嘴巴:“七娘,不要说了。” 第九十七章 抢人风波 “是什么?你说啊,告诉你,就是她即便是天王老子老娘我也不害怕,想吓唬我,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红姨不仅没有害怕,相反气焰更加的嚣张。 这时,只听身后一个好听的男子声音传来:“她是我的朋友。” 众人回过头,看见两个男子站在门口,身着西宫皇族独有的麒麟锦袍,一看便知身份。 而且他们都曾是翰景轩的常客,红姨不可能不认识,见此,那高红立刻脸色一变跪下:“草民给怀王殿下请安,给恒王殿下请安。” “红姨,您今儿怎么有空来这里了?来喝茶么?”西宫寞边说着边微笑着走进来。 西宫锦紧随其后,脸色却没有西宫寞那么友好,冷冷的瞪着这个红姨。 “回怀王殿下的话,草民……草民是来要人的,昨日青菱姑娘突然跟我说不在翰景轩了,要来这里,您也知道,青菱姑娘是我们那里的红牌,她走了,我们可是损失惨重,所以前来看看。”显然,红姨还是十分顾忌怀王西宫寞的。 “来看看?本王看你可不是来看看的意思啊,你带了这么多的人明显就是来砸场的么?”西宫锦不满的插话道。 “恒王殿下息怒,草民……确实不知道这里的老板是两位殿下的朋友,要是知道的话就是给草民八十个胆子也不敢来这里闹事啊。”还好,红姨心想,还好自己还没动手砸,不然要是真砸了,恐怕今天就的栽在这里了。 “恩,现在你知道了,那你先给我们的朋友道歉吧,刚才你的无礼她若原谅你了,你便可安好离去,若是她不能原谅你。”说道这里,西宫寞顿了一下,随后继续说道:“若她不能原谅年,那么你的翰景轩也就等着关门大吉吧。” 收起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这样 的西宫寞,叶安然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很冷呢。 “怀王殿下息怒,不要,草民一生的心血都在翰景轩,求两位爷开恩。“红姨这下知道怕了,拼命的磕头求着西宫锦和西宫寞。 西宫锦则轻蔑一笑:“你似乎求错人了?怀王的话你听不懂么?他说只有我们的朋友原谅你了,才算。” 这时,红姨也反应过来,几步冲到叶安然身边,噗通一声跪下,态度和之前简直是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姑娘,老身求求您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老身吧,青菱姑娘我们也不要了,给你就是,求您一定要原谅我,我不想我的毕生心血付诸东流啊,求求您了,姑娘,您开开恩啊。”这红姨不亏是妓院出身,三言两语说完,就雨泪俱下,看的叶安然立刻同情心泛滥了。 于是她轻声回道:“你起来吧,红姨,这件事是误会,你也想必不想弄成这样,我原谅你了。” “太好了,谢谢你姑娘。”看见叶安然说原谅自己,这红姨一溜烟起了身,随后看向西宫寞有点胆怯的问道:“怀王殿下,这位姑娘原谅草民了,那……我可以走了?” “走吧,以后不要再来闹事了,谁若敢动这里,就是跟我西宫寞过不去,懂么?”西宫寞的话里字字透着威胁。 如此俊美的脸庞,生气的时候,竟然也让人觉得有点害怕呢……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西宫寞…… “是是,草民记住了,多谢王爷开恩,草民告退。”说完那红姨屁股尿流的跑了。 七娘感叹道:“两位殿下来的正好,不然这高红今天真要砸场了。” 西宫锦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就她?她若敢砸了这里,本王就灭了她的翰景轩,杀光她所有姑娘,在诛杀这 老刁妇九族。” “算了,得饶人处,况且今天也没怎么样,你们快楼下坐吧,对了,怎么最近几日没看见郑家小姐?”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她最近在忙着她哥哥的婚事,所以没出来,过几日我便带她出来,怎么,二嫂,你想那丫头了?”西宫锦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恩,我是挺想念郑家小姐的,说来我还真的感谢她,她那幅画摆在楼下的雅间正好呢。”这句话叶安然是出自真心的,虽然是上次打赌赢了,但是毕竟画还是人家郑家小姐一笔笔画出来的,所以自然是要感谢的。 “你呀,就甭客气,她的就是我的,我们都是一家人,哈。”西宫锦打趣的说道。 “行了,别贫了,对了,给你们引荐一个美女,青菱姑娘,下来吧。”说完叶安然朝着楼下喊了一声。 只见青菱一身浅红色长裙从楼上徐徐走了下来,每一步都很飘逸,颇有仙女下凡的架势。 见到青菱,西宫锦兴奋的说道:“哇,今天我是有艳福了,平时都见不到几面的青菱姑娘,没想到真的来这里了。” “民女给怀王殿下请安,给恒王殿下请安。”青菱的声音很柔美,不过却少了一份真实感。 “平身吧。”相比这下,怀王倒是很镇定,没有恒王那么大惊小怪。 “是,多谢王爷。”说罢,青菱灵巧起身。 “青菱姑娘,你来这里之前,跟翰景轩的那边是否解除契约了?”怀王关切的不是美女,而是契约的问题,这不禁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青菱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娇笑:“王爷请放心,民女跟那边彻底撇清界限了,以后我青菱不再是翰景轩的人,只在这茶楼里为大家跳舞助兴。” 怀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叶安然,柔 声问道:“安然,你刚才被吓到了吧?” 叶安然摇了摇头:“还好,只是虚惊一场,没事就好了。” “青菱姑娘,话说我有一点不明白……你堂堂绝色舞娘,怎么想到要来我二嫂的茶楼来?有点说不过去吧?”西宫锦终于聪明一回,发现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青菱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敷衍一笑:“我虽然红,可是那里毕竟是青楼,我一个姑娘家,还没出阁,总在那里好说不好听,我只盼着自己只要有事做就行了,以后再慢慢寻觅一个好人家。” “哦,这样啊,那你放心吧,你这么漂亮,一定有不少王公贵族愿意娶你过门,那你就先留下吧,我二嫂人很善良的,她会照顾你。”西宫锦嘻嘻的笑道。 叶安然真是被她们搞败了,敢情这茶楼都快变成他们的了,天天来做客不说,还总插手自己茶楼的事物。 “行了,恒王殿下,你若有心,不如你来娶青菱姑娘吧?”叶安然故意吓吓西宫锦,却没有想到人家压根没害怕。 而是顺着玩笑开了下去道:“成啊,我求之不得,只要青菱姑娘点头同意,我明天就八抬大轿抬回去,只可惜不能做了正妃就是。” 众所周知,皇族的婚礼是要经过皇上赐婚的,每个王爷都没有自己选择婚配的权利,不过两个侧妃的位置倒是可以的。 青菱则俯身一拜缓缓说道:“民女多谢恒王殿下的美意,不过民女实在不敢高攀,民女出身青楼,怎么可以跟着恒王殿下呢,那岂不是辱没了皇族的名声。” “呵呵,起来吧,我开玩笑的,你还真当真了?”西宫锦笑笑。 随后几个人上楼喝茶,而叶安然继续跟着七娘对剩下的账目…… 坐在二楼的窗边,看着客栈的热闹气氛,西宫锦 笑道:“最初只是想给二嫂开了茶楼,找点事分散精力,省得在王府憋坏了,现在看来,她还要发财了,难道是叶家血统的问题,怎么姓叶的都那么富有?” “其实生意好也未必是好事。”西宫寞喝了口茶感叹道。 “此话怎讲?”西宫锦不太明白的问道。 “木秀于林风必毁之,都说树大招风,我只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或者是招来一些不祥之人。”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西宫锦则是满不在乎的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杞人忧天,有我们两个王爷在这里坐镇,谁还敢来闹事,那不是找死么?” 西宫寞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低下头看着茶杯若有所思…… 凌波宫 宁妃娇纵的依靠在皇上的怀里撒娇:“皇上,您都几日没来看我了,您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 “哪有,是最近国事繁忙,北部出了叛乱,朕最近一直在和瑞安王商议此事的解决办法,灵珊,你不要胡思乱想。”皇上温柔的摸着宁妃的秀发轻声说道。 “那是臣妾多想了,也许是有了身孕的原因,臣妾最近总是觉得不安,就像……就像没了安全感一样。”宁妃嘟着嘴抱怨道。 “哦?那爱妃要朕怎么给你安全感呢?”皇上别有深意的看着宁妃道。 “皇上真的想知道么?”宁妃故作神秘道。 皇上点了点头:“当然,只要跟爱妃有关的事情,朕都想知道。” “那臣妾说了,皇上可不许生气,不许骂人。”宁妃又开始撒起娇来。 “好,朕不气,爱妃说来听听。”皇上宠溺的捏了捏宁妃的小鼻子缓缓的说道。 “皇上,如果……臣妾这次生下皇子,您会封他为太子么?他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宁妃抬起头深情的盯着皇上问道。 第九十八章 奇闻趣事 皇上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笑道:“灵珊,这个问题现在谈,未免过早了,现在都还不确定你腹中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 谁知宁妃嘟起嘴巴撒娇道:“臣妾有预感,一定是个皇子。” “那就等生下来再说吧。”看来皇上似乎不想谈立太子的这个问题,可是被名利冲昏头的宁妃却看不出皇上的不悦,绕着这个敏感的话题穷追不舍。 “皇上,您就不能承诺臣妾么?臣妾进宫才半年,就为皇上怀了孩子,纵观后宫,现在只有臣妾有身孕,这可是您的第一个孩子,也算是嫡子,理所应当顺利做太子的不是么?”宁妃有些焦躁。 之前她的叔父宁丞相已经来过探望,跟她说了好多话,也告诉她一定要拴住皇上的心,一旦她生下皇子,那么有可能那就是未来继承天幕江山的人。 而宁妃一高兴忘了叔父的劝告,竟然主动提了出来,她似乎忽略了什么东西都是别人主动给的才好,而自己强行索取,是一种似乎不礼貌的行为。 皇上缓缓放开搂住宁妃的手认真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说道:“朕向来都不承诺别人什么,而且朕要提醒你一句,只有皇后生的孩子才叫嫡子,懂么?” 平时看似温和的皇上,此时目光犀利,放佛能看穿一个人的心,宁妃有些不服,虽然她不是皇后,但是只要生下皇子,她早晚都会是的,皇上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伤她的心呢。 于是她不服气的抬起头反驳道:“皇上,臣妾不服,皇后娘娘已经和皇上大婚五年有余,没有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她这样还有什么资格做皇后,不如早点让贤算了。” 皇上瞳孔一紧,蹙眉道:“宁灵珊,如果你这话被太后听见的话,你就死定了。” 听皇上这么说,宁妃有点怕了,她知道何太后一向不喜欢自己,原因有二,第一是因为自己的脾气有些坏,可以说是后 宫里最张扬跋扈的妃子,第二比较主要,是因为她是宁丞相的侄女,出身天幕国第一贵族宁家。 何太后当年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儿子扶持到皇位,怎么可以在让儿子面临外戚专权的局面,所以何太后当初才选择了毫无家世背景,却有着忠臣之后的沈碧蓝做皇后,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别说宁妃现在还没生,不知道是男是女,即使就是男孩,那也绝对不会是太子的人选。 只是宁妃看不透这一切,她一直以为只要皇上爱自己,自己就可以为所欲为,只是她不知道,其实皇上对她不是爱,最多只能算是宠,而宠和爱是两个含义,本质上都不一样。 “皇上,臣妾知道太后娘娘一向不喜欢臣妾,可是皇上对臣妾好就够了,我们一家三口,以后要快乐幸福的在一起,谁也分不开我们,好不好?”宁妃看皇上有些生气了,立刻施展媚术,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小猫,卷缩在皇上的怀里。 一家三口,这四个字让皇上很想笑,他五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以后要做皇帝,那时候就早已放弃了属于平民百姓该有的幸福,皇帝怎么可能有一家三口呢,他有的是万里江山和天下子民,但是他不会把话说的那么明白。 皇上只是轻轻摸了摸宁妃的头:“灵珊,这件事以后不要再说吧,顺其自然,如果是你的东西,你会得到的,如果不是你的,你强求是求不来的,而且还会适得其反。” 宁妃听的有些云里雾里,但是还是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是,臣妾懂了。” 宁妃睡了以后,皇上出了凌波宫,立刻就有净事房的小太监过来,捧着许多牌子让皇上翻3。 可是意外的是,皇上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朕今日留宿御书房。” 众人立刻懂了,皇上这是哪位娘娘的牌子都不想翻…… 御书房内 皇上前脚刚走进去,疾风后脚便跟了进来,皇上 无奈一笑:“疾风,你这大晚上的,能不能注意点形象,要是被人看见了,你深更半夜的进朕的房间,那民间百姓又有话题了。” 疾风笑笑道:“属下都能想到民间百姓怎么说,无非就是说皇上最近喜好男宠。” “你小子还有脸说,快说吧,找朕什么事,说完赶紧滚,朕可不想烙个断袖之癖的罪名,我们西宫皇族出一位断袖的就可以的,不用朕来凑热闹。”皇上打趣的说道。 疾风知道皇上这是在隐含的讽刺怀王西宫寞,天下百姓都知道西宫寞不喜欢女色,整日和男人们一起聚会喝酒。 可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深夜来这里,是要告诉皇上一件怪事。 “皇上,属下今天要跟您讲一件汴京最近出现的怪事。”疾风开始言归正传。 “好啊,朕正好最近无聊的很,你快说说汴京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是张家的狗跟李家的牛私奔了,还是隔壁王大娘家的小猪一下子生个十个小猪崽。”皇上边翻着那些无关紧要的奏折,边问道。 疾风顿时汗了一下……如果不是亲耳所听,谁能想到那些话是皇上,是堂堂九五之尊说出来的,这个场面有点可笑吧。 “咳咳……那个皇上,属下不开玩笑,您听属下说完,您保准也会很感兴趣的。”疾风似乎比皇上兴趣更大,说的津津有味。 “哦,是么?听你说的那么悬,那就说来听听喽。”皇上头也没抬得命令道。 疾风立刻娓娓道来:“皇上,最近汴京城内开了一家茶楼,不豪华,也不在闹市区,在南城门的位置,有些偏远,但是开业几日后,就整日爆满,甚至很多人都抢不到位置只能在外面排队等,您说奇怪不?” “这有什么奇怪的,说明茶楼的主人经营有道,是经商奇才罢了,朕还以为什么,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显然皇上并没有感到有多么不可思议,相反是 疾风表现的太激动了。 “属下还没说完呢,您别着急啊,这个茶楼之所以火爆,不外乎有两个主要原因,第一,听说前几日,那茶楼老板亲自去九曲坊请来了一品琴师秦风流,皇上您最清楚,那秦风流可是脾气怪着呢,连您的邀请都拒绝了几次,更何况是一个小小茶楼呢,但是怪就怪在秦风流不仅去了,还关了自己的九曲坊,现在每日都在那小茶楼里弹琴卖艺。”疾风一口气说完第一个原因。 皇上这下开始有些不淡定了,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抬起头愣了愣:“有这等事?” 他很清楚秦风流这个人,传说是天音子门下第一爱徒,音乐天赋极高,脾气极为高傲,当年太后过寿,他连请了几次,都遭到拒绝,当然他是皇上,可以强行把他压来,但是他不想这么做,他怕万一这么做了,以后秦风流一气之下离开汴京,他连欣赏的机会都没了,却没有想到秦风流如今竟然关闭了九曲坊,委身于一个小小茶楼,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第二呢?”皇上这次彻底的被疾风挑起了兴趣,开始追问起来。 “第二更悬了,翰景轩的青菱姑娘,皇上您不陌生吧,那个青菱姑娘竟然无声无息的也去了小茶楼,害的翰景轩的老板高红还带了一群人去砸场子呢,不过却被怀王殿下和恒王殿下阻止了。” 皇上点了点头:“看来这个茶楼不是老三开的,就是老五开的,这两个家伙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也不帮朕分担国事。” 疾风摇了摇头:“皇上猜错了,如果是怀王与恒王开的茶楼,属下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却不是两位王爷开的,不过他们倒是常客,几乎每日都光临。” “哦?不是他们开的,那还能有谁?难不成是老二?”皇上说出这句话连自己都不能说服,因为他太清楚西宫爵的为人,他还没有无聊到跑去开茶楼。 “ 不是瑞安王,不过……却是与他有关。”疾风神秘一笑。 “哦?是她。”皇上立刻就反应过来是谁,想到这里,他笑了笑:“她倒是很让朕意外,竟然可以请动秦风流和青菱。” “是啊,属下也奇怪,她看起来不像是能干出大事的女子,却不知,这下真是叫我们刮目相看了。”疾风附和的说道。 “你不了解的,她是一个很倔强的女子,骨子里有着不服的劲头。”皇上温和一笑,似乎每次说起她都心情格外的好。 “那既然她这么优秀,她的姐姐为何要受冷落呢?”疾风拐弯抹角的问道。 皇上眯起眼睛打量疾风:“疾风,你是不是最近皮痒了,竟然敢教训起朕来?” “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觉得皇上冷落那一个绝色美女,有点可惜,当初还不是皇上把人家带到这里来的,现在这样,不是有点说不过去么?” “那是她自找的,当初……算了,朕也懒得去管这些事,最近几日你给朕盯紧点,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上报。” 疾风收起笑容,认真的单膝跪地复命:“是,属下遵命。” “疾风……看来朕最近要出宫一次了。”皇上忽然又神秘的笑了起来。 “哦?为何?”疾风有些不明白主子的意思。 “因为……朕想喝茶了。”皇上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霎时,疾风立刻心领神会,他从小跟着皇上,跟了十多年,却从来都猜不透主子的心。 今夕在何年茶楼 叶安然早上刚进来就听七娘抱怨道:“主子,您来了,您快去看看秦师傅吧,他今日恐怕要罢工了。” “哦?怎么回事?”叶安然有些茫然。 “他昨夜喝醉了,现在还在后院没起来呢,早上有客人来喝茶,要听琴,他都拒绝了。”七娘显然是在跟叶安然告状。 “好,那我现在就去看看。”叶安然知道秦风流不会无缘无故罢工,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第九十九章 幕后之人 茶楼的后院是一排别致的厢房,这是当初叶安然为了考虑让在茶楼工作的人有个安身之处所以自己掏银子盖起来的。 秦风流和青菱还有七娘和几个倒茶的小二也都在这里住,时间久了,大家也都熟识起来,但是秦风流这一次罢工,可谓是一件新鲜事。 叶安然走到秦风流所居住的房间门口轻轻叩门:“秦师傅,你在么?” 里面没有人回应…… “秦师傅,你不回答的话,那我只好闯进去喽?”叶安然知道他在里面,只是不想和自己大话而已,所以临时起意吓唬他一下。 果然,里面有反应了,传来秦风流那埋怨的声音:“小老板娘,告诉你,你若是硬闯进来,我告你强暴罪哦。” 噗哧一声,叶安然忍不住的笑了,这个秦风流总是这么孩子气,于是她又改口道:“那你试试看吧,如果你再不开门,我就告诉大家说这里有个神仙姐姐在洗澡,到时候你春光外泄可别怪我。” 随后,里面传出秦风流幽幽的声音:“要不要这么狠毒,那句话说的没错,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知道就好,还不开门?”叶安然笑了笑。 随后只见门被打开,秦风流一脸颓废的站在门口:“小老板娘,大清早的你跑来干什么?王府有吃有喝的你就不能安心呆在王府么?” “喂,秦风流,我可是付了你工钱的,你总不能这样说罢工就罢工吧?”叶安然其实也不是要责怪秦风流,更多的是想弄清楚原因,帮他解开心结。 “我知道,可是我难免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昨晚喝醉了,今天没精神,即使出去弹琴也犹如送葬曲一样,你不怕我把客人吓跑了么?”秦风流转身回了房间无精打采的坐了下来。 叶安然紧随其后走进了房间劝慰道:“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这里的环境不适合你,不然……你还是回九曲坊吧,我们的约定可以作废。” 叶安然真心是为了秦风流考虑 ,虽然她真的很欣赏这家伙的才华,但是如果人家呆不惯这种小茶楼,总不能逼迫人家啊,再说这也不是叶安然的作风。 秦风流见叶安然误会了,立刻摇了摇头:“小老板娘,你别乱想,我心情不好,与茶楼没关系,我在这里住的很习惯,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当初输的心服口服,九曲坊既然关了,也不可能再开,不是你的问题,你就别瞎猜了。” “既然这样,那你好好休息吧,给你放假,你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叶安然关切的说道。 “恩,谢谢小老板娘。”秦风流投来一个感激的目光。 他秦风流这辈子就爱着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却爱着别人,他不得不痛苦,昨夜也是因为这个话题,他和青菱才闹得不欢而散。 他想离开这里,回天音谷隐居,但是青菱死活不同意,她无可救药的爱着他们的主人,气的秦风流昨晚喝了整整三坛酒,酩酊大醉。 叶安然说的对,或许他真的该放假几日,好好想想今后的路…… 他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人,本就不愿意卷入朝廷纷争,可是青菱却偏偏反道而行,他真的担心,怕青菱陷入这个深渊,从此便万劫不复。 回到了茶楼,发现青菱还在,叶安然凭着直觉可能感觉到了秦风流喝醉或许与青菱有关,于是走上前轻声唤道:“青菱。” 青菱回过头微微一笑:“王妃娘娘,有事么?” “秦师傅他喝醉了,是不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青菱尴尬的笑笑:“别担心,我师兄他就是那样一个怪人,过几天就好了。” “恩,你们没事就好,有什么困难记得告诉我,大家一起解决。”叶安然虽然当初不是很想青菱来茶楼,但是既然答应收留了她,就必然会对她好。 “恩,谢谢王妃娘娘,那我先去换舞衣了。”说着青菱转身离去。 叶安然又和七娘叙话了一会,正准备要走,忽然听见倒茶的小二报告:“主 子,不好了,楼上来了两位贵客,带了很多人手,他们指名要听琴声,青菱姑娘献舞都被他们赶出来了,说只有舞,没有琴声,便不是好的舞。” “哦?这样啊,那王妃您还是把秦师傅请出来吧,您也知道汴京城好多人都是不能轻易惹得,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好。”七娘提议道。 这时,叶安然犯难了,她刚给秦风流放了假,如果再回去找他,即便是找出来想必那琴声也不会很优美,谁能在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能发挥好呢? 可是如果不找来,恐怕茶楼就有麻烦了,她想了又想,最后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来弹琴。”她对七娘说。 “什么?主子您要弹琴?这怎么行,您可是王妃娘娘,怎么可以轻易的献艺呢?再说了秦师傅琴艺如此高深,王妃主子您可以模仿的上么?”一瞬间七娘就立刻反驳了她这个观点,单不说她尊贵的身份,就是琴声也怕难以过关啊。 当然,她们并不知道叶安然是琴艺一流,也不知道那一日是用什么办法请来的秦风流,要知道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 叶安然自信一笑:“放心吧,我带着面纱,坐在珠帘后,不会有问题的,而且……我的琴声不会出纰漏。” 见主子如此坚决,七娘也不再说什么,只得安排一切。 二楼的雅间内 两个男人谈笑风生,他们今日来就是慕名而来,就是为了听秦风流的琴声,看青菱的舞,可是秦风流却迟迟不现身,这不仅让他们有些不悦。 还好,青菱是欢场中人,知道怎么应对这些情况,她扭动着腰际如灵蛇一样贴在男人的怀中:“王爷,不要生气么?没有秦风流的声音,民女依然可以跳出精美绝伦的舞。” 西宫爵冷脸说道:“青菱,你少拿这些敷衍本王,今日不听到秦风流的琴声,本王决不罢休。” “爵,不要太冲动,吓坏了美女就不好了。”他身边的男子温和一笑。 “皇……皇公子,你不必担心,本 王今日一定要让你随了心愿。”西宫爵本来今日下朝想去探视军队,准备北部平乱的事情。 但是却突然被皇上宣召去御书房单独谈话,他本来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皇上是在皇宫内太闷了,想出宫走走,而且听说城南开了一间茶楼,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竟然可以请到秦风流和青菱一起来献艺。 于是二人欣然前往……却不想他们来的不巧,秦风流正因为昨夜跟青菱闹的不愉快,不肯出来献艺,这才惹怒了瑞安王。 他是什么人,在天幕国还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他对待解决不了的事情通常只有一种态度,那就是杀无赦。 他一直相信铁蹄底下出政权,宝刀之下出忠仆…… “王爷,不要这样么?您不是一向很喜欢看民女跳舞的么?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民女离开翰景轩没有跟爷打声招呼啊?”青菱又开始施展媚术,可是却对西宫爵无效。 “青菱,我最后说一次,最好是把秦风流给本王请出来,不然……你们这座茶楼,我让它变为平地。”西宫爵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皇上很少出宫一次,他不可能在皇上面前丢了面子,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把秦风流弄出来。 这时七娘走进来,施了一礼:“两位公子久等了,青菱你可以准备跳舞了,弹琴的人出来了。”七娘很聪明,她只是说弹琴的人出来了,却没有说是谁来弹琴,这样以后即使被戳穿,也不能说是她们骗人。 “哦?肯出来了么?那我们开始吧。”西宫爵用力一推,青菱被推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在西宫家这些王爷里,青菱始终最害怕的就是西宫爵,因为他阴晴不定,而且美色对他似乎无效,她都差点忘记了,西宫爵是不喜欢貌美的女人的。 这时,雅间不远处一片珠帘缓缓落下,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影坐在了帘子之后,随后她玉指轻轻滑动,调了一下琴音,连随意挑动的几个音符都 显得如此的清脆美妙,让人听了心里顿时一阵清爽。 “恩,不愧是一流琴师,就是不一样,连试音都可以试的如此绝妙。”皇上本来也是略懂音律,所以自然可以听出来里面的奥妙。 可是西宫爵就不一样了,他一向是打打杀杀,对这些女孩子玩的东西一向不敢兴趣,如果不是皇上主动提议,恐怕打死他他都不会来这样的小茶楼浪费时间和精力。 这时,随着旋律的缓缓流动,青菱怔了怔,随后开始舞动起曼妙的身段,但是其实她心里是带着疑惑的。 她和秦风流在一起很多年了,可以说自从她拜了天音子为师就一直在一起,自然是可以听的出这琴师不是秦风流。 因为这琴声中多了一丝柔美,而秦风流是男人,弹出的绝不是这个味道,但是此时此刻,她却不能问出心里的疑惑,只能随着音律翩翩起舞。 这首《美人望月》是天幕国少数高难度的曲子,很少有人弹奏,因为旋律太难,跳跃性太大,只要一不留神,就会满盘皆输,所以几乎没有几个琴师敢选择这样的曲子。 连一向自视甚高的秦风流也没弹过几次,青菱一边疑惑的同时,一边又赞赏起来,因为这是她听过除了秦风流以为最好的曲子,甚至可以说,某些地方比秦风流表现的更加出色。 于是舞到动情之处,青菱不禁的吟唱起了那首苏轼的《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此时此刻十分应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观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结,皇上忍不住的拍手叫好,叶安然则起身要离开,却想不到这时,西宫爵几步上前一把掀开珠帘叫住:“秦先生,请留步。”叶安然立刻身子一震,心脏似乎慢了半拍一样。 第一百章 叶女婵娟 掀开珠帘的那一刻,西宫爵也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的紫衣女子,他原本是打算把秦风流叫出来,让皇上见一见,因为之前他也知道皇上几次请秦风流都遭到拒绝,却没想到事情竟然有变化。 叶安然回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她做梦也想不到西宫爵怎么会来这里,她下意识的转身就跑。 却被西宫爵一把拉住衣袖:“你不是秦风流,竟然是个女人?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冒充秦风流?” 西宫爵一向不喜欢被人欺骗的感觉,而且现在身边带着皇上出宫,要是万一遇见什么刺客那麻烦可就大了,所以丝毫不客气的紧紧的捏着叶安然的手。 叶安然吃痛,微微皱起了眉头…… 青菱见这场面也傻了,虽然她早就猜到弹琴的不是秦风流,但是也无论如何想不到是个女子,她真怕西宫爵怪罪下来会大开杀戒,所以趁着不注意,偷偷的退了下去。 皇上起身笑道:“难怪我听着着琴声总有一股阴柔之气,原来是个姑娘,爵,你也别吓坏了人家,快放手。” “不行,皇……皇公子,她现在身份不明,有可能是刺客,我不能放开她。”西宫爵一口咬定她身份不明实属可疑。 叶安然一时情急解释道:“我不是刺客。” 恩?听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不等叶安然再开口,西宫爵一把扯下叶安然的面纱,这下轮到他傻眼了。 “叶安然?怎么会是你?”西宫爵立刻松开了她的手,倒退了几步。 “怎么就不能是我?王爷这话也真有趣,这茶楼本就是我开的。”叶安然此时此刻到显然平静多了,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慌乱。 “哦,原来这茶楼是瑞安王妃开的,我说怎么搞的如此有品味,呵呵,叶家人真是头脑灵活,继承了你父亲的经商头脑 啊。”皇上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之前他就知道这茶楼是谁开的,来这里不过是散心看看热闹罢了。 却没有想到赶上了今天这出闹剧,不过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他还真不知道叶安然原来是个大才女,竟然可以把琴艺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实在令人钦佩。 “臣妇给皇上请安。”刚才西宫爵掀起帘子那一刻,她回头就认出了西宫爵和皇上,而是刚才由于惊吓过度,所以忘了请安这茬了。 “起来吧,朕是乔装出宫,不必兴师动众,不过王妃你真叫朕惊喜,却不想听了半天的琴音,原来出自一个女婵娟之手。”皇上依然温和的笑着。 没等叶安然回答,却不知,西宫爵的脸色早已经阴云密布:“叶安然,你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背着我开茶楼的,你说,是谁给你的这个权利?” 西宫爵心里早已经火冒三丈,这个女人胆子越来越大,王府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还是不安分的呆着,竟然自己背着他搞了这么一个茶楼。 一个女子家还登台献艺,这算什么?这不是存心给他瑞安王府丢脸么?“ “回王爷的话,臣妾不是自己开的茶楼,这茶楼其实是给王爷开的,我只是帮王爷管理生意而已。”叶安然字字说的真切。 “什么?你还想骗我?给我开的?有比这个理由还烂的么?叶安然,你是不是当我白痴啊?”西宫爵怒火冲冠,不顾着皇上还在面前,就破口大骂起来。 “臣妾没有撒谎,句句属实,不信您等着,来人啊,去七娘那里把房契地契拿来。”叶安然平静的吩咐道。 “你又想玩什么把戏?”西宫爵听叶安然如此说,有些糊涂了。 不一会下人就在七娘那里拿来了一沓厚厚的文书,叶安然递过去给西宫爵:“王爷若不信,还是自己看看吧?” 西宫爵半信半疑的接过房契和地契看了起来,果然,这些产业上面的继承人名字都是写着西宫爵,这个看来是早就写好的,绝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篡改的。 一瞬间,西宫爵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倒不是因为自己多了这些房产和生意,而是因为叶安然确实没有骗了自己,看来她说的没错,确实是替自己在打理生意。 “你也太大胆子了,以后做这样的事情起码要跟我商量一下,不要擅作主张,知道么?”虽然语气还是带着责备,但是已经没有怒火,此时此刻,西宫爵也怒不起来了。 “是,臣妾知罪。”叶安然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心里一阵窃喜,这个办法是当初开茶楼的时候,西宫锦给他出的主意,因为就怕有一天西宫爵知道真相后大发雷霆,所以当初西宫锦在她耳边轻语就是为了此事,而事实证明,西宫锦的决策是对的。 西宫爵似乎已经默认了她开茶楼的事情…… 见此,皇上只是扯了扯嘴角:“王妃好懂事,爵,你好福气,有此贤内助,不愁王府以后没银子花?不会是叶财神家出来的女子,倒是会挣钱呢。” 叶安然闻言俯身一礼:“皇上言重了,臣妇只是做了本分的事情而已,臣妇也是王府的一员,所以自然是要为王府考虑的,为王爷分忧。” 听了这话,西宫爵是很意外的,自从上一次出了那件事,叶安然好久都不和他说话,两个人也没有什么碰面的机会,如今叶安然主动说自己是王府的一员,还说要替王府分忧,他自然是有些欣喜。 毕竟这个女人真的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了,也承认自己是王府的人了。 “安然,王府不缺这点银子,你也要别太操劳。”秀恩爱还是要秀的,他不可能让皇上看出来他和叶安然之间有缝隙。 “是,王 爷的话臣妾谨记在心。”逢场作戏而已,叶安然也会。 皇上见此只是淡淡一笑:“当初朕赐婚的比较仓促,只因当时深爱安瑶,所以希望给她的妹妹嫁个好男子,如今看来朕的决定没错,瑞安王夫妇真是情比金坚,伉俪情深,朕这样就欣慰多了。” “多谢皇上赐婚。”二人心照不宣的跪地谢恩。 “你们这是干什么?都说了在外不必拘礼,起来,快起来。”皇上吩咐道。 随后二人齐齐起身,叶安然始终带着淡淡的笑,但是说起赐婚,她真的恨不得转身就走,如果没有皇上的赐婚,她何必受了这么多的苦楚,何必受了这么多的屈辱,但是这些话她只能在心里说,不可能表露出来,除非她真的是不想活了。 “对了,瑞安王妃,今日怎么是你弹琴?秦风流呢?”皇上终于发现了一个比较有价值的问题。 见皇上问起来,叶安然也不敢再隐瞒,便如实说来;”臣妇不敢欺瞒皇上,其实秦风流是病了,身体不舒服,卧床不起,而我也是无奈情急之下才李代桃僵,献丑了,还请皇上降罪。” “呵呵,王妃弹得很好,何罪之有,今日也算是重大发现,不过朕还有一件事弄不明白,你是怎么请到秦风流这个怪人的,朕当初可是请了三次没有请到。”这个问题在疾风那日回报了之后,就一直缠绕在皇上的心头。 他真想知道是什么办法可以让秦风流都能心甘情愿的来茶楼弹琴…… 叶安然顿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这个说起来恐怕要让皇上见笑了,臣妇也算是鲁莽了些,那日登门九曲坊与秦师傅比琴艺,而且……幸运的胜出,所以秦师傅便愿赌服输的来了这里。” “那你的运气还真是好呢,竟然可以赢了秦风流?”西宫爵接话道,他是一个不懂音律 的人,只觉得叶安然是碰巧而已。 可是皇上却不这么认为,他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叶安然一眼缓缓说道:“运气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随后没等其他人说话,皇上叹了口气又道:“出来一上午也乏了,爵,我上马车等你,一起回宫吧,继续商讨一下北部的事情。“ “是,皇上。“西宫爵低头应许。 皇上走出去后,房内立刻只剩下叶安然和西宫爵两人,叶安然低下头沉默不语,或者说她不知道该跟西宫爵说些什么。 “怎么?皇上走了,你就没话说了?是不是感才装的很恩爱,让你觉得恶心了?恩?告诉你,本王也恶心,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别总搞出这些事了,这次就放过你了。”显然,西宫爵似乎不会追求这个茶楼的事情了。 那叶安然就放心了…… 这时,青菱走了进来:“爷,您要走了么?不留下来陪青菱吃个午膳么?” “不了,本王还有事。”西宫爵冷眼看了青菱一下,转身离开。 青菱自言自语道:“这个瑞安王,总是这么酷酷的样子,笑一下会死么,当初他光临我们翰景轩的时候我就看他不爽了,要不是怕他动怒乱杀人,谁稀罕勾引他呢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而已,根本就不算是个正常男人?” 说到这里,青菱突然停止了抱怨,随后她立刻意识到什么,捂着嘴巴尴尬的回头笑笑:“王妃娘娘,不好意思,我忘了他是你……” “没事,我不在意。”丢下这句话,叶安然也转身离去。 今天这一场可真是惊心动魄,她怎么想到皇上竟然和西宫爵一起来了自己的茶楼,还好西宫锦和西宫寞没来,不然不是更加乱套了! 几日后 叶安然的茶楼又来了故人,孟昭阳来了,而他这一次是跟叶安然来辞行的,他要离开汴京回姑苏了。 第一百零一章 故人西辞 “主子,孟公子来了。”叶安然正在楼上跟茶庄的人讨论该进些什么茶叶,楼下就传来七娘的声音。 “好,我知道了,这就下来。”叶安然最近因为茶楼的事情,忙里忙外,心情似乎不错,她只要心情不错的时候,都会选择颜色明亮的长裙,而紫色恰恰是她的最爱。 一身紫色长裙,领口袖口依旧镶嵌着貂毛,叶安然有着一张堪称魅惑众生的脸,所以她无论穿什么,那都是绝美极了。 走下楼,叶安然淡淡一笑:“孟兄,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我很好,只是一直在忙钱庄的事情,所以没过来看你,听说你这里请来了秦风流和青菱姑娘助兴?生意好极了。”孟昭阳一身青衫锦袍一如既往的温文尔雅。 “恩,这件事果然传的够快,连孟兄都听说了?” “恩,最近几日京城的百姓都在谈论这件事,不得不说安然你很有办法呢,继承了叶伯伯的商业头脑,茶楼一定会红火下去的。”孟昭阳夸赞道。 “多谢孟兄吉言,快请上楼,我们一起喝杯热茶,正巧也让你见识一下秦风流的琴声和青菱姑娘的舞姿。”叶安然立刻做个请式。 “好,那孟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于孟昭阳,叶安然更多的是感觉很温暖,感觉就像邻家的哥哥一样,总是对自己很关心很照顾。 更何况孟昭阳在茶楼的开业的时候还送上一对价值连城的瓷瓶,于情于理,她都不能怠慢了这位和自己家世交几代的故人。 二楼的雅间内 秦风流平静的弹琴,青菱姑娘献舞,好一副醉人的画面,但是孟昭阳的目光似乎停留在叶安然身上的时候更多一些。 总是时不时的温柔注视她,这让叶安然总是感觉有点难为情。 霎时,孟昭阳缓缓开口:“安然,我今日来是跟你辞行的。” “辞行,你要去哪里?”叶安然丝毫没有料到孟昭阳这次来意是告别。 “我们孟家的钱庄生意如今在汴京已经稳固,我 也找到了合适的人管理,冬天到了,这里的气候不比江南,我爹娘已经数次写信来催我回姑苏,所以我今夜就动身回去了。”孟昭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原来是要回姑苏了,那很好啊,什么时候回来呢?”叶安然虽然与他不是很相熟,但是听说故人要走,还是心里有些小伤感。 “这个暂时还没有决定,即便要回来,也要明年春天了,所以……我想在走之前看看你,跟你告个别。”孟昭阳柔声说道。 “恩,也好,那不如今日我就再次为你设个简单的践行宴吧,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说着叶安然起身吩咐七娘去叫厨子准备酒菜。 在雅间内,叶安然准备好好的为这个故人践行一番,也不枉人家孟家对她的好。 虽然在退婚那件事上,孟家已经原谅了她,但是她心里还是有愧,所以每次面对孟昭阳的时候,叶安然都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小歉意。 “恩,也好,那我就不客气了。”听说叶安然要为自己践行,孟昭阳表现的很是开心,也许他没有料到,叶安然会如此的把自己当回事。 摆满了酒菜,秦风流和青菱适当的退出了雅间,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孟昭阳和叶安然两个人。 叶安然倒了一杯茶水歉意一笑:“孟兄,我酒品不好,就不陪你喝酒了,所以我以茶代酒,敬你这一杯,希望你这次回去一路顺风。” “谢谢你,安然。”孟昭阳端起酒杯很是爽快,一仰而尽。 房门外,秦风流自言自语:“我们小老板娘果然是天姿绝色啊,连追求者都是大批大批的来,这位公子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姑苏孟家的继承人孟昭阳,不错啊,看来和我们小老板娘还是旧时。” 青菱白了他一眼道:“师兄,你别给人家乱说,我们小老板娘可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估计和姑苏孟家是世交,你用脑子想想,人家孟家是民间四大财神,可是我们小老板娘的叶家也是啊。” 秦风 流点了点头:“恩,你分析的有道理,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果真是什么都要门当户对啊,连做朋友都是看身份的,人家有钱人就是要和有钱人做朋友。” 青菱忍不住怒火一脚踢在秦风流的屁股上骂道:“拜托,你的脑子里一天都在想着什么,别把我们小老板娘看的那么势力好么?她可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有时候来这里喝茶的客人没有带够银子的,不都算了么,你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 秦风流反驳道:“青菱,明显是你笨蛋好不好?我这话不是说给小老板娘听的,是说给你的听的,你自己想想吧,我们这样没有家族背景的人怎么可以跟那些王公贵族想比,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主人,你的身份和主人相差悬殊了十万八千里,你只和我最配,我们都是师傅的徒弟,是不是?” “秦风流,你给我死一边去,再继续这个话题,别说我砍你。”青菱知道秦风流爱了自己很多年,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这位师兄,无奈。 “好好好,我不说了,懒得理你,有你后悔的时候。”丢下这句话秦风流离去。 青菱也回了院落准备换上舞衣…… 她们两个在这个茶楼,其实一点都不累,因为叶安然允许她们每人每天只表演一次,一次过后,今天就算轻松了,所以很多达官贵人好久前就来排队预约,生怕自己看不到欣赏。 而今天这一场表演,无非被叶安然安排给了孟昭阳,所以这两人自然是清闲的了。 雅间内 孟昭阳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虽然叶安然很想劝他,但是看他如此温柔的面对自己,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了。 孟昭阳很少喝醉,但是今日却不得不醉,因为他怕一直清醒的看着眼前的叶安然会失态,还不如把自己灌醉。 “孟兄,别再喝了,你已经喝了不少,晚上不是还要赶路回姑苏么?”叶安然忍不住的开口道。 “恩,再喝最后一杯。”说完孟昭阳端起最后 一杯酒,还是一口干了进去。 立刻嗓子眼传来一阵火辣,随后他有些头晕的站起:“安然,谢谢你的款待,我得走了。“ “恩,我送你。”说着叶安然跟在孟昭阳身后慢慢的下了楼梯。 茶楼门口,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孟昭阳这一路的随从和家仆最少有三十多人,可谓是家大业大。 “孟兄,路上注意安全。”送孟昭阳上了马车后,叶安然叮嘱道。 孟昭阳看着叶安然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许是仗着酒劲,他突然从马车窗户内一把拉住叶安然的手。 然后认真的说道:“安然,记住我今天的话,如果有一天你倦了,你累了,你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那么记得告诉我,我会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过你最想要的生活。” 不等叶安然回答,孟昭阳就迅速的抽回了手,放下了马车的帘子,命令道:“发车。” 看着马车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叶安然忽然有一瞬间的感动,原来自己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是有人关心自己的,孟昭阳,谢谢你,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去找你。 叶安然看着远去的马车心里喃喃的说道…… 不远处一座客栈二楼,一个男人正冷眼看着这一幕,随后大手一挥,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茶壶,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叶家的女人果真都是如此的不要脸,叶安瑶忘不了那个秀才情郎,而叶安瑶这个贱女人竟然还和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卿卿我我,下贱,在街上还如此的卿卿我我,真是看的本王倒胃口。”西宫爵承认,他看见了这样一幕,心里是极为不舒服的。 一旁的修雷则试探的问道:“爷,要不要属下去警告一下王妃娘娘?” “不必了,她这样的女人本王也不会喜欢,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别坏了我的事,别给我添乱就行。”西宫爵不耐烦的说道。 “是。”修雷应声吐出一个字。 “对了,修雷,聂 天去了北部也有日子了,没说那边情况怎么样?”西宫爵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老聂他最近飞鸽传书给我说,那边现在还是很混乱的状态,要爷不要轻举妄动,等抓住了确凿的证据再去消灭也不迟。” “恩,好,回头我还得跟皇上商量一下再做决定。”说完西宫爵起身离开。 又过了几日,许久不见的西宫锦和西宫寞出现在了茶楼,还带来一位不速之客。 “二嫂,我给你带来一个客人。”西宫锦笑嘻嘻的说道。 叶安然闻声抬起头赫然看见了西宫锦身后竟然站着一身白衣脸色冰冷的西宫月,虽然叶安然不是很喜欢她,但是还是跟她打了招呼。 “月儿来了。” “恩。”西宫月冷冷的回道,随后侧身对西宫锦说道:“这就是你说的趣事,一个茶楼而已,有意思么?无聊。” “喂,西宫月,你别撒泼行不行,要不是皇上要我们带你出来玩,你以为我稀罕带你,少给我摆着一张臭脸。”西宫锦年纪跟西宫月一样大,但是生辰比较小,所以按理来说他应该叫西宫月一声姐姐,但是他从来都没叫过,倒不是因为西宫月是养女,而是因为她脾气怪异,和大多数人都合不来。 这时,西宫锦身后的郑家小姐笑笑:“王妃娘娘,好久不见了。” “郑姑娘也来了,太好了,快请上楼坐,我给大家泡茶。”叶安然比较好客,所以来了朋友总是忙里忙外。 倒是忽略了一旁的西宫寞,西宫寞笑着道:“安然,我跟你一起去,我还不会泡茶呢,你教教我。” “好。”叶安然温婉一笑。 众人上了楼,西宫寞随着叶安然去后院取来极品好茶,路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安然,最近没发生什么事情吧,你还好么?心情好点没?” “恩,好多了,最近没什么大事,就是王爷他知道了我开茶楼的事情。”叶安然轻描淡写的说道。 西宫寞却是脸色一惊:“什么?二哥他知道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一见钟情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那日他与皇上来喝茶,正巧秦风流喝醉,所以我代他弹了琴,就败露了,不过我按照之前恒王殿下教我的做了,拿了房契地契,他果然没有太深责怪我。” 闻言,西宫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二哥他……会责怪你。” 叶安然苦笑:“要是他真发火,就不单单是责怪那么简单了。” 对于西宫爵,叶安然多少已经了解了不少,那个男人一旦真发起火来,简直可怕的要命。 “恩,没出事就好,走吧,我们上去,恐怕锦都等着急了”西宫寞淡淡一笑。 叶安然轻轻点头拿好了茶叶随之也上了楼,却在茶楼门口碰见一个熟客,那熟客是一年轻男子,浓眉大眼,霸气十足。 “末将赵冷云见过怀王殿下。”说话间那男子单膝跪地,神色谦卑。 “原来是赵将军,快快请起。”因赵冷云经常来喝茶,所以与叶安然也熟识起来,便不再行礼,倒是今日第一次碰见怀王。 “多谢怀王殿下。”说罢,赵冷云起身。 “赵将军,好久不见,怎么?今日怎么有空来喝茶?”西宫寞平时给人的感觉也是很柔和,相比起其他几位王爷,算是最具亲和力的一位了,所以给人留下的印象也是蛮好。 “回怀王殿下,末将早在半月前就一直来喝茶了,这里的茶叶很是好喝,瑞安王妃家族的茶叶不亏为天下第一茶叶世家,真是名不虚传,不过今日有缘在这里巧遇怀王殿下,也是末将的荣幸呢。”赵冷云虽然是粗人一个,不过却是很会讲话。 他的父亲,爷爷都是朝中的高官,他也算是年少有为,年纪轻轻就做到将军一职,赵家身为武将世家,也颇得皇上的器重。 “是啊,赵将军最近就迷上美人蕉了, 呵呵,每次来都要点上两壶才过瘾。”叶安然在一旁微笑着说道。 赵冷云点了点头:“美人蕉实在好喝,味道清甜,不像是茶叶,倒像是美酒多一点呢。” 西宫寞始终面带微笑:“赵将军,既然我们今日有缘巧遇,不如来一起品茶如何?” 赵冷云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西宫寞会这么说,立刻拱手道:“末将不敢,王爷是尊贵之身,怎么可以与我们这等属下一起同桌饮茶,这不合规矩。” “诶,赵将军多虑了,赵将军年少出英雄,一直为我们西宫皇族尽职尽忠,哪里还有主仆之分,连皇上都拿将军当兄弟看了。”西宫寞一番话倒是很抬举赵冷云。 不过也难怪,怀王的嘴巴一直都很甜,连何太后都一直宠溺着他,所以自然是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一个人捧上天。 不过要怀王说好话,需要有个前提,就是这个人要值得他这么做才行。 “这……?”赵冷云其实说心里话,还是有点不敢受邀,在古代封建社会,地位等级特别分明,在天幕国,西宫家的人最为尊贵,她们这些属下自然不敢越矩。 见赵冷云还在犹豫,叶安然便再次开口:“赵将军,既然怀王殿下都如此说了,这份好意,将军还是领了吧,我很怀王殿下认识也不短了,还没见过他如此厚待过谁?” “呵呵,赵将军不一样,本王早就对赵家心生敬佩,赵冷云的大名更是如雷贯耳,所以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怎么能不请将军来喝一杯茶呢?” 见怀王殿下都这么说了,赵冷云也不好再推辞…… 于是点了点头:“多谢怀王殿下的美意,那……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好,将军里面请。”西宫寞笑着道。 二楼的雅间内 里面三个人齐齐的坐在那里 等,一是恒王西宫锦,一个是和西宫锦暧昧不清的女子郑家小姐郑艳茹,一个是应皇上的命令被西宫锦带出来的四公主西宫月。 赵冷云跟怀王走进去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哪里知道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看见西宫锦也在,立刻再次单膝跪地行礼:“属下见过恒王殿下。” “赵冷云?这么巧啊,你也来喝茶?”西宫锦对赵冷云也不陌生,上朝的时候自然是天天见面,所以笑着调侃了起来。 “是,属下最近一直来这里喝茶。”赵冷云毕恭毕敬的回应。 “哦,原来你就是赵冷云,被传说是赵家出身最年轻的一位将军?”一向沉默寡言的西宫月竟然开口了。 声音还是带着冷漠的感觉,连眼神也是那么不屑,她之前在后宫早就听说这号人物,但是碍于她很少出她的秀月宫,所以自然是没见过赵冷云的。 “这位姑娘是……?”闻声而望去的赵冷云,在看见西宫月第一眼的时候就有点被电到的感觉,那也许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 西宫月固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但是却及不上叶安然的万分之一,赵冷云不是贪图美色的人,他见过叶安然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过。 今儿就不知道怎么了,感觉一颗小心脏噗通噗通的加速起来跳个不停。 也许是因为西宫月那与生俱来的清冷气质吸引了他,赵冷云虽然名字有冷,但是他却是一个很热心的人,在赵府是孝顺的好儿子,在战场是杀敌的好将军,在士兵眼里是重情义有责任感的好兄弟。 当冷与热交汇,固然一个人要被另一个人所吸引……给大家举一个例子说明,吸铁石就是同性相互排斥,异性相互吸引。 两个相同性格人也许不会产生火花,但是两个相反性格的人就会迸发出谁也无法 预料的后果? 就这样赵冷云注视了西宫月片刻,终于在西宫锦的轻咳提醒中回过神来,立刻涨红了脸:“这位是……?” “这位是西宫月。”西宫锦平时也不是很喜欢西宫月,所以既不叫她四姐,也不叫她月儿。 一听是西宫月,赵冷云脸色大变,西宫家只有一位公主,虽然是被灵妃娘娘领养的,但是身份却也是尊贵的。 于是赵冷云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属下见过月公主。” “起来吧,大家都出门在外,就不用拿出朝堂那一套了,俗。”西宫月说话一向是不太好听,西宫锦和西宫寞早就习惯了,但是赵冷云还是有点小失落。 看出他的心思,西宫寞拍了拍他的肩膀:“赵将军别太往心里去,我四妹就是这样,冷面热心,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位,西宫锦的红颜知己郑艳茹姑娘。” “你好,郑姑娘,想必你就是出身太医世家的郑姑娘吧?”赵冷云礼貌的打了招呼,他知道能和王爷们坐一起喝茶的必不是普通百姓。 “赵将军客气了,艳茹只是一介普通女子而已。”相比西宫月,郑艳茹倒是比较温和。 席间,虽然西宫月一直不言不语,但是赵冷云的目光却一直舍不得离开她那冷傲的脸庞,虽然总是碰壁,但是还是时不时的问道:“月公主平时很少出门吧?属下都没见过公主?” “今儿不是见到了么?”西宫月毫不客气的拿话噎着赵冷云。 “呃,是啊,属下今日有幸,不仅能与两位王爷同桌饮茶,还可以结识月公主和郑姑娘实在是三生有幸。”赵冷云笑着说道。 西宫月却冷哼一声道:“一个将军,嘴巴用的着这么甜么?真怀疑你上战场是不是也跟敌人这样逞口舌之快。” 听罢,赵冷云立刻脸色大 变,西宫月说话总是让人如此的难堪…… 这时,西宫寞出言责怪道:“月儿,不得无礼,赵将军出身武将世家,赵家已经为我们西宫皇族尽力了很多年,连皇上都器重赵家人,你一个小丫头,不懂还是不要乱说的好。” “月儿说的是事实,三哥,你没看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子么?”西宫月大声的反驳,却只让赵冷云更加难堪。 不一会,赵冷云实在坐不住,起身告辞,临别前还是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西宫月,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西宫月宁可看低下头看茶杯,都不去看赵冷云一眼。 叶安然正好走进来给大家添加茶叶,看见赵冷云走了,还狐疑的问道:“恩?赵将军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他啊,是怕再不走,一会喝茶水得噎死。”西宫锦笑道。 “噎死?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在茶水里给你们下毒不是?”叶安然知道西宫锦实在开玩笑,所以也接过了话题问道。 “那倒不是,这个么,说了二嫂你也不知道,不过我算看明白一件事,赵冷云那小子看上我们的月公主了,是吧?”说罢西宫锦好笑的看了一眼坐在郑艳茹身边的西宫月。 就连怀王西宫寞也忍不住调侃:“四妹,你的桃花运来了,说实话,赵冷云跟你还是很配的,你嫁给赵家,也算不屈了。” 西宫月一脸怒色,刚想说什么,却被叶安然抢先开口,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为赵将军说一句好话而已。 “赵将军这人还是不错的,来我这里喝了不少次茶叶,从来没有拿架子或者欺负人,有几次客满让他也都是在门外排队等着,很正直的一个人。”叶安然一字一句说完。 西宫月仇视的看着叶安然冷声问道:“既然他这么好,你怎么不嫁给他?” 第一百零三章 落花有意 听了西宫月这句话,叶安然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她是好心劝慰西宫月,本来就觉得赵冷云人是不错的,却没有想到竟然激起她如此大的反应。 “月儿,不得无礼,这可是你的二嫂。”怀王西宫寞有些怒了,狠狠的责怪了西宫月。 西宫月却脸上依旧冷漠:“我自己的事情不要你们来搀和。” “谁愿意管你啊,赵冷云也是,真不知道哪根筋错了,竟然喜欢上你?”西宫锦反驳道,西宫锦和西宫月是同年,所以有时候说起话来自然不用顾忌那么多。 “行了,大家都别吵了,喝茶吧,一会凉了。”说完这句话叶安然转身下楼。 赵府 自从那日赵冷云回到府中之后,就有点神色恍惚,练剑的时候也不能专心,这难免会遭到父亲责怪。 “冷云,你最近怎么了?脑子里在想什么?连招式错了都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漏洞百出,要是在战场上,恐怕早就被敌人杀了?”赵冷云的父亲赵万山很是不满。 身为身经百战的统帅,赵万山一直都是对儿子严加管教,自小就重点培养自己的儿子,当然知子莫若父,他也是很了解赵冷云,最近几日的反常不仅让他起了疑心。 “爹,我没事,可能是……最近天气太冷,有些心不在焉。”赵冷云极其的敷衍自己的情绪,他其实想告诉父亲,但是又不敢说,怕被父亲责怪,也怕给赵家丢脸。 “行了,你再练一会,我先进屋了。”赵万山不悦的回了前厅。 夫人殷赵氏立刻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老爷,喝茶。” “夫人,最近冷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情发生?比如他去了哪里?或者认识了什么新朋友?”赵万山接过茶杯迫不及待的问道。 “没有啊,老爷好端端的怎么如此问?”殷赵氏不太了解夫君的心思,追问道。 “没事,那可能是我太多心了,总觉得冷云这孩子最近怪怪的,老走神,练剑也是无精打采, 这样下去怎么得了,本来我国就与交界的国家一直相处的不愉快,打仗是在所难免的,他这个状态怎么行?”赵万山焦虑的说道。 “老爷也别太担心了,我们天幕国自古以来都是这些国家中最强大的,而且军中能人辈出,就算冷云不能上战场,不也有人家西宫家的瑞安王保家卫国呢么?老爷担心的多余了。”殷赵氏是女子家,自然见识要短浅一些,没有赵万山想的那么周到。 “夫人,朝政的事情你不懂,我也不便与你多说,只是……冷云这样子下去总是不成的,还好要找出原因来才好。” 殷赵氏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一样,笑道:“老爷,我知道了,我知道冷云这孩子是为何这般反常了?” 赵万山一愣,随后问道:“夫人请说?” 殷赵氏缓缓说道“老爷,我们家冷云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已经不是孩子了,是大小伙子了,要是换做平常百姓家早就娶妻生子了。” “对啊,这个我怎么没想到,本来打算让冷云再磨砺几年,如今看来,是时候该为他提一门亲事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只有成了家方才能安心立业,没错,夫人说的对,也许冷云就是该找个夫人了。”赵万山笑着说道。 “那老爷可有合适人选?”殷赵氏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个嘛,倒是没有,你也知道,我是武将出身,粗人一个,除了行军打仗倒不会去关注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怎么,夫人有适合的人选么?”赵万山这才想起夫人经常与那些达官贵妇来往甚密,也许会有合适的姑娘。 果然,殷赵氏笑了笑:“还真被老爷说中了,妾身确实有两个人选,一个是骠骑大将军罗猛的小女儿罗雨薇,一个是太医世家出身郑太医的女儿郑艳茹,听说这两个姑娘都是才貌双全,在汴京也是小有名气,提亲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却一直没定下来。” “恩,夫人这两个人选倒是不错的,只可 惜罗将军的女儿,我们是万万不能娶得。”赵万山略有所思的说道。 “妾身不明白,为何不能娶?”殷赵氏有点不懂夫君的意思。 “罗将军本来就位高权重,而且手握一部分兵权,我们也是武将出身,手里也有赵家军,万一我们两家联婚,你叫皇上怎么想?”赵万山不紧不慢的问道。 殷赵氏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妾身懂了,老爷怕惹皇上的猜忌。” 赵万山点了点头:“恩,伴君如伴虎啊,皇上是个精明的人,不会让我们与罗家联婚,为了保住我们赵家百年基业,我们也不可以与罗家联婚,夫人刚才说的那个郑家,不错,太医世家,名门出身,手里没有兵权,是最佳人选,改日夫人就去郑家探探口风吧,看郑家是否愿意与我们赵家结亲。” “恩,也好,不过我们在做这件事之前是否先告诉一下冷云,毕竟这是他的婚姻大事?”殷赵氏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所以格外的疼惜,自然是要问清楚二儿子的意见。 赵万山随后点了点头:“恩,也好,那一会我把冷云叫进来,我们问问他的意思。” 赵冷云本来正在外面练剑,听到父亲喊自己,立刻进了前厅:“爹,娘,你们找孩儿?” “冷云,坐下来休息一下,你爹有事和你商量。”殷赵氏疼惜的看着儿子说道。 “恩。”赵冷云随后落座,准备聆听他爹的话。 “冷云,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娶亲了,我刚才和你娘商量了一下,要为你说一门亲事,你意下如何?”赵万山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就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赵冷云立刻脸刷得一下红了:“这个……孩儿全凭爹娘做主。” 赵冷云以前从来是没有想到要这么早成家的,但是自从在茶楼见了西宫月,便魂不守舍,可以说差点到了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的地步。 如今听说父亲要为自己说一门亲事,自然是高兴的,他之前也一直 在想这个问题,以父亲青龙大将军这个封号,去皇上面前提亲,应该没有问题的。 见儿子这般反应,老夫妻俩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赵万山轻咳了一声随后道:“冷云啊,爹思来想去,觉得太医世家的郑小姐比较和你相配,你觉得呢?” “什么?郑小姐?不行,坚决不行。”一听父亲把人选都给选好了,赵冷云嗖的一下子站起来,再也不淡定了。 “你激动什么?坐下听你爹慢慢说完。”殷赵氏劝慰道。 “爹,您别说了,我是不会娶那郑家小姐的,而且你们不知道,那郑家小姐儿臣是见过的,人是很不错,但是……?”赵冷云说道这里欲言又止。 “但是如何?”赵万山面色浓重的追问,他就不明白儿子会什么如此排斥郑家小姐。 “哎呀,她……她是恒王殿下的红颜知己,虽然两人的关系没公开,但是也八九不离十了,孩儿之前在茶楼也见过他们,千真万确。”赵冷云一口气说出了实情。 “哦?原来那郑家小姐被恒王看上了?这就不好办了。”赵万山立刻拉下了脸,之前想好的美梦也都被打散。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他们赵家在大势力,也抢不过西宫家的人,毕竟这天下是西宫家的天下,恒王更是皇上的亲弟弟。 “这个我倒是没听说,不过既然冷云看见了,就不会有假,看来我们只能再另觅人选了。”殷赵氏一字一句的说道。 赵万山则表示同意的点了点头…… “爹,娘,其实……其实孩儿心里有个喜欢的人选,只是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赵冷云一咬牙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因为他明白,如果不说的话,那么等父母为他安排好了其他的人选,那就由不得他了。 “哦?你有喜欢的人?是哪家的姑娘,说来听听。”赵万山对这个到是颇为意外,因为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也会有喜欢的人,倒是觉得新鲜极了。 “是呀,冷云,快 说是哪家的姑娘?”殷赵氏也觉得很稀奇,两人同时追问。 “她……是西宫月。”赵冷云深呼吸一下后,还是把答案说了出来。 “什么?西宫月?”赵家夫妇异口同声的问道,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 “是,不用怀疑,就是四公主西宫月,前些日子,在茶楼喝茶的时候巧遇恒王殿下怀王殿下与四公主一起出游,孩儿对她……对她一见倾心,还请爹娘成全。”说着赵冷云单膝跪地。 殷赵氏立刻上前搀扶起儿子:“冷云,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和你爹也是希望你能幸福,既然你看上了四公主,也未免不行,只是这件事我们要从长计议。” “是啊,你娘说的没错,我们对月公主实在是不够了解,这么多年只听说她隐居深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具体什么样,我们也不清楚。”赵万山缓缓说道。 “爹,娘,相信孩儿,月公主是个很好的女子,我相信她就是我的良人。”赵冷云心意已决,这几天满脑子都是西宫月的影子,只怕是娶不到西宫月誓不罢休。 “也罢,月公主虽然是先皇的养女,但是好歹也是尊贵的身份,皇上对她好像也是不错,既然冷云看上公主,那明日上朝我就试试跟皇上提亲,看看皇上什么意思再说。”赵万山似乎对这件事也并没有太多的反对。 “孩儿多谢爹成全。”赵冷云欣喜若狂。 “你也别太得意了,皇上要是不答应,我也没办法。”赵万山则没有把事情想的那么顺利,毕竟只要和皇家牵扯上事情就会变得复杂。 “恩,孩儿明白。”赵冷云重重的点了点头。 次日早朝 早朝后,赵万山没有离去,单独面见了皇上,皇上倒是对他这个举动颇为稀奇:“赵爱卿,有事么?” “皇上,老臣今日是想跟皇上提亲的。” “提亲?为谁?”皇上一下子愣住了。 “为老臣的儿子赵冷云提亲,向月公主提亲。”赵万山拱手说道。 第一百零四章 流水无情 “哦?为你的儿子赵冷云提亲?”皇上显然没有任何的思想准备,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 “正是,老臣的儿子前些日子有缘与月公主有过一面之缘,一见倾心,随后跟老臣提及此事,老臣一想,月公主正好没有许配人家,所以斗胆跟皇上提亲。”赵万山在皇上面前每句话都说的很是小心,就怕出现什么纰漏。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问题你还要容朕想想,毕竟发生的太过突然了,月公主虽然没有许配人家,但是我一个人还做不了决定,还要问问太后的意思。”皇上对这件事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所以暂时不便给出什么答案。 “好,那老趁就静候佳音。”赵万山说完后,缓缓退出御书房。 天玄宫 “母后,您说把月儿许配给赵将军的小儿子,合适么?”何太后虽然年过半百,但是做事依然雷厉风行,朝中每次有大事皇上也都会和自己的母后商议。 何太后轻啄了一口茶,缓缓说道:“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月儿今年十七岁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而哀家听说那赵家的儿子也正好十七岁,年纪是很相当的,而且赵万山又是青龙将军,赵家这么多年一直保我西宫皇族的江山也是劳苦功高,下嫁一个公主倒也算合适,更何况月儿她又不是西宫家的正统血脉,所以也谈不上委屈。” “母后,不要这么说,虽然月儿她是灵妃娘娘的养女,但是如果当年不是月儿,恐怕儿臣早就……?”皇上说道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何太后已经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于是暗自暗了一口气:“皇上,你想说什么,哀家知道,如果当年那件事不是有她,恐怕皇上不能顺利到现在,可是就因为那件事,哀家才对她一直不错,还赐了秀月宫给她,这么多年,哀家也对她不薄了,不过哀家要奉劝皇上一句,她毕竟是女 儿家,总留在宫里也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总归是要嫁人的,那赵家真心不错,月儿嫁过去也毕竟不会受了委屈。” 听了太后的一番劝导,皇上微微点了点头,心知肚明太后的话是极其的有道理的,于是说道:“母后说的没错,这件事,朕也是这么想的,那朕一会就拟好圣旨,宣布这件婚事,赵家娶了月儿总比跟那些权利大的家族结亲威胁要小的多。” 太后赞赏的点了点头:“皇上说的没错,哀家也是这么想。” “那好,母后,儿臣先告退。”皇上跟太后请了安之后,回到御书房,立刻拟好圣旨,随后圣旨火速传到赵家,赵家接到圣旨,上下一片欢腾,尤其是赵冷云,可谓是得偿所愿。 秀月宫 西宫月在忧郁的弹奏着古琴,她从小就是这样,性格孤僻极了,很少出宫,更少与他人来往,如果上次不是皇上主动叫西宫锦带她出来玩,她真的是打死都不出去。 “公主殿下,奴婢刚听说了一件大事。”秀月宫虽大,但是里里外外也没有几个奴婢,小宫女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禀告。 “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西宫月冷冷的问到,甚至眼皮都不抬起一下。 “公主殿下,奴婢刚听整个皇宫都在谈论公主的婚事,据说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说道。 砰的一声,琴弦断掉,西宫月蹙眉问道:“我的婚事?皇上下了圣旨?可是……我怎么丝毫不知情?” 她有些难以相信,皇上一直对她很好,要是真赐婚了,也不会连通知都不通知一下的。 果然,她这句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尖锐的声音喊道:“圣旨道。” 这三个字听的西宫月身体极为不舒服,她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详的预感。 宣读圣旨的公公走进来,秀月宫立刻所有人全部跪地听命,只听那公公清了清嗓子一字一句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龙大将军赵万山之子年少有为,且赵家多年保护皇族有恩,今日特把四公主西宫月赐婚与赵冷云为妻,择日完婚,钦此。” “谢……皇上恩典。”西宫月放佛受到偌大的打击一样,失神的说了这句话后就一下子瘫软在地。 “公主,公主,您怎么了?”身旁的婢女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西宫月。 “这怎么可能?皇兄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西宫月一向比较了解皇上的心思,自从那年发生那件事后,皇上始终对自己都很好,怎么会无缘无故给她赐婚,甚至都没经过她同意,一时间西宫月有些接受不了。 “月公主大喜啊,赵家可是显贵家族,公主嫁过去毕竟不会受了委屈。”宣旨的公公献媚的笑道。 “皇上……他人在哪里?我要见他。”西宫月有气无力的说道。 “皇上在御书房呢,公主要当面谢恩就去御书房吧。”说完宣旨的公公转身离去。 西宫月在婢女的搀扶下换了一身衣服,随后去了御书房,却在门口就被拦了下来:“站住。” “放肆,连本公主的路都敢拦么?”西宫月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这么一拦截立刻有些怒了。 “公主,对不住了,皇上有命,不见任何人,公主还是请回吧,别让属下们为难。”御书房的侍卫看起来冷面如霜。 “连我也不见么?你们最好还是去通告一下。”西宫月有些不死心的说道。 “皇上已经吩咐的很清楚了,公主还是回去吧,有事明天再说。”侍卫依旧不依不饶。 最后西宫月无奈,含泪离去,她知道皇上是故意不想见她,所以下了圣旨后才避而不见,可是皇上应该知道她不想嫁人啊,怎么就突然下旨赐婚了呢? 御书房内 疾风问道:“皇上,您这次就真狠心不见月公主,您能一直躲着不见她么?” “至少现 在不能,朕知道月儿一定恨死我了,她一定不想嫁出去,可是没办法,女大不中留,她还是找个好人家算了,倒不是因为朕的皇宫养不起她,朕是不想看她在这深宫大院孤独终老,慢慢的,她就会明白朕的苦心了。” 疾风叹了口气:“希望如此吧,不过这么多年,月公主的性子却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不近人情,这个赵冷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对公主一见钟情。” 皇上脸色有些复杂缓缓说道:“月儿变成这样也不能怪她,如果当初不是灵妃娘娘的虐待,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灵妃娘娘按照常理说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抱养月公主应该对她好才对,怎么可以虐待她呢?真是可怜。”对于这个,疾风自然也是知道的。 西宫月变成这样自闭,自然不是偶然,都是灵妃娘娘的杰作,听说灵妃娘娘只要一想到自己失去的孩子,就会发狂,拿鞭子抽打她。 还有那一年发生的那件事,与皇上有关的那件事,那件事差点让西宫月九死一生,灵妃娘娘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曾经也许是美人,但是后来,实在不敢让人恭维。 秀月宫 西宫月这几日屡次去见皇上都遭到拒绝,心情很是低落,她连想弄清楚都很困难,只的在秀月宫郁郁寡欢。 “公主,赵将军求见?”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回报,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主子。 “哪个赵将军?”西宫月无精打采的问道。 “回公主,就是……和公主婚配的那个赵冷云将军。”小宫女弱弱的回答。 “他来干什么?算了,让他进来吧。”提到赵冷云,西宫月并不陌生,这几日宫里都在说她和赵冷云的婚事,只是她想不通,难道真的是因为那日在茶楼见了一面就对她一见钟情么?鬼才相信。 不一会,身材高大的赵冷云走了进来,照理说赵冷云 长的虽然不是美男子,但是也不丑,也算是仪表堂堂,可是西宫月就是不喜欢他,不知道为什么。 “臣参见公主殿下。”赵冷云大步走进来,俯身请安。 “起来吧,你来干什么?”西宫月的声音依旧寒冷不已。 “臣是奉家父的命令来探望公主殿下,婚礼日期日益临近,看公主殿下还有什么需要?”赵冷云见到西宫月,忍不住的心里开始狂喜。 “用不着,你回去吧,我不会嫁给你的,我们的婚礼我自会找皇上说清楚。”西宫月都不正眼看赵冷云一眼就冷冷的回绝道。 听说西宫月不会嫁给自己,赵冷云心里一颤:“公主殿下,为何不愿意嫁给臣,难道只是因为微臣身份卑微,配不上公主殿下么?” “与你的身份无关,就算你是外姓王,我也不会嫁给你,我西宫月这辈子只呆在宫里,不会踏出宫门一步,你回去吧。”西宫月缓缓说道。 “可是……那日我父亲提亲的时候,皇上已经答应了,君无戏言,希望公主能遵守皇上的赐婚,我们赵家一定不会怠慢了公主殿下。”赵冷云实在是太喜欢西宫月了,所以甚至忽略了,自己用词不当,容易激怒西宫月。 “原来是你们赵家主动提亲的?我就说好端端的,皇兄怎么就赐婚给我了呢?谁要你们赵家这么做的?”西宫月横眉怒目的质问。 “是……是我求父亲来提亲的,因为我……实在倾慕公主殿下。”赵冷云低下头有些羞涩的说道。 “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这个罪魁祸首,我正发愁找不到原因呢。” 边说着,西宫月边一步步走下来,一只手抬起赵冷云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只手重重的扬起后狠狠的落下,清脆的一巴掌,得的赵冷云莫名其妙。 “公主,为何打臣?”赵冷云摸着被打过的脸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痛。 第一百零五章 坚决退婚 “打你都是轻的,赵冷云,你们赵家好歹也是将门,怎么如此的不要脸,想要攀附权贵就靠自己的双手去打,别以为娶了我就可以飞黄腾达,卑鄙无耻的家伙,滚,我西宫月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西宫月终于忍不住,将这几日的怒火瞬间爆发,可怜的赵冷云就这么被误会了。 “公主殿下,我没有……您误会了,您听我解释,我是真心的……?”赵冷云听的出来西宫月字里行间所表达的意思,自然是要解释,他赵冷云虽然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是也不至于要靠一个女子攀附权贵。 只可惜,西宫月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是指着门口道:“滚,立刻,我不想再见到你。” “公主殿下,您消消气,我先告辞,改日再来看你。”见时机不对,赵冷云也不再强求,转身告辞后离去。 小宫女见主子发火了,立刻上前安慰:“公主殿下,您别气了,身体要紧。” “滚,你们通通都给我滚出去。”西宫月一气之下打翻了殿内的所有摆设,噼里啪啦的传来响声,可见她是有多么气了。 凌波宫 皇上每次下了早朝都会来看宁妃,虽然她现在身怀有孕不能侍寝,但是却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待遇,连皇后娘娘都对她客客气气。 “皇上,您今晚留下来陪臣妾吧,臣妾最近老是做噩梦,梦见有人要害臣妾的皇儿,每次惊醒都吓着一身汗呢。”宁灵珊别的本事不大,撒娇却是练的炉火纯青。 “好,朕留下来陪你。”皇上宠溺的笑了笑。 一旁的皇后脸色有些尴尬,随后也附和的笑了笑:“灵珊妹妹既然休息不好,那皇上就该来陪几日,身子要紧。” 宁妃眼波流转的瞟了皇后一眼,随后媚笑道:“多谢皇后姐姐的关心,姐姐不亏是六宫之首,果然心胸宽广,实属我们后宫的表率呢。” 皇后沈碧蓝自然听的出来宁妃她话里有话,但是碍于皇上在身边,不能计较下去,于 是只得吃着哑巴亏笑道:“妹妹抬举我了,这都是应该做的,为皇上和太后分忧是本宫的职责,照顾好妹妹你,也是本宫的责任。” “是呢,那这些日子就要多谢皇后姐姐照顾了。”说着宁妃看也不看一眼,就跟皇上你侬我侬起来,让皇后看了也是敢怒不敢言。 正在这时,殿门被砰的打开,西宫月一身白色长裙,外面罩着深蓝色的裘皮,脸色苍白的站在门口:“皇兄,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凌波宫的奴才跟进来,呼啦啦的跪了一地请罪:“请皇上恕罪,是月公主非要闯进来的,奴才们怕伤了公主,所以不敢动手。” “朕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皇上自然是了解西宫月的脾气,若不是御书房门口的侍卫都是武功高强,恐怕她早就大闹御书房了。 看来,他最终还是躲不过去,疾风说的对,不能一直这么躲着,总该面对。 “月儿,你有话慢慢说,切不可鲁莽,别吓到宁妃。”皇上虽然语句里是责备的话,但是却最终没有舍得发火。 “就是,月儿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一闹,真是惊着本宫了。”宁妃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西宫月没有理会宁妃,只是心痛的问道:“皇兄,说好的,月儿要在宫里一辈子,您为何食言?” “月儿,你是女子,现在正值大好年华,切不可耽误了青春,不要说傻话,怎么可以一辈子在宫里孤独终老呢,赵家是不错的家族,不会委屈你的。”皇上劝慰道。 “是啊,月儿,本宫也打听过了,那个赵冷云很不错,年纪轻轻就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可以说是仪表堂堂,跟你很是般配呢。”皇后为了讨好皇上,自然是要劝慰西宫月的。 “可是我不想嫁人,我不要嫁人,我要一辈子呆在皇宫,如果皇兄容不下我,嫌弃我西宫月碍眼,那么……我西宫月可以削发为尼。”西宫月大义凛然的说道。 “放肆,月儿,你怎么可以如此 胡闹?你的婚事,朕已经下了圣旨,由不得你,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一向温文儒雅的皇上这下也许是真被西宫月气到了,第一次吼叫起来,连身边的宁妃和皇后都看的瞠目结舌。 看来平时脾气好的皇上,一旦发起火来,也是无比的可怕…… “我不管,我不嫁。”说完西宫月哭着跑开,气氛却更加凝重起来。 “皇上,您不要担心,也许月儿是一时冲动,过几天也许就好了。”皇后沈碧蓝率先开口说道。 “让她自己想想吧,一个大姑娘家总不能这么拖着,倒不是朕容不下她,朕这么做也是为她好。”皇上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宁妃却嘟着嘴巴说道:“可是皇上为她好,她却不领情啊,您没看刚才她那样,恨不得要吃了我们几个似的,月儿这脾气可得改改,哪里像个公主的样子。” “行了,都别说了,这事以后谁也别议论,到此为止,朕为了这事已经够烦心了。”皇上不耐烦的说道。 “是。”皇后与宁妃异口同声的说道。 本来众人以为西宫月也许只是暂时的想不开,过几日就好了,可是却不想这个女子脾气倔强的很,竟然开始不吃不喝绝食来威胁皇上,委婉的告诉皇上,自己要抗争到底。 听说她现在都已经下不了床…… 宫中一时间谣言四起,赵冷云几次想探望都被关在了殿门外。 今夕在何年茶楼 叶安然听了此事,只是略微发表了一下个人意见:“其实赵冷云人真的不错,不过月公主脾气太怪了,只怕即使圣旨下了,也不会服从命令。” “二嫂,你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西宫月就是一个怪胎,我倒觉得她嫁给赵冷云都白瞎赵冷云那帅哥了。”毒舌西宫锦感慨道。 西宫寞只是淡淡的说道:“月儿这次闹得有点大,最近皇上因为这件事一直都很不悦,朝中上下也是死气沉沉一片,二哥这次很好,他什么都没说,置身事外。” “二哥和西宫 月是同一类人,冷血的很,哪有功夫管她啊?”西宫锦说道。 “这个东西即使别人参与了也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西宫月的心病不除,赐婚一事就不能顺利进行。”叶安然担忧的分析道。 “那倒是,不过这件事别人真帮不上忙,后宫的事情,连太后都没说话,我们更插不上嘴了,还是喝茶吧。”西宫寞淡淡的说道。 秀月宫 皇上一身明黄龙袍悄然而至,秀月宫的奴才门立刻受宠若惊:“皇上万安。” “都平身吧,月儿她怎么样了?太医怎么说?”皇上皱眉问道。 “回皇上的话,太医说他也无能为力,是月公主自寻死路,别人也帮不上忙。”小宫女颤颤巍巍的把太医的话重复了一遍。 皇上听罢,脸色越加难看:“朕进去看看她。” 说罢,走进了内殿,西宫月躺在床榻上,几日不见,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有点人不人鬼不鬼的感觉,皇上看她这样不禁有些心疼。 “月儿,你这又是何苦?”皇上幽幽的开口道。 西宫月看了眼皇上,虚弱的开口:“皇兄……你来了,月儿能在临死前见皇兄一面,也算是……是……咳咳……了无牵挂。” “住口,别说这么晦气的话,你才多大,正值好年华,乖乖吃饭喝水,早点好起来,别让朕担心。”皇上伸手抚了抚西宫月额头前的秀发柔声说道。 “皇兄……答应我退婚,我就吃饭,否则……我宁可死。”西宫月含泪说道。 “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敢威胁朕?”皇上的目光立刻变得犀利极了,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皇兄说威胁也好,恳求也罢,总之,我不会……不会嫁给赵冷云,也不会嫁给任何人。”西宫月执拗的说道。 “你……真拿你没办法,你若愿意这样,就继续这样吧。”说完,皇上起身拂袖离去。 西宫月忍不住的大哭起来……看来这一次皇兄真的不理会她了。 皇上走后,太后又来安慰 了一番,依旧说不动西宫月,随后无奈的离开…… 九华宫 “娘娘,您要奴婢查的都查到了。”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跪地回报。 “恩,说说吧。”皇后一边修饰着自己的指甲,一边爱理不理的问道。 “娘娘果然料事如神,皇上真的去看望月公主了,而且听说好像谈的并不怎么愉快,不欢而散,皇上出了秀月宫的时候,脸色十分不好,后来太后也去了,呆了一会也是脸色不太好的出来了,看来依旧没说通月公主。” 皇后讽刺一笑说道:“要是那么容易被说通,她还是怪胎西宫月么?” “娘娘所言极是。”小宫女奉承道。 “西宫月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皇后又问道。 “情况不是很好,已经请了三位太医,都是束手无策,娘娘想啊,她又不是生了什么病,是自己不吃不喝,自寻死路,请来太医也没用。”小宫女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不假,她的确是在找死,仗着皇上对她的一点宠爱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本宫还真不能让她死了,还真的为她求情呢,这个贱货真是个麻烦精,抱养的倒是不行,血统就是不一样,一身贱骨头。”皇后恶狠狠的抱怨道。 随后起身说道:“摆驾金龙殿,本宫要去见皇上。” “是。”九华宫一听皇后要出门,立刻兴师动众。 金龙殿 和西宫月谈了一番毫无起色后,皇上心情焦虑的很,也没有去凌波宫看望宁妃,而是一个人把自己关在金龙殿。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盈盈一拜轻声说道。 “是皇后啊,起来吧,找朕有事?”看见皇后,皇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实不相瞒,臣妾来确实有事。”皇后笑了笑。 “什么事,快说吧,朕正心烦着呢。”皇上有些不耐烦。 “回皇上,臣妾此次来不为别的,正是为月儿求情来了。”皇后说完噗通一声双膝跪地。 “哦?你是来为月儿求情的?”皇上显然很是惊讶。 第一百零六章 最佳人选 “回皇上,正是,臣妾实在于心不忍了,月儿好歹也是我们的妹妹,而且年纪还小,您就不要再折磨她了,既然她不想嫁出去,还求皇上成全。”皇后跪在地上,悲天悯人的说着这些动人的话语。 意外的,没有引起皇上的怒火,他只是静静的说道:“蓝儿,你先起来再说。” “不,皇上不给月儿退婚,臣妾就不起来。”皇后摇了摇头坚持的说道。 皇上面色一冷:“蓝儿,连你也威胁朕么?” “臣妾不敢,臣妾不是想威胁皇上,只是听说月儿不吃不喝几日,已经快支撑不下去,心里十分难过,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皇上您该知道月儿是什么脾气,不该这么逼着她的。”皇后说道动情处眼泪掉了下来。 “也罢,你先起来吧,看来朕是不该逼着她了。”想起西宫月那苍白的脸色,皇上也于心不忍起来,赵家又不是什么政治联婚,并非一定要把西宫月嫁出去。 见皇上已经开始松动,皇后慢慢的起身:“皇上,当年那件事,如果不是月儿,恐怕……?”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皇上随后打断她的话:“蓝儿,朕知道你想说什么,那件事,确实要感谢月儿,这么多年,朕对她如何,你也明白,这一次实在是她太胡闹了,朕就不明白,赵家有什么不好,又不是豺狼虎豹,至于她那个态度么?她这么做是不给朕面子,你懂么?” “皇上,虽然您要面子,但是还请顾忌一下月儿的生死,月儿这辈子已经够苦了,灵妃娘娘活着的时候,她受尽折磨,如今灵妃娘娘不在了,她好容易能过几年安稳日子,既然她不想嫁人,那么就不要强行逼着她了,那样会适得其反。”皇后一番话说的皇上频频点头。 看来她是很有说服力的:“蓝儿,你说的也对,是朕疏忽了,月儿对朕有恩,确实不该这样,回头朕就跟赵家人说一下,在为他们家儿子另指一门婚事,这场婚事,不如就此作罢也好。” 看见皇上改 变了主意,皇后得意的扬起嘴角,她猜的没错,看来皇上确实对西宫月于心不忍,这个非亲非故的妹妹,对皇上来说,多少还是有份量的,当然,这份量主要还是来源于当年那件事。 “那臣妾就替月儿多谢皇上了。”说着皇上作势又要下跪。 却被皇上一把搀扶住:“蓝儿,不要跪了,这次难为你为月儿说话,她无亲无故,在后宫多亏有你的照顾,你先回去吧,朕今晚去九华宫陪你,一会朕要商议月儿退婚事宜,你也不便在场。” “是,那臣妾先告退。”听到皇上晚上留宿九华宫,皇后知道自己的这次戏没白演,看来还是受益蛮多的。 九华宫 皇后换上一身轻便的拖尾长裙,依靠在凤椅上享受的吃着葡萄,小宫女小心翼翼的举着托盘:“皇后娘娘,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费那么大力气去帮月公主说话,她那种人帮了她,她也不会领情。” “小曼,这你就不懂了,这次本宫做的很值得,其实外人没看出来,但是本宫看的清楚,本来皇上也不是真想逼死西宫月,皇上已经心软了,他只是想找个台阶下而已,而本宫恰好就是这个台阶,所以皇上这次不仅对本宫印象大好,而且晚上还会来九华宫,我只是推波助澜的帮了皇上一把,又能落下一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沈碧蓝得意的解释道。 小宫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皇后娘娘英明,这步棋走的精妙,不过奴婢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还请娘娘不要怪罪。” “说罢,跟了本宫这么多年,本宫何时怪过你。”沈碧蓝瞟了一眼小曼说道,其实这话不假,小曼是沈碧蓝在将军府的时候就一直照顾她的丫鬟,后来她的父亲战死,母亲病逝,太后接她入宫,她惟一的要求就是带了这个小丫头来,因为她知道,在宫里一定要有自己的心腹,太后也是不可信的。 “奴婢很想知道,皇上为什么对月公主那么好?众所周知,月公主不是西宫家的血统,只是一个抱养来的 孤女,瑞安王,怀王和恒王都对月公主不屑一顾,只有皇上好像这么多年对月公主比较好。”小曼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皇后笑了笑:“小曼,你这个问题问的不错,这个问题是很多人都想知道,但却是不敢问的问题,要是以前,本宫也不敢随便乱说,不过现在既然灵妃娘娘已经死了,本宫也不怕了,就告诉你也无妨。” 听皇后这么一说,小曼还真的觉得自己问对了,看来这也许是个多年的秘密也说不定呢。 只听皇后缓缓说道:“当年灵妃抱养一个孤女入宫,整日虐打,其他小孩都不敢与西宫月接近,只有当时还是太子的皇上不畏惧这些,偶尔和她说几句话,她便觉得很感激,后来灵妃娘娘不知道哪里查出来,说当年害她滑胎的人竟然是何皇后,就是今日的太后娘娘。所以她怀恨在心,在糕点里下了毒给太子吃,结果在关键时刻西宫月跑来抢过糕点打翻在地,打破了这个陷阱,让太子逃过一劫。只是此事引得灵妃很不高兴,她给西宫月上了刑,具体什么刑,我们都无从得知,但是那一夜,据说灵妃娘娘的宫殿惨叫连连,再后来就听说西宫月一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听说是下身被灌了毒水,皇上因为这件事一直内疚,所以这么多年都对西宫月当亲妹妹一样。” 小曼听完惊讶不已,感慨道:“原来传说中貌美温柔的灵妃娘娘竟然这般恶毒。” “是啊,女人再貌美,再温柔,都禁不住打击,一旦遇到刺激就完了,灵妃生前很受先皇的喜爱,怀孕过三次,却都滑胎,不得不叫人遗憾,当她得知是有人蓄意陷害后,就失去理智了,变成疯婆子一个了。”皇后缓缓说道,似乎在讲一个故事般。 “那真的太可怕了,仇恨可以让人变得疯狂。”小曼接了一句。 皇后点了点头:“说的没错,不然太后娘娘也不会那么害怕的早早弄死了灵妃,先皇刚死不久,灵妃就死了。” “啊?灵妃娘娘不是殉葬死的么?难不成…… ?”小曼张大了嘴巴有些难以置信。 皇后则轻蔑一笑:“这个后宫,哪有那么多殉葬的人,真正的死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成王败寇,如今太后娘娘掌权后宫,肯定是要血洗后宫,清除敌人。” “太可怕了,原来有这么多秘密。”小曼小声的喃喃道。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行了,不说这个了,你去准备热水吧,本宫先沐浴,晚上皇上就过来了。”皇后吩咐道。 “是,娘娘,皇上好久没来了,这下可好了,希望娘娘早日怀上龙子,至少要比那个叶昭仪早。”小曼笑道。 “这个不用担心,那叶安瑶除了脸还能看外,不足为奇,十个叶安瑶也没一个宁灵珊难搞。”说完皇后抬手打翻了装葡萄的托盘。 御书房 “疾风,朕决定要退婚了,不能逼死月儿。”皇上平静的说道。 疾风似乎也不意外,就好像早就想到了结果一样笑道:“属下就知道皇上狠不下来这个心,退婚也好,但是目前的问题是要给赵家一个说法。” 皇上点了点头:“那倒是,赵家是一定要给说法的,只是目前朕还没有想到合适人选,你有么?” 疾风想了想说道:“给赵家赐婚,势必要避开那些重臣,不能让他们结为儿女亲家,那样对皇上威胁太大,只能找一些无关紧要的官职,但是还要门庭显赫的。“ “呵呵,你小子越来越精明了,慢慢可以不做侍卫,改行做文官了。”皇上笑着调侃道。 “算了,皇上您还是别逗属下了,属下这辈子也就只能做个贴身侍卫了,做文官就免了,之所以变得精明一点,是因为天天和皇上在一起,近朱者赤了。”疾风说道。 “你越来越会说话了,你不会最后像那些大臣一样,变得只会阿谀奉承吧?朕可不希望你变成那样。”皇上打量着疾风笑道。 “属下说的是实话,皇上又说属下奉承,真无奈,那属下不说也罢。”疾风装模作样的说道。 “疾风,你是不是最近太清闲了,看来我应该把你发配边界溜 溜,让你散散心。”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疾风道。 “别,皇上,您的好意属下领了,属下还是愿意呆在汴京,属下说还不成么?”疾风一脸委屈。 “别磨磨蹭蹭,快说。”皇上追问。 “其实人选倒真有一个,她就是太医世家,郑太医的侄女郑姑娘,之前属下看过皇上选秀的名单,其中就有这姑娘,说是长得不错,性格也好,出身又是名门,跟赵家结亲,也算是天作之合了。” 皇上点了点头:“恩,不错,那就她了,太医世家绝对是最佳人选了,没有军权又身居高位。” “皇上别着急,现在还有一个难题要解决。”疾风面露担忧之色的说道。 “什么难题?”皇上狐疑的看着疾风。 “听说……这个郑姑娘是恒王殿下的红颜知己。”疾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老五的红颜知己,疾风,你是不是存心想耍戏朕,你明明知道她是老五的人,还故意跟朕说,你找死是不是?”皇上一听这郑家小姐与恒王西宫锦有关,立刻冲着疾风发火了。 “别着急啊,皇上,您不是还没听属下说完么?” “还有什么话,快说,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朕宰了你。”皇上不满的说道。 “是这样的,属下之前打听消息的时候就屡次看见恒王殿下与那郑家小姐打的火热,但是恒王是什么人,您也清楚,整日留恋花丛,醉生梦死的,他不仅是和郑家姑娘走的近,和其他官宦家小姐也都不错,所以皇上如果要赐婚,可以先问问恒王什么意思,万一恒王对那郑家小姐没有要娶做王妃的意思,您不是就可以把她给赵家了么?”疾风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皇上也不再生气。 而是点了点头:“也对,那你去趟恒王府,把老五给朕叫来,赵家那边的事情也不能再拖了,在退婚之前,肯定要给赵家一个合适人选的,不然朕就没脸见青龙大将军赵万山了。” “是,那属下这就去找恒王来,看他怎么说?”说着,疾风一个闪身,不见了踪影。 第一百零七章 负心男人 御书房 西宫锦的速度倒是很快,更确切的说是疾风找人找的准,平时只要西宫锦不在恒王府那就一定在叶安然开的茶楼,如果茶楼再没有,那就一定在翰景轩没错了。 果然,疾风最后在翰景轩找到西宫锦,他和一群公子哥正喝着花酒,不过还没喝的尽兴就被疾风给拎了出来,说皇上要见他。 “皇上,您找臣弟?”一张嘴,还有微微的酒气飘出来,西宫锦慢腾腾的问道,甚至连最基本的请安都忘了,不过还好,皇上并没有责怪。 “锦,你可认识太医世家的郑姑娘?”皇上知道这个弟弟平时愿意寻花问柳,所以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 “郑姑娘?哪个郑姑娘?皇上,太医世家大着呢,家族里可是好几位姓郑的姑娘,臣弟都被你搞糊涂了,不知道你要问的是哪位?”西宫锦满不在意的说道。 “你别给朕装糊涂,太医世家嫡系只有那么一位郑姑娘,听说……她是你的红颜知己?”皇上冷静的问道。 西宫锦听后哈哈一笑:“皇上,臣弟明白了,你要问的是郑艳茹吧?是啊,她是臣弟的红颜知己,没错,怎么?皇上对她有兴趣。” “你少给朕胡说八道,你看看你,一天天的除了喝花酒还会做什么。”皇上有些责怪的说道。 “皇上臣弟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现在怪罪臣弟也没意义,是不是?”西宫锦嬉皮笑脸,似乎不把皇上的责怪放在心上。 看见他这副模样,皇上也没办法,只得继续问道:“那个郑家小姐,你会娶做王妃么?” “娶做王妃?哈哈,开什么玩笑,皇上,您还不了解我么?我一向与那些大家闺秀只搞暧昧,不谈婚论嫁的,您这话都吓着我了。”西宫锦大 笑。 皇上的脸色不太好,但是始终没有继续责怪他,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那就是不想娶她做王妃了,那她嫁人是不是也与你无关?” “那是自然,一场游戏而已,不涉及谈婚论嫁。”西宫锦玩游戏一向很有度,不会去招惹那些黏人的女子,所以早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很好,那朕就下旨了,把她赐给赵冷云为妻,不过今日是先问清楚你了,别到时候后悔找朕算账。”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等等,皇上你说什么?把她嫁给赵冷云,我没听错吧,赵冷云不是看上西宫月……不,不是看上我四姐了么?而且您的圣旨都下了,怎么又变卦了?”西宫锦很是纳闷。 前几天他们还在茶楼探讨这个问题呢,没想到才短短几日,就又有变化了…… “这个说来话长,你无需知道,月儿不出嫁了,但是朕必须要给赵家一个交代,要为赵冷云赐婚,所以郑家小姐是最佳人选,朕之前听说你和那郑家小姐走的比较亲近,所以特叫你来问问此事,如果你不在乎,那朕就立刻下旨了。”皇上说完,死死的盯着西宫锦。 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什么不对的表情,很可惜,西宫锦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恩,也好,那你下圣旨吧,我西宫锦还不会那么轻易娶王妃,郑家小姐不是我的最终的那位良人,嘿嘿。” “行了,别贫了,出去吧,记得别整日就知道喝花酒,跟爵学学,多替朕分担一下国事。”皇上叮嘱道。 “知道了,皇上,那臣弟先告辞了。”说完西宫锦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一走出御书房,他收起了笑容,郑家小姐看来这次真的要嫁给赵冷云了,他确实不是很在意 ,不过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西宫锦走后,疾风无奈的跳出来感概道:“不愧是风流王爷,果然够绝情,昨日还跟那郑家小姐在茶楼卿卿我我,今日就可以面不改色的同意您指婚。” “锦就那样,从小到大,都没看见过对哪个女人专一,要是他真在乎才怪。”显然,皇上对这个倒不是很惊讶。 随后一道圣旨传到赵府和郑府,赵家虽然奇怪,不过碍于皇上私下已经和赵万山解释说月公主病了,赵家也就没再追问什么,只是赵冷云有些情绪低落。 “爹,孩儿……?”赵冷云极其的不满意,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 “冷云,别说了,爹知道你想说什么,这门婚事你不接受也得接受,皇命难为,而且月公主似乎不愿意嫁给我们赵家,之前的风言风语你早该听说了,听说月公主都绝食几日了,危在旦夕,皇上今日也与我说了月公主身体不适,不能成婚了,你就认了吧。”赵万山一番话说的赵冷云哑口无言。 这时,赵夫人殷赵氏开口道:“老爷,那郑家小姐虽好,但是之前不是说她与那恒王殿下有亲密来往么?怎么又指给我们家冷云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不清楚啊,皇上的心思谁能猜透呢,我们就只管听从皇上安排好了。”赵万山叹了口气说道。 郑府 接到圣旨后,郑家人倒是很高兴,可是郑艳茹似乎脸色不悦:“爹,女儿不嫁。” “这是皇上的赐婚,由不得你,别说你了,就是当初叶家的女儿嫁给瑞安王,不也是一千个不愿意么,最后怎样,还是要嫁,除非你想看见我们郑家满门抄斩。”郑太医冷声说道。 “爹,你该知道……女儿钟情的是……是恒王殿下。”郑艳茹一 着急,也顾不得女子家的矜持说出了西宫锦。 “荒唐,你说这样的话还知道不知道羞耻?人家恒王殿下说要娶你了么?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当初爹就奉劝你,不要和恒王走的那么近,恒王的风流债不少,你不是锁住他心的那个人,你偏偏不听,现在倒好,哭天抹泪,谁同情你?谁可怜你?”郑太医怒色骂道。 听了这话,郑艳茹双眼含泪:“爹,女儿和恒王是真心相爱的,我现在就去找恒王,让他跟皇上提亲去。” 说完郑艳茹一转身就跑出了门,郑太医在身后喊道:“艳茹,你别去丢人了,回来……” 可是无论他怎么喊叫,郑艳茹就是头也不回,看来她是真的认为西宫锦可以保住她。 茶楼内 郑艳茹约了西宫锦在二楼见面,西宫锦还没到,叶安然坐在雅间内陪着郑家小姐说话。 “郑姑娘,你别哭了,有什么难题一会等恒王来了再说。”叶安然倒了一杯茶安慰道。 “谢谢你,安然。”来这个茶楼久了,跟叶安然渐渐的熟悉起来,也就不在那么客气的叫她王妃。 这时,门被推开,西宫锦走了进来,不过脸色却不如往常那样好,似乎看起来心事重重。 “锦,你来了。”郑艳茹起身说道,情绪有些激动。 “恩。”西宫锦点了点头。 叶安然见西宫锦来了,也不再多留,说道:“你们聊着,我先下楼。” “好。”西宫锦一改常态的少言寡语,随后在郑艳茹的对面做了下来。 叶安然出去后,郑艳茹迫不及待的说道:“锦,救救我吧,皇上赐婚了,把我指婚给了赵冷云。” “是么?这是好事啊,赵冷云人不错,长的也是一表人才。”西宫锦拿起茶杯慢慢轻啄了一口说道。 “你说什么?”郑艳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西宫锦。 “不是赐婚么?很好啊,怎么了?”西宫锦假装无事的反问道。 “很好,你认为很好么?西宫锦,你到底明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你难道不喜欢我么?”郑艳茹此刻抛弃了所有女子的娇羞,坦白的问道。 “喜欢啊,我一直都挺喜欢你。”西宫锦冷静的说道。 “那你还……?”郑艳茹欲言又止,双眼含着泪花问道。 “可是我喜欢你,跟你嫁人有关系么?”西宫锦下一句话听的郑艳茹差点当场崩溃。 “西宫锦,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把我郑艳茹当什么了?你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用完就甩的青楼女子么?”郑艳茹终于忍无可忍,恼火了。 “艳茹,话别说的这么重,我可没有上过你,最多只是亲亲你摸摸你罢了。”西宫锦轻蔑的扯了扯嘴角。 “你……你无耻。”郑艳茹失态的问道。 “我怎么无耻了,本来这种事就是你情我愿,我们从一开始就是游戏,对于我来说,你和朱家的小姐,张家的小姐没什么不一样,我喜欢你,但是也喜欢她们,不过游戏结束了,就该放手,不是么?我祝你和赵冷云幸福。”说着西宫锦举起茶杯说道。 突然郑艳茹抢过茶杯,扬起手一杯热茶全部泼到了西宫锦的脸上,心痛的说道:“你这个负心的男人。” 西宫锦只是韵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艳茹,你太好笑了,我怎么负心了,我西宫锦承诺过你什么吗?不外乎是你自己梦想着做王妃,如今春秋大梦醒了,就怨天尤人。” “你说什么?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是贪图王妃的位置么?”郑艳茹颤抖的问道。 西宫锦剑眉轻挑:“那不然呢?” 第一百零八章 男人的苦 “西宫锦,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王爷就了不起,我不稀罕,好,既然你同意我嫁,那我就嫁给赵冷云,你祝福我吧,我会很幸福很幸福的,我也同时祝福你,祝福像你这样的负心人一辈子也得不到真爱和幸福。”说完这句话郑艳茹起身跑出去,匆忙下楼。 虽然郑艳茹今日说了很多过激的话,也做了过激的事情,但是都是情有可原,毕竟西宫锦真的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 楼下的叶安然看着郑艳茹哭着跑出去,觉得事情不对劲。立刻上楼找到西宫锦问个清楚。 “西宫锦,你把人家姑娘给怎么了?”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西宫锦苦笑:“我还能怎么,二嫂这话说的可真让人浮想联翩。” 一听这话,叶安然也有些不好意思,随后解释道:“你别乱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你是不是和郑姑娘吵架了,她怎么了哭了?” “她还在楼下?”西宫锦挑眉轻问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哪能啊,早走了,哭着跑出门外的,你是不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啊?” “这回你还真猜对了,也许是吧,皇上赐婚了,把她赐给了赵冷云。”西宫锦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明显不太自然。 “啊?不会吧,赵冷云不是准驸马么?该娶的是月儿才对,怎么可能是郑姑娘?”叶安然显然有点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人家西宫月本事大啊,不吃不喝闹绝食,皇上心软了,退了她与赵冷云的婚事,但是必须要给赵家人一个交代,这不,艳茹成了替罪羔羊。”西宫锦撇了撇嘴说道。 “那她来找你是什么意思?”叶安然不懂。 “很简单,要我娶了她呗,说她不想嫁给赵冷云。”西宫锦一字一句说道。 “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正好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天作之合。”叶安然笑了笑。 “可是我不能娶她。”西宫锦正色说道。 “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她么?”叶安然有些茫然,自从她开了茶 楼,西宫锦和郑艳茹来的很勤,她们两个谁看了都以为是一对神仙眷侣。 “因为我是西宫锦,我是恒王。” “就因为身份的问题?”叶安然有些恼火。 “不,与身份无关,与我这个人有关,我说过,我可以对任何女人好,可以跟任何我喜欢的女子欢爱,只是……不能娶她们,而郑艳茹对我来说,和那些女人一样,都只是过客而已。”西宫锦解释道。 “西宫锦,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这不是在玩弄感情么?你这好好的欺骗了一个姑娘的感情啊?”叶安然有些无奈,怎么眼前的男人想法这么的不负责任。 “没办法,不能怪我,游戏开始的时候,我就告诉过她们,这只是一场风花雪月的游戏,与谈婚论嫁无关,与爱情无关。”西宫锦仍然风轻云淡的说着自己的意见。 叶安然深吸一口气道:“你们西宫家的男人可真像,一个个都是水性杨花。” “喂喂,二嫂,你抱怨二哥,不能迁怒于我,我是无辜的。”西宫锦抗议道。 “天哪,你还无辜,你若无辜,那天底下就没有不无辜的人了,西宫锦你这么做太过分了,我要是郑家小姐,非一杯茶水泼你脸上不可?”叶安然咬着嘴唇恨得牙痒痒。 “谢谢,二嫂,你猜对了,她没辜负你的期望,一杯茶都泼了,我现在锦袍还湿着呢?”西宫锦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活该,你这回就眼睁睁看着人家嫁给赵冷云吧。”叶安然生气的说道。 “嫁给赵冷云也好,毕竟赵家也是名门望族,看赵冷云当初对西宫月那痴情的样子,也可以断定他是个痴情汉子,嫁给他也比跟着我这个花心王爷强得多。”西宫锦低下头,说这句话的时候,叶安然根本就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可是他们不相爱啊,不爱对方怎么办呢?能幸福么?”叶安然有些担忧。 西宫锦却哈哈一笑:“二嫂,你太单纯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是因为 相爱而成亲的,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皇族的都是有皇上赐婚,何来两情相悦,你记住,姻缘只需门当户对,无需两情相悦,你看,你和二哥不就是个例子么?”西宫锦嘲讽一笑。 叶安然顿时沉默不语……是啊,她自己都是这样,又何苦去为别人打抱不平呢。 随后叶安然脸色变了几变缓缓说道:“我怎么觉得皇上有点乱点鸳鸯谱啊,他身为皇帝,难道别的事情没有么?就喜欢天天琢磨给别人赐婚么?” 一说自己被强行赐婚这件事,叶安然就忍不住的激动起来,当初若不是皇上赐婚,她怎么可能来汴京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看出叶安然的神态不对,西宫锦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话锋一转说道:“二嫂,给我上一坛女儿红。” “对不起,客官,我们这里是茶楼,没有酒,不然您喝点茶,假装醉?”叶安然为了逗西宫锦开心调侃道。 “成,什么都成,只要能让我忘记烦恼事就成。”西宫锦叹了口气说道。 “我不明白,你看起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明明就是你先抛弃人家郑家小姐的,你现在倒好,弄的跟被抛弃了一样。”叶安然心里愤愤不平的说道。 “算了,跟你说多了,也不明白,有酒没?没有的话,我换地方喝。”说着西宫锦起身欲走。 叶安然转头一想,还是让他在这里喝吧,好歹喝醉了,也有人照应,于是点了点头:“你就在这里喝吧,我去拿酒。” 随后叶安然下了楼,拿出几十两银子给小容:“小容,你去到对面的客栈买几坛上好的女儿红回来。” “啊?买这么多酒干什么?”小容狐疑的看着主子。 “恒王殿下心情不好,要一醉解千愁。”对于小容,叶安然没有太多的隐瞒。 “啊,好,那奴婢去去就回。”说道恒王的事情,小容似乎更上心一点。 随后西宫锦一个人花了一下午时间整整喝了三坛女儿红,最后醉话连篇 ,不醒人事。 只是迷迷糊糊的一直跟叶安然重复一句话,那就是——二嫂,其实你不知道,我苦啊,我最苦,我是有苦难言啊。 叶安然笑而不语,暗自猜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她苦么? 看西宫锦喝的衣衫不整的样子,叶安然下楼吩咐小容给他整理好仪表,然后找人送他回恒王府。 有件事她不是很明白,既然西宫锦把感情当游戏,那就不应该这么难过啊,怎么郑艳茹走了以后他好像倒难过起来,怎么前后矛盾呢? 叶安然找到车夫,随后上楼欲把西宫锦弄下来,却在无意间看见了一个画面。 西宫锦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醒人事,小容在他身后轻轻的抱着他,脸色红润娇羞,看的出,这个小丫头好像真的喜欢西宫锦。 “咳咳。”叶安然轻咳两声,小容立刻退了几步,随后尴尬的笑了笑:“主子,您来了。” “恩,帮我把恒王搀扶上马车吧,时候不早了,该送他回王府了。”叶安然吩咐道。 “恩。”小容点了点头,随后和叶安然两个人把烂醉的西宫锦搀扶上马车。 恒王府 当车夫送回烂醉的恒王,王府的管家立刻上前搀扶,随后往王爷的卧房走去,却被一个凌厉的声音打断:“站住。” 管家一回头,吓个半死,原来是恒王的母亲,这个王府的女主人齐太妃。 “太……太妃娘娘,有事情吩咐奴才么?”管家颤抖的问道。 “锦儿又喝醉了?”一位四十岁左右,身着暗红色华服的中年美妇冷声问道。 “回太妃娘娘的话,是……是的,爷他喝醉了。”管家回答的也是颤颤巍巍。 “混账,来人啊,拿一盆冷水来。”齐太妃看着喝醉的儿子,顿时大怒,一双凤目怒火直喷。 “是。”不一会两个家丁端来一大盆冷水。 “给他浇头上。”齐太妃冷声吩咐道。 “啊?”两个家丁一愣,似乎不敢动手,毕竟眼前的人可是王爷啊。 “本宫的话你们听 不见么?给他浇在头上,让他给我清醒清醒。”齐太妃又厉声重复了一遍命令。 家丁不敢怠慢,都知道太妃的厉害,于是缓缓的走过去,一盆冷水照着西宫锦的头就浇了下去。 烂醉的西宫锦立刻跳了起来,只觉得脖子冰冷,瞬间,酒也醒了一大半,身边搀扶他的管家也被连累了够呛,半个身子都湿透了。 “你们干什么?找死么?”西宫锦第一反应就是大骂一场,气的直跳脚,在自己的王府竟然被自己的家丁给摆了一道,心里难免不爽。 “是本宫下的命令。”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西宫锦回过头立刻堆起笑脸:“母妃,您怎么在这里?” “锦儿,你是不是把为娘教你的话都忘了?恩?”齐太妃盯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的问道。 “母妃,孩子没忘。”西宫锦讨好的说道。 这时,齐太妃看了眼身边的几个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守着点,别人不要过来,本宫有话跟锦儿单独说。” 管家行了一个礼点头道:“是,奴才遵命。” “母妃,怎么了?怎么搞的如此兴师动众?”因为平时齐太妃一直都是在别院深居简出,很少干涉儿子的事情,但是今日要和他单独谈谈,西宫锦就知道事情不妙。 见周围没有旁人了,齐太妃叹了口气才说道:“锦儿,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 “儿臣不懂,还请母妃赐教。”西宫锦挠了挠头说道。 “艰苦的生活和磨难磨砺人的意志,让人奋发向上,而优越的生活却只能让人渐渐堕落,最终走向死亡,你就是活的太轻松了,所以放下了所有警惕,你知道么?要是哪日皇上想杀你,你就死定了,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齐太妃说的很认真,丝毫不下像在开玩笑。 西宫锦则笑笑:“母妃,您多虑了,皇上他不会想杀我的。” “即使皇上不想杀你,你保证太后会放过你么?”齐太妃一字一句的问道。 第一百零九章 路遇色狼 “母妃,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吧?如今皇上已经顺利登基,太后没必要再看我们不顺眼啊?”西宫锦反驳道。 “混账,锦儿,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你真以为是你自己运气好么?当初若没有本宫极力的保护你,恐怕你早就化作一堆黄土,去陪你父皇了,没有我,你能活到现在么?母妃问你,你父皇原本有十六个儿子,为何如今只剩下四个?”齐太妃怒声责问道。 “这个……儿臣不知,可能是他们命短吧。”西宫锦低下头小声说道。 “呵呵,命短,你真的这么觉得么?那他们也太命短了,死了十二个呢。”齐太妃冷声笑道。 “母妃,您说这个到底是想表达什么?”西宫锦觉得母妃的冷笑让人很不舒服,只想快点结束这场谈心。 “锦儿,如果你觉得如今还活着,是因为命大就错了,何太后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那是有原因的,母妃虽然为一介女子,又是很得你父皇的欢心,但是母妃有强大的娘家啊,你的舅舅如今驻守边关部落,可以说是天幕国唯一的一位外姓王,手握兵马大权,手下还有几十个小部落,她如今不敢动你,只因怕打草惊蛇,怕你的舅舅借口造反。”齐太妃一字一句的说道。 西宫锦点了点头,确实,这点他早就知道了,他的舅舅,他母妃的哥哥被先皇册封齐王,如今手握重兵,驻守边关,确实是他的一个靠山,这点母妃说的没错。 接着齐太妃又说道:“而西宫爵没有事,是因为他命好,有个好母妃,那女人是你父皇一生最爱。” “可是熙贵人不是早就失踪了么?”西宫锦疑惑的问道。 “即使失踪了,又怎样,你父皇还是爱她啊,如果不是何太后手段狠毒,恐怕你父皇当年早就改立太子了,何太后当时惧怕你父皇,所以不敢动西宫爵,如今你父 皇驾崩后,她想动却动不了了,因为西宫爵已经羽翼丰满,建功立业,不在她掌控之内。”齐太妃缓缓说道。 西宫锦点了点头又抬起头问道:“那怀王呢?西宫寞没事,是因为他是何太后妹妹洛妃娘娘的儿子么?” “这点也是,也不全是。”齐太妃说的很深奥,一时间,西宫锦有些糊涂,似乎听不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妃,孩儿笨,您再多说一点,什么叫也是,也不全是?”西宫锦疑惑的望着母妃。 “虽然西宫寞是何太后亲妹妹洛妃的儿子,但是这还不能够让何太后对他宠溺,你不觉得何太后对西宫寞有点太好了么?”齐太妃厉声问道。 听到这,西宫锦也表示很认同,于是点了点头:“母妃说的没错,孩儿也一直觉得何太后对西宫寞太好了点。” “那是因为洛妃死于她亲姐姐的手,所以她看见洛妃的儿子自然内疚。”齐太妃冷眼说道。 “什么?何太后杀了亲妹妹?”西宫锦这下傻眼了,看来他有很多不知道的秘密。 “那个女人如此狠毒,你认为还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齐太妃反问。 “母妃,那我们能从她的魔爪下逃脱,可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西宫锦现在想起来都挺后怕,如果一个女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手弄死,那她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现在说万幸还太早,你还要严加防范,锦儿,你还不明白么?母妃要的不仅是你安然无恙,更要你君临天下。”齐太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摸着儿子的头,一字一句说道。 “君临天下?母妃,您开什么玩笑?”西宫锦傻笑了一声。 “母妃没跟你开玩笑,母妃跟何太后斗了一辈子,不甘心就这么输了,凭什么她是太后,我就是太妃子,锦儿,母妃今生就这一个心愿,希望你能帮 母妃圆了这个梦。”齐太妃说到动情处落下眼泪。 “母妃,您别哭,这个事情事关重大,也不是我说可以就能做到的,也容我好好想想,我累了,先去休息,母妃也早点睡。”说罢,西宫锦转身回了卧房。 躺在床上,西宫锦依然睡意全无,母妃这番话对他起了很大的作用,要不是他喝醉让母妃觉得自己是烂泥扶不上墙,恐怕母妃也不会把这么多他不知道的秘密全盘托出。 可是……自己真的可以做皇上么?他不知道,也不想去想太多。 茶楼 天色已晚,因为西宫锦今天下午一直在这里喝酒,所以叶安然也没提前走,直到车夫回来报告说王爷已经平安送回去,她才想起来回王府。 之前因为怕引起西宫爵的怀疑,所以叶安然让小容提前回了王府,打算自己稍后就回去,结果在茶楼和七娘谈茶楼具体事宜,随后又和秦风流弹琴对弈,不一会的功夫,天就黑了。 眼见天黑了,不能再耽误,叶安然起身上了马车,从这里到王府倒是不远,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但是天黑了看起来就有点怕怕的。 “主子,不然让秦师傅送你回去吧,好歹秦师傅也会些拳脚功夫。”七娘不放心的说道。 青菱也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是啊,王妃娘娘,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也不安全,就让我师兄送你吧。” 秦风流则开玩笑道:“用我护送,费用可是很高的。” “样吧,跟咱们王妃娘娘提银子,你算是倒霉了,咱王妃娘家也是财神啊,别的没有,就银子多。”青菱笑着调侃道。 “行了,不和你们贫了,我得回去了,没事,天刚黑,不用送,路也不远,一会就到了。”说完叶安然走出茶楼,上了马车。 车夫是她们经常请的人,也算是熟人,所以不必担心路上出什么意外…… 叶安然上了 马车,有些累,靠着车窗昏昏欲睡,哪知道真就在这路上出了事。 其实这事出的也是冤,要说人长的太美,也确实是一种灾难,马车正常行驶在路上,行人寥寥无几,走到一个拐角处的时候,正好从赌坊出来几个地痞。 说是地痞,倒不是穷人,就是那些家里有点银子不愁吃喝的恶霸,说是恶魔一点也不假,平时在街上欺男霸女,要是犯了事,家里拿点银子行贿,就了结了,时间久了就越来越坏。 马车经过的时候,本来也没什么,坏就坏在正好这时,一阵风吹过,马车的帘子瞬间被吹了起来,叶安然的脸瞬间暴露在那几个人面前。 要知道,沉睡中的美人是极为有魅力的,给人无限遐想…… “天哪,那是仙女下凡么?”其中一个指着马车道。 “我看也像,太美了吧,小爷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那么美的姑娘,必须弄到手玩玩才过瘾,老四,快,把马车拦住。”其中一个人喊道。 那个叫老四的立刻几步奔过去,飞身一脚踹下车夫,然后拦住了马车。 看起来,这几人还有点功夫……这就更难办了。 叶安然在马车内小憩,见停了,以为到了王府,探出头轻声问道:“到了么?” 这一开口,一睁眼睛,更糟糕,那几个人如饿狼一样紧紧的盯着叶安然绝美的脸庞。 “天哪,太正了,这妞,不行,看的我鼻孔都要流血了。”几个人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这时,其他几人立刻哄笑开来,随后不知道谁符合了一句:“别流血了,一会咱们哥几个还要轮番享受美人呢。” 这时,叶安然才意识到不对劲,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快跑,王妃。”车夫受伤在地大声喊道。 一听是王妃,那几个人一愣,随后哄堂大笑:“妈的,臭车夫,你敢吓唬老子,以为 老子们是三岁小孩子啊,随便就能碰上一个王妃?” 另一个则附和道:“就是,众所周知,满汴京只有一个王妃,怀王和恒王都没有成亲,只有瑞安王有王妃,但是瑞安王的王妃什么身份,怎么会这么晚了一个人出来?” “就是,想吓唬我们,没门,兄弟们,上,先尝尝这个仙女的味道如何再说?”说完,四五个人一拥而上,向马车这边疯狂的奔过来。 叶安然脸色大变,连连后退,大声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 眼看那几个人跑到了马车前,就在他们要纷纷跳上马车的时候,车夫灵机一动喊道:“王爷,您来了?” 这时,几个地痞立刻回头张望,发现没有人,上当了,立刻恼羞成怒的朝着车夫一顿踹。 那车夫也够意思,忍着剧痛还大声喊道:“王妃快跑。” 这时,叶安然似乎鼓起了勇气,一下子跳下马车,开始向前方奔跑。 见叶安然跑了,那几个人立刻停止对车夫的殴打,喊道:“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随后几个人齐齐的向叶安然跑去,叶安然无论怎么用力跑,都不可能跑过那几个人,更何况他们中还有会武功的。 所以被后面的人一拉,立刻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抓住了,快,一个个上,别浪费了。”不知是谁喊了这么恶心的一句。 叶安然吓得花容失色拼命的喊道:“别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 这时,脚步声临近,车夫一惊喊道:“王爷,您终于来了。” 这几个人头也没抬的骂道:“妈的,还想骗老子,狼来了的故事一次就够了。” 这时,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连本王的女人也敢碰?” 听见说话声,几个人回过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一身黑色麒麟锦袍的男人站在他们身后,正冷眼看着他们。 第一百一十章 路见不平 几个人回过头看着身后的男人,顿时都是一怔,随后哄笑道:“你怎么可能是王爷?传说瑞安王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的,你是假的吧?” 没想到几个小厮胆子还不小,竟然怀疑起西宫爵的身份来…… 西宫爵嗖的一声拔出佩剑,冷冷一笑:“我是不是瑞安王,你们还是到了阴曹地府问阎王吧?” 说着他一个飞身腾空而起,狠狠的照着四面上的几个人劈去,可以说动作连贯一气呵成,那几个人还没等反应过来,就感觉眼前银光一闪,随后脖子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随后几个人纷纷倒地,从西宫爵出手到结束,他们似乎没有还击之力,只能看着西宫爵的宝剑从天而降,那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是他们躲闪不及的。 西宫爵只是腾空而起随后从天而降在他们的身上轻轻一扫,就立刻送这几个小厮去见了阎王爷,看来恶魔王爷的称号不是吹出来的,他是谁啊他可是天幕国最嗜血最残暴的王爷。 连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他都可以浴血奋战,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几个小厮怎么可能是对手? 本来今日他是无心这么晚了还要找她的,是晚膳后听管家说小容求王府的几个家仆去找找王妃,他才意识到这么晚了,这个女人还没回来。 所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鬼迷心窍的寻了过来,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及时赶到,那么叶安然恐怕早就被那几个人侮辱。 想到这里,他就气得不行,冷冷的扫过俯在地上轻声哭泣的叶安然,他一字一句说道:“叶安然,你除了给本王惹麻烦,你还有什么本事?” 听见他的声音,叶安然才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一脸狐疑的问道:“怎么是你?” “怎么是我?呵呵,你这话问的很新鲜,如果不是我,你以为你还能如此的安然无恙,早就被那几个人渣给上了,恐怕现在早就是残花败柳一个。”西宫爵的话总是那么冷血无情,难以入耳。 “王爷是……特意出来找臣妾的么?”叶安然始终不认为这么巧合 的可以在半路被西宫爵所救,所以试探的问道。 西宫爵脸色微微一变,随后怒声责骂道:“你有毛病啊?你凭什么以为本王能出来找你?你值得本王那么做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本王纯属是路过,本来打算是去喝花酒的,没想到遇见这茬,你该庆幸才对。” 西宫爵不知道怎么,竟然害怕说实话,他就是不想让这个女人知道,他是出来找她的,所以还是违背了良心说了反话。 也许是习惯了西宫爵这副冷漠的样子,叶安然倒没有怎样,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哦?是么?王爷平时也都是这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么?” “你……你这个女人别这么不知好歹。”西宫爵被叶安然的一句话问的哑口无言,只得指责她多事,其实叶安然说的很对,他西宫爵是什么人,平时是看见有人上吊都不会劝一劝的人,怎么会这么巧路见不平的帮了他呢。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承认,叶安然也不会勉强什么,只是感激的说了一句:“王爷,这一次,谢谢你。” “不用那么客气,你若真出了事,也是为我瑞安王府蒙羞,对了,以后你不可以这么晚回来,太阳落山前必须回王府,否则本王就叫你的茶楼关门大吉。”西宫爵威胁的说道。 叶安然无语,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强势,什么事情都不问过自己,就是强行的为他做决定,不过此时此刻,她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人家救了自己,于是她点了点头:“臣妾遵命。” 这时,不远处的车夫缓缓的走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王妃,快上马车吧?” 西宫爵回过身,皱起眉头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你一个车夫竟然连最基本的武功都不会,怎么做事的,以后还怎么保护王妃?就你这种无用的人,杀了也罢。” 随后西宫爵一只手掐住那车夫的脖子,刚准备加力,却被叶安然打断:“王爷,请不要责怪他了,他已经很尽力的救我了,为了救我,他争取了时间,却遭到了那些人的毒打,还请王 爷开恩。” 见叶安然这么为他求情,西宫爵猛然一撒手,骂道:“滚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从今日起,不用你接送了,王妃自有王府的人接送。” “是,奴才遵命。”那车夫当然不敢说什么。 随后,西宫爵抬起手,打了一个哨,立刻有一匹黑色的骏马从夜色中奔跑过来,原来他出门是骑马出来的,难怪如此之快。 随后西宫爵一个翻身,麻利的上了骏马,随后冷冷的看着叶安然:“我们走吧。”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稍等片刻。” 随后叶安然走到车夫面前:“不好意思了,王爷就是那个脾气,虽然以后不能用你的马车了,但是你毕竟为我效力了这么久,这些银子你拿着,我知道你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也很不容易。” 叶安然从怀里掏出一百两递给车夫,那车夫立刻脸色大变,直摇头:“王妃娘娘,您每次都给的很多,奴才不能要您的银子了,这……这太多了。” “不多,刚刚你也救了我一命呢,一百两只是酬谢你的,收下吧,你是个好人。”叶安然淡淡一笑。 叶安然当然知道,这个车夫已经很尽力的,明知道自己不是对手,还拼死的为自己争取时间,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人家跟你不是生死之交,不像小容那么贴心。 “谢谢王妃娘娘,您也是一个好人。”车夫动容的说道。 这时,骏马上的西宫爵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叶安然,你还要不要回去?” “马上就来了。”说完叶安然对车夫说道:“我得走了,保重。” “王妃娘娘保重。”这个车夫本来对叶安然就很感激了,因为他的马车不是最豪华的,技术也不是熟练的,当初茶楼要用车夫,他能从十几个车夫中胜出,完全是王妃娘娘知道他家境不好,母亲身体病重,妻子带着年幼的儿子生活艰难。 如今虽然辞退了他,但是这一百两银子,已经够他做点小生意,不用再跑车那么辛苦。 叶安然跟车夫告辞后,缓缓的走到骏马旁,却不知道怎么上马,她 本来就是一个柔弱女子,不会武功,自然不会骑马。 他爹也没教过她这些,从小她和姐姐学的都是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看出叶安然的为难,西宫爵暗叫一声:“麻烦。” 随后伸出一只手道:“把手给我。” 叶安然犹豫了片刻后缓缓的伸出了手,一把被西宫爵拉上骏马,她端坐在马的前边,西宫爵坐在后面,一直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腰际,另一手拉住缰绳大吼一声:“驾。” 马儿便开始狂奔起来,对于没有骑过马的叶安然来说,她立刻吓得魂飞魄散,试想,本来就已经坐的够高,再突然加速,肯定受不了,看出她呼吸急促,西宫爵着了魔似的竟然安慰了一句:“别害怕,没事,我在你身后。” 随后他又挪了挪放在叶安然腰际上的手,抱的更紧更牢固一些,虽然叶安然不喜欢他这样,但是现在两个人都在马背上,身不由己。 瑞安王府 由于第一次骑马,叶安然惊魂未定,到了王府,下了马,却发现自己的腿跟灌了铅一样无法正常行走,而且一直在发抖。 看出她如此囧的样子,西宫爵突然觉得很可爱,问道:“你还在害怕?” “没,我没有。”为了不被西宫爵嘲笑,她涨红了脸低声的说道。 其实跟她相处久了,就该知道,她每次说谎话,都会小脸蛋红的像熟透了的苹果。 “行了,就当本王做一回好事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说完这句话,西宫爵突然打横抱起叶安然朝着春晓阁走去。 小容见王爷抱着王妃回来,立刻上前关切的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叶安然摇了摇头。 随后西宫爵缓缓的放下叶安然,让她坐到了床榻边,自己刚想抽身,却无意间发现也许因为骑马时候过度惊吓,叶安然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衣冠不整。 衣领可能在被那些人追逐的时候就开了,里面顿时春光一片,如果说叶安然的肌肤是天下第二,那么肯定没有人敢说第一,就连大美女叶安瑶和妹妹比都觉得 略逊一筹。 “谢谢,我到了,你……可以走了?”看见西宫爵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衣领,叶安然下意识的用手整理了一下,尴尬的说道。 西宫爵挑衅一笑:“我想你有件事弄错了,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妻子。” 叶安然顿时哑口无言,没错,这里是瑞安王府,春晓阁从来都不是她私人拥有的地方,只是西宫爵平时不屑来这里罢了。 她是没有资格赶他走的,从来都没有…… “是臣妾失言了。”叶安然苦笑道。 “你好像不愿意我留在这里?为什么?你就不希望得到我的宠?跟她们一样?”西宫爵好奇的问道。 他很少正经八百的与这个女人说话,今天不知道撞了什么邪,竟然破例了。 叶安然知道他嘴里说的她们就是香依与宋思烟她们,她们恨不得每晚都期望王爷的临幸,好保持这不败的荣宠。 可是这些对于叶安然来说,似乎都不重要,她不在乎,从来都没在乎过。 因为她不爱他,他也是,所以她不会想跟他同床共枕…… “臣妾一个人惯了,喜欢清幽的日子,还请爷成全。”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西宫爵瞳孔一缩,一阵怒气油然而生,这个女人,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惹怒他,他忽然一把推倒叶安然,然后毫不留情的压在她的身上。 “叶安然,你少给本王装清高,这身子哪里没有被我看过?你还以为你是什么冰清玉洁的圣女么?还是……你还在想着那个人?”西宫爵从来都知道送她紫玉的那个人是她心里的男人,只是他很少提起罢了。 “王爷,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何苦为难臣妾?”叶安然有些绝望的说道。 “因为为难你有趣啊,我就喜欢看人为难,你奈我何?”说完,西宫爵大手一扯,叶安然的外衣瞬间滑落。 “王爷,您这样做,对的起皇后娘娘么?”叶安然为了不让自己受辱,只能放手一搏了,虽然她知道这句话引起的灾难,可能会导致西宫爵掐死她那么严重,但是此时此刻,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失态之后 “叶安然,如果你想以此激怒我,那么你错了,你以为我会上了你当?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我想得到的,就没有弄到不手的,包括你。”说完这句话,西宫爵俯下身去吻住叶安然微凉的嘴唇。 对于这个男人,叶安然更多的是恐惧,这一刻,她没有被临幸的惊喜,也没有羞涩,更多的只是来自内心的恐惧。 回忆起那一天,深夜,也就是这样,被他粗鲁的压在身下,随后他强行索取一切,丝毫不顾及她背后还有伤口,她的后背就那样被压在青石板上,血流成河…… 西宫爵本来正吻得起劲,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低下头才发现,原来是叶安然浑身在发抖,脸色苍白的要死,嘴唇也渐渐的变成了青紫色。 “你怎么了?”破天荒的他竟然问了一句关切的话,这代表他紧张么? “我……求求你,不要碰我。”叶安然说这句话的同时,眼角留下一滴泪,她不想哭,但是她真的怕了,那一晚也是这样,她的心里已经造成了严重的阴影。 虽然她背后的伤势已经好了,只留下疤痕,但是每当这个男人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天的一幕幕。 放佛背后的伤口又重新撕裂一次,这个柔弱的一个女子,也许真的承受不起太多的伤害。 “你在害怕?”看出她面色难堪极了,他有些不悦的问道。 “求求你了,不要碰我,好么?你可以有那么多女人,就不要再把我逼上绝路,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我们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么?”叶安然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西宫爵,大声喊道,随后泪雨俱下。 放佛这些话她在心里憋了很久,今日终于爆发了一样…… “可是你是我的瑞安王妃。”他直直的看着她,语气倒是很平静,丝毫看 不出来有任何怒色。 “那又怎样,那是皇上赐婚的,我们本就是陌生人,何必强行在一起呢,既然身份已经注定不能改变,我们就顺其自然好了,你为何总是要逼着我?王爷,你有你心底的那一轮明月,我也有我眼中的那抹春风,所以我们放过彼此,好么?”叶安然很少表现出这样祈求的样子,但是今日,她真怕了,她真的不想再跟他发生任何肉体上的关系,那样只会让她觉得自己更加肮脏,更加对不起伽罗。 “呵呵,说的好,我心底有明月,你眼中有清风,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果然心里有人,是那个送你紫魂玉的男人吧?告诉我,他是谁?”说起这个问题,西宫爵的眼神立刻变得敏锐起来,他似乎对这个问题很在意。 “这个王爷不必过问,既然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妃,就不会做出过格的事情,他无论是谁都不重要,在我心里也只是回忆罢了,王爷又何必要追问到底?”提到伽罗,叶安然显然不想说太多,因为这不仅是她的一段苦恋经历,也是心里的一道伤痕,有谁愿意把自己的伤反复的揭开呢? “你不说,我也有办法查到。”西宫爵显然对叶安然的答案并不意外,她要真说出那个男人是谁,他才意外呢。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突然门外传来吵闹声…… “大胆贱婢,还不让我进去?”门外的声音刺耳无比,叶安然听的出来,那是宋思烟的声音,王府的这几个女人,只有她说话声音最大。 “王爷和王妃已经休息了,思烟姑娘还是明日再来吧。”在王府,很多婢女都怕得罪宋思烟,只有春晓阁的小容不怕她,相反还总跟她对着干。 “你少糊弄我,王爷怎么可能留宿这里,恐怕是王妃耍了什么手段吧,今日爷必须去我的烟雨苑,你们给我滚开。 ”宋思烟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执意要闯进来。 最后,连西宫爵都忍不住了,喊道:“放她进来。” 宋思烟一听王爷的声音,立刻兴奋无比,挑衅的推开小容:“贱货,听见没?爷都让我进去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小容咬着嘴唇,没有还口,因为她知道这是王爷的命令…… 宋思烟一身桃红色长裙,披着黑色的披风,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然后朝王爷魅惑一笑:“奴婢给爷请安。” “你这么晚了来这里闹什么?”西宫爵态度十分不友好。 “爷,今晚您不该来这里的,您该去奴婢的烟雨苑。”宋思烟似笑非笑的说道,弄得神神秘秘。 叶安然拉过被子,盖住自己破碎的衣裙,然后缩到角落里,静静的当个旁观者。 她真的挺感谢宋思烟这个时候来闹,不然也许西宫爵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呢? “哦?去你那里?宋思烟,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命令本王?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西宫爵冷声说道。 “瞧,爷又心急了吧?奴婢不是还没说完呢么?奴婢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理由的,爷不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了么?”宋思烟提醒道。 西宫爵微微皱起眉头:“你少跟本王,有话关子快说。”西宫爵已经快失去耐心。 “爷,您真的不记得了?两年前的今日,奴婢进了王府啊?”宋思烟迫不及待的揭晓谜底,谁知西宫爵竟然很平静,脸上没有起任何涟漪。 “那又怎样?”西宫爵似乎不觉得这个跟他有什么关系? 宋思烟一看王爷没有预想的那般高兴,立刻说道:“爷,这说明奴婢进王府已经整整两年了,这个不该庆祝么?奴婢早就做了很多菜,在烟雨苑只等爷过去陪奴婢庆祝呢,却不想爷竟然来了王妃娘娘这里。” “你来王府两年,跟本王有什 么关系?”西宫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原来大晚上的,这个女人吵闹着夜闯春晓阁就是因为这么无趣的事情。 “难道爷不想跟奴婢一起庆祝么?”宋思烟有些尴尬的问道。 西宫爵冷冷扬起嘴角:“庆祝?你凭什么?你以什么身份来庆祝?在王府你没有任何名分,跟我的下人有什么区别,而且当初是你自己死皮赖脸来的?还叫本王跟你庆祝,你脑子坏掉了么?” 面对西宫爵这么伤人的话,宋思烟有点挂不住面子,但是面对西宫爵,她更多的只有尊敬,于是祈求道:“爷,您不要生气么,奴婢知道这么做有点擅作主张,可是好歹奴婢也是爷的女人啊。” “本王的女人太多了,而且被本王临幸过的女人大多数都命丧黄泉了,你还活着已经很幸运了,宋思烟,不想死的话,立刻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惹事生非,还有……这里是春晓阁,是王妃的地盘,不是你可以擅自来闹事的,懂么?”西宫爵一番话把宋思烟推进绝望的山谷。 “爷……奴婢我?”看的出宋思烟还想说什么。 可是西宫爵已经到了极限,青筋暴起,大骂一声:“还不滚?” “是,是,奴婢这就滚。”见西宫爵发火了,宋思烟吓得屁股尿流,立刻退出内殿。 她今日真是失算了,本来今早她想的好好的,今日多做些菜,然后请王爷到烟雨苑小聚,最后喝醉了好直接行鱼水之欢。 却不想事情突变,她左等右等也不见王府回王府,却听见自己的婢女回报,王爷回来的时候抱着王妃娘娘直奔春晓阁去了,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不得不让宋思烟一肚子气,在她看来,王妃并不受宠,肯定是用了什么狐媚子功夫迷住了王爷,自己当然不能让她得逞,所以就干脆来个夜闯春晓阁,却不想,这么一 闹,差点掉脑袋。 宋思烟走后,西宫爵回头看着叶安然说道:“你是笨蛋么?” “啊?”叶安然似乎不明白西宫爵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若不是笨蛋,怎么可以被宋思烟欺负成这样,还王妃呢?都不如香依会自保,以后记得,不要让人乱闯你的阁楼。”西宫爵不知道是哪根筋错乱,竟然帮着叶安然说话。 “哦”叶安然正在恐惧中,哪有心思去领悟他的话,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 “天色不早了,我们休息吧。”其实西宫爵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没有别的意思,今晚他出去救叶安然也算是有些乏了,叶安然更是惊魂未定,所以他只是想两人睡觉而已。 可是从他刚才的举动来看,叶安然认为他说的休息,就是要继续侵占自己的身体,所以死活不肯从角落出来,只是劝慰道:“王爷,其实……你该多去几位姑娘那里,她们好像都很爱你,尤其是清浅姑娘。” “你这样做会显得你很大方么?有王妃的典范的么?”一句话惹毛了西宫爵。 他就不明白,明明都已经不碰她了,打算在春晓阁休息也不行么?这个女人怎么想方设法要把他赶出去呢? 难道自己就那么不招人待见? “不是的,臣妾只是觉得爷该对清浅姑娘好一点而已。”叶安然字字句句离不开清浅。 西宫爵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叶安然,你字字句句都有清浅,怎么,清浅收买你了?好,既然你如此讨厌我,那我就如你所愿,去清浅那里,这个房间,你以后求我,我都不会再来过夜,不知好歹的女人。” 说完,西宫爵带着怒气拂袖离去……叶安然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真的打算要去清浅那里了么?清浅入府三年他都没碰,今日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而打破惯例么?叶安然胡乱的猜想着。 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立侧妃 次日清晨 一个消息在王府传遍,如平地惊雷一般让王府炸开了锅,叶安然还在睡梦中便被小容推了推:“王妃主子,您快醒醒?” “怎么了,小容,不是还没到去茶楼的时辰么,让我再睡会。”昨晚经过西宫爵那么一闹,叶安然入睡已经是后半夜,自然是困倦的,所以面对小容的叫醒有点不耐烦。 “王妃主子,您先别睡了,王府出大事了。”小容急的快火烧眉毛。 “哦?大事,什么大事?”叶安然睁开眼睛,好奇的问道。 “您快起来吧,一会还去前厅,爷昨晚留宿了清浅苑,今早起来就封清浅姑娘为侧妃了。”小容恨不得一股脑把早上听到的都跟主子说上一遍。 听了这个消息,叶安然倒是没有过多的惊讶,昨晚王爷走的时候,就说去清浅那里,看来他是真的临幸了清浅,她明白,在西宫爵的心里,清浅与香依和宋思烟是不同的,之前不愿意碰她,也是因为他不能给她幸福。 毕竟司马清浅是西宫爵恩师的孙女,所以于情于理都要好生对待,如今既然碰了人家,给个名分也不为过,也不至于小容这么大惊小怪。 于是叶安然睫毛微闪,笑了笑:“小容,这也算是大事啊,昨晚王爷临幸清浅姑娘,今早给个名分没什么奇怪啊,一切都很理所当然,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害的我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呢?” “哎呀,王妃主子,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说笑,您想啊,香依姑娘和那个讨厌的宋思烟也侍寝好久了,都不见有个封号,这个清浅姑娘才被临幸一次,就立了侧妃说明什么?还不说明王爷对清浅姑娘不一样么?主子您以后又多了一个敌人了。”小容一直对司马清浅印象不是很好,理由有三,第一当初叶安然刚入王府的时候,司马清浅来讽刺过她,第二,司马清浅性格清高孤傲,总是一副恨不得一副高人一等的架势。第三,曾经因为司马清 浅把自己和小光调走,导致叶安然受了一次惩罚。 所以小容总是对司马清浅有些敌意,叶安然倒不以为然,司马清浅可以说是王府中和她相处的比较好的人了,虽然性子有点孤僻,但是人还是不坏的,几次自己处于险境,清浅姑娘都冒死在王爷面前求情,她确实也感动了呢。 “算了,这个都不是我们该议论的,我该换衣服了,既然清浅被册封,肯定要办场婚礼了。”说着叶安然起身梳洗。 不一会换好了一件淡紫色长裙,叶安然在小容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去前厅,前厅人已经到齐了,香依和宋思烟也都在场。 王爷牵着一身红衣的司马清浅落座在主位…… “王妃娘娘,您来了。”司马清浅看见叶安然走进来,嗖的一下站了起来。 “恩,快坐吧,清浅,恭喜你。”叶安然发自内心的为她高兴,微微笑了一下。 可是西宫爵竟然觉得这个微笑有些刺耳,于是别过头,不去看叶安然。 “谢谢王妃娘娘,对了,我该王妃姐姐倒茶的。”说着司马清浅伸手去拿茶壶,却被西宫爵大手按住,随后他低声说道:“清浅,不必给她倒茶,你是本王册封的,别人没有权利让你做这些低贱的事,而且你昨晚受累了,今日该好好休息才对,这些粗活,不要插手才好。” 听了王爷一番话,司马清浅脸色微红,把头低的很低,昨晚她终于梦寐以求的得到了这个男人的宠爱,虽然来的有些突然,但是她无疑是幸福的。 这身子,她从三年前开始就梦想着有一天可以奉献给这个毕生所爱的男人西宫爵。 听着王爷这样的话,叶安然明白,他还在生气,还在对自己不满意,不过没关系,他如今有了清浅,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 于是叶安然点了点头:“清浅,王爷说的对,你该好好休息才是,大家都是自家人,就不必倒茶那么客气了,对了,这份礼物送给你。” 说着叶安然 从小容手里接过一个礼盒,缓缓的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对翡翠白菜,翡翠已经价值连城,这样精雕细刻的翡翠白菜更是难得一见,这个叶安然要感谢她的姐姐了,自从西宫爵没收了她的嫁妆,叶安瑶总是隔三差五的送一些礼物给叶安然就怕自己的妹妹吃亏。 不过这对翡翠白菜却不是皇上送的,皇上再大方,也不可能随便送这些价值连成的东西。 这些都是叶安瑶的嫁妆,是当初被封为昭仪的时候,叶老爷给准备的,其实叶安然的也很丰厚,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享用,就被充公了。 司马清浅望着翡翠白菜,有些惊讶道:“王妃娘娘,这怎么可以?这个……真是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下。” “什么贵重不贵重的,清浅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一点心意,你就别推辞了。”叶安然笑着将礼盒递给清浅。 清浅心里顿时小小的动容了一下:“多谢王妃娘娘。” “不用客气,你这样子倒显得很生分,对了,婚宴什么时候操办,用不用我帮忙?”叶安然关切的问道。 司马清浅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和爷商量过了,自己家人一起聚一聚就好,请了那么多外人倒显得不自在,爷说只要把消息公布出去就好,回头跟皇上说一声,让大理寺那边纳入宗祠就可以了。” 叶安然点了点头:“也好,这样清心寡欲倒更像你的风格。” 这时,西宫爵不满的插嘴道:“你们叙完了没有,想饿死本王么?” 叶安然立刻歉意一笑:“是臣妾失职,快叫管家开菜吧。” 早膳后,西宫爵上了早朝,宋思烟和香依离开前厅,似乎都心里很不是滋味,两人第一次找到了共鸣。 思烟:“这个司马清浅命也太好了,被爷搞了一次,就做侧妃了,真是走狗屎运。” 香依酸溜溜的说道:“谁叫人家是名门之后呢?都怪我香依出身不好,不然也说不定早就有名分了呢?” “你这话说 的有点不中听,什么叫人家是名门之后啊,难道我不是么?我爹还是侍郎一职呢,也不比她家小多少啊,爷这么做有点不公平啊,我宋思烟不服。”宋思烟气的鼓鼓的说道。 香依叹了一口气道:“思烟,我说你怎么还是笨脑子啊,人家司马清浅跟你能一样么?人家的爷爷可是王爷的恩师,关系更进一层呢,人家可以在这里白吃白喝三年,光这点就多少女人做不到。” “可是爷这么做,明显不是看不起我们么?”宋思烟有些懊恼的说道。 “那有什么办法,如果爷让我们走,我们能走么?说来说去都是命,不过王妃也出手太大方了,竟然送翡翠白菜,这个败家女,真是家里银子太多了,烧的,我香依就是在青楼一辈子也恐怕挣不来一对翡翠白菜。”想起今早叶安然送的礼物,香依更是嫉妒的发狂。 “那个女人有毛病,看见爷对清浅好,就讨好司马清浅,墙头草。”宋思烟也恨恨的抱怨道。 春晓阁 叶安然换下正装,穿上月白色素色长裙,刚要和小容起身去茶楼,却看见司马清浅往这边走来。 小容低声的嘟嚷道:“这个女人又想干什么?来显摆么?” “小容,住口,别乱说,清浅不是那样的人。”对于小容的这个观点,叶安然一直都不认同。 这时,司马清浅盈盈一拜:“王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清浅,你找我有事么?”叶安然轻声问道。 “臣妾是来给王妃娘娘道歉的,今早的时候对不住,现在臣妾来给王妃娘娘倒茶,规矩还是要遵守的。”说着清浅端着茶杯走过来。 叶安然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早上王爷出言羞辱她的时候,这件事她自己都没放在心上,却不想清浅还蛮在意的。 “不必了,清浅,真的,我不在乎这些的,你能得到幸福就好,我祝福你。”叶安然笑道。 “不行,娘娘你要收下这杯茶,你是王爷的嫡妻,你喝了茶 ,才认可了我这个侧妃的身份,不然我心里不安。”司马清浅坚持要敬茶。 小容在一旁低声说道:“还算你识相。” 盛情难却之下,叶安然只的接过茶杯轻啄了一口,随后笑道:“这样可以了吧?” “恩,谢谢王妃娘娘。”说罢司马清浅满意的离去,她对叶安然是有愧疚的,毕竟早上因为自己,王妃才受到了侮辱,所以这次来也算是来赔礼道歉的。 随后叶安然和小容到了茶楼,西宫寞这天来的倒是很早。 “安然,你这个老板今儿迟到喽。”西宫寞开玩笑道。 “那没办法,王爷纳了侧妃,我总得喝完茶才能出来吧?”叶安然笑笑。 “什么?爵他纳了侧妃?我怎么没有听说?”西宫寞一愣,随后剑眉微微蹙起。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这个王府里的人也是今早才知道的,王爷估计这会跟皇上禀告此事了,随后就能诏告天下,不过他好像不会办婚宴,因为清浅怕麻烦。” “他新立的的侧妃是司马清浅?”西宫寞狐疑的问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怎么,寞殿下也认识清浅姑娘?” “恩,说认识也不算,只是知道这个女子,据说是已故太师司马显的孙女,寄居在瑞安王府有三年了吧?如果册封的人是她,也不足为奇,她似乎早就对爵有爱慕之心了,不然当年也不会拒绝那么多主动提亲的人。” “恩,是的,清浅姑娘人不错,以后有她管理,我就跟不用担心王府的事情了。”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安然,你怎么总是这般善良,你就不想想万一以后她生下世子,夺了你的正王妃之位么?” “夺了就夺了,我本来也不在乎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只要能做我自己喜欢做的时候就好,其他的,我真的没兴趣,也没奢求太多。”叶安然淡然一笑。 这时,西宫寞正准备说什么却听见七娘疾步走上楼说道:“主子,楼下出事了,您快来看看。” 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人找茬 “好,我这就下来。”说着叶安然就要下楼,却被西宫寞拉住衣角:“安然,要不要我下去看看?” 叶安然回眸一笑:“不用了,你先在这里喝茶,如果真到了我解决不了的时候,寞殿下再出手吧?” 西宫寞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总是能如此的识大体,让人感觉到安心,可是爵为什么就不喜欢她呢? 楼下 一灰色锦袍公子带着几个家丁在叫嚣着:“叫你们老板出来,不然我砸了这里。” 叶安然无奈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刚把翰景轩那个红姨给送去,这怎么又来人要砸茶楼了?难道自己的茶楼风水有问题,冲撞了哪路神仙么? 正想着,叶安然信步走过去,微笑道:“我就是老板,不知道公子找我有何贵干?” 因绝色容貌总能惹来是非,所以叶安然一直都习惯了在茶楼带着面纱,这样看起来既神秘又不会惹祸上身。 那灰衣公子白了一眼道:“你是老板?怎么是个娘们?” 说完,他随着身后的家丁哈哈大笑,叶安然脸色一变,她一直对那些言语粗鲁的人很受不了,因为安然跟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七娘不高兴了,立刻责问道:“你说什么呢?这是我们主子,再说这样无礼的话,小心闪着你的舌头。” 那公子坏笑道:“怎么,七娘?你的青楼开不下去了,就跑到这里当牛做马了,不过我劝你还是重操旧业来的快些,这样开茶楼几时能赚回本钱啊?哈哈。” “宋公子,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叶安然有些怒了,七娘为人很和善,虽然以前开过青楼,可是那又怎么样,每个人不都有一段过去么?难道就可以被人这样侮辱么? “哎呦,怎么?还生气了?你们这个破茶楼,一点都不好,给本少爷喝的什么茶水,太苦了,他妈的,今儿要不给本少爷我一个说法,我就把你们这个茶楼关门大吉。”终于,这位宋姓公子说出了重点 ,原来他是嫌茶叶太苦了。 叶安然疑惑的走过去,拿起他的茶杯看了一眼,无奈笑道:“公子,你点的就是这苦参茶,本来就是苦的,它是药材的一种,可以延年益寿,对身体有好处的,不能怪我们的茶叶苦。”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本少爷不相信!”那公子显然得理不饶人。 “这样吧,公子若不信的话,可以找几位郎中来鉴定一下,看看是不是我说的那样?”叶安然最后无奈了,为了证明清白,只得要求被鉴定了,不过她对自己家的茶叶有信心,当然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本少爷可没那个时间,你以为玩呢?来回折腾,你要我请郎中我就请啊,你当自己是谁了?还有,你这女人是外地来的吧?你知道本少爷我是谁么?”那公子嚣张的问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但是心里应该已经猜个大概,这公子认识七娘,那就应该证明也是个青楼的常客,非富即贵,否则不可能口气这么大。 “告诉你,本少爷我可是礼部侍郎宋文泰的儿子,知道么?”那公子叫嚣着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叶安然还真被惊住了,原因不是因为他是礼部侍郎的儿子,也不是因为他爹官大,而是……礼部侍郎,这个官职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 叶安然仔细回想,忽然想起来了,王府就有一位整天把礼部侍郎是我爹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不是别人,正是宋思烟,眼前的这个公子也说是礼部侍郎的儿子,那是说天幕国有两个礼部侍郎,还是说眼前这个人和宋思烟有着什么血缘关系? 于是叶安然试探的问道:“公子你和宋思烟姑娘是什么关系?” “宋思烟?你怎么认识,告诉你,那是我姐,你知道我姐多厉害么?她可是瑞安王西宫爵的女人,怕了吧?”那公子见叶安然听说过他姐名字更加得意起来。 证实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叶安然到觉得轻松起来,难怪这个人如此 的没有教养,原来和宋思烟都是出自一个地方,看来这个宋文泰教育子女方式还真拿不出手。 “呵呵,瑞安王的女人,你是往自己脸上贴金吧,我们只听说瑞安王的王妃是叶家的人,怎么会是你姐,你姐即使真在王府,恐怕也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侍妾吧?”小容看不下去了,看见这个男子如此的吹捧自己的家族,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虽然不得不承认,小容确实对宋思烟恨之入骨的原因,所以牵扯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你……你说是什么屁话?叶家女人又怎样,还不是个不受宠的王妃,笑柄而已,汴京城都知道,我姐虽然没有名分,不过却极其的受宠,被册封是迟早的。”那公子强词夺理的说道。 面对这样的人,叶安然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于是笑道:“宋公子,不如这样吧,今天这件事就当一场误会,茶叶钱我们不收了,就当我请公子喝茶好么?” 叶安然想的简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却不想,宋公子却急了:“丑女人,谁叫你请本少爷喝茶,你有资格么?告诉你,本少爷不差银子,今儿就是要你的茶楼开不下去,不为别的,就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听到这,叶安然无奈的想笑,从小到大,第一次听见别人叫自己丑女,不过听着真的蛮新鲜的,也许宋公子是因为她带着面纱,以为她是长的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所以才如此说的。 见这男人恶语相向,楼上的西宫寞脸色阴沉,忍不住的要走下楼,却忽然听见门口飞进一把折扇,硬生生的打在了宋公子的头上。 “哎呦,什么玩意?”那宋公子摸着头鬼叫着。 “宋宝川,你这个人渣,竟然敢这里捣乱,不想活了,是不是?”说着一身青色锦袍的西宫锦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自从上次喝醉后,西宫锦倒是一直没来,今儿没想到刚一来,就遇见了有人找茬,更是出言侮 辱叶安然。 西宫锦对这个嫂嫂可是相当尊敬的,所以听见这人如此无礼,立刻人还没到,先飞进一把折扇来教训这个人渣。 “你是谁?竟然如此对本少爷,我爹不会放过你的。”宋公子显然并不知道面对的人是谁,更是把自己的爹挂在嘴边狐假虎威。 “吆喝,要比爹么?那你肯定输了,在天幕国,比爹的话,没有人可以比的过我。”西宫锦打趣的笑道,西宫锦是认得这小子的,知道他的身份,因为在汴京,他几乎臭名远扬。 “你爹是谁?比我爹还厉害么?说来听听。”显然,宋宝川不服。 “你先说。”西宫锦这下玩心大起。 “我爹是……等等,凭什么你叫我说,我就说,你以为你是谁?”宋宝川意识到差点被套,立刻反驳道。 “宋宝川,如果你的爹没有我爹厉害,那么你就在这里给我磕头三个,然后爬着出去,以后不再来闹事,好不好?”西宫锦笑道。 “如果你输了,你也给我磕头三个,然后爬着出去,顺便这个茶楼也的关门。”宋宝川也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还没等西宫锦答应,叶安然就开口道:“成,没问题,只要你能赢了他,你爹要是比他爹还厉害,那我的茶楼立刻关门。” 七娘和小容都是笑而不语,等着看好戏……楼上的西宫寞无奈的摇摇头,叹道西宫锦总是这么恶搞,这次竟然连安然都加入了整人行列。 那宋公子一听,立刻拍了桌子一下吼道:“成交,谁失言了,谁是孙子。” “哈哈,成,那你说说吧,你爹究竟何方神圣?”西宫锦被宋宝川的愚蠢举动给逗乐了,随后笑问。 “告诉你,说出来你别害怕,我爹就是大名鼎鼎的礼部侍郎宋文泰。”宋宝川洋洋得意的说道。 “哦,确实,官位不小呢,礼部侍郎耶。”西宫锦故作惊讶的频频点头。 “怎么?怕了,要是现在认输,你可以少磕一个。”宋 宝川嚣张的指着西宫锦说道。 “我真的有点怕了。”西宫锦收起笑容缓缓说道。 宋宝川哈哈大笑:“哈哈,就知道你会害怕,现在害怕,晚了,乖乖给本少爷磕头吧。” “先别着急,我还没说完,我说的怕是——怕你一会等我说完,会吓傻。”西宫锦神秘一笑。 “不可能,你就别吹牛了,快说吧,你爹是谁?”这时,宋宝川也有点好奇眼前这个男子的爹究竟是谁,不会是什么将军家的儿子吧? 宋宝川正猜想着,西宫锦已经悠悠开口道:“那你听好了,我爹的名字叫西宫浩宇。” “西宫浩宇?这个名字有点耳熟,是谁了?”一时间宋宝川有些茫然。 这时,他身后的一个家丁有些颤抖的说道:“少爷,这个名字……好像好像是先帝的。” “放屁,胡说,怎么可能是先帝,先帝明明叫泽天浩宇大帝。”宋宝川怒色骂道。 “少……少爷,你说的这个是封号,先帝的名字确实叫西宫浩宇,西宫是皇族啊。”那小厮脑子还不笨,解释道。 宋宝川立刻觉得脑子嗡的一下,对啊,这点他怎么给忘了,在天幕国,西宫可是皇族姓氏啊,那如果西宫浩宇是他爹的话,那么……眼前的是哪位王爷?或者……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是皇上? 想到这里,宋宝川不敢再想,只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你……你是先帝的儿子?那么你……你是第几个?” 这下他学聪明了,没直接问西宫锦是谁,问他是第几个儿子? “在下不才,排行老五,五恒王就是在下的封号。”西宫锦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真的是西宫锦?我不信,你骗人。“宋宝川似乎还再做最后一丝挣扎。 直到西宫锦拿出王爷的皇族令牌,茶楼内所有人立刻跪地请安,高呼:“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宝川这下傻了,向后退了几步,硬生生的把几个茶杯都打翻在地,但是却浑然不觉。 第一百一十四章 醉酒心事 “你……你你真的是恒王?”宋宝川这下是彻底的懵了。 西宫锦明媚一笑:“如假包换。” “王爷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不,是小的没长眼睛,不小心冲撞了王爷您老人家,可千万别怪罪小的。”宋宝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频频磕头,那数量早就不只三个那么多了。 “哈哈,得了,头也磕够了,赶快爬出去吧,以后别再让本王看见你啊,还有……这个茶楼是本王的地方,以后别来捣乱。”西宫锦本来真打算好好惩治一下这个恶少,可是看见他现在那个样跟龟孙子没两样,立刻就气不起来了,而是强忍着笑把宋宝川给轰走。 “是是,小的现在就滚,多谢王爷成全。”说完这句话,宋宝川也不顾形象了,整个人趴在地上一点点的爬出去,看起来特别滑稽。 叶安然都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笑了笑:“恒王,很不错嘛,整人的功夫一流。” “二嫂,终于听你夸我几句了,不容易啊,对了,寞来没呢?我去找他喝酒去,最近老是见不到他人,今儿听说他一早就来这了,特意来这里堵他了。”说完不等叶安然点头,西宫锦就朝着楼上走去。 其实西宫锦和西宫寞总泡在一起,倒不是因为他们关系好,西宫家四个男人里没有关系特别好的,就是瑞安王和皇上,那也是貌合神离。 不过西宫锦和西宫寞是最不务正业的王爷,总是嘻嘻哈哈,看起来不理会朝政,而且他俩还都是叶安然的好朋友,所以也算是臭味相投,玩到了一起。 眼见快午膳的时候,一楼也没什么客人,叶安然吩咐后厨那边做了一桌子菜,在雅间里陪着西宫锦和西宫寞说聊起了心里话。 “恒王,你是不是还在为郑家小姐难过呢?”叶安然知道,西宫锦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从那次喝醉就知道他其实心里是难过的,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能难过什么啊,现在人家是生米煮成熟饭,亲也成了,堂也拜了,我祝福她。”西宫锦说这话的时候特有男子汉的气概,很是洒脱。 “哎哟,难得,以前觉得你一直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现在才发现原来你也是有大度的一面,只是对女人罢了。”西宫寞调侃道。 “去,你少嘲笑我,你有断袖之癖毁了咱们西宫家百年名声,我都没怪你呢?”西宫锦笑骂道。 西宫锦抿了抿嘴:“你怪我什么啊,这事连父皇都不曾责怪我。” 这句话刚说完,西宫锦一口水喷了出来,叶安然立刻一个躲闪,不然就正好成了落汤鸡。 “恒王,你能不能不要做出这么惊人的举动,你该考虑一下我们这些你邻座的人啊?”叶安然掏出手帕擦了擦埋怨道。 “不是,不能怪我,你瞧寞说的这话,多热闹,还父皇都不曾怪过他,这不是废话么?父皇直到死的时候,还没有传出他有断袖之癖的传闻呢,你说怎么怪呢,如果现在父皇还活着,听见这话,估计也被气死了。”西宫锦打趣的说道。 这时,西宫寞话锋一转道:“你别担心我了,还是安慰一下安然吧,你二哥又娶了新二嫂。” “啊?什么?二哥他把你休了?”西宫锦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笑道:“我倒真希望他把我休了,只可惜,我没那么好命,是他新娶了侧妃而已。” “侧妃?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西宫锦一愣。 随后叶安然又把清浅 的事情前前后后跟西宫锦说了一遍…… 西宫锦听完也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也许他和西宫寞都认为如果侧妃是司马清浅的话,那么还是有心可愿的。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叶安然问道。 “安然,其实你也别怪爵,他……他对清浅也不会有那种儿女私情,只能说他是为了报答恩师,所以娶了清浅,照顾她一辈子,他心里估计只有一个人。”西宫寞缓缓说道。 “是啊,二哥这一生干什么都是轰轰烈烈,爱也要爱的轰轰烈烈,虽然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不过也算是留下一段美好回忆了。”西宫锦附和道。 叶安然看出他们话里有话,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样子,只得自己先挑开说道:“我明白你们说的是谁?不就是皇后娘娘么?” “你怎么知道?”西宫锦和西宫锦异口同声的说道。 他们以为自己说的很隐晦,而且只言片语都没提起关于皇后的一分一毫,怎么她还是听出来了? 其实他们不知道,叶安然很久以前就在宁妃娘娘的竹海中见到过他和她的痴情场面,后来他也亲口承认过,只是这段过去没有人敢提起罢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了,都不是秘密,不是么?”叶安然轻言细语的说道。 “这个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了,但是却依旧是宫中禁忌的一段历史,太后十分厌恶有谁提起,所以以后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西宫寞好心提醒道。 “恩,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只是看你们两个都蛮同情的看着我,所以才想把话挑明而已,其实你们不用同情我,我和西宫爵本来也是无情无爱,他娶了谁,心里想着谁,都与我无关,真的。”叶安然淡淡一笑。 “二嫂,你这……说的可是心里话?”西宫锦确实有些同情的看着叶安然。 “当然了,恒王,收起你那同情的眼神,真的,我不在乎他的感情的,以后我想我可能也不会与他有什么交集,所以你们尽管说就是了。”叶安然坦然的说明一切。 “二嫂,你好气度,我崇拜你。”说着西宫锦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西宫寞没有说什么,只是深深的看了叶安然一眼…… 此时的西宫锦与西宫寞还在谈笑风生,丝毫没有预料到最后兄弟间拼的你死我活,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嫂,其实我二哥他是个很专情的人,虽然他看似很花心,上过很多女人,但是他的心里始终只有那一个,当年如果不是沈碧蓝做了皇后,恐怕他们早就成了一对神仙羡慕的眷侣,只可惜世事难料,自从那次被伤过以后,我二哥就变了个人一样,没日没夜的换女人,杀人,麻木自己,其实他真的是个好人,只是你们都不懂而已。”也许喝的有点多了,最后西宫锦竟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呵呵,说的好像你最了解他一样,告诉你,西宫锦,爵的心里想什么我们没有人知道,他和皇上一样,都是城府很深的人,都是我们猜不透看不透的人。”西宫寞也微醉的附和道。 也许是跟叶安然太熟悉了,所以每次来喝酒,他们两个都会不自觉的喝醉…… “嗯嗯,我了解了,你们别喝了,适可而止。”看到这两个人有醉意,叶安然立刻把酒壶拿走,劝说道。 “二嫂,你去把青菱叫来,给爷跳上一段,还有秦风流那货,也一并叫来助兴。”西宫锦胡言乱语的说道。 叶安然白了西宫锦一眼:“你这个家 伙,真是一个花心大萝卜,都喝醉了,还想着女人。” “二嫂,此言差矣,就是醉了才想女人呢,哈哈,你们女人不会懂我们男人的心。”西宫锦说完这句话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西宫寞还好一点,只是有些头晕,轻声说道:“安然,给我一壶醒酒茶。” “恩,你等一下。”随后叶安然找人把西宫锦送回王府,又给西宫寞泡了一壶解酒茶,其实叶安然真心觉得这两个兄弟,比皇上和瑞安王好,西宫寞说的没错,皇上和瑞安王都有太深的城府,不会轻易相信人,西宫寞和西宫锦不一样,他们性子都很单纯,和自己也合得来,当朋友一样相处,很自由。 王府也一直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王爷好像留宿清浅苑的时候多了起来,不过也偶尔去香依那里,但是却不再临幸宋思烟,为了这事,她也去清浅那里闹过几次,但是都被司马清浅给赶了出来,清浅不像叶安然这般软弱,总是言辞犀利,而且又是王爷的新宠,她宋思烟自然是不会怎么样。 所以宋思烟为了吸引西宫爵,又开始想了别的办法…… 王府书房 “王爷,奴婢有事求见。”宋思烟站在门口低声的说道。 “进来。”西宫爵的声音一直都是那么冷漠,温柔似乎是他最缺少的一样东西。 “是。”宋思烟一步步的挪了进来,含羞带笑的看着西宫爵,可是西宫爵压根就没看她一眼,只是低头看兵书。 “爷,奴婢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您说,是关于王妃娘娘的。”宋思烟神神秘秘的说道。 “关于叶安然的?说。”西宫爵也不知道怎么了,虽然他心里有气,但是听说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他还真的挺有兴趣听。 第一百一十五章 好心坏事 “是这样的,奴婢昨日回了次家,家弟,啊,您也许不认识,就是宋宝川他跟我说前些日子他去喝茶,茶楼碰巧遇见了恒王殿下,恒王殿下还说茶楼是他的,要我弟弟以后……那个经常去喝茶,可是后来打听才知道,那不是恒王殿下开的,据说……?”宋思烟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据说怎样?”西宫爵较有兴趣的抬起头看着宋思烟问道。 “据说是王妃娘娘开的,奴婢想这么大的事情,不可以瞒着王爷,所以就请爷先去调查一下。”原来是宋思烟昨日回娘家,宋宝川一顿跟姐姐诉苦,宋宝川也是后来才听人说那茶楼好像不是恒王开的,据说跟瑞安王王妃有关系。 其实这事无论怎样,都与她宋思烟无关,但是她这些日子受冷落,所以故意找话题要跟西宫爵聊天。 她本以为如果王爷不知道这件事,那王妃岂不是又倒霉了?为了找话题讨好王爷,只得拿王妃做垫脚石了,却丝毫没有料到这件事不是按照自己想的那样发展。 她本以为西宫爵听了会趁着脸把王妃叫来对峙,或者直接毒打王妃一顿,却不想西宫爵只是慢悠悠的说道:“这件事本王知道啊,那茶楼是本王的名字,叶安然她只是替本王打理茶楼罢了。” 听见西宫爵如此说,宋思烟一愣:“啊?是爷的茶楼?” “怎么?难道本王开茶楼还需要告诉你一声么?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西宫爵冷声问道。 “不,不是,奴婢不是那个意思,既然是爷的茶楼,王妃帮打理也是应该的。”见自己的如意算盘失算,宋思烟不禁有些失望。 “你还有事?”西宫爵又问道。 宋思烟摇了摇头:“奴婢……没事了。”因为她实在想不到还有别的什么事情。 “那还不出去?以后没事不要到书房来。”宋思烟临走前,听到王爷的警告,不敢吭声,只得点头点的跟狗一样。 不过这些都是在所难免的,当初她自 愿来到王府,不计较名分,不计较身份,就该想到这个后果,香依不也一样? 她们甘心留在这里,都是有两个最主要的原因,第一就是确切对西宫爵有喜欢,因为西宫爵长相是俊美的,而且很有男人的霸气。第二就是因为身份,哪个女人不想荣华富贵,虽然做皇上的女人更尊贵,但是宋思烟不是傻子,皇上的女人太多,对手也太多,还不如来王府,王府好歹就这么几个,只要自己看准了机会,总会有出头之日的。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中风平浪静,一个多月的时候,西宫爵都没有踏进春晓阁一步,只是偶尔路过会抬头看一眼,看来他是真对叶安然漠然了,不然这样更好,是叶安然想要的结果,司马清浅成了这一月中最幸福的女人,享受到了王府最尊贵的待遇。 她在王府甘心居住三年就是等的这一天,倒不是想要什么荣华富贵,她只是想要这个男人的爱。 最近西宫爵在忙着北部叛乱的事情,整日去操练场练兵,除了晚上回来,白天几乎都见不到人影,司马清浅时间久了未免也寂寞。 这严寒冬日,连欣赏花的机会都没有,司马清浅只得坐在凉亭中,望着王府茫茫一片的白雪独自叹息。 “春天什么时候才会来啊?”司马清浅有些惆怅的自言自语。 “快了,等冬季过了就是春天。”叶安然披着白色裘皮走出来笑道。 “王妃娘娘,原来是你啊。”司马清浅看见叶安然立刻起身打了招呼。 “没事,你坐吧,清浅,怎么,大清早的就独自在这里叹息?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叶安然关切的问道。 “恩,最近王爷太忙,也没时间陪我,我总觉得心里有些烦闷。”清浅羞涩的笑了笑。 “既然这样,不如跟我一起去茶楼坐坐吧,喝上一杯热茶如何?”叶安然好心的邀请道。 司马清浅眼前一亮,她早就听说王妃在城内经营了一个茶楼,只是无缘出去看一看 ,听说连王爷都默许了这件事,在汴京,她如今也没什么亲人,司马家的人死的死,被贬的也都离开了汴京,所以她比叶安然还可怜,除了王府无处可去,叶安然好歹还可以有空去扶摇宫看看姐姐呢。 听见叶安然的邀请,司马清浅难以遮掩脸上的喜悦,问道:“王妃娘娘,我可以么?” “当然,我欢迎你。”叶安然真诚的笑着。 “谢谢你。”司马清浅慧心的笑了,她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侧妃,会遭到王妃的排挤或者冷眼,却不想叶安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这不得不让她感动。 “客气什么,走吧,我那里也没什么好的,只有茶,你随便品尝。”说着叶安然拉着司马清浅的手上了马车,朝茶楼走去。 叶安然只是看司马清浅在王府太无聊,所以才好心邀请,却不想发生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情,如果叶安然早知道会这样,那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带清浅去的。 茶楼雅间 西宫锦一如既往的没事过来喝喝茶,西宫寞则是偶尔来几次,毕竟总来了会惹人闲话,所以今日清浅来的时候只见了西宫锦。 “清浅,这是恒王。”叶安然在二楼雅间介绍说。 “恒王殿下好。”虽然清浅身份不高,只是侧妃,但是碍于是西宫锦嫂嫂的辈分,所以不必施礼,只是点头问好便可以。 “原来你就是司马小姐,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西宫锦用最老土的见面方式问候了清浅。 随后叶安然为两个人泡了一杯茶,司马清浅就和叶安然还有西宫锦三人在楼上听雪看美景,品热茶,也不难为人生一大趣事。 “恒王,最近有新目标了没?”和西宫锦混的熟了,自然是开开这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叶安然笑问道。 “哪能那么快啊,我不得假装受伤一阵。”西宫锦呵呵笑道。 “恒王风流才子一枚,自然是有无数少女愿意为之倾倒。”司马清浅也笑着附和道。 “ 你们两个嫂嫂欺负我一个,算什么英雄好汉?”西宫锦见两个女人都调侃他,立刻抗议。 叶安然抿了抿嘴笑道:“我们本来也不是英雄好汉,我们顶多是巾帼红颜。”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唯女子与小人难弄也。”西宫锦笑道。 司马清浅笑着纠正道:“恒王殿下口误了吧?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是难弄也。” 西宫锦则扁着嘴巴抗议道:“你们两个就是难弄,比难养还高出了一个级别。” 听闻这句,叶安然和司马清浅相视而笑…… 时辰过的很快,中午,叶安然安排了午膳,三人又一起以茶代酒,很尽兴的畅谈,西宫锦几次要喝酒都被叶安然给阻止了,原因很简单,此人酒品太差,一喝醉就容易胡言乱语。 日落十分 见天色不早,司马清浅起身要走,叶安然因忙着对账,在楼下等着她,却不想,司马清浅下楼的时候,脚一滑,从二楼硬生生的滑落下来,跌倒在地。 “啊。”一声叫喊惊醒了整个茶楼。 “清浅,你有没有怎么样?”叶安然立刻丢掉手里的账本,吓得魂飞魄散。 “我没事,只是有点疼。”说着司马清浅想爬起来,却感觉下身有什么粘糊糊的东西在流淌,她伸手一抹,立刻吓傻了,下身竟然流血了。 “快来人啊,送清浅去看郎中。”叶安然焦急的大喊。 茶楼的几个人立刻顾不得忙,搀扶起司马清浅,她的脸色已经苍白极了,下身的血越来越多,叶安然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清浅,你……怀孕了么?”叶安然颤抖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司马清浅也是一头雾水。 “快,先去看大夫再说。”说着叶安然也跟着上了马车,马车一路狂奔到汴京最大的医馆。 郎中帮司马清浅施了银针止血后,摇摇头叹息道:“你们来的太晚了,这位夫人已经胎儿不保。” “什么?”司马清浅感觉一个晴天霹雳下来,她真 的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可是孩子已经不在了,就这样溜走了。 想到这里,她鼻子一酸,哭了起来…… “清浅……?”叶安然想说点什么,但是她发现此时说什么都安慰不了清浅,反而让她更难过。 “王妃娘娘,你什么都不用说,这件事与你无关,是我自己害了孩子,我不知道已经有身孕了,是我的错。”司马清浅一边哭一边说道。 郎中也在一边叹息:“夫人你的月份太小,你不知道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怀孕初期,最经不起磕磕碰碰,偏偏你遇见了这件事,真是不幸。” 叶安然一听,内疚极了,如果不是她邀请司马清浅出来散心,她就不会跌倒,不跌倒的话,那么孩子就不会有事。 想到这,她脑海里立刻有了一个念头,王爷知道后,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这时,门外传来马车声,门被一脚踢开,西宫爵一身黑色锦袍,矗立在门口冷眼看着所有人。 “王爷?草民给王爷请安。”看来郎中还算识相,竟然认出了瑞安王。 丝毫没有理会跪在地上的郎中,西宫爵大步流星的走过来,一把板住司马清浅的肩膀问道:“清浅,你怎么了?” “爷,我们……我们的孩子没有了。”随后司马清浅便一头杵在西宫爵怀中哭泣。 西宫爵脸色一变,随后缓缓的侧过头看着叶安然冷声问道:“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早我见清浅一人在王府发闷,就带她来茶楼,却不想,临走的时候她从楼梯摔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她怀孕了,对不起……”对于这件事,叶安然也十分难受,她总觉得自己是罪魁祸首。 西宫爵缓缓的放开怀中的司马清浅,扬起手,朝着叶安然就是一巴掌。 啪嚓一声,响彻整个医馆,叶安然被打的顿时跌倒在地,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出血丝……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出手害本王的孩子?”西宫爵冷声质问,叶安然百口莫辩。 第一百一十六章 百口莫辩 “不,王爷,不是臣妾,臣妾事先也不知道清浅有了身孕。”叶安然此时真的很焦急的想解释一切,即便是西宫爵不相信她。 “你不知道?那还真巧了,你早不带清浅来,晚不带清浅来,偏偏这个时候带她来,你说……本王会相信你的鬼话么?”西宫爵此时双眼冒火,恨不得要杀了叶安然一样。 “爷……真的是你错怪了王妃娘娘,她……”司马清浅的话没有说完,就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西宫爵心急,疾步走过去,抱住清浅,眼神中露出疼惜之色,无论他爱不爱怀里的这个女人,现在他都要承担一切了,因为清浅已经是他的责任。 “清浅,你怎么样?”西宫爵紧紧的抱住司马清浅,轻唤了几声,清浅却依旧没有苏醒过来。 西宫爵抬头吼道:“来人啊,快把清浅送上马车,直接送到太医府。” 说完,手下的几个随从立刻前来依照吩咐搀扶了司马清浅上马车,西宫爵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叶安然,你给本王记着,要是清浅有什么事,你就死定了。” 叶安然眼神中划过一丝绝望之色,这个男人还是不肯相信她,难道自己就那么令人讨厌么? 西宫爵走到门口,脚步顿了顿道:“修雷,把这个恶毒的女人带回王府关起来,等后发落。” “是,爷。”修雷领了命,几步走到叶安然跟前,歉意的说道:“请吧,王妃娘娘。” 叶安然点了点头,随后跟着修雷回府,或者说是被修雷压着回到王府。 太医府 几位医术了得的太医尽力的抢救着,终于司马清浅脱离了危险,太医大汗淋淋的走出来拱手回报:“王爷,侧妃娘娘已经脱离危险,只不过……” “不过怎样?”西宫爵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只不过侧妃娘娘的孩子是保不住了,请爷为小世子节哀。”太医都是很会说话的,虽然不知道司马清浅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但是为了讨好王爷,他还是尊称那未出世的孩子 为世子,可是此时的西宫爵心情无比难过,也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知道了,你们退下吧。”西宫爵说完走上前,抱起司马清浅乘车回了王府。 这一夜,王府内死气沉沉,也许大家都知道发生了大事,所以连平时爱挑事的宋思烟和爱看热闹的香依也都没敢出来。 叶安然一个人被关进漆黑的柴房内,又冷又饿…… 这一次,她真的感觉有些对不起清浅,但是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惜……没有人相信她。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故意要弄掉清浅的孩子,叶安然心里纵然有天大的委屈也是说不出的。 这时,柴房门吱嘎一声开了,叶安然有些慌张,她真害怕是西宫爵来找自己算账,她不怕死,但是怕自己生不如死。 “是你?”叶安然看清楚来人之后,立刻松了一口气。 聂天一身黑色铠甲走进来,手里拖着一个布袋,他递过布袋缓缓说道:“王妃娘娘,您先吃点东西吧。” “我……不饿。”其实此时的叶安然已经饿的可以吃下一头牛了,被关在这里快一天了,滴水未进,她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确实受不了。 可是面对聂天好心来送食物,她有很多顾虑,倒不是怕聂天对自己有什么不轨,而是怕西宫爵知道后为难聂天。 也许是看穿了王妃的心思,聂天安慰道:“王妃娘娘放心,爷此时不在王府内,他不会知道的,您还是先吃点吧。” 这时,没等叶安然说话,肚子里就先传出了抗议的声音,看来,她真的是饿坏了。 叶安然脸色微红,觉得自己有些失态,随后缓缓的接过布袋低下头说道:“谢谢你,聂护卫。” “不用客气,娘娘宅心仁厚,平时待我们也不薄,那娘娘您先慢用,属下告辞。”说着聂天就往外走。 却被叶安然叫住:“等一下,聂护卫。” “还有事么?王妃娘娘?”聂天停下脚步回过头疑惑的问道。 “那个……我想问下,清浅怎么样了?”叶安然此刻最担心的就是司马清浅,她 真心希望她不要有什么事,不然自己这辈子都心里难安。 “侧妃娘娘还没醒过来,不过听爷说,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聂天欲言又止,他也许是不想说,也许是怕叶安然心里难受。 但是叶安然冰雪聪明怎么会猜不到,看出聂天的犹豫,叶安然接过话道:“是不是她的孩子最终没有保住?” 聂天点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叶安然随即眼神中露出痛苦之色,更多的是内疚,就算把清浅送到了太医府,还是没有救回那条小生命。 叶安然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刽子手,间接的害死了清浅的孩子…… “王妃娘娘也没太难过,属下知道您不是有意的,属下相信王爷会明白的。”聂天见叶安然难受,立刻出言安慰。 叶安然摆摆手:“别说了,我什么都明白,你先下去吧,聂护卫,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好,那属下先告退,王妃娘娘还是趁热把馒头吃了吧。”临走时聂天也不忘嘱咐叶安然吃点东西,可见对她是很关心的。 可惜身在内疚中的叶安然却忽视了这些…… 天玄宫 西宫爵连夜进宫,并且指名要见太后和皇后,这件事顿时在后宫起了风波,连睡下的宁妃都跑来看热闹,当然,皇后也是要一起到场的。 唯独不见叶昭仪,西宫爵却点名叫她来,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一样,弄得人心惶惶。 片刻,人都到齐后,西宫爵抬起头缓缓的扫过每个人的脸庞,皇上,太后,皇后,宁妃,叶昭仪,随即一句话语出惊人:“皇上,臣弟要休妻。” “什么?”皇上和叶昭仪异口同声的问道。 “臣弟要休妻。”西宫爵再次重复了一次,语气极其的坚定。 连何太后都糊涂了,心想这西宫爵是唱的哪出戏,大晚上的跑来皇宫说要休妻,这举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爵,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道来,朕先听听再做定夺。”皇上毕竟是最冷静的,直接提出要点。 西宫爵点了点头,随后把这件 事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一遍,听的在场的人无不脸色大变,连一向无法无天的宁妃都觉得这事不寻常了,叶安瑶的脸色更是苍白无比,她一听妹妹害死了西宫爵侧妃的孩子,顿时心里凉了半截,西宫爵这次恐怕休妻是小,要处理安然才是重点。 果然,末尾时西宫爵跪地说道:“叶安然这等恶毒的女人,臣弟毕竟不会在留在身边,她身为正妻,不为贤良表率,反而心生嫉妒,用卑鄙手段害死了臣弟和清浅的孩子,臣妾求皇上叶安然贬为奴籍,斩立决。” 听到斩立决这三个字的时候,叶安瑶确实坐不住了,也不顾大小尊卑,立刻开口道:“皇上,臣妾觉得这件事有误会,安然不是那样的人,臣妾与安然姐妹十六栽,最了解她的为人,还请皇上调查清楚后再做定夺,不可草菅人命。” 听此,西宫爵冷冷的瞪着叶安瑶道:“草菅人命?昭仪娘娘,这话该是我说的吧,你为了护着你妹妹,难道就可以包庇她,纵使她犯了罪?难道本王的孩子就白死了?难道你们这就不是草菅人命?” “可是安然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也许是被冤枉的。”叶安瑶负气的说道。 “冤枉?这个是你为她找的一个借口吧?”西宫爵冷笑。 这时,皇上幽幽的:“行了,都别吵了,此事事关重大,让朕想想。” 随后,许久不说话的何太后也开口了,满脸阴沉之色:“如此这事真是瑞安王妃做的,那么法不容情,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要跟爵说的一样,那叶安然势必要给清浅的孩子一个交代。” 太后这话看似公平,但是明眼人还是看的出,太后似乎不喜欢叶安然,不然也不会句句不留情。 皇后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西宫爵轻声说道:“王爷请宽心,皇上和太后自会为你做主,不过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要安慰一下清浅,她恐怕才是最难过的,没有哪个母亲能承受的了丧子之痛。” 叶安瑶听完这话,回过头狠狠的 瞪了皇后一眼,此时此刻,皇后说这样的话,不是火上浇油又是什么? 宁妃也一改常态,没有落井下石,而是摸着自己的肚子,脸色有些怪异:“看来,这年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臣妾还是要小心保护自己的皇儿才是。” “爵,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朕查清楚后会给你一个交代。”皇上摆摆手。 “是,那臣弟告退。”西宫爵向来是雷厉风行,来的快,去的也快。 西宫爵走后,太后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爵这孩子这次真生气了,不然也不会夜闯皇宫。” “这个在所难免,爵他也二十有余,府中虽然妻妾不少,但是却至今膝下五子,难道清浅有了身孕,还出了这档子事,怎能不叫他寒心?”皇上倒是很了解西宫爵的心情,解释道。 叶安瑶还是有些担忧,跪在地上,含泪说道:“皇上,太后娘娘,安瑶用人头担保,这次不会是安然刻意为之,她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皇上却伸手搀扶起叶安瑶,柔声道:“瑶儿起来吧,这件事朕会秉公处理,不是安然做的,那自然她会没事的。” 听了这番话,叶安瑶放佛吃了一颗定心丸,进皇宫这么久,她第一次觉得皇上是个好人。 瑞安王府清浅苑 昏迷依旧的司马清浅缓缓的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低声问道:“爷呢?” “侧妃主子,您醒了,太好了,奴婢这就去找爷来。”小丫鬟看见主子醒了,无比高兴,立刻去书房通知西宫爵。 西宫爵听后大喜,匆忙的赶过来,做到床榻边,关切的说道:“清浅,你终于醒了。” “爷,臣妾求您一件事,行么?”司马清浅轻声的问道。 “你说吧,只要你提的,本王都答应。”西宫爵对司马清浅也是冲满了内疚,那一日,他是被叶安然气昏了头,所以才宠幸了清浅,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有了身孕,这些悲剧的造成,说来说去与西宫爵的宠幸多少都是有关的,所以此时,清浅提什么要求,西宫爵都无法拒绝。 第一百一十七章 心里难安 “臣妾只求爷不要怪罪王妃娘娘了。”司马清浅虚弱的说出这句话,要是换做平时,她自然是不敢说的,但是她知道,此时,她说什么,王爷都会答应,所以就斗胆求了情。 听完这句话,西宫爵立刻脸色变了,他满腔怒火的说道:“清浅,这个时候你还帮着那个女人说话,她如此害你,难道你就不记恨她么?” 司马清浅轻咳了几声,在西宫爵搀扶下靠着床榻坐了起来,缓缓说道:“爷,您真的不了解王妃娘娘,她真的是个善良的女子,进了王府后,臣妾一直在观察娘娘,发现她其实是个毫无心机的单纯女子,臣妾曾经几次间接导致娘娘的厄运,她都没有怪罪于我,而这一次,本就是个意外,爷想一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怀孕了,王妃娘娘又怎么可能知道呢,这一次真的是个误会而已,我不希望因为我,让爷再次迁怒与王妃,那样臣妾就心里更难安了。” 司马清浅的一番话,对西宫爵触动还是很大的,虽然平时司马清浅很少与人来往,清心寡欲,但是她是个绝对聪明的女子,西宫爵也不相信司马清浅这么傻,被人害了,还为人说话,所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清浅真的是了解叶安然的为人,不想怪罪于她,这样一来,倒显得西宫爵小气了。 “清浅,你真想好这么做了?如果这次借机休了那个女人,那么你就是正王妃了?你确定要帮她说话么?”西宫爵还是不死心,又重复了一句。 司马清浅淡淡一笑:“爷问这话,就证明,爷也是不了解臣妾的,臣妾入王府有三年了,之前跟爷就是旧识,如果臣妾真的贪恋权贵,该进宫选秀的,而不是自愿留在这里,正王妃虽然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位置,但是对于臣妾来说,却没那么重要,在臣妾心里,只要跟爷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孩子没了,我也难过,但是难过并不能解决问 题,以后我可以再为爷生,但是如果错怪了王妃娘娘,她这辈子都会被污点跟着,难以洗刷冤屈,我不会这么做,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这么做。” 最后,西宫爵无奈,只好顺了司马清浅的意,缓缓说道:“清浅,既然你替她求情,那么这次,我就放过她。” “谢谢爷开恩。”司马清浅露出欣慰的笑容。 之前司马清浅好几次都间接迫使叶安然深陷险境,连小容都觉得司马清浅是故意的,可是叶安然依旧没有放在心上,原谅了司马清浅,事实证明,她这么做是对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司马清浅不会忘记叶安然当初对自己的恩德,自然也不会因为此事为难她。 柴房内 西宫爵踢开门,一把拉起狼狈不堪的叶安然,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叶安然,你好命,清浅为你求情,这次,我放过你,但是……不会再有下一次。” “多谢王爷开恩。”叶安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过你给我记得,那个茶楼不允许你去了,以后,你给本王老老实实呆在春晓阁。”丢下这句话,西宫爵愤然离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似乎每次看见叶安然不顺自己的心意,他就满腔怒火。 叶安然从他的话里明白,这次因为清浅的求情,所以自己逃过一劫,不过她却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或许,她还是觉得,自己欠下了清浅这一次。 毕竟因为自己的邀请,在自己的茶楼,清浅失去了那未出世的孩子,她没有生过孩子,不过却可以想象的出,一个孩子对于一个母亲是多么重要。 尤其是这样皇族之家,一个孩子有时候可以决定一个女人一生的命运……不然后宫也不会那么多女人为了生下皇子,而挤破了头,因为大家都明白,谁的儿子做了皇帝,谁以后就是后宫之主,是万丈荣光的太后。 御书房 西宫爵跪地禀告:“皇上,臣弟不想追究那件事了 ,还请皇上不要彻查了。” “哦?爵你自己解决了么?”皇上别有深意的问道。 西宫爵点了点头:“恩,清浅醒了,说明了一切,叶安然既然不是有意的,那也不必惊动皇上了,还请皇上降罪于臣弟,是臣弟太过着急,惊动了皇上和太后。” 谁知,皇上却没有动怒,而是哈哈一笑:“爵,既然没事就好,这些都是你的家事,你自己解决最好,朕身为兄长也不便插手,不过朕也相信你的王妃不是那样的人,以后遇事切莫急躁,好好查清楚再做定夺就是。” “是,臣弟谨记皇上教诲。”跟皇上告辞后,西宫爵回了王府,寸步不离的照顾着清浅,虽然这次司马清浅失去了孩子,但是却得到了西宫爵前所未有的关怀,可以说的上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叶安然因被西宫爵下了禁令,不允许随意出王府,所以把茶楼暂时交给了七娘打理,好在七娘是恒王找的人,可以信任。 只不过不去茶楼的日子,叶安然真是闷的慌,她最后无奈,开始种起了梅花,因为是冬天,所以百花中只有梅花还能开放,叶安然索性买了很多花盆,开始养起了小梅花打发时间。 这一日 天寒地冻,白雪飞扬,叶安然披着厚厚的斗篷在春晓阁楼下为梅花修理枝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 “哎呦,我们王妃娘娘还有心思养花啊?害了人家的孩子,自己心里都不会内疚么?难道晚上都不怕鬼叫门的么?”宋思烟一身藏蓝色长裙站在身后冷嘲热讽。 叶安然没有理会她,只是淡淡的回道:“这件事是个意外,不是我有心害的,思烟姑娘你又何必把罪名强加于我。” 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的香依开口了:“呵呵,有几个恶毒的女人会承认自己恶毒呢?无非就是暗地里耍些小伎俩罢了,爷不清楚,我们可清楚的很,同是女人,当然最了解女 人,不过王妃您也太毒了,清浅那孩子还没满三月,就被你给弄没了,恐怕对她的身子有很大影响呢,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怀了。” 听了这样的话,叶安然自然是不能再淡定下去了,这两个女人一大清早就来找茬,说这些太挑衅的话,无疑是让自己心里难安而已,叹了一口气,叶安然说道:“这件事无论什么样,都与你们无关,是吧?” 谁知这样一句看似平常的话却惹毛了宋思烟,她立刻变脸,声音无比尖锐的喊道:“与我们无关?你给我看清楚了,要不是你这次搞出这样的事情,爷他会觉得内疚,会一直留宿在司马清浅那里么,你们两个可以玩手段,但是别把人逼到绝路,你们吃肉,也的留口汤给我们啊,我和香依现在比王府的丫鬟还不如,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这下,叶安然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因为这次西宫爵因为清浅失去孩子,对她有愧,所以一直留宿在清浅苑,导致了香依和宋思烟备受冷落,而她们两个,恰恰不敢去找司马清浅撒气,因为人家现在是盛宠正浓,所以就来找自己的麻烦了。 想到这,叶安然忽然也觉得她们怪可怜的,在王府,一切都要依靠着王府生存,所以也无心再与她们计较下去。 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这件事这样,我也很抱歉,不过我确实是无意的,你们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 宋思烟听见叶安然这样的回应,似乎更激动了,指着叶安然就吼道:“这个时候你才说抱歉,有用么?别以为你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就可以把自己真的置身事外,我们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这时,小容走出来,搀扶着叶安然往回走,然后冷冷的对着宋思烟说道:“王妃要休息了,你们还是请回吧,这里是春晓阁的地盘。” “你……?”面对小容的逐客令,宋思烟气的 说不出一句话来。 香依倒是比较安静了,瞟了宋思烟一眼后说道:“走吧,人家都休息了,我们还在这里干嘛?” 回了春晓阁,叶安然脸色不太好,小容立刻为主子倒了杯茶水安慰道:“王妃主子,您别多想,香依和宋思烟是什么人,您该清楚,她们恨不得您出事,都是落井下石的主,您就别跟她们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这次还是对不起清浅姑娘。”叶安然拿着茶杯有些发呆的说道。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随着声音望去,叶安然抬起头,看见清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清浅,你怎么出来了?这天寒地冻的,你该注意休息才是。”叶安然起身拉着清浅的手说道。 司马清浅只是微微一笑:“王妃娘娘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这次就是想告诉娘娘,不要介怀这件事了,这件事本就与您没有关系,要不是我不小心失足,也不会这样,王爷那边,我也解释过了,娘娘就宽心吧。” “清浅,你这样做,叫我说什么才好,我始终觉得有愧于你。”叶安然低下头,心里不安的说道。 “王妃娘娘,您是什么样的人,我司马清浅看的很清楚,您要想害我,早就动手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再说了,孩子没了,以后可以再生,您别往心里去,您要一直这样,倒是我更不安了。”司马清浅细语轻言。 “恩,清浅,以后我会把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来对待,这份情始终是我欠着你的。”叶安然动容的说道。 “别说的这样严重,我们以后携手一做爷的贤内助就好了,家和万事兴嘛。”司马清浅笑道。 两个人聊得正欢,突然听见外面有人传旨:“王妃娘娘,扶摇宫昭仪娘娘口谕,宣王妃娘娘觐见。” “哦?我姐姐要见我么?”说完叶安然对司马清浅歉意一笑:“清浅,抱歉,我先进宫一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妃禁足 扶摇宫 “姐,你找我?”进了内殿,也就不再拘束这些繁文缛节上,叶安然开门见山的问道。 “安然,你没事吧?西宫爵他……有没有为难你?”前些日子,西宫爵连夜入宫要休妻,顿时引起一片哗然,那一夜,叶安瑶一夜没睡好,一直担心妹妹会不会有事。 听闻姐姐是为了关心自己,叶安然笑道:“没事,姐,别担心我,王爷他没有把我怎样,清浅已经为我解释了,他也明白我不是有意要陷害清浅。” “安然,你就是太单纯了,总是把谁都当朋友,听姐话,以后别跟那个司马清浅走的那么近。”叶安瑶无奈的劝慰道。 “为什么这么说,姐,清浅姑娘是个好人,这一次要不是她为我说情,王爷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我。”对于姐姐的警告,叶安然不明所以然。 “安然,你总是这样轻信于人,要姐姐怎么说才好,你难道就不想想,也许这一次是司马清浅故意陷害你的么?” 听到姐姐这样讲,叶安然有些不悦:“姐,她不会的,她是个善良的女子。” “善良善良,你眼里看谁都善良,依我看啊,你们王府没有一个是善类,就说那个宋思烟吧,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那个什么香依的,青楼出身,就靠狐媚子功夫博得王爷宠爱呢,你呀,怎么可能是她们对手?那个司马清浅看似为你说了情,可是她这样做对她也有利啊,这样做就是为了给西宫爵做戏看的,西宫爵现在不是对她比以前更好了么?这就是她的目地。”叶安瑶见妹妹不懂,把话摊开了解释道。 “姐,你想的太多了,清浅不是那样的人,我相信她,是你太小心谨慎了。”叶安然拉着姐姐的手撒娇的笑道。 “你呀,都嫁人了 ,还总跟小孩子一样,真让人担心。”叶安瑶见妹妹这副不上心的模样,也只能暗自叹息。 “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不会再让姐担心了,好么?”看出姐姐的无奈,叶安然开始哄着姐姐。 “行了,不说这茬了,说了也是白说,你是左耳听右耳冒,说说你吧,你不是开了一个茶楼么?怎么样,生意好么?”话锋一转,叶安瑶提起了叶安然那座茶楼。 可是不提还好,这样一提,叶安然顿时郁闷了,扁着嘴道:“姐,王爷把我禁足了,这几日我都没去茶楼,不过还好有人帮我打理,不然更惨了。” “虽然西宫爵禁足你了,但是对你来说也未免不是好事,你开茶楼我没意见,但是你不可以经常的抛头露面,你毕竟是王爷的正妃,要是被民间百姓知道,也是好说不好听。”叶安瑶倒是年长一些,顾虑也多一些。 “恩,我明白姐的意思。”叶安然知道姐姐的每一句话都是为自己好,所以也不忍心出言反驳。 叶安瑶起身缓缓走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景色,忽然心生一阵悲凉,她望着窗外,幽幽的开口问道:“安然,你想念扬州么?” 叶安然先是一怔,随后立即点了点头:“想,很想,想念爹娘,想念我们叶府的一草一木,想念扬州的醉人美景瘦西湖。” 说罢,叶安然又反问道:“姐,你想家了。” 叶安瑶听罢,搭在窗沿边的玉指微微的颤抖了一下,随即说道:“我有些想念秀才了。” 听姐姐如此说,叶安然顿时脸色大变:“姐,你不可以这么说,要是被人听见了,可就惨了,你现在是皇妃,除了皇上外,不可以提及别的男人。” “安然,我懂,这里没外人,只有我们, 没事的,我真的想念那个倔强的秀才了,很想。”叶安瑶回过头看着妹妹苦笑道。 看着姐姐苦涩的微笑,叶安然心里一痛,低声说道:“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叶安瑶打断。 “得了,别说了,你这些话听的我耳朵快生茧了都,安然,姐提起方秀才不是为了要你的道歉,只是想跟你诉说一下那种情怀,因为你懂得,你亲眼鉴证过我与他的感情。”叶安瑶怕妹妹误会,特意解释了一番。 叶安瑶点了点:“姐,我明白了,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方秀才,他现在既然是扬州知府,肯定衣食无忧,而且还会娶妻生子,安逸的过完下半生。” 叶安瑶重重的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瑞安王府,春晓阁 由于西宫爵对清浅的宠爱,冷落了宋思烟与香依,宋思烟几乎每日都要来春晓阁楼下指桑骂槐一番,香依有时也是冷嘲热讽几句,不过对于这些,叶安然似乎已经习惯了。 因为她知道,她们也都是可怜人,只因得不到王爷的宠爱,所以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于是她修身养性,在二楼书房开始练习起毛笔字。 “王妃主子,那个宋思烟真是太坏了,王爷不宠爱她,是她自己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怎么什么不好的事情都要赖在我们头上,您真该教训一下她,上次您掌掴了她,不是王爷都没怪罪您么?”小容实在看不下去了,劝说主子去教训宋思烟。 可是叶安然却摇了摇头:“小容,你听说过一句话么?如果别人送你东西,你不要,那么这些东西还是那些人的。” 小容仔细一想,茅塞顿开,笑道:“王妃主子,还是您有学问,您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宋思烟骂了我们,而我们 不接受她的话,那么她骂的就是她自己,哈哈。” “不错,领悟的挺快,还不算笨。”叶安然笑了笑,随后继续练着毛笔字。 这时,丫鬟小光来报:“王妃主子,恒王殿下求见。” “哦?恒王,宣。”叶安然放下毛笔,心生疑惑,不是说好这些日子茶庄交给七娘打理么?怎么恒王还是找上门了? 叶安然心里明白,西宫锦不会无缘无故跑来,多半是因为茶庄的事情。 果然,他才一上楼就抱怨道:“二嫂,你什么时候回茶楼啊?” 小容见到西宫锦,立刻脸色一红,随后俯身行礼:“奴婢给恒王殿下请安。” “起来吧,小容,去给本王倒杯茶来。”西宫锦着急与叶安然谈论茶楼的事情,所以也不如往常一样调戏小容一番。 小容点头应是,立刻去倒茶…… 叶安然扬了扬嘴角:“怎么了?茶楼最近出什么事情了么?” “那倒没有,不过你不在那里,那个秦风流就爱偷懒,经常不出来弹琴,好多客人都抱怨呢,青菱也是,时不时的不见踪影,您花那么多银子,难不成雇佣两个废人啊?”西宫锦忍不住一股脑的把这些话都倒了出来。 叶安然听后,脸上丝毫没有任何惊讶,还反问道:“你堂堂恒王殿下跑来一趟就因为这事啊?” “这难道还不是大事么?你雇佣的人偷懒诶,茶楼生意也是日渐下降,这还不是大事?“西宫锦惊讶的看着淡定的叶安然。 “当初我开茶楼的事情,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压根就没想过要挣银子,而且秦风流来的时候就与我有约定,弹琴是随心所欲,我自然不会为难他和青菱就是,更谈不上偷懒。“叶安然笑着解释。 这时,小容走过来,羞涩的说道:“恒王殿下,请用 茶。” 西宫锦接过茶杯,轻啄了一口茶,随后不服气的说道:“二嫂,我怎么听你这话,是在怪我多管闲事啊?” “当然不是,我是很高兴,你能关心我的茶楼,不过你说的这些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你也别太担心了。”叶安然赶忙解释,生怕西宫锦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二嫂,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你不在茶楼,大家都无精打采,就感觉丢了魂一样,尤其是寞那小子,来了几次,发现你不在,压根就不来了,我自己一个人坐那喝茶也没劲啊。”西宫锦抱怨道。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是王爷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茶楼那边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七娘打理,你有空就照顾一下,生意好不好不要紧,只要能保证不出乱子就可以了。”叶安然说出自己的心里所想,确实,她本来也没指望茶楼为她挣多少银子,只是不要生出事端就好。 看出叶安然还是没有办法脱身,西宫锦起身,咬牙说道:“不就是我二哥的命令么?我去找他说清楚去,太小心眼了自己娘子也不注意看的这么紧吧,又不会跑了。” 其实,西宫锦也是情急之下,随口这么一说,但是叶安然听了,却是满脸通红,这话在小叔子嘴里说出来,自然是不合情理的,怎么听怎么别扭。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西宫爵那沉重低哑的声音:“西宫锦,你要找我么?” “二……二哥?这么巧啊?”西宫锦侧头一看,妈呀,居然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太邪门了,不得不满脸堆笑的问道。 叶安然也侧过头,脸上顿时露出惊讶之色,西宫爵不知道何时站在门口,他们根本就没有感觉,那么刚才那些话,他到底听到了几分?想到这,叶安然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新人旧人 “臣妾给王爷请安。”就算面对这张脸一点心情都没有,叶安然也还是不会忘了礼数,依旧恭恭敬敬的给西宫爵请安。 西宫爵瞟了她一眼,没有理睬,而是直接冲着西宫锦问道:“你又来这里干什么?你小子胆子似乎越来越大啊,俨然把瑞安王府当成你家了?” “呵呵,二哥,你也别这么说,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对不对,你看,你姓西宫,我也姓西宫,你父皇也是我父皇,你皇兄也是我皇兄,你王妃也是我……?”说到这里,西宫锦已经不敢继续再往下说,因为西宫爵的脸色已经不只用难看来形容了。 “怎么?说下去啊,我王妃也是你的……什么?”西宫爵走到西宫锦面前咄咄逼人的问道。 连叶安然都快吓得魂飞魄散,心想,这个西宫锦胡说什么,难道是不想活了,西宫锦嘿嘿一笑,随后接着说道:“你的王妃也是我的嫂嫂,所以说……咱们是一家人嘛。” 听完这句话,叶安然才算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西宫锦这小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不过回头想想,和西宫锦认识后,他似乎真的没有说什么过格的话,做什么过格的事情,他性格比较单纯,似乎真把自己当成家人看待了。 只是有时候西宫爵把问题想的太复杂化…… “行了,别贫嘴了,说吧,来这里又什么事?不会又是来找她给你画画讨好哪家千金的吧?”西宫爵当然最了解西宫锦的性子,所以问道。 更何况上一次,他也亲眼见过,叶安然帮他破解谜题,博得了郑家小姐的欢心。 听西宫爵这么一说,西宫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这次真不是,二哥,这次其实我来劝你让二嫂她回茶楼的,茶楼没有她,连那些下人都不好好干活了。” “茶楼不是她的么?你跟着操什么心?”西宫爵不悦的问道。 “这 个……这个,咱们不都是一家人么,既然是嫂子开的,我自然要帮着盯紧点了,是吧?”西宫锦这人就一点好,嘴巴特别甜,比西宫寞还会说话,所以面对这样的西宫锦,西宫爵即使在不喜欢他,也不能公然发火,因为不能随便发那些没有道理的火。 “既然是一家人,那茶楼交给你打理好了,至于她……?”说着西宫爵看了叶安然一眼,接着说道:“不允许踏出王府半步,否则我要她好看。” 丢下这句话,西宫爵冷冷的离开…… 面对这样的结果,似乎叶安然早就预料到,所以丝毫没有觉得奇怪,只是对西宫锦笑笑:“你都看到了吧,我真的去不了,茶楼那边,还是你帮着看着吧。” “二嫂,这次没帮到你,还给你添乱,不好意思啊,我先闪了,我真怕他一会回来再收拾我。”说完西宫锦速度闪人,看来他对西宫爵还是所有顾忌的。 “王妃主子,王爷真的好过分哦。”小容不满的嘟嚷道。 叶安然很平静的说道:“他那个样子,我都习惯了,他要是哪天对我和颜悦色,我才觉得奇怪呢。” 又过了几日 司马清浅突然到访:“王妃娘娘,您休息了么?”因为是晌午,所以清浅还是询问了一下。 叶安然正准备休息,却看见清浅,索性立刻起身:“还没呢,清浅,找我有事么?” “王妃娘娘,您能陪我去喝茶么?我突然想喝今夕在何年的茶了。”司马清浅笑看叶安然说道。 叶安然一愣,随即缓缓说道:“清浅,不是我不陪你,是王爷有令……?” 没等她说完,司马清浅回道:“我知道,王妃娘娘被爷禁足了,不能随意出去。” 叶安然点了点头…… 这时,小容不满的接话道:“知道你来说这些话,难不成是想存心羞辱我们家主子么?” “小容,不得胡言。” 看小容这么没礼貌,叶安然立刻出言制止。 “小容,你误会我了,你听我说完,我知道王妃被禁足了,但是我没有被禁足啊,我借着我的名义,就可以带王妃出去了,爷不会怪罪的,而且爷也不在汴京内,不会有事的。”司马清浅一股脑解释清楚一切。 叶安然一愣:“王爷不在汴京,去了哪里?” “王妃娘娘怎么记性这般不好,您忘记了,爷前些日子不是召集我们几个,说明了他要北上平乱么,昨晚就已经走了,估计最快也要半月能回来,所以王妃娘娘不用担心,只管跟我出去就是。”司马清浅笑道。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谢谢你,清浅。”好些日子没去茶楼,叶安然自然是心里着急,想去看看大家。 司马清浅主动提出带自己去,自然是求之不得…… 见真是误会了司马清浅,小容没有再说什么…… 随后,叶安然在司马清浅的帮助下,顺利出了王府,来到了茶楼,七娘一见主子来了,立刻乐的合不拢嘴吧:“主子,您可算来了,老奴看见你,也就放心了。” “七娘,这些日子多亏你打理了,辛苦了,大家都辛苦了,月底我会给大家分红的。”叶安然笑道。 整个茶楼的伙计一听分红,立刻齐声道谢:“多谢主子恩典。” “喂,小老板娘,有没有我们的啊?要没有,我可不敢啊。”说话间,秦风流从楼上走下来,身后跟着一身绿色舞衣的青菱。 “当然有了,你和青菱姑娘都有份,只要是茶楼的人,都有。”叶安然笑笑。 这时,门口一个声音立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今儿什么日子啊,大家这么热闹?” 众人纷纷回头,看清楚来人之后,除了叶安然之外,各个都俯身行礼:“怀王殿下吉祥。” “大家不用客气,我都是老主顾了,这套礼数就能免则 免吧。”说完,西宫寞又抬起头微微一笑看着叶安然说道:“安然,你可算露面了。” “寞殿下近来可好?”叶安然也是微微还礼问道。 “甚好,呵呵,只是没有人给我讲茶道了,既然今日遇上了,就一起品茶吧。”西宫寞诚意的邀请道。 “好啊,走,清浅,我们一道上楼。”这一次,叶安然极其的小心,虽然知道司马清浅没有身孕,但是也是执意要搀扶她,生怕她再出什么事。 一行人谈的倒是欢喜,一个时辰后,恒王西宫锦也来凑热闹,小容忙里忙外的帮大家倒茶,气氛很是融洽。 随后的几日,叶安然也都是借着司马清浅的名义出入王府,香依和宋思烟虽然看不惯,但是由于王爷不在,所以她们也起不了什么样的风浪。 时间一过又是半月 半月后 西宫爵北上平乱,凯旋而归…… 西宫爵每次都是这样,低调的出征,然后赢了后,高调的回城,这一次依旧是阵势不小,朱红色的马车豪华又显眼,长长的队伍缓缓的走进汴京城。 百姓们围在两侧纷纷议论,这一次瑞安王又是头号功臣,上一次皇上赐婚,这一次皇上又要奖励什么给这个功高过主的兄弟呢? 马车内 一个身着桃粉色长裙的女子,身披白色狐裘,懒洋洋的靠在西宫爵的肩膀上,朱唇轻启:“爷,到汴京了么?” “恩,已经到了,马上我们就到家了。”西宫爵搂着桃粉色长裙的女子,轻声说道。 “爷,奴婢害怕,怕王妃和侧妃娘娘不接受我这个身份卑微的女子。”那女子说话间,泪光闪动,叫人好不心疼。 一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眼睛,时而发出精锐的光芒,却又在与男人对视的时候,灵巧的隐藏起来。 “桃花,别担心,没事的,有本王呢,在瑞安王府,没有人敢质疑本王的话,本王就是 天,你是本王的女人,自然是她们不敢得罪的。”西宫爵心疼的板过女子的肩膀,郑重的说道。 女子闻言,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算不上绝色的脸,却有着不同的韵味,仔细看,大家会发现,其实她长的特别像一个人。 “谢谢爷,爷对奴婢真好,奴婢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女子撒娇的往西宫爵怀里钻了钻说道。 “傻瓜,不是说好不要自称奴婢么?我从来没当你是奴婢看。”西宫爵温柔的责怪道。 “奴……我知道了,爷。”女子嫣然一笑。 瑞安王府 西宫爵由于先进宫,禀明皇上这次的战果,所以派人把这名女子先行送回王府。 修雷和聂天带着女子走进王府,随后直接送到王爷的书房内,这不免引起很多人的猜疑,因为王爷的每个新欢在王府内都会备受关注。 “修雷,那个女人是谁?”最先忍不住的不是叶安然,而是司马清浅,毕竟她现在才是王爷的新欢,见平白无故进来一个女人,自然心里是不舒服的。 “回禀侧妃娘娘,那是桃花姑娘,是爷这次在北部带回来的……姑娘。”修雷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总不能直接说,爷去北部平乱时候,寂寞难耐,看上了一个美人,两人干柴烈火,临走时,王爷舍不得,所以带回来了吧?这样说的话,估计司马清浅当场就得变脸。 不过司马清浅是什么人,她又怎么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看着那女人的背影,她忽然感觉有些心痛。 记得那一晚,王爷临走前还对她柔情蜜意,在清浅苑与她温存一番,告诉她,他很快就回来,他还要她为他再怀上一个世子,可是如今,半月刚过,就来一个新人,怎能不叫司马清浅难过呢? 那女子似乎也发现了清浅在望着她,于是回过头对她微微一笑,清浅身子猛然一阵,这女人也太像一个人了吧? 第一百二十章 不明身份 当看清楚这个女人容貌后,司马清浅突然释然了,她也明白了为什么才半月时间,王爷就变心带回了新宠,原来都只因为这女人的容貌像极了一个人,即使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能让王爷失控的女子可不多,当然,当今凤椅上的那位尤为重要,而这个女人就跟凤椅上的那位有着七分相似的容颜,你说怎能不叫王爷喜欢? 司马清浅自嘲的一笑:“原来,他的心里始终都住着那样一个人,我进不去,也从未进去过。” “侧妃娘娘,请宽心,王爷毕竟是显赫的身份,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修雷也许是看不下去刚失去孩子不久的司马清浅悲伤,所以出言相劝。 “我明白,修雷,你说的我都懂得,只是……我总觉得我的幸福来的太快,走的也太匆忙。”说完这句话,司马清浅转身回了清浅苑。 人人都知道王爷府中来了一个新的女子,却都不知道到底是身份,是长久的,还是暂时的新欢,这些都是未知数。 叶安然一向对这个不太感兴趣,所以不太关注,但是小光和小容却是替主子极为担心,打听了一下后回来禀报。 “王妃主子,那个女人长的不赖呢,挺好看,不过跟主子您比还是很有距离的。”小光讨好的说道。 叶安然淡淡一笑:“小丫头,就你嘴巴甜,不过你也别把我夸上了天,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没有人是最美的,不要把话说的太满,我看,姐姐就比我漂亮的多。” “此言差矣,王妃主子,您和大小姐都是各有千秋,说不上谁比谁漂亮,都漂亮,没有胜负之分。”脑袋灵光的小容接过了话茬。 “你俩不是为了要跟我说这些的吧,说说,都打听出来什么了?”猜出这两个丫头的心思,叶安然也不再跟她们拐弯抹角。 “王妃主子,那女子好像身份不太一般,正常来说,每次爷带女人回来,都是为了寻一时欢愉,但是不会带进书房,在爷看来,书房是爷的私人领 域,但是今天不同,修雷把那女子带进了爷的书房等候,可见不是一般。”小光在王府年头比较多,所以自然分析事情也分析的很明白。 “恩,那也不奇怪,也许是王爷喜欢的女子,要给个名分也说不定。”叶安然端起茶杯缓缓说道,说实话,她对西宫爵找什么样的女人都不感兴趣,因为她不爱他,所以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相反,他女人越多越好,免得以后来找自己麻烦。 但是小容就不这么想,小容似乎另有见解:“王妃主子,奴婢不知道有句话该说不该说?” “小容,你跟了我这么久了,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个性么?有什么话是不该说的,我可曾怪过你,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叶安然轻声吩咐道。 “是,那奴婢就说了,奴婢觉得王府中女人多了也不是好事,都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像思烟姑娘和香依姑娘就总耍些小聪明,为了争宠,用尽各种手段,几次把主子您陷于险境,所以这一次,来了新姑娘,对于我们春晓阁来说,未必是好事,相反还可能是个噩耗。”小容说的头头是道,一边的小光也频频点头,赞同小容的意思。 只是叶安然似乎不这么认为,她微笑问道:“可是我与这名女人也不熟识,她要陷害我也没道理啊?” 叶安然看事情似乎还是用单纯的眼光,觉得很多时候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她目前所处的未必是这样。 果然,小容有些着急了,叹道:“王妃主子,您怎么还是想不明白啊,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奴婢都弄白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招惹就没事的,您别忘了,您是正王妃,如果一个女人得了王爷的宠爱,恃宠而骄,那么下一步她要对付的就是你,因为只有打败了你,她才能做上正王妃的宝座。” 叶安然似乎也不为所动,只是淡淡说了句:“区区正王妃之位,我真的不在意,谁喜欢要,给她便是。” “主子,给她没问题,问题是你给 了人家,人家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不仅是你,要是叶家一并受了牵连怎么样,要是大小姐都因此受了牵连怎么办?”小容见说不通叶安然,立刻搬出叶安然最在乎的家人。 这一个办法果然有效,一听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姐姐,叶安然立刻不吭声了…… “所以呢,我该怎么办?”叶安然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小容。 “王妃主子您先静观其变吧,奴婢目前都没搞清楚这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小容幽幽的说道。 傍晚十分 西宫爵回到王府,随后吩咐后厨加了十几道菜,又邀请了府中的几个女子去前厅云集,当然,叶安然虽然不受待见,但是也是不可缺少的一个。 前厅 叶安然,司马清浅,宋思烟,香依四个女子分分到齐,可是王爷还没来,大家都等的有些着急,宋思烟是急性子,立刻七嘴八舌的说道:“我说,你们听说没?爷带回一个女人,听说长的还不错呢,这回不知道是个短暂的暖床奴,还是一个长期的泄欲工具,呵呵。” 宋思烟就是这样,嘴巴不饶人,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自然是难听的很,叶安然低头没有吭声,也没有回应,司马清浅更是不屑于与宋思烟这样素质低下的人交集。 香依到是阴阳怪气的回道:“思烟啊,你也别把话说的这么难听,爷的女人不就只有这两种么,你要这么说的话,那咱们几个岂不也是你嘴里所说的长期泄欲工具。” 哪知,宋思烟瞟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叶安然笑道:“那也未必,长期泄欲工具也不是谁都可以做的,王妃娘娘就不行,似乎爷不太喜欢去春晓阁啊。” 叶安然淡淡的开口:“是,本宫不如各位姑娘会讨王爷欢心。” “王妃娘娘,你别听某些人在那里危言耸听。谁也不必笑话谁,如今新人进门,只怕以后日子都不好过,五十步笑百步而已。”司马清浅冷冷的说道。 “你这个女人怎么总是那么不应景?”面对司马清浅,宋思 烟早就有气了,只是碍于她是侧妃的身份,所以一直不敢去找茬。 正在这时,西宫爵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牵着一个桃粉色长裙的女子,那女子似乎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 “你们又才吵什么?”西宫爵进门就是一顿指责。 顿时屋内气氛瞬间尴尬,宋思烟连大气都不敢喘息一下,还是司马清浅最先开口,打破了平静:“没事,是大家在议论爷怎么还没来?” “没事最好,今日叫你们来,是通知你们一声,这是王府新来的女主人,本王已经跟皇上禀明,三日后,册封她为静夫人。”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然脸色极其的平静,似乎这个男人什么事情都与自己无关,只是默默的听着…… 可是司马清浅却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她没有想到,西宫爵竟然册封这个女人为夫人,常言道古代男人三妻四妾,在天幕国,男人所谓的三妻,就是正妻,二夫人,和三夫人,而像西宫爵这样的王爷,三妻就是正王妃,侧王妃,和夫人,如今他带回来一个陌生女人,说要册封她为夫人,那就意味着,这个女人以后和司马清浅一样都是三妻的行列,平起平坐。 此时此刻,司马清浅很想哭,她从小就认识西宫爵,并且在王府无名无份住了三年才得到的名分,竟然轻而易举的就给了一个陌生的女人,她怎能不伤心,怎能不难过? “清浅,你脸色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看出司马清浅的异常,西宫爵关心的问道。毕竟数日前,司马清浅才流过一个胎儿。 “没……没事,臣妾很好,恭喜爷。”司马清浅强逼着自己微笑着祝福。 西宫爵点了点头,没有再去看司马清浅,而是回过头温柔的搂着那桃粉色长裙的女子:“桃花,三日后,你就是本王的静夫人了。” 那女子含羞带笑的轻语:“谢谢爷的封赏,桃花感激不尽。” “都快成一家人了,就别说这些感激的话了,以后好好 的在王府中生活,本王不会辜负你。”西宫爵边说着边亲吻那女子的长发,场面极其暧昧,丝毫不顾及在场的其他人。 宋思烟此刻都快双眼冒火,香依也是冷着脸,挤不出一丝微笑,只有叶安然依旧很淡定,她本是低着头的,见大家都不说话,就抬起头看看,却不经意间看见了那桃粉色长裙女子的容貌,立刻打了个寒颤。 “这不是……皇后娘娘么?”乍一看,叶安然心里便是这样想的。 因为这女人无论从身高还是体貌,都与皇后沈碧蓝太过相似,只有声音比沈碧蓝更娇媚些,其他的简直是惊人的巧合。 难怪西宫爵给她如此的荣耀,原来他找到了自己心爱人的替身…… 这么想,叶安然就明白前后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时,宋思烟似乎不太服气,开口问道:“敢问桃花姑娘,家住何方?父亲是何方高官?” 其实她这么问也不无道理,在天幕国,只要是有王爷的夫人,那都是有身份的,叶安然虽然平民出身,但是因为姐姐已经是皇妃,所以算是皇亲国戚,而司马清浅就更不用说了,是已故太师司马显大人的孙女,更是名门之后。 可如今,王爷突然册封一个陌生人,在宋思烟看来,毕竟是身份要显赫,所以才开口一问。 却没有想到,这一问,让那女子变了脸色…… 那女子胆怯的向西宫爵的怀里缩了缩,然后低声回道:“我……我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父母双亡,被恶人欺负,正巧比王爷所救,并无任何靠山,只是孤女一个。” 说着,女人低声的抽泣起来,也许是因为自卑,也许是因为提及自己的父母双亡悲伤难过。 西宫爵则一下子火了,指着宋思烟的鼻子骂道:“谁叫你问她的,你是什么东西,何时轮到你多嘴?来人啊,掌嘴二十。” “爷饶命啊,奴婢不是有意问的,还请爷息怒。”见王爷动怒了,宋思烟傻眼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对王爷来说是如此的重要。 第一百二十一章 登堂入室 “爷,奴婢不敢了,求求爷开恩。”宋思烟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西宫爵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理睬宋思烟,叶安然有心要求情,但是看见西宫爵的脸色,也不敢冒然行事,而且她也明白即便是帮了宋思烟,她也依旧不会领自己的情面,可是叶安然本性单纯,还真看不下去府中的人遭遇这样的刑罚,心里正琢磨着该如此开口求情,能让西宫爵消消气,却不想,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那叫桃花的女子扯了扯西宫爵的衣角,脉脉含情的说道:“王爷,依桃花看,不如算了吧,这位姑娘也不是有意的,她也不知道奴婢是这样的出身,俗话说得好,不知者不罪,桃花刚入王府,不想与任何姐姐有冲突,毕竟大家以后都是一家人。” 听了桃花的话,西宫爵果然脸色缓和了很多,轻轻点了点头:“也对,桃花,还是你想的周全,既然你也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不再为难她了,不过,思烟,你要记得规矩,以后若是再冲撞了桃花,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是是是,奴婢知错。”宋思烟完全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虽然明知道这个桃花为自己求情,是在扮演好人,博得王爷的喜欢,却还是有口难言,因为她在王府两年多的时间里,还没见过王爷这么宠爱一个人,所以自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王爷,您是否给为桃花介绍一下各位姐姐?”桃花瞟了一眼身边的叶安然和司马清浅别有深意的笑道。 “也好,今日就为你介绍一下,反正三日后,册封了你就是王府的人,以后朝夕相处,来日方长,叶安然过来。”说着,西宫爵对着叶安然勾了勾手,完全是向在对奴婢说话的口气,语气中的强硬让人听了很是不舒服,不过还好,叶安然已经习惯了。 叶安然应声走过去,轻轻俯身行礼:“爷,您叫 臣妾?” “桃花,她叫叶安然,是……本王的王妃。”说道王妃的时候,西宫爵犹豫了一下,也许他只有这么郑重介绍的时候,才赫然发现,原来这个让人厌恶的女人竟然是他的正妻。 “王妃姐姐吉祥。”那叫桃花的女子甜甜一笑,打招呼问好,却没有丝毫要行礼的意思。 不过叶安然也不在乎这些,只是微笑回应:“不用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那叫桃花的女子盯着叶安然的脸看了一会后,突然说道:“王爷,桃花好生嫉妒。” “哦?你嫉妒什么?”西宫爵被她这么一说,也是一愣。 “桃花嫉妒王妃姐姐竟然如此的倾国倾城,桃花这般平庸之色被姐姐这么一比,简直都自愧不如了,王爷好福气。”说完桃花吐了吐粉色的小舌头,半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不用嫉妒,在本王眼里,你是最美的,没有人可以与你比。”西宫爵边说边为桃花拂去额前那一缕秀发,举止很是亲昵。 “王爷最坏了,竟捉弄人家。”桃花含羞带笑的低下头与西宫爵不顾旁人的打情骂俏。 一旁的司马清浅心里早就不是滋味,看见这样的情景,更是觉得心口疼的不行…… 在司马清浅看来,他可以娶妻,可以纳妾,但是却不可以这么快,在自己失去孩子后没多久就立刻变了脸,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 这个男人半月前还对自己海誓山盟,转眼却把温柔给了别人,这怎么叫司马清浅心里舒坦? 以至于她走了神,西宫爵叫了两声,她都没有反应过来,最后还是叶安然忍不住的拉扯了一下司马清浅的衣角,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恩?”司马清浅完全不知道刚才西宫爵说了什么,神色也有些木讷。 “清浅,你怎么回事?本王叫你两声了,都听不到么?”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我……”司马清浅想解释,却一转头,想到刚才西宫爵对桃花的亲密举止,心里就一阵不舒服,随即也不想再做任何解释。 “你什么?怎么不说话?”西宫爵皱起眉头问道。 见司马清浅还是不回应,西宫爵顿时有些恼火,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但是现在有桃花在身边,要是在这个女子的面前,丧失了王爷的威信,那西宫爵以后还怎么树立自己的形象。 正当他要发火的时候,叶安然忽然接过话道:“王爷,清浅最近身体有些不舒服,天寒地冻,清浅夜里染了风寒,所以整个人都有些游离状态,希望您不要责怪。” “哦?清浅病了么?”西宫爵听叶安然这么一说,脸色顿时好了不少。 司马清浅本来想说不是,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但是侧过头看见叶安然关切的看着自己,实在不忍心把叶安然拉下水,所以最终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 “既然病了,那就找太医来瞧瞧,注意自己的身子。”西宫爵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切之情,可惜司马清浅此时心里已经处于绝望状态,根本就听不出西宫爵对自己的任何关切。 “是。”淡淡的一句回答,算是她的反应。 西宫爵也不理睬她,而是宠溺的对着桃花说:“这是清浅,是本王的侧妃。“ 也许是心理作用,不知怎么,司马清浅听见西宫爵口中的侧妃二字竟然觉得很讽刺,于是扯动了嘴角,苦涩的笑了笑。 “清浅姐姐吉祥,以后请都多多照顾。”桃花友好一笑。 哪知,司马清浅却是冷冷的反问:“姐姐?你比我还小么?你看起来有十八岁了吧?我和王妃娘娘都才十六岁,你这声姐姐叫的不合理吧?” 面对司马清浅的刁难,那桃花一愣,似乎不知如何是好,随即有些委屈的低声解释道:“清浅姐姐莫怪,桃花今年是有十八岁了,但是依照位分,两位姐姐比 桃花入门早,所以桃花不敢冒犯姐姐,尊称一声,如果有得罪之处,还请两位姐姐多多担待,桃花本是市井小民一个,不懂大家之礼,希望姐姐们多多包涵。” 听到这番话,西宫爵忍不住了,生怕桃花受一点委屈,怒色道:“清浅,你这是干什么?之前桃花自己不是说过了么?她不是名门出身,不懂那么多礼数,你这么做不是存心刁难么?你给她难堪,就是给本王难堪,懂么?难不成本王离家几日,你们就要翻天了不成,把本王的王府当成什么了?” 见西宫爵发火了,叶安然忙打圆场,或许她看出来司马清浅心里不舒服,生怕她再继续与王爷起冲突,于是叶安然解释道:“王爷,您也别误会,我听清浅的意思是,借机告诉桃花妹妹一些礼节,清浅这个人你也知道,面冷心热,我相信以后我们都会和桃花姑娘相处愉快的。” “哼,但愿如此吧,桃花,我们走,累了吧,我们早些休息。”说着西宫爵搂着桃花煽然离去,丝毫不顾司马清浅脸色的难堪。 看着西宫爵离去的背影,宋思烟有些不满的说道:“爷怎么没有介绍我们啊?把我们当什么了?” 香依扯了扯嘴角心里不是滋味的说道:“你就别抱怨了,本来我们在王府就没名分,人家新来的是静夫人,自然是只需要认识王妃和侧妃就好了,至于我们,呵呵,还是哪来的就回哪里去,乖乖的呆着吧,不然,要是惹毛了王爷,也许以后在王府都呆不下去了。” 宋思烟听到这话有些不服:“喂,我说香依,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虽然我们没有名分,但是好歹也是跟了爷有年头了,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侍候爷那么久,怎么会说把我们赶出去就赶出去,我不相信爷会做的那么绝?” 香依无奈的摇摇头叹息道:“思烟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眼 前的局势你看不出来么?新来的这位虽然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但是可是得到爷无线的宠爱啊,我们进王府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见过爷如此宠爱一个女人?” 宋思烟低头一琢磨,点了点头:“确实没有。” 香依冷笑:“那不就结了,人家这位是直接麻雀变凤凰,从一个无名小辈一跃成为爷的静夫人,那是什么地位,和是与我们侧妃的地位相同啊?你想,有那位在,我们以后还有好日子么?” 香依说完这句话,不自觉的看了看对面站着的司马清浅,发现她的脸色越加难看。 “说的也是,清浅为爷怀过孩子又怎样,现在不还是被遗忘了,看来我们真是老了,被一个新人轻易的打败,不过香依你不应该啊,你青楼出身的,应该很多办法吸引爷啊,怎么也会跟我们一样呢?”宋思烟落魄时期还不忘讽刺香依几句。 谁知,香依压根就不动怒了,也许她是觉得没有必要,只是反驳道:“青楼出身的有什么用,你这礼部侍郎的千金不是照样被爷冷落么?如果今天不是那桃花为你求情,恐怕你的脸早就变形了吧?” “你……?”看到香依把话说的如此难听,宋思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要继续唇枪舌战,却发现香依已经转身回了伊人苑,宋思烟无奈,只的一甩袖子,也转身离开。 前厅顿时只剩下叶安然和司马清浅…… 刚才香依与宋思烟的对话,她们两个也是听的一清二楚,叶安然还好些本来她也没对王爷报什么希望,所以王爷宠爱谁,都与她无关,但是清浅不一样,她似乎对王爷真的有爱。 “清浅,你没事吧?”叶安然走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司马清浅的肩膀问道。 却不想,司马清浅眼前一黑,顿时晕厥了过去,还好叶安然离她比较近,一下子搀扶住她。 随后叶安然焦急的喊道:“快来人啊,清浅晕倒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病难医 司马清浅自从小产之后,身子一直都不好,加上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更是当场晕倒,叶安然找聂天去请太医,又叫人去书房通知王爷,可是王爷却一直没来,不知道什么原因。 “太医,她怎么样了?”叶安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太医叹了口气说道:“侧妃娘娘其实属于心病,身体倒没什么大问题,只是体虚,吃点补药就可以了,但是似乎有心结难解,只怕这样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你的意思是,她心结导致的病有可能比身体上病更严重么?”叶安然没有忽视掉太医的语气。 太医毫不隐瞒的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所以还请王妃娘娘多开导一下侧妃娘娘,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有什么想不开的,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 “好,我明白了。”叶安然听出太医的意思点了点头。 太医退下后,叶安然走上前,坐在床榻边,看着昏迷中的司马清浅,突然觉得她是一个比自己还苦命的女子。 至少自己还有过美好的感情,虽然不知道伽罗为什么没有按照誓言来求亲,但是至少她和伽罗是相爱的,而且那段回忆是甜蜜的。 可是司马清浅身为太师的孙女,身份显赫,却一直过的郁郁寡欢,很多时候她都在想,当年司马清浅爱上西宫爵的时候,西宫爵就已经心里有沈碧蓝了。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啊,更可怕的是司马清浅还锲而不舍,竟然甘愿自降身份居住在王府三年,这三年来,受尽了外人的闲话,和家族人的唾弃。 人人都以为司马家败落以后,司马清浅为了贪图富贵所以归顺了西宫爵,却不知,司马清浅受尽千般委屈只因为一个爱字。 而这个男人却始终没有给她一个合理的交代…… 上次册封为侧妃之后,连叶安然也以为司马清浅的好日子来了,可是哪知,好 景不常在,西宫爵出征半月,就带回了新人。 正想着,司马清浅慢慢睁开了眼睛,看见眼前的人是叶安然后,竟然有些小小失望,或许她以为王爷会来。 “清浅,你醒了?需要喝水么?”叶安然轻声问道。 司马清浅摇了摇头:“不用,谢谢你,王妃娘娘。” “清浅,其实……你不必这样,他是王爷,早该三妻四妾,你要有心理准备的,以后也许王府还有更多的女人来。”叶安然没有忘记太医的嘱咐,一心劝说司马清浅,想为她解开心结。 “王妃娘娘,你说的我都懂得,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然可以翻脸这么快,出征前,他还对我说要我等他回来,带我一起去赏花,现在他带回来的是另一个女人,似乎之前对我说过的话早就抛在脑后。”司马清浅含泪诉说道。 叶安然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清浅,王爷是爱你的,不然他也不会在前厅说要你注意身体,也许……是因为你刚小产过后,身体不适合侍寝,所以……?” 叶安然没有明说,因为她相信司马清浅可以听的懂她的意思,果然司马清浅懂了,但是表情似乎更加痛苦。 “王妃娘娘,你不必安慰我,你该知道,他带回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为了一时之欢,那个女人长的像谁,我想,你我都心知肚明,他始终还是忘不了她,宁愿找一个替身也罢。”司马清浅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有些激动。 叶安然知道,她也看出来了……恐怕除了她们之位还没有人知道这个惊天秘密,不知道这个秘密被传出后,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香依和宋思烟因为无缘见过皇后,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桃花与皇后沈碧蓝有七分相似,所以自然不知道王爷这么宠爱桃花是为何? “清浅,他喜欢她,是很多年的事情了,你也早该知道,现在难过,真的没有必要,你刚小产, 身体要紧,别去想那么多了,到头来,累的只是自己。”叶安然试图说服司马清浅看开一些。 “王妃娘娘,我累了,我想休息,你先请回吧,多谢你的照顾。”显然,司马清浅不想和叶安然继续这个话题。 见如此劝说也没用,叶安然无奈,只是答应:“那好,你好好休息,别忘了吃药。” 走出清浅苑,她抬起头,无意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那么说,王爷还没休息?可是他怎么不来看看清浅?难道他真的因为一个皇后的替身,就对清浅一点情分都不顾了么?要是那样的话,那西宫爵还真是一个薄情的男人。 想到这,叶安然决定去试试运气,却没有想到,刚到书房门口,就被拦住,修雷和聂天竟然都在。 “王妃娘娘,这么晚了,有事么?”聂天对也安然的态度总是很温和,不像修雷一样,修雷似乎总是有淡淡的敌意。 “恩,我想见王爷。”叶安然开门见山的说道。 聂天立刻露出为难之色:“王妃娘娘,爷……已经休息了,你明日再来吧。” “聂护卫,我之前要你把清浅的事情告诉爷,你告诉了么?”叶安然质问道。 “恩,说了。”聂天点头应答。 “那他怎么说?”叶安然很急切的想知道西宫爵的反应。 “爷他……他说他累了,要和桃花姑娘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情都明日再说。”聂天似乎也觉得王爷有些过分,所以语气里带着一点愧疚。 “他真的这么说?”叶安然有些寒心。 “恩,千真万确。”聂天坚定的回答。 “不行,我一定要见他,我怕清浅今夜难熬。”叶安然知道,司马清浅今夜肯定是个不眠之夜,西宫爵再狠心,难道就不能腾出一点时间去看看她么? “王妃娘娘,爷的性格你了解的,万一触怒了他,你……?”聂天其实是好言相劝,生怕叶安然吃亏,因为她 已经不止一次的触怒过这个暴虐的王爷。 “我知道,可是我不能眼看清浅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最起码王爷也要去看她一眼才行。”说着叶安然就要往里进。 修雷不买烦的挡住叶安然的去路,一把宝剑横在叶安然面前,语气冷冷的道:“王妃娘娘,聂天的话,您听的不够清楚么?您执意要闯进去的话,那么属下只有不客气了。” “修雷,你干什么?放下宝剑,别吓到王妃娘娘。”见修雷要动武,聂天立刻阻拦,一时间三个人僵持在这里。 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传来,是个女人的声音:“这么晚了,王妃娘娘还没休息么?” 三人回过头,看见书房门打开,披着粉色斗篷的桃花站在门口,笑吟吟的说道。 “桃花,清浅病了,她想见王爷。”叶安然虽然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得到桃花的同情,但是还是愿意放手一搏。 “哦?清浅姐姐病了,那该如何是好,确实应该叫王爷过去看看,可是……?”桃花欲言又止。 “可是怎样?”叶安然有些急切的问道。 “可是王爷已经睡下了。”桃花有些为难的说道。 “是么?可是我看见书房灯还亮着呢?”叶安然有些不相信桃花的话,认为她是有意阻拦,不给通告。 “书房亮灯是因为我怕王爷冷,所以一直在给暖炉调火,不相信的话,您可以进来看看。”桃花让出一条路,指着里面说道。 听桃花这么一说,无论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叶安然都不好意思再去里面查看了。 于是只的叹息道:“哦,我知道了。”说完转身要走。 却被桃花叫住:“王妃姐姐请留步。” “还有事么?”叶安然无精打采的回过神。 “清浅姐姐病了,不是小事,我可以替王爷去看看她么?”桃花满脸真诚的说道。 其实说实话,此时此刻谁去看清浅,桃花都不 适合去,恐怕清浅一看见她那张脸就满肚子气,但是看见满脸真诚的桃花,叶安然又实在不忍心拒绝。 所以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这时,桃花又开口问道:“王妃姐姐,觉得很为难么?如果为难的话,桃花就不去添乱了,桃花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刚来这里,就给清浅姐姐添堵了,心里过意不去,所以想去看望一下清浅姐姐。” 叶安然现在突然发现桃花这个女人并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小市井百姓一样,说起话来很得体,而且总是有办法让你无法拒绝她的意思。 于是叶安然只的点头同意,不然显得自己很排挤她一样…… “也好,那你随我去看看吧。”叶安然点头应许。 桃花淡淡一笑,随着叶安然再次来到清浅苑,果然,如预想的一样,司马清浅还没睡下,她也根本就毫无睡意。 看见桃花的身影,司马清浅有些愤怒:“你来干什么?来看笑话的么?” “不是的,清浅姐姐,我只是听说你病了,来看看你,好些了么?”桃花怯怯的问道。 “不用你假装好心,你走吧,王妃娘娘,替我送客。”司马清浅别过脸冷冷的说道。 “清浅,桃花她只是……?”叶安然其实想解释一下,却发现司马清浅的脸色很不好,只得又把话咽回肚子里。 然后回过头对桃花歉意一笑:“桃花,你先回去吧,清浅她今日心情不太好。” “我知道了,既然清浅姐姐不想看见我,那我还是走的好,不过清浅姐姐,你要注意身体。”桃花临走前还不忘关切的说一句。 本来叶安然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却不想第二天清晨,出了大乱子。 清早,小光就跑过来禀报道:“王妃娘娘,您快去前厅看看吧,爷大发雷霆了。” “他这又是为了什么?”叶安然迷迷糊糊的起身,感觉很无奈。 第一百二十三章 盛大婚宴 叶安然无奈早早起身,换好衣服去了前厅,发现香依和宋思烟没来,清浅也不在,看来这一次西宫爵好像针对的还是自己。 “臣妾给王爷请安。”叶安然小心翼翼的俯身一礼。 “叶安然,你究竟想搞什么鬼?”西宫爵蹙眉问道。 叶安然一怔,不知道西宫爵这话是从何而来,于是问道:“王爷,臣妾真心不知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能说的明白点么?” “昨晚是你要桃花去看望清浅的?”没有理会叶安然的话,西宫爵继续问道。 叶安然听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解释道:“是清浅病了,臣妾想通知王爷,但是桃花姑娘说王爷休息了,后来她又说她替王爷去看望清浅,难道……有什么不妥么?” “桃花她昨夜回去就染了风寒,病了。”西宫爵强忍着怒气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病了怎么会……?”叶安然确实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虽然现在是寒冬腊月,但是那桃花身体也太不禁折腾了吧,怎么才出来一下就病了。 “怎么?不相信,你在怀疑本王的话么?连太医都确诊了。”西宫爵见叶安然不是很相信的样子,接着说道。 “不是臣妾不相信,实在是桃花姑娘体质太虚弱了,书房和清浅苑也没好远的距离,桃花姑娘竟然染了风寒,确实很不幸。”叶安然就事论事的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这个女人大晚上的跑来书房闹着见本王,桃花会生病?你以为桃花像你们一样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么?她是怕本王冷,所以一夜没睡,为本王看护暖炉,加上你晚上那么一闹,她从暖炉边出去,一热一冷,肯定是要生病的。”西宫爵看着叶安然的眼神似乎跟看仇人一样,满腔的怒火。 这下叶安然算是彻底明白了,人家桃花为了王爷,甘愿做牛做马,看护暖炉,所以出来后,被冷风一出,立刻染了风寒。 现在到好,清 浅的病还没好,这又来一个病人,看来王府最近还真是倒霉。 “对不起,是臣妾疏忽了。”叶安然自知理亏,立刻道了歉。 “要你来,不是来道歉的,你身为王府正王妃,理应做表率,没事就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免得本王心烦,桃花她两日后就与本王成亲了,以后你们都对她客气点,她虽然名分在你之下,但是……在本王心里,她无可替代,懂么?”西宫爵从来不吝啬给叶安然下马威,但是这一次分明是为了这个桃花出口气,生怕以后叶安然会欺负她。 可是天地良心,她叶安然进了王府之后,连一个扫地的家丁都没欺负过,又怎么可能去欺负那个倍加受宠的女人,除非她脑子坏掉了。 “是,王爷,臣妾记住了。”面对西宫爵的警告,为了不引起争端,叶安然只得一律点头应是。 “那行了,没事你下去吧,桃花生病这件事,本王也不追究你了。”西宫爵难得不对叶安然再次行家法了,看来对她的态度还是有所改变的。 “王爷,臣妾还有件事想说。”叶安然思索了片刻,觉得还是要劝说西宫爵去看看清浅。 “说。”西宫爵端起茶杯,丝毫没有看叶安然的脸。 “清浅身体不舒服,太医昨夜来诊脉,说是体虚,希望王爷过去看看清浅。”叶安然轻声说道。 砰的的一声,西宫爵把茶杯重重摔在桌子上,抬起头瞪着她道:“你还敢提及此事?要不是因为这件事,桃花怎么能染了风寒?清浅那边,我没空,等桃花好了再说。” 果然,男人变脸比变天还快,半月前还对司马清浅宠爱的不行的西宫爵,现在有了桃花,似乎早就把清浅忘在了脑后。 面对他这样的态度,叶安然有些生气,辩解道:“王爷,臣妾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就是想说,还废话什么,说。”西宫爵挥挥手不客气的 说道。 “清浅好歹也是王爷的妻妾,虽然桃花姑娘也病了,但是王爷去看清浅一眼又耽误不了多久,最起码可以让清浅从心里上找到安慰,更何况……?”说道这里,叶安然欲言又止。 西宫爵轻佻剑眉问道:“更何况怎样,说啊,你叶安然不是一向胆大包天么,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被西宫爵这么一说,叶安然的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情急之下全盘托出:“更何况清浅姑娘前些日子刚为爷小产过一个孩子,那可是王爷的血脉啊,不看僧面看佛面,臣妾觉得王爷不该做的这么绝情。” 西宫爵听罢,嗖的一下站了起来,步步走近叶安然若有所思的问道:“我绝情?你有资格说么?难道那个孩子与你无关?若不是你那日带她去你的破茶楼喝茶,她会那样,现在你又假惺惺的帮清浅来博得本王的关注,你这个女人心机很深么?你以为你这么做,本王就相信你是善良的,会喜欢你么?你做梦。” “王爷,臣妾没这么想过,真心只希望王爷去看看清浅,仅此而已。”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可是本王偏偏就不给你这个面子,怎样?你不就是想在清浅面前扮演好人么?可本王就偏偏不让你如愿,清浅那里,我是不会去的,你既然想做好人,就做到底,你自己想办法哄她开心吧。”丢下这句狠话,西宫爵起身离去。 叶安然紧紧的攥着拳头,心里真的很气愤,她甚至开始为清浅感觉不值得,清浅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就是这幅德行。 她真想冲动的把西宫爵的这些话都告诉清浅,叫她以后不要再喜欢这样的男人,但是她不忍,她怕清浅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接下来的一日,王府中特别忙碌,聂天和修雷都被派去操办婚宴的事,这一次瑞安王纳夫人,似乎阵势比当年娶王妃的时候还大,看来他的确在乎这个女人,不然也不会兴师 动众的为她办这场奢华的婚宴。 这可是司马清浅没有享受的待遇…… 皇上亲自下了圣旨,为瑞安王册封静夫人,因桃花这个名字太俗气,所以西宫爵为桃花改名为静儿,册封为静夫人。 据说这次北上平乱,皇上在御书房问西宫爵想要什么,他只说要皇上亲自下旨为自己册封夫人,仅此而已,可见这个女人是多么的重要。 皇上和皇后本来都打算出席婚宴的,但是何太后一句话打消了她们的念头。 何太后说:“瑞安王纳妾,你们跟着起什么哄,难不成以后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引起天下百姓的关注了,到底是他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 据说皇上听了这句话,就打消了亲临婚宴的念头,其实何太后说的没错,静夫人再怎么高贵,也只是王爷的一个侧夫人,皇上亲自去,有点小题大做了。 皇后沈碧蓝一见太后如此说,自然也是不敢去的了,最后还是西宫锦和西宫寞获得了额外的批准,因为他俩本就是自由身,为兄弟庆祝也是应该的。 那一日 天色灰蒙蒙的阴沉,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却始终不见半片雪花,叶安然早早的起身,布置好一些琐事后,去前厅候着。 因为是西宫爵吩咐的,她不得不出席,她要亲眼看着他纳妾,不过叶安然是无所谓的,她只是心里有些担心清浅。 清浅自从那一日后就没起床过,更别说来前厅观礼了…… 王府中从一早就开始吹锣打鼓,张灯结彩,文武大臣纷纷来致贺,热闹的景色比当初娶叶安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新人行礼过后,桃花挪着碎步在喜娘的搀扶下,款款的走过来,端过茶杯,甜甜的说道:“王妃姐姐请用茶。” “好,”叶安然微微一笑回礼,去接茶杯,可是就在她伸过手刚要碰触茶杯的时候,意外发生了,一杯热茶滚烫的洒在了桃花的脚下。 大红的喜服立刻被热水淋 湿一片,桃花娇吟一声,西宫爵立刻一个健步冲过来搀扶住桃花。 “静儿,你怎么样?”西宫爵皱眉问道。 “王爷,臣妾的脚好像被烫到了。”盖着红盖头的桃花声音颤抖的说道。 西宫爵回过神,怒目瞪着叶安然,全场宾客也都为这个王妃捏了一把冷汗。 “叶安然,你看看你干的好事?”西宫爵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不是有意的,她松手的太早了,我没接住。”这话说的是实话,桃花放手的确实太早了,在叶安然还没来得及接住的时候就松开了,不洒掉才怪。 这时,桃花也开口道:“王爷,王妃姐姐说的没错,是静儿我太不小心了,累了一天,头昏昏沉沉,所以撒手早了,不关王妃姐姐的事情,请爷不要追究了。” 西宫爵顿时脸色缓和了不少,警告的看着叶安然道:“看在静儿为你说话的份上,本王就先放过你这一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倒胃口。” 说完,西宫爵搀扶桃花到一边休息,稍后酒宴开始,人们似乎忘了刚才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纷纷开怀畅饮,庆祝瑞纳王纳妾。 叶安然识趣的闪到一边,没有人注意到,刚才那茶杯撒在地上,看似撒在了桃花的裙角,其实还有一部分烫到了叶安然的手。 只是没有人关心她,所以没人问起而已…… 她悄悄的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轻轻的揉着手,忽然一个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安然,被烫伤的地方不可以揉,是要留疤的。” 叶安然惊愕的抬起头,发现竟然是西宫寞,顿时心里一暖,不好意思的笑笑:“你都看见了?” “恩,看你脸色就知道了,一定很疼吧,还是先上点药粉止疼再说吧。”不等叶安然反应过来,西宫寞就一把拉过她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将药粉撒在她红肿的手背上。 “怎么样?还疼么?“西宫寞收回手,笑着问道。 第一百二十四章 桃花仙子 “不疼了,果然好用,谢谢你,寞殿下。”对于西宫寞,叶安然更多的感觉像一个老朋友一样,有种很自然的亲近感,而西宫锦则鬼灵精怪,像弟弟一样,亲切又调皮。 很多时候,叶安然都在想,西宫家的男人固然优秀,可是怎么西宫爵和其他几个差了这么多,他简直就是一朵奇葩。 “是不是爵纳妾,你心里有些难过。”西宫寞看出叶安然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关切的问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没,与他无关,是我自己心情最近一直都不好。” “看的出来,你脸色很差。”西宫寞柔声说道,眼神也温暖如春。 这到让叶安然不自在起来,于是歉意起身:“寞殿下,我先去清浅那里看看,失陪。” “好。”西宫寞扬起嘴角笑笑。 望着叶安然婀娜多姿的背影,西宫寞注视了很久,却始终一言不发…… 清浅苑 因婚宴的事情,把这边的丫鬟也都调派了过去帮忙,清浅这里一下子显得异常冷清,只有一个小丫头在煎药,看见叶安然走进来,立刻起身行礼:“王妃娘娘吉祥。” “起来吧,清浅怎么样了?” “主子她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气色。”小丫头频频摇头叹息。 “我进去看看她。”叶安然知道这样的日子,想必司马清浅心里更加难过。 果然,走进内殿,就看见清浅靠着床榻,泪珠挂满了清秀的脸颊,见叶安然进来,她立刻擦拭了一眼眼泪,强颜欢笑:“王妃娘娘,你来了。” “清浅,好了些么?”叶安然顺着床边坐下,低声询问。 “没事了,有劳王妃娘娘费心。”司马清浅淡淡的开口。 “清浅,你还是要看开些才好,他……其实还是很在意你的,昨日就嘱咐我要为你请太医再看看。”为了博得清浅开心,叶安然撒了谎,编造了西宫爵关心清浅的话。 谁知,司马清浅只是轻蔑一 笑:“王妃娘娘,您别骗我了,我什么都明白,他不会来了,那个女人就是她的一切,有了她,他不会在看任何女人一眼,我司马清浅更不算什么,他这两天都不肯来看我一眼,我就知道,我已经完了,他到底还是狠心的负了我。” “清浅,其实皇上的女人也是如此,我姐姐虽贵为昭仪娘娘,但是也是每月见不到皇上几次,皇上宠爱宁妃是众多周知的事情,所以你也别太难过,只能怪我们嫁到帝王家,命运太苦楚。”叶安然不太会安慰人,所以也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有感而发而已。 外面锣鼓欢腾,每一声都让司马清浅觉得异常刺耳…… “王妃娘娘,我这一生只有这一个愿望,我不奢求他的独宠,只求他偶尔看我一眼,陪我一会,你懂么?”司马清浅揪着心口缓缓说道。 “我懂得,会的,等婚宴一过,静夫人的事情稳定下来,我相信王爷会雨露均摊,所以清浅你也别太绝望。”叶安然再次安慰道。 “会么?恐怕我是永无出头之日了吧?”说完这句话,司马清浅一口鲜红的血液喷出,整个人瘫软到叶安然的肩膀上。 “清浅,你这是怎么了?别吓我,清浅,你快醒醒。”叶安然一时间不知所措,立刻通知丫鬟去派人请太医来。 外面依旧是鞭炮齐鸣,欢天喜地,一对新人在与众人频频敬酒…… 聂天得到了消息后,硬着头皮走到西宫爵耳边低声禀告:“启禀王爷,清浅姑娘忽然晕倒了,而且吐了很多血,王妃娘娘要属下去请太医。” 西宫爵听闻脸色微微一变:“清浅严重了么?你去请太医吧,事不宜迟。” “是。”领命后,聂天飞奔而去。 静夫人不明所以,走过来,娇声问道:“王爷,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静儿,别乱想,走,我扶你先回新房休息。”说着西宫 爵扶着静夫人回了新房。 说是新房,其实是由王府的客房改的,因为在新建造别院,时间来不及,所以只能匆匆的把二层楼的客房改成了静夫人的别院,西宫爵赐名静园。 清浅苑 太医来了后,为司马清浅扎了银针,下了药后才离开,依旧没什么大问题,依旧是心结,这个让叶安然也束手无策。 为清浅盖好被子后,叶安然疲惫的起身离去,出来才发现已经是深夜了。 宾客早已散去,叶安然一个人提着灯笼往春晓阁走,却半路看见一个人影,立刻吓得一激灵:“谁?” “慌什么,是我。”那声音放佛千年寒冰,一听这声音,叶安然就知道除了西宫爵没有别人。 “王爷?这么晚了,王爷在这里做什么?”叶安然一看是西宫爵自然就没那么害怕了。 “没事,出来走走,清浅她……怎么样了?”这是这三日来,西宫爵第一次主动问起清浅的情况。 叶安然有些负气的回答:“还能怎样,不好,情况很不好,太医说很严重,是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王爷此时只怕比苦口良药更有用,还有,王爷既然关心清浅,何不自己去看看?” “这个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说罢,西宫爵转身离去,丝毫没有要进清浅苑的意思。 “你……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面对西宫爵,叶安然真想大骂他一顿,骂他混蛋,负心汉,但是她不敢,除非她疯了,不想活了。 看着叶安然回了春晓阁后,西宫爵转身从暗处走出来,一个闪身进了清浅苑。 望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司马清浅,西宫爵有些心疼,他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低声的说道:“清浅,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 随即又望了她一会,才起身离开…… 司马清浅在梦中,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而那熟悉的气息让她感觉到是西宫爵来了,于是她从梦中醒来, 大喊:“爷,你来了么?” 喊了几声也不见回应,这时一个小丫鬟迷迷糊糊的跑进来问道:“主子,怎么了?” “刚才爷有来过么?”司马清浅焦急的问道。 小丫鬟一愣,随即摇了摇头…… “真的没有来么?怎么会?”司马清浅有些不敢相信,她相信自己不会感觉错的。 小丫鬟低声说道:“主子,爷今晚大喜,一夜都没离开过静园,主子您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早些休息。” 顿时,这话让司马清浅跌倒了谷底,是啊,她早就应该想到,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他不该出来的,他该陪着他的静夫人才对啊。 对于司马清浅来说,这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清晨 一个消息传遍了汴京城,昨日来参加婚宴的宾客都在纷纷谈论瑞安王的静夫人很绝色,喜爱桃粉色长裙,简直就是桃花仙子下凡一样。 早朝时分,连皇上都忍不住的问道:“爵,听说你的侧夫人是桃花仙子下凡啊?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大家瞧瞧?” “皇上过奖了,只不过是大家太抬举臣弟了,其实静儿也没大家说的那么好,只是她为人谦和,本性纯良,所以大家都说她像仙子。”西宫爵在对待这件事上还是很谦虚的,毕竟当着皇上的面,可不能乱说话。 皇上哈哈一笑:“还是爵你有福气,正王妃已经倾国倾城,侧妃清浅也是国色天香,如今又来了一个桃花仙子,什么好事都让你占尽了,不是?” 西宫爵拱手道:“皇上此言差矣,要说臣弟还不能算天下最有福气之人,最有福气的当属皇上,有美艳绝伦的皇后娘娘,有高贵典雅的王贵妃,娇媚可人的宁妃,更有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叶昭仪,可见,您比臣弟更有福气。” “呵呵,爵说的没错,我们西宫家的男人注定要娶得天下最绝色的女子。”皇上似乎心情不错 ,早朝上,谈论起了这些家事。 下了朝,西宫爵往出走,却又遇见了不速之客…… “皇后娘娘吉祥。”每次看见她,西宫爵顿时都会冷了脸。 “爵,这次北上你辛苦了。”沈碧蓝一如既往的优雅和温柔。 “应该的,身为臣子,本该为皇上分忧。”西宫爵似乎总是说这样的场面话,来疏远与皇后之间的缝隙。 “爵,听说这次你在金州带回遗命女子,就是你的静夫人,是么?恭喜你啊,觅得知音。”沈碧蓝说这话的时候,明显表情不是很对劲,似乎起了点点醋意。 西宫爵讽刺一笑:“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她……漂亮么?比我更好么?”沈碧蓝知道这话不应该自己说,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上一次西宫爵娶王妃,她足足难过了半个月。 这一次,虽然只是纳妾,但是据说西宫爵很喜欢这位桃花仙子,每次听人谈论,沈碧蓝都心中有气,却还要装的很为王爷高兴,她真的有点受够了。 听了沈碧蓝的话,西宫爵只是淡淡一笑:“皇后娘娘言重了,您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是天下女人的典范,又谁敢跟您比呢?” “爵,我不要听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我只想听你的心里话,你告诉我,在你的心里,是她比我还漂亮么?即便是五年前的我?”沈碧蓝此时激起了一个女人该有的嫉妒心,所以完全不顾了自己的身份,说了这些过格的话。 “现在说这些,还有用么?你觉得有必要么?皇后娘娘?”西宫爵盯着沈碧蓝,特意将皇后娘娘四个字说的很重,每个字都敲打在了沈碧蓝的心上。 有谁知道,虽然她现在贵为国母,可是午夜梦回,她何止千百次的后悔当初的决定,她真恨自己当初为了皇后的名号,最终选择了皇上,背叛了与爵之间的誓言。 可是现在后悔,还有退路么? 第一百二十五章 粗俗高雅 “爵,你一直都在恨我对不对?你恨我就说明你心里一直有我对不对?”沈碧蓝一时情急问道,可她激动了,西宫爵却没激动,这里可是朝堂之下,众目睽睽,自然是不能做出什么过格的事情,除非两个人都不想活了。 西宫爵不客气的推开沈碧蓝冷冷回道:“皇后娘娘越矩了,微臣先行告退。”说完西宫爵洋洋洒洒的离开。 沈碧蓝只是望着离去的背影,久久的不能平静,人其实都是这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知道珍贵。 沈碧蓝亦是如此,也许失去前没有想到过西宫爵会对自己这么重要,等自己醒悟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回不了头。 纵然如今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又怎样,只不过是表面风光罢了,有谁会知道她其实只是一个年近二十岁的寂寞女子而已。 瑞安王府 清浅一病不起,虽然没有大碍,却依旧心结难解,几乎是不再出来,这天早上是静夫人被册封后的第一天。 她做东请叶安然和宋思烟香依等人去了静园做客,说是显摆也好,说是礼貌也罢,总之她现在是西宫爵面前的红人,自然是没有人敢得罪。 进了静园,宋思烟就脸色不太对劲,也难怪,她和香依在王府呆了两年也顶多拥有一处小别院,而静夫人一入门就获得了可以和春晓阁媲美的二层小楼,文雅别致,叫人怎不生妒? “静夫人这里就是不一样,真是好地方,爷把客房都让出来了,这静园足以有三个烟雨苑那么大了。”宋思烟来的路上边走边抱怨。 “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夫人,而我们什么都不是呢?”相比之下,虽然香依也有气,但是她比宋思烟倒淡定的多。 “哼,神气什么,风水轮流转,我就不相信我宋思烟能一辈子倒霉,一辈子都眉头出头之日,那个司马清浅不是熬了三年熬出头了么,我相信我不会比她差。”宋思烟不满的说 道。 香依执起手中丝绢,掩面轻笑:“思烟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个时候你还竟然还羡慕起清浅苑那位了,你也不看看她现在什么样了,整个一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荣华富贵还没享受完,就一命呜呼了呢。” “诶,香依你这话不对,她生病是自找的,完全是她度量太小,气的,我宋思烟是什么人啊,会轻易生病么?笑话,我要长命百岁呢,就是靠,我也要把你们都靠死,独占爷。”宋思烟说话一向口无遮拦,香依早就喜欢了,也懒得去与她争辩什么。 这时,叶安然也来了,见三个人到齐,却不见主人静夫人,宋思烟火了:“说请我们来,结果人不见了,搞什么?耍我们么?” 这时,静园的丫鬟似乎不高兴了,插嘴道:“思烟姑娘,我们夫人去为你们准备糕点了,请不要着急。” “准备糕点,她有那么好心么?”思烟阴阳怪气的说道。 这时,一身桃粉色长裙的静夫人从内殿走出来,手里确实端着糕点,随后她朝着众人一笑:“各位姐姐都来了,快,请坐。” 见静夫人如此客气,众人也没说什么,纷纷落座,这时,静夫人端着糕点走到叶安然身边:“王妃姐姐,这是我在金州带来的糕点,您尝尝,虽不比京城的美味,但是却别有一番味道,味道不错的,北方是北寒之地,很少有甜点,这惟一的芝麻糕是我们当地最受欢迎的一种糕点,我出身低微,也没什么见面礼可以送给大家,所以请大家笑纳。” “静夫人哪里的话,礼轻情意重,我收下就是,多谢了。”叶安然自来家教就很好,收下人家东西自然要道谢。 倒是宋思烟嘲讽一笑:“哦,原来是芝麻糕啊,我当是什么,我小时候就吃过,我父亲曾经北部公差带过,就那样吧,也没觉得多好吃。” 这话到是让静夫人一时间有些尴尬,静夫人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思烟姑娘,北方的确不是富庶之地,自然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见笑了。” “没关系,我从小就吃遍了山珍海味,这点不算什么,我就不要了,你还是送给其他人吧,不是人人都和我一样吃过的,哦?”宋思烟一向喜欢炫耀自己礼部侍郎千金的身份,所以这次也不忘了把握时机。 静夫人点了点头,倒是没说什么,而是拿着糕点走到香依面前:“香依姐姐,请笑纳。” “不敢当,夫人别这么客气,以后叫我香依就好,多谢夫人的糕点。”香依虽然也是看不上静夫人,更看不起这样的女人,但是表面上还是很恭敬的,因为香依不想惹怒西宫爵,这点来看,香依是比宋思烟聪明的很多。 分发完糕点之后,静夫人叫来丫鬟,当着众人的面吩咐道:“小红,你拿着这些去清浅苑,给清浅姐姐送去一些尝尝。” 那小红似乎有些不情愿,犹犹豫豫的说道:“夫人,有必要么?奴婢看侧妃娘娘似乎不喜欢夫人您,何必自讨没趣。” 谁知,静夫人立刻沉下脸责怪道:“小红,不得无礼,无论清浅姐姐是不是喜欢我,她都是我的姐姐,比我先进门,我自然要尊敬她。” 这番话倒是让叶安然很感动,她一向主张和平共处,如果静夫人真是这般温婉可人,乖巧懂事,那么以后王府的生活不会很难过才对。 只可惜……她这一次看错了人,静夫人才是深藏不漏的对手之一,在以后的日子里,几次差点将叶安然置于死地,她那时候才明白,虚伪的女人最可怕,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哎呦,夫人你还真是菩萨心肠!”宋思烟这句话不知道是褒义还是贬义,总之语气有些奇怪,但是静夫人似乎没想太多,只是淡淡一笑:“都是自家人,应该的,静儿我初进王府,还需大家多多提点才是。” 叶安然开口回应:“ 静夫人客气了,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必那么多礼数。” 这时,香依忍不住开口了:“静夫人,奴婢有一事不懂,还想请教夫人?” “香依姑娘请说。”静夫人客客气气的回道。 “静夫人您刚进王府的那日,奴婢记得王爷叫您桃花,怎么您一下子又叫静儿了?”这个问题别说香依,连宋思烟和叶安然都觉得很好奇,也是大家一直想搞清楚的问题。 听了香依的话后,静夫人淡淡一笑:“这个嘛,要多谢王爷了,我本名是叫桃花,但是王爷说这个名字听着有点俗气,不高贵,所以在和皇上商议给我册封的时候,临时起意取了一个静字,喻为优雅,王爷给我改的名字,我很喜欢,现在一回想桃花的名字,我也觉得有些土气呢,呵呵。” “恩,这个名字不错,夫人好福气。”香依有些醋意的说道。 这时宋思烟又发问了:“静夫人,奴婢也有一事不明,可否讨教?” “思烟姑娘请问。” “静夫人,奴婢听说夫人当初是金州太守庞大人新娶的一名侍妾?后来跟了爷,可是俗话说的好,一女不侍二夫,夫人这么就跟了爷,有点说不过去吧,就是传出去,也是好说不好听啊,再坏了我们瑞安王府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宋思烟得意的说道。 听了这话,静夫人脸色微微一变,也许她是没有想到她的来历被宋思烟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西宫爵回来后,关于她的身世不愿多说,为她留个面子,但是人多嘴杂,毕竟这次北上的千军万马中肯定有人会把谣言传出去。 而宋思烟身为礼部侍郎的女儿,知道了这些内幕也不奇怪,见隐瞒不下去,静夫人清了清嗓子决定解释这一切:“是的,思烟姑娘说的没错,我本是金州太守庞飞娶来的一名侍妾,但是我不是自愿的,是庞飞见色起歹心,又看我无依无靠,才强行娶得我,我是有 苦难言,还好王爷及时出现,没来得及拜堂庞飞就被王爷给杀了,所以我可以说不算是庞飞的侍妾,因为我没有和他行大婚之礼,更没有与他洞房,我是清白的女儿身,这点……王爷最清楚。”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爷这次还真是英雄救美,去的及时呢。”表面上虽然这么说,其实心里宋思烟已经恨得牙痒痒,真恨不得当初王爷晚去一会,让那个庞太守把这个静夫人给糟蹋了,那不就没有后话了?可是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想改变是来不及了。 见香依和宋思烟两次刁难都大败而归,叶安然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糕点。 静夫人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王妃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静夫人请问。”叶安然一怔,放下手里的糕点回道。 “听说你十分有才华,那么我想请教一下你的春宵阁当初取名的时候是根据《长恨歌》中那句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么?”静夫人认真的问道。 “呃……?”这下可把叶安然难住了。 原因不为别的,静夫人说的时候就把名字给说错了,她的别院叫春晓阁,根本就不叫春宵阁,她歪曲了意思,自然后面的都是错的。 叶安然是很保守的一个大家闺秀,自然是不会根据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样露骨的诗词来取名。 可是她要怎么解释,才能让静夫人不觉得太尴尬呢?毕竟要给人留点面子,叶安然正想解释,宋思烟和香依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两位姑娘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静夫人被香依和宋思烟笑的有些发毛,傻傻的问道。 “我说,静夫人,你是不是没读过书啊?怎么可以犯这么可笑的错误?”宋思烟阴阳怪气的说道,说完还忍不住继续笑。 面对香依和宋思烟的嘲笑,静夫人一时间脸色尴尬无比……叶安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一百二十六章 卖弄学问 “是什么事让大家笑的如此开心?”谈笑间,西宫爵竟然走了进来,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因为嘴角边洋溢着淡淡的微笑。 “王爷,您来了,是我今日请各位姐姐吃糕点,顺便熟识一下,希望王爷不要怪罪静儿才好。”静夫人撒娇的挽起西宫爵胳膊娇声说道。 “既然是静儿的主意,本王子安不会责怪。”西宫爵似乎真是爱极了这个女子,因为叶安然发现他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一抹柔情的。 “多谢王,既然王爷来了,就一起坐下吧,我们正讨论王妃姐姐的别院名字呢。”西宫爵的倒来正好化解了刚才静夫人的尴尬,可以说恰好救了她的场。 “好啊,那本王也跟你们一起讨论一下,难得今日本王偷得半日闲。”说罢,西宫爵落座在主位,端起茶杯轻啄一口。 本来以为刚才的尴尬过去,已经相安无事,可是偏偏有人不肯罢手,当然,多事的女人,瑞安王府只有一个,就是非宋思烟莫属。 宋思烟笑看西宫爵缓缓说道:“爷,思烟刚才听见一件趣事,正巧可以说给爷来听听,也当解闷了。” “好啊,说来听听。”西宫爵倒是没想太多,对宋思烟他一向不屑一顾。 “王爷,刚刚静夫人问了一个特别有趣的问题,她说……王妃娘娘的阁楼叫春宵阁,是不是因为取自白居易的《长恨歌》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哈哈?”说罢,宋思烟再一次发出的尖锐的笑声,这笑声异常的刺耳。 可是宋思烟发现,满屋子竟然只有她一个人在笑,意识到不对劲,她立刻收起笑容,发现西宫爵的脸色有些难堪。 “静儿她刚来,自然是不知道王妃的别院全称,这有什么好笑的?”西宫爵冷冷的问道。 见王爷不悦,宋思烟立刻低声说道:“是奴婢失礼了。” 静夫人涨红了脸怯怯的说道:“王爷,是臣妾才疏学浅,不懂得王妃 姐姐的别院名称,搞成这样,实在叫大家见笑,给王爷丢脸了。” “静儿,别这么说,不知者不罪,你也不知道是这样,今日本王来跟你解释,王妃的别院叫春晓阁,不是春宵阁,春是春天的春,晓是见分晓的晓,明白了吗?”西宫爵耐心的对静夫人解释叫叶安然打开眼界。 她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也有如此温柔一面,而且把自己的别院竟然两个字见解的如此清楚。 静夫人脸色微微一红缓缓说道:“臣妾知道了,谢谢王爷。” “静夫人出身平民,或许也没读过太多的书吧,说错了也是有心可原的。”香依一般情况下不会说这样带刺的话,但是也许今日见西宫爵对静夫人太过温柔,所以一时冲动才出言讽刺。 面对香依,西宫爵多少是有些情分的,所以没有像宋思烟那样去直接出言教训,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望着西宫爵投来的警告眼神,香依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所以低下头没有了下文。 哪知道,静夫人却接话道:“我是出身平民,但是也不是没读过书,简单的还是知道的,刚才是失误,既然王爷已经告诉我春晓阁三个字,我自然懂得是什么意思,春晓很简单嘛,静儿觉得就是取自于孟浩然的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对么?王妃娘娘?”说着静夫人自信一笑看向叶安然。 西宫爵之前也从来没有问过叶安然为何取了这个名字,所以也是好奇,也一并向叶安然望去。 叶安然一时间僵持在那里,因为她在挣扎,要不要说出实情,还是为了不得罪西宫爵,而顺着静夫人的意思说下去。 很显然,静夫人说的不对,叶安然既然是有名的才女,怎么会用这么浅薄易懂的诗词来给自己的别院取名。 但是现在静夫人是王爷的新宠,得罪了她,确实会激怒西宫爵,所以叶安然真是左右为难。 “叶安然,怎么不说话?静儿问你呢?”西宫爵见叶安然迟迟不肯回答,所以有些不耐烦。 “回王爷,臣妾在想,要不要讲实情?”叶安然缓缓说道。 “实情?难道你还有隐情?”西宫爵被她这么一说,也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回王爷,正是,臣妾其实是在想,如果说了实情,恐怕驳了静夫人的面子,静夫人初到王府,臣妾实在不忍她下不了台面,但是如果不说出实情,臣妾又怕众人以后都歪解了我春晓阁的意境,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叶安然如实说道。 一听自己歪曲了意思,静夫人立刻面露窘色,但是她无疑是聪慧的,没有压迫叶安然什么,而是故作大方的说道:“王爷,静儿不怕下不了台面,只求王妃姐姐告示真相才好,不然一辈子心里难安。” “也罢,既然静儿如此识得大体,那叶安然你说说吧,本王也想听听,你这扬州才女到底有什么名堂,这春晓有什么来由?”西宫爵似乎心情还不错,有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起了叶安然的春晓阁由来。 其实本来这次是静夫人也想卖弄一下学问,却不想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哪里曾想到叶安然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在她面前谈学问,简直是班门弄斧。 不过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故作大方,为的只是给西宫爵留下一个好印象。 见西宫爵如此问,叶安然不慌不忙的道:“人人都知道我们扬州景色美,其实不然,杭州才是人间仙境,两年前我曾有幸与姐姐出游杭州,见识到了西湖美景,西湖美景有十,分别为苏堤春晓、曲院风荷、平湖秋月、断桥残雪、柳浪闻莺、花港观鱼、雷峰夕照、双峰插云。南屏晚钟、三潭印月。而其中苏堤春晓是十大美景之首,美不胜收,曾有诗人观此景诗兴大发,写道:柳暗花明春正好,重湖雾散分林鸟。何处黄鹂破暝 烟,一声啼过苏堤晓。而我的春晓就是取自这西湖美景之首的苏堤春晓。” 众人听完叶安然的解释都傻眼了,也许没有多少人见过这样认真的叶安然,她安静的像个女神,在高雅的诉说着她所见过的美景,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气质高雅,令人不自觉的着迷。 叶安然是才女,却从来不买弄学问,如果不是这一次静夫人三番五次的歪解了她的春晓阁,她甚至打算不跟人提起这个美丽名字的来源。 西宫爵不得不感慨,刚才那一刻他是失神的……放佛一切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这个女人所吸引,不知不觉,渐渐着迷。 “好,真好,王妃娘娘,奴婢是服了你,不亏是扬州才女。”香依由衷的发出感慨,这样的文采是不多见的。 宋思烟听的不是很懂,自然是不屑一顾的:“有什么显摆的,这样的才女,汴京多的是。” 静夫人观察到西宫爵的眼神有些异样,立即上前伸手搂住了西宫爵的脖子笑道:“王爷,王妃姐姐说的太好了,您说呢?” “恩,是有点小文采。“这样夸奖的话在西宫爵嘴里说出来实属不易。 叶安然低声道谢:“多谢王爷夸奖。” “别着急谢我,你有文采也无须卖弄,静儿虽然是平民出身,但是本王就是喜欢她,怎样,这样,静儿,明日本王为你请来太傅做你的老师,有空你也学学诗词解闷打发时间,可好?”西宫爵宠溺的轻抚着静夫人的秀发。 静夫人顿时受宠若惊:“王爷,太傅大人……真的可以做我的老师么?” “当然。”西宫爵缓缓的扬起嘴角。 “太好了,臣妾梦寐以求可以找个有学问的老师拜师学艺,谢谢王爷。”说着,静夫人不顾旁人在场,在西宫爵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这一举动立刻看的香依和宋思烟双眼冒火,叶安然却依旧平静如水…… “王爷,没事的话,臣妾 先退下了。”叶安然欠身一礼,不是因为吃醋,是她一向不喜欢看人亲热的画面。 “好,去吧。”西宫爵也不强留。 次日清晨 这个消息不知是谁走漏了,在王府中悄悄传来,下人们都在为静夫人是个庸才而嘲笑着,静夫人开始还不知道,直到无意间出来散步,听到两个丫鬟在谈论。 丫鬟佳:“诶,听说了么?昨日静夫人宴请王妃娘娘和两位姑娘,听说还当众出丑了?” 丫鬟乙:“哦?是么?出了什么丑,快,说来听听。” 丫鬟甲:“我跟你说,特好玩,据说是静夫人卖弄学问把王妃娘娘的春晓阁说成了春宵阁,哈哈。” 丫鬟乙:“真的假的?静夫人这么菜?竟然能闹得这么乌龙,不是吧?春宵阁,天哪,这么露骨的名字,她怎么说的出口。” 丫鬟甲:“所以说啊,穷人家出来的孩子就是可怜,没文学却偏偏要卖弄,这些都不是最好玩的,最好玩的是她以为人家王妃娘娘的春晓阁取自春眠不觉晓,哈哈哈,笑死我了。” 丫鬟乙:“呃……难道不是这样么?我也一直以为是取自春眠不觉晓啊。” 丫鬟甲:“晕……当然不是,你想啊,人家王妃娘娘是扬州最有名的才女,怎么可能取自那么简单的诗词,虽然我不知道那首诗怎么背的,但是人家王妃娘娘说的很好,有机会我们去问问春晓阁的小容姐姐,她一定知道。” 丫鬟乙:“恩,好,诶,对了,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丫鬟甲:“不会吧,这事现在整个王府都知道了,大家都在说啊。” 丫鬟乙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了丫鬟甲身后的人之后,立刻闭上了嘴巴,丫鬟甲见状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丫鬟乙指了指她的身后,丫鬟甲回过头,立刻吓得脸色大变,低头说道:“静夫人好。” 静夫人此刻脸色阴晴不定,谁也看不出她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笑里藏刀 “你们刚聊得不是很高兴么?继续啊……本夫人听着正来劲呢。”静夫人笑颜如花。 “静夫人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虽然静夫人是初到王府,但是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静夫人虽然没有什么势力,但是却是王爷的心头肉,这下要是把静夫人惹毛了,也够喝上一壶的了。 “别啊,刚才不是还说本夫人的话,说的正欢么?现在怎么吓成这个样子?”静夫人的微笑此刻让两个小丫鬟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两个婢女识趣的跪在地上等待惩罚…… 可是久久不见静夫人的动静,两个人抬起头赫然发现,原来静夫人正在拿着丝巾擦拭着眼泪,跟刚才的狰狞面貌丝毫不符,正当两个丫鬟疑惑,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破了宁静。 “静儿,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西宫爵不知何时迎面走来。 “王爷,没事,臣妾……没事。”就这样欲言又止的样子,傻子才相信她没事,她越是这样委屈,西宫爵就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要是真没有事,你不会这个样子,告诉本王,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西宫爵有些隐隐的怒色。 “算了,王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臣妾刚来王府,人生地不熟,不想惹出这么多的事情,我受了点委屈都不算什么,只要能安心的呆在王爷身边,侍候王爷臣妾就别无他求了。”静夫人把这番话说的如此知书达理,怎么不叫西宫爵心疼? “静儿,你这样说,本王更觉得怠慢你了,当初你不肯离开金州,是本王执意要带你走,如今你受了委屈,怎能与本王无关?”西宫爵轻轻的抱住静夫人说道。 静夫人抬起头,眼含泪水的看着西宫爵:“王爷……臣妾……?” 这个女人的手法一向很高明,是宋思 烟那样的蠢货所望尘莫及的,她永远都不会直接针对某些人,但是她如果想整死谁,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轻松。 见静夫人一直不肯说,西宫爵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婢女吼道:“你们两个,把实情给我说清楚。” “王爷饶命,奴婢不敢了。”见王爷发火了,两个婢女也不敢再隐瞒,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颤抖的说出实情。 听罢,西宫爵脸色越加阴沉:“来人啊。” “在。”王府侍卫立刻跪地领命。 西宫爵指着跪在地上的两个丫鬟一字一句说道:“将她们拖出去,乱棍打死。” “啊?不要啊,王爷,奴婢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说静夫人的不是了。”两个丫鬟本以为就是一顿掌嘴的刑法而已,却没有想到西宫爵竟然要将他们乱棍打死,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西宫爵不顾她们的求饶,又接着说道:“传本王的命令,今后王府不得再提及静夫人学问之事,如果我再听到有人私下议论,一律处死。” “是。”侍卫领了命后,拖着失声尖叫的两名婢女下去。 静夫人有些害怕的说道:“王爷,放了她们吧,她们也许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没事的。” 西宫爵回过头叹息道:“静儿,你为何总是这样善良。” 当西宫爵深情的看着静夫人的时候,更觉得这张脸与那个女人越来越像,有时,他自己都会不经意的把她当成是她。 “王爷,有你这样对臣妾,臣妾以后什么都不怕了。”静夫人感动的一沓糊涂,随后把脸埋在西宫爵的胸口,肆意的享受着暴虐中得来的恩宠。 春晓阁 叶安然心静如水,手持青花毛笔在认真的描写的每一个字,小容这时候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禀报道:“王妃主子,又出事了。” 叶安然抬起头:“又怎么了?” “就在刚 刚,王爷下令处死了两名婢女,还好不是我们春晓阁的。”小容松了口气说道。 “那是哪个院落的?”叶安然有些担心万一是清浅苑的,清浅岂不是更雪上加霜。 “不是哪个院落的,只是打扫庭院的两个婢女,听说王爷很生气,直接就叫人拖出去乱棍打死了。”小容形容这事的时候,也是有些惊魂未定,虽然事不关己,但是王爷的做法还是有些暴虐,谁人提起都会觉得有些残忍。 “乱棍打死?看来人命在他眼里还不如畜牲,他杀戮太重了,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叶安然坚持相信,人还是要心善,像西宫爵这样整日动不动就打打杀杀,剑下的冤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恐怕天长日久,会折煞了福气。 “嘘,王妃主子您小声些,您这样公然诅咒王爷,要是被听见了,岂不是死定了。”小容听见王妃主子的话,立刻吓得脸色大变。 叶安然却摇了摇头:“小容,不是我诅咒他,我说的都是事实,当一个人杀戮太重,是要遭到报应的,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所做的每一件善恶之事,都有神明监视,种善因得善果,而反之,自然是要遭遇劫难的,这是六道纲常。” “算了,王妃主子,您跟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也不懂,不过王爷这次下令了,以后不许有人再嘲笑静夫人没学问,要是再听见有人议论,就杀无赦,可是奴婢不服,那个静夫人本来就没学问,还装的很懂得样子,卖弄学问,被人嘲笑也是活该,谁叫她不自量力的把我们春晓阁叫成春宵阁,这种低级的错误连奴婢都不会犯的,她一个主子竟然如此,怎能不叫嘲笑?”小容立刻又抱怨一堆,其实说来说去,小容还是为主子打抱不平。 叶安然倒是很淡定:“既然王爷下令,那 么就遵守好了,我们春晓阁这边尤其要警惕,一定不要出任何乱子,王爷最近脾气很差,我不想你们每一个人出事。” “王妃主子您放心,我们春晓阁的人才不会那么无聊,去议论她,那个静夫人怎么样,是静园自己的事,与我们无关。”小容到是这点比较激灵,顺了叶安然的意。 次日清晨 西宫爵早早的起身去了练兵场,王府内只有几个女人家还在,这时,却有贵客光临了,说是贵客都委屈,因为她是当今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刺耳的通报响彻了整个王府。 叶安然立刻叫丫鬟为自己梳妆好,起身去前厅接驾,虽然她不知道皇后娘娘大清早的来这里干什么,但是依照她每一次的经验,她觉得,皇后娘娘每次出现都不是什么好事,似乎自从她嫁给西宫爵以后,只要皇后一出现,自然就会倒霉,确切的说是西宫爵就发疯了一样的虐待自己,所以这一次,叶安然学聪明了,也是加倍小心。 因香依与宋思烟没有位分,所以自然没有资格出面迎接,只有叶安然和静夫人两个女子到前厅迎驾。 “臣妇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叶安然一身紫色长裙,身披白色裘皮,而静夫人则是千年不变的桃粉色长裙,身披黑色裘皮,颜色搭配的有些诡异,但是却也是蛮好看。 “平身吧。”皇后的声音很平静,丝毫听出一丝波澜。 “谢皇后娘娘。”二人齐声道谢后,缓缓起身,却不敢与皇后对视,因为直接对视皇后属于冒犯。 “怎么只有两个人?瑞安王不是有三位妻子么?”皇后娘娘显然是来者不善,在宫外,叶安然总觉得皇后娘娘没有在皇宫内看起来那么温婉,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 叶安然身为正王妃, 自然要先回答,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静夫人为了讨好皇后就率先回答:“还有一个叫清浅的,她病了,不能出来迎驾。” 这句话刚出,叶安然就隐隐觉得有点不对…… 果然,皇后娘娘身边的婢女小曼一把扯过静夫人的衣领,随后照着她稚嫩的脸颊就是一巴掌,静夫人被打的有些莫名其妙。 “皇后娘娘,臣妇……怎么了?”静夫人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皇后没有应声,婢女小曼凌厉的警告道:“跟皇后娘娘说话,要首先说,回皇后娘娘的话,你如此不识礼数,就是该打。” “臣妇知罪。”静夫人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所以捂着被打的脸低下头。 “瑞安王妃,她是新来的吧?怎么如此不懂规矩,本宫问话,哪里轮得到她来回答?”皇后一改常态,看着叶安然厉声问道。 “回皇后娘娘话,是臣妾疏忽,没有教好静儿妹妹,她初到王府,不懂得太多的规矩,还请皇后娘娘宽恕才是,有什么得罪之处,安然给您赔礼了。”叶安然的话听起来到是没有任何问题,皇后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随后,皇后一步步走近静夫人,若有所思的问道:“哦?原来你就是静夫人?” “回……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这下静夫人学聪明了。 “难怪,抬起头来,叫本宫瞧瞧,本宫就是想看看瑞安王千里迢迢的把你从北部带回来,到底你有什么好?”皇后娘娘的语气里显然带着挑衅。 “是。”静夫人应声后,缓缓的抬起头,刚刚皇后走进来,静夫人和叶安然一直低着头,自然是没有看清楚脸庞。 这下这么近的距离,她自然是可以看清楚的,可是当她完全的看清楚静夫人这张脸后,身体如遭雷击一样,动弹不得,这……这张脸,怎么看起来是如此的熟悉?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七分相似 “你……?”皇后沈碧蓝看着静夫人这张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竟然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不过叶安然看的出来,皇后是发现静夫人这个秘密了,当初王爷带她回来,叶安然和司马清浅就知道了王爷始终放不下以前的感情。 但是今天不知道皇后这个当事人发现了这一切又是做何感想? “皇后娘娘,臣妇……哪里失礼了么?”静夫人因之前被皇后的丫鬟教训过一次,所以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恍然大悟过后,皇后娘娘渐渐的扬起了嘴角,她心里立刻晴朗了起来,这次听说西宫爵带回一个女人,恩宠无比,原来是因为她有着和自己相似的脸,那么是否就说明西宫爵对自己依旧念念不忘呢? 一定是这样的,皇后沈碧蓝越想越得意…… 皇后一挥手屏退了旁人,随后看向叶安然:“瑞安王妃,你先退下吧,本宫有些话想单独和静夫人说。” “是,臣妇告退。”叶安然乖巧的退下,她真是巴不得自己早点离开,免得皇后找自己的麻烦。 叶安然走后,周围的人都被支开,只有皇后带着婢女小曼和静夫人三人在前厅。 皇后得意的看了静夫人一眼问道:“你没有发现一件事么?” “臣妇不明白,还请皇后娘娘明说。”静夫人因一直不敢抬起头与皇后对视,所以自然至今也没发现这个秘密。 皇后瞟了她一眼,命令道:“本宫允许你抬起头来,你自己看看本宫,就会明白一切了。” “臣妇……不敢冒犯娘娘。”静夫人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刚才被小曼那一巴掌打的不轻,她怎么敢轻易的再次冒犯皇后娘娘。 皇后见此,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是本宫命令你的,你干抗旨不遵?” “臣妇不敢。”静夫人低低的说道。 “那就给本宫抬起头好好看看本宫。”皇后得意的猜想,静夫人发现这个秘密后,会心里的幻想 破灭吧,毕竟她一直以为是西宫爵对自己一见钟情才爱上自己的,要是发现她是因为长的像另外一个人,当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替身,不知道静夫人会不会伤心欲绝呢。 本来皇后今日是借着探望王妃为名,想见见这个传说中的静夫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让残暴的西宫爵都爱不释手,没想到,竟然发现他还爱着她。 虽然每次看见自己都会冷嘲热讽,但是也代表他的心里一直有她,一直忘不了她,不是么? 不敢违背皇后的命令,静夫人缓缓的抬起头,当她看清楚皇后的姿容后,却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讶。 只是略微愣了一下,随后笑道:“皇后娘娘绝色倾城,是臣妇不能比拟的。” “本宫要你看的不是这些,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么?你似乎……长的跟本宫很像啊?”皇后得意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妇这等粗俗的容貌,哪能和皇后娘娘相比,是娘娘抬举臣妇了。”静夫人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本宫现在明白了,想必你也心知肚明,至于王爷对你的恩宠,你就当是好运气了吧,希望你惜福,不要妄想做出什么过格的事,安分守己才好。”皇后这番话带着警告的韵味,似乎在告诫静夫人不要恃宠而骄,弄的整个汴京城都知道瑞安王宠爱静夫人这件事,她沈碧蓝听着就是心里不舒服。 “是,臣妇谨遵娘娘教诲。”静夫人深知皇权的厉害,自然无论皇后怎么刁难,她都乖巧的像只小猫,这点上,她比叶安然做的好多了。 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静夫人就是太会看局势和察言观色了,所以以后才在王府混的风生水起。 马车内 皇后回来的路上,似乎心情很不错,一直都是带着微笑,小曼跟了皇后这么久,除了她被册封皇后那日,她还真没见过什么事情能让皇后娘娘如此高兴。 “娘娘,您似乎心情很好啊?”小曼 试探的问道。 “小曼,你说……那个静夫人是不是跟本宫很像?”没有理会小曼的问话,沈碧蓝自顾自的问道。 “静夫人就是一个市井小民出身,怎么可以跟娘娘您相比?”阿谀奉承在皇宫里是最重要的生存法则之一,小曼身为皇后面前的红人,自然早就练得炉火纯青。 “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哄本宫,本宫要你说实话?”皇后边摆弄自己修长的护甲,边质问。 小曼立刻猜出主子的心思,点了点头:“回娘娘话,奴婢看……确实有几分想象。” “哼,本宫就知道爵他还是忘不了我,虽然表面总是对我很冷,但是其实一直没有忘记我,不然也不会找回一个替身来宠爱,小曼,我真的很高兴,他心里还有我。”皇后沈碧蓝似乎在小曼面前不顾及这么多。 小曼跟了主子多年,自然也是知道这些陈年往事,略微担忧的说道:“皇后娘娘,您现在是皇后,王爷始终跟你是两路人,这件事留在心里就好了,要是被皇上知道,恐怕不妙。” 一听到皇上,沈碧蓝就气不打一处来:“还好意思说他?自从成亲那日起,他就没正眼瞧过我,宁可去宠爱那个病秧子王瑜,那个刁蛮的宁灵珊,也不来我这里一下,如果皇上他对我多一点关心,我也不会一直忘不了爵,我没错。” 心灵出轨的人总会为自己找个心安理得的借口,沈碧蓝也不例外,她把自己的寂寞全部归功于皇帝的身上。 可能皇上确实对她过于冷漠,但是她自己心里也是对西宫爵爱的不能自拔,这是事实。 所以说很多事情都是早就注定,她从小就与皇上和几位皇子在一起长大,日渐的和西宫爵伉俪情深,那时候还小,不懂得皇后和王妃两个位分的重要性。 直到成人礼的时候,何太后与她彻夜长谈,一句话点醒了她,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势力,不然依靠爱情是没办法长久的,有几个帝王可以宠爱一个女人从 生到死,还不是红颜老去后就另结新欢,所以沈碧蓝思来想去,还是为了皇后的位子,义无反顾的嫁给了西宫耀,做了天幕国最尊贵的女人,却忽略了,曾经那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心已伤痕累累。 等她回过头想挽回一切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力改变这一切,这就是命运。 “皇后娘娘,那您……打算怎么做?”小曼看出皇后娘娘那颗不安分的心近来渐渐的蠢蠢欲动,心里有些不安。 “本宫还能怎样,事已至此,走一步算一步,皇后的位子本宫是不能丢,但是……爱情,本宫也想一点点找回。”沈碧蓝低声的说道。 小曼却睁大了眼睛,皇后的这些话,难道她是想……?小曼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瑞安王府静园 西宫爵回来后,洗过澡疲惫的上了床榻,发现静夫人似乎有些情绪不对。 “静儿,有心事?”西宫爵问道。 “爷,今儿皇后娘娘来了王府。”静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紧紧的盯着西宫爵,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找出什么。 “恩,那又怎样?”西宫爵似乎对这个女人不感兴趣。 “她……她说臣妾长的跟她很像,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臣妾听不懂,但是臣妾现在想来,有些奇怪,臣妾很想问爷,这次带臣妾回来,是不是因为把臣妾当成了她的替身?”静夫人不傻,怎么不明白其中的利弊? “这些话,以后别说了,你是你,她是她,本就毫无关系。”对于这件事,西宫爵还是打死都不肯承认。 “爷,其实就算你把臣妾当成替身也没有关系,能做爷的女人,就是臣妾的福分。”静夫人小鸟依人的靠在西宫爵的胸口低声说道。 却不料,西宫爵一把推开她,动作很是粗鲁:“我都说了,不是这样,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更不要在我的面前说起她,懂么?很晚了,你睡吧,我去书房看看兵书。” 说罢,西宫爵起身下床离开静园…… 西宫爵刚走后没多久 ,房顶忽然传出清脆的鸟叫,声音不大,却隐隐还是听的出来。 听罢,静夫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随后她换上夜行衣,翻身出去,纵身一跃上了房顶。 “参见姑娘。”另一个黑衣人见静夫人立刻跪地行礼。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过这里很危险,不要随意来找我么?”静夫人显然很不悦。 “姑娘,主子说他不放心姑娘的安全,要属下带话给姑娘,凡事一切要小心,要是事情败露了,就想办法逃走,保命重要,任务都是其次的。”那黑衣人跪地麻利的说道。 “我知道了,你告诉他,我没事,很好,在王府也有了一定的地位,等时机成熟,我得手后自然会功成身退。”静夫人冷冷的说道。 “是,属下自会带到,请姑娘保重。”说完,黑衣人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 静夫人一个飞身,回了静园,也许是动作太过迅速,竟然拨动了树梢的叶子轻微闪动了一下,要说这王府的侍卫也不都是饭桶,也精明的很。 看出不一样,立刻警觉的喊道:“谁?” 另一个侍卫不解的问道:“我说,你大惊小怪什么?” “刚才好像一个影子飞过去?”其中一个侍卫说道。 “不会吧,我怎么没看见,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另一个侍卫嘲笑道。 “不对,分明是有东西,我们得去查看一下,王爷既然信任我们,我们就不能出任何纰漏。”那侍卫不依不饶的奔着树影闪动的地方走去,另一个侍卫无奈只得跟了过去。 可是到了地方,他们又犯难了,因为树下的地方是静园,这么晚了,冒然进静园可不是小事,更何况静园里住着还是王爷最喜欢的静夫人。 侍卫这下有点难了:“怎么会是这里?” “那我们还是走吧,打扰了静夫人,可是死罪。”另一个侍卫拉着他就往出走。 “不行,万一是刺客怎么办?”说完这句话,这侍卫就直直的冲进了静园,不顾同伴的劝阻。 第一百二十九章 腊八家宴 这侍卫刚走进静园,发现空无一人,这么晚了,却只有静夫人的卧房还亮着灯,于是侍卫斗胆的走过去轻叩了几下门。 “静夫人,您休息了么?”他试探的问道。 半晌,门开了,披着白色斗篷的静夫人一脸慵懒的问道:“有事么?我刚看完书,正要休息。” 侍卫认真说道:“是这样的,刚才属下好像看见有个黑影进了静园,不知道夫人有没有发现什么动静或者什么可疑人物?” “呵,你说笑的吧?我这静园,王爷可是派了很多人保护,怎么可能有什么黑影?”静夫人扬起嘴角,显得有些不屑。 那侍卫左看又看,发现确实没有异常,不得不怀疑,也许是刚才自己看错了眼花了,于是低头道歉:“实在抱歉,静夫人,是属下眼花了,还请夫人责罚。” 冒然闯入静园,自然是不小的罪名,尤其现在还看不到什么黑影,侍卫自然要负荆请罪的。 “没关系,不过你们放心好了,王爷疼我,你们也知道,自然是不会出现刺客了,当然你们警惕些也是为我们主子好,岂有怪罪你的道理?”显然,静夫人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那属下就多谢夫人宽恕。”说罢,两个侍卫转身离去。 望着他们的背影,静夫人眼中流波一转,低声骂道:“想跟我斗?一群蠢货。” 走出静园,另一位侍卫责怪道:“你呀,都说了,不去要静园,还好静夫人心善,没有把事情闹大告诉王爷,不然够我们喝一壶的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上一次,有两个婢女在背地里说静夫人的坏话,被王爷知道,直接拉出去乱棍打死。” “我总觉得……静夫人有点怪怪的,具体哪里奇怪,也说不好。”这侍卫没有顾同伴的话,而是自言自语。 “哎呦我的祖宗,你就别吓唬我了,别在议论静夫人了,好么?我还想多活一阵子呢。”说罢,另一个侍卫立刻拉着他离开静园。 这件事也算是有惊无险,当然静夫人是没有 那么好心的,她只是不希望这件事闹大,惊动王爷就不好了,毕竟害怕西宫爵捕风捉影的追究起来对自己不利。 又到了几日,到了腊八,天气异常的冷,刺骨的北风时而呼啸的刮过,不过还好汴京的百姓已经习惯了这种寒冷的天气,只不过委屈了生在江南的叶安然。 扬州地处偏南,四季如春,自然是没经历过这样严寒的日子,极冷的时候,叶安然有些受不了,只能让小容去加几个暖炉来,但是不知道是杂物房故意为难,还是怎么,说是暖炉被静夫人都拿走了,没有了。 小容气呼呼的回来嘟嚷到:“搞什么嘛,她不是北部来的么?金州不是更寒冷么?她怎么竟然如此禁不起冻,把暖炉都拿走了,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小容,怎么了?”看见小容满脸愁容,叶安然笑着问道。 “王妃主子,对不住,奴婢没领到暖炉,杂物房那边说都被静夫人那边领走了,真气人,她是北部来的,该不会这么怕冷才是。”小容还不忘抱怨道。 “算了,没了就没了,我们现在剩几个了?”叶安然问道。 小容算了一下,回道:“昨日不小心被小光打破一个,现在还有六个了,王妃主子,您能不能受的了,不然,奴婢去找大小姐要几个吧,她是皇妃,宫中自然好拿一些。” “不行,不要为难姐姐,没有就算了,我能坚持住,冬天也不会很漫长,对了,一会你拿一个过去给清浅苑加上,清浅身子不好,只怕更禁不起这么冷的天。”叶安然嘱咐道。 小容瞪大了眼睛:“什么?王妃主子,您是不是疯掉了?我们都快被冻死了,您竟然还要送人?奴婢没有听错吧?” “小容,如今情况特殊,清浅是病人,自然需要更多的暖炉,如今静夫人将杂物房的暖炉都拿走了,只怕她的清浅苑也是领不到暖炉了,听我的话,去吧?”叶安然考虑的比较周全。 事实上也是这样,清浅那边已经只剩下四个 暖炉,更加冷清…… 清浅苑的奴才都快跑光了,自然是哪个主子有地位,就跟哪个主子,大家都认为,清浅可能撑不到明年冬天了。 所以没有人去关注她,理睬她,这个时候,只有叶安然还想着她。 叶安然坚持要送,最后小容无奈,捧着一个暖炉不是很情愿的去了清浅苑。 这时,小光冒雪进来禀报:“王妃主子,王爷叫您去前厅一聚。” “说没说有什么事?”叶安然一向不愿意与西宫爵打交道,所以每次去之前都先问清楚怎么回事,心里也好有个底。 “今日是腊八,王爷叫后厨做了很多腊八粥,本来是要在静园的吃得,后来好像是静夫人说大家一起过热闹,所以王爷就通知王妃主子,和几位姑娘过去了。”小光毫不隐瞒的说道。 “恩,我明白了,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过去。”叶安然起身整理好衣服,披上雪白的裘皮去了前厅。 望着外面的雪花,她总是感慨万千,一晃来了王府半年多了,都到腊八了,扬州的十二月也许没有这么美吧,但是也没有这么冷。 前厅 叶安然到的时候,宋思烟和香依已经到了,静夫人见叶安然来了,立刻起身走过来搀扶叶安然:“王妃姐姐,你来了,大家都在等你。”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脱下裘皮坐到了桌子旁。 “既然人到齐了,就开菜吧,今日是腊八,都多喝些腊八粥。”西宫爵难得不冷脸说话,气氛到是还不错。 叶安然也不说话,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腊八粥,没有理会静夫人与王爷的浓情蜜意。 “静儿,你怎么老是穿这一件衣服,上一次送你的锦缎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宫爵突然盯着静夫人的衣服问道。 “啊,臣妾不喜欢做太多衣服,那么多锦缎浪费了可惜,所以有穿就穿。”静夫人遮遮掩掩笑道。 “不行,你是本王的夫人,怎么可以穿的这般朴素,回头把料子拿出来,多做几件过冬的衣裳。”西宫爵强 行命令道。 听西宫爵这么一说,静夫人立刻跪倒在地:“王爷,臣妾有罪。” “静儿,怎么了?起来说话?”西宫爵一愣,放下手里的碗筷,一手拉起跪地的静夫人。 “王爷,臣妾把那些料子……送给……送给各位姐姐了,臣妾心想,臣妾出身单薄,不似王妃姐姐那样家大业大,自然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拿出手,但是又想与各位姐姐相处的好一些,所以把那些料子送人了,请王爷责罚。”静夫人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西宫爵微微蹙眉,问道:“都送给谁了?” 静夫人没有答话,因为她此刻知道,说出谁,也许谁就倒霉了。 “恩?静儿,怎么不回答本王?”西宫爵再一次问道。 静夫人委屈的哭道:“王爷,您别问了,您要惩罚就惩罚臣妾一个人好了,姐姐们都是无辜的。” “无辜?谁无辜?本王到想看看那些所谓无辜的人,叶安然……你拿了没?”每次一有什么麻烦,西宫爵总是第一想起的就是叶安然。不知道是她太倒霉,还是西宫爵太喜欢找茬。 因为他总以为叶安然是王妃,所以可以轻易的欺负静夫人…… 叶安然怔了怔,随后缓缓说道:“没有我。” 这时,宋思烟和香依噗通噗通跪倒在地:“爷,奴婢知错了。” 说来也是倒霉,上一次王爷赐了上好的料子给静夫人,静夫人随后就送去几匹给宋思烟和香依,她们以为静夫人是为了巴结自己,所以自然是兴高采烈的收下了,哪知道会有今日的灾祸,如果早知道,就是打死也不肯收了。 要不说,为人还是莫贪,当时静夫人特意选了最好的一匹料子送给了叶安然,可惜叶安然根本不收,而是送了回来,而她又转送司马清浅那里,也被退了回来,最后无奈,又送给了自己的丫鬟们,只为了显出自己的勤俭节约。 “哦,原来是你们两个收了静儿的东西,记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多年 ,在王府,还少你们的吃穿么?恩?”西宫爵冷脸看着香依和宋思烟。 “回爷的话,没有,奴婢一直过的很好。”宋思烟颤抖的说道。 “那怪了,那是谁给你们惯出这样的毛病,动不动爱收别人的礼物呢?”西宫爵狠狠的盯着她们二人。 静夫人立刻插话道:“王爷,不要责怪两位姐姐,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擅作主张,把料子送给她们的。” “静儿,你就是太傻了,自己的东西好好的怎么送出去了?以后不许这样做了。”西宫爵心疼的拉过静夫人,一把楼在怀里。 随后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宋思烟和香依说道:“你们两个,立刻滚,本王不想见你们。” “是。”那二人齐声应答后退下。 见此,叶安然也起身,欲悄悄离去,却一把被西宫爵拉住手:“你去哪里?” “臣妾也想先告退,就不打扰王爷和静夫人的美好时光了。”确实,这话不是吃醋,叶安然确实不想在这里妨碍人家恩爱。 可惜,西宫爵总是那么不如她所愿,一把拉过叶安然也紧紧的抱在怀里。 一时间,一边是叶安然一边是静夫人,可谓是左拥右抱。 “王爷,不要这样。”叶安然试图挣脱。 西宫爵较有兴趣的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嘲讽道:“不要哪样?你哪里我没看过,哪里没碰过,现在装什么圣女?” 这句话一出,叶安然顿时脸颊绯红,心里也隐隐的起了一股怒气。 “请王爷放开臣妾。”叶安然再一次警告道。 “本王偏不,你们都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说是不是?静儿?”说着西宫爵蜻蜓点水般的吻在了静夫人的额头。 静夫人报以微笑,但是看到西宫爵也抱着叶安然,心里竟然划过一抹醋意。 “王爷在这样的话,臣妾就不客气了。”叶安然下出了最后的通牒。 “哈哈,不客气?你还能怎样?”对于叶安然,西宫爵是手到擒来,当成了一场螳螂捕蝉的游戏只觉得好玩。 第一百三十章 魔高一丈 叶安然心里愤怒,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突然抬起脚一脚狠狠的踩在了西宫爵的黑靴上,由于用力之大,让西宫爵吃痛被迫松开手,叶安然趁机溜出西宫爵怀抱,然后低声赔礼:“对不住了,王爷。” 说完,叶安然匆忙的跑开…… 脚尖传来火辣的刺痛感,西宫爵丝毫没有料到这么温婉可人的女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没有防备,所以吃了一个哑巴亏。 等他抬起头想责怪的时候,叶安然早就不见人影了,西宫爵愤然的吼道:“好你个叶安然,你给本王记住了。” “王爷,您没事吧?”看着王爷被王妃踩了一脚,静夫人担忧的问道。 “没事,这个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过……她竟然也有这样的一面,这到是让我很好奇。”说着,西宫爵竟然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其实西宫爵长相不错,虽然没有西宫寞那么出色,但是也算是俊美的男人,只是平时很少笑,所以让人感觉难以接近,看他这么一笑,静夫人竟然也有些心动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一定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却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不知为什么,静夫人看见西宫爵为了叶安然露出这样温暖的笑,竟然心里有些不安,她难道在害怕什么? 烟雨苑 宋思烟看着眼前的料子,再也高兴不起来了,那个静夫人,前些日子送料子的时候说的好听,可是现在翻脸不认人,竟然在王爷面前参了她和香依一本,而且居然还自己装可怜,真是气死她了。 宋思烟以为自己手段够卑劣了,可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静夫人总是以退为进,把她和香依弄得有口难言。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气死我了,我发誓,只要我宋思烟活着一天,一定要她好看。”说着宋思烟拿起剪刀把上好的料子都剪掉,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以前她一直把叶安然当做头号公敌,而且叶安然人 老实,不愿意还口,她欺负的也就很爽,后来司马清浅获宠了,她也是时不时的讽刺几句,司马清浅性子清高,不愿意与她一般见识,自然又是她占了些便宜,也许是得意惯了,这次终于碰上了更厉害的人,俗话说的好,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 她宋思烟终于找到一个比自己更讨厌的女人了…… 边剪着料子,宋思烟边咒骂着静夫人,一旁的丫鬟提醒道:“主子,您别气了,这么好的料子剪了可惜了。” “可惜什么,这样的破料子,我们宋家连做抹布都觉得太粗糙,她一个穷百姓,也有什么好东西,要是好东西,她早就自己留着了,贱女人。”宋思烟也许是火大,所以骂的也是极为难听。 其实,静夫人确实自从进了王府,就在陷害香依与宋思烟,本来香依还算不错,偶尔也能侍奉王爷几夜,现在被她这么一弄,王爷看香依的眼神都变了,似乎厌倦了。 香依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难留住王爷的心,这一次被王爷当面赶出前厅,更是伤心欲绝,她现在或许能体会到当时司马清浅的心情了。 不过香依还算理智,没有和宋思烟一样发狂的剪着料子,事实证明,香依是对的,而宋思烟的举动完全就是没脑子,自讨苦吃。 把上好的料子剪成了布条,最后被宋思烟一把丢出了窗外,看着地上洋洋洒洒的布条,宋思烟得意极了,似乎也解了气。 这时,静夫人正好路过,看了看地上的布条,再看了看窗户里的宋思烟,笑着问道:“思烟姐姐,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把料子给剪成这样,可惜了这上好的雪缎子了,恐怕你就是这辈子也没穿过如此好的吧?” “哼,你在说你自己么?桃花,你别以为你得到王爷的宠爱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你算是什么东西,现在王府的姑娘谁没背景,你以为光靠着王爷的宠爱能长久么?你错了 ?你看看司马清浅,她再不济也还有司马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再看看王妃,她虽然本性软弱,但是有昭仪的姐姐撑腰,我就更不用说了,我父亲是礼部侍郎,就算无依无靠的香依,也是有一些江湖上的朋友的,你有什么,你只不过是一时得了王爷的欢心,等爷玩腻了,你就等着收拾东西滚蛋吧?”宋思烟一股脑说了这番话后,立刻觉得心里特别敞亮。 静夫人只是笑了笑,似乎没有在意这些话:“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我不叫桃花了,我已经改名叫静儿,这是爷给赐的名字,其次,你说的这些家族背景与我无关,我不需要任何家族背景,却依旧可以锁住王爷的心,思烟姑娘,不如……我们走着瞧吧?” “好啊,我等着看你的悲惨下场。”宋思烟别过脸,一把关上窗户,不在理睬静夫人。 这时,静夫人身边的婢女小声的说道:“夫人,这个思烟姑娘一向在王府飞扬跋涉,连王妃娘娘都被她欺负了几次,难道我们也要忍么?” 静夫人低下头捡起一块布条,然后咔嚓一声撕碎,吓得婢女一个激灵,只听静夫人收起笑容冷冷的说道:“把我当成叶安然那么软弱的女人,她就大错特错了。” 傍晚时分 西宫爵练兵回来,发现静夫人不在静园,立刻问道:“静儿呢?” “回王爷的话,夫人她……?”小丫鬟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西宫爵冷着脸问道。 “夫人她去了烟雨苑外捡东西了。”小丫鬟按照吩咐把静夫人交代的话,老老实实的说了一遍。 “去烟雨苑捡东西?捡什么东西?”西宫爵顺手脱下外套,微微皱起眉头。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小丫鬟颤抖的说道。 西宫爵没有说话,转身出了静园,朝烟雨苑的方向走去,傍晚的雪下的比白天还要厉害,这么冷的天,连猫猫狗狗都不愿意出来,而静夫 人此时却在烟雨苑附近的小路上,低头捡着什么。 西宫爵走过去,一把拉起她:“静儿,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冷的天,你不呆在静园,来这里捡什么鬼东西?” “爷,这些料子都是您赐给臣妾的,所以臣妾舍不得它暴漏在外,即使思烟姑娘不要了,剪掉了,臣妾还是希望能捡起来缝补一下,做个手帕也好,不然太可惜了。”静夫人说的楚楚可怜,由于外面温度低,脸颊也被冷风刺得通红。 “你是说……这些料子是被宋思烟剪了?”西宫爵眼神中不断的透出戾气。 静夫人立刻开始为宋思烟说话:“爷,您别生气,臣妾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怪罪思烟姑娘,她可能也是因为心情不好,所以才这样的,我……我只是不想让爷送给我的料子变成这样的下场,求爷不要怪罪思烟姑娘。” 望着泪眼汪汪的静夫人,如此此刻谁没动摇,那一定是没有心,她的伪装可以说是整个天幕国也没有人与之媲美,就连那表面温婉,背后阴毒的皇后都要自愧不如了。 “这个宋思烟,真是不知死活。”说完,西宫爵拉着静夫人一并进了烟雨苑。 见到王爷进来,宋思烟以为要临幸她,立刻媚笑道:“爷,您来过夜,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也好让奴婢去洗澡准备一下。” 西宫爵眼中透着怒气,伸出手一把掐住宋思烟的脖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剪毁掉那些料子,你是不是活腻了,恩?” “爷……饶命,奴婢……奴婢不是针对爷的。”宋思烟情急之下,更是频频口误。 “哦?不是针对本王,那你针对谁?静儿?本王真不懂,静儿她好心把料子送给你,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还屡次的做出这等事,真是让本王失望。”西宫爵加大了力道,一瞬间,真是起了杀心,想掐死这个讨厌的宋思烟。 “爷……奴婢错了,对……对不起。”宋 思烟真害怕了,当任何人面临死亡的时候,都忘记了什么叫骨气,什么叫固执,也许只有叶安然那样求死的女人才可以镇定自若。 “好啊,既然你不喜欢料子,那么以后你再也不用穿新衣服了,传本王命令,以后烟雨苑的人不允许领任何料子,不允许领月俸,除了吃喝外,一律不允许有额外开支。”说完西宫爵狠狠一甩,将宋思烟抛到了半米外。 宋思烟差点就窒息,又被这么狠狠一摔,立刻疼的说不出话来,她这一瞬间,忽然想到,自己以前也是看着王爷这么折磨叶安然的,那时候她和香依都还幸灾乐祸,现在却没有想到,报应来了,自己也有了这样一天。 也许还是因为她礼部侍郎千金的身份,毕竟她是嫡女,要是死在王府,好说也不好听,西宫爵到是不怕任何人,但是他还不想让王府这么快就死人,毕竟年关快到了,谁都图个吉祥如意。 “思烟姐姐,以后不要这么浪费了,好么?若是你不想要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不要剪掉,这些料子太可惜了。”临走前,静夫人还假惺惺的劝说道。 宋思烟真想上去一把撕了这个女人的脸,但是她不敢,因为那样的话,西宫爵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春晓阁 小容津津乐道的把宋思烟的实情说给叶安然听:“王妃主子,今天奴婢可算是出气了,那个宋思烟没想到也有今天,您都不知道,王爷差点掐死她诶,真是惊心动魄啊。” 宋思烟的事情自然是没多久就传遍了整个院子,叶安然听后,不以为然:“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宋思烟纵使太过,但是也不至于置她于死地,静夫人有点赶尽杀绝了。” 叶安然明白,西宫爵是起了杀心的…… “奴婢不明白王妃主子的意思,不是王爷惩罚的宋思烟么?与静夫人什么关系,奴婢觉得静夫人这次没说什么啊?”小容有些不理解主子的话。 第一百三十一章 把戏戳穿 “小容,你不觉得静夫人这个人很奇怪么?看似很天真,但是每次都是最后的获利者。”叶安然不愿意去轻易评论别人,但是静夫人来了以后,王府似乎总是笼罩着一股阴霾之气。 叶安然这些天就算当看客,也自然是找出了一些规律,总结了一些经验。 “王妃娘娘觉得她有什么问题,奴婢到是觉得除了她没有学问外,其他的还行,真是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被王爷看上。”小容不解的说道。 “她不是走运,她这人一点都不简单,你可别小瞧了她,你想一想,她看似表面很温和,连宋思烟那么对她,她每次都给宋思烟求情,这人这么做只有两种原因。”叶安然认真分析道。 “哪两种?”小容有些迷茫。 “第一就是脑子有问题,但是显然不是脑子有问题,因为她如果真那么善良,就不会每次都帮倒忙。”叶安然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缓缓说道。 小容恍然大悟惊叫出声:“没错,王妃主子您说的太对了,奴婢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今天您这句话点醒了奴婢,您说如果那个静夫人真是那么善良,怎么每次她都是帮倒忙,看似为宋思烟说话,其实让宋思烟更惨了,这个女人看来真不简单。”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所以她只能是第二种情况,就是善于伪装,伪装的太好了,在王爷面前她总是这样的小鸟依人,好似全天下的女人都没她善良一样,其实……她真正的目地无非就是扫清障碍,得到王爷的宠爱,而她现在已经得到了。” “天哪,这个女人心太狠毒了,那我们怎么办?王妃主子,我们要不要防着她点?”小容担忧的问道。 “不必,暂时她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因为她该知道我本来就不受王爷的待见,我到是担心怕她哪 日对清浅下毒手。”叶安然面露难色。 “不会吧,清浅姑娘不是卧床不起么?一个病人,她还能怎样?”小容有些不赞同主子的观点。 可是叶安然明白,王爷若是哪日想念了清浅,去清浅苑看她,可能就会遭到静夫人的妒恨。 不过还没有发生的事情,防也不好防啊,只能静观其变。 次日清晨 叶安然和西宫爵按照惯例去给太后请安,因为快到年底了,皇族聚会也多了起来,叶安然到是开心的,不是因为和西宫爵一起的时间多,而是因为可以常常进宫看望姐姐。 扶摇宫 “姐,昨天有没有喝腊八粥?”叶安然一进扶摇宫就拉着姐姐的手问道。 “有喝,但是味道不太好,吃了几口就没胃口了,这里天寒地冻,就连枣子也不如我们扬州那么甜腻。”叶安瑶抱怨道。 叶安然笑了笑:“就知道你吃不惯,你看这是什么?”说着叶安然拿过自己带来的小竹篮,里面赫然躺着一碗色香味俱全的腊八粥。 “这是……?”叶安瑶一时间有些惊喜。 “姐姐快趁热吃吧,昨晚我就泡好了莲子和大枣,今早起来先熬制的,不过不是我熬得,是小容熬得,我只负责帮姐挑了一些上好的莲子和大枣,这些可是爹从扬州寄给我们的,因为皇宫送不进来,所以都送到了王府。”叶安然一向比较了解姐姐,所以什么事情都为她先准备好。 叶安瑶瞬间湿了眼眶:“安然,还是你心细一些,想的也比姐姐周到。” “姐,你这是干什么?给你带来这么美味的粥,你该高兴才是,别扫兴了,快趁热吃。”叶安然自然不愿意见到姐姐难过,所以假装生气的责怪道。 “恩,看看我就是忍不住,总是这么煽情。”说着叶安瑶胡乱的擦拭了一下眼泪,端起小碗,开始喝起粥来。 之后,姐妹 开始闲聊起来,叶安瑶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问出口:“安然,西宫爵新娶了一个夫人是吧?听说很是宠爱,那你有没有受到排挤?” 叶安然摇了摇头:“姐,我一想你就要问这个,放心,虽然王爷喜欢静夫人,但是与我也没有冲突,你知道我的,一向不喜欢争什么,所以那静夫人也没为难过我。” “恩,那就好,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恃宠而骄,欺负了你,你要记得告诉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在哪里,姐姐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懂么?”叶安瑶动容的说道。 “姐,别把我当小孩子,我真的可以自保了,我很好,不会被欺负的,到是姐姐你,宁妃怀孕之后暴虐异常,常常欺负各宫嫔妃,姐姐你虽然贵为昭仪,但是始终没有她的位分高,所以我很担心姐姐会受了委屈。”叶安然说话间,替姐姐拂去了额前的一抹青丝,姐妹两个很是感伤。 “不会啊,你姐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在哪里都是吃不得亏呢,那个宁灵珊虽然娇纵,但是好歹还不敢把我怎样,只是可怜了那些位分低级的嫔妃,都被她折磨个半死,皇上碍于舍不得,也不忍说她。”叶安瑶叹息道。 “皇上是个很奇怪的人,我总觉得他有我们看不到的一面。”想到皇上,那个阴晴不定,亦正亦邪的男人,叶安然突然说道。 “算了,皇上怎样,也不是我们能猜透的,你难得来我这里一次,走,姐带你去御花园走走,梅花开的不错呢,寒梅映雪很有意境,最适合你这样的才女抒情一下了。”说完,不等叶安然开口,叶安瑶就拉起妹妹的手走了出去。 冬天的御花园人少的可怜,或许都因为寒冷,所有的女眷都闭门不出,不过叶安瑶却恰恰因为以前生在南方没见过这样的景色,所以很有兴趣的拉着安然 一起来赏雪,赏梅。 姐妹俩玩的不亦乐乎…… “安然,你看,这个雪球被我滚的圆么?”叶安瑶摊开手掌,手心赫然躺着一个雪球。 “恩,不错。”叶安然很少看见姐姐这么开心,自然也是心情好起来。 这时,叶安瑶发现不远处有一大堆雪,立刻又起了兴趣,跑了过去,却不想,脚底下一滑,一个重心不稳,一下子朝前方倒去,千钧一发之际,一双大手抱住她。 “多谢。”叶安瑶站稳后,头也没抬的说了句。 “叶安瑶?”男人的语调有些奇怪。 听见声音,叶安瑶惊讶的抬起头,因为她发现这个声音不是皇上的,抬起头的一刹那,她愣住了,眼前的男子,白衣胜雪,身披藏蓝色裘皮,雍容华贵,却脸上表情淡然。 “你是……?”叶安瑶有点不确定自己心中所想。 “怎么?不记得我了么?才半年,就忘得一干二净了?”那男子每一句话似乎都透着不满。 不远处的叶安然也认出他是谁,心里也是很复杂,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过去? 见叶安瑶没有回答,男子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叶安然说道:“安然,怎么?见到我也不来打个招呼么?” 听罢,叶安然惭愧的走过来,低声的叫了句:“王念哥哥。” “呵呵,安然,还是你记性好,不似某人。”王念扬起嘴角,嘲讽一笑。 没错,眼前的男人正是洛阳王家的公子王念,而叶家姐妹对他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半年前,叶安瑶进宫的前夕,他曾到过扬州叶家谈论婚事,却被叶安瑶设计成醉酒逛青楼的恶少,最后导致叶家和王家婚姻没有促成。 如今王念见到她们,似乎没有了之前的惊喜,连语调也变得有些奇怪…… 叶安然在想,莫非……王念知道当初自己被设计那件事了么? “怎么,你们都不说话,是 不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王念带着轻蔑的微笑。 叶安瑶立刻读懂了那微笑,有些窝火:“王念,你拽什么拽,当初是你不对才退婚的,现在到显得是我们叶家的错。” “叶安瑶,你真的认为是这样么?难道你一点愧疚都没有么?”王念逼近叶安瑶,低声的说道,语气却是极为的咄咄逼人。 叶安瑶脸色一变:“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安瑶,你真以为我是傻子,被你耍一辈子么?你若不想嫁给我,明说就是,何必耍那些阴暗的手段,你可知道,我背负那个罪名难过了好久,被我父亲和族人鄙视了好久,若不是后来我心不甘回到扬州青楼调查清楚,我可能一辈子的声誉就毁在你这女人手里了。”王念满眼怨毒的看着叶安瑶。 放佛想把她看穿一样,叶安瑶做了亏心事,自然是不敢正视他。 “你……竟然回了扬州调查?”叶安瑶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当初看似那么单纯的一个男人,竟然也会有心思缜密的时候。 “呵呵,我单纯不代表我白痴,也罢,终于看清楚你们叶家人的真面貌了,现在就是你们想结亲,我们王家也不会要你们这样品行恶毒的女人,对了,我到忘了,现在我该叫你一声昭仪娘娘才对,你当初费尽心机与我退婚,为的不就是今日的皇妃之位么?叶安瑶,亏我从小就喜欢你,原来你也只不过是一个世俗女人,恶心。”王念字字带着刺,让叶安瑶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王念哥哥,我姐姐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叶安然一看王念误会了姐姐,想出口解释。 却被叶安瑶拦住:“安然,住口,别说了,我怎样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任何人都无关,王念,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教训我?”叶安瑶看着王念,终于缓过神来,开始反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少年心扉 “瑶儿,你太冲动了,你对我所做过的事,我不怪你,只是寒心而已。“王念淡淡一笑,似乎没有了刚才的嘲讽,不过言语中始终带着淡淡的悲伤。 “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怎样,你想今日讨债么?”叶安瑶有些情绪激动的问道。 王念刚要说话,却听见身后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念儿。” 王念回过头慧心一笑:“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听到王念叫她姐,叶安然立刻顺着声音望去,果然是王贵妃,一身茶色的斗篷,淡雅中不失高贵,只是听说她身体不好,所以很少出宫,果然,脸色有些苍白,那不是正常女子该有的容光。 “给王贵妃姐姐请安。”叶安瑶顺势俯身行礼道。 见姐姐都请安了,叶安然也回过神来:“臣妇给王贵妃娘娘请安。”叶安然记得,这个王贵妃虽然在后宫不得宠,也总是深居简出,但是她的位分却比姐姐还高一个级别,是跟宁妃同样贵为二妃。 王贵妃轻飘飘的瞄了这姐妹几眼,就不冷不热的说道:“起来吧。” “多谢贵妃娘娘。”姐妹二人随后起身。 这时,王贵妃回过头对王念说:“念儿,你与她们认识?” “姐,你怎么记性这般不好?当初我们王家不是与叶家有婚约么?爹与叶老爷在生意上也有合作,所以两位老人当年一拍即合,哪知……呵呵,我王念没有那个福分娶昭仪?”说完王念一阵苦笑。 “你这么一说,我到想起来了,我进宫久了,也不太记得这些琐事,行了,你先回我的栖霞宫休息一下,等马车备好,你就早点出城吧,爹还在家中等你。”王贵妃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王念点头告辞,临走前回头看了叶安瑶一眼,神色有些复杂,却始终什么都没有说。 “叶昭仪,本来我们也没有交集,我不该跟你说这些话的,但是我们王家只有这么 一个弟弟,我自然要为他打抱不平,当初念儿去你们叶家提亲,你却用计陷害他名声扫地,他始终都没有怪你一句,你也许不知道,念儿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你们这桩婚姻,他自小乖巧,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排斥一个没见过的妻子,相反还很期待,直到后来,我娘不放心,请画师去扬州偷偷画下你的画像带回,念儿见了更是如丢了魂般。那次你们叶家来信邀请他去谈婚事,他不知道高兴了多久,哪知道他那么善良的人,你们姐妹却那么对他,你可曾心里愧疚过?”王贵妃似乎很少与人说这么多的话,平时一向吃斋念佛,与人素无来往,就连跟皇上在一起时候,说的话也是寥寥无几。刚刚在弟弟面前装的不知道这件事,其实他爹早在家书中告诉了她,只是她不想当着他弟弟说这些话所以才支开王念。 今日如此破例,只说明,她是真心疼爱弟弟…… 叶安瑶听后,心里自然很难受,但是事已至此,她忏悔也没用,于是只的继续嘴硬下去:“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王念在倾慕我,我也不喜欢他,早点退婚对谁都好,贵妃娘娘你又何必提这些陈年往事?” “看来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女子,我弟弟没娶了你,也算对了,不过你放心,你不想嫁进来,有都是人求之不得,两个月前我们洛阳太守赵大人的女儿赵杏儿已经跟念儿成亲,而且赵杏儿已经怀有身孕,念儿他没有你,照样活的精彩,而你……就注定要为荣华富贵付出余生寂寞的代价,你慢慢熬吧,跟我一样,将这大好青春都在这深宫之中耗尽。”说完这句话王念贵妃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叶安瑶脸色有些难堪,叶安然走上前,拉起姐姐的手问道:“姐,你刚才怎么不跟王贵妃解释,你不是贪慕荣华富贵的人,你是有自己的苦衷,怎么她们都不理解,都以为你是因为贪恋权贵都进宫的, 姐,你太委屈了,我要把这个秘密跟王念和王贵妃说清楚,要她们不能在那样误会你。” “安然,回来,不许去。”在叶安然转身欲走的那一刻,叶安瑶拉住了妹妹的手,脸色阴郁。 “姐……?”叶安然有些不理解姐姐为什么要这般忍气吞声受人指责。 “安然,跟她们说了也没意义,现在王念娶妻,我也嫁人,那件事早就过去了,还有对于方秀才的事情我不想跟别人说,这段回忆对我弥足珍贵,我不会因为要为自己洗刷什么冤屈,就将我美好的东西拿出来示人。”叶安瑶静静的说道。 叶安然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姐,你说的有道理,是我欠缺考虑了。” “没事,我们走吧,王家这对姐弟有病,懒得理会她们。”说完叶安瑶拉着叶安然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继续欣赏着韩梅傲雪的景色。 其实这次赶得也巧了,王贵妃最近身体不适,所以写了家书,而王家就派了王念进宫看望姐姐,陌生男子自然是不能留在后宫过夜的,所以王念所谓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看了姐姐一眼,王贵妃给弟弟赏赐了些礼物后,王念就匆匆启程回了洛阳。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能遇见叶家姐妹,虽然他知道叶安瑶是昭仪,也在皇宫,但是皇宫太大了,嫔妃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根本就没奢求能看见叶安瑶。 却不想,在这个御花园她们竟然不期而遇了…… 王念曾经确实痴恋过叶安瑶,一直幻想着顺利娶她为妻子,可是自从知道那次的真相后,就有些心灰意冷,如今自己也娶了妻子,妻子又有了身孕,那些年少时候的风花雪月都是要告一段落的。 回来的路上,叶安然有些遗憾的提道:“姐,王念哥哥好像真的很喜欢你,刚刚我听王贵妃说的那些事,竟然有些觉得感动,其实我觉得,姐你应该去安慰一下王念哥哥。” 叶安瑶则不以为然:“你懂什么 ,王瑜那些话可信度高么?她这么说恐怕就是为了要我后悔的,王念再好,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再说了,喜欢我叶安瑶的人多着呢,我能一个个去安慰他们么?笑话。” 叶安然听姐姐如此说,也不在继续接话,因为她看得出,姐姐心情也不好…… 雪花再次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叶安然立刻解下自己的斗篷为姐姐盖上。 “安然,你这是干什么?快穿上。”看见妹妹为了自己,竟然解下斗篷,叶安瑶立刻责怪的说道。 “没事,姐,这样你就不会被雪花落在身上,你不是最讨厌被淋湿么?我没关系,我喜欢雪,就这样吧,让我自由的被雪花包围一会。”说完叶安然跑到地中央,安静的站着,感受着雪花降落,似乎觉得心里暖暖的,不再有一丝寒意了。 “安然,你会生病的……?”叶安瑶担忧的说道。 “嘘,姐不要说话,不要打扰我,就一会,拜托了。”叶安然伸出食指,做了一个不要讲话的手势,随后又继续沉寂在纷纷洒洒的雪花中。 这样的妹妹让叶安瑶既觉得可爱,又觉得可气,无奈,她只的站在一边静静的等着妹妹。 不远处,这一幕让某人尽收眼底,叶安然的美本来就已经让人觉得头晕目眩,如果在加上这样的雪花衬托,那你会觉得此时此刻,所有语言来形容她,都是苍白的,那种感觉,只有亲眼见过的人才知道那种无法言语的美好。 “天哪,这也太美了吧?”皇上身后的侍卫们纷纷惊叹。 一身龙袍的西宫耀,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扬起淡淡的微笑,他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总是无意间能看见她最美的一幕。 当初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这世间竟然真有如此美好的女子。 叶安然解下白色斗篷给姐姐后,身上只穿着淡红色的长裙,领口和袖口都是她自己缝上去的白色毛毛 ,很是可爱,只有这样的彩色,才能突出她的豆蔻年华。 十六岁是个多么美好的年纪,她也许不该生活在这样勾心斗角的地方,但是他忍不住,所以还是让她来了。 不一会,雪停下来,叶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不远处的一抹身影后,立刻花容失色:“臣妇给皇上请安。” 叶安瑶闻声望去,也是一惊,随后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是不是朕打扰到你们姐妹赏雪了?”皇上缓缓的走过来说道。 叶安瑶立刻回答:“回皇上话,没有,我们也只是随便走走,路过此地而已。” “瑞安王妃很久都没进宫了,朕觉得也有日子没见到你了,最近怎么样,还好么?”皇上的目光落在叶安然的身上,连微笑都不自觉的变得更加温柔了。 “回皇上话,臣妇拖皇上的福,很好。”叶安然低声答道。 “恩,那以后有空就常来陪陪你的姐姐。”皇上不知怎么,竟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叶安然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臣妇遵命,多谢皇上体恤。” 这时,西宫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拱手道:“皇上,臣弟来接王妃回王府。” “你小子盯得还真紧,不是最近有了静夫人么?怎么朕觉得,你还是对王妃浓情蜜意啊?”皇上借机调侃道。 “皇上说笑了,安然她始终是我的王妃,总归是和那些女人不一样的。”其实西宫爵这话完全是为了敷衍皇上,但是却让叶安然听在耳朵里,立刻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心跳似乎也快了点呢。 “成,那你们回去吧,不耽误你们夫妻恩爱了。”皇上笑着下令。 回来的马车上,两个人各坐一边,都静静的不说话。 西宫爵侧过头瞄了叶安然一眼,突然开口道:“叶安然,皇上似乎对你不错啊?” 叶安然惊愕的抬起头,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说了这样的话,一时间自己也不知道如何作答才好。 第一百三十三章 怜香惜玉 “王爷这话臣妾不懂。”叶安然有些惶恐的看着西宫爵,对于这个男人,她真的是怕了,真的怕他发火为难自己,苦日子已经够多了,她真的不想和他在有任何冲突。 有时候连小容都觉得自己窝囊,其实没有人明白,安然她也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并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强大,说不害怕鞭刑,说不好怕被他施暴,那些都是假的。 “以后看你姐姐可以,不过竟然离皇上远一点,他……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西宫爵似乎没有想发作的意思,只是把头别过去冲着窗外说道,但是叶安然明白,他是说给自己听。 看出他没有想继续追究的意思,叶安然松了口气,低声应答:“是,臣妾记住了。” 叶安然想,她不在和西宫爵做对,不再去惹怒他,做个安静的女子,在这个王府安静的生活,也许早晚有一天西宫爵会厌倦自己,休了自己回扬州也说不定呢。 如果要是继续激怒他,那真是不理智的举动,因为不仅自己要受苦,可能小容和姐姐都要受波及,西宫爵的变态手段,她早已了解,现在想想,都觉得曾经身在地狱。 回到王府已经是傍晚 西宫爵一头进了静园就没在出来,叶安然回来后换过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就独坐闺房。 小容端着一碗热腾腾的姜糖水进来:“王妃主子,您喝点这个驱驱寒。” “恩,辛苦了小容,总要你忙前忙后的照顾我。”叶安然宛然一笑,接过小容手里的碗。 “王妃主子您还跟奴婢客气什么,奴婢在叶家那么多年,照顾您是应该的,其实奴婢也想一起照顾大小姐,真的不想跟你们任何一个人分开。”说道这,小容有些动容。 叶安然点了点头:“我明白,不过你放心,姐姐的扶摇宫宫女都很不错,她也算过的舒心,只是……只是会时而想念秀才。” 对于 叶家姐妹的事情,小容是再清楚不过的……所以叶安然也没有隐瞒。 “是啊,大小姐跟秀才那对冤家没在一起太可惜了,方河州人虽然比较木讷,不过对大小姐的心还是可以看出来的。”说道方河州,小容也是赞不绝口。 “对了,小容,你猜猜我今儿遇见谁了?”叶安然话锋一转问道。 “谁?王妃主子您今日不是进宫了么?难道是看见恒王殿下了?”小容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叶安然忍不住笑了笑:“小容,你眼里除了西宫锦还有其他人么?” 见心思被说穿,小容立刻脸色羞红:“不是拉,王妃主子,奴婢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也知道,奴婢随您去茶楼的时候比较多,所以自然和恒王殿下比较熟悉。” 见小容害羞了,叶安然也不在和她开玩笑,便直奔主题说道:“我今天和姐姐在御花园赏雪的时候,看见了王念。” “王念?啊?是那个看起来乖乖的王公子?洛阳王家的那位?”小容记性还不错,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是谁。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就是他,因为王贵妃身体抱恙,所以王念来探望他姐姐,不过还真是凑巧,竟然能看见他。” “真的诶,那王公子看见大小姐是不是很激动,当初他来我们叶府的时候,可是看大小姐的眼神都是深情款款呢。”小容迫不及待的问道。 叶安然眼眸一暗缓缓说道:“没有,他……似乎变了许多。” “王妃主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小容跟叶安然久了,自然能看出她脸色有些不对劲,于是担忧的问道。 叶安然苦笑一下:“也不是,没什么,小容很晚了,你去休息吧,我也想睡了。” “恩,那奴婢先出去了。”见主子累了,小容起身铺好床榻,立刻退出内殿。 叶安然躺在床上,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姐妹两人的愁事,越 想越睡不着,于是起身披着一件裘皮靠在窗户边,她轻轻推开窗户,窗外依旧下着鹅毛大雪。 汴京似乎是个四季分明的地方,冬天一到,雪花都止不住的开始落下,似乎永远都下不完一样,叶安然看着灯火阑珊的王府,静悄悄,这里很美,可她始终都没有家的感觉。 于是一丝愁容悄悄爬上眉梢,连她自己都没不知道何时变得如此忧郁了。 不远处,一条长廊之下,一个人身披黑色斗篷站在那里,默默不语,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 他从那个角度无意间望向春晓阁,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一个绝色的妙龄女子,手拄着脸庞看着窗外,脸上是淡淡的愁容,连眼神都写满忧郁。 一瞬间看的人很是心疼,他从来都知道她自从来了王府都不开心,但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难过,白色的披肩,白色的长裙,头上是简单的银钗,这样的打扮,已经足以让人震惊,因为她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精致的面容,甚至见过她的人大部分都认为她比她的姐姐更有魅力。 西宫爵在静园跟静夫人浓情蜜意之后,也是睡意全无,其实他的想法别人都不懂,有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西宫爵走出静园,本想回书房看书,却没有想到无意间看了这样一幕,也是不自觉的心疼了一个,这个女人来了王府之后,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惊喜,没有带给他太多的惊艳,但是时不时的总能让他小心疼一下,这是如今的沈碧蓝都给不了的感觉。 在沈碧蓝背叛他的时候,他的心早就已经千疮百孔,如今再次疼惜,只为了这样一个人。 一个他不是很在乎的,以为无关紧要的人,一个几次差点死在他手上的一个人…… 这时,许管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身后:“爷,要去书房么?需要加暖炉么?” “不用了,你 给清浅苑加几个暖炉吧,清浅身子不好。”西宫爵低声说道。 听闻,许管家面露难色,西宫爵又问道:“怎么?是不是清浅那边又有什么事?” 许管家开口道:“不是,爷,其实有件事奴才还是告诉你吧,清浅苑不缺暖炉,因为前些日子王妃娘娘把春晓阁的暖炉拿去了几个,现在整个王府,只有王妃娘娘的院子最冷,都没有思烟姑娘那里暖炉多。” 听许管家说完,西宫爵再一次被震撼,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善良的女人么?她明明知道清浅是自己的情敌,却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她,当然,清浅也曾数次帮过叶安然。 所以在清浅落难的时候,这个女人还是很顾念情分,甚至不惜自己受冻,也要把暖炉给清浅? 西宫爵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不是滋味,有点心酸的感觉。 “你回头去杂物房领几个给春晓阁送去,别让外人以为本王怠慢了自己的王妃。”西宫爵就是这点不好,嘴硬,即使很想帮叶安然,他也假装找个理由,显得跟自己无关一样,生怕被人看出什么。 可是听完这话,许管家又为难了:“爷……那个……?” 看到许管家欲言又止,西宫爵有些失去耐心,皱眉道:“又怎么了?说。” “杂物房已经没有暖炉了,思烟和香依姑娘抢了几个,随后静夫人把剩下的都领走了。”许管家如实说道。 西宫爵脸色有些阴郁,思索了片刻才道:“好,本王知道了,过几天本王在去宫里领一匹就是,到时候你直接给春晓阁送去,还有……这事别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静园的人。” “是,爷。”不知怎么,见王爷对王妃好了,许管家由衷的高兴,也许他认为王爷就该和王妃在一起才对。 次日清晨 自从静夫人来了王府,她似乎很喜欢人多热闹,总是把大家叫在一起,虽然叶安 然很不喜欢凑热闹,但是不去的话,又怕静夫人以为自己耍脾气,所以只好硬着头皮过去。 西宫爵也在,香依,思烟都在,唯独不见清浅……每每想到这里,叶安然都觉得有些心酸。 “好久都没这么热闹了。”香依娇媚一笑开口道。 “是啊,自从静夫人来了以后,王府真的很热闹,这些……可都是您的功劳呢。”宋思烟吃了几次苦头之后,聪明了,学会开始讨好静夫人,虽然她不是很情愿,但是宁愿献媚也不想自己被罚,倒也是个明智之举。 “思烟姐姐言重了,静儿不敢居功,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王府以后都和和气气,大家一起服侍好爷才是。”静夫人说话总是拿腔拿调,听着很不舒服,就好像时刻都在撒娇一样。 这时,一直不言语的叶安然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脸色也是很难看…… “咳咳咳。”叶安然拿着手帕试图低调一些,但是无奈,还是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差?”西宫爵破天荒的说了一句略带关心的话。 “回爷的话,臣妾……咳咳……没事,只是染了……咳咳,风寒而已。”一句话中穿插了好几声咳嗽声,让人听的揪心。 这时,静夫人立刻关切的问道:“王妃姐姐,您怎么染了风寒?是不是屋子里太冷,不然臣妾送您几个暖炉吧,臣妾北寒之地而来,身子总比王妃姐姐要强一些。” “不用了,谢谢静夫人。”叶安然摇头拒绝,她怎么能听不出静夫人只是口头上的意思,显得自己很懂事而已,最主要是要表现给西宫爵看才是真的。 “许管家,去请太医来,就说王妃娘娘染了风寒。”西宫爵啪的一声撂下筷子,突然说道。 “是,老奴这就派人去请。”许管家在门外听后立刻起身安排。 叶安然偷偷瞄了眼西宫爵,小声的说道:“谢谢王爷。” 第一百三十四章 魅惑手段 由于叶安然气色不好,也没有来得及用早膳就回了春晓阁,众人用过早膳,西宫爵上了朝,其他人也都各自散去。 西宫爵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正午,许管家正好刚从春晓阁出来。 “王妃怎么样了?”西宫爵依旧冷冷的问道。 “回爷的话,太医来过了,王妃已经没有大碍,开了些草药,小容正在煎熬。”许管家不敢怠慢如实回禀。 “恩,回头你把暖炉送去吧。”吩咐完这句话西宫爵朝着春晓阁走去。 早上的时候,他记得她脸色很差,好像极为不舒服的样子,所以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脚也不听使唤的朝着春晓阁走去。 “王爷吉祥。”西宫爵刚走进去,就看见跪着满屋子的奴婢。 “你们都出去吧,本王来看看王妃。”西宫爵此时也不在遮掩。 叶安然本来正躺在床上,听见西宫爵的声音,立刻要起身,却被他按在了床榻上。 “臣妾给爷……?”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 “行了,都病成了这样,请安就不必了。”西宫爵皱着眉头说道。 “是,多谢王爷。”叶安然低声说道。 “那个……你也别想多了,本王不是关心你,只是怕你这么快就死了,你那母夜叉姐姐又来砸我的王府。”西宫爵怕叶安然多想,所以解释道。 “臣妾明白,不过王爷请放心,即使臣妾今日真死在这春晓阁也会提前写下遗书,证明臣妾的死与王爷无关,所以王爷不必担忧,我姐姐也自然不会来闹,她不是那么不讲是非的人,只是有时候护着我,所以……?”叶安然说道末了,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过西宫爵很清楚她想说什么,于是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说这些有意思么?什么遗书不遗书的,晦气死了,你以为本王府里愿意多几个死人么,你就好好养病,别在给我添乱子了,不然传出去,以为我西宫爵多么刻薄呢 ,其不然是你红颜薄命。“说完西宫爵就往出走,毕竟他在这里呆的久了也不好。 可是就在他迈出内殿的前一刻,叶安然突然开口道:“王爷,请留步。” “说。”西宫爵没有回头,只是吐了这么一个字,刚强有力,冷峻无情一向是他的专利。 “如果王爷有空,并且还顾念旧情的话,希望您去清浅苑看一下清浅姑娘,她……比臣妾病的还厉害。”叶安然斗胆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其实心里也没底。 毕竟自从静夫人进了王府,王爷似乎就把清浅也给遗忘了,而清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死人,只是心结难解。 西宫爵回过头复杂的看了叶安然一眼,没有说话,信步离开。 不一会,小容进来了,兴高采烈的说道:“王妃主子,奴婢告诉您一个好消息。” “有什么事情能让乐的那么开心啊?难不成是西宫锦来了?”叶安然半开玩笑的说道。 “哎呀,王妃主子您坏死了,奴婢跟你说正事,您竟然调侃奴婢。”小容撅着嘴表示抗议。 “行了,不逗你了,说吧,什么好消息?” “刚刚许管家给我们送了五个暖炉来,这下好了,以后我们春晓阁也不怕冷了。”小容知道主子身体不能受寒,但是之前叶安然依然不顾小容的劝阻,把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暖炉送了司马清浅,所以才导致自己染了风寒,如今许管家好端端的送来五个,自然是大好事,毕竟冬天还很长呢,谁不希望自己的院子里暖和些。 “恩,确实是好事,拿点银子打赏给许管家,他也年纪一大把,为王府操劳也不容易。”叶安然真是很善良,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先想到别人。 这点是任何一个女人跟她没有办法比拟的,当然,这是前期的她,如果一个人一旦受到重大打击,也许会性情大变,多年后的叶安然回忆起往事,曾经感慨的说过这样一句 话:“我曾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但是这份善良不能守住我坚持的东西,所以……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善良下去?” 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是天幕国的皇后,母仪天下的女子,却也被百姓视为祸国妖妃的女子。 其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故意变坏的,如果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谁都不会轻易选择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现在的西宫爵亦是如此,后来的叶安然更是如此,这些其实都是命运开的一个不怀好意的玩笑而已。 “恩,奴婢也这么认为,不过许管家这次好像是奉了王爷的命令,王妃主子您想啊,王府的杂物房已经没有暖炉了,奴婢之前听烟雨苑那边还抱怨少呢,如今添了新暖炉,只能说明是王爷去皇宫领了,而许管家估计也是听王爷的命令行事,王妃主子,我们的好日子是不是要来了,奴婢觉得王爷好像对我们没有以前那么差了。”虽然小容也不喜欢西宫爵,但是她是个死心眼,觉得既然主子跟了王爷,嫁给了王爷,就是一辈子,所以不希望闹的太僵持,总以为事情是有转机的。 “恩,可能就是王爷的意思,也许……最近静夫人来了后,王爷受到静夫人的开导,心态没那么暴虐了,所以对大家都好了。”叶安然分析着,她心想应该是这样。 哪个男人跟那个甜言蜜语温柔到不行的静夫人在一起久了,恐怕也是暴虐不起来了。 而她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西宫爵如今所做的这些,其实只是因为一时的怜香惜玉于心不忍而已。 静园 “小红,王爷怎么还没来?”静夫人沐浴后在床榻上等了很久,也不见西宫爵来,有些焦急了。 “回夫人的话,奴婢刚才打听了一下,据说……王爷刚刚好像去了春晓阁。”小红低声说道。 “什么?去了春晓阁?王爷怎么去那里了?不是一直不待见那个姓叶的么?”跟 小红呆的久了,静夫人自然不必刻意隐瞒自己的形象,立刻暴漏出自己对叶安然的不满。 “这个就不知道了,只听说王爷今日带回几个新暖炉,但是被许管家送春晓阁去了,为此烟雨苑那边还发脾气了,思烟姑娘气的摔了不少东西。”小红缓缓说道。 听罢,静夫人微微扬起嘴角,不屑的说道:“烟雨苑那位也就那点出息了,她能活到现在,都是一个奇迹,难怪王爷看不上她,除了哭闹,也没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把戏。” “恩,自从上次夫人在烟雨苑捡起那些碎布料以后,那思烟姑娘似乎收敛多了,也不敢在找夫人的茬了。”小红奉承道。 “恩,那是自然,因为她怕死,不过……王爷怎么突然对春晓阁那位上心了?难道只因为早上她的病?还给她加个暖炉,这个……我的好好想想了。”听了小红打听出来的事情,显然静夫人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郁起来。 随后她起身换好衣服,故意穿的很少,连斗篷也没有披在身上,起身就往外走。 “夫人,这么冷的天,您这是要去哪里?”小红有些不解的问道。 “去书房,找王爷。”丢下这六个字,静夫人一转身,没了踪影。 书房门口 静夫人轻轻叩门三声,等待里面的回应。 “进来。”西宫爵头也没抬的说道。 静夫人走进去默默的站在门口没有做声,更没有继续要往前走的意思。 见许久不做声,西宫爵抬起头来,看见是静夫人,目光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 “静儿,你怎么来了?”西宫爵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问道。 “臣妾想念王爷。”静夫人可怜兮兮的说道,话语间泪光闪动。 “呵呵,我本来想看一会书一会就去你那的。”西宫爵说着走过来拉起静夫人的手。 “爷说的可是真的?”静夫人问道。 “当然,你难道还不相信本王么?”西宫爵伸出手 轻抚静夫人抚媚妖娆的脸庞。 “可是臣妾听说爷今儿去了春晓阁,所以以为……爷要留宿春晓阁呢?爷,您是不是不喜欢臣妾了?“一滴豆大的眼泪无声的落下,在配上沙哑的嗓音,真是让人看了好心疼。 “静儿,你别胡思乱想了,没有的事,这半个月来本王不是一直在静园陪你么?至于叶安然,她好歹是王妃,而且病了,本王就算例行公事也要过去看一眼,她是皇上赐婚给本王的,而且姐姐又是昭仪,所以本王也不能做的太过,懂么?”说着,西宫爵抬起头替静夫人擦拭掉眼角的泪。 “恩,臣妾相信爷,爷从北部带臣妾回来那一天,臣妾就相信爷会一生一世对臣妾好。”静夫人边说边把头靠在西宫爵的胸口,右手抬起紧紧的搂住西宫爵的腰际。 这个动作看似亲密,却更能轻易的挑起人的欲望……西宫爵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当然禁不住这样的诱惑。 “静儿,走,我们回静园。”西宫爵打横抱起静夫人,她本来穿着就不多,被这么一平放着更显得诱人,微薄的衣衫下,是若隐若现的肌肤。 谁知,静夫人却摇摇头:“不要,臣妾就想在爷的书房休息,爷别想赶走臣妾。” “本王哪有?”西宫爵邪魅一笑,随后把静夫人放在书房的床榻上,随后俯下身压了上去。 书房内春光一片 书房外,站着两个人,都是面露尴尬之色。 “呃,爷也太不拘小节了,连书房都可以这样么?”修雷无奈的说道。 修雷和聂天刚执行任务回来,本来想来书房禀报,可是刚站在门口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暧昧的声音,立刻止住脚步。 聂天则是淡淡的反问道:“你真的觉得王爷喜欢静夫人么?” 这话问的修雷一愣…… “老聂,你这话什么意思,爷喜欢静夫人整个王府都清楚,你难道以为爷喜欢你?”修雷打趣的笑道。 第一百三十五章 重回茶楼 “不是,我只是有种感觉,爷对静夫人是好,不过那是宠爱,不一定就是真心喜欢。”相对于修雷来说,聂天太没有幽默细胞,无论多么搞笑的问题,他都会正经八百的回答。 “算了,这些都是主子们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还是不要胡乱猜测的好,我们毕竟只是为爷办事的。”修雷搔了搔头。 聂天也就没在答话…… 春晓阁 自从加了暖炉之后,整个内殿都暖和起来,叶安然常常一个人靠着窗户看看书,缝补一下衣裳,日子过的虽然不舒心,但是也算惬意,她渐渐发现一个道理,静夫人来了之后,西宫爵好像很少找自己的麻烦了。 看来有了新欢之后,西宫爵果然是没有时间琢磨如何折磨人了,整日都泡在与静夫人的甜言蜜语中。 放下手中的书卷,叶安然打了一个哈欠,看来夜深了,她起身准备关窗,却赫然发现;楼下凉亭边的梅树下站着一个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宫爵。 叶安然本来以为自己看书久了,出现了幻觉,可是揉了几下眼睛后,发现那确实是西宫爵没错的,而他的目光似乎一直盯着春晓阁的这个方向,她没有感觉错的话,那个男人他正在看自己。 叶安然心下一惊,这都什么时辰了,这个男人不休息,干嘛一直朝着这里张望? 每次想到自己曾经被西宫爵强暴过那件事,叶安然都心惊肉跳,她还真不希望自己在遭遇一次这样的经历,于是假装没看见他一样迅速的关上了窗户。 而西宫爵见叶安然朝着这边看过来,觉得很不好意思,本来想起身就走,但是望着窗户内那张倾城的脸,他的脚似乎也不听使唤了,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 直到叶安然关上窗子,其实他只是习惯而已,自从那一日他无意间撞见她在窗户边发呆,那副醉人的景色后,心里就莫名的有些烦躁,也说不出是为什么。 随后的几日,每次等静夫人休息之 后,他都忍不住的出来走走本来是想去书房的,可是每次经过长廊,走到凉亭边的时候,他都忍不住抬头张望一下。 果然,叶安然都是很晚睡的,看着她的窗户开着,里面微弱的光芒衬托出她诱人的侧脸,他竟然不知不觉看痴了,而且自己也不记得看了多久站了多久。 次日清晨 早膳用过后,静夫人起身疲惫的说道:“爷,臣妾先回去休息了,这几日总觉得有些困倦。” “恩,静儿受累了,去吧。”西宫爵一如既往的温柔。 一句静儿受累的,让香依和宋思烟醋意大起,谁都知道王爷夜夜留宿静园,静夫人说自己困倦,无疑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经常侍寝,自己受宠。 而王爷似乎也蛮配合,这无不羡煞旁人,在众人的羡慕嫉妒恨中,静夫人被两个丫鬟搀扶离去,派头十足,气的宋思烟是牙痒痒。 宋思烟偷偷白了静夫人一眼,起身离去,香依也没有说话,只是哀怨的看着西宫爵说道:“爷,您最近都不去伊人苑听奴婢唱小曲了,是不是奴婢唱的不好?” “不是,香依唱的很好,只是本王最近不是很想听小曲了,不过……哪天有空本王会去听的。”西宫爵话里有话,似乎给了香依一丝曙光。 香依立刻喜上眉梢:“是,奴婢恭迎王爷。” 香依走后,前厅只剩下叶安然和西宫爵两个人,其实叶安然也是想离开的,但是刚刚她发现西宫爵今日心情似乎不错,所以想斗胆跟他说一件事,也许他一高兴就应许了呢。 “怎么?你还不逃么?平时不都是对本王躲闪不及的样子么?”西宫爵说完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 “王爷言重了,臣妾不敢。”叶安然小心翼翼的说道,她真的不想激怒西宫爵了。 “那……就是有事跟本王单独说?”西宫爵这么聪明,怎么看不出叶安然的心思,平时早膳过后,叶安然都是第一个离席的,丝毫不像宋思烟和香依一样变 着法子用手段,让自己去她们那里。 可是今日众人离去,她还不肯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她找他有事。 叶安然起身欠身一礼,缓缓说道:“既然都被王爷猜到,臣妾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臣妾想……想重新回茶楼,希望王爷能应许。” “回茶楼?怎么?在王府呆着无聊?还是你不想看见本王?”西宫爵剑眉轻佻漫不经心的问道,看着他阴郁的脸,叶安然有些担心,不过他没有立刻发火证明自己还是有希望的,不是么? “回王爷的话,臣妾没有那么想,是王爷误会了,臣妾只是想既然那家茶楼已经开了,就想好好经营下去,那毕竟……是我们瑞安王府的产业。”叶安然说这话到不是为了讨好西宫爵,只是实话实说,确实如此,今夕在何年茶楼虽然没有投入太多的银两,但是那是她叶安然一手创办的,不过在西宫爵面前,她自然不敢说是自己的心血,一定要强调与王府挂钩,这样才合情合理。 她不是阿谀奉承的人,但是也不是傻子……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事实证明,叶安然这么想是对的,确实,这句话起了不少的作用,听见叶安然说茶楼是我们瑞安王府的产业,西宫爵心里很是舒坦,很少能从叶安然嘴里听见这样的话,西宫爵自然是高兴的。 “恩,你说的也对,既然是我们王府的产业,那就交给王妃继续打理吧,不过本王丑话说在前头,别在给本王出什么乱子,知道么?否则本王踏平你的茶楼。”西宫爵半威胁到。 很显然还是因为上次司马清浅的滑胎,西宫爵心里有气,这个叶安然自然也是理解的,所以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低声道谢:“谢谢王爷的恩典。” 她很意外西宫爵竟然同意她去茶楼了,那就表示自己不在被禁足了,太好了,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见叶安然嘴角流露出笑意,西宫爵又开口道:“去茶楼不许回来 太晚,你下次不会再有那么好运遇见我救你了。” 想到那件事,叶安然立刻点点头:“臣妾遵命,那臣妾先告退。”说完叶安然转身欲走。 却听见西宫爵再次开口说道:“还有,多穿些,这里不是你们江南,更不是你的扬州,身子不好就自己注意些,再染了风寒,可没有人有时间去管你的死活。” 虽然西宫爵把话说的很难听,但是……叶安然还是听到了那话语中点点滴滴感恩的味道。 叶安然是一个很单纯的人,虽然西宫爵伤害她太多次,但是她还是没那么记仇,即使刚开始的时候有些恨他,但是只要西宫爵在对她好些救过她几次,她就不去计较那么多了。 她相信自己既然已经是瑞安王的妻子,就要做好本份,虽然他们互不相爱,但是职责还是要有的,如果伽罗一直不出现,那么这辈子她可能就是瑞安王妃,所以尽可能的不去招惹西宫爵,他们两个,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过一生也是一件美事。 也许很多人都觉得她太懦弱,觉得她善良的有点窝囊,但是……这个就是真正的她,叶安然,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子。 只可惜,后来的那件事碰触她心底的痛,把她一步步逼上了绝路。 从那以后,这个世界上少了一个好女子,多了一个被仇恨俘虏的薄命红颜。 “是,臣妾记住了,多谢王爷的关心。” “谁要关心你,你误会了,本王的意思是……?”西宫爵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叶安然已经人都走远了,于是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真是太胆大了,我没说完话,就这么走了。” 说完后,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笑。 今夕在何年 叶安然的回归无疑对茶楼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为了庆祝这个好消息,七娘吩咐伙计们做了一桌子饭菜。 二楼的雅间内,一群人围在一桌子上很是热闹,叶安然,小容,恒王西宫锦,怀王西宫寞,秦风流,青菱, 七娘一干人等纷纷到齐。 “快,大家一起敬我二嫂一杯,能重获自己实属不易,没想到二哥那个暴躁的家伙也有这么善解人意的一面,哈,可喜可贺。”恒王最会调节气氛,被他这么一说,大家立刻纷纷举杯。 叶安然忍不住的笑了笑:“西宫锦,我有你说的那么悲惨么?” “有,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你被禁足的这些日子,我们都惨了,看不见你来,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琢磨透了,你不在,没有人能泡出极品茶叶,要我说这茶叶世家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连泡茶手法都是一等一。”恒王西宫锦贫嘴极了,逗得大家笑声连连。 叶安然不以为然:“你呀,别哄我开心了,我不在时候,你们依旧把这茶楼打理的很好,这第一杯其实该我敬大家,自从来了汴京,认识你们这些朋友,我真的很荣幸,也很开心。” 说完,叶安然起身端起酒杯,还没等大家回过神来,就一仰而尽,干净利落。 大家立刻拍手叫好,秦风流半开玩笑的说道:“小老板娘,酒量不错啊,那天你侥幸赢了我,也是喝醉之后,超常发挥了吧。” 叶安然扬起嘴角微微一笑:“猜对了,只能说我很幸运,酒后赢了你,谁叫你那么倒霉呢?” 秦风流立刻哇哇大叫,假意捶胸顿足道:“天哪,不值得,不值得,我败给了一个醉美人,哪日有空我定当要和你重新一决高下。” 这时,身边的青菱掐了秦风流一下骂道:“你少臭美了,王妃娘娘给你台阶下,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技不如人就要甘拜下风。” 秦风流顿时满脸委屈之色:“青菱,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妹,怎么老是揭我短啊?” 在大家的欢笑中,叶安然突然发现只有西宫寞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叶安然,眼中流露淡淡的笑意。 “寞殿下,你怎么不说话?”叶安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身白衣的西宫寞问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 又失态了 “安然,欢迎回来。”剪短的六个字,在这样温文尔雅的男人嘴里说出来是极有魅力的,叶安然心里顿时划过一丝感动。 “谢谢你,寞殿下。”叶安然欣慰的说道。 “哎呦,还是你这个家伙会说话,我刚才说那么多二嫂都没正眼看我一眼,你丫的就说了六个字,二嫂就感动了,西宫寞,我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都喜欢你了,嘴巴是真甜啊。”西宫锦开玩笑的说道。 青菱看了西宫寞一眼缓缓说道:“早就听闻怀王殿下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果然如此,连青菱听了都要感动了。” “行了吧,你们,适可而止啊,人家怀王殿下就说了六个字,你瞧瞧你们那样。”秦风流破天荒的为跟自己不是很相熟的怀王说了句公道话。 随后大家也不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喝酒…… 今夕在何年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大家都渐渐发现,只有叶安然在的时候,才有这样融洽的气氛,叶安然已经成了不知不觉的成了大家的重心。 “怀王殿下,我敬你一杯,我这个舞姬能有幸与怀王殿下同坐一起,是我青菱的福气。”青菱突然提起酒杯恭敬的说道。 “青菱姑娘太客气了,其实我们西宫皇族的人也没有民间传说的那么不近人情。”怀王笑了一下,随后提起酒杯与青菱对碰一下一仰而尽。 这时,恒王吃醋了:“青菱啊,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以前在翰景轩的时候,我西宫锦以前可没少捧你的场啊,你今儿个怎么单独敬了老三,难不成把我这个皇族老四给忘了?” 西宫锦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所以大家也早就不足为奇,青菱又倒了一杯酒随后恭敬的说道:“哪能呢,民女这不是要准备一个一个敬么?来,恒王殿下,这些日子以来,民女更觉得恒王殿下是一个性情中人,不但没有王爷的架子,而且还很幽默风趣,这杯酒民女就敬 恒王殿下。” 西宫锦也不客气,提起酒杯和青菱对碰…… 这时,秦风流略微担忧的劝慰道:“你行不行啊?喝的这么着急,小心喝醉?” “喝醉了也不要你照顾,你着急什么?”青菱和秦风流这对冤家吵架也不是一天两天,大家都当笑话听了。 “诶,我说你丫的真不识好歹,你以为我担心你呢,我是怕你喝醉了耍酒疯。”秦风流不服气的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耍酒疯的另有其人,我青菱长着么大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喝醉。”说罢,青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随后起身对叶安然说道:“王妃娘娘,这杯要敬你,民女能有今日这样闲云野鹤的自由日子,承蒙王妃当初不嫌弃,收留民女,民女感激不尽。” “青菱,快别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不用说什么谢不谢的,你这样讲,到显得很生分,也让我觉得不好意思。”叶安然向来也是不习惯别人对自己太客气的。 “不行,这杯是心意,民女一定要敬王妃娘娘。”青菱是个直率的姑娘,叶安然自然也不好卷了她的面子,虽然叶安然酒量并不好。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叶安然起身提起酒杯也学着青菱一仰而尽。 本以为喝过这杯,就此结束,却不想,七娘,秦风流,西宫锦也都纷纷效仿青菱的做法,相互敬酒,叶安然这人很在乎朋友。 所以明明知道自己酒量不佳,还是硬着头皮喝了,最后喝到醉时,不等大家敬酒,自己就主动提起酒杯了。 “来,西宫锦,这杯敬你,这个茶楼当初是你帮我找的,我很满意,也才有机会和大家相聚在一起,你功不可没,我叶安然谢谢你。”叶安然摇晃的起身对已经大醉的西宫锦说道。 “二嫂,来,我回敬你。”西宫爵迷迷糊糊的起身,却还没等酒杯放在嘴边,就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掉,连酒杯都拿不稳, 可见西宫锦喝到什么地步了。 这时,全场惟一清醒的西宫寞担忧的对叶安然说道:“安然,你醉了,别再喝了。” “不行,我还没醉,我还要敬大家。”酒其实是个好东西,有时候一旦沾上了,便身不由己,叶安然很享受这种醉后的滋味,因为每当这个时候,她心里就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包袱都可以放下。 不用内疚姐姐的命运,不用担心西宫爵再侵犯自己,不用期待还能不能在见到伽罗,更不用担心自己的一生会这样的凄凉。 小容也破例的醉的不成样子,叶安然放话允许她喝醉,因为她们主仆二人好久都没这么放松过自己了,自从进了瑞安王府,一直都生活在惶恐之中。 小容摇摇晃晃的起身走到西宫锦面前脸颊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一样,害羞的说道:“恒王殿下,奴婢可以跟您喝杯酒么?” “好啊,没问题,来,小容,我跟你说,你长的其实特漂亮,跟那个西街太傅大人家的千金很像,你知道么?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这丫头做丫鬟可惜了。”西宫锦摇晃的起身,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小容也在他的夸奖中,神魂颠倒,两个人碰杯又继续喝着…… 叶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可以偷偷喝?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来,我们三个喝一杯。” 说着叶安然就要把酒杯往嘴里灌,还好西宫寞眼明手快,一把抢过她的酒杯。 “安然,你不许再喝了,走,我送你们回去。”说着西宫寞下楼叫来几个伙计,把这几个喝醉的人都各自送回住处,又派手下将西宫锦送回恒王府。 而自己,则不放心叶安然,所以亲自乘着马车把小容和叶安然弄上马车,朝着瑞安王府走去。 马车内 小容和叶安然都已经醉的不成样子,小容俨然已经睡死了过去,雷打不动,而叶安然还好一点,嘴里不知 道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看着醉酒后的叶安然,西宫寞突然忍不住的想去亲吻一下她的额头,因为她真的是太美了。 微卷的睫毛浓密漆黑,白皙的脸颊此刻因为喝醉变得微红,一点红唇此刻该用性感来形容,乌黑浓密的长发只有一根银簪束起,没有太多的装饰,她却更显得清水出芙蓉。 也许有时候简单也是一种美…… 身上时不时的散发出美酒的香味,西宫寞只觉得自己有些呼吸紊乱,如果她不是瑞安王妃,如果她不是叶安然,那么他此刻只怕毫无顾忌的抱着她回到王府,占为己有。 但是他不能,她是西宫爵的女人,是瑞安王妃,他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马车也在西宫寞的挣扎中,到了瑞安王府门口,下了马车,西宫寞就发现西宫爵正站在门口不知道和两个手下说什么。 原来,他是看叶安然这么晚了还没回来,怕她出事,要带着修雷和聂天去找找。 却不想,西宫寞把她们送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看见西宫寞,西宫爵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厌烦。 “爵,王妃喝醉了,我把她和小容一块送回来了。”不知何时开始,西宫寞已经排斥叫西宫爵二哥,跟皇上一样,开口叫他爵。 “喝醉了?”听到他这么说,西宫爵不悦的挑起眉毛。 似乎是害怕西宫爵惩罚叶安然,西宫寞一改常态的多说了一句:“爵,今日王妃回茶楼,她的伙计们高兴,所以为她庆祝喝多了一点,希望你能理解一下。” “我的王妃,我自然明白怎么处理,就不劳烦你了,三弟。”这个三弟两字,西宫爵到是咬的极为清楚。 西宫寞随后告辞离开,西宫爵转头冷脸的对着修雷和聂天说:“你们两个,把小容搀扶回房。” “那王妃娘娘呢?”聂天不死心的问道。 “她……她自然有本王亲自搀扶。”说着西宫爵猛然将叶安然 拦腰抱起。 迎着冷风,一股酒香迎面扑来,西宫爵扬了扬嘴角邪魅一笑:“还真没少喝,整个身子都是酒香,叶安然,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王妃娘娘她……?”看着西宫爵抱着叶安然往里面走去,聂天有些担心怕王爷处罚王妃,所以想上前去说什么,却被修雷一把拉住。 “老聂,你干什么?还不帮我搀扶小容这丫头?”修雷不满的说道。 “我怕王爷发火,所以想替王妃娘娘说说情。”聂天有些担心的说道。 “你担心的太多了,我想你要真去说情了,王妃才更惨,你没看刚才爷看王妃的眼神很温柔么?你就别跟着瞎操心了,来,帮我扶着这丫头。”说罢,修雷也不等聂天在说话,就把小容往聂天身上一推。 聂天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也没说什么,他想,也许修雷说的对,自己要是真为王妃娘娘说话,可能更激怒王爷。 西宫爵抱着叶安然往春晓阁走去,叶安然迷迷糊糊中揪着西宫爵衣襟说道:“来,我们继续喝,不醉不归。” “酒品还真是差,这是第二次了,叶安然,你到底让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看着叶安然跟小孩子一样吵着要喝酒,跟平时的大家闺秀简直判若两人,西宫爵无奈的叹息道。 这时,叶安然把头往西宫爵的怀里缩了缩自言自语道:“好暖和,好暖。” “你到是知道享受。”西宫爵轻哼了一声随后抱着叶安然上了楼梯,走进内殿。 把叶安然放小心的放在床榻上,看着她沉沉的睡去…… 西宫爵忽然发现,这样安静的看着这个女人,似乎真的很美好,也不觉得时间过的很快。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不觉快到天亮,西宫爵起身刚想离开,却发现叶安然睁开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叶安然惶恐的问道。 “你真的一点不记得昨晚的事情?”西宫爵好奇的问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识时务者 “呃,臣妾真的不记得了,王爷,您罚我吧,这一次是鞭刑还是掌嘴?”叶安然忽的起身说道,她知道自己惹祸了,这个男人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也许是叶安然这一次认错的太快,到让西宫爵有些措手不及。 他沉寂的看了一会这张绝色的脸,始终提不起怒火,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算了,你这个女人屡教不改,本王懒得罚,本王是堂堂一国之王,岂能天天陪你玩这些惩罚人的儿戏,你有空,本王可没有。”说罢,西宫爵起身走出内殿。 还不忘对进来的小容交代一句:“给你的主子好好泡杯茶醒醒酒,喝成这样子真是不像话。” 小容颤抖的应了句:“是,奴婢遵命。” 西宫爵走后,小容难以置信的跑过来问道:“王妃主子,王爷今儿是不是吃错药了?为嘛奴婢觉得他今天特别好说话,难不成是奴婢自己的幻觉?” 叶安然也傻眼了,随后缓缓说道:“不,绝对不是幻觉,因为我也发现了,他……似乎良心真的发现了,没有罚我,竟然没有罚我?” 对于叶安然来说,西宫爵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坏蛋,以前总是想尽办法找各种理由惩罚自己,即使没有好的借口,也要编出一个理由。 所以叶安然想这次这么大的事情,他不闹翻天才怪?谁知他竟然这样安静的就走了。 这时,小容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王妃主子,奴婢记得您之前有次在皇宫喝醉也是王爷带回来的,那天也是这样,王爷就好像和平时不一样了,对您特别的照顾,这次也是这样,奴婢觉得这个不是巧合。” 听到小容的话,叶安然也不笨,抬眼问道:“小容,你说这些到底是想表达什么?” “奴婢其实想说……王爷他是不是有这等癖好,只喜欢醉酒后的王妃主子,如果是这样,那王妃主子您以后只需每日喝醉,就可以得到王爷的垂青了。”小容似乎跟哥伦布发 现了新大陆一样的兴奋。 叶安然则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这是个坏主意,我宁愿被他惩罚,也不要天天喝的烂醉,头疼死了。” “那奴婢先给您倒杯茶醒醒酒。”看主子说头疼,小容立刻去倒茶。 昨夜,西宫爵不知不觉的在春晓阁静静的看着她,看了一夜之久,而似乎忘了时间一样。 这本来也不算什么,他自己也没觉得特别的稀奇,只是忽然很喜欢望着那样安静的叶安然,所以清晨用过早膳之后,西宫爵就早早的去上朝。 可是某人却不高兴了,静园里静夫人没有了往日的笑脸,一脸阴郁之色。 “小红,你确定王爷昨晚一直在春晓阁么?”静夫人的语调里带着十足的不满。 “回夫人的话,奴婢确定,奴婢早上按照夫人吩咐去问了好多人,大家都证实到天刚亮的时候才看见王爷走出春晓阁,而昨夜守门的几个家丁更是亲眼看见王爷抱着王妃回来,举止亲密……?”小红还想在继续说什么。 却被静夫人扬扬手制止:“别说了。” “夫人,难道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忍了?王妃娘娘也太不要脸了,以前一直装的很不喜欢王爷的样子,总躲着王爷,现在夫人来了,见夫人受宠,她就三番四次的勾引王爷,这算什么嘛?”小红为了护主,自然要帮静夫人说话。 静夫人则是皱了皱眉头:“她这叫欲擒故纵,哼,叶安然我开始真是小看了你,原来你才是这个王府最难对付的角色。” “夫人,我们怎么办,要不要这就去春晓阁那边兴师问罪,说王妃一顿,解解气。”小红试探的问道。 静夫人则是白了小红一眼不满的说道:“你是傻瓜么?我们这么去了,不是自讨没趣么?王爷和王妃本来就是夫妻,人家恩爱也是在正常不过的,而且……王妃比我位分高,我们怎么能去兴师问罪,这不是自己找难堪么?” 听了静夫人的教训,小红 低下头忙说道:“夫人教训的是,奴婢太心急了。” “算了,这事我自有分寸,虽然不能去兴师问罪,但是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敲山震虎还是要的,小红,你去,把那几个女人都给我请来,就说我请大家喝茶聊天。”静夫人微微扬起嘴角得意的说道。 “是,夫人。”虽然不知道主子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小红知道静夫人不是一个善主,肯定是又有新的主意了,于是自己立刻按照吩咐行事。 对于静夫人的邀请,宋思烟和香依已经习惯,这个女人无非是想炫耀自己的地位,所以经常以请客做东的名义邀请到大家,然后晒出自己的幸福。 不过即使在不愿意,也是不敢拒绝的,因为整个王府都知道静夫人是王爷的新宠。 静园 大家纷纷来到,叶安然也是应邀来了静园,虽然不知道静夫人又要耍什么把戏,但是绝对不能不给这个女人面子。 “各位姐姐如此赏脸,静儿自然是欣喜的。”看着人都到齐了,静夫人起身笑道。 宋思烟则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静夫人,今儿你又请大家吃什么糕点,喝什么茶水啊?自从您进了王府,我们还真是有口福,三天两头就能尝鲜。” 静夫人听的出来宋思烟话语里的讽刺之意,但是却没有发火,因为她今天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宋思烟。 “思烟姐姐言重了,静儿本来就是最后来王府的,请姐妹喝喝茶自然是应该的,以后还要承蒙各位姐姐的照顾呢。”静夫人又是把那一套搬出来。 连香依都听腻了,香依干脆都不再开口,放佛来看戏一样。 这时,静夫人把目光望向叶安然:“王妃姐姐,妹妹在这里恭喜您了。” “静夫人,你这话听的我有些糊涂,何来之喜?”叶安然正在安静的品茶,被她这么一说确实给弄糊涂了。 “王妃姐姐,您就别在遮掩了,这是好事,怎么不说出来让大家为你高兴一 下呢?您是王妃,和王爷自然是伉俪情深,要是先生下小世子,那真是我们瑞安王府的福气。”静夫人若有所思的说道,嘴角始终带着那若有还无的笑意,让人看了好生不舒服。 “什么小世子?王妃娘娘有身孕了?”香依头脑聪明,自然是听的出静夫人话里有话,再也不能保持沉默,惊慌的问道。 “没有的事情,各位妹妹不要胡猜了。”叶安然脸色一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当儿戏一样随便说出来。 “香依姐姐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那么说不是因为王妃姐姐有身孕,不过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王爷最近对姐姐如此上心,总会有的,是不是,王妃姐姐?”说完,静夫人别有深意的看了叶安然一眼问道。 “静夫人,你这话我怎么听的糊涂?”叶安然自然不知道好端端的,这个静夫人怎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王妃姐姐,明人不说暗话,您就别隐瞒了,看着你被王爷宠幸,做姐妹的自然是为你高兴才是,昨晚王爷留宿春晓阁,大家都知道了,您就实话实说了吧。”静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观察了一下香依和宋思烟的脸色,果然,她们都是脸色铁青。 “这……这个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王爷昨晚是在春晓阁了,但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叶安然有些着急,她想跟大家解释清楚。 毕竟昨晚西宫爵和自己真的什么都没有…… “王妃娘娘,您别解释了,怎么回事大家都明白,大家都是女人。”香依有些脸色不好的说道。 “是诶,得了便宜卖该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吧,某些人真是好命,竟然还能入了爷的法眼,这都什么世道?”宋思烟嫉妒的看着叶安然说道。 叶安然此刻真是有苦难言,只能听着这几个女人轮番的挖苦自己。 这时,静夫人走过来盈盈一拜,眼含泪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静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叶安然看见静夫人突然跪拜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不知所措。 “王妃姐姐,静儿刚进王府不久,规矩什么的都还不懂,如果以前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王妃姐姐,还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静儿这个草民出身的女子一般见识才好。”静夫人这番话说的真是感天动地。 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了她的为人,恐怕叶安然又要被感动了…… 但是现在的叶安然没有那么笨了,立刻搀扶起静夫人缓缓说道:“静夫人,你别这样,大家既然都是侍奉王爷的,本该好好相处才是,何来什么得罪不得罪之说。” 这时,静夫人下一句话更是语出惊人:“王妃姐姐,可是臣妾听说之前思烟姑娘与王妃姐姐你有过节,王妃姐姐的昭仪姐姐出面,砸了我们王府,又打了思烟姑娘,好生可怕,还求王妃姐姐别跟静儿计较,静儿无权无势,还请给静儿一条生路才是。” “你……这……?”静夫人这样的话,让叶安然无话可说,也不知道怎么去接话,因为她明显的知道她说这些话动机不纯。 宋思烟立刻被引起了怒火,她早就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所以今日被静夫人这么一说,更是火冒三丈:“王妃娘娘人家有个好姐姐,自然在王府可以一手遮天,我们这些人的死活自然是不被关心的。” “你们别这么说,我没有那个意思。”叶安然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候,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走进来,看着跪地的静夫人,一脸委屈的宋思烟,和一言不发的香依,顿时觉得气氛很是诡异。 “你们在干什么?”西宫爵的声音冷冷的发出。 “爷,您回来了,没什么,静儿只是在给王妃姐姐赔礼道歉,姐姐她还没有想好原谅不原谅静儿,所以静儿要多跪一会了。”静夫人这句话无疑是要把叶安然置于险地。 “我没有。”叶安然慌乱的抬起头,看着西宫爵轻轻吐出三个字。 第一百三十八章 各怀鬼胎 “行了,静儿你也起来吧,王妃不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你不必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说着抬手搀扶起跪在地上的静夫人,虽然行为上依然显得很宠爱她,但是语气里似乎在表述一个意思,那就是王妃不是那种人,这句话像一根鱼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静夫人的心里,极为不舒服,但是在西宫爵面前又不好表明,所以只能乖乖起身。 “是,爷教训的是,静儿多心了,总以为怕得罪了王妃姐姐。”起身后,静夫人假意歉意的说道。 “既然没事,都散了吧。”西宫爵淡淡的看了叶安然一眼说道。 这样的西宫爵是不多见的,连思烟和静夫人发生冲突的时候,西宫爵都会责罚思烟,没道理不责罚自己啊,看着西宫爵并没有把自己怎么样,相反还似乎帮了自己。 叶安然心里隐隐的开始不安起来,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没有人白白对你好,而且西宫爵是什么人,她早就看的清楚,只是最近举止有些怪异。 先是帮自己找太医,然后送暖炉,更奇怪的是昨夜醉酒后,西宫寞送自己回来,他竟然都没有大发雷霆,这要是以前,非扒了自己一层皮不可。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说他良心真的发现了么,似乎……不太可能。 叶安然也来不及胡思乱想,低声行礼道:“臣妾告退。” 走出静园,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但是叶安然也不愿浪费精力去猜想了,总之西宫爵不在针对自己,不在为难自己,就是好的开始。 这时,聂天小心翼翼的走进来,单膝跪地禀报:“王爷,属下有要事来报。” “恩,好,去书房等本王吧,本王马上就过去。”西宫爵似乎不愿意在静园里说一些关于自己的事情,于是低声吩咐聂天。 “是,那属下先告退。”聂天抬眼看了看静夫人,随后走出静园。 静夫人脸色不太好看,从身后搂住西宫爵的腰际道:“爷,你是 不是在防着静儿?” “静儿为何有此一说?”西宫爵没回头,只是任由她抱着自己。 “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静儿一个,可是爷还是不愿意在这里谈论事情,非要去书房,这不是防着是什么,既然爷不信任臣妾,当初就不该把臣妾从金州带回来,那样臣妾自生自灭也好,免得现在为爷牵肠挂肚,又时刻怕爷伤了臣妾的心,臣妾知道这样霸着爷不对,可是臣妾就是爱爷,离不开爷,臣妾就是这么不争气,爷惩罚臣妾吧。”静夫人带雨梨花的哭诉了一通。 虽然言语上有些冒犯,但是以现在西宫爵对她的宠爱,她早就不必担心西宫爵会真的惩罚她。 越是这么说,西宫爵就是越是下不了手…… 果然,她猜的没错,西宫爵回过身捧起静夫人的脸庞,认真的说道:“静儿,本王没有防着你,本王对你的好你该知道,你现在地位比王妃都高,你还想怎么样?再说了,女人不该插手国事的,你该明白,有些事还是少知道的好,这次念在你初犯,本王就不与你计较,如果以后在说这等话,那么本王会送你回金州,决不食言。” 说完这句话,西宫爵走出了静园,脸色带着阴沉,一路上,他都攥着拳头,这个女人真是太大胆了,竟然敢用激将法,想光明正大的插手自己的事情,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西宫爵这次忍了,只要现在还没到他的底线,他暂时还不会主动翻脸。 相比之下,静夫人到是惊了一身冷汗,她知道西宫爵刚才似乎已经有了杀气,看来这个男人真的不能轻易冒犯,即使现在对自己很宠爱,但是说不定哪天就翻脸了。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太过于心急…… 书房内 “聂天,你都查到了什么?”西宫爵走进书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王爷的话,属下查到何太后今日派使者秘密去了流云国。”聂天缓缓说道。 “哦?流云国?这太后又想干什么?不是最近流云国的士兵在边关频频闹事么,战事一触即发,这种时刻竟然还派人去流云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西宫爵也被搞糊涂了。 “回王爷,属下还查到那使者身上带着一封邀请函,说是下月皇上寿辰,邀请流云国太子来参加寿宴,属下也觉得奇怪,所以特意回来先禀告王爷一声,分析一下太后的动机。”和修雷相比,聂天不止武功高强,而且还机警过人,心思缜密,所以多年来,可以说已经成了西宫爵心腹,无论多大的事情都会信任他去办。 “寿辰?邀请流云国太子?”西宫爵反复琢磨着这个几个字,似乎想参透里面的玄机。 “王爷,属下到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聂天斗胆的说道。 “说来听听。” “属下觉得何太后可能越来越感觉到王爷的威胁,尤其是这次北部平乱回来,民间已经谣言四起,说王爷劳苦功高,早晚要把新皇取而代之,所以属下猜想这一次何太后派去使者与流云国拉关系,是否想联合流云国一起对付王爷您?”聂天的分析也是没错,也有这个可能。 但是西宫爵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你的分析没错,但是依照本王对太后的了解,她绝对不会是这个意思,何太后一向小心翼翼,当年能排除万难,打败所有对手辅佐皇上登基,就不可小看,而且在内忧外患之前,她更看重的是外患,因为流云国现在兵马日益强壮,几个皇子也都成年羽翼丰满,那些年流云国一直没动静,如今边关的将士不服,开始频频挑衅我们天幕国,就足以证明流云国有些不甘心被我们压制多年了,如果一旦打起来,我们也未必有全胜的把握,所以她要跟流云国结盟无疑是引狼入室。” 听了主子的分析,聂天才知道自己想的是多么的偏离,看来瑞安王不愧是瑞安王总有过人之处, 心里所想的永远比别人看的要长远,也难怪当年先皇那么喜欢他。 “王爷,那我们目前怎么办?要不要杀了使者?”聂天完全没了主意,只的寻求主子的意思。 西宫爵摇了摇头:“万万不可,杀了使者被太后知道只会更加提防我,而且这一次她的意图我们还没弄清楚,先静观其变吧,总之,现在局势复杂起来,每一步都要小心。” “是,属下一切全听王爷调遣。”聂天之所以死心塌地的跟了西宫爵这么多年,无论他怎么惩罚自己,他都绝无二心,不仅是因为当年对先皇立下誓言和报恩,还有一点也是因为一种对男人的崇拜,他心甘情愿的为这样做大事的男人所差遣。 又是深夜 静园偏僻的角落里,两个黑衣人对望…… “不是说过不让你来么?你怎么还是来了?再说了有事的话派个人来不就好了,干嘛自己亲自来,你知道西宫爵这个人有多危险么?”静夫人看着对面的黑衣人,眼神中流露出不满之色。 “雨晴,我实在是担心你的安危,放心不下你。”一个粗犷的男人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没事,西宫爵现在虽然没有完全信任我,但是对我也不错,你也知道我长的太像他们的皇后,所以西宫爵就算对我没真情,也不会忘却老情人的,你就放心好了,对了,你这次来是主上的意思么?”静夫人疑惑的问道。 “不是,是我自己偷偷来的,就是想见你一面,雨晴,我想你了。”那人底气不足,似乎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你……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也做的出来,要是坏了全盘计划怎么办?”静夫人此刻气的够呛,如果不是身在王府,要处处小心,她真想扇他几个巴掌。 “雨晴,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舍得让你来做这次任务,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应该早日成亲,然后比翼双飞,可如今 我只看着自己的未婚妻在别人的怀抱……?”他的话没说完,便被静夫人无情的打断。 “彭城,这个时候你还说什么傻话,我来是我自愿的,而且你该知道要想博得西宫爵的信任,就要付出全部,一具躯壳而已,我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如果你真嫌弃我,那我完成任务后回去就和你接触婚约,从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可好?”静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不是气话,当初她来执行任务,决定冒险的时候就早想好了一切,身体给了西宫爵,自然以后不能在得到其他男人的怜爱,功成身退那日,她可能孤守一生也说不定。 哪知道,这话刚说完,那男人便怒了:“雨晴,你这算什么,你以为我彭城爱的是你身体么?你太小看我了,无论你怎样,你都是我最爱的雨晴,我不会放弃你,拿到了龙纹令,杀了西宫爵后,你回来,我们就成亲,我彭城决不食言。” “行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说说正事吧,回去你跟主上说一声,我可能还要呆一段时间,西宫爵这个人太小心了,我不可能顺利拿到龙纹令,现在龙纹令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更别说杀了他,这个过程可能要漫长一些,不过我有信心,就这样,还有……以后你别来了,王府戒备森严,西宫爵手下各个身手不凡,要是被抓住,我们就前功尽弃。”说完静夫人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男人眼神中流露一丝不舍,背负着国仇家恨,他别无选择,只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去投怀送抱,也许他每一夜都在承受着这个痛苦,可是无奈,谁也改变不了这个局面。 皇宫内天玄宫 深夜依旧灯火通明,皇上与太后似乎在秉烛长谈,屏退了所有人,包括太后的亲信宫女。 母子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太后先开口道:“皇儿,你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查龙纹令,有下落没,到底被西宫爵藏在了什么地方?” 第一百三十九章 龙纹赦令 “回母后的话,还没有找到。”皇上云淡风轻的说道,似乎对这些事情都不太上心。 见自己的儿子这番态度,何太后忍不住有些窝火:“皇儿,你别以为那龙纹令真的只是传说那么神通,你父皇什么样,哀家最清楚,他这一生不就是想把欧阳倩熙那儿子扶上皇位么?所以到临死都秘密把龙纹令交给西宫爵,你知道龙纹令有多大的震慑力么?如果当年先皇没有这个东西也不会威震八方,方天大陆这么多国家,为什么其他国家都战事连绵,却没有人敢招惹我们天幕国,还不是因为那龙纹令?” 皇上听罢只是微微一笑:“母后,有没有您说的那么传神啊?儿臣总觉得这件事是百姓传的太悬乎了,又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只是皇爷爷当年心血来潮打造的那么一块令牌而已,至于您那么担心么?” 闻言,何太后脸色一变:“皇儿,你还是年轻,不懂得事态的严重性,没错,这块令牌是当年你皇爷爷打造的,但是你可知道这龙纹令牌有多大的威力?” “民间不是早就说了么,能调动五万精兵。”皇上还是不太在意这个什么龙纹令,所以自然也是态度不专注。 何太后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皇上的轻敌,还是为某些陈年往事所伤怀:“皇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龙纹一出,天下易主,这话不是传说而已,龙纹令牌调动的不仅仅是五万精兵,是死士,懂么?那些死士就是经过多年秘密训练,各个能以一敌百,上了战场见人就杀,都是不要命的死士,你说,这难道还不够可怕么?” “死士?不会吧,太渗人了也,而且事隔多年,我皇爷爷那时候留下的精兵,现在都多大年纪了,早就老死了,还哪里有什么死士了,而且我父皇也从来没真正用过这块令牌,母后您就别胡思乱想了。”皇上显然觉得太后说的太玄乎,自然也对龙纹赦令不是很感冒。 “皇儿啊,你听哀家说完可好?”太 后看见皇上这番态度真是无奈了,眼前的人要不是她亲生儿子的话,恐怕早就一掌拍飞他了,岂能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说。 “好,儿臣不打岔了,母后您说便是。”虽然很多时候都觉得母后很霸道,但是皇上似乎还是个孝顺的孩子,对太后也很孝顺。 “如果是活人,自然是不可能活到现在的,就是他们有了自己的后人和接班人,时过境迁也不可能在有当年的震慑力,但是……重点是他们都不是活人。”何太后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皇上顿时觉得一阵凉风从身后嗖嗖的袭来:“母后,您可别吓唬儿臣,难道不是活人,是死人不成,是鬼么?还是僵尸?” 何太后摇了摇头:“都不是,他们是活死人。” “活死人?”皇上显然被这个答案给惊住了,活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什么叫活死人啊。 “对,就是活死人,他们没有死只是受某种力量控制,暂时的沉睡了,一旦被唤醒,那么将拥有摧毁任何国度的力量,这么多年,母后要你找龙纹赦令,就是防止西宫爵哪天造反,唤醒这些活死人,到那时,我们的末日也就到了。”何太后认真的说完每一个字。 皇上也不在那么不专心了,似乎开始重新思考母后的话,随后他问道:“母后,这些事情,您是怎么知道的?父皇应该不会说吧。” “他当然不会,他这辈子眼里只有欧阳倩熙,怎么会告诉我这些,我是听我的父亲说的。”何太后缓缓说道。 “外祖父?”皇上又有些震惊。 何太后看出皇上的疑惑,解释道:“我们何家一族自古以来都是跟西宫家密切相关的,几百年来已经出了三位皇后,放佛注定了西宫家的皇后就该何家的人来做,当年先祖开天下的时候,何家就是功臣,功不可没,后来你皇爷爷遭到外族侵略的时候,一国战四国更是死伤无数,所以后来才请来奇人异术弄出了这些活死人,而我们何家的人自然也是参与者之 一,代代相传,怎么会不知道这些?” “原来是这样,难怪我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何家要与西宫家代代为亲,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何太后点了点头:“要不是因为近些年何家没有女丁继后,哀家也不会选了沈碧蓝那孤女,你按照规矩来说,本该继续娶西宫家的女人为后的。” “原来竟然有这么多秘密,母后您怎么现在才说?”皇上缓过神来,有些懊悔以前是如何的玩世不恭,不在乎母后的劝告。 “本来哀家也不想说的,说了只会给你心里造成负担,可是见你也不用心找那龙纹令,哀家怎么还能坐得住呢?”何太后语气里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只是有些无奈。 “母后,龙纹令在西宫爵手里,我想找到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不过据我对爵的了解,他应该不会轻易催动那活死人,毕竟一点开战,死伤无数,虽然他残暴至极,但是对待黎民百姓还是很和善的,母后也不用那么担心,就是真到了关键时刻,我们被威胁了,我大不了交出皇位给他做就是,反正都是西宫家的血脉,谁做不是做,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做这个皇帝。”这番话是西宫耀的心里话,他从小就性子淡薄,根本对皇位没有什么感触,如果不是她的母后争来这太子之位,他到觉得做个闲云野鹤的亲王也不错,就跟西宫锦和西宫寞一样,整天吃喝玩乐岂不是人生一大趣事。 哪知道,这话刚说完,何太后就翻脸了,一把推翻桌子上的茶盘,玻璃器皿碎了一地,皇上着实被吓到了。 从小到大,也没看见过母后发这么大的火气啊,就是当初他拒绝娶沈碧蓝,也没看母后脸色这么难看过。 “皇儿,你说什么浑话?什么不想做,给他做,告诉你,你就是皇帝,谁也不能取代你的位置,只要哀家活着一天,就要让你坐这个皇位。”何太后显得被气得不行,脸色铁青,连喘息都变得急促起来。 “母后,您别激动,儿臣 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说说。”见母后真生气了,皇上也不该在胡言乱语。 “皇儿,记住,你是嫡子,哀家是皇后,这些都是天幕国百年不变的规矩,怎么可以让那个欧阳倩熙的儿子当皇帝,她何德何能,除了会迷惑你的父皇,其他的一无是处,就是因为有她的存在,哀家自从生下你后,就没被你父皇正眼瞧过,这些都是那个女人造成的,她现在别说已经不在,就是在,哀家也要问问她有什么脸面要她的儿子当皇帝,她欧阳倩熙凭什么?”何太后显然受了点刺激,想起了陈年往事。 皇上太明白后宫争斗一事,想想也是,母后被父皇冷落了多年,还不是因为熙贵人和西宫爵,要不是母后一直拼命护着自己,恐怕今日皇位上的人应该是西宫爵。 还没等皇上说什么,太后又接着说道:“你父皇偏心也就算了,一身宠爱都给了那对母子也就算了,但是他临死前居然把龙纹赦令给了那个孩子,龙纹赦令就像毒瘤一样在哀家的心里多年,皇儿,你明白么,哀家这么多年无时无刻都在担心,替你担心,万一西宫爵哪天用龙纹赦令反了怎么办,哀家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可是皇儿你还年轻,你该怎么办?”说罢,太后泪雨俱下,看的皇上很是揪心。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母后是铁腕太后,不会有这么柔弱的一面,却没有想到竟然看见了今天这一幕。 “母后,您千万别难过,是儿臣不好,儿臣一定听您话,找出那龙纹赦令,不让西宫爵篡位,好不好?只求母后别在难过。”其实每个母亲都不容易,都在为孩子默默的付出,何太后更是如此,要强了一辈子。 人人都说何太后孤儿寡母不容易,当年竟然能在那种劣势下,把自己的儿子强行推上皇帝的宝座,这个女人实在了不起。 虽然谁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至于熙贵人失踪,先帝重病,不过何太后能以强者的姿态站在政治的舞台 上,光凭这点,就值得人尊敬,尤其是她的儿子。 “母后不难过,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西宫爵不是平庸之辈,手握龙纹赦令不会那么平淡的过着一生,皇儿你还是自己加派人手好好查看此事吧,母后年纪大了,不可能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尽可能的在离世之前,为你铺平一切道路。”何太后拿起丝帕,擦拭了一下眼泪,缓缓说道。 这番话,让西宫耀感动极了,他到今日才彻底的发现不止是自己做这个皇帝累,原来母后为自己绸缪着一切更累。 “放心,母后,儿臣会好好办这件事,不过母后派人去流云国邀请太子,不知是何意?”皇上其实今天来主要就是想问这件事。 下月是他的寿辰,但是听疾风回报说母后派人秘密去了流云国,身上还带着请柬,准备邀请流云国太子来这里参加他的寿辰,这步棋走的很迷糊,他是看不出母后的心思。 “皇儿,流云国这几年不断的壮大,而且在边关频频挑事已经威胁到我们了,西宫爵只是内忧,流云国才是外患,和石岗国,雪臣国想比,流云国最难对付,他们国家地形本来就是易守难攻,占了先天的优势。所以这一次母后的意思是把流云国太子邀请来,软禁在此做人质,那样流云国就不会轻举妄动。”太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皇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后问道:“可是,母后怎么就确定流云国太子一定会来?” “因为流云国的皇帝不敢不接受哀家的请求,他太害怕了,怕我们天幕国的龙纹赦令,他自然不知道龙纹赦令到底在谁的手里,所以不敢得罪我们的,所以这一次,我们势在必得。”何太后眼神中散发着得意的光芒,有时候女人做事确实比男人还狠毒。 皇上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道:“母后,听说流云国这个太子,好像是人品极差的一个人,在流云国境内臭名昭着,酒囊饭袋一个,这样的人做人质,您觉得合适么?” 第一百四十章 流云难处 “这个皇儿不必操心,流云国皇帝膝下四个儿子,他能当成太子,必有过人之处,哀家到是调查出他的生母姜皇后似乎颇受流云国老皇帝器重,既然这样,那他在这里做人质,哀家就不怕他们流云国还能引起什么事端?”何太后眼中锐光难掩,心思实在是缜密,有些时候连皇上都自愧不如。 “母后,那我们总不能把流云国太子留一辈子吧,万一逼急了流云国,他们狗急跳墙怎么办?”皇上始终认为母后的方法不妥当。 “这个皇儿自然更不用担心,哀家也没有想留他一辈子,引他来只不过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一旦我们找到龙纹赦令,那么哀家……?”说道这里,何太后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文。 “母后怎样?找到了龙纹赦令就放了这个流云国太子?”皇上顺着太后的意思猜想,只可惜他永远都不了解她的母后。 “当然不是,找到了龙纹赦令我们更不必害怕什么流云国,到那时……斩了太子,和流云国交战,长驱直入流云国,灭了流云国以后再趁机一统天下。”何太后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寒气,丝毫不像是女人该有的气魄。 皇上始终觉得母后太过决绝,做事不留余地,不过事实证明他母后考虑的是对的,自古以来哪个成大事者不是如此,如果一直妇人之仁,只会把自己限于险境,甚至输的一败涂地。 “母后,这些都是后话了,儿臣也没想什么一统天下,战争一起,死伤最多的还是百姓,所以能免则免。”其实西宫耀不是没有野心,也不是胆小怕事,他是真的不想交战,为的只是天下百姓。 皇帝有很多种,铁蹄争天下的也许被人称为英雄,但是勤政爱民的才是最好的皇帝,因为给百姓带来了福音。 光从这点来比,西宫爵也许不如西宫耀,这也许就是先帝为什么临死权衡利弊还是决定把皇位传给西宫耀的原 因。 在何太后眼里,她以为先帝给西宫爵龙纹赦令也许是为了有朝一日造反登基,但是在西宫耀眼里,他有另一番感悟。 也许当年先帝就是怕西宫耀母子对西宫爵赶尽杀绝,所以才给他的爱子留下一道保命符。 不过这些终归是猜想,真正的原因是怎样,已经没有人知道,因为先帝早就仙逝,答案已经被埋在皇陵,化为尘土。 “皇儿,哀家累了,你也去休息吧,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下流云国肯定送太子来,我们就坐享其成。”何太后摆摆手,打发走了儿子,自己也被宫女搀扶去休息。 对于太后的做法,皇上始终不认同,但是却不能伤了一个做母亲的心…… 皇上叹了口气起身走出天玄宫,随行的老太监朱公公小心翼翼的询问:“皇上,要翻牌子么?” “都什么时辰了,天都快天亮了,朕还是回金龙殿小憩一会吧。”说罢皇上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西宫耀自从登基后,一切都很顺利,包括都接管大权,到册封皇后,可是什么事情太顺利了也不是好事,毕竟皇上的事情都被太后做了,那皇上自己干嘛?岂不是很闲。 回去的路上,皇上望着天上的月亮,突然开口道:“朱公公,你是宫里的老人,也是朕身边的亲信,朕有什么心里话,也只能跟你说了。” 因为疾风总被派出办事,所以宫内最受皇上器重的也就是这年逾五十的朱公公了,因年轻时候侍候先皇,忠贞不二,所以深的西宫耀喜欢。 “老奴能得到皇上的信任是老奴的福气。”说着朱公公跪在地上。 “起来吧,朕没事,只是想说说话,公公还记得许欢颜这个女孩子么?”皇上没有看朱公公而是抬起头望着半空。 “老奴有些印象,是不是曾经在九华宫那个被太后……”说道这里,朱公公似乎想到了什么不敢在继续说下去。 皇上点了点头:“恩,就是她, 她是朕奶娘的女儿,有着这个世间最美丽的眼睛,其实那时候朕还不懂什么叫喜欢,只是觉得她眼睛很美,所以便吻了她的眼睛,哪知道被母后看见,从那一天起,朕就没在见过她和奶娘,朕知道她们是遭母后毒手了,那一年朕十岁,她才八岁。”说罢,皇上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哀伤。 朱公公也不知道皇上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所以也不敢妄自揣测,只是附和道:“皇上也别太难过,太后当年也是逼不得已,您是太子,如果和宫女有什么瓜葛,自然是对太子的生声誉有损,所以皇上该理解才是。” “朕明白,可是送她出去就好,何必非要杀了她,朕总觉得母后有时候手段太过毒辣,说来惭愧,如果不是因为朕当初吻她,她也不会遭此厄运,所以这件事一直是朕心头的一个结。”皇上说罢低下头,似乎有些难过。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朱公公想了想说道。 “你说吧。”皇上的语气似乎很微弱,也许他心里在悼念当年那个八岁的女孩。 “老奴到觉得如果不是太后娘娘手段毒辣,那么皇上您和娘娘也活不到今天,人人都知道深宫险恶,杀人不见血,那时候先帝的几位妃嫔各个绝色之姿,各个冰雪聪明,除了当时最受宠的熙贵人外,还有出身名门望族的齐妃娘娘,她的膝下还有恒王殿下,而灵妃娘娘虽然只抱养了月公主,但是皇上对她用情也不浅,更何况,当时洛妃娘娘和怀王殿下也是先帝的心肝宝贝,所以那种局势,太后娘娘能撑过来已经很了不起,皇上您该知道。”朱公公说完了之后,可能觉得自己是冒犯了皇上,再次跪地。 “你说的没错,所以朕只是遗憾,遗憾欢颜那么小就死了,欢颜,欢颜,许君一世欢颜,可惜啊她英年早逝,不然朕还真想看看她长大以后的样子,不过……也许是上天怜悯 朕,朕后来又遇见了有同样一双美丽眼睛的主人,她的眼睛更容易让人沦陷。”说到这里,皇上似乎眼前已经浮现了那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和那绝美的脸庞。 于是他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 很少看见皇上这么笑,朱公公一愣,随后问道:“皇上说的人可是那扶摇宫的叶昭仪娘娘?” 皇上听罢,只是笑而不语……这时,金龙殿到了,皇上走进去,开始更衣休息,没有在进行这个话题。 直到很久以后,当朱公公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才知道皇上说的是谁,不过那时候已经风云大变,天幕国皇宫正在重新洗牌。 流云国皇宫 早朝之上,群臣各个脸色阴郁,只因,天幕国给他们出了一个难题。 “你们说活啊,朕该如何是好?”流云国老皇帝独孤景脸色阴沉,面带焦急之色。 “父皇,儿臣不去,那天幕国老太后没安好心,最近我们两国边界如此的不太平,她能那么好心请我去参加寿宴么,只怕是凶多吉少。”流云国太子独孤伽正哭丧个脸说道,其实这个独孤伽正除了一身黄色的太子蟒袍比较显眼外,真的是太不起眼个人了,若是换上便装走在大街上,只怕百姓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时,流云国老皇帝身边一位中年美妇人开口道:“皇上,您到拿个主意啊,正儿是太子,如果这次去遭遇什么不测,臣妾也不活了。”说着中年美妇泪眼蒙蒙,让人看了好不心疼。 “蕾蕾,你别哭,朕不会叫正儿去冒险的,这不是正想办法呢么?这次的事情有些禁手啊,这天幕国的邀请,我们是不能推辞,不然把他们惹毛了,龙纹赦令一出,恐怕我们流云国就完了。”老皇帝到也没糊涂透顶,还能分析出前因后果。 这时,朝臣中有一贼眉鼠眼的老臣出列说道:“皇上,皇后娘娘,老臣到有个主意,不知道可否行得通?” “说来听听。” 老皇帝迫切的解决此事,一听有人说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 姜皇后也停止了哭泣…… “老臣以为皇上说的对,我们不可以直接驳了天幕国的面子,尤其这次还是何太后邀请,大家想,何太后是什么人啊,那可是天幕国的铁腕太后……?”这大臣的话没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 “说重点,废话一大堆。”老皇帝显然等不及了。 “是是是,老臣的意思是找个人顶替太子前去,但是有个前提,这个人的身份不能低微,不然会被天幕国抓住把柄的。”这个老臣说来说去终于说出了重点。 “恩,不错的主意,可是谁能顶替正儿去呢?”皇上环视四周慢慢的问道。 顿时鸦雀无声,这个差事可是随时要丢性命的,只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谁敢拿性命开玩笑啊? “二弟,你看……平时大哥待你不薄,这次你能不能……?”太子最怕死,立刻把目光投向平时和自己在一起吃喝玩乐的二皇子独孤伽冥。 独孤伽冥又不是傻子,立刻说道:“大哥,不是我不帮你,是我帮不了啊,我最近身体不适,恐怕不适合长途劳累,要是没到天幕国就出什么事,那岂不是白费一场,到头来还的你自己去,是不是?” 这个独孤伽冥的母亲是个小小美人,但是此人能言善道,阿谀奉承,所以很得太子的口味,却没有想到平时那么好,关键时刻竟然这么做,太子立刻火冒三丈。 “你小子就是不肯帮我了?好,算我看走眼了。”太子指着二皇子大骂道。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说道:“父皇,孩儿愿意提太子大哥前去。”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在此时被众人认为是最好听的声音,众人闻声望去,老皇帝也是略微激动,看清楚那人后,缓缓问道:“伽罗,你真的愿意代替太子前去天幕国祝寿?”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流云国三皇子——独孤伽罗。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失宠皇子 “回父皇的话,孩儿与大哥是手足之情,手足有难,如何能袖手旁观,大哥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万万不能有任何差错,而我只是一个皇子,就算有事也不会影响到朝纲,所以请父皇同意孩儿前去天幕国。”独孤伽罗满脸真诚,说的也是诚诚恳恳。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为之感动…… “三弟,你能这么说大哥很高兴,这次你代替大哥去了,回来后大哥必定重谢。”太子独孤迦正假惺惺的说道。 没等独孤伽罗答话,二皇子独孤伽冥也附和道:“没错,三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虽然不是太子,但是却也是皇子,好歹能堵住天幕国那老太婆的嘴巴。” 听了太子和二皇子的话,伽罗默不作声,只是抿嘴笑了笑,在流云国,恐怕他这两个哥哥才是最希望他死的人。 这时,老皇帝缓缓开口:“伽罗,还是你最识得大体,这一次,如果你能平安归来,那么……朕就封你为陈王。” “多谢父皇。”独孤伽罗表面上恭恭敬敬的道谢,其不然心里早已经不屑一顾,他知道在场的人中大多数都巴不得他立刻死掉,因为这些人都是姜皇后的党羽,姜皇后早就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应该是除掉自己最好的机会吧,如果他不主动提出,恐怕也是最终还是逃不过,面对他父皇的口头承诺,他更是欲哭无泪,别说这次去了可能回不来,即使能幸运回来,要这个有名无实的陈王又有何用?恐怕太子登基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他这个陈王。 姜皇后抿嘴一笑:“伽罗,难得你如此懂事,既然你愿意替代太子去天幕国,那就准备一下,早点上路吧,别让天幕国的太后等久了,伤了两国和气。” “是,儿臣谨遵皇后娘娘懿旨,明日就动身启程。”独孤伽罗乖巧的说道。 老皇帝点了点头:“恩,此去路途遥远,路上小心。”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但是还是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虽然这些都不是真的关心。 “儿臣多谢父皇。”谢了恩领了命,独孤伽罗回到住所,开始收拾行囊。 “主子,您这是为何?怎么主动去冒险,大家都知道这次天幕国没按好心,您这么去了,只怕是凶险异常。”随行侍卫衍生担忧的说道。 “衍生,这次 的事情,我是身不由己,你没听见朝堂上的对话,父皇根本没有打算要太子去,而二皇子更是会百般推辞,在流云国一共只有四个皇子,四皇子独孤迦宝年纪还不到十岁,只有我,也只能是我,也许人选他们早就想好,在朝堂上那么说只是一个局,一个请君入瓮的局而已。”独孤伽罗异常的冷静,分析的今天这件事。 “主子您的意思是姜皇后和皇上早就有了定夺,就等你主动请命呢?”衍生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是。”独孤伽罗幽幽的吐出一个字。 “皇上也太过分了,太子是他的亲生儿子,难道主子您就不是么?怎么可以这么对您,到底还有没有亲情?”衍生一直都挺为主子打抱不平,因为他跟随主子多年,已目睹了太多次皇后刁难主子,太子欺负主子,二皇子挖苦主子,皇上漠视主子。 在天幕国,独孤伽罗好像就是多余的一个人,他的地位都没有丽妃娘娘九岁的儿子四皇子地位高。 听了衍生的话,独孤伽罗冷冷扬起嘴角:“亲情?在十年前我母后惨死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因为我还要他们血债血偿,这一天我等的已经太久了。” 听到主子这么说,衍生顿时明白了,独孤伽罗的生母谢皇后,十年前被人陷害冠上勾结乱党造反的罪名,谢家整个家族被满门抄斩,只留下当时年仅十岁的三皇子。 从那以后,姜贵妃一跃成为皇后,随即她的儿子独孤迦正也被封为太子,放佛所有人都忘记了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是伽罗的。 虽然当时没有证据,但是伽罗怎么能不知道是姜皇后害死了他的母亲,只可惜当时年幼,如今他大了,该想办法报仇了。 这么多年,为了活下来,他忍辱负重,甚至多次遭到太子的人暗杀,但是都逃过了,如今他要走上人生的另一个危险口,做人质。 当天幕国太后的请柬一到,他就知道那太后是要流云国的人做人质,所以此去真的是凶多吉少,不过他不怕,他相信他的母亲会在天上保佑他,保佑他平安归来,然后要那些人自食恶果,遭到报应。 “主子,我们手下的将士也不少了,不如您别去了,我们直接反吧,若是您真有事了,我们大家伙怎么办。”衍 生还是觉得主子这一次去天幕国太过危险,所有提了一个大胆的建议。 “衍生,你这个问题本殿下又何尝没考虑到,只是时机未到,而且我们缺少一个借口,毕竟我现在反了,反的是我父皇,无论理由多么充分,都会被百姓说我是逆子,我不要留下这样的名声,我要揭开真相,让流云国百姓知道他们那些人的真面目,让他们对太子失望,对姜皇后唾弃,那……才是我最终的目地。”独孤伽罗恐怕早就权衡了其中的利弊,现在不动手,肯定是有原因的,他必须要等到一个准确的时机,才能全面爆发,而不是现在。 衍生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吞吞吐吐的问道:“主子,属下有个问题想问您,希望你如实回答。” “你说。”独孤伽罗低下头边整理行李边边说。 “您这次非要去天幕国,是不是还要见叶家的二小姐?”衍生知道也许自己不该提起主子的伤心往事,但是他心里不安,真怕主子为了一个女人,断送自己的大好前程。 独孤伽罗闻言一愣,也许他也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衍生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主子,男人就要以前途和江山为重,切不说她已经嫁给瑞安王,就是没有嫁人,您也不能执意要娶了她,皇上不会同意的,您是流云国的人,她是天幕国的人,而且……您是皇子,她是平民。”衍生虽然平时看起来话不多,但是一旦分析问题还是很透彻的。 “我明白,这个问题别说了,这次去……不是为了她。”说完这句话,独孤伽罗转身进了内殿。 虽然他嘴上那么说,但是看神情,衍生绝对不相信主子能忘了那个姑娘。 衍生自然也知道半年前主子还去叶府提过亲,显然主子似乎对那个女人不一般。 至于叶安然和伽罗相识的过程,衍生也是有所耳闻,当时他们被太子的人一路追杀进了天幕境内,路过扬州的时候,独孤伽罗不小心中了太子党的埋伏,差点命丧黄泉。 叶家的小女儿叶安然不顾一切的救了他,照顾他,两个人日久生情。 最让衍生气愤的是,主子把自己身上的宝玉紫魂玉竟然送给了叶家千金做定情信物,可是等他们去提亲的时候,却发现人去楼空。 在衍生的 眼里,叶安然就是一个骗子,骗了他们主子的感情,骗了他们主子的紫魂玉,然后拍拍屁股嫁给了瑞安王,这样的女人是可耻的,只是他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多少误会。 流云国皇宫寝宫 “母后,你说这次伽罗那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死我也不相信他那么好心竟然愿意替我去做人质?”太子独孤迦正咬着牙不屑的说道。 “正儿,还算你没糊涂透顶,他当然没那么好心,这么做,本宫估计是想博得你父皇欢心,不过也好,本来,他就算不开口,本宫也琢磨拿他开刀呢,他自己主动请命,到是省了本宫不少力气。”姜皇后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哼,想得美,当年能把他从高处推下,现在我依旧能让他翻不了身,还想博得父皇好感,门都没有。”独孤迦正似乎很讨厌独孤伽罗。 “这个你也不必担心,这一次他去了,只怕就回不来了,天幕国的人这次要打什么算盘,本宫心知肚明,如果他真的侥幸回来了,那么回来的路上,我们就设下埋伏,直接把他杀死,然后嫁祸给天幕国的人就可以了,神不知鬼不觉。”姜皇后说完,露出阴毒的微笑。 “母后,您真厉害,这个办法好,万无一失,他横也死,竖也是死,哈哈。”太子似乎很得意。 “正儿,你记着这个世界上没有朋友与兄弟,只有臣子与君主,母后要你做皇帝,你就是流云国的皇帝,等收拾完独孤伽罗后,其他那两个,也的想办法除掉,然后母后在想办法说服你父皇退位让贤。” “可是父皇会同意么?”太子有些糊涂了,皇上没死的时候又谁愿意退位啊,这个恐怕有些难度。 姜皇后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小口茶水,随后微微一笑:“他会同意的,因为他没的选择。” 其实姜皇后之所以在流云国混的风生水起,不全是因为她虏获了皇上的心,也是因为朝中的一部分老臣已经和她相互勾结,早就控制了局面,所以她才敢为所欲为。 “母后,您对孩儿真好。”独孤迦正开始阿谀奉承起来。 “放心,天大的事情,都有母后给你撑着。”其实姜皇后更有自己的想法,她虽然聪明绝顶,但是儿子却是一个酒囊饭袋,不过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在恨铁不成钢也没 用,后来姜皇后就想,等儿子登基时候,自己也就开始插手朝政。 学天幕国的何太后那样,可惜她似乎不了解,何太后根本就不插手朝政,只是把儿子扶上帝王之位,而她似乎有更大的野心。 只是她的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因为……她小看了独孤伽罗。 “正儿,听说你前些日子又对伽罗下毒手了?在你父皇眼皮下,你别那么心急,要是被你父皇看见,你以前所有的好形象都前功尽弃了。”姜皇后责怪道。 “母后,儿臣不是为了自己,都是为了帮你拿到那块紫魂玉,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着急想除掉他,那紫魂玉母后喜欢很久了,但是却一直挂在那小子脖子上,只可惜上一次追到天幕境内,在扬州还是被他给逃了,说来也怪,我花重金买通了当地的知府,布下天罗地网,但是他还是给逃了,想想就觉得奇怪,难道他真的有翅膀会飞不成?”独孤迦正疑惑道。 “还是你太大意了,独孤伽罗没那么好对付的,那小畜生跟他母后一样,激灵着呢,算了,这件事以后不用你插手,本宫会对付,你只要要讨好你父皇就行,还有,最近老实点,别在外面给我惹乱子。”姜皇后有些不耐烦的警告道。 “是,母后,对了,刚才老二那小子让我问问您,万一这次独孤伽罗带着我们给天幕国的贺礼逃走自立门户怎么办?”太子突然问道,二皇子独孤伽冥这点特别不好,总是无事生非,他自然是不敢亲自来说,所以叫太子传话,其实目地很简单,想借着姜皇后之手杀掉独孤伽冥,因为在独孤伽冥看来,太子很愚蠢,必须先杀难对付的角色再说。 “哼,这样的问题他能想到,本宫就想不到么?这次送去的贺礼都是些绫罗绸缎,根本就不值什么钱,如果他独孤伽罗真有胆带着东西跑,那本宫高兴才对,到时候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全国通缉他了,就怕他没那个胆子。”姜皇后轻蔑的说道。 次日清晨 衍生整理好此去的队伍,站在门口等待主子出来,不一会,独孤伽罗一身深紫色锦袍气宇轩昂的走出来,优雅的上了马车,轻轻吐出两个字:“出发。” 虽然这一次凶险异常,但是他心里总是带着点小期待,因为他终于可以再一次见到安然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紫玉主人 瑞安王府前厅 早膳时间除了静夫人爱撒娇外,其他一切的都很安静:“爷,听说过几天就是皇上寿辰了?” “恩。”西宫爵低声恩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其实静夫人问这话很明显,她来王府也快一月有余了,可是除了瑞安王府以外她还哪里都没有去过,尤其是皇宫,她对皇宫充满了好奇,对皇上这位年少天子更是充满了好奇。 “爷,皇上寿辰能不能……?”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西宫爵便无情的打断她的话。 “不能。”他的语气一向是那么冷漠无情。 “道是因为臣妾身份低微是不是?”静夫人双眼含泪故技重施,可是西宫爵是什么人,怎么轻易上这样的当。 和以往不同,这次,西宫爵没有主动哄着她,任由她在这里哭闹。 这时,思烟笑了:“静夫人,皇上寿辰那是何等大事?只有三品官员以上的级别才可以去,而且家眷中只能携带一人,正妻,懂么?是正妻,恐怕这瑞安王府女眷中只有王妃娘娘一个人够资格了,您也就别在觉得委屈了。” “爷,思烟说的对么?是这样么?臣妾是不是没有资格去?”静夫人抬起头,满脸期待的看着西宫爵,希望他能因为宠爱自己破例一次。 却不想,西宫爵的答案她是要失望了…… 因为他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五个字:“她说的没错。”对,他在说思烟说的没错,这句话放佛如刀子般伤了静夫人的心。 静夫人起身脸色不太好的说道:“爷,你们慢用,臣妾不舒服,先行离开。” 西宫爵没有说话,却也没有理会她,女人,虽然要宠爱,但是不能恃宠而骄,像皇上的宁妃一样可就不好了。 见西宫爵没有搭理自己,静夫人更是觉得尴尬,转身离去…… 这下,让宋思烟和香依也都解恨不少,静夫人一向自视甚高,以为自己已经有了身份,可是她太贪心了,皇上的寿辰那是她这样的女人可以去的么? 回到静园 静夫人先是乱发脾气,砸了满屋子的东西,可是后来她又想到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一 直想着要去皇宫,要见见皇上,可是她却忘了,皇上寿辰的时候,王爷整晚不在家是自己最好的下手机会,也许能借机找到龙纹赦令也不错。 只是她不知道何时自己似乎迷了心智,一想到西宫爵对自己冷漠了,心里就不舒服。 “主子,您没事吧?”静园的丫鬟小红看主子回来就发火,立刻前来安慰。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好着呢。”静夫人静心下来后,开始悠然的吃起水果,不在因为这件事而伤悲。 春晓阁 叶安然前脚刚一进来,西宫爵后脚就跟了进来,丫鬟们立刻跪地请安:“王爷万安。” 叶安然惊讶的回过头,果然,看见西宫爵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身后,刚要请安,却听见他张口道:“不必了。” “王爷找臣妾可有事?”说完这句话叶安然又觉得有些后悔,这里是瑞安王府,西宫爵的家,人家无论有没有事都是可以来的。 果然,西宫爵剑眉一挑问道:“我找你就一定要有事?没事就不能来你这个春晓阁了?” “不是的,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王爷平时也不怎么来春晓阁,既然来了应该是有事要和臣妾讲。”叶安然低着头缓缓说道。 这句话,到把西宫爵噗哧一声逗笑了:“你的意思是在怪本王没经常来春晓阁是么?那成,以后本王只要有空就来你这里坐坐,如何?” 叶安然听罢涨红了脸颊,她没有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灾难,要是西宫爵以后没事就来做做,那她岂不是没有安宁日子了。 于是她立刻解释道:“王爷,臣妾不是……不是那个意思,臣妾是说……?” 西宫爵伸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必说,本王明白,刚才是开玩笑的,来这里只想告诉你,好好准备一下,过几日皇上寿辰,我们要进宫贺寿。” 听了西宫爵的话,叶安然似乎安心了不少,这件事她在早膳的时候已经听到思烟讲了,自己身为王妃自然也是有这个心里准备的。 “是,臣妾遵命。”叶安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至于寿礼,随便送点就可以了,皇上什么都不缺,连本王都头疼每年该送他什么。”西宫爵无奈的叹息道。 “是。”叶安然静静的听着他的吩咐,末了,他别有深意的看着她说了一句:”这次皇上寿辰,流云国可能要派人来,原定是太子来贺寿,可是本王收到密报说,临时有改成了三皇子。” 说完这些,西宫爵紧紧的盯着叶安然的反应,试图能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什么,可是他要失望了,因为叶安然很平静,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连眼神都如此镇定。 “哦。”流云国的人要来,她似乎也早有耳闻,因为最近城里的百姓闹得沸沸扬扬,而在茶楼里,好像西宫锦也说过这件事。 可是流云国的人来,跟她有什么关系么?为什么西宫爵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呢?叶安然不懂,其实这很简单,因为她从来都不知道伽罗是身份,所以不会对流云国的人感到兴趣。 “你就一点不惊讶么?”西宫爵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死心的追问。 “臣妾该惊讶么?流云国最近几年不是每年都向我们天幕国进贡么?这一次派人来贺寿也没什么不妥?”叶安然自己没觉得奇怪,到是觉得西宫爵很奇怪,他怎么老是围着流云国这个话题来讲呢。 看叶安然真的一点都不奇怪,西宫爵便不在继续说下去:“恩,那你准备一下,别时候给我出丑就可以了。” “是,臣妾谨遵王爷教诲。”面对西宫爵,叶安然发现,只要不违背自己的原则,大多时候她都选择听话服从,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给自己惹麻烦。 西宫爵走后,小容轻轻的走过来,问道:“王妃主子,皇上要过寿了?” “恩。”叶安然心不在焉的答了句话。 “那可是大日子啊,到时候主子您一定要表演点什么,您这么有才华,到时候你不表演,众人都会答应。”小容其实是想夸赞主子文采好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叶安然却突然灵光一闪,她忽然有了一个念头,皇上寿辰,肯定是文武百官到场,那时候万一 有人要是为难她,逼着她舞文弄墨,该怎么办?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双手准备,如果没有人为难自己,就送皇上一些金银珠宝便罢了,要是有人执意刁难她,那么……她该先提前预备想好一个能让自己解围的节目才是。 “小容,谢谢你的话提点了我。”说着叶安然走到内殿开始琢磨这件事。 其实不是她变得心机多了,是自从来了汴京以后,吃了那么多苦,她总结了一个经验,就是凡事都要小心,以为你不去陷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陷害你。 所以叶安然也变得聪明了,知道为自己留后手了,事实证明,她这么做,完全是正确的。 因为后宫总是有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和时刻想要置她于死地的人,随然她真的不知道都是为什么? 瑞安王府书房内 “聂天,我问了她,她好像没有任何反应,我怀疑她可能不知道那人的身份。”西宫爵缓缓说道。 “恩,这个很有可能,王妃娘娘是单纯的人,也许当初救了他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身份,一直到后来都不知道,这也很像王妃的性格。”聂天虽然是西宫爵多年的心腹,但是只要一面对叶安然这个,就会不自觉的帮她说话。 “如果这样,那他心计也太深,连自己想要娶得的女人都不告诉身份,这还真的很有趣的,不过等皇上寿宴,就有热闹看了,叶安然恐怕还不知道自己要见到故人了吧?”西宫爵慢慢的扬起嘴角,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有种酸酸的味道。 是的,在天幕国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西宫爵的眼睛,他要想查到什么事情,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他到不是非要调查叶安然的过去,他当初只是想知道她脖子上的紫魂玉那是哪里来的? 虽然她不说,但是他还是有办法去查到,扬州虽然离汴京遥远,但是也遍地都是他的眼线,这也是正是为什么世人说西宫爵权倾朝野,甚至连皇上都要礼让他三分。 因为很多时候皇上做不到的事情,他照样可以做的到…… 只是他没 有想到,查紫魂玉的时候,也查到了为什么当初叶安然执意要退婚的原因?更查到了叶安然心仪的人究竟是谁? “王爷,这次流云国没有派太子而是派了三皇子,会不会激怒太后呢?”聂天对流云国这个偷梁换柱的做法感到很不耻。 “会不会只能看太后自己了,不过这个到是在本王的意料之内,那太子可以说是姜皇后和老皇帝的宝贝,怎么能让他来送死呢,不过来了三皇子更好,流云国要是没有三皇子,恐怕离亡国就不远了。” “王爷您这话的意思是……?”聂天有些惊讶,心想这王爷足不出汴京,怎么连流云国的时候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呢? “恩,你想的没错,他就是流云国的关键,你以为流云国最近几年真的是兵强马壮了,要和我们一比高下?非也非也,其实就是这个三皇子是关键,虽然本王没与他交手过,不过据我安插在那边的探子回报,三皇子在军中立了不少汗马功劳,只可惜老皇帝被姜皇后迷晕了头,早就不把这个儿子放在眼里,而是去宠那个废物太子,如果这次来的人是三皇子,那么无论如何也要把他的命留下,不然放虎归山,麻烦就大了。”说道这,西宫爵的眼里流露出杀气。 聂天点了点头:“王爷英明,那三皇子是紫魂玉的主人,光凭着这一点就知道他不是凡夫俗子,早早的斩草除根才是王道,可是……如果三皇子死在这里,那我们和流云国会不会一触即发?” “聂天,你怎么糊涂了?本王刚说完,三皇子是个不入老皇帝眼的儿子,他既然能让这个儿子代替他的太子,那就说明他不在乎,你觉得他会为了一个不在乎的皇子打仗么?” “这事是属下疏忽了,王爷分析的很对,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不要在那三皇子来的路上劫杀他?”聂天俯身轻问。 “不用,我们还是先看看太后那边的意思吧,也许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太后就帮我们出手了,只不过……不知道叶安然见到他会是什么表情?”西宫爵缓缓扬起嘴角说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眼万年 靖安十年十二月十二 天幕国耀文皇帝大寿,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全城的百姓都在鞭炮齐鸣的庆祝,一是庆祝皇帝大寿,二是庆祝快来到的年关。 民间一直有个传说,如果男孩的生辰里有很多二或者五或者八,那个这个男孩一定是人中龙凤,皇帝的生辰是十二月十二,可见这个传说还真有那么一点可信度。 天玄宫 皇上早早的来给太后请安,只因为这天不仅是他的生辰,二十五年前的今天,也是何太后最煎熬的一天,整整疼了一天,才生下太子西宫耀。 为了让母后欣慰,皇上特意携手皇后一起来到天玄宫请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皇上和皇后齐齐跪地请安,其情可鉴。 “起来吧,你们两个来的到是早。”何太后一身老红色锦袍,又宫女为她梳的凤尾髻,很是雍容华贵。 “今日是儿臣的生日,也是母后的苦日,自然要早早来给母后请安。”皇上这番话是发自肺腑,无论外人怎么看何太后,说她心肠多么歹毒或者冷酷,但是在他这个儿子心中,她永远是最伟大的母亲。 “皇儿,瞧你说的,你才是哀家一生的幸福,来,你们俩都过来,哀家给你们封了红包,都拿着,好好努力,让哀家早日抱孙子。”虽然身为皇上皇后已经不缺少什么红包,但是这些是太后的心意,自然还是要欣然接受。 何太后宠爱沈碧蓝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无依无靠,毫无背景,不怕外戚干政,更确切的说是她好摆弄,所以她当初才是何太后最中意的人选。 “谢母后。”皇上皇后齐声说道。 随后天玄宫的宫人又准备好了鸡蛋莲子和饺子,都是为皇上准备的,三人也就一起在天玄宫用了早膳。 早膳刚结束,就听见朱公公通传道:“皇上,太后娘娘,文武百官已经到了神武殿,流云国来客也进了宫门,准备拜见皇上,请问皇上什么时候可以动身?” 皇上看了一眼身旁的太后,太后点了点头:“走吧,皇儿,我们一道 出去。” “是,母后。”皇上亲自起身搀扶着太后,皇后沈碧蓝见状也忙起身搀扶在太后的另一侧。 片刻后 神武殿前 朱公公高声吼道:“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满朝文武立刻跪地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端坐在龙椅后,皇上伸手说道。 “谢皇上。”几百人的声音震耳欲聋,虽然皇上才二十五岁,正是大好年华,但是似乎已经做这个位子太久了,放眼望去,总有种说不出的孤寂感。 “臣等祝贺皇上万寿无疆,福禄安康,太平盛世,国泰安享。”大臣们似乎事先说好了一样在一起齐齐跪地念着祝贺词。 而皇上也似乎习惯了这样的这样,宠物不惊,只是淡淡的对着朱公公道:“打赏。” “是。”随后朱公公开始把预先准备好的红包由手下的小太监们一个个的派发下去。 随后,朱公公在皇上耳边轻语:“皇上,流云国的人在门外,是否宣见。” “宣。”皇上点了点头,轻吐一个字。 朱公公则伸长了脖子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口谕,宣流云国来客觐见。” 之所以说来客没有说太子就是不保证来的人是不是太子。 一身传令后,神武殿的门缓缓的打开,一位身着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进来,文武百官纷纷让出一条路给这来客。 人人都没见过流云国的太子,自然都充满了好奇,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男子。 而独孤伽罗似乎更为镇定,面带笑意缓缓的走了进来,每一步都扎实稳固,似乎并没有被这样的阵势吓到。 坐在西宫爵身边的叶安然一身淡紫色长裙,身披白色披肩,很是好看,紫色一向是她的最爱,却没有想到,今日来客竟然也是一身紫色,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对男人一向不感兴趣的叶安然此刻没有和众人一样去关注这个什么流云国来客,只是低着头在发呆,这样的大场 面,从来她都是不习惯。 只是西宫爵的手突然碰触到她的玉指,她侧身看着西宫爵:“王爷,有事么?” “叶安然,你该抬起头看看这个流云国来客的,没准你能认识?”这是西宫爵第二次在她面前提起流云国的人了。 叶安然不明白为什么西宫爵总是说这样莫名其妙的话,于是不留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轻声说道:“王爷说笑了,安然一介女子未成婚之前连扬州都不曾出过,更别说去流云国了,所以无论这个流云来客是哪路神仙,都与安然无关。” “哦?是么?你还是先看看在决定吧,也许你会后悔说了刚才这番话也不一定呢?”说罢,西宫爵端起一杯酒,一仰而尽,嘴角始终带着坏坏的笑。 西宫爵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他第一次提起流云国,叶安然也许觉得他是无意,第二次提起,叶安然也许觉得他是在试探,试探自己是否认识流云国的人,可是第三次提起,那么就证明这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叶安然打算抬起头看看这个所谓的流云来客,就算不认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可是她抬起头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不能在这样淡定下去…… 人群中央缓缓走来的那个人,那张脸,正是她日思夜想的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一定是我看错了,眼花了,或者出现幻觉了。 于是叶安然闭上眼睛重新在睁开,依旧如此,那张脸那个微笑,是伽罗的没错? 看见叶安然愣住了,西宫爵终于可以肯定的认为,叶安然确实是对伽罗的身份不知情的。 “他……他是……?”叶安然望着伽罗,连语言也变得不连贯,也许这是她平生第一次如此的不淡定,如此的心起涟漪。 “他是谁,你一会就知道了,不必我介绍。”西宫爵在她耳边缓缓的说道。 这时,独孤伽罗已经走到了正中央,俯身行礼道:“流云国三皇子独孤伽罗给皇上祝寿,愿皇上福体安康,寿与天齐。”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那些大臣也都傻眼了,不是说好 了,来者是流云国太子么,怎么变成了三皇子。 皇上到是没有太多惊讶,只是淡淡一笑:“三皇子客气,来人啊,看座。” “是。”朱公公按照吩咐为流云国来客准备了座椅,随后独孤伽罗也不客气,拱手道:“多谢皇上。”随后掀起锦袍的摆尾,潇洒的坐了下去,这一举动,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宫中女眷。 只因前几年都是流云国使者来送贡品,所以这么多年,大家对流云国都很好奇,可以说是一个谜,这一次三皇子亲自光临,刚一出场,就用俊美的脸庞和潇洒的举止瞬间秒杀了全场的女子,无论未婚已婚,无一幸免,连皇后都是微微愣了一下,当然,叶安然是个意外。 听到他介绍自己的那一刻,叶安然心里百感交集,说不出来的感觉,悲喜交加,悲的是伽罗骗了她,伽罗从未跟她说过任何关于他身世的事情,竟不想他来头如此之大,竟然是流云国三皇子,可以说这一刻安然才知道伽罗的本名本姓——独孤伽罗。 喜的是她曾以为伽罗是她的一场梦,她这辈子无缘相见,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又相逢了,不知道是不是造化弄人,她成婚了半年后,与伽罗真的又一次重逢了,这样简单的一眼,她似乎等了万年之久。 叶安然的手轻微的颤抖,眼神也是蕴含着泪花,这一刻,她的心情太复杂…… 西宫爵侧身看她如此,只是嘲讽道:“怎么?认识他么?我就说你不会失望的吧。” 这时,龙椅上的皇上微微开口笑道:“三皇子不辞远道而来,朕深表感激,不过……朕没记错的话,此次邀请的是太子殿下,怎么三皇子却取而代之了?”皇上这话看似很客气,却其实暗藏杀机,也许回答的不好,就立刻引起皇上的翻脸。 众人不自觉的为这三皇子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只见他毫无压力,放佛在跟皇上谈笑风生一样回道:“皇上说的没错,本来是该我皇兄独孤迦正来的,可是不巧,他抱病在身,不宜长途劳累,父皇打算派 使者来,但是我一想,皇上二十五岁大寿,这是何等大事,派使者来,不足以表达我们流云国的心意,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我代皇兄来了,还请皇上不要怪罪才好。” 瞧瞧人家这回答,这才是滴水不漏,这么一说,皇上要是还能怪罪下去才叫奇怪呢? 这番话里不仅解释了为何他替了太子来,更说明了他们流云国是尊重皇上才亲自派皇子来的,皇上要是在继续找茬,就说明太恩将仇报了。 皇上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只见皇上笑笑:“何罪之有,三皇子如此大费周章只为给朕祝寿,朕高兴还来不及呢,不如三皇子就此多住几日,让朕好好感谢一下三皇子,如何?。” 一言激起千层浪,皇上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要把人家留下做人质,而且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独孤伽罗先是脸色微微一变,也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西宫耀竟然这么早就把这件事也说出来了,不过也好,早说晚说都一样,既然他来了,就是有备而来。 于是独孤伽罗也是微微一笑,回道:“皇上盛情难却,那伽罗就不客气了,趁着多住几日也好好欣赏一下天幕的美景美酒和……美人。” “好好,哈,爽快,来朕敬你一杯。”能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轻描淡写的说出刚才那番话,这个三皇子果然不是俗物,就凭这一点,他西宫耀也敬佩他独孤伽罗是条汉子。 独孤伽罗抬起手,与皇上喝了这第一杯酒,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他都没考虑到这酒里有没有毒。 当然,伽罗知道,西宫耀是不可能下毒的,即使下,也不是这个时候…… 这时,西宫爵起身说道:“既然皇兄都敬了,那么本王也敬你一杯,来,安然,我们夫妻俩一起敬三皇子一杯,可好?” 这时,叶安然脸色顿时刷白,独孤伽罗闻声望过来,也是神色复杂,虽然他早有准备,早知道会看见她,但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止不住的心狂跳起来,那里坐的……是他的安然,真的是安然。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博君一笑 “好,多谢瑞安王和瑞安王妃的美意。”提起酒杯,独孤伽罗一仰而尽,竟管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嘴角依旧带着张狂的笑容,因为他不能让任何恩看出端倪,尤其在这个随时可以把他置于死地的天幕国。 西宫爵到也爽快,看独孤伽罗都喝了,自然也不甘落后,一杯冽酒下肚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叶安然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她只是拿着酒杯轻啄了一口就放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随后众人开始欣赏节目,为了准备这场寿宴,皇后可谓是花尽了心思只为博君一笑。 从早到晚,数不尽的新奇节目,歌舞,戏曲,杂耍,舞狮千奇百怪,看的人是眼花缭乱。 叶安然一直盯着伽罗的方向,可是他却在喝了那杯酒子厚在也没有侧头看她一眼。 甚至叶安然心里在想,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人,这个人不是伽罗,只是长的和伽罗有些像而已,但是她不能这样自欺欺人,即便再像,也不会同名这么巧合。 “在想什么?是不是有种故人重逢的感觉?你该喜悦才对?”西宫爵看见叶安然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然不忘要挖苦一番。 “王爷,您竟然调查臣妾?”叶安然不笨,她怎么会听不出西宫爵的言外之意,很显然,西宫爵屡次提起流云国三皇子是已经知道了一切。 不过他也真够有本事的,当初叶安然救伽罗那么秘密的事情竟然都被他调查出来了。 其实不然,西宫爵只是调查出叶安然出嫁后有人去提亲而已,然后又经过多番打听才顺藤摸瓜的牵出独孤伽罗。 “错,本王不是想调查你,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本王是想知道紫魂玉的来历。”这话西宫爵到说的很诚恳,他当初之所以去调查叶安然的以前,自然不是因为喜欢她,只是因为她脖子上那枚紫魂玉。 “现在王爷知道了,也开心了?既然你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就请王爷以后不要为难臣妾了。”叶安然对刚才西宫爵叫她一 起敬酒的事情耿耿于怀。 “哼,你以为本王愿意为难你么?只是想看看你那故人的反应罢了,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的那位似乎根本不想认你,本王只是替你悲哀罢了。”西宫爵奴了奴嘴角冷冷的说道。 叶安然不在说话,她知道这样与西宫爵斗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她面前脑子里只有一个疑问,就是当初伽罗为什么没有来提亲?难道……自己真的被骗了么? 独孤伽罗看着歌舞似乎很有兴趣,目不转睛,其实心里早就翻江倒海,可是在此刻却又不能表现出一点。 这时,舞台中走出来一个粉色长裙女子,妩媚一笑,俯身行礼道:“皇上,今日是您寿辰,臣妾斗胆想献舞一支,可否?” 此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宁妃好生为难的刘婕妤,宁妃有孕的这段时间,皇上大多数时间都留在她的寝宫,偶尔也去扶摇宫,但是面对叶安瑶那张不冷不热的脸,皇上似乎更中意这个小家碧玉。 刘婕妤不是那种一眼的美女,但是绝对是耐看型,就是越看越有味道那种,所以在这个日子自然想出一把风头。 “好啊,朕早就听闻倩儿你舞技不凡,今日正好开开眼界。”皇上对这些到是没什么顾忌,毕竟刘婕妤也是想讨皇上开心。 可是刘婕妤这么做,无疑是引来后宫众多嫔妃的仇视……竟管她自己还没察觉道。 “多谢皇上给臣妾这个机会,臣妾不会叫皇上失望的。”说着刘婕妤甩出长长的衣袖,准备开始跳起那精心策划已久的舞蹈。 却不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时只听一个声音娇声喝到:“慢着。” 众人闻着声音望去,发现开口的人正是皇上右侧的宁妃,宁妃今日一身七彩霓虹,无疑成了后妃中最大的亮点,连头戴九凤金钗的皇后在她面前恐怕也要略逊一筹。 “不知道宁妃姐姐有何吩咐?”明知道宁妃是来捣乱的,但是刘婕妤还是笑着问道。 “今儿还真是巧了,本 宫正好准备弹奏一首曲子,为皇上贺寿,听闻刘婕妤妹妹你要跳舞,那么本宫到有个好主意,不如我来为刘婕妤妹妹伴奏如何?”宁妃一手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手捏着玉光杯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婕妤。 “不必了,妹妹自然不敢劳烦姐姐大驾。”刘婕妤自然是不想和宁妃一起表演的,她才不会相信宁妃真那么好心能给自己奏乐呢? “刘婕妤妹妹不必客气,本来本宫也该献舞的,好与刘婕妤妹妹一比高下,但是本宫现在身怀龙胎,自然是怕动了胎气所以只能弹琴奏乐了,如果刘婕妤妹妹不嫌弃的话,那……我们就合作一曲,如何?”宁妃挑衅的看着刘婕妤,看来这段时间宁妃也积了不少怨气,上次让刘婕妤倒酒还远远不够,这次,恐怕要让刘婕妤出丑了。 “这……?”刘婕妤想否决,但是人家宁妃说的滴水不漏,她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又不甘心这么被宁妃给控制了,所以一时间卡在了那里。 这时,皇上开口了:“灵珊,你都什么样了,可以奏乐么?别胡闹了,不如我们就欣赏倩儿献舞吧。” 显然,皇上是不想让宁妃奏乐的,不为别的,只怕动了胎气,可是宁妃却执意如此,撒娇的搂着皇上肩膀:“皇上,臣妾奏乐还是没问题的,皇上太小看臣妾了,如果只给刘婕妤妹妹表演的机会,却不给臣妾,那臣妾可要吃醋了。” 只要不是涉及大事,每每宁妃撒娇还是很有效果的,果然,听宁妃这么一说,皇上也无奈,只是点了点头:“好吧,朕算拿你没辙了,不过你要注意身体,要是觉得不舒服就不要弹了,可好?” 面对皇上如此温柔的语气,宁妃自然是满脸的幸福,随即点了点头:“臣妾明白。” 说着,宁妃在万众瞩目下走到台中央,朝着刘婕妤魅惑一笑:“刘婕妤妹妹,我们……开始吧?” “好。”刘婕妤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情愿,但是皇上已经 下令了,自己也没有办法,只的硬着头破报以微笑,其实心里早把宁妃诅咒个千遍万遍。 “来人啊,给宁妃赐坐,都快做母亲的人了,也不知道小心,逞强什么?”太后虽然不喜欢宁妃,但是还是心疼她腹中的胎儿,于是破例的为宁妃在中央赐了坐,这样就更显得宁妃的地位不低了。 独孤伽罗自小在皇宫长大,早就见惯了这种后妃争宠的阵势,所以就当是看戏也无妨。 这时,宁妃坐下,玉手轻轻拨弄琴弦,开始调音,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不知道婕妤妹妹想跳什么曲子?说来听听,看本宫可否会弹?” 刘婕妤似乎听这话,心里得意了一下,随后有些骄傲的说道:“宁妃姐姐弹什么,我就跳什么?” 这话刚说完,就见宁妃嘴角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 “刘婕妤只怕是自己跳进了宁妃的陷阱。”叶安然很少评论这些后宫之事,但是今天这宁妃玩刘婕妤也玩的太明显了,连叶安然都有些不忍心了。 “你到是看的明白,怎么换了自己,就糊涂了?”西宫爵这话说的很朦胧,听的其他人云里雾里,但是叶安然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无非就是说自己既然什么都明白,为什么还是在王府受尽了欺负,屡次被静夫人等人陷害。 不过她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舞台中央,那两个女人只怕还没有厮杀就已经决定输赢。 “好,这可是妹妹你说的,别一会怪罪本宫。”见刘婕妤大言不惭,宁妃是在高兴不过了,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于是,宁妃双手拨弄琴弦,乐曲也随之响彻整个神武殿…… 这乐曲声一出,刘婕妤就有些乱了阵脚,首先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个曲子,第二这个曲子的节奏很快,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时间不知道是动手还是动脚。 叶安然摇了摇头叹道:“宁妃太绝情了,这曲《风雪归人》节奏太快,根本就不适合跳舞,而且这曲子是多年前就不流行的老曲子, 只怕刘婕妤根本听都没有听过,这样一来,刘婕妤只怕是阵脚大乱。” “哦?既然是多年不流行的曲子,你如何知道那是《风雪归人》?”西宫爵到是有点开始佩服叶安然了,因为这首曲子是他小时候听过的,如今他听到只是依稀的记得旋律,都未必能记住全名,但是叶安然竟然可以清晰的说出来,可见她不是偶然。 “这有何难?臣妾五岁开始接触古琴,我爹恨不得把天下所有的乐谱都买下让我学,所以这首曲子自然不是难事。”叶安然说的很自然,丝毫没有卖弄的意思。 但是西宫爵却心里已经暗暗开始佩服起叶安然来,五岁的时候就要学尽天下所有的曲子,确实不是容易的事情,难怪人人都到叶家女人惊才艳绝,他现在开始有点明白了。 看着刘婕妤不知所措的站在台上,宁妃顿住手,抬头问道:“刘婕妤妹妹,你怎么不跳啊?是不是不喜欢这首曲子?” “不是,我只是……我只是在想这曲子该用什么舞姿?”刘婕妤自然不可能说自己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只能被宁妃赶鸭子上架。 “哦,是么?那妹妹你先说说这曲子的来历吧,也许大家都好奇呢,我们总不能合作一曲,却不告诉大家曲目啊,是吧?”看出刘婕妤的心虚,宁妃似乎想把人逼到绝路。 “这……这首曲子。”刘婕妤吞吞吐吐,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有人站起来为她说了答案:“这曲《风雪归人》怎么能难住刘婕妤妹妹呢,只是刘婕妤妹妹擅长跳柔和的曲子,所以宁妃娘娘你出手就是这么快的曲子,她想一下动作也是应该的。” 众人闻声望去,发现说话的女人一身赤色长裙,身披黑色披肩,头戴金步摇,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质。 叶安然一愣,喃喃道:“姐……?” 是的,她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竟然是她的姐姐为刘婕妤解了这个难题,多管闲事,这不像是叶安瑶平时的作风。 第一百四十五章 绝代双娇 “看来你姐和你一样都喜欢多管闲事。”西宫爵扬起嘴角不屑一顾的说道,对于叶安瑶他绝对是没有好印象,那个女人胆子简直大过天,动不动就要跟他来上一顿唇枪舌战,而且还砸了他的瑞安王府,他会觉得她好才怪。 叶安然没有说话,确实,她的姐姐不该这样,尤其是这种大场合,要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后悔莫及,但是她的姐姐一向比她胆子大,比如当年跟秀才谈情,又比如为了替自己顶罪,谎称蓝桥之上的人是她。 叶安瑶和叶安然的性格截然不同,叶安瑶是那种火辣性子有什么事情就立刻解决,但是她不傻,不会轻易多管闲事,今日出手帮了刘婕妤,只能说明宁妃欺人太甚,她这个侠肝义胆的女子看不下去了,而且宁妃早就是后宫公敌,她也要挫挫宁妃的锐气才好。 “不过奇怪,叶昭仪竟然也知道这首曲子?”西宫爵放佛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叶安然知道他是好奇姐姐是怎么知道这首过时的曲子。 叶安然朱唇轻启:“很简单,当初我学琴的时候,姐姐为我伴舞,听得久了,自然什么曲子都难不到她,你也别小看了我姐姐,她也是个才德兼备的女子。” 叶安然很少这么不谦虚,但是说起姐姐,她就是觉得一身骄傲…… “呃,是呀,昭仪姐姐说的对,臣妾一向擅长柔美的舞姿,这般快节奏的臣妾还真没尝试过。”有了叶安瑶给台阶,刘婕妤自然不会在继续傻下去。 “没关系的,既然倩儿擅长慢节奏的舞姿,那就让灵珊换个曲子也好。”皇上自然是不想看自己的嫔妃掐架,毕 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尤其是当着独孤伽罗这个外人面前。 可是宁妃一向骄横跋涉,自然不会这么算了,于是挑衅道:“刘婕妤妹妹原来也有不擅长的,本宫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不过既然不行,就该早点说,也不至于那时夸下海口说本宫弹奏什么曲子,你就跳什么。” 听着宁妃的挖苦,刘婕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是又不好直接反击,毕竟自己位分没有人家高,再说如今宁妃有孕在身,恐怕是连皇后也要礼让她三分。 正当刘婕妤准备拉下脸给宁妃道谢了结此事的时候,叶安瑶不依不饶的说道:“刘婕妤妹妹不擅长,总有人是擅长的,刘婕妤妹妹,你把这个机会让给本宫可好,一会妹妹休息好了,在为皇上献舞也不迟。” 听见有人来救场,刘婕妤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俯身行礼道:“也好,多谢昭仪娘娘给了臣妾一个休息的机会。” “叶昭仪这话说的有趣,有人擅长,是谁?难不成是你么?”宁妃见刘婕妤离开,很是不高兴,自然把气要撒在叶安瑶身上。 “臣妾自小也学了点舞技,虽然没跳到那么出神入化的地步,但还是可以拿出来给大家观赏一下的。”叶安瑶似乎打定主意,要教训一下宁妃,竟然真的决定自己上场了。 “好啊,来者不拒,既然有人不知好歹,那就上来吧,不过别怪我没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跟不上本宫的节奏,那么就给皇上赔罪,也给在场所有人赔罪,大家毕竟是来欣赏的,不是来看临拙劣表演的。”宁妃放了狠话,似乎一旦叶安瑶跳砸了,就身败名 裂。 可是叶安瑶也丝毫不含糊,点头一笑:“一言为定。” 说罢,在众人的观望中,叶安瑶一身赤色长裙走上台,脚步轻盈至极,光那绝色的脸庞也够众人唏嘘一阵子了。 “宁妃琴艺不凡,你姐未必能讨好好处。”西宫爵虽然不了解叶安瑶,但是之前曾屡次见过宁妃为皇上弹琴,所以才下次结论。 叶安然眼神淡然,只是轻飘飘的说了句:“我姐从来没输过。” 这不得不让西宫爵哑然,原来一直委曲求全的弱女子也有这么坚持的一面,看来她对她姐姐信心十足。 事实证明,叶安然说的没错,叶安瑶起跳就让大家惊艳了一把,虽然宁妃弹奏的极其快,但是再快的乐曲还是有节奏的,叶安瑶身材轻盈,以动制静,跳的很是柔美,却又不会跟不上曲调,这种雕虫小技对她来说太过轻松了。 因为叶安然小的时候每次弹琴,她都喜欢给伴舞,开始是觉得好玩,时间久了,也就好好的跳了,也自然参透其中的奥妙。 见叶安瑶没有被她难住,宁妃急了,开始频频换曲调,从喜到悲,从快到慢,反正每一次变调,肯定是有着很大的跨步,这也增加了叶安瑶的难度。 可是叶安瑶还是很轻松,无论你怎么变调,她都能接的上,而且舞姿千姿百态,看的人眼花缭乱,慢慢的,众人不在去关注弹琴的人,而是陶醉在跳舞的人身上。 叶安瑶忘我的表演,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叹,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刘婕妤也是望尘莫及。 她在台下观望时,只是说了一句:“想不到这世间竟有人可以达到这种境界,也 罢,一会只怕我在出场也是黯然失色,这叶家女人果然厉害,我输给叶安瑶心服口服。” 一曲终于罢了,宁妃一首下来换了不下八首曲子,本想为难叶安瑶,却不想为她做了嫁衣,让大家看到叶安瑶更惊艳的一面,瞬间,气的她七窍生烟。 “瑶瑶,你的舞姿甚妙,你为何从未跳过?”皇上温和的问道。 “回皇上话,臣妾只是幼年学过而已,并不是多好,宫中舞技好的姐妹太多,臣妾不敢拿出来卖弄,今日是看刘婕妤妹妹不擅长这快节奏的舞,所以臣妾才敢出来献丑,还请皇上不要见笑才是。”说罢,叶安瑶俯身请罪。 “瑶瑶你让我们大家见到了世界上最美的舞姿,何罪之有,起来吧,朕就赏你一件霓裳羽衣可好?”虽然皇上对叶安瑶没有多少爱意,但是还是奖罚分明,霓裳羽衣是整个后宫舞姿最美的女人才有资格拥有,当年初进宫的宁妃就有一件,如今这第二件赐给了叶安瑶。 “臣妾多谢皇上赏赐。”叶安瑶低头谢恩。 今日的表演恰到好处,没有过,也没有欠火候,叶安瑶扬起嘴角,为姐姐高兴。 西宫爵侧头看着身边的女人,忽然觉得她像个小孩子一样,皇上赐给叶昭仪一件霓裳羽衣,把她高兴成这样,真是难得。 “别高兴太早,宁妃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被忽视的人。”也许是太知道宁妃的脾气,西宫爵好心提醒道。 果然,宁妃见众人都不关注自己,假意倒在地上,眉头紧蹙:“皇上,臣妾……臣妾腹部有点疼。” “来人啊,请太医。”听说宁妃肚子疼,皇上立刻脸色 大变。 太后也是跟着着急,同时还不忘了责备:“哀家就说,有身孕的人才弹什么琴,真是造孽,要是皇孙有什么事情,你这么这些跳的,弹的,都脱不了干系。” 太后一句话打翻了一船人,看那意思,如果宁妃的孩子有事,刘婕妤,叶昭仪都跑不了。 宁妃得意的扬起嘴角,向不远处的叶安瑶示威,意思是告诉她,无论她表演的多么好,都不及她这假装一疼,看来孩儿果然是最好的王牌。 宁妃在众人的担忧中被搀扶回寝宫,同时跟去的还有五个太医和太后。 剩下的人则留下继续观赏节目,这时,皇后一句话语惊四座:“都说扬州叶家的女儿是绝代双娇,如今昭仪娘娘都献艺了,瑞安王妃可否也为尔等助助兴?” 闻言,叶安然顿时一愣,西宫爵则皱眉看向沈皇后,他怎么不明白,沈碧蓝是有意为难叶安然? 独孤伽罗这一次没有忍住,侧头看了看叶安然,露出的不只是担忧之色。 “这种场合,还轮不到臣妇来表演,皇后娘娘说笑了。”叶安然淡淡笑了笑,巧妙的回避了皇后的邀请。 “诶,本宫可没说笑,谁人不知,扬州叶家的女子不仅天姿绝色,而且各个才情了得,既然今日叶昭仪有幸已经表演,那么瑞安王妃你也别谦虚了,何不让我们大家一饱眼福?”皇后的眼里,第一号公敌不是宁妃,不是叶昭仪,而是叶安然,原因很简单,她看不得西宫爵对其他女人好。 其实西宫爵从来都叶安然不好,只是他们表面上的出双入对,在沈碧蓝眼里也是极为讽刺,所以她才三番五次刁难。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女贺寿 面对皇后的刁难,叶安瑶刚想开口,却看见安然已经起身,对着皇后款款一礼:“臣妇多谢皇后娘娘夸奖,承蒙厚爱就不再推辞,安然不才,今日准备现场画一副画送给皇上贺寿。” 很少看见叶安然这么主动,连西宫爵也有些惊讶,不过他们这些人自然都不知道叶安然在来之前就有准备,而不是被皇后这么一激才做出这些事的。 听闻叶安然要作画,皇上到是趣味十足:“哦?瑞安王妃要作画么?那好啊,朕真的很久都没有见过有女画师了。” 其实皇上这话一点都不夸张,虽然名门闺秀应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是已经很少有女子去学画了,只因耗时耗力,太过辛苦,所有多数人都放弃了,在天幕国,会作画的女子真的是寥寥无几。” 今日叶安然主动说要作画,不免勾起了大家的期盼,也许这个女人给大家带来不一样也说不定。 独孤伽罗看叶安然脸上带着满满的自信,他知道,她一定有把握,可是心里不免泛起一股醋意,和安然海誓山盟后,只知道当初柔情蜜语,却不想这个女人竟然是才艺双全,竟然还有这么多他不知道的绝学,可惜他没有机会在去了解她了,因为她现在……是瑞安王妃。 “安然,我来给你研墨。”叶安瑶听安然要作画,也是松了口气,安然的画别人没见过,但是叶安瑶却清清楚楚。 于是叶安瑶信心倍增,主动提出要给妹妹研磨,这更要全场的人羡煞的不行,叶家两大美女强强联手,肯定是不会叫众人失望。 皇后有些妒忌的看了眼西宫爵道:“王爷好福气,没想到王妃如此玲珑剔透,可谓是千金难求的女子啊。” 西宫爵到是没说什么,他知道沈碧蓝是在故意挖苦自己,于是也不接话 …… 可是西宫爵不跟她计较,有人不乐意了,一直没说话的西宫锦本来就憋得慌,见皇后说叶安然,肯定是气不打一处来:“皇嫂,您和我二嫂在民间好歹也是妯娌,也不能逮着人家不放是吧,你让人家表演,人家也去准备了,你在说下去,也太不大气了,好歹您身为皇后娘娘,不至于非要为难一个女子吧?” 西宫锦和叶安然早就成了好朋友,西宫锦更是把叶安然当成自己的亲嫂子,所以处处维护着叶安然。 皇上一听这么露骨的话,顿时脸色尴尬,于是她微微一笑:“恒王误会了,本宫哪有为难,只是为瑞安王庆幸而已,得此如花美眷,一生何求?” “是么?您真的是这样想?”西宫锦打死都不相信她的话,沈碧蓝是什么人,那可是西宫爵曾经爱的死去活来的恋人,她如今能这么好心,祝福西宫爵,答案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时,见西宫锦还要说下去,西宫寞低声插嘴道:“老五,行了,看表演吧,今儿可是皇上大寿,不要闹事。” 听了西宫寞的劝告,西宫锦也不在与皇后争辩下去,而是全神贯注的看着场中央,两个绝色美女,一个赤色长裙站着研墨,一个紫色长裙坐着手持画笔,光这幅景象不知道就迷醉了多少人。 人人道天下女子唯有扬州叶家最为绝色,可是有多少人能亲眼见到她们的绝色之处? 当女子美到了一定境界,那么她们无论怎么样,哪怕不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站着,坐着,那也绝对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一会,叶安瑶研好墨放在桌子上,朝着妹妹自信一笑:“安然,静心画,你可以的。” 叶安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随后拿起画笔开始沾着各种染料飞速的在宣旨上龙飞凤舞起来。 其实有些 人要问了,叶安然作画用的是彩色蘸料,她的姐姐给她研墨做什么? 那是因为叶安瑶知道安然作画有个习惯,作画后习惯用黑色的毛笔在画卷下方题上一副对联,所以才主动要求研墨的,姐妹二人共处十六栽,自然没有人比叶安瑶还了解她的妹妹。 果然,叶安然作画罢了,又执笔蘸着黑色墨汁在书卷下方书写着对联,今天的这一切,她早在王府就想好了。 她不是爱出风头的人,如果没有人为难,那就安静吃顿酒宴就好,如果有人为难,那她一定要尽全力作好这幅画,更重要的是,她要借着这个机会帮她的姐姐获宠。 当然,叶安然此时的心思太过单纯,她以为只要皇上对姐姐好,宠着姐姐就好了,却从没想到万一哪天她姐姐获宠,可能面临的危险也就越大,仇人就越多。 这些不是因为她笨没有想到,而是她现在太善良,还不完全了解后宫的血雨腥风。 “瑞安王妃,好了么?大家都迫不及待了。”看着叶安然放下毛笔,皇上忍不住笑问。 叶安然抬起头缓缓一笑:“回皇上,已经好了。” 这时,一旁的叶安然近水楼台最先看清楚了这幅画,顿时有些惊讶:“安然,这……?” “姐,还不错吧?”叶安然回过头笑着看姐姐。 叶安瑶激动的说不出话,心里暗暗的流过一丝暖意…… 这时,叶安然起身,立刻过来两个宫人,一起帮忙掀起这面宣纸,一副画卷顿时呈现在皇上面前。 当然,先等皇上看够了,才能给大家看,果然,不一会,两个宫人又小心翼翼的转身,在每个方向都停顿了一会,这样,全场所有人都可以看清楚了。 看清楚的人们,立刻唏嘘一片…… 只见画卷下方是百花齐放的景色,牡丹,芍药,桂花 等美不胜收,而百花的上方赫然是一个粉衣女子,头戴金钗,脚踏祥云,手中拖着一个金色的托盘,托盘之上正是那传说中的瑶池蟠桃。 “天女贺寿,哇,真的是天女贺寿啊,绝了。”人群中发出惊叹的声音。 而面对这些,叶安然脸上都是淡淡的微笑…… 这时,又有眼尖的人有了新发现惊呼道:“快看,那天女怎么如此像叶昭仪?” “是啊,刚才没留意,被你这么一说,还真像,那天女的容貌真是和叶昭仪的一模一样,太绝了,简直是活灵活现。”文武百官此时也顾不得形象,一声惊呼伴随一声。 似乎叶安然带来的太多的惊喜…… 连西宫爵对她也有些刮目相看了,他不懂画,他赞叹的是她的速度,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然可以画出百花和仙女,那真是太不容易了。 这时,皇上微微一笑轻言:“大家怎么都只在乎美人,不在乎对联啊,下方的贺寿对联才是朕最欣赏的地方,众爱卿何必念出来听听。” 听皇上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朝画卷的下方望去,嘴里也不由自主的念着上一联:“佛天佛日。” 而随后又齐齐的念着下一联:“寿世寿民。” 这时皇上也不由自主的念起了那醒目的横批:“古柏长春。” 这时,叶安瑶牵着叶安然齐齐跪下,娇声说道:“祝皇上古柏延年,青春永驻,造福万民,恩泽天下。” 见叶家姐妹都如此说了,文武百官也纷纷跪下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似乎龙颜大悦,因为他激动的起了身:“哈哈哈,好,众爱卿平身,来人啊,赏,叶昭仪研墨有赏,赏极品文房四宝一副,瑞安王妃贺寿图妙哉,就赏赐她白玉蟠桃一对。” “谢皇上封赏。”姐妹二人似乎宠辱不惊,如此 丰厚的奖赏并没有让她们欣喜若狂。 “三皇子,你觉得这幅画如何?”皇上似乎没有忘了这个流云国来客,竟然问起了他的意见。 “瑞安王妃的画功了得,实在钦佩服。”面对叶安然,纵然独孤伽罗有千言万语,却也不得不吞下肚子里,最后换上了这些冠冕堂皇的画。 “恩,朕也觉得如此,来人啊,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在朕的金龙殿。”皇上一句话就可以体现出他是多么喜欢这幅画。 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一幅画可以高挂在那皇帝寝宫金龙殿,不得不说皇后这一步走的是大错特错。 输了也就输了,可她偏偏不认输,总是一次次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皇后这时却厉声打断:“慢着。” “怎么了?皇后?”皇上见皇后又要生事,难免有些不悦。 “皇上,瑞安王妃作的华不是天女贺寿么?可是臣妾怎么觉得她画的这个天女长的像叶昭仪,那是不是就言喻叶昭仪是天女,可是自古以来不是只有我们西宫皇族的公主才可以称作做天女?那瑞安王妃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叶昭仪真的是天女,难不成她们叶家成了皇族了?”皇后这人心胸狭窄,所以出言句句狠毒,试图要置叶安然于死地。 闻言,叶安然立刻再次跪下:“皇上,臣妇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一时兴起,我们叶家也没有要犯上作乱的意思,皇上知道,我们叶家乃是平民百姓……?” 叶安然似乎想解释什么,这时,西宫寞罕见的开口了:“皇后娘娘多心了,瑞安王妃一心为皇上贺寿,哪能有那么多的想法。” “没那么想法,那为何那天女貌似叶昭仪,这不是巧合吧?”皇后似乎得理不饶人,步步紧逼。 一时间场面气氛无比的尴尬……叶安瑶也不由的为妹妹捏了一把冷汗。 第一百四十七章 后悔不已 “皇后娘娘这话有点危言耸听了,臣妾来告诉娘娘为什么会这样,小时候安然就常常做梦,做梦仙女姐姐,但是那时候年纪太小,所以梦醒了根本就不记得仙女的样子,最后她就说姐姐这么漂亮,和仙女一样,所以安然就把臣妾当成了那仙女,难道连小时候的一个误区和幻想也是错了么?那这未免错的太离谱。”叶安瑶心疼妹妹那是世人皆知,今日皇后百般为难,叶安瑶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一番话说的皇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瑶儿不要着急,皇后也不是那个意思,可能只是小误会而已,今日朕生辰,就不要计较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是吧?蓝儿?”说着皇上拉起皇后的手。 在外人看来皇上这一举动无非是亲密无间,显示两个人无比恩爱,但是只有沈碧蓝自己知道被皇上捏着的手是多么的痛楚,他在警告自己不要惹是生非。 这不免让皇后有些窝火,平时皇上宠爱宁妃也就算了,如今连叶安瑶也要保护,那说明她这个皇后太失败了。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表面上皇后还是笑颜如花:“皇上说的是,是臣妾失言了。” “大家继续喝酒吧,没事了。”皇上似乎没有把这件事当个事,笑吟吟的说道。 随后文武百官又开始敬酒,而舞台上也换上了一群衣着光鲜的宫女在轻舞衣袖,诉说动人委婉的小曲。 叶安然起身说道:“我有点不舒服,失陪一下。” 说完他起身走出神武殿,出了神武殿是一片幽静的后花园,这里平时人烟稀少,因神武殿只有在有大型庆典的时候才开放,所以这里平时也没有人可以进来。 望着那一群人献媚,叶安然觉得很是没劲,还不如早早离席来这里欣赏一下雪景也好,虽然时值冬日,已经没有什么花可以欣赏了,但是这种意境还是不错的。 突然她只觉得身子一暖,被人从后面紧紧 的抱住…… “王爷,别闹。”叶安然以为是西宫爵那个家伙发春了突然来袭,可是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所以她无奈的回过头说道:“王爷,这里……?”她的话没等说完就傻了,因为抱住她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王爷,而是那个她朝思暮想的人。 “安然,不记得我了么?”独孤伽罗轻声问道,紧抱着叶安然的手依然没有松动。 叶安然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和伽罗重逢的场景,却没有一幕是这样的,顿时她傻掉了。 “安然,你为什么不等我来提亲就嫁人了?为什么?”独孤伽罗看着叶安然的时候,只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他不愿意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怀里抱着的叶安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而是天幕国的瑞安王妃了。 半晌,叶安然回过神,含泪说道:“我等了,可是你没来。” “我那几日家中出了些事,所以去晚了,却没有想到你……已经嫁给了西宫爵。”独孤伽罗真不知道是该恨自己太笨,还是恨自己与叶安然无缘,就晚来那么几日,她就成为了别人的妻子。 “那日我在蓝桥上等了很久,也不见你的影子,但是却等来了皇上南下,他娶了我的姐姐后没几日就下了圣旨,把我指婚给瑞安王,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我一直在想,伽罗你早点来,带我走,可是你也一直没能出现,不是么?”叶安然每说一个字,心里都无比疼痛。 “是我不对,我的家人跟我起了一些争执,所以我误了时日。”其实这句话独孤伽罗说的比较含蓄,其实当时就因为他正在跟太子和二皇子周旋,所以延误了提亲的日子。 “可是你也不愿意告诉我的你的身份,不是么?你说的家人是流云国皇宫里那些人吧?”叶安然有些难受的问道。 “安然,对不起,本来想带你走后再告诉你的,我没有想刻意隐瞒你什么 。”独孤伽罗看见安然泪眼蒙蒙,心里顿时起了愧疚之色。 虽然叶安然嫁人违背了誓言,但是也是他先不守时在先,所以他没有资格去责怪她什么。 “算了,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吧。”说着叶安然用力挣脱了他的怀抱,低下头缓缓说道。 叶安然曾经幻想,如果有一天伽罗出现,那么她也许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走,不会理会自己不是瑞安王妃,可是如今局势不一样了,因为伽罗的身份不是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他是堂堂流云国三皇子。 独孤伽罗可以不顾忌她嫁过人的身份,但是流云国百姓呢?恐怕会笑掉大牙吧。 而且叶安然已经和西宫爵有了夫妻之实,虽然那日是他强行施暴,但是结果都一样,她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自然不敢在幻想还拥有原来那么美好的爱情。 听了叶安然的绝情话,独孤伽罗眼眸一暗:“安然,你说什么?要跟我划清界限么?为什么?难道你舍不得瑞安王妃之位?” “不,与其他无关,我们既然已经错过了又何必强求呢,只能说造化弄人,对了,这个还给你,你该送给更值得你送的人。”说着叶安然麻利的解下了紫魂玉递给独孤伽罗。 可是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根本就不打算接…… “这个我既然送出去就不会收回来,你要与我划清界限也好,只是当初你救了我一命,这个恩情还是要还得,紫魂玉就当作谢礼,你收下便是,以后你就好好做的你瑞安王妃吧。”见叶安然要还回紫魂玉,独孤伽罗真是被气昏了头,所以也说了这样一番绝情的话。 叶安然紧紧的攥着那枚紫魂玉,随后从独孤伽罗身边走过,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与伽罗在一起呆的时间越久,也许自己就越舍不得斩断情丝。 可是她路过他身旁的时候,他还是忍不 住的伸出手拉住她的柔荑:“安然,我爱你。” 短短五个字,让叶安然的心理防线瞬间崩塌,她多么希望他说的是叶安然我恨你,可是他没有,在这样的时候,他还是说爱她,对于痴情的叶安然来说,是最大的一种折磨。 “伽罗,你放开我。”叶安然仰起头尽量不让眼泪流出来,声音也是无比的颤抖。 “安然,别在自欺欺人了,你真的能忘了我,忘了那段过去么?我不相信,你也是爱着我的,不是么?”面对叶安然,伽罗有的只是步步紧逼,他想让安然说实话。 可是他忽略了,这种时候即便说了实话又如何,他来了天幕国,现在自身都难保,更别说是带叶安然一起走了,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我能忘记,我能。”叶安然忍不住的落下泪,却还在硬装坚强。 “我不信,你没有能忘了我的理由,我不信。”独孤伽罗还是不松手,而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她的理由就是我。” 这时,看清楚来人后,独孤伽罗不自觉的放开手,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瑞安王西宫爵,他很清楚西宫爵的为人,他不敢随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他真的不怕死,可是也不能让叶安然背上一个勾搭男人的罪名。 “王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安然着急解释清楚,不是因为怕西宫爵惩罚自己,而是怕独孤伽罗被西宫爵杀了。 可是这一切被伽罗看在眼里,他却认为叶安然是在跟自己撇清关系……顿时失望万分。 “三皇子,好像认识本王的爱妃?”西宫爵特意把爱妃两个字眼咬的很重,就是时刻提醒独孤伽罗叶安然的身份是瑞安王妃。 “当然,不只认识,还很熟。”独孤伽罗似乎也没害怕西宫爵的挑衅,微笑着说道。 “哦?是么?熟到什么地步?”西宫爵冷眼看着叶安然,这话 显然是问她的。 叶安然没有答话,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独孤伽罗抢着答道:“当年我被流云乱党追杀到扬州,是叶二小姐救了我一命。” 叶安然听闻,猛然抬起头看了眼独孤伽罗,他这话很明显,似乎要跟自己撇清关系,其实她不知道是独孤伽罗怕西宫爵惩罚她,所以为了保护她才这么说的。 他们两个本来相爱的人就这样,在误会中更加的伤了对方……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要送安然紫魂玉作为谢礼,原来是有救命之恩。”西宫爵笑笑,随后走到叶安然身边,伸手揽住了她的腰际。 叶安然身体僵硬,想躲闪,却又怕西宫爵对独孤伽罗不利,所以只能这样僵持着。 当独孤伽罗看见西宫爵放在叶安然腰际上的手,心里开始隐隐作痛……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他却不能碰她,而且还要眼睁睁看着她在别人的怀抱。 “是啊,紫魂玉在珍贵也不比我性命,所以没有什么的。”独孤伽罗僵笑了一声。 “恩,既然如此,那我们夫妻二人先行告退。”西宫爵瞟了一眼独孤伽罗搂着叶安然离开。 独孤伽罗调整了一下心情,随后又装作无事一样,回到座位上,没有人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因为所有人都在看节目和敬酒。 刚刚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只有当事者最清楚不过…… 回到作为上,叶安然也忍不住一直哭,西宫爵第一次看她哭的这么惨烈,她虽然是个柔弱的女子,但是被西宫爵痛打鞭刑的时候也没这样过,哭的是肝肠寸断。 只是因为她低着头,所有其他人根本就没注意到…… “你心里的那个男人,就是他吧?”西宫爵不知道怎么了,明知故问,似乎心里还有点小小的羡慕独孤伽罗。 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在安然心里很久了,从他们成亲那一天开始他就知道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铭记身份 “是。”叶安然知道这些也瞒不住西宫爵了,而且她也不想隐瞒,她相信他那么聪明早该猜到的不是么? “呵呵,不错,旧情人终于见面了,原来我一直以为那人是孟昭阳,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连流云国三皇子你都能搭上,厉害。”西宫爵看见叶安然这般难受的样子,其实很想安慰她几句,但是看见她在为别的男人掉眼泪,不知怎么,心里就很不舒坦,所以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带刺的。 不过此时的叶安然已经被伤的体无完肤,心里一直在想伽罗的话,也没有太在意西宫爵话。 谈话间,两人回到了宴席,歌舞依旧,群臣更是阿谀奉承的讨好皇上,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叶安然情绪不太对。 “收起你的眼泪,今日是皇上的寿辰,你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西宫爵侧身看了看叶安然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是。”叶安然应了一声后,拂袖擦拭了一下眼睛,却不想,这一举动被不远处的叶安瑶看见。 她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所以趁着皇上不注意,端着酒杯走下来到叶安然和西宫爵面前微微一笑:“来,我敬你们二人一杯,王爷,好好照顾我妹妹哦。” 西宫爵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不敢当,是昭仪娘娘多多照顾我们才是。” 看来西宫爵还对之前叶安瑶打闹王府的事情心有余悸,也难怪,瑞安王在天幕国名号那是响当当,没有人敢忤逆他一个字,但是叶安瑶偏偏吃了熊心豹子胆,不仅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取笑他,还砸了他的卧室与书房,实在叫他脸面无存。 “呵呵,王爷度量如此之大,该不会还是为了那些小事斤斤计较吧?”叶安瑶也不傻,自然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却明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还拿话来架着他。 那是因为叶安瑶一向艺高人胆大,根本就不惧怕惹怒了西宫爵的后果…… “呵呵,本王自然是不会计较,昭仪娘娘说笑了。”西宫爵冷笑一下。 “那来,本宫敬你们夫妻二人一杯,虽然本宫身为昭仪,但是好歹也是你们的姐姐。”说着叶 安瑶拿去酒杯一仰而尽。 西宫爵见叶安瑶都喝了,自然也没有不喝的道理,皱了皱眉头,也是一杯酒下肚。 叶安然把头埋得很低,或者她不想让姐姐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于是端起酒杯,轻点朱唇一下,随后落座。 叶安瑶却没有要走的意思,随即挨着叶安然的身子坐了下来:“趁着今日高兴,本宫也正好跟安然聊聊,王爷不会介怀吧?” “那是自然,你们姐妹相聚,本王岂有不同意之理?”西宫爵瞟了看叶安然缓缓说道,随后借故起身去和那些大臣喝酒,比较人道的给姐妹二人留了一些空间。 “安然,出了什么事?”刚坐下,叶安瑶就俯在安然的耳边轻声问道。 “姐……我……?”叶安然抬起被眼泪浸湿过的脸颊有些为难。 “怎么了?跟姐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看着妹妹这样,叶安瑶很是担心。 “不是,我只是不想姐姐跟我一起担心。”叶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见她的激动情绪还没有完全平复。 “是不是西宫爵又欺负你了,这个王八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给你脸色看,我叫他好看。”说罢,叶安瑶就要起身。 却被叶安然一把拉住:“姐,不是他。” “那是为了什么?”叶安瑶疑惑的看着妹妹,心想不是为了西宫爵,谁还能把妹妹伤成这样,哭的这么惨? “我……?”叶安然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说,因为这件事对她自己来说都很诧异。 “天哪,我的好妹妹,你能快点说么?你是不是要急死姐姐?”叶安瑶看出安然一直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是着急,生怕妹妹出了什么大事。 “姐,我看见伽罗了。”叶安然左思右想后,还是决定跟姐姐坦白一切。 “伽罗,哪个伽罗?”对于这个名字,叶安瑶陌生的很,因为当初谈论起来的时候还是半年前,叶安瑶只记得妹妹喜欢上了那个黑衣人,却具体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 “伽罗就是那个……我救下的黑衣人。”叶安然相信自己这么说了,姐姐一定明白。 “啊?是他。”叶安 瑶闻言也是一下子愣住了,手里的酒杯也是摇摇欲坠,毕竟她以为那人只是一个江湖骗子,骗了妹妹的感情而已,本来以为永远不会出现的人,现在突然冒出来,她肯定是有些受不了。 回过神,叶安瑶又追问道:“他在哪里?“ 叶安瑶毕竟还是聪慧的,知道妹妹既然情绪如此激动,一定是在今日见到那个人了。 “就在那边。”为了不引起嫌弃,叶安然不敢用手指指,只能用眼神望了一下。 叶安瑶抬起头按着妹妹的方向望去,看见的却是不少三品官员,顿时有些糊涂:“那个伽罗不会是天幕国的官员吧?” 叶安然摇了摇头:“不是,他……他是流云国三皇子。” 听见妹妹全盘托出,这下,叶安瑶也吃不消了,她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原来那个伽罗,那个她眼里的江湖骗子竟然是流云国三皇子。 “这……这个玩笑有点大啊。”叶安瑶脸色一变缓缓说道。 “姐,我没有开玩笑,他就是,刚刚我们已经说过话了,他就是我的伽罗。”说道这里,叶安然又是泪眼蒙蒙。 “安然……可是你如今已经嫁人了。”叶安瑶提醒着妹妹要记的自己的身份,如果妹妹一意孤行要跟那个伽罗有什么交集,那么西宫爵绝对不对放过她的。 “姐,我知道,所以……我跟他说了很多绝情的话,可是我心里好难过,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与他错过,可是我又不能做什么,我知道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更知道西宫爵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叶安然有些痛彻心扉,她眼睁睁的望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又不能和他在一起,没有那种重逢时候的喜悦,有的只是无限遗憾和悲凉。 “安然,他当初不是负了你么?他错过了娶你的时间,这种男人不必留恋才对。“叶安瑶虽然不喜欢西宫爵这人,但是也绝对不喜欢伽罗。 或者就是因为当初自己的妹妹为了伽罗退婚孟家,大病一场,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是他却没有在最后关头来救她。 在叶安瑶眼里,能给安然一辈子平安幸福的男 人该是孟昭阳才对,她几次说过,孟家也许是安然最稳妥的归宿。 “姐,不是这样的,都是误会,那天他也想来,但是他家里出了事情,所以来迟了,他后来去了我们府上提亲,但是那时,我已经在汴京了,这一切都只是错过了而已。”叶安然此刻心里很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在多等伽罗几日,为什么当初不在装病坚持一下,说到底,还是对伽罗失去了最原始的信任而已,才导致了今日的悲剧。 “别说了,安然,无论怎样,都是过去的,听姐姐说,即便他是伽罗,又怎样?你现在是天幕国的瑞安王妃,而他……是流云国的三皇子,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交集,你不要做冒险的事情,懂么?在天幕国,没有人可以逃得过西宫爵的眼睛。”叶安瑶知道自己这样劝说,对妹妹是不公平的,她也深深知道妹妹爱着那个男人。 可是她不得不提醒妹妹,不要做什么过格的事情,那样很冒险,西宫爵的势力连皇上都要让着三分,如果安然真的和独孤伽罗旧情复燃,那么倒霉的只能是安然,因为西宫爵是一个眼睛揉不得沙子的男人。 “姐,你放心,我不会的,就算我不为了别人考虑,我也会为你和爹娘考虑,要是我真那么做了,真和伽罗一走了之,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平安出天幕国,就算是你和爹娘也要连累,我不可以做那样不孝的事情,你放心,我只是心里有些难过,但是绝对不会和伽罗再有什么。”叶安然握着姐姐的手一字一句说道。 看着这样的妹妹,叶安瑶只觉得很心疼,她这个时候还想着家人,不会为了连累家人,那么就只能放弃心爱的人了。 “恩,相信我,安然,一切都会过去的。”叶安瑶轻抚着安然的秀发缓缓说道。 这时,西宫爵不知何时走到她们跟前,扬起嘴角笑道:“昭仪娘娘,皇上似乎在找你。” “哦,好,本宫这就回去。”叶安瑶调整了一下情绪,给了安然一个安慰的眼神,随后起身回到上座。 皇上温和一笑:“瑶儿,朕看你和瑞安王 妃聊得很起劲,就没打扰,怎么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姐妹叙了那么久?” “回皇上,没有什么,只是安然最近有些想家,所以臣妾安慰了她一下。”叶安瑶轻描淡写带过,不愿意和皇上说太多。 皇上自然是看的出来的,只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淡淡一笑:“恩,如果真是想了,有机会你们姐妹二人就回扬州探亲吧,来汴京也有半年了,总要回去看看的。” “谢皇上恩典。”听了这番话,叶安瑶欣喜若狂,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主动给她们探亲的机会,那她回到扬州是不是就可以看见方河州了? 叶安瑶有时候也以为自己是疯了,说好不去想那个秀才,却总是潜意识的去思念他。 “恩,朕也要和你们一起在去扬州看看那美景。”皇上的下一句话把叶安瑶从天堂打到地狱,原来皇上也有心要去,怪不得他如此好心恩准她们姐妹回扬州呢。 吵吵闹闹间,晚宴结束,叶安然整个下午都没心情去看歌舞和吃东西,都一直在想着伽罗的事情,直到离开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皇上慵懒的起身:“今日就到此为止,朕很感谢大家来朝贺朕的寿辰,时间不早,大家都各自回府休息吧。” “是,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齐声跪地问安。 皇上回过身,拉起叶安瑶的手微笑道:“瑶儿,今晚朕就留宿你的扶摇宫。” “臣妾欣慰。”叶安瑶虽然心里不是滋味,但是脸上却不能表露出来。 不远处的西宫爵抿了抿嘴嘲讽道:“你的天女贺寿图不错么?把你姐姐画成仙女还是很有效的,果然得了皇上的垂怜。” “王爷请别胡思乱想,好么?臣妾只是想皇上对姐姐好一点而已,没有别的意思。”见西宫爵歪曲了自己的意思,叶安然立刻解释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西宫爵说罢起身就往出走。 却不想,刚走几步就遇见了独孤伽罗,叶安然脚步一顿,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独孤伽罗却是只恍惚了一下,就开口道:“王爷,王妃,慢走。” 第一百四十九章 绝情分手 “好,多谢三皇子。”西宫爵虚伪一笑,随即揽住叶安然的肩膀,两个人举止亲密的离开了皇宫。 伽罗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却又什么都不能做。 “三皇子,皇上已经安排了竹韵居给您休息,请随老奴来。”朱公公恭敬的说道。 “好,有劳公公。”独孤伽罗抬起头望着夜空有些惆怅,这一次,他果然不出所料的被留下做人质,做人质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不知道那个何太后和皇上会什么时候对他起杀心。 他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肉,随时任人宰割,在天幕国的皇宫,恐怕他是插翅难飞,纵然他的随从衍生天生神力,但是想要乔不知鬼不觉的进来皇宫却是难上加难。 此时,他只能希望自己能靠着运气逃过一劫,只要这一次,他逃过了,那么回到流云国,他发誓必然要替母后报仇,杀妖后,诛昏君,哪怕那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也不行。 瑞安王府 西宫爵送叶安然到春晓阁的楼下嘲讽道:“怎么?还在想你的老相好?” “请王爷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身为王爷,不该说这种低俗的话,不是么?”也许心里的气憋了整整一晚,叶安然脸色阴沉的说道。 “哦哦,还生气了?终于你叶安然也有脾气了?怎么?难道本王说的不对么?你不是一直想着那家伙么,可惜啊,人家未必想着你。”西宫爵不死心的讥笑道。 “无论他是否,都与我无关,还请王爷不要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如果没其他事情,那么……臣妾先休息了。”叶安然说完这句话,果断的转身进了春晓阁。 “你……?”西宫爵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叶安然这个女人似乎越来越大胆了,竟然公然顶撞他了,这是王府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敢做的事情。 包括那个被他宠上天的静夫人在他面前都温柔的像只小 猫,可是这个女人却脾气大了,越来越不把他放在眼里。 更为惊奇的是,他竟然没有想惩罚她的意思…… 或许是这样虐人的游戏玩多了,自己也累了,西宫爵这样安慰自己,却不知,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心里开始渐渐萌芽,只是他还没发现而已。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叶安然也没有去茶楼,闭门关在春晓阁,叶安然把伽罗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小容,小容也深知小姐心里难过,每天只能调着样为主子做膳食,可是叶安然还是浅尝辄止,几口下去就说薄了。 看着主子日渐消瘦的容颜和憔悴的脸庞,小容有些心疼:“王妃主子,您还是吃点吧,您看奴婢都熬了一个晚上了。”小容端着八宝莲子劝慰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不了,真的吃不下,端下去吧,我没事,小容,你去休息吧,我也要早些睡了。” “那……王妃主子您半夜若是饿了,记得喊奴婢一声,奴婢帮您热一下这莲子。”小容临走前补充道。 “恩,我知道了。”叶安然点了点头。 小容走后,叶安然放下手里的画笔,看着宣旨上毫无生气的芙蓉,她无法静下心来作画,练字,这几日她的脑海里都是伽罗。 那句,安然,等我回来,似乎还是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叶安然叹了口气,抓起宣旨丢在地上,随后伸手摸了摸脖颈的那块紫色玉佩,她记得西宫爵说过这块玉佩是什么紫魂玉,好像很值钱的样子。 但是她却不知道伽罗为什么送给了自己,即便是自己不能跟他履行若言了,他还是不肯收回去,说是当作救命之恩的谢礼。 叶安然摸着玉佩发呆,甚至能感觉到这块玉佩原有的温度…… 次日清晨 小容急急忙忙的跑进来,叶安然刚梳洗好:“王妃主子,那个……那个流云国三皇子来王府拜访王爷了。” “什么?他 怎么来了?”叶安然一怔,随后慌乱的起身。 “不知道啊,奴婢刚只听许管家说大清早的,流云国三皇子就来了,而且后面还跟了很多宫里的大内侍卫。”小容把从许管家那里听来的一字不漏的说给叶安然听。 叶安然苦涩一笑:“恩,他现在是皇上的客人,当然走到哪里都是侍卫成群。”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叶安然总觉得这次皇上不是单独要留下伽罗做客那么简单,可是这些事情不是她们女人家该管的,她目前还是想怎么面对吧,好端端的,伽罗来访,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这时,修雷来到春晓阁单膝跪地:“王妃娘娘,王爷在前厅会客,有请王妃娘娘一起。” 西宫爵竟然邀请她一起去了,他明知道她与伽罗的关系,还为何要这样?叶安然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知道,西宫爵是故意的,大概是想看看他们的好戏而已…… 叶安然随后起身朝前厅走去,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白色长裙,白色的披风,在冬日里更显得无比显眼,给人一种清澈的纯净的感觉。 “臣妾给王爷请安。”叶安然俯身一礼,声音如柳絮一样轻盈。 “安然,来,见过三皇子。”西宫爵似笑非笑的说道。 叶安然顿了一下,随即低下头说道:“臣妇见过三皇子。” “王妃娘娘客气了。”独孤伽罗端着茶杯,忧心忡忡的说道。 “三皇子还真是客气,来就来了,还带了这么多流云国的礼物,本王怎么好意思笑纳?”看着前厅摆满了一些流云国的珍奇异宝,虽然没有送给皇上的那批价值连城,但是也可以说的上是丰厚。 “王爷客气了,我们流云国自古以来就是地域富庶,很多很多这种特产,给王爷带点也只是表表心意。”客套话还是要说的,伽罗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跟西宫爵寒颤着。 “那本王就恭敬 不如从命,多谢三皇子的美意,对了,三皇子刚到天幕国还习惯吧?听说皇上把竹韵居给了三皇子居住?”西宫爵玩味的问道。 “是啊,皇上很热情,在下很欣慰,天幕国果然是四大国中的强国,人杰地灵,而且……美女如云。”说着,独孤伽罗看了一眼叶安然。 “呵呵,三皇子说笑了,要说美女,你们流云国的也不差。”西宫爵自然是明白独孤伽罗的意思。 这时,独孤伽罗刚要说话,修雷突然来报:“王爷,属下有事情要报。” “恩,你先去书房等我。” “是。”修雷说完转身离去。 西宫爵拱手笑道:“三皇子,实在不好意思,本王有些闲事需要处理,如果不嫌弃,本王就请夫人陪你叙叙话,本王去去就回。” “王爷请便。”独孤伽罗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让西宫爵也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西宫爵随即转身离开,离开前还不忘在叶安然耳边轻语:“王妃,替我陪好客人。“ 叶安然没有答话,但是脸色已经很难堪…… 西宫爵走后,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凝固起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先说话,只是凝视着对方,似乎有千言万语,似乎又没有话可说。 “你……?” “你……?”两人随后异口同声。 独孤伽罗不自觉的笑了笑说道:“你先说?” 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脸色微红,缓缓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怕他么?” “谁?西宫爵么?”独孤伽罗问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 “我为什么要怕他,就算传闻瑞安王暴虐嗜血,但是我与他无冤无仇,而且我还是流云国来客,你觉得我有必要怕他么?”独孤伽罗只觉得安然的问题有些可笑。 “是啊,是我多虑了。”叶安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随即缓缓说道。 “安然,你在……为我担心么?”看出叶安然的犹豫 ,独孤伽罗有一丝窃喜。 “三皇子想多了,你是堂堂流云国的皇子,又怎么会用的着我担心,臣妇有些不舒服,失陪了。”叶安然知道如果在继续跟伽罗这样说下去,恐怕一会就的沦陷。 伽罗实在是太牵动她的心了,她是一个固执的人,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不顾一切的一直喜欢,哪怕他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可能也不会轻易忘记她。 人都说专情痴情是优点,可是叶安然怎么觉得这是自己致命的缺点? “安然,别走。”独孤伽罗起身一把抱住叶安然。 “伽罗,你别这样,这里是瑞安王府,西宫爵看见会杀了你的。”叶安然慌乱的挣脱开缓缓说道。 “安然,你终于不叫我三皇子了么?你终于肯叫我伽罗了么?”伽罗有些心痛的看着眼前的美丽人儿。 “伽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们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你想想我们现在的身份,我是天幕国的瑞安王妃,你是流云国的三皇子,我们要是还一心想在一起,那么只会酿成更大的灾难。”叶安然还好,庆幸自己没有迷失,想起了姐姐之前的提醒。 “安然,你真的在乎地位么?西宫爵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我甚至可以给你更多,流云国的皇位,我势在必得,你以后就是流云国的皇后,不好么?”也许是太冲了,连平时一向很理智的独孤伽罗今日都说了如此不理智的话。 叶安然苦笑:“与地位无关,伽罗,我只问你一句,你们流云国百姓……会让一个天幕国王爷的女人去做皇后么?” 独孤伽罗沉默…… “你该知道的,对吧?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就算是从前的我可以不计较地位和你在一起,那么现在呢?我已经是西宫爵的女人了,我已经没有了贞洁,你懂么?”说到这里,叶安然已经泪流满面。 第一百五十章 退还信物 “安然,我不在乎,真的,那些算什么?我在乎的只是你,你懂么?”独孤伽罗语出惊人,连叶安然听了都恍惚了一下。 “伽罗,你不在乎又怎样,但是其他人呢?你们流云国百姓呢?他们都不会在乎么?难道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皇子之位么?躲开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叶安然知道自己这么说无疑是把两个人的关系逼到了绝路,可是她现在别无选择。 “我……?”一句话被叶安然说到了点子上,独孤伽罗无言以对,是的,他不在乎,但是流云国的百姓不能不在乎,要让一个失去贞洁,还做了西宫爵的女人当流云国的皇后,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伽罗扪心自问,能么?自己能放弃一切带着叶安然走么?答案是不可能,因为他的心里埋着仇恨的种子,他隐忍多年,就是为了母后报仇,如果现在走了,就功亏一篑,那么母后当年的惨死也是白费了,而且让那个恶毒的姜皇后享受安乐,这怎么可能? 当初伽罗跟叶安然定下海誓山盟,那时候只是因为他们男未婚女未嫁,她们都还是自由身,虽然叶安然家是平民,但是伽罗相信,自己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娶什么样的女人父皇应该不会过问太多。 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叶安然的身份太敏感了,她如今可是天幕国的王妃,而且要是其他王爷的妃嫔也还好说,偏偏又是这个杀人恶魔西宫爵的王妃。 所以他们如果真的想走,恐怕还没走出汴京,就人头落地了…… 在这样危机的时刻,叶安然的头脑比伽罗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给伽罗一点希望,如果给他一点希望,被西宫爵抓住小辫子,那么她们两个都要死。 自己死了无所谓,但是不能连累伽罗……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吧?伽罗,你我本不 是一路上的人,当初的海誓山盟你就当是水中月镜中花,一场幻影而已,而如今,我做我的瑞安王妃,你做你的流云国三皇子,这样对谁都好。”叶安然低着头,一字一句说着绝情的话语,每说一句,心口就不自觉的疼了一下。 “安然,你当真如此狠心?一点希望都不曾给我么?”伽罗绝望的看着眼前这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不是我狠心,本就是我们缘分已尽,还请三皇子以后不要纠缠于我。”说着叶安然从脖子上取下那块紫色玉佩递过来说道:“给,物归原主,你的东西我不要,就算是救你的谢礼也不需要,因为我天生就喜欢多管闲事,那一日换做别人我一样救,所以……你和其他人一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看着叶安然递过来的玉佩,伽罗皱了皱眉头:“我送出去的东西就不会拿回来,你留着吧,这东西对你没坏处,它是紫魂玉,能解除天下百毒,能……?” 孤独伽罗的话没有说完,叶安然就把玉佩叮当一声丢在地上:“我无论它是什么紫魂玉,都与我无关,你的东西我一样我不会要的。” 说完,叶安然转身离开…… 独孤伽罗站在原地,傻掉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的绝情,竟然把紫魂玉丢在地上,还好这块玉本身很坚固,不然被她这么一丢,恐怕早就碎了一地。 独孤伽罗慢慢俯下身,捡起紫魂玉,这块玉佩是他母后留下来的唯一遗物,也曾是流云国的镇国之宝,谢皇后死后,东西给了伽罗,为此,伽罗还遭到了姜皇后的追杀,只为了得到这块宝玉,可是眼前的女人她竟然说她不要,还真是大言不惭。 “叶安然,你会后悔的。”面对叶安然的绝情,独孤伽罗缓缓的吐出这几个字。 前厅外,不远处,西宫爵看着这 样一幕,笑而不语…… “王爷,您似乎想多了,属下看虽然那个独孤伽罗对王妃有些意思,但是王妃好像没有那个意思,狠狠的拒绝了他。”修雷分析道。 “你知道王妃为什么要做到如此绝情么?”西宫爵缓缓扬起嘴角问道。 “属下不知,请王爷明示。”修雷一向没有聂天聪明,所以很多西宫爵的弦外之音他都听不出来。 “因为她怕本王对独孤伽罗下毒手,这个女人聪明着呢,她这么做,看似在跟旧情人决裂,其实是在保护他,只可惜……独孤伽罗好像不是这么认为。” 听到这,修雷恍然大悟…… “三皇子,不好意思,久等,马上就午膳了,不如留下一起用膳吧。”看时间差不多了,西宫爵走了进去。 “不了,王爷,改日再叙,告退。”独孤伽罗不留痕迹的收起了紫魂玉,随后拱手告别,他今日无非就是想见叶安然一面,以后也不能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宫,毕竟自己还是皇上的人质,自然要留在宫里。 春晓阁 叶安然站在窗户边望着伽罗离去的背影,两行泪珠缓缓落下…… “伽罗,对不起……”叶安然喃喃说道。 “王妃主子,奴婢就不明白了,您为何要做的这么绝情,您不是很喜欢他么?”小容在身后有些不理解主子的做法,当听到主子把玉佩退还的时候,更是震惊,那可一向是主子的心头至宝,现在竟然退还回去,是不是说明主子否认了这段感情。 “小容,你不会明白的,我这么做也是无奈,我的保护他,他现在处境有些危险,他这么公然的来找我,你当王爷眼瞎么?王府遍布王爷的眼线,只怕是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王爷的眼睛,所以我如果不这么做,不如此绝情,只怕伽罗不能全身而退,虽然他是流云国的三皇子,但 是西宫爵也不是一般人。”叶安然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 “原来主子您担心的是这个,确实,王爷很可怕,要是王爷发火了,只怕不管他是什么三皇子四皇子都要倒霉。”小容好歹也来瑞安王府半年有余了,自然也是摸得清王爷的脾气。 “恩,所以我只能这样,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特别没有良心?”叶安然擦拭了一下眼泪回头问小容。 “不是,只觉得主子这么做,自己心里也不好过,奴婢只是心疼您,只怕您这么做,三皇子还误会您。”小容也是泪光闪动,心疼主子这么傻。 “没关系的,我不怕他误会我,只要他没事就好。”叶安然苦涩的笑了笑。 静园 西宫爵一如既往的留宿静园,只是很少碰静夫人了,大多都是等她睡了才过去,在外人看来,静夫人荣宠不减,但是在静夫人自己看来,却是自己逐渐被西宫爵冷落。 这一夜,西宫爵照样来的很晚,刚走进来,脱了外衣,静夫人就起了身。 “爷,您回来了?”静夫人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柔情蜜意,恐怕哪个男人都喜欢这种小鸟依人的女子吧? “恩,你还没睡啊?”西宫爵到没多大的惊讶。 “恩,臣妾在等爷。”说罢,静夫人露出羞涩的表情,伪装的很真实,真的和少女一样有那种诱人的娇羞。 “今天累了一天了,睡吧。”西宫爵显然没有多大的兴趣,自从流云国三皇子独孤伽罗来了以后,汴京变得越来越复杂。 他之前调查过这个三皇子,人很不简单,可以说是流云国最有头脑的一个人,可是这次流云国老皇子把这么出色的儿子派来,是试探他们呢,还是真的想把这个儿子置于险境呢? 看着西宫爵没有多大的兴趣,静夫人故技重施,开始哭哭啼啼起来:“爷,是不是臣妾最近 惹爷心烦了?” “好端端的,为何如此说?”西宫爵本就想着其他事,心不在焉,一看静夫人哭了,才回过神来,不过却没往日的温柔。 “臣妾就是觉得爷最近对臣妾有些置之不理,我想……臣妾要是真的碍眼了,那么就请爷把臣妾送回北部去,金州虽然荒凉,但好歹是臣妾的故土。”静夫人这招欲擒故纵用了不下诗十次,但是每次都颇为有效。 西宫爵看着她,半晌不出声,随后缓缓问道:“你真的想回金州?” 静夫人一听,心里凉了半截,本想用这话吓唬西宫爵一下,可谁想,西宫爵竟然反问自己,自己该如何作答,如果说是,那么真的被西宫爵送回去怎么办,不就前功尽弃了么?可是如果回答不是,又很矛盾,刚刚明明是她自己说要回金州的。 一时间,静夫人进退两难,立刻起身跪在床榻上,颤抖的说道:“爷,臣妾知罪。” 看来,此时没有什么比这个答案更为巧妙的了。 “恩,静儿,本王不喜欢被人威胁,懂么?如果下次再有这样的话,那么你就回去吧,而且本王保证你一辈子都别想离开金州。”西宫爵若无其事的靠在床榻上,眼睛看都没看静夫人一下,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是,臣妾真的知错了,爷不要生气了,好么?”静夫人眼含泪珠,楚楚动人的跪在那里说道。 “起来吧。”西宫爵摆摆手,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这时,静夫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神秘一笑问道:“爷,听说今日流云国三皇子来府中做客了?” “恩。”西宫爵拿起一卷书看着,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听说,他好像与王妃姐姐认识,对么?”静夫人又开口问道。 西宫爵放下书卷,眯起眼睛打量着静夫人,这样的西宫爵,让她觉得全身都在发毛。 第一百五十一章 斩杀数人 “爷……您怎么……怎么这样看着臣妾?臣妾是不是说错什么了?”静夫人支支吾吾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王妃与独孤伽罗认识?”西宫爵很疑惑的看着静夫人。 “那个……臣妾听下人们说的,下人们都在传……都说……?”静夫人边说边观察西宫爵,发现他脸色很不好,于是不敢一下子都说出来。 “都说什么?说啊。”西宫爵见她不太敢说,语气更加凝重。 “都说在前厅看见那三皇子抱了……抱了王妃娘娘一下,王妃姐姐不是那么随便的人,要是别人的话,她肯定会呼救,但是没有这么做,所以臣妾斗胆猜想王妃姐姐可能与流云国三皇子认识,还请王爷恕罪。”静夫人今天真是怕了西宫爵。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本王告诉你,那些下人看错了,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还有……静儿你是主子,不要天天听信那些下人的谗言,这样有失身份,懂么?”西宫爵目光犀利的看着静夫人。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频频点头:“是,臣妾知罪。” “还有,以后……不要在我的面前议论王妃的事情,你只是一个夫人,有什么资格对她说三道四,恩?”西宫爵伸出手捏了捏静夫人的下巴。 力道之大,让她差点就痛呼出声,这下她终于知道西宫爵是多么变化无常的人了。 他可以宠她,纵容她,也可以瞬间置她于死地,对于西宫爵来说,静夫人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可以暖床的女人,和思烟,和香依一样,仅此而已。 “是,臣妾再也不敢了,爷不要生气。”说着静夫人裸露着香肩挪着身子过去,紧紧的靠着西宫爵,似乎想用美色来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是西宫爵今晚似乎心情不太好……他扬手推开静夫人的投怀送抱,起身开始穿衣服。 好好的兴致都被这个女人也破坏了,虽然他不喜欢叶安然,甚至有些厌恶她,但是他却不允许 别人来说她。 静夫人可以陷害思烟,可以诬陷香依,但是却不能把主意打到叶安然的头上,因为那不是她该做的事情。 看出西宫爵要走,静夫人慌了,如果此时让王爷走出卧房,那么明日一早,只怕王府的下人们开始议论她失宠的事情,所以她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个男人。 “爷,不要走,不要丢下静儿一个人,好么?”静夫人几步下了床,跪在地上,抱着西宫爵的大腿,苦苦的哀求。 “静儿,你知道本王对什么最没有兴趣么?”西宫爵轻描淡写的问道。 “臣妾……臣妾不知,还请王爷明示。”静夫人这下懵了,因为一旦触怒了西宫爵,似乎怎么哄都哄不好。 “好,那本王今日告诉你,我最讨厌那些明明知道本王已经没兴趣了,还要把自己投怀送抱的人,静儿,我数到三,放开手,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起的。”西宫爵冷冷的瞄了静夫人一眼说道。 望着西宫爵恐怖的眼神,静夫人身子微微一抖,她真的怕了,虽然她曾经自负武功不错,自认头脑聪慧,但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突然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西宫爵出手杀自己就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爷,臣妾真的知错了,您别这样,行么?”静夫人雨泪俱下,哭的是感天动地,无奈西宫爵就跟一尊雕像一样动也不动一样。 “一,二……”西宫爵冷漠的数着,无视静夫人的楚楚动人。 就在西宫爵刚要数到三的时候,静夫人毅然决然的松开了手,或许西宫爵说的对,他生气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起的。 西宫爵拂袖离开静园,回了书房…… 次日清晨 没有听到下人们谈论静夫人失宠的事情,因为他们……都死了。 静园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小红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什么事如此大惊小怪?我叫你打听的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那些贱婢有没有私 下议论本夫人昨夜失宠的事情?”静夫人十分爱面子,真怕下人说三道四,所以一大早就让小红去打听。 却发现小红回来脸色都变了,她拼命的摇头:“没有,她们……没有说。” “没有说?竟然有那么好的事情?”一听说自己没丢了面子,静夫人也是得意。 却不知小红的下一句话直说的她全身发凉:“夫人,王府内,除了几个院子的婢女,其他的都被杀了,足足有二十四人之多。” “什么?被杀了?为什么?”静夫人这下也傻眼了。 “奴婢听说王爷早上起来就下令,彻查那日有谁目睹前厅的事情,结果一下子牵扯出来二十多个,听说都被聂天和修雷用刀砍了头,很是恐怖呢,奴婢去的时候,连尸体都没看见,听说都被丢进荒郊野岭了,奴婢见许管家出门准备找新的奴婢去了,王爷这次真的发火了。”小红脸色惨白的说完了全部过程。 静夫人只觉得背后发凉,昨晚,是她为了陷害叶安然,所以在王爷面前故意提起这件事的,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起了这么大的反应,那自己也说过这件事,会不会也被连累。 “夫人,夫人,您怎么了?说话啊?”看着自己的主子神色恍惚,婢女小红一个劲的叫到。 “小红,听我的,这些日子不要随便议论别人的事情,尤其是王妃娘娘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否则脑袋不保,知道么?”静夫人再三警告。 “恩,奴婢知道了,夫人。”小红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平时看主子是个挺聪明的人,应该不会害了自己,所以小红就暗暗记下,照着做就是。 而这样的事情,春晓阁一向是不知情的,因为她们一向不理会其他院子里的事情,所以总是后知后觉。 到是小容在前院看见许管家带着大批的婢女进了王府,心生好奇。 “许管家,怎么又找了这么多丫鬟,府中丫鬟不够用么?” “ 啊……那个,王爷说那批丫鬟都过了年纪,老了,都遣送走了,所以要换一批新的。”许管家自然是不能当着这些新丫鬟的面子上说昨晚那些丫鬟的去处,只怕说了,丫鬟都的跑光。 “啊,这样啊,这批丫鬟不错啊,很年轻。”小容笑着赞道。 “那小容姑娘你就选几个给王妃主子吧。”许管家一直都对叶安然影响很好,他是王府的老人了,有些事情虽然不说,但是都看在眼里,恐怕在这个王府,只有王妃娘娘和清浅姑娘不愿意去用手段设计别人。 “不用了,王妃主子说春晓阁的丫鬟够用,谢谢你,许管家。”说完小容转身离开。 许管家收起慈爱的微笑,厉声警告道:“在这个王府,不该说的别说,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动的别动,少说话,多做事,知道么?” “奴婢知道。”这二十几个丫鬟大多是出自穷苦人家,能来王府当差月俸不少,自然是挤破头都想来的,却不知道这个王府内暗藏玄机,竟然有这么多的事情。 当然,做奴婢的要是总议论主子的事情,和八卦一些杂事,总是不好的,这是最基本一个道理。 可能最近一两个月西宫爵没有发飙,所以那些丫鬟以为王爷好脾气,就私下议论起王妃和流云国三皇子在前厅拥抱的事情。 其实那天明显是西宫爵设的局,他只想看看叶安然到底对独孤伽罗是什么态度,却没有想到被一个下人看到,最后暗中传开。 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西宫爵就是听着不爽,那些丫鬟,活该倒霉她们犯口舌,所以被杀了也是咎由自取。 春晓阁 叶安然换好衣服,一身橙色长裙,外搭配白色裘皮,小容急忙问道:“主子,您要出去啊?” “恩,我去茶楼看看,你要一起么?恒王也在呢。”叶安然微微一笑。 小容其实本想去的,但是听见主子如此说,到是不好意思了,于是摇了摇头:“不 了,主子您就取笑奴婢,恒王在不在跟奴婢有什么关系。” “好,那你不去,我带小光去了,小光,我们走。”说完叶安然由小光搀扶着走出了春晓阁。 小容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刚刚要说假话…… 马车内 小光傻傻的问道:“王妃主子,您为何不带小容姐姐来,她好像很想来的样子。” “呵呵,连你都看的出她想来,可是她自己却不承认,这不是很好笑么?那丫头,我就不信她能一直嘴硬下去。”原来叶安然是因为小容不承认自己的想法,所以和她斗斗气罢了。 今夕在何年茶楼 叶安然一走进去,就感觉到一楼的暖炉热气迎面而来,很是窝心。 “主子,您来了?”七娘对叶安然总是恭恭敬敬。 “恩,七娘,辛苦了,这么冷的天,你竟然打理的这么好,客人还是如此多。”叶安然十分钦佩七娘的经营手段,茶楼几乎都是七娘在管理,叶安然只负责偶尔对对账目。 “主子您客气了,老奴这么做是应该的,您快上楼吧,恒王殿下和怀王殿下等了您两三天了,也不见您来,都着急了。”七娘知道王妃与怀王和恒王私交甚好,所以才如此说。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朝着二楼走去。 雅间内,果然是西宫锦还在,只是身边似乎多了一个女人,一个娇小可人的绿衣女子。 “诶,二嫂来了,真是总算把你给盼来了,你不在,七娘都不给我们拿好茶叶喝了。”西宫锦嬉皮笑脸的说道。 “得了,我还不了解你,不给你拿,你能这么老实?”叶安然忍不住的笑了笑。 “来,二嫂,隆重介绍一下,这个是城东太尉郭大人的千金郭爽。”西宫锦兴致勃勃的介绍身边的佳人。 叶安然点头微笑随后脸色复杂的看了眼西宫寞说道:“寞殿下,我有事找你。” “好。”一身白衣的西宫寞无论什么时候都只是云淡风轻的一笑,让人很舒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 他有危险 其实叶安然这么做也不是因为害怕西宫锦听见什么,可是毕竟西宫锦现在身边不是一个人,身边还有那郭家的小姐,叶安然这件事关系重大,自然要谨言慎行。 隔壁的雅间内 叶安然和西宫寞相视而坐,西宫寞依旧笑云淡风轻:“安然,你要问我什么?” “寞殿下,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如实相告。”叶安然有些不安的打铺垫了一下情绪。 西宫寞微微一怔,随后笑笑:“那是自然,我们是朋友,你问我什么,我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就好,我只是想问你……流云国三皇子独孤伽罗这一次怎么被皇上留在汴京了?皇宫内一向很少留住皇上以外的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安然思索了片刻,还是把心中的疑问讲了出来。 西宫寞回道:“谁说除了皇上以外没有其他男人的,难道我不是男人么?” 叶安然这想起来西宫寞也是寄居在皇宫内,于是脱口而出:“这不一样,你是一个例外,你是皇上的弟弟,又是太后的亲外甥,住在皇宫那是自然,而且你的居所离太后宫很近,离后宫嫔妃的偏远,可是我听说独孤伽罗不一样,他好像住在竹韵居,那可是后宫的核心地段,后妃经常出没,可是他一个他国的客人,住在那里成何体统,我实在不明白皇上的用心,还请寞殿下如实相告。” 西宫寞深深的看了叶安然一眼,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安然,那你告诉我,你又为何这么在意独孤伽罗?” 叶安然身子一震,随后勉强一笑:“他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 “只是这样么?”西宫寞似乎不相信,单不说别的,就是身份也不合规矩,独孤伽罗是流云国的三皇子,叶安然是天幕国的人,怎么可能和他成为朋友呢。 “这个以后有机会我会在跟寞殿下解释,还请殿下先告知皇上的用 意。”叶安然实在是把西宫寞当成了朋友,所以没有打算说谎,但是时间紧迫,她今日说伽罗的事情也来不及,所以想以后找个机会在解释。 “恩,好,那我就告诉你,其实这次不是皇上的意思,发邀请给流云国的人是太后。”西宫寞凝重的说道。 “是太后娘娘?为什么?”叶安然一介小女子从来不关心国家大事,如果这次不是伽罗被皇上留在这里,那么她还真不会关心这些东西。 “这个道理很简单,流云国最近蠢蠢欲动,在边界时不时的挑衅,已经说明两国的关系一触即发,只是还欠缺一些理由罢了,太后一向是帮皇上铺好路,打好江山,看见外敌有侵犯之意,自然是心不甘,于是才邀请流云国的人来做客,说来也巧,本来太后邀请的是流云国太子,但是很可惜,太子没来,反而是三皇子来,不知道这个三皇子能不能牵制住流云老皇帝,如果可以牵制还好一点,如果不能,就……?”说道这里,西宫寞欲言又止。 “就怎样?寞殿下请把话说完,实在让人着急。”叶安然已经露出焦急之色,她没有想到看似简单的伽罗赴宴,实际上竟然有这么多的蹊跷。 “如果不能牵制流云老皇帝,那么他就死路一条了,你想,如果一个人质失去了做人质的价值,太后能留下他么?”西宫寞边说边观察着叶安然的神色,发现她确实很紧张这个男人。 “那该如何是好,太后娘娘怎么可以这样,公然杀一个三皇子,不会遭到流云国的报复么?”叶安然愤慨的问道。 “当然不会,太后怎么可以无辜的杀了他,肯定是有个很充足的理由,相信我,太后要想杀人,瞬间可以想出几十条理由,而那流云大军注定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四国中,天幕最是强国,先灭了东部石岗,后俘虏了西部雪臣,现在只有南端的流云国没有俯首称臣了,太 后怎么可能甘心?”西宫寞淡淡一笑。 “太后娘娘真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手段太可怕了,不行,我的进宫,先失陪了,寞殿下。”叶安然神色慌张,告辞了西宫寞下楼上了马车直奔皇宫。 由于她的身份是瑞安王妃,姐姐又是昭仪娘娘,所以即使没有进宫腰牌,守门的侍卫还是放了她,而且还免了通传。 当然她想光明正大的进宫,只能以姐姐为理由…… 扶摇宫 叶安然急忙的走进去:“姐。” “恩?安然?你怎么来了?”看见妹妹,叶安瑶的恋上浮现出惊喜。 “姐姐,我有急事要跟你说,你先把人支开。”叶安然小声的在叶安瑶耳边轻语。 “恩。”叶安瑶点了点头,随后提高了嗓门道:“你们都出去候着吧,本宫要和妹妹谈谈知心话。” “是,娘娘。”内殿的几个小宫女立刻识趣的退下。 “安然,人都走了,可以说了,出了什么事情,你竟如此慌张?”叶安瑶板着妹妹的肩膀认真的问道。 “姐,我要见伽罗。”叶安然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 听罢,叶安瑶眉头一皱:“安然,还记得姐姐跟你说过什么吗?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西宫爵不是好惹的,你不能去见伽罗,这里可是皇宫,人多嘴杂,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你就完了。” “姐,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和伽罗已经没可能了,我知道,我只是想要救他。”叶安然见姐姐误会自己要和伽罗旧情复燃,急忙解释清楚。 “救他?他怎么了?”叶安瑶听的云里雾里。 “我问过怀王殿下,才搞明白原来这里他被皇上留下小住,不是做客,其实是要他做人质。”叶安然面露担忧之色。 “恩,人质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安然,这是国家大事,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我可听说这次是太后的意思,你别乱来。”叶安瑶毕竟置身宫内,多少也的听 到一些风声的,但是越是危险,她越是不能让妹妹牵扯进去,帝王家的事情总是太复杂。 “不行,姐,我不能看着他死,他有危险你知道么?无论他这个人质成功与否,都不能全身而退,我虽然没有和他在一起,但是毕竟有过一段感情,我不想看着他死在这里,我要帮他。”叶安然见姐姐似乎不同意自己帮伽罗,真是急了,紧紧的攥着姐姐的手,把叶安瑶手都攥的疼了,但是她却浑然不知,可见心里是多么的焦急。 “安然,你怎么救他?那是关系着两国战争的事情,我们只是一介女子,根本没有说话的份量,弄不好,不仅没帮了他,反而把自己也连累进去,总之,我不允许你这么做,一会在这里陪我用了午膳,你就早早回王府吧,不许在说这件事。”叶安瑶看似下了决心,决定阻止妹妹去管伽罗的事情。 在后宫已经有半年多,叶安瑶也不是最初那个仗义直爽的侠女了,而是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如果不是这样,她自然也是活不过现在。 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了秀才的事情还跑去求皇上,自己真是疯掉了,现在明白了后宫的路是多么难走,自然不会在那么鲁莽了。 看着宁妃在这半年中已经陷害了后宫十几个级别不太高的嫔妃,叶安瑶更是心中感慨,只怕自己有一天也可能是那样的下场,因为后宫永无宁日,永远都有争斗,在此之前,她所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妹妹。 “姐,你别这样,好么?我求求你了,我只是想见他一面,告诉他他有危险,让他自己想办法出去,我真的不会做别的,只是给他报信而已,姐,你就让我去吧,他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我真的不能看他有危险,不然,我下半生都寝食难安,姐,求求你了。”说着叶安然哭的很是凄惨。 叶安瑶这人嘴硬心软,最看不得妹妹哭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 “安然,不是姐不帮你,实在是……?”叶安瑶似乎还想劝慰安然不要管伽罗的事情。 但是话没有说完就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因为叶安然哭的太凶了。 眼泪泉涌般,看着安然布满泪痕的脸颊,她这个做姐姐的实在是受不了了,终于松了口:“好吧,安然,这次我帮你,不过我只能安排你们见个面而已,再多就不行了,我也无能为力。” 听见姐姐答应了,叶安然又惊又喜:“谢谢姐。” “傻丫头,跟姐还说什么谢,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你要答应我,一盏茶的时间就回来这里,不可久留,明白么?”叶安瑶无奈的叹气道。 “恩,我知道了,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叶安然破涕为笑。 “你呀,就是个小麻烦精,竟给我找麻烦,行了,一会你换上小宫女的衣服,然后端着茶送到竹韵居,就说昭仪娘娘替皇上送些茶叶给三皇子,但是你切记,一切要快,不能拖拉,宫里耳目众多。”叶安瑶不厌其烦的警告着妹妹。 “恩,没问题,我记住了,可是……姐,我这么说好么?要是被人知道你给他送茶叶,那……会不会对你的声誉有影响,你毕竟是皇上的妃子,可是他……?”叶安然也没糊涂,还明白姐姐的立场有些为难。 “没事,去吧,天下人都知道我们叶家产茶叶,我替皇上送些茶叶过去也没有什么不对,而且又不是我亲自去,只是派了你这么一个小宫女嘛,既然有人要说什么,也不会对我怎么样?”叶安瑶拍了拍妹妹的肩膀。 “恩,那就好,那我走了,姐。”叶安然宛然一笑。 “恩,小心点。” “一定。”换上宫女的衣服后,叶安然一路打听朝着竹韵居走来。 不过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竹韵居门口遇见个熟人…… 叶安然看着前面不远处明黄的身影,有些慌了,那人……那人不是皇上么? 第一百五十三章 跟我走么? 叶安然正忧郁着要不要先避开一下,等皇上走了在过来,但是眼角的余光发现皇上似乎往这边走过来了,叶安然立刻开始心跳加速,把头埋得很低。 “奴婢给皇上请安。”叶安然压低了声音战战兢兢的说道。 皇上应答都没应一下就走过去了,毕竟皇上在宫内随便走走,也是奴婢成群,自然不需要跟她们这些奴婢说话。 见明黄的身影走了过去,叶安然一下子放心了,随后加快脚步朝着竹韵居走去。 “等一下。”忽然,背后传来皇上那熟悉的声音。 叶安然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一样,难道……是被皇上发现了什么吗? 王妃私自假扮宫女进宫已经是大罪,如果在加上一条私自看望他国皇子,那么后果……想想都可怕,光是西宫爵那一关都难过。 “皇上找奴婢……有事么?”叶安然转过身,头还是压得很低。 “放肆,你个小小宫女还敢跟皇上这么说话,来人啊,掌嘴。”说话的是朱公公,他在宫里当差三十年之久,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礼的宫女,竟然问皇上找她有事么? “等下,朕有说过要惩罚么?”皇上显然来了兴趣。 “是,老奴知罪。”朱公公一看皇上这么说,立刻跪地请罪。 “你是哪个宫的婢女,为何朕看着你的身影有些眼熟?”皇上迷茫的问道。 刚刚擦肩而过的瞬间,皇上就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不自觉的叫住了她。 “回皇上,奴婢是扶摇宫的婢女,奉昭仪娘娘的命令,来给流云国三皇子送些茶叶。”叶安然学着婢女的样子唯唯诺诺的说道。 “哦?瑶儿的意思?给流云国三皇子送茶?这可真新鲜,难道她与这三皇子还有什么交集不成?”说道这里,皇上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不是的,奴婢听娘娘说,流云国三皇 子来者是客,娘娘的叶家特产茶叶,所以就替皇上送些茶叶给三皇子,让他品尝一下,知道天幕国的茶叶是多么好喝,天幕国的皇上是多么的热情好客。”叶安然也不确定这句话能不能引起皇上的怀疑,不过不管那么多了,只能这般说辞。 “呵呵,瑶儿到细心,恩,瑶儿也算识得大体,这么做无疑也为朕脸上增光。” 听语气皇上似乎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姐姐做的有些道理,这下叶安然就放心了。 可是皇上的下一句话又让她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你抬起头来让朕看看。”看来,皇上还是不死心,坚信这个宫女有些熟悉。 “这……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一介小小宫女,怕冲撞了皇上的龙颜。”叶安然此时只能找任何托辞来阻止皇上。 不然要是一切被识破,那姐姐就要被自己连累了…… 叶安然端着托盘,手心已经开始冒汗,这个场面无疑太惊心动魄了。 “废话少说,皇上叫你抬头你就抬头,哪里来那么多话。”朱公公真是要被这个笨拙的宫女气死了。 其他宫女见了皇上为了得宠,都迫不及待的想勾引皇上,引起皇上的注意,可是眼前这个,似乎对皇上的命令总是有意违背。 “怎么?朕的话好像让你很为难啊。”皇上冷眸一闪,显然很不悦。 “不,不是的,奴婢没有那个意思。”叶安然慌乱的摇了摇头,心里只想着自己的死期是不是快到了。 “那还不抬起头。”朱公公又喝了一声。 叶安然无奈,只的缓缓的抬起头,可是她刚要碰触皇上的目光时。 忽然一个小太监急忙的跑过来说道:“皇上,您快去凌波宫看看吧,那边传话说宁妃娘娘肚子有些不舒服,已经召见了太医,太医说娘娘的似乎动了胎气,现在有些危险,娘娘正哭喊着要见 皇上呢。” “什么?怎么会这样,走,摆驾凌波宫。”皇上蹙起眉头缓缓说道。 “皇上,那这个宫女……?”朱公公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宫女?一百个宫女也不如朕的灵珊和孩子重要。”说完这句话皇上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离去。 叶安然的心总算是落地了,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是宁妃救了她一命,真可谓是世事无常。 叶安然端着茶具缓缓的走到竹韵居门前,发现,门口很多侍卫,看来伽罗果然变成了人质。 说的好听,请他做客,那做客还用得着大内侍卫来看门么,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呢? “站住,什么人。”侍卫似乎很不友好,也难怪,他们看着的可是重要人质,关系着两国的战争与否。 “这位大哥,我是扶摇宫的宫女,受昭仪娘娘所托,来给三皇子送些特产茶叶,而且奴婢刚刚见了皇上,皇上也应许了。”叶安然甜甜一笑。 这一笑,立刻把两个守门的侍卫看呆了,随后那侍卫定了定神说道:“你是昭仪娘娘宫里的人啊?” 刚才这小宫女在不远处与皇上撞见的一幕,他们也是看见了,虽然不知道她们在讲什么,但是既然得到了皇上的应许,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恩,是的,昭仪娘娘的娘家盛产茶叶,所以也是替皇上表表心意,还请两位大哥通融一下。”叶安然到是很知书达理,说起话来也很是有淑女风范。 “恩,我们先验一下,如果没问题,你就可以进去了。”说着两个侍卫拿出银针,放进茶叶内,随后又仔细查看一番。 “恩,没有问题,你进去吧。”见茶叶没有问题,他们也不在为难叶安然。 “谢谢两位大哥,有劳。”叶安然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去。 门口的两个侍卫被刚才叶安然那一笑,差点迷得丢了魂,半晌,回 过神,其中一个侍卫抱怨道:“扶摇宫一个宫女而已,要不要这么绝色啊,太没天理了,这摸样简直天女下凡。” 另一个则符合道:“是啊,做宫女可惜了,要是哪日被皇上看上估计就要高飞枝头了。” “听说啊,扶摇宫好多漂亮宫女呢,昭仪娘娘容貌天下无双,自然挑选的宫女也不是俗人。”两个侍卫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把叶安然放了进去…… 叶安然端着茶叶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叩了叩门:“三皇子,奴婢是扶摇宫的奴婢,来给三皇子送茶叶的。” “进来吧,放在桌子上你可以走了。”整个过程中,独孤伽罗眼睛都没抬起一下,淡淡的说道。 独孤伽罗自从住进竹韵居,可以说是天天被这些后妃缠着,后宫做多的就是女人,而且是寂寞女人,好不容易住进了一个异国皇子,自然是都想来巴结一下。 那些分位低级的妃嫔有的进宫五年都没见过皇上一面,所以都借机来讨好独孤伽罗,梦想着独孤伽罗离开汴京的时候,可以带回几个侍妾。 这些人自然都是不明白其中蹊跷的,如果了解了,哪还敢来巴结,因为独孤伽罗自己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 叶安然听罢,缓缓的走进来,把茶叶放在桌子上,不过却没有走,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 见小宫女没有走,独孤伽罗不由的一阵心烦,抬起头骂道:“你没听见我的话么?我不是叫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就傻掉了,因为他发现眼前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叶安然。 “安然,真的是你么?”独孤伽罗走过去板住叶安然的肩膀,激动的问道。 “伽罗,是我。”叶安然抬起头与独孤伽罗的眼神对视,那一瞬间,只觉得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其余的都是累赘都是 摆设。 “安然,见到你真好,你是不是相通了,要跟我一起走么?”独孤伽罗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问道。 “伽罗,我今日来是有个消息要告诉你。”叶安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叉开了话题。 “什么消息?” “你有危险。” “我知道。” “你现在是天幕国的人质,你知道么?太后有心要杀你。” “我都知道。”独孤伽罗似乎很镇定。 “那你还不计划着逃走,不要留在这里了,好么?我不想看你死。”叶安然眼神中带着哀伤。 “安然,你还爱着我,是么?你担心我?”独孤伽罗有些欣慰。 “伽罗,爱与不爱有那么重要么,你现在还是好好保护自己吧,皇宫戒备森严,你还是早点想个计划逃出去,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以配合你。”叶安然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一定要帮独孤伽罗离开这里。 “安然,那你跟我一起走么?”独孤伽罗自然知道自己身处险境,早就和属下飞鸽传书设计好了一切,可是他真的想带安然一起走,他不甘心。 “伽罗,我不能跟你一起,我是瑞安王妃,你带着我,你也走不出去,西宫爵不会放过我们的。”叶安然挣脱开伽罗的手臂说道。 “我不怕西宫爵,我不管他是人是神,都要与他一决高下,而你,我一定要带走,你愿意么?安然,我在乎的只是你的心意。“独孤伽罗知道,带着安然走肯定很难,但是只要安然点头,愿意跟他走,那么他想他会不顾一切,哪怕重新部署计划,也要带着她走。 叶安然沉默…… “你回答我,安然,你说,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独孤伽罗有些焦急,捧起叶安然的脸深情的问道。 “我……?”叶安然此刻心里真的很矛盾,她在挣扎,她在抉择,她在掂量哪一边更为重要。 第一百五十四章 小小宫女 “你不愿意,是不是?你还是想放弃我,对么?”独孤伽罗见叶安然目光躲闪,支支吾吾,自然猜出她是不愿意跟他走的。 叶安然继续沉默……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了,你还这样对我?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珍惜我们的邂逅么?初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但是你却放弃不下你的王妃身份,哈哈,原来你和那些攀附权贵的女人没什么两样。”独孤伽罗大笑几声嘲讽说道。 “伽罗,我们……是不可能的了,你还是要想办法逃出去,不如下次我进宫看姐姐,你乔装成我的家丁……?”叶安然的话还没有说完。 边被伽罗无情的打断:“住嘴,别在说了,即使我独孤伽罗今日死在这里也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怜悯,你这么好心着急把我送出去,是怕我把我们的往事公布出去吧,是怕影响你的王妃地位吧。” 独孤伽罗认为,他几次找叶安然她都不肯走,必是割舍不下这里的权势和地位。 “不是的,伽罗,不是这样,你听我说。”叶安然满肚子委屈似乎想解释清楚。 可是无奈,独孤伽罗却不给她这个机会,只见他高声喝到:“来人啊,送客。” 立刻从门外进来两个侍卫,面无表情的站在叶安然的身后,叶安然无奈,她叹了口气道:“那你好好保重。” 独孤伽罗把脸转过去,没有在答话…… 叶安然走后,独孤伽罗发火,掀翻了整张桌子,没有人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心爱的女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想得而得不到。 回到扶摇宫 叶安然立刻换衣衫,面色不太好的走出来:“姐,我先回去了。” “怎么了?安然,你的样子好像不太好,是不是那个独孤伽罗说你什么了?”知妹莫若姐,叶安瑶是可以看出叶安然心里所想。 “恩,他不稀罕我的帮忙,他甚至以为我是为了把他快点赶 走,才帮他的。”叶安然无奈的说道。 “这样更好,省的我们浪费力气了,你就回去好好的经营你的小茶楼,别在插手朝廷的事了,安然,听姐的,别让爹娘为你担心,好么?”叶安瑶虽然知道安然这次无功而返,但是还真怕日后安然在想什么办法帮伽罗,所以提前劝慰。 “我知道了,姐,我先走了。”叶安然无精打采的出了皇宫。 凌波宫 “皇上,臣妾真是吓死了,以为皇儿出事了呢。”宁妃语带梨花依偎在皇上的胸膛撒娇。 “没事就好,灵珊,朕说过,你不要四处乱跑,有孕在身就要好好休养身体。” “是,臣妾知罪了,皇上,您就看在皇儿的面子上饶了臣妾这一次,可好?”虽然孩子现在才几个月大,但是宁妃就是胸有成竹的认为她怀的是皇子,信心无比大。 皇上也不忍心打击她:“恩,那你好好休息。” “皇上这就要走了么?都不多陪陪臣妾么?”其实宁妃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下楼的时候脚滑了一下,但是没有摔倒,被宫女扶住了,可她就是一口咬定受到了惊吓,肚子疼,所以惊动了太医,甚至太医院一下子来了三位。 其实她无非就是想把动静闹得大点,把皇上引来罢了…… 自从她有孕在身,不能侍寝,皇上就开始嫔妃的掀一些新进宫的嫔妃牌子,有时候也去叶安瑶那里,她是羡慕嫉妒恨,所以使了点小伎俩。 可是皇上如此睿智,怎么会看不透她这点小把戏呢,只能说因为她是宁妃,又有孕在身,所以皇上不跟她计较,让着她罢了。 “朕还有国事要忙,灵珊你先休息吧。”没有给她再次开口的机会,皇上起身离去。 宁妃顿时露出失望之色…… 走出凌波宫,朱公公小心的询问:“皇上,要去御书房么?” 因为他刚刚明明就听皇上对宁妃娘娘说要去处理国事的,所以猜测皇上可能 要去御书房。 却没有想到,皇上缓缓扬起嘴角一字一句说道:“去扶摇宫。” “啊?”朱公公这下子懵了,他跟随皇上多年,也多少能猜出点皇上的心思,这一次却不知道皇上唱的是哪一出戏。 “怎么?还需要朕在为你重复一遍么?”皇上看着他问道。 “不,不用了。”说着朱公公用那尖锐甚至有些刺耳的声音喊道:“摆驾,扶摇宫。” 说罢,他忽然明白了,原来皇上还记得之前在竹韵居见到的那名宫女。 扶摇宫 “皇上驾到。”一声皇上驾到,让原本正打算午睡的叶安瑶有些慌乱。 对皇上,她始终爱不起来,因为她的心里有秀才,但是却也不反感,因为皇上长相俊美,谈吐不凡,处理国事很上心,可以说的上是一代明君。 但是叶安瑶却总觉得对皇上有些莫名的恐惧感,至于这感觉来自何处,就说不太清楚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瑶一身蓝白相间的长裙,身披雪白的裘皮,显得十分典雅庄重。 “瑶儿,听说你派人给流云国三皇子送了茶叶,对么?”皇上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叶安瑶流波一转,笑道:“是啊,臣妾正想跟皇上说呢,那三皇子好歹也是来客,臣妾身为皇上的妻子自然是有权利为夫君招待客人,天下皆知我们叶家特产茶叶,所以臣妾就献丑送了些过去,替皇上表表心意,还请皇上不要怪罪臣妾。” “呵呵,你做的不错,朕又怎么能怪罪你呢,难得你有这份心,对了?去送茶叶的宫女身在何处,朕想见见她。”皇上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 却不想,看似这漫不经心的一问,却把叶安瑶给问住了,送茶叶的宫女,那不是……? “皇上,您怎么想起来要见送茶叶的小宫女了?”叶安瑶勉强一笑问道。 “恩,今日打照面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一是想不起来了,所以想再 看看。”皇上到是没隐瞒她。 这让叶安瑶脸色更加难看了…… “怎么,爱妃好像很为难的样子?”皇上别有深意的问道。 “啊,不是,臣妾只是觉得皇上是九五之尊,随便见一个下人有失了身份,不过既然皇上想见,臣妾照办就是,那个……臣妾现在就去找来那名宫女,皇上请稍等。”说罢,不等皇上说话,叶安瑶就走出了内殿。 朱公公比较激灵,低声问道:“皇上,用不用老奴跟去看看。” “不必。”皇上扬起嘴角只是悠然的喝着茶。 不一会,叶安瑶带着一名宫女进来说道:“皇上,就是这丫头了。” “奴婢小翠给皇上请安。”那名小宫女似乎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场面,声音有些颤抖。 “小翠,抬起头来。”皇上的声音虽然不冷,但是很严肃,让人不寒而栗。 “是,奴婢遵旨。”那小宫女不敢怠慢缓缓的抬起头。 一张清秀的小脸映入眼帘,小宫女长的不丑,可以说还有点小姿色,但是皇上看她的目光中显然有点失望。 “皇上,您认识这丫头么?”叶安瑶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认识,那或许……是朕看错人了。”皇上恢复了平静缓缓说道。 “恩,小翠你先下去吧。”见皇上没有说什么,叶安瑶终于松了口气。 “是,娘娘。”那小宫女转身往外走,身形个头发型从背影看都差不多,但是他知道,这不是他看到的那个人。 “没事了,瑶儿你午睡吧,朕也要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了。”说罢,皇上起身离开。 “臣妾恭送皇上。”叶安瑶稳稳行礼。 走出扶摇宫,朱公公先行几步一路小跑去打理好龙撵,皇上却在踏出扶摇宫门的时候回头问了守门的侍卫一句:“今日扶摇宫有什么人来过么?” 那侍卫也许没有料到皇上会和自己说话,现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双膝跪地:“回皇上,今日昭仪娘娘的妹妹 瑞安王妃来过。” “哦,原来是这样,好,朕知道了。”说罢,皇上笑了笑,走上龙撵。 上了龙撵后,朱公公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今晚要召唤那名叫小翠的宫女侍寝么?” “恩?”显然,朱公公这话把皇上都问愣住了。 见皇上不明白,朱公公挠了挠头:“老奴该死,老奴以为皇上对那小宫女……哎……是老奴多心了,请皇上责罚。” 听了朱公公的话,皇上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以为朕对那名宫女有兴趣?” “恩。”朱公公诚恳的点了点头。 “恩,你猜的没错,朕确实对那名小宫女有兴趣,但是此花非彼花,美好的东西总是不可替代。”皇上说了这样一句让朱公公摸不到头脑的话。 “那……皇上,还需要安排侍寝么?”朱公公彻底懵了,也不敢妄自揣摩皇上的心思了。 “侍什么,你老了昏了头么,朕何时宠幸过宫女。”皇上半开玩笑的话,绝了朱公公的念头。 朱公公,皇上是嫌弃扶摇宫那小翠身份地位,其实只有皇上自己才知道里面的玄机…… 天玄宫 何太后侧卧贵妃塌,慵懒的靠在那里,贴身婢女常嬷嬷在给太后按摩头部。 何太后就这么半睡半醒的躺在那里,却依然有庞大的贵族气场,让人感觉到压迫感。 这时,一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妙龄女子缓缓走进来,盈盈一拜:“臣妾姚颖给太后娘娘请安。” “平身吧。”说罢,何太后睁开了眼睛。 “谢太后娘娘。”那女子似乎很是紧张,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毕竟,在后宫内,除了皇后和几个贵妃外,很少有人来太后的寝宫。 “姚颖,你现在还只是一个美人的级别,对吧?”太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太后娘娘,是美人。”姚颖的声音甜美,但是由于紧张始终带着一丝颤抖。 “那皇上有碰过你么?”何太后一句话问的姚美人脸颊绯红。 第一百五十五章 傀儡皇子 “回太后娘娘……皇上他没有碰过臣妾。”虽然觉得这件事很难以启齿,但是姚美人甚至何太后的厉害,自然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何太后叹了一口气,起身摆摆手,常姑姑悄然无息的退下,偌大的宫殿顿时只剩下何太后与姚美人二人。 “哀家明白你的感受,哀家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盼着先皇来临幸,可是无奈,后宫三千佳丽,即使先皇每个都临幸一遍,也几年都轮不到哀家。”何太后不知怎么的说起了陈年往事。 “太后娘娘好福气,最后得到先皇的垂青,平步青云,臣妾就没那个好命,不敢与太后娘娘想比。”姚美人面对何太后的时候说话很是小心谨慎,真怕一个不小心被砍了脑袋。 “你也别这么说,机会……有时候是需要自己争取的,姚颖,哀家暗中观察了很久,在众多位分低微的嫔妃中,你是最激灵的一个,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有事情托你去办,如果办成了,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如何?”何太后执手抓起身边的黑猫抱在怀中,低着头说道。 “太后娘娘吩咐的事情,臣妾一定尽力去办,封赏臣妾不敢要,太后娘娘让臣妾办事是臣妾的福气。”姚美人听到太后是要自己去办事,心顿时平静了不少。 她还真怕哪里得罪了太后被太后给杀了呢…… “恩,很好,哀家要你做的事情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你听好了,哀家要你做的是……使出浑身解数勾引流云国三皇子独孤伽罗,你……能做到么?”太后的语气变的有些威严。 “啊?勾引流云国三皇子,太后娘娘,这……这不合规矩吧,臣妾可是皇上的女人。”姚美人一听是要自己去勾引流云国那个三皇子,心里不由一震。 “可是皇上没碰过你啊,你还是完璧之身啊?”太后反问。 “那……臣妾怕坏了皇族的名声啊,这种事……?”姚美人不是笨蛋,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 身为皇帝的妃嫔,哪怕没有被临幸过,只要顶着后妃的名,也一辈子都要在皇宫,做皇上的女人,就算守活寡,也要守着一辈子。 如果被外人知道后妃与其他男子私通,那可是 诛杀九族的死罪。 “你在害怕?”太后扬起一丝嘲讽的笑容。 “太后娘娘,后妃私通是诛九族的罪名,臣妾虽然一条贱命,但是不想连累宗亲,还求太后娘娘格外开恩。”姚美人重重一个头磕在地上。 可是太后却丝毫不为所动…… “姚颖,给哀家办事就那么不放心么?你觉得哀家会保不住你?”太后轻抚着黑猫的后背,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不是的,臣妾不是那个意思,太后娘娘误会了。”姚美人立刻否认。 “姚颖,你听着,哀家只想在那流云国三皇子身边安一个细作而已,但是不能直接光明正大的送美人给他,那会被他察觉,只能由你去暗中勾引,他会以为你寂寞难耐,不会怀疑你,一旦事成,打探出来有利的消息,哀家就会把你赐婚给流云国三皇子,看在哀家的面子上,那娃儿也不会委屈了你,必会给你一个封号,到时候你就可以跟他一起走,总比要老死在这个皇宫强吧,而且即使你某天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你觉得你会打败宁妃么?”太后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而姚美人似乎也有些动心…… 确实,太后说的没错,这确实为一条好出路,太后只是要她监视那三皇子,又不做什么危险的事情,而且以后若是真得了三皇子的宠爱,那么去流云国荣华富贵也是唾手可得。 她若执意留在宫里,只怕一辈子也得不到皇上的心,只能孤独的老去…… 或者哪天运气好,得到了皇上的垂青,可是却又斗不过宁妃,最后下场就和那些被宁妃害死的妃子一样,那刘婕妤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例子。 之前还以为她是红人,得到皇上的宠爱,成了后宫炙手可热的人物,可是没风光几天,风头就完全被宁妃压下去。 而且宁妃怀孕期间更是频频找茬,使得她屡屡出错,现在皇上几乎都不去找刘婕妤了,她虽然还居住在自己的宫殿,不过却跟冷宫没什么两样。 “怎么样?姚颖,你想好了么?你若不答应,哀家可以选别人,总之谁都一样,只是……就怕你失去了这样的好机会后悔。”太后高高在上,说着风凉话。 姚美人又怎么听 不出来她的弦外之音,荣不多多想,只的点了点头:“太后娘娘,奴婢愿意。” “很好,那哀家给你半月时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接近独孤伽罗,然后用美人计勾引他,知道么?” “是,娘娘,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懿旨。”姚颖硬着头皮接下了这个看似不错的差事,可是有谁想到,她这个决定把自己推向了绝路。 姚颖走后,常嬷嬷从后面的偏门走进来,小声说道:“太后娘娘为何要安插这个女人在独孤伽罗身边,老奴觉得这个女人还不够聪明。” “太聪明的反而误事,再说了,一个送死的而已,何必管她聪明不聪明。”太后嗤笑。 “娘娘要杀了她么?什么时候动手?”常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是等待好时机,一举铲除独孤伽罗,我们就等着玩个捉奸的游戏吧。”太后眼中划过一丝狡黠的光。 “娘娘要杀了人质?”这下常嬷嬷也有点不解了。 这时,太后松开手,黑猫灵活一窜,跳了下去,瞬间消失,可见速度很快。 太后抬起头缓缓说道:“接到探子密报,这三皇子本就不是流云国老皇帝最爱的儿子,只是一个傀儡皇子,当初哀家发邀请请的是太子,结果呢,那个老匹夫没有让太子来,而是找了替罪羔羊,这样说来,他既不重要,这个人质还算什么人质?能威胁的了人么?”太后说道这,有些气愤。 常嬷嬷恍然大悟接着分析道:“所以娘娘要杀了这个三皇子杀鸡儆猴,让流云国看看。” “恩,但是杀了这个傀儡皇子也是需要借口的,留在他后宫,当初他就该和后妃之间发生点什么才行,这样我们捉奸才捉的有趣,小小流云想灭我天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很显然,这一次太后发现了独孤伽罗不是老皇帝疼爱的儿子,心里有气,已经打算要捏碎这颗棋子。 “那娘娘为何选得人是姚美人?”常嬷嬷还是觉得这有点蹊跷。 “哀家暗中观察了很久,后妃之中,最有姿色的就是她,而且还有点小聪明,剩下那些不是长的不行,就是心机不够,而且大多是胆小怕事,不敢这么做,毕竟这是诛杀九族的罪 名,但是这个姚美人心够狠,哀家之前亲眼见过她踩死一只进她内殿的老鼠,可见不是一般女流之辈,胆色过人,估计也就她能轻易的勾引的到那个三皇子。”太后一番话把姚美人分析的无比透彻。 常嬷嬷竖起大拇指:“娘娘还是那么心思细腻,老奴惭愧。” “不行了,哀家老了,要尽快的为皇上铺平道路了,不然哀家就算是死心里也难安。”说罢,太后流露出一丝哀愁。 “娘娘还在为龙纹令的事情烦恼么?”常嬷嬷转移话题道。 “恩,西宫爵这小子太厉害,哀家前后派去救命女细作,都被他玩弄后杀后,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要想从他身上找到龙纹令的消息,真是比登天还难,但是哀家一定要继续找,他手里有那个东西一天,我皇儿的江山就不能天下太平。”太后握紧了拳头狠狠的说道。 “娘娘,老奴倒有一计,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人可以利用的上。”常嬷嬷狡猾一笑。 “哦?是么?说来听听。”太后回过神很有兴趣的问道。 随后常嬷嬷在太后耳边轻语一阵,太后的脸上慢慢浮起满意的微笑:“大心,你在哀家身边呆久了,真是越来越精了,哀家怎么没想到,是个好主意,她到真可以利用的上。” 竹韵居 独孤伽罗被禁足在这里日子也算逍遥,每天都是喝喝茶,写写字,看看书,偶尔还能和皇上下盘棋,但是他不是刘阿斗,不会乐不思蜀,在这里看似安逸,实际上危机重重。 他现在是个人质,说不定哪天皇上一不高兴就杀了他…… 他确实要想办法脱身了,这时,一只灰色的小鸟毫无痕迹的落在了窗边。 这种鸟叫灵雀,长相跟麻雀一样,但是其实有着很大的作用,可以顶替信鸽通报密信,而且通人性,又不易轻易被发现。 独孤伽罗立刻过去,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可疑人,立刻从鸟儿的尾部解下一个很小的铃铛,铃铛内一个小的不能在小的纸条被他缓缓打开。 “主公,一切妥当,十日后西城门外秋风亭等。” 这句话被独孤伽罗默默记在了心里,他知道他的亲信衍生已经备好了一切,只等十日后 救他出去。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在这十日内别出什么乱子…… 这时,门口传来嘈杂声,侍卫似乎和什么人发生了争执。 “为什么拦我?”姚美人气呼呼的问道。 “姚主子,对不住,不能让你进去,这里是流云国三皇子居住的地方,你身为后妃,不合规矩。”侍卫铁面无私。 “放肆,连我你们也敢拦,是不是因为看我好欺负,还是看我位分低,治不了你们?”姚美人早就知道不会这么轻松进来,所以早想好了说辞。 “不是的,属下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主子不要为难。”两个侍卫一口咬定黄命不可违。 “是么?那怎么扶摇宫的人来茶叶都可以,我就不可以了,恩?是不是因为昭仪娘娘给了你们好处啊?”姚美人咄咄逼人的说道。 说道扶摇宫,两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确实,那日,叶安然假扮扶摇宫女来,确实放行了,可是那是特殊情况,因为那宫女似乎得到了皇上的应许。 “那天是有皇上默认的,今日主子您就这么进去,实在不合于理,姚主子还是请回吧。”两个侍卫似乎铁了心不让姚颖进去。 这时,独孤伽罗突然走出来说道:“让她进来吧。” “这……三皇子殿下,我们很为难啊,要是被皇上知道……?”两个侍卫一时间真的难住了。 “没事,皇上问起,我来负责。”独孤伽罗淡淡的说道,其实他对这个姚颖真没什么兴趣,只是她在门口吵吵嚷嚷,打扰了他的休息,所以还不如放这个女人进来,看看她到底想干什么? “还愣着干什么,三皇子都说话了,还不给我让开。”姚颖心中窃喜,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三皇子的认可了,看来太后的任务并不是难事。 侍卫一看独孤伽罗都这么说了,也不在好意思继续为难,放了行,姚颖一身水粉色兴冲冲的走进来。 “臣妾姚颖给三皇子殿下请安。”姚颖相信自己虽然不是那么绝色,但是让男人有好感还是没问题的。 “你找本殿下有事么?”独孤伽罗依旧表情淡漠,他恐怕现在除了叶安然以外不会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可是偏偏有这不识趣的来送上门…… 第一百五十六章 美人无效 “三皇子殿下,不好意思,这么唐突的来拜访,我叫姚颖,很高兴认识你。”见了独孤伽罗本人,姚颖还是很惊艳的。 独孤伽罗年近二十,年少英俊,眉宇间总有股英气,是众多少女迷恋的对象,要是仔细比起来,他似乎全身都是优势,比皇上年轻,比西宫爵温和,比西宫寞英毅,比西宫锦成熟,姚颖之前参加皇上寿宴的时候,虽然也见过独孤伽罗一次,但是由于她这个小小美人的级别无法到皇上跟前做,所以对于这个流云国三皇子,也只是那么远远的望了几眼。 当时因为看的模糊,所以并没有什么感觉,后来竹韵居附近当差的宫女一直在传这个三皇子是多么多么有魅力,起初她还不相信。 在姚颖看来,西宫家的几个王爷和皇上却道是人中之龙…… 可是今日亲眼所见后,姚颖立刻对独孤伽罗来个翻天覆地的大改观,美男谁都喜欢,尤其是这种有气魄的男子,身上更是多了一层神秘感。 独孤伽罗不暴虐,但是身上却有着常人难以接近的神秘感,可以说有点冷漠,可以说有点孤傲。 总之这个更为他自身增添了不少的魅力,就连曾经是少女的叶安然跟他相处几日,也难以抵挡他的吸引。 更别说是眼前寂寞久了的后妃姚颖了…… “恩,找本殿下有事么?”独孤伽罗看着自我介绍后满脸羞涩的姚颖,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不耐烦,更没有一点点兴趣。 “呃,是这样的,我听说前几日扶摇宫的人来看望过殿下了,所以想既然我也是后妃,总该来替皇上也看望下三皇子殿下的。”说罢,姚颖微微一笑。 她自信 这个微笑应该是很有感染力的,只可惜对面的男人不曾抬起一下头,甚至说把她当空气一样,除了跟她时不时的对上一句话,其他放佛这个男人的目光一直是落在地上的。 宁可看花花草草,也不看她一眼,这让姚颖有些小小的气馁…… 本以为皇族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自己只要小小施展一个美人计,这个三皇子就乖乖就范,只可惜结果与她想的相差甚远。 独孤伽罗从始至终都没有用正眼看过她…… 也对,如果是太容易的任务,何太后怎么可能亲自交代她这个小小的美人呢? “替皇上看本殿下……恩,是个不错的理由,可是你凭什么?”独孤伽罗突然抬起头,冷漠的眸子对上姚颖,冷不防的把她吓得浑身一抖。 也许独孤伽罗快速的转变让她始料未及,也许是独孤伽罗那冷漠的眼神让她全身上下凉了起来,总之,这种感觉很不好。 “啊?”一瞬间姚颖愣在那里。 她不明白是什么环节出了错,让刚刚开彬彬有礼的独孤伽罗一下子变得如此的狂妄起来。 “怎么?本殿下的话,你听不懂么?代替皇上看望本殿下,你凭什么?你有这个资格么?你以为你是谁?是昭仪还是贵妃?”独孤伽罗依旧轻蔑的打量着姚颖。 那眼神充满鄙夷,让姚颖恨不得瞬间找个地缝钻进去,对啊,独孤伽罗说的一点都没错,自己是谁?一个小小美人而已,凭什么要用这么大的理由呢?自己怎么可以跟昭仪娘娘媲美呢? 她慌乱的思考着,甚至忽略了,独孤伽罗怎么知道她是一个身份不起眼的后妃,照理说不应该,她今日穿着很得体,打 扮也是光艳照人,言谈举止更是小心谨慎。 可惜她忘记了,独孤伽罗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一向观察入微,而且有着极强的防人之心,从刚才姚颖吵着要进门就知道她不是一个身份尊贵的后妃,因为侍卫都没有给她请安,换做是昭仪或者贵妃,侍卫会如此嚣张么? 而且后宫级别高的嫔妃哪个会来汤的这滩浑水,又有哪个级别高的后妃敢光明正大的来探望他这个异国皇子?不是找自己没事找事么?在后宫后妃最忌讳的就是与陌生男子接触,尤其是这种正常的男子,私通可是不小的罪名,有谁会那么傻。 如果那天不是为了帮自己的妹妹完成这个心愿,恐怕叶安瑶也不会愚蠢至极冒险来这么一把,不过还好她派来的人在外人看来仅仅是宫女而已,不然早被后宫传开了,闲话漫天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今天姚颖这个蠢货上来就学叶昭仪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因为叶昭仪派来的宫女可是叶安然,而姚颖只是一个后宫沧海一粟的小小美人罢了,怎么会入的了独孤伽罗的眼睛。 如果今日关在这里的人质是太子独孤迦正,或者是二皇子独孤伽冥,也许就中计了,可惜独孤伽罗是流云国最有希望最有作为的皇子,怎么会被这样一个女人迷惑呢? 看着姚颖的脸色很是难堪,独孤伽罗稳稳的端起一杯茶:“无论你这次来的目地是什么?都可以回去了,我……对你没兴趣,也永远不会有兴趣。” “三皇子殿下,我……?”姚颖含泪似乎要做最后一搏,尝试用美人泪去打动这个男人,可是天公偏偏不作美,这么关键的时刻,门外一声 高呼打破了宁静。 “皇上驾到。” 随后明黄色的龙袍飘然而至,帝王冠永远都是那么安稳的戴在西宫耀的头上,百姓们从他登基那一年就传说,新帝很有风范,年少却不莽撞,有着极其浓烈的帝王之相。 “皇上来的正好,您送来的美人,在下无福消受,多谢了。”瞟了一眼站着原地傻眼的姚颖,独孤伽罗微笑的拱手说道。 皇上本是路过这里,想来找独孤伽罗下上一盘棋,但是被独孤伽罗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显然,独孤伽罗以为是他指使这个女人来的。 “姚颖给皇上请安。”因为只有地位高的嫔妃才可以自称臣妾,这个女人恐怕还是生平第一次这么近的接触皇上,自然心乱了一片。 “姚颖?哪个宫的?”显然皇上不记得有这号人物,微微皱起眉头。 “皇上,这是秀女苑西侧玉翠阁的姚美人,进宫有两年了,未曾侍寝。”身在皇上跟前的朱公公之所以能在后宫做上大内总管,自然有本事的,见主子生了疑问,还没等姚颖回答,就一股脑抢答出来了。 “回皇上的话,姚颖正是玉翠阁的美人。”姚美人好不容易回了神,自然是要好好回答,不然在皇上面前,只要一比小心就脑袋搬家。 “哦,朕明白了,朱公公,你先带她下去,回头朕有话问她。”皇上很显然已经不高兴了,但是这种情绪只有朱公公能看懂,西宫耀是很少发脾气的平时宁妃闹得那么凶,他也是舍不得责怪一句。 不过他一旦发起火来,那是很可怕的…… 看皇上脸色有些变了,朱公公立刻带着姚颖下去,皇上见此时就他和独孤伽 罗两人便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一个小小美人而已,不懂规矩,坏了三皇子的雅兴。” “哪里,早听说天幕盛产美人,今日一见,受教了。”虽然伽罗不是个喜欢周旋的人,但是面对西宫耀的时候,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他从来都没小看过这位年轻的天子。 外人有盛传,天幕国新皇顺利登基,祭拜先帝最宠爱的瑞安王,其实是靠着生母何太后,但是独孤伽罗却不这么想,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西宫耀,但是他看似温和的性子后面似乎隐藏着更巨大的能量,独孤伽罗就是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这个皇上简单。 “那三皇子先休息,本来今日朕正好路过,想切磋一下棋艺的,但是……现在天色已晚,朕还是改日吧。”皇上微微扬起嘴角。 “好,在下随时恭候。”独孤伽罗拱手道。 离开了竹韵居,皇上脸色十分不好,一路上众多嫔妃打招呼,也都置之不理…… 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圣君阁 是皇上独自召见臣子的地方,一向比较隐秘,皇上也很少来,现在几乎都在御书房,但是姚颖是个女人,是个地位低级的后妃,没有进御书房的资格,所以朱公公便把她带到了圣君阁。 “姚颖,抬起头来。”皇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 姚颖心里一喜,以为皇上是看上自己了,便含羞带笑的抬起头。 “朱公公,掌嘴二十。”下一刻皇上便变了脸,朱公公奉命走到姚颖跟前拿着板子霹雳啪来的便打起来。 “皇上饶命啊。”姚颖吃痛,开始惨叫的求救,可是皇上此时似乎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只是冷冷的望着这一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愚蠢至极 二十个耳光狠狠的抽打在姚颖的脸颊上,她没有想到第一次见到皇上就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方寸大乱。 “皇上饶命啊,求皇上开恩。”姚颖的嘴角止不住的渗出血丝,却还是在止不住的磕头求饶。 “说,说要你那么做的?”皇上不是傻子,不可能以为姚颖这个小小美人真的敢在没有人指使的情况下自己去竹韵居勾引独孤伽罗。 “臣女不懂皇上的意思。”听见皇上的质问,她还不傻,没有立刻全盘托出,虽然太后是皇上的生母,但是她毕竟是太后的人,不可能那么随便出卖主子。 “呵呵,不说是吧?倒是个有骨气的女子,朱公公,接着掌嘴,打过她说为止。”皇上很少发这么大的火气,今日火山爆发一样,不是因为姚颖倒霉,而是因为她确实撞到了枪口上。 虽然她只是一个小小美人,但是丢的却是皇上的颜面,皇上能从独孤伽罗的眼神中可能出轻蔑,所以这一次她真是走霉运,被皇上碰个正着。 “啊?不要啊,皇上,臣女说就是了,不要在打了。”姚颖本来打算咬紧牙关的,但是看情况如果自己不说,那么今天就有苦头吃了,而且弄不好还会被打死在这里。 于是再硬的骨头此时都软了,终于说出了服软的话…… 皇上嘲讽一笑:“说吧。” “是……是太后娘娘要臣女这么做的。”姚颖一咬牙,到底还是出卖了太后。 “哦?母后?”皇上到是有些小小的惊讶。 “正是,太后娘娘那日找到臣女说……?”随后姚颖把那日太后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面对如此精明的皇上,她实在不敢有所隐瞒。 “哦,原来是这样,朕知道了,你回去吧。”意外的,皇上没有再为难她,摆 摆手,让她退下。 一看自己的劫过了,姚颖松了一口气:“多谢皇上开恩。” 姚颖走后,朱公公面露担忧之色:“皇上,就这么放过她了么?” “那不然还能怎样?杀了她么?没有任何意义,她只不过是母后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何必为难她,走,起驾去天玄宫,朕该和母后谈谈了。” 说罢,皇上起身往出走,朱公公小心翼翼的在身后跟随着。 天玄宫 太后正抱着黑猫闭目养神,突然听见脚步声,随后见到明黄色的身影。 看见来人,何太后温暖一笑:“皇上来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上对何太后始终很是孝顺,该行的礼数也从来没少过一次。 “起来吧,这么晚了,皇上怎么还过来了?”何太后当然清楚,皇上不是随便来看望自己的,每天请安也都是早上,这个时辰来这里,肯定是有事情。 “母后,儿臣想和母后聊聊。”皇上见太后问起,自己也不拐弯抹角。 “好啊,聊什么?”太后抱着黑猫,脸上始终带着懒散之意,似乎没有在意皇上要说什么。 “母后,今日我们就聊聊后宫中的一个小小美人,姚颖如何?”说着皇上紧盯着何太后的脸色。 却发现她脸色未变,只是抱着黑猫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哦,是她啊,怎么?她有什么地方得罪皇上了么?”何太后没有多想,到是以为姚颖行事大意,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了。 “母后,您告诉姚颖的话,她一字不漏的跟儿臣说了,儿臣只是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么急于对付独孤伽罗,而且还是用这么恶劣的办法?”皇上虽然也是想把独孤伽罗留下,但是却没有动杀念,更是没有想到用这样卑鄙的手段。 在独孤伽罗那样聪 慧对手的面前,皇上总觉得这样做,会被鄙视…… 确实,在独孤伽罗的眼神中也看出来了那种不屑与讥笑,这让皇上的自尊心很受挫。 虽然独孤伽罗没说什么,但是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诉他,皇上,你要杀我何必用这样的办法呢?一个女人会引起我的兴趣么? 何太后这次有点意外了,她知道皇上一向温和惯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他能对姚颖动死刑,逼得她说出自己的指使。 “皇上,独孤伽罗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哀家已经查过了,他不是流云老皇帝在乎的儿子,只是一个替太子做人质的失宠皇子,既然不能牵制流云,我要他何用?”何太后见儿子知道了,也就不在隐瞒,娓娓表明一切。 “母后,您查到的消息没错,但是儿子似乎查到的比你还重要些。”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是么?皇上查到了什么?”何太后漫不经心的问道。 “儿臣查到这个独孤伽罗不简单。”皇上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这么认真的说这件事只是希望母后能重视他这番话。 “怎么个不简单法?”何太后抬起头追问。 “他虽然身为流云国的三皇子,但是却秘密培养了好多死士,而且他十岁丧母后,竟然能屡次逃过姜皇后的毒手和太子的追杀,你说他简单么?”皇上毕竟也是多疑之人,做事总是那么花心思,查到的也比何太后要多,何太后注意的是表面,而更多时候,皇上注重的是一个人的过去和成长经历。 “啊,有这事?这个哀家到是没有查到,看来是哀家小看了那小子。”何太后听了皇上的阐述后似乎开始在乎起这件事。 “所以母后您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独孤伽罗不是您想的那么好对 付,现在把他这样留在宫里都不知道能留到几时,也许他早就开始部署了逃离计划也说不定。”皇上才不会相信独孤伽罗能安心的呆在这里,所以他早就有心理准备。 “这件事情是哀家心急了,不过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知道么?”何太后似乎有些委屈,虽然这次皇上没有出言责怪,但是她还是感觉到了儿子的不满。 皇上上前拉起何太后不在年轻的手,语重深长的说道:“母后,您的心思,儿臣都知道,您在这个血雨腥风的后宫斗了一辈子,儿臣指向你晚年能幸福,不要在活的那么累,儿臣能做好一切,不会叫母后失望的,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做法,至于您这次的做法,儿臣真心不敢认同,您知道那独孤伽罗看儿臣的目光是多么的轻视么?儿臣不想那样,即使杀了他,也要有更好的手段,不要用姚颖,不要用任何女人,他不会感兴趣的,懂么?” 何太后听罢,点了点头:“罢了罢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哀家老了,自然就不去插手了,既然皇上这么做了,那么哀家就等着享清福。” 皇上知道母后说的是气话,但是在这件事的立场上,他的态度很明确,不想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对付独孤伽罗。 “母后,时候也不早了,您早些休息,明早儿臣再来看您。”皇上拍了拍何太后的手,随后转身离去。 皇上走后,常嬷嬷走过来问道:“太后娘娘,姚颖那贱人胆子太大了,竟然把事情都告诉了皇上,要不要奴婢去把她咔嚓……?”说着常嬷嬷用手在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 何太后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不要了,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她在出事,皇上就知道是哀家杀人米口了,既然哀家答 应皇上不在插手这件事,那么就真的不会再管了,由她去吧,那个愚蠢的女人,哀家懒得杀她,让她自生自灭吧。” 很罕见的,何太后没有对出卖自己的棋子动杀念,也许这一次真的是皇上的话启发了她。 姚颖回到玉翠阁,心里很忐忑,她知道自己说了一切,太后不会放过自己,甚至她都想好了太后召见自己的时候,如何辩解,但是意外的,竟然是风平浪静。 太后没有传唤她,皇上也没有在召见她,一切都都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但是姚颖不甘心,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耗着青春,太后说的对,哪怕是冒险,也要为自己博一条出路才对,哪怕是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总好过这么在后宫等着老去好的多。 自从上次被皇上掌嘴问话后,她更加明白自己不会得到皇上的宠幸了,因为她在愚蠢也看的出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是多么的厌恶。 所以她还是要从那个异国皇子身上找出路……她发现,独孤伽罗真的是一个令人着迷的男人。 再次打听了好久,终于在宫女的口中知道,每天夕阳落山的那个时辰,独孤伽罗都会出竹韵居站在一群假山附近观望夕阳。 所以她觉得机会来了…… 那一日,夕阳西下,独孤伽罗照常走到假山前望着夕阳,眼神中流露些许伤感。 也许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都知道三皇子是看夕阳,却不知道他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天这样望着夕阳,只因为夕阳西下的地方是瑞安王府,而那里有着他思念的女子。 “夕阳虽好,却是近黄昏。”姚颖身着一套深黄色长裙,在夕阳的印照下显得无比的娇艳。 独孤伽罗回过头,厌烦的看了一眼轻声道:“怎么又是你?” 第一百五十八章 小小麻烦 “三皇子殿下,实话跟您说了吧,之前是太后让我接近你的,要我做做奸细,打探你们流云国的一举一动,民女不愿,但是却不得已受到太后的胁迫,所以那一天才冲撞了三皇子殿下,还请殿下开恩,不要与小女子一般见识。”人都说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看来果真如此,这姚颖前一日还是一个盛气凌人的美人,今日就变成了一朵梨花带雨,哭的那叫一个心碎。 可是面对这样的女人,即使她哭断肠,独孤伽罗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他在乎的女人只有那一个。 “本殿下没有怪你,起来吧,哭哭啼啼想什么样子。”看日落的心情被打扰后,独孤伽罗没有心情,留下这句话转身欲离去。 却被姚颖死死抱住大腿:“小女子求三殿下怜悯,配合小女子演戏可好?” “演戏?”独孤伽罗脚步一顿,疑问道。 姚颖拼命的点头:“恩,小女子自知配不上三皇子殿下,但是求三皇子殿下看在小女子也是收人所迫的份上假意跟小女子走得近可好?” 独孤伽罗这下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女人想道明一切博得自己的同情,让自己与她演戏,好回去交差,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没有义务这么做。 “帮你演戏?你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你是天幕的人,我凭什么相信你?恩?”独孤伽罗嘲讽一笑,看着跪在地上的姚颖,眼神中划过一丝鄙夷。 看出伽罗这样不屑的眼神,姚颖急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任凭她在怎么哭诉,伽罗也不会轻易相信她,所以她必须要想一个办法了。 姚颖好歹也没有蠢到家,流波一转,计上心头,于是开口道:“三皇子殿下,如果奴婢告诉你有关龙纹令的下落,那……你会相信我么?” 听罢,独孤伽罗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这个女人:“说说看。” 他知道这个女人在跟他作交换,希望给自己提供一些信息,然后让自己假意接受她的 魅惑。 伽罗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为了跟太后有个交代,所以自己耍了小聪明,却不知道姚颖其实打的正是他的主意,姚颖无非是看上了伽罗这棵大树,想依附他离开皇宫,然后去流云国做皇子妃,毕竟独孤伽罗虽然是三皇子,但是还没成家,她还是很有希望做原配的,但是要看伽罗喜不喜欢她了。 “关于龙纹赦令,小女子知道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只听说那令牌在瑞安王手上。”姚颖毕竟只是一介女子,平时后宫也是听别人闲言碎语说起来的,毕竟当年先帝病逝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西宫爵。 所以天幕国皇宫内一直在传龙纹令在西宫爵手上,就连何太后也是一口咬定。 听到这句话,独孤伽罗没有过多的惊讶,其实他早就打听出龙纹令在西宫爵的手上,只是没有人知道那西宫爵到底把龙纹令藏在什么地方,姚颖的消息对他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但是他不想直接拆穿她,他到觉得这个姚颖还是可以利用一下下的,至少可以验证一下,那个女人还爱不爱他? “恩,你这个消息不错,现在本殿下相信你了,以后你时不时的就去竹韵居吧,我在那里等你。”脸上依旧写满淡然,没有微笑没有冷漠,独孤伽罗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姚颖当场愣住,这么容易,那个男人就答应让她接近了么?还是……里面有什么其他的阴谋? 又过了几日,今夕在何年 叶安然信步上楼,进了二楼雅间:“七娘,给我泡杯茶。” “是,主子。”对于叶安然这个主子,七娘真的是很感激,自从开了这个茶楼,几乎一切都交给她打理,叶安然只是形式上的对下账目,总体来说,很信任七娘,所以七娘也是充满感激。 “恩?小老板娘,你怎么这么早过来?”秦风流一早就拿着古琴准备弹奏,正巧路过二楼雅间看见里面独自一人的叶安然。 “恩,约了寞殿下。“对于秦风流这人,叶安然似乎早就摸透 了他的性子,虽然有时候嘴巴有些毒,但是心还是好的,而且性子比较单纯,跟小孩一样,所以叶安然对他也没有防范之心。 “哦,好,那我先去忙了。”秦风流点头应是,随后离开。 青菱正好跟在秦风流的身后,只是复杂的看了叶安然一眼,也随即离开。 不一会,一身白衣的西宫寞上了楼淡淡一笑:“安然,这么早?” 有人说,西宫寞是西宫皇族最温柔的王爷,人长的俊美不说,脾气更是好的很,经常看见他与人和善的打招呼,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皇子子弟,对他印象都很好。 只是难免为他的断袖之癖有些可惜而已…… 有些大臣知道西宫寞深的太后欢心,更是夸张的送美男到怀王王府,但是西宫寞也是来者不拒,从来不公开承认自己是否喜欢男宠,但是也不否认,总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恩,你来了。”叶安然忙起身招呼。 “这么早找我,什么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爵又为难你了?”西宫寞知道西宫爵对叶安然真的不太好,而且前段时间又娶了那个静夫人,听说那个静夫人在王府快被宠上了天根据这些就不难猜出,叶安然在王府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不是,王爷最近没有为难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打听一点事情。”叶安然面露为难之色,她知道这么做可能有些唐突,但是目前除了西宫寞,她真的不知道可以求谁,西宫锦住在恒王府,对皇宫的事情不了解,而姐姐更是因为昭仪的身份,不敢过问独孤伽罗的事情,她目前只有依靠这个男人了,因为在她眼里,西宫寞和自己是朋友。 “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安然你怎么跟我还吞吞吐吐的,怎么了?”看出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西宫寞鼓励道。 “寞殿下,其实我还是想问问关于流云国三皇子的事情,你在皇宫里住,所以知道的也比我多,这些日子,他怎么样?”鼓足了勇气,叶安然还是问 出了口。 西宫寞到是没觉得多惊讶,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安然,你屡次打听这件事,我也不得不问一句,那个男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会让你如此担忧?” “他……是我喜欢的人。”说完这句话,叶安然低下了头,脸颊羞红。 一瞬间,西宫寞的眼眸暗淡下去,似乎有些失望,似乎有些嫉妒…… “哦,原来是这样,难怪如此,可是他不是流云国三皇子么?怎么和你有交集?”西宫寞不笨,很了解叶安然的为人,当然不会以为独孤伽罗来的那日,叶安然喜欢上他的,肯定是之前有什么故事。 “半年前,我还没出嫁,在扬州,我巧合救过他一次,当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就与他暗生情愫,还有了一个以身相许的约定,但是后来……我没有想到皇上赐婚把我嫁给瑞安王,所以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叶安然简洁的把事情叙述了一遍。 西宫寞也听明白了,只是别有深意的感叹了一句:“原来你们才是郎情妾意啊,看来是爵破坏了你们的感情。” “也不能怪他,他也是皇命难为,错只错在皇上乱点鸳鸯谱,不过他是当今天下,我怎么可以去怪罪皇上呢?如今只能感叹我自己命不好罢了。”说着,叶安然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忧伤,也许不能和伽罗在一起,是她一直以来心里的伤痕。 “是啊,天意弄人,你也别多想了,不过安然,作为朋友我奉劝你一句,你现在已经是瑞安王妃,就不要在去想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人和事,对你没好处。”西宫寞也是善意的警告。 叶安然点了点头:“我都明白,你放心,寞殿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危险?” “他……到是有点小麻烦。”说到独孤伽罗,西宫寞欲言又止。 “小麻烦,什么样的小麻烦?要紧么?”听到独孤伽罗有点小麻烦,叶安然立刻不淡定了,一点都不像往常一样淡然。 “你别着急, 安然,只是一点小麻烦而已,我也没有去竹韵居,也没亲眼所见,只是听宫里在传他最近几日和皇上的姚美人走的有点近,你想啊,后宫都是皇上的妃嫔,独孤伽罗毕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就算没有什么,被人说闲话也不好,要是皇上追究起来,也是难逃其咎,要是在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么……我只能告诉你,和后妃私通,是死罪,即使他是别国皇子也不行。”西宫寞到是还算仗义,把自己听来的都告诉了叶安然,还帮她分析了一下局势。 叶安然脸色微变:“他不会的,他不是那样的人,可能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不行,我的想办法进宫。” “安然,你这么做,是在玩火,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在频频进宫,你可以大摇大摆的去扶摇宫,但是竹韵居不行。”西宫寞有些担心,就怕叶安然一冲动,做出什么傻事。 “没事,我有办法,寞殿下,谢谢你。”还没等西宫寞说话,叶安然起身便匆匆离去。 留下西宫寞一人独自坐在雅间内,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时,青菱正好路过门口,魅惑一笑:“怀王殿下,要喝一杯么?” 西宫寞抬起头看了眼青菱,没有回答。 扶摇宫 “什么?你还想去?你疯了么?”叶安瑶一听说自己的妹妹还想冒险去竹韵居,立刻发火了。 “姐,求你了,我必须告诉他一声,不能和那个姚美人走得近,和后妃私通是死罪。”叶安然面露焦急之色。 “安然,我的小祖宗啊,他不是傻瓜,会不知道这些么?还用的着你告诉,依我看,他就是寂寞难耐,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你为他冒险。”叶安瑶这一次是坚决不同意。 “姐……?”叶安然还想开口说什么。 却被叶安瑶打断:“我说不行就不行,上次你走后,皇上还来我这里找那个送茶的宫女了,你知道我多害怕么?” “啊?那皇上是不是察觉什么了?”听到姐姐如此说,叶安然也有些慌乱。 第一百五十九章 好言相劝 “皇上那么聪明,肯定是有所怀疑,不过还好,我用一个新来的宫女蒙混过关,只是不知道下一次还能不能有这样的好运了。”叶安瑶现在越来越觉得皇上心思很深,很多时候你都想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姐,上次差点连累你,对不起。”叶安然含泪愧疚的说道。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谁叫我是你姐。”叶安瑶每次只要听到安然说谢谢或者对不起之类的话,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在她的心里,既然是亲姐妹,那么就谈不上什么感谢与对不起,她所做的,也只是为了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而已。 沉默良久,叶安然知道这一次无论她多么想见伽罗都不能在求姐姐帮忙了,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把姐姐连累了,于是自己想着其他出路。 只是她的小心思都被叶安瑶看穿了,从小一起长大,叶安瑶太了解妹妹,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姐,我先回去了。” “安然,你是不是还不死心?”叶安瑶知道自己的傻妹妹只有一个缺点,算不上缺点的缺点,就是太执着,叶安瑶知道,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一定要见到那个独孤伽罗为止。 “姐,你放心,我自己会想办法的。”叶安然没有正面回答姐姐的问题,更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只是含糊其辞。 “安然,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肯相信,你不要冒险了,你现在做的这些很危险,你该知道西宫爵是什么样的人,而且皇宫内人多嘴杂,一不小心,你可能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了,皇后处处针对你,宁妃更是屡次挑衅,其实我们的处境一直都很危险,你知道么?”叶安瑶有些急躁,语气也有些重。 几句话说完,叶安然吧嗒吧嗒掉下了眼泪:“姐,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放不下他,姐,我就问你一句,如果换做是秀才,你能袖手旁观么?就算知道自己有危险,也会置他于不顾么?” “我……?“叶安然一句话问的叶安瑶哑口无言,没错 ,安然说的对极了,要是秀才碰见这样的事,她就一股脑是的,恨不得把天翻了,也要去救他。 “安然,看来你真的很在乎独孤伽罗是不是?”半晌,叶安瑶缓缓问道。 叶安然没有作答,只是点了点头,这个微小的动作就代表了一切答案。 “我明白了,跟我走吧。”说着叶安瑶起身披上自己的斗篷,牵着妹妹的手往外走。 “姐,你要带我去哪里?”叶安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去了,就知道了。”叶安瑶来扶摇宫也有半年多了,自然也有耳目,而且皇宫中早就传的沸沸扬扬,那个流云国的三皇子一举一动似乎成了宫中女眷茶余饭后的话题,而独孤伽罗除了竹韵居就喜欢在一片假山旁看日出,那片假山离御花园很近,冬天的御花园赏花的人又少,所以叶安瑶为了妹妹,不得不又豁出去一把。 这样的姐姐,真的是够可以了,瑶瑶已经为安然做了太多太多…… 穿过御花园,果然,那片假山后,两个有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男的是一身紫金蟒袍的独孤伽罗,女的则是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姚颖,姚颖笑颜如花,似乎指着夕阳在说什么。 而独孤伽罗脸上则从始至终带着平静…… “姐,你带我……?”安然本以为姐姐想带自己来御花园,劝说自己放弃救伽罗的念头,哪知道竟然看见了伽罗。 “去吧,他就在那,不过长话短说。”叶安瑶别过脸,不在看自己的妹妹。 说完这句话,叶安瑶故意提起声音大声说道:“那边的人不是流云国三皇子么?安然,你去帮本宫问问,上次给皇子的茶叶,他可喜欢,要是喜欢,以后回了流云国照顾一点我们叶家的生意?” “是。”叶安然应了一声,随即缓缓朝着伽罗走去。 皇宫中一向耳目众多,叶安瑶这么说无非是为安然找个可以跟伽罗说话的理由罢了。 看着叶安然一身青色长裙,白色斗篷,头戴金环步步走来,独孤伽罗只是看了眼,没有多 大的惊讶,到是姚颖有些奇怪了:“咦?这不是瑞安王的王妃么?怎么会在这里?” “你认识她?”独孤伽罗这次来了兴趣。 “恩,我也只是在皇后娘娘的寿宴上见过一次。”不是姚颖记性好,是她自从来了皇宫很少见到大人物,皇后生辰那次,她正巧赶上了,皇后想刁难叶安然,所以占了一个便宜而已,不然她一个小小美人怎么会得到皇后的垂青? “瑞安王妃好清闲啊,在这里竟然也能见面?”姚颖最近如春风般得意,胆子也大了起来,当然,她如此大张旗鼓的在后宫闹腾,自然是知道有太后给她撑腰,所以才没有人追究,不然恐怕就在被抛尸荒野了。 “你是……?”显然,叶安然并不记得这么一个小角色。 “王妃娘娘记性真是不太好,我们见过的,在皇后娘娘生辰上。”姚颖见叶安然想不起来自己,顿时有点恼火。 岂知,叶安然这次来是有正事,岂能在这里跟她胡扯,于是叶安然点了点头:“我是奉我姐姐叶昭仪的命令来询问下三皇子茶叶的事情,还请方便一下。” “有什么话就说好了,我也是三皇子的朋友,是吧?”说着,姚颖笑着回头对伽罗说道。 “是啊,颖儿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好了。”为了气一下叶安然,独孤伽罗第一次违心骗了安然。 听罢,叶安然脸色有些难堪,但是又不好说什么,确实,看见独孤伽罗对这个女人如此信任,自己心里有些难受,算不上吃醋,因为她知道自己也身为人妻,没有资格吃醋,只是心里不是滋味罢了。 见三人僵持在那里,叶安瑶立刻明白怎么回事,高声喊道:“姚美人,好久不见,过来与本宫叙叙话可好?” “是,臣妾遵命。”面对叶安瑶,姚颖自然没有胆子违抗,毕竟她现在还是美人,而叶安瑶则是昭仪娘娘。 叶安瑶支走了姚颖,叶安然才开口道:“伽罗,你不要和这个女人走的太近,她是皇上的女人 。” “可是皇上并没有临幸她啊?”伽罗故意说道。 “与临幸不临幸无关,重点是这里是后宫,与后妃私通是死罪,无论她被没被临幸都一样。”叶安然担忧的说道。 “怎么?你吃醋?你在乎我?”独孤伽罗盯着叶安然问道。 “伽罗,我是好言相劝,你现在的处境本来就很危险,你就不要在搞出那么多事情来,好么?为自己着想一下,这个女人真的很危险。”叶安然不敢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避开直接劝说。 “呵呵,危险,我知道啊,从我来的那一天就知道了,人总有一死,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心痛,我爱的女人背叛了我。”说到这里独孤伽罗眼眸一暗。 “伽罗,别说了,好么?我们之间本就不存在背叛,是阴差阳错而已,没有缘分又何必强求,总之,我不希望你有危险,就算是朋友,我也很担心你啊。”叶安然解释道。 “朋友?呵呵,我从来不和自己爱过的女人做朋友。”独孤伽罗轻蔑一笑。 “我们做不成爱人,难道连朋友都不能做了么?”叶安然这一次真的有些生气了。 “不能。”独孤伽罗说的斩钉截铁,字字咬的很重。 “为什么?”叶安然有点想哭了,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两个相爱的人分手后,不能做朋友,因为曾经彼此伤害过,也不能成为敌人,因为彼此相爱过。”独孤伽罗心痛的盯着她。 “呵呵,我懂了,总之,我只是来提醒你一下,要怎么做,还是看你自己的决定,保重。”说完这句话,叶安然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望着她纤瘦的背影,伽罗突然很想冲动的跑过去抱住她,告诉她,他爱她,不想就这么失去和错过,但是他不能,因为他现在是流云国三皇子,而她是瑞安王妃,更可怕的是这里是皇宫,有时候人一旦被套牢了身份,很多事情都是很无奈的,如果她们还是当初的她们,恐怕就不会过的这样痛苦。 见叶安然走回来,气色不太好,怕 有什么纰漏,更怕被人看出来什么,叶安瑶抢先一步拉过妹妹的手,挡住众人的视线,让众人看不清叶安然脸上的眼泪。 “安然,是不是冻到了,走,我们回去吧。”说着,叶安瑶拉起妹妹大摇大摆的走了。甚至都没和这个姚美人打一声招呼。 “不就一个昭仪么?牛什么牛?”姚颖低声骂道。 这时,她回头瞥见伽罗要走了,立刻追了过去:“伽罗,等等我。” 独孤伽罗顿住脚步:“谁叫你喊我名字的?” “我……呃,我们这么亲密,喊你三皇子不是太生分了么?”姚颖似乎为自己的话找借口。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别让我听到了,否则,你会后悔。”伽罗严重的警告后,信步离开。 每次见过叶安然后,他的心情都很沉重…… 走进扶摇宫,叶安然终于忍不住的哭起来:“姐,他为什么要那么对我?” “安然,别哭了,这样的男人也不值得珍惜,是不是,他自己都不要命了,你还管他做什么?”叶安瑶抱着妹妹,轻声安慰道。 忽地,叶安然抬起头问道:“姐,你有没有酒,我想喝酒。” “喝酒?”叶安瑶彻底懵了。 “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叶安瑶看见妹妹这样心不自觉的也跟着疼了一下:“安然,等着,姐去给你备酒。” 不一会叶安瑶端来皇上之前赏赐的一壶竹叶青,拿出两个玉光杯缓缓斟满:“来,安然,姐姐陪你喝。” “不要,我要自己醉,姐姐清醒就好,姐你要照顾醉酒的我。”说完叶安然抢过酒壶就开始喝,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小杯。 叶安瑶虽然也担心,但是却不能阻止,因为她知道安然心里难过。 不知道喝了多久,叶安然一头醉倒,叶安瑶正准备托人捎信给西宫爵告诉他一声安然不回去了,却没有想到,西宫爵竟然来寻了。 “昭仪娘娘,瑞安王求见。”扶摇宫的小太监低声的传道。 第一百六十章 又生毒计 “传吧。”叶安瑶轻声说道。 “臣见过昭仪娘娘。”西宫爵拱手一礼。 “王爷不必客气,是来接安然的么?”叶安瑶也不在废话,开门见山。 “恩。”西宫爵在王府内,见叶安然一天没回来,去了茶楼才知道她是进了宫,眼见天都快黑了,也没回来,自然是有些担心,所以特意赶来一看。 不知道怎么,从那日他仰望春晓阁发现叶安然那惆怅的面容后,就时常能想起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恩,那回去吧,本来我还想通知王爷安然留下过夜的,但是既然你来了,就带她回去吧,不过她喝醉了。”叶安瑶指了指贵妃榻上的叶安然说道。 “好,有劳了。”说完西宫爵打横抱起叶安然就往外走。 一路上,他都没有松开她,而是就那样抱着,甚至觉得她此时身上的酒香很好闻。 “姐,这酒好甜,我还要。”叶安然迷迷糊糊说起了醉话,并时不时的搂了搂西宫爵的腰际,让他很是动容。 “醉鬼一个,竟然还想笑,也难怪,喝酒竟然喝出了甜,服了。”西宫爵被叶安然气笑了,自言自语道。 回了王府,他抱着叶安然直接回了春晓阁,而且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她,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才放心离开。 门外的两个丫头都看傻眼了…… 小光:“小容姐姐,王爷最近好像变了。” “你也发现了?”小容神秘一笑。 小光点了点头:“恩,王爷最近对咱们王妃主子不凶了,还主动送她回来呢,好好哦。” “那自然,我们王妃主子那么绝色,王爷不动心才怪呢,而且哦,我跟你说,我还发现了一个王爷的怪癖。”小容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什么怪癖?”小光一愣。 “我发现,王爷喜欢喝醉之后的王妃主子,哈,你说王爷是不是好这口啊?”小容忍不住的笑道。 “啊?不会吧。”小光显然有点 难以置信的样子。 “千真万确,知道么?我都观察好久了,你想想,哪次不是王妃喝醉,王爷才变的这么好的,平时和王妃说话也挺冷,但是只要王妃主子一喝醉,王爷就跟着了迷是的。”小容说的有鼻子有眼,听的小光一愣一愣的。 小容其实大错特错了,西宫爵做所以在叶安然醉酒后才这么温和,是因为他在逃避,不敢面对清醒的叶安然,因为毕竟之前他对她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也算是有愧疚感,所以每次她喝醉,不醒人事,他都能光明正大并且心安理得的照顾她。 书房内 “爷,静夫人身体好像不舒服。”许管家敲了敲书房门说道。 “那就请太医喽。”显然,西宫爵并没有放在心上。 许管家想了想随后说道:“王妃主子好像也不舒服。” “什么?她又怎么了?是不是又吐了?”西宫爵知道每次叶安然喝醉都吐得很惨,所以自然是心里放心不下。 许管家却突然说道:“爷,其实您心里是在乎娘娘的是不是?”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你是管家,不是大内密探。”西宫爵一如既往的冷漠。 “奴才刚才那么说只是想试试爷的心思,爷明明就喜欢王妃娘娘,为什么还要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呢?”许管家劝慰道。 “许富,你好大的胆子,连本王你也敢骗?”西宫爵拍案大怒。 “王爷要惩罚就罚吧,老奴只是看不下去了,为王爷着想而已,王妃娘娘是个好姑娘,请爷善待。”许管家似乎把之前不敢说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也算是豁出去了。 “这些话,不用你来说,你给本王记住你的身份。”西宫爵有些恼火。当然他是不愿意别人看穿他的心思的,他更不愿意承认对叶安然有好感。 “老奴知道。”许管家跪着卑微的回应道。 “还不滚出去?”西宫爵怒吼道。 “是。”许管家起身刚欲 走,却被他叫住。 “等一下。” “爷还有什么吩咐?” “她……真的不舒服了么?”他不放心的再次问了一句。 “王妃娘娘没事,是老奴编造的,不过……静夫人到是真的不舒服,静园的小红说静夫人染了风寒。” “哦,知道了,你回头去叫了太医给她看看。”说完,西宫爵继续坐下看兵法。 静园 “小红,过来。”静夫人躺在床榻上心烦的叫到。 “来了,奴婢在这里呢,夫人。”小红守在殿外听见静夫人喊自己,立刻跑了进去。 “你跟许管家说了没,爷怎么还不来?”静夫人有些心浮气躁。 “奴婢说了啊,也亲眼看见许管家去书房了。”小红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连她这个做下人的也感觉到最近王爷似乎对静夫人越来越冷淡。 “那是怎么回事,不然你亲自去一趟吧,也许许管家那个老狐狸根本就不告诉王爷,谁不知道他跟春晓阁那边处的好,人家王妃家大业大,自然总打赏给他。”静夫人酸酸的说道。 “是,那奴婢去看看。”说罢,小红起身就要往外走,却看见许管家带着太医正好走进来。 “恩?你怎么来了,王爷呢?”看见许管家,小红有些不满。 “王爷吩咐了,给静夫人请太医。”许管家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王爷人呢?没在王府么?”静夫人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王爷在书房忙着呢,要夫人先瞧病。”许管家如实答道。 “什么?他在书房?”这下静夫人可是火了,明明那个男人就在书房,怎么就不来看看自己呢,自己最近也没做错什么啊,怎么好像他对自己越来越冷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女人? 越想越觉得生气,静夫人扬扬手,气愤的说道:“我不要看太医,让他走吧。” “夫人,这是王爷的意思。”许管家有些为难。 “王爷的意思怎样,我就是不想看。 ”静夫人任性道。 许管家无奈侧身对太医说了几句话,随后和太医一起出了门。 “小红,你去打听一下,是不是王爷今天又去春晓阁了。”静夫人有些心酸,她来王府的目的是找龙纹赦令,但是却似乎忘了自己的初衷,而是掉进了这个男人的温柔陷阱。 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男人把她差点宠上天,让她感觉了那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可是现在,当那个男人的目光不在为她停留的时候,她真的有些受不了。 她知道,自己动心了,爱上西宫爵了,爱上了他的温柔,爱上了他的霸道,爱上了他身上那股王者之气。 “夫人,不用问了,奴婢……奴婢看见了,确实是去了。”小红支支吾吾的说。 “废物,看见怎么不早跟我说?”静夫人劈头盖脸的骂道。 “因为奴婢怕您生气。” “那我现在就不生气了么?”静夫人气的脸颊通红,一双杏目瞪得很圆。 “夫人饶命。”小红一看夫人生气了,立刻跪地请罪。 “行了,起来吧,别动不动就饶命,要你干嘛吃得,去,把小五给我找来,对了,别让别人看见,给我叫到偏殿。”说罢,静夫人起身去了偏殿。 不一会一个年轻的家丁走了进来:“静夫人吉祥。” “小五兄弟,来,起来,我就把你当亲弟弟一样,不要这么客气。”静夫人眉开眼笑的搀扶起小五。 “夫人,奴才不敢。”显然,那小家丁很守规矩,看起来年纪也就二十岁左右,长的也是干干净净。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不是说了么,你把我当成你姐姐就好。”静夫人温和的说道,一副慈母的样子。 “多谢夫人,说起来要是没有夫人帮忙,奴才的姐姐现在还不能大仇得报呢。”小五想起来这个就泪光闪动。 话说七天前,小五的姐姐小四姑娘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员外看上,娶过去做妾,结果却因为得罪 了三夫人,被陷害,以至于被那员外活活剥光衣服打死,而小五一家则陷入困窘,静夫人也是无意间听说的,因为小红一向比较喜欢小五,所以比较关注,而静夫人恰好那几天心情不好,就在半夜换上夜行衣杀了员外和那几个夫人,官府当成无头案审理,小五自然就把静夫人当成了救命恩人。 当然,静夫人不是活菩萨,不会白白的帮他,小五虽然只是一个家丁,但是他却是春晓阁的家丁。 “小五啊,今天姐姐叫你来,是有事情求你。”静夫人语重深长的说道。 “夫人请说,夫人对我们景家有大恩,只要是夫人吩咐的,哪怕是刀山火海,奴才都去做。”果然,小五年轻,一句话就被下了套。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说着,静夫人压低了声音在小五耳边轻语一阵。 随后小五脸色大变:“使不得啊,夫人,王妃主子对奴才也有恩,当初奴才的娘亲病重,就是王妃主子出的一百两银子为我娘治病,奴才不能恩将仇报啊。” “她对你有恩,那我呢?”静夫人有些不悦。 “你们都是奴才的大恩人,奴才不然只有以死谢罪。”小五是个冲动性子,自然是敢作敢为,说着就要撞柱子。 却被静夫人一把拦住:“小五兄弟,你别这么莽撞啊,你要不愿意也行,我不逼着你,那你帮我做另外一件事好了。” “什么事,只要不是陷害王妃娘娘的事情,奴才都做。”小五毕竟还有点良心,不想去做伤害王妃的事情。 “这件事与王妃无关,不过你做完了,就的当着王爷面自杀,这样才能增加可信度,你还做么?怕死么?”静夫人盯着他说道。 “能偿还夫人的大恩大德,奴才死了也值得,请夫人吩咐。” “好。”静夫人微微一笑,见小五不想去对叶安然下手,便临时改变了自己的计划,而这一次,她更要棋走险招。 第一百六十一章 连环迷局 大年夜匆匆而过,叶安然没有找到一点年的气氛,往年在扬州,都是和父母姐姐一起,今年却只能在这个冷清的王府,一早和西宫爵进宫给太后请安,回来便和王府众人围着吃了一顿索然无味的年夜饭。 “王妃主子,恭喜您,十七岁了。”小容端过一盘糕点,微笑着说道。 “是啊,我都十七了,姐姐也十九岁了呢,我们都老了。”叶安然低声喃喃道。 “王妃主子,您说笑呢吧,您怎么年轻,怎么会老。”小容听叶安然感慨后,只觉得主子是在开玩笑。 西宫爵由于最近公务繁忙,一直是见不到人影,王府也安静的近乎诡异。 清浅还在养病,香依也学乖了,似乎不在和宋思烟瞎胡闹,静夫人更是没什么动静。 叶安然心里总有一种隐隐不安的预感,似乎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烟雨苑 两个身影缠绵在一起,映照在红色幔帐上,让人看的不自觉的面红耳赤。 许久后,喘息声停止,男人开口道:“小五,我们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我有点害怕,要是被爷知道了,我们就死定了。” 男人却只是迷茫的开口:“没事的,爷最近忙,不会知道。” “小五,不然我们逃吧,跟你在一起之后,我想明白了很多,什么权利什么钱财,对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能跟你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你带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们去江南,我们生孩子,过日子,从此男耕女织,好么?”如果不是亲耳所听,谁也无法相信这番动容的话竟然出自宋思烟的口。 小五皱了皱眉头:“去江南?我们怎么活,你也知道,我做家丁,俸禄很微薄,养家糊口都难了,拿什么做路费? ” “没关系,我有,这些年,我自己攒了不少私房钱,算起来也有八百两左右,够我们用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买个宅子,开个店铺,还不是问题的,我们走吧,我很担心被他发现,生活在这里,我很不安。”说着,宋思烟往小五的怀里靠了靠。 “思烟,你又胡思乱想了,没事的,爷不是很久都没到你这里来了么?不会发现的,我现在真的不能走,我还有年迈的娘亲还年幼的弟弟要照顾,我们……就先这样吧。”小五说的心不在焉。 确实,他不喜欢宋思烟,却要不择手段的勾引她,因为这是静夫人的嘱托,当初叫他去勾引王妃,然后陷害王妃,他没有答应,因为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王妃对他有恩,他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到是宋思烟这个女人,王府的人都恨透她了,所以他即便觉得这么做很不耻,但是为了报答静夫人的恩情还是如此做了,虽然他不知道,静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以为,静夫人只是想对付宋思烟这个情敌…… 听了小五的话,宋思烟万般委屈,有些要哭的架势:“小五,我……?” “思烟,我的走了,不然天亮就被发现了。”说着小五起身穿衣。 自从过了年,他们就这样偷偷摸摸的在一起,算算日子也快两个月了。 静夫人告诉他,什么时候宋思烟怀上了孩子,他就可以停止任务了。 “小五,我有身孕了。”虽然宋思烟很不想坦白,但是还是不得不告诉他,因为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 “什么?”猛一下的,小五没有反应过来。 “小五,你带我走吧,不走的话,我们的孩子会被人发现的,爷不会放过我们的。”宋思烟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马 上就要哭出来。 是的,她害怕极了,在瑞安王府做出这等丑事,西宫爵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让我回去想一下,行么?太突然了。”小五冷漠起身离开。 随后到了静园。 静园内 一身粉衣的静夫人悠然的喝着茶水:“你是说……她有身孕了?” 小五点了点头,满怀愧疚,虽然他不喜欢宋思烟那个女人,但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哦,很好,小五,你先回去吧,最近不要和她见面,她要见你,你就找借口推脱,我自有办法。”静夫人放下茶杯缓缓的说道。 “是。”应了一声,小五起身离开。 “小红,你来。”静夫人摆摆手,叫来了小红到跟前。 随后在她耳边一阵低语,小红频频点头,随后一溜烟出了静园。 烟雨苑 “这可怎么办啊,小翠,你去给我买些红花吧,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小五那个家伙胆小怕事,窝囊废一个,我不能指望他了,只能自己解决。”宋思烟见小五最近一直躲着自己,知道失态有些不妙,于是开始计划打掉腹中这个胎儿。 可是小翠却说:“主子,您糊涂了?怎么可以打掉啊,奴婢到觉得您不如留下孩子,到时候等爷来临幸后,你就直接可以移花接木的说这个孩子是爷的,到时候没准您能生个小世子呢?” “你想什么呢?这孩子已经在我肚子里有一个多月了,就算现在被爷临幸,也不能说是爷的啊,你以为王爷那么好糊弄?”宋思烟狠狠的白了一眼小翠道。 “夫人,是您糊涂了吧,虽然孩子月份不对,不过到时候只要买通产婆,就说是早产就可以了,不会被怀疑的。”小翠解释道。 宋思烟想了想也对,笑道:“恩,也对,没想到你这个丫 头一向笨头笨脑的,这次还不错,能想到这个好主意,只是……王爷好久都不来了,我怎么找机会临幸啊?” 想到这里,宋思烟又失落了下来…… 其实她本来是打算要小五带自己离开的,当初她不堪寂寞和没禁得住小五美色的诱惑,和他私通,从此上了瘾一发不可收拾,这一多月的同床共枕,她早就把小五当成自己的男人。 可是无奈,小五只是一个家丁,没有太大的前途发展,如今她要小五带她走,那男人又极其的弱懦,不敢带她走,说是放不下这个,放不下那个。 想想就憋气窝火,她本想打掉这个孩子,一了百了,不过,刚刚小翠的话却给了她启发。 小翠说的没错,确实,只要做的隐秘,不会被发现,到时候买通产婆就好了,这个小翠也算是自己的心腹,她有胆子也不敢出卖自己,所以宋思烟也没瞒着她。 而且和小五通奸的时候,都是小翠也把风的,她怎么也算是共犯,所以宋思烟对小翠丝毫没有防备之心。 “这个,您不如去求求静夫人,她现在不是王爷的新宠么?说话估计比较有份量,只要求她给您一次临幸的机会,那就大功告成了。”小翠提议道。 “她?算了吧,她不会帮我的,那个女人心肠如此的歹毒,恨不得天天霸占着王爷,怎么可能让我有机会临幸?”宋思烟立刻否认,对于静夫人,她太清楚了。 “那如果主子您不去求她,就只能依靠一个人了。”小翠似乎今天的话多了起来,不过宋思烟正焦急自己没有人给拿主意,也没在意这么多,要是换做平时,她可能就真的对小翠的意外举动有所怀疑了。 “谁?有话你就快说,别学人家吞吞吐吐的,烦死了。” 宋思烟不耐烦的骂道。 “是,奴婢指的是王妃娘娘。” “她?她自身都难保,还能帮的上我,你说笑话吧?”宋思烟冷笑。 “不,奴婢最近一直在听说王爷对王妃娘娘好了起来,几次都在春晓阁呆到很晚,为此,静夫人还大发雷霆呢,主子您不信,可以自己去打听一下。”小翠慌乱的解释,生怕露出什么破绽。 “恩,不必了,你的话,我还是信的,看来她最近运气很好,也罢,那我就为了孩子,委屈一下,求求她,她是个心肠比较软的女人,求她的成功机会比静夫人可大的多。”说罢,宋思烟起身出了门。 静园 “你都按照我说的告诉她了,对么?”静夫人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小丫鬟。 “是,夫人,求您放了我爹娘和妹妹,她们都是无辜的。”小翠颤抖的跪在地上吓得眼泪直流。 “恩,他们已经回家去了,你放心,只要你站在我这边,不多言一个字,我保证他们一生平安,否则……?”说着静夫人运用内功一下子捏碎了茶杯。 咔嚓一声,茶杯瞬间粉碎,小翠吓得一个激灵:“夫人饶命,奴婢愿意听后夫人差遣,我家主子,不是宋思烟,她已经去春晓阁求王妃娘娘了。” “恩,很好,那你回去吧,不然她该怀疑了。”静夫人扬起嘴角笑道。 春晓阁 叶安然正在刺绣,却被告知宋思烟求见,面对宋思烟,她没有太多的好感,不过也谈不上记恨,所以还是让她进来了。 哪知道,她一进内殿,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王妃娘娘,奴婢今日是来认错的。” “思烟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苦肉计虽然看起来很卑劣,但是对于叶安然这么善良的女子却总是做有效的办法。 第一百六十二章 利用善良 “王妃娘娘,以前是我宋思烟不是人,是我对不起您,但是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介意好么?”宋思烟哭的跟泪人是的,叶安然则是莫名其妙,以为宋思烟是中了什么邪。 “思烟姑娘,你别这样,有什么话先起来再说。”叶安然伸手搀扶起宋思烟。 “王妃娘娘,您真是一个好人。”宋思烟这人虽然脾气不好,嘴巴又毒辣,但是也不都是缺点,她还有一个优点,就是变脸快,今天把你贬的一文不值,明日就可以把你夸赞到签上去。 “别这么说,思烟姑娘,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事?”现在的叶安然已经不是半年前那个纯情天真的女子,她早就看透了人心,深知宋思烟不会无缘无故来给自己磕头赔罪。 果然,宋思烟脸色变了变:“王妃娘娘,真的被您说中了,奴婢……奴婢真的有事相求,但是以前奴婢那般对您,所以这一次很不好开口,要不是奴婢没有办法,也不会来麻烦王妃娘娘。” “思烟姑娘有什么话快说,我家主子还要早点休息呢。”小容是十分不待见这个宋思烟的。 所以根本就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小容,不要这样。”叶安然虽然也不喜欢宋思烟,但是她不是一个会翻脸的人,所以无论怎样,还是真诚接待了这个女人。 “小容妹妹,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人都有犯错的时候,现在我都知道错了,希望王妃娘娘能原谅我,也求你不要记恨我了,好么?”演戏就要演全套,宋思烟自然是很会做戏的。 小容则冷哼一声,不在看她,为了照顾王妃主子的面子,终究是没有再继续讽刺她什么。 “王妃主子,奴婢确实有事相求,王爷最近有三个月都没去烟雨苑,王府我们几个女人,我真的希望爷能雨露均占,而不是都让静夫人一人得了便宜。”终于,宋思烟说到了正点子上。 叶安然听罢,面露为难之色:“思烟姑娘,这个……不是我能左右的,王爷喜欢谁是谁的福气。” “王妃娘娘说的对,思烟如今一直没有机会侍寝,地位日渐地 下,您想想,我好歹也是礼部侍郎的千金,在这样被冷落下去,好说不好听啊,就香依那个青楼出身的女人还偶尔能分的一杯羹呢,王妃娘娘,奴婢知道最近王爷对您甚好,所以厚着脸皮想求您能不能给奴婢争取一次……一次侍寝的机会。”宋思烟小心翼翼的说出了自己的目地。 随后瞟向叶安然,观察她的脸色,揣摩她是否会帮自己,果然,如自己预料的一样,叶安然到没有什么惊讶之色,而是有些为难。 “思烟姑娘,王爷对我……并没有大家想的那样,这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帮的上你,不过我到是可以试一试。”叶安然一向不懂得拒绝别人。 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能直接拒绝,如果拒绝,宋思烟非要四处造谣说王妃嫉妒其他妾侍,如果直接答应,也显得很有目地。 所以这次叶安然聪明了没有把话说的太满,只说可以试一试,成了是运气,不成,她已经仁至义尽,宋思烟也说不出什么来。 “那奴婢就回去等王妃娘娘的好消息了。”宋思烟千恩万谢的磕头感谢,随后起身离去…… 宋思烟走后,叶安然感叹的自嘲一笑,她笑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也变得这般有心机了,连回答问题都要顾忌那么多的事端。 “王妃主子,您真的要帮她么?可别忘了,她以前是如何为难我们的?”小容对宋思烟那是恨之入骨,曾经几次和宋思烟交锋,也都吃了亏,有几次还连累了王妃主子。 叶安然到是没那么介意,在她看来,宋思烟只是蠢了点而已,比静园那位可是好的多,那位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人精。 “没事,我也只是答应她试一试,王爷那边到底答应不答应还是未知。”叶安然淡淡的答道。 “依奴婢看就不该帮她,她这种人,即便帮了她,也不会领情,以后得势了只会还来欺负我们,她这样被冷落就对了。”小容气愤的说道。 “小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虽然有错,但是我们不能像世人那样落井下石,在人有困难的时候能帮一把则帮一把就是。”叶 安然此时还是心存善念,对于这个几次陷害自己的宋思烟,她还是没忍心拒绝。 和小容又叙话了一会,见天色已经黑下来,叶安然起身,身着一件淡蓝色长裙,身披白色裘皮徐徐走下春晓阁,朝着书房走去。 门口,聂天一如既往的守在那,到是意外的没看见修雷的身影。 “属下见过王妃娘娘。”见到叶安然,聂天行礼。 “聂护卫请起,不必多礼,王爷在里面么?”叶安然温和的问道。 聂天点了点头:“恩,爷在里面处理公务。” “哦,是么?那他应该还在忙,那我晚些在过来就是。”说着,叶安然欲转身离开。 “王妃娘娘,等一等。”聂天不知怎么,忽地叫住她。 “聂护卫,还有事么?”叶安然温暖一笑,对于聂天,她是心存感激之情的,毕竟之前几次身处险境都是聂天出言相助。 锦上添花的人太多,但是雪中送炭往往总是那么叫人记忆深刻…… 看见王妃主子对自己笑,聂天一瞬间也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立刻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看叶安然,只是低声说道:“属下进去通报一下,爷应该会见王妃娘娘的。” 聂天想的很单纯,他只是觉得这么冷的天气,不想在让这个柔弱的女子来回跑,自己去禀报一下就是。 “好,有劳聂护卫。”叶安然依旧淡淡的笑着。 不一会聂天走出来拱手道:“王妃娘娘,可以了,爷请您进去。” “好,多谢。”叶安然感激的看了聂天一眼,随后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西宫爵正坐在那里似乎看着一些信件,最近和流云边关岌岌可危,尤其是独孤伽罗被扣在天幕做人质,听说独孤伽罗之前在边关带过兵,所以流云边关的将士频频闹事挑衅,西宫爵很重视这件事,所以每天都要仔细的看边关来的加急信,时刻关注与流云动向。 也难怪,如今苍穹大陆十二个国家中,一大部分都是海洋的另一端,因船业不发达,所以根本与海洋那段的国家不来往,这块土地只有四个国家,其中石岗国已经被西宫爵灭的差 不多,虽然没有完全归顺,但是已经是那么不堪一击,石岗国主也答应效劳天幕,年年进贡,而雪臣国本就地方不大,兵力不足,根本不用开战,雪臣国王就主动提出俯首称臣。 只有流云地大物博,只比天幕小一点点,所以多年来一直不太愿意屈服,虽然没有正式撕破脸皮,但是大家都知道,只缺一个理由,两国就一触即发。 也许要不是顾忌天幕国的龙纹赦令,流云国早就开始进攻…… 听说几百年前,流云国的祖先独孤家族的首领也是一代枭雄,野心勃勃,威风丝毫不输给西宫家的先人。 “臣妾给王爷请安。”叶安然俯身一礼。 “请来吧,找本王有事?”西宫爵始终没有抬头,而是专心看着一封封加急信。 “恩。” “说。”西宫爵如此简洁的一个字,到是让叶安然有些担忧,生怕自己会被他责怪。 叶安然沉默……思索着要不要实话实说,说了又会不会激怒他。 见叶安然半晌没有回答,西宫爵抬起头:“怎么、不想说?” “不是。”叶安然咬着嘴唇,想遮掩自己的慌乱。 “那是不敢说?”西宫爵伸手放下信件,眯起眼睛较有兴趣的打量着她。 “恩。”这一次,叶安然到是诚实,点了点头。 哪知道,西宫爵却笑了:“这世间,还有什么你叶安然不敢做做的事情么?” “有,臣妾又不是神仙,自然也有害怕的东西。”叶安然淡定的答道。 “哦?是么?你这么一说,我到更想听听你到底说的是什么事?”西宫爵慵懒的靠在椅子上,盯着眼前绝色的女子一字一句说道。 “那如果我说了,请王爷不要怪罪我,不要发火可好?” “你这是威胁,还是恳求?”西宫爵扬起嘴角问道。 “臣妾这是商量……”叶安然丝毫不畏惧他可怕的眼神,静静的说道。 “哈哈,好,好个商量,说吧,我答应你不发火便是。”第一次觉得叶安然也有说软话的时候,竟然心里美滋滋的感觉。 “臣妾想请爷……多留意留意思烟姑娘。”关于思烟那边,叶安 然说的有些隐晦。 她毕竟不能开口直接说要他去思烟那里睡吧,临幸思烟吧,那也太唐突了。 “怎么个留意法,恩?”说着西宫爵起身走过来,走到叶安然的身后意味深长的说。 叶安然心里有些毛毛的,甚至能感觉到脖子后凉飕飕的。 “就是……王爷要雨露均占,那个思烟姑娘好歹也服侍爷多年,只希望爷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叶安然觉得这么说,西宫爵一定可以听懂了。 “哦,雨露均占,呵呵,那你这样说,本王是要公平一点吧,那……就先从你的春晓阁开始吧,如何?”说着,西宫爵从身后一下子抱住叶安然的腰际。 吓得她身子一抖,随后立刻花容失色:“王爷,您不要这样。” “很香,你的身上总有股说不出来的香气。”西宫爵如此露骨的赞美让叶安然很是惊慌失措,她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来这里为宋思烟说情的。 “王爷,别这样,放开我。”叶安然极其的挣脱着。 “怎么?你怕我,不是你说要雨露均占么?现在后悔了?”西宫爵紧紧的贴着叶安然羞红的脸颊,句句话腐骨噬心。 “如果你真的要这样,那我没话说,不会臣妾很失望。”说着叶安然不在挣扎,双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她失望了,是的,她不喜欢被强迫。 在这个男人身上,她有不好的回忆,甚至是恐惧,可是她知道现在自己是他的王妃,就算他做什么,也都是应该的,她只能默默承受。 看着她如此落寞的神情,他心下一疼,随即不留痕迹的送了手:“不逗你了,没劲,大家闺秀跟烟花地的女人就是没的比,死板极了,你求着本王,本王也不稀罕。” 见西宫爵变脸如此之快,叶安然有些惊讶,她惊讶的是西宫爵尽然没有进一步侵犯她。 “王爷,臣妾……?”此时,她有些小感动,虽然那个男人的话句句狠毒,但是她知道,他不过是在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罢了。 “别废话,你今天来,是求我去思烟那里的吧?是她要你这么做的么?”西宫爵转移话题问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迷香暗涌 “思烟姑娘也是有苦衷的,不是她的错,是我自己愿意帮她的,求王爷怜悯。”说着叶安然跪地请求道。 西宫爵深深的看了叶安然一眼叹道:“你到是会做人,而且回回做好人。” “这个与好人坏人无关,臣妾只是想大家都住在王府,想尽点微薄之力而已,还请王爷成全。”叶安然说的不卑不亢。 “你怎么不为自己求求情呢?怎么,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不和本王同房了?你要顶着王妃的头衔守活寡么?”西宫爵咄咄逼人的问道。 “这个……还不是时候,我相信现在思烟姑娘和香依姑娘比臣妾更合适。”叶安然巧妙的避开了西宫爵的问话。 “罢了,本王也不为难你了,既然你开口了,本王答应你就是。”西宫爵意外的,没有和叶安然动怒,反而还答应了她这个请求。 叶安然立刻叩头谢恩:“多谢王爷成全。” “起来吧,别跪在那里,地上凉,你身子还没好。”西宫爵望着她瘦弱的膝盖若有所思的说道。 无论这句话是不是有意的关心,叶安然都觉察到了一丝暖意,于是微微一笑:“多谢王爷关心。” “谁要关心你,我只是怕你死在王府,大过年的晦气。”西宫爵立刻铁青脸色否认。 叶安然微笑回道:“臣妾知道。” “别动不动就笑,不知道你笑起来很难看么?”西宫爵突然心烦意乱责怪道。 “哦?有么?那臣妾以后尽量在王爷面前不笑。”叶安然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愣了愣。 真奇怪,自己活了十七个年头,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说自己笑的难看呢。 “还有,以后别人的事情不要去管,只怕你以后被卖了都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没有表面看的那么简单,也许下一步就陷阱也说不定。”西宫爵说了这番让叶安然摸不着头脑的话。 但是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多谢王 爷提醒,臣妾会注意的。” “恩。”西宫爵淡淡的恩了一声。 “那臣妾告退。”说完叶安然起身款款离去。 西宫爵望着她的背影竟然有些恋恋不舍,这个女人一定不知道,她每一次对他微笑,他都心里狠狠的颤动一下,那种感觉无法言语。 所以他害怕,害怕看见她明媚绝色的微笑,因为他害怕自己终有一天就这样沉沦在这样温柔美丽的微笑中,难以自拔。 连他自己都感觉到最近的变化了,他不在针对叶安然,自己不喜欢美丽的男人这是事实上,以往死在他手里的女人没有一千,也就八百了。 每次去青楼,那些绝色的女人都闻风丧胆,生怕自己惨遭西宫爵的毒手。 甚至当叶安然嫁过来的时候,有人曾预测她活不过一个月。 可是她依然打破语言,不仅活过了一个月,而且如今快七个月了,还活的很好,而且越来越自由。 西宫爵不在像之前那么暴虐,也许他是真的不忍心了,不忍心对这么善良的女子下毒手,以往他讨厌美丽的女人,只是因为她们的贪婪,功力,和企图心。 更是因为当年沈碧蓝的背叛,让她相信女人都不是好东西,都不忠贞,可是叶安然给了他不一样的印象。 她安静,甜美,善良,傻傻的,不会保护自己,而且不张扬,喜欢微笑,几乎所有的优点她都有。 西宫爵真的有些心动了,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当一个女人在这里生活了快一年,即便她在想伪装,也总有破绽露出,可是叶安然却一点都没有,而且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恬静。 西宫爵常常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被沈碧蓝背叛过,没有之前那一场痛彻心扉的爱恋,那么也许他会毫不犹豫的爱上叶安然,这个美丽善良的女子,这个他名义上的王妃和妻子。 “爷,今晚要睡在书房么 ?”见夜色深了,许管家敲门轻声问道。 “去烟雨苑吧。”虽然西宫爵不喜欢宋思烟,但是他答应了叶安然,就要做到。 一次,他只给思烟这一次机会…… 烟雨苑 宋思烟看见西宫爵来,似乎没有意外,也许她早就猜到王爷会来,因为她了解王妃的善良,更懂得怎么样去利用王妃的善良。 “奴婢恭迎王爷。”思烟换上一套淡红色的长裙,打扮的极为娇媚,似乎已经等了西宫爵很久。 “不错嘛,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知道本王要过来是么?”西宫爵冷声说道。 “奴婢只是今早看见窗外有喜鹊,所以便猜想王爷可能要来,所以早早的打扮好等着爷。”宋思烟魅惑一笑,接过西宫爵的披风,递给丫鬟手里,然后一个劲的献媚。 今夜,对于她来说,也许很重要,因为在她看来,这关系到她的孩子能否顺利出生,并且被西宫爵接纳? “喜鹊?真的是喜鹊?还是另有其人,恩?”西宫爵最讨厌欺骗,所以明知道是叶安然帮忙的,宋思烟却口口声声说是喜鹊,这让西宫爵很恶心。 见王爷神色不对,宋思烟立刻改口道:“爷,是奴婢求的王妃娘娘。” “哦,原来你口中的这个喜鹊所指的是王妃啊。”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 “奴婢只是不敢提这个,害怕爷会怪罪奴婢,怪罪奴婢冒然这么做。”宋思烟有些害怕了,立刻跪地解释,每次这个男人变脸,比变天都快,让她不知所措。 “没事,你起来吧,睡吧,本王也累了。”西宫爵丢下这句话,翻身上了床榻。 在他看来,他只要今晚留宿在这里,那么明日宋思烟的地位又恢复以往一样辉煌,真正宠幸不宠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这里过了夜。 但是这对宋思烟来说可不是好事,如果没有碰她,那么她的孩子怎么解释? 宋思烟 起身,贴过去坐在床榻边,伸手搂住西宫爵的脖子:“爷,奴婢想……?” “什么都别想了,本王说过,很累,懂么?”西宫爵闭着眼睛说道。 “是,那奴婢先去沐浴更衣。”宋思烟失魂落魄的离开房间。 西宫爵闭上眼睛假寐,其实他不累,他只是不想碰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对女人没有那么多的兴趣了,青楼也几日都没去了,静园那边更是没有过去,似乎他真的是第一次隔了这么久都没有碰女人。 忽地,脑海里闪过一抹倩影,那个纯净的微笑,那个绝色的脸庞,纤瘦的身影,让他有些欲罢不能,他似乎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原来,他对她竟然真的有可渴望,莫名的渴望。 烟雨苑沐浴池 宋思烟抱怨道:“好不容易费劲请了爷来,竟然会这样,真是气死我了。” “主子,奴婢有个办法。”小翠低声说道。 不一会只见主仆二人低声轻语一阵后,宋思烟面露疑惑:“这样……成么?” “怎么不行,爷不会发现的。”小翠神秘一笑。 “可是……我有些担心,爷的脾气你也知道,要是真激怒了他,我们没好结果的。”面对西宫爵,宋思烟始终是不敢乱来。 “主子,您还想生下小世子么?如果想,您的拼一把。”小翠极力的怂恿道。 “也对,为了我的孩子,拼了,给我拿来,我去试试。”宋思烟说罢起身穿衣。 不一会,宋思烟端着一壶香炉走了进来,发现西宫爵竟然没有睡,靠着床榻手里拿着书。 “爷,您还没睡着啊?”宋思烟讨好的问道,然后不留痕迹的把香壶放在了窗户边。 冬季的空气没有夏季流通的快,所以香壶的烟味不一会就散发到了整个屋子。 闻到这香味,西宫爵缓缓抬起头,眼眸变得有些深邃:“思烟,你过来。” “爷,怎么了?”宋 思烟有些害怕,她怕自己被拆穿。 “把衣服脱了。”西宫爵的话如此露骨和犀利让思烟一时间还反应不过来。 “啊?”思烟一愣。 “把衣服脱了,还需要我重复么?”西宫爵已经开始不耐烦起来。 宋思烟立刻心里狂喜,她知道是小翠拿来的迷香起作用了。 于是麻利的脱下衣服,立刻春光一片…… 随后西宫爵缓缓的靠过去,就当马上要碰到宋思烟唇瓣的时候,他轻轻伸出手,点了她的睡穴。 宋思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随后西宫爵起身穿好衣服,看了眼窗户边的香壶鄙夷的说道:“迷香?哼,十年前对我来说就没有用了。” 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西宫爵走的安静和敏捷,甚至烟雨苑的奴才都没有人看见王爷是什么时候走的? 只是清晨,小翠进来的时候,发现宋思烟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便笑道:“主子,恭喜了。” “哦,我头有点疼,似乎不记得昨晚……”宋思烟醒来后就努力的回忆昨晚的事情,似乎只记得王爷要她脱衣服,然后要吻她,就没有了下文,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何时睡过去的。 小翠看了眼含有催情香的迷香,已经燃尽,心想,一定是成事了,笑道:“主子,您就放心吧,王爷也是正常男人,这催情香都燃尽了,他昨晚一定很疼您吧?” “死丫头,说什么,还不去打盆水来给我洗脸?”看小翠说的那么露骨,宋思烟脸颊绯红一片,她自己也认定王爷是宠幸了自己,所以心里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 只等一月以后,她请来太医宣布喜脉即可,反正太医会把喜脉,也摸不准几个月。 她想孩子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出生了,而且还可以带给她无量的前途,却不想,一场浩劫正无声的向瑞安王府驶来,而且这一次波及了不少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死到临头 一月后静园 “爷,思烟姑娘有喜了,刚刚来了太医诊脉确定的。”许管家不疼不痒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西宫爵,当时西宫爵正抱着静夫人品酒。 “哦?是么?”西宫爵低着头,手里把玩着酒杯,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爷,思烟姑娘有喜了,这是好事啊,爷正值壮年,膝下又无子嗣,思烟姑娘可真是好命呢,要是生下小世子就更好了。”静夫人违心的笑道。 “恩,静儿说的没错,这是好事,许管家,你去帐房多取些银子送过去烟雨苑,那边有什么吩咐照办就是。”西宫爵缓缓扬起嘴角。 “是,爷,那……您还要不要去看看了?”见主子没有要去的意思,许管家试探的问道。 “不用了,都说除怀孕的女人脾气很差,本王就不去了,在这里陪着静儿挺好。”说着西宫爵伸出手爱抚着静夫人的脸庞。 “爷,要不然您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思烟姑娘怀孕了是大事,要让她知道爷为了陪静儿不去她那里,回头还不闹翻了天?”静夫人第一次这么大方。 西宫爵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好,既然静儿都这么说了,那本王就过去看看。” 说着起身随许管家离去…… “宋思烟,这一次,我看你还不死么?”西宫爵走后,静夫人露出恶毒的眼神低声的说道。 烟雨苑 “爷,您怎么来了?”怀了孕的思烟没有了往日嚣张的气焰,竟然多了一丝小心,或许说她是极度不安的,她欺骗了西宫爵,以她对西宫爵的了解,她很清楚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够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她总有一种暴风前的宁静感觉。 似乎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恩,听说你有身孕了。”西宫爵的口气听不出一点惊喜。 “是啊,爷,奴婢……奴婢也没有想到,如果爷不希望奴婢留着的话,那么奴婢也甘愿打掉,只求爷别讨厌奴婢好不好? ”望着西宫爵的冷眸,宋思烟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或许她真的害怕了,想退缩,不想继续这个谎言了,想把孩子打掉一了百了。 “不用了,怀孕了是好事,留着吧,好好养身子就是。”反常的,西宫爵没有叫她打掉,之前曾经有过侍寝的美人有身孕的经历,然而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安安全全把孩子生下来的,不是被西宫爵打死,就是直接把孩子打掉赶出王府。 宋思烟从来都不相信好运,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王爷绝对不是因为爱自己,才把孩子留下的,说不定爷哪根筋出错了呢? 越是这样想,就越害怕,以至于宋思烟的脸色很难堪…… “思烟,你在想什么?”西宫爵别有深意的问道。 “没,没事,奴婢多谢王爷恩准。”宋思烟心在不在焉的说了一句。 “恩,那你好生养着,缺什么就跟许管家说,本王改日再来看你。”说着西宫爵转身离去。 每次宋思烟都是想挽留西宫爵,可是今日看见他走,竟然暗暗的松了口气,或许她刚才被西宫爵的气场压抑的太久了。 书房内 聂天罕见的走了进来:“王爷,那个孩子真要留下么?” “恩。”西宫爵头也不抬的说道。 “可是您明明知道那孩子不是……?”聂天的话没说完,就被西宫爵抬起头来打断。 “孩子不是重点,无论他是不是我的,我都不允许他活下来,我这一次只是好奇,想看看到底她想干什么?这出戏到底是为了对付谁?我不相信她那么聪明的人出手只对付思烟,恐怕还有更高明的手法呢,我们拭目以待就好。”说着西宫爵低下头继续看书。 聂天知趣的离开书房,王爷的话让他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原来王爷早就什么都计划好了,思烟不过是一个诱饵,只为了钓大鱼而已。 这么说也对也不对,因为西宫爵本来就知道那大鱼是谁,他如今只 是想看大鱼样的一场好戏才对,所以甘愿用人命做诱饵,思烟母子……下场必会很惨烈吧。 聂天这样想着,心里竟然也开始有些难受,也许有时候太清楚故事的来龙去脉,也不是一件好事,可以说是一件负担。 那日王爷留宿烟雨苑,根本就没临幸思烟,因为他出了烟雨苑后给聂天下了一夜的棋,聂天更知道思烟对王爷用了迷香。 也许在王妃去求王爷临幸思烟的时候,王爷就准备入了这场局,无非就是陪着她们演一场戏。 至于后果……不重要,因为王爷不会在乎棋子的生命和悲喜。 王府前厅 西宫爵没有用早膳就离开了王府上了朝,前厅只有四个女人在用早膳,叶安然,静夫人,宋思烟和香依。 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宋思烟就是这样的人,本来她真的很小心翼翼,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西宫爵会发现这一切,可是经过她几日的观察,发现并没有异样,王爷没有怀疑她,更是允许她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而且可以随意取银两买自己需要的东西,这能不能说明自己有了身孕后,一下子地位就高了呢? 当啷一声,思烟寿礼的白银筷子掉在了地上,随后她瞄了眼静夫人轻声道:“夫人,有劳帮我捡起来好么?” “要我帮你捡筷子?你够资格么?”西宫爵不在的时候,静夫人完全就是另一幅嘴脸,叫她为宋思烟服务,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是孕妇啊,不能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你该知道的,我肚子里的可能是个小世子呢,母凭子贵,你没听过么?恩?”终于有了自己的筹码,宋思烟自然是嚣张的很。 “呵呵,那你就该听过还有一句话说,世事无常,多有变数,笑到最后最后谁才笑的最好。”静夫人冷笑说道。 “谁笑道最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帮我捡起来,那么我晚上告诉 王爷,你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宋思烟打定主意要为难静夫人一回,自然是因为以前被她欺负惯了,要出口恶气而已。 可是,静夫人哪有那么好摆弄,自然是不服气:“你要告诉王爷就去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真以为有了身孕就不一样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王爷这些日子留宿在哪里?” “那有什么关系呢?留宿在你那里一年,你不也是没有怀过一个,不会下蛋的鸡而已。”宋思烟仗着有了身孕,开始恶语中伤,她知道,静夫人这个时候不能把她怎么样? “宋思烟,你别欺人太甚。”显然,静夫人怒了。 这时,一旁默默不说话的叶安然在众人的注视下低头捡起那双筷子递给宋思烟:“给,思烟,吃饭吧,不要再吵了,都是一个王府的人,这样不好。” 谁料到,宋思烟接过筷子嗖的一下丢的更远:“谁叫你捡起来的,我叫她捡,你没听见么?用你做好人?” “我……我只是看你没有筷子吃饭,不方便,所以才……”叶安然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却不想,宋思烟起身气呼呼的走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王妃娘娘,您该教训她一下的,就算她有了身孕,她也不能这么对您,您好歹是王妃。”香依都看不过去了,开口劝慰道。 “不了,思烟也许是脾气不好,我听说孕妇初怀孕的时候情绪都不稳定,未必跟她争吵呢?”说完叶安然也起身淡淡的离去。 “叶安然,你好样的,看你一会还能不能如此镇定了?假仁假义。”静夫人望着叶安然的背影心里暗暗说道。 傍晚 西宫爵照常留在了静园,可是静夫人却睡意全无,把今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给西宫爵听,当他听到叶安然主动捡起筷子的时候,睫毛动了一下,心细的静夫人没有放过这微小的动作。 “爷,您说臣妾做错了么?难道真要我像 王妃姐姐那样帮她捡筷子么?”静夫人委屈的问道。 “这个倒不必,思烟也是脾气大了点,你们总是要和睦相处的,就不要搞那么多事情出来,我一天天国事繁重,哪有那么多心思在王府?”西宫爵到是没有怪罪谁什么,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爷,不如这样吧,我们去烟雨苑,我给思烟姑娘陪个罪,也正好解除误会,我相信爷在场的话,她一定会给您这个面子的。”静夫人较有兴趣的说道。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西宫爵疑问。 “恩,静儿是真心想为王爷考虑的,既然爷不想把事情闹大,那我退一步就是,退一步就没这么多事端了。”静夫人甜甜一笑。 “好。”说罢,两人起身奔着烟雨苑走去,一路上,静夫人都笑的很诡异,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宋思烟是死到临头了,这场戏也该落幕了。 “等一下,你们……你们不能进去。”烟雨苑的小翠慌张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西宫爵微微皱起眉头:“让开。” “爷……您这个时候不能进去,奴婢去通报一声好么?”说着小翠要往里走,却被静夫人一把拉住。 “小翠,你干什么是神神秘秘呢,你家主子在里面做什么?”静夫人一句话似乎让小翠更加慌张。 “没有,我家主子就一个人在里面,没有别人。”小翠有些口不择言。 西宫爵一脚踢开小翠,往里走,静夫人也紧紧的跟了过去,内殿中。 红色的幔帐映着烛光,两个身影似乎缠绵的很尽兴,连来了外人都不知道。 “小五,你轻点,别伤着孩子。”思烟的声音无比的柔情。 “没事,孩子是我的自己的,我比谁都心疼。”小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 静夫人在一旁望着西宫爵的脸,发现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愤怒,表情很是高深莫测。 “爷……”静夫人低声的唤着,这一声也彻底打破了宁静。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人之将死 静夫人一声爷打破了宁静,红色幔帐内的两个人也都顿时傻了眼,宋思烟猛地掀开幔帐,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西宫爵和静夫人,立刻脸色惨白一片。 “爷……?”宋思烟顿时愣住。 小五似乎没有那么大的惊慌,只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爷,您杀了奴才吧,奴才对不起您。” 西宫爵瞄了眼小五淡淡的说道:“谁叫你这么做的?” “啊?”小五被这么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告诉我你背后的那个人,我不杀你。”西宫爵又重复了一遍。 这时,静夫人给了小五一个眼神,小五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爷,没有人指使奴才,是奴才禁不住寂寞,和思烟姑娘铸成大错,事到如今不求爷的原谅,只求放我孩子一条生路。” “小五,你在胡说什么,孩子……孩子是王爷的。”宋思烟从惊慌中回过神来,仍然一口咬定这个孩子是王爷的,看来她的春秋大梦还没睡醒。 “思烟,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孩子是王爷的,难道不可笑么?”静夫人冷声嗤笑。 “爷,求求您,相信奴婢,真的是您的,孩子没有错,要怪就怪奴婢不守妇道好了。”宋思烟跪在西宫爵的脚下哭着说道。 这时,趁着众人不留意,小五猛地撞向桌脚,只听噗通一声,头部顿时血流成河,小五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说道:“王爷,奴才有罪,先去了。” 说完,头一歪就死了,似乎他也完成了他的使命,当初,静夫人出手替他姐姐报了仇,从那一刻起,他的命就不属于自己了,对于这样的下场,小五似乎早就心里准备。 但是思烟不同,她压根就没有想到小五能带着她的面死在这里,受了不小的刺激。 “小五,你醒醒,你怎么这么傻?”其实思烟对小五多少是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当初商量要跑到江南的疯狂想法,小五虽然是奴才,但是年少英俊,人又老 实,自然思烟是要动心的,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小五已经死了。 “思烟,你和小五怎么认识的?他……不是春晓阁的家丁么?”静夫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宋思烟沉寂在小五的死亡悲痛中,自然是没有答话,到是那个小翠抢先开口:“王爷,求求您饶了我家主子吧,这个小五是王妃娘娘介绍给她的,那时候王爷好久都不来烟雨苑,王妃娘娘见我们主子一个人寂寞,就把小五赐给了主子,我家主子本来是不想的,无奈,王妃娘娘用昭仪娘娘的头衔压着我们主子,所以我们主子被威胁之下,才和小五……这样的。”小翠一番话无疑是多牵扯出了一个人,而这一箭双雕正是静夫人的目地。 听完小翠的话,西宫爵笑了,他就知道这场戏不单单是要杀了宋思烟那么简单,到最后果然牵扯了叶安然。 “你说这件事是王妃指使,可有证据?”西宫爵扬起嘴角,看着小翠问道。 “证据?证据奴婢到没有,不过……小五就是春晓阁的奴才,也不能听别人差遣,除了王妃娘娘,谁还能说动他,所以这些应该算是证据了,还请王爷明鉴。”小翠平时一个嘴笨脑子也不灵光的人,但是今日,却似乎早就熟悉了这段台词一样,很流利的就说了出来。 西宫爵不是傻子,必然不会相信,不过他没有直接拆穿,只是问了一个关系到宋思烟生死的问道:“思烟,小翠说的可是真的?是王妃把小五介绍给你的么?” 宋思烟缓缓回过头,表情极为复杂,她早就冤枉了王妃多次,自然也不差这一次,但是只要是人总有良心发现的时候,当初她去求王妃要侍寝,那女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她,如今出了事,却把事情往人家身上推脱,只要是个人,还有人情味,恐怕就不会这么做。 所以思烟犹豫了…… “爷,孩子是你的。”宋思烟依旧死死咬住这个道理不放。 “哦?是么?真的是本王的么?”西宫爵蹲下身子,盯着宋思烟,眼神无比的可怕。 “那晚,奴婢侍寝了的,爷您忘了么?”思烟不敢看西宫爵的眼睛。 “那晚……真的发生了么?”西宫爵反问。 “爷这话什么意思,奴婢不懂。”宋思烟有些心慌。 “你真以为迷香对我有用么?呵呵,我不想揭穿你,只为了看场好戏而已,你真以为你能顺利生下这个孽种?”西宫爵冷笑。 宋思烟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她的把戏,他早就看穿了,一直没说,只不过是为了要看一场戏,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可怕? “原来王爷什么都知道了。”宋思烟眼神中透着绝望,连最后一点幻想都被打破,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希望了。 “思烟,如果你能招供小五的事情,或许你还能活下来,爷也许会开恩,王妃娘娘指使小五勾引你,也就是为了除掉你,你不必为她说话。”静夫人似乎一直在强调这个事情。 “没有,不是王妃娘娘指使的,小五和奴婢是自己认识的,我喜欢他。”宋思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就想和静夫人唱反调,在这个关键时刻竟然否认了静夫人的诬陷。 “哦?喜欢他,既然喜欢他,你为何还要留在王府?”西宫爵的脸色有些难堪,他讨厌背叛,他已经被背叛过一次,真的不想允许看见再有女人背叛,无论他喜欢不喜欢她们,她们都不能背叛他。 “爷,奴婢虽然喜欢他,但是仅仅是喜欢而已,奴婢爱的人是你,一直都是爷,是爷不肯多看奴婢一眼,不肯理会奴婢,所以奴婢才一时昏了头跟了小五,爷要处置就处置吧,这一次奴婢不会求饶。”也许是小五的死,对思烟打击有些大,所以,她似乎这一次没有在像以往那样求饶。 不过这到让西宫爵刮目相看:“思烟,本王第一次看你这般有骨气,也罢,本王念你在王府住了三 年的份上,给你一条生路,喝了打胎药,打掉孩子,滚出王府。” “孩子……我不能打,这是我和小五唯一的纽带了。”思烟似乎铁了心不想打掉孩子。 当初她曾经纠结过要不要打掉,但是再三权衡之后,还是决定留下,如今这个孩子在她的肚子里已经好多天,有了小生命,她怎么会忍心杀了自己的孩子。 “那么就别怪本王无情了?拖下去,三十大板。”西宫爵起身别过头说道。 “爷,这件事还没弄清楚,不知道小五是不是王妃姐姐指使的,就这么打死思烟,不是死无对证么?”静夫人似乎心有不甘。 “这件事,本王心里有数,不劳你费心。”西宫爵冷冷的瞄了一眼静夫人说道。 “爷,就算你今日打死思烟,思烟也不会放弃孩子,也许……也许我终于可以跟小五在一起了。”思烟这一次面对死亡,意外的没有害怕,也许她早就把希望寄托在小五身上,虽然不能和这个男人一起私奔,不过一起死也许也是一件浪漫的事。 “动手。”西宫爵暴跳如雷,他不喜欢背叛,即便是思烟这样让他恶心的女人,他还是不想他背叛。 一个王爷难道还不如一个家丁么?其实他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不是身份的问题,而是感情。 烟雨苑噼里啪啦的打起来,宋思烟这一次一点都没有哭喊,只是看着小五的尸体,静静的落泪。 小翠被吓得魂飞魄散,闪到角落里,生怕被主子连累……静夫人到是没怎样,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三十大板打过之后,思烟血肉模糊,下身大出血,她小产了,孩子没了…… “王爷,现在怎么办?思烟姑娘昏死过去了,孩子……也没了。”许管家不喜欢王爷杀戮,每一次杀戮,他都觉得王爷是在造孽。 “把她送回宋家去,是生是死就看造化吧。”西宫爵说完这句话起身离开。 静夫人也随着一起离开,宋思烟被 人抬上马车连夜送往宋家,这个当年因为迷恋瑞安王而不惜丢下自己千金小姐的身份来王府做侍妾的女子,终于走到了尽头。 三年的苦苦等待,最后换来的却是香消玉损…… “王妃娘娘,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光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怎么了?小光,王妃主子都要睡下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莽撞?”和小容相比,小光显得稚嫩多了,也少了小容身上的一分淡定。 “可是真的出大事了,我要和王妃娘娘汇报啊。”小光的语气有些着急。 “小容,让小光进来吧。”内殿传出叶安然柔和的声音。 她放下手中的画笔,今晚,她一直都觉得心慌,心口发闷,也说不出什么原因,也难怪,烟雨苑和春晓阁还有一段距离。 宋思烟被打成那样,也没哭闹,自然是惊动不了其他院子的人,连旁边伊人苑的香依都不知道,就更别说是叶安然了。 “王妃娘娘,思烟姑娘刚被打了三十大板,血肉模糊,被送出王府了,好怕人啊,奴婢要不是打算去找许管家取月俸,也不会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小光惊魂未定,回想刚才自己看见的一幕,两个侍卫抬着宋思烟横着出了王府,许管家似乎还在那交代着什么。 “什么?三十大板,天哪,她不是有身孕了么?怎么还能被打?”叶安然惊愕。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王爷下的命令,不然王府不会有人敢乱动死刑。”小光猜测到。 “那个女人死有余辜,没什么稀奇的。”小容到是觉得很解恨,甚至还有点幸灾乐祸。 “王妃娘娘,爷传话叫你去书房一趟。”许管家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神出鬼没的说道。 “恩,这就过去。”每次,只要关系宋思烟的事情,自己都会被莫名的牵扯上,所以这次叶安然也不意外,她也想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王爷把思烟给打成那样。 第一百六十六章 如此信任 书房内 意外的,静夫人也在,看来她今日不搬倒叶安然是打算誓不罢休。 “臣妾给王爷请安。”无论发生多大的事情,叶安然身上始终带着一份恬静,这种大家闺秀的风范是装不出来了,而是经过长久的教导所形成的内在气质。 “起来吧。”西宫爵的语气一直都是那么平静,平静中带着丝丝冷漠。 “知道本王找你所为何事么?”西宫爵抬眼看了下眼前的女子。 “臣妾不知道。”叶安然说的到是实话,她实在想不出思烟出事了,和自己有着怎样密切的关系。 “思烟被本王给罚了,这事你听说了吧?” “恩,略有耳闻。”叶安然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为什么她触目了本王么?”西宫爵盯着叶安然一字一句问道。 “臣妾不知道,还请王爷明示。”叶安然真的也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原因能令西宫爵对一个孕妇下手,而且还是一个怀了他孩子的孕妇,这有点太疯狂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疯狂两个字从来都是可以直接拿出来形容西宫爵的,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总是那么令人疯狂。 “她与家丁私通,怀了那个孽种,而这个家丁不是别人,正是你春晓阁的小五。”没等西宫爵说话,静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全盘托出。 “什么?小五?不可能,他不是那样的人。”对于春晓阁的下人,叶安然虽然不那么完全熟识,但是对于小五,她却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小五是王府最年轻的家丁,据说家境贫寒,家中兄弟姐妹众多,还有一个常年卧病在床的娘亲。 有一次小五借不到银子,急的蹲在春晓阁的侧门边哭,正巧被叶安然看见,叶安然知晓后,二话不说拿出一百两给他娘治病,只可惜她娘的病还是没有好转,白白浪费了那些银子。 叶安然看的出来,小五是一个孝顺的孩子,心想他不会做出那种勾当。 可是静夫人嘴角轻佻笑道:“王妃姐姐,这事是我与王爷亲眼所 见,假不了吧?那小五因为羞愧撞桌脚而亡了,虽然死无对证,不过思烟的丫头可是说这事是你一手策划的,是你把小五介绍给思烟姑娘的,现在除了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能直接推卸责任吧,毕竟小五是你的人,他在大的胆子也不敢直接勾引爷的侍妾啊?” “小五死了,他怎么死了?”叶安然觉得备受打击,昨日见还活蹦乱跳的一个活人,今日就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没有在意静夫人口口声声的污蔑,只是在意小五已经死了,心里顿生悲凉。 “这事,你有什么可说的?”西宫爵端起茶杯,缓缓的问道。 半晌,叶安然回过神来,轻轻吐出几个字:“臣妾不知。” “呵呵,真新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王妃姐姐你一句不知道就完事了么?你知道这可关系到咱们爷的脸面,你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对付思烟么?可是没必要牵扯小五啊,他还是一个毛头小子。”静夫人轻蔑的说道。 “王爷,臣妾没有,如果王爷一口咬定是臣妾做的,那么就责罚吧。”叶安然算是放弃抵抗了,以往也都是这样,要是西宫爵认定你是背后的主使者,即便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冤屈。 所以叶安然俯身跪下来,等着命运的宣判…… 她不怕被惩罚,只是心里有些难过,或许是为了已经死去的小五,或者是为了生死不明的思烟。 “爷,王妃姐姐既然都招认了,臣妾看不如就算了,知错就好了,也不要太为难她了,她可能也是一时糊涂。”这会,静夫人到做起了好人,她还没有那么笨蛋,即便是在想弄死叶安然也不会这么明显,她很怕西宫爵抓住一点把柄。 西宫爵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安然,心里流过一丝怜惜,他开口道:“起来吧,本王知道这事与你无关。” “啊?”叶安然顿时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在这样的关键时刻,西宫爵竟然说了这样的话。 “爷,王妃姐 姐都认了,您怎么还说与她无关?”静夫人有些着急了。 “这件事与谁有关,本王心里有数,王妃只不过是被牵扯进来的一只替罪羔羊罢了,真正的玩家还在幕后,我真的很想知道谁这么有手段,用这样一箭双雕的办法,借刀杀人也不过如此,思烟死了就罢了,她犯了错,该为自己承担代价,但是王妃和这件事没有一点关系,本王不能连累无辜,安然,你起来吧。”说着西宫爵侧头看了眼叶安然。 这是他在王府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这般亲密,放佛他们是老夫老妻一样,安然,安然,这么顺口的就叫了出来。 叶安然听后真的很感动,她没有想到,这一次西宫爵选择了相信自己,虽然自己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知道不是她,这就够了。 “王爷如此信任臣妾,臣妾感激不尽。”叶安然起身轻语。 “不必,本王也只是以事论事,最近一直忙国事,忽略了王府,所以才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个人不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有空我真该好好会会她,你说呢,静儿?”说完这句话,西宫爵回头别有深意的看着静夫人。 “啊……呵呵,是啊,爷说的句句在理。”静夫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强装镇定,其实心里紧张极了,她真怕西宫爵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计划,那么一切都完了。 “行了,本王累了,今晚到此为止,散了吧。”西宫爵摆摆手,屏退了所有人。 “爷,要去静园留宿么?”静夫人临走时还不忘问上一句。 “不了,本王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就睡在书房了。”西宫爵头都没抬的说道。 次日清晨 一个消息传回王府,可以说是已经预料中的,思烟死了,她昨日被连夜送回了宋家,宋家嫌女儿这事丢人,没有大张旗鼓,更没请太医,宋思烟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不,是一尸两命。 消息传到王府的时候,叶安然连早膳都没用,只是觉得心里一阵悲凉。 虽然宋思烟讨 厌,但是罪不至死,她明白虽然没有任何证据指名这件事与静夫人有关,但是用脑袋想也知道除了她没有别人,她这么做,太狠毒了,叶安然更知道她还想对付自己。 早朝后 西宫爵往出走,宋文泰拦住他的去路:“王爷请留步。” “有事么?宋大人?”西宫爵冷冷的问道。 “老夫有点私事想和王爷私下谈谈。”宋文泰略显愧疚的说道。 “怎么?要替思烟报仇么?还是要本王赔偿你们宋家银子?”西宫爵不以为然。 “不,都不是,王爷误会了,出了这等丑事,我们哪还有脸要什么银子,更谈不上报仇了,老夫只是求王爷不要把这件事声张出去,对外就宣称小女病死了,可好?不然传出去的话,老夫的脸面实在是没地方放啊。”宋文泰一脸愁容,他家里也不只这么一个孩子,自然是不那么在乎,如今在乎的只是名声。 要是被百姓知道,礼部侍郎的千金勾引家丁被王爷打死,那丢人就丢大了…… “成,本王答应你。”西宫爵对于宋思烟是没有愧疚的,虽然知道她也是被人所陷害,不过毕竟她确实背叛了他,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如今宋文泰一把年纪,时值丧女之痛,还来求自己,也实属不易,所以西宫爵便答应了。 “多谢王爷开恩,老夫感激不尽。”宋文泰立刻作揖谢恩。 静园 “夫人,奴婢已经照您说的做了,是不是该放了奴婢的家人了?”小翠颤抖的跪在静夫人面前说道。 “哦?对啊,都忘了这茬,不过这件事没有达到我预期的效果啊,可怎么办才好?”静夫人嘟起嘴巴,故意表现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这……这也不是奴婢的事情啊,奴婢已经照着夫人的话都说了,思烟姑娘也死了,就请夫人放了奴婢的家人,给奴婢一条生路吧。”小翠边磕头边哭。 “可是你知道的这么多,王爷若哪天抓到你怎么办?”静夫人逼问道。 “不 会的,王爷怎么会注意到奴婢这种小角色,再说了,奴婢想离开王府,和家人一起去投奔南方的亲戚,也不会在回来京城了,自然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夫人放心。”小翠信誓旦旦的担保着。 静夫人点了点头:“恩,也对,给,这些是给你的银子,你走吧,别在回来。” “真的么?夫人肯放了奴婢么?”小翠喜出望外。 “恩,走吧。”静夫人语气平和,听不出一丝波澜。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小翠又连续磕了两个头,随后接过静夫人递给她的钱袋。 她起身往出走,心里美滋滋的掂量着这包银子最少有二百两,够自己和家人买个宅院了。 这时,静夫人轻声吹了一个口哨,只见那朱红色的钱袋中,速度爬出一只浑身白毛的蜘蛛,准确无误的咬在了小翠的手腕上。 她吃痛啊了一声,随后低下头发现右手手腕变成紫黑色,随即覆盖整个手臂。 “夫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翠吃力的回过头,望着静夫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因为这世上,我只相信一种人不会出卖我,那就是……死人。”说完,静夫人露出嗜血的笑容。 小蜘蛛在她的召唤下,又爬了回来,回到她手里的小香壶里:“宝贝,辛苦你了。”静夫人摸了摸小蜘蛛道。 随后,她的贴身婢女小红走进来,看了眼已经气绝身亡的小翠,有点恐惧,颤抖的问道:“夫人,这个小翠,我们怎么办?” “找几个下人来,装袋子里拖出去,就说是来静园偷东西,被我抓住,怕我交给王爷,自己服毒自尽了。”静夫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夫人。”小红看见小翠这样的下场,不仅心里想到,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静夫人做事似乎不是一般的狠毒。 春晓阁 “王妃主子,王爷对您越来越好了是不是?”小容笑着问道。 “小容,为什么这么问?”绣花的叶安然放下针线,有些茫然的看着小容。 第一百六十七章 久病痊愈 “因为王爷最近很少找主子的麻烦了,昨夜小翠那般诬陷主子您,王爷还是没有相信她的话,而是选择了相信主子,奴婢真高兴。”小容走过来为叶安然边捶背,边美滋滋的说道。 “是啊,这个我也没有想到,也许我来的久了,王爷了解了我的为人,所以不会相信我那么做,而且也没有意义,我在愚蠢也不会指使小五去勾引思烟吧,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在叶安然看来,这样的事情本就不该发生。 “是啊,还不是小翠那个死丫头,跟她主子一样讨厌,就知道血口喷人,死了也是倒霉。”小容解恨的说道。 “等一等,你说什么?谁死了?”叶安然有些糊涂。 “小翠啊,主子您还不知道吧?那小翠死了,听说偷了静夫人的项链,被静夫人骂了几句,就服毒了,据说是怕王爷追究。”小容也是听其他的丫鬟说了,具体怎样,也还是一个未知数。 “偷项链?不可能吧,小翠是烟雨苑的丫头,就算思烟死了,小翠也不可能轻而易举的去静园偷东西啊,难道……是她下的手?”想到这,叶安然心里一凉。 “王妃主子,怎么了?您怀疑是谁?”小容到是没有想的那么深。 “如果真是她,那就糟了,她如今大开杀戒,恐怕下一步不是香依就是清浅,或者……是我也说不定。”叶安然终于开始着急了。 因为在她看来,小翠的死不是偶然,是必然,是静夫人杀人灭口,想诬陷自己不成的一个傀儡,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怕静夫人下一步还有其他的措施。 王府一共就这么几个女人,难道她还真想杀光不成? 可是现在也不能去找西宫爵啊,无凭无据,怎么说,他也不会相信自己。 香依到还可以,有些小聪明,可能自保没有问题,但是清浅不一样,她是一个病秧子,对于静夫人的陷害,也许毫无抵抗的力量。 想到这,叶安然起身去了清浅苑…… “王妃娘娘吉祥。”清浅苑冷冷清清,连丫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 “免礼,你先出去吧,我来看看你家主子。”叶安然支开了丫鬟。 “是。”小丫鬟识趣的 起身走出内殿。 “咳咳……王妃娘娘……你怎么来了?”司马清浅还是老样子,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看见叶安然来了,木讷的脸上到有些点点笑容。 “清浅,你这病不能在拖下去了,我明日穿几个太医来给你好好查查,你赶紧好起来吧,别拖了,这么做难受的只有你自己,何苦呢?”叶安然知道清浅再和西宫爵制气,所以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做本钱,叶安然真替她不值呢。 “王妃娘娘,算了,我这身子好不了了,我知道我自己的病,你就不要在浪费精力在我身上了。”清浅面对叶安然还是很好的,至少比别人多了一份尊敬。 “这哪成啊,你还年轻,别这么自暴自弃,我本以为你只是暂时的生气,气消了就好了,哪知道你这身子过完年还是这样,这样下去怎么行呢?王府已经少了一个,你不能在有任何差错了。”叶安然抓着司马清浅冰冷的手动容的说道。 “少了一个?”司马清浅因为卧病在床,只有一个丫鬟照顾,平时又不出门,自然不知道昨天的变故。 叶安然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思烟死了。” “她死了?呵呵,也难怪,就她那样的头脑,早该死了。”司马清浅说这样的话到不是为了恨思烟,只是觉得她这个人为人头脑简单,愚蠢的很,早就该死了,要不是王府一直没有太狠毒的对手,思烟本就不该活到现在,在哪里都是炮灰。 “恩,死了,说是和我春晓阁的家丁小五通奸,被王爷抓住了,还有了孩子,王爷一怒之下把她打个半死,连夜送回去宋家,听说天没亮就去了。”叶安然慢慢的叙述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和司马清浅放佛老朋友一样,在叙话…… “和家丁私通?思烟是那样的人到还说的过去,可是……小小家丁怎么有胆子与王爷的侍妾私通呢?怕是有人做了手脚吧。”果然,司马清浅还是很聪明了,虽然病了很久,但是脑袋还是很灵光的,一语道破天机。 “清浅,你也是这么想呢么?我以为是我小人之心。”叶安然发现清浅的想法和自己一样,都是觉得小五不可能有胆子勾 引思烟,单不说明知道王爷有多么可怕,就是看人的品质,小五也不是那样的人啊,那是一个被小容小光随意调戏几句都脸色羞红的小男生,怎么可能公然的去和思烟私通,而且还那么巧合的被抓个正着。 只怕这些都是有人安排好了,不过那个人说明很厉害,因为她能让小五为她做事,然后又甘愿在王爷面纱自杀,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我知道一定是她,因为她来之前,王府没有做事这么决绝的人。”司马清浅语气淡漠,但是却很是坚定。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现在没有证据,即便知道是她,也不能怎么样,而且王爷又宠着她,所以今天我来的目地就是想叫你不要在自暴自弃下去,好起来,好好保护自己,别成为她下一次目标,好么?”和王府其他女人相比,叶安然最喜欢的就是司马清浅了。 因为她出自书香门第,懂得规矩和道理也多,虽然有些心高气傲,但是人却不坏。 比香依多了一分三贞九烈,比思烟多了一分冰雪聪明,更比静夫人多了一分仁义。 “她要下手就下吧,我无所谓了,这幅身子带死不活的,死了也省心,免得给王府废粮食。”司马清浅叹了口气说道。 “瞧瞧,又说傻话了,费什么粮食,我们叶家有都是银子,你这点算什么,清浅,听我一句,好起来吧,虽然我不知道爷这段时间为何这么冷淡,但是他不会那么绝情的,他这么做也许有他的道理,你不要在怄气了,女人,这一生也不能为男人而活,也要为自己活啊,人生短短几十年,你这样虚度光阴,怎么对得起上天给你这幅完美的身体和高贵的灵魂?”叶安然从来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她今日这么说,也完全是有感而发。 “王妃娘娘……谢谢你。”司马清浅显然被这些话打动,紧紧的攥住了叶安然的手说道。 “说什么傻话,谢什么,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的,清浅,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对你好么?”叶安然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想问的。”司马清浅扬起嘴角淡淡一笑,她不是傻子,生病这段 期间,看透了世间人情冷暖,连那些下人都对自己是轻视极了,只有王妃对她一如既往,而且总是隔三差五的送些补品和银子,连暖炉都是多给她送,她自然是清楚的很。 不过她却不知道叶安然为什么要这么做,说来叶安然之前几次被王爷折磨都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她不仅不记恨自己,反而还对自己这么好,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因为我们都是一种人,不屑与人争什么,只拿属于自己的东西。”叶安然淡淡的开口。 这回,司马清浅彻底的笑了,没错,这就是她们的共同之处,她们都是一种人,有着自己的性格和脾气,不会去抢什么,去争什么,是我的东西早晚是我的,抱着这样的态度处理事情,所以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懂了。”司马清浅笑道。 “你真懂了就该好起来,和我一起打理好王府,别在让悲剧重演,我们不能像她一样用那样的手段,但是我们可以阻止她去伤害别人,对不对?”叶安然说的很含蓄。 但是司马清浅还是听懂了,她要自己好起来,然后一起阻止静夫人害人。 “恩,我想想,给我点时间想想。”司马清浅没有那么快答应,毕竟她还不能释怀王爷对自己的薄情。 “好,我不勉强你,缺什么跟我说,照顾好自己,你若同意,明日叫你的丫鬟去春晓阁,我给你请太医,还你一个健康的清浅,好么?”叶安然拍了拍清浅的手臂。 “好。”司马清浅点了点头,随后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叶安然微微皱起眉头:“清浅,我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好好的生活,振作起来。” 叶安然起身离开清浅苑,清浅叫来贴身婢女:“小婉,把我的琉璃彩衣拿出来。” 丫鬟小婉眼前一亮:“主子,您真的要振作起来了么?” 小婉知道,那彩衣是主子的最爱,只有在她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穿,王爷也曾一度夸赞她穿这套衣服那就是蓬莱仙女。 “恩,我是不是消沉的太久了,连王府变天都不知道,看来,我真的要好起来了,不然,下一次受伤的人可能是王妃或者我,又或者是香依。 ”司马清浅不是怕死的人,但是她不想那个女人陷害叶安然。 因为叶安然对她有恩,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没有放弃她,一直在照顾她,比王爷花的精力多的多,那个男人似乎将自己遗忘了一样,没有在踏进清浅苑一步。 “不久,只要主子好起来就行。”小碗喜极而泣,这段时间,清浅苑的丫头都被静园调走了,只有小婉忠心护主,一直不离不弃,如今主子好起来了,她也开心的不得了。 次日清晨 王府前厅 众人正在用膳,只见司马清浅一身七色彩衣飘然而住,身披黑色的裘皮,高贵中透着冷艳,除了脸色还有点苍白外,真的是很惊艳,连叶安然也被震住了。 “臣妾给王爷请安,给王妃娘娘请安。”司马清浅盈盈一拜。 “清浅,快起来,地上凉。”叶安然忍不住的起身走过去,搀扶起司马清浅。 “清浅,你不养病,怎么出来了?”西宫爵显然也有些小意外。 “回爷的话,臣妾觉得身子好了点,所以想出来透透气。”司马清浅淡淡一笑。 “恩,好了就成,快坐吧,别累着。”西宫爵虽然语气没有以往的温柔,但是听的出来,他还是蛮关心清浅的。 “是。”司马清浅应了一声随后落座。 刚坐下司马清浅就问道:“恩?怎么不见思烟?” “她……她死了。”香依显得脸色不太好,自从思烟死了后,香依就很少出门,因为她知道自己和思烟同命相连,连思烟都死了,那么自己也许快了,所以日夜惶恐。 “哦?死了,怎么死的?”司马清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瞄的是静夫人。 静夫人假装没看见的别过头,喝着热茶…… “与人通奸,被本王下令打死了。”西宫爵开口道。 “哦,是这样啊,很可惜呢,既然她不在了,那请爷把她的婢女小翠送给臣妾吧,那丫头蛮机灵的。”司马清浅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到小翠的名字,静夫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叶安然也糊涂了,不知道清浅要干什么,她昨日明明就把事情都说的很清楚了,清浅也知道小翠已经不在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要这么说呢? 第一百六十八章 又树一敌 “小翠她那日偷偷摸摸进静园,拿了我的项链,被我的婢女小红发现了,因害怕我告诉王爷惩罚她,所以服毒自尽了。”静夫人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 “啊?小翠也死了,怎么这么巧?主子死后奴婢死,这烟雨苑是不是犯了什么邪啊,太诡异了。”司马清浅说道。 西宫爵脸色微微一变,他不糊涂,能听的出来清浅的意思,在场的每个人,包括香依都能听懂清浅的话里有话。 也许是司马清浅好的太快太突然,这些话说的更是突然,所以静夫人毫无心理准备,面色有些尴尬。 只听她解释道:“小翠这丫头也是想不开,主子死后,心想没有依靠,偷点东西逃出王府,就算是我发现了,但是我也没有说要责怪她啊,是她自己想不开的,不过这事我也很内疚,还不如当时直接把项链送给她好了,想想那丫头也怪可怜的。” 装好人一向是静夫人的手段,不过在高明的手段看久了也都烦了…… 面对她假惺惺的一套,似乎西宫爵并不感冒,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听着清浅和静夫人一问一答。 “小翠是挺可怜的,不过也不是静夫人的错,对了,那小翠尸体在哪里?既然是服毒了,样子一定很可怕吧,也不知道服的是什么毒?一个丫鬟随身带着毒有点说不通啊,难道是小翠见主子死了,早就不想活了,早就做了准备么?”司马清浅冷冷一笑问道。 “这个……也许是的,我也不清楚,总之人已经死了,我们就不要在说这个问题了,来,清浅,我敬你一杯,祝贺你身体康复。”静夫人被清浅说的心烦 意乱,无心在继续说下去,也许越讨论下去,破绽越多,所以转移了话题。 “多谢静夫人美意。”司马清浅提起酒杯刚要喝,却被叶安然拦住。 叶安然换上一杯茶递给清浅:“你喝这个,身子不好,不要沾酒。” “恩,多谢王妃娘娘。”面对叶安然的举动,司马清浅心里划过一丝暖意。 她这一次振作起来,可以说和叶安然有着很大的关系,司马清浅对西宫爵已经失望了,根本就不抱着一丝旧情复燃的希望,她之所以好起来,是为了报答叶安然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恩情,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打败静夫人,撕开她的真面目,让西宫爵看清楚他宠着是一个如何蛇蝎心肠的女人,仅此而已。 而这些是她唯一能为王妃娘娘做的了…… 看见叶安然与司马清浅感情甚好,静夫人顿时起了浓浓的醋意:“两位姐姐感情真好,静儿很羡慕你们。” “静夫人说笑了,王妃娘娘一向宅心仁厚,对待谁都如自己姐妹一样,不单单是对我,对你,对香依思烟也是如此。”司马清浅笑道。 “是,王妃娘娘的却如此,是静儿失言了。”静夫人也许是没有心里准备,所以整个早膳都被清浅牵着鼻子走,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早膳过后,西宫爵按时上早朝,叶安然立刻请来三位太医给清浅会诊,清浅也一反常态的接受了太医的诊治,病情好转起来,叶安然是打心里高兴,她不会知道也许是自己的鼓励,导致了清浅重新活过来,但是却加速了她的死亡日期,也许她们都低估静夫人的能力了。 如果叶安然能预料到后果 是这样,那么当初她宁可看见病怏怏的清浅,也不希望她能这么快就死去,和思烟不同的是,叶安然对司马清浅有些挺深厚的感情。 清浅苑 由于司马清浅的态度改变,清浅苑变得热闹了起来,叶安然又调了几个家丁和婢女过来给她,随后几位太医会诊走出来。 “太医,她怎么样?”叶安然上前关切的问道。 “回王妃娘娘的话,侧妃娘娘身子没有大碍,只需开些补药调理一下身子就可以了,心病还须心药医,现在侧妃娘娘能自己解开心结,那就是最好的良药。”太医欣慰的说道。 “那就好,有劳了。”叶安然听到清浅的情况好转后,心里也不由的跟着高兴起来。 走进内殿 清浅的气色已经好了不少,不似早上那般苍白:“清浅,太好了,你终于肯好起来了。” “王妃娘娘,你说的没错,我要和你一起打理好王府的一切,保护好自己和其他人,不被那个女人迫害。”司马清浅下定决心,拉着叶安然的手低声说道。 “恩,你能自保就好,我们只要能保护好自己不被陷害就好,至于香依,我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不必我们担心,我现在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对王爷不利。”叶安然说道这,目光暗淡下来。 司马清浅秀眉轻佻:“你担心她对王爷不利?为什么?她不是王爷的新宠么?在糊涂也不会对王爷怎么样吧?” 叶安然点了点头:“也许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静夫人不是一般的女子,似乎身上有很多秘密,关于她的身世,有太多的疑点,她从北部被王爷带回来,只是草草的说自己是被那 金州知府掳走的小妾,却没有说自己的具体家世,比如家住在哪里,家里都有什么人?只字未提?你不觉得奇怪么?” 听了叶安然的分析,司马清浅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可疑,不过王爷那么聪明,会不查清楚这些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王爷的心思我们哪里能猜到,不过我们还是小心一点就对了。”叶安然警惕的说道。 静园 静夫人一杯热茶打翻在地,痛骂道:“叶安然这个贱人,这次是她走运,没有陷害成功,没想到竟然对付起我来了,而且还找来了帮手,真以为那个病秧子是我对手么?笑话,我动动手指,她们两个就死上几次了,敢跟我斗,真是死到临头了。” “夫人,您消消气,我觉得王妃娘娘就是想把侧妃娘娘弄好,利用她勾引王爷,好减少夫人的宠爱,不过王爷既然那么喜欢夫人,又怎么会被那个病秧子侧妃所吸引呢?当初不就是为了夫人您才丢下那个司马清浅的,所以夫人您不必生气,奴婢觉得,她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小红到是很会阿谀奉承,一番话说的静夫人心里到是舒服了不少。 “恩,你说的没错,王爷如果想宠那个司马清浅,当初就不会为了我丢下她,那个女人不自量力,我会让她们明白我的手段,斗吧,我早晚会把王府变成只有我一个人,那时,我就可以独自享受王爷的宠爱。”也许现在对于静夫人来说,获得王爷的宠爱比找到什么龙纹令更重要,或许她真的迷失在这个男人的温柔乡了。 皇宫,竹韵居 独孤伽罗本来和属下设计了几 次逃走的方案,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愿意是每次设定好的地方都被加了重兵把守,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 所以逃走的时间一拖再拖,以至于过完年都没有离开天幕国…… 眼看流云国的局势越来越动荡,独孤伽罗也实在坐不住了,一只灵雀飞来,独孤伽罗解下脚上的信息看了看,面色凝重。 他在不想办法回去的话,恐怕流云国就要发生大事了,衍生说,姜皇后正在为儿子准备登基大典,也正在劝服皇上退位,似乎姜皇后的党羽众多,软硬皆施,皇上恐怕招架不住了多久了,只要册立新皇的圣旨一下,那么流云的主人就定下来了,到时候,他在想动手脚是难上加难。 于是独孤伽罗和衍生里应外合,打算做最后孤注一掷,一定要想办法离开天幕国皇宫。 经过多日的观察,他们发现最北的城门把守似乎没有那么严,因为这里是冷宫的接口,后面就是后山,地势险峻,即使有人从北城门走了,那么也不一定能活着翻越那片险峻的山脉,即便是翻越了那片险峻的山脉,那么山脉的后面便是茫茫大海,他只能坐船绕过雪臣国,然后在回自己的流云国。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冒险,和浪费时间,但是此时此刻别无选择…… 决定了逃走之后,独孤伽罗心里又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他……想带着安然一起走,所以他立刻提笔写好密信,秘密派人送到了瑞安王府,只希望先和安然见一面,详谈逃走的计划。 “王妃娘娘,这是刚才,门口一个小花童给您的东西。”小容递过一个精致的首饰盒给叶安然说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 传情密信 叶安然疑惑的打开首饰盒,立刻傻掉,首饰盒里装的是一支金色的树叶状头钗,这个头钗她到死都不会忘记,这是她曾经带了多年的心爱饰品,当初,她就是把这个当作定情物送给了独孤伽罗。 如今他把金钗退还回来,是真的打算要跟她恩断义绝么?那她该安心才对啊,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呢? “王妃主子,这不是您的头钗么?怎么……怎么回事?”小容不清楚其中的缘由,自然是看不懂。 “这支金钗,当初我送给了伽罗做定情信物,如今我把紫魂玉还给他,那他也把信物还给我,我们总算是两清了。”叶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听的出来,她有些难过。 突然,眼尖的小容发现饰品盒底部有些凸起:“王妃主子,你看盒子底下好像有东西?” 果然,叶安然掀起盒子底部的夹层,发现里面竟然有一封密信,原来还给她金钗不是目地,伽罗是要传信给她,这样想着,心里就好过了很多,不可否认,叶安然心里还是喜欢那个男人的,毕竟那是她的初恋,那么美好的恋情,不可能随着时光的飞逝就被磨灭了,不然也也就不叫真爱了。 打开密信,大气的字体呈现眼前:“安然,明日午时,御花园左侧碧玉亭见,我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原来独孤伽罗是要见她,说是有事情商量,叶安然再次纠结了,她上次去见他已经很冒险了,如今在进宫,别人怀疑不说,就连西宫爵那关,恐怕都过不去。 “王妃主子,您还要进宫么?大小姐不会同意的吧?”小容也知道,安然和伽罗之间似乎没有可能,所以不是很同意她去见他。 “是啊,别说姐姐不会同意,就皇宫那么多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完了,我到没事,至少姐姐可以保护我,要是伽罗落下一个染指王妃的罪名,王爷是不会放过他的,所以我想我不能去见他。”叶安然狠了 狠心说道。 王府书房内 “爷,看你忙的午膳都没用,臣妾特意熬了点银耳汤给您。”端着托盘的静夫人眉开眼笑的走了进来。 “好,放那吧。”西宫爵抬起头看了眼说道。 “好。”放下银耳汤,静夫人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走到西宫爵的伸手,细心的帮他松着肩膀。 “静儿,你找本王有事?”西宫爵放下手中的书卷,回过头问道。 “恩,臣妾确实有一件事,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跟爷说。”静夫人欲言又止。 “说来听听。”西宫爵端起茶杯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 “臣妾听说有人给王妃娘娘送来一个首饰盒,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仔细想,这事算不上什么,可是送女子首饰不该是自己夫君才行么?除了爷您,谁还有这个资格给王妃娘娘送东西啊,这事,臣妾左想右想,觉得不妥,所以来跟爷说一下,希望爷不要误会才行,臣妾真的没有意思要诬陷王妃娘娘的。”静夫人说完这番话末尾还说自己不是有意的,实在可笑至极。 西宫爵只是扬了扬嘴角:“恩,这事我知道了,她都跟我坦白了,谁送的本王也清楚的很,王妃貌美倾城,有几个爱慕的人也是人之常情,这事……让静儿费心了。”说完,西宫爵若有所思的看着静夫人,这么一看,她到觉得自己心里发毛。 “呵呵,没有,臣妾只是尽职尽责而已,也是为了王爷好。”静夫人勉强一笑,笑的无比难堪。 她没有想到,这件事叶安然竟然和王爷坦白了,看来她这告状告的晚了,在西宫爵眼里,到显得自己小心之心了,看来她这回是低估了叶安然。 “恩,没事的话就回去吧,王府的事情多着呢,不要总把眼睛盯在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西宫爵话里有话的警告了静夫人。 她自然是不敢掉以轻心:“是,臣妾谨遵王爷教诲。” 看着静夫人起身离开,西 宫爵走到银耳汤跟前,缓缓的端起银耳汤,倒在了窗边的盆栽里。 “管的事情越来越多了,真让我纠结,留你还是不留你?”西宫爵喃喃自语。 春晓阁 “王妃主子,奴婢不懂,密信您自己看了不去就不去,烧了便是,怎么可以去交给王爷呢?要是他知道了,去告密,三皇子有危险怎么办?”小容有些不能理解主子的做法。 “你错了,小容,这样做就是为了保护伽罗,你想想,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这个王府一草一木他都清楚的很,那小花童能把密信传到我手里,你真的觉得是幸运么?只怕这密信他早就看过了,只等我下一步怎么做,如果我不告诉他,或者偷偷去见了伽罗,那么伽罗就死定了,王爷不会放过他,如果我直接交给王爷,坦白这件事,那王爷会以为我早就断了跟伽罗的情,自然就不会在为难他,最主要的是,静夫人一直盯着我们春晓阁,只怕这件事我自己不主动说,她也会挑起事端,我为什么不先一步说明呢?”叶安然一口气说完。 小容已经张大了嘴巴,这些日子,她一直觉得二小姐隐隐有了改变,但是具体哪里变了,说不清楚,今天她终于明白了,二小姐是变得聪明了,不,是以前就聪明,只是不屑于用这些小聪明对付人,但是静夫人不一样,与她过招,善良根本就不行,只能动动心思了。 “天哪,王妃主子,您……这还是您么?太厉害了,您分析的句句都在理,奴婢就想不到这么多,还是您心思缜密,您这么一弄,那静夫人恐怕就不能耐您何了?而且在王爷面前也留下了一个多嘴多舌的印象,高,实在是高。”小容不禁的竖起大拇指。 “在这样的环境,如果总是跟以前一样单纯,只怕我早晚有一天会尸骨无存,我说过,我要保护好自己,不让姐姐和爹娘担心,那我首先要做的就是多些心思, 和那个女人斗,虽然我不屑这么做,但是有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叶安然叹了口气解释道。 “我明白,王妃主子,您还是那个善良的您,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那个静夫人实在是太坏了,她害死了思烟,现在又想着对付您,您这么做就对了。”小容终于明白了主子的心,以前她一直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但是现在发现,自己在二小姐面前,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二小姐才是真正的睿智聪明。 次日皇宫御花园 独孤伽罗怀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安然来,他相信安然心里是有他的,那么就一定会来。 可是当一个身影引入他眼帘的时候,他心下一凉,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黑色锦袍的西宫爵。 “三皇子殿下,近来是否安好?”见了面,西宫爵笑着打招呼。 “承蒙王爷关心,一切安好。”与人周旋一向是独孤伽罗的强项。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就是,虽然这里是我们天幕国,但是三皇子是客人,我们是主人,总要做到让三皇子满意才是,不然就是招呼不周。”西宫爵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王爷客气了,我很好,什么都不缺。”独孤伽罗依旧照葫芦画瓢的周旋着。 “哦,那就好,对了,三皇子殿下在等人吧?”西宫爵别有深意的问道。 “王爷怎么知道我在等人?”独孤伽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他始终不愿意相信叶安然能这么做,能背叛他。 就算不来赴约,也不至于把密信给西宫爵看吧,这对独孤伽罗来说可是赤裸裸的耻辱和挑衅。 “是本王的王妃说的,本王的王妃要我告诉三皇子殿下一声,她不能来了,也请三皇子殿下以后不要在密信传情,俗话说的好,襄王有梦神女无心,还请三皇子殿下学会自重,如果缺美女的话,跟本王讲一声,随时可以供你享乐,但是……绝对不要打安然的主 意,因为她是我的妻子。”最后一句话西宫爵说的声音很小,但是却是在独孤伽罗的耳边说的。 这么带有讽刺性的一句话,立刻让独孤伽罗脸色大变,他难以接受,叶安然背叛了他,不仅没有来赴约,还让西宫爵来羞辱自己。 他哪里知道,这些根本就不是叶安然让他做的,是西宫爵自己要演这么一出戏罢了,要说,人生处处充满误会,两个相爱的人最后走到一起真的很不容易。 也许信任是最根本的条件…… “不可能,安然她不会这么做。”独孤伽罗有些痛心的说道。 “你心中的安然是未婚前的她,她现在已经是瑞安王妃了,人总是会变得,你给她什么,我一样能给,但是我能给她的东西,你永远都给不了,懂么?”西宫爵这人有一个很大的特点,说不上是有点还是缺点,就是过度的自信,他总以为所有女人都会被他的魅力所吸引,所以他心里也一直在暗暗期待,叶安然总有一天也会离不开他,爱上他。 但是他低估了叶安然的执着,叶安然是一个痴情的女子,她会为了爱义无反顾,甚至舍弃自己的生命,当然,这些都是后话,都是西宫爵后来才慢慢发现的。 他也曾一度被她的情痴所打动,甚至因为她,自己又再一次的相信了这个世间还有如此美好的爱情,坚定不移的爱情。 “安然当真如此对我?好,很好,我独孤伽罗从此以后不会在喜欢她了,即便是娶个妓女,我也不要娶这样负心的女人,那我就祝愿王爷和王妃能白发齐眉。”独孤伽罗狠狠的说完后,掉头离去。 面对这样的结果,西宫爵很满意,他似乎有点小庆幸,叶安然以后不会跟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了。 回到竹韵居 独孤伽罗似乎受了刺激,一把拉过来找他的姚颖,粗鲁的吻了起来。 “三皇子殿下,怎么了?”推开独孤伽罗,姚颖有些恐惧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章 破釜沉舟 “姚颖,你不是要做我的女人么?那就给我吧,呵呵。”独孤伽罗冷笑着,把一脸茫然的姚颖推倒在床榻上,狂野的吻着,脑袋里都是那抹绝色的身影。 她果然还是辜负了他,他叫她来,只是想告诉她他的计划,想告诉她,他要走了,这一次他要带她一起走,不想像上次一样丢下她,然后错过一次美好的姻缘。 可是她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她把密信给了西宫爵,用最残忍的方式跟他告别。 独孤伽罗只觉得心痛的无法呼吸,那种被爱人背叛和抛弃的痛楚,是他这一生都不曾有过的,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已经早在很久前就俏俏的渗透在他的心里。 或许,他这次来天幕国本就是个错误,就不该见她,那样自己也许会好受些。 “三皇子殿下,不要这样,这是白天,外面那么多人看着,要是我们有什么,就完蛋了,即便你想要,等……晚上好不好,晚上我过来陪你。”姚颖真的动容了,这些天,虽然表面上他们看似关系亲密,其实只是为了配合演戏而已,只有她清楚,独孤伽罗的心很冷漠,冷的无法让人靠近。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他心里有一个女子,而且还是深爱的女子。 可是今日他却忽然态度大变,还如此对自己,姚颖一时也心乱了,她很矛盾,一方面抵挡不住伽罗这样俊美男子的诱惑,一方面不敢背弃与太后的誓言。 姚颖一句话,似乎让独孤伽罗清醒了不少,他睁开眼,看清楚身下这女子的脸庞,立刻心生厌恶,起身将她推到一边。 “三皇子,您这是干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晚上在和您做那个……您怎么就生气了?难道殿下您真的一刻都等不及了么?如果是这样,那么来吧,你不怕 死,我姚颖也不怕。”说着姚颖伸手要解开衣裳。 独孤伽罗侧头不再看她,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三皇子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啊?”面对独孤伽罗的变脸,姚颖不知所措。 “我说滚,你听不见么?”独孤伽罗不耐烦的吼道。 “算了,那我先走了,您先冷静一下。”看出独孤伽罗的情绪不对劲,姚颖知趣的离开。 独孤伽罗拿起酒壶对着自己猛的灌起来,甚至不顾自己是否被呛到,也许他在用这样折磨自己的方式去遗忘去叶安然的爱与思念。 或许他真的该走了,这个地方他呆下去只会要了他的命,而且……再不回去的话,流云就要变天了,为了复仇,他苦等十年,这一次他不能错过,不能给姜皇后母子机会,他必须要回去。 可是他知道,天幕国皇宫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之前的几次逃亡计划,筹划的无论多么周密最后都迫不得已改变了计划,只因天幕国布下天罗地网,他是插翅难飞。 一只小麻雀无声的飞进来,伽罗几步走过去,看完衍生的汇报,脸上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这一次,他不得不破釜沉舟了。 总要试一下,成了便可以逃出去,回国复仇,败了,那么也许命丧此地。 赌一把吧,独孤伽罗从来都是胆大包天的赌徒,他曾经敢赌十年前,姜皇后没有杀自己,就敢赌这次能逃出去。 他相信他的运气没有那么差,幸运之神也许总是站在他的这一边…… 只是他忽视了似乎有比他运气更好的人…… 当年姜皇后不杀他,不是因为他运气好,而是因为他身份尊贵,虽然不受宠,毕竟也是流云皇族血脉,姜皇后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杀皇子,那会落下口舌,也会被天下百姓所不耻。 后来 姜皇后准备杀他的时候,他已经羽翼丰满,有了自己的势力,所以这一切只能说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谈不成幸运不幸运之说。 三日后 月黑风高,那一夜,静的异常的诡异,独孤伽罗换上夜行衣没有惊动任何人,悄然无息的离开了竹韵居,从北门飞身而出,还好轻功过得去,所以到没有惊动御林军。 飞奔了很久之后,他在后山脚下与衍生和几个手下汇合。 “主子,您来了?”衍生担心受怕的一直看着这个方向,终于盼来了主子。 “恩,走吧我们先翻山,船只准备好了么?”独孤伽罗低声问道。 “恩,只要走一天的水路我们就可以穿越雪臣国,到达我们流云西部边界。”衍生虽然觉得主子这么做冒了点险,但是如今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放手一搏。 “恩,走吧,事不宜迟。”独孤伽罗点了点头,刚想进入后山入口。 却感觉到忽地灯光通明,原来,他们不知在何时已经被包围了…… “三皇子殿下,我们又见面了。”西宫爵冷笑。 “西宫爵?竟然是你?”看见西宫爵,独孤伽罗是有点难以置信的,因为他的计划如此周密,在给安然的信上也没提起,他怎么就知道自己的逃亡计划呢? “恩,等你很久了,如今人都到齐了,那么……就一道请回去吧,皇上还在等你喝茶下棋。”西宫爵笑道。 “主子,我们拼了,我为您殿后,您冲进去后山就好了。”衍生压低声音说道。 “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面对多年的属下,独孤伽罗实在是做不出来那样的事情。 “不好意思,你们谁都走不了,只能跟我们回去,皇上说了,如果抵抗,那么……杀无赦。”随后西宫爵轻轻扬起手,弓箭手立刻准备。 独孤伽罗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弓箭手密密麻麻,他们今晚是无论如何是出不去了,如果硬拼的话,只能是死在这里,他还不想死,因为仇还没有报。 “不要放箭,我们束手就擒便是。”独孤伽罗淡淡一笑,放下了手里的宝剑。 “主子,不要,我们可以掩护您。”衍生脸色巨变。 “不要说了,就这么办了,听我的,放下武器,不要抵抗。”独孤伽罗很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单不说被这么多弓箭手包围,就一个西宫爵,都够他们喝一壶的,西宫爵那是天幕国有名的杀人魔鬼,只怕武功不在他之下,他没有赢他的把握,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还是三皇子懂事的多,乖乖就擒省的兵戎相见,我这人真的不喜欢暴力,不喜欢见血。”西宫爵缓缓的扬起嘴角。 听完这话,衍生差点眼珠子掉下来,心想,你个西宫爵你就装吧,你要不喜欢暴力和见血,那天下就没有坏人了,各个都是慈善家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独孤伽罗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他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出了错,就连姚颖,他也不相信,根本就没有告诉那个蠢女人,他要走的事情。 “这个……重要么?”西宫爵摸了摸眉头,漫不经心的反问。 “对我来说,重要,王爷不告诉我,我心有不甘。”独孤伽罗平静的说道。 也对,即使人家输了,你总的告诉人家输在哪里了吧?西宫爵思索了半晌,抬起头突然问道:“你知道皇上最喜欢的宠物是什么吗?” 独孤伽罗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心里更是想着,这次计划败露和皇上的宠物有什么关系。 “既然不知道,那么我来告诉你吧,皇上他从小就喜欢灵雀,而且早就摸透了那畜生的习性 。”说完这句话,西宫爵下令道:“全部带下去,其他人关进天牢,三皇子送回竹韵居。” “是。”侍卫们听后,奉命行事,绑了衍生等几个人。 独孤伽罗恍然大悟,不禁捶胸顿足,他这次真的是太大意了,他以为只有自己聪明,只有自己知道拿灵雀的用途,却不想,人家天幕国皇帝,从小就玩鸟,早就知晓了一切。 那么也就是说,皇上早就发现了他与衍生之间的每一封密信,难怪他们之前几次商议后,都逃不出去,都因为把各个城门口加派了精兵。 这次,更是亲自派西宫爵出面抓回他们,可见皇上的心思是多么的可怕,白天还能与他谈笑风生,晚上就派人把他们包围。 这么年轻就有这么深的城府,只怕独孤伽罗自己都望尘莫及,自己终究是败了,他知道,这次回去,凶多吉少,对于他,天幕国没有不杀他的理由,换做是他,他也会不留活口。 他不怕死,只是唯一的遗憾是不能替自己的生母谢皇后报仇,便宜了姜皇后那对蛇蝎母子。 独孤伽罗仰天长叹后,跟随西宫爵回了皇宫,这一次,他还是住在竹韵居,可是却俨然以一个阶下囚的身份。 天玄宫 “皇上,这是杀了独孤伽罗最好的机会了,你没看见他早就有要逃走的心思,无论他是龙是熊,我们都不能放过他,放了他就是放虎归山。”太后义正言辞的要皇上下令毒杀独孤伽罗。 可是皇上似乎还有些犹豫:“母后,这事容朕在想想。” “皇上就不要想了,哀家就替你做了这个主,给他安插一个与后妃私通的罪名,然后赐他一杯毒酒,多么简单的事情,皇上想做好人,下不了这个狠心,哀家替你做,可好?”太后似乎心急了,口不择言的说道。 第一百七十一章 杀或不杀 “母后,您为什么那么着急要杀了独孤伽罗呢,他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跑不掉了,杀是迟早的事情。”面对母后强硬的口气,皇上只是淡淡的是说道。 “皇上,流云国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哀家亲自下旨邀约请太子来,他们送了一个这样的皇子,算什么?不把哀家的话放在眼里,说明他们流云不服我天幕,那么有朝一日哀家去了,流云闹起来,皇上可招架的住?”见儿子不是很听话,何太后有些动怒。 “母后,朕没你想的那么脆弱,这些事,朕会处理好的,母后就不要给朕施加压力了。”皇上轻叹了口气,他的母后哪点都好,就是太强势,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按照她的意愿。 他现在不杀独孤伽罗自然有他的道理,可是他的母后却从来不站在他的角度考虑事情。 “皇上既然这么说,那么哀家也无话可说。”太后见皇上不听自己的,扭过脸不再说话。 “母后消消气,这个独孤伽罗肯定是要杀的,朕再想想其中利弊,您先歇着。”说罢,皇上起身离去。 御书房 疾风一分闪身进来单膝跪地:“皇上,这么晚了叫属下来所为何事?” “很少看见你这么正经的时候,怎么了?没派你去拦截独孤伽罗,你是不是在生朕的气?”皇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疾风撇了撇嘴:“哪敢啊,属下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跟皇上生气,只是觉得这样的事情不该交给瑞安王,您不该那么相信他。” “你似乎对爵很有成见啊?”皇上端起茶杯缓缓问道。 “不是属下对他有成见,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表面上看起来总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但是其实心里想什么,谁都清楚,当年先帝没传位于他,也许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沉痛的打击,这么多年,他南征北战,无非就是想证明他比皇上强,不过似乎忘了自己只是一个亲王的身份。 ”疾风对西宫爵那是相当的没有好感。 也难怪,各为其主,疾风的主子是皇上,而西宫爵是三个王爷中最有威胁性的,无论他是否有篡位之心,都要防着点,这到是事实。 “你难道觉得爵对朕不够忠心?”皇上又是一个疑惑甩给疾风。 疾风慵懒的笑了笑:“这个还用说嘛,他若忠心,为何迟迟不肯拿出龙纹赦令,这么多年,太后娘娘的人也在找,我们的人也在找,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不是叫人生疑么?现在天下太平,他一个王爷拿着那东西有什么居心?” “这个你也许误会爵了,他不交出龙纹令不代表他有策反之心。”皇上优雅的笑着,似乎在聊一些家常而已,而不是这种谋权篡位的大事。 “算了,皇上您比属下清楚的多了,您这么晚了不会就说这事吧?”疾风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身龙袍的皇上。 “当然不是,找你来,是想问你,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皇上终于切入正题。 “这个啊,不好说啊,可以说我查到了什么,又没有查到什么。”疾风回答的很模糊。 “疾风,你皮痒了么?跟朕说话,竟然还耍这手?”皇上知道疾风是故意吊胃口的,于是威胁道。 “属下不敢,属下说的是事实,这次去调查,没有什么有利的价值,王妃在来汴京前确实很乖巧,没有和扬州的任何男子有瓜葛,不过有件事很奇怪。”疾风剑眉轻佻。 “什么事?”只要关于叶安然的事情,皇上似乎都很有兴趣。 “属下查到,在来汴京前,王妃突然要退婚孟家,为此还和他的父亲大吵一架,这事属下还是从叶府下人的嘴里打听出来的。”疾风如实汇报。 “退婚?为什么呢?她不是一直很乖巧么,怎么就突然要退婚呢?难道她那时候认识了什么人?”皇上也觉得很奇怪。 突然退婚,然后和父亲吵架,这不像叶安 然的风格…… “后来属下又查到,独孤伽罗那阵子正好被太子追杀到扬州,后消失了几日,不知道这两件是否有什么关系,不过没有人亲眼所见独孤伽罗在叶府,更不能确定他就和王妃认识,所以属下才说,不知道要怎么跟您汇报。”疾风仔细的分析着。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疾风是查了两边,扬州和流云都查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亲眼看见叶安然和独孤伽罗在一起。 所以那一日,她装扮成宫女去独孤伽罗那里,不能证明他们有什么,也许是替西宫爵传话也说不准,皇上知道,独孤伽罗曾拜访过瑞安王府,所以怀疑西宫爵曾私下找独孤伽罗图谋不轨,随即他正好知道了独孤伽罗的计谋,于是派西宫爵去围捕他,将计就计,看看他是否能放了他,还是把他捉回来。 如果趁机放了他,那么就说明,独孤伽罗和西宫爵关系不一般,其中肯定有密谋。 如果西宫爵真的铁面无私的捉他回来,那么这个说法就说不通了,皇上只能相信是叶安然与独孤伽罗本就相识,并且关系匪浅。 “这件事不用在查下去了,朕自有办法试探出来。”皇上起身背着手说道。 “皇上,您似乎对王妃的事情总是很感兴趣?”疾风冒然的说道。 “有么?我对瑶儿也很敢兴趣啊,只可惜她的秘密太少,一查便知,朕喜欢探索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和秘密,怎么?你有意见?”皇上侧身看着疾风。 疾风只感觉嗖嗖的冷风刮来,立刻乖乖闭嘴…… “行了,你退下吧。”皇上似乎倦了,摆摆手。 “是。”疾风乖乖退下,他是皇上秘密办事的侍卫,跟随皇上多年,偶尔在宫中露面一下,好多宫女都以为他是皇上御书房的侍奉太监。 “皇上,宁妃娘娘那边又说不舒服,吵着要您过去。”疾风走后,朱公公敲门走进来小声的回报。 “好 ,知道了。”皇上面无表情,对于宁妃,他似乎宠的太厉害,才导致如今宁妃如此的恃宠而骄。 男人的耐心总是很有限的,皇上的虽然平静如水,但是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已经宣示着他不耐烦了。 不知道宁妃还能有多久时间去消磨他对她暂时的宠爱…… 或许早就已经消磨没了,到头了,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次日 叶安然一早起来,就被告知要和王爷一起进宫,说是皇上宴请他们夫妇。 叶安然不知所为何事,只是简单的打扮了一下,身着浅白色长裙,身披紫色斗篷,淡雅至极。 上了马车,西宫爵早就等在里面,看见叶安然进来,似乎有些抱怨:“怎么总是这么办?” “回王爷的话,臣妾要梳洗打扮,所以……耽误了一会。” “女人家就是麻烦,出个门还梳洗打扮,不烦么?”西宫爵瞄了她一眼,不耐烦的说道。 “那如果不打扮的话,有失仪容仪表,被皇上怪罪下来,这个责任要谁来承担?”不知何时开始,叶安然似乎学会了反抗,至少他在说她的时候,她不在跟以前一样唯唯诺诺,而是知道抓住道理开始反驳。 “不错么?胆子大了,连本王的话都敢质疑?”西宫爵眯起眼睛,抱着肩膀打量着自己面前这个女人,发现她真的变化了好多,骨子里似乎有了那种不服输的劲。 “臣妾不敢,只是希望王爷下次可以提前通知我一下,这样就不会把时间都花在打扮上。”叶安然低头轻声说道。 “呵呵,你到是行,还在怪我通知晚了,成,下次我提前一夜通知你,你就打扮一夜吧,看到时候你迟了,还有什么理由来搪塞?”西宫爵被她这么一弄,给气笑了。 “下次如果王爷以前一夜,那么……臣妾绝对不会晚。”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这下,西宫爵语塞了…… 一路无话 进了宫直奔金龙殿, 皇上在这里设宴等待他们夫妻二人,果然走进去,发现皇上已经布好菜等待他们。 二人走进去齐声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朕等你们多时了,来,赐坐。”皇上似乎看起来心情不错。 “谢皇上。”二人道了谢之后,就坐在左边。 “今日请你们来,是为了替爵昨晚的事迹庆功,爵,来,这一杯朕敬你,你昨晚连夜围捕独孤伽罗,功不可没,如果不是你,他现在早就逃回流云国了。”皇上端着酒杯笑吟吟的说道。 “是皇上神机妙算,臣弟不敢居功。”西宫爵到是宠物不惊,只不过身边的叶安然身子轻颤了一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伽罗连夜逃走?被西宫爵围捕回来?天哪,到底她错过了什么? “瑞安王妃,你的脸色有些差,是不是不舒服?”皇上没有放过叶安然脸上瞬间的阴晴变化,故意问道。 “我……”叶安然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啊,安然最近染了风寒,有些不舒服,皇上见笑了。”西宫爵趁机搂住叶安然的肩膀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染了风寒可不是小事,回头叫太医看看。”皇上关切的说道。 “是,多谢皇上关心。”叶安然回过神来,低着头说道。 “爵,母后的意思是趁机杀了独孤伽罗,这事,你有什么看法?”皇上和西宫爵干完一杯酒后,皇上又语出惊人。 叶安然手一抖,手里的酒杯差点掉在桌子上,还好西宫爵手疾眼快一下子接住。 “这件事,臣弟不敢随意出言,一切听从皇上安排。”西宫爵也不傻,才不会说杀或者不杀呢,自然还是把这个难题抛绣球一样的抛给了皇上。 “瑞安王妃你呢?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你觉得……独孤伽罗这个人是杀还是留呢?”皇上别有深意的问道。 叶安然瞬间脸色惨白…… 第一百七十二章 为爱痴狂 “臣妇只是一介女子,不懂得国家大事,所以给不了皇上任何意见,还请皇上见谅。”叶安然虽然脸色难堪至极,但是还没有丧失语言能力,勉强应对了皇上抛出的这个难题。 “也对,是朕欠缺考虑了,那么就先这样吧,不过太后的意思还是留不得他,另外也要给流云国一个敲山震虎的警告,免得他们边境频频闹事。”皇上淡淡的说道。 “是,一切还请皇上定夺。”对于独孤伽罗的生死,西宫爵是不在乎的,他是生是死,都与他无关,但是他知道,叶安然此时心里肯定难受极了,也不忍心在落井下石。 席间,皇上和西宫爵又说了一些其他的国事,叶安然只跟木偶一样,呆坐在那里,心不在焉,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现在担心的只有独孤伽罗,皇上要杀了他么? 回来的路上,叶安然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你这是在跟本王生气么?”西宫爵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爷何出此言?”叶安然面无表情。 “别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当皇上说要杀独孤伽罗的时候,你整张脸都变了,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在乎他,是么?”西宫爵吼了起来,心里涌起浓浓的醋意。 “有么?我没觉得,是王爷多心了吧。”叶安然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甚至都不正眼看西宫爵一眼。 “你是在恨我昨夜围捕他吧?告诉你,我没错,你也怨不得我,只能怪你的情人无能,他没有办法逃脱只能怪自己,你怨我也没用。”西宫爵心想,皇上把事情都说了,叶安然也知道昨晚是自己带兵去追捕的独孤伽罗,肯定是讨厌死自己了,他心里其实是很排斥这个想法,他不希望叶安然讨厌自己。 “没有,王爷也是公事公办,我又如何能埋怨你呢?”叶安然苦笑。 “那你摆出这样一张臭 脸给谁看?为那个男人哭丧么?他还没死么?”西宫爵有些窝火,看见叶安然这样为了一个男人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似乎也是嫉妒,嫉妒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女人对自己真心真意,牵肠挂肚。 “王爷,哭或者笑都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不能控制我的表情,难道这也有错么?你不喜欢看,大可以不看就是了,何必强人所难。”叶安然说着说着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不许哭。”西宫爵突然大声吼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可是眼泪却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让人看了好心疼。 “叶安然,我说你不许哭,你难道听不到么?聋了么?“马车内,西宫爵板过叶安然的肩膀摇晃着她娇小的身躯。 叶安然还是不做声…… 西宫爵急了,他低下头,霸道的吻住她带着眼泪的唇瓣,那阵势排山倒海,似乎想将她吞没一样。 叶安然回过神来,一把推开西宫爵吼道:“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看不见么?吻你啊,你是我的妻子,凭什么为了另一个男人哭?”西宫爵不服气的质问道。 “呵呵,你还记得我是你的妻子么?你何时进过一个最丈夫的责任呢?我想着他,怎么了?如果不是你,我们本来就是一对的,是你拆散了我们,你有什么权利在那嫉妒?你不是也有你的皇后么?难道皇后有危险,你都不会着急的么?你还是人么?”叶安然也许是压抑了太久,所以一股脑把话都说了出来。 她知道,这样说可能会惹怒西宫爵,但是她顾不了这么多了,如今她的心里脑袋里满满的都是独孤伽罗。 他若是死在这里,她想她会疯的…… 她曾无数次的劝着伽罗不要乱来,不要和姚颖走的太近,可是他在跟自己赌气,都不听她的话,如今终于出了大事,被皇上抓住了把柄, 只怕这一次是凶多吉少了。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没资格做你的丈夫,如果是皇后有事,我想我也会着急吧,我该体谅你的心情,不过这件事,我帮不了你,独孤伽罗从他踏上天幕土地的那一刻开始,何太后就没想到要放他离开,他是必死无疑了,而你除了伤心难过也做不了什么,我劝你还是收敛你的悲伤,别被人看出端倪,到时候落个背叛的罪名。”西宫爵说完后,掀起马车的帘子跳下了下去。 虽然王府还没到,但是他却不想继续面对这样的她了…… 她的话犹如一根针一样扎在他的心里,他一直都是只顾自己,忽略了她心里的感受,看她今晚哭成这个样子,也就是说她对独孤伽罗很在乎吧。 皇上今晚找他们说这些话,肯定不是为了什么庆功,估计也就是试探一下他是否忠心。 可是叶安然所表现出来的失态是否会引起皇上的猜疑呢? 西宫爵边走边想着,这时,正好路过翰景轩…… 门口的姑娘们看见西宫爵的身影,立刻拼命的挥舞着丝帕:“王爷,进来坐坐嘛?好久都不来了,人家都想你了。” 西宫爵本来是想走着回王府,心里平静一下,却不想路过了翰景轩,心下一横,为了不让自己去想那个女人,就去尽情的风流吧。 王府春晓阁 回来后,叶安然洗好澡换好衣服早早睡下,没有跟小容说起这件事,她怕说了小容担心,她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该如何救伽罗呢? 静园 静夫人换上红色的薄纱,裸着香肩,等待王爷归来,这些日子,西宫爵似乎越来越对她失去了兴趣,凭借女人的直觉,静夫人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王爷回来,一打听才知道,王爷压根就没回来…… “小红,备马车,我要去找王爷。”静夫人怒 气冲冲的说道。 就在刚才,她无意中听到几个家丁议论王爷又去了翰景轩,心里顿时升起一阵无名火。 似乎忘记了自己最初来王府的目地是什么,于是换好衣服准备去翰景轩找人回来。 “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奴婢听说爷在那种地方快活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小红在王府也有两年多,多少对王爷的喜好还是略知一二。 “不行,我才容不得那些狐狸精跟我争宠,我非要把爷弄回来不可,这算什么,人人都知道我是王爷的新宠,现在王爷宁可去嫖妓,也不回来我静园,你让我脸面往哪里搁?”静夫人憋气又窝火,没有想到西宫爵竟然宁愿去青楼,也不来她这里了。 似乎她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啊,怎么就莫名的被冷落了呢?当然她不知道王爷和王妃今晚发生的事情和对话。 以为是自己失去了魅力…… 小红拦不住主子,只的去叫人备马车,这时,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 “谁?”静夫人立刻飞身追了出去。 跟随黑衣人的脚步飞身上了房顶,才知道原来是他们自己人:“你来干什么?” “奉命监视你,主上猜的果然没错,你竟然喜欢上了西宫爵,这事要是彭都尉知道,你估计不会有好日子过。”黑衣人鄙夷的看了静夫人一眼。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喜欢上西宫爵,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讨好他,查找龙纹令的下落而已,你和彭城别乱说。”静夫人有些心虚。 “亏彭城那么爱你,你这种女人竟然背着他,不仅连身体卖了,心都卖了,不知廉耻。”黑衣人似乎不相信静夫人的解释,恶语中伤。 静夫人面露怒色:“我都说了,你误会了,你叫我怎么解释,再说了,当初我来执行这个任务,是经过彭城同意的,如果不出卖身体你觉得西宫爵会信任我么 ?” “行了,你不用解释,总之,今天的事情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主上,至于彭城那边,你自己去解释吧。”说着黑衣人就要转头走。 突然,静夫人喊道:“彭城,你来了?” 那黑衣人果然中计,回头一看,却不想,静夫人一掌飞来,打重他的胸口,内力足足十成,她这是要了他的命。 “陶雨晴……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黑衣人临死前恶毒诅咒了一句。 静夫人诡异一笑:“恨我的人太多了,不差你一个,想坏我好事,没门。” 也许,从她杀了自己人的这一刻起,她的心已经注定回不去了,她不得不承认,她在乎西宫爵,深爱这个霸道暴虐的王,她或许幻想,有一天,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做他的王妃,享受他一个人的爱,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西宫爵从来都不是那么肤浅的人,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静夫人杀了黑衣人,把尸体抛进不远处的护城河,随后换好衣服去了青楼找西宫爵。 翰景轩 三楼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因为昂贵的消费一般人承受不起,除非大富大贵之人,西宫爵以前便是翰景轩的常客,但是因为喜怒无常,常常杀人,所以并不被翰景轩的老鸨所喜。 相反,却是姑娘们都喜欢他的到来,一是因为他银子多,二是因为他年少英俊,谁不幻想能像香依一样被王爷看中带回王府,不做侍妾,做个暖床的也好,总比好过在这里卖肉。 只是她们忘了,伴君如伴虎,想要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东西,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霎时,门被推开,静夫人脸色有些难堪,因为他看见赤裸全身的女子正缠绵在西宫爵的身旁,好一副春宫图,真叫人看了不禁脸颊绯红。 “爷,臣妾来接你了。”静夫人忍着怒气,换上一张笑脸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再次求援 “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妓女正陶醉,却忽然被人闯入立刻横眉怒目。 “我是王爷夫人。”静夫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半晌,西宫爵起身,半敞着衣服,古铜色的肌肤若隐若现,浓黑的长发如黑瀑布一样散落在床榻,叫任何女人看了都会为之心动。 “静儿来了正巧,那就跟她一起服侍我吧?你们正好比一比谁的功夫更胜一筹?”西宫爵坏坏的笑道。 静夫人立刻如遭电击一样,愣在当场,她不相信这样带有屈辱性的话是她深爱的男人说出来的。 “爷,跟臣妾回家好不好?”静夫人不敢太放肆,只能先哄着西宫爵试试看。 哪知道西宫爵压根不甩她:“怎么?不愿意加入我们么?那你就回去吧,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 看着西宫爵嘴角边玩味的笑容,静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就在刚刚,她为了他,杀了自己的同伙,只因为她喜欢他,不想继续执行那个任务,找什么该死的龙纹令,可是这个男人一转头送给她的便是这样一个让人心碎的“惊喜” “爷,你不是一直很喜欢静儿的么?”静夫人含泪问道。 “对啊,可是我也喜欢她们啊。”说着西宫爵伸手搂过那名满身庸俗之气的妓女。 “爷,是不是静儿哪里做错了?”静夫人故技重施,可是不是每一次都对西宫爵有效。 西宫爵探出头,贴近静夫人的脸,轻声说道:“静儿,本王不喜欢多话的女人,要么就留下来玩一场男欢女爱的风月游戏,要么就滚回王府去做那静园的主人,那么……就滚出汴京,回到你本来的地方,我的事……从来都不需要人多问。” 虽然西宫爵语气是何等的温柔,但是习武多年的静夫人却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甚至能感觉到那血腥味。 “爷……?”静夫人似乎不死心,还想说什么? 可是下一刻,西宫爵震耳欲聋的怒吼,让她彻底失去了信心… … “还不滚?”西宫爵蹙起眉头,朝着这个煞风景的女人怒吼。 “是,臣妾告退。”即便是被西宫爵这般辱骂,她还是保持了该有的风度,没有在翰景轩大闹起来,其实她是明智的,如果她真的闹起来,恐怕就不单单是对她吼叫这么简单了。 西宫爵今晚太可怕了,她猜想,也许他是心情不好,男人,尤其是有钱有权的男人,进出风月场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也许是她太贪心了,想要西宫爵全部的爱。 可是她似乎忘了,当初能吸引西宫爵的目光凭借的就是这张脸,这张和当今皇后娘娘相似的脸。 静夫人走后,西宫爵推开妓女:“你也滚,本王要静一静。” 经过静夫人这么一折腾,西宫爵是什么心疼都没有了,赶走了美女,自己一个人躺在香气扑鼻的房间内,西宫爵第一反应想到的还是那张带雨梨花的脸庞。 他在想,此刻的叶安然应该很难过吧,她似乎真的很在乎独孤伽罗,听到皇上说要杀他的时候,叶安然整个人都在发抖,没有他在场打圆场的话,也许皇上早就看出什么端倪。 他怒了努嘴,心里竟然真的有股酸酸的味道…… 这时,敲门声响起:“王爷,属下有事回报。” “进来吧。”听的出来,是聂天的声音,西宫爵对聂天的信赖度高过修雷,是因为聂天头脑聪明,武功又好,是个可塑之才。 修雷虽然也武功不凡,但是做事太鲁莽,很多大事,都不冷静,所以只能给西宫爵打打杂。 “王爷,刚刚属下发现一具尸体,在湖里打捞出来的,虽然被人绑了石头,却由于尸体没有完全湿透,再次漂浮上来。”聂天冷静的说道。 “恩,死的是什么人?”西宫爵揉着太阳穴漫不经心的问道。 “死的……是他们自家人,我怀疑是她动的手,不然此人行踪如此隐秘,不可能被人发现并且杀掉,估计是起了内讧,或者她有了异心。”聂 天从一具尸体上已经看出了太多的线索。 这点也是西宫爵最为欣赏的,西宫爵缓缓扬起嘴角:“很好啊,让他们先内讧吧,正好我没空理会他们。” “那王爷的意思是现在不动她?”聂天不明白王爷为什么留一颗定时炸弹在身边,自从很久之前的一晚,王爷让他查那人的底细,他就知道王爷知晓真相,只不过玩了一把将计就计,只不过不知道王爷要引什么人出来,还是要留她有其他用途。 “恩,暂时别动她,还不是时候。”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好。”聂天点头应是。 “聂天,你觉得王妃这人如何?”西宫爵忽然来了兴趣还和聂天聊聊叶安然。 听到王妃二字,聂天脸颊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王爷,这个是……您的家事,属下不方便说。” “没事,我允许你说,你且说说看。”西宫爵知道聂天一直很在意叶安然,曾经多少次替她开口求情。 “王妃娘娘很善良,是个好主子,春晓阁上下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聂天说的到是实话。 “恩,那你觉得她美么?”西宫爵追问道。 “这……?”聂天低下头不敢说,怎么敢在主人面前评论他的妻子呢? “说吧,我不怪罪你便是。”看出聂天的迟疑,西宫爵笑道。 “王妃娘娘倾国倾城,天下无人能及。”聂天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她的姐姐叶安瑶呢?”西宫爵斜着头看着聂天又问道。 “即便是叶昭仪,也不及王妃的美貌,叶昭仪胜在娇媚,可是王妃身上的惊世气质是不可替代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聂天用这样一番话赞美的叶安然一番。 “真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文邹邹的时候。”西宫爵淡淡的笑道。 聂天立刻低下头道:“属下失礼了。” “没有,都说了不怪你了,如今连你也觉得本王得到一块宝是不是?可是如果这块宝物早就名花有主了,那么我是强行留下, 还是把她送回原来的主人那呢?”西宫爵自言自语道。 聂天不明其意,自然是不敢插话…… 最后,聂天见王爷睡着了,只的识趣的退出门外守护,临走前听到王爷似乎梦呓道:“安然,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今夕在何年茶楼 叶安然约来西宫锦在二楼雅间,面色凝重,弄的西宫锦也很是紧张。 “西宫锦,你当我是朋友么?”叶安然认真的问道。 “没有啊,我一直当你是我嫂子,我家人,比朋友那可亲多了。”西宫锦一向油嘴滑舌,自然也是答得很欢快。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请你认真回答我,好么?”叶安然表情很严肃的又重申了一遍。 “真的,我也不是开玩笑,二嫂,你今儿是怎么了?是不是要跟我借银子啊?要多少你尽管开口便是,别给我整的这么神秘,我心里没底。”因为很少看见叶安然如此严肃,西宫锦一下子还真不习惯。 叶安然被他这么一气,气笑了:“你怎么总是没个正行,你觉得我会问你借银两么?我们叶家还缺银两么?” 西宫锦点了点头:“也对啊,你们叶家可是民间四大财神之一,那银子堪比国库了,怎么会问我借,那是什么事啊?不会是杀人放火吧,我西宫锦虽然是王爷,但是我可不能干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啊,而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二嫂,你别逼着我犯罪。” 叶安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少胡扯了,不是这样的,我找你,只是为了求你一件事。” “你先说来听听。”西宫锦看出叶安然如此认真,自然是不敢一口答应,心想也不是什么好办的事情,否则她不会如此郑重的跟自己开口。 “我想救独孤伽罗。”叶安然鼓起勇气脱口而出。 噗哧……一口茶水,西宫锦差点喷出来,然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安然:“不是吧,二嫂,你要我去救那个人质,那我不是死定了,不成不成,那独孤伽罗 最近可是被看的很紧张,听说太后早就想杀他了,是皇上一直没动手,不过看样子早晚也是死,我哪有那个本事啊,对了,你救他干什么?他喝茶没给钱?” “不是,他……是我朋友,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叶安然没有告诉西宫锦并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因为西宫锦这人嘴巴很不牢固,怕把这件事一不小心宣扬出去就麻烦了。 “哦,是朋友啊,那我跟你说实话吧,你别想着救他了,他死定了,当初太后要人质的时候,我就想到了,流云国送谁来都不会安全回去,我太了解太后了,那简直就是一个老巫婆,她要想要谁死,估计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母妃说了,在天幕国,惹了谁也不能惹太后,所以这件事我帮不上你,对不起啊,二嫂。”西宫锦这次拒绝的很干脆,他明白自己能力有限,这么大的事情,只怕是旁人插不上手。 “没关系,我在想想别的办法。”第一个求救对象失败了,叶安然打起精神,让七娘帮自己约了西宫寞。 她心里一直暗暗祈祷,希望西宫寞这次能帮上她,因为西宫爵在太后面前是很有面子的,这点她当初就见识过。 只是她似乎太低估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和牵扯甚广…… 下午 西宫寞如约而至,一身白衣翩然走来:“安然,你找我?”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西宫寞似乎常年是这般温文尔雅,面带亲和的笑容,叶安然也不打算和他拐弯抹角了,因为他知道她与独孤伽罗的一些事。 “寞殿下,今日找你来,是和独孤伽罗有关。”叶安然开门见山的说道。 “哦,说来听听。”西宫寞似乎对独孤伽罗这人兴趣不大,表情也很淡然。 “听说他现在被皇上软禁了,太后想要杀他,是真的么?”叶安然有些焦急的问道。 西宫寞点了点头:“恩,这个我也听说了一些,应该不假,最主要是他逃跑未遂,惹怒了太后。”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冷眼旁观 “那可怎么办啊,我不能让他死,你能明白么?寞殿下求求你帮帮我吧,只要能救出他,我花多少银子都愿意。”叶安然着急了,看见连西宫寞都这么认真的说这事,恐怕皇上不是开玩笑。 “安然,这事……不是银子的问题,不似那种小案件,可以买通大理寺审案的,这件事关系到两国之间,而且要杀他的人是太后,我纵使有三头六臂,也不能买通太后啊。”西宫爵笑的有些无奈。 “可是我真的不能看他死,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了?”叶安然不死心的问道,西宫寞是她可以求救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如果这件事连西宫寞都办不了,那就难了。 因为西宫寞是太后喜欢的王爷,这是众所周知的,不仅因为西宫寞嘴巴甜能讨太后欢心,更是因为西宫寞的生母洛太妃是太后的亲妹妹,有了这层关系,西宫寞在皇宫更是地位不可小看,可是如今连他都说这事无能为力,那么叶安然该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伽罗死在这里么? “别的办法……我暂时没有想到,安然对不起,这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不然……你去问爵试试看,他在天幕国一向没有办不到的事情。”西宫寞缓缓说道。 听到西宫爵的名字,叶安然顿时眼眸黯然:“他不会帮我的,当初方秀才科举那么一件小事,他都不敢帮忙,最后还是你帮我解决的,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么会帮我,只会袖手旁观罢了。” “不会吧,你们不是夫妻么?”西宫寞有些疑惑。 叶安然冷笑:“夫妻又怎样,只是一个名头罢了,你该知道的,我们关系一向不好。” 西宫寞默不作声……他知道西宫爵对叶安然一向不怎么温柔,恐怕这次这么大的事情,西宫爵不会帮忙。 而且他也没有办法帮,他身为天幕国堂堂瑞安王,要是帮独孤伽罗逃走?那要天幕百姓怎么看他?卖国?通敌? “安然,你也别着急,这事在想想其他办法,天无绝人 之路是不是?”西宫寞见叶安然失魂落魄的样子,轻声安慰道。 “恩,我明白。”叶安然无力的回道,现在连最后一丝希望都打破了,那么她该怎么办呢? 天玄宫 何太后稳坐贵妃塌,下面跪着的女子弱不禁风,身子微微颤抖:“太后娘娘,臣女的任务完成了,是不是可以安排臣女侍寝皇上了?” 原来,太后虽然表面上答应不用姚颖,但是私下里还是鼓动了她去接近独孤伽罗,因为她要杀这个人质,需要一个借口,一个他与后妃私通的借口,而姚颖就是这个问题的关键。 “恩,你做的很不错,不过……为什么他逃走的那件事你不知道呢?”太后摆弄着修长的护甲厉声问道。 “太后娘娘,这事不能怪臣女,独孤伽罗始终都不相信臣女,所以这件事我是丝毫不知情的。”想到这个问题,姚颖就气不打一处来,跟独孤伽罗混了那么久,可是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他除了那次不知怎么强吻了她,其余的根本都懒得看她一眼,更不会把逃走这么秘密的计划告诉她。 “哦?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呢?”太后不确定这个姚颖是不是知情不报,因为她现在觉得这个姚颖有点两面派的意思,在她面前自然说帮她的,可是具体在独孤伽罗面前就不知道又是怎样一番说辞了? 而且这个女人现在贪心的很,她竟然要的是侍寝皇上?何太后冷笑,这样一个利用的棋子,已经染上污点,即使有清白之身,也不在适合侍寝皇上,无非是她异想天开罢了。 “太后娘娘,臣女是真的不知道,求太后娘娘明鉴。”一听太后的口吻,是怀疑自己,姚颖跪着磕头表清白。 “好了,起来吧,既然你是清白的,那哀家也不为难你了,你跟着常嬷嬷去梳洗一下,哀家会安排你见皇上的。”太后拜拜手,叫她退下。 姚颖立刻喜上眉梢:“多谢太后娘娘。” “走吧。”常嬷嬷带着姚颖从天玄宫的 后门走出去。 姚颖有些疑惑:“常嬷嬷,您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沐浴池不是在那边么?” 常嬷嬷回过头冷眼看着姚颖,突然喊道:“来人啊,拿下。” 立刻过来两个小太监,紧紧的抓住姚颖,姚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常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太后的意思,我也只是奉命行事,怨不得人,带走。”常嬷嬷下令道。 “常嬷嬷,你干什么?我要见太后娘娘,她答应或我的……”姚颖的呼声越来越远。 常嬷嬷望着姚颖的背影,讽刺道:“真是愚蠢的女人。” 不一会,常嬷嬷又回到天玄宫,低声回报:“太后娘娘,那姚颖已经关进了密室,一切按照您吩咐的办了,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 “下一步就等皇上何时下杀令了,只要圣旨一下,那么……姚颖和独孤伽罗都的死,后妃通奸可不是小罪名,罪无可恕。”太后眼神中寒光一闪,看来她早就想好了怎么做,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等着皇上点头,那么独孤伽罗的死期便到了。 “是。”常嬷嬷低头应着。 瑞安王府书房内 “王爷,王妃今日见了恒王殿下和怀王殿下,似乎是求救,但是两位王爷都拒绝了,属下暗查的眼线回报说,王妃娘娘出了茶楼依旧很沮丧,看来是这事没成。”聂天一字一句的说着。 “哼,成了才怪,西宫锦和西宫寞不是傻子,看平时吃吃喝喝可以,但是到了生死关头这种大事上,有谁愿意把这种破事往自己身上揽?这次是太后要杀独孤伽罗,皇上似乎正在犹豫,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如果太后执意要杀,而且为了我们天幕长远考虑,这个独孤伽罗是一定要杀的,不然他回去了,我们等于为自己树了一个强敌,流云国能拿得出手的也就这么一个皇子了,你觉得太后能放他走么?笑话,叶安然太天真了,这种事情,别说是朋友,就算生死之交也没有办法帮她。”西宫 爵似乎早料到叶安然会去找西宫锦和西宫寞求救,但是那两位根本就说不上话。 惟一在太后面前有点份量的西宫寞,更是不会趟这潭浑水,他可是聪明人,很会自保,怎么会愚蠢到明知道不行,还去插手呢? “王爷,您准备要帮王妃娘娘么?”聂天见王爷最近对这事挺上心,还派他去跟踪王妃娘娘,以为王爷有心要帮忙。 西宫爵剑眉一挑:“我帮?我疯了么?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关系两国,流云国是敌人,我帮他那不是通敌卖国?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这么做无疑是自掘坟墓,再说了,那个独孤伽罗,看着就让人讨厌,我为何要帮他?人生死有命,死了算他倒霉,关我何事?” “是属下失言了,属下只是觉得要是独孤伽罗死了,王妃娘娘应该会很难过。”聂天也知道关于叶安然和独孤伽罗的过去,所以说话也不在遮遮掩掩。 西宫爵眼眸微动,缓缓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不会插手的,只能冷眼旁观。” 傍晚 瑞安王府书房门口 叶安然一身雪白的长裙走过来,却在附近来回走动,不敢接近书房门口,值班的修雷见状不禁问道:“王妃娘娘,您有事么?” “啊,我想问下,那个……王爷他在忙么?”叶安然其实在来之前想了好多次,她明明知道不行,他不会帮自己,但是为了伽罗,还是愿意一试,西宫寞说的对,在天幕国除了太后和皇上,就只有这个权倾天下的瑞安王最有本事了,西宫爵以前也说过,别人能办到的事情他也能办到,别人不能办到的事情,他还是能办,由此可见,西宫爵在天幕国确实无所不能,这件事他也许有能力帮,但是重要的是他愿不愿意帮。 “恩,王爷在里面,应该不是很忙,王妃主子有事,那属下通报一声。”修雷虽然不是喜欢叶安然,但是也不是很排斥她,正常的通传还是没有问题的。 “恩,那就有劳修护卫了。”对 待下人,叶安然从来都是客客气气。 “王妃主子不用客气。”修雷一个转身进了书房,片刻,走出来说道:“不好意思,王妃娘娘,爷他说现在很忙,不想见任何人。” 很显然,西宫爵下了闭门令,他早就料到叶安然会来找他,所以压根就不见她。 “啊,是这样啊,那我在这里等等好了,等王爷忙完了,我在找他。”叶安然似乎不死心,虽然明知道西宫爵是故意的,但是却不肯离去,要在这里等。 修雷有些为难,看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冷风时而呼啸而过,王妃娘娘要是在这里站上一夜,那肯定要生病的,于是修雷于心不忍的劝慰道:“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呢?您该知道,爷他不想见您是有原因的,您就别作践自己的身体了,赶快回去休息吧。” “我真的没关系的,修护卫,我一定要见到他,就算拒绝我,我也要听他亲口说才行。”叶安然一旦固执起来,那是很可怕的,就算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清晨,西宫爵打开书房门,立刻傻眼了,叶安然直直的站在正前方,头发上甚至睫毛上已经落了厚厚一层雪,早上的雪似乎越下越大,她就站在那里,好像雕像一样。 “你怎么在这里?“西宫爵蹙眉问道。 “爷,王妃娘娘她……已经在这里等了您整整一夜。”修雷不忍的说道。 “混账,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西宫爵大怒,他昨晚以为叶安然回去了,索性躺下早早的睡了,却不想这个女人无声无息的等在门口整整一夜。 “不关修护卫的事,是我自己要等的,我只想见你而已。”叶安然的声音很轻,气息很微弱,看得出来,她已经快要冻僵了。 “如果是那件事,你就不用开口了,我无能为力。”西宫爵虽然心疼她,但是想到那件事,不得不拒绝。 “我求你……”叶安然话没说完一下子就晕倒了过去。 西宫爵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她:“叶安然,你醒醒,你别给我装死。”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以命换命 “爷,王妃主子不要紧吧。”看见叶安然晕倒,修雷也慌了,他真害怕王爷发火把责任推到他身上,虽然他昨晚眼睁睁的看见王妃主子站了一夜,但是他也是劝了的,但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太固执,无论你怎么劝慰,她都毅然决然的站在那里,无论风多大,雪多大,修雷还是第一次看见固执的这么可怕的女人。 “少废话,快去请太医来。”西宫爵焦急的吼道。 “是。”修雷也不顾形象了,飞奔跑出王府,不过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从刚才王妃晕倒那一刻能看的出,王爷好像挺在乎王妃的。 不过王爷不是不喜欢美貌的女子么?什么时候开始又改口味了?修雷傻傻的想着。 春晓阁 太医诊脉后,面色凝重的走出来,西宫爵忙上前询问:“她怎么样了?”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受了风寒,高烧不退,需要服用退烧药,之后要好好调理身子,女子最怕体寒,如今王妃娘娘受了如此浓重的寒露,情况不太乐观,需要细心调养啊,千万不能在大意了。”看来,这一次叶安然病的有些严重。 也难怪,本来她身子就不好,在加上在这样的天气中站了一夜,没有要了她的命就已经不错了。 “好,知道了,小容,你去跟太医拿药。”西宫爵冷冷的吩咐。 “是。”小容担忧的看了主子一眼,跟随太医离开,小容知道主子这次是疯了,为了那个独孤伽罗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叶安然迷迷糊糊躺在床榻上,只觉得一直冰凉的大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也许是发烧的难受,所以一碰到冰凉的东西,她立刻贴了上去,将整张脸都依附着那只手。 西宫爵的手指微微颤抖,看着她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将烧的绯红的脸颊贴在他的手上,指尖传来滚烫的热度,瞬 间融化了他的心。 “不要死,我不要你死,伽罗,你别死。”叶安然梦呓着开始胡言乱语。 西宫爵自嘲一笑,他就知道她心里最在乎的还是那个男人,什么恩断义绝,什么把密信给他看,无非是想让他别去伤害独孤伽罗罢了,叶安然这点小心思,他早就看透了,只是不想说破而已。 他就这样静静守着她,一直到晚上,她醒来为止,似乎他第一次为了他,没有去上早朝,推开了一切事情。 连小容都被深深的感动了,原来如此暴虐嗜血的王爷也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呢。 傍晚时分,叶安然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清楚她身旁的人,她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王爷,你来了。” “叶安然,你想死是么?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在书房门口站一夜。”看见他醒来,他严眼中的温柔瞬间变成了责怪。 “要不是这么做,你就不会见我。”叶安然的声音有些沙哑。 听她这么说,他有些心疼,原来她只是想见他而已,可惜,她是为了那个男人的事情。 “你还是为了那件事吧?”西宫爵别过头有些不悦的问道。 “王爷,求求你了,这件事,如果你帮了我,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叶安然有些着急,慌乱的抓起西宫爵的手。 “这件事,我帮不了你。”西宫爵还是拒绝的那么干脆。 “王爷,如果你帮了我,那么我……我可以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包括银两,还有……还有我的身体。”顾不得羞耻,只想为伽罗寻的最后一丝生机,叶安然满脸通红的说道。 西宫爵冷笑:“银子,我有,你不会比我还多,身体,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何必要你?你开的这些筹码,我都不稀罕。” 其实西宫爵说的是气话,他只是很生气,叶安然为了独孤伽罗竟然可以让自己变得 如此卑微,心里顿时升起浓浓的醋意,所以才说了这样绝情的话。 “那怎样的筹码才算值得,不然……我一命换一命,如何?”叶安然含泪问道。 是的,她疯了,她竟然想用自己的性命去换取独孤伽罗的性命,一命换一命,是一个多么壮烈的说法。 西宫爵身子一颤,随后冷声反问:“你的命不值钱,我要来做什么?” “我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在娶王妃,娶一个你喜欢的,或者直接把你喜爱的静夫人扶正,总之,我的命没了,你就没了一块绊脚石,对你来说,总归是有好处的。”叶安然想,西宫爵从和自己成亲那一日开始就讨厌自己。 如果自己消失了,他应该很高兴才对吧,却不想,西宫爵脸色一变:“你是这样想的么?让我娶其他的女人做王妃?或者把静夫人扶正?你的主意真不错。” “如果王爷同意的话,那么我们就达成这个交易吧,你帮我救出独孤伽罗,我自尽而亡,放心,我会交代好后事,姐姐不会找你麻烦,皇上也不会怪罪你。”叶安然轻咳了两声缓缓说道。 “叶安然,你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一命换一命?这样烂的办法,你都想的出来,我告诉你,我不要你的命,你的命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我不喜欢你,可以随时休了你,不用你死,你也别死在我的王府,至于独孤伽罗,我说过了,我不救,没办法救,你的忙我帮不上。”说完,西宫爵起身离开。 他真是被她气到了,她竟然要用自己的命去换那个男人的命,那个独孤伽罗到底有什么好?他调查过,他和她不过就只有那一面之缘,不过就只有那几日相处么? 难道真的胜过生命了么?其实他不懂得,独孤伽罗和叶安然相处虽然就那么短短几日,留下那么暂短 的一个誓言,但是对叶安然来说,那是美好的爱情,谁没有自己的小暧昧和小美好呢? 叶安然要的不是他的丈夫有多么大的权利和财富,而是一个可以和自己白发齐眉的夫君,仅此而已。 西宫爵走后,叶安然一个人躺在床榻上哭,她已经很努力了,甚至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可是西宫爵还是不愿意帮她,看来伽罗是凶多吉少了,如果伽罗死了,那么她……可能也活不下去或者削发为尼吧。 人心里如果有了一个希望,那么就会有信念,就好像当初,虽然伽罗失踪了,杳无音讯,但是叶安然坚信,伽罗还在,他总有一天会回来。 如果这个希望在她眼前破灭,她亲眼看见他死去,那么她也就没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念头,甚至没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王妃主子,清浅姑娘来看你了?”小容轻声的说道。 司马清浅一身青衣走进来,坐在床边:“王妃娘娘,你这是何苦?” “我只是想努力一下,虽然知道他一定会拒绝,但是我试了,就不会有遗憾。”叶安然无力的说道。 “这件事,王爷不会帮,也不能帮,他的身份犹未敏感,文武百官都盯着他,如果他开了口,那么就牵扯到通敌卖国了。”私下里,司马清浅也听叶安然说了和独孤伽罗的事情。 但是叶安然脑子里只想着伽罗没有考虑其他的问题,所以没有清浅想的多。 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叶安然也觉得有些愧疚:“是啊,这个是我欠缺考虑了,他也应该很为难才对,皇上和太后的决定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改变的,他若硬要帮我,只怕会引起猜疑,皇上会以为他有策反之心。” 清浅点了点头:“恩,王爷本来就功高过主,已经引起了太后的不满,如果在执意这么做,只怕自己也会深陷困境,所 以你也别难过,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就是。” “也好,谢谢你提点了我,清浅,我想我不该去为难王爷的。”叶安然忽然理解了西宫爵,至少站在西宫爵的角度,他凭什么要帮他,哪有一个男人愿意帮着自己妻子救其他男人的,正常人都受不了,就更别说是暴虐的瑞安王西宫爵了。 “别灰心,你先养病,我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办法的,只要皇上还没下圣旨杀独孤伽罗,我们就还有时间。”清浅这些话也只能安慰一下叶安然,其实她也明白,独孤伽罗是九死一生了,除非大罗神仙下凡,否则真的没有人可以救他。 “恩,我明白。”叶安然憔悴的点了点头。 次日清晨 小容进来送早膳,却发现主子不见了:“小光,咱们王妃主子呢?” “啊,主子说屋子里闷,要出去透透气。”小光回道。 “哎呀,你真糊涂,主子现在什么身子,怎么可以到处乱走呢?快走,去找她回来。”小容知道王妃主子心情不好,所以生怕她想不开。 叶安然带上面纱,换上一件素衣,一个人出了王府,走在大街上,看着繁华的街道和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忽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前面不远处,一所药铺矗立在那里,三个大字显而易见——回春堂。 叶安然想,应该先买下一包毒药,等独孤伽罗真出了事,她也好随时准备殉葬。 信步走进药铺,叶安然压低声音问道:“店家,有鹤顶红么?” “哎呦,这位姑娘,您要这个干什么啊?这开始毒药啊,一点点就可以吃死人啊。”店家显得有些吃惊,一个女子进门就买鹤顶红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 “不是,是我家最近老鼠多,我想撒点药粉对付老鼠。”叶安然说出事先编造好的理由。 第一百七十六章 巧得禁药 “哦,这样啊,那行,你等着,我一会给你拿。”说完,店家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叶安然在药铺里等着店家拿药,这时,进来一名妙龄绿衣女子,神色慌张,进来后就随着店家进了侧门。 由于叶安然离侧门的距离不远,只要凑近一点就能听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叶安然从来都不是多事的人,但是这个女人的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让她不由的靠了过去,生平第一次偷听别人的谈话。 “老板,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么?”那女子有些紧张的问道。 “恩,准备好了,不过这东西在汴京少见的很,甚至在天幕都没有多少人见过,我也是拖人从药材王国雪臣国弄来的,你也知道成本是很高的啊,依照你之前给我的价格,我是不可能卖给你了,我亏啊。”显然,那老板是要提价。 女子想了想便道:“价格不是问题,给我吧,那个女人欺压我太久,我总该给她点颜色看看,直接毒死她,官府查起来,我麻烦就大了,如果是用了这药,真的让她看起来跟瘟疫效果一样,那就好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不说,要是老爷知道她得了瘟疫,必然不会宠幸她,到时候我的机会就来了,这样即便她死了也跟我无关。”那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叶安然听到这里,心下一惊,心想原来是大户人家的妻妾为了争宠,用药毒害他人。 “这个你就放心吧,秋水姑娘,你也算是我们老主顾了,平时所有药材都来我们这里买,我肯定是不会骗你的,这一点红可是最神奇的药物,用的少,只能出现红斑,跟瘟疫的情况一样,不会致人死地,除非用量多了,有生命危险,但是你要想好,这药材一旦用了,就没有解药,即便是有,那也是需要天山雪莲做药引,我们根本就弄不到,所以你还是要慎重考虑啊 。”店家似乎也在顾虑什么,劝着女子。 “不用说了,那个女人早就看我不顺眼,我不整她,她也容不下我,我不会毒死她,就让她一辈子都满脸红斑好了,给我吧。”那叫秋水的女子心一横说道。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老夫也不在劝你,一口价二百两一包。”那店家趁机抬高了药材的价格。 女子咬了咬牙,掏出钱袋丢在了柜台上,看来她是铁了心要买这一点红了。 店家收了银子,拿了药,女子转身离开,这时,叶安然走了进去,就在刚才,她忽然来了灵感,似乎自己有一个办法可以一试,虽然不一样有效。 “店家,那一点红真的如此有效么?”叶安然冷静的问道。 “姑娘,你怎么进来了,这里是药房,闲人免进,你要买鹤顶红,我可以一会拿给你,先出去等,好吧?”看见叶安然突然进来,那店家似乎有些紧张。 “店家,我不买鹤顶红了,我就要买刚才那姑娘买的一点红。”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姑娘开玩笑吧,哪里有什么一点红,她刚才买的也是鹤顶红,是你听错了。”店家遮遮掩掩似乎不愿意卖给叶安然。 “店家,你休要遮掩了,我都听见了,你还是卖给我吧,她给你二百两,我给你一千两如何?”叶安然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听见她的报数,那店家愣了一下,随后问道:“一千两?” “怎样?银票就在这里,你若卖给我一包,这些都是你的。”随后叶安然掏出厚厚的银票往桌子上一拍。 “呵呵,好说好说,来姑娘,坐下慢慢谈。”看见银子,那店家不在反感这个问题,而是热情极了。 “不必,你就跟我说说那一点红的妙处吧。”刚才在门外,叶安然也是听的糊涂。 “这个一点红,是雪臣国的一种药材,因为是一种毒药,而 且是奇毒,所以被四国禁用,雪臣国国内也早已经禁令不让卖了,因为太多的人因为毒害其他用这种药,而且大多是大户人家的妻妾争宠,刚才那个姑娘,你也看到了,她本是太尉大人的二房夫人,因前些日子太尉大人娶了西街的名妓,所以冷落了她,所以她才求我给她进一点这一点红,我也是为了养家糊口,所以冒着被杀头的危险拖人从雪臣国弄来这药,不过……这一点红对于老鼠没有杀伤力,我劝你还是买点鹤顶红吧。”虽然叶安然愿意出一千两,不过显然这店家还是不太想卖给她,毕竟人命关天,卖禁药可是要被抄家的。 “店家,这一点红具体的功效如何?你给我说说。”叶安然没有理会店家的劝告,直接问道。 店家叹了口气:“这一点红其实也不是那种见血封喉的毒,只是毒在她能毁了一个女子的容貌,如果一个正常的女子吃了她,那全身上下立刻都会浮现红斑,症状跟瘟疫一样,而且没有解药的话,就会一直如此,虽不致命,但是这辈子算是毁了,如果用量多的话,也有生命危险,具体怎样,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没见过有人过量用这个东西。” “哦,果真是这样,好,给我来一包吧。”叶安然打定了主意要买这一点红。 “姑娘,你也是为了争宠么?可千万别给用多了啊,不然出了人命,追究下来,我也完蛋了。”店家再三警告。 “放心吧,不会出事的,只是用一点点就好。”叶安然缓缓说道。 “那好吧,这是最后一包了,给。”店家受不了一千两银子的诱惑,把一点红卖给了叶安然,我想如果这人知道她是瑞安王妃的话,那么即使给他一万两银子,他也不会卖吧。 回了王府,叶安然就一直策划这件事,她买这毒药,当然是有用,不过不 是为了毒别人,而是毒自己。 如果堂堂王妃要被诊治为瘟疫,那么她会被遣送回扬州把,而且到那时,只怕所有人都对她躲闪不及,她可以利用这点,趁机进宫见姐姐最后一面,然后把伽罗弄出来,混进自己的送迎队伍,只要出了汴京,伽罗就安全了,以后若是追究起来,她也不怕。 不过她要想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行,千万不能连累姐姐……这样想着,叶安然缓缓的打开药粉,里面血红色的药面躺在那里,很是乍眼,她知道,这毒药吃下去,她的倾城容貌就不在有,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满脸红斑的丑女,而且没有解药的话,她将一辈子做一个麻姑。 “伽罗,我一定要救你,一定。”说完这句话,叶安然麻利的把药粉捏起一点放在舌尖,一阵苦涩在舌尖弥漫开来,她轻轻皱了一下眉。 将剩下的大半包药粉藏在腰际,随后躺在床榻上静静等待着身体的变化。 也许在她心里,倾城的容貌也及不上心上人的性命重要,只是,她这么做,真的值得么? 傍晚时分 叶安然觉得身体开始不舒服,浑身发热起来,脸部奇痒无比,她止不住的用手抓了几把,形成了长长的血痕。 这时,出去寻找她一天的小容和小光回来了,看见躺在床榻上的王妃,小容松了口气:“王妃主子,您去哪里了,奴婢找了您一天,还去了茶楼,七娘说您不在,真是吓死奴婢了。” “小容,我……难受。”因奇痒无比,叶安然不停的抓着面部,顾不上大家闺秀的风范,那店家只告诉她,用药的人会满脸起红斑,却没有讲是这般难受,所以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王妃主子,我的天哪,您的脸……您的脸怎么了?”小容尖叫出声。 因为她看见王妃主子的脸起了很多红斑,而且被她抓过的地方都布满 了指痕,极其的骇人。 “我的脸怎么了?去拿铜镜来,我看看。”叶安然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当真的变成这样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担心。 要说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那是骗人的,只不过她把爱情看的比自己容貌更重要一些。 小容匆忙的拿来铜镜,口中不停的叫喊:“小光,快,快去请太医来,快。” 拿过铜镜,看见铜镜中的自己,昔日的绝色容貌已经面目全非,取而代之的一张满脸红斑的脸,堪比麻婆惊心动魄,叶安然扬起嘴角苦苦的笑了一下。 她成功了,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她能成功的被遣送回扬州,然后进宫和姐姐告别么? 她想的很好,只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一个得了瘟疫的人如何能进得了宫?所以叶安然第一步就走错了。 “王妃主子,您的脸是怎么弄的啊?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样?”小容哭着跪在地上,端着铜镜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今天出去逛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有些累,睡了一会,起来就觉得很痒,就变成这样了。”相对小容来说,叶安然显得安静很多,或许她早就料想了是这样的后果。 不一会太医来了,西宫爵也被惊动了,他才一回王府,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就听许管家说春晓阁出事了。 “这个女人,又要搞什么?”西宫爵知道,她是一心想救独孤伽罗,所以这几天总是变着法给他添乱。 不过他这一次真没有想到,叶安然跟自己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好端端的一个美女,瞬间变成了丑八怪,这还不说,而且太医诊断说好像是得了瘟疫。 瘟疫,两个字有多么大的震慑力,西宫爵很清楚,瘟疫是传染的,而且得了的人一般都是没有活口。 “你说什么?瘟疫?”面对太医的汇报,西宫爵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 第一百七十七章 美人蜕变 “是,老臣也不敢确定,不过王妃娘娘现在的情况和瘟疫很相似,老臣的建议,还是先把王妃娘娘隔离开才好,如果真的是瘟疫,那……那恐怕就要传染了。”太医为叶安然把脉,发现脉象有些乱,不过外观症状和瘟疫是一模一样。 “混账,怎么好端端的可能得了瘟疫,整个汴京城也没听说哪里得了瘟疫,王妃怎么会被传染上的?你到底好好看了没有?”面对几位太医,西宫爵大发雷霆。 “王爷,老臣不敢胡说,现在也不敢确诊,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好,还是先把王妃娘娘隔开吧。”太医因为不敢确诊,所以只能先如此建议。 “滚,都给我滚。”西宫爵没来由的心烦意乱,好端端的人怎么就能得了瘟疫呢? 不顾众人反对,西宫爵朝春晓阁楼上走去,却在门口被修雷拦了下来:“爷,您不能进去。” “让开。”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爷,太医说……太医的意思是王妃主子可能得了瘟疫,必须隔离开才行,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免得也被传染。”虽然知道王爷现在很在乎王妃主子,但是为了王爷的安全,修雷还是说了这样绝情的话。 “本王的事情,从来都不需要被人干涉,修雷,你给我让开。”西宫爵面色铁青。 “可是爷……?”修雷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西宫爵一脚踢中腹部,狠狠的踢飞好远。 其他人见状更是不敢拦王爷,许管家想说什么,看见王爷那想杀人的眼神后,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西宫爵走上楼,春晓阁的婢女和家丁早就闻声逃走,只有小容一直留在叶安然的身边,连小光都被叶安然支开了,既然要做,就该做的像一点,虽然明知道自己不是瘟疫,但是其他人不懂,害怕被传染也是正常。 听见脚步声,小容回过头,惊喜的喊道:“王爷,您来了,太好了,快看看我家主子吧。” 小容喜极而泣,在这个 时候,王爷还愿意来看王妃一眼,说明还顾念夫妻情分。 西宫爵没有说话,而是走过来,看了小容一眼道:“你先下去。” “是。”小容知道王爷似乎有话要和王妃说,于是悄悄退下。 叶安然此时已经不在那般奇痒无比,过了那个药劲,不再难受,只是绝色脸颊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红斑遍布脸颊,惨不忍睹。 “放心,你不会是瘟疫,我回头多叫几个太医来看看,别担心。”看着她的脸西宫爵没有取笑没有说风凉话,而是说了这样一番很关切的话。 叶安然微微一笑:“多谢王爷,不过即便是瘟疫也没什么,人各有命,也许是我命该如此,王爷还是把我隔离开好,汴京人口众多,不能被人知道王府有瘟疫源头,不如王爷和皇上商量一下,把我送回扬州就好,我唯一的心愿就是死也要死在扬州。” “胡说,死什么死,你不会死的,之前本王那么折磨你,你不都没死,在本王看来,你的命可比石头都硬的很,你放心,皇宫里珍贵药材多得很,无论你得的是什么病,都不会无药可救,放心养病。”西宫爵说罢转身欲走。 却被叶安然叫住:“王爷,请留步。” “还有事?”西宫爵疑惑的问道。 “如果我真的是瘟疫,那么可否允许我回扬州?”叶安然祈求道,她要想离开这里,首先要得到西宫爵的首肯。 “你不会的。”西宫爵似乎不愿意承认叶安然真的得了瘟疫,因为他知道,瘟疫是无药可救的,即便是天山雪莲,也是回天乏术。 “如果是的话,你会让我回家么?”叶安然含泪问道。 “恩。”西宫爵看着眼前的女子,泪眼朦胧的样子,真的有些心疼,即使在残暴的人都会心软了。 “那我离开之前,可以最后去扶摇宫见姐姐一面么?”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她一定要利用这个机会带伽罗出去,所以特别在意西宫爵的答案。 哪知,西宫爵却摇了 摇头:“不行。” “为什么?难道我连想最后见姐姐一面也不行么?”叶安然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焦急。 “你若真得了瘟疫,你进不了皇宫,太后是不会允许你进去的,而且我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万一有人被传染,那我岂不是成了陷害皇上的反贼?”西宫爵考虑的很是周到。 听罢,叶安然顿时失魂落魄,她当时因为心急救出独孤伽罗,所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确实,如果她真的得了瘟疫,只怕是皇宫的大门都进不了。 见叶安然不说话,以为她生气了,西宫爵开口道:“不过你放心,我会让你的姐姐来王府看你,总之会让你们姐妹相见。” 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开……留下叶安然愁眉不展,她的目地没有达到,如果是姐姐来王府,那她要怎么带伽罗出去呢? 千万不能让叫姐姐带他出来,那会连累姐姐,只能在想其他的办法了…… 叶安然一夜无眠……同样一夜无眠的是西宫爵。 他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才能救叶安然,他封锁消息不让人知道叶安然的病情,可是下一步该怎么救他? “王爷,你找属下?”聂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书房门口。 “聂天,你的家乡曾出现过瘟疫,是吧?”西宫爵抬起头问道。 聂天点了点头:“恩,我的祖父祖叔父都是死在那场瘟疫中。” “那瘟疫是怎么来的?你们当时是被传染,还是无缘无故起了瘟疫。”西宫爵试图找出叶安然得了瘟疫的原因。 “当时好像是一场暴雨冲塌了房屋,淹死了不少人,随后尸体腐烂,堆积在一起,产生了病毒开始传播,我曾听我爹说,瘟疫不会无缘无故出现,都是有原因的,正常人不会突然得了这种病,不过还有一点可能是老鼠传播的。”聂天缓缓说道。 “王府没有老鼠,这个观点可以排除,人因为不会无缘无故得了这种病。”西宫爵喃喃说道。 突然西宫爵眼前 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聂天,你去查查今天王妃的行踪,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做过什么,都要查清楚,一个都不能漏下。” “是。”因为最近王爷特别关注王妃,所以聂天也不觉得稀奇,他外出办事回来就听说王妃好像得了瘟疫,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王爷召见到书房,随后派出去查看王妃一天的行踪。 为了等消息,西宫爵一夜没睡,聂天果然不负所托,飞身回来回报:“王爷,查到了,王妃今天去了一家叫回春堂的药铺。” “药铺,他去药铺干什么?”西宫爵面生疑惑之色。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不如属下去抓来那个药铺老板问问看。”聂天提议。 西宫爵摇了摇头:“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去找他。” 说罢,主仆二人飞身出了王府,消失在夜色中…… 西宫爵是一个心思特别缜密的人,做事喜欢滴水不漏,他之所以查叶安然到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想查出瘟疫的源头,却不想,查出了一场人为的阴谋。 “大人……这么晚了,不知找小的何事?”这药铺老板是个聪明人,见西宫爵穿着不俗,立刻知道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身份,但是叫大人准没错。 聂天冷冷说道:“我家主子不是什么大人,是王爷。” “啊?王爷?小的不知道是王爷大驾光临,还请王爷恕罪。”药铺老板一听王爷,立刻双膝跪地,全身颤抖,他卖药也有年头了,但是从来都没见过王爷。 原因很简单,因为王爷家里有病人都是请太医,用的都是皇族的药材,根本就不会来他这种小地方买药。 “起来吧,我有话问你。”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多谢王爷。”那药铺老板颤抖的起身,本来迷迷糊糊的思绪现在一下子变得睡意全无。 要知道,得罪了皇族那可是要随时掉脑袋的,西宫家就三位王爷,任何一个都可以叫他人头落地。 “今 日是否有一个带面纱的姑娘来过这里,她来这里做了什么?”西宫爵知道叶安然为了避免上街引起轰动,从来都是带着面纱,去茶楼都是带着面纱,只有面对熟人才会摘下。 “带面纱,我想想,哦……对了,是有那么一位。”药铺老板立刻想起来了,因为汴京的姑娘都很大方,即便是没有出阁,出门也不会带面纱,所以对叶安然记忆很清楚,尤其她还买了一点红。 “恩,那她来这里做了什么?”西宫爵接着问道。 “她……她好像说家里老鼠多,买了鹤顶红。”药铺老板眼神滴溜溜转,自然是不肯说实话。 “鹤顶红?”西宫爵显然不相信,如果叶安然真买了鹤顶红,有了自杀的念头,恐怕早就死了,就不会得了什么瘟疫。 “恩,是,就是鹤顶红,怎么了,不会是出了什么人命吧?”那老板心虚的很,小心的问道。 “这个不是你该问的。”聂天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是,小的该死。”那药铺老板被这么一吓,立刻不敢多言。 “掌柜的,你知道本王是哪位王爷么?”西宫爵忽然笑了,笑的很嗜血。 “呵呵,小的看王爷这么俊美不凡,应该是怀王殿下吧?”店家心想,眼前这个不是怀王就应该是恒王,压根就没往瑞安王那边想,甚至说不敢去想。 “恭喜你,猜错了,本王单名一个爵字。”西宫爵继续笑,笑的让店家发毛。 “一个爵字,啊……你你你……你是西宫爵,不,是瑞安王,王爷饶命啊。”听见眼前的人是西宫爵,放佛见了阎王一样,店家脸色大变,噗通一声再次跪下求饶。 “饶什么命?恩?”西宫爵低头问道。 “王爷饶命,小的右眼不识泰山啊,不知道是王爷您啊。”西宫爵在天幕国可是最嗜血的神话,普通百姓只能茶余饭后谈论一番,却没有人有幸见过,他们也不想见,因为传闻西宫爵暴虐嗜血,杀人如麻,谁都不想成短命鬼。 第一百七十八章 震撼不已 “本王的名字你也知道,本王的手段你也该清楚,不想浪费唇舌,说出你该说的,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西宫爵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说的很轻松,但是气势很让人有压迫感。 “王爷,小的都都说,只求您放过小的一条生路。”那药铺老板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 “那就快吧,把知道的一字不漏的说出来,不然你就倒霉了。”聂天冷声喝到。 “是是,今日那位姑娘来店铺里正好赶上我之前的一位老主顾买……买一点红,不知怎么她听到了,也要买,当时我真的不想卖的,但是那姑娘出了一千两,您也知道,我这是小本生意,自然不能有银子不赚是吧?”那店家小心翼翼的说道,边说边观察西宫爵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很差。 “一点红?雪臣国的禁药?”西宫爵不愧是见多识广,一语道破天机。 “是,王爷,属下也听说过,听说早被雪臣国禁用了,是一种奇毒。”聂天在一旁说道。 西宫爵微微皱眉,没有在说什么…… “小的真的有再三告诉那姑娘,说这个药的功效有多么毒,那姑娘也说不会出事的,所以小的才卖给她的,是不是……出了人命啊?”店家颤抖的问道。 “这个药吃了会有什么后果?”西宫爵没有理会店家的担心,直接问道。 “这个药吃了会……会有和瘟疫一样的反应,脸部甚至全身都有红斑,容貌全毁,但是少量服用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王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那姑娘是您王府的人,不会是王府哪位娘娘出事了吧?”因为店家清楚这种药就是为了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所准备的,所以很是担心,心想,王爷这是来找他算账的。 “原来是这样。”西宫爵听罢,豁然开朗,不过脸色也是极其的难堪。 “有解药么?交出 来。”西宫爵压低了声音冷眼看着店家问道。 “没……没有。”店家这下冷汗直流,问题是他真的没有解药。 “放肆,竟然不说实话,是不是不想活了?”聂天抽出宝剑架在店家的脖子上。 那店家吓得哇哇直叫:“大侠饶命啊,我真的没有解药,不信你们可以去雪臣国打听一下,这一点红本就是没有解药的,不过……小的曾听说如果用天山雪莲做药引可以配出解药,具体办法小的就不清楚了,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知道。”店家这回是真没辙了,他是真的拿不出解药,如果西宫爵真要杀了他,只能说他倒霉。 “算了,也许他真的不知道。”西宫爵出奇的变得仁慈起来,要是以往,他可能会一剑杀了这个店家,但是今天竟然没有那么做。 “王爷,要留下没?”聂天问道。 “留着吧,以后或许还有用,我问你,你那里可还有一点红了?”西宫爵横眉怒目。 “有,有,我当时只找人买了三包,今天卖了两包,还有一包。”说着店家一溜烟跑进内室,拿出剩下的一包一点红,交给西宫爵。 “真的只有这一包了么?”西宫爵怀疑的问道。 “王爷,真的是最后一包了,不信您可以搜查。”店家跪在地上腿都吓得软了。 “恩,没事,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否则,诛你九族。”丢下这样一句话,西宫爵带着聂天转身离开。 路上,西宫爵一言不发,似乎脸色有些不对劲。 “王爷,王妃娘娘自己吃了这一点红?为什么?”聂天不明白叶安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是疯了吧。”西宫爵脸色变得浓郁,回道。 看王爷的脸色不好,聂天也不敢再继续问,只的默默的跟着他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西宫爵三步两步冲上春晓阁二楼,听见脚步声,叶安然勉强撑起身子 ,看见西宫爵,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王爷来了。” 西宫爵没有应答,而是直直的走过来,从床榻上拽着叶安然的身子拖下来,然后一巴掌打在她的脸颊上。 叶安然立刻感觉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她没有问为什么,只是嘲讽一笑:“王爷,我现在是瘟疫患者,你这么近距离接触我,不怕被传染么?” “故弄玄虚,叶安然,你这个疯女人。”西宫爵怒骂道。 “怎么?王爷不相信么?难道王爷不相信臣妾的话,也不相信太医的话?”叶安然不明白难道西宫爵发现了什么吗?怎么变得有些古怪。 “你真以为我那么好骗么?如果被你这点小伎俩就糊弄过去?那我还会是天幕国的瑞安王么?”西宫爵揪着她的衣领反问。 “王爷为何发那么大的火?臣妾做错了什么?”叶安然不敢看他的眼神,只是淡淡的问道。 “叶安然,你到底还要伪装到什么时候,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为了救独孤伽罗什么都能做的出来,连这张绝色容颜都可以不要了?啊?说。”西宫爵怒吼道。 叶安然一愣,她听的出来,西宫爵似乎知道了什么,但是不确定他知道多少,所以叶安然对上他冰冷的眼眸反问:“你知道多少?” “你做了多少,我就知道多少,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竟然自己吃一点红,假装瘟疫,亏你想的多,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得了瘟疫的人是要被流放荒地的,那里有很多食人猛兽等着你,你究竟知道不知道?”西宫爵最开始就一直担心,希望叶安然不要是瘟疫,因为天幕皇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一旦有人染了瘟疫,无论是谁,哪怕是皇帝,也要立刻遣送回荒地去,任其自生自灭,免得传染给其他人,造成一场灾难。 “是么?我不知道,如果是送荒地,也没 什么,只是,我希望能带他一起离开。”叶安然睫毛微动,对于这样的结局,她不害怕,她自从服用一点红开始,就没想着自己能活下去,只是希望能平安将独孤伽罗救出去。 “这个时候,你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这么做,你值得么?就为了跟你相处几日的男人,你就连绝色容貌不要了,命也不要了,叶安然,你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西宫爵一直觉得自己做事很疯狂,让人无法接受,但是今日知晓真相,看见这个女人为了救心上人,不惜牺牲自己绝色容颜和生命,他真的是要抓狂了,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比她还疯狂。 而且是这个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她到底还有多少性格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一直没有看见的。 “王爷,我的生死我自己决定,我既然这么做了,就没想过后悔,大不了一死,但是如果我不救他,我会生不如死,一生中爱一个人不容易,爱了不就要轰轰烈烈么?不就要用一生去守护他么?”叶安然掉下一滴眼泪,她知道这个时候跟西宫爵这种铁石心肠的人讲爱情经不对,她只是想说出心里话而已。 没等西宫爵说话,她又接着说道:“我所做的一切不需要任何人去理解,去接纳,我自己觉得值得,这就够了,我的目地很简单,就是要救他,即便是救不出来,我也死而无憾。” 西宫爵看着叶安然,她的脸颊布满了红斑,长长的秀发披在腰际,散发着淡淡的花香,这个女人被世人称作天下最美的女人,可是就为了爱情,她义无反顾,愿意舍弃容颜,舍弃生命,这样的女人,是该让人心疼呢,还是让人敬佩呢? “叶安然,你行,你好样的,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一样,是见利忘义,贪图富贵,把爱情当作游戏,所以我一直看不 起女人,甚至去杀戮她们,享受她们,可是今天见你如此,我真的被震到了,你让我相信一个女人一旦爱上一个人,也可以义无反顾,我由衷敬佩你的胆量,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是救不出独孤伽罗的,一旦你得了瘟疫的消息传出,就会被遣送去荒地。”西宫爵冷静下来,不在骂她,而是松开手,叶安然颓废的坐在床榻上。 她不是怕死,她只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竟然救不了伽罗。 “我不知道其他女人怎样,我只知道,我会珍惜我的感情,我爱他,所以我要想办法救出他,为他尽力做着我所能做的一切,我不觉得这伟大,只是……爱人之间不就该如此么?”叶安然说出自己的见解,这一刻,西宫爵真的动容了。 他第一次看见这么痴情的女子,忽然想到了五年前的自己,那时的自己也是如此的痴情,可是却换不回沈碧蓝的心,她还是去做了皇后,为了那个万众瞩目的位置,她放弃了他,可是眼前的女人却默默的在为爱人做着一切。 时至今日,他也许要改变一下对女人的看法,也许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么负心,不是所有女人都是那么绝情,眼前这个就是无比的痴情,甚至自己都要自愧不如,至少他不会拿生命去爱沈碧蓝。 可是她却敢拿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挽救独孤伽罗……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西宫爵突然说道。 “说说看,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能为我做什么?”这口气是何等的熟悉,叶安然竟然套用了西宫爵曾经的话。 “我可以帮你救独孤伽罗。”西宫爵缓缓说道。 叶安然猛地抬起头:“此话当真?” “绝不食言。”西宫爵斩钉截铁的说道。 “那……我能为你做什么?”叶安然冷静的问道,既然是交易,都要有条件的。 第一百七十九章 达成协议 “你只需要留在我的身边,继续做瑞安王妃即可。”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就这么简单?”叶安然不相信他能帮自己救出独孤伽罗,而体哦啊见竟然是如此的简单。 西宫爵点了点头:“对,就是这么简单,你意下如何?你也不用拿自己的性命去赌了,我帮你处理好这件事,你只需乖乖呆在我的身边,做我的王妃就好。” “如果真的是你说的这样,那我答应你。”叶安然这次想都没有想,只要能把独孤伽罗救出来,她连命都能不要,留在西宫爵身边一辈子算什么? “好。”听到她答应了,不知怎么,心里竟然有些窃喜,也许是在独孤伽罗出现以后,她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随时都要离开,毫无安全感吧。 “不过你要怎么救出他,应该很难吧?“叶安然知道,此时即便是西宫爵出手帮她救出独孤伽罗也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你给我振作起来,不许动不动就说死,而且……这一次我救了独孤伽罗以后,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西宫爵认真的警告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只要你能救出他,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好了,你先休息吧,我一会进宫一趟,你回头配合我就可以了。”西宫爵胸有成竹的说道。 “好。”有了西宫爵的承诺,叶安然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在天幕国也许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可是他为什么要突然帮自己呢?还提出那样的条件? 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留在身边一辈子么?他不是一直很讨厌貌美的女人么?难道是因为现在自己的脸毁掉了,变丑了,所以他才对自己有好感了?叶安然躺在床榻上胡思乱想。 皇宫御书房 “臣弟给皇上请安。”西宫爵俯身行礼。 “平身吧,爵,你这么匆忙的进宫,找朕有事吧?”平时这个时辰,西宫爵是不会进宫来的,但是来的这么突然,皇上猜想他肯定是有事找自己商量。 “恩,确实有件事想跟皇上商议。”西宫爵毫不遮掩。 “说来听听。”皇上依旧是 带着温和的笑。 “我想救独孤伽罗。”西宫爵丝毫没有犹豫,七个字脱口而出。 而皇上似乎好像也并不意外,只是淡淡一笑:“哦?救他,为什么?” “现在杀了他不是时候,即便是打败他,我也宁愿在战场,而不是用这样的手段,所以还请皇上开恩。”西宫爵自然不会把叶安然的事情说出来,这毕竟是家事。 “仅仅是因为这样么?”皇上疑惑的看着西宫爵。 “对。”西宫爵死咬住这个理由。 “哦,这样啊,这件事不太好办啊,你也知道,太后一直想要杀他,给了朕莫大的压力,现在这种局势也不是朕所能掌控的了,毕竟要给太后一个面子,她年纪大了,脾气也是异常的任性,跟小孩子一样,所以朕不想激怒她。”皇上似乎早就想好了一样,把太后拿出来说事。 西宫爵点了点头:“这件事臣弟早就有所耳闻,太后那边自然是不能得罪的,只要皇上肯点头,我自有办法用一个完美的方式救出独孤伽罗。” “哦?是么?原来你已经想好了啊,呵呵,不过朕想问你,朕为什么要答应你?”皇上嘴角依旧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但是口气明显带着挑衅。 西宫爵冷冷一笑:“皇兄这么多年一直在找龙纹令吧?” 听到龙纹令,皇上果然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笑道:“是啊,那可是我们西宫家的传家之宝,朕身为真龙天子不该找到么?” “应该,不过只怕皇兄这么忙碌的找下去终究是一无所获。”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 “怎么,你要把龙纹令交出来么?跟朕做交易?”皇上也有点不敢相信西宫爵能拿出龙纹令救独孤伽罗,毕竟他是敌国的人,而且还是西宫爵情敌。 “当然不是,他还没有那个资本,不过如果这次皇上点头,卖给臣弟一个面子的话,那么我可以保证,在我永生之年这龙纹赦令永远不会出现在天幕的国土上。”西宫爵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话当真?”皇上此时心里有点小小的激动,西宫爵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在西宫爵永生之年龙纹赦令 永远不出现在天幕国土上,就是证明他不会用龙纹令造反,威胁到他的皇位,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自然是当真,皇上还信不过我的为人么?”西宫爵直直的说道,其实就算没有这件事,西宫爵也不打算在自己的国土上用龙纹令,龙纹一出,天下大乱,他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是还不想自己国家的百姓生灵涂炭。 但是他的想法皇上是不知道的,如今他这么承诺,皇上可能以后对他戒心也少了点。 这就是西宫爵的聪明之处,如果他平时这么说,也许皇上还不信,但是他今日是有条件的,是要救出独孤伽罗,所以皇上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说假话。 “好,这是你说的,不过朕要警告你,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救出独孤伽罗,但是一旦他回去流云,那就是放虎归山,以后,他会是我们的一大强敌,你要有心里准备。”皇上对独孤伽罗的评价一直挺高,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资质的人,一旦真的放回去,恐怕以后就是他们天幕国的心头大患。 西宫爵哈哈一笑:“皇兄请放心,今日我能有办法救他,他日我必然还有办法杀他,无论他有多大的威力,哪怕是大罗神仙,我西宫爵也定要与他一决高下。” 这样的西宫爵才是真正的他,他是狂傲的,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这么多年,确实也是他南征北战,所以天幕的国土才一天天扩充,相比之下,皇上继位几年,出了处理国事民生,到没有为国家做出什么大贡献。 “好,以后怎么较量那就你们以后的事情了,这件事,朕答应了,但是朕不会出手帮你,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至于你怎么从皇宫内把独孤伽罗弄走,那是你的事,朕是不会公然跟太后较劲的。”皇上虽然答应了,但是丑话也说在前头,意思就是在救独孤伽罗这个过程中,皇上不会插手帮忙,不会掩护,只能假装不知道,到时候要是被太后识穿,他是不会负责的。 “好,一言为定。”西宫爵拱手说完,转 身离开御书房。 西宫爵走后,皇上突然喊道:“疾风。” 立刻一个身影闪过,出现在御书房内,皇上背手问道:“疾风,你可听清楚了?” “恩,属下听清楚了。” “那你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何?”皇上问道。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瑞安王做事一向手段出奇,只怕还要查查看才知道。”疾风这次也不敢妄言。 “恩,那就查查看吧,去他的王府查,应该是他的王府出了什么事。”皇上没有说破,其实心里已经开始隐隐觉得似乎与叶安然有关,因为之前他叫疾风去扬州调查,就查出了独孤伽罗与叶安然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次这么巧西宫爵竟然想救独孤伽罗,他不得不怀疑是否与叶安然有关了。 “皇上,难道你就不担心瑞安王他与独孤伽罗勾引要造反么?”疾风还是担心这个问题,也难怪,西宫爵在天幕权倾朝野,功高过主,民间早就有皇位易主的说法。 皇上只是淡淡一笑:“疾风,你太不了解爵了,他是一个自大自负的人,根本就不屑于与其他人为伍,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想谋权篡位,那么只能是他一个人掀起血雨腥风,与其他人无关,独孤伽罗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敌人而已。” “皇上,您似乎太过相信瑞安王了?”疾风有些担忧主子的态度。 “不是朕相信他,是朕了解他。”皇上缓缓说道。 次日清晨 瑞安王府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瑞安王妃得了怪病,而且病的不轻,王爷已经下令准备送她回扬州。 这事在汴京立刻轩然大波,上至皇宫贵族,下至黎民百姓都在说这件事,好端端的女子怎么就得了这样的怪病。 春晓阁 “王爷,我想走之前见一见姐姐。”叶安然的语气很轻,她现在真的感激这个男人,他在自己把事情办砸了以后,第一时间出面弥补,而且真的打算送自己回扬州静养一段时间,她内心由衷感激。 叶安然是个感性的女子,只记得别人对她的好,曾经西宫爵对她的折磨和屈辱,此时此刻都化作过眼云烟,她 看到的只是,他在尽力布置计划帮她救出独孤伽罗。 更难得的是西宫爵明知道自己和独孤伽罗的关系,他竟然还愿意帮她,这真的有点不可思议,如果不是多次掐自己的脸证实这不是梦,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行。”西宫爵回绝的很干脆。 “为什么?我都好久没看见姐姐了,难道连回扬州前看看她都不行么?”叶安然嘟起嘴有些生气,更有些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看见她这个可爱的样子,西宫爵真想忍不住上前捏捏她的脸颊,强忍住自己的举动,西宫爵别过脸解释道:“我已经对外宣称你得了怪病,如果你此时让你姐姐来,那无疑是害了她,你想如果她真来的,即使没有什么事,回去后,太后还能让她侍寝么?你想让她打入冷宫么?” 西宫爵一语惊醒梦中人,叶安然真的恨自己考虑的太少了,要不是西宫爵提点自己,有可能就害了姐姐。 于是叶安然扁了扁嘴说道:“我知道了。” 看见她难过的样子,他有些心疼,补充了一句道:“等你回了扬州,我会请太医过去给你看病,到时候你好了,我会上奏让你的姐姐回扬州看你正好你们一家团聚。” “真的么?真的可以么?”脸色从刚才的失落立刻瞬间变成了惊喜,这就是叶安然,心思单纯的永远像个孩子,喜怒哀乐在她脸上都表现的淋漓尽致。 “恩,你放心好了,只是你不要在碰那一点红,药性多了,治疗起来有难度。”看了叶安然布满红斑的脸,西宫爵警告道。 “我的脸……还能好么?”从服用一点红的那一刻起,叶安然就没有奢望过自己还能恢复倾国倾城的容貌,她记得那个店家也说过这个一点红没有解药,除非有天山雪莲做药引,可是天山雪莲上一次开花已经是七年前了,那时候先帝病重,正好从雪臣国弄了一朵回来,天山雪莲每六十年才开一次花,也就是说下一次开花就要五十三年后了,等到五十三年后,即便叶安然还活着,那她都老了什么样了,还有必要治愈绝色倾城的脸么? 第一百八十章 王爷强势 “这个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担心,你只需好好的休息。”西宫爵似乎不愿意多说,随后转身离开。 皇宫内御书房 皇上正在看奏折,疾风悄然无息的走了进来:“皇上,查清楚了。” “是她病了吧?”皇上没有抬头,轻声问道。 “恩,皇上已经知道了?”疾风有些诧异。 皇上哑然失笑:“这件事整个汴京都知道了,爵把消息放了出来,全城都在谈论这件事,朕怎么会不知道。” “是,属下回报的也正是这件事,王妃娘娘得了怪病,脸颊上布满红斑,骇人至极。”疾风如此的说道。 “布满红斑,这是怎么了?”皇上心烦意乱,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是叶安然病了,而且得了这样的怪病。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总之,听说王爷请了好多御医去看,都是查不出来病因,王妃娘娘已经闭门三日不敢出王府。”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上点了点头。 疾风下去后,他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叶安然病的,而且病的很奇怪,而且病的时间很巧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了,难道她的病与救出孤独伽罗有着怎样的关系么? 不过无论是什么原因,一想到那个清澈水灵的丫头绝色脸颊布满红斑,皇上总觉得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滋味,有怜惜,有心疼。 这时,御书房门口争吵声传来。 “昭仪娘娘,皇上在批阅奏折,您真的不能进去。”是朱公公的声音,语气带着无奈。 “朱公公,本宫找皇上有急事,真的不能耽搁。”看来是叶安瑶来了没错,因为整个后宫,他就只有这么一位昭仪。 “让她进来吧。”皇上了解叶安瑶的性格,她不达到目地是不会走的,索性还不如让她进来。 “是。”朱公公听见皇上发话了,也不在阻拦,叶安瑶立 刻几步走了进来俯身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瑶儿,冒然闯御书房,你可知道是什么罪名?朕发现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难道你也要像宁妃看齐么?学她的无礼和野蛮么?”皇上这一次看似有些生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指责。 “是臣妾失礼了,还请皇上责罚。”叶安瑶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实在是冒犯龙威。 “罢了,朕日理万机忙得很,哪有那闲工夫去责罚你,说吧,又什么事?”叶安瑶进宫快一年了,与皇上的关系不冷不热,算不上好,但是也不坏,偶尔皇上也去扶摇宫过夜,但是皇上了解她的脾气,没有事情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主动来找皇上的。 她从来都不跟其他后妃一样争宠,这就是皇上为什么不讨厌她的原因。 “皇上,臣妾想去瑞安王府。”叶安瑶从来都是了开门见山,有什么说什么,既然目地早就定了,就不必在遮遮掩掩。 “不许。”皇上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 “皇上,臣妾的妹妹病了,臣妾必须去看看她。”听到皇上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叶安瑶有些诧异,更有些焦急,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大了起来。 “王妃病了,全城的人都知道,你不用说,朕也明白,但是如今瑞安王妃得的是怪病,所以你不能去看她,你身为后妃如果接触了她,也被传染怎么办?难道你想朕的后宫都被感染不成?”皇上丢下奏折,有些动怒。 “可是她是臣妾的妹妹啊,如果臣妾也得了那种病,那么臣妾不回来就是,就让臣妾陪着妹妹在宫外自生自灭好了。”叶安瑶气急说出了这样饿话。 皇上大怒,一拍桌子:“放肆,叶安瑶,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要注意你的身份,现在你不仅是叶安然的姐姐,也是昭仪娘娘,你这么不顾大体,成何 体统?来人啊,送叶昭仪回宫,禁足半月。” “皇上,不要,臣妾求您了,我必须要看看安然,她没有我可怎么办啊?”叶安瑶哭的很伤心,她得到叶安然生病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来找皇上,可是没想到皇上竟然不允许她出宫,这好不算,而且还要禁足她半月,这下她真是急了。 无视叶安瑶的吵闹,皇上继续翻阅奏折,叶安瑶被几个侍卫强行带了出去,正巧在半路上遇见了西宫爵。 “王爷,王爷请留步。”叶安瑶大叫道。 西宫爵回头看见叶安瑶停下了脚步微微施礼:“昭仪娘娘吉祥。” “王爷,我妹妹她怎么样了?”叶安瑶担忧的问道。 西宫爵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眼线实在太多,于是凝眉说道:“安然的病有些麻烦,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病,不过昭仪娘娘请放心,我会尽力治好她的,毕竟……她是我的妻子。” “昭仪娘娘,属下该送您回宫了。”几个侍卫奉了皇上的命令自然不敢耽搁。 叶安瑶临走前,焦急的嘱咐道:“王爷,那我妹妹就交给你了,求你一定要照顾好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话,西宫爵无奈一笑,叶安瑶果然是叶安瑶,求人的时候还不忘威胁,果然是她的性格。 早朝上,文武百官齐呼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摆摆手说道。 “皇上请慢,臣弟有事启奏。”西宫爵上前一步俯首说道。 “说。”皇上似乎早就料到西宫爵会在早朝上大做文章。 “臣弟的王妃叶安然于三日前得了怪病,因查不到原因,所以很是头疼,几位会诊的太医都说病情像瘟疫,所以臣弟想请皇上派人送臣弟的王妃返回故乡扬州养病,请准奏。”西宫爵把早就想好的话,熟练的说了出来。 这番话一 出,朝堂立刻炸开了锅,瘟疫……这个字眼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过了,许多大臣都面露恐惧之色,闻风丧胆。 皇上也是脸色微微一变,他没有想到西宫爵竟然选择了这样的方式,要知道瘟疫可不是闹着玩的,他心想,西宫爵,你这次玩的似乎有点大了,能不能收场都是个问题。 其实皇上也不知道,这场游戏根本就不是西宫爵开始的,他也是逼不得已,按照叶安然自己的计划走下去,因为没的选择。 “这个……事发突然,容朕想一想。”皇上暂时给不出明确的答案,毕竟这不是小事情。 “臣弟的王妃病情不能耽搁,在汴京也怕影响其他人,所以臣弟左思右想还是送她回扬州好,可是因为很多人都担心被传染,没有人愿意一路护她回去,臣弟又是政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不如皇上替臣弟选个人选可好?”西宫爵没有给皇上考虑的时间,接着又抛出了第二个难题,就是要皇上派人护送叶安然回扬州。 这下,皇上立刻明白了,原来他是想借机送独孤伽罗出去…… 于是皇上凝眉思考片刻,随后环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问道:“众位爱卿可有人愿意跑一趟?护送王妃回故乡扬州?朕必重重有赏。” 此话说完,朝堂上立刻鸦雀无声,即便是有重谢,大家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可是瘟疫啊。 “霍大人,你不是一直承接送粮草到边关的任务么?不如这个任务你接了如何?”皇上看着一位朝臣问道。 那朝臣立刻慌忙的跪下:“皇上,不是老臣不愿,是老臣实在没有空,最近边关紧张,粮草都是日夜兼程的运送,还请皇上另觅人选。” “哦,既然霍大人没有时间,那徐将军,你呢?”皇上又看了一位武官一眼,那身披铠甲的将军却也是瞬息变脸, 跪下道:“皇上,臣最近操练精兵,时刻准备与流云国开战,实在没有空,还请皇上另觅人选。” “怎么你们都那么忙呢?如今太平盛世有那么多活要干么?”皇上嘴角略带嘲讽。 这时,西宫爵看了一眼身边的朝臣,那朝臣跪下进言:“皇上,老臣到有一个人选可以推荐。” “说。” “老臣觉得不如就让流云国三皇子护送,以让三皇子巡游天幕的名义也算是天经地义,如果三皇子不小心被传染瘟疫,那……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那朝臣小心翼翼的启奏。 “恩,你这个主意不错,朕考虑一下。”皇上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啊,皇上,老臣也觉得谭大人的主意很不错,一石二鸟,流云国三皇子老憋在皇宫里叫外人好说不好听,以为我们天幕喜欢扣押人质,如此这次叫三皇子去护送,成了,到时候就以封赏为由,让他回京,败了,他得了问题也实属倒霉。”又一位大臣开始劝谏。 “皇上,臣弟觉得谭大人和赵大人说的有道理,虽然臣弟顾念王妃心切,但是如果王妃真得了瘟疫的话,那么也不能传染给我们自己人,那个流云国三皇子确实是最好的人选。”西宫爵趁热打铁,不想让皇上在考虑,唯恐夜长梦多。 “恩,爵你说的有道理,那……这件事就这么办了吧。”皇上到底还是松口了,不为别的,他只是不想叶安然承受太多的病痛折磨,如果这次生病是一场计谋,那么只要送独孤伽罗出皇宫,叶安然的病可能就会好起来吧。 “多谢皇上成全。”西宫爵有些欣喜,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成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犀利的声音传来:“哀家不准。” 众人回过头,发现何太后不知何时站在了朝堂门口,身披暗红色朝服,看得出她是有备而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另有人选 “幕后,您怎么来了?”皇上立刻起身上前去搀扶太后。 何太后一脸阴郁缓缓走进朝堂,路过西宫爵身边的时候冷冷的瞄了他一眼。 “哀家再不来的话,恐怕就有人造反了。”何太后说完端坐在龙椅旁侧的座椅上,神色威严。 “呵呵,母后这话怎么听起来这般严重,朕只是在和各位爱卿商量如何送瑞安王妃回扬州的事情,母后不必惊慌。”皇上笑道。 “皇上,哀家也听说了瑞安王妃的事情,王妃病了,要回家乡情有可原,可是不一定非要独孤伽罗护送,他是流云国三皇子本就不适合护送王妃,难免遭人闲话,难道你要让我们西宫皇族蒙羞不成?”何太后显然是知道了今日群臣的对策,不知道是哪个眼线告了密,让一向很少来朝堂的何太后竟然亲自登门。 “太后,安然她得了怪病,因为怀疑是瘟疫,所以没有大臣敢护送,流云国三皇子因为敌国人,所以才考虑到他,您不要多心。”西宫爵恭敬的说道。 何太后冷声哼道:“多心?真的哀家多心了么?既然王妃有可能是瘟疫,就更不能送回扬州,依照我们皇族规定,凡有感染瘟疫者,一律送往荒地,任其自生自灭,爵,你不会忘了祖上的规定吧?” “回太后娘娘,儿臣不敢。”西宫爵表面应是,其实心里也是略微焦急,何太后一向都把流云国人质顶的死死的,恐怕她来了,这事也就不好办了。 “既然知道,还不遵守?这种事也不用来为难皇上了?哀家的意思很清楚,直接派几个侍卫送去荒地就行了,也用不上那流云国三皇子。”何太后咄咄逼人,一心想要破坏西宫爵原本的计划。 西宫爵拱手说道:“ 太后娘娘见谅,我妻安然现在只是怀疑得了瘟疫,并不是已经确诊,如果不是瘟疫,那么直接送到荒地,不是草菅人命么?我与安然夫妻有一年,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必不会看着她去送死,哪怕太后娘娘怪罪我,我也要保护她。” 西宫爵一番护妻的话,说的让人很感动,连太后也没有话可以接下文。 “爵儿,你爱妻心切,哀家懂得,可是你也要为天下百姓考虑,如果叶安然是瘟疫的话,那么送回扬州,会有多大的危机,你可知道扬州城多少百姓?”何太后见西宫爵改变策略打温情牌,自己也不在蛮横,而是用扬州百姓做借口。 西宫爵扬起嘴角,也许他早就想好这个说辞,于是低头回道:“回太后娘娘,这个儿臣已经想好,即使把安然送回扬州,也是隔离起来,如果一旦发现是瘟疫的话,那么立刻派人送往荒地,如果不是,那么就允许她现在扬州城养病,都说落叶归根,如果安然真是不行了,那么我也希望她能死在她的故乡,这点心愿还请太后娘娘怜悯。” 西宫爵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其情可表,何太后没有理由拒绝,如果在拒绝下去,只怕就被文武百官认为不近人情了。 果然,何太后脸色微微变了变道:“既然是这样,那么哀家准了,允许瑞安王妃可以回扬州养病,只是这护送的人选,要另择。” “好啊,母后,您说选谁去就选谁,好不好?”皇上见太后松了口,立刻讨好的哄道。 “哀家到真有一个人选,哀家的侄儿,骠骑都尉何光,皇上觉得如何?”太后得意的说道。 皇上先是楞了一下,随后笑道:“好,一切听从母后做主。” “ 爵儿,你觉得哀家的主意可好?”何太后别有深意的看着西宫爵问道。 “好,很好,一切全凭太后做主。”西宫爵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在硬碰,那么何太后就要给自己安插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了,所以既然她选了人选,那么就先由着他,随后在想办法就是。 “好,既然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办了,三日后,又何光护送瑞安王妃回扬州。”说罢,太后起身离去。 “恭送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文武百官都不由的捏了把汗。 “那今日到此为止,退朝吧。”皇上看了眼西宫爵,摆摆手冲着文武百官说道。 “是,微臣告退。”众大臣逐步离场,西宫爵起身望走出,回了王府,叫来聂天和修雷,秘密商谈下一步活动。 虽然何太后屡屡刁难,但是西宫爵却是很有信心,压根就没有准备退缩,既然答应了叶安然,那么他会全力以赴吧。 商谈完结果之后,西宫爵起身走出书房,看见静夫人端着汤在门口等他。 “爷,臣妾做了甜点,爷吃一点吧,最近为了王妃娘娘的事情,爷已经好久都没休息好了。”静夫人说的到是很诚恳,只可惜她这个手段对西宫爵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以前西宫爵宠爱她,由着她,那是心情好为了配合她演戏,如今西宫爵为了叶安然的事情忙前忙后已经没有心情在去跟她玩了。 于是西宫爵摇了摇头:“不了,端下去吧,我还有事,你先睡吧。” 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去,丝毫没有顾忌静夫人的感受,她站在他身后双眼含泪:“爷,您少喝一点也好了,我熬了足足三个时辰。” 只可惜,西宫爵已经走远了,听不见了,看西宫爵的身影朝着 春晓阁走去,静夫人心生怒火,扬手打翻了手里的甜汤。 “叶安然,你当真跟我玩这种把戏,你给我等着,日子还长着呢。”在静夫人看来,是叶安然故意生病为了讨好王爷,让王爷心疼。 她只是听说叶安然得了怪病,却具体不知道什么病情,春晓阁被西宫爵的禁卫秘密保护起来,其他人根本进不去,莫不说她轻松再好,也只能远远的看着,却不能一探虚实。 春晓阁 叶安然一身紫色长裙,靠在床榻上看着书,用了一点红之后,除了身上和恋上起了许多红斑之外,到也没有什么不适,但是西宫爵为了不走漏风声,封住了春晓阁,她不能走动,只的屋子里看书。 “今天好点了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面对这个对自己下毒的女人,西宫爵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心疼。 “没有,我很好,怎么样,今天顺利么?”叶安然知道,这几天他一直在为了她那件事走动。 “还好,有点小麻烦,不过很快就可以解决。”对于太后的阻拦,西宫爵没有多说,说多了叶安然只会担心,其他的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他简化了过程。 “恩,那就好,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汴京?”叶安然有些焦急。 “你是想问什么时候独孤伽罗可以脱险吧?”西宫爵看出叶安然的心意,替她把话说明白。 叶安然脸色微红:“是。” “最快也的三天后,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西宫爵意外的没有发火,没有吃醋,也许面对叶安然这样对爱义无反顾的女子,他真的生气不起来。 “恩,好,谢谢。”叶安然抬起头很认真的说道。 西宫爵满不在意的笑道:“不用谢,我也不是拜拜帮你,我们这是交易 ,各取所需罢了,不必言谢。” 冷漠是西宫爵的惯例,虽然他真的很想对她好点,但是他还是把自己伪装的很严实,不想被人看穿那柔弱的内心。 “我懂,可是即便是交易,我也想跟你说谢谢,因为这场交易,你牺牲的很大。”叶安然知道,如果西宫爵帮她,那意味着什么,司马清浅分析的对,如果西宫爵这次帮了她,那可能以后会一直遭到太后和皇上的怀疑,怀疑他跟流云国勾结。 而她的条件只是呆在他身边,仅此而已,这场买卖,亏得人终究是西宫爵,而且还亏大了。 “很晚了,早点睡吧,明日会有访客。”丢下这句话,西宫爵转身离开。 听的叶安然云里雾里…… 次日清晨,果然有访客到了,不过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宫锦和西宫寞。 “两位爷,对不起了,我家王爷有令,不许任何人探病。”聂天和修雷死死的守住春晓阁的门口。 “你们懂什么,我们是任何人么?我们是自家人,叶安然可是我嫂子,我来看嫂子也需要你们管么?”西宫锦脾气不小,开始发起牢骚。 “那也不行,我家王爷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行。”聂天板着脸说道。 “哎呀,你小子想挨揍是不是?连本王都敢阻拦?还敢拿我二哥说事,我二哥人在哪里,我去找他?”西宫锦在一旁叽叽喳喳不停,而西宫寞则是一言不发,时而抬头望着楼上,希望能见叶安然一面,这些日子,叶安然没有去茶楼,然后突然传出王妃得了怪病,闹得汴京沸沸扬扬,他们二人自然是坐不住了,想来看看,却不想连门都进不去。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西宫爵一身黑色锦袍站在不远处。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探虚实 “二哥,你来了就好,我们只是想看看二嫂,哈,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吧?”西宫锦一向嬉皮笑脸的。 “不行。”果然,西宫爵是最铁面无私的。 “二哥,别这样好不好?我们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也知道,二嫂开了那茶楼后,我们关系一直都挺好,跟朋友一样,如今二嫂生病了,我们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啊?”西宫锦发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说的天花乱坠,可惜西宫爵压根就不吃这套。 “那也不行,她现在的情况不能见任何人。”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爵,她到底是什么病?整个汴京城现在都传的沸沸扬扬的。”西宫寞终于开口了。 西宫爵深深的看了他一言道:“疑似瘟疫。” “啊?”西宫锦和西宫寞异口同声的说道。 “瘟疫?天哪,真的假的?”虽然前面带有疑似,但是可以忽略不计,西宫锦听到后简直是眼珠子都快掉下来。 这种病有多可怕他不是不知道,而且他长这么大,也从来没见过啊,只是听说以前天幕国曾有个地方大规模的得过,但是天幕的皇帝,也就是他们的祖父,曾下令屠杀了整整一个城的百姓,随后放火焚烧,可见威力是多么可怕。 “不确定一定是,不过太医们都说很像,这几日连太医都不敢来了,如果你们真的不怕死,想去看她的话,那就去吧,我不拦着。”西宫爵故意这么说道。 “这……这这……我看还是算了吧,哈,这种病还是先养着,等好了,我们再来。”西宫锦拉着西宫寞就往出走。 也不怪他们,毕竟问题的传播力太可怕了,不是一人两人死亡那么简单。 “可是……我还是想看看她。”西宫寞有些迟疑。 “算了吧,如果真是瘟疫,你若进去了,被传染上怎么办?你想整个汴京都被传染么?太后知道还不弄死你?”西宫锦拉着西宫寞灰溜溜的逃走。 西 宫爵扬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安排好了么?何光什么时候来?” “恩,一会到,其实他也不想来,不过听说是太后的意思,要一探虚实。”聂天回道。 “恩,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不会就此罢手,按照原计划进行吧,何光,哼哼,算你倒霉吧,谁叫你是你姑母钦点的人选呢?”西宫爵说罢转身离开。 晌午十分 骠骑都尉何光的马车到了王府门口,排场到是不小,何光其实也不是太后的亲侄子,只是何家宗亲里选出来的。 何光年近三十,长的到是还不错,至少看的过去,不过听说此人极为好色,常常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要不是这次太后没有其他的合适人选,也不会想到他。 虽然他的官衔是骠骑都尉,但是其实也就是挂名而已,却没有真正的实权,皇族历来都反对外戚干政,所以即便是太后的娘家何家也不可能权利太大。 “臣参见王爷。”何光似乎真的挺害怕西宫爵,进了门,见到西宫爵,就恭恭敬敬的行礼。 “何大人客气了,快快请起。”西宫爵笑了笑。 “多谢王爷。”如果不是这件事,恐怕何光这样的小人物是没有资格亲自来到王府见西宫爵的。 他自然也知道西宫爵是什么人,所以很是小心翼翼,就怕一不小心丢了脑袋,毕竟西宫爵杀人如麻是出了名的。 “好说,好说,走,本王先带何大人去看看王妃的病情吧。”西宫爵直奔主题带着何光往里走。 “这个……不着急,呵呵,不着急。”何光不敢冒犯西宫爵,语气也有些唯唯诺诺。 “没关系,本王知道何大人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所以没有怪罪之意,既然是太后的意思,那何大人还是去看看好些。”西宫爵明白,何光来王府之前,何太后肯定告诉他要他仔细的看清楚叶安然的病情。 “好,那就有劳王爷了。”何光见西宫爵如 此敞亮,也不在遮遮掩掩。 二人走上春晓阁,何光发现春晓阁外已经是被层层包围,看来西宫爵早就把王妃隔离了,看来应该不会有假。 走进春晓阁楼,冷冷清清,除了正在给叶安然倒茶的小容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婢女。 小容也早就按照指示带上了面纱,见到二人走进来,立刻跪地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 “小容,你先下去吧。”这是第一次西宫爵和颜悦色的叫小容的名字,以前因为讨厌叶安然,所以连小容一并给讨厌了。 “是,奴婢告退。”小容随后起身离开。 西宫爵走过去,看见叶安然正在喝茶:“安然,这位是何光大人,太后的侄子,就是这次送你回扬州的钦差。” 因为提前跟叶安然说过了,所以她也不意外,只是友好的微笑了一下。 “微臣给王妃娘娘请安。”何光也不敢直视,跪在地上说道。 “何大人不必客气,快平身。”叶安然的声音很好听,这让好色的何光听了心里直痒痒,真想抬起头看看眼前的美人。 在来之后,他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因为他早就听说瑞安王妃是个绝色美人,但是他因为职位小,所以一直无缘相见,这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来王府见,还真是他的福气呢。 于是他充满期待的抬起头,可是目光接触叶安然的那一刻,却傻了眼。 眼前的女子整个脸颊都不满了红斑,无论多么绝色都已经看不出来,这样子只想令人作呕。 “啊?怎么会这样,王妃娘娘的脸……?”何光吓得倒退几步。 “啊,何大人不要害怕,我夫人只是因为得了这怪病后才如此了,以前确实是个绝色美人。”西宫爵笑着解释。 “啊,原来是这样,那王妃娘娘得的是什么病啊?太可惜了。“何光想,一个绝色美人变成这样,那容颜不是全毁了么,只觉得很遗憾。 “啊?太后娘娘 没有告诉大人么?”西宫爵明知故问。 “没有啊,我姑母……不,是太后娘娘只说王妃病了,要微臣来看看,具体什么病到没有说。”何光一五一十的说道。 其实西宫爵早就猜到,何光如此胆小怕死,要是太后告诉他,叶安然得的是瘟疫,那他还敢来么?倒不是因为太后要这个侄子倒霉,而是太后压根就不相信叶安然真的得了瘟疫,所以很是怀疑。 “啊,这样啊,那本王就实话跟大人说了吧,也不隐瞒了,太医们都说我夫人她好像是得了瘟疫。”西宫爵故意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何光顿时提高了嗓门。 “恩,其实本王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太医们都如此说,我也没有办法,一直不敢公布出去,就是怕汴京城内人心惶惶。”西宫爵装的还挺像,叶安然在床榻上看着脸色十分难堪的何光,差点都要笑出来。 “瘟……瘟疫,我地妈呀,真的瘟疫啊?”何光一下子脸色全变了。 “恩。”西宫爵点了点头。 “王爷,那个……咱们还是除去说吧,别打扰了王妃娘娘休息,哈,那微臣告辞。”说着何光拱手告辞,匆忙的出了春晓阁,就查连滚带爬了。 西宫爵临走前,给了叶安然一个放心的眼神,叶安然知道,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何光知难而退,好趁机救出独孤伽罗,于是叶安然回应他一个温暖的笑容。 随后叶安然立刻自卑起来,她想到,现在的这张脸已经不是绝色倾城了,所以即便是她怎么对他笑,估计他只会觉得惊慌,而不是惊艳。 岂知,西宫爵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叶安然的脸对他来说没有太多的心理障碍,他更多的是心疼。 走出春晓阁,何大人似乎惊魂未定:“王爷,那个微臣说句话,您别介意,那个……瘟疫是传染的,我们不能这样近距离接近王妃的啊,那样会传染上的。” “本王知道,可是太后不是要你来亲自看看么,不让你见的话,你也没办法和太后交代不是?”西宫爵反问。 “是是是,微臣明白,不过刚才我们进去,不会被传染么?”原来,这个才是何光真正担心的问题。 西宫爵狡黠笑道:“这个不好说啊,太医说这个传染也是因人而异,有的人体质好,就可能没事,但是有人倒霉,可能就被传染上了。” “啊?真的么?那我……我我我,岂不是……?”何光的话没有说完,他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我觉得何大人你身体还是不错的,应该没事,本王天天去看王妃都没事,不过前几日到是有个伺候她的婢女染上了没几日就死了。”西宫爵故意吓唬他说道。 “什么?这么快就死了啊?”何光疑神疑鬼。 “恩,这个东西一旦传染上,有的人受不了就死了,王妃也是天天用珍贵药材顶着呢,不然恐怕也早就不行了。”西宫爵越说越严重,听的何光是一愣一愣的。 “啊,那没事的话,微臣先告退了,还请王爷保重。”何光匆匆告辞后离开春晓阁。 修雷在一旁笑道:“爷,属下看那个何光都要吓得尿裤子啦,哈哈哈。” “这个家伙胆子确实不大,不过也难过,谁遇见这种事也冷静不了。”聂天附和道。 “不这样吓唬他,他回去怎么能跟那老太婆交代呢?又怎么能消除那老太婆的疑心呢?”西宫爵扬起嘴角。 何光出了瑞安王府,匆匆进宫面见何太后。 天玄宫 “微臣给太后娘娘请安。”何光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呼吸急促,可见他是跑着来的。 “何光啊,起来吧,怎么气喘吁吁的,出了什么事?”何太后看见他这个样子有些奇怪。 “姑母啊,您这不是要害死侄儿么?”何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道。 “哎呦,这是怎么了?”何太后这下彻底糊涂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护送钦差 “姑母……侄儿今日按照您的吩咐去了瑞安王府。”何光扁着嘴说道。 “恩,然后呢?那西宫爵可有为难你?”何太后最怕的就是一向霸道的西宫爵欺负何光。 何光连忙摆手:“没,没有,瑞安王对侄儿很好,客气的接待了侄儿,还主动带着侄儿去见了王妃。” “哦,是么?见到叶安然了?怎么样?她是真的病了么?”这个才是何太后最关心的问题。 “姑母,瑞安王妃岂止是病了,而且病的很厉害,整个脸都布满了红色斑点,吓死侄儿了。”何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要吐,实在是太恐怖的一张脸了。 “哦?你有凑近去看么?是真的斑点?还是伪造的?”何太后一向心思多疑,不是那么轻易就相信人的。 “天哪,姑母,她得的可是瘟疫啊,我哪里敢去靠近看啊,幸好没有靠近,这都不知道会不会传染给我呢,前几日伺候她的婢女都被传染上死了,太可怕了。”何光把西宫爵的原话拿出来添油加醋的说道。 “那这么说,她是真的得了瘟疫?”何太后现在有点开始相信了。 “姑母啊,原来您早知道了,那您怎么不告诉侄儿啊?要是知道是瘟疫,侄儿打死都不去啊,侄儿还这么年轻,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要是真被传染了,可怎么办啊?”何光哭哭啼啼的说道。 何太后皱起眉头:“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像什么样子,一点都没有何家人的骨气,哀家并不知道她真的得了瘟疫,就怕西宫爵那小子诓骗哀家,所以才叫你去的,也没有怎么样,哭什么?” 面对何光的胆小怕事,何太后真是气坏了…… “姑母,这下看完了,你也放心了吧,那……是不是别叫侄儿去护送了?”何光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行,必须你去护送,不然又要有人拿独孤伽罗说事了,这个机会不能给他,你去,你怕什么?你只是跟着队伍去送一个女人而已,即便是瘟疫,只要你不跟她接触,就不会怎样,瞧瞧你 那没出息的样子。”何太后横眉怒目。 “姑母,可不可以不让侄儿去啊,你也知道,咱们何家人丁稀薄,要是侄儿真的出什么事我们何家可是后继无人啊。”何光去了一次瑞安王府心里早就起了恐惧之色,试图说服太后不要派自己去。 “何光啊,正是因为我们何家已经没有什么人可以用了,哀家才用的你,你可要为哀家争点气啊,朝堂上,哀家已经把你的大名说了出去,而且皇上也说了,这次护送王妃回扬州的人回来必有重赏,你才三十岁,难道就不想升官么?我们何家以前可是出过丞相的啊,现在你才是一个小小的骠骑都尉,而且还是哀家帮你争取的,你自己想想吧,如果你不去,也可以,那以后你那一脉有任何事情都不要再来找哀家了,哀家也不会管了。”看来,何太后真的生气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难怪,这么多年,何光那一脉都是一直吃闲饭,好不容易有个差事能派上了,他还打了退堂鼓,怎叫太后不心里堵得慌呢? “姑母……您别生气,这个……我答应,答应就是。”何光看出太后的不悦,心一横,心想反正护送的队伍浩浩荡荡,也不止自己一个,只要不和那个王妃打照面,估计也没什么事。 “这就对了,哀家不是想要害你,是想帮你啊,哀家也希望何家能出大官啊,不能一直靠着裙带关系,至少你要做点实事,懂么?”表面虽然这么说,其实何太后除了何光,现在已经是没有人可以用了。 那些朝堂的大臣,平时一个个都很忠心,一旦有关生死,就变得胆怯起来,一个个畏头畏尾。 如果何光不去,那么没有合适人选,就只能派独孤伽罗了,到时候这家伙真要半路逃走了,那她不是心里更堵得慌么? “是,侄儿明白了。”何光虽然有些叹气,但是还是硬着头皮接下了。 走出天玄宫,天已经黑了…… 何光上了马车正要回何府,却半路上遇见个熟人…… “何大人 ,你要去哪里啊?”说话正是和何光一起当差的年轻都尉杜龙。 “啊,是杜大人啊,我要回府。”马车停住,何光探出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才几时啊,天还没黑,就要回去了?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杜龙来了兴致提议道。 “喝酒,不去了,今天有点不舒服。”想到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何光还哪有心思去喝酒啊。 “真不去啊?告诉你,翰景轩新来的一个红牌,可是正点的很啊,你当真不去?听说今晚可是拍卖初夜啊。”杜龙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啊?当时当真?”何光这个人就这么一个缺点,好色,只要一看见美貌的女人,或者听说青楼来了新姑娘,那都是心痒痒。 “当然是真的,你若不信先去看看,看上了在出手也不迟。”杜龙笑道。 “也好,上车吧,一起过去看看。”被杜龙这么三劝两劝,何光果然心动了。 把回家这茬也给忘在脑后了,和杜龙坐着马车,直奔汴京最大的烟花地翰景轩。 翰景轩是青菱以前呆过的地方,自从青菱走后,生意少了不少,为了拉回老顾客,那翰景轩的老鸨,立刻又找来了不少新的姑娘,给自己的场子造势。 当然,何光不知道他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设计好了的,不然他若早知道,就是打死也不会来。 翰景轩 杜龙和何光二人走了进去,就包下一个好位子看热闹,新来的姑娘挨个上台表演歌舞,施展才艺,有的姿色好一点的就直接被人包下初夜,一掷千金,可谓是好爽不已。 当然何光没有出手,不是因为没银子,而是因为没有出现让他心动的姑娘。 “何大人,刚才那些你没有一个看上的么?”杜龙试探的问道。 “恩,看着都差不多,没什么感觉。”何光也算是风月场老手了,一般的庸脂俗粉已经满足不了他的欲望了。 这时,台上突然走上了一位身着银白色长裙的女子,那白色放佛涂了一层凉粉,在烛光下显得 异常的特别。 “哎呦,重量级的出场了。”杜龙神秘一笑。 何光的目光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发现那女子长的不是那么绝色,可是却极为清秀,鹅蛋脸,柳叶眉,还有那嘟起的红唇,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对,就是耐看型。 女子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左右,一身白色薄纱,缓缓的伴随着古乐跳起了嫦娥奔月的舞。 看的全场的人如痴如醉,何光也是双眼紧紧的盯着人家姑娘,恨不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末了,掌声雷鸣,女子俯身谢幕,却没有离开,这时,青楼的老鸨走出来媚笑道:“各位官人们,这位是我们翰景轩新来的头牌姑娘,叫做轻轻,年方二八,而且未经世事,如果有哪位官人出手阔绰的话,那么今夜轻轻就归他了。“ 说完,场下立刻暴动起来,已经有人开始喊价:“我出五百两。” “那白色衣衫叫轻轻的女子含羞带笑的站在台上,看的何光是春心荡漾。 “我说,何大人,你发什么呆啊,快喊价啊,不然那姑娘就归人家了。”杜龙在一旁跟着着急。 这时,听那老鸨说道:“一千五百两第一次,还有没有比这个更高的了?一千五百两第二次……一千五百两第三。” 三字还没有说出口,何光刷得一下站起来:“我出三千两。” 此话一出,立刻全场哗然,真是大手笔啊,三千两买一个女子的初夜,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可见何光是真看上这姑娘了。 那老鸨立刻笑开了花:“原来是何大人啊,真是好爽快啊,大家还没有没比何大人出的更好的了?三千两第一次,三千两第二次,三千两第三次,成交,轻轻姑娘今晚就归何大人了。” 场下立刻沸腾起来,那叫轻轻的姑娘抬起头,对着楼上的何光微微一笑,这何光看的魂都快丢了。 “何大人,恭喜你啊,今夜好好享受,我也去找个姑娘去玩玩。”杜龙笑嘻嘻的起身离开。 何光美滋滋的等待着美人入怀,说来也是巧, 如果是以前,何光肯定没有那么多银两一下子出三千两,但是这次接了太后给的任务,太后为了鼓励他,已经赏了他五千两作为奖励。 所以他刚才一昏头,一下子就出了三千两,虽然也有些心疼,但是想想为了美人也值得了。 这时,台下的人们开始议论起来…… 甲:“我说,刚才三千两也不多,你小子怎么不加点,让那姓何的占了便宜?” 乙:“不是银子的事情,我家不缺银子,但是我不能和那厮抢人,你知道那厮是谁么?” 甲:“谁啊?” 乙:“骠骑都尉何光啊。” 甲:“骠骑都尉怎么了?官职又不大,你二叔不还是御林军副统领呢么?” 乙:“那不一样,何光虽然官职不大,可是你知道他的姑母是谁么?” 甲:“姑母?是谁啊?难不成还是太后不成?” 乙:“说对了,就是当今的何太后。” 甲:“我地妈呀,来头那么大呢?” 乙:“你以为呢,所以啊,我们还是躲着点吧,何家的人虽然都不是身居要职,但是人家背后的靠山是真大啊,不是我们能惹得起啊,算起来,人家何光好歹也是皇上的表弟,我们这些人跟人家皇亲国戚比不了。” 甲:“那是那是。” 翰景轩景楼的的厢房内,何光早早的进了房间等着美人,不一会,门开了,只见刚才那白衣女子笑盈盈的走了进来,朝着何光微微一礼:“小女子见过何大人。” “嘿嘿,好说好说,快平身。”何光笑吟吟的说道。 “谢大人。”女子的声音也好听,很是悦耳。 “轻轻,来,过来,给爷抱抱。”见了美人,何光把什么礼节廉耻全都忘了,简直就是一个大淫魔。 白衣女子缓缓走过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拿出酒杯,倒满,女子媚笑:“何大人,来,小女子敬你一杯。” “呃……美人你先喝。”何光还没有完全糊涂,还知道让美人先喝,生怕这酒里有什么名堂。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笑道:“大人不相信我?”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事有突变 “不,当然不是不相信你,不过轻轻你也要理解我一下,我毕竟是骠骑都尉大人,而且又是太后的亲侄儿,自然是不能那么随便喝下别人拿来的酒的,所以就算是面子问题,反正我知道酒是不会有事的,所以你便先喝就是。”果然,这个何光还是不够男人,说来说去还是怕轻轻在酒里下毒,所以让她先喝。 “好,既然大人的命如此珍贵,那么轻轻甘愿做替死鬼就是。”说着轻轻姑娘端起酒杯不留痕迹的一仰而尽。 “好,好啊,轻轻,果然我没看走眼,花了三千两为你也值得了。”何光搂过轻轻抱在怀里,似乎很高兴的样子。 “大人,该你了。”轻轻麻利的又倒了一杯,随后用右手递过去,指甲缝内悄然无息的落了肉眼看不见的粉末,甚至连一向狡猾的何光也许都没有想到,轻轻在这个时候才开始下毒。 “好,你喂我喝,如何?”何光原形毕露,色迷迷的盯着轻轻姑娘。 “好。”说上说好,眼角带着笑意,可是轻轻又开始敲动指甲缝,随后指甲缝内又忍不住的开始飘落那粉末,可见她是被何光此举给激怒了。 在美人的迷惑下,何光乖乖的喝下了这一杯酒…… “美人,良辰美景,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何光喝了酒即开始有些迫不及待。 “好啊,那请大人先脱衣服。”轻轻姑娘羞涩一笑。 “好,我这就来了,别着急,哈,宝贝。”轻轻一句暧昧的话,让何光顿时色心大起,他转过头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上衣。 由于是背对着轻轻,所以何光自己都不知道,甚至不记得这个丫头是什么时候出的手,只觉得脖子一麻,就昏睡了过去。 白衣女子轻蔑的看了眼何光缓缓说道:“要不是因为不可以杀你,你以为你还能这么轻松的活着么?蠢货。” 打晕何光,没有在进行下一步动作,轻轻姑 娘一个翻身悄然无息的消失在翰景轩。 对面的茶楼内,西宫爵坐在二楼,面请淡然,身后分着一向冷酷低调的护卫聂天。 “爵哥哥,我回来了,任务搞定。”那白衣女子瞬间出现在茶楼,而且看似与西宫爵很是亲密,竟然叫她爵哥哥。 “轻轻,你胡闹什么,我都已经找好了人选,为何你偏偏要自己亲自行动?”西宫爵皱起眉头开始责怪起来。 轻轻姑娘用手掌在西宫爵面前挥了挥:“呵呵,怎么?爵哥哥,你吃醋了?没事的,我也只是闲得无聊,玩玩而已。” “胡闹,这里是汴京,不是你们杨柳山庄,那个何光是出名的好色,要是你有个闪失,我怎么跟你爹和年二叔交代。”西宫爵看似并不高兴,而是频频指责叫轻轻的女子。 “好啦,好啦,爵哥哥,不要这么凶我么?我也是为了帮你忙啊,这次干娘让我来看看你,就是怕你需要帮忙却无人可用,既然事情已经办成了,你就别在说了,好不好?”叫轻轻的女孩开始撒娇起来,在西宫爵的面前,她将可爱展现的一览无遗。 “她叫你来的么?”西宫爵脸色变了变。 “恩,干娘说最近汴京城内不太平,怕有变天,让我过来看看,你的人手有限,而且又是熟的面孔,怕做事不那么方便,我是陌生面孔,自然是做什么都轻松的很,比如那个何光吧,只怕他明日起来再见到我都不认识了,哈。”轻轻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脸。 聂天竟忍不住的接话道:“柳姑娘,你用了易容术么?” “哈,还是聂天你聪明,我自然是不敢用我真面目示人的,爵哥哥交代不能杀死那个何光,所以我怕以后他见了我,会有麻烦。”轻轻朝聂天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还笑,这次就算了,不允许在有下一次,这里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你回去告诉她,一切安好,不用惦 记,还有你回去不要在来了,竟给我添乱。”说完西宫爵起身拂袖离去。 “爵哥哥……?”叫轻轻的女孩泪眼蒙蒙的望着西宫爵的背影。 虽然这些年,这个男人总是这么冷漠的对她,但是她就是不死心,而且有干娘,爹爹和二叔那边的支持,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这个霸道威武的男人是她的。 走出茶楼,聂天忍不住开口:“王爷,柳姑娘也是好心帮您,您没有必要对她那么凶。” “你不了解,轻轻她办事一头热,跟小孩子一样,还好那个何光头脑简单,不然遇见真正的老狐狸,她讷讷感全身而退么?真是任性极了,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喜欢她,还收了她做干女儿,怎受不了。”西宫爵很少去用这么大一段话去评论一个女孩子,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叫轻轻的女孩,可是……他们之间究竟什么关系呢? 他与轻轻的干娘,爹爹,二叔都有着怎样的复杂的关系呢?这些以后会提到。 次日清晨 汴京城又传来一件大新闻,骠骑都尉何光大人在翰景轩过了一夜,竟然得了怪病,具体什么病,百姓没有一个人知道,只听说太后下令查封了翰景轩,似乎要抓什么人,但是却没有抓到,随后全城贴出通缉令,通缉一个白色衣服叫轻轻的女子。 那轻轻见了告示,只是微微一笑,她易容后,是没有人可以认出她的,况且那些人找的还是她易容后的样子,那更是不可能了,她自觉的这件事办的很完美,可是她的爵哥哥似乎就是不喜欢她。 何府 何太后匆忙赶到,甚至都没有大张旗鼓,府内的管家想要禀报,却也被她拦住:“何光在哪里?” “回太后娘娘,我家主子在东厢房。”管家小心翼翼的回道。 接到何光得了怪病的消息,何太后是一刻也不敢耽误,虽然常嬷嬷一直劝说她不要来,怕 是什么传染病,但是何太后心里有疑惑,她似乎不是很相信何光,怕他是为了推辞不想去护送叶安然所以装的,执意要自己来。 走进东厢房,何光的几房妻妾围在那里哭哭啼啼,听的叫人好心烦。 “都哭什么?何光又不是死了。”何太后气不打一处来吼道。 众人回过头,立刻跪地请安:“太后娘娘吉祥。” “你们都出去吧,哀家来看看何光。”太后没好脸色的吩咐道。 “是。”几房妻妾也不敢怠慢,立刻匆匆退出门外,屋子内顿时只剩下常嬷嬷和何太后,还有躺在床榻上的何光三个人。 “侄儿,你怎么样了?”无论何光是不是装出来的,何太后都要关切的问上一句,毕竟人家何光这次是给她办事。 听到太后的声音,何光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姑母,这次侄儿恐怕辜负了您,侄儿这次都命不久矣了。” 见他说的如此严重,何太后立刻质问道:“侄儿,你这是怎么了?跟哀家说说。” 因为隔着帘子,所以何太后没有看清楚他什么状况,依旧疑惑的问道。 何光掀起帘子缓缓说道:“姑母您自己来看看就是,不过不要走的太近,我怕传染给你。” “太后娘娘,老奴替你来看吧。”常嬷嬷从身后走过来劝慰道。 何太后却摆摆手:“不用,哀家自己来。”这次到不是她非要亲眼所见,只是如果何光真的出了事,她自然也是担心的,虽然何光不是她们何家嫡系的那一脉,但是何家人丁单薄,如果何光在出事,那真是何家后继无人了。 何太后慢慢的走过去,朝着里面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天哪,侄儿,你的脸……?” 原来她何光满脸红斑,很是骇人…… “姑母,这下侄儿没救了,我都想到了,昨日我去瑞安王府,看见那瑞安王妃就是如此,听说那病会传染,最开始侄儿也 不相信,但是睡了一晚之后就这样了。”何光哭丧个脸说道。 “那到未必,听到你昨晚的行踪,哀家到觉得那个白衣女子有些可疑,要是抓到了,恐怕会有些头绪,也说不定。”其实一夜之后,轻轻失踪了,到也不稀奇,只是太后听说了这件事,觉得蹊跷,找人问了翰景轩的老鸨,连那老鸨都不知道那轻轻姑娘是从何处而来,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间没了,所以隐隐觉得可能与何光这事有关。 岂知,何光早已经认定自己的病情是叶安然所传染,于是极力的为那白衣女子开脱:“姑母,这回您错了,那白衣女子失踪估计是因为她早上醒来看见我的脸如此才吓跑的,她若真有蹊跷,对我也没机会下手啊,虽然昨夜我喝了她给我酒,但是她自己也喝了。” 太后却反驳道:“傻孩子,也许她自己有解药。” “可是如果侄儿真是中毒了,为何连太医都看不出中的是什么毒,姑母您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这个就是和王妃一样的病情,瘟疫,如果真是这样,姑母,侄儿求您给侄儿一个全尸算了,不要把我送到荒地,那里野兽成群,我怕我真的尸骨无存。”说着何光又哭了起来。 “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回头哀家叫太医院的人都过去看看,也许找到法子也说不定。”何太后安慰着何光。 “姑母,您走吧,别在这里呆的久了。”何光别过脸,也许是因为这次的任务,所以对太后有些埋怨,但是因为她是太后娘娘,又不能直接指责,所以何光说的很含蓄。 但是何太后是什么人,她自然能听的出来,于是点了点头:“哀家先回去了,你好好养病。” “姑母。”在太后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何光又开口叫到。 何太后停顿住脚步,只听何光颤抖的问道:“我这个样子,是不是不用去护送瑞安王妃回扬州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放他一马 “侄儿,你好好休养吧,这件事,哀家自有定夺。”何太后回复的模棱两可,不过何光也知道,现在就算他想去护送,也不可能用他了,单凭他这一脸的红斑,要是公然走出去,那么就会引起汴京城的暴动,百姓们那是怕瘟疫怕的不行,要知道有瘟疫的传染源,那百姓还不疯了? 走出何府,何太后脸色极差:“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哀家没事,常嬷嬷,去把太医院那群老东西都叫到何府来,记得要秘密来,不要惊动别人,给何光把脉后,来天玄宫面见哀家。”何太后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可是哪里蹊跷却说不出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常嬷嬷接了命令不敢耽搁,立刻去了太医院,何太后面色凝重的回了宫。 天玄宫 太医院最权威的五位太臣纷纷到齐:“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何太后不耐烦的摆摆手:“都起来吧。” “谢太后。”几位太医随后起身。 “郑太医,你身为太医院之首,哀家问你,何光到底得的是什么病?”何太后焦急的问道。 那郑太医就是出身名门郑家,是之前西宫锦泡的那个女子郑艳茹的嫡系伯父,如今在太医院已经二十多个年头,颇受皇族器重。 其次,郑艳茹的叔父也有在太医院当值的,可以说郑家世代为医。 “回太后娘娘,这个……这个微臣也不确定。”郑太医虽然知道这么说太后会发火,但是眼前没的选择。 果然,何太后大怒,一拍桌子:“放肆,哀家问你话,有什么就直说,什么叫你们也不确定,如果连你们这些太医院的人都弄不弄白,那么哀家还要你们干嘛?吃白饭么?” “太后娘娘,何大人的病情实在是罕见,微臣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讲?”郑太医小心翼翼的询问。 “说。”何太后怒气未消,没好气的说道。 “何大人的病情与……瑞安王妃的病情极为相似,都是脉象有些奇怪,全身起红斑,这个暂时真的不能确诊,不过太后娘娘也该听说了,这种病跟瘟疫很相似。”郑太医冒险 把该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瘟疫?当真是瘟疫?”因为以前一直怀疑这件事是西宫爵搞鬼,所以何太后根本就没敢往这方面想,可是如果真是瘟疫的话,那么这次真的是她自己害了何光啊。 “是,微臣几个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病情和瘟疫很相似,而且……微臣听说何大人之前好好的,就是见了瑞安王妃之后才这般的,猜想可能是被感染了。”另一位太医也如意的回报道。 “感染?不可能吧?那西宫爵在王府内住,为何都不见得有事?”太后没有放过每一个漏洞和细节。 郑太医俯首回道:“这个是要分人体质的,体质好的人一般不会被传染,但是体质弱的人可能就难逃厄运,也许何大人正好这几日身体不适,所以才……”后面的话郑太医不说,何太后也知道他要说什么。 于是心下一凉:“可还有救?” “回太后娘娘,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话,那么您该比微臣还清楚,无药可救,只能任其自生自灭,但是现在也不完全确定就是瘟疫,毕竟瑞安王妃最近病情没有恶化,目前只能静观其变了,至于有没有生命危险,这个还要观察才行。”郑太医说的滴水不漏。 可是何太后早已经脸色难堪的要死:“行了,哀家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这件事不要传出去,哀家可不希望百姓们知道汴京城有瘟疫源头,而且你们也要时刻观察何光的病情,随时跟哀家回报,你们也知道,何光是哀家的侄儿,哀家不希望他有任何闪失,听懂了么?” 何太后发飙的时候一向气场很强大,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是,微臣遵命。”五位大臣起身小心翼翼的离开。 何太后唉声叹气,她现在该重新审视这件事了,如果是西宫爵为了救出那个独孤伽罗而设计的,感觉有点说不过去,毕竟谁忍心用自己的妻子得了瘟疫做诱饵,就算西宫爵不爱他的王妃,他也做不出这种事,因为瘟疫的力量非同小可,弄不好,他自己,或者说整个王府都有可能陷入瘟疫。 “难道是哀家真的想多了?”何 太后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推测。 这时,门口小太监高喊:“皇上驾到。” 何太后抬起头,看见内殿的门口处一抹明黄的身影走进来,她松了口气,还好出事的是何光,而不是她的亲儿子,不然,她可真是没办法活了。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上温和的说道。 “皇上,你过来,哀家也正好有事找你。”太后无力的摆摆手吩咐道。 “是。”皇上一脸笑意的走到何太后身边缓缓的挨着她坐下。 “皇上,哀家今日去了何府,何光病了,而且病的蹊跷。”何太后的声音有些沙哑,看的出来,她对自己何家那一脉还是很在意的。 “啊?何光病了?怎么回事?”其实皇上早就把发生的一切调查的清清楚楚,但是在他母后面前,他不想表现的太过精明,这不是耍心机,而是不想伤母后的心。 “恩,他不是这次哀家钦点的护送大臣么?昨日他去了一下瑞安王府了解情况,但是好像被瑞安王妃传染了,所以今天也得了那种怪病,太医们刚走,他们都说何光的病情和叶安然的极为相似,哀家心里有些愧疚,要不是哀家执意要用何光,也许他不会这样。”何太后这样的铁腕女子很少承认自己的错误,也许面对儿子,她才能真情流露。 “母后,这些也不是您的错,您那么做也是为朕好,不信任那孤独伽罗,也不信任爵,朕都清楚,但是朕之前不想您用何光,就是怕出了这样的事情,现在真的出了,朕心里也不好受。”皇上一番话说的太后心里到是安慰了不少。 “皇上,你知道哀家的心思就好,明天就是瑞安王妃启程的日子了,如今何光出了事,不能前往,你是否有可靠的人选?派你的精卫去,如何?”看来到了现在,太后依旧不希望用独孤伽罗。 “母后,精卫始终是小喽啰,瑞安王妃不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就单凭爵那一层,我们也不能怠慢了他的王妃,那会被天下百姓耻笑的。”皇上没有直接反驳,而是把其中的厉害关系说给母后听。 “也对,是哀家没有考虑那么多,今 日哀家见到何光那样,心里就乱了,虽然他不是哀家的亲侄子,但是好歹也是我们何家的人,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哀家九泉之下没有脸面见何家的列祖列宗了,如今没有合适的人选,怎么办?不如明日早朝皇上临阵选一个大臣随行吧。”太后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皇上却摇了摇头:“母后,那些老臣都狡猾得很,尤其是何光这件事一出,他们更是不敢去了,恨不得都要辞官,朕总不能威胁他们吧,那样的话,一旦引起朝野动荡怎么办?您该知道虽然那些老臣平时看似都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一旦闹腾起来,也够朕喝上一壶了。”皇上缓缓解释道。 “那可如何是好?哀家总不能让西宫爵那小鬼看笑话吧?当初哀家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替他选出人选,如今日期临近,哀家交不出人来,一定面子全无。”何太后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却极其的爱面子。 心里自然是忐忑不安…… 看出母后的心思,皇上微微一笑:“母后,不如我们就用独孤伽罗,如何?” 听罢,何太后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诧异…… “皇上,哀家糊涂你也糊涂了么?如果用独孤伽罗,后果不堪设想,一旦他脱离了我们的视线,那么逃出去就糟了。”何太后始终担心放虎归山。 “母后,跟西宫爵相比,朕到觉得独孤伽罗没有那么可怕。”皇上淡淡的笑着,似乎说的只是一句在平常不过的话。 “皇上的意思是……?”太后似乎有些开窍了。 “母后的担心,儿臣都知道,不过是内忧外患,可是如果流云国真的攻打过来,这个时候西宫爵在趁机造反,你觉得他还有可能夺下皇位么?国家有难的时候,他造反,只会落得通敌卖国的罪名,百姓都不是傻子,自然可以看的出,所以,即便是那个独孤伽罗回了流云国,一旦发动战争,那么西宫爵到是一枚可以牵动独孤伽罗的棋子,相反,如果没有独孤伽罗,那么西宫爵一心对付朕,那朕的危机才更大,母后怎么这点道理都没明白?”皇上平时很 少跟太后谈论国事,也许这次的事情不同寻常,所以皇上也开始高谈轮廓起来。 何太后听罢,眼中流露些许赞赏之色:“皇上,哀家以前是小看你了,一直以为你还是那个哀家羽翼下中规中矩的太子,却忽视了你已经是一个明智的君王了。” “母后,朕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儿臣不说,不代表就不懂,只是喜欢静观其变,您有句话说的很对,儿臣最该担心的应该是龙纹赦令,所以西宫爵才是最可怕的对手,至于那个独孤伽罗,就交给西宫爵对付好了,他这个南征北战多年的王爷不是一直做功臣么?”皇上扬起嘴角。 “这么一说,是哀家糊涂了,你说的没错,和西宫爵比起来,独孤伽罗不足为奇,那皇上就下一道圣旨吧,哀家也不死死抓住这个道理了,让那独孤伽罗去护送就是,他逃走了,说明他有过人之处,如果不小心染了瘟疫,那也只能说明他命短。”听了皇上的劝导,何太后豁然开朗。 和母后又闲话家常一会,皇上走出天玄宫,深深的松了口气,终于他劝服了母后,可是那个女子此时是否还承受着病痛呢? 半路上,不知道疾风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主子,太后娘娘答应了?” “恩,母后是个心软的人,禁不起朕的几句话。”皇上淡淡一笑。 “那主子您这次放过独孤伽罗到底是为了谁呢?是因为和瑞安王的约定么?还是为了正在承受怪病折磨的某人?”疾风一路看过来,最清楚主子的心思,他清晰的感觉到皇上对瑞安王妃的感情没有那么单纯。 “疾风,你话太多了。”皇上没有怒色,只是淡淡的说着。 “主子……?”疾风本想劝说皇上色字头上一把刀,不要去迷恋那个瑞安王妃,但是却看见面前有个白色的身影,于是立刻闭嘴,闪身离开。 “月儿,你怎么在这里?”看见前方的女子,皇上目光一暖。 “皇兄,今天……是月儿的生日,我想邀请你去我的秀月宫坐坐,行么?”月公主一袭白衣,脸颊清水粉黛,甚至说话的时候带着点点娇羞。 第一百八十六章 公主过寿 “月儿的生辰这么快就到了,瞧最近朕给忙的,都忘了,走吧,皇兄陪你喝一杯。”秒年第面对这个怪癖的西宫月,皇上总是很有耐心,而且眼神中充满宠爱之色。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西宫月才能在灵太妃死后,依旧住在皇宫内,而且地位很高,虽然不是皇上的亲妹妹,不过却没有人敢小看她。 这个女人总是沉默寡言,很少与其他人多说一句话,要不是上次赵冷云对西宫月一见钟情,众人也许都快忘了宫里还有一位没出阁的公主。 “是,多谢皇兄。”虽然他忘记了她的生日,但是她只要轻轻一提醒,他立刻就跟着她去了秀月宫,她在想,皇兄心里是有她的对不对?哪怕只是那单纯的兄妹之情,她也足够了。 秀月宫内 平时一向冷清惯了,今日却因为皇上来了,变得热闹起来,有些后妃闻风赶来贺寿,无疑是为了见皇上,就连沈碧蓝也是含笑来道贺。 “月儿,生辰了怎么都不提前讲一下,本宫好为你在后宫办一场寿宴。”沈碧蓝一身孔雀蓝华服微笑说道。 “多谢皇嫂的美意,月儿一向不喜欢热闹,所以没有声张。”也许是因为从小就认识沈碧蓝,所以跟她说话的机会还算多一些。 “月儿,你是公主,不知外人,以后补药这么客气,要是本宫这么稀里糊涂给忘了,恐怕皇上都要怪罪本宫了,呵呵。”沈碧蓝谈笑间瞥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只是微笑不语。 本来西宫月是想安静的和皇上两个人过一次生日,可是无奈,这些后妃太八卦了,只要皇上走过的地方,她们一定跟苍蝇一样盯上来。 望着这么多来道贺的后妃,西宫月一下子失去了兴致,脸色略带不悦之 色。 皇后准备了一些歌舞,众人一边饮酒一边欣赏,这时,门外来了一个小太监,神色慌张。 “皇上,奴才有要事禀告。”那小太监也不管里面歌舞升平,跪地哭丧个脸说道。 “放肆,你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如此大胆,竟然敢闯入秀月宫来,冒犯龙威可是杀头的死罪。”朱公公厉声喝到。 因为秀月宫的西宫月一向不喜欢人多势众,所以门外连侍卫也没几个,就这么轻易的被人闯了进来,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但是偏偏今日皇上在这里。 “你有何事禀告?”皇上到没有那么大惊小怪,也没有不悦,只是觉得奇怪。 “回皇上的话,奴才是凌波宫新来的,奉宁妃娘娘的命令前来请皇上。”凌波宫换人频繁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因为宁妃日渐的恃宠而骄,脾气暴躁,所以只要一有小太监犯错,立刻被贬到杂物房那边,也难怪总有新面孔了。 “宁妃?她又怎么了?”皇上虽然脸色依旧平静,但是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 这时,没等小太监回话,皇后沈碧蓝接话道:“宁妃妹妹不会又肚子疼了吧?最近可是经常这样呢,真叫人替她担心。” 看似是为宁妃说话,其实谁都知道皇后的意思,最近只要皇上一去哪里,宁妃便立刻请人来找,借口千篇一律的都是肚子不舒服,因为身怀龙胎第一人,所以宁妃的这个办法确实是百试百灵,皇上为了子嗣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更是舍不得责怪。 但是狼来了的故事多了,人就烦了,皇后这话讽刺的意思很明显,皇上又何尝听不出来? 不过这个宁妃也是太过分了,这样的事情可以再一再二,但是绝对不能姑息养奸,这样下去还了得?那 以后后妃只要谁怀了,都效仿不就乱套了么? 听了皇后的话,小太监有些支支吾吾:“这……这个……?” “吞吞吐吐什么?在皇上面前有话直说。”朱公公最讨厌的就是凌波宫新来的小太监,一个个都以为借了主子的光狐假虎威,甚至欺压其他宫的小太监和宫女,所以语调很不客气。 小太监被朱公公的这么一吓唬,立刻脱口而出:“宁妃娘娘肚子不舒服,请皇上过去看看。” “呵呵,果真是如此,看来本宫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了。”虽然皇后的嘴角始终带着微笑,但是心里已经将这个宁妃骂了千百次。 她平时争宠霸着皇上也就算了,就连自己有身孕不能侍寝了,也不想给其他后妃机会,这有点太过分了,宁妃在后宫早就成了其他嫔妃的公敌了。 皇上听罢,蹙眉道:“怎么又是这样,请太医了没?” “还没……宁妃娘娘说,无需请太医,请皇上过去,她就好了。”小太监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把宁妃私下告诉他的话都说了,这样的公众场合,这么说,无疑是给皇上添堵。 果然,皇上脸色很不好,缓缓说道:“这叫什么话,朕又不是太医,肚子不舒服不请太医,请朕又能怎么样?宁妃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皇上,不是本宫说宁妃妹妹的坏话,宁妃妹妹这么做确实有点不成体统,如今她已经有了身孕,却还不想让其他姐妹分一份羹,都说皇上雨露均沾,就她这么闹,怎么雨露均沾,太后那边,本宫都不好意思上报了,生怕气着太后。”皇后早就看宁妃不顺眼,但是无疑以前没有机会,现在终于逮住了机会,她不落井下石那就不是沈碧蓝了。 皇后说 完,其他嫔妃立刻纷纷附和,大喊宁妃霸道,皇上本来是无心真的怪罪,但是被她们这么一闹,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时,东道主西宫月开口了:“皇兄,如果宁妃娘娘真的不舒服,您就去看看吧,毕竟宁妃娘娘有了龙胎,那可是皇兄的第一个孩子。” 西宫月满脸写满真诚,她真的是很为皇上着想,只要是皇上在乎的,也许她都珍惜。 “月儿,你越这么说,皇兄越不好意思走,你一年就这么一次生辰,朕一定要在这里陪着你,宁妃那边不用管她。”这时,皇上冷眼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你回去告诉宁妃,她不舒服就找太医,朕在秀月宫给月公主庆祝生辰,没时间过去。” “可是宁妃娘娘她……?”太太监走的时候可是听到宁妃说要自己务必把皇上带回去。 “还支支吾吾什么,还不滚出去?”朱公公怒了。 “是,那奴才退下。”看出自己来的似乎不是时候,小太监灰溜溜的走了。 “这个宁妃越来越不像话。”皇上无奈的说了一句。 “皇兄,我真的不要紧,不然您还是去看看吧。”西宫月到是很在乎这个事情。 一旁的沈碧蓝笑笑:“月儿,你着急什么,宁妃没有什么事情的,你放心,这样的把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连皇上都烦了,你难得生辰,要好好庆祝,来,这个是本宫送你的玉镯,喜欢么?” 沈碧蓝把西宫月原本想劝慰的话都硬生生的打了回去,西宫月接过玉镯勉强一笑:“谢谢皇嫂。” 凌波宫 大着肚子的宁妃提高了嗓门吼道:“你说什么?” “真的是这样,娘娘,皇上说要奴才告诉您,肚子不舒服就去请太医,他在给月公主庆祝寿辰,没有 空过来。”小太监颤抖的把皇上的原话学了一遍。 宁妃大怒,一脚踹开小太监:“混账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怎么可能?皇上那么疼本宫,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一定是你胡编乱造的,对不对?” 小太监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解释道:“娘娘,奴才不敢撒谎,奴才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欺骗您啊,你若不相信可以去派人问问。” “皇上怎么可以这么对本宫?不可能,不就一个西宫月么?本宫不相信,一个孤女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本宫争宠,来人啊,摆驾秀月宫。”宁妃一向被宠爱惯了,突然被皇上拒绝了,立刻受不了,似乎把西宫月和皇上是兄妹这事给忘了,开始吃起了西宫月的醋。 凌波宫的奴才们不敢怠慢,立刻起驾送这位娘娘去了秀月宫。 秀月宫正在把酒言欢,西宫月似乎很开心,不是因为来庆祝的人多,是因为今年,为了陪她过生日,皇兄竟然没有去看宁妃,这可是绝无仅有的。 虽然她有些罪恶感,但是心里却开始窃喜,自己在皇兄心里似乎真的还是挺重要的,这样想,她就么有了那种被人遗弃的感觉。 一声高呼打破了平静 “宁妃娘娘驾到。” 众人抬起头,看见一位身穿金色薄纱,大腹便便的贵妇走了进来,头上带着皇上御赐的金步摇,连走路的姿势都是那么目中无人。 “哎呦,宁妃,妹妹不是不舒服么?好的可真快呢,这么快就可以来秀月宫了?”沈碧蓝不忘讽刺一句,皇上的眼神有些复杂,或许他没有想到宁妃已经任性到这种地步。 “抱歉,因有孕在身,臣妾不能给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了。”站在中央,宁妃娘娘抬高了下巴,嚣张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谁轻谁重 “灵珊,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皇上的语气中没有关切,有的只是轻微的责备。 “皇上,刚刚臣妾是不舒服,可是后来听说月公主今天生日,所以臣妾想就是在不舒服也要来庆祝月公主一下,是吧?”宁妃一向牙尖嘴利,说完话,还瞟了西宫月一眼,虽然这一眼不太友好。 “多谢宁妃娘娘。”除了皇后之外,西宫月一律都不叫其他妃子皇嫂,这个是皇族的规定,不过也是宁妃最介意的。 “不用客气,来,月儿,本宫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送你,给。”宁妃递上来一个小盒子。 西宫月恭敬的走过去,接住盒子,轻轻说了句:“谢谢宁妃娘娘的礼物。” “打开看看,喜欢不喜欢?”宁妃叉腰趾高气昂的说道。 看她这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皇上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太了解宁妃的性格,她不是这么轻易好说话,而且会讨好西宫月的人。 因为宁妃是出自大家族,又是嫡系的一脉,深的宁丞相的喜爱,所以身份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筹码,而西宫月众所周知是灵太妃当年抱养来的,所以宁妃曾经不止一次的取笑这个落魄的公主,虽然都被皇上言辞责怪,但是她也不像是这么突然就转性的人。 西宫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锦盒,发现里面是一对玩偶,一个老婆婆,一个小女孩。 “这个……是?”西宫月有些糊涂,不知道宁妃送的这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月儿,喜欢么?这个是本宫特意买来的玩偶呢,送你的,这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灵太妃娘娘,你们母女情深,所以送这个你一定开心,是不是?你对灵太妃娘娘很思念吧,当年是太妃娘娘收养了你,你才有今天的位置,真不容易呢,西宫家可就你这一位公主,虽然你不是亲生的,但是大家还是很疼你,皇 上更是把你当亲妹妹是不是?”宁妃带着微笑说完这番话,发现西宫月的脸色已经铁青,甚至嘴唇开始发抖。 虽然西宫月是灵太妃抱养的不假,但是私下里大家都知道,灵太妃自从失去亲生孩子后就变得很极端,总是虐打西宫月,对西宫月来说,这个抱养她的母妃就是魔鬼。 是她心里永远的痛楚,今天宁妃不仅再次旧事重提,更是一次次揭开她的伤疤,让她本来就自闭的性格一下子变得更加的严重。 西宫月捧着锦盒,蹲在地上,开始颤抖,脑海里浮现了当年的情景。 “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那可是我的亲生孩子。”灵太妃失心疯的时候会把她当成仇敌何太后,然后狠狠的拿着绣花针刺伤她,或者直接打耳光。 那段日子对她来说,是十分的痛苦,她努力的想去忘记,却总是在快要忘记的时候被人提起。 “啊,不要,不要打我,不要,母妃,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西宫月似乎把自己又陷入了当年的回忆里,蹲在地上,开始发抖,胡言乱语起来。 其他的后妃立刻脸色大变,皇上更是起身走过来,抱住西宫月:“月儿,你怎么了?” “不要过来,不要用针扎我,真的疼,好疼。”西宫月躺在地上开始抽搐起来。 “装的还挺像?以为这样你就能让我们相信么?告诉你,皇上的心里只有我和我的孩子,懂么?”宁妃看见西宫月的样子以为她是故意的,于是说起了风凉话。 “宁灵珊,你给朕闭嘴。”皇上抬起头大吼。 这时,所有人都害怕了,第一次看见温和的皇上发起火来这般可怕,见此,朱公公立刻下了逐客令:“各位娘娘,大家都散了吧,公主好像不是很舒服,都回去吧。” 其他嫔妃见此,纷纷退下,只有沈碧蓝和宁妃还在,皇 后沈碧蓝走下来,瞄了宁妃一眼缓缓说道:“宁妃妹妹,你这次有点过了吧,月儿她还是个孩子,她只是皇上的妹妹,你吃醋也该有个尺度,你这么做,无疑是揭起了她的伤疤,月儿本就是个自闭的姑娘,你这不是雪上加霜么?” “我是好意啊,送她生辰贺礼不是好事么?谁能知道她不仅人奇怪,发起疯来也这般可怕,早知道,我还不来呢,吃力不讨好。”宁妃满不在乎的说道。 皇上松开西宫月的肩膀,缓缓的站起身,瞪着宁妃看了半天,然后缓缓问道:“你是故意的,对吧?” “皇上,您说什么啊,臣妾不是为了给月公主庆祝生辰么?”宁妃看出皇上情绪似乎不对劲,立刻开始说起了软话。 “你少给朕装蒜,以前以为你是单纯,只是有点任性而已,现在祯发现你是如此的恶毒,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宁灵珊,你好样的。”皇上握紧了拳头,几次想伸手掌掴这个女人,但是他忍住了,只因为他不是那么容易冲动的人,即使打了她,也不能改变什么。 “皇上,您说什么?臣妾……臣妾在您心里就是那样的么?”宁妃这下有些傻眼了,她平时没看出皇上有多疼西宫月,更是不怎么来往,却没有想到,今日这么自己一胡闹,激起了皇上对她的愤慨。 以往她胡闹也就算了,皇上也不与她计较,但是今日,似乎她太过了,西宫月能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当年救了皇上一命,被灵太妃差点打死。 这种恩情,是任何女人不能比拟的,看着躺在地上发抖的西宫月,皇上心疼的伸手抱起她,缓缓的向内殿走去。 “皇上,臣妾知错了。”宁妃看出皇上这次对自己似乎不是开玩笑,于是立刻改口认错。 “晚了,来人啊,传朕口谕,即日起,宁妃贬为宁嫔,禁足在凌波宫,直到生产 不得离开凌波宫一步。”皇上的话无情的响起。 “皇上,不要啊,不要这么对臣妾。”宁妃真的傻眼了,瘫软在地上。 “娘娘,走吧,不要在惹怒皇上了。”朱公公上前好心的劝告。 皇上抱着西宫月朝内殿走去,沈碧蓝魅惑一笑,低声在宁妃耳边轻语:“蠢货,你也许不知道吧,西宫月曾经救过皇上的命,她对皇上来说是恩人,你竟然这么对她,咎由自取,呵呵。” 第一次看见皇上这么生气的惩治了宁妃,沈碧蓝真是心头打快。 “哼,你别得意太久了,就算本宫被贬,一样有腹中的龙胎在,而你……什么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我只等孩子出生,晋升是迟早的事情,你最好看紧你的凤冠。”宁妃不服输的挑衅道。 谁料到,皇后丝毫没有生气,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的肚子缓缓笑道:“龙胎么?还是先生下来再说吧。” 说完皇后潸然离去,宁妃气的脸色刷白,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也许在后宫嚣张惯了,她没有想到今日载给了一个抱养来的公主,她真的不甘心。 不过俗话说的好,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宁妃这一次确实是玩大了,总想比一比在皇上心中谁轻谁重。 可是她似乎忘了出发点,自己和西宫月根本就不是一个起点的,她是皇上的妃,而西宫月却是皇上的妹妹,这个醋吃的当真很没有意义。 由此可以证明,宁妃是不明智的,甚至有点愚蠢…… 前些日子,何太后重新颁布了后妃的等级,在后宫,等级就是女人的一切,是她们争来斗去的动力,如今天幕后宫,嫔妃共分为十个等级。 第一便是皇后,仅此一人,第二便是贵妃,共两人,目前宫内只有王贵妃和宁妃两人,第三是昭仪,共有三人,但是目前只有叶安瑶一个人被册封为昭 仪,可见晋级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第四是贵嫔,总共四人,也就是宁妃现在被贬为的级别,也就是说,她以后叫宁嫔,地位比叶安瑶还小了那么一个级别,怎能叫她心里平衡呢? 第五是婕妤,总共十人,刘婕妤就是婕妤中最杰出的代表了,虽然地位不是很高,但是却侍寝过几次,也蛮有面子的。 第六是淑媛,疏远共有十五人,却没有一个出色的,皇上甚至都叫不出她们的名字。 第七是贵人,总共有十八人,同样没有一个出色的,所以可以忽略不计。 第八是美人,总共有二十人,杰出的代表就是前些日子和独孤伽罗闹绯闻的姚美人姚颖,只可惜她也是个不聪明的孩子,现在被关在天玄宫的密室,生死未卜。 第九是才人,才人几乎都是三品官员以上的富商或者知府之女,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了,不提也罢。 最惨烈的要是第十个级别,是宝林,宝林的地位只跟宫女差不多,或者说还不如宫女,因为她们往往都是被皇上无意间睡了,但是却不想让她们孕育子嗣,侍寝后必须喝绝育药的女子,只能终生为暖床奴,因为现在的皇上不好女色,所以宝林几乎还没有一个。 从贵妃一下子跌落两级变成嫔,宁妃心里真是难受极了,不过还好,皇上没有把她赶出扶摇宫,等她生产,也许就能晋升回来了,她是这么想的,可是她绝对想不到,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已经有很多双狼眼在盯着了,能不能平安生下,都是个未知数。 “贵嫔娘娘,请吧。”朱公公伸手请走宁妃,因为他知道,皇上想单独陪着西宫月。 秀月宫内殿 浑身发抖的西宫月紧紧的抱着皇上:“皇兄,我怕,我母妃打我,打我。” 西宫月哭的很惨,皇上看着很心疼:“月儿,她已经死了,你清醒一点,好么?” 第一百八十八章 垂死边缘 “皇兄,月儿怕,你别走,别走。”西宫月紧紧的拉着皇上的手,脸色苍白的吓人。 “好,朕不走,在这里陪着月儿。” 皇上就这样果真在秀月宫陪着西宫月整个晚上,第二天,后宫就炸开了锅。 也许皇上是自古以来第一位在皇妹寝宫呆过一整个晚上的皇帝,随之风言风语铺天盖地的传来。 清晨,西宫月还没醒来,皇上就开始上朝,早朝上,公布了护送瑞安王妃回扬州的人选,独孤伽罗。 群臣没有人再敢有异议,因为他们都怕自己变成替死鬼,跟何光那样会倒霉的被选上。 西宫爵听了,只是微微扬起嘴角,答应叶安然的事情,他终究还是办到了,虽然很难。 下了早朝,皇上叫住西宫爵:“爵,你回去准备一下,今日晌午就启程吧,王妃的病情也耽搁不得。” “是,皇上。”相比起来,皇上似乎在乎的是叶安然的病,而不是独孤伽罗是否逃跑的问题。 竹韵居 这些日子,全封闭起来,独孤伽罗很是忧郁,连灵雀都被人发现了,他似乎真的小看皇上的侦查力了,如今衍生等人被捕,自己被软禁,只是这次是难逃厄运了。 也许独孤伽罗自己做梦都没有想到,竟然在绝望之余有了一线生机。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打破了竹韵居的沉寂。 一身明黄的龙袍,皇上神采奕奕,丝毫不像一夜没睡的样子,大步跨进竹韵居。 “皇上吉祥。”独孤伽罗就算是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却还是愿意以礼相待。 “三皇子殿下,这些日子,委屈你了。”皇上别有深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独孤伽罗先是一愣,随后笑了笑:“哪里,皇上对我已经很好了,招待的……很好。” 皇上知道独孤伽罗话里有话,却也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今日来,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皇上请讲。”独孤伽罗不知道西宫耀又要耍什么把戏,自己如今身为阶下囚,还能帮他做什么?难不成是交出流云国防守图? 独孤伽罗想的出神,皇上却已经开口道:“请三皇子殿下帮忙护送 一个人到扬州。” “护送人?”这下独孤伽罗有些诧异,明知道自己是人质,可是又怎么能给自己护送人出城的机会呢? 皇上不会不知道,他一旦出了汴京城,那可是逃走的机会相当的大,难道这里面又有什么玄机不成? 看出独孤伽罗的疑惑,皇上解释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瑞安王妃病了,得了怪病,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如今王妃最后的心愿就是回扬州探亲,但是……由于她的病情怪异,群臣没有人敢接下这个任务,所以朕只能委托三皇子殿下了。” “安然……不,是瑞安王妃她得了什么病?”虽然心里一直怨恨叶安然的无情,但是听到她有事,独孤伽罗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她……据太医们说,好像是瘟疫。”皇上故意把声音提高,让他听的清清楚楚。 “瘟疫?”独孤伽罗和西宫爵最初的反应一样,有些震惊,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之前太后已经找好了护送的大臣,但是那大臣由于出行前去见了瑞安王妃一眼,所以不幸的被传染了,如今没有人敢护送了,瑞安王提出让三皇子跑一趟?不知道三皇子是否愿意?”皇上说的不紧不慢。 独孤伽罗这下听明白了,叶安然得了瘟疫,而且还传染,没有人敢去护送,之前选好的人也被传染了,如今来找自己,那是没有办法了,想到这,他心已凉,不过却强颜欢笑:“好,我答应。” 当然,就算明知道有被传染的危险,他还是愿意一试,因为他知道,这是他逃走的最好机会。 “好,那么就一言为定,辛苦三皇子了。”皇上不咸不淡,似乎早就知道了他这样的答案。 “皇上,我还有一个请求,可否答应我?”独孤伽罗趁机提出条件。 “你是要你的那几个属下都一起参与护送吧?”看穿了独孤伽罗的心思,皇上抬眼问道。 “正有此意,从汴京城到扬州路途遥远,仅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保护王妃周全的,所以请皇上允许我带我的属下一起,如何?”独孤伽罗一心想要带走衍生等人。 “好,没问题,朕答应你。”面对独孤伽罗的要求,皇上似乎早就不在意,他既然能有心放过独孤伽罗,自然不会为难他的属下。 “多谢皇上恩典。”说实话,真的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好说话,连独孤伽罗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了。 “那就准备一下吧,晌午就出发了,这一路好好保护王妃,你很幸运。”丢下这句奇怪的话,皇上转身离开,留下独孤伽罗听的有些迷茫。 他身为人质哪里幸运了呢?可是他却不了解,皇上是想说,有个女人为了你,牺牲很大,为了放你离开,甘愿自毁容颜,但是这话皇上没有说出口。 西宫爵能查到的东西,皇上一样能查到,当他知道叶安然的病根本就不是瘟疫的时候,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当听到她自己服用那雪臣国禁药一点红的时候,心都揪了起来,他在想,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傻的姑娘?愿意为心上人飞蛾扑火么? 可惜,皇上与西宫爵都明白的事情,唯独只有独孤伽罗这个幸运的男人不懂,他还更深深的误会了叶安然。 “安然,她病了么?”听到叶安然得了瘟疫,独孤伽罗确实难受,不过除了淡淡的伤感,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也好,这次护送她回扬州,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瑞安王府 西宫爵抱着叶安然上了宽大的马车,为她细心的带上了面纱:“这一路,多保重,过些日子,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去扬州接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 “恩,我会的,我以后会留在王爷的身边,这次真的谢谢你了。”听到今日独孤伽罗就可以护送自己离开,叶安然由衷的感激,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用了什么办法,但是知道他为此事付出了很多。 “去吧,我派了精卫沿途保护你,不用害怕,好好养身体,还有……我会拿到解药的。”西宫爵低声的说了一句。 “不用了,我的脸……就这样吧,当初也没想到还能好,我知道是没有解药的,你也不用安慰我了,真的没有关系。”叶安然摸了自己的脸颊,苦笑道。 西宫爵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叶安然,似乎有话想说。 “还有事情么?”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西宫爵略带为难的看着她,随后低下头,用几乎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问道:“安然,我可以抱抱你么?” 叶安然一愣,随即笑了笑,她第一次看见这样羞涩的西宫爵,和平时那么暴虐嗜血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可以啊。”叶安然此时心情很好,没有多想,她可以回扬州了,也可以放独孤伽罗走了,真是一举两得。 西宫爵俯下身,紧紧的抱了抱这个散发着自然香气的女子,依旧在耳边轻语:“等着我,十日后,我去接你。” “好。”听到这样的话,叶安然第一时间是心里泛起苦涩,当初独孤伽罗也是信誓旦旦的答应她,一月后来娶她,可是他没有来,所以这一次她也不奢望西宫爵什么时候能去接她,毕竟她没有了倾国倾城的美貌,只是一个一脸红斑的丑女,一个得了瘟疫,让人避而远之的瘟神。 城门口,独孤伽罗带着几名手下,还有西宫爵派去的一些人,穿插在护送的队伍中,浩浩荡荡,刚要出发,却听见有人高呼:“太后娘娘驾到。” 西宫爵侧身,蹙眉,看着何太后款款走来的身影,眼看大事已成,怎么偏偏她又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呢? 听到何太后来了,叶安然也是心里一惊,生怕事情有变故。 “太后娘娘吉祥。”西宫爵率领众人跪地行礼。 “爵,哀家作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王妃,所以想在她走之前看看她,不知道她这次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太后说的话也没错,叶安然如果病不好,是没有机会在回汴京的,所以太后赶来看看她,没有任何的问题。 只是西宫爵知道,何太后似乎还在怀疑什么,毕竟她还没有亲眼见过叶安然的样子。 “这个……安然她现在样子恐怕不方便,您也知道,太医说她恐怕是瘟疫,所以太后娘娘还是保重凤体要紧。”西宫爵是不愿意让她看叶安然的,因为何太后一直老谋深算,生怕她看出什么破绽 。 “无妨,哀家不怕,反正也是一把老骨头了,看看又一定就被传染了,怎么?难道爵有什么难言之隐么?”西宫爵越阻止,何太后越多疑。 无奈,西宫爵只的点了点头:“好吧,太后娘娘如果不害怕,那么就去见上安然一面。” 听到西宫爵同意了太后来看自己,叶安然心里惊慌极了,最近在王府,西宫爵给她吃一种叫做凝露丹的东西,她的红斑已经淡化了不少,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如果何太后见了她没有传说的那么严重,是否还会让独孤伽罗送她离开呢? 慌乱间,顾不得多想,叶安然伸手到腰际,拿出那剩下的一大半一点红,一咬牙,全部喂进嘴里,随后传来的是全身腐骨的痒。 她强忍着开口道:“太后娘娘请便。” 何太后款款走过去,命宫人掀起帘子,叶安然伸手自己拆下面纱,一瞬间,何太后捂住嘴巴,她看见的是一张有着鲜血一样红斑的脸颊,脸部已经已经有了溃烂的痕迹。 看的何太后差点吐出来:“快把帘子放下。” 随后,何太后在众人的搀扶下,二话没说就走了,也没来得及和叶安然告别,刚才太后命人掀起帘子的一瞬间,西宫爵也看见了。 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叶安然的脸怎么突然就恶化了?这几日给她服用自己练功用的凝露丹,不是好多了么? 虽然这个没有什么根据,但是凝露丹是用上百种解药组成,专门提升人体内的抵抗病毒的能力,之前已经很有效果了,红斑已经淡化了不少,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出发吧。”叶安然在马车内命令道,声音似乎有点不对劲。 西宫爵突然大喊道:“等一下。”随后他飞身上了马车,众人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进去的。 进了马车,看见叶安然把头歪在一旁,已经气喘吁吁,西宫爵看见她右手攥的白色纸包,立刻明白,这个女人她是把剩下的一点红全部都吃了,只为了躲过太后那一劫。 “叶安然,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西宫爵发狂似得摇晃她的身体。 第一百八十九章 漫漫长路 “王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我死了,恐怕就不能履行承诺了,不能……陪在你的身边了。”叶安然脸颊的红斑似乎扩散的特别快,连西宫爵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而且部分红斑已经开始溃烂,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如此着急,却又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办能救她。 “不行,我不准,你给我醒醒,你要是这么不守信用的话,那我现在立刻出去杀了那独孤伽罗。”西宫爵气急败坏,提着宝剑转身要出马车,被被身后的叶安然伸手死死拉住衣角。 “该死的,你放开我。”西宫爵真的怒了,凭什么这个女人在马车内生死一线,而那个男人似乎在外面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不要伤害他。”叶安然含泪苦苦哀求。 看见这样的叶安然,西宫爵只觉得心口跟被针扎了一样,阵阵刺痛,他回过神,抱起叶安然:“怎么样你?我有没有说过不要在吃那一点红,我真该杀了那个该死的店铺老板。”西宫爵现在真后悔没有杀了那个老板,酿成了今日的祸端。 “不……跟他无关,我一直都有这么一包。”叶安然想笑,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西宫爵为她把脉,发现她的脉象很乱,没有之前的平静,体内似乎有股毒气在上下串动情急之下,西宫爵封住了叶安然的部分穴位,不会影响她说话和走动,却也使不出一丝力量。 “安然,我封住了你的部分穴位,这样能使毒气延缓攻心,你随着护送的队伍先走,我去拿冰山雪莲,只要研制出解药,我就去扬州接你,你……千万要撑住,不要失信于我,否则就算独孤伽罗回了流云国,我也要踏平他的国土把他碎尸万段,你听到了没有?”西宫爵知道,此时威胁叶安然只能这么说。 果然很有效果,叶安然努力的睁开眼睛点了点头:“我……等着。”随后再次昏睡过去。 西宫爵的心再一次被震撼了,这个女人又一次为了帮独孤伽罗脱险,将自己置身于鬼门关 ,自古以来,没有人敢大量的服用一点红,所以谁也不知道这一点红吃多了,究竟会怎么样? 不过看叶安然这个情况,已经知道了大概,也许在这样下去,不久,叶安然就的全身溃烂致死。 这个女人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甘愿把自己变得不人不鬼,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一点绝色美人的模样? 西宫爵下了马车,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随后掉头冲着独孤伽罗说道:“三皇子,本王的王妃就交给你护送了,一定要平安护送到扬州,否则……后果你懂得。” 也许是气急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威胁起了独孤伽罗,独孤伽罗只是淡淡一笑:“好说好说。” 随后,西宫爵下令出发,看着扬长而去的大队人马,西宫爵感觉心似乎空了,那个女人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他的牵挂呢? 为了不露出破绽,这一次连贴身婢女小容都没有带,叶安然孤身一人在马车内受尽了折磨,一点红服用了太多,全身似乎有万蚁噬心的痒和痛。 可是一想到,只要自己坚持就能保伽罗平安回流云国了,叶安然咬牙硬撑。 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汴京城,衍生骑马跟在独孤伽罗的旁侧,突然小声说道:“主子,我们趁机逃走吧,已经出了汴京城,我们没有必要在绕路花上几日时间去扬州,那样回国会耽误时间的。” “我们现在走了,瑞安王妃怎么办?”独孤伽罗面无表情的说道。 “您也知道,她是瑞安王妃,是西宫爵的女人,无论生死都与我们无关,主子,这是最好的机会了,前面有了岔路口,我们一路向西就是天幕国的楚州,过了楚州,在向南走上一日,就是我们流云的地界。”衍生拿出地图,给独孤伽罗指出一条最近的道路。 “别说了,我不能丢下她。”独孤伽罗认真的说道。 “主子,您可知道,现在国内局势动荡,只要姜皇后册立新皇成功,我们回去也无济于事了,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耽误大事啊,难道……难道皇后娘 娘的仇,您不想报了么?”也许是为了激起独孤伽罗的斗志,衍生竟然把谢皇后的死拿出来说事。 却不想,真的激怒了独孤伽罗,他大手一挥,掌掴在衍生的脸上,随即他从马上跌倒,可见独孤伽罗力道之大。 “我自己的事情,我清楚的很,别在说了,通通给我闭嘴,我一定要把她护送到扬州。”独孤伽罗这次心意已决,从听到她得了瘟疫的那一刻开始,独孤伽罗就有些后悔,后悔当初没有按时来迎娶她,后悔自己错过了这个美好的女子。 如今她身染重病,他在弃他而去,那真的不是男人该做的,虽然他的仇要报,但是他也想为叶安然做点什么。 也许把她安全护送回扬州是他目前惟一能够为她做的了……他心里这样安慰自己。 走了大约三日的路程,这期间,独孤伽罗和叶安然没有任何交集,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一是人多嘴杂,二是衍生和自己的属下看着自己,不让自己和瘟疫病人接触。 一场倾盆大雨毫无预兆的下了起来,队伍正走在半路上,眼看还有两日就到了扬州,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于是不的不找个客栈停歇。 叶安然也在跟随的婢女搀扶下,带上面纱,下了马车,到客房休息。 但是由于她一点红的毒加重,全身无力,甚至说话都颤抖,所以她经过独孤伽罗身边的时候只是低着头。 却不想,脚下一滑,她身子向前倒去,独孤伽罗眼疾手快,一把拦腰抱住她:“安然,你没事吧?” 她头都没有抬只是摇了摇头,随即推开独孤伽罗的手,朝着楼上走去。 看来,她就算身染恶疾,也不想多跟他说一句话,独孤伽罗目光黯然。 深夜 叶安然躺在床上难以入睡,因为全身痒的有些难以忍受,她干脆伸手胡闹的抓了抓自己前场百孔的脸,可是越抓越痒,至于后来脸颊上已经出了丝丝血痕。 这时,她房门被人推开,她侧过头,看见进来的人竟然是独孤伽罗,于是她立刻慌乱的 把被子盖在自己的脸上。 “安然,你睡了么?”独孤伽罗轻声问道。 叶安然闭起眼睛假装睡着了,看来她似乎不想和独孤伽罗有交谈,也难怪,如今她这幅样子怎么能跟伽罗去心平气和的说话。 独孤伽罗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看见被子半遮着叶安然的脸,他下意识的把被子向下拉了拉,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一张狰狞,甚至有些可怕的容颜。 “啊?”独孤伽罗惊呼出声。 叶安然在也冷静不下来,她睁开眼睛,瞪着他缓缓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现在的我?你满意了么?” “安然,你的脸……?”本以为瘟疫患者的脸颊只有红斑,却没有想到,叶安然的脸已经布满了血痕,指甲刮过的地方,处处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你快走吧,别来这里,我可是疑似瘟疫,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叶安然别过了脸。 “安然,我不明白,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气的?你想想,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现在疑似得了瘟疫,整个天幕国没有人敢护送你,只有我,只有我,不计较你的冷漠无情,不计较你的背叛,愿意保护你到扬州,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你口口声声说你的夫君,可是你的夫君他人在哪里?他怎么不来送你?其他人么?你现在有瘟疫,他们恨不得都逃走,避开你,只有我独孤伽罗愿意多看你一眼,你……还神气什么?还有什么资本炫耀?”原来,站在独孤伽罗的角度,他也委屈的很。 之前,叶安然一直跟他撇清关系,与他断了之前的情分,让他心痛不已,随后她病了,一下子看出人情冷暖,整个天幕都没有人愿意护送,只有他冒着被传染问题的危险来保护她回家,可是她还是对他不理不睬,冷漠至极。 其实他不知道,叶安然为他做的太多太多…… “你……是这样想的么?”叶安然含泪问道。 “难道不是么?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丑八怪一个,你的夫君也许现在正抱着其 他女人在温柔乡,而你却只能靠我,靠我这个外人,甚至说你们天幕的敌人来送你,可见他们都不在乎你的生死,你知道么?出了汴京城,我本可以丢下你,走近路回流云的,可是我不愿意丢下你,即便你现在成了这个样子,你也还是我眼里的那个安然,那个害羞的小女孩,所以我还留在你身边,可是你似乎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屡次给我脸色,你想想,你这么做,对么?”独孤伽罗一口气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叶安然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和同情,你走吧,别在送我,我是生是死都与你无关,你回流云去吧,越快越好。” “你……你怎么到现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独孤伽罗真是要被她气死了。 他在她最艰难的时候,还在陪着她,她不是该感动才对么?怎么似乎着急赶自己走。 其实他不知道,叶安然的毒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已经眼看要毒发了,她不想让独孤伽罗看见。 “你还不走?滚开,我不想看见你。”叶安然有些顶不住了,所以第一次对伽罗说了这样的狠话。 “你说什么?要我滚?”独孤伽罗脸色大变。 “你即便在怎么努力,也不如西宫爵好,只有他才是……才是我的夫君,你滚回流云吧,我真的不想在看见你。”叶安然艰难的说着每一个字。 这些话,向双刃刀一样,伤了伽罗也伤了自己。 “叶安然,你这个女人……你难道真的如此决绝么?”独孤伽罗几乎咆哮道。 叶安然别过脸,不在看他…… 独孤伽罗伤心欲绝的走出房门,痛心疾首,即便她得了瘟疫,快不行了,也好像不喜欢看见自己,怎么回事?怎么感觉现在的安然和以前那个羞涩小女孩判若两人? 西宫爵走后,衍生推门走了进来…… “你是谁?”叶安然惊慌的看着他,不过却忍不住的吐了一口黑血。 “你不是得了瘟疫,你是中毒了?”衍生眯起眼睛问道,习武的人都知道只有中毒的人才会口吐黑血。 第一百九十章 无人问津 “你……你怎么知道?”叶安然艰难的抬起头,看着这个自己似乎一次都没见过的陌生人。 “既然不是瘟疫,为何要假装瘟疫?骗取我家主子的同情?恩?叶安然,你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要脸。”独孤伽罗的随从衍生对叶家的二小姐本就没有好感,发现了她的欺瞒后,更是毫不客气。 “我……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安然想解释,却又不想独孤伽罗知道自己为他所做的一切。 “无论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企图和西宫爵合伙陷害我家主子,我们是不会上当的,你别以为你凭借自己那点小伎俩就可以了,还有……如果我一旦发现你有什么不轨,我就立刻杀你了,才不会管你是不是我家主子的心上人。”说完这句话衍生离开房间。 叶安然再次口吐黑色的血块,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了,但是只要伽罗他可以平安离开,她一切的努力都没白费不是么? 清晨 衍生神色慌张敲门:“主子,您醒了么?” “恩,进来吧。”独孤伽罗可以说一夜没睡,和叶安然近在咫尺,可是心却隔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这对独孤来说是痛苦的。 “我心本将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独孤伽罗也学会了文人那一套,伤感了的低吟道。 “主子,大事不妙了,属下刚接到国内的密报,姜皇后已经联合几位老臣,开始密谋太子继位的事情,皇上似乎也病了,只怕我们在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如果此时动身,也许还能赶回去,要是执意奔着扬州走,那么我们肯定是赶不 上了。”衍生焦急的说道。 “哦?是么?这个女人等不及了么?这么快就要有动作了?”独孤伽罗拿起茶杯缓缓的问道。 “是啊,主子,您也知道,一直以来,姜皇后防的一直都是您,如今她知晓您已经被天幕国困住,自然是趁热打铁,我想……我们还是走吧,属下求您了,我们计划了这么多年,不就为了这一天么?还请主子您把儿女私情放在脑后,那个叶家小姐,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女,而是西宫爵的女人了,主子您还是清醒一点吧。”衍生冒着危险进言。 意外的是,独孤伽罗没有发火,而是幽幽的看了衍生一眼说道:“也对,衍生,或许你说的很对,我真的不该继续沉迷在这些小事了,从前的那个叶安然已经死了,如今她只是一个负心的女人而已,这次我放过她,下一次,在相见,我必活捉她,击溃西宫爵,和天幕的战争就此拉开序幕,我……或许沉睡的太久了,该醒了。”独孤伽罗眼神冰冷。 听罢,衍生欣喜,他知道,从前那个杀人不眨眼,做大事的主子又回来了。 “准备马车,杀掉西宫爵所有的精卫,我们离开这里,回国。”刚刚的一瞬间,独孤伽罗决定了一切,他对叶安然这次彻底死了心,莫不如把精力放在大事上,目前最重要的是回国控制大局,绝对不能让那个草包太子继位。 “是。”衍生立刻来了精神,随后起身去准备一切。 西宫爵也不会想到,独孤伽罗竟然做事这么狠,把他派去的精卫都杀光了,死了也不要紧,但是这就造成了 没有人去通知他,叶安然的病情,更不知道叶安然在什么地方。 就这样,独孤伽罗带着手下扬长而去,留下了半死不活的叶安然在客栈上,已经昏死过去。 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注定命中有贵人……这一日,客栈来了一个人,出现了转机。 “公子,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一架豪华的马车停在客栈前。 这里本是一个小镇,很少有客人在这里留宿,之前独孤伽罗他们在这里歇脚,已经让掌柜的很是兴奋了,见又来了客人,掌柜的立刻出门热情接待。 “这位爷,可否住店啊?”掌柜的笑道。 那墨绿锦衣公子点了点头:“是,店家,给我两间上等房。” “这个……公子不凑巧,本店一共就两间上等房,可是昨晚子有个姑娘寄宿在这里没走,所以只剩下一间上等房了。”掌柜的如实回答。 “公子,我住下等的就好。”他的随从急忙说道。 “那就来一间上等,一间中等好了。”那位公子开口道。 “好嘞,爷请楼上请。”掌柜的眉开眼笑的迎接客人上楼,说来也巧,这位客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不曾露面的孟昭阳,他平时也是全国各地奔走,打理钱庄的生意。 今日正巧路过此地,因大雨耽搁,所以要留宿在此…… 安顿好了房间,孟昭阳带着随从下楼吃东西,一壶清茶,四个菜,足够他们主仆二人享用。 了解孟昭阳的人都知道,他平时不喜喝酒,一喝就醉,所以平时赶路都是喜欢喝一壶清茶,而且他喜欢喝茶据说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喜欢 的女子跟茶叶有关。 “公子,您多吃点,这一路累坏了。”随从贴心的给主子夹菜。 孟昭阳到是没说什么,只是心里静静的喝着茶,每一次喝茶,他都能想到那张清澈绝美的脸。 离开汴京好几个月了,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没有忘却那抹身影,自然也不是不知道汴京城发生的事情,如果他早知道叶安然出事了,只怕就没这么淡定了。 家里的父母几次催婚,也有不少达官显贵家的千金有意要和孟家联婚,可是他以生意忙为理由,迟迟不肯回家定亲,真是叫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店小二从楼上惊慌的跑下来喊道:“掌柜的,不好了,上等房那位姑娘……那位姑娘出事了。”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能出什么事啊?”掌柜的漫不经心一边数着银子一边说道。 “那位姑娘吐血了,吐了好多黑色的血。”店小二显得十分害怕,他早上本想去问问那位姑娘是否需要热水,却不想,他进去的时候,看见那姑娘已经昏死了过去,床下都是黑色的血块。 “黑色的血,只怕是中毒了?”孟昭阳的随从自言自语道,他们虽然是商人,但是也都会些武功,尤其是孟昭阳,自小习武,听说拜在昆山派掌门,一梅道人的门下,不过孟昭阳家族世代经商,他曾不曾出手过,所以江湖中人也不知道这个孟昭阳武功到底怎么样? 孟昭阳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继续喝茶,多管闲事一向都不是他的个性,他的个性是事不关已,不会出手。 “吐血了?怎么回事?不会是那些人把那姑娘留下等 死的吧?”掌柜的也有些害怕了,因为昨晚明明是一行人来投宿的,但是早上走的时候,只有几个,而且那些人留下银子告诉他,那位姑娘还要住上几日,所以他也没来得及多想。 不过现在人命关天,他不得不害怕了,随后掌柜的和店小二立刻上楼查看,发现叶安然已经昏死过去,掌柜的一探气息,发现还没断气,随后叫店小二背起叶安然准备下楼去看郎中。 就在店小二背着叶安然下楼的时候,穿过孟昭阳的身边,一阵风划过,叶安然脸上的面纱掉落,孟昭阳的随从啊了一声惊呼道:“那姑娘的脸……?” 这时,掌柜的也发现了,立刻吼道:“快放下她,妈呀,这姑娘不会是得了瘟疫吧?” 本来孟昭阳也没有在意,只是埋头吃菜,但是听到瘟疫,他不自觉的抬起了头,因为瘟疫在天幕国很久都没有出现过了,他只是觉得很好奇。 可是就在抬起头的瞬间,他傻掉了,那张脸虽然已经千疮百孔,但是大致的轮廓他还是能分辨出,那是叶安然,对,没错,那是他的安然。 店小二看见掌柜的吼叫,立刻把背后的姑娘放下,发现她的脸之后,也吓得跑老远。 “快,把她拖出去,埋起来,如果真是的瘟疫,那会传染的,天哪。”掌柜捂着嘴巴,指着叶安然说道。 店小二也不敢上前,只是皱眉望着这个烫手的山芋,这时,孟昭阳突然起身喝到:“住手。” “公子……您?”随从不明白主子怎么一反常态的要多管闲事,却只听孟昭阳缓缓说道:“我认识她。” 第一百九十一章 十万火急 “安然。”说着,孟昭阳已经疾步走过去,搀扶起地上的女子,叶安然此时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不醒人事。 “公子,这姑娘好像是中毒了,您不能如此近身接触。”孟昭阳的随从小心翼翼的提醒主子。 “没事,快,帮我把她扶进房间内。”孟昭阳焦急的说道。 随后孟昭阳冲掌柜说道:“店家莫要怕,这个姑娘是我的一个朋友,她不是瘟疫,是中了毒而已,不必惊慌。” “哦,那就好,那就好。”听到那女子不是瘟疫,掌柜的立刻精神了不少。 随后孟昭阳和随从把叶安然搀扶回房间内,看着床榻上的黑血,孟昭阳皱了皱眉头:“糟糕,她这次中毒不轻,而且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过了解毒的最佳时机。” 虽然孟昭阳不知道叶安然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但是他却明白,看黑色的凝固便知道叶安然已经吐血吐了好一阵,恐怕是给耽误了,感觉情况不妙。 “那怎么办啊,公子,要不是属下去请郎中来?”听说这姑娘是公子的旧时,连随从也变得跟着焦急起来。 “不必了,这里是小镇,郎中来了也没有用,更何况她中的不是普通的毒。”为叶安然把了脉,发现她的脉象有些乱,而且似乎被人封住了几个穴道,看来之前已经有高人为她看过了,只能先封住穴道延缓毒发的时间。 可是现在来不及了,似乎时间越拖下去,毒发的可能性越大……只怕在这样下去会有生命危险。 “松柏,你出去守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我要为她运功把毒逼回去。”孟昭阳下定了决心道。 “公子……这可以么?会很损耗内力的吧?”松柏是孟家的一个多年的家仆,跟随孟昭阳的时间也不短了,自然知道主子武功深厚,可是在深厚的武功,消耗内力去逼毒的话,恐怕也招架不住,要是严重了,走火入魔也说 不定。 “无妨,去吧。”孟昭阳摆摆手,不给松柏任何说话的机会,随即关上了房门。 松柏没办法,值得守在门口为主子护法…… 孟昭阳将叶安然的身子盘坐在床榻上,随后自己坐在她的对面,两只手与叶安然掌心相对,开始运功起来,虽然不知道叶安然中的是什么毒,但是只要用大量的内力把毒气逼回去到原来的地方,可能还会顶个三四天,这段时间,他在想办法为她解毒应该也来得及。 整整一个上午,孟昭阳都在为叶安然运功逼毒,把赌气一点点逼回到原来的角落里,压制住,随后孟昭阳抱着叶安然让她躺在床榻上休息,自己满头大汗的出走房间。 “公子,您没事吧?”看见主子的脸色很差,松柏问道。 孟昭阳摇了摇头:“松柏,去给我倒杯水来。” “是,对了,公子……这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人啊?”松柏实在是好奇,他跟了公子走南闯北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还没见过公子对哪位姑娘如此上心,就算在有姿色的女子,他也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眼前这个满脸红斑,奇丑无比的女子了。 “她……也罢,告诉你吧,她就是叶安然。”孟昭阳也不打算隐瞒,而是缓缓说道。 “什么?”这下松柏的却是张大了嘴巴,有点难以置信。 “叶安然……扬州叶家的人?”松柏疑问。 孟昭阳点了点头…… “那她……不是与公子订婚的人么?应该是少夫人啊。”松柏快言快语说道。 “少夫人么?她不是了,她现在是瑞安王妃。”孟昭阳苦涩一笑。 松柏这才想到,当初是叶家主动退婚,随后皇上下旨,将叶安然嫁给了瑞安王西宫爵,当时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天幕国。 “对不起,公子,我不是有意的。”看出公子有些忧伤,松柏立刻闭嘴。 “不用了,没事,别想太多,去倒水 吧。”孟昭阳到没有怪罪什么,只是淡淡的吩咐道。 傍晚时分 叶安然缓缓醒过来:“我这是死了么?” “没有,你还在人间,阎王说了,舍不得收下这么美丽的女子,叫你好好活着。”孟昭阳笑道。 “昭阳公子?”叶安然有些惊讶。 “是我。”孟昭阳淡淡的笑着。 “真的是你么?你……怎么在这里?”叶安然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样偏僻的小镇能遇见孟昭阳。 “是啊,真的很巧呢,我正好做生意经过此地,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就麻烦了,安然,你中的……是什么毒?”孟昭阳收起笑容认真的问道。 叶安然顿时沉默不语……因为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是不是有难言之隐,要是有,就不必说了,我只是想替你想解毒的办法而已。”看出叶安然似乎不想说,孟昭阳安慰道。 “别找解药了,没有的,我中的是一点红。”见孟昭阳这么真诚的对自己,叶安然实在不忍心欺瞒下去,说出实情。 “一点红?雪臣国的禁药?”孟昭阳毕竟走过的地方多,也多少听过关于这一点红的传说。 “恩,是一点红。”叶安然点了点头。 “这么毒不是被禁止出售了么?你怎么能中这个毒?还有你不是该在汴京么?怎么被送到了这里?”对于叶安然出现在这里,孟昭阳有太多的疑问。 “这个……我中了一点红之后,大家都以为我是瘟疫,所以把我遣送回扬州,走到半路,护送的人……都不见了,所以我毒发在客栈里。”叶安然还是没有说自己是怎么中毒的,但是把后来的经过说了一遍。 “遣送回扬州?原来你是要回扬州,那些可恶的护送队伍,竟然撇下你跑了?瑞安王呢?他也不管你了么?”孟昭阳有些心疼的问道。 “不是的,王爷对我很好,即便是太后想把我送去荒地,他都极力的阻 拦,本打算把我送回扬州,他忙完国事来接我,只是没有想到半路上出了这事,只怕他现在还不知道。”自从这次自己中毒,西宫爵表现的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虽然也总凶自己,但是对自己显然关心多了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送你回扬州吧,王爷那边我会派人通知的。”孟昭阳轻声说道。 “恩,谢谢你,每次都是在我生病时候遇见你,每次都要麻烦你,我都不好意思了。”说来也巧,上一次叶安然发烧,也是在汴京巧遇孟昭阳,这一次也是。 如果说他们有缘,却没有结为夫妻,如果说无缘,却总是在叶安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 “不用客气,没什么的,我也只是顺路。”孟昭阳一向行事低调,不想让叶安然知道太多自己多么帮她,这就好像故意问人要人情一样。 这时,松柏敲门进来,手里端着鸡汤:“公子,鸡汤好了,诶?叶小姐醒了?您都不知道,我家主子可是耗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为你逼毒啊,真是很惊险。” “松柏,你的话有些多了。”孟昭阳不悦的打断道。 “是,公子。”松柏立刻住口,但是叶安然却听出来了其中的个数,她抬起头问孟昭阳:“是你运功帮我压制了毒发吧?” “啊,没事,小事,不要放在心上。”孟昭阳淡淡一笑。 这时,松柏又忍不住抱怨道:“公子,这是小事么?要是你运功的时候稍微走神,就会走火入魔,您都吓死属下了,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属下怎么有脸去见老爷和夫人。” “松柏,你说够了没有,出去。”孟昭阳接过他手里的鸡汤第一次对松柏这么凶。 “是。”松柏被骂后,灰溜溜的退出房间。 叶安然此刻眼睛有些湿润:“孟兄……我……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大恩不言谢了,以后如果用的上我叶家的地方,我们定 然义不容辞。” 面对孟昭阳,叶安然总是有太多的愧疚,这个没有机会做他夫君的男人,每次看见她,都是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真的很感动。 “不用,真的没有关系,我也只是顺路,我们孟家和叶家是世交,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孟昭阳到不希望叶安然这么在意这些事情,有些不好意思。 和叶安然聊了会,把鸡汤放在桌子上,孟昭阳走出房间,随后休书一封,派人连夜送去汴京。 西宫爵接到密信的时候脸色大变…… “王爷,出了什么事?”聂天看出主子的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道。 “独孤伽罗这个王八蛋,半路上丢下了安然,回了流云国,安然毒发在客栈,遇见了孟昭阳,他帮安然压制了毒,送她回扬州了。”西宫爵此时心里极其的窝火,他没有想到,那个被叶安然口口声声爱的男人,在关键时刻,竟然先走了,没有把叶安然平安送回扬州。 如果没有巧合的遇见孟昭阳的话,那么此时的叶安然恐怕早就毒发身亡…… 西宫爵气的握紧了拳头,眼神中迸发丝丝怒火,似乎一触即发。 “王爷,那我们怎么办?太医们那边都说解药短时间内研制不出来。”聂天也有些着急。 “是啊,来不及了,我只有用它了。”西宫爵缓缓的说道,但是却好似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 “啊?王爷……您莫非要……?”聂天也变了脸。 “恩,逼不得已,只能用它了,叶安然不能死。”西宫爵无比坚定的说道。 “王爷,您千万不要冲动,要三思啊,它对你来说那么重要,怎么可以轻易的拿出来呢?”聂天有些犹豫。 虽然他也很希望王妃娘娘的毒解了,但是却也不希望王爷用它,这是一个很矛盾的想法。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办了,我现在就去密室。”说着西宫爵起身离开王府书房。 第一百九十二章 欠你一命 王府后花园,地理位置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这里走动,一口枯井在后花园的西北角,看起来很是诡异。 从上面看下去,枯井大约有二十多米深,黑乎乎的不见底,可是谁有想的到,这里其实是王府密室的入口? 只有西宫爵和亲信才知道这个地方,就连在这里生活几年的司马清浅都是对此事一概不知。 西宫爵走到枯井边,一个闪身跳了下去,枯井的井壁上,在十米之下就有了可以攀登的暗梯,那是用肉眼无法看见的东西。 西宫爵跳下去之后轻跳几下,直接到达井底,随后在枯井底部四面都是石壁,青色的长明灯看起来更是诡异的很。 西宫爵轻轻叩动石壁各三下,只见一面一人多高的石壁门缓缓打开,一股寒气扑鼻而来。 这里是他的冷室,平时用来练功的地方,更是存放宝贝的地方,他的上等宝剑,各门派的剑谱,还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最重要的还是密室中央冰棺内的那个它,它才是有市无价,重金难求的宝贝。 四方的冰棺中,一朵残缺的小花躺在那里,经过了几年的存放,却一点样子都没变,一如刚采摘下来的时候那般鲜艳动人。 这朵就是传说中的冰山雪莲,记得那一年先帝病重,西宫爵不惜辛苦,去了雪臣国弄到了那六十年一开花的宝贝,可惜,即便用天山雪莲做药引,先帝还是驾鹤西去。 西宫爵把当年先帝用剩下的那半朵,存在了自己的冰室内,以备不时之需,天山雪莲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因为它能续命,还能解百毒,最主要的是雪臣国那一点红的毒,只有它能解。 可是这朵小花对习武之人来说,更是好东西,据说服用了它,能冲破最后一道大关,让习武之人顿时倍增十年功力,而且还能长寿十年。 所以这朵花对一向习武如命的西宫爵来说弥足珍贵,只可惜,他今日已经下定决心要用它解开叶安然的毒。 小心翼翼的打开冰棺,西宫爵伸手把雪莲拿出入怀,飞身出了枯井。 据说,天山雪莲只要离开冰棺,就 在要三个时辰内变成药引,否则立刻化为空气消失不见。 西宫爵刚出了枯井,便看见了一个人在这里等着他…… “轻轻,你怎么在这里?”西宫爵有些意外。 “爵哥哥,你拿天山雪莲做什么?要去救那个女人是不是?”柳轻轻一脸怒色的问道。 “这个……你无须知道,让开。”西宫爵似乎不愿意说太多。 “不行,你必须跟我说清楚,这天山雪莲,当初干娘和你去弄来的时候是多么的不容易,你差点丧命知道么?这个东西就是给你练功用的,我不准你拿给别人,除了你,任何人都没有资格用这朵天山雪莲。”柳轻轻一身白衣拦住西宫爵,气势汹汹。 也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来了王府,三套两套之下,把那个嘴巴不严谨的修雷也套晕了,把主子去密室取莲花的事情说出来。 这下可气坏了柳轻轻,她守在密室门口多时,只为了阻拦西宫爵这么做。 “轻轻,这个不关你的事,让开。”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怎么就不关我的事情,干娘说了,让我看着你,她要是知道你把莲花给了那个女人,她不气死才怪,爵哥哥,你把莲花放回去,这次我不怪你。”柳轻轻说的像模像样。 西宫爵有些想笑:“轻轻,这里……似乎是我的家,你在说什么?搞不懂。” “是你的家又怎样,你不听话就不对,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和干娘商量一下,就擅自做主。”柳轻轻抱怨道。 “轻轻,别闹,快让开,我着急做解药。”眼看着雪莲在怀中有些变色,西宫爵有些着急了。 “不,我就不,今日你要离开这里,要么丢下雪莲,要么把我打败。”柳轻轻似乎铁了心。 “轻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西宫爵一个飞身扑过来,柳轻轻伸手一档的瞬间,穴道被西宫爵点住。 “爵哥哥,你竟然点我的穴道?”柳轻轻气急败坏的喊道。 “轻轻,对不住了,一个时辰后自会解开,你没事的话,就回山庄吧,我这些日子忙,没有时间照顾你。”丢下这句话,西宫 爵飞身不见。 “爵哥哥,你回来,你混账,我要告诉干娘,啊……”柳轻轻出手没有成功,眼看着西宫爵带着天山雪莲离去。 随后西宫爵集齐了太医,用雪莲用药引,日夜赶制解药,终于做出了雪凝丹,半朵莲花和上百种珍贵药材,最后才做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白色药丸,可见这颗药丸有多么的珍贵。 “聂天,王府留在你和修雷,有事及时密信给我,我要去趟扬州。”天亮后,丢下这句话,西宫爵风尘仆仆的去了扬州。 连马车都没坐,而是骑着千里马,日夜兼程的赶路…… 扬州叶府 叶安然在闺房休息,脸色不太好,几乎是起不了床,可见一点红用多了,毒性是多么的可怕。 前厅 叶老爷和叶夫人向孟昭阳道谢:“贤侄,这次多亏有你,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才好。” “叶伯伯,不用客气,我们本来就是世交,我能救安然也是我的福气,你们别担心,好好照顾她就行了。”孟昭阳不太好意思的说道。 “昭阳,你母亲最近身体如何?我都一年多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生我们叶家的气?”叶夫人担忧的问道。 因为叶夫人与孟夫人是发小,所以才给孩子们定下的娃娃亲,却不想这桩没有成,所以叶家一直都觉得亏欠了孟家。 “别这么说,叶伯母,我娘身体不错,姑苏那边的钱庄一直都是她在打理,我爹最近比较忙,在西部又建了不少钱庄,他们也没有怪你们,毕竟那件事不是你们故意的,皇上赐婚,谁都没有办法,过去的事情就别提了。”孟昭阳确实是个好孩子。 面对叶老爷叶夫人说话也是很有礼貌…… 就在叶安然被孟昭阳送回去的当天夜里,西宫爵快马加鞭的赶到了扬州。 到了扬州,已经是半夜…… “开门,快开门。”西宫爵焦急的敲门。 “谁啊,这么晚了?”叶家的家丁头一次看见这么晚了还来拜访的客人。 “我找叶安然。”开了门,家丁见到的是一位高大威武的男子,身穿黑色锦袍,锦袍上隐约绣着蛟龙。 “您是……?”叶府的家丁也算是有点见识,知道穿蛟龙锦袍的一定不是庸俗之辈。 “我是西宫爵。”冷冷的语气一直都是他的性格。 “啊?王爷?”家丁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他以为的王爷不是该阵势很足,驾着豪华马车么?怎么就他一个人。 见家丁不太相信自己,西宫爵无奈,掏出腰牌,金色的令牌,上面一个爵字闪闪生辉。 家丁立刻双膝跪地:“奴才给王爷……给王爷请安。” “你们家二小姐的房间在哪里?”西宫爵焦急的问道。 “啊……从这里直走然后左转,一个月亮门,在左转就是了。”家丁吞吞吐吐的说了一遍。 西宫爵大步流星的朝着里面走去,按照家丁告诉的果然找到了。 来不及敲门,西宫爵推门而入,发现……孟昭阳竟然还在叶安然的房间内。 孟昭阳其实是担心她毒气在体内不稳定,所以来把脉,却没有想到西宫爵来的这么快。 “看来……本王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推门进来见到的是这样一幕,西宫爵顿时有些不悦。 “王爷误会了,我只是来给安然把脉,看看毒气有没有冲上来。”看见西宫爵,孟昭阳起身解释道。 “王爷,你来了……你别误会,孟兄他……救了我。”生怕西宫爵误会,惩罚孟昭阳,所以叶安然赶紧解释道。 “行了,别说了,我懂。”随后西宫爵瞟了一言孟昭阳道:“你可否出去一下,我要给安然解毒。” “解毒?你弄到天山雪莲了?”孟昭阳惊呼。 “这个……不劳费心,请退出门外。”西宫爵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好,我这就出去。”孟昭阳抬脚出了房门。 看着叶安然的气色确实好了不少,西宫爵俯身把脉,剑眉轻挑:“这小子武功不错么?竟然用了这么多真气为你压制毒气?” 叶安然脸色微红,解释道:“孟兄是个好人。” “闭嘴,不用你说。”西宫爵有些恼火。 随后确定叶安然的毒气还在里面,没有冲出来,西宫爵抬手解开了之前封住的几个穴位,随后叶安然 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来。 西宫爵立刻掏出白色的丹药,放进叶安然的嘴里:“吃了它。” 叶安然来不及多想,硬生生的吞了下去,随后体内立刻有了变化,她只觉得一股冰冰的力量,从喉咙滑下去,随后全身都传来一阵寒冷。 “好冷。”叶安然紧紧的抱着肩膀。 西宫爵皱了皱眉头,脱下外衣,紧紧的包裹住她,然后自己将她抱起来:“忍一会,没事的,在解毒。” “你……真的找到解药了?是怎么做到的?”叶安然不傻,自然知道这解药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王府有都是,你放心吧。”西宫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带过了,对天山雪莲,他只字未提。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叶安然感觉身体好多了,也不在有黑色的血吐出来,于是她抬起头:“我的脸有没有好?” 西宫爵低下头责怪的说道:“你还记得你的脸啊?我以为你为了那个男人早就不要这张如花似玉的脸了呢,你放心,已经好了,你没事了,不过……你欠我一命。” “恩,先给我记账,以后还你便是。”叶安然觉得心里轻松了好多,心情也顿时好了起来,轻笑道,她不笑倒好,这么一笑,两只弯弯的眼睛简直就像半月一样迷人,让西宫爵不由的看的出了神。 天山雪莲是最霸道的神药,此时的叶安然脸颊上的红斑已经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是之前被她抓伤的疤痕,不是很深,只待修养些日子,就能痊愈。 西宫爵第一次这么耐心的盯着这张脸看,他突然发现,这么近距离的看叶安然,到没有觉得她有多美,只是觉得她很可爱,尤其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好像让人忍不住吻一下。 “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还没有痊愈?”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没,我只是好奇,你这么丑,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说你是绝色美女?”西宫爵别过头赌气的说道。 叶安然淡淡一笑:“那是他们抬举我罢了,其实我真的没有什么的,只不过都是普通人而已,是大家把我和姐姐神话了而已,对了,姐姐她……还好么?” 第一百九十三章 我主你客 “你姐姐挺好的,她之前不是要来看你么?被皇上禁足了。”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禁足了?这还算挺好?你是安慰我呢么?”叶安然惊呼。 “别那么大将小怪的,把她禁足是为了不让她出宫,没什么大事,你就放心好了,明日我把你病情痊愈的消息传回去,她知道也就放心了。”西宫爵考虑比较周全。 “恩,这样还行,姐姐她是个急性子,要是禁足不能出来,又不知道我的消息一定很着急。”叶安然满脸愁容的说道。 “行了,你先休息吧,我也找个地方睡觉了,赶了几天的路,太累。”西宫爵放下叶安然,疲惫的起身说道。 “你……不在这里休息么?”叶安然涨红了脸问道。 “不了,你刚好,需要休息,我去客房凑合一夜就好。”西宫爵说完,起身离开。 由于是半夜来的叶府,让叶家的人措手不及,叶老爷和叶夫人连夜起来给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婿安置在了厢房休息。 “王爷,照顾不周,如有哪里不满意,请告诉老夫。”叶通小心翼翼的说道。 “岳父大人客气了,很好,是小婿打扰了才对。”虽然平时看似蛮横无理,但是面对叶安然的父母,西宫爵却是彬彬有礼,丝毫不见往常的嚣张和霸道。 出了房门,叶夫人说道:“老爷,您看,这瑞安王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可怕啊,我看到是个懂事的孩子。” “是啊,王爷他还是挺有礼貌的,看来我们也不能听信传闻啊。”叶通若有所思的说道。 次日清晨 叶安然早早的起身,和厨房的婢女一起准备了早膳…… 前厅饭桌前,叶老爷,叶夫人,叶安然,西宫爵,孟昭阳五个人齐齐的围坐在一起。 “王爷,不知道昨夜 休息的可好?”叶老爷问道。 “很好。”西宫爵礼貌的点了点头。 “贤侄啊,你呢?可休息的不错?”相比之下,跟孟昭阳说话的时候,叶老爷显然多了一丝亲切。 “叶伯伯,我休息的很好,不必多礼。”孟昭阳拱手说道。 “安然,你今天气色好了很多呢,红斑也消失了,王爷的解药果然很好用。”孟昭阳看见叶安然病情好起来,真的是由衷的高兴。 “是啊,王爷赶来的很及时,我好多了,只要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来,大家吃饭吧,看看我做的合不合你们的口味?”叶安然微微笑道。 西宫爵没说什么,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糕点,有些疑惑:“这些……都是你做的?” “也不都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我和小玲一起做的,这些东西很有我们扬州的特色,大家尝尝看。”叶安然说着拿起筷子,夹了一个三色油饺在西宫爵的碗里。 西宫爵只觉得心里流淌过一丝暖意…… 好像他长了这么大,还没有人如此贴心的为他夹东西吃,可是下一秒中,他脸色全变了,因为他看见叶安然也夹了同样的东西给了孟昭阳。 孟昭阳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安然,别这么客气,我自己来就好。” “你们是客,我是主,我自然要招待好你们了。”叶安然淡淡笑着。 这时,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西宫爵拿起筷子也夹了一个三色油饺给孟昭阳,看的叶安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天哪,她没有眼花吧,那个一向暴虐冷酷的家伙,竟然也会给别人夹菜? 可是西宫爵的话一出口,叶安然顿时无语了…… “那个……孟兄,安然说的没错,我们是主,你是客,自然要热情一点了,你随便吃,别客气,哈。 ”西宫爵的笑容令孟昭阳怎么看怎么觉得心里毛毛的。 “呃……谢谢王爷。”孟昭阳硬着头皮吃下那两个水饺。 而西宫爵看似心情不错,吃了不少东西,还频频的问叶安然:“安然,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来介绍给你,这个是扬州炒饭,那个是三色油饺,那边的是萝卜酥饼,还有那个是四喜汤团,最上边的那个是糯米烧卖,而你喝的这个是我们扬州最有特色的桂花糖藕粥。”叶安然一口气把满桌子的东西都给西宫爵介绍了一遍。 西宫爵满足的点了点头:“不错,真的不错,味道不比御膳房的味道差。” “啊,王爷吃的习惯就好,多吃一点。”叶夫人客气的说道。 “岳母大人不必客气,不用在叫我王爷,我们既然是自家人,就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叫我小婿就可以了。”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噗哧……叶安然如果不是受过专门的调教,恐怕一口粥忍不住喷在了西宫爵的脸上。 让自己的父母叫他小婿?西宫爵今天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抽了哪根筋? 当然,叶安然不会知道,只是因为开饭前,叶老爷叫孟昭阳那一声贤侄,让西宫爵醋意大起。 早膳后,孟昭阳起身拱手道:“叶伯父,叶伯母,安然,王爷,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既然安然好了起了,那我也就放心了。” 就算孟昭阳在怎么舍不得,也不得不离开,眼前人家西宫爵和叶安然两人夫妻恩爱,他俨然就是一个多余的人,所以孟昭阳知趣的提出了辞行之意。 还没等别人说话,西宫爵就抢着说道:“好说,这次有劳了,慢走,不送。” “好。”孟昭阳尴尬的笑了笑。 这时,叶安然起身道:“孟兄,我送你。” “不 用了,你们坐下陪着王爷用膳,我的人在外面接我,已经备好了马车。” “贤侄啊,给你父母带好,告诉他们,过些日子,我去一趟,亲自登门看望他们。”叶老爷始终有些愧疚。 “一定,那叶伯父叶伯母,你们也保重身体,改日有空,小侄在登门拜访。”孟昭阳恭敬的施礼后转身离去。 叶安然起身刚想跟上去送,却听见身后传来西宫爵的声音:“安然,去,在给我盛一碗那个什么什么粥。” “好。”明知道西宫爵是故意的,叶安然也不发火,毕竟昨晚是这个男人快马加鞭的赶来给她服用解药。 “王爷,一会早膳过后,你让安然带你出去走走,我们扬州的景色还是很美的,你难的来一次。”叶老爷为人谦和,提议道。 “好。”西宫爵扬起嘴角,似乎很久都没过这样轻松的日子了。 西宫爵的生活中最多的是练兵,上朝,平乱,打打杀杀,几乎就没有机会这样平静的出去走走,看看景色。 所以他心里竟然有些期待……也许是因为和叶安然单独出游,也许是因为这里是叶安然的家乡,是她从小到大呆过的地方。 总之,西宫爵突然觉得扬州很美很美…… 扬州瘦西湖 叶安然一身紫色长裙,站在西宫爵的身边,如果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她们是一对神仙眷侣,叶安然因为恢复了绝色之姿,所以不得不带上面纱,防止被人围观。 “这里就是我们扬州最有名的瘦西湖了,人都说天下西湖,三十有六,唯有我们扬州的西湖以其清秀婉丽的风姿独异诸湖。一泓曲水宛如锦带,如飘如佛,时放时收,较之杭州最有名的西湖,它更有别具一番韵味。”这是叶安然介绍瘦西湖时说的话。 而西宫爵此 时已经被瘦西湖完全的迷住,也许是汴京他呆的久了,看的腻了,所以第一次看见这么秀丽婉约的古城,心里自然有一股清水缓缓流过。 很奇怪的感觉,却很享受…… 人都说江南如诗如画,那扬州无疑是画中最靓丽的风景线…… “怎么样?还不错吧?”叶安然一直都为自己的家乡骄傲,所以颇为自信的问道。 “恩,不错,回去和皇上商量一下,可以迁都。”西宫爵喃喃自语。 叶安然彻底无语…… 三月的扬州已经是春暖花开,比漫天飞雪的汴京更带给人一种惊艳,叶安然和西宫爵走在瘦西湖边,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引起了路人的议论纷纷。 “他们看我们干什么?”西宫爵有些不自在的问道。 “可能是你的衣服比较引人注目,毕竟在扬州没有大官,你这套蛟龙锦袍这么张扬,难怪人家会看你议论你了,估计他们都在猜测你的身份吧?”叶安然淡淡一笑。 “来的时候匆忙,忘了换便装了。”西宫爵随意的说道。 却不想这句话让叶安然有多少感动,正是因为他来的匆忙,叶安然才能这么快的解毒。 独孤伽罗回了流云国,叶安然的一点红也解了,她由衷的感谢眼前的这个男人。 无论他曾经对自己做过多少错事,这一刻,她都真心原谅了他。 如果不是先遇见独孤伽罗的话,那么叶安然想,她可能会爱上这个看似粗狂实则心细的大男人。 突然,叶安然发现西宫爵身后一处紫色的花丛,立刻眼前一亮:“哇,是丁香诶。” 西宫爵回过头不以为然:“有什么好惊喜的,我还以为是什么稀罕的玩意,不就丁香么?这东西汴京遍地都是。” “可是现在的汴京有丁香么?”叶安然神秘一笑。 第一百九十四章 畅游扬州 西宫爵顿时语塞……确实,这个季节,汴京还漫天飞雪,怎么可能有这丁香花呢? 看见西宫爵不语,叶安然接着说道:“有时候赏花是分季节和心情的,比如现在,你在汴京可以赏雪,在扬州却可以赏花了。” 说完,叶安然走过去,轻轻摘下一朵丁香闻了闻,随后笑道:“好香啊,你要不要试一试?” “不要,好幼稚。”西宫爵别过脸说道。 叶安然拉起西宫爵的手突然说道:“拔下一根头发。” “什么?”西宫爵当场愣住。 “我说……让你拔下一根头发给我。”叶安然俏皮的笑了笑。 “干什么?”西宫爵防备的看着叶安然不明所以然。 “这个你先别问,一会给你一个惊喜。”叶安然说罢,自己伸出手也拔了一根自己的秀发。 西宫爵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见他发呆,叶安然伸出手立刻在西宫爵的头上一拉,一根头发到手了。 吃痛了,西宫爵才反应过来,吼道:“该死的,你干什么?” “你不给我,我只好自己拔了。”说着叶安然伸出粉嫩的小舌头做了一个鬼脸。 西宫爵顿时满脸通红,他突然感觉,眼前的女子好可爱,他第一次觉得女子可以这般可爱。 “叶安然,你想死是不是?敢拔我头发?”西宫爵虽然心里甜甜的,可是表面上却是不满的叫嚣着。 “嘘,别吵,一会给你惊喜。”叶安然食指放在唇边轻轻说道。 说来也怪,那西宫爵就跟着了魔一样,竟然真的乖乖闭嘴了,他认真的看着叶安然,只见她把两个人的头发拧在一起,然后轻轻的把丁香花瓣一个一个的从头发上串过去,不一会,一个完美的丁香花手链就诞生了。 “来,把手给我。”叶安然满足的笑了笑。 “还想干嘛?”西宫爵虽然脸上不太情愿,但是还是听话的把手伸了过去。 叶安然把这丁香花做的手链,绑在西宫爵的手腕上,然后 用发丝在末尾打了一个结。 “好了,大功告成,好看吧?”这个是叶安然小时候最喜欢和姐姐玩的游戏,每年到了这个季节,姐妹俩都开始每天不厌其烦的编织着丁香花手链。 那时,她从未想过,以后的某天,也会给自己的夫君编织一个…… “原来是做这个东西,不过……一根头发不就好了么?干嘛要拔我的?”西宫爵黑着脸问道,看来他对刚才叶安然拔掉他头上的事情还在耿耿于怀。 “因为我听人说,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才是结发夫妻。”叶安然说的很坦诚。 西宫爵到是有些脸红了……结发夫妻,他第一次觉得这四个字听起来是这般的美好。 “走吧,别楞着了,我带你去那边看看,我们可以坐船逛逛。”叶安然自然的牵起他的手。 可是西宫爵下意识的躲开了,因为……他怕叶安然弄坏他手腕上的那个丁香花手链。 正当他们走到港口,准备上船的时候,突然一阵阵脚步声,西宫爵回过头,看见一队官兵朝着自己走来。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景色,看见官兵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西宫爵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了?”叶安然不知所以然问道。 这时,还没等西宫爵说话,那些官兵齐齐的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你们有事?”见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西宫爵不悦的问道。 这时,过路人都纷纷围观,知晓了眼前这对璧人就是叶老爷的小女儿和那王爷夫君。 “小的奉知府大人命令,宴请王爷和王妃到府上一聚。”领头的官兵恭敬的说道。 “知府?不去。”西宫爵气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和叶安然畅游瘦西湖,就这么被人给打扰了,心里正不爽呢,所以语气也是十分的没好气。 这时,叶安然却开口了:“知府大人?林保平么?” “啊,不是,林大人早已经调走,是去年新 上任的知府方大人。”领头的官兵毕恭毕敬的说道。 “方大人,你是说方河州?”叶安然似乎想起来,当初方河州进京赶考的事情,后来因皇上的插手,调换试卷,方河州名落孙山,还好叶安然求了西宫寞,太后下令给了他一个扬州知府的官位。 说来也好久没见了…… “回王妃娘娘,正是方河州方大人。” “原来真的是他?”叶安然的眼神有些迷茫,方河州与姐姐的欢声笑语放佛就是昨天的事情,可是如今早就物是人非,她也好久没有看见那个秀才了,去看看也好。 “安然,你认识这个知府么?”西宫爵到是对这样的小人物不太记得。 “恩,是旧时,我们去看看吧。”叶安然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让西宫爵觉得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于是点了点头,上了官兵请来的马车。 一路前行,朝着方府走去。 半路上,西宫爵忍不住的问道:“你好像有心事?莫非这个方河州和你有过节不成?” “不是,他……你该知道的,当初因为他,我还求过你。”叶安然缓缓说道。 “求过我,什么时候?”看来西宫爵真的不记得了。 “去年京试的时候,有个人被挑换试卷了,我去求了你,但是你没帮我,最后是我求的寞殿下。”叶安然解释道。 不提西宫寞还好,一提他,西宫爵似乎立刻变了脸:“以后,不许找那个臭小子,什么事情我来替你解决。” 叶安然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这个人和你有什么特殊关系么?”之前西宫爵就觉得很奇怪,不过那时候因为很讨厌叶安然,所以西宫爵没有问清楚。 今日想起来也觉得奇怪,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叶安然不会去求他吧,要是不知道独孤伽罗的事情,西宫爵也许会认为方河州是叶安然的情郎。 可是已经了解了那件事,方河州和叶安然就说不去过去了…… “他 ……是我姐姐曾经喜欢的对象。”叶安然觉得在经历这次一点红之后,西宫爵是个可以相信的人,所以把姐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什么?你是说他是叶安瑶曾经的心上人?”听完这个故事,西宫爵有些惊讶。 “恩,没错,姐姐真的很在乎他,要不是那个时候皇上突然南下,看上了姐姐,也不会有这样的苦恋了。”叶安然叹了口气惋惜的说道。 “那就难怪了……”西宫爵喃喃自语。 “什么难怪?”叶安然不明所以然。 “难怪亲手对付他了,原来他是叶安瑶的心上人,嗯,这样解释就说的过去了。”西宫爵自言自语。 “什么?你在说什么?什么皇上亲自对付?”叶安然是越听越糊涂了。 “你还不知道么?调换试卷的事情,是皇上的命令。”西宫爵一语道破天机。 叶安然睁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是皇上做的?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笨蛋啊,你,刚才我不是说了么?估计是皇上知道他与你姐姐的关系,所以出手对付的。”西宫爵解释道。 “啊?真的是这样么?不一定是皇上吧,也许是别人故意陷害方河州搞的鬼。”叶安然不相信看起来那么温和的皇上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这个肯定是不可能的,你不了解朝廷的事情,皇上对每年的科举考试都特别的严格,如果是地方,作假也就算了,但是京试是最重要的,皇上一向惜才,所以每年都亲自审批试卷,别人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所以一定是皇上下令做的,不然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做这样的事情啊,要知道,私自串改试卷,是杀头的罪名。”西宫爵娓娓道来。 叶安然这下才明白那件事的始末……也许姐姐说的对,皇上真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一个人,心机好深啊。 现在想想,当时她还傻乎乎的 跑去求皇上,结果被皇上冷声拒绝了,想明白后都有些害怕了,如果当时真的惹怒了皇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一会,到了方河州的家。 方河州的家没有想的那么富丽堂皇,更不像其他大人的家里那么富裕和气派,只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干净整洁。 西宫爵流露出赞许的目光:“不错,这小子是个清官。” “你别这么早下结论,也许他把宝贝都藏在地下室你看不见呢。”叶安然偏偏跟西宫爵唱着反调。 两人信步走进去,方河州早已经在院落里迎接了,整个府里的人似乎全部出动。 “王爷吉祥,王妃娘娘吉祥。”方河州率领众人齐声跪地。 “平身吧。”西宫爵摆摆手。 “多谢王爷。”方河州说完起身,看见叶安然,他友好的笑了笑。 “王妃娘娘好久不见。”方河州打着招呼。 叶安然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他身边一位大腹便便的妇人看着,目光很是复杂。 “啊,忘了介绍,这个是微臣的贱内,来,给王爷和王妃请安。”方河州吩咐道。 只见那美妇人微微施礼,嗓音清脆甜美:“臣妇方李氏给王爷请安,给王妃娘娘请安。” 半晌,叶安然都不说话,西宫爵低声的提醒道:“安然,人家在给你请安,你说句话啊。” 可是叶安然还是不肯开口,气氛很是尴尬,西宫爵摆摆手:“平身吧。” “多谢王爷。”那美妇人用手拄着腰际,不太方便的起身道谢。 叶安然瞪着那美妇人和方河州片刻,随后朱唇轻启:“方河州,你什么时候成亲的?” 听声音有些不对,西宫爵侧头,果然看出叶安然神色也有些不对劲,似乎有些怒火。 “回王妃娘娘的话,去年冬天,腊月十四。”方河州乖乖的回答。 “谁允许你成亲的,恩?”叶安然眼中似乎有熊熊怒火,西宫爵也是第一次看见叶安然竟然有这样盛气凌人的一面。 第一百九十五章 清廉知府 “王妃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微臣成亲生子这样的小事也要一一禀告朝廷么?”方河州苦笑。 “本以为你是一个痴情的人,想不到也这般轻浮,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人而已,真替她感到不值得。”虽然叶安然知道姐姐很希望方河州以后娶妻生子,过着平静幸福的生活,但是真当自己亲眼见到他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叶安然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她一直觉得这本应该是属于姐姐的幸福,但是却硬生生的被自己给破坏了,虽然姐姐从未开口责怪过她,但是她还是心里极为不舒服,或者说为姐姐不平衡。 “王妃娘娘说笑了,微臣本就是一介凡夫俗子,本来也就凡人一个,何须谈什么痴情与否?这个先不谈,今日微臣是特意宴请王爷和王妃的,里面请。”看来方河州不想谈论有关叶安瑶的任何事情。 叶安然气愤至极,转身欲走,却被西宫爵一把拉住,他低声轻语:“安然,不要意气用事,我们先坐下来再说。” 确实,就算方河州他只是一介知府,好心好意宴请瑞安王夫妇,如果他们真的这么转身就走了,那外边只会谣传,王爷夫妇摆谱,不给扬州知府面子,这样的话,好说也不好听。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任由西宫爵拉着转身跟了进去…… 方河州的家实在是太小了,整个院子都没有叶安然的一个春晓阁大,宴请的外殿更是简陋之极,只能坐下五六个人的样子。 西宫爵环视四周,频频点头,这年头,这样清廉的官员实在不多,这个方河州也算是个好官,至少不剥削黎民百姓,试问如果真的想贪的话,那么扬州如此繁华,怎么也的给自己换一座大宅子才是。 这时,只见方河州的夫人方李氏缓缓起身说道:“开菜吧。” 只见两个布衣丫鬟走进来,十道菜肴,多半是青菜为主的素菜,方李氏歉意一笑:“王爷,王妃娘娘,实在不好意思,府中也没有什么好 东西可以拿得出手,这些都是臣妇自己做的一些粗茶淡饭,还请王爷和王妃不要嫌弃才是。” “哪里,方夫人辛苦了。”面对人家这么热情的款待,西宫爵到是说不出来什么,只能客客气气的应对。 而叶安然显然还没过了那个劲头,脸色还是阴沉极了…… “王妃娘娘难得回来扬州一次,这次,要多住些日子吧?”方夫人笑着问道。 “不会,扬州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不比汴京那么繁华,我们过几日就走。”叶安然显然没气的回答。 虽然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今天这一切与这个方夫人无关,可是一想到她占了姐姐的位置,就气不打一处来。 西宫爵愕然,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叶安然,跟小孩子一样,说话也不好好说,意气用事,之前在王府,宋思烟和香依,包括静夫人,那么欺负她,她都没有这样的不冷静,可见她姐姐在她心里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以至于让一向淡定的叶安然把喜怒哀乐都表现在了脸上。 方河州也是不知所措…… “啊,那是,那是,汴京是帝都,自然是很繁华的,扬州这种小地方怎么可以跟帝都相比?”虽然不知道这个王妃为何老针对自己,但是方夫人还是很贤惠的打了圆场。 这时,叶安然挑衅的问道:“听方夫人言谈举止很有大家风范,不知道出自哪门哪户?我想,既然是方大人的嫡妻,必然是名门之后吧?”叶安然心想,她就不相信方河州这个妻子比自己的姐姐出身还好。 论姿色,在扬州,乃至整个天幕国,都没有可以叶家的姐妹相比,论家世,更要斟酌一下了? 果然,一提起出身,方夫人脸色变了变,随后为难的看向方河州,好像是在请示自己该怎么说? 方河州接话道:“王妃娘娘这个问题,我来回答吧,贱内并不是出自名门,甚至连商贾都不是,她是十六里外皖西村的一户农夫之女,微臣当初巡防民情的时候结识,就这么简单。” 方 河州说完,叶安然和西宫爵都有些愣住了,他们都没有想到,堂堂扬州知府的妻子,竟然是一个小村姑,毫无家世,这在古代封建社会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 “啊?原来方夫人竟然出自农家?”叶安然轻蔑的看了一眼那方夫人说道,说这句话到不是因为她看不起农家,只是觉得方河州没有娶自己的姐姐简直就是亏大了。 “是啊,微臣自小就是穷书生一个,所以习惯不了那些侯门千金,我觉得两个人相爱不是因为对方身家多少,对方是出自什么家族,而是一颗真心,你说呢?王妃娘娘?”说到此处,方河州已经心里隐隐作痛,也许他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扬州两大美女之一的叶安瑶,更是扬州首富家的千金。 “是这样的么?方大人何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了?我还以为还是之前那个牛脾气书生呢?”叶安然不以为然,讥讽道。 “啊?原来夫君和王妃娘娘之前就相识啊?”那个方夫人显然还不清楚两个人之间微妙的关系。 “这个你家夫君没有说么?我们何止是旧时,还差一点就成了亲戚呢?”叶安然气呼呼的说道。 “安然,够了。”西宫爵低声的警告道,西宫爵看出来了,叶安然今晚就是来找茬的,在这样下去,恐怕一会就要吵起来了。 “方大人,时候不早了,本王和王妃在瘦西湖游了一天也累了,我们先行一步。”西宫爵揽住叶安然的腰际,起身告辞。 “王爷先等一下。”随后方河州疾步进了内殿,取出满满的一袋银子递给叶安然说道:“王妃娘娘,这些银子是当初你借给我进京赶考用的,如今微臣已经攒够了,如数奉还。” “不必了,区区一百两银子,不够我们叶家喝上一壶好茶的,当初借给你银子也不是为了她,现在她人都不在这里了,还还我银子干什么?你留下吧。”看来叶安然似乎没有打算要回这一百两银子。 “不成,王妃娘娘还是收着吧,欠债还钱 天经地义。”方河州看来是动了真格,不是开玩笑。 “好,那我先替安然收下了。”虽然不知道这一百两是怎么回事,但是看方河州的岂是,如果不收下这个银子,也不会让他们走,于是西宫爵主动接过银子。 “好,那有劳王爷,请慢走。”方河州夫妇微微施礼,送别了西宫爵和叶安然。 回来的马车上,叶安然心情极为不佳,一句话都不说。 “喂,你不会跟我生气了吧?就因为我替你收了这一百两?”西宫爵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不关你事,这个方河州太可恶了,如果当初不是姐姐求我,我真的不该帮他讨个知府的官位,免得他现在如此的神气。”叶安然愤慨的说道。 西宫爵乐了:“我看倒未必,你也许还真做了一件好事呢,我看那方河州为人挺正直的,而且家徒四壁,两袖清风,是个好官也说不定。” “好官?笑话,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当初我姐看上他哪点了,我真的搞不懂。”叶安然心里窝火,骂道。 “安然,你是看他现在娶妻生子,在为你姐姐打抱不平吧?”看穿了叶安然的小心思,西宫爵笑道。 “你胡说,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不喜欢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叶安然的底气有些不足。 “他哪里有小人得志的样子了,是你对他有敌意,来,银两拿着,真看不出你还挺有钱的,随随便便就可以借给人家一百两,我看你可以去放高利贷了?”西宫爵说着把银两递给叶安然。 看着这一百两银子,叶安然脑海里浮现了当初的情景,那一日,秀才因为没有银子,所以不想进京赶考,而且家中的母亲还卧床不起。 拒绝了叶安瑶的好意,秀秀才固执的不拿叶安瑶的银子,是叶安然临时想了这个办法把银子借给他,那时候,叶安然以为,姐姐这辈子跟定他了。 可是,世事难料,如今的姐姐早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叶昭仪,而秀才也不是昔日的穷书生,变 成了两袖清风,为人正直的扬州知府,天意弄人啊。 “给我讲讲那一百两是怎么回事,我对那个方河州挺感兴趣的。”西宫爵破天荒的开口道。 “有什么可讲的,无非就是他当年家里穷,没有盘缠进京赶考,家里的母亲又卧病在床,焦头烂额,那时候我姐姐正迷他迷得起劲,非要给他银子帮他,但是他言辞拒绝了,所以姐姐很郁闷的把事情讲给我听,我知道他虽然很穷,但是有骨气,于是用了这个办法,说是把银子借给他,等他高中以后,还我就是。”叶安然缓缓的说起了当年的往事,语气中带着些许无奈。 “其实你当初借给他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他还,是不是?”西宫爵揣摩道。 “恩,那时候以为他跟姐姐一定能在一起,所以没想那么多,真是讽刺,事隔一年,他竟然把银子还给了我,姐姐要是知道……心里应该很难过吧。”叶安然低声感慨。 “安然,其实我觉得你姐也许希望看他过的好,他如今娶妻生子,未免是一件好事,就算他孤单一辈子又能怎样?他和你姐姐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你就不要在为此时介怀了,那样只会很累。”西宫爵生平第一次好好的去分析一件事,语调也变得温和起来。 “也许吧,可是我就过不去心里这道坎,总觉得他不娶姐姐,就是负心郎。”叶安然咬着嘴唇说道。 随后,叶安然脑海里又出现了一个情景,就是有一天姐姐神秘的跟她说,有心上人了,那时候的姐姐笑的很甜蜜,很幸福,可是进了宫以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姐姐那样的微笑。 “安然,你在想什么?”西宫爵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伸手在她面前摇了摇。 “没,没事。”叶安然慌乱的回过神。 “安然。”西宫爵轻声的叫到。 “恩?”叶安然懵懂的抬起头,不知道这个男人又要搞什么鬼? “你的病已经好了,那我们今晚回去……是不是可以睡在一个房间了?”西宫爵坏坏的笑道。 第一百九十六章 兄妹之情 “呃……”叶安然顿时语塞,是啊,如果西宫爵不说,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今病是好了,他们本是夫妻,也该在一个同房间休息,不然,连爹娘那关,她都没有办法解释。 一句话问的叶安然满脸羞红…… 叶府 丫鬟小玲恭敬行礼道:“二小姐,姑爷,你们的床榻铺好了,早点休息吧。” “姑爷?”西宫爵面对这个新称呼,觉得有些新鲜。 “啊……是奴婢说错了,请王爷恕罪。”小玲以为西宫爵发火了,吓得立刻双膝跪地。 叶安然回过头,刚想替小玲求情,只见西宫爵心情大好的把那一百两银子递给小玲:“给,这些是赏你的,本王没有怪你,以后就这么叫。” “呃……多谢……多谢王……不,是多谢姑爷。”小玲瞬间傻眼了,虽然她在叶家当差有年头了,但是也第一次碰见这么大方的主呢,一百两银子诶。 “好,出去吧。“西宫爵扬起嘴角道。 “王爷,你拿别人的银子做人情,这合适么?“叶安然被气笑了问道。 “诶?刚才本王可是明明听见说有人不稀罕要这一百两的,要不是本王替你收了,没准这银子现在还在方河州的手里呢。”西宫爵振振有词。 叶安然顿时无语……原来即便是西宫爵也有这般无赖的时候。 丫鬟小玲走后,房间内顿时只剩下西宫爵与叶安然两个人,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休息吧?”叶安然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好。”西宫爵说完后,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 当两人都穿着白色的内层衣躺在床上的时候,叶安然分明听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她有点害怕了。 “你好像很紧张?”西宫爵好笑的看着叶安然的脸颊,发现她此时地脸颊像个熟透了的苹果一样殷红。 “呃……是有点,一个人睡 惯了,变成两个人还真有点不适应。”叶安然勉强一笑。 “没事,以后……你会慢慢习惯。”西宫爵说着把手自然的搭在叶安然的腰际。 他发现,叶安然的身体有些僵硬,看来她是真的紧张了。 “睡吧。”西宫爵对着她微笑道。 说实话,西宫爵本来也没打算要对她做什么,虽然这个男人很霸道,喜欢强迫人,但是当他真的投入感情,动情来,他是一个十分温柔的男人。 “王爷……?”叶安然顿时有些感动,她原本以为他要对她怎么样,可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放心,我不会强迫你,我尊重你,如果有一天你愿意放弃那个男人,自愿留在我的身边了,到那时,我在碰你也不迟,睡吧,很累了。”说完这番话,西宫爵闭上了眼睛。 叶安然惊讶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亲耳听到,真的很难以相信刚才那番话是出自这个残暴的王爷之口。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西宫爵,发现他的睡姿很英俊,睫毛很长很浓密,与平时的杀人恶魔无法联系起来。 叶安然松了一口气,她至少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如果有一天她能从心里彻底的放下伽罗,西宫爵也放下沈碧蓝,那么或许这个男人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好的归宿。 可是真的有那样一天么?她能放的下独孤伽罗么? 皇宫天玄宫 太后一脸严肃,质问着皇上:“听说那夜,皇上在秀月宫留宿整整一个晚上。” “回母后,是这样的。”皇上丝毫不遮掩的回道。 “混账,你不知道秀月宫是什么地方么?西宫月那是你的妹妹,就算不是亲的,那也是名义上的兄妹,皇上你在那里留了整整一个晚上,你知道大家怎么看么?你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么?都说皇上与妹妹不伦之恋,你叫哀家的面子放在哪里 ?”太后这下是真的怒了,竟然连混账这样的话都用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母后息怒,虽然那一爷,儿臣确实留在了秀月宫,可是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月儿是朕的妹妹,这点朕比任何人都清楚,那天是月儿的生辰,宁妃去闹了一场,害的月儿旧疾复发,所以朕才留下来照顾她。”皇上似乎想解释清楚。 “即便是这样,也用不着皇上你照顾啊,皇宫那么多奴才,还有太医在,皇上留在那里像什么样子?后宫本来就是人多嘴杂,好说不好听啊,皇上,你真是糊涂。”太后似乎不赞同皇上的说法,频频叹息。 “母后,你该知道月儿她……变成现在这样,多半是因为儿臣的关系,如果当年不是她抢着喝下了那毒药,只怕现在而儿臣早就进了皇陵陪着父皇,而不是还能站在这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月儿为了那一次帮了儿臣,受到了灵太妃的多次虐打,整个人都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本来她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可是为何不见有人提亲?就算赵家当初有意要迎娶,月儿她也以死威胁,也许她这一辈子都要老死在皇宫,是儿臣耽误了她的一生,如今她出了事情,儿臣不该去管,去问么?”皇上的情绪似乎也有些激动。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留宿秀月宫,你可以平时对她好一点,或者有机会为她觅得一门好亲事,皇上你虽然是西宫月名义上的哥哥,可是也是个男人,你别忘了,这后宫是最肮脏的地方,哀家可不想看见你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太后不紧不慢的说道,不过怒气似乎消了不少。 “母后,儿臣以后会注意的,仅此一次,希望您不要为难月儿。”皇上真的很好怕母后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关键是她以前又不是没做过。 听闻这句话,太后一愣 ,随后略微心痛的说道:“哀家就知道,在你眼里,哀家不是个好母亲,是一个杀人不咋眼的魔女,对不对?” “儿臣没那么想。”皇上俯首说道。 “你休得骗哀家,哀家都知道,当年因为哀家杀了许欢颜的那丫头,你耿耿于怀,多年不再沉迷女色,其实怕哀家对付她们,可是你想想,哀家也是为了你好,那许欢颜即使在漂亮在美貌,她不过是一个奴,是你奶娘的孩子,如果被传出太子喜欢奴,那会是天大的笑话,现在你如此宠爱宁妃,即便宁妃在嚣张,哀家有动手对付她么?”太后反问道。 “母后,别说了,都过去了,无论是欢颜也好,灵珊也好,她们终究不过是个女人而已。”皇上的语调似乎有些疲惫。 “说的好,如果皇上知道这个道理最好,她们再好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是一国之君,身上肩负着万里江山,所以……不要太过沉迷女色,更不要动情,帝王家的男人从来都不需要情情爱爱,需要的只是宏图霸业,保我们西宫家百年江山,懂么?”太后说罢起身,言辞犀利。 “儿臣懂得。”皇上的声音很轻。 “所以皇上……接下来的这七日,你就哪里都别去了,留在皇后的寝宫吧,和皇后生下一个太子是你们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宁妃即使生下皇子,也不可能是储君人选,这点你该比哀家更清楚,宁丞相的野心已经昭然若见,哀家要断了他的那条路才行。”太后的话似乎是命令,丝毫没有给皇上任何选择的机会。 “是,儿臣知道。”也许在后宫的众多女人中,皇上最不喜欢,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皇后沈碧蓝,但是她偏偏是太后最看好的人选,只因为她没有背后的势力,所以便是太子生母的唯一人选。 “那皇上就早些去皇后那里吧,哀 家等着好消息。”说完,太后转过身抱起黑猫,朝着内殿走去。 九华宫外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打破了尘封已久的九华宫。 似乎皇上上次来九华宫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臣妾恭迎皇上。“沈碧蓝一身深蓝色华服,深情款款的跪地请安。 “起来吧。“皇上的话漫不经心。 “谢皇上。”也许沈碧蓝是知情的,太后不可能没有告诉她这件事,所以她早就打扮好了提前做好准备迎接。 “今夜朕留宿在这里,叫宫人们都准备一下吧。”皇上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的惊喜,甚至有些无奈。 “是。”沈碧蓝却是心里窃喜,只要是皇上愿意来,她就不管到底是不是真心对自己,对于皇上,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得到他的心,只要保住这一国之母的位置对她来说,就足够了。 “母后想要一个皇子,她跟你说过了吧?”皇上疲惫的坐下漫不经心的问道。 “是,已经说过了,母后就是太心急了,这个也不是我们决定了,还要看天意,再说了,宁妃妹妹不是已经有身孕了么?何苦给我们这么大的压力,是吧?”装好人说好话,一向是沈碧蓝的强项。 “哦?你当真是这么想的么?”皇上抬起头,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呵呵,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臣妾的心意不成?这几年你也看见了,臣妾有为难过哪个宫的姐妹么?即便是宁妃妹妹那么嚣张,目中无人,甚至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本宫也没有怪罪她啊。”沈碧蓝笑盈盈的说道。 “恩,这是你的优点,作为一个皇后,你做的很好了,很合格,但是……作为一个妻子,你不觉得你少了点什么吗?”皇上抬起头冷冷的问道。 沈碧蓝心下一惊……不知道皇上今天是怎么了,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九十七章 同床异梦 “皇上,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臣妾不懂,还请皇上明示。”沈碧蓝脸色变了变略微担忧的说道。 “蓝儿,你我自小长大,都清楚彼此的性格,你心里一直都没有朕朕明白,可是你却总要装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真的让朕很是讨厌,朕不忍心揭穿你的虚伪,是念在你父亲为国捐躯,你们沈家满门孤寡,可是眼见你不仅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这样的生活不适合我们,为了不忤逆母后,朕会留在九华宫过夜,但是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皇上冷冷的说了这番无情的话。 沈碧蓝听的也是越来越心凉,没想到,皇上其实比谁都清楚,只是平时不说罢了。 “臣妾懂了,臣妾以后不会碍皇上的事,您若继续宠爱宁妃,宠着便是。”沈碧蓝还是不懂皇上的心,以为是为了宁妃跟自己发火。 “罢了,说太多你也是不明白,早些睡吧。”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更衣上了床榻。 九华宫 偌大的床榻内,两人似乎隔了好远的距离,皇上和皇上本该是共结连理,永结同心的两个人可是从新婚的时候就注定了要同床异梦。 她有她深爱的那个霸道王爷,他亦是有他心底的那抹月光,两个本就不爱的人因为政治的关系紧紧的绑在一起,说是天意,不如说是一种无奈。 “皇上,以后……臣妾是不是也要这样与您貌合神离了?”沈碧蓝有些心酸的问道。 “蓝儿,你知道的,朕一直都不喜欢太多心机的女子,而你却偏偏就是这个类型,与爵不同,朕对你从来都没有爱意,这个五年前封后大典的时候你就该明白。”皇上背对着沈碧蓝缓缓说道。 有些事情他不愿意说破的,五年前,封后大典之前,他屡次试探的问她真的要做皇后么?要不要重新考虑一下,至少要考虑一下西宫爵的感受。 可是这个女人利欲熏心,早就把昔日的情和爱抛在了脑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条路。 既 然有所得,也要有所付出,做了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娘娘就别在奢望得到什么真爱。 可是人总是贪心的,当沈碧蓝发现高处不胜寒,这个位置无比寂寞时,当看见西宫爵牵着叶安然的手出席各种宫廷宴会时,她后悔不已,她曾几何时都在想,如果当初听了皇上的劝告,不要这个皇后之位,那么现在也许她是瑞安王妃,和心爱的男人一起白发齐眉。 “臣妾……明白。”沈碧蓝忍着眼泪,缓缓说道。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皇上还没上早朝,就接到了西宫爵从扬州带回来的消息。 “皇上,瑞安王传来消息说,王妃已经病情痊愈了,过些日子就可以回京。”朱公公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禀报道。 似乎皇上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只是淡淡一笑:“好啊,既然好了,是好事。” 看来他猜的没错,叶安然的病情果然只是一场局,如今独孤伽罗跑了,她也好了,真的太巧合。 扶摇宫 小宫女匆匆忙忙的跑进来:“昭仪娘娘,奴婢打听到了。” “快说,怎么样?”叶安瑶被禁足的日子,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个翅膀飞回扬州去。 “据说王爷今早传回来消息,王妃娘娘已经痊愈,过些日子就可以平安回京了,而且听说也不是瘟疫,只是一种怪病而已。”小宫女兴奋的回道。 “太好了,安然没事了,真是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叶安瑶欣喜若狂,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晌午时分 “皇上驾到。”皇上意外的来了扶摇宫。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瑶规规矩矩的跪地请安。 “瑶儿,平身吧。”皇上淡淡的说道。 “谢皇上。”叶安瑶缓缓起身。 “今日朕收到了瑞安王的消息,王妃已经病情痊愈,目前他们二人正在扬州休息,你这回可以放心了。”意外的,皇上这次来,竟然是为了把消息带给叶安瑶。 叶安瑶慧心一笑:“多谢皇上,臣妾也已经听说 了,安然没事了,就好。” “恩,你之前不是惦记着要回家么?明日你就启程回扬州吧,一来是探亲,二来是接王妃回京,也算是让你们一家团聚了。”皇上说的不咸不淡。 可是这对叶安瑶来说可是一个震惊的消息…… “皇上……?”也许是太激动了,所以叶安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时语塞。 “不用说了,朕什么都明白,你们姐妹情深,朕也了解,去吧,明日回去,朕批准你五日假,早去早回。”说罢,皇上起身离开。 “太好了,我可以回家了。”皇上走后,叶安瑶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扶摇宫一片欢腾。 凌波宫 皇上看过了叶安瑶,随后又去看了被禁足的宁妃,确实,自从那日皇上大发雷霆后,一直都没有来看宁妃一眼,大家都纷纷猜测,难道宁妃是彻底失宠了么? 内殿中 宁妃一脸落寞,也许是被人捧惯了,一下子从高出摔下来,有些不习惯,样子也憔悴了不少。 看见皇上走进来,宁妃顿时露出惊喜:“皇上,臣妾给皇上请安。” 由于激动,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不顾大肚子的危险俯身请安。 “灵珊,不是说过你可以免礼的么?”虽然她已经被贬为贵嫔,但是皇上依旧亲昵的叫她灵珊,这让宁妃心里多了一丝安慰。 “皇上,您终于肯来看臣妾了么?臣妾还以为你不要臣妾和皇儿了呢?”女人的眼泪也许是能打动爱她的男人,所以皇上刚进来,这宁妃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落下。 “好了好了,别哭了,那一日朕是气坏了。”皇上轻轻揽住宁妃的肩膀安慰道。 “皇上,臣妾知错了,不该那么对月公主,以后都不会了,您也别在生臣妾的气了,好么?”宁妃也许是真的害怕了。头一次看见皇上对自己发那么大的火,所以懂得了进退,不惜放下身段,给皇上道歉,或者说是给月公主道歉。 “ 灵珊啊,你的心情朕也理解,你一向任性胡闹,朕都舍不得说你,但是月儿不一样,她曾经救过朕的命,对朕来说,她这个妹妹无比的重要,你是朕的妃子,她是朕的妹妹,本来就没有冲突性,是你太胡闹了。”皇上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宁妃的小孩子气,还是为自己那日的过火。 “皇上,臣妾这次真的知道错了,臣妾只是太爱皇上,怕失去,所以才那样的。”宁妃嘟着嘴给自己找到最好的理由和借口。 “朕是男人没错,但是也是一个君王,后宫本来就三千佳丽,你这样吃醋的话,恐怕你永远都不会觉得开心,既然做了朕的妃,就要学会宽容,能和其他嫔妃和平共处,这才是王道,而不是树下太多的敌人,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你进宫这一年,已经得罪了多少人?尤其你现在还有身孕,也不知道收敛点,这次也算是个教训,希望你能引以为戒。”皇上语重深长的说道。 “是,臣妾遵命。”看到皇上第一次对自己说了这么多大道理,宁妃也不敢掉以轻心。 “灵珊啊,后宫看似风平浪静,但是其实是最危险的地方,朕不能时刻保护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太出风头,这次削了你的贵妃之位,就是为了帮你刹刹风头,也是为了不让那些对你心存歹意的人对你出手,这么做也算是保护你,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朕的好意。”皇上当初喜欢宁妃,就是因为她性格单纯,直爽,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却没有那么多心机。 如今却发现,她没有心机不是一件好事,在后宫来说,没有脑子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 所以上一次,借着西宫月的事情,皇上削了宁妃的贵妃之位,就是为了去去她的风头。 “原来皇上如此用心良苦,是臣妾误解了,皇上……您对臣妾真好。”宁妃这下听明白了,顿时感动的稀里哗啦,把头靠在皇上的肩膀,嘤嘤哭泣。 “行了,别哭了,别像个 小孩子一样,擦擦眼泪,等你生完以后,无论是公主还是皇子,朕都给你晋封回去,但是你要保证,在这段时间不要惹出事端,一定要低调行事。”皇上拂袖擦拭着宁妃的眼泪,说道。 “是,臣妾遵命。”宁妃此时是幸福的,至少皇上还在为她着想,可惜就算她这种性子的人,天生就是惹祸精,所以当遇见事端的时候,脑子一热,就把皇上的话抛之脑后了。 以至于后来,为自己埋下了一个致命的陷阱…… 次日清晨 叶安瑶回乡探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出发,后宫的人不禁都好奇,平时也不见的皇上多么宠爱叶昭仪,怎么她就这么好命,不到一年,就回乡两次。 当然,没有人知道,其实这些都是沾了叶安然的光…… 皇上想早点看见叶安然,所以才让叶安瑶回去以探亲为由接叶安然回来。 “昭仪娘娘吉祥。”叶家满门跪地迎接。 “平身。”叶安瑶这一次回来心情大好,只因为妹妹的病情痊愈,又和能父母团聚。 “姐,我想死你了。”叶安瑶还没看清楚,就觉得眼前人影一晃,紧紧的抱住自己。 “安然,你搞什么,快起来,别弄皱我的衣服。”叶安瑶气的喳喳叫。 西宫爵站在人群中,淡淡的笑着,恐怕天下感情如此好的姐妹,只有叶家这一对活宝了。 “诶?王爷也在府中啊,怎么样?扬州还呆的习惯吧?”定了定神,看见西宫爵,叶安瑶笑问。 “恩,非常好,本王都赖在这里不想走了。”这句看似开玩笑的话,其实真的是西宫爵内心的写照。 这几日,他和叶安然玩的十分开心,几乎不用想京城那些令人烦恼的事情。 “姐,方河州成亲了,而且他妻子快生了。”虽然知道这个时刻,不该这么煞风景,但是叶安然还是低声的在耳边,把这件事告诉了姐姐。 闻言,叶安然身子微微一颤……看来,就算过了快一年,她依然不能忘怀那个倔强的书生。 第一百九十八章 故人相见 “先不说这些了,走,安然,姐有话问你。”叶安瑶拉着妹妹的走进了昔日闺房。 见四下无人,叶安瑶凝重的开口道:“安然,这次你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是说过了么?是怪病啊,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叶安然有些心虚。 “不可能,这样的话,别人信你,但是你骗不了我,我听说独孤伽罗在半路上逃走了,是真的么?”叶安瑶问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是真的,他走了,回了流云国。” “这次……是你帮他逃走的,所以制造了怪病一说,对吧?”叶安瑶认真的问道。 “姐……我?”叶安然想否认,可是看见姐姐那双犀利的眼睛,硬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这么多年她都没有说过假话骗姐姐。 “我就知道是这样,你为了他,竟然连这种办法也想的出来,不过有件事我很奇怪,你是怎么说服西宫爵帮你的?以他的脾气,恨不得杀了独孤伽罗才对。”叶安瑶很聪明,早就想到了其中的缘由。 “他……我和他做了交易,他帮我救出伽罗,我留在他的身边。”叶安然低下头不敢看姐姐。 叶安瑶长叹一声语重深长的说道:“安然,听着,虽然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感觉的到,西宫爵他对你还是不错的,不然这一次也不会出手帮你,骗过皇上和太后,至于那个独孤伽罗,你以后不要去想他了,他竟然能够半路丢下你,也不算什么好男人,你这样为他也不值得。” “姐,伽罗他不是那样的人,他一路上对我很照顾,是我对他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而且他的国家好像出了很大的事情,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回去的,不是他的错。”看出姐姐好像不太喜欢独孤伽罗,叶安然着急解释道。 “安然,无论他是因为什么离开,他终究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丢下了 生病的你,要不是孟昭阳及时发现你,也恐怕现在还被丢在半路呢,相比之下,我到觉得孟昭阳是个好男人。”叶安瑶一路上也似乎听了一些关于叶安然回来时候发生的事情。 “恩,孟兄他人真的很好,要不是他,恐怕我也不能这么快回来。”叶安然没有告诉姐姐自己差点就九死一生了,她怕姐姐知道会发狂,所以隐瞒了一点红的事情。 “你的身体没有大碍了吧?以后不允许在这么折腾自己的身子了。”叶安瑶的语气带着责怪。 “是,姐,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你放心。”叶安然讨好的笑了笑,拉着姐姐的手撒娇道。 “安然……你刚刚说方河州他成亲了,是真的么?”片刻,叶安瑶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口。 “恩,他不仅成亲了,而且妻子都快生了,真是气死我了,他现在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书生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那日,他宴请我和王爷,晒着他们的幸福,我真是替你不值得,姐,你不要去想那个秀才了。”叶安然一股脑的发泄道。 本以为姐姐听完会很激动很生气,可是意外的,叶安瑶的表情似乎很平和。 “安然,你似乎弄错了,一直都是我辜负他,他没有半点对不起我。”叶安瑶社情落寞的说道。 “姐……?”叶安然看见姐姐这幅难过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安慰。 “他过的好就行,我也放心了,走,不说这个,我们去吃饭。”随后叶安瑶拉着妹妹的手走出闺房。 晚上,叶安瑶又和父母叙话到深夜,随后才回到自己昔日的闺房…… 夜深人静,她推开窗户,望着外面的明月,忽然很伤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扬州也还是那个扬州,只不过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叶安瑶了。 次日清晨 叶安然早膳的时候,却不见了姐姐的踪影:“娘,姐姐呢?” “她很 早就出去了,说是看一位朋友,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搞什么,怎么就没听说她还有好朋友在扬州?”叶夫人有些疑惑。 西宫爵与叶安然对望了一眼,心照不宣,都知道叶安瑶去了哪里,只怕她是放不下那个秀才。 果然 方府 叶安瑶站在门口,凝视着这座别院,曾经她就是这样幻想着,跟这个穷秀才有一个这样的小院子,然后每天一起看夕阳西下,打打闹闹,白头到老。 可是现在陪在秀才身边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了…… 这时,门开了,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走出来,面容清秀,年纪似乎不大,她看着叶安瑶有些狐疑:“请问你是……?” “大胆,见到我们昭仪娘娘还不下跪?”身后的宫女狐假虎威的说道。 “昭仪娘娘?”那女的似乎更加摸不着头脑。 “大胆刁妇,眼前这位可是昨日从汴京回乡省亲的叶昭仪。”小宫女补充道。 昭仪省亲是大事,自然整个扬州城早就闹的沸沸扬扬,之前她也听到家里的仆人说过,可是每次有人说起,她夫君的脸色似乎都不太好,于是她也不敢多问。 对于她夫君曾经的一段往事,她多少还是知道的…… 于是这方李氏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望着眼前金色长裙,庄严尊贵的女子说道:“臣妇方李氏给昭仪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你就是方大人的妻子方李氏么?”说着,叶安瑶上前伸手搀扶起这位大腹便便的妇人。 “回娘娘的话,臣妇正是。”方李氏没有想到这昭仪娘娘能亲自来搀扶自己,所以受宠若惊,一个不小心,向身后滑倒。 “啊,小心。”叶安瑶也是吓得心惊肉跳。 这时,正好方河州走出来,见状,一把抱住夫人:“珠儿,怎么这么不小心?” “没事,夫君,是我看见昭仪娘娘有些激动。”方李氏诚恳 一笑。 这时,方河州侧过脸,看见叶安瑶,目光立刻冷峻起来,丝毫没有了刚才的温柔。 随后他例行公事,三跪九叩:“微臣参见昭仪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方大人不必客气,免礼。”虽然不想用这样陌生的方式打招呼,但是此时人多嘴杂,叶安瑶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多谢昭仪娘娘。”随后方河州起身,拉住方李氏的手:“珠儿,你没事吧?要不要请郎中?肚子有没有不舒服?”方河州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有,夫君,我很好,别这样,昭仪娘娘在呢。”方李氏似乎不太好意思,羞红了脸说道。 “方大人,借一步说话可好?”叶安瑶缓缓问道。 “昭仪娘娘里面请。”方河州依旧毕恭毕敬,但是语气却是出奇的冷漠。 “夫君,那我出去买菜了?”那方李氏请示道。 “珠儿,你别去了,一起进来吧,买菜这种粗活叫下人去就好。”方河州拉过方李氏的手温柔的说道。 “也好。”方李氏似乎很听方河州的话。 走进院落,看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干净小院,叶安瑶竟然有些羡慕了,虽然这里还不及扶摇宫的一角大,但是这个女人和方河州住在这里应该很幸福吧? 想到这里,叶安瑶心里就有些绞痛,曾经,这些原本都该属于她的。 “昭仪娘娘,有事找微臣么?”方河州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河州,最近好么?”叶安瑶面对心爱的男人,竟然也变得知书达理起来。 “拖娘娘的洪福,很好,我和我妻珠儿也算是过的安逸。”说着方河州搂了搂方李氏的肩膀。 “哦,那就好。”叶安瑶目光停留在方河州搂着方李氏的手上,神色有些呆滞。 “昭仪娘娘,你大清早的来这里就为了说这些么?而且刚刚还差点推倒我妻子,你到底是何居心?”方河州突然不客 气的质问道。 “推倒你妻?我没有。”叶安瑶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其实她本该说本宫的,但是面对方河州,她就是拿捏不出来那个强调,也许她想在他面前回归最原本的自己。 “别解释了,我都看见了,你是明知道她有身孕,故意这么做的吧?你有什么不满冲着我来就好,没有必要针对她,叶安然对她本就不客气了,你也这样,你们还真是一对姐妹。”也许是说这些故意刺痛叶安瑶,方河州说的很是绝情。 “夫君,昭仪娘娘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方李氏在一旁听出头绪,想要给叶安瑶解释。 “珠儿,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方河州似乎不听解释。 “河州,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么?”叶安瑶含泪问道。 “在我心里什么样,还重要么?我心里的那个人早就死了,你是高高在上的昭仪娘娘,我们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还请娘娘没事回去吧,别为难我这个小小芝麻官。”说罢,方河州别过头不在看叶安瑶。 叶安瑶想说什么,却听见外面的巡捕来报:“大人,有人击鼓鸣冤。” “好,我这就过去。”说罢方河州起身拱手道:“抱歉了,昭仪娘娘,微臣还有事情要处理,失陪。” “方大人忙就是了,我坐一会,不介意吧。”叶安瑶认真的看着他说道。 方河州虽然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思索了片刻,无奈的说道:“请便。” 随后方河州起身离去,方李氏有些不自在,起身说道:“昭仪娘娘,臣妇去给你准备一些糕点,您等一下。” “不必了,珠儿,坐下,我们聊聊,可以么?”叶安瑶一改常态亲昵的称呼这个女人为珠儿。 “呃……好。”方李氏也许没有想到叶安瑶会这么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你们……什么时候成亲的?”叶安瑶轻声问道。 第一百九十九章 苦命鸳鸯 方李氏怎么觉得这话这么熟悉,忽然想到前些日子那个王妃也问过,看样子情绪还挺激动的,于是小声的答道:“回昭仪娘娘的话,我们是……去年腊月成亲的。” “哦,冬天啊。” “是。”方李氏和叶安瑶就这么一问一答。 “孩子几个月了?”看着方李氏隆起的肚子,叶安瑶有些苦涩的问道。 “孩子……四个多月了,快五个月了。”方李氏摸着自己的肚子答道。 “哦,挺好的,恭喜你们啊。”叶安瑶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很难受了,算算日子,方李氏这个孩子五个多月的话,那么也就是说,成亲那个月就有了,看来……饭方河州似乎真的忘了他们之前的一段情,这么坦然的就接受了其他的女子。 “谢谢昭仪娘娘。”方李氏憨厚笑了笑,看的出,她不是一个有心机的女子,是一个很单纯的人,安然告诉她说,方河州娶个村妇,穷秀才对村妇还真是绝配,但是叶安瑶知道,安然那么说是为了替她打抱不平。 “你们的日子过的怎么样?这个知府院落好像有点小。”叶安瑶环视四周缓缓问道,她说这句话到不是有嘲笑的意思,只是奇怪,方河州如今身为扬州知府,怎么过的还如此清贫。 “回娘娘的话,我夫君他……是一个淡泊名利的人,自从坐上这个位置,也有好多达官显贵表示要捐银子给我们新建一座住宅,但是夫君他说,无功不受禄,身为扬州的父母官不能徇私枉法,有那些多余的银两,还不去去救济那些穷苦的人,所以……所以我们也就跟平常百姓人家一样,指着夫君的俸禄,虽然有些清苦,但是却得了清官这个口碑,也算值得,到是让娘娘见笑了。”方李氏侃侃而谈。 “没有,很好,这确实是他的性格。“叶安瑶有些欣慰,扬州的历任知府哪个不是拼命 的搂钱,恐怕也只有方河州这个书呆子,才如此的清廉,正直,也算是扬州的福气了。 “对了,方伯母身体还好么?跟你们一起住么?”叶安瑶突然想到方河州年有丧父,只有一个年迈的老母相依为命。 “婆婆她……已经去了。”方李氏说罢,脸色有些哀伤。 “啊?方伯母不在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叶安瑶也有些难过。 “我们成亲后的十天,那时候快到年关了,婆婆她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就走了,为此,夫君难过了好久,连年都没过好,不过邻居们都说,婆婆也算是心愿了却了,至少她看见了我们成亲。”方李氏口无遮拦到是没有想太多,所以就全都说了。 “哦,老人家身体一直都不太好,不过总算圆了一桩心愿。”叶安瑶低声附和道。 “昭仪娘娘,你午膳留下来吧,虽然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山珍海味,不过我可以亲自下厨给您做顿饭,我们家难得有这么大的人物来呢。”方李氏诚恳的邀请道。 “不了,我还有事,一会要回去,对了,这些你拿着。”说着叶安瑶递过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方李氏有些不懂。 “这个是我送你们的礼物,你们成亲我没有赶上,算是后补了。”叶安瑶勉强的笑了笑。 面对这样性格直爽的方李氏,叶安瑶实在是愤怒不起来,只是觉得方河州很幸福,有了自己的妻子还有……孩子。 打开锦盒,方李氏吓了一跳,因为锦盒里是一对通体清澈的玉璧,看光泽就知道价值连城,也对,皇宫里的东西有几个不是天价之宝。 “不行啊,娘娘,这个我们不能收,太贵重了。”即便是没有见过世面,方李氏都感觉到这个礼物太贵重了,吓得脸色大变。 “无妨,收下吧,本宫的一点心意而已,也算是给你们孩子的一个礼物。”说完,叶安 瑶起身准备离开。 这时,拿着锦盒的方李氏突然说道:“娘娘,其实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你。” “你说什么?”叶安瑶面对这么突然的一句话,真是被吓了一跳。 “娘娘,我知道你们的关系,成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就算半夜做梦也会时而喊着瑶瑶,我知道这是娘娘的闺名,夫君他心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他是一个痴情的男人。”方李氏突然哭了起来,不知道是情绪太激动还是怎么? “珠儿,你别胡思乱想,我与方河州没有什么的,就算过去有什么,那都是过去了,更何况现在你们有了孩子,你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们。”叶安瑶安慰着方李氏一字一句的说道。 “昭仪娘娘,我的孩子……不是夫君的。”方李氏又是一句话激起千层浪。 “什么?”这下叶安瑶更吃惊了。 “我的孩子不是夫君的,去年冬天,夫君去周围的村落巡查,正巧遇见了要上吊自尽的我,在树林中将我救起,我因为遭遇了不幸,在几个月前被人强暴又有了身孕,所以才想寻短见,是夫君他路过及时的救了我,又惩治了那个欺负我的人,但是由于我的名声已经没有了,没有人愿意娶一个被强暴而且又怀孕的女人,所以夫君他娶了我,事实……就是这样的,我们成亲后,他也没有碰过我,我知道,他心里只有你,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是我知道你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子。”方李氏已经哭的稀里哗啦。 也许这些话她不该说的,但是她看见叶安瑶和方河州两人实在是太煎熬了,而且方河州对自己有恩,所以才忍不住全盘托出。 “珠儿……你?”叶安瑶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所以娘娘您不必伤心,我想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夫君他最爱的女子。”方李氏微笑着流着 泪。 “珠儿,我的走了,这些话以后不要在说了,河州他是个好男人,你们要好好的。”叶安瑶转过头忍不住掉下一滴眼泪。 她真的不该来的,她的心简直要痛死了…… “娘娘,这个东西还给你,我不能要。”方李氏在后面大声喊着,可是叶安瑶就跟没有听见一样疾步的走出院子,上了马车,匆匆离开。 那一日,叶安瑶失魂落魄的离开,随后病了整整一夜…… 叶安然寸步不离的照顾姐姐一整个晚上…… 三日后 西宫爵带着叶安瑶和叶安然上了回京的马车,皇命难违,他们不可能在这么呆下去了。 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扬州城,突然停顿了下来,叶安然探出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骑在白马上的西宫爵指了指前方,叶安然定眼一看,赫然发现那里站着一个人,而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青衫的方河州。 “姐,你下去看看吧。”看清楚了来人之后,叶安然低声的冲着姐姐说道。 叶安瑶掀起帘子,看清楚了那人后,心里微微一颤,随后点了点头下了马车。 “知府大人有东西要送给本王,大家原地休息一下,半个时辰后出发。”毕竟人多嘴杂,叶安瑶如果就这么下去的话,那么回到汴京,恐怕就流言蜚语漫天飞了。 而且这么多的人,就算杀人灭口,也不可能一下子杀这么多的人,所以西宫爵急中生智,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口。 随后,所有随从都原地待命休息,西宫爵带着叶安然和叶安瑶朝着方河州走去,随后四个人闪身进了前方的竹林。 “王爷,多谢了。”叶安瑶感激的看了西宫爵一眼。 “能从叶昭仪口中听到谢字,实属不易。”西宫爵微微一笑。 “王爷,我们在这里守着吧,我觉得秀才有话要和姐姐说。”叶安然也没有了往日的怒气,神色平静。 随 后,西宫爵和叶安然两个人守住竹林的路口,叶安瑶一步步朝着方河州的身边走去。 “河州,你来了?”叶安瑶最先开口。 “这个给你,我们不需要。”方河州拿出那日叶安瑶送给方李氏的盒子无情的说道。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么?”叶安瑶瞬间失望至极。 “那不然,昭仪娘娘以为呢?”方河州冷笑。 “没事,既然方大人不要,那么本宫就收回了。”叶安瑶深吸了一口气,一手接过锦盒,转身欲走。 突然,方河州从背后猛然抱住叶安瑶:“瑶瑶,我……真的好想你。” “臭秀才,你干嘛,放开。”叶安瑶没有回头,但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好久都没有叫她臭秀才了,这个称呼真的很亲切呢。 不远处,西宫爵和叶安然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但是可以清楚的看见方河州从身后抱住了叶安瑶。 “天哪,那个方大人好像色心大起,不会要对你姐怎么样吧?”西宫爵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想什么呢?秀才不是那样的人,他肯定是忍不住想我姐了,舍不得她走。”叶安然虽然离得很远,但是多少能猜测出两人的对话。 “是么?那一日不知道谁气呼呼的冷言冷语讽刺方大人夫妇呢,现在就说他不是那样的人,真不知道你那句话真的,那句话假的。”西宫爵打趣的说道。 “王爷……这种伤感的场面,你能不能别说这些风凉话,我姐姐一定很难过。”说着叶安然眼巴巴的望着不远处那一幕说道。 “瑶瑶,你别走……好么?我带你离开吧,我不做这个知府,你也不要做那个该死的昭仪,我们远走天涯,哪怕流浪也好,我们只要在一起就好。“方河州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所以一旦感情爆发,就跟山洪一样无法控制,说的每一句话都催人泪下。 第二百章 死里逃生 “河州,你清醒一点,我们……已经是不可能了。”面对方河州的深情,虽然叶安瑶也想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跟他走,但是现实不能忽略,她就算不顾自己,也不能不估计叶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身为皇妃,跟一个知府私奔,那可是天幕国前所未有的事情。 也许当初从叶安然决定进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早已经对自己的爱情不抱有任何希望了。 “瑶瑶……我真的很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你留下来,好不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方河州一连问了三个好不好?每一句话都是让人听着那么撕心裂肺。 叶安瑶内心极力的挣扎,猛地挣脱开方河州的怀抱:“河州,一切都过去了,你已经有了新的开始,就别在去追忆往昔了,有时候爱一个人不能要占有,也可以把他永远放在心里,河州,我爱你,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如此,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你醒醒吧,我……的走了,你保重,好好照顾你的夫人和孩子。”叶安瑶恢复了平静,缓缓的朝着西宫爵和叶安然的方向走来,虽然每一步都走的那么艰难,但是她知道自己没的选择,越纠缠下去,只会越痛苦而已。 “瑶瑶……?”方河州望着叶安瑶的背影,痛楚的呐喊,可惜叶安然已经没有办法回头。 这次暂短的一别,谁也没有想到竟然成了永远的伤痛和遗憾,多年后,方河州回忆起这一天,依旧是痛心疾首,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叫叶安瑶的女子,这个他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 看着姐姐缓缓地走过来,叶安然心疼至极,侧头看着西宫爵问道:“他们……真的就没有机会了么?不然,让姐姐跟他走吧,求求你,帮帮他们。” 也许认定了西宫爵的神通广大,所以叶安然竟然脑子一热也求起西宫爵来…… “安然,这件事,恕我无能为力,你姐姐是皇 妃,就算我肯放她过,但是她能走的了么?太后会放过他们么?会放过你们叶家所有的性命么?西宫家丢不起这个人,皇上更不能因此蒙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逃不走的,结果只会更惨。”西宫爵第一次认真的分析叶安瑶的事情,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一旦逃走了是什么下场。 因为当初深陷情网的他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打算带着沈碧蓝一走了之,那时候他真的是太天真了,如果当初走了,恐怕早就死在全国官兵的围捕下了,其实皇上当初对他们的提醒真的很及时,皇上这个人……说不好,总之西宫爵觉得他的皇兄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就是。 听到西宫爵的分析,叶安然垂头丧气,心里更增添了愧疚感…… 她常常在想,如果姐姐当初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就不会落的如此田地。 “姐……你没事吧?”看着姐姐走回来,叶安然上前关切的问道。 叶安瑶疲惫的摇了摇头:“我没事,我们继续赶路吧。” “姐,你若是难过,就不要硬撑,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需要伪装自己。”叶安然心疼的安慰道。 叶安瑶苦涩一笑:“安然,关于我和秀才,我早已经断了念想,是他执着的不肯忘记过去,你比我更清楚我们是没有未来的,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丢下这两句绝情的话,叶安瑶转身向马车和护送队伍走去,方河州的深情告白没有挽回叶安瑶的心,或者是没有能说服让她和自己一起走。 叶安然默默不语,被西宫爵牵着手送上了马车,队伍继续浩浩荡荡的赶路。 方河州那一日在竹林哭了好久,最后心灰意冷的离去……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流云国 当独孤伽罗日夜兼程的赶回流云国时候,正好是早朝,他的出现让很多人惊讶不已,也许那些人没有料到这个做了人质的三皇子还能活着回来。 “儿臣给 父皇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独孤伽罗一身紫色锦袍单膝跪地。 “伽罗,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老皇帝似乎还挺高兴,意料中的,姜皇后脸色很难堪:“伽罗,你不是被邀请在天幕做客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天幕国的人确实很热情,也招待我很久了,但是毕竟我是客人,不宜久留,所以就及时赶回来了。”独孤伽罗面对自己的仇人姜皇后依旧笑意很弄,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杀气。 “三弟,你回来了正好,这几日父皇正要册立我做新皇的事情,你可以帮忙打打杂,哈。”太子独孤迦正似乎得意忘形。 连姜皇后给他用了几次眼色都没看出来,真的以为自己马上就是新皇了。 “三弟,是啊,大哥说的没错,你回来的正好,咱们流云还不能没了你啊,太多小事需要你去处理了。”二皇子独孤伽冥一向以太子马首是瞻,溜须拍马,所以自然是顺着太子的话说着。 “父皇,儿臣既然替大哥去做人质平安归来,那么……父皇的承诺是否该兑现了?”独孤伽罗不畏其他人的目光,斩钉截铁的问道。 “啊,对了,你不说,朕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俗话说的好,君无戏言,朕现在就册封你为陈王,即日起生效。”老皇帝到是蛮信守承诺。 可是姜皇后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过既然在朝堂上,想想也不能让皇帝失了颜面,于是也没有强加阻拦。 就这样,死里逃生回到流云国的独孤伽罗,一下子从默默无闻的三皇子一下变成了陈王殿下,这件事到是在流云国民间传开,百姓津津乐道的谈论着。 陈王府 “主子,这次平安回来太好了,而且去朝堂也及时,您没看见当那姜皇后听见皇上册封您为陈王的时候脸都绿了。”衍生津津乐道的谈论着今日之事。 可是独孤伽罗似乎没有预料的那么高兴,似乎有心事。 “主子,您怎么了?”看出主子的不对 劲,衍生问道。 “衍生,你去派人打听下,那日我们走后,她的情况怎么样了?现在人是在扬州,还是在客栈?”原来,虽然表面上很是绝情的离开,但是独孤伽罗依然放心不下叶安然的安危。 一听主子依旧在乎这个女人,衍生立刻面露不悦之色:“主子,您不是说过不在和那个女人有任何关系了么?在说了她既然得了瘟疫,也必然活不了多久了,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心思放在国事上,一定要阻止姜皇后立太子当新皇。” “这件事,我心里有数。”独孤伽罗显的有些冷淡。 “主子,属下就不明白了,流云国美女无数,为什么您心里非要去想那个女人呢?难道主子您也是看重外表的人么?就因为她那倾国倾城的美貌?”衍生也许是想劝说主子,所以语气也颇为重了些。 听罢,独孤伽罗叹了一口气说道:“衍生,在你心里我是那样肤浅的人么?我喜欢叶安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是因为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每一次与她在一起,我都觉得我的心灵得到了救赎,你不会了解她是一个多么美好的女子,如果不是错嫁给西宫爵,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当初在扬州,她不顾一切救了我,这份恩情,就是其他女人无法比拟的。” “救命之恩,主子不是还了么?不是把紫魂玉都送给她了么?”说道这件事,衍生就是一脸的气愤,也许他一直以为主子糊涂,才把宝玉送给了那个女人。 “可是她又还给了我。”独孤伽罗从腰间抽出那紫魂玉给衍生看。 “啊?她还给您了?”看到这个,衍生有些意外,在他心里,叶安然就是一个用美色迷惑他主子的女骗子,说不定就是天幕国派来的间谍呢。 可是当他看见紫魂玉都被那个女人送回来时候,不由的有些怀疑了,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呢? “主子,属下觉得耽误之际,是想到对付太子的办法,而不是 儿女私情,而且那个叶家小姐也许活不了多久,现在死了也说不定,主子您就不要在分神了,好么?”衍生虽然心里已经对叶安然有了新的认识,但是嘴上还是劝说独孤伽罗以江山为重。 收起紫魂玉,独孤伽罗冷冷一瞥:“这件事,我已经安排好了,现在就只等着他往圈子里跳了。” “啊?主子您已经都安排好了么?”衍生似乎没有料到,刚回来流云国,主子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放心,独孤迦正那个蠢货一定会上当的。”独孤伽罗信心满满的说道。 次日清晨 太子独孤迦正照常去茶楼喝茶,却发现对面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红衣女子,模样很是可爱。 “哎呦,今儿点正,一早上就有好货色出现,去,给本太子把那小妞叫过来玩玩。”太子独孤迦正是一个沉迷女色的男人,只要他看上的女子,无论是否嫁人,都逃不过他的魔爪。 那女子坐在那里,似乎在等人,可是约好的朋友却干等不来,于是起身要走…… “诶,等一下,姑娘。”太子身边的随从拦住了红衣少女的去路。 “有事么?”那红衣女子抬起头问道。 “我们家公子邀请你过去小坐一下。”那随从指着不远处的独孤迦正说道。 那红衣女子瞥了一眼独孤迦正冷冷的说道:“抱歉,我不认识你们家公子,还请让开。” “诶呦,你这小妞真是不识抬举,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么?”那随从显然有些不耐烦。 “他是谁都与我无关。”红衣女子似乎没有什么兴趣,着急要出门。 “大胆,竟然无视我们家公子,告诉你,我们家公子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那随从见邀请不成,立刻搬出太子名头。 以往,这个办法百试百灵,毕竟无论哪个女子听说是太子,都不敢拒绝,更是恨不得巴结一下。 可是意外的,红衣女子似乎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挑衅的问道:“是太子殿下又怎样?” 第二百零一章 激起民怨 “哎呀,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既然知道是太子殿下,还不过去给太子殿下陪个罪,喝杯茶。”那随从见红衣少女出言不逊,立刻警告。 “我没有做错什么,为何要道歉?让开,不然……我不客气了。”红衣少女皱起眉头已经开始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虽然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但是不一定所有女人都围着让转吧,至少还是有这种不贪图权贵不随波逐流的女子。 “什么?你这个女人真是不知死活,来人啊,拿下。”平时太子出来逛,因姜皇后担心儿子被刺杀,所以几乎每一次都是带着几名大内高手。 只可惜,这些大内高手没有一次是用来对付刺客,都是用来对付被太子殿下看上的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了。 不过也许这一次的女人不同…… 那名随从一声令下,四名大内高手顿时起身围住少女:“姑娘,我劝你还是乖乖的给太子殿下道歉,别给自己惹来不快。” 只见那红衣少女噗哧一笑,随后轻蔑的看了眼那太子骂道:“我为什么要道谢,太子有什么了不起,难道太子就可以徇私枉法,为所欲为么?告诉你,也许对待别的女人好用,但是对我潘梦洁,无用。” 听闻红衣女子自曝家门,四个大内高手也是一愣,随后其中一人反问:“你就是潘梦洁?滨部侍郎潘大人的千金?” “没错,那又如何?”红衣女人丝毫不畏惧,依旧昂首挺胸,英姿飒爽。 这时,那跟班的随从也听到了,随后立刻小跑过去,禀告太子:“太子殿下,这姑娘来头不小,她是兵部侍郎潘大人的千金,属下看,这事不如算了吧?” “混账,潘大人怎么了?不就一个小小的滨部侍郎么?告诉你,只要是本太子看上的女人,没有一个得不到的,给我上,绑了她,抬回我的太子府,这妞本太子今儿就要定了。”也许 太子独孤迦正从小就被皇上和姜皇后宠坏了,只要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所以这一次碰壁对他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他怎么肯罢手? 再说了,人都是喜欢挑战,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要,要是平时那些女人,跪地求饶哭哭啼啼的,也就算了,也许还提不起他的兴趣来,但是偏偏这红衣少女泼辣至极,而且很有个性,这更引起了独孤迦正的兴趣,更下定决心要把这个女人弄到手。 既然太子都这么吩咐了,随从也自然不敢违抗,于是提高了嗓门道:“太子殿下有令,绑了此女回太子府,重重有赏。” “是。”见太子下令了,四个大内高手不敢违抗,于是只好低头轻声道:“潘小姐,得罪了。” 说着,四个人齐齐的向潘梦洁施展擒拿的招式,可是出身将门的潘梦洁也不是那么菜鸟,一个闪身,钻了过去,躲开了死人的擒拿。 父亲好歹是滨部侍郎,手握兵权,潘梦洁自小就习武,而且武艺不凡,这次,她更是不可能乖乖被擒,而是展开了反抗。 不一会,四个大内高手就与潘梦洁你来我往的交起手来,可是一时间却分不出胜负。 这可气坏了坐在一边的独孤迦正,他低声咒骂道:“废物,四个大男人抓不住一个小姑娘,真是废物至极,要你们何用,抓不住她,你们就提头来见。” 也难怪,平时只要四大侍卫出手,几乎一招就可以了,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抵抗超过十招,可见这个潘梦洁的武功多好。 这让身为太子的独孤迦正很没有面子,于是爆操的跳骂起来,四大侍卫也是压力十分大。 最后为了速战速决,无奈之下,其中一个侍卫趁着潘梦洁不注意,打出一枚梅花针,那小小的银针刺到潘梦洁的身上,瞬间她便开始站立不稳。 原来,这梅花针上涂抹了浓厚的迷药,无论你是多么 强的高手,哪怕是一头大象,只要中了这个暗器,就撑不过半柱香。 潘梦洁指着四大侍卫,怒骂道:”本以为你们这些大内侍卫是正人君子,哪知,也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要是被我爹知道……你们就……?” 潘梦洁的话没有说完,就咣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哼,抬回我的府中,这小妞辣的很呢,今晚,本太子要折磨死她。”说着独孤迦正露出坏坏的笑。 这时,四大侍卫其中一人开口劝说道:“太子殿下,这潘小姐可是兵部侍郎潘大人的独生女,属下看您不能对她无礼,如果您真的喜欢,不如禀告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跟潘大人提亲,册封此女为太子妃,这样比较好。” 哪知,这名侍卫话刚说完,就挨了独孤迦正重重的一个耳光:“你他妈的胡说什么?就这样的货色,能做本太子的太子妃么?本太子至今没娶太子妃,就是要等到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而不是这样貌不惊人的货色,听说天幕国有两大美女,美的让人看了一眼都丢了魂是的,本太子一定输给天幕国那个皇帝和王爷。” 原来,独孤迦正早打好了如意算盘,一直没有册封太子妃,就是因为想找一个绝色的大美人。 因为他早就听说了天幕国叶公有两个绝色美女,却都嫁给了皇上与瑞安王,所以自己也要争口气,私下里他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所以根本就不会册封潘梦洁这样的女子为妃。 虽然她的样貌也还不错,算的上是中上等,可是独孤迦正要的是绝色,即为上上等。 听了太子的话,无人敢继续阻拦,只的按照吩咐把此女抬回太子府。 随后,独孤迦正又命人将潘梦洁的手脚绑好,然后趁机大肆蹂躏,糟蹋,丝毫不顾及她是重臣之女的身份。 而且把此女软禁在太子府,一住就是三日。 这三日,为了寻找爱女 ,兵部侍郎已经急的快要疯了,潘保国年过半百,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平时视为掌上明珠,却发现女儿突然失踪了,于是派人四处寻找,却一无所获。 第四日早上,府中的下人在门口发现了一个破草席,草席内包裹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丝不挂的潘梦洁,为此,兵部侍郎大怒。 看着被折磨半死的女儿,他怒火攻心,差点被气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爱女竟然被太子那个畜生,绑在了太子府三日,并且强暴了自己的女儿。 “孟洁,你醒醒啊?”潘大人老泪纵横,守在爱女床边轻声唤道。 “爹,我……没事,你……不要担心。”潘梦洁迷迷糊糊的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告诉父亲自己没事。 这更让潘大人心疼不已:“梦洁,这一切都是独孤迦正那个畜生干的,对不对?” “爹……我要……我要杀了他。”提起独孤迦正的名字,潘梦洁泪流成河,眼中燃起一丝熊熊怒火。 将门出身,武功高强,却还是抵不过被太子的人绑架和欺负,潘梦洁真是委屈死了,心里窝火至极,拖着残破的身子苟延残活,只是为了自己能有报仇的机会。 “梦洁,你放心,爹这就进宫,将此事禀明皇上,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相信皇上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爹一定要为你报仇,杀了那个畜生。”说着,潘大人起身走出房门。 带着万分委屈,上了马车,准备进宫…… 他却不知道,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布置好了一切正等着他的到来。 原来,太子独孤迦正做完了这件禽兽之事,有点开始后怕了,因为他听说潘大人是个脾气很火爆的老臣,而且手握兵权,于是毫无对策之下,去找自己的母后商量。 流云国皇宫凤凰阁 姜皇后坐在凤榻之上,揉着太阳穴,静静的听着太子诉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听罢,姜皇 后猛然睁开眼睛,眼中寒光一闪…… “什么?你糟蹋了潘保国的女儿?正儿,你怎么惹了如此大的篓子来?”姜皇后凝眉责问道。 “母后,这事已经发生了,儿臣也不想,母后您还是帮儿臣想想底要怎么处置妥当?”独孤迦正低着头心虚的问道。 “正儿啊,你真糊涂,你惹谁也不该去惹潘大人啊,他为流云国立过不少汗马功劳,你这么做,不是叫母后难堪么?”姜皇后起身走下来气的扬起手,想掌掴太子,却最终舍不得下手。 “母后,儿臣知错了,当时就是觉得那个潘梦洁挺好看的,想带回府中玩玩,谁知道她有一个那么难缠的老爹啊?”太子似乎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在为自己犯下的错误找借口。 “正儿,母后平时怎么告诉你的,让你仔细熟悉一下这些老臣,他们虽然看起来官职都不大,但是都在流云国呆了好多年,自然是有他们的用处,你这么做,无疑是给母后出难题啊,这个潘大人看似只是一个兵部侍郎,官位并不大,但是他有个很亲密的堂弟,是前些日子被皇上册封的乌盟大将军,驻守边关,手握边关命脉啊,你说你绑了谁家的女儿不好,怎么偏偏是潘家的女儿呢,你真的是要气死本宫啊。”姜皇后就算平时在嚣张,也不能随便的草菅人命,这一次,她的宝贝儿子,强暴了人家兵部侍郎的女儿,虽然不是大事,但是其中的利弊关系很禁手。 “母后,儿臣知错了,您快为儿臣想想办法啊?”那一日,本来太子的随从和四大侍卫都劝说过他,要他重视那红衣少女的家世,但是他头脑一热,只顾着玩女人了,丝毫没有计较后果,如今听他母后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犯的错有多么严重了,也开始有些担心。 “为今之计,只有先拦下他再说了。”姜皇后语重深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第二百零二章 推波助澜 潘大人火速进宫,都没有等待第二天早朝,可见他爱女心切,势必要为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正准备往御书房走,却在半路上遇见一个人,虽然满不情愿,但是潘大人还是低声行礼:“老臣给皇后娘娘请安。” “潘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姜皇后笑着摆手。 “多谢皇后娘娘。” “潘大人,那件事本宫已经略知一二,还请潘大人能到本宫的凤凰阁一聚,商量解决的办法,你放心,如果真是太子的错,本宫绝不姑息养奸。”姜皇后知道,如果话说的不太重,就没有办法将满腔怒火的潘大人请走。 果然,见姜皇后说的如此深明大义,潘大人迟疑了一下…… “难道潘大人还不相信本宫的为人么?”为了引开潘大人,姜皇后又下了一记猛料。 “好吧,那老臣就随娘娘走一趟便是。”经不住煽动的潘大人,虽然迟疑了一下,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姜皇后。 凤凰阁 太子独孤迦正按照母后的吩咐躲在了后面的偏殿,不敢与潘大人当面对质。 “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是您的亲生儿子,既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您也应该给个说法。”进了凤凰阁,潘大人开门见山的说道。 “啊,是,本宫明白,潘大人别着急,本宫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便是。”姜皇后起身坐在了凤榻上缓缓说道。 “那不知道皇后娘娘给的说法是……?”潘大人心想这一次姜皇后如此深明大义,还真是不容易呢? “本宫的意思是,册封潘大人的千金为太子妃,如何?”姜皇后也不顾的太子的想法,把自己的缓兵之计说了出来,希望能用太子妃之位引诱潘家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个办法也许面对其人还有用,但是面对一向脾气火爆,人品正直的潘大人,却是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当他听说皇后要与自己结亲,当场 变了脸:“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的意思很清楚啊,既然……两个孩子有缘,那就结为夫妻好了,而且潘大人你是朝廷重臣,论家世,论官职,你都是最适合的人选。”此时的姜皇后还信心满满的以为,潘大人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哪知道,潘大人当场大怒:“岂有此理,皇后娘娘,您出的这是什么主意?我的女儿是被太子殿下强暴了,面对这个强暴犯,你不打算处置,相反,还叫我的女儿往火坑里跳,你这是按的什么心思?” “潘大人,你这话说的不对了,太子殿下只是因为喜欢令媛,所以才一时冲动犯了错,但是不能说他是强暴犯啊,这件事我想你还没有弄清楚,两个孩子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不存在强迫,潘大人说话可要注意点啊。”显然,姜皇后从头到尾都没没有承认她的宝贝儿子是个强暴犯,相反还为他辩护。 “什么?皇后娘娘你竟然如此,你到底明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女儿三日未归,被太子殿下关在了太子府,肆意蹂躏,如今已经丢掉了半条命,卧床不起,你竟然还说这样的话?”潘大人立刻火冒三丈。 “潘大人,你稍安勿躁,也许是你误会了,这三日,正儿他只是邀请了令媛来做客而已,至于发生什么,他们也是成年人了,潘大人无需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是不是?依本宫看,为今之计,就是让两个孩子成亲,那样的话,你我都不会损了面子,是不是?”姜皇后试图用面子说事,却忽略了潘大人爱女的心。 “皇后娘娘不要再说了,强暴了我的女儿后竟然还想结亲,想永久霸占她么?那是不可能的,这件事,既然你给的答案是这样,那我看老臣还是找皇上说理去吧,要皇上给个说法。”说罢潘大人往出走。 “潘大人,等一等,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说法?”姜皇后 也有些着急,没有想到他竟然拒绝了与自己结为秦家。 “老臣的要的说法很简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希望皇上能秉公处置,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国家律例如何,皇后娘娘,你应该比老臣更清楚。”说罢潘大人刚要出,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下。 “你们这是……要造反不成?”潘大人没有想到,这个凤凰阁是有来无回。 “潘大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太子殿下是本宫和皇上未来的希望,是继承大统的人选,难道你还要他偿命不成?”姜皇后终于明白了潘大人的意图,因为流云国律例规定,强暴罪是杀头的死罪,所以火蹭的一下窜了上来。 “怎么?难道国家的律例不对么?强暴犯不该死么?像太子这样猪狗不如的人,莫说要继承大统,我看活着都是一种耻辱。”潘大人怒火难平,一心想着为女儿报仇,所以把心里想的最难听的话一股脑都说了出来,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 “你……你这个老匹夫,说什么疯话?本宫的儿子岂能由你来指责?”姜皇后这下也怒了,本想好好的和这个潘大人商量,册封他女儿为太子妃就是,却没有想到这个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和自己对干。 “母后,不要跟他废话了,砍了他。”太子在偏殿一直偷听两人的谈话,听到潘大人说要自己偿命的时候,太子更是不淡定了,冲出来蛊惑母后杀了这个潘大人。 见到太子,潘大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畜生,你早晚会遭到天谴的,流云国怎么出了你这个败类,你这样的人能做皇帝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潘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太子跑过去,一脚踢在潘大人的肚子上…… 身为兵部侍郎也不是盖得,自然反脚踢在了太子的腹部,太子受的伤势显然重了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嗷嗷直叫:“母后,救命啊,母后。” 见此,将会皇后大怒:“来人啊,把这个判臣拿下。” “是。”说着门外的侍卫纷纷包围了潘大人,潘大人此时仰天长啸:“老臣一生忠心为国为民,竟然成了判臣,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住口,你这个判臣,竟然敢谋害太子,来人啊,拿下,打入天牢。”姜皇后娇声怒喝。 “是。”随后侍卫们立刻擒下潘大人,无论他武功多高,在众多高手侍卫面前也只能乖乖被擒。 “你这个妖后,妖言惑众,你们徇私枉法,欺压老臣,早晚会有报应的,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潘大人跪地大声喊冤。 姜皇后却冷冷看了一眼道:“皇上不会见你的,而且过不了几日太子就是新皇了,潘大人,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愿意和本宫结亲,化解这场恩怨?” “化解这场恩怨?哈哈,等我死了再说吧。”潘大人无力的大笑。 “不知好歹,压下去,关起来。”姜皇后瞪着怒目喝到。 看着潘大人被压下去,太子缓缓起身:“母后,怎么不直接少了他算了?” “你懂什么?他是朝廷重臣,是本宫说杀就可以杀的么,这件事越来越禁手了,都是你惹出来的,去,给本宫回去闭门思过,这几日不允许出门。”姜皇后指着儿子命令道。 “母后,儿臣都知道错了。”太子有些委屈。 “知道也不行,这几日情况有些不乐观,等解决完再说,你最好乖乖给本宫呆在太子府,少给本宫惹麻烦。”姜皇后真生气了,从小到大,第一次和儿子发什么大的火气。 “是,母后,儿臣遵命。”太子独孤迦正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凤凰阁内 姜皇后一脸愁容,暂时可以把那个潘大人那个老匹夫关起来,可是能关他一辈子么? 再说,要是被他那个手握军权的堂弟知道,怎么办啊? 次日清晨 潘大人被打入天牢的消 息传遍整个朝野,早朝上,皇上当着文武百官面前问起姜皇后:“皇后,听说昨夜潘大人在你凤凰阁被擒,打入天牢,这是怎么回事?” “啊,这个事情,有些突然,既然皇上问了,那么臣妾也就不遮掩了,那个潘大人本来昨日要见皇上商议国事,却在半路上遇见臣妾,臣妾好心邀请他去凤凰阁喝茶,却没有想到,他竟然起了歹念,要非礼臣妾,幸好太子及时赶到,和潘大人大打出手,那个潘大人把太子打伤,最后臣妾无奈,请来御林军拿下潘大人,请求皇上定夺。”姜皇后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脸不红不白的颠倒了是非黑白。 “什么?非礼你,岂有此理,这个潘保国怎么如此胆大?不过朕认识他也多年了,怎么感觉他不是那种人啊?”老皇帝似乎对此时颇有疑虑。 见此,姜皇后立刻展开眼泪攻势:“皇上,臣妾也与夫妻多年,难道您就不相信臣妾的话么?” “不是,皇后,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不过你放心,朕会调查清楚,要是真的和你说的一样,那么朕是不会放过他的。”皇上见姜皇后哭了便有些心软。 “恩,臣妾还请皇上明察秋毫。”姜皇后假仁假义的说道。 朝臣中因多数被姜皇后收买,所以自然不敢在说什么…… 姜皇后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压下去了,谁知道,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凤凰阁内 密探来报:“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刚才属下查到,昨夜潘大人被擒住后,今早,潘家的人就派出多人手持密信送往边关,虽然您之前吩咐的全面抓捕,已经抓获多人,但是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逃出去了,现在……可能已经送到了边关。” “什么?你们这群废物,怎么办事的?”姜皇后脸色大变,密信送到边关,如果潘大人那个堂弟知道了,恐怕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第二百零三章 步步为营 “皇后娘娘,这个也不能怪属下,那个……那个漏网之鱼好像是……?”那密探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干什么吞吞吐吐,快说。”姜皇后有些不耐烦。 “那个漏网之鱼好像是二皇子的人。”密探终于说出了实情。 “什么?是独孤伽冥的人?”姜皇后显然有些惊讶。 “恩,之前有人看到,说那人是二皇子府上的人,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家才没有警惕,却没有想到被他给逃走了。”密探回报。 “岂有此理,这个独孤伽冥,难道也想好趁机造反不成?”姜皇后以前也不怎么喜欢独孤伽冥,觉得他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人,更是一个墙头草,所以总是警告太子和他不要走的太近,但是太子却因为二皇子独孤伽冥阿谀奉承,所以没有听母后的劝告。 “皇后娘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捉来二皇子么?”密探小心翼翼的询问。 “什么?捉他来干嘛,你脑子坏掉了么?他可是皇子,被皇上知道怎么说,被天下百姓知道怎么说?”姜皇后责骂道。 “是,是属下失言。”那密探不敢在开口,生怕出一丝错误。 “这样,你最近盯着他,盯紧点,看他有什么失误,第一时间报告本宫,本宫要抓住他的小辫子收拾他一顿,岂有此理,竟然赶出卖本宫。”姜皇后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时疏忽的二皇子的人到是出卖了她。 她昨夜已经做了多手准备,连独孤伽罗的人都被他盯得死死的…… 可惜,还是跑了一个,这一个不要紧,却可以让她致命了,一旦边关的乌盟大将军潘保平知道了自己堂兄和侄女的事情,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密探起身欲离开。 “等一下。”姜皇后再次叫住密探。 “不知道皇后娘娘还有何吩咐?”密探恭恭敬敬的询问。 “最近……独孤伽罗那边有什么动静?”姜皇后还是防着他多一些。 “回皇后娘娘,陈王那边没有任何动静,最近一直在忙 着重新翻修陈王府的事情。”密探如实回答。 “哼,量他也不敢有什么动静?还陈王?等本宫的儿子登基了,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姜皇后恶狠狠的说道。 陈王府 衍生满脸兴奋的跑进来:“主子,那事成了。” “恩,边关那边有动静没?”独孤伽罗一边看着王府的下人翻修,一边问道。 “那边暂时还没有,不过就快了,那人已经送信了,而且按照您的吩咐,故意留点线索给姜皇后,她现在估计已经知道是二皇子的人去送信了,恐怕他们两方就要掐起来了。”衍生笑着说道。 “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个计谋永远都是十分管用的。”独孤伽罗点了点头,似乎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那潘大人那边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出手去救?”衍生询问道。 “当然不要,我们目前还是要在暗处观察,那个老太婆暂时不敢动潘大人,而且潘大人有自己的堂弟,为何要我们救?你怎么糊涂了?”独孤伽罗拍了拍手,转身向书房走去,衍生也跟着到了书房。 “也对,是属下疏忽了,这次的事情做的很成功,只可惜……潘梦洁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白白被独孤迦正糟蹋成那样。”衍生一直觉得主子很有谋略,却不想,这次的事端必须要牺牲一个姑娘家的清白。 潘梦洁在流云国也算是名气响当当,因出身将门,又身怀武艺,人长的也漂亮,求亲的人不计其数,只可惜此女心高气傲,所以一直没有定下婚约。 衍生知道,那个潘梦洁曾经与主子交过手,而且被主子打败过,从那以后对主子很是倾慕,只可惜独孤伽罗心里只有天幕国那个姓叶的女人,似乎不愿意多看其他女人一眼。 那么这一次…… “有舍就有得,没有什么好可惜的。”独孤伽罗冷冷的说道。 “主子,潘梦洁出事那天,她要等的人……?”衍生虽然没有插手这件事,这件事一直都是独孤伽罗一个人秘密策划的,但是 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 听罢,独孤伽罗嘴角扬起一丝冷漠的笑,随后幽幽的开口:“那天,潘梦洁她要等的人……是我。” “啊?”如果不是主子亲口所说,衍生也不敢相信。 原来从始至终,真的是主子亲自出面,因为独孤伽罗早就摸透了太子每天的习惯,知道那一日,他要去喝茶,更知道太子见了年轻貌美的潘梦洁会心起歹念,更了解到潘梦洁性子孤傲,不会束手就擒,所以算准了这一切的发生。 “主子,您就那么有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切发生?潘小姐可是对您一往情深啊?”衍生突然觉得主子有点残忍,甚至有点冷血。 谁知,独孤伽罗冷漠一笑:“当我能半路撇下生死不明的安然那一刻起,就不会在对任何人起怜悯之心了,潘梦洁,对我来说不过是一颗棋子。” “她……不是您的朋友么?”衍生有些哑然。 “朋友?可笑,我这一生不需要朋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的身边只有两种人,要么臣服于我,做我的手下,要么……死。”独孤伽罗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所迸发的寒气十分的骇人,那是跟随他多年的衍生都不曾见过的。 “主子,你变了,真的变了。”衍生喃喃自语。 “衍生,你话太多了。”说罢,独孤伽罗走进书房,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虽然当初不喜欢主子迷恋那个天幕国姓叶的女人,但是至少那时候主子的眼里还可以看到一丝温情,现在的主子,完全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是一个复仇的机器。 衍生不知道当初劝主子丢下那个女人对不对,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主子不会在继续沉默了,掀起腥风血雨是迟早的,改朝换代也是迟早的。 流云国赌坊 二皇子独孤伽冥和太子不同,他这人不贪恋女色,偶尔逛逛青楼,但是却极其的迷恋赌博。 为了赌博,他几乎花光了他府上所有的积蓄,连皇上曾经赐给他的珍品都被他变卖了。 这一次,他似乎手气又 是不太好,开盘就输了一万两白银。 “二皇子殿下,呵呵,您没赌注了。”赌坊老板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用你提醒,本殿下还能差了你的银子不成,你先给本殿下垫付上,回头就派人给你取来。”独孤伽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二皇子殿下,不是小的不给你面子,也不是小的不相信你,是实在垫付不起啊,我们这里您也知道,最多给客人垫付五千两,你这次输了一万两已经超出我们的范围了。”赌坊老板似乎很是为难。 “算了,算了,也罢,本殿下回府去拿就是,你们给我等着,谁也不许走,一会回来接着赌。”说罢二皇子独孤伽冥起身离去。 二皇子府邸 “管家,管家,快给我死出来。”独孤伽冥没好气的吼道。 “怎么了?二皇子殿下?”年过半百的老管家立刻风风火火的跑过来。 “去,给我取点银子出来,快。”独孤伽冥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二皇子殿下,咱们府上早就……早就没了银子,连值钱的东西也被您变卖了。”老管家一听要银子,就差当场嚎啕大哭了。 这些日子,独孤伽冥赌的很凶,连府中下人的月俸都支付不起,最后不得不辞退了很多人。 “别废话,快点,有什么能抵押的都拿来,瓶瓶罐罐也好,玉石器皿也好。”独孤伽冥显然是输的红了眼,不管不顾。 “二皇子殿下,实在是没有了,不然……不然您去跟太子殿下借一点吧?”老管家给他出了主意。 “你以为我不知道借么?但是太子肯借给我么?而且他这几天出了那事,心情很差,我去了不是自找没趣么?你给我少废话,赶快给我想办法。”说着独孤伽冥一脚踢在老管家的身上。 “二皇子殿下,府内实在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前些日子雪臣国使者派人送来一些贡品听说到了驿站,只等皇上大寿送进去,现在应该还在驿站,不如……不如您去跟他们……?”老管家的话还没说完, 独孤伽冥就一溜烟似的没影了。 确实,老管家的话太诱人了,雪臣国贡品,那一定很多宝贝,于是独孤伽冥带人立刻去了驿站,不管不顾的打起了贡品的主意。 “站住,什么人?”守在驿站的雪臣国侍卫立刻喝止。 “大胆,见了本殿下还不下跪,本殿下可是堂堂流云国二皇子独孤伽冥是也。”为了恐吓这些外来侍卫,独孤伽冥去了就先抱出自己的名号。 “什么?您是二皇子殿下?”那些人似乎有些不相信。 “给,这是令牌。”独孤伽冥骄傲的递过去象征自己身份的令牌。 那些人立刻跪地请安:“参见二皇子殿下。” “起来吧,今日来,是奉我父皇的命令来拿贡品的。”独孤伽冥开门见山,立刻提到了贡品。 “可是……可是皇上之前不是说等他老人家寿辰的时候在让我门运送进去么?”那些侍卫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糊弄。 “废话,难道你们不相信我么?我父皇说了,等他寿辰当天,必然很忙,没有时间顾忌你们,所以提前了,本来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我太子大哥来的,但是他最近有点小麻烦,所以只能委托我了,还磨磨蹭蹭什么,给我搬出来?”独孤伽冥连哄带骗的把雪臣国的贡品骗了出来。 心情立刻大好,转身又去了赌坊,岂料,手气不好的他又是连续败北。 输了几样贡品作为抵押,正当他沉迷赌博的时候,大批的御林军到了。 “二皇子,殿下,跟我们走一趟吧,皇上有请。”御林军首领不客气的说道。 “什么?你没有搞错吧?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二皇子气愤的指着御林军首领破口大骂。 “二皇子殿下,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来人啊,拿下。”一声令下,御林军一拥而上,擒住独孤伽冥进了皇宫。 大殿上 文武百官皆在,似乎要审判一个大案子一样,姜皇后坐在皇上身边冷眼旁观。 “父皇,儿臣怎么了?”二皇子到了朝堂有些心虚,开始装傻充愣。 第二百零四章 两败俱伤 “混账东西,你说怎么了?那些雪臣国送来的贡品,可是你私自劫走了?”先帝起初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不太相信,但是见二皇子这个心虚的样子,也不得不开始相信他的胡作非为。 “父皇……这个不是儿臣劫走的,是儿臣替父皇把贡品收下,然后在准备带给父皇的,我看父皇是误会儿臣了。”二皇子独孤伽冥此时不但不反省,而且还强词夺理。 一旁的独孤伽罗只是冷眼旁观,丝毫不发表任何意见…… “伽冥,本宫可听说不是这样,如果你真的打算拿给皇上,那么贡品呢?本宫可听到有人举报说,你把那些贡品都输给了赌坊,如果这事是谣言,那么你是否该把贡品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呢?”因为记恨给乌盟将军送信之事,姜皇后认定了那个人就是二皇子派去的,所以试图要收拾这个倒霉孩子。 “皇后娘娘,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儿臣没有。”二皇子虽然嘴上还是不承认,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发抖。 “畜生,如果真是那样,朕今天必定饶不了你,堂堂皇子竟然嗜赌成性,而且竟然拿贡品去赌博,真是气死朕了,咳咳……伽冥,现在你拿出来贡品来,否则朕唯你是问。”看来皇上也是气坏了,情绪有些激动。 二皇子赌博不是一天两天了,姜皇后和太子独孤迦正都知道,但是一直没有过问过,这次怎么突然拿自己开刀了呢?当然,他不知道自己的手下已经被收买,去给乌盟将军送了密信,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万般无奈之下,独孤伽冥向站在一旁的太子求救:“太子大哥,您是为我说句话啊?我平时是什么人,你最清楚了,快帮我跟父皇解释一下。” 谁知,太子冷冷瞟了他一眼道:“二弟,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以前你赌博虽然也很凶,但是输的都是你自己的家财,如今你竟然 拿父皇的贡品去赌博,实在不应该。” “太子大哥……你……你竟然也如此待我?”二皇子独孤伽冥没有想到,以前和自己串通一气的太子今日竟然也倒戈,不在帮自己,反而还把以前的那些罪行都抖了出来,看来真是要置他于死地。 “伽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先帝眼中蕴含怒火。 “父皇,儿臣错了,不就几件贡品么?父皇当送给儿臣就是,儿臣保证以后不赌了,好么?”见没有人帮自己说话了,独孤伽冥又拿不出那些贡品,无奈之下,双膝跪地,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演起了苦情戏,打起了温情牌。 只可惜,皇上本来对他也没有什么情分,二皇子能有今天,应该多谢流云国子嗣单薄,不然以他母后身份那么低微,他本该入不了皇上的法眼才是。 “混账东西,胡闹……来人啊,把这个畜生给朕打入天牢,听候发落。”皇上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雪臣国的贡品是小,但是影响极其的恶劣,影响两国关系是大。 这时,姜皇后开口了:“皇上,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么?关起来就可以了么?不用给雪臣国一个交代么?雪臣国这次送贡品是小,其实想暗中与我们结盟对付天幕才是最重要的,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贡品,皇上都没有看见,而且被二皇子给赌博输了,那他们会怎么看我们?一定会以为我们看不起他们,到时候,他们联合天幕对付我们就不好办了。” 姜皇后这些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她的目地很简单,就是想把二皇子一网打尽,以往这个废物她还没在乎,但是这一次,他的人派人去了边关送密信,影响恶劣,甚至姜皇后已经怀疑二皇子和独孤伽罗有勾结,想打败太子也说不定。 果然,姜皇后的一番话让皇上的脸色更加难堪…… 见此,二皇子独孤伽冥咬牙切齿 的骂道:“皇后娘娘,您这是什么意思?落井下石么?” “二皇子说笑了,本宫可没有什么落井下石,最主要你是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你这么做影响如此恶劣,本宫怎么能坐视不理呢?还是按照规矩处置的好。”姜皇后轻蔑的看了二皇子独孤伽冥一眼缓缓说道。 “皇后说的没错,这件事确实影响重大,不给你一个教训你是不长记性的,来人啊,将独孤伽冥拖下去,三十大板,然后打入天牢,让雪臣国的人知道一下朕要严惩这个畜生,不能影响两国关系。”姜皇后的话果然很有效果,本来皇上只是想把二皇子打入天牢,听候发落,但是经过她这么一挑唆,立刻变成了加打三十大板。 二皇子不是习武之人,如果三十大板打下去,不死估计也的残废。 “慢着,父皇,儿臣有话要说。”见皇上动真格了,二皇子也变得异常的认真起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皇上显然有些不耐烦。 “父皇,儿臣有错在先,惩罚儿臣也可以,但是如果皇后娘娘犯了错,那么是否也要秉公处理呢?”二皇子信誓旦旦的说道。 闻言,姜皇后脸色大变:“独孤伽冥,你在胡说什么?本宫犯了什么错?” “这个……皇后娘娘心里最清楚。”二皇子目光凶狠的回道。 “怎么回事?伽冥,你想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看出二皇子似乎有话要说,老皇帝也是有些疑惑。 “皇后娘娘,怎么?要不要我把你做的亏心事抖出来?”二皇子坏坏一笑,抱着玉石俱焚的心里问道。 姜皇后虽然有些心虚,但是碍于二皇子在她眼里还是一个毛头小子,所以她并没有太过在意,于是微微一笑:“好啊,你说啊,不过本宫奉劝你,凭空陷害人是没有用的,说话要讲证据。” “证据么?我有。”二皇子信心满满。 “说,别卖官司了。”老皇帝有些不耐烦,连独孤伽罗也有些疑惑,这些可不是在他的计算之内,看来这个独孤伽冥也有所保留,竟然抓住了姜皇后的把柄。 “父皇,儿臣要说的是……九年前谢皇后一家的灭门惨案之事。”独孤伽冥定了定神,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众所周知,九年前,也就是三皇子独孤伽罗十岁的时候,谢皇后因家族勾结外敌,试图造反,而谢皇后本身也因有弑君之心,所以被人揭发,最后谢家被皇上满门抄斩,这件事当时轰动了整个流云国,虽然已经过去九年,但是每一次被人提起都会谈虎变色。 “你住口,你胡说八道,谢皇后的死是因为她要造反,要杀皇上,与本宫有什么关系?”还没等独孤伽冥说什么,姜皇后已经坐不住了。 “皇后娘娘,你心虚什么?我有说是你么?你跳出来的是不是有点快了?”二皇子鄙夷的看了眼姜皇后说道。 “独孤伽冥,你胡说什么?这件事本来就与我母后无关,你休得血口喷人?”见自己的母后被牵连,太子也不淡定了。 “太子大哥,你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也许大家都想了解一下这个故事,尤其是……三弟,对吧?”说完,独孤伽冥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独孤伽罗。 确实,独孤伽罗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二皇子竟然旧事重提…… “继续说,怎么回事?难道当初有隐情不成?”皇上似乎挺想知道其中的内情。 “父皇,九年前,谢家是不是冤枉的,儿臣不知道,但是儿臣可以确定,谢皇后是冤枉的,因为她本来就是被姜皇后陷害的,姜皇后买通了当时谢皇后身边的宫女,所以诬陷了她,只为了她自己要做皇后。”二皇子和姜皇后果然矛盾越闹越大,最后来个狗咬狗。 “什么?诬陷?”皇上似乎脸 色有些不太好。 “独孤伽冥,你有什么证据,你这般冤枉本宫对你有什么好处?”姜皇后坐不住了,起身破口大骂。 文武百官也是傻眼了,没有想到,本来是看看皇上处置好赌的二皇子,却没有想到,牵扯出来一件九年前的宫廷密事。 “伽冥,你说这话可有证据?”皇上似乎很冷静,只是淡淡的问道,丝毫没有一点惊讶。 “儿臣有证人,证人就是当年谢皇后身边的宫女采莲。”二皇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闻,姜皇后浑身一颤,结巴问道:“采莲……她不是已经……已经死了么?” 哪知,二皇子冷冷一笑:“你当然是希望她死了,当年冤枉了谢皇后之后,你就叫小太监把她丢进后宫偏僻处的一口枯井内,随后用大石头压住,还好这一切被我的奶娘看见,我和奶娘一起偷偷的救出采莲,送出宫外,现在只有我知道他在哪里,他和我的奶娘在一个村生活,儿臣可以告诉父皇她们的出去处,这样就可以对质当年的一切。” 二皇子不是笨蛋,想的比太子长远一点,九年前二皇子才1十四岁,但是他却知道把要姜皇后准备要杀的人救出来,并且保护起来,就为了抓住她的小辫子。 “什么?她还没死?”一句话,泄漏了天机,姜皇后目瞪口呆。 众人也都很是惊讶,太子更是哑口无言,因为他母后所做的一切,他都清楚,独孤伽罗虽然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却没有直接的证据,如今二皇子拿出证人,他真的是感慨万分。 这时,独孤伽罗重重的跪下,落下眼泪:“父皇,请还我母后一个公道。” 见时机到了,那些被独孤伽罗收买的大臣,也都纷纷跪下:“请皇上为谢皇后讨回一个公道。” “皇上……臣妾……?”姜皇后想为自己辩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二百零五章 牵扯真相 “蕾蕾,他说的是不是真的?”皇上转过身显得格外的冷静。 “皇上,臣妾……臣妾不是有意的,只是十分害怕失去您,所以……?”面对二皇子的指控,姜皇后即使在聪明也乱了阵脚。 “别说了,来人啊,送皇后娘娘回凤凰阁,没有朕的命令,不能出来,让朕好好想一想。”显然,皇上还不想这么快做决定,至于怎么处置皇后娘娘,也要观察一下在说。 “是。”侍卫奉命带走了姜皇后,还好,皇上没有翻脸不认人。 这时,太子疯了一样扑过去掐住二皇子的脖子:“独孤伽冥,你这个混蛋,亏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竟然陷害我的母后,我掐死你。” “太子大哥,你以前那是对我好么?还不是因为我跟狗一样在你面前摇尾乞怜?至于皇后娘娘,是我诬陷么?你刚才也听到了,她自己都承认了,算了吧,大哥。”二皇子显然孤注一掷,既然撕破了脸皮,也决定不在忍下去。 “什么?你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我打死你,打死你。”说着太子朝二皇子的头打去。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把伽冥带下去,关进天牢。”皇上疲惫的下了命令。 “父皇,这个家伙嗜赌成性,竟然偷您的贡品,您该杀了他才对。”太子一直都是没有脑子的人,所以他说出这样没有脑子的话一点都不奇怪。 “放肆,朕怎么做还用你还告诉么?迦正,亏你是太子,怎么一点都不顾及手足之情,当初天幕要人去做人质,你三弟替你去的,如今你二弟有难,你没有求情,反而落井下石,这是一个太子该做的么?”显然,皇上对太子已经有了很大的不满。 “算了,都别说了,就这么办了。”皇上摆摆手,二皇子独孤伽冥被带了下去。 面对跪在自己面前的三皇子独孤伽罗, 皇上起身上前搀扶起他:“伽罗,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朕会好好查下去的,如果伽冥说的是真的,那么……朕会给你一个交代,也给你母后一个交代。” “儿臣谢父皇深明大义。”独孤伽罗起身缓缓说道。 随后,皇上刚想退朝,只见外面将士来报:“皇上,快报。” “说。”皇上一扬手吩咐道。 “禀告皇上,刚刚从边关送来密报,乌盟将军领兵五万回城了,已经到了沌口一代,试图……起兵造反。”小将士一字一句说道。 闻言,又是当头一棒,满朝文武立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乌盟将军?他……怎么可能?他一直忠心为国啊?”皇上彻底傻眼了,乌盟将军是他亲自册封的,潘保平是流云国第一勇士,出身牛犊不怕虎,摘取过武状元的桂冠,为人正直,深的百姓爱戴,更是深的朝廷的信赖,如果说他要造反,那么之前有很多机会,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造反的。 当然,皇上还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因为那些事都被姜皇后压了下去。 “皇上,乌盟将军这次造反,微臣也略有耳闻,微臣听说是因为潘大人的事情。”一位大臣走出来解释道。 “潘大人?他不是冒犯皇后被关起来了么?难道乌盟将军也是这么不分黑白的人么?”皇上有些窝火。 “皇上,微臣听说的不是这样,潘大人这件事似乎另有隐情。”这位大臣低声说道。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明明是那潘大人先侵犯我母后在先,现在把他关起来算轻的了,还有什么隐情,你这个老匹夫?”太子独孤迦正一听有人要把那件事说出来,立刻变脸跳脚大骂。 “迦正,你激动什么?”皇上似乎看出太子过于激动,不禁的有些怀疑。 “不是,父皇,儿臣是不希望有些人搬弄 是非。”太子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老臣绝对没有搬弄是非,这件事全城百姓都在说,太子殿下,说起来这件事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不是你强暴了潘大人家的千金,他怎么会进宫理论?又怎么会被皇后娘娘扣押,如今消息传到边关,潘大人蒙冤入狱,爱女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乌盟将军身为潘大人的堂弟,怎么能不出手?”那位大人,平时少言寡语,今日似乎颇为活跃,一口气揭开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什么?强暴潘大人的爱女?”皇上听罢硬生生后退了几步,也许这件事来的太突然。 “父皇,您没事吧?”离皇上最近的独孤伽罗一把搀扶住皇上关切的问道。 “迦正,可有此事?”皇上看着太子眼神颇为复杂的问道。 “父皇,不是这样的,那潘大人的女儿本就生的风骚,她先引诱儿臣的,然后又借机陷害儿臣,只是为了当太子妃,儿臣不答应,他就找母后算账。”太子虽然头脑不灵光,但是血口喷人一向是他的特长。 所以情急之下就子虚乌有的编造了这番话…… “真的是这样么?”显然皇上不是很相信。 “回父皇,就是这样。”太子一口咬定此事与自己无关。 这时,那位大臣突然跪地说道:“皇上,老臣不才,因之前与潘大人交情甚好,所以才敢道明事情的真相,如今那潘家小姐,已经人在殿外,只等皇上宣见,一问便知一切。” “什么?你……你竟然把那个女人都带来了,好啊……我知道了,是你们早就想好要陷害我和母后了,对不对?一定是独孤伽罗教你们这么做的,对不对?”太子一看,这些人显然有备而来,所以口不择言起来。 “父皇,儿臣对这件事不知情,这些日子,儿臣一直在翻修陈王府,所以一直没怎么出门, 还请父皇明察秋毫。”独孤伽罗不紧不慢的说道。 “伽罗,朕知道,你不用说了,朕这下明白了,原来是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难怪乌盟将军都会造反,孽债啊,皇后把这件事压下去,把潘大人关起来,实在是不应该啊。”皇上似乎心里已经认准了答案。 太子是他的儿子,什么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怎么可能是潘大人的小姐引诱他么?那潘大人的小姐,傲气冲天,在流云国名气响当当,曾经皇上跟潘大人提过婚事,有心把此女嫁给太子,可是潘大人回去问过小女的意思后,委婉的拒绝了皇上。 如今太子一口咬定,是那潘家小姐引诱,为了太子妃之位,这不是很荒谬么? “来人啊,把太子先带下去,关在太子府中,听后审理。”皇上的语气似乎没有了之前的力量,也许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多,他有点力不从心了。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啊。”太子临走还大喊冤枉,让皇上失望至极。 随后,皇上环视了一下四周:“你们有谁愿意带兵前往沌口与乌盟将军解释清楚?” 这时,全场鸦雀无声…… 刚才禀告那名小将士弱弱的开口道:“皇上,听闻那乌盟将军接到消息后已经杀红了眼睛,如今一路杀回来,还有谈和的余地么?潘家小姐已经那样了?潘大人还在天牢中,只怕乌盟大将军是不会听解释的,去了也是送死啊。” 这一句话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让那些大臣本来想自告奋勇的大臣听后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你们都没有人愿意为朕做这件事么?”皇上显然很失望。 这时,身边的独孤伽罗直直的跪下:“父皇,儿臣愿意前去。” “伽罗……?”皇上显然有些感动,没有想到又是伽罗挺身而出,上一次,天幕国来邀请太子,也是 独孤伽罗化解了危机,差点命丧天幕,他已经心里很惭愧了,如今独孤伽罗又是主动请缨,皇上真的心里特别的感动。 “父皇,这江山是我们独孤家的江山,儿臣既然是父皇的儿子,就有责任为父皇承担一切,让儿臣去吧,儿臣一定尽力劝服乌盟将军,减少生灵涂炭。”独孤伽罗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 皇上含泪点了点头:“伽罗,去吧,这一次,你若成功……朕封你为太子。”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惊呆……看来皇上已经要废太子了,那么独孤迦正不是完蛋了么?那姜皇后是不是也完蛋了? 那些姜皇后的党羽各个面露不安之色…… “父皇,不用这样的,您封儿臣为陈王,儿臣已经很感动了。”独孤伽罗淡淡一笑。 “去吧,平安归来。”皇上摆摆手,吩咐道。 “是,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皇的嘱托。”说罢,独孤伽罗起身在众人的目光中毅然离去。 有人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话一点不假,独孤伽罗是个会抓住时机的人,他在流云国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这份恩情,皇上记在心里,大臣记在心里,百姓更是记在心里。 随后,陈王独孤伽罗带着兵马连夜启程去了沌口…… 经此一事,陈王的大名,在流云国名扬天下…… 独孤伽罗出征三日,京城还是人心惶惶,各个都担心乌盟将军杀到京城,早朝之上,皇上面露疲惫之色:“各位爱卿,你们还有更好的方法么?” “皇上,耽误之际,是要稳住乌盟将军,不然恐怕他对陈王殿下不利。”太师走上前分析道。 “是,这个朕也想到了,可是要怎么稳住乌盟将军呢?”皇上皱起眉头问道。 “老臣到是有个计策,不知道皇上可否愿意听老臣一言?”太师俯首轻言。 “但说无妨。”皇上指了指太师说道。 第二百零六章 死亡之吻 “老臣觉得为今之计应该先把太子殿下关起来,关进天牢,然后放出潘大人,给潘家一个交代,这样乌盟将军得到潘大人出狱的消息也不会轻举妄动。”太师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皇上听后频频点头:“太师所言有理,那就这样吧,不然那个乌盟将军发起疯,朕真怕他伤着伽罗。” 随后被软禁的太子府的太子独孤迦正,被皇上下令打进了天牢……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父皇不要这样。”太子被抓进前苦苦哀求。 “正儿,你先去天牢呆一阵子,这件事等乌盟将军那边解释清楚,在放你出来,你不必害怕。”虽然太子做事一向胡作非为,但是皇上还真不得把他怎么样? 关进天牢也是一个缓兵之计而已,所以皇上安慰说。 “真的么?父皇,过几日,儿臣就可以出来了么?”太子露出惊喜。 “恩,君无戏言,父皇不会骗你的,去吧,你也该你做的事情面壁思过了。”皇上想说什么,却终究舍不得,虽然独孤迦正一直不成才,但是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 他只希望他在天牢里吃几天苦,长长记性,却丝毫没有想到这一去竟然成了永别。 一切都按照独孤伽罗的计策在走,太子轻松的进了圈套,连皇上都给蒙骗了过去…… 凤凰阁 姜皇后听说太子被关进天牢后,忧心忡忡,着急要见皇上。 “放本宫出去,本宫要见皇上。”姜皇后信誓旦旦的说道。 “抱歉,皇后娘娘,属下奉命,不能让娘娘离开凤凰阁一步,请多包涵。”禁卫在凤凰阁门口为难的说道。 “放肆,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对本宫如此无礼,等本宫出去,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们这些禁卫,快让开,本宫再不出去就来不及了,这一次,一定是那个小畜生搞的鬼。”姜皇后想来想去,觉得有些不对劲。 所以立刻觉察到有可能是独孤伽罗的计策,但是无奈,她此时被禁足,没有办法 去见皇上,无论她怎么哭闹,禁卫都是看的死死的,皇上也没有来看她一眼,她只能干着急。 流云国天牢内 太子独孤迦正,进了牢房就开始抱怨:“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连被子都没有,这些稻草可以睡人么?这不是给狗窝么?” “太子殿下,先委屈一下了,皇上吩咐让您先吃一些苦头,反思一下。”牢头客客气气的说道。 “狗屁,我父皇怎么想的,怎么把本太子送到了这个鬼地方,真是气死我了。”独孤迦正气的一屁股做在稻草堆上,不再多言。 这时,他发现隔壁的牢房似乎有一个女人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窗外,窗户很高,没有人可以够的到,即使够的到,也没有办法飞出去,因为窗户的每一根围栏都是千年寒铁打造,跟那些犯人手上的铁链一样,坚不可摧。 “喂,你也是这里的犯人么?”独孤迦正唯一的缺点就是看见女人就迈不动步。 那女子侧过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不过这一眼,就足够让独孤迦正惊讶。 这个女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浓黑的秀才披散到腰际,圆月脸,樱桃唇,一双冷眸透着寒光,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她是个美人,而且还是独孤迦正喜欢的那种冰美人。 女人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头别过头,不再说话…… “喂,跟你说话没听见么?我可是当今的太子殿下。”独孤迦正受不了那个女人不搭理自己,又追补了一句。 只见,那女子回过头,竟然扬起嘴角:“我知道你是太子。” “知道还不过来,陪本太子聊聊。”独孤迦正露出淫荡的笑。 可是那女子还是假装没有听见一样,呆呆的看着窗外,似乎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见那女子不理会自己,独孤迦正也不在开口,唉声叹气的坐在一旁,这时,正值晌午十分。 牢头和狱卒开始分发午膳,每个人都只是一个馒头,一碗清汤,太子似乎比别人好 了点,竟然还有两道菜,一荤一素,两个白白的馒头,一碗米饭,一碗清汤。 “诶,你们这是给本太子吃的什么?喂猪么?”看见这伙食,独孤迦正气的破口大骂。 “太子殿下,这里是天牢,请谅解一下,属下已经跟后厨那边打招呼,已经为您特意准备了膳食,您就先将就一下。”牢头也有些无奈。 “放屁,你说的是人话么?什么叫将就一下,能将就么?本太子何时吃过这样的猪食,拿走,给我换三十六道菜肴来,就说本太子说的,如果你们不照做,等本太子出去,告诉父皇,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们。”独孤迦正开始拿皇上的名号狐假虎威起来。 岂料,牢头没有吭声,而是大摇大摆的走了…… “喂,你们这群饭桶,给本太子回来,回来,把猪食拿走。”独孤迦正气的一脚踢翻了清汤和米饭,可是那些人似乎没有打算理会他。 “太子殿下,你既然不喜欢吃,可以送给我么?”好听的声音响起。 独孤迦正回过头,发现是隔壁的那名女囚,一听见她和自己搭讪,独孤迦正立刻来了兴趣,端起自己面前的一道菜走过去问道:“想吃么?” “想。”那女子回答的干脆利落。 “可以,不过……你的让我亲一口。”独孤迦正趁人之危,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本以为那女子会严词拒绝,但是意外的,她竟然只是淡淡的反问道:“亲哪里?嘴巴?还是脸?” “当然是……嘴了?”说完,独孤迦正邪邪的笑道。 “好,可以,不过……你要先把菜给我。”那女子指着他手中的菜肴道。 “给,这些猪食,反正本太子也不稀罕,都给你吃了。”说罢,太子又端起另一份都递给了女人。 随后从铁栏中递了过去,尤其护栏比较狭窄,只能偏着送过去,着实费了好大的劲头。 那女子接到菜肴后,坐下来优雅的吃着,一直到吃饱为止,然后感叹道:“好 久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肴了。” “哪有何难,以后,你只要给我亲亲,我包你好吃还喝,而且……等本太子过几天出去,也可以带你一起出去,收你做妾,如何?”看的出来,独孤迦正真的挺喜欢这个女子。 当初他看见潘梦洁的时候都没有要收做妾的欲望,面对这个一身白衣的女囚,他竟然萌生了想一直留她在身边的想法。 “好。”那女子回过头甜甜一笑。 这一笑,把独孤迦正看的口水差点流出来…… “过来,给我亲下。”独孤迦正命令道。 “晚上吧,这个时候狱卒看的太紧,等他们休息了,我让你……亲个够,如何?”那女子魅惑笑道。 “此话当真?”独孤迦正兴奋的问道。 “当然。”那女子回答干脆。 于是那女子和的独孤迦正都不在说话,而是默默的回到自己的位置躺下休息…… 半夜,睡的正迷糊,独孤迦正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太子殿下。” 他睁开眼看见竟然是那个冰美人,于是一溜烟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走过来。 “太子殿下,还要吻我么?”那女子仰起头,笑道。 “当然,过来,小妞,给本太子尝尝鲜。”太子独孤迦正撅起了嘴巴,在仅有的缝隙里把嘴巴凑了过去。 那女子也真的没有失言,将自己的朱唇递了过来,两片唇瓣吻在一起,如胶似漆。 独孤迦正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可以这么热情的回应自己,于是更是吻得如痴如醉,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独孤迦正发现自己开始全身变冷,特别的不舒服。 “幽寒毒的味道如何?”女子淡淡一笑。 “毒……你这个该死的女人,竟敢毒害本太子,我要杀了你……?”话没有说完,独孤迦正只觉得全身僵硬说不出话来,随后直直的躺在了稻草上。 外人看来无异常,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早上,狱 卒来送早膳,无论怎么叫太子,都叫不醒,直到走进去才发现,太子已经毒发身亡。 而且整个尸体寒冷僵硬,整个脸颊布满了白色的寒气,十分的诡异…… 御书房 “皇上,大事不好了。”皇上贴身的公公前去禀告。 “怎么了?”皇上放下奏折,皱起眉头问道。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他死了。”公公颤抖的说道。 “什么?”皇上顿时愣住,随后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姜皇后接到了消息后,也不在管禁足不禁足,硬闯了出来,疯了是的跑进养心殿。 “皇上,您看,都是您干的好事,现在正儿死了,你开心了吧?”姜皇后满眼哀怨的眼神喝到。 “蕾蕾,不是的,朕不是有意的,朕只是希望关他几日,让他有悔改之心。”皇上躺在龙榻上虚弱的说道。 “你别解释了,我都知道,你就因为知道了是我害死了谢梦莹,所以你就不想对我们母子好了,想扶持那个独孤伽罗是不是这样,为此你不惜孩子我们的正儿。”姜皇后泪流满面。 “不是的,蕾蕾,你真的误会朕了。”皇上想解释,无奈身体很虚弱。 这时,几位大理寺官员来报:“皇上,太子的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也找到了主谋。” “是谁?是不是独孤伽罗?”姜皇后迫不及待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不是,是狱中的一位女囚犯,她听说了太子殿下的身份后,屡次引诱太子殿下与她接吻,又嘴巴传播了剧毒,导致太子殿下暴毙。”大臣回报。 “女囚?不可能,她和正儿无冤无仇,为何要那么做,这不合逻辑?”姜皇后红着眼睛嘶吼道。 “皇后娘娘莫要着急,经过本官的调查,这位女囚来历非比寻常,而且与皇后娘娘有着很深的渊源。”那位大臣缓缓说道。 “怎么会与本官有关?她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历,快说?”听罢姜皇后有些慌了,她不敢相信儿子的死竟然和自己有关系。 第二百零七章 大势已去 “皇后娘娘,不知道您是否还记得当年因你而被全家砍头的忠臣霍忠良?”那位大臣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霍忠良?”姜皇后怔了一下,努力的去回忆,发现这个人确实有,而且几年前好像被自己冤枉入狱了,随后他全家被杀,只因他不与自己合作,不拥护他的儿子独孤迦正为太子。 “这个毒杀正儿的女囚和这个霍忠良有什么关系么?”皇上悠然开口。 “回皇上,当年霍家灭门惨案,霍忠良的小女儿霍雪柔逃走,后来在一次绞杀乱党的过程中被擒住抓进天牢,本来是要杀的,但是正好赶上皇上大寿,大赦天下,所以才饶了她一命,随后她一直被关押在天牢里,正巧这次太子入狱被她知道,所以……?”剩下的话大臣没有说明,但是大家都知道什么意思了。 听罢,皇上痛苦的闭上眼睛:“真是自食其果啊。” “不可能,怎么可能是这样,一定是独孤伽罗,是他害死正儿的,皇上,您若心里有臣妾,就杀了那个孽种,肯定是他干的。”姜皇后一口咬定是独孤伽罗干的。 几位大臣都看不下去了:“皇后娘娘,您醒醒吧,陈王殿下人还在沌口与乌盟将军谈判怎么会陷害太子殿下呢?而且那个女囚经过查证,已经入狱三年了,若是陈王殿下的人,怎么可能会等三年,这不符合逻辑啊?” “蕾蕾,你都听见了吧?这件事与伽罗无关,如果当年不是你执意要铲除掉霍家,排除异己,怎么可能有今天的事情了?”皇上显然也累了,这是他第一次公开的责怪姜皇后。 “皇上,您怎么能怪臣妾?正儿也是您的儿子啊?难道您一点都不关心么?”姜皇后疯了是的咆哮。 “朕关心又如何,人都没了,这么多年,你也别在执着下去了。”皇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皇上,您不能不管啊,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我要他们给我的正儿偿命 。”姜皇后歇斯底里的喊着。 皇上却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带皇后下去,她情绪不稳,不要让她随意出凤凰阁。” “皇上,我们的儿子已经死了,您不能这么对臣妾啊,就算我陷害了谢梦莹,您也不该这么对我,这么多年,臣妾尽心尽力的为您保江山……?”姜皇后的哭声渐行渐远。 这时,又有将士来报:“喜报,皇上,陈王刚刚传回消息,沌口谈判已经成功,乌盟将军愿意返回边关继续镇守。” “好,危机解除了就好,咳咳。”皇上疲倦的说道。 “皇上,那……毒害太子殿下的女囚怎么处置?”其他几位大理寺的大臣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日后午门外处斩。”皇上毕竟还是要给自己的儿子报仇的。 太子死的可谓是挺冤,跟女囚接个吻也能命丧黄泉真够可笑了,不过也难怪,他运气太不好,竟然入狱也能遇见母后当年得罪的仇人。 天牢内 深夜 一个侍卫打扮的人走进来,被狱卒拦住:“站住,什么人,天牢禁地,禁止外人出入。” “我是陈王殿下的人,对于太子殿下的死,陈王殿下还有很多疑问,所以要我审问一下那个女囚。”这名侍卫理直气壮,丝毫不畏惧狱卒。 “哦,原来是陈王殿下的人,进去吧。”狱卒一听是陈王,立刻放了行。 原因很简单,最近陈王殿下做了一件大事,在沌口说服了乌盟大将军潘保平,为流云国百姓做了一件好事,而且听说皇上之前就允诺陈王,一旦谈判成功,就册封他为太子。 以前的太子已经死了,新的太子毕竟要出现,皇上一共只有四位皇子,二皇子如今身在牢狱,因赌博,变卖雪臣国贡品,等候发落,四皇子独孤迦宝更是不满十岁,年纪尚幼,所以最有想的新皇一定是陈王殿下,一听来人是陈王殿下的人,狱卒自然不敢怠慢。 那侍卫走进去,缓缓的走到牢狱 边,望着里面的白衣女子叫到:“雪柔?” “衍生,你怎么来了?”那女子见来人,立刻面露惊讶之色。 “是主子叫我来的,你怎么样?还好么?有没有被上刑?”衍生关切的问道。 “没有,他们没有为难我,如今皇上已经下了处斩令,上刑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女子淡淡一笑。 “这次辛苦了,主子说,处斩那日会掉包,救出你,然后论功行赏,这次除去太子,你功不可没。”衍生感激的看着狱中的女子。 “没什么的,为主子办事,死而无憾。”女子似乎很满足。 “雪柔,为了这个任务,你在狱中苦苦等了三年,真是委屈你了,明明不是霍家的人,却要装作霍忠良的女儿,对你来说,真的是一个挑战。”衍生眼中流露疼惜之色。 “没办法,当初主子是想让真正的霍雪柔去的,可惜她命短,死的太早,不然也用不上我莫雪柔了。”白衣女子缓缓说道。 “这三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你,几次想来看你,都被主子阻止了,生怕露出蛛丝马迹,如今姜皇后大势已去,大局已定,我终于可以放心了,我在外面等你。”衍生兴奋的说道。 “恩……衍生,主子他还好么?有没有其他话带给我?”女子期待的问道。 “主子奉命去沌口谈判,在回来的路上,估计这次回来皇上就要册封主子为太子了,主子的仇终于可以报了,没事,你放心吧,以后你出来,主子更是对了一个左膀右臂。”衍生笑道。 “恩,那就好,等我出去就好了,这三年,我也被压抑的太辛苦了,我真担心……主子他我忘了我莫雪柔呢?”女子甜甜一笑。 “雪柔,你……还是对主子一往情深么?”看见莫雪柔的眼神,衍生顿时有些失望。 “衍生,你该了解的,我对主子一颗心永远不变。”莫雪柔丝毫没有羞愧之心,大胆的坦露了对独孤伽罗的 爱慕。 “可是主子他……已经有喜欢的女子了。”衍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她好。 “是么?看来这三年我错过了不少事呢?”女子苦涩一笑。 “那个女人是天幕的人,是个绝色美人,不过她和主子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她已经是有夫之妇,算了,这些等你出来我在慢慢跟你说,这几天你要保重。”衍生看着白衣女子认真的嘱咐道。 “恩,放心吧,衍生,我会的。”莫雪柔笑道。 “你的寒毒怎么样了?及时服解药了没?”想到这个关键性的问题,衍生开口道。 “没有大碍了,放心。” “那就好,那我走了。”衍生说完转身离开。 白衣女子回过头,呆呆的看着高高的天窗嘴里喃喃说道:“伽罗,我要出去了,你……想我么?” 凤凰阁 深夜 姜皇后只觉得内殿比平时更加诡异阴沉,窗外只要一有风刮过,她都吓得全身发抖。 “不要,不要过来。”姜皇后有一次在噩梦中被惊醒。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一个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进来问道。 抬起头看着小宫女的脸,瞬间变成了谢皇后,姜皇后吓得失声尖叫:“啊,谢梦莹,你不是死了么?你怎么还回来,你滚开,快滚开。” “皇后娘娘,您怎么了,您仔细看清楚奴婢,奴婢是影儿。”小宫女也被吓得半死。 “不要过来,你这个害人精,你去死,我的儿子才是太子,你去死吧。”姜皇后边骂边拿起枕头朝着小宫女砸去。 小宫女无奈,只的出了内殿叫来小太监来帮忙,谁料,小太监刚进来,姜皇后就扑了上来,紧紧的抱住小太监:“正儿,你回来了?” “皇后娘娘,奴才是小福子,不是太子殿下。“小太监见皇后认错了人,把自己错认成了太子殿下,吓个全身发抖。 “不,你就是本宫的正儿,本宫不会看错人的,正儿,母 后好想你,他们都说你死了,其实你没死,对不对?这是你的计谋对不对?”姜皇后神秘兮兮的说道。 宫女影儿见事情不妙,立刻禀告了皇上…… 随后,皇上带来太医到了凤凰阁,只见,姜皇后还摸着小太监的头说道:“正儿啊,母后不是告诉你,不要和那个独孤伽冥走的太近么,他不是什么好人,这个世界上,只有母后对你才是真心的好,你不要相信其他人。” 这时,小太监眼尖的见到了皇上,立刻吓得双膝跪地:“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上?”听见有人叫皇上,姜皇后抬起了头笑了:“皇上,正儿回来了,他没死,你看。”说着姜皇后指着小太监。 皇上心疼的张了张嘴道:“蕾蕾,他不是正儿,正儿已经死了。” “什么?你胡说,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咱们的儿子,正儿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啊,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上,怎么会死呢?”姜皇后显然已经走火入魔了。 这时,站在皇上身后的太医开口道:“皇上,依照老臣多年的经验观察,皇后娘娘是受了巨大的打击后,忆子成狂,情况不太妙啊。”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好么?”虽然姜皇后做了很多坏事,但是皇上念在与她夫妻多年,似乎不愿意把她怎么样。更舍不得怪罪她什么。 “这个情况不太好治疗,而且皇后娘娘在寝宫会变得更加严重,只会想起来太子殿下与她的回忆,不如……不如给皇后娘娘换个地方修养试试看。”太医低声说道。 “朕知道了。”随后皇上无奈的看了一眼姜皇后吩咐道:“来人啊,明日起,把皇后娘娘移居到冷月宫修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冷月宫,顾名思义的冷宫,也许目前这是对她最好的一种方式了。 这时,外殿将士来报:“皇上,陈王殿下率兵从沌口回来了。” “好,朕这就过去。”皇上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凤凰阁。 第二百零八章 手刃仇人 “伽罗,你回来了?”经受重重打击的皇上一夜间放佛有老了十岁,连语调都变了有些哀愁。 “父皇,您身体没事了吧?关于大哥的事情,我在路上都听说,很不幸的事,我心里也很难过,还父皇节哀,保重龙体。”独孤伽罗说的到是很诚恳,让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恩,这事基本就这样了,朕也不想说什么,走,跟御书房叙叙话,然后天亮一起上早朝。”随后独孤伽罗跟随父亲在御书房喝茶聊天,说了很多关于治国方面的话,自从谢皇后死后,十年来是他们父子第一次谈心。 次日早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王独孤伽罗此次沌口说服乌盟将军,功不可没,深的百姓爱戴,即日起册封为流云国太子,受万民敬仰,待到朕百年之后,太子继位,以正朝纲。”早朝上一道圣旨在重臣的预料中下发。 满朝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地朝贺:“臣等恭祝太子殿下。” “众大臣平身。”站在皇上身边的独孤伽罗果然是威风至极,筹划了将近十年,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伽罗,你这几日可以直接搬到东宫来,顺便陪陪朕。”也许是太子独孤迦正死后,让皇上更珍惜了父子情,也许是二皇子的胡闹,让皇上看出流云国的希望只有独孤伽罗,总之,皇上这次是前所未有的温情。 “是,父皇,不过……儿臣还有一件事想要求父皇成全。”独孤伽罗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说。”皇上看了一眼眼前的伽罗,丝毫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武百官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个新上任的太子还有什么事情要求皇上,难道是要处置姜皇后给自己的母后报仇不成? 一定是这样,大臣们都纷纷猜测到,甚至连皇上都觉得伽罗可能要置姜皇后于死地。 可是他一开口,再次令大家震惊和让大家刮目相看…… “父皇,儿臣想求你放了二哥。”独孤伽罗的声音不大,却足够全场听的清清楚楚 。 “什么?你要朕放了伽冥?”皇上显然很是意外。 “正是,儿臣觉得现在大哥已经出了这样不幸的事情,我们流云皇族本就人丁稀少,所以不希望二哥在出什么事,虽然他私自赌博并且输了雪臣国的贡品,但是不是罪无可恕,儿臣相信他这几日也反思了,所以求父皇开恩,放了二哥。”独孤伽罗一番话说的是感天动地,连皇上都是眼含热泪,差点被他说的当场哭出来。 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流云国皇族本就皇子少,现在一个死了,一个被关,真是很不乐观。 再说,独孤伽冥虽然糊涂,但是赌博罪不至死,也不能老关在天牢里,这次独孤伽罗的请求无非是正中皇上的下怀,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果然,皇上的面色缓和了不少,他频频点头,赞扬到独孤伽罗:“伽罗,你如此深明大义,真是让朕刮目相看,你说的对,如今咱们皇族人丁稀少,伽冥就算一时糊涂,也受到惩罚了,所以也该放他出来了,以后你们二人好好相处,保我流云江山。” “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独孤伽罗郑色答道。 随后,文武百官也是对太子殿下称赞不绝,称赞他有人情味,顾及手足之情,这件事随后又被传到民间,一时间,陈王殿下,不,是新上任的太子殿下,被传为爱护兄长的佳话。 东宫 衍生略带不解:“主子,您为何要替那个混蛋求情?他平时是怎么对您的?恨不得和太子一起欺负您,您现在竟然要放了他?”? “衍生,你不懂,我放了他不是主要目地,赢得好的口碑才能令我立于不败之地,至于那个愚蠢的家伙,就算我不开口,父皇这几日也会放了他。”独孤伽罗扬起嘴角得意的笑道。 “主子,您就这么肯定皇上会这么做?属下看皇上好像很生气二皇子赌博的事情呢?”衍生有些担忧。 “你不了解我的父皇,他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如今太子刚死,他的心已经是憔悴不堪,怎么可能还要把独孤伽 冥杀掉,而且他犯的也不是什么大错,关在天牢也有日子了,也该放他出来了,如果这件事是由我来说,那么父皇和那些大臣毕竟会以为我顾及手足之情,到时候他们就更拥护我这个太子殿下了。”独孤伽罗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衍生点了点头:“恩,主子说的很有道理,属下明白了,不过……放他出来不会是放虎归山么?至少他也是一块绊脚石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现在不成气候,我随时可以让他翻不了身。”独孤伽罗眼神中寒光一闪缓缓说道。 衍生点了点头:“主子英明。” 这时,独孤伽罗话锋一转问道:“你去看过雪柔了吧?她怎么样?” “她还好,天牢里到是没对她用刑,反正明日就处斩了,估计大家都以为她死定了。”衍生笑道。 “恩,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刑场上的一切布置都要仔细检查,不要被人看出任何破绽,替死鬼找到了没?”独孤伽罗冷冷问道。 “回主子的话,已经找到了,一切安排妥当,只等着到时候救出雪柔了,雪柔她……似乎很想念主子。”衍生有些迟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但是最后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是啊,本殿下也很想念这个小妮子,三年了,为了除掉独孤迦正,她三年前入狱足足在天牢呆了三年,本殿下这三年也十足缺少了一个好帮手呢。”意料中,独孤伽罗的眼里,只把莫雪柔看成帮手,却丝毫不提及儿女之情。 衍生喜欢雪柔已经很久了,可是他却知道雪柔喜欢主子也很久了……爱情这个的东西有时候就是说不清道不明,而主子的心里……似乎只有那个女人的存在。 “衍生,今天是个好日子。”独孤伽罗推开窗户看着外面喃喃说道。 “啊?主子何出此言?”衍生被主子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给问愣住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走吧,跟我去冷月宫看看那个人。”独孤伽罗嗜血的一笑,随后一个闪身出了房门。 衍生听到冷月宫三字 ,顿时明白了含义,原来主子他要…… 冷月宫 “站住,什么人?”看来虽然是冷宫,但是把守却很森严。 “放肆,这是太子殿下,你们几个还不跪下?”衍生火冒三丈的训斥。 一听是太子殿下,门口的几个侍卫纷纷单膝跪地行礼:“属下参见太子殿下。” 现在整个宫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个新上任的太子深受皇上喜爱深受百姓爱戴,之前默默无闻的三皇子突然就一夜成名。 “平身吧,本殿下想看看皇后娘娘?”独孤伽罗和蔼的笑了笑。 “这……皇上下令不允许任何人看娘娘。”侍卫们显得有些为难。 “废话,你们睁大眼睛看看,太子殿下他是任何人么?他可是未来的新帝,你们几个是不是不想活了,恩?”衍生开始有些心理战术吓唬几个侍卫。 独孤伽罗没有说话,依旧淡淡的笑…… 果然,这个办法还挺不错,几个侍卫听闻后,也觉得有道理,皇上已经很大年纪了,只怕超不过多久就要传位了,到时候新皇登基,自己不是没好日子过了? 于是几个侍卫互换了一下眼色,最后说道:“太子殿下,请。” 于是独孤伽罗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走了进去,冷月宫地处偏北,平时几乎没什么人来,不过自从姜皇后住进来后,阵势可不小,而且吃的用的也不像在冷宫,独孤伽罗明白,父皇还是舍不得对姜皇后下手。 可是他既然这么心软,当初为什么要对自己的母后下手?想到这里,独孤伽罗几乎就要发狂,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几个小宫女到是认识伽罗,因为他们都是之前凤凰阁当差的,于是齐齐跪地请安:“太子殿下吉祥。” 这时,里面的姜皇后立刻冲了出来,她以为是她的儿子回来了…… 可是跑出来一看,立刻脸色大变:“你不是正儿?她们为什么叫你太子殿下?你们是不是糊涂了?他不是本宫的正儿,你们凭什么叫他太子殿下,啊?” 看的出来,姜皇后还沉寂在丧子之痛 中没有缓过来…… “皇后娘娘,你难道不知道么?今日父皇已经颁布了圣旨,废除了你的那个宝贝儿子,立我为太子了,很不巧啊,怎么样,很意外吧?”独孤伽罗轻蔑的笑了笑。 姜皇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吼道:“不可能,本宫不相信,本宫要见皇上。”说着她朝着门外冲去,却被独孤伽罗一把抓住头发。 “你……现在哪里都去不了,而我今日来……是跟你算一笔九年前的账的?”独孤伽罗用了用力,狠狠的撕扯着姜皇后的头发说道。 听罢,姜皇后浑身抖了一下,她也许知道,该来的都总会来。 “你想怎么样?”虽然看似姜皇后得了失心疯,但是其实她还是保有一定的理智,至少面对独孤伽罗的时候不敢在继续装疯卖傻。 “不想怎么样?只要你……血债血偿。”说着独孤伽罗从腰间抽出一条金色丝带,缠上姜皇后的脖子,用力的勒。 “你……这个小畜生,你不得……好死。”姜皇后在被丝带勒住,面部充血的状态下还是艰难的吐出了这句恶毒的毒咒。 “我得不得好死不知道,但是你……就一定是不得善终,恶毒的女人,去死吧,我要你今日就给我母后偿命。”说罢,独孤伽罗加大了力道,姜皇后瞪着一双大眼睛死死的翻着白眼,面目表情恐怖至极。 “皇后娘娘?”内殿的两个宫女看的有些傻眼,等她们反应过来想去阻止,却被衍生拦住。 “你们都退下,没你们的事。”衍生狠狠的喝道。 这时,只见姜皇后已经失去了挣扎,莲两只手直直的垂落在地,她……就这么死了。 流云国叱咤风云将近十年的女强人姜皇后姜蕾就这样死在了自己一生视为眼中钉的独孤伽罗手上。 也许她没有想到独孤伽罗会这么快对自己下手,也许更没有想到独孤伽罗报仇心切。 “啊……皇后娘娘死了?”两个小宫女吓得魂飞魄散的惊叫着。 “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独孤伽罗回过头诡异的笑问。 第二百零九章 王的女人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此刻为了保命,小宫女只的颤抖的跪在地上说着违心的话。 “听好,今日本殿下来探望皇后娘娘,本殿下走后,皇后娘娘因思念儿子成狂,自尽身亡。”独孤伽罗冰冷的说着每一个字,按照原定的计划说道。 “是,奴婢遵命。”两个小宫女哪里见过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已经吓得快哭出来。 “衍生,拿白绫来,给她缠上。”丢下这句话独孤伽罗起身出了殿外。 衍生随后抛出一条白绫在皇后的脖子上,随后又威胁道:“皇后娘娘是自尽身亡,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奴婢遵命……奴婢遵命。”小宫女吓得不敢抬头,唯唯诺诺的应答。 随后衍生走出冷月宫,独孤伽罗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事情都办妥当了么?” “回主子,已经妥当。”衍生见主子报了大仇,不由的心里也敞亮起来。 “恩,等姜皇后出殡后,冷月宫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不留。”独孤伽罗冷眸一闪毫不留情的说道。 “是,主子。”衍生也许早就料到,主子是这样的安排,冷月宫的人虽然无辜,但是为了不给自己留下或换,杀了他们是必须的。 随后,姜皇后自杀身亡的消息传出,皇上经受不起连连打击,一病不起…… 病榻前,独孤伽罗站在床边守护,皇上在太医的诊治下恢复神志:“伽罗,她死了,是么?” “是的,父皇,真抱歉,本来我今日是想去看看皇后娘娘,毕竟她刚失去儿子,也很可怜,但是也许冷宫的人称呼儿臣为太子,所以皇后娘娘更加思念太子大哥,所以儿臣走后,皇后娘娘才……做出了如此极端的事情。”独孤伽罗满脸悲痛的诉说这件事,放佛他真的是一个心肠很好的人。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命,伽罗啊。”皇上疲惫的叫道。 “儿臣在,父皇。”独孤伽罗立刻应声。 “虽然蕾蕾人做事有时候决绝一点,又陷害了你的母后,但是 她毕竟这些年陪着朕治理江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朕想……就别撤销她的皇后名号了,直接葬在皇陵如何?”显然皇上是在征求独孤伽罗的意见。 “没有问题,父皇,儿臣一切听从您的意见。“独孤伽罗答应的到是很痛快。 也对,人已经死了,他的大仇已经报了,至于葬在哪里,他到不是很关心。 就这样,独孤伽罗轻而易举的杀了姜皇后,丝毫没有引起怀疑,也没有人敢怀疑他。 “恩,伽罗啊,朕身体最近不好,朝政就交给你代理了,奏折什么的你都替朕批阅吧,反正你迟早都是要接替朕的位置。”皇上似乎知道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 尤其是太子死了和姜皇后死了,这两个重大的打击,可以说让皇上一蹶不振。 “是,儿臣遵命。”这个结果对独孤伽罗来说是最完美的结局,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随后,皇上病重,一直卧床不起,独孤伽罗以太子的身份暂时代理朝政,开始动手铲除那些姜皇后的余党,更是大肆的打压姜家一门,姜家直系子孙流放的流放,关押的关押,还有一些被贬为平民。 流云国的百姓都知道……流云要变天了,有个典故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也许这句话现在用在独孤伽罗的身上一点也不为过。 他之前沉默了足足九年,如今一跃而起,掌控了流云大局,成为了幕后真正的王者。 潘府 潘大人因为被洗脱了罪名,所以放了出来,官复原职,但是他却一直无心上朝,只因爱女病情严重,那潘家小姐被太子强暴后,身体上的伤痕到是治好了,只可惜封闭自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哑巴,几乎不愿意开口说话。 “太子殿下驾到。”一声高呼打破了潘府的宁静。 潘大人走出来,跪地请安:“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潘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独孤伽罗对潘大人很是客气,看起来也是器重。 “多谢太子殿下。”潘大人起身缓缓 说道,面色却依旧带着哀愁。 看出他的心事,独孤伽罗试探的问道:“潘大人,令媛怎么样了?” 听到提及自己的小女名字,潘大人连连摇头叹息:“回太子殿下,梦洁她……还是不肯开口说话,也不怎么吃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老臣实在是无奈,只能跟着上火。” “这样啊,情况确实不太乐观,潘大人稍安勿躁,本殿下之前与令媛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去试着劝劝她,看看能不能让她好一点?”独孤伽罗说的很诚恳。 潘大人也颇为感动:“多谢太子殿下,那就有劳了。” 潘大人多少知道一点,关于自己女儿爱慕独孤伽罗的事情,但是具体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他还真的不知道。 这事说起来也巧合,就在独孤伽罗去天幕做人质之前的那段时间,一次无意中,潘梦洁被歹徒暗算,负伤与那些人周旋,正好独孤伽罗路过,出手相助,独孤伽罗年少英俊,武功了得,又不是好色之徒,所以正合潘梦洁的心意,于是芳心暗许。 无奈她几次邀约,都遭到了独孤伽罗的婉言拒绝,那时候独孤伽罗正在处理一些禁手的事情,自然是没有时间去谈儿女私情。 后来他又去了天幕,被天幕国扣押了几个月,直到前些日子回来,重新布置对付太子的计划,才把这个潘梦洁想起来。 这个女人也够可怜,被独孤伽罗狠心的录用,却丝毫不知情…… 闺房内 “梦洁,你看谁来看你了?”潘大人关切的问道。 潘梦洁无精打采的抬眼一望,立刻面露惊讶之色,因为她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男人。 “潘姑娘,你还好么?”独孤伽罗温和一笑。 “三皇子殿下?”潘梦洁喃喃自语。 潘大人立刻提醒道:“梦洁,如今三皇子殿下是太子了?” “什么?太子?”提及太子两个字,潘梦洁似乎眼神中带着惊恐之色,也许是之前的太子独孤迦正带给她的伤害真的是太深了,所以以至于她谈虎变 色。 “潘姑娘,你莫要害怕?独孤迦正他……已经死了。”看出潘梦洁的惊慌,独孤伽罗安慰道。 果然,潘梦洁立刻眼神中放出光彩:“真的么?他真的死了么?” “恩,他已经死了,在天牢中毒发身亡,所以你不用在害怕了。” “太好了,真是老天有眼。”潘梦洁含泪叹息道。 “太子殿下,你们先聊,老臣先告退。”见自己在这里时机不对,潘大人先行退出。 房门内顿时只剩下了独孤伽罗和潘梦洁两个人,潘梦洁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潘姑娘,那日对不起,是我有事耽搁了,所以造成了你的伤害,我很抱歉。”独孤伽罗认真的说道,看样子真的像那么回事。 “不,这个不能怪你,是我运气差,也是那个独孤迦正禽兽,与你无关。”潘梦洁那日正是受了独孤伽罗的邀请,所以去了那间茶楼,可是从她进去到出事,独孤伽罗一直都没有出现。 她以为他是有事耽搁了,其实,他一直都在对面的茶楼冷眼看着一切…… “可以求你一件事么?”独孤伽罗轻声说道。 “太子殿下请说。”虽然潘梦洁不太愿意与人多言,但是如今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她还是破例说了好几句话。 “梦洁,你……可以做我的侧妃么?”独孤伽罗真诚的说道。 顿时,潘梦洁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她也许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所以不敢相信刚才那句话的真实性。 “我说,你可以做我的侧妃么?因为正妃的人选必须由父皇决定,所以很抱歉,只能委屈你做侧妃了,你愿意么?”独孤伽罗的眼神清澈的像个孩子。 潘梦洁心里狂喜,但是瞬间想到了一件事,目光立刻暗淡了下去:“太子殿下,我不需要同情,我知道您是因为这件事才同情我的。” “不,梦洁,就算没有这件事,我也要和你说的,那日约你去茶楼,就是要和你商谈这件事 ,只可惜你出了事,不过没有关系,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这个人,你这样好的女子,谁拥有你,才是福气。”独孤伽罗执起潘梦洁的手深情的说道。 “太子殿下……我。”不得不说,潘梦洁被感动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出了这样的事情,这个男人还愿意娶自己做侧妃。 “梦洁,你愿意么?”独孤伽罗一遍一遍深情的问着。 “我……我愿意,太子殿下,我愿意。”潘梦洁终于哭了出来,泪水如泉涌一般,她紧紧的搂住独孤伽罗的脖子,这一次,真的感觉很幸福。 潘府外殿 独孤伽罗牵着潘梦洁的手走出来,潘大人看的有些愕然……不明白这是要干什么? “潘大人,梦洁已经答应我做我的侧妃,希望您也支持我们在一起,把梦洁嫁给我,可以么?”独孤伽罗说道。 “什么?”潘大人没有做好任何准备,显然是给惊住了。 “爹,我要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他是整个流云国女儿最满意的人,他现在不在乎我的经历,我真的很感动。”潘梦洁似乎已经沉寂在幸福的喜悦中,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对父亲说了这么多的话。 “梦洁……?”看见女儿好了,潘大人也高兴,尤其是太子殿下,竟然在这个时候决定娶她的女儿,所以更是不敢相信。 “只是很抱歉,因为太子妃的人选要由父皇决定,不然梦洁就不会委屈梦洁做侧妃了。”独孤伽罗有些惭愧的说道。 “哪里哪里,这就是对我们潘家天大的恩赐了,老臣……多谢太子殿下。”潘大人也差点掉下眼泪,独孤伽罗,这个男人在他们潘家最难的时候,出面挽救了他们。 这桩婚事就这样定下来…… 走出潘府,衍生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主子:“主子,您这步棋走的有些让属下看不懂?那潘家小姐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全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她被太子强暴过,您怎么能娶她做侧妃呢?王的女人不是该很出色才对么?” 第二百一十章 微妙变化 “衍生,你觉得兵部侍郎潘保国和乌盟大将军潘保平这两个人对朝廷来说重要不重要?”伽罗没有直接回答衍生的问题,而是用另一个问题来牵引。 衍生点了点头:“当然了,这两个人都是手握军权的人,尤其是乌盟大将军,他至关重要,一旦他反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恩,你说的没错,父皇当初就是信任他,所以才派他去镇守边关的,而且他与兵部侍郎又是堂兄弟,自然是对朝廷很重要,但是……这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极其的疼爱潘梦洁。”独孤伽罗意味深长的说道。 衍生突然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主子,属下明白了,原来你娶潘梦洁只是为了牵制这两个人,让他们为你所用,高,实在是高。” “恩,潘家子嗣稀薄,潘梦洁是潘保国唯一的女儿,乌盟大将军潘保平年纪尚轻,还未成亲,更是疼爱这个侄女,只要娶了潘梦洁,那么就不愁这两人以后不为我所用,衍生,以后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要看牵连的是否重要?”独孤伽罗缓缓说道。 “是,主子,属下懂了。”衍生现在才发生,原来主子是一个心思很缜密的人,一旦冷血起来,那是相当的可怕。 流云国东宫 独孤伽罗回来的时候已经时值深夜,他洗了澡换好了衣服,准备就寝,却推门一进来就看见一个黑影闪过。 他二话不说,立刻一个擒拿手,反扣住那人的手,待他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有些惊呆了。 “雪柔,怎么是你?”独孤伽罗放开手,疑问道。 “属下莫雪柔参见主子。”女子一身黑色劲装单膝跪地行礼。 “起来吧,我不是要衍生转告你这些日子好好休息的么?你怎么跑出来了?”因 为莫雪柔为了帮独孤伽罗实现这个计划,足足入狱三年,刚刚出来,所以独孤独孤伽罗准备要她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见到她了。 “主子,属下呆不住,迫不及待的想帮主子分担一些烦恼之事。“莫雪柔抬起头诚恳的说道。 看着她的脸有些陌生,伽罗微微皱起眉头:“你易容了?和以前的你有些不像?” “恩,属下怕被人认出来,毕竟天牢那边和大理寺那边很多人都见过我的真面目,所以我化了妆遮掩了一下。” “好,为难你了。”独孤伽罗淡淡的说道。 “不为难,属下愿意为主子曝汤蹈火在所不辞。”莫雪柔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恩,那你下去吧,我该休息了。” “主子,我……?”莫血肉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独孤伽罗有些奇怪,只是觉得今日的莫雪柔有点奇怪。 “当年主子答应过属下,一旦完成这个任务,会论功行赏是吧?”莫雪柔语重深长的问道。 “恩,对,没错,你想要什么,说吧?只要是我有的,你都可以拿去。”这么多年,独孤伽罗对这些手下是真的不错,平时也不少他们的吃喝,更是大把的银子给他们。 “属下什么都不要,只想……只想做主子的女人。”莫雪柔一咬牙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随后把头埋得很低,不敢去看独孤伽罗的表情。 屋子里顿时一阵沉默……甚至能听见心跳的声音,莫雪柔很是紧张,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坦白的跟主子说这样的话。 “你……想做我的女人?”独孤伽罗有些意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莫雪柔点了点头:“是,我不要什 么名分,只求做主子的一个女人就好,在关键时刻能为主子排忧解难。” 这话是莫雪柔的心里话,她是一个执着的女人,当年被独孤伽罗收留后,就一直对独孤伽罗芳心暗许,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改变过。 她不求做什么妃啊嫔啊,只求成为独孤伽罗的女人就足够,愿望就这么简单而已。 独孤伽罗听罢,长长叹了一口气:“雪柔啊,你知道衍生对你的感情么?” “属下知道,但是属下不喜欢衍生,我和他是不可能的,强扭的瓜不甜,还希望主子不要为难属下。”为了怕主子劝说自己,莫雪柔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就好,同样,我和你也是一样,我有喜欢的女子,但是那个人不是你,所以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可以随意玩乐其他女人,也可以让其他女人给我暖床,但是你不行,你只是我的属下,要么,就去选择衍生,好好的生活,要么,就乖乖做我的下属,要么……就赏你白银万两,离开这里,去过你的生活,你自己选吧。”独孤伽罗转过身,他知道这些话对莫雪柔来说有点重了,但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面对自己忠心的下属,他不可能用她暖床,对她更是喜欢不起来…… “主子,我……懂了,以后我还是莫雪柔,还是你的下属,我不要和衍生在一起,也不要你的白银万两,属下……告辞。”说罢,莫雪柔声音哽咽的离开东宫。 独孤伽罗望着她的背影,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接下来的几日,流云国边关和天幕国边关频频出状况,虽然都是小打小闹,但是大家都知道战事一触即发。 这一日,独孤伽罗在御书房面见了二皇子独孤伽 冥。 “给太子殿下请安。”显然,在天牢出来后,二皇子独孤伽冥收敛了很多。 “二哥不必客气,平身吧。”面对这个平时和太子独孤迦正狼狈为奸的独孤伽冥,意外的,独孤伽罗对他很客气。 不过越是这样,越让独孤伽冥惶恐…… “谢太子殿下。”他恭恭敬敬的说道。 “最近边关连连挑事,二哥该听说了吧?”独孤伽罗直奔主题。 “是,有所耳闻。” “那二哥可有什么好的应对办法没?”独孤伽罗目光犀利的看着独孤伽冥。 “暂时……暂时还没有。”独孤伽冥有些心虚。 “二哥,你该知道这次你能出来,是我跟父皇求的情吧?”独孤伽罗话锋一转,说出了重点。 “是是是,我知道,多谢太子殿下。”独孤伽冥看起来很害怕独孤伽罗,这也难怪,他在入狱几日,就发生了太死毒发,皇后自尽的消息,别人不知道以为是巧合,但是他该明白啊,一定是独孤伽罗下的死手,现在想想,也许自己当初都被独孤伽罗当作棋子利用了,可惜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不用言谢,我们是兄弟,不是么?”独孤伽罗走过来意味深长的拍了拍独孤伽冥的肩膀,他却更加惶恐了,因为他害怕独孤伽罗下一个要对付就是自己。 于是他立刻表明态度,颤抖的说道:“太子殿下,你的救命之恩,我铭记在心,以后有需要我独孤伽冥的话,竟管吩咐就是,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独孤伽罗也许就在等着他这句话呢,于是说道:“二哥,既然是兄弟,我也就不客气了,边关最近不太平,我想让你派兵过去看看,在那住一阵,虽然日子清苦,不过也能让我放心,目前朝中已经 没有可信之人,所以只有你了。” 独孤伽罗这番话到是让独孤伽冥吃惊不小…… “啊?去边关啊。”独孤伽冥不会武功,从来没有打过仗,更别提上战场的,如今独孤伽罗让他去边关,无疑是一个难题,但是他又不好推辞。思来想去,最后还是答应的好,至少去了边关,也比在朝中安全。 “好,没问题。”独孤伽冥答应的很干脆。 “好,那你这几日准备一下就启程吧,有什么时候及时给我汇报。”独孤伽罗坦然一笑。 “是,太子殿下。”独孤伽冥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支走了,到了边关,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下一步棋是什么,独孤伽冥也在猜测,只可惜,等他明白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天幕国 瑞安王府 “王爷回来了,王妃娘娘回来了。”门口的家丁大声喊道,所有人都出来迎接,本以为王妃之前病重不会在回来,哪知道现在王爷去扬州接了,竟然真的好了起来。 叶安然一身紫色薄纱,刚迈脚进门,就被小容抱个满怀。 “王妃主子,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您。”小容喜极而泣。 “傻丫头,我不是回来了么?”叶安然宠溺的摸了摸小容的头说道。 “安然,你先回春晓阁休息吧,我一会要进宫一趟。”西宫爵冲她说道。 “恩。”自从这次扬州之行,两个人的关系似乎更近了一点。 西宫爵随后去了御书房,听聂天和修雷禀告这几日的事情,随后出了门,准备进宫面圣。 却刚出了门,就看见静夫人一身桃粉色薄纱站在门口,眼神饱含着委屈和哀怨。 “爷,您回来了?”静夫人宛然成了一个哀怨的小媳妇。 “恩,有事么?”西宫爵似乎语气依旧冷淡。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夫人失宠 “爷,您这次去了扬州几日,臣妾……很想念您。”静夫人泪眼汪汪的说道,虽然她有着一张和沈皇后七分相似的脸,但是好像并没有打动西宫爵的怜悯之心。 “静儿,本王还有事要忙,晚点说。”没有给静夫人丝毫解释的机会,西宫爵转身出了王府,留下一脸沮丧的静夫人。 她仔细回忆了很久,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哪里做错了?可是西宫爵为什么就冷落自己了呢?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懂了,这一次,王妃闹瘟疫,这么大的事情,要是西宫爵以前的脾气,早就把叶安然赶出王府,甚至遣送到荒地,但是他没有,反而还去扬州看望她,不知用什么办法治好了叶安然的病,这叫静夫人气的牙痒痒。 死了一个宋思烟,但是又来了一个叶安然……她真是防不胜防。 傍晚 西宫爵忙完了一天,回到王府,洗过澡,换上衣服,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的胸口,心里一凉,他发现他最重要的宝贝没有了? “来人啊?快来人啊?”西宫爵气不打一处来。 侍候王爷沐浴的几个小丫鬟立刻闻声赶来:“爷,出了什么事了?” “本王的衣服,是谁给洗的?”西宫爵脸色阴沉。 “是枣花。”其他三个小丫鬟同时指向第四个看起来瘦弱的小丫鬟。 那小丫鬟吓得两腿发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奴婢是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请王爷宽恕。” “你……洗本王的衣服,没有发现里面有什么东西么?”西宫爵一脸阴沉的问道。 “没……没有啊。”小丫鬟仔细回忆一下,发现还是记不起来,难道衣服里有什么东西不成? “混账,谁叫你们说洗就洗,怎么都不跟本王讲一声?”西宫爵大发雷霆。 春晓阁 叶安然刚准备拿起书卷,就听见许管家疾步的走上来:“王妃娘娘,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许管家?”叶安然放下 书卷疑问。 “王爷发火了,在沐浴池那边,要处死一个新来的小丫鬟。”许管家气喘嘘嘘的说道,本来自从王妃进来之后,王爷好像很久都不这么暴虐了,要杀人,但是今日竟然好端端的要杀一个小丫鬟,不得不说里面有蹊跷。 于是,叶安然赶紧披上外衣,去了沐浴池那边,香依和静夫人也都出来看热闹,但是没看见清浅的踪影。 “王爷,怎么了?”叶安然走上前问道,这几日的相处,让她感觉到西宫爵没有那么可怕,相反挺好相处的,所以她很自然的就走了过去,问道。 “这个贱婢,竟然弄丢了本王的东西,气死我了。”西宫爵指着地上一个吓得啼哭的小丫鬟骂道。 “什么东西啊?”叶安然一愣,丝毫不知道西宫爵有什么宝贝被这个丫鬟弄丢了。 “我就把东西放在这件衣服里了,但是被她给洗了,混蛋。”西宫爵并没有说出是什么东西,只是脸色十分难堪,真有要杀人的架势。 见这个样子,叶安然赶紧劝说道:“王爷,消消气,这丫头也不是故意的,她才进王府没几天,不知道你的衣服要专人给洗,俗话说的好,不知者不罪,不过……您告诉臣妾是什么东西如此重要么?是银票么?” “怎么可能?是银票的话本王会这么紧张么?傻瓜。”西宫爵见了叶安然后,果然没有那么气了。 “那是什么?”叶安然好奇的追问。 “是……手链。”西宫爵的声音很低。 “什么手链?”叶安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傻瓜,你竟然都忘了么?气死我了,真是,一个一个都是大笨蛋,是丁香花手链。”西宫爵气的咆哮道。 叶安然顿时恍然大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那个啊。” “不然,你以为呢?”西宫爵一脸不满的看着叶安然。 “我以为是什么金手链,珍珠手链,王爷,这点小事就不要动不动要杀人了。”叶安然 笑道。 “你还笑?你这个女人……告诉你,你别误会,不要以为那个东西对我重要是因为你编织的,我喜欢,是因为那手链上有本王的头发,懂么?”西宫爵越是想掩饰自己的感情,就显得越慌乱。 叶安然笑的花枝乱颤:“懂了懂了,乖,别闹了,这点小事,不至于,我在给你做一个就是,这么晚了,大家都累了,我们走吧。”为了不让西宫爵乱杀无辜,叶安然用起了美人计,不,应该是哄孩子计,拉着西宫爵手往春晓阁走去。 而奇怪的是西宫爵竟然跟着了魔一样,真的就乖乖的跟她走了…… 留下傻眼的众人…… “王爷,您这是饶了奴婢么?”那小丫鬟哭的跟小花猫一样。 许管家立刻说道:“还不快起来,这次没事了,多亏有王妃娘娘在,快回去吧,以后做事留点心。” “是。”小丫鬟一溜烟是的爬起来,闪身不见,许管家也吩咐大家都散了吧。 香依扭头吃醋的说道:“有人就是命好,看来好日子来了。” 这话说的不冷不热,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被静夫人听的一清二楚…… 叶安然与西宫爵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明显的打情骂俏,她真的是快要被气死了,却还不敢发作。 “叶安然,你这个贱女人,敢与我抢男人,你死定了。”静夫人低声的咒骂道,随后离开。 春晓阁 “该死的,你这个女人干什么?我还没找到手链呢?”西宫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春晓阁,和叶安然对视,很不好意思,所以假装发火来掩饰。 “王爷,那丁香花手链,本来寿命就只有一日,那些新鲜的花瓣,一旦离开了花朵本身,就会死的很快,那个手链,不找也罢,我都说了,要重新给你做就是。”叶安然轻声解释道。 “那不一样,那是你第一次送我东西。”情急之下西宫爵说漏了嘴。 叶安然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那条手链竟然对他那么 重要,不由脸红了一下。 “不是,我的意思是,那条手链上的花瓣是扬州的花瓣,不一样,就算花朵谢了,也有纪念意义不是?不行,我还的去找找,我记得回来的时候还在我身上。”伴随着西宫爵的自言自语,他又出了房门。 叶安然那一刻有些感动,这样一个被人传说残暴嗜血的男人,竟然也会在某一天因为某朵丁香花手链如此的着急,可见他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深夜 静园 静夫人一身黑色劲装飞身上了房顶,另一个似乎已经等在那里,见她上来,很是高兴,立刻走过来,抱住她:“雨晴,你来了。” “彭城,别这样,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换个地方再说。”说着,静夫人拉着彭城的手飞身又过了几条街,最后在一户民房上停下来。 “雨晴,你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是不是找到龙纹令的下落了?”彭城焦急的问道。 “还没有,前几天,西宫爵没在王府,去了扬州,我几乎翻遍了整个王府也没有龙纹令的下落,也难怪,他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把龙纹令轻易的藏在王府,这个还要慢慢找才是。”静夫人低声说道。 “恩,这个不着急,你慢慢来,别被西宫爵发现什么马脚就糟了,主子那边,我回去跟解释一下就可以了,最主要还是你的安全要紧。”彭城一字一句说道,看的出来,他的确很关心静夫人。 “这个我懂,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对付一个人。”静夫人迫不及待的说道。 “没问题,对付谁?”彭城二话不说的答应了下来。 “叶安然。”静夫人狠狠的说道这三个字,放佛是她的心头大患一样。 “叶安然?她……不是西宫爵的王妃么?为什么要对付她?”彭城显然有些不解,叶安然显然不在他们的计划之内。 “这个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虏获了西宫爵的心,这些日子,西宫爵都不怎么理睬我,这样下去 ,龙纹令什么时候能找到?你也知道我出来的时候,跟主子下了军令状,找不到龙纹令也没有脸面回去,我回不去,我们怎么成亲?彭城,你的帮我杀掉这个女人,她是一个绊脚石,知道么?”静夫人为了引诱彭城帮自己杀叶安然,说的很是情真意切。 “恩,你说的没错,既然如此,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下。”彭城轻而易举的上了静夫人的当。 “恩,不过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公然去王府杀人是不可能的,西宫爵的手下都十分的厉害,我们只能想想其他办法,看看能不能把她引出去?”静夫人寒光一闪说道。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对了,静儿,主子让我问你,上次派来和你接头那个阿亮,人哪里去了?他办完任务就一直没回去复命。”彭城疑惑的问道。 “啊……我见过他的,他跟我说完话就走了,不过他武功好像不太好,估计有可能被西宫爵的精卫给杀了也说不定。”静夫人心虚的说道。 其实那个阿亮不是别人杀的,就是静夫人下的手,那个人发现了她的心已经偏向了西宫爵,所以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被静夫人杀人米口。 “是这样么?那就可惜了,阿亮与我一直是好朋友,等找到龙纹令,我一定要杀了西宫爵为他报仇。”彭城气愤的说道。 “那你先找个客栈住下,这几日,就准备行动,那个女人不除,我们完不成任务。”对叶安然起了杀心,静夫人一心想要弄死叶安然这个祸害。 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叶安然……不是那么好杀的,因为有人在保护着。 几日后,深夜 春晓阁的奴婢都已经休息,叶安然看过书刚想休息,只见一个黑影从二楼的窗户闪过,天哪,这可是二楼,又谁这么厉害,能飘过去啊? 叶安然随后好奇的跟了出去,却没走几步,就被人按住肩膀,她想大叫,却被人捂住了嘴巴。 第二百一十二章 后宫危机 “嘘,王妃娘娘莫怕,是我。”叶安然本想大喊救命,可是回过头被人捂住了嘴巴,等她看清楚这人时候才松了口气。 “聂天,怎么是你?这么晚了,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王妃娘娘,王爷交代要我们暗中保护你,刚才您看到的黑影我们怀疑是刺客,怕有人对你不利,修雷已经去追了,我留下来保护你,怕那刺客调虎离山。”聂天松开手平静的说道。 “刺客?不会吧?我也没有和人结仇啊,为什么要杀我?”叶安然有些奇怪,自己一向待人和善,没有一丝恩怨,怎么就有人要杀自己了,听聂天说话的口气,好像这事还挺严重,是西宫爵派他们来保护自己的。 “王妃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所以总把所有人都当成好人,你不去得罪别人,不代表别人不想对付你,总之,爷说了,王府最近可能不太平,所以要我们看紧点,您回去吧,外面风大。”聂天郑重其事的劝告。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聂护卫。”叶安然甜甜一笑。 “不用客气,王妃娘娘,这是我们属下该做的。”每次面对叶安然的善良和微笑,聂天总觉得世界突然变得很美好。 躲在暗处的静夫人观察了很久,虽然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但是计谋着实的失败了,她计划的就是要彭城引叶安然出来,然后再有彭城引开王府的侍卫,调虎离山杀掉叶安然,却没有想到,聂天这个时候出现了,让她没有下手的机会,虽然她还没有和聂天交过手,不过看样子不会太差,静夫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放弃,以后在找机会动手。 次日清晨 宫里传来消息说,皇后娘娘病了,这下许多达官显贵都开始带着礼品去探望,西宫爵也不例外,他身为瑞安王,自然也要去看望一下。 “安然, 你要陪我一起进宫么?”西宫爵破天荒的问起了叶安然的意见。 “不去了吧,你去吧,我知道皇后娘娘病了,去看看吧。”叶安然对皇后没有什么好感,每次都被她为难,所以不太想去,不过她很高兴,西宫爵至少尊重她,询问了她的意见。 “好吧,那我去了,你在王府尽量不要出去,就是出门,也要带着聂天,懂么?”西宫爵担忧的说道。 “知道了,放心好了。”叶安然乖巧的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几日西宫爵怎么乖乖的,警惕性这么高,但是昨晚见到的黑影不是偶然,所以叶安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随后西宫爵上了马车,进了皇宫。 九华宫 沈碧蓝其实只是染了一点风寒而已,但是因为身份尊贵,最近皇上又经常留宿九华宫,所以一下子又让她的地位高了起来。 “皇后娘娘,瑞安王来了,在门外,要见么?”贴身宫女小曼低声问道。 “让他进来,还有……你去屏蔽所有人,更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本宫有话要单独和瑞安王说。”由于贴身宫女小曼是心腹,所以沈碧蓝也就不掖着藏着。 “是。”小曼领了命照办。 不一会,西宫爵就走了进来,黑色的锦袍是他常年不变的颜色,这样更显得深沉一点。 “皇后娘娘吉祥。”西宫爵还是乖乖行了礼。 “爵,这里没有外人,不必行礼。”沈碧蓝躺在凤榻上轻声说道。 “礼数不可少。”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沈碧蓝哀怨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爵,你就非要这么对我么?”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西宫爵明知故问道。 “求求你别这么对我,你以前对我……很好很好,不是么?”沈碧蓝委屈的几乎想哭。 “可是那是以前,以前你是我的蓝儿,现在……你是皇后娘娘,身份不同了。”西宫爵叹息了一口 气说道。 “爵,你还爱我的,是么?”沈碧蓝旧事重提。 “这个时候还说这些有意义么?”西宫爵反问。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不然也不会娶了那个女人,那个静夫人只因为像我,是不是这样?”沈碧蓝咄咄逼人,一定要问个明白。 西宫爵沉思了片刻,缓缓回答:“是,可是那又怎样?” “爵,你真的还爱我,心里还有我?”沈碧蓝喜极而泣,似乎整个人也兴奋起来。 “是啊,我心里有你,我一直爱你,可是那又怎样?你能改变这个结局么?”西宫爵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能。”沈碧蓝认真说道。 “什么?”西宫爵这下愣住了,不知道她这句话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 “爵,皇后……我要做,但是……我也想和你在一起。”沈碧蓝把心里的想法缓缓的说了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鱼和熊掌不能兼得,蓝儿,你还是那么贪心?”西宫爵眼神复杂的看着沈碧蓝。 “不,可能的,你听我说,爵,我想……我想做你的皇后。”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不大,不过足够西宫爵听的清清楚楚。 “什么?你……你难道要……?”西宫爵立刻领会了这话的意思,脸色大变。 沈碧蓝点了点头,含泪说道:“爵,我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还年轻,这样折磨下去,我会死的,你不知道,他很绝情,也很冷漠,宁愿给那些级别低的嫔妃一个拥抱,也不肯给我一个微笑,我在他身边就是一个摆设,我不想这样看着自己的青春流逝,这样守着空房一直到死,爵,我爱你,我要做你的皇后,我会帮你的,相信我,我们一定可以。” “蓝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西宫爵面色凝重的问道。 “我懂,我明白,所以你也不要质疑我,这事我想了很 久,你只要答应我可以不可以?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么我……只有靠自己了。”沈碧蓝眼眸一暗,下狠心说道。 “蓝儿,你别胡来,你自己怎么做,你难道还要造反不成?”西宫爵有些慌乱。 “不会,造反到是不会,但是我会出手除掉他所有喜欢的女人,全部除掉,他宠一个,我杀一个,包括……叶安瑶。”沈碧蓝真是疯了,也许这些日子太过压抑。 她才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子,这么年轻就要她守活寡,她怎么能心甘情愿? 而且这几日虽然皇上都留宿在这里,表面上看起来很风光,众人都说皇上和皇后很恩爱,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的苦。 那个男人,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更被说是碰一下了,做了皇后有五年,她似乎和皇上真正同房还不到五次,对,就是这么可怜。 所以她这次豁出去了,如果西宫爵不帮她,那么她只有自己争取了,何太后一向很喜欢她,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而且以她的聪明猜疑,即使害了人,也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蓝儿,不要这样,我不希望你变成这样,我还是喜以前那个单纯的你。”看着沈碧蓝充满仇恨和欲望的眼神,西宫爵竟然有些心疼。 “爵,相信我,你可以的,我们不杀他,只要把他逼得退位就好,到时候你做皇帝,我做皇后,我们依旧很恩爱,是不是?”说罢,沈碧蓝伸出手,轻抚上西宫爵刚毅的脸颊。 “蓝儿,不要逼我。”西宫爵别过头不敢看沈碧蓝的眼睛。 “爵,不是我想逼着你,是宁妃在逼着我,她快生了,要是她生下皇子的话,那么……你也该知道我是什么下场,这么多年,我无依无靠,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我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骑到我的头上,我的父亲已经为国殉职,我 们沈家已经家破人亡,我受过的苦太多了。”沈碧蓝掉下眼泪。 “也许宁妃生下的是公主也说不定,你不要着急。”西宫爵安慰道。 “爵,我没有精力跟她赌了,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这个孩子我都不能让她生下来,后宫现在岌岌可危,尤其是我的皇后地位,你难道就忍心看我被皇上冷落最后被打入冷宫么?”沈碧蓝楚楚可怜的看着西宫爵问道。 “当然不是那样,我只希望你过的好。”西宫爵立刻否认。 “那就对了,所以我们……联手吧。”沈碧蓝似乎早就想了这件事,只是借着染了风寒的小事,找到借口,可以让西宫爵光明正大的来见自己。 毕竟她是一国之母,不可以随意的出宫,或者接见大臣…… “蓝儿,让我想想,此时重大,容我在想想。”说罢,西宫爵起身离开。 “爵,我相信你,不会叫我失望的对不对?”临走前,沈碧蓝最后一句话在西宫爵的耳边响起,放佛魔铃一样,有着不可小看的说服力。 弑君,夺位,这样的事情,西宫爵也许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但是他没有想,不代表别人不替他想。 所以以后的发展如何,要要静观其变…… 如今后宫局势变化莫测,宁妃生产在即,如果一旦产下皇子,那么宁丞相的势力势必大了起来,到时候外亲干政,太后会怎么做呢?自己的孙儿重要?还是政权重要呢?西宫爵不住的揣摩何太后的心里,越想越心烦。 一的路上,西宫爵都心事重重,突然,马车戛然而止,西宫爵皱起眉头掀起马车的帘子,赫然看见一个白衣女子拦截在他面前。 “轻轻?怎么又是你?”西宫爵抬眼有些意外。 “爵哥哥,干娘她要见你。”白衣女子说的很郑重,放佛是重大事情一样。 果然,西宫爵一愣:“她终于肯……来了么?” 第二百一十三章 宫闱之谜 由于轻轻的出现,西宫爵改变了马车的方向,没有回到王府,而是去了一家很偏僻的客栈,这个客栈是西宫爵的眼线和探子专门落脚的地方,因为地理位置偏僻,客栈又狭小,所以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走进客栈的内殿,一位暗红色华服的中年女人已经背着手等在哪里。 “干娘,爵哥哥他来了。”轻轻把西宫爵送到这里后,走出去关上了门,西宫爵一步步走过来,低声的喊了句:“母妃。” 岂料,那中年女子回过头,一巴掌狠狠的抽打在西宫爵的脸上,西宫爵只觉得脸颊顿时火辣辣。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那女子厉声喝到。 “知道。”西宫爵依旧低着头,似乎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做?那个女人算什么东西?竟然值得你为拿出那珍贵的天山雪莲?”女人紧握拳头,语气充满了责怪。 “母妃,我必须救她,她是我的妻子。”西宫爵抬起头,郑色说道。 “爵儿,不要在我面前说这样可笑的话,你以后是储君,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她们只是暖床的女子,不是你的妻子,你也寻常百姓,懂么?”中年女子,面容极其的貌美,即使生气的样子,也略带几分风姿,只是……岁月不饶人,她毕竟还是老了,皱纹还是无情的爬上了她的眼角。 “母妃,你听完解释,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样?”西宫爵有些焦急。 “不必多说,我叫你来,一是为了让你以后长个记性,二是问你之前的那个计划部署的怎么样了?不要在跟我提什么可笑的女人,我不希望我的儿子被女人给蒙蔽住。”中年女子令你更冷的说道。 “是,我知道了,母妃,那件事已经差不多了,她主动提及了此事,看样子,以后会帮我不少忙。”西宫爵的声音压得很低,看的出来,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有着强大的压迫感。 “恩,看来那个沈碧蓝对你还算 用情挺深,不过那个女人你要小心点,她就算在喜欢你,也禁受不起名利的诱惑,当年你被她抛弃一次,就不要在被抛弃第二次了。” “是,儿臣明白。” “以后我们的千秋大业少不了她,先稳住她吧,还有那个你府上的棋子,既然利用的价值也没多少了,找个合适的机会杀掉吧,不能把那样一个女人总放在身边,这样不安全,也不明智。”女人居高临下的说道,放佛不是在谈话,是在下命令。 更让人意外的是西宫爵竟然很听…… “好。”面对这个女人的吩咐,西宫爵永远都是默默的应答。 “哎呀,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么?我都迫不及待了,何云影,我终于与你要公开对战了,二十年前你毁我家族,这次,我也要夺走你的一切。”女人露出贪婪的笑容缓缓的说道。 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熙贵人,先皇最宠爱的女人,当初她凭空消失,无影无踪,使得这件事成为了一件宫廷秘史。 其实这话要慢慢说来,二十多年前,先皇南巡,到了熙贵人的家乡靖州,与当时年轻貌美的熙贵人一见钟情,只可惜熙贵人的父亲极力的反对女儿进宫,只因为熙贵人是家族的继承人,是下一届武林盟主的人选,而且已经与杨柳山庄的二公子柳云峰有个婚约。 可是哪知道倔强的熙贵人竟然为了爱情与父亲断绝关系,跟先皇回了汴京,并且生下了二皇子西宫爵。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谁知道,皇子刚生下不久,熙贵人就接到密报,原来,自己的家族在她走后,一夕之间被魔教灭门,整个家族无一生还,父亲更是因为年纪大了,不敌魔教众人,惨死刀下。 这件事对熙贵人打击甚大,她与先皇商议许久,最后连夜离开皇宫,去掌管末落的欧阳家,再也没有回来,而先皇每年都要带着二皇子南下游玩,其实就是为了和熙贵人 团聚。 熙贵人接管武林盟主之位后变得冷酷无情,为了报仇,联合十六门派,血洗魔教,并且和杨柳山庄结盟。 先皇无论怎么劝说,她都不肯回宫,只因为她固执的认为,当年自己家族的灭门惨案就是自己引起的,所以为了守护家族,不愿在回宫。 就这样,没有人知道欧阳倩熙还活着,她练就神功,在幕后坐镇,玩转武林,培养了自己的儿子,这么多年,她都在渗透势力,而自己以后继承大统做准备。 所以当她知道她辛苦培养出来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就用光了那珍贵的冰山雪莲时候,大发雷霆,甚至不辞千里来了京城,只是想就近监视自己,不要在做愚蠢的事。 更是要找那何太后报仇,当年魔教虽然覆灭,但是欧阳倩熙查出,那些魔教背后有黑手,而种种迹象表明,当年的灭门惨案就是何太后亲手制造的,只为了与她争夺太后之位,保自己的儿子做皇帝,所以说女人一旦可怕起来也是很疯狂的。 “爵儿,有空多陪陪轻轻没拿丫头不错,这么多年,你柳伯伯对我帮助很大,轻轻是他的爱女,于情于理我们都要善待,而且轻轻的二叔又是兵部侍郎,以后我们能用到柳家的地方还很多呢。”熙贵人望着儿子语重深长的说道。 “知道了,母妃。”西宫爵的表情一直都很压抑,也许是母妃不在乎他的感受,训斥了他太过关心叶安然,所以他的样子有些心不在焉。 “好了,你回去吧,没有事的话,我们也不要碰面,边境不比靖州,四处都是皇帝的眼线,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你要记得我的话,不要沉迷女人,做大事要紧,等你当了皇上,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别枉费了我这么多年的栽培,懂么?”临行前,熙贵人依旧是语气带着威胁。 西宫爵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出了客栈…… “干娘,爵哥哥怎么这么快就走了?”柳轻 轻见西宫爵走了,跑进来问道。 “京城眼线太多,不能让他久留,轻轻啊,你没事也不去总去王府,这个时候,我们千万不能打草惊蛇,懂么?”熙贵人宠溺的摸了摸轻轻的头吩咐道。 “啊?都不能去了么?可是干娘……我很想念爵哥哥诶,我怕他的心被那个女人抢走,我没有那个女人长的美,我都偷偷看过了,叶家的小姐确实倾国倾城,我连她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呢。”说着,柳轻轻沮丧的低下了头。 “轻轻,拴住一个男人的心不是光靠美貌,你虽然没有那么绝色,但是你单纯,可爱,爵儿早晚会喜欢你的,而且我们也不急于一时,你放心,一旦爵儿得了天下,我必要他册封你为皇后,到时候,哪个女人的荣耀能超过你?”熙贵人笑道。 柳轻轻眼中划过一丝惊喜,把头靠在熙贵人的肩膀:“干娘,还是你最好了。” 说起柳轻轻与熙贵人的姻缘,也算是天意,本来熙贵人与柳轻轻的父亲柳云峰有婚约,但是由于当时她的眼里只有先皇,所以背弃了婚约,进了宫。 后来柳云峰另娶他人,但是却在熙贵人出宫报仇的时候,屡次出手相助,令熙贵人感动不已,再后来,柳云峰的夫人生下女儿后难产而亡,柳云峰就一直没有再娶,而是守护着熙贵人,而熙贵人就顺理成章的收了柳轻轻做干女儿,这么多年,感情还是很深厚的,比何太后对沈碧蓝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皇宫天玄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上带着皇后沈碧蓝来给何太后请安。 “都起来吧,你们今儿来的挺早的,用早膳没呢?”何太后依旧慵懒的躺在凤榻上,怀中搂着那黑色的小猫把玩。 “用过了,这几日朝政繁忙,儿臣都没怎么过来,正好今日蓝儿说她要来,朕就一道跟着来了?”皇上笑道,虽然他是真的不喜欢沈碧蓝,但是在他母后面前,演戏还是要的。 “是啊,皇上说这几日都想念母后了,所以迫不及待的就跟臣妾来了呢?”沈碧蓝也是很配合的继续演戏,让何太后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妥。 “恩,你们两个孝心,哀家自然是明白,但是光有孝心不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们还是抓紧生太子吧。”何太后旧事重提,恨不得一天唠叨这个问题几十次。 “是。”两人虽然心里都知道不可能,但是嘴上还是应着,生怕惹怒太后不悦。 “皇上,宁妃这几日也快生了吧?”何太后边抚摸着小黑猫,边问道。 “是,太医们都说就这几日,找好了几个产婆,都在凌波宫随时待命呢,一有状况就准备接生。”皇上依旧淡淡的笑着。 “你呀,都快当爹的人了,别这么整天笑呵呵的,要有点当爹的样子,先皇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很多孩子的爹了。”何太后抱怨道。 “再多也没有用啊,活下来的才四个,儿臣命好,天生就是皇帝命。”皇上打趣的笑道。 听闻这句话,何太后脸色微微变了变,是的,当年先皇有那么多儿子,最后却只剩下了四个,还不是后宫女人争斗所致,好多皇子都是一出生就死了,或者根本就半路夭折。 想到这里,何太后不放心的嘱咐道:“没事去宁妃那边看看,虽然哀家不喜欢她,但是她肚子里的毕竟是哀家的孙儿,关心一下还是要的。” “是,儿臣知道。”皇上点了点头。 这时,太后怀里的黑猫睁开眼睛,跳了出来,向外面走去,沈碧蓝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黑猫,随后窝在怀里笑道:“小东西,终于抓到你了,一直想抱抱你的。” 何太后白了一眼道:“喜欢的话,就早点生个皇子出来,天天让你抱,抱个猫儿算怎么回事?” 闻言,沈碧蓝脸色微微一变,太后总是一次一次戳起她的痛楚,成婚五年,她自然是最想要孩子的,可是要看皇上给不给啊? 第二百一十四章 至高手段 “是,母后,臣妾知道了。”沈碧蓝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还是勉强一笑。 “知道就好,你们都退下吧,哀家要用早膳了。”太后摆摆手,打发走了他们两个。 走出天玄宫,皇上立刻收起了脸上的微笑:“以后,来看母后的时候尽量避开孩子的话题。” “是。”沈碧蓝握紧了拳头,忍气吞声的低着头说道。 随后皇上翩然离去,去上了早朝…… 沈碧蓝则出人意料的没有回九华宫,而是去了凌波宫。 “皇后娘娘,那个宁妃如此嚣张,此时她快生产了,我们去,她不是又要讽刺我们了?”贴身宫女小曼不懂主子是不是没事闲的,为何要去凌波宫自取其辱。 “这个还是要的,现在她生产在即,许多嫔妃都去巴结探望了,本宫身为后宫之首,自然是不能落了一个不贤的把柄,走吧,看看那个女人。”沈碧蓝缓缓扬起嘴角说道。 凌波宫 “皇后娘娘驾到。”一声高呼,内殿的嫔妃立刻都纷纷下跪。 “皇后娘娘吉祥。”一群来巴结宁妃的嫔妃被皇后赌个正着,自然是不敢抬起头,就怕皇后对付自己。 “都起来吧,今日好生热闹啊,都是来看宁妃妹妹的吧?”沈碧蓝笑的很甜,不知道还真以为她是一个很贤惠的女子。 “回皇后娘娘的,是。”几个小嫔妃唯唯诺诺的说道。 “哦,好,正好,本宫也是来探望宁妃妹妹的。”说着,皇后就往里走,果然,那个宁妃正靠在床榻上休息,好一副得意的模样。 “皇后娘娘,您随便坐,臣妾这几日身子不方便,也不能起身迎接了,你莫要怪罪。”宁妃虽然对皇后恨得牙痒痒,但是演戏还是要的,这个后宫每天都在演戏,她也已经习惯了戴面具的生活。 “好,本宫自己招呼自己就好,妹妹不用客气。”沈碧蓝随后落座一边的椅子上笑道。 “皇后姐 姐最近怎么有空啊?不是该忙着服侍皇上才对么?最近皇上最姐姐真是好呢,连我这个妹妹都吃醋了,皇上连续三个晚上都留宿九华宫了,后宫的妹妹们都羡慕的不得了呢?”宁妃果然很在意那件事。 这么说也不过是挑起众人的怒火,仇视皇后而已,只可惜,沈碧蓝不在乎这些。 “妹妹说笑了,皇上与本宫夫妻多年,但是自从我们成婚,就不断的有妹妹进宫,这么多年,皇上也不曾留宿九华宫几次,这一次我还是沾了妹妹你的光,要不是你有孕在身,不方便侍寝,本宫哪有这样的好机会啊?”沈碧蓝不亏是狡猾,话锋一转,就把众人的目光又调回了宁妃身上,其实她说的也没有错。 宁妃怀孕之前,确实,是侍寝最多的一个妃子,已经让众人红了眼睛。 “皇后姐姐说笑了,皇上无论到何时,都是在乎的是你这个结发妻子,你可是明媒正娶啊,我们混的再好,不也始终是个妾?”宁妃说话一向是口无遮拦,想说什么就说,丝毫不怕得罪人,也许她是因为自己有丞相那个伯父在撑腰,更有皇上的宠爱。 皇后听罢也是笑而不语,话锋一转,抓起宁妃的手说道:“最近,妹妹临近生产,怎么皮肤越来越好了,连这芊芊玉指都是极其的有光泽,有什么秘方么?给大家说说。” 人都喜欢听恭维的话,自然这个宁妃也不例外,一听到皇后夸奖自己的手,立刻来了精神:“其实也没什么秘方了,我这个人,你们也知道,天生胚子就好,爹娘给的,没办法,不过呢,大家也别气馁,沐浴的时候多撒些花白和香粉,效果也是不错的。” 显然,宁妃并没有说出真正的秘方,只是拿出几个大家都知道的办法来遮掩,当然,沈碧蓝也没指望她能说,她的目地也不是这个。 “羡慕啊,不过没办法,谁叫宁妃妹妹天生丽质 呢,好了,本宫也累了,回去了。”说罢,沈碧蓝起身欲走。 “姐姐走好,不送。”宁妃得意的说道。 沈碧蓝回过头高深莫测一笑:“妹妹,姐姐祝你称心如意生个皇子。” 面对沈碧蓝突然的祝福,宁妃到是有些手足无措,愣了一下,随后说道:“好。” 走出凌波宫,皇后还没有说话,贴身宫女小曼就开始为主子打抱不平了。 “皇后娘娘,你看看宁妃那个样,鼻子简直要仰到天上去了,这还没生呢,就这么得意了,真生了皇子还了得,我看她是廖准我们不能拿她怎样了?”小曼抱怨的说道。 一般后宫嫔妃陷害有孕的妃子,都是选在怀孕初期,因为初期孩子容易流产,而且没有性命之危,要是真把人害死了,皇上肯定要严查的,所以一般都不会害死妃子本人,只是下点红花把孩子打掉就好。 先皇的灵妃娘娘就是如此,一生怀孕过三次,却每一次都滑胎,最后不得已才抱养的西宫月,所以说女人之间的战争,跟杀人没什么两样,无非一个是见血,一个不见血。 “小曼,我们回去吧,等着好消息,看她这次……能不能生?”沈碧蓝嗜血一笑。 这些年,皇上虽然嫔妃少,但是也不是没有怀过,可是却没有人能平安生下皇子,这一次宁妃不知道能不能平安生产。 也许宁妃觉得自己就要生了,已经安全了,所以也放松了警惕……也因此酿成了不可挽回的大祸。 傍晚时分 皇上来了凌波宫,虽然因为西宫月那件事,皇上对宁妃有了不满,但是毕竟她怀着自己的孩子,所以皇上还是过来探望一下。 “皇上……?”看见皇上来了,宁妃作势要下来行礼。 “行了你,都这样了,还要下来,躺着吧。”皇上摆摆手,制止住了宁妃。 “皇上,臣妾没有想到您还能看臣妾?”自从那日以后,皇上确实很 少过来,所以宁妃猜想,也许生产前,皇上不会来了,只有等生了时候,皇上可能会过来,所以有些惊喜。 “没有,朕这不是过来了么?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皇上关切的问道。 “没有,臣妾很好,就是有时候小宝宝在臣妾的肚子里踢来踢去,哈,好淘气,臣妾想,他一定是个淘气的小皇子。”宁妃信心满满,怀孕的时候就一直烧香拜佛,祈求自己生下的是皇子。 其实后宫的女人都是贪心的,她们为了自己的地位,为了做上太后,都想生下皇子,可是她们可知道有几个人能成功生下皇子?还不如生个公主,平平安安的活下来。 “恩,没事就好,马上要生产了,这几天你要多注意身体,饮食也要注意,不要喝太凉的东西。”皇上也许快做父亲了,所以也变得异常的温柔起来。 宁妃大着肚子,靠在皇上的肩膀:“皇上,有您关切,真好,臣妾觉得很幸福,孩子也一定很期待见到您呢。” 就这样,皇上在这里与宁妃浓情蜜意了一会,随后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宁妃出事的时候是深夜,当时正好是亥时,整个凌波宫都是一片死气沉沉,值夜的丫鬟和太监都睡了过去。 宁妃由于快生产了,腰际不太舒服,所以迟迟不肯入睡,索性起身溜溜,哪知道,她起了身,刚推开窗户,一个小小的黑影就窜了进来。 吓得宁妃失声尖叫…… “啊,来人啊,哪里来的死猫,快来人啊。”宁妃指着黑猫咒骂道。 这时,门口值夜的宫女和太监立刻冲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他们终身难忘。 只见那小黑猫,朝着宁妃扑了过去,宁妃大叫一声随后滑倒在地,随后,两腿间开始往出渗血。 “啊,不好了,快,快去叫太医。”小宫女看见血迹,才反应过来。 可是那个小黑猫跟疯了一样,宁妃都摔倒了,它还 在宁妃的身上来回的跳窜,很是诡异。 “来人啊,快,杀了这只猫。”宁妃捂着被抓伤的脸,艰难的指着黑猫说道。 这时,门外的侍卫都已经进来,一顿乱箭射出,黑猫终于惨死在地上…… 宁妃也疼得晕厥了过去……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整个皇宫都差点被掀翻,皇上,太后,皇后闻讯连夜赶过来,五位太医和三位产婆在凌波宫忙碌着。 “灵珊怎么样了?”进了凌波宫,皇上就迫不急待的问道。 “皇上,太医和产婆都在,您不能进去,里面的女人血晦气。”先赶到的太后拦住了儿子闯进内殿。 皇上不在说话,而是和太后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内殿 由于太医们都是男人,只是隔着帘子把脉,三个产婆在里面费力的开始接生。 “娘娘,您忍着点疼,用力啊。”其中一个产婆满头大汗的叫到。 “是啊,娘娘,还的用力啊,不然小皇子生不出来。”虽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是此时为了鼓励宁妃,只能这么说。 躺在床榻上的宁妃已经狼狈至极,被黑猫抓伤了脸,又摔倒在地,肚子疼得肝肠寸断。 “我……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好疼,疼死我了,我要……要见皇上。”宁妃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活不了了,冒出了这个念头,要见皇上。 可是皇上根本不可能进来,最后几个产婆连哄带骗的,终于把孩子拖了出来。 “好了,好了,终于生了,出来了。”其中一个产婆抱着孩子兴奋的说道。 “太好了,男孩女孩?”这是一向利欲熏心的宁妃最关注的问题。 “是个小皇子,恭喜娘娘。”产婆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宁妃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就在这时,产婆突然眼眸一变,颤抖的说道:“小皇子他……怎么没有呼吸?” 顿时,这句话牵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连五位太医都是听的心惊胆战。 第二百一十五章 谁的责任? “你说……什么?”本打算闭目养神的宁妃突然睁开眼睛,阴冷的问道。 “娘娘,老奴该死……小皇子他……没了呼吸,怕……怕是死了。”那名抱着孩子的产婆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 “胡说八道,本宫的孩子是真龙天子,以后是要做皇帝的,怎么可能死?”已经筋疲力尽的宁妃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从产婆手里抢回孩子。 小小的婴儿包裹在襁褓中,睡的很是安详,虽然看不出什么轮廓,但是这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宁妃把脸贴近孩子,心脏……突然偷停下了,孩子确实已经没有了呼吸。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宁妃抱着孩子放声大哭起来。 几位太医走上前,接过孩子,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孩子确实已经没有了呼吸,都不禁跪地请罪:“娘娘请节哀,小皇子已经升天。” 内殿传出宁妃撕心裂肺的哭声,外殿的皇上也顾不得那么多,冲了进去,见到这番情景,也不由的傻了眼。 “这是……怎么了?”皇上缓缓开口。 皇上请节哀……小皇子已经升天。“五位太医齐齐跪在地上,跟皇上禀报着此事。 顿时,皇上的心竟从头到尾的凉了,孩子死了?一个刚生出来的小生命就这么死了? “怎么可能?给朕看看。”皇上从太医手里接过孩子,小小的婴儿已经没有了人体该有的温热,眼睛一直紧紧的闭着,似乎他一直在沉睡,从来都不曾醒来。 “是皇子?”皇上傻傻的又问了一遍。 三个产婆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的慌乱点头:“回皇上,是小皇子。” “孩子……朕的皇儿。”说罢,皇上竟然也流下了眼泪,这个一直宠辱不惊的男子,竟然也哭了,也许面对这样的场面,没有人可以在伪装坚强。 “皇上,他死了,臣妾也生无可恋。”说罢宁妃猛地向床边的柱子撞去,还好, 皇上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宁妃:“灵珊,你干什么?你还年轻,你还有机会?” 宁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说出来,最后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最后,皇上把孩子递给产婆,恢复了平静:“传朕口谕,追封小皇子为怡王,入葬皇陵。” “是。” 这时,整个凌波宫都知道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何太后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被人抬着回了天玄宫。 宁妃要死要活,几次醒来都又哭晕了过去,太医院是前所未有的忙。 皇上情绪不佳,一直在凌波宫守着宁妃,安抚她的情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对亲眼见到宁妃出事的宫女和小太监,皇上厉声质问。 “回皇上的话,奴婢听见……娘娘喊得时候就跑了进来,那只……黑猫它……跟疯了一样,一次次扑向娘娘,很是骇人,后来侍卫进来杀了黑猫,但是娘娘已经被黑猫……扑倒在地。”皇上,不信可以问小桂子,当时他也看见了。小宫女哭哭啼啼的把这件事又阐述了一遍。 小宫女说的没错,太医也是这么诊断的,说是宁妃因为怀孕月份已高,摔倒在地,动了胎儿,导致了小皇子在腹中成了死胎,若不是产婆用力拖出来,恐怕孩子都难以生下来。 “只有黑猫么?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皇上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宫女摇了摇头:“没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 皇上皱了皱眉头,这就怪了,黑猫是一个畜生,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攻击宁妃呢?除非是有什么人指使,可是凌波宫外的侍卫也说了,都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这事想想都挺诡异。 最头疼的是这只黑猫,它若是别人的,也就好办了,但是偏偏是太后的,皇上知道母后不喜欢宁妃,但是也了解,她喜欢孩子,就算在不喜欢也不会指使黑猫去伤害宁妃。 看来这事越来越蹊跷了……忽然 ,皇上灵光一闪,难道是她?可是即使认定了是她,也毫无证据指明啊,看来,以前是他低估了她的能力。 她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恶毒,可怕…… “宁妃妹妹,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啊,你还年轻,小皇子没了,以后可以在生,千万不要做傻事。”沈碧蓝含泪劝慰道。 宁妃躺在床榻上,双眼无神,丝毫没有任何反应…… “娘娘,我们该走了,您也折腾了一夜没有休息。”贴身宫女小曼缓缓说道。 沈碧蓝点了点头,起身往出走,却在外殿碰见了皇上:“皇上,臣妾已经安慰了宁妃妹妹一阵,她的情绪稳定多了,您也不用担心,去休息吧。” “蓝儿,你觉得这件事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所为?”没有回答沈碧蓝的问题,皇上若有所思的问道。 “这个……不是意外么?黑猫是畜生,应该不是故意的,如果皇上怀疑是意外的话,那么难道说您怀疑是母后么?那黑猫可是母后的?”沈碧蓝很聪明,一看皇上起了疑心,立刻把事情引到太后那里,她知道皇上很孝顺,应该不会去太后那里追查。 “怎么可能是母后?算了,你先回去吧,朕在这里在陪陪灵珊。”皇上见沈碧蓝如此淡定,也觉得问不出什么,索性就不在问。 “是,那臣妾先行告退。”说完,沈碧蓝俯身一礼,随后带着宫女走出凌波宫。 出了凌波宫,天都亮了起来,看着天边那多姿多彩的乌云,沈碧蓝竟然心情格外的好,她见四下无人,便甜甜一笑:“小曼,本宫想吃糯米桂圆粥了,你去吩咐御膳房做点送到九华宫去。” “是。”小曼随后按照吩咐去了御膳房。 九华宫 沈碧蓝回去甜甜的睡了一觉,起身后,吃了一碗她特意指名的糯米桂圆粥,然后优雅的擦了一下嘴角。 “端下去吧,很饱。”沈碧蓝笑了笑。 “皇后娘娘,这次真是老天有眼啊,宁妃的孩子死 了,对我们来说,真是一件好事。”小曼跟随沈碧蓝多年,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主子完蛋了,那么自己也就完了,这么多年,她仗着皇后,也没少欺压其他嫔妃,所以肯定是极力的维护皇后的声誉和地位。 沈碧蓝流波一转:“小曼,你真觉得是老天有眼么?” “啊?不是意外么?难道……?”小曼有些不敢相信,以前毒害那些女人的孩子,至少还是她出面帮忙,这次皇后娘娘都没吭声,她以为,娘娘不想动宁妃了,也没多想。 但是现在听皇后的语气,好像不是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估计里面有内情。 果然,沈碧蓝轻蔑一笑:“小曼,这一次,是本宫亲自动的手。” “啊?什么,娘娘您自己动手了?”小曼有些难以置信,皇后与皇上成亲五年多,这五年多,她们也没少对付那些嫔妃,但是这一次,宁妃竟然是皇后动的手。 真是太惊险了,宁妃昨晚命悬一线,差点就跟孩子一起死掉,要不是皇上下了死命令,必须救活宁妃,恐怕宁妃此时已经化为黄土,长眠皇陵了。 “小曼,你猜猜看,黑猫是怎么回事?”沈碧蓝得意的笑了笑。 “那黑猫不是太后娘娘的心肝宝贝么?难道说……是太后授意娘娘这么做的?”小曼有些难以相信自己的这个大胆推测。 沈碧蓝努了努嘴:“怎么可能?本宫还能指望她?她是盼孙子盼的快要疯掉了,别说是宁妃,就是一个宝林生的,估计她也喜欢。” “那黑猫是怎么回事?”小曼想破了头,也无法想出这个布局。 沈碧蓝这时,从袖口抽出一个很小很小的纸包缓缓说道:“这里面是一种特质的香粉,没有味道,我们人闻不出来,但是猫儿却是极其的敏感,太后那只小黑猫是一只公猫,如今冬天一过,到了发情期,自然是四处求母猫,可惜皇宫戒备森严,除了太后,谁还敢公然养猫?于 是我借机给太后请安之时,把这包发情粉涂了点在那小畜生身上,它闻到了必会以为是母猫的味道,随后我又去了宁妃那里,在她袖口也撒了点,黑猫嗅觉极其的灵敏,追着味道找到了宁妃,以为她身上藏有母猫,所以定然要把她弄个人仰马翻,呵呵,只是可惜了那只小黑猫,竟然被乱箭射死,不过也好,免得本宫亲自动手了。” 听罢,小曼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她跟随皇后多年,以前只是觉得皇后很聪明,心思很缜密,却没有想到,她也可以这么的恶毒,布局布的这么天衣无缝,别说是太后,就是皇上,恐怕就是明知道,也奈何不了她,因为毫无证据,黑猫已死,香粉风是人闻不出来,可以说是死无对证。 “娘娘,您……好厉害,这个办法确实是高。”小曼回过头不由的称赞道。 “对付宁妃,自然不能用那些拙劣的办法,这下子本宫可以安稳睡了,那个小畜生就算生下来,本宫也还是不能让他活过白天,这个是迟早的,早死早投胎。”沈碧蓝轻飘飘的说道。 小曼不由的身后冒凉气,皇后娘娘才二十岁,而且长相貌美,外面看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女子,可是却不知道,这样光鲜的外表下,竟然掩埋了一颗这样拙劣的心。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玄宫 太后娘娘因小皇子的事情也是焦头烂额,被人搀扶回了天玄宫休息,哪知,竟然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太后娘娘,丞相大人求见。”常嬷嬷轻声的禀告道。 “宁丞相么?他来的到是快。”何太后淡淡的说完后,勉强的起身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老臣参见太后娘娘。”宁丞相一身蟒袍恭敬的行礼道。 “丞相不必多礼,平身。”何太后言辞犀利,丝毫不逊色一点气势。 “太后娘娘,老臣今日来,想必您该清楚是所为何事,对吧?”宁丞相脸色不太好,开门见山的问道。 第二百一十六章 老谋深算 “哀家明白,你是想问宁妃的事情吧?”何太后心知肚明,自从当初宁丞相送侄女进宫,何太后就很明白他的意图,这股老狐狸早就打好了如意算盘,宁妃凭借自己的小手段,确实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而且风光无人能及,去年有了身孕后,更是嚣张跋涉,宁家似乎也对这个宁妃冲满了希望,可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宁妃的孩子竟然死了?这怎么让宁丞相受的了,他辛辛苦苦布的局一下子全完了,他怎么能甘心? “太后娘娘,灵珊身体一直都不错,自从有了身孕后,太医也说孩子很好,没有问题,若不是您的那只黑猫冲撞了她,也不至于成了这样的结果?”宁丞相显然话有所知。 何太后当场黑脸:“丞相啊,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是哀家指使黑猫去故意撞到宁妃的么?她肚子里的也是哀家的孙儿啊,如今皇上年逾二十五,却没有一个子嗣,你以为哀家不着急么?” “不是,老臣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可能怀疑太后娘娘,老臣的意思是这件事背后必有古怪,说不定是谁想利用太后娘娘的黑猫大做文章呢?所以老臣的意思是要彻查此事。必须找出那个下手之人,为灵珊报仇。”重点来了,原来,丞相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逼着太后交出幕后之人,可是太后哪里知道谁是幕后之人呢,如果知道的话,也不至于自己在这里愁眉苦脸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何太后还是答应了下来:“这件事是当然的,就算丞相不说,哀家也要彻查此事,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整个后宫人心慌慌,皇上的心情也很不好,希望丞相你也理解一下,毕竟这件事,我们西宫皇族和你们宁家都是受害者。” “是,老臣明白,希望太后娘娘能尽量找出那幕后之人,给我们灵珊一个交代。”宁丞相样子也是有些憔悴,毕竟这一步棋是满盘 皆输。 “好,哀家答应你,丞相大人就回去等消息吧。”何太后是看出来了,这次宁妃出事,宁家也是毛了脚了,而且心里憋气窝火,看样子如果不交出一个凶手来,那么他们是不会闭上嘴巴的。 “那就有劳太后娘娘,老臣先行告退。”说罢,丞相转身离去。 何太后揉着太阳穴,面露疲惫之色,常嬷嬷赶紧走过来搀扶住太后:“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哀家只是有些心累。”何太后低声的说道。 “娘娘,宁丞相这个老狐狸太过分了,当初一心把火的送侄女进宫做妃,现在出了事,就怪在了您的头上,还硬逼着您要人,这算什么,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常嬷嬷为太后打抱不平。 “算了,他心里窝火,哀家也懂得,既然哀家答应他了,就给他一个交代。”看来这件事何太后确实挺抱歉的,毕竟是她的黑猫害的宁妃丢了孩子,还差点丢了性命。 “那娘娘有人选了么?难道说娘娘已经知道是谁动的手?”常嬷嬷有些惊讶。 “密室不是有现成的么?你明儿派人把姚美人送到丞相府,对了,别忘了送去之前先给她灌上哑药,然后告诉他们秘密处死好了,这个姚颖,哀家本来指望她对付独孤伽罗,现在人都跑了,留着她也没用,那个女人名节已经不在,留在后宫更是祸害,就做替死鬼好了。”看来太后心里早有了盘算。 “是,老奴这就去办。”说着常嬷嬷转身要走。 “等一等。”太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叫住常嬷嬷。 “娘娘可还是其他吩咐?”常嬷嬷顿住脚步回头。 “顺便派人把碧蓝给哀家叫来。”何太后说道。 “是。” 就这样,常嬷嬷奉命把姚颖灌了哑药,毒打一番,准备第二日送给丞相府,可怜的姚美人还做着一朝飞上枝头的梦想,却不想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深夜 天玄宫 何 太后很少这么晚了还叫自己过去,所以沈碧蓝一路上都在忐忑不安,她一直担心一件事,是不是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 不对啊,就算太后猜测是自己也没证据,沈碧蓝这样安慰自己,不一会,凤辇就到了天玄宫。 沈碧蓝徐徐走进内殿,发现何太后还没有休息,而是静静的喝茶。 “臣妾给母后请安。”沈碧蓝心慌慌的低着头说道。 “起来吧,蓝儿,过来,叫哀家身边来。”何太后招招手说道。 “是。”沈碧蓝更是有些恐惧,何太后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她心里更是没有底,毕竟太后的举动很反常。 何太后抬起头看见沈碧蓝有些紧张,和蔼一笑:“你紧张什么?” “没……没什么,臣妾只是这么晚了,刚走夜路有些惊魂未定。”沈碧蓝慌乱的解释道。 “蓝儿啊,知道哀家为什么今晚找你过来么?”何太后若有所思的看了沈碧蓝一眼突然开口道。 沈碧蓝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蓝儿,你知道有句话叫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么?” 沈碧蓝有些傻眼,开始有些心虚:“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蓝儿,这么多年,哀家待你如何?”何太后避开那个问题不谈,而是话锋一转。 “非常好,母后待我视如己出,这么多年,沈家败落后,都是母后在照顾臣妾。”沈碧蓝柔声回答。 “很好,可是哀家不明白一件事,既然哀家对你这么好?你为何要出手害死哀家的孙儿?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恩将仇报么?”何太后的语调很平静,平静的几乎有些吓人。 “啊?母后您说什么?不是臣妾,您怎么可以怀疑臣妾呢?宁妃孩子没了,臣妾也很难过?”听闻,沈碧蓝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蓝儿,哀家太了解你了,现在的你就好像当年的哀家,先皇那么多儿子最后只剩下几个,并且耀儿能坐上皇帝,这些… …绝对不是偶然,哀家很了解你的处境,毕竟宁妃生下皇子对你的地位有着严重的威胁,而你……也很聪明,竟然用了如此高明的手法,真让哀家刮目相看呢。”何太后冷声说道。 “母后……臣妾……?”沈碧蓝想说什么,着急解释,可是话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 “蓝儿,哀家的黑猫从来都是乖巧听话,从来不会攻击人,但是它更不喜欢被人抱,那一日,哀家记得,你抱过它,是吧?” “母后,那天臣妾只是……?” “你强行抱了它,它没有抓伤你,哀家都觉得奇怪,现在想想,一定就是那时候做的手脚。”何太后不给沈碧蓝任何说话的机会,步步紧逼,沈碧蓝差点就当场崩溃。 “蓝儿啊,你这么做,想必也是被那宁妃逼得急了,哀家也不怪你了。”太后满脸的慈容,看的沈碧蓝是心惊肉跳。 “母后,这件事是臣妾一时糊涂,还请不要告诉皇上才好。”沈碧蓝这回终于知道什么叫老谋深算了,自己精心设计这么完美的布局,竟然一夕之间就被太后猜透,不愧姜还是老的辣。 也对,当年何太后能从先皇的几千女人中脱颖而出,坐上后宫之主的宝座,那可不是凭的运气。 沈碧蓝现在只担心,不要被皇上知道才好,要是皇上知道了,那非宰了她不可。 “你放心,皇上不知道,哀家的黑猫只有哀家了解,你这次不仅害死了哀家的孙儿还有哀家宠爱的黑猫,蓝儿,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后宫的争斗哀家不想过问,你们年轻人各凭本事,但是哀家老了,喜欢孩子,以后……别拿哀家的孙儿做牺牲,你若要以绝后患,就干脆别让皇上临幸那些女人。”何太后的话一字一句的响彻在耳边,沈碧蓝始终不敢抬头直视太后。 “是,母后,臣妾知错了,以后……不会了。”沈碧蓝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 “起来吧,蓝儿,今日哀家找你来,目地不是为了要你忏悔。”何太后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沈碧蓝起身不明所以。 “宁妃这件事到此结束,宁丞相那边来要人,哀家已经为你找了替死鬼,你放心好了。”何太后端起茶杯,慢悠悠的说道。 “多谢……母后。”虽然觉得很别扭,但是沈碧蓝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当然,她还没有天真的以为太后只是找来她,告诉她,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她想,一定还有下文。 “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哀家连常嬷嬷都没说。”何太后为了让沈碧蓝放心,又补充道。 “是,母后。”沈碧蓝站在一边,也不敢抬头,心虚的很。 “蓝儿,今日找你来,是有任务交给你。”何太后终于步入了正题,沈碧蓝也松了口气,她就知道,何太后一定是还有别的目地,要是想兴师问罪也不至于深夜。 “母后请说,只要臣妾办得到的,臣妾愿意为母后倾尽一切全力去办。”沈碧蓝为了讨好何太后的欢心,放出了狠话,当然,她刚刚害死人家孙子,自然是要表表忠心的。 “蓝儿,哀家问你什么你要如实回答,最近……有和西宫爵见面么?”何太后目光犀利盯着沈碧蓝问道。 “有见过,前些日子,臣妾病了,许多大臣都前去探望,爵……不,是瑞安王就去了。”沈碧蓝如实的说道。 何太后点了点头:“恩,很好,以后……更多的接近他。”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何太后以前恨不得杀了西宫爵,一旦沈碧蓝有一点越轨行为,哪怕对西宫爵浅笑,都是要被何太后骂的狗血淋头,可是现在这个老太太竟然要自己和他走的近一些,沈碧蓝想,何太后是不是疯掉了。 “恩,和他走的近一些,哀家想让你在身上找一样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何太后放下茶杯,郑重的说道。 第二百一十七章 牵引红线 “是什么东西?”沈碧蓝屏住呼吸,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那个答案,但是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龙纹令。”这三个字自何太后口中一出,沈碧蓝豁然开朗,难怪她觉得有些反常,这个老太婆知道自己利用黑猫杀了宁妃的孩子,竟然都没有生气,原来她是有更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去办。 “龙纹令,这个东西……在瑞安王身上么?”沈碧蓝小心翼翼的问道。 “虽然哀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先皇临死前最后一刻见的就是他,一定在他手上。”何太后肯定的说道。 “可是……他会告诉我么?”沈碧蓝有些担心,从小和西宫爵一起长大,并且相爱,直到五年前她与皇上大婚,两个人才痛苦的分开,这么多年,西宫爵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起龙纹令的事情,只字未提,所以她也曾一度怀疑龙纹令到底在没在西宫爵的手上。 “这个你不用担心,你只需与他多多接近走动,他一旦有什么异常的行为,立刻告诉哀家就好,就算找不出,也要时刻监视他,龙纹一出,天下大乱,哀家绝不能让他夺走耀儿的江山社稷才是。”看来龙纹令一直是何太后的心病,以至于在她心里远远超过了她孙子的性命和她宝贝黑猫的性命。 “是,臣妾遵命,只是如果臣妾与瑞安王走的近了,皇上那边……?”沈碧蓝欲言又止。 “皇上那边交给哀家就好,你就放心做你的事情,蓝儿,哀家把丑话说在前头,如果这件事你没有尽心尽力的去办,或者被哀家看出你对西宫爵有偏袒,那么……这个皇后之位……?”何太后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具体什么意思,沈碧蓝也猜的出来。 于是她信誓旦旦的应答:“放心,母后,臣妾一定不负母后所托。” “恩,那就好,很好了,你退下吧。”何太后摆摆手,将沈碧蓝打发走。 出了天玄宫,沈碧蓝终于松了口气,刚才…… 真的是九死一生,如果何太后出手对付她,只怕她早就死了,看来自己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沈碧蓝和何太后都是同一种女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 所以在亲情爱情面前,她们永远都是主导者,占尽了先机。 今夕在和年茶楼 叶安然许久不来,心里一直惦记着,虽然当初是自己为了解闷开的小茶楼,不过却也成了她生活的一个重心,如果不来这里,她总觉得心里少了点什么。 一路上,聂天都在跟随,马车在前面缓缓的行驶,聂天在后面跟随,看来他这次真是奉了西宫爵的命令保护王妃。 “停一下。”半路上,叶安然掀起帘子对车夫说。 “怎么了?王妃主子?”车夫回过头疑问。 “我想叫聂护卫上车,你等一下。” “是。”车夫点了点头。 叶安然掀起车窗的帘子叫到:“聂天,你上来吧?” “不用了,娘娘,属下这样可以的,马车的速度并不快,完全可以跟上。”聂天憨厚一笑。 他就是这样倔强的人,之前出王府的时候,叶安然就要他跟自己同坐一辆马车,无奈,聂天这个死心眼就是不肯。 可是走了一段路后,叶安然发现聂天的鞋子要磨破了,马车再不济也速度也比人快的多,虽然聂天有武功,可以跟的上,但是鞋子却由不得人。 于是,叶安然指了指聂天的脚说道:“你低头看看自己的鞋子。” 聂天一低头看见自己的鞋子竟然破了一个洞,脚趾呼之欲出,顿时脸颊绯红。 “上来吧,不然,我和王爷又要赔上几双鞋了?”叶安然笑道。 “是。”见王妃执意邀请,聂天不在执拗,飞身上了马车。 马车内部很是宽敞,坐四个人都绰绰有余,聂天上了马车就找了一个与叶安然最远的距离坐下。 “聂护卫,你平时好像很少说话?平时看见的都是修雷说话比较多。”叶安然开始和聂天闲话家常起来。 “恩,他本就是个话痨。”聂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你的家乡是汴京的么?我看你和修雷似乎跟了王爷好多年。” “回王妃娘娘,属下的家乡不是这里……是一个很远的小山村,当年闹了洪灾,后来流落在这边,被王爷收留。”聂天似乎不愿意说起自己的身世,于是一笔带过。 “哦,你也年纪不小了,有合适姑娘的话,该成亲了。“叶安然突然说道。 聂天更是脸红色不行,立刻低下头:“王妃娘娘哪里的话,属下一生都要为王爷尽职尽责,还不着急成家。” 叶安然调皮一笑:“成亲与你为王爷效劳好像不起冲突吧?说实话,你看小容那丫头怎么样?” “啊?小容?”聂天这下傻眼了,难不成王妃是要为自己做媒啊。 “恩,小容跟了我好多年,人品你放心,而且那丫头手脚麻利,是个贤惠的好姑娘,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为你们牵线,王爷那边你不必担心,我去说。”叶安然温和的笑了笑。 这一笑的瞬间,聂天有些惚恍,每次面对王妃,他都觉得自己很是紧张,甚至心跳加速,刚才王妃那倾城一笑,更是让他有些痴迷,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聂护卫,你有在听我说话么?”叶安然又重复了一遍。 “啊,王妃娘娘,您说什么?”聂天这才回过了神。 “我说……你觉得小容那丫头怎么样?我观察很久了,你这人老实低调,不像其他侍卫那么邀功,更不张扬,武功也好,会是个顾家的好男人,小容是我最喜欢的丫头,我想把她许配给你。”叶安然缓缓说道。 “王妃娘娘,使不得。”聂天连连摆手。 “为什么?是不是你嫌弃小容的出身,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认她做干妹妹,给她改姓为叶,到时候嫁妆自然也是我们叶家出,这些你都不必担心。”叶安然见聂天拒绝了,立刻又补充了几句。 可是聂天还是连 连摇头:“王妃娘娘,使不得啊,这个是不可能的,您还是不要白费心机,我不是要嫁妆,更不是嫌弃小容的身份,是我……对她没有那种感情,不合适。”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感情的东西不都是慢慢培养的么?我曾经因为我和王爷这辈子都要势同水火了,现在看来,王爷人也不错,我觉得我们虽然谈不上情真意切,但是至少也可以相敬如宾的白头到老。”对于日久生情这件事,叶安然到是看的很开。 “王妃娘娘,属下这么跟您说罢吧,属下和修雷是好兄弟,自然是不能跟她抢得,修雷对小容……早就有了情,是他一直不敢说而已。”见叶安然越说越离谱,聂天板不住的全盘托出,原来修雷那个莽撞的大汉竟然也喜欢上了小容。 不过也难怪,在王府内,小容的姿色算是丫鬟里比较出色的,而且人也聪明,很讨喜,好像有不少侍卫和家丁都对小容有意思。 “哦,原来是这样,修雷虽然人莽撞了一点,但是也还不错,有空我回去问问小容那丫头心里怎么想的。”叶安然这次回来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小容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可能一直呆在自己的身边,她也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 随后,茶楼到了,聂天跟随叶安然下了马车,进了茶楼。 生意还不错,秦风流正在弹琴,看见叶安然回来了,立刻抛了一个媚眼,表示他很热情。 叶安然淡淡一笑,随后跟七娘聊了起来…… “七娘,最近茶楼还好吧?” “主子,您可回来了,老奴就知道您一定是洪福齐天没有事的。”见到叶安然好了,七娘由衷的高兴,那段时间汴京满城风雨,都是在说瑞安王妃得了怪病,弄的人心惶惶。 “恩,我没有事,放心好了,对了,怀王和恒王有来么?”没有看见那两人,叶安然还真是觉得不自在。 “啊,他们在楼上呢,这些日子一直 在念叨主子您,听说主子回扬州之前,他们去王府看过您,但是被王爷拦下了,所以恒王殿下很是沮丧,抱怨了好久了。”七娘笑着说道。 “好,我知道了,那我上楼看看,你先忙。”叶安然拍了拍七娘的肩膀,信步走上楼。 雅间内 西宫锦搂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龙飞凤舞的和西宫寞说着什么,见叶安然来了,人都跳了起来,就差扑过来给叶安然一个拥抱了。 “二嫂,你来了?”西宫锦惊喜的起身说道。 西宫寞闻言也回过头,眼神中划过一抹柔情…… “是啊,好久不见,最近你们两个过的到是不错啊?”叶安然打趣的说道。 “二嫂,我们可是很想念你啊,二哥那个没良心的,在你病的时候不叫我们进去看你,都气死我了,我们俩商量一下,都差点去扬州,后来二哥传回消息说你病好了,快回来了,我们俩才作罢。”西宫锦夸张的形容着。 叶安然笑了笑:“好,算你还有良心,那为了表示两位王爷的厚爱,今天这顿茶我请了。” “小气,一顿茶怎么能够?在加上一顿大餐才行。”西宫锦撇了撇嘴巴说。 “好,没问题。”叶安然由衷的开心,除了瑞安王府的人之外,她在汴京只有这两个朋友了,所以有时间打打闹闹也是一种幸福。 “安然,你的病没有问题的吧?”西宫寞的问题总是那么关键,一语道出重点,让说了那么多废话的西宫锦望尘莫及。 “恩,都好了,放心吧。”叶安然温和一笑。 “二嫂,来来来,坐我这边,我们好好叙叙。”西宫锦没大没小的招呼道,这时,聂天神出鬼没的从身后冒了出来,冷冷的说道:“抱歉,恒王殿下,王妃主子不能与其他人太过接近,最近属下在奉命保护王妃的安全,请见谅。” “聂天,你怎么跟来了?”西宫锦大跌眼镜,对于这个瑞安王府的冷血侍卫,他并不陌生。 第二百一十八章 王妃做东 “属下奉王爷之命保护王妃娘娘,所以,得罪了。”聂天面不改色的说道。 “天哪,二哥这是在保护人?还是在监视人?”西宫锦不满的抗议道。 聂天刚想解释,却被叶安然抢先了一步:“王爷是关心我,最近王府不是很太平,所以王爷怕我出事,才要聂护卫来保护我的。” “哦,我知道了,二嫂你现在地位高了,是不?”西宫锦半开玩笑的说道。 “锦,安然好不容易回来了大病初愈,你能不能别说这些废话?”西宫寞看不下去了。 “得得,那算我没问,哈,二嫂,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她是……?”西宫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安然就笑了:“我知道,她是锦姑娘。” “什么锦姑娘?”西宫锦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问道。 “属于你的西宫锦的姑娘,我都叫她锦姑娘。”叶安然笑着解释。 随后众人皆笑,西宫锦毫不在意的竖起了大拇指:“二嫂,你真行。” 西宫锦身边的姑娘也是红着脸颊低下头有些害羞的样子…… 这时,秦风流进来了,一进门就哇哇的抱怨:“小老板娘,你回来了?你说你,自从把我弄来后,你也不见个人影,整天跑来跑去,在这样的话,我可罢工了,当初我是琴艺不如你,所以甘拜下风进了你的茶楼,委身投奔,可我看你这样子也不想好好开茶楼啊,说不定哪天就转给别人了?” 面对秦风流的唠叨,叶安然不但没有觉得厌烦,反而觉得很温馨,于是微微一笑道:“你放心好了,既然我有一天想把茶楼转让给别人,那个人也一定是你。” “呃,不要,人家没有那么多银子。”秦风流作势哭穷道。 “我不要你的银子,送给你就是。”叶安然继续微笑。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哈哈,小老板娘,我一直都觉得你人最好。”秦 风流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众人皆鄙视……西宫锦更是大呼:“你这个财迷,看见银子比看见青菱都亲。” 说归说笑归笑,但是叶安然知道,秦风流不是这样的人,他只是嘴巴有点不饶人而已,其实心肠还是蛮好的。 要是他没银子,谁信?九曲坊当年的投资可是够买下一百个这样的茶楼了…… “走吧,难得看见大家,今日我做东,找个好酒家请大家吃大餐。”叶安然主动说道。 “好诶好诶,二嫂家有钱,可不会怕我们吃穷了呢?走,絮儿,你今天有口福了。”说着西宫锦最先搂着叫絮儿的姑娘下了楼。 “小老板娘,我也要去,而且还要带着我们家青菱,你没意见吧?”秦风流狮子大开口。 叶安然刚想说话,就被秦风流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青菱给打断了:“谁要你带,不要脸,人家王妃主子请客,人人有份好不好?” “哎呀,你这个死丫头,我好心好意带你,你还说我的不是。”秦风流横眉怒目的回过头。 叶安然顿时有些无语……随后她威胁道:“不准吵架,不然你们两个留下。” 这句话果然有用,真的就不吵了,叶安然回过身说道:“走吧,寞殿下。” “好。”西宫寞永远都是那么云淡风轻,似乎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众人下了楼,发现西宫锦搂着絮儿在楼下愣住了,叶安然刚想开口,就看见西宫锦的目光流落处,是一对夫妻正在喝茶。 而那人……一个是赵冷云,一个则是他的妻子郑艳茹。 见到众人,赵冷云和郑艳茹起身行礼:“见过恒王殿下,怀王殿下,瑞安王妃。” “郑姑娘,你来了?”叶安然最先打破沉默,因为她发现西宫锦已经有些愣住了。 “恩,最近有些想念王妃娘娘茶楼的茶叶,所以就和夫君商议着来尝尝。”说着郑艳茹牵起了赵冷云的 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西宫锦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动静,但是那一刹那,心口好像疼了一下,他搂着絮儿的肩膀的手也瞬间紧了紧。 “锦,你们认识?”叫絮儿的姑娘弱弱的开口问道。 郑艳茹对上西宫锦的目光,似乎不再有以前的柔情…… “啊,是赵将军和赵夫人,当然认识,整个朝野谁不知道这对夫妇的大名。“西宫锦满不在意的笑了笑。 “恒王殿下过奖了。”赵冷云低声说道。 这时,见场面如此尴尬,叶安然最先打破僵局:“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需要喝什么茶叶叫七娘准备,招呼不周见谅。” “哪里,哪里,王妃娘娘家的茶叶举世无双,我和夫人都很喜欢。”赵冷云因为出身武将,所以特别的崇拜西宫爵在战场上的英姿,所以爱屋及乌的对西宫爵的妻子也很是尊敬。 说罢,众人缓缓出了茶楼,叶安然回头看了一眼那对夫妻,心里顿时感慨万千。 曾经,郑艳茹是西宫锦的红颜知己,每天都和他泡在这个茶楼吃喝玩乐,很是亲密,连汴京的百姓都觉得郑艳茹是恒王妃的最佳人选。 而那个赵冷云更是在茶楼一见钟情的爱上了西宫月,随后提亲,皇上也应许,却因为西宫月的坚持反抗,最后不得不算了。 两个原本不相爱的爱,由于政治关系被紧紧的绑在了一起,表面上他们真的挺恩爱,可是他们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也许天下很多有情人最后都不是终成眷属,都是牵着别人的手去遗忘对方…… 下午,和众人吃过饭后,叶安然就回了王府,刚进春晓阁,就听见小容说:“王妃主子,侧妃娘娘来看您了。” “哦?清浅么?叫她进来吧。”说道司马清浅,叶安然也有些欣慰,在思烟死了之后,她去劝说清浅,本来也没有报多大的希望,但是她竟然奇迹般的好了起来 。 “王妃娘娘。”虽然清浅已经和叶安然很熟了,但是她还是不习惯以姐妹相称,也许这个心高气傲的女子觉得姐妹相称有点太假,还不如叫王妃娘娘来的实在。 “清浅来了,快坐。”叶安然没有劳烦小容,亲自给司马清浅倒了一杯热茶。 “谢谢。”清浅的语气总是那么不冷不热,即便是对着她视为好朋友的叶安然也还是如此,不过还好叶安然已经习惯了她这幅样子。 “王妃娘娘,您刚从扬州回来,我觉得你要好好休息就没来看你,怎么样,病都好了么?”司马清浅问的很诚恳。 “恩,都好了,不要担心。”叶安然微微一笑。 “那就好,身体要紧,你要注意,不要再生病了。”久病成医,司马清浅似乎也知道身子最重要,开始劝起了叶安然。 “清浅,我没事,到是你,要好好的调理身子,缺什么跟我说,别怠慢了自己。”叶安然温和的回道。 “恩,你放心,我这次下定决定,既然决心好起来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了,还有……我真的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司马清浅认真的说道。 “不用,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叶安然以为是客套话也就没在意。 后来司马清浅出事后,她回想起今天,才参透其中的意思,原来这个女人是真的想为自己做点什么。 两个人正聊着,突然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上了楼,叶安然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西宫爵,只有他上楼的时候才有这么沉重的响声。 果然,西宫爵一袭黑色锦袍走了上来,见此景,一愣,然后问道:“清浅也在啊?” “是,臣妾给爷请安。”司马清浅立刻起身行礼。 “不用多礼,你身子不好,以后不用行礼。”看的出来,西宫爵对清浅还是很关心的。 “是,多谢王爷。”说完后,司马清浅又转身对叶安然说道:“王妃娘娘,那我先走了, 明日再来看你。” “恩,好。”叶安然知道,司马清浅在躲着西宫爵,也许是被西宫爵伤的有些深,所以这次好了以后,司马清浅每次只要见西宫爵来,都急急的退下。 看着清浅的背影,西宫爵眼神有些复杂,其实他什么都明白,但是却很很多的不得已。 也许司马清浅这辈子都要误会他了…… “王爷,你今日回来的好早?”叶安然抬眼问道。 “恩,自从宁妃娘娘出事,皇上心情很差,早朝基本上都是几句话就退朝,所以我也没什么事。”西宫爵脱下外套,缓缓说道。 “说来宁妃娘娘也是可怜,好不容易十月怀胎,产下皇子还是一个死胎,皇上也一定很难过。”叶安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心里也很不舒服。 虽然她真的不喜欢那个嚣张跋涉,总是为难自己的宁妃,但是孩子是无辜的,她总觉得小皇子这么死了,有些伤感。 “没办法,生下帝王家的孩子就要命硬,否则是活不下去的。”西宫爵对这些宫斗太了解了,所以也是感叹道。 “恩,希望姐姐以后有身孕不要事发生才好,不然她一定难过死了。”叶安然突然说道。 看着叶安然如此在乎她的姐姐叶安瑶,西宫爵又想起了沈碧蓝那天对自己说的话,心里竟然有些堵得慌。 “安然……?”他突然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但是说了又怕她胡思乱想。 “恩?”叶安然迷茫的抬起头。 “没事。”西宫爵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宫中众人都沉寂在宁妃失去孩子的悲痛中,这个时候,王府也开始变得不安分起来。 那一夜,叶安然依旧是打算休息,关窗户的时候,忽然看见一身红裙的静夫人很是古怪的,慌慌张张的朝着后花园走去。 于是她心生疑问,跟了下去,那一日的静夫人确实很奇怪,奇怪到让叶安然忘了聂天之前的警告,不管不顾的追了出去。 第二百一十九章 疯狂杀戮 初春的汴京已经没有那么冷了,叶安然拿起一件白色的外衣披在身上跟了出去,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迷路了,因为后花园的偏门不知道何时开了,而她也诡异的跟静夫人走了出去。 虽然前方看起来黑乎乎的,但是好奇心仍然驱使她不要放弃,于是她抬起脚要继续前行,却被一个大手,瞬间拉到一旁的石雕狮子身后。 她惶恐的回过身,看清楚脸后,低声说道:“王爷,怎么是你?” “不要在跟了,很危险的,你个傻瓜,还好我发现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西宫爵压低了声音缓缓说道。 随后西宫爵拉着叶安然俏俏的从原路返回…… 春晓阁 “王爷,刚才为什么拉臣妾回来,臣妾觉得静夫人她……有一点奇怪,那么晚了,她穿的那么鲜艳不知道要去哪里?”叶安然有些抱怨西宫爵打断了她的探险之旅。 “她的事情,你不要过问,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安然,相信我,我是为你好,你只需在王府好好呆着就好,想去哪里也要叫上聂天,行了,你先睡吧。”西宫爵匆匆的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喂喂,王爷,臣妾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叶安然焦急的说道,可是西宫爵已经没有踪影了。 下了楼,西宫爵直奔御书房,修雷和聂天都在这里等着复命。 “看清楚了没?她去了哪里?”西宫爵进了门就冷声问道。 “回爷的话,没有追到……她的轻功很好,而且好像知道有人跟踪她,左拐右拐,甩开了我,最后跟丢了,请爷责罚。”修雷低着头有些愧疚。 “没事,这不怪你,那个女人不可小看,她能耐大着呢。”意外的,西宫爵没有因为修雷未完成任务而发火。 “爷,不然明晚换修雷保护王妃娘娘,属下去追如何?”聂天有些着急。 “不用,你还在保护安然吧,那边的事情,本王心里有数,也不急于一时,一切 尽在我的掌握之中。”西宫爵似乎还不想这么快动那个女人,当然是有他的道理。 但是他没有想到,今日的一时心慈手软,害死了一个对他来说颇为重要的女人。 次日夜晚 静夫人昨晚因为引诱叶安然没有成功,放弃了那个计划,换上夜行衣匆匆离开静园。 不远处的一个湖畔边,静夫人到后,彭城早就到了,见静夫人来了,有些惊喜:“雨晴?昨晚我等了你很久,都没见你来,怎么回事?” “别提了,昨晚本想引诱叶安然出来的,但是在王府的后花园偏门处,她突然不见了踪影,等我在想回头看的时候,王府的人已经盯了上来,而且盯得很紧,我哪里还敢来找你,只好把他给甩了,最后回了静园。”静夫人皱眉说道。 “看来他们也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笨蛋,竟然还能跟踪你?”彭城有些意外。 “哼,他们也不见的聪明,昨晚要不是我穿着红衣为了引诱叶安然而特意设计的颜色,他们也不会那么轻易发现我,就如同今日,他们肯定是察觉不到的。”静夫人得意的笑道。 “那是,雨晴的你的轻功可是很好的,连我都自愧不如呢,对了,那个计划怎么办,连续几天,都被他们的人给破坏了,看来那个女人不太好杀。”彭城有些忧郁。 “不好杀也的杀,她就是一个祸害,不杀她,我们的事就成不了,西宫爵不是想保护她么?很好,越要保护,我越要杀,我就不相信,他能时刻看着她,只要被我一抓到漏洞,我就出手。”静夫人狠狠的说道。 “雨晴,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在吃醋,你不会对西宫爵动情了吧?”彭城即使再笨,也看的出来,他的雨晴三番五次想杀西宫爵保护的女人,这个有点反常啊。 “彭城,你说什么?你说这话还是人么?当初接下这个任务,不仅是因为要替主上办事,也为了 给你妹妹报仇啊,你以为我想呆在这个该死的汴京么?我比你想象的更为想家,我当然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了,可是叶安然是个绊脚石,如果不杀了他,我就接近不了西宫爵了,到时候别说龙纹令,就算报仇也是一件难事啊?难道你想放弃么?你若想放弃,那我们现在就走,回去跟主上领罪告诉他任务完成不了,你妹妹的仇也不报了,成么?”也许是因为心虚,也许是怕彭城怀疑什么,静夫人竟然懊恼的说了这么大一番话。 把彭城听的一愣一愣的…… “雨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该知道的,我爱你很深,我真怕你在这个任务中迷失自己,毕竟……那个西宫爵真的比我优秀太多。”原来,彭城不是怀疑静夫人,而是他对自己没有自信。 听彭城这么一说,静夫人彻底的松了口气,随后安慰道:“你别这么说,彭城,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多深,你和我最清楚,我和西宫爵不是一路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爱意,你放心好了,这次任务完成,我们就回去成亲,好么?” “你说的是真的么,雨晴,你还愿意跟我回去么?”彭城立刻来了精神,甚至有些激动。 “当然,那里才是我的家,这里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可以留恋的地方。”为了安抚彭城,静夫人说了同样违心的话。 和上一次侍卫不同,她不是杀不了彭城,而是需要利用彭城帮自己对付叶安然,如果一旦得手了,那么……彭城的死期也快到了。 陶雨晴这个女人的心是十分狠毒的,和沈碧蓝比,只能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人正相谈甚欢,突然一声微小的树枝折断声音传来…… 要是不仔细听,还真的听不出来,但是静夫人是一个十分警惕的人,她立刻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随后回头望了一眼,果然有个人影在湖边的树林里闪动。 “彭城,有人发现我们了,快,抓住她。”说完,静夫人先行飞身扑了过来。 彭城也是纵身一跃,两人前后夹击堵住了那个人的去路…… 借着月光,静夫人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庞,不觉的惊呼出声:“司马清浅,怎么是你?” “怎么样,没想到吧,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来王府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奇怪,怎么你的家世一笔带过,说的那么简单,会是金州的么?后来我派人调查过你,你根本就不是金州的人,什么被金州知府抢去当小妾,都是做样子的吧?金州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桃花的女子,刚才我听他叫你雨晴,原来你的真名叫雨晴的是吧?”司马清浅跟踪一路到这里,本来打算原路返回去禀告给西宫爵的。 但是却不幸的踩断了一截树枝,所以引来了耳力很好的静夫人…… “是,可是那又怎么样?你不觉得你发现了这些就没有办法活着回去了么?愚蠢的女人,本来我是不打算对你动手的,你说你,一个病秧子模样,在清浅苑养病不是很好么?多事的女人。”说着,静夫人拔出宝剑,指着司马清浅。 司马清浅顿时有些慌乱,她是不会武功的,能跟踪到这里纯属是智取,要是静夫人真的打算对她动手的话,那么……她的的确确毫无缚鸡之力。 “这个女人很厉害么,竟然可以跟踪你这里,这是王府的精卫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彭城提出了问题的关键。 果然,静夫人也是脸色变了变,她的轻功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筹码,连修雷都跟踪不到她,但是竟然被这个女人跟踪上了,不得不说这个司马清浅有两下子。 只见,司马清浅轻蔑一笑:“这有何难,你也许想不到,我早就怀疑你了,想抓住你的把柄就的跟踪你,所以我早就派人在你的鞋底涂抹了一种迷香,只要你走过的地方,都会散 发着这种香味,但是你是绝对闻不到的,因为这种香味只有我才能闻到,迷香是我配制的,所以我熟悉。”司马清浅就是这样不费吹灰之力,跟上了静夫人。 但是她没有想到能被静夫人发现…… “行啊,以前小看你了,一直以为你是一个病秧子,现在才发现原来王府内也是卧虎藏龙啊,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难道是为了争宠?要是争宠,你该对付的是叶安然,而不是我,愚蠢的女人。”静夫人冷声骂道。 “你错了,你真的以为我这次重新振作是为了争宠么?你太小看我司马清浅了,我告诉你,自从思烟死了以后,我就知道你下一个要对付的是王妃,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自然不会防备你,但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跟王爷说,怕他不相信,我只有抓到你的把柄才行,我这么做,只有一个目地,就是替王妃娘娘除掉你这个祸害。”司马清浅说的大义凛然。 静夫人讽刺一笑:“不错嘛,姐妹情深,看不出来,你对那个傻王妃还挺好的。” “王妃对我有恩,我已经暗暗发誓,在活着的时候为她做一件事。”司马清浅说的不卑不亢。 “很好,果然有骨气,不亏是司马家的后人,只可惜……你的骨气救不了你,你的恩人此时也救不了你,愚蠢的女人,受死吧。”说完,静夫人一剑刺出,对准了司马清浅的胸口。 原以为一击即中,却不想,这一剑竟然被看似柔弱的司马清浅闪了过去。 “小看你了,竟然可以躲开我的剑?”静夫人寒光一闪。原来司马清浅虽然不会武功,但是她喜欢读书,从小就熟读各种剑谱和武功招式,当时觉得好玩,学了几招防术,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用到了。 “彭城,你还在愣着干什么?替我杀了她。”静夫人冷声喝到。 闻言,彭城也抽出宝剑,朝着司马清浅飞身刺过来…… 第二百二十章 杀人凶手 天亮后 清浅苑的小丫鬟小莲跑过来春晓阁:“小容,王妃娘娘起床了没?” “恩,起了,王妃主子正梳头呢。” “好,那我进去找王妃。”看的出来小莲很着急,之前这个丫头和小容关系也都还不错,平时看着也挺稳妥的,突然就跟了变了一个人是的。 “王妃娘娘吉祥。”小莲不管不顾的冲上楼,小光正在给叶安然梳头,小莲就这么慌张的跪地请安。 “啊,是小莲啊,起来吧。”叶安然看是清浅的丫鬟,很友好的笑了笑。 “多谢王妃娘娘。” “小莲,这么早找我有事么?”叶安然有些奇怪,通常都是清浅一个人来的,今儿怎么这么早就派小莲来了? “王妃娘娘,我家主子她……失踪了。”小莲的脸上带着焦急。 “失踪了?怎么回事?”顾不得没有梳完的头发,叶安然立刻侧过身来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昨天奴婢值夜的时候睡了过去,今早起来主子就不见了踪影。” “啊,那应该没事,你没去其他地方找找,王府这么大?”叶安然松了一口气,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是小莲似乎急的快要哭出来:“王妃娘娘,奴婢都找过了,整个王府都找了,还是没有。” “那她会不会出门买东西了?或者回了娘家?”叶安然对着铜镜说道。 “这个不会,我家主子从来不喜欢出门,更不会这么早的出门买东西,回娘家更是不可能,自从主子来了瑞安王府三年,一次都没有回去过,和司马家那些人也都断了亲。”小莲算是司马清浅的心腹了,因为跟的年头比较多,所以知道的也比较多。 “恩?那是哪里了?”这下,叶安然也开始觉得有些不安了。 “王妃主子,弄好了。”小光心灵手巧,给叶安然梳了一个飞天髻,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中多了一丝妩媚。 “恩,那我这就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派人出去找找。”司马清浅大早上的失踪让叶安然有些措手不及。 于是她信步下了楼梯,找来聂天,把事情说明后,吩咐道:“你去派王府的人出去找找,看看有没有清浅的下落。” “是。”聂天领了命令,调了几个精卫就出了王府。 这时候,一脸慵懒的静夫人一身大红锦袍从静园走了出来:“哎呦,今儿怎么了,这般热闹?怎么这么多人都围在这里?” “啊,清浅不见了,所以我派人去找找。”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啊?是么?好端端的人怎么还不见了?”静夫人装作一脸的惊讶。 “她可能是出门了吧?”叶安然心里一直是往好的方面想。 “哦,但愿如此。”静夫人随后应了一声后,就去了前厅用餐。 叶安然因为心里有些不安,也没顾得上吃,一直在等聂天的消息。 三个时辰后,聂天回来复命:“王妃娘娘,属下找遍了整个汴京,没有侧妃娘娘的下落。” 一听这句话,小莲吓得要哭出来:“王妃娘娘,您说我们家主子会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啊?” “不会的,小莲,不要胡思乱想,清浅人那么好,怎么会有仇家呢,估计是去了哪里没有和大家打招呼。”叶安然安慰着小莲同时也安慰着自己。 其实她这个时候,心里已经开始不安了,太反常了,司马清浅最消极的时候顶多是卧床不起,但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失踪过,她隐隐约约记得,司马清浅曾经说过,自己已经没有家了,是王爷收留了她,所以王府就是她的家。 那她能去哪里呢?叶安然左思右想,还是找不出任何头绪,聂天随后又派了王府的一些侍卫去寻找,却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晌午,西宫爵从朝野回来,他的身后几个侍卫用草席抬着什么东西走了进来。 “王爷,你回来了,臣妾正想找您呢,清浅失踪了,现在都找不到人,可怎么 办才好啊?”叶安然一看西宫爵回来,立刻走上去,把事情说了一遍,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西宫爵的表情有些怪异。 西宫爵听罢,只是沉默不语,随后向身后指了指…… “什么意思啊?王爷?“叶安然有些茫然。 “她在那里。“西宫爵的声音有些嘶哑,连手指都在微微颤抖。 叶安然走到他身后,几个侍卫已经把草卷放下,草卷被打开后,缓缓的被人拉开,里面躺着的是一袭青色锦袍的司马清浅,可能是由于被水泡的太久,整个脸庞都肿胀了起来,更为骇人的是胸口被利器刺穿,血色已经暗红了青衫。 “啊……清浅?”叶安然惊呼一声后,身子摇摇欲坠,还好被西宫爵拦腰抱住,不然一定会重重的摔倒在地。 “安然,你不要紧吧?”西宫爵抱住她关切的问道。 “清浅她……怎么了?”叶安然只觉得头脑有些空白,连话都不如平时那般说的流利。 “她死了,被人用剑刺穿了胸口后,丢在了湖里,刚刚漂浮了上来,被人发现送到官府,我才知道。”西宫爵显然已经没有叶安然那般惊讶,只是略显悲痛。 “怎么可能?我不信,这个人一定不是清浅,他们搞错了吧?”叶安然有些焦急的抓着西宫爵的手说道。 “安然,你冷静一点,她……就是清浅,她已经……死了。”西宫爵说的很慢,听的出来,他有些哽咽。 “主子,您怎么了?主子,我的主子,啊……您快醒醒啊。”小莲率先一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司马清浅的尸首开始嚎啕大哭起来,这时候周围的人群也都开始传来低声的哭泣,跟思烟不一样,她是万人恨,省钱就得罪了好多人,所以死了就死了,但是司马清浅是一个很淡薄名利的人,平时对待下人也不薄,这么死了,却是有点可惜。 听着小莲悲痛欲绝的哭声,大家都不在说话,都在沉默…… 片刻 后,西宫爵回身吩咐道:“搭灵棚,本王要厚葬清浅。” “是。”侍卫领了命开始去办,叶安然受了不小的打击,身体毫无力气,是被西宫爵搀扶回了春晓阁。 期间,静夫人和香依也都出来,哭了一会,虽然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但是场面的事还是要的。 昨夜,司马清浅发现了静夫人的秘密,于是她为了不露出马脚,最后令彭城下手杀了司马清浅随后丢尽湖里。 却不想,尸首这么快就漂浮了上来…… 春晓阁 西宫爵一直在陪着叶安然,一直在安慰她:“安然,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在难过了,清浅和我相识多年,我心里也不舒服,但是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不能挽回什么,懂么?你身子不好,要小心照顾自己才是。” “王爷,清浅她一直最爱的人就是你,可是你却伤了她的心。”叶安然泪流满面。 “我知道。” “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真是为了静夫人才薄情寡义的抛弃了清浅么?”这个问题一直是叶安然想问却不敢问的。 当初司马清浅被册封为妃才不到一个月,西宫爵就北部平乱,带回了金州的女子桃花,随后册封为静夫人,宠爱至极,从那天起,司马清浅似乎被人遗忘了一样,从此开始大病一场卧床不起,直到几个月前,思烟死后,叶安然去劝导她,她才渐渐好起来,放下心结,却不想又出了这等事。 虽然谈不上叶安然多么了解西宫爵,但是感觉的出来,他好像不是那般会见异思迁的男人,对自己都没有,更何况对恩师的孙女司马清浅呢? “安然,这个……你不会懂,太复杂了,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我不是有意要负了清浅,我冷落她也是为了保护她,那个女人很危险,你不会懂得。”西宫爵面露痛苦之色,也许,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女人就是司马清浅了。 这个爱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却 最终也没有得到他的心,当初宠幸清浅,也是因为和叶安然一时赌气。 “我懂你说的,你说的那个危险的女人是静夫人,对吧?”叶安然也不傻,静静的观察,仔细的分析,早就该发现静夫人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你知道她?”西宫爵也有些意外。 “我想……你没有理由去宠幸那个女人,开始我也以为你是因为她长的与皇后娘娘相似,但是后来我发现,你现在已经对皇后娘娘没有了那样的热诚,更何况是她一个替身,说不过去,所以我猜想,静夫人可能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你一直都知道的她的身份,却一直养虎为患,是吧?”叶安然说出了这番让西宫爵刮目相看的话。 “安然,我不是养虎为患,我是那时候时机未到,还不能动手,她有她的利用价值。”既然话都说开了,西宫爵也不在隐瞒什么。 “那这一次呢?你还下不了手么?你别告诉我,清浅的死,与那个女人无关?”叶安然想到前些日子,一个黑影子在自己的窗前飘过,想引自己出去,但是却被聂天所拦。 后来没几日,静夫人又一身红衣的引自己出去,这些事情都不是偶然,西宫爵知道让聂天保护自己,那就证明,他知道那个女人很危险,所以这次清浅出事,也可能不是一个偶然。 “这一次,应该是她。”西宫爵一直在紧紧的派人保护叶安然,是因为他发现静夫人要对安然下手,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把矛头指向了默默无闻的清浅,这让他有些意外。 其实也不难想象,静夫人是没有心思要杀清浅的,在她心里,叶安然才是头号公敌,但是司马清浅对她有怀疑,发现了她的行踪,发现了她和彭城会面,所以不得不杀。 这时,小莲忽然闯了进来:“王爷,您一定要为我家主子报仇,奴婢知道是谁杀了她。” 闻言,西宫爵和司马清浅都是一愣…… 第二百二十一章 终极奸细 “小莲,你知道?”叶安然有些惊喜的问道。 “恩,奴婢跟随我家主子那么久了,也听她提过几次,虽然不确定,但是奴婢想这些话跟王爷和王妃娘娘说了,应该有很大的帮助。”小莲也许是替主报仇心切,所以竟然擅自闯进了春晓阁,打断了王爷和王妃的谈话。 “说来听听。”西宫爵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听一个丫鬟的话。 小莲含泪阐述道:“几个月前,思烟姑娘死了,王妃主子来清浅苑劝说我们家主子好起来,那天王妃主子走后,我家主子就决定振作起来,她说对王爷……既然已经死了心,那就要好起来帮王妃娘娘做点事了,奴婢当时问主子是什么事,主子也没有说,后来奴婢发现主子在调查静夫人,主子拿出自己的一些私房钱,暗中请了以前司马家的一些人,去查了静夫人的底细。” “她查到了什么?”西宫爵没有想到,原来看似一言不发的司马清浅,竟然也是才智过人,原来她早就去调查了静夫人。 小莲摇了摇头:“具体查到什么,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天主子说,原来金州没有这个人,她真的有问题,从那以后主子就总是暗中观察静夫人,发现她半夜总是出去,天亮才回来,有几次主子想要去跟踪,但是好像被发现了,甩开了,所以没走一会就回来了,昨晚……奴婢睡着了,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走的,所以心想,她一定是跟踪静夫人去了,如今静夫人安然无恙,我家主子死了,奴婢想,静夫人一定是凶手。” 虽然西宫爵已经认定静夫人就是杀害司马清浅的凶手,但是小莲这番话还是很重要,毕竟她知道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比如……清浅是个细心的女子,她与叶安然交情也是很好。 听罢,叶安然已经哭红了眼睛:“是我害了清浅,我当时只是想叫 她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傻傻的跑去调查静夫人。” 小莲哭着接到道:“王妃娘娘,我家主子很感激你,因为她病的时候,一直都是您在暗中照顾她,所以她想,思烟姑娘死后,静夫人可能要对付您,所以才着急想抓到静夫人的把柄给王爷的。” “清浅太傻了。”西宫爵突然感慨道。 确实,静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他早就清楚,一直不动她,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却没有想到司马清浅以为自己真的喜欢静夫人,所以才去苦苦的追寻证据,以至于断送了自己的生命。 “王爷,您这次一定要为清浅报仇,不能放过那个女人,她太可怕了。”叶安然从来都认为杀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一贯的主张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但是现在司马清浅已经惨死,她不可能在看下去了,她要要让那个女人偿命。 “放心,这次,她真的走到头了。”西宫爵当初养着这只老虎在身边,是知道她伤害不了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她开始对付王府的人,还好,叶安然被保护的很紧,不然也许早就出事了。 西宫爵摸了摸叶安然的头,转身下了楼,随后叫来聂天和修雷。 “爷,有什么吩咐?”修雷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你们两个,去静园,抓住那个女人。”西宫爵的每一个字都是铿锵有力,这一次,他真的怒了,就算他不爱司马清浅,但是相处了这么多年,也把早她当成家人。 当初冷落清浅,也是为了不让静夫人对她动手,却没有想到,她自己还是送上门了。 “啊?这么快就决定对付她了么?”修雷似乎没有想到王爷的吩咐是这个。 聂天则不一样,他似乎已经看透了一切,只是低声问道:“侧妃娘娘是她杀的吧?” “恩,去吧。”西宫爵简单的几个字,便下达了对静夫人的 逮捕令。 “要杀掉么?”聂天冷声问道。 “不要,抓住就好,她还有用,我还要用她引一个人。”西宫爵缓缓说道。 “是。”随后修雷和聂天便大步流星的朝着静园走去。 西宫爵则没有掉以轻心,尾随其后…… 静园内 静夫人正吃着糕点,她似乎还像以前那样抱有侥幸,以为只要西宫爵没亲眼看见,没有证据,就不会拿她怎么样? “夫人,侧妃娘娘死的好惨哦,听说在湖里泡了一天哦。”丫鬟小红一惊一乍的说道。 “那还叫惨?你还没见过更惨的,她算好的了,一剑毙命也没有什么痛苦。”静夫人扬起嘴角阴冷一笑说道。 “反正奴婢看那尸首觉得挺害怕的,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那么死了。”小红嘟嚷着。 “小红,你胆子也太小了,王府死人不是很正常么?之前宋思烟不也是被怀着孽种被王爷打个半死么?”静夫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小红也不敢在继续说什么…… 这时,聂天和修雷推开门闯了进来…… 吓了静夫人一跳,随后小红站起来:“你们干什么?这里是夫人的闺房,你们怎么就这么进来了?” “夫人,跟我们走一趟。”聂天的口气一向是冰冷无情。 “你没搞错吧?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现在立刻滚出去,本夫人既往不咎,也不和王爷说,快滚。”静夫人摆摆手有些无奈的问道。 “我们没搞错,是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们正是奉王爷之命来请夫人一趟的。”修雷也言辞犀利的说道。 “王爷之命?绝对不可能,少骗我了。”静夫人料定西宫爵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就凭着这张与沈皇后七分相似的脸,王爷也舍不得杀她啊,这是她自己幻想的,事实上,别说她这个替身,就是原版的沈碧蓝,在西宫爵心中也没有那么大的份量了。 爱情这个东西 ,挥霍的太多,总会用尽的,沈碧蓝利欲熏心,为了皇后的宝座什么都能干的出来,早就不是西宫爵爱的那个单纯的小女孩了。 “夫人,别废话了,还是走一趟吧,免得我们动粗。”修雷有些不耐烦。 “动粗?就凭你们?还没有这个资格?“谈话间,静夫人已经开始偷偷运用内力。 “夫人,那就得罪了。”见静夫人似乎不想乖乖束手就擒,修雷和聂天对望了一眼,飞身扑了过来。 静夫人一个回旋步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两人的抓捕动作,修雷瞪着眼睛有点惊讶:“武功不错么?以前没看出来啊。” “你没看出来,是因为你蠢。”这话是聂天说的,确实,静夫人进王府的那一天,聂天就发现静夫人走路很轻盈,丝毫不像是普通的女子,而且吐气的间隔也很有技巧,这些都不是巧合,如果不是她十分会修身养性的话,那么她就一定是个武林高手。 虽然王爷没有对静夫人的武功做什么评价,但是聂天心里似乎早就有准备,所以没有跟修雷一样掉以轻心。 “老聂,你说什么,你嘲笑我?”修雷不满的抱怨道。 谁知,聂天头都没回,只是冷冷的说道:“抓人吧。” “你等着,看我一会怎么找你算账。”说完,修雷又是一扑,以为静夫人又要灵巧的躲开,谁知道这次看准了修雷的动作,静夫人飞身一脚,还好修雷躲得快,不然这一脚踢中的话,命根子都没了。 丫鬟小红见屋子里打的乒乒乓乓,心里害怕,立刻疾步走出房内,想出门避避,却到了门口,傻眼了。 “王爷?奴婢给王爷请安。”小红丝毫也没有想到在门口能碰见王爷,而且看样子王爷似乎已经在门口站的好久了。 也许是看里面打斗的出神,所以西宫爵没有吭声,只是目不转睛的继续盯着里面。 见修雷进攻失败 ,聂天飞身过去,一招飞云望月,控制住了静夫人的手,随后脚下一绊,她险些滑倒,明显的,聂天的武功比修雷强太多。 被聂天控制住的静夫人,此时是有力也用不出,只能干着急,这时,修雷也扑过来,准备用绳索套住静夫人,电光火石之间,静夫人一扬手,屋子里顿时充满了石灰粉的味道。 修雷和聂天顿时眼睛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趁机,静夫人一脚踢开聂天的手,飞身从房顶运用轻松想要离去…… 她此时已经想明白了,这两个家伙一向是王爷的心腹,他们要是敢这样公然的进来抓人,那一定是受到了西宫爵的指使,西宫爵难道知道自己的阴谋了么? 不过无论如何王府是呆不下去了,静夫人想只要逃走就去和彭城汇合,在进行下一步计划。 “快,抓住她,她要逃走?”修雷大吼一声。 聂天来不及看清楚,也飞身跟了上去,一把拉住静夫人的脚,但是由于他的眼睛看不见,所以还是吃了亏。 只见静夫人又射下两枚银针,钉在了聂天的手上,银针涂了毒,所以聂天的手顿时麻痹,静夫人正得意的准备飞身离开。 却忽然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仔细一看,是一条银白色的铁锁链…… 而锁链的另一端,是一个眼眸如繁星,一身黑色锦袍的冷血男人,那个人名叫西宫爵。 原来西宫爵不是来看热闹的,他是怕静夫人诡计多端,聂天和修雷对付不来,所以在这里守株待兔,终于等到他可以出手了,他解下缠在腰间看似玉带的铁链,抛了出去,不偏不倚的缠上了静夫人的脚,看来她今天是插翅难飞了。 随后西宫爵用力一拉铁链,静夫人顿时失去了平衡,从半空狠狠的落了下来,摔倒在了地上。 静夫人眼眸一闪,眼泪掉了出来:“爷,您为何要这般对臣妾?” 第二百二十二章 身份揭晓 “静儿,你的戏……该演完了吧?”西宫爵面无表情的问道。 “什么演戏,您的话臣妾不懂。”静夫人双眼含泪装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来人啊,带下去。”西宫爵一声令下,立刻包围过来大批的侍卫,随后静夫人被押在了王府的地下室,这里可以说算的上是王府的私人地牢。 西宫爵温柔的挽着叶安然的手:“想知道关于她的谜底么?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听听?” “算了,看见她,臣妾就觉得有舒服。”一想到司马清浅的死,叶安然就无法原谅那个静夫人,所以更不想去面对她。 “也好,那你早点休息,我还有点事情要办。”西宫爵宠溺的摸了摸叶安然的头说道。 “恩。”叶安然疲惫的点了点头。 “你们几个照顾好王妃。”西宫爵对着几个丫鬟吩咐道,随后起身离开了春晓阁。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最后西宫爵又让修雷和几个侍卫守着春晓阁的每一个出口,才放心离开。 聂天跟着西宫爵走进了阴暗的地下室,千年寒铁制造的铁笼中,静夫人一袭红衣显得格外乍眼。 “爷,臣妾怎么了?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看见西宫爵来了,静夫人立刻走过来,双手紧紧的抓着铁栏杆。 聂天识相的拎起一把椅子放在门口,西宫爵随身落座,静静的看着静夫人……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想承认你的身份么?恩?”西宫爵扬了扬嘴角,充满了讽刺的味道。 “爷,您说什么?臣妾不懂。”静夫人心慌了一下,但随后继续装傻充愣。 “别装了,你已经演不下去了,到底结束吧,本王也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下去,石岗国的皇帝不错么?没本王想的那么愚蠢?竟然想到派你这个奸细来天幕潜伏?”西宫爵盯着静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石岗国的字眼,静夫人彻底傻了,她张了张嘴,最后无力的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见到你的那一天就怀疑了,我虽然上过无数女人,但是还没到那 种被女色迷惑的地步,你出现的太巧合了,这不符合常理。”西宫爵不紧不慢的说道。 “原来,早就被你看穿了,可是那时候你怎么知道我是石岗的人?”静夫人有些意外,她的身份一直都很隐蔽,查都查不出来,怎么可能被西宫爵轻而易举的发现了呢? “这个很简单,你似乎太小看我的洞察能力了,与你同房的那一晚,我看见你肚脐口的飞鸟纹身,就明白了,是你自己还蒙在鼓里而已,我要那么好骗,也就不是今日的瑞安王了。”西宫爵说的风轻云淡。 而带给静夫人的却是无比的震撼:“你……你认得飞鸟纹身?” 确实,静夫人的肚脐口有一只小小的飞鸟纹身,记得西宫爵曾问过她,但是当时她笑着回答说,喜欢箱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可能,大多数男人都会轻易的被这个谎言骗过去,但是静夫人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西宫爵他不是大多数男人,他是极少数中的极品,正如他自己所说,如果他真是这么好骗的话,就不会做上瑞安王的宝座,在天幕国叱咤风云了。 西宫爵嘲讽一笑:“飞鸟是石岗皇族的图腾,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曾经我大败石岗的时候,擒获的几个将军手臂上都有这样的图腾,你……骗不了我。” 静夫人这下是彻底的心凉透了,她竟然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图腾,竟然把自己出卖了,飞鸟是石岗国皇族的图腾,那是寻常百姓都不给用的,只有为皇帝卖命的人,才有机会被纹上那一只小飞鸟,曾经,加入死士团的时候,她是多么的自豪,却不想,今日正是这枚小飞鸟的图腾,出卖了自己的身份,她此时也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西宫爵这个男人真的太可怕了。 见西宫爵已经知道一切,静夫人也就不在隐瞒:“没错,我是石岗国的人,我也不叫桃花,我的本名叫陶雨晴。” 西宫爵没有做声,见此,静夫人继续说道:“我的主人也确实是石岗国的主子,他叫我来你身边,是为了查到龙纹令的 下落,我是他从几百个女细作之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因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西宫爵就接话道:“因为你的这张脸跟天幕的皇后有七分相似。” “没错,我们查到,你与沈皇后是青梅竹马,虽然最后没能走到一起,但是却是对她痴情至极,所以主子他想,派我来,也许成功的机率会很高,所以当听闻你去北部平乱,主子就派我快马加鞭的去了金州等你,果然,你还是看中了我,带我回来汴京。可是……我没有想到,我竟然慢慢的迷上了你,为了留在你身边,我杀了我的同伴,背叛了我的国家,我真的是很喜欢你。”说完,静夫人留下两行眼泪,不知道是懊悔还是心痛。 “喜欢我?呵呵,你的喜欢太廉价了,你这个女人心如蛇蝎,本王可无福消受你的喜欢,告诉我,为什么要杀了清浅,她哪里妨碍到你了?你竟然下此毒手?”想到司马清浅的死,西宫爵就恨得牙痒痒。 明白他的话是有所指,静夫人解释道:“爵,你听我说……?” “闭嘴,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西宫爵一向自大狂妄,跟过他的女人大多数喊他爷,或者王爷,只有沈碧蓝一个人喊他爵。 静夫人一愣,随后改口道:“爷,我不是有意要杀清浅的,她怀疑我,一直跟踪我,还找人调查我的身份,所以我一时害怕,错手才杀死她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乖乖的听话,而且……你要石岗的军防地图,我也有,我可以为你背叛主子的,我为了你什么都肯做,求求你让我继续留在你的身边好不好?” 静夫人此时关心的不是自己的死活,而是能否继续留在西宫爵的身边,看来,她真的是迷上这个男人了。 西宫爵冷眸微闪:“你觉得可能么?瑞安王府还能容得下你么?既然你连自己的主子都能出卖,还有什么不能做出来的,石岗国的军防图么?呵呵,我不需要,一个小小的蛮夷之国,我铁蹄亲征就足够踏平了,而 你……注定要给我一个交代,你当初用计谋陷害安然,挑死宋思烟我不怪你,你不但不收敛,却还变本加厉,屡次陷害安然不成,最后对清浅下毒手,你说,我还怎么能容得下你?” “爷,是我一时糊涂,求求你不要这么绝情好不好?我为了你已经放弃了太多,我本在石岗有未婚夫的,我的未婚夫婿本是石岗都尉彭城,自从跟你在一起后,我渐渐的背弃了誓言,连给他妹妹报仇的机会都错过了。”静夫人哭的带雨梨花,那叫一个悲痛。 可是西宫爵却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他只是轻挑了一下眉头:“为他妹妹报仇?” “是,不知道爷你是否还记得,当初大败我们石岗的时候,一个红衣女子去刺杀你,后来被你杀掉,那个……就是彭城的妹妹彭燕,我这次来,本来也是带着替他妹妹报仇的使命,也知道每次和你亲热的时候最容易下手,可是我就是下不了手。”静夫人慢慢的跪在地上,双手松开铁栏杆,轻掩着脸颊哭了起来。 “啊,原来那个女人是彭城的妹妹。”关于彭城这个人,西宫爵多少听说过一点,那个人是石岗国年轻有为的一个都尉,家族几代都是朝廷命官,深受石岗国皇帝的器重,但是这种小角色,他西宫爵是从来不妨在眼里的。 别说是彭城,就是石岗国皇帝亲征,他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这个男人生来,就仿佛以王者的姿态降临,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有的只是永远不满足的征服欲。 回过神,西宫爵冷冷的看着静夫人道:“不过你是没有机会杀我的,你也许不知道,我在跟女人亲热的时候从来都是警惕性最高的时候,只要一动动杀机,就立刻死无葬身之地了。” 静夫人彻底傻眼……这个男人太可怕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伪装的如此好的男人,跟自己亲热的时候,确实很温柔,很霸道,可是他却保持着最警惕的心。 都说男人在床上的时候,是最容易下手的时候,可是如果这个说法放在西宫爵 的身上,那就不成立了,因为他不是普通的男人。 “你……你太可怕了。”忘记了哭泣,静夫人怔了怔说道。 “不,你还不真正了解我,你若很正了解我,就不会单单用可怕来形容我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杀你么?”西宫爵淡淡一笑,放佛是对着多年的朋友,而不是阶下囚。 静夫人一愣,随后摇了摇头,她也想问这个问题,既然他早就知晓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一直都不杀自己,任由自己害死宋思烟,后来又杀了司马清浅呢? “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西宫爵幽幽的说道。 “利用价值?什么价值?”静夫人一直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人,可以随心所欲的利用别人,却不想,自己早就是一颗棋子,被西宫爵掌控在手中。 “因为你的脸,才能让蓝儿相信,我还爱着她。”西宫爵说的很平淡,平淡的连自己都觉得快忘记了沈碧蓝这个女人。 “你……你竟然利用我,去获得她的信任?”静夫人也傻眼了,不是说瑞安王很喜欢沈皇后么?怎么他还如此利用自己去迷惑她,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么? “好了,到此结束吧,不想浪费时间了,本王最不喜欢的两种女人,其中一种就是你这样自以为是,耍小聪明的女人,能在本王的身边活在现在,你也够本了,明日,我请你看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说完,不等静夫人说话,西宫爵起身离去。 “王爷,你别走,求求你原谅我这一次。”看见西宫爵走了,静夫人着急了,可是任凭她怎么大吼大叫,西宫爵也没有回头。 良久,她喊累了,哭累了,颓废的坐在稻草上面暗自叹息…… 她知道,这一次真的完了,那个男人,前一刻可以在床上跟你甜言蜜语,后一刻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送你上断头台,他就是这么可怕。 出了地牢,西宫爵问道:“叫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么?明天会万无一失吧?” “恩,放心好了,王爷,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他上钩。”聂天坚定了点了点头。 第二百二十三章 清空王府 西宫爵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 次日清晨,西宫爵早早的入宫,将司马清浅的死亡与静夫人是杀人凶手的身份禀告了皇上,但是却对静夫人的真实身份只字未提,皇上最近因为宁妃的事情也是焦头烂额,于是没有多问,只是下了圣旨,一是厚葬司马清浅,一是废除静夫人王爷侧妃的身份。 回到王府后,西宫爵把处斩静夫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他在等那个人自投罗网。 晌午,西宫爵带着一行人,压着静夫人到了汴京西十几里外的荒郊,准备处斩,由于地理位置偏远,围观的人也不是很多,都是当地的一些朴实的居民。 路人甲:“天哪,那个就是瑞安王吧?真的好霸气的一个人。” 路人乙:“对啊,我听说这一次,他是要亲自监斩他的侧妃呢?” 路人甲:“啊?不会吧?这么绝情,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啊?” 路人乙:“听说是那个女人害死了王爷的另一个夫人,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真是最毒妇人心。” 路人甲:“是大,大户人家的妻妾都争风吃醋,更别说帝王家了?还是咱们这些百姓好,没那么多麻烦事。” 就这样,在寥寥无几的围观百姓的议论下,西宫爵命人将静夫人带出来,跪在地上,等待处斩。 “西宫爵,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尽人意了?人是我杀了,杀了我一个就好了,何必这么大张旗鼓?”静夫人昨夜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自己不可能得到西宫爵的原谅,所以也就彻底死心了。 “你错了,那一晚杀清浅,应该不是你一个才对。”西宫爵岂是那么好骗的,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派人观察静夫人的一举一动,虽然每次都是跟踪失败,不过可以确定,她那么晚了出去绝对不是看风景,应该是见一个人。 西宫爵虽然没有见到那 人,但是心里也猜的八九不离十,而把这件事搞的这么声势浩大,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把那个人也引出来,一网打尽,不然早晚都是一个祸害。 “你……?”静夫人没有想到,连这个西宫爵也猜的到,顿时气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西宫爵抬眼看了眼太阳,正值晌午,于是下令道:“行刑。” “是。”手持刀的大汉接到命令,扬起手中的刀照着静夫人的头狠狠的砍了下去,可是还没有碰到头,就自己先躺在了地上。 原来,半空中飞身下来一个黑衣人,那人一手持着长枪,一手持着宝剑,刚刚那一瞬间为了阻止大汉的刀落下,他把长枪射了出来,狠狠的刺穿大汉的心脏。 随后,拉起静夫人就要走,却不想,静夫人的脚有铁链摔着铁柱,根本就动不了。 “很好,该来的终于来了。”西宫爵起身扬起嘴角。 “雨晴,你没事吧?”彭城惊慌的拉着静夫人的手焦急的问道。 “彭城,你是傻瓜么?这个时候还来干什么?你快走吧,快回石岗,计划失败了,你打不过他的。”静夫人一把推开彭城,想让他离开,看的出来,她对他还是现在在意的,毕竟这一生真正对自己好的人就只有这个男人了。 “我不走,要走一起。”彭城对陶雨晴的痴情程度,远比陶雨晴自己想的要多的多。 “一起走什么,走不了了,这是他故意设套引你来的,你还看不清楚么?快走啊,你个大笨蛋。”陶雨晴此时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但是她不想多一个彭城给自己陪葬。 也许她良心发现了,明白了彭城这么多年对自己的好…… “你们一个都走不了,准备……放箭。”西宫爵预先准备好的弓箭手不知何时已经包围住了他们,彭城就是在厉害,也只能自己飞身躲开,可是陶雨晴脚上有铁链 锁着,根本无法脱身。 彭城情急之下拔剑去砍那锁链,可是哪知道,一剑下去,铁链毫无损伤…… 这时,箭雨已经朝他们袭来,彭城抡起宝剑,拼命的抵挡着那一波波的箭雨。 “继续放箭,别停。”似乎早就预想他们不是那么好对付,西宫爵的弓箭手换了一批又一批,箭雨也是数不过来,直直的飞过去。 终于,那两人在乱箭中被射中,全身上下都插满了箭雨…… “雨晴,你怎么样?”强忍着痛楚,彭城紧紧的抱着陶雨晴。 “你……好傻,为什么还要来,明明知道……这是陷阱,你怎么还来?”陶雨晴费力的问道。随后口吐鲜血。 “我不能丢下你,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回石岗成亲的么?”彭城哭了。 陶雨晴也哭了,记得那天她对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想骗他的,骗他帮自己杀了叶安然然后自己在杀掉他,好好的做这个瑞安王妃,哪知道,彭城却当真了。 “你……这个傻瓜,你知道么?我其实想杀你的。”陶雨晴忍着剧痛说出了藏在心里的实话。 “我知道。”彭城点了点头。 “什么?你……知道?那你还……?”陶雨晴有些意外,虽然彭城看起来笨头笨脑的,但是这次他竟然知道。 “因为……我放不下你。”彭城泪奔。 “好感人的场面,那本王就成全你们做一对黄泉夫妻吧?”说着西宫爵从聂天手里接过弓箭,对着两人,嗖的一箭,这一箭直穿二人的心脏。 陶雨晴却突然转过头,恶狠狠的对西宫爵说道:“就算是死,我也要诅咒你这辈子都与叶安然势同水火,永远不能在幸福的在一起,哈哈。” 说罢,二人口吐鲜血,直直的躺在地上……当场身亡。 “这个该死的女人。”西宫爵不是一个迷信的人,根本就不相信什么诅咒,但是听 到静夫人的诅咒后,心里却很是心慌,也许他是太在乎叶安然了。 通过昨晚,陶雨晴也明白,西宫爵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沈皇后,而是叶安然,不然也不会这么拼命的保护她的安危,所以临死在下此毒咒。 却不想,这个毒咒在后来竟然真的实现了,而西宫爵与叶安然视同水火的日子也为期不远了。 “爷,他们已经死了。”聂天去检查过尸体后回来禀告。 “恩,抛尸荒野。”丢下这四个字,西宫爵上了马车离开,对静夫人这个他曾经宠爱至极的女人,他真的是一点的私情都没有,也许他分的太清楚,最开始就把她当成棋子来看,所以才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回了王府已经是下午,西宫爵疲惫的朝春晓阁走去,叶安然正在静静的刺绣。 “安然?你在做什么?”看见叶安然脸的一刹那,西宫爵发现心情竟然好了很多。 “臣妾在刺绣,清浅不是快出殡了么?她生前一直说我的刺绣好看,所以我打算给秀一对枕头送给她,让她能安心的长眠。”叶安然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 “恩,仇我已经替她报了,她应该安心了。”西宫爵拿起茶杯说道。 “她死了?”叶安然轻声的问道。 “恩。” “也好,杀人偿命,她该死了。”叶安然第一次这样讨厌一个女人。 “你的气色有点差,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西宫爵担忧的问道。 “不用了,没事,可能是因为清浅的事情,这几日精神不太好,没有关系,休息几日就好了。”叶安然的情绪始终不高。 “累了,就别刺绣了,你先睡会。”说着西宫爵俯下身,想去亲吻叶安然那憔悴的脸庞,可是……她竟然巧妙的躲开了,对于西宫爵这样亲密的举动,她真的还不习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伽罗。 西宫爵很是尴尬的看了她 一眼…… “对不起……我还不习惯。”叶安然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没有关系,日子还很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丢下这句话西宫爵转身离开。 御书房 许久不见的香依推门而入:“奴婢给爷请安。” “香依,起来吧,你坐。”西宫爵意外的对香依很好,竟然和颜悦色,还叫她坐。 香依哪里敢,吓得有些发抖:“爷,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 “没有,本王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请王爷吩咐。”香依虽然不知道西宫爵要和自己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似乎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香依,你来王府几年了?”西宫爵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三年了吧,只比清浅姑娘……不,是侧妃娘娘晚上两个多月。”香依如实的回答。 西宫爵点了点头,想想确实,那时候清浅进王府,对自己很好,屡次表达爱意,西宫爵为了让清浅死心,就把和自己关系不错的青楼名妓香依带进了王府,算起来也差不多有三年了。 “恩,三年了,时间过的真快,不过本王没记错的话,你今天才十九岁吧?”西宫爵抬眼看着香依问道。 “回爷的话,是,奴婢来的时候十六岁,今年正好十九了。”香依羞涩的回答。 “十九岁,很好的年纪,重新开始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西宫爵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到这话,香依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西宫爵话里有话……似乎有所暗示。 果然,西宫爵从身旁拿起一个四方形的锦盒放在桌子上语重深长说道:“香依,这里……有五千两银票你拿去,然后……就离开王府吧。” 香依一听,顿时花容失色:“爷,奴婢不要银子,奴婢不走。” 西宫爵无奈的看了香依一眼:“香依,你这又是何必?”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传喜讯 “爷,奴婢不想走,奴婢无亲无故,无处可去,真的不想离开王府,您别赶走奴婢好不好?奴婢以后再王府保证不会给爷惹乱子,也不会跟王妃娘娘做对。”香依一听西宫爵要自己走,立刻慌乱起来,做了一大堆的保证。 西宫爵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香依,这个王府,该清理清理了,让你走,不是因为你做错了什么,你还年轻,也要去寻找自己的幸福,本王以后想和王妃两个人安安静静的过日子,你懂么?” 也许是因为当初叶安然不顾一切的救独孤伽罗,所以那种对爱的执着深深的震撼了他,所以他竟然开始想象着和叶安然过平静的日子,如今宋思烟死了,清浅死了,静夫人也死了,香依在王府继续呆下去,也一无是处,只能蹉跎年华。 所以西宫爵想,还不如把香依送走,那样,王府以后也清静了,也不会再有女人争风吃醋的想尽一切办法陷害叶安然了。 “爷,奴婢懂了,爷喜欢上了王妃娘娘对吧,以后想好好的,所以奴婢留下也是碍眼了,对么?”香依含泪抬头问道。 “不是碍眼,你别乱想,只是本王想重新开始生活,而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这五千两你可一带着去南方找个小镇住下,随后开个店,或者重新找个人嫁,本王可以为你换一个新的身份。如果你觉得这些银子不够,本王可以多给你一点……?”西宫爵意外的,对香依和颜悦色的劝说,而不是命令和威胁。 “够了,爷,五千两足够了。”香依掉下眼泪,打断了西宫爵的话。 无论王爷说什么,总之有一件是定下来了,要自己离开王府,香依见王爷心意已决,也不敢在继续说什么,只好应了下来。 “恩,不够的话,派人给本王消息,想去哪里,本王派人送你。”西宫爵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言什么。 “爷,奴 婢真的……喜欢你,真的,在王府这三年,不为地位,不为银子,只为爷。”香依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 要是换做以前的西宫爵或许早就拉下了脸子,一顿臭骂,但是现在,他似乎变了许多。 “恩,本王知道,你对本王的爱意,本王都看在眼里,也记在心上了。”西宫爵点了点头竟然这样回答着。 香依显然有些错愕,或者说是受宠若惊:“爷……?” “都过去了,一起的一切都过去了,香依,走吧,以后……忘记你曾是香依,轻松的活着。”西宫爵缓缓开口。 香依有点激动,点了点头:“恩,那奴婢也祝福王爷和王妃永远幸福。” 西宫爵无奈的笑了笑…… 今日晌午,他还听见静夫人那个恶毒的诅咒,现在又得到了香依的祝福,也不知道她们谁预测的对。 总之,这些都不重要了…… 和香依谈过后,西宫爵就派人给香依收拾行礼,准备送她走,其实香依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女人,知道这次自己无论如何也留不下了,所以还是走的好,别伤了和气。 叶安然推开窗户想透透气,却看见下人们在搬着东西来来往往,有些意外。 “小容,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叶安然轻声问道。 “啊,是香依姑娘要走了,大家绑着搬东西呢,王爷允许她带走伊人苑的东西。”小容消息比较灵通,似乎已经了解全部了。 “走?她要去哪里?”叶安然有些茫然。 “那奴婢就不清楚了,听说王爷给了香依姑娘五千两银子,把她遣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足足五千两诶,估计要是奴婢的话,两辈子都花不完。”小容貌似还挺羡慕的样子。 “遣散了?”叶安然有些呆滞的重复道。 “是啊,奴婢看王爷这么做,也许是为了王妃,您想想啊,思烟姑娘死了,清浅姑娘也死了 ,那个讨厌的静夫人都不在了,只剩下香依,估计王爷嫌她碍眼,所以打发走了,以后整个王府就只有王妃主子您一个女主人了,真好。”看来小容似乎挺高兴的,毕竟主子的情敌一个个都没了,死的死,走的走。 “是啊,她们都不在了,才短短一年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叶安然有些伤感。 她犹记当初来王府的时候,那三个姑娘都盛气凌人的给自己来了几个下马威,那时候她还在想,大家怎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现在即使她想和平共处也没机会了,因为人都不在了,看着有些苍凉的王府,她心里顿时划过一丝悲凉。 不过现在确实有一个铁铮铮的事实,那就是王府只剩下她一个女人了,其实上天很会开玩笑,也许当初谁也不会想到,叶安然能活到现在。 那时候她因为貌美触犯西宫爵的规则,屡次被惩罚,差点折磨致死,不过最后她都坚强的挺过来了,最让人以为短命的女子却活了下来,不知道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皇宫扶摇宫 叶安瑶习惯了午睡,所以几乎每天午时用过膳食,都要小憩一会解乏,此时,她睡的正香,嘴角甜甜的扬起,似乎做了什么美梦。 扬州瘦西湖 一个蓝衣女子矗立在湖边,青山秀才手持折扇深情的望着她:“瑶瑶,你真的好美。” “臭秀才,就会讨我欢心。”叶安瑶羞涩的低下了头。 方河州似乎有些慌乱,辩解道:“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你真的好美,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以前扬州的百姓都说你和你妹妹貌美无双,我还不相信,但是见了你的真人后,真的不得不感慨,不过……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和你能成为……成为……?”说道这里,秀才似乎很不好意思,没有说下去。 叶安瑶坏坏一笑:“成为什么?说啊。” “成为 ……朋友。”憋了好大的功夫,最后方河州才吐出这样让人失望的两个字。 听到朋友两个,显然,叶安瑶很不满意,别过脸:“朋友?我们仅仅是朋友么?是这样么?” “呃……不,我们是……好朋友。”方河州支支吾吾的补充道。 叶安瑶忍着笑,严肃的问道:“多好的朋友?” “很好很好的朋友。”方河州的脸颊已经跟熟透的苹果一样,只怕叶安瑶在问下去,他就直接跳进瘦西湖了。 终于,叶安瑶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方河州,你真是个木头,你就不能说我们是一对璧人么?” “璧人?我真的不敢奢求,你这样的女人,我做梦就不敢想。”方河州感叹道。 叶安瑶双手叉腰,霸道的说道:“方河州你听着,我今日就告诉你,我给你想的权利,我让你奢求,我叶安瑶以后就是你方河州的未婚妻了,听懂了没?” 和叶安然不同的是,叶安瑶性格开朗,敢爱敢恨,从小就是这样,喜欢什么,立刻就说,然后去追,去获取,而叶安然则深受儒家思想的教育,很含蓄,很保守。 所以叶安瑶说出这番大胆的话,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方河州露出幸福的微笑…… 这时,官兵突然出现,把他们两个硬生生的分开,一边拖走叶安瑶,一边押走方河州。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叶安瑶大叫。 “瑶瑶,我不要跟你分开。”方河州痛楚的喊道。 “秀才,秀才。”叶安瑶大叫着,从梦中惊醒。 “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扶摇宫宫女彩儿及时的小跑进来问道。 “本宫没事。”叶安瑶气喘吁吁的说道,似乎刚才那一幕还在眼前没有消散。 “娘娘,您最近气色不太好,奴婢去请太医来给您开几幅方子,调理一下吧。”彩儿是扶摇宫最贴心的宫女,深的叶安瑶喜爱。 自从叶安 瑶从扬州回来后,就是经常做梦,似乎总是能梦见方河州,这事很是诡异,不过也许是她想的太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罢了。 “不用了,本宫没有大碍,估计是回了趟娘家,长途跋涉的累了。”叶安然也觉得自己最近嗜睡,浑身不舒服,似乎什么都不做,就很疲惫,但是她也没多想。 这时,一个明黄的身影走进来说道:“要请太医的,身体不能忽视。” 叶安瑶抬起头一愣,随后立刻起身跪地:“臣妾给皇上请安。” “奴婢给皇上请安。”彩儿也立刻跪了下去。 “都起来吧。”皇上摆摆手。 自从叶安瑶从扬州回来,皇上真的一次都没过来,本打算前几日过来的,但是由于宁妃的事情弄的皇上心力憔悴,所以一直在凌波宫陪着宁妃。 好不容易今日有空下了早朝,过来看看,还碰上了宫女说叶安瑶身体不好,于是皇上执意请了太医。 “皇上,臣妾真的没事,不用请太医。”叶安瑶不喜欢大惊小怪,不像宁妃那么矫情,也不像王贵妃那样身体较弱,所以压根就不想把事情弄大。 “身体的事情不得马虎,你还是看看好。”皇上温和的说道。 “是,皇上的话有道理,臣妾遵命。”见皇上心意已决,叶安瑶也不在说什么。 一个时辰后,太医来到扶摇宫,为叶安瑶把脉,太医仔细的诊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起身跪地说道:“老臣恭喜皇上,恭喜昭仪娘娘。” “何来之喜?”皇上一愣,叶安瑶也懵了。 “昭仪娘娘有身孕了。”太医小心翼翼的答道。 叶安瑶只觉得脑子瞬间空白,她……怀有龙胎了么?这个消息真的是太突然了。 皇上的表情也很是复杂,只能说他也很意外…… 想想看,一个多月前,叶安瑶回扬州前,确实临幸过她一次,不过就那么一次就中了,未免有点太邪门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三角之恋 随后叶昭仪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叶安然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和西宫爵进宫看望姐姐。 马车内 “安然,一会到了地方,你进去吧,我在御花园等你。”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你是不是还对我姐姐有成见?”叶安然担心,以前是姐姐太为自己打抱不平了,甚至曾经砸了王府,所以让西宫爵怀恨在心。 “不是,昭仪怀孕是后宫的事情,我一个王爷不方便进去,而且我在场,你们说话也不方便。”西宫爵解释道。 “恩,也好,那你就在外面等我就好了,不过……那件事你会保密的对吧?”叶安然有些担心的看着西宫爵提醒道。 西宫爵一愣:“那件事?” “你说呢?”叶安然有些不满,以为他是故意装傻。 “哦,我想起来了,放心,那件事我绝对不说,我怕瑞安王妃杀人灭口。”西宫爵笑道。 当初在扬州,西宫爵目睹了叶安瑶和方秀才的一段情,叶安然担心,西宫爵会不小心说漏嘴,毕竟这可不是小事。 看见西宫爵跟自己开玩笑,叶安然不满的嘟起嘴:“行了,你别开玩笑了,这事可是很严肃的,告诉你,你要守住秘密,不然,我不会原谅你。” 虽然叶安然不至于杀人灭口,但是看的出来,她对姐姐的事情很在意,也难怪,叶安然觉得这辈子最亏欠的人就是姐姐了,所以她想加倍的对姐姐好才行。 “放心好了。”西宫爵笑了笑。 看着他明媚的笑容,叶安然发现,西宫爵其实笑起来很好看,只是他平时板着脸的时候太多了,所以都不怎么笑,但是自从扬州回来后,似乎整个人变得没有以前那么深沉了。 不一会,进了宫两人按照约定好的,西宫爵去了御花园,而叶安然则直接进了扶摇宫。 扶摇宫内,叶安瑶靠着床榻,心情极为复杂,这个孩子来的太突然,她总有些难以接受,甚至开心不起来,也难怪,她前脚刚从扬州 回来,想起秀才的那张挂满泪珠的脸,心里就难过,现在又怀了皇上的孩子,叶安瑶潜意识的认为,自己背叛了和秀才的一段情,更觉得离秀才越来越远,这辈子是无缘了。 “姐,你在想什么?”叶安然微笑着走进内殿。 彩儿俯身行礼:“王妃娘娘吉祥。” “彩儿,去给我倒杯茶来。”由于在马车内和西宫爵说了不少话,嗓子有点发干,所以叶安然也没拿彩儿当外人,而是直接吩咐道。 “是。”彩儿奉命出去泡茶。 叶安瑶拉着妹妹的手,眼神充满关爱:“大清早的怎么就跑来了?也不怕染了风寒?” “没事的,姐,现在已经没那么冷了,我听到这个消息后,真是迫不及待,王爷早朝后就回去接我了。”叶安然显然挺高兴。 “恩,你和西宫爵最近还好吧?”叶安瑶发现西宫爵似乎对妹妹态度变了许多,于是心里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恩,王府虽然最近出了好多事,但是王爷他对我一直挺好的,什么事情都没叫我X心。”叶安然点了点头,和姐姐闲话家常。 “那就好,看见你们两个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姐,你有身孕了,真好,那我是不是要做姨娘了?”叶安然很少快乐的像个孩子一样,笑容如此灿烂。 “恩,你呀,即使是姨娘,也是个长不大的小姨娘。”叶安瑶打趣的说道。 “姐,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叶安然兴奋的问道。 “都一样,不过我更喜欢女孩多一点。”叶安瑶缓缓的说道。 “为什么?”叶安然显然有点不明白姐姐的想法。 “因为如果是公主的话,也许她没有那么多危险。”叶安瑶语重深长的说道。 叶安然忽然明白,姐姐是担心有人对她的孩子下手,毕竟皇上已经大婚五年,却一个子嗣都没有,这不是一点都不正常么? 而且前些日子宁妃的孩子都快生了,竟然在生产前夕出事变成了死胎,不得不让人担 忧,宫内现在也是人心惶惶,而叶安瑶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了身孕,也确实不太符合时机。 “姐,别担心,你和孩子都会好好的,我来守护你们。”叶安然伸手握住了姐姐的手,安慰道。 “恩,那我和孩子就依靠她小姨娘了?”叶安瑶笑道。 叶安然脸微微一红,抱怨道:“姐,你又笑我?” “好啦,不取笑你了,对了,你和西宫爵什么时候也生一个,现在王府那些女人都不在了,我觉得正是你们培养感情的好时机,这个时候,你在有了身孕,一定可以事半功倍。”叶安瑶把话题牵引到了叶安然的身上。 叶安然一愣,随后眼眸暗淡下来:“姐……我和他?怎么说呢,可能还要等,我们现在不适合。” “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独孤伽罗?”看出妹妹的心事,叶安瑶问道。 “姐,爱一个人没那么简单,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你该深有体会,你进宫这么久,能忘记秀才么?”叶安然认真的问道。 叶安瑶默默不语…… 迟疑了片刻,叶安瑶开口道:“安然,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你不觉的那个独孤伽罗很薄情么?当初把你一个人丢在客栈,若不是被孟家的公子救了,也许你已经……?” “好了,姐,不说这些了,我们来给孩子想几个好听的名字吧?”叶安然叉开话题,似乎不想在纠缠有关独孤伽罗的事情。 叶安瑶看出来妹妹是在逃避,她也知道妹妹心里不能忘了那个男人,但是却也不好开口在说什么。 御花园 西宫爵其实不是无聊到只能在御花园走走,是他要在这里见个人,果然,苑花园最茂密的一片梅林里,看见了那抹身影。 看见西宫爵来了,沈碧蓝微微一笑:“爵,你来的好早。” “恩,陪着安然来的,她去看叶昭仪了。”西宫爵脱口而出。 沈碧蓝瞬间收起了微笑:“安然?你这么称呼她么?看来……你们的进展不错啊?” “ 蓝儿,你想什么呢?”西宫爵皱了皱眉。 “爵,我不允许你叫他安然,听见没有?”沈碧蓝有些赌气的说道。 “蓝儿,别胡闹,她……是我的妃。”西宫爵有些无奈的解释道。 “我不管,那至少在我面前不许这么叫。”沈碧蓝娇纵的要求道。 “好,我知道了。”西宫爵虽然有些不快,却没有表现在脸上。 “这才对嘛,对了,这次宁妃出事后,皇上打击挺大的,他一直都精神不太好,我觉得是个好时机,你可以暗自调动一下军队的人事布局。”沈碧蓝神秘的说道。 “哪有那么简单,如果皇上那么饭桶的话,你觉得我父皇当年会把皇位传给他么?”西宫爵摇摇头否认了沈碧蓝的说法。 “爵,我怎么觉得你对江山社稷不看重呢?你不该为自己筹划一下么?”沈碧蓝有些不满。 “当然要,但是要稳扎稳打,太后与皇上远你想想中的要难对付的多。”西宫爵平静的说道。 “好吧,那你自己想办法吧,有需要的话,我随时配合。”沈碧蓝说道。 “恩。”西宫爵点了点头,随后二人是沉默…… 不知从何时开始,西宫爵和沈碧蓝之间似乎没有那么多话可说了,也许这五年,他们生疏了太多。 “爵,这些日子皇上都不会去我那里了,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深夜的时候来陪我?”沈碧蓝说完脸色微红。 确实,他们虽然想恋情深,但是西宫爵从来都没有碰过她,以至于她和皇上的时候还是处子,不过可惜的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并不是自己所爱的人,而是皇上。 沈碧蓝还很年轻,当然深宫寂寞,所以提出了大胆的邀请…… “蓝儿,这里是皇宫,被抓到,是死罪,你在忍一忍吧。”意外的,西宫爵竟然拒绝了她。 这让沈碧蓝有些难堪:“爵,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没有,别乱想。”西宫爵的口气有些敷衍。 “我没有乱想,我觉得你就是 不喜欢的我了,你看我的眼神都没有以前那么炙热了?”沈碧蓝嘟起嘴巴反驳道。 “蓝儿,我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王爷,我现在是一个男人,必须肩负着自己的使命,不可能眼里只有爱情了,希望你能理解。”这是西宫爵给出的理由。 “好吧,你说的没错,那我不为难你了,但你吻我一下,总可以吧?”沈碧蓝寂寞难耐,主动提出让西宫爵吻她。 这次,西宫爵实在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俯身捧住沈碧蓝的脸,吻了上去…… 很奇怪,没有以前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了,吻住沈碧蓝唇瓣的一瞬间,他想起的竟然是另外一张脸。 那张脸绝色国倾城,那张脸,倾倒众生…… 而沈碧蓝则不同,她热情的回应着他,似乎很饥渴,想到得到更多…… 哪知,西宫爵推开她,淡淡的说了句:“蓝儿,够了,这里是御花园。” “那有怎么样?你还怕被看到么?你忘记了当初我和皇上大婚那天,你喝醉了,率先进洞房吻了我么?爵,你怎么胆子变小了?还是你……不愿意碰我了?”沈碧蓝扬起脸问道。 “不是,只是怕被人看见。” “看见又如何,杀了不就好了。”在沈碧蓝的眼里,杀人似乎跟踩死一只一样简单,竟然说的风轻云淡。 “不想在宫里杀人,不想打草惊蛇。”西宫爵别过脸,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见西宫爵情绪不高,沈碧蓝也觉得很没有面子,转身欲离开。 西宫爵则在她身后叫住:“等等。” “怎么,你舍不得我?”沈碧蓝惊喜的回过头。 “蓝儿,答应我……先不要动叶安瑶。”西宫爵嘱咐道。 沈碧蓝眼神中立刻闪过一丝怒气:“你这算什么?警告还是威胁?”沈碧蓝当然已经知道了叶安然怀孕的消息,以她的手段是不可能放过叶安瑶腹中的孩子,怕她太早出手,西宫爵才嘱咐道,谁知道竟然惹来了不满。 第二百二十六章 四人之聚 “都不是,只是想告诉你不要轻举妄动。”西宫爵依旧冷着脸。 “轻举妄动?真是好笑,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恩?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这一次是为了叶安然吧?你是因为她才不让我动叶安瑶的,对么?”沈碧蓝笑颜如花,但是那微笑中分明感觉到了一丝阴冷。 “蓝儿,不是你想的那样,总之,先不要动叶昭仪。”懒得多说,西宫爵拂袖离去。 剩下沈碧蓝咬牙切齿的站在原地,她真的有点怕了,她怕他不是曾经那个爱她如命的西宫爵了,以前的人是不会在乎任何人的生死,如今他竟然告诉自己先不要动叶安瑶,这太不像他的做人风格了? “爵,你越担心什么,我就越要做什么,谁也无法和我抢你,静夫人不行,叶安然更不行。”沈碧蓝发狠的说道。 一场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扶摇宫 叶安然还在和姐姐欢快的谈论着什么,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已经有人来了,叶安瑶看清楚来人立刻惊呼:“皇上,你来了?” 听到皇上的字眼,叶安然才回过神,俯身行礼:“臣妇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瑞安王妃来了,好久不见,身体好了么?”皇上温和一笑。 “恩,托皇上的福,臣妇已经痊愈。”在皇上面前,叶安然懂得收敛了很多,因为在扬州的时候,西宫爵说过,皇上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恩,那就好,朕突然到访,不会是打扰了你们姐妹相聚吧?”皇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叶安然。 “没有没有,皇上言重了,臣妇惶恐。”叶安然一听皇上如此说,立刻解释道。 “没有就好,那今日午膳一起留下吧,朕难得有机会跟江南两美女一起用膳。”皇上还是淡淡的笑着,放佛眼前的人不是一个帝王, 而是一个老朋友一样。 “不用了,皇上,臣妇看看姐姐就要回去了,就不打扰皇上和姐姐叙话了。”叶安然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然不愿意随意的听皇上那么一说就留下。 不过叶安瑶似乎挺赞同皇上的观点,于是也笑道:“安然,你就留下吧,皇上难得有如此雅兴。” 见姐姐都如此说了,叶安然不在好意思拒绝,但是却面露为难之色:“姐,不是我不想留,是……是王爷还在外面等我一起回去。” 说完,叶安然脸色涨的通红,也难怪,人家西宫爵送她进来的,她不可能就这么在扶摇宫用膳,不理会人家吧。 于是皇上哈哈一笑:“哦,原来王妃是惦记爵,真是伉俪情深啊,那不如叫爵来一起,如何?” 还没等叶安然回话,就听殿外高呼:“瑞安王爷到。” 叶安瑶靠着床榻扬起了嘴角:“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家王爷来的很及时。” 这时,西宫爵已经走了进来,见皇上也在,微微一怔:“臣弟给皇上请安。” “爵,你来的正好,朕和瑶儿刚还在谈论你。”皇上笑了笑。 “谈论臣弟?”西宫爵又是一愣,丝毫不懂屋内这三个人唱的是哪一出戏。 “是啊,皇上有心留安然用午膳,但是安然说,你还在等他,皇上听说你也来了,就说大家一起,不过你感应能力到是很强,还没等派人去请你,你到是自己来了。”叶安瑶口直心快,把刚才的话又简单的重复了一遍。 西宫爵顿时明白,看着叶安然的目光也柔和起来,打趣的说道:“难得我家王妃还记得我这个王爷?” “行了,你们两个就不要秀恩爱了,准备吧,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我们一起好好聚聚。”皇上心情似乎不错,主动的邀请了叶安然和西宫爵留下。 也难怪,自从宁妃出事后,皇上的心情也一直很低迷,加上那段时间叶安然又疑似瘟疫,闹的人心晃晃,好不容易一切都过去了,自然是要放松一下。 “好极了,那臣妾叫人去准备一下。”说着叶安瑶要起身,却被叶安然拦住:“诶,姐姐,你别动,我去吩咐彩儿就好,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要小心照顾自己。” 叶安瑶无奈一笑:“安然,我没那么娇气,你太紧张了。” “我这个小姨娘当然要紧张了,这可是我们叶家的下一代,当然更是西贡皇族的宝贝呢。”叶安然温暖一笑。 看着妹妹如此开心,叶安瑶也打消了之前的顾虑和苦恼,准备好好迎接这个孩子的降临。 毕竟她和秀才已经是不可能了,还不如好好的做这个叶昭仪,就算不奢求爱情,下半生有孩子陪着也不错,至少有个精神病寄托,当然她更希望这个是个小公主,但是前提是如果能平安生下来的话。 “恩,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你去吧,我今日也享享清福了。”叶安瑶微微一笑。 晌午 满满一桌子菜,足足四十八道美味佳肴摆在偌大的桌子上,扶摇宫的餐桌很久都没这么热闹了,平时都是叶安瑶一个人用膳,今日四个人到显得有些不自在。 “朕也好久都没吃过这样的家常便饭了,看来,以后我们要经常聚聚才行。”皇上开口说道,最先打破僵局。 “能和皇上用膳,是臣弟和安然的荣幸才是。”西宫爵的态度很官方,对待皇上就要有像对待郡主的样子,他才不会头脑一热就跟皇上达成一片,当成真正的亲兄弟呢? 兄弟之情在帝王家是绝对不存在的,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今日这场聚会是他们四个人第一次单独相聚,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发 生的种种事情,让他们在也无法相聚在一起了,因为那时的他们,已经势同水火。 “爵,最近边关不是很太平,你有空的时候,留意一下。”皇上端着酒杯,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是,臣弟也听说了,自从独孤伽罗回去后,不仅被封为陈王,而且还成为了太子,看来此人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弱,竟能一夕之间搬到风光十年的姜皇后和前太子,确实不容小窥。”西宫爵一向很自大轻狂,很少去给人这么高的评价。 虽然他不待见独孤伽罗那个男人,但是在政治手腕上,还是给予了很高的赞扬。 “当然,虎父无犬子,别看流云国老皇帝现在已经老了,没有了当年的威风,但是他的儿子还是不能太轻看的,毕竟如今三个国家中,只有他们流云国不肯俯首称臣,这也是当初父皇有些遗憾的地方。”皇上缓缓说道。 看着两个男人谈论政治问题,叶安瑶和叶安然都是默默无语,低着头吃着菜,但是叶安然的内心却远远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因为独孤伽罗这个名字是她挥之不去的,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竟然成为太子了,看来自己为他逃过那一劫还真是对了,可是为什么这些话,西宫爵从来都没有跟自己说过? “安然,你在想什么,皇上跟你说话呢?”叶安瑶低声的提醒道。 “啊?”叶安然猛地回过神,有些呆滞。 “请皇上莫怪,安然她自从大病初愈后,经常就是这种游离状态,可能是因为最近王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还没有习惯。”西宫爵罕见的为叶安然说了句话。 皇上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关系,朕没有怪罪。” “皇上,刚才您说了什么?能在重复一遍么?”叶安然有些尴尬的问道。 “朕说,你的茶楼生意如 何了?”皇上看来并没有因为叶安然走神生气,反而还重复了一遍。 这真的叫叶安瑶与西宫爵大跌眼镜,叶安然咬了咬嘴唇,不太好意的答道:“生意……还好。” 看来她的茶楼已经不是秘密了,好像没有人不知道了,不过她猜想一定是西宫锦那个大嘴巴说出去的,不然也不会闹得满城皆知。 边关流云国与天幕国交界 军帐内 独孤伽冥郁郁寡欢的独自饮酒,自从奉命来了边关,他就没有一天是高兴的,边关太苦了,不适合他养尊处优的皇子,这里到处都是黄沙,伙食也是比猪吃的还差,没有赌坊,没有青楼,有的永远都是练兵的呐喊,和随时被敌国偷袭的担忧。 “该死的独孤伽罗,太阴毒了,竟然用这种办法对付本皇子。”狠狠的惯了一大口酒之后,独孤伽冥低声的咒骂道。 他现在是被迫无奈,不答应还不行,答应来了,又是郁郁不得志,独孤伽冥不会武功本身就不是能守边关的料,他觉得,独孤伽罗这么做,纯属是给自己添堵,让自己受罪,却不想,其实独孤伽罗派他来,是另有用途。 军帐的帘子瞬间被掀开,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说道:“禀告二皇子殿下,人已经带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虽然独孤伽冥不是好色的胚子,但是长时间没有女人还是受不了,于是万般无奈之下,他派人从军妓营里叫人挑了一个长相还不错的女人过来服侍。 “二皇子殿下,奴婢来陪你喝吧。”那女子长的到还可以,说起话来也是嗲声嗲气,颇有点青楼的风范。 “恩,过来吧。”独孤伽冥抬眼看了一下,觉得还不错,至少还过的去,于是点了点头。 也许是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了,连外面的有黑影闪过,他都没来及发现。 第二百二十七章 边关告急 军妓扭着身子走了过去,坐在了独孤伽冥的怀中:“二皇子殿下,奴婢敬你一杯。”那女子拿起桌上的酒杯,媚笑着说道。 “好。”独孤伽冥双眼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 正在这时,军帐黑影一闪,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闯了进来,对准独孤伽冥的脖子一剑刺去。 “你……?”独孤伽冥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就一命呜呼了。 他怀中的女子已经吓得有些痴傻,似乎愣神了…… 黑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奉瑞安王西宫爵之命,取主帅狗头。”丢下这句话黑衣人飞身出了军帐。 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 黑衣人走后,那女子大叫起来:“来人啊,救命啊,杀人啦。” 她的伺候响彻了整个营地,所有人被这么一叫,立刻纷纷赶制,黑衣人躲到军营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迅速脱下夜行衣,露出那张熟悉的面孔……他不是别人,正是独孤伽罗手下第一猛将,衍生。 “衍生副帅,不好了,二皇子殿下……死了。”一个小士兵跌跌撞撞的跑来衍生的军帐内禀报。 “什么?二皇子死了?”衍生装作很惊讶的样子,起身跟了出去。 主帅营帐内,独孤伽冥已经毫无生息,脖子处血流成河,很是惨烈,那名军妓颤抖的跪在地上,似乎已经哭成泪人。 “她是什么样?”和之前压低的声音不同,衍生恢复了本来的声音。 “回副帅,她是我军军帐内的一名军妓,因为二皇子殿下他……吩咐属下,所以找来的,她目睹了二皇子被杀的整个过程,所以小的觉得她可能有用,就留了下来。”旁边一名副将低声说道。 “恩,我问你,女人,二皇子是怎么死的?”衍生望着女人厉声喝到。 “副帅问你话呢,没听见么?”副将一脚踢在女人的膝盖处吼道。 “回将军,奴婢看见……看见一个黑衣人突 然闯进来,一剑刺进了二皇子的脖子,当时剑身离奴婢只有那么一点点距离,吓死奴婢了。”女人哭哭啼啼的说道。 “你知道的就这些么?”衍生严肃的追问。 “不,还有,奴婢记得……那黑衣人说好像奉命,奉什么瑞安王西宫爵的命令的来杀二皇子的。”女人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确实,那个黑衣人是这么说的。 没有人注意到,此时,衍生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看来他的预期达到了理想的状态。 “什么?瑞安王西宫爵?”衍生装作惊讶,这时身边的将士们也都惊讶不已。 “对,就是西宫爵,是这么说的,奴婢没有记错。”那军妓又坚定的重复了一遍。 “原来是天幕国的人,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了。”衍生咬牙说道。 另一名副将附和道:“是啊,天幕国的人太嚣张了,我们必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不然以为我们流云国吃素的。” 这时,其他人也一起附和:“攻打天幕,为二皇子复仇。” 其实,这些人没有一个想为二皇子复仇,他们只是被燃起了心中的怒火,看来,两国的战争即将打响。 “等一下,这件事,我们做不了主,我必须连夜写信给太子殿下,看他什么意思?”衍生伸手阻止众人的呼喝声。 “好,那我们就等太子殿下的命令了,我相信太子殿下是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众人纷纷说道。 衍生随后望了一眼独孤伽冥的尸首吩咐道:“二皇子的尸首连夜护送回京城,听候太子殿下的发落。” “是。”众将士领了命开始分头去忙碌。 两国交界,一直都有摩擦,在独孤伽罗被控制做人质的那段时间,摩擦更大,不过却至今缺少一个理由来正式打响这场战争。 流云国皇宫 独孤伽罗收到密信,微微一笑:“我等的,终于来了。” 身边的莫雪柔一愣,随后问道:“是衍生得手了么?” “恩,独 孤伽冥已经死了,这一次天幕没那么走运了,我要痛痛快快的跟他们打一场。”独孤伽罗斩钉截铁的说道。 次日,流云国二皇子独孤伽冥在边关军帐被刺身亡的消息传遍了四国,所有人都认为是西宫爵派人做的,西宫爵就这么被人华丽丽的给冤枉了。 随后,流云国太子独孤伽罗打着为皇兄复仇的口号带兵去了边关,开始对天幕国的边界展开大肆的杀戮,两国战事,正式拉开了序幕。 天幕国朝堂 “报,边关告急。”一位小将跪在殿外高呼一声。 “传。”皇上一扬手吩咐道。 “禀告皇上,边关告急,流云国大军于昨夜子时偷袭我边界领城,一夜之间,领城已经失守,边关密信说,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我们的防守地平城。”小将士的话一出,立刻全场哗然。 “什么?这么快领城就沦陷了?太夸张了,流云国主帅是谁?”这回开口问的人是宁丞相,他身为丞相,自然也是关心国家大事的。 “回丞相大人,流云国主帅,据传这一次是他们的太子独孤伽罗。”小将士回道。 众人在一次沉默…… 随后宁丞相不满的朝皇上拱手道:“皇上,上一次,您派那人质去护送瑞安王妃,结果被他给侥幸跑了,这回真的成了放虎归山啊,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虽然宁丞相说的很委婉,但是大家还是听的出来,他在埋怨皇上,抱怨皇上不应该当初对独孤伽罗那么仁慈,竟被他给逃了,如今铸成大错。 皇上还没等回答,西宫爵便冷冷的开了口:“丞相此言差矣,当初本王的王妃得了怪病,询问了满朝文武,你们一个个都是找托词,生怕自己被传染,更是赞成皇上派独孤伽罗去,如今出了事,就想把黑锅让皇上来背么?请问,这是一个臣子还有的作为么?” “你……?”宁丞相没有想到,西宫爵这么不给他面子,不管他是三朝元老,而 是言辞犀利的炮轰了他一顿,让他哑口无言。 随后,西宫爵转头看向皇上:“皇上,这一次的事情,不是偶然,臣弟觉得独孤伽罗是密谋已久了,臣弟一直人在汴京,怎么会派人去边关杀掉他们的二皇子呢?看来这件事是个圈套,也是一个引子,而目地就是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打响这场战争,独孤伽罗果然是个狠角色,皇上,臣弟愿意请命,亲自去边关,独孤伽罗……我来对付。” 都说西宫爵是战神,是杀人魔鬼,是战场修罗,可是谁知道,他是内心有一股熊熊怒火呢,无论是保家卫国,还是扩展山河,他都愿意去为自己的国家出一分力。 这个就是瑞安王,就是那个年少轻狂,如今威震四方的铁血王爷…… “爵,还不用你去吧,不如看看再说。”显然,皇上不愿意轻易用西宫爵,毕竟这是他的一把利器,现在战事刚起,还没有夸张到要把西宫爵派去,当然,这些只是皇上的认为。 在皇上心里,他似乎总是高看这个弟弟一眼,所以乃至轻视了敌人…… “皇上,此言差矣,领城当初的防守图是臣弟亲自部署的,如今领城一夜之间失守,说明独孤伽罗的头脑不容小看,为了避免到时候亡羊补牢,臣弟觉得还是先过去,伺机而动,这样损失才不会大。”西宫爵有一个优点,那就是永远不轻视敌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个到底他懂得,但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够了解独孤伽罗这个人,所以宁愿千里迢迢的去边关看清楚他的军事手段。 见西宫爵心意已决,皇上也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也好,那你这几天准备一下,随时出发吧。” “是,多谢皇上。”西宫爵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 随后,西宫爵起身,嘲弄的一笑,对宁丞相说:“丞相大人,要不要和本王一起去边关溜溜?” “老臣是文官,不是武将,王 爷太看的起老臣了。”宁丞相有些愤慨的回应道。 西宫爵哈哈一笑,随后说道:“那丞相大人以后就不必操这个心了,以后管管民生就好了,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还是交给本王好了。”说罢,西宫爵拂袖离去。 众人皆感叹,这个瑞安王太嚣张了,一向如此震慑旁人…… 皇上只是淡淡的扬起嘴角,什么都没说,如果问这个世界上有谁最了解西宫爵,那么非皇上莫属了,就沈碧蓝也未曾看透过西宫爵的心。 瑞安王府春晓阁 “安然,我有话和你说。”走进春晓阁,西宫爵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那奴婢先告退。”见王爷如此说,小容立刻知趣的退了下去。 “怎么了?”叶安然起身问道。 “我要去边关了,边关起了战事,独孤伽罗他……开始大肆进攻我天幕。”西宫爵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伽罗他……怎么可以这样?”叶安然一介女子,本就不懂得什么战争,所以很不理解这种随意侵犯别人领土的强盗行为。 “一山容不下二虎,天幕想做四国之王,流云国也想,所以难免要掀起战争。”西宫爵到是说的很淡然。 “那你要亲自去了么?”叶安然有些担心,她担心的是,无论独孤伽罗与西宫爵谁败,都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她心里喜欢着独孤伽罗,那是她心里的美好,可是西宫爵在她病了的时候寸步不离的照顾,又为她解了那一点红的怪毒,所以叶安然对他已经产生了感激之情。 “恩,我必须要去了,独孤伽罗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你不必为他担心。”看出叶安然的担忧之色,西宫爵有些心痛的说道。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安然,这一次,你要和我一起走。”西宫爵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缓缓的说道。 “什么?我?”叶安然顿时愕然。 第二百二十八章 贴心照顾 “恩。”西宫爵宠溺的看着叶安然点了点头。 “可是……我一个女子方便跟你去军营么?”叶安然丝毫没有料到,西宫爵会让自己跟着去边关,天幕国可是军营制度特别森严的,携带女眷去边关的事情,还真的没有过先例。 “没事的,这个我会处理,你放心,这几两天准备一下行礼吧。” “那我可以带小容一起么?”因为上次回扬州没有带小容,叶安然都已经很不安了,毕竟小容是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小丫鬟,感情还是十分深厚的。 “当然不可以。”西宫爵快被她搞败了,带上一个叶安然已经是破例了,怎么可能还要带上小容,真当军营是茶楼了? “哦,那好吧。”显然叶安然有些失望。 看出她的心事,西宫爵抓起她的手,温和的说道:“安然,就算不带小容也没有关系,这一路,我来照顾你。” 叶安然对上西宫爵那诚恳的目光,这一刻竟然有点想落泪,真的被他感动了,这样的话能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真的很不容易。 不过叶安然显然还不习惯这样的照顾,于是不留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尴尬的点了点头。 走出春晓阁,西宫爵向书房走去,聂天跟在身后,有些不解:“王爷,带王妃娘娘去边关,合适么?” “怎么?你有意见?”西宫爵不悦的回过头。 “不是,属下不敢,只是觉得史无先例,怕边关的将士们不满。”聂天有所担心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王爷的威名是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 “那又怎么样?那本王就破它这个先例又如何?”西宫爵的话一向霸道的很。 见王爷执意如此,聂天不敢再多言…… 其实西宫爵本来也是不想带叶安然走的,毕竟边关路途遥远,漫天黄沙,日子很清苦,而且打打杀杀的也不适合温柔恬静的叶安然,只是他顾虑的有点多,沈碧蓝那边还好 一点,她身为皇后,虽然不喜欢叶安然,但是也不能公然为难,但是有一些人,他却不能不防,比如……柳轻轻,比如他的母妃欧阳倩熙。 西宫爵的母妃已经不止一次的表示,要他娶了柳轻轻,于公于私,都有好处,但是西宫爵对那个黄毛丫头实在是没有兴趣。 但是他了解母妃的作风,更了解柳轻轻的脾气,她们现在已经来了汴京,如果他不在王府的话,那么叶安然也许有危险也说不定,所以这步棋,他是硬着头皮也要走。 “王爷,这一次,属下跟您去边关。”聂天主动请命。 不想,却遭到了西宫爵的拒绝:“不行,你必须留下,我让修雷去。” “为什么?”显然,聂天有些不服气,每一次任务,几乎都是修雷去,他很多时候都被留在王府看家,心里自然很不爽。 “王府必须有人留守,不可掉以轻心,有太多的人想要对付我了,也有太多的人想要那个东西了。”西宫爵语重深长的说道。 聂天没有做声,他知道,王爷说的那个东西,是天幕国流传已久的龙纹令。 “怎么?你不服?”看出聂天的迟疑,西宫爵冷声问道。 “不,属下服从。”聂天只是觉得自己没有上战场杀敌的机会,有些可惜,却不敢不服,因为王爷这么安排总是有他的道理。 次日清晨 前厅 不知不觉用早膳的人只剩了两个,偌大的王府内,只有西宫爵和叶安然了,那些人已经不在。 “王爷,臣妾有件事想和您商量。”叶安然喝了一小口清粥,随后弱弱的开口。 “带小容是不可能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西宫爵头也没抬的说道。 “不是这件事。”叶安然有些无奈。 “那是什么事?”西宫爵漫不经心的问道。 “臣妾想在去边关前进宫看看姐姐,毕竟这一次不知道多久回来。”叶安然有些忧郁的说道。 “恩,可 以。”干脆利落的回答,永远都是西宫爵一贯的作风。 “谢谢。”叶安然立刻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真的发现,这个男人变了好多,至少对自己,没那么苛刻了,她提出的要求,他也都全然答应。 早膳后 西宫爵进宫早朝,顺便与皇上商量边关的事情,叶安然一身紫衣长裙,进了扶摇宫。 “姐。”一进门,叶安然就亲昵的喊着。 “安然,你怎么又来了?”叶安瑶有些纳闷,不是前几日刚来过么?虽然皇上一直对他们姐妹比较宽松,但是不到五日就来两次,也不像是叶安然的作风啊。 “怎么?你不欢迎?”叶安然家装扁着嘴巴生气。 “哪有,我是好奇,这有点不像你的作风?”叶安瑶笑道。 “姐,你真了解我。”叶安然立刻露出欣慰的笑容。 “怎么回事,说说。”叶安瑶起身吩咐彩儿去泡茶,起身下了床榻,走了过来。 “王爷要去边关平乱,我也要随军。”叶安然说起这个就有些苦恼,她到不是怕辛苦,只是这一去,说不定要多久回来,怕想念姐姐。 “哦?要你随军,我没听错吧?”叶安瑶显然很意外。 叶安然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没听错,就是这样,他已经决定了,这两天就准备启程,所以我才想走之前进宫来看看你,不然等我回来,也许我的小侄儿或者小侄女都生出来了。” 叶安瑶咯咯笑了起来:“安然,你想太多了,我的孩子最少还有八个月才生,在乱的地方也不可能打八个月了,再说了,你真小看西宫爵的能力了,你不记得上次他去北部,不到半个月不就回来了?” “可是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敌人是伽罗啊。”叶安然有些担忧的说道。 叶安瑶这才想起了这个严重的问题:“对啊,这一次我也听说流云国的主帅是独孤伽罗,这可怎么办才好?” “我也不知道,如果 真的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我真的很矛盾,姐,我真的不希望伽罗出事,但是王爷对我也有恩,我该怎么做?”叶安然为难的抬起头看着叶安瑶。 叶安然把手放在叶安然的手上,轻声安慰:“安然,战争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不是我们这些小女人可以决定的,你也别多想了,我想他们两个都不是泛泛之辈,应该到不了最后碰面厮杀的地步,你放心好了。” “但愿如此吧,姐,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还要小心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吃东西之前要检查有没有问题,睡觉的时候要盖好被子,还有,不要轻易生气,对孩子不好……” 叶安然啰啰嗦嗦的说了一大堆。 叶安瑶无奈的叹道:“安然,你是老太婆么?” “啊?”叶安然一楞,丝毫没有明白姐姐的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老太婆的话,干嘛那么啰嗦,你不又不是不回来了。”叶安瑶笑道。 “也对,我也发现自己好像变得很啰嗦,哈,都是我的小侄儿害的,好了,姐,不说了,我要去找王爷,然后回王府收拾东西了,明早就要出发了呢。”叶安然说罢起身站了起来。 “恩,那你在边关也好好照顾自己,要小心一点。”叶安瑶不放心的嘱咐道。 “知道了,姐。”说完叶安然起身出了扶摇宫。 跟西宫爵约好在扶摇宫门口见,但是出来后怎么不见人影,叶安然东张西望的寻找西宫爵,最后发现,在扶摇宫通往九华宫的路上,她终于找到了西宫爵身影,他的身边还有皇后娘娘。 “王爷,可以走了么?”叶安然微笑着走过去。 皇后沈碧蓝侧过脸,看见叶安然,眼中闪过一丝厌恶,随后扬起嘴角,眼睛笑的弯成半个月亮:“原来是瑞安王妃啊?” “可以走了,我们走吧。”西宫爵拉起叶安然的手抬脚就走,叶安然都没来得及给皇后请安。 “爵……?”沈碧蓝想叫住他,却发现这里不是该说话的地方。 刚刚,西宫爵又嘱咐了她一次,不要对叶安瑶的孩子下手,她真的是要发狂了,难道叶安然就那么重要么? 沈碧蓝恶狠狠的看着西宫爵牵着叶安然的手,暗自发誓:“叶安然,我早晚会打败你,你会输的很难堪。” 身边之所以信心满满,是因为她知道西宫爵对自己有多年的感情,而且她自小在宫内长大,早就看透了宫里的把戏,而叶安然却是一个新手,如果真的某一天,西宫爵继承大统,那么沈碧蓝有信心自己还是那个皇后,而叶安然肯定不是她的对手。 次日清晨 西宫爵带领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了,西宫爵这一次选择了骑着骏马,都在前端,修雷跟在后面。而叶安然则坐在舒适的马车内独自清闲,马车内宽敞极了,而且还可以睡觉,简直就是奢华的享受,虽然没有小容跟随,但是吃的穿的,却都打理的很好,看的出来,这一次西宫爵很用心。 走了一上午的路程,;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西宫爵吩咐休息一下,随后就地午膳。 叶安然因为长途奔波没有胃口,所以吃的很少…… “安然,你怎么了?食欲不好?”西宫爵夹了一碗的菜在她面前,可是她却吃的很少。 “恩,不太想吃,有些累。”叶安然抬头说道。 “那先别吃了,回去马车休息,一会赶路。” “好。”叶安然也不在勉强,起身进了马车内休息,随后西宫爵叫来一个小侍卫,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名小侍卫就急急的跑开了。 随后他们继续赶路,次日清晨,叶安然正在马车内昏昏欲睡,西宫爵掀起帘子进了马车内。 “安然,你醒醒,你看看这是什么?”西宫爵柔声的叫醒叶安然。 叶安然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西宫爵手里多了一个朱红色的锦盒,锦盒看起来有些眼熟。 第二百二十九章 神秘势力 “这是……?”叶安然有些糊涂了不知道西宫爵在搞什么鬼。 “打开看看。”西宫爵递过来鼓励的眼神。 叶安然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接过锦盒慢慢打开,当看清楚里面的东西时,顿时一怔。 “这……这是八月斋的桂花糕?”叶安然有点难以相信,但是看见这样精致的包装和那上面八月斋三个大字,确确实实是这样没错。 “恩,这几天看你胃口不好,我就叫人连夜骑快马去了扬州,买了这八月斋的桂花糕,希望你能多少吃一点。”西宫爵说话间竟然有些羞涩。 也许他还不习惯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叶安然的眼眸有些朦胧,她依稀的记得之前有一次孟昭阳给自己送桂花糕,被他抓个正着,然后不仅逼着自己把糕点丢掉,更是对自己侮辱一番。 现在回想起那时候自己所经受的折磨与痛苦,放佛已经过去很久了,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不喜欢吃了么?”西宫爵像个孩子似得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我吃。”叶安然低着头拿起一块糕点,剥了外面的包装,小口小口的抿着吃。 她曾无数次的吃过这八月斋的桂花糕,每一次的感觉都这一样,但是却从来没有这样感动过。 这里离扬州可不是一时半会的路程,派人连夜去跑了一夜的路程才买来的,西宫爵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也许打死她都不相信。 看着叶安然吃的很香甜,西宫爵满意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看来,对一个好,如果那个人接受了,自己也会觉得是一种幸福,至少现在的西宫爵是如此。 随后,西宫爵出了马车,翻身上了马,继续赶路…… 三月的天气很凉爽,没有了寒冬的冷酷,也没有夏季的炎热,有的只是初春时节的美景。 遍地的春草萌绿芽,杨柳发新枝…… 恍惚间,西宫爵想起 了临行时,母妃对自己说过的话。 “爵儿,这次为何带那个女人一起去?” “我是怕有人对她不利。” “你担心的是我和轻轻吧?”熙贵人言辞犀利。 “母妃……?” “不用解释,我明白,你是我生的,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我不管你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样的感觉,总之,你记住,她只是你千百个女人当众的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包括沈碧蓝也是一样,爵儿,你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被儿女私情所困,你明白么?” “母妃,现在说这些都太早了。”西宫爵有些无奈。 “不,一点都不早,你给我记好,我们只能一个机会,一个让你光明正大继位的机会,一旦我们成功了,你便从此君临天下,而女人你要多少就有多少。”熙贵人显然不赞同儿子的观点。 “知道了,母妃。”虽然她的这番话,西宫爵听了很不认可,但是没办法,她是自己亲母妃,不能和她顶撞,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要留在心里。 “对了,爵儿,还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注意一下,十分严重。”熙贵人忽然话锋一转说道。 “什么事?”西宫爵皱起眉头。 “汴京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存在着。” “你是说皇上和太后么?”西宫爵问道。 熙贵人摇了摇头:“如果是他们的话,那还算神秘的力量么?我这几日查到汴京有人在大量的收购铁器和粮草,但是进行的很秘密,他们对准的都是周边的一些村庄并没有在城内购买一次,可怕的是我查不到源头,不知道是什么人这么做?”熙贵人露出焦虑之色。 “竟然有这样的事?”也许是最近王府的事情太多了,西宫爵也是焦头烂额,要是以前的话,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会瞒过他的眼睛。 不过想想这也并非偶然,皇上因为宁妃的事情,心情不好,连上朝似乎都没有什么心情。 而他则 因为清浅和静夫人的事情,忙里忙外,而这个幕后之人正是趁着这个时候开始有了动作,不的不说,他很会掌握时机。 “恩,所以我说要你别太大意了,这里毕竟势力有些复杂,别到时候被人暗算了还不知道?”熙贵人警告道。 “我知道了,母妃,这件事我会留意的。”西宫爵点了点头。 “恩,那就等你回来在查吧,这次去……速战速决,不用和那些流云的蛮夷恋战,最重要的是被让那些小角色浪费你的时间。‘熙贵人大言不惭的说道。 “母妃,独孤伽罗……他可不是小角色,你不要看轻了他。”西宫爵似笑非笑的说道。 “哦?难道他比他那个扮猪吃老虎的爹还厉害不成?”熙贵人毕竟当年跟先皇深爱过,虽然没有插手朝政,但是对当年的局势也算了解一二,虽然流云国的皇帝看起来总是有点窝囊的样子,但是其实他是个睿智的人,最会扮猪吃老虎,不然流云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沦陷。 “恩,只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西宫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了这样一句话作为隐含的意思。 “呵呵,真有意思,那你就与他交手看看,那个独孤伽罗到底有几斤几两?如果输了,你也就直接自刎死了,别回汴京了。”熙贵人放下狠话。 “明白。”西宫爵似乎早就习惯了母妃这样的劝告方式。 跟其他的娘亲不同,熙贵人从小就用极端的办法来训练西宫爵,所以寻常百姓家的那种娘亲教育儿子的方式,在她这里没有用。 当年身为武林第一世家欧阳家的独生女,欧阳倩熙从来都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女子,与大家闺秀更是不着边,也许先皇看上的就是她这种桀骜不驯的性格,和那英姿飒爽的侠女之风。 “爷,过了前面的嘉熙关,在走上三天的路程就是平城了。”修雷的话把西宫爵瞬间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恩,快了。”西宫爵淡淡的应着,毕竟是西宫爵亲自部署的防守计划,虽然领城失守了,但是身为关变第一大城平城,独孤伽罗却是屡攻不下,原因很简单,那里布满了西宫爵的心腹和精卫。 当初看出流云国的野心,西宫爵就未雨绸缪的在平城布下了严密的防守图,一般情况下,没有个两个月的苦攻,是拿不下平城的,果然,独孤伽罗用尽了办法还是没有办法拿下平城。 气的真是要跳脚了……不过他也明白,西宫爵不会坐以待毙,肯定是要来这里和自己一决高下了。 领城阵营 “报。”小将士声音洪亮。 “进来。”独孤伽罗放下手里的图纸抬头看了眼。 “报主帅,探子回报,西宫爵已经快到了嘉熙关,正往平城的方向驶来。” “很好,他终于来了,这一次他带了多少人?” “回主帅,只带了三万铁骑兵。” “呵呵,西宫爵,你也太小看我了,只带了三万铁骑兵就想赢我流云国十万大军,真是太天真了。”独孤伽罗轻蔑一笑。 “主帅,还有一件事,属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小将士欲言又止。 “说。” “探子回报说,西宫爵的夫人也来了。”小将士低声的回报道,边说还边观察独孤伽罗的脸色。 果然,独孤伽罗听说这句话后,脸色微微一变:“她来了?” “是。” “放肆,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说。”独孤伽罗突然发怒,一把卡住小将士的脖子,正常来说,流云国没有多少人知道自己和叶安然有关,但是听刚才小将士的口气,好像知道什么。 “主帅饶命,是衍生副将说,不许把这件事告诉主帅,小的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是不敢对主帅有欺瞒,才如实回报的。”小将士顿时吓坏了。 “原来是这样,这个衍生越来越胡闹了,把他给我叫来。”独孤伽罗松开手,冷 冷的说道。 “是。”小将士连滚带爬的出了军营。 不一会,衍生走了进来:“主子,您找属下?”跟那些人不一样,衍生习惯了叫独孤伽罗主子,而不是主帅和太子。 独孤伽罗冷冷的抬眼望了下衍生说道:“她来了,为什么你不告诉我?” 衍生微微一怔,随后立刻明白了其意,义正言辞的说道:“属下不想让主子分心。” “分心?分什么心?哪有心了,我的心,在离开她的那一刻已经碎落了一地。”独孤伽罗苦笑道。 “是这样么?属下可不这么认为?如果主子真的死了心,那为什么不为自己选太子妃?”衍生反驳道。 “太子妃的人选还不急?再说不是已经有了潘梦洁么?”独孤伽罗心烦意乱的说道。 “可是您对潘家小姐那不是感情,属下知道,您还是忘不了那叶家的女人,是不是?”衍生咬着牙有些抱怨主子不能摆脱情劫。 “衍生,这些话不是你该说的,我自己心里有谁,我清楚。”独孤伽罗显然有些不悦。 “主子,属下是为您着想,为我们流云着想,现在大敌当前,您还是先部署对抗西宫爵的计划吧,不要去在乎那个姓叶的女人了,她……不值得你去用心爱。”衍生对叶安然天生就有着浓重的敌意,一是因为叶安然天幕的人,二是因为他觉得叶安然用美色迷惑了主子的心。 “这个……不要你来教,以后她的事情,不许对我有隐瞒,否则……绝不轻娆。”虽然独孤伽罗也不想提及叶安然,但是衍生明显的欺瞒,让他更是满腔怒火。 “是。”衍生低着头应着。 “出去吧。”独孤伽罗一扬手,支走了衍生。 想继续看部署图,却忽然感觉眼前浮现了一抹绝色的身影,那女子对自己微微一笑:“我叫叶安然。” “安然,安然你来了么?你该叫我怎么办才好?”独孤伽罗痛楚的摸着心口说道。 第二百三十章 庆功之夜 西宫爵带着三万铁骑兵和叶安然又马不停蹄的赶了三天的路,终于到达了两国交界处,也是天幕国除了汴京以外最大的一座城——平城。 “参见王爷王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西宫爵的战马刚一入平城,就上千的百姓热情的迎接,也许在天幕百姓眼里,西宫爵早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杀人机器,有他在,平城肯定不会失守,所以他们拿出了绝对的热情和真诚来迎接他们的救星。 见这阵势,西宫爵微微皱了皱眉:“谁叫人安排的?怎么如此兴师动众?”显然西宫爵并不希望这么高调。 “回爷的话,属下问过了,说是平城的百姓自发的,没有人安排。”修雷低声的说道。 “哦。”西宫爵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带着大军进了城。 看天色已经是傍晚了,西宫爵回过身下令道:“天色已晚,今晚就在平城休息,明日一早退出三十里外扎营。” “是。”齐声声的应答甚是壮观,可谓是一呼百应。 平城的知府怕怠慢了王爷和王爷,把自己的府邸都让了出来,准备给西宫爵休息,而是西宫爵却拒绝了,他只是找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客栈,和叶安然留宿再次。 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一次是来打仗的,不是来吃喝玩乐的,没有必要那么高调。 “安然,我送你上楼休息,可好?”用过完善,西宫爵温和的询问。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起身随着西宫爵往客栈的楼上走去。 西宫爵的人包了这所客栈,修雷等主要将士都在楼下休息,并且随时候命。 叶安然和西宫爵走进了客房,西宫爵抬手倒了一杯热茶:“给,先喝点茶暖暖身子,边关的气候不比汴京,有些干冷,我怕你不适应。” “我没那么娇贵?”叶安然哑然失笑,西宫爵似乎在照顾一个孩子般小心翼翼的照顾着她。 “呵呵,我……不会照顾人,所以总是胡思乱想,怕照顾不周。”西宫爵有些不好意思。 “没有啊,你做的很好。” “那你先休息,我 出去了。”西宫爵笑了笑,转身欲走。 “等一下。” “还有什么需要的么?”西宫爵疑惑的回过头。 “不是,我想问你……你不留下一起休息么?”叶安然其实没有别的意思,但是这毕竟在外面,不比王府,王府内,西宫爵为了不为难她,一直没有进春晓阁留宿,但是如果在我外面还分房睡的话,恐怕被人说闲话。 “啊,不了,我要连夜勘察敌军的阵营,和部署行军图,你早点睡吧。”西宫爵解释道。 “王爷,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叶安然虽然不太想说,但是她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想来想去,还是说出来好。 “好,你说。”西宫爵对于她的要求似乎是有求必应。 “我知道王爷一向打仗很厉害,万一以后你与他见面了,生死关头,可不可以手下留情,放他一马?”叶安然诚恳的说道。 西宫爵身子僵了僵,他没有想到,此时的叶安然关心的是这个,她关心的只有那个叫独孤伽罗的男人安全与否,却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是否有危险。 但是这些话,他只是放在心里没有说,于是他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好。” “谢谢。”叶安然送了一口气,西宫爵答应他的事情应该会做到的,是吧? 她这么想着,却丝毫没有注意道西宫爵此刻脸上的表情,那个男人末落的转身,带着失望的眼神,连离去的背影都是那么的孤单。 他在想,也许安然这辈子都不会爱上自己,也许自己这辈子再也找不到真心相爱的女子了。 不过安然既然是他的妃,他就还是会照顾她,对她好,因为他佩服叶安然这种对爱执着的勇气,为爱不顾一切的女子,是值得人尊敬和爱护的。 次日清晨 西宫爵拒绝了平城百姓的挽留,离开了丰衣足食的平城,带着铁骑军在三十里外的荒野扎营,这里离被流云国占领的领城只有三十五里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交手的话刚刚好。 平城百姓纷纷议论,由衷的敬佩这名铁血王爷 ,毕竟他的年纪也才二十岁,却已经为天幕国创造一个又一个神话。 路人甲:“瑞安王果然名不虚传,骑着黑色战马,一身黑色铠甲,真是威风极了,我觉得敌人光是见了他,就的吓破胆。” 路人乙:“可不是么?以前老听说瑞安王有多么厉害,我还不相信,但是今日见这阵势,这王爷肯定不是吃素的。 路人丙:“王爷是个好人,你们没看,大家怎么挽留,他还是没在城内,也许怕打扰百姓的生活,所以退出三十里扎营了,真是条汉子。” 路人甲:“那是自然,人家要没两把刷子,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成了战功赫赫的瑞安王,你们可要知道,他才二十岁啊,简直是那些吃喝玩乐的贵公子没法比拟的。” 路人丙:“可不是么?听说这次王爷带着王妃来的啊,那个王妃不就是咱们天幕国江南两大美女之一么,可惜王妃娘娘没有下马车,咱们没机会见了。” 路人甲:“你想什么呢?王爷的爱妃怎么可能给我们见,哈,我看见王爷就满足了,同为男人,真是天壤之别,瑞安王就是一个神话。” 路人乙:“是啊,我听说昨夜知府大人把自己的府邸让出来给王爷休息,王爷都拒绝了,而是找了一个不起眼的客栈留宿了一夜,然后今早就不动声色的走了,真是一个好王爷。” 路人丙:“我也觉得以前那些传闻,什么杀人恶魔啊,都是造谣,我觉得咱们天幕国之所以国泰民安除了皇上治理的好以外,瑞安王有不少的功劳在这里,这几年南征北战的不都是他一个人么?” 百姓们还在纷纷议论,而西宫爵的大军已经走远…… 三十里外,浩浩荡荡的军帐凭空拔地而起,西宫爵的三万铁骑军和之前留守在边关被流云国杀的寥寥无几的一万步兵汇合在此。 众人以为,瑞安王一到,毕竟先准备一场进攻,杀个流云国措手不及,可是,结果却让他们失望了,西宫爵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叫大家原地休息待命…… 主帅营帐中 ,叶安然勤劳的铺着床铺,收拾一些行礼,西宫爵叫来修雷,吩咐道:“修雷,你去通知三军将士,晚上,给大家开庆功宴。” “什么?庆功宴?爷,属下没听错吧?”修雷有些茫然。 “没有,去吧,按照我说的做。”西宫爵面无表情的说道。 “啊,好。”对于王爷的命令,修雷一向不敢违抗,领了命后,只是边走边琢磨,王爷这次是走的什么套路,天幕已经被打的多惨了,之前的五万大军只剩下将近一万,而后领城又失守,这么狼狈的情况下,爷竟然说要开庆功宴,真是搞不懂。 随后修雷来到三军阵地:“各位将士,听好,王爷吩咐,今晚要开庆功宴,请大家准备一下。”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什么?庆功宴?”众将士懵了。 “我们都被打成什么鸟样了?哪有心思开什么庆功宴?修副将,您是不是搞错了?”军中人有高呼质问。 “没有搞错,这就是王爷的命令,大家都别吵了,谁若有质疑,找王爷说去,跟我没关系。”修雷也被吵得头大,所以搬出王爷,果然,听完这句话,没有人再敢质疑什么。 傍晚时分 军营中燃起了篝火,西宫爵果真开起了庆功宴,虽然这个庆功宴怪怪的,但是由于是王爷的命令,所以没有人敢说什么。 三军围在一起,烤肉美酒,一样都不少,却好像缺少了点气氛,毕竟没有功,怎么庆? 西宫爵一身黑色战袍坐在中央,叶安然一身白色长裙,带着白色透明薄纱,绝美的姿色若隐若现。 这时,西宫爵端起一杯酒起身说道:“对不起,各位兄弟,我来晚了,你们在这里抵抗了这么久,已经很难得了,今天这庆功宴,就是为你们而开,独孤伽罗确实有勇有谋,但是平城没有失守,已经十分难得了,今日,我们什么都不要想,把酒言欢。” 见西宫爵把话说开了,大家也就不在担心什么,那一万将士有些感动,有的甚至热泪盈眶与西宫爵对饮起来。 “既然是庆功宴, 大家就放开肚子吃,喝,玩,不要拘于小节。”西宫爵下令道。 “是,王爷。”响亮的声音齐声喝到,随后大家没有了刚才的扭捏,既然王爷已经这么说了,那还装什么,该吃吃还喝喝。 叶安然轻声说道:“王爷,不如臣妾为大家抚琴一曲助兴如何?” 不是叶安然想显摆,更不是她想高调,她只是觉得这个时候,要和自己的夫君保持一致,为边关的这些保家卫国的士兵们做点什么。 西宫爵有些迟疑,毕竟他不想叶安然抛头露面:“安然,你的身子不好,可以么?” “没关系的,一曲而已。”叶安然隔着面纱笑了笑,西宫爵忽然觉得带着面纱的她更加的让人无法抗拒了。 将士们各个都期待着王妃的琴声,早就听说王妃是天幕国有名的美女加才女,今日有幸见到,他们已经是兴奋的不得了。 “恩,好。”见叶安然执意坚持,西宫爵也不在拒绝,点了点头。 随后叶安然从修雷手里接过古琴,放在前面,手指流波轻动,一曲边塞的雪,洋洋洒洒的弹奏了出来。 本该忧伤的曲子,在叶安然的指尖下放佛中了魔音一样,变成了一股男儿热血,让很多人都心潮澎湃,觉得自己保家卫国是一件特别光荣的事情。 这是西宫爵第二次看见她弹琴,上一次是西宫爵与皇上去茶楼做客的时候,那时候还不知道茶楼是叶安然开的,也以为弹琴的是秦风流,后来才知晓一切,叶安然有超高的琴艺,却从不卖弄,只是在她认为自己想弹的时候才会如此尽兴。 几万将士,在这样的夜色里,静静的听着这美妙的琴声,放佛着了魔一样。 霎时,一曲弹罢,叶安然收了最后一个尾音,把双手放在琴弦上…… 掌声雷鸣般的响彻军营…… “好,真是好,美哉,实在美哉。”军中有略懂音律的人忍不住的高呼起来。 西宫爵温和的牵起叶安然的手,笑道:“真的很好听,以后……可不可以经常弹给我听?” 叶安然顿时脸颊绯红…… 第二百三十一章 习武奇才 王爷和王妃的恩爱简直是羡煞了旁人,也许大家都认为只有西宫爵这样雄才大略的男人才能配的上叶安然这样的绝色之色。 “刚才本王爱妃献上一曲,大家也听的热血沸腾了,现在就来个比武助兴如何?”西宫爵提议道。 “好啊,好啊。”军营中顿时开始欢呼起来,只因刚才叶安然一曲边塞的雪,弹奏的让人心潮澎湃,所以西宫爵的这个提议顿时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随后修雷起身说道:“大家有兴趣的可以毛遂自荐的上来试试功夫,不过事先说明,不能下狠手,点到为止,王爷说,只是给大家助助兴而已,都别太认真。” “是。”随后军营中走出一个身材瘦小的将士,他环视四周,最后抱拳自报家门:“小的,靖州人王文贤是也,求大家赐教。” 果然有胆大的,第一个走上来,勇气可嘉,西宫爵频频点头,看来自己的军营中并却没有怂的士兵。 这时,对面人群中蹦出来一个身材中等略微胖些,但是头很大的士兵:“我来给你打,我是虎溪的人,叫崔大头。” “好,崔兄,请赐教。”那名叫王文贤的人礼貌的行了礼,随后趁着那崔大头不注意的时候就发动了攻击,崔大头显然还没有准备好,三下两下被王文贤一脚踢倒。 “崔兄,承让了。”王文贤谦虚的抱拳道。 “哪里,哪里,王兄弟好功夫。”那崔大头败了后,知趣的退出中央。 随后又上来几个人,都被王文贤打败,连修雷都赞不绝口:“这个王文贤,武功还不错,虽然练的也都是三脚猫的功夫,但是看的出,武功底子不错,应该是基本功练的扎实,算是稳扎稳打刻苦勤奋的类型。” “恩,你说的没错,这个人应该是刻苦习武的那类型,不过他的招式破绽太多,要是碰上一个强点的,恐怕就不行了。”西宫爵一边喝酒,一边和 修雷叙话。 叶安然只是默默不语的在一旁看着,虽然她是女子家,不懂的这些打打杀杀,但是她蛮喜欢看书的,有时候也研究一下一招半式,就当做看热闹了。 果然,就在那王文贤以为自己功夫了得的时候,上来了一个身高八尺的黑脸大汉,那大汉身体极为强壮,长的也是凶神恶煞:“在下鹅头山孙飞虎,求赐教。” “好说,好说,看招。”那王文贤还是用的之前的套路,在敌手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先出招,有人说两人对打的时候,先下手为强,谁先出手谁就占尽了先机。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也不是绝对的,那王文贤一拳打过来的同时,孙飞虎似乎没有要躲开的意思,而是定眼看着他的招式,似乎要看透他的全部套路。 王文贤一拳打在孙飞虎的锁骨处,这厮丝毫没有要躲开的意思,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拳,众人都以为这个孙飞虎要输的时候,局势却扭转了。 打人的王文贤似乎手受了多大的痛苦一样,有些脸色难堪,而孙飞虎却一点事都没有,不的不说,他练就一身好体魄。 这时,孙飞虎反击,回手一巴掌拍过去,王文贤一闪身躲开了,却随后中了孙飞虎一脚,这一脚可谓是力气十足,踢得孙飞虎想起来都困难。 “爷,还真被你说对了诶,这个孙飞虎一上来,王文贤就不行了。”修雷有些惊讶,惊的是西宫爵料事如神。 “孙飞虎这人你别看他身材看起来笨拙,但是他的力气不容小窥,中了他一拳或者一脚的人,普通人没有人能在站的起来,王文贤输给他,不丢人,这孙飞虎天生神力。”西宫爵抱着肩膀,分析道。 “恩,确实。”修雷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 “修雷,如果要你去对付这个孙飞虎,你需要几招能把他打的爬不起来?”西宫爵忽然问道。 “这……我还真没想过,不 过属下想,要是我的话,把他打的起不来,最少要用五招。”修雷虽然武功不错,但是这个孙飞虎体魄强壮,也不是那么轻易倒下的。 “恩,以你的武功最少的五招,要是聂天的话,估计两招就够了,要是有人能用两招让他趴下,那就是练武的奇才。”西宫爵低声的说道。 “两招?不可能吧?老聂习武多年,而且反映超快,才能两招,军营里的人大多是寻长百姓参军的,都没什么武功底子,我看是没有这种能和老聂媲美的人。”修雷信誓旦旦的说道。 西宫爵却是嘴角微微一扬:“也不一定,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的。” 修雷则是一愣,不理解王爷为什么要这么说…… 不一会,只见又上来挑战的十几个人都被那个黑脸大汉孙飞虎给打的落花流水,人群中时而发出掌声,连不懂武功的叶安然都觉得这个黑脸大汉真的很强。 “各位兄弟,还有挑战的没?”孙飞虎已经有点得意忘形了,他认为凭借自己先天身材的优势,已经没有人可以打的倒他。 正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长很是如雅,唇红齿白,有点书生的感觉。 “洛阳人士,宇轩,请孙兄弟赐教。”那少年彬彬有礼的说道。 “孩子,我不跟毛头小子动手,你下去吧,我怕误伤你。”孙飞虎看见来挑战的人居然是一个毛头小子,有些不快,立刻拒绝道。 “刚才王爷没有说少年可以挑战啊,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就算被打死打残,我也不会埋怨你的。“叫宇轩的少年似乎心意已决。 “小子,你别不知好歹,我不是看不起你,是怕误伤了你,毕竟你年纪小,而且传出去,说我孙飞虎欺负小辈,也好说不好听。“显然,孙飞虎有点嫌弃对手太弱,不想动手,一是害怕毁了自己的名声,二是怕拳脚无 眼把这小子打成重伤。 “不会的,胜败都是兵家常事,我不在乎这些,我在乎的只是两招打到你,就足够了。”宇轩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话一出口,顿时所有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毛头小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却口出狂言,竟然说两招内要放倒这个黑脸大汉,众人都觉得他是在吹嘘。 连叶安然都觉得他不可能赢了这个黑脸大汉…… 修雷讽刺一笑:“真的来一个不怕死的,而且会吹牛的。” “不一定,看看再说吧。”西宫爵眼睛比较毒,一眼看出来这小子走路的步伐不寻常,应该不是一个泛泛之辈。 “臭小子,口出狂言,那我怎么修理你。”说罢,黑脸大汉一拳打过来,由于速度过快,拳头竟然掀起了一股风,叫人看的是目瞪口呆。 众人都为叫宇轩的少年捏了一把汗,但是只见他身形特别的灵巧,都没来得及看他是怎么躲闪过去的,就见他反手一掌击在孙飞虎的腋窝处。 人的腋窝处有几道穴位比较重要,要是经过强烈撞击可能会暂时的麻痹,也许少年就是抓住这一点,一击击中孙飞虎的腋窝处,随后脚下用力一绊,那黑脸大汉竟然轰隆一声躺在地上。 众人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全场鸦雀无声。 修雷张大了嘴巴,表示很不可思议:“天哪,这……是真的么?” “我就说,咱们军营里卧虎藏龙吧,哈哈。”西宫爵看起来很是开心,笑声清脆爽朗。 众人见王爷笑了,也都跟着笑起来,随后拍手叫好。 “承让了。”宇轩还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看的出来,他有些少年老成,面对这样的气场,不畏惧,不气馁,赢了更是不骄傲,不炫耀。 “宇轩,洛阳人,是吧?”显然,西宫爵对这个少年来了兴趣。 “回王爷的话,是。”宇轩单膝跪地复命道。 “很好,你以前 受过什么告人指点么?”西宫爵有些疑问。 “回王爷的话,属下没有受过高人指点,只是以前家中离崆峒山很近,崆峒派的掌门教他弟子习武的时候,我正好砍柴路过,一时来了兴趣,就偷学了一二。”宇轩镇定的回道。 “啊?原来是崆峒派的功夫,怪不得这么柔韧,四两拨千斤的风格符合崆峒派的长春道人。”修雷虽然是王府的侍卫,但是对江湖上的事情也是一清二楚,感慨道。 “非常好,是个练武奇才,今日比武到此为止,宇轩,你以后就不要在军营了,贴上保护王妃吧。”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宇轩这下面目表情不淡定了,竟然要他保护王妃。 众人听罢,都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毕竟王妃可是一个绝色大美人,能得此差事,只怕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其实西宫爵也有自己的如意算盘,这次来了军营,凶险万分,独孤伽罗那边毕竟也不可轻看,本想叫修雷保护叶安然,但是修雷是这次的副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空闲去保护叶安然,所以西宫爵就想用比武的方式临时选出一名武功好的人,所以就选到了宇轩。 “怎么?你不愿意?”西宫爵剑眉轻佻。 “回王爷,属下愿意,能保护王妃娘娘是属下的荣幸。”宇轩郑色说道。 “很好,那就好好保护吧,王妃少了一根头发,我唯你是问。”西宫爵冷声说道。 “是。”宇轩洪亮的应道。 比武结束后,叶安然回到军帐休息,宇轩站在军帐外,守着,不敢有一丝懈怠。 “哈哈,宇轩兄弟,怎么样?这次你有眼福了,竟然保护王妃娘娘?”说话的是那名黑脸大汉,他由于在这次比武中表现优秀,已经被提拔了前锋,还有那个王文贤,也被提拔成副前锋,只有出尽风头的宇轩,竟然被调派在这里,实在有点让人郁闷。 第二百三十二章 初战告捷 “能保护王妃娘娘是我的荣幸。”宇轩黑着脸说道。 “哈哈,是啊,你这样弱不禁风的书生也只能保护女人了,只有真汉子才去沙场抗敌,我们明天就要去战场了,你慢慢保护,哈。”孙飞虎是个没有脑子的人,他觉得自己一下子从普通士兵变成了先锋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昨天虽然败给了宇轩,但是并不觉得有多丢人。 这时,久无睡意的叶安然走出来,她刚才把那番话听的一字不漏,也许让宇轩保护自己,是有点大材小用了,但是没有人知道西宫爵的用心。 “宇护卫,你若累了,可以去休息,不必日夜的守在这里。”叶安然抬头说道。 “不用了,王妃娘娘,属下不累。”宇轩友好的笑了笑。 “我知道让你保护我可能委屈了你,所以如果你想去战场,我可以跟王爷说换一个人来。”叶安然缓缓说道。 “不必了,王妃娘娘,真的挺好的,王爷如此重视您,能让我保护您,说明看的起属下,每个人分工不同,但是都是至关重要,我不羡慕他们。”了解到王妃心里的不安,宇轩特意解释道。 “你能这么想就好,对了,之前我听说你是洛阳人对么?”叶安然忽然问道。 “恩,是洛阳人。” “那你认得王念么?”叶安然忽然想到很久之前,那个去叶家跟姐姐提亲的羞涩少年。 “当然认得,那是我们洛阳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贵公子,他的姐姐王瑜是当今皇上的宠妃,洛阳王家真的无比风光,就和王妃娘娘的叶家在扬州一样响当当。”说起自己的家乡扬州,宇轩变得有些话多起来,丝毫不像平时那般古板。 “王念人很好吧?在洛阳?”虽然姐姐没有和那个少年在一起,但是叶安然觉得,她眼里的王公子应该是个善良的人。 “恩,听说王公子人很好,经常 做善事,不过他毕竟是大家族的子弟,不是我们这些贫民可以接近的。”宇轩笑了笑。 “恩,对了,宇轩,看起来你年纪也不大吧?” “恩,回王妃娘娘,属下今年十七岁了。” “是么?和我同龄呢,真是巧了。”叶安然笑道。 “王妃娘娘也十七岁么?”虽然一直都在跟叶安然交谈,但是宇轩一直不敢看叶安然的眼睛,她带着面纱,但是据说那双眼睛也很容易让人失神,为了不冒犯王妃,他只的低着头。 “恩,过了这个年,刚好十七了,你年纪不大,家里怎么你出来上战场呢?”叶安然有些不明白,很少有人把这么年轻的孩子送进来,毕竟天幕国的人是很多的,三十岁左右的参军比较多,这样的十六七岁少年,真是比较少见,毕竟谁都舍不得这么小的孩子出来。 “回王妃娘娘,参军也是我自己的遗愿,我爹娘不干涉我,我参军的目地也很单纯,四个字囊括,保家卫国。”宇轩郑重的说道。 听闻,叶安然露出一丝欣赏的目光:“很不错,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爱国之心了,难得至极。” “王妃娘娘谬赞了,有国才有家,所以属下想还是先把国家的大事解决了,在解决我的个人问题好了。”宇轩诚恳的说道。 “不错,有志气,如果你日后离开军队了,可以去找本宫,本宫可以为你挑选一个合适的姑娘。”叶安然说的很诚恳。 “不用了,王妃娘娘,属下……已经有了心上人。”宇轩说到这里,默默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起来。 “哦?是么?原来已经有了婚约?”叶安然哑然失笑,自己太心急了,只想着为少年介绍一个姑娘,却不想人家已经名花有主。 “恩,是我世伯家的女儿,我们从小就有婚约了。”看的出来,宇轩应该很喜欢那个姑娘。 “那你 出来参军,她支持么?”叶安然有些不明白,姑娘家一般都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外来参军啊,毕竟参军很危险,十人来能有一人回都不错了。 “当然,她支持我,她懂我。”宇轩信誓旦旦的说道。 看着这样青梅竹马的发小,叶安然有些羡慕,忽然想起,自己也有一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只可惜,他与那个人今生无缘了。 孟昭阳,姑苏孟家的贵公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实在是一个好夫君的典范。 “安然,吃宵夜了?”西宫爵给众将士开过会议,走出军帐,正好看见叶安然站在门口。 “好。”叶安然回眸一笑。 “属下参见王爷。”见西宫爵来了,宇轩单膝跪地。 “起来吧,好好守着,不能让王妃有一点事,懂么?”西宫爵第二次告诉了宇轩的任务,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在乎叶安然的安危。 “是,属下毕不会辜负王爷所托。”宇轩坚定的说道。 军帐内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叶安然和西宫爵有滋有味的吃起来,西宫爵有些愧疚的开口:“安然,边关实在没什么好东西,你将就一下,等打赢了就回去。” “没有关系,我不挑剔,什么都好。”叶安然从来都不是矫情的人,自然也不在乎衣食住行,只要能过的去就好了,毕竟没有人生下来就金贵。 “王爷,臣妾有一件事不明白。”叶安然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开口道。 “说。”西宫爵一边大口的吃着面条,一边想着明日之战的计划。 “宇轩武功不错,连那个孙飞虎都能打赢,为什么你把他派来保护我,反而让他的手下败将去做先锋了,这对那个小侍卫有些不公平。”叶安然替宇轩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西宫爵听罢抬起头说道:“正是因为他武功好才要保护你,不然换一个三脚猫的侍卫,我不放心 。” 叶安然顿时心里一暖:“那他总不能做我一辈子的侍卫吧?” “那是自然,等我们走了,我对他另有安排,你放心好了。”西宫爵没有仔细的说明,但是很显然,他心里早就有了计划,见此,叶安然不在说什么,继续低着头吃面条。 流云国军帐内 “衍生,你查到什么了?”独孤伽罗开口问道。 “回主子的话,属下查到西宫爵在三十五里外扎营了,没有留在平城。”衍生缓缓说道。 “恩,那有什么稀奇的,就查到这些么?”独孤伽罗似乎不太满意。 “属下还查到他刚到军营就开了什么庆功宴。”衍生有些糊涂的说道。 独孤伽罗一怔:“庆功宴?他们何来的功劳?” “属下也不知道,不知道这次西宫爵搞什么花样,所以正打算听听主子您的意见。”衍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独孤伽罗微微皱起眉头:“这个西宫爵,不按常理行事,竟然开庆功宴?这样不是军心涣散么?那些将士不堪一击。” “对啊,属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问问您,要不要今晚安排一些人过去偷袭一下,肯定能大获全胜。”衍生得意的说道。 “先不要了,我们在等等看,敌不动我们也不能轻举妄动,要看清楚他玩什么把戏才行。”看的出来,独孤伽罗很小心谨慎,没有鲁莽行事。 “恩,好。”衍生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还是如此,每一晚西宫爵的军帐内都是歌舞升平,那些将士喝的烂醉,甚至都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可是独孤伽罗因为谨慎,愣是不敢动手,这可急坏了副将衍生。 “主子,您快拿主意啊,这正是好机会,如果您在不拿主意,这么好的机会都错过了。”衍生焦急的说道。 “你急什么,这事是急的来的么?小心中计,西宫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独 孤伽罗有些不悦。 “可是,我们观察了有三天,他们夜夜歌舞升平,反而我们的将士每天都紧紧的盯着他们,累个半死,在这样下去,我们的士气大减啊。”衍生劝慰道。 “等吧,在看看。”独孤伽罗轻叹了口气,西宫爵一向是军事奇才,这么多年百战百胜,那可绝对不是偶然,所以独孤伽罗还是很小心谨慎,丝毫没有要先出手的意思。 天幕军营 修雷笑道:“爷,我看流云那些畜生快坐不住了。” “恩,他们快有行动了。”西宫爵笑了笑。 “不过这个独孤伽罗也真有耐力,竟然能等到三天,要是别人恐怕第一天就出手了。”修雷感叹道。 “当然,能搬到姜皇后,毒杀太子,借我之名杀害二皇子的人会是泛泛之辈么?”西宫爵诡异一笑。 他还在等,等待谁先撑不下去…… 流云这边独孤伽罗能等,可是有人等不了了,衍生见主子迟迟不肯动手,秘密的调了五千兵马随着他秘密的潜伏到了天幕军营。 衍生也不是那么好骗的,他们到了地方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观察了好久,最后确定那些人还在喝酒吃肉,玩的不亦乐乎。 衍生悄悄一摆手,顿时大批的流云士兵猛地冲了进来:“杀啊……?” 这样的口号在深夜是显得多么的让人心颤,可是就在衍生等人冲进来的时候,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那些看起来醉醺醺的人此时都清醒的站了起来,一点醉意都没有。 “糟了,中计了,快撤退。”衍生大吼。 “这么快就想走么?晚了,放箭。”修雷不知何时走出来,一声令下,早就埋伏好的弓箭手齐齐的放箭。 流云士兵顿时死伤无数,他们在弓箭的面前似乎毫无还手的力量…… 衍生这时候有些后悔,没有听主子的劝告,他带着人艰难的拼杀,试图突出重围。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军法处置 直到此时,衍生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愚蠢,难怪主子一直按兵不动,原来是西宫爵早就设好了埋伏等着他们,可是说这些都已经晚了,看着上千的箭雨飞来,衍生拼命的抵挡。 “副帅,你快走,我们掩护。”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小将士转头对衍生说道。 “不行,你们是我带出来的,要走大家一起走。”衍生坚决的说道。 “副帅,在不走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你就别犹豫了,回去给主帅报个信吧,求你了。”说罢,小将士飞身扑过来替衍生挡去那箭雨。 随后又有几名将士用身体掩护,衍生虽然节节败退,但是却没有性命之忧…… 索性咬了咬牙,衍生道:“对不住了,兄弟们,我一定给你们报仇。”说罢,衍生边打边退,虽然肩膀也不幸中了一箭,但是却丝毫不耽误他的轻功,他还是身轻如燕,健步如飞。 “糟了,那个家伙想跑?”见状,修雷欲追赶,却被西宫爵拦住:“算了,让他回去吧,游戏才刚开始,就这么结束了没意思,穷寇莫追,再说了,独孤伽罗也需要有人给他送个信。” 对于放走衍生,西宫爵看的很淡,修雷却觉得有些可惜了…… 不过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自然他是不敢说什么,见副帅逃走了,剩余那些人也是一盘散沙,不一会就死的死,伤的伤。 “王爷,还有一千多俘虏,怎么处置?”王文贤走过来问道。 “杀。”西宫爵用手横在脖子上,做了一个杀的动作,随后转身回了军营,放佛这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游戏而已。 王文贤感觉背后升起一股凉气袭来,活活一千条人命啊,西宫爵就动了动嘴,他们就没命了。 看来不亏是传闻中的嗜血恶魔,果真是杀人不眨眼…… 随后王文贤跟孙飞虎商量杀俘虏的任务,而修雷闷不作声的走了过来。 “副帅好。”见到修雷,王文贤和孙飞虎两个人都是恭恭 敬敬,他们都知道修雷可是跟了王爷很多年的忠心侍卫了,要是跟他混好关系,以后说不定就直接跟王爷混了。 “恩,爷说,要你们手脚麻利点,速战速决,别忧郁。” “是。”两人立刻应声说道。 次日清晨军帐内 叶安然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王爷,喝茶。” “好。”西宫爵一边看防布图,一边接过热茶,似乎全神贯注的都在仔细研究这图纸,没有注意到叶安然脸上的变化。 “王爷……?”叶安然欲言又止。 “怎么了?安然。”西宫爵终于抬起头。 “我……臣妾想说,能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叶安然说的有些勉强,也许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话不该说出口。 “什么意思?”西宫爵一愣。 “听说王爷今日抓了一千多俘虏,那些人……很无辜。”叶安然从来没有这么近身的观摩战场,第一次发现原来战争可以如此残酷。 昨夜,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那铺天盖地的叫喊声,和嘶吼声,她听的清清楚楚,西宫爵这几日天天带着将士们喝酒吃肉,当然不是自暴自弃,而只不过是麻痹人的一种手段而已。 而昨夜来偷袭的那流云国五千人被箭雨射杀了将近四千,剩下的一千多放下武器已经投降。 叶安然想,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他们已经投降了,那能不能给他们一条生路? “无辜?战场有的只是生死,没有无辜。”显然,西宫爵不赞同她这个观点。 “那一千多人不是已经投降了么?”叶安然轻声问道。 “是啊,那又怎样,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怪只能怪他们主子头脑简单,让他们来送死,安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告诉你,如果昨晚是他们偷袭成功,那么就是我们损失惨重,有战争的地方就有杀戮,心慈手软只会让自己吃亏,这些事你不懂得,所以你也不要管了。”西宫爵知道叶安然善良,所以好声好气的跟 她解释。 “那一千多人,王爷打算怎么处置?”叶安然有些担心,毕竟一千多条人命。 “昨晚就已经杀了。”西宫爵说的风轻云淡。 而叶安然却脸色突变,她没有想到,人命在西宫爵的眼里是这么的不值钱,他竟然可以说的如此轻松。 “安然,你先回去吧,男人的事交给我们男人来做。”西宫爵没有抬头而是缓缓的说道。 “好。”叶安然说出这一个字后,自己都发现声音已经颤抖的厉害,也许她还不习惯,这么残酷的杀戮在自己的面前发生。 流云国军帐 衍生负伤逃回来,全身上下狼狈不堪…… “主子,属下错了,请主子降罪。”衍生掉下了两行眼泪,身为男人,他就算是死也许都不会流泪,但是今日他却哭了,只因为他白白葬送了那五千将士的性命,心里无限的自责。 独孤伽罗侧身坐在军帐内,默不作声…… “主子,您说句话啊,就是您要属下的命,属下也不会怪您的,您别这样,好么?”看见独孤伽罗的沉默,衍生是真的害怕了。 衍生跟独孤伽罗也有念头了,从来没有看见他如此沉默的时候,看来,像暴风雨前的宁静,总之这种静,特别可怕,衍生觉得快窒息了。 “衍生,你觉得你一个人的命能换回五千将士的命么?”独孤伽罗的声音很平静,很好听,似乎还带着一点淡淡的忧伤,就是没有预想中的怒气。 “不能,所以属下特回来领罪,那个西宫爵真的好阴险,表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其实早已经埋伏好了,等我们去。” “不是我们,是你,衍生,记得我的话么?我一直都说西宫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是你不听我的话,还擅自带人去偷袭。”独孤伽罗有些失望的看着衍生说道。 “是,属下已经知错了,主子,让属下以死谢罪吧。”说着,衍生拔出宝剑,照着自己的脖子挥剑而下。 却在马上就接近脖子的瞬 间,停了下来,独孤伽罗出剑更快,硬生生的阻止了衍生的做法。 “自杀谢罪是懦夫的行为,在哪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衍生,你不能死,你该为你所犯下的错赎罪。“独孤伽罗冷冷的说道。 “主子,您不怪我?“衍生有点难以置信。 “怪你有用么?那些人能活么?你醒醒吧,振作起来,这才是刚刚开始,难道我们就要认输么?”独孤伽罗无情的问道。 “不,绝对不能认输,我们不会输的,您说的对,这……才刚刚开始。”衍生被独孤伽罗的几句话燃起了斗志,狠狠的说道。 “那么现在,你去外面领军帐五十吧。”独孤伽罗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茶水说道。 “啊?”衍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听不懂么?本殿下要对你军法处置,你这一次不顾其他人的性命安危,带着他们擅自去偷袭,严重的违反了军纪,军帐五十,算很轻了。” “是,属下这就去。”衍生起身带着伤走到帐外。 不一会,只见几个主将过来,单膝跪地:“参见主帅。” “你们起来如果是为了给衍生求情,就不必了,回去吧。”看出他们的意图,独孤伽罗冷眼说道。 “主帅,副帅他……不是有意犯错的,他也是着急,为了我们流云好,而且现在身负重伤,如果在打五十军帐,会很严重的。”几个将士平时和衍生关系都不错,所以关键时刻替衍生出面求情也不意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在军队,就该时刻遵守军纪,就因为他的一个鲁莽的决定,断送我流云五千好汉的性命,打他五十军帐,已经算很仁慈了,你们几个不必在多说。”显然,独孤伽罗心意已决。 “主帅……?”其他几个人似乎还想说什么。 “谁再敢求情,与他同罪。”独孤伽罗丢出这八个字,封死了这些将士的口。 军帐外,军棍狠狠的打在衍生的身上,他却咬着牙挺着没有 喊一句疼,他的心里一直都在想着如何该为那些死去的兄弟报仇。 如果不是那几个小兄弟用身体挡住箭雨,可能他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主帅,探子回报说,西宫爵抓了我们一千多俘虏,然后……?”一个将士站在独孤伽罗身边小声的回报。 独孤伽罗站在军帐门口,看着不远处衍生在行刑,表情似乎很复杂,也许对衍生这么重的惩罚,他也是有点于心不忍吧。 “然后什么,说。”独孤伽罗看都没看将士一眼。 “然后都杀了。”将士的声音压得更低。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个结果独孤伽罗似乎一点也不意外,也对,西宫爵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初在天幕有过几面之缘,那个男人冷峻的外表下,绝对有一颗嗜血的心。 “是。”将士禀告完之后,小心翼翼的退下。 独孤伽罗握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西宫爵,这次,你杀了我五千人,下一次我叫你万人给我们的将士陪葬。 天幕军帐 修雷走进来,心情似乎大好:“爷,您找我?” “恩,修雷,你换一下衣服,乔装成流云百姓,去一趟流云国的京城。”西宫爵凝重的说道。 “啊?去流云国的京城?”修雷有点傻眼,这里不是正打仗呢么?要他去人家京城干什么?难道要打入人家老窝不成? “爷,您是不是又有好的对敌之策了?”修雷有些激动的问道。 虽然他脑子笨,但是跟了王爷多年,也该摸出王爷的脾气,王爷要他这么做,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恩,这第二回合,我还要赢他,我要让独孤伽罗翻不了身。”西宫爵眼中寒光一闪,冷冷的说道。 西宫爵与独孤伽罗的仇恨,除了原有的国仇之外,还加上了情敌这个仇恨,叶安然心里喜欢着独孤伽罗,但是她却是西宫爵的妻子,所以无论对谁来说,西宫爵和独孤伽罗都是对方眼里容不下的死对头。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内忧外患 流云国京都 修雷一身平常百姓的装扮走进一家大型酒家内;“小二,来一坛酒,两斤牛肉。” “是,来了,客官。”小二先的很热情。 随后,修雷瞄了眼周围,叹息道:“姜皇后和太子殿下怎么就都死了呢?也真是邪门,皇家的事情就是神秘。” “客官,这种宫廷秘史,咱们老百姓还是不要随便议论的好,免得惹上杀身之祸。”小二到是好言相劝。 “恩,多谢提醒,不说吧,我觉得可惜也无可奈何,人都不在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修雷说着,开始大口大口的喝起酒来。 虽然表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他用眼角的余光还是看的出,周围几桌吃饭的人还是注意到了他。 不一会,吃饱喝足以后,修雷起身离开酒家,随后拐入一条巷子,果然,前前后后不知道何时多了十几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兄弟,等一下。”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啊,这位大哥,叫我有事么?”修雷假装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刚在酒家,听你说姜皇后和太后殿下的事情,你是他们什么人么?”果然,这个话题引起了这些人的兴趣。 “啊,也不是,我只是觉得这几年有姜皇后和太子殿下在,我们百姓生活挺好的,这突然姜皇后死了,太子殿下也死了,更可怕的是连二皇子都死了,虽然陈王殿下继位做太子了,但是总感觉没什么好兆头,这不,他才刚做太子,和天幕国就打起来了,多不吉利啊。”修雷叹道。 “你不喜欢陈王殿下?”那人有些疑惑的问道。 “个人不太喜欢,我还是喜欢姜皇后和太子殿下,毕竟人家太子殿下才是光明正大嘛,陈王算什么嘛,皇子都死光了,当然让他做太子了,我觉得这个太子之位来的不够光彩。”修雷按照西宫爵教自己的办法开始自圆其说。 那几个人的表情都很奇 怪,听他这么说,领头人神秘一笑:“那你想不想跟我们干点大事?” “大事,什么大事?”修雷一愣。 “替姜皇后报仇。”那人狠狠的说道。 “啊?报仇?这可不行,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不想卷进什么打打杀杀,再说,我也没那个能力啊,陈王殿下手握军权,我们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么?”修雷表示不满。 那人神秘一笑:“你不需要动手杀人,你只要把我们掀起谣言就可以了。” “掀起谣言?”修雷表示不太理解。 “恩,你只要散播下去,每个角落里都这般说辞,我相信那些被陈王殿下压抑的势力,会一呼百应起来,到时候,为姜皇后报仇就不是问题。”那人信誓旦旦的说。 “你们……这么着急为姜皇后报仇,你们……是她什么人?”修雷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该你问的就被问,不然小心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还有,这件事你办成了,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你给我们透漏出一个字,那么……要你好看。”那人也许不相信修雷,所以又恐吓了一次。 “是是是,大哥,你别杀我,我照做就是。”修雷表面装的很害怕,其实心中窃喜,果然,王爷猜的是没错,虽然流云国京都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其实姜皇后家族的一些余孽还残留着,只要能利用好他们,然后造成京都霍乱的局面,独孤伽罗恐怕就坐立难安了。 随后的几天,修雷天天都和这些人混在一起,开始四处拉拢一些残余的势力,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拉拢了几百人,随后他们组织成了一群死士,秘密的对独孤伽罗的人进行了暗杀。 接着,那些人又在修雷的煽动下,开始打着为太子复仇的口号,游街京都,让所有人都认为是独孤伽罗用计谋杀了姜皇后和太子,还有二皇子,密谋篡位。 谣言说的多了,总会有人相信的,经过 他们这么一闹,流云国京都整个都炸开了锅,修雷见时机差不多了,听从西宫爵的命令悄悄撤退,让那些人去折腾。 这事很快传到了独孤伽罗的耳朵里…… 流云国军帐 “主子,不好了,京都出事了。”衍生带着一瘸一拐的伤势跑进来禀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这几日,独孤伽罗与西宫爵一直在对峙,谁也没有先出手,都在想一个万全的对敌之策。 可是独孤伽罗万万没有想到,表面上西宫爵那边风平浪静,但是实际上已经在京都做了手脚。 “京都这下可出乱子了,姜皇后家族的余孽突然蹦了出来,把我们安置在京都的几个主要将领都秘密暗杀,随后开始大肆的散播谣言,说您……?”衍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不敢说下去。 “说,继续。”独孤伽罗到没有多大的意外。 “说您这个太子做的不光彩,是谋杀皇兄才得到的,现在京都里的百姓人心惶惶,而且一部分人已经开始相信了,这样下去的话,对您的影响十分的不好。”衍生焦急的说道。 “该来的总会来,余孽么?那这一次,我就一次把他们全部清理了,免得日后看着碍眼。”独孤伽罗起身说道。 “主子,那您回去了,边关怎么办啊?”衍生有些担忧。 “怎么?连你也害怕西宫爵了么?”独孤伽罗冷声问道。 “不是怕,那个人诡计多端,属下是怕吃亏,更怕我军将士的安危。”衍生这一次再也不敢大意了,见识过了西宫爵的阴狠和毒辣,他是长记性了。 “恩,这个问题是要好好想想,说不定,这一次京都的事情也是他们搞的鬼。”独孤伽罗毕竟思维敏捷,只要一想,就猜出个大概。 随后他吩咐道:“衍生,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出战,无论西宫爵怎么叫板,你都不要去理会,就是按照我给你的阵形,防守好就可以了,切记 。”独孤伽罗警告道。 “是,主子,我一定坚持你回来为止。”都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衍生也不例外,上一次偷袭西宫爵不成,吃了一个闷头大亏,这一次,打死他他都不那么鲁莽了。 独孤伽罗准备亲自回京都收拾那些乱党,衍生带着不到不到十万的军队,在此留守,按照独孤伽罗的吩咐,宁愿死守阵地,也绝不出战,他在想,只要领城还是他们的领地,就一切都好说。 可是他们还是太低估了西宫爵的军事领导能力,如果西宫爵仅仅因为这样就手足无措的话,那他就是不是西宫爵,不是天幕国最出色的王爷了。 天幕国军帐 算了算时间,觉得修雷也快回来了,西宫爵在想,只要等修雷安全回来,在确定独孤伽罗回了流云国京都,那么一切都好说了。 “王爷,吃饭了。”身在外面,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连平时说话也不用那么客气了,就跟平常百姓人家的一样,到显得多了一份亲切。 “安然,辛苦你了。”由于军营里没有女人,所以叶安然自从来了,到显得忙碌了起来,除了帮做饭以外,西宫爵的衣服也是她给清洗。 “不辛苦,挺好的,我当作断链自己了,总那么娇贵也不好。”叶安然到是挺愿意做这些的,虽然有些累,但是乐在其中。 桌子上,一盘白馒头,两个素菜,还有两碗清汤,这些就是他们的食物,虽说有些清苦,不过习惯之后就不觉得什么了。 西宫爵身为王爷都大口大口的吃着这些,丝毫不觉得不满,普通将士更是没有任何怨言。 “安然,一会,我带你出去走走。”一边拿着馒头,大口的咀嚼,西宫爵一边说道。 “出去?去哪里?”叶安然有些意外,她心想,这里荒郊野外的,没有人家,能去哪里走走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西宫爵到是玩起了神秘。 随后,西 宫爵和叶安然吃过饭后,一起走出了军帐外,朝着大营之外走去,宇轩眼疾手快的跟了上来。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西宫爵回过头,皱了皱眉头:“你跟来干什么?” “王爷不是要我贴身保护王妃娘娘么?”宇轩这个人做事很有原则,果然没有辜负西宫爵的嘱托。 西宫爵被气的笑了:“有我的话,就不用你了,你回去吧。” “是。”宇轩这才放心的退了回去。 西宫爵拉过一匹枣红色的马儿,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随后,他对下面的叶安然笑了笑:“安然,把手给我。” “我……我不敢。”叶安然一个大家闺秀,哪里懂得骑马这样危险的事情,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放心,有我呢,来,把手递给我。”西宫爵再一次鼓励的说道。 叶安然想了一下,随后把手轻轻递过去,嗖的一下,被西宫爵瞬间拉上了马,抱在怀中。 顿时,叶安然满脸羞得跟熟透的苹果一样,突然跟西宫爵做这般亲密的动作,她还真的不习惯。 “驾。”西宫爵拉起马绳低吼了一声,随后这枣红色小马脚底生风一样,急速的飞奔起来。 叶安然由于第一次骑马,很不习惯,紧紧的往西宫爵身上靠过来,西宫爵见状,腾出一只手,紧紧的抱住了叶安然的腰际:“安然,不要害怕,没事的。” 叶安然也不开口,只是把头埋在西宫爵的胸口,凭着耳边嗖嗖的风呼啸而过,她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心里也是狂跳不止,这么刺激的事,她恐怕是第一次做。 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看西宫爵用力拉了拉马绳,那马儿就跟懂人语一样,停了下来。 “你可以睁眼看看了。”西宫爵有些好笑的看着叶安然,她此刻跟一只小鸵鸟一样,恨不得把自己藏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叶安然的声音还有些发抖,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害怕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边关牧民 “这里是天幕国最南端的地方,这一片叫做清幽寨。”西宫爵翻身下了马,随后把叶安然从马上抱了下来。 “清幽寨?好奇怪的名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呢?我只是知道领城和平城。”叶安然身为天幕国的人对本国的地名也算是耳熟能详,但是对这个什么清幽寨,她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顿时被挑起了好奇心。 “这个地方,因为只有不到三百户人家,而且都是游民,靠着自己养些家禽牛羊为生,所以没有纳入平城和领城的管辖,只有这么一部分人群,不过他们的生活很安逸,自给自足,也算是一个世外桃源了。”西宫爵似乎对这个地方很有好感,连介绍起来的时候,脸上也是带着祥和。 这跟平常冷峻的他一点都不一样,这样温和的西宫爵,还是很少见的。 “这里的房子很有特色,好像是木寨,对吧?”叶安然从马上下来,才回过神,仔细的打量着这几十栋房子,盖的确实很有民族特色,家家都是那种两层的小竹楼,很有韵味。 “恩,所以这里才叫做清幽寨的,风景优美,在边关这样的美景很难得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说着,西宫爵牵起叶安然的手往里面走去。 迎面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小女娃,很是可爱。 “西公子,你来了?”那人似乎认得西宫爵,很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叶安然瞪大了眼睛,莫名的看着西宫爵,低声的重复道:“西公子?” “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我每年来边关巡查的时候,就会来这里看看他们,给他们送上一些物资,所以几乎他们都认得我,他们以为……我是一大户人家的公子。”西宫爵罕见了笑了笑。 “呵呵,你这大户人家可真是够大户了的。”叶安然抿了抿嘴笑道。 “西公子,这是您的夫人么?好漂亮啊?”中年男子憨厚一笑。 犹豫出来的匆忙,所以忘记了带面纱,叶安然摸了摸脸 颊,这才想起来原来是以真面目示人了。 “啊,是我的夫人。”西宫爵搂了搂叶安然的肩膀亲密的介绍道。 “西公子好福气,好人有好报。”那中年男子笑道。 叶安然也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显然,这里的民风比较淳朴,对于美丽的东西,从不吝词,让叶安然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突然,中年男子怀中的女娃张开小手,朝着安然喊道:“娘娘,娘娘。” “娘娘?”叶安然一愣,心里想,难道小女娃知道自己是王妃娘娘么? 这时,中年男子目光暗淡下来:“我家多妹,看见美丽的女子总是以为她娘亲回来了,对不住啊,西公子。” “你娘子她人呢?”西宫爵依稀的记得去年来的时候,还看见他们夫妻俩在农耕。 “她……已经不在了。”说到这里,中年男子眼泪朦胧,有些哽咽。 “发生了什么事?”西宫爵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果然,那男子回道:“年前的时候,我和我娘子去城中购置年货,回来的途中……遭遇了山贼,我娘子被他们虏获了去,我被打成重伤后,丢在林子里,后来被同乡的发现带了回来,在后来,我带着村里的几十人打算去山贼那里要人,哪知道……?” 说道这里,男子已经泣不成声…… “怎么了?”叶安然轻声的问道,对对着哭泣的男人,虽然还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叶安然表示很同情。 “我娘子的尸体已经被那些混蛋抛尸在山脚下了,她不仅被那些畜生凌辱了,还被他们祸害致死。”中年男子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怀中的女娃,胡乱的擦拭着男子的眼泪,然后嫩声安慰道:“爹爹不哭,爹爹不哭。” 看见这样的情景,叶安然的眼睛也湿润了起来,对这个家庭的遭遇,她真的感到很难受。 “从那以后,我家多妹看见美丽的女子,就以为是她的娘亲。”男人自己抬手擦了一下眼泪,解释道。 “那群混蛋,该死的。”西宫爵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我做梦都想为娘子报仇,但是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些人真是无恶不作,不单单是我们家,周围的居民,还有邻村的,都有受害者。”中年男子缓缓说道。 “是不是还是马成东那些人?”西宫爵似乎对这些山贼不陌生。 “恩,对,就是他们,他们现在已经收编了好几个小的山寨,扩建了自己的规模,而且地形易守难攻,很是嚣张,听说他们现在和流云国的人也有来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说道。 “王……夫君,马成东是谁,你认识么?”本想叫王爷,但是一想到,西宫爵隐瞒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叶安然临时改口叫夫君。 “恩,马成东以前是边关的副将,由于某次打仗时候犯了错误,被军法处置,打了三十军帐,随后他不服,连夜逃走,带着他手下一些兄弟,四处烧杀强夺,很是没有底线,官府也一直在打击他们,他们因为当过兵,所以不像一般的山贼那么好对付,我要不是一直没有空闲,早就收拾这群混蛋了。”西宫爵怒火中烧。 “娘娘,娘娘抱抱。”中年男子怀中的小女娃,似乎就看上了叶安然,一直喊她娘。 “多妹,别闹,这不是你的娘亲,这是西叔叔父的夫人。”中年男子似乎有些不太好意思,教育着女儿。 “没事,我来抱抱她吧。”叶安然见小女孩难得和自己如此的亲近,所以在西宫爵错愕的神色中,熟练的抱起了那个小女孩。 “娘娘美美,好美美。”小女孩似乎话还说的不太全,她似乎想要表达,叶安然很漂亮,叶安然笑了笑,轻吻在女娃的脸颊。 这一刻,西宫爵竟然有些冲动,冲动的也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但是他没有说出口。 “西夫人,对不起啊,孩子太小,麻烦你了。”那中年男人有些羞愧。 “没事,孩子蛮可爱的,难得 她如此喜欢我,我哄她一会。”看的出来,叶安然也很喜欢小孩子,一直在哄着多妹。 “大志,你放心,你娘子的仇,我会替你报的。”西宫爵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安慰道。 “西公子,您真是一个好人,若您真的为我报仇了,那我做牛做马也愿意。”那男子似乎很激动,双膝跪地说道。 “你快起来,不用这样,杀马成东,是为民除害,是大家的愿望,我也不是为了你一个才这么做的,你不必这样。”西宫爵拉起叫大志的男子缓缓说道。 “多妹,我们该回家了。”大志把多妹从叶安然的手上接过来轻声哄道。 没想到,多妹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不要,我要娘娘。” 看来,多妹真的把叶安然当成自己的娘亲了,也许这孩子太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娘亲,所以当她闻到叶安然身上那股女人特有的芬芳时候,真的以为是自己的娘亲回来了。 “西公子,西夫人,你们先逛着,我先回家了,你们晚上来我家吃吧。”大志很热情的邀请。 “不了,我们随处走走。”西宫爵婉言拒绝。 看着一大一小的身影走远,叶安然忽然掉下眼泪来:“多妹好可怜。” “安然,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收养那孩子。”看出叶安然的同情心泛滥了,西宫爵提议道。 谁知,叶安然却摇了摇头:“不了,多妹已经失去了亲娘,不能在失去亲生父亲了,我们不能那么残忍,让他们父女分开。” “恩,你说的有道理,走吧,我们在看看。”本来西宫爵想带叶安然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却不想碰上了这样的事情,实属无奈。 随后西宫爵又带着叶安然看了看周围的风景,却在想走的时候,被人喊住。 “西公子,请留步。”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西宫爵回过头,一愣:“福伯?” “西公子啊,来了怎么都不到老朽家里一坐啊,要不是听人所你来了,我都不知道,快,走,家里吃饭去。” 福伯似乎不知道西宫爵是多么尊贵的人,竟然伸手拉着他的衣角。 叶安然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要是平时,西宫爵还不一脚踢飞他么? 可是西宫爵这次没有,只是笑了笑:“福伯,不去了,很晚了,我们的走了。” “不成,我们家老太婆已经备好饭菜了,西公子你带着夫人吃过饭再走吧,虽然我们这里是穷乡僻壤,但是我还是想留你吃顿饭。”老伯说的很诚恳。 西宫爵有些无奈的看着叶安然,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既然老伯这么热心的留我们,那我们就留下吧。”叶安然缓缓说道。 西宫爵微微扬起嘴角:“好,既然我夫人都说留下了,那我们就留下。” 不知道怎么,叶安然听了西宫爵这句话后,竟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暖暖的流过。 “这个老伯好像很喜欢你。”叶安然在西宫爵的耳边低声说道。 “恩,前年我来巡查的时候,阿婆病了,而我身边正好带着太医,就给阿婆顺便瞧好了,老伯心里一直记着这事,总说要谢谢我,要不是看见他,我都忘这事了。”西宫爵说的很平常。 但是这时却叶安然却是很大的震撼…… “既然你能救一个普通的村民,为何不放过那一千流云国俘虏?”叶安然低声的问道。 “因为他们是敌人。”西宫爵凝重的说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也许在西宫爵的观念里,敌我分的很清楚,而在叶安然的眼里,大家都是人,不分国界。 不一会,走了几步就到了福伯家里,福伯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还没等进门就喊:“老太婆,可以开饭了,客人来了。” “好嘞。”这时,叶安然看见一个老太婆蹒跚的走到门口,长的慈眉善目,身上系着灰色的围裙,感觉很亲切。 “西公子带着夫人来的啊,真有夫妻相,快,屋里请。”婆婆热情的说道。 阿婆无心的一句话,让西宫爵和叶安然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夫妻相……他们有么? 第二百三十六章 特殊任务 后来,二人到底还是留在了福伯家吃的晚饭,虽然是粗茶淡饭,却也温馨,回到军帐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修雷也果然不负所托的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复命…… “爷,这事成了。”修雷嗓门本来就大,在加上本身就有点兴奋,进了军帐就说,丝毫没等看清楚是什么局势。 “你鬼叫什么?”西宫爵脸色阴郁的责怪。 “呃……什么情况?”修雷低下头这才注意到原来是,王妃娘娘已经睡下了,王爷正给她盖被子。 西宫爵想,这丫头好歹也是累了一天,骑马奔波了那么远,也该累了,于是,为她盖好被子,与修雷去了另一个军帐。 “你怎么才回来?不是晌午就该到的么?”西宫爵疑惑的看着修雷。 “别提了,那个独孤伽罗精明着呢,他回去后,没等查清楚那件事,就先封锁了所有出口,我差点出不了城。”修雷抱怨道。 西宫爵得意一笑:“果然是与众不同,反应的到挺快,你慌什么,不是平安回来了么?” “是啊,太惊险了,属下都没来得及歇脚,就怕被他追上。”修雷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事都成了?” “回爷的话,都成了,那几个人挺好糊弄的,我煽动几下,就动摇了,看的出来他们对独孤伽罗恨之入骨,果然跟爷您猜的一样,姜皇后的余党还在。”修雷咧着嘴笑道。 “恩,成了就好。”西宫爵点了点头。 “可是,爷,属下有一事不明。”修雷开口道。 “说。” “您要那些余孽对付独孤伽罗,恐怕不行吧,他们能有那样大的实力么?”修雷看来没有猜透西宫爵的意思,以为西宫爵为了借姜皇后余孽之手,除掉独孤伽罗。 “修雷,你真该好好补补脑了,要是聂天在,他绝对不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西宫爵言辞犀利的说道。 “嘿嘿,我没有老聂聪明 ,这点爷你又不是才知道。”修雷挠了挠头傻笑道。 “修雷,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叫你流云国京都挑起内乱,不是为了让那些蠢货对付独孤伽罗,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我要的是……让他们拖住独孤伽罗几日,我好打赢第二场胜仗。”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二场?怎么打?我们就三万多兵马,流云国去了那日被我们围杀的五千,还剩下九万多呢,属下的意思,爷您当初就该多带点人出来。”修雷分析道。 西宫爵瞪了修雷一眼,反问:“你要我带多少是多?十万么?你觉得皇上能给?” 修雷顿时默默不语…… 确实,皇上对西宫爵的防备之心,那跟防贼是的,三万兵马就不少了,如果他要十万,皇上能给他就是怪事了。 这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君王都不会犯得错误,有谁敢把十万军权交给一个野心勃勃功高过主的人呢?那不是找死么? 而流云国不同,他们之所以一下出动十万兵马,是因为,在流云国已经没有人可以跟独孤伽罗争了,他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这一点不用说,大家都明白,所以西宫爵才说,修雷比聂天不知道要愚蠢多少倍,连这样傻子都知道的问题,他竟然想不明白。 “修雷,你去让大家别松懈,抓紧练兵,明日……有一场苦战。”西宫爵的作战手段总是跟别人不同。 别人一般是赢了之后,才开始庆功,他是还没打仗,就开始了一场庆功宴,但是打赢了第一场后,就变得更加严肃起来,乘胜追击,不骄傲,不轻敌,直到把敌人打到没有还手的余力,这就是西宫爵的可怕之处。 有人说他是军事奇才,有人说他用兵如神……但其实这些都与人的心思有关,西宫爵天生可能就警觉性和觉悟性都比别人要高。 “是,属下遵命。”修雷领命下去打点一切。 西宫爵又开始继续研究敌军的路线和防守阵形,看来明日一站,他极为看重。 不知不觉得到了深夜,这几日,他都是和叶安然在一个军帐中休息,毕竟这里人多嘴杂,不可能分房睡,不过也不觉得尴尬,因为每天都是等叶安然入睡了,他在回去。 上了床,也只是轻轻的抱着她,或者看着她,两人互不打扰和干涉…… 似乎他们就跟很多年的老夫妻一样了……渐渐的习惯了彼此的存在,但是他知道,叶安然的心里,还是有独孤伽罗的,那女人应该和自己当年一样,对待喜欢的人是无比的痴情。 走出军帐,西宫爵喘了一口气,看见军营外灯火通明,看来修雷已经传达了他的命令,那些将士们也正在苦苦练兵。 西宫爵抬脚向自己居住的营帐中走去,发现,宇轩竟然还守在那里…… 只不过他的眼神似乎在看那些练兵的将士,也许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上场杀敌了。 “想去和他们一起练兵么?”西宫爵突然开口问道。 宇轩回过神,单膝跪地:“属下参见王爷。” “本王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西宫爵似乎很较真。 “说实话,属下想。”毕竟保护一个女人,整天清闲的很,宇轩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书生,他是这一批将士中武功最好的一个,也曾深的西宫爵的赞扬。 “恩,那就去吧,明早来军帐找本王,有重要的任务交给你。”西宫爵这几日观察了一下,发现宇轩这个人其实很靠谱,人稳重,忠厚,交给他的命令也都能完成,所以也算是一个考验,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候,还真的指望他了。 “是,谢王爷对属下的器重。”宇轩听见自己可以去练兵了,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奋,这几日,他真是憋坏了。 于是西宫爵点头后,他飞奔军队中,和那几万士兵一起苦练,西宫爵 随后转身进了营帐,却是一愣,因为叶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她正靠着床榻发着呆。 “安然,你怎么还没睡?”西宫爵关切的问道。 “睡不着,已经睡了很久了,所以刚醒来就睡不着了。”叶安然勉强笑了笑。 “是不是有心事?”西宫爵看她披散着长发,宛如一朵莲花一样静静的卷缩在一个角落,心里划过一阵心疼。 “恩,有点惦记姐姐,刚梦到她的宝宝没了,心情很差。”原来是叶安然做噩梦了,并且梦到姐姐的孩子没了,所以才半夜醒来发呆。 “别担心,你姐她不会有事的,过几日打完仗,我们就回去。”西宫爵贴身坐在,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 “恩,但愿如此吧,王爷你不必担心臣妾,我只是一时心情不好而已。”叶安然小声的说道。 “恩,我知道。” “其实我觉得有时候自己就是一颗蒲公英的种子,长大后,离开自己的父母飘向远方,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对不对,我们在尘世间都是一粒尘埃而已,面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也许是因为刚才的那个梦做的十分不好,所以叶安然临时抒发了感慨。 “安然,我只想说,以后……我来照顾你,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个承诺,我只知道,既然答应了你,我就会尽力去做。”西宫爵心疼的搂着叶安然,拥在怀中静静的说道。 趴在西宫爵的肩膀,叶安然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却始终没有回答…… 这段时间,她感觉的出来,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这个男人的微妙变化,但是她先爱上的人不是他,她不想背叛自己的心,自己的爱情,所以面对西宫爵的好,她有些矛盾,有些无奈。 “很晚了,睡吧。”过了不知道多久,叶安然幽幽的说道。 “好。”西宫爵松开她,随后为她铺好被子。 “你今晚又要熬夜 练兵么?”因为这几日西宫爵都是天快亮的时候,才休息一会,所以叶安然习惯性的问道。 “恩,你先睡吧,我出去看看。”果然,这个男人还是在乎明日之战的。 “好。”叶安然到没有说什么,只是心里开始有些担忧,西宫爵才智过人,她早见识过了,如果他这么努力的去对付一个人的话,那个人还有活路么? 伽罗他明日会输吧?听着将士们都在讨论明日之战,叶安然想,西宫爵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如果伽罗输了,是不是有生命危险呢? 还是等等吧,等领城夺回来,她就去求他,不要再打下去了…… 他们两个人,无论谁输谁赢,对自己都不是一个好消息……当然,她更在乎的是伽罗。 次日清晨 宇轩早早的来候命:“王爷,什么任务要交给属下,请吩咐。” “这一次,交给你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提头来见。”西宫爵冷声说道。 其实他就是这样的人,对越器重的人,他就越施加压力给他,也许是怕宇轩出现失误。 “属下遵命。”而宇轩也是这样的人,面对西宫爵的军令,他不但不害怕,相反还变得热血沸腾,不得不说他们两个人都是怪胎。 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说了什么,只知道宇轩面色浓重的走出军帐,眼神无比的坚毅。 “宇轩,今日去叫阵,王爷派我做前锋,你呢?”显然,孙飞虎还对上一次宇轩四两拨千斤的打倒他的事情耿耿于怀,所以每一次见了宇轩都出言挑衅。 “我有别的任务。”宇轩低声说道。 “哈哈,还是保护王妃娘娘么?”几个将士开始笑了起来。 “说了你们也不会懂,等着瞧吧,谁是战场真英雄,一试便知。”宇轩蔑视的看着孙飞虎等几个人,随后朝大营走去。 “你这个臭小子,嚣张什么?”孙飞虎不服气的骂道。 第二百三十七章 声东击西 随后西宫爵派出孙飞虎等人带着五千骑兵前去叫阵,又派出宇轩去执行那个秘密任务,而西宫爵和修雷都没有亲自出马,而是坐在军帐内悠哉和的喝茶。 “爷,要不属下还是亲自去一趟吧,我怕那几个家伙给搞砸了。”修雷看似有些担心。 “不用,独孤伽罗不在军营内,那个副帅肯定会中计,等着瞧吧。”西宫爵只是扬了扬嘴角,对于衍生,恐怕西宫爵会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打败了吧? “流云狗,你个孙子,大爷我叫了这么久,你们都不敢出战,一个个的都是孬种,老子瞧不起你们。”孙飞虎自从被提拔为先锋后,很是积极,每场出战,必会冲在前面,而且这个人仗着人高马大,天不怕地不怕。 带着五千人马就敢在敌军阵前叫嚣,这胆子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毕竟流云国可是有就九万大军,要是不倾巢而出的话,出五万人也够孙飞虎喝一壶了,那可是五比一的比例。 可是孙飞虎这个人虽然脑子不是很灵光,但是他却极其的忠心,对于西宫爵的话从不怀疑,当西宫爵吩咐他带五千人来叫阵的时候,好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甚至连那个比较出色的王文贤都不敢这么做,可是他却是义无反顾,只因为西宫爵的一句话。 西宫爵说:“飞虎,去吧,尽量的骂,敌军副帅不敢出战,你就当煞煞他们的威风了。” 孙飞虎对西宫爵的话是深信不疑,毕竟西宫爵在这些士兵眼里,可是常胜将军,所以孙飞虎鼓足了勇气,开始在敌军面前叫阵,而且骂的是极其的难听,流云国好多士兵都忍不住了。 流云国军帐内 “报。” “进来。”衍生带着伤势躺在床榻上说道。 “报告副帅,敌军来叫阵了,是一个黑脸大汉带头,态度十分的嚣张,您看我们怎么办?”手下的将士询问道。 “黑脸 大汉?看来不是西宫爵的手下修雷,估计是个新人。”衍生的情报工作还是很到位的,早就把西宫爵的左膀右臂查的清清楚楚。 “不会吧,不像新人啊,那家伙长的人高马大,气焰十足,看的出来,既然是西宫爵派出打头阵,应该错不了。”小将士分析道。 “他们来了多少人?”衍生问道。 “大概五千左右,不多。”小将士如实回答。 “才五千?”衍生有些意外。 “正是,所以属下想,我们要不要迎战,只要我们派出一万人就可以打赢了。”小将士跃跃欲试,似乎很想迎战的样子。 “不行,不能出战。”衍生这时,想到了独孤伽罗临走之前的警告。 独孤伽罗的意思很简单,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不要跟西宫爵起正面冲突,因为西宫爵诡计多端,衍生根本就不是对手,所以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还不如就暂时做缩头乌龟不出战。 而且衍生吃过亏,也知道西宫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猜想,虽然表面上只来了五千人,但是如果他们真迎战了,说不定又中了埋伏。 是的,他想的太多了……所以有一次中了西宫爵的计。 西宫爵这次的行动很简单,丝毫没有任何埋伏,也就是说真的打起来,孙飞虎是没有援军的,五千人马肯定会全军覆没,但是西宫爵却算的很准,他知道衍生不敢出战,更知道衍生上次吃了亏变得多疑起来,所以不会相信自己这边只派了五千人。 所以说,有的时候,行军打仗不是靠蛮力和人数的,也要智取,重在心理战术,只要能抓住对方心里的弱点,那么一击必中。 见流云国迟迟不肯出战,孙飞虎更确定了王爷的话是对的,所以更加嚣张的骂道:“流云孙子,你们这帮缩头乌龟,有本事跟老子开战啊,你们不是牛么?那就来啊,别躲起来啊,躲起 来算什么本事啊,胆小鬼,不是男人。” 流云国的将士们面对孙飞虎的谩骂被气的鼓鼓的,但是却不敢做声,因为副帅已经说了,不许出战,他们在想出去打,也不行。 违抗军令可是死罪,上次独孤伽罗只打了衍生五十军棍算是仁至义尽了…… “哈哈,本来以为流云国是四国中不小的国了,该有两下子,谁知道原来各个都愿意做王八,不肯出战,真是笑死人了。”孙飞虎笑骂后,身后的将士们也都笑了起来。 这可惹怒了流云国的几个先锋,他们实在忍不下去了,开口还击道:“大黑熊,你得意什么?要不是我们副帅下命令不要理会你们这些小瘪三,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真是笑话,我们的人早就把你们打成筛子了,别人怕你们天幕,我们流云国不怕,我们的太子殿下智勇双全,根本就不惧你们那个什么铁面王爷。” “说那么屁话有什么用,有种出来一决生死,谁不出来谁他妈的是孙子。”孙飞虎一语道破重点,他就拿准了那些人不敢出战,所以才这么说的。 果然,那前锋脸色一变:“你……你这个黑熊,老子懒得理你。” “是你被大爷我吓破了胆子吧,哈哈哈。”孙飞虎越说越得意。 几个将士不堪受辱,再一次联合找到了衍生:“副帅,我们出战吧,将士们的心里早就憋了一团火,要是不出战,大家的士气很受打击,那个黑脸大汉已经骂了好一会了。” “不能着急,更不能掉以轻心,这些都是西宫爵的诡计,上一次我们中了埋伏,难道这一次还没有学乖么?我估计他们早就设好了埋伏就等着我们跳了,大家都沉住气,让那个黑脸大汉叫去吧,只要我们按兵不动,他们就是白叫了,计谋不能得逞。”衍生给出的是这样的解释。 可是几个先锋显然不满意,其中一个 扁着嘴道:“副帅,他们只有五千人,我们有九万大军,我们怕什么?” “他们五千人不足为惧,但是西宫爵的军事谋略不容小窥,实话跟你们说吧,太子殿下走的时候,交代过我,不可以迎战,一直等到他回来,要是我们违抗了,输了的话,这个责任谁担着?”衍生一句话问的大家都不吭声了。 “都出去吧,密切观察着那个黑脸大汉,一有什么可疑的举动,立刻回报。”衍生摆摆手,打发走了众将领,其实他自己何尝又不想出战,只是……面对西宫爵这样一个可怕的对手,他真的有些底气不足了。 由于流云国军队的视线都被孙飞虎的骂阵吸引了去,所以疏忽了防备,丝毫没有料到已经有一个人悄悄的潜入他们的大营。 宇轩身手麻利,一探进大营,就杀了一个流云士兵,随后换上了流云国的兵服悄然无息的接进了大营最重要的一个地方——粮草库。 要知道十万大军每日的吃喝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如果要是先断了他们的粮草,那这十万人就真的要陷入绝境了。 “站住,什么人?”守卫粮草的侍卫显然很机警。 “大哥,我是新来的后厨帮手,想来取点米。”宇轩假意说道。 “取米?不是刚刚才取过么?怎么还要?”那侍卫显然一脸的不乐意。 宇轩暗叫一声不好,知道自己说错了,但是却不敢慌张,只是讨好的笑了笑道:“刚刚取得不是大家的口粮么?现在我们头要我取得是单独给衍生副帅吃的,副帅前些日子不是受伤了么?所以吃饭要单独的,不能和大家一起了。” “是这样么?那昨日怎么没来取?副帅受伤也有几天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单独取米?”显然,这个侍卫比想象中的难对付。 “这个……是因为,哎……一言难尽啊,副帅不好意思这么做,毕竟他怕大 家多想,可是他最近负伤又真的不能和大家一起吃饭了,大哥你就体谅一下吧,你总不能叫副帅继续吃大锅饭吧?如果您不信,你可以去亲自问问副帅,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副帅心情不太好。”宇轩随机应变,东扯西扯一大堆,彻底把侍卫给搞蒙了。 当然,一个小小的侍卫怎么可能去亲自问衍生?就是廖准这一点,宇轩才敢信口雌黄。 “行了行了,别说了,烦不烦,进去吧。”那侍卫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放了宇轩进粮食库。 偌大的粮食库真是叫宇轩有些眼花缭乱,流云国的伙食比他们好,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因为流云国地处偏南,常年雨水不断,收获的粮食也是比他们天幕国要多几倍,这也是为什么先皇一直没有放弃侵占流云国的原因。 宇轩做样子的到一袋子白米前,舀了两斗米,随后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没有人监视他,于是把事先准备好的燃起的工具在怀中掏了出来,然后他选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引燃了一袋稻草。 随后推门走出来,还不忘连连道谢:“大哥,我拿了两斗米,先回后厨忙去了。” “赶紧走,别废话。”侍卫见宇轩这幅讨好的嘴脸也是心烦的不得了。 宇轩心里一喜,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随后他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却在马上要出门的时候,隐隐约约的看见了肩膀包扎白纱的人朝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先锋将领。 宇轩暗叫一声不好,虽然他没有见过衍生的面,但是看这个阵势,也猜的出来,正好跟流云国的副帅走了一个碰面,这可如何是好,于是衍生低着头想蒙混过关。 可是……衍生的眼神还没那么差,后厨的人他都是亲自那排的,怎么可能不记得? 于是衍生疑惑的叫道:“那个小子,站住。” 宇轩顿了一下脚步……不敢回头。 第二百三十八章 得力助手 “转过头来。”衍生冷声吩咐道。 这时,宇轩开始慢慢的转过头,衍生疑惑的走了过来,他记忆中似乎没有见过后厨有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年,但是如果他不是后厨的,手里提着米袋干什么? 衍生在一步步靠近,突然听见不远处大喊:“不好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衍生抬起头发现,着火的地点正是粮草库,那里冒着浓浓的黑烟,看起来火势不小。 宇轩见状拔腿就跑,衍生也不含糊,一个箭步冲上去,钳住了宇轩的肩膀,而宇轩反手就是一击,衍生麻利的躲过这一击,宇轩又是脚下一绊,动作极其的麻利,一气呵成,让衍生有些措手不及,如果他不是受了重伤可能还差不多能抓住宇轩,但是现在只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快来人,抓奸细。”衍生见自己已经没有胜算,立刻喊来人帮忙。 宇轩那有那么傻,见他喊人,立刻从怀中抓出一把石灰粉,照着半空中一扬,随后趁机逃走。 “该死,让他给跑了。”等石灰粉散了,哪里还有那小子的人影。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救火。”衍生气不打一处来。 他已经很小心的提防了,可是还是被西宫爵得了手,可见西宫爵这人不是一般的狡猾。 等终将士救火后,在看,阵前叫嚣的黑脸大汉早已经不知何时带着兵马离去。 衍生恨得牙痒痒:“该死的,又中计了,他们不是为了因我们出战,是声东击西,让我们分散注意力,然后派人烧毁我们的粮草。” “副帅,这次损失惨重啊,虽然及时救火了,但是粮草库那里很干燥,只一会的功夫就烧毁了不少粮食,我看剩下的粮食撑不到几日了,我们九万人的口粮该怎么办啊?” “慌什么,太子殿下这几日就要回来了,按兵不动,等。”衍生没好气的说道。 天幕军帐 孙飞虎口若悬河的汇报道:“王爷,真被您也猜准 了,哈,那些孙子果然不敢出战,任凭我怎么骂,就是愣装缩头乌龟,看着他们一个个脸都绿了,哈,太过瘾了。” “恩,这一次你做的不错,配合的很好。”西宫爵鲜有的赞美道。 “配合?”孙飞虎显然不知道这两个字所指什么? 这时,外面清脆的声音响起:“报。” “进来。” “属下已经按照王爷的吩咐,烧毁了敌军的粮草,虽然他们及时发现救了火,但是那些粮食已经不足够九万大军吃的了。”宇轩单膝跪地缓缓说道。 这时,军帐内其他几个将士无人不倒吸一口凉气,烧毁敌军粮草?听起来很容易,可是做起来比登天还难,那是什么地方?那是龙潭虎穴啊,敌军的阵营内,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而这个看似跟书生差不多的年轻,竟敢大言不惭的说他烧毁了敌军的粮草? “烧毁敌军粮草?真的假的,你带了多少人?”孙飞虎有些不相信。 “只有他一个。”西宫爵替宇轩回答了问题。 听罢众人再次石化…… “一个人?他?去了敌军阵营?还烧毁了粮草?”孙飞虎张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 “怎么样?顺利么?”西宫爵似乎早就预料宇轩会完成这个看似很艰难的任务。 “回王爷的话,还算顺利,只是在出来的时候遇见了敌军的副帅,身份也被他识穿,好在这时粮草已经着火了,那些人顾不及我,所以被我逃了。”宇轩说的风轻云淡。 但是所有人都听的出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尤其是还和敌军的副帅交了手,要知道衍生即使受了伤,也还是有两下子的,要是普通人应该不会这么轻松就逃出来。 “很好,等打完仗,本王会论功行赏,你没事的话,就退下吧,继续保护王妃。”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是,王爷。”宇轩似乎也没有任何怨言,但是他知道,这一次,他立了不小的功 劳,王爷肯定会记在心上。 “王爷,难道您之前叫属下去叫阵,就是为了给他的行动做掩护?”孙飞虎此时才有写明白过来。 “恩,也可以这么说。”西宫爵点了点头。 “王爷真是神机妙算,属下佩服。“孙飞虎诚恳的低下了头,其实心里还有一个想法,就是宇轩那个小子,那日比武可能不是侥幸赢了,是真的有点实力。 “恩,没事的话,大家都下去吧,这场战争,你们所付出的每一分本王都记着呢。”西宫爵漫不经心的一句话,给了众将士无限的希望。 王爷的意思很明白,等打完了这场仗之后要论功行赏,所以人人有份。 随后西宫爵继续研究着地形图,似乎在为第三场做准备。 “爷,怎么不一直冲到他们老家去,打的他们落花流水?”修雷似乎意犹未尽。 “怎么打?要用我们五千人去面对那九万大军么?”西宫爵反问。 “呃……”修雷顿时哑口无言,他是刚刚得意忘形了,忘记了自己的人与敌军人数悬殊。 “第三场不太打了,独孤伽罗也快回来了。”西宫爵想,以独孤伽罗做事的风格,他应该不会坐视不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姜皇后那些残余的势力才是王道,而且边关这次传回消息,他要是知道粮草被烧,估计也坐不住了。 果然猜的没错,独孤伽罗刚把京都的事情处理好,边关就传回消息,让他愁眉不展。 “殿下,怎么了?”潘梦洁虽然被册封为侧妃,但是却没有来得及和独孤伽罗行大礼,不过京都的人也都知道她是准侧妃了,所以这段时间她一直跟在身旁照顾独孤伽罗。 “天幕的人烧了我军粮草。”独孤伽罗面色阴郁的说道。 “什么?烧了粮草?这……?”潘梦洁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因为父亲是兵部侍郎,二叔又是乌盟大将军,所以从小也熟读兵法,深知这是一个多么不可能完成的 任务。 “恩,天幕国的势力不容小看,西宫爵很会用人,衍生信中说,只有一个年轻小将,独自就赶闯入我军大营,烧毁粮草,可见胆色过人。”虽然败了,但是独孤伽罗还是丝毫不吝啬的咱们了敌国。 “既然局势这么不好,不如叫我二叔回来。”潘梦洁提议道。 “不行,乌盟将军那边也是松懈不得。”独孤伽罗摇了摇头,原来上一次,潘梦洁出事后,乌盟大将军试图起兵造反,但是在沌口一带被独孤伽罗拦住,随后谈何。 这时,二皇子私自赌博输掉了雪臣国的进贡,雪臣女王特别的不高兴,本来想合作的,顿时改了心意,在流云与雪臣的边界,加派了不少兵马,让流云国上下人心惶惶,虽然知道雪臣国兵力没有自己的国家强大,但是雪臣国擅长毒药,所以也马虎不得。 无奈之下,独孤伽罗把乌盟将军派去了雪臣国边界,一是与雪臣国沟通解释,如果不行,即便打仗的话,也不会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如果把乌盟将军调回来,那无疑是雪臣国那边多出了一个漏洞,独孤伽罗还没那么笨,不会被人趁人之危。 “还是我回去吧,我要亲自打这场仗,西宫爵不是一向很神,被成为长胜将军么?那我就看看能不能让他输一局。”独孤伽罗不服气的说道。 看着这样的有斗志的独孤伽罗,潘梦洁更加深深的着迷了,在她眼里,独孤伽罗是谜一样的男人,总是充满着魅力,让她不能自拔。 “殿下,臣妾想跟你边关。”潘梦洁低声的说道。 “你要跟我一起去么?边关……很辛苦。”虽然不是很愿意带潘梦洁,但是拒绝的话不能说的那么直接。 “可以的,我不害怕辛苦,殿下忘了我出身将门,本来武功也不弱,不会给殿下添乱的,相反,说不定还会助殿下一臂之力。”潘梦洁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独孤伽 罗犹豫了,确实,潘梦洁是一个不错的好帮手,如今衍生受伤,也正是用人之际,于是独孤伽罗点了点头:“梦洁,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为殿下做事,我心甘情愿。”在独孤伽罗面前,潘梦洁不像是一个妻子,更像是一个得力助手。 “好,那你收拾一下,傍晚我们就连夜出发。”独孤伽罗交代完后,起身回了东宫。 东宫内殿 独孤伽罗正擦拭着自己的宝剑,这时,轻柔的脚步声响起,他看都没看,说道:“你来了?” “属下参见主子。”莫雪柔一身青衣打扮,看起来清纯可人。 “雪柔,找我有事么?”独孤伽罗一边擦着宝剑,一边问道。 “主子,属下想跟您去边关,听说衍生受伤了?” “你是担心衍生的伤?”独孤伽罗抬起头问道。 “不,属下是担心主上没有帮手。”果然,最痴情的是女人,最绝情的也是女人,对独孤伽罗来说,莫雪柔是痴情的,爱了他多年,对衍生来说,她是无情的,只在乎主人的大业,不在乎衍生的生死。 “不用了。”独孤伽罗一口拒绝,很是干脆。 “为什么?”莫雪柔有些不服气,她觉得自己为主子杀了前太子,该被重视才对。 “因为这次梦洁跟我一起走。”独孤伽罗说这句话的时候依旧没有抬头,而且说的漫不经心。 “潘梦洁?她凭什么?”莫雪柔眼神中闪过一丝醋意。 “你该叫她侧妃娘娘才对。”独孤伽罗似乎对莫雪柔直呼潘梦洁大名的事情有些不满。 “主子,为什么?为什么那样一个残花败柳都可以,可是偏偏我不可以?”莫雪柔脑子一热,又问了不该问的话,可是她就是不服气,主子连被太子强暴过的潘梦洁都要,可是却偏偏不要她,这让莫雪柔很困惑,也很苦恼。 独孤伽罗听罢,停下手里的动作,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皱着眉头,冷冷的凝视着莫雪柔。 第二百三十九章 死缠烂打 “因为你没有一个兵部侍郎的父亲和一个大将军的二叔。”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也许是不想在让莫雪柔浪费感情在自己的身上,所以独孤伽罗说的很是绝情,一点都没有顾忌莫雪柔的感受。 “好,属下懂了。”莫雪柔含泪说道。 “姜皇后那帮余党刚压抑下去,但是肯定还有没有抓到的,你留在京都看守。” “是,属下遵命。”对于独孤伽罗的命令,莫雪柔更多的是服从。 当天傍晚,独孤伽罗带着莫雪柔连夜赶回边关大营,看见独孤伽罗,衍生立刻跪地请罪:“主子,您回来了,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起来吧,这事我都听说了,也不是你的错,西宫爵本来就诡计多端。”意外的,粮草被烧的时候,独孤伽罗并没有迁怒于衍生。 “潘姑娘……不,侧妃娘娘也来了?”看见潘梦洁,衍生一愣,随后问候。 “恩。”潘梦洁点了点头。 “主子,现在粮草不够了,我们该怎么办,要是从京都运,怕是来不及了。”衍生担忧的问道。 “不用运了,现在还有多少粮草?”独孤伽罗回身坐下,冷声质问。 “还有大概六万人的粮草,但是……我们有九万人。”衍生惭愧的说道。 “足够了。” “恩?”也许没有明白独孤伽罗的意思,连潘梦洁都和衍生一起愣愣的看着他。 “我们六万人对西宫爵三万人,足够了,你去传令,那三万人调回京都驻守。”原来,独孤伽罗是要留下一部分人了,粮草不够用的那些,就派遣了回去。 “主子,我们能行么?不然按我说,就从附近居民家里搜刮点算了,我们九万人都未必能打赢西宫爵,现在剩下六万,能行么?”衍生有些为难的说道。 独孤伽罗脸色一沉:“衍生,你被吓破胆子了么?西宫爵就那么让你害怕么?” “不是,主子,您也知道,西宫爵鬼主意太多了,我 怕咱们措手不及。”衍生解释道。 “那跟人数有什么关系,西宫爵只有三万人,人家是智取,既然这样,咱们还留那么多人干什么?咱们也智对不就完了。”独孤伽罗白了衍生一眼不满的说道。 “是,主子英明。”见独孤伽罗已经动了怒气,衍生不敢在搭话。 “下去传话吧。”独孤伽罗摆了摆手,打发走衍生。 潘梦洁心疼的走过去,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递给独孤伽罗:“殿下,喝杯热茶吧,这一路,您也一定累了。” “谢谢。”话说的很客气,但是独孤伽罗的口气中却不带有一丝温情,也许除了叶安然外,他不会对其他女人那样温柔了。 天幕大营 西宫爵站在三军阵前问道:“第二场我们也赢了,你们开心么?” “开心。”口号无比的响亮,谁打了胜仗能不开心,这不是废话么?可是这话从西宫爵嘴里问出来,谁还敢说是废话? “既然这样,大家就辛苦一点,继续练兵,我们一鼓作气,拿回领城,把流云国的人赶走,打的他们落花流水好不好?”西宫爵的声音洪亮极了,让每个人听了心里都忍不住热血沸腾。 “好。”三军将士一个个高呼着,放佛他们马上就要赢了一样。 速战速决一向是西宫爵的作风,不过他不轻敌,他知道独孤伽罗回来后可能会反击,所以时刻做好了防守的准备,三军的阵形也都按照他的安排苦苦的练习,一刻也不敢松弛。 “爷,下一步我们还怎么做?”修雷走过来低声问道。 “等吧,这一次独孤伽罗可能是怒了,他估计要反击了,你这几天告诉大家都激灵一点,不要掉以轻心,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来偷袭了。”西宫爵凝重的说道。 修雷点了点头,随后离开…… 西宫爵看着三军的练兵,心里盘算着怎么能够轻松的不耗力气的去夺回领城。 叶安然一身淡紫色的薄纱站 在营帐外看着边关的美景,虽然很多人都不喜欢这里,因为这里漫天黄沙,这里尘土飞扬,但是叶安然觉得只要你静下心,去欣赏一个地方,那么你肯定能看到别人看不透的美景。 别人看边关是黄沙,风暴,她看边关是日落,红霞,一种忧伤的美…… “王妃娘娘,外面风大,您还是回去吧?”宇轩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用,这样挺好的,我喜欢这种黄昏的美景,边关的黄昏和城里不同,它有自己的特色,似乎在向世人诉说自己最特别的美,你看,那抹夕阳,连颜色都是别样的红。”叶安然微笑着抬起手指指着夕阳。 “恩,这样看是挺美的。”宇轩点了点头。 “所以说,有时候不是我们看不到,是我们没有用心。”叶安然喃喃自语。 “王妃娘娘,属下还是去给你拿披风去吧,您这个样子,要是染了风寒,王爷怪罪下来,属下实在担当不起。”宇轩这些日子看的出来,王爷对王妃是多么好,所以不敢有一点怠慢。 “好。”叶安然也没有拒绝,任凭宇轩转身回军帐拿斗篷,她独自一人欣赏这里的黄昏。 忽的,不知道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年轻的士兵,那士兵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就是瑞安王妃么?” 叶安然回过头,发现眼前的人自己并不认识,于是点了点头,但是又觉得很奇怪,因为一个普通的士兵,怎么敢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刚想开口问,只见那士兵笑道:“都说王妃是绝色美人,今日领教到了。” “多谢。”叶安然幽幽的开口。 “先别谢的太早,我是想说,王爷不是不喜欢美人么?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吧,怎么样?他有没有折磨你,呢?”说着,那小士兵缓缓的靠近,冲着叶安然轻蔑的笑了笑。 “大胆,你是什么人,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哪有得外人来评说?”叶安然有些生气了,没错, 她生气的是,好端端的看夕阳,却不知道哪里跑来这样一个小士兵,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我大胆的事情多着呢,王妃别生气了,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还有点看头,你就是这样勾引到王爷的吧?”说着小士兵将手中挑起,冲着叶安然的下巴伸过来。 这个动作无疑是明晃晃的调戏,叶安然刚想发作,却不想,身后的宇轩更快一步,飞身过来,一把擒拿住这个小士兵的手臂。 “大胆狂徒,竟然对王妃无礼,看招。”宇轩保护了王妃这么久,一直都是英雄无用武之地,这回终于可以出手了。 哪知道,小士兵也是有两下子,并没有轻易的被擒住,反而灵巧的躲了过去,随后小士兵扬了扬嘴角,讽刺的笑道:“哦,原来王妃还有一个替身的狗奴才,有趣,真有趣。” “你说什么?你是哪支队伍里的,不知道这样对王妃无礼,是死罪的么?”宇轩气呼呼的说道。 “死罪?呵呵,你们么?还没有资格拿走我的命,今天我就跟你玩玩。”说着小士兵一招仙人指路,用的极其的精妙。 宇轩不敢疏忽,立刻闪了过去,随后飞身到半空,一个回旋脚踢在小士兵的胸口。 眼看脚要踢中,却被那小士兵灵活一闪,随后小士兵伸手抓住宇轩的脚,狠狠的往下一拉,力道无比之大,让宇轩很是措手不及,要不是他有点武功底子,这一下就真是要丢人了。 宇轩见一招不成,拔剑对准小士兵刺了过去…… “吆喝,怎么?打不过开始用武器了?孬种一个。”随后小士兵依旧赤手空拳的扑过来,两人顿时打在了一起。 叶安然在一边看的比较揪心,因为她一直在猜想这个小士兵是什么人? 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士兵,而且又是生面孔没有见过,最可疑的一点是好像对叶安然和西宫爵的事情很清楚,那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难道是流云国派来 的奸细? “住手,都别打了。”不知何时,修雷走了过来。 “修护卫,快,这个人可能是奸细,他调戏王妃娘娘?”宇轩立刻喊到。 谁知道,这个小士兵不仅没有要逃的意思,反而还迎面照着修雷走了过去,随后笑道:“修雷,这么巧啊,你也在这里?” “轻轻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很显然,修雷已经认出了这个小士兵,不然不能跑过来拉架。 “我刚到,他呢?”小士兵似乎旁若无人的跟修雷聊了起来。 “我在这里。”西宫爵一脸阴郁的站在军帐门口说道。 小士兵一听声音,立刻撤掉自己头上的头盔,露出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向着西宫爵飞奔了过去。 “爵哥哥,我好想你。”她一头扎进了西宫爵怀中,亲昵的说道。 “轻轻,你怎么来了?”西宫爵有些无奈的拉起这个小丫头。 “人家想你了呗。”柳轻轻吐了吐舌头。 “你偷偷跑出来的?”西宫爵不悦的问道。 “没,才不是,是干娘允许我来的,说是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柳轻轻讨好的笑道。 “王爷,她是谁?”叶安然一直都是对人很友好,哪怕是情敌司马清浅,她都能和平相处,但是这一次,直觉告诉自己,叫轻轻的这个女人她不喜欢。 “啊,她是……?”西宫爵还没等说出口,就被柳轻轻打断了话,她转过头,挑衅的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是爵哥哥的未婚妻,青梅竹马,懂么?” “轻轻,你在胡说什么?”西宫爵皱了下眉头喝到。 “青梅竹马?”叶安然重复的问了一遍。 “对啊,怎么,你吃醋了?”柳轻轻得意的问道。 “王爷青梅竹马的人……不是你吧?应该另有其人才对。”叶安然平静的说道。 顿时柳轻轻脸色刷白……是啊,沈碧蓝那个女人已经让柳轻轻嫉妒的要发狂,要说青梅竹马也是沈碧蓝才对? 第二百四十章 羡慕嫉妒 “轻轻,不要胡说,安然,她是我一个世伯家的女儿。”西宫爵想了半天最后决定用世伯家的女儿来介绍柳轻轻的身份,事实也是如此,柳轻轻的爹和西宫爵的母妃是世交,所以他们才熟悉起来。 “爵哥哥,什么世伯的女儿,我有让你那么陌生么?”柳轻轻似乎很不满西宫爵的说辞。 “轻轻,你大老远的跑来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修雷,带轻轻下去。”西宫爵命令道。 “是,爷,轻轻姑娘,这边请吧。”修雷笑嘻嘻的说道。 “哼。”虽然带着几分不满,但是柳轻轻最终还是乖乖的跟修雷下去了。 见王爷好像有话要对王妃说,宇轩也悄悄的退了下去,果然,西宫爵走上前,有些愧疚的说道:“安然,她……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别介意。” “我知道。”叶安然笑了笑,似乎也真的不在计较这件事。 “轻轻一直都是喜欢这般胡闹,我都习惯了,你也别往心里去。”西宫爵认真的解释道。 “恩,我明白。”而叶安然似乎永远都是这么淡然,只是微笑的扬起嘴角。 可是,即便这样,西宫爵还是很担心,好不容易等来了和安然单独相处的机会,竟然又被柳轻轻这个小丫头破坏了。 “我去看看她,跟她说一下,要她明天就走。”说罢,西宫爵转身离去。 “王爷,你不必这样……真的。”叶安然想阻止他,但是他的脚步已经走远,叶安然虽然觉得柳轻轻对自己真的很不友好,但是也没有到非要把人赶走的地步。 相反,她善良的心总是在为别人着想,从这里到汴京路途遥远,一个女子赶路了三四天才到这里,在立刻叫她回去,确实有些不人道。 天幕军帐内 柳轻轻望着桌子的菜肴有些傻眼,两个馒头,一盘青菜,一碗清汤…… “爵哥哥,这……是给我吃得,还是给猪吃的?”柳轻轻疑惑的问道。 “给你吃的。”西宫爵的回答很淡定。 柳轻轻顿时张大了嘴巴:“天哪,不会吧,爵哥哥,你也 太抠门了点,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看你,你……竟然给我吃猪食?” 听罢,西宫爵皱了下眉,反驳道:“这不是猪食,三军将士的都在吃这个,包括我和安然。” “那个女人也吃这些?”柳轻轻有些难以置信。 “她不是那个女人,她是我的王妃叶安然。”看的出来,西宫爵似乎很在意别人对叶安然的不敬。 “好啦好啦,别强调了,谁还不知道她是你王妃,听的耳朵都要生茧子了,好吧,既然那个女人……不,既然你的王妃能吃的下,那我柳轻轻也可以。”也许是因为和叶安然赌气,也许是因为想在西宫爵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总之,这顿菜肴,柳轻轻吃的是狼吞虎咽。 等她吃的差不多的时候,西宫爵幽幽的开口:“轻轻,你明天一早就回去吧。” “什么?”柳轻轻把手中喝汤的勺子往桌子上一拍,瞪眼的问道。 “我说,你明早就离开吧。”西宫爵说的很平静。 “不要,我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赶走我?说,是不是那个女人要你这么做的?”柳轻轻含泪问道。 毕竟是年纪太小,柳轻轻的心智好不够成熟,很多事都是孩子气,让西宫爵很是无奈,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这里危险,随时都有敌军来偷袭,你若出了事,我怎么和你爹交代?”西宫爵冷声责问。 “我不管,叶安然不是也在这里么?要是真的危险,为什么你还要带着她?”柳轻轻似乎就抓住了叶安然攀比。 “她有侍卫保护,自然没事。” “那我也要侍卫。”柳轻轻嘟起小嘴置气的说道。 “侍卫不够了,正是用人的时候,我去哪里在给你找一个侍卫,别闹了,行么?”西宫爵有些无奈,若不是眼前的人是柳轻轻,是和自己母妃有些密切关系的人,他早把她撇出去了。 “那我自己保护自己呗,反正我会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那个女人不同,她会的,我都会,她不会的,我全会。”柳轻轻洋洋得意的 看着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算了,那你就留下吧,但是别给我惹乱子。”劝了半天,见柳轻轻不仅没有要走的意思,相反还和叶安然越来越较劲,真是看的西宫爵头疼。 最后西宫爵妥协,决定暂时让她留下,反正这场仗也快打完了,夺回领城后,把独孤伽罗的大军击退,他就准备回去了,那时,柳轻轻不准备走也不行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爵哥哥,我今晚睡在哪里?”看见西宫爵无奈的妥协,柳轻轻似乎很高兴。 “回头让修雷给你安排吧。”丢下这句话,西宫爵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军帐。 “怎么样?爷,轻轻姑娘要回去了么?”修雷担忧的问道。 西宫爵摇了摇头……一个字都没说,看样子就知道是失败了。 傍晚 叶安然拿过两件西宫爵穿破的战甲,在精心的缝补,其实她不会缝补,只会刺绣,西宫爵因为来的时候,也没带几件战甲,所以穿破了的自然舍不得丢弃,叶安然见状,自己想出了一个办法,就是在破洞的地方,给它绣上东西,这样既能遮掩住破洞,又美观至极。 美人映着烛火,在夜下认真为他缝补衣物,西宫爵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温暖的一幕。 “安然,你别弄了,只是一些小破洞而已,没有关系。”虽然看见她为自己做事,心里很雀跃,但是又很心疼怕她累着,所以西宫爵劝慰道。 “没关系的,一点都不累,已经好了,你看看怎么样?”叶安然麻利的扯断多余的丝线,把衣服给西宫爵递了过去。 西宫爵接过战甲,愣了愣,只见战甲上所有被磨破的小洞都绣上了淡粉色的莲花,很是好看,绣工也很精致。 “真是好手艺,好创意,竟然可以把莲花绣在破洞的地方。”西宫爵忍不住的赞美道。 “这也是临时想出来的办法,谁叫我不会缝缝补补呢?”叶安然笑了笑。 她自小学的就是刺绣,叶家家境富裕,根本就不需要她缝缝补补,所以这次,她是真的下功 夫了。 西宫爵把战甲放在一边,双手拉起叶安然的手,深情的望着她道:“安然,真是难为你了。” “不,我乐在其中。”叶安然回道。 西宫爵心中一暖,也许他是误会了,叶安然所说的乐在其中意思是她喜欢刺绣,愿意刺绣,而西宫爵理解成的意思是,她喜欢为自己做事。 所以西宫爵顿时情迷意乱,借着烛火,朝着叶安然的红唇吻了下去…… 也许来的太突然,叶安然一时间竟然忘记了闪躲,就在他们马上要擦出火花之吻的时候,军帐被人掀了起来。 “爵哥哥,我饿了。”柳轻轻站在营帐门口,气呼呼的说道。 西宫爵顿时一愣,回过神,怒目看着柳轻轻,叶安然也是红着脸很不好意思的推开西宫爵:“王爷,臣妾继续缝衣服了。” “轻轻,你不是才吃过么?”西宫爵无语了,柳轻轻的理由实在是太烂。 “那我还想吃,不可以么?”柳轻轻为了把西宫爵弄走,真是什么招都要试一试了。 “可以,你去叫修雷给你弄。”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修雷没空理我,他在练兵,你陪我去后厨看看吧,我想吃汤面。”柳轻轻恳求的说道。 “好吧,你出去等我一下,还有……下一次不允许随便来这个军帐,知道么?”西宫爵真是要被这个小丫头气死了,如果她不突然的进来的话,那么这会,说不定自己都和安然进一步发展了呢?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孩子……西宫爵心里气呼呼的想到。 “安然,我先跟他去一下后厨。”西宫爵转身解释道。 “恩。”叶安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简单的恩了一声,由于她低着头刺绣,具体也看不见她脸上什么表情。 最后,西宫爵还是陪着柳轻轻去了后厨,虽然明知道她不饿,只是为了搞破坏,但是谁叫她还是个孩子,西宫爵也是束手无策。 柳轻轻只是下意识的喝了几口汤,随后舔了舔舌头道:“爵哥哥,我吃饱了。” “好,那我出去忙了,你早点回军帐休 息。”西宫爵面无表情的起身。 “爵哥哥,我也想要……你吻我。”柳轻轻突然羞红了脸说道。 “你疯了么?”西宫爵皱着眉看着柳轻轻。 “我不管,我也喜欢你,我就要你吻我,你凭什么吻她,不吻我?”柳轻轻嫉妒的问道。 “她是我的妃,你是妹妹,妹妹懂么?”丢下这句话,西宫爵没有理会柳轻轻,离开后厨。 柳轻轻扁着嘴,站在后厨,欲哭无泪…… 她真的不懂,叶安然除了美貌外还有什么好,她更不懂得,干娘以前不是跟她说过,爵哥哥不喜欢美貌的女子么?可是他怎么对叶安然如此好,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柳轻轻边走边思索的朝自己的军帐走去。 谁知,路过王妃营帐的时候,被门口的侍卫宇轩叫住:“丑八怪,等一下。” “丑八怪?你说我?”柳轻轻怒火中烧,虽然她柳轻轻不是什么绝色大美女,但是至少也是清秀可人,怎么可以被这个侍卫叫丑八怪呢? “难道除了你,还有别人也叫丑八怪么?”宇轩嘲讽道。 “你这个讨厌鬼,你说什么?”柳轻轻不服气的反击。 “我想说,你有空拿面镜子照一照,就你的美貌和王妃娘娘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我劝你还是别打王爷的主意了,王爷和王妃如此恩爱,你就别横插一脚,行么?”宇轩平时不会说这么说的话。 但是自从保护王妃以来,王妃对他真的挺好的,他心里感恩,不想这个小丫头去破坏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所以才决定出言训斥这个小丫头。 “要你管?你以为你谁啊?”柳轻轻气呼呼的叉腰问道。 “我只是告诉你,是男人都不会选你这样的女子,简直就是一个泼妇。”宇轩缓缓的说道。 “什么?你竟然敢说我是泼妇,你这个讨厌鬼,你死定了。”柳轻轻眼中一股熊熊怒火,自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出言侮辱她呢,她可是一直都是大家的宝贝,如今被宇轩这般抹黑,心里的小宇宙真的是要爆发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 全面反攻 “怎样?你能奈我何?”宇轩丝毫不惧怕这个小丫头,为王妃打抱不平的时候,他就能想到这个小丫头生气是什么样了。 可是意外的,轻轻并没有动手……按照宇轩的理解,这个小丫头仗着自己会点武功,该出手才对? 明明看到柳轻轻的脸色已经快变成绿色了,可是她还是在引人没有发作…… “哼,走着瞧。”丢下这句话,柳轻轻转身走了。 宇轩不在意的笑了笑:“原以为是只母老虎,却不想是一个纸老虎,也没什么本事嘛。” 可是宇轩不曾想到,这个柳轻轻才没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他要早知道以后的事情,就不会轻易下结论说她是纸老虎了。 天幕军营后厨 “站住,厨房禁地,闲杂人等禁止入内。”后厨门口的侍卫很是不通人情。 “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柳轻轻自负的问道。 侍卫摇了摇头…… “告诉你们,瑞安王他……是我的干哥哥。”本来想说未婚夫了,但是一想到,侍卫们都知道王妃的存在,恐怕会不相信自己,所以柳轻轻临时改了口。 “干哥哥?”几个侍卫彻底懵了,他们什么时候听说王爷有干妹妹了? 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时,修雷正好走过来:“怎么样?开饭了没?大家都饿了。” “副帅,快好了,对了,副帅,这位姑娘非要进后厨看看,还自称是王爷的干妹妹?这……?”侍卫灵机一动,把难题留给了修雷。 “修雷,你告诉他们,我是不是?”柳轻轻傲慢的说道。 修雷点了点头:“恩,轻轻姑娘是王爷的妹妹,大家都识相点。” 见修雷都承认了,应该是假不了,侍卫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嘿嘿,不好意思,轻轻小姐,请。” “哼。”说 着柳轻轻就要往里走,修雷开口道:“轻轻姑娘,你来后厨干什么?” “我饿了,找点吃得,不可以么?”柳轻轻回头质问。 “可以,当然可以。”修雷跟聂天不同,他平时看起来人不是那么精明,但是却挺善良,对于这个柳轻轻,他知道那是王爷待如妹妹的一个女子,所以也没有多想。 柳轻轻转身进了后厨,听说是王爷的干妹妹,大家都是阿谀奉承,后厨也没有人再敢拦着他。 “哪些饭菜是王妃娘娘那边的?”柳轻轻问道。 “回姑娘的话,是这些的。”一个后厨的士兵指着一个托盘,里面是几个馒头,两个素菜,一碗汤。果然没有什么好菜,真的连叶安然都吃这些被柳轻轻称为猪食的东西。 “哦,好,我知道了。“柳轻轻假装无疑的从那些菜身边路过,手指轻轻一点,白色的粉末悄然无息的进了那些素菜里。 “好,那你们忙吧,我的出去了。“柳轻轻已经暗中打听过了,宇轩和叶安然的饭菜都是一起的,都是被人送往王妃的军帐,要是她在这里做了手脚,不会影响其他人,但是叶安然和宇轩就都中了她的道。 从后厨溜出来,柳轻轻笑了笑,随后去了西宫爵的营帐内,似乎死缠烂打的方式,为博取西宫爵的喜欢。 午膳后 宇轩明显觉得不对,他开始觉得肚子疼,可是他记得吃东西之前,为王妃试过了,银针上没有任何毒液,自己不该中毒的啊? 忽的,他想到了一个不是毒药却胜似毒药的东西——巴豆粉。 “这个该死的女人,一定是她了。”随后宇轩开始不停的跑厕所,直到脚软为止,而叶安然却因为胃口不好,吃喝了一点汤,所以幸免没有中招。 “柳轻轻,你这个卑鄙的女 人,你竟然赶对王妃的饭菜下巴豆粉?”宇轩找到柳轻轻,面露怒色。 “巴豆粉?我下的,你有什么证据,别平白无故的冤枉人。”柳轻轻装的还挺像。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小把戏,肯定是你,你有气冲我就是,你怎么能连王妃娘娘吃的东西里都下巴豆粉?”宇轩有些生气,也有些担心,因为他这些天吃的东西都是和王妃的东西在一起的,如果自己中毒了,那么……王妃娘娘那边,后果不堪设想。 “你少血口喷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巴豆粉,可能是你这人嘴巴太坏,所以上天给你的惩罚。”柳轻轻拒不承认是自己做的,更是有点幸灾乐祸。 “你等着,你这个毒妇,我去看看王妃娘娘如何,要是我,你整整也就罢了,要是王妃娘娘也中毒了,你就等着好看吧,我一定要告诉王爷,把你赶走,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说着宇轩就往营帐走。 却看见叶安然一身白衣已经走出来了,于是立刻上前询问:“王妃年娘,您没事吧?” “我没事,很好。”叶安然淡淡的笑着。 听到她说很好,柳轻轻脸上闪过一丝狐疑,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却被叶安然尽收眼底。 “王妃娘娘,您没事就好,我还以为您也……?”宇轩的话没有说完,便被叶安然打断。 “宇轩,你先退下,我有话单独跟轻轻姑娘说。”叶安然突然吩咐道。 “啊?不妥吧,王妃娘娘,你也知道这个女人危险,她说不定……?”宇轩的顾虑是在所难免的,这个小丫头刚来的时候就女扮男装的调戏叶安然,宇轩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我没事,你放心,退下。”叶安然很少对人这样认真的命令。 “好吧,那属下先退下,有事 的话,娘娘喊一声就是。”宇轩不放心的说道。 “好。”叶安然只是淡淡的应着。 宇轩走后,顿时这里只剩下柳轻轻和叶安然两个人,气氛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叶安然静静的看着柳轻轻,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柳轻轻心里已经想好,准备打死也不承认,所以一直装傻。 “你该清楚的才对,你难道不好奇我怎么没事么?”叶安然笑道。 “你有解药?”柳轻轻到是年纪小,被叶安然一套,就把话给说漏了。 “你觉得巴豆粉可有解药?”叶安然哑然失笑。 柳轻轻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于是抱着一副豁出去的态度挑衅的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来问我,直接去爵哥哥那里告状不就得了。” “你觉得我该去告状?” “难道不是么?”柳轻轻充满敌意的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叹了口气道:“轻轻,你太幼稚了,你不该这么做,你要是有怨气跟我说就好,宇轩他只是我的侍卫,你不该这么对他,而且现在是在军营,大敌当前,我们都该齐心抗敌才对,你不可以这么任性,懂么?要是这个时候正好有敌军来偷袭,怎么办?你不是想害死宇轩么?” “你说的什么大道理我不懂,我知道我柳轻轻不喜欢的人就不会有好下场,你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未来还很长,我有信心得到爵哥哥的心,还有……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的说教,讨厌死了,虚伪的女人,你若不满大可以去告状,不必在与我浪费唇舌,我是不会听你的。”说完,柳轻轻转身离去。 叶安然开始意识到,柳轻轻对自己的敌意不会轻易的消除,看来她是 对西宫爵用情至深。 回到军帐,宇轩急切的问道:“王妃娘娘,那汤……?” “汤里没有巴豆粉,我只喝了汤,她应该是在菜里做的手脚。”叶安然淡淡的分析道。 “岂有此理,这个死丫头,我要去告诉王爷。”说罢,宇轩起身欲走。 “算了,宇轩,她还是个孩子。”不知怎么,叶安然也套用了西宫爵之前说过的一句话。 宇轩愣了愣:“难道就因为她是孩子,就纵容她杀人放火么?”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叶安然本想劝说柳轻轻不要捣乱,大敌当前,要团结一心,可是她似乎不想和自己过多交流,更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所以叶安然也只好作罢。 就在西宫爵辛苦布置防守计划的时候,独孤伽罗那边有了新的动向。 流云国军帐外 潘梦洁一身杏黄色的长裙,站在独孤伽罗身边,而这个男人蹲在草丛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殿下,您在找什么?”潘梦洁忍不住的问道。 “找到了,就是它。”独孤伽罗刷的一下站了起来,手里多了一种黄绿相间的野草。 “这是什么?”潘梦洁有些好奇的问道。 “索命草。”独孤伽罗微微扬起嘴角。 “索命草,这个……有什么特别之处么?”潘梦洁不太理解独孤伽罗大清早的起身带她来这里就找什么小草。 “这个草平时看似无异,只要遇见火,就会释放出一种罕见的毒气,闻多了,可以让人窒息而亡。”独孤伽罗手里捏着小草,缓缓的说道。 “难道……殿下要对西宫爵用毒?”潘梦洁毕竟出身将门,懂得一些行军打仗的事,立刻猜到独孤伽罗的用意。 “错,不是对西宫爵一个人用毒,是对他的三军用毒。”独孤伽罗神秘一笑。 第二百四十二章 雪上加霜 “三军?这小小的毒草怎么能毒倒三军?难道我们要潜入敌军的后厨下毒么?可是……那是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上一次敌军来我们这里烧毁粮草,如今他们自己肯定做好了防备。”潘梦洁分析道。 “梦洁你说的没错,给那么多人下毒,确实不容易,我们不能做到,但是有人能。”独孤伽罗自信满满的说道。 潘梦洁又是一楞:“有谁可以抵挡住敌军几万大军呢?” “东风。” “东风是谁?”潘梦洁愣住了,似乎在流云国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东风便就是东风罢了,好了,梦洁,事不宜迟,快准备吧,你叫人来把这索命草都采回来,越多越好,晚上我们就有好戏看了。”说罢独孤伽罗转身离去。 随后潘梦洁带领很多士兵开始大面积的采摘这个所谓的索命草,到了傍晚,已经是采集了满满几个马车,硕果累累。 独孤伽罗面对这样的成果很是满意,频频点头…… “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动手?”衍生站在身后缓缓问道。 “等,我在等东风。”独孤伽罗抬头望着天空,似乎真的在夜观星相。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独孤伽罗发现天上的乌云开始缓缓的向东滑行,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于是他开口吩咐道:“衍生,你派几个手脚麻利的精卫,把这些毒草推车到三十里外,离敌军阵营越近越好,随后点燃这些毒草,就可以回来了。” “啊?这是何用意?”衍生有些糊涂,难道区区几车野草就能制敌么? “我等到东风了,一个时辰后必然会起东风,到时候被燃烧的索命草,就会借着东风把赌气传播到敌军阵营,他们到时候就有苦果吃了。”独孤伽罗笑道。 “啊,原来是这样,主子英明,竟然会夜观天向。”衍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 主子,跟了他十多年,却今日才知道主子还会夜观天象,竟然可以借东风。 “没有你想的那么难,这些都是大自然的一些规律而已,去做吧,时间差不多了。”独孤伽罗摆了摆手。 “是。”衍生随后立刻照办,独孤伽罗转身看了看潘梦洁道:“梦洁,你过来。” “殿下,有何吩咐?”潘梦洁到了边关以后,确实很有一个下属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侧妃身份端着自己。 “你连夜带人去这周围把一个名叫三色果的药材全部收购,无论多少银子,都要,记住,是周围的百姓农户家都要,知道么?”独孤伽罗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好,我知道,可是殿下……我们要这三色果有什么用?难道它们也能帮我毒倒敌军么?”潘梦洁对这些药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不,这三色果是索命草的解药,西宫爵不是一般的敌人,他的人一旦中了毒,他会用最短的时间内找出解药,所以一定需要三色果,你就把附近的药材都回受,到时候他们来不及解毒,我们天亮的时候就可以发动一次全面反攻了。”独孤伽罗解释的很到位。 潘梦洁露出赞许的目光:“殿下英明。” “去吧,早去早回。”独孤伽罗摆摆手,潘梦洁也带人开始了行动,随后衍生走了过来:“主子,吩咐好了,那些精卫已经出发,估计一个时辰就到地方了。”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很好,衍生,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请主子吩咐。”衍生单膝跪地,自从打了两场败仗后,衍生对独孤伽罗很是愧疚,就恨不得把自己心掏出来给主子看看是不是一颗忠心赤胆。 “你一会去挑选三百名身手好的兄弟,埋伏在去平城的那条路上,,看见有骑着战马,打扮可疑的男人, 杀无赦。” “啊?”这回衍生更是不懂了,见他不懂,独孤伽罗解释道:“毒草的威力发挥后,西宫爵必然如热锅上的蚂蚁四处寻解药,我已经吩咐梦洁去把周围的解药全部回收,到时候他们走投无路就会派人去平城药铺大量买解药,平城毕竟是敌军阵地,我们进不去,也回收不了,但是我们可以埋伏在必经之路,只要发现有可疑的人来传信,就一律格杀勿论,只要拖上三天,他们的人就会死伤多半,到时候我们不攻自破。” “天哪,这……真是一个完美的计划,主子,您太厉害了。”衍生不得不佩服独孤伽罗的智谋,他这一次真是把敌人的活路封死了,看来西宫爵也要倒霉了。 一个时辰后,果然……两军营帐都刮起了东风,而且风势不小。 西宫爵站在军帐门口,看了看天色,凝重的说道:“今晚有些异常,告诉大家不要放松警惕,也许敌军今晚会来偷袭。” “是。”修雷不敢怠慢,点头应是。 这时,一个小将士慌乱的跑过来禀报:“禀告王爷,大事不妙了。” “出了什么事?”果然,西宫爵担心的还是发生了,他就觉得这几天独孤伽罗沉寂的有些诡异,不太像他的性格,正常来说,他们已经吃了两场败仗,该来复仇才对啊。 可是一直迟迟不见动静,没有鬼才怪…… “敌军不知道从哪里弄了几车野草,在我军附近点燃,等我们的人过去追赶的时候,那几个点火的人已经不见了,但是我们去追捕的人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而且那野草燃烧后的烟雾顺着东风刮过来,很多人闻了后就是陷入晕厥,很古怪。”小将士急切的把事情跟西宫爵说了一遍。 西宫爵咬了咬牙:“独孤伽罗这个臭小子,跟我玩阴的。” “爷,那咱们现在怎么 办?”修雷有些慌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两军交战用毒烟。 “修雷,你去把军医叫来看看什么情况,我去看看大家。”随后西宫爵跟着小将士朝着主营走了过去。 果然,三万大军片刻已经有几千人昏迷,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加,看来这场东风真是败家了。 “他挺厉害,还懂得借东风,很好,独孤伽罗,以前是我小看你了。”西宫爵到场后,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随后告诉大家带上头盔和面罩,尽量的减少中毒。 随后军医赶到,看了看症状,最后下了结论:“王爷,大家是中了索命草的毒。” “索命草是什么?”西宫爵并不是神医,对药材始终不是很懂的。 “回王爷的话,索命草是生长在流云国的一种野草,虽然平时看似跟野草一般,但是如果一旦用火点燃,它就会释放出毒气,会使人闻了暂时的昏迷晕厥,要是严重,就会当场毙命。军医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那有解药么?” “有,是一种叫三色果的东西,这种东西比较常见,咱们天幕也有,所以臣想,王爷还是及时派人去拿解药吧。”军医提议道。 “恩,好,修雷你去派人找解药。”西宫爵回过头吩咐道。 “是,爷。”修雷领命不敢怠慢,亲自带人去寻找周围的三色果。 而这时,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王爷,不好了,敌人的大军好像杀过来了。” “准备迎战。”西宫爵脸色十分的难堪,但是却不得不迎战,因为一旦不迎战,说明他们损失惨重,独孤伽罗可能一下子打到他们的老家也说不定。 为了不让大家泄气,西宫爵决定亲自披甲上阵,他急匆匆的回了休息的营帐,刚拿了战甲准备要出去,叶安然醒了。 “王爷,你要亲自上战场么?”叶安然问道。 “恩,情况 有些不妙,大家都中毒了,独孤伽罗借东风用毒气,三军里没有多少战斗力了,我必须要亲自压阵。”西宫爵凝眉说道。 “恩,那你小心一点。”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我会的,这件战甲可是有你亲手绣出的莲花,它就是我的护身符,不是么?”西宫爵淡淡一笑。 “恩。”叶安然见他笑了,也忍不住的笑了,他总是能让她安心,就放佛他是个神,能解决一切事情一样。 西宫爵连夜拿了战甲,匆匆上针,由于他武功高强,所向披靡,以一敌百,所以流云国这次进攻并没有得到什么便宜。 流云大营 “主子,情况好像不是很乐观,西宫爵亲自上阵了,那些士兵跟疯了是的,杀起人来很猛,我们的人有些吃不消。”衍生低声的禀报。 “正常,如果轻易被打败,那他就不是西宫爵了。”这个纠结似乎独孤伽罗已经预料道。 “那我们怎么办?” “等啊,等明日他找不到解药,在死一批,我们就接着进攻,西宫爵在厉害,他终究不是神,而是一个人,也会死,所以我们只要不断的进攻,他也吃不消,消耗时间和体力罢了,他们耗不起,而我们却多的是。”独孤伽罗扬了扬嘴角。 这一次,他似乎计划的很周密,让西宫爵有点措手不及。 “主子,好主意,我想要是在拖上三天,他们那些将士,估计都毒发身亡了,到时候就剩西宫爵一个人他就是在强大,也不会以一人之力抵挡我们六万大军。”衍生突然觉得前途一片光明,而且胜利就在眼前了。 天幕大营 西宫爵奋战了一夜,击退了敌军,疲惫的返回军帐,身上沾满了血迹。 叶安然慌忙的起身:“王爷,你受伤了么?” “安然,你在担心我么?”西宫爵认真的看着叶安然的眼睛问道。 第二百四十三章 敌逢对手 “先别说这些了,我为你包扎伤口吧?”叶安然避开西宫爵的问题没有回答,而是起身准备为他包扎伤口。 “安然,不是我的血,别担心。”西宫爵缓缓说道。 “哦,那就好。”叶安然心不在焉的说道。 “你是不是在担心他?放心,他没事,没有上场。”看出叶安然的顾虑,西宫爵轻声的安慰道。 “对不起,我……?”叶安然就是这样一个心里藏不住事情的人,什么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轻而易举的被西宫爵给看穿了。 她现在是西宫爵的妻子,却遇到事情从先担心独孤伽罗,她也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却身不由己。 “没事,我去洗个澡,你在睡会吧。”西宫爵伸手摸了摸叶安然的长发,转过身黯然离去,他知道安然还是放不下以前那段情,他也知道,安然需要时间。 看着西宫爵的背影,叶安然有些愧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做出让自己愧疚的事情,西宫爵明明已经做的很好了,可是她就是放不下那个承诺,忘不了那个关于紫玉和金钗的承诺,或许真的是她太执着了。 天亮后 修雷快马加鞭的赶回来,禀告:“爷,大事不妙。” “又怎么了?”西宫爵疲惫的抬起头,刚想睡一会,修雷又回来了,看来他这个觉是睡不好了。 “周围的三色果都没有了。”修雷气喘吁吁的说道。 “没有了?不可能,修雷,你是不是记错药材的名字了?军医不是说这种解药很好弄么?”西宫爵开始并未多想。 “不是,属下没记错,关键是有人已经先我们一步高价回收了周围所有的三色果。”修雷皱眉说道。 西宫爵顿时默不作声…… 他心里在盘算着,独孤伽罗到底这一次要把他逼到什么地步?看来昨夜的借东风只是一个开始而已,那个独孤伽罗已经算好了他的下一步,断了他的解药支援。 “明白了,一定是流云国的人做的,修雷,最近的城池是哪里?城内应该有卖?”西宫爵抬起头问道。 修雷想了想:“离我们最近的城池也要三十里外的 平城。” “平城,恩,那里应该没事,因为那是我们的重点城池,流云国的人还没那么大的胆子进城大肆的收购三色果,你马上派人去平城买。”西宫爵命令道。 “爷,要不属下亲自去吧?”修雷觉得解药是大事,所以不敢掉以轻心。 谁知,西宫爵竟摇了摇头:“不要,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独孤伽罗他们今晚还是会发动进攻,我体力有些不足,恐怕上不了场,你必须留下,带着大家迎战,群龙无首可不是好现象。” “恩,也好,那我派人去平城。”说罢,修雷转身就走。 “修雷,等一下。”西宫爵又想起了什么是的喊道。 “还有其他吩咐么?爷。”对于西宫爵的话,修雷一直是言听计从,从来都不敢有自己的主意和想法。 “多派几个人,而且要身手好点的,我怕独孤伽罗的人在半路埋伏。”西宫爵想到了这个关键点。 “好,属下明白。”修雷转身出了军帐。 可是西宫爵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似乎哪里不对劲也说不上来,总之很诡异。 西宫爵很聪明,猜到了独孤伽罗要在半路伏击他的人,可是没有想到独孤伽罗竟然这么狠,一下子埋伏了三百个精卫,这三百人身手不凡,各个都是暗杀的好手,幸好修雷没有亲自带人去平城,不然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随后,西宫爵安心的睡了一小会,他还要保持体力,晚上备战,这时,军帐被掀开,柳轻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 西宫爵轻轻的撩了了一下眼皮,看见是她,也就没多想,继续睡觉……放松了警惕。 柳轻轻走过去,小声的叫到:“爵哥哥。” 西宫爵不回应,继续装睡……随后柳轻轻又叫了几声,见西宫爵还是不答应,她大胆的照着西宫爵的唇瓣吻了下去,那日,她看见西宫爵亲吻叶安然,心里嫉妒的要死,正好今日没有人,她就想,也要补偿一下自己,毕竟千里迢迢的来这里看西宫爵。 西宫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柳轻轻的唇瓣已经吻上了他 的嘴,西宫爵突然起身,狠狠的推开柳轻轻,柳轻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西宫爵刚想说话,却无意瞥了一眼门口,发现叶安然手里端着托盘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 西宫爵脸一红,更是解释不清楚了,刚想开口,却只听叶安然悠悠的说道:“臣妾是见王爷胃口不好,所以特意熬了一点参汤,却不想撞了王爷的好事,你们继续……我先走了。”说罢,叶安然转身离开。 “安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西宫爵刚想解释清楚,叶安然人已经不见了。 西宫爵见状哪里还坐得住,立刻起身去追,却被柳轻轻拦住:“爵哥哥,我不许你去追那个女人,你是我的。” “轻轻,你胡闹什么,你在这样,你就离开这里吧,真是给我添乱。”西宫爵气急败坏的骂道。 “我……好心好意来看你,你竟然这么说我,呜呜……”柳轻轻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住口,该死的,你闭嘴。”西宫爵最讨厌女人的哭声,气的他暴跳如雷,却拿柳轻轻一点办法都没有,打也不是,骂也不是,把西宫爵气的半死。 “我不闭嘴,我就哭,谁叫你这么没良心,我回去要告诉干娘,你欺负我,呜呜……”柳轻轻哭起来没玩,西宫爵是焦头烂额,也忘记了要跟叶安然解释的事情。 “那你哭吧,没有人管你。”西宫爵赌气的骂道,可是不骂到好,一骂,柳轻轻更过分了,她掀开军帐的帘子大喊:“大家快来看啊,爵哥哥欺负人。” “你给我闭嘴。”西宫爵一把从身后捂住柳轻轻的嘴巴退回了军帐内,免得引起大家异样的目光,虽然他是王爷,是三军主帅,但是这样影响也不好。 果然,外面的士兵们还是私下议论起来…… 士兵甲:“诶,你们说,那个轻轻姑娘到底是爷的什么人啊?” 士兵乙:“说是干妹妹,副帅也点头了,但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我看那个轻轻姑娘好像还挺粘着王爷的,王爷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士兵甲:“对,我要说的也是这个,我觉得他们关系不寻常 ,干妹妹又不是亲妹妹,丝毫没有血缘关系,我觉得王爷慢慢有可能把她收了做妾也不一定。” 士兵丙:“对啊,我也要和你们说这事呢,你们看刚才轻轻姑娘叫的多大声,说王爷欺负她,哈哈,男人欺负女人不就那么点事么?” 士兵甲:“这个不能吧,王爷不是有王妃娘娘了么?而且王妃娘娘貌美倾城,王爷即使想那事,也不会找轻轻姑娘吧?” 士兵乙:“所以说你没成亲的人就是不懂,告诉你一个真理,无论一个女人多么美貌漂亮,她身边的男人早晚有厌倦的时候,你想啊,大鱼大肉吃惯了,谁不想换换萝卜青菜啊,那个轻轻姑娘虽然没有王妃的惊人美貌,但是也还不错,挺清纯的,王爷也是男人,没你们说的那么高尚。” 士兵甲:“是啊,这年头就这么回事吧,谁家不三妻四妾啊,更何况咱主帅还是王爷。” 这时,其他人都不说话了,似乎觉得气氛不对劲,士兵甲回过头,赫然发现叶安然不知道时候站在他们身后,脸色不太好看。 虽然带着面纱,但是眼神中遮掩不住那淡淡的哀伤…… “属下给王妃娘娘请安。”几个士兵立刻起身,单膝跪地。 “平身吧。”叶安然的声音很低,但是很悦耳。 几个士兵起来后,士兵甲略带愧疚的说道:“抱歉,王妃娘娘,属下不该私下议论主子的私事,请王妃娘娘处罚。” “算了,你们也是无心之过。”叶安然其实只是路过,从军帐看见那一幕后,她心里很不舒服,具体也说不出来怎么回事,所以想出来走走,却不想又听见这些让人心堵得慌的话。 “那……王妃娘娘该不会告诉王爷吧?”看的出来,这些人对西宫爵很畏惧。 叶安然摇了摇头:“不会,只是……你们下次讨论的时候别让他听到就好。” “不会的,属下不敢妄自议论了,多谢王妃娘娘宽宏大量。”几个士兵吓得屁股尿流,要是被西宫爵知道,那还不杀了他们几个。 随后,叶安然飘然离去,朝着营帐的牧场处,那一片幽绿走去 …… “王妃娘娘真的很像仙女,不仅人美,哈,声音都美。”士兵甲感叹道。 “行了,咱们可别水了,这次被王妃娘娘听到,都没怪罪,算是万幸了,以后这样的事情我们还是少说吧,保命要紧。”士兵乙说道。 叶安然看着成群的战马,油绿的草地,本该是晴天,可是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柳轻轻吻住西宫爵的那一幕,重复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这是怎么了?”叶安然自言自语。 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西宫爵只是愧疚,只是感激,因为他救过自己,怎么现在感觉自己渐渐迷失在他的温柔乡了呢,难道自己动心了么? 不会的,一定不可能,自己心里不是只有伽罗一个人么?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叶安然打消,最后思来想去,她终于给自己找到一个理由,那就是不喜欢柳轻轻那个女子,所以也不愿意看到她跟西宫爵在一起,若是换了清浅,她该不会这般介怀吧? 当然,这些只是她自己想的,其实到底怎么样,只有自己的心最清楚。 晌午时分 见派出去平城拿解药的十几个人迟迟不归,照理说不应该啊,就三十里路的路程,就算来回也够了。 修雷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起身,只见有个小将气喘吁吁的跑来禀告:“不好了,副帅,我们派去的人都被杀了。” “什么,被杀了,怎么可能?”修雷自认为派去的那十几个可都是高手,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被杀了呢? “是真的,他们身上都有烟火,刚刚有人看见放烟火,所以去查看,发现我们的人都死在路通往平城里的那片杨树林里,无一生还,而且都是乱箭穿心。”小将士急切的说道。 “看来……他们是真的准备好埋伏了,不行,我的找王爷商量一下。”说罢修雷转身进了西宫爵所在的军营。 “爷,不好了,我们派出去平城取药的人,都在半路被劫杀了。”对于这样的大事,修雷也不敢隐瞒。 “我们派去了多少人?”西宫爵想知道,修雷到底派了多少人去的,怎么都被杀了? 第二百四十四章 只需一人 “派了十六个精卫,各个都是好手。”修雷很是自信这次派出去的人。 西宫爵听罢叹了口气:“看来这次独孤伽罗就是不想给我们活路了,他早就准备好了,如果我们十几个精卫还能轻松被杀,那么也就是说他这次埋伏的人应该有一百五十人以上,而且应该身手都不错。” 修雷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一百五十人以上?这个独孤伽罗真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不是疯子,他聪明的很,不过就是赌上一把大的,把我们置于死地罢了。”西宫爵这次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出来,独孤伽罗竟然展开毒气攻势,做好了被偷袭的防备,可是丝毫没有用,那毒烟借着东风一路刮过来,士兵们还没有战斗就纷纷倒下。 这招虽然有点阴,但是兵不厌诈,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赢了就好,战场不需要大英雄,只需要长胜将军,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赢了才是王道。 “爷,那咱们现在怎么办?”修雷这次真的是坐立不安了,随王爷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哪一次不是直接打到人家老巢,这一次,可真是遇见对手了。 独孤伽罗不简单……真的不简单。 “军医那边怎么说?那些中毒的兄弟还能坚持多久?”西宫爵抬起头问道。 “军医说,如果明天拿不到解药的话,那么……这些兄弟可能就都有生命危险,现在已经两万多人中毒,如果真的失去了这些战斗力,那么我们就只有不到一万人,剩下那一万兄弟早就人心惶惶,军心紊乱,届时,流云大军来侵袭的话,我们没有招架之力。”修雷担忧的分析道。 “这个我明白,我在想想,应该有更好的办法才是。”西宫爵这次真的要头疼了。 自己人中了毒,解药却被敌军收购了,这样危机的情况,他还真的是第一次碰到。 “修雷,你去通知各个将领 ,过来商议一下。”此时,西宫爵也没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司马当作活马医,人多力量大,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破敌之计。 军帐内 西宫爵一脸凝重之色,手下六位将领也是不敢说话,修雷站在西宫爵的边上,气氛紧张极了。 “大家都说说吧,有什么点子能够冲破敌军的埋伏,进平城内拿到解药?”西宫爵很少询问这些人的意见,这次如果不是逼急了,也不会至此。 全场沉默无声…… “说吧,没事,本王不会怪罪你们。”西宫爵又补充了一句。 这时,一个将领开口道:“王爷,属下的意见是,不如绕开去平城的那片杨树林,走其他的路。” “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去平城的路就那一条是捷径,要是绕路的人,最少要耽误七天,可是我们的兄弟已经等不到七天了。”西宫爵叹了口气解释道。 随后又一人说道:“王爷,不如,我们侵入敌军阵营,拿下他们的主帅,然后胁迫他们交出解药,这样不就省事了么?” 没等西宫爵说话,修雷先怒了:“你小子疯了?敌军主帅身在六万人的大营内,是那么好抓的么?如果能抓到的话,还这么辛苦打仗干嘛?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 可是那哥们似乎还不服气,仰着脸反问:“上次,王爷不是派了王妃娘娘的贴上护卫潜进敌军应诊烧毁粮草了么?这有何难?” 西宫爵回应道:“上次去了已经是打草惊蛇了,现在他们毕布下天罗地网等着我们,我们派人去了肯定是有去无回,而且上次是烧毁粮草,还有希望得逞,这一次,要是去擒独孤伽罗那是不可能的,那个人我接触过,他的内力很深,恐怕武功不在我之下,就是派去十个二十个,你们也得不了手,更何况要是派去十个二十个,目标太庞大了,很快就会被敌军 发现。” 听了王爷的解释,大家又都继续沉默不作声了…… 这时,最角落的一个将领说道:“王爷,属下有一计。” “说。” “属下不敢,怕王爷怪罪。”看来这小子的计谋似乎挺阴损,不然不可能不敢说。 “说说看,本王恕你无罪。”都这个时候了,火烧眉毛的着急,西宫爵哪里还能管那么多。 “我们的人之所以在半路被劫杀,是因为太过暴漏了,去了十几个人都知道是咱们的人,属下的意思是,我们派去的人这一次乔装去,而且要给他们来一个出其不意。”那人缓缓说道。 西宫爵剑眉轻佻:“怎么个出其不意?” “用女人。” “用女人?”其他几个将领异口同声的问道。 这将领点了点头:“军营里的都是男人,所以我们派出去的人,无论怎么乔装都可能被发现,但是如果我们派的人是女子,而且乔装成进城买东西的千金小姐,那么就极有可能蒙混过关。” 修雷扬了扬嘴角:“这办法不错,我赞同,女人可以降低他们的警惕性,他们一直以为我们大营只有男人,所以必然不会想到我们这么做,成功的机率很大。” “可问题是去哪里找女人?”修雷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时,其他六个将领都齐刷刷的看向西宫爵,西宫爵顿时大怒:“不行,我不能用安然用冒险。” 那将领怯怯的说道:“王爷,我们说的不是王妃娘娘,是……轻轻姑娘。” “轻轻?那更不行,她若出了事,我没有办法跟她爹和二叔交代。” “爷,属下觉得行,您想想,轻轻姑娘一个人,不会暴漏目标,而且又身怀绝技,轻功特别的好,上次属下看,连那个宇轩都打不过她,轻轻姑娘毕竟是杨柳山庄的继承人,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她一个人骑马去,骑马回,时间缩短不少,而且最主 要是敌军发现不了,他们有谁会想到,我们能派一个小丫头去拿解药,是吧?”修雷分析的挺到位。 西宫爵也开始动摇了…… “王爷,事不宜迟,您赶快做决定啊。”其他几位将领也很是着急。 “修雷,你去把轻轻叫来,我问问她。”毕竟这是大事,要争得轻轻的同意才好,想来也是,柳轻轻武功不凡,应该没有问题,即使遇见了敌军,也不会轻易被发现,毕竟她年纪小,长的又清纯,很容易蒙混过关。 不一会,修雷带着柳轻轻走进营帐内,柳轻轻一脸雀跃的跑过来挽起西宫爵的胳膊:“爵哥哥,你找我?” “轻轻,找你来,是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西宫爵不留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缓缓的说道。 “好啊,只要是爵哥哥的事情,那就是我自己的事情,愿意效劳。”柳轻轻正愁想不出办法讨好西宫爵呢,一听他有事要自己去办,也是高兴不得了。 “轻轻,我需要你一个人,立刻出发去平城,明早前必须赶回来。”西宫爵郑重的说道。 “啊?平城?那不是挺远的么?三十多里呢?”柳轻轻有些意外。 “恩,敌军放毒烟,我们的人中毒了,解药只有平城有,叫三色果,希望你去平城的药铺买回来。”西宫爵耐心的讲解着。 “可是,爵哥哥,这么简单的事情,你派人不就好了么?干嘛非找我啊?”柳轻轻狐疑的问道。 “因为……我派出去的人都被敌军半路埋伏了,他们的目标太明显,一眼就看穿了,所以……”西宫爵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柳轻轻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当场,柳轻轻就拉下了脸:“所以,这样危险的事情,你就准备交给我,是么?如果我活着回来,可以帮你的人解毒,如果我死了,你可以少掉一个麻烦精,高枕无忧,从此后和你的王妃比翼双飞了,是么? ” “不是的,轻轻,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西宫爵有些无奈。 “轻轻姑娘,爷他不是那个意思,现在情况很危机,需要一个女人去买药,这样成功的几率很大,所以才找你帮忙的,而且你武功那么好,也不会有危险。”修雷帮忙解释道。 “需要女人,为什么不找叶安然?”柳轻轻野蛮的问道。 “安然她不会武功,不能自保。”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那我会武功,也不是天下无敌啊,要是敌军人多,我不是也很危险,爵哥哥,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去,我凭什么要为你的三军卖命?”意外的,柳轻轻拒绝了。 她虽然深爱着西宫爵,但是也不是傻子,这一次这么危险,要是有去无回,就谈不上爱不爱了,人都死了,还爱什么啊? “轻轻姑娘,人命关天,求求你了。”修雷单膝跪地,这时,其他六位将领也都纷纷效仿修雷下跪,齐声说道:“轻轻姑娘,求求你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群大男人逼迫一个小丫头么?”柳轻轻愤怒的骂道。 这时,西宫爵叹息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起来吧,她不去就别为难她了,我去就是。“ “不行啊,王爷,你若走了,独孤伽罗进攻怎么办,我们群龙无首一定会输的很惨的。”修雷反驳道。 “那本王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军的将士就这么倒下,是吧?”西宫爵其实很爱护自己的士兵,毕竟人都是他带出来的,要是就这么被毒死,他肯定是心里很难过的。 柳轻轻似乎决心没有动摇,丝毫没有想去的意思……人都是自私的,她为了自己保命其实也没错。 正当众人为难之际,军帐的帘子被掀开,一抹紫色身影出现在门口,柔柔的说道:“王爷,臣妾去。” 众人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王妃…… “王妃娘娘?”修雷也是相当的意外。 第二百四十五章 死亡之路 “王爷,这件事臣妾也听说了,让臣妾去吧。”派出去取药的人半路被劫杀,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修雷去请柳轻轻的时候,跟宇轩说了一嘴,宇轩也是无意说漏嘴,被叶安然给知道了,她正准备来跟西宫爵请示,就听见军帐内众将士跪地求柳轻轻。 情急之下,叶安然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说出了这番惊人的话。 “不行,你不能去。”西宫爵拒绝的很干脆,要是被独孤伽罗的人抓住叶安然,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西宫爵就是战死沙场,也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去抛头露面,更何况叶安然还没有一点武功,只是一个柔弱女子。 “王爷,让臣妾去吧,我有信心拿到解药,救人要紧。”叶安然这一次对于独孤伽罗下毒,也很是不理解,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她不是将士,自然不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 “爵哥哥,你也太偏心了吧,刚刚你们那么多男人逼着我去拿解药,现在有人自告奋勇的站出来,你却不让,难道她的命值钱,我的命就不值钱么?”看西宫爵紧张叶安然的样子,柳轻轻真是被气个半死。 “轻轻,我说过了,不是你想的那样,行了,既然你不去,也没有人逼迫你,修雷,送她出去。”西宫爵摆摆手,命令到,他实在不愿意听到柳轻轻在这里捣乱了。 “是,爷。”领了命,修雷侧身说道:“轻轻姑娘,请吧?” “哼。”柳轻轻一扭身就往出走,看的出来,她很不满,路过叶安然的时候,柳轻轻故意抬高了声音道:“王妃娘娘,解药就全靠你了,你一定要拿回来哦。” 叶安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看柳轻轻,只是跟西宫爵在静静的对视。 她知道西宫爵舍不得她抛头露面,更何况是这么危险的事情,可是她真的不能看见这些人眼睁睁的被毒死,这些可都是活生生的 生命啊,昨天还有说有笑,可是今日就都昏迷不醒。 叶安然这么做,不仅是为了帮西宫爵解决燃眉之急,更是想救这么多人的性命。 “王妃娘娘,您还是请回吧,王爷舍不得您,我们大家也不能让您冒这个险。”其中一个将士说道,谁不知道王妃是天幕有名的美人啊,要是王妃出事了,那他们大家去哪里给王爷找一个这样貌美倾城的女子啊? “王爷,你说句话啊?”叶安然有些着急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西宫爵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让叶安然去,他可不想担惊受怕。 谁知道,叶安然不仅没有退缩的意思,反而上前几步走了过来,她伸出玉指,指着地图说道:“去平城的路就这么一条,敌人埋伏那杨树林附近,只要我假扮富家千金穿越这片树林也就安全了,我可以让宇轩扮演车夫,这样不会惹人怀疑,敌军也没有人见过我的真面目,所以我去其实是很合适的,既然被敌军发现目标,我下车,他们看见我连武功都不会,自然也就放弃了,不会伤害到我,救人要紧,还请王爷尽量同意才是,明日天亮前,我应该赶得回来。” 叶安然的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他们不会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王妃娘娘不仅愿意自己亲自去拿药,更已经把办法想好了,这么听起来,她的主意确实还不错,没有什么漏洞。 “那也不行。”西宫爵铁青着脸色一口回绝。 “王爷,您别那么固执好么?我真的不会有事,你既然能让宇轩保护我,就说明你对他的武功和他的人都是信赖的,让他做车夫,一定可以蒙混过关,因为就我们两个人不会引起怀疑。”叶安然煞费苦心的解释道。 “可是不能排除意外,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西宫爵心疼的抓起叶安然的手,丝毫不顾其他人在场,动作亲昵。 叶安然心里一暖:“王爷,我真的不会有事,再说了,我们不赌一次,怎么救我们的士兵呢?他们可都是鲜活的生命啊,为了保家卫国所以跟着王爷来卖命,我们不能不负责,是吧?” 这句话说完,其他六名将士,都有些热泪盈眶,他们没有想到,王妃一个弱女子可以有这样高深的见解和浓重的人情味。 相比之下,那个轻轻姑娘就自私了太多……所以说有的时候,人比人得死,因为根本就没可比性。 “安然,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你就别再说了,回去休息吧。”看的出来,西宫爵还是没有狠下心。 “王爷,你别这样,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想保护我,可是……保家卫国人人有责,我也是天幕的一份子,我就算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好么?”叶安然见西宫爵还是这般固执,开始以情动人,用国家的概念去试图打动他。 “安然,这件事,我自有安排,你别在说了。” “你有什么安排,现在就说来听听。”叶安然不依不饶,她很少这般任性。 西宫爵顿时语塞…… “你没有一点办法,不是么?我清楚现在的局势,王爷,我是你的妻子,有责任和你一起承担一切,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成么?”叶安然含泪说道。 “安然……?”此时的西宫爵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真的感动了,被这个倔强的小丫头。 “就让我去吧,如果明天早上,那些士兵死了,我会内疚自责的,到时候即便呆在这里,我也心不安,恐怕一辈子都要背负这份负疚感了,所以不要在阻止我了,好么?”叶安然摸着自己的心口,颤抖的说道。 “王爷,请让王妃娘娘去吧。”六个将士再次跪倒在地。 “安然,可以么?”事已至此,西宫爵如果在不答应,就显得太保护自己的妻子,而置那些士兵的生命于不顾了,所以他被 迫也的点头。 叶安然抬起手一字一句的立下军令状:“我叶安然在此保证,一定可以不负众望的拿回解药,否则,请王爷军法处置。” 西宫爵立刻抓起她的手放下,露出责怪之色:“你不必这样,尽力而为就好,安全第一。” 叶安然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众人开始为叶安然和宇轩乔装,叶安然换上一身淡蓝色的薄纱,看起来就是一个千金小姐,这件衣裙没有其他的服侍华贵,不会暴漏出她王妃的身份。 随后她又摘下金钗,换上一些素雅的银饰,宇轩则换上了一身马夫装,随后西宫爵又弄来一辆马车,这样的话,就都齐全了。随时可以准备出发。 “安然,记得,进了平城,收购药材不要太大的动静,免得引起人怀疑,还有药材名字叫三色果,知道么?”西宫爵不放心的再次叮嘱。 “恩,记住了,我会很小心的,你就在这里等我的好消息。”叶安然想,这一次人命关天她应该会拼了命的去努力。 “王妃娘娘,马车套好了,可以走了。”宇轩在不远处叫到。 “好,我就这过来。”随后叶安然转身对西宫爵淡淡一笑:“我的走了。” “安然,路上小心。”西宫爵心疼的叮嘱道。 “好,知道了。” “一定要注意安全。”西宫爵再次说道,他自己都觉得啰嗦的像个老太婆,可能他真的太紧张了,比叶安然都紧张。 “好,知道了。”叶安然只是淡淡的话,却没有一点厌烦的意思。 叶安然转过身,刚走几步,就被后面冲上来的西宫爵抱住,然后,西宫爵霸道的吻上了她冰凉的唇瓣。 周围人,全部傻眼…… 这王爷大白天的就来这么刺激的,谁能受得了,那些将士就差当场喷血了,一旁偷看的柳轻轻气的一跺脚回了军帐。 修雷轻咳了一声道:“呃,那个啥,该闭眼的闭眼,该低 头的低头,否则军法处置。” 被他这么一说,那些年轻没有经验的小士兵还以为是真的,立刻有的闭眼,有的低头。 老道一点的将领笑道:“副帅,你也太坏了点,自己饱了眼福,就不管别人了,这叫饱汉不知饿汉饥,懂么?” “不懂,我只知道,要是你们一会在盯着看,爷发现,你们就死定了。”修雷一本正经的说道。 果然,那些老将领也是纷纷低下头…… 这时,长吻结束,西宫爵深情的捧起叶安然的脸颊:“早去早回,我等着你。” “恩。”叶安然羞涩的点了点头,随后疾步离开军帐,就怕大家都看笑话。 上了马车,叶安然依旧红着脸:“宇轩,我们走吧。” “好。”随后宇轩驾着马车带着叶安然离开军营,朝着平城的方向驶去。 “修雷。”西宫爵头也没回的喊道。 “属下在。” “悄悄派人跟着,暗中保护王妃,千万不要惊动敌军,要远远的跟着,必要的时候在出手,懂么?”西宫爵还是不放心的说道。 “是,属下懂了。”随后修雷心中感慨,王爷是真的在乎王妃了,他跟了王爷这么多年,第一次觉得王爷如此的紧张,以往即使面对敌人的千军万马,王爷也没这般心慌过。 “王妃,王爷对您可真好,下辈子属下要是女人,也嫁给王爷这样的男人。”宇轩感慨道。 “你就贫嘴。”叶安然想起来刚才那个当众热吻,还觉得脸火辣辣的呢。 她当时是大脑完全空白,没有了任何意识,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一张冷峻的脸。 随后又赶了一段路,宇轩忽然放慢了速度,缓缓说道:“王妃娘娘,前面就是传说中的死亡之路杨树林了,敌军大概就在那里埋伏,我们……要小心行事。” 叶安然点了点头,只觉得心跳开始加速起来,她从小到大真的第一次做这种特别危险的任务。 第二百四十六章 美人心计 马车缓缓的行驶进了这片杨树林,这片被成为死亡之路的杨树林,因为之前他们的人就是在这里被劫杀,由于这里的地形比较怪异,树林又茂密,比较好藏身,所以这一代成了流云国精卫埋伏的最好地段。 宇轩虽然身手不错,但是听西宫爵分析说敌军最少埋伏一百五十人也是心里很没底,叶安然更是没来由的紧张起来,气氛一度变得更加的诡异。 杨树林里一群乌鸦飞过,哗啦啦的起飞,又发出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叫声,叶安然极其不舒服的整理了一下衣裙,试图找点事情放松自己,不然太过紧张可能更容易暴漏。 果然,进了树林还没多久,宇轩就觉得矛头不对,还没等反应过来,一群黑衣人纷纷冲了出来,包围住了马车,宇轩打眼一看,估算了一下,最少六十人。 其实,流云国的人还没那么傻,不会一下子出来那么多,他们是每六十人一组,分成了五组,一组一组的攻击,这样的话,无论敌人多么强大,都难以抵抗五组人的厮杀。 但是如果第一组没有放出暗号的话,那就不需要后面的人出场,换句话说,第一组的六十人是探子,探路的。 黑衣人首领伸手拦住马车厉声问道:“站住,什么人?” “大……大哥,你们是要劫财么?”宇轩装作车夫,所以伪装的很害怕的样子,试图放松敌人的警惕。 “劫财?哼,你的命有那么值钱么?让我们哥们劫财,真是笑话。”显然黑衣人的首领似乎很傲气。 宇轩心想就是这群人没错了……宇轩心里正琢磨要怎么说,车的帘子被掀起,传出叶安然月儿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么?” “回小姐的话,是一群大侠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宇轩颤抖的回道。 黑衣人一愣,似乎没有料到马车内是一名女子,他们已经最好了准备,马车内的人一露头就杀掉,可是一看见女人,他们也都愣住了,难道是消息不可靠,拦错了人? “这位大侠,能否行 个方便,小女子着急进城为家父买药,家父卧病在床,情况很是紧急。”叶安然淡定的说了这番话。 黑衣人首领打量了叶安然一番,发现这个女子虽然带着面纱,但是却遮掩不住身上的书香气息,看的出来,应该是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你们是哪里的人?为何走这条路?”黑衣人似乎还没有完全放下警惕,追问道。 “我们是清幽寨的人,我是那里的居民,要去城里给我的爹爹买药,前些日子,老人家染了风寒,郎中说必须要进城买些珍贵药材才能治阿爹的病,还请大哥行个方便可好,这点银子没别的意思,就是请大侠喝酒的,请笑纳。”说罢,叶安然从衣袖里拿出一百银两递了过去。 “清幽寨?恩。”黑衣人点了点头,他也听说这两国边境确实有这么个地方,听说那里的住户不多,但各个都生活的很安逸。 望着叶安然递上的一包银子,黑衣人没有收,毕竟他们可是流云国的精卫,可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小捕快。 于是黑衣人回绝道:“银两就不必了,你现在买药,也需要银子,你们走吧。” “多谢这位大侠。”叶叶安然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统领,我们就打算这样放过他们么?万一他们是西宫爵的人怎么办,主子不是说要我们精明点么?”显然,其他人不高兴了。 黑衣首领脸色一沉:“主子不是没有说过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这样的话么?人命关天,我们不能滥杀无辜,而且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是取解药的人,别多想了。” 显然,黑衣人首领已经卸下了防备,相信了叶安然和宇轩的伪装…… 叶安然收回银子,淡淡一笑,虽然隔着面纱,但还是很撩人:“多谢大侠行方便。” 随后叶安然退回马车内,轻轻说道:“我们继续赶路吧。” “是,小姐。”宇轩随后行驶马车继续赶路,却不巧一场大风呼啸而过,马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叶安然饿面 纱也被掀的飞了起来。 虽然叶安然很想要面纱,但是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所以没有开口,而是任凭宇轩驾车离去。 可是那个黑衣首领却不知什么时候,又飞身过来,拦住了马车,宇轩心里一惊。 “等一下。”黑衣人冷冷的开口。 宇轩脸色铁青,暗自提了内力,准备随时迎战,这时,只听马车内的叶安然小声说道:“不要轻举妄动。” 宇轩没有回答,随后悄然无息的收回了内力,强挤出一点笑脸,讨好的说道:“大哥,什么事,你不是让我们走了么?不会反悔了吧。” “不是,你家小姐的东西掉了,我还给她。”黑衣人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那股风吹飞了面纱,飘在半空,他竟然飞身取回了面纱,还主动跑来还给人家。 “哦,给我就好了。”宇轩紧张的伸出手,心里想只希望这个家伙快点消失,不然都要被他吓死了。 叶安然却抢先一步掀起了帘子,微微一笑:“多谢这位大侠。” 黑衣人瞬间石化掉,也许他没有做好准备,只猜想马车内的女人可能是一位长相清秀的姑娘,但是却丝毫没有预料到竟然是宛如天仙般的美人。 “你……?”黑衣人首领有些不会说话了。 “怎么了?”叶安然抬起头,露出清澈如水的眼神,似乎那一个眼神都可以让人瞬间沦陷。 “我……?”黑衣人首领还是不能正常的开口,只是伸出手僵持在半空,手里那紧紧的抓着叶安然的那面白色面纱。 “可以给我了么?”叶安然嘟起小嘴,可爱的问道。 “可……以。”黑衣人首领,显然已经中了美人计,变得有些不由自主了。 “真的谢谢你。”叶安然甜甜一笑。 “我……我叫杨威。“黑衣人首领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一激动,爆出了自己的大名,可能他心里有个潜意识,想让眼前这个宛如仙女下凡一样的女子记住自己的名字。 “好,我记住了。”叶安然随后缓缓的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赶 路吧。”叶安然带上面纱,吩咐道。 “是。”宇轩忐忑的驾车离去,那黑衣人首领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表情极其的木讷呆滞。 “扬统领,你没事吧?”其后而来的下属纷纷问道。 “没事,刚才真是见鬼了,哦,不,是见到仙女了。”黑衣人首领回过神感叹道。 “仙女?什么仙女?”那些没有见过叶安然真面目的人自然是不知情的。 “没事,我们回去继续盯着点。”黑衣人首领似乎不想跟其他人分享他的重大发现,他长了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样貌美倾城的女子,连他自己都感叹,女人美成这样,真的有点不像话。 当然,他心里也一直在盘算,等过了这个任务,他有空了,真该去清幽寨去一趟,也许那个姑娘未嫁人也说不定。 杨威越想越得意,似乎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刚刚放走的就是西宫爵的人,如果他知道,肯定后悔死了。 平安的过了杨树林,叶安然松了口气,宇轩更是紧张的出了汗:“王妃娘娘,您是不是要吓死属下啊,那种情况下,你还敢摘下面纱,要是那人是个色狼,你就完蛋了。” “不会的,我看的出,他的眼神里没有那种淫秽的东西。”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眼神?原来娘娘您还会懂得看眼神,真是佩服。”宇轩竖起大拇指。 “一个人的谎话无论说的多么圆滑,眼睛都是骗不了人的。”叶安然自信的笑了笑。 “不过王妃娘娘,您刚刚那招美人计还真管用,哈,那个人估计都傻眼了,都不会说话了,要不是大敌当前,我真想嘲笑一番。”宇轩笑道。 “没有什么可嘲笑的,人人都喜欢美的东西,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刚刚我是看准他不会对我有邪念,所以才想用美人计的,也算是运气高了点。”叶安然想到美人计,心里顿时想起了一个人。 当初,她和姐姐去龙王庙会,在回家的路上,巧救了独孤伽罗,那时,他正被扬州的官 兵通缉,她当时也是用的美人计,对官兵甜甜一笑。 上一次为了独孤伽罗,这一次,她为了西宫爵,为了天幕国上万的士兵。 随后他们平安抵达平城,进了城内,叶安然为了不打草惊蛇,和宇轩分别买,走了十多家药铺,才买齐了三色果,随后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王妃娘娘,我们吃点东西再走吧,我看您有点疲惫。”宇轩知道自己是习武之人,不吃东西可以,但是叶安然却禁不住这般折腾。 “不用了,我走的时候在军队拿了几个馒头,我们饿了就凑合吃一口,等回去再说吧,大家都等着救命的药呢。”叶安然低声的说道,听的出来,声音里有一丝疲劳。 毕竟她是一个弱女子,来来回回这么折腾,也确实很消耗体力…… “好吧,那我们走吧。”宇轩虽然也挺心疼王妃娘娘,但是也知道这次任务的重要性,所以没有说什么。 “王妃娘娘,回去的时候,他们要是检查我们的马车就完了,车里都是三色果肯定是要被发现的。”宇轩有些担忧。 毕竟他害怕那个黑衣首领缠着叶安然,万一看见马车内的药材,就都露馅了。 “放心好了,如果领头人还是那个杨威的话,我们就可以安全过关了,对他,我自有办法。”叶安然已经看出那个首领对自己的爱慕之情了。 叶安然想,只要她甜甜一笑,那个家伙立刻就傻掉了,根本就不用担心那些。 她却没有想到,回去的路上,发生了意外…… 总是有些意外在你预料之外发生的,这些都是我们无法预期到的,比如今日的叶安然所遇到的一切。 马车飞快的行驶着,却还没有到达那片杨树林的时候,就被另一群人给包围了。 “这片地是哥们的地盘,要想过,总的留点什么吧。”二三十个骑着马的黑脸大汉围住了马车,领头的是一个长相很猥琐的中年男子,这话也是他说的。 叶安然心中一惊,看来他们语气很不好,遇见了传说中的山贼。 第二百四十七章 突发状况 “这位大哥,有事好商量,银子都给您留下,成么?只放我们离开便可。”宇轩见原来是一群劫财的山贼,也就没太在意。 “对不起,兄弟,哥们不仅要劫财,命,你也的留下。”领头的中年男子口出狂言。 “别的,大哥,求您了,给小的一条生路,老的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啊。”宇轩说出一套老的不能在老的台词。 岂料,山贼们哈哈大笑:“老的小的关老子什么事,哈,兄弟们,杀啊,杀光了人,我们就可以带东西走了。” “杀。”说着二十多个人骑着马全部冲过来,杀气腾腾,看的出来,他们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不仅要劫财,还要杀人,可谓是心狠手辣啊。 “给脸不要。”宇轩见这群人这么不识抬举,立刻飞身跟他们打了起来。 那些山贼还真没两下子,宇轩一出手,到是真放倒了一片…… 领头的轻蔑一笑:“可以啊?兄弟,武功不错啊?跟着老子干吧,留下你的命,一起享福作乐如何?” “去你的,我岂能与你们这群混蛋为伍,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宇轩早已经看不惯山贼这幅嘴脸,说着冲着领头人冲来。 哪知道,领头人似乎跟那些小喽啰不一样,连飞身下马的动作都是无比的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像一个低级武夫。 宇轩冲上去,一掌劈下去,照着领头人的脑门,这一下要是击中,可想而知必然当场毙命。 可是,就在宇轩的手马上落下的时候,奇迹发生了,那领头人似乎身子一软跟蛇一样从宇轩身下滑了过去,动作极其的熟练。 随后宇轩一愣的功夫,那领头人从背后重重一击,宇轩这下算是被击中了,飞出了足足三米远。 他这次是轻敌了,其实要是正常交手的话,也不一定输,毕竟宇轩是个练武奇才,而且身上学的是崆峒派的武艺。 可是他没有料到这荒山野岭之处会有武功这么好 ,而且会软骨功的人,所以一时大意,身负重伤。 “邀请你来我们这,是抬举你,别不识敬,兄弟们,给我剐了他。”领头人似乎刚才被宇轩的话给激怒了,眼中闪过杀意。 “等一下。”悦耳的声音响起,宇轩暗叫不好,王妃娘娘还在马车内,真是危险了,可是他想起来,却感觉肋骨都要断了一样,硬生生的撕痛。 叶安然掀起马车的帘子,站了出来…… 顿时所有山贼眼睛都绿了,领头人也是眯起了眼睛:“哦,难怪你小子让不愿意来我们这里,原来是车内还有个如花美眷啊?” “这位大侠,银子都给你,希望你放过我们主仆二人,可好?”叶安然拿出身上所有的银两,丢了下去,初步目测,足足有四五百两,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这四五百两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呵呵,不错,银子挺多嘛,你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吧?”领头人由此推断叶安然的身份。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强装镇定的回答:“我是一个员外家的女儿,家里有些小银两,如果大侠放过我们,我可以在追加银两,如何?” 叶安然此时只想着用银子引诱他们放过自己,却忽视了男人爱美的天性…… 领头人一双如狼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安然,随后哈哈大笑:“好个美人,有美貌又有财,我喜欢。” “大哥,那就给您做压回去做十九夫人,如何?”旁边一位小喽啰讨好的说道。 叶安然心下一惊,十九夫人?天哪,难道说这个山贼已经抢过了十八个女子,这次她真的有点怕了。 “十九夫人嘛?太委屈了她了,我看就做正房好了。”领头人缓缓的朝叶安然逼近。 叶安然从马车上一跃而下,缓缓的往后退,突然,她嘴里喊道:“宇轩,你快走,去叫杨威来救我,然后回家等我。” 说完,叶安然一个转身,就匆匆的朝着旁侧的树林里 跑去…… “王……小姐。”刚想叫王妃,发现不对,又临时改口,宇轩很是焦急,可是看见叶安然如此,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他趁着大家不注意忍着痛飞身起来,一跃上了马车,随后高呼一声:“驾。” 马车飞快的奔跑起来…… “大哥,那小子跑了。”山贼们喊道。 “不用管他,那小子是小,这女人是大,先抓这个女人。”看来山贼看见了叶安然后,已经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虽然她带着面纱,但是更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宇轩也明白了王妃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让他去前方报信给那黑衣人首领,那人应该会来救叶安然,然后为了不被那些人发现,宇轩要先离开这里,带着马车内的解药回军帐复命。 而王妃娘娘应该可以利用那个叫杨威的人脱险…… 叶安然不会武功,但是身材娇小敏捷,所以穿梭在树林里还能跑一段,不过却因为速度太快,身上的衣服都被刮破,流了不少血迹。 宇轩驾车飞奔没多久到了杨树林,那群黑衣人显然还在…… 还没等黑衣人说话,宇轩先开口了:“杨威大哥,我们家……小姐她出事了。” “什么?”黑衣人首领果然很在意,他听完整个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快……去救她。”宇轩艰难的说道,捂着伤口。 “怎么了?她在哪里?”那叫杨威的黑衣人很是焦急。 “我们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山贼,小姐被那些人抓走了,就在后面那片山林。”宇轩忍着痛说道。 “好,我知道了。”随后,黑衣人首领吩咐道:“大家立刻跟我去救人。” “杨威大哥,我先回去把药材给我们家老爷,你救出我们家小姐,记得送她回去。”宇轩这句话无疑是要一个通行证。 毕竟这片树林埋伏了三百人之多,如果领头的都答应了,那么他就没问题,可以畅通无阻的前行了。 果然,那叫杨威的人 点了点头:“好,你先回去吧,我一定救出你们家小姐。” 宇轩抱拳道:“多谢。”随后驾着马车扬长而去。 就这样,宇轩带着解药轻松的过了杨树林,他心里一直在暗暗祈祷,希望王妃没事,希望那些人可以救出王妃。 “统领,我们走了,那天幕的人要经过怎么办啊?”手下人似乎不太满意杨威的做法。 “慌什么,我们不是有三百人么?叫第二组待命,继续监视,我们去去就回。”杨威是铁了心要救叶安然。 “是。”那手下便不敢在多言。 随后杨威带着第一组的六十精卫,冲向了后山那片树林。 叶安然跑了很久,可是没有注意到脚下,于是一下摔倒在地,扭到了脚…… 山贼首领武功不错,最先赶上了叶安然:“呵呵,怎么,小美人,跑啊?跑不动了吧?”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虽然知道没有用,但是叶安然还是想说点废话来拖延时间。 “放心,我不会杀你的,乖乖跟我回去,好吃好住,我会好好对你的。”说着领头人伸手去抚摸叶安然的脸颊。 叶安然向后一退,闪了过去,随后厌恶的说道:“别碰我。” “怎么?还不让碰啊,别着急,晚上你就是我你想不让碰都不行了,哈。”说着山贼一把拉起叶安然抗在肩膀上。 “你放开我,你个坏蛋,放开我。”叶安然拼命的捶打着山贼的首领,可是那人丝毫不为所动。 一行人带着叶安然准备回山寨,却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树林里冲出五六十黑衣人。 “放下她。”杨威冷冷的说道。 “杨大哥,救我。”叶安然一句话此时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杨威的眼里已经燃起了浓浓的怒火。 “呵呵,你想跟我争猎物么?笑话,知道我是谁么?”山贼的领头人笑道。 “不管你是谁,就是阎王老子,也地给我把人留下。”杨威冷漠的说道。 “好大的口气, 告诉你,老子我叫马成东。”山贼首领底气十足的自报家门。 叶安然听着这个名字顿时觉得很耳熟,忽的想起,在西宫爵带她去清幽寨的时候,多妹的娘亲就是被这群山贼虐杀的,手段十分残忍,西宫爵就一直想抓这个丧心病狂的山贼,原来真的是他,竟然被叶安然给碰到了。 “杨大哥,他是坏人,杀了他。”叶安然想到这里,怒火中烧,特别想为多妹的娘亲报仇。 有了叶安然的怂恿,杨威冷冷的下令道:“杀。” 说罢,五六十黑衣精卫冲了上来,二十多个山贼瞬间毙命,这下马成东傻眼了。 “你们……简直是魔鬼。”丢下这句话,马成东抛出叶安然,随后转身跑进树林。 杨威飞身而起,接住了叶安然,随后吩咐道:“追,别让他给跑了。” 叶安然头昏脑胀,有些站立不稳,被杨威放下后,她还一直重复着刚才的那句话:“他是坏人,杀了他。” “姑娘,你没事吧?”杨威脸色一红问道。 这时,杨威的人退了出来说道:“这山中有密道,他从密道逃了。” “那算了,我们收兵。”杨威也不在追击,带着叶安然回了杨树林。 “杨大哥,谢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这句话叶安然是发自内心的,虽然她再一次的利用了这个叫杨威的人,但是他救了自己,这是事实。 “不用客气,我也是正好在附近,对了,你的车夫已经走了,说是回家等你,我送你回去吧。”杨威热情的说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那就有劳杨大哥送我回清幽寨了。”叶安然饿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她觉得只要自己回了清幽寨,西宫爵一定会去那里接自己的。 可是又一个意外发生了…… “统领,衍生大人到了。”手下一个人报道,叶安然听到衍生的名字身子一阵,这个名字她不陌生,当初在客栈,就是这个人怂恿伽罗离开她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 识破身份 “好,我知道了。”杨威点了点头,侧过身愧疚的对叶安然说道:“姑娘,抱歉,我们副帅来了,暂时先不能送你了,可以等我一下么?等忙完,我就送你回家。” 看的出来,杨威真的是一个挺善良的人,叶安然之前给他银子,他不收,看见了叶安然的美貌之后也没有动邪念。 “恩,好。”叶安然虽然心里叫苦,但是却也不能说不好,毕竟这里都是流云国的人。 不一会,就看见几匹战马风尘仆仆的向这边飞驰而来,衍生虽然伤势还没完全好,但是已经没有大碍了。 身后跟着四个随从,看的出来,独孤伽罗很重视这边的事情,竟然要衍生亲自过来了。 “属下见过副帅。”一组的六十个精卫见到衍生,纷纷跪地参拜。 叶安然悄悄的躲在一边,看的出来,她很害怕被衍生发现自己的身份,毕竟他们都是流云国的人,而自己是天幕国的王妃。 “恩,平身吧,最近怎么样,有西宫爵的人从这里经过么?”衍生沉着脸问道。 “回副帅,没有。”杨威信心满满的说道。 “恩,那就好,杨威,这次你任务若完成的好,我必会跟太子殿子申报你的功劳,你还年轻,前途无量。”衍生对杨威露出些许赞赏。 当初挑选三百精卫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叫杨威人,不是俗物,所以让他领头来这里埋伏,果然不负众望。 “多谢副帅大人。”杨威似乎有些激动,流云大军十万人,能得到封赏的少之又少,听见衍生的话,他觉得自己很有荣耀感,当然,每个侍卫都希望自己被人重视。 “恩,太子殿下要我来这里看看,你们也都盯得紧点,别让西宫爵的人钻了空子。”衍生还在这里苦口婆心的叮嘱,岂不知,宇轩这会八成都到了军营内。 叶安然一直 在暗暗祈祷,希望宇轩能顺利回大营,这样的话,那些士兵就都有救了。 “恩?怎么有女人在这里?”衍生无意中抬起头看见了叶安然的侧身皱着眉头不悦的问道。 “啊,那……是我救下的一位姑娘,副帅,她本是去平城买药,回来的半路遭遇了山贼,所以被我救下。”杨威说的到坦诚,他觉得副帅不会那么不近人情。 “怎么看着有些熟悉?”衍生眯着眼睛打量起叶安然。 叶安然紧张的不敢动一下,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她无法想象到被衍生发现了之后是怎么样的后果。 “你去把她给我叫过来。”衍生对女人一向没有太多的好感,当然除了自己心上人莫雪柔以外,他总觉得漂亮的女人是红颜祸水,所以对此,疑心也特别重。 “好。”杨威带着疑惑,心里有些不爽,以副帅是看上了叶安然的美貌。 其实,衍生只是觉得她的侧身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所以才产生的好奇心罢了。 “姑娘,我们副帅叫你过去一下。”杨威的声音极轻,生怕吓着眼前的人儿。 “哦,好。”叶安然点了点头镇定的低着头走了过来。 “见过大人。”她尽量压低了声音,不露出破绽。 “抬起头来。”衍生不依不饶的说道。 “副帅大人,她刚遇到山贼,受了惊吓,恐怕现在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杨威见衍生有些严肃,生怕吓着叶安然,立刻解释道。 “听不懂我的话么?抬起头来?”衍生不顾杨威的劝阻,又高声的喝道。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不友好气息,说不出来,但是很危险的感觉,让一直很冷静的衍生,都心浮气躁起来。 叶安然很后悔,如果刚刚不是被山贼追了那么久,就不会面纱掉落 ,所以她此刻没的选择,紧握了一下拳头,她毅然决然的抬起了头。 当完完全全看清楚这张脸的时候,衍生顿时脸色大变:“你……竟然是你?” 叶安然的美貌是不可复制的,所以见过她的男人都不会忘记,衍生也是如此,但是在他眼里,叶安然这个女子应该呆在西宫爵的身边才对,毕竟她是天幕国的王妃,怎么可能孤身一人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呢?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还能见到叶安然……所以顿时有些恍惚。 叶安然到显得很淡定:“大人认识我么?” “你说呢?”衍生冷着脸反问。 “大人是认错认了吧?小女子家是清幽寨的,平时很少出门,根本就不认识大人。”虽然被人识破,但是叶安然还是强装镇定的打算继续演下去。 “呵呵,清幽寨?我却不这么认为。”衍生冷笑。 “副帅大人,你……你们认识?”杨威有些愣住了。 “不认识,大人是认错人了。”叶安然漫不经心的一笑。 “好啊,即便是认错了人,我也很想邀请姑娘一起回流云做客呢。”衍生没有直接拆穿她的身份,而是说出了自己的定论。 “做客就不必了,家中还有急事,多谢大人的厚爱。”叶安然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跟衍生周旋,当然她一旦去了流云的大营,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就不是姑娘自己说的算了,来人啊,找一辆马车来,请这位姑娘回大营。”衍生强行的下了命令。 杨威有些急了:“副帅,这位姑娘家中还有病重的父亲在床,我们就别为难她了吧?” “你先闪到一边去,一会我在跟你算账。”衍生脸色极其的难堪。 叶安然咬着牙,默默的站在原地,她知道这一次自己逃不过去了,衍生显然已经认出了自己,而且还准备把 自己押回流云大营,那她……是不是又要面对那个人了? 伽罗,你……应该是恨我的才对吧?叶安然想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她为独孤伽罗所做过的一切,那个男人都不知道,留给那个男人的印象只是她的薄情寡义,和她贪图富贵,不想离开瑞安王妃的宝座,恐怕是伤透了独孤伽罗的心。 现在要她再次去面对那个男人,痛的不仅是她自己,是他们曾经深爱的两个人。 按照衍生的吩咐,手下的人找来一辆马车,然后强行把叶安然请上了车,为了怕她逃走,衍生还给她的双手困了绳索,对此,杨威极其的不满,眼中流露更多的是心疼。 他不明白,自己的副帅为什么要这么做,为美色应该不是,衍生是流云国有名的冷血副帅,丝毫不为女色所动? 难道……他是要把这个美丽的姑娘献给太子殿下?杨威慌乱的想着。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衍生单独把杨威叫到了一边,一个众人无法看见的角落里。 “副帅,你为什么要为难那个姑娘?”杨威也许是太过担心叶安然了,所以以至于忘记了对衍生该有的尊敬,连语气也是质问。 衍生冷冷的看着杨威,然后猛地一脚踢在了他的膝盖,杨威顿时单膝跪地。 “杨威,你知道她是谁么?”衍生厉声喝到。 “啊?不知道啊,我也是刚认识她的。”杨威的眼神很迷茫,对于叶安然的身份,他怎么可能知道,一直以为叶安然只是清幽寨内的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 “不知道,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她叫叶安然,是天幕国瑞安王西宫爵的妃,这下,你听明白了么没有?”衍生怒上心头反问。 “什么?西宫爵的王妃?”杨威彻底傻眼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看上的这个美丽的姑娘,竟然是西宫爵的王妃 。 “现在知道了吧?你被人耍了,懂么?她不会平白无故的出来,快跟我说这一路到底发生了什么?”衍生早就怀疑,叶安然怎么会好端端的跑出来,有点不像西宫爵的风格啊,现在想起来,音乐觉得不对劲,因为现在正是天幕军帐缺解药的时候,恐怕她是为了这个来的。 杨威也懵了,机械的把这一路的经过原原本本的说了一番…… 衍生顿时脸色无比的难堪:“你中计了,他们已经把解药拿到手了。” “啊?副帅,您的意思是那个小车夫自驾马车走了,是因为先把解药运回去?”杨威也有些开窍了,觉得这一切都太过诡异和巧合。 “恩,弄不好连那些山贼都是故意的,都是他们的人。”衍生点了点头。 却被杨威否决了:“这个应该不能,那个山贼我见到了,是马成东,马成东是天幕这一代有名的山贼,和西宫爵一直势不两立,因为西宫爵的人一直在打击他们的势力。” “现在是解药被人家拿走了,杨威,我刚对你寄予厚望,你就给我弄了这么一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衍生的眼神充满无奈和失望。 杨威愧疚的低下头:“抱歉,副帅大人,您军法处置我吧。” “杨威啊,这次你可闯祸了,我们这么多人守在这里就是为了断了天幕的后路,可是你还是被人把解药拿走了,你叫我怎么跟太子殿下交代啊?”衍生真是被气坏了。 “属下知罪,属下愿意承担一切后果,请副帅降罪。”杨威算是一条汉子,丝毫没有推脱罪名的意思,自己愿意一律承担。 衍生深深的看了他一言,语重深长的问道:“杨威,你知道这些话,我为什么单独拉你出来说,而不是当场就拆穿叶安然的身份,责骂你么?” 杨威扬起脸有些茫然……随后摇了摇头。 第二百四十九章 重要人质 “如果我当着那么多的人说了这件事,那么你的前途就毁了,你这批精卫中我最看好的一个,真的不希望你就此葬送前途,所以我单独叫你,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不要声张出去,要保密,懂么?”衍生缓缓的的说道。 杨威的眼神有些动容:“多谢副帅厚爱。” “行了,起来吧,回去的时候我会跟太子殿下禀告你的功劳,但是瑞安王妃这件事你先别声张,免得引起猜忌,我找个机会自会跟太子殿下说清楚的。” “恩,那我可不可以求您一件事?”杨威似乎想到什么,略带为难的说道。 “说。” “副帅您不要伤害她,好不好?”原来杨威担心的是这个问题,看来,面对倾国倾城的美人,他的确是动心了。 “杨威,这件事不用你说,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她可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质,关系两国的胜败呢,我自有用处,你放心好了。”衍生看出杨威的心思,也没当众说破,而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承诺,告诉他不要伤害到叶安然。 “多谢副帅成全。”杨威显然对衍生已经是掏心挖腹的忠诚。 “好,那你们准备一下都跟我撤回大营吧?”衍生吩咐道。 杨威一愣:“副帅,我们不要继续坚守的么?” 衍生无奈一笑:“怎么坚守?解药都被人给拿走了,你们在这里也是毫无用处了,回去吧。” “是。”杨威点了点头,随后,三百精卫,跟随衍生一路浩浩荡荡的回了流云大营,当然,马车内还押送着叶安然。 另一边,天幕军帐已经是等的很焦急了,宇轩连夜赶回天幕,把三色果拿给军医,军医急匆匆的配置解药,为大家解毒。 西宫爵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叶安然没有回来。 “宇轩,王妃呢?”西宫爵着急了。 “王妃娘娘她……她没回来,回来的路上,我们遇见了 山贼,后来王妃娘娘为了让属下先送解药,引开了山贼,让属下逃走了,属下也通知了流云国的黑衣人去救王妃。”宇轩随后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西宫爵说了一遍。 只见西宫爵的脸色越来越难堪,听到最后,西宫爵藤的一下站了起来,照着宇轩的腹部就是一脚,这一脚,力道不小,把宇轩足足踢出五米远。 “爷,息怒啊,宇轩兄弟与那些山贼交手已经受了伤,这一次他拿解药也有功劳,还请爷不要怪罪。”修雷罕见的为宇轩求情。 西宫爵铁青着脸指着宇轩骂道:“我宁愿你拿不回解药,也不可以把我的王妃弄丢,而且你这个废物,竟然连山贼都打不过,真是太让本王失望了。” 西宫爵真是快要被气死了,他当初看上宇轩的武功,觉得他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才把他安排到叶安然身边贴身保护。 却没有想到,回来的路上,他们没有被流云识破,却被山贼给劫了,而且宇轩竟然被小小的山贼给打伤。 “王爷……那个山贼首领武功很好,不似……普通的山贼那般。”宇轩捂着伤口,躺在地上痛苦的说道。 “哦?难道他是……?”西宫爵眯起眼睛,猜测着山贼首领的身份。 “王爷,属下也觉得有可能是马成东,这一代的山贼就他最有名,而且武功最好,要是普通的山贼,也不至于让宇轩兄弟伤的这么重。”修雷在一旁附和道。 “这个马成东,真是活腻了,来人啊,派出探子去查看山贼和流云精卫的消息,给我寻出王妃的下落。”西宫爵是真坐不住了。 他最开始就不答应叶安然去,就是害怕她出事,却没有想到她还是失踪了,叫西宫爵真是担心的要死,整颗心都七上八下的。 “是,属下这就去办。”修雷见王爷怒了,也不敢在多说什么,立刻带人出去寻找。 西宫爵冷眼看了宇轩一眼幽道:“王妃在,你在 ,王妃若出了什么事,你就自问谢罪吧。” 宇轩整个人抖了一下,他第一次看见王爷这样可怕的眼神,虽然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是极具震慑力,让宇轩觉得莫名的恐惧。 军帐内,西宫爵坐立不安,连午膳都一口没动,叶安然竟然为了宇轩安全送回解药,自己引开山贼,他无法想象,要是被马成东抓住叶安然,那是一个怎样可怕的后果? 马成东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那是一个烧杀抢夺的魔鬼,对女人更是辣手摧花,叶安然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恐怕凶多吉少。 不过仔细思索一下流云国精卫的头目对安然竟然有了爱慕之心,那么他该去救安然的,此时,西宫爵只希望叶安然宁可落在流云人的手里,也不要落在山贼的手里。 因为流云是独孤伽罗的天下,那个男人再不济是安然的心上人,不会对安然怎么样,要若是落在山贼那里,叶安然可能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单不说别的,要是安然被玷污了,那么以她的个性恐怕会寻短见吧,即使不寻短见,她后半生也没有脸面见人啊,堂堂王爷的妃要是被山贼糟蹋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帘子被掀开,柳轻轻端着托盘走了进来:“爵哥哥,听说你一直没怎么吃东西?” “恩,我吃不下。”西宫爵心不在焉的回道。 “那怎么行,你现在行军打仗最要注意身体了,这是我跟后厨学的甜汤,你多少喝一点,暖暖身子。”柳轻轻趁着叶安然不在军帐,大献殷勤。 “不用了。”西宫爵摆摆手拒绝道。 “喝一点吧,这可是我熬了两个时辰的成果诶,不能白白浪费吧?”柳轻轻似乎没有意识到西宫爵的心情多么不好,竟然一个劲的劝慰。 西宫爵一股火上来,抬手打翻了甜汤的碗吼道:“我说不喝,你听不懂么?” 柳轻轻有些傻了,西宫爵从来都没有对她这么凶过 ,她顿时吓得连哭都忘记了。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滚出去,不想看见你。”西宫爵指着门外吼道。 柳轻轻忍着眼泪,乖乖的走了出去,西宫爵也被气的脸色刷白,心里一直在想叶安然的安危,这个小丫头偏偏出来给添乱。 不一会,修雷走了进来:“爷,查到王妃娘娘的消息了。” “怎么样?她在哪里?”西宫爵起身焦急的问道。 “爷,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修雷开始卖起了官司。 “修雷,你是不是想死,快说,少废话。”都这个时候了,西宫爵哪里还有闲心跟他开玩笑。 修雷立刻吓得赶紧说道:“好消息是王妃娘娘没有落在山贼手上,听说那个马成东也死了不少兄弟,落荒而逃。” “坏消息呢?”听见叶安然没有落在山贼手里,西宫爵顿时觉得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坏消息是王妃娘娘被流云国的人带回军帐了。”修雷低声的说道。 “带回去了?不应该啊,宇轩不是说,那个黑衣人首领对安然很不错,打算送她回清幽寨的么?”西宫爵狐疑的问道。 “是,本来该是这样,但事出有变,探子查到流云国的副帅衍生临时来了,不知怎么就带走了王妃娘娘和那三百精卫,属下想,他可能是知道我们已经拿到解药了,所以撤走了那些人。”修雷缓缓的分析道。 西宫爵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他是认出了安然。” 西宫爵记得没错,当初护送叶安然回扬州的人里就有那个衍生,而且那个人还是独孤伽罗的左膀右臂,这下事情有些禁手了,毕竟叶安然已经被带到了流云军帐。 “爷,那咱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修雷是一点主意都没有了。 “先静观其变吧,我想看看,独孤伽罗对安然是什么态度?”西宫爵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独孤伽罗会不会用安然来威胁自己投降。 流云 军营 衍生把叶安然带回来后,悄悄的关在了一间柴房内,而且没有给松绑,之所以告诉杨威不要把这件事宣传出去,是因为怕独孤伽罗听见。 衍生的目地很简单,他不愿意自己的主子看见这个女人,因为他觉得这个女人迷惑主子太深了,所以悄悄的藏了起来,只等以后两军交战的时候用她威胁西宫爵投降。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叶安然被绑着双手蜷缩在一个角落里,虽然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依然遮不住她绝色的容颜,柴房的门被锁着。 叶安然被关在里面一个晚上,没有喝一点水,也没有吃任何东西,体力在一点点消耗。 本来这几天她就因为拿解药的时候没有好好招呼自己,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只是在平城内简单的吃了几个馒头。 而今,衍生似乎对自己很不友好,连吃得和水都没有给她送来,不知道是不是想饿死她。 正想着,门开了,一个士兵端着几个馒头一碗汤走进来:“起来,吃饭了。” “谢谢。”叶安然努力的撑起身子想让自己坐起来。 这时,送饭的人看清楚了叶安然的脸庞,呆了一下,随后感叹道:“好美的一张脸。” 叶安然顺着目光望去,立刻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因为她看见送饭的这个士兵,眼神中那种邪念和贪婪。 果然,那士兵伸过手欲抚摸叶安然的脸:“小美人,你叫什么?” 叶安然向后缩了缩,巧妙的避开了,她真的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送饭的小士兵给看上了。 “别碰我。”叶安然有气无力的警告道。 “不要害怕,小美人,你是我们抓来的俘虏吧,要是你从了我,我日后一定每顿给你按时送饭,可好?”士兵似乎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眼前的女人是敌国的俘虏,不然也不会关在这么小的一间柴房,如果他要知道了叶安然的身份,就是打死他,估计也不敢这么做。 第二百五十章 虐心挚爱 “出去,不要碰我。”即使被人马上要占了便宜,叶安然也还是骂不出太难听的话,也可能是因为叶安然家教良好,所以即便是到了这样的地步,也不会爆粗口。 “别给脸不要脸,要是你在挣扎,别说我让我们头把你把你送出去做军妓。”送饭的士兵其实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吓唬吓唬叶安然。 叶安然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极力的挣扎躲开士兵伸过来的手,士兵见状,有些不耐烦,扬起手一巴掌打在西叶安然的脸上。 顿时,白皙的脸颊起了浅浅的手掌印,叶安然只觉得脸颊传来热辣的感觉…… “别碰我,出去,你出去。”叶安然用力的推着那个士兵,声音也有点激动起来。 士兵显然没那么好糊弄,冲着叶安然较弱的身子,欲压过去,叶安然有些害怕了,哭喊道:“不要这样,求求你。”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长相秀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你在干什么?” 那送饭的士兵回过头,立刻慌乱的跪在地上:“属下参见侧妃娘娘。” “还当本宫是侧妃么?在军营里竟然做这样的事情,其他兄弟都在为了国家奔赴沙场,你竟然还有闲心欺负女人,禽兽不如的家伙。”潘梦洁凝眉骂道。 潘梦洁本来也是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人,而且她本人也是深受前太子独孤迦正的强暴,所以对于强迫女人干这事的人,他是极其的反感。 “侧妃娘娘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虽然潘梦洁还没有和独孤伽罗正式成亲,但是册封的圣旨已经下了,所有人也都知道了,所以在军中,这些人都是称呼潘梦洁做侧妃娘娘的。 “饶命?你还有有脸说这样的话么?你这样的人就不该活在活在世上,就知道欺负女人,去死吧。”潘梦洁激动之下,挥剑砍下那士兵的头颅。 叶安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一声惨叫:“啊。”随后紧 紧的捂住了双眼。 “你没事吧?”恢复冷静后,潘梦洁好心的问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砍下人头,真是血腥极了。 如果要是其他的事,潘梦洁也不会这么激动,要怪只能怪这个送饭的士兵运气差,被潘梦洁撞见了这样的事。 她被太子强暴后,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心里还是有伤痕,经不起刺激,刚才看见那士兵欺负叶安然的那一幕,她真的觉得那就是自己所遭遇的。 “谢谢你救了我。”虽然不知道潘梦洁是什么人,但是如果不是她来了,自己可能就毁了清白,所以叶安然还是颤抖了说出了感谢。 “你是什么人,以前怎么没见过你?”虽然军帐中也有一些做杂事的女奴,但是叶安然是潘梦洁没有见过的,因为她长的出色,所以潘梦洁也是有些奇怪她的身份。 “我……我是被你们的人抓来的。”叶安然怯怯的说道。 “这些家伙,怎么现在打仗的时候,不去抓敌军,到是抓了百姓,你是哪里人?”潘梦洁不了解叶安然的身份,以为是寻常百姓,因样貌出色,被他们的人抓来的,所以心中很是气愤。 “我……我是清幽寨的。”就算叶安然不愿意说谎,但是此时也不地不这么说,毕竟这里是敌军阵营。 “清幽寨,那是天幕的地盘吧,算了,哪里都一样,战争与百姓无关,走,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潘梦洁是好心,她以为叶安然只是一个无辜的百姓,所以才这般说。 “我……真的可以回去么?”叶安然有些惊讶。 “当然,我不会为难你的,虽然我们两国正在交战,但是我们也不想伤害天幕的百姓。”潘梦洁义正言辞的说道。 “真的很谢谢你,我刚听那人叫你侧妃,你是……?”叶安然打心里感激眼前的这个女人,所以便多问了几句。 说起自 己现在身份,潘梦洁很是自豪,笑道:“我叫潘梦洁,是流云国太子的侧妃。” “太子的侧妃?你是……伽罗的妃?”叶安然惊讶的看着她。 “伽罗?你认识我们太子?”看叶安然叫的这么顺口,潘梦洁怀疑的问道。 “啊,不,没有,我只是听说过你们太子的大名独孤伽罗。”叶安然慌乱的掩饰道。 “恩,是啊,太子殿下人很好,睿智英勇,是我们流云国的希望,算了,你一个百姓,给你说这些,你也不懂,走,我带你出去。”潘梦洁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为叶安然披上,以便遮掩住她狼狈欲破裂的衣服。 叶安然心里有些苦涩,这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女子竟然是伽罗的妃,他终于取妃了,那是不是证明已经忘记我了?叶安然心里忧伤的想着。 随即,她蹒跚的起身跟在了潘梦洁的身后,希望能借着这次机会离开这里,可是刚走几步,就被人拦下:“侧妃娘娘,您不能带这个女人走。” “为什么?”潘梦洁不解的看着拦阻自己的侍卫。 “属下也不知道,只是副帅吩咐过,说这个女人要看守好,不能被她逃了。”其中一个侍卫回道。 “哦?是么?那你们把衍生叫来,我问问他。”潘梦洁有些不满,她认为可能是衍生起了色心,所以软禁了这个女子,这样是很不道德的一件事,也不符合衍生平时的作风。 “不用叫了,属下在这里。”衍生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正好,我也想找你,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残忍了,两军交战,你抓百姓干什么?就因为这姑娘的美貌?”潘梦洁打抱不平的问道。 “回侧妃娘娘的话,属下没有那个意思,这个人至关重要,您不能放了她。”衍生似乎没有办法公开说明,毕竟怕人多嘴杂,传到太子殿下的耳朵里。 “至关重要?她到底是什么人?”潘梦 洁回过头打量着叶安然问道。 “她是……总之,她是一个很重要的人质,我们不能放走她,侧妃娘娘您也别多问了,好么?属下的为人您该懂得,不是您想的那样。”衍生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真有些伤脑筋。 可是潘梦洁也不是好糊弄的主,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今儿你要不解释清楚,我就送这姑娘走,这姑娘太可怜了,你都不知道,刚刚差点被送饭的那个家伙给强暴。” “哦?有这样的事么?”衍生也是一愣,随后暗暗自责自己疏忽了。 “当然,所以我们不能在继续关押她,该送她回去,姑娘家真的挺不容易的。”对落魄的叶安然,潘梦洁显然起了同情心。 这时,一个冷漠的声音响起:“你们在争执什么?” 听见声音,衍生暗叫一声完了,是太子殿下的声音,看来他的苦心要白费了,还是没有隐藏住这个秘密。 叶安然闻声回过头,顿时愣住了,她看见了那个心里一直惦记的男人,他就站在那里,一身银白色战甲,一如既往的冷峻,一如既往的英毅。 “安然……?”独孤伽罗也傻掉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可以见到叶安然。 “你们……认识?”潘梦洁这下真的证实了心里的想法,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了。 衍生低着头不敢说话…… 瞬间,感觉整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叶安然的眼中有不舍,有矛盾,独孤伽罗的眼神中有惊喜,怜爱,更有痛苦。 “安然,你……怎么在这里?”独孤伽罗走过来,不顾旁人的目光,一把抱住叶安然,声音无比的激动。 “伽罗,别这样。”叶安然最先清醒过来,意识到这么做是不对的,可是独孤伽罗似乎情绪很激动,不管不顾她的话,依旧紧紧的抱着她。 “衍生,她究竟是谁?”潘梦洁见到这情景,感觉到心里莫名的撕痛,在独孤伽 罗的眼神内,她分明看到了深情,那是他看她的时候不曾有过的深情。 “她是……天幕国瑞安王的王妃叶安然。”衍生一字一句的回道。 “不,我要问的不是这个。”潘梦洁此时对她是谁的王妃没兴趣,只是想知道她到底跟伽罗是什么关系。 “她……曾经是太子殿下要娶得女子。”衍生轻飘飘的一句话,潘梦洁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个女人一定就是独孤伽罗的挚爱了。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在一起,让她嫁给了西宫爵,但是看他们的神情便知道两人还有感情,还在相互爱着对方。 “安然,你怎么来的?是来找我么?你想通了么?”独孤伽罗自从那次逃走之后回了流云国,虽然在全心全意的对付姜皇后和前太子,但是也私下找了探子查叶安然的情况。 当听到她的毒解了,平安回汴京的时候,他十足的松了一口气,也许她还活着,他就是有希望的。 “伽罗,我……?”叶安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想直接说不是,但是怕伤了伽罗的心,但是如果说是,就更虚伪了,她明明就是被衍生抓来的。 这时,衍生接话道:“主子,她是属下抓来的。” 独孤伽罗猛地眼神一变,回过神,一把卡住衍生的脖子,皱眉质问:“你说什么?” “主子……她是属下抓来的,打算用来……做人质的。”衍生脾气也执拗的很,如实的说道。 “你敢背着我做这样的事,你不想活了么?”说完这句话,独孤伽罗猛地卡着衍生的脖子把他从平地拖起来,然后重重的抛到几米外。 摔得衍生顿时头晕眼花,他就知道,要是主子知道他隐瞒这件事,自己不会有好下场,可是他真的不希望主子被这个女人所迷惑。 “安然,你的脸……怎么回事?”伽罗回过头,轻抚上叶安然受伤的脸颊心疼的问道,那里清晰的有五个手指印迹。 第二百五十一章 存有私心 “我的脸……?”一时间都忘记了脸上的伤,听伽罗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叶安然慌乱的摸着自己的脸颊欲言又止,她不想告诉自己刚刚差点被强暴,因为她怕伽罗担心,况且那个士兵已经死了。 见叶安然这个样子,独孤伽罗怒气冲冲的回过头指着潘梦洁喊道:“是不是你打的?” 潘梦洁先是一愣,随后万般委屈的解释道:“不是的,不是臣妾。” “闭嘴。”独孤伽罗不知道怎么了,此时竟然不愿意听潘梦洁自称臣妾,可能是怕叶安然在意吧。 叶安然赶忙拉起独孤伽罗的手解释道:“伽罗,不是的,不是潘姑娘,她是个好人,是她救了我。” “救了你?怎么回事?”独孤伽罗凝眉问道。 叶安然默默不语…… 潘梦洁主动说起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听见有女人的叫喊,冲进去的时候就看见叶姑娘在挣扎,所以一气之下杀了那个送饭的侍卫。” “恩,是那个人打的。”叶安然摸着脸颊缓缓说道。 “岂有此理,那个人现在在哪里?”独孤伽罗怒火攻心,简直是要火山爆发了,叶安然,他的女神,他自己都舍不得碰,竟然被那些虾兵蟹将差点非礼,他真是忍无可忍。 “殿下,他已经死了,被臣妾砍下了头。”潘梦洁解释道。 “恩,你做的很好,不过不足以平本殿下心中的愤怒,来人啊。”独孤伽罗一声令下。 “属下在。”几个侍卫齐齐的过来听命。 “去柴房把那个畜生的尸体抬出来,鞭尸一百下,然后喂野狗。”独孤伽罗的声音冷漠至极,不带有一点温度。 听罢,叶安然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伽罗,轻声劝慰道:“伽罗,真的不用了,我没事了,更何况他已经死了,就不要这样了。” 虽然那个人差点非礼自己,但是叶安然觉得人已经死了,就没有必要做的那么绝了。 “ 不行,按照我说的办,去。”独孤伽罗这一次连叶安然的话也没有听,可见他是多么的在乎叶安然。 “是,殿下。”几个侍卫随后听命去抬出尸体。 独孤伽罗回过神,愤怒的看着衍生:“衍生,我记得告诉过你,在安然的这件事上,不要对我有隐瞒,你还记得么?” “属下……记得。”衍生费力的说道。 “记得你还这么做,要不是梦洁恰好路过救了安然,我真是杀你也不足平我心里怒火。”独孤伽罗骂道。 “是,属下知罪。”衍生就知道,一旦主子知道了,自己肯定是没有好下场,此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很好,那你以死谢罪吧。”独孤伽罗依旧冷冷的说道。 “是。”说罢,衍生从自己怀中掏出匕首,向胸口刺去,千钧一发之际,潘梦洁飞身过去,夺下了衍生的匕首。 “求殿下开恩,衍生虽然有罪,但罪不至死。”潘梦洁是旁观者清,她自然知道独孤伽罗是在气头上,也知道衍生对于他们流云来说很重要,可以说是独孤伽罗的左膀右臂,但是今日,他竟然能为了一个女人,要衍生自尽,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个女人对独孤伽罗来说,太重要了。 “他的罪已经至死了,死上一百次也不足为惜。”独孤伽罗不近人情的说道。 “伽罗,不要杀了他,他……也是为你好才这样。”叶安然虽然也不喜欢衍生这个人,但是她觉得如果没有衍生,独孤伽罗肯定少一个好帮手。 “安然,你不要为他说话,他差点害了你。”独孤伽罗心疼的抓起叶安然的手放在胸口。 “伽罗,你看清楚,我现在不是没事么?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件事算了,我不想追究。”叶安然此时还是个善良的女子,她不想在看到更多的人为了这件事而死了。 “是啊,殿下,而且臣妾救了叶姑娘,她现在已经平 安无事了,只求您放过衍生这一次。”潘梦洁苦苦哀求,只为了让流云留下一员猛将。 衍生躺在地上,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既然你们都帮他说话,那今日就先放了你,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领三十大板。”独孤伽罗厉声喝道。 “多谢……殿下不杀之恩。”衍生迷迷糊糊的说道。 “殿下,衍生已经受了重伤,要是再打上三十大板,恐怕就跟死没有什么区别了。”潘梦洁于心不忍的说道。 “那好办啊,等他伤了好了在打就是。”丢下这句话,独孤伽罗拉着叶安然的手转身离去。 潘梦洁总算松了口气,毕竟衍生的命是留下了,于是她回过头问道:“衍生,你还好吧?” “多谢侧妃娘娘求情。”衍生嘴角流着血说道。 “行了,别顾着说话了,一会去军医那里包扎一下,好好休息。”潘梦洁皱眉说道。 “娘娘,这个女人……她,殿下很在乎。”衍生其实想告诉让潘梦洁小心一点叶安然,小心失宠。 潘梦洁苦笑了一下,说道:“看出来了。”说罢,转身离开。 流云军帐内 独孤伽罗拉着叶安然的手进了军帐,随后拿出药箱,找出金创药,为叶安然的脸颊上药。 “没事的,伽罗,只是一巴掌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又不是受伤了,只是脸颊被打了一巴掌而已。 “不行,别动,我给你擦药,脸颊都肿了。”独孤伽罗心疼的说道。 “伽罗,你不该对衍生那样,他毕竟是你多年的随从。”叶安然劝慰道。 “他哪点都好,就是在这件事上犯糊涂,老是自以为是,揣摩我的心理,我讨厌这样的人。”独孤伽罗有些反感的说道。 确实,衍生只是一味的觉得自己是为主子好,怕主子迷恋叶安然这个红颜祸水,可是他却从来都不明白,主子心里到底 是怎么想的,是有点自以为是了。 “那他也是为了你好,你不该那么绝情才对。”叶安然嘟起小嘴说道。 “绝情?”独孤伽罗手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要说绝情,谁也比不上你才对。” 叶安然心里一震,顿时明白独孤伽罗所指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他在天幕做人质的时候,几次想带她走,她不仅不走,还通过西宫爵转告,跟他恩断义绝,并且把定情信物紫魂玉还给了他。 “怎么不说话了?承认你的绝情了?”看出叶安然有些沉默,独孤伽罗问道。 “伽罗,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叶安然有些无奈的别过头。 “安然,你就这么不想见我么?你就那么爱西宫爵?他到底哪里好?他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你看我现在也是流云国太子了,不久以后,我就是流云国的皇帝,你就是皇后,这有什么不好?”独孤伽罗有些激怒的质问。 “伽罗,一女不能侍二夫,我已经嫁人了,已经是西宫爵的王妃,不可能在做你的皇后了,你既然都要做皇帝了,后宫三千佳丽什么样的没有?”叶安然忍着心疼,劝慰道。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安然,这一生,我只要你,就够了。”独孤伽罗柔声说道。 “伽罗,别这样,我……的走了。”叶安然觉得如果自己在不打算走的话,这样下去,恐怕早晚要迷失在独孤伽罗的温柔乡里。 可是她是一个受过古典礼仪熏陶的女子,不能接受这样荒谬的决定,如果她跟着独孤伽罗了,那以后天下人要怎么耻笑西宫爵,说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走了么? 那他岂不是成了天下人的笑料?西宫爵救过自己,叶安然不想做忘恩负义的女人。 “你还想走?时至今日,你还是不想和我在一起?”独孤伽罗有些怒了。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伽罗,两国也别在打了, 好么?死伤那么多人,值得么?”叶安然试图说服独孤伽罗放弃战争。 “不可能,我必须要跟西宫爵分出胜负。”这个不仅是独孤伽罗心里的愿望,也是他心里憋着的一口气。 一直以来,他都想跟西宫爵好好较量一下…… “那你放我走吧,我与战争无关。”叶安然苦苦哀求。 “安然,你与我有关。”独孤伽罗执意的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不肯让我走了,是么?”叶安然有些失望的问道。 “你先在这里留下吧。”独孤伽罗别过头不敢看叶安然的脸。 “是人质?还是俘虏?”叶安然含泪问道。 “都不是,你是我挚爱的女人。”独孤伽罗坚定的说道。 “那你就是这么对挚爱么?”叶安然咄咄逼人的问道。 “安然,别逼我,好么?好好的,好好在留在我身边。”说着,独孤伽罗一把拉过叶安然搂在怀里。 叶安然却拼命的挣扎:“你放开我,我要回去。” 由于叶安然几日来都没休息好,又没怎么吃东西,所以立刻感觉到一阵晕眩,随即倒了下去。 还好,独孤伽罗正抱着她,所以她正好倒在了独孤伽罗的怀中。 “安然,你怎么了?你醒醒?”独孤伽罗慌了,抱着叶安然喊道。 “来人啊,快来人,叫军医。”独孤伽罗立刻冲着外面喊道。 不一会,军医急匆匆的过来,为叶安然诊脉,随后道:“殿下,这位姑娘没事,只是这几日过度的操劳,所以体虚而已,休息几天,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就好了。” “恩,你下去吧。”听叶安然没事,独孤伽罗放心了不少,随即叫后厨做了很多补品端来。 他就这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叶安然…… 军帐的帘子被掀起,潘梦洁走了进来,望了床榻的人一眼,随即痛彻心扉问道:“殿下,既然你已经有了喜欢的女人,为什么当初还要求婚于我?”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军心动摇 “安然她已经嫁人了。”这样模棱两可的一句话让潘梦洁很是不理解,但是也不敢多问。 起身,独孤伽罗有些愧疚的对潘梦洁说道:“今天抱歉,我没搞清楚状况就责怪了你,还好你救了她,还好。” 明明是这样简洁的话,可是潘梦洁听在耳中却是心如刀绞,也许独孤伽罗从来不曾对她这样温柔过。 “殿下,不必客气,救了叶姑娘也是我的缘分,好了,你好好照顾她吧。”潘梦洁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后煽然离去。 独孤伽罗继续坐在床榻边,看着昏迷中的叶安然……看着她这张恬静绝美的脸,独孤伽罗忽然觉得心里都平静了下来,如果能够一辈子守在这样的女子身边,那么也是一件幸福的事吧? 动容中,独孤伽罗下意识的伸出手去触摸她的脸颊……眼中带着恋爱和疼惜。 谁知道,这个时候叶安然竟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随后歪头躲开了独孤伽罗的手,这让他的手停顿在半空很是尴尬。 “安然,你醒了?” “我要回去。”叶安然别过头置气的说道,是的,她的回去,就算不为别的,为了西宫爵的名声她也的回去,如果她在流云军帐的这件事传开,那么西宫爵肯定是有损威名。 而且叶安然心里还惦记着那些中毒的士兵毒到底解了没?她此刻没有心情跟独孤伽罗在这里谈情说爱,毕竟独孤伽罗要杀的是他们天幕的人,要灭的是她的夫君西宫爵,虽然她还没有爱上西宫爵,但是这么久以来,西宫爵对她的照顾,她心知肚明,她不是没有良心的人,谁对她的好,她都深深的记得。 “安然,别赌气,你的身子弱,先把清粥喝了。”独孤伽罗端起一碗后厨做的清粥关切的说道。 “我说我要回去,你听见了没有?独孤,你这样,别留我,好么?”叶安然含泪的问道。 独孤伽罗沉默……随后依旧端起清粥:“安然,你先吃东西再说。” 面对独孤伽罗的装傻,叶安然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打翻了清粥,滚烫的清粥落在 独孤伽罗的手臂上,立刻灼伤了一道红印,可是他连眉头都没在皱一下。 “我不吃,我说了,我要离开这里,你懂么?我的回去,我是天幕的一份子,你用毒气害了那么多的无辜百姓,你怎么想的?”叶安然对独孤伽罗这种作为,始终不敢苟同。 谁知,独孤伽罗只是平静的反问:“安然,你也别把西宫爵想的太高尚,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你现在只看到我下毒,可是你看到了西宫爵派人烧毁我们的粮草么?看到了西宫爵那日杀了我们一千人的俘虏么?” “伽罗,别在打了,好么?两个国家就不能和平共处么?不要在争夺什么封地?不要在比什么高下,你们不能因为私心而置百姓于不顾啊。”叶安然就是不明白,男人怎么都那么爱打仗,战争,杀人,争夺土地,这些真的有意义么? “你是在为他说情么?”独孤伽罗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问道。 “没有,我只是以事论事。”叶安然低下头不愿意去看伽罗的眼睛,因为她觉得现在的伽罗,占有欲太强了,似乎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和自己定下海誓山盟的独孤伽罗了。 “好了,安然,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要处理。”说罢,独孤伽罗起身。 叶安然一声不吭,她明白了,伽罗是不会放自己走了,于是只能暗自叹息…… 独孤伽罗走出军帐的时候,几个将领守在门口,似乎有事情要禀报,独孤伽罗看了他们一眼说道:“去军帐吧。” 几个人随后尾随独孤伽罗进了常议事的地方,独孤伽罗开口问道:“怎么了?一个个脸色那么难看?” “太子殿下,现在军营中开始有了不好的传闻。”其中一个将领凝眉说道。 “什么传闻?”独孤似乎没有在意,而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军中很多人都在说,太子殿下擒获了西宫爵的王妃,但是似乎没有要用她做人质的意思,而且还被这个女人迷惑了心智,所以……?”将领欲言又止,似乎不敢继续说下去。 “所以什么? ”独孤伽罗平静的追问。 “所以他们都说太子殿下也是英雄难过难过美人关,为了一个红颜祸水着迷了,大家为您卖命,不……不值得。”那将领忐忑的说道。 “呵呵,值得不值得是我说了算,不是他们。”独孤伽罗轻蔑一笑。 “道理虽然如此,但是太子殿下也要顾忌大家的心里啊,毕竟六万大军都是在为殿下卖命,如果大家都知道殿下为了一个女人而改变初衷,那……恐怕军心动摇,大事不妙啊。”另一个将领开口道。 这一次,确实是独孤伽罗太过冲动了,他见到叶安然的那一刻,就把一切都抛于脑后,不分青红皂白的揍了衍生一顿,这件事随后在军中传开,说是殿下为了一个女人,重重的痛打了副帅,将士们似乎都是有些失望。 他们也许想,连太子殿下这样英勇睿智的王者,原来也逃不过美人关…… “恩,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那你们想怎么办?”独孤伽罗也不是那种不听劝的人,毕竟他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他自己就算在无敌,也抵不过六万大军的力量,要是不能稳住军心的话,一旦起了内部矛盾,那西宫爵趁机偷袭,情况就不妙了。 “属下的意思是,殿下把西宫爵的女人交出来,做人质,威胁西宫爵投降。”那个将领不折不扣的说道。 “那要是西宫爵不投降,不为所动呢?”独孤伽罗剑眉一挑,好奇的问道。 “那就杀了这个妖女,以正军心。” “放肆,竟然要我杀了她,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独孤伽罗一听这话,立刻不淡定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竟然要他杀了叶安然,他真的快要被气炸了。 “殿下,大敌当前,请不要被女人迷失了心智。”那将领似乎是想忠言逆耳。 “你们都出去吧,我不会杀她,当然,你们也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至于……稳定军心的事情,我自有主张。”看的出来,独孤伽罗不想继续这场谈话了。 把众将士赶了出来…… 众人随后议论纷纷,其中一个 将士说道:“殿下这次是怎么了?那么隐忍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着了女人的道呢?” 另一个嗤笑:“你懂什么?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听说长的是绝美,懂什么是绝么?就是天下仅此一人,美貌无人能及。” “真的啊?要不要传的那么神?”另一个人打岔问道。 “笨蛋,你们想啊,西宫爵是什么人,他都能娶此女做王妃,可见是有多么出色,而且听说那女人是天幕国最美的女子,她还有个姐姐,姐妹都是绝色美人,听说她姐姐是皇上的宠妃?这些越传越玄,不过都改变不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们的太子殿下,舍不得杀这个美人,而且好像也不打算用她做人质。 另一个军帐内 独孤伽罗信步走进来,躺在床上的衍生立刻起身要下来,被独孤伽罗拦住:“行了,你就别动了,躺着吧。” “是,多谢主子。”衍生跟了独孤伽罗多年,其他人都习惯叫他殿下,只有他和雪柔还叫主子。 “你的伤如何了?” “已经没有大碍了,多谢主子手下留情。”衍生这次可是被打的很惨,好久都下不了床榻。 “衍生,你心里其实恨我,是吧?”独孤伽罗平静的问道。 衍生一愣,随后摇了摇头:“没有,我当初隐瞒主子的事情,心里就想到了要是被您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所以根本就没有恨你,只是恨我自己,一切都搞砸了。” “衍生,有时候你以为的,不一定是我想要的,你不是我,不会懂我,以后……不要擅作主张了。” “属下知道。”衍生愧疚的低下头。 “如果在有下一次,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打你,我会赶你离开,以后永远都不会在想见到你。”独孤伽罗语重深长的说道。 确实,独孤伽罗太了解衍生了,衍生这个人很执拗,他不害怕死,也不害怕被打,只是害怕自己被遗弃。 他本就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跟了独孤伽罗这么多年,才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目标,如果某天被主子赶走了,那真是不知道 该何去何从,更是生不如死。 “主子,不要,不要赶走属下,属下已经再也不擅自做主了,求求主子开恩。”衍生这次真的慌乱了,这是他听到死的时候都不会有的表情。 “最近军中谣言四起,军心紊乱,他们都说我是一个被女人迷惑的太子,可是我不会杀了安然饿,也不会放走她,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独孤伽罗叹息道。 有一句话叫做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话一点都不假,一旦遇上了自己的事情,一向聪明绝顶的独孤伽罗也不知道怎么办,竟然来求助衍生。 衍生点了点头:“这也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叶安然她……是西宫爵的王妃,就这样留在军中到也没事,不过主子对她太好了,难免引人猜忌。” “你想表达什么?”独孤伽罗听出来衍生似乎想说什么。 “属下明白主子对叶安然的心,如果主子是为了她好,也为了完成我们流云大业,那么……就先别对她那么好,等答应了这场仗,可以把她带回京都,到时候怎么样,都无人问津,可是这里毕竟是军营,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属下的意思是,主子您先冷落叶安然一段时间,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把她当俘虏看待就好了。”衍生说出自己的意见。 独孤伽罗摇了摇头:“我不可能把她当俘虏一样关起来,我做不到。” “不一定是关起来,主子可以暂时把她当成贴身丫鬟也好,这样她既能在您的身边,又不会被人说闲话,至少她只是一个丫鬟的身份,为了稳住军心,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叶安然了。”衍生的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好,只是独孤伽罗似乎狠不下心那么对待安然。 “我在想想,我你先养伤。”拍了拍衍生的肩膀,独孤伽罗走出军营。 果然,那些士兵看独孤伽罗的眼神都变了,似乎不再有以前的膜拜感,看来叶安然所带来的负面影响远远超过了他自己的想想。 “来人啊,去把梦洁给我叫来。”独孤伽罗一声令下,这一次恐怕他只能妥协,先委屈叶安然一阵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变身丫鬟 “殿下,您找我?”潘梦洁一身暗红色的罗裙,走过来问道。 “恩,梦洁,我有个任务想交给你。”独孤伽罗缓缓的说道。 潘梦洁微微一怔,随后低下头说道:“请殿下吩咐。” “安然暂时交给你了,你给她安排一些丫鬟的差事,暂时她在军中的身份就以丫鬟示人吧。”独孤伽罗虽然心有不忍,但是一想到军心动摇,就不得不这么做。 “什么?丫鬟?她……不是殿下的心上人么?怎么可以……?”潘梦洁完全傻眼了。 “这个你无需过问,去吧,不过切记,要照顾好她,不要伤害到她。”独孤伽罗还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是。”潘梦洁领了命后,面带狐疑之色,但是也不敢过问独孤伽罗,所以只能照办。 潘梦洁掀起帘子走进军帐,叶安然正坐在床榻上发呆…… 看见潘梦洁走进来,只是友好一笑:“潘姑娘,你来了?” “潘姑娘么?我不喜欢这个称呼,你难道不该和其他人一样喊我侧妃娘娘的么?”潘梦洁其实这么说也不是非要为难叶安然,她是真的喜欢听别人叫她侧妃娘娘,这样的话,她就很有归属感,觉得自己是独孤伽罗的女人了,虽然……独孤伽罗还从来没有碰过她。 “是,侧妃娘娘。”对于称呼,叶安然不计较,也不介意,而且毕竟是潘梦洁救了自己,所以根本就不会想那么多。 “叶姑娘,我是奉殿下的吩咐,来安排你今天的差事。”潘梦洁想了想,说出了来由。 “差事?”叶安然显得很茫然。 “恩,殿下说……你从今日起,交给我管,而且你的身份是丫鬟。”潘梦洁一字一句的说道。 “丫鬟?”叶安然顿时糊涂了,这应该不会是独孤伽罗说的吧?他搞什 么?怎么可能让自己成为丫鬟。 “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问问殿下,我给你安排的工作就是和其他女奴一样为军中的将士们清洗衣物,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些。”交代完后,潘梦洁转身离开。 叶安然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小到大,她都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即便是当初西宫爵百般为难,也没有要她做丫鬟,如今自己心爱饿男人,竟然让自己变身丫鬟,难道就因为她不妥协他,想回天幕么? 他就这样变相折磨自己? 叶安然越想越生气,起身冲了出去,独孤伽罗此时正在三军阵前巡查,叶安然披散着一头浓黑的长发,穿着浅白色的罗裙,就这样风风火火的出现在了独孤伽罗的前面,出现在了三军的前面。 顿时,军中唏嘘声一片……也许他们此生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 “安然,你怎么跑出来了?”独孤伽罗低声的问道。 “伽罗,我问你,真的是你要我做丫鬟的,对么?”叶安然委屈的质问道。 “安然,你先退下,有事一会说。”独孤伽罗显然不方便说话,面对已经质疑他的三军,他怎么再敢继续跟叶安然秀恩爱? “不要,我要你亲口说,现在就说。”叶安然显然情绪很激动。 三军队伍中静悄悄,也许大家都在看他们的太子殿下如何对待这个抓来的敌军。 面对这样的压力,独孤伽罗咬了咬牙,狠下心说道:“对,你是我们抓来的俘虏,所以即便在军中,也只能是丫鬟,是女奴。” “丫鬟,女奴?呵呵,独孤伽罗你好样的。”叶安然含泪指着他说道。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带下去,送去浣洗房去。”独孤伽罗怒吼。 他是不敢在继续面对这样的叶安然,他怕自己 控制不住,在三军前表露自己的深情,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他不能放弃,他要打败西宫爵,打败那个自以为是,毁了自己幸福的男人…… 这时,过来两个侍卫,试图要押着叶安然下去,谁知,一向温柔如水的叶安然也有傲骨,瞪了他们一眼,冷声说道:“我自己会走。” 随后,叶安然头也没回的走了,独孤伽罗觉得,这一次,他伤害到了她。 他记得当初在客栈,丢下她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哀怨的眼神,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让叶安然变身丫鬟的决定,是多么伤害她的自尊心。 “太子殿下明智,太子殿下威武。”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带头先喊了这样的口号,随后三军都洪亮的喊了起来,刚才那一幕,他们清楚的看见太子殿下并没有被这个美丽的女人所迷惑,而且还当众羞辱了叶安然。 独孤伽罗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过却不可以表现出来,于是轻声说道:“大家继续练兵吧。” “是。” 独孤伽罗转身离开,朝着浣洗房走去,却在半路上被潘梦洁拦了下来。 “梦洁……?” “殿下,您不能去,刚刚澄清了你和叶安然的关系,大家都在期待中,如果被人看见你前脚训斥了她,后脚去安慰,那大家会觉得您在演戏。”潘梦洁劝慰道。 “梦洁,你都知道了?”之前独孤伽罗并没有跟潘梦洁说起这件事。 “恩,衍生都跟我说了。”潘梦洁点了点头。 “好吧,那我先不过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别让她吃苦。”丢下这句话,独孤伽罗惆怅的离去。 面对独孤伽罗对叶安然三番五次的关心,潘梦洁即使心胸在豁达,此刻也吃醋了。 为什么同是女人,叶安然就那么好命,即便是嫁 人了,还一样可以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 浣洗房 叶安然走进去后,看见二十多个女人在这里勤劳的洗着堆成小山的衣物,看的出来,他们很辛苦。 “哎呦,大家快来,来了一个大美人。”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立刻停下手都望着叶安然。 “真的啊,她好美,好像仙女一样。”众人不停的发出感叹,叶安然陌生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身穿那件白色罗裙,披散着头发,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该洗衣的女奴,而像一个流落凡间的仙子。 这时,管事的嬷嬷扬起鞭子朝着众人打过来:“你们看什么,还不干活去?” 一顿鞭子打过来,众人立刻惨叫四处闪躲,然后各忙各的,放佛没有人在注意叶安然。 随后管事的嬷嬷手持鞭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叶安然,随后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哪路来的神仙,到了我三姑的地盘,即使我说的算,侧妃娘娘已经跟我说了,从此以后,你也是一个洗衣的丫鬟,一个女奴而已,你也别老端着驾着,摆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给人看,没有用,这里没男人,你勾引不了谁,赶紧去干活,要是完不成我给你的任务,被怪我鞭子无情。”叫三姑的嬷嬷满脸横肉的说道。 叶安然似乎还愣在这里,恍惚觉得这些只是一场梦…… 直到……那鞭子火辣辣抽打在自己的身上,叶安然才意识到了疼。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干活?”三姑瞪着眼睛骂道,对于叶安然这样绝色的美人,嬷嬷丝毫没有心慈手软。 叶安然就这样,被逼着进了浣洗房,和那些苦命的女子一样忙碌着洗衣,她没有干过这样的粗活,所以总是做的不够好,这也难免不了被三姑的鞭子抽打。 傍晚 时分 女奴们都去吃饭,叶安然一个人拿着馒头坐在院子里,孤零零的发呆,她突然觉得很想哭,想念远在汴京的姐姐,想念远在扬州的父母,和瑞安王府里的小容。 那些人似乎现在已经里她很远很远了……她也在想,西宫爵知道自己失踪了,会不会来救自己? 而伽罗为什么要对自己变脸?她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 这时,一个黑色披风披在肩头,传来一丝暖意,叶安然回过头看见的竟然是杨威。 “是你?”在这里见到他,叶安然真有些意外。 “叶姑娘……不,现在我该叫你瑞安王妃才是。”杨威苦涩笑了笑。 “杨大哥,对不起,我骗了你,可是为了解药,我别无选择,我们立场不同,希望你能理解,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在山贼的手里救出了我。”叶安然对杨威有愧疚,有感激,总是心情有些复杂。 “别那么说,这没什么,我也很抱歉,最后你还是成为了我们的阶下囚,让你受苦了。”杨威似乎没有在意叶安然欺骗他,而是担心她现在的处境。 这一刻,叶安然竟然有些感动,也许是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一个人突然出现安慰自己,无论出于什么目地,她都觉得很感恩。 “没有,我本是敌军的人,这么对我,也是人之常情。”叶安然忍着眼泪说道。 如果要是换做别人,怎么对她,或许她都不会觉得委屈,可是那个人是独孤伽罗,是她心里一直喜欢的男人,是她曾经赌命去挽救的男人。 这一刻,叶安然只觉得,有苦说不出…… “杨大哥,你快走吧,要是被人看见你和我在一起,恐怕你有麻烦。”叶安然知道,自己现在敌军被称呼为红颜祸水,带来厄运的女人,所以她善意的提醒道。 第二百五十四章 红颜心碎 “没事,我在陪你坐会,你放心,最近也是军营中谣言太多,所以太子殿下才不得已而为之,等过了这阵风声,我会求太子殿下把你调出去,不让你在这里受苦。”看的出来,杨威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最关心的还是叶安然的处境与安危。 “多谢杨大哥,不过真的不用了,我这样也不错,至少……他不在为难我。”叶安然知道,虽然现在自己是身体受苦,却也总比心里受苦要强的多。 如果独孤伽罗执意要她留在他身边,那她才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杨统领,这里是浣洗房,男人禁止入内的地方,你这不是叫老身为难么?”三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尖酸刻薄的说道。 “好,我现在就走。”见三姑下了逐客令,杨威也不敢多留,起身离去,离开前看了叶安然一眼,眼神似乎在告诉她安心照顾自己。 叶安然点了点头,也没有在说什么…… “你吃完了么?吃完了快去干活?”三姑看着叶安然凶神恶煞的说道。 叶安然起身朝着脏衣服的地方走去,冰凉的水刺痛她的芊芊玉指,可是冷的却是她的心。 这时,周围的女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叶安然还是听的很清楚。 女奴甲:“我娘说,一个女人长的太美也不是好事情,是红颜祸水,看来真的是这样呢,这个女人美成这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来做女奴。” 女奴乙:“是啊,听说现在整个军队都在反对太子殿下留下她,她能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有被人当成妖孽烧死才是运气好呢。” 女奴甲:“不过话又说回来,她勾引男人的功夫确实有一套,你们看,不仅听说太子殿下迷恋她,连年少英俊的杨统领也好像对她一往情深呢,她没来之前,杨统领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又脏又破的地方啊,还不是为了看她?” 女奴乙:“ 恩,我也看到了,杨统领刚刚好像还把披风披在她身上呢,动作真亲密,这个女人也怪不要脸了,我猜想,她可能是勾引太子殿下过分了,被侧妃娘娘也赶了出来。” 女奴甲:“这都不好说啊,也许是太子殿下为了名声,不想在留她了。” 就这样,叶安然几乎每天都能听到那些人议论自己,有的时候话说的很难听,简直难以入耳,可是叶安然却没有一点要解释的意思,因为她相信清者自清。 而且当谣言四起的时候,最聪明的办法是沉默,时间久了,大家也就不会说了,不然你越解释,他们说你越描越黑,造谣者很都是这样无耻,一心想把一个人的名声搞坏,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无聊了,整人才觉得过瘾。 这些女奴大多数都是之前抓到的一些居民,纯属是为了帮士兵们洗衣服而来的,但是三姑不一样,她是宫里的嬷嬷,是潘梦洁从东宫钦点调来的。 次日清晨 三姑提着皮鞭款款的走过来,指着叶安然厉声说道:“那个女奴,你过来一下。” 叶安然顿了一下手里的衣服,抬起头有些茫然,三姑狠狠的说道:“看什么,说的就是你,还不过来?”说完这句话,一鞭子抽打过来。 叶安然身边的几个女奴都吓的鸡飞狗跳,躲到了一边,只有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招呼方式。 叶安然起身走过来,看着三姑,一言不发…… “你一会去太子殿下的军帐,把这些给侧妃娘娘送过去。”三姑随后递过来一套衣服。 这套衣服很是华丽,藏蓝色的锦袍,绣着龙纹,可以猜得出来,这是伽罗的衣服,在这个军营,只有他是这般尊贵。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 随即而来的又是一鞭子抽打在身上,三姑横眉怒目的喝道:“跟老娘说话,要说奴婢遵命,听懂了没?” “奴婢……遵命。”叶安然顿了一下,低声的 说道。 “还不快去,杵在这里干什么?”三姑有些不耐烦,叶安然捧着新衣服朝着伽罗所居住的军营走去。 每一步都无比的艰辛,因为她现在不想面对伽罗,这个男人真的伤到她了。 走到军营前,才发现帘子似乎没有全部放下,站在外面的人可以清晰的看见里面的情景。 独孤伽罗坐在椅子上,看着地图,样子很认真,潘梦洁走过来,羞涩的把手搭在独孤伽罗的肩膀:“殿下,你这几天也没怎么休息好,还是先睡一会吧?” “不了,一刻也不能松懈,我怕西宫爵耍花招。”独孤伽罗低声的回应道。 “那臣妾给您按按肩膀,可好?”潘梦洁温柔的说道,似乎和平时的冷漠形象有些不符合。 独孤伽罗看着地图研究的出神,也没想太多,只是恩了一声。 潘梦洁雀跃的开始为独孤伽罗开始按着肩膀,场面无比的温馨,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幕,叶安然竟然有些想落泪。 要说她心里没有独孤伽罗,那是骗人的,西宫爵曾经说过,叶安然和他都是同一种人,对爱很执着,一旦爱了就固执的走下去,哪怕是飞蛾扑火。 当年爱沈碧蓝的如此痴迷,西宫爵如此,如今爱独孤伽罗的叶安然也是如此…… 眼泪无声的滑落,叶安然就这样端着衣服,站在军帐外,似乎一步也走不动了,更没有勇气去开口阻止他们,因为她发现自己没有这个资格。 “殿下,这辈子,能做您的妻子,哪怕是侧妃,臣妾也知足了。”潘梦洁突然心生感慨,整个人从身后抱住了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一愣,随后轻轻的拍了拍潘梦洁的手:“梦洁,别胡思乱想。” “殿下,你是不是因为那件事,所以嫌弃臣妾,不肯碰臣妾?”潘梦洁眼含热泪的问道。 “没有,梦洁,不是你想的那样。”独孤伽罗回过身,抓着潘梦洁的手安慰道。 “那 你……怎么从来都不吻臣妾?”潘梦洁说完这句话脸色羞红。 确实,身为独孤伽罗的侧妃,独孤伽罗好像从来都跟她没有什么亲密举动,也许是为了打消潘梦洁的疑心,也许是因为之前利用潘梦洁心生愧疚,或者是因为潘梦洁的遭遇而赶到同情,总之,独孤伽罗这一刻有些心软了,他凑过去,轻轻吻住潘梦洁的唇瓣。 叶安然手里的衣服轰然落地…… 最后一颗支柱也倒塌了,虽然早就该想到他们会这样,但是亲眼所见后,叶安然觉得心疼的快要死掉了。 听见声音,军帐内的二人同时回过头,独孤伽罗脸色大变,起身推开潘梦洁要追出去:“安然。” “殿下,外面……是三军的将士,您这么做的话,这几日叶姑娘所受的屈辱就白费了。”潘梦洁理智的说道。 想了想,独孤伽罗停住脚步,内心无比的纠结…… 也许他真的一直在坚持,等这场仗打赢,他要给叶安然至高无上的荣耀来弥补她,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当一颗心被伤的七零八碎,怎么可能轻易的复原呢。 很多时候,很多东西,都是银两,权势,地位所换不来的,比如……叶安然的心。 转身欲离开,却被衍生拦了下来,叶安然抬起头,脸上挂满了泪珠,衍生也是很吃惊,一个女人竟然连哭也可以这么美,这么动人。 “你……?”衍生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或者说是忘记了该说什么。 叶安然默默不语,只是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滑落…… “你看到了吧?主子他其实有很多女人,你别以为他只有你,你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玩物,失去了新鲜感后,你就是一个女奴,一个俘虏而已,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更不要去介入主子的感情世界,你自己已经是有夫之妇,麻烦你检点些,懂点廉耻。”也许是为了用这样的狠话打击叶安 然,总之,衍生把话说的很难听,很刺耳,甚至自己说完,都觉得太重了。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了衍生一眼,随后朝着浣衣房跑去…… “这么美的女子,也可惜了……不过大敌当前,国家才是重要的,日后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衍生感叹道。 天幕军帐 西宫爵开始不淡定了:“修雷,怎么样,查到了么?” “爷,查了,他们没有任何动静,很安静,似乎没有要出战的意思。”修雷如实回道。 “怎么可能?难道见到安然,他都什么动作也没有么?不行,我不能在等了,修雷你去派一个使者过去流云那边,问问独孤伽罗到底想怎么样,我要和他谈判,我要接回安然。”本以为流云的人会用叶安然威胁自己,可是左等右等,看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西宫爵着急了。 这几日,他都是彻夜未眠,叶安然在敌军阵营,他真是心里忐忑不安…… 倒不是担心独孤伽罗把她怎么样,而是担心叶安然受委屈…… “是。”修雷领了命,按照西宫爵的吩咐派出使者决定谈和。 西宫爵征战沙场多年,从来没有过与人谈和的记录,这一次,他是为了叶安然不得不先低头。 流云大营 “报,太子殿下,天幕国派来使者求见。” “哦?使者?这个新鲜,叫他进来吧?”独孤伽罗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随后一名身穿长袍的儒雅人士走进来,盈盈一拜:“天幕使者崔洪参见流云国太子殿下。” “平身吧。”独孤伽罗漫不经心的说道。 “多谢太子殿下。” “是西宫爵派你来的?”独孤伽罗好奇的问道。 “回殿下的话,属下正是受王爷所拖面见太子殿下。”使者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文人雅气,做使者很靠谱。 “那他今日叫你来是什么意思?”独孤伽罗很想知道西宫爵派使者来是想转达怎么的态度。 第二百五十五章 谈无可谈 “回太子殿下的话,我们王爷的意思是想和太子殿下坐下来好好谈谈。”来使十分谦卑,当然,当谈和的来使可是很有风险的,虽然素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一说,但是也要看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君主才行。 “坐下来谈谈?呵呵,谈什么?”独孤伽罗冷笑。 “我们王爷的意思是想问太子殿下,要怎么样才肯放了我们王妃?”来使终于说明了此次来意。 独孤伽罗眼眸一暗:“你们王妃?可是她现在是我的了。” “哈哈,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要什么条件就直接说嘛,不要这样。”来使偷笑肉不笑的奉承道。 “我什么都不要,你们的王妃我是要定了。”独孤伽罗执意的说道。 来使擦着冷汗颤抖的说道:“太子殿下,求您不要为难小的,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如果太子殿下不交出我们王妃娘娘的话,那恐怕我们王爷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两国恶战连连,死伤无数,也不值得啊,还请太子殿下三思。” “三思什么?本太子心意已决,和西宫爵一战我是打定了。”独孤伽罗怒气冲冲,他一直觉得西宫爵的介入,才破坏了他叶安然的美好约定,所以可以说对西宫爵是恨之入骨。 “那好吧,既然太子殿下这么没诚意,小的就先告辞了。”见已经没有办法谈下去,来使准备要走。 “慢着……?”独孤伽罗叫到。 “太子殿下还有事么?”那人心里有些忐忑。 “本太子今日心里不爽,你……的把命留下。”说罢,独孤伽罗拔剑指着来使。 来使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太子殿下不要啊,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那是别人的规矩,我独孤伽罗的规矩是……有来无回,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说罢,独孤伽罗手起剑落。 那来使已经人头落地…… “来人啊。” “在。” “把这个人的人头挂在我们的营地示威。”独孤伽罗是打定了心思要和西宫爵血拼一场,所以疯狂到把来使都杀了。 浣衣房 叶安然一身疲惫,但是丝毫不敢休息,因为只要动作一停下来,三姑的鞭子就会抽打过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 也许是衣服太多了,所以叶安然手上的血泡顿时破裂,瞬间染红了整个洗衣服的木盆。 “呀,她流血了。”身边的同伴喊道。 三姑闻声走过来,见状,一巴掌抽在叶安然的脸上,极其的响亮,可见力道之大。 “贱婢,洗个衣服也给老身惹出这么多事,你真以为你还是千金小姐啊,快点,把血水倒掉,看把衣服上都染红了,重新洗,洗不完不许吃晚饭。“三姑厉声吼道。 “是。”叶安然只是低声的应着,随后伸手去捞出水里的衣服,却不想,身子摇摇欲坠,一盆水顷刻间全部洒掉,连衣服也被抛出了半米。 三姑提着皮鞭走过去,刚想抽打,却发现鞭子被人拽住了,于是回头怒骂:“哪个不长眼的敢拉老娘的鞭子,我……?” 她的话还没等说完,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你……杨统领,你怎么打我?”三姑有些懵了。 “打你都是轻的,要不是看在你是侧妃娘娘调过来的人,我真该杀了你。”杨威说完走过去,搀扶起叶安然心疼的问道:“叶姑娘,你没事吧?” 叶安然摇了摇头:“没事,谢谢你,杨大哥。” “没事,我路过刚好看见了,哎呀,你的手怎么了,怎么都破了?”看见叶安然的手上满目疮痍,杨威着急了。 “没事的,小伤而已。”叶安然苦涩一笑。 “什么小伤,这些伤势会让你的手作废的,走,我去给你上药。”说着,杨威拉起叶安然到了一旁,随后杨威从怀中掏出金创药,一点点的洒在叶安然的伤口上。 随后又从身上扯下几缕布条,为她包扎…… “小心点,这几日不能沾水了,知道么?不然你的手就完了。”杨威关切的警告道。 叶安然默默不语……她怎么可能不沾水,这几日哪天不是天天洗衣服,这根 本也不是她说的算的。 杨威见叶安然不说话,这才想起来,于是起身走想三姑,三姑顿时吓得后退连连。 “你想干什么?”三姑警惕的看着杨威。 “这几日不可以让她洗衣服了,记住,不然,就算是得罪侧妃娘娘,我也要宰了你这只肥婆。”丢下这句话杨威又朝叶安然走过来。 “你……你这个人,我要告诉侧妃娘娘。”三姑被气的脸色发白。 “你愿意告诉谁就告诉谁,最好告诉太子殿下,看他会不会剁了你?”杨威生气的骂道。 三姑顿时不在开口…… “叶姑娘,我先走了,有事的话随时叫我,我就在那边的训练场。”杨威指了指右面的训练营说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 杨威走后,三姑是气的不行,但是她不敢在明目张胆的鞭打叶安然,所以又想出了其他的主意。 “你们几个过来。”她冲着身边几个女奴喊道。 五个女奴忐忑的走过来:“三姑,什么事?” “你们五个,帮我教训一下那个贱婢,我给你们每个人放一天的假,可以不干活。”三姑仰着脸说道。 “真的么?可以放假么?”对于那些女奴来说,休息一天是多么的重要。 “是,但是必须给我狠狠的修理那个贱婢。”三姑指着不远处的叶安然气呼呼的说道。 叶安然看着被杨威包扎的手,心里流过一丝暖意,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她真的觉得杨威是个好人,真挺愧疚当初为了拿解药,利用他,欺骗他。 叶安然想的出身,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五个女人悄然而至…… 突然一个女奴照着叶安然的肚子一脚踢去:“贱人,竟然敢勾引我们的杨统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叶安然捂着小腹痛苦的卷缩在地上,这时,其他四个女奴也是上来一顿胡乱踢打。 叶安然一声不吭的任由他们殴打……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因为全身已经麻木。 这时,潘梦洁正好路过这里,看见了这样一幕,她刚想 过去制止这些人,但是转头一想,如果叶安然好了的话,那么自己也就失宠了。 所以出于私心,潘梦洁还是假装没看见一样的走了过去…… 天幕大营 西宫爵还在苦苦的等着使者的消息,可是那使者却音信全无,于是又叫修雷派人去查。 “爷,有消息了。” “说。” “崔宏已经死了,被独孤伽罗杀了,人头挂在了他们的营地。”修雷一字一句的说道。 西宫爵顿时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什么?这个独孤伽罗,竟然敢斩杀我们天幕的使者,他真是疯了。” “爷,看来他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既不想和我们谈和,也不想放了王妃娘娘。”修雷分析道。 “好啊,那我们就打到他放人为止,修雷你去着急所有将领,来这里议事。”西宫爵脸色铁青的说道。 “是。”修雷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六大将领前来议事,西宫爵怒气冲冲的拿出地图,平铺在桌子上,指出了几个点说道:“今夜突袭敌军阵营,就是死,也的把王妃给我抢回来。” “爷,敌军人多势众,恐怕他们早有防备,我们没有万全之策,不该轻举妄动。”其中一个将领劝慰道。 “万全之策?好啊,那你想一个。”西宫爵冷眼看着他问道。 “属下无能,还没想出来。”将领低下头说道。 “既然没有就给本王乖乖闭嘴,都给我去攻打,听见没?”西宫爵这次真是失态了,独孤伽罗疯了,他也疯了。 他不可能在安稳的呆在自己的阵营了,因为他意识到叶安然不会回来了,那个独孤伽罗一定是动了歪念,想把叶安然留下。 “是。”六大将领见王爷都红眼了,也不敢多言,起身出去开始布置突袭计划。 “爷,轻轻姑娘好像染了风寒,您要不要去看一下?”修雷小声的说道。 “我哪有空去管她,她若难受就赶紧回汴京,免得在这里碍眼。”西宫爵不耐烦的说道。 “爵哥哥,你怎么如此心狠?”柳轻轻不 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委屈的说道。 “轻轻,别给我添乱好么?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西宫爵起身往出走,一把推开柳轻轻。 “我不,我不许你救那个女人回来,她死了才好。”楼轻轻也是嫉妒心作祟,所以口不择言。 这下,可惹恼了西宫爵,他抬手一巴掌打在柳轻轻的脸颊上吼道:“她不会死的,你给我滚。” “爵哥哥,你打我?你竟然为了一个那样的女人打我?”说完这句话,柳轻轻捂着脸哭着跑开。 修雷上前低声说道:“爷,轻轻姑娘还是个小孩子,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西宫爵正好气头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对着修雷也是一阵狂吼:“你也给我滚。” “是,爷。”见王爷发飙了,修雷二话不说,立刻闪人,似乎很久都没有看见过王爷这么失态的样子了,修雷明白了,看来王爷是真的在乎王妃了。 也难怪,这一次全军解毒,王妃功不可没…… 如果不是她拼死引开山贼,骗过杨威,那单凭宇轩一人之力,肯定不会拿回三色果的解药。 流云军帐内 “主子,您这次杀了来使,西宫爵一定要疯狂吧?”衍生带着伤势坐在独孤伽罗身边问道。 “恩,今天夜里全面防备,各个营口设下埋伏,等待西宫爵的人来突袭。”独孤伽罗信心满满的说道。 “主子就这么确定他的人能来?”衍生有些不可思议。 “一定会的,恐怕他现在都要火烧眉毛了?”独孤伽罗笑了笑,其实他的目地不是为了杀一个小小的来使,是为了挑起西宫爵愤怒,让他失去冷静,自己好下手。 事实证明他的决策是对的,西宫爵果然来了,不过不是为了他杀了来使,是因为他迟迟不肯放了叶安然。 子夜时分,流云大营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两军交手,恶战连连,这是截至到目前为止,两军最大一次规模的交手,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这个夜晚,注定没有人可以安心入睡…… 第二百五十六章 单打独斗 “爷,情况好像不太妙,敌军似乎早有防备,我们的人伤亡很多,不然赶快撤兵吧?”两军交手之后,修雷跟西宫爵站在不远处观摩一切战果。 果然,那个独孤伽罗是有备而战,如果要是硬拼的话,西宫爵注定不是对手,因为他的人和独独伽罗的人数量太悬殊了。 “在等等看,看看能不能救出安然?”西宫爵双手背后低沉的说道。 修雷是心中已经很着急了:“爷,这样下去,我们损失太大了,您还是快点决定吧?” 西宫爵其实内心也很纠结,如果此时撤兵,那么救出安然的希望就更渺茫了,但是如果还是继续打下去,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修雷,你去叫大家撤吧,我去找安然。”说罢,西宫爵纵身一跃跳进了战场内,都没等修雷来得及阻拦。 “爷,哎呀,这么危险的事情您怎么可以做,疯了,疯了,全世界全疯了。”修雷气的说不出话来,本来打算收兵撤退就好了,可是临走之际,王爷竟然还扯这么一把,真是叫人很无语。 随后修雷跑过去对着六位将领喊道:“收兵,王爷吩咐收兵。” 本来大家已经打的很吃力了,一听说收兵,立刻都来了精神,纷纷后退…… 衍生见敌军要撤,急忙请示道独孤伽罗:“主子,敌军要逃,我们是否趁胜追击?” “算了,他们虽然人不多,但是战斗力挺强的,我们如果非要把人家逼到死路,到时候说不定狗急跳墙,穷寇莫追的道理你不懂么?”独孤伽罗悠闲的说道。 “是,属下就是觉得有点可惜了,我们如果追过去可能有赢得希望,一击击溃他们。”衍生总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 独孤伽罗扬了扬嘴角:“衍生,你吃亏难道还没吃够么?西宫爵是什么人?他是一般人么?你要是追上去,说不定我们又要中了他的埋伏了。” “恩,也对,主子 言之有理,西宫爵这个人我们是防着点吧。”衍生点了点头,认同了独孤伽罗的说法。 看自己的军队已经全胜,独孤伽罗自然是愉悦的,这时候他想到了一个人…… “衍生,我先离开一会,你盯着点,告诉大家也都不用追了,一会准备一下,开庆功宴。”独孤伽罗心情大好。 “是。” 与西宫爵交手多次,这次是第二次赢,比上一次毒气还赢得痛快,因为这一次确确实实让西宫爵损兵折将了。 独孤伽罗是想念叶安然了,这几日,他为了避嫌,都没有去看叶安然,所以今日趁着所有将士都在打仗,他想抽空去看看她,于是朝着浣洗房的地方走去。 另一边,西宫爵潜入了敌军的老营,有些仓促,毕竟他都不知道叶安然在哪里,这里这么大,恐怕不太好找。 于是他用匕首抵住了一个小士兵的脖子阴冷的问道:“说,叶安然在哪里?” “啊,大侠饶命,谁……谁是叶安然?”显然这个小士兵不太明白。 “就是你们前几日抓来的女人。”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啊,是那个长的跟仙女一样的女子啊,她……她在浣洗房,就在那个位置。”也许小士兵是新参军不久,所以被人挟持的时候很惊慌,以至于所有知道都说出去了。 可是这并不能让西宫爵放他一条生路,西宫爵刀痕一过,小士兵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痕,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西宫爵摸黑朝着浣洗房的方向走去,跌跌撞撞总算找到了地方,又杀了一个女奴,才知道叶安然的确切位置。 西宫爵一个箭步过去,抱起蜷缩在角落里休息的叶安然,叶安然本来也没睡着,因为所有人都在谈论两军交战的事情。 她正胡思乱想,忽然被人抱起,下意识的要喊,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别喊,安然,是我。” 叶安然大喜:“王爷?” “恩 ,是我。”西宫爵喘息着浓重的气息,抱着叶安然。 “你……你怎么来这里了,很危险,快走。”叶安然忽然意识到,这里是流云主营,西宫爵一个人单枪匹马的跑过来,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没事,我带你走。”说着西宫爵抱起叶安然朝着门外走去。 可是不巧的,是刚走出去,就碰上了正来探望叶安然的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凝眉说道:“西宫爵?” “今天,我要带安然走。”西宫爵似乎下定了决心。 “呵呵,笑话,不仅你带不走他,你……也的留下。”独孤伽罗自信满满。 “王爷,你快走,这里很危险,不要管我。”叶安然心急的不得了。 “要走,我们一起。”西宫爵固执的说道。 越是看到他们这样,独孤伽罗越是吃醋,他目光阴冷……凝视着他们。 西宫爵轻轻放下叶安然,缓缓说道:“独孤伽罗,有种的话,跟我单打独斗,我赢了,带走安然,我若输了,我的命,你拿去,可好?” 独孤伽罗仰天大笑:“单打独斗?跟我?你有什么资格?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我凭什么要跟你单打独斗,弓箭手,准备。” 独孤伽罗一声零下,周围布满了弓箭手,其实他也不是有意准备来捕获西宫爵的,毕竟他没有想到西宫爵敢一个人潜入大营救人,之所以布置这些,是怕敌军来偷袭,所以独孤伽罗早就把大营的各个角落都布满了精卫,而西宫爵来的很不凑巧,正好都赶上了。 “你还算不算男人?竟然不敢与我单打独斗?”西宫爵见独孤伽罗不肯,试图用激将法。 独孤伽罗微微扬起嘴角:“西宫爵,想用激将法么?没门,我不吃你那一套,准备……”看来独孤伽罗铁了心要置西宫爵于死地。 正当他嘴里要下令放箭的时候,叶安然突然挡在了西宫爵前面…… 顿时,两个男人皆是一愣, 西宫爵很是感动,低声轻唤道:“安然……?” “伽罗,你不可以杀他。” “安然,你让开,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战争。”独孤伽罗皱眉说道。 “不,你若执意如此,那就连我一起杀了吧。”叶安然不是没有良心的人,就算她现在还没爱上西宫爵,但是这些日子以来西宫爵对她的照顾,和救命之恩,她时刻记在心里,这一次西宫爵更是为了救她出去,才如此冒险的,她不能见死不救。 “安然,你……别逼我。”独孤伽罗有些震怒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有一天竟然也可以为了别的男人去死。 “你动手吧。”叶安然似乎下定了决心。 “安然,你……不必这样。”西宫爵抓着叶安然的手,动容的说道。 “王爷,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更不会叫你出事,要死就一起吧。”叶安然苦涩的笑了笑。 独孤伽罗嫉妒的快要发狂,可是他却下不了狠心,于是最后一丝防线瞬间崩塌,他一字一句说道:“西宫爵,今日我不杀你,你走吧,安然必须要留下。” “不行。”倔强的西宫爵看来不仅是想自己走,更是要带走叶安然。 叶安然回过身坚定的说道:“王爷,你走吧,我真的没事,我会照顾好自己。” 随后叶安然猛地一推,在西宫爵还来不及多想的时候,就被叶安然重重的推了出去,他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不舍得看了叶安然一眼后,施展轻功离开。 而独孤伽罗白白错过了一个这样的好机会,只因为他下不了狠心一起杀叶安然。 “伽罗,对不起。”西宫爵走后,叶安然转过头道歉。 “安然,你真的太叫人失望了。”独孤伽罗转身愤然离去,也没有心情在继续探望叶安然。 流云大营 篝火四起,看来庆功宴是要开了,三姑提着鞭子走进女奴的睡房,胡乱的抽打,所有女奴都没有睡意, 全部起身。 “你们都给老娘起来。”三姑咆哮道。 “三姑,又怎么了?天还没亮,您不会这个时候叫我们干活吧?”其中一个女奴睡眼朦胧的问道。 “不是干活,是跳舞。”三姑缓缓说道。 “什么?跳舞?”很多女奴都是惊讶极了,窃窃私语。 “闭嘴,不许议论,这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是咱们的军队刚刚打赢了胜仗,听说太子殿下心情大好,所以叫我们去表演助兴。”三姑手持鞭子,得意的说道。 叶安然心里一震,看来天幕是败了,她真的挺担心自己的国家输,毕竟失去城池的百姓就会流离失所。 “你,发什么呆,我说话,你听见没?”三姑指着叶安然骂道。 要是平常,也许鞭子早就上来了,但是那次被杨威一拳打倒后,三姑还是有点害怕的,所以也不怎么敢明目张胆的鞭打叶安然。 “听见了。”叶安然小声的回答。 “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舞衣换上,去表演?”三姑吼道。 众女奴虽然不愿意,但是没有人敢有怨言,即使有,也要憋在肚子里,不然又要受皮肉之苦,只听其他的几个女奴抱怨道:“我们只是负责洗衣服的,为什么还要去做舞姬?天哪,不会要我们最后还要做军妓吧?” 叶安然听后也面露担忧之色,她到不是担心自己做军妓,因为她知道,就算别人同意,独孤伽罗也不会同意,但是她一个天幕王妃的身份,在敌军阵营,为敌军打了胜仗助兴?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有种卖国的感觉。 看来她的想个办法了…… “你们啊,今儿都卖力的表演,要是被某位将军看上做妾的话,以后也不用在这里受苦了,都给我把眼睛放亮点,别给老娘添乱,知道么?”三姑做出最后的警告。 女奴们纷纷的换好红色舞衣往出走,有的喜悦,有的担忧,有的委屈,而叶安然有的是不安。 第二百五十七章 受尽凌辱 叶安然乖乖的站在其他女奴后面,想浑水摸鱼蒙混过关就好,谁知道她担心的事情最后还是发生了。 叶安然随着女奴们,红衣舞动,在众人面前,虽然这些人的舞姿不是很曼妙,但是此时她们跳舞也无非就是助助兴而已,并没有真的打算欣赏。 叶安然站在最后的位置缓缓的动着衣袖,她环视四周,见没有人注视到她的时候,她悄悄的退下,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却在后退的时候撞见了一个人,她下意识的回过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那醉汉一张口,就是浓浓的酒气:“小美人,你要去哪里啊?” 叶安然见大事不好,转身欲逃,却一把被喝醉的将领拉住衣袖,随后叶安然惊呼出声。 “你们在干什么?”衍生忍无可忍,很是讨厌他们破坏了大家的兴致。 那将领似乎喝了不少酒,醉的不轻,笑嘻嘻的说道:“太子殿下……既然今日大家都这么高兴,不如就把这个女奴赐给属下,可好?” 叶安然惊慌的看着独孤伽罗,只见独孤伽罗的眼神中充满冰冷:“放开你的手,否则……后果不是你能承受起的?” “太子殿下,别开玩笑了,这个女人反正已经被您玩过了,不如就给属下玩几天可好?”也许所有人都和这个将领的想法一样,认为独孤伽罗已经放弃了这个女人,所以才敢口出狂言,其实,他们不懂,独孤伽罗是为了稳住军心才出此下策的。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不要紧,衍生立刻意识到不好,想提醒夜来不及了,独孤伽罗顺手拿起身边的弓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醉汉射来,一箭直直的插入心脏,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还有人想要她么?”独孤伽罗开口问道。 众将士低着头,没有人敢说话,太子殿下发飙那可是很可怕的…… 独孤伽罗起身走过来,俯身抱起叶安 然,随后走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环视四周说道:“人……有时候要有自知之明,是你的东西,你可以动,如果不是你的,你还非想要的话,那么只会带来杀身之祸。” 独孤伽罗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告诉大家,这个女人是他的,即使他不要了,也没有人有资格去碰。 叶安然惨白的脸色看着独孤伽罗,发现他今晚有些不一样…… “安然,给我斟满。”看着眼前的酒杯,独孤伽罗一字一句说道。 叶安然机械的抬起手为他斟满了这杯酒,随后独孤伽罗二话不说拿过酒杯一仰而尽。 衍生为了怕大家尴尬,立刻站起来调节气氛:“大家继续喝酒,喝酒,哈。” 霎时,气氛才回归了一点,这一次虽然打了胜仗,可是杨威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看着叶安然被欺负,到被独孤伽罗抱起来,这一切,他都无能为力。 他很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在强大一点,那样就可以保护这个让人心疼的女子。 “伽罗,别喝了。”叶安然被独孤伽罗强行抱在怀中,叶安然起身不得,只能尴尬的窝在他的怀里劝慰道。 “怎么?你心疼?”独孤伽罗一开口就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今夜他也喝了不少,似乎在喝闷酒,没有人知道他是为什么这样,因为之前见过他和西宫爵对话的人,都被他杀人灭口了,连他自己的兵他都不放过。 只是为了不让众人在继续说叶安然是红颜祸水…… “殿下,不要再喝了,您已经喝了不少。”潘梦洁走过来低声的劝道,虽然她看见叶安然在独孤伽罗的怀中,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对伽罗的心确实真诚的。 “不要你管,让开。”独孤伽罗冷着脸说道。 潘梦洁尴尬的站在独孤伽罗的面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这时候三姑走过来说道:“太子殿下,侧妃娘娘才是您的女人,您抱着一个女奴 算怎么回事啊?” “三姑,退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潘梦洁责怪道,她深知独孤伽罗心情不好,三姑这会不是正撞到枪口上了么? “不,老身偏要说,老身为侧妃娘娘抱不平。”三姑不依不饶的说道。 也对,她是潘梦洁从东宫提拔起来的,自然是向着潘梦洁说话,而且三姑还有一个私心,她害怕叶安然受宠后,会告状,所以担心自己的前途,才百般阻挠。 独孤伽罗轻轻的放下叶安然,站起了身,众人都屏住呼吸,不知道太子殿下想干什么? 衍生提醒道:“殿下……您?” 可是独孤伽罗丝毫没有在意,而是朝着三姑一步步走来。 “殿下您……您要干什么?”三姑这会真是有点害怕了。 “殿下,三姑她人就是这样直爽,口无遮拦,您不要怪罪于她,好么?”潘梦洁苦苦的哀求。 独孤伽罗心里燃起一股怒火,他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这个老贱妇,别以为我没有看见就不知道你对安然做了什么,今日,我就新账旧账跟你一起算。” 说罢,独孤伽罗一脚踢在三姑的膝盖处,三姑嗷嗷叫了两声,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息怒,老身再也不敢了。” 独孤伽罗似乎没有听见一样,照着三姑的面部又是一脚,顿时三姑被踢得眼冒金星。 潘梦洁见状立刻跪下来抱住独孤伽罗的腿:“殿下,求求您了,不要打在了,这样下去,三姑她会死的。” 独孤伽罗冷眼看着潘梦洁:“你还好意思求情么?这个老畜生是你纵容她才如此对安然的吧?” “不是的,娘娘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要对付她的,那样的贱女人死有余辜。”三姑捂着脸说道。 一句话激怒了独孤伽罗,独孤伽罗又是一脚踢在三姑的肚子上,这一脚力道不小,硬生生的把三姑踢飞了三米远,趴在地上再也起不来,嘴角流下鲜红的血 丝。 “三姑……?”潘梦洁彻底心酸了,独孤伽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教训她的仆人,无非是让她下不了台面。 这时,面对已经半死的三姑,独孤伽罗没有打算放手,而是抽出佩剑,走过去,似乎要一件了结她的狗命。 身后的衍生有些看不过去忍不住开口道:“殿下,可以了,三姑年纪也大了,不能……?” 衍生的话还没说完,独孤伽罗冷冷的回头警告道:“谁在废话,就跟她一起死。”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再敢为三姑求情,众将士都是低着头不敢在多言,情急之下,潘梦洁哀求的看着叶安然。 那眼神似乎是要祈求叶安然开口,叶安然读懂了,也明白了,自然起身走归过来拉着独孤伽罗的手轻声说道:“伽罗,不要杀她。” “安然,你怎么总是这样?老为别人说话都不想想我的立场?这个老家伙欺负了你那么久,难道你就不想报仇么?”独孤伽罗皱着眉头说道。 “伽罗,够了,已经足够了,她已经受到了惩罚,但是……罪不至死,放了她吧。”叶安然其实对三姑是丝毫没有怜悯之情,她之所以开口求情,是因为还潘梦洁之前救过自己的恩情。 果然,只要是叶安然说的,独孤伽罗都没有办法抗拒…… “安然……你总是这般善良,你这么好,我更舍不得放手了。”这句话是独孤伽罗在叶安然的耳边低声说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听的到。 叶安然顿时脸色微红…… 潘梦洁站在一边嫉妒的要死,可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她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殿下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而叶安然只要轻轻一开口,那么就可以撼动殿下的心。 独孤伽罗收起宝剑,怒目看着三姑骂道:“这次先饶了你的狗命,如果有一下的话……你这种人不仅要被处死,而且还要诛你九族。” “多谢……殿 下开恩。”三姑含糊不清的说道。 随后潘梦洁叫人搀扶起三姑回了浣洗房,这下,独孤伽罗对叶安然的感情是人尽皆知了,但是似乎没有人在敢反对和私下议论,因为他们都亲眼看见了独孤伽罗疯狂起来是多么的可怕,他们都怕死,怕被诛杀九族。 随后独孤伽罗拉着叶安然的手回了座位继续饮酒,叶安然忽然心生感慨说道;“伽罗,我给弹首曲子给你听,可好?” 独孤伽罗大喜过望:“真的么?”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还没有听过你弹奏曲子,今日有耳福了。”其实独孤伽罗很多时候也都有孩子气的一面,高兴了会笑,难过了会落泪,而能牵动他这么多悲喜的人非叶安然莫属。 丫鬟拿过来一把古琴,叶安然坐在独孤伽罗的身边开始弹奏这首婉转哀伤的《凉州曲》 众人都不自觉的被悲伤的旋律所吸引,听的很是投入,末尾处,叶安然轻轻吟唱了那首沁人心脾的古诗:“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一曲弹罢,众将士触景生情,竟然都有人落了泪…… 独孤伽罗却抬起那幽深的眼眸问道:“安然,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安然想表达的东西就是别人不懂,独孤伽罗也不会不懂得,这首诗分明就是在告诉他们赢了也莫要笑,莫要狂,自古征战都是死伤颇多,谁也不是最后的赢家。 叶安然的诗词无疑给独孤伽罗当头泼了一盆冷水…… 叶安然幽幽的开口道:“伽罗,收手吧,不要在打了,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和平共处不好么?为什么非要残酷的争斗?” 独孤伽罗听罢,拿着酒杯的手指轻颤,随后他愤怒起身当众摔了酒杯,叶安然也是被吓了一跳。 “安然,你以为我打不赢他,小看我的能力,是不是?”独孤伽罗冷声质问。 第二百五十八章 刺杀主帅 “我没有,伽罗,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减少两国的损失而已,并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叶安然只是想让伽罗放弃战争,可是却没有想到反而激怒了他。 “不要在说了,我是不会撤兵的,这场仗,我赢定了,领城已经在我手中,下一步我要拿下平城。”独孤伽罗说罢,端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很是豪迈。 众将士见主子燃起斗志,也都心血来潮,高呼:“流云必胜,殿下必胜,流云必胜,殿下必胜。” 叶安然叹了一口气,她没有想到,好心劝阻伽罗,却起了反作用…… “跟我走。”说罢,独孤伽罗拉起叶安然的手朝着军帐走去。 丝毫不顾旁人的目光,也不顾叶安然的心情…… “伽罗,你干什么?你冷静一点。”叶安然试图说服他,可是独孤伽罗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他拉着叶安然的手走进了他休息的军帐,随后用力一推,把叶安然推倒在宽厚的床榻上。 他随后俯身押了上来:“安然,以后就跟我在一起吧,我们已经错过太多,你忘了西宫爵,从此乖乖做我独孤伽罗的女人,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叶安然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她懂了,伽罗是喝醉了,借着醉意想占有她。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就算她是喜欢伽罗的也不能这么做,因为她现在还是天幕王妃的身份,她不能让西宫爵蒙羞,不能让天幕蒙羞。 “伽罗,你不要这样,你真的喜欢我的话,就高尊重我,而不是强行索取。”叶安然慌乱的劝说道。 “可是我等不及了……安然,你知道么?看在你在身边的时候,我嫉妒的快要疯了,我真的很恨自己,如今你已经在我身边,我不能失去这样的机会,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总之……过了今晚,我以后会好好待你。”说罢独孤伽罗俯下唇瓣轻吻叶安然。 还等没碰到叶安然就被她狠狠的推开 ,也许他没有想到叶安然会有如此大的力量,所以没有任何防备,整个人都被推开了。 “伽罗,你醒醒,你醉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美好约定么?那时候你说你来娶我,可是你错过了。”叶安然含泪说道。 独孤伽罗顿时愧疚的低下头:“当时国内正乱,独孤迦正追杀我多次,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脱身,所以才去晚了,我以为……我以为你会等着我。” “那不是我能左右的事情,是皇上的圣旨,我不可能让我的家人满门抄斩,抗旨是死罪,你该懂得。”叶安然激动的说道。 “安然,你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独孤伽罗皱眉问道。 “我想说,伽罗,既然缘分已经过了,就算了,不要再强求,哪怕是阴差阳错也好,是你来晚了也好,总之,现在我都是西宫爵的妻子,所以你不能碰我,如果你还爱着我,那么……就请给我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叶安然掉下眼泪。 “安然,如果此生不能跟你在一起,那么我争这个皇位还有什么用,我还有什么意义?我不相信我们已经缘尽了,如果是这样,那么当初就不该让我遇见你,你也不该救我,让我那个时候死掉就是了,叶安然,你怎么如此狠心,你看不到我的心么?”独孤伽罗指着自己的心口问道。 “伽罗,算了,都过去了,放我走吧,或者……杀掉我。”叶安然无力的坐在地上,嘤嘤哭泣。 “不,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什么缘尽,也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你还是当初我认识的那个美丽少女,你是我的安然。”随后,独孤伽罗再次扑过来,把叶安然压倒在地上。 “伽罗,你别逼我。”叶安然眼神复杂的说道。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你现在杀了我又怎样,你动手好了,我放不开,放不下。”说着独孤伽罗再次向叶安然亲吻过来,眼神迷 离,似乎已经醉的不成样子。 叶安然狠下心,抬起右手,从头上拔出银色的发簪,猛地一下子插在独孤伽罗的背部。 “安然……你真的好狠心。”丢下这句话,独孤伽罗晕倒了过去。 其实这一下插得不深,也没有怎样,独孤伽罗之所以晕厥过去,是因为醉酒了。 叶安然瞬间泪崩:“对不起,伽罗,我说过,你不要逼我。” 这时,军帐的帘子被掀起,在外面的潘梦洁听见叶安然的哭声闯了进来,便看见了这样一幕。 叶安然双手颤抖卷缩在角落里哭泣,独孤伽罗背部插着银色的发簪,鲜血已经染红了锦袍整个人昏迷在地上。 “他如此爱你,你竟然这么对他?”潘梦洁大怒,走过来,拎起叶安然一巴掌打过去。 是的,她愤怒了,她是如此爱着独孤伽罗,可是如今这个女人竟然狠心的伤害她。 “告诉你,叶安然,如果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活了。”潘梦洁横眉怒目,随后叫来军医诊治。 衍生冲进来的时候也是气急败坏:“来人啊,把这个狠心的女人给我吊起来,挂在外面,真恨不得将她凌迟。” 如果不是独孤伽罗曾一度的表示,他深爱着这个女人,恐怕衍生早就把她大卸八块了。 不一会进来几个侍卫,带着叶安然下去…… 军医把了脉随后起身,潘梦洁担忧的问道:“大夫,殿下的伤势如何?” “回侧妃娘娘,殿下已经没有大碍了,背部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殿下是因为醉酒,所以昏迷了,这个不必担心,只需喝一副醒酒汤即可。” “那就好,那就好。”潘梦洁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想杀了她,她竟然如此对殿下,亏得殿下对她那么好。”衍生骂道。 “算了,他们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现在殿下没事就好。”潘梦洁要的只是独孤伽罗平安无事,而不在乎叶安 然的下场怎么样。 衍生就不同,本来他对叶安然就有着浓重的敌意,如今见叶安然用发簪刺伤主子,更是气愤。 于是衍生走出去,望着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的叶安然骂道:“你这个祸水,害人不浅,等利用你解决掉西宫爵之后,我就杀你泄愤,到时候主子就是杀了我也值得了。” “他……怎么样了?”昏昏沉沉的,叶安然问道。 “你还有脸问殿下么?他差点死在你的手里。”衍生愤怒的吼道。 叶安然低下头沉默不语…… 衍生拿过鞭子,照着叶安然瘦弱的身体,开始抽打起来…… “你这个害人精,竟然敢刺杀我们主子,真是胆子不小。”衍生此刻也疯了。 叶安然则已经不知道疼痛,整个人完全麻木…… 也许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来人啊。”衍生打够了之后吩咐道。 “副帅,有何吩咐?” “送信给天幕大营,告诉西宫爵,如果明天午时不出现在这里,那么……我们就要火烧她的妖妃。”衍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今主子受伤卧床不起,他也什么都不管了,豁了出去,利用了最后一道王牌,那就是用叶安然做人质,威胁西宫爵。 天幕大营 “什么?火烧妖妃?”西宫爵起身,眉头浓重。 “恩,是,他们送信的人是这么说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独孤伽罗疯了?”修雷猜测道。 “这个独孤伽罗,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西宫爵紧握拳头愤慨的说道。 “爷最担心什么?”修雷显然不知道主子的话是另有所指。 “我就怕他利用安然来威胁我,果然,他还是做到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安然当初救他,真是不值得。”西宫爵骂道。 “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明日真要去么?”修雷有些担忧,如果去了,也岂不是羊入虎口。 “去,当然要去,我要亲口骂醒这个独孤伽 罗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看的出西宫爵的决心很大。 “爷,那我们带多少人?”修雷忐忑的开口。 “我自己去。” “什么?您自己,那可不成,流云大军不的吃了您啊?”修雷惊呼道。 “你放心,他如果打定主意用安然威胁我,那么我们去多少人都没有,都是送死。”西宫爵已经分析好了当前的局势。 “所以,爷您就准备自己去送死?”修雷崩溃的看着西宫爵。 “我不会死的,我有我的办法,你放心好了。”西宫爵拍了拍修雷的肩膀。 其实说实话,他这么说无非就是安慰修雷,他哪里有什么办法,最好的办法估计也就是和安然一起毁灭。 也许是喝的太多了,独孤伽罗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 潘梦洁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在旁侧…… 一直到第二天快晌午,独孤伽罗才醒过来:“水……?” “殿下,您醒了?”潘梦洁立刻倒了杯茶水端过来。 接过茶水,独孤伽罗一仰而尽,随后轻轻摸了摸背部:“有点疼。” “殿下,您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么?”潘梦洁试探的问道。 “昨晚……我喝了很多酒,带着安然进了军帐,然后……她好像刺伤了我。”果然,独孤伽罗就算是醉酒还是记忆力很大的。 “恩,那个女人她想杀了你。”潘梦洁陈色说道。 “胡说,她不是有意的,是我昨晚太多了,做了过分的事情,对了,安然,她人呢?”独孤伽罗勉强起身问道。 “她……?”潘梦洁似乎没有勇气告诉他叶安然在哪里。 “怎么了?吞吞吐吐,快说。”独孤伽罗有些不耐烦。 “叶安然她……她在外面。”潘梦洁含糊的说道。 “哦,我出去看看。”独孤伽罗穿好了衣服要往出走。 “殿下,您的伤势还没有,先休息一会吧。”潘梦洁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看见叶安然被衍生弄成那个样子会不会疯掉。 第二百五十九章 揭露真相 “我已经睡了很久,不必在休息。”独孤伽罗要是决定的事情,那就个西宫爵一样的固执,根本就不是那种轻易听别人劝的人。 披着白色的战甲,独孤伽罗信步出了军帐,一抬头的瞬间,他惊住了…… 那个被五花大绑高高挂在上面的女人是叶安然么?他不敢相信,可是那瘦弱的身材,白色倩影,不是她又是谁? 独孤伽罗一声怒吼:“衍生?你给我滚过来?” “殿下,您醒了?”衍生疾步跑过来脸上带着喜悦之色。 “那是你干的?”指着被高挂在上面的叶安然,独孤伽罗强忍着怒火问道。 “是,属下是想……?”衍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巴掌被独孤伽罗拍飞。 “畜生,又一次背着我伤害她,这一次……我不会原谅你。”独孤伽罗冷冷的说道。 这时,衍生还等开口就有将士来禀报:“太子殿下,西宫爵来了?” “西宫爵?”显然,独孤伽罗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一身黑色战袍的西宫爵大步的走了过来,抬眼看着被高挂在上面的安然,他的心顿时感觉被什么扎了一下。 他每走过的地方,那些流云大军都不自觉的给他让路,似乎他身上天生带着王者之气。 “独孤伽罗,你真不是人,竟然这么对安然,现在我已经如约而至,你快放了她,你竟然狠心想要烧死她,我真是看走眼了你,以为你对安然一片情深。”西宫爵看着独孤伽罗怒骂。 “烧死?”独孤伽罗更是迷茫了,他只是昨夜醉酒后睡了一会,怎么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这时,他看向一旁的衍生,衍生愧疚的低下头说道:“是属下引诱西宫爵来的,属下密信说,他若不来,我便烧死妖妃。” “妖妃?”独孤伽罗眼眸更冷了,他真的恨不得此时将衍生碎尸万段。 “一会我在收拾你。”指着衍生骂了这么一句,随后独孤伽罗回过头喊道:“把人放下来。” 那些侍卫似乎已经被这种气势吓傻了,变得有些木讷 …… “听不懂我的话么?”独孤伽罗的目光都快要杀人了。 那些侍卫立刻松了松绳索,叶安然一路从半空下滑,到地面时,已经很虚弱,试问本就被浣洗房折磨的不成样子的叶安然在被衍生鞭打了许久,又硬生生的冻在外面一夜,那是什么样的下场。 独孤伽罗欲走过去,抱住她,却被西宫爵抢先了一步:“别碰她。” 西宫爵骂道,随后飞身过去拦腰抱起叶安然,看着她身上的伤口,西宫爵觉得心在滴血:“安然,你醒醒?” “我……没事。”叶安然虚弱的微微一笑,也许她不想西宫爵为她担心。 “独孤伽罗,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我不是……我不知道……?”独孤伽罗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口,似乎所有的解释都那么苍白无力。 “你这个畜生,你竟然如此对待安然,你知道她为你做过什么么?她曾经为了帮你,差点丢掉性命?”西宫爵怒吼。 “王爷,不要……不要说,不……要告诉他。”叶安然的声音已经很小,有气无力,但是她还在拼命的摇头,似乎想阻止西宫爵。 “什么?救我?”独孤伽罗有些茫然,他忽然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安然,别傻了,这个时候该告诉他一切,你不能自己承担,这个男人狼心狗肺,他恩将仇报,你那么帮他,他却如此对你。”西宫爵执意要说出。 无论叶安然怎么摇头,他都忍不住了……他没有叶安然那么伟大,他要告诉独孤伽罗真相。 “你在说什么?我不懂。”独孤伽罗有些不安,似乎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叶安然知道,西宫爵知道,确实他不知道的,而这件事恰恰又跟他有关。 “你不懂?呵呵,很好,那我今天告诉你,你以为你当初真的是幸运才从天幕逃走的么?你不知道太后已经对你下了杀心么?皇上既然都能认出你的灵雀,又怎么可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要你去护送安然回扬州,你真的以为我们天幕没 了么?”西宫爵一口气反问。 “难道不是么?安然她……那时候不是得了瘟疫么?你们害怕,所以才叫我去的。”独孤伽罗有些笨拙的开口道。 “安然她不是瘟疫,她是中毒了。”西宫爵一字一句纰漏真相。 独孤伽罗身子一震:“中毒?” “对,她就是为了救你出去,所以不惜给自己下毒,而且还是雪臣国的禁毒一点红,这种毒吃了以后跟瘟疫的症状很相似,她如此就是希望能帮你逃出去,而为了帮你,她苦苦的求我,最后我说服皇上,才给了你一个出逃的机会,而你……却干了最愚蠢的一件事,在护送她回扬州的路上竟然抛弃她而离开,你知道那一夜她多么危险么?如果不是被故人所救,她也许早就命丧黄泉了,而你却毫不知情的回了流云,做你所谓的大事,独孤伽罗,你好样的,你狠。”西宫爵带着讽刺的语气简单的诉说了事情的经过。 而独孤伽罗彻底傻眼……身后的潘梦洁也是被震撼……衍生更是瞠目结舌。 他们都无法相信,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然为了保护独孤伽罗离开天幕,默默的做了这么多。 “你信口雌黄,一点红的毒不是不能解么?为什么她还活着?”衍生质问。 “那是因为我拿出来了雪山雪莲。”西宫爵似乎平静了下来,淡淡的说道。 而叶安然整个人都蜷缩在西宫爵怀里,已经泣不成声…… 她一直觉得自己很坚强,可以隐忍很多,可是如今西宫爵说破了一切,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承受了这么多的负担。 “雪山雪莲……?你有冰山雪莲?”衍生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我父皇当年病毒,我去雪臣国摘到了一颗,后来我父皇还是病逝,雪莲也剩下了一半,被我冷藏冰室,我给安然服用了药丸,才保命,而她却是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一直不肯说,只是为了不想你觉得欠她什么,可是你现在是怎么对她?”西宫爵嘶哑的喊道。 独孤伽罗整个人已经愣住了, 似乎短时间内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这时,潘梦洁感动的开口:“原来是这样,之前是我们误会叶姑娘了,不过这件事与我们殿下无关,是我与衍生私下决定的,不是殿下要用叶姑娘做人质的,你别冤枉好人。” “冤枉好人?好人?这两个字,他配么?”西宫爵指着独孤伽罗轻蔑一笑。 “西宫爵,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们殿下,你还不是手下败将?”听见西宫爵取笑独孤伽罗,衍生疯狂的回击。 “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独孤伽罗怒了。 所有人立刻闭嘴,全场安静…… 独孤伽罗一步步的走向西宫爵,他怀中抱着的叶安然…… “殿下,别去,危险。”潘梦洁在身后提醒,她担心西宫爵偷袭独孤伽罗,可是此时,独孤伽罗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一步步走过去,轻声问道:“安然,他说的……都是真的么?你……为了我,吃了一点红?” 叶安然侧过脸盯着独孤伽罗,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不是虚伪的人,此刻不可能在继续隐瞒…… “我真该死,我竟然不知道,还把你一个人丢在半路上,我真该死。”独孤伽罗抱着头痛苦的说道。 “伽罗,别这样,我救你,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你能平安出了天幕,不做人质,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叶安然试图安慰他。 可是听了叶安然这样的话,独孤伽罗负疚感更深了…… 他噗通一声双膝跪在地上:“安然,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叶安然脸色大变:“伽罗,你别这样。“ “殿下,不要。”看着独孤伽罗给一个女人跪下了,身后的潘梦洁和衍生异口同声的喊道。 可是独孤伽罗却一点也不在乎:“安然,能不能原谅我,给我一次机会好么?” “你认为时至今日,还可能么?安然怎么可能还给你机会?你的心就是黑色的,她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瞧瞧你都对她做了什么,把她捉住,扣留军中,然后送到浣洗房受苦,如今竟然利用她做人质, 威胁我,你有种就和我决一死战啊,干嘛要利用安然?”西宫爵的话字字如针一样,扎在独孤伽罗的心口。 他此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人渣,实在对不起叶安然,他还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可是却也是一直在伤害她。 包括昨夜,特喝醉酒,试图强行占有叶安然,这些,叫他怎么能够释怀? “伽罗,你起来吧,当初帮你,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回报,只希望大家相识一场,没有缘分做夫妻,但也不是仇人,所以你也不用这样,谈不上原谅不原谅。”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不,我求你原谅我,安然,跟我走,我独孤伽罗对天发誓,从今以后,我必待你如结发之妻,你就是我流云皇后,可好?”独孤伽罗眼含泪花,指天发誓。 “哼,你以为安然稀罕你的皇后么?”西宫爵别过头嗤笑。 “伽罗,有些事不能强求,我们……已经不可能了,你就放手吧。“叶安然缓缓说道。 “你还不能原谅我么?”独孤伽罗哀求的看着叶安然问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要她跟伽罗回流云做皇后那是不可能的,其一,她不能不顾西宫爵的名誉,其二她是天幕的人,如果走了,那就是卖国贼,让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姐姐都没有办法好过,其三,流云百姓不可能接受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做他们尊贵的皇后。 于情于理,她都不会这么理智,虽然伽罗的承诺确实有点让她感动…… 见叶安然不吭声,独孤伽罗突然抽出匕首…… “你想干什么?”西宫爵抱着叶安然向后退了几步,以后独孤伽罗要对叶安然下手。 哪知道,他是扬起手瞬间刺进了自己的左胸口,然后看着血流一地…… “伽罗,不要。”叶安然痛心的说道。 “殿下,不要。”身后是潘梦洁与衍生的呼喊。 “安然,别人犯错负荆请罪,我犯了错,用血来偿还,你……能原谅我了么?”独孤伽罗满脸期待的看着叶安然轻声的问道。 第二百六十章 决一死战 “安然,跟我走,我会用一辈子的情来偿还你对我的爱。”伽罗握着胸口,轻声说道。 叶安然泪光闪动抬起头看了看正在抱着她的西宫爵…… 西宫爵心领神会,低下头说道:“安然,这一次,你自己选,你若是跟了他,我也不会怪你,人一生中总要有一次自己选择的机会,不受任何外界干扰的去选,这样才能看清楚自己的心,至于你的家人,你不必担心,我会保护他们。” 在所有人眼里,西宫爵才是那个占有欲最强的人,可是这一次,他面对喜欢的女子,竟然说出了这番感慨,当然,他不是为了博取同情,给自己加分,可能是他一时间感慨,觉得自己之前和沈碧蓝都是身不由己,如今不想在为难叶安然。 这一次就看叶安然怎么选择了,如果她依然舍不得伽罗,那么他即使强留叶安然在自己身边也是徒劳无果,还不如成全他们二人。 如果叶安然能选择自己的话……那……这个结果他似乎有点不敢想象。 叶安然看了看跪在地上负荆请罪的伽罗,又看了看抱着自己重情重义的西宫爵,似乎有些为难。 是的,她喜欢伽罗,那是他的初恋情人,是让她的心第一次悸动的男人,可是如今似乎在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都说日久生情,她信了,因为她此时似乎更倾向西宫爵。 于是叶安然轻声说道:“伽罗,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独孤伽罗眼眸瞬间暗淡下来。 “因为我不能丢下一个烂摊子跟王爷,我要勇敢的肩负起我自己的那份责任,既然我已经与他成婚,是误会也好,是皇上赐婚也罢,总归还是有这夫妻缘分,所以……我不想离开天幕。”叶安然似乎心里已经想明白了,经过了这一次,她也觉得自己跟伽罗似乎不是很合适。 伽罗的心里想什么,她猜不到,在她最需要安慰的时候,伽 罗也没有出现,相反还不如那个叫杨威的少将。 叶安然不是淡忘了伽罗,也不是因为伽罗对她的折磨而心灰意冷,更多的是她看透了,似乎与伽罗不合适。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要找对自己的位置,看清自己的心,而此时,叶安然就是看透了一切,所以才做出了这个重要的,甚至影响她此生的决定。 西宫爵欣喜若狂,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抱着叶安然的手紧了紧,似乎很激动。 “安然,我们……就真的没可能了么?”独孤伽罗似乎不死心。 “伽罗,放手吧,我们都累了,我曾经爱着你,为你也心甘情愿的做了很多,可是如今,我不能在继续帮你了,对于你的宏图大业,我也无能为力,潘姑娘是个好女子,你以后好好待她。”叶安然一字一句的劝慰道。 站在独孤伽罗身后的潘梦洁顿时一怔,她似乎没有想到,叶安然竟然会说这样的话,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想看,之前是自己太小肚鸡肠了,她曾经觉得自己够豁达了,可是见了叶安然之后,她发现叶安然才是自己永远触及不到的高点,是那么遥不可及的女子。 “好,我明白了。”独孤伽罗垂着头,任由胸口的血液一滴滴的落下。 “殿下,您的伤……?”衍生似乎很担心主子。 “滚开,别碰我。”也许这个时候,独孤伽罗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他想一个人舔伤口,而不是需要其他人来安慰。 西宫爵缓缓的放下叶安然,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风紧紧的裹住她的身体,然后在她耳边轻声的说道:“在这里乖乖休息,一会……我带你回家。” 听到回家这两个词的时候,叶安然顿时忍不住的掉下眼泪,是啊,她似乎归家的心更重了,久违的一种感觉。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已经把有西宫爵的地方当成了自己的家,把那个曾经她最厌恶的王府当 成了自己现在的栖身之地,看来,什么都不是绝对的。 人的心情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 西宫爵放下叶安然后,站起身冷冷的说道:“独孤伽罗,你不是一直看我很不爽么?今日,我们抛开一切,痛痛快快打一场,如何?” 独孤伽罗抬起头,久久,吐出一个字:“好。” “殿下,您受伤了,不能跟他打。”潘梦洁焦急的说道,言下之意就是我主子已经受伤,西宫爵这是趁人之危。 “无碍。”独孤伽罗撕了衣角的一块布条,粗糙的包裹了一下伤口缓缓的起身。 西宫爵扬起轻蔑的嘴角,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龙纹匕首,照着自己的左胸口也是一刀。 这个举动,似乎震惊了所有人,也包括独孤伽罗…… “王爷……?”叶安然担忧的喊道。 “你……?”独孤伽罗想说什么,却感觉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说不出来。 “我不想被人说我是趁人之危,你哪里伤了,我也同样伤一下,这样的话,我们扯平,独孤伽罗,今日……我们就痛痛快快打一场吧。”西宫爵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强大的王者之气,这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放佛与生俱来就带着这样的特殊的气场。 叶安然在一旁看着,心里很是担忧,无论谁受伤,都不是她想看见的,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阻止,因为这才是属于男人之间真正的战斗。 独孤伽罗似乎很兴奋,眼眸立刻变得炙热起来,他伸出手一字一句的命令道:“大家听好,今日我们是单打独斗,谁欲上前来捣乱,一律军法处置。” “是。”围观的三军顿时也是热血沸腾,能看见两国的王者厮杀,这种机会不多,当然既然殿下下令,他们也不能违反。 “殿下小心点。”虽然知道自己的话没有任何作用,但是潘梦洁还是小声的关心了一句。 独孤伽罗头也没回,只是冷 冷望着眼前的男人,缓缓说道:“出招吧。” 这句话刚说完,只见西宫爵飞身而起,迅速的朝着独孤伽罗扑过来,动作之快让人感觉到他只是一股黑色旋风,独孤伽罗也不示弱,双手凝聚真气,扩散成一个强大的保护气场,抵挡住西宫爵这快速的一击。 西宫爵停在半空中,凝聚真气似乎想冲破独孤伽罗的这道防护墙…… 二人没有过多的花哨动作,更没有你一拳我一脚的肤浅招式,有的只是两个强大的男人比拼着内在的真气,就看谁的内力更好一些了。 叶安然担忧的看着他们,只希望他们能打成平手,谁也不要出事。 而略懂武学的潘梦洁更是很担忧,因为西宫爵出招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西宫爵身上那种强大的杀气,她猜想,西宫爵的内力绝对不会在太子殿下之下。 二人正对峙着,突然西宫爵在半空来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回旋,等他再次冲击过来的时候,独孤伽罗明显有点支撑不下去,被硬生生的击退了三步。 随后独孤伽罗眼疾手快,拔出配在身上的宝剑,那柄宝剑,叶安然此刻才看清楚,原来那不是一柄普通的剑,因为剑身通体都是泛着紫色的光。 西宫爵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说道:“紫玉剑?不错嘛,都用紫魂玉为你的宝剑练魂了。” 炼魂,为剑术中最高深的一种,顾名思义就是找一样绝世宝贝,用宝贝的灵气,来给宝剑度上一层魂魄,让宝剑有灵气,和主人人剑合一,这样的话,几乎就可以说是战无不胜。 “废话少说,拔出你的兵器。”独孤伽罗冷冷喝道。 西宫爵右手双指向上一提,只见一柄宝剑嗖的一下从他的背后窜了出来,随后在半空来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气势极其的嚣张。 只见西宫爵的剑整个外表都笼罩着空色的气息,似乎鲜血一样,围绕在剑身周围,很是神奇。 “ 你的剑……是什么东西炼魂的?”独孤伽罗有些愣住了,他也算见识广泛,这片大陆上的宝贝,他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怎么就不知道哪样宝贝是这样嗜血的红呢? 西宫爵神秘一笑:“我的剑……是千千万万个人命度的魂。” 此话一出,全场人无人不心惊胆战,连一向眼高过顶的衍生都是微微一颤,一把普通的宝剑,如果杀了太多的人,那么剑身就会有怨气,但是怨气是淡绿色,如果要达到这种嗜血的红,恐怕真的要杀太多太多的人,多的无法计算。 由此可见,西宫爵是杀人魔鬼,不是传说,是确有其事,一个人如果用人的血来度魂,那么无疑这把剑是最可怕的,因为它不仅有灵气,还有着强大的邪气。 西宫爵每次上战场杀敌,都要用这把剑,似乎是在给他的剑喂血,有传说讲,这样邪性的宝剑估计应该是出鞘必见血,看来……独孤伽罗危险了。 “很好,让我刮目相看,能和你的嗜血剑一拼高下,也不枉费我这么多年苦苦的用紫魂玉度出来的剑,西宫爵,看招吧。”这一次,是独孤伽罗先出的手。 他整个人飞起来,化身一道紫色的剑气,朝着西宫爵气势汹汹的扑过去…… 谁料,西宫爵人却动也没动一下,只是指尖轻动,红色宝剑飞身而去,在半空中,迎着紫色的剑气,再一次开始了巅峰对决。 “这个人……他太可怕了,他能御剑?”衍生张了张嘴巴惊叹道。 “衍生,什么是御剑?”显然潘梦洁会的只是拳脚功夫,还不知道这种顶级的神功。 “西宫爵他不用自己亲自持剑,只用手指便可指挥那把邪剑,真是太可怕的,如果这样下去,殿下恐怕要吃亏。”衍生猜测,虽然独孤伽罗有紫玉剑在手,但是碰上西宫爵手里这把邪物,恐怕也是有去无回。 “那可怎么办啊?”潘梦洁立刻焦急起来。 第二百六十一章 偷梁换柱 果然,只一会的功夫,只见独孤伽罗的紫色剑气越来越微弱,西宫爵的红色剑气越来越强势…… 西宫爵可是从小就被母妃熙贵人找了名师苦练内力,相比之下,从小就忍辱负重失去母亲的独孤伽罗确实要略逊一筹。 眼看红色剑气一点点吞噬了紫色剑气,叶安然眉宇间有了一丝淡淡的愁容。 虽然她不懂武学,但是也看的出来,独孤伽罗似乎不是对手…… 独孤伽罗明知道自己要败,却也因不服,而强撑着,以至于内力逆行,丹田的真气回流,似乎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突然,西宫爵用力一挥手指,喊了一声:“去。” 红色的剑气朝着独孤伽罗瞬间铺天盖地的袭来,独孤伽罗眼疾手快,迅速的抽回宝剑,一个鲤鱼跃龙门的姿势,越过了红色剑气的冲击。 他稳稳落地的瞬间,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却不想,脚跟还没站稳,就觉得背后一股凉气袭来。 可是由于他是背对着,所以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 “殿下,小心。”衍生和潘梦洁异口同声的喊道。 叶安然也起身喊道:“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西宫爵居然喊了句:“停。”那红色剑气果然停了下来。 “回来。”西宫爵用手一指,那通体红色气雾围绕的宝剑嗖的一声就回到了西宫爵的身边。 但是却在回来的一瞬间,刺进了他的胸口几厘米…… 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却加剧了伤口恶化,叶安然连忙赶了过去:“王爷,你的剑……?” 西宫爵握住宝剑用力一拔,随后点了几下穴道,为自己止血…… 然后苦涩一笑:“没事的,这家伙每次出鞘必见血,所以我这么让它回来,它肯定是一百个不愿意,没办法,就喝点我的血吧。” “王爷……?”叶安然泪光闪动,说不出话来。 她从来没有想到西宫爵也可以这么的舍己为人,或者说是为了她,如果没有她的那一声不要,也许西宫爵不会停手,也就不会伤到自己。 独孤伽罗即便是中了那道剑气其实也不会死,只不过会重伤而已…… 但是因为叶安然的那句话,西宫爵还是住手了,这……让人不得不啧啧称奇,这样嗜血残暴的王爷也可以有一天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做这么多傻事。 独孤伽罗惊讶的看着这样一幕,彻底的心灰意冷…… “殿下,您没事吧?”潘梦洁跑过去,伸手搀扶住独孤伽罗关切的问道。 岂料,独孤伽罗撇开手,似乎不喜欢自己别人碰触,随后他望着西宫爵一字一句说道:“你们走了,西宫爵,你赢了,我……输的心服口服,但是日后我们依旧要在战场上分出胜负,有本事,你就想办法拿回领城吧。” “好,走着瞧吧。”西宫爵说完这句话,单手搂着叶安然:“安然,我们走,我们回家。” 叶安然含泪点了点头:“恩,我们……回家。” 独孤伽罗彻底心碎……即使他做再多的努力,叶安然还是没有为他留下,可是虽然他输了,但是他却还是放不下这个女子,这个感觉不是不甘心,而是太痴心。 随后,西宫爵抱着叶安然骑着汗血宝马飞驰回了天幕大营…… “王爷回来了。”不知道军帐中谁喊了一句,立刻引来大家的围观,修雷冲出来激动的说道:“爷,您回来了?” “恩。”西宫爵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 “修护卫,王爷受伤了,可以叫军医来了么?”叶安然搀扶着西宫爵冲着修雷说道。 “是,王妃娘娘,回来就好,总算回来了。”修雷边走边喃喃自语。 军帐中 叶安然和西宫爵双双躺下疗伤,不过因为西宫爵常年征战沙 场,所以这点小伤根本就不算什么,到是叶安然,因为全身被鞭打,留下很多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独孤伽罗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舍得下的去手,我真该废了他。”西宫爵看着叶安然的伤痕气愤的骂道。 “不是他做的,是别人。”叶安然如实说道。 “无论是谁,我都该替你报仇。”西宫爵气急败坏的说道。 “算了,我们平安回来就好。”叶安然勉强的笑了笑。 “军医,她怎么样?”西宫爵冲着军医问道。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伤势比较严重,恐怕要休息一段时间,而且要每天都用上好的凝脂粉才行。”军医随后开出几瓶金创药。 “恩。”西宫爵点了点头,回过头对叶安然轻声说道:“安然,你先睡一会,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切交给我。” “恩。”叶安然总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身在天幕的军营时,就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而在流云大营,无论独孤伽罗对她多么好,给她吃多么好吃的东西,她都食不知味,也许这就是思乡的情劫吧。 毕竟她是天幕的人,还在天幕好…… 随后的几日,西宫爵都是白天处理军务,晚上照顾叶安然,两人朦胧间又增添了不少感情,却是没有人先说的出口。 “安然,你的伤快好了,只要在继续用几日凝脂粉,就可以痊愈了。”西宫爵小心的为叶安然擦着金创药,边擦边说道。 “恩,这些日子多亏王爷的照顾。”叶安然微笑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学的跟我这般客气了。”说道这,西宫爵忽然发现药粉没有了,于是喊道:“修雷。” “属下在。”因为知道王爷在帮王妃涂药,所以修雷也是不敢冒然闯进去,只是站在门外应答。 “去军医那里再取些凝脂粉来。”西 宫爵吩咐道。 “是。”修雷领命朝着军医那边走去。 半路上,竟然遇见了柳轻轻:“修雷,你要去哪里?” “啊,我受王爷所托去军医那里给王妃娘娘取些凝脂粉来。”修雷是憨厚人,自然是老老实实回答。 “啊,这样啊,我正好也要去军医那里,这几日我嗓子不舒服,所以想开一些润喉的药,不如我替你去拿如何?正好顺路,你也不用多跑一趟了。”柳轻轻热心的说道。 “啊?要轻轻姑娘替我跑腿啊,这……不太好吧?”修雷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柳轻轻身份尊贵,不愿意麻烦她。 可是,谁知柳轻轻极其的热情:“哎呀,跟我就别客气了,你不是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么?那去吧。” “恩,也好,那谢谢轻轻姑娘,别忘了,那东西叫凝脂粉。”修雷临走前不忘交代。 修雷走后,柳轻轻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凝脂粉么?哼,我也会做。” 随后柳轻轻偷偷去了厨房,灌了些面粉,随后装进小药瓶,外表看起来和凝脂粉并不差别,即使打开,也都一样是粉末,更是分辨不出来真假。 一切做好之后,柳轻轻叫来一个小士兵:“去,把这个东西交给修雷。” “是,轻轻姑娘。”小侍卫领命后,把东西给修雷送去,修雷没有多想而是直接拿给王爷。 次日清晨 “修雷,你给我进来。”清早起来的西宫爵想为叶安然敷药,却掀开外衣的时候,看见本来要愈合的伤口溃烂起来,所以西宫爵顿时大怒。 叶安然也是觉得有点疼,似乎这次新拿来的药粉和之前用的不太一样,之前用的药粉,敷上去的时候冰冰凉凉很清爽,而这一次的药粉则敷上去很疼,针扎的一样。 “爷,您叫我?”听见西宫爵的怒吼,修雷提心吊胆的走过来。 “ 修雷,我昨天要你去拿药,你拿的什么?为什么王妃的伤口会溃烂?”西宫爵阴郁着脸色质问。 “啊?不能吧?”修雷也懵了,随后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心想一定是柳轻轻搞的鬼。 “说,怎么回事?”西宫爵看修雷没吭声,愤怒的吼道。 “这……我昨天去取药的路上突然有点别的事,所以就拖一个小侍卫去拿药了,估计是拿错了,爷,您别生气,要责罚就罚我吧,这事是我疏忽大意。”修雷没有供出柳轻轻,理由很简单,因为在修雷看来,柳轻轻只是一个吃醋的小女孩,只是喜欢恶作剧而已,她若是真想陷害王妃,那就不是溃烂这么简单了,而是直接毒发身亡。 “你跟了我多少年,竟然也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你是不活腻了?”西宫爵横眉怒目,现在只要关于叶安然的事,他都是极其的上心,所以修雷纯属是撞了枪口了。 “王爷,算了,修护卫日理万机,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忙忘了也很正常,拿错了,在重新拿一次就是。”叶安然趴在床上到是没有说什么,反而还为修雷讲情。 “安然,你能不能别总惯着这些奴才?”西宫爵有些无奈。 “爷,息怒,属下这就去换。”说罢修雷就要往出走。 “站住,不用你了,我信不着。”说着西宫爵自己一个闪身,消失在了军帐。 原来,他是实在不放心,所以自己亲自去拿了,西宫爵走后,修雷惭愧的低下头,对叶安然说道:“王妃娘娘,真是对不起。” “没事,我知道你是无心了。”叶安然淡淡一笑。 随后修雷出了军帐,直奔柳轻轻休息的大营,掀起帘子,他就怒色问道:“轻轻姑娘,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修雷,你说什么呢?”柳轻轻正在涂抹唇色,似乎对这件事想装傻到底。 第二百六十二章 流言蜚语 “轻轻姑娘,我修雷人虽然敦厚,但是不是没脑子,你利用我,我可以原谅你,我也没有跟王爷说,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陷害王妃娘娘了,她是个好人。”修雷有些无奈,跟柳轻轻这个丫头讲这么多道理不知道她能不能听的懂。 “呵呵,她是好人?那我就是坏人了,这个世界上总不能处处都是好人。”柳轻轻讽刺一笑。 “轻轻姑娘,这次的事情我希望适可而止,如果再有下一次……那么我会毫不留情的告诉爷。”修雷看起来有些生气。 其实他想想也有点后怕,还好那些粉末只是普通的面粉,要是什么毒粉之类的,那王爷就是剥了他的皮也难以解心头之恨啊。 “你算什么东西?本小姐的怎么做事还用的着你教?而且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以后就是要价嫁给爵哥哥的,那个女人只是一个皇上赐婚,插足别人感情的一个不要脸的家伙,我不会输的,纵然她有在美丽的容颜,我也不会认输。”这番话柳轻轻说的极其干脆,看的出来,她对西宫爵的感情确实很深。 这么多年,她也实在不容易,之前有沈碧蓝,好不容易沈碧蓝做了皇后嫁了人,柳轻轻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却没有想到又来了一个叶安然,怎能叫她不生气? “算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总之……你好自为之。”修雷不会说什么重话,而且男人和女人的事情他也不懂得,所以也不屑于在跟柳轻轻争辩下去。 总之,下一次绝对不会容忍她了…… 换好了药粉的西宫爵回到军帐开始为叶安然耐心的擦拭着药,很是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弄疼了叶安然一样,手指划过后背如蜻蜓点水般。 叶安然脸颊跟红透了的苹果一样,把头埋在枕头边,不让自己的脸庞漏出来。 “安然,等这次打完仗了,我们就回去,你在忍几天。”西宫爵缓缓说道。 “好。” “你都想你姐了吧?”西 宫爵很少与叶安然谈论她姐姐的话题,那是因为以前叶安瑶与西宫爵有过节,现在不同了,西宫爵知道叶安然很在乎她的姐姐,所以也会闲聊的时候说起。 果然,提到姐姐,叶安然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是啊,我很想我姐,不知道这些日子她的宝宝长大了多少?不知道是皇子还是公主。” “希望是公主。”西宫爵脱口而出。 “恩?你也喜欢女孩么?”叶安然好奇的转过脸问道。 “呃……是啊。”其实西宫爵想的是,如果叶安瑶生的是个女孩,也许就不必卷入后宫之斗,但是如果是皇子,就麻烦了。 可是这些话他不能和叶安然明说,那样她会担心,所以含糊其辞。 “恩,我姐也说希望是个小公主,那样孩子就可以平安快乐的长大。”叶安然笑着说道。 “你若喜欢,我们也生一个便是。”西宫爵宠溺的望着叶安然,顿时,叶安然立刻又变身鸵鸟把头埋在枕头旁,不肯抬头,他知道,她是害羞了。 毕竟这句话太过露骨…… 接下来的日子到是安静,敌军来偷袭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看的出来,独孤伽罗还没有想放弃领城,和侵犯平城的意图,所以西宫爵时刻警惕。 这一日,他给叶安然擦好药之后,出来巡查却无意间听见一些将士在窃窃私语。 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因为西宫爵从小习武,所以而力过人,即使隔得挺远,但是依旧可以听见那些人谈论的内容。 将士甲:“诶,你们听说了么?王妃娘娘虽然人回来了,但是好像失贞了。” 将士乙:“这种事,你可不要乱说,王爷听见,是要被杀头的。” 将士甲:“我没有乱说,流云大军都知道,王妃娘娘被扣留在流云军帐的时候,几次留宿在他们太子独孤伽罗的营帐,你说这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要说没事,谁相信呢?” 将士丙:“对啊,我觉得也是,况且王妃 还是那样的美貌,是个男人都会动心吧?” 将士乙:“照你们这么说的话,那王妃娘娘岂不是一女共侍二夫?那真可是败坏名声啊,亏得咱们王爷还对她那么好,单枪匹马的去救她。” 将士丙:“是啊,救出来也是一个残花败柳,虽然旧貌虽在,却已非昨日之花,可惜了,那么美丽的女人,特挺不容易啊。” 将士甲:“是啊,而且我听说王妃在拿解药的时候,还对敌军一个年轻的侍卫用了美人计,搞的那个家伙神魂颠倒的,现在还对王妃娘娘念念不忘呢。” 将士乙:“所以说美丽的女人就是祸水,我们娶妻还是娶一个贤良淑德的就好,要是太漂亮也是不放心啊。” 将士丙:“恩,可不是么?不知道王爷听见心里是什么滋味,毕竟戴绿帽子的感觉可是不好受啊。” 三个将士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在缓缓走过来。 直到他们旁边的侍卫高呼:“王爷吉祥。” 这三个人才如同大梦初醒一样,回过神,然后木讷的跪地道:“王爷……吉祥。” “你们三个知道的……真不少嘛。”西宫爵脸色阴霾的看着他们一字一句说道。 三个人立刻暗叫不好,求饶道:“王爷饶命啊,属下以后不敢在说了。” “你们三个真是胆子不小,身为将士不好好守护边关,竟然跟女人一样四处散播谣言,该当何罪?”西宫爵横眉怒目。 “王爷饶命啊,小的说的也是……从其他人那里听来的,也不是我们造谣的。”将士甲忐忑的说道。 “从别人那里听来的?从谁那里?”西宫爵一怔,难道这里面还有隐情不成? “我们也是从……其他士兵那里听来的,现在整个军帐都在说这件事,王妃娘娘被捆多日,自然是引人遐想,所以还请王爷饶命啊。”三个人跪在地上,吓得魂飞破散。 西宫爵是脸色越加阴郁,原来 他的军队里竟然在流传这件事…… 确实,也不怪别人说,叶安然这一次确实在敌军阵营住了几日,就算没有什么,也至止不住空穴来风,而且总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突然,西宫爵脑袋灵光一闪,一个主意计上心头,随后他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三个造谣者拿下。” “是。”其他侍卫一拥而上,把将士甲乙丙全部抓起来。 “给我绑起来,压到大营去,一会……我有事跟大家说。”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开。 军帐内 “安然,你起来一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西宫爵走进来,就搀扶起叶安然,随后为她披好白色的斗篷。 “王爷,我们要去哪里?”叶安然似乎还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你一会就知道了。”西宫爵没有直说,而是搂着叶安然走出军帐。 叶安然一身白衣,头发被金簪挽起,更显得别有一番风味,典雅中带着雍容华贵,冷艳中带着一种温和,也许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拥有这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西宫爵一身黑色战甲,拥着叶安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高台…… 面对三军将士,西宫爵悠然的开口:“今日,我要澄清一件事。”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台上的两个人,一个俊逸,一个绝美,就好像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我妻叶安然前几日在我军陷入困境之时,不顾自己安危,挺身而出,毅然决然的通过了死亡之路拿到了救命的三色果,可以说……在这里站着的众位,有一万人是我的妻子救回的。”西宫爵声音洪亮,响彻整个大营。 确实,这件事谁也不能否认,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也许三万大军早就死了一万多人…… “安然她救了人不求回报,不求感激,但是你们不能恩将仇报,他被敌军抓去为人质,受尽酷刑,现在身上依旧有着鞭打的伤痕,她所受的苦楚就是我们给她带来的,本来她是可以不用加 入这战战争的,就因为她的善良,所以她才做出了牺牲,可是你们不能造谣去伤害她,她是一个三贞九烈的女子,如果真是受了人强迫,也不会如今这般坦然,今日我听见有人说起军中散播谣言,说我的王妃在敌军阵营失去了贞洁,这个我今日再次澄清,我的妻子,是最善良最圣洁的王妃,我永远无条件的相信她的清白,并且永远的支持她。”说完这句话,西宫爵反手将叶安然抱起,然后在额头轻轻一吻。 下面的军队中顿时发出雷鸣般的响声…… 这番话确实感动了所有人…… “王爷圣明,王妃圣明。”将士们欢呼着。 叶安然顿时又一次被感动,她知道这次回来,肯定有不少人在背后说她的是非,可是西宫爵却一句都没问过她,对她竟是无条件的信任。 “王爷,谢谢你。”叶安然哽咽的说道。 “傻瓜,别哭,我相信你,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西宫爵深情的说道。 随后西宫爵缓缓放下叶安然,然后冲着那造谣的三个将士说:“这三个人私下造谣,玷污王妃名声,罪无可恕,斩立决。” “是。”随后三个持刀的大汉走过去。 那三个将士立刻脚软了:“王爷,属下知错,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们现在知道错了么?可是晚了,辱我王妃的人,一律都是这个下场。”西宫爵斩钉截铁的说道。 “王爷……我看不如就算了,他们……?”叶安然想求情,毕竟她不想看见这么血腥的一幕。 “安然,杀鸡儆猴,这个道理你该懂得。”西宫爵小声的说道。 “你们三个还等什么,还不动手?”西宫爵瞪着眼睛冲三个刽子手说道。 “是。”随后手起刀落,三个人头硬生生的落地,三军内,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敢在发出一点声音,西宫爵有时候就是这样,嗜血无情,对待这种人丝毫不手软。 第二百六十三章 以身相许 西宫爵的想法是对的,杀一儆百,虽然只是杀了三个人,却是让三万大军在也不敢对王妃有质疑,随后西宫爵抱着西宫爵离开。 柳轻轻在暗处看的牙痒痒,她真的后悔为什么那日不是把面粉换成毒粉,可是她却不知道,西宫爵喜欢叶安然与美貌无关,与才气无关,喜欢的只是她的善良。 傍晚时分 “怎么最近都没看见轻轻,她走了么?”军帐内,西宫爵抬头问着修雷。 “轻轻姑娘,她还没走,可能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所以……没有过来这边。”修雷吞吐的说道,他总不能直接说,柳轻轻是因为讨厌王妃才不来的吧? 不过即使修雷不说,西宫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随后暗自叹息道:“这个轻轻,都是被母妃和柳伯伯宠坏了,小小年纪,满脑子歪门邪道,而且任性的很,这样的话,将来闯荡江湖总会要吃亏的。” “杨柳山庄的人在江湖中可是很有地位的,谁还让轻轻姑娘吃亏啊?”修雷反驳道,他只是觉得主子的担忧是多余的。 岂料,西宫爵极其认真的说道:“你看到的只是现在,是因为柳家的辉煌还在,万一有天柳伯伯死了,柳将军也死了,那么……看轻轻怎么办?” 修雷顿时默不作声,确实,他的目光太短浅了,看的只是眼前的,要是以后柳春风和柳云峰都不在了,柳家这个小丫头片子,谁还来管? “爷所言甚是,是属下疏忽了。”修雷低头说道。 “我看我还是该找她谈谈,她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西宫爵很是头疼柳轻轻,她留在军中丝毫忙帮不上,只会添乱,而且她和叶安然不一样,叶安然是王妃,可以名声严顺,而她,只是一个干妹妹,留在这里,也是好说不好听,不知道的都以为她是西宫爵的妾侍呢。 随后西宫爵出了门,朝着柳轻轻的军帐走 去,刚想掀起帘子,就听见了里面的对话。 “轻轻姑娘,我们实在不敢了,不然您找别人吧?”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混账,如果可以找别人还找你干嘛?你平时不是和那些士兵关系最好么?你就趁着开饭的时候和他们说说这件事不就完了,这五百两银票你拿着,事成后,我在给你五百两。”柳轻轻的声音此刻一点也不稚嫩,显得少年老成。 “轻轻姑娘,您就是给小的五千两,小的也不敢那么做啊,上次散播谣言后,王爷都怒了,您也不是没看见,王爷杀了三个人了都,万一这次在去散播,被王爷抓到,那岂不是一刀就把我咔嚓了。”看的出来,这个男人似乎不太想做。听着他们的对话,西宫爵皱起眉头。 原先,他一直以为是这些士兵自己八卦,谣言四起的,现在想来,原来是有人背后操控一切,而且还是柳轻轻,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怕什么,不是有我呢么?我保证你没事,去吧,只要把那个女人搞的身败名裂就好了,最好这件事能传回汴京,到时候,惊动皇上和太后,让那个女人呆不下去,让爵哥哥休了她,到时候我就是王妃,你若帮了我这件事,我自有重谢。”柳轻轻说的头头是道,似乎这些已经马上快实现了一样。 “轻轻姑娘,小的还是保命要紧啊,王爷的手段您也知道,您就不要在逼着小的了。”那男人似乎很是为难,不想这么做,苦苦哀求柳轻轻。 “你怕什么?窝囊废,如果你不做,那么别说我叫人把你的位置顶替,到时候按你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你还是死,你自己想想吧?”柳轻轻似乎也怒了,竟然开始威胁起人来。 听到这里,西宫爵忍无可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轻轻,你在干什么?” 柳轻轻一愣:“爵哥哥?” 她似乎没有 想到,西宫爵这个时候能来,因为以她最近的了解,这个时候,西宫爵该呆在军帐中陪着叶安然才是。 “王爷,您可来了,小的什么也没干,真的。”一个胖乎乎的士兵跪在西宫爵的脚下吓得浑身发抖。 西宫爵认得这人,他是后厨的张胖子,是专门管军营伙食的,怎么柳轻轻把他也弄来了? “行了,本王明白,你先出去吧。”西宫爵不耐烦的摆摆手,支走了张胖子。 “爵哥哥,你都听见了?”柳轻轻有些尴尬的问道。 “你说呢?”西宫爵脸色阴郁的反问。 柳轻轻下定决心,似乎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扬起脸理直气壮的说道:“爵哥哥,我不喜欢那个女人,我不想看见她,我没有做错,她在敌军军营呆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没有被独孤伽罗上了,她这样的烂女人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啪……的一声,西宫爵扬起手,重重的打在柳轻轻的脸颊,瞬间多出五个手掌印。 “爵哥哥,你……?”一切来得太突然,柳轻轻有些傻了。 “我自己的王妃,我心里有数,你这么做就是想损害她的名声?你又能够高尚的多少?轻轻,你看看你,还有一点大家闺秀,出身名门的样子么?你真的给你爹和你二叔丢脸,是不是这么多年,大家都把你宠坏了?恩?连我母妃也惯着你,但是我告诉你,别人在怎么惯着你,我西宫爵不惯你,以后……我的家事,你少搀和,否则……别说我对你不客气。”西宫爵也是被气坏了,放出了狠话。 “不客气?好啊,你来啊来啊,有种你现在就杀了我?”柳轻轻到是年纪小,被西宫爵一骂,就昏了头,开始耍起混来。 “轻轻,同样是女子,你别做的那么过分,行么?当初我军中毒,请你帮忙,你不去,结果安然去了,奋不顾身,现在她回来, 你又要毁坏她的名声?你什么居心?你别让我讨厌你,好么?这么多年的兄妹感情,我不想闹得彼此都容不下,明日天一亮,你给立刻离开这里,别这里给我添乱。”西宫爵心里也是憋了一番话,所以正好一股脑的就都说了出来,也不管这些话到底伤人不伤人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走。”柳轻轻置气的说道。 “不走,可以,那我叫人绑你回去,来人啊。”西宫爵厉声喝道。 “属下在。”立刻进来两个侍卫。 “把她给我绑起来,明日一早送回汴京。”西宫爵一字一句说道。 “爵哥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难道就因为我没有叶安然的姿色么?她除了那迷惑人的狐狸脸还有什么值得爱的,你眼瞎了么?”柳轻轻哭着喊道。 “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说完这句话,西宫爵走出军帐。 是的,这个世界上,无论多么邪恶的男人,他都喜欢善良的女子,那种感觉就向黑暗渴望见到阳光一样。 而柳轻轻就是没有明白这一点,所以盲目的去爱慕西宫爵,去不择手段的破坏西宫爵与叶安然之间的感情,却总是意外的,让他们的感情更加牢固。 有的时候,第三者是两人感情的催化剂,有的时候,第三者是两人感情的毒药。 最主要的是要看,两人抱着一颗如何去相爱的心…… 次日清晨 柳轻轻被西宫爵的人捆绑着押回了汴京,秘密交给了熙贵人,总算除掉了一个大麻烦,西宫爵终于可以好好的陪着叶安然了。 “王爷,轻轻她还是个小女孩,你要不要她这么狠?”躺在床榻的叶安然听说了这件事后有些担心的问道。 西宫爵嗤笑:“以前,我也以为她是个小女孩,但是现在我算知道了,她不是,她已经变得我有些不认识了,早些回去也好,我是管不了她了,在这里 我看着也碍眼。” 叶安然便不在说话…… 西宫爵认真的练着字,一边练字,一边笨拙的用汤匙喂叶安然喝粥。 忽地,叶安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西宫爵侧过头。 “你是要给我吃墨汁么?”叶安然忍不住娇笑连连,原来,是西宫爵一心二用,一边喂粥,一边写字,结果汤匙盛了墨汁递到了叶安然的嘴边。 而自己的毛笔上站着的正是叶安然的清粥…… 西宫爵摇了摇头:“看来一心果然不能二用,老祖宗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我自己来吧,你练字就是。”叶安然欲起身。 “别,我还是先不写了,先喂你喝粥再说。”不顾叶安然的反对,西宫爵果断的放下了毛笔,随后在小锅里又重新盛了一碗粥,开始细心的喂叶安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相信,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修罗之手,竟然可一有一天变得这么温柔,可以给心爱的女子喂粥。 叶安然小啄一口清粥,随后有感而发小声的念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凝。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 西宫爵自嘲的笑了笑:“安然,你这首诗……是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一向都不是那种舞文弄墨之人,你就明告诉我吧?” 叶安然低下头,红着脸缓缓解释道:“讲的是自从我们的头发编结在了一起,我们的生命也就永远融为了一体,两颗心永不分离,你的爱也不变,我的情也不移。” 西宫爵顿时心潮澎湃,激动的拉着叶安然的手:“安然……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以身相许么?” “恩……”叶安然含情脉脉点了点头。 随后西宫爵朝着眼前的可人儿压了过去,这一刻是他们成婚以来第一次心甘情愿的在一起。 此时的他们都不会想到,以后的路上会变得渐行渐远……也许幸福来的快走的也急。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蹶不振 流云大营 独孤伽罗面容颓废的蜷缩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酒壶,身边还有好几个空酒壶,安然走后,他的心似乎也走了,突然没有心情在打下去,脑海里都是安然舍身救自己的情景,也许独孤伽罗一生也摆脱不了这个伽罗,也许他会一直记得有个女子曾经爱他如命。 “殿下,别再喝了。”潘梦洁走过来,试图抢走酒壶,却被独孤伽罗一把推开,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滚开,不用你管。”独孤伽罗含糊不清的说道。 “殿下,您不要这样一蹶不振了,好么?臣妾知道你心里想那个女人,你想她,去抢她回来就好,何必在这里独孤伤心,臣妾好心疼。”这话到是实话,虽然潘梦洁也不喜欢叶安然,但是眼看独孤伽罗变成这个样子,还不如激励他,让他去追回那个女子。 独孤伽罗苦涩一笑:“没用了,她……不会跟我回来。” 是的,那一日,他自己用鲜血负荆请罪,许下她皇后之位,可是叶安然还是没有跟他走,也许他们真的不能在一起了,缘分尽了,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还这样疼呢? “殿下……可是您不能如今这样啊,外面六万大军都在等您一声令下,您不能把他们置身事外啊?”潘梦洁苦口婆心的劝着。 可是独孤伽罗似乎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提着酒壶猛灌了一口酒,随后叹息道:“是我错失了那样美好的女子,是我的错。” 潘梦洁见无论怎么说都没有一点效果,于是也不在开口,转身出了营帐。 营帐外,一脸焦急的衍生等在那里,见潘梦洁出来,立刻走上前问道:“怎么样?侧妃娘娘?主子他……听你的劝了么?” “你觉得呢?要是听的话,我就不是这个样子出来了。”潘梦洁失魂落魄的说道。 “那可怎么办啊?”衍生皱起眉头。 “能怎么办?不然……你再进去试试?”潘梦洁试探的问道。 衍生立刻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成 ,不成,我可不能进去,主子现在正在起头上,看见我不怒火攻心才怪。” 通过那件事后,独孤伽罗似乎再也没有跟衍生说一句话,对他是那种完全漠视的态度,不过这样更可怕,以前要杀他,要打他,还说明有挽回的余地,如今什么都不说才是暴风雨前的前兆。 “也对,那我们可怎么办啊?这个仗难道就不打了么?辛辛苦苦夺来的领城难道要拱手给西宫爵送回去?”潘梦洁有些不甘心。 “当然不行,如果这样的话,我们流云国以后会被天下人所耻笑的,不如我给雪柔密信,让她来一趟,她也跟了主子好多年,应该对主子很了解,而且人也比我聪明,可以想的出办法。”衍生干脆就是无奈之下才说出这样的话。 “雪柔是谁?”显然潘梦洁还不认识这个女子。 “她……也是主子的一枚亲信,就这么办了,试试吧,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比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的多。”说完,衍生起身去写密信。 两日后 莫雪柔赶到边关,她一身柳绿色长裙,看起来整个人很是娇艳,只是她的脸上似乎总是凝结了冰霜一样,冷漠无情。 也许是在独孤伽罗身边呆的久了,所以才变成了十足的冰美人…… “莫雪柔参见侧妃娘娘。”虽然莫雪柔不喜欢任何一个跟主子有关的女人,但是流云的礼节她没有忘记。 “平身吧,你就是莫雪柔?我和衍生都等你很久了,不知道你这次来能不能挽救殿下?”潘梦洁看似很心急,莫雪柔刚来,她就迫不及待的让她去想办法。 “属下尽力而为,还请侧妃娘娘带我看看殿下。”莫雪柔冷冷的说道。 “好,跟我来吧。”随后潘梦洁带着莫雪柔去了独孤伽罗休息的军帐。 这几日,独孤伽罗抱着酒壶,没日没夜的喝酒,喝醉了倒头就睡,哪里还有一点一国主帅的样子,真是宛如一个醉鬼,让潘梦洁很失望,也很担心。 “看来殿下是睡着了,这几日,他都 是这个样子,醒了继续喝,喝醉了就睡,军中已经士气大减,如果这个时候西宫爵来攻打,我们恐怕就是一盘散沙,毫无还手之力。”潘梦洁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明白了,侧妃娘娘,属下可以单独跟殿下呆一会么?”莫雪柔抬起头,依旧眼神冰冷的问道。 “哦,好,那我先出去。”潘梦洁随后转身离开。 军帐内顿时只剩下莫雪柔,和睡着的独孤伽罗,莫雪柔缓缓的走到他的身边,然后轻轻落座:“殿下,我来了。” 独孤伽罗依旧紧闭双眼,他似乎睡的很沉,丝毫没有任何感觉…… “殿下,你不能这样,你的宏图大志哪里去了?你的报复雄心哪里去了?难道就被一个女人击垮了么?不能这样,我的帮你,帮你走出这片泥泞的沼泽,哪怕我粉身碎骨,也值得。”随后莫雪柔又在里面自言自语了一会才走出来。 “怎么样?雪柔,有什么好办法没?”因为衍生在密信中已经把情况都告诉了她,所以莫雪柔也都知道了一切,就看有没有办法让独孤伽罗振作了。 “恩,办法有一个,但是这件事我不希望你们插手,我想一个人来做。”莫雪柔淡淡的说道。 “你一个人?”衍生有些意外。 “恩,我做这件事的事情,你们都退避三尺,我保证会还给大家一个完好无缺的殿下。”莫雪柔看似已经心里有了办法。 “好,我们答应你。”这个时候,只要能挽救独孤伽罗受伤的心,和憔悴的意志力,潘梦洁是愿意做任何事情的。 “恩,可以,有需要的话,就随时联络我和侧妃娘娘。”衍生点了点头,他和莫雪柔也认识时间不短了,莫雪柔从来都是一个靠谱的人,无论独孤伽罗曾经交给她多难的任务,她都能用自己的办法完成,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而且就凭着莫雪柔对独孤伽罗的心,她也一定会尽力的挽救独孤伽罗。 打好招呼后,莫雪柔走进军队马房,牵出一匹汗血宝 马,随后在众人的惊诧中,骑着宝马离开军营。 “她这是要去哪里?”潘梦洁有些意外。 “不晓得,雪柔办事一向有她自己的原则,我们坐等结果就好了。”衍生信心满满的说道。 谁也不知道莫雪柔去了哪里,但是回来后,她整个人脸色都很不好,随后进了自己的休息阵营再也没有出来。 “衍生,我看莫姑娘心情好像不太好,她……能不能失败了?”潘梦洁担忧的问道。 “不会,以我对雪柔的了解,她肯定是要出奇制胜了。”衍生似乎淡定了不少。 深夜 众人都去休息,睡了一天的独孤伽罗从睡梦中醒来,摇摇晃晃的拿起酒壶,继续饮酒,样子极其的颓废。 这时,军营的帘子被人掀了起来,一身白色衣裙的绝美女子翩然而至:“伽罗。” 独孤加罗侧过身,顿时傻眼:“安然……?” “伽罗,你……不要再喝了。”叶安然走进来,一把抢过酒壶,深情的望着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掐了掐自己的脸颊,感觉到了疼:“不是梦,这不是梦。” “不是梦,我来了。”叶安然微微一笑。 独孤伽罗激动之下一把抱住叶安然然后含泪说道:“你怎么才来?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么?你知道你走之后,我的心有多痛么?我以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再也不要我了。” “怎么会?我这不是回来了,我只要你,伽罗,我爱的人……只有你。”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独孤伽罗似乎很是惊喜,紧紧的搂着叶安然不松手,放松只要自己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伽罗,你……想要我么?”叶安然轻声问道。 “安然?”独孤伽罗有些惊艳的看着她,他记得,上一次他也是醉酒想要安然,可是安然似乎很反抗,把自己都刺伤了,这一次,她怎么主动提及了呢? “想要么?”没等他来得及多想,叶安然又魔咒般的重复了一次。 “想。”独孤伽罗忍不住心中的欲望低声 说道。 随后,更为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叶安然起身,缓缓的解开了自己的衣衫,一件接着一件。 “安然……你?”独孤伽罗说不出话来,完全被震撼了,可是隐隐约约又觉得哪里不妥,却说不上来。 “伽罗,抱着我。”叶安然低声的重复了一遍。 独孤伽罗忍不住,起身抱住了叶安然,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吻…… 他想,这一次,他终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安然把身体给了他,那是不是证明以后都跟他在一起呢? 想到这里,独孤伽罗觉得很幸福…… 清晨,独孤伽罗一觉醒来,下意识的搂着身边饿人,他真害怕叶安然是一场梦。 但是,意外的,他真的碰触到了一个女人的身体,于是他放心的喊道:“安然。” “殿下,是我。”这句话脱口而出后,独孤伽罗整个人都崩溃了。 原来,躺在他身边的人竟然是莫雪柔,可是昨晚,他明明看见的人就是安然…… “不可能,怎么会是你?你说,你把安然藏在哪里了?”独孤伽罗愤怒的问道。 “殿下,昨晚的人一直是我,您……忘记了属下的易容术一直都出神入化。”莫雪柔淡淡的说道。 “什么?易容术?”独孤伽罗心里最后一丝猜疑也彻底崩塌,原来昨晚的一切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他就知道,安然不会回来了。 “殿下,对不起,我骗了您,但是希望您能振作起来。”莫雪柔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为了爬上我的床,竟然趁着我醉酒对我用易容术,你们都想反了,是不是?”独孤伽罗怒吼。 “殿下,这……不是您一直想要的梦么?我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法帮您圆了,您可以杀了我,或者惩罚我折磨我,但是我请您看清楚,那个女人不会在回来了,希望您能振作起来,六万大军都在等着您。”在刺激完独孤伽罗之后,莫雪柔说了这样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独孤伽罗沉默不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大醉初醒 “殿下,属下知道这么做一定很惹您生气,但是……属下也是别无选择,我不可能看着殿下这么多年的心血被一个女人毁了,如果殿下愿意……那么属下愿意以后的每一天都带着她的面具与殿下共度良宵。”莫雪柔说这话的时候是真心真意,她只希望独孤伽罗振作,哪怕让她失去自我,带着叶安然的面具与独孤伽罗同床共枕也甘心情愿。 可是,独孤伽罗似乎不这么想,他指着莫雪柔怒骂:“住口,你还想在用这样卑鄙无耻的手段么?雪柔,这么多年,你不了解我么?你知道我想要的,却给我一个代替品,如果我只要代替品,那么还会这么难过么?你们都不懂我,我想要的只是安然而已。” 独孤伽罗痛苦的垂下头,是啊,有时候他觉得自己要的并不多,只是一个叶安然,可是却怎么感觉比登天还要难。 最主要的是叶安然现在已经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在那个男人身边,叶安然找到了归属感。 而他不过是变成了叶安然记忆里的一个曾经爱过的人而已…… “殿下,属下有罪,请求殿下处罚。”莫雪柔知道,这一次擅作主张,殿下知道了肯定难免不了要责罚。 意外的,独孤伽罗似乎消了气:“你起来吧,这么多年,你对我忠心耿耿,我都看在眼里,杀独孤迦正,你也居首功,我还没那么犯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杀你的,不过……你以后不要在做这样的事情了,真的……没有必要。” 当听到那句没有必要的时候,莫雪柔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她宁愿殿下处罚她,棍棒加身,也不想他说这样不在乎的话来刺激自己。 看来昨晚虽然她与独孤伽罗一夜春宵,但是独孤伽罗似乎没有记住她的身体与柔情,记住的只是她做了替代品伤害了他。 “多谢……殿下。”莫雪柔忍着难受一字一句说道。 “也罢,既然你们为了我,做了这么做,我也不能在颓废下去了,流云总是要有未来的,西宫爵与我的战争才开开拉开帷幕而已,雪柔出去吧,把梦洁叫来。”独孤伽罗叹息了一口气之后,似乎想明白了,支开莫雪柔。 “是,殿下。”看的出来,独孤伽罗情绪好转了很多,看来应该是恢复正常了。 “殿下……我……?”莫雪柔似乎还有话想说,但是却欲言又止。 “说。”独孤伽罗头都没抬的问道。 “我以后可以为殿下继续暖床么?”不能被独孤伽罗爱上,也许做他的女人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昨晚对于莫雪柔来说是一个美好的回忆,她真希望以后可以偶尔陪伴殿下。 可是答案永远都是她失望的…… “不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今晚的事情不要与任何人提起,否则……你就滚出我的地盘,这里容不下一个耍心机的奴才,再说,我的女人多的很,即便是暖床,也有潘梦洁轮不到你,雪柔,有时候,人要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要试图跃了规矩,懂么?想要荣华富贵,我也一样可以赐给你,但是别用这样恶劣的手段,我……承受不起。”从独孤伽罗的语气中听的出来,他似乎很讨厌莫雪柔自作主张与他在一起。 “殿下,我没有贪图富贵,我只是因为……?”莫雪柔想解释,她想告诉殿下她不是那样滩贪图富贵的女子。 可是殿下似乎误会了,以为她想做上皇妃的位置,所以莫雪柔真是满心的委屈。 “别说了,出去。”独孤伽罗指着门外不客气的说道。 “是,殿下。”莫雪柔心如刀绞,起身一步步离开。 “侧妃娘娘,殿下已经醒了,正要见您,叫您进去。”出了门,就看见了潘梦洁和衍生站在外面等消息。 “哦,好,这次真的多谢你了。”潘梦洁不了解莫雪柔对主人的爱慕 之心,所以看起来对莫雪柔还蛮客气的。 走进军帐,潘梦洁微微一笑:“殿下,您找我?”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梦洁,这几日,我醉酒,你一直帮我处理军务,辛苦了。” “不辛苦,是臣妾该做的。”潘梦洁有些激动。 “恩,现在我没事了,接下来我们就想办法全心全意对抗敌人吧,你出身将门,总会学点你二叔乌盟大将军的军事策略,给我讲一讲。”破天荒的,独孤伽罗竟然虚心求教起潘梦洁来,这让潘梦洁有点受宠若惊。 “是。”她低着头缓缓的走过来,给独孤伽罗讲着她二叔平时的战略。 衍生与莫雪柔站在军帐外,可以透过一点缝隙看着里面,莫雪柔心里很不是滋味。 殿下昨晚还和她浓情蜜意,今日就可以对着潘梦洁温柔至极,怎能叫她不心疼?当然,昨晚她扮演的角色是叶安然,而不是自己而已。 “梦洁,从今晚开始,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独孤伽罗把手搭在潘梦洁的柔荑上,轻声说道。 瞬间,潘梦洁脸颊绯红,害羞了点了点头…… 独孤伽罗起身拥住潘梦洁,一刹那的觉得心有些空,他知道,他还是忘不了安然。 看着这样一幕,门外的莫雪柔在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衍生有些动容,从背后抱住莫雪柔一字一句的说道:“雪柔,嫁给我吧,以后……让我来照顾你。” 莫雪柔边抽泣,边指着心口说道:“我……这里,装着一个人。” 衍生瞬间失望至极,就算殿下再三拒绝,再三伤她的心,这个女人还是忘不了殿下。 军帐内的独孤伽罗透过缝隙,瞄了眼外面,心里安心了不少,他事实上,告诉潘梦洁过来住,和搂住潘梦洁都是做给外面的女人看。 他这个人很有原则,不喜欢和下属发生任何关系,即便莫雪柔在美,他也丝毫不为所动。 昨晚的事情 ,他可以当作乌龙,为了让莫雪柔死心,他只有用潘梦洁了…… “殿下,臣妾可以求您一件事么?”俯在独孤伽罗肩膀的潘梦洁害羞的问道。 “好。”独孤伽罗心不在焉的应着。 “臣妾可以求您放过衍生一次么?”这个是潘梦洁比较在意的,因为衍生独自做主把叶安然绑上做人质,这件事已经激怒了独孤伽罗。 他说过,如果衍生在犯,他不会纵容他,也不会处罚他,他会直接赶走他。 “你又为衍生说情?他给了您什么好处?”独孤伽罗冷冷的推开潘梦洁说道。 “没有,殿下,臣妾只是觉得衍生是一个忠心的属下,所以这样赶走他,真是可惜了。” “呵呵,那你就收了他吧,总之,我不会在要他,这样背信弃义不守承诺的人,我独孤伽罗不会留。”独孤伽罗这次是下定了决心。 之前他已经无数次的警告衍生不要私自做主,可是衍生就跟故意跟他做对一样,总是在叶安然的事情上违反了他的命令。 让他更忍无可忍的是,他居然鞭打叶安然,这怎么能叫他原谅? “看来殿下是铁了心不想要他了?”潘梦洁看出独孤伽罗的决心,忐忑的询问道。 “是,我的话一向都不失言。”独孤伽罗扭过头冷漠的说道。 “好吧,那臣妾收了他,他已经就是臣妾的下属成么?”潘梦洁试图帮衍生说情,可是看见独孤伽罗的决心以后,不敢在继续劝说,只有自己收下衍生。 “可以,但是麻烦你不要让他出现在我的面前。”独孤伽罗绝情的说道。 “好,臣妾明白了。”说道无情,潘梦洁突然觉得独孤伽罗真的狠心起来,谁的情分也不顾念。 走出军帐,衍生有些着急:“侧妃娘娘怎么样?殿下原谅了我没有?” “你……以后跟我吧。”潘梦洁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 “跟您?什么意思?”衍 生愣住了,丝毫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他不肯收你,执意要赶走你,我无奈之下,说让你以后跟我办事,这样也属于变相留下了,只是……?”潘梦洁有些为难的说道。 “只是怎样?”衍生焦急的追问。 “只是你以后没事的话,不要出现在殿下的面前,他……可能不是很想看见你。”潘梦洁说的很委婉,但是衍生依旧可以听出什么意思。 顿时,他心凉透了:“殿下这次是真生气了,看来……他真的很在乎那个女人。” 说完这句话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立刻道歉:“侧妃娘娘,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我知道,你下去吧先。”潘梦洁勉强笑了笑。 “是。”衍生低下头回了自己的军帐,流云这边的事情暂时定了下来,独孤伽罗也在莫雪柔的刺激下,大醉初醒,开始重新有了继续对抗西宫爵的斗志。 而天幕大营,似乎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一日,修雷早早的带兵出门,受西宫爵的指挥进行了一项重要的且秘密的任务。 “安然,你换好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西宫爵走进军帐洪亮的说道。 “去哪里?还是清幽寨么?”叶安然一愣。 “不是,是另一个地方,我要与你一同见证一件事,你去了就知道了。”西宫爵神神秘秘的说道。 “恩,好。”叶安然点头答应,却迟迟不肯换衣服。 “快去换啊?”西宫爵催促道。 “你……在这里,我怎么好意思?”叶安然低下头。 “那我把眼睛闭上成么?”西宫爵好笑的闭上了眼睛说道。 “不成,我信不过你,我怕你偷看。”叶安然涨红了脸说道。 “开什么玩笑?我是那样的人么?再说了,昨晚已经全部看过,我还在乎这一点点么?”西宫爵坏坏的笑道。 叶安然顿时把脸捂住,这样露骨的话,看来她还不是很习惯。 第二百六十六章 围剿山贼 “好啦,不逗你了,快换吧,不然一会赶不上好戏开场喽。”西宫爵说完吹着口哨走出了军帐。 叶安然有些无语,心想,这王爷今天心情不错嘛? 不一会换好了衣服,叶安然走出军帐,一身深紫色的素衣,虽然不华丽,却依旧倾城,所以说美人不是用好衣服好胭脂衬托出来的,是无论穿什么,用什么,都是绝色倾城,那才是地地道道的大美人。 看着叶安然这样清水芙蓉的走出来,西宫爵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还是被惊艳了一下。 “你这也太美了吧?把面纱带上。”说着西宫爵霸道走过去,从叶安然的拿过面纱,围了上去。 “王爷,您怎么比我还心急?”看着西宫爵迫不及待的为自己戴面纱,叶安然只觉得他很好笑,像个孩子一样。 “你这样出去,非把那些人看呆了不可,还是要遮掩点好。”西宫爵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其实心里想的不是这么回事。 他是嫉妒,怕别的男人看叶安然,在他看好,叶安然已经成了他的私有物品了,不允许任何玷污和亵渎。 “我们走吧。”叶安然亲昵的挽起了西宫爵的手上了马车。 随后两人驾车离去,自从西宫爵这次带叶安然回来后,宇轩也不用在保护王妃娘娘,被西宫爵派到了军队中磨练,他相信宇轩这把锋利的倒假以时日,早晚会是个将才。 马车行了不知道多远,最后停在一片山谷的路口停了下来…… 西宫爵掀起帘子,拉着叶安然下来,叶安然环视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你要我看的就是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诶,你可别小看这里,这里可是附近的居民闻风丧胆的地方,这条峡谷,叫幽灵峡谷,这条路口叫做地狱之门。”西宫爵缓缓的解释道。 听着西宫爵这么说,叶安然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觉得背后冷风嗖嗖的吹过来,四处都透着阴 森森的气息。 “你不要吓我,怎么说的这么可怕?难道闹鬼不成?”叶安然有些担心的问道。 “闹鬼?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鬼?鬼都在人的心里,别害怕,没事的,我告诉吧,这里是山贼下山的必经之路。”西宫爵见叶安然有些怕了,也不在隐瞒,道明了一切。 “山贼的下山之路?”叶安然重复了一遍,似乎不明白西宫爵的来意。 “是啊,那些山贼这几年四处挪动老巢,我也是一直人在汴京公务繁忙,不然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此的猖狂,那个马成东,他这次死定了,我一定要为大志的妻子报仇,也为了你报仇。”西宫爵咬着牙说道。 叶安然豁然开朗,原来西宫爵是想在这里堵住山贼,为清幽寨的村民报仇,也为了她报仇,如果不是那个马成东捣乱,叶安然也许不会被流云的人抓住,受了那么多的苦。 所以可以说他也是罪魁祸首…… 对于马成东这样的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叶安然自然也没有怜悯之心…… “王爷,他的武功有些高,我们两个在这里可以么?”叶安然有些担心,她还记得上一次,马成东硬是在杨威带领的六十精卫手下脱逃了。 “我已经早早的叫修雷带人去山上围剿,那些小喽啰,估计逃不过修雷的刀,但是马成东一定会逃走,而这里是下山的必经之路,我今天就在这里了结他,为民除害。”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这是个好主意,他若死了,附近的百姓也不用在提心吊胆惶恐度日。”叶安然很支持西宫爵的决定。 “放心吧,安然,你一会退回一点,我来对付他。”西宫爵无非是想让安然和自己一起见证为大志的妻子报仇。 正在这时,不远处马蹄声响起,似乎跑的很急…… “他来了。”西宫爵缓缓说道。 “王爷,你……一切小心。”虽然那日已经见识到了西宫爵的剑法多高,但是叶安然 还是不太放心的叮嘱道。 “恩,我没事,放心好了。”西宫爵点了点头。 这时,眼看马成东骑着马快走到眼前,西宫爵宝剑出鞘,迅速的向马腿砍去,顿时,马儿一阵嘶鸣,单腿跪了下去,马成东从马上一跃而下,看的出来,功夫还是不错的。 “兄弟,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挡我道路?”这么多年,马成东虽然一直被西宫爵的人追杀,但是却一次都没有见过西宫爵本人。 他看见路口站着一个一身黑色锦袍的年轻男子,以为是哪里的商户…… “马成东,你不认识我么?”西宫爵扬了扬嘴角。 “我们……认识么?我真的不记得了,兄弟,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马成东因为着急要逃走,所以也没有闲心跟这个陌生人打,只求早点通关,后面还有几百追兵呢。 “马成东,那我今天告诉你,我叫……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脱口而出。 马成东顿时身子一振,随后目光变得凶残起来:“原来你就是西宫爵?” “怎么?现在想起来了?”西宫爵讽刺的笑了笑。 “老子他妈受你的气受了几年,东躲西藏,现在你还叫人围剿老子的山寨,老子今日跟你拼了。”一听说他是西宫爵,马成东都快被气炸了,提着一把大刀一跃而起,照着西宫爵的脑门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刀。 西宫爵也不着急躲,只是用手指一勾,红色的宝剑顿时飞旋回来,挡住了马成东那重重的一刀。 马成东使出全身内力,似乎想跟西宫爵最后一搏,而西宫爵不紧不慢,似乎早就胜券在握。 相比独孤伽罗,马成东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虽然有点拳脚功夫,但是在西宫爵面前不值一题。 眼看马成东就要坚持不下去,他突然收回刀,再次的朝着西宫爵落下…… “王爷小心。”叶安然忍不住的喊道。 这时,意外发生了,马成东本来朝着西宫爵砍去的刀,突然的改变 了方向,朝着叶安然直直的劈去。 叶安然不会一点武功,反应没有习武之人快,自然是来不及躲开,傻傻的看着这把大刀从天而降,而西宫爵这个时候则用尽了全身力气飞驰过去,抱着叶安然转了几步。 可是还是来不及了,那一刀还是砍中了西宫爵的背部,他只觉得后背一阵火辣,随后鲜血浸湿了后背的黑色锦袍。 “啊,王爷,你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叶安然在西宫爵怀里惊呼道。 这时,马成东似乎还没有想罢手的意思,而是朝着西宫爵的后背又是一刀,西宫爵立刻回身阻挡,两人再次扭打到了一起。 这时,修雷的人马也都赶到了:“爷,您没事吧?” “不用你们,我要亲自了结他。”西宫爵狠狠的说道。 是的,他答应过大志,要亲自帮他报仇,所以他不想加以别人之手,只想亲自杀了这个恶贼。 马成东已经渐渐的招架不住,虽然西宫爵受了伤,但是御剑的能力还是一流的,红色的宝剑似乎越来越兴奋,在空中不断的穿梭,已经将马成东的身上划了好多了伤口。 见时机差不多了,西宫爵单手用力一挥:“去,杀了它。” 似乎他在命令他的宝剑,而宝剑好像也像听懂了他的话一样,朝着马成东飞了过去。 由于马成东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所以他来不及躲闪,一剑刺中了他的腹部…… 他重重的向后仰去……然后轰然倒地。 “回来。”西宫爵手指一勾,宝剑撤离了马成东的身体,鲜血顺着他的腹部流出来。 西宫爵以为这一下,应该足以要了他的命,叶安然也是这样认为,所以叶安然朝着西宫爵跑过来:“王爷,我为你包扎。” 可是就在她跑到一半的时候,众人认为已经死亡的马成东却再次迅速起身,一只手扣住了叶安然的喉咙。 “啊……?”叶安然吓得花容失色,她没有想到马成东还能在站起 来。 “马成东,你放开她。”西宫爵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想要放了她,呵呵,好啊,你自己也给自己在肚子上一刀,这样我心里才平衡。”也许是看的出西宫爵对叶安然的宠爱,所以马成东似乎很有把握。 “你……这个卑鄙的小人,男人之间的战争,你怎么可以利用女人?”西宫爵有些为马成东的做法不耻。 “哈哈,真是可笑,我现在都要性命不保了,哪里还管的着什么男人女人,西宫爵,你既然这么爱你的女人,那就快点动手,别说我掐死她。”说着,马成东的手又紧了紧。 叶安然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但是她还是拼命的喊道:“王爷,不要……不要相信他的话。” “贱人,你住口。”马成东又紧了紧手指,似乎想掐断叶安然的喉咙。 “不要,你别伤害她,我答应你就是。”西宫爵心里一惊喊道。 “很好,那你抓紧动手吧。”马成东奸笑道。 “爷,不要啊,你要冷静。”不远处的修雷喊道。 随后,修雷对一边的弓箭手说道:“你们有没有办法百步穿杨,射杀那个混蛋?” 弓箭手都是面带为难,其中弓箭手首领道:“副帅,我们不是不能,我们是怕伤害到王妃娘娘,您看,那个混蛋,那么近身的挟持王妃娘娘,我们怎么百步穿杨?” 修雷真是着急的乱跳,他真害怕王爷一冲动,为了王妃自己给自己一刀。 这样的事情,他又不是没干过…… 上次在流云大营与独孤伽罗单打独斗的时候,不就因为王妃的一句话,而收手,导致自己被剑气所伤,修雷真是太害怕王爷冲动了。 西宫爵提起宝剑,准备真的要给自己一刀,因为……他知道马成东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他什么都能做的出来,他这个时候,真的是不能让安然有事。 “王爷,不要。”叶安然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发紫,似乎每说一个字都无比的困难。 第二百六十七章 当空拜月 看着西宫爵要将宝剑插进自己的身体里,叶安然真是要崩溃了,这个时候,她趁着马成东不注意,伸手头头上取下发簪,对着马成东的脖子狠狠的刺了进去。 这拼命一刺,她用尽了全力,因为叶安然明白,如果马成东不死,那么死的就是自己了。 “安然?”拿着宝剑傻眼的西宫爵忍不住呼喊,生怕叶安然出事。 银色的发展硬生生的刺进了马成东的脖颈里,瞬间,涌出无处的鲜血…… 马成东捂着自己的脖子,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他想用力掐她,可是却用不上一点力量。 “你……?”话没说完,马成东直直的躺了下去。 叶安然顿时大脑一片空白……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杀人,她愣在原地,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我……我杀了人。” 她念念自语,虽然杀的是一个恶人,可那毕竟也是一条人命,不是小猫小够,叶安然是那种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女子,如今却用发簪,以极其残忍的方式杀了马成东。 只因为她不想看见西宫爵自残…… “安然,没事了,别怕。”西宫爵扑过来,紧紧的抱着叶安然在她耳边轻语。 “我……杀了人,我竟然杀了人?”叶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他是个坏人,死有余辜,你为多妹的娘亲报仇了。”西宫爵知道叶安然很疼多妹,所以安慰道。 “真的是这样么?”叶安然愣愣的问道。 “恩,你做的好,你也救了我,如果你不杀他,可能我就要矮自己一刀了。”西宫爵苦笑道。 “是啊,我杀了……一个坏人。”叶安然方才回过神,大梦初醒般的说道。 “恩,一切都过去了,以后……我们好好的。”西宫爵抱紧了叶安然轻声说道。 “王妃娘娘,您真是太厉害了,属下很佩服你临危不乱的勇气。”修雷竖起大拇指。 叶安 然勉强的笑了笑,开始脸色还是很难看,毕竟这个过程需要适应。 “修雷,交给你的任务怎么样了?”抱着叶安然上马车后,西宫爵下来问道。 “全部剿灭,这次马成东死了后,附近不在有山贼了,爷,您就放心吧。”修雷拍着胸脯保证。 “恩,那你们先回去,我带安然去清幽寨一趟。”也许是为了安抚叶安然的情绪,也许是为了告诉大志这个好消息,总之,西宫爵提着马成东的人头去了清幽寨。 清幽寨的人一如既往的热情,又是杀鸡又是宰羊,设宴款待了西宫爵夫妇。 大志端着酒杯含泪说道:“西公子,西夫人,这次真是多谢你们了,我妻子的大仇终于报了,她在九泉之下也安心了,大恩无以回报,我大志敬你们二位一杯,祝福你们恩爱永远,幸福依旧。” “谢谢。”西宫爵和叶安然起身笑着喝了这杯酒。 小多妹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叶安然的身边,拍着手说道:“娘娘,抱抱?” “呵呵,看来这个小丫头认定你是她娘了?”西宫爵笑了笑。 叶安然亲昵的抱起多妹,多妹似乎很会讨喜,在叶安然的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娘娘,香香。” 所有人立刻都笑了,叶安然脸色微红,也回亲了小多妹…… 这个孩子真的很讨喜,叶安然每次抱着她,都在想,姐姐以后若是也生下一个可爱的女儿,那她就有福气了。 酒足饭饱之后,西宫爵把马车上买给众人的礼物纷纷送出,又和大志告别,双双离开清幽寨。 “这里……好美啊。”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清幽寨,叶安然感叹道。 “以后……我们老了,我跟皇上辞官,我们隐居在这里好不好?”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深情的说道。 “真的可以么?”叶安然有些窃喜。 “当然,只要你想,我就陪着你。”西宫爵宠溺的摸了摸叶 安然的头。 “恩,好,等我们老了,我们就携手隐居在这里,不闻世间事,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叶安然那头埋在叶安然的胸前,开心的说道。 “安然,在给我几日时间,等拿回领城,平定了边关,我们就回汴京。”这一次叶安然出来有快一个月的时间。 西宫爵知道她是惦记她姐姐了,所以出言相告。 “好。”叶安然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乘着马车回了军帐,军帐内,似乎一切祥和,那些将士练兵的练兵,喂马的喂马,放佛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 叶安然因为今天杀了人,所以心情有些起伏,不敢独自入睡,所以跟着西宫爵一起看着敌军防部图。 她不插嘴,也不给出谋划策,只是静静的听着大家研讨,然后她给大家泡上一壶清茶。 “多谢王妃娘娘。”几个将领都是受宠若惊。 “大家不用客气,这个是我们叶家有名的茶叶七星草,我个人很喜欢喝,所以来的时候也随身带了些,给大家提提神。”叶安然笑道。 “安然,这样的小事,叫侍卫去做就好了。”西宫爵拉着她的说道。 “没事,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随后,众人开始品茶,又商讨了一会,才各自离去…… 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走出来,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竟然是满月。 “今天十五了呢,真快。”叶安然喃喃说道。 “安然,你喜欢月亮么?”西宫爵突然问道。 “恩,喜欢,我觉得月亮有一种神秘的力量,总是让人去不自觉的欣赏它,看它。”抬起头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我们拜月如何?”西宫爵提议道。 “拜月?”这个说法蛮新鲜,叶安然还是第一次听见。 “我们对着月亮发誓如何?你敢么?”西宫爵笑了笑。 “发什么誓?”叶安然有些糊涂。 “一辈子跟我在一起啊?”西宫 爵扬了扬嘴角坏坏的笑。 “你……你这是耍流氓么?”叶安然脸色微红低下头说道。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不过……你敢么?”西宫爵用激将法说道。 “敢啊,有什么不敢的,你敢我就敢啊。”叶安然果然还年轻,中了西宫爵计。 随后,西宫爵拉着叶安然跑到军帐后面的一个小山坡上,这里静的很,没有人打扰,离月亮感觉很近。 “好了,就这里吧。”说着西宫爵和叶安然齐齐跪下。 “我西宫爵。” “我叶安然。” “今日在此对月发誓,永远跟对方在一起,相亲相爱,不离不弃,如有违背,天神共愤。”他们两个就跟小孩子一样,明明已经拜堂过是夫妻了,却非要对着满月再败一次。 “安然,你听?”西宫爵指着天上小声的说道。 “听什么?”叶安然茫然的看着西宫爵。 “我听见月神回话了,她说好,你们的誓言我听见了。”西宫爵笑道。 “胡说,哪里来的月神,你别逗我了。”叶安然又好笑又可气的白了西宫爵一眼。 “我相信我对你的心,天神都懂得,安然,你和我都是同一种人,我们都是为了喜欢的人奋不顾身,所以请你相信我好么?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希望你相信我,因为我对你心,从现在开始到老去的那一天,至死不渝。”西宫爵认真的板过叶安然的肩膀缓缓说道。 “恩,我相信你。”叶安然甜甜一笑。 月色下,两人的身影缠绵在了一起…… 相爱的感觉总是很美好,他们此时是都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爷,敌军来偷袭了,我们……”修雷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王爷,却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修雷,你想死,是不是?”西宫爵气急败坏的骂道。 她刚和叶安然甜蜜一会,还没怎么地呢,这个家伙就现身了。 “不是,爷,属下也是无奈,军情紧急,哈,您老多多包涵。”修雷嬉皮笑脸的说道。 叶安然慌乱的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随后说道:“王爷,我们回去吧,正事要紧。” “这是什么话,咱们俩这也是正事啊,这可是关系到小世子何时出生的正事。”西宫爵说的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 修雷噗哧一声笑了:“啊,那个……属下先走了,你们继续研究小世子。” 叶安然脸颊涨红,打着西宫爵的手说道:“你别胡说,多难为情。” “哈,开个玩笑,走吧,看来独孤伽罗这小子是不想还我领城了,那我就自己拿吧。”说完这句话,西宫爵牵着叶安然的手下了小山坡。 军帐内已经大都完毕,看来流云国的人是没有倾力而出,只是派了一少部分人来一探虚实,或者说是先吓唬他们一下,让他们自乱阵脚。 下山后,先送叶安然回了军帐,随后西宫爵前来商讨事宜。 “修雷,敌军来偷袭,来了多少人?”走进军帐内,西宫爵凝声问道。 “回王爷的话,来了大约三千多人,没怎么打,只是进来胡闹了一气就走了,我说要去追,其他人都觉得不妥,说要等您的指示。”修雷缓缓说道。 “三千多?他们这是要干嘛?难道逗咱们玩?”西宫爵摸着下巴琢磨着。 “爷,那咱们怎么办?不然也去偷袭他们?给他们来个以牙还牙?”修雷试探的问道。 西宫爵摇了摇头:“不用,这几日大家加强防守,我回头想一个破敌之策,我们速战速决,速速拿回领城,我可跟他们耗不起这时间了,打了一个月了,我也烦了。” “是。”众将领见王爷动真格了,知道有好戏看了,因为以往每次王爷一动真格,就战无不胜,很是厉害。 看来这次,流云又要倒霉了……至于拿回领城,西宫爵是胜券在握。 第二百六十八章 领城之战 “爷,看;来您已经想到对敌之策了?”看出西宫爵运筹帷幄的样子,修雷知道,王爷是有了自己的计划。 “恩,没时间跟他们浪费了,今夜……我们趁机一举拿下领城。”西宫爵凝重的说道。 “一夜之间拿下领城啊?这个……会不会有点太难?”其中有一位将领忐忑的问道。 西宫爵冷眼道:“当初独孤伽罗也是一夕之间拿下领城的?难道你觉得我们天幕大军不如他流云?” “不,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一夜之间拿下领城有些仓促,毕竟离天亮只有几个时辰了,而且敌军的数量比我们多出了一倍。”看来大家还是很在乎这些关键性的问题。 “就算他多出三倍,我们也还是会赢,今夜,你们听好,如果拿不下领城,你们也都别回来见我了。”西宫爵丑话说在了前头。 他自己已经有了一番很周密的计划,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拿不下领城,那么……这些人是该去死了。 “是,属下遵命。”见王爷发火了,这些人似乎不敢在多说什么。 西宫爵环视四周开口问道:“你们知道,我这次为什么带了三万骑兵么?” “不知道。”六个将领异口同声的说道。 “那是因为你们都没有对流云做深入调查,流云的人装备不够精密,同样骑马同样穿着盔甲,但是却不敌我们,因为他们的做工不够精细,毕竟独孤伽罗是后起之秀,他虽然有些带兵的小才华,但是他还毕竟是火候不到,当初流云皇帝也曾提出改良他们的装备,可惜改良用的银两……被之前那个不成材的太子独孤迦正都贪污掉了,所以流云的骑兵是没有办法和我们相比的。”西宫爵这番话给了手下将士很大的鼓舞。 “王爷,这些您都查得到,也太神乎其神了。”修雷竖起大拇指。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自然不会草率行事,早在流 云布下了我的眼线,你们就放心吧,今日一战,我们只准赢,不准输。”西宫爵霸气十足的吼道。 “是。” “下面,我来分布一下进攻的路线。”说着西宫爵拿起敌军的防守图,开始给众将士讲解。 随后,商讨完之后,各自散去,西宫爵看了看天色缓缓说道:“一刻钟后出发,两个时辰内拿下领城,应该可以赶得上。” “爷,赶得上什么?”见西宫爵自言自语,修雷有些好奇的问道。 “天亮前赶得上在领城内吃早膳啊。”西宫爵说的理所当然。 修雷有些无语…… 确实,这就是他所认识的王爷,虽然才年逾二十,但是却是一个谋略过人,自信十足的强大王者,他总是能对自己很有信心,以至于这些话让人听起来有些大言不惭。 “哈哈,好,属下也等着天亮后进领城吃早膳。”修雷哈哈一笑。 后半夜 丑时一刻 天幕大军兵分三路朝着敌军的阵营攻去,最前面的是黑脸大汉孙飞虎做前锋的队伍,他们的任务是直击敌军背部,让敌军来个措手不及。 毕竟敌军今夜上半夜才来偷袭过,也许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西宫爵的人会这么快展开反击。 第二路进攻队伍,是宇轩做先锋带领的精卫,潜入敌军粮草处,开始烧杀抢掠,当然,只有宇轩才轻车熟路敌军粮草的位置。 最后一路,是由修雷亲自带兵,六大将领指挥作战的铁骑兵,他们长驱直入,捣进了敌军的老巢,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样一来,敌军真是被闹得鸡飞狗跳,丝毫没有招架之力,背部受到偷袭,已经让他们惊慌失措,粮草处被烧,更是让他们心头大乱。 而这个时候,天幕主力军来袭,他们已经是没有能力和胆色去应战,流云的大军就跟一盘散沙一样,顷刻间被冲的四处逃散。 就跟西宫爵预料的一样,他们兵分三路,可是说 是掐住了敌军的命脉…… “爷,您这招太好了,他们真是措手不及,连战斗力和平时都不一样了,一个个都跟没睡醒是的。”修雷得意的笑道。 “那是自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反击,后半夜是人意志力最薄弱的时候,他们都在睡梦中,所以根本就没有做好战斗的准备,即使做好了,也抵不过我们的铁骑军。”西宫爵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看见王爷的笑容,修雷愣了一下,他发现,自从王爷和王妃好了之后,似乎王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 流云大营 潘梦洁持刀护着独孤伽罗:“殿下,我们的走了,敌军气势汹汹,我们在继续留下去,只会损失的更惨。” “这个西宫爵,真的太不按常理布军了,竟然今夜偷袭,可恶至极。”独孤伽罗心里窝着一股火,但是又不得不佩服西宫爵的军事谋略。 “殿下,我们走吧,外面马车已经备好,粮草那边乱了套,大家也都死伤过半,在坚持下去,我们的人就要全军覆没了。”莫雪柔冲进来,焦急的劝慰道。 “我们的人何时变得这么弱了?”独孤伽罗有些不甘心,毕竟自己足足六万大军,却被人家西宫爵三万人杀个片甲不留。 “殿下,您不知道?这一次,西宫爵派出的三万人是铁骑军,他们的装备……?”莫雪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独孤伽罗打断了。 “我懂了,这些都要怪独孤迦正那个王八蛋,死了还给我留下烂摊子,当年父皇要为骑兵改良装备,是他把银子都贪污了,最后我们流云大军中压根就没有能抵抗住天幕铁骑军的队伍,真是气死我了。”独孤伽罗拍案大怒。 “殿下,现在也不是生气的时候,您还是尽快做决定吧?”潘梦洁也焦急的催促着。 独孤伽罗咬了咬牙,幽幽的开口道:“撤退吧,撤兵出领城。” 虽然他真的不甘心辛苦 打下来的领城一夜之间被人夺回去,但是他更要看长远,在坚持下去,只怕不仅是领城失守,连他都要被困在这里。 就这样,独孤伽罗,潘梦洁,莫雪柔,衍生,几个主力军纷纷撤退出了领城。 而流云大军此时还拼命抵抗的人只有一个……他就是杨威。 虽然也接到了殿下的通知,但是他这人性格固执,不肯逃走,死守在这里,愿意与领城共存亡。 其实这些都源自于他对领城的一种特殊的感情,杨威本来是天幕的人,就住在领城,但是由于年少的时候,这一代闹山贼,所以父母兄弟都被杀害,他去找到官府报案,可是官府似乎闻所未闻,后来他才知道,当时的官府和山贼相勾结,于是一气之下杀了官府的知府大人,随后逃亡去了流云国。 这些年,他英勇善战,在流云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也被衍生发现,提升为精卫首领,也算是小有成就。 领城被流云拿下那天,他在庆功宴上喝醉,放佛见到了自己的家人…… 如今领城又要失守,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拼死抵抗…… 意料中的,被敌军擒获…… “爷,这位是敌军主力,杨威,听说这小子很厉害,现在我们抓到了,如何处置?”修雷过来禀报。 “能劝降最好,不然就杀掉吧。”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于这种小人物,他是不在意的。 “是。”随后修雷走了过去,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说,虽然修雷是一个粗人,但是也是爱才之人,他之前一直观战,发现杨威这人挺厉害,以一敌百,可是说是一条汉子,要不是他亲自用弓箭射伤了杨威的手臂,他也许还不会败下阵来。 “杨威,你就从了我们吧?”修雷不会劝人,所以话一出口,旁边的兄弟们都笑了。 “副帅,劝降不是这样的,从了我们好像是对青楼的女人说的。”身边的几个将领嘲笑 道。 修雷挠了挠头:”不是这样么?那怎么说?难道说……你就跟着我们吧?” 随后人群中又是发出一声爆笑,杨威被气的脸色刷白:“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样侮辱我算什么英雄好汉,给我一刀痛快吧?” “你就别固执了,行么?”修雷有些无可奈何,看来这个杨威脾气还挺倔。 “修雷,你也算是副帅,你可以换位想想,如果你是我,你能背叛你的主人么?”杨威反问道。 “也是,可是你的主人已经逃走了,不管你了,这样的主人还用的上为他拼命么?我们王爷可绝对不会这样薄情?”修雷举例说明。 “呵呵,你们猜错了,不是我们殿下不管我,我也接到了通知,可以跟他们一起走的,只是……我由于个人的原因不愿意离开领城,就是死,我也要死在这片土地。”杨威伤感决绝的说道。 “你傻了吧?要你走你都不走,甘愿被擒,难道领城有你相好的姑娘?”修雷发动了自己无比强大的想象力问道。 杨威差点被气的吐血:“你胡说什么,我对领城……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要杀就杀,别废话了,给老子一个痛快,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杨威似乎不怕死,而且想死了更是解脱。 “你小子脾气咋就这么倔呢?难不成我白跟你说了半天?”修雷有些无奈。 “副帅,你别跟他浪费唇舌了,他是敌军应阵营有名的倔驴,杀了算了。”其他几个人提议道。 修雷虽然不舍,但是没办法,如果杨威不能为他们所用,那日后也是一个祸害,所以还不如杀了,况且王爷的意思也是杀。 “那杀吧。”修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随后杨威被两个侍卫架起来,刚要拖走,突然轻声一声娇呼:“住手。” 众人回过头,只见一身白色的绝色女子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众人忙行礼:“王妃娘娘吉祥。” 第二百六十九章 巧妙驭人 “都起来吧。”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众人随后起身谢礼。 叶安然抬起玉指指着杨威说道:“放开他。” “王妃娘娘,这人……可是敌军的主力军。”众人以为叶安然不认识杨威,所以解释道。 “我知道。”叶安然平静的说道。 “您知道还要放了他?”侍卫们也都糊涂了,不知道王妃这是闹得哪一出戏。 “王妃娘娘,爷交代手下说,劝降的话可以留下他,如果他不投降,那么……杀无赦。”修雷凑过来低声的跟叶安然解释道。 “我说放开他,你们听不见么?”叶安然有些火了。 众人也是一脸惊讶之色,他们在军营中这一个多月,似乎还没看见过王妃发一次火,众所周知王妃娘娘温婉可人,不会随意的下属发火,今儿这是怎么了? “王妃娘娘……?”修雷似乎还想解释什么,岂料,叶安然眼中寒光一闪:“修护卫,别让我重复我的话。” 这句话叶安然说的是霸气知足,修雷恍惚间在叶安然身上感觉到了竟然有王爷的影子和霸气,都说夫妻相,夫妻相,难不成这王妃娘娘真的跟王爷有了夫妻相之后,性情大变了? “可是……这……?”修雷似乎还是很为难,毕竟杨威不是小喽啰,不能随意放开。 这时,西宫爵走了过来,自然的搂住了叶安然的肩膀,看着周围:“发生什么事?” “回爷的话,我们正想依照爷的吩咐处死敌军主力,岂料王妃娘娘却让属下放了杨威,所以属下也为难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还请爷定夺。”修雷真的很感谢,王爷这个时候来了,因为他就不用在为难下去了。 西宫爵看了看修雷,又看了看杨威,最后冲着叶安然问道:“怎么了?” “王爷,这人救过臣妾的命。”叶安然幽幽的开口,杨威似乎面露惊讶,他以为,叶安然不会说出这件事,毕竟王妃这样的身份没有必要说。 “是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西宫爵显然愣了一下。 叶安然 点了点头:“回王爷的话,正是,上次我和宇轩去平城拿解药,敌军埋伏三百精卫,首领整是这杨威,我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马成东一伙山贼,差点被他们虏走,关键时刻也正是杨威出手相救,都说知恩图报,我希望王爷看在他救过臣妾的份上,放过杨威一次。”叶安然说的很诚恳。 她还记得在流云大营浣洗房的时候,杨威也为了她,痛打了三姑,所以她对杨威真的不可能见死不救。 西宫爵点了点头:“言之有理,放了他吧,杨威的事情就交给王妃处置。” 西宫爵现在对叶安然可谓是宠爱至极,当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敌军首领而对叶安然发难,于是对周围的人下令。 “是,王爷,可是……如果放了杨威,我们后患无穷。”修雷补充了一句,他也是为了国家考虑。 “修雷,这件事,我来处理。”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们还没听见么?这件事就交给王妃,任何人都不许在插手,都退下。”西宫爵喝道。 “是。”周围的侍卫也都纷纷退下,杨威被松了绑,西宫爵拍了拍叶安然的肩膀:“安然,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这件事交给你了。” “多谢王爷信任臣妾。”叶安然有些感动。 “傻瓜,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的话,还谈得上什么夫妻?“说罢,西宫爵宠溺的摸了摸叶安然的头,随后离去。 这是第二次,他对叶安然无比的信任了,第一次是众人都谣言说叶安然失贞于流云太子的时候,西宫爵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她遮风挡雨,相信她的清白。 这一次,也是,他因为信任,所以放了杨威,交给她处理…… 叶安然突然想,人生在世,十之八九不如意,能得知己如此,夫复何求? 西宫爵走后,叶安然轻声说道:“杨大哥,你可愿认我?” “王妃娘娘言重,属下只是一个小小精卫首领,何德何能受的王妃一声杨大哥,万万使不得。”杨威显然有些惊慌失措。 “杨大哥,你不必多想,当初你救我一命,在浣洗房又为我出头痛打三姑,这份恩情我叶安然记在心上了。” “王妃娘娘……我?”杨威似乎有些泪眼朦胧。 杨威这辈子遇见的好人少之又少,忘恩负义的到是很多,他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知恩图报,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所谓的好人,可是这些他不敢相信的东西,他如今在叶安然的身上都一一看到,所以激动之下,到不知说什么才好。 “杨大哥莫要着急,先随我进去休息一会,坐下来喝杯热茶。”叶安然微微一笑。 杨威本想拒绝,可是看见叶安然那明媚的笑容,他顿时就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而是鬼使神差的随着叶安然进了休息专用的营帐。 叶安然熟练的拿起茶壶,为杨威斟满了一杯茶:“尝一尝,这是我们叶家有名的茶叶美人蕉。” “多谢王妃娘娘,这美人蕉我也听说过,听说是叶家茶庄每年卖的最好的一种茶叶,只可惜价格有些昂贵,所以寻常百姓喝不起。”杨威握着茶杯叹气道。 叶安然连忙解释道:“杨大哥可别误会,我爹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商人,美人蕉之所以卖的贵,是因为它本身成本特别的高,而且每年的产量很低,要人工采摘后,用特殊工艺浸泡,最后在找天幕国第一炒茶的师傅炒出来,所以一来二去,自然卖的价格也比较高。” “难怪,原来是这样啊。”杨威扬了扬嘴角,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随后眼眸一亮赞道:“好茶,果然是好茶,气味清香甘甜,缠绕在舌尖久久不肯散去。” “杨大哥懂茶叶?你们流云不产茶叶的么?”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杨威苦涩一笑:“实不相瞒,我本不是流云人。” “哦?那杨大哥是……?”叶安然试图问了清楚。 “我本天幕国人,而且家就住在领城。”杨威叹了口气说道。 这下,叶安然确实被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怎么会?那你……怎么去了流云?” 叶安然想 象不出来,杨威这样有情有义的男子怎么会通敌卖国去了流云。 随后,杨威与叶安然跟老朋友叙话一样,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叶安然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个知府也真可恨,死不足惜,难怪你如此固执的守着领城,原来这里是你的家乡。” “恩,每个人对自己的故乡都有一种浓厚的感情,我也不例外,我喜欢领城,喜欢这片土地,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领城。”杨威坚决的说道。 叶安然很为他这种故乡情结所感动,于是点了点头:“如果有人攻打扬州,我想我也会死死的守住我的家乡,我们都一样,杨大哥,你是个好人。” “别这么说,这么多年,我在流云其实也饱受煎熬,其实今日我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生亦何欢,死亦何难,只不过是大梦一场罢了。”杨威感慨道。 “你还年轻,慢慢的享受岁月,总会找到令你感动的珍惜的东西,现在说死还言之过早,行了,杨大哥,你先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领城就是你的家乡。”叶安然起身告辞。 随后又吩咐人给杨威送来饭菜,又找军医为杨威治疗伤势,他在天幕军营的地位可谓是一下子飙升。 叶安然随后找到西宫爵,把杨威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一遍。 西宫爵也显得很惊愕:“原来是这样,不错,这人是条汉子,可敬。” “王爷,臣妾有一个想法,可以说么?”叶安然小心翼翼的问道。 “说吧。” “臣妾想,等我们走后,把领城交给杨威镇守,册封他为守城将军,然后在调派你的一个亲信大臣来做城主,这样就不怕杨威造反,而且他也不会造反,这样的话,他既属于归顺了我们天幕,又属于回到了故乡,一举两得。”叶安然说的有滋有味。 “这个办法不错,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嘛我有个条件……”西宫爵笑了笑。 “什么条件?”叶安然有些担忧的看着西宫爵。 “如果你的亲我一下,我看这事就成了,这件事 总的来说,我也也有功劳吧?”西宫爵坏坏的笑道。 “你……?”叶安然红着脸低下头。 “怎么?如果你不亲,那我去找别的女人了。”西宫爵故意逗她。 “你敢?”叶安然瞪着银杏大的眼睛,叫声喝道。 “那你还不过来?”西宫爵指了指自己左边的脸颊说道。 叶安然红着脸走过去,照着西宫爵的左脸亲了一下,随后转身欲逃,却被西宫爵一把拉住:“等一下,爱妃,还有这边没亲呢?”西宫爵赖皮的指着右边的脸颊说道。 “你……你耍赖。“叶安然撅着小嘴抗议道。 “既然爱妃你不好意思,那我自己来索取好了。“说着西宫爵抱住叶安然俯身压了过来,在叶安然的红唇上重重一吻。 “好了,表现非常好,既然爱妃使用美人计,那杨威这事本王就批了。”随后还没等叶安然反应过来,西宫爵就走出了军帐。 “你……你这个流氓。”叶安然好笑又好气的指着西宫爵的背影骂道。 随后叶安然按照西宫爵的吩咐,把事情跟杨威说了一下,杨威千恩万谢,当然,能守着自己的故乡,是他一生最大的心愿了。 “杨威叩谢王妃娘娘。”堂堂七尺男儿此刻也忍不住双膝跪地。 “杨大哥,你快起来,以后……领城就拜托你了。”叶安然微微一笑,她相信领城以后有杨威守城,没有人可以破的了。 可以说是为西宫爵变相的收了一员猛将,当然,修雷的劝降办法是行不通的,杨威这种人,你叫他立刻背叛主子跟你一伙,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你换个办法就可以让他死心塌地了。 站在军帐外,西宫爵跟六大将领感叹:“你们以后跟王妃学着点,她虽然是女子,但是懂得驭人之术,这次劝降杨威就是一个好例子。” “属下遵命。”六大将领齐声喝道。 “爷,这次领城拿下,我们……也快班师回朝了吧?”修雷总是问一些大家想问却又不敢问的关键性问题。 “怎么,你想小容了?”西宫爵侧头问道。 第二百七十章 班师回朝 噗哧……修雷差点吐血:“这……是谁造谣的?我砍了他。”他真纳闷,他喜欢小容的事情王爷怎么知道? “是我说的。”叶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出来,朝着西宫爵一笑,意思告诉他杨威的事情已经搞定。 “王妃娘娘,您可不能造谣啊,属下什么时候跟您说过喜欢小容?”修雷满头冷汗的解释道。 “我是听聂天说的,他说你对小容垂怜已久。”叶安然好笑的看着修雷说道。 “什么?这个老聂,嘴巴漏风了么?怎么可以随便跟人说……不对,是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这不是毁坏我名誉么?”修雷囧了一下,为自己辩解道。 “哦?是么?那你……不喜欢小容啊?看来是聂天说错了。”叶安然顺着修雷的意思问道。 “可不是么?他肯定记错了,我哪里喜欢小容啊,爷和王妃娘娘可要为我做主啊,回去抽老聂一顿,要他瞎说。”修雷被气的鼓鼓的。 他没有想到,聂天那样老实的人竟然会这么八卦,把这件事跟王妃说了,当着众人的人,叫他脸面往哪里搁。 “恩,也好,本来我还想回头问问小容的意思,看她对你什么态度,要是可以,就给你们办婚事,现在看,你既然对小容没有那个心,那我也不用多此一举了。”叶安然认真的说道。 “啊?”修雷这下后悔死了。 “修雷,没事,以后看上王府哪个丫头告诉我,小容不行还有小光,是不是?总有你喜欢的。”叶安然强忍着笑说道。 “不是,王妃娘娘,那个……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对……?”修雷着急起来就吞吞吐吐。 西宫爵明白叶安然是故意整蛊修雷,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笑而不语…… “爷,王妃娘娘,其实小容那丫头也还不错,虽然没什么姿色,但是会的还蛮多的,刺绣啊,煮饭啊,做家务啊,其实如 果她……那个啥,要是同意的话,我也不反对。”修雷扭扭捏捏的终于被叶安然套出心声。 “说到底,你还是喜欢我们小容,是吧?”叶安然好笑的问道。 “谈不上喜欢吧,好感……一点点好感,哈。”修雷涨红了脸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依旧嘴硬的不肯承认对小容爱慕已久。 “还好感?本王都看的出,你每次看见小容,那眼神跟要吃了她一样,你就承认得了,有王妃给你做主,你还怕什么?”西宫爵很郁闷,修雷一个大男人,怎么对感情那么的胆小,而且好像很害羞的样子,干脆就帮他说明白了。 “呃……那个爷,咱们不能说的太露骨,是吧?要含蓄。”修雷龇着牙笑道。 “行了,别贫了,这事我回去给你问问,最主要还是看小容的意思,她若是不愿意,我也没辙。”叶安然笑了笑。 “爷,那咱们何时回汴京啊?”修雷话锋一转问道。 “我已经给皇上修书一封了,皇上的意思是我们随时可以准备回去,我只是担心……怕独孤伽罗那边不肯放手,毕竟这次领城失守,流云大军损失惨重。”这个是目前西宫爵最担心的。 以独孤伽罗要强的个性,他该不会轻易罢手吧? 所以现在说撤离边关,还言之过早,一切情况要看流云国的动向。 这时,一个小侍卫火速来报:“报,王爷。” “说。” “探子最新回报消息,我们查到,流云国刚刚发生突变,太子独孤伽罗已经率领主将回了流云京城,剩下的人都留守边关,看样子好像没有在侵犯我们的野心了。”小侍卫一字一句回报。 “这么顺?那知道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突变?”西宫爵追问。 “据说好像是流云皇帝病重。”小侍卫低声说道。 “好啊,独孤伽罗的皇帝老爹病重,他自然没心情在跟咱们打下去了,咱们是 不是可以走了?”修雷笑道。 “恩,回头在查一下,情况属实的话,我们就班师回朝,不过不可大意,万一是敌军为了麻痹我们,所放出的假消息就糟了。”西宫爵是一个胜不骄败不馁的人,所以年纪轻轻才造就了一个军事奇才。 他心思缜密,不放过任何一个漏洞,不给敌军任何一个突袭自己的机会。 于是天幕大军在领城又呆了一晚,最终确认了独孤伽罗离开的消息是真的,所以西宫爵即可下令大军准备一下,班师回朝。 唯一的变动是,这一次青出于蓝的几个年轻将领得到了提升,宇轩被留在边关平城,做主守城将军,叶安然允许他把家人接来平城共享天伦。 而孙飞虎则留在了领城做先锋都尉,也很是威风,至少这个黑脸大汉每次冲锋陷阵都毫不退缩,虽然有勇无谋,但也是个可造之才。 王文贤则留在平城做了军师,帮助宇轩共同出谋划策,这样以来,边关防守缜密,就算流云国再来突袭,西宫爵也不用担心了,更不用亲自领兵来镇压。 平城,领城,两城城主都换上了西宫爵的亲信,又有护城将军和军事把持,可谓是相互牵制,不怕任何一个人造反,更是天衣无缝的配合对抗外敌。 “安然,我们这一次,真的要离开了。”临走那一天,西宫爵拉着西宫爵的手,站在领城的山峰上遥望万里河山感叹道。 “是啊,虽然军中的日子有些苦,但是我还蛮喜欢的,也习惯了,这一个月,也对这里有了感情,更喜欢清幽寨的那些朴实的村民,如果不是想念姐姐,我真想留下多住些日子。”叶安然笑了笑。 “总有机会的,我们先回汴京吧。”西宫爵轻声安慰道。 随后西宫爵大军班师回朝,走了整整三天的路程,终于到了汴京。 一回到王府,二人就马不停蹄的进宫,西宫爵是 要面圣,跟皇上交代清楚边关的事情,叶安然则是一路上买了好多礼物给姐姐。 于是夫妻二人进了宫,就各忙各的…… 扶摇宫 “王妃娘娘吉祥。”扶摇宫的几个宫女见到叶安然立刻俯身行礼。 “都起来吧,我姐呢?”叶安然问道。 “回王妃娘娘,昭仪主子她去了御花园散步,她说近来腰酸的厉害,所以去御花园走一走。”一个宫女小声的说道。 “哦,好,那我去找找她吧。”因为迫不及待想见姐姐,所以叶安然把礼物慌忙的放在扶摇宫的外殿,人立刻朝着御花园走去。 果然,姐姐一身红色的斗篷站在御花园赏花,四月份的汴京已经没有那么冷了,百花也逐渐盛开,很是好看。 “姐。”叶安然激动的喊了一声。 叶安瑶回过头,立刻惊喜的说道:“安然回来了?” “姐,我想死你了。”叶安然一把抱住姐姐跟小孩子一样撒娇道。 “昨儿我还问皇上呢,皇上说你们也快到了,真好。”叶安瑶宠溺的摸着叶安然的头说道。 “姐,我一路上给你买了好多礼物,还给宝宝买了好多,走,我们回去看看。”叶安然迫不及待的说道。 “恩。”叶安瑶点了点头,随着妹妹往出走,却在回来的路上遇见了宁妃。 失去皇子的宁妃一脸的憔悴,据说她这次虽然失去了皇子,但是皇上却恢复了她的分位,从宁贵嫔又恢复到了贵妃之位,也许皇上是心生怜悯,不过最近听说皇上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她了,倒不是因为皇上喜新厌旧,是因为宁妃终日以泪洗面,皇上心情也不好,所以太后不允许皇上去看宁妃,也苦了她。 “臣妇给宁妃娘娘请安。”叶安然俯身行礼。 而叶安瑶本来也没有宁妃的等级高,却因为怀有身孕,所以被皇上特许不用给任何人行礼。 “叶昭仪,听说你有身孕了 ,恭喜。”虽然说的是客套话,但是宁妃脸上似乎一点微笑都没有,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多谢宁妃娘娘。”叶安瑶虽然不喜欢她,但是表面的功夫还是要做足。 “不用谢,希望你有本事保住这个孩子,不过……我觉得你没有这个能力。”宁妃嗤笑。 “宁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安瑶没有发火,叶安然到先不乐意了。 “没什么意思,本宫也是善意的提醒,这个后宫啊,别的不多,就杀人的魔鬼多,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了小皇子小公主了,我看昭仪妹妹还是自求多福吧。”宁妃冷笑。 “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我的孩子,不会和娘娘您那样粗心大意。”叶安瑶也不甘示弱。 果然,宁妃脸色微微一变,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发火,只是淡淡丢下一句:“那就走着瞧吧。” 说完,宁妃大摇大摆的走掉,叶安然拉起姐姐的手:“姐,你不要多想,宁妃失去孩子以后就是一个疯婆子,她的话你不用当真。” “恩,我没事。”叶安瑶虽然表面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不安。 难道宁妃是发现了害死她孩子的罪魁祸首么?宁妃出事,大家都知道不是偶然,太后的黑猫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发疯,看来这其中有太多隐含的秘密了。 跟在叶安然身后,叶安瑶抚摸自己的腹部,她已经失去了向往的爱情,只希望孩子能平安生下来才是,这就是她最大的心愿了。 西宫爵跟皇上汇报完情况,出了御书房,本想去扶摇宫陪着安然,也顺便看看叶安瑶,有句话说的好,爱屋及乌,爱上一个人后,也许连她身边的人都喜欢。 可是走到拐角处却看见了一个人…… 西宫爵皱了皱眉头,随后俯身行礼:“微臣给皇上娘娘请安。” “爵,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沈碧蓝含情脉脉的问道。 第二百七十一章 结拜姐妹 “啊,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想着快点赶回来,所以就忘记了跟你说。”西宫爵顺水推舟的说道。 “你这么快赶回来,是因为想我了么?”沈碧蓝脸颊绯红羞涩的问道。 “我……恩,有些想你。”每次西宫爵对沈碧蓝说谎话都觉得有些不自在,但是母妃告诉他,一定要好好的利用沈碧蓝这枚棋子,以后成大业,她……可能是一枚很关键的棋子。 “真的么?我也是……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是给观世音菩萨烧香为你祈福,希望你能打胜仗平安归来。”沈碧蓝开心的说道。 “恩,蓝儿,我先走了,这里……不方便说话,耳目众多,我们小心点才行。”西宫爵找了借口说道。 “也好,那我过几天在找机会和你见面,你自己小心。”沈碧蓝对西宫爵似乎已经完全相信,她是一个很自恋并且自负的女人,她对自己有信心。 她不相信西宫爵对她的爱会这么快的消失,所以她有十足的把握,爵还喜欢着她,所以才冒险走了这么一条路。 沈碧蓝就是这样不甘心平庸和寂寞的女子,如果皇上不能给她希望,那么她就自己创造出一条新的希望之路。 其实很多女人都如此,当没有什么时候的就想要什么,一旦得到了,又为失去过的东西感到后悔,当年为了登上皇后的宝座,沈碧蓝不惜与西宫爵斩断情丝,让西宫爵痛苦了好久。 如今面对皇上的冷漠,她又后悔了,又想得到西宫爵的爱,又想不放弃皇后的宝座,真的可以两全其美么? 其实人有的时候不要过于贪,一个贪念也许会害了自己一生,让自己的双眼被蒙蔽。 扶摇宫 “姐,你看,这些都是我在路上的时候,经过各个城镇为你购买的珠花和首饰,虽然皇上已经赐给了你好多,但是我总觉得宫里的东西太过华贵,却失去了本来的素雅,您看,这个淡蓝色的珠花好看么?你一向喜欢蓝色,这个适合你吧?” 叶安然一件一件的拿出礼物,和姐姐共同分享着。 “恩,好看,安然的眼光越来越好了,这些我都喜欢。”叶安瑶左拿一个看看,又拿一个瞧瞧,有点爱不释手。 不愧是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真的懂得她喜欢什么,知道怎样讨好她的欢心。 “姐,你在看看这些,是我在清幽寨的时候,那些村民送给我的糕点,都是他们自己做的,福伯家的婆婆做的糕点很好吃,我舍不得吃,给你留了一盒,这可是自己家中的糯米然后碾碎做成翡翠糯米糕的。”叶安然又递来一个精致的小盒。 “恩,我喜欢糯米糕,甜甜的,味道不错。”叶安瑶如获至宝似的接过来。 “姐,我还给宝宝买了好多衣服和鞋,我知道宝宝一岁前都要用皇宫里的专用衣裳,所以故意买的大几号的,留着以后穿。”叶安然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袱递过来给叶安瑶。 “天哪,这么多,你太疯狂了,安然。”叶安瑶望着琳琅满目的东西,真是惊叹至极。 以往他们在扬州的时候,每次爹爹回来带东西,他们都觉得好多,现在叶安瑶看见叶安然带回来的东西更是叹为观止。 “这些还多,我还想继续买了,但是可惜王爷不让了,说耽误时间。”叶安然扁着嘴说道。 “哈哈,幸好王爷阻止你了,不然我的扶摇宫不成了铺子,被你塞得满满的,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孩子还没生出来,你都几岁的衣服都买了?”叶安然看着堆成小山的礼物惊呼,同时心里也有莫名的幸福感。 “这算什么啊,以后宝宝要什么,我都给他买回来,我可是小姨娘。”叶安然扬着小脸说道。 “既然这么喜欢孩子,以后你们也多生几个,到时候就怕你烦。”叶安瑶好笑的看着妹妹说道。 叶安然立刻红着脸低下头:“王爷也这么说,不过我喜欢小孩,多生几个也无妨?” “呵呵,看来这次出去你们感情升温不少啊?”叶安瑶坏 坏的笑道。 “哎呀,好了,姐姐,你别八卦,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的宝宝,我想等你的宝宝生下来,我把爹娘接来王府住一段时间,到时候离你近些,我们就可以经常进宫见到宝宝。”叶安然周到的想着。 “恩,这个主意不错,爹娘要知道了,肯定也开心,就是不知道爹他老人家有没有空闲,如今茶庄生意越做越大,可是爹的年纪也越来越大,身体大不如从前,我想……以后爹爹退居幕后的时候,茶庄的生意就交给你来打理。”叶安瑶认真的说道。 “什么?交给我,不行不行,我可胜任不了,爹的茶庄遍布全国,光我知道的就是有百五十多家了,我哪里管得过来?不的累死我?”听到经商,叶安然立刻拒绝。 “你先别急着说不,你不行不是还有你家王爷呢么?西宫爵是个人才,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把茶庄打理的仅仅有条,而且你想啊,爹爹膝下无子,只有我们两姐妹,你不管谁管,难道交给我,让皇上帮我们叶家打理茶庄?”叶安瑶好笑的说道。 “呵呵,说的也是,好像只有我们接手了。”叶安然也跟着乐起来。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西宫爵走进来的时候,就听见姐妹俩相谈甚欢。 “还不是我姐,她说我们的茶庄生意以后交给我们俩了,总不能让皇上去卖茶吧?”叶安然好笑的又重复了一遍。 “可不是,就的交给我们,不过……我娶了一个大美人,在陪嫁一个茶庄,我这命也太好了?恐怕全天幕的男人都要对我羡慕嫉妒恨了?”说着西宫爵自然的揽住了叶安然的肩膀。 “少臭美了。”叶安然嘟着小嘴撒娇的说道。 “你们两个啊要打情骂俏回家去,别在我这里肉麻,把我孩子吓到怎么办?”叶安瑶开玩笑的说道。 “好啊,姐你偏心,来不来就为了宝宝赶我走了,没良心。”叶安瑶假装生气的说道。 西宫爵突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锦盒 递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说到孩子,我想起来了,这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买的,给孩子的礼物。” “天哪,我怎么不知道你给孩子买了礼物?”叶安然张大了嘴巴说道。 “当然不能告诉你了,我们各买买的,心意而已,不然……我怕孩子只认你这个小姨娘,不认我这个姨父。”西宫爵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叶安然顿时泪光闪动,觉得这一刻很温暖,这就是她一直向往的家人感觉。 叶安瑶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对纯金的长命锁,随后抬起头缓缓说道:“多谢王爷了。” 随后三个人又说了一会的话,叶安然抬头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于是起身告辞:“姐,我们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你养好身体。” “这么快啊,留下来一起用午膳吧?”叶安瑶恋恋不舍的说道。 “不了,我们刚回来,王府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西宫爵婉言拒绝道。 “恩,也好,那就不耽误你们了,不过安然要记得常来看我,不然我很闷。”叶安瑶嘱咐道。 “放心吧,姐,我会的。”叶安然微微一笑,和姐姐告了辞,随西宫爵一起出了宫。 “安然,一会我去别的地方一趟,我叫人送你去茶楼坐会,晚点过来接你,你不用等我,在茶楼用午膳吧。”马车上,西宫爵轻声说道。 “恩,也好,我正好要去那里看看。”叶安然乖巧的应道。 随后岔路口的时候,西宫爵下了马车,吩咐车夫送叶安然到今夕在何年的茶楼,他自己则去办了另一件事。 今夕在何年 叶安然回来,让茶楼沸腾起来,七娘立刻热心的准备饭菜,不过今日却没有碰见西宫锦和西宫寞来,到是有些奇怪。 “恒王与怀王都没来么?”叶安然好奇的问道。 “恩,有日子没来了,自从主子您走后,恒王偶尔来几次,怀王殿下到是一次都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不在汴京了。”甚至西宫寞有云游四海 的癖好,所以七娘猜测道。 “好,我知道了。”没有见到他们两个,叶安然还真有些失望。 独自坐在雅间内,望着满桌的饭菜也没什么胃口,这时,门被推开,秦风流和青菱走了进来:“王妃娘娘,您回来了?” “恩,你们演出结束了,来坐吧?”叶安然起身客气的说道。 “当然演出结束才来,不然偷懒的话哪有脸来见小老板娘。”秦风流半开玩笑的说道。 “没事,就算不演出,我也不会责怪你们,放心好了,我从来都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女子。”叶安然微微一笑。 “王妃主子,您这次出征感觉怎么样啊,累不累?”青菱好奇的问道。 “还好,比想象中的凶险了一点。”叶安然思索了片刻答道。 “啊,那就好,不过您平安回来就好,我们都很想念您呢。”青菱显得很热情。 “谢谢你们的惦记,我也很想念大家,你们在这里还习惯吧?” “恩,都习惯了,我和秦风流都把这里当家了,不过……青菱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王妃娘娘可否答应?”青菱欲言又止。 “你说说看。” “我想……与王妃主子认作姐妹,虽然我自知身份很低贱,但是我很喜欢王妃主子,所以想以后跟家人一样,称呼王妃主子为姐姐,可好?”青菱这番话说的很动容。 叶安然自然不会拒绝:“好啊,这个自然是好事。” “那……请王妃姐姐受妹妹一拜。”虽然青菱年纪与叶安然相仿,但是为了尊称,她还是称叶安然为姐姐。 “青菱……不,妹妹快快请起。”叶安然慌乱的搀扶起青菱。 随后与秦风流和青菱二人在雅间内把酒言欢,叶安然走后,秦风流很是生气:“青菱,你为什么要利用善良的王妃娘娘?” “哼,你这话说的好奇怪,只要对主子有利的事情,我都去做,叶安然现在明显已经是西宫爵的新宠,我为什么不拉拢她?”青菱变了一副嘴脸冷漠的说道。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太后起疑 “可是王妃对你这么好,你忍心么?”秦风流不赞同青菱的做法,甚至有些生气,毕竟叶安然是真的对他们师兄妹很好。 “再好又如何,只要能为主子完成大业,我粉身碎骨都心甘情愿,师兄,这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好么?我自有分寸。”看的出来,青菱已经打定了主意要利用叶安然。 汴京某处客栈 “盟主,王爷来了。”手下的人回报到,熙贵人端坐在太师椅上神色凝重。 “让他进来吧。”熙贵人的声音有些低哑。 “是。” 随后西宫爵一身黑色锦袍走了进来:“儿臣参见母妃。” “爵,你和轻轻是怎么回事?”看的出来,熙贵人还是很在乎柳轻轻这个丫头的。 “母妃,轻轻跟您说了什么?”西宫爵试探的问道。 “要说什么就好了,她什么都没说,回来就一直哭,谁也不见,都急死她二叔了,她爹还不知道,若是知道,肯顶心疼死。“熙贵人叹息了一口气道。 “轻轻太胡闹了,她不说,我来说。”随后西宫爵把大营发生的事情,包括给叶安然的药粉掉包,散步谣言,都说了出来。 岂料,熙贵人似乎没有要责怪柳轻轻的意思,只是反问道:“你好像和叶家的丫头感情越来越深了?” “啊,她是儿臣的王妃,儿臣自然要对她好些。”在母妃面前,西宫爵不敢表现的太明显,他真害怕母妃有一天对叶安然下手,所以尽量装的不是很在乎的样子。 “不是动情最好,爵,你要看清楚未来,现在我们都在四处拉网为你铺路,当然,沈碧蓝是最好的一枚棋子,要好好利用,不要对女人动情,她们远比你还狠心,别在让女人伤了你自己,懂么?”熙贵人似乎对漂亮女人的都有敌意。 “懂了,母妃。”西宫爵没有辩解什么,只是顺着母妃的意思点头。 “至于 轻轻,你去哄哄她吧,那丫头对你是你未来不可缺少的帮手,而你……早晚要娶她的。”熙贵人见时机差不多,缓缓的说道。 “什么?娶了轻轻?开什么玩笑?母妃,您该知道,我不喜欢……?”西宫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熙贵人一巴掌打过去厉声喝到:“喜欢?你自从出身在帝王家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喜欢一个人的资格,懂么?爵,你清醒一点,好么?别在本宫面前谈论什么爱不爱,一切都是没有任何意义,你所需的只是夺回本来属于你的东西就好,轻轻对你会有帮助的,我现在跟你说,是要你做好准备。” “可是我……?”西宫爵刚想解释什么。 “别说了,这件事就这样,你立刻去给我哄好轻轻。”熙贵人厉声命令道。 “是,母妃。”这么多年,他虽然表面上没有人管,但是其实和母妃一直都有接触,熙贵人对西宫爵是无比的严厉,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这话也没错,西宫爵确实对母妃很孝顺,因为他知道,这么多年,母妃为了欧阳家做了多少事,为了家族放弃了与父皇的爱情,和皇宫的一切。 所以他不想跟母妃有任何的争执,对于柳轻轻这件事,他是不同意的,可是不能立刻反驳母妃,只的等以后在说了。 于是西宫爵转身就往出走…… “等一下。” “母妃还有什么事?”西宫爵黯然的回过头。 “之前我跟你说的那股神秘力量,你别忘记调查,这件事非同小可,而且我进来发现,太后和皇上的人好像也在调查这件事。”熙贵人凝重的说道。 “儿臣明白。”点了点头西宫爵走了出去。 “轻轻在哪一间房?”西宫爵问着院子里的下人。 “回爷的话,轻轻小姐在东头第一间客房。”下人小心翼翼的回道。 面对柳轻轻,西宫爵更多的是无奈, 他在大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她的捣乱功夫,真是一流。 但是碍于母妃的命令又不的不来看看她,谁叫她是柳家的人,爹爹是杨柳山庄庄主,二叔还是天幕国的兵部尚书。 真是让人头疼…… 抬起头轻轻叩了下门:“轻轻,你在里面么?” “不在。”柳轻轻似乎很生气的回道。 西宫爵无奈的笑了笑:“不在怎么还说话呢?” “我乐意,你管不着。”柳轻轻传出愤怒的声音。 西宫爵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推开门门走了进去,看见柳轻轻趴在床榻上,似乎情绪很低落。 “轻轻,我回来了。”西宫爵小声的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么?我以为你和那个女人远走高飞了?连干娘都不要了呢?”柳轻轻气的一股气爬起来喊道。 “行了,你别生气了,我都不气你了,你还挑剔什么,好好吃饭,乖,我走了。”见柳轻轻肯爬起来,西宫爵认为没什么大事了,所以几句话敷衍了事,转身就走。 “你给我回来,我不许你走。”柳轻轻拦在西宫爵的跟前吼道。 “你又想闹什么?轻轻,拜托,你别像个孩子一样好么?除了那些爱护你的人在乎你,别人谁在乎你的情绪,你不能跟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西宫爵无奈的劝说道。 “爵哥哥,我……我以后不闹了,行不行,那你……会不会喜欢我?”突然,柳轻轻安静下来,认真的看着西宫爵说道。 “轻轻,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在我心里,永远都跟妹妹一样。”摸了摸柳轻轻的头,西宫爵转身离去。 “可是我……要的不是这种兄妹情。”柳轻轻扁着嘴说道。 随后西宫爵出了客栈去茶楼接回了安然,一起回到王府,次日清晨,一道太后的懿旨发到了瑞安王府,西宫爵不敢怠慢火速进宫。 皇宫 天玄宫内 太后一身暗蓝色华服端 坐正位,皇上坐在旁侧,沈碧蓝坐贼另一侧,西宫锦,西宫寞,西宫爵全部到场。 太后清了清嗓子说道:“知道哀家今日找你们来所为何事么?” “儿臣不知,请太后明示。”三位王爷齐声说道。 “近来……京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大肆的收购铁器,动静不小,不过却查不到源头,你们三个可有什么意见?”太后说完目光犀利的扫过他们三人。 “这个事情,儿臣也有所耳闻,也暗中调查过,但是一无所获。”西宫爵说的是实情,他确实也想知道,因为母妃也在查这件事,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惊动太后。 “哦?爵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跟皇上和哀家禀报?”太后似乎很不满意。 “因为什么都没查出来,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禀报,皇上最近国事操劳,儿臣也不想给皇兄添乱。”西宫爵说这个理由也算是合情合理。 “恩,寞儿,你说呢?”太后突然话锋一转,看向了西宫寞。 “啊?”西宫寞一愣。 “跟哀家说说你的看法。”太后认真的盯着西宫寞。 “这个……儿臣也不知道,不过儿臣猜想可能是几位心怀鬼胎的大臣搞的鬼也说不定,毕竟宁妃出事后,宁丞相那边有些异常,也安静的太过头了。”西宫寞慢慢分析道。 太后点了点头:“也对,不排除宁丞相那边的可能。” 最后,太后望向西宫锦:“锦儿,该你了?” “啊,我啊,儿臣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确实,西宫锦只顾着泡妞喝酒,哪里懂得这些,所以说出来后,太后显得很不满意。 “国家大事,你都不知道,你还知道什么?”太后责问道。 “太后,儿臣真的不知道,这种事情您问皇上和二哥,三哥就好,我就算了吧,哈。”西宫锦挠了挠头笑道。 “行了,母后,也别为难锦了,他 的本性你也清楚。”皇上开口求情道。 “算了,这件事不是小事,哀家还会继续查的,你们若是查到了,也给哀家说一声。”太后吩咐道。 “是,母后。”三人齐声回道。 “那退下吧。”太后一挥手,支开了三个人。 走出天玄宫,西宫锦好奇的问道:“你们也在调查这事么?这厮到底谁啊,竟敢在汴京收购铁器,在皇城低下弄这么大的动静,真够霸气的。” “不知道。”西宫爵冷漠的回道。 “我也不清楚。”西宫寞也摇了摇头。 西宫锦见两位哥哥态度都不太热情,立刻也闭了嘴。 三人走后,太后凝眉问着皇上:“皇上,依你看……他们三个之中谁最有可能是这次收购铁器的主谋?” “他们三个?母后您怀疑他们三个?”皇上有些惊讶。 “怎么?难道皇上感觉不到么?这次明显就是对我们很了解,才能轻易躲过我们的眼线的,不是他们,又是谁?”太后冷声喝道。 “那就不太好说了,朕到没往这个方面想,毕竟收购铁器的人似乎很有钱,但是他们几个的账目我都是知道的,没有一个人有这么多的银两来做这件事,母后是不是多虑了?”皇上显然不想把这件事往三个兄弟身上牵扯。 “不是哀家多想,是他们的做法让哀家怀疑,刚才哀家说那件事的时候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和反应,各个都有嫌疑,一个都不能排除。”太后缓缓分析道。 “如果要是他们三个,比实力的话,应该爵要厉害一些。”皇上喃喃说道。 “西宫爵么?他是不错,不过这次的事情好像不是他搞出来的,因为他在军营的时候,这边动静还是很大,我不相信他在那么远还能指挥这边?万一出了纰漏,可不是小事啊?”太后这次意外的相信了西宫爵。 皇上一愣:“那母后您怀疑谁?” 第二百七十三章 父子言和 “哀家到觉得西宫锦和西宫寞二人的嫌疑最大?别看他们平时吃吃喝喝不务正业的样子,也许他们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这样的人心思才最可怕。”太后缓缓的说道。 “恩,也不排除这个可能,不过朕到觉得他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看来皇上还是很在乎兄弟情,不想躺母后去怀疑其他三个兄弟。 “皇上,你就是太看重兄弟情谊了,所以平时总是护着他们,别以为哀家看不出来,哀家明白你的心思,毕竟西宫爵人脉很少,可是你有不能纵容那些有着野心的人做啊?江山还是你的江山,懂么?” “儿臣明白,母后无须需多言,这件事到此为止,先看看再说,观察一段时间,若是谁在背后搞鬼,早晚会水落石出。”皇上似乎不想跟太后商讨这个问题。 “也罢,那皇上先回去吧。”太后叹了一口气。 皇上走后,常嬷嬷走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后娘娘,奴婢觉得皇上还想明知道一切,却下不了狠心彻查此时,恐怕是顾忌手足之情,难道我们也要放过他们么?” “当然不是,皇上有一念之仁,哀家可没有,这个坏人还是让哀家来做好了,你去吩咐那些人继续盯着这件事的动静,一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回报,尤其是找人盯住西宫锦和西宫寞。”太后言辞吩咐道。 “太后娘娘,平时见您对怀王殿下喜欢的很,怎么这会连他也一起怀疑了?”常嬷嬷有些意外。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寞儿这孩子确实比较懂事,可是哀家不得不防,他越是这样表现的吊儿郎当,哀家越猜不透他心里想什么。”太后意味深长的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办。”说罢,常嬷嬷默默从后殿离开。 太后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喃喃说道:“这皇城许是静的太久了,要变天了么?” 流云皇宫 “太子 殿下驾到。”一声高呼,满殿的奴才跪了一地。 “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独孤伽罗冷冷说道。 “是,多谢太子殿下。” 独孤伽罗回来也有两三日了,一直都在派太医抢救皇上,今日皇上的病情才好转了一点,至少不昏迷了,清醒了一点,所以身在东宫的独孤伽罗立刻赶来面见父皇。 “你们都下去吧。”独孤伽罗屏蔽了左右。 “伽罗,你来了?”皇上似乎一夜之间老了不少,出征前夕独孤伽罗见他状态还不错,现在却是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声音无比苍老。 “父皇,您好些了没有?”独孤伽罗走过去,拉着父亲的手说道。 “好不了了,朕知道自己的病,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你母后去世后就烙下了病根,如今随着蕾儿和你大哥二哥的走,朕怕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皇上轻咳了几声缓缓说道。 “父皇,您别这么说,您是真龙天子,自有瑞光护体,不会有事的。”独孤伽罗心里有些哀伤。 “你就别哄着朕了,朕清楚,伽罗啊,以后国家就交给你了,你不用把流云发展的多么壮大,只要不被天幕降服就可以了,西宫浩宇那个老匹夫,活着时候就欺负我,他死了,他的儿子继续欺负我,如今,有了你,朕也就不担心了。” “父皇,您放心,儿臣一定不辜负父皇所托。”独孤伽罗义正言辞的说道。 “伽罗,你坐下,我们父子谈谈心里话,以后……怕是也没什么机会了。”皇上今日似乎很伤感,跟平时一点都不一样。 独孤伽罗给父亲倒了一杯茶随后坐在了床榻边…… “是,父皇,有什么要对儿臣说,请讲。”独孤伽罗虽然心里对这个父亲不是很友好,但是事到如今,他已经是风烛残年,自然也不愿在多加为难。 “伽罗,有一件事,你也许一直不知 道,今日朕就都告诉你。” “什么事?”听父皇这么一说,独孤伽罗有些慌了。 在流云国有什么事是他都不知道的…… “伽罗,你知道你母后怎么死的么?”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母后?她……不是因为造反,所以谢家被满门抄斩,母后她也自尽了么?”独孤伽罗有些哽咽的说道。 “你恐怕不是这样认为的吧,你一定觉得是姜蕾诬陷了你的母后,对不对?”皇上突然问道。 “难道……不是么?”事到如今,独孤伽罗也不想继续隐瞒,他把自己知道的也都表现了出来。 “其实情况不是那样的。” “什么?那……是怎么样的?”独孤伽罗有些意外。 “当初,你的母后确实是自尽,而且确实因为谢家的谋反,可是谢家谋反是真的,你母后忠孝两难全,既想对的起朕,也想对的起你的外公,所以她才选择了这条路,与姜蕾无关。” “不可能,民间都在一直流传是她陷害了我的母后。”独孤伽罗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民间的谣言,是朕散播出去的。” “什么?父皇,您……您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把罪名嫁祸给姜皇后?”独孤伽罗懵了。 “因为你的母妃死后,姜家趁势想坐大,这个时候,朕放出了这样的谣言,姜家就不敢轻举妄动,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 “保护儿臣?” “对,因为姜蕾她虽然没有诬陷你的母后,但是她做了皇后之后,一直会觉得你碍眼,想铲除你,所以朕提前散播了谣言,让她不敢对你下手,如果对你下手,那个时候你若出事,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干的,所以她自然也就不敢下手。” “父皇,原来……您这么多年一直在保护儿臣,儿臣以为……?”独孤伽罗欲言又止。 “你以为朕喜欢的是迦正对不对?” 独孤伽罗点了点头:“恩,儿 臣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大哥的,所以儿臣觉得父皇喜欢的只有他。”独孤伽罗有些难过。 “这样想你就错了,这些年,明里暗里,一直在保护你,本想等你大了点,悄悄的传位于你,可是姜家这么多年,也结下了不少势力,局势也变得有点难以掌控,所以你去天幕做人质的时候,父皇没有办法保护你,那时候朕就在想,你若出了事,朕九泉之下如何有脸面对你的母后,还好你回来了。”皇上拉着独孤伽罗的手泪眼朦胧。 “父皇……?”独孤伽罗心里难受极了,因为之前杀掉姜皇后之后,他还想过要对自己的父皇动手,还好那时候没有冲动,不然他真的是作孽。 “因果轮回啊,姜蕾他们母子一直想对付你,最后却被你杀掉,也算是报应。”皇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独孤伽罗惊讶的抬起头:“父皇,您……知道?” “呵呵,朕在这个宫里住了五十多年,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皇上苦笑道。 “父皇,对不起,儿臣只是想着给母后报仇,所以……?”独孤伽罗低下头愧疚的说道。 “罢了,一切皆是命,以后流云就剩下你自己了,你要好好的治国,做一个明智的君主,懂么?” “恩,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做一个好皇帝。”独孤伽罗坚定的说道。 “咳咳……” “父皇,您没事吧?太医,太医快来。”独孤伽罗大声吼道,父皇再一次在他面前昏厥过去。 看来肺痨的病实在可怕,仅仅一个月时间,皇上就被磨成了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而独孤伽罗今日才知道,其实父皇对自己是多么好,他当初还想着要杀掉父皇,真是可怜。 今日,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可是却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走出内殿,独孤伽罗心里很是惆怅。 “殿下,怎么样?”衍生跑过来主动问道。 “衍生 ,你忘记了本份么?你是梦洁的人,别出现在我的面前。”独孤伽罗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 衍生默不作声…… 独孤伽罗一个人行走在御花园,心生悲凉,他忽然觉得自己这辈子有些失败,爱的女人,和自己的亲人,他都没有真的了解,也没有得到,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其可悲的人。 “殿下,您在这里啊?”莫雪柔走过来。 “有事么?”独孤伽罗抬起头,眼神冰冷。 “听衍生说,皇上快不行了,反正他对殿下也不好,奴婢觉得不如直接借此机会把他咔嚓了。”莫雪柔一向是为了帮主子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如今独孤伽罗已经是太子,只要皇上一死,他立刻就是流云国名正言顺的君主。 所以莫雪柔想,这个办法也许方便一些…… “你说什么?”独孤伽罗皱起眉头吼道。 “殿下,之前您不是也有这个意思么?”莫雪柔有些恐惧的后退了几步。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你给我滚,以后在提这件事,别说我杀了你。”独孤伽罗吼道。 莫雪柔被骂的一愣,真是不知道殿下今日怎么了,情绪如此的不稳定。 当然,独孤伽罗不会把父皇跟自己说的话,告诉别人,就这么埋在心里吧。 至于杀父皇么?要是以前还可以,现在……他是真的下不去手了。 天幕国汴京 城西住的都是官宦人家,道路和房屋都很宽阔,西宫寞一个人一身白衣缓缓走着,他在考虑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时,一阵风吹过,一个大大的蝴蝶纸鸢突然从高墙内飞出来,落在了西宫爵的前面。 他抬起头,好奇的走过去,捡起纸鸢,还没来得及思考。 就听见身后的朱门缓缓打开,然后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公子,那个纸鸢……是我的。” 西宫寞回过头,看见一个青纱饱裙的女子,笑颜如花的站在门口,顿时一愣。 第二百七十四章 消除戒心 三日后 天玄宫 “什么?你说你们要成亲?”太后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白衣飘飘正是怀王西宫寞,一个青罗环绕,是那日放纸鸢的女子。 “母后,您用不着这么惊讶吧?您不是一直希望儿臣成家么?”西宫寞笑了笑。 “是,哀家是想让你早日成亲,可是……你们……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太后有点不敢相信,怎么刚认识三日就想成亲? 这个平时看起来激灵的西宫寞这是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母后,既然寞已经找到心爱的人了,我们该高兴才对。”相比之下,皇上到显得很沉稳。 “这……?”太后还是有点说不出话来,觉得一切来的太过突然。 “宣儿,还不去给太后做个保证?”西宫寞拉着青纱女子的手温柔的说道。 “太后娘娘请放心,臣女一定照顾好寞殿下,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我们是真心相爱,还请太后赐婚。”相比之下,这个女人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要坦荡的多,至少说起话来不是拿腔捏调,也不是扭扭捏捏,这顿时让太后对她有了几分好感。 “看来你们真是有缘分啊,寞儿这孩子他喜欢云游四海,年少就一直在外面游逛,哀家还以为他这辈子都不想成家了,也好,今日你出现了,算是你跟我们西宫家有缘分,哀家也没什么意见,不过你这丫头总的告诉哀家你的名字和年纪吧?”看来太后也不想在西宫寞的婚事上阻拦了,已经松口了。 “回太后娘娘,臣女姓舒,名碧宣,年芳十六。”舒家小姐似乎很开心,低着头礼貌的回道。 “啊,十六了,不错,年纪可以,舒碧宣是吧?”太后重复问道。 “回太后娘娘,是舒碧宣,舒是云展云舒的舒,碧是小家碧玉的碧,宣是心照不宣的宣。”舒家小姐微笑并且流利的解释道。 太 后频频点头:“好,好名字,这丫头还有点小文彩呢,不错不错。” “多谢太后夸奖。”舒家小姐俯身一礼说道。 “对了,你爹是当朝哪位官员?”太后突然想到了一个重点,抬头问道。 “回太后,臣女的爹爹是太史院御史舒文正。” “皇上可有听过此人?”太后对舒文正这个名字似乎有些陌生,所以不敢妄自下定论,侧身问着皇上。 皇上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朕记得是一个五品官吧。” 因为五品官是没有资格上早朝的,所以皇上根本就不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只是听御史的名头便猜测道。 “五品官?”太后脸色显然不太好,皱了下眉头。 “母后,虽然碧宣的父亲是五品官,但是这不耽误我们相互喜欢对方,今日儿臣既然敢把她带来,就是想请母后同意并且赐婚,还求母后成全才是。”西宫寞诚恳的说道。 “寞儿,不是哀家有意为难,五品官实在有些小,委屈了你亲王的身份啊。”因为太后对西宫寞的过于偏爱,所以有些不忍心让他娶一个区区五品官的女儿。 “母后此言差矣,当初爵不是也娶了一个平民王妃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行了?”西宫寞果然脑子反应过快,一下子就把西宫爵和叶安然当例子摆了出来。 “那不一样,虽然叶安然是平民,但是她有一个昭仪姐姐,也算是皇亲国戚。”太后有些为难的说道。 西宫寞一笑:“母后怎么糊涂了?宣儿若是嫁了我,不也从此是皇亲国戚了?” 这句话说完,连皇上都笑了…… “寞的话有道理,朕看不如母后就答应算了,也别在为难一对璧人,想当初关于寞的流言传遍了京城,也有辱我们皇族门风,如今寞大婚,自然是可以消除一切流言蜚语,朕觉得这是个好事。”皇上似乎有意为西宫寞说话 。 太后想了想,微微点头:“也罢,既然皇上都这么说了,哀家也没有理由不同意,不过五品官的身份还是有点委屈寞儿这孩子,皇上,你回头给这丫头册封一个额多郡主,然后在赐婚,这样气派些。” “是,母后。”皇上淡淡一笑。 “多谢母后(太后)成全。”一见太后同意了,舒碧宣和西宫寞立刻跪地谢恩。 “寞儿,你们想什么时候成亲?自己看日子没?”太后关切的问道。 “儿臣看了一下,六日后不错,是个黄道吉日。”西宫寞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六日后?有些着急吧?再说你的王府还没有,需要重新建一个给你,成亲后可不能住在皇宫了。”太后提醒道。 “母后所言甚是,不过儿臣想,如果等王府建好,还要一月左右,儿臣不想等那么久了,所以想先成亲,之后儿臣可以住在宣儿家,他们家府邸也大,而且舒大人膝下只有宣儿一个女儿,所以也算是住的方便,不知道母后可否准备?”西宫寞缓缓说道。 “呵呵,住到舒府?怎么?你想做上门女婿?”皇上笑着调侃道。 “如果宣儿同意,我不介意。”随后西宫寞深情款款的看了舒碧宣一眼,舒碧宣立刻脸颊绯红。 “你这孩子,真是添乱,我们天幕开国几百年了也没有听说过有王爷倒插门,胡闹。”太后显得有些郁闷。 “母后,您就不要墨守陈规了,您这么疼儿臣,就答应了吧?您不是一直想喝儿臣喜酒了么?”西宫寞开始撒娇。 果然,白衣少年撒娇起来,可是太后招架不住的,那模样简直要萌翻全场。 “好好好,哀家不管了,你小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缺什么都跟你皇兄说,我老太太可是没钱给你准备嫁妆。”太后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母后亲自主持婚礼,儿臣就高兴了,哪 还好意思收嫁妆。”西宫寞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寞,朕很好奇,你俩是认识的?怎么才三天就好像要爱的地老天荒的样子?”皇上好奇的问道。 “皇兄有所不知,缘分到了,就这么回事,宣儿,你给大家讲讲我们的邂逅。”西宫寞宠溺的看着舒碧宣说道。 只见青纱女子明媚一笑:“三日前,臣女在家中无聊放纸鸢,不晓得一阵风竟然将纸鸢刮出墙外,随后臣女起身去追,就看见了手里拿着纸鸢的寞殿下。” “就这么巧,宣儿的纸鸢被我捡到了,随后我们俩就一见钟情。”西宫寞得意的宣布道。 “那你们俩还的感谢那一阵风呢,没有那阵风,纸鸢怎么会飞出来?又怎么会被寞捡到,促成一段美好姻缘呢?”皇上打趣道。 “皇兄说的对,我俩的媒人就是一阵风。” “行了,别贫了,既然这事定了,那就张罗办吧,皇上,你把圣旨拟好。”太后吩咐道。 “是,母后。” “既然这样,那儿臣也不打扰,先和宣儿去看看城中的铺子看看买一些婚礼需要的东西。”西宫寞拉着舒碧宣的手随后告辞离开。 西宫寞走后,太后凝眉说道:“这寞儿这么精明的孩子,怎么脑袋一热娶了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哀家一直以为,即便他成亲,也一定娶个两江总督千金,或者外姓王之女呢。” “缘分这个东西就这么回事吧,一旦喜欢一个人,哪里还管的上什么家世背景?”皇上附和道。 “也是,不过既然这小子能选这样的人做妻子,那就说明也没有什么雄心大志,看来那件事,多半是西宫锦了。”太后语重深长的说道。 “锦么?他有这样的实力么?”皇上疑问道。 “他自然是没有,但是他背后不是还有齐太妃么?”太后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也有这个可能,那就盯着西 宫锦吧。”皇上说罢,起身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走出宫殿。 今夕在何年茶楼 西宫寞拉着舒碧宣的手一一介绍:“宣儿,这些都是我在这个茶楼认识的朋友,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瑞安王妃。” “哇,王妃姐姐好美啊。”舒碧宣惊呼道。 “宣儿妹妹客气了。”叶安然温婉一笑,虽然对于西宫寞要成亲的消息,叶安然和其他人一样很震惊,但是表面上还是要镇定,毕竟舒姑娘还在这里,她也不好问西宫寞什么。 “安然,六日后,我和宣儿大婚,你和爵一定要早点来。”西宫寞客气的说道。 “恩,那是自然,六日后就大婚了?时间有些赶,怎么如此仓促?”叶安然问道。 “啊,太后本来说要为我建王府,但是我和宣儿不想等了,所以就定了六日后。”西宫寞淡淡一笑。 随后,西宫寞指着秦风流说道:“这位你一定知道他的大名,秦风流,曾经九曲坊的极品琴师,现在是今夕在何年的顶梁柱。” “秦师傅,久仰久仰,早就听说您的琴艺一绝,有机会一定要传授一下琴艺。”秦风流的大名在汴京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舒小姐客气了,说起琴艺,在下实在不如王妃,所以不敢居功。”秦风流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态度,恭恭敬敬。 “王妃?王妃姐姐琴艺连秦师傅都超过了么?好厉害。”舒碧宣惊讶的回头看着叶安然。 “没有,是秦师傅客气,别听他乱讲。”叶安然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这时西宫寞拉着舒碧宣的手又准备为她介绍青菱,可是还没等西宫寞开口,青菱突然开口道:“舒小姐,你觉不觉得我们哪里长的有些像?” “啊?”青菱这句话把舒碧宣弄的有些措手不及。 西宫寞微微皱了下眉头,所有人都用奇怪的表情看着青菱,不知道她怎么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大婚前夕 “啊,舒小姐吓到了吧,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大家别这么严肃。”青菱忽的又临时改口说道。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舒小姐,您别介意,青菱……她就是这样爱开玩笑的人。”秦风流解释道。 “啊,没事,青菱姑娘也算是芳名远播了,今日见到真人,我还是挺荣幸的。”舒家小姐也不是不甘示弱,场面话说的很到位。 随后叶安然又为西宫寞和舒碧宣泡了一壶茶,聊了几句…… 傍晚 叶安然回到王府,餐桌上,只有叶安然还西宫爵两个人,不过她却不觉得冷冷清清,有了家的感觉。 “王爷,您也知道寞殿下要成婚的事情了吧?”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恩,皇上圣旨已经下了。”西宫爵点了点头。 “这件事,你说……会不会太突然了,怎么寞殿下能娶一个刚认识三天的女人呢?而且还是一个五品官女儿?”叶安然觉得这件事太过仓促,所以满腹狐疑。 “这件事,里面的猫腻太多,安然,你还是不知道的好。”西宫爵意味深长的说道。 “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听西宫爵的口气有些不对劲,叶安然问道。 “没,吃饭吧,别想太多,西宫寞……他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人,跟你说了你也许不懂,总之以后无论是跟西宫锦还是西宫寞,都不要走的太近,我告诉你的话,你记住了,没有坏处。”西宫爵很少这么一本正经的说道。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叶安然也没有在多言,只是点了点头。 晚膳后 西宫爵去了书房商谈事宜,叶安然坐在春晓阁内无聊的刺绣……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王妃主子,您的茶?”小容贴心的递过来一杯茶。 “小容,对了,有时间我想问问你的意思。”看见小容,叶安然忽然想到一件事。 “主子请说。” “你……对修雷的印象如何?”叶安然先是试探的问 道。 “修雷大哥么?人还可以,比聂天大哥话多,人也比较敦厚,就是有时候嘴巴有点坏,老是调侃我。”小容想了想说道。 “那如果我要是把你赐给修雷呢?你觉得如何?”叶安然见小容对修雷的感觉还不错,所以仗胆问道。 “什么?嫁给他?奴婢不要。”小容立刻拉下脸来,拒绝的也很干脆。 “为什么啊?你刚刚不是还说他人不错么?又敦厚又老实?”叶安然有些不明白,每次提到婚事,怎么小容反应这么大? “奴婢是说过他人不错,但是却不想与他结为夫妻,主子您就别操心了,成么?奴婢这一辈能一直伺候你就心满意足了,哪里都不想去。”小容低着头说道。 “小容,你是姑娘家,又不是尼姑,怎么可以不嫁人呢?”叶安然有些无奈。 “总之……奴婢不嫁,即使嫁了,也不嫁给他那样的。”小容抱怨道。 “那你想嫁什么样的?”叶安然觉得小容似乎话里有话。 “这个……奴婢也没有多想,总之不是聂天和修雷那样的。”小容说的很坚决。 “小容,你是不是因为他们的身份是侍卫,所以看不起他们,要是这样的话,那明日叫王爷给你寻觅一下达官贵族的子弟。”叶安然缓缓说道。 “不要,主子奴婢求您了,您就别操心这件事了,好么?我……我已经……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一气之下,小容说出了心里话。 叶安然似乎不意外,凝眉问道:“你所说的人是西宫锦吧?” 小容默不作声…… “小容,他不……?”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小容打断了:“奴婢知道,他不适合奴婢,主子已经说了几百遍了,奴婢只是心里喜欢着王爷就好,也没想过一定要嫁给他,所以主子您也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么?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不是么?无需他知道,只要我心里有就足够了。” 看起来小容也是一个性格倔强的丫 头,傻傻的爱着那个风流王爷…… 叶安然自然是为小容考虑,西宫锦那样的人,连太医的女儿都懒得娶,怎么会娶了小容这样身份的丫鬟呢?即便是西宫锦同意了,他那个泼辣的太妃娘亲也是不会同意的。 不过既然小容都这么说了,叶安然也不在好说什么,毕竟人家喜欢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好,我知道了,以后我也不在提你婚事了,如果你以后想通了,想成亲了就告诉我。”叶安然慢慢说道。 小容跪地谢恩:“多谢主子体恤奴婢。” 一晃又过了五日 再过一天就是西宫寞大婚的日子,汴京百姓也跟着欢腾起来,毕竟在他们眼里,那个有着断袖之癖的王爷要大婚了,而且娶得还是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这件事立刻被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关注这件事。 叶安然这日过了中午才来茶楼,本以为没什么生意,却不想生意出奇的好,茶楼爆满。 “七娘,今儿怎么了?”叶安然带着面纱走进茶楼问道。 “主子,您来了?今儿青菱姑娘不知道怎么了?从早上就出来表演,而且心情大好还出来陪酒,所以……一下子来了好多达官显贵,都是奔着青菱姑娘的名气来的。”七娘有些为难的说道。 叶安然皱了皱眉:“这样怎么可以?我这里是茶楼,不是青楼,而且我卖的是茶叶,不是卖笑。” “是啊,我也有劝阻,但是青菱姑娘没有理会,她今日有些奇怪。”七娘说道。 “秦风流人呢?” “他们好像吵架了,秦风流一早上就出去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真是叫人头疼。”叶安然拄着头说道。 秦风流和青菱吵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但是青菱算是一个靠谱的女子,自从来了这个茶楼也没做什么过格的事情,今儿就不知道怎么了,性情大变。 叶安然望着一楼的高台,青菱穿着七彩舞衣,舞步轻动,时不时还朝着台下抛一个媚 眼,这里哪有茶楼的样子,俨然变成了青楼? 叶安然正要开口,突然被一个人拉住手臂,回过头,她淡淡一笑:“寞殿下,你怎么来了?” “恩,过来看看。”西宫寞温和的说道。 “明日就是你大婚了,怎么还有空闲?”叶安然打趣的问道。 “一切都准备好了,万事俱备只等明日。”西宫爵也笑着调侃道。 “好,那我提前祝福你。” “别空口祝福啊,我今日心情好,陪我喝一杯,如何?”西宫寞提议道。 叶安然露出为难之色:“啊?喝一杯啊?我……我酒量你是知道的。” “知道,没关系,你可以少喝一点就好,不必舍命陪君子。”西宫寞笑道。 “也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见西宫寞如此盛情邀请,叶安然也不在推脱。 随后吩咐七娘找人弄了一桌下酒菜,在雅间内和西宫寞喝酒聊天。 也把青菱这件事给忘在脑后了…… 一下午的光景一闪而过,叶安然和西宫寞聊得也无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叶安然清晰的感觉到,西宫寞今日喝了不少的酒。 她猜想,可能是因为他心情太好了,明日要成亲了,所以高兴,贪杯了。 其实真正怎样,只有西宫寞自己清楚……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叶安然起身说道:“不好意思,寞殿下,我的回去了,王爷找不到我该着急了。” “爵娶了你,真是他最大的收获,我真的很嫉妒他。”西宫寞笑笑。 叶安然有是友好一笑,以为他是开玩笑的…… “那我先失陪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别耽误了明日的正事。”叶安然劝慰道。 “等一下,安然。”西宫寞起身突然喊道。 “怎么了?”叶安然回过头。 “我有一个请求。”西宫寞认真的说道。 “你说。”叶安然漫不经心的扬起嘴角。 “我……可以抱你一下么?”西宫寞的眼神带着一丝哀愁。 叶安然的微笑僵在了嘴角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是出现幻觉了,可是看着眼前的西宫寞正经八百的看着自己,叶安然知道,这些都不是梦境,这个男人真的说了这样一句让叶安然意外的话。 “为什么要抱我?”叶安然冷静的反问道。 “朋友的友好拥抱,可以么?”西宫爵苦涩一笑。 “恩,可以。”本想拒绝,但是一听西宫寞这么说,硬是把拒绝的话给吞了回去。 西宫寞缓缓的走过来,看着一身浅紫色薄纱的叶安然,轻轻的拥她入怀,顿时一股芳香飘过,沁人心脾。 这个拥抱,他也许今生今世都不会忘,这一刻的美好,只属于他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西宫寞的秘密,就想没有人知道他们今天做了什么一样。 很久之后,这似乎成了两人心头的秘密,没有人在提起过,但是他们却都不曾忘记。 “我……该走了。”叶安然缓缓开口。 “好。”西宫寞松开了手臂,转过身,背对着叶安然。 叶安然走后,西宫寞又喝了几杯酒,一个人,感受着这场醉意的来袭…… 这时,门被推开,青菱满脸泪水的看着西宫寞。 “你来干什么?”西宫寞冷冷的开口道。 “殿下,你……真的决定娶舒小姐了么?”青菱有些哽咽。 “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了,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你觉得有的改么?”西宫寞拿起手中的酒杯一仰而尽。 “那……奴婢祝福您,主子。”青菱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 “祝福?就免了,帮我盯紧叶安然和西宫爵吧,希望尽快查出龙纹令的下落,我不想等的太久。”西宫寞冷冷的说道。 “奴婢……明白。” “那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么?”西宫寞有些震怒。 “不是……奴婢只是想。”青菱欲言又止。 突然,西宫寞疾步走过来,板住青菱的头吻了下去,然后一字一句问道:“你想这样,对么?” 青菱愕然…… 第二百七十六章 怀王娶妻 这一夜,西宫寞没有走,而是留在了青菱的闺房,可是得到了西宫寞的人之后有怎么样了?这么久以来,青菱不都只是一个暖床奴而已么? 她就那么心甘情愿的屈居在西宫寞的身下,做他的女人,做他的手下,为他的千秋大业谋划着。 可是这个男人却明日就要娶别的女人…… 茶楼的后院,只有青菱和秦风流住在这里,所以后院算的上很隐晦,纵然西宫寞留宿在这里,也没有人发现。 “殿下,奴婢……舍不得你。”想到西宫寞明日就是别人的新郎,青菱揪心的痛。 “这话说的,本王又不是死了,青菱,你们女人家都这么多愁善感么?”单手揽着青菱的肩膀,西宫寞散漫的说道。 “殿下,您……不是真的喜欢舒家小姐的吧?”青菱似乎很在意这个问题。 谁知道,西宫寞只是微微一笑:“喜欢不喜欢又有什么关系呢?恰到好处就可以了。” “这一次,您怎么突然想到要成亲呢?奴婢真的是不懂。”青菱一直以来都以为主子是一个放荡不羁的人,不会这么快被女人束缚,却没有想到婚事来的这样突然。 “没办法,京城最近好几股势力,除了太后和皇上的人插手以外,西宫爵也在调查收购铁器那件事,太后已经怀疑到了我们头上,那日找我们几人去天玄宫旁敲侧击的提点,虽然太后年纪大了,但是却没糊涂,还是精明的很,我不想谋划这么多年的事情功亏一篑,所以为了打消他们的疑心,我只有放手一搏,一旦太后知道我娶了毫无背景的王妃,那么……她也就放心,以为我无心争位,青菱,这里面的事情复杂的很,你是不会懂得的。”西宫寞一口气说了这么说,自然也是信任青菱的为人。 “原来是这样,难怪殿下这次成亲如此的仓促,只是……便宜了那个舒家小姐了。”青菱醋意浓浓的说道。 “不见得。”西宫寞扬了扬嘴角。 “殿下何出此言 ?”青菱抬起头望着西宫寞问道。 “那舒家小丫头性子蛮可爱的,长相也不差,还颇为几分才气,本王到是觉得蛮有趣。” “殿下是要动情了么?”青菱略带失望的看着西宫寞。 “真情?呵呵,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青菱,这些幼稚的话以后不要在说了,亏得你是风月场的高手,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这世间男男女女也就那么一回事吧。“西宫寞嗤笑。 “不是吧,可是奴婢觉得瑞安王妃现在很幸福,虽然之前西宫爵百般刁难,但是这一次他们从边关回来后,我发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好,西宫爵也都经常过来接她。”青菱想起叶安然脸上幸福的笑容,顿时有些羡慕。 “西宫爵与叶安然么?呵呵……?”西宫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怎么?难道殿下不看好他们这一对?”青菱茫然。 “路还长着呢,走着看吧,也许爵对安然是真心,安然对爵也是真意,但是世事无常,不是所有事都尽如人意,他们的故事才刚开始而已。”西宫寞这样的口气跟他平时一点也不像,似乎像个算命先生一样未卜先知。 也许他真的是这么多年躲在暗处,观察到了太多的东西……比如……人性。 青菱想说什么,这时,窗外传来三声鸡鸣,西宫寞伸了个拦腰,慵懒的起身:“我的走了,今日……我大婚呢。” 说着,西宫寞性感的指尖划过青菱的唇瓣,然后魅惑一笑,随即下了床。 “殿下……你……要好好的。”青菱本来想说,祝你们夫妻恩爱,但是这话却说不出口。 西宫寞什么也没说,穿好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青菱俯在床榻上,开始嘤嘤哭泣…… 从他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青菱就注定了悲剧,她深爱上这个野心勃勃却做事决绝的男人。 她明明知道师兄秦风流对自己的心思,却总是假装视而不见,而对西宫寞,她掏心挖肺,就差把自己的命 也献出去。 而西宫寞却对她的态度却是忽冷忽热,若离若即,让她像丢了魂一样,无法自拔。 有时候青菱真觉得自己很犯贱,明知道西宫寞那样的男人就不是可以与自己恩爱白头的人,更不会明媒正娶的娶了自己,可是每当他吻住她的时候,她却还是像一个暖床奴一样,卑贱的取悦他。 就这样,在爱与情的狂海中,青菱渐渐的迷失了自己…… 不在是那个倾城一笑的青菱,不在是那个清高的花魁,不在是那个天音子的唯一女徒,更不在是那个秦风流疼爱的小师妹。 她现在只是一个苦恋无果的悲惨女子…… 门开了,青菱喜悦的抬起头说道:“殿下,我就知道你……?” 话说道一半,她尴尬的停住,因为进来的人不是西宫寞,而是秦风流。 “吃点东西吧,身子要紧。”秦风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端着早膳,他把东西放在桌子上转身欲走。 “师兄,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青菱含泪问道。 “你自己又看的自己自己么?”秦风流失望的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已经变得不像我了。”青菱苦恼的说道。 “青菱,这世间情爱讲的是两情相悦,而不是强求,你这样单恋又何苦……?”秦风流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什么单恋?殿下是爱我的,你看不出来么?他昨晚留在这里过夜了,懂么?昨晚我就是他的女人。”青菱自欺欺人的喊道。 “那又如何?天亮他就走了,而且去娶另外一个女子过门,青菱,你其实都清楚,你不过是一个棋子,任由他摆弄,他利用你,占有你,囚禁你的心,而你……却爱他爱的无法自拔,是你自己太傻,还是那个人太贪了?”秦风流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闪过一丝疼惜。 这么多年,他一直放不下这个小师妹,所以才宁愿离开从小到大的世外桃源,来到这个步步惊心的汴京,与她一起被那个有着雄心大志 的人所利用。 “师兄,怎么办?我明明知道,却已经没有退路了……我爱他,没有他,我会活不下去,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青菱终于忍不住泪崩。 秦风流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秦风流忽然觉得,他这一生也许都无法从情海中救出青菱了,因为她太执着,也陷得太深。 汴京舒府 由于西宫寞没有自己的府邸,所以婚宴就真的按照他的说法,摆在了舒府,而也应了皇上那句玩笑话,西宫寞真的是天幕国第一位要入瓮岳父家的王爷。 不过百姓们都知道,西宫皇族自然不差银子,更不差王府,只是这个准新郎等不及要娶新娘过门,所以才造就了这样一段佳话。 这一日,舒家内外张灯结彩,前来观礼的百姓把舒家里三层外三层围个水泄不通。 皇上、太后、皇后、西宫爵、叶安然、西宫锦、西宫月还有很多文武百官,真的特别的热闹。 当然,五品御史舒文正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的,都是为了这个风流俊美的怀王,所以才使得舒府上下蓬荜生辉。 叶昭仪本来也想来凑热闹,却因为这里人多,怕出意外,所以被皇上言辞拒绝。 “新人来了,大家快快看。”这时人群中发出欢呼声。 只见西宫寞一身红色喜服,头戴金冠,胸前系着花球,缓缓的走过来,而身边挽着的正是一身凤冠霞帔的新娘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随着第四声送入洞房,新娘子则被人搀扶进了新房,而西宫寞则被众人留下敬酒。 “安然啊,成婚也有日子了,肚子有动静了没?”太后突然转头对叶安然说道。 顿时,这一桌上所有人都看着叶安然,搞的叶安然脸色羞红。 “回太后,还没有。”叶安然低着头缓缓说道,其实心里无比的紧张,从桌子底下紧紧的拉着西宫爵的手,手心都是汗珠。 西宫 爵笑而不语……害羞是叶安然的强项,她就是太不禁围观了。 “你们可要抓紧啊,为我们西宫皇族开枝散叶。”太后说了一些场面话。 “是,谨遵太后懿旨。”叶安然点了点头。 “哎呦,瑞安王妃过门也有一年了吧?怎么还没动静啊?不会是……身体有毛病吧?不然改日叫瑞安王叫几个太医瞧瞧。”沈碧蓝在一旁幸灾乐祸道。 “不用了,安然的身体很好,我有信心。”西宫爵坚定的说道。 “是么?王爷也别那么说,这个东西都是说不准的。”沈碧蓝立刻打翻了醋坛子,也不管太后和皇上在场不在场,酸溜溜的说道。 这时,叶安然开口接道:“皇上娘娘此言差矣,皇后娘娘不是五年都还没怀有龙胎么?身体不是照样安康,而臣妇不过是才成婚一年的光景,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皇后娘娘无需挂念。” “你……?”沈碧蓝没有想到,一向老实巴交的叶安然竟然可以说出这样讽刺的话。 一时间气的语塞…… 这就叫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皇上讽刺的瞄了一眼沈碧蓝笑而不语。 这时,不知道谁喊一句:“哎呀,那不是赵将军么?他和夫人也都来了?” 众人回头望去,看见不远处走来一对夫妇,他们不是别人,正是赵冷云和郑艳茹,此时的郑艳茹已经是大肚很明显,似乎呼之欲出的样子。 “赵将军的夫人恐怕是快临盆了,记得上次见到她就已经是身怀六甲几个月了?”算算之前见过的日子,叶安然低声说道。 声音不大,西宫锦却听的清清楚楚,这时,西宫锦起身:“失陪一下。” 随后他走了过去,微笑着打招呼:“你们来了?” “恒王殿下吉祥。”赵冷云行礼到,郑艳茹因为身子不方便,只是微微点头施礼。 “恒王殿下,好久不见。”郑艳茹笑颜如花。 可是西宫锦却觉得郑艳茹的笑容无比的刺眼……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第二百七十七章 公主单恋 “艳……赵夫人好久不见。”本想脱口而出叫艳茹的,可是西宫锦忽然一意识到眼前的郑艳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在他身边的羞涩少女了,而早已经成为他人妇。 “艳茹,你累不累?我们过那边坐一下,好么?”看的出,赵冷云还是对郑艳茹很不错的。 “好。”郑艳茹含羞带笑,幸福的扬起嘴角。 “抱歉,恒王殿下,我们夫妻二人失陪一下。”赵冷云说完,拉着郑艳茹的手到了另一边的贵宾席。 西宫锦愣在原地,忽然一股苦涩涌上心头……如果他当初勇敢一点,那么也许今日站在郑艳茹身边的人会是她,他突然有些嫉妒赵冷云了。 不记得谁说过一句话,一个人一旦嫉妒另一个人,那是因为那人有着他所没有的东西。 有些东西只有失去后才知道后悔,郑艳茹是个好姑娘,可惜他西宫锦错过了…… 随后皇家戏班登场表演,所有人都看的很专心,因为这个戏班子可是太后御用的戏班,平时除了太后和皇上寿辰,很少能看见他们表演,可见太后对西宫寞还是蛮好的。 “母后,这一辈儿臣敬您,祝愿母后身体安康,长命百岁。”一身红袍的西宫寞不知道何时走过来,端着杯酒说道。 “好,寞儿你终于成家了,哀家也了却一桩心事,如果你母妃在天有灵,一定也很高兴。”太后动容的说道。 提到他母妃的时候,西宫寞眼中划过一丝异样,随后他微微一笑:“母后说的是。” 众人看戏看的出神,叶安然这个不懂戏的人也似乎看的起了兴趣,可见那戏班表演是多么的出色。 “王爷,他们表演的是……红月娥做梦,是么?”叶安然靠近西宫爵轻声问道。 西宫爵含笑点了点头:“安然,你竟然也知道红月娥其人?” 对于叶安然的博学多才,西宫爵显得有些惊愕,也许叶安 然会的东西还很多,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恩,红月娥与唐将罗章本是仇人,却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这出戏就是她渴望了爱情已久,在家中做的一个美梦,很喜庆,很符合今日的气氛,皇家戏班果然名不虚传。”叶安然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西宫爵笑着紧握叶安然的手:“你懂得也不少,真是个奇女子。” “王爷,你就别笑我了,略懂一二而已,见笑了。”叶安然害羞的笑道。 “你们夫妻太肉麻了,我要换位置。”西宫锦刚被赵冷云夫妻刺激完就遇见西宫爵夫妻俩在这里浓情蜜意,自然是受不了。 “随便,你不喜欢可以走,我们不跟没王妃的人坐一起。”西宫爵看玩笑的说道。 “好啊,二哥,你果然狠心,饱汉不知饿汉饥,明儿我也疯一回,跟寞一样几日给你们弄回一个弟媳。”西宫锦发狠的说道。 “好啊,拭目以待。”西宫爵笑道。 这时,沈碧蓝有些醋意的说道:“王爷与王妃感情真是好啊,羡煞旁人。” “哪里,皇后娘娘与皇上才是情比金坚。”叶安然反唇相讥。 沈碧蓝脸色越发的难看,想说什么,却只听身边的西宫爵开口道:“皇兄,我可以去前面做么,我喜欢这出戏,想近一点看看。” 原来西宫爵特别喜欢红月娥做梦这一场戏,但是这么多人在场,不好意思说,所以只能低声的跟皇上请求。 “好啊,月儿喜欢看么?朕陪你。”说着皇上起身带着西宫月向前台走了去。 沈碧蓝恨得牙痒痒,这边一个叶安然她还没来得及对付,那边就出了一个西宫月把皇上给弄走了,真是气的她直跳脚。 “这个小贱货,早晚本宫要收拾你。”看着西宫月的背影,沈碧蓝暗暗发誓。 看台上的大臣见皇上来了都纷纷让步,给皇上和西宫月留出了一个最好的位置。 台中央一个红衣女子假扮新娘,也就是戏中的红月娥调正腔圆的唱到:“大姑娘上花轿,这可是头一抹,我洪月娥在梦中出呀出了阁。” 西宫月看着认真,嘴里跟着唱道:“月娥我手扒轿帘往外看哪,一宗一样看明白呀…… 小女婿十字披红就在马上坐,看个儿也不高他也不矬,我早爱罗章他长的好哇,你看他还抿着嘴的乐,一笑还两酒窝!院子当中下了轿,转眼来到天地桌,一碟栗子还有一碟枣, 头发三钱,大葱两棵,职明聆俐早立子,结发的小夫妻都有那么个说。” 皇上惊讶的看着西宫月有些惊愕:“月儿,你……唱的真好。” 顿时,西宫月满脸羞红:“皇兄过奖了,我……只是很喜欢这出戏,所以背了很久才背了一点点。” “真的很不错,明年朕寿辰,你都可以登台表演了,让咱们天幕人都见识一下,我们月儿也是一个唱戏的好苗子。”皇上微笑道。 西宫月笑而不语…… 其实,她喜欢这出戏只有一个原因,她与戏中的红月娥很像,都是单恋着一个人,不能说出口,所以只能在梦中想想,想到自己和那个人成亲,出阁。 但是那个人永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存在,这点她不如红月娥幸运,因为红月娥最后嫁给了心爱的男人,而她永远只能是遥望,即使那个人近在眼前…… “月公主,近来安好?”赵冷云也在看戏,巧合的看见了西宫月,所以忍不住的走过来打了一个招呼。 “好,很好。”西宫月的语气冷漠至极。 “哦,那就好。”赵冷云苦笑了一下,这个月公主似乎永远都是这样一副表情,可是他刚才明明在不远处看见她和皇上有说有笑。 怎么见了自己又是这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西宫寞成亲后,太后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可是另一件大事又随之而来…… 随着叶昭仪有身孕,宁妃失势,刘婕妤被排挤出局,王贵妃深居简出,皇后备受冷落这样的局面,新一轮的选秀又要开始了。 天玄宫 “常嬷嬷,把花名册拿来,哀家看看。”太后靠着太妃椅吩咐道。 “是,娘娘。”常嬷嬷小心翼翼的拿过一本花名册轻轻递给太后。 太后翻开看了几眼,随即有些不耐烦:“每年都是这些人,就不能换换么?” “回太后娘娘,这个……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每次一说选秀女,那么大臣都恨不得自己现生一个女儿送进来,所以每年名册只要一递上来,保证还是去年落选那些,或者是那些大臣的嫡女庶女,甚至侄女,当初,宁妃不就是一个好例子?” 听了常嬷嬷的话,太后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当初宁丞相那个老狐狸不是自己没有没有女儿,硬把侄女给送了进来,这可倒好,自从宁妃进宫,这后宫就没安宁过,被她搅得天翻地覆,哀家是真心不喜欢她。” “如今宁妃已经失势,叶昭仪又有了身孕,前段日子红极一时的刘婕妤也被她们排挤出局,所以皇上是真的没有新宠了,选秀女也是迫不得已,还请太后宽心。”常嬷嬷毕竟是老嬷嬷了,一语道破天机。 太后点了点头:“也罢,既然早晚都要面对,那就选吧,只要别在来一个像宁妃那样的就成,其余的爱这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皇上也老大不小了,成婚五年没子嗣,好说也不好听,这样下去,帝位恐怕也要被撼动,就算还是那么人,也只能选了,回头……你把这花名册送到御书房去,给皇上看一下,选几个好的定下来算了,别大张旗鼓的选,哀家不喜欢闹腾。” “是,太后娘娘,奴婢遵命。”常嬷嬷微微欠身说道。 御花园 “皇上,花名册已经被常嬷嬷送来了,太后娘娘说叫您有空 过目一下,内定几个娘娘留下。”朱公公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朕知道了,先放那里,回头有空朕就看。”选秀是后宫不变的规矩,历代皇帝都要经历这样一个痛苦并快乐的过程。 痛苦的是这个过程也许很漫长,千挑万选,从几千名秀女中选出几个,而且只能看画像,哪里那么容易,不过快乐的是,如果一旦选好了,后宫佳丽又要增添了,皇上也算是抱得美人归。 不过西宫耀好像对女人不是很看重,后宫美女本来也不少,没有几个能引起他的注意,也许是政务繁忙,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把心思都放在女人身上。 这时,不远处一抹紫色的身影浮动,皇上立刻打起了精神,疾步走了过去。 “皇上,您慢点。”朱公公一路小跑跟在后面提醒道。 “安然。”皇上突然喊道。 果然,前面的女子停下脚步,回过头,嫣然一笑:“臣妇给皇上请安。” “安然,你这是要去哪里?”皇上温和的笑道。 “回皇上的话,臣妇刚在扶摇宫出来,现在要回瑞安王府,皇上有事么?”叶安然近来进宫的有些频繁,因为叶安瑶自从有了身孕,口味越发刁钻,御膳房的东西都不怎么吃了,为了哄姐姐开心,叶安然变着法的给她做糕点送来,或者时不时买一些新奇的玩意。 “哦,这样啊,没事,朕没事。”虽然很想多跟安然相处一会,但是皇上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只能作罢。 “那没事的话,臣妇先行告退。”叶安然微微施礼,随后欲转身。 “安然,等一下。”皇上突然叫到。 “恩?”叶安然带着疑问回过头。 皇上轻轻走过来,伸手从叶安然的头上取下一片紫色的丁香花瓣,然后笑道:“这个……落在你头上了。” 叶安然对皇上这样亲昵的动作很是不习惯,向后退了几步,脸色微红。 第二百七十八章 新宠进宫 “谢谢……皇上。”除了谢主隆恩,叶安然此时还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似乎很害怕朕?”皇上看出叶安然眼神中的惶恐轻轻问道。 “没……不是的,是臣妇……不敢冒犯皇上。”叶安然小心翼翼的说道。 “行了,回去吧。”看出叶安然脸上的窘色,皇上也决定不在为难,笑道。 “是,臣妇告退。”叶安然俯身行礼后款款离去。 还好皇上让她离开了,真是松了一口气……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朱公公跟了过来低声说道。 “说吧。” “奴才觉得皇上还是不要和这个瑞安王妃走的太近,毕竟她瑞安王爷的女人,奴才不希望皇上为了一个女人,与瑞安王爷伤了和气。”朱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 三番四次的见到皇上对叶安然如此,自然是出于好意要出言提醒。 “你想的太多了,朕可没有要跟爵抢人的意思。”皇上扬起嘴角笑道。 “那就好,奴才刚刚的话如果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朱公公跪在地上愧疚的说道。 “起来吧,你也是为了朕好,忠言逆耳,朕懂得。” “皇上圣明。”朱公公激动的说道,难得皇上如此年轻,却有着如此高的觉悟,看来先帝传位于西宫耀是对的,这是朱公公心里自己琢磨出来的道理。 “走吧,去御书房,不是花名册和送来了么?”皇上叹了口气说道。 “是。”朱公公小心的起身,带着皇上一路向御书房走去。 皇上端坐龙椅,拿起花名册,翻看着这一行行秀女的名单,心中却很是无奈,自从他登基以来,每一年都是这些女子,除了她们还是她们,似乎别无新意。 突然,皇上眼前一亮,一个有些特殊的名字映入眼帘,他低声喃喃说道:“晨曦……?” “恩,好名字,清晨的阳光,呵呵,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子才是。”说完这句话,皇上抬起头吩咐道:“去把这个叫晨曦的女人画像拿来朕瞧瞧。” “是。” 朱公公转身到了一旁的书架上,取下那厚厚的画像,随后一副一副的翻看,终于找到了皇上要的这一副画像,然后小心翼翼的递过去。 皇上接过画卷缓缓打开,一个笑颜如花的女子跃然纸上,女子算的上是美人,柳叶弯眉,一点绛唇,双眼也是清秀可人,尤其是头上带了一朵紫色的丁香花,与那些带着金钗银钗的比起来,这朵丁香花,似乎增添了不少灵气。 忽地,皇上脑海里闪过那张绝色的容颜,也是一朵丁香无意落在她的头上,那一刻,他觉得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 回过神来,在接着看这名女子的画像,上面赫然写着六个大字:“杭州女子——晨曦。” “这个女子的爹是什么官职?”皇上有所顾忌的问道。 他知道太后一向不喜欢有着强大背景的女子,像宁妃那样就不行,因为太后特别讨厌外亲干政,更是怕后妃的家族坐大,成了自己的威胁。 但是也不能找一个太过轻率的,就好像怀王王妃是一个五品小御史的女儿,这也是行不通的。 所以唯一能讨好太后欢心的就是找一个有着高官位置,却又没有实权的家族,这样才是她心中所想。 朱公公按照皇上的意思去查了这名女子的家世背影,随后缓缓读到:“晨曦,杭州人士,父亲是两州巡抚晨清河,官从正三品。” “两州巡抚,这个官位还不错,就她了吧。”说罢,皇上提起红色朱砂笔,在晨曦的花名册上打了一个圆圈。 就算内定下来了,随后又选了几个陪衬,就这样,选秀的事情几乎定了下来。 七日后,新选的秀女进宫伴驾,晨曦侍寝之后,第二日被册封为晨淑媛,这样的晋封算是快的了,淑媛也不小的,很多秀女进来后终身都是秀女,其他几人无论侍寝没侍寝过的一律册封为美人或者才人。 随后几日,皇上连续翻了晨曦的牌子,可谓是新人一进宫,便名声大噪,羡煞了旁人。 天玄宫 “臣妾给母后请安。”沈碧 蓝盈盈一拜。 “蓝儿来了,平身吧。” “谢母后。” “哀家交给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太后端起茶杯缓缓问道。 “这个还正在进行,母后您也知道,爵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臣妾每次只要一问到龙纹令,他都跟臣妾打马虎眼。”沈碧蓝为难的说道。 “是,你的难处哀家明白,如果是好做的事情也不会叫你亲自出马了,你还是要全力以赴啊,如今后宫重新洗牌,你依然还是处于下风,这种局势不太妙啊。”太后故弄玄虚的说道。 “是,臣妾明白。”沈碧蓝却明知道太后有所指,也不敢反驳。 “最近新来的那个晨淑媛,运气不错啊,进宫后连续侍寝三日了。”太后别有深意的说道。 “回母后的话,是,这个晨淑媛,臣妾也见过了,人长的很耐看,又乖巧,江南女子确实不比我们北方,温婉可人,皇上喜欢也是人之常情。”沈碧蓝故作大方的赞道。 “哀家叫你来,不是叫你说这些的,是要你想想办法,别把自己和皇上弄的太生分了,皇上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你只要收起你那些小动作,好好的对待这些进来的女子,有个皇后的样子,皇上还是会顾念你们的结发之情的。”太后不悦的警告道。 “是,臣妾遵旨。”沈碧蓝这会心里都快气炸了,但是却一点都不能表现出来。 她与皇上之间,她早就下定决心,选择了支持西宫爵,皇上是不会爱上她的,他们都太了解彼此了,皇上更是把她整个人看透,深知她的贪婪和霸道。 “行了,没事的话,你出去吧,龙纹令那边有进展了,随时跟哀家回报。”太后摆摆手有些不耐烦的打发走了沈碧蓝。 走出天玄宫,宫女小曼低声的说道:“皇后主子,奴婢觉得太后娘娘好像对您越来越不好了,动不动就大呼小叫,或者不给好脸色,她这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样的。” “呵呵,连你都看出来了?”沈碧蓝苦笑道。 “恩,奴婢跟主子多年 了,以前太后是多么疼主子啊,其他嫔妃得宠,太后也极力的压制她们,如今太后竟然要主子去关心那些宠妃,这……真是有点太欺负人了。”小曼撅着嘴为主子打抱不平。 “正常,太后以前宠我,是因为我听话,而且没有复杂的背景,又是忠臣之后,现在她发现我没有能为西宫家传宗接代,而且还下手除掉了不少女人,自然是对我开始有戒心了,上一次因为宁妃的事情,她差点翻脸,还好……我还有利用价值,不然……真的抵不过宁妃那个死胎呢。”沈碧蓝狠狠的说道。 “太后娘娘如今确实太注重子嗣了,奴婢也这样觉得,现在只要谁能为皇上生下子嗣,哪怕只能一个小小的宝林,恐怕也要飞黄腾达了。”小曼感慨道。 “是啊,宝林到是不能,不过……扶摇宫不是有一位马上就要飞黄腾达了么?”沈碧蓝酸酸的说道。 “对啊,您不说奴婢都忘记了,叶昭仪已经有了身孕,她本来就已经身居高位,一旦产下皇子,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小曼脸色有些难堪的提醒道。 沈碧蓝轻蔑一笑:“叶安瑶嘛?她……不会有这个命的。” 小曼一愣,随后惊讶的说道:“主子已经想到了要对她下手了么?” 沈碧蓝笑而不语…… 瑞安王府 “安然,你这些日子怎么都没出去?”西宫爵早朝下来后,回到王府,看见叶安然依旧在春晓阁练字作画。 “恩,最近有些倦了,怀王殿下大婚后,皇上又选新宠,这些日子酒宴没少参加,臣妾也觉得有些累了,茶楼那边有七娘打理,我也放心。”叶安然放下毛笔笑了笑。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西宫爵走过来拉着叶安然的手关切的说道。 “不用了,我又没有什么病,只是觉得最近有些困乏。”叶安然无奈的笑了笑。 “困乏?该不会是……有了吧?”西宫爵惊讶的问道。 叶安然顿时满脸羞红:“王爷胡说什么,哪有, 有什么?” “不是,本王的意思是,安然你该不会是有了病痛吧?”西宫爵坏坏的笑道。 “啊……病痛啊……”叶安然顿时有些语塞。 “怎么?不然你以为我在说什么?”西宫爵好笑的看着一脸囧样的叶安然。 “臣妾以为你在说,我有了……?”刚要脱口而出,忽然想明白了,是西宫爵故意逗她。 叶安然起身捶打西宫爵的胸口:“好啊,王爷你坏死了,你竟然取笑我,逗我。” “哈哈,闲暇之余逗逗娇妻,无伤大雅。” “坏死了。”叶安然不好意思的把头埋在西宫爵的胸前。 “安然。”他轻声呼唤。 “恩?”叶安然轻声的应着。 “以后,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要叫我王爷。” “为什么?” “显得生分。” “那叫什么?” “叫我爵就好。” “不要,这么叫是不是太露骨了?”叶安然不好意思的往西宫爵的怀里蹭了蹭。 “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不就该做点露骨的事么?”说完西宫爵拦腰将叶安然抱起压倒在床榻上。 “啊,你干什么?这可是白天。”叶安然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做我喜欢的事情难道还要分白天和夜晚么?”西宫爵好笑的看着叶安然,随后在她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正准备下一步动作,突然外面喊道:“王爷,皇上有口谕。” “皇上怎么这么不应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有口谕。”说着,西宫爵起身不满的说道。 “呵呵,还好皇上有口谕,不然我又要被你欺负。”叶安然得逞的笑了笑。 “进来宣读吧。”西宫爵无奈的说道。 只见修雷缓缓的走了进来,看见西宫爵和叶安然的表情后,不怀好意的笑笑:“嘿嘿,爷,属下是不是有耽误您好事了?” “你说呢?”西宫爵没好气的问道。 “属下也不想,可是皇上刚派人传了口谕。”修雷有些无奈的说道。 “别说废话,赶紧宣口谕。”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第二百七十九章 争奇斗艳 “是,皇上派人传来口谕,明晚皇宫金龙殿内摆下花灯酒宴,邀请爷和王妃准时赴宴。”修雷不敢在卖官司,如实说道。 西宫爵皱了下眉头:“这么快么?又到花灯节了?” “花灯节?臣妾好像……闻所未闻。”叶安然惊愕,为什么同是天幕国,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这样一个节日呢? “这个你不知道也正常,反而知道了才是奇怪。”西宫爵笑了笑。 “王爷何出此言?”叶安然抬起头问道。 “这个节日是我们西宫家祖先定下的,百姓不参与,是我们皇族自己的节日。”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叶安然若有所思的点饿了点头:“难怪,原来是这样,那……我们明晚要去么?” “你想欺君么?”西宫爵笑道。 “没有啦,我只是觉得最近老是参加这样的一些酒宴,有些累。”确实,叶安然本就不是圆滑的人,不懂得该怎么如参加这样的酒宴和聚会,更不懂得与其他怎么相处,她只知道善心待人就可以了。 以前在扬州的时候,她是这样,所以府中的下人都很喜欢她这个二小姐,但是自从来了汴京,她发现这个做法好像没有用,因为汴京这里的人都太有心机了,不一定是你对人家好人家就对你好,说不定,你好心对人,人家到头来还反咬一口。 所以每次叶安然参加这样的场合总是怕怕的…… 西宫爵拉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别担心,不是有我呢么?明晚,你只管靠在我怀中休息看热闹就好。” “恩,这样最好了。”叶安然慧心一笑。 西宫爵越来越体贴了,打消了叶安然所有的顾虑,她现在忽然觉得,她有些依赖西宫爵,因为他总是把自己的事情处理的很妥当。 三月十二晚 皇宫无比的热闹,皇上携着众妃早就就坐,连太后也出来凑了热闹,还有一直避而不见的西宫月也罕见 的出来了,唯独王贵妃依然独居宫中,不肯出面。 而台下落座的依次是西宫爵,叶安然,西宫寞,舒碧宣,还有西宫锦。 看着这一次真的是皇族的盛大宴会……公主王爷纷纷齐聚,而且全部携带家眷,只是苦了西宫锦一个人,没有王妃陪伴,到显得格外的孤零。 何太后端坐在上,环视了一下四周,不满的问道:“王瑜怎么又没来?”看太后的神色就知道些不悦,看来,何太后还蛮在乎今日这个灯火节。 “回太后娘娘,王贵妃娘娘说身体不适,就不来了。”一个小太监低声的回报道。 “就她事最多,自从进宫就怎么照面,不知道,还以为栖霞宫没有主子住呢。”太后满脸不高兴,众人也都不敢言语。 皇上笑道:“母后,既然瑜儿不舒服,就别叫她来了。” “不行,平时也就算了,过年都出来,哀家也没有怪罪她,但是今日是花灯节,那可是咱们西宫皇族祖先流传下来的节日,是我们皇族一家团圆的日子,她难道就不是我们西宫家的人么?小顺子,你去栖霞宫,跟王瑜说,如果今日不来的话,那明日哀家就把她送回洛阳王家,也被在这里碍眼了,要走就早点,后宫不缺这样碍眼的摆设。”太后怒声喝到。 “是。”小太监一溜烟逃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敢开口,太后发火可不是好惹的……除了皇上恐怕没有人敢劝说。 栖霞宫 “贵妃娘娘,太后口谕,如果娘娘今日不去参加花灯节,那么……?”小太监似乎不太敢说。 “那么如何?”幔帐内传来女子较弱的声音。 “那么明日太后娘娘就送娘娘回洛阳。”小太监颤抖的说道。 王贵妃倚在幔帐内嗤笑:“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我到真的想回洛阳了,汴京也没什么好。” “主子,您千万别意气用事啊,老爷那里……要是知道了, 一定会发火的。”身边一个小宫女低声的劝慰。 “行了,晓霞,你不用多说,本宫明白,我王瑜生下来就是王家的牺牲品,当初我们王家出钱又出人,不就是想显赫一下身份么?世人皆羡慕我们洛阳王家出了贵妃,可是有谁知道我王瑜的苦……?罢了,要不是为了我弟弟,我真想一死了之。“王贵妃脸色苍白一字一句说道。 “主子,您可别胡思乱想,公子上次走的时候还跟奴婢说要好好照顾主子呢,等天色暖和的时候,我们就去跟皇上请示,回乡探亲,可好?”晓霞是王瑜从洛阳带来的婢女,也算是心腹,她深知王贵妃特别的想念家乡,所以安慰道。 “回乡探亲?我有那个资格么?”王贵妃苦笑。 “怎么没有?那个叶昭仪娘娘自从进宫,不是都回了两次扬州,您是贵妃比她还高一级呢,皇上不会为难主子的。”晓霞缓缓分析道。 谁知,王贵妃摇了摇头:“晓霞,你还看不清局势么?叶昭仪进宫的时候,噱头就很大,人家是江南两大美女之一,而且妹妹又是瑞安王妃,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如今又身怀龙胎,我王瑜拿什么跟人家比?” “主子,您别乱想了,眼前当务之急,我们还是先去灯火酒宴吧。”晓霞焦急的劝道。 “恩,走吧,该来的总会来,想躲的也躲不掉,这次本宫若不去,太后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终于,王瑜在太后的威逼下,还是迈出了栖霞宫的门槛。 金龙殿堂,王贵妃姗姗来迟,她头戴金色的贵妃金冠,身披桃粉色华服,很是光鲜照人,只是脸颊依旧有些惨白,也许是常年不见天日的缘故。 “臣妾王瑜……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王贵妃在万众瞩目下就这么盈盈一拜。 好多人都面带惊讶的表情,因为好多嫔妃进宫都两年了,却是第一次见 到这个传说中栖霞宫的主人王贵妃。 “王妹妹,来了就好,过来坐。”皇后的场面话还是很不错的,看起来对王瑜很热情。 “瑜儿,来了就好。”皇上微微点头,也看不出来端倪。 太后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王贵妃,而是直接下令道:“人都到齐了,开始吧。” “是。”常嬷嬷领了命令后,清了清嗓子,高声宣布:“太后娘娘懿旨,花灯节酒宴……正式开始。” 随后就是宫廷奏乐开场,众人开始美酒美食的享用着,叶安然因有些困乏,依靠在西宫爵的身边有些昏昏欲睡。 “安然,吃点东西再睡,乖。”见叶安然开场就有要做鸵鸟的意思,西宫爵是连哄带骗的把糕点送到叶安然的面前。 叶安然胡乱的抓一块放在口中,却觉得异常的酸涩,顿时睁开了眼睛:“你……给我吃的什么东西?” “酸梅糕啊。”西宫爵坏坏一笑。 “好啊,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吃酸的,你还故意为难我。”叶安然偷偷的掐了西宫爵一下。 他们小两口就这样在一旁打情骂俏,让坐在上面的沈碧蓝看了心里很是不舒服。 看着西宫爵和叶安然打情骂俏,西宫寞与舒碧宣眉目传情…… 西宫锦顿时受不了了,感叹道:“我真是命苦,跟你们坐一起,你们都是有家的人了,我这个单身的王爷怎么看怎么可怜,哎……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那你也找一个就是了。”西宫寞笑道。 “胡闹,我是那么随便的人么?”西宫锦抗议道。 “确实,你不是那么随便的人,但是你随便起来不是人。”西宫寞打趣的说道。 “呵呵。”叶安然和舒碧宣同时娇笑起来。 “寞啊,你是有了王妃所以拿我开涮了,是不是,你别忘记当初汴京城百姓怎么说你的?你这个曾有断袖之癖的王爷,还有什么好骄傲的。”西宫锦口不择 言的说道。 谁知,人家西宫寞压根就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好汉不提当年勇。” “诶,你这人……脸皮可真够厚的,我跟你说,三嫂,你就不能对他太好,你知道,他以前真的是喜欢男人……我跟你说。”见气西宫寞不成,西宫锦开始转换目标,对西宫寞的新婚妻子舒碧宣开始狂轰滥炸。 有趣的是,舒碧宣幽幽的看了西宫锦一眼说道:“恒王,你嘴巴这么毒,不怕以后都没有肯嫁给你么?” 西宫寞顿时语塞…… 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柔似水的舒家小姐,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语道破他的痛楚,比西宫寞还狠。 西宫锦顿时捶胸顿足:“天哪,没天理了,你们……你们几个欺负人。” “行了,别装了,谁不知道你什么样,我们还是开节目吧,好像有好戏上演了。”西宫寞搂着舒碧宣的肩膀看着台中央说道。 西宫锦顿时也不在装了,瞪大了眼睛准备看热闹…… 果然,一个穿着淡绿色薄纱的女子,走到台中央,盈盈一拜,然后说道:“晨曦不才,肯求表演一支舞,送给皇上与太后娘娘。” “这人不是皇上新宠晨淑媛么?”西宫爵眯起眼睛说道。 “哦,原来她就是晨淑媛啊,人真的蛮漂亮的。”叶安然赞道。 “胡扯,跟你比差远了。”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 叶安然顿时脸红…… 这时,只见皇上笑道:“好啊,既然爱妃有这个雅兴,那朕就太后就坐等欣赏了。” 太后到是没有说什么,看不出对这个晨曦是喜欢还是讨厌,只是淡淡的说:“开始吧。” “是。”晨曦跪在地上谢恩后,起身随着音律开始舞动,所有人也都专心致志的看着这场表演,因为大家都在等着看笑话,后宫总有数不尽的嫔妃,想在这样的节日上大显身手,从此获得皇上的盛宠,可是成功的没有几个。 第二百八十章 阳奉阴违 所有人认真的看着晨淑媛的舞姿,全场静悄悄的,只有音律的声音,皇上眯起眼睛打量,发现晨曦舞姿还是很不错的,可以称得上是个行家。 太后的脸色却是变了又变,很是复杂,谁也看不出端倪…… 一曲舞罢,掌声雷鸣,晨曦跪地谢恩:“一曲舞罢,献丑了,还请太后娘娘和皇上不要怪罪。” “晨曦,你这舞蹈是……?”太后似乎对这舞蹈起了兴趣。 “回太后娘娘,臣妾这舞蹈叫做七彩霓虹,实不相瞒,是根据当年太后娘娘舞过的——彩霞之恋改编的,还希望太后娘娘不要责怪才是。”晨曦的声音很轻,但是每个人都能听的清楚。 “怪不得哀家看着眼熟,不过这舞都多少年没有人跳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太后似乎心情大好。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曾经请来教舞的师傅,正是曾经为太后娘娘伴舞过的宫女,后来出宫回乡开了舞坊,这舞蹈正是她教的。”晨曦如此回答。 众人哗然…… 原来这舞蹈曾经太后娘娘跳过的,不过这个晨曦胆子也太大了点,就不怕太后娘娘震怒么? 皇上侧过身笑道:“母后,您还会跳舞么?朕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一次也没看见你跳过。” 太后祥和一笑:“哀家年轻的时候还只是一个美人,后来也是这样一个灯火节,哀家有幸编了一支舞,献给先帝,先帝当时龙颜大悦,册封哀家为贵嫔,那也是哀家第一次在后宫风光,后来……?” 太后说到这里,眼神有些复杂,欲言又止…… “后来怎么样了?母后?”皇上似乎对这段历史比较感兴趣,穷追不舍。 “后来哀家有了你,就不怎么跳舞了,生下你后被册封为贵妃,那时候处理的后宫琐事也多,哪有跳舞 的闲情逸致啊。”太后缓缓说道。 “呵呵,看来是朕毁了一个舞姿绝世的奇才。”皇上半开玩笑的说道。 所有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可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太后想说的是,后来……你父皇就有了熙贵人,那个女人夺走了先帝的心,占有了一切宠爱。 不过这话心里想想就可以了,她到是真的不能说出口…… 毕竟西宫爵还在台下坐着呢…… “原来太后的舞姿还有这么一段典故,臣妾受益匪浅。”晨曦跪在地上谦卑的说道。 “晨曦,你的舞蹈改编的不错,很有哀家的当年的影子,来人啊,赐晨淑媛一件霓虹舞衣。”太后吩咐道。 晨曦立刻惊喜的叩头谢恩:“臣妾多谢太后娘娘抬爱。” 太后赏赐,无疑是让晨淑媛脸上更沾了一层光,她恐怕今日这舞就是早有准备。 她比以前那些送死的都聪明,因为她懂得利用一个典故唤起了太后的回忆,博得了太后的心。 宁妃坐在一旁,心里很不是滋味,眼中划过一丝嫉妒,曾经也有人说她的舞姿最美,可是时过境迁,大家谁还记得,那个多才多艺的宁妃,如今她只不过是一个失宠的妃子罢了。 皇后最看不得妃子独占鳌头,像晨曦这样大胆邀功的,她是最容不下的,因为沈碧蓝想的清楚,如果一个后妃进了宫就跟自己争宠,那么以后毕竟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于是,皇后开口道:“晨淑媛妹妹,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曦字,好巧啊,当年先帝有一位宠妃也是,叫熙贵人,对吧?母后?” 明明知道太后恨熙贵人恨之入骨,却偏偏要提起,沈碧蓝胆子也真是不小。 “是啊,熙贵人……就是瑞安王的生母。”太后看了一眼西宫爵说道。 晨曦立刻脸色 大变,颤抖的说道:“臣妾真的不知道,臣妾今日回去立刻改名,不该冲撞熙贵人娘娘。” “不必,本王的母妃和你的熙不是一个字,你不必惊慌。”相比之下,西宫爵倒显得很淡定。 “是啊,既然瑞安王都开口了,你也不必介意,下去吧。”太后也没有可以为难晨曦,那是因为西宫爵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西宫爵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因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太后起争执呢,到是沈碧蓝,她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煞煞晨淑媛的威风,只可惜,她利用错了人。 熙贵人可不是谁都可以提的,沈碧蓝顺着台下望去,看见西宫爵那犀利的目光,自然也是不敢在胡闹下去。 “今日这么高兴,不如大家玩个游戏吧。”皇上似乎心情不错,叉开了熙贵人这个尴尬的话题。 “好啊,皇兄,难得你有如此雅兴?说说,怎么玩?”一说起玩的东西,西宫锦自然是两眼放光。 “恩,比比文采吧,我们分成两组,然后以两组题目为名,吟诗一首,母后,你和朕一起做评判,可好?”说着皇上侧身看向太后。 “好,哀家也凑个热闹。”太后似乎也被挑起了兴趣。 “那我们这边分组,就由蓝儿,灵珊,安瑶,瑜儿,曦儿,你们五个出站,另一组则有爵,安然,寞,碧宣,锦,他们五个迎战,这个安排可否满意?”皇上安排完之后抬头问道。 “臣弟(臣妾)听从皇上安排。”众人口号一致。 “好,既然都同意了,那就我们这边的先开始吧,既然是花灯节,那么这一组的人就以灯为题目吟诗,只要诗句中带有灯,或者隐含灯都可以。”皇上说出了规则。 沈碧蓝微微一笑:“好,这有何难?本宫先来带个头吧” 随 后沈碧蓝脱口而出吟道:“一点分明值万金,开时惟怕冷风侵。主人若也勤挑拨,敢向尊前不尽心。” 沈碧蓝刚说完,众人就拍手叫好,皇上微微点头,赞道:“蓝儿的这首《咏灯》很不错,虽然诗句中没有彰显出来灯,但是却隐含灯,实为佳作。” 沈碧蓝谦和一笑:“这也不是臣妾的功劳,只是古人的成品,拿来借鉴一下,献丑了。” “接下来谁来?”皇上温和的看着另外几个嫔妃。 皇上刚吟诗完,自然是要按照级别来了,所以晨淑媛开口道:“臣妾觉得不如王贵妃姐姐来吧?” 虽然宁妃也是贵妃,但是她毕竟进宫的时间没有王瑜长,所以按照级别划分,也自然轮到王贵妃了。 见到了这个地步,王瑜也不在推脱,即便是吟诗,又有何难,于是开口道:“独照碧窗久,欲随寒烬灭。幽人将遽眠,解带翻成结。” 王贵妃的诗念完以后,全场鸦雀无声,皇上干笑两声:“瑜儿,你的这首也不错,只是意境悲泣了这个,灯火节是喜庆的日子,以后别这么伤感。” “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王贵妃规规矩矩的叹道。 确实,在栖霞宫憋得久了,心情都不好了,连脱口而出的诗句也是这么的悲伤。 “灵珊,你也来一首。”皇上回过头看着右手边的宁灵珊笑道。 “是,那臣妾就不客气了,洛阳昼夜无车马,漫挂红纱满树头。见说平时灯影里,玄宗潜伴太真游。” 宁妃读完这首诗,幽怨的看了皇上一眼,自从小皇子死了以后,皇上似乎冷落了宁妃,她的地位也在后宫一落千丈,所以她想借着此诗提醒皇上,他们昔日的恩爱。 可是跟一个帝王谈恩爱就是太可笑了,后宫三千佳丽,却只有一个 帝王,他可以对不同的女人谈情说爱,你跟他讲长情,那不是笑话又是什么? 皇上知道,宁妃的诗句中提了杨贵妃和唐玄宗,无疑是在提醒自己,以往的夫妻之情,但是,他目前也是无能为力,不去看宁妃,也不是他的意思,那是太后的意思,他总不能违背了孝道,所以只能假装听不出来。 而是轻轻赞道:“灵珊的诗也不错,下一个,安瑶,你来吧。” 见皇上轻描淡写,宁妃很是心痛,她不相信皇上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怎么可以置之不理呢? 于是起身想要上前,被一拉被身边的王贵妃拉住:“宁妹妹,今时不同往日,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宁妃环视四周,发现这个场合确实不是该撒娇也不是该抱怨的时候,于是失魂落魄的坐下,轻声说道:“多谢王贵妃姐姐提点。” 叶安瑶的小腹还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因为胎儿月份还小,但是她的地位也是日渐飙升,连沈碧蓝都要让她三分,叶安瑶平时不喜欢舞文弄墨,但是不代表她不会,今日心情既然不错,那就亮一手又何妨? 叶安瑶笑着念道:“十万人家火烛光,门门开处见红妆。歌钟喧夜更漏暗,罗绮满街尘土香。星宿别从天畔出,莲花不向水中芳。宝钗骤马多遗落,依旧明朝在路傍。” 叶安瑶的诗读完后,预料中的,再一次掌声雷鸣…… “要不要那么夸张?姐的诗,我感觉一般啊,没有那么惊艳,这些人怎么一点都不淡定?”叶安然有些无语。 “他们不是为了你姐的诗词才鼓掌,是因为她现在身份尊贵,身怀龙胎,所以那些人才阳奉阴违的鼓掌。”西宫爵笑道。 “我就不明白了,姐她读诗好与坏跟龙胎有什么关系?”叶安然再次惊愕。 第二百八十一章 难分胜负 “这个你就不懂了吧?着是做人的道路,宫里现在人人都巴不得奉承你姐,她的诗词好坏无所谓,重要的是她读了,换句话说就是你姐即使读的是一首很幼稚的诗,她也会是那一组的赢家。”西宫爵解释道。 “你这么一说,搞的好像我姐真的很笨是的,我姐虽然没那么博学多才,但是其实也还是有一定的底子的,你别把她贬成那样?”叶安然撅着嘴不满的说道。 “王妃大人,刚刚明明就是你先说你姐的诗词一般,我才附和你说的,你怎么可以冤枉好人?”西宫爵万般委屈。 “我有么?”叶安然狐疑。 “你明明就有。”西宫爵一口咬定。 “好吧,那算我说了。”叶安然底气不足的说道。 “什么叫算你说的,你明明就有说啊,我的姑奶奶。”西宫爵有些抓狂。 这时,叶安然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听见皇上说道:“瑶儿的诗也不错,很华丽的诗句,不过相比瑜儿和灵珊来说,少了那么一点意境。” 皇上说的这个是实话,恐怕现在也只有他敢说实话了…… “臣妾多谢皇上指点。”叶安瑶到是没有生气,本来也只是一个小游戏,无伤大雅。 可是,这时候有人却不干了…… “谁说的,哀家就觉得叶昭仪的诗词很好啊,皇上怎么不懂得欣赏了?”一直没开口的太后突然打断道。 “母后……?”皇上有些无语,看来连母后也因为叶安瑶身怀龙胎,而变得对她的态度改了不少。 “臣妾多谢太后娘娘称赞。”叶安瑶微微一礼。 “叶昭仪啊,你身怀有孕,不必给哀家行礼,要注意身体要紧啊。”看的出来,太后的目光很是关切。 沈碧蓝紧握着双拳,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是,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叶安瑶微微一笑。 “皇上,臣妾可以开始了么?”在一旁等着焦急的晨淑媛低声的开口问道。 “恩,开始吧。”皇上点了点头。 只 见晨淑媛自信慢慢的吟诗道:“锦里开芳宴,兰缸艳早年。褥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名霎,依楼似月悬。别有千金笑,来映九枝前。” “好,好意境,不错,这首卢照邻的《十五夜观灯》恰到好处,朕也一直很是欣赏。”皇上赞不绝口。 “臣妾谢皇上夸奖,臣妾很喜欢初唐四杰的卢照邻和骆宾王,所以平日里也没少研究他们的诗词,献丑了。”显然,这个晨曦已经是胜券在握,只是为了博得皇上的欢心。 “母后,您怎么看?”皇上回头问着太后的意思。 “哀家觉得……晨淑媛的诗一般,跟叶昭仪的比,还稍欠火候。”太后缓缓说道。 叶安然也是一愣,明明这个晨曦的诗就比姐姐那个好,但是太后却混淆了事实,看来王爷说的没有错,姐姐确实是有了龙胎后身份不同了。 皇上现在没有子嗣,即便是姐姐生下的是公主,恐怕都可以让太后喜悦上一阵子。 听太后如此评价,晨淑媛有些不悦,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却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低头回道:“臣妾多谢太后指点。” “皇上,既然第一组都已经吟诗完毕,那是否可以论功行赏了。”太后轻声说道。 “等一下。”一个弱弱的声音突然开口道。 众人回头,发现竟然是西宫月…… “月儿,有事么?”皇上轻声问道。 太后虽然不喜欢这个西宫月打断了她的话,但是看在皇上一向比较喜欢她的份上,还是没有责难什么。 在众人的注视下,只见西宫月款款站起,一身白衣飘飘,颇有几份仙女的味道:“皇兄,月儿也想吟一首关于灯的诗句,可以么?” “当然可以了。”皇上温和一笑。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小公主也想凑热闹吟诗一首啊…… 只听西宫月铜铃般清脆的声音说道:“皎洁终无倦,煎熬亦自求。花时随酒远,雨后背窗休。冷暗黄茅驿,暄明紫桂楼。锦囊名画掩,玉局败棋 收。何处无佳梦,谁人不隐忧。影随帘押转,光信簟文流。客自胜潘岳,侬今定莫愁。固应留半焰,回照下帏羞。” “月儿,你喜欢李商隐的诗?”虽然在这个后宫一个屋檐下共处了十几年,可是皇上却从来都不知道西宫月有什么爱好,因为她性格的原因,所以即便是喜欢什么也不会说出来。 今日难得她如此主动的提出要吟诗,真是把皇上给惊住了…… “恩,月儿喜欢李商隐的每一首诗,包括那首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西宫月说完后,脸颊绯红。 “看不出来,你这个小丫头还蛮有眼光,李商隐的诗词都很浪漫,朕今日也算是开眼界了。”皇上笑了笑。 “皇上,既然都吟完了,就论功行赏吧,哀家觉得,这一轮……叶昭仪胜出。”太后幽幽的说道。 叶安然听完差点吐血…… 果然啊果然,太后是偏心姐姐的,这样都能胜出?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我就知道太后肯定要偏心你姐。”西宫爵好笑的说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 皇上点了点头:“既然母后觉得瑶儿胜出,那朕也没有意见,来人啊。” “在。” “赏赐叶昭仪玉如意两对,珍珠绣球一对,翡翠牡丹一对,文房四宝一副,另外人人参与都有奖励,其他各宫也都各赐文房四宝一副。” “谢皇上恩典。”几个嫔妃立刻起身谢恩。 太后扬了扬嘴角,似乎很满意皇上的决定…… 晨淑媛紧紧抓着衣角没有做声,不过眼神中可以看的出,似乎不服…… 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就是她的诗词最好,连皇上都称赞了,为什么所有人都给叶安瑶鼓掌。 当然,她也知道叶昭仪身怀龙种,但是她似乎不清楚这个龙胎对西宫皇族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既然这一组已经完毕,那么轮到你们了,爵,你们的题目是……火。”皇上看着西宫爵轻轻笑道。 “ 哈哈,皇兄出谜题出的好有创意,一个是灯,一个是火,正好凑一块是灯火节,也罢,那臣弟就献丑了,虽然是武将出身,但是也来东施效颦吟诗一首。”随后西宫爵端起酒杯一仰而尽,缓缓起身低沉的吟道:“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 西宫爵吟完,皇上似乎龙颜大悦,拍手叫好:“爵,不错,这诗很有意境,虽然火字被直白的表露出来,但是却更加深刻的体现了它的含义,这首《寒夜》朕也很喜欢。” “皇上谬赞。”西宫爵客套了一番。 本来以为西宫爵完事之后就轮到自己了,叶安然刚想起身,却被一旁早已经寂寞难耐的西宫锦给抢了先。 “皇兄,你听听臣弟这首如何?臣弟刚刚也是想了好久呢。”西宫锦自信满满的说道。 皇上微微一笑:“好啊,洗耳恭听。” 只听西宫锦洋洋得意的读道:“平生所心爱,爱火兼怜雪。火是腊天春,雪为阴夜月。鹅毛纷正堕,兽炭敲初折。盈尺白盐寒,满炉红玉热。稍宜杯酌动,渐引笙歌发。但识欢来由,不知醉时节。银盘堆柳絮,罗袖搏琼屑。共愁明日销,便作经年别。” “哈哈,你这小子,也只能读读白居易的诗句了。”皇上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一样。 “怎么?皇兄难道不惊艳?”西宫锦不死心的问道。 这时,西宫寞接话道:“惊艳什么,你从小就喜欢白居易的诗句,都背了几千次了,谁还有新鲜感,你要背点别人的诗词,或许我们还能惊艳一下下。” “好啊,你们就知道取笑我,不过……你们确实没我用心学功课的好不好?我可是第一个能背下来长恨歌的人,你们几个都没我背的好。”西宫锦不服气的把儿时的时候抖了出来。 皇上忍不住大笑:“锦,所以说,你只能背背白居易的诗句了。” “你们……?”西宫锦顿时哑口无言。 西宫爵与西宫 寞相视而笑…… 确实,从小到大,这个西宫锦是除了白居易的诗句,别人的一句都不会,平时泡妞也就那么一首长恨歌拿的出手。 第一次听确实有些惊讶,毕竟那首诗那么长,可是听的多了,也就腻了…… “西宫寞,你有种你背一首惊天泣泣鬼神的给大家听听,别光知道在那里耍嘴皮子。”西宫锦似乎很不服气。 众妃嫔也都纷纷笑而不语,围观看热闹…… 太后似乎早就习惯了西宫锦这样,所以也是默不作声…… 西宫寞笑道:“这有何难,锦,你学着点。” “切。”西宫锦鄙视的看了西宫寞一言。 只听西宫寞张口就来:“白头灶户低草房,六月煎盐烈火旁。走出门前炎日里,偷闲一刻是乘凉。” 读完后,西宫锦嗤笑:“寞,你的诗好单调哦,听着好无趣。” “非也非也,寞的诗很好,只是过于朴实,不过有些时候朴实一点也是好事。”皇上若有所思的说道。 “皇兄所言甚是。”西宫寞俯首应道。 随后,西宫寞回头温柔的看着自己的王妃:“宣儿,该你了。” 舒碧宣点了点头,随后轻言:“剪翅小鹰斜,绦根玉镟花。秋垂妆钿粟,箭箙钉文竹。狒狒啼深竹,鵁鶄老湿沙。宫官烧蜡火,飞烬污铅华。” “呵呵,爵,你们组真邪门了,各个诗句都带着火,与一组的隐晦正好相反,不过却更为出色,朕是刮目相看啊。”皇上赞道。 这时,太后问道:“第二组都吟完了,是吧?皇上有选出更为出色的人么?” “母后,您记错了,瑞安王妃还没吟呢?”皇上别有深意的看着叶安然笑了笑说道。 “呃……大家都说的那么好,我就不要了吧,实在是难等大雅之堂。”叶安然谦虚的说道。 “别啊,瑞安王妃,大家都等着呢,既然叶昭仪都那么出色,身为她的妹妹,你肯定是错不了。”皇后沈碧蓝总是刻意的跟叶安然过不去,这点让叶安然十分的郁闷。 第二百八十二章 智者见智 “安然,随便几句也无妨。”西宫爵在耳边轻声的安慰道。 “恩。”叶安然冲着西宫爵点了点头,随后起身环视四周后,缓缓说道:“既然皇上让我们这一组以火为题目,那么我就扣题一下,吟诵一首杜甫前辈的《火》。” 皇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也许他没有想到,他心里所想的一首诗和叶安然说的竟然是同一首,俺来他们欣赏事物的眼光真的都差不多。 随后叶安然轻轻吟道:“楚山经月火,大旱则斯举。旧俗烧蛟龙,惊惶致雷雨。爆嵌魑魅泣,崩冻岚阴昈。罗落沸百泓,根源皆万古。青林一灰烬,云气无处所。入夜殊赫然,新秋照牛女。风吹巨焰作,河棹腾烟柱。势俗焚昆仑,光弥焮洲渚。腥至焦长蛇,声吼缠猛虎。神物已高飞,不见石与土。尔宁要谤讟,凭此近荧侮。薄关长吏忧,甚昧至精主。远迁谁扑灭,将恐及环堵。流汗卧江亭,更深气如缕。” 叶安然读完这一首,全场静悄悄,皇上有些激动的起身鼓掌道:“好,没想到瑞安王妃能把杜甫的这首诗这般流利的吟诵出来,这首诗可谓是大气磅礴,相比之下,你们那一组其他人的诗顿时失去了光彩,叶安然,选得好。” 皇上是出自真心的夸赞了叶安然,不是因为她的美,也不是因为对她的另一种感情,只是因为她的才华,和选择的诗词,令皇上折服了。 晨淑媛微微一笑:“是啊,臣妾也觉得瑞安王妃的诗选的很好,真的很有气场,人人都说瑞安王妃惊才艳绝,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皇上是否准奏?” “说来听听。”皇上笑着道。 “臣妾想拜瑞安王妃为师,以后多跟王妃学一些臣妾所不知道的学问,可好?”晨淑媛说的很是诚恳。 顿时全场哗然…… 叶安然有着怎样的才情?才会叫皇上的新宠甘心下风啊? 还没等皇上答话,叶安然立刻惊恐的回道:“淑媛 娘娘,使不得,臣妇何德何能教娘娘学问,娘娘还是不要折煞臣妇的好。” “诶,王妃太谦虚了,你就别客气了,除非……你不想收下我?”晨淑媛用了激将法。 “这……?”叶安然很是为难的侧头看着西宫爵,希望王爷救场。 西宫爵笑了笑:“既然淑媛娘娘不嫌弃,那么……安然做你的良师益友也好,谈不上拜师学艺,你们都是才女,可以相互切磋。” “恩,也好,王爷的主意不错。”西宫爵这般说辞,自然是为晨淑媛找回了面子。 其实人人都看到表面上,晨曦佩服叶安然想拜师,她这么做,一点好意都没有,只是把叶安然推到了风口浪尖。 今日这场酒宴,本来是晨淑媛大出风头才对,但是叶安然刚刚压场,已经显然盖过了她的风头,她自然是心理不平衡,才出了这个难题。 叶安然果然没有办法应对,幸好西宫爵在她身边,帮忙解围。 “恩,那就这么定了,以后瑞安王妃来扶摇宫看望瑶儿的时候,也可以顺道去晨曦那里坐坐,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也要多走动才好。”皇上笑着说道。 晨曦和叶安然立刻俯身行礼:“臣妇(臣妾)遵旨。” “皇上,那第二组的赏赐就给瑞安王妃吧,叶公很有福气,生了两个好女儿。”一向不太喜欢叶安然的太后竟然今日也和颜悦色了。 叶安然很是吃惊,不过后来想想,太后这么好说话,估计和姐姐有关,是看了姐姐的面子才对自己不错的。 “恩,那朕宣布,第二组……瑞安王妃胜出。”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瑶突然起身说道:“皇上,安然也不缺什么金银珠宝和奇珍异宝,最近天色有些凉,安然的身体不好,本宫记得,宁妃妹妹有一件白色的狐裘,不如就转送给安然吧,反正宁妃妹妹平时也不怎么出门,也用不上。” 叶昭仪说完这句话,宁妃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她曾经飞扬跋涉仗着皇上的宠爱,硬 生生的为难叶家姐妹,从叶安瑶手里夺走了白色狐裘,如今宁妃失势,叶安瑶得势,她肯定是要讨回这一笔债的。 叶安瑶与叶安然不同的是,叶安然心善,有时候任人欺负,也不吭声,而叶安瑶却是嫉恶如仇,别人伤我八百,我伤他人一千。 叶安然有些惊讶,开口道:“姐……我没事,我不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姐姐那犀利的目光,叶安然立刻意识到姐姐不高兴了,所以闭上嘴巴不在说话。 “安然,没事的,你和王爷前阶段去了边关不是丢了一件么,所以皇上趁机正好可以赐给你一件,不用不好意思的,反正那件狐裘本身也不是宁妃妹妹的,是我转送给她的。”叶安瑶笑着说着这番话。 可是所有人都听的出里面的端倪…… 宁妃显然有些怒了:“昭仪姐姐,那件衣服我……?” 其实宁妃本想说,那件狐裘我自己也找不到了,不记得放在了哪里,因为她如果这样说的话,别说是叶安瑶,就算皇上也没有办法。 岂料,太后突然厉声说道:“宁妃,把那件事狐裘拿出来,赐给叶安然。” 宁妃顿时万般委屈,泪光闪动,她输的不是一件衣服,可是她在整个后宫的颜面。 “是。”沉默良久后,宁妃点了点头。 台下一些不明就里的嫔妃纷纷对宁妃投来怜悯的目光,以为叶安瑶仗着身怀龙胎,抢了人家的东西。 其实叶安瑶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那件狐裘,是她爹从雪臣国重金换来的,她一直惦记着呢。 正好今日有幸可以拿回来,送给妹妹……只有叶安然穿着那件狐裘,她的心里才平衡。 “灵珊,那就把东西拿出来吧。”皇上虽然也有些不忍,觉得这么做对宁妃有些残忍。但是无奈局势如此,而且太后已经这么说了,所以只能这么做。 “是。”宁妃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想哭。 随后,宁妃不得不拿出狐裘送给叶安然,之后众人又欣赏 了一阵歌舞,最后酒宴散去,众人才离去。 回来的马车上,叶安然披着白色狐裘靠在西宫爵的胸前,似乎已经很累了。 “安然,你姐可真厉害,这么久的事情还记得,我记得那是去年的事情了吧,宁妃那时候得宠,所以拿走了狐裘。”西宫爵好笑的问道。 “恩,是,那时候宁妃百般为难我,其实只是想要这件狐裘。”叶安然伸手轻轻抚摸这件洁白如玉的狐裘,心情有些复杂。 “那你姐算是报仇了,这次。”西宫爵缓缓说道。 “我姐的目地不是为了报仇,这件狐裘对她意义重大,是她成人礼的时候,我爹送的,所以她自然是想拿回来。”叶安然解释道。 “那我不明白一件事,既然这件狐裘,是你爹送给你姐的,她拿回来该是自己留着才是,为什么要转送给你呢?”西宫爵心生疑问。 “这个……我想可能是姐姐害怕后宫变幻无常,万一她哪一天再度失势,保不住这个狐裘,她觉得我们两个的关系已经稳定下来,所以才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我,让我替她保管。”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有些悲凉。 “安然,你变得聪明了,能看清楚后宫局势了,你分析的很对,后宫变幻莫测,说不定哪一天得宠的人就失势了,要想长宠不衰,就只有一个办法。”西宫爵低声的说道。 “什么办法?“叶安然抬起头迷茫的看着西宫爵俊逸的脸。 “双手沾满血腥,开出一条血淋淋的路,太后当年就是如此……不过如果有一天到了那个地步,那么你已经失去了本性,变得不像自己了。”西宫爵叹息道。 “不会的,我才不会有那么一天,姐姐也是,我爹从小就教我们善因得善果,所以我相信好人才有好报。”说完,叶安然把身子又紧紧的向叶安然的怀里靠了靠。 她突然觉得这样靠在他怀里很有安全感,这个男人已经越来越成为了她不可缺少的重心和依靠。 “安然,你觉得晨曦 这个人怎么样?”西宫爵突然问道。 “晨淑媛么?她这人挺好的,有才华又是美人,难怪皇上会喜欢。”叶安然想了想说道。 “可是她不是善类,她非常聪明,恐怕以后也是后宫不可撼动的一个女人了。”西宫爵叹道。 “不会吧,她才刚入宫?你就能预言这么多了?”叶安然不可思议的看着西宫爵。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读完最后一首诗的时候,皇上龙颜大悦,其他女人的眼中都是羡慕嫉妒恨,可是她却笑颜如花,和皇上一起赞你,说明她的心机特别的深,总之……你以后不要和她走的近。”西宫爵好心劝告道。 “恩,我听你的。”说罢,叶安然伸手环住西宫爵腰际,这样的感觉暖暖的…… “安然……?”西宫爵轻声唤道。 “恩?”叶安然窝在他的胸前,迷迷糊糊的回答。 “我知道你姐对你很重要。”西宫爵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我姐对我的影响,有时候甚至超过了我爹娘,因为她为了我的幸福,而放弃了自己的幸福,我这一生都亏欠她。” “恩,我明白,所以我想说……?”西宫爵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放心,虽然后宫险恶,但是我会尽量动用自己的势力保护你姐,不让她出意外。”西宫爵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心里所想。 叶安然顿时感动万分,她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真的变了,跟最开始的他一点都不一样,他会关心她的家人了,还帮她保护她在乎的人。 “爵。”叶安然轻声喊道。 “恩?”西宫爵低下头望着叶安然。 叶安然将自己的脸庞凑过去,飞快的在他的唇瓣上蜻蜓点水般的吻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此窝在了西宫爵的胸前。 西宫爵顿时愣住,刚刚是安然主动吻了他么?他的心在狂跳,随后他傻傻的执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喃喃自语:“刚才……是我的幻觉么?” 第二百八十三章 王府书房 “哈,就当是幻觉好了。”叶安然窝在西宫爵的怀里偷笑。 “好啊你,竟然敢耍我,看我不收拾你。”说着西宫爵低下头按住叶安然的头强吻。 两个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回了王府…… 自从他们二人从边关回来,西宫爵就住进了春晓阁,整个王府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气氛融洽。 也许真的一个王爷一个王妃才刚刚好,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最合适的。 次日清晨 “王妃主子,青菱姑娘来了。”小容禀报道。 “啊?青菱来了,快请她进来。”叶安然立刻起身。 “给王妃姐姐请安。”自从以姐妹相称以后,青菱特别的热情,每次见面都是喊叶安然王妃姐姐。 自然,叶安然也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青菱,不必多礼,这里没有外人,快坐吧。”叶安然笑了笑。 “是。” “小容,去给青菱泡杯茶。”叶安然吩咐道。 “是,主子。”小容随后起身出去。 青菱笑着开口:“怎么没看见王爷?” “啊,他最近国事繁忙,不经常在王府内,基本上都是晚上回来。”叶安然缓缓说道。 “哦,这样啊。”青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恩,青菱,你来找我,有事么?是不是茶楼出了什么事?”叶安然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是青菱第一次来王府找她。 平时茶楼的人几乎是不来王府的,所以叶安然有些奇怪。 “啊,没有,姐姐你多想了,我只是在茶楼闲的无聊,所以来看看而已。”青菱笑了笑。 “恩,那就好,既然这样,在王府留下午膳吧,我叫人去准备一下。”叶安然热情的邀请道。 青菱也不客气,点了点头:“好,谢谢王妃姐姐。” 随后叶安然起身出去吩咐厨房预备午膳,房间内顿时只剩下青菱一个人,她机警的起身四处翻看,连叶安然的 梳妆盒也没有放过。 “这里应该是他们的卧房,不知道西宫爵会不会把东西放在这里?”青菱边翻看边自言自语。 “青菱小姐,你的茶好了,诶?你在找什么?”小容端着茶杯走进来,惊讶的问道。 青菱立刻从首饰盒拿出一个金簪笑道:“我闲来无事,所以看看王妃姐姐的首饰,都好漂亮啊。” “那是自然,这些都是我们大小姐赏赐的,各个都是上等货色呢。”小容自豪的说道。 “大小姐?”青菱显然不知道小容所指的是谁? “对啊,就是当今的昭仪娘娘,她是我们家大小姐,青菱姑娘难道没有听说么?”小容有些奇怪的问道。 “哦,昭仪娘娘啊,我听说了,只是没有想到现在你还称呼她为大小姐,所以一是没反应过来。”青菱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我在叶家好多年了,跟大小姐和二小姐都比较好,所以叫习惯了。”小容友好一笑。 这时,叶安然走了进来:“青菱,我叫厨房做了你爱吃的清蒸鲈鱼。” “好,姐姐有心了。”青菱立刻把金簪放回原位说道。 “没什么的,反正我在王府也没什么事,你以后有空可以跟秦师傅都来坐坐。”叶安然热情的说道。 “好,对了,王妃姐姐,我还没有来过这么大的王府,可以四处走走么?”青菱提议道。 “可以,我陪着你吧。”叶安然主动的说道。 谁知道青菱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随便看看就好,王妃姐姐先休息吧。” “恩,去吧。”见青菱执意不让,叶安然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青菱可能是对王府觉得好奇。 青菱下了楼,一路参观,连以前香依和宋思烟住的地方都查看了一个遍,最后又翻看了清浅住的地方和静园,还是一无所获。 她只有把希望留在最后一个地方了… … 那就是西宫爵的书房,她本想推门而入,却被一个人拦住:“站住,什么人?” “我是王妃姐姐的结拜姐妹,受到姐姐的邀请到王府做客,闲来无事想四处逛逛的。”青菱编瞎话还是蛮快的。 聂天一脸冰冷的打量着她,随后说道:“这里是书房重地,不可以进。”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知道啊。”青菱假装知道了,随后转身离去。 聂天盯着青菱的背影,脑海里在搜索什么,忽地,他想起来了,这个女人不是茶楼的舞姬么?怎么变成了王妃娘娘的妹妹呢? 之前聂天被西宫爵派去保护叶安然几次,见过秦风流和青菱一面,聂天这个人记忆力还是不错的,见过一次的,几乎都能想起来。 他以一个学武之人的身份,可以看的出,青菱是个会武功的人,因为走起路来特别的轻盈,而且脚底生风,那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的舞姬。 王爷的书房是重地,朝廷大小事都在这里处理,这个女人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想闯入呢? 相比之下,聂天比修雷脑子好用的多,通过一个问题举一反三,联想到很多。 晌午 青菱用过午膳,就急匆匆的走了,任凭叶安然挽留也没有坐,青菱走后,叶安然在前厅遇见了聂天。 “王妃主子,属下有事找您。”聂天郑重的说道。 “恩,说吧。”一直对聂天的印象都不错,叶安然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深知聂天在自己危难之时伸过援手,所以对聂天一直都很客气。 “刚才那个女人……她什么时候跟您结拜姐妹的?”聂天皱眉问道。 “你是说青菱么?还是前些日子呢,她一个舞姬,命也挺苦的,只想认我做姐姐,找一种亲人的感觉。”善良的叶安然始终认为青菱只是想和自己走的近一些,是因为想拥有亲情。 “王妃主子 ,您以后要小心一点这个女人。”聂天凝重的警告道。 “为什么啊?”叶安然不懂。 “她……不是普通的人,她是一个武林高手,属下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委身您的茶楼,但是一定有她的目地,而这个目地也不是单纯的想跟您结拜为姐妹那么简单。”聂天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有没有武功,与跟结拜有关系么?也许青菱天生就习惯习武而已,你多想了,聂护卫。”叶安然否决了聂天的猜疑,不相信青菱是那样有心机的人。 “刚刚,她四处转悠,竟然想进王爷的书房,还好被属下拦住了,属下觉得她好像要找什么东西。”聂天猜测道。 叶安然竟然笑了:“聂护卫,你真的想多了,青菱她是今日闲来无事看我来着,因为没来过王府,所以想四处参观一下,你别那么凶,吓着人家小姑娘。” “小姑娘?她……是小姑娘?”聂天愕然,敢情这王妃主子也太好骗了。 青菱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据聂天看,她可不是什么小姑娘,是一个风月场老手了,能在翰景轩做了两年红牌的姑娘,还能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么? 相比之下,聂天到觉得王妃才是一个小姑娘…… “好啦,别多想了,别冤枉好人,聂天,你还没娶亲,不了解女人,其实女人没有你想的那么耍心机,我们小光就很好啊。”叶安然说完笑着离开了。 聂天傻傻的愣在原地心里猜想,王妃主子这句话什么意思,难道……难道是又想把小光介绍给他么? 今夕在何年 茶楼打烊后,青菱推开秦风流的房门:“师兄,我今日去瑞安王府了。” “恩。”秦风流坐在那里调试琴弦,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兴趣。 “我猜想,主子要的龙纹令可能就在瑞安王府,应该在西宫爵的书房没错。因为今日我假意要 进去看看参观一下,结果被西宫爵的侍卫给拦住了,我猜想,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所以龙纹令应该在那里没错了。”青菱信誓旦旦的说道。 “恩。”秦风流依旧冷漠如初。 “师兄,你究竟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青菱有些不耐烦了。 “有啊,一直在听,你说……龙纹令可能在西宫爵的书房里。”秦风流抬起头重复道。 “恩,对。”青菱点了点头。 “然后呢?”秦风流问道。 “什么然后?”青菱懵了。 “然后你还想说什么?要为他偷龙纹令么?”秦风流一字一句说道。 “恩,正有此意,可是我怕一个人不能得手,所以……?”青菱欲言又止。 “所以你想让我跟你去。”秦风流接话道。 “恩,师兄,还是你最了解我。”说着青菱走过去,搂着秦风流的脖子开始撒娇。 可是秦风流没有像以往那样宠溺的摸着她的头喊臭丫头,而是很郑重的说道:“青菱,你不要命了么?” “什么不要命?” “你以为……西宫爵的龙纹令那么好偷么?别说那里是不是真的有龙纹令,就算有,就凭你我之力也难得手,瑞安王府高手如云,西宫爵更是深不可测,我们去了只是送死,你醒醒吧,龙纹令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轻而易举的被我们拿到?”秦风流冷静的劝慰道。 “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死不肯去了,是么?”青菱有些生气的质问。 “呵呵,怕死?你竟然问我这样的话,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我秦风流,你还不知道么?如果真怕死,我就不会跟你来汴京了,当初踏上这块土地的一刻,我秦风流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秦风流无奈一笑。 “师兄,我只问你最后一句,到底肯不肯跟我去瑞安王府盗取龙纹令?”青菱似乎心意已决。 口气也是咄咄逼人。 第二百八十四章 盗取密令 “我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第一次,秦风流第一次跟青菱这个心爱的小师妹谈了所谓的条件。 “什么条件?”青菱目光微冷。 “这一次只让我一个人去。”秦风流端着茶杯轻啄了一口,冷静的说道。 青菱顿时有些傻眼:“你一个人?那可不行,瑞安王府不是那么容易盗东西的,那可是龙潭虎穴,我们两个一起去,胜算大一些。” “就是因为龙潭虎穴,我才不会让你去。”秦风流抬起头别有深意的看着青菱说道。 顿时,青菱无言以对…… 良久,她张口道:“师兄,我……?” “其他的不要说了,我就这一个条件,你若答应,我便帮你,如果不答应,那么你就自己去吧,成与败都与我秦风流无关。”这一次秦风流说的很明白,也很坦然。 隐约间,青菱觉得师兄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好,我答应你。”虽然觉得这么做有些不耻,有些心酸,但是为了她喜欢的男人,她还是咬牙点了点头,答应了秦风流。 “那好,今夜子时,等我消息。”说罢,秦风流低下头继续饮茶,不在吭声。 师兄的武功特别的好,青菱知道自己不如他,他去了胜算更大一些,即便是中了计,那么……也似乎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 青菱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变得这般自私,只知道她的眼里除了西宫寞已经容不下其他的男人。 深夜亥时一刻 秦风流一身黑色夜行衣,蒙面悄悄潜入瑞安王府,他不在乎什么龙纹令,他之所以来了,是因为不想辜负青菱。 可是那个傻女人似乎不明白他对她的心意,心里只有那个薄情的男人…… 意外的,今晚的瑞安王府特别的冷静,连侍卫也没有多少,秦风流原本准备的迷药都没有用上,反而轻而易举的进了王府书房。 西宫爵的书房很大,四处摆满了书柜,乍一进去,还真不知 道要从哪里开始找。 不过不敢那么多了,还是看看再说…… 谁知道,秦风流想刚俯下身去查看所谓的龙纹令,却忽地觉得外面灯火通明。 门被踢开,西宫爵一身黑袍冷笑:“来了么?等你很久了。” 秦风流即可回过神一愣,随后暗叫一声不好,以最快的速度顺着窗户窜了出去。 却哪知,外面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大批的侍卫和弓箭手围在外面。 “青菱姑娘,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说话的人是聂天,他自从白天发现了青菱鬼鬼祟祟的要进王爷的书房,就觉得不对劲,回头把事情跟西宫爵讲了一遍,西宫爵知道叶安然不能相信,所以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抓她一个现形。 秦风流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环视四周…… “摘下你的面具,否则……我叫你乱箭穿心,尸骨无存。”对待敌人,西宫爵永远是最残暴嗜血的君王,毫不留情,就像当年杀了流云一千俘虏兵而眨都没有眨一下眼睛一般。 秦风流还是没有说话,他在盘算,该怎么想出破敌之计,从这层层包围中逃脱,忽地,他脑子里灵光一闪,从怀中掏出短笛,对着笛子缓缓的吹了起来。 随着优美的旋律响起,侍卫和弓箭手都傻傻的丢掉武器,跟着音律沉醉的起舞…… 连修雷也聂天也有点神志不清…… “爷……小心,他这是魔音……?”聂天捂住耳朵,面部扭曲极了,却还不忘提醒西宫爵。 “呵呵,不错嘛,天煞魔音……没想到失传了这么久的东西,还有,手上那个就是所谓的天魔短笛,是吧?那好,本王就今天一道抢过来。”说罢西宫爵飞身而起,抽出宝剑,刷得就是一道弧形。 秦风流顿时被剑气所伤,后退几步,却还是硬撑住继续吹着短笛,他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可以对他的宝贝短笛不害怕,不被沉迷? 此时的聂天和 修雷都已经痛苦的躺在地上,耳朵缓缓渗出血丝…… 天阴魔笛,顾名思义是一样武林失传已久的神兵利器,相传短笛是由特殊的材质邪灵玉制造而成,所以吹出来的音律是无比的有魔力。 起初可以叫人渐渐迷失心智,但是最后,威力越来越大,可以致人七窍流血而亡。 西宫爵没有被最初的音律所迷惑,是因为内力深厚,能扛得住,但是秦风流却拿出了最后一张王牌,他一口鲜血喷到短笛上,短笛似乎更具有灵性,音律的威力也越来越强大,所有侍卫都痛不欲生,有些人已经当场而亡。 看来秦风流是拼了命…… 西宫爵开始渐渐觉得有些头晕,随后眼前出现了幻觉,觉得自己在一片白云之上,看不见任何的东西,只能听见那天籁般动人的音律。 秦风流扬起嘴角,他的师傅天音子曾经说过,这最厉害的染血魔音,是最具有杀伤力的,他可以让人渐渐的在音律中失去心智,然后走火入魔。 看来他今日拼掉了半条命也不亏,因为西宫爵似乎已经着了道。 “爷,不要……不要听啊。”聂天躺在地上,还不忘大声的提醒西宫爵。 这时的西宫爵只见已经没有了意识,扬起手里的宝剑,一点点照着自己的心口刺去。 突然,一阵清脆的琴音划过,沁人心脾,顿时魔音被暂时的压了过去,所有人瞬间恢复清醒。 西宫爵更是一瞬间从云端回过来,差一点就死在自己的手上,看来他是轻敌了,回过神后第一反应,西宫爵就是剑气横扫,秦风流整个人顿时被拍飞五米远,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时,众人回头望着琴音的出处,却惊讶的发现,抚琴之人竟然是王妃娘娘。 “安然,怎么是你?”叶安然一身浅紫色薄纱,端坐凉亭,抚弄琴弦,见西宫爵问自己,便停了下来。 “我听见了魔音,看见大家都被魔 音所迷惑,一时情急,想抚琴压制试试看,果然可以。”叶安然冷静的说道。 “还好有你。”西宫爵松了口气说道。 “来人啊,将那人拿下。”西宫爵指着黑衣人喝到。 顿时,侍卫们围过去,可是秦风流却也不输给他,竟然身负重伤还能站起来,摇摇晃晃的顺着旁侧的小路逃开。 叶安然着急,竟然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 “安然,别去,危险。”因为叶安然不会武功,所以西宫爵特别的担心,就害怕她出事。 可是说的时候已经晚了,叶安然飞快的跑了过去…… 追出月亮门,叶安然忽然喊道:“你站住。” 黑衣人竟然真的蹲下了脚步,回过头,眼神有些复杂。 “我知道你是谁,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自投罗网?你究竟在找什么东西?”叶安然的声音有些颤抖。 秦风流没有说话,转身欲逃走,他真的是没有脸面见叶安然。 叶安然对他和青菱都十分的好,他真的感觉自己有点恩将仇报了。 “站住,哪里逃。”修雷大喝一声,从后面追了出来。 聂天也飞身一步到前面拦住秦风流的去路,他这下真的是前有狼后有虎。 危急时刻,只有硬着头皮作战,秦风流拔出佩剑,与修雷和聂天打了起来,但是很显然,他抵不过修雷与聂天二人。 因为刚才秦风流被西宫爵的剑气伤了两次,已经伤的很严重,能站着都是一个奇迹。 “如果你不束手就擒,那么……我只有杀了你邀功了。”修雷粗暴的喝到。 秦风流还是不说话,但是显然招式已经慢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叶安然几步走上前,走到秦风流身边低声说道:“挟持我。” 秦风流一愣神,随后立刻回身卡住叶安然的脖子:“别过来,否则我掐死她。” “恩?怎么是个男人,老聂,你说是个女人么?”修雷愣住了 。 聂天也很茫然:“不对啊,难道你不是青菱?那你又是谁?” 秦风流默不作声…… 这时,西宫爵到了,看见眼前的一幕惊出一身冷汗:“放开本王的妻子。” “可以,让我走。”秦风流的声音有些低哑。 “王爷,不要管我,我没事。”既然要做戏,就要像一点,叶安然含泪喊道。 西宫爵很是心疼,吼道:“退后,让他走,只要别伤害我的妻子,你可以安全离开,但是……我警告你,你要是让他少了一根头发,那么……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看来,西宫爵已经松口了,毕竟叶安然是他的软肋…… 就这样,秦风流跌跌撞撞,挟持叶安然走出了王府,离开前,秦风流复杂的说道:“王妃主子,对不起了,我秦风流欠你一名,有朝一日定会偿还,后会有期。” 秦风流知道叶安然看穿了他的身份,虽然不知道叶安然是怎么知道的,但是秦风流知道她是为了救自己,所以心里很是感激。 “安然,你没事吧?“秦风流前脚刚走,西宫爵后脚就追了上来,一把抱住叶安然。 “王爷,臣妾没事,就是受惊吓了。”叶安然假装有些害怕的窝在了西宫爵的怀里。 “没事了,别担心。”西宫爵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 “可惜了,天罗地网却没能抓住他。”聂天叹道。 “那可惜什么,要不是王妃主子救了我们,我们都的在魔音的驱使下走火入魔。”修雷显然已经偏向了叶安然说话。 聂天立刻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怪罪王妃娘娘。” “没事,我知道,今天是我连累大家,放走了人,对不起。”叶安然轻声说道。 “安然,别这么说,如果没有你,我们今天就没活路了。”西宫爵柔声说道。 “王妃主子,属下也很好奇,您是怎么破了那人的魔音,您不是不会武功么?”修雷急切的问道。 第二百八十五章 远走天涯 “其实刚才那个刺客的音律之所以伤了你们,是因为你们不善音律,而我正好不会武功又懂得音律,所以才上不了我。”叶安然缓缓的解释道。 “原来是音律的问题?你那刚才是怎么救得我们?”西宫爵有些好奇。 “那人弹奏出来的音律是一些奇怪的音符,而且跳跃性毕竟大,换句话说也就是弹奏的曲子是正常人的耳朵所接受不了的曲子,所以你们才会觉得不适。” “不对啊,那我们后期出现的幻觉是怎么回事?”修雷觉得有点说不过去,提问道。 “后期出现的幻觉可能是他短笛上做了手脚,涂了迷香之类的东西。”叶安然说道。 “恩,要是这样就说的过去了。”西宫爵点了点头。 “我刚才也是正因为听出了他音律的破绽才临时起意抚琴压制了他的音律,也就是说我把他制造出来的杂音,全部覆盖,这样的话,你们也就感觉不到那股邪恶的力量了。”叶安然很庆幸小的时候,自己就擅长音律,帮了西宫爵这么大一个忙,不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安然,以后不要冲动的去追那刺客了,太危险。”西宫爵有些责怪的说道。 “恩,臣妾明白,只是我比较喜欢音律,所以一时情急想知道他的身份,才冒然行事的,以后……不会了。”叶安然没有对西宫爵说起黑衣刺客的身份。 因为她相信秦风流不是故意的,一定有苦衷,不然也不会没有伤害她,这件事她打算明天去茶楼问个清楚。 “对了,王爷,这个黑衣人……为什么要进你的书房?他终究在找什么东西?”叶安然不傻,知道西宫爵在书房布下天罗地网就是为了抓这个人,可是为什么刺客一定会出现在书房呢? 这个问题不得而知,书房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叶安然的话一出口,西宫爵沉默……随即修雷和聂天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 “是不是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没事,那就算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叶安然有些尴尬。 “不是的,安然,你别想太多,这件事不是不想你知道,而是怕你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以后找个机会在跟你说。”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解释道。 “恩。”叶安然乖乖的点了点头。 “对了,老聂,你不说今天来的刺客肯定是一个姑娘么?怎么是一个男人?”修雷还抓住这个死理不放。 “恩,我失策了,以为那个女人会来。”聂天冷冷的说道。 “什么女人?是青菱么?”叶安然知道,聂天对青菱似乎有敌意。 “啊,王妃主子您别想那么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修雷大咧咧的把话题叉了过去。 随后西宫爵和叶安然回了春晓阁休息…… 茶楼 秦风流负伤支撑回了茶楼,推开门,步履蹒跚的走了进来。 “怎么样?师兄,龙纹令找到没?”青菱激动的起身问道。 秦风流摇了摇头…… 青菱顿时大失所望:“怎么会这样?是没有拿到,还是根本就没找到?” “我……中了西宫爵的埋伏,还没等找,就被人围住了。”秦风流说的每一字都很艰难,为了给青菱一个交代,他才连疗伤都没来得及,回了茶楼告知,可是遗憾的是,青菱只关心龙纹令,似乎没有在乎他的伤势,这让秦风流很痛心。 他在想,今晚如果不是王妃出手,恐怕他是插翅难飞,早就死在了西宫爵布下的天罗地网里。 “这可怎么办啊?我还跟主子说应该可以拿到呢,要是他知道我的任务砸了,一定怪罪我。”没有拿到龙纹令,青菱开始自责起来。 “青菱,这件事……要周密的计划,不能贸然行事,西宫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懂么?你今夜要是自己的去的话,恐怕……早已经没命了。”秦风流这话一点也不假,青菱不会天魔短笛的音律,自然是不能功成身退,恐怕这会早就被西宫爵给擒住了。 而王妃能够认出自己,秦风流想,正是因为他短笛的音律,曾 经……王妃上门跟他第一次比拼抚琴的时候,他弹奏过这一段音律,王妃知道了他的身份,正是这个原因。 也罢,也算是命不该绝,关键时刻王妃伸出援手…… “你懂什么?主子着急要龙纹令,没有这个东西,大业难成,我必须要拿到。”青菱口气很不友好,似乎很不耐烦。 “青菱,那……我走了,你自己一切小心。”秦风流缓缓说道。 “好了,你出去吧,这事容我自己在想想。”青菱似乎没有注意到秦风流脸上痛苦的表情。 秦风流落寞的转身出了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颗调理内伤的药丸放进嘴里,随后提笔写下一封信放在桌子上,然后……背着自己简单的行囊远去。 他知道,这一去,恐怕是真的要别了……这里始终不是他想要的,曾经他为了青菱,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是非之地,如今,青菱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女孩,为了西宫寞,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为了不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秦风流还是走了,走的很干脆…… “青菱,我走了,这一生,我秦风流也对的起你了。”秦风流低声的说道,随后无奈一笑提醒道自己:“秦风流,你记着,今晚你欠了王妃一命,将来……若有机会,一定要衔草结环报答救命之恩。” 秦风流就这样走了,带着满心疲惫,带着重伤,带着欠下的一名之恩远离了这个杀人不见血的京都。 次日清晨 “师兄,起来用膳了。”到了早膳的时间,却看不见秦风流,青菱还真觉得不是很习惯。 虽然平时跟师兄吵吵闹闹,但是习惯了他在身边,所以敲门前来叫师兄起床。 敲了半天没有动静,青菱干脆推门而入,一进门,却傻了…… 屋子里哪还有秦风流的身影,被子很是整洁,看来他不在这里了,青菱正纳闷师兄这么早去了哪里,突然看见桌子上有一封信。 上写——青菱亲启 青菱好奇的打开信件,潦草的字体引入眼 帘,笔锋跟秦风流的人一样放荡不羁,狂妄洒脱:“青菱,我走了,这一次是真的走了,远远的走了,这几年来,我为了你留下,可是却只能看着你眼睁睁的变得面目全非,早已经不是那个我要守护的小师妹,昨晚……我为你做了最后一件事,虽然没有拿到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我尽力了,以命相搏,从此后,你我师兄妹缘尽于此,也不用找我,天下之大,我也不知道自己将去哪里,可能……后会无期,你多多保重,师兄风流亲笔。” 青菱即使在坚强,此时眼泪也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她没有想到,师兄他竟然走了,就这么悄然无息一声不吭的。 其实仔细想想,昨夜他是有预兆的,青菱觉得昨夜的他跟平时不太一样,而且他回来的时候,似乎身体不舒服,但是青菱只关注龙纹令的下落,忘记了师兄的伤势。 现在她懊悔极了,想道歉,想忏悔,可惜没有机会了…… 师兄既然打定主意要走,那么她是找不到的,就跟信件里说的一样,天下之大,他恐怕是云游四海去了,自己能去哪里找呢? 青菱握着信件,手指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师兄,你最终还是走了,不过也罢,你终于自由了,那么以后这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去守护那个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我继续守护的男人。” “青菱姑娘,王妃主子来了。”七娘在前院的喊道。 “诶,来了。”青菱摸了一把眼泪将信件踹在口袋里,走了出去。 “王妃姐姐,今日来的好生早啊。”见到叶安然,青菱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恩,闲来无事,想来茶楼坐坐,秦师傅呢,我想见见他。”叶安然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见秦风流了,对于昨晚的事情,她有太多的疑问。 “师兄,他……他走了。”青菱知道瞒不住叶安然,毕竟师兄这次走了永远将不在回来。 “走了?去哪里了?”叶安然一愣。 “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早上给我留下 一封信,说他累了,要四处云游,可能也要找我师傅去。”青菱编了一个借口道。 “四处云游?这……怎么可能?他信在哪里?我看看。”叶安然打死也不相信,昨晚秦风流还去王府盗东西,今天就说要去云游四海? 难不成是害怕了,逃走了?不对啊,这有点不符合秦风流的脾气…… “信被我烧了。”青菱脸不红不白的撒谎道。 “什么?你烧了?为什么?”叶安然很不理解的看着青菱。 “他走了都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一生气就给烧了,这个臭师兄,一点都不关心我,说走了就走了,真是……”青菱似乎假装很气秦风流的走。 她当然不能把信件拿出来,里面里面还提及了一些不能告人的秘密…… “这……也太突然了,太可惜了。”叶安然眼眸暗淡,是的,秦风流走了,太可惜了,虽然他们比过琴艺,秦风流那时不如自己,但是叶安然深信秦风流那天是有所保留,他的琴艺应该更登峰造极才对。 昨晚的魔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不过秦风流能走了,未必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叶安然不再担心西宫爵查出来,杀了他。 “对了,王妃姐姐,你找我师兄有事么?”青菱问道。 “恩,我想请教他一些问题,昨晚我们王府进了刺客,那人也是擅长音律,用一把短笛吹出了魔音,所以我想问问秦师傅,知道这把短笛的来历不?”叶安然边说的同时,边仔细看着青菱脸部的变化。 青菱一愣,随后问道:“王府昨晚去了刺客么?” “恩,是啊。”叶安然点了点头。 “那……有丢什么东西么?”青菱忽然担心,是不是师兄已经拿到了龙纹令,只是骗了她而已。 “没有啊,王爷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把那刺客打的只剩下半条命,虽然逃了,但是恐怕也活不长了。”叶安然故意说的很严重。 果然,青菱不在淡定了,脸色难堪的吓人:“啊?是么?那人伤的很严重么?” 第二百八十六章 旁敲侧击 “当然了,我们瑞安王府可是防守很严密的,我刚才不是说了么?那人虽然逃了,但是不死也的丢掉半条命。”叶安然故意夸大其词危言耸听。 “啊……怎么会这样?”青菱小声的嘀咕着。 “青菱,你说什么呢?”叶安然狐疑的问道。 青菱摇了摇头:“没什么。” “对了,青菱,你和秦师傅是同门,他既然不在,那我问你好了,你知不知道当今天下还有谁可以有这么高的音律造诣,竟然用魔音控制人的心智?”叶安然明知故问。 “不……不知道啊,我对这个不太懂得,我当初跟师傅学了舞技,师兄才学了音律,我们分工不同。”青菱心不在焉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不过那人也是傻子,我们瑞安王府可是整个汴京,防守最严密的家宅,除了皇宫,就属我们王府最精密了,那人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这一次还好,侥幸被逃了,若是下一次,肯定是插翅难飞,王爷又一次重新布局,这一次保证有来无回。”叶安然故意说这些,道理很简单。 无论青菱有什么样的目地,她都希望她收手,不要在这么冒险了…… 本来聂天说起来的时候,她真的不相信,也不愿意去怀疑青菱,可是如今昨晚的人是秦风流,那么青菱一定脱不了关系,她肯定是知道其中的猫腻,只是装傻不肯说罢了,秦风流走了,也算是一件好事,可是叶安然怕,青菱再次潜入王府做傻事,所以旁敲侧击。 果然,青菱也不那么冲动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就是啊,汴京城谁不知道瑞安王府是龙潭虎穴,谁敢这么大的胆子去啊?” “青菱,如今你师兄走了,我也不为难你,如果某天,你也累了倦了,跟我说一声,也可以离开,毕竟你这样的人才不适合在我这样的小茶楼。 ”叶安然起初就觉得奇怪,自己这桩小茶楼到底有什么好,能吸引青菱这样的花魁来? 秦风流到说的过去,是当初与西宫锦打赌,叶安然才去请来的秦风流。 而青菱不同,她是自己愿意来的,当时叶安然就想,也许这姑娘是为了跟师兄一起凑热闹,可是现在她渐渐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也许从最初青菱来,到与她结拜姐妹,到她去王府探访,这一切背后都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也许青菱的背后还有人操控也说不定,王爷说的对,这个汴京到处都是陷阱,只要一不小心可能就粉身碎骨了。 “王妃姐姐,不要赶我走,好不好?我已经失去了师兄,真的不想在失去你这个姐姐了。”青菱含泪说道。 “我没有赶走你的意思,你别想太多,我只是觉得不想束缚你,你有自己的自由和权利。”叶安然低声说道。 “我知道姐姐是为了我好,可是我还不想离开茶楼,这里……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青菱满脸诚恳的说道。 “恩,我知道了。”叶安然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跟青菱,她也不想说太多,不过她知道,她留下不是为了茶楼,更不是为了自己。 从刚才她说完昨晚的事情,就从青菱的脸上看出了破绽,看来聂天说的没错,青菱远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青菱姑娘,来客人了,要你献舞。”七娘在楼下喊道。 “好,来了。”随后青菱歉意一笑:“王妃姐姐,我先下去表演了。” “好。”叶安然微微一笑。 随后叶安然自己进了二楼的雅间,自己动手泡了一壶七星草,她就这样一个人慢慢的品茶。 突然想起好多事,记得刚开这个茶楼的时候,真的很热闹,那时候,西宫锦,郑艳茹,西宫寞,秦风流,青菱,大家都在,总是围在一桌吃 吃喝喝。 可是渐渐的,不知道何时开始,起了微妙的变化。 西宫锦不在常来了,西宫寞成亲后听说一直陪着新婚夫人在舒家大院谈情说爱柔情蜜意,郑家小姐也早就嫁给了赵冷云为妻,临盆在即,而秦风流也于昨晚拼死一战后,销声匿迹,如今留下的青菱,却早已经是戴着面具的青菱。 一切都在不知不觉间物是人非…… 想到这里,叶安然忍不住的心生感慨道:“独上江楼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同来望月人何处,风景依稀似去年。”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隔壁传来一阵笑声:“好一个风景依稀似去年,安然你这是在缅怀去年的光景么?” 叶安然一怔,在这里,很少有人直呼她叫安然,难道是西宫寞来了? 她疑惑的起身开门,却忽然愣住,然后俯身行礼:“皇上万安。” “平身吧,朕微服私访的时候一律不用行大礼的。”皇上一身青衣,手持折扇,身后跟着的是侍卫疾风。 叶安然记得疾风,因为皇上第一次南巡到扬州叶家,就是疾风跟随左右,之后,虽然疾风没有出现在皇宫几次,不过皇上每一次出宫的时候,似乎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是,谢皇上。” 叶安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大清早的本想自己安静的喝茶,却竟然破天荒的遇见了皇上。 皇上也是刚来在二楼的另一个雅间内休息,却没有想到正好听见了隔壁的叶安然独自吟诗。 皇上的记忆力是超好的,对于叶安然的声音,他是一听便知,于是起身过来凑热闹。 “皇上,您怎么来了?”叶安然很是不好意思,想起刚才自己的失态样子就觉得难为情。 “朕最近太清闲了,想念了你们叶家的茶叶,在宫中喝也没有那么意境,所以就想来你的茶楼坐坐,你……不介意吧?”皇上笑问。 “ 不,当然不介意,皇上您想喝什么茶叶,臣妇去帮你泡一壶。”叶安然客气的问道。 “不用麻烦了,就来你喝这一壶,如何?”皇上指着桌子上的茶壶说道。 “这个啊,这个茶叶不是很名贵,所以……?”七星草一直都是叶家最普通的一种茶叶,却因为是叶安然的最爱,她才总带在身边。 她想,用这样的茶叶招待皇上确实是失礼了点,想换一样好的。 却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自己动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边倒茶边说:“谁说茶叶一定要名贵才好?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而你这茶叶,不在于有多名贵,只要是安然你爱喝的,就一定是好茶叶了。” 说着,皇上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然后仔细回味,片刻,接着说道:“恩,不错,虽然不似叶家的美人蕉那么甘甜,但是却别有一番味道,安然,这个茶叶是甘南的茶叶吧?” “回皇上,正是,是甘南一带的茶叶,叫做七星草,可是……皇上怎么猜得出来产地?”叶安然愕然。 “呵呵,甘南的茶叶因为雨水多,所以喝起来特别的润喉,这是朕总结的经验。”皇上淡淡一笑。 “皇上圣明。”叶安然由衷的佩服皇上,连这样的小细节都能注意道。 “安然,你最近怎么没进宫看姐姐?在宫内都看不到你了?”皇上问道后,突然觉得这样的话有些露骨,随后改口道:“啊,朕的意思是,你姐姐看不见你去,心情都没那么好了,在扶摇宫也不怎么出门。” “啊,臣妇最近奔波于王府与茶楼之间,处理了一些琐事,所以给忘记了,等忙过了这几天,就进宫,姐姐她还好吧?”叶安然提起姐姐的时候,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柔情。 “恩,她很好,扶摇宫的奴才照顾都很周到,只是瑶儿似乎有些寂寞,性子也 收敛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快当母妃的缘故,有些多愁善感。”皇上淡淡的说道。 “恩,这个也是在所难免的,姐姐她就是一个情绪多变的人,开心与不开心都表现在脸上。”缓缓说道。 “安然,爵待你……还好吧?” “王爷很好啊,他对我很宠,王府现在也没什么人了,只剩下我们两夫妻,虽然冷清了些,但是我们夫妻二人一起用膳,一起看书写字,这种日子也挺惬意的。”提起西宫爵,叶安然的脸上扬起一丝幸福的微笑。 看的出来,她确实过的很幸福…… 也许当初皇上赐婚的时候都没有想到,西宫爵会如此毫不犹豫的爱上了叶安然,对她也是百般宠爱,别说是沈碧蓝嫉妒的不得了,就连皇上也是嫉妒的不行。 就这样,偶然的小遇,叫叶安然和皇上安静的喝了一上午的清茶。 恒王府内 母子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西宫锦眉头紧皱:“母妃,您究竟想怎样?” “不怎么样,听本宫的话就行。”齐太妃一脸不悦的喝到。 “母妃,我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被您这么一直禁足在王府吧,被人知道,还不笑我西宫锦?”西宫锦很是无奈,他就是不明白,母妃最近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让他出门了,害得他最近在王府憋的要疯掉。 “锦儿,你还不知道母妃的用心良苦么?汴京最近局势有些变化,太后的人恨不得天天派人盯着我们母子,你就不要再出去惹乱子了,估计是京城内的某些势力动静太大,惊动了太后,你忘记了上次太后找你们哥几个谈话么?你还不知悔改,不知道收敛?说不定那天就被她抓住什么小辫子,成了她开刀的目标?”齐太妃很是生气,跟儿子说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 “那难道我就一直不能出门了?”西宫锦抱着肩膀,十分不满的看着母妃。 第二百八十七章 蓄势待发 “锦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在跟母妃较劲么?”见儿子似乎对自己有抱怨,齐太妃气不打一处来。 “母妃,您总是想太多,太后上次找我们哥几个了?可是说的那番话,跟我又没有关系,什么新势力,什么收购铁器,我通通不知道,也不想管,难道我想做个花天酒地不理政事的王爷也有错么?”西宫锦小宇宙爆发了。 齐太妃盯着儿子沉默的看了片刻,缓缓说道:“从你生在帝王家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注定了不能独善其身,无论你怎么做,太后肯定是要生疑的,新帝尚无子嗣,你们几个早晚要成为何太后开刀的对象,而这些兄弟中,你又是最弱的,锦儿,你到底明白不明白母妃的心?”齐太妃含泪说道。 见母妃情绪激动了,西宫锦也不敢在继续大呼小叫:“好啦好啦,母妃,您这是干什么?多大的事情,至于您这样么?您不让我出去,我不出去就是,可是我觉得这不是长久之计,要是太后想动我们母子,那我们也躲不过去,不是么?母妃,人各有命,生死不能强求,人生在世区区几十年,我们能不能别把自己搞的那么累?当初您为了我,算计了那么多,结果呢?一步棋错,满盘皆输,我不求当什么皇帝,也不求丰功伟绩,只求我们母子平平安安共度余生就好。” 其实西宫锦本性不是这样的,他也不想整日吃喝玩乐,被百姓们说三道四,但是这样的局势,不允许他干什么大事业? 首先,他与西宫爵不同,人家西宫爵是先帝的爱子,在先帝在世的时候就颇为器重,这么多年,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其次,与西宫寞不同的是,西宫寞是何太后的亲外甥,那可是何太后亲妹妹的儿子,就算跟皇上不是异母所生,也比他们别人要亲的多。 最后,西宫月是公主,而且是 抱养来的,丝毫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当初,他的母妃齐太妃仗着有一个外姓王的哥哥,所以动了不少心思,争夺后位,争夺储君之位,但是都是最后输的一败涂地。 何太后棋高一筹,一直到先帝死,也没有改变何太后把握后宫的大局,连先帝最爱的儿子西宫爵都没登上帝王,就更别说是他西宫锦了。 所以他只能破罐子破摔,整天吃吃喝喝,可是即便是这样,还是没有完全打消太后的疑心,如今汴京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太后就立刻怀疑是他们母子搞鬼。 这也难怪,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输家永远要向赢家低头…… “锦儿,虽然当初本宫败了,但是不代表以后也败了,你别忘了,我们还有你舅舅,你不要自暴自弃,好么?”齐太妃缓缓的走过来,摸着儿子的头叹息道。 “母妃,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看你们斗,我都累得慌,我真的不想争夺什么?现在皇兄继位,挺好,天下太平,而我们也好好安享后半生就是,您若要儿媳,看上哪家的姑娘,我给您娶回来便是,只求您别活的那么累,在这幽深的王府中还放不下以前的恩怨情仇,把你们上一代的枷锁又重新压在了儿子的身上,好么?”西宫锦动容的恳求道。 “锦儿,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么输给了何云影,我把毕生的心血和年华都压在了这件事上,如果不斗下去,那么我死都不瞑目。”齐太妃的说的很明白。 她与何太后的恩怨没有结束,或许是齐太妃起点太高了,又有哥哥齐王撑腰,所以自然不会甘心做一辈子的窝囊太妃。 谁不想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谁不想名垂千古,死后与先帝合葬,那样的荣耀,也许是曾经她们那一带所有女人的梦想。 “母妃,我明白了。”见劝不动母妃,西宫锦叹息了一口气说道 。 “锦儿,这些你都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母妃,好么?你就等着我们铸成大业的那一日,风光的登基祭祖就好。”看来,齐太妃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好,我等着。”西宫锦苦涩一笑。 “锦儿,你知道西宫寞为什么娶了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么?”齐太妃突然问道。 “他俩不是一见钟情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可?”西宫锦一愣,随即问道。 “呵呵,西宫寞才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相比那残暴的西宫爵,他更难对付一些。”齐太妃嘲讽一笑。 “母妃这话是何意?”西宫锦心生狐疑。 “西宫寞为什么要在太后找你们谈话后,就成亲了?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早不相遇晚不相遇,偏偏那个时候?你认为本宫会相信么?” “那母妃您是有何想法?”虽然不太喜欢母妃去为自己争夺什么,但是不可否认,母妃的心机和谋略都是一等一的。 不然也不会在当初的后宫厮杀中即使败了,也没有丢掉性命,竟然活到了现在,这不能不说,她还是很有办法的。 “很简单,他是为了掩人耳目。”齐太妃轻蔑笑了笑。 “掩人耳目?”西宫锦又是不懂了,他和西宫寞的关系还不错,自从安然开了茶楼,他们也都混在一起,似乎没有觉察到西宫寞有什么不对劲啊。 “恩,那股新势力不确定是不是他的人,但是他这一次成亲的刚刚好,正好打消了太后对他的疑虑,锦儿,母妃明确告诉你,他这么做,无疑是撇清自己的嫌疑,这样一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们母子,你可知道?在我们王府内,有多少个太后的眼线?在王府外,又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啊?我们王府内也有太后的眼线?”这个让西宫锦有些意外,因为他觉得王府内的仆人和奴婢都是在这里做了好多年的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岂不是说明,很多都是太后的人,这样向来实在是太可怕的。 “恩,一直都有,而且我都清清楚楚哪个是?”齐太妃点了点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母妃,那我就不明白了,您既然都知道,为何不除掉他们?任由他们对我们的监视?”西宫锦不理解母妃的做法。 “傻孩子,我若除了他们,毕竟还有新来的代替,也是一样,既然这样,我为何要除掉,摸清了他们的底细不是更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如果换了一批新人进来,那本宫还要重新筛选,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所依又何必那么做呢?”齐太妃缓缓的解释道。 听母妃说完这番话,西宫锦才茅塞顿开,同时更深的明白了自己和母妃的处境确实不客观,难怪母妃一直提心吊胆,原来何太后是这么可怕的人? 之后,西宫锦还是听从了母妃的话,不怎么出门,即使出门,也都是偶尔几次,让太后一时间也抓不到什么把柄? 汴京似乎看起来风平浪静,可是这种平静总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日,西宫爵到了熙贵人落脚的客栈…… “母妃,您找我?”收到密信后,西宫爵第一时间赶来。 “恩,坐吧。”熙贵人点了点头。 西宫爵缓缓落座,随后熙贵人屏蔽左右,轻声说道:“爵儿,本宫想见沈碧蓝。” “什么?您要见蓝儿?”西宫爵惊呼道。 “恩,我要见见她,这几日,你挑个时间,带她来。”熙贵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母妃,这……合适么?蓝儿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哪边的人?您就这么见她,不怕她会暴漏了您的身份给太后?”西宫爵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当然不害怕,本宫自有办法说服她,你只管带她来就好,本宫说过,我们打赢这一场仗,她是一枚关键的棋子,我必须要 亲自见见她,以后的每一步棋,我们都要仔细斟酌,不然的话……一步棋错,满盘皆输。”熙贵人语重深长的说道。 “恩,我知道了。”西宫爵点了点头。 说罢起身要走,却突然被熙贵人叫住:“爵儿,一起用午膳在走吧。” 一句话叫西宫爵的心重重的颤了一下,母妃似乎很久都没有说过这样温馨的话了…… 自从父皇死后,母妃自己变得更加的孤独,做事也是极其的冷酷无情,手下的人没有一个不害怕她,江湖人更是对欧阳家的这个神秘人闻声丧胆。 这么多年,宫内宫外都在疯传,熙贵人已死,或者已经神秘失踪…… 其实她一直都在,只不过是谋划了一场多年的复仇大计而已…… 连调皮野蛮的柳轻轻也是对这个干娘很是言听计从,以往西宫爵来,都是交代完时候就走,今儿听见这样关切的话,西宫爵竟然有些感动。 “好。”他还是心软了下来,没有舍得错过这一次母妃的温情。 “等轻轻回来,一起吃吧,她听说你来了,早早的就跑出去买你爱吃的酱牛舌。”熙贵人看着西宫爵说道。 顿时,西宫爵的心在此跌倒谷底,原来,母妃的温情是别有目地,还是为了培养他与柳轻轻的感情。 虽然他已经很多次表示过,不会对柳轻轻有意,但是母妃似乎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不用麻烦了,母妃,我刚想起来,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我的走了。”说罢,不等熙贵人说话,西宫爵坚决的走了出去。 “这孩子,跟他父皇一样倔强。”看着西宫爵的背影,熙贵人的眼中泛起了一丝柔情。 “干娘,爵哥哥人呢?”柳轻轻去街里买了现成的酒菜回来,可是一进屋,却没有看见西宫爵身影。 可是明明干娘早上告诉她,爵哥哥要留下来一起用膳的啊?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远的去酒楼买好吃的回来。 第二百八十八章 非常时期 “他已经走了。”熙贵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柳轻轻顿时脸色一变:“怎么走了?这么快?不是说留下一起用膳的么?” “恩,本来是这样,但是他临时有事就走了。” “啊?可是……那我白买了这么多他爱吃的东西。”柳轻轻委屈的看着两只手拎着的满满的东西,顿时委屈万分。 “别沮丧,轻轻,来日方长,爵儿他这次有事,下次来一起用膳就好了。”熙贵人不忍心柳轻轻难过,编造了一个理由。 “真的么?爵哥哥真的不是因为讨厌我才走的么?自从边关回来,他都不怎么理会我?我知道是因为我害了她的王妃伤势没好,所以他记恨我。”柳轻轻看的出,西宫爵很在乎叶安然,那次在边关惹了祸,气的西宫爵大发雷霆,把她遣送回汴京。 至今都不怎么理会她,所以她很是后悔…… “轻轻,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是有身份的人,从小就跟爵认识,他怎么会因为那点小事就不理你呢,你想多了。”熙贵人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干娘,您不知道,爵哥哥对现在的王妃特别好,真的,我都没有信心了,那个女人什么都好,笑也好,哭也是好,可是我的笑容爵哥哥从来都不正视,要是哭起来,他更说我不懂事,耍小孩脾气,干娘,我觉得,爵哥哥,他……不会喜欢我了。”柳轻轻咬着嘴唇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轻轻,你也知道干娘很久以前干娘就辅佐爵帮他谋划很多事情,对么?”熙贵人问道。 “恩。”柳轻轻点了点头。 “这么多年,你爹和你二叔也没少帮我们母子,这么跟你说吧,轻轻,爵……他终究是要做皇帝的。”熙贵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皇……皇帝?”柳轻轻这下受了不小的惊吓,张大了嘴巴问道。 “恩,皇帝,他是一定要做皇帝的,而且……为期不远了,我正在为他谋划储君之路,你想想,皇上的嫔妃多少?三 宫六院上千佳丽,他怎么可能只喜欢一个女人?所以你现在看到的他宠爱叶安然只是暂时的,以后他会有很多很多的女人,而你……有本宫为你力保,你必会是那个地位很重要的女人。”熙贵人承诺道。 “真的么?干娘?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柳轻轻立刻重新燃起一丝希望,激动的问道。 “当然,这么多年,本宫的为人你还不了解么?轻轻,别想太多,爵他早晚会是你的,除非……他不想认我这个母妃了。”熙贵人信誓旦旦的说道。 “干娘,您对轻轻可真好。”柳轻轻立刻丢掉了手里的东西,一把搂住熙贵人又是抱又是亲,活脱脱的一个疯丫头。 “行了,你也别胡闹了,有个大人样,最近京城局势比较紧张,轻轻你没事少上街,我怕被人盯上。”熙贵人警告道。 “是,干娘,我知道了。”有了熙贵人今日这番承诺,柳轻轻从蔫了的茄子又变的生龙活虎,她在此对西宫爵充满了希望。 如果干娘说的是真的,那么爵哥哥以后做了皇帝,女人那么多,也不差我一个了是不是? 柳轻轻欢乐的想着,而且有了干娘这个靠山,她也不害怕自己得不到爵哥哥。 瑞安王府 叶安然在茶楼坐了一天,晚上和七娘对过账目回来,却发现西宫爵还没有回来。 “小容,王爷还没回来么?”叶安然问道。 “回主子的话,还没有。” “哦。”叶安然有些失望。 两人在一起久了,似乎一个人在王府内等待还真的不是很习惯。 “主子,要不你先吃点吧,王爷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因为心疼主子还没吃饭,小容小心翼翼的劝慰道。 可是叶安然却摇了摇头:“没事,我还不饿,再等一等吧。” “是。” 叶安然闲来无事坐在卧房内刺绣,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上楼,她立刻打起精神,果然是西宫爵回来了。 “你回来了?”叶安然起身迎了上去。 “恩。”西 宫爵解下黑色的披风,似乎很累。 “吃东西了没?”叶安然关切的问道,随后接过西宫爵的披风挂在一旁。 “吃过了,跟几个大臣见了面,喝了些酒。”西宫爵从熙贵人那里出来后,心里就憋着一股闷气,所以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却都没有实权的大臣喝了点小酒。 西宫爵是个谨慎的人,最近太后盯着他们多时了,他自然是不敢公然的拉拢权臣,但是跟一些没有实权的大臣聚聚,还是可以的。 因为谁都知道那些人派不上什么用场…… “你吃了没有?”西宫爵抬起头疲惫的问道。 “我……?”叶安然刚想说我吃过了,可是这时,肚子里不争气的传来咕噜咕噜的响声,表情立刻变得尴尬无比。 西宫爵拉过叶安然的双手,责怪道:“怎么又不听话?我不是说饿了就先吃,不要等我么?” “我一个人无聊,也没什么食欲,所以就没吃。”叶安然低着头脸色微红,很是不好意思。 “走,一起下去吃点东西。”西宫爵拉着她的手往下走。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自己吃就可以。” “我陪你。”简单的三个字,我陪你,让叶安然的心里觉得暖暖的。 她的要求真的不多,只要和西宫爵这样日出日落,粗茶淡饭,做一对平凡的快乐的夫妻就好了。 前厅 灯火通明,桌子上足足摆满了十八道菜肴,西宫爵体贴的为叶安然盛了些甜汤,递了过去:“快,趁热喝点汤,不然身体吃不消。” “恩。”叶安然含羞带笑的接过汤汁,突然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王爷最近好温柔哦,对王妃主子好好。”小容在外面守着傻笑的嘀咕着。 “你要嫁给我,我也对你这么好。”一个声音传入耳朵。 小容回过身,立刻变脸:“死修雷,你敢偷听我说话?” “没有偷听啊,我正好路过,你自己说的,我就正好听见了。”修雷坏坏的笑道。 “哪来那么多正 好,你这个八卦的男人。”小容狠狠瞪了修雷一眼。 所有奴才都在外殿候着,偌大的前厅,叶安然和西宫爵就跟一对老夫老妻一样,在温馨的吃着晚饭。 “爵,你猜我今日在茶庄见到谁了?”叶安然突然问道。 “谁?”西宫爵疑惑的抬起头。 “皇上。” “皇上?他怎么去了茶楼?”西宫爵皱起眉头。 “这个就不清楚了,总之……挺早的,茶楼开门不久,就来了,喝了一壶茶之后就走了,还带了一个侍卫,说是没事出来走走。”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呵呵,皇上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恐怕是什么事情引起他的注意了,看来真的要变天了。”西宫爵冷冷一笑。 “爵,怎么了,是不是朝廷里出了什么事?”叶安然听西宫爵口气有些不对劲,于是担忧的问道。 “没,你放心吧,没事。”对于朝政,西宫爵不想说太多,他只是想叶安然快乐的简单的生活,不想自己的女人卷入男人的纷争。 因为他发现,女人一旦卷入纷争,就变得不在单纯,就有了夺权的欲望,就比如……沈碧蓝。 “恩。”见西宫爵不肯多说,叶安然也没有多问。 不过西宫爵却很庆幸安然跟她说了这些,因为他的探子已经跟他回报,皇上去了茶楼,西宫爵一直觉得皇上叶安然的目地不纯,说不出这种感觉来源于哪里,但是凭着男人的直觉,就是觉得不简单。 不过这些话从叶安然嘴里如实的说出来,证明她在乎自己,不会隐瞒自己什么。 相比之下,这样简单善良的叶安然,更让西宫爵爱不释手了…… “安然。”西宫爵轻声叫到。 “恩?”叶安然抬起绝美的脸庞,疑惑的看着西宫爵。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特别特别的喜欢你。”西宫爵扬起嘴角笑道。 叶安然顿时脸色羞红,点了点头:“恩,说了。” “说过么?什么时候?”西宫爵一愣。 “刚刚。”叶安 然低下头得意的笑。 “好啊,你耍我。”西宫爵意识到中计了,被气笑了。 次日清晨 西宫爵早朝之后,故意放慢脚步在出宫的路上,果然,沈碧蓝准时的出现在了那里。 “爵,等我很久了吧?”沈碧蓝故作娇羞的问道。 “还好,没有太久。”如果是以前的话,沈碧蓝这种无辜清纯的脸庞,可能会叫西宫爵产生错觉,觉得她还是以前的她,那么美好。 可是现在,他已经深知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所以也就不在被她无辜的表情的所打动。 “爵,你找我是……单纯的为了想我了,看看我,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沈碧蓝满脸期待的问道。 西宫爵本来想直接说是有事,但是转头想想做戏还是像一些,于是说道:“都有。” “你这么说,我很高兴。”沈碧蓝满意一笑。 “说正事吧,我……打算带你见一个人。”西宫爵迟疑了一下缓缓说道。 “见一个人?见谁?”沈碧蓝一愣,丝毫不明白西宫爵是打的什么主意。 “这个现在还不能说,你最好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最好以去祭祖祈福的借口出去一次,在宫外我好直接安排你们见一面。”西宫爵连理由都为沈碧蓝想好了。 “恩,也好,不过……太后会不会怀疑?”沈碧蓝有些担心。 “她不是一直让你接近我么?你就说为了龙纹令的下落出去一趟,她不会阻拦的,顶多派人跟着你。”西宫爵嗤笑。 “恩,好,那我准备一下,什么时候见面?”沈碧蓝认真的问道。 “后天吧,后天正午,我带你去。”西宫爵缓缓说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沈碧蓝点了点头。 “恩,那我走。”西宫爵说罢转身欲走。 “等一下,爵。”沈碧蓝叫道。 “还有事?”西宫爵皱起眉头问道。 “我想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叶安瑶?难道真要她生下皇上的孩子么?如果是皇子呢?你也不在意么?”沈碧蓝一字一句问道。 第二百八十九章 弃车保帅 “这个我自有打算,总之……你别动她。”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碧蓝总觉得西宫爵是在保护叶家姐妹,难道他真的喜欢上了叶安然? 沈碧蓝想到这里,用力的甩了甩头,她才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和爵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被那个女人给抢走了,叶安然嫁给西宫爵才不到一年的光景,她不相信自己会输。 她了解西宫爵是一个长情的人,了解西宫爵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只是……她似乎忘记了她自己曾带给西宫爵的伤害有多大。 两日后 沈碧蓝以出宫祭祖祈福为由出了宫,一路上先是去了祭坛祭拜西宫祖先,随后趁着不注意,甩开跟踪自己的眼线,走进了一个裁缝店,其实这家裁缝店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表面上是裁缝店,里面却别有洞天,穿过后门走几步就到了熙贵人落叫的小客栈, 随后沈碧蓝跟西宫爵在一个小胡同会了面。 “爵,走吧。”沈碧蓝抬起手拉着西宫爵亲昵的说道。 西宫爵则下意识的回避开沈碧蓝的手,尴尬的笑笑:“别这样,被人看见不好。” “爵,这里是宫外,何况……我已经甩开了那些眼线,你还害怕谁看见?”沈碧蓝有些不悦,她似乎觉得西宫爵对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好了,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在炙热。 “啊,在宫中的时候拘谨惯了。”西宫爵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 “我不管,我就要牵着你的手,跟以前一样。”说着,沈碧蓝霸道的伸出手紧紧的握住西宫爵的手。 西宫爵无奈,只好任其拉着手,随后走进了客栈…… 进客栈之前,西宫爵松了手,毕竟这样被母妃看见也不好。 沈碧蓝也没有说什么,她心里只是很奇怪,西宫爵如此神神秘秘和兴师动众到底要安排她见的是什么人? 走了进去,沈碧蓝只见一位中年美妇,一身褐色的锦袍,端坐太师椅上,神色庄严。 “你们来了?”熙贵 人缓缓问道。 “蓝儿,这是我的母妃。”西宫爵介绍道。 顿时,沈碧蓝惊愕:“你的母妃?爵,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你的母妃不是二十年前就已经……?” “已经什么?那些人说本宫死了?还是失踪了?”熙贵人笑道。 “是我的母妃,她没有死,只是这些年一直在宫外而已,而我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每年都带我出宫与母妃会面。”西宫爵简单的解释道。 “这……怎么可能?太突然了。”沈碧蓝惊愕的瞪大了眼睛,在她看来,西宫爵的生母熙贵人不是早就不见踪影了么? 好多人都说,是何太后下了毒手残害了熙贵人致死,可是却没有人见到熙贵人的尸体,皇陵里也没有熙贵人的牌位,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有蹊跷。 “爵,你出去吧,我想单独跟蓝儿谈谈。”熙贵人说道。 “是,母妃。”西宫爵看了一眼沈碧蓝悄悄退下。 熙贵人起身走过来,淡淡一笑:“怎么?很惊讶么?你以为我斗不过何云影,早死在她的手上了,是么?” 沈碧蓝知道,熙贵人嘴里所说的何云影就是当今的何太后…… “不是的,熙妃娘娘,您误会了,我没那么想,只是……这么多年,大家都以为你神秘失踪了,这次见到你,确实还没有心里准备,很是突然。”沈碧蓝惊慌失措的说道。 “恩,你不知道内情,吃惊也很正常。”熙贵人笑了笑。 片刻,沈碧蓝恢复了冷静,小心翼翼的问道:“熙妃娘娘,您……想见我,有事么?” “当然,不然你觉得的呢?”熙贵人犀利的回道。 “哦,好,爵没和我说太多,所以我不知道您找我有事。”沈碧蓝说话极为小心,已经她从熙贵人身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和强大的气场。 “你很喜欢爵?”熙贵人开门见山的问道。 顿时,沈碧蓝脸颊绯红,点了点头:“恩,我和爵认识好多年了。” “你们的事情,本 宫也都听说了,爵很在乎你,早就想你介绍给本宫认识,可是何太后盯的太紧,不敢轻举妄动。”熙贵人盯着沈碧蓝一字一句说道。 “能得到熙妃娘娘的赏识,是蓝儿的福气。”沈碧蓝很会讨好长辈,一听说眼前的人是西宫爵的生母,立刻开始献媚。 “恩,蓝儿,你也不用太客气,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本宫对你已经不陌生了,你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今日找你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与你叙叙旧,你不必紧张。”看出沈碧蓝有些放不开,熙贵人和颜悦色的安慰道。 “是,蓝儿遵命。”能让堂堂皇后娘娘紧张成这样的人不多,何太后是是第一个,熙贵人绝对是第二个。 这也是这个世界上,沈碧蓝惟一顾忌的两个女人…… 因为她的手段在这些前辈看来,都是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随后,熙贵人把自己为何出宫,为何这么多年隐居不肯现身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沈碧蓝佩服至极,一个女人能为了儿子的大业,隐忍了二十年,也算是女中豪杰了。 “太妃娘娘,当初先帝病逝,为何您不出面说清,也许那样的话,登基的人就是爵而不是现在的皇上了。”沈碧蓝提出疑问。 “本宫那时候没有十足的把握,先帝病重期间,我们就不曾会面,一是因为何太后的人在宫中布满眼线,本宫没有办法进宫,二是何太后勾结魔教,在江湖上引起血雨腥风,混淆世人目光,随后趁乱,辅佐了她的儿子登基,那时候,如果本宫出面,也恐怕是难以改变当时的局面,弄不好,还会被她置于死地,本宫到不怕,跟她斗了这么多年,早就做好了输的准备,但是爵输不起。”熙贵人解释道。 “太妃娘娘所言其是。”沈碧蓝俯首说道。 “蓝儿,以后……后宫就交给你了,我都听爵说了,你已经选择帮他,你是一个好孩子,本宫承诺,爵登基之后,必 然不会亏待你,皇后之位……非你莫属。”熙贵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个……太妃娘娘,您可能误会了,我不是为了这个帮爵的,您也知道,我现在也是皇后,如果只是为了后位,没有必要冒这个险,是吧?”沈碧蓝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本宫明白,你放心好了,你对爵的真心真意,本宫看的清楚,一旦事成,你还是皇后,就这么说定了。”熙贵人亲昵的拉起沈碧蓝的手说道。 “多谢太妃娘娘抬爱。”看的出来,熙贵人很喜欢自己,沈碧蓝有些沾沾自喜。 随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太妃娘娘,爵登基后,哪里轮的到我啊?爵现在有一个原配的妻子。” “你是说叶家那姑娘么?”熙贵人冷声问道。 “正是。” “呵呵,她不算什么的,最多算是一枚绊脚石,要是她乖乖听话,爵成大业以后,也许还能给她一席之位,做个妃,如果她碍手碍脚,那么……本宫随时会要了她的命。”熙贵人缓缓说道。 看着熙贵人眼中的寒光,沈碧蓝只觉得不寒而栗,她早就听说熙贵人出身武林世家,身怀绝技,看来这个是真的了,而且西宫爵看样子对他母妃言听计从,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得罪这个老太太才好。 “叶安然是不可怕,但是她有个姐姐比较难搞,太妃娘娘该知道叶昭仪吧?她如今身怀六甲,得到了太后的宠爱,得到了皇上的关注,现在已经在后宫呼风唤雨了,一旦产下皇子,更是势头大增,到那时,恐怕不好铲除。”沈碧蓝夸大其词的说道。 “恩,这个本宫略有耳闻,知道那叶昭仪与爵的王妃是亲生姐妹,不过别说他们是亲姐妹,就是再亲又如何,一旦阻碍了爵的千秋大业,一律杀无赦,这件事,本宫回头会跟爵商量,不过后宫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现在汴京局势紧张,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还需要你的紧密配合才行。”熙贵人拍了 拍沈碧蓝的肩膀若有所思的说道。 “是,蓝儿定当全力配合太妃娘娘,只要爵能得到他想要的,我沈碧蓝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在熙贵人面前,沈碧蓝表明了决心,很简单,因为熙贵人已经承诺了她想要的。 换句话说,就是一笔公平的交换而已……相互利用。 “好孩子,你这般有情有义,难怪爵会如此的喜欢你,本宫也很喜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宫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不过你要小心何太后那只老狐狸,她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熙贵人提醒道。 “是,多谢太妃娘娘教诲,蓝儿明白。”在熙贵人面前,沈碧蓝始终规规矩矩,收起了她那唯利是图的嘴脸,拼命的扮演好儿媳。 这场谈话十分的愉快,因为他们都是各取所需…… 沈碧蓝随后俏俏的回宫,从这以后,总是通过一些细作,与熙贵人传话,把宫里的一举一动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了熙贵人。 也算是配合的天衣无缝…… 皇宫御书房内 皇上与疾风两个人正在下棋…… “疾风,你的棋艺似乎越来越烂了。”皇上调侃道。 “还不是皇上您老是属下东奔西跑,都没有时间磨练棋艺了。”疾风抱怨道。 “那你是在抱怨朕故意为难你了?”皇上抬起头笑道。 “哪感啊,主子要奴才死,奴才不敢不死。”疾风耍起了嘴皮子。 “将……军。”皇上落下一个马,把疾风的帅置于死地。 “哎呀呀,又要输了,这可怎么办啊?皇上,您的棋艺真是越来越狠了,才几下就把属下置于死地了。”疾风抓耳挠腮的说道。 “也不见得,疾风,你可以选择弃车保帅啊。”皇上微笑这提醒道。 “皇上,您是不是又有所指了?”疾风知道,皇上不会那么闲来无事就为了找他下棋,肯定是汴京局势有了微妙变化,皇上有了新的对策,跟了皇上这么多年,着点心事,他还是可以猜得到的。 第二百九十章 蒙山避暑 皇上笑了一下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说道:“初春了,蒙山的风景应该是不错的。” “皇上要出游蒙山?”疾风揣摩的问道。 “恩,正有此意。” “可是每年不是酷暑的时候才去蒙山避暑的么?这个时候去未免早了点。”疾风皱了下眉,觉得皇上的主意不妥。 “疾风,你记性又不好了,刚刚朕不是告诉过你一个道理,要弃车保帅么?”皇上别有深意的一笑。 “弃车保帅?皇上这步棋,属下是真的看不懂了,谁是车,谁又是帅?”疾风懵了。 这也难怪,皇上的心思太深了,很少能被人看透,疾风跟随皇上多年,顶多是略懂皮毛而已,要想一语猜中皇上话里的深意,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疾风,如今朕登基五年,一直没有子嗣,你猜百姓怎么说?群臣怎么议论?”皇上挥手打散了棋盘,语气略带无奈。 “原来皇上说的是这件事,其实群臣不敢有什么意见,毕竟大家都惧怕太后,不过……民间百姓到是茶余饭后私下一直议论这个问题,历朝历代皆是,如果新帝登基,一直没有子嗣,那么……确实是一个忌讳。”疾风跟皇上之间也不需要遮遮掩掩,自然是如实说道。 “对,以前朕到没觉得什么?但是最近早朝之上,那些老臣已经隐约的说起这件事,朕就不能在坐视不理,后宫争斗,嫔妃之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朕本该不去过问,可是现在坏就坏在,她们斗得太凶,朕如今大婚五年,一个子嗣都没有,甚至连一个小公主都没有,这着实可怜至极,所以朕不可能在不闻不问。”皇上说出了这番憋在心里已久的话。 “皇上,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疾风郑色说道。 “讲吧,你跟随朕多年,还有什么事情可顾忌的。”皇上点头应许。 疾风想了想便道:“后妃争斗中,皇后娘 娘是惟一获利的赢家,皇上何必如此苦恼,不如从皇上娘娘那里下手好一点,属下觉得,皇上有两个选择,一是与皇后娘娘同房,让皇上娘娘产下皇子,因为除了皇后娘娘以外,那些女人都不是对手,所以皇后娘娘一旦有了龙胎,必然能有办法平安产下,二是皇上废除皇后娘娘,将她软禁冷宫,只要皇后娘娘不在,其他嫔妃是没有那么大能力能迫害皇子的。” 疾风确实头脑灵光,两个办法也都说的头头是道,可是皇上脸上依旧面露为难之色:“疾风,你说的这些,朕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第一点,朕是有所顾虑的,蓝儿狼子野心,朕必须希望她能生下皇子,一旦她有了皇子,必然是有更大的欲望,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跟母后不一样,母后是辅佐朕登基,而蓝儿,怕到时候就是垂帘听政,篡我西宫家江山,二是因为暂时动不了蓝儿,毕竟她是母后钦点的皇后,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怎么能将她堂而皇之的打进冷宫?这些都是无稽之谈。” 疾风听了皇上的分析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皇上言之有理,是属下欠缺考虑了,不过皇上刚才所说的弃车保帅是……?” 说了这么久,疾风还是没有明白皇上的心思是何所指? “朕想保瑶儿的龙胎。”皇上一字一句说道。 疾风顿时大彻大悟:“原来是这样,皇上是眼见叶昭仪娘娘龙胎日渐长大,心里不安了,所以想趁着这次去蒙山的机会,将对叶昭仪有危险的人全部调走,给她时间平安产子,对么?” “正是此意,其实说到危险人物,除了蓝儿也没有谁,灵珊如今失势在凌波宫深居简出,瑜儿一向清心寡欲,根本就参与后宫争斗,晨曦刚进宫,脚跟尚未站稳,也没那么大能力,除了蓝儿,没有人可以威胁到瑶儿的孩子。”皇上冷静的分析道。 “ 恩,这个主意到不错,那皇上就跟太后请示一下动身就是,弃车保帅还是不错的,不过属下有一点不明白,属下知道皇上要保的是谁?可是弃的是……?”疾风这下有些迷糊了。 皇上缓缓扬起嘴角:“这一次,朕带的人中,谁最得宠,弃的就是谁。” “难道是她?”疾风脑袋灵光一闪,突然明白了皇上的意思。 看来有些后妃表面风光,其实还不是皇上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皇上要你富贵你就富贵,要你死,你便死,在宫中,谁盛宠正浓都不见的是好事,因为大家都嫉妒你,都在想着办法拉你下马,曾经的宁妃如此,如今的……晨曦还是如此。 “罢了,那就这么定了,这次去蒙山,也必然不会太平,疾风,你留在宫中,必要时候保护瑶儿安全,朕怕她动手脚。” “是,属下明白,一定全力保护叶昭仪安全。”疾风俯身行礼。 “摆驾,天玄宫。”随后皇上出了御书房直接去了天玄宫,请示太后去蒙山的事情。 和太后商议妥当之后,皇上下了一道圣旨,确定了蒙山出游的名单,他们分别是——皇上、太后、皇后、宁妃、晨淑媛、西宫月、西宫爵、叶安然、西宫寞、舒碧宣、西宫锦。 看这次,皇上是全家出动了…… 以往每年都是酷暑时节去蒙山避暑,今年算是破例了,早来了一些时日,不过蒙山的风景是不错的。 因离汴京也不是很远,风景又秀美,所以在西宫家祖先开创大业之时,就规定是蒙山是皇家园林,不允许百姓上山,方圆三十里内,都是重兵把守,算是一个皇家享乐地。 皇上提议的出游,太后自然是不反对的,而且欣然前往,当然,她不知道皇上这次出游的原因是什么,只当皇上是散心去了。 接到圣旨后,人人各怀鬼胎,晨淑媛是高兴的,她身份不高,却能跟皇后,贵 妃一起出游,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皇后却是有些不高兴,她想的多,心机深,自然是知晓事情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跟皇上夫妻共五载,虽然不能说完全了解,但是沈碧蓝却知道,皇上不会做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所以苦思冥想在意图揣摩皇上的心思。 西宫月是高兴的,只要是皇兄的旨意,她都当是稀世珍宝一样,虽然她不愿意凑热闹,但是因为是皇兄邀请的,她还是盛装打扮了一下,准备出发。 西宫爵是叶安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圣旨下了,他们就当出去玩玩了,西宫寞带着新婚王妃也是微微一笑,什么都没说。 西宫锦却是解放了,他被母妃禁足了太久,为了打消太后的疑心,他几乎是快一月没有出门,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出去玩,自然是不会放过,不过走之前,难免又被母妃一顿教训,告诉他不要在太后面前乱说话,不要出风头什么的,总之,听的西宫锦耳朵快生了茧。 傍晚时分 九华宫 西宫爵一身劲装身手干净利落,躲过了层层守卫进了内殿。 沈碧蓝见西宫爵到了,很是高兴,立刻扑过去,俯在西宫爵的胸口:“爵,你来了。” “你找我什么事如此着急?以后没有重要的事,千万不可这么冒险传信,懂么?就算我武功再好,皇宫的守卫也是不容小看的。”西宫爵似乎对沈碧蓝的做法很是不满。 “爵,真的是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也不会找你来,你怎么又怪我?我最近发现,你对我越来越凶了?”沈碧蓝嘟起小嘴撒娇道。 “蓝儿,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不要太任性好么?我们这样会面被人抓到是死罪,更何况还是晚上。”西宫爵有些焦急。 “怕什么?不会有人发现的,九华宫都是我的心腹,皇上也是千八百年都不来一次,你不用担心,没事的。”沈碧蓝似乎不在 乎这件事。 “说吧,什么事?”西宫爵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看看你,什么态度,熙妃娘娘都说让你对我好些了,我怎么感觉你老是敷衍我?”沈碧蓝开始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蓝儿,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闲言碎语,有事你就说,没有的话,我的走了。”其实西宫爵是担心回去太晚,叶安然又不吃饭,傻傻的等着他,所以他真的没有耐心跟沈碧蓝在这里耗下去。 “爵,我想除掉叶安瑶。”沈碧蓝轻声说道。 “不行。”都没来及反应,西宫爵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行?就因为她是叶安然的姐姐?你心爱女人的姐姐么?”沈碧蓝冷声问道。 “不是的,你想多了,叶安瑶现在还不能动,宁妃的事情刚平息,你在惹出什么乱子,被太后知道,你这个皇后也就当到头了。”西宫爵拿太后说事。 谁知,沈碧蓝微微一笑:“我在乎她么?我在乎的只有我自己,我已经没有子嗣了,她对我也已经失望透顶,若不是利用我问出龙纹令的下落,恐怕早就不多看我一眼,被废是早晚的,不过叶安瑶是一定要除掉的,万一她生下的是皇子,会威胁你以后的储君之位,爵,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总之,不能动叶安瑶。”西宫爵的决心很大。 西宫爵最清楚,叶安瑶对叶安然是多么的重要,如果叶安瑶出事,那么叶安然受的打击,他简直无法想象,所以铁了心的不允许沈碧蓝动她。 “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我不会听你的。”沈碧蓝似乎也怒了。 “我不是说了么?这么做太冒险。”西宫爵皱眉不耐烦的吼道。 “你少拿这些理由来糊弄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些鬼话么?”沈碧蓝也火了,这是他们从小到大,认识十多年以来,第一次产生如此大的分歧,也是第一次争吵。 第二百九十一章 出师不利 “蓝儿,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你能别胡思乱想么?”西宫爵有些无言以对。 “我不管,总之,叶安瑶一定是要铲除的,她不仅威胁了我的后位,也威胁了你的皇位,没有什么理由还能留下?”沈碧蓝似乎心意已决。 “叶安瑶如果生的是一位公主呢?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西宫爵终于找了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沈碧蓝听后,轻蔑笑了…… “爵,你在跟我赌这二分之一的机会么?是,如果她生下的是公主,对我们实在没什么威胁,可是……你别忘了,你不是神仙,不能预算她生下的到底是什么?一旦等她平安生下来,那么……若是皇子,我们的以后的路只会难上加难,到那时,在下手,恐怕就没机会了?你知道这一次,我为什么着急了么?” 西宫爵默不作声…… “因为我想明白了一件事,你以为皇上真是为了出游,才带我们去蒙山的么?你好好想想吧,皇上只是为了把我们支开,调虎离山,给叶安瑶一个好的产生环境,确保她能平安生下孩子,看来皇上已经对我开始有了防备,以后我在下手,难上加难,这一次,是最好的机会。”沈碧蓝把情况分析了一遍给西宫爵。 其实西宫爵也很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是皇上的其他妃嫔,他是皱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别人的生死与他无关。 但是叶安瑶不同,她可是叶安然的亲姐姐,是叶安然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甚至某些方面,已经胜过了叶安然的父母,如果真的除掉叶安瑶,先不说叶安然受怎样的打击,要是她知道了这件事是自己默许的,那么……她也许恨自己一辈子,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想到安然要和自己变成仇人一样,西宫爵就心里不安,所以他始终下不了这个狠心。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你别说了,蓝儿,如果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也一辈子不会原谅你。”说完,西宫爵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沈碧蓝气的紧握双拳,她现在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那就 是西宫爵是喜欢叶安然的…… 不然他不会在叶安瑶这件事上久久下不了决定,他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不想伤害叶安然。 “叶安然……你想跟我抢爵么?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堪。”沈碧蓝信心十足,对于天真善良的叶安然,她瞬间就想出几十个办法置她与死地。 因为从小就生活在皇宫,沈碧蓝已经变得很圆滑,心机也是很深,丝毫不符合这鲜花一样的芳龄。 “皇后主子,既然王爷不同意我们动叶昭仪,那我们是不是就先放手了?”小曼听说了西宫爵的态度过,询问沈碧蓝。 “这个……本宫自有打算。”沈碧蓝缓缓说道。 瑞安王府 西宫爵每次和沈碧蓝偷偷见面,都觉得很对不起安然,虽然他现在已经对沈碧蓝没有了儿女私情,但是他毕竟还是要装样子和沈碧蓝叙旧情,所以每次回到王府,看见安然,他都觉得自己很亏欠安然。 “安然,这一次要去蒙山,走之前,我带你去做几件新衣服吧,你整日就那么几件衣服,人家不知道的该说我西宫爵小气了。”床榻上,西宫爵搂着叶安然的肩膀说道。 “不用了,衣服我已经有很多了,姐姐还赐了好多件,我都来不及穿,何必那么铺张浪费呢?”叶安然仰起头笑了笑。 “恩,既然这样,我也不勉强你了。”西宫爵见叶安然心意已决,也不在说什么。 “爵,你说这一次,皇上没有带我姐姐,她一个人在皇宫会不会很闷啊?”叶安然天真的问道。 “你姐姐如今身怀六甲,自然是不能长途奔波的,皇上也是为了你姐好。”西宫爵摸了摸叶安然浓黑的秀发安慰道。 “恩,我知道皇上是为了我姐好,可是这一次宫里这么多嫔妃都去了,连晨淑媛都去了,不知道姐姐会不会心里不平衡?”叶安然有些担心。 “这个就不是你该关心的了,你姐那人一向要强,不平衡也是在所难免的,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惯宠后宫,身怀龙胎,也没什么不平衡的了,后宫不知道多少 嫔妃眼红呢?”西宫爵苦涩的笑了笑。 “对啊,这个我怎么没有想到?那可怎么办啊,我们都去蒙山了,她一个人在皇宫,还是有人对我姐姐的孩子下手可怎么办?”叶安然慌了。 “放心吧,这个……皇上比你还着急,早就安排好了精卫,如今的扶摇宫啊,恐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恩,也对,这就好了,爵,还是你想的周到,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变傻了。”叶安然俏皮的笑了笑。 “你呀,不是变傻,是太依赖我,太相信我了,所以不肯自己去动脑。”西宫爵叹了口气说道。 叶安然撒娇的把头埋在西宫爵的胸口柔声说道:“恩,我就要依赖你,我要一辈子都赖着你,甩都甩不掉,不过……你以后会不会因为我太黏着你,而讨厌我,不喜欢我了?” “不会,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一直都爱你,在你身边。”西宫爵俯身轻吻叶安然的额头,眼神是如水般的温柔。 “我不会的,只要……你不做伤害我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离开你。”叶安然满足的搂住西宫爵的腰际,幸福的笑道。 “恩,我不会。”西宫爵说这话的时候,底气不是很足,因为他心里隐约感觉到沈碧蓝还是早晚要对叶安瑶下手,所以心里盘算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三日后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派头十足,六辆皇家马车行走到去蒙山的官道上,第一辆是西宫爵和叶安然,因为西宫爵是这次出行的护卫,肩负保护大家安全的重任。 第二辆是太后娘娘,她一个人靠着马车昏昏欲睡,似乎是因为来了太多次蒙山,所以失去了新鲜感,也不在对周围风景产生好奇。 第三辆则是皇上与皇后,行在队伍中央,前后都有人保护,可谓是最佳的位置,就算皇上在不喜欢皇后,这个时候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所以只能和皇后乘坐同一辆马车。 第四辆是宁妃与晨淑媛,本来晨曦是没有资格来的,但是因为新进宫就被皇上宠幸,所以算是破例了,能和宁妃乘坐 一起,也算是她的荣幸,这要是以前,恐怕她连给宁妃端茶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宁妃虽然失势,但是依旧有丞相这个伯父的靠山,皇上还是要多少顾忌一下的。 第五辆则是西宫寞与新婚妻子舒碧宣,两人成婚后可谓是你侬我侬,羡煞旁人。 第六辆是西宫锦,孤家寡人一个在后面打狼,其实若是平时,他可以瞬间找来几十个愿意跟自己出游的姑娘,不过这次不行,这次是皇上的圣旨,他自然不敢乱来。 只能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坐在马车里睡觉,这点他跟太后很相似,一老一小,也算是宝了。 第四辆马车内 晨曦讨好的笑道:“宁妃姐姐,能和你同坐一辆马车,是臣妾三生修来的福分呢。” “呵呵,你这是在炫耀你是皇上的新宠么?”宁妃冷笑。 “不,不是的,宁妃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刚进宫什么都不懂,还请姐姐多多提点。”晨曦与宁妃不同,她做人很谦卑,懂得察言观色。 而宁妃不同,从进宫开始就飞扬跋涉,不过也难怪,她的身份自然是比晨曦要高贵的多。 “别跟本宫说什么提点,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是收起来最好,即便是提点,也轮不到我这个失宠的妃子提点,你该去请教一下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或者是那如今惯宠后宫的叶昭仪才是,我教不了你什么。”宁妃一向冷言冷语。 所以晨曦到也习惯了,只是被她这样言辞犀利的拒绝有些尴尬…… “是,宁妃姐姐教训的是。”随即晨曦不敢在说话。 “还有,你别以为你现在得宠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后宫的宠爱从来都不是长久的,你也许今日高飞枝头,明日就在冷宫度过余生,这些都是说不准的,所以也别太骄傲才是。”宁妃看着晨淑媛,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想起了自己进宫那会,也跟她差不多,一直都被皇上翻牌子,可如今,皇上似乎连多看她一眼都是奢望。 “是,臣妾谨遵宁妃姐姐的教诲。”要不说这个晨曦是个茬子,被宁妃 劈头盖脸的说成这样,竟然都如此淡定,难怪之前连西宫爵都夸赞她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看来这个晨曦真的不简单,至少隐忍的功夫还是很好的。 第一辆马车内 西宫爵抱着叶安然,频频为她擦拭额头的汗珠:“安然,倦了就休息会,我们要晚上才能到蒙山。” “没事,不累,只是有些头晕。”叶安然轻声说道。 “可能是昨晚着凉了,一会到了地方,我让太医来看看。”西宫爵心疼的说道。 “恩。”叶安然靠在西宫爵的怀里,感觉暖暖的,异常舒适。 突然,马车戛然而止…… 叶安然一下子被晃得清醒了一些:“怎么停下了?” “别着急,我出去看看。”西宫爵轻轻的挪开叶安然的身子,随即灵敏的跳下马车。 还没等开口问,就看清楚了,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周来了几十个黑衣人,看来来者不善,各个手持刀剑。 “你们是什么人?还不让路,这是皇家马车,滚开。”骑马的将领以为这些热你是山贼,所以提醒了一下,这可是皇族的车队。 可是不说到好,一说是皇族的,那些人更快速的涌了过来…… 为首的黑衣人,低哑的说道:“我们杀的就是皇族车队,给我上。” 黑衣人一声令下,几十个黑衣人一拥而上,西宫爵站起马车上冷静的观战,他发现这些黑衣人训练有素,而且各个身手不凡,车队的侍卫显然不是什么对手,跟黑人对打起来也是很费劲。 “呵呵,真走运,刚出门就碰上刺客了,邪门了。”西宫爵无奈的笑了笑。 随即也跳下马车参战进去,有了西宫爵的加入,黑衣人显然死的特别快,西宫爵的宝剑几乎是三两招就杀一个。 这时,黑衣人首领见情况不妙,突然吼道:“分散队形,全部攻击。” “是。”其他黑衣人领命后,立刻分散开,不在和西宫爵硬碰,而是分散向各个马车去。 “糟了。”看着那些黑衣人散开,西宫爵暗叫一声不好,他一个人总是很难挡住这么多人的,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 第二百九十二章 相互怀疑 只见黑衣人朝着六辆马车分别散去,西宫爵一个人无暇顾及,只的在第一辆马车周围打斗,只因保护不会武功的叶安然。 这个时候,西宫寞与西宫锦有纷纷从马车内钻出来,参与战斗…… 皇上因担心太后的安危,所以下了马车直奔太后那边,沈碧蓝掀起马车帘子,看见西宫爵死守第一辆,顿时心里很来气,难道叶安然真的比自己还重要么? 于是沈碧蓝赌气的下了马车喊道:“快来护驾啊,本宫惶恐。” 西宫爵听见后,皱了皱眉,想去救她,可是想到这里还有叶安然,顿时犹豫了。 “爵,你去吧,我没事,皇后娘娘一个人也怪可怜的,要是有个闪失,我们都担不起这个责任。”叶安然掀起马车的窗帘看见沈碧蓝的呼救,又看见了西宫爵的犹豫,主动劝慰道。 “可是你自己……可以么?”西宫爵面露担忧之色。 “我没事,我可以留在马车里不出去的,我的周围好像还没那么多刺客。”叶安然微微一笑,只是为了让西宫爵不为她担心。 “恩,那好,那你自己小心点。”说罢,西宫爵飞身向第三辆马车奔去,护在了沈碧蓝的周围。 沈碧蓝笑道:“爵,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 “蓝儿,这里众目睽睽,你还是不要做的太明显才好。”西宫爵有些不悦的说道。 “没事,生死攸关,谁能关注这些,爵,你还是在乎我的生死,对吧?”沈碧蓝得意的问道。 西宫爵什么都没说,而是全力奋战黑衣刺客…… 叶安然果然听话的躲在马车内,不出来,黑衣人似乎都奔向了皇上和太后的马车,所以也没有人来动他。 西宫锦和西宫寞也都武功不弱,以一敌十的和黑衣人扭打到了一起 …… 西宫寞一把卡住一个黑衣人的脖子然后吼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截我皇家马车?” 然后紧接着用很低很低的声音吩咐道:“去第一辆马车,把里面的女人拖起来,我要看看西宫爵的武功到底有多深。” “是。”黑衣人领了命后,西宫寞假装用力一脚,踢倒了黑衣人,随即黑衣人起身和其他同伴立刻奔向第一个马车。 叶安然毫无提防,马车帘子被掀起,叶安然被人粗鲁的从里面拽了出来,一把推倒在地。 “主子说,不可以伤了这个姑娘,做做样子就行。”其中一个黑衣人小声的说道。 “恩。”说罢,黑衣人扬起手里的刀朝着叶安然砍去…… “小心。”一瞬间,皇上和西宫爵同时喊道,因为之前没有料到那些人会突然攻击叶安然的那辆马车,所以西宫爵丝毫没有任何防备。 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大声的喊道…… 可是,皇上却喊出声的同时,飞身扑了过去,用身体挡下了那一刀…… 那一刀还好没有多少力道,因为本来就是做做样子而已,皇上只是擦破了一点皮肉而且,却已经把太后吓个半死。 “皇上受伤了,快护驾。”太后焦急的冲着侍卫喊道。 “安然,你没事吧?”皇上手疾眼快,一把拉起叶安然,单手抱在怀里,随后继续浴血奋战。 西宫寞在不远处,眯起打量看着这一幕,诡异一笑:“没有试出西宫爵的本领,试出了你的也不亏,平时看你文文弱弱,原来这么能打?恩,我的重新估量你的能力了。” 原来,这一次的黑衣刺客,全部是西宫寞计划的…… 他就是想看看西宫爵的极限是什么,如果单打独斗,能不能打赢西宫爵, 可是却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在关键时刻那么的担心叶安然,而且还用了一直深藏不漏的武功。 也好,至少他通过这一次,对西宫爵和皇上都有了重=重新的认识…… 太后一声令下,所有侍卫都朝着黑衣人涌去…… 西宫寞见时机差不多了,秘密传音给黑衣人首领:“撤退。” 黑衣人接到密音,立刻扬起手下令道:“撤退。” 顿时,黑衣人零零散散的汇聚在一起,然后,一个烟雾弹炸开,那些人凭空消失…… “轻功如此好,绝对不是普通的刺客?”西宫爵感叹道。 “皇上,刺客跑了,我们要不要追?”侍卫首领询问道。 皇上摆了摆手:“算了,即便是追,你们也追不上,他们训练有素,武功超好,显然是有别而来,你们不是对手。” “是。”侍卫退下。 西宫寞立刻走上前关切的问道:“皇兄,您没事吧?” “没事,皮肉伤。”皇上抓紧了衣袖,紧紧的捂着伤口说道。 西宫爵走上来,一把拉过叶安然,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刚刚幸好皇上救了安然,臣弟在此谢过。” “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自然是不希望任何一个人出事。”皇上立刻撇清与叶安然的关系,毕竟他不想让西宫爵猜疑叶安然。 “臣妇多谢皇上救命之恩。”叶安然感激的盈盈一拜。 “举手之劳,瑞安王妃也不必客气。”随后,皇上便走想太后的马车前。 “母后,您没事吧?” “哀家没事,皇儿你受伤了吧?快叫太医来包扎。”太后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没事的,只是一点小伤,母后不必担心。”皇上淡淡一笑。 “胡说,哀家怎么能不担心?皇儿,我们才出来,就遇见了这样的事,真 是出师不利啊,不如我们就此打道回宫吧,哀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太后面带忧愁之色的说道。 “母后,别担心,没事的,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我们都走了快一半的路程,现在回去可惜了,再说,朕都一年没来蒙山了,也很是想念蒙山的景色,母后就当是带朕散心了,成么?” “哎……你这孩子,就爱冒险,也罢,哀家不管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见劝不动皇上,太后也不在开口。 接下来,太医为皇上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众人继续赶路…… 皇上为了安抚太后刚受了惊吓,与太后乘坐了同一辆马车,反而把沈碧蓝一个人丢在第三辆马车了。 马车内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皇上,你刚才……反应怎么比西宫爵还着急?你跟母后说,是不是对叶安然那丫头有什么想法?” “母后,您胡思乱想什么呢?”皇上好笑的看着母后。 “你少嬉皮笑脸的糊弄哀家,这里没有外人,你跟哀家说实话。”太后拉下脸问道。 “没有的事。”皇上扬了扬嘴角否认道。 “你当哀家老糊涂了么?你刚才那个样子真是比西宫爵还要着急,那么拼命的保护叶安然那丫头,不可能没有原因,你今日要不和哀家说出个所以然来,哀家定然不会轻易饶过你。”太后因刚才人多嘴杂,也没有问出口。 如今马车内只有他们母子俩,她自然是要问个明白的…… “好吧,既然母后问了,那朕就告诉您原因。”皇上有些无奈。 “说。” “朕着急救叶安然是因为她是瑶儿的妹妹,瑶儿现在身怀六甲,而且一直很疼她妹妹,要是瑞安王妃出了事,朕怕瑶儿心情不好,会影响龙胎,所以才救她的。”皇 上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 太后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儿臣不敢欺瞒母后。” “恩,那就好,总之,哀家不允许你对叶安然有非分之想,但不说她现在是你皇弟的王妃,就是别人的,她也是有夫之妇了,你趁早断了这个念想。”太后显然很顾忌人伦关系,所以再三警告皇上。 “知道了,母后,您放心好了。”皇上满不在乎的笑道。 这个难题解决完了,皇上闭目养神,又在思索第二个问题…… 为什么刚才他替安然挡下那一刀力道是那么的轻?难道……这场刺伤,是有人蓄意而为之?而这个人似乎又不是想伤到叶安然,另有别的目地。 不然那一刀,至少要伤筋断骨才对,而不是皮肉之伤…… 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关心叶安然的了,西宫爵,西宫寞,西宫锦……到底是他们之中的谁呢? 皇上越想越觉得伤神……看来局势真的越来越复杂了。 也许是因为瑶儿有身孕后,皇上有可能要拥有子嗣了,所以那些不安分的人……似乎着急了,加快了脚步。 第一辆马车内 西宫爵回到马车,就一直没有说话,他也在想刚才的事情,似乎跟皇上想的是同一件事情,他在想,这件事是皇上故意找人做的,试探他的武功?还是另有其人呢?为什么皇上挡下的那一刀是如此的轻呢?为什么那些黑衣人突然攻击安然呢? 看着西宫爵凝重的表情,叶安然以为他在和自己生气,于是轻声开口道:“爵?” “恩?”西宫爵听见叶安然的声音低下头望着她。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叶安然担忧的问道。 “生气?生什么气?”西宫爵茫然,不知道安然怎么会如此的问。 第二百九十三章 心生缝隙 “刚才我也没有想到皇上能来救我,所以……你别生气好不好?”叶安然记得,很久以前,西宫爵就说过,皇上对她的感情好像不一般。 那时候叶安然还没有注意到什么,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每一次她进宫,看见皇上,似乎都想逃走,那是因为她越发的觉得皇上看自己的目光很是温柔,那种温柔是男人对喜欢的女人才有的柔情,就好比上一次,皇上叫住她,只是为了摘下她头上的丁香花一样。 这次更离谱,竟然奋不顾身的救了她,叶安然开始隐隐觉得不安了…… 西宫爵捧起叶安然绝美的脸,认真的说道:“傻瓜,你多想了,我没有生气,我刚刚只是在想这些刺客是什么来历,对于皇上救了你,我想,他也是出于好心,我为何要生气,如果他没有来得及救了,你受伤了,我才要生气。” “可是……?”叶安然本想说,她觉得皇上对自己真的不一般,可是话还没等说完,就被西宫爵打断了。 “乖,好好休息吧,别胡思乱想了,恩?”西宫爵紧紧的搂着叶安然轻声安慰道。 “好吧,我知道了。”见西宫爵都这么说了,叶安然也不敢在提这件事,毕竟如果说了出来,恐怕伤了王爷和皇上之间的和气。 第四辆马车内 晨淑媛想起刚才那一幕,隐隐的不安起来:“宁妃姐姐,你说皇上为什么要那么拼命的去救瑞安王妃啊?要救也是王爷去救啊?” “呵呵,你想表达什么?”宁妃撩起眼皮看了晨曦一眼问道。 “不是我想表达什么,实在是……臣妾觉得这件事有点别扭。”晨曦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皇上是天子,想对谁好,就对谁好、也没什么别扭的,更何况……那叶家姐妹也不是好惹的。”宁妃缓缓说道。 “怎么?宁妃姐姐吃过那对姐妹的亏?还是因为上次狐裘的事情么?”晨曦忽 然想起来,上一次灯火节酒宴上,叶昭仪争宠,夺走了宁妃的的雪神狐裘。 “这件事只是其中一件,叶家姐妹在宫中地位举足轻重,连皇后都拿她们没办法,你还是别问太多。”宁妃最讨厌晨曦这副四处打探消息的样子,感觉很掉价,一点也不像是个皇妃,没有那种贵气十足的感觉。 “是,姐姐说的是,妹妹受教了。”晨曦见宁妃也不给自己好脸色,也不在敢问什么。 一行人傍晚时分终于到了蒙山,蒙山不是很高,但是却极其的有灵性,连什么都不懂的人来了这里,也顿时觉得精神百倍,神清气爽,相传几百年前有修仙者在这里度过天劫飞升成仙,所以西宫家的祖先才把这里纳入旗下,定为皇家园林。 到了蒙山后,先是一起用了晚膳,随后就分配了厢房各自回房间休息。 休息的厢房在蒙山半山腰的地位,气色怡人,风景秀丽,叶安然回到卧房倒头就睡,果然不是习武之人,身体没有那么好,西宫爵就没有那样的疲倦感,还出去溜了一圈。 蒙山后背一处隐秘之地,西宫爵在这里等一个人…… 因为他刚接到母妃的密信,看完简直要气的爆炸了…… “爵,你找我?”沈碧蓝如约而至。 “恩。”西宫爵脸色很难堪。 “怎么了?”沈碧蓝猜疑的看着西宫爵。 “是你给我母妃传信,向她告状,说我不愿意动叶安瑶的?”西宫爵窝火的问道。 “是,难道这不是事实么?”沈碧蓝一听是这事,立刻把脸拉了下来。 “谁叫你这么做的?你有什么权利把这事告诉我母妃?”西宫爵吼道。 “你跟我凶什么?上一次是你主动带我见熙妃娘娘的,而且她也说了,以后把宫里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她,我只是实话实说,她和我都是意见统一的,只有你不赞成对付叶安瑶,我也是无奈,才求助于 她。”沈碧蓝很聪明,她看的出西宫爵不想动叶安瑶,自己也说服不了,所以秘密传信给了熙贵人,熙贵人是西宫爵的母妃,权利很大,而且西宫爵不敢不听,所以刚刚西宫爵就是接到了母妃的信件质问,才如此生气的。 “很好,你现在有什么事情不经过我同意了,竟然直接想我母妃汇报,沈碧蓝,你行,你有种。”西宫爵从来没用这么重的口气跟沈碧蓝说过话,看来他今日真的是气糊涂了。 “爵,你这又是何必?我之前难道没有和你说过么?是我们意见不统一,我和你为此吵了几次,你不听我的,我自然要跟熙妃娘娘说了,毕竟……这不是小事,一旦叶安瑶的孩子出生,我们就变得更加荆手了。”沈碧蓝也有些气愤,在此和西宫爵理论。 “那你能不能和我母妃说之前告诉我一下?”西宫爵最怕是母妃的命令,因为他从来都不敢违背,也不忍心违背,毕竟母妃这么多年,在宫外为自己拉拢势力也不容易。 “有这个必要么?”沈碧蓝挑衅的反问。 “好,那以后我们就没话可说,各干各的,不过你休想动叶安瑶,我一定会阻止你的。”西宫爵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沈碧蓝站在原地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厢房内 叶安然一觉醒来,见西宫爵还没有回来,顿时有些担心,所以披上斗篷出了房间,外面灯火不是很亮,毕竟这里不是皇宫,小路看起来也有些黑暗。 叶安然有些恐惧,但是一想到西宫爵还没回来,她就蛮担心,毕竟今天来的路上遇见了刺客,所以一咬牙,仗着胆子向右手边下山的小路走去。 她分不清什么方向,只知道想看看能不能迎面遇见西宫爵…… 就这样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因为分叉的小路太多,所以她也分不清到底该走哪一条? 琢磨了半天,选了一 条最笔直的,也就是中间的小岔路,可是还没走多远,就看见前方有一个洞口,里面似乎……黑漆漆的。 叶安然提着灯笼喊道:“爵,你在那里么?” 没有人回应,只有时而呼啸的冷风刮过……叶安然卷缩了一下身子,努力的向前摸索着。 一点点走进洞口,可是脚步刚迈了进去,就听见里面呼啦呼啦啦的声音,顿时她吓得失声尖叫。 “啊……”然后整个人蹲在地上惊吓到哭泣。 原来,是一群黑色蝙蝠从里面飞了出来,但是叶安然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自然是吓得半死。 “有人么?”她带着哭腔又重复的喊了一句。 “安然,你在里面么?”洞外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叶安然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飞奔了出来,一下子扑到那人的怀中:“你去哪里了?我好害怕,呜呜。” 她只顾着哭了,却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人是谁…… “别怕,朕在这里。”皇上心疼的摸着叶安然的头安慰道。 朕?叶安然顿时有点反应过来,抬起头,果然……看见眼前的人竟然是皇上。 可是还没等她来得及抽身,就听见一个声音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叶安然侧过身,这才发现原来,这次说话的才是西宫爵,他的身后还站着一脸幸灾乐祸的沈碧蓝。 “我们……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安然顿时一把推开皇上慌乱的解释道。 “爵,你误会了,朕早就出来了,刚想回去,就在这里听见安然的哭声,所以就喊了一句,她以为朕是你,所以……?”皇上和颜悦色的解释,可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西宫爵打断了。 “我知道了。”西宫爵冷冷的回应道,随即走过来,一把拉过叶安然就往回走。 “爵,你听我说。”叶安然含泪解释道。 “先闭嘴,回去再说。”西宫爵脸色有些难 看。 “皇上,臣妾陪您回去吧?”沈碧蓝笑颜如花。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在一起?”皇上不太友好的问道。 “也是碰巧,就跟皇上您碰巧遇见瑞安王妃一样。”沈碧蓝得意的说道。 皇上脸色阴郁,明知道沈碧蓝在嘲笑自己,却也不好在说什么…… 他不想把这件事闹大,是因为不想惊动太后,毕竟太后之前已经怀疑他与叶安然有什么了。 回到厢房 西宫爵一脸阴沉的问道:“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一觉醒来,不见你人影,就很担心,怕你出事,所以出去寻找,却没有想到迷路了就走到那个山洞门前,还被那些蝙蝠吓哭了,正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喊我名字,以为是你,所以就跑了出来,一把抱住他,直到你们来了,才看见原来那人是皇上。”叶安然焦急的解释道。 “安然,你都分不清我和他了么?”西宫爵有些痛心的问道。 “不是的,当时情况紧急,我没有注意到,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安然见西宫爵误会了,心里真是万分委屈。 “安然,我不喜欢你跟他单独在一起,你该知道的,可是你总总违背我的话。”西宫爵盯着叶安然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没有。” “这个时候,你还想骗我么?你为什么要出去见他,是要单独感谢他白天救你那件事么?”西宫爵一口咬定叶安然是单独和皇上见面了。 “不是的,你真的误会了,我没有,真的是巧合。”一时间,叶安然是百口莫辩。 “巧合?这个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巧合?”西宫爵嗤笑。 “那你什么意思,就是不相信我了,对么?”叶安然有些心冷的问道。 “安然,你该叫我怎么相信你?难道我的眼睛也在骗我么?你知道我看你在他怀里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么?”西宫爵满腔怒火的质问道。 第二百九十四章 夫妻冷战 “我都说过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你。所以才……你难道都不了解我么?这么久了,你还看不清我么?”叶安然委屈极了,眼含眼珠望着西宫爵问道。 “不是我不了解你,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他……你知道他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且还是一国之君,如果想要得到什么就会不择手段。”原来,在西宫爵的心里,他真正担心的是皇上,他知道皇上是怎样的人,所以担心安然被抢走,所以每次看见安然和皇上单独相处都会嫉妒的发狂。 “那你呢?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和皇后娘娘在一起?难道不该跟我解释一下么?”叶安然话锋一转,孩子气般的质问道。 “我们……是单独谈了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西宫爵底气不足的别过脸,确实,他刚刚理直气壮的指责叶安然与皇上动作亲密,可是却忽视了自己也已经破坏了规矩,这么晚了,和沈碧蓝出去。 虽然他们谈的是正事,但是安然并不知道了解…… “正事?你们之间有什么正事,是在我面前不能谈么?非要夜深人静的跑出去说么?难道你所谓的你们之间的正事,就是叙你们的旧情么?”也许也是因为被气糊涂了,所以叶安然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安然,你在说什么?”西宫爵有些怒了。 “难道不是么?你口口声声指责我不该这么晚了出去,跟皇上见面,但是你可有想过,你这么晚了,就该跟她见面么?你们以前的事情,我都了解,我知道你深爱着她,就好像当年我痴恋伽罗一样,现在我都斩断情丝了,你呢?不该为我们感情与她划清界限才对么?爵,你说过,我们两个以后都好好的,可是你的做法是叫……好好的么?” 西宫爵没有想到,平时看起来温柔如水的叶安然发起飙来也是十分的可怕,言辞犀利,甚至有点咄咄逼人,把他问的有些哑口无言。 “安然,我之所以见她是因为……?”本来西宫爵想一股脑说出来的,但是想到这件事牵连甚广,尤其还牵扯自己 的母妃,所以暂时不想说那么多,而且这里人多嘴杂,万一泄漏出去,被太后知道母妃的事情,那母妃就危险了。 所以西宫爵说到关键时刻闭了嘴…… “说啊,因为什么?”叶安然还在等他的解释,可是他却顿住了。 “没什么?总之,你别乱想。”西宫爵低声的说道。 “爵,你还爱着她,对么?”叶安然泪眼汪汪的问道。 “你胡说什么?”西宫爵有些火了,他在想,他这些日子对她这么好,她却看不出来,以为他还爱着沈碧蓝,这可真是冤枉了西宫爵。 “我胡说?我有么?你如果不那么做,我会胡说么?”叶安然心里已经确认,西宫爵似乎对沈碧蓝还余情未了,痛心疾首。 “安然,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想跟你讨论这个话题,总之,以后……我不允许你单独和皇上见面。”西宫爵霸道的命令道。 “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属下和奴婢,你无权这样命令我,要想有说服力,最好你们先不要见面才行,还有……我没有无理取闹,无理取闹的另有其人。”说完这番话,叶安然生气的跑进厢房内殿,甩手关了门。 西宫爵叹息了一口气……心里很是烦躁,他与叶安然是真心相爱,他只想对她好,守着她,可是为什么总是有这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出现呢。 有句话说的很对,相爱其实很容易,但是相处却很难,两个人相处是一门学问,吵架也是在所难免的。 这一次,西宫爵因为皇上,叶安然因为沈碧蓝,他们第一次开始冷战起来…… 到了蒙山的第一晚,西宫爵孤零零的一个人睡在了外殿,而叶安然则一个人孤单的睡在了内殿的床榻。 他们都各怀心事,想跟彼此低头认错,可是又觉得自己都没有做错……所以就这样对峙着。 深夜丑时三刻 夜已经很深了,叶安然因为心里有事,一夜未眠,她起身看了看窗外,依然黑漆漆的一片,猜想天还没有亮,可是西宫爵在外殿应该很冷的。 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走下床,拿起羊毛棉毯走了出来,果然,西 宫爵卷缩在外殿的硬木板床上已经睡着了。 叶安然心疼的走过去,把羊毛棉毯给西宫爵轻轻的盖在身上,然后向上拉了拉毯子,随后回了内殿。 她走后,西宫爵睁开了眼睛,伸手紧紧的握住身上的毯子,竟然有些感动…… 安然还是担心他的,不是么?可是他刚刚就是没有勇气先开口说话,所以才一直装睡。 他不知道为什么道歉的从她嘴里说出来,这么难,不过西宫爵的印象中确实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对不起,因为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是刚刚,叶安然给他送毯子的时候,他莫名的心里有了愧疚…… 他明明就知道安然不会和皇上有什么,也明明就是跟沈碧蓝见面了,他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那话放佛像卡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 他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打算等天亮再说…… 清晨,西宫爵起身后,发现叶安然不在房内,以为她去前厅用早膳了,于是自己也跟了过去。 可是,他一迈进前厅便傻眼了,满满一桌子的人,却唯独没有叶安然的身影…… “诶,二哥来了,二嫂呢?”西宫锦永远是比较贫嘴的,所以一看见西宫爵走进来就问。 “啊,她昨夜着了凉,有些不舒服,所以叫我来跟太后娘娘和皇上请示一下。”西宫爵表情不太自然的说道。 “是么?那孩子着凉了?那要好好休息,一会哀家让御膳房的人重新准备一点早膳给送去。”自从叶安瑶有了身孕之后,太后对叶安然的态度似乎也好了不少。 “多谢太后。”西宫爵俯身一礼。 “爵,你过来,先吃一点吧。”皇上温和的邀请道。 “不了,我回去看看安然,你们先用着。”说着,西宫爵转身离开。 晨淑媛笑了笑:“瑞安王对王妃可真是关心贴心,好一对如花美眷。” “那可不,谁叫瑞安王妃是绝色倾城了。”宁妃冷嘲热讽的说道。 皇后一声不吭,不过脸色却始终不太好看…… 每次众人一提起这件事,她就觉得心口似乎堵了什么东西一样,闷得很。 “哦, 本宫吃好了,大家慢用。”说罢,沈碧蓝起身优雅的擦着嘴角,缓缓离开。 西宫爵走出前厅,围着院子四处寻找,终于,在一个高处的小凉亭看见了叶安然的身影。 她一身紫色薄纱,直身单薄的的站在那里对着冷风…… “安然,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了你很久。”看见叶安然的身影,西宫爵终于松了口气。 “恩,无聊,吹吹风。”叶安然淡淡的应道。 西宫爵走上去,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风披在了她的肩头,心疼的说道:“这里风大,我们下去吧,你还没有用早膳呢。” “不吃了,吃不下。”叶安然脸色不太好,看的出,她还在为昨日的事情生气。 “是不是还在因为昨天那件事生气?”西宫爵问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但是不开口也就是默认了。 “安然,那件事……是我太冲动了,我跟你道歉。”西宫爵鼓起了勇气缓缓说道。 叶安然难以置信的转过头,惊讶的看着西宫爵,这样一个霸道十足的男人竟然也会道歉?要不是她亲耳听到,真是打死也不敢相信。 “可以原谅我么?以后我不会误会了,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好么?”西宫爵的眼神充满着怜爱和疼惜。 “爵,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任性。”叶安然突然问道。 西宫爵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我就喜欢这样你,又哭又笑,有血有肉,这样才是真真实实的你。” 叶安然立刻破涕为笑:“走吧,陪我吃点东西,饿死了。” “你呀,跟我赌气也不可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从凉亭上走了下来。 等他们去前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吃过早膳,都纷纷散去,御膳房按照太后吩咐又重新给叶安然做了一份早膳,这有点让叶安然受宠若惊。 “这是……?”指着桌子上二十八道早膳,叶安然有些吃惊。 “早上我来找你,看你不在,怕众人起疑,所以谎称你着凉了,不舒服,所以太后命人在重新做一份给你,我呢,也是沾了你的光,不然也吃不 到这么丰盛的早膳。”西宫爵笑着解释道。 “太后……她对我似乎好了很多,难道也是因为姐姐么?”叶安然狐疑道。 “也许吧,不过你也别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吃吧,一会都凉了。”西宫爵贴心的盛出一碗清粥递给了叶安然。 二人说说笑笑,正当吃了没几口…… 突然一抹橙色的身影走了进来:“二位好兴致啊,不知道能否邀请本宫一起,本宫早上也是身体不舒服,所以没有用好早膳。” 西宫爵与叶安然回过头,发现,来人竟然是沈碧蓝…… “哦,如果皇后娘娘不嫌弃的话,那么就一起吧。”虽然叶安然是真的不喜欢皇后,但是表面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也只的点头,沈碧蓝也毫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西宫爵的身边笑道:“没打扰你们夫妻俩恩爱吧?” 叶安然顿时脸颊微红,西宫爵也表情很不自在,却也要硬着头皮回道:“没有。” “呵呵,那就好,对了,王妃妹妹不是不舒服么?好些了么?”沈碧蓝含笑问道。 “恩,好多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叶安然埋头吃饭,头也不抬的说道。 “哦,那就好,那本宫就放心了,诶,早膳不错啊,很丰盛,竟然还有蜜汁甜枣?”说着沈碧蓝拿起筷子去夹,却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甜枣一下子落在了叶安然披风的肩膀上,顿时污了一片,本来叶安然身上的衣服就是黑色,但是污渍也很明显,而且这件还是西宫爵的披风,被皇后这么一搞,立刻变得狼狈不堪,叶安然心头震怒。 她顿时皱起眉头,抬起头不友好的瞪着皇后…… 只见皇后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对不起啊,王妃妹妹,我手抖了下。” “没事。”叶安然咬牙切齿的说道,她分明感觉到她是故意的。 这时,西宫爵见此,立刻拉了拉叶安然的手,起身说道:“安然,我回去给你在拿一件披风来换。” 叶安然随即点了点头,谁知,西宫爵前脚刚走,沈碧蓝立刻幽幽的说道:“其实……爵爱的人始终是我。” 叶安然顿时脸色大变…… 第二百九十五章 扞卫爱情 “皇后娘娘,这话……从您嘴里说出来,不妥吧?你觉得要是皇上和太后听见会怎么样?”叶安然不甘示弱威胁道。 谁料,沈碧蓝哈哈大笑:“叶安然,你果然还是太天真,你以为本宫会害怕么?既然本宫敢跟您说这样的话,就不会害怕你去告密,有本事,你去啊?告诉你,皇上和太后知道,倒霉的不是我一个人,还有爵,你若忍心爵被牵连进来就大可以去说,本宫不会怕你。” 果然,沈碧蓝似乎早就料到叶安然会有这一手,似乎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 “你……?”叶安然第一次觉得皇后是这样的无耻。 “我什么?怎么?吃醋了?你也有没有资格跟我争爵,你不是试图勾引皇上么?三番五次,你别以为本宫不清楚,你和皇上每一次在皇宫内见面,都逃不过本宫的眼线,怎么?想不想我把这些一一说给爵听听?看他相信谁?”沈碧蓝魅惑一笑。 “好啊,你去说好了,不过有件事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皇后,是皇上的女人,而我才是爵的妻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懂么?做人有时候要有自知之明看清楚自己的位置,皇后娘娘你大清早的就跑来打扰我们夫妻用膳也就算了,还要硬夹在我们夫妻中间,不觉得有些过分么?”叶安然怒责道。 “过分?本宫当然不会觉得,爵本来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沈碧蓝霸道的说道。 “呵呵,真好笑,拜托你说这些话之前,先认清一件事,你和爵已经是过去的,现在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都拿出来有意义么?难道你已经沦落到用从前的回忆去挽回爵的地步了么?还是……你现在后悔当初抛弃爵了?不过即便是后悔,我看也没有办法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叫做早 知现在,何必当初么?皇后娘娘,我觉得您该去反省一下了,有些人和事不要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叶安然发现,沈碧蓝说这些话,就是没有自信,没有底气,所以才总是强调她曾经爵是多么的相爱。 曾经无论多么美好,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叶安然知道,现在的爵,是爱她的,她看的出来,也感受的道。 沈碧蓝没有想到叶安然能说出这样刺痛人心的话,她以为叶安然还是一年前那个笨拙的善良的少女,却没有想到,她已经渐渐成熟长大,汴京的局势让她渐渐的磨练了自己的心智,为了保护姐姐,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她已经在学着去看透人心,分析局势。 所以便有了刚才那一番对话…… “你……好你个叶安然,邻牙俐齿,我们走着瞧吧,看爵爱的人到底是谁?”沈碧蓝哑口无言,自然要丢出这样一句狠话。 叶安然没有说话,而是悠然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 这时,西宫爵走了进来,换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细心的为叶安然换上,随后拿下已经被弄脏的那件交给了奴才去处理。 “安然,有没有吃饱?要不要在来一点甜汤?”西宫爵贴心的问道。 “不用了,我们走吧,爵。”叶安然说罢起身。 沈碧蓝愣住,她没有想到叶安然竟然叫西宫爵也是爵,曾经……这个名称是属于她的,只有她敢这样亲昵的称呼西宫爵,可是现在……? 叶安然站起身,突然一阵晕眩,倒在了西宫爵的怀里…… 西宫爵立刻惊慌失措的抱住叶安然:“安然,你怎么了?别吓我?” “没事,臣妾只是有些头晕,你抱抱我就好了。”叶安然亲昵的靠在了西宫爵的胸口,微微一笑。 “恩。”西宫爵下意识的搂紧了她 ,完全忽视了一旁的沈碧蓝。 沈碧蓝气的顿时要七窍生烟,如果这里不是公众场合,她真想一把拉过叶安然,给她一个耳光,她竟然如此大胆的勾引她的爵。 皇后紧紧的攥了攥拳头,却不敢有任何的举动,因为这里的眼线众多,要是被太后和皇上知道她有过激的行为,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于是沈碧蓝忍气吞声的起身道:“不耽误你们夫妻恩爱,本宫告辞。” “不送。”叶安然得意冲着沈碧蓝笑了笑。 沈碧蓝脸色铁青的出了门…… 西宫爵捧起叶安然的脸笑道:“你呀,太小孩子气了,刚才是故意气她的,对不对?” “对啊,怎么?你心疼了?”叶安然扬起脸不满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哪敢,还不都听你的,不过既然你刚刚利用我演了一场戏,似乎还赢了,那……是不是该给我一点甜头?”西宫爵坏笑道。 “什么甜头?”叶安然愕然。 “就是……这个。”说着西宫爵俯下身,吻住了那张樱桃红唇。 叶安然极力的挣扎,脸色羞红:“爵,你疯了,这里是前厅,被人看见怎么办?” “你别叫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看见。”西宫爵笑道,随后低下头,诱惑的舔了一下叶安然的嘴角,动作很是暧昧。 叶安然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通过刚才的观察,她发现,爵还是比较爱她的。 西宫爵和叶安然两人夫妻到是如胶似漆,不过其他人却没有那么幸运了…… 今年的蒙山之行,似乎有些沉闷,因为皇上本来也不是为了要出游散心,只是为了把沈碧蓝引开,怕她对叶安瑶和孩子不利。 黑夜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闷…… 宁妃丧失皇子之后心情一直都不好,总是一副苦瓜脸,所以皇上也不太喜欢见到她。 但 是她似乎渐渐想开了不少,想跟皇上谈谈心,毕竟她认为自己跟了皇上一年多,俗话说的好,一如夫妻百日恩,她不相信皇上会这么绝情。 于是宁妃起身去了皇上休息的厢房…… 刚想敲门,就听见身后有声音响起:“宁妃姐姐,你也来找皇上么?” 回过头,宁妃看见了晨淑媛,她手里似乎还端着参汤…… “啊,是。”宁妃尴尬的说道。 “那一起进去吧,我刚给皇上熬了参汤,这会皇上也该批阅完奏折了。”晨淑媛友好的邀请道。 “不了,你先进去吧,我晚些再说。”看见晨淑媛端着参汤来,宁妃忽然不想见皇上了,更确切的说,是落荒而逃…… 她回想这么久以来,似乎还没有这般贴心的对过皇上,刚刚看见晨淑媛那么温柔体贴,自己忽然觉得没有信心跟希望了。 晨曦人长的年轻貌美,又温柔体贴,难得皇上会喜欢,可是自己呢? 自从丧子之后,就整日哭衰着一副脸,别说皇上,自己照镜子都会觉得讨厌。 宁妃回到卧房,嘤嘤哭泣……想起自己的局势和地位,恍如隔世。 皇上厢房内 “是曦儿啊,刚刚在和谁说话?”皇上看见晨曦走进来问道。 “啊,是宁妃姐姐,臣妾看见她也站在门口,心想也是来找皇上的,本想邀请她一起进来,可是她好像很不自在的样子,就走了,不然皇上您去看看她吧,臣妾觉得宁妃姐姐有点怪怪的。”晨曦有些奇怪的说道。 “啊,不用管她,灵珊她就是那个脾气,没事。”皇上到是了解宁妃,知道她性子孤傲,不屑与晨曦这样身份低微的女子一起进来,所以才走的,也没在意。 “真的不用么?我看宁妃姐姐都站在门口了,好像要找皇上。”晨曦有些担心的说道 。 “没事,她若是真的要找朕,稍后还会来的。” “恩,那好吧,皇上,臣妾为您熬得参汤,您尝尝?”晨淑媛笑着献媚道。 “好。”皇上漫不经心的接过了参汤,一口一口的喝着,心里似乎也没在意到宁妃那件事。 却不想,后来,皇上为今晚这个决定,后悔了很久…… 宁妃厢房 宁妃因为想起了伤心往事,一直掩面哭泣,去突然听见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她立刻起身打开窗户:“谁?” 一个身影一闪而过……她好奇的跟了出去,只因为那婴儿啼哭的声音让她想起了自己那苦命的皇儿。 宁妃一身白衣在夜里也算是比较显然,跟着黑衣人的身影走了几步才发现,这里是蒙山最偏僻的后竹林。 有些想回去,但是一想到那婴儿的哭声,她就犹豫了,甚至,她认为是自己的孩子因冤魂不散来找她,她也许是思念过度,所以竟然真的想见自己的孩子一面,哪怕是阴灵也好。 于是,她咬了咬牙,再次跟了过去,一直走到竹林中…… 这时,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站在了她的面前。 宁妃有些害怕了,后退了几步:“你……是什么人?” “呵呵,果然好骗,主子说的没错,你只要听见婴儿的啼哭声,就一定会出来,还好我口技学的不错,竟然真的骗出了你。”那黑衣人笑道。 “主子?你主子是谁?你为何要用口技欺骗本宫?你可知道本宫是什么人,你若得罪了我,没有下场的。”宁妃意识到自己被骗,怒色质问着黑衣人。 “你没机会知道了,因为……你就快去阴曹地府报道了。”说着黑衣人一个闪身扑过来,一把拉住宁妃的脖子。 “救命啊,放开我……放开。”宁妃艰难的呼喊着,气息似乎越来越微弱。 第二百九十六章 替死冤鬼 就在宁妃以为她快要死了的时候,突然,奇迹出现了,不知道哪里飞来一个小石头,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黑衣人顿时松开了宁妃,惊慌的吼道:“谁?鬼鬼祟祟的,出来?” 四周还是寂静无声,黑衣人似乎有些慌了,丢下宁妃竟然一个闪身没了踪影。 宁妃眼含泪水,无力的瘫软坐在地上:“咳咳……?” 她不知道黑衣人怎么放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跑了,总之,刚刚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突然,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她刚想大叫,却听到耳边轻语:“宁妃娘娘,是我。” 宁妃侧头,立刻惊呆了,竟然是叶安然…… “你……你怎么在这里?”宁妃愕然。 叶安然手指放在唇边小声的说道:“嘘,小声些,别被那人听见,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快走。” 说罢,还没等宁妃反应过来,叶安然便一把拉起了宁妃飞快的朝着寝宫的方向跑去。 跑了一段距离后,叶安然终于停下脚步,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下应该没事了吧。” “是啊……你跑的太快了,累死……累死我了。”宁妃气喘吁吁的说道。 “宁妃娘娘,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刚才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杀你?”叶安然好奇的看着宁妃问道。 宁妃警觉的性的反问道:“那这么晚了,你为何又在这里?” 叶安然恍然大悟,她知道宁妃不相信自己,于是笑着解释道:“我是来采摘露水的,只有深夜的露水最多,一旦天亮了,就没有了,王爷爱喝露水泡的茶叶,所以我才出来的。” “王爷真是好福气,有你这样妻子为他忙里忙外。”这句话虽然语气有些冷,但是宁妃是发自真心的赞道。 “也不是,总之,我也睡不着,正好就出来了,却没有想到采着采着就走远了,又听见了有人呼叫,才看见是 你,我又不会武功,所以情急之下才丢了一颗小石头打中了那个黑衣人。”叶安然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也真是本宫命不该绝,刚才……谢谢你了。”宁妃冷冷的说道。 “不用客气,我也是碰巧,不过……您怎么晚了,来这里干什么?”叶安然不明白了。 宁妃脸色有些复杂:“我本来在厢房内,但是突然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你也知道……本宫的小皇子刚去了不久,本宫心里一直对这声音很是敏感,所以就好奇追出来看看,却没有想到中了那人的计谋,那人想杀了我,如果不是你出手丢出石头,引开他,恐怕这会我已经死了。” “啊?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蒙山不是皇家园林么?怎么还有刺客?”叶安然茫然的问道。 “所以本宫才猜想,是我们自己人中有人要置我于死地。”宁妃缓缓分析道。 “天哪,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不行,我看这事不是小事,我们快回去跟皇上禀报吧。”叶安然拉着宁妃的手就往回走。 岂料,宁妃却一把甩开了:“不行,不能跟皇上说。” “为什么?” “不能打草惊蛇,我到想看看这个人是谁,为何想置本宫于死地,是不是也是她害死了本宫的皇儿?”宁妃这会心里已经有了人选,她只是没有说出口。 “啊?那这也太危险了。”叶安然有点不太赞成宁妃的冒险做法。 “没事,不会有事,本宫以后不会这么傻了,走,我们先回去吧。”宁妃幽幽的说道。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跟着宁妃的脚步一点点向寝宫走去,眼看就要到了。 却突然不知道哪里出来一群黑衣人,围住了她们两个…… “啊,你们想干什么?”叶安然有些害怕,下意识的抓住了宁妃的手。 “杀。”黑衣人首领冷冷的下令道。 叶安然脑子嗡的一声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虽然吓跑了那一个黑衣人,但是却引来了一群黑衣人,而且他们竟然还明目张胆的就在寝宫下方动手,这也胆子太大了。 叶安然心里只划过一个念头,就是自己要完蛋了…… 这时,黑衣人一步步靠近自己,叶安然一步步后退,她想这一次是九死一生了。 突然,她只觉得头脑一疼,只觉得什么东西打中了自己,随即晕厥了过去…… “去,派人通知主子,把这个女人弄走。”黑衣人说道。 另一边,黑衣人打晕了宁妃拖走,是留下叶安然一个人孤零零的晕倒在草地上…… 次日清晨 叶安然醒来后,只觉得头疼欲裂…… “啊……好疼。”她捂着后脑醒过来。 “安然,你醒了?”西宫爵关切的走过来。 “恩,我怎么在这里?”叶安然有些纳闷的问道。 “那你该在哪里?”西宫爵反问。 “我……昨天不是出去采露水了么?然后……遇见了刺客,好像……被打晕了。”叶安然一点点回忆昨晚的事情。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昨天跟皇上议事后回来就看见你睡在床榻上,是不是你做梦了?”西宫爵。 叶安然愣了愣,难道真的是自己做梦么?随即她小心翼翼的掏出怀中的瓷瓶,里面是半瓶的露水,她坚定的摇了摇头:“不对,我不是做梦,你看,这里都是我昨晚采摘的露水。” “也许是你以前采的,你不记得了而已。”西宫爵劝慰道。 “拜托,爵,我的记性还没那么差,不过为了证明我说的不是梦话,去见一个人就知道了。”说着,叶安然起身穿好衣服。 西宫爵的脸色微微一变……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开口。 叶安然坚信,只要找到宁妃就知道昨晚的事情是不是做梦了,而且她此时也很担心宁妃,昨晚她们一起遇见了黑衣人,如果 自己没事,那宁妃也应该没事才对。 可是还没到宁妃的厢房,就傻眼了…… 因为此时,一群人围着宁妃的尸体,在低声的哭泣…… 皇上满脸悲痛欲绝,说不出一句话,被晨淑媛搀扶着…… 太后也是满脸哀色,皇后更是拿着丝帕黯然落泪…… “这是……怎么了?”叶安然惊愕的问道。 “宁妃姐姐昨夜不知道为何出了门,失足落在了不远处的小湖里,今早被侍卫发现的。”晨曦满脸哀色的说道。 “什么?失足落在湖里?不可能。”叶安然失声尖叫道。 惹得众人顿时侧头都看着叶安然…… 西宫爵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叶安然的手:“安然,别胡说,宁妃娘娘仙逝,皇上和太后已经很难过了,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我没有添乱,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昨晚见过宁妃的,她根本就不是失足,是有人蓄意谋杀。”叶安然大声的嘶喊道。 她也许是有些失态,但是她已经控制不住了,就在昨晚,宁妃还跟她一起往回走,说了不少的话,怎么可能今天就死了呢? 而且她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同样遇见了刺客,自己却没事呢? 这里有太多的疑问了,叶安然一时间也是头脑浑浑噩噩…… “什么?有人谋杀?安然,你都知道什么?”皇上走过来,一把板住叶安然的肩膀激动的问道。 “皇上,你别安然胡说,她睡了一整个晚上,早上起来就胡言乱语。”西宫爵似乎不相信安然的话。 “瑞安王妃,你都知道些什么?”这话,是太后问的。 “回太后娘娘,昨晚……臣妇确实跟宁妃娘娘见过面,娘娘还跟我说了很多的话。”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碧蓝顿时脸色大变,然后机警的问道:“是么?宁妃跟你说了什么?” 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看了沈碧蓝一眼,默不作声…… 全场所有人都盯着叶安然,似乎她已经成了整件事的关键。 “她说,她很想念小皇子,最近一直都有听见小皇子的哭声。”叶安然本想把昨晚的事情一股脑的说出去。 但是她忽然想到了宁妃昨晚的话,宁妃说不可以打草惊蛇,如果叶安然说了出去,那么也许自己就是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或者……这件事牵连了一些重要的人。 所以她临时改口,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沈碧蓝似乎松了口气,缓缓说道:“母后,臣妾看,宁妃妹妹是太想念小皇子了,产生了幻觉,才想不开去湖中自杀了,也许不是失足。” “恩,哀家也理解宁妃的心情,只是可惜了她这大好年华,而且……这次宁妃出事,宁丞相那只老狐狸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确实,太后从来都不喜欢宁妃,这是事实,但是如今她死了,确实死的不是时候,宁丞相虽然势力不够强大,但是好歹也是三朝丞相,多少还是要给些薄面的。 上一次,宁妃孩子出事,那老匹夫就是跑去天玄宫质问了太后娘娘…… 所以太后目前头疼的就是这件事了…… 皇上则不同,他对宁妃还是有感情的,昨晚,他还记得晨曦说,宁妃想要见他,但是却没有进门,他也没有在意,却不想,那是最后一次告别了,难道宁妃真的是想不开了,陪着小皇子去了么? “瑞安王妃,那……宁妃妹妹还有没有跟你说其他的什么话?”沈碧蓝盯着叶安然问道。 “呵呵,皇后娘娘这话问的奇怪?难道她该和我说什么才对么?”叶安然冷笑。 “啊,不是,本宫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沈碧蓝尴尬的笑了笑。 “安然,灵珊她除了跟你说这些,还有说过别的么?或者,你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皇上沙哑的问道。 第二百九十七章 助纣为虐 叶安然心里很纠结,但是最终还是没说那些话,只是摇了摇头:“没有了,当时臣妇因采摘露水泡茶,所以在小竹林边遇见她,她当时神色黯然,只跟臣妇说了这些,其他的就没有说别的,后来臣妇就回去休息,我以为宁妃娘娘也回去了,却没有想到……” “好了,朕知道了。”皇上万分悲痛的转过身,晨淑媛贴心的过来搀扶劝慰道:“皇上,宁妃姐姐已经不在了,您要节哀了,别伤了龙体。” “是啊,皇上,宁妃人都没了,你难过也没用,别太难过了。”太后看见儿子难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朕没事,曦儿,扶朕回去吧。”皇上低声的说道。 “是。”晨曦随后搀扶着皇上回了休息的寝宫。 众人也都散去,叶安然看了一眼宁妃的尸体,发现她脖子上的被掐的痕迹竟然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看来那些人,手脚很麻利,连这些小线索都处理的很好。 “走吧,安然,我们也回去。”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似乎不愿意她管这件事。 回去的路上,叶安然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同样遇见了黑衣人,宁妃死了,她竟然没事,难道……? 这时,一个可怕的念头涌上了脑海,除非那些背后的主子,不想杀她,那会是谁呢? 昨晚,她分明就被人打晕了,怎么今日会安然无恙的出现在卧房内,这些,爵不会不知道,他从来都不是那么粗心大意的人。 叶安然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她捂住隐隐作痛的心口,希望自己揣摩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若是那样的话,她真的就太失望了。 回到厢房内,西宫爵见叶安然脸色不太好,关切的问道:“安然,你脸色很差,没事吧?要不要我去找个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叶安然无力的摇了摇头:“不用了,爵,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好。”西宫爵不明其意,走过来,坐下,看着叶安然。 “怎 么了?表情那么严肃?”西宫爵轻笑。 “宁妃的死,与你有关么?”叶安然低声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问?”西宫爵一愣,没有想到叶安然竟然问这样的话,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只管回答我,是还是不是?爵,我们曾经在月下发誓,不欺骗对方的,我相信只要你看着我眼睛说出来的就是真相。”叶安然盯着西宫爵眼睛缓缓说道。 果然,西宫爵别过脸,不敢看叶安然的眼睛,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说道:“安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宁妃已经死了,我们不提了,好么?” “不行,我要知道,你说……有关还是无关?”叶安然似乎很认真的,表情也很严肃。 她不想这件事与西宫爵有关,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是,与我有关。”西宫爵不想欺骗安然,他的却曾经在月下发誓,要和安然共度一生,所以即便知道安然会伤心难过,他还是说了事实。 叶安然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西宫爵的脸上:“混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杀她?” 西宫爵缓缓的侧过头,依旧没有看安然的眼睛,只是低声的劝慰道:“安然,这些事,你要不问了,你不懂,而且以后也不要乱跑,这些都是后宫的争斗,在所难免,我不希望你搀和进来。” “呵呵,说的好,既然是后宫争斗,你一个王爷,又为何要参与?”叶安然冷笑。 “她……跟我借了人而已。”西宫爵没有说的太明确,但是叶安然已经知晓了一切,更知道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 “好一个借人,那我是不是还要庆幸她借的人是你的人,不然昨晚,我是不是也和宁妃一样失足落水了?恩?”叶安然咄咄逼人的问道。 “不是的,你不会有事的,她不会动你,她不敢。”西宫爵极力的解释道。 叶安然也就是因为这个疑点才怀疑到西宫爵的,因为那些 黑衣人似乎并没有想伤害自己的意思,只是将自己打晕了,然后又送了回来。 西宫爵不是傻子,如果是别人做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假装一切不知情,惟一的说法就是那些人是他的,他参与了这件事。 果然,还是被叶安然给问了出来…… “爵,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狠心了?宁妃与你无冤无仇,她虽然曾经飞扬跋涉,但是如今只是一个失宠丧子的落魄皇妃,你又何必下死手?”叶安然含泪问道。 “安然,不是我要她死,是她……她掌握了一些蓝儿杀她孩子的证据,虽然表面一直没有说,但是说不定哪天就跟皇上抖出一切,到时候蓝儿会处境很危险,你知道么?”西宫爵见事到如今必须要跟安然说明白,不然,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个杀人魔。 “你一口一个蓝儿,看来,你始终忘不了她,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假惺惺的与我恩爱,在月下跪拜,这些都是骗我的么?我有那么好骗,是么?”叶安然伤心的掉下眼泪。 “安然,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爱,我跟蓝儿……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懂么?我对她如果有心,也不会去招惹你了,你要相信我。”西宫爵见叶安然误会了,立刻慌乱的解释道。 “爵,你这是在助纣为虐啊,皇后杀了宁妃的孩子,就算被宁妃告诉皇上,惩罚了皇后,那也是她罪有应得,你怎么可以一错再错,杀了宁妃的孩子后,还替她杀人灭口,你这么做,良心过的去么?”叶安然很痛苦,她一向不喜欢血腥,可是深爱的这个男人,却杀人如麻,完全不把别人的生命当作一回事。 “安然,你该知道,我眼里从来都没有良心一说,我十岁开始上战场杀敌,杀人如麻,这一双手早就沾满了鲜血,你如今跟我提良心,提人道,不是很可笑么?我只知道,我与蓝儿是合作关系,她现在还不能有事,所以宁妃……她死了也 顶多是个替死鬼罢了。”西宫爵无情的说道。 其实,本来沈碧蓝也不屑对宁妃动手,毕竟她已经输了,孩子也没了,完全没有价值,更没有噱头可以东山再起。 但是沈碧蓝发现,宁妃最近看她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哀怨,有怒气…… 于是她悄悄买通了宁妃的贴身婢女,发现,她在查皇子死亡那件事,而且似乎已经查出了一点眉目。 毒杀皇子是大罪,虽然太后没有怪罪自己,但是难保皇上会不会对自己下手,为了保住皇后之位,沈碧蓝是不惜一切代价。 所以秘密联络西宫爵,西宫爵考虑再三,派出自己的精卫去杀宁妃,却差点被叶安然给破坏了。 如果昨晚遇见宁妃的不是叶安然,也许早就没命回来了,但是西宫爵没有想到安然竟然反应这么快,竟然想通了一切来龙去脉。 “那如今你帮她对付宁妃的孩子,下一次……是不是要对付我姐姐?”叶安然收起眼泪,冷冷的问道。 “不会。”西宫爵斩钉截铁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我跟她达成了共识,我告诉她不要伤害你姐姐。”西宫爵解释道。 “呵呵,真好笑,可是她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以为我会相信皇后是那么听话的人么?”叶安然冷笑。 “安然,你放心,你姐姐,我会保护好的,真的不会有事。”在这件事上,西宫爵似乎比叶安然还要紧张。 “这个不用你说,不过我警告你,你们动谁也都不可以动我的姐姐,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你放心好了,不会有那么一天。”西宫爵承诺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 “安然,你可以答应我,替她保守这个秘密么?”西宫爵担心的问道。 叶安然抬起头,神色复杂:“爵,事到如今,我有的选择么?我难道也要跟皇上说,这件事与你有关么?” 西宫爵愧疚的低下了头…… “放心,我不会说的,但是希望你 不要在继续下去了,你知道么?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恶到头终有报,你这么做,无非也是给自己结下了孽债,会有报应的。”叶安然语重深长的说完这句话起身便往出走。 “安然……?”西宫爵有些无语的喊道。 叶安然却依旧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场谈话,很不愉快,叶安然第一次觉得汴京里的人是如此的可怕,无论男男女女似乎都带着面具生活,你也不知道哪天,就被人从背后一刀杀死。 走出厢房,望着阴霾的天空,叶安然的心情很沉重…… 要是以前,以她的为人,肯定是毫不保留的去找皇上,告诉皇上,宁妃不是落水死的,她是被人害死的,而凶手就是那个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皇后。 可是现在她不能,她就算不顾及别的,也要看自己心爱的男人…… 至于西宫爵说,和沈碧蓝是合作的关系,她总归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也许真的是余情未了吧,或者是不忍心,所以才帮她杀了宁妃。 经历这件事后,叶安然突然觉得自己很累,真想一觉醒来,自己发现躺在扬州叶府的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她做的一场春秋大梦。 那样会不会活的更简单些? 即便没有爱情,没有遇见伽罗,没有遇见爵,她也心甘情愿了,只希望姐姐和自己平安快乐的生活在那个美丽的故乡。 然后平凡的嫁人,生子,这样的一辈子,是不是她永远都实现不了了? 叶安然望着远处的山脉,巍峨起伏,可是心里却依旧难以平静,她低声的说道:“宁妃姐姐,对不起了,我不能为你申冤,只希望你来世,和小皇子别在投胎帝王家。” 一场冷风刮过,身上的披风被吹的落了地,叶安然低头捡起披风,却看见眼前一双绣着金线的靴子赫然矗立在面前。 她立刻俯身行礼:“臣妇给皇上请安。” “安然,朕心情不好,可以陪朕喝一杯么?”皇上脸色忧郁的问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太后大怒 “好。”这个时候,这个场景,叶安然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宁妃的事情,她明知道凶手,却还要隐瞒下去,深深的觉得对不起皇上。 于是,叶安然与皇上来到了凉亭处,皇上吩咐人备了些酒菜,还没等叶安然开口说什么,皇上就闷头连干了三杯酒。 “皇上,不要这样喝酒,很伤身体。”叶安然怜悯的看着皇上说道。 “安然,你是不是也觉得朕特别的薄情寡义,对灵珊太过冷情了。”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叶安然则摇了摇头:“没有,臣妇从来没有那么想过,后宫嫔妃众多,皇上顾及不过来太多有是人之常情。” “呵呵,你就不要给朕找理由替朕开脱了,朕很后悔,那一日,她明明就来找过朕的,可是却错失了那次机会,那时朕还以为她是一如既往的任性,却没有想到,她是如此的想不开,竟然去陪着皇儿了。”说罢,皇上端起酒杯又是一杯干掉。 叶安然心里徒然而生一股罪恶感,她明明就知道真相,却不能说出来,她真想大声的告诉皇上,宁妃不是自杀的,是有人蓄意谋杀,可是如果那样,西宫爵也要被牵扯其中。 她明白,太后一直不喜欢王爷,恨不得多抓他的小辫子几次,如果因为这件事被倦了进来,那么西宫爵肯定是不能独善其身的。 为了心爱的男人,她第一次违背了做人的原则……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还请节哀。”叶安然缓缓的劝慰道。 皇上一脸痛苦之色:“朕很后悔在灵珊活着的时候没有好好对她,自从皇子失去了,每次朕想去看她,都怕她看见朕会触景伤情,所以长久以来冷落了她,不然她也不会轻生,这次真的是朕错了,朕想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她却没有机会听见了。” 听见皇上如此悲情的话,叶安然也忍不住的掉下眼泪,她端起酒杯说道:“皇上,人生老病死是自然,也是必然,宁妃娘娘 已经不在了,您要看的开一点,不要伤了龙体,那样的话,宁妃娘娘在天有灵也不会开心的,这杯酒,臣妇敬你,希望皇上能挺过这关。” 说罢,叶安然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见叶安然是如此的豪爽,皇上先是一怔,后苦涩一笑:“多亏有你,都说举杯浇愁愁更愁,可是朕宁愿更愁,也要把自己灌醉,不然没有胆色去面对一切。” “皇上,臣妇听说过一件事,在一个遥远的部落里,有着一个奇怪的风俗,每当有新生儿降临的时候,他们族人都是痛哭流涕,念经祈福,因为觉得这个孩子来的不是地方,来到这个世间受罪,而一旦有人仙逝的时候,则是锣鼓声天的庆祝,因为他们觉得终于可以解脱了,升天了,臣妇觉得,宁妃娘娘此时应该抱着小皇子在天上看着皇上,化作一颗最闪亮的星星来守护着皇上,所以皇上应该为她们高兴才对。”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安然,你真的是一个特别的女子。”皇上认真的看了安然半晌,缓缓的给出这样的评价。 “有么?是皇上谬赞了,臣妇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平凡的不能在平凡,除了控油这副皮囊,别的一无所有。”叶安然苦笑。 “安然,你相信人有前世今生么?”皇上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我不相信,人活就这一世,死了便死了,我想,即使有,我也不会有机会看见,喝了孟婆汤便不在想起前尘往事,对于每一个人来说,这都是第一世,既想不起前世,也记不住来生,所依又何必执着呢?”叶安然扬起嘴角感悟道。 “或许吧,不过朕真心希望欠下灵珊的,来世能补偿她和孩子。”皇上心酸的说道。 “皇上,您信命么?”叶安然开口道。 “信啊,朕就是天命所归啊。”皇上半开玩笑的说道。 “臣妇看书的时候,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话,世间的东西都不必太过强求,得知我幸,失之我命,所以 宁妃娘娘既然已经走了,也许真的是与皇上您夫妻缘尽,您也不必太伤怀才是,您是一国之君,还有天下百姓等着您为众人谋福,创造风调雨顺太平盛世。”叶安然这番话说的十足大气,也许是因为刚喝了一杯酒的缘故,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 竟然敢隐晦的教训起皇上了…… “呵呵,你这小丫头,看起来单纯的很,说起来话却头头是道,不过你这话说的没错,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句话朕喜欢。”说罢皇上仰首又是一杯酒下肚。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了起来,皇上也似乎不在那么伤怀了。 他感谢有安然陪着他,这一天,他想了许多,参透了一些人生哲理和感悟,也对叶安然有了新的认识。 不远处,晨淑媛脸色阴沉,现在众人都知道她是新宠,可是宁妃出事后,皇上心里难受,似乎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她劝了好久,也都没有什么效果。 可是刚刚,她却看见皇上和叶安然喝酒的时候,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顿时心里燃起一股醋意。 她起身向凉亭边走去,却被侍卫拦下:“淑媛娘娘,请留步。” “大胆,连本宫你们也敢阻拦?”晨曦面对下人,不在有平日里的和颜悦色,温柔如水,她的温柔从来都是只对比自己级别高的人。 “皇上吩咐,任何人不能靠近凉亭,还请淑媛娘娘不要为难属下,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侍卫木讷的说道。 “哦,原来是皇上的意思,好,本宫懂了。”晨淑媛扭过头向回走了。 表面上很平静,其实心里已经气的不行,皇上心情不好,皇后陪着还说的过去,怎么是这个瑞安王妃啊? 也太奇怪了?难道……这个王妃她想勾引皇上? 一想到这里,晨曦气不打一处来,咬咬牙,朝着太后的寝宫走去…… “晨曦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晨曦乖巧的跪在地上说道。 “是晨淑媛啊,免礼。”太后放 下手里的茶杯,面容有些疲惫。 “多谢太后。”晨曦缓缓起身。 “你找哀家有事么?”对这个新进宫的淑媛,太后不是很关心,因为她懂得皇上宠爱谁都是暂时的,所以她也不去过问太多。 “太后英明,臣妾实在是有事打扰一下。”晨曦轻声说道。 “说吧。”太后就知道,这个晨曦无事不登三宝殿,好端端的不会来找自己。 “自从宁妃姐姐仙逝以后,皇上心情不太好,臣妾一直在劝慰,但是无用,皇上今日更是喝了很多酒,臣妾担心皇上喝醉伤身,所以请太后娘娘去劝劝皇上。”晨曦很聪明,没有直接告状说皇上和瑞安王妃在一起,她不想给太后留下一个小肚鸡肠的印象,所以改了一个借口。 果然,太后很是关切:“什么?皇上开始借酒消愁了?” 本来,宁妃仙逝,这件事滋事重大,太后本想早点结束蒙山的行程,回到汴京给宁妃办理后事,但是皇上却说什么也不走,非要在多留几日。 太后不知道皇上的用心,不知道他是为了保护叶安瑶的孩子,把皇后故意支开,所以以为皇上因伤心过度,不肯回京城。 听晨曦这么一说,太后更是担心了…… “回太后娘娘,臣妾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还请太后移驾去劝说皇上。”晨曦低声说道。 “恩,走吧,你带哀家去看看。”太后果然坐不住了,起身跟着晨曦朝着凉亭边走去。 凉亭内 皇上与叶安然相谈甚欢,已经不在有那么多的悲伤,当然,叶安然的话是起了很大的作用,她讲了一些以前在书上看的大道理,这会都给皇上讲了,皇上也算是宽心了不少。 哪知道,太后突然降临,而且还来者不善:“瑞安王妃怎么在此?” 叶安然回过头,立刻俯身行礼:“太后娘娘万安。”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上一开口,满嘴的酒气,熏得太后直皱眉。 “皇上,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太后不悦的问道。 “没有多少,朕还没醉?”皇上无奈的笑了笑。 “你还没回答哀家的话,你怎么在这里?”太后不友好的看着叶安然问道。 “臣妇……臣妇……?”一时间,叶安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朕心情不好,正好遇见瑞安王妃,叫她陪着朕喝酒的。”皇上接过话缓缓回答。 “胡闹?皇上可记得你与瑞安王妃是什么关系?她可是你的弟媳,你心情不好,可以找皇后,晨淑媛陪着,要瑞安王妃陪着算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嫌我们西宫家几百年没有出丑闻了?恩?”没想到,太后勃然大怒。 皇上愣了一下,叶安然也是低着头不敢吭声…… “母后,您这话言重了,儿臣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拿瑞安王妃当朋友一样。”皇上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住口,朋友?什么朋友?皇上你给哀家看清楚,她是你的弟媳,你皇弟的妻子,懂么?不是你的什么朋友,还有,不就是死了一个妃子么,至于皇上这般萎靡不振么?你是一国之君,是我天幕的顶梁柱,不该有这样消极的情绪,懂么?看来皇上真的是喝醉了,来人啊……把皇上送回厢房。”太后真是怒不可解,冲着皇上就开始大吼大叫起来。 “母后息怒,儿臣没醉。”皇上似乎不想这么快就回去休息。 “你们是聋子么?还不送皇上走?”太后对周围的侍卫咆哮道。 “是。”侍卫见太后发狂了,不敢怠慢,立刻搀扶着皇上离去。 晨曦在一旁是开了眼界,她以为太后顶多是把皇上劝回去,可是看起来好像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皇上被人搀扶下去后,叶安然见事情不妙欠身一礼:“太后娘娘,那臣妇先告辞。” “你给哀家站住,闯了祸就想一走了之了么?”太后怒目瞪着叶安然问道。 叶安然茫然的抬起头,她不明白自己闯了什么祸了?怎么太后看起来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临危救场 “太后娘娘,臣妇不清楚惹了什么祸?还请太后明示。”叶安然很不理解太后的态度,她就不明白了,皇上喝醉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她主动邀请皇上的,而且皇上刚才已经说明白了。 “不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身为王妃,自己不知道检点,光天化日之下和皇上在这里饮酒,真是丢尽了我皇族颜面,难道你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么?用不用哀家给你重复一遍?”显然,太后本来就不希望叶安然跟皇上的走的太近,如今被太后抓个正着,就跟捉奸了一样,太后很是气愤,言辞犀利。 “太后娘娘,您所有误会了,刚才皇上不是已经解释的清楚么?不是臣妇想这样的,是皇上心情不好,正好遇见了臣妇,所以才陪着一会皇上。”叶安然怯怯的说道。 “陪?用你陪么?你当自己是什么?青楼娼妓?想陪谁就陪谁?皇上心情不好,有皇后,还有晨淑媛,哪里论的到你,你算什么东西?你要陪,也是陪着你的夫君瑞安王,而不是打皇上的主意。”在太后看来,叶安然是不满足现状,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勾引皇上,所以才如此的窝火。 听到太后这样难听的训斥,叶安然是有苦难言,想哭,想反驳,却不知道怎样开口? “太后,臣妾看您也别气了,也别怪王妃了,臣妾相信她不是有意的,如今宁妃姐姐刚走,皇上心情不好也是在所难免。”晨淑媛这会到是帮起了叶安然说话。 “晨曦,你去皇上那里看看,别让皇上喝那么多的酒。”跟晨曦说话的时候,太后显然没有那么大的脾气了,可见她是多么的不待见叶安然。 有些事情就是很难说清楚,叶安然进宫第一次,就跟太后因兰花生了误会,从那时候开始,太后就不喜欢叶安然这个女子,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不喜欢。 后来,因为叶安瑶怀孕,太后对 她到好了点,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件事,太后又发飙了。 “怎么不说话?说啊,哀家到想知道一下,你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有着怎样的狼子野心?”太后质问道。 “太后娘娘,臣妇没有那么想。”叶安然万分委屈,含泪抬起头解释道。 太后冷笑:“你以为哀家会相信么?既然做了瑞安王妃,就该本本分分,而不是吃着锅里的,想着盆里的,可懂?” “太后娘娘,臣妇真的没有那么想过,臣妇与王爷伉俪情深,夫妻恩爱,对皇上完全没有其他的想法。”叶安然极力的否认道。 太后可以冤枉她别的,但是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她真的是无法忍受,更何况皇上还是她姐姐的夫君,她才不会做这样违背道德和良心的事情。 “不过你想也是白想,叶安然,你记得,只要哀家活着一天,一定谁阻止你靠近皇上,你这个女人长的在美,也只是红颜祸水,上次因为你的病情,害的那个流云质子逃走,这件事哀家还没跟你算清楚呢,现在你又来迷惑皇上,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女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太后不惜重语伤了叶安然的自尊。 本来就特别脸皮薄的一个人,被太后这么一说,立刻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太后娘娘,何事如此惹您生气?”西宫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爵,你来的正好,你自己的王妃,那么你就好好管教一下,不要有事没事的接近皇上,即便什么事情都没有,让人好说也不好听,还是避嫌的好。”太后见西宫爵来了,更是理直气壮,让西宫爵也很是难堪。 “王爷,我没有,只是我和皇上偶遇,皇上心情不好,邀请我来喝一杯,所以我才……”说道一半,有些哽咽,嫣然没有继续再说,她只是抬起头,脸庞挂满了泪珠,看的西宫爵很是心疼。 不过叶安然却顿时觉得心里很 内疚,只因为自己做事不妥当,害的西宫爵也被太后损了一顿。 听了叶安然的即使,西宫爵顿时也明白个大概,不过西宫爵不是软柿子,自然不会像叶安然一样任人宰割,听了太后的话只是微微一笑:“太后娘娘所言极是,但是有的时候,安然也是身不由己,皇上主动邀请她,如果安然拒绝了,那便是欺君之罪,可是答应了,太后又说她别有所图,这件事总归有些前后矛盾,一边是得罪皇上,一边是得罪太后您,臣看不如这样,以后在这种事,太后娘娘还是先跟皇上商量一下怎么解决,在告诉我们究竟该怎样,这样安然下次知道了也就不会为难,对么?” 西宫爵一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太后自然是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只的拂袖离去…… “王爷,对不起,又给你添乱了。”叶安然歉意的说道。 “傻瓜,我们夫妻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把眼泪擦干,回去休息一会。”西宫爵抬起袖口,为叶安然拭去了眼泪,然后柔声安慰道。 很多时候,就是因为这种莫名的安全感,叶安然才会放弃对伽罗的执着,义无反顾的死心塌地的跟了西宫爵。 因为他能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立刻出现临危救场,然后把她保护的好好的…… 随后西宫爵将叶安然送回卧房休息,一个人出来透气,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少,各个都理不清头绪,西宫爵隐隐的觉得局势变化的太快。 “爵。”一声娇呼传来。 西宫爵回过头,看见是沈碧蓝,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静静的继续发呆。 “怎么不理我?”沈碧蓝见西宫爵这个态度,心里很是不高兴。 “你别太过分了,这里到处都是眼线,你要是暴漏了,我们就前功尽弃。”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放心,我都看了,没人,皇上为宁妃的事情伤怀呢,喝的烂醉,太后听说也回了厢房休息,这 次除掉宁妃,真可谓是除掉了我一个心头大患,不然那个女人说不定以后怎么想着法子对付我呢,也难怪,在后宫五年多了,宁妃算是不太好对付的一个女人了。”沈碧蓝得意的笑了笑。 “蓝儿,以后……且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杀人了,一旦双手沾满了鲜血,就无法回头了,而且你相信恶有恶报么?我怕最终我们……都有报应。”西宫爵想着那日叶安然跟自己说的话,感叹道。 沈碧蓝扬起嘴角,笑道:“这条路我走的太久,早就已经回不了头了,而且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报应之说,你看太后,如果真的有报应,她岂不是要死上几百次了,这么多年,她从一个贵人到当今太后,中间究竟做了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得而知,总归现在是赢家,也享尽了齐人之福,爵,我发现你变了,变了很多,你变得有点畏畏缩缩,瞻前顾后了,怎么?是不是你的王妃唤醒了你那沉睡已久的良知,恩?” 听出沈碧蓝的口气略带讽刺,西宫爵也不恼火,只是喃喃说道:“我总觉得,这条路是错的,不是我想要的。” “爵,别自欺欺人了,如果你不这么做,你能活到现在么?没有熙妃娘娘在保护你,你早就被太后铲除了,别在跟我提什么善良与人性,我们要的不是这些,我们要的只是最终的胜利,不顾一切不择手段的胜利。”沈碧蓝狠狠的说道。 西宫爵沉默不语…… “爵,我觉得……你的王妃皇上似乎有意思啊,我在皇宫内的时候就观察到了,她每次与皇上见面都是那种含羞带笑的表情,而且每次见到皇上,那眼神比看见你还温柔,也许是你把她想的太美好了,其实她只是伪装给你看而已。”沈碧蓝话锋一转又扯到了叶安然的身上。 “我相信她。”简单的四个字,让沈碧蓝嫉妒的想要发狂。 “你相信她?你凭什 么相信她?就凭她那无辜的眼神和绝美的容颜?爵,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肤浅了?”沈碧蓝嗤笑。 西宫爵侧身盯着沈碧蓝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从你当初选择皇后之位放弃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肤浅了,知道我为什么相信安然么?因为我亲眼看见过,她为了爱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这样连自己生命都不顾忌的人,你认为,她会因为权利而背叛我么?” “你……她为你做过什么?”沈碧蓝忽然发现,自己对西宫爵与叶安然的感情她其实是一无所知,也许他们的相爱是从艰苦的环境中建立出来的,但是却是她不知道的。 “算了,这些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安然什么人,我清楚,不用你来教。”丢下这句话,西宫爵转身离开。 是的,西宫爵不笨,如果叶安然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当初跟独孤伽罗回流云就好了,独孤伽罗不是已经许下流云国皇后之位么? 她又何必苦苦费尽心机来勾引皇上呢?再说了,皇上是叶安瑶的夫君,叶安然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做的,不过皇上那边……就不好说了。 如果西宫爵感觉的没错的话,皇上对叶安然的感情是不同的…… 沈碧蓝的一番话没有让西宫爵动摇决心,反而让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像安然这样有情有义的女子已经不多了,以后要更加珍惜才对。 次日清晨 西宫爵和叶安然起身后,去了前厅用早膳,早膳桌上,太后缓缓说道:“今天留在蒙山最后一日,明日启程回汴京。” “是,谨遵太后懿旨。”其他人除了附和也不敢在说别的。 又看太后幽幽的说道:“皇上近日心情不佳,今日哀家就允许你们集体出去采摘野果蘑菇,散散心,也算是一个小游戏,采摘到珍奇异果或者高档药材的,一律重赏。” 话音刚落,就听西宫锦抢着说道:“这个主意好,太后英明。” 第三百章 落败一局 为了让皇上心情好一些,太后提议众人去山中采摘,虽然皇上现在的确没有那个心思,但是为了不让母后担心,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跟众人一行出发。 “皇上,您在马车内休息就好,臣妾去采摘给您。”晨曦看出皇上面容憔悴,实在没有采摘野果的心思,主动请命。 皇上似乎蛮感激的看了晨曦一眼:“恩,有劳爱妃。” 看来,晨曦智商还是很高的,她至少比宁妃多了一份温柔和谦和的态度,这样的人才能在宫里走的远走的长久。 随后,晨淑媛又宫女搀扶着下了马车,开始向树林里走去,既然是太后吩咐,肯定是不能看作儿戏,做做样子,还是要的。 西宫爵和叶安然,西宫寞和舒碧宣,西宫锦和沈碧蓝,六个人一行朝着密林中走去。 也许是这几日众人的心情都太过压抑了,所以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都想好好放松一下。 “宣儿,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西宫寞体贴的问道。 舒碧宣摇了摇头;“不累,我没事,王爷不必担心臣妾。” “哎呀,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家伙甜的都要酿出蜂蜜了。”西宫锦调侃道。 “呵呵,有本事你也酿一罐蜂蜜啊,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西宫寞笑道。 这时,西宫爵顿了一下脚步:“大家就在这里分散开来吧,不过不要走远,附近应该有很多东西可以采摘。” “好。”众人纷纷点头。 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你要是不懂得话,就问我,或者我帮你采摘,千万要注意安全。” “恩。”叶安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后每人带着一个竹篮向四周扩散开来,叶安然确实不懂什么药材,只能简单的分辨出一些可以食用的蘑菇,这些还都是凭着记忆想起来的。 西宫爵和西宫寞似乎野外生存能力很强,不仅可以踩到药材,竟然都知道它们生长的环境。 西宫锦则是半天也没有采一个,只是跟着胡闹,凑热闹…… 沈碧蓝因为不想跟 皇上他们一组,所以也跟来这边凑热闹,眼见西宫爵对叶安然的体贴,她心里越想越生气。 因为她一直觉得,叶安然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她的,是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而已。 所以,一条花蛇从脚边路过的时候,沈碧蓝立刻狠狠的照着蛇的身子踩了下去。 毫无意外的,毒蛇回过头一口咬住了沈碧蓝的小腿,突然,她一声惨叫跌倒在地上…… 西宫爵听见声音,第一个冲过来:“蓝……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刚想称呼沈碧蓝为蓝儿,可是想起周围还有那么多人,于是改口道皇后娘娘。 “本宫刚不小心被毒蛇咬了一口。”沈碧蓝捂着小腿说道。 “快,让我看看。”西宫爵担心的掀起沈碧蓝的裤脚,赫然发现白皙的小腿上有着两排牙印,不过看的出来,伤势不是很严重,只是微微有些发紫。 “看清楚是什么样的毒蛇了么?”西宫爵皱眉问道。 “没有,太快了,没看清楚。”沈碧蓝违心的说道。 “那……只有先把毒液吸出来再说了。”随后西宫爵想都没想,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帮沈碧蓝吸取蛇毒,沈碧蓝抬起头,挑衅的冲叶安然笑了笑。 那表情好像再说,看吧,关键时刻,爵还是很在乎我的安危。 虽然知道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但是看见西宫爵如此的紧张沈碧蓝,并且帮她一口一口的吸取蛇毒,叶安然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 她别过头,看着不远处,脸上划过一丝哀愁…… “安然,你没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西宫寞跟了过来。 “没,没事。”叶安然回过神,慌乱的解释道。 “你别多想,换做任何一个人爵也会这么做,他对皇后娘娘实在是出于兄妹之情,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西宫寞安慰道。 “我明白。”叶安然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西宫锦也走了过来:“你们说皇后娘娘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一个花蛇咬的,至于吸毒么?涂点化毒粉不就好了, 这也太金贵了点。” “别胡说,你怎么知道是花蛇,说不定是更毒的蛇呢?”西宫寞反驳道。 西宫锦呵呵一笑:“哪能啊,寞你没看见么?那伤口只是微微肿了一点点,肯定是最常见的花蛇咬伤的,而且花蛇毒性也不大,何必大惊小怪的,我看她是故意为难二哥的。” 叶安然沉默不语……她清楚,肯定是沈碧蓝刷的花招,可是无奈又不能说破。 “算了,这件事别说了,都已经这样了,你不是给安然心里添堵么?”西宫寞责怪道。 “好好,我不说了,二嫂你别多想,皇后娘娘心眼一向比较多,咱们本来就不及人家,没事,你是什么人,我们大家都清楚。”西宫锦冲着叶安然说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始终没有在继续说什么。 另一边,西宫爵因为担心沈碧蓝,所以把她搀扶到了一边…… “蓝儿,你没事吧?”见周围没有外人,西宫爵问道。 “没事,就是小腿有点麻木了,爵,你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吧,我有点害怕。”马车内沈碧蓝低声的说道。 “不会,没事,你在马车内休息,我去告诉他们一声,一会就回来陪着你。”说罢西宫爵转身离开。 沈碧蓝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看来西宫爵也不是疑点都不关心她,而且这一句,她认准了叶安然输的一败涂地,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说起,对付女人,她手段对的是,对付男人,她更是想都不用想。 西宫爵回到原地,缓缓说道:“皇后娘娘受伤了,在原地休息,你们先采摘吧,一会回到马车处集合就好,我去保护她,免得出什么意外。” “好。”西宫寞等人点了点头。 西宫爵又把头转向叶安然问道:“安然,你也别采了,跟我一起吧。” “不了,我还没有采到什么好东西,跟大家去看看,你去吧。”叶安然没有沈碧蓝那么脸皮厚,她自然不愿意跟沈碧蓝呆在一起,所以婉言拒绝了。 “那好吧,那没事的话,我去了,一会 见。”西宫爵转过身走了。 “二嫂,走吧。”西宫锦不敢在多说什么,大家都看的出,西宫爵这次做的有点过了,叶安然心里肯定不舒服。 马车内 沈碧蓝坐在里面休息,西宫爵则为了避嫌,一直站在马车外的草地上坐着,因为没带宫女,所以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碧蓝掀起帘子,柔声说道:“爵,你不进来坐坐么?” “不了,我在这里挺好的。”西宫爵婉言拒绝。 “那我们聊聊天吧,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的聊天了。”沈碧蓝笑了笑。 “好。”西宫爵的语气不冷不热。 “爵,你记得么?五年前,那时候我还不是皇后,我们一起来蒙山,当时迷路了,我饿的不行,你为我打了一只野兔,当时我觉得那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沈碧蓝扬起嘴角笑道。 “是么?这么久的事情,你还记得呢,我都忘了。”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 听到他这么说,沈碧蓝脸色变了变,随后笑道:“是啊,很多关于我们的回忆,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如果……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我可以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那样我就可以跟你不必浪费这五年多的时光。” “算了,已经过去的事情,别在说了。”西宫爵似乎不想提起这段往事。 “爵,我想……我们要加快脚步了,用最快的时间帮你成大业,我等不及了,我现在只要看着那个女人在你身边,我的心都在受煎熬,你懂么?”沈碧蓝捂着心口说道。 “蓝儿,你要明白一个问题,即便是我当了皇帝,安然我也不会放弃。”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啊,但是我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留在你的身边,做你的女人啊。”沈碧蓝反驳道。 西宫爵沉默不语…… 其实,事到如今,他对沈碧蓝已经没有男女之情了,有的只是怜悯和以往的一些情分,就好像多年的朋友一样,不在有心痛和心动。 若不是母妃一直叫他把握好沈碧蓝这颗棋子,他也不会和她走的这么近…… 每当他与沈碧蓝接近的时候,他都觉得有一股罪恶感,那种罪恶感,让他深深的觉得愧对安然。 叶安然,多么美好的女子,一旦爱上了一个人,就如飞蛾扑火一样义无反顾,他亲眼鉴证过她的傻样,更明白她对爱情有着怎样一颗炙热的心。 当初面对独孤伽罗的流云皇后之位,叶安然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牵着他的手跟他回了天幕军营。 他想,这个世界上也许不会在找到像叶安然这样好的女人了…… “蓝儿,其实……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你也没有必要在提起。”西宫爵善意的提醒道。 沈碧蓝情绪有些激动,掀起帘子下了马车:“爵,我只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西宫爵还没等回答,叶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林子中走了出来:“王爷,我回来了。” 西宫爵侧过头,看着挎着竹篮的叶安然,突然觉得她很可爱,于是慧心一笑。 沈碧蓝气急败坏的看着叶安然,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坏了她的好事。 “安然,累不累?喝点水吧。”西宫爵从腰间取下水袋递给叶安然。 “恩,真是有些渴了。”叶安然放下竹篮,接过水袋喝了几口水,然后看着眼沈碧蓝说道:“诶?皇后娘娘的脚伤好了?” “呃……好多了。”沈碧蓝结结巴巴的回答道。 “哦,那既然没事了,爵你在陪着我去采一些蘑菇吧。”叶安然亲昵的挽着西宫爵胳膊撒娇道。 “好。”西宫爵宠溺的看着叶安然只说了一个字。 沈碧蓝立刻说道:“我一个人不敢在这里。” “那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啊。”叶安然天真的说道。 “可是我的脚伤……?”沈碧蓝还没说完,就被叶安然打断:“你刚刚明明就说你的伤已经好了啊。” “这……”沈碧蓝顿时哑口无言,她没有想到被叶安然绕来绕去去绕的晕了,话都不会说了。 第三百零一章 朝臣变动 沈碧蓝被叶安然说的哑口无言,随后西宫爵陪着叶安然进了林中采摘,为了保护她的安全,西宫锦作为护卫留下陪着沈碧蓝,气的沈碧蓝一直坐在马车内生闷气。 回到行宫集合的时候,太后对晨淑媛表扬了一番,因为她采到的最稀有的药材血灵芝,这让众人对新来的这个晨淑媛在此刮目相看。 出身名门,学富五车,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长相天姿绝色,虽然不能和叶家姐妹相比,不过也算是一个大美人了,今儿更让众人开了眼界,竟然连药材都识得,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子让叶安然都有点自愧不如了。 随后太后封赏了晨淑媛一些珍珠首饰,宣布起驾回宫。 宁妃的尸体也被人从蒙山的冰室内运出来送回汴京皇陵安葬。 回宫后,皇上第一件事就是昭告天下,宁妃病逝,百姓齐哀三日,追封宁妃为淳怡皇贵妃,死去的小皇子被追封怡亲王。 次日早朝之上 皇上放眼望去,发现宁丞相竟然没在,有些疑惑:“宁丞相怎么不在?” “回皇上,宁丞相身体抱恙,这是拖微臣递给皇上的奏折。”说罢,一位与丞相关系不错的官员走上前,小心翼翼的送上奏折。 皇上打开扫了一眼,里面全是一些场面话,他知道,因为宁妃的事情,丞相是生气了,所以罢朝,说是身体抱恙,谁相信呢?不过是托词借口而已。 “好,朕知道了,众位爱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宁妃死后的一段时间内,皇上也是心情很沉重。 毕竟宁妃是后宫极少数皇上真心对待的妃子,应该说是目前为止,后宫中皇上最喜欢的妃子,虽然她有些刁蛮任性,但是正是因为她心思单纯,不必揣摩她的内心所想,所以皇上才对她那么好,只可惜红颜薄命,宁妃年纪 轻轻就仙逝了。 宁家一门,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子,当初宁丞相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送这个侄女进宫,却没有想到,注定成了一个悲剧。 天玄宫 “母后,您找儿臣?”皇上无精打采的问道。 “恩,坐吧。”太后抿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好。” “皇上,哀家听说……今日宁丞相罢朝了?”太后显然很不悦。 “哦,不是罢朝,是丞相病了,请假修养几日。”皇上替丞相解释道。 “皇上,你休得用这些骗小孩子的借口来糊弄哀家,哀家会不明白么?上一次因为宁妃的孩子没了,他就跑到天玄宫兴师问罪,这一次,宁妃仙逝,他更是跟咱们势同水火,什么抱恙在身,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太后气愤的分析道。 “母后,宁丞相一向疼爱灵珊,伤心难过也是人之常情,您也别太在意。”相比之下,皇上到还挺能体会宁丞相的心情。 “这叫什么话,他身为三朝元老,仗着自己的尊贵身份,不顾我们皇家颜面倚老卖老,这种人,就该辞了他的官,免得让他牵制我们,一个小小丞相,竟然三番五次闹脾气,宁妃的孩子也是哀家的孙儿啊,出了事,哀家难道就不难过么?这一次宁妃是自杀,与我们又没有关系,他这是闹得哪一出?”太后显然早就对宁丞相堆积了不满,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 皇上自然不能说什么,只能劝着母后息怒:“母后,您别气了,气坏了凤体该怎么办?这件事,先这样吧,宁丞相心情不好,我们也都体谅一下。” “皇上,我们不能任由他这样闹下去了?今日宁丞相闹这么一出,是不是以为朝廷没了他就不行么?那么以后呢?若是兵部尚书,礼部尚书,刑部尚书,他们也都闹这么一出罢朝,到那时 ,皇上该如何处置?”太后厉声问道。 “这……?”显然,皇上没有心里准备,自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皇上也答不上来了,哀家觉得这件事必须严惩,治一下他们这种不良风气,也不知道这些毛病都是谁给他们惯的,我们西宫家这么多年,给他们荣华富贵高官厚禄,他们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么?动不动就罢朝?岂有此理,还真的觉得我们没了他,就不行了么?”太后越说越激动,最后以至于拍桌子瞪眼睛。 皇上也是不敢在说什么……只的听着母后的教诲。 “皇上,哀家的话,你有在听么?”太后侧身问道。 “有,儿臣一直在听。”皇上叹了口气回道。 “那你说这件事要怎么办?”太后追问。 “这……儿臣还没想清楚,容儿臣回去考虑一下。”皇上缓缓说道。 “不成,这件事迫在眉睫,哀家看不如就直接把宁丞相换掉吧,他不是想罢朝么?那就永远别来好了。”太后一字一句说道。 皇上顿时愣住了,随后立刻摇头否认:“这……这可不行,母后,这件事关系重大,宁丞相是三朝元老……他?” 皇上的话还没说完,太后就不耐烦的抢着说道:“三朝元老又怎么样?难道他就靠这个一直威胁我们皇族么?皇上,这样的大臣绝不能姑息养奸,天长日久,恐怕其他官员效仿啊。” “母后说的有道理,但是宁丞相是一国之丞相,也不是说拿掉就能拿掉的,其中牵连甚广,这件事恐怕还要从长计议。”皇上对这件事的态度始终很保守。 “皇上,这个老狐狸的一举一动,哀家都查的清清楚楚,他有什么样的势力哀家更是清楚,哀家这次打算大换血,正好把他的那些势力全部更换掉,也免得以后担忧什么。”看来太后这次是 下定决心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拿掉宁丞相的势力。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朝中的大臣会反对的,宁丞相为官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年事已高,我们西宫家难道就要这样对一个曾经为国为民的丞相么?到时候怨声载道,朕如何跟天下百姓交代?母后您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皇上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只是太后似乎对这个宁丞相搀了一些个人的情绪,所以似乎要一并铲除宁丞相所有的势力。 “皇上,哀家已经想了一个办法,既能拿掉宁丞相,又能堵上众人的嘴,只要你舍得就好。”太后突然语调变换的些许柔和。 “母后说来听听。”皇上好奇的看着太后。 “我们可以借着宁妃仙逝这次的事情,给宁丞相封一个定国公的官位,表面上无比风光,看似是升官了,其实暗中削弱他的权利,因为这个头衔根本就没有实权,到时候恐怕就算他知道了也是有苦难言。”太后果然是铁手腕,做什么事情也是雷厉风行。 皇上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母后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只是儿臣担心……这次大换血之后,会被人趁人之危。” “皇上,你多虑了,哀家眼皮子底下,谁还敢乱动手脚,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似乎太后已经信心满满,胜券在握。 “也好,那儿臣一切听从母后的吩咐。”皇上虽然不是很同意母后的做法,但是他明白,这么多年母后都没参政过,他应该给母后这个面子,无论她是仇恨宁丞相也好,为自己扫除障碍也罢,总之,这一次,就当为母尽孝了。 虽然谈的不是很愉快,但是皇上最终还是妥协了…… 只是太后以后要是知道朝中的局势,曾经无数次的忏悔今日所做下愚蠢的决定。 三日后 皇上颁布 圣旨,册封宁丞相为定国公,官拜一品,又赏赐了不少奇珍异宝,安抚宁家的心情。 随后又削去宁丞相,丞相一职,换成了太后娘娘的表弟郭玉成,这件事在朝中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随后,为了清除干净丞相的势力,太后又安排了一些新官职,替换掉了一些老臣,朝中可谓是一次大换血。 丞相府 “老爷,恭喜,恭喜,您现在被加封为定国公了?”丞相二夫人一脸笑意的说道。 在古代,公是最大的官位,其实是侯,在其次是伯…… 所以在外人眼中,都觉得这一次宁家是讨了一个大便宜,其实真正怎么样只有宁丞相自己知道。 宁丞相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老夫真的是老了,连皇上都觉得老夫不中用了,借机拿下了老夫的权利,也罢,也罢,灵珊已死,我们宁家也走到头了。” “老爷,您这是什么话?怎么听起来您好像一点都不高兴啊?”二夫人疑惑的问道。 “朝廷的事情,女人不要过问。”说罢,丞相起身出了前厅。 除了这件事以外,汴京到也很平静,不过总觉得平静的表面下似乎涌动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皇宫 养心殿 皇上彻底未眠,批阅着堆积成山的奏折,自从撤了丞相的官职,似乎各地官员纷纷表示不赞同,皇上也无奈,虽然他知道丞相有野心,但是却是了解他的心思,这个郭玉成虽然是太后的表弟,但是未免就靠得住,所以皇上一时间也是政务缠身,焦头烂额。 “淑媛娘娘,皇上在忙公务,您不能进去。”外面值夜的太监说道。 “没事,我在这里等着皇上。”晨淑媛进宫的这段日子给人的感觉是很温柔,和谦和,虽然刚来不久,却口碑极佳。 “让她进来吧。”皇上在里面听见了晨曦的声音,喊道。 第三百零二章 噩梦连连 “臣妾给皇上请安。”晨淑媛摇摇玉步走进来,微微跪拜。 “平身。” “谢皇上。” “曦儿,这么晚了,找朕有事?”皇上有些倦意,淡淡的问道。 “臣妾睡不着,心里挂念着皇上,臣妾知道皇上最近国事繁重,所以特意熬了一些红枣莲子给皇上补血养气。”晨淑媛到是会察言观色,在皇上心情不好的时候百般安慰。 如今皇上因国事繁重,她有及时的送上补血养气的汤,这样的女子怎能叫男人不爱? 皇上起身,拉着晨曦的手,缓缓说道:“这么晚了,就不要过来了,着凉了怎么办?以后这种事让宫女做就好。” “臣妾愿意,臣妾能为皇上分忧是福气。”晨曦微微一笑。 “哎……叫朕说你什么好,傻丫头。”确实,皇上对晨曦的好,虽然不如宁妃,但是也算是在后宫中除了叶安瑶以外无人能及了。 晨曦知书达理,而且会讨好皇上的心,看来真的被西宫爵说中了,这个晨曦真的是一个不寻常的角色呢。 接下来的几日,晨曦都会陪着皇上到养心殿一起吃宵夜,聊天,但是却不留宿养心殿。 因为祖上有规定,任何女子包括皇上都不可以留宿在养心殿,因为这里是皇上处理朝政的地方,而女人不的干政,一旦触犯了,就是死罪。 所以晨曦很知道进退…… 又一日,皇上见天都快亮了,晨曦还在这里陪着自己批阅奏折,有些于心不忍:“曦儿,你今夜就留宿在这里吧,跟朕一起。” “皇上,万万不可,留宿是养心殿是死罪,臣妾惶恐。”晨曦吓得脸色大变跪在了地上。 “没关系,朕允了。” “皇上,千万不可以,臣妾本是一介女流之辈,怎么能破坏祖上的规矩,这是老祖宗定下来的,万不可破坏,臣妾不愿做千古罪人,更不愿意做愧对皇族列祖列宗的事情,也不会害的皇上落人话柄,那些老臣若是知道,明日早朝必会跟皇上提 及此事,虽然留宿是小,但是影响是大,皇上,还希望您能体谅臣妾的心意。”晨曦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 皇上有些许感动,望着晨曦许久,缓缓说道:“曦儿,你是一个识大体的女子,是个好姑娘。” “臣妾多谢皇上夸奖,只要皇上龙体安康,平平安安的,臣妾就别无所求了。”晨曦慧心一笑。 皇上顿时龙颜大悦,搀扶起晨曦:“曦儿,既然你坚持不肯留在养心殿,那朕就跟你回你的寝宫吧。” 晨曦一愣……随后面带娇羞之色,因为她只是一个淑媛,还没有自己的寝宫,只是和其他的淑媛一起合住一个宫殿,但是这是第一次皇上准备跟她去她住的地方,她还是激动了一把。 以往侍寝都是皇上召她去金龙殿,这一次,皇上主动提出来,自然是意义非凡。 “臣妾……谢皇上恩典。”晨曦脸上遮掩不住的喜悦。 皇上扬了扬嘴角,心想,到底还是小女孩,什么喜悦悲伤都完全表现在脸上,这时,他忽然想起那一抹绝色的身影,那个女子也是这般,开心的时候就笑,不开心的时候就哭,活的这般真实,不像他们京城的人一样,好似带着一张面具,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就这样,皇上这一夜跟着晨淑媛回了彩云宫,第二日消息便传开了……后宫女子人人是羡慕嫉妒恨。 更让他们嫉妒的还在后面,皇上早朝之上,宣读了一道圣旨,晋封晨曦为婕妤,赐居所朝阳宫,因为皇上说晨曦就是早上的阳光,所以赐名居所为朝阳宫。 按照后宫祖制,婕妤是有权利自己独享一个寝宫的,晨曦才进宫没多久,就从六品淑媛晋升到五品婕妤这么快,不得不叫人刮目相看,虽然等级只是差了一级,但是大家都知道,婕妤的身份是比淑媛尊贵的多的。 晨婕妤拒绝皇上的美意,不敢留宿养心殿的事情被传开,人人称赞晨曦贤良淑德,是后宫的典范,众人议论纷纷 ,似乎把后宫的主子皇后给遗忘了。 这让沈碧蓝好生气愤…… 御花园内,沈碧蓝摘下一朵盛开的芍药,突然狠狠的踩在地上骂道:“狐狸精一个,刚死了一个宁妃,又来一个不怕死的想上位,还后宫的表率?她配么?” 小曼立刻讨好的附和道:“奴婢看她就是一个村姑,父亲也不是什么大官,跟主子您根本就没办法比,您看她,拼死了命不才弄了一个婕妤之位,奴婢看跟以前那个刘婕妤都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呵呵,这个晨曦可是那个愚蠢的刘婕妤有脑子,她对皇上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丝毫看不出是在做戏,也许人家江南的女子本性就温柔。”皇后略带讽刺的说道。 “主子,您若气不过,不过奴婢出手帮您除掉她,免得她碍了主子的眼。”小曼狠毒的说道,看来跟在皇后身边多年,别的没学会,这种杀人放火的把戏到是学了不少。 皇后摆了摆手:“不用,她只是一个小角色,对本宫还构不成威胁,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另有其人才对。” “主子您说的是……?”小曼压低了声音猜疑道。 “就是她。”沈碧蓝咬着牙说道。 这时,不远处传来宫女们的声音:“给昭仪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叶安瑶小腹已经微微隆起,看的出来有四五个月的身子了。 “哼,说曹操曹操就到,还来的真是时候。”沈碧蓝眼中闪过一丝恶毒。 只是一刹那,换了一张鲜艳如花的脸,沈碧蓝缓缓的走了过去:“真巧,妹妹也来赏花么?” “皇后姐姐万安。”虽然嘴上说,但是叶安瑶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样子,只是走了走形式。 “妹妹千万别多礼,都这个样子了,还是要注重身体要紧。”皇后假仁假义的说道。 “多谢皇后姐姐体谅。”逢场作戏,这种小把戏,叶安瑶已经学的炉火纯青了。 “妹妹今日是来散心的么,是不是因为晨 婕妤的事情添堵了?妹妹不要介怀,后宫就是这样,今儿你得宠,明日说不定就轮到谁了,所以要想的开才是。”皇后笑道,句句暗有所指,讽刺叶安瑶已经失宠的意思,更是拿晨曦来激怒叶安瑶。 可是,叶安瑶哪里是那么好惹的,叶安瑶惊呼道:“啊?是么?晨淑媛都晋封为婕妤了?” “怎么?妹妹你还不知道么?昨晚皇上留宿了她的彩云宫,今日便晋封了,人家现在也有了自己的宫殿,势头一点也不比妹妹你逊色啊。”皇后嘲笑道。 叶安瑶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好事啊,本来臣妾正想,如今臣妾身怀六甲不方便侍寝,皇上要怎么办才好,幸好有这个婕妤妹妹帮忙分忧,晋封也是应该的,后宫总归是要雨露均占的,是不是?她虽然得宠,但是我也不亏啊,我有我的皇儿,比那些……进宫多年,不得宠也无所出的嫔妃,我不是已经强多了?哦,对不起,皇后姐姐,你别多心,我不是说你。”看着皇后的脸色越加难堪,叶安瑶得意的笑了笑。 果然,皇后脸色气的铁青,她没有想到,本来想气气叶安瑶的,却被她倒打了一靶。 “啊,没事,本宫还没有那么小的气度。”皇后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已经把叶安瑶骂了不下上百次。 随后叶安瑶伸了一个拦腰,缓缓说道:“彩儿,本宫累了,怕是皇儿又要休息了,搀扶本宫回去。” “是,娘娘。”彩儿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叶安瑶。 “妹妹要小心照顾龙胎才是,千万别大意啊,别像宁妃一样哪天一不小心就把孩子给丢了?”皇后在叶安瑶耳边轻语。 叶安瑶脸色微微一变,随后笑道:“不会的,放心,我的孩子自有老天批户,她在我在,如果她不在,那么我要亲手杀了害死她的人为她殉葬才是。” 说完,叶安瑶大摇大摆的离开御花园…… 沈碧蓝眼神简直要冒火,看来叶安瑶已经 公开挑衅,还暗喻说,如果她敢动她的孩子,那么她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报仇。 “主子,这个叶昭仪太嚣张了?不就出身平民暴发户么?一个低贱的商甲之门,有什么可炫耀的,真是看不下去了。”宫女小曼为主子打抱不平。 “哼,看她能嚣张到几日,小曼,我们走。”沈碧蓝怒气冲冲带着宫女回了九华宫。 皇后和叶昭仪之间的战争也渐渐的拉开了序幕…… 为了防止被人动手脚,叶安瑶每天吃得东西,喝的水,包括养的花花草草,都被人精密的勘察了一次,每天一次,虽然有些麻烦,但是总归是万无一失。 这一日,叶安瑶正在午睡,却做了一个十分渴可怕的梦…… 梦中一片竹林里,一个白衣女抱着一个孩子坐在一棵大树下唱歌,歌声是那么的凄凉。 “你是谁?”叶安瑶走过去好奇的问道。 女子抬起头,露出忧伤的眼神:“连本宫你也不认识了么?” “啊?宁妃,你……你不是已经死了么?”叶安瑶吓得后退了几步。 “是啊,我和我可怜的孩子,我们都逃不过魔爪,你知道么?叶安瑶,这后宫的孩子没有可以平安生下来的,我以为我是例外,可是我的孩子还是死了,我们好可怜啊。”说着宁妃哭了起来,哭声是那么的惨烈。 叶安瑶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肚子,突然发现自己的孩子也没有了,小腹变得平平,顿时,她凄惨的喊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哪去了?” “呵呵,原来你也逃不过魔咒。”宁妃对着她阴冷的笑。 叶安瑶吓得大哭起来,喊道:“我的孩子哪里去了,我的孩子。” “娘娘,您快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彩儿在一边焦急的叫着。 终于,叶安瑶从梦中醒来,满头大汗,随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发现孩子还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这只是一个梦,忽地,她抬起头说道:“快,把安然给本宫宣进来,我要见她。” 第三百零三章 隐隐不安 “是。”彩儿不敢怠慢立刻派人传话。 时值正午,叶安然在王府正在和西宫爵共用午膳,突然接到姐姐的口谕。 “昭仪娘娘口谕,宣瑞安王妃立刻觐见。”传口谕的小太监恭敬的念道。 “恩?姐姐怎么好端端的突然传什么口谕了?”叶安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心生疑惑。 以往都是她闲来无事进宫看姐姐的,从来都没有以这样的方式传什么口谕。 “王妃问话,你听不见么?”西宫爵怒视传口谕的小太监。 “回王爷王妃的话,这个奴才也不清楚了,奴才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总之彩儿姑娘交代奴才的时候挺着急的样子。”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哦,彩儿传的话,看来是姐姐找我有事了,说罢叶安然起了身。 “安然,吃过东西再走也不迟,不差这一会功夫了。”西宫爵劝慰道。 “没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去去就回,你别担心。”因为担心姐姐,所以叶安然饭都没有吃完,跟着小太监进了宫。 西宫爵知道,有关叶安瑶的事情,叶安然是一刻也不会耽误,所以点了点头,也没在说什么。 扶摇宫 “姐姐,我来了。”叶安然急匆匆的走进内殿。 “安然,你来。”叶安瑶见到妹妹,立刻摆了摆手。 叶安然走过去,坐在床榻边,看着姐姐的气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心的问道:“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安然,我今天……做了一个特别可怕的噩梦,梦见宁妃和她死去的孩子了,她跟我说,我也逃不过这个魔咒,然后我的孩子也没了,我吓得大叫,总之,特别可怕。”叶安瑶说这话的时候,脸色苍白,看的出来,她很不安。 叶安瑶握住了姐姐的手说道:“姐,别担心,没事,这些都只是一个梦而已。” “不,我心里特别的不安,安然,你知道么?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过,总之,我觉得我的孩子有危险,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也许是被噩梦刺激了一下,神经有些过敏,所以叶安瑶依旧很是紧张。 “姐,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宁妃已经不在了,她……是自己想不开自杀的,不是被人害死的,你别胡思乱想,对胎儿不好,知道么?”为了安慰姐姐,叶安然不得不编造谎言,说宁妃是自杀。 “真的么?真的没事么?”叶安瑶可能是过度紧张了些,有时候同一个问题反复的问几次。 “恩,放心,姐,有我保护你呢,没事的,别太紧张。”叶安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来安慰她。 随后又给姐姐唱了一首家乡的小曲,姐姐才安心的再次睡下…… 看见姐姐睡着了,叶安然起身走出内殿:“彩儿,过来。” “是,王妃娘娘有何吩咐?”彩儿恭敬的走过来,欠身一礼。 “回头我派人送些安神茶来,你定时的给我姐姐冲泡点,记得,不得多放茶叶,还有我姐姐喝茶之前要经过层层检查,确认没有事了才可以喝,懂么?”叶安然知道,彩儿这丫头是姐姐的心腹,人激灵的很,又知根知底,所以才放心交代一切。 “是,奴婢记住了。” “恩,那我先回去了,这段时间有什么事情及时通知我,好好照顾我姐姐。” “是。” 随后,叶安然出了扶摇宫,回了王府…… 从这以后,每隔上三两天,叶安然都主动进宫探望姐姐,可是叶安瑶的心情依旧很沉重。 自从那天做了噩梦之后,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精神似乎不太好,皇上听说了之后也来看望几次,可是还是于事无补。 最后这件事惊动了太后娘娘…… 扶摇宫 “太后娘娘驾到。”这是自从叶安瑶进宫之后,一年多来,太后第一次来扶摇宫。 太后是什么人,那身份是何等尊贵,怎么会随便来嫔妃居住的场所,她连九华宫都懒得去一次,这一次看的出,她是真的在乎叶安瑶肚子里的孩子。 “臣 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叶安瑶微微施礼。 “安瑶不必客气,平身吧。” “谢太后。” “来人啊,给太后赐坐,彩儿,泡茶。”即便是在清高傲骨,叶安瑶也是很知道进退,不敢怠慢了太后。 “是。”扶摇宫的奴才们立刻纷纷下去准备,生怕照顾不好太后。 “哀家听说你最近身子不舒服?”太后关切的问道。 “是,最近经常做噩梦,所以有些睡不好而已,无大碍,让太后担心了,臣妾深感愧疚。”叶安瑶客套的说道。 “哪里的话,你现在是哀家的儿媳妇,自然都是一家人,哀家怀着皇上那会也是,经常做梦,什么乱七八糟的梦都做,不过这些都是幻觉,是你想的太多了,不要担心,想吃什么就叫御膳房做。”太后缓缓的说道。 “是,多谢太后关心。” “回头哀家叫太医过来看看,给你开一副宁神保胎的药,好好调理一下身子,现在你肚子里的胎儿月份越来越高,以后越来越辛苦,一定要注意休息。”太后絮絮叨叨的说着。 叶安瑶也不敢怠慢,只的频频点头应是。 许久,太后交代完才起身离去…… “恭送太后。”看着太后离开,叶安瑶才松了一口气。 天玄宫 “常嬷嬷,把皇上给哀家叫来。”太后威严的说道。 “是。” 不一会,皇上进了门,微微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过来,哀家有事情想和你商量。”太后摆摆手说道。 “是。” “今日……哀家去了扶摇宫看望了一下叶昭仪。”太后徐徐的说道。 “怎敢劳烦母后大驾,瑶儿那边没事,母后不用记挂。”皇上打着马虎眼。 “皇上,你少糊弄哀家了,哀家都听说了,最近宫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也叶昭仪连续做了几夜的噩梦,精神萎靡不振,今日去看她,发现她确实面无血色,气色也很差,哀家担心她的孩子啊,毕竟她的孩子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 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皇上心领神会,懂得太后的意思,知道现在没有子嗣,已经闹得朝臣自危,大臣们恨不得天天上奏,皇上要早日有子嗣的事情。 他也是很关心叶安瑶的这个孩子,所以自然懂得母后的心里感受。 “是,母后,您说的儿臣都懂得。”皇上点了点头。 “哀家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不如就给叶昭仪办个庆功宴去去晦气吧。”太后提议道。 “又是庆功宴?”皇上似乎有些不是很赞同,毕竟上一次,就是办了庆功宴,之后宁妃的孩子也没保住,所以皇上对这个东西似乎有些抵触。 “那你说怎么办?太医说,如果叶昭仪一直这么闷闷不乐,会影响到孩子,不如我们就请一些戏班子演一些她家乡的戏曲,让她开心点,这样哀家也放心了。” “母后,朕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有这个必要么?”皇上凝眉问道。 “那不然你,皇上有更好的办法让叶昭仪开心起来么?”太后反问。 “朕觉得完全不用这么麻烦,搞这么大的动静,想让瑶儿心情好,只需一个办法即可。”皇上欲言又止的说道。 太后一愣:“什么办法?” “让她的妹妹进宫陪着,据朕了解,瑶儿只在乎她的妹妹,只要瑞安王妃进宫,她一定心情会好起来。”皇上提议道。 岂料,话音刚落,就被太后给否决了:“不行,哀家绝对不赞同。” “为什么?”看见母后这么坚决的态度,皇上很是不理解。 “你别想糊弄哀家,到底是叶昭仪想见她妹妹,还是皇上想见……恩?”太后望着皇上,厉声问道。 皇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太后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近水楼台先得月,顿时哭笑不得。 “怎么?被哀家说中了,答不上来了吧?皇上,不是哀家说你,你不要把心思放在瑞安王妃的身上,那个女人注定不属于你,懂么?”太后随后又是口苦婆心的劝慰,听的 皇上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母后,不如就按照您说的办,开庆功宴好了。”皇上知道,自己解释母后也不相信,还不如就顺着母后说了。 “这才像话,那你随后准备一下,邀请一些大臣也来赴宴,搞的热闹一点。”太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是,儿臣知道。”皇上的口气有些无奈。 九华宫 “主子,您听说了么?太后昨日去扶摇宫看望叶昭仪了?您说她多大个面子,竟然可以让太后亲自去看她,纵观后宫,她还是第一人呢,连宁妃都没这个待遇。”宫女小曼酸酸的说道。 “那有什么稀奇的,人家肚子里的怀的不是太后的孙儿么?关心也是应该的。”皇上冷嘲热讽的说道。 “可是那也不能太嚣张了啊,这太后前脚一走,后脚就提出要给她办庆功宴,庆什么功啊?孩子现在还没出生呢,万一是小公主呢?真是的。”小曼不满的说道。 “呵呵,不会是小公主。”沈碧蓝冷冷的笑了笑。 “娘娘怎么知道不是小公主?”小曼有些奇怪。 “因为……本宫不会叫她把孩子生出来,所以她不会有机会知道是公主还是皇子。”说罢,沈碧蓝拿起一根发簪,狠狠的插在了自己的发髻上,目光冰冷。 “主子,您想好了?要动手了?”小曼一惊。 “恩,早就想好了。”沈碧蓝点了点头。 “那……奴婢需要为您做什么?”以往对付那些嫔妃,小曼多多少少都会帮忙,或者当个狗腿子传话,这一次竟然动静都没有得到。 “不用,本宫已经安排好了。”沈碧蓝缓缓的说道。 “什么时候动手?”小曼问道。 “快了,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王爷会同意么?他不是一直叫主子您别对叶昭仪下手么?”对于西宫爵和沈碧蓝之间暧昧不清的关系,小曼是知情的,所以才顾虑这么多。 “爵么?本宫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斩后奏吧。”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三百零四章 当头一棒 五日后 太后张罗的庆功宴正式拉开帷幕,前后一共三天,分别有歌舞,戏曲,宫廷乐师,舞龙狮和杂耍,为了缓和叶昭仪的心情,太后也算是费尽心机。 前两日都还好,叶安瑶似乎也高兴了不少,渐渐的忘却了噩梦一事,时而有叶安然进宫陪着,心情也好了不少。 尤其是看见扬州的戏曲,更是似乎忘却了一切烦恼…… 今日是最后一日,朝臣中,十几位忠臣携带家眷纷纷出席,皇族成员更是一个不少纷纷到场,一向喜欢清心寡欲的王贵妃,也没有敢博了叶安瑶的面子,乖乖的出席庆功宴。 太后似乎也心情大好,端起酒壶起身说道:“今日为叶昭仪和哀家的皇孙庆祝,等皇儿满月之时,在庆祝一番,来,哀家敬大家一杯。” “微臣不敢,多谢太后。”见太后主动敬酒,众大臣更是吓得不轻。 沈碧蓝见时机差不多了,就跟小曼窃窃私语一阵,小曼悄悄退下。 不一会突然一位年轻的朝臣起身说道:“太后,微臣有要事禀报。” “哦?说。”太后见这位大臣来者不善,脸色有些阴沉,毕竟这是庆功宴,不是议事的地方。 叶安然看见这位大臣,似乎觉得很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许是变化太大,也许是时间太久了。 “微臣所禀报的事情,滋事重大,还请太后听微臣娓娓道来。”大臣一字一句的说道。 太后看了看皇上,点了点头:“可以。” “微臣今日是想揭发一个秘密,一个有关于皇族子嗣的天大秘密。”这位大臣神神秘秘的说道。 众人顿时哗然…… 叶安瑶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小腹上,心里有中不好的预感…… 随后只见这位大臣,侧身指着叶安瑶突然说道:“叶昭仪的孩子……不是皇上的。” “放肆。” “大胆。” “你胡说。” 三个激动的声音同时质疑出声,第一个是太 后说的,第二个是皇上说的,第三个则是叶安瑶的。 这时,叶安然也激动的起身说道:“你休得血口喷人,狗官,你想陷害我姐么?” 对于这样的场合,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叶安然却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自从姐姐怀孕,她就跟姐姐一样,总是担惊受怕,毕竟皇上的孩子一个都没有平安的生下来过,所以叶安然时刻都在担心怕姐姐被人陷害,今日,终于被她逮到了一个。 “安然,你别激动,先坐下。”西宫爵拉了拉叶安然的手。 叶安然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有些过激了,毕竟还有太后和皇上在场,怎么说也轮不到自己激动,不过刚才可能是自己太护着姐姐了,所以下意识的为姐姐辩护。 这时,太后拍案大怒吼道:“来人啊,把这个狗官给哀家拖出去,乱棍打死。” 确实,在这样的场合,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大臣,胡言乱语,说昭仪娘娘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却只见那名大臣立刻跪地说道:“太后,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太后查明一切,昭仪娘娘的孩子真的不是皇上的,是她回扬州探亲的时候,与之前的爱郎扬州知府方河州的孩子,还请太后和皇上明鉴,不要被叶昭仪蒙蔽了双眼。” “你说什么?方河州?”叶安瑶这次是不淡定了,诬陷她也就算了,竟然还把秀才给牵扯出来,真是要气死她了,叶安瑶顿时站起身来,指着这位大臣骂道:“狗官,你看着本宫,告诉本宫,你凭什么诬陷本宫和方河州?我们二人与你无冤无仇,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何?” “你说话要讲证据,知道么?”皇上沉着脸缓缓说道。 “皇上,微臣家也是扬州的,微臣曾与方河州是好兄弟,在昭仪娘娘没进宫前就已经知道了他们的事情,他们的事情扬州城内人尽皆知,不信皇上可以去查,而且上次昭仪娘娘回 家探亲与那方河州做了苟且之事,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皇族正统,还请太后明察秋毫啊。”那位大臣似乎情绪也很激动。 叶安然一下想起了他是谁了,冷声说道:“他是张生?” 没错,就是他了,曾经方河州和他关系不错,也一起见过面,出游过几次,可是后来他们一起进京赶考,因为皇上不想让方河州高中,所以派人调换了试卷,让一向毫无才华的张生得了一个大便宜,竟然高中状元,随后更是册封他为户部侍郎,虽然这个官职不怎么受重视,但是好歹他也是一个能每天上朝的官员了。 叶安然都已经不记得他这号人物了,如果不是今日他闹这么一出,叶安然也许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你认识他?”西宫爵侧身问道。 “认识,都是扬州老家的,他确实是方河州的朋友。”叶安然脸色难堪的说道。 “那他为什么今日要陷害你姐?”西宫爵不明所以的问道。 “恐怕他是被人利用了。”叶安然心里隐隐不安的说道。 “被人利用?”西宫爵皱眉,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碧蓝,发现她正看着自己笑。 西宫爵气的握紧拳头,恐怕除了她,没有别人可以做出来这种事,一定是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威胁住了这个大臣,才有了今天这出戏。 “呵呵,你口口声声说本宫与别人有染,你有证据么?这些话不是轻而易举可以说出来的,张生,你活腻了是不是?”因为自己清白,所以叶安瑶说话也是底气十足。 “微臣……微臣有证据。”而张生的底气似乎越来越不足,声音也是越来越小。 “啊?你还有证据?”沈碧蓝似乎假装毫不知情的惊讶道。 “回太后娘娘和皇上,微臣也不想说的,但是这件事关系到皇族的颜面和未来,所以微臣权衡左右,才决定说出来的,而且微臣铁证如山,希望太后娘娘 和皇上给微臣一个说清事实的机会。”张生颤抖的跪在地上,已经开始害怕了。 “好啊,你既然有证据,那就拿出来看看。”皇上自然是不相信的,他虽然不喜欢叶安瑶,但是对她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她在傻也不会这么做,她不考虑别人还要考虑一下她的妹妹呢,欺君之罪可是要诛杀九族的,而且叶安瑶也不是那么有野心的女人,不会为了让自己生出皇子就什么都做。 只是如今的局势所迫,这个大臣说的这么坦白,如果不给他这个机会就把他杀了,那到是让人落下把柄。 “是,带证人出来。”张生似乎早有准备,起身回过头吩咐道。 这时,不远处一个女人款款走过来,盈盈一拜:“臣妇方李氏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上请安,给皇上娘娘请安。” “方李氏,是你?”看见这个女人,叶安瑶有些傻眼了,她……她不是方河州的妻子么?她怎么来了? “叶昭仪,可认得此女?”太后有些不悦。 “回太后,臣妾认得,他是……他是我们扬州知府的夫人,上一次臣妾回乡探亲,见过她的。”叶安瑶如实的回答。 下座的叶安然也是一愣:“她怎么来了?” 西宫爵却是好不惊讶,因为他太了解沈碧蓝的脾气了,她想做什么,肯定是周密的很。 于是西宫爵频频对沈碧蓝用眼神,示意她出去一下,有话要说,可是该死的,沈碧蓝竟然假装视而不见。 这可急坏了西宫爵,他不止一次的跟她说,不要动叶安瑶,可是她还是没有听,果然还是动手了。 “方李氏,你有什么要证明的?”皇上缓缓问道。 “回皇上的话,臣妇要道出一些真相。”方李氏低着头平静的说道。 “什么真相?”皇上追问。 “叶昭仪的孩子……确实是家夫的。”方李氏不紧不慢的说道。 “胡说,你含血喷人,方李氏,你也是有孩子的 人,你也是孩子的母亲,怎么可以这么诬陷本宫?”叶安瑶情绪似乎很激动,指着方李氏破口大骂。 “你怎么知道的?”太后冷着脸问道。 “回太后娘娘,那一日臣妇在府中,后来,叶昭仪前来拜访,给我们府上送了好多东西,之后……夫君他不知道怎么,支开了臣妇出去买东西,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等臣妇回来的时候,叶昭仪已经离去,但是府邸的仆人都知道,他们二人做了苟且之事。”方李氏颠倒黑白的指认道。 叶安瑶万分委屈,几乎带着哭腔:“方李氏,你有没有良心,那一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心知肚明,本宫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做,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也会害死他的。” “昭仪娘娘,您终于承认了您跟方河州的关系了么?”张生抓住把柄说道。 “你住口,你少在那里歪曲事实,我叶安瑶和方河州曾经是相爱过,但是男未婚女未嫁,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后来进了宫,我们更是不可能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么龌龊。”叶安瑶激动的解释道。 “方河州和你是什么关系?”太后突然问道。 “他……曾经是我进宫前的未婚夫。”叶安瑶想了想,如实的说道。 “那你上次探亲确实去过他家么?”太后又厉声问道。 “是,去过,但是那是因为……?”叶安瑶的话还没说完,太后就怒了:“谁允许你去的?叶安瑶,你能不能有点礼仪和廉耻,你已经是皇妃了?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下贱的事情来?” 在太后看来,叶安瑶回扬州见了方河州,无论做没做什么,都是不可原谅的。 “母后,您别息怒,朕相信瑶儿。”皇上淡定的说道。 顿时,所有人再次震惊……皇上竟然可以在这种情况下心平气和的说相信叶安瑶,确实难得。 叶安然也有些小小的感动……皇上他……原来可以这么好? 第三百零五章 最后王牌 “皇上,这件事,哀家看还是好好查清楚吧,毕竟关系着我们皇族的名声与颜面。”在这么多人的指认下,太后已经开始动摇,不是那么相信叶安瑶了,毕竟她自己都承认去见过方方河州了。 “是啊,皇上,臣妾看也要好好查清楚,如果没有这件事,也好还给昭仪妹妹一个清白。”皇后在旁边煽风点火的说道,说的话看似好意,其实恨不得要置叶安瑶于死地。 “皇上,臣妾觉得张生的污蔑很可笑,太医都已经鉴定过了,臣妾的孩子如今怀了有五个月,也就是说在回扬州之前就怀上了,怎么可能是别人呢?希望皇上和太后不要听信一些卑鄙小心的话。”叶安瑶理直气壮的说道。 皇上点了点头:“没错,母后,朕也记得瑶儿怀孕的月份是可以对上的,就不要听别人信口雌黄。” “哦?有这等事,那找太医来问问,当初诊断的是哪位太医?”太后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问道。 “回母后,朕记得是王太医。”皇上缓缓说道。 “好,那就宣王太医觐见。”太后高声呼道。 不一会,王太医缓缓走进来,跪地行礼:“老臣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上娘娘请安。” “免礼。”太后挑了一下眼皮说道。 “谢太后娘娘。” “王太医,哀家问你,叶昭仪当初可是你诊断的?” “回太后娘娘,正是。” “那她现在有身孕几个月了?”太后重复的问道。 这时,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王太医的答案,似乎他的答案至关重要。 “回太后娘娘,四个月左右。”王太医说完话,立刻低下了头。 “你胡说,你之前明明说过五个月的,皇上都听见了?你现在为了陷害本宫也想改口么?”叶安瑶指着王太医骂道。 “如果你敢欺瞒朕 ,那么朕就抄了你的家,你给朕说实话。”皇上显然也怒了。 “回皇上的话,确实只有四个月啊。”王太医带着哭腔说道。 沈碧蓝眼神中划过一丝得意之色…… “怎么会这样?”叶安然傻眼。 “怎么连太医都一起陷害姐姐?不行,爵,你快救救我姐姐,求求你了。”叶安然激动的抓着西宫爵的手恳求道。 “安然,你冷静点,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西宫爵安慰道。 这时皇上起身一脚踢倒了王太医:“混账,之前你明明就跟朕说有五个月,怎么现在又改口了?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是谁让你陷害叶昭仪?” “皇上,没有人叫老臣陷害啊,老臣说的是实话,当时那么说……是因为……因为昭仪娘娘威胁老臣,说如果不说五个月,就杀老臣全家,所以老臣才那么说的,如今有人揭发了昭仪娘娘的谎言,老臣自然不敢在欺瞒了。”王太医雨泪俱下,似乎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 叶安瑶被气坏了,刚想开口,却只觉得头晕晕的…… “瑶儿,你没事吧?”皇上一把搀扶住叶安瑶。 “皇上,臣妾没有,真的没有。”叶安瑶含泪解释道。 “朕知道。”皇上低声的说着,似乎只有他们两个能听的清楚。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哀家?”太后似乎完全被搞的糊涂了,一气之下掀翻了桌子。 所以大臣不敢多言,全场鸦雀无声…… 这时,叶安然缓缓站起:“上次姐姐回扬州的时候,爵也在,他能证明这件事有人陷害姐姐,姐姐是清白的,爵,你起来,跟大家说清楚。” “是啊,那时候二哥也在,二哥说说。”西宫锦在一旁早就着急了,虽然他与叶安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知道叶安然与姐姐感情一向很好,所以不由 的捏了一把冷汗。 西宫寞也开口道:“太后娘娘,瑞安王妃说的没错,那时候爵也在,他是西宫家的人,这种关系血脉的大事,自然不会乱说的,听听爵的说法。” 太后疲倦的靠在凤椅上,缓缓指着西宫爵说道:“爵,你说说吧。” 西宫爵没有想到,安然这么快就把自己推出去了,不过也难怪,只有跟她姐姐有关的事情,她自然是不能淡定。 于是西宫爵缓缓的起身,先是看了一眼沈碧蓝…… 她的眼中似乎有愤怒,很复杂,总之,她的意图很明显,不想让自己出手帮忙。 还没等西宫爵开口,沈碧蓝微微一笑:“瑞安王,说话可要负责的,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一旦你说什么,就要承担起后果,懂么?” 西宫爵明白,她是在警告自己,可是自己是被她警告就能吓唬住的么? 只见西宫爵冷冷一笑:“本王自然清楚,不劳烦皇后娘娘劝告。” 沈碧蓝咬着嘴唇,被他气个半死…… 随后,西宫爵拱手道:“皇上,太后,那时候微臣确实也在扬州,昭仪娘娘回去探亲后,确实去过知府的家中,但是那是光明正大去的,并无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昭仪妹妹去的时候,王爷有在现场么?”皇后咄咄逼人的问道。 “没有。”西宫爵幽幽的张口。 “既然没有,又怎么能清楚昭仪妹妹做了什么事呢?”皇后笑颜如花,但是那微笑却是太过刺眼。 西宫爵第一次觉得他曾经深爱的蓝儿是这么的可恶,是一个恶魔…… “接着说。”太后有些不耐烦。 “是,那时候我和安然也在扬州,只见昭仪娘娘松了些礼物给这个知府大人的夫人,随后没呆一会就走了,而且……这个知府的夫人没有说实话,她那一日根本就没离开 过知府府邸,她说了谎话,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里面的情况,但是……试问,知府夫人在家中,昭仪娘娘怎么可能与知府发生什么不正当的关系,这也说不过去啊,还有我想问问,知府的这个夫人,你为何要说谎?难道为了污蔑别人,都没做人的底线了么?”说着,西宫爵回过头看着方李氏。 方李氏立刻脸色大变,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什么:“我……臣妇……臣妇……?” “怎么?说不出来了吧?做人要知恩图报,而不是拿了人家礼物还要反咬一口懂么?”西宫爵冷眼看着方李氏说道。 沈碧蓝有些气急败坏:“王爷,毕竟这些都是你的推测是么?不可能光听你一面之词,就否决了三个证人的言辞,对吧?” “这件事尚有疑点,母后……不如先把这些人压下去,改日再审。”皇上也累了,自然是不想这么继续吵吵闹闹下去。 而且他想为叶安瑶争取一些休息的时间,孕妇情绪太激动毕竟不是好事…… “也好,那就明日再审。”太后也糊涂了,不知道该相信谁,所以也同意皇上的做法。 但是沈碧蓝却慌了,她知道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置叶安瑶死地了,所以她决定启用最后一张王牌,然后孤注一掷。 于是对着张生用了一个眼神,那张生似乎想起来什么,喊道:“皇上,太后娘娘,微臣还有最后一个证人。”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叶安瑶气的手指颤抖的看着张生。 “说,如果你拿不出这个证人,朕现在就砍了你。”皇上似乎也怒了。 很少能看见温文尔雅的皇上有这样的一面,确实,这个局设计的太精妙了,环环相扣,让皇上有危机感了。 “回皇上,这最后一个证人,不是别人,正是扬州知府,方 河州本人。”张生颤抖的说道。 “什么?”皇上和西宫爵异口同声的说道。 叶安瑶则是心里一震,喃喃自语:“河州,他……来了么?” “方河州来了?”叶安然也看傻眼了,似乎这场戏越来越深奥了。 “方河州来了?宣进来。”太后幽幽的说道,说了这么久的话题,太后也起了疑心,她也想看看,叶安瑶当年迷恋的男人到底是多么的出色。 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一身青衫的方河州缓缓的走了进来,跪地叩首:“微臣方河州,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方河州因为是第一次面圣,所以行了一个三跪九叩的大礼…… “真的是河州?真的是……?”叶安瑶看见方河州的一刻,心理防线崩塌,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意识,也忘记了为自己辩护。 “秀才,他果然来了。”叶安然看着这一切,默默的说道。 “方河州,张生说你是这件事的最后一个证人,既然你是这件事的当事人,就说一遍吧,也好还给叶昭仪一个清白。”皇上曾经找人调查过方河州这个人。 发现他不仅有点才华,而且为人耿直,对叶安瑶也是痴心至极,虽然现在是扬州知府,但是口碑却极好,从来都是两袖清风,办一些为国为民的事情。 所以皇上深信,方河州既然这么深爱着叶安瑶,那么一定可以还给她一个清白。 却不想,方河州,环视了一下四周,看见叶安瑶的时候,似乎是有苦难言,随后低下头缓缓说道:“叶昭仪的孩子,是我的。” “你说……什么?”叶安瑶当场傻眼。 叶安然也差点晕过去,她没有想到,曾经爱姐姐如命的男人,竟然也是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第三百零六章 血流成河 “瑶儿,孩子是我的,你就认了吧。”方河州再次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全场静悄悄,鸦雀无声,叶安瑶突然仰天长笑:“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连你也出卖我?” “看来……昭仪妹妹这是认了?”皇后有些幸灾乐祸。 “你给朕闭嘴。”皇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沈碧蓝气愤的说道,沈碧蓝立刻不敢再过多言语。 “叶昭仪,这……到底怎么回事?”太后已经承受不了太多的打击,本来今天开这个庆功宴就是为了高高兴兴和和睦睦的。 可是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叫人心中窝火,连续上了几个证人,一切证据都表明这个孩子确实身份不明,太后已经绝望了。 当着文武百官面前,闹出这么大的丑闻,即使这个孩子是皇上的,以后生出来也避免不了别人的闲话,所以太后心里似乎做了其他的打算。 “方河州,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这样对我?”叶安瑶情绪很是激动。 “瑶儿……我……?”一时间方河州也有苦难言。 “你们够了没有?让你们在这里不是谈情说爱叙旧的,叶昭仪,既然你的情郎都出来指认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看来太后已经下了决心,不要这个孩子了。 “我……无话可说。”这句话不是因为她不想解释,是她不屑解释,如今连方河州都站出来诬陷她,一时间,叶安瑶真的是受不了这个打击了。 “姐,你不能被他们这样打败,我知道你是清白的。”叶安然大声喊道。 “住口,哪里轮到你大呼小叫。”太后怒目瞪着叶安然,不满的说道。 “安然,你先冷静。”西宫爵低声的说道。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现在是那一群人在对付我姐,你看不出来么?”叶安然发飙了。 “皇上,你给句话啊。”太后侧过身看着皇上问道。 皇上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事到如今,只能……用最后 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太后疑惑的问道,皇后也是有些担忧的看着皇上。 “滴血认亲。”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滴血认亲?可是她……不是还没有生出来么?怎么认?”沈碧蓝有些怕了,毕竟要是真的搞什么滴血认亲,这件事就砸了,毕竟叶安瑶的孩子确实是皇上的。 “宣召五位太医联诊,抽取瑶儿腹中的胎血,朕要滴血认亲。”其实皇上明知道孩子是他的,但是此时为了表清白,只能出此下策了。 “慢着。”叶安瑶突然喊道。 众人纷纷望向她,发现她的眼中蕴含泪珠,似乎有千言万语…… “皇上,你当真不相信臣妾么?”叶安瑶回过头,认真的看着皇上问道。 “瑶儿,不是朕不相信你,今日……只是为了证明一下,也是给你一个清白,你就委屈一下吧。”虽然皇上也知道抽取胎血这个办法不仅伤身,而且还伤心,伤叶安瑶的自尊,但是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皇上,臣妾不要。”叶安瑶一字一句的拒绝道。 顿时,全场再次推向高潮……皇上要滴血认亲,叶昭仪竟然拒绝了。 皇后立刻开始落井下石:“昭仪妹妹不愿意认亲,那就是心里有鬼喽?” “是有鬼,但是不是我,是另有其人。”叶安瑶看着皇后的眼睛缓缓的说道。 被叶安瑶这么盯着看,顿时皇后有些心虚…… “瑶儿,你别固执,这是惟一能证明你清白的办法了?”皇上有些焦急。 方河州则是跪在地上默默不语…… 叶安瑶绝望的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看着方河州,再一次问道:“河州,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瑶儿……我……我没有,孩子是我的,你……就承认了吧?”下了巨大的狠心,方河州再一次重复道。 “叶安瑶,你想干什么?皇上要认亲你也不同意,你是认罪了么?”太后大怒。 “ 我……有另一个方法可以证明。”说完叶安瑶突然冲突人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向了左手边的柱子,那里离方河州更近一些。 “姐,不要。”等叶安然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还好,坐在左侧喝酒的西宫寞眼疾手快,飞身过去一把拉住叶安瑶的裙角,所以减缓了叶安瑶的速度和力量。 但是她的头还是重重的磕在了柱子上,额头缓缓流出了血…… “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们……你们会遭到报应的。”说完这句话,叶安瑶晕了过去。 “瑶瑶。”方河州起身想过去,却被侍卫拦住。 叶安然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抢到了皇上之前抱住了叶安瑶,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姐,你这是何苦,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啊。” 叶安然想伸手扶起姐姐,却感觉到手指碰触到了黏黏的东西,低下头,她失声尖叫……啊…… 原来,叶安瑶的裙角下已经是血流成河…… “太医,快,快救人。”皇上看见后也有些慌了,立刻喊道。 “是。”立刻,在场的几位太医起身把叶安瑶移到内殿去抢救。 叶安然被隔绝在门外,哭的一塌糊涂…… “安然,别哭,你姐不会有事的,她……只是晕了过去。”西宫爵走上前安慰道。 “你骗我,姐姐她……流血了,流了好多的血。”叶安然止不住的哭道。 “瑶瑶,你千万不能有事啊。”方河州傻眼了,跪在地上喊道。 这时,叶安然突然停止哭泣,回过头,恶狠狠的看着方河州,然后在西宫爵没有注意的情况下,猛然的冲过去,照着方河州的头就是一脚。 这一脚,叶安然用尽了力气,把方河州踢得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畜生,猪狗不如,我姐姐以前待你不薄,虽然最后负了你,进宫,但是她却还想着让你过的幸福,而你呢?是怎么报答她的,你竟然诬陷她,方河州,我告诉你,今 日我姐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叶安然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叶安然从来都不骂人,今日把最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然后泪崩…… “安然,行了,够了。”西宫爵从身后抱住叶安然,因为她的情绪太激动了。 “瑞安王妃这是做什么?难道身为王妃就一点教养都没有么?还嫌弃我们皇族的笑话不够么?”太后冷眼哼道。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用要杀人的目光看着方河州…… “安然,我不是……对不起。”方河州也懵了,顿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时,皇后插嘴说道:“母后,不如先把这些证人关到宗人府,之后在审,如何?” “恩,押下去吧。”太后点了点头,看见这几个人也觉得碍眼。 随后方河州,方李氏,王太医都被带了下去,而里面正在抢救着叶安瑶,似乎一直没有消息。 “酒宴都散了吧,大家都各自回去,今天到此为止,爵,你也带着你的王妃回去。”太后疲倦的说道。 “是。” “不,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着姐姐。”叶安然执着的说道。 “王妃,这里是皇宫,不是你的家,你最好不要这般任性,别惹了太后不高兴才是。”皇后说着风凉话。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怒目看着沈碧蓝…… “安然,我们先回去吧,有消息会通知我们的,你姐姐吉人自有天相。”西宫爵柔声的安慰道。 在西宫爵和西宫寞等人的劝说下,叶安然终于同意回了王府。 马车上,安然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看的西宫爵很是心疼…… “安然,饿了么?” 叶安然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冷不冷?” 叶安然还是摇了摇头,放佛是一具失去灵魂的娃娃一样木讷,没有一丝表情。 回到王府,西宫爵把她送到春晓阁,让小容照顾她,随后自己又进了宫去等候消息。 一直到晚上,天已经黑了,西宫爵才风尘仆仆的从 外面回来。 “爵,我姐怎么样了?”叶安然扑过去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姐没事,她已经醒了,只是暂时晕厥了而已。”西宫爵缓缓的说道。 “真的么?姐姐真的没事了么?”叶安然喜极而泣。 “恩,她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额头伤了一点点而已,只是……?”西宫爵欲言又止,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叶安然这个令人痛心的消息。 “只是……怎样?”听出西宫爵还有弦外之音,叶安然有些不安了,看着西宫爵问道。 “只是她……她的孩子流产了。”西宫爵鼓起勇气宣布道。 “什么?”叶安然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随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安然?”西宫爵担心的抱住叶安然,他就知道,安然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很激动,可是他又不敢隐瞒她,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情。 随后,西宫爵又吩咐人请来太医为叶安然诊治了一番。 “王爷,您不必担心,王妃娘娘只是有些情绪激动导致气血阻塞,所以才出现了暂时昏厥,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太医把脉后,缓缓说道。 “恩,那就好。”西宫爵一颗心终于放下了不少。 “小容,好好看着你主子,我出去一趟。” “恩。”小容点了点头。 叶安瑶出事,小容听说后也是哭了一个半死。 “如今大小姐失去了孩子,二小姐还这幅样子,天哪,两位小姐的命怎么这般苦楚啊,老天,你睁开眼看看,她们都是好人,别折磨她们了,好么?”小容跪在地上,哭着求神拜佛喃喃自语。 西宫爵换上一身夜行衣,飞檐走壁,悄然无息的进了九华宫内。 果然,沈碧蓝看起来心情不错,正对镜卸装,嘴角还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你来了?”似乎早就预料到西宫爵会来,沈碧蓝起身回过头轻笑。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毫无预兆的打在了沈碧蓝的脸上,西宫爵冷冷的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第三百零七章 杀人灭口 “为了你,为了我,为了大家的利益。”沈碧蓝似乎早就料到西宫爵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挨了一巴掌后没有过激的反应,也没有生气。 “为了我?我看是为了你自己吧?”西宫爵冷冷的看着她。 “爵,平心而论,你想想,如果叶安瑶生下孩子,谁的受益最大?我顶多不是皇后,做个贵妃,但是你不同,她若生下太子,你的皇位之路就变得更艰辛了,现在皇上一直没有子嗣,正是你起兵的好借口和理由,现在你又来怪我?难道我容易么?”沈碧蓝不满的发泄道。 “谢谢你的好心,可是我根本不需要,我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动叶安瑶,你为什么还是一意孤行?”西宫爵怒火冲天的问道。 “我不仅要叶安瑶失去孩子,连她……我也不会放过,要做就做的最绝,斩草除根。”沈碧蓝眼中寒光一闪幽幽的说道。 “你……?”西宫爵抬起手,想再次打下去,手却停顿在了半空。 “呵呵,打啊,有种你今天就打死我,只要你打不死我,那么……我还是一样要除掉叶安瑶,就这么坚决。”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碧蓝,你简直是不可理喻。”丢下这句话,西宫爵转身离开。 “我变了么?变得人是你才对吧,自从跟叶安然在一起,你是不是太幸福了,幸福的都快忘记了自己也是一个沾满鲜血的人了,爵,你醒醒吧。”沈碧蓝失声的吼道。 西宫爵没有脚步,只是停顿了一下脚步,最终离去…… 他们之间似乎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因为沈碧蓝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没有退路。 叶安瑶的孩子没了,叶安然一病不起,情况很不可乐观,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好叶安瑶,别在让她出事,还有……去查查那个方河州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着,西宫爵出了宫后没有回家,而是朝着宗 人府走去…… 宗人府地牢内 方河州整个人瘫软在地,他真的是想为瑶瑶好,可是事情怎么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人,我的孩子,他们弄到哪里去了?我都按照他们说的做了,可是为什么还不还给我?”方李氏神经紧张的问道。 方河州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的这个名义上夫人方李氏,孩子是被那群人给劫持了,所以跟自己一样才批不得已的陷害了安瑶。 “大人,求求你们,把孩子还给我吧,我的女儿还那么小,我已经按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啊?”方李氏突然发狂,隔着牢门,对着外面呼喊。 “喊什么,吵死了。”一个牢头走进来喝到。 “大人,求求你了,让我见一见我的孩子,好不好?”方李氏跪在地上乞求的说道。 “见孩子,可以啊,先来画个押。”牢头似乎松了口,随后叫人把方李氏押出来,方河州因为心里一直想着叶安瑶撞柱子那一幕,整个人已经变得很是木讷,也没有在意方李氏被人押走的事情。 “给,在这个上面按个手印。”牢头拿来一张纸指着上面说道。 “大人,是我不是我照你说的做了,就可以看见我女儿了?”方李氏担忧的问道。 “是是,快点画押。”牢头有些不耐烦了。 “好。”方李氏一听说画押完可以见女儿,二话不说立刻按下了手印。 随后抬起头问道:“大人,我女儿呢?” “女儿,呵呵,早就死了。”牢头阴险一笑。 “什么?死了?你骗我,你一定是骗我的,把女儿还给我,你们这群骗子。”意识到自己被耍,方李氏情绪很激动对着牢头又抓又打。 “干什么?你这个疯妇。”牢头一脚踢在方李氏的肚子上,随后拔出佩剑,一剑刺进方李氏的腹部。 “这下……你可以到黄泉路上见你女儿了。”牢头狠狠的说 道。 方李氏痛苦的抽搐了一下嘴角,然后应声倒地……身下缓缓流了一地的鲜血。 也许她没有想到,当初那些人找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悲剧的发生,沈碧蓝做事从来都是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把柄,又怎么会让她活着离开呢? 一句话,是她太单纯了…… “大人,您怎么把她给杀了?”小喽啰有些担忧的看着牢头。 “这个是上面的意思,上面交代,只要他们画押了,立刻杀死,不留下活口。”牢头冷声说道。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大人,上面……是谁的命令啊?”新来的小喽啰不懂规矩,自然多问了一嘴。 牢头回过身,瞪着眼睛骂道:“不该问的就别问,懂么?免得掉脑袋,上面的人物可是大人物,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了,你最好给我守口如瓶,不然你一家老小都难活命。” “是,大人,小的不问了。”小喽啰吓得一身冷汗。 “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几个进去把那个方河州给我带出来,画押后,好送他上路。”牢头喝到。 “是。” 随后几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到了牢房内,把方河州拖了出来,方河州看见躺在地上的方李氏,立刻喊道:“珠儿,你怎么了?你醒醒。” “鬼叫什么,她死了,看不出来么?”牢头冷血的说道。 “什么?她死了,是你们杀了她对不对?你们这群畜生,知法犯法,身为管事,却滥用私刑,我要去告你们。”方河州看见方李氏的死,才如同大梦初醒。 “哈哈,告我?那你好像没机会了,因为你马上就要跟他一样了。”牢头哈哈大笑。 随后吩咐道:“按住他的手画押。” “干什么?你们,我……不画押,不画……”方河州极力的反抗,但是还是双拳难敌四手,被几个小喽啰按倒在地,硬是画了押。 “大人,画完了,他要怎么处置 ?” “杀。”牢头冷冷的看了方河州一眼说道。 “你们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贪赃枉法,你们不得好死。”方河州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他不是怕死,只是他还不知道瑶瑶的情况怎么样? 所以很是不甘心…… 几个小喽啰按住方河州的手脚,刚准备动手,却听见一个声音喝到:“住手。” 这时,一个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面带威严的走了进来。 “牢房重地,闲人免进。”牢头嚣张的看着此人说道。 这人不动声色的拿出了金牌,在众人眼前一亮…… 顿时,几个人全部傻眼,牢头立刻瘫软了腿跪在地上:“王爷吉祥。” “你们好大的胆子,不仅滥用私刑?竟然还想杀人灭口?”西宫爵凝眉质问道。 “王爷……这不是……不是我们的意思,是上面的吩咐。”牢头立刻慌了,王爷中最不该得罪的就是瑞安王,而眼前这位恰好就是大名鼎鼎的瑞安王,今天真是邪门了。 “这件事,本王懂得,你们先退下,我有话单独要问这个人。”西宫爵自然知道是沈碧蓝的意思,但是这里人多嘴杂,自然不能提名道姓。 “是。”见西宫爵要亲自审问,牢头立刻带人退下。 “王爷,您来了?”方河州抬起头看见瑞安王,松了一口气,他记得上次在扬州,他们就见过面,这个男人是叶安然的夫君,似乎夫妻感情还不错,也知道他不是坏人。 “方河州,本王今日来只想问你一些问题,第一个,你还爱着叶安瑶么?”西宫爵一字一句的问道。 “爱,一直都爱。”方河州动容的说道。 “第二个问题,既然深爱,你为何要陷害于她?”西宫爵不懂了,不知道这个秀才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听西宫爵如此问,方河州叹了口气,说道:“我……是逼不得已啊。” “有何难处,说来听听。” “ 皇后娘娘的人之前到扬州找到我,叫我指认,我自然不肯,他们就抓了我府邸的所有人,还有珠儿的孩子,威胁我们,还说,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么她就直接杀掉瑶瑶,如果我指认了,顶多是让瑶瑶失去孩子而已,但是可以保住命,那些人我惹不起,思来想去,虽然觉得这样做很人道,但是瑶瑶失去孩子总比丢了命强,哪知道……瑶瑶她是如此的倔强,竟然……?”方河州说道这里已经是泪流满面。 “哎……你可真是糊涂,自古以来后宫争斗就是拼的你死我活,她的话你怎么可以相信?”西宫有些无奈。 “是,现在我知道错了,可是已经晚了,对了,瑶瑶……她怎么样了?”方河州焦急的问道。 “她脱离了危险,但是胎儿不保,而且经过你的指认,她已经洗不清罪名,太后大怒,已经下令把她关进了冷宫,方河州,这一次,是你把她逼到死角了。”西宫爵说的一点都没错,要是别人诬陷叶安瑶,也许叶安瑶还有还击的余力,但是面对一个深爱的人,叶安瑶已经放弃了抵抗,心灰意冷,不然也不会糊涂到去撞柱子。 如果不是西宫寞眼疾手快,拦了一下,也许叶安瑶现在已经是一尸两命了…… “我知道,是我太愚笨了,我早该想到瑶瑶的性子刚烈,不会乖乖服输的,只是没想到……她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我?王爷,我方河州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是求您一定要救救瑶瑶好么?我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不会忘记您的大恩大德,求求您了。”说着,方河州情绪激动的开始给西宫爵猛磕头,磕的额头都出了血。 “方河州,你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西宫爵最讨厌大男人哭哭啼啼,而且随意的下跪,这些方河州竟然都给占了,哭的西宫爵是心烦意乱,没好气的一把从地上提起方河州。 第三百零八章 左右为难 “王爷,求求您一定要帮我救出瑶瑶。”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害惨了叶安瑶,方河州痛哭流涕懊悔不已。 “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尽力的,因为她是安然最重要的人,我不忍心让安然难过。”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真的么?那太好了,有了您帮忙,瑶瑶一定可以脱险。”西宫爵亲口答应了方河州,这让方河州放心不少。 确实,西宫爵就是有这样的魔力,瑞安王三个大字在天幕国响当当,无人能及,甚至风头盖过了皇上。 方河州觉得,只要王爷答应了,那么瑶瑶一定就没事了……只可惜……他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完美。 “方河州,这段时间你先呆在地牢吧,相比外面来说,你在这里比较安全,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等我消息。”虽然对方河州这个人没什么感觉,但是他的一片痴情,曾经深深的打动了西宫爵。 所以西宫爵还是发了善心,想保护好他,毕竟他这次的愚蠢做法是无心之过,他要知道叶安瑶会落到这步田地,就算打死他,也也不会这么做。 “我一条贱命死不足惜,不劳王爷费心了。”时至今日,方河州已经是万念俱灰。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叶安瑶这辈子都不原谅他…… “方河州,你死不死确实不招人可怜,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欠着叶安瑶一句道歉,你自己犯下的错,要自己跟她解释才行。”西宫爵怒气冲冲的说道。 方河州先是一愣,随即目光暗淡下来:“是,王爷所言极是,是属下疏忽了。” “行了,就这样吧,等我消息。”说罢,西宫爵起身离开。 走到地牢,看见之前要动手杀害方河州的几个小喽啰和那个牢头,西宫爵冷冷的说道:“你们几个,把眼睛给我放大一点,方河州要是有什么意外,本王诛你们九族。” 几个小喽立刻跪倒在地:“王爷息怒,王爷息怒。” 牢头此时也牛不起来了,颤抖 的跪下求饶:“王爷开恩啊,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从今以后,你们就只有奉本王的命,给我好好看着方河州,不能少一根头发,懂么?”西宫爵喝到。 “是,属下遵命。”众人齐声喝到。 随后西宫爵离开地牢,本想回王府看看安然的状态,却在半路上遇见了一个人…… “爵哥哥。”柳轻轻一身白衣跑了过来,似乎看见了西宫爵令她无比兴奋。 “什么事?”看见柳轻轻,西宫爵依旧是不冷不热,也难怪,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搞的他焦头烂额,也难怪没有好的语气。 “怎么?你就那么不想见我么?”柳轻轻见西宫爵冷言冷语,一颗心立刻冷却下来。 “轻轻,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要没事,我先走了。”西宫爵没有时间跟柳轻轻在这里浪费唇舌,起身要走。 “爵哥哥,干娘想见你。”柳轻轻一看,自己在不说正事的话,西宫爵就要走了,无奈,一字一句的说道。 “母妃想见我?”西宫爵轻佻了一下剑眉。 “恩,干娘的人都被其他势力的眼线盯住了,目前只有我身份没有暴漏,所以干娘派我来通知你一声。”柳轻轻把熙贵人的原话全部说了一遍。 西宫爵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到。” 为了不暴漏行踪,柳轻轻先行一步离开,西宫爵随后甩开了跟踪,去了熙贵人所在的小客栈。 “母妃,您找我?”西宫爵开门见山的问道。 “恩。”熙贵人手端茶杯,轻啄了一小口茶叶点了点头。 “不知母妃找我所为何事?”西宫爵疑惑的看着熙贵人。 “爵儿,告诉母妃,你为何迟迟不肯……对叶安瑶下手?”熙贵人冷冷的问道。 “现在还不是时机对她下手,是蓝儿心急了。”西宫爵缓缓说道。 熙贵人嗤笑:“爵,你是本宫的孩子,骗得过谁,你都骗不了本宫,这些根本就不是理由和借口,上次你在蒙山, 本宫写密信给你,你竟然都视而不见,你的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西宫爵沉默…… 确实,上次在蒙山的时候,母妃就写密信给他,叫他早点对叶安瑶下手,可是他不但没有动手,还和沈碧蓝吵了一架,因为沈碧蓝把叶安瑶的事情跟母妃说的。 所以母妃才插手了此事…… “说话啊?怎么不说了?你不是很喜欢编造理由么?你大可以把欺骗沈碧蓝那些理由在拿出来啊?”熙贵人起身缓缓的走过来,盯着西宫爵一字一句说道。 “母妃……不是您想的那样。”西宫爵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母妃天资聪慧,这种小事根本就逃不过她的眼睛,他也不想说谎。 “爵,你真是糊涂,你的那些理由连沈碧蓝都骗不过去,又怎么可以骗得了本宫?,我告诉你,这次叶安瑶出事,那些证人,是我找来的,是我配合沈碧蓝做的一出戏,你觉得如何?可够精彩?“熙贵人突然问道。 “什么?母妃……怎么是你?”西宫爵有些愣住了。 他完全没有想到,为了对付叶安瑶,连母妃都亲自派人插手了。 “怎么?心疼了么?爵,让本宫来告诉你,你的真正原因吧,你之所以不愿意动叶安瑶,无非就是怕伤了叶安然的心,是吧?你爱上了那个女人,对不对?” “母妃,我……?”西宫爵想否认,可是他知道,他自小就被母妃受训,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多美丽的谎话,在她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爵,我要你说实话,跟母妃说实话。”熙贵人犀利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西宫爵无奈之下,只的承认:“母妃,安然是个好姑娘,我爱她。” “呵呵,你懂得什么叫爱么?”熙贵人笑了,笑容中带有一些轻蔑。 “爱一个人就是不忍心去伤害她,时刻想陪在她的身边。”西宫爵想了想,把心里对安然的那种感觉和想法说了出来。 岂料,熙贵人哈哈大 笑:“爵,你还是太单纯了,竟然还相信男男女女之间所谓的真爱。” “母妃为何这般取笑?难道您当初不是深爱父皇么?”西宫爵有些不服。 “深爱?何来深爱?你父皇一生女人多不胜数,而我只是其中一个,这种不叫爱,爵,你现在口口声声说爱着叶安然,但是却背着她,以爱为名,利用沈碧蓝,我问你,如果你真的爱叶安然,你会这样么?”熙贵人咄咄逼人的问道。 “我……?”一时间西宫爵无言以对。 “不会是吧?爵,别傻了,你爱的不是一个女人,是万里江山,懂么?本宫现在所做的一切,和你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千秋大业,你就不要在说这样可笑的话,做这样可笑的事情了。”熙贵人扬起嘴角笑道。 “母妃,我不想伤害安然,您能放过叶安瑶么?”西宫爵轻声问道。 “不可能,斩草除根,蓝儿说的没错,现在叶安瑶的孩子已经没了,留下她更没有价值,只会坏事,现在要是留下她,那就是给我们自己留下隐患,宁妃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不是蓝儿除掉她和她的孩子,那么皇上现在已经立了太子了。”熙贵人口气坚决。 “我不管,我就是不同意动叶安瑶,她已经失去了孩子,还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的价值?”西宫爵不满的吼道。 “当然有,一颗无关紧要的小棋子,关键时刻也能毁了整盘棋局,做人不能大意,更不能掉以轻心,懂么?你小的时候,本宫是怎么教你的,本宫为了你,都能默默的带着家仇忍辱偷生二十余年,你呢?就不能为了自己的大业做出牺牲么?”熙贵人盯着西宫爵言辞犀利。 “母妃,您不懂,安然和她姐姐的感情,如果她没有了她姐姐,她会疯掉的。”西宫爵有些焦急的劝说道。 “她疯掉,与我何干?”熙贵人冷漠的问道。 “她是您的儿媳啊?”西宫爵苦口婆心的说道。 “儿媳 ?呵呵,一旦你登基做了皇帝,儿媳,本宫要多少有多少,以后后宫三千佳丽,难不成本宫各个都叫儿媳么?” “母妃,安然不同,和那些女人不同。”西宫爵试图改变母妃对叶安然的印象。 可是却是越说越让母妃讨厌她,说道最后,自己已经失去了信心…… “爵,母妃只跟你说一句话,叶安瑶要死,而如果你阻拦的话,那么……叶安然也要死。”熙贵人见儿子冥顽不灵,最后决定放出大招。 “什么?你要动安然?”西宫爵火冒三丈。 “爵,你该知道本宫旗下的修罗堂是多么的厉害,更知道那些杀手从来没有失手过,如果你阻拦蓝儿对付叶安瑶,那么……我就立刻杀了叶安然,免得这个女人让你分心。” “母妃,你若杀了安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西宫爵怒不可解的喊道。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原谅么?”熙贵人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尽是轻蔑。 确实,西宫爵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母妃,他的母妃是出名的冷血残酷,当初可以为了先皇放弃家族继承人之位,后来又为了家族复仇,放弃皇妃之位,她没做一件事都是雷厉风行,而且不顾及任何人的感受,这点,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懂了。 “母妃,别逼我。”西宫爵有些疲倦的说道。 “可以,那你就别阻止蓝儿杀叶安瑶。”熙贵人依旧强调这个话题。 “为什么你就一定要杀了叶安瑶?”西宫爵忍无可忍吼道。 “不是针对她,是每一块绊脚石,本宫都容不下,谁都一样。” “母妃,您真的很……很冷血。”西宫爵失望的看着母妃说道。 “我从来都是如此,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熙贵人淡定的说道。 随后……是西宫爵无尽的沉默。 现在的西宫爵顿时觉得左右为难,一面是维护安然的亲姐姐,一面是母妃要杀了安然。 这对他来说,是最最艰难的决定了…… 第三百零九章 迫在眉睫 “您说完了么?说完我先走了。”面对这样的进退两难,西宫爵没有办法回答,但是他知道母妃不是开玩笑,因为她从来不会和他开什么玩笑,他也深深的了解母妃旗下的杀手是多么的厉害,要想杀安然,他是阻止不了的,因为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安然身边。 对于叶安瑶,他始终下不去手,因为现在他就能想象到,安然知道姐姐出事后的表情,他受不了叶安然心碎。 “爵这孩子,这次好像又为情所困了,走了一个沈碧蓝,来了一个叶安然,女人……真的是个祸水,尤其是绝美的女人。”这话是熙贵人目送儿子走了以后缓缓说道的。 出了小客栈,西宫爵心情特别不好,一个人游走在大街上…… “王爷,王爷吉祥。”几个年轻的大臣正好出来喝花酒,看见了西宫爵忙着打招呼。 “恩。”西宫爵心情很沉重,也没有时间去理会他们。 “王爷,赶得早不如赶得巧,一起喝一杯如何?”其中一位大臣讨好的笑道。 如若平时,西宫爵恐怕看都不会看他们一眼,因为这些大臣都不是朝廷重臣,大多是早朝的时候拍在最末尾,也没什么作为混饭吃的无关紧要人员。 但是今日不同,西宫爵心情不好,所以听说喝酒,思索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恩。” 见王爷答应了,那几个人似乎很雀跃,立刻恭敬的迎着西宫爵进了酒楼,随后开始昏天暗地的喝了起来。 西宫爵也不说什么,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可是他知道,自己喝多少都不会醉了,似乎真的应了那句话,借酒浇愁愁更愁。 “王爷,喝的差不多了,我么……去翰景轩逛一逛如何?”有个大臣似乎真的醉了,原形毕露。 其他大臣听了,立刻吓得脸色大变,有几个胆子,竟然敢教唆王爷去逛青楼啊。 岂料,西宫爵意外的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说了 句:“走吧,一起。” 这可真是叫众人惊住了,大家都知道瑞安王府夫妇夫妻恩爱,他都好久不去逛青楼了,怎么今日又想起来这茬了?难道说……王爷和王妃吵架了?心情才如此的不好? 其他几位大臣,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随着西宫爵去了翰景轩…… 逢场作戏是的,西宫爵左拥右抱,可是心里却更空了…… 其实他心里早有了答案,只是这让他有些痛苦,似乎不敢去面对,只能逃避。 他无法想象,有一天,安然和自己反目成仇会是什么样子? 他不敢去想…… 众人正喝着花酒,突然,门开了…… 一位白衣女子走了进来:“爵哥哥,我来接你回家。” 西宫爵抬眼瞟了柳轻轻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用。” “爵哥哥,这不是……她的意思。”因为这里人多嘴杂,所以柳轻轻也不敢提干娘,只能遮遮掩掩,西宫爵完全可以听明白的,她相信。 “谁都不行。”西宫爵冷冷的低下头,不去看柳轻轻。 柳轻轻气的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这位姑娘可真美啊,不如……坐下来一起喝一杯如何?“一位喝醉了的大臣不知天高地厚的起身朝着柳轻轻摇摇晃晃的走过来。 伸出手还没等碰到柳轻轻,就被柳轻轻抓住手臂,随后重重一抛,顿时飞了好远,然后重重的落地。 “下贱,就凭着你这样的狗,也敢碰我?”柳轻轻冷眼骂道。 “大胆,你敢动我们的韩大学士,你这女人死定了。”同伴似乎打抱不平,起身指着柳轻轻大骂。 而整个过程中,西宫爵看都没看一眼,只是静静的喝着自己的酒,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大学士?就你们这群败类也配称为大学士,真是笑话,你们几个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如我二叔一根毫毛。”虽然柳轻轻出身在武林之家,但是二叔的兵权依旧是他们柳家 最大的后盾,也是他们柳家人所有的骄傲。 “你二叔?你二叔是何人?”一位大臣,似乎听出了一点端倪问道。 “兵部尚书柳云峰,你们可认识?”柳轻轻骄傲的问道。 顿时全场鸦雀无声…… 随后那些人满脸惊呼:“你……你真的是柳大人的侄女?” “不相信你们可以亲自去问问。”柳轻轻环抱双臂,得意的说道。 “那个……柳姑娘,刚刚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请别见怪。”被柳轻轻拍飞的那个大臣,立刻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刚刚还恨不得要将她碎尸万段,这会立刻装起了孙子。 “可以啊,我可以不见怪,如果你们立刻滚的话。”柳轻轻指着门口说道。 那些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他们齐齐的看向西宫爵,毕竟这里王爷才最大。 西宫爵叹了口气说道:“你们都走吧。” “是,王爷,那微臣先告退。”有了西宫爵的默许,他们自然是一刻不敢多停留,就怕这个小姑奶奶在发飙,自己就遭殃了。 他们走后,柳轻轻立刻冲过来,对着西宫爵怀里的妓女喊道:“你们还不滚开?是不是也要尝尝我的拳头。” “轻轻,别闹,女孩子家就该有个样子,怎么可以这般粗鲁?”西宫爵不紧不慢的说道。 “爵哥哥,你快跟我回去。” “凭什么?就凭你么?你是我什么人?恩?”西宫爵第一次问的这样直接。 柳轻轻立刻面露尴尬,片刻,才缓缓说道:“就凭着你已经有王妃了,爵哥哥,你不是很爱她么?怎么还背着她来喝花酒,难道你们之间的海誓山盟地老天荒只是那么暂短而已么?” “你住嘴。”西宫爵怒了,推开怀中的女人,那两个妓女立刻连滚带爬的逃开。 翰景轩的姑娘都知道,京城最难做的生意,就是瑞安王的,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丢了性命,所以早就提心吊胆,现在 见他发火,二话不说,立刻逃开。 “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么?当初你们在军营频频秀恩爱给我看,难不成只是做做样子么?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她,是吧?”柳轻轻似乎越说越来劲。 “我没有,我爱她。”西宫爵吼道。 “你爱的是你自己吧,你如果真的爱她,就不该来这种烟花之地。”柳轻轻反驳道。 “轻轻,你不懂,我……现在没有办法去面对她。”西宫爵叹了口气坐了下去。 “爵哥哥,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自暴自弃,很少看见这样的你,我送你回去,行么?要是你有什么不想说,或者说不清的,我来替你担着,这个坏人我来做,可好?”柳轻轻是真的很爱他,所以这般娇纵的千金小姐,竟然也会为他人着想,甚至说出了什么,我来替你担着这样窝心的话。 “不用,轻轻,你走吧,我一会自己回去。”西宫爵被她这么一闹,也没心情在继续喝酒了,有些无奈的说道。 “不,我就要,走吧,我送你。”说着,不管西宫爵乐意不乐意,柳轻轻上前一把拽起西宫爵,走出了翰景轩,上了马车。 一路上二人无话,到了王府,西宫爵果断的回了书房,没有去春晓阁,虽然那里灯还亮着,但是他实在没有勇气去面对安然。 “轻轻,你回去吧,这么晚了,别叫我母妃担心。”西宫爵回到书房望着轻轻说道。 “知道了,那你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好么?”说着柳轻轻走了出去,替他关好了门。 柳轻轻刚要离开王府,却看见叶安然从楼上走了下来:“轻轻姑娘来了?” “是啊,我在青楼把爵哥哥接了回来,他喝了很多酒,心情似乎不好,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柳轻轻丝毫不客气的问道。 “青楼?”叶安然心头一震,随后摇了摇头:“没有吵架,我们很好。 ” “很好么?那他为什么大晚上的,宁愿留恋青楼也不愿意回家?哼,你着女人就是口是心非,告诉你,你若欺负了我的爵哥哥,我柳轻轻一定不会放过你。”说完,柳轻轻转身离开了王府。 小容气愤至极的问道:“主子,那女人谁啊?说话怎么如此不客气?” “啊,没什么,她是王爷的一个小妹妹。”叶安然也打算过多的解释。 今日,她起床后,发现西宫爵一天都不在,一直等到深夜,还是不见人影,所以她移植没敢休息。 好不容易听见动静了,他回来了,还直接去了书房,没有回春晓阁,叶安然不知道为什么,更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怎么王爷今儿是如此的反常。 说着,她抬起脚向书房走去,轻轻叩了叩门:“王爷,你在里面么?”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西宫爵的声音冷冷的传了出来。 “哦,好,那你早点休息。”叶安然失望的转过身,她知道西宫爵是故意躲避她,不想见她。 “王妃主子,王爷是怎么了,怎么可以这样?又去青楼,又喝花酒,现在还对您避而不见?”小容为主子开始打抱不平了。 “小容,别这么说,他……也许是心情不好。”面对这样的西宫爵,虽然叶安然有些寒心,但是却依旧帮他说话。 次日清晨,西宫爵早早的上了早朝…… 叶安然早膳都没吃,就叫来了马车准备进宫,是的,她等不下去了,她要看看姐姐现在的情况,哪怕见不到姐姐,去求皇上也好,她相信皇上不是那么是非黑白不分的人。 可是宫门口,她意外的被拦住了…… “站住,您不能进去。”守门的侍卫很郑重的跟叶安然说道。 叶安然愕然,随后轻声解释道:“本宫是瑞安王妃,有急事要求见皇上。” “太后有口谕,瑞安王妃不得入宫。”侍卫一字一句的说道,顿时,叶安然傻眼。 第三百一十章 等待逆转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入宫?”叶安然万分委屈,不明白太后为何会下一道这样的口谕。 “王妃娘娘,这个属下就不太清楚了,您还是别为难属下了。”侍卫似乎不愿意多说。 “可是我要见皇上了。”叶安然喃喃自语,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进宫就这么难。 可是没有见到皇上,叶安然也不甘心,为了姐姐,她什么都能忍…… 就这样,即便是侍卫不放她进宫,她就依旧等在这里,傻傻的站着。 “王妃娘娘,您还是回去吧,这里风大,您身份尊贵,就不要在这里等了,属下也难做啊。”侍卫都看不下去了,因为叶安然太过于执着。 “没事,我在等等,也许太后一会就改变主意了呢。”叶安然轻声的说道,面带愁容,楚楚可怜。 就这样又等了一个多时辰,西宫寞的马车突然从里面出来,他掀起帘子无意中一瞥,看见了叶安然立刻喊道:“停车。” 随后西宫寞从马车上跳下来叫道:“安然,你怎么在这里?” “寞殿下,我想进宫见皇上,帮姐姐解释清楚,可是……太后下了口谕,不让我进宫。”叶安然缓缓说道。 “哦,是这样啊,那你就先回去吧,这件事弄的太后心情也不太好,毕竟这次人证都在,你又是叶昭仪的妹妹,所以为了避嫌,你还是先不要进去的好。”西宫寞柔声安慰道。 “可是……我真的很担心姐姐。”叶安然眼含泪水的说道。 看的西宫寞都有点于心不忍了…… “安然,不如这样,你先上马车内等一下,我先进去替你看看你姐姐,如果没事,我告诉你一声,你也放心,这样成么?”西宫寞做出了最后的让步,想尽各种方法让安然心情好些。 叶安然感激的看了一眼西宫寞:“寞殿下,那……就有劳了,听说姐姐现在在冷宫,你帮我看一下她,看看她状态如何,好么?” “恩,那你现在马车内等 我吧,我去去就回。”西宫寞毕竟是太后比较喜欢的一位王爷,所以来去自由,而且还能进冷宫。 就这样,叶安然上了西宫寞的车…… 而刚下早朝的西宫爵将此景尽收眼底…… “王爷,那不是王妃么?怎么上了怀王的马车啊?”旁边一个大臣不明所以然的问道。 “你问的太多了。”丢下这句话,西宫爵冷冷的离去,也没有叫叶安然下车,他猜想,估计是她姐姐的事情,西宫寞又帮了忙。 其实想想也是,连西宫寞这个不相干的人都能帮她,而自己却一点都帮不上,因为是叶安然的夫君,而且当时又替叶安瑶辩护,所以太后已经下令,不让西宫爵进冷宫,他真的是无能为力。 西宫寞随后进了冷宫,叶安瑶自从进了冷宫,就以泪洗面…… 看见西宫寞顿时有些惊奇:“怀王殿下,你怎么来了?” “昭仪娘娘,本王是受安然所托来看你的。”西宫寞也不拐弯,开门见山的跟叶安然说了一切。 “是安然让你来的?她怎么样?”叶安瑶关心的问道。 “她很好,只是很担心你的情况,本来她想一道来看你的,只是……太后为了让她避嫌,没有让她进宫,所以她在宫门口一直徘徊踌躇,我看见了问明原因才代替你进来看你。” “这个傻丫头,总是这样。”叶安瑶含泪说道。 “昭仪娘娘,你还请宽心,我们都相信你是被冤枉的,皇上也正在积极调查此事,我相信一定会给你一个清白,你要坚持住,好好照顾自己,知道么?”西宫寞安慰道。 叶安瑶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虽然失去了孩子,但是我不会放弃,我要坚强的活着,一是找出害我孩子的凶手,一是不让我的家人为我担心,尤其是安然。” 叶安瑶自从大病初愈后,在冷宫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深知自己之前是太冲动了,所以导致孩子没了,她现在 真的很想知道方河州为何要陷害自己?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些谜团没有解开之前,她是不会自暴自弃的…… “那就好,既然你没事,那我先出去了,安然还在外面等我的消息。”西宫寞也知道冷宫之地,不可久留,免得找人闲话,所以起身说道。 “等一下,怀王殿下。” “还有事么?” “能替我给安然带封信么?”叶安瑶问道。 “可以。” 随后,叶安瑶奋笔疾书,写下了几句话交给西宫寞,然后感激的说道:“谢谢你,怀王殿下。” “不用客气,我和安然是朋友,所以跟你也是朋友。”说完西宫寞转身离去。 宫外,马车内,叶安然缓缓的打开姐姐的信,心里顿时开朗了不少。 “姐姐没事就好。”叶安然松了口气笑了笑。 “你姐怎么说?”西宫寞好奇的问道。 “她让我不要担心,皇上会给她一个公道的。”叶安然似乎信心满满的说道。 “恩,既然一切都解决了,那你该陪我吃顿饭可以吧?我都饿死了。”西宫寞半开玩笑的说道。 “哎呀,对了,我们都还没吃呢,一起吧,今天你真是帮了我大忙。”叶安然感激的笑了笑。 随后叶安然和西宫寞在酒楼一起用了午膳,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她走进门,就看见西宫爵站在院子里对聂天和修雷吩咐着什么。 “安然,你回来了?”看见叶安然回来,西宫爵勉强笑了笑。 “恩,王爷,我刚和怀王殿下一起了,因为……?”叶安然之前汴京城到处都是他的眼线,这种事还是主动说的好,免得误会。 “恩,我都知道了,是为了你姐姐的事情吧?”西宫爵猜测道。 “是啊,还好姐姐没事,姐姐今天写信给我了,叫我放心。”叶安然似乎心情不错。 “恩,那就好,那你上楼休息吧,我还有事。”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开。 “哎……王爷?”似乎叶安然 的话还没说完,可是西宫爵不给了她说话的机会。 其实西宫爵何尝不想跟她好好的,只是母妃那边逼得太紧,恐怕他要在近日内做出选择了。 所以他不敢面对叶安然…… 天玄宫 “母后,叶昭仪这件事要怎么处理?这件事已经传到了民间,现在百姓茶余饭后都在说这件事。”沈碧蓝煽风点火的说道。 “这件事哀家也查了一下,扬州那边的人确实都知道叶安瑶和那个方河州的事情,这绝对是丑闻,哀家不能姑息养奸,不过这件事最后还要皇上下圣旨才行。”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是,母后英明。”见太后已经表明了态度,沈碧蓝也不敢在说什么。 “这件事,瑞安王夫妻也脱不了干系,等判了叶安瑶的罪名,哀家一定好好收拾他们一顿,竟然帮着外人令我们皇族蒙羞,真是岂有此理。”太后似乎对西宫爵和叶安然极为不满,也难怪,当时,他们两夫妻为叶安瑶说了不少的话,最后人证出来了,他们俩才哑口无言。 见太后要收拾西宫爵,沈碧蓝有些慌了:“母后,臣妾觉得这件事多半是瑞安王妃搞的鬼,而王爷不过是受其蒙蔽,还是要调查清楚才行啊。” “你又要帮着西宫爵说话么?蓝儿,你别忘了你是谁的人?”太后冷声问道。 沈碧蓝立刻脸色微微一变笑道:“哪能啊,母后多虑了,母后忘记了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么?最近臣妾跟王爷接触的比较多,所以也打探了一点龙纹令的下落。” “啊?龙纹令有下落了么?你为什么不早点跟哀家说?”听到龙纹令三个字,太后有些激动。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的线索,只是听说前段时间有人去王府偷窃龙纹龙,但是被王爷布下的天罗地网给抓住,所以没有成功,臣妾是在想,那个龙纹令会不会真的就在王府书房?”沈碧蓝猜测道。 “这个也不排除,毕竟最危险的地方 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西宫爵心思缜密,做事总是让人意外,恩,看来哀家要派人仔细盯着点了。”沈碧蓝聪明至极,从龙纹令的事情帮西宫爵蒙混过关。 太后也不在提起收拾瑞安王夫妇的事情…… 只是听说皇上要调查宗人府的人证,沈碧蓝才慌了,趁夜色找西宫爵来九华宫。 “爵,你必须要杀了方河州,皇上要派人去调查了,到时候他说漏了什么,皇上为叶安瑶翻案,我们就前功尽弃。”身边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如果上一次不是西宫爵出手阻拦,也许方河州早就和方李氏一起死了。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才行。”西宫爵似乎不愿意对方河州下狠手。 “你少给我来这套,你若不下手,我就亲自动手,到时候你若在阻拦,那么……我就要告诉熙妃娘娘了,到时候什么后果,你自己看着办?”身边无非是利用自己的熙贵人的势力,在一直逼迫着西宫爵。 西宫爵听完没有反驳,又是陷入了一阵沉默…… 随后才缓缓说道:“好吧,不用你动手,今晚……我去毒杀方河州,杀人灭口。” 说完这句话西宫爵心情沉重的离开,他知道现在沈碧蓝已经和母妃串通一气,如果不做的话,那么最后倒霉的就是安然。 他是硬着头皮也的做…… 宗人府地牢 “王爷,瑶瑶怎么样了?”看见西宫爵来了,方河州焦急的问道。 “她还在冷宫,目前还没有危险,不过……?”西宫爵欲言又止。 “不过怎样?”方河州心急的追问道。 “不过她就快有危险。” “啊?那要怎么办?怎么做才能就她?”方河州立刻变了脸,心里万份火急,对他来说,叶安瑶就是他的命。 “方河州,你死吧,你若死了,就能保护他。”西宫爵无奈之下说了一个美丽的谎言。 “一命换一命么?我同意,只要保住瑶瑶。”方河州没有一丝的犹豫,坚定的说道。 第三百一十一章 艰难决定 “恩,这是鹤顶红,见血封喉,你喝了他,一了百了吧。”西宫爵以往杀人都是拔剑就杀,如今也学会用毒了,看来必要的时候就要用必要手段。 方河州接过白色的瓷瓶,微微一笑:“王爷,以后……就要拜托你和安然照顾瑶瑶了。” “恩。”西宫爵听到这话挺不舒服的,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方河州打开瓷瓶,一仰而尽,随后缓缓的瘫软在地上,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场景,是他在街上卖画为生的时候,一个绝色的女子在他身边忙里忙外,嘴里还喊着:“秀才,臭秀才。” “瑶瑶,你……你要幸福。”方河州低声的喃喃道。 随后方河州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把他抬走。”西宫爵知道,母妃的人和沈碧蓝的人都是要检查方河州的尸体的,随后检查完之后,他才秘密下葬。 等皇上派疾风来宗人府的时候,证人都已经是死无对证,连王太医也是家中走水,烧死了一家老小。 疾风见情况不妙,回去跟皇上禀明:“皇上,这一次我们行动晚了,那些人都死无对证了。” “行动的早也不行,凶手太清楚朕的动向了,所以无论朕派你什么时候去,他们都会先你一步杀了证人。”皇上似乎已经预料到了。 “那现在怎么办才好?”疾风有些担忧了。 毕竟这次不是小事,昭仪娘娘的孩子没了是小,可是如今还顶着与人通奸的罪名在冷宫呢,要知道,皇妃与人通奸,那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皇上当然不敢掉以轻心了…… “目前朕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次,朕真的是小看他们了。”皇上叹息道。 “皇上怀疑是皇后娘娘干的?”疾风明确的问道。 “除了她还能有谁,只是……这一次她似乎多了一个帮手,因为朕一直秘密监视她的人,她是不可能派人去扬州做这些手脚的,可能还有 一股神秘势力出现了,也许与前段时间购买铁器的有关。”皇上分析道。 “皇上怀疑是瑞安王帮了她?”疾风一惊。 皇上则摇了摇头:“这一次恐怕瑞安王没有插手,他在糊涂也不可能亲手设计安然的姐姐。” “那……这股势力到底是谁么?太可怕了,汴京真是越来越乱了。”疾风也不似以前那般嬉皮笑脸,因为他也意识到危险越来越近了。 “这都不好说,目前朕就是知道她做的,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如今证人都死了,只能想其他办法了。”皇上似乎打不起精神来,真个人都很忧郁。 “皇上,今晚要留宿哪个宫?”门外传来朱公公的声音。 “哪里都不去,一会……真要去冷宫看瑶儿。”皇上缓缓说道。 “是。”朱公公领命离去。 “疾风,你别掉以轻心,继续盯着皇后那边的人,看他们有什么下一步动作?”皇上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皇后不仅陷害了叶安瑶的孩子,还对她下毒手。 就跟宁妃一样,要他相信宁妃是自杀,那是可不能的,皇上聪慧过人,跟宁妃相处了那么久,怎么会不了解宁妃的心思。 所以皇上派出疾风紧紧的盯住了皇后那边,只要一有风吹草动,立刻跟自己汇报。 “是,那属下先告退。”领了命,疾风退下。 皇上在朱公公的掌灯下,去了冷宫看叶安瑶…… 冷宫 看见皇上,叶安瑶立刻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瑶儿不必多礼,你身体虚弱,要多休息才是。”皇上上前搀扶起叶安瑶。 这是自从她进宫以来,皇上对叶安瑶举止对亲昵的一次了,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在冷宫,还真是世态炎凉。 “多谢皇上恩典。”叶安瑶似乎心态已经放平了,没有之前那么激动。 “瑶儿,今日朕来只是告诉你,不要担心,这些日子暂时先委屈你在冷宫,这样也安全,朕正在 帮你调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只要调清楚了,有了新的证据就给你一个清白,立刻诏告天下,所以你只需安心的在这里养身体,缺什么都跟朕讲。”皇上温和的说道。 “多谢皇上,臣妾什么都不缺。”叶安瑶淡淡的笑了笑。 自从她进了冷宫,彩儿就进来服侍,吃得用的,都跟扶摇宫一样,她到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就是这里冷清了一点。 “瑶儿,这次的事情,朕很抱歉,朕也很想孩子平安出事,可是……?”皇上欲言又止。 “皇上,您别说了,这件事与您无关,是臣妾情绪过于激动,如果听您的话,滴血认亲的话,也许不至于如此。”叶安瑶苦笑了一下。 “瑶儿,想开些,孩子以后还会有的,你还年轻。”皇上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因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可笑,叶安瑶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安慰人了,以前的宁妃也是,现在的叶昭仪也是。 “恩,臣妾懂得,皇上,臣妾斗胆的问一下……方河州他怎么样了?”虽然叶安瑶不知道方河州为何诬陷自己,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有苦衷,所以有些想知道他的线索。 皇上沉默不语…… “皇上……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看见皇上不说话,叶安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瑶儿,你别激动,方河州他……已经死了。”皇上决定要真相告诉叶安瑶。 “什么?他死了?”一个晴天霹雳,叶安瑶硬生生的退后了两步,放佛受了重大的打击。 “昨日朕派人本想查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是去宗人府的时候,方河州已经死了,地牢的人说他是服毒自杀,朕觉得可能是那么利用他的人杀人灭口了。” “不可能,河州他……不会自杀的,他怎么可以死了,我还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他怎么可以死了?”听到方河州的死讯 ,叶安瑶哭的一塌糊涂,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前面是皇上。 “瑶儿,你冷静些。” “我怎么冷静,我怎么能冷静,这个骗子,明明答应我要好好的生活下去的,怎么可以这样?”叶安瑶心里一直是希望方河州幸福生活的,所以听到死讯,只能说是无法接受。 “瑶儿,其实你心里一直有他,是不是?”皇上忧伤的问道。 “皇上,我确实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可是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叶安瑶泪雨俱下。 “朕知道,朕相信的清白。”皇上点了点头。 “可是……没有了他,我要怎么办,他这个大骗子,方河州骗子。”叶安瑶瘫软在地,哭的肝肠寸断。 皇上叹息道:“瑶儿,事已至此,朕也就不在隐瞒什么了,既然你如此爱着方河州,那为何当初要承认蓝桥之上的人是你?” 叶安瑶突然停住哭声,然后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皇上:“您……您都知道了?” “我一直都知道,你也该知道,明知道朕的心思是她,为何自己要逞强,你这么做,无非是耽误了大家的幸福,你的,我的,方河州的,还有……她的。”皇上憋了一年多的心里话终于说出了口。 “皇上,您错了,是三个人的幸福,只有你的,我的,河州的,没有她的,因为她……现在很幸福。”叶安瑶认真的说道。 皇上先是一愣,随后苦笑道:“是啊,朕都忘记了,她现在很幸福才对,可是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是因为皇妃之位?” “呵呵,你觉得可能么?我会在乎皇妃之位么?”叶安瑶轻蔑一笑。 “那是为何?”这个问题一直纠结在皇上内心,他一直都想知道,他常常在想,如果当初叶安瑶不这么做,他也不会一气之下,把叶安然赐给西宫爵,更不会变成今天的局面。 “因为……我只想保护她,如果当初进宫的人是她,那么现在失去 孩子的也是她,冷宫里的人还是她,她是我亲妹妹,我必须……要保护她。”叶安瑶紧握着拳头,坚定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皇上的心深深的被震撼了…… 他第一次看见叶安瑶这样的一面,原来她为了叶安然可以牺牲这么多,包括自己的幸福…… “瑶儿,你……真的让朕震撼。”皇上缓缓的说道,目光极为复杂,也许他后悔了,当初不该因为叶安瑶这个决定,而一时之气乱点鸳鸯谱,更不应该明明不喜欢叶安瑶却封她为昭仪,让她和心爱的人从此咫尺天涯。 可是现在会所这些都晚了……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些都不算什么,河州是我的命,安然亦是……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叶安瑶抹了一把眼泪,缓缓起身说道。 “说吧,朕亏欠你的,如今你想要什么,只要朕有的,都给。”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如果这一次臣妾死里逃生,调查清楚,为孩子报仇之后,那么请皇上去掉臣妾的昭仪之位,放臣妾出宫,臣妾要为方河州守灵。”叶安瑶毅然决然的说道。 皇上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朕答应你,过了这一劫,允你回扬州,从此你还是叶安瑶,不在是朕的昭仪。” “多谢皇上。”叶安瑶激动之下跪地拜谢。 “不必谢朕,本就是朕欠下的。”说完皇上转身离去。 叶安瑶似乎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虽然河州死了,但是她也得到了自由是么? 望着窗外的明月,叶安瑶缓缓说道:“河州,以后……我带着你回扬州,我们一起老死在扬州,好不好?” 她相信方河州会听见她的话,因为那是他们的约定…… 汴京客栈 熙贵人派出杀手堂的人说道:“红叶,你去王府一趟,告诉爵,在不动手,叶安然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了。” “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三百一十二章 痛下杀手 瑞安王府 红叶因为是杀手,所以一向行踪神秘,竟然可以躲过修雷和聂天的警觉,长驱直入瑞安王府的书房。 西宫爵听见声音,刚抬起头就看见一抹红火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红叶?”西宫爵皱起眉头,对于母妃旗下的四大金牌杀手之一的红叶,他是了如指掌。 “少主,主人带话给你,要你今夜动手……否则。”红衣冷冰冰的说道。 “否认怎样?”西宫爵心口一紧。 “否则你的王妃娘娘会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红叶一字一句的说道。 “红叶,你敢?”西宫爵火冒三丈吼道。 “少主,这个问题不是我敢不敢的问题,是主人的命令已下,我只的听命。”红叶不动神色的说道。 “就凭你,你觉得你可能得手么?你确定你打的过我?“西宫爵眯起眼睛,挑衅的看着红叶。 他心里盘算着,红叶虽然武功高强,是出色的女杀手,也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四大金牌杀手,但是他还有这个自信,能放倒红叶。 可是他似乎估算错了…… 只见红叶冷冷的说道:“少主,主人想要杀谁,没有一个人可以躲得过,你这又是何必?”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我?”西宫爵怒了,瞪着眼睛盯着红衣女子。 岂料,气势汹汹的西宫爵竟然被红叶的下一句话彻底的打败了…… 红叶悠然的说道:“少主,蓝魔和紫瞳也来京城了。” 西宫爵心头一震:“什么?他们竟然也来了?” 江湖上人人知道武林盟主欧阳家如今为了清除叛党,追杀余孽,对付不服从自己的门派,已经设立了杀手堂,而杀手堂的人则是又四大金牌杀手组成,他们各个深不可测,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来历,只知道是两男两女,他们只听名武林盟主欧阳,也听说欧阳是一个女人,却不知道她其实就是外界传言消失二十多年的欧阳倩熙。 红叶,蓝魔,紫瞳,黑羽,就是这大名鼎鼎的四大金牌杀手,分别以颜色开头命名 ,红叶和紫瞳是女人,蓝魔和黑羽是男人,他们行动矫捷,杀人如麻,跟随欧阳倩熙多年从来没有失手过。 西宫爵不知道母妃是用什么办法收服了这四个绝顶高手,但是他们的服从力绝对的可怕,可怕到即便是母妃要他们杀西宫爵,他们也会眉头都不皱一下。 “是的,少主,如今武林盟那边只有黑羽一个人负责,为了你的千秋大业,主人已经决定要倾巢而出,帮你统一大业,而你……还是不要跟主人做对的好,虽然我一个人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如果加上蓝魔和紫瞳,我相信,我们要杀谁,你是阻止不了了。”红叶依然是面无表情。 西宫爵气的手指发抖,他太知道和几个变态的威力了…… 抬手指着门骂道:“滚,你立刻给我滚。” “今夜动手,别忘了,否则天亮前我会执行任务。”丢下这句话冷血无情的话,红叶一个闪身离开。 外面的聂天和修雷听见里面王爷的咆哮,立刻破门而入:“爷,您怎么样了?刚才在和谁说话?” “没事,你们出去吧。”看见红叶的身手,在看聂天和修雷,他忽然觉得自己其实很失败,以为自己王府戒备森严,可是红叶来来去去竟如出入自己家一样自由,看来,他辛苦多年培养的势力,还是不如母妃深谋远虑。 “是。”见王爷心情不好,聂天和修雷也不敢说什么,退出书房,悄悄的关上了门。 看的西宫爵这次是不得不走最后一步了,如果他不动手,那么他相信,天亮的时候,安然已经死了。 因为红叶蓝魔紫瞳合伙出动,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活不下去…… 想到这里,西宫爵打开密室的柜子,拿出白色的瓷瓶,换上夜行衣进了宫。 沈碧蓝的的人都被疾风盯得紧紧的,所以她根本就出不来,所以这个烫手的山芋只好交给了西宫爵。 西宫爵俏俏潜入皇宫,摸索到了冷宫,周围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 叶安瑶的婢女也已经休息,只有叶安瑶还 没有睡,她的灯还亮着。 西宫爵悄然无息的走了进去,缓缓说道:“叶安瑶。” “恩?王爷,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安然叫你来的,我都说了,我没事,叫她放心,怎么还叫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呢。”叶安瑶看见西宫爵,还没等西宫爵开口,就猜测他是受安然所拖。 西宫爵顿时心里很愧疚…… “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安然出了什么事情?”叶安瑶担忧的问道。 “没,安然她……没事。”西宫爵有些哽咽。 他真的对叶安瑶下不去狠手…… “那你今日怎么这般奇怪?对了,我告诉你,皇上已经答应我了,只要这件事查出真相,就可以还我清白,允许我出宫了,我的下半生,就要回扬州和河州一起了。”叶安瑶笑了笑。 西宫爵一愣,脱口说道:“方河州他不是已经……?” “我知道,他已经不在了。”叶安瑶苦涩一笑。 “那你还……?”西宫爵没有说完。 “我只想为他守灵,我们错过了太久,下半生,我要陪着他才行。”叶安瑶缓缓说道。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诬陷你么?”西宫爵想,这个时候,也该告诉叶安瑶真相了。 “不知道啊,我猜想他是应该有苦衷的吧,不然他不会那么做。”叶安瑶失落的说道。 “恩,我知道,曾经我去地牢看过他,他告诉我了。”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什么?他告诉你了?那你快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叶安瑶似乎情绪有些激动。 “他……是受人蒙蔽,那人找他说,如果不这么做,你就有危险,如果他帮那人诬陷你,你只是失去孩子而已,面对选择,方河州选择保护你,但是他却被设计了。”西宫爵一五一十的说道。 “这个傻瓜,他怎么可以那么傻?”叶安瑶顿时泪流满面,她就知道他一定不是故意的。 现在终于知道了,心里到觉得很不忍了,方河州似乎一直都在为她考虑,从而断送了自己的命。 “原来,是我连累 了他。”叶安瑶自责的说道。 “也不全怪你,是命吧。”西宫爵叹了口气说道。 “害死他的人,和诬陷我的人,都是皇后,对吧?”叶安瑶突然开口问道。 西宫爵沉默不语,果然,她还是猜到了…… “呵呵,看你不吭声,就知道是她了,这个狠毒的女人,等我出去,我一定要扳倒她,要她为我的孩子偿命。”叶安瑶狠狠的说道。 “不,你没那个机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叶安瑶惊讶的看着西宫爵问道。 “这是鹤顶红,安瑶,你吃了它吧。”西宫爵经过了强烈的心里挣扎终于说出了重点。 “什么?你……你们都是一伙的,对不对?你心里还有沈碧蓝?”叶安瑶一瞬间有了上千种猜测。 “你别那么多了,总之,我也是被迫无奈,如果你不死,那么死的人就是安然,你也知道,我不能没有她,所以……对不起了。”西宫爵缓缓的说道。 “你们究竟在玩什么把戏?”叶安瑶歇斯底里的喊道。 “她在玩着郎捉羊的游戏。”这时,沈碧蓝边说边走了进来。 西宫爵一愣:“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怕你搞不懂,才来看看,皇上的那个该死的侍卫盯了我一天,我休息了他才离去。”沈碧蓝低声的咒骂道。 “原来……你们真的是一伙的,呵呵。”叶安瑶绝望的笑了。 “你现在才知道么?可是已经晚了,我们不仅是一伙的,我们还要夺下这万里江山,所以你的死微不足惜,懂么?”沈碧蓝嘲笑的看着叶安瑶。 “你们这样做,会遭到报应的。”叶安瑶愤怒的骂道。 沈碧蓝哈哈大笑:“报应?哈哈,你真是天真的够可以,如果有报应早就来了,我杀的又不是你一个,宁妃的孩子也是我做的,还有许多后妃的孩子都是我做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活的好好的,还是皇后,反而你们,一个个失势,像狗一样卑微的活着,哼。”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叶安瑶一 字一句的说道。 啪嚓,沈碧蓝扬起手一巴掌打下去,叶安瑶重重的跌坐在了地上。 “蓝儿,你干什么?”见沈碧蓝动手打人,西宫爵颇为不满。 “教训她一下啊,不然这个女人还真的以为我好欺负。”身边得意的说道。 随后,她望着外面的天色看了看说道:“爵,动手吧,天快亮了。” 西宫爵知道,她在提醒他,如果还不动手,那么死的人就是叶安然了。 于是西宫爵把瓷瓶放在了西宫爵的手里,别过头说道:“喝了吧,别逼我动手。” “呵呵,我真替我妹妹不值得,她怎么就看上你这样的人。”叶安瑶心痛的说道。 西宫爵默默不语…… “你要不喝也可以,但是我保证,你天亮会听见瑞安王妃暴毙家中的消息,怎么样?要不要赌一下?”沈碧蓝魅惑一笑。 “你们……你们竟然用安然威胁我?”叶安瑶怒不可解。 “只有她才能让你动摇,不是么?”沈碧蓝得意的反问道。 “喝吧,不然死的真的是安然,我没有骗你。”西宫爵低声说道,态度极为认真。 叶安瑶知道,他说的不是谎话…… “也罢,我一条烂命不值钱,正好可以陪着河州了,不过你们不要动安然,西宫爵,你若不喜欢她,请她放了她,放她回扬州,好么?算我叶安瑶求你。”叶安瑶含泪说道。 “放心,安然……不会有事。”西宫爵许下了承诺。 “好,那我喝。”拿起白色瓷瓶,叶安瑶打开瓶塞,一口喝下这剧毒的鹤顶红。 随后立刻倒在了地上,瓷瓶应声碎裂,叶安瑶的嘴角缓缓的流出血丝…… 最后一个情景浮现在她脑海,那一年,扬州,她惊鸿一瞥,看见了一个眉清目秀的秀才在街边卖画。 “河州,我来了……”叶安瑶心里喃喃自语。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沈碧蓝叫道:“爵,不好,有人偷听,抓住他。” 西宫爵果断的一个箭步冲了出去,毒杀皇妃不是小罪,他还不想满盘皆输。 第三百一十三章 美人沉睡 果然,没走几步,西宫爵就抓住了那人,原来竟然是宫女彩儿,她在隔壁的奴婢房本来已经睡着了,但是由于特别的敏感,所以听见声音醒来,准备来看看主子,却没有想到看见了这样惊人的一幕,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会相信,皇后娘娘和瑞安王合伙毒杀了主子,所以她想逃走,把这个消息带出去,却被人发现了。 “啊……?”彩儿边走边往后退。 西宫爵没有立刻动手,似乎还在犹豫,沈碧蓝有些恼火,喊道:“爵,你还在想什么?叶安瑶都死了,你还在乎一个小小宫女么?” 这时,西宫爵似乎下了决定,抽出佩剑,可是还没等动手,彩儿就向后一退的时候,噗通一声掉了下去。 “呵呵,正好,免得我们动手了。”沈碧蓝走上前,发现井口很深,里面似乎还有很多水,幸灾乐祸的说道。 西宫爵的心情似乎很沉重,收回了宝剑什么都没说…… “行了,我走了。”西宫爵抬起头冷漠的说道。 次日清晨,冷宫传出消息,叶昭仪畏罪自杀,服毒死在了冷宫内,顿时震惊了后宫。 这件事还没有查清楚,叶昭仪就死了,有一部分人认为是他杀,有一部分则是认为她为了那个未婚夫,一起殉情了。 后宫议论纷纷,几个小宫女私下里窃窃私语…… 宫女甲:“诶,你们听说了么?昭仪娘娘在冷宫死了。” 宫女乙:“恩,听说是自杀诶,好可怜,这么年轻,这么貌美,可惜就死了,真是红颜薄命。” 宫女丙:“我听说她是因为那个奸夫殉情了啊。” 宫女乙:“你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奸夫,人家昭仪娘娘进宫前就跟那个人好上了,听说是一个秀才,后来通过昭仪娘娘的关系才做上的知府,两人感情也比较好。” 宫女甲:“ 是啊,可怜了一对金童玉女,不过昭仪娘娘也不对,既然已经做了皇妃,就该守本分才是,怎么可以跟人家私通呢,还怀了那个人的孩子,充当龙胎,还好孩子没留住,不然啊,咱们皇上不是要蒙羞了么?” 宫女丙:“谁说不是呢?这次昭仪娘娘估计也是觉得没有脸面见皇上了,所以才自杀了,也算好似罪有应得。” 就这样,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丝毫没有注意身后不远处的太后。 “太后娘娘,老奴去教训一下她们。”看见太后的脸色不太好看,常嬷嬷主动说道。 “算了,管的了一个,管不了十个,她们爱说就说吧,如今叶安瑶已经死了,这件事可算有个了解,不过哀家是不会放过他们叶家的,真的给我们皇族蒙羞,自从娶了叶家的女人回来,就没好运过,真不知道是不是克服。”太后一直都不喜欢太美的女人,这个,常嬷嬷是知道的。 因为太后自己本身就不美,年轻的时候,美貌不及熙贵人,才情不及灵妃,贤惠不及洛妃,家世不如齐妃,所以她一直心里都窝着一口气。 皇上已经此事后,心情顿时十分沉痛,他刚刚跟叶安瑶约定完,她怎么会自杀呢?可是他叫疾风盯着皇后的人,沈碧蓝没有理由害人啊?他实在想不通是谁下的了手。 “疾风,你确定不是皇后的人做的?”皇上在此确认道。 “回皇上,应该不是,属下昨晚一直盯着九华宫那边了,也没什么动静。”当然,疾风不知道沈碧蓝其实是会武功的,因为这些连皇上都不知道,所以沈碧蓝能轻而易举的在冷宫神出鬼没这也不稀奇。 “那你去把瑶儿的宫女找来,朕问她几句话。”皇上心力憔悴的吩咐道。 “回皇上的话,那名宫女……已经失踪了。”疾风有些尴 尬,毕竟这么多年,第一次把事情办的这么糟糕,确实有点交代不过去了。 “什么?失踪了?摆明了就是杀人灭口,这群人,胆子太大了,在朕的眼皮低下杀了一个又一个,真是无法无天。”皇上气急败坏的喊道。 “皇上息怒。”疾风跪地忐忑的劝慰道。 这时,朱公公走了进来:“皇上,太后娘娘有请。” 随后皇上怀着沉重的心情去了天玄宫,“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上,哀家找你来,是商议叶安瑶的事情。”太后有些身心疲惫的说道。 “母后请讲。”对待太后,皇上永远都是那么尊敬。 “外面现在纷纷都传叶安瑶是为了那个奸夫殉情,所以这件事,我们必须处理的干净一些,你下一道圣旨,削去叶安瑶昭仪之位,贬为贱民,也不准她进皇陵,随便找个地方葬下就是。”太后漫不经心的说道。 “母后,瑶儿不是那样的人,她那日还同朕说……?”皇上似乎想跟太后解释。 可是太后却没有耐心听下去了,打断道:“皇上,哀家明白你的心情,可是这件事已经关系到了我们皇族的颜面,你知道她是清白的,哀家也知道她是清白的,可是全天下的百姓么?他们知道么?去吧,哀家不想在为这件事费心,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太后摆摆手,将皇上几句话打发走。 看的出来,太后是累了,皇上不想跟母后吵架,自然也明白母后的意图,无非是想牺牲叶安瑶的名声保全皇族的名声,可是他始终觉得这样做,对不起叶安瑶。 思来想去很久,皇上才下了一道圣旨,圣旨传到宫外的时候,众人皆惊,尤其是瑞安王府。 “圣旨到。” 由于皇宫内封锁了叶安瑶已死的消息,所以外界暂时还不知道。 西宫爵带着叶安然和众多家奴跪下来 接旨…… “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昭仪叶安瑶昨夜为奸夫方河州殉情自杀于冷宫内,朕为顾忌皇家名声,特削去叶安瑶昭仪之位,贬为平民,尸体运出汴京城,择其下葬,钦此。”太监读完这道圣旨,叶安然只觉得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安然,安然……?”西宫爵一把抱住叶安然,心慌的不得了,他害怕的这一天还是到了。 对叶安然来说,姐姐死了,就是天塌了…… “快,去找太医来。”西宫爵急了。 聂天立刻飞身出去,小容瘫软在地嚎啕大哭:“大小姐怎么就死了呢?奴婢不相信,大小姐那么好的人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闭嘴,烦死了。”西宫爵吼道。 叶安然一病就是三天,连续发烧,无论太医用什么办法都没有酒醒她,情况似乎十分危机。 “怎么样?”西宫爵问着郑太医,郑太医是太医世家出身,是太医院最好的御医了,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那么叶安然真的是没救了。 “王爷,恕老臣直言,请准备后事吧,王妃娘娘的病,老臣没有办法医治。”郑太医叹息道。 西宫爵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你说什么?” “老臣说,请王爷准备……后事。”这时,几位太医同时跪倒在地齐声喝到:“请王爷节哀。” “你们胡说?她不会有事的,给本王救活她,不然,你们提头来见。”西宫爵怒吼道。 所有太医都沉默…… 西宫爵拔出佩剑吼道:“救不救?不救,本王现在就砍了你们。” 郑太医同情的看了西宫爵一言幽幽的说道:“王爷,还请节哀,不是我们不救,实在是我们无能为力,您就算杀了我们,我们也没有办法,王妃娘娘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这下,西宫爵傻眼了,他一看太 医们连死都不怕了,那就是真的束手无策了,难道安然真的要离开他了么? 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 太医走后,西宫爵坐在床榻边,拉着叶安然的手轻轻说道:“安然,你别吓我,好么?说过要与之偕老的,说过要白发齐眉的,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不是说等以后我们老了,要我陪你去清幽宅么?这些难道你都忘了?你要毁约么?还是……你真的狠心不要我了?” 可是无论他无论怎么问,都得不到回答,叶安然此时就跟一个睡美人一样,躺在那里。 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了无声息,心跳也是极其的微弱,脉象更是乱的一塌糊涂。 以前他那么对安然,那么折磨安然,她都从来没有过这样危险的情况,可是这一次,似乎真的很严重,他真的是怕了,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宁愿跟母妃赌一赌,看红叶他们能不能杀了她,也不想她是经受这样失去亲人的打击。 西宫爵抬起手,开始用自己的真气为叶安然续命,可惜……由于她内心的绝望和排斥,真气进去后都是逆流而行,反而让情况更加的糟糕。 叶安然的嘴角竟然缓缓的流出了血迹…… “安然,你别吓唬我?”西宫爵的声音有些颤抖。 “爷,您别这样,王妃娘娘现在是打击过大,您这样胡乱的续真气,不仅伤了自己的身体,对王妃娘娘来说也是一种负担。”聂天劝慰道。 “那我要怎么办,你说,你说啊。”西宫爵绝望的喊道。 “爷,您冷静点,也许会有奇迹说不定。”其实说这话的时候,聂天也知道是自欺欺人,可是他不愿意相信王妃娘娘这么离他们而去,真的太无法接受了。 “那你告诉我奇迹在哪里?”西宫爵伸出手,痛苦的轻抚着叶安然绝美的脸颊一字一句的问道。 第三百一十四章 拼死相救 “爷,也许夫人会有办法。”聂天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意见,本以为西宫爵会骂他,但是出乎意外的西宫爵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沉默。 “恩,这也不是不行,我这就去找我母妃。”i西宫爵可能也是病急乱投医,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找母妃帮忙,毕竟母妃那边人脉广,也许真的有办法也说不定。 汴京小客栈内 “母妃,儿臣有事情想求母妃帮忙。”西宫爵进门就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地。 “说吧。”熙贵人似乎对西宫爵的情况比较了解,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 “母妃,求求您帮我救救安然吧,她……快不行了。”西宫爵祈求的看着母妃激动的说道。 “叶安然?她怎么了?”熙贵人名字顾问道。 “安然她受不了打击,听到她姐姐死亡的噩耗就一病不起,如今五位太医都束手无策,还请母妃出手相救。”西宫爵单膝跪地,一字一句的说道。 “爵儿,为了那个女人,你竟然下跪?竟然能做出这样卑贱的事情来,你真的让母妃太失望了。”熙贵人从小就叫儿子做一个堂堂整整的男子汉,如今她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卑躬屈膝,不得不让熙贵人觉得心寒。 “母妃,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真的爱她,求求您救救她吧,我知道您一定有办法。”西宫爵再次恳求道。 “办法……本宫是有,可是我凭什么要救她?”熙贵人秀眉轻佻,刁钻的问道。 “因为如果没有她……那么我会活不下去。”西宫爵郑重的说道。 “活不下去?呵呵,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本宫不会救她,让她死了好了,活着也是一个红颜祸水。”显然,熙贵人自始至终都不喜欢叶安然这个女子,所以才放下了狠话。 “母妃,如果您不救的话,那么……?”西宫爵欲言又止。 “那么怎样?”熙贵人抬眼轻声问道。 “那么……我也 不做什么王爷,也不为自己谋划什么千秋大业了,我就抱着她的尸体去山村隐居算了,下半生也不再出来,就此隐姓埋名,而您……就当没有养过我这个儿子吧。”见母妃见死不救,西宫爵也火了,所以说出了这番气话。 “你竟然威胁我?”熙贵人横眉怒目。 “不是威胁,是真心话,母妃若不相信的话,那……我们就试试看。”西宫爵起身认真的对熙贵人说道。 熙贵人顿时拍案大怒:“放肆,西宫爵,你这个不孝子,本宫辛苦拉扯你成人,如今你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翅膀硬了,为了一个女人就和母妃作对了,是不是?” “母妃,我没有那么想,只是你也不要逼迫我,你可以不救,大不了我就是陪着安然一起就算了,儿臣先行告退。”见母妃不肯救人,西宫爵起身转身欲走。 “你给本宫站住。”熙贵人怒吼道。 “母妃还有什么吩咐?”西宫爵故作镇定的问道。 “叶安然……我救,但是我有一个条件。”熙贵人瞬间改变了主意,不是因为改变了对叶安然的看法,而是不想失去儿子,更因为刚才一瞬间,脑子里有了另一个想法。 “母妃请说。”西宫爵心里有一丝雀跃,至少母妃肯救了,那么……安然也就不会有事了。 “我帮你救了那个女人,但是你要答应我娶轻轻为妻。”熙贵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娶柳轻轻,那不可能。”西宫爵拒绝的很是干脆。 “既然这样,那么你走吧。”熙贵人见儿子不肯,立刻放出狠话。 西宫爵转身出了门,可是一想到床榻上病危的叶安然,西宫爵就心疼的不行,想了想,咬了咬牙,还是回到了客栈。 “怎么?考虑好了?”对于自己的儿子,熙贵人似乎很了解。 “母妃,救救她吧,我答应你娶轻轻。”西宫爵垂头丧气的说道。 “前提是必须封轻轻为正妃,懂么? ”熙贵人得寸进尺的提出了更加过分的要求。 西宫爵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可以。” 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比安然的命更重要了,所以西宫爵也不顾不了那么多了。 终于,熙贵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这里是续命丹,四国之内仅次三颗,一颗在雪臣国女王手里,一颗在流云国老皇帝手里,而这里是先帝,也就是你父皇,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本来那个女人是没资格享用的,但是为了你,我的儿子,所以本宫也就豁出去了,所以希望你言而有信,娶了轻轻,不然……红叶他们的手法你是知道的,我既然可以救她就随时可以杀了她。”害怕儿子反悔,所以熙贵人旁敲侧击的说了这番话。 “儿臣知道。多谢母妃。”确实,这颗续命丹弥足珍贵,尤其是父皇送给母妃的东西,今天母妃能拿出来,说明,自己还是有些分量的。 西宫爵叩谢之后,拿走了续命丹匆忙回了王府,给叶安然服下…… 半个时辰后,叶安然的脉象渐渐平稳,连太医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王爷,真的是奇迹啊,王妃娘娘竟然好转了,真是神奇。”几位太医连连称奇,西宫爵终于松了口气:“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就不确定了,不过王妃娘娘已经没有大碍了,放心好了,只需仔细调理身体就可以痊愈,还请王爷宽心。”太医安慰道。 “恩,好,你们开完药,就退下吧。”西宫爵终于舒展了眉头,太医们走后,他走过去,拉住叶安然的手轻轻说道:“安然,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目前在西宫爵心里,谁也比不了安然的命重要,安然就是他的心,没有了心,就算活着,那也是如同行尸走肉般。 这个女人太牵动他的心了,一颦一笑都是那么摄人心魂,而且当面对国难时候,挺身而出,不惧生命危险,这种气度和英姿,是大多数女人都 做不到的,就凭借这一点,这个女人就有资格与他同生共死,白携手白头。 床榻上的安然起色逐渐恢复,续命丹是当年雪臣,流云,天幕,三国顶级的炼妖师,合伙打造出的极品丹药,听说是用三百多种珍贵药材炼制,十分的珍贵。 在叶安然一心秋思的情况下,还能逆转局势,挽救她的姓名,不得不说,这一次熙贵人也是下了血本了。 睡梦中 叶安然一身紫色,站在蓝桥之上,似乎在雨中看见的姐姐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 “姐,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可以在这里等到你,回家的路,你总是记得的,对吧?”叶安然手持油纸伞,微笑的说道。 叶安瑶一身蓝色薄纱,还是那样的绝美倾城,可是脸上似乎带着淡淡的愁容。 “安然,以后我不在,你要照顾好爹娘,你大了,也该承担一些责任和包袱了。”叶安瑶意味深长的说道。 叶安然慌乱的抓着姐姐的手:“不要,我不要一个人照顾爹娘,我要和姐姐一起,姐姐,你别走好不好,你不是说过一辈子要保护我的么?” “安然,谁都不能保护谁一辈子,别天真了,好么?你要坚强的点,勇敢点,姐姐希望你过的好。”叶安瑶于心不忍的低声说道。 “姐,你若不在,我又怎么会过的好?”叶安然含泪说道。 叶安瑶沉默不语…… “姐,他们都说你出事了,是假的,对不对?他们都嫉妒你,所以才造谣生事,他们是嫉妒你的皇妃之位,你的皇子,所以才那般说得,我根本就不信。”叶安然自欺欺人的说道。 叶安瑶抬起头,轻轻覆上叶安然的脸庞,认真的说道:“安然,姐姐不可能一辈子都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姐姐……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了。” “姐姐,不要,我不允许你走。”叶安然一把抱住姐姐的身子,拼命的开始哭。 这种害怕失去的 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紧紧的抱住姐姐的身体,可是感觉道怀中的身体越来越空,她惊讶的抬起头,最后姐姐竟然在她面前一点点化为空气。 “姐,不要,不要走,好不好?我求求你了。”叶安然哭的撕心裂肺。 西宫爵本想会房休息,可是看见叶安然竟然开始大哭起来,应该是在梦中遇见了什么。 “安然,你醒醒,是不是做噩梦了?”西宫爵轻轻摇动着叶安然的身体。 可是她怎么都醒不过来,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喊着姐姐…… 西宫爵有些慌了,伸手摸了摸叶安然的额头,发现她的额头很烫,立刻喊道:“快来人啊,宣太医。” 短短一天时间,太医已经进出王府三次,看的出来,西宫爵真的是很着急。 “王爷,王妃娘娘是发烧了,老臣给娘娘针灸了一下,用银针退了烧,还需要休息一阵才行,王爷无须担忧了。”太医院为首的郑太医缓缓的说道。 西宫爵被折腾了一夜,心力憔悴,点了点头:“好,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那老臣告退。”太医起身告退。 西宫爵看了看叶安然,似乎还是心里放心不下,一夜之间,叶安然几度徘徊在生死边缘,西宫爵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这种滋味真是够折磨人。 “爷,天亮了,需要更衣上早朝么?”小光走过来轻声问道。 西宫爵疲倦的点了点头:“恩,吧朝服给我拿来。” 天亮后,西宫爵拖着疲倦的身体上了早朝,道了朝堂才发现,太后今日竟然在朝堂内。 “众爱卿都到齐了吧,哀家今日有件事要宣布一下。”太后清了清嗓子说道。说话的同时,还别有深意的看了西宫爵一眼,皇上在龙椅上端坐,一言不发,气氛很是浓重。 凭直觉,西宫爵觉得,太后要宣布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而且还与自己有关。 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太后的宣布,心再次悬道了嗓子眼。 第三百一十五章 祸不单行 这时,只听太后缓缓说道:“叶昭仪出这等丑闻,与人私通,珠胎暗结,实在有辱我西宫皇族的名声,虽然人已经畏罪自尽,但是这等大事毕竟牵连甚广,所以哀家决定,叶家满门欺君犯上,理应满门超斩,瑞安王妃叶安然,明知道实情,包庇姐姐私通,更是罪加一等,理应削去王妃头衔,斩立决。”太后一番话说完,全场哗然。 原来叶安瑶死了,也不能消除太后心中的怒火,竟然要满门抄斩。 西宫爵当即脸色大变:“太后,叶昭仪已经自尽,叶家上下几十条人命,不应该乱杀无辜。” “无辜?瑞安王,哀家还没有来得及怪罪你呢,当初你和王妃力保叶昭仪是清白的,结果呢?现在出这等丑事,你也逃脱不了干系。”太后横眉怒目。 见太后大怒,沈碧蓝有些急了:“太后,臣妾觉得王爷也是受了王妃的蒙蔽,他与皇上是亲手足,怎么可能去帮着外人,还请母后开恩才是。” 皇上也罕见的没有跟皇后作对,只是劝慰道太后:“母后,这事不干爵和王妃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怪罪她们才是,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皇上,如果是小事,哀家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事关系着我们皇家的颜面,叶安瑶这次的时候,让全国的百姓都在嘲笑我们,而叶家生出这等女子,理应难逃其罪,瑞安王妃身为皇家儿媳,更是知情不报,难道不应该处斩么?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留在我们西宫皇族?如果先帝还在的话,也要被气死了,先帝一生最注重的就是名节,而你们呢?身为儿子,你们要欺负哀家老婆子,不顾皇家颜面么?”太后似乎一心要处置叶安然和叶家,所以吧先帝都搬了出来。 文武百官一看太后怒了,立刻纷纷高呼:“太后娘娘息怒。” “息怒?哀家还能息怒么?出了这样的事情,哀家也脸 上无光,瑞安王,哀家知道你护妻心切,可是也的分什么时候,有国才有家,你身为皇子子嗣,难道不应该顾全大局么?儿女私情不该放在一边么?目前,你最大的任务,就是帮着皇上治理好江山,而不是每天都陪着美人。”太后说的很明显,她的意思就是西宫爵糊涂,贪恋女色,爱美人不理国事。 可是遇见别的事情,西宫爵可以淡定,一旦遇道有关叶安然的事情,他是真的淡定不了了,昨晚刚吧叶安然从鬼门关拉回来,今日太后又要处死叶安然,让他怎么受得了? “太后,话虽然这样说,但是我认为这件事完全有回旋的余地,第一,叶安然虽然是叶家人,但是已经嫁给我们西宫家,理论上说她已经不是叶家人,叶家满门超斩,应该不包括安然才对,而其二,如果安然出嫁了还算是叶家人的话,那本王身为叶家的女婿,也难逃其词,不如太后连本王一起斩了算了,第三,太后说本王不理江山爱美女,那就请仔细回想一下,这么多年,我西宫爵到底怎么不爱江山了?怎么不帮皇兄打天下么?进攻石岗国,北部金州平乱,南部抵抗流云国侵犯,哪一次不是有我西宫爵的身影,哪一次我没有尽全力去抵抗外敌,如果这样还不能证明我的忠心,那我也无话可说,如果太后执意要杀我的妻子叶安然,那么就请太后连本王一起处死。”西宫爵言辞犀利,句句一针见血。 听的各位大臣也是心惊胆战…… “爵,你莫要激动,母后自然是没有那个意思。”皇上立刻为太后打圆场。 皇上明白,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如果朕惹怒了西宫爵,那也不是什么好事。 太后气的脸色苍白,指着西宫爵颤抖的说道:“你……你竟然敢如此威胁哀家?” “太后娘娘明鉴,本王丝毫没有威胁太后的意思,如果不是太后步步紧逼,本王也不会冒 犯太后,这么多年,我西宫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可以因为叶昭仪的事情,要杀我的妻子,叶家有罪,要处斩,可以理解,可是安然不是叶家的人了,她如今是西宫家的一份子,而且当初是皇兄下的圣旨为本王赐婚,现在太后这样做,也是不给皇兄面子才是,我想……如果父皇活着,不会这么做的。”西宫爵越说越来劲,言辞慷慨,听的皇上都是心凉凉的。 西宫爵的想法很简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太后你既然把父皇拿出来说事,那么我也会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太后气的说不说话来,但是却不敢下令直接处斩西宫爵…… 理由很简单,也很让她头疼,那也是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敢动西宫爵的原因,龙纹令,她朕怕把西宫爵逼急了,让西宫爵大开杀戒,到时候龙纹一出,天下动荡,那就受不了场了。 这时,沈碧蓝尴尬的笑了笑:“母后,臣妾看,瑞安王说的在理,王妃既然已经嫁了进来我们西宫家,那也是西攻家的人了,不如就不要惩罚王妃娘娘了,听说叶昭仪自尽后,王妃也是大病一场,怪可怜的,母后一向仁慈,世人皆知,不如这一次就看在一家人的面子上,给王妃一次机会如何?” 沈碧蓝给的这个台阶刚刚好,太后脸色道是缓和了不少…… 皇上和西宫爵都齐刷刷的看着太后,看她下一句打算怎么说,毕竟这里牵扯太多的东西。 只听太后缓缓说道:“既然皇后都开口求情了,那哀家就网开一面,饶了瑞安王妃一命。” 听完这句话,皇上和西宫爵同时松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句话依旧叫人胆战心惊:“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太后厉声说道。 “母后……?”皇上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太后摆摆手,意思是不叫皇上说话。 西宫爵担忧的看着太后,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和太后来个 鱼死网破,也要保护安然的性命。 只听太后缓缓说道:“但是瑞安王妃这次就算逃过一劫,也没有资格在做正王妃,哀家就此削去她的王妃之位,变为侍妾,以后在看表现。” 听道这,西宫爵道没觉得有什么,这样的结果似乎他早就想到的,毕竟叶昭仪自尽后,名声不太好,而且太后一心要办了叶家,叶安然自然也是做不成王妃的,只能先委屈一下安然,来一个缓兵之计,以后在慢慢做其他打算。 想到这里,西宫爵拱手道:“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行了,哀家的话,你们都给记清楚了,哀家不希望有任何人违抗皇命,即使你们是功臣也不行,欺君犯上就是死罪懂么?”哀家最后临走时,还给大家敲了一个警钟,与其说是给大家敲了一个警钟,不如说直接是针对西宫爵的。 西宫爵今日为了保护叶安然,已经跟太后撕破了脸皮,这个牺牲着实不小,所以听了这样的话也没有反驳什么。 太后走后,皇上有些歉意的安慰道:“爵,叶家,朕也无能为力,你回去尽量劝劝王妃,宽心一点。” “恩,安然身子不好,我想过一阵在告诉她。”西宫爵心疼的说道。 天玄宫内 太后娘娘悠然的喝茶…… “主子,您说这次是不是咱们失算了,本来都说要满门处斩了,但是王爷竟然那么护着那个女人,害得您在文武百官面前失了威信?”常嬷嬷低声的说道。 其实,太后有了这个决定,是因为皇后沈碧蓝没少跟太后耳边煽风点火,其实太后最重要的目地,不是为了杀光叶家人,是想把叶家的财产充公。 叶家,和洛阳王家,上都李家,姑苏的孟家一起并称为民间四大财神之家,那就说家产毕竟丰厚,最近战争频繁,军饷耗费的厉害,太后自然是要为皇上着想,借机抄了叶家的家,财产充公。 当然,叶安然确实也是太后 的眼中钉,所以想一并除掉,只是她没有想到西宫爵的反应那么强烈,竟然敢公然和自己闹翻,不过也好,至少太后知道西宫爵有在乎的人了,这也是他的一个软肋。 不过太后又不得不再想另一个问题,既然西宫爵如此的在乎王妃,那么他还会继续喜欢沈碧蓝么?如果不喜欢,那龙纹令的下落怎么找呢?沈碧蓝给自己的情报到底又是真是假呢? “也不算失策,叶家倒了就好,至于叶安然,留着也没有什么大作为了,杀不杀都是一样。”太后自信满满的说道。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确实打心眼里看不起叶安然这个柔弱的女人,因为太后觉得她除了长的有点姿色外,一无是处,没有手腕,也没有沈碧蓝的狠心,更没有宁妃嚣张,所以成不了大气候,可惜,这一次她看走眼了。 当不久之后,宫里局势重新变化的时候,叶安然成为了新一代崛起的势力,在后宫翻手云覆手雨,那时候,太后才知道自己当初说这句话是多么的愚蠢。 看来,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叶安然的潜力是别人永远无法估量的…… “太后,这一次,皇后娘娘似乎最得力,有除掉一个对手,叶昭仪私通这件事,东窗事发,八成跟她有关系。”常默默毕竟是宫中的老人,看事情也是比较准。 太后摇了摇头:“这次的事情,也难怪皇后要揭发,叶安瑶确实太过了点,那一日,当着哀家和文武百官的面跟那个方和州眉目传情,哀家真是窝火。” 事实上,太后已经相信叶安瑶确实跟方和州有什么,也因此没有怀疑道沈碧蓝。 西宫爵回到王府,就听徐管家汇报:“爷,王妃娘娘醒了。” “真的么?太好了。”西宫爵不由自主的喜上眉梢,这是他这一阵听到最好的一个消息了,无论怎样,只要安然没事就好了,他真的不求别的,想道这里,西宫爵抬脚上了春晓阁。 第三百一十六章 叶家失势 走进春晓阁,叶安然已经醒来,靠在床榻上,神色呆滞,脸色很是难堪。 “安然。”西宫爵心疼的轻轻唤道。 叶安然抬起头,想开口,却发现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安然,别说话,我知道你不舒服,听我说就好。”西宫爵立刻走过来,一把拉住叶安然的手。 叶安然艰难的点了点头…… “安然,听我说,你要坚强一点,知道么?我不希望你有事,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月下发誓么?我知道你姐姐对你很重要,但是她已经不再了,既然她选择了追随方和州去,我们就该祝福她,也算是追寻自己的幸福,是不是?你一定要振作,不能丢下我知道么?”西宫爵说道动情处,一把抱住叶安然,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从眼前消失了一样。 叶安然还是没有说话,她只是一个劲的流眼泪…… 内心也真的很纠结,姐姐的离世是对她致命的打击,但是她还有爵,他们这么相爱,她应该振作的是不是? 想到这里,叶安然就抱着西宫爵紧紧的,然后嚎啕大哭,虽然嗓子已经沙哑的不行,但是她还是想释放一次。 西宫爵没有勇气告诉她,太后下的圣旨,要抄家叶家,他怕她承受不了那个打击,都说祸不单行,果然如此,连上天都是这样欺负她。 “安然,你好好的,过几天我送你回扬州养身子好么?过几个月,我吧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在接你回来。”西宫爵其实也舍不得离开叶安然,但是没有办法,太后的旨意上明确说明,叶安然已经是妾,而且他答应了母妃要娶了柳轻轻,所以这些都是要兑现的。 但是如果安然知道了,心里一定很难过,所以他想给安然送走几个月,等处理好了一切在回来。 叶安然只是点了点头,神色已经麻木,似乎看不出任何悲痛的表情。 安抚过叶安然,西宫爵走 了王府,临走时叫小容好好照顾王妃。 几日后,小容见主子气色还是不好,要外出去买药,却刚出门被修雷一把拉到一边…… “小容,出大事了。”修雷神神秘秘的说道。 “怎么了?”小容愣了一下。 “你们扬州叶家出大事了,幸好你现在不再扬州了,不然你也要有生命危险了。”修雷外出回来,听到了叶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立刻打算告诉小容。 “你别胡说,我们叶家能出什么大事?”小容显然不太相信,大小姐的死已经对她打击够大了,她真的经受不起太多的折磨,所以第一感觉就是修雷在开玩笑。 “真的,我不骗你,我刚才外面办事回来,已经看了朝廷的公告。”修雷一本正经的说道。 “什么公告?”小容开始有些心慌了。 “你们扬州叶家昨日就被满门抄斩了,上下几十口都死了,而且家财全部充公,听说足足有一百二十多万两,茶庄也都被朝廷接收。”修雷一字一句的说道。 顿时,一个晴天霹雳,小容一个趔趄只觉得要晕倒,还好,被修雷搀扶住。 “你没事吧?”修雷担忧的看着小容。 “你撒谎,不可能。”小容吼道。 “你看,我说了,你还不相信,不信你自己出去看看告示吧,听说这次是太后的意思,而且听说本来是连王妃都要被牵连的,是王爷在早朝上和太后闹翻了,结果保住了王妃娘娘,我就说,王妃娘娘选择了王爷是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知道么?”修雷跟了西宫爵多年,自然认为西宫爵是最好的男人。 “我不信,不可能,老爷和夫人那么好,怎么会?”小容脸色难看极了,频频摇头表示不相信。 “算了,你若不信,自己出去看看,不过这事可别让王妃主子知道,王爷说先不要告诉王妃主子,怕她经受不了这个打击,王妃本来身子就不好 ……?”修雷的话还没说完,小容就一个箭步窜了出去。 “喂,小容,你干嘛去?”修雷在身后追问道。 可是没有等到小容的回答,小容自然是不相信的,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光听修雷一面之词,所以跑出了王府去看告示。 这时,聂天从厢房走出来:“你跟小容说了什么?” “她……我只是吧叶家的事情告诉了她。”修雷挠了挠头。 “糊涂,你怎么可以告诉小容,小容若是知道了,那王妃娘娘不就知道了么?”聂天显然有些不满,责怪修雷嘴巴太快。 “我不是想,她早晚的知道,还不如现在说了,而且我再三嘱咐不要告诉王妃娘娘,没事的,我想小容还没有那么笨蛋。”修雷解释道。 “总之,如果王妃娘娘知道了,出了什么意外,爷怪罪下来,你就惨了。”修下这句话,聂天愤然离去。 其实他也知道,修雷是为了讨好小容,才吧消息告诉她的,但是也的分什么事啊,现在叶家如此惨烈,小容心情能好么? 果然,小容回来后偷偷跑进厢房哭了一天,眼睛都哭得红肿了…… 傍晚时分 小光来给叶安然倒茶,叶安然沙哑的问道:“小容呢?” “回王妃娘娘,小容她……身体不舒服,在厢房内休息,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去做就行。”小光自然是知情的,支支唔唔的说道。 “哦。”叶安然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随后端起茶杯喝茶。 深夜,小光确定王妃睡了后,起身出来,找到小容:“小容,王妃娘娘已经睡了,你若要给你家老爷夫人烧纸,就快点。” “恩。”小容肿着眼睛,偷偷拿出好多买来的金银元宝,对小容来说,叶家就是她的恩人,如果没有叶家的收留,她早就被卖进了妓院,这么多年,在叶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俨然已经成为了叶家的一份子,如今叶家 失势,几十条人命被满门抄斩,怎叫她不伤心,但是她又不敢表现的太明显,怕是被王妃主子看出了端倪。 所以就连烧纸都要偷偷摸摸的…… 小容擦了一下眼泪,跟小光在王府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开始点燃那些金元宝和纸钱,边哭边说道:“老爷,夫人,一路走好,有你们陪着,大小姐黄泉路上不会寂寞了。” “小容,你在给谁烧纸?”凄凉沙哑的声音响起。 小容和小光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王妃娘娘,小容立刻脸色大变:“没……没什么,王妃主子,您别多想。” “到底是谁?”这几日虽然表面上看气来平静,但是叶安然其实内心很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今日一天没看见小容,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所以晚上假装睡着,骗过小光,跟着他们来这边,看到小容烧纸,她立刻忍不住的跑出来质问。 现在的她,真的是经受不起一点打击…… “王妃主子,外面冷,您先回吧,奴婢只是……只是给大小姐送行。”小容撒谎道。 可是叶安然哪是那么好骗的,几步走过来,趁着小容不注意,一把拿起一沓纸钱,上面赫然写着,老爷叶通与夫人收。 在古代,给死去的亲朋好友烧纸钱有个风俗习惯,就是烧的时候一定要写好名字,因为他们觉得阴间鬼很多,怕自己的亲人收不到,这种形式就有点像现在的寄信一样。 看到自己爹娘的名字,叶安然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要写我爹娘的名字?” “王妃主子……奴婢……?”小容有些害怕的看着叶安然,声音极其的颤抖。 “说啊,为什么写我爹娘的名字?”叶安然撕心裂肺的喊道。 “王妃主子,奴婢……您要顶住啊,老爷和夫人已经……已经不再了。”说完这句话,小容没忍住,哇的一声哭了。 见此,小光也在一旁抹眼泪,觉得王妃娘娘的遭遇真的是太惨了,不到七日的时间,姐姐和父母,最亲爱的人相继离世,这可能是任何人都经受不起的打击。 “什么?你……在说一遍。”叶安然顿时杀掉。 “王妃主子,奴婢也是刚知道的,今日……看了公告,太后已经下旨将我们叶家满门抄斩,老爷和夫人已经……不在了,我们叶家的茶庄也已经充公。”小容因为不相信修雷的话,所以自己特意跑出去看公告,结果,真的和修雷说的一模一样。 方河州死后,皇上换了扬州的知府,新上任的知府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将财大气粗的叶家满门抄斩,家产全部充公。 “满门抄斩?”叶安然傻傻的重复了一遍。 “主子,您要挺住啊,您不能在有事了,叶家就只有你一个继承人了。”小容哭着说道。 “叶家就只有我一个了?”叶安然轻声的重复道,随后抬起头仰天大笑。 笑得小光和小容都毛骨悚然…… “哈哈哈,老天,你真开眼了,你有什么不满,冲这我一个人来就好了,为什么折磨我的家人?他们有什么错误?你带走我最亲爱的人,就是想打垮我,是不是?你这个瞎眼的老天,我叶安然偏偏不信命,我要把他们都找回来,就算阴曹地府,我也要和他们在一起。”说完这句话,叶安然转身就跑。 小光和小容立刻在后面跟了过来:“王妃主子,您要去哪里啊?” 叶安然跑的很快,她一路奔跑出了王府大门口,望着门口朱红色大门,她绝望一笑,然后一头撞了上去。 “二小姐不要。”小容也顾不得叫王妃主子了,心惊胆战的喊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叶安然已经用尽全身力气,将头朝着铁门撞了上去,因为她相信,这一下撞上去,自己也就解脱了,也就能看见姐姐和爹娘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一心寻死 突然,门开了,西宫爵站在门外,正好迎面接住撞过来的叶安然,面露惊讶之色:“安然,你这是怎么了?” “我……叶家满门被处斩,你为何不相告?”叶安然绝望的抬起头看着西宫爵幽幽的问道。 西宫爵先是一愣,随后看了看她身后的小容和那些纸钱,顿时明白了几分,然后开口劝慰道:“安然,你听我说,你现在身子太弱了,我不希望你在承受打击。” “呵呵,时至今日,我还能有什么是无法承受的?”叶安然虽然面带微笑,却眼角留下了泪水,笑着哭也许真的最痛。 西宫爵心疼的一把抱住叶安然:“安然,别难过,你至少还有我,还有我。” 西宫爵低声的一遍一遍重复,叶安然神色已经呆滞,不再开口…… 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多了,不到七日,家破人亡,这对叶安然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她一生不求大福大贵,只求家人安康,可是如今连这点心愿也不能成全她了。 “姐姐已经死了,为何不放过我爹娘?”其实这件事也是西宫爵恰恰所不能理解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叶安瑶已经死了,就算在有什么过错,也不该连累叶家人,但是太后这一次就是很反常,不及抄家了叶氏一门,更是要连叶安然一起杀掉。 如果不是西宫爵拼死相护,那么……也许叶安然恐怕早就成了一堆黄土。 “太后娘娘是因为你姐姐的事情迁怒了你们家,说是有辱皇家颜面,更是觉得你们叶家欺君,听说为此皇上和太后大吵一架,但是太后一意孤行,无奈……?”西宫爵后面的话没有说,他相信叶安然可以听的懂。 “呵呵,我们叶家欺君,那我叶安然也是叶家一份子啊,为何不连我一起处斩?”叶安然凄楚的笑道。 “太后本来是有这个打算,是我……跟太后理论了一番,你叶安然已经嫁给我为妻,自然不属于叶家人,她为何要为难于你?”西宫爵缓缓说 道。 没有想到,叶安然突然一把扯住西宫爵的衣袖激动的喊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求情,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 “安然,你冷静一点,你若死了,我怎么办?”西宫爵深情的问道。 “你……可以在续娶王妃,但是我……却不再有家人,再也没有姐姐和爹娘。”说到这里,叶安然在一次泪崩。 “安然,别这样,我也不可以在续娶王妃,在我西宫爵心里,你就是我最爱的妻子,懂么?安然,人死不能复生,你振作一点好么?生死各有命,这个东西也强求不得。”西宫爵皱眉安慰道。 也安然没有说话,还是默默的掉眼泪,突然眼前一黑,再次晕厥了过去…… “快,去宣太医来。”西宫爵一把抱起叶安然就慌张的朝着春晓阁楼上跑。 这段时间,叶家连续出事,叶安然身体已经快到了极限,只有一激动就立刻晕倒,西宫爵只觉得一颗心都悬着。 太医来之后,开了一些安神药,然后意味深长的跟西宫爵说道:“王爷,恕老臣多言,王妃娘娘心病还须心药医,光靠着药物也不行,真的不能在受刺激了,这样的话,那么王妃娘娘早晚身体要垮掉。” 西宫爵点了点头:“本王明白,你退下吧。” “是,那老臣先行告退。”最近几日,太医频繁出入瑞安王府邸,西宫爵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因为母妃的那颗续命丹,也许叶安然早就不再人世…… 他真的想把一切都告诉她,但是又觉得有些事不到时机,所以心里跟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 走出春晓阁,西宫爵冷眼看着小容:“是你把叶家被处斩的事情告诉王妃的?” “奴婢该死,只是听到了这个消息很难过,想偷偷给老爷和夫人送点纸钱,却没有想到,主子她竟然跟来了,奴婢该死,请王爷处罚。”小容这一次心里内疚极了,没有丝毫的解释和逃避,只是请求西宫爵责罚。 “你知道不知 道,安然现在身子多么脆弱,你竟然该敢在王妃内烧纸?人都死了,弄这些虚的有用么?”说完西宫爵一脚踢开那些散落的纸钱,小容吓得脸色苍白。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西宫爵冷冷的问道。 他记得,小容平时在王府内也不怎么出门,怎么这件事知道的这么快?是不是有人故意刺激叶安然? 小容颤抖的回答道:“王爷,奴婢是……是听修雷说得。” 面对生气的西宫爵,小容不敢有一点隐瞒…… “修雷?这个蠢货,真是找麻烦。”听到是修雷,西宫爵真是气道半死。 虽然知道他平时也是很八卦嘴巴很快,但是却没想道连这件事也说的这么快,看来真的是没经过大脑。 “行了,你先回去照顾王妃吧,以后不该说的别说,不该做的别走,不然……就算你是王妃的人,我也一样饶不了你。”丢下这句狠话,西宫爵转身离去。 随后,修雷被打了三十大板,西宫爵怒气未消,砰的一声关了书房门。 聂天站在外面,看见捂着屁股回来的修雷,无奈的说道:“怎么样?叫你别乱说,看吧,挨打了吧?” “老聂,你这是幸灾乐祸么?我……还不是为了讨好小容那丫头,我也没别的意思啊?哎呦,真是疼死我了。”边捂着屁股,修雷边抱怨道。 “哼,你也是自己找事,讨好小容办法多的很,你何必吧这件事拿出来说呢,你不知道王爷为了怕王妃知道,已经封锁了消息,王府内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就你嘴巴欠。”聂天有些窝火的责骂道。 “行了,你别骂我了,成么?我都被打成这样,也知道错了,下次注意就不完事了么?”修雷大咧咧的似乎没有意识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我跟你说的不是玩笑,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正经点行么?你知道王爷为什么那么生气么?”聂天一本正经的问道。 “为什么?”修雷还不明所以然的问道。 “因为就 你透漏给小容这个消息,差点要了王妃的命,所以……依我看,王爷打你三十大板算是轻的,如果是其他人犯了这等错误,估计早就被杀了,你自己烧高香吧。”聂天一向少言寡语,但是今日说这么多,无非是警告修雷,以后做事不要鲁莽。 “真的假的,那么严重?”修雷表示有些怀疑。 聂天冷哼一声:“如果你听见自己全家被杀,你什么感受?王妃娘娘本来因为昭仪娘娘离世的事情就落下心病,病怏怏的,你倒好,又下了一记猛药,如果不是爷回来的及时,估计王妃就一头撞死在门口了,到时候大错铸成,爷不砍了你才怪。”聂天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分析了一个遍。 修雷吓得有些冒汗,想了想聂天的话,有些后怕:“你这么一说,我确实觉得我闯祸了,还好王妃没事,不然我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王妃最近状态十分不好,听见这样的事情,自然是有了求死之心,爷费尽苦心哄了好久,都没好,你这倒好,上来又是一个打击,你说你,叫我说你什么好?”聂天借着埋怨道。 “哎呀,老聂,我发现你对王妃娘娘满关心么?以前你一年也不说这么多的话,现在为了王妃娘娘的事情,你都快成话唠了。”修雷疑神疑鬼的看着聂天。 看的聂天很不自在,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胡说什么,王妃是咱们主子,关心王妃是自然的。” “真的么?你真的是这么想得?”修雷逼问道。 “不然,你说是怎样?”聂天有些急了,反问道。 “那倒也不是怎样,总之,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惦记王妃娘娘的好,爷是多么爱王妃娘娘,你应该有目共睹。”修雷担忧的劝道。 聂天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好意思担心我?” 书房内 西宫爵心烦意乱,看不下去任何书,也没有心情看一些大臣递上来的建议。 因为他再担心一件事,安然的 情绪似乎很不对,万一今日他没有回来的话,那么安然此刻早就死了。 不行,不能这般大意,想来想去,西宫爵心里有了一个办法,于是起身出了书房。 “爷,属下知错了,属下以后再也不……?”修雷见王爷走出来,刚要赔礼道歉,却发现王爷根本就不理睬他,顿时很尴尬。 “咳咳……那个……爷好像不是很高兴。”修雷自言自语道。 聂天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西宫爵的背影,若有所思。 春晓阁内 小光颤抖的拿着铁链问道:“王爷,真的要这么做么?” “恩,为了她的安全,暂时只能这样了,你们又不可能一直看着她,万一一眼没照顾到,安然出事,你们任何人都付不起这个责任,整个王府的人命加一起,也不低我安然一条性命。”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可是……如果王妃娘娘醒了,看见这样,会不会情绪更激动?”小光有些担忧的看着西宫爵。 “管不了那么多了,现在我要的……只是安然活着。”西宫爵心疼的说道。 “王爷,能不能换一个别的办法啊,奴婢觉得这个办法对王妃主子太过于残酷了。”小容在一旁掉眼泪求情道。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么,说来听听。”西宫爵没有直接否认,而是闷声问道。 “这……奴婢暂时还没想到。”小容惭愧的低下了头。 “那等你想到了,也许安然已经化为一缕孤魂了,难道你希望她出事?”西宫爵眯着眼睛打量这小容问道。 “不,不是的,奴婢当然是为了主子好,只是怕……怕她受不了您这样对她。”小容低声的说道。 “难道本王就不知道心疼么?她是我的妻子,我比任何人都心疼,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的,你们无须再说,小光,动手。”西宫爵无情的说道。 “是,王爷。”小光点头应道,随后缓缓的朝着叶安然走过去。 而床榻上的人儿还在昏迷中,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知…… 第三百一十八章 囚禁爱妻 小光听从了西宫爵的命令后,把铁链的一端固定在床榻下面的一个铁钩上,而另一段则绑住了叶安然的手脚,看来这幅锁链,是西宫爵改装过的,专门为了拴人的,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要用这种办法对付心爱的人。 “爷,好了。”小光低声的说道。 “恩,你们出去吧。”西宫爵心情特别沉重,之所以叫小光来做,是因为他自己真的下不去手,面对他深爱的女子,他真的不忍心亲手把她像囚犯一样锁起来。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那么安然还是会寻思,到时候他时刻担心着…… “爷,要是王妃主子醒来,不肯吃饭绝食怎么办?”小容担忧的问道,她比较了解二小姐的脾气,她知道二小姐要是想死,那是会想尽各种办法的。 “这个……本王心里有数。”西宫爵喃喃说道。 随后,小光和小容两个人悄悄的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了西宫爵和叶安然。 西宫爵轻轻的走过去,抓起叶安然的手,放在脸庞,眼神充满怜爱:“安然,别怪我,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这一夜,西宫爵没有睡,他就这样盯着安然沉睡的脸庞,现在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是一种满足。 次日清晨 西宫爵疲倦的换了朝服去早朝,在他刚走后,不久,叶安然醒了过来,她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腕上发出唏哩哗啦的响声。 低下头,她楞了一下,手腕上赫然锁着一对细细的锁链,虽然不宽,但是却坚固无比,脚下亦是如此。 “这是要干什么?囚禁我?”叶安然冷笑。 “王妃主子,您醒了,吃点东西吧?”小容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米粥。 “小容,这是谁干的?”叶安然抬起头,望着小容冷声问道。 “这……是王爷的意思。”小容低声的说道。 “呵呵,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我么?”叶安然冷笑,笑容看起来很凄楚。 “王妃主子,王爷也是为了您的安全,因为您昨日 做傻事,王爷吓坏了,所以才出此下策,您不要怪王爷,他也是为了您好。”小容放下手里的托盘,走过来安慰道。 “为我好?如果真的为了我好,就该让我死。”叶安然眼神绝望的说道。 小容一听立刻掉下眼泪:“二小姐,您别这样好么?叶家如今只有您了,您不能这么做啊,奴婢只有您一个主子了。” “小容,帮我把这个打开。”叶安然咬着嘴唇命令道。 “二小姐,奴婢没有钥匙,钥匙都在王爷那里。”小容这句话道是真的,王爷拿来这铁链的时候压根就没提什么钥匙,现在王妃要她打开,不是为难她么? “那去吧王爷叫来。”叶安然不死心的说道。 “王爷早朝去了,主子您稍安勿躁,先吃点东西再说吧。”小容极力的解释道,随后回身拿过米粥递给主子。 “不行,现在就把他找回来,我要出去,我要找我爹娘,我要去找我姐,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叶安然伸手打翻了米粥,滚烫的米粥撒了一身,但是她却丝毫不觉得疼,只是拼命的挣扎,可是铁链极其的坚固,她越挣扎,越牢固,甚至手腕都被磨出了血水来,看的小容心惊肉跳。 “二小姐,求求您了,不要在挣扎了,好么?您都受伤了。”小容抹着眼泪,劝阻叶安然。 可是叶安然却丝毫没有听到一样,还是拼命的动,越动越疼,可是她却一点也不放弃。 无论小容在一旁拼命的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主仆二人就这样,在房间内僵持着。 早朝之上,一如既往的,汇报了国事后,皇上起身说道:“无事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大臣纷纷退下,西宫爵也转身欲离去。 “爵,你等一下。”皇上叫住了他。 “皇上,找臣弟有事么?”西宫爵面容疲惫的回身问道。 “你精神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皇上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叫皇兄费心了。”西宫爵勉强一笑说道。 “别骗朕了,朕知道,安然的情况不太好,最近太医频繁出入你们瑞安王府,朕也猜到了着怎么回事?”皇上叹了口气说道。 见皇上都知道了,西宫爵也不再隐瞒;“恩,安然的情况确实不太好,身子很弱,经常晕厥,而且受不了一点打击,昨日无意中知道了叶家被抄家,父母被处斩的事情,安然立刻就疯了一样,用头撞门,如果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只怕这会已经……已经不再了。”说起叶安然,西宫爵有些哽咽。 皇上心口一疼,这件事,他确实想阻止了,可是无奈母后看上了叶家的家财,所以不肯放过叶家,为了这件事,皇上和太后还大吵了一架,最后结果是太后胜出。 原因很简单,每当皇上一和太后意见不统一,太后都会伤心落泪,说什么儿子大了,不听母后话之类的,听的皇上也心酸。 毕竟母后这么多年,为了他登基费心了,所以他还是没有忍心继续争执,导致了叶家的满门惨案。 如今想想,不仅愧对已经死去的叶安瑶,更是没有脸面见叶安然。 “这件事,朕真的无能为力了。”皇上低声说道。 “臣弟明白,请皇上不要多心。”西宫爵恭敬的说道。 “爵,朕跟你回王府吧,看看安然,她姐不再了,她家人又都死了,她也可怜的很,朕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她。”皇上说的很坦然,而且再三强调自己没有别的意思。 所以西宫爵自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是点了点头:“好,臣弟先代替安然谢皇上。” “走吧。”皇上也神色比较沉重,跟随西宫爵上了马车。 之前他听说过,叶安瑶出事后,叶安然想进宫见他,但是那时候太后正在气头上,硬生生的把叶安然拦在了宫外,现在想想自己也有责任,怎么就不能偷偷见见安然呢? 可是如今事情都出了,叶安瑶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为表示歉意,皇上放下尊贵的身段,果断的跟西宫爵去了瑞安王府 。 走进春晓阁,眼前的一幕令西宫爵和皇上都惊呆了…… 小容和小光跪在地上哭,叶安然呆坐在床榻上,似乎是已经挣扎的失去了力气,但是手腕和脚腕处,全部是血痕,看来的出,她挣扎了很久。 “安然,你这是何苦?”西宫爵疾步走过去,一把搬住叶安然的身子。 叶安然缓缓的侧过头,目光无神的看着西宫爵,一字一句说道:“放开我,让我死。” “安然,你不要折磨我了,行么?”西宫爵无可奈何,就差自己也陪着安然一起囚禁在这里了。 “爵,你为什么要把安然锁起来?”看见如此不人道的方法,皇上也万般不理解,语气中带着怒火。 “如果不这样做,安然就一心寻死,我是实在承担不起任何风险了。”西宫爵低下头,痛苦的说道。 皇上心下一惊:“安然你……?” 这时,小光小容看见皇上,立刻低头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你来干什么?”看见皇上,叶安然已经忘记了行礼,只是冷冷的问道。 皇上一愣,随后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朕……来看看你。” “不需要你的好心,假仁假义,昏君。”叶安然指着皇上破口大骂道。 “安然,不得无礼。”西宫爵脸色一变,抱住叶安然说道,他没有想到叶安然如此的大胆,竟然公然辱骂皇上。 皇上默不作声,他知道,叶安然是在生气,是因为他之前避而不见,而且没有为她姐姐澄清,洗刷冤屈,导致她姐姐的离世,更因为他竟然纵容太后下了命令,将叶家满门全部处死。 所以他理解叶安然的心情,竟然面对叶安然的态度,没有动怒,只是静静的听着。 “皇上?他有资格做这个一国之君么?不分黑白,冤枉好人,乱杀无辜,对我避而不见,皇上,你真的很厉害,你的一句命令,毁了我一生的幸福,你为什么要针对我,难道叶安然跟你有仇么?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啊?你说啊,你说话 。”叶安然突然起身就跟疯了一样,朝着皇上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还好有锁链,不然,真不知道叶安然会作出什么过格的事情来。 “安然,不得胡说。”听着叶安然的话,西宫爵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也许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公然大骂西宫耀,虽然皇上脾气一直比较温和,但是叶安然今日也太无礼了,难保皇上会不会一怒之下也把叶安然给杀了。 西宫爵立刻回头道歉:“皇上,对不起,安然她是精神错乱了,您还是先回去吧,我来劝劝她。” “你才脑子错乱了,难道我骂的不对么?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不相信,都不能保护,还指望他保护一个国家么?我们叶家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三番五次的动我们叶家动手,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因为贪图我们叶家家财么?家财充公,呵呵,想要拿去就是,可是……你为什么要灭我们叶家满门?”最后这一句,叶安然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呼喊。 声音歇斯底里,连西宫爵听了都觉得有些凄凉…… “安然……朕对不起你们叶家,这件事,确实是朕考虑不周到,可是朕是相信瑶儿的,朕都跟她说好了,要为她洗刷冤屈,没有想到她会自杀,你听朕解释……?”皇上没有预想的那么动怒。 只是耐心的想跟叶安然解释这些事情,毕竟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只是没想到沈碧蓝的人下手那么快,杀了方河州,至于叶安瑶的死,他还不干私自下定论,到底是自杀,还是有什么其他的蹊跷,他也不确定。 “滚,你给我滚,我不要看见你,人都是死了,你还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叶安然哭着骂道。 “朕以后保证……?”皇上还想说什么。 西宫爵起身,皱眉说道:“皇上,您还是先回吧,安然情绪太激动了,我一会还要给他包扎伤口,您不如改日再来。” 皇上看了看叶安然眼中的怒火,和西宫爵的为难之色,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第三百一十九章 是非之地 “好吧,那朕先走了,爵,你好好照顾安然。”也许皇上本身就对叶安然有愧疚,所以没有动怒,更没有要处置她的意思,只是唉声叹气的离开瑞安王府。 “安然,你别那么激动好么?其实皇上也有难处,天子也不是可以说什么,是什么的。”西宫爵低声安慰道。 “那他当初为什么非我娶了我姐,毁了我姐姐的幸福,如果不是皇上南下,也许我和姐姐这辈子都不会离开扬州,那我的家人也就不会出示,西宫爵,如今连你也欺负我了么?你也帮着你们西宫家的人了么?”叶安然抬起头有些失望的说道。 “不是,我没有,安然,我只在乎你,别的我不在乎。”西宫爵认真的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是么?既然你在乎我,为何还要囚禁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在乎?”叶安然讽刺的笑着,西宫爵突然觉得她的微笑是那么的刺眼。 “安然,你明知道我是担心你,求你了,好么?不要在让我担心,我只求你好好的在我身边就够了。”西宫爵搂着叶安然心痛的说道。 叶安然默不作声…… 也许她是忽略了西宫爵的感受,这几日,他衣不解带的照顾自己,一直在安慰自己,如果不是他在,她真的早就崩溃了,或者已经九泉之下见姐姐了。 这个男人是她深爱的,当初在边关,他们同生共死,叶安然明白西宫爵对她的爱,所以也不再任性的在挣扎。 西宫爵起身翻出药箱,开始为叶安然仔细的包扎,那体贴的劲让小容和小光看了都觉得感动。 “王爷,让奴婢来做吧。”小光低声的说道。 “不用,你们出去吧,我在这里陪安然一会。”西宫爵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 “是,奴婢退下。”王爷回来了,她们自然是放心的,小光和小容退下后。 西宫爵开始一点点的为安 然消毒,叶安然的伤痕不深,但是却都是刺骨的疼痛。 尤其是沾了药水之后,更是疼得要命,她下意识的手抖了一下,西宫爵心疼的不行,抬起头皱眉问道:“是不是很疼?”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傻瓜,以后别挣扎了,好么?你受伤我比你还疼,过了这几日,等你情绪稳定了,我就送你会扬州。”西宫爵低声的说道。 “还回去干什么,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他们……都不再了。”出了这样的事情后,叶安然不再盼着回扬州。 因为多么华丽的府邸,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本来打算姐姐走后,她回去看看爹娘,可是如今叶家被满门处斩,她真的是生无可恋,不再念着扬州,甚至,扬州已经成了她的噩梦。 “这件事,是我疏忽了,不该送你会伤心之地,这样吧,你跟孟昭阳不是关系不错么?我直接送你道姑苏,你去那里小住几日,如何?”其实也不是非要把叶安然送走才行,但是如果她留下,过几日,她被变为侍妾的消息传开后,安然恐怕会雪上加霜,而且母妃那边也逼着自己娶了柳轻轻,所以他不敢让安然留下。 “我不去。”叶安然拒绝的很干脆。 “安然,别任性好么?汴京恐怕……快变天了,你不该留在这个是非之地,给我一段时间,最多三个月,我会打理好一切,在接你回来。”西宫爵突然发现,叶家的人死后,叶安然真的是无处可去。 有一些远亲,听说叶家失势都搬离了扬州,躲得远远的,生怕自己被牵连,惹祸上身。 所以无奈之下,只的把叶安然送道姑苏孟家,因为孟昭阳是个很可靠的人,虽然以前曾是情敌,但是西宫爵却也放心他照顾安然。 叶安然还是不吭声…… 西宫爵急了,把着叶安然的双臂问道;“安然, 你说话啊,你别吓我,好么?我不想看见你这个样子,求求你不要在折磨自己了,更不要在折磨我了,折磨深爱你的人对你来说,真的可以减轻你的痛苦么?有什么话,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承担,我……是你的夫啊。” 说完这句话,西宫爵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 也许是最近的情绪挤压在心里太久了,这一刻瞬间爆发,西宫爵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哭过,包括沈碧蓝当年嫁给皇上,他也只是心里难受,却不至于哭。 因为他深信男儿有泪不轻弹,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可是今日,他看见安然把自己折磨的遍体鳞伤,然后这般呆滞的神情,他真的是怕了。 他怕的是留住了安然的人,却死了心,如果安然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那还有什么意义,他深爱的可是那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善良的姑娘,不是眼前这个目光呆滞,神色痴傻,满身伤痕的这个安然。 所以他哭了,哭得很伤心…… 眼泪无声的滑落,一滴接一滴,仿佛珍珠一样,连成线…… 看见西宫爵的眼泪,叶安然微微惊讶,她也许没有想到,即便这般暴虐坚强的男人也会哭。 所以不自觉的伸出手,心疼的替他擦去眼泪,轻声说道:“爵,别哭,别……哭。” “安然,有什么一起承担好么?我们是夫妻,本就该相濡以沫,对不对?”西宫爵蹲下身子,看着叶安然,动情的说道。 “恩,我们相濡以沫。“叶安然点了点头,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安然,我不能没有你,你……一定要振作。”西宫爵紧紧的抱住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爵,我想姐姐,想爹娘,我……是不是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说完,叶安然再次哭泣,不同的是她这一次她俯在了西宫爵的肩头。 “安然,他们会在天堂看着你 。”西宫爵轻轻的拍着叶安然的后背安慰道。 这件事把这对夫妻逼到了绝路,他们夫妻俩终于在压抑了这么久之后,夜深人静的时候,抱头痛哭,哭过之后,叶安然情绪明显好了很多。 西宫爵也发现叶安然似乎好了不少,心里自然是放心了不少…… 次日他刚要出宫,正好看见西宫寞和西宫锦并肩走了进来。 “二哥,你要出门么?”西宫锦愣了一下问道。 “恩,出去办点事,你们怎么来了?”西宫爵语气平和。 “我们来看看二嫂。”对于叶安然,西宫锦一直把她当成家人,所以嫂子嫂子的称呼惯了。 西宫寞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哦,她……情况不是很好,你们去看看也好,不过……千万不要说过激的话,可懂?尽量不要提她姐姐和家人。”西宫爵咱三嘱咐道。 “恩,放心好了,我们不会的。”西宫锦点了点头。 “好,那你们进去吧,我出去办点事。”说罢,西宫爵出了王府。 西宫锦和西宫寞朝着春晓阁走去…… 在门口,毫不意外的看见了小容,小容看见西宫锦来了,立刻有些雀跃;“奴婢给怀王殿下请安,给恒王殿下请安。” “是小容啊,起来吧,我二嫂在里面吧?”西宫锦问道。 “恩,我家主子在,可是……?”小容欲言又止。 “可是怎样?”看出小容结结巴巴,西宫锦一愣追问道。 “可是你们进去了,不要惊讶才是。”小容有些忐忑的说道。 “惊讶?我们为何要惊讶?”西宫寞有些奇怪的看着小容。 “我们主子被王爷用铁链锁了起来。”小容低声的说道。 “什么?锁起来,为什么?”西宫锦和西宫寞异口同声的说道。 “因为……我家主子听说我们叶家被满门处斩后,就一心寻死,为了怕她出事,王爷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两位爷进去千万别惊讶。”原来是小容怕他们误会,所以提前把事情给说了。 听小容这么一说,西宫锦和西宫寞才松了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安然情况似乎真的不好,我们进去吧。”西宫寞淡淡的说道。 说罢,两个人抬脚上了二楼,叶安然此时正站在窗户边望着远方,似乎想着什么事情。 他们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清净,一身紫色薄纱的叶安然,面容极其的憔悴,似乎比之前瘦了一圈,侧脸望着远方,手腕和脚腕处都是青色的铁链,看着叫人好心酸。 “安然……?”西宫寞有些心疼的叫道。 叶安然回过头,没有任何表情,眼神有些涣散:“你们来了?” “二嫂,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幅模样?”西宫锦也看不下去了,担忧的问道。 “没事。”说完这句话,叶安然又把头转了过去,似乎没有打算迎接他们的意思。 “安然,人死不能复生,你何必折磨自己?”西宫寞忍不住的劝慰道。 可是话刚说出口,就被西宫锦狠狠的掐了一把然后低声的警告道:“你怎么可以提这事,刚才外面二哥告诉咱们的都白说了。” 西宫寞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岔开话题说道:“安然,你这些日子没去茶楼,大家都想你了,七娘老念叨你,青菱也是,张罗的要来看你,但是恐怕爵不高兴,所以没敢来。” “是啊,是啊,二嫂,你什么时候会茶楼看看?”西宫锦也跟着附和道。 叶安然举起左手手臂,看着铁链,缓缓说道:“我这幅样子,怎么出门?” “没事,我回头跟我二哥说,告诉他帮你解开就是。”西宫锦急切的说道。 岂料,叶安然摇了摇头:“不,不用了,茶楼以后交给你们了,我不会在去了。” “为什么?”西宫锦和西宫寞都是大惊失色齐声问道。 第三百二十章 各怀鬼胎 “因为我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心情去管什么茶楼,如今我们叶家家破人亡,只有我一人苟且活在这世上,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真的。”叶安然痛彻心扉的说道。 一向多言多语的西宫锦顿时沉默不语……也许叶安然的痛楚他看到了,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 西宫寞走过去,顺手拿起一件厚厚的披风轻轻的搭在叶安然的肩膀上,然后缓缓说道:“安然,人生不过几十年,他们没有离开你,只是先你一步离开了而已,而你要做得就是利用剩下的时间好好生活,以后的某一天,你也会和他们团聚,别想的那么悲观,好么?” “你说的没错,我相信姐姐和爹娘没有走远,一直在等我。”果然,西宫寞的话还是很有效果的,叶安然情绪没有激动,似乎多少听进去西宫寞的劝慰了。 “茶楼,我和锦有空就过去帮你打理,你放心好了,等你心情平复后还要过去看看的,那里总归是你一手创办起来的,里面凝聚了你的心血,我们懂得。”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谁知,叶安然只是苦涩一笑:“当初我开茶楼,是因为我们叶家产茶叶,如今我们叶家茶庄被全国查封,以后再也没有叶家的茶叶,我还开什么茶楼?一切都没有意义了,莫殿下,你和锦的心思我了解,我在汴京没有什么朋友,你们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当初茶楼开业,也是你们鼎立相助,我叶安然铭记在心,可是如今我真的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下半生,我可能活着,但是活在对我已逝亲人的思念中,这样的我,已经不适合做任何其他的事情。” 西宫寞了解这样的感觉,对于叶安然来说,姐姐就是她的天,如今天塌了,她的后半生自然没有了寄托,也不会去做别的什么事情,会一直陷入在失去亲人的痛苦 中,可是这样的叶安然也就不是叶安然了。 “安然,想开点,真的,生死有命,我相信命运,所以……老天既然还让你活着,那就肯定有他的安排。”西宫寞的话总是那么高深莫测且富有深奥的含义,但是他明白,叶安然会听得到懂。 她抬起头,看了看西宫寞,随后喃喃自语:“老天让我活着,真的还有别的安排么?” “会的,活着总会有希望。”西宫爵轻声说道。 “二嫂,我不会说什么话,我因为读书没有莫好,也没皇兄他们那般有文采,但是我心是好的,我只希望你能顶过这一劫,谁的人生都注定不会一帆风顺,大起大落才是人生,坎坷曲折才是道路,所以,你要坚强下去,别被命运打败,我们永远在你身边,像你的亲人一样去照顾你,保护你。”这是西宫锦十多年来说过最感动的最真诚的一次话。 西宫锦是一个性格单纯的人,谁对他好,他自然都知道,叶安然来汴京后,开了茶楼,一直都与他们在一起,所以时间久了,西宫锦自然而然的把叶安然当成家人一样对待。 “锦,谢谢你,我想……我会努力的,也会试一试的。”看到西宫锦成熟的蜕变,叶安然心里微微动容。 人都说,锦上添花的人很多,但是雪中送炭的人却少之又少,如果你想考验一段友情是否真诚,那么你出了一次事情后,就可以看的清楚,因为不是所有朋友都在你有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的安慰。 叶安然在难过,这点小道理还是懂得,所以和西宫锦西宫寞两兄弟又聊了一会,虽然状态不是很好,但是却比以往好了点。 走出瑞安王府,西宫锦突然说道:“莫,我想哭。” “为什么?”西宫寞不解的看着西宫锦,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这样的说。 “二嫂她太可 怜了,短短几日经受了那么多的打击,昭仪娘娘自杀后,他们叶家又被满门处斩,别说她是一个女子,就是男子汉,也恐怕受不了啊。”西宫锦心疼的说道。 “我知道,我也心疼,可是没办法,事情都出了,后悔也没用。”西宫寞淡淡的说道。 “莫,太后那么疼呢,当初你怎么就为二嫂求求情呢?”西宫锦也是着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西宫寞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有为她求情?” “你求过?”西宫锦不可思议的看着西宫寞。 “我都曾经偷偷替安然探望过叶昭仪,又怎么可能不求情,可是没有用,你想,太后连皇上的话都不听,又怎么可能听我的,何况我又不是亲儿子。”西宫寞自嘲一笑。 “也是啊,听说之前皇上极力反对处置叶家,太后为此大发雷霆,最后还是皇上妥协了。”西宫寞扁着嘴巴说道。 “这件事,我们无能为力,你也别多想了,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多安慰一下安然,她精神很差,在这样下去,我担心她整个人性情都会变。”西宫寞面露担忧之色说道。 “恩,只能这样了,看见二嫂受伤的锁链,我就心酸,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如今落道这步田地,到底是谁一手造成的?你说太后这么对她,她以后会不会记恨,会不会报仇?”西宫锦也是想一出是一出。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西宫寞沉思了片刻,突然说道:“不会,安然不是那样的人,锦,你先回去吧,我去茶楼一趟,帮安然打理一下,以后她不再,我们就轮流帮她照顾,毕竟今夕在何年是她的心血。” “恩,我明白,那我先走了,明日我在来。”西宫锦完全没有多想,和西宫寞告辞后就会了恒王府邸。 西宫寞朝着茶楼走去,茶楼雅间内 ,青菱端着一壶茶走进来,微微一笑:“主子,您今日怎么有空来?” “恩,过来看看,叫你办的事情如何了?”西宫寞接过茶杯问道。 “主子请放心,人在我们受伤,而且保证她万无一失。”青菱自信笑道。 “很好,一定要保护好她,她是问题的关键,一颗至关重要的棋子。”西宫寞凝重的说道。 “至关重要?竟然那么严重?可是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青菱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悲喜巩膜打断。 “如果我说她是一颗能撼动皇帝位,引起皇上与瑞安王之间的纷争之人,你还会觉得她是一个小小的身份了么?”西宫寞冷声问道。 “啊?”青菱顿时傻眼,她没有想到,主子叫她藏起来的那个女人是那么的有用,看来这步棋,主子下的很微妙,也许谁都没有想到,在这摊浑水里,其实西宫寞早就按耐不住了。 “所以我才说,叫你不要大意,更不能掉以轻心,人是我过几天可能就要,你还是悉心的给我看住,别让任何人发现她。”西宫寞再三警告。 “是,主子,对了,那我用不用去看看瑞安王妃了,好歹她也是我名义上姐姐,顺便看看能不能摸出龙纹令的位置,西宫爵不再,我更好下手。”为了想在主子面前立大功,青菱一直没有忘记找龙纹令这一说,甚至不惜逼走了秦风流。 “算了,你先别去了,我今日刚从瑞安王府出来,叶安然的状态十分不好,你去了也是打探不出来什么,而且聂天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不然上次也不会布下天罗地网,还好是秦风流替你去的,不然那一日,也许你就死在了西宫爵的手下,吃一堑长一智,青菱,你还学乖么?”显然,西宫寞的语气有着责怪。 “主子,我……我不是想为你多做一些事情么?分担一 些你的忧愁,我知道您最担心的就是龙纹令,西宫爵要没有龙纹令,只怕他早就不是您的对手了。”青菱崇拜的看着西宫寞信誓旦旦的说道。 谁知,西宫寞却摇了摇头:“那倒未必,爵从小就有过人之处,就算没有龙纹令,他依旧是人中之龙。” “主子,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如果西宫爵真那么神,那当初先帝为何不传位于他?”青菱不服气的反驳道。 西宫寞低低的说道:“这也是我这么多年一直想知道的,父皇为何最终还是放弃了他?” “你们皇家的事情,看来真的很复杂,宫闱密事一件接着一件。”青菱感叹道。 “这些都与你无关,你总之把人给我藏好,就可以了,这些日子,茶楼只有我和西宫锦会来,你也收敛点,别太招人注意,总的防着点,西宫爵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西宫寞提醒道。 “是,主子。”青菱对西宫寞,那叫一个百依百顺。 “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西宫寞起身离去。 望着西宫寞的背影,青菱痴痴的看着,她这辈子就深爱了这样一个男人,可是她知道,他心里没有他,因为他的心里只有江山,只有天下,女人对他来说,也许……都一样,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 汴京内小客栈 西宫爵单膝跪地:“儿臣参见母妃。” “爵,本宫帮你救了那个女人,如今你答应本宫的事情也该兑现的吧?”熙贵人懒散的靠在太妃椅上,但是语气却极其的有压迫感。 西公爵心头一震,他就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母妃,儿臣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请母妃放心。” “那你什么时候娶轻轻?给本宫一个准备的日期,回头本宫好跟你柳伯伯商议一下。”熙贵人的口气不是商量,是强硬的命令。 西宫爵沉默不语…… 第三百二十一章 离开汴京 “怎么不说话?想反悔?”熙贵人厉声问道。 “不是,母妃,我想……这件事可以往后拖一拖么?如今安然被太后贬为妾,叶家遭遇满门处斩的悲惨待遇,如果我这个时候娶王妃,恐怕……不太好,时机不对。”西宫爵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个你放心,你不必担心,没有人说你忘恩负义,因为叶家本来就是待罪之身,叶安然本来应该一同处斩,而你力保她安然无恙,已经在民间传为佳话,这一次,你娶王妃,百姓自然不敢说什么,太后更是如此,她亲手废了你的王妃,难道就不能在娶了么?”熙贵人说的头头是道。 可是西宫爵还是有些担心:“母妃,皇上不会赐婚吧,毕竟轻轻二叔是兵部尚书,手握军权,他本来就对我有疑心,如果这次一旦联婚,那么……?”后面的话西宫爵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相信母妃是可以理解的。 熙贵人微微一笑:“这个自然不用你担心,我让柳云峰去跟皇上亲自说,这么多年,柳家尽职尽责,为皇室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女儿出嫁,连这点都不答应的,那皇上也真的没有办法跟柳家交代了。” 西宫爵目光暗淡:“原来,这些你早就预谋好了?” “预谋?说这话未免太难听了,本宫这么做是为了谁,如果不是因为你,你觉得母妃处心积虑,为你争这个皇位干什么?”熙贵人有些恼火。 “我知道了,母妃,就按照你说的办吧。”西宫爵说罢起身要走。 “站住,你去哪里?”对于西宫爵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熙贵人有些不满。 “回王府啊,不然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西宫爵也有些负气,其实有时候母妃过度的关爱,对他来说是一种沉重的压力和负担。 “你马上就要和轻轻成亲了,不该去和她联络一下感情么?”熙贵人沉着脸问道。 西宫爵笑了笑:“还需要么?您不是自小就让我们联络感情么?这么多年都没联络好,又怎么可能这一朝一夕有感觉,母妃 ,联婚就是联婚,没有任何的私人感情,这个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我答应你的要求就是,但是你别企图控制我的心,好么?这里现在唯一是我自己说的算的地方了。”西宫爵指着自己的心口心疼的说道。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你是本宫的儿子,本宫会害你么?好,你说不喜欢本宫为你安排婚事,当初本宫就允许你自己选,结果呢,你口口声声说和沈碧蓝是青梅竹马,情深似海,可是最后呢?母妃帮你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她却做了皇后,上了西宫耀的床榻,而你只不过是一个被她狠心抛弃的男人罢了,本以为你吃一堑长一智,可是你竟然没有学乖,竟然还是相信什么可笑的爱情,爵啊,你叫母妃说什么好,对于叶安然,本宫早就告诉你,别放心思在她身上,不过就是皇上给你赐婚的一个女人罢了,你一片痴情,有用么?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趁机休了她,一了百了。”熙贵人提出建议。 “不行,我是不会放弃她的。”西宫爵的态度很坚决。 “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叶安然知道,她的姐姐是死在你的手上,到那时,她会怎么对你?”熙贵人一针见血的问道。 “这个……我没去想。”事实上,西宫爵已经设想了千百次,只是他不敢想,不敢去想有一天安然和自己反目成仇是什么模样,他也许会受不了。 “呵呵,你是在逃避吧,所以我说你不要跟这个女人继续纠缠了,宿命而已……叶安瑶挡住了你的帝王路,她的孩子自然要死,而她也要死,你既然已经做了,就要有这个心理准备,万一哪天叶安然知道真相,她还会这样在你身边么?爵,别傻了,天下女人那么多,你以后做了皇帝,想要谁都可以,母妃不会阻拦,但是你别对一个女人如此认真,到最后,伤的只能是你自己,女人狠心起来,永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可怕的多。”这是熙贵人总结出来的经验。 因为当年的她就是如此,与先帝 一见钟情,可以为了先帝放弃武林盟主的江湖地位,进宫与君相伴,可是后来,为了家族复仇,她却毅然决然的放弃了刚出生的儿子,和深爱的男人,出了宫,从此隐退,连先帝的死,她都没见一面,这就是所谓的女人。 “母妃,你不必说了,这件事,听你的就是,但是安然那边,你无需在劝我,我不会放弃她的,在边关,我们同生共死,我相信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安然这样好的女人了,她是我的妻子,我会珍惜。”说完西宫爵转身走了出去。 熙贵人没有在说什么,她就不明白,儿子这样暴虐这样血腥的余个男子汉,怎么就过不了情关,如果说是被叶安然的美色所迷惑,那也有点说不过去,因为天下美女很多,为何单单迷恋叶安然,她真的不懂。 西宫爵走出客栈,在门口,正好遇见了柳轻轻,看见轻轻,西宫爵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爵哥哥,你来了?”柳轻轻依旧热情。 “恩,我还有事,先走了。”西宫爵似乎一刻也不愿意多停留,脸上表情凝重。 “爵哥哥,你先别走。”柳轻轻忍不住的喊道。 “还有事?”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我听……干娘说,那个……那个你要娶我,是真的么?”那一日熙贵人告诉轻轻,叫她做好准备,要做爵的王妃了,她高兴的整夜都没睡着,因为她知道,干娘不会说假话,从来都是说一不二,虽然她不知道干娘用什么办法,但是她还是很感激她。 今日遇见西宫爵,她自然是想亲口听他说,她才更安心,所以害羞的低下头问道。 西宫爵顿时沉默,他看了柳轻轻一会,缓缓说道:“是真的。” “爵哥哥……”听到西宫爵的亲口承认,柳轻轻顿时热泪盈眶,也许她觉得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没有白费,心情顿时激动的不得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行了,有事改天再说吧,我走了。”西宫爵似乎不愿意跟柳轻轻废话下去,跟母妃谈话后 ,心情就一直不好。 母妃对安然印象不好,他知道,如今安排他娶了柳轻轻,也是当初他作为交换的条件自己同意的,所以自然不能反悔。 但是他最担心的就是如果安然知道自己再娶了王妃,那她一定很难受吧…… 变想着,边上了马车,一路上,西宫爵都在想这个沉重的问题…… 终于,他下定决心,先把安然送走再说,且不说是为了避开他的婚宴,单说现在母妃手下的四大杀手,三个在汴京,他真的不放心叶安然的安全。 还不如先把安然送走,等他处理好一切,在接他回来,汴京要变天了,他是知道了,母妃加快了夺取皇位的脚步,如果他真的登基了,那么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安然扶持为皇后,道那时,母妃也不能左右他了。 走近春晓阁,西宫爵见叶安然呆坐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他心疼的走过去,低下头,拿出钥匙,为叶安然解开手上的铁链和交上的铁链。 叶安然惊讶的看着他:“爵……你?” “安然,我相信这几日你也想了很多,应该不会狠心的离我而去了,所以我不会在束缚你。”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叶安然顿时在一次哭泣…… “别哭,安然,就算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有我,我永远在你身边。”西宫爵抱住叶安然的头,轻声的说道。 “爵,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不知怎么了,叶安然忽然感觉心里空空的,很不踏实,所以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会。” “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如果在失去你,那么我真的是……生无可恋。”西宫爵是叶安然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们相爱,所以能苦苦的支撑过来这段泥泞坎坷的路。 “我懂得,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西宫爵深情的说道。 “爵,这几日我总梦见姐姐,她好像很孤独,我好害怕,害怕她在那边过的不好。”叶安然悲戚的说道。 “别多想,你这段时间精神太紧张 了,安然,明日……我让聂天送你去姑苏。”西宫爵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不要,我不走。”对于叶安然来说,现在除了西宫爵,她再也没有任何亲人,所以扬州,姑苏,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陌生和没有安全感。 “安然,你听我说,最近汴京不太平,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你先去姑苏住一阵,我已经给孟昭阳写了密信,孟家既然与你们叶家是世交,那一定会照顾好你。”西宫爵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那你呢?你不跟我一起走了?既然汴京有危险,我又怎么能放下你一个?”叶安然担忧的看着西宫爵。 “我没事,你还不知道我么?战神呢,这么多年南征北战都死不了,安然,相信我,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好么?三月后,我一定去姑苏接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就永远不分开了?”西宫爵像哄小孩子一样轻言细语的劝慰道。 “爵,你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因为最近西宫爵老念叨要送走她,所以叶安然心里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当然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西宫爵心惊了一下,心想,难道安然听道了什么风吹草动么? “没事,我只是……最近想太多,所以觉得心里没有安全感。”叶安然失落的说道。 “安然,听我说,你……相信我么?”西宫爵认真的看着叶安然的眼睛问道。 叶安然缓缓的点了点头,因为这个男人曾经为了她,连生死都不顾,在山贼马成东的手里救她出来,所以她自然是相信他的。 “既然相信我,那就好好的,安心去姑苏住一段时间,等你回来,一切都是崭新的了。”西宫爵把话说的很隐晦。 他没有告诉叶安然要争夺皇位的事情,是怕万一自己失败,会连累叶安然,而不是不信任她。 “恩,好,我走,可是……你真的会来接我么?爵,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觉得……我们一旦分开,就不会在一起了。”叶安然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第三百二十二章 公子痴情 “好了,别想太多,对我们有点信心,好么?安然?”西宫爵耐心的安慰道。 “恩。”叶安然无奈的点了点头。 这一夜,西宫爵抱着叶安然在春晓阁休息了一个晚上,很平淡,却很温暖,他们不会想到从这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这样平静的相拥入眠了,因为人生总有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次日清晨 西宫爵帮叶安然收拾好行礼,叫她带上小容,在聂天的护送下,启程去了姑苏孟家。 叶安然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姑苏孟家虽然跟自己的家族是世交,可是如今自己的家族已经败落,孟家的人还能像以前那么对自己么?会不会寄人篱下? 但是她也知道,爵一定是没有办法了,才选择送她走,不然以西宫爵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孟昭阳靠近叶安然半步的。 汴京要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但是看的出来,有大事要发生了,因为西宫爵最近的表情很古怪。 叶安然心情很复杂,带着小容跟随聂天直奔苏故而去…… 她却没有想道,这一走,似乎有些事情再也无法挽回了,她此时只是梦想着,三个月后,爵会来苏故接自己。 苏故孟家 这是叶安然第一次来,孟家府邸,没有想象的那么富丽堂皇,看门口,跟普通人家毫无两样,大门紧闭,似乎外表也不如想象的那么气派。 “天哪,这……真的是孟家么?有没有搞错?”小容惊呼道。 “应该不会,我问了好多人,都说这里就是孟家,而且上面不是写着孟府么?”聂天指着门上的牌子说道。 “应该是没错的了。”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可是孟家那么富有,怎么可能住这样死毫不起眼的地方么?”小容不明白,这样看孟家,门口的装饰,似乎都不如叶家的十分之一。 孟家若是寻常人家也就算了,可是他们是民间四大财神家族啊,怎么能这般寒酸呢? 小容在纠结要不要进去了,真想回头对主子说,不然咱们 回去算了,看着孟家好落魄。 但是还没等小容开口,叶安然就走上前,轻轻扣了门。 “谁啊?”一个年轻的家丁走过来,打开门,一愣,随后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这次是孟昭阳的家么?”叶安然轻声的问道。 “对啊,你们是……?”家丁显然不认识眼前的人。 “我是叶安然。” “啊?原来您就是叶姑娘啊,快……里面请。”家丁似乎对叶安然一点都不陌生,热情极了。 “叶姑娘?你的称呼似乎有点问题,这……是我们的王妃娘娘。”在瑞安王府呆惯了,小容说起话来也有点官腔了,不满的提醒道。 “啊,是,小的都糊涂了,王妃娘娘吉祥。”家丁没有想太多,双膝跪地请安。 “别……快起来,这里不是汴京,不必多礼。”叶安然始终不适应这种众星捧月似地礼节。 “夫人,夫人,叶姑娘,不……王妃娘娘来了。”家丁惊喜的喊道。 这时,前厅走出来一位中年美妇,衣着华贵,面容祥和,她看见了叶安然,情绪似乎有些激动,颤抖的说道:“你是……安然?” “孟伯母?”叶安然不太确定,毕竟还是很小的时候见过,现在已经记不清楚孟夫人的样子了。 “诶,好孩子,受苦了。”孟夫人几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叶安然的手,热泪盈眶。 “不受苦,这一次是我要麻烦伯母才是。”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麻烦什么,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孩子,不要多想。”孟夫人似乎真的很好,没有因为叶家失势,就对叶安然态度改变,反而更加的热情。 不过这道让叶安然不太好意思:“伯母,孟兄他……在么?” 因为之前西宫爵说跟孟昭阳通信,说明了她要来的这件事,可是来了却不见孟昭阳,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恩,在,他去钱庄对账了,一会回来,快走,屋里坐。”说完,孟夫人热情的拉着叶安然的 手走进了前厅。 “那,孟伯伯人呢?”环视了四周,发现孟老爷也不再府内,叶安然好奇的问道。 “啊,你孟伯伯他在南部谈生意,一直没有回来,都三个月了,我们家的钱庄全国各地都有,但是人手又少,所以昭阳和他爹自然是辛苦了点,四处奔波。”孟夫人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叶安然点了点头。 “安然啊,你们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和你娘情同姐妹,她不再了,我就是你娘,以后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别把自己当外人。”孟夫人自然是好心,只是没有想太多,不自觉的就提起了叶安然的伤心往事。 叶安然只觉得鼻子一酸,点了点头:“恩,谢谢伯母。” 这时,门外传来家丁的声音:“少爷回来了。” 叶安然立刻起身,看见一身碧绿锦袍的孟昭阳,依旧那么温文尔雅,从外面缓缓的走进来。 看见叶安然,孟昭阳微微一笑,放佛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安然,路上辛苦了。” “不辛苦,谢谢你,孟兄。”叶安然很感激,在她困难的时候,孟家愿意接纳她。 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当初父母为自己和孟家定下亲事,只因为她在龙王庙会救了独孤加罗,所以陷入情网,执意要跟孟家退婚,这件事,她一直觉得对不起孟家人。 可是孟家如今不计前嫌,还愿意接纳她,照顾她,真的让她很感动。 “说什么谢不谢的,太生分了,娘,安然路途遥远,也累了,您还是先别顾着叙旧,先让他们休息吧。”孟昭阳细心的说道。 “是啊,你看,你不说,我都忘了,看见安然太兴奋了,这孩子,我还是几岁的时候见过,真的长的太美了,比她娘更胜一筹。”孟夫人笑着赞道。 “伯母过奖了。”叶安然腼腆一笑。 “小梅,去帮叶小姐收拾厢房。”孟夫人随后叫来丫鬟吩咐道。 这时,看时机差不多,聂天拱手说道:“王妃娘娘,既然您已经安全 到达,那属下先走了,还的跟王爷回去复命。” “恩,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叶安然点了点头。 “多谢王妃娘娘。”说完,聂天回过头,朝着孟昭阳抱拳道:“孟公子,我家主子就交给你照顾了。” “放心,回去告诉你们王爷,安然在这里没事的。”孟昭阳温和一笑。 随后聂天离开苏故叶安然和小容被丫鬟带进了西厢房。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外表看孟家普通至极,可是进来看才知道别有洞天,这里几乎有三个叶府那么大,而且装修的极其豪华,风景秀美,丝毫不输给皇宫的御花园。 连西厢房也是比王府的春晓阁有过之而无不及…… “哇,这里好大,风景好美。”小容感叹道。 “那是自然,苏故有着很深厚的文化底蕴,这里的建筑风格都是古色古香,乍一看,跟水墨画一样,如果说扬州是一个多娇的少女,那么苏故就是一个偏偏公子,温文尔雅。”叶安然感叹道。 “呵呵,你还不如直接说姑苏像孟公子。”小容笑了笑。 “行了,别贫嘴了,先进去休息一会吧。”随后叶安然带着小容进了厢房,开始简单收拾了一下行礼。 虽然孟家人极其的热情,但是叶安然是不安的,毕竟她已经嫁为人妇,就这么在孟家住,确实有些不妥。 但是又没有办法,所以,她在想,眼前只能坚持三个月了…… 晚膳桌上,为了考虑道叶安然的感受,没有叫她来前厅,而是把丰盛的饭菜送道了房间内。 叶安然和小容简单吃了一口,就准备早早的休息,这时,敲门声响起。 小容走过去打开门:“孟公子,是您啊?” “恩,安然在里面吧?” “恩,在的,请进。”对于孟昭阳,小容印象是极好的,因为他是一个很有风度的公子,给人的感觉总是暖暖的。 “孟兄,你来了。”看见孟昭阳来了,叶安然立刻起身。 孟昭阳递过来一个锦盒笑道:“这个 给你。” “八月斋的桂花糕?真的是麻烦你了,孟兄,你不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叶安然拿着锦盒一眼就认出这糕点。 “没事的,顺便路过扬州的时候买了点,你留着吃吧。”孟昭阳的语气总是那么云淡风轻,但是你却能深刻的感觉到他的好。 “谢谢。”除了谢谢,叶安然此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然,对于你家的事情,我很抱歉,没有帮上任何忙,你……也要看开点,人生难免有挫折,但是你要坚强。”孟昭阳收起了微笑,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事情发生了也挽回不了,我还能怎么样?”叶安然苦涩一笑。 “王爷写信也把情况都跟我说了,汴京最近是不太安全,很多神秘人陆续潜伏在京城,他一边处理国事,无暇顾及你的安全,所以无奈之下,才把你送来,你别心情压抑,就当散心了,我姑苏的环境还是不错的,虽然不及扬州那么秀丽,但是也是水墨之乡,明日我带你转转。”孟昭阳怕叶安然多心,所以说了一番话来安慰。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对于,孟昭阳的好意,她不忍心拒绝。 而且三番五次欠了孟昭阳的人情,救命之恩,是无以回报的,如果那一次,她中了一点红的毒液,不是因为遇见了孟昭阳,那半路上就死在了客栈。 所以叶安然对孟昭阳的感情是很单纯,并且有着深深的感激。 “好,那你们早点休息。”说完孟昭阳出了厢房。 小容看见主子神色有些不对劲,好奇的问道:“主子,您怎么了?发什么呆?” “没有,没什么。”叶安然抬起头敷衍道。 “主子,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希望您如实回答奴婢。”小容很认真的说道。 “好。”叶安然静静的说道。 “如果……在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为了流云国太子跟孟公子悔婚么?”小容突然想知道,面对这么好的一个孟公子,主子有没有动心过。 第三百二十三章 野蛮千金 “也许还会。”也安然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主子,您明知道结局是这样的,你还那么选择,不是执迷不悟么?”小容有点不能理解叶安然的想法,甚至觉得很荒谬。 “小容,我是一个固执的人,一旦选择了一条路明知道是错的,也会继续走。”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那主子您不还是没有选择跟流云国太子一起走到最后么?”虽然在边关的时候,小容没有去,但是也知道边关发生的一些事情,主子既然能拒绝流云皇后之位,跟着王爷回来,那就说明她心里已经放下了独孤加罗。 “当时我深爱加罗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如今他是流云国唯一的继承人,而我是天幕的瑞安王妃,先不说身份,就说国家就是对立的,和他是不可能在继续的了,而王爷,这段日子以来,对我什么样,我心里清楚,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日久生情,这样的感情也是来之不易,所以即便是知道我要经历一系列的痛苦,再给我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固执,只是……我不想连累我的家人,如果姐姐没死,如果爹娘还在,那……该多好。”说到这里,叶安然再次触景生情。 “主子,别想那么多了,是奴婢不好,不该问你这些的,让您伤心了。”小容开始自责起来。 “没关系,早点睡吧。”叶安然摆摆手,小容出了内殿,在外侧的厢房内休息。 主仆俩就这样在姑苏孟家住了下来…… 次日清晨,孟昭阳带着叶安然游遍了姑苏,看遍了所有的美丽风景,二人乘着小船,缓缓的看着两侧的美景。 孟昭阳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方向说道:“那里,便是大名鼎鼎的寒山寺。” 叶安然淡淡一笑:“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 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恩,我们寒山寺确实因诗人张继这首枫桥夜泊而名声大噪,其实寺庙不是很大,不过里面的方丈大师却是一个得道高僧。”孟昭阳一点一点的耐心解释给叶安然听。 晌午 孟昭阳找了一家气派的酒家,进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安然,你想吃什么?”孟昭阳贴心的问道。 “我对姑苏的菜肴不是很懂得,你做主就好。”叶安然缓缓说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替你点一些我们姑苏的特色美食。”孟昭阳显得心情很不错。 也许每次见到叶安然,机会都来之不易,所以他倍加珍惜。 叶安然望着窗外的人家,她发现姑苏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藏富,无论多么富贵的人家,你单从外面看,都看不出端倪,只有进去做客才知道,里面原来是别有洞天。 “姑苏的富商都很会藏富,韬光隐晦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其实叶安然说这话是有寒意的,当初太后执意要杀叶家满门,还不是为了抄家叶氏一门,为了那富可敌国的银两。 其实叶家不算张扬,但是因为在全国有名,所以叶家还是比其他富商人家要高调了一点。 才被太后盯上,而姑苏孟家,任谁来了,看见府邸后都会失望之极,以为姑苏孟家不过是徒有虚名,其实不以为然,孟家才是真正的大富贵人家,只是人家懂得伪装,不那么张扬而已。 “恩,这可能是我们姑苏的风情,很多百姓也都是这样,表面上看不出多么富贵,其实家里也许都是良田千亩,在这里看不出谁富贵,谁贫穷,总之,我们姑苏百姓都过的很满足。”也许是在姑苏长大,所以每次说起自己的家乡,孟昭阳都显得很是喜悦。 “恩,这个风俗不错,我欣赏。”叶安 然丝毫不吝啬的赞美道。 孟昭阳淡淡一笑……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孟公子,这么巧啊?” “哦,贺姑娘,你也来午膳啊?”看见熟人,孟昭阳起身打招呼。 只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着水蓝色薄纱,身材纤瘦,走起路来也是轻飘飘,长相也不赖,不过任何女人只要跟叶安然一比,那都是要逊色三分,不仅是容貌上败北,气质上更是无人能及,这种清水出芙蓉的高雅气质不是装出来,不是训出来的,这是与生俱来的。 “这位是……?”贺姑娘看着叶安然疑问道。 “哦,这位是我的朋友。”因为不愿意泄露叶安然的身份和姓名,所以孟昭阳含糊其辞。 而叶安然因为美貌过人,为了不惹事,所以带着面纱,虽然隔着面纱,但是贺姑娘还是感觉道她震慑心魂的美,不自觉的心里起了一丝醋意。 “哦,原来是孟公子的朋友,真是国色天香啊。”贺姑娘酸酸的赞美道。 “贺姑娘过奖了?你看……既然遇见了,要不要一起……?”孟昭阳象征性的邀请到。 “不了,我也约了朋友,改日再聊,你先忙。”贺姑娘可没有那么眉眼高低,更不会自找没趣,跟这样美丽的女子同桌,那是多么大的压力啊。 贺姑娘走后,孟昭阳笑了笑:“她是当地太守贺大人的爱女,之前见过几次,所以还算相熟。” “恩,看的出来,孟兄的朋友不少。”叶安然点了点头。 “没办法,出身商家之家,就的走南闯北,广交朋友。”孟昭阳无奈的笑了笑。 隔壁的雅间内 贺姑娘走进来之后脸色不是很好,其实她根本没约什么朋友,只是听人说,孟公子在这里用膳,所以特意跑来见一面。 贺姑娘喜欢孟昭阳,那是整个姑苏都知道的事情,虽 然以前一直知道孟昭阳有婚约,可是后来她听说孟昭阳的未婚妻悔婚了,所以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也苦苦哀求爹爹要嫁进孟家,可是每次贺大人来孟家提这事,孟家人都是含糊其辞,不直接拒绝,但是也不答应,所以这让贺姑娘很是苦恼。 “小姐,您怎么了?”小丫鬟看出小姐不对劲,问道。 “这个孟昭阳,我说怎么一直看不上我,原来他有其他的女人。”贺姑娘扁着嘴巴抱怨道。 “啊,小姐是说刚才那姑娘么?长的真的很美丽啊,虽然隔着面纱,但是奴婢还是觉得她美的不可方物。”小丫鬟忍不住的赞道。 “住口,还用的着你说么?难道我是瞎子么?”贺姑娘显然很恼火。 “对……对不起,小姐,是奴婢失言了。”小丫鬟立刻住口。 “去,吩咐一下府上的人,我道要看看孟昭阳喜欢的人是什么来历?”贺姑娘似乎不死心,而是决定探查叶安然的底细。 “是,小姐。”小丫鬟一溜烟跑下了楼。 贺姑娘的爹是太守,权利也不小,贺姑娘自小娇生惯养,所以自然是嚣张惯了,动不动就要查这个查那个。 很快,贺姑娘查到了她想要的一切,随后得意的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对手?原来是个有夫之妇?” “是啊,小姐,奴婢也没有想到原来她就是大名鼎鼎的江南两大美女之一,而且还是王妃?”小丫鬟显然很兴奋。 “两大美女?呵呵,抬举她了,她现在家破人亡,什么都不是,连她那昭仪姐姐都死了,不过有一件事,我很是奇怪。”贺姑娘缓缓说道。 “什么事,小姐?” “她之前不就是孟昭阳的未婚妻么,她悔婚在先,照理说,孟家人应该十分讨厌她才对,怎么可能还邀请她来我们姑苏做客?”贺姑娘不解的问道。 “这个……奴婢想也许是因为现在王妃落魄了吧,前段时间不是有圣旨,说把她贬为王爷的妾么?估计她是在京城混不下去了,所以来投奔孟家。”小丫鬟快言快语的猜测道。 “呵呵,还真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人都说好马不吃回头草,我贺金竹今日就看看她叶安然到底有什么勾魂术,竟然跟我抢孟昭阳?”说罢和姑娘起身。 “小姐,你要去哪里?” “去孟家做客,我去会会这个有夫之妇,这个吃回头草的贱女人。”说罢贺金竹起身离开。 而叶安然丝毫不知道,因为自己和孟昭阳走得近,竟然惹怒了一个这样的女子。 孟昭阳和叶安然正在前厅,准备一起晚膳,孟夫人也在,这时候外面家丁来报:“夫人,少爷,贺姑娘来访。” “哪个贺姑娘?”孟夫人问道。 “是贺大人的女儿贺金竹小姐。”家丁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怎么来了?昭阳,你跟她熟么?”孟夫人有些不理解,因为以往贺大人来商议婚事,都是跟孟老爷直接谈,如今孟老爷不再,贺大人自然不方便在来孟家。 “娘,我见过她几次,还算可以,今日白天还见过的,她这么快来了,应该是有事,叫她进来吧。”孟昭阳很善良,他从来都不把人想的太坏,只觉得贺金竹是有事找自己。 不一会,在家丁的带领下,贺金竹一身水蓝色薄纱走了进来,微微一笑:“孟伯母好,孟公子好。” “哦,你就是贺姑娘吧,请坐。”听说是贺大人的女儿,孟夫人也不好说什么,只的热情的让座。 只见她不着急坐下,而是看着一旁沉默不语的叶安然笑道:“臣女是不是该给王妃娘娘请安?” 叶安然一愣……孟昭阳也是一愣,他们都不知道,叶安然来这里身份隐秘,她是怎么知道的。 第三百二十四章 何去何从 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贺姑娘不必客气。” “哦,对,也是,既然太后都颁布圣旨说削去你的王妃之位了,我也没有必要给你请安了?你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了。”贺姑娘盈盈一笑,笑容中带着讽刺。 叶安然顿啥傻眼:“什么圣旨?” 西宫爵为了不打击她,没有告诉她,圣旨的事情,如果叶安然要知道自己被贬为小妾,那肯定是承受不住的。 见贺金竹在这里胡言乱语,孟昭阳立刻起身,有些不悦:“贺姑娘,这里……是我的家,叶安然是我的朋友,你有什么话先和我说?直接打扰我的朋友,不觉得很冒昧么?” “孟公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看王妃……哦不,是叶姑娘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可是王妃被贬为小妾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的话,对她自己也不好啊,当然作为姑苏人,我是十分欢迎叶姑娘来这里做客的,只是不知道她现在是打算留下居住了,还是只小住一阵?”贺金竹话里话外都在透漏,到底孟昭阳对叶安然是个什么态度。 孟昭阳顿时脸色一沉:“贺姑娘,我的朋友住多久,没有必要跟你说吧?还请贺姑娘你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行。” “哦,是,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听说之前孟公子与叶姑娘是未婚夫妇,后来她嫁人,现在她被人休了,又回来找你,这对你不公平,我也是为了你打抱不平而已。”贺金竹笑道。 “不必你打抱不平,我谢谢你的好意。”孟昭阳气的刻意把谢谢两个字咬的很重。 “王爷没有休我,贺姑娘恐怕是听错了。”听到这个女人在这里造谣,叶安然也坐不住了,起身反驳道。 “如果没有休了你,八成也快了,不然怎么会允许太后吧你贬为小妾呢,说来叶姑娘你也够委屈的,堂堂扬州叶家的人,如今竟 然做了人家的小妾,还真是可怜。”贺金竹似乎是有备而来,就是想刺激叶安然。 叶安然果然有些激动:“你胡说,我不会相信的,我们两夫妻的事情,我自然比你清楚。” “呵呵,不相信?那你问问孟公子就是了?看他怎么说?”贺金竹似乎不死心,添油加醋的说道。 “住口,别在说了。”孟昭阳这样温文尔雅的人都被彻底弄的怒了。 “孟兄,她……说的可是真的?”叶安然转过身,认真的问道。 “这……?”一时间孟昭阳道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如果回答不是,明显是欺骗安然,那道圣旨确实已经下了,只是安然不知道而已。 可是如果直接回答说是,那她一定很伤心,所以孟昭阳左右为难…… 这时,孟夫人起身说道:“小梅,贺姑娘要走了,送客。” “是,夫人。”叫小梅的丫鬟立刻走过来,对着贺金竹打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不客气的说道:“贺姑娘,请吧?” 贺金竹见人家孟公子的娘都不待见自己,也不再多留,一扭腰,转身走了出去。 随后,孟夫人走过来,慈祥笑道:“安然,你别这个疯丫头的,这个贺大人的千金,在姑苏名声不太好,娇生惯养,没有多少人喜欢她,所以她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 可是叶安然能感觉的出来,这件事也许不是假的…… “伯母,您不用安慰我,真假我还能分辨。”随后,她又认真的问了孟昭阳一遍:“孟兄,你道是说句话啊,到底是不是真的?” 叶安然虽然与孟昭阳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算是比较了解孟昭阳的性子,他是那种从来都说一不二的人,根本就不会对自己撒谎。 孟昭阳思来想去,咬了咬牙,一字一句说道:“安然,她说的是真的,太后……确实有下过圣旨。 ” 叶安然一个趔趄退回了两步,脸色有些难堪:“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王爷都没告诉我?” 孟昭阳缓缓说道:“也许……王爷是怕你难过,所以不忍心说,这一次王爷叫你来这边,估计就是要处理这件事,然后接你回去,我相信瑞安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会委屈你的。” “话虽如此,可是……我门夫妻一场,我如今竟然沦落了小妾,我真的……”下面的话,叶安然没有说完,但是任谁都看的出来她心里难过极了。 “安然,别想那么多了,我都听昭阳说了,瑞安王爷待你不薄,你要相信他。”孟夫人因为与叶安然的娘交情甚好,所以爱屋及乌,安慰着叶安然。 “伯母,孟兄,我……有点不舒服,先退下休息一会,失陪了。”叶安然的脸色不太好看,打了招呼后,就离开了前厅。 “安然……?”孟昭阳想叫住她,但是始终都没有勇气开口,只是在安然已经走了以后,才喃喃自语。 叶安然走后,只剩下母子俩在前厅,孟夫人突然开口问道:“昭阳,你是不是一直忘不了安然?” “娘,为何这般问?”孟昭阳有些惊诧的回过头望着娘亲。 “从你看她的眼神中,娘看到了一种特殊的感情,那次叶家退婚,从来不喝酒的你喝了烂醉,我就知道里面有端倪,这一次,安然来后,你看她的眼神尽是温柔,傻孩子,你是娘的儿子,娘怎么会不了解你?”孟夫人叹了口气说道。 孟昭阳缓缓低下头:“娘,我喜欢安然……已经很久了。” “哎……天意弄人,你们本该是一对的,安然的娘和我情同姐妹,我们已经说好了,可是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么多的意外,安然的确是个好孩子,和你也很般配,只是你们没有那个缘分吧。”孟夫 人似乎也觉得十分惋惜。 “娘,您和爹不要逼我成亲,好么?我有我自己的想法,缘分这个东西不是请求来的,但是也不是主动去找来的,是遇见的,所以请给我时间,我相信如果有一天我能忘记安然,那么我就可以坦然接受其他的女子了。”孟昭阳知道爹娘从来没有在婚事上逼迫过自己,但是他也知道他们心里着急,如今更是把丑话说在了牵头,就是怕他们也像其他父母一样逼婚。 “放心,你大了,我们不会干涉你的婚事。”孟夫人说完抬脚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忽然停住脚步,头也没回的说了一句:“如果安然真的回不去汴京了,那么……你们也许可以再续前缘也说不定。” 说完,孟夫人就消失在门口,孟昭阳眼神中燃起一丝希望,他不是恶人,不会故意去破坏叶安然现在的夫妻感情,但是如果汴京那边有什么变故,西宫爵不能来接安然了,那么他也许真的有机会和叶安然再续前缘了。 孟昭阳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似乎一片光明…… 西厢房中 叶安然轻轻抚琴,可是琴声似乎很紊乱,六神无主…… “主子,您别弹了,累了就休息一会。”小容心疼的说道。 “小容,王爷还会不会来接我了?”叶安然停下手忍不住的问道。 小容自信一笑:“放心好了,我们走的时候,王爷看您那恋恋不舍的眼神,就知道,他很在乎你,所以王爷一定会来的。” “可是我心里很不安,总觉得他不会来了。”也许是今日贺金竹的话,刺激了叶安然,所以让她失去了自信。 太后的圣旨虽然把她贬为小妾,但是西宫爵从来没跟她说过,这就证明,在西宫爵心里,她不是小妾,她还是他的妻。 只是,如今两人相隔千里,纵然有再多的思念,也无法去 诉说…… “主子,您最近怎么变得多愁善感了?是不是想念我们瑞安王府了?”小容见主子神色不太对劲,立刻问道。 “小容,你知道太后那道圣旨么?”叶安然落寞的问道。 果然,小容的眼神变了变,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啊,什么圣旨?” “小容,你别骗我了,你的眼睛骗不了人,你果然知道,可是你却从来没有告诉我。”叶安然忧伤的责怪道。 “主子,不是奴婢不说,是……王爷不让我们说,王爷也是为了您好。”小容和小光早就知道了,可是王爷封锁了消息,只要任何人跟王妃透露,一律杀无赦。 “呵呵,为我好,是么?”叶安然有些欲哭无泪,望着琴弦,只觉的心里又是一阵痛楚。 东厢房 孟昭阳刚准备换衣服休息,却听见敲门声响起…… “谁?”孟昭阳警觉的问道。 “少爷,我是松柏。” “哦,进来吧。”松柏算是孟昭阳比较得力的下属,这么晚了来一定是有事。 “少爷,您叫我查汴京那边的事情,我都查到了。”松柏脸色凝重的说道。 “恩,情况如何?”孟昭阳从来都是心细的人,叶安然来了以后,他必然要调查一下西宫爵,不然安然就这么突然来了,他还是蛮担心,害怕汴京出了什么事,果然,他的预感是对的。 “属下调查到,瑞安王爷……七日后,要迎娶新王妃。”松柏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什么?要娶新王妃?”孟昭阳顿时惊呆了,这才几日,怎么西宫爵就有新欢了,那……叶安然算什么? “是。”松柏应声说道。 “消息是否准确?”孟昭阳皱眉问道。 “恩,千真万确,圣旨已经在汴京公布了,新王妃听说是兵部尚书柳大人的侄女,具体叫什么,属下还真没查到。”松柏坚定的说道。 第三百二十五章 意外来客 “这个西宫爵究竟想怎么样?”孟昭阳听到这些,已经有些窝火,他在为叶安然打抱不平。 “怎么办?主子,你要告诉王妃娘娘么?“松柏轻声问道。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孟昭阳叹息道。 “是,少爷。” 松柏退下后,孟昭阳起身走向西厢房…… 他边走边在犹豫,要不要跟叶安然说这件事,如果说了,好像故意要拆散人家夫妻的感情一样,可是如果不说的话,那早晚也瞒不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瑞安王新娶王妃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走到西厢房,还没等进去,就一眼看见了西厢房的小凉亭中,叶安然一人独坐,身披白色的斗篷,显得异常的落寞。 “安然。”孟昭阳走过去轻声呼唤。 “孟兄,你来了?”叶安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恩,怎么在这里?这里风大,进去吧。”,孟昭阳有些心疼的说道。 “不用,我在房间内也是闷得慌,所以出来透透气。”随后叶安然低下头不再说话。 “安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孟昭阳试探的问道。 “可以,孟兄请说。”对于孟昭阳,叶安然总是很客气,似乎永远有一道逾越不过去的沟渠。 “如果……我只是假设一下,如果王爷一直不来这里接你,那么……你还有什么打算?”孟昭阳缓缓问道。 他神色有些紧张,毕竟叶安然是那种心思敏感的女子…… 谁知道,叶安然却笑了…… “孟兄,这个问题我也正在想。”叶安然笑颜如花。 “安然,其实你该想开了,是不是,如果王爷暂时不来接你的话,我希望你住下,叶家和我们孟家是生死之交,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去在乎别人说什么,住下就好,我孟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孟昭阳真诚无比的说道。 “孟兄,天大地大,总有我叶安然容身之地,这件事,你不必多心,再说, 我觉得,王爷不会不来接我,他为了我连生命都可以舍弃,又怎么会背信弃义,所以,是你不要多想了才是。”叶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神色松弛,但是其实内心无比的纠结。 因为她也越来越没有信心了,如今只能在别人面前硬庄坚强…… “恩,那就好,我也希望如此。”孟昭阳淡淡一笑。 这时,还没等二人说话,管家来报:“少爷,有客来访。” “是谁?”孟家几乎每天都有访客,孟昭阳总是习惯性先问一下,因为有些没有必要的客人就随便打发走了。 谁知道,管家却缓缓说道:“他自称是怀王西宫寞。” “怀王?”叶安然与孟昭阳异口同声的问道。 “怀王怎么可能来这里?”叶安然最为惊讶,因为她印象中,不记得西宫寞与孟昭阳有什么交情。 孟昭阳也是一头雾水:“怀王殿下?我……好像并不相识。” 皇亲国戚虽然也都知道,但是直系的王爷中,孟昭阳只认识西宫爵,还是因为上一次在客栈救了叶安然后送往扬州,所以那时候良人才第一次见面。 西宫寞突然到访让叶安然和孟昭阳都有些不知所措。 管家见此,有些结巴的问道:“少爷,那……我们是否将他打发走?” “不用,你让他进来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既然来了,必然是有事。”孟昭阳没有拒绝。 叶安然咬着嘴唇不肯开口,因为她开始心慌了,这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重,依照她对西宫寞的了解,西宫寞千里迢迢来姑苏,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眼下最说得过去的就是找她。 “安然,你跟西宫寞认识,是么?”孟昭阳也猜到了。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 “那你看……你要不要直接跟我出去会会他。”孟昭阳有些犹豫的问道。 “要的,莫殿下跟我矫情匪浅,他既然来了这里,一定是找我。”叶安然已经百分百的确定,西宫寞就是 来找自己。 “也好,那走吧。”说罢,孟昭阳带着叶安然起身去了前厅。 果然,那里站着一身白色俊美飘逸的男子,真的是西宫寞本尊。 “草民给怀王殿下请安。”孟昭阳轻轻俯身行礼。 “孟公子快快请起。”随后西宫寞一眼看向安然,那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安然……?”西宫寞欲言又止。 “莫殿下,你是……来找我的,对吧?是不是汴京出事了?是王爷出事了么?”叶安然不安的问道。 “我确实有事找你,而且很急,我们可否借一步说话。”西宫寞神色凝重。 “不用,在这里说吧,孟兄不是外人。”说着叶安然侧过身:“孟兄,你屏蔽左右可以么?” “好。”孟昭阳对于叶安然这句孟兄不是外人,心里似乎暖暖的感动,叶安然果然够大气,还没听到什么事情,就表明了不用避开孟昭阳。 “你们没事都出去吧,看着外面。”孟昭阳下令道。 下人纷纷告退,屋内顿时只剩下西宫寞叶安然和孟昭阳三个人。 西宫寞看了看孟昭阳,随后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就说了,我这次来,一是代你见一个人,第二是想告诉你有关你姐姐的死。” “姐姐的死?”叶安然顿时脸色大变,凡是关于她姐姐的事情,都能瞬间牵动她的心。 “昭仪娘娘难道没死么?”孟昭阳也是一愣。 西宫寞脸色有些难堪:“不,昭仪娘娘已经死了,但是……她不是服毒自尽,是被人害死的。” “什么?是被人害死的,是谁?”叶安然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对于姐姐的死,她也不是没怀疑,但是既然宫中放出的消息就是自尽,而且还是和方秀才一样喝的鹤顶红,所以叶安然真的以为姐姐是因为秀才想不开呢,但是其实这是说不通的,因为叶安瑶死亡前夕,通过西宫寞,传信给她,还告诉她没事呢,让自己放心呢。 叶安然一直 因为悲伤过度,所以无暇去考虑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如果再次被人提起,顿时仔细的将事情想了一个遍,越想越觉得有端倪。 “怀王殿下,这件事非同小可,请恕在下冒昧,不能光听你一面之词,你有什么证据么?”孟昭阳很是冷静,就事论事的问道。 “我有证人,安然,你一定要冷静。”说完西宫爵推开门走了出去,道门外的马车上,下来一位女子。 这名女子,西宫寞保护的很久,偷偷从汴京运到这里,真是一路上提心吊胆。 看见此女的第一眼,叶安然有些崩溃,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姐姐生前扶摇宫的宫女彩儿,因为人比较激灵,所以叶安然一直和姐姐都蛮喜欢她,叶安然记得,姐姐在冷宫的时候,也一直是她在照顾,可是姐姐出事后,彩儿就失踪了,当时叶安然还以为彩儿出宫回乡了。 “彩儿,真的是你?”叶安然走过去,一把拉起彩儿的手。 彩儿顿时泪眼朦胧,噗通一声跪下:“王妃娘娘,您一定要为我们昭仪娘娘报仇啊,奴婢亲眼看见……他们杀害了昭仪娘娘,那一日,奴婢本来都睡了,但是后半夜听见有争吵声,就醒来起身来看看主子,却哪知道透过窗外,看见里面竟然有两个人的身影,奴婢亲眼看见了他们的罪行,后来奴婢因不小心泄露行踪,被他们追杀,本来还想杀了奴婢灭口,但是由于奴婢不小心失足掉进了冷宫内的水井,他们就以为奴婢死了,所以没有追究,奴婢会水,因为江河一代长大的人,所以在水井中勉强支撑了一小会,他们走后,一个值班的太监听见呼救,将奴婢救了出来,随后奴婢不敢在宫内,想通知您,可是您又被他们所监视,听我们主子生前说过您与怀王殿下交好,所以就贸然去找到怀王,才逃过一劫,这段时间多亏有怀王殿下保护,不然奴婢早就命丧黄泉,那名救我出水井的 公公,已经惨遭毒手了。” 彩儿边哭边说,情绪似乎很激动,这种情绪是装不出来的,即便在会演戏,也达不到这样的状态,叶安然真的是怒了。 “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如今才告诉我?”叶安然痛楚的问道。 “安然,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一日彩儿找到本王爷说了这些,本王见此时非同小可,也是为了保护彩儿的安全,吧她一直藏起来,还好,没有被他们发现,这一路也被人跟踪过,还好我们总算平安见到了你,现在也是该揭开真相的时候了。”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我姐是怎么被害死的,是被毒杀么?”叶安然听了彩儿的叙述后,似乎心不能平静,因为她想知道他们亲手害死她姐姐的时候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为什么皇上和太后都一口咬定是姐姐服毒自尽。 “他们……他们逼着我们家主子服了毒,奴婢亲眼看见主子服毒后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奴婢没有办法阻止,他们都太有势力了,奴婢当时进去也是一个死,而且还没有知道真相,后来奴婢听说主子喝的那瓶白色小瓷瓶叫……鹤顶红。”彩儿边说边哭得一塌糊涂。 那一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彩儿也受到了太多的惊吓…… “可是姐姐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怎么可能被人逼迫,就妥协了?”叶安然没有放过任何一丝漏洞。 “因为那个人威胁主子说,如果不自尽,那么……王妃娘娘就性命不好,他们是用王妃主子的安全来威胁我们家主子。”彩儿回忆那天缓缓说道。 “能威胁道我的安全?究竟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彩儿,告诉我,你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终于,叶安然忍不住的问道。 “他们……是……?”彩儿有些怯怯的,似乎不太敢回答。 “彩儿,说吧,没关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西宫寞温和的说道。 第三百二十六章 浴火重生 “他们一个是皇后娘娘,一个是……?”说到这里,彩儿犹豫的看了叶安然一眼,缓缓说道:“瑞安王爷。” 一瞬间,叶安然似乎真的听见了心碎的声音……是那么的痛楚,那么的响彻。 “不可能吧,王爷怎么会……害死安然的亲姐姐?”孟昭阳也有些傻眼。 “这个……我也说不清了,因为我没亲眼见到一切。”西宫寞如实地说道。 “我知道。”叶安然木讷的说道。 三人同时看向叶安然:“什么?你知道?” “我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叶安然轻轻的呢喃道。 “为什么?”西宫寞也很是好奇,叶安然怎么知道。 “爵……他在跟皇后合作,我一直没有问在合作什么,想来他们是想……谋权篡位了,不然也不会要对我姐姐动手,皇上一直没有子嗣,姐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希望,可是他们却不想让皇上有继承人,所以才下毒手的,一定是这样。”叶安然有些呆傻,但是分析的却很有道理。 听完,孟昭阳和西宫寞都脸色大变,西宫寞小声的提醒道:“安然,这件事可不能胡说,我们不能光凭着猜测,谋权篡位,那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名。” “不是的,不是胡乱猜测,我知道的,在蒙山的时候,他们就偷偷见面,一定是达成了某种协议,除了夺下江山,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合作什么?”叶安然凄楚一笑。 “难道王爷真的有如此野心么?”孟昭阳有些不敢相信。 在扬州的时候,西宫爵表现的像个孩子一样,和孟昭阳争风吃醋,当时确实看的出来,他对叶安然一片深情,所以丝毫看不出来,是那种野心勃勃的人。 西宫寞接话道:“安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道理,这么多年,爵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却从来得不到什么丰厚的奖赏,似乎早就有怨言了,如今他自觉得公告裹住,篡位也说不定,至于皇后娘娘,那个女人一向心狠手辣,什么事情都是做的出来,所以更没有任何异议 的。” “是,那个女人,就是害死宁妃的凶手,我真的很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听信西宫爵的话,竟然帮他隐瞒了事实真相。”叶安然眼泪掉了下来。 “宁妃娘娘不是自杀么?”西宫寞假意不知道,其实心里早就跟明镜似地。 “呵呵,哪里会有那么多自杀的事件,如果连皇上的皇妃都频频自杀,那还让后宫其他三千佳丽情何以堪,宁妃是被皇后派人害死的,我……也算亲眼所见。”叶安然冷笑。 “可是安然,这么大的事情,你当时为什么不跟皇上说,如果皇上当时惩罚了皇后,也不至于后来对你姐下毒手。”西宫寞惊讶的问道。 “是啊,我就是天字一号大傻瓜,竟然为了怕连累西宫爵,所以帮着沈碧蓝隐瞒了,没想到……呵呵,真是因果循环,竟然放虎归山,如今姐姐惨死,看来也有我的责任。”叶安然眼泪止不住的流,情绪也渐渐失控。 “王妃娘娘,您要为我家主子做主,昭仪娘娘生前对奴婢不薄,奴婢既然见道了,就不能装作没发生一样,您要为她报仇啊。”彩儿是个没心眼的丫头,自然是念着叶安瑶的好,所以希望叶安然去报仇。 “我知道了,彩儿,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宁可找莫殿下,都不敢找我,原来……我的身边睡着一头狼,我与狼共枕了那么久,却现在才发现,哈哈,叶安然,你真是一个大傻瓜,天大的傻瓜。”说到这里,叶安然一口鲜血喷出来。 缓缓的瘫软在地上…… “安然,你怎么样?”西宫寞和孟昭阳齐齐去搀扶,西宫寞见孟昭阳过来了,也不再好意思碰触叶安然,就自觉的松开了手。 叶安然这一次无疑是伤的最深的,试想,如果一个深爱的人把自己最亲的人杀害了,那种是什么样的感觉,赤裸裸的背叛,赤裸裸的欺骗。 西宫爵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为她姐姐尽力了,其实呢,是拿她的性命威胁了她的姐姐,让姐姐命丧黄泉。 而姐姐丧子,也是 因为沈碧蓝他们一手设下的全套,叶安然终于觉醒了,可是却有点晚了。 因为她现在什么都不是了,连王妃都不是了…… 她竟然还傻傻的听信西宫爵的话,来了姑苏,以为他会来接自己,其实自己不过是一颗被利用完的棋子罢了。 叶安然晕厥过去,孟昭阳立刻派人找来郎中…… 西宫寞等人都在焦急的等待中…… “郎中,我……朋友怎么样?”孟昭阳对叶安然的称呼挺尴尬,因为仅限于朋友。 “这位姑娘伤势很重,似乎受了内伤,心脉大乱,我无药可医,除了静养,没别的办法。”郎中似乎还不错,是个医术颇高的郎中。 “郎中,那就没别的办法了么?”西宫寞不死心问道。 “没有,一切看造化吧,老夫行医多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年轻,却被伤的这么重的人,看来这个姑娘命运坎坷,经历了不少打击啊,不然不会沦落至此,可惜了这么美丽的姑娘,红颜薄命啊。”丢下这句话莫名其妙的话,郎中离去。 孟昭阳和西宫寞同时陷入深思…… 谁也没有办法,连郎中都说了只能靠造化,自从叶安瑶死了以后,叶家又被满门处斩,叶安然的身体就很不好,时而晕厥,如今在一次打击,她是到了极限,是死是活就看能不能熬过今晚了。 “怀王殿下,您先去休息吧,府内有厢房,这边我先找看着,安然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通知您。”孟昭阳比较心细,安慰道。 西宫寞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件事也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带着彩儿来说清楚真相,安然也不会如此。” “不怪你,这件事如果是真的,安然还是知道的好,不然……与仇人共枕,她以后知道了也会生不如死。”孟昭阳道是比较了解叶安然固执的性格。 “也是,孟兄,那安然就麻烦你先照看,我先去休息一会。”西宫寞千里迢迢也过度劳累,随后和彩儿就退了下去,到了客房休息。 孟昭阳看着床榻上的叶安然,不住的 叹息…… “安然,如果当初没有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如果没有遇见你的独孤迦罗,如果没有遇见西宫爵,那么,你现在与我也许是平凡的一对夫妻,虽然没有大起大落,但是却过得平静,我真该早点娶你过门,那样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悲剧。”孟昭阳把叶安然所遭遇的一切都包揽在自己身上,自责起来。 深夜 “孟公子,您先去休息吧,主子这边奴婢来。”小容看不下去了,好歹孟昭阳是个男人,一直留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 看出小容的意思,孟昭阳点了点头:“也好,那安然要是醒了,一定要告诉我。” “恩。”小容点了点头。 孟昭阳走后,小容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叶安然床榻前哭着说道:“二小姐,我小容如今已经没有亲人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也是最后的亲人,希望你别离我而去,如今真相揭开,大小姐的仇恨,我们一定要报,求求您了,坚强起来,好么?” 小容不知道哭了多久,叶安然还是没有反应,最后小容俯在床榻边睡着了。 清晨 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小容似乎听见有人在耳边轻语:“小容,起来吧。” 小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有些傻了…… 眼前的二小姐,身穿红色薄纱,脸庞上画得是浓浓的妆容,她从未有过如此艳丽的一面。 小容乍一看还真的不太习惯:“主子,您……醒了?” 小容这才意识到,主子已经度过危险期,醒了过来,顿时开心极了。 “小容,你不用担心我,从此后,我会好好的活着,因为……我要那些害死我姐姐的人……血债血偿。”说完,叶安然魅惑一笑。 小容忽然发现,二小姐变了,说不出来哪里变了,但是感觉完全不一样了,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前厅 听说叶安然醒了,孟昭阳和西宫寞都匆匆赶来西厢房,却没有看见叶安然的身影。 “小容,安然呢?”孟昭阳迫不及待的问道。 “主子在那边。”小容指着凉 亭说道。 西宫寞和孟昭阳转头一看,顿时都惊呆了,凉亭里的叶安然一身大红色薄纱,极其的魅惑,她侧脸望着太阳,伸出手,似乎在轻轻舞动衣袖,旋转着身体,极其的优美。 孟昭阳脑袋里第一感觉,就是浴火重生的凤凰…… 传说凤凰是一种不死鸟,满五百岁的时候,面对一场生死劫难,如果过了,那便得到永生,流光溢彩,艳丽无比。 而叶安然经历了这么多磨难,终于在昨夜顿悟,今日起来化为一道最美的霞光绽放了生命中最绚丽的一面。 他敢保证,这一瞬间,任何人,不论男女,看见这一刻的叶安然,都会被她的美所震撼。 “她在……跳舞?”西宫寞眯起眼睛猜测道。 小容在身后有些哽咽:“这支舞,是大小姐生前最爱的一支舞,与其说她在跳舞,不如说她在怀念我们大小姐。” “安然她……似乎身上多了点什么。”西宫寞此刻不知道去用语言来形容,但是那就是一种感觉。 “凤凰涅盘,浴火重生,安然……确实不一样了。”孟昭阳一字一句的说道。 几个人都不说话,安静的看着那红衣的绝色女子倾城一舞…… 舞罢,叶安然回眸一笑:“好看么?” 这三个字不知道是在问谁,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点头,因为在这样魅惑的叶安然面前,所有人都失去了抵抗能力,和思考能力。 叶安然缓缓的走过来笑了笑:“我没事了,昨夜,让你们担心了。” “安然,你没事就好。”孟昭阳缓缓说道。 “安然,你有什么打算?”西宫寞比较关心这个问题。 “我……暂时还没想。”叶安然轻松的一笑。 “安然,爵……他可能不会来接你了,他快成亲了,新娶了一个王妃,那女人你认识,叫柳轻轻。”西宫寞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叶安然只是眼神变了变,随后扬起嘴角:“好啊,他们很般配。” “安然,你没事吧?”孟昭阳有些担忧,他总觉得今日的安然怪怪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复仇之路 “没事啊,无需担心,孟兄,叶安然既然活了过来,就要活的更精彩。”叶安然嫣然一笑。 “你能想开就好,安然,如果你觉得委屈,就别回去了,苏故孟家永远给你留一片栖息之地。”孟昭阳说的很诚恳。 “恩,我明白,孟兄,对了,莫殿下,我有话要和你说。”叶安然笑看西宫寞。 “那你们先说,我先出去。”见叶安然有话要跟西宫寞说,孟昭阳知趣的离开。 凉亭内 叶安然迎着微风,侧着脸,一直没有开口…… “安然,你有什么打算?”西宫寞又问了一遍。 “莫殿下,我……打算回汴京。”叶安然一字一句地说道。 “什么?你还回去?可是……你明明知道……?”西宫寞话没有说完,因为他不忍心再说这些伤害叶安然的话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回去无非是自取其辱是吧?”叶安然笑问。 “我不是那个意思……安然,其实……?”西宫寞想试图说服她。 可是叶安然似乎心意已决:“莫殿下,我和姐姐的感情,所有人有目共睹,如今姐姐被毒杀的真相,我既然已经知道,就不会坐视不理,彩儿说的对,我一定要为姐姐报仇,连我爹娘都是他们间接害死的,我不会放过他们。” 西宫寞知道她口中的他们是谁,只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安然,你是斗不过他们的,他们势力太庞大了,你一个弱女子,一旦回去也可能会羊入虎口。” “莫殿下,你觉得事到如今,我叶安然还会怕死么?”叶安然苍白一笑。 “安然,不然……下半生,你安静的生活吧,在这里,我觉得孟公子是一个很好的男人,真的,也许这样平淡的生活才最适合你,因为你就是那样一尘不染的女子。”西宫寞有些心疼的说 道。 “莫殿下,你觉得我会带着血海深仇,自己在这里享受生活么?”叶安然再次反问。 西宫寞沉默不语…… 半晌,他又问了一遍:“安然,你确定要回去么?也许你这一次回去,一切都不一样了,你要面对的也许远比你自己想得更可怕。” “当然,我有心理准备,汴京……我是一定要回的,仇我也一定要报。”叶安然眼中一丝冷漠闪过。 西宫爵忽然觉得,眼前的叶安然不是以前那个叶安然了…… 看来仇恨能让一个人一夜之间脱胎换骨…… 虽然这种破茧成蝶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是蜕变之后的叶安然确实是散发着无法抗拒的美丽。 “安然,我帮你。”西宫寞突然说道。 “呵呵,你怎么帮我?”叶安然淡淡一笑。 “尽我所能,我会暗中协助你的。”西宫寞坚定的说道。 “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叶安然记得,西宫家的兄弟都喜欢做条件交换,他帮你的同时,一定会在你身上得到某些想要的东西。 “安然,我不是……?”西宫寞刚想解释。 叶安然立刻打断道:“莫殿下,我不是以前的叶安然了,你也不用跟我谈什恶魔交情,说吧,直接告诉我,我能帮你什么你能给我什么?” 西宫寞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要皇帝之位,而我……必许你贵妃之衔。” “哈哈哈,贵妃之位?”叶安然仰天长笑。 “怎么?你不屑吧?”西宫寞有些落寞。 “不是,只是想到曾经有个男人也许下我皇后之位,不过那时的我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如今也是,我要的只是报仇,莫殿下,我助你登基,你……帮我报仇,如何?”叶安然收起惊悚的笑容,认真的说道。 “如何报仇?杀了皇后与西宫爵么?”西宫寞疑问 的看着叶安然。 “还有太后与皇帝,我只要这四人之命,而你要的是万里河山,你觉得这个交易如何?”叶安然媚笑道。 “好,我答应你。”西宫寞淡淡说道。 也许有人觉得西宫寞的做法很幼稚,因为叶安然如今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孤女,何德何能与他做交易,何德何能助他登上皇帝之位。 但是西宫寞的做法却是对的,因为叶安然是他夺皇位的一枚最重要的棋子。 这件事也是后来,大家才渐渐明白的一个道理,因为叶安然的魅力,远远不止眼前所看见的这些。 “那你没事可以先行离开了,过几日我回汴京,我们……好好合作吧。”叶安然笑道。 “好,那我明日就带彩儿离开,你自己一切小心。”在叶安然面前露出最真实的面具,西宫寞道觉得轻松了许多。 也许以前伪装的太累…… “安然,我其实……?”西宫寞突然很想跟她说一些心里话。 可是叶安然没有给他说出口的机会:“莫殿下,过去的就过去吧,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我们……萍水相逢,终究是缘分一场,就算不合作,我也不会忘记你曾经帮过我的一切。” 说完这些,叶安然转身离开…… 当晚,西宫寞带着彩儿秘密离开汴京,叶安然深夜,毫无睡意,独坐凉亭。 四盘糕点,一壶清酒,一把古琴,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这里,孤寂的望着明月。 她没有忘记那一日,有个人,爱她如命,带她去山顶,对着月亮发誓,我们同生共死。 那一刻,她是幸福的,可是如今,那个人又亲手的毁了她的幸福,哀大莫过于心死。 叶安然是真的死心了,她虽然对彩儿的话还没有完全相信,但是她会去查的,而且西宫爵绝对是有 事情隐瞒自己,不然也不会找借口把自己送走,而他却要娶新王妃了。 她这个一年多的结发之妻却丝毫不知情,跟个傻子一样…… “安然,这么晚了,还没睡?”孟昭阳担心叶安然,所以想来西厢房看看,哪怕在外面看她一眼也好,但是却惊讶的发现她在凉亭里。 “孟兄,一起喝一杯吧。”叶安然笑了笑。 “好。”孟昭阳知道她心情特别不好,所以也没有推辞。 “孟兄,这些日子麻烦你的照顾了,我叶安然今生最绝情的一件事就是与孟家退婚,葬送了我的一生,我对不起孟家,更对不起我们叶家,如今……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你该懂得,我对你……真的是大恩不言谢,不知道该怎么去感谢你,总之,以后……只要孟兄开口,我一定是义不容辞。”叶安然说了这样一番大气凛然的话。 孟昭阳笑了笑:“真的么?我要求什么你都会答应么?” “是,只要能办到的。”叶安然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你可以永远留在姑苏,留在我孟家么?”孟昭阳温和问道。 叶安然顿时怔住…… “孟兄,换一个别的,这个……我做不到。”叶安然别过脸,眼含热泪。 “呵呵,我开玩笑的,安然,你别介意。”孟昭阳见叶安然如此拒绝,也不好意思在说,所以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安然,你真的要回去么?”孟昭阳听说了叶安然的决定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是啊,缘起缘灭,都在一个地方,我不喜欢汴京,噩梦开始的地方,也是噩梦终结的地方,姐姐和爹娘的大仇,不得不报,我叶安然发誓,就是拼了命,也要报了这血海深仇。”说完,叶安然一口酒又是 一仰而尽。 “安然,慢点喝。”孟昭阳有些心疼。 “没事,我酒量……很好呢。”叶安然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笑了笑。 “安然,其实有的时候仇恨可以蒙蔽双眼,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是阻拦你报仇,我只是觉得你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子,如果真的走上了这条复仇之路,那也许……一生都被葬送去,你还是要仔细考虑一下吧。”孟昭阳是理智的,他看的太透彻了,也不希望被仇恨麻木了叶安然。 岂料,叶安然嘲讽一笑:“我以前善良,可是如何呢?还不是家破人亡,沈碧蓝一直都心如蛇蝎,死在她手上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她呢,如今还是好好的,什么好人有好报,我真的不信,我不会叫姐姐在九泉之下死不瞑目的,孟兄,你不懂姐姐为我做过什么,外人永远不懂,她为我牺牲的太多了,我没有办法视而不见。” 说到这里,叶安然又一次忍不住的掉下眼泪…… “安然,别哭。”其实孟昭阳想说,你一哭,我的心都跟着流泪,但是他却说不出口。 “孟兄,我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哭泣,从今以后,就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都要往肚子里咽下去,复仇的路不好走,但是我既然选择了,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后悔。” 说完这句话,叶安然直接端起酒壶,对着自己的朱唇就直接惯了下去,酒的辛辣是一个女子所无法承受的,一口下去之后,叶安然脸颊绯红,醉意朦胧。 “安然,不能再喝了,伤身体。” “孟兄,我为你弹一首曲子吧?”叶安然扬起嘴角,淡淡的微笑,宛如少女般的羞涩。 孟昭阳怦然心动,这是第一次叶安然主动说要为他做什么,他真的可以说是欣喜若狂。 “好啊,洗耳恭听。”孟昭阳依旧温和的说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 流云变天 叶安然随后微微一笑,坐在古琴旁,轻轻拨弄琴弦,流畅优美的音律缓缓响起,沁人心脾…… 早就听说叶安然的才艺天下无双,孟昭阳今日见了,也忍不住的大赞,不愧是才女出身,确实有这超高造诣的琴技。 孟昭阳也不打算,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因为他知道,这样的机会没有多少次,叶安然是一个骨子里有点小清高小傲气的人,她如今能亲自为孟昭阳弹奏一曲,那说明孟昭阳在她心里还是极为重要的,虽然不是那种男女之情,不过孟昭阳也颇为知足。 只觉得一会的功夫,一曲弹罢,叶安然抬起头微微一笑:“孟兄觉得如何?” “这首西江月弹奏的出神入化,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曲子。”孟昭阳满足的笑了笑。 “孟兄过奖了,出神入化还谈不上,我也只是略懂一二,这些日子承蒙孟兄的照顾了,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所以……这首西江月,算是我送给孟兄的礼物,还请孟兄不要嫌弃才是。”叶安然轻言细语的说道。 孟昭阳这才恍然大悟…… 他就说好端端的,叶安然不会如此反常的要为自己弹什么曲子么?原来她是在告别。 “安然,你真的想好了么?”面对叶安然的离开,孟昭阳是舍不得的。 因为叶安然现在的情况,即便是回了汴京,处境也是极其的困难,她早已经不是瑞安王妃,只是西宫爵的一个小妾,如今西宫爵又要娶王妃,她回去只能是将自己陷入尴尬之地。 而且这一次的叶安然明显是带着仇恨,可是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以一人之力,如何能复仇呢?弄不好,自己的性命都要搭上。 “孟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不必劝我,我心意已决。”叶安然固执起来,那是相当的可怕,就算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好吧,既然你已经想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安然,你记得,如果有一天你在汴京 斗得累了,想找个安静的栖身之地,那么记得……来我姑苏,来我孟家。”孟昭阳的话说的很隐晦。 但是叶安然冰雪聪明还是听出来他的意思,是希望叶安然有一天还能回到孟家。 叶安然栖身笑了笑:“好,一言为定。” 其实她下一句的潜台词是,我一定会回来,前提是我还能活着的话。 汴京本来就是一个血雨腥风的城,那里死了很多人,他们有的为欲望,有的为梦想,有的为女人,有的为兄弟。 而姐姐却为了她,如今她再次踏进这龙潭虎穴,目地极为清晰,那就是为姐姐报仇。 “好,那我等着你,我会一直等着。”也许是借着酒劲,所以孟昭阳再次动容。 “孟兄,我们都醉了,夜也深了,都休息吧。”见孟昭阳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叶安然提议道。 “好。”对于叶安然的话,孟昭阳从来都是百依百顺,连个不字都不说。 两个人纷纷起身,走出凉亭,进房间之前,叶安然忽然开口道:“孟兄,我有个小小心愿。” “你说。”孟昭阳温和一笑。 “我希望如果有一天我真回来了,能看见你已经娶妻生子。”这件事其实是叶安然心头最难忘的牵挂。 就因为当年自己的悔婚,所以孟昭阳至今孤身一人,既不娶妻,也没生自,她确实愧对于孟家。 但是如今叶家有难,孟家不但没有落井下石,没有嫌弃,而是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人心都是肉长的,如今这般情意,更是难能可贵,叶安然想,既然自己后半生已经注定活在仇恨里,就不能在继续连累孟昭阳。 孟昭阳微微一怔,随后扬了扬嘴角:“这个小小心愿,恐怕你难以实现。” “孟兄……我……?”见孟昭阳如此固执,叶安然有些于心不忍,想劝说几句。 可是孟昭阳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安然,很晚了,早点休息。” 说完,孟昭阳转身离去,叶安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回了房内。 两日后,叶安然带着婢女小容启程离开姑苏,孟夫人心情沉重的拉着叶安然的恋恋不舍:“安然,你就住这么几日啊,能不能多留几天啊?伯母还没跟你在一起住够。” 叶安然歉意一笑:“伯母,总会有机会的,这几日都麻烦你了,我都很不好意思,而且汴京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您不不必担心我。” “昭阳,你去送安然吧,她一个女子,始终不安全,这么远的路途。”孟夫人心疼的说道。 “知道了,娘,您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孟昭阳站在一旁,心情也似乎不太好。 叶安然见此立刻拒绝:“孟兄,这一次,真的不要了,有莫殿下的人前来接我,我没事的,真的,你生意繁忙,不要送我了,不然我心里不安。” “没关系的,我不忙。”为了叶安然,孟昭阳说着违心的话,其实,孟家都快忙死了。 “那也不成,总之,这一次听我的。”叶安然态度坚决。 孟昭阳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不语…… “主子,马车来了。”小容走过来低声说道。 “伯母,孟兄,那我走了,你们要……保重。”叶安然突然也有点泪眼朦胧了,因为她忽然在想,这一别,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在相见。 因为她这次回去,就没有想过要活着离开汴京,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恩,你也要保重,孩子,你可要想开点啊,别做傻事。”,孟夫人再三嘱咐。 “安然,你……要好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联系我。”孟昭阳关切的说道。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忍住眼泪,转身毅然决然的上了马车。 其实,她有时候也在想,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如果放弃报仇,从此留在姑苏,与孟昭阳男耕女织,过着幸福而平淡的生活而未免不好,虽然她不喜欢他,但是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也不一定要两情相悦,找一个爱自己 的男人更加幸福一点。 可是她放不下心里的仇恨,姐姐对她太重要的,爹娘也是,他们是亲密的一家人,可是如今叶家家破人亡,她没有办法假装视而不见,自己去幸福。 所以她觉得自己今生注定要辜负孟家了…… 带着愧疚和仇恨,叶安然离开了姑苏,这个给了她美好回忆的一个地方。 马车缓缓启程,望着离去的背影,孟昭阳眼神有些迷离…… “昭阳,她……还是走了?你和那孩子,好像真的没有缘分。”虽然孟夫人也一再挽留,但是叶安然还是走了。 “娘,一辈子很长呢,我可以慢慢等。”孟昭阳微笑着说。 马车内 叶安然心情不佳,小容极力安慰:“主子,您……?” “小容,以后别叫我主子了,我已经不是王妃娘娘,叫我二小姐吧,这样更亲切。”叶安然冷声说道。 让小容叫自己二小姐,是想时刻提醒自己,是叶家的二女儿,不能忘记这段血海深仇。 “恩,好,二小姐。”小容甜甜一笑,其实心里也是苦涩的。 小容记得,刚进瑞安王府的时候,就是习惯了叫主子二小姐,因为此事,她还被西宫爵打过,西宫爵当时正在折磨安然,所以连小容也一并受累。 从那开始,小容就不敢再叫叶安然二小姐,而是叫了王妃,这么一叫,就是一年…… 如今叶家出事,主子被削去头衔,小容摘掉,主子是心中难受,所以才如此在乎一个称呼。 一路无话,傍晚十分,马车路过一个小镇,叶安然有些困倦。 “二小姐,我们下车休息吧,这里正好有客栈。”小容体贴的说道。 姑苏与汴京相隔千里,中间自然要走上两三天的路程,所以歇脚也是在正常不过的。 “恩。”叶安然筋疲力尽的点了点头。 随后主仆二人,还有一个西宫寞派人的会武功的车夫,三人一起进了客栈。 坐在一楼餐桌,叶安然点了几道好菜,三人正准备 吃,就听见旁边桌子的上开聊起来。 路人甲:“诶,你们听说了么?流云国变天了?” 路人乙:“这个好像有所耳闻,听说老皇帝驾崩了,是不是?” 路人甲:“恩,如今他只有那么一个儿子,就是流云国以前的三皇子,如今是太子,恐怕他要即位了。” 路人丙:“这个三皇子运气不错,竟然可以继承大统。” 路人甲:“什么不错啊,我听说,老皇帝只有四个儿子,但是已经死了两个,只剩下现在的太子和一个四皇子了,四皇子还不满十岁,自然是太子登基喽。” 路人丙:“我听说这个流云太子也是一表人才,年轻英俊,流云国好多女子都心仪他呢,但是他好像定下了皇后的人选,不知道真假。” 路人甲:“皇后是流云的人吧?谁家姑娘这么有福气啊?” 路人丙:“据小道消息说,是上都李家的千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上都李家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一直和流云国走的近,也是说的过去的,而且据说李家整个都已经秘密迁走了,早就不再上都了,怕咱们皇上处置他们,事实上就是叛国了。” 路人乙:“那也不错,叛国不叛国也不是咱们说的算,李家那么有银子,自然不敢留在这里,叶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不过看来流云太子登基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了,也难得,又是一位年轻的皇帝,看来流云国也要如日中天了,当初我们天幕不也是交给了太子殿下,如今天下太平,四海生歌,不错,来,喝酒喝酒。” 三个人在另一桌,你一言我一语的高谈论阔,叶安然在旁边只是默默的吃饭,也不吭声。 还是小容最先忍不住的问道:“二小姐,是不是独孤迦罗要做流云皇帝了?” 叶安然顿了下,手中的筷子停留在半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面对独孤迦罗,那似乎已经是过去很久的事情,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第三百二十九章 伊人归来 “我不知道,很久没有见过他了。”叶安然端起茶杯,说完之后缓缓的端起茶杯。 独孤迦罗当皇帝是早晚的事情,因为在边关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太子了,而且那时候休战是因为流云老皇帝病危,所以这一次,即便是独孤迦罗登基也是在正常不过,更重要的是独孤迦罗登基与否都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在她心里,迦罗已经是过去式了。 一夜无话…… 清晨,叶安然三人赶着马车继续前行,走到一片竹林的时候,马车被人拦住。 马车嘎然而止,叶安然掀起帘子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二小姐,不会遇见劫匪了吧?”小容有些慌乱的问道。 叶安然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车夫恭敬的回答:“二小姐,一个女子拦住了我们的车。” “女子?”叶安然有些疑惑的走出马车,抬眼望去,发现来人她好像有点印象,有些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叶姑娘,久违了。”那女子一身紫红色的罗裙,长的道是有几分姿色。 “你是……?”叶安然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也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呵呵,叶姑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我叫莫雪柔,是流云国太子殿下的属下。”莫雪柔见叶安然不记得自己了,治好自报家门。 叶安然这才恍然大悟,她就说,好像在哪里见过,原来她是迦罗的手下,也难怪看着如此眼熟,边关的时候应该是见过的。 只是见面次数甚少,她记不清了,因为见的最多的是衍生和潘梦洁。 “哦,原来是莫姑娘,有事么?”叶安然淡淡一笑。 “我家主子叫属下邀请姑娘回流云。”莫雪柔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是么?为何回流云?”叶安然笑颜如花。 “我们殿下对姑娘的心意,姑娘早就清楚,又何必问我?而且这一次你们天幕所发生的事情,我们殿下都已经一清二楚,如今……叶姑娘你处境也不是那么好,还不如跟我回流云,我们殿下说 了,只要姑娘肯回去,那么……?”莫雪柔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那么怎样?”叶安然好笑的看着莫雪柔。 “那么必定许下姑娘贵妃之位。”莫雪柔把独孤迦罗的话,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叶安然听罢,凄楚一笑:“贵妃之位?难得你们殿下看的起我?不过……我不稀罕。” “叶姑娘,我家殿下对您一片情深,还请姑娘不要固执,识时务者为俊杰。”莫雪柔本以为叶安然会兴高采烈的跟自己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但是却没有想到碰壁了。 “莫姑娘,当初你们殿下许下我皇后之位,我都没有跟他回去,你觉得如今还可能么?什么皇后之位,贵妃之位,对我都毫无任何意义,我不会离开天幕的,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莫姑娘请回吧。”叶安然冷着脸下了逐客令。 “叶姑娘,您这又是何苦,难得们殿下一网情深,你该懂得惜福才是,你在天幕似乎没有容身之地了,又何必逞强。”莫雪柔说这番话的时候,自然是把叶安然的老底给摸遍了。 自然更是清楚天幕发生的每一件事…… 叶安然忽然魅惑一笑:“你们殿下就是听说了我的悲催遭遇,所以可怜我,同情我,是么?可是我叶安然不需要同情与可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段路要走,我的路只不过是坎坷了一点罢了,莫姑娘你无需多说,回去吧,我不会跟你走,除非……你杀了我。” 莫雪柔脸色顿时大变,她来的时候,殿下吩咐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叶安然走,可是如今叶安然态度强硬,似乎如果要强行带走,那么一定会发生冲突,到时候伤着她也不好。 而且买莫雪柔也留了一个心眼,她爱了独孤迦罗那么多年,自然是不希望叶安然回去的。 一个上都李家的皇后已经够她喝一壶了,如今叶安然在去,那流云后宫以后岂不是也要天下大乱。 所以莫雪柔也没强求,只是点了点头:“叶姑娘言重了,我们殿下如此喜欢你,怎么可能舍 得伤害,既然叶姑娘不愿意跟我回去,那么我就走了,不耽误姑娘,不过……如果姑娘以后后悔了,也可以随时去流云投靠我家殿下。” 莫雪柔用投靠这个词,纯属是侮辱了叶安然的人格,叶安然这般清高傲骨,怎么可能沦落道去投靠独孤迦罗。 叶安然只是讽刺一笑:“多谢了,不过……我就算死,可能也要死在天幕的土地上,所以不劳烦姑娘费心,更谈不上什么投靠之说。” “好,那属下告退。”莫雪柔一个闪身消失在林中。 叶安然转身进了马车,开始闭目养神…… “二小姐,她……真的是来请你去流云的啊?”小容有些好奇,对于二小姐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独孤迦罗,小容始终都是保有好奇的态度。 因为她不知道,当初独孤迦罗是怎么吸引道二小姐的? 为了他,二小姐竟然跟孟家退婚。 “恩,是,不过他们真的是多此一举。”叶安然眼睛都没睁开,就冷冷的说道。 小容不敢在说话,看的出来,二小姐似乎已经铁了心要回汴京报仇。 流云皇宫 流云老皇帝病危,独孤迦罗衣不解带的照顾,和父皇之间的误会也似乎解开了。 眼看登基在即,他自然在为自己筹划前程,本来迦罗对叶安然似乎已经死心,因为在边关的时候,看见她与西宫爵那般恩爱,独孤迦罗也决定放手。 可是前几日,他的探子回报说,叶安然的姐姐服毒自尽,家人被满门处斩,叶安然被太后贬为小妾,西宫爵又要娶新王妃。 这一系列的消息让他真的坐不住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安然此时处境岂不是很艰难? 所以他不能坐视不理,派出莫雪柔打探出叶安然的行踪,然后去接她回来。 独孤迦罗自然是深爱叶安然的,所以希望自己能够照顾她,不过眼前却许不了皇后之位了。 因为前些日子,他与上都李家谈判达成,李家整个家族从天幕的上都举迁流云京城。 已经正式投靠了流云,而独孤迦罗给出的条件 就是册封李家千金李婉为太子妃,李家的少爷李冠为鲁阳公,册封李家族长,也就是李婉的爹为太师。 本来平民出身的李家,一跃成为了流云势力最大的官宦之家,当然,李家是有资本的。 既然当初能够和扬州叶家,洛阳王家,苏故孟家,并列为四大财神,那就是说李家有数之不尽的家财。 而上都地理位置偏南,与流云很近,自然关系就相处的不错,流云也一直照顾李家的生意。 叶家的事情是个导火索,李家自然怕步入叶家后尘,所以再三思索下,举家迁移投靠了流云。 这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殿下,属下回来了。”莫雪柔悄悄潜入东宫。 “恩,她呢?”独孤迦罗似乎以为十拿九稳,叶安然一定会回来。 因为西宫爵已经辜负了她,她没有必要在继续呆下去。 “她……没有来。”莫雪柔顿了一下说道。 “什么?没来?为什么?”独孤迦罗一脸诧异。 “属下也不知道,总之,感觉道叶姑娘不想离开天幕。”莫雪柔确实说不清,因为叶安然的态度虽然坚决,但是却自始至终也没说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天幕。 “不可能,你有没有把本殿下的话跟他说?”独孤迦罗拧眉问道。 “属下说了,她说皇后之位,都不在乎,如今又怎么在乎贵妃之位?”莫雪柔低声的说道。 独孤迦罗顿时失落之极:“她真的这么说?” “回殿下,属下不敢有任何欺瞒,叶姑娘态度极其的坚决,属下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回汴京的路上,似乎她还是放不下汴京。”莫雪柔妄自猜测道。 “安然,你这又是何苦,他已经负了你,为什么你还是愿意呆在他身边?”独孤迦罗心痛的说道。 “殿下,请不要难过,叶姑娘既然作出了选择,我们就该尊重。”莫雪柔认真的说道。 “算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独孤迦罗无精打采的摆了摆手。 这时,莫雪柔往外走,却迎面看见了太子妃李婉,于是盈盈一拜: “属下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雪柔,是你啊,起来吧。”李婉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动听和温柔。 “多谢太子妃娘娘。”莫雪柔行礼之后,起身离去。 李婉一身浅粉色薄纱走过来,长的虽然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清秀可人,李家与流云皇族一直都有交情,李婉还是一个极其听家族话的女子,所以对于嫁给独孤迦罗,她几乎是没有任何意见。 “殿下,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开心。”李婉走过来,拉着独孤迦罗的手轻声问道。 “我没事,婉儿。”独孤迦罗似乎不愿意多说。 “是不是最近照顾父皇累了,臣妾就说,臣妾和梦洁轮流照顾,你一个人扛不住的,身子不行,过些日子登基,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呢。”李婉懂事的说道。 “恩,我明白,谢谢你,婉儿。”对于李婉,独孤迦罗是相敬如宾,没有任何相爱的感觉,没有心动的火花,可是这个女人却完美至极,让人无法拒绝和伤害。 “我们两夫妻,还说什么谢,殿下太过客气了,要是累了就早点休息,今夜,父皇那边,臣妾去照看就好。”李婉伸出手,轻抚在独孤迦罗的脸庞。 独孤迦罗抬起头满脸的失魂落魄…… 要登基了,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争夺了这么多年的东西马上就要到手了,可是他却没有期待。 他长长幻想,如果眼前陪着自己的女子,是安然的话,那该多好? 午夜梦回,他经常梦见自己当初被安然救下时的情景,看来,那个女子注定要成为他一生的记忆和感情的枷锁了。 “好,那你去吧,我休息一下。”独孤迦罗心情不佳。 “恩。”李婉点了点头,起身走出了东宫。 天幕,瑞安王府 许管家匆匆来报:“爷,王妃回来了。” “轻轻来了么?”西宫爵漫不经心的一边看书一边问道。 “不是,是王妃娘娘回来了。”许管家焦急的说道。 “什么?安然……回来了?”叶安然突然回来,让西宫爵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第三百三十章 柔情似水 “是的,爷,是王妃娘娘带着小容回来了。”许管家如实汇报。 “她现在人在哪里?”西宫爵慌张起身问道。 “她已经进了春晓阁。” “好,我这就过去看看。”西宫爵坐不住了,起身出了书房走向春晓阁。 一路上边走边在想,不是已经告诉过安然不要暂时先不要回来了,还有三天,就是他与柳轻轻的婚宴,安然这个时候回来确实不妙啊。 而且孟昭阳也没有给自己写信提前告诉自己,她回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么? 走近春晓阁,叶安然正坐在窗户边喝茶,殷红的薄纱罗裙,衬托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娇艳,就光一个侧脸就能够愣神许久。 “安然,你……怎么回来了?”西宫爵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叶安然听闻声音,回过头嫣然一笑:“爵,你有想我了么?” 说着,叶安然起身朝着西宫爵一步步走来,然后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撒娇的说道:“我……很想念你呢。” “安然……?”望着这种无比娇媚的脸,西宫爵竟然大脑一片空白,确实,这样的叶安然他是不曾见过的。 叶安然羞涩,含蓄,哪怕是微笑也是带着淡淡的羞涩,可是如今,似乎变得妩媚了。 从来不曾化过浓妆的她,今日竟然是无比的娇艳,朱红色的唇瓣,有着淡淡的香味。 红色的薄纱下,白皙细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他承认有些傻眼了,不过身体却有了最本能的反应,他忍不住的低下头,吻住了眼前朝思暮想的女子,动情的吻了起来。 叶安然这一次没有以往那般生涩的回应,也没有以往那般不知所措,而是热情的回应着西宫爵给予的甜蜜之吻,甚至还有点小小的霸道。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叶安然,西宫爵彻底的疯狂了…… 不顾外面 是白天还是黑夜,忍不住心中的渴望,抱着叶安然,将她重重的压在了床榻上,随后放下幔帐,缠绵在了一起。 欢爱过后,两人都筋疲力尽,西宫爵的呼吸声都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他双手环抱着叶安然的娇躯,宠溺的问道:“安然,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告诉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么,我会去接你,现在事情还没处理好。” “爵,我想你了,我忍不住,所以偷偷跑回来了,你会怪我么?”叶安然抬起头,那无辜的眼神看向西宫爵,西宫爵瞬间被秒杀。 这样的可人儿,他哪里还能舍得责怪…… 于是西宫爵叹了口气道:“没有,我不是责怪你,只是担心汴京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所以怕你在这里不方便。” “你说的是不是因为……你要娶了轻轻?”叶安然低声问道。 “你……知道了?”西宫爵惊讶的看着怀中的女子。 “恩,这么大的事情,你想瞒着也瞒不住啊,爵,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意思,太后把我贬为小妾,而又因为皇家颜面才让你娶了柳轻轻的,是不是?”叶安然伸出手,温柔的轻抚西宫爵俊逸的脸庞。 “安然……其实这件事里面复杂的很。”一时间西宫爵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别说了,我都理解,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若想娶,娶了便是。”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西宫爵心里特别的难受,如果叶安然骂他一顿,他可能心里还会好过一点,可是安然竟然什么都没有说,而且还这样安慰他,他真的觉得自己办的事情很不是人。 但是他怕叶安然担心,又不能直接说,是自己和母妃做了条件…… 所以西宫爵只是一把搂住叶安然,疼惜的说道:“安然,我不爱她,相信我,只要时机道了,我会找机会休了她,我这辈子,只爱你。 ” 叶安然笑了笑,随后把头埋在西宫爵的胸前,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这个男人,都要娶被的女人了,竟然还在口口声声说爱着自己,这是多么的可笑啊。 但是也安然什么都没说,跟一个温顺的小猫一样,窝在了西宫爵的怀中暖暖的睡着了。 西宫爵看着叶安然长长的睫毛,性感的红唇,忍不住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又何尝不想念这个女子,可是他知道,汴京将要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他真的怕自己无暇顾及安然的安全。 可是如今叶安然千里迢迢从姑苏回来,他更不忍心在将她送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轻抚着叶安然的秀发,西宫爵自言自语道:“安然,以后的路也许很难,但是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害怕。” 次日清晨 西宫爵和叶安然跟往常一样,早早的用过早膳去上朝,叶安然则回了春晓阁练字。 突然楼下传来争吵的声音…… “轻轻姑娘,您不能上去,我们家主子在练字,不可以被人打扰。”声音是小容的。 “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还你家主子,你家主子现在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妾罢了,我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滚开,死丫头。”柳轻轻用力一推把小容推倒在一边,信步上了楼。 叶安然放下手中的毛笔,侧过头,果然,看见了一身青色薄纱的柳轻轻。 “听说,你从姑苏回来了?”柳轻轻口气极为不友好。 “人都在这里,你的语气就不用那么不确定了。”叶安然只觉得很好笑,看见自己了,还要用听说两个字,岂不是很荒谬么? “哼,少跟我玩这套,你回来干什么?在江南不是挺好的么?你回来就是自取其辱,知道么?你知道我和爵哥哥大婚临近了么?”柳轻轻自豪的问道。 叶安然平静的点了点头:“略有 耳闻。” “既然知道,还不收拾东西滚?在这里打扰我们大婚么?”柳轻轻丝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呵呵,我虽然被削去了头衔,但是还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你没资格赶走我。”叶安然漫不经心的坐下继续拿起毛笔写字。 这下,柳轻轻可是气的七窍生烟;“你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般不要脸?都被贬为小妾了,还有脸呆在这里,脸皮真是厚死了。” “恩,现在的女子是这样的,连别人的夫君都抢,登堂入室,鸠占鹊巢,所以脸皮更别提厚不厚了,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 “你这个女人,你指桑骂槐么?你在说谁?”柳轻轻走过去,一把抢过叶安然的毛笔狠狠的丢在了地上骂道。 “轻轻姑娘,你太激动了,我没有指名道姓啊,你多心了,无需对号入座。”叶安然依旧很淡定。 这次浴火重生之后,她似乎看清楚了很多事,而且性格也不似以前那么懦弱了。 “你……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狐狸精?”说罢,柳轻轻扬起手,照着叶安然的脸打了下去。 可是手还没碰见叶安然,就被人狠狠的抓住,然后甩开…… 回过神,柳轻轻一愣:“爵哥哥,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轻轻,你在干什么?”西宫爵的态度很不友好。 “我……我只是……她这个女人说话太难听了,骂我。”柳轻轻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叶安然一如既往的露出无辜的眼神:“爵,我什么都没说。“ “我知道,安然,没事的。”西宫爵走过来,搂了搂叶安然的肩膀安慰道。 随后怒气冲冲的看着柳轻轻说道:“你跟我下来。” “哦。”柳轻轻虽然脾气野蛮,但是每次看见西宫爵,都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 书房内 西宫 爵一顿咆哮:“柳轻轻,大婚在即,你别给我惹事生非,行么?” “不是,爵哥哥,真的是叶安然说话难听,不然我不会……?”柳轻轻试图解释。 “以后……离我的安然远一点,虽然你是王妃,但是她却是我的结发妻子,懂么?”西宫爵怒了。 “爵哥哥,你……什么意思?”柳轻轻有些伤心。 “意思很明确,以后不要去招惹安然,不然……别说我不给你们柳家面子,王府也有家规,王妃犯错也要用家法,你给我小心一点。”西宫爵丝毫不客气的威胁道。 “爵哥哥,你……竟然要对我用家法?”柳轻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不容易盼到了跟西宫爵成亲,等了这么多年,可是还没进门,西宫爵就为了一个女人要对她用家法,柳轻轻心里顿时委屈极了。 “轻轻,既然准备嫁给我,就不要跟一个孩子一样,懂么?我没耐心去陪你玩什么把戏,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西宫爵始终都是冷着脸,完全没有看叶安然时的温柔。 “我懂了。”柳轻轻为了心爱的男人,也忍下了,反正大婚在即。 “那出去吧,成婚前没事别来这里。”西宫爵别过头不客气的说道。 “好。”柳轻轻咬了咬嘴唇说完,转身出了书房。 王府门口,她刚要抬脚出去,就听后面一个声音问道:“轻轻姑娘要走了么?” 她回过头,火冒三丈,原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叶安然。 “你想怎么样?”柳轻轻愤怒的问道。 “没事,只是告诉你,这几日我不舒服,以后没事的话,就不要硬闯我春晓阁,不然……我还告诉王爷。”叶安然挑衅一笑。 “你……?”柳轻轻气的顿时说不出话来,但是心里也隐隐的觉得叶安然变了,不再是那个边关心地善良的女子。 第三百三十一章 柳轻轻正打算说什么,突然看见西宫爵走了出来:“安然,你站在这里干什么?这里风大,回去休息。” 叶安然回过身,淡淡一笑,柔声的说道:“爵,我来送送轻轻姑娘,刚才发生了不愉快,我觉得这事我也有错,所以想跟轻轻姑娘道歉。” 柳轻轻听这话,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的不敢相信叶安然变脸是如此之快。 果然,西宫爵大步走过来,拉起叶安然得手,心疼的说道:“你这个笨蛋,你又没错,道什么歉,总是那样善良,我该说你什么好,走吧,进去,外面冷。” 说玩,不顾柳轻轻嫉妒的目光,西宫爵搂着叶安然朝着春晓阁走去。 柳轻轻气的一跺脚,走出了瑞安王府…… 汴京城内小客栈 柳轻轻回去后,就是一脸的阴霾之色…… “轻轻,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熙贵人走过来关起的问道。 柳轻轻抬起头,委屈的说道:“干娘。”然后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怎么了?轻轻,别哭了,有事跟干娘说,是不是爵欺负你了?”熙贵人见柳轻轻哭了,也有点不知所措。 “干娘,不是爵哥哥欺负我,是那个女人回来了,她太讨厌了,我不喜欢她。”柳轻轻总体来说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人,没有太多的心眼,跟沈碧蓝简直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自小被娇生惯养,受了委屈只会哭鼻子…… “等等,你说谁回来了?”熙贵人皱眉问道。 “那个女人,叶家的那个讨厌要死的女人,她回来了,爵哥哥对她很好,微微不至,都不看我一眼,我心里好难受。”柳轻轻哭的跟一个泪人似地。 熙贵人这下是明白了,原来是那个红颜祸水回来了,她道回来的挺是时候,赶在爵和轻轻大婚前回来的。 “她怎么回来了?不是被爵送走了么?”熙贵人有些不悦,评心而论,她就是不喜欢叶 安然。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去看爵哥哥,就听说那个女人回来了,我去春晓阁里找她,她竟然指桑骂槐的说我,后来爵哥哥来了,竟然帮她一起欺负我,干娘,你都不知道,那个女人特别的虚伪,当面一个样子,背后一个样子,可恶之极,在爵哥哥面前,她就跟小猫一样温顺,在我面前,她特别的嚣张,我真是是有苦难言,跟爵哥哥说,他也不会相信我的,我看他的魂都被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勾走了。”柳轻轻一股脑把心里的不快都说了出来。 熙贵人冰雪聪明,自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拍着柳轻轻的肩膀道:“轻轻,这件事干娘帮不了你,女人争夺男人,就是靠的是心机,这个东西你要慢慢自悟,当年本宫也不是一下子就得到先帝欢心的,后宫三千佳丽,总要费劲心机才行。” 看来,熙贵人对女人之间争宠看的蛮开得…… 柳轻轻抬起头,擦了一下眼泪问道:“干娘,我也可以么?” “恩,慢慢自悟,你可以的,你以后和爵是一辈子的夫妻,自然不能老这样小孩气才是。”熙贵人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柳轻轻点了点头:“恩,干娘你说的没错,我是应该成熟点了,我看那个女人对爵哥哥就柔情似水,我每次都太着急了,所以给爵哥哥留下了不太好的印象。” “轻轻,你这么想就对了,不过你放心,以后你嫁给爵,那就跟本宫的女儿一样,有什么事情本宫替你做主,自然不会叫你受了委屈,不然也没办法和你爹交代。”熙贵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柳轻轻顿时破涕为笑:“谢谢干娘,就您对我最好了。” “你呀,就是一个小孩子,对了,你爹什么时候到这边,两日后就是婚宴了。”熙贵人焦急的问道。 “放心吧,干娘,我今天还收到爹爹的密信了,他已经在路上,明早就会赶到汴京,他可就我一 个宝贝女儿,我成亲,他怎能不来,二叔也早早的回来了,就等着我出嫁呢。”一想起自己马上要嫁给西宫爵,柳轻轻就是忍不住的兴奋,也丝毫忘记了西宫爵还要对她用家法的事情。 瑞安王府 午膳桌上 西宫爵抓起叶安然的手安抚道:“安然,你别介意,轻轻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且……即便是成了婚,我也不会碰她,你放心。” “不必这样,爵,她既然与你有缘做夫妻,那也是缘分一场,你也说了,她是个孩子,我没有必要跟她生气,更不会叫你为难,你放心好了。”叶安然一如既往的懂事。 可就是因为太懂事了,道让西宫爵觉得心疼…… “我一会进宫去接圣旨,你要在府中闲不住,就去茶楼看看,那些人似乎都挺想念你。”西宫爵缓缓说道。 叶安然一愣:“我不再的时候,你去茶楼了?” 西宫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恩,我是不是很没出息,有几次想你,就去了茶楼小坐了一下。” “没,这不是没出息,臣妾很感动。”叶安然有些微微动容。 如果不是知道了姐姐死亡的真相,那么,叶安然也许会一直趁机在西宫爵为她编织的情网内,幸福的生活。 可是现在她不能,她早也不能视而不见…… “行了,别感动不敢动的了,我先进宫,晚上见。”西宫爵起身摸了摸叶安然浓黑的秀发,转身出了前厅。 西宫爵走后,叶安然立刻变了一张脸,这张脸,面无表情,甚至有一丝阴冷…… 叶安然起身换了衣服,出了王府,准备去茶楼看看,却听见身后有人叫她:“王妃娘娘请留步。” 叶安然回过头,微微一笑:“聂天,我不再是你们的王妃娘娘了,你们的王妃娘娘……已经另有其人。” “属下不关,总之,你在属下心中,永远都是我们的王妃娘娘。”聂天固执的说道。 “找我有事 么?”叶安然微笑。 “爷说,您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汴京最近乱的很,叫属下陪着您。”聂天还是一如既往的尊重。 “也好,走吧。”对于聂天,叶安然倒是没有什么不好的印象。 茶楼内 看见叶安然走进来,七娘有些激动:“主子,您回来了?” “恩,回来了。”虽然才短短几日,但是放佛经历了很久一样。 叶安然抬眼看了看茶楼,发现里面冷冷清清,也没有了往日的热闹。 “最近生意不好么?”叶安然问道。 “恩,自从……叶家出事后,茶叶都被国库回收,质量也越来越差,来喝茶的客人都说茶水的味道变了。”七娘有些担忧的说道。 “呵呵,茶叶已经不是我们叶家的专属了,味道变了也正常。”叶安然道好像蛮开的开一样。 “主子,您能回来太好了,大家都很想念您。”七娘岔开话题,怕提及主子的伤心往事。 “恩,我也很想念大家,所以回来看看,对了,青菱呢?”叶安然问道。 “最近生意不好,青菱也时而出去走走,不怎么回来,我也没有问她。”七娘忧心忡忡的说道。 “哦,怀王和恒王一直都没来么?”叶安然有些失落的问道。 还没等七娘回答,就听门口说道:“谁说本王没来?” 回过头,发现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宫锦,他一脸得意之色,站在门口,但是只有他一个人,却没有看见西宫寞的身影。 “锦,你果然信守承诺,不容易。”叶安然微微一笑。 她记得,她离开汴京之前,把这里托付给了西宫锦和西宫寞。 却没有想到,西宫寞真的是信守承诺,时而来茶楼看看…… 西宫锦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哪里哪里,我也是不负二嫂所托。” “走,上去坐坐吧。”叶安然难得有心情来,随后跟着西宫爵上了二楼雅间。 七娘给他们沏了一壶茶,叶安然端起茶 杯,小啄了一口,随后苦涩的笑了笑:“味道确实……已经面目全非。” “二嫂,别难过了,人不能永远活在回忆里,要向前看,你还年轻。”西宫锦看叶安然这副样子,有些难受,安慰道。 “呵呵,你长大了,锦,都会对我说教了。”叶安然淡淡笑了笑。 随后叶安然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和西宫锦在这里坐了一下午。 傍晚时分离开了茶楼…… 这里已经物是人非,也许她再也回不去了,叶安然临走时,不舍的看了一眼茶楼想道。 回去的路上,刚好看见两个熟悉的生硬,叶安然下意识的掀起帘子喊道:“莫殿下。” 果然,回过头,是西宫寞挽着自己娇气舒壁宣的手,在街边散步…… “瑞安王妃,你回来了?”西宫寞是一个极为理智的人,在自己的娇妻或者皇上太后面前,从来都不叫安然,只有私下的时候,才亲昵的称呼为安然。 “恩,回来了。”叶安然微微一笑。 舒壁宣微微点头跟叶安然示好,算是打了招呼…… “啊,那好,改日我和锦去看你。”知道这里说话不方便,西宫寞干笑几声说道。 “好。”说罢,叶安然放下了帘子,心里顿时一阵失落。 她忽然觉得,汴京的人似乎都带了面具一般…… 回道王府,天已经黑了,叶安然和西宫爵用了晚膳后,一起回到了春晓阁。 二人相拥在一起,举止亲密很是温馨…… “爵,你说我姐真的是服毒自尽么?”叶安然问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西宫爵。 西宫爵顿时脸色微微一变:“是……是啊,皇上不都公布了么?应该没错的。” 看的出西宫爵在敷衍什么,因为他不敢看叶安然的眼睛…… 叶安然顿时心里一阵冰凉……看来姐姐的死,他果然是知道内幕的。 “怎么了,安然,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西宫爵有些心虚的问道。 第三百三十二章 夫君大婚 “没事,就是想问问,对了,爵,我姐姐葬在哪里了?我想去看看她。”叶安然忽然提出道。 因为之前,叶安瑶被太后下了圣旨贬为贱民,削去昭仪资格,而且不可以进黄陵,当时的叶安然伤心欲绝,也没有在意这些,只记得是西宫爵找了一遍山头替她帮姐姐下葬。 “可以,明日我带你去,我把你姐和秀才葬在了一起,不过……我没有立碑,我怕太后的人发现。”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谢谢你,爵。”叶安然不动声色的说道。 “傻瓜,两夫妻说什么谢不谢的,早点睡吧。”西宫爵宠溺的搂了搂叶安然。 次日清晨 叶安然一身白色罗裙,头戴白色蝴蝶结,和西宫爵一起乘着马车去看望姐姐的坟墓。 汴京城南一出不起眼的小山头,有一座小小的孤坟,无名无姓,甚至连个墓碑都没有,到处长满了荒草。 “安然,就是这里了。”西宫爵指着孤坟说道。 “哦。”叶安然装作漫不经心的走了过来,可是看见这荒芜的坟地心里还是一酸。 可惜了姐姐那倾城的容貌,如今落的这步田地,错只错在当初进宫这一步走错了。 如果进宫的人不是姐姐,而是她,那么现在结局会不一样吧。 叶安然默默无语的低下头,俯下身子去一颗一颗的拔掉荒草…… 西宫爵也没吭声,跟着叶安然一起清理坟地周围的杂草,边清理说道:“如今你姐跟秀才葬在一起,你就安心吧。” 叶安然依旧是一句话不说…… 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叶安然就这样默默的站在姐姐的坟前,发呆了很久。 最后突然转身:“走吧,我累了。” “好。”西宫爵点了点头,牵着叶安然的手下了山。 叶安然临走时,回头望了望这个小山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姐,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要为你 报。”当然,这句话是叶安然在心里说得。 当晚,西宫爵依旧和叶安然睡在了春晓阁,不过气氛很是奇怪,两个人的话也似乎比平时少。 “安然……?”西宫爵忍不住打破宁静,最先开口道。 “恩?” “明日……不如你去茶楼坐一天在回来。”西宫爵为难的说道,明日就是他与柳轻轻大婚了,对安然来说既不公平,又很残忍,所以为了不伤叶安然的心,他试着说服她去茶楼避一避。 “不用,明日……我要参加你的婚宴。”这话说出来,其实听着乖乖的,参加自己夫君的大婚,这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做到的,尤其是看着深爱的男人挽着另一个女人。 “安然,你……这是何苦,我心疼,你知道么?”西宫爵搂着叶安然,叹息道。 “爵,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男人三妻四妾都很正常,皇上不是比你还多么?所以我没有你想想的那么脆弱,你不必管我,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叶安然语气平和,丝毫听不出特暖和波澜。 “安然,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西宫爵极度的自责,如果当初不是因为跟母妃拿续命丹救安然,他就算是死,也不会娶了柳轻轻,所以说,有时候,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很多时候都是天意。 “别这么说,我没事的,睡吧。”叶安然闭上眼睛,似乎毫不在意,伸手紧紧的搂住西宫爵的脖子。 无可否认,即便是到了这一步,她也是爱这个男人的,只是她的爱如今已经遍体鳞伤了。 次日清晨 瑞安王府锣鼓声天鞭炮齐鸣,朝廷文武百官来了不少,不过太后和皇上却没有参加,据说太后身子不好在养病,而皇上也因为晨妃身体不好,所以陪着晨妃,说道晨妃,有一件事值得一提,几日前,她因为温和贤良,被破格提拔为晨妃,顶替了宁妃的 位置,和栖霞宫的王贵妃并列二妃之首。 看来西宫爵还真的猜对了,这个晨妃果然不是什么善类,博得皇上的恩宠极其的不容易。 柳轻轻下了花轿,由西宫爵搀扶着,一路走进来,柳家的人也都纷纷出席,场面热闹至极。 叶安然一身白色罗裙,站在春晓阁二楼,望着下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二小姐,您要难受您就哭吧。”小容心疼的说道。 “小容,你不觉得他们其实……很相配么?”叶安然回眸一笑缓缓说道。 “二小姐?”小容当时就傻眼了,以为二小姐是糊涂了。 “行了,我没事,你下去吧。”叶安然摆摆手将小容打发走。 西宫爵走进来的时候,路过春晓阁,下意识的抬起头那么一看,立刻觉得自己心都要停了,那个他深爱的女人此时此刻正站在窗户边,忧伤的看着自己,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却此时无声胜有声。 西宫爵顿时停下脚步,抬起头看着安然…… 这时,人群中传来议论纷纷…… 柳轻轻不解隔着红盖头问道:“爵哥哥,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这时,喜娘也如梦方醒提醒道:“王爷,吉时已到,该拜堂了。” “哦,好。”西宫爵不是因为因为听话,而是因为红叶和紫瞳在王府内,他知道母妃派他们来,就是因为怕西宫爵后悔,在婚礼上出什么乱子。 西宫爵无奈低下头,无精打采的前行…… 两边的文武大臣都纷纷献媚:“恭喜王爷,恭喜王爷。” 西宫爵似乎已经麻木,一年前,也是这样,那个女人被他这样牵着进了王府。 可是一年后,他却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再次拜堂,虽然是被迫的,但是西宫爵还是愧疚万分。 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叶安然,只有一个他值得用性命去守护的女子。 “吉时已到,新人听令,一拜天地。 ”礼官高呼。 西宫爵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对着天地一拜。 “二拜高堂。”礼官声音依旧洪亮。 因为西宫爵父皇一丝,母妃还不可以暴露身份,所以高堂处拜访的是先帝灵位。 众人也跟着跪地高呼:“先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夫妻对拜。”礼官在一次喊道。 西宫爵满心不情愿的转过身,对着一身红色喜服的柳轻轻,盈盈一拜。 “进入洞房。”随着其他人的打打闹闹,新娘子被送进了洞房。 之前,柳轻轻一直想要春晓阁,可是西宫爵一直不肯给,最后无奈把静园给了她。 静园是之前静夫人居住过的地方,里面的装饰自然不如春晓阁好,但是也算别具一帆风格。 而且现在的静园已经被柳轻轻改名为柳园…… 新娘进了柳园后,西宫爵开始纷纷敬酒,还没等怎样,就把自己喝的有点醉。 因为他今天心情不好,真的十分不好。 柳轻轻的爹和柳轻轻的二叔坐在军机大臣的那一桌,西宫爵过来敬酒。 柳春风道是比较关心:“爵啊,别喝太多,伤身。” “我没事。”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这时,兵部尚书柳云峰接话道:“爵啊,以后我们柳家的千金宝贝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帮我们照顾啊。” 西宫爵沉默不语…… 众人立刻都盯着他看,柳云峰一时间有点尴尬,这时,柳春风立刻出来打圆场:“啊,大家喝酒喝酒,爵想必也是累了。” 忙了好久,一直到晚上,宾客散去后,西宫爵一直没有见到叶安然的身影,春晓阁的门紧闭,他心里自然有些不安。 提起脚就朝着春晓阁走去,却被红叶一把拦住:“王爷,这里……不是你今夜该来的地方,你的新娘子在柳园。” “滚开。”见到红叶,西宫爵就没好气的骂道。 不过红叶似乎都习惯了,只是依旧坚持的说道: “请王爷回柳园。” “叶安然是我的妻子,我来看看我的妻子也不行么?”西宫爵吼道。 “对不起,王爷,主子有令,今夜您必须呆在柳园,不然……你该懂得,紫瞳现在正跟叶姑娘在楼上喝茶。”红叶漫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紫瞳在楼上,那我更要上去了。”西宫爵着急了,母妃手下四大杀手来了两个,而且有一个还在跟着也安然喝茶,他自然是担心。 谁知道,红叶横在了他面前,缓缓说道:“王爷,如果您听从主子的吩咐,那么……我保证叶姑娘没事,如果这会您闯进去,那么……后果也许不太好。” “你们……?”西宫爵想骂人,却忽然发现自己没那么多精力了。 母妃做事一直很拒绝,他不是不明白,更知道不是儿戏。 春晓阁楼上 “你叫紫瞳是么?”叶安然盈盈一笑问道。 “回夫人,是的。”紫瞳身着一身紫色罗莎,看起来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 片刻前,她进来做客,说是西宫爵的一个属下,叶安然也没多问。 “来,喝茶。”叶安然热情的沏好茶水端了过来。 “夫人客气了,属下只是一个奴才,不值得夫人如此费心。”紫瞳有些意外,她是奉命来监视叶安然,顺便威胁西宫爵今夜留在柳园的。 本来她以为叶安然应该是一个十分高傲,或者任性的女子,毕竟是大家闺秀,又是王妃。 可是现在一看,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叶安然看起来很平易近人,最主要是她很美。 “不用拘谨的,没事,做吧。”叶安然友好的笑了笑。 遇见这样热情的女子,紫瞳还真有点不自在,她看了一眼一身白衣的叶安然问道:“夫人,今日王爷娶王妃,您为何穿白色,是故意要给王爷和新王妃难堪么?” 叶安然脸色一变,她没有想到这个紫瞳说话这么直接。 第三百三十三章 寸步难行 “我……没有那个意思,昨天我去祭拜姐姐,所以穿了这白衣,今日早上起来也没来得及多想,总不能,王爷大婚,我也穿个红衣吧,毕竟我不是新娘。”叶安然苦笑道。 紫瞳听了默默无语…… 不一会红叶在外面传送密语告诉她,王爷已经去了静园,叫紫瞳离开。 紫瞳起了身,依旧淡淡的说道:“夫人打扰了,属下告退。” “好。”从紫瞳进来的一瞬间,叶安然就觉得这个女人乖乖的,虽然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但是绝对不可能是西宫爵的属下那么简单。 她嫁进瑞安王府一年多,西宫爵的心腹只有聂天和修雷,根本就没有这个女子。 也安然猜想,可能是柳轻轻的人来这里监视她,所以也没说什么…… “小容,给我来一壶清酒。”叶安然惆怅道。 “二小姐,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小容有些心疼,自从二小姐知道了那个真相,她似乎就贪杯了起来,时不时的就喝一点酒,哪怕是自己一个人,也要醉酒为止。 “不要管我,拿来就是了。”叶安然态度有些强硬。 小容不敢多言,立刻取来清酒,叶安然抬眼问道:“怎么不见小光的身影?” “二小姐,小光她……她去了柳园那边,被柳轻轻那个女人给要去了。”小容低声的回答道。 “呵呵,这个女人不仅跟我抢夫君,连丫鬟也要抢,也好,要的话给你便是,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叶安然自言自语的说完,倒了一杯酒,一仰而尽。 自己深爱男人的洞房花烛,她一个人孤寂的坐在这里,她清楚的很,今夜他不会来了。 他只能躺在另一个女人的身边…… 不知道喝了多久,叶安然一头晕倒在桌子上,传来咚的一声,小容立刻跑进来:“二小姐,您怎么了?” 叶安然没有反应,小容急了,伸出手摸了一下叶安然的额头,发现滚烫的很。 “糟糕,二小姐发烧了,必须找王爷去 。”小容也是一个没主意的人,一旦遇见这种大事,第一反应就是只有找王爷。 柳园 新房内,装饰的很是豪华别致,可是西宫爵却觉得这红色太刺眼。 “爵哥哥,你进来了么?”听见脚步声,柳轻轻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恩。”西宫爵不耐烦的恩了一声。 “那过来掀起我的盖头啊,我都要闷死了。”柳轻轻迫不及待的说道。 西宫爵走过去,正眼都没看柳轻轻,而是一把抓起红盖头丢在了一边。 “糟糕,你怎么都没用吉祥仗挑起来,不可以这样直接掀起来的,不吉林。”柳轻轻有些不悦的说道,她记得很多人都告诉她有这个风俗,可是西宫爵就是完全不遵照风俗。 “你烦不烦,都掀起了,你还想怎样?”因为被红叶和母妃监视,所以西宫爵一直闷闷不乐。 “爵哥哥,你别生气好不好?来,我们喝这个合欢酒吧。”柳轻轻极为主动的端起两杯酒,一杯递给了西宫爵。 西宫爵二话不说,接过来,立刻一仰而尽…… “诶,不是那样的,爵哥哥,这酒是需要交杯的,不是……?”柳轻轻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看见西宫爵那想杀人的目光,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 “轻轻,你先睡吧。”西宫爵丢下一句话。 “爵哥哥,今夜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么?你要去哪里?”柳轻轻慌乱的问道。 “去书房。”西宫爵筋疲力尽的答道。 “为什么要去书房?我就那么让你讨厌么?可是如果你真的讨厌我,为什么答应娶我?”柳轻轻含泪问道。 “你以为我愿意娶你么?要不是我母妃她……?”西宫爵的话没有说完,外面就想起了争吵声。 好像是小容的声音…… “你们让我进去,我有事情要跟王爷讲。”小容在静园门口被侍卫拦住了。 “不行,王爷新婚,任何人不得打扰,小容姑娘请回吧。”侍卫认识小容,多少没有为难她。 “不 行啊,这位大哥,我必须要见王爷,我家二小姐出事了。”小容焦急的乞求道。 这时,还没等侍卫答话,门突然开了:“小容,安然怎么了?” 看见西宫爵,小容惊喜至极:“王爷,您快去看看吧,我家二小姐发烧了,已经晕过去了。” “什么?安然发烧了?”西宫爵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就往出走,可是谁知道,却一把被柳轻轻抱住大腿,而且抱得死死的。 “爵哥哥,你不能走。”柳轻轻含泪说道。 “轻轻,放开手,我必须去看看,安然需要我。”西宫爵皱眉说道。 “可是我也需要你啊,爵哥哥,今夜是我们新婚之夜,你这样走了,把我一个人留下,我会沦为笑柄的,你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求求你了。”柳轻轻其实也是为名声着想。 毕竟王府内人多嘴杂,要是被人知道,王爷大婚没有和王妃同房,那不得笑话死。 “松手,我叫你松手听见没?”西宫爵怒了。 “你打死我吧,不然我就不松开手。”柳轻轻心一横,豁出去了,闭着眼睛说道。 “你……?”西宫爵扬起手臂刚要落下。 却看见不远处,红叶站在那里看着他,顿时心里更窝火,一脚踢开柳轻轻,径直的走了过去,一把扯住红叶的头发粗鲁的问道:“你到底要监视道我什么时候?” “主子叫我们盯到什么身后,我就在这里呆道什么时候。”红叶依然淡定的说道。 “那你进新房来,监视我们洞房算了。”西宫爵也是极其的生气,所以才这么一说。 却没有想到,红叶更是人才,依旧淡淡的回答:“如果王爷和王妃不介意的话,那么我不介意看一场活春宫。” “红叶,你别以为我杀不了你。”西宫爵拔剑指着红叶的脖子骂道。 “随便,反正,我们有四个人,如果你有信心挨个都杀掉,那么……就动手吧,我不会还手。”红叶的每句话都带着凝重的威胁,但是别 人却听不出来端倪,只有西宫爵才明白。 看着红叶还没走,西宫爵心想,紫瞳也应该还在,看来母妃是打定主意要监视自己了。 如果这个时候硬是丢下柳轻轻去找叶安然,那么安然也许就危险,他不能冒这个险。 于是,西宫爵终于妥协:“好,我不去,你最好别动她。” “放心,王爷不动,我们不动。”红叶表情很是轻松。 西宫爵一狠心转身回了柳园的房间,连看都没看小容一眼…… “王爷,那我们家二小姐怎么办啊?”看西宫爵竟然回新房了,小容着急了。 “小丫头,识相的滚开,离这里远一点,不然我取你狗命。”红叶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容狠狠的瞪了红叶一眼,愤怒的离开柳园,她算是明白了,王爷是指望不上了。 只能另寻出路了,这时,她忽然想到了聂天,于是去了王府的后院,找到聂天和修雷的厢房拼命的敲门。 “谁?”里面传来聂天独有的声音。 “聂护卫,是我,小容。”小容迫不及待的喊道。 这时,还没等聂天开门,修雷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小容,这么晚了,来找我的么?” “死开点,我找聂护卫。”小容最讨厌修雷这幅总是不正经的样子。 “怎么了?小容。”聂天神速的穿好衣服,矗立在门口。 “聂护卫,我家二小姐发烧了,但是王爷在新房不肯出来,你看我该怎么办?”小容吧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我去找郎中。”说完这五个字,聂天就一阵风似地不见踪影。 让小容确实汗颜…… “小容啊,要不要进来坐坐,正好聂天不再,咱俩还能……?”修雷的话还没说完,小容的五个手指印就重重的乎在了修雷的脸上。 “流氓。”小容愤怒的骂道,扭头离去。 修雷冤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我的意思你好像误会了,我是想说,正好聂天不再,我把自己偷偷留下的桂花糕 咱们俩偷吃了,这人……怎么打我呢?” 聂天办事果然靠谱,郎中来的很及时,因为聂天没有资格直接命令太医,所以只能找来一个京城内最好的民间郎中。 郎中为叶安然把了把脉,脸色凝重的说道:“这位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病,发烧是因为……有喜了。” “什么?”小容和聂天有些傻眼。 “这位夫人有喜了,有些人体质不同,一旦有身孕,受体内影响,就会体温升高。”郎中耐心的解释道。 “这……这是真的么?”小容结巴的问道。 “老夫行医多年,诊断从未出过错,你们就放心吧,我给她开一些安胎药,好好养着就好,情绪不可以激动,这位夫人身子不太好。”因为是半夜出诊,这位郎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聂天风驰电掣的带了进来,而且是从后门,所以丝毫不了解叶安然的身份,只以为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夫人。 “哦,好,那开吧。”聂天拿了药方跟着郎中回去取药。 叶安然不一会醒了过来,看见小容在身边,只是淡淡的开口道:“小容,你怎么还不去睡?” “二小姐,奴婢都担心死了,以为你发烧了。”小容面露担忧之色。 “呵呵,没事的。”说着,叶安然把头放在额头上,似乎不觉得自己怎么了。 “二小姐,您……有身孕了。”小容低声的说道。 “什么?”叶安然手臂僵持在半空,顿时惊呆。 “二小姐,奴婢以为您发烧了,所以找聂护卫帮您找来郎中,那郎中说您有身孕了,还给您开了一些安胎药,您……自己没发现么?”小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然有些傻眼,缓缓说道:“我……不知道,月信确实来得晚了,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了,我以为……是我心情不好,所以耽误了,原来是有了身孕。” 叶安然说着下意识的去摸着自己的小腹…… “二小姐,我们要怎么办?要将此事告诉王爷么?”小容提议道。 第三百三十四章 寄人篱下 “当然不可以,事到如今,你觉得我还可能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么?”叶安然苦涩一笑。 “可是,二小姐,这……也是您的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小容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至少也懂得一些人情世故。 “没办法,她来的不是时候,我不能留下她。”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这时,聂天回来了,手里提着药:“王妃主子,这些药是保胎的,郎中说您身子不好,要调理身体。” “聂天,你过来。”叶安然摆摆手。 “王妃娘娘请吩咐。”聂天不敢直视叶安然,只是移了几步低声的问道。 “我求求你,这件事可以不告诉王爷么?”叶安然神色复杂的说道。 “为什么不可以告诉王爷,王爷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惊喜若狂的。”聂天愣着问道。 “我自有我的道理,总之,能帮我隐瞒几日么,到时候我自己会说。”叶安然没有直接说明是什么原因。 聂天心想,王妃主子应该有难处,于是点了点头:“好,属下答应您。” “恩,那你先回去休息吧,今日辛苦你了,你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的。”叶安然动容的说道。 如今她已经不再是王府的王妃,但是聂天依旧对她尊敬至极,这份恩情是难得的。 “好,那属下就不打扰了,先行告辞。”聂天说完,转身离去。 “二小姐,可是您能瞒多久啊?”小容不忍的问道。 “我自有分寸。”叶安然睫毛微闪答道。 次日清晨 叶安然正在梳妆,忽然听见楼下有脚步声,只见,一身红衣的柳轻轻走了上来,来势汹汹。 “青青姑娘来了?”因为叫的习惯了,所以一时间还改不了口。 谁想到,柳轻轻一下子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杯,发出唏哩哗啦的响声。 “轻轻姑娘这是做什么?”叶安然起身问道。 “你该叫给本宫请安么?现在本宫是王妃,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妾。”柳轻轻校长跋涉的说道。 “哦,对,是我疏忽了,给王妃娘娘 请安。”叶安然盈盈一拜。 “呵呵,没想到你也有今日吧?叶安然,你其实一点都不聪明,你都明明已经走了,何必再回来?这里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以后……我柳轻轻才是瑞安王府新女主,懂么?而你回来就是一个最愚蠢的决定,你一个小妾,能风光到几时?”柳轻轻嘲笑道。 “我没有要风光,我只是想……留在这里,毕竟这里我也住了一年多,也是我的家。”叶安然低声说道。 “你的家,哈哈,你道是抬举自己,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小妾,哪天本宫我一不高兴,就可以把你送人玩乐,你也好意思说这里是你家,真是下贱的很。”柳轻轻语气极为狠毒,她其实是想气走叶安然。 可是叶安然远比她想像中的要坚强的多…… “王妃娘娘,如今您什么都得到了,也不必跟我一个一个小妾过不去,是把?”叶安然淡淡一笑。 “本宫就是想跟你过不去,你奈我何?对了,昨夜,你等的很辛苦吧?爵哥哥没来,你很寂寞么?告诉你,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不会踏进你的房间一步,知道么?昨晚,他……真的对我很温柔呢。”柳轻轻不知廉耻的笑道。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尴尬一笑:“是么?那恭喜了。” “哼,以后在王府,给我学乖点,既然回来了,就要学会夹着尾巴做人,王府不养一些吃闲饭的懂么?”说完柳轻轻转身离去。 小容似乎想追上去说什么,却被叶安然一把拉住衣袖,叶安然冲着小容摇了摇头。 示意她不要去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 “二小姐,为什么不要奴婢去,这个女人太怀了,怎么王府的女人都这么可恶,王爷这是什么眼光,以前的宋思烟这样,静夫人这样,如今来了一个柳轻轻还是这样,真的受不了。”小容替主子叫苦。 “不用管她,没事。”说完,叶安然忍不住捂住心口,似乎表情不太对 劲。 “二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您可别吓唬奴婢?”小容现在都变得神经兮兮了,只要一看叶安然舍得不对,立刻就询问。 叶安然刚想说没事,却一开口,就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啊,二小姐,您吐血了?”小容立刻吓得花容失色。 其实叶安然表面上虽然装作无所谓,但是听见柳轻轻说道,昨夜西宫爵对她很温柔的时候,她还是在乎了。 爱一个人不是那么快可以忘记的,她不想去想那么多,可是心却由不得她。 所以心病再次迸发,她嘴角缓缓的流下鲜血…… 小容立刻把叶安然搀扶道床榻上:“二小姐,您先休息,奴婢去找王爷,必须叫王爷看看,这个姓柳的是多么嚣张。” 小容铁了心,转身离去…… “小容……别去……回来。”叶安然低声的喊道,不过小容却没有回过头。 小容怒气冲冲的冲向柳园,不顾里面的人,高声喊道:“王爷,王爷,我家二小姐吐血了,您快出来看看。” “谁这么不懂规矩,在我的柳园鬼叫?”柳轻轻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因为西宫爵昨夜几乎一句话都没和她说,更别说碰她了。 “奴婢要见王爷。”小容理直气壮的说道。 “王爷不再。”柳轻轻故意露出气人的表情。 “奴婢不相信,王爷,您出来啊,快出来。”小容依旧死咬住不放,高声的喊道。 “你这个死丫头怎么如此不识抬举,本宫都说了,王爷不再,你还喊什么,立刻滚开。”柳轻轻有些不耐烦,对着小容大骂。 “奴婢不走,你算什么,进了门就这般对我们小姐,你早晚会遭到报应的。”小容为主子打抱不平,竟然跃了规矩大骂柳轻轻。 这下可惹火了柳轻轻,她气的喊道:“快来人啊,给这个死丫头掌嘴。” “是。”柳轻轻从柳家带来的两个老嬷嬷立刻走归来,抓住小容,然后开始抽打耳光。 才十几下,小容的嘴角就变得红肿不堪,但 是她却依然嘴里骂着柳轻轻:“你这个女人不得好死。” “哎呀,真是嘴硬,给我打,狠狠的打。”柳轻轻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时,柳轻轻身后的婢女小光悄悄的退了下去,从旁门进了春晓阁。 “王妃主子,不好了。”小光疾步上楼说道。 叶安然刚拿手帕擦好嘴角,就听见小光的声音,于是抬起头问道:“怎么了?小光?” “王妃卒子,您快去看看小容吧,她快要被……被新娶进来的王妃娘娘打死了。”小光因为与小容交情甚好,所以偷偷前来报信。 “什么,快……带我去。”叶安然也顾不得自己身体舒服不舒服,立刻跟随小光下了楼。 两个老嬷嬷还在劈里啪啦的打着小容,小容已经半昏迷状态…… “住手,不要再打了。”叶安然突然喊道。 “哎呦,这不是我们王府的小妾么?怎么?你的丫头犯错,我堂堂王府女主人不能惩罚么?”柳轻轻开始拿王妃的头衔欺压叶安然。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妃娘娘求求您,放过小容这一次,她……不懂事,也是我管教无方。”叶安然双膝跪地求情道。 “呵呵,你道是自觉,确实,你的奴才这般嚣张,跟你也脱不了干系,这样吧,就罚你在这里跪上半天,替这个贱婢还罪,你可愿意?”叶安然到来,正好应了柳轻轻的意。 “我……愿意。”叶安然低下头缓缓说道。 “呵呵,那好,别打了,让他们主仆二人在这里反省吧,我们走。”说完,柳轻轻带着两个满脸横肉的老嬷嬷进了静园。 叶安然心疼的搀扶起小容:“小容,你怎么样了?” “二小姐……小容没用,不仅保护不了你,还……还每次都连累你。”小容说话含糊不清,但是大概可以听的出来意思。 “傻丫头,说这些干什么,快去敷药,看,嘴巴都流血了。”叶安然皱眉劝慰道。 “不,我在这里陪着您。”小容固执的说道。 “不行,快去 ,小光,你带她下去敷药。”看着小光还在旁边,叶安然吩咐道。 “是,王妃主子。”说完小光搀扶起小容,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就搀扶进了下人房。 叶安然一个人贵在柳园门口,迎着清风,在夏日里显得几分落寞…… 王府房顶的暗阁内,两个女子,一红一紫,站在那里,看道了全部过程。 紫色衣服的女子开口道:“红叶,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没看法。”红叶依旧冷淡的说道。 “叶安然……似乎是个好人。”紫瞳思索了片刻,幽幽的说道。 “紫瞳,你是不是脑子怀了?”红叶冷声问道。 “没有,我清醒的很。”紫瞳认真的说道。 “那你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愚蠢的话,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好人,别做梦了。”红叶嗤笑。 “那也不一定,什么事情都没有绝对的,昨日我去春晓阁第一次接触她的时候,就觉得她跟其他的千金小姐不一样。”紫瞳反驳道。 红叶嘲讽一笑:“那是因为叶家落魄了,她一无所有了。” “我看未必,人的本质是与生俱来的,即便是因为叶家落魄,你会为了救一个丫鬟而甘愿贵在那里?”紫瞳不服气的问道。 “那也说不好,也许是演戏给人看的,就为了等王爷回来也说不定。”红叶似乎疑心很重。 “这你就是属于强词夺理了,我看跟叶安然比起来,柳轻轻才显得愚蠢至极,丝毫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小家子气,尖酸刻薄,我们保护她跟王爷同房,真是委屈了我们。”紫瞳似乎不喜欢柳轻轻。 “那没办法,谁叫我们主子喜欢这个丫头?”红叶无奈一笑。 这时,王府大门开了,西宫爵一身黑色朝服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叶安然。 “安然,你怎么在这里跪着?”西宫爵疾步走过来,搀扶起叶安然。 “我……没事。”叶安然似乎不愿意多说。 紫瞳看到这里。微微一笑:“红叶,现在你还觉得她是演戏么?” 第三百三十五章 别样出路 “那也未必,也说不定她也是装出来的,看看再说。”红叶似乎还是不服。 紫瞳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 这时,西宫爵眉头紧皱:“安然,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安然摇头笑了笑:“真的没事,王爷,臣妾只是做错了点事情,在这里负荆请罪也是应该的,还请王爷不要过问。” “安然,你为何总是这般倔强,走,跟我走,这个王府没有人敢说你什么。”说完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欲走,叶安然却执意不肯。 “请王爷不要为难妾身。”叶安然语气坚定。 这时,暗阁上的紫瞳已经注意道红叶脸上的微微变化,于是得意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这样的女子?”红叶有些不可思议。 红叶在熙贵人身边多年,也是形形色色的女人都见过,大多数都是刷心机的,即便是那些表面看起来单纯至极的女子也都是表里不一,但是今日,叶安然为了一个下人,竟然可以低声下气的贵在柳园门口赔罪,不得不说是一种气量,也是一种性格。 “我就说她和别的女人不同,你还不相信,怎么?现在肯赞同我说的了吧?”紫瞳抿嘴笑了笑。 岂料,红叶依旧冷冷的回答:“紫瞳,你别忘记了,主子交给我们的任务是什么?” 紫瞳脸色微微一变不在吭声…… 这时,柳园的门打开,柳轻轻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西宫爵微微一笑:“夫君,您回来了?” 听到她这般称呼,叶安然只觉得想心里是从未有过的难过…… “以后……称呼我为王爷。”西宫爵脸色一沉警告道。 “好,知道了,王爷。”柳轻轻轻言细语的说道。 “轻轻,是不是你又为难安然了?”西宫爵闭眼睛也可以想象出来,王府除了柳轻轻没有人敢对叶安然这样。 可是还没等柳轻轻说话,叶安然就接 了过来:“王爷,今日确实是妾身的错,是小容不知道不懂规矩冲撞了王妃娘娘,奴才有错,自然是主子教导无方,所以妾身也难辞其咎,王爷还请不要怪罪王妃娘娘才是。” “少来,别假惺惺的,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副嘴脸。”柳轻轻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 “轻轻,你别太过分。”西宫爵有些动怒。 “王爷,别再说了,好么?这一次,真的是妾身的错。”说完这句,叶安然回过身。深深的朝着柳轻轻鞠了一躬:“王妃娘娘,这件事,真的很抱歉,我替小容给你赔礼道歉,您大人有大量。” 这一下,连柳轻轻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本意是为难一下叶安然却没有想到叶安然竟然能屈能伸,甘愿低声下气给自己赔礼道歉,顿时惊讶至极。 “安然……?”西宫爵心疼至极,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似乎有什么话卡在了嗓子眼里。 这时,柳轻轻怔了怔,随后说道:“这件事就算了,念在你也是王府的一份子,以后只需谨言慎行,不要在惹是生非。” “是,妾身多谢王妃娘娘教会。”叶安然始终是低着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爵哥哥,我们走吧,我准备了甜点给你尝尝,晚一会,是不是我们还要给太后请安?”柳轻轻亲昵的挽着西宫爵得手,一字一句的说道。 西宫爵心疼叶安然,当然不想和柳轻轻大秀恩爱,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他都于心不忍,因为他舍不得伤害他的安然。 可是正当他刚要拒绝,无意间抬起头,发现暗阁之上,紫瞳和红叶双双并肩站在那里,顿时心里一惊。 看来母妃对他的监视还是没有松懈,他自然是不害怕紫瞳和红叶,但是他要顾及安然的生命。 于是西宫爵点了点头:“恩,走吧。” 说完,柳轻轻美滋滋的挽着西宫爵的手臂进了柳园,望着他们离去 的背影,叶安然只觉得心里如针扎一样,痛的一塌糊涂。 “随后叶安然长叹一口气,回了春晓阁,压抑着嗓子里的腥甜,走到门口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一口鲜血再次喷出。 叶安然软软的靠在春晓阁的门口,脸色苍白,体力不支…… 紫瞳见状,要下楼,却一把被红叶拉住:“紫瞳,你要去哪里?” “她吐血了。”紫瞳刚刚看清楚了一切,她作为一个女人都很心疼叶安然的所作所为,自然是看不下去了。 可是红叶却理智的警告道:“你别忘了我们的任务,我们可是随时准备取了她性命的人。” “她现在需要郎中。”紫瞳坚持道。 “那没办法,即便是死了,这都是她的命。”红叶冷声说道。 “红叶,你太冷血了。”紫瞳有些震怒。 “呵呵,紫瞳,我们是杀手,不是救世主。”红叶冷笑。 “我们是杀手,但是我们也是人,不是杀人的工具,也许你能冷眼旁观,但是我……有我做人的底线。”说完这句话,紫瞳头也不回的飞身下楼。 红叶抿了抿嘴,只是苦笑一下,她当初何尝不是跟现在的紫瞳一样,可是……她如果那样,如今能当上杀手堂四大杀手之首么,能得到主子的重视么,如果不能得到重视,那么魔教当年灭她家族的惨案,又有谁来给报仇? 魔教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势力,一个被当今的太后暗中扶植的猖狂势力,要想将魔教几万教众一下子铲除,靠的是另一股势力的牵制,而这另一股势力,非熙贵人不可。 这也是当初红叶为什么选择加入杀手堂的条件,熙贵人给出的承诺是……将魔教教众连根拔起。 紫瞳下去之后,一把搀扶起叶安然:“叶姑娘,你没事吧?” 叶安然迷迷糊糊的回过头,勉强笑了笑:“紫瞳姑娘,是你啊?” “恩,属下先搀扶您进去休息 ,一会去帮您叫郎中,可好?”紫瞳心疼的看着叶安然这个傻丫头。 “不用了,我没事,别惊动王爷和王妃。”叶安然知道自己的病情,自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柳轻轻以为自己是装的,回头又要为难她和小容。 她还好一点,毕竟有王妃给撑腰,可是要苦了小容,被掌掴的那般惨烈…… “叶姑娘,我先扶你进去吧。”看见叶安然摇摇欲坠的身体,紫瞳于心不忍的说道。 这时,还没等叶安然接话,就听一个声音,冷冷的说道:“放开我们王妃主子。” 二人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聂天,紫瞳是认识聂天的,知道他是西宫爵手下,两大猛将之一,只是不太熟悉罢了。 “聂护卫?”叶安然幽弱的说道。 “紫瞳姑娘,麻烦你放开手,我们王妃主子,我来就好。”说到这里,还没等紫瞳放手,聂天一把扯过叶安然,打横抱起,送上了春晓阁。 紫瞳愣在当地,不一会,聂天下楼,冷冷的看了紫瞳一眼:“你和红叶就算武功再高又怎样,如果王妃主子出了什么事,就算追道天涯海角,我们也不会放过你们。” “你……误会了?”紫瞳见聂天以为她是对叶安然图谋不轨,所以立刻解释道。 “误会?真是好笑,难道你敢说自己不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紫瞳,不是那个武林盟主旗下四大杀手之一的紫瞳?”聂天质问。 紫瞳沉默…… “你和红叶从王爷婚宴就在这里,我知道你们想怎么样,我也知道我未必死你们的对手,但是你记得,要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杀人噩梦的。”说完,聂天夺门而去,去请郎中。 紫瞳愣在原地,心里似乎在反思,原来她在别人眼里,是这么的声名狼藉,杀人魔王? 傍晚时分 西宫爵与柳轻轻的马车在宫中给太后请安后, 准备回王府,可是马车走到一半的时候,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进了马车内。 只是一闪,西宫爵顿时机警的拔出宝剑,可是看清楚来人后,一怔:“母妃,怎么是您?” “不是本宫还能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躲过你的防备,轻而易举的进来?”熙贵人笑了笑。 “干娘,太好了,见到您真好。”柳轻轻亲昵的挽起熙贵人的手。 熙贵人责备的笑了笑:“轻轻,不应该叫干娘了,要改口了。” 柳轻轻一愣,随后羞涩一笑:“母妃。” “好,乖孩子。”熙贵人祥和的看着柳轻轻一笑。 “母妃,您半路劫我马车,有事吧?”西宫爵向来是喜欢开门见山。 听罢,熙贵人点了点头:“明晚的晚宴准备的如何?” “恩,已经全部就位,太后不肯出席,说是身体抱恙。”西宫爵缓缓说道。 “这个老狐狸,精明的很呢,也许最近汴京势力变化太大,她警觉起来了。”熙贵人寒光一闪说道。 “是啊,太后那么聪明的人,可能不会轻易来赴宴,包括我和轻轻大婚那日,她都没来,只是推脱自己有事,儿臣觉得,太后已经有所防备。”西宫爵凝重的分析道。 “恩,这很像何云影的性格,不过本宫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么多年,新仇旧怨真的想一下子解决掉。”熙贵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母妃,我们忍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朝一夕,你切勿急躁。”西宫爵见母妃有点等不及了,安慰道。 “放心,这点耐心,本宫还是有的,对了,爵,明晚晚宴都谁出席?”熙贵人拧眉问道。 “太后既然不来,那就只有皇上和几个朝臣来,走走形式。”西宫爵缓缓答道。 “是么?皇上来也好,明晚,本宫决定派人刺杀皇上。”熙贵人一字一句说道。 听完这一句,西宫爵和柳轻轻同时脸色大变…… 第三百三十六章 将心比心 “母妃,这件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听母妃要刺杀皇上,西宫爵一颗心都悬了起来,也许他没有想道母妃会这么快出手。 “是啊,干娘……不,是母妃,我也觉得这事有点太急躁了,皇上乃是一国之君,身边必定高手如云,我们就这么冒然的形事,恐怕不妥。”柳轻轻也劝慰道。 熙贵人只是笑了笑:“你们二人放心,本宫心里有数,本来也没想真杀他,就是想看看他的武功到底多高,而是如果此时皇上受伤的的话,那么朝政也逐渐落入爵手中,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而且皇上如果遇刺,无论伤势轻重,都是一个警钟,给何云影一个敲山震虎的作用,让她更加小心,凡是不敢轻举妄动,那样,对我们以后的形式就更加有利了。” 听了母妃的心思,西宫爵道是放心了不少,毕竟母妃不是真的要杀皇上,于是抬起头问道:“母妃,明日……您也来么?” “当然,本宫一切已经部署好了,明日我乔装成王府的下人,与红叶紫瞳一起充当丫鬟,一探虚实。” “也好,不过母妃还是要万事小心,皇上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不会那么轻易被我们看透的。”西宫爵提醒道。 “恩,本宫知道,你们两个如今大婚已过,接下来的任务……就是专心的要一个世子,那样的话,以后即便你登基了,也不会跟如今的皇上一样,犯同样的错误,皇上无子嗣,是历来皇家的禁忌,我不希望爵你也犯这个错误,懂么?” “母妃……现在要孩子,不是时候吧?”西宫爵似乎对孩子的事情不是很热衷。 “怎么不是时候?难道你心里还想着叶家那个女人么?她好歹也跟你成婚一年多了,也没见生下一儿半女,即便她现在生了,以她的身份孩子也是庶出,我看,你就不如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轻轻身上了,有柳家的支持,我们一定可以打败何云影那个狡 猾的狐狸。”熙贵人几句话就点透了其中的要害。 西宫爵还没来得及说话,柳轻轻就开口道;“母妃,您放心,我们一定听从您的吩咐。” “恩,还是轻轻听本宫的话,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明晚晚宴本宫会来,到时候见机行事。”说完,熙贵人飞身出了马车,不留下一点痕迹,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 “刚才……我说那话是为了敷衍干娘的,爵哥哥,我知道你对我还没适应,所以不会逼迫你的,我可以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天。”柳轻轻书也有了自知之明,不愿意用逼迫的手段了,而且逼迫的手段对西宫爵相反还起了反作用,只会让西宫爵越来越讨厌他。 “轻轻,其实……我们一点都不合适,我不会碰你的,你也别等我了,如果等以后大局稳定了,你想要什么,你说,除了我的心,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西宫爵有些愧疚的说道。 “包括的你皇后之位么?”柳轻轻苦涩一笑。 西宫爵脸色一怔,随后点了点头:“对,只要你开心,皇后之位都可以给你,但是……请你别在为难安然,别在就纠缠于我,别在横在我们中间了,好么?” “横在你们中间,呵呵,那沈碧蓝呢,她散什么?旧爱?还是你对她余情未了?”柳轻轻明白,之前,沈碧蓝对西宫爵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女人。 “蓝儿她……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如今我与她属于是合作关系,轻轻,我就跟你这么说吧,我现在心里只有安然,我爱她,你懂么?”西宫爵试探的用商量的语气问道。 柳轻轻含泪的点了点头:“爵哥哥,我知道,在边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我爱你,爱了那么多年,我已经没有办法放弃了,真的,如果要我离开你,那我宁可死……?” “轻轻,你不要这样……?”西宫爵想安慰她,就诶是她压根就不给西 宫爵安慰的机会。 “爵哥哥,别说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从今以后,我就在你的身边,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会爱上我的,我就一直对你好,对你很好很好,我就不相信你不会喜欢我。”柳轻轻坚定的说道。 西宫爵只是叹了口气,却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看的出来,柳轻轻的决心不是装出来的,也好像不是一时冲动,可能真的是准备打一个持久战,这样一来,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毕竟轻轻年纪不大,而且从小都是自己看大的,太伤人的话,他都说过,如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而且母妃说的对,要想成就宏图大业,柳家是不可缺少的一个帮手。 傍晚 王府内 西宫爵想去看看叶安然,但是眼见红叶和紫瞳隐藏在王府,生怕他们告诉母妃,西宫爵最后无奈,只能跟柳轻轻开口说道:“轻轻,你能跟我去下春晓阁么?” “爵哥哥,是担心红叶她们吧?”柳轻轻虽然冲动,但是人不傻,所有事情也都看的一清二楚。 “恩,他们随时跟母妃回报,我不想单独去春晓阁,我怕给安然带来麻烦。”西宫爵如实回答,对于柳轻轻,他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柳轻轻眼中划过一丝嫉妒之色:“你对她可真好,我嫉妒死了。” 西宫寞沉默不语…… “走吧,我跟你去。”虽然明知道西宫爵是为了利用自己,但是她还是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谢谢你,轻轻。”西宫寞有些感激的看了柳轻轻一眼。 “行了,别说废话了,走吧。”柳轻轻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大度的人,但是面对西宫爵,她还是做了一件又一件傻事。 春晓阁 叶安然卧床不起,郎中来看了也只是开了一些补药,因为叶安然的病属于心病,心里挤压的事情太多,又得不到合理的释放,时间久了,自然要忧郁成疾。 “安然,你怎么了?”看见叶安然卧床不 起,西宫爵担心的走了过来。 “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叶安然脸色有些惨淡无色。 “我给你叫太医。”说罢,西宫爵起身就往外走。 却一把被叶安然拉住衣袖:“别去,我没事,在这里陪我一会就好。”叶安然楚楚可怜的道。 西宫爵于心不忍,一把抱起叶安然在自己的怀中,抚摸她柔顺的秀发,缓缓说道:“傻丫头,真的不希望看见你这样,当初告诉你在姑苏不要回来,等我处理好一切,就去接你,可是你怎么就不听话,如今你受得委屈,我都清楚,可是却帮不了你,我真该死。” “没关系,我自己回来的那一刻,就做好的面对一切的打算。”叶安然窝在西宫爵怀里,一字一句说道。 门口,柳轻轻看见里面的两个人亲亲我我,你侬我侬,心里自然是不舒服,但是为了西宫爵,她还是忍了。 柳轻轻信步下楼,没有走出阁楼,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门外的风景,突然心里有淡淡的忧伤。 也许小时候,从她第一眼看见西宫爵的时候,就喜欢他了,可是喜欢他的那一刻,也注定了自己是个悲剧。 那时候,西宫爵喜欢的是沈碧蓝,如今好不容易忘却了沈碧蓝,又来了一个叶安然。 她和西宫爵认识的时间不短,可是却总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爱上别的女人…… 柳轻轻作为杨柳山庄的大小姐,兵部尚书的亲侄女,柳家一门的掌声明珠,生下来就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却终究得不到心爱男人的心。 脑海中还在浮现昨日那一句,轻轻,除了我的心,其他的……什么都可以给你。 可是西宫爵却不知道,柳轻轻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想要西宫爵的心。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越得不到什么越想要什么…… 爱情其实就是这样,不是所有的付出都能换来一个心上人的回报,这个世界上都有多少都在跟柳轻轻一样,这一生都在苦苦恋 着一个人,念着一个人,想着一个人,然后为这个人倾其所有,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的老去,一直到最后,也许心爱的人都不会喜欢上自己一眼。 单恋注定是个悲剧,尤其是明知道这个人心里有其他人的时候,你还在单恋他,那就更是个悲剧。 这时,红叶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轻轻小姐,是不是王爷欺负您了?属下立刻去跟主子回报。” 红叶把柳轻轻的表情尽收眼底,所以以为她被西宫爵赶出来了,所以红叶特意前来安慰。 却没有想到,柳轻轻回手一巴掌打在了红叶的脸上,狠狠的…… 红叶愣住了,作为杀手堂四大杀手之一的红叶,就算熙贵人也没有舍得掌掴她一次,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 “轻轻姑娘……?”红叶顿时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红叶,知道我什么打你么?”柳轻轻淡定的问道。 红叶沉默不语…… “因为你管的太多了,我知道你是干娘派来的,为了监视爵哥哥和叶安然,其他的我不管,但是因为你的存在,给爵哥哥带来很大的压力,这我不能坐视不理,而且……今日是我自愿陪着爵哥哥来的春晓阁,你少去干娘那里嚼舌头,懂么?”柳轻轻知道红叶的任务是什么,可是她并不喜欢这样强求的爱情。 “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走,还有……这件事你要对干娘透漏一个字的话,我保准你有麻烦。”柳轻轻一字一句的威胁道。 红叶一句话没走,转身就走…… 紫瞳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是红叶被打还是看的清清楚楚。 红叶回去后,紫瞳问道:“柳轻轻为什么打你?” 红叶依旧沉默不语…… 也许对于红叶这样心里没有爱过人的而言,柳轻轻的话她不懂,但是却给她很大的触动。 傍晚时分 一声高呼打破王府的宁静:“皇上驾到。” 第三百三十七章 不速之客 整个王府立刻所有人出来迎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金色龙袍的男子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没有帝王应有的霸气,却有着无法言语的尊贵之气。 “皇上,请移步前厅。”西宫爵知道皇上是因为晚宴而来,所以恭敬的说道。 皇上则环视四周,淡淡开口问道:“安然呢?” 以前皇上的都是当着西宫爵的面称呼叶安然为瑞安王妃,这样亲昵的叫着安然还真的是第一次,不过却感觉语气极为熟悉,西宫爵顿时心里有点不爽,但是表面上也没有什么。 只是俯身回答道:“安然她病了,卧病在才床,所以不能前来接驾,还请皇上恕罪。” “她又病了?”皇上显然有些关心的语气。 这时,跟在皇上身边的疾风突然轻咳了一下,提醒道:“咳咳……皇上,外面风大,属下觉得您还是进去休息吧。” “恩,也好,走吧。”疾风这句话明显在提醒皇上要分场合。 其实自从叶安瑶出事后,叶家被满门处斩,皇上压力很很大,几乎是不眠不休,虽然平时看起来一切正常,但是不知道多少个夜晚都曾唉声叹气。 这事也只有疾风知道…… 随后几个朝廷重臣纷纷来贺,不一会,前厅就已经是热闹极了,众人开始频频朝着皇上敬酒。 皇上只是笑而不语,后来实在忍不住开口道:“各位爱卿,你们可别搞错了,今日该敬的不是朕,而是瑞安王才对,是他娶王妃。” 朝臣一听,顿悟,纷纷又改变方向敬酒给西宫爵,这时,西宫爵见桌子上的酒似乎不够了,于是喊道:“来人啊,上酒。” “是,奴婢来了。”随后,三个女子走进来,中间的妇人一身默默打扮,面容极其普通,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另外两个长的还算清秀,不过却不苟言笑,感觉冷冰冰的。 不用说也 知道,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熙贵人带着红叶和紫瞳乔装进来的,她们的目地很简单,刺伤皇上,不是刺杀,因为她们没有把握,熙贵人只是让刺伤。 于是三个人走过来,缓缓给各位大臣斟酒,这时熙贵人小声的低估道:“红叶,你去给皇上斟酒。” “是。”看出主子的吩咐,红叶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可是还没等到皇上边关,边被疾风拦住:“皇上的酒,我来倒。” “可是奴婢才是王府的婢女,这等事就不劳烦大人了。”红叶装成无辜的小婢女一样说道。 “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听不懂话么?”疾风态度强硬,随后直接夺过酒杯,给皇上斟酒。 红叶感觉道了一股强大的气场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 随后她给了熙贵人一个眼神,告诉她,计划先暂停,熙贵人收到后,给了紫瞳一个眼神,随后三人退出前厅。 王府后花园内 熙贵人冷声问道:“红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都如此大惊小怪。” “主子,大事不妙,皇上身边来了一个绝顶高手,和四个大内侍卫,那四个大内侍卫的武功不比我和紫瞳差多少,关键是那个侍卫极为厉害,我仔细的注意了一下他的呼吸,他的呼吸很有节奏,一看就是绝顶高手才有的间歇换气法,属下实在没有把握,最主要属下还不确定皇上到底是什么伸手,之前王爷去蒙山的时候,不是在半路上亲眼看见过皇上出手么?所以属下觉得今天这场仗没有把握,连刺伤皇上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才斗胆暂停计划和主子您商议一下。”红叶毕竟年长了一点,头脑反应极快,那么一瞬间,就已经把事情分析的极为透彻。 熙贵人闻言,没有做声,只是在心里盘算着,回过头熙贵人看着紫瞳问道:“紫瞳,你有什么意见?” “我跟红叶一样,认为 今日黄上的人是卧虎藏龙,所以不建议现在动手,除非……?”紫瞳欲言又止。 “除非怎样?”熙贵人凝重的问道。 “除非能把蓝魔和黑羽一起叫来,那有可能打赢。”紫瞳缓缓说道。 红叶白了紫瞳一眼:“你说的简直就是废话,如果蓝魔和黑羽在,还能这般么?” “算了,你们说的没做,看来皇上已经有所防备,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开始防备爵了,既然这样,今日我们就别动手了,计划取消,静观其变。”熙贵人缓缓说道。 “是。”红叶和紫瞳异口同声的说道。 前厅内 一群歌姬正在唱着小曲,疾风在皇上身后低声的说道:“皇上,您果然没猜错,看来今天这场有点鸿门宴的意思啊。” “怎么了?”皇上笑呵呵的问道。 “刚才进来斟酒的人,各个是武林高手,根本就不是什么婢女,鬼才相信是婢女,这么武功好的人潜伏在王府内,王爷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属下想,王爷似乎已经默认了,也许是两种势力合作,也许她们本来就是王爷的人,这都不好说,总之今日皇上要一切小心。”疾风忐忑的说道。 “放心,没事的,爵……不会杀朕。”皇上信心满满的说道。 “呵呵,那也未必,人心难测。”疾风一直都保持的挺理智,所以皇上有什么事一般也都跟他商议。 本来今日这种场合皇后也该来的,但是皇后虽然明知道西宫爵不喜欢柳轻轻,不过是为了柳家的势力,她心里还是不高兴,所以找了一个借口推辞了没有赶来。 柳轻轻似乎对这件事蛮得意,明知故问:“皇上,皇后娘娘怎么没有一起同来?” “啊,蓝儿她最近不舒服,可能是季节交替,感染了风寒,无须担忧。”皇上几句话轻描淡写。 “哦,那真的可惜了,不然臣妇还想陪着娘娘好好喝一杯呢。 ”柳轻轻一笑。 “王妃酒量不错么?来,朕祝福你们二人白头偕老。”皇上端起酒杯。 柳轻轻和西宫爵顿时受宠若惊:“臣弟不敢,皇上太客气了。” “都是自家人,也不必拘谨。”皇上说完小啄了一口。 西宫爵与柳轻轻对视了一眼,不敢不从,立刻仰起头,一口喝掉整整一杯酒。 这时,突然一抹白色身影才出现在门口,西宫爵心下一惊…… 皇上也较有兴趣的眯起眼睛打量,看似身影很是熟悉……但是由于距离还有些远,还没看清楚来者到底何人。 这时,只听女子高声跪地高呼:“民女叶安然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安然一来,全场哗然,不为别的,只为她触目惊心的美,好多大臣都是目瞪口呆,也许是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叶安然。 只见她一身白色薄纱,袖口和领口都是白色羽毛装饰,头戴白色毛毛发饰,看起来极其的清纯,和具有仙子的味道。绝美的脸颊不用涂擦任何胭脂水粉,也依旧青春粉嫩,淡粉色的朱唇,宛如出水的樱桃一样有着一种摄人心魂的诱惑,如果有一句话来形容此时的叶安然,那真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安然,你……身体好了么?”看见是叶安然,皇上心里说不出的喜悦,连语气也变得极为柔和。 “拖皇上的洪福,民女已经好多了。”叶安然淡淡一笑。 不笑倒好,这一笑真的看看呆了好多人,红叶和紫瞳在暗处也是对这个女人的容貌赞不绝口。 红叶:“以前看她只觉得美,今日真的惊艳道我了。” 紫瞳:“我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用了倾国倾城四个字来形容她,那时候你还以为我是夸张,现在你亲眼看见了,就该知道我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红叶:“确实,可是这么美丽的女人,主子似乎不喜欢,不然也 不会千方百计把柳轻轻送进王爷的怀抱。” “那是自然,柳家有可以利用的地方,而叶姑娘如今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孤女罢了。”紫瞳感慨道。 这时,西宫爵不高兴了,因为他知道叶安然很少这样公开的显摆什么,所以这一次,皇上和文武百官来了,她这么走出来,这么张扬,一定有目地,而这个目地很明显,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 事实上,叶安然也做到了,她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目光,今日的主角王妃柳轻轻就好像是一朵率也一样,映出了红花。 “安然,你身体不好,不舒服的话,回春晓阁休息就好,我已经跟皇上说过了,他不会怪罪你的。”西宫爵走下去,一把搂住叶安然的腰际说道。 叶安然抬起头,对着西宫爵的眼睛深深的笑了,眼睛弯成一道弧形:“爵,我不累,我……今日来也是为了庆祝你的大婚,那一日,我没有亲自出席一直很遗憾,今日我给你们补上好么?” 说着,还没等西宫爵回过神,叶安然就从一旁端起一杯酒大声的说道:“虽然身为王爷的小妾,但是也算是王府的一份子,今日我叶安然就敬王爷和王妃一杯酒,祝愿王爷王妃二人同心同德,共同扶持振兴王府,更祝愿你们二人举案齐眉……天长地久。” 叶安然的表情很复杂,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似乎是不一样的,西宫爵听到她这样说,自然是不好受,想说什么,而是这里又有这么的多外人,一时间也不好拒绝。 只的缓缓的说道:“谢谢。” 叶安然凄美一笑,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随后她把酒杯丢在地上,单膝跪地说道:“皇上,民女斗胆想为皇上和各位大臣献舞一支,不知皇上可否允许?” 顿时,全场在一次震惊……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气愤,前王妃竟然要献舞,是不是太尴尬的点? 第三百三十八章 大胆魅君 “安然你……你说什么?”西宫爵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话是在叶安然嘴里说出来的。 叶安然不说话,也不正眼看西宫爵,只是看着皇上…… 皇上看着那张清纯的脸蛋,和纯净如水的眼神,明知道不该应许,却也实在忍不住,最后点了点头道;“朕允了。” “多谢皇上。”叶安然起身甜甜一笑。 “不行,我不许。”西宫爵大怒,吓得所有人都是全身一抖,柳轻轻也不明白叶安然是耍的什么把戏,所以也不开口。 叶安然只是侧过头,望了西宫爵一眼,然后陌生的说道:“王爷,您要抗旨么?” 西宫爵顿时语塞……确实,皇上刚刚已经同意了,如果他现在不同意,那就是公然抗旨。 西宫爵用特别低,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清楚的声音问道:“安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给王爷看一场好戏罢了。”说罢,叶安然后退几步大声说道:“还请王爷回到座位,欣赏民女的舞姿。” “你……?”气的西宫爵指着叶安然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时,眼看要闹翻,柳轻轻走了下来,一把挽住西宫爵的手臂道:“王爷,既然她要献舞,就由着她好了,反正历来王府的小妾也都是供大家玩乐的,别太认真。” 叶安然仇视的望了柳轻轻一眼,随后说道:“是啊,整个王府只有王妃娘娘身份尊贵,别人都远不及你。” “这个还有说么?谁尊贵,谁卑贱,大家心里肚明。”柳轻轻挑衅了看了叶安然一眼。 西宫爵觉得今日的安然有些性情大变,变得不像她了,如果不是那双眼神,他几乎以为是有人用易容术伪装成了叶安然。 但是他知道,那不是,因为易容术在高明,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叶安然的眼睛里有太多别人没有,或者说是模仿不来的神韵,这种神韵足够让人神魂颠倒。 西宫绝不再说话,任由柳轻轻挽 着的手臂回了座位,看见他们夫妻二人琴瑟合鸣的挽着,叶安然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刺痛了一下。 “安然,开始吧?”皇上真的有点迫不及待了,虽然她不知大安然今日为何布下这个局,但是他真的很期待今日叶安然的表现。 当然,此时的他,只是简单的以为叶安然是不甘心,所以想在爵的婚宴上大闹一场,可是后来,他知道,他想的错了,叶安然从来都不是那么无聊的人,不会做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叶安然回首与乐师打了一个招呼,古乐缓缓响起,整个前厅都陷入了黑暗之中,十六盏油灯齐刷刷的亮起来,中间一个用白色的丝绸和烛光衬托出来的月亮立刻呈现在眼前。 做的真假难辨,美轮美奂,看的众人啧啧称奇…… 叶安然一身白色,轻舞动衣袖,每一个动作,都足以震撼人的心灵…… 也许他们看惯了宫廷舞和民间的舞,没有见过这样一个有人精心编排的舞,所以才觉得新奇。 叶安然动作虽然缓慢,但是每一个动作都是有足够的连贯性,甚至有主题性。 这时,好多人也都看出来了,纷纷议论道这个舞有点像月宫仙子。 也就是俗称的嫦娥奔月,因为有月亮有美人,最后叶安然怀中不知道从哪里多出一个兔子,更是增添了大家的兴趣。 最后,在众人还没回味够的时候,舞蹈缓缓落幕,叶安然在收尾的时候,做了一个字高难度的动作,是让侍卫用丝线绑住自己飞身起来,在月亮中间,就真的好像在奔月一样,但是叶安然不会武功,所以这样的舞姿死需要付出代价的。 舞罢,叶安然单膝跪:“皇上,民女献丑了,还请皇上不要见笑才是。” 这时,前厅掌声雷鸣,大臣们都看的傻眼了,只顾着不停的鼓掌和兴奋的叫好,丝毫忘记来这里是瑞安王府,而跳舞这个美人曾经是大名鼎鼎瑞安王妃。 皇上看 完后,由衷感叹的念了那首诗:“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溅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皇上也喜欢这首诗么?民女也喜欢。”叶安然在一次微笑,足以倾国倾城。 “恩,朕喜欢这首诗,很有意境,安然,你这个舞很美,朕……真的很喜欢。”皇上可能是因为氛围的影响,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有了点小暧昧的味道。 “多谢皇上。”叶安然再次谢恩。 “安然,你今日令朕龙颜大悦,你想要什么?朕赐给你。”皇上金口玉言。 顿时,全场在一次沸腾,因为这么多年,皇上登基后,还没勤苦允许哪个女人,可以自己说想要什么,这可是莫大的恩宠啊,当年,就连惯宠后宫的宁妃,也没有这般待遇。 而这个失宠的王爷前妃竟有如此高的待遇,不得不让人另眼相看。 这时,不远处暗中观察的紫瞳笑道:“红叶,我们打个赌可好?” “好,赌什么?”红叶淡淡问道。 “你猜一猜她……这么煞费苦心,想要什么?”紫瞳笑道。 “我猜她想要王爷平妻之位,以后和柳轻轻平起平坐,不甘心寄人篱下。”这几日,她们潜伏在王府,自然是看的清楚,柳轻轻是怎么欺负她的,所以红叶猜测。 “你呢,你猜她要什么?”红叶第一次这么主动的问道。 “我猜不到。”紫瞳呵呵一笑。 红叶汗颜:“你猜不到,你还跟我赌,你玩呢?” “不是,我只是再赌你猜的肯定不对,她不是为了要平妻之位,虽然我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苦心布下这个局面,不顾身份的抛头露面献舞,但是我知道……她想要的一定是特别的,出人意料的。” 红叶撇了撇嘴:“看似,你对这个女人还挺了解似地。” 紫瞳摇了摇头:“我对她并不了解,我只是有一种感觉,女人的第六感。” “那我们试目以待吧,谜底似乎快揭 开了。”红叶较有兴趣的看着前方说道。 这时,叶安然忽然笑了:“皇上,君无戏言,您真的什么都肯答应么?” “当然,只要是不涉及国事,不涉及干政,不是特别无礼的要求,朕都允许你。”对叶安然,皇上始终都挺宠溺,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民女想要……?”叶安然说道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了西宫爵一眼。 她知道有些话,有些事,一旦说了,做了,就无法回头…… 西宫爵似乎也有了某种不详的预感,因为她发现安然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绝望,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和他诀别。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叶安然就把头转过去,一字一句的说道:“民女想进宫伴驾,侍奉皇上左右。” 此话一出口,再次掀起千层浪…… “什么?进宫伴驾,我不准。”西宫爵嗖的一下站起身,几乎是咆哮着说出口。 “王爷,民女……在跟皇上说话,您无需激动。”叶安然讽刺的看了西宫爵一眼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叶安然,你是不是疯了?”西宫爵走下来,死死的抓住叶安然的肩膀质问。 “我没疯,我只是死话是说,我倾慕皇上,所以……我没有必要留在王府里。”叶安然跟西宫爵都从未说过如此露骨的话,今日竟然这么说。 西宫爵忍无可忍,一巴掌抽打在叶安然的脸上,顿时白皙的脸颊绯红。 “住口,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倾慕?你有资格说么?你是有夫君的人,不知道么?”西宫爵大怒。 叶安然凄楚一笑:“夫君,夫君是谁?你么?可是你也是王妃娘娘的夫君啊?” “我……安然,你还是在怪我,是不是?”西宫爵有些无奈,有些痛心。 这时,还没等叶安然开口,皇上就走了下来,拉过叶安然的手关切的说道:“爵,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你看,安然的脸?” 皇上更在乎的 似乎是叶安然这个人,没有管他们之间交谈什么,只是看见西宫爵掌掴叶安然顿时坐不住了。 疾风想叫皇上别去,可是来不及了,皇上已经当着众人的面为叶安然擦拭受伤的脸颊。 叶安然当着众人的面,把头靠在皇上的怀中,万般委屈的说道:“皇上,您带民女进宫吧,这个家……已经容不下我叶安然了。” 皇上顿时怔住,给叶安然擦拭伤口的手也停留在了半空,手指有些僵硬,心跳更是加速了。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安然是说要自己带她进宫,是么? 皇上第一次有了这种少年时候才有的砰然心动的感觉……竟然心开始狂跳不止。 西宫爵看见叶安然靠在皇上的胸口,脸都绿了,却不敢推开皇上…… “安然,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皇上有些迷茫的问道,因为他做梦都想不到,叶安然竟然有一天会主动要求和他在一起,这是他连做梦都不敢梦见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发生了,不过一切来的太突然,即便是城府颇深的皇上也有些措手不及。 叶安然楚楚可怜的抬起头,望着皇上缓缓说道:“皇上,刚刚您不是说只要民女想要的,皇上都给么?民女身份卑贱不敢要求名分,但是只求能进宫陪伴皇上就心满意足了,难道……皇上要失言了么” “不……不是,朕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和爵。”皇上不知道该怎么说,一时间语塞。 “王爷现在已经有了王妃啊,他们夫妻恩爱,琴瑟合鸣,民女也不好打扰,还请皇上不要嫌弃,收留民女,哪怕做个端茶倒水的御前奉茶宫女,也心甘情愿了。”叶安然委屈的说道。 “不会的,朕不会那般委屈你。”看见叶安然小鹿般的眼神,皇上顿时丧失了抵抗力和防备心。 西宫爵突然开口道:“安然,你……这么报复我,到底是为了什么?只因为我娶了柳轻轻么?” 第三百三十九章 血染红裙 叶安然看着西宫爵笑而不语…… “安然,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西宫爵知道,叶安然不是疯了,她是一个很理智的人,如今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理由。 “这个……你明日便会知晓答案。”叶安然用很轻的声音说道。 这时柳轻轻觉得叶安然的做法让自己和王府都脸上无光,于是起身说道:“王爷,一个小妾而已,反正也只是一个玩物,不如就顺水推舟送给皇上,前提是……如果皇上不嫌弃的话。” “皇上,您嫌弃民女么?”叶安然又开始用那清澈如水的眼神秒杀皇上。 果然,皇上放佛中了魔咒一样摇了摇头:“不,我从来都没嫌弃过你。” 叶安然满意一笑:“那民女何时能进宫伴驾?” “传朕口谕,明日天一亮,即可进宫。”皇上似乎也豁出去了,不管不顾,竟然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下了一道这样的口谕。 西宫爵想反驳,却听见文武百官起身跪地齐声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民女多谢皇上恩典。”叶安然盈盈一拜,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 西宫爵只觉得心口发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今天这场戏,叶安然主导了一切,她的目的很简单,先是引起大家的注意,然后用美人计迷惑皇上。 皇上从来都不是贪恋美色的人,但是竟然成功的被叶安然诱惑,道理很简单,只因为皇上本来心里就对叶安然有着不一样的柑橘,这是很久以前西宫爵就发现的一个秘密,那时候他还总告诫叶安然要小心皇上,不要和皇上走的太近,可是今日,竟然叶安然当着自己的面勾引皇上,且得到皇上的应许入宫,这一切,看似是那么的不真实,就好像大梦一场。 可是西宫爵却一点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并不是皇上强迫的,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叶安然性情大变,但是叶安然铁了心进宫,这是铁铮铮的事实。 “爵,谢谢你把安然给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上竟 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知道死讽刺还是发自身心,西宫爵已经没有办法去思考了。 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在古代,小妾的身份本来就很卑微,时常有大户人家的男主人将小妾当作礼物,送给好友玩乐,或者交换着享用,可是帝王家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先例。 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收了人家用过的小妾,好说也不好听,而且之前叶安然的身份还是西宫爵的王妃,所以这件事真是的牵扯甚广。 “安然,你跳舞跳的也累了,去休息吧,明日朕派人来接你。”皇上眼神无比的温柔,似乎这一刻他等了好久一样。 “是,民女遵旨。”叶安然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但是这微笑,却令人琢磨不透。 “王爷,民女告退。”叶安然冲着西宫爵盈盈一拜,随后起身离去。 临走时,叶安然收起微笑,眼神带着淡淡的哀伤,她想做的也都做了,可是为什么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随后众人又开始继续享乐晚宴,可是大家都知道,王爷没有心情了,脸上始终是那副阴沉沉的样子。 晚宴散去 皇上和众人各自离去,西宫爵起身就往春晓阁走去,却被柳轻轻一把拉住了:“爵哥哥,你要去找她么?” “是。”西宫爵面无表情的说道。 “她不是已经决定进宫了么?从此以后,王府就我们二人,不好么?”难得柳青青那个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有希望了,只要叶安然进了宫,那自己的头号敌人就没了,可是现在西宫爵似乎不放手,要去找那个女人,她又怎么能甘心?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放手。”西宫爵脸色冰冷,怒责道。 柳轻轻不敢挽留,缓缓的松开了手,西宫爵头也不回的去了春晓阁。 他走了进去,刚想开口质问,却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叶安然桥次的躺在床榻上,脸色毫无血色,嘴唇青紫,下身一片殷红,在白色裙摆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 “安然,你……这是怎么了?”西 宫爵愣住了。 “我……没事。”叶安然嘴硬的说道。 “不行,我要抱你去见太医。”说着西宫爵起身打横抱起叶安然就要往外走,却一把被叶安然拉住衣领,她有些哽咽的说道:“不用去了,我……落胎了。” “你……说什么?”西宫爵的声音都是颤抖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打胎了,孩子……是我们的。”叶安然带着报复性的笑了一下,可是笑容却是极其的苍白无力。 咚的一声,西宫爵松开手,叶安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顿时全身酸痛…… “你在说一遍?”西宫爵似乎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处于大脑空白的阶段。 “西宫爵,你面对事实吧,你听好,这是真的,我打掉了我们的孩子,就在刚刚孩子已经被我用药打掉了,他才不到两个月大。”叶安然躺在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 “叶安然,你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狠毒?啊,你说,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孩子?”西宫爵几乎要抓狂了,一把抓起叶安然,冲着她怒吼道。 “因为……我想进宫伴驾啊,我不可能带着你的孩子进宫。”叶安然魅惑一笑。 啪的一声,一巴掌再次抽打在叶安然脸上……她的嘴角缓缓流下血丝。 “叶安然,你还是不是人?就因为我娶了柳轻轻,所以你报复我是不是?我都跟你说了,娶柳轻轻是权宜之计,只要我处理哈这里的一切,我立刻就去姑苏接你,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为什么要回来,你进宫干什么,你说,皇上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你还去他身边干什么?”西宫爵几乎要疯了,这一夜发生太多的事情,叶安然进宫,他都已经受不了,更别说如今叶安然亲手打掉了他们的孩子,他简直是无法接受。 “你真的以为是因为这些么?”叶安然冷笑。 “那不然呢?”西宫爵怒吼。 “西宫爵,事到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叶安然认真的望着西宫爵。 “好 ,你问。”西宫爵似乎冷静了点,没有了刚才的激动情绪。 “我姐……她到底怎么死的?”叶安然一字一句的问道。 西宫爵顿时身子一震…… “呵呵,怎么?说不出来了吧?说啊,你不是一向最不屑对哦说谎么?那就告诉我,我姐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次论道叶安然开始激动了。 “你……都知道些什么?”西宫爵有些慌了,因为他感觉道,叶安然似乎知道了一些秘密。 “我什么都知道,我现在字求你,一句话,我姐是不是死在你手上的?”叶安然质问。 “安然,这件事……你听我慢慢解释。”西宫爵的语气软了下来,他这么多天以来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不听,我没有时间听你慢慢解释,今天我就要你一句话,我姐到底是不是死在你手上?如果你撒谎一句,那么你记得,我会让你后悔的。”叶安然半威胁道。 西宫爵愧疚的低下头了头,缓缓说道:“没错,是,是我动手的,但是……?” 他本来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毕竟他当初也是有苦衷,可是他的话没说完,叶安然就一把推开门骂道:“滚,从我面前立刻消失,西宫爵,杀姐之仇不共戴天,从今日起,我叶安然与你誓不两立,如同水火,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然,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西宫爵着急了,想解释。 可是房门已经被关上,任凭他怎么叫门,叶安然都不给开门…… 回宫的马车上 皇上似乎心情不错,嘴角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皇上,属下有话要说。”疾风脸色不太好看,突然开口道。 “好,你说吧,朕早就料到你有话要说了。”皇上侧头看着疾风说道。 “皇上,属下认为……叶安然不可以入宫。”疾风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立场。 皇上也没发火,只是笑了笑:“哦?是么?说说你的理由,朕听听看。” “属下觉得,这一次 完全是叶安然布的一场局,当然,有可能是叶安然自己的主意,更有可能是瑞安王的主意,也许他是看出了皇上对叶安然的心思,所以用美人计送她进宫魅惑皇上,他当时的反对也只是为了演戏给大家看。而且叶安然一向与昭仪娘娘感情身后,她姐姐死后,她好长一段时间都对皇上有敌意,属下怕她进宫是为了报仇,她心术不正,小心养虎为患。再次,叶安然本来是瑞安王妃,虽然如今被贬为妾,但是也是瑞安王的女人,皇上要一个瑞安王的女人,实在有违道德伦理,民间百姓也会耻笑,总之,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不适合她进宫伴驾,还请皇上收回成命。”疾风很少说这么说的话,今日既然这么说,肯定是看重这件事。 “恩,疾风,你说的朕都想了,你说的不无道理。”皇上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疾风心头一喜:“那就请皇上收回成命,不要参与瑞安王的家事了。” “可是朕喜欢她,怎么办?”皇上毫不遮掩的说道。 “皇上,您这么做无疑是在饮鸩止渴啊。”疾风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必要时候,饮鸩止渴又何尝不是一种办法,毒药虽然毒,但是饥渴的滋味更是难受,如果能先止渴的话,又未必去在乎喝下去的是不是毒药呢?”皇上的语气平和,但是眼神是无比的坚定。 疾风知道,自己的话都白说了,皇上那般聪明,自然是什么都清楚,但是他却一意孤行,只有一点可以说明,他确实是太想要叶安然了。 “皇上,属下觉得您无药可救了。”疾风斗胆的说道。 皇上呵呵一笑,随后意味深长的说道:“疾风,这辈子,朕想得到的东西,终于到手了。” 疾风沉默不语…… 次日清晨,一辆皇家马车停在王府门口,朱公公身为大内总管,第一次出宫宣纸,尖锐的声音打破了瑞安王府的平静:“圣旨到。” 顿时,瑞安王府上下所有人纷纷跪地听旨,西宫爵只觉得自己是无比的痛楚。 第三百四十章 反目成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瑞安王府民女叶安然绝色倾城,温婉贤淑,深的朕心,即日起册封为贵人,封号为然,入住芙蓉宫,钦此。” “民女叶安然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叶安然在小容的搀扶下虚弱的接过圣旨。 “然贵人,老奴在门外候着,请然贵人收拾好东西随老奴进宫,皇上还在等着您。”朱公公恭敬的说道。 “好,有劳公公。”叶安然微微一笑。 随后朱公公转身出了王府,柳轻轻嘲讽一笑:“有些人就是厉害,手段就是不一样,身份一下子从一个小妾成了贵人,本宫实在是佩服。” “王妃娘娘言重了,我们彼此彼此。”叶安然轻蔑的看了一眼柳轻轻说道。 “你……?”柳轻轻每次跟叶安然说话,必然是落了下风。 柳轻轻自己也感觉的道,叶安然已经不是那个当初在军营内,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柔弱女子了,她的身上有了一种戾气,这种气焰日渐嚣张,以至于很多了解叶安然的人都觉得她是性情大变。 “轻轻,你先回去,我有话跟安然说。”西宫爵已经变得平静了起来,不再有昨晚的震怒。 柳轻轻没有说什么,转身回了柳园,王府内的其他人也都退下,偌大的院子里只剩下西宫爵与叶安然两个人。 “你想说什么?快所,我没那么多时间。”叶安然别过头,不愿意去看这个男人一眼。 “安然,你有了身孕,为何要隐瞒我,我也是孩子的父亲啊,我也有知情的权利啊。”西宫爵想,如果早点知道叶安然有身孕,那么也许悲剧不会发生,也许他不会对叶安瑶下手,带着叶安然远走高飞也说不定。 “呵呵,有必要么?西宫爵,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别在自欺欺人了。”叶安然扬起嘴角,不屑一笑。 “那你这次回来,就不是 为了我,对么?”西宫爵忽然觉得这次叶安然回来的突然,而且性格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先前他以为是因为他娶了柳轻轻,现在想起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你说呢?”叶安然反问。 “你……我们何必沦落道今日这种地步?安然,你真的能放下我们的这段感情么?你真的就能从此不再爱我可么?”西宫爵动容的问道。 “爱?你还有资格么?你还配说么?从你对我姐下手的那一刻起,你就该知道有这样的一天,西宫爵,我们从此各凭手段,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报仇,而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最好,想办法把我弄死,不然……我发誓,一定要让你们西宫皇族家破人亡,我说到做到。”叶安然说的不是要他家破人亡,而是整个西宫皇族。 看的出来,因为她姐的叶家的事情,叶安然已经开始仇视整个皇族,包括太后与皇上。 西宫爵心里有点隐隐不安,提醒道:“安然,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怎样,但是你进宫这步棋确实是凶多吉少,太后不会放过你的,皇上也不会保护你的,你别天真了。” “这些就不牢王爷费心了,我叶安然是死是活,都不会怨天尤人,但是从此,你没有资格在管我什么?”说完,叶安然回身进了春晓阁。 一炷香后 叶安然一身红裙,带着小容从春晓阁走出来,什么东西都没带,只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薄纱,看起来妩媚动人,脸上淡淡的妆容遮掩了她原有的苍白。 他有些心疼的说道:“安然,不然……你明日再走吧,你的身体……?” 他知道,昨夜,她落胎后,身体一直很不好…… “不必,我自己清楚的很。”说完这句话,叶安然将头探到西宫爵的耳边,轻声说道:“西宫爵,你又欠了我一条人命,你死上一百次都不足以平我心中愤怒。 ” 说完这句话,西宫爵身子一震,愣在当地,叶安然在小容的搀扶下缓缓离去…… 西宫爵明白叶安然的意思,之所以说他又欠了一条人命,是因为之前还有叶安然那条,如今加上孩子,他确实亏欠她两条命了。 回过头,那抹红色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知道,从此后,她不再属于他了,也不再是他一个人的安然。 这一刻,西宫爵悔恨交加,可是却无力挽回,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暗阁上 红叶第一次觉得那个女人的衣服红的那样刺眼:“她走了。”红叶面无表情的说道。 “恩,她去做皇妃了,但是我觉得她没有得到解脱,虽然走了,但是以后的路恐怕更加崎岖。”紫瞳是有点偏心于叶安然的。 “知道她为什么穿红色裙摆么?”红叶突然问道。 “是因为她想把自己最娇艳的一面留给他。”紫瞳说出自己心里的以为。 哪知道,红叶却摇了摇头:“错,你没有仔细看,她的裙摆上都是红色血迹,她穿红衣是为了遮掩身上的血迹。” “你是说……那个孩子?”红叶和紫瞳一直潜伏在王府,昨晚叶安然肚子落胎,差点命丧黄泉,是西宫爵连夜找来的郎中,这种事情,当然不能找太医来,因为太医始终是皇上的人,怕走漏了风声不好。 “是把,总之,这个女人一旦狠心起来,恐怕以后……汴京不太平了。”红叶喃喃说道。 “你不是不喜欢她么?怎么对她如此高的评价?”紫瞳疑惑的看着紫瞳。 “这种评价高么?红颜祸水是好的评价么?”红叶反问。 紫瞳沉默不语…… 在这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美丽的美人身上似乎就像有魔咒一样,会给身边的人和自己带来不详,所以谁家的女儿生得美,都不是好事,因为这个女人不是被大户人家抢走做小妾,就 是入了青楼做红牌,总之不能过上平静幸福的日子。 叶家的女人美成这样,自然是不详的…… 叶安瑶已经是个很好的例子了,红颜薄命这句话用在她身上不为过,而叶安然虽然在叶家被灭门的惨案中活了下来,但是命运似乎更加的曲折。 了解内情的人,恐怕没有人会羡慕叶安然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回皇宫的马车缓缓的朝着皇宫行驶,半路上忽然停下了…… “朱公公,怎么了?”叶安然掀起帘子。 “是怀王殿下来了。”叶安然看见马车前站着一身白衣的西宫寞。 昨夜的酒宴,除了皇上就是群臣参加,西宫寞和西宫锦并没有来,所以自然不知道昨晚的事情,今早,圣旨突然昭告天下,整个汴京都沸腾了,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这件看似荒谬的事情。 西宫锦和西宫寞自然是好奇,西宫锦因为被母妃管得严,所以还没敢出来,西宫寞则是意料中是的拦截住了叶安然的马车。 “叫他进来吧。”叶安然点了点头。 小容识趣的下了马车,给西宫寞和二小姐一个空间说话。 西宫寞上了马车,第一句话就问:“为什么这么做?” 叶安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答了两个字:“复仇。” “复仇?你疯了,这步棋这么危险,你不知道太后多么想杀你么?你还进宫?”西宫寞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安然。 “知道,但是我别无它法,这条路是最近的,我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我等不及了,我几乎每个夜里都能听见姐姐的哭声。”叶安然哽咽的说道。 “好吧,你的心情我理解,那你想怎么做?”西宫寞似乎没有猜到叶安然下一步想做什么,所以才试探的询问。 “走一步看一步,还没想好。”叶安然也不是傻子,自然是不肯轻易说出去。 “恩,也好,不过在宫里 你要万事小心,皇后不好对付,晨妃不好对付,太后更是不好对付。”西宫寞好心提醒道。 “就是龙潭虎穴,我也闯了,呵呵,不必担心,对了,彩儿怎么样了?”叶安然岔开话题。 西宫寞顿时沉默不语…… 看他这幅样子,叶安然有些焦急:“说话啊,是不是彩儿出事了?” “恩,三日前,彩儿说无聊,想去看看汴京城内的一个亲戚,结果一去没回,我调查了,她遇害了,我怀疑爵的人已经发现她的踪迹了。”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西宫爵真是狠心,连个丫鬟也不放过,不过还好,姐姐在天有灵,我知道了真相。”叶安然嘲讽的笑了笑。 “安然,你也别想太多,如今汴京局势越来越紧张,彩儿的死是意料之中的,不足为奇。”西宫寞安慰道。 “我明白,行了,你没事先走吧,我们见面太多,也不好,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贵人,以后在联系。”叶安然知道,想要报仇,西宫寞是一个不可缺少的盟友,所以已经默认了与他的合作关系。 西宫寞点了点头:“恩,那你一切小心。” 叶安然点了一下头,随后西宫寞下了车,小容走了上来。 “小姐,怀王殿下……似乎跟您走的很近。”小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恩,替姐姐报仇,怀王必不可少。”叶安然也没解释太多,但是小容知道,现在的二小姐,跟以前不一样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自己的想法,断然不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随后马车缓缓进宫,御书房内,皇上跟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在焦急的等着叶安然。 “皇上,然贵人到。”朱公公在门外低声说道。 “快,让她进来。”皇上转过头,惊喜的说道。 随后门打开,叶安然一身红衣款款的走进来,跪地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第三百四十一章 满城风雨 “安然,你来了?快平身。”皇上温和一笑搀扶起叶安然。 “谢皇上。” “安然,从今以后,你就与朕一起生活在这个皇宫,叶家只有你孤身一人了,以后……朕就是你的靠山,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皇上有些动容,想起叶家的灭门惨案,皇上新游愧疚。 闻言,叶安然脸上微微一变,随后笑道:“是,臣妾以后只有皇上一个亲人了。” 皇上听见这样的话,不由的心里一暖…… “安然,一会陪朕在御书房用膳,可以么?”皇上欣喜的像个孩子一样。 “臣妾遵旨。”叶安然点了点头。 “不,朕不要你遵旨,朕不想命令你,想征求你的意见。”皇上认真的说道。 “臣妾愿意。”叶安然含羞带笑。 随后,两个人在御书房用膳后,皇上开始批阅奏折,叶安然站在身边磨墨,俨然像一对刚成亲的小夫妻一样柔情蜜意。 “皇上,晨妃娘娘来了。”门外,朱公公小声的禀告。 皇上抬起头:“让她进来吧。”晨曦之所以这么快从婕妤升到后妃,就是因为那段时间,叶安瑶刚死,皇上心情极度不好,都是她默默的陪伴着走过来的。 御书房门打开,晨曦一身紫红色华服款款走进来,才一段日子没见,晨曦已经不是当初刚进宫那副小女孩的模样了,身上已经有这那种帝王家才有的贵气。 “臣妾给皇上请安。”晨妃的贴心和贤淑那是宫里出了名的,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柔柔弱弱。 “平身。”皇上轻轻抬手说道。 “谢皇上。”晨曦缓缓起身,看见皇上身边的叶安然,只是微微一笑,似乎没有太多的意外。 叶安然则识趣的俯身行礼:“臣妾见过晨妃娘娘。” “然妹妹不用客气,以前我们也都熟悉,不必这样生分。”晨曦温和一笑。 “多谢娘娘。”叶安然对晨曦还是很尊敬的,毕竟现在人家是妃,她只是一个小小贵人。 随后,晨曦朝着皇上淡淡一笑:“皇 上,臣妾给您炖了一碗银耳莲子羹,趁热吃吧。” “不了,朕已经和安然吃过了。”皇上淡淡的回道。 听闻,晨曦脸色微微一变:“吃过了?啊,那臣妾来的是有点晚了。” 见晨曦脸色不是很对劲,叶安然立刻接话道:“晨姐姐不必担心,皇上晚上还是要吃的,这晚银耳莲子可以暂时放在这里,等皇上晚上饿了,还是会吃的。” “恩,妹妹说的地,也好,那就放在这里吧。”晨曦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皇上,臣妾先退下了,您和晨姐姐叙叙话吧。”叶安然见气氛有些尴尬立刻提议道。 “别走,安然,一会跟朕下棋。”皇上似乎恋恋不舍。 晨曦见状立刻说道:“皇上,臣妾先回去甘露宫,然妹妹第一天进宫,臣妾就不打扰你们了。” “恩,曦儿,你先回去吧。朕有空在去看你。”皇上温和一笑。 “那……我有空就去看望姐姐,姐姐慢走。”叶安然也没有在客气,不得不说晨曦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她不像其他女人那样争风吃醋,心里跟明镜是的。 晨曦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没有在继续留恋在御书房,不过出了御书房确实也有点不是滋味了…… 毕竟叶安然没进宫之前,她一直是后宫的红人,虽然红的程度没有当年宁妃的势头,但是也不比其他受宠过的嫔妃差,至少刘婕妤是无法比拟的。 如今,叶安然进宫,恐怕自己好日子也快到头了,想道这里,晨曦重重叹了一口气,离开御书房。 “安然,过来,陪朕下棋。”皇上似乎心情大好,坐在棋盘边呼唤安然。 “臣妾遵命。”叶安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于是,进宫的第一夜,叶安然是在御书房度过的,而且陪皇上下了一夜的围棋,这是任何嫔妃都没有过的待遇。 御书房是什么地方,那是后妃不允许留宿的地方,可是皇上却单单留下叶安然下棋,者不得不说皇上是在变相宣告,叶安然 和其他后妃不同。 “皇上,您的棋艺太高明了,臣妾自愧不如。”已经遭遇三连败的叶安然微微一笑。 “安然,虽然朕赢了,但是你却比朕还要累啊,你琢磨不能输给朕太多棋子,也不能赢过朕,很费脑筋吧?”皇上自然不是傻子,看出来,叶安然棋艺高超,所以才才出言点破。 叶安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皇上英明,臣妾一点拙技都能看出,实在佩服。” “安然,别当朕是皇帝,好好拿出你的才华和朕下一盘棋,好么?”皇上的目光由衷的透着渴望。 “好,那……臣妾就不客气了。”见皇上如此看重自己,叶安然也不再伪装,开始拿出自己真正的实力和皇上开始在棋盘上厮杀。 据守门的朱公公说,这一盘棋下到了天亮,叶安然与皇上竟然打成平局。 “安然,你的棋艺学自何处?”皇上好奇的问道。 “自小臣妾的爹爹就找了师傅来教,臣妾自己找到窍门后就开始自己自悟,一些雕虫小技而已,皇上切莫夸奖臣妾。”叶安然知道皇上是为自己的棋艺所折服了。 “安然,你一个女子竟然布局如此精妙,真是了不得,如果你是男儿身,带兵打仗,绝对是一个好的将军,用兵如神,不会输给爵。”说完这句话,皇上才感觉道叶安然表情有些不自然,于是岔开了话题:“天似乎已经凉了,累了么?” 叶安然摇了摇头:“臣妾不累,能和皇上下棋是臣妾三生修来的福分。” “既然不累,那么……陪朕用早膳可以么?”皇上起身疲惫的说道。 “臣妾遵命。”叶安然自始至终都是规规矩矩的,似乎说出的话也没有一点漏洞。 早膳也是在御书房用的,叶安然与皇上就跟平常一对小夫妻一样,两个人用着温馨的早膳。 早膳后,皇上关切的说道:“安然,你回芙蓉宫休息吧,朕去早朝,下了朝带你四处走走。” “好。”叶安然抿嘴一笑。 绝美的容颜, 再配上温和的微笑,皇上几乎连早朝都舍不得去了,真想把这样美好的女子一直留在身边。 朱公公帮皇上打理好一切,收拾好之后,皇上带着疲倦上了早朝,自从皇上登基五六年来,第一次是带着倦意,却因为叶安然,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早朝之上 皇上也无心听大臣们启奏什么,只是频频打着哈欠,最后实在坚持不住摆摆手说道:“今日就到这里,朕也倦了,退朝。” “皇上且慢。”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 众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宁丞相,现在应该叫宁国公,因为现在的宁丞相已经是有名无实,没有实权,平时也很少说话,今日却突然发言,不得不引人深思。 “宁国公有事?”皇上倦意浓浓的问道。 “皇上,老臣确实有事启奏。”宁国公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说吧。”皇上脸色依旧平静,似乎没有多想。 “皇上,老臣觉得……皇上应该立刻废了然贵人。”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皇上脸色阴沉,顿时睡意全无,质问道。 宁国公果然又重复了一遍:“老臣请求皇上废除然贵人,且不说然贵人以前是瑞安王妃的身份,单说现在她只是一个王府的小妾,何德何能做皇上的后宫,皇上的后宫历来都是清清白白,还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嫁人过的妇人进宫侍奉皇上,老臣觉得的实在有辱皇家名声,而且然贵人以前毕竟是瑞安王的妻子,也算是皇上的弟媳,皇上这样做,明显是……有违道德伦理纲常,还请皇上三思。” 这一大段话,比之前说的那句废除叶安然还狠毒,竟然把什么道德伦理纲常,什么一女共侍二夫的道理都搬了出来,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多言,只看皇上的脸色难看之极。 瑞安王西宫爵站在朝臣最前排,却是一言不发,不过脸色也是难堪的要死…… “宁国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皇上咬牙一字一句说道 。 “老臣知道,老臣知道如今不比当年,已经没有什么实权,可是老臣毕竟是三朝元老,辅佐过太先帝,和先帝,如今虽然老了,但是还没糊涂,皇上英明,自从登基后一直深的百姓爱戴,老臣更希望皇上留下一个清白的名声,不要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一切,如今皇上册封贵人乃人之常情,可是就因为册封之人是叶安然,所以闹的满城风雨,皇上不顾及皇家颜面,也要顾及一下群臣和天下百姓,毕竟这件事实在是不符合道德伦理,还请皇上立刻废除然贵人,保住皇家名声。”宁国公依旧不依不饶。 “然贵人深的朕心,这件事,朕心意已决,宁爱卿无须再说。”皇上从未态度如此强硬过,但是这一次,似乎下定了决心。 “王爷,您说句话啊,叶安然毕竟也曾经是您的王妃?”宁国公朝着西宫爵低声说道。 西宫爵脸色阴沉,却一声不吭,似乎没听见一样…… 这种场合,他要怎么开口,也不是皇上逼迫的叶安然,是她自己愿意的,而且她和自己之间已经闹得如此僵,一旦他进言让皇上废除叶安然,那不是把她往死路上推么? 见西宫爵不开口,宁国公回过头看着新上任的丞相郭玉成说道:“郭丞相,您说句话啊?” “老臣不敢,皇上选贵人是后宫的私事,老臣没有资格干涉。”郭玉成虽然也是太后的人,但是此人极其的老奸巨猾,见皇上有些怒了,自然是不敢再说什么。 “皇上,老臣以为……?”见其他人都不肯为自己说话,宁国公还想继续在说什么。 却看见皇上突然拂袖离去,只丢下两个字:“退朝。” “皇上,皇上?”宁国公欲追赶,却被朱公公拦下:“宁国公,皇上已经下朝了。” 另一边,叶安然进了芙蓉宫,还没休息,就被太后的口谕传到了天玄宫。 一路上,她走的极其的慢,祈祷皇上快点下朝,不然太后摆下的鸿门宴,恐怕是不会轻易过关。 第三百四十二章 太后刁难 天玄宫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叶安然稳稳的跪了下去。 “臣妾?谁允许你这样称呼的,你一个小小贵人有何资格自称臣妾,更别说哀家还没有承认你这个贵人身份?”太后当头一棒,让叶安然有些心惊,毕竟太后在这个后宫太多年了,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自然是不能容她叶安然了。 其实叶安然也知道,就算是以前,太后也是不喜欢自己,包括姐姐,现在叶家出事后,更是容不得自己,所以也预料到今日这次天玄宫之行是凶多吉少。 “太后娘娘教训的是,民女不敢越了规矩。”叶安然乖巧的说道。 “既然错了,就该惩罚,常嬷嬷。” “老奴在。” “掌嘴。”太后沉着脸吩咐道。 “太后娘娘,这……这?”常嬷嬷是宫中的老人,自然是听常嬷嬷的话,可是她也不傻,早就听说皇上对这个新来的然贵人是宠爱至极,所以也不敢轻易就过来掌嘴。 “还犹豫什么,难道哀家的话,你都敢不听了么?”太后眼睛一瞪,哼道。 “不,老奴不敢。”说完,常嬷嬷就朝着叶安然缓缓走过来,朝着叶安然白皙的脸上就一巴掌甩了下来。 “继续给哀家打,哀家还觉得不够。”太后本来就一肚子气。 因为她之前根本就一点不知道皇上册封叶安然的事情,以往皇上有什么事情都先和她商量,这一次,竟然隐瞒了她,一直到圣旨公布天下那时,才知情。 本来就不喜欢叶安然,如今看她进宫,而且还被册封为贵人,太后真是要被气炸了。 叶安然抬起手,擦了擦嘴角,随后微微一笑:“无碍,嬷嬷继续打就是,只要打民女,能让太后娘娘解气,打死民女,民女都没有半句埋怨。” 常嬷嬷顿时停住了手…… 这是她进宫多年,第一次遇见 如此奇怪的女子,以往都是遇见求饶的,或者与自己对打的,今日这女子竟然说出如此大义凛然的话,顿时常嬷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太后大怒,指着叶安然骂道:“少用这些甜言蜜语来糊弄哀家,你以为哀家是皇上么?也吃你这一套么?常嬷嬷,给哀家继续打。” “是。”常嬷嬷虽然有些不忍心了,毕竟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好了,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如今面对太后的命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打下去。 可是这一次,手还没碰到叶安然,就听见皇上的声音传来:“给朕住手。” 常嬷嬷顿时停住手,随后跪地请安;“老奴见过皇上。” 皇上一脸怒气从外殿走了进来,下朝后,他去芙蓉宫找叶安然,但是却连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叶安然是被太后传来了天玄宫,一听天玄宫的字眼,皇上都觉得头大。 当初让叶安然进宫的时候,就没打算告诉太后,因为太后一直不喜欢叶安然,就是提前打招呼也是不会同意,还不如来一个先斩后奏,这样还能有一点希望。 可是如今,太后私自传走了叶安然,必定是凶多吉少,所以皇上脚不沾地的赶来这里。 还好来的及时,叶安然只是挨了一巴掌而已…… “常嬷嬷,谁叫你下如此重的手?”皇上怒目看着常嬷嬷质问。 常嬷嬷吓得声音有些颤抖:“皇上,不是老奴……是……?”常嬷嬷想说是太后的意思,可是又不敢直接把太后出卖,正准备想想怎么说,就听太后接话道:“是哀家让的,皇上可有意见?” “母后,安然犯了什么错?”皇上脸色有些不好。 “你问问她自己吧。”太后头不抬眼不睁的说道。 皇上回身一把搀扶起跪在地上的叶安然,心疼的问道 :“安然,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是臣妾触怒了太后,臣妾该打。”叶安然苦涩一笑,眼神还是水一样的清澈。 皇上听完这句话,只觉得心好似被什么扎了一下,眼神也顿时很是愧疚:“安然,让你受苦了。” “没有,臣妾真的没事,还请皇上不要误会太后娘娘,是臣妾不知道规矩,所以冲撞了太后。”叶安然似乎不想说出实情,她自己心里也知道,受了点委屈就受了点,但是如果今日要是在皇上面前告状了,那么以后……日子更不好过,岂不是被太后认为挑拨母子之间的感情。 见叶安然不肯说,皇上有些生气的回过头:“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安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但是却大言不惭的自称臣妾,皇上,你难道不知道后宫的规矩么?只有昭仪以上的级别才可以自称臣妾?她这么做到底是何用意?而且皇上册封她为贵人这件事,哀家并不知情,也不承认她是贵人。”太后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母后,这……是朕的疏忽,朕确实忘记了跟安然讲这件事,她毕竟是刚进宫,不知者不罪,还请母后多多担待,而且……册封安然为贵人的事情,朕已经昭告天下,也请母后理解,不要为难朕,好么?”皇上一向孝顺,所以就算如何生气,也不会跟太后顶撞,所以说出的话还算是客气,更是给叶安然留了面子。 “皇上,后宫之事你从来都不曾过问,再说后宫的事情一向是哀家与皇后掌管,如今皇上不和哀家商量,就私自决定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因为哀家老了么?”皇上隐瞒叶安然这件事,太后是气急败坏,恨不得活剥了叶安然。 “母后,这件事事发突然,朕想等把安然接进宫后,在向您禀报了,绝对不是故 意欺瞒,再说这事安然是不知情的,如果母后要怪罪还请怪罪儿臣就是。”见太后真的生气了,皇上开始口气软了下来,变成哄了。 果然,太后一向其软不吃硬,看皇上如此一说,也不再好意思胡搅蛮缠,只是叹了一口气:“皇上,册封贵人也不是x小事,不如叶安然这件事哀家在考虑一下如何?” “母后,您想太多了,册封贵人也不是什么大事,安然也不是外人了,身家清白,人也贤惠,深的朕心,母后就不要为难了,好么?”皇上面带笑容。 “你这是要逼着哀家点头,是么?”太后心痛的问道。 “儿臣不敢,不过……儿臣大了,自然也知道什么事该如何做,所以母后不要太过担心,母后的好意儿臣明白,只是……儿臣不希望册封贵人的事情让我们母子失和,还请母后高抬贵手。”皇上虽然一直都是笑的,但是明显态度越来越强硬了。 还没等太后说话,叶安然在一次跪下:“皇上,如果因为臣妾的事情,让您与太后娘娘母子失和,那么……臣妾愿意自动出宫。” “安然,别这样,没事的,相信朕。”皇上一把拉起叶安然,将她的柔荑紧紧握在手里。 随后目光坚定的说道:“母后,昨夜朕与安然下了一夜的围棋,如今她也困倦了,我们先退下,改日在来给母后请安。” 说完,皇上牵着叶安然的手,转身离开……似乎没有给太后任何机会。 出了天玄宫,皇上侧身望着叶安然温柔的问道:“刚才……怕了么?” 叶安瑶摇了摇头…… “对不起,朕来晚了,让你受苦了。”说罢皇上抬起手,轻抚叶安然的脸庞,常嬷嬷的一巴掌打得不轻,叶安然的脸颊已经有些微微红肿。 叶安然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躲开皇上的手,然后低头 说道:“皇上无需担心,臣妾没事。” “朕送你回芙蓉宫。”皇上关切的问道。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朝着芙蓉宫走去…… 天玄宫 太后脸色苍白:“哀家一直觉得皇上不是贪恋美色的人,怎么却也过不了美人关。” 看着太后凄凉的神色,常嬷嬷小心翼翼的劝慰道:“太后娘娘,您别太难过,奴婢觉得皇上不是那样的人,如果真是贪恋美色,那么也不会当初宁可喜欢宁妃也不喜欢叶昭仪了。” “你不懂,皇上是一个死心眼的人,一旦喜欢一个人就痴情至极,当初他奶娘家的小欢颜如此,这么多年,哀家是第二次看见他刚才的表情,跟对别的女人不一样,对宁妃都没有那样的感情,哀家真怕啊,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了解,这个叶安然,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如果简单,也不会让西宫爵如此死心塌地,更不会让皇上不顾道德伦理,册封她为贵人,接她进宫,说不定她下了什么魅术,我的皇儿已经被她迷住了。”太后当年看见皇上对许欢颜的眼神,就知道不一般,那是一种炙热的感情。 如今,事隔多年,对叶安然又出现了那种燃情的火焰,太后是真的有些怕了。 红颜妖妃,祸国殃民,自古以来,美丽的女人让帝王丢了江山的例子不在少数,她……不得不防。 “太后娘娘多虑了,老奴道觉得叶安然没有那么特别,也许不用太后娘娘出手,皇后和晨妃就等不及了,所以太后娘娘无须担心。”看出太后一心想铲除叶安然,常嬷嬷安慰道。 “看看再说吧,哀家不觉得叶安然没有能力,不然叶家满门处斩,也不会唯独留下她。”太后似乎不放过每一个细节。 “那太后娘娘想怎么做?要老奴动手么?”常嬷嬷慎重的问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同一屋檐 “暂时不要,如果现在动了她,那皇上一定会与哀家就此结怨。”太后明白,当年她动手除掉皇上喜欢的小宫女许欢颜,皇上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是暗地里还是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如今宁妃逝世,叶安瑶自尽,后宫中除了新进宫不久的晨妃,没有人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所以为了皇上着想,也不可能这么快对叶安然下手。 芙蓉宫内 皇上送叶安然回来后,小坐了一会就起身离去,小容帮着叶安然收拾房间,嘴里不停的抱怨道:“二小姐,皇上不是挺喜欢您的么?怎么这般小气,只给了您一个这样的小的宫殿,这还不算,竟然一个宫殿三个人住,真是委屈您了。” 叶安然则淡淡一笑:“小容,不必抱怨,这些都是正常的,后宫规定,贵人只能是三人一个人殿,我又不是什么娘娘,怎能自己住的了一个宫殿,而且这样都已经让皇上很为难了,不能在继续抱怨什么的。” 对于今早,皇上去的很及时,叶安然已经心里挺感激皇上了…… 毕竟皇上的态度如此强行,在太后的手里把她救出来的,不然,她不可能安然无恙,毫发无损的出了天玄宫。 天玄宫那是什么地方,可可是后宫的龙潭虎穴,就算当初那么厉害,也不敢轻易去得罪太后了。 叶安然知道,正如西宫爵所说的,自己以后的路并不好走,也许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了。 可是为了帮姐姐报仇,她无论身处怎样的险境,都是值得的。 这时,两个女子一前一后的走近了她的房间,甚至连宫女都没带,一个略丰满一点,一个略微瘦弱,丰满一点的身着水粉色薄纱,眼带笑意,瘦弱一点的冷冰的脸一身水蓝薄纱,跟在粉色女子身后。 “你就是新进宫的然贵人吧?”粉色女子笑意盈盈的问道。 “正是,请问二位姐姐是……?”叶安然虽然不知道她们是谁,但是看穿着不是宫女,就可以肯定她们是后宫的嫔妃,所以无 论界别高低,叶安然都客气的称呼她们一声姐姐。 果然,粉色女子微微一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春雪,也是芙蓉宫的贵人,这个是高玉红妹妹,也是贵人,我们都一样,以后大家同住芙蓉宫了,所以过来拜访一下。” 一听这话,叶安然立刻热情招待:“哦,原来姐姐们就是鼎鼎大名的雪贵人,和玉贵人,久仰久仰,本来也正打算收拾好房间去拜访两位姐姐了,却没有想到两位姐姐如此热情,先来看我,真是失礼了,快,两位姐姐请坐,我刚进来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以后还请两位姐姐多多提携才是。” 叶安然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唐春雪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而那个叫高玉红的冷面女子则是撇了撇嘴:“然贵人客气了,谁不知道你来头如此大,还用的上我们提携么?我们两个都进宫半年多了,连皇上的面还没见过,而你今日竟然是皇上亲自送回来的,要说提携也是你提携我们,哪里有我们提携你的份?” 玉贵人说话是直接了点,所以让叶安然有些下不了台面,确实,她是刚刚由皇上亲自送回芙蓉宫的,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小贵人了,也不敢张狂。 所以尴尬笑了笑说道:“玉姐姐客气了,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只是因为运气好,和皇上下了一夜的棋而已。” 这时,见她们二人的话锋不太对劲,唐春雪立刻打圆场道:“然妹妹,你别想太多,玉贵人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羡慕你命好,进宫了就可以见到皇上。” “雪姐姐请放心,我没有想太多,大家以后都住在芙蓉宫,自然是相互照应。”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 “恩,那是自然,我们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叫名字也显得太生分了是吧?”唐春雪提议道。 玉贵人没有说什么,不过看叶安然的眼神始终不太友好,不过也正常,叶安然现在进宫,得到皇上钦点在御书房陪着下棋,那是整个后宫都 羡慕的事情。 也难怪玉贵人会如此神色…… “姐姐说的自然有道理,小容,快帮我给两位姐姐倒茶。”叶安然立刻吩咐道。 “不必了,你们叶家现在茶叶不是倒了么?想必也没有什么好茶了,走吧,春雪。”玉贵人突然说道。 这句话说完,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心里顿时划过一丝哀伤,看来叶家灭门那是整个天幕都知道了,叶家的茶叶曾经名誉响彻全国,如今却落的一败涂地。 “好,然妹妹,那你先忙着,我们先走了,反正离得也不远,你空闲的是时候一定要过去看看,知道么?我们多走动一下,怎么样也是缘分凑在一起的,虽然不是亲姐妹,但是感情在呢。”唐春雪虽然没有倾国之姿,但是讲出的话都很是客套和极其的场面。 让人听的显得拉近了不少的距离…… “那是自然,两位姐姐慢走。”叶安然见那个玉贵人似乎来者不善,也没有多留,任其离去。 毕竟自己才进宫,还不了解什么形式,也不敢公然得罪她们。 两个女子走后,小容撅起嘴巴:“二小姐,刚才,您怎么不说那个玉贵人?她太坏了,竟然可以用叶家的事情来揭你的伤疤,这种人真是坏死了。” “算了,都是深宫怨妇,我又何必为难她们?”当然,这一次,叶安然进宫的目地可不是为了对付这些小角色。 “可是她也是个贵人,您也是贵人,凭什么我们要看着她们的脸色啊,看起来那个雪贵人好像还比那个玉贵人好点,那个玉贵人,简直跟死了爹娘一样,哭丧着脸,看了都作呕。”小容一向得理不饶人,自然是看不惯那个玉贵人的。 叶安然别有深意一笑:“小容,你错了,在这个后宫,没有所谓的好人,每个人都是我的敌人,只不过分位哪些敌人强大,哪些敌人弱小,这两个女子不足为奇,但是我也不想跟她们闹得太僵,毕竟同住一个屋檐下。” “二小姐,您就是太好了。”小容觉 得二小姐似乎还是没有大小姐那个魄力,遇见事情还是太过于软弱。 “小容,我的目地很清晰,我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其他不想干的人身上,如果她们一旦朕挡住了我复仇的路,那么……无论她们是谁,我都一律杀无赦。”叶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寒光一闪。 次日清晨 叶安然早上起来,小容在御膳房那边,传了一碗银耳粥和几碟小菜,还没等吃,就听见外面有小太监的声音:“传皇后娘娘口谕,宣然贵人觐见。” “皇后娘娘?呵呵,这么快就等不及想见我了么?”叶安然放下手中的汤匙和吃到一半的饭菜起身说道。 “二小姐,不能去啊,皇后心机如此歹毒,恐怕你去了一是凶多吉少,不如……奴婢的意思,您先找个借口推脱,然后跟皇上一起过去。”虽然小容是个丫鬟,但是叶安瑶死亡的真相,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知道皇后是谋害大小姐的凶手之一,更是一个想心如蛇蝎的女子。 “放心,她不敢把我怎么样的。”说罢,叶安然换好衣服随着门外守候的小太监离开。 九华宫内 叶安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这一次身份不同,因为她们现在是对手了,不过以前也算是对手,只不过那时候叶安然是瑞安王妃,但是此时却是然贵人。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叶安然盈盈一拜。 “平身吧。”皇后倒是没有在行礼这件事上为难叶安然。 “多谢皇后娘娘。”叶安然起身端庄的说道。 “然贵人,你与本宫也不算陌生了,如今你身为贵人进宫,本宫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是碍于皇上对你的喜爱,本宫也不会反对什么,可是本宫毕竟死后宫之主,有些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后宫不比你们瑞安王府,不是一块后花园,一个春晓阁那么简单,众多女子都在精心的服侍皇上与太后,太多的规矩你要学会,不然……以后因为礼节的事情出了事,可别怪本宫没 有告诉你。” 叶安然听了这话,嘴角冷冷一笑,她就知道皇后不会这么好,看来,把她叫来,纯属是显摆一下自己的后宫之主身份。 虽然表面上这么样,但是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叶安然乖巧的低头回道:“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会,必定会全心全意服侍皇上,不出任何纰漏。” “恩,那是最好了,对了,安然啊,咱们也不是外人了,首先本宫对你们叶家的事情深表遗憾,本宫和你姐姐毕竟同侍奉过皇上,也算是姐妹一场,自然也为她惋惜,如果不是出了那场事情,也许现在你们叶家也不会如此惨淡,你姐姐是个痴情的人,与方河州的事情,本宫也理解,只是……可苦了你们叶家也被连累,哎……”皇后以为叶安然不知道内情,所以假惺惺的叹息。 岂不知,她说这些话的事情,叶安然心里是燃起了团团怒火,就差冲动到直接去掐皇后的脖子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叶家灭门每说一次,叶安然的心就痛楚一次,她知道,皇后是故意的。 “多谢皇后娘娘挂念,我们叶家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姐姐虽然不在了,但是我永远支持她的决定,而且我相信她是清白的,有句话说得好,不知道皇后娘娘可否听过?”叶安然握紧了拳头抬头质问道。 “哪句话?”皇后猜不出叶安然想说什么,自然是好奇。 “善恶到头终有报,有些人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相信做坏事的人下场不会好的,你说的?皇后娘娘?”叶安然盯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呵呵,那是自然,这个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对了,然贵人,本宫一直有一个疑问想问你,不知道你能否如实相告?”皇后听了叶安然的话,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因为这几年,死在她沈碧蓝手里的人没有一百,也是八十了,她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所以转移了话题。 “皇后娘娘请问,臣妾必定如此相告。”叶安然凝重的说道。 第三百四十四章 周旋后宫 “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与西宫爵恩恩爱爱,怎么如今却甘心进宫侍奉皇上呢?”皇后笑意盈盈的问道。 其实照理说,叶安然进宫成为了皇后的头号敌人,她该生气才对,但是她却高兴的不得了,因为她觉得,西宫爵终于可以对叶安然死心了,不然她一直安心,爵对自己的感情不深,是因为叶安然的关系,可是如今叶安然自己把这条路给走绝了,沈碧蓝巴不得叶安然立刻就成了皇上的女人。 “这个是命吧,曾经我也以为我和王爷能够夫妻到白头,但是天意弄人,当初皇后娘娘不也一样么?与王爷青梅竹马,最后也敌不过皇后之位,不是么?所以我与王爷恩断义绝也没什么稀奇的,只能说,柳轻轻比我们都厉害,能坐上王妃的正位。”叶安然丝毫不口气松软,每一句话都是扎在了沈碧蓝的心口。 “本宫当初……不是为了皇后之位,当初是形势所迫。”沈碧蓝当着叶安然的面子自然是不肯承认自己是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所以才丢出这样的借口来遮掩。 “那臣妾与王爷则是情深缘浅,成么?”叶安然微微一笑,似乎笑容中还带着一丝挑衅。 “叶安然,你这回可伤了爵的心,那一日虽然本宫没有去,但是也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你背着爵,自己编舞魅惑皇上,你居心何在?你这么做,都对不起死去的叶昭仪。”皇后不甘心自己被叶安然说,所以话锋一转,开始数落起了叶安然。 不提姐姐还好,一提起姐姐,叶安然就恨不得要拿刀杀了沈碧蓝一样,叶安然猩红了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就是为了姐姐,我才更的进宫。” “你这话什么意思?”沈碧蓝也是听的有些糊涂。 控制住心中愤怒的情绪,叶安然扬起 嘴角笑了笑:“皇后娘娘这还不懂么?姐姐以前在的时候,心愿就是能陪伴皇上到老,可如今人去楼空,我只有代替姐姐完成这个心愿了。” “哦,原来是这般,那也好,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的陪着皇上。”沈碧蓝有些幸灾乐祸。 因为她知道皇上这个皇位似乎做不了多久了,因为熙贵人觊觎已久,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登上皇位,沈碧蓝对西宫爵也是有信心的。 无论从感情还是从能力方面,沈碧蓝都觉得,西宫爵更适合做这个皇位…… “是,臣妾谨记皇后娘娘教会。”叶安然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怒气,让自己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恩,那你先回去吧,以后在后宫,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本宫,本宫毕竟与你相识一场,怎么也比别人强。”皇后虽然这话说的好听,但是叶安然明白,沈碧蓝恨不得自己马上就死,这么说纯属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多谢皇后娘娘,那臣妾先退下。”叶安然乖巧的行了礼后除了九华宫。 走出九华宫的大门,叶安然回过神狠狠的看着九华宫的金匾,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叶安然要成为这个宫的女主人,到时候,你沈碧蓝就要对我卑躬屈膝。” 叶安然从来都不是利欲熏心的人,但是如今为了复仇,似乎已经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走出九华宫,正好赶上早朝刚散,叶安然今日只是一身浅黄色薄纱,脸上也没有擦图胭脂水粉,可是这张脸却依旧的绝色倾城。 下朝的大臣纷纷朝着这边望过来,美人谁都喜欢看,虽然明知道偷窥后宫嫔妃是有罪的,但是很多大臣还是板不住的偷看了几眼。 西宫爵顺着目光望过来,身子一震,叶安然进宫已经一天一夜了…… 昨夜 ,他一个人在春晓阁躺了一夜,一夜未眠,心里似乎被刀搅了一样的疼痛。 见西宫爵望着自己,叶安然款款的走了过来,丝毫没有避讳什么,到了西宫爵面前只是淡淡一笑:“王爷,这么巧?” “安然,这些……就是你想要的么?”西宫爵心痛的问道,眼中尽是悲伤的神色。 “这些以前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与心爱的人一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无论在什么地方,无论什么身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姐姐死了,我爹娘死了,我叶家满门都死绝了,唯独剩下我一个人,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使命就是要为他们报仇,西宫爵,你记着,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有你没我。”这些话,叶安然都是压低了声音在西宫爵的耳边说得。 声音很轻,可是每一个字都好像一把利刃一样,刺穿了西宫爵的心。 “安然,为何要这样,明明我们很相爱啊,我爱你,我舍不得你。”西宫爵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太多的颜面,将心里所想的一股脑的说出来。 可是他却忽略了这个场合,已经不适合在说这些情情爱爱的话。 听罢,叶安然魅惑一笑,笑容无比的灿烂:“西宫爵,你这话……听起来,真的很可笑啊,爱我?呵呵,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却毁了我最珍视的东西,和我最亲的人,西宫爵,让你的爱都见鬼去吧,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丢下这句话,叶安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西宫爵想张口喊住她,可是却发现她已经不是自己的那个叶安然了,她现在可是然贵人。 这时,皇上也正好出了早朝,满朝的文武百官还没散去,叶安然朝着皇上走去,笑颜如花。 众多大臣都好奇的回头望着他们,皇上温和一 笑:“安然,你怎么在这里?” “臣妾来接皇上下早朝啊?”叶安然清纯一笑,这笑容牵动了皇上的心。 也许这在皇上看来,是叶安然对他说过最动听的一句话…… “安然,你如此好,朕越来越喜欢你了。”皇上的表白更是露骨直接。 叶安然羞涩一笑,皇上主动的牵起叶安然的手:“走,朕带你去御花园走走。” 望着他们相互牵着的手,西宫爵只觉得眼睛被刺痛了…… 没有叶安然日子,他度日如年,但是却无力挽回,因为他当初对叶安瑶下手的那一刻,就想到了会有今天的局面,只是他没有想打会来的如此之快。 “王爷。”听见有人叫自己,西宫爵回过头,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宁国公。 “王爷,然贵人好歹是你瑞安王府的人,别人不敢说,你也应该提议了,皇上就是在喜欢然贵人也不该纳入后宫,这……真的有违道德伦理。”宁国公似乎不死心,又把那日劝谏皇上的一套话说给西宫爵听。 可是西宫爵此时正闹心,哪里听的进去,宁国公话还没有说完,西宫爵转身就走。 “王爷……您……?”宁国公对西宫爵的态度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汴京酒馆内 西宫爵一个人在二楼窗户边,边喝酒边回忆与叶安然的种种,可是越想似乎心越痛。 他现在真的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对叶安瑶下手,就算母妃派红叶和紫瞳来杀叶安然,大不了自己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不应该去杀害叶安然最亲的人。 安然在边关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甚至都拒绝了流云国皇后之位,和独孤加罗的一片真心。 可是自己却辜负了他,他端起酒杯,狠狠的骂了自己一句:“西宫爵,你真不是人,你伤害了一个自己最爱的,也 是最爱自己的女人,你真该死。” 随后,他扬起酒杯,还没等喝下去,就被人一把抢了过去,狠狠的丢了出去。 他以为是柳轻轻来了,所以回过头骂道:“柳轻轻,你想干什么……?” 可是回过头,他傻眼了:“母妃……您怎么来了?” “本宫在不来,你就变成一个醉鬼了。”熙贵人横眉怒目的骂道。 西宫爵沉默不语…… “爵儿,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么?你的宏图大业哪里去了?你的霸王雄心哪里去了?难道你辛苦了这么多年,真的甘心永远屈居于西宫耀之下?”熙贵人狠狠的拍着桌子骂道。 “母妃,我累了,没有安然,我觉得我做什么都没有意义。”西宫爵略带醉意的说道。 “胡说,以前没有她的出现,我们的计划不是也好好的么?这么多年,我们母子忍辱负重,为的什么?爵儿,你是男子汉,不该为儿女情长所困,那个女人,不配你的真心,她看不到你为她做了多少,就一门心思的想着报仇,想着做皇妃,为了这些,她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出卖,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为她伤心难过,懂么?”熙贵人言辞犀利。 “母妃,可我真的不爱轻轻,我没有办法对她像对安然一样,我没有那种夫妻的感觉了,你不要逼着我了,好么?我的心愿很简单,今日让我好好喝醉一次,否则我的心一直在痛,痛的我快无法呼吸了,母妃,我这里疼。”西宫爵指着自己的心口,表情痛苦的说道。 “一个女人竟然能让你如此的颓废,爵儿,母妃真是看错你了,看来,她活着就是你最大的绊脚石,我还是应该让她消失才行。”说完这句话后,熙贵人转身欲走。 却一把被西宫爵死死的拉住:“母妃不要,不要伤害她。” 第三百四十五章 心有所属 ”事到如今,你还维护着那个女人,那个背叛者?”熙贵人怒气冲冲的问道。 “母妃,安然不是背叛者,从始至终都是我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我害的她家破人亡,她也不会恨我如此。”西宫爵一着急,把这一切都说了出去。 熙贵人脸色一沉:“她都知道了?” “是,她都知道了,所以……她才如此仇视我。”西宫爵内心无比的纠结。 “既然知道了,更不能留着她了,她既然知道你有要策反之心,一旦提前告密,那我们岂不是前功尽弃?”熙贵人更确定要杀叶安然的心。 “她不会说的,而且就算她说了,皇上也不会相信,又何必非要为难她呢?母妃,您这么不喜欢安然,是因为什么,你和叶家有仇么?”西宫爵不明白母妃为何就看不上叶安然。 她连沈碧蓝都能容忍,可是唯独容不下心地善良的叶安然,这让西宫爵很是匪夷所思。 “爵,母妃实话跟你说,母妃不是针对叶安然,而是不喜欢如此美丽的女人,一个女子美成这样,注定是红颜祸水,母妃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而丢失了自己,甚至最后亡国。”熙贵人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 西宫爵嗤笑:”难道人家长得美也是一种错?” “爵,你别以为母妃是封建迷信,你以后自然会知道母妃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叶安然留不得,必杀掉。”说着熙贵人转身就走。 这一次,西宫爵没有拉着她的衣袖,而是用力的顿了一下手中的酒杯,然后凝重的说道:“母妃,如果您敢动安然一根头发,那么……?” 西宫爵也许是感觉到自己的口气有些重了,所以欲言又止…… 熙贵人冷着脸回过头问道:“那么怎样?说啊。” “母妃您若执意伤害安然,那么……我们母子从此……恩断义绝。”西宫爵用力一捏,酒杯应声而碎,扎的他的手血肉模糊,红色的鲜血顺着指缝流淌出来,看起来触目惊心。 “你说 什么?”熙贵人不敢相信,这样绝情的话,是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还以为自己是幻觉。 却没有想到,西宫爵丝毫不畏惧,起身在一起看着熙贵人认真的说道:“母妃,你若伤害她,那么我将永远不会原谅你,我们母子从此恩断义绝,我不会在认你这个母妃。” “西宫爵,你竟然说这样的话,你也不想想,从小是谁把你含辛茹苦带大,教你武功,保你周全,如果不是本宫这个亲娘在护着你,你一位你会安全长大么?恐怕早就在在何太后的手心里了。”熙贵人真是气的脸色苍白。 “母妃,事到如今,你少拿这些残留的亲情来试图说服我,人命关天,当初就是在你的胁迫下,我才一时糊涂,害死了叶安瑶,如今你还要杀安然,我自然是不肯,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安然也是为了我好,她在边关与我同生共死,我们曾立下誓言,虽不同生,但求同死,你杀她,可以,那么就一并将我解决了,这样岂不是更好?”西宫爵看起来心意已决,连说话的口气都是异常的坚决。 “爵,母妃养了你这么多年,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如此待我?”熙贵人难以置信的问道。 “母妃,我依旧尊敬你,你对儿臣的养育之恩,儿臣必不敢忘,但是我喜欢安然,如果她死了,那么我必然不会苟活,这句话不是玩笑,你可以动手,真的,但是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前因后果,不是因为一时冲动。”丢下这句话西宫爵一甩衣袖离开。 熙贵人气的手指发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熙贵人也看出刚才西宫爵的表情不是在开玩笑,自然是不敢动叶安然的…… 所以这次母子较劲虽然没有分出实质上的胜负,但是熙贵人确实最终没有敢动叶安然。 别看她手下什么杀手堂的打死杀手,红叶紫瞳,或者蓝魔和黑羽,她却没有下的了杀叶安然的命令。 因为她完全相信,一旦叶安然出事 ,就算西宫爵不立刻自杀,那也真的会和自己恩断义绝。 这么多年,她隐忍着不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么?如果一旦失去这个儿子,那她还有什么? 瑞安王府 西宫爵和母妃吵了一架后,心情很差,也没有心情继续在喝下去,扫兴的回了王府。 ”王爷,您回来了?”为了做好一个王妃,柳轻轻特意请来了宫中的老嬷嬷来教自己规矩,看见西宫爵也不在那么没大没小的叫爵哥哥了。 她在想,慢慢的这样习惯了,爵哥哥总有一天会喜欢上自己的。 岂料,无论她做的多么好,西宫爵始终都不愿意正眼看她。 “嗯。”西宫爵只是低着头走进了前厅。 柳轻轻一身藏蓝色华服,配上清纯的脸蛋,到也有几分姿色,可是这会,无论她有没有倾城之姿,西宫爵都无心放在她身上。 他的眼里,他的心里,如今只有一个名字,魂牵梦绕,那个名字叫做叶安然。 “王爷,请喝茶。”柳轻轻见西宫爵没怎么理会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来献殷勤。 “不喝,拿走。”西宫爵以前也不爱喝茶,但是自从叶安然进了王府,带进来了一些七星草之后,他似乎越来越喜欢喝茶了。 可是如今叶家失势,叶安然进宫后,西宫爵就再一次排斥喝茶,因为有叶安然在王府的时候,茶叶才叫好喝。 有时候喝茶也是看人的…… “王爷,那您吃点糕点,好么?”柳轻轻见人家不喝茶,又递过来糕点。 西宫爵不耐烦的一把打翻茶盘:“轻轻,我都说了,不用,你到底想干什么?” “爵哥哥,我……我想我们俩好好的。”柳轻轻含泪委屈的说道。 “我们俩……从你进门的那天开始,就不能好好的。”西宫爵最终还是说出了这样让刘青青心痛的话。 “就因为叶安然么?我除了没她绝色之外,哪点不如她?”柳轻轻不服气的质问。 “轻轻,一个人你哪里好,说不出来,我喜欢安然,也说 不出原因,与她倾国倾城的姿色无关,就算她现在毁容了,变成丑八怪了,我也依旧喜欢,喜欢是一种感觉,你懂么?”西宫爵苦口婆心的解释道。 “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这辈子就跟定你了,我小时候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长大了要做你的新娘,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柳轻轻哭着吼道。 “轻轻,感情这个东西是两情相悦,我和你就算勉强有了夫妻的缘分,也没夫妻的情分,我已经如你所愿,如大家所愿,娶你过门,其他的,你就不要奢求太多了,好么?你若喜欢,就好好的呆在这个王府,怎样我都不管你,只是……别来烦我就好。”说罢,西宫爵起身走出前厅。 “烦你?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让人厌烦么?”柳轻轻自尊受伤的问道。 可是已经得不到回答,因为西宫爵已经走远了…… “王妃娘娘,这些糕点还要不要?”看着被西宫爵一手打翻的糕点,小丫鬟怯怯的问道。 “当然不要,你是猪么?”一肚子气的柳轻轻将气撒在了丫鬟身上,没好气的喊道。 书房内 西宫爵睹物思人,想着自己曾经在书房写字,叶安然给研墨的情景,那时候,真是夫妻恩爱,伉俪情深,可是如今,才几日,就已经劳燕分飞,王府没有了安然,家不像家,人不像人。 西宫爵心里划过一丝哀伤…… “爷,您在么?”门外传来聂天的声音。 “进来吧。”西宫爵低声的说道。 “属下给王爷请安。”聂天走进来,规矩的行礼。 “什么事?”西宫爵冷冷的问道。 “爷,王妃娘娘进宫的事情……是您一手安排的么?”聂天知道这件事后也是惊讶极了,但是在聂天眼里,他不相信叶安然能主动背叛西宫爵,所以猜想是不是王爷又了什么新的计划,让王妃进宫悄悄接应去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本来心情正不好,聂天这么一问,西宫爵是彻底的火 了。 “不是,属下没这么想,只是猜想,王爷与王妃感情如此深厚,定然不会这般翻脸无情,所以属下猜想,是不是王爷和王妃部署了什么周密的计划?”其实聂天这么问,也是为了心里有底一点。 “不是,我就算有计划,也不会利用安然,她……这一次是自愿的。”西宫爵垂头丧气的说道。 “王妃娘娘自愿?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聂天傻眼了。 “这个……说来话长,不是你该问的别问,怎么?安然走了,你不舒服?”西宫爵沉着脸问道。 “不是,只是……属下担心王妃娘娘的安慰,毕竟皇上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王妃娘娘要是被皇上……”聂天没说完后面的话,因为他发现这样若是说了,估计王爷就地砍了他,所以没有说出口。 果然,西宫爵的脸色难堪极了:“说啊,怎么不说了?” “王爷恕罪,属下失礼,属下也是为了王妃娘娘考虑,担心她的安全。”聂天立刻单膝跪地请罪。 西宫爵连伟略微缓和,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放心,皇上……还真欺负不了她,这点我有把握,只是……我怕她自己将自己置身险境,毕竟后宫中可是龙潭虎穴,安然如此单纯,恐怕会有危险。”西宫爵虽然明知道叶安然已经将自己恨之入骨,却还是依旧放不下她。 这份体贴,让聂天看着都感动…… 皇宫御书房 ”皇上,夜深了,今晚留宿在哪里?要掀然贵人的牌子么?“朱公公小心翼翼的问道。 朱公公好歹也是跟皇上有年头了,自然是知道皇上对然贵人的心思,所以才如此一问。 可是朱公公这么一问,皇上到先不好意思了,脸色竟然微红,干咳了两声说道:“不了,今晚,朕就睡在御书房了。” “是,老奴知道。”朱公公说罢,提着灯笼欲走。 突然,皇上又开口叫到:“等一下。” “皇上还有何事吩咐?”朱公公再次转过身,俯身听令。 第三百四十六章 举步维艰 ”去叫安然来御书房,陪着朕批阅奏折,不然长夜漫漫,也难熬,不过记住,不要翻牌子,传朕口谕就好。”皇上怕朱公公理解错误了,所以又耐心的解释了一遍,让他听懂自己的意思,不是叫安然来侍寝,而是来陪着自己批阅奏折。 朱公公也是宫里的老人,所以自然能明白皇上的意思,只是扬起嘴角笑了笑:“皇上请放心,老奴自然会办妥此事。” 深夜 芙蓉宫 叶安然都准备要躺下休息,却听见朱公公在门外低声说道:”然贵人可休息了?老奴有事情禀报。” 小容在帮主子铺床,自然是有些奇怪的说道:”这声音好像朱公公的,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朱公公是皇上身边的人,他来,一定是传了皇上的口谕,小容,你去开门看看。”叶安然到是没有觉得什么奇怪。 果然,小容去开门,朱公公提着灯笼走进来俯身行礼:“老奴给然贵人请安。” “朱公公不必客气,这么晚了,来这里可是有事?”叶安然微微一笑。 “不瞒然贵人,老奴确实有事,传皇上口谕,宣然贵人去御书房。”朱公公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好,那我收拾一下,稍后就随公公去,还请公公稍等。”叶安然点了点头。 “好,那老奴现在外面候着。”朱公公对叶安然的印象是不错的,以前叶安然进宫看姐姐的时候,朱公公也是见过的,他一直觉得叶安然是一个极度温婉的女子。 所以当宫里风言风语说着叶安然不好的时候,他却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还觉得叶安然可怜,毕竟叶家已经满门处斩,只剩下这个叶安然这个孤女,也蛮可怜,他猜想,叶安然进宫可能是想找皇上做自己的避风港湾。 内殿 小容有些担忧的看着主子:“二小姐,这么晚了,皇上叫您去,会不会是……?” “是什么?”叶 安然披上外衣,疑惑的看着小容。 “奴婢不敢说。”小容涨红了脸低下头说道。 “呵呵,还有你不敢说的么?少来了,快说。”叶安然看着小容这幅样子都觉得好笑。 一向胆大心细的小容轻易不会如此…… ”奴婢担心皇上叫您去,是……是侍寝。”小容心一横,终于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闻言,叶安然一愣,随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担心,不会的。”叶安然安慰道。 “怎么不会?主子您也进宫两三日了,皇上对您的宠爱,整个皇宫有目共睹,却始终没有碰您,今晚,这么晚了,还叫朱公公来,肯定就是为了此事,虽然奴婢知道,主子您如今已经是贵人,侍奉皇上也没什么不对,但是还是担心您……担心你出什么纰漏,受了什么委屈?”小容这番话说的倒是有些隐晦。 不过叶安然如此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 小容无非是担心,她心里还有西宫爵,怕侍奉皇上的时候,下意识的反抗,到时候触怒龙威,恐怕就麻烦了。 叶安然只是淡淡笑了笑:“小容,不会的,你放心吧,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但是刚才朱公公宣口谕你也听见了,是去御书房,如果是养心殿,可能还有侍寝的可能,但是御书房绝对不会,因为天幕皇宫几百年来的规定,就是不允许后妃在御书房侍寝,那里可是皇上批阅奏折的地方,皇上在糊涂,也不会做这样的事,行了,你也别担心了,困了就先休息。”叶安然摸了摸小容的头,安慰一番后,开门走了出去。 “然贵人,请上撵车。”朱公公恭敬的说道。 叶安然有些意外了,因为……在后宫只有级别高的后妃才可以做撵车,连婕妤都没有这个资格,就更别说她这个小小的贵人,看来皇上真的是用心良苦,在一直对她好。 “好。”叶安然 点了点头,在朱公公的搀扶下上了撵车扬长而去。 芙蓉宫另一个殿内,两个女子脸色都难看至极。 “这个狐狸精,进宫才没几日,就把皇上迷得团团转,连婕妤都坐不上的撵车,竟然给她做,真是气死我了。”说话的是玉贵人。 “没办法,谁叫皇上喜欢她?”雪贵人虽然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至少没有玉贵人说的那么难听。 “这个叶安然真是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好福气,她进宫就平步青云,我们都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过,真是不公平。”玉贵人抱怨道。 雪贵人呵呵一笑:“玉妹妹还是急躁了,在后宫,这么多女人,没见到的皇上的又何止我们两个,还是慢慢来吧,我们毕竟不能和叶安然比,她有着那么浓厚的先天优势,谁叫人家长的绝色倾城呢?” 玉贵人白了一眼则撇了撇嘴说道:“绝色倾城有什么了不起,再美的女人没有内涵也是红不了多久,我看那个叶安然就是一个庸俗的女人,皇上也估计喜欢不了她多久,当初皇上喜欢宁妃娘娘和晨妃娘娘不都是喜欢的不得了,最后怎样?还不是一个死了,一个被冷落。” “玉妹妹,还是不可轻敌才行,这个叶安然可不是你说的那样庸俗,据我所知,叶昭仪死之前太后曾经宴请后妃开一次灯火节,那次,叶家姐妹大出风头,听说当时还是王妃的叶安然文采非凡,出口成章,更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不然也不会刚进宫那日,就陪着皇上下了一夜的棋。”雪贵人说了一大堆。 玉贵人却明显更不高兴了,反驳道:“雪姐姐,你这不是明显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不就一个叶安然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无依无靠,如今叶家就这么一个人了,我们还怕她不成?她除了有张祸国殃民的脸之外,还有什么?诶?不 如我们改日直接毁了她那张狐狸精脸如何?”玉贵人心肠歹毒,说着说着就起了歹念。 雪贵人则是频频摇头:“万万不可。” 玉贵人轻蔑一笑:“怎么?姐姐你怕了?” “不是,你还不了解我么?我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么?如今还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我们要是毁了她,我们也就没出头之日了。”雪贵人意味深长的说道。 “她死不死还与我们有关么?”玉贵人不解的问道。 雪贵人长叹了一口气道:“妹妹你怎么又糊涂了?我问你,当初我找你去跟叶安然套近乎是为了什么?” “你说叶安然如此受宠,要是与她相处好了,没准可以借着她的光我们有飞黄腾达之日。”玉贵人想了想,把当初雪贵人告诉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雪贵人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这些,你想想,我们姐妹二人居住在这个偏远的芙蓉宫已经多久了,哪有机会见皇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叶安然,她如此受宠我们该高兴才对,跟她相处的好了,自然也就有机会见皇上了,如果能得到她的举荐,我们更是如虎添翼。” “可是她能帮我们么?她自己还不是没有侍寝?”玉贵人有些质疑的看着雪贵人。 “妹妹你怎么如此转不过来弯,我们可以等啊,叶安然才刚进宫就如此势头,必定会超甘露宫的那位,只要我们耐心的等待,机会总会有的,就看我们怎么把握了,所以我们目前该做的不是怎么去破坏叶安然得宠,而是帮着她步步高升,然后和她处好关系。”雪贵人虽然体型丰润,但是心思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少,相反,还比玉贵人激灵。 “也好,那我就先听姐姐的,等等看。”玉贵人虽然心里嫉妒叶安然嫉妒的要死,但是仔细一琢磨,雪贵人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于是决定先静静的观察一段时间,先看看叶安然 能不能在后宫站稳脚步…… 御书房 叶安然里面一身雪白的丝绸抹胸长裙,外面罩着一层淡黄色的薄纱,看起来妖媚至极。 裙摆带着荷叶的花边,每走一步,似乎都带着三分的抚媚,和七分的柔情。 “然贵人,皇上在里面等着您,您请。”朱公公将人带来后,恭敬的说道。 “好,有劳公公。”叶安然笑意盈盈。 “不客气,为主子做事,是奴才的分内之事,然贵人您不必如此在意。”朱公公发现,他侍奉了这么多年的女主子,包括先帝的那些后妃,似乎没有人跟叶安然一样,对一个太监如此的客气,那些后妃无论分位高低,都恨不得把头仰到天上去,拿奴才不当人看。 而这个然贵人不同,似乎总是和颜悦色的…… 这样的主子不多见,朱公公心里不由得对叶安然更对了一份好感。 叶安然轻轻叩了叩门,听见里面传来温和的声音:“进来。” 叶安然轻移莲步,缓缓的走了进去,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安然,快,到朕身边来。”皇上跟一个小孩子一样,已经把棋局布好,似乎已经研究了好一会,见叶安然来了,兴致高昂,立刻喊道。 “是。”叶安然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看皇上已经把棋盘摆好,似乎布下了一个迷局,这时,皇上抬起头笑道:“这么晚了,还把你给叫来,有没有心里怨朕打扰了你休息。” “臣妾惶恐。”叶安然立刻俯身说道。 皇上则伸出手一把搀扶住叶安然的手臂笑道:“逗你的,别太紧张。” 叶安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安然,你看看,今天这个局,朕布置的如何,你试试,看能不能破开,如果破开了,朕就送你一个心愿如何?”皇上兴致勃勃的问道。 叶安然歪着头仔细看了看棋局,没有做声,似乎已经开始在想怎么去破开棋局。 第三百四十七章 巧破棋局 “怎样?可能难住朕的安然?”皇上满带笑意的问道。 闻言,叶安然顿时羞红了脸颊,毕竟皇上第一次这般露骨的说了句朕的安然,叶安然不好意思的低声回道:“皇上,臣妾不敢破这棋局,臣妾怕笨拙破坏了布局,惹得皇上不悦。” “不会,只管按照你的方法破就是,即便是没有解开,朕也不会怪你,当然,如果你解开了,更不用担心朕会怪你,朕可是一个惜才的明君。”说完皇上温柔一笑。 看见皇上如此的表情,叶安然心里也有底了,于是点了点头。 之后便继续沉默,看着棋盘,不在说一句话,皇上看见叶安然认真观察棋局的样子,真是觉得她美呆了,想夸奖,却始终没有开口,因为他觉得,叶安然这样绝美的女子,必定是从小到大被人称赞惯了的,不差他一个人了。 过了一会,叶安然抬起头问道:“皇上,臣妾可以动手破棋局么?” “当然。”皇上扬起嘴角,宠溺的看着叶安然说道。 随后叶安然便抬起头来,在棋盘上频频搬动棋子,却始终解不开,始终有一步是错的,所以造成满盘皆输。 “实在破不开,朕也不怪你,你一个女子家想到这一步已经着实不易。”皇上安慰道。 “皇上,臣妾能解得开。”叶安然信心十足。 “哦?安然你这么有信心?这天下间还没有几个人敢在朕面前可以说,解开朕的棋局呢?”皇上自信的笑了笑。 “怎么?难道皇上不肯让臣妾解了?“叶安然打趣的笑道。 ”自然不是,朕真的希望你能解开,但是又不想太为难你。”皇上解释道。 “臣妾有办法的,总是有办法的。”叶安然心里清楚,若是平时,和皇上下棋让着也就让着,但是这一次机会难得。 皇上布下这个棋局并不简单,也许他是真的无聊,想考验一下叶安然的棋艺,如果叶安然真的解开的话,那么君无戏言,皇上真的会允若自己一件事,所以叶安然 想,也顾不得多想了,一定要解开这个棋局,要的……只是皇上这个诺言。 苦思冥想之后,叶安然忽然脑袋里灵光一闪:“有了。” 皇上顿时来了精神,仔细盯着棋盘,看看叶安然到底怎么解开这局棋。 只见叶安然将自己手中的一枚白色棋子,稳稳的落在了最边缘的地带,这枚棋子看似放在这里无用,却其实是解开了全局的局面。 让自己的白棋置死地而后生,这枚棋子落下的地方是一个极度不起眼的地方,若是平常人,或者围棋高手,也许打死都不会走这一步没有意义的棋。 但是其实,这枚棋子落下后,纵观整个局面已经完全改变了…… 已经她落下这枚棋子后,皇上苦心经营的一九曲黄河阵一下子就被这枚棋子破坏了阵势,造成了一个小缺口。 这还不算,只见叶安然再次执起一枚白色棋子,放在中心的位置,阻挡了黑色棋子的攻势,破开了困局,更是将皇上的九曲黄河阵,变成了莲花阵法。 只挪动了两颗棋子,就改变了整个布局,硬是将大气恢弘的九曲黄河阵,改成了充满阴柔之气的莲花阵,不得不说,这步棋实在是高明至极。 皇上已经有些目瞪口呆了…… 在叶安然解开棋局之前,他无数次的想象,可是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叶安然会用如此简单的办法,改成了一个如此精湛的棋局。 “皇上,臣妾虽然没有从大体上破开您的棋局,但是改了你的阵法布局,算不算赢?”叶安然魅惑一笑。 皇上没有应答,而是惊讶的反问道:“安然,你懂得奇门遁甲?” “略懂一二。”叶安然谦虚的笑了笑。 “天哪,不可思议,你是朕见过最可怕的破棋局高手,竟然动了两颗棋子,把朕的布局给改了,而且用的竟然是奇门遁甲里的五行八卦,太厉害了,朕刮目相看。”皇上眼中充满惊诧之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吃惊与赞赏。 “家父生前喜欢研究奇门遁甲之 术,所以臣妾自小也喜欢翻阅一些书籍,皇上不必夸赞臣妾,臣妾只是半斤八两而已,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门弄斧。”叶安然确实没有如其他女子一样,被皇上夸赞一句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而是还保持着最初的平静。 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子,做到了宠辱不惊,已经是很难得了,如果说皇上喜欢的是叶安然绝色倾城的容貌,倒不如说是喜欢她身上这份不可复制的淡然气质,这是大多数女子都不具备的一种特殊的脾气和秉性。 “原来如此,那你能给朕说说你的对奇门遁甲的理解么?”皇上一个博览群书的人,自然对这个东西都是懂得不少,看见叶安然一个女子竟然懂得奇门遁甲,不由的来了兴致。 “好,既然皇上喜欢听,那……臣妾就给皇上说说,不过要是臣妾说的不好,不小心出丑了,皇上可不许嘲笑臣妾。”叶安然撒娇的说道。 “那是自然的,朕哪里舍得嘲笑安然。”皇上似乎心情大好,连眼神都是无比的温柔。 听到皇上这么说,叶安然心里更有底气了,开口说道:“奇门遁甲”的含义是由“奇”“门”“遁甲”三个概念组成。“奇”就是乙(日)、丙(月)、丁(星)三奇;“门”就是休、生、伤、杜、景、惊、死、开八门;“遁”即隐藏,“甲”指六甲,即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甲”是在十干中最为尊贵,它藏而不现,隐遁于六仪之下。“六仪”就是戊、己、庚、辛、壬、癸。隐遁原则是甲子同六戊,甲戌同六己,甲申同六庚,甲午同六辛,甲辰同六壬,甲寅同六癸。另外还配合蓬,任,冲,辅,英,芮,柱,心,禽九星。奇门遁的占测主要分为天,门,地三盘,象征三才。天盘的九宫有九星,中盘的八宫(中宫寄二宫)布八门;地盘的八宫代表八个方位,静止不动;同时天盘地盘上,每宫都分配着特定的奇(乙,丙,丁)仪(戊 ,己,庚,辛,壬,癸六仪)。” 叶安然说完后,还没等皇上说话,就听叶安然再次开口问道:“皇上,不知道臣妾说的可对?” “说的十分准确,安然,你真是一个奇女子,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所有了解你的人都为你神魂颠倒了,天下间,恐怕再无女子能与你相媲美。”听了叶安然的见解后,皇上给出乐这样高的评价,这些似乎都在叶安然意料之内的。 “多谢皇上赏识,不过臣妾必定是女子家,懂得还是不多,如果说的不好的地方,皇上就当听听笑话就是。”叶安然依旧谦虚谨慎,丝毫没有得意忘形的意思。 皇上哈哈大笑:“安然,你让朕今日大开眼界,朕好久都没这么畅快了,说吧,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叶安然想,这个时候,如果自己要一个后妃的位分,那是轻松的,虽然二妃之位都有人选了,但是昭仪却始终空缺,如果她想要,那么叶昭仪之位,她唾手可得。 可是她却不想…… 因为自己要来的名分,始终是要来的,很多时候,别人给予,比自己要来的更容易得到重视。 所以这片刻的功夫,叶安然脑子里转了不下几百次,最后她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皇上,臣妾只想要皇上一生不离不弃。” “安然……你……?”听到这样的心愿,皇上的心彻底被牵动。 叶安然,一个十七岁的妙龄女子,一个绝色倾城的貌美女子,一个曾经做过瑞安王妃的他人之妇,一个家破人亡毫无实力的孤女,此时此刻,她明明可以把握机会说任何要求,除了皇后之位,皇上都可以满足她,金银财宝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可是她却偏偏说了这样一个看起来最不值钱,最普通,却最打动人心的心愿。 “皇上,臣妾知道,您心里肯定一位臣妾想要的是位分,或者是奇珍异宝,可是这些都是没有价值的东西,人生在世几十年,臣妾不会贪恋那些身外之物,臣 妾没有进宫前,就是瑞安王府的一介孤女,寄人篱下,任人宰割,虽然曾经与瑞安王伉俪情深,但是无奈,王爷心有他属,所以在臣妾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臣妾伸出手,希望皇上可以拉臣妾一把,皇上不但没有嫌弃,反而对臣妾宠爱有加,臣妾怎能不记得皇上大恩,皇上您是一国之君,自然什么都不缺,即便是臣妾想报恩,也苦于无门,所以能侍奉皇上左右就是臣妾最大的心愿,臣妾一生命运坎坷,颠沛流离,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自然是希望君心似我心,如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想要,只求皇上一生不离不弃,可好?”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无比的清澈,似乎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没说一句也都是含着眼泪。 这番话说完,皇上已经忍不住要掉下眼泪,他一把将叶安然的手拉住,紧紧的放在心口,喃喃说道:“安然,你放心,朕不会……放弃你,更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半点委屈,这一生,朕有你,足矣。” 叶安然将头轻轻靠在皇上的胸口,看似温柔的像一只小猫,其实表情却是狡黠不已。 不就是演戏么?谁不会,说道演戏,她叶安然自认不比任何人差,既然这个皇宫中的人都喜欢演戏,那么她也就奉陪到底。 她相信这番话,远远比自己要那些空虚的东西来的要有价值,此时此刻,皇上的一句承诺,就是她的保命符。 事实证明,在以后的日子里,正是因为皇上今日的承诺,叶安然才几日死里逃生。 看着窗外苍凉的月光,叶安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记得,不久前也就一个男人同样说过安然,这一生有你足矣,可是那个男人此刻却睡在别人的身边,也许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事有些人注定要面目全非。 “皇上,甘露宫传来消息,晨妃娘娘病了。”二更天的时候,朱公公在门外禀告。 叶安然不屑一笑,晨曦这个女人终于开始耍手段了…… 第三百四十八章 顺水推舟 “皇上,既然晨妃姐姐身体不适,那您就去看看吧,时候不早了,臣妾也回去了。”叶安然温婉一笑。 “别走,跟朕一起去看看吧,然后朕送你回芙蓉宫,不然这么远的路,外面那么冷,朕也不放心你一个人。”皇上拉住叶安然的手不肯放开。 “啊?那……臣妾去好么?”叶安然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让她跟着一起去甘露宫,明眼人都知道,晨曦根本就不是什么生病,什么病早没有,晚没有,偏偏这个时候有了,只不过晨曦想博得皇上一点怜爱,所以故意找出的托词罢了。 叶安然虽然知道她耍的手段,可是也不能当着皇上的面就插穿,所以没有多想。 但是皇上要她一起去,这事就有点意外了…… “没事,走吧。”看出叶安然的顾虑,皇上没说太多,只是拉着她的手就往出走。 坐着撵车,不一会便到了甘露宫。 “皇上驾到。”朱公公的声音穿透了整个甘露宫。 晨妃立刻喜上眉梢,自从叶安然进宫后,皇上就没在甘露宫留宿过,让本来信心十足的晨曦坐立不安了,因为叶安然不是一般的对手。 当初蒙山出游的时候,她就亲眼见过,皇上与叶安然在凉亭里对酒当歌,那时候,她就对叶安然心有余悸。 如今纵观后宫,皇后不受宠,宁妃已死,叶安瑶也被去掉,没有人是她的绊脚石,只等她生出皇子便可以将沈碧蓝取而代之,当然,这些都是她自己设想的。 可是眼前却冒出一个叶安然,自然让她头疼不已,晨曦在后宫是出了名的贤惠,所以自然是不会跟宁妃当年一样飞扬跋涉。 如今想见皇上,除了装病,也别别无他法…… 皇上走进来,晨曦立刻起身惊喜的说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行了,你身子不舒服,也别请安了。”皇上摆摆手,免了她下地行礼。 这时,叶安然在皇上身后微微露头说道:”晨妃姐姐,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太医?” 看见叶安然,即便再会演戏,晨曦那一瞬间脸色也立刻乌云密布,但是碍于皇上在跟前,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的强颜欢笑:“这么晚了,然妹妹怎么也来了?” 还没等叶安然开口,皇上就接话道:”安然陪朕在御书房下棋了,听说你病了,也一道来慰问一下,曦儿,你怎么样?” “臣妾……没事,就是有些头疼,本来臣妾都不想惊动皇上的,是宫女们怕臣妾出什么事,担不起责任,所以偷偷告诉了皇上,深夜寒露凝重,臣妾折腾了皇上一趟,真是心有愧疚,还请皇上降罪。”晨曦最大的优点就是能隐忍,无论怎么不高兴都不会当年发火,更是把话说的客客气气,圆圆满满,让任何人都挑不出毛病来,让皇上觉得她如此大气。 果然,皇上似乎挺欣慰:“曦二,别这么说,这几日朕国事繁忙,也没来看看你,朕也甚是想念,如今你身子不适,自然要过来瞧瞧,一会朕为你宣太医,好好瞧瞧,可好?” 一听说皇上要宣太医,晨曦立刻有点心虚,回绝道:“不必了,皇上的好意臣妾心领了,也不是什么大病,不必折腾太医,估计是最近臣妾睡眠不好,所以精神不佳,导致头痛,这点小事就无需惊动太医了。” “那怎么行,要是耽误了病情怎么办,朕看,还是让太医看看好。”皇上似乎铁了心要找太医来。 晨曦毕竟刚进宫没多久,跟太医也不熟悉,要是太医来了,诊脉后确定她没有什么大毛病,那么依照皇上的性格,肯定是心里要猜忌,然后对她有隔膜。 所以晨曦自然是不肯请太医的,再次回绝道:“皇上,真的不用了,臣妾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这时,叶安然突然开口道:“皇 上,既然晨姐姐不愿意请太医,就不要请了,毕竟现在时值深夜,晨姐姐是个女子,太医都是男子,来回出入后宫也不是很方便,如今晨姐姐说好多了,那便是没什么大事了,不如明日看看再说,要是明日还是这般不舒服,那是自然要请的。” 晨曦惊讶的看了叶安然一眼,她不知道叶安然是出于心理,竟然帮了她一把,这让她多少有些欣慰,因为她知道,皇上对叶安然的话一定是言听计从的。 果然,见叶安然这么说了,皇上也不在坚持,只是说道:“安然说的也对,曦儿,那你自己小心点,要是明日在不舒服,一定要宣太医来,可好?”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定谨遵皇上的话。”晨曦温和一笑。 “嗯,那你先休息,朕也不打扰你了,朕送安然回去,夜深了,相比她也累了,改日在来看你。” “好,皇上慢走,然妹妹慢走。”虽然得知皇上如此偏心,晨曦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表面上还是把客套话都说了一遍。 随后,皇上拉着叶安然的手出了甘露宫…… 从进来到出去,前后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皇上和叶安然走后,晨曦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娘娘,您要喝茶么?”小宫女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水走进来问道。 “喝什么茶,滚,都给我滚出去。”晨曦突然一把打翻茶水骂道。 “是,奴婢告退。”小宫女吓得立刻收拾了打碎的茶杯,匆匆离开。 晨曦不是脾气暴躁的人,但是眼见形式不利于自己,心里自然是着急,所以把心里压着这股火都发在了小宫女的身上。 出了甘露宫的皇上和叶安然上了撵车,朝着芙蓉宫走去。 皇上在撵车上突然开口问道:“安然,刚才……你明明知道晨曦她是装病?为何还要帮她?” 叶安然似乎已经料到皇上会问这个问题,只是淡淡一笑: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晨妃姐姐没有坏心,她这么做无非是想见皇上一面,虽然是谎言,但是也是善意的谎言,可以理解,毕竟臣妾进宫之前,皇上对晨妃姐姐的好,那是有目共睹,如今臣妾进宫,晨姐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肯定感觉备受冷落,所以才出此下策,臣妾心里很有罪恶感,只求皇上不要怪罪晨姐姐才是,她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叶安然抬起头,对上皇上负责的眼神,她毫无畏惧,而是大胆的看着皇上。 皇上观察了她许久,最后侧过头叹了口气:“安然,你还是……太善良了,也好,善良好,这个后宫难得有一片净土,都说后宫阴险狡诈不好生存,你这般善良,注定要受人欺负,不过没关系,你别担心,有朕在,看谁敢欺负你,你就保持最原始的你就好,这样就好。” 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个场景,一个蓝色薄纱的女子在一座桥上打着雨伞痴痴的盼着心上人。 那种眼神,那种场景,恐怕皇上今生都无法忘记,当初皇上看见的时候,心里就在想,什么时候,能有一个女人如此对我,不是因为我是皇帝,不是因为我生在帝王家,更不是因为我的俊朗外表,只因我是他的心上人。 如今,时隔一年多,他这个看似遥远的心愿,似乎已经变相实现了。 当初那个痴情等在桥边的少女,如今正依偎在他的身边,不知道这不是上天怜悯。 可是他知道,这种爱正如疾风所说,也许是饮鸩止渴,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管这么多了。 “皇上,您在想什么?”看皇上愣神,叶安然调皮的问道。 “朕……在想念一个故人。”皇上抿了抿嘴,却始终什么都没说,也许,有时候,秘密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一个人悄悄的甜蜜就够了。 芙蓉宫 皇上将叶安然送 下撵车,刚要说话,就看见芙蓉宫内走出两个女子,一胖一瘦,可谓是燕瘦环肥。 “臣妾给皇上请安。”两个女子齐齐的跪地失礼。 皇上一愣:“你们是……?” “啊,皇上,她们是……?”叶安然刚想好心的去介绍,可是却没有想到,瘦弱的玉贵人立刻抢话道:“皇上,臣妾叫高玉红,进宫半年多了,当初被皇上册封的贵人,闺名叫玉儿,皇上可曾记得臣妾了?” 皇上喂喂皱眉,他不喜欢这样如此奉承又自恋的女子,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出皇上有些不悦,唐春雪倒没有那么愚蠢,缓缓说道:“皇上,臣妾和玉妹妹都是芙蓉宫的人,与然贵人同住,也和然贵人相熟,刚刚听然贵人的丫鬟说,然贵人妹妹一夜未归,所以我们二人自然担心的睡不着,所以想出来寻寻,却这么巧,就遇见皇上送她回来了。” “呵呵,是么?”皇上真心觉得这话有点好笑,不过相比起那个玉贵人,明显雪贵人的话更受听一点,虽然有些假,但是至少假情假意也是一种心思。 “是啊,臣妾与两位姐姐相处的都极好,臣妾进宫这几日,她们也没少照顾臣妾呢。”叶安然见状,突然心里很看不起这两个女子,但是却没有出言反驳什么,顺水推舟的做了一个人情。 因为叶安然相信,这只会对自己有利,而没有坏处,毕竟现在她们三人同住一个屋檐下,还是不要得罪她们的好。 皇上微微一笑:“原来是这样,朱公公,看赏,芙蓉宫三位贵人一人赏一对翡翠白菜,一人两批上等丝绸,两对玉盘。” 听闻,雪贵人和玉贵人顿时傻眼,皇上出手果然大方,才说了几句,就赏了这么多,她们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珍奇异宝,顿时二人惊呆了。 只有叶安然脸上始终保持淡淡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宠物不惊。 第三百四十九章 惯宠后宫 “臣妾多谢皇上。”雪贵人和玉贵人压抑不住内心的欣喜,齐齐跪在地上谢恩。 皇上则没有用正眼看她们,而是看着叶安然温暖一笑,叶安然欠身微微施礼:“臣妾多谢皇上。” “时候不早了,就到这里吧,安然,你早点休息。” “是,臣妾遵命。”叶安然乖巧的说道。 随后皇上浩浩荡荡的离开,雪贵人立刻走过来,拉住叶安然的手套近乎:“然妹妹,还是你的面子大,才来几日就如此得皇上的心。” “哪里,都是姐姐们自己的功劳。”叶安然话里有话的说道,毕竟今日若不是雪贵人和玉贵人早就蓄谋好的在这里等皇上,她们恐怕就算在等上半年,也是难见皇上一面。 雪贵人尴尬的笑了笑…… 玉贵人则理直气壮的说道:“那是自然,我们姐妹俩个也不差,得到皇上宠幸那是早晚的事情,今日就是一个好兆头,我相信,皇上以后还会来看我的。” 玉贵人长的虽然不是绝色倾城,但是也有几分媚骨,所以总是把自己看的很高,只可惜,她太自大了,自大到有点分不清楚局势。 见她这么说,雪贵人立刻把话拦了过来解释道:“然妹妹,你别多心,我和玉妹妹都是难得见过皇上一次,所以有些激动口不择言了。” “时候不早了,我先休息了,两位姐姐晚安。”叶安然也累了一个晚上,自然是没有时间与这些女人闲话家常。 叶安然转身走后,玉贵人白了一眼骂道:“小狐狸精,仗着自己有点姿色,还真把自己当成大人物了,在得皇上的心,不也是一个小小贵人么?我呸,有什么可神气的?” “玉妹妹,这话不对,今日我们能见到皇上,是因为什么,我们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借了她的光,恐怕在等上半年,我们也是这幅样子,别嫉妒人家了,没有用,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们有了这颗大树,以后见皇上的机会也多了,就好好把握八。” “恩,雪姐姐你说的也对,那我们就这么定了,走 吧。”玉贵人虽然是个尖酸刻薄的人,但是跟唐春雪还算处的来,有时候也能听进去她的劝告。 内殿 叶安然进门后,小容立刻起身:“二小姐,您回来了?” “恩。”叶安然疲惫的点了点头。 “您……没事吧?”小容担忧的看着主子,心里担心着害怕皇上强迫主子侍寝的事情。 “没事,你就放下你好了,我说过皇上召我去御书房,绝对不会侍寝的。”叶安然似乎把皇上的一举一动看的挺透彻。 “那就好,那奴婢为您打一盆热水,泡泡脚可好?”小容心疼的看着主子。 “好。” 随后洗漱好一切,叶安然翻身长了床榻,小容在外殿的厢房已经鼾声四起,看出来这小丫头困倦了。 外面天都快亮了,可是叶安然还是睡不着,可以说自从她进宫以来,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她的心理压力太大,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了,还要极力的隐忍着,不能将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 今日靠在皇上的胸口那一刻,她就知道自己完了,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西宫爵是她深爱的男人,可是她却又恨之入骨,这种又爱又恨的感觉时刻折磨着她的心里,她似乎已经频临崩溃边缘。 脑海里太多东西频频浮现,有姐姐的笑颜,父母的思念,还有叶家满门灭门的屈辱,和深爱男人的欺骗,这些都让她辗转难眠。 叶安然清楚的知道,未来是一条不归路,可是她一旦下定决心走下去,就无法回头了。 从姑苏回来的那一刻,从她狠心打掉自己亲生骨肉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叶安然了。 辗转反侧中,叶安然渐渐进入梦乡…… 天亮后 叶安然起身刚梳洗好,就听见朱公公传来皇上口谕:“宣……然贵人御书房觐见。” “天哪,大清早的,皇上叫您去做什么?”小容自从跟着主子进宫后,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一惊一乍。 叶安然到是习惯了,只是微微一笑:“可能是一起用早膳吧。” “皇 上难道……都这么黏人么?”小容疑惑的问道。 她心想,自从主子进宫后,才几日啊,皇上似乎就不分黑夜白昼的传唤主子,简直太极品了。 听到小容的话,叶安然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小容,估计纵观我们天幕几百年历史,你是第一个说皇上黏人的女子。” “本来就是嘛,奴婢说的是事实,昨夜主子刚去御书房,天快亮了才回来,这中间才隔了几个时辰啊,皇上就再次宣您?”小容不服气的辩驳道。 “好了,你也别为我打抱不平了,你自己吃点东西,然后没事就在睡一会,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叶安然安慰道。 随后,叶安然换了一身淡紫色的薄纱,跟着朱公公上了撵车。 另一边内殿的两个女人眼巴巴的望着撵车离去。 “受宠就是不一样,连撵车都可以坐,听说这个连婕妤都没有资格坐呢?”玉贵人扒着窗户望着叶安然离去的背景酸酸的说道。 “那是啊,后宫三千佳丽,只等皇上眷顾,自然不是那么容易,一旦得宠了,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很多女人甘愿老死在这里,也要赌上一把,赌自己是皇上垂青的那个女人。”雪贵人出自名门,自然懂得道理也是不少的。 御书房 果然,和叶安然猜想的一样,只是陪着皇上一起用了早膳…… 一颗不大不小的米粒正好黏在了叶安然的嘴角,叶安然由于困倦没有注意到,这时,皇上忽然拿出自己明黄色的手帕,执手为叶安然温柔的擦拭嘴角。 叶安然身子有些僵硬……说实话,她不喜欢自己不熟悉的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贴过来。 但是这人是皇上,她有不能直接推开,所以表情有些尴尬…… “抱歉,朕……只是想为你擦拭下嘴角。”看到叶安然有些不自然,皇上歉意笑道。 叶安然干笑了一声,随后缓缓说道:“皇上,以后……这样的事情,臣妾自己来就好,无需皇上亲自为臣妾擦拭,臣妾只是小小的贵人,不敢动用皇上。” “安然,你这话是在怪朕给你的封号太小么?”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叶安然一愣,连忙摆手否认:“不是的,皇上,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的意思是……?” 叶安然还没解释完,便被皇上打断了:“好了,朕知道,逗你的,瞧把你给吓得。” “呃……?”叶安然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因为她从来都没有看见过皇上开玩笑,所以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时,皇上伸出手,放在她的柔荑上,紧紧的握住,突然开口道:“安然,你既然选择了朕,那么朕必然不会委屈了你,贵人不是朕想给你的,这些都只是过度,你给朕一点时间,朕一定可以让你风光的站在朕的身边。” 听到这番话,不知道为什么叶安然只觉得心跳加速,也许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皇上会这么说。 虽然她也知道贵人是个不大的位分,即使心里想着要晋封,也不可能跟皇上明说啊。 可是却没有想到今日皇上竟然自己提起这个话题了,一时间到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了。 说不想吧,那是假的,毕竟每个女人都想做皇妃,不想屈居人下,可是要是直接答应,又显得自己太过功利了,到时候皇上多心,怎么办? 见叶安然犹豫,皇上担忧的问道:“你是……不相信朕的话么?” “不是的,皇上,臣妾……臣妾只是很感动,臣妾进宫才几日,承蒙皇上圣宠才能如此,如今皇上说这些,臣妾受宠若惊,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臣妾是戴罪之身,皇上不但不嫌弃,反而恩宠有加,臣妾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只知道,别人对臣妾一分好,臣妾就对别人十分好。”叶安然其实这番话说的真的挺诚恳的,毕竟皇上对自己是真的很好很好。 皇上慧心一笑,则轻轻拥住叶安然在她耳边轻语:“安然,朕不要你的什么报答,朕只要你一辈子在朕身边就足够了。” 听到这句话,叶安然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她想答应,可是却又没有说出口,因为 她自己知道,即便自己答应了,也不是出自真心了,何必要继续欺骗他呢? 所以叶安然什么都没说,只是任由皇上这样抱着…… 好一会,皇上松开手笑道:“安然,御花园的百花都开了,你陪着朕去走走。” “好。”叶安然微微一笑。 紫色的裙摆和薄纱做工无比精细,这些衣服都是叶安然在瑞安王府带来的,一直都很喜欢,所以没有丢弃。 皇上也没有说什么,只是觉得叶安然这样的女子似乎穿什么颜色,穿什么布料都是倾国倾城,即便是穿着麻衣粗布,恐怕也是难以遮掩她天生丽质的容颜和灵气。 御花园 百花齐放,正是好时节,可是看到这些花儿,叶安然却忽然觉得无比的伤感,她不记得多少次陪着姐姐走在这片花海了,那时候,她似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失去姐姐,一个人来面对这个孤独的世界。 “安然,你喜欢紫丁香么?朕觉得丁香那种淡淡的紫色,跟你很像,很独特。”皇上突然开口道。 “臣妾……不喜欢丁香,这种话在扬州遍地都是,所以臣妾看得久了,习惯了。”叶安然遮掩住内心的情绪,淡淡一笑。 皇上似乎有些失望,但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前行…… 其实,叶安然最喜欢的花就是丁香,因为她天生喜欢紫色,看见丁香,就觉得无比的亲切,可是,因为一个男人,一个让她亲自编织丁香花手链的男人,彻底的伤了她。 所以她决定只要是跟那个男人有关的东西,她都要忘记,全部的忘记。 两人正走着,突然前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你们听说了么?皇上最近亲自册封的然贵人很红啊,可是那女人以前是瑞安王爷的女人,可是皇上的弟媳啊,如今二人在做夫妻,这不就是乱伦么?” 听到这样的话,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心里还是很难受。 此时,皇上的脸色也是乌云密布……似乎是暴风雨前的预警。 第三百五十章 杀鸡儆猴 这时,只听另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可不是么?这个女人啊,天生一副狐媚子脸,比那个死去的姐姐还要美丽,你们说一个女人美成这样,能是好事么?都说红颜祸水,我看就她就是名副其实的祸水了,这次她进宫,听说王爷一直跟皇上憋着气呢,你们说这事多难办吧?好好的兄弟,就为了女人翻脸,这个女人啊,说不定是灾星呢。” 又有其他人附和道:“是啊,我也听说了,听说太后十分不喜欢她,她刚进宫就被太后叫到天玄宫了,你们大家也都知道,天玄宫那是什么地方啊,有几个太后看不上眼的能好端端的出来?但是人家就做到了,说是皇上连早朝都没来得及下,就火速赶到天玄宫救她出来,皇上对她可不是一般的迷恋啊。” “恩,我看也是,皇上当初喜欢宁妃也是有个度,毕竟还没因为宁妃跟太后翻脸过,如今为了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居然和太后闹翻了,这事真是挺复杂的。” “声名狼藉?这个瑞安王妃难道还有什么前科么?”有人好奇的问道。 “当然了,这个女人听所嫁给瑞安王之前就与人定下了婚约,但是听说又因为喜欢上其他人跟未婚夫退婚了,你们说这样一个女人能好到哪里去,水性杨花一个,亏得咱们皇上把她当宝呢。” 这些女人话是越说越难听,皇上这样脾气好的人都似乎听不去了…… 皇上大怒,牵着叶安然的手走出那片遮掩视线的花丛,赫然看见一群宫女围在草地上坐着谈论此事。 听见脚步声,宫女们回过头,立刻花容失色,纷纷跪地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给……给然贵人请安。” “请安,你们还知道请安么?你们这群贱婢,整天谈论后宫是非,以前也就算了,如今竟然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朕不杀你们,真是难解心头之气。”皇上指着她们大骂。 “皇上饶命啊,奴婢不敢了。”七八个宫 女纷纷磕头求饶。 叶安然皱了皱眉,开口说道:“有时候流言最可怕,你们可以捕风捉影的胡说,但是我却要为你们的造谣,背负一辈子的骂名,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在呢么可以这般害我?” “然贵人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这群宫女似乎没有想到皇上和然贵人会一起来到这里,更不会想到他们正好听见这些话,所以各个吓得面如土色。 不过后宫就是这样,女人太多了,自然就传出一切是非,作为茶余饭后的解闷话题。 以前,宁妃,晨妃,也都被这样说过,但是因为叶安然身份不同,是从瑞安王妃的身份转型到一个王府的小妾,又从王府的小妾转型到一个皇上的贵人,所以更容易被人抓住话柄,津津乐道的谈论起来。 “你们还好意思提饶恕?今日,朕不杀了你们,难解心头之气,来人啊,将这群多嘴多舌的奴婢拖出去,乱棍打死。”皇上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这时,过来十几个侍卫,开始拖着几个宫女往出走。 那些宫女顿时开始害怕了,鬼哭狼嚎起来,她们也许没有想到,惩罚是如此的重,因为皇上在皇宫里,一直都是口碑最好的,很少生气,别说是私下议论,就是不小心打破了茶杯,皇上都只是从轻发落,可是这一次,皇上似乎很恼火。 竟然涉及到了人命,见皇上真的动怒了,那些宫女开始哭天喊地的求饶。 可是皇上似乎心意已决,不再看她们一眼…… 叶安然有些迟疑,她不想开口求饶,毕竟那些女人确实多嘴多舌,该死,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皇上不是对自己这般宠爱,刚才她们那番话已经让自己失宠了。 可是叶安然毕竟是出了名的善良,要是一点都不求绕,也似乎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即便是伪装,也要装的像一点,于是,叶安然开口道:“皇上,她们也是无心之举,依臣妾看,不 如……?” “不如算了,是么?”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完,皇上突然冷声接话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臣妾不想杀人,觉得她们纵然有错,也是无心之过,不如算了。” “安然,朕知道你仁慈善良,可是如果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她们永远不会知道错误,而且这个后宫本来就人多嘴杂,说闲话的也不止她们几个,今日,朕就是要杀鸡儆猴,为你立下威信,让这些奴才们知道,虽然你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但是也是她们不可撼动的主子。” “臣妾……多谢皇上抬爱。”叶安然知道,皇上这么做,确实在杀鸡给猴看,让那些准备散播谣言,或者正在准备议论此事的人都闭嘴。 不然,以后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继续发生…… 于是,叶安然继续沉默…… 就这样,如此风和日丽的天气,只因为几个宫女私下谈论然贵人的隐私,便被皇上乱棍打死。 顿时,后宫人心惶惶,因为皇上自从登基后,还没有亲自处死过太监和宫女,这是第一例,竟然是为了一个小小的贵人。 此后,皇上下了口谕,一旦发现有人谈论然贵人的私事,一律杖毙,如果有人听见举报者,奖励五百两白银,顿时,整个皇宫,都没有人在敢说这件事。 无论是关系如何好的太监和宫女,都生怕被自己的朋友出卖,不过大家也都通过此事总结出一个道理,那就是,叶安然是她们不可得罪的女人和主子。 天玄宫 这件事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太后顿时不悦。 “太后娘娘,奴婢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皇上如此宠爱一个女子,这样下去,恐怕……不是什么好的兆头。”常嬷嬷有些迟疑的说道。 “哀家自然懂得,从那个叶安然进宫的那天起,哀家就知道,要完了,皇上是哀家生的,他的心里想什么,哀家在呢么能看不出来?登基这几年,皇上一直都是仁慈治国,为人和善 ,却因为这个女人,毁了一世英名,竟然对宫中的下人开始用死刑了,这样下去,民间百姓必然寒心啊。”太后叹息的说道。 “是啊,奴婢也是这么想的,不如为了皇上着想,一不做二不休,我们……?”常嬷嬷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做了一个用手抹脖子的动作。 本以为太后会同意,但是太后却摇了摇头:“哀家比任何人都喜欢这个女人死,但是哀家现在动手的话,皇上会记恨哀家一辈子的,哀家不能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跟皇上母子失和,这件事,哀家在想其他的办法吧。” “是,一切听从太后吩咐。”常嬷嬷见太后有自己的想法也不敢多言。 芙蓉宫 叶安然坐在内殿悠闲的喝茶,这几日,为了她,皇上已经抓了不少人,杀了不少人,宫中已经闹的人心惶惶,确实,没有人再敢背后议论她什么了。 甚至那些奴才现在看见她,眼中都露出恐惧的神色,似乎她是豺狼虎豹。 这时,突然听见脚步声走来,似乎有些急促,好像不是小容的脚步声。 回过头,果然,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出现在了门口处,一脸色冷漠。 不用仔细看,也知道,这样面无表情,而且爱穿白衣的女子,整个皇宫非她一个人莫属,那就是西宫月。 “月公主,好久不见。”放下茶杯,叶安然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 “你少来这套,说,你进宫的目地是什么?”西宫月似乎来者不善。 “目地?我一个女人家能有什么目地,月公主言重了。”叶安然怔了怔,随后笑道。 却没有想到,西宫月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走进来,瞪着叶安然开口道:“叶安然,你少糊弄我,你就算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我,你进宫怎么可能是没有目地?之前你在瑞安王府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要进来缠着我皇兄?说,是不是西宫爵他派你来的?你这个奸细。”西宫月怒气冲冲的看着 叶安然质问道。 听着这番话,叶安然才明白过来,原来,西宫月以为自己是奸细了,西宫月与皇上关系好,世人皆知,却没有想到,她与其他王爷生分到这种地步,竟然直呼西宫爵的大名。 而且还以为叶安然是西宫爵派来迷惑皇上的。 叶安然无奈的笑着解释道:“月公主,你想的太多了,我没有。” “没有?我才不相信,你一定是和西宫爵商量好的,想用你的美色迷惑我的皇兄,现在皇兄为了你竟然大开杀戒了,你还说不是,你这个狐狸精,我皇兄以前是那么善良的人,现在竟然变得如此暴虐,你还说你没目地,你真让我恶心。”西宫月似乎认准了叶安然的身份,说出的话也是句句带着刺儿。 “如果月公主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想说,我不是你想的那样。”跟西宫月说多了也是浪费唇舌,所以也不想解释太多。 “叶安然,我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伤害我的皇兄,我不管你是不是西宫爵派来的,你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别企图做什么手脚,否则,我西宫月不会放过你。”西宫月一直都是语气极其的强硬。 听的叶安然心里也很不舒服,要知道,她可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叶安然了。 于是叶安然轻蔑一笑,反问道:“月公主,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身份,哦?” “你……说什么?”西宫月脸色一变。 “我在提醒你,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身份,我现在虽然只是一个贵人,但是好歹也是皇上的妃,名分上是你的嫂子,你跑来这里大呼小叫,难道就是一个公主该做的么?还是……这些话,你应该去跟你的皇兄说,而不是威胁我?”叶安然挑衅的看着西宫月一字一句的问道。 西宫月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不是自己几个月在茶楼看到的那个和颜悦色的女子了,她的身上多了一丝犀利之色,和一丝傲人的气息。 第三百五十一章 重重阻碍 “你……你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西宫月一看,自己这番话没有震住叶安然,反而被叶安然弄的哑口无言,立刻气的说不出话来。 “小容,送客。”叶安然转过身,背对着西宫月不客气的说道。 “是,公主殿下,请吧?”小容听见主子的声音,立刻从外面冲进来。 “好,叶安然,你有种,你给我走着瞧,我保准让你在这皇宫的路走的十分辛苦。”西宫月临走前还丢下这句威胁。 叶安然不屑一笑:“我的路已经很辛苦了,以后就算在难,我也不会害怕。” 其实叶安然说得一点都没错,以后就算有再多再大的困难,也不会比她姐姐的死,和叶家被灭门更惨了,所以她真的无所谓了,什么都不能顶过去。 “二小姐,这个西宫月真是很没礼貌,竟然如此跟您说话,公主都这么任性么?”小容以前没怎么接触过西宫月,今日一个不留神,被她给闯进来了,小容心里顿时很气愤。 “她啊,不足为惧,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人罢了。”对于西宫月的事情,叶安然以前就听姐姐说起过,听说身世挺可怜的,在宫里也成不了大气候,自然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二小姐,奴婢觉得,您这条路是挺难走的,您看,我们才进来几日,就出了这么多的事端,太后那边且不说,听说朝堂上,那些老臣也把皇上逼得很紧,王爷可能也会施压,后宫内,又这么多对手在虎视眈眈的看着您,奴婢真的很担心您的安危。”自从经历了叶家被灭门的惨案后,只剩下小容和叶安然相依为命,小容似乎脑子比以前灵光多了。 也多亏了叶安然在身边时刻提点,,所以小容现在的思想似乎有了很大的进步,所说出的话也是有点道理的。 叶安然回身坐下,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漫不经心的说道:“我知道啊,进宫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肯定是有重重阻碍,不过我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准备,小容,你记得,只要是我叶安然想要做的事情,我一定可以做到。” 小容看着主子的眼神,发现,她的眼中不在有似水柔情,只剩下了满腔怒火和仇恨。 晌午时分 听说皇上在御书房召见边疆归来的使者,所以叶安然今日难得清闲了起来。 想出去走走,趁着小容午睡,叶安然走出内殿,看着芙蓉宫满院的桃花,叶安然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老了。 “诶,然妹妹,今日没有去陪着皇上啊?”雪贵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笑道。 “没,皇上今日会见重臣,难得给我一点空闲,我自然要好好利用才是。”叶安然知道,唐春雪是一个急功近利的人,若是自己回答的不好,她可能以为自己失宠了,所以叶安然才这么回答。 明眼人都知道,她在表达什么意思,果然,雪贵人呵呵一笑:“妹妹好福气,能每一天都有机会陪伴皇上,我们就没那个好命了,真是人比人,要急死人啊。” 看着雪贵人半开玩笑的话,叶安然微微一笑:“雪姐姐也别这么说,既然我们大家能同住一个屋檐下就是缘分,如果我叶安然好了,那姐姐你也就跟着好了,对不对?” 雪贵人听闻,先是一愣,随后立刻殷勤的笑了笑:“可不是么?然妹妹,我就说你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我们既然是好姐妹,那你好了,自然也不会亏待了我们。” “哼,说的好听,只怕某些人只顾着自己,到时候忘记了自己说过的话。”这话是不远处站在门口的玉贵人说出来的。 叶安然也习惯了她这张尖酸刻薄的嘴,所以神色很平淡的回了她一句:“玉姐姐,你这话说的有点太让人寒心了,如果 上一次,我没有在皇上面前美言,你以为那些赏赐是自己飞来的么?” 玉贵人顿时语塞……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但是她心里明白的很,上一次,她和雪贵人的赏赐,的的确确就是拖了叶安然的福气,皇上才赏赐的,不然就是排队也轮不到她们俩这样的小贵人。 “好了,玉妹妹,你也别说了,然妹妹说的对,我相信她以后就算好了,飞黄腾达了,也不会忘记我们的,你就别猜疑了。”雪贵人似乎看好叶安然的前景。 玉贵人则冷哼一声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时,不远处,一个墨绿色锦衣男子缓缓走过来,雪贵人一惊:“那人是……?” 她进了宫以后,除了太监,见到的唯一男人就是皇上了,所以当看见其他男人的时候,立刻惊讶的不行。 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雪姐姐无需害怕,那是恒王殿下。” “恒王?原来,传说中的恒王是如此的年轻……俊朗?”雪贵人看的有些痴了。 其实这么说一点也不夸张,这些后宫的女人,整天都见不到皇上,心里早就寂寞空虚,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其他的男人,而且还是年轻英俊,立刻便被吸引了过去。 但是看归看,却是不敢动什么心思的…… “二嫂,你这里也太难找了,我打听了好几个太监,才找来这里的。”西宫锦还是一如既往的小孩子气,见面第一句话就抱怨这个芙蓉宫难找。 还没等叶安然说话,唐春雪就笑道:“恒王殿下一路辛苦了,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帮你泡杯茶吧?” 西宫锦一愣,迷茫的看了看唐春雪:“你是哪位?” 唐春雪尴尬的笑了笑:“我是……?” 这时,叶安然立刻出面为她解围:“她是雪贵人,跟我一起住在这里的姐妹。” “哦。”西宫锦漫不经心的说道。 “二嫂,我大老远的来看你,你就不准备请我进去坐坐么?”西宫锦又抱怨道。 叶安然无奈的笑了笑:“进来吧。” “啊,那你们聊着,我先回去了。”见人家西宫锦也不待见她,唐春雪干脆识趣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进了门,西宫锦便喊道:“容儿,容儿妹妹哪里去了?” “你啊,真是死性不改,风流本性,这么久了,还惦记我家小容。”叶安然笑骂道。 “那是自然啊,我蓉儿妹妹,我怎么能忘记呢?”西宫锦自来熟的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说道。 听见声音,小容立刻从内殿走出来,看见西宫锦,先是一惊,随后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欣喜:“恒王……殿下,真的是你么?” “对,你没有在做梦,真的是我。”西宫锦好笑的看着小容。 “太好了,终于又见到您了。”小容有些激动。 叶安然无奈的插话道:“不然,你们先聊着,我出去透透气。” “别啊,二嫂,你先别走,我真有事找你呢。”西宫锦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二小姐,你们先聊着,奴婢先退下。”虽然有些恋恋不舍,但是小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奴婢,所以跟恒王不可能是一路的人。 小容退下后,西宫锦笑道:“二嫂,你瞧,你把我容儿妹妹吓跑了吧?” “西宫锦,你要注意你的称呼,我现在虽然还是你的嫂子,但已经不是二嫂了。”叶安然警告道。 “那不都一样么?反正还是我嫂子就对了。”西宫锦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行了,不和你浪费唇舌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叶安然坐在西宫锦对面问道。 “茶楼自从你走了之后,不知怎么的,可能是七娘无心经营,也可能是青菱不用心跳舞,总之,生意一落千丈,前几天我给了七娘一笔银 子,让她回乡养老了,青菱则回了翰景轩继续做她的老本行,那个茶楼……我把它盘出去了。”说道这里,西宫锦顿了一下,也许他觉得把茶楼经营到倒闭,没有脸面见叶安然。 可是出乎意料的,叶安然似乎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点了点头:“也好。” “嫂子,你一点都不心疼么?那可是你一手创办的茶楼啊?”西宫锦有些惊讶。 “心疼什么?我失去的仅仅是茶楼么?”叶安然凄楚一笑。 西宫锦默不作声,他这才想起来,叶安然失去的太多了,最亲爱的姐姐和最疼爱她的父母,这些和茶楼相比起来,确实都不足为奇。 “嫂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就这么在后宫混日子了么?”看见叶安然如今身为一个小贵人在这里消磨时间,不知怎么,西宫锦竟然有些心生悲凉。 “小贵人又怎样?不是比王府的小妾要好过多了么?”叶安然字自嘲一笑。 “嫂子,我总觉得现在的你不是你,你不是这样的,你做皇妃,我没意见,可是和几个小贵人挤在一个宫里,这就没什么意思了,不如我回头去找我皇兄,叫她给你位分提高一点,这样也不会委屈了你才是。”西宫锦是个单纯的人,他总觉得要对谁好,就立刻对她好,做的明显一点,更是把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想的太简单化。 连小容也许都明白,直接找皇上替叶安然晋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就算皇上是一国之君,也不可以随便就给后妃晋封位分,上一次,皇上金口玉言,在王府给她下了圣旨,册封她为贵人,她都觉得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呵呵,西宫锦,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叶安然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下。 “嫂子你何出此言?”西宫锦面对叶安然的嘲讽,一愣,似乎不明白她为何这般反应。 第三百五十二章 拦截生意 “就算你是皇上的亲兄弟,也不可能左右他的思想,更何况如今有太后那边压着,也不是皇上一个人可以决定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成么?”叶安然感叹,有时候西宫锦的想法就是太天真了,所以想问题才如此简单。 “也对,真是麻烦,我二哥也是,和你好好在一起不好么?怎么就突然娶了那个什么柳轻轻了,气死我了。”在西宫锦看来,他已经习惯了西宫爵和叶安然在一起,所以她们俩分开后,西宫锦一直都不习惯,还是叫叶安然二嫂。 “这件事,恐怕只有西宫爵自己心里清楚了,过去的事情该放下的就的放下,我也不会执着于他什么,好了,你没事就早点回去吧,这里毕竟不是王府了,后宫重地,你一个王爷之身,在这里不便久留。”叶安然始终考虑的比较周全,而对于自己与西宫爵之间的恩怨则是只字未提。 “也好,那我先走了,嫂子,你自己好好保重。”西宫锦起身说道。 “恩,小容,送送恒王。”叶安然随后吩咐道。 小容害羞的走进来,点了点头:“是。” “走吧,容儿妹妹,送我出去。”西宫锦打趣的说道。 小容立刻半边脸都红透了,叶安然望着他们双双出去的背影,心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 不过这个想法还很模糊,还没有成形,所以暂时不打算去考虑。 御书房 看着满盘的围棋,皇上赞道:“疾风,你知道么?她真的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居然可以破解朕布下的迷局,这还不算,而且竟然懂得奇门遁甲。” “皇上,有时候一个女子太十全十美也未必是一件好事,叶安然主动进宫,接近您,这件事,您最清楚不过,属下奉劝皇上还是要收住心才行,不然以后恐怕越陷越深。”疾风追随皇上多年,自然是不愿意看皇上因为一个女人沦落至此。 “疾风,如今你跟朕说的,朕都明白,也都懂得,只可惜……已 经来不及了,朕已经无故发自拔,现在只要想到她的一颦一笑,朕都觉得此生无憾了。”皇上叹息道。 疾风沉默不语…… 他知道,皇上说的是真话,皇上对叶安然的宠爱,已经接近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就差去天上摘下星星月亮给她了,这种心思,是以前皇上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所能做到的,任何。 听风阁 叶安然一身淡紫色薄纱,坐在这里欣赏后园美景,虽然她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但是却让后宫所有太监宫女都谈虎变色,因为,大家都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叶安然,会有苦头吃。 “小容,去看看下面那个宫女手里端的什么?”叶安然看见一个小宫女从下面走过,手里似乎捧着一个茶壶。 “好。” 小容点了一下头,信步下了楼梯,把小宫女叫了上来给叶安然问话。 “奴婢给……给然贵人请安。”小宫女似乎很害怕叶安然,吓得不敢抬起头,连声音都是无比的颤抖。 “你是哪个宫的?”叶安然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贵人的话,奴婢……奴婢是栖霞宫的宫女。”小宫女结结巴巴的回道。 “哦,栖霞宫,王贵妃的人哦。”叶安然边摆弄手指,边感叹道。 “回贵人的话,奴婢正是王贵妃娘娘身边侍奉的。” “恩,好,你端着什么,是给王贵妃的药么?”因为整个后宫都知道王贵妃身体不好,常年吃着草药,所以叶安然才如此问道。 “回贵人的话,不是的,这不是草药,这是茶。” “哦?茶?你家贵妃主子改口味了么?竟然喝起茶叶来了?”叶安然好奇的问道。 “不是的,贵人娘娘,这茶叶是从洛阳运来的,今早才到了汴京,是王老爷给我们主子品尝的茶叶。” “洛阳王家?王家怎么也做茶叶生意么?他们不是做药铺的么?”叶安然印象中好像依稀记得,王家不是做这行的,除了叶家之外,好像其他三个大家族没有人 做茶叶,四大家族之所以兴旺,是因为每一家都有自己庞大的家业,扬州叶家是做茶叶,洛阳王家是做药铺,上都李家是做珠宝,而姑苏孟家是做钱庄,四家丝毫不冲突,可如今,洛阳王家突然插手起了茶叶,这让叶安然听着心里极为不舒服。 “是,听主子说王老爷现在开始培植很多新品种的茶叶了,所以才送给主子品尝的。”小宫女心直口快,没想那么多,想到什么就都说出去了。 却没有想到,叶安然听闻,脸色大变,一字一句说道:“呵呵,真看我们叶家没人了是吧?王家动作到是快,连我们家的茶叶生意都想接了,只可惜……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贵人娘娘息怒。”见叶安然有些生气了,小宫女自然不敢再说。 叶安然微微一笑:“你这茶叶,给本宫倒一点品尝一下,可以么?” “当然可以,承蒙贵人不嫌弃。”小宫女说罢起身立刻从茶壶倒了一点到茶杯里。 随后端起茶杯递给了叶安然,岂料,叶安然手一松,一杯茶顿时泼在了地上,也打湿了叶安然的裙摆。 小宫女顿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贵人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 “恩,你确实不是故意的,你是有意的。”叶安然冷着脸说道。 “贵人娘娘饶命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贵人网开一面。”小宫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个然贵人,怎么在下面端着茶壶走着走着,就被然贵人的宫女给盯上了。 然后就上演了这样一幕…… 叶安然不顾小宫女的苦苦祈求,冷眼看了小容一眼,小容立刻心领神会。 “来人啊,这个宫女惊吓住了然贵人娘娘,拖下去,杖责三十。”小容厉声喝到。 “是。”随后两个侍卫拖着小宫女下去,在一旁噼里啪啦的打起来。 叶安然则凝神看着桌上小宫女端着的茶壶,若有所思…… “二小姐,您想喝茶么?奴婢帮您 再倒一杯,如何?”看见叶安然一直盯着茶壶看,小容立刻询问主子的意思。 岂料,叶安然伸手打翻了茶壶,茶水流了一地,叶安然冷声哼道:“就这样的茶水,我怎么会喝下去呢?天幕国,茶叶只能产自我们叶家,就算叶家无人了,也轮不到他们王家来做,他们算什么东西?趁火打劫,还是落井下石,小人一个。” 听了这番话,小容彻底明白了,主子是生气了,在跟洛阳王家的人生气。 王家也是,这不是明摆着要抢生意么?还把茶叶送进宫里来了?难道还想博得皇上的应许,公然的贩卖起茶叶么? “二小姐,您说,王家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啊?难道真的想把我们叶家以前的生意取代么?”小容小心翼翼的问道。 叶安然缓缓扬起嘴角,冷漠一笑:“他们怎么想的,我不管,但是……只要有我叶安然在一天,他们洛阳王家就别想动茶叶这单买卖,我们叶家人还没死绝呢?” 说罢,叶安然起身离去……脸色有些难堪。 小容知道,二小姐心里也苦,只要一遇见跟叶家有关的事情,都会火山爆发一样,这个小宫女着实的倒霉了。 栖霞宫 王贵妃一身素色罗裙,跪在佛像前念佛,突然听见有人一瘸一拐的走进来,王贵妃立刻回过身。 “秀儿,你怎么才回来,本宫的茶水呢?”王瑜疑惑的问道。 “贵妃娘娘,奴婢……奴婢对不住您,没有保住您的茶水。”说罢,叫秀儿的宫女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秀儿?”王瑜有些惊愕的看着秀儿。 随后叫秀儿的宫女,把事情原原本本跟王贵妃说了一遍。 王贵妃想了想,说道:“秀儿,你先下去养伤吧,以后……看见叶安然,躲着走。” “贵妃娘娘,您可是堂堂贵妃啊,比她不知道高了多少各级别,怎么可以这么忍让,奴婢挨了一顿板子到是没有什么的,可惜主子这口气难 以下咽啊,若是今日我们忍了,来日她毕竟还欺负到我们头上。”秀儿有些不服气的说道。 “秀儿,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本宫虽然身为皇妃,却是有名无实,皇上压根就不正眼看本宫一眼,本宫和皇后一样,不过是一个空守闺房的寂寞皇妃罢了,叶安然深的皇上喜爱,虽然分位不高,但是权力却不小,本宫不想因为此事与她起冲突。”王贵妃虽然避居深宫,但是对于外面的谣言,多少还是知道的。 叶安然如今冠宠后宫,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又怎么敢迎风而上呢? “贵妃娘娘,那茶叶……?”秀儿欲言又止。 “茶叶不要了,其实这件事也难怪她生气,毕竟茶叶是叶家的生意,如今我爹他为了利益,硬是要将叶家的生意揽过来,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王瑜叹道。 “是啊,王老爷家书中不是还想让您帮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试图接下叶家的茶庄么?”秀儿想起来那封家书说道。 “恩,这件事,虽然本宫明知道帮不上什么,但是也要走一趟,毕竟他是我的爹爹。”王瑜似乎下了决心,虽然知道皇上不一定会答应,但是依然要去为她的爹爹争取一下。 “秀儿,你先休息去吧,本宫去御书房一下,见见皇上。”说罢,王瑜换了一身华服,起身去了御书房。 “是,贵妃娘娘,那奴婢先告退。”秀儿一瘸一拐的退下。 边走着,王瑜边露出哀伤的表情,在后宫就这样,当红则红,没有皇上的宠爱,即便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也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奴婢,这是谁都没有办法左右的事情。 秀儿被打,虽然很委屈,但是她却没有办法为秀儿讨回公道,只因为那个女人是皇上的红人。 御书房内 叶安然正在为皇上研墨,可是似乎走了神,墨汁粘到了手上都浑然不知。 “安然,你发什么呆?在想什么?”看出叶安然走神,皇上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三分薄面 “没……没什么。”叶安然回过神遮遮掩掩的说道。 “欺君可不是小罪名哦,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看看朕能不能帮你。”皇上如此聪明怎么会看不出来叶安然的神色变化。 见皇上再三追问,叶安然叹息了一口气答道:“皇上,臣妾今日打人了。” “打人了?打谁了?”皇上一怔。 “栖霞宫的一个宫女。”叶安然坐下来在皇上身边轻声说道。 “哦,原来是一个宫女啊,呵呵,无妨,不过那个宫女怎么气你了?用不用朕帮你出出气?”皇上笑问。 叶安然则是摇了摇头:“不用了,皇上,臣妾已经打了她三十大板,当时真是气坏了,不过现在想想,臣妾是太过激动了,其实那个宫女也没错,毕竟她也是听命于他人的,我何必迁怒于她?” “哦?听起来,其中似乎还有些曲折?”皇上问道。 “恩,洛阳王家现在培育了新品种的茶叶,似乎想把我们……叶家的生意取而代之,那个小宫女就是端着茶水招摇过市,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当时臣妾也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家人,所以……情急之下罚了宫女,还请皇上恕罪。”叶安然说罢愧疚的低下了头。 皇上则拉过叶安然的手,轻声说道:“安然,你没错,洛阳王家……是有些过了,你这么做,也丝毫不为过,给他们一个教训也好。” “皇上,您……是不是也同意了洛阳王家接管我叶家茶庄的事宜?”叶安然其实最关注的还是皇上的态度。 叶家被满门处斩后,茶庄和叶家的家财全部都充了国库,所以这件事决定权只有皇上说的算。 “安然,这件事……还从来没有跟人提起过,不过今日既然你问了,朕就实话告诉你,就冲你在朕的身边,茶庄也不会落到别人手里,别说洛阳王家,就算任何人都不可以,懂么?” “皇上,您对……臣妾的大恩,臣 妾无以回报,大恩不言谢。”听到了皇上的承诺,叶安然似乎放心了不少,至少知道自己的家业不会轻易落在别人的手上。 皇上刚想说说什么,就听见外面朱公公的声音传来:“皇上,王贵妃娘娘求见。” “瑜儿,她怎么来了?宣吧。”听到王贵妃的名字,皇上只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王瑜吃斋念佛,丝毫不过问后宫之事,今日来见自己,必然是又是所求,难道……真的和叶安然说的一样,她来是为了洛阳王家要接管茶庄的事情么? 皇上的脑海里瞬间有些凌乱…… “皇上,既然王姐姐来了,那么臣妾就先告退。”叶安然起身欲走,却一把被皇上拉住。 “别走,安然,你坐下,陪着朕。” “可是……王姐姐不是有话要单独和皇上说么?”叶安然假意懵懂的问道。 “有什么事情也不必瞒着你,没事,你坐下吧。”皇上似乎今日就想在茶庄的事情上给叶安然一个态度,让她不要胡思乱想才是。 这时,门打开,王贵妃一身暗红色华服走进来,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 “谢皇上。”王贵妃的声音似乎有气无力,一听就是常年病怏怏的女子。 叶安然随后起身行礼:“臣妾给王贵妃姐姐请安。” “妹妹免礼。”王贵妃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安然甜甜一笑。 “瑜儿,你找朕可是有事?”皇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回皇上,臣妾……确实有事想跟皇上说。”王贵妃见皇上问起来,自己也不必遮遮掩掩。 “好,说吧。” “这……?”王贵妃看了一眼叶安然么,似乎欲言又止。 皇上立刻解释道:“安然不是别人,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王贵妃顿时心凉了,这一句叶安然不是别人,看来自己今日来的不仅是多余,很可能还会被皇上指责。 “皇上,前几日臣妾收到家父的书信 ,家父拖臣妾问一下皇上,如今叶家……的茶庄生意,可有人接纳,如果没有人接纳,我们王家有心继续打理。”王贵妃想了想,硬着头皮还是把这个请求说了出来。 叶安然心里一顿冷笑,心想,说的好听,打理?我们叶家的家业岂能用你们这些外人打理? 但是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叶安然可是什么都没说…… 皇上似乎也不急着回绝,只是神秘一笑:“哦?是么?叶家的茶庄还真没有人接纳,怎么?你爹似乎胃口越来越大了。” 闻言,王瑜脸色一变:“皇上,臣妾的爹爹是商人出身,肯定是一门心思想做生意,您也不要误会他有什么别的心思,这桩生意,要是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接纳,那么……给我洛阳王家,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王瑜淡泊名利,但是她是一个极其重视家族感情的人,为了家族,似乎什么脸面都可以豁出去。 “瑜儿,你回去告诉你爹,叶家的茶庄,莫不说是他,就是换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就别痴心妄想了,叶家的人……还没全部消失呢,安然还在。”说罢,皇上紧紧握住叶安然的手。 叶安然心里一动,难道皇上的意思是,想把叶家的茶庄还给自己么? 王贵妃顿时明白皇上所指,也不敢在继续反驳,只的点头说道:“好,臣妾明白了,臣妾定然将皇上的话说给家父听,那么……臣妾先行告退。” “王姐姐请留步。”叶安然突然喊道。 “然贵人还有事么?”王瑜回过头,皱眉问道。 “很少有机会见到王姐姐,就让妹妹亲自送送姐姐吧。”说着叶安然侧身看着皇上:“皇上,可以么?臣妾可以送送王姐姐么?” “当然,去吧。”皇上对叶安然的话似乎是有求必应,失去了拒绝的能力。 叶安然魅惑一笑,随后起身随着王瑜的脚步走出了御书房,一路上,谁也没有开 口,一直走出了离御书房很远的距离,王贵妃才停下脚步:“叶安然,你想说什么?就在这里说吧。“ “果然是王家的人,眼里只有利益,是吧?想趁机吞并我们叶家么?白日做梦。”叶安然嗤笑。 “这件事我不清楚,我只负责传达家父的话,你若有什么气,去洛阳朝着我们王家就是,别动不动就拿我手下的宫女撒气。”对于秀儿被打的事情,王瑜果然是很介怀的。 叶安然冷笑:“你的宫女命大,王瑜,我已经给你三分薄面了,这也就是你的宫女,所以才保住了性命,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人头落地了,不过你们王家也不要给脸不要脸,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懂么?以后,你在后宫最好还是继续吃斋念佛,否则,别怪我对你不义。” 其实,洛阳王家之前一直都与叶家是交好的,不然当初也不会为叶安瑶和王念定下婚约。 自从叶家推婚后,王家似乎一直不满意,也不愿意和叶家在来往,一直到叶家出事,王家这一次这么做确实有点落井下石的嫌疑。 以前,叶安然和叶安瑶虽然也对王家不是很待见,但是对王瑜面子上还过的去,如今叶安瑶死了,王念娶妻了,叶家也灭门了,叶安然也不在顾忌什么两家的颜面,正式与王贵妃撕破了脸皮。 王贵妃瞪着叶安然许久,突然开口说道:“你跟你姐姐真的不一样,开始,我以为你是最温柔的,其实,你比你姐姐还要有手段十倍。” “她是她,我是我,我不会走我姐姐的路的,因为我不会给自己留下后患。”说完这句话,叶安然拂袖离去。 王瑜叹了口气回到栖霞宫,给她的爹爹写了一封家书,大概的意思是不要动叶家茶庄的念头了,如今然贵人在后宫如有中天,风生水起,若是强行索取这门生意,恐怕惹恼了然贵人,在皇上面前煽动几句不好的话,那 就大祸临头了。 王老爷似乎对女儿的话还算听的进去,收到了书信后,果然没在有其他动作,似乎平息了。 九华宫 沈碧蓝依靠在贵妃榻上,慵懒的吃着葡萄:“小曼,最近宫里有什么新消息?” “回皇后娘娘的话,还不铺天盖地都是叶安然那个小贱人的事情,不是今日皇上为了她惩罚了太监,就是前日皇上为了她打了宫女,真是嚣张极了,那噱头完全是宁妃所不能比拟的,对了,听说前几日,叶安然还打了王贵妃的宫女,王贵妃好像还为了此事去御书房告状了,但是皇上没有理会,似乎偏袒了然贵人。”宫中的事情很多都是这样,以讹传讹,明明不是这样的,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最后,说不定传成什么样子了,也许都面目全非了。 王贵妃去了御书房,不悦而归,这是事实,只是外人不知道王贵妃是为了何事而去的,都以为王贵妃是为了自己的婢女被打,咽不下这口气,去找皇上评理了。 听闻,皇后只是嘲讽一笑:“她若这样下去的话,离死也不远了。” “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小曼似乎不了解主子为什么这么说。 “你想啊,一个后妃,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如今在后宫口碑这么差,太后不疼,百姓不爱,群臣更是头疼,她自己还不知道收敛,这不是找死么?说不定哪天就大祸临头了。”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皇后娘娘英明,还是您想的有道理。”小曼笑着奉承道。 “小曼,去给瑞安王送个信,今夜子时来见本宫。”沈碧蓝突然起身吩咐道。 “是。”小曼领了命起身离开,沈碧蓝脸上划过一丝狐疑,她有件事不明白,以前若是说西宫爵因为叶安然而冷落自己还有心可原,可是如今叶安然已经离开了王府,为什么西宫爵似乎还是不喜欢接近自己呢?难道……他真的对自己没什么感情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问题根本 九华宫子时一刻 西宫爵如约而至,一身黑色劲装的西宫爵看起来魅力十足,可是脸上却多了一份淡淡的愁容与憔悴。 “爵,你来了?”沈碧蓝贴过去,亲昵的挽起了西宫爵的手臂。 西宫爵则一如既往不留痕迹的推开她,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找我什么事?” “爵,我不明白,叶安然都离开了王府,你怎么还是不理不睬,难道……你又喜欢上了那个柳轻轻么?”沈碧蓝有些懊恼的问道。 “蓝儿,你别乱想,我与轻轻,别人不知道你不应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轻轻是我母妃的干女儿,而且又是柳大人的亲侄女,所以这场婚姻毋庸置疑,是合作关系而已。”对于柳轻轻,西宫爵更是不留情面,撇的一干二净。 “那你为何还是如此冷落我?”沈碧蓝似乎这一次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 “蓝儿,这里是九华宫,你是皇后,我们私下见面已经是死罪了,如果在做什么的话,那么……总之,于理不合,你还是在等等吧,等一切有了定局在说。”不知怎么,沈碧蓝已经很多次的暗示西宫爵亲热一番,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西宫爵就是不买账。 “你这些都是借口,我才不相信,你吻我。”沈碧蓝娇纵霸道的命令道。 “蓝儿,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看着眼前刁钻娇纵的沈碧蓝,西宫爵忽然觉得她和从前那个温婉乖巧的女子已经判若两人了,变得他一点都不认识了,面对着面,却如此的陌生。 “我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总之……我等不及了,爵,你都感觉不到我爱你的心么?”说着沈碧蓝将头靠在西宫爵的胸口。 西宫爵想躲开,却脚步动不了,因为他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显,就算利用了眼前的沈碧蓝,但是毕竟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多多少少除了利用还是有一点点情 分的。 西宫爵搂着怀里的女子,心却再次开始抽搐起来,自从和叶安然分开口,他总是有这种强烈的感觉,无论是面对柳轻轻的时候,还是面对沈碧蓝的时候,都会想到安然。 也许,那个女人在他心里的烙印太深了,真的太深了,深到刻骨铭心。 “爵,我宁愿你怀里抱着我想着别的女人,也不希望你抱着别人的女人的时候,心里想的是我,那种相见却不能相守的感觉,我真的再也不想尝试了,不如我们加快计划吧,只要逼得皇上退位,我们就可以坐拥天下了,是么?我们更可以长相厮守。”沈碧蓝在西宫爵面前变成了一个小女孩,似乎把什么都想的他过美好。 “蓝儿,这件事,急不来,我母妃自有计划,你就时刻准备配合我们就是,夜深了,我的走了。” “别走,我还有一件事没和你说呢。”沈碧蓝依依不舍的拉着西宫爵的手说道。 “什么?”西宫爵头也不回的问道。 “最近……那个女人在后宫的事情,你有听说么?”沈碧蓝边说着边观察西宫爵的表情。 “没有。”西宫爵不敢抬起头,其实他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那个女人,只是他不敢承认罢了。 “那你肯定是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喽,既然你不知道,那么我就来告诉你,你的安然,她现在俨然就是一个红颜祸水,祸害后宫,残害宫女和太监,皇上为了她,已经从一个明君变成了一个暴君,为了她杀了好多人,太后似乎也是束手无策,为此母子失和。”沈碧蓝娓娓道来叶安然的一切。 西宫爵只是冷冷的问道:“你想表达什么?” “我……不能容她,她这样下去,目标很明显,就是我,我要在她对我动手之前,铲除她。”沈碧蓝眼中寒光一闪。 “不行。”西宫爵拒绝的还是那么干脆。 “为什么不 行,她要杀了我?”沈碧蓝惊讶的看着西宫爵。 “我说不行就不行,总之,你不能动她,而且我相信……你也动不了她。”西宫爵凝重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难道在派人暗中保护她?”沈碧蓝怒气冲冲的看着西宫爵质问。 “不用我,皇上就够了,皇上说不定派了多少大内高手潜伏在她身边,你还是不要对她下手了,她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不像宁妃那么好对付,你若不想死的难堪,就趁早收起这个念头,至于叶安然,我自有办法,不用你来操心。”说完,西宫爵纵身一跃,飞身出了九华宫。 沈碧蓝气的咬牙切齿,看来她想的没错,西宫爵始终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她就不懂了,她和西宫爵十几年的感情,怎么就不如叶安然嫁给西宫爵一年的光景。 只是她似乎没有注意到,这一年,叶安然对西宫爵付出了全部的真心,为西宫爵赴汤蹈火,深陷险境几次,而她,虽然跟西宫爵十几年,却总是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一个不愿意付出全部真心的人,怎么可能祈求得到别人的全部真心,这简直就是一种讽刺,只可惜,沈碧蓝不懂得。 出了九华宫 西宫爵没有回王府,随便找了一个妓院喝了一夜的花酒,天快亮的时候,西宫爵摇摇晃晃起身。 “王爷,让秋月服侍您,可好?”青楼的姑娘跌声嗲气的说道。 “滚开,我要回家。”西宫爵粗鲁的一把推开这个姑娘,跌跌撞撞的朝着王府走去。 柳轻轻见西宫爵一夜未归,也学的聪明了,不敢去青楼直接找他回来,只是默默的守在王府内等着他回来。 天快亮的时候,看见了王府门口的一抹身影,柳轻轻立刻冲出去,搀扶住西宫爵。 西宫爵这一次没有排斥,只是很自然的搂住了柳轻轻的肩膀。 柳轻轻顿时感觉一 阵春心荡漾,心里想着,看来干娘说的没错,日久生情,爵哥哥总会喜欢上自己的。 真想到这里,却没有想到,西宫爵的下一句话让她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西宫爵说:“安然,我回来了。” 安然,安然,又是安然,这个女人已经走了有一段日子了,可是王府似乎还留有她的影子。 无论是王府的下人,还是王府的侍卫,甚至就连西宫爵本人,也经常口误的说道安然这个名字。 柳轻轻气的脸色刷白,搬过西宫爵的身子吼道:“我不是安然,不是叶安然,她已经进宫了,她现在是皇上的女人了,爵哥哥,你仔细给我看清楚,我是柳轻轻,你的妻子柳轻轻,你现在的王妃。” 西宫爵定了定神,随后傻笑道:“安然,别闹了,走,我们去休息。” 这可把柳轻轻气坏了,正想继续发作,却看见修雷和聂天从身后走过来,聂天二话不说,驾着西宫爵就往春晓阁走,修雷则解释道:“王妃娘娘,爷醉了,属下先搀扶他去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在说。” “你们……?”没给柳轻轻说话的机会,修雷也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院子里傻傻的站着。 她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个王府,好像是多余的…… 次日清晨 柳轻轻一早就梳洗打扮后,上了马车,去汴京的一家小客栈见了熙贵人。 一见面,柳轻轻就万般委屈,哭成了泪人:“干娘,我不要活下去了,您杀了我吧,我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呦,轻轻,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这是谁惹你了?”熙贵人对柳轻轻一向很是宠爱,所以看见柳轻轻哭成这样,自然是担心的不得了。 “干娘,爵哥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心里还想着那个女人,昨夜他一夜未归,在外面喝花酒,回来倒好,拉着我喊着安然,你说我能不寒心么?这个 王府,我是呆不下去了,干娘,我不想活了。”柳轻轻确实也是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才一下子山洪暴发了,哭的很惨。 看的熙贵人都手忙脚乱的:“哎呦,轻轻,先别哭了,你一哭,干娘都跟着着急,这件事干娘不是告诉过你么?要慢慢来,爵的脾气,你该最清楚,他执拗的很。” “可是……可是爵哥哥和我大婚到现在,还没碰过我呢,他宁可去青楼碰那些不干不净的女人,也不愿意碰我,干娘,我该怎么办啊?”柳轻轻此时也不管什么害羞不害羞,把难言之隐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熙贵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什么?你们还没圆房?”熙贵人皱眉问道。 柳轻轻点了点头:“自从成婚那天起,爵哥哥就没碰过我,开始还好点,至少能在我的柳园呆上一夜,现在叶安然走了,他却连进都不进了,干娘,我是不是要变成弃妇了?” “我的轻轻啊,你可别这么说,你这么年轻貌美,怎么可能是弃妇呢,这件事,干娘帮你想办法,你先别哭了,成么?”熙贵人劝慰道。 “可是您能有什么办法啊?您总不能监视我们……圆房吧?”柳轻轻擦拭了一下眼泪,尴尬的问道。 “这……怎么可能?我帮你,也不是从这件事上,是从根本下手,只有解决了根本问题,你们才能高枕无忧,懂么?”熙贵人被柳轻轻刚才的话雷的不轻,换做别人估计她早发火了。 “根本?什么是根本?”柳轻轻愣愣的问道,她不清楚干娘所指的根本是什么。 “傻丫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问题的根本么?那干娘告诉你,你和爵之前,叶安然就是根本。”熙贵人沉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干娘,那这么说,您想到了对付那个叶安然的办法了么?”柳轻轻的声音似乎有些雀跃。 第三百五十五章 百姓游街 “这件事交给我就好,轻轻,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和爵起冲突,男人都需要哄着,而不是跟他对着吵架。”熙贵人语重深长的劝慰道。 “恩,那……那干娘您要帮我除掉那个小贱人啊。”于是柳轻轻在熙贵人的劝慰下,平静了情绪,回了王府。 熙贵人随后叫来下属,开始部署新一轮的计划…… 在她为儿子夺回皇位的计划中,其实是没有叶家这枚棋子的,但是局势至此,叶家满门都死绝了,只留下叶安然一个,看起来就有点碍眼,所以熙贵人权衡左右,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要除去叶安然这个眼中钉。 三日后 汴京城各大茶馆和酒楼,谣言四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后宫里的一些奇闻趣事,只不过这些事被有心人加工了以后,就有点骇人听闻了。 某茶楼内 客人甲:“诶,你们大家伙听说了没?自从然贵人进宫后,皇上跟变了个人是的。” 客人乙:“皇上变不变,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哪里知道啊?你这话不是问的很蹊跷么?” 客人甲:“我一个舅父在皇宫里做侍卫,所以我也是听他说的,听说自从然贵人进宫后,皇上是宠爱至极,对然贵人的话言听计从,俨然成了一个暴君啊,听说为了然贵人,动不动就处死一些宫女和太监。” 客人丙:“真的假的啊?太后娘娘难道就坐视不理么?任由那个女人横行霸道?” 客人甲:“听说太后娘娘和皇上大吵了一架,但是未果,皇上还是我行我素,这样下去,恐怕后宫越来越人心惶惶了,都说太美的女人是祸害,果不其然,这个然贵人天生一张狐媚子脸,先是迷惑了咱们的瑞安王,现在见瑞安王不喜她了,立刻就翻脸去跟皇上献媚,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 客人乙:“这都是小事,只怕以后后宫妖妃当道,会祸国殃民啊,你们想,历来哪个妖妃不是野心勃勃, 不敢横行后宫,更是企图干政,若是以后,皇上真是被她迷住了,那么朝政之事恐怕也会插手啊,到时候,百姓可有的受了。” 客人丙:“那可怎么办啊?我们不能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啊,我们该阻止。” 客人甲:“我们只是寻常百姓,怎么能阻止?别做梦了。” 客人丙:“不然……我们游行吧,人多力量大,要是所有人跟我们想的一样,那就好办了,到时候人多,聚集在宫门口,我就不信皇上还能无动于衷。” 客人甲;“这到是个好办法。” 看见这样一幕,熙贵人扬起嘴角,得意一笑:“红叶,你做的不错,这几天继续散播谣言,煽动百姓的情绪,让他们逼宫。” “是,主上。”红叶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两日,汴京城内,有人已经开始游街,虽然刚开始人数不是很多,但是慢慢的,却如同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口号也越来越响。 几百人拍成四队,沿着主街道游行,字正腔圆的喊道:“妖妃当道,国将不国。” 由于声势浩大,连一些不怎么明白的百姓也被拉入其中,制造了一场不小的示威游行。 最后,所有人都聚集在宫门口,也就是主门处,喊着要皇上给个说法,铲除妖妃。 “大胆,这里是皇宫禁地,你们竟然敢在这里大呼小叫,成何体统?”门口的禁军怒责道。 其中一个百姓,似乎情绪十分愤慨的说道:“我家的女儿在宫中为婢女,本来到了出宫的年纪,还有几个月就可以离开,却没有想到,被妖妃残害致死,如今,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皇上不铲除妖妃,我们誓不罢休,就算是死,我们也不怕。” 这人一句话立刻一言激起千层浪,后面的几百人同时喊道:“对,我们不怕死,铲除妖妃,铲除妖妃。” 禁军顿时也是无可奈何,这些人太多了,就是一个一个抓,也抓不过来啊,而且 朝廷还没有下命令,到底要如何应对。 这时,上朝的时间到了,各路大臣纷纷进宫,见此,都不由的摇头叹息,自从然贵人进宫后,皇上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离谱,但是他们劝谏过了,皇上一意孤行,他们也是无可奈何。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瑞安王的马车来了。” 这些人又呼啦一下全部围了上去,果然,这辆马车确实是西宫爵的,这几日汴京的动静他是知道的,但是却没有想到,才几日,竟然势力壮大,不由的皱了皱眉。 “王爷,然贵人进宫前是您的王妃,想必您最了解她的为人,是不是她在王府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会被您贬为小妾,还请王爷娓娓道来。”那些人似乎跟苍蝇一样,无孔不入,试图找出任何有关叶安然罪证的东西。 “这些话,谁告诉你们的?”西宫爵脸色阴沉。 “这些,我们都有目共睹啊,然贵人就是一个祸害,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理应尽早诛之才对。”那人说的头头是道。 却没有想到,西宫爵顿时大怒:“一派胡言,告诉你们,然贵人是全天下最善良的女子,我不知道你们哪里听来的谣言,但是适可而止,皇宫的事情,你们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少在这里搬弄是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进宫。” 随后,西宫爵一声令下,马车冲开人群,进了皇宫,扬长而去。 众人有些傻眼…… “刚才,王爷好像说,然贵人是善良的人,这……怎么回事?”有些人顿时迷茫了。 这时,立刻有人站出来反驳:“我们不能光听王爷一面之词,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王爷可能是念在与然贵人曾经夫妻一场的份上,所以才替她开脱的,我们不能松懈啊,一定要为那些被然贵人害死的宫女和太监讨回一个公道。” 由于有人煽动,那些人的情绪立刻再次被挑拨起来…… 看来,熙贵人 不愧为老谋深算,只要一个小小计谋,就可以将叶安然推到风口浪尖。 芙蓉宫 叶安然在悠闲的晒着太阳,院子里阳光正暖,每天皇上上朝的时候,都是她最清闲的时候。 这时,雪贵人缓缓走过来,神秘兮兮的说道:“然妹妹,宫外出大事了,你知道么?” 叶安然睁开眼睛,淡淡的问道:“什么事?” “汴京城百姓疯了,搞个什么游行,听说……听说是反对你的。”雪贵人似乎不太敢说,毕竟叶安然如今势头正旺,怕一句话得罪了叶安然那可就不妙了。 “哦?反我?为什么?”叶安然有些不理解的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前殿一些侍卫们在谈论的,那些百姓堵在宫门口,听说早上的时候,把瑞安王的马车都给截了,闹的很凶呢,好像说是为……为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宫女和太监报仇,要皇上办了你呢。”雪贵人说这话的时候,是边说,边观察叶安然的神色。 她以为,叶安然听见这个消息,一定会面露惊慌,害怕极了,可惜,她要失望了。 因为叶安然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听了雪贵人的话,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报仇?那些奴才都是做错事,理应该死的,与我何干,再说了,那些人都是皇上下令处斩的,要报仇,该找的是皇上,而我……进宫这些天,唯一亲手处罚的只有王贵妃宫里的一个小宫女而已。” “这……这我就不清楚了,总之,然妹妹你还是当心点。”雪贵人跑来说这些话,无非是想跟叶安然套近乎而已。 “多谢。”丢下这两个字,叶安然转身进了内殿。 这时,玉贵人从身后走过来,尖酸刻薄的说道:“雪姐姐,我说的没错吧,这个女人不识好歹,如今眼高过顶,以为自己是三头六臂,所以你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害怕的,更不会领情,你就多余告诉 她,就该让她自己吃点苦头就对了。” “玉妹妹,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个叶安然来势汹汹,不会轻易被打到的,我们要想飞黄腾达,还是要仰仗着她,所以不能和她闹翻。”雪贵人似乎多了一点远见。 而玉贵人看到的只是眼前的利益…… “到底有没有点本事,这次应该可以看出来了,先看看她能不能过了这一关再说吧?不过这次的事情也奇怪,明显有人要整死她,才这么大肆的散播谣言,看来她得罪的人还不少呢,呵呵。”玉贵人幸灾乐祸的笑道。 朝堂之上 群臣启奏,又是由宁国公带头:“皇上,今日早朝,臣等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发现众多百姓堵在那里,这件事非同小可啊,还请皇上妥善处理。” 皇上冷下脸缓缓说道:“这些百姓,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如今天下太平,竟然还敢闹事?” “回皇上,此言差矣,这些百姓也并不是无理取闹,臣问了一下情况,他们大多是后宫宫女太监的家属,前些日子,然贵人处死那么多人,自然要引起民愤的。”宁国公一字一句的回道。 “哼,那看来他们是想报仇了?不过报仇的话,找安然就找错人了,那些宫女太监是朕下令处死的,如今他们这么闹,是要反朕么?”皇上的态度极其坚决,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保护叶安然了。 一听皇上怒了,群臣立刻跪地齐声喝到:“皇上息怒。” 这时,许久不曾开口,也是刚上任不久的丞相郭玉成突然开口了:“皇上,这件事,宁国公说的没错,汴京城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并非一朝一夕,俗话说的好,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请皇上三思。” 郭玉成一旦开口了,就证明太后高度关注此事了,因为郭本来就是太后的人,皇上顿时沉默不语。 西宫爵在下面静静的凝望着,他想看看,皇上到底对叶安然到怎样的程度?是否还会继续保护? 第三百五十六章 臣妾有罪 “郭丞相,那你有何高见?”见母后的人都站出来说话了,这件事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皇上也不能在继续蒙混过关。 “回皇上,依老臣之见,不如……就把然贵人削去位分,贬为平民,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这里既不伤害然贵人,也不失民心。”郭玉成自然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的,他这些话估计是太后教他说的。 和宁丞相相比,郭玉成真的是空壳一个,没有任何的才华与能力,可以说,就是太后扶持上来的傀儡丞相,当初换他的时候,时间匆忙,皇上又不愿意与母后失了和气,如今看来,当初还不如让宁丞相继续做了,可能也不会做到他这个份上。 “遣送回民间?说的好听,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纵观我天幕几百年的历史,也没有一个皇妃被遣送民间之说,这些百姓跟着闹腾,难道你们这些大臣脑子也不清醒么?”皇上的话句句带着脾气,大家都听的有些胆战心惊。 “回皇上,老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如今这些暴民如此一闹,对皇上的威名大大的受损啊,还请皇上在考虑一下。”郭玉成不敢再继续说什么,只能态度缓和的劝解。 皇上则冷哼一声说道:“既然,郭丞相你也知道,那些百姓是暴民,那还来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派兵出去镇压?天子脚下,敢闹事,真是活腻了。” “皇上,切不可镇压啊,只怕是适得其反啊。”宁国公一听说皇上要镇压,立刻出面反驳。 可是,皇上似乎没有耐心在听下去,只是起身一扬手说道:“退朝。” 说罢,拂袖离去,所有大臣都是干瞪眼……却无可奈何。 “王爷,您看……这事?”郭玉成侧头看向一边的西宫爵。 西宫爵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冷眼旁观一切,还好,皇上是护着安然的,没有听信这些老臣的话,把她潜 回民间。 可是,这么做,到让西宫爵不好办了,若是皇上真的肯放人,到还好办了,毕竟叶安然只要回了民间,他就可以找人把她藏起来,等局势稳定了在接她回来。 可是如果安然一直留在皇宫的话,那么以后的事情就更难预料了。 下了朝堂,皇上一肚子气,正想朝着御书房走去,却看见常嬷嬷缓缓的走过来。 “老奴给皇上请安。” “母后让你来的?”看见常嬷嬷,皇上就知道是母后那边估计又找自己谈心了。 “回皇上,正是,太后娘娘想见见皇上,所以拖老奴来请皇上去天玄宫一趟。”常嬷嬷如实的说道。 皇上叹息了一口气说道:“常嬷嬷,你回去吧,告诉母后,朕身体不适,改日在谈心。” “皇上……可是……?”常嬷嬷略带为难的看着皇上,似乎有什么要说。 可是皇上哪能看不出她的心思,只是缓缓反问道:“去吧,难道你想看见朕与母后吵架么?母后找朕所为何事,朕心里在清楚不过了,为了避免一些争端,朕就不过去了,还有……也告诉母后不要宣安然去,她……会一直与朕在一起的。” 说完,皇上转身进了御书房,常嬷嬷转身回了天玄宫复命。 天玄宫 太后一脸怒色:“什么?皇上真的是这么说的?“ “回太后娘娘的话,正是,皇上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好,所以说先不过来了。”常嬷嬷一字一句的回答道。 “皇上最近太反常了,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哀家真是快被那个女人气死了。”太后记得双手握拳,脸色阴沉至极。 郭玉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说道:“太后,老臣就说,皇上打算为那个女人一意孤行了吧?今日早朝之上,老臣按照您的吩咐说了那番话,可是皇上似乎心意已决,雷打不动,宁国公也一直在劝说,可是皇上还是选择了以暴制 暴,镇压了那些百姓,如今看来局势真的不妙啊。” “西宫爵怎么说?”太后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凝眉问道。 “瑞安王到是没有表态,什么都没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郭玉成想了想回道。 “好,这件事,哀家知道了,你下去吧。”太后摆摆手,打发走了郭玉成。 常嬷嬷递上来一块热毛巾:“太后娘娘,您擦擦脸吧,瞧您精神都不太好了。” “那个女人真是一个克星,皇上从小就乖巧听话,从来都没有反对过哀家什么,自从登基以来,就每天早上给哀家请安,风雨不误,可如今,就因为前几日,哀家要动那个女人,他就跟哀家置气,几日都不来了,如今哀家传召他,他还是不来,哀家真的觉得伤心了。”太后的声音有些哽咽,就算在坚强的女人,似乎也有软肋,而对于何太后来说,皇上就是她唯一的软肋。 “太后娘娘,您也别想太多,皇上暂时只是心情不好,也许不都是为了那个女人,如果真是对那个女人百依百顺,那不可能她还是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是吧?我们不妨在观察几日,看看情况再说。”常嬷嬷不愧为太后的心腹,说出的话也都是很有道理的。 太后听罢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吧,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哀家有些担心,那些暴民是有人蓄意为之,要是皇上强行镇压,只怕事情越闹越大。” 御书房 叶安然一身天蓝色薄纱,款款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茶盘:“皇上,臣妾可以进来么?” “是安然吧?进来吧?”皇上正在看各地送上来的奏折,突然听见叶安然的声音,心里一甜,立刻回道。 随后,叶安然推开门缓缓走进来,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安然,手里端的是什么?”皇上跟孩子一样,好奇的起身笑问。 门口的朱公公,不由 的心里开始纠结起来,他是看着皇上长大的,却从来没有看见过皇上心情这样好,自从叶安然进宫以后,皇上就好像变了个人是的,跟孩子一样,连笑容也是那么的自然。 可是叶安然进宫确实掀起了不小的风波,如今皇上为了她,又跟朝臣对抗,又跟百姓对抗,可谓是四面楚歌,这样一个女人,真是让人欢喜让人忧。 “皇上猜猜看?”叶安然俏皮一笑。 “恩,让朕想想,是……茶水?”皇上认真的猜到。 叶安然则摇了摇头…… “那……是银耳莲子羹?”皇上再次问道。 叶安然依旧摇了摇头…… “这可是把朕难住了,安然乖,告诉朕吧。”皇上温和一笑。 “这个皇上绝对猜不到,因为这个是臣妾自己发明的,叫做桂花甜。”叶安然淡淡一笑。 “桂花甜?何为桂花甜?”皇上确实愣住了。 叶安然走过去,把茶盘放在桌子上,掀起紫砂壶的小盖缓缓说道:“皇上请看。” 皇上走过来,俯身望下去,发现紫砂壶内煮的是浓浓的,类似汤汁的东西。 “这个……是怎么做的?”皇上有些好奇,边问边拿起旁边的汤匙喝了一小口。 口中立刻甘甜无比,而且滑而不腻…… 看着皇上喜悦的神色,叶安然继续卖官司的问道:“味道如何?” “味道很独特,但是很好喝,喝进去后,嘴里还留有余香,实在是妙哉。”皇上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那臣妾就告诉皇上吧,这是臣妾用扬州八月斋的桂花糕然后和着蜂蜜和晨露小火三个时辰熬出来的。”叶安然坦然相告。 皇上频频点头赞美道:“不错,有创意,朕喜欢,那……朕可以在多喝几口么?” “如果皇上不嫌弃的话,臣妾以后每天都给皇上做,好不好?”叶安然乖巧的问道。 听完这句话,皇上忽然有些感动,自从安 然进宫以来,一直都是皇上对安然好,这还是第一次叶安然为皇上做点什么。 “好。”皇上的声音有些动容。 随后,皇上坐下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叶安然煮出来的桂花甜。 而叶安然就站在身边,跟个妻子一样,在守护着丈夫,这样简单又温馨的场面,却成了皇上一生最奢求的东西。 他虽然是帝王,是一国之君,但是要的只不过是和寻常百姓一样,与一个心爱的女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罢了。 待皇上喝光后,叶安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放下手中的汤匙,惊讶的看着叶安然:“安然,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臣妾有罪。”叶安然低声说道。 “何罪之有?”皇上听的云里雾里。 “皇上,臣妾今日听说了,百姓堵住宫门逼迫皇上处罚臣妾,早朝上,皇上又为了臣妾,和大臣们闹得不愉快,臣妾心里有愧,所以希望为皇上做点什么,如今臣妾做了这一碗桂花甜,只为报答皇上对臣妾的恩德,也许……也许以后臣妾就没有机会服侍皇上了,不过皇上对臣妾的好,臣妾都铭记在心了,只求皇上……明日早朝之上,希望皇上将臣妾交出去,给大臣们,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臣妾不希望因为臣妾一个女人,而误了皇上明君的称号。” 原来,叶安然早就有了她自己的想法,之前雪贵人和她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表面上装的无所谓,但是其实心里一直在想,在想一个以退为进的好办法,毕竟皇上不可能总护着自己,自己也该先发制人,如果皇上真的心疼她,那么她这样主动请命,倒会让皇上心疼不已。 虽然皇上什么都没说,但是这件事闹得闹成风雨,谁都知道,所以叶安然还不如趁早将自己推了出去,说了一番这样大义凛然的话。 皇上听完,沉默良久,眼神也是无比的复杂…… 第三百五十七章 天火降妖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泪雨俱下,皇上突然心里很自责,他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安然,才导致这个柔弱的女子,如今主动提出把自己交出去。 于是,皇上伸出手,拉起了安然,凝声说道:“安然,一切有朕。” 皇上可以说是先帝四个儿子中,话最少的一位了,但是说的话却句句都是重点。 有了皇上这句承诺,叶安然顿时安心了不少…… “皇上……?”叶安然似乎还想说什么。 却只听皇上话锋一转笑道:“安然,这桂花甜很好吃,可以在为朕煮一碗么?” “可以。”叶安然扬起嘴角。 人人都曾警告她,皇帝是个心思很深的人,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可是叶安然怎么觉得他跟小孩子一样天真,甚至带了一点点孩子气,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皇上呢?她也糊涂了。 九华宫 沈碧蓝身披九色华服,站在窗前凝望,随后微微一笑:“小曼,事情有什么新的进展么?” 自从熙贵人写信进来给她,告诉她,利用民间百姓来对付叶安然的时候,沈碧蓝心情就格外的好。 她虽然也不喜欢柳轻轻,但是相对来说,叶安然似乎更难缠一些,她要先对付叶安然才是王道。 于是,她果然看见了熙贵人自导自演的好戏,那些百姓果真是愚蠢的到家。 只要有人一煽风点火,就立刻一呼百应,真不知是他们的悲哀,还是皇帝的悲哀? “回皇后娘娘,皇上今日已经派人镇压了那些百姓,抓了几个主要挑事的领头人,这件事暂时平息了。”小曼如实的回道。 “哦?这样就不行了么?看来,熙太妃似乎高兴的太早了点。”沈碧蓝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啊,这件事开始闹的挺大,连朝臣都参与了,可是据说皇上态度坚决,似乎力保然贵人到底,连太后的话都不肯听,这些暴民似乎没什么震慑力了,看见皇上发威,那些大臣也各个面露土色,不敢造次, 说到底,还是怕了皇上。”小曼低声的分析道。 “皇上有那么可怕么?为什么本宫没觉得呢?”沈碧蓝不屑的笑了笑。 小曼小心翼翼的答道:“也许……皇后娘娘您从小就和皇上一起长大,所以当皇上是亲人了,所以自然不在害怕。” “这话也对,不过皇上发怒确实不是小事,他们都不敢动手了,可惜本宫还没看够戏,既然这样,本宫就推波助澜一把,让叶安然看看本宫的能力吧。”沈碧蓝似乎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说这话的时候也是信心十足。 “主子,您有了好办法么?”小曼眼前一亮问道。 “那是自然,本宫这次要玩的把戏很简单,四个字。”沈碧蓝得意的笑了笑。 小曼一愣:“不知道娘娘想说的是哪四个字?” “天火降妖。”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次日深夜 叶安然只觉得夏日的夜晚沉闷的很,所以躺在床榻上也一直都睡不着,心里似乎隐隐不安。 窗外传来蝉鸣,和往日一样,可是她却觉得似乎今夜沉静的有些诡异。 果然,才过了一会,就忽然看见窗外火光四起,随后听见有人喊道:“不好了,走水了。” “什么?”叶安然忽的一下起身,穿鞋后,慌乱的披着衣服跑了出去,她第一反应是去外殿叫醒小容。 果然,小容还在沉睡中,因为小容每日做的活有些多,所以睡的自然也有些沉。 “小容,快起来,快。”叶安然用力的推搡着小容。 小容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问道:“二小姐,您怎么还没睡啊?” “快起来,别睡了,走水了,快跑。”说罢,不等小容穿好衣服,叶安然就拉着她的手跑了出去。 这时,芙蓉宫其他两个贵人也都狼狈的逃了出来。 雪贵人假惺惺的问道:“然妹妹,你没事吧?我正要去叫你呢?” “我没事。”叶安然淡淡的答道。 随后各路侍卫和宫女太监都来救火,可惜火势甚大,借 着一点北风,把整个芙蓉宫都烧的不成样子了。 “好好的,怎么会起火呢?真是奇怪。”叶安然自言自语道。 这时,玉贵人白了她一眼道:“还用问么?以前芙蓉宫一直都相安无事,最近还不是因为某些人住了进来,带来了不幸,我看啊,烧了也好,否则在继续和某些人住下去,恐怕我生命都有危险,真是灾星。” “你说什么?注意点你的语气,同样都是贵人,你凭什么如此说我们家主子?”小容见玉贵人指桑骂槐,立刻反驳。 叶安然没有说话,不过脸色也不太好,她不是不想反击,而是正在想,这场火的源头。 雪贵人立刻出面打圆场说道:“小容,你别激动,玉贵人说的不是你们主子,是我,说的是我。” “雪姐姐,你说什么?我不是……?”玉贵人似乎想跟雪贵人解释。 雪贵人摆摆手,似乎不在让她说话,于是玉贵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这时,有人高呼道:“皇上驾到。” 所有人立刻全部跪地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皇上边说着边从撵车上走下来威严的说道。 “谢皇上。” “安然,你没事吧?”皇上走过来,直奔叶安然,关切的问道。 叶安然则摇了摇头:“皇上无需担心,臣妾一切安好。” “那就好,真是万幸,刚朕在金龙殿都准备入睡了,听见有人来报芙蓉宫走水,真是惊吓了一身的冷汗,还好你没事。”看的出来,皇上是真的担心。 “恩,臣妾也是刚准备睡下,就看见火光了,只是……这火势有些大,芙蓉宫还是没有保住,可惜了。”叶安然惋惜的看着大火被扑灭一片狼藉的芙蓉宫感慨道。 “这个不用担心,皇宫如此之大,怎么会没有我安然的栖身之地呢?这样,你今夜先随朕去金龙殿休息,明日朕另外为你选一个宫殿住,可好?”皇上温柔一笑。 “臣妾一 切遵从皇上的命令。”叶安然乖巧俯身行了一下礼说道。 这时,玉贵人心直口快的问道:“皇上,那我们姐妹二人呢?” 皇上这才注意到,身边还有雪贵人和玉贵人两个女子…… “你们是……?”虽然见过一次了,但是皇上似乎想不起来她们的封号和名字了。 “回皇上,臣妾叫高玉红,这是和我们一起同住的姐妹叫唐春雪。”玉贵人则含羞带笑的介绍道。 她心里想的很美,以为她们俩也可以跟叶安然一样住在金龙殿呢?要知道,金龙殿可是皇上修身养性的地方,是极其的神圣,还没有哪个后妃可以有权居住在那里呢,连皇后也不可以。 这时,皇上身边的朱公公提醒道:“皇上,她们是雪贵人和玉贵人。” “哦,朕想起来了,这样,你们二人就先住在钟粹宫吧,先凑合一下,以后等芙蓉宫修好了,在回来。”没有询问,没有关心,有的只是命令。 玉贵人听完瞠目结舌:“啊?钟粹宫?那不是……新来的秀女才居住的地方么?” 钟粹宫谁都知道,是准备给新来的秀女的,说白了就是一个大杂烩的地方,一个小小的宫殿,却要居住二三十人,这下玉贵人傻眼了。 “怎么?不满意?”皇上冷着脸问道。 雪贵人立刻接过话笑道:“不,我们满意,一切听从皇上安排。” “那就这样吧,走,安然。”随后皇上拉着叶安然的手,转身上了撵车。 叶安然回过头,看着玉贵人,轻蔑一笑。 玉贵人脸色苍白,如果不是皇上在这里,她真想冲上去给叶安然两个耳光了。 “雪姐姐,刚刚,为什么不让我跟皇上说。”玉贵人似乎不满意刚才雪贵人拦住自己的话。 雪贵人叹了口气说道:“玉妹妹,你怎么又冲动了?皇上的吩咐岂能是我们可以轻易改变的,在说下去,惹得皇上发火就难办了。” “可是我不服,为什么,同样是芙蓉宫的人, 那个姓叶的就那么好命,竟然可以去金龙殿,我们凭什么就要去钟粹宫跟那些落选的宫女居住,为什么?”玉贵人是一个特别急功近利的人,看见自己和叶安然的待遇天壤相别,气的要发疯了。 雪贵人苦涩一笑:“后宫哪有那么多公平?后宫三千佳丽,有几个能得到皇上的心,玉妹妹,凡事不可强求,叶安然受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光说人家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就是我们所没有办法比拟的,你就认命吧。” “那……我们以后岂不是没有得宠的机会了?”玉贵人恨恨的问道。 “也不尽然,这个东西水也说不定,不过如今芙蓉宫既然出事了,我们还是走为上计,不然以后恐怕也是时刻要担忧自己的安危了。” “雪姐姐是怀疑……有人对我们芙蓉宫下手?”玉贵人终究还没有愚蠢到家,还可以听的出来雪贵人的意思。 雪贵人只是神秘一笑:“这个,我也说不准,直觉。” “天哪,一定是姓叶的小贱人带来的危险,她没来之前,我们过的多平静啊,她一定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所以才会如此,真是倒霉了,如今她倒好,被皇上带走,可苦了我们。”玉贵人又是一顿发牢骚。 金龙殿 叶安然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缓缓的走进内殿,心里顿时忐忑不安。 她进宫也有些日子了,但是从来都没侍寝过,她也不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主意,总是白天召唤自己陪着赏花用膳,晚上就送自己回芙蓉宫,好多天都是如此,反反复复,即使偶尔晚上召见自己去御书房,也是下下棋而已,什么都不做,同时她也听说这段日子,皇上似乎也没有掀别的后妃的牌子。 难道皇上是病了?身体不舒服,不能做……那种事?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脚步声临近,皇上从身后环抱住叶安然,轻轻唤道:“安然,好想你。” 叶安然顿时身子一僵,心跳加速……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第三百五十八章 太后逼宫 “皇上……臣妾……?”叶安然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这样的事情难以启齿,要说侍寝,这件事,她从进宫的那一刻就该有心里准备。 可是她从来都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如果叫她侍奉除了西宫爵以外的男人,那比杀了她还难过。 可是眼下,为了姐姐的仇,为了叶家满门的仇恨,她似乎只能忍了。 岂料,皇上却缓缓松开了手,笑道:“别怕,朕不会碰你的,朕知道,你需要的时间,朕可以等,慢慢等,等到你愿意的那天,感情总是需要两情相悦的。” “皇上……?”叶安然听了皇上这番话,着实又被感动了一番。 “很晚了,你休息吧,这几日,朕住在养心殿,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芙蓉宫应该是回不去了,这几天朕看看,把哪里给你住合适,你在搬走,不急。”说完,皇上转身离去。 叶安然眼含泪水,如果是以前的她,肯定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可是如今,她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 叶家满门的死,姐姐的死,让她不能在用善良的目光去看每一个人,即便那个人是皇上也不行。 走出金龙殿,皇上自嘲一笑:“西宫耀,你什么时候变成如此正直的君子了?她不就在你面前么?你若想要,上了便是,她自然是不敢反抗的,可是你怎么就是不舍得,不忍心,难道真的是怜香惜玉了么?” 本来,芙蓉宫着火,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不知这事情怎么传到了民间,立刻又变成了爆炸性的消息。 当然,这要和沈碧蓝与熙贵人的密切配合有关。 又是汴京最大的客栈,又是一群人围在这里私下议论。 路人甲:“你们听说了没?昨夜皇宫着火了,诡异就诡异在着火的竟然四芙蓉宫啊?” 路人乙:“这事是挺奇怪的,皇宫内那么多宫殿不着火,偏偏芙蓉宫,看来天要灭了这个妖妃啊。” 路人甲:“对啊,她在后宫横行霸道,天 人公愤,连老天爷都容不下她,这场火真该把她烧死才对。” 路人丙:“我怀疑啊,皇上下令逮捕我们这些百姓,也是她下的口舌,不然你们大家想想,皇上登基好几年了,是多么仁和的一个明君啊,如今竟然武力镇压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八成是着了她的道啊,这场天火下的真是时候,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就这样,这些百姓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最后又是有人带头开始闹腾起来。 喊着新一轮的口号:“天降神火,灭杀妖妃。” 这一次,人数似乎更多了,这一次,不仅是主门,连北门,东门和西门也都被人堵住了。 这些百姓越闹越厉害,让一些上早朝的大臣都无法进宫了。 不远处,熙贵人一身黑衣坐在一家小酒馆的二楼喝茶,身边站着一身红衣,面如冰霜的红叶。 “主上,这一次,还能闹下去么?会不会又被皇帝镇压?”红叶问道。 熙贵人得意一笑:“本宫到希望他能继续镇压,因为如果继续用暴力镇压,就会激起更多的百姓情绪,到时候,失去了民心,这些百姓一旦爆发大的动乱,就一发不可收拾,我们正好可以趁势作乱,免了更多的担忧。”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恐怕皇帝舍不得自己的江山。”红叶想了想分析道。 “无论他怎么决定,都对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如果皇帝舍不得江山,怕失去民心,就只有交出叶安然,本宫就叫那些百姓一把天火烧死她算了,祸水一个,如果小皇帝舍不得,那么……本宫就可以抓住机会为爵夺回属于他的一切了。”熙贵人说罢,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小口。 红叶没有说话,但是看的出来,主上今日心情很不错。 只是,红叶似乎开始为那个叫叶安然的女人担忧了起来,虽然她曾奉命三番五次的对叶安然不利,但是在紫瞳的引领下,她似乎看见了叶安然最 人性化的一面。 心里到有了一种心思,似乎不愿意这个女人就这样死去,换句话说,她也是无辜的。 难道被男人喜欢,宠爱,就是祸水么?长的太绝美,太倾城,就是妖妃么? 朝堂之上 群臣这次不顾皇上反对,再次觐见,这一次,连许久不曾开口的一些老臣都说话了。 太傅大人,太师大人,太保大人,这三位是朝廷的忠臣,位列三公,与丞相不相上下,而且都是两朝元老,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就极其尊敬的元老。 “皇上,这件事不能在这样下去,更不能在以暴制暴了,百姓之所以闹事,定然是有不公平的事情发生,既然百姓闹了,就给他们一个说法,而不是这样无理的镇压下去。”太傅大人字正腔圆的劝慰道。 这时,太师也频频点头:“皇上,太傅大人说的没错,俗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上万万不可小看民心啊,百姓眼里,您一直是一个明君,为百姓做了那么多的好事,如今天下太平,切不可为了一个女人断送了自己的名节啊。” 看着他们这样的态度,皇上似乎有些气愤:“你们这是要联合起来逼宫么?” 听罢,群臣立刻跪倒在地齐声喝到:“微臣不敢。” “不敢,还有你们不敢的事情么?连续三日了,你们只要一早朝,就谈论这件事,且不说别的,单说然贵人是朕的后妃,就算有什么过错,那也是后宫的事情,你们这些老臣,越了规矩来管朕的家事,而且还各个理直气壮,叫朕情何以堪?”皇上指着群臣大骂。 这时,门口一个严厉的声音喝到:“那哀家呢?既然是后宫之事,哀家可有资格管?” 随着声音,众人望去,果然,太后一身暗紫色华服走进来,身边还跟着皇后娘娘。 要说后宫最有发言权的两位,恐怕就是这两位了,如今这两位到齐了,摆出了三堂会审的架势,皇上立刻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妙。 “母后 ,您怎么来了?”皇上起身走下去,搀扶着太后神色缓和的问道。 “皇上一直忙于国事,都不去给哀家请安了,哀家就只有亲自来看皇上了。”看的出来,太后心里一肚子怨气。 皇上淡淡一笑:“母后看玩笑的,朕哪里有那么大面子,要母后兴师动众,最近确实国事繁忙,所以朕才没去请安,不过我们母子一场,哪里还那么生分,朕的命都是母后给的,更别说是请安了。” 看出皇上态度不错,太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坐在龙椅旁的凤椅上语重深长的说道:“皇上,今日,哀家来,不为别的,只为叶安然,皇上打算怎么处置她?” “母后,您怎么一来,就给朕出难题呢?”皇上皱眉问道。 “皇上,哀家不是给你出难题,如今的局势你也看见了,汴京的百姓都什么样了,都快破门而入了,既然大家想要一个交代,给百姓一个交代就是,何苦跟自己的子民做对?”太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时,沈碧蓝也低声的插话道:“是啊,皇上,要以江山为重啊。” 皇上冷冷的抬起头,看着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皇后这话言重了,安然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何德何能撼动江山,朕看是某些居心叵测的人给她按了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想要治她于死地吧?” “不是的,皇上误会了,臣妾……是站在太后的立场上,站在皇上的立场上考虑,并非是有心加害于然妹妹。”皇后立刻解释道。 皇上嘲讽一笑:“朕有说是你么?你紧张什么?” “臣妾……?”皇后立刻被噎的哑口无言。 看来,皇上和皇后之间真的是连半点夫妻感情都没有了,矛盾也逐渐白日化。 “好了,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就别拌嘴了,先半正事要紧,皇上,今日,哀家和皇后,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在这里等着你一句话,你就赶紧下旨废了叶安然吧。”太后态度强硬,似 乎今日必须搬倒叶安然才行。 “母后,您别逼着朕,而且……也不是满朝的文武百官都同意您的意见。”皇上理直气壮的说道。 “胡说,不可能,哀家可以保证,所有的朝臣保准跟哀家一样,希望皇上处死叶安然。”太后信心满满的说道。 皇上别有深意的笑了笑,看着不远处的西宫爵开口问道:“爵,你表个态吧?” 这句话,顿时把西宫爵推到了风口浪尖,关于叶安然这件事,西宫爵确实还没有在朝堂上公然表示过什么立场。 太后也是因为太心急了,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回皇上,臣弟支持皇上的意见,不同意处死然贵人。”西宫爵那是二话不说,不可能同意这些人弄死安然的。 当然,他更不知道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其实是自己的母妃,若是知道了,估计他的气个半死。 “母后,看看吧,如何?”皇上挑衅的看着太后。 “呵呵,瑞安王不能算在内,因为叶安然本来就是他之前的王妃,一日夫妻百日恩,瑞安王掺杂了个人的感情,就不能站在中立的态度,所以……可以忽略不计。”没想到,太后竟然反应如此之快,竟然轻松几句话就把西宫爵给剔除在外了,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母后,您这算不算出尔反尔?”皇上有些窝火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皇上,如今国难当头,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吧,不要因为一个女人铸成大错才是。”太后继续逼宫,她虽然知道儿子心里难过,但是为了稳住那些百姓,她不得不这么做了。 皇上顿时沉默不语……他知道在继续与母后辩驳下去,也是苍白无力的。 这时,门口一道倩影悄然无息的出现,柔声的说道:“皇上,臣妾甘愿受罚。” 闻声望去,众人看见的是一位身着淡紫色薄纱的女子面容绝世无双,她静静的矗立在门口,这一刻,所有人都看痴了,西宫爵哑然喃喃自语:“安然……?” 第三百五十九章 牢狱之灾 “安然,你怎么来了?”皇上诧异的望着叶安然问道。 “皇上,臣妾不能在这样无动于衷了,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想耽误皇上的千秋大业,如今百姓既然误会于臣妾,那将臣妾交出去就好了,何必这样对峙下去呢?” 叶安然说这番话的时候,眼含泪花,在场的没有人听了不感动的。 太后脸色似乎缓和了不少,冷声说道:“还算你识相,皇上,既然连然贵人都如此说了,皇上就立刻下决定吧。” 有了叶安然主动请缨,太后更加理直气壮…… “安然,万万不可,如果朕连一个女子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一国之君,朕也不管那些百姓如何想的了,但是朕知道,你不是妖妃,更没有祸国殃民,别人不理解你,朕理解,总之,朕是不会交你出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虽然叶安然主动提出要交出自己。 不过皇上似乎更决定了自己的决心,叶安然既然这般顾全大局,那么他就更不应负了她才是。 “皇上,您不能这样啊,您要为大局着想,臣妾知道您对臣妾好,但是臣妾不想成为千古罪人啊。”于是叶安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在门口。 西宫爵只觉得心里一紧,他终究还是看不得叶安然受半点委屈的。 “安然,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皇上欲上前搀扶,却被太后一把拽住。 “皇上,请注意你的身份。”太后冷声提醒道。 “皇上,求求您下旨处罚臣妾吧,如果您不下旨,那么……臣妾就长跪不起。”叶安然的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任谁都不忍心在看下去了。 满朝的文武,没有想到,此时此刻,这个关键的女人竟然如此识大体,顾全大局,就连宁国公也无话可说。 皇上心疼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叶安然,轻声说道:“ 安然,你这是何苦,怎么连你也逼迫朕呢?” “皇上,臣妾只是不想让皇上的名声受损,不想让皇上的江山受无辜的牵连,皇上,臣妾求求您了,下旨吧。”叶安然说罢,一个头磕在地上。 皇上只觉得心无比的痛楚…… 见此,西宫爵开口道:“皇上,既然连然贵人自己都认识到错误了,不如皇上就先将然贵人关进天牢等候发落吧。” 西宫爵脑子转的快,他见局势已经至此,自然是不能在为叶安然开脱,还不如先找个借口把叶安然关起再说。 岂料,太后不乐意了,反驳道:“那不成,就算关进天牢,那也应该先给城门外的百姓一个交代啊,不然他们怎么会轻易的平息。” 皇上思索了片刻,缓缓开口:“来人啊。” “在。”侍卫立刻应声而至。 “传朕口谕,然贵人有错在身,推到午门外,当众责罚三十大板,然后关进天牢等候发落。”皇上自然是明白太后的意思。 只怕今日,是不可能在保叶安然周全的,板子是要打的,而且还要公开的打,让那些百姓都看清楚。 而天牢一样也要关,因为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办法收场了。 “是。”随后侍卫拖着叶安然走出去。 临行前,叶安然朝着皇上慧心一笑,似乎在告诉皇上,不要担心我。 皇上不忍心在看下去,转过身,眼睛里喊着泪花,他第一次觉得,即便自己是皇帝,也有无奈的时候。 纵然他是一国之君,还是无法保护心爱的女子,这种心情,真是痛不欲生。 叶安然走后,全场静悄悄一片…… 郭玉成刚想开口:“皇上,那这件事……?” 岂料,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怒吼着打断:“住口,你们通通给朕闭嘴,如今叶安然已经被朕处置了,你们得意了是么?朕就不明白 ,安然她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子,进宫侍奉朕左右怎么就得罪你们了,亏得你们一个个还自称是老臣,难道你们除了江山社稷外还管朕的家事么?就好像安然她与你们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样,你们都巴不得她死,可是她死了,你们有什么好处?” 面对皇上的咆哮,所有人都连大气不敢喘,他们知道,这次逼着皇上惩罚叶安然,似乎是割了皇上的心头肉一样,真的让他痛了。 不然皇上不会轻易发飙的…… “皇上,你也消消火,大臣们也都是为了你好……?”这个时候,除了太后外,似乎没有人迎风而上。 皇上别过脸,不悦的说道:“今天的事情到底为止,也如你们所愿,然贵人,朕是关也关了,罚也罚了,若是谁还敢造次,不放过她,那么就等着被诛九族吧,母后,朕累了,朕要休息了,退朝吧。” 不等太后说话,皇上转身离去…… 太后知道,皇上这次是真的和自己生气了,哀大莫过于心死,如果他连超级都懒得吵,那么就真的是伤心了。 可是即便是伤了自己的儿子,也总比看着他因为一个女人而迷失心智的好。 “退朝吧。”太后回头摆摆手,各路大臣这才反应过来。 西宫爵二话没说,出了朝堂,文武百官也纷纷跟了出来。 午门外 一个弱女子就那样被压在那里,背后承受着板子,一声接着一声,但是她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城门外闹事的百姓也都看傻眼了,皇上下了口谕后,他们都欢呼至极,恨不得燃放鞭炮庆祝。 可是真的把这个他们口中的妖妃押起来毒打的时候,他们都是没有了之前的喜悦。 有的只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同情,那个女人,就那样,被人围观着,被人观看着受刑。 每一板子落下的时候,她的背部都是鲜血 淋漓,看的人触目惊心。 可是她却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也没有喊冤,更没有哭哭啼啼,有的只是苍白的脸色,绝美的容颜,和一声不吭的平静。 每一板子落下,西宫爵都觉得心里抽搐一下,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受刑的人是他,而不是安然。 叶安然抬起头,猛然对上西宫爵那怜香惜玉的表情,突然笑了,笑容很轻蔑。 她也许心里在想,西宫爵,你少装了,你若真的是在乎我,又为何毒杀我最亲的姐姐,祸害我叶家满门? 看见叶安然那轻蔑笑容,西宫爵不敢再看,越看越心凉,而是扭头艰难的离去。 人群中,似乎再次有人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路人甲:“其实……这个女人也没有那么可恨,她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处置几个宫女和太监么?在后宫,哪个娘娘没处罚过下人,我们也没有必要这样。” 路人乙:“是啊,然贵人说起来也算是身世可怜,嫁给瑞安王爷后,又被贬为小妾,如今叶家满门被处斩,她一个女子也算是无依无靠,进宫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路人甲:“可不是么,红颜命薄啊,可怜这女子绝美的容颜了,看起来都叫人心酸。“ 路人乙:“这次皇上迫于压力,还是打了她,只怕这三十大板下去,她早已经皮开肉绽了。” 路人甲:“皮开肉绽都是小事,皇上不是还下令关她进天牢么?只怕天牢是有进无出啊,到时候,就凶多吉少了,看来这个叶家最后的活口也要香消玉损了。” 人群中,逐渐有了更多这样的声音,百姓的心里对叶安然充满了同情和怜悯,也都忘记了妖妃一说,随后行刑完毕后,百姓各自散去。 叶安然被侍卫拖着进了天牢…… 一身紫色的薄纱,因染了鲜血,而变得刺眼的红,看起来 极其的骇人。 叶安然趴在天牢内,奄奄一息……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有声音,叶安然才抬起头,原来,进来的人是朱公公。 “然贵人,您没事吧?”朱公公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叶安然费力的答道。 “哎呦,真是造孽了,那些人下手还真够狠的,背部都是血啊,然贵人,皇上派老奴来的,皇上现在不便来探望,所以还请您理解一下,你现在有伤势在身,不要动说话,先让太医来给您止血再说。”随后,朱公公将太医领进来。 既然朱公公能公然带太医来,那自然是皇上的意思,看来,叶安然想的没错,皇上是不会不管自己的。 于是,叶安然点了点头,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有劳公公。” “不用客气,然贵人,奴才一生侍奉过先帝,现在又侍奉皇上,自然也不是外人,您是皇上珍视的人,奴才定然全力保护小主您,所以还请小主在这里安心养病才是,皇上说了,会接您出去的,让您稍安勿躁。”朱公公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叶安然点了点头:“好,多谢公公了。” 包扎完伤口后,朱公公又叫人送了一些饭菜和疗伤的汤药,然后离去。 叶安然趴在阴暗的天牢里,却是一动未动,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起来了。 这步棋走的太危险,险些送命,不过还好,终究是命不该绝。 随后,她在疼痛中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天快亮的时候,她听见有沉重的脚步声接近。 只听见守门的牢头说道:“奴才给王爷请安。” “平身吧。”那人声音洪亮。 叶安然心头一颤,这声音,不是西宫爵又是谁?可是西宫爵这个节骨眼上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来看自己笑话的么?叶安然纠结的想着,随后费力的缓缓起身,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太狼狈的一面。 第三百六十章 棋走险招 果然,一身黑色蟒袍的西宫爵信步走了进来,叶安然率先开口不客气的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安然,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见叶安然对自己敌意很大,西宫爵有些无奈。 叶安然听罢嗤笑:“呵呵,看我?是来看看我有多么惨么?怎么?现在合你意了么?” “安然,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们……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么?”西宫爵皱眉轻问。 叶安然转过脸,秀眉轻佻:“西宫爵,我问你,狼和羊会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么?你在害的我家破人亡后,竟然还有脸说,要坐下来谈谈?你不觉得自己特别的无耻么?” “安然,对于你姐姐的事情,其实我也是有苦衷……我?”西宫爵试图想解开这个误会。 可是提到叶安瑶,叶安然似乎反应很激烈,连情绪都是极其的暴躁:“住口,不要在提我姐姐,你没有资格再提起我的姐姐,我也不想在听你什么解释,够了。” 见叶安然情绪是如此的激动,西宫爵也不敢在说下去,只的转移话题道:“这次的事情,其实……皇上可以保护你,你大可不必这么做,何苦呢,挨了板子,又进了天牢。” 叶安然听后,微微扬起嘴角:“我当然知道皇上会保护我,他跟你不一样,不会因为什么所谓的江山而抛下自己的女人,不过我叶安然这个人重情重义,别人越是对我好,我越不想欠下这个人情,我不能让皇上为了我丢了明君的称呼,那样我也会心里不安,如今我叶安然只不过挨了区区三十大板而已,没什么的。” “你还敢说没什么,你不知道这区区三十大板差点要了你的命么?”西宫爵有些窝火,他就是看不下去叶安然这幅置生死于不顾的态度。 “呵呵,如今的我还会怕死么?生有何欢,死有何难,如果真的就此死去,那么对我来反而是一种解脱,至少我可以和姐姐和爹娘永远在一起了。”叶安然无线伤 感的说道。 “安然,你……不要这样消极,好么?我担心你。”西宫爵看着这样的叶安然,确确实实的感到心痛。 更多的是愧疚感,这样的叶安然纯属是他逼迫出来的,如果当初他没有毒杀叶安然,那么一切也许会变得不一样。 “那你想让我怎样?难道对你还是如从前一样恩爱么?别做梦了,西宫爵,我说过了,只要我叶安然活着一天,必然会用尽全身力气去置你于死地,你最好在我杀了你之前杀了我,不然……你会很惨的。”叶安然狠狠的看着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西宫爵沉默不语…… 静静的望着叶安然的脸,随后缓缓说道:“安然,如果真的有那样一天,我很期待,死在你手里我也不枉此生了。” 叶安然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背对着西宫爵不在说话。 在她看来,她与西宫爵之间真的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安然,你好好照顾自己,这几日,我会想办法保你出去。”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不用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别被我这个妖妃给牵连了。”叶安然头也没回的说道。 西宫爵没有说话,而是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离开。 他走后,叶安然把着冰冷的栏杆,眼泪无声的落下,她此时真的很恨自己,为什么明明他与自己有着如此大的仇恨,可是心里却还是爱着他,忘不了他,为什么? 有时候,太执着的爱着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好事,因为如果有一天他背叛了你,那么你的整片天空都塌陷了。 此时的叶安然就是如此,面对西宫爵,她深爱的,却也深深的恨着,这话矛盾的心里移植折磨着她,把她自己折磨的伤痕累累,心力憔悴。 晌午十分 牢头准备是的送来饭菜,而且态度也是极其的好:“然贵人,开饭了。” 叶安然没有作答,但是牢头似乎习惯了叶安然的态度,把丰盛的饭菜摆好之后,恭敬的退下,也许牢头知道,这 个贵人娘娘虽然是虎落平阳,但是却也得罪不得。 因为在她入狱第一天的晚上,皇上身边的红人朱公公就带来了太医为叶安然诊治。 只要不是瞎子,就都看的出来,皇上对这个女人是如此的用心,既然用心良苦的为她疗伤,那也就说明这个女人不会在这里呆的太久,自然就不能得罪。 叶安然起身走过来,看着丰盛的饭菜,却没有食欲,但是她知道,不能让自己垮了,毕竟以后的路还长着,还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于是,叶安然伸手摘下一枚银簪,挨个试了一下,发现饭菜是安全的,这才放心的吃起来。 也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她必须时刻提防着,因为她如今在后宫树敌太多,皇后,晨妃,太后,各个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 刚吃到一半的时候,牢狱转弯处,再次传牢头的声音:“怀王殿下吉祥。” “怀王?西宫寞来了么?”叶安然放下碗筷起身望了过去。 果然,一身白衣的西宫寞翩翩而至,脸上是始终如一的平静,见过他的人也许都觉得他是一个心静如水的闲散王爷,其实,他的野心却比任何人都要大的多,只是他太善于伪装,而且又恰好伪装的太好,才一直没有被人看透。 而戏剧性的是,叶安然竟然是第一个看透他本性的外人…… “安然,你怎么吃这些,我去叫人在换一些好的来。”看见叶安然四菜一汤这般清苦,西宫寞上来就关切的说道。 “不必了,这些就足够了,身在天牢,我不奢求能和在御书房一样的待遇。”叶安然的语气则是平淡的许多。 “安然,这次,你怎么糊涂了?让自己置身险境,你该知道,皇上是不会主动交你出去的,反而你这么一闹,皇上到不好在说什么了,你一向聪明至极,这一次,犯得错误有些低级。”听的出来,西宫寞的语气中带着责怪。 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我这次棋走 险招,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 “什么?”西宫寞疑惑的看着叶安然。 “我想看看我在皇上心中,到底有几分几两。”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结果呢?你看到了么?这样的结果,你可还满意?”西宫寞有些好笑的看着叶安然,真觉得她有点太孩子气了,为了证明这个,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结果我很满意,我赌赢了,皇上对我,确实开始很在乎的,这样的话……以后的路,我似乎更好走了,很多事情做起来也更有把握了。”叶安然凝重的说道。 “原来……你是未雨绸缪啊,不过这步棋走的真是危险,以后不要这么做的。”西宫寞这才明白过来,叶安然是想借机试探皇上对自己的心,一旦有了认知以后,就算以后在做什么错事,可能皇上也不会忍心责罚,这就属于叶安然自己服下了一颗定心丸。 “恩,以后不会了,也没有必要的。”叶安然点了点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西宫寞似乎更在乎的是叶安然的每一步棋。 “接下来,不是看我,是看皇上如何安排,怎么把我接出去,怎么处置我?”叶安然不慌不忙的答道。 “也对,皇上心思深沉,他毕竟有他自己的想法,不过这几日,在天牢,苦了你了。”西宫寞有些疼惜的看着叶安然。 “如今大仇卫报,多大的苦,我都的忍着。”叶安然眼中寒光一闪说道。 “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也切不可太过急躁,这一次,芙蓉宫着火本身就很蹊跷,我怀疑是皇后的动的手脚,但是……宫外的事情,就不知道是谁做的了,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些百姓一定是有人煽动,如今看来,爵的可能性不排除。”西宫寞慎重的分析道。 “呵呵,他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死么?太小看我了,不过区区几个百姓而已,小题大做,就算我不主动请罪,也还是可以收场,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无非是 想制造一点噱头,让百姓对皇上渐渐失去民心而已,不过也好,这些对你很有利,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这个渔翁暂时就不要有动静了,可以坐收渔利了。”叶安然看着西宫寞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西宫寞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在叶安然面前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真心真意,如今虽然假面具被揭穿,但是始终不能在叶安然面前太过自然。 “我暂时真的要按兵不动了,汴京的势力如今太过复杂,有幕后黑手,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处,还是小心的好。” “恩,后宫这边,等我出狱再说,暂时我也帮不了你什么了。”叶安然淡淡说道。 “这边暂时不用,你照顾好自己就好,等你出狱再说。”西宫寞关切的看着叶安然。 “恩,那你走吧,在这里呆的太久不好,会引人怀疑的。”叶安然下了逐客令。 西宫寞点了点头,疾步离开天牢…… 西宫寞出了天牢,直奔恒王府,西宫锦似乎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看见西宫寞进来立刻走上前问道:“怎么样,寞,嫂子怎么样?” “她暂时没事,很好,只是受了点皮肉之苦。”西宫寞如实相告。 “真是的,嫂子的命运怎么这般坎坷,好好的一个女子,被那些百姓传成妖妃,真是气死我了。”西宫锦对叶安然入狱十分气愤,本来打算一起去天牢探视的。 但是碍于他住在宫外,身份不便,而且又不似西宫爵那样权倾朝野,所以只能等西宫寞带信出来了。 “是啊,我也为安然叫苦,可是没办法,谁叫那些人盯上她了呢。”西宫寞假意无奈的撇了撇嘴。 “寞,那怎么办啊,我们怎么能把嫂子从天牢弄出来,那里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西宫锦心思单纯,一心想救出叶安然,所以问题也是很直接。 “这个不太好办,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西宫寞神神秘秘的笑道。 “真的么?说来听听。”西宫锦好奇的凑过来问道。 第三百六十一章 三王联保 “我们可以三王联保试试看,皇上本来有心就要放了安然,我们这样一求情,保准可以救她出来,我们又都是西宫家的人,那些迂腐的老臣自然是没有办法干涉的。”西宫寞脑子转得快,办法也多的很,竟然想出了一个三王联保。 “三王联保?你指的是你,我还有爵么?”西宫锦愣了愣,傻傻的指着自己问道。 “那不然呢?我们西宫家还有其他三个王爷么?”西宫寞好笑的看着西宫锦,似乎大有朽木不可雕的心态。 “可是说的简单,我们到没有问题,主要是爵,他能同意么?自从安然进了宫,他和安然之间似乎就一直蹩着劲呢。”西宫锦看出来叶安然和西宫爵之间的矛盾了。 虽然西宫寞和叶安然什么都没有透漏,但是明显他们两夫妻现在关系很陌生很僵硬,所以西宫锦才会有此担心。 西宫寞到是轻松一笑:“他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我去天牢看安然的时候,还听牢头说,爵特去探望安然了呢,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他们现在不在是夫妻,但是爵也不会绝情到底的,一定会竭尽全力去救出安然,你倒是要担心你自己,看看你能不能做到吧?” 随后,西宫寞别有深意的看着西宫寞…… “我?笑话,我对嫂子那是一片忠心,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我没问题,绝对没问题。”西宫锦拍着胸脯保证。 “但愿如此。”西宫寞淡然一笑。 “肯定是没问题的,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明日我们在朝堂上汇合,你去跟爵说一下,然后我们来个三王联保。”西宫锦似乎也觉得西宫寞这个主意不错。 “成,那就这么说定了,爵那边我去联络,这边……你还是自己想想办法怎么和你母妃交代吧?”说完,西宫寞笑着离去。 西宫锦这才想起来,最近母妃看着自己很紧,连去青楼喝花酒都不允许了, 更别或自己要去朝堂保叶安然了。 于是,西宫锦决定先来一个走为上计,悄悄离开王府再说。 换了一身墨绿色锦袍,西宫锦趁着夜黑风高,轻手轻脚的从后门走去,他四处观察,发现这边没有人看守的时候,立刻心里窃喜。 他都想好了,一旦逃出了王府,立刻找个客栈开间上房住下,然后喝一顿花酒解解闷。 可惜,当他手放在门上,刚要推门出去的时候,忽然身后一个声音厉声喊道:“锦儿,你要去哪里?” 回过头,果然看见一脸严肃的母妃站在他身后,身边跟着十几个侍卫,似乎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嘿嘿,母妃,我……想出去透透气,这几天憋得要发霉了都。”西宫锦说谎话那是都不用打草稿的。 “你一位这么说,我就会信么?锦儿,我问你,西宫寞今日来王府找你说什么了?”果然,齐太妃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没啊,没什么,他就是来看看我,要找我喝酒了,但是看您不让我出去,也没好意思开口。”西宫锦试图遮掩。 齐太妃冷笑:“锦儿,你还不跟母妃说实话么?西宫寞那个小子花花肠子如此多,怎么可能是为了这点小事,是不是又来和你密谋什么事情了?我警告你,你可别被他拖下水,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出了事,他是太后亲外甥,自有太后保护,你呢,你一位母妃还能保护的了你么?傻孩子,回来,不许出去。” 齐太妃又是一顿絮絮叨叨,其实她的话也不无道理,西宫寞的亲生母妃是太后的亲妹妹,有了这层关系,太后自然对西宫寞格外的宠爱,可是西宫锦就不同了。 这么多年,太后都不太喜欢他们娘俩,要是没有齐家强大的背影,也许西宫锦早就命丧黄泉了。 如今汴京城局势复杂,齐太妃小心翼翼,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被人利用或者 是拖进一场阴谋中。 “母妃,这次,真的不是什么阴谋,我的去救我的朋友。”西宫锦见母妃死咬着自己不放,透漏了一点线索。 “救朋友?哪个朋友?本宫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朋友?恐怕又是那群风月场上认识的狐朋狗友吧?”齐太妃眼睛一横,质问道。 “哎呀,母妃,您老想什么呢?什么狐朋狗友,我和那些家伙都不怎么来往了,怎么可能还去救他们,我的这个朋友,哎呀……实话跟您说了吧,她不是别人,正是如今身在天牢的然贵人,我与她相识已久,一直以诚相待,是很好的朋友,如今她有难,我不可能见死不救。”被迫之下,西宫锦干脆一生气,全部都给抖了出来。 没想到,不说还好,一旦说出叶安然的名字,齐太妃立刻翻脸:“什么?叶安然?那更不可能放你出去了。” “母妃,为什么?您怎么如此的不讲道理?我都实话跟您说了,您怎么还是这般胡搅蛮缠?”西宫锦急了,跟母妃吹胡子瞪眼起来。 “叶安然那是什么人,如今整个汴京城都在说她是妖妃,这样的女人,你竟然还在口口声声称为朋友,锦儿,你脑子没问题吧。”齐太妃面色凝重的说道。 西宫锦无奈的看着母妃,解释道:“母妃,你不了解,我嫂子她是个好人,真的,她很善良。” “呵呵,好人?善良?之前是西宫爵的王妃,如今是皇上的贵人,这样不贞洁的女人,你竟然口口声声跟我说她善良,锦儿,你还是没有摆脱孩子气啊,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齐太妃嘲讽的笑了笑。 “母妃,您真的误会她了,她的遭遇很不幸,如今变成这样也不是她想的,但是没有办法,她一个孤女又能怎么样呢?你们怎么都不理解她呢,我不管,总之,我要去救她,不然我就不配称为她的朋友了。”说着西宫 锦起身往外走。 “来人啊,将西宫锦给本宫拿下。”齐太妃见儿子不听话,也是急得红了眼,下了逮捕令。 “什么?将我拿下,母妃,您是不是疯了?”西宫锦回过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母妃。 这时,他似乎领教到了西宫寞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看来,母妃确实很难缠。 “不知道究竟是本宫疯了,还是你疯了。”随后齐太妃怒目等着侍卫喊道:“还傻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拿下?” 侍卫反应过来,一拥而上,西宫锦条件反射似的还手,随后拔出宝剑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们都别逼着我,我不想对你们动手,你们是打不过我的。” “锦儿,你休得乱来。”齐太妃嘶哑的吼道。 “母妃,对不起,我必须救她。”说完,西宫锦纵身一跃飞身出了王府。 齐太妃备受打击,硬生生的后退几步,指着西宫锦离开的方向喊道:“给我追,给我把这个小畜生追回来。” 以前西宫锦也不听话,但是还从来没有公然顶撞她的时候,这一次,齐太妃真是伤透心了。 同时,她也把这笔帐算在了叶安然的头上,认定了叶安然就是靠着美色迷惑男人的妖精。 西宫锦逃出王府后,也不敢寄居客栈,因为以他母妃的个性,一定会搜遍全城所有的客栈,他有心去找西宫寞,但是无奈,西宫寞没有自己的府邸,所以一直住在王妃舒府,他也不太好意思去打扰人家新婚夫妇。 所以最后再三思索之下,来到了瑞安王府…… 因为他清楚,母妃对西宫爵移植都是心有余悸,更多是束手无策,一个连太后都要惧怕三分的王爷,母妃自然是不敢得罪了。 于是,西宫锦敲开了瑞安王府的大门。 “哎呦,恒王殿下,您怎么来了?”开门的是王府的许管家,许管家对西宫锦也再熟悉不过。 “恩,有点事找我二哥,他人 呢?”西宫锦狼狈的躲进来问道。 “我们爷在书房,您直接过去吧。“朱公公指着书房说道。 “好。” 随后西宫锦连门都来不及敲,一把推开书房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惊呆了。 柳轻轻半裸着香肩卧在床榻上搔首弄姿,而西宫爵则如泰山般稳重的看着自己兵书。 西宫锦这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可把柳轻轻给气坏了。 “啊,你怎么进来的?”柳轻轻立刻拿起身边的披风一把罩在自己身上。 她无非是想继续色诱西宫爵,可是西宫爵压根就不理会她,所以她只能自己在一边唱着独角戏。 “我……我那个,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们……?”一时间,西宫锦也有些语无伦次。 西宫爵抬起头,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那个……二哥,我无家可归了,求收留。”西宫锦可怜兮兮的看着西宫爵。 “留下吧。”西宫爵说完这三个字继续低下头看兵法,淡定的让人都觉得神奇。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没有礼貌,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么?”柳轻轻气的脸色刷白,走过来指责西宫锦。 “谁能想到,你在书房里表演活春宫啊。”西宫锦理直气壮的反驳道。 “你……?”柳轻轻立刻被噎的说不出话来。 噗哧,西宫爵忍不住笑出了声…… “爵哥哥,你还笑,你还不管管你这个粗鲁的弟弟?”柳轻轻一向与西宫寞西宫锦不是很熟,所以自然连说话也是很生分。 “轻轻,很晚了,你回柳园休息吧,我还有事情和锦说。”西宫爵到是没有责怪西宫锦,只是想快点打发走柳轻轻。 “哼。”冷声一声,柳轻轻满脸不高兴的离去。 等她走后,西宫锦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嘿嘿,二哥,没耽误你好事吧?” “少贫嘴了,你大晚上的,跑我这里干什么?”西宫爵抬起头一本正经的问道。 第三百六十二章 塞翁失马 “我来找你,那还不是为了商量大事么?”为了面子,西宫锦也不可能说是跟母妃吵架跑出来的,于是开始添油加醋的渲染话题。 “什么大事?”西宫爵放下手中的书,起身问道。 “当然是关于二嫂的大事啊,怎么?寞没和你说?”西宫锦故意往这件事上扯。 “说了。”西宫爵似乎一点也意外。 “那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西宫锦趁机追问。 “我没想法,我当然是希望早点救出安然来。”西宫爵听到西宫寞提议的时候就表示赞同,只是他心里总有些觉得奇怪,似乎西宫寞比自己更担心叶安然的安全? 难道西宫寞对安然也……? “既然没问题,那明日我们三个就联名上书保出我二嫂吧,那天牢压根就不是人呆的地方,真是苦了我二嫂。”西宫锦感慨道。 西宫爵较有兴趣的看着西宫锦,笑道:“你这一口一个二嫂二嫂,叫的还蛮亲的嘛?” “那你看,一声嫂子一生都是嫂子,我自然不会那么无情无义,再说了,以前我二嫂开茶楼的时候,我也没少去白吃白喝,现在不能因为人家叶家败落了,我们就落井下石,对吧?”西宫锦趁势说道。 西宫爵听后,没有吭声,不过每次听到叶家败落,他都心里挺不是滋味。 虽然叶家败落不是他亲力亲为,但是多少还是和他有关系的,如果不是他毒杀叶安瑶,那么太后也不会以为叶安瑶是为了情郎殉情,更不会一气之下,将叶家满门抄斩,说到底,他还是罪魁祸首。 “好了,别废话了,你快去厢房休息吧。”西宫爵似乎不愿意和西宫锦在纠缠下去,摆摆手将他打发走。 次日清晨 早朝之上,三位王爷联名上书,保叶安然出狱,理由也很是有说服力,第一,叶安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多只是处罚了几个宫女太 监,怎么可以小题大做,二是有人想借诬陷叶安然的机会,来诬陷皇上明君的称号,这点要彻查此事,第三,叶安然为了保护皇上的名声甘愿入狱,如此有情有义的女子实在是值得人尊敬,深深的让皇上感动。 光凭借这三点,就足够有理由放叶安然出来…… 尤其西宫家的三位王爷联名上书,更是最有说服力的举动,皇上立刻喜上眉梢,他正犯愁要找一个怎样的机会将叶安然放出呢。 “皇上,事不宜迟,还是放然贵人早点出狱吧。”说话的是西宫寞。 还没等皇上开口,郭玉成着急了,好不容易太后把叶安然逼进了天牢,如今才几日,就想把人放出来,那太后不的气死么? 于是郭玉成立刻开口道:“皇上,且慢,微臣觉得此事万万不妥百姓闹事之说还没平息,如今才几日,就放人出来,确实有点过早,还希望皇上为国为民考虑。” 西宫寞不屑一笑:“郭丞相口口声声说为国为民,那本王问你,然贵人一介女流之辈,如何危害到国民了?” “这……?”郭玉成本来也没有什么才干,很多话都是太后教的,被西宫寞这么一问,自然是答不上来。 这时,西宫锦又开口道:“然贵人究竟人品如何,天地为证日月为鉴,她来汴京已有一年多,俗话说的好,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一年多,我看到的只是她的温柔和善良,根本就和你们口中的妖妃不贴边,如今这既然是我们西宫皇族的家事,自然由我们自家人来决解,你们外臣有什么资格说话?” “恒王殿下,怀王殿下,如果然贵人真的如你们说的那么善良,那为何天火不烧别的地方,烧的却是芙蓉宫呢,这事岂不是太诡异了?”郭玉成最后无话可说,竟然将天火烧妖妃的谣言搬了出来。 西宫爵冷冷一笑:“郭丞相,如 果明日,有人一把火将你们丞相府烧了,那是不是代表你也是一个妖言惑众的丞相啊?民间以讹传讹的事情,你一个朝臣竟然相信,真是荒谬至极。” 皇上随后也开口道:“没错,爵说的很对,民间百姓愚昧,但是你们是重臣,你们不能带头愚昧,如果真有什么鬼神之说,妖魔之说,那天下岂不是大乱了?” “恳请皇上立刻放出然贵人,还她一个清白。”三位王爷似乎商量好了一样,抓住时机,俯首恳求道。 满朝的文武百官,想开口,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因为之前人家恒王也说了,这事是人家西宫皇族内部的家事,他们这些外臣自然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这事,太后不能同意的,还请皇上三思啊。”最后,郭玉成无可奈何之下,竟然把太后搬了出来。 本来,皇上就对太后有气,被他这么一说,皇上更是火冒三丈:“放肆,这里是朝堂,你口口声声太后太后,眼里究竟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这个江山到底是朕的,还是太后的?” 见皇上发火了,满朝文武立刻跪地齐声喝到:“微臣惶恐,请皇上息怒。” 郭玉成更是连话都不敢说了,身子微微发抖,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龙颜大怒。 “这件事,谁都不必再说,传朕口谕,即刻放然贵人出宫,此事冤枉了然贵人清白,朕深感愧疚,出狱后,即刻册封为然昭仪,赐居扶摇宫,扶摇宫从此更名为嫣然宫,钦此。”皇上本来也正在起头上,不知道是想跟太后对着干,还是想给叶安然一些补偿。 轻飘飘的几句话,叶安然就来一个大翻身,一跃从小小的贵人,升级到了后宫风光无限的昭仪娘娘。 其实皇上的做法很聪明,因为这个时候册封,才不会遭到阻碍,不然太后那边又是重重关卡。 听到册封,群臣都是一愣,但是 谁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圣旨传到天牢内,朱公公宣读完圣旨,俯身行礼道:“老奴恭喜昭仪娘娘。” “多谢朱公公,看来本宫这次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叶安然魅惑一笑。 也许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或者说,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叶安然随后在众人的羡慕嫉妒恨下,出了天牢,风光的回了皇宫内,那个被烧毁的芙蓉宫自然也不必在回去,因为她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昭阳娘娘了。 只是这个位分,让她有些伤感,因为她时刻都能想到姐姐,就连居住的宫殿都是姐姐生前的宫殿,不知道皇上是有心还是无意,竟然给她这样的安排。 次日举行了隆重的册封大典,太后推脱抱病身体不适,拒绝出席,其实皇上知道太后是在跟自己怄气。 皇后到没有那么大的架子,心里虽然一百个不愿意,但是还是来了,而且必须面带微笑。 “请昭仪娘娘给皇后娘娘奉茶。”礼官高呼。 叶安然一身金色华服,头戴金步摇,美的不可方物,她缓缓走过来,端起茶杯,冲着皇后娘娘微微一笑:“皇后姐姐,请喝茶。” “好,以后既然都是自家姐妹了,就无需多礼了。”皇后接过茶杯强颜欢笑。 皇上牵起叶安然的手,随后启程出了城门祭祖,民间百姓又都傻眼了。 这一切变化的也太快了,前几日还在天牢,这几日就摇身一变成了昭仪娘娘了。 有部分暴民还想作祟,岂料,皇上的眼线已经遍布京城,大到酒馆,小到面摊,皇上的人都时刻监视着,只要一有不安分的人煽风点火,立刻出面抓捕,这样一来,就没有人敢造次了。 “安然,这几日,你受苦了。”马车内,皇上握着叶安然的手,心感愧疚。 “皇上,快别这么说,臣妾惶恐,皇上如此厚待臣妾,臣妾都不知道怎 么感激才好了。”叶安然莺莺细语。 九华宫内 沈碧蓝进了内殿,就开始大肆的刷东西,噼里啪啦的响声从里面传来,小曼也不敢进去看,她知道主子心情不好。 “这个贱人,竟然有如此好的命,本宫好不容易谋划了这场天火烧妖妃,竟然被她给躲过去了,还为她做了嫁衣,真是气死本宫了。”说罢,沈碧蓝伸手打翻一个大瓷瓶,又一声巨响传出来。 “皇后娘娘息怒啊,您别气了,注意身体要紧。”小曼实在看不下去了,跑进来制止。 “别管本宫,让本宫摔个够,叶安然有什么好的,竟然可以获得三王联保,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长了一张国色天香的脸么?难道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被她迷住了不成?”沈碧蓝气的脸色铁青,手上因为摔东西被划出一道血痕。 “皇后娘娘,不要再摔了,您的手流血了,奴婢帮您包扎上吧。”宫女小曼哭着说道。 “不要过来,不用包扎,本宫要记住疼,这个贱人确实有点头脑,本宫发誓,一定要跟她斗到底。”沈碧蓝咬着嘴唇狠狠的说道。 “皇后娘娘,既然您都这么想了,那就不要难过了,来日方长,我们都有机会搬倒她的。”小曼劝慰道。 可是,沈碧蓝却突然瘫软在地,掩面哭泣:“为什么爵的眼里只有她,她都那么负心于他了,他却还在帮着她,究竟那个女人哪里好?” 嫣然宫 叶安然在内殿最隐秘的一个房间内,给姐姐的牌位上了一炷香。 随后轻声说道:“姐,我现在离你更近了呢,你放心,我会一个一个杀了他们,等我为你报仇以后,我就去找你,你要等着我。” “二小姐,快出来,有好消息告诉您。”小容在外面兴高采烈的喊道。 “好,这就来了。”随后叶安然关紧了门,走出小房间疑惑的看着小容:“怎么了?” 第三百六十三章 准备侍寝 “主子,刚奴婢打听到,皇后娘娘不知什么原因在九华宫大发雷霆了,连给她梳头的宫女都被赶了出来,您说,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小容美滋滋的说道。 “呵呵,这到真的是一个好消息,她发火已经意料之中的,也许就连她也没有想到,我能爬的如此之快吧,或者说,那场大火与她有关也说不定。”芙蓉宫走水一事,叶安然心知肚明,肯定是有人蓄意而为之,在这个后宫,她目前的对手只有三个,太后,皇后,晨妃,但是晨妃已经进宫日子还不是很长,所以在后宫的人脉还不是很稳定,她天生又谨慎极了,似乎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那么只剩下太后和皇后了。 究竟到底她们两个谁做的,叶安然也不去仔细的研究了,因为都没有必要,无论是谁,对她来说都是一样的。 “这下,二小姐您终于可以吐气扬眉一把了。”小容是真的为主子高兴,跑前跑后的,为这个新的宫殿布置一切。 “但愿如此吧。”叶安然的态度还是很保守的,虽然这一仗打的挺漂亮,但是她还没有到了得意忘形的地步。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一个明黄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立刻俯身行礼。 小容更是三跪九叩:“奴婢给皇上请安。” “小容,你先下去吧,朕和安然说说话。”皇上心情似乎也不错,对小容说话的时候都是和颜悦色。 “是,皇上,那奴婢先行告退。”随后小容缓缓退出内殿。 皇上走过去,轻轻拉住叶安然的手:“怎么样?喜欢这里么?” “喜欢,皇上是……刻意安排这里的吧,知道臣妾与姐姐感情深切,所以才让臣妾搬来的,臣妾真心感激。”叶安然不喜欢在这样敏感的话题上遮遮掩掩。 因为谁都知道,她与姐姐感情深,若是她故意避而不谈,才显得更加的虚伪,所以还不如干脆 和皇上主动提及此事。 果然,皇上面色凝重,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朕也是权衡再三,后宫虽然宫殿颇多,但是朕总希望你离朕近一些,更不想委屈了你,所以目前只有昭仪这个位分最合适,起先,朕担心你睹物思人,怕你搬进来后,心情不好,正想着怎样去疏导你,如今看来,你的状态还不错,那朕就放心了。” 叶安然温和一笑:“皇上,臣妾想念姐姐是在所难免的,毕竟姐姐是臣妾至亲的人,可是如今人已经不在了,臣妾即使在难过也没有用,只能默默的缅怀了,在内阁,臣妾为姐姐立了一个小小的牌位,每逢初一十五,为姐姐烧香祈福,还请皇上恩准。” 说着叶安然作势要跪下,却一把被皇上搀扶住;“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你喜欢做什么,做便是,不要动不动就给朕下跪,那样到显得生分,安然,你知道么?朕希望,你和她们不一样,而事实上,你就是跟她们不一样,我们在一起,不必在乎什么君臣治理,夫妻之道,只要像个朋友一样,畅谈自如就好,朕喜欢和你在一起这种洒脱自如的感觉。” “多谢皇上恩典。”叶安然心里一喜,看来她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皇上对于她的要求,从来都是点头应许,有时候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皇上对自己太过宠溺了,可是他就是这样,很多时候让叶安然也是盛情难却。 “安然,今天是你册封的大日子,晚上,你陪朕喝一杯可好?”皇上扬起嘴角温暖一笑。 “好。”叶安然点了点头。 嫣然宫内 灯火通明,几壶清酒都被二人喝光,叶安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酒量如此见涨了,喝了两壶竟然都还没醉,也许是心情不一样的缘故。 “安然,记得上一次,我们这样喝酒是什么时候么?”皇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臣妾记得,上一次应该是蒙山 出游的时候,那时候宁妃刚刚仙逝,皇上心情压抑,所以正巧遇见臣妾,就一起喝了一杯,为此……臣妾还遭到太后娘娘的误会,险些被惩罚。”说完,叶安然害羞一笑。 “是啊,那一次朕心情确实不好,幸好有你陪着,母后这个人,真的很奇怪,似乎天生就是跟朕作对,每一次,只要是朕喜欢的人和事,她都要极力的阻拦,呵呵,真是邪门的很。”皇上无奈一笑。 “太后娘娘其实也是关心皇上,只是有时候站在她的角度,不理解皇上罢了。”叶安然想了想,缓缓说道。 “我不需要母后能理解朕,但是她只要别为难朕就好了,这么多年,在她的掌控下,世人皆以为朕是个躲在母后羽翼下的傀儡皇帝,那些群臣更是,有时候欺负到朕的头上,对爵却是如见了鬼一样的恐惧,说到底,都是朕以前太仁慈了,对他们太好了,如今朕恢复本性,他们就以为朕是受了你的美色迷惑,真是可笑至极,别人不理解朕也罢,但是母后还如此,确实叫人寒心,来,安然,先不说这些了,喝酒。”皇上端起一杯酒,举了一下杯,还没等叶安然说话,就一仰而尽。 “皇上慢点喝,酒大伤身。”叶安然略微担忧的劝慰道。 “没关系,朕很久都难得醉一回,不知怎么,只有在你的面前,才肯露出真性情,也许,你真的是朕的那个良人。”说完,皇上深情款款的盯着叶安然。 叶安然脸色微红,缓缓的低下头…… “安然,你进宫后,可曾后悔?”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不,臣妾不曾后悔,臣妾做事一向都是固执的很,哪怕这条路是错的,也要走下去,直到……走完为止。“叶安然抬起头,目光坚定的说道。 “哈哈,好,安然,你知道么?朕就欣赏你这股勇气,这股头也不回的执拗,其实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胆量的,只可惜你是女儿身 ,若是男儿,必然是可造之才。”皇上似乎很开心,给了叶安然很高的评价。 “可造之才?皇上说的可是将才?”叶安然打趣的问道。 “恩,将才。”皇上抿了抿嘴,望着叶安然笑道。 “那咱们就说定了,如果真的有下辈子,臣妾无论是否男儿身,必然做皇上的殿前将军,保护皇上一生一世。”叶安然举杯说道。 “好,你这个绝色女将军,朕收了。”说罢,二人再次碰杯。 夜已经很深了…… 叶安然这杯酒下肚,似乎有些微醉,只觉得袭来一阵倦意…… 眼睛也是半醉半醒…… 这时候,门外传来朱公公的声音:“皇上,今夜留宿何处?” 皇上半晌没有说话,随后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留在嫣然宫过夜。” “老奴知道。”其实朱公公也猜个十之八九了,因为叶安然自从进宫后,还没侍寝过,如今皇上册封她为昭仪娘娘,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留宿在此了。 在正人君子,也有自己的欲望,也有自己想要的。 听罢,叶安然开始心跳加速,其实这一天,她从进宫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奇怪的是,皇上一直没有碰她。 如今,机会来了,她却有些害怕了…… “安然,可以么?”皇上起身一把抱住醉醺醺的叶安然,暧昧的问道。 “臣妾……臣妾……”叶安然真的想拒绝,可是她知道,一个帝王,终究是有耐心的,如果因为拒绝侍寝,而失去了宠爱,那么后果是很可怕的。 所以,硬着头皮,叶安然豁出去了,闭着眼睛说道:“可以。” 皇上眼神似乎迸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叶安然进宫的日子不长,但是也不短了,都一个多月了,快两个月了。 这段日子,他们整天泡在一起,感情确实日渐的升温,他之前说在等,等她接受她。 可是,不可能等上三年五年之久,对于一个帝王来说 ,朝夕相对,一月已经是极限了。 听闻,叶安然同意了,皇上打横抱起美人,朝着内殿的床榻走去。 叶安然只觉得每一步都是那么的漫长,她心情真是极为复杂的。 内殿的床榻铺满了红色的被褥,今日是叶安然册封昭仪的日子,内殿布置的很喜庆,跟洞房花烛夜一样,令人看起来很是雀跃。 皇上轻轻将叶安然放在床榻上,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个吻很轻,似乎害怕吓到身下的人儿一样。 “皇上……您……要去洗澡么?”叶安然有些语无伦次,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我们一起?”皇上暧昧一笑。 “不……不要了,臣妾洗过了。”叶安然双手捂住脸,害羞的答道。 “恩,那就不用了,直接做我们该做的事就好。”皇上别有深意的笑道。 叶安然此时只觉得连呼吸都是那么的急促,心似乎要跳出来一样,噗通噗通,似乎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控制。 见她这样,皇上好笑的,扳开她的手,问道:“安然,你很紧张?” “恩。”叶安然涨红了脸恩了一声。 “那我们……不如换一天吧。”看着这样害羞紧张的叶安然,皇上实在不忍心下手。 “不……不用了,就今天吧。”叶安然的想法很简单,反正横竖都是要侍寝,早晚都是一样,还不如早侍寝完,早安心了。 “好吧,既然这样,那……朕就不客气了。”说话间,皇上已经脱掉了龙袍,只穿着白色的内衣。 俯身压了过来,叶安然只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不知道是酒的力量,还是自己真的太紧张出现幻觉了。 这一吻本来是要落在叶安然的脖颈的,可惜,皇上的目光锁定了她颈部某一个位置,目光犀利的看着,脸色也变得高深莫测。 “皇上……怎么了?”见皇上半晌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脖颈,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第三百六十四章 惊天秘密 “安然,你……中毒了。”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语调也是极其的怪异。 叶安然顿时脸色大变:“不可能啊,臣妾……怎么可能中毒?” 叶安然自从进宫以来,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每次吃过的东西,用过的东西,必须经过仔细的排查,就怕有人谋害自己,如今听皇上说自己中毒,叶安然只觉得是太荒谬了。 随后,皇上起身,顺便拉起叶安然之后,回手拿过一面圆圆的铜镜递给叶安然:“安然,你自己看看吧。” 叶安然半信半疑的接过铜镜,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左边脖颈的位置,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红色骷髅形状的痕迹,痕迹很淡,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是看不清楚的。 叶安然每天都要对着铜镜梳头,都从来没有发现过,也许之前是粗心大意了。 “这……这是什么?”叶安然下意识的摸着自己的脖颈,有些惊恐的问道。 看她的表情,皇上就猜到,她中毒的时候,肯定是不知道,不然不会这般诧异。 “如果朕没看错的话,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地狱之吻。”皇上缓缓说道。 “地狱之吻?”叶安然似乎连听都没有听过这样的毒。 “对,应该是地狱之吻,相传中了地狱之吻的人,不会有其他的异常,只有在动情之时,脖颈处会浮现红色骷髅印记,试图告诫将要碰你的人。”皇上凝重的说道。 “这到底是什么毒?臣妾……会死么?”叶安然担忧的问道。 她不是怕死,她是现在还不能死,因为姐姐和爹娘大仇未报,她死不瞑目。 “不会死,你放心好了,这种毒,这种毒……只针对行房之事。”皇上说得很含蓄,似乎不好意思直说。 “皇上,求您一次说明白吧,臣妾怎么越听越糊涂。”叶安然纠结的说道。 皇上注视叶安然片刻,最后,叹了口气说道:“也好,那朕就明白告诉你吧,你中的这种毒,是一种奇怪的毒,平时看似和正常人一样,不会毒发,但是一旦动情的事情,就会有信号发出,如果有人 不知道碰了你,与你行房,那么……?”说道这里,皇上欲言又止。 “那么会怎么样?”叶安然有些傻眼。 “那么……你不会怎么样,但是与你行房的人会暴毙身亡。”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若真的是这样,那……之前臣妾在瑞安王府的时候,西宫爵怎么可能相安无恙?”叶安然急了,提出质疑。 皇上闻言沉默不语…… “难道……难道这种毒他有解药?”叶安然见皇上不说话,忽然猜出了大概。 皇上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或者说,下毒之人不用解药,因为你的身体一旦中了这种毒就能侍奉他一个人,一旦与其他人行房,谁碰你谁死,这种毒早已经失传几十年了,相传以前民间大户人家,男主死后,怕自己留下的满门妻妾不贞不洁,所以才用此药,让她们为自己守节,却没有想到,如今还能看见这种药,看来……爵的心思很可怕,如果朕若是一点都不懂,恐怕早已经命丧黄泉。” 听完皇上的解释,叶安然真是心凉透了…… 她没有想到,西宫爵还有这一手,最要命的是,她竟然连自己什么时候中的毒都不知道。 “西宫爵,我要杀了他。”叶安然不淡定的起身欲走。 却一把被皇上拉住:“安然,你要去哪里?回来。” “皇上,您别拦着臣妾,臣妾要杀了西宫爵这个狠毒的男人,我与他本来夫妻缘分已尽,却没有想到,他还步步紧逼,对臣妾下这种丧尽天良的毒药。”叶安然边说边哭,似乎受了很大的委屈似的。 “你冷静一点,你杀不了爵的,莫说你一个弱女子,就连朕这个一国之君也杀不了他,要想搬倒他,必须靠一个周密的计划和方案,不可意气用事。”皇上虽然也气愤,但是多少比叶安然冷静。 “皇上,臣妾前半生遇人不淑,将一颗真心错托付了西宫爵这个卑鄙小人,如今好不容易能有机会侍奉皇上左右,可是他竟然先一步害我于此,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 他。”叶安然似乎表了决心,让皇上知道,自己与西宫爵势不两立。 “好了,安然,别哭,没什么的,朕会为你找解药的,你别担心,再说,这毒对你没致命的危险,他对你下毒的时候,估计想要对付的是朕而已。”皇上苦涩一笑。 “皇上,臣妾……对不起您。”叶安然心里很惭愧,折腾了这么久,皇上还册封了她昭仪之位,但是她竟然比玫瑰花刺都多,竟然是个能看不能碰的主,真是可怜了皇上一片深情。 “无妨,没事的,只要你在朕的身边就好。”皇上抱着叶安然轻声安慰道。 随后,把叶安然哄睡了,皇上起身离去,离开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真是好事多磨,皇上一生没有什么大的心愿,只希望能得到叶安然,可是却是困难重重。 先是有群臣反对,后有百姓游街,再后来,太后逼宫,好不容易将一切的事情都摆平了,竟然西宫爵又来这一招。 不过由此也可以看出来,西宫爵是一个很有远见的人,说不定在多久之前就给叶安然的身上下了地狱之吻的毒,他这是在宣告,叶安然是他的女人,只有他能碰么? 次日清晨 叶安然一身牡丹白的薄纱罗裙,等在朝臣下朝的地方,只等着跟西宫爵问个明白。 早朝后,大臣们相继纷纷走出来,三五个成群,看见叶安然,虽然都是不太喜欢,但是都不得不行礼:“昭仪娘娘吉祥。” 叶安然则是不应声,也不理会,这些群臣,在她眼里来看,没一个好东西。 果然,不一会西宫爵缓缓走里面走出来,看见叶安然先是一愣,随后开口道:“昭仪娘娘……?” “少跟本宫来这套,西宫爵,你跟本宫过来,本宫有话问你。”叶安然气愤至极。 其实,本来前几日的三王联保,叶安然心里已经对西宫爵有点小小的改变了,至少他还没有绝情到看着自己死在天牢,能和西宫锦西宫寞一起保自己出来。 可是昨夜,眼看自己就可以侍寝皇上,西宫爵竟然又闹出一个 死亡之吻的毒药。 难道她真的想让自己为他守节一生么?还是……他本来就想利用她,对付皇上而已。 西宫爵一句话没说,跟着叶安然走了一段路,二人来到一个偏僻的阁楼处,小容在外面把守,二人在里面站着,相看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西宫爵看着叶安然问道。 叶安然走过来,看着西宫爵,二话没说,一个耳光抽打在他的脸上,声音很是清脆,可见力道也是用的不小。 西宫爵一生中风光无比,暴虐出名,没有人敢动他一个手指,更没有女人敢掌掴他。 而柔弱的叶安然偏偏是个例外,她就像是他的克星一样,折磨着他,用情网捆着他。 “为什么打我?”西宫爵被打的莫名其妙,愣了一下,随后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问道,不过却没有恼火之意,也许此时就算叶安然给他一刀,他也不会责怪他一句,他本来就觉得自己有愧于她。 “地狱之吻的毒,你是什么时候下的?”叶安然凝眉问道。 西宫爵闻言一愣:“你……竟然想和他圆房?” “怎么?你吃醋么?我现在身为皇妃,和皇上圆房有什么不对么?”叶安然挑衅的反驳道。 西宫爵没有说话,不过眼神似乎变得有些冰冷…… 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谁都不行,皇上更不行。 “说话啊,地狱之吻,你到底什么时候下的?”叶安然有些怒了,连声音也是变得有些尖锐。 “很久了。”西宫爵缓缓说道。 “很久了?那是多久?”叶安然目光犀利的问道。 “在边关的时候,就下了。”西宫爵不想欺骗她,是的,所以如实的告诉了她中毒的时间。 “边关的时候?你竟然在那个时候就开始谋划要利用我对付皇上了,西宫爵,你真的很了不起啊,竟然早早未雨绸缪。”叶安然讽刺的看着他说道。 “不是的,当时……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进宫,所以不是为了对付皇上。”西宫爵解释道。 “不是为了对付皇上,那你为何还要下这般阴险的毒?” 叶安然咄咄逼人的问道。 “因为……当时你挺身而出取解药,我怕你被流云的人抓住,更怕……更怕独孤伽罗玷污了你,所以……?”接下来的话,西宫爵没有说,但是叶安然已经明白一切了。 “原来,你是为了怕我跟伽罗有什么,西宫爵,你真厉害,你真行。”叶安然含泪一字一句的说道,这时,她忽然想到,在她出发取解药的时候,西宫爵反常的抱住她,给了她深深一吻,现在想想,原来那个时候,地狱之吻就已经种下了,看来,真的是自己太过单纯了,真的以为西宫爵是因为爱,才深信自己没有和独孤伽罗有什么。 “安然,对不起……?”这一次,西宫爵没有说,安然,你听我解释,而是直接说了安然,对不起,看来,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这一次太过分了。 “你住口,现在还说对不起有意义么?西宫爵,你真是让我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亏得当初所有人都怀疑我与独孤伽罗不洁的的时候,你口口声声的说相信我,原来,你早就对我下了毒,你本来就知道我和伽罗没有任何的不清白,呵呵,你真是太阴毒了。”叶安然边说,边掉下眼泪。 自己就这么不争气的哭着,本来以为坚强的心再一次被西宫爵给伤了,这一次,心碎了一地。 “安然,我爱你,我不想让我爱的女人被别人玷污,这种毒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的,我没有想伤害你,你要相信我。”西宫爵着急解释,他想告诉她,他对她的爱是真的。 “爱我?你还有资格说这话么?真的爱我,会下毒来让我守节么?西宫爵收起你那一套吧,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得不到真爱了,连沈碧蓝都不曾选择你,因为……你真的是太子自私了,你的眼里只有自己,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别人的爱。”说完,叶安然转身离去。 “安然……?”西宫爵不舍的拉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冰冷,没有一点温度。 “放开我,否则……你死定了。”叶安然面无表情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三百六十五章 昭仪失宠 西宫爵心痛至极,却不得不选择放手…… 随后,叶安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留下西宫爵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阁楼处,望着那抹离去的倩影,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 他不就是霸道了一点,只希望安然属于自己么?难道这样也有错么? 为什么她如今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不屑与绝望,难道自己真的和安然越走越走了么? 想到这里,西宫爵握紧了拳头,狠狠的说道:“安然,你看着吧,你这一辈只能是我的,我不会放开你的手的,总有一日,你还会在我的怀抱。” 西宫爵从来都没有如此迫切的想要一个女人,而叶安然就是唯一这个让他时刻牵肠挂肚的女子。 和西宫爵大吵一架后回到嫣然宫,叶安然疲倦的睡了一觉,起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容,皇上来过么?”叶安然随口一问。 “呃……”小容似乎有些为难。 “怎么了?小容?”叶安然疑惑的看着小容。 “二小姐,皇上他……去了晨妃娘娘那里了。”小容低声的说道。 叶安然顿时愣住,一个晴天霹雳,看来,皇上已经因为这件事开始介怀了。 “什么?皇上竟然去了甘露宫?”叶安然皱眉问道。 “是啊,二小姐,刚才奴婢打听了一下,说是皇上去了甘露宫,翻了晨妃娘娘的牌子。”小容小心翼翼的回道。 “好,我知道了。”叶安然忧心忡忡的说道,随后呆坐在内殿。 原本,她如日中天,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和封赏,已经贵为昭仪,可是如今只因侍寝不了,所以只能眼睁睁的把机会让给其他人,真是好不甘心。 但是又怎样呢?还不是西宫爵害的,皇上就算在喜欢自己,光看却碰不得,天长日久,总有厌倦的一天,不行,得赶快想出一个办 法。 “小容。”叶安然突然起身叫到。 “什么事,二小姐?”小容立刻跑进来。 “你明日一早就去殿前拦下怀王,以让他帮我采买扬州糕点为由,越来至此,我必须要见怀王。”目前,有困难,只能找西宫寞商议了,毕竟他们才是盟友,是一个战线的。 一夜无眠…… 想着大好的机会白白让晨妃占了便宜,叶安然心里很是不舒服。 早膳后 小容准时的约来了西宫寞,西宫寞一身白衣翩然而至:“安然,你找我?” “寞,我有事情求你,而且事情紧急,要立刻为我办。”叶安然焦急的说道。 “怎么了?究竟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的不淡定?”西宫寞好奇的打量着叶安然问道。 “寞,我中了地狱之吻的毒。”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带着复杂的神色。 西宫寞听罢立刻瞪大了眼睛:“什么?你中了地狱之吻。” 叶安然凝眉点了点头…… “天哪,是谁做的,下这么狠的毒手?”在西宫寞看来,不让一个女人侍寝,有时候比杀了她更可怕,尤其还是皇上的女人。 叶安然苦涩一笑:“还能有谁,除了西宫爵,谁能害我与此?” “真的是爵?那他也太狠了吧?你们夫妻缘分已尽,他又何必要这般折磨你?皇上知道么?”西宫寞担忧的问道。 “当然,如果没有中毒的话,我昨夜就侍寝了,现在可倒好,皇上竟然去了甘露宫,便宜了晨曦那个女人。”叶安然恨的牙痒痒。 “这可如何是好?暂时不侍寝倒没什么,皇上也不是色欲熏心的人,但是天长日久,你还是不能侍寝,那么……就算皇上在爱你,恐怕也难以立足啊。”西宫寞一语道破重点。 叶安然赞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也正是担心这个问 题,所以才十万火急的找你来,就是看看你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弄到解药,我不能让这该死的地狱之吻,缠着我一辈子。” “安然,你不知道么?”西宫寞无奈的笑了笑。 “知道什么?”叶安然懵了。 “地狱之吻……是没有解药的。”西宫寞有些同情的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听罢,如遭雷击一样,硬生生的退后两步:“你……说什么?” “地狱之吻……是没有解药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这一辈子,除了西宫爵,不可能在和别的男人与肌肤之亲了。”西宫寞说不出为什么,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泛起一丝苦涩,也许他还对叶安然抱有什么幻想。 “怎么会这样?”叶安然脸色大变,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 “地狱之吻下毒的时候是用下毒人的血做引子,他的血已经融化到你的身体内,你们已经血液相融,试问还怎么解开,你就认命吧,不过不得不说,爵做事真的是太不留余地了,连这样的事情都做的出来。”西宫寞感慨道。 “怎么会这样?”叶安然傻眼了。 “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他这么说,他也没有任何好处,因为他一旦对你下了地狱之吻,那么他以后也是不能和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了,因为一旦他碰触别的女人身体,就会暴毙而亡,可见爵也算对你用情至深。”西宫寞虽然一直把西宫爵当对手,但是……此时此刻,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量和勇气。 有几个男人感把毒中在一个女人的身上,这样不是自己断自己的后路么? “那他也不能碰别的女人了么?这辈子都不行么?”叶安然哑然。 “恩,除非你死,否则他只要碰别人,就是自寻死路。”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怎么可能?那他和柳轻轻……?”叶安然 欲言又止。 西宫寞明白她想问什么,于是接话道:“他和柳轻轻并无夫妻之实,他们成婚只是一个幌子,我猜测他只是想借助柳家的势力,毕竟柳轻轻的二叔是兵部尚书。” “原来是这样,呵呵,他这种事也做的出来,不亏是西宫爵,真是变态到极致。”叶安然嘲讽一笑。 “安然,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西宫寞有些担忧的望着叶安然。 “我能怎么办,如今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皇上对我用情至深,那样就算不侍寝,我也不至于失宠才是。”叶安然叹了口气说道。 本来找西宫寞是为了商量找解药的事情,但是谁知,被告知地狱之吻没有解药,这让叶安然备受打击,但是却又无能为力。 皇上破天荒的留宿甘露宫,这让后宫中再次掀起波澜…… 叶安然想出去透透气,却又听见太监宫女们在私下议论纷纷。 宫女甲:“喂喂,最新消息,然昭仪失宠了,你们知道么?” 宫女乙:“不会吧,不是才被册封为昭仪么?怎么就失宠了?” 太监甲:“就是啊,在后宫谁不知道皇上对然昭仪那是宠爱至极,恨不得宠到天上去,怎么会失宠呢?” 宫女甲:“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昨夜皇上并没有在嫣然宫过夜,后半夜去了甘露宫,今早上,甘露宫的丫鬟去敬事房报晨妃娘娘侍寝的记录,我看见的,千真万确。” 宫女乙:“那这也不能证明然昭仪失宠啊?” 太监甲:“是啊,我也不相信然昭仪这么快就失宠了,谣言吧?” 宫女甲:“你们怎么如此愚钝,你们想啊,皇上昨日一天都在嫣然宫,但是半夜却走了,这不是很奇怪么?只能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然昭仪得罪了皇上,所以皇上一气之下走掉了,看 着吧,未来几日应该还是如此,不然皇上都多少日不去甘露宫了,怎么突然就去了呢?” 宫女乙:“这样啊,那看来这事也难说,没准是真的失宠了也说不定。” 三个人在这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小容听不下去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提醒。 三人回过头,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奴婢(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 叶安然冷冷的看着他们三人,却一句话没说,走掉了…… 三人吓得满身冷汗,但是好在躲过一劫,若是平时,叶安然可能会惩罚他们吧,但是今日竟然没有,只能说,叶安然心情不好,不好到连惩罚这些下人的心情都没有了。 “二小姐,您刚才怎么不教训那几个奴才?皇上不是说过么?宫中一旦发现有人私下议论您的私事,一律杖毙。”小容为主子打抱不平道。 “算了,我现在没那个心情。”叶安然一心只想着如此博得皇上的欢心,根本就没有心思去处理这些不懂事的奴才。 “今日在等等看,看看皇上还会不会来?”叶安然朝着御书房张望着,嘴里喃喃说道。 “二小姐,这里风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皇上会来看您的,您别担心。”小容安慰道。 叶安然心里清楚的很,在后宫,没了皇上的宠爱,就等于跟冷宫没有区别了,所以她一定要紧紧的抓住这一根救命的稻草。 御书房 皇上批阅完奏折,起身走出御书房:“摆驾嫣然宫,朕都一天没看见她了。” 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可是正当皇上的撵车刚要起驾的时候,忽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走过来禀报:“禀报皇上,甘露宫晨妃主子晕倒了,太医们正在诊治,奴才特来禀告皇上一声。” “曦儿晕倒了?怎么回事?”皇上一愣。 第三百六十六章 收买人心 “回皇上,奴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请皇上过去看看才知道。”这小太监一看就是甘露宫派来传话的,见在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皇上思索了片刻,缓缓说道:“摆驾甘露宫。” “是。”朱公公应声跟随。 甘露宫内 晨曦虚弱的靠在床榻上,看起来确实精神不太好…… “皇上,您来了?”晨曦抬起头楚楚可怜的看着皇上。 “曦儿,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皇上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昨夜皇上才在甘露宫过夜,晨曦侍寝,还什么事都没有,一切还好好的呢。 其实,也不怪皇上好色,毕竟他自从叶安然进宫后,也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如今发现叶安然身中地狱之吻的毒,自然不能在忍下去。 想来想去,后宫女人中,只有晨曦还颇得皇上的心意。 晨曦想法更是复杂,她好歹在叶安然进宫前也是红人,叶安然进宫后,她立刻被冷落了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以来,晨曦心里很不是滋味,如今难得皇上来看自己一回,自然要把握机会,所以才闹这么一出晕倒的事,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为了吸引皇上的目光。 记得上一次,皇上来看自己,本来就有机会的,但是却带着叶安然来的,让她无从下手。 “皇上,臣妾只是……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染了风寒?”晨曦的声音有些虚弱,让人听起来都心生怜悯。 “曦儿,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啊,一定要注意调理才是。”皇上毕竟对晨曦还是有点感情的。 这时,太医走过来,小声说道:“皇上无须担心,晨妃娘娘只是着凉了,休息一下就好,微臣已经开了调理身体的药,只要按时吃药,就没事了。” “恩,那就好,那朕就放心了。”皇上点了点头。 这时,晨曦拉着皇上的手撒娇的说道:“皇上,今晚可以还留下来陪着臣妾么?有皇上在,沾着龙 威,臣妾也许就大病痊愈了呢?” 皇上微微一笑:“就你嘴巴最甜,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朕定然留下陪你就是。” 其实,皇上本来今日打算回金龙殿的,因为他也要估计安然的感受,如果他一味的留在晨曦这里,可能会被人误会,以为叶安然失宠了。 但是,如今晨曦身体不适,她有开口求着自己,皇上也没有理由拒绝。 所以,就这样,皇上在甘露宫与晨妃呆了一天后,晚上又留宿在了这里。 嫣然宫 已经接近深夜,叶安然却还是不死心的站在门口等着皇上的到来。 “二小姐,别等了,夜晚露水凝重,别染了风寒就不好,进去吧,皇上……可能不会来了。”小容有些不忍心的说道。 “小容,皇上今夜又留宿在甘露宫了,是不是?”见小容劝着自己,肯定是知道内幕了,叶安然有些心凉的问道。 小容点了点头…… “果然,他还是去了那里,小容,去,把朱公公给我叫来,我有话要问他。”叶安然严肃的说道。 “是。”对于叶安然的命令,小容向来是言听计从。 不一会的功夫 朱公公提着灯笼到了嫣然宫,俯身行礼:“昭仪娘娘万安。” “公公不必客气,快快请起。”叶安然客气搀扶起朱公公,让朱公公有些受宠若惊。 “这么晚了,昭仪娘娘找老奴来一定是有事吧?”朱公公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道。 “不亏是宫中的管事,公公猜的没错,今日本宫找你来,确实有事相求。”叶安然态度谦虚,语气也温和,朱公公一直都对她印象还不错。 “昭仪娘娘有事吩咐一声就是,老奴一定竭尽全力,谈不上求不求的,娘娘这话言重了,不是要折煞老奴么?”朱公公谦卑的说道。 叶安然随手拿起桌子上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了朱公公,然后说道:“这里是一只千年何首乌,素闻朱公公年迈的娘亲,一直 有个心愿,想将满头的白发变回黑色,但是苦于未果,如今本宫正好手里有这东西,因本宫素来喜欢收藏珍奇药材,是家父生前曾送给我的,但是这何首乌对本宫来说又没多大用处,最多只能观赏而已,还不如送给需要的人,今日就将此物送给公公,做个人情,可好?” “昭仪娘娘,这使不得啊,老奴怎敢收如此贵重的礼物?”听罢,朱公公吓得立刻跪地说道。 “无妨,在珍贵的东西也要遇见对的人,更何况朱公公也是一片孝心,收下吧,本宫诚心赠与你的。”叶安然微微一笑。 其实,叶安然早就拖西宫寞查了朱公公的底细,朱公公这个人不爱金银珠宝,不爱美色家人,人品正直,几乎是没有什么软肋,但是偏偏家中有个年迈的娘亲,朱公公这人又极为孝顺,娘亲想要什么都想办法帮她弄到,只因自己是阉人,不能传宗接代,所以觉得愧对娘亲,老太太年逾八十,满头白发,如今却受人蛊惑,相信什么返老还童之说,非要将头发变回黑色,为此,朱公公苦苦的重金寻着千年何首乌,但是这个东西,千金难求的东西,他也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却没有想到,昭仪娘娘今日竟然送给他了。 不过朱公公也不是头脑简单的人,俗话说的好,无功不受禄,怎么敢随便接受别人如此丰厚的赠礼呢。而且叶安然既然将他的家事调查的如此清楚,证明这个女人也不简单,肯定是有求于自己。 后宫的争斗,他见的太多了,这么多年,想要收买他的后妃不计其数,其中不乏于太后和皇后这样举足轻重的人,只可惜,朱公公一生坦荡荡,不屑于去一些愧对良心之事。 所以,他自然是不能收下叶安然这份厚礼的…… “昭仪娘娘,这个礼,老奴不能收下,无功不受禄,还请娘娘收回。”朱公公义正言辞的说道。 不过叶安然似乎早就料到朱 公公会这么说,只是扬起嘴角笑了笑:“朱公公你想多了,本宫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闻你家中的事情,心里被你的孝心所感动而已,并不会叫你为我做事,你是皇上的人,自然要尽职尽责的为皇上办事才对。” “娘娘此话当真?”朱公公眼前一亮问道。 “当然,本宫何须说假话,公公放心收下吧。”叶安然伸手递过盒子。 “娘娘刚才不是说有事要求老奴,不知……所为何事?”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朱公公没有轻易的相信叶安然的话,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警惕的问道。 “啊,本宫要求公公的事情,就是希望公公以后要更加照顾好皇上,皇上日理万机,每天面对那么多的朝政,自然是劳累过度,本宫担心皇上龙体,但是却又碍于后宫不得干政,所以没有办法劝他,只希望公公在皇上面前,多多嘱咐几句,要皇上注意龙体才是。”叶安然一番话说的可谓是感天动地。 连朱公公听了都为之动容…… “昭仪娘娘,您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皇上的,您……真的是一个好主子,和其他的主子都不一样,其他的主子只关心皇上去不去她们那里,或者翻不翻她们的牌子,而您,才是真正关心皇上的人。”朱公公以前就觉得叶安然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果然,她竟然能做到如此,真的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女人。 见此,叶安然只是微微一笑:“现在公公可以放心收下本宫的礼物了吧?” “昭仪娘娘,照顾皇上是老奴分内之事,真的不能送给老奴这么大的礼。”朱公公还是有点不太敢收,毕竟千年何首乌太贵重了。 “公公,你就收了吧,本宫不会害你的,本宫的何首乌也不烫手。”叶安然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昭仪娘娘,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的意思是……?”朱公公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安然打断了。 “不要再说了,你 就收下吧,就这么定了,小容,送朱公公出去吧,本宫继续等皇上来。”叶安然作势喊着小容。 一听叶安然要等着皇上来,朱公公脸色微微一变:“昭仪娘娘不必等了,皇上……来不了了,皇上今夜留宿在了甘露宫。” 看见叶安然说还在等皇上,朱公公于心不忍的告诉了她,其实他不知道,叶安然早就知道了皇上留宿在哪里,找他来不过是为了套套话罢了。 “啊?是么?皇上留宿在甘露宫了,看来……大家说的没错,本宫要失宠了,难怪连公公都不敢收下本宫的礼物了,一定是以为本宫想让你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吧,其实本宫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的,如果公公实在害怕,那就别收下了,本宫也不强人所难。”叶安然这招以退为进做的十分到位。 这番话说完,朱公公哪里还好意思拒绝何首乌,自然只能收下了。 “不是的,昭仪娘娘快别这么说,老奴收下就是,而且娘娘想多了,皇上本来今日准备来嫣然宫的,但是甘露宫那边禀告说,晨妃娘娘晕倒了,所以皇上才过去的,根本就没有失宠之说,娘娘请勿听信谣言,安心休息才是。”朱公公果然心眼够实惠,被叶安然这么一套,什么都给说了出来。 “哦?是这样啊,看来真的是本宫多虑了,公公先回去吧,本宫也早点休息了。”叶安然笑了笑。 “是,老奴告退,多谢娘娘的何首乌。”朱公公抱着何首乌起身告退。 叶安然眼中流波一转:“原来是这样,晨曦竟然敢给我争宠,真是不知好歹,哼,那么我就让她看看,到底失宠的人是谁?” 看来,朱公公来的很是时候,叶安然不然真以为皇上冷落自己了,原来是晨曦做了手脚,半路劫走了皇上,这样一来,她心里就有底了,只要不是皇上故意冷落了自己就好。 “二小姐,您有好办法了么?”小容看见主子这样自信,上前问道。 第三百六十七章 当头一棒 “当然。”说罢,叶安然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发现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雨。 于是扬起嘴角微微一笑:“小容,给我一把伞,我要去甘露宫。” “啊?这个时候去甘露宫……二小姐,恐怕不妥吧?”小容有些为难的看着主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担心,我自有办法。”随后,叶安然接过小容递来的油纸伞出了嫣然宫。 她步行到甘露宫已经是后半夜…… 甘露宫前,守夜的小太监拦住她的去路:“昭仪娘娘请留步。” “本宫要见皇上。”叶安然义正言辞的说道。 “抱歉,昭仪娘娘,皇上和晨妃娘娘已经睡下了,昭仪娘娘若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吧。”小太监是甘露宫的人,自然是帮着晨妃说话的。 “算了,那本宫就在这里等吧。”叶安然随后手持雨伞站在甘露宫外。 大雨倾盆而至,叶安然单薄的衣裳似乎抵御不了寒风和暴雨…… 小太监见叶安然如此固执,只的劝慰道:“昭仪娘娘,今夜天气如此恶劣,奴才看,您还是别在这里等了,回去吧,保重凤体。” “不用,我在这里等着皇上就好,就想看皇上一眼。”叶安然痴心的说道。 最后,小太监无奈,起身进了内殿,通过宫女通传,将此事禀告给了晨妃。 皇上似乎已经劳累,早早的睡着了,晨妃一直以来都是有些失眠,所以还没有睡着。 听见宫女通传,立刻起身披好衣服走了出来。 “然妹妹,这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是为何?”晨曦走出门就看见叶安然站在殿外,虽然有雨伞遮雨,但是由于暴雨来势凶猛,还是打湿了她大半边的衣裳。 “晨姐姐,我……我只是想见皇上一面,他今日一整天都没去看我了,我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皇上惹得他不快,所以想来问个清楚。”叶安然楚楚可怜的说道。 晨曦微微扬起嘴角:“然妹妹,其实你也该满足了,自从你进宫,皇上陪了你足足一个月,如今只是才离开你一两日,你就哭着喊着来找人,那当初皇 上日日陪伴你的时候,我岂不是要哭断了肠。”显然,如今晨曦得势,连语气都硬了三分。 “不是的,晨姐姐误会了,我没有要与姐姐争宠的意思,我只是……很想念皇上,想来看看他,就看一眼就好。”叶安然依旧是语气柔弱,似乎有些惧怕晨曦的架势。 “可是皇上已经休息了,他也累了一天,妹妹还是不要打扰的好,夜深了,妹妹请回吧。”说罢,晨曦转身回了内殿。 望着她离开的身影,叶安然露出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笑容,她就知道,晨曦一定不会让自己见皇上的,事实上,无论是谁,此时此刻,也都会如此,不会让她见到皇上,而她要的就是这种被拒绝的效果。 被晨曦拒绝后,叶安然依旧没有走,而是继续站在冷风中等待,最后,连甘露宫的太监宫女都忍不住的去休息了,叶安然还是站在这里。 清晨,皇上早膳后准备上朝,刚走出来,就看见,一身狼狈的叶安然打着雨伞站在门口,脸色无比苍白,面容也是极其的憔悴。 “安然,你……怎么在这里?”皇上惊讶无比。 “皇上,臣妾只是想见皇上一眼,就满足了。”说罢叶安然转过身往回走,可是没走几步就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叶安然确实敢赌,用自己的身体做赌注,来博得皇上的一丝怜悯。 果然,看见叶安然晕倒,皇上立刻上前抱起她:“安然,你怎么样?你快醒醒,不要吓唬朕好么?” 叶安然还是没有醒过来,昨夜一场大雨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她之所以还能继续站在这里等着,就是为了要见到皇上,不然就前功尽弃了,果然,她还没有白费苦功,皇上最终还是还了。 皇上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叶安然的额头,发现很烫,于是立刻吼道:“快传太医。” 顿时,甘露宫的奴才们手忙脚乱…… “她在这里等了多久了?”皇上抱着叶安然起身后,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守门的小太监似乎不敢开口。 “说。”皇上横眉怒目。 “ 回皇上,昭仪娘娘昨夜就已经来了,当时奴才劝说了好久,可是她迟迟不肯走,说要在这里等皇上,就连我们晨妃娘娘劝她,她也还是一意孤行。”小太监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不仅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还把晨曦给卖了出去。 听到晨曦的名字,皇上有些震怒:“什么?晨曦知道她在这里等着?” “回皇上,是的,我们晨妃娘娘也好心劝昭仪娘娘的,可是她不走……?”小太监试图还想为晨曦辩驳什么,但是皇上已经无心再听下去。 “等一会在跟你们算账。”皇上狠狠的瞪了小太监一眼,随后抱着叶安然上了撵车。 “皇上,该去上早朝了。”朱公公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皇上沉着脸,思索了片刻,最后缓缓说道:“今日罢朝。” “啊?”朱公公似乎有些懵了,皇上竟然为了然昭仪要罢朝? “怎么,你也老糊涂了么?没看见安然还在发烧么?朕哪里有心思去早朝,你去通知那些大臣,让他们都散了吧。”随后,皇上抱着叶安然回了嫣然宫。 早朝之上,满朝的文武百官等得很是着急,最后却等来皇上一句口谕,今日罢朝。 顿时全场哗然…… “朱公公,皇上怎么了?因何事罢朝?”宁国公率先问道。 “这个,杂家也不方面说,还请宁国公不要问了。”朱公公不可能直接告诉大臣们是因为然昭仪发烧吧,那样大臣们还不闹腾么? 最后,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群臣纷纷退出朝堂…… 这时,有大臣小声的议论道:“刚刚,我听一些宫女和太监说,皇上罢朝是因为昭仪娘娘生病,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不就是一个后妃么?皇上至于这么兴师动众么?连早朝都不上了,真是国将不国啊。” “那没有办法,皇上宠爱昭仪娘娘那是人尽皆知,连太后都束手无策,我们这些老臣能有什么办法。”另一个大臣叹气道。 这时,眼看西宫爵走了过来,几位大臣顿时闭上了嘴巴,毕竟叶安然和西宫爵可是有些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 他们也自然不敢胡说八道。 西宫爵什么都没说,径直的朝着宫门走了去,不过心里却暗暗担忧,安然病了么?怎么会病的呢? 嫣然宫 太医诊脉后走出来,俯身跪地:“回皇上,昭仪娘娘已经退烧了,只需加以时日细心调理,定然会痊愈,还请皇上宽心。”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皇上摆摆手打发走了太医。 “皇上,主子她醒了,您快进去看看吧。”小容匆匆的跑来禀告。 皇上点了点头,信步进了内殿,床榻上,叶安然已经完全苏醒了过来,只是气色始终不太好。 “皇上……?”叶安然楚楚可怜含泪喊道。 “安然,对不起,让你受苦了,下一次,不要在做这样的傻事了,你若想见朕,叫人通报一声就好,不能外面等一夜了,朕都快担心死了。”皇上抓起叶安然的手,心疼的说道。 “恩,臣妾以后……不会了。”叶安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你安心养病,朕去处理一些事情,晚点过来看你。”皇上轻抚着叶安然柔顺的秀发安慰道。 “恩。” 走出嫣然宫,皇上立刻收起了笑容,对着朱公公下令道:“传朕口谕,甘露宫晨妃,因私心隐瞒事实,知情不报,导致然昭仪病重,朕就罚她禁足半月,扣俸禄三月,小惩大诫,甘露宫一干奴才,无论宫女太监,一律杖责二十。” “皇上……这会不会有些过重啊?”朱公公听完都觉得有些触目惊心。 “重么?朕到觉得已经对他们很仁慈了,要知道,他们差点害的安然丢了性命,发烧那么严重可是会要人命的。”皇上语气中带着愤怒。 朱公公自然也不敢多言,将口谕带到甘露宫的时候,晨曦彻底傻眼了。 “怎么会这样?本宫到底有什么错,她那个女人是自己愿意等在外面的,又是我让的,为什么皇上要这么对我?”晨曦哭着质问。 “晨妃娘娘请宽心,皇上一向在乎然昭仪,如今,她发烧差点丢了性命,皇上自然是心里有怒气,不过这一次总算是一个忠告了,还 请娘娘不要太过悲怜才是。”朱公公劝了一番后离去。 晨曦萎靡不振的呆坐在床榻上,好不容易苦心经营,等到了皇上回心转意,却短短两日,就被叶安然又抢了回去,那个女人似乎远远比她想象的还可怕。 蒙山的时候,晨曦只记得叶安然是一个善良胆小,甚至有些懦弱的女子,却没有想到,如今摇身一变,成了不折手段的昭仪。 不知道是她以前隐藏的太深,还是她受了什么打击后,性情大变了。 总之,这一次,晨曦知道了,自己遇见一个绝对难缠的对手,之前,她一直觉得后宫内,皇后是最可怕的女人,如今看来,跟叶安然相比,皇后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嫣然宫 “小容,你说我是不是变坏了?”叶安然靠着床榻平静的问道。 “二小姐为什么如此问?”小容正在擦桌子,听见主子的话,顿时一愣。 “若是以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如此陷害晨妃,毕竟我和她又没有什么大的过节,她也不过是个想得到皇上宠爱的可怜女子罢了,可是现如今,我昨夜这么一闹,皇上就惩罚了她甘露宫整个宫的人,对她来说,可谓是当头一棒啊。”叶安然语重深长的说道。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如果在后宫失去了皇上的宠爱,那主子您就寸步难行,别说是复仇了,连自身都难保,所以奴婢没觉得主子变坏了,只是觉得,主子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别人就算不理解,小容也理解的很,主子这一路走来的蜕变与心酸,只有她看的懂。 叶安然苦涩一笑:“但愿如此吧。” 御书房 皇上正在批阅奏折,朱公公突然跪地说道:“皇上,有一件事,奴才要跟皇上禀告。” “说。”皇上头也没抬的说道。 “昨日,然昭仪送了奴才一棵年前何首乌。”朱公公思来想去,这种事还是不要瞒着皇上的好。 “哦?是么?安然好端端的为何要送你一份如此丰厚的大礼呢?”听到这里,皇上放下手里的奏折,抬起头望着朱公公若有所思的说道。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公主发飙 “奴才起初也是不肯收昭仪娘娘这份大礼,毕竟无功不受禄,奴才更害怕的是,昭仪娘娘将奴才也卷进后宫争斗之中,可是后来,昭仪娘娘跟奴才说了一番话后,奴才立刻茅塞顿开,心里也坦然了起来。”朱公公是一个正直的人,所以自然不会偏袒某个人,只是实事求是。 “哦?她说了什么?”皇上对朱公公的话还是蛮好奇的,因为安然进宫这段日子,朱公公似乎还没有对她这个人做出什么评价,今日突然听他说,安然送了他一颗千年何首乌,自然也是充满了好奇。 “昭仪娘娘说……皇上日理万机,每天操劳国事,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所以叫奴才在皇上的饮食起居方面多多费心,照顾好皇上,只要皇上好了,娘娘也就好了。”朱公公一字一句的说道。 “她真的是这样说的?”听了朱公公的话,皇上有些诧异。 “皇上,老奴乃侍奉过先帝的人,一生为西宫家忠心耿耿,不贪财不求名利,老奴是什么人皇上应该最清楚不过,不会妄自下什么定论的,今日这些话也都是昭仪娘娘的原话,昭仪娘娘送老奴何首乌,就是求老奴照顾好皇上,所以……老奴觉得,昭仪娘娘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没有愧对皇上的恩宠。”朱公公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然,原来竟然背后做了这么多朕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傻丫头,真是叫人心疼。”皇上端起手中的茶杯,眼中尽是爱怜。 通过朱公公的口述和转达,也通过晨曦那边一闹,叶安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则日渐清晰起来,越发的得到皇上的宠爱。 虽然没有真正的侍寝过,但是却丝毫不影响皇上对她的喜欢。 也正是抓住这一点,叶安然才在后宫中混的风生水起,如鱼得水,令所有嫔妃无不羡慕和嫉妒。 九华 宫 “皇后娘娘,月公主来了。”小曼轻声的禀报。 “让她进来。”沈碧蓝睁开眼睛缓缓说道,自从上次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沈碧蓝显然收敛了不少,毕竟对付叶安然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情,如今连太后都束手无策,她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她自己不敢动手,不代表也不会借助别人之手,听说晨曦败北后,沈碧蓝噗之以鼻:“晨曦这个女人也就这点小聪明了,看来,要指望她对付叶安然那是远远不够的。” 这时,西宫月一身白衣走了进来,轻轻俯身行礼:“月儿给皇嫂请安。” “月儿快快请起,来,过来坐。”看见西宫月,皇后露出无比亲切的笑容。 西宫月乖乖的走过来,坐下,对于沈碧蓝,她没有喜欢,但是也不讨厌,因为她觉得沈碧蓝和自己没有任何交集。 “月儿啊,你最近怎么都没出来走走,透透气呢,好些日子见不到你了,本宫对你甚是想念。”皇后说着连自己听了都觉的违心至极的话。 “回皇嫂的话,我最近精神不是很好,所以一直在明月宫养身体了。”西宫月的语气很淡,似乎对谁都是如此,当然,除了皇上。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身体要紧么?要不要本宫去给你请太医来瞧瞧?”皇后拐弯抹角的问道。 “不用了,皇嫂,已经没有大碍了。”西宫月摇头拒绝。 “那就好,那本宫就放心了。”沈碧蓝微笑道。 “皇嫂,今日您找我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啊?”西宫月不是傻子,好端端的,皇后找自己来肯定不是想喝喝茶叙叙话那么简单的。 见西宫月主动问起了,沈碧蓝也不再隐瞒:“月儿,既然你问起来,那皇嫂也就不在隐瞒你什么了,新进宫的然贵人,不,现在应该叫然昭仪了,你知道 吧?” 西宫月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冰冷:“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当初叶安然进宫没几日的时候,她还去芙蓉宫闹事过呢? “恩,就是这个然贵人,可害苦了皇上啊。”说完这句话,皇后仔细观察着西宫月的表情,果然,听到皇上,她紧张了起来。 “皇嫂,她怎么害苦了皇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西宫月有些紧张的问道。 沈碧蓝语重深长的说道:“月儿,你一直避居深宫,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然昭仪进宫后,后宫就没平静过,皇上被她的美色所迷惑,得罪了群臣,与太后也是翻脸,民间怨声四起,皇上却依然一意孤行,在后宫,只要有人说然昭仪一个不字,立刻拉出去杖毙,闹的人心惶惶,你想啊,皇上以前是多么温和的一个人,现在变得暴虐不堪,本宫实在心痛,劝说了几次,可是皇上却依旧不听劝言,昨日竟然还为了那女人,罢了早朝,本宫担心,在这样下去,会威胁到皇上的万里江山啊,这和周幽王当年为褒姒烽火戏诸侯有什么区别,如今为了叶安然,皇上连早朝都不上,真是大失人心啊,月儿,皇上一直对你宠爱有加,不如你去劝劝他,行么?”说道最后,沈碧蓝才说道重点。 “原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那个女人,难道真的想毁了我皇兄么?”西宫月一脸冰冷的说道。 “月儿你这话一点都没错,本宫也是这样想的,叶安然自从她姐姐死了以后,她就怨天尤人,把所有的仇恨都加注在别人身上,本宫怀疑,她可能是故意进宫祸害皇上的。”沈碧蓝添油加醋,只为了达到最好的煽动效果。 西宫月一脸怒色,起身说道:“我知道,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祸害皇兄是小,我怀疑,她和西宫爵是 一伙的,她也许就是西宫爵派来的奸细,想要谋权篡位也说不定。” “啊?这个……可能么?”看见西宫月都迁怒西宫爵了,沈碧蓝有些愣了。 “当然可能,西宫爵权倾朝野,野心勃勃,这么多年就觊觎我皇兄的位置,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皇嫂你也不必为他说情,他和叶安然本来就是狼狈为奸一路货色。”西宫月因常年避居深宫,早就淡忘了沈碧蓝和西宫爵之间的一段旧情,所以即使当着沈碧蓝的面,也是尽情的说着西宫爵的不是。 沈碧蓝尴尬的笑了笑:“啊,这个本宫到没想那么多,总之,叶安然却十足是个害人精,月儿,你最好去劝劝皇上,在这样下去,就危险了,妖妃当道,确实不是好现象啊,皇上可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女人亡国啊。” “你放心吧,皇嫂,这件事,我西宫月一定不会置之不理的,这么多年,皇兄对我那么好,我总不能看着他一步步掉进那个女人的陷阱吧,我现在就去找皇兄。”说罢,西宫月起身就走。 “月儿,你也别太激动,有什么需要来找本宫。”沈碧蓝还不忘在身后补充道。 西宫月走后,沈碧蓝笑了笑…… “皇后娘娘,您说,光凭着西宫月,她能说服皇上么?”宫女小曼小心翼翼的问道。 “当然不能。”沈碧蓝想都没想的答道。 “啊?不能,那您还跟她说那么多,有必要么?”小曼有点读不懂主子的心思了。 “当然有必要,西宫月虽然不能成为至关重要的棋子,但是闹一闹还是有必要的,而且皇上一直对她不错,就算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皇上也不能把她怎样的,总之……本宫看不得叶安然那个女人有好日子过就对了。”沈碧蓝得意一笑。 嫣然宫 “月公主驾到。”一声高呼,打破了 嫣然宫的平静。 皇上和叶安然正在用午膳,听见通传,也都颇为意外。 “月儿怎么来了?”皇上有些好奇,他太了解西宫月了,西宫月从来都不是爱四处溜达的公主,今日来这里一定是有事。 真想着,西宫月已经一身白衣翩然而至,见到皇上也忘记了行礼。 只是仇视的看着皇上身边的叶安然,然后冷冷的说道:“皇兄,你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连早朝都不上么?” “月儿,你这是干什么?怎么来了就质问起朕了,过来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还没用膳吧?不如一起坐下来……?”皇上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西宫月无情的打断了。 “皇兄,我今日来,不是来陪你用膳的,我是来提醒你,你该醒醒了,你从来都不是沉迷于美色的人,怎么如今为了这个狐狸精,竟然置国事于不顾,到底她给你喝了什么迷魂药?”西宫月也许是情绪太过激动,竟然对着皇上大呼小叫起来,而且指着叶安然大骂狐狸精。 叶安然听罢脸色微微一变,却始终一句话都没反驳…… 皇上却有点挂不住面子了,毕竟西宫月是一个妹妹,这样指责自己,成何体统。 “月儿,你发什么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皇上有些怒了。 “我当然知道,我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无比的清楚,皇兄,你若还是以前的皇兄,今日就废了这个女人,赶走她,我不求你杀了她,但是请不要在让她这样祸国殃民的女人呆在后宫了,这样下去,她会败坏你的名誉,毁了你的江山,皇兄,你醒醒吧。”西宫月口无遮拦的吼道。 恨不得整个嫣然宫的人都能听见…… 皇上气色脸色铁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叶安然缓缓的站起了身,对着西宫月魅惑一笑:“月公主,你好像……误会本宫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势不可挡 “你住口,事到如今,你这个女人竟然还想迷惑我皇兄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奸计,你不就是想帮西宫爵夺下我皇兄的龙椅么?你这个贱女人,我不会叫你得逞的。”也许是西宫月太激动了,所以连这样大逆不道,不应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皇上扬起手,一巴掌落下,重重的掌掴在西宫月的脸上。 “皇兄,您……打我?”西宫月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月儿,这些话,不是你应该说的,回去吧,别这里闹下去。”皇上转过头,不在看她。 “皇兄,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呢?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除了美貌,她一无是处,而我所了解的皇兄根本就不是贪恋美色的人啊?”西宫月捂着脸颊泪雨俱下。 “来人啊,送月公主回明月宫。”皇上的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命令。 “皇兄……?”西宫月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就被侍卫拖走了。 西宫月走后,叶安然起身拉住皇上的手,贴心的问道:“皇上,您没事吧?月儿还是一个小女孩,不懂事,您千万别动怒,要保重龙体啊。” “安然,你就不要在为她说话了,算起来,她也不小了,年纪与你相仿,你却比她要懂事的多,这么多年,也是月儿被朕宠坏了,竟然如此无礼,你别放在心上。”皇上反过来安慰叶安然道。 “恩,皇上请放心,月公主对皇上感情至深,可能出发点也是好的,臣妾自然不会怪罪于她,也请皇上不要生气了。”叶安然懂事的时候,是特别的抚慰人心,连皇上这样心机深的人都被她哄的团团转了。 随后,皇上每一晚都留宿嫣然宫,却不与叶安然同床共枕,当然,这些只有小容知道,别人都以为然 昭仪和皇上早就同房了。 嫣然宫内殿,设有两个床榻,皇上就这样为了掩人耳目,为了不给安然找闲话,住了下来。 其他后妃顿时再无翻身之地,消息传到太后耳中,太后只是微微叹息。 “这么多年,皇上对待后宫嫔妃皆是雨露均占,就算当初喜欢宁妃,也没有到达这种地步,如今为了这样一个残花败柳,一个嫁过人的女人,皇上真是费尽心机,长此以来,恐怕子嗣的问题就更难解决了,叶安然霸着皇上,其他嫔妃更是没有一丝机会啊。” 听着太后的叹息,苏嬷嬷提议道:“太后娘娘,不如我们在去为皇上物色几个绝色美人,那样,也就不会造成后宫一家独大的局面了?” “呵呵,你以为皇上喜欢叶安然是因为绝美的容貌么?”太后反问道。 苏嬷嬷一愣:“难道不是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当初,皇上对叶安瑶为什么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呢?那叶安瑶也似乎容貌不在叶安然之下啊。”太后提点道。 苏嬷嬷恍然大悟:“对啊,太后娘娘所言极是,您这样一说,奴婢到是想起来,看来,皇上对叶安然迷恋的不仅仅是容貌。” “哀家自己的儿子哀家最了解,叶安然身上必然是有皇上所不能自拔的东西,就如同当年皇上小时候迷恋许欢颜一样,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就是无法自拔的迷恋。” “这可如何是好啊?”苏嬷嬷也六神无主了。 “这件事,哀家暂时也没更好的办法,如果硬来的话,只会更伤了我们母子和气,还是在等等看吧。”面对这件事,就算在厉害的铁腕太后,似乎都心有余悸。 不得不说,叶安然这一仗打的很漂亮,地位似乎已经在后宫无法撼动,势头更是锐不可当。 嫣然宫 叶安然靠 着太妃椅,手持青罗小扇,神色泰然,这几日,总算稳住了局势,看来,抓住皇上的心也并不难,最主要关键的四个字,就是以情动人,皇上是一个特别心软的人,一旦他喜欢上某个女人,那就不会忍心放弃,即便是不能和叶安然行房,皇上依然对她视若珍宝。 “二小姐,雪贵人和玉贵人来了。“小容低声的禀告。 “她们两个才来么?似乎比我预料的时间还晚了些呢,呵呵。”叶安然嘲讽一笑。 随后,雪贵人和玉贵人,一胖一瘦缓缓走了进来,俯身行礼:“臣妾给昭仪娘娘请安。” “平身吧。”叶安然笑颜如花,看着两个女人。 “多谢昭仪娘娘恩典。” “雪姐姐,几日不见了,本宫也正打算去探望你们呢,却没有想到这么巧,我们都想一起去了,没等本宫去,你们就先来了。”叶安然话里有话的笑道。 雪贵人脸色一变,随后立刻媚笑道:“昭仪娘娘言重了,您身份尊贵,怎么敢劳烦您去探望我们了,只有我们来看望您的份,我早前就跟玉妹妹说,昭仪娘娘生的一脸福相,毕竟会平步青云,瞧瞧吧,还真让我说准了,如今您都位列昭仪了,而我们姐妹还是一个小小的贵人,看来人和人真是命不同呢。”雪贵人似乎很会说话,更会讨好人。 说了很多献媚的话,虽然叶安然不是喜欢听人奉承的人,但是这种话听多了,也自然是没坏处的。 “雪姐姐客气了,就算本宫是昭仪又如何,自然不会忘记了当初在芙蓉宫的点点滴滴,回想那段日子,本宫还真要多谢你们二人的照顾呢,小容,去拿些桂花糕来,赐给两位贵人姐姐。”叶安然对她们的态度很是奇怪,按理说,叶安然无需在对她们客客气气,但是叶安然却 依旧笑脸相迎,看来,她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多谢昭仪娘娘恩赐。”雪贵人一脸惊喜。 反之,刚才一句话没说的玉贵人,却突然开口道:“既然昭仪娘娘不忘当初我们在芙蓉宫供住的姐妹情,那什么时候,把我们姐妹二人引荐给皇上啊,好让我们也飞黄腾达一把,也不能什么好事都可你一个人,是吧?” “玉妹妹,你说什么呢?不得无礼。”所以说,玉贵人就是那种完全没有脑子的女人,这边叶安然还没说什么呢,她那边要求就提出来了。 叶安然嗤笑:“皇上日理万机,岂能是我想引荐就引荐的,玉贵人说这话,有些太过于心急了吧?” “昭仪娘娘,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整个后宫谁不知道您是大红人,皇上为了您连早朝都不去,您又何必说什么日理万机的话,来搪塞我们呢,要帮就帮,不帮就直接说,我们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玉贵人说话句句带刺,听的叶安然心里很不舒服。 怕玉贵人和叶安然两个谈崩,雪贵人立刻从中打圆场:“昭仪娘娘切莫听玉妹妹胡说,她来之前还说,好几日都没见到娘娘了,心里惦记的很,来了就胡言乱语了。” “玉贵人,你的话,本宫明白的很,但是也请你搞清楚状态,我没有理由和义务去帮什么人,我怎么做,全凭我心情,你若想得到什么,就的付出同等的代价,我没有理由去帮一个不相干的人,可懂?”叶安然拿话敲打玉贵人。 玉贵人顿时脸色刷白,被叶安然这样讽刺,心里还真的挺不是滋味。 “那又怎样,你不帮我们,我们也早晚都会出人头地,只是时间的问题,你一个人总不能一直霸着后宫。”玉贵人顶撞道。 叶安然听罢嗖的一下站起身来,伸出护 甲,刮过玉贵人清秀的脸庞狠狠说道:“高玉红,你记住,若是这个后宫有我,就没有人可以爬过我的头顶,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而你,更要明白一件事,如今我取你的性命就好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少在这里给我大言不惭,以前不反驳你,不是因为我怕你,是因为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你这样的人身上,要想借着我的光见皇上,就要乖乖听我话,为我办事,斗则……就是我的敌人。”叶安然眼神中寒光一闪。 吓得玉贵人浑身一斗,她今日才发现,原来看似娇弱的叶安然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我……我知道了。”玉贵人完全被叶安然的势头吓住,甚至都忘记了叶安然的护甲划过自己脸颊的疼痛。 雪贵人见此,立刻跪地请罪:“昭仪娘娘息怒,我们不是有心冒犯的,以后也一定站在昭仪娘娘这一边,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雪贵人立刻冲着玉贵人频频用眼神,示意让她立刻跪地请罪,因为雪贵人很明白,叶安然今时今日的地步,想要整死她们,那是易如反掌。 昭仪和贵人差的可不单单是几个等级那么简单了,这道理不用说也该懂得。 见叶安然要翻脸了,玉贵人完全失去了刚才那阵势,吓得腿脚发软急忙跪地说道:“昭仪娘娘恕罪。” 闻言,叶安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的有些让人毛骨悚然,这些人无非就是梁上小丑罢了,一个个欺软怕硬,见到自己态度强横,立刻软了起来,此时,她心中不得不感慨一下,姐姐以前是对的,做人有时候真的不能太善良。 “赴汤蹈火?怎么赴汤?如何蹈火?你们且说来与本宫听听。”叶安然随后一转身坐回了太妃椅子,盯着雪贵人和贵人,犀利的打量着。 第三百七十章 皇帝心思 “我们……一定全力帮昭仪娘娘扫清一切障碍,言听计从,不敢有半点违抗之意。”看出叶安然的塔态度,雪贵人聪明至极,立刻见风使舵。 玉贵人被吓得不轻,只是唯唯诺诺应是,似乎也不敢在说什么。 “其实……我真的很需要帮手跟我站在同一个战线,我选择你们总比别人强,是不是?毕竟我们曾是一个屋檐下的姐妹,好了,你们起来吧,以后……我一定找机会提拔你们,皇上那边,想要见,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要等合适机会才行。”叶安然明显态度又缓和了不少。 一听叶安然这么说,雪贵人和玉贵人再次频频磕头致谢:“多谢昭仪娘娘恩典。” “时候不早了,两位姐姐早点回去吧,这边有什么事情,我会随时通知你们二人,总之,记住,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但是要等机会。”叶安然别有深意的又强调了一次道。 “是,我懂了。”雪贵人笑道。 走出嫣然宫,玉贵人似乎才缓过神来,扁着嘴说道:“雪姐姐,为什么你好像总是很害怕叶安然呢,她比我们入宫还晚,而且年纪和我们相仿,我们为什么总要被她所控制呢?心里真是很不服气呢。” “玉妹妹怎么又忘记了,不是说好了,要借助昭仪娘娘的势力去接近皇上的么?”雪贵人皱眉说道。 “可是……我觉得叶安然是在敷衍我们,她是不会帮我们的,你想啊,她做昭仪也有好几日了,怎么从来都没有回去看我们,害的我们在钟粹宫里受尽那些秀女的白眼和欺压,她当初不也说要提拔我们么,结果呢?还不是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摇身一变成了昭仪娘娘,我们还是和原来一样,总之,我觉得叶安然的话不可信。”玉贵人不满的说道。 “可不可信,也没有办法了,整个后宫她最红,不靠着她,靠别人更是遥遥无期,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是指望她了。”雪贵人这一次没有强行劝 说玉贵人,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立场和态度。 玉贵人见此,也不在开口说话…… 御书房 朱公公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在皇上耳边轻语一阵,皇上立刻脸色大变:“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老奴句句属实,对皇上不敢有半点欺瞒。”朱公公俯身说道。 “岂有此理,朕以前一直觉得月儿是个孩小女孩,不会做这些过分的事情,原来她有这样一面,去把她给朕叫来,看来,上次一巴掌还没有打醒她。”皇上愤然说道。 “是,奴才这就去请月公主来。”朱公公随后起身离开。 皇上是一个心细的人,知道后宫的险恶,更知道叶安然如今树敌众多,所以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把重要的地段都安排好了自己的人,御膳房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就怕有人在用膳上捣鬼,其次就是清洗衣服的辛者库,叶安然的衣服比较多,每天都有送去清洗,所以若是有人想加害于她,在这两个地点动手脚最容易些。 当然,叶安然自己已经很谨慎了,但是难免有百密一疏的时候,所以皇上俏俏的安排了自己的人保护着叶安然。 果然,被朱公公发现状况了,而这第一个要对叶安然下手的人,不是太后,不是皇后,更不是晨妃,竟然是皇上一直疼爱的皇妹西宫月,这让皇上顿生厌恶。 在皇上眼里,西宫月是一个恬静的善良的女孩,却如今,竟然也会搞这种背地里的小手段。 不一会,御书房的门推开,西宫月缓缓走进来,乖巧的行礼:“月儿给皇兄请安。” “平身。”皇上的语气格外的冰冷。 “多谢皇兄。”西宫月低着头平静的说道。 “月儿,这么多年,你从来都不说假话,朕问你,你为何要在安然清洗好的衣服上撒石灰粉?”皇上目光犀利,似乎要把眼前的西宫月看穿一样。 西宫月先是愣了一下,也许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快就知道是自己做的了,但是她也没打 算否则,只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很简单,我只想让她知难而退与,让她从此淡出皇兄的视线。” “月儿,你知道石灰粉碰触皮肤会怎样么?你把那细微的石灰粉藏在她衣服的内侧,目地就是为了灼伤她的肌肤,是不是?可是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皇上恼火的看着西宫月质问。 “对我没有好处,我只是想,只要能让她离开皇兄的身边,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西宫月似乎不知悔改,到现在依然态度坚决。 “你……?”皇上扬起手,想要落下,但是最终忍住了,没有打下去。 “皇上若喜欢,那就打吧,如果皇上能离开那个女人,就算打死月儿,月儿都心甘情愿。”西宫月执迷不悟的说道,而且那语气是理所当然。 “月儿,这么多年,朕对你如何?”皇上放下手,转过身,有些失望的问道。 “很好,皇兄待我如同亲胞妹一般。”西宫月平心而论,皇上确实已经对她仁至义尽了。 想当初,赵家上门提亲,皇上都下了圣旨,最后还不是西宫月又闹绝食,又哭又寻死的,最后皇上心软,宁可得罪了赵氏一门,也把婚给退了。 “既然朕对你如何好,那你为何不为朕考虑一下,做什么事情都不经过大脑么?叶安然是朕喜欢的女子,而你偏偏就要毁了她,你这是要闹哪般?”皇上冷言冷语的问道。 “皇兄,月儿没有反对你喜欢那些女人,你对晨妃好,对宁妃好,月儿有说过一个不字么?可是叶安然不一样,这个女人不是真心对你的,她会连累的,而且会让你的江山受到威胁,以后甚至可能还会伤害到你,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这样毁了你,皇兄,我是为了你好啊。”西宫月委屈极了。 她自问总来都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如今出面为难叶安然,甚至做出了在她衣服内藏石灰粉的事情,还不是为了帮皇兄,可是皇兄似乎并不理解,还大骂了她一 顿。 “月儿,你不理解我,如果你为我好,就不该这么做,安然是什么人,朕清楚,朕更了解,不需要别人来过问,朕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管,尤其是涉及到朕感情的私事,谁都不行,太后都不行,你西宫月就更不行,下次不要做这样的事情了,否则……?”皇上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西宫月心凉了半截,缓缓的问道:“否则……怎样?” “否则……你真的该出宫了,朕真的不能留你了。”皇上别过脸,不去看西宫月。 西宫月顿时心跌倒了谷底,皇兄的话很明显,如果她在这样做,那么就要赶她出宫了。 “皇兄,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众叛亲离,值得么?”西宫月含泪问道。 “错了,不是众叛亲离,是你们都不曾理解朕,一个个都是打着关心朕为朕好的旗号,其实呢?做的都是伤害朕的事,朕是一个成年人,该怎么做,不用别人来教,懂么?好了,月儿,这次原谅你,别再有下一次,否则,朕说过的话不会失言,你下去吧,朕也累了。”摆摆手,皇上打发走了西宫月。 其实,他也不想对西宫月说这样的重话,毕竟当初,西宫月对自己有救命之恩,为了救自己,被灵妃娘娘虐待,以至于现在心里还畸形。 但是,他这些话必须要说明白,因为西宫月是个心思单纯的人,她不会好端端的做这些事情,一定是被人利用了,而利用她的那个人绝对是沈碧蓝,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皇上长叹一口气,跌坐在龙椅上…… 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做梦一样,不过好在安然真的是在自己身边了。 这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嗖的闪过,随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皇上面前。 “疾风,这些天可查到什么消息?”皇上闭着眼睛问道。 “恩,有点眉目,汴京的那股神秘的力量应该就是西宫爵的势力,最近汴京城内陌生的面孔越来越多, 看来,他似乎要有大动作了。”疾风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好,朕等着,看看他到底能有什么更大的动作,西宫寞呢?西宫锦呢?他们都有什么动静?”对这几个弟弟,皇上是没有一个真心信任的。 “西宫寞最近没有什么动静,一直住在舒家大院,西宫锦似乎被她的母妃囚禁了好久,青楼也看不见他喝花酒的身影了。”疾风思索了一下,缓缓回报道。 “呵呵,一定是齐太妃又有什么想法了,那个女人不简单呢,当年后宫争斗能在朕母后的手下活了下来,就证明她不是普通人,西宫锦有个好娘亲。”皇上高深莫测一笑。 “皇上,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疾风想了又想,最终还是说出口。 “说吧,是关于安然的吧?”皇上似乎未卜先知。 疾风看了皇上好一会,才慢慢说道:“皇上不觉得然昭仪太恃宠而骄了么?把她宠成这样,皇上您到底是什么心思,不知道她这样壮大势力对您有威胁么?” “知道啊,安然的心思,朕都懂得。”皇上苦笑了一下别有深意的说道。 疾风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皇上:“皇上您明明知道,还能这样纵容她?到底是为什么?” “朕喜欢她啊,真的很喜欢。”皇上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泛出一丝甜蜜的笑容。 “疯了,真是疯了,聪明如此的你竟然也甘心落入美人计,明明知道是圈套还要进,属下真的不懂了,难懂您真的要因为一个女人亡国么?”疾风说这话的时候,大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疾风,其实,朕想说,一生中如果遇见一个你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女子,真的很不容易,真的。”皇上没有正面回答疾风的话,而是说了这样一段不明不白的话。 疾风是个武夫,自然不懂得人世间男男女女情情爱爱什么的。 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皇上:“皇上,如果某天我……杀了叶安然,那您会原谅我么?” 第三百七十一章 圣手布局 “会啊,会原谅你。”皇上神色平静的说道。 疾风心头一喜:“真的么?皇上真的会原谅属下么?” “恩,会原谅你,只是……?”皇上似乎欲言又止。 “只是怎样?”见皇上还有后话,疾风立刻追问道。 “只是朕不会原谅自己,如果因为朕身边的人杀了安然,那么朕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皇上认真的说道。 疾风突然觉得心头一阵沉痛,看来,皇上对叶安然的感情,真的已经很深了。 深到他无法自拔…… 嫣然宫 叶安然望着窗外的翠柳萌芽,心情忽然好了很多,也许是看到了大地回春的希望。 经历了寒冷的冬季,终极迎来了最温暖的季节。 小容的身影依然忙忙碌碌,穿梭在嫣然宫里里外外,为叶安然打理好一切。 看着小容忙碌的身影,叶安然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一个特别新鲜的想法。 “小容,你过来。”叶安然轻声唤道。 “二小姐,怎么了?是不是茶水不够了,奴婢这就去添水。”说着小容端起茶壶欲转身。 “小容,放下茶壶,不是要你添水,你坐下。”叶安然反常的说道。 “呃……怎么了?二小姐,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看见主子这样的举动,小容也是一头雾水,似乎还有些心慌。 “小容,你也不小了,有没有想过要嫁人?”这个问题,叶安然曾经问过小容,第一次是为聂天,第二次是为修雷,但是都被小容回绝了。 这一次,小容依旧回答道:“二小姐,奴婢不嫁人,这辈子只愿意留在二小姐身边就好,再说,大小姐和老爷夫人的仇还没有报,奴婢怎么可能撇下二小姐一个人,独自出嫁呢,奴婢不要。” 小容依旧拒绝的很干脆…… 叶安然看着小容,许久没有做声,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小容,如果你要嫁的那个人是西宫锦呢?” “啊?什么?”这下,小容彻底傻眼了,她完全没有料到二小姐竟然能说这样的 话,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 “我说,如果要你嫁给西宫锦呢,你会答应么?”叶安然认真的问道。 看表情,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半晌,小容才回过神,尴尬的笑了笑:“二小姐又拿恒王殿下来逗奴婢玩了。” “小容,听好,我不是逗你,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想要你一个答案。”叶安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说道。 “我……奴婢……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太突然了。”小容喜欢西宫锦,那是叶安然知道很久的事情了,今日她才提出来,毕竟是有她的想法。 “小容,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件事对我也很重要,我不是跟你开玩笑。”叶安然再一次强调。 小容苦涩一笑:“二小姐,奴婢觉得这件事不靠谱吧,恒王殿下那是什么身份,奴婢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呢,奴婢就是做梦也不敢想这样的事情啊。” “我有办法,这个你无需担心,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就好。”对于身份的问题,叶安然不可能没有考虑过,既然她敢主动提出来,身份的问题就一定可以摆平。 “可是,如今大小姐和老爷夫人大仇未报,奴婢真的没有想过出嫁的事情。”这句话到是实话,小容是个本分的奴婢,在叶家多年,受了叶家人的恩惠,自然是知道知恩图报的,如今叶家满门就剩下她和叶安然两人,一主一仆,她若在出嫁,那叶安然身边不是连个贴心的奴婢都没了么? “小容,不瞒你说,如果你嫁给了西宫锦,那对我们复仇反而更加有利了。”叶安然语重深长的说道。 “啊?二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容心思简单,听着听着就糊涂了,叶安然的话太过深奥和扑朔迷离,小容是无法理解的。 “小容,我跟你直说吧,西宫锦的母妃家族很有势力,这也是为什么连太后都不敢对他们下手的原因,我如今复仇,想要对付西宫爵和太后,已经不可能单靠着后宫的势力了,那是 远远不够的,我必须得到权利,得到更高更重的权利才行,而西宫锦则是一个很好的助手,光凭借我和他的私人关系,有些事情是办不到的,如果你嫁给了他,在他的身边,那么……?”叶安然后面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这一次小容听明白了,她就算在笨,也知道叶安然要说什么。 于是接话道:“所以,二小姐您让我去恒王身边当奸细,时刻监视他的动向,是么?” “对,可以这么说。”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容顿时沉默…… “小容,我知道你对恒王是真心的,所以也不强迫你同意,你可以拒绝,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叶安然看出小容内心的挣扎,所以一再强调。 思索了片刻,小容抬起头缓缓说道:“二小姐,奴婢愿意。” “真的么?你确定?”见小容答应了,叶安然到有些于心不忍,很明显,这个局就是为了利用小容,去接近西宫锦。 “奴婢愿意啊,您想啊,若是没有这个局,奴婢也许一辈子都是奴婢,一辈子也接近不了恒王殿下,如果趁机奴婢能嫁给恒王殿下,那么是多好的一件事啊,奴婢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会变成现实,而且……叶家对奴婢有恩,于公于私,奴婢都要去为您做点什么。”小容含泪应是。 “小容,谢谢你。”叶安然有些动容。 “是奴婢谢谢二小姐才是,二小姐这个办法一举两得,既能满足了奴婢的梦,又能为大小姐和老爷夫人报仇,多好啊,奴婢求之不得呢。”小容笑道。 “可是……小容,你要知道,恒王府不是那么好呆的,你可能随时有危险,因为……齐太妃是一个多疑的人,而且又心狠手辣……?”叶安然把这些隐患提前告诉了小容。 “没关系的,奴婢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只是希望能真心帮到二小姐才行,不要浪费了一个机会,还有……以后奴婢若不在您身边了,您怎么办呢?鞍前马后,谁 来照顾您呢?这点奴婢是真的放心不下。”小容考虑的颇多。 叶安然想了一下,缓缓说道:“我明日就跟西宫爵把小光要来,你放心好了。” “小光若能来,真的不错呢。”小容笑了笑,笑容中带些很多复杂的神色。 小光虽然不是叶安然从叶家带来的,但是在王府的时候,那丫头和小容一样,心思细腻,照顾叶安然照顾的很好,所以如果小容一旦出了宫,那么小光确实是最佳人选。 “二小姐,除了身份外,奴婢现在还担心一个问题。”小容再次开口。 叶安然立刻接话道:“我明白你想问什么?你是想问怕西宫锦不同意,是吧?” 小容点了点头,果然,二小姐跟谁在一起久了,自然都会读心术了,连小容心里所想都能猜的准。 “这个你放心,我有办法,只是……可能办法会曲折一些,你要有心里准备。”叶安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小容点了点头…… 其实,想到用小容去靠近西宫锦,这个局是灵光一闪想到的,叶安然现在缺的是朝中的势力,那些大臣对自己恨之入骨,自然是不可能帮自己的,除了西宫寞外,她没有真正可以靠住的人,曾经,西宫寞跟她提过几次,西宫锦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因为他的母妃家族很强大,他的舅父,如今是天幕国最大的一个外姓王,身居封地,统领五万精兵,不可小窥。 但是要想凭借叶安然和西宫锦的私人感情是很难利用好的,所以叶安然临时起意,想用小容来打开西宫锦折扇强而有力的大门。 正好也圆了小容的心愿,如果不是西宫锦的话,恐怕小容真的一生都不会再嫁人了。 次日清晨 叶安然趁着在御书房,为皇上研墨的时候,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件事想求皇上。” “说。”皇上手捧奏折,一边专心看着,一边说道。 “臣妾入宫前就与恒王殿下交情不错,在芙蓉宫的时候恒王还来看过臣妾几次,如今臣妾成 了昭仪,他顾忌后宫的规矩,所以想来探望却是有心无力,希望皇上能特赦恒王来探望一下臣妾,与臣妾说说宫外的一些趣事,也算是解解闷。”叶安然小心翼翼的说着,生怕哪句话说的重了,引起皇上的怀疑。 岂料,皇上想都没想,就点头应许:“行,等会朕就传个口谕,让老五没事进宫来看看你。” “多谢皇上成全。”叶安然格外的欣喜,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容易就成了,要知道,后宫的嫔妃是最忌讳与亲王见面的。 可见皇上真是要把她宠上天了,这样的事情都能答应。 “老五确实性格开朗,像个孩子,比较好相处,也难得你如此看好他。”皇上放下奏折笑道。 听闻皇上这么说,叶安然忙解释道:“其实,臣妾最主要是为了感谢一下恒王。” “哦?何来感谢之说?”皇上一愣。 叶安然微微一笑:“皇上可曾记得臣妾在汴京城内曾经经营了一个茶楼。” “朕当然记得,叫今夕在何年嘛。”皇上现在回忆起,茶楼那一日,叶安然冒充秦风流弹琴,最后被识穿,还觉得意犹未尽呢,总之,叶安然带给他太多的惊喜。 “恩,就是那个茶楼,臣妾落难的时候,无心经营,一直都是恒王殿下在帮忙打理,所以臣妾心里一直很感激恒王殿下,不过请皇上不要误会,臣妾与恒王殿下真的没有什么其他的关联。”叶安然忙着撇清与西宫锦的关系。 皇上只是笑笑:“放心好了,朕明白,老五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玩心太重,朕怎么可能误会呢?” 就这样,皇上一道口谕下了,准许恒王探望然昭仪的时候,连朱公公都茫然了。 “皇上,后宫乃嫔妃住所,亲王出出入入总是不合规矩,好说不好听啊,皇上还是在考虑一下此事吧。”朱公公一向很少管闲事,但是对于西宫锦可以自由出入嫣然宫,他是真心不赞同的,所以皇上准备公布口谕的时候,第一关都被朱公公也拦下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拉拢亲王 “安然既然想见,就让她见吧。”皇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朱公公见此,也不敢在多说什么,毕竟自己只是一个奴才,不过他真心的觉得皇上太宠着然昭仪了。 嫣然宫内 西宫锦接到口谕的时候先是莫名其妙了一下,随后很是雀跃,毕竟有了皇上的口谕,母妃不敢在关着自己了。 “嫂子,一定是你跟皇上说,要我可以自由出入嫣然宫的吧?”西宫锦一脸兴奋,像个孩子。 叶安然点了点头,轻笑:“是啊,我在这里也无聊,你常来看看我,可以给我讲些宫外的事情,一举两得。” “天哪,嫂子,你真是一个大好人,你知道么?你算是彻底把我解救了,我母妃看着我好些日子了,我哪里都去不了,跟看这犯人一样,真是烦死我了都,如今,皇上一道口谕,我母妃是无可奈何,哈,这下我终于自由了。”西宫锦手舞足蹈,就恨不得拍手叫好了。 小容在一旁,看着西宫锦这幅样子,顿时有些心酸,毕竟……她是知道,主子为何要对恒王这么好的,突然有点同情恒王了,像他这样单纯的亲王,恐怕史无先例了。 “你母妃……没有再说你什么吧?”看似漫不经心的问话,其实叶安然是婉转的在透漏消息。 只可惜,西宫锦为人太单纯,根本就听不出来…… 便如实的叹道:“嫂子,你可是我亲嫂子,连这个都猜得到,我母妃听到皇上的口谕后,好像很害怕呢,一直在劝我什么要小心谨慎,搞的好像皇上能害我是的,真是的……听的我耳朵都生茧子了。” 叶安然笑了笑,果然猜的没错,齐太妃是个多疑的人,皇上突然下了这样的口谕,她自然是心里不安了,一是怕皇上借机诬陷他和后妃有奸情,搬倒他们,二是担心,西宫锦被卷入一场不知道的阴谋中 。 “没事,你母妃也是为你好,你也别想太多。”叶安然笑着安慰道。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啊,不过……有这样的母妃也真是累啊,总之,你们不会理解的。”西宫锦唉声叹气的说道。 随后,叶安然给了小容一个眼神,小容立刻走过来倒茶:“恒王殿下,喝茶。” “多谢容妹妹,哈。”西宫锦看见小容,又开起了无伤大雅的玩笑。 “你别容妹妹容妹妹的叫,到时候我们小容真动心了,你可的负责啊。”叶安然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没问题,不过依我看,容妹妹如此痴情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上我这种花花公子呢?哈。”西宫锦哈哈一笑,似乎没有当真。 小容立刻脸色羞红,不敢抬头看西宫锦…… 见时机不错,叶安然起身说道:“锦,你今日留下午膳吧。” “不会吧?皇兄不是天天都和你腻在一起么?哪里有的份啊?”西宫锦看似还蛮有自知之明。 “皇上今日宴请边关回来的几位将军,不会过来了,你放心好了。”叶安然笑了笑。 “那感情好,我又能混一顿宫廷御宴了,求之不得。” “好,那我去布置几道菜,你先坐着。”叶安然说罢起身走了出去。 内殿,顿时只剩下小容和西宫锦两个人了…… 西宫锦到没什么,似乎没有想太多,只是哼哼着曲子,喝着茶,神色泰然,而小容却是紧张的不得了。 二小姐告诉她,在恒王面前表现的要自然,因为西宫锦喜欢落落大方的女子,就好比郑艳茹那样的大家闺秀。 可是,小容本来心里就喜欢着西宫锦,单独跟他在一起,哪里还能表现的自然和大方呢? 于是,小容鼓起勇气,走过来,端起茶杯说道:“恒王殿下,茶水凉了吧,奴婢为您在续一杯。” “不用了,我都喝不掉。”西 宫锦本想自己拿过茶杯在喝一口的,却没有想到,小容也去拿茶杯,顿时两个人的手碰触到了一起,立刻尴尬无比。 小容吓得立刻跪地请罪:“恒王殿下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啊,那个,咳咳,你起来吧,本王没有怪罪你,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西宫锦也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多谢恒王殿下。”说着小容起了身,脸颊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似的。 “那个,小容啊,你随我嫂子进宫也有些日子了,还习惯么?”屋内毕竟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西宫锦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 “回恒王殿下的话,奴婢……已经习惯了。”小容有些木讷,似乎问什么说什么,也不会主动制造机会了,把二小姐之前教自己的话全部都忘在了脑后。 “啊,那就好,你觉得王府和皇宫有什么区别?”西宫锦较有兴趣的问道。 “奴婢觉得……皇宫比王府大。”小容很认真的回答,表情都认真的不得了。 听罢,西宫锦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哈哈大笑:“哈哈哈,容妹妹啊,你真是一个人才。” “奴婢……奴婢说错什么了么?”小容一脸的茫然,不知道恒王殿下究竟为何笑成这样? “没,没说错,哈哈,你说的很对,皇宫确实比瑞安王府大很多,还有其他的区别么?”西宫锦笑道。 “恩,奴婢想想。”面对西宫锦的问题,小容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考虑。 随后,接着说道:“皇宫里似乎缺少了一些人情味,以前奴婢在王府的时候,才没几日,就和各个院落的奴婢打成一片,成了不错的朋友,可是皇宫内,似乎都是各为其主,见面不仅不说话,而且还要仇视对方,很陌生也很恐怖。” 听了小容的总结,西宫锦点了点头:“这点你说的没错,皇宫确实是 一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有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没出生在帝王家,那我也许还会活的更加快乐。” 小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这时,叶安然回来了,微微一笑:“你们聊什么,似乎很开心。” “嫂子,你回来了,我跟你说,容妹妹就是一个宝,说话特别的有趣,刚才都笑死我了。”西宫锦侃侃而谈。 “是么?既然你如此的喜欢小容,那我把她送给你就是。”叶安然试探的也是开玩笑的说道。 “算了,容妹妹这么好,我哪里能照顾的了,我这人平时自己都不在王府,要是她被人欺负了,我都帮不了,岂不是委屈她了,嫂子你还是自己留着吧。”西宫锦也是在半开玩笑中婉言拒绝了。 这让叶安然心里有了谱…… 午膳过后,西宫锦离去,叶安然若有所思的看着小容问道:“小容,你觉得他对你的感觉如何?”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觉得……恒王殿下只把奴婢当成了一个逗乐的丫头而已,不会动情的。”小容有些泄气的说道。 “是啊,我今日也试探了一下,锦他似乎对你真的没有那个心。”叶安然有些苦恼。 别看平时西宫锦风流花心,但是他绝对不会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对小容,最多也就是口头调戏一样逗逗乐子而已。 “是,所以奴婢很担心……怕帮不了二小姐。”小容担忧的说道。 “放心吧,我还有办法,对于西宫锦,我志在必得,就凭着他那外姓王手握军权的舅父,我也的拉拢他。”叶安然坚决的说道。 早朝后 叶安然假意随意的散步,与西宫寞简单聊了几句,大多是关于拉拢西宫锦的事情。 西宫寞给出的意见是,表示赞同,但是却再三告诫她要防着齐太妃。 “我明白,你放心好了。”叶安然点了点头。 “行了 ,不说了,我们聊太久会引起别人注意的,我先走了。”西宫寞说完匆忙的离去。 叶安然转身想回嫣然宫,却发现又和西宫爵走了一个碰面。 看见西宫爵,她的心情总是很复杂,难以言喻的痛楚…… 叶安然没有说话,甚至连招呼都不想打,就当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好了。 只可惜,西宫爵不能,他做不到和叶安然如陌生人一样,于是,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叫住叶安然:“安然,等一下。” “有事么?”叶安然头也没回冷漠的问道。 “我想警告你一件事。”西宫爵似乎是好心。 “警告,呵呵,说来听听。”叶安然嘲讽一笑。 “你……不要跟西宫锦和西宫寞走的太近,最近已经开始有大臣说你频频拉拢亲王了,虽然你没有实质上干政,但是你这样做,无疑也是在为自己铺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西宫爵确实也是为了安然好,才说的。 可是,他没有站在叶安然的角度,并不知道叶安然是怎么想的。 闻言,叶安然回过头,冷笑道:“那又如何?我拉拢亲王又如何?那些迂腐的老臣,你以为我会怕他们?告诉你,这件事皇上已经默许了,你少管闲事。” 说罢,叶安然愤然离去,只要是西宫爵说的话,无论好的坏的,她都不想去听。 曾经,她就是太相信这个男人了,将自己渐渐沦陷在他的温柔陷阱,而至于他害死了自己最亲爱的姐姐,她都被蒙在鼓里,对于这一切,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安然,你还是那样固执。”望着她的背影,西宫爵痴痴的说道。 瑞安王府 西宫爵满身疲惫的回来,进了前厅,前脚刚落下,柳轻轻献媚的端来一杯茶:“爵哥哥,我可以求你一件事么?” “你又想搞什么鬼?”西宫爵心烦意乱的看着柳轻轻问道。 第三百七十三章 两宫相斗 “爵哥哥,今日我新学了一道汤,特意做给你的,你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柳轻轻几乎用央求的态度。 “拿来吧。”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没到不近人情的地步,所以西宫爵还是妥协了。 “好,你等着我。”柳轻轻似乎很高兴,匆忙的跑了出去,不一会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爵哥哥,给,试试这道冬瓜粉丝羊肉汤,如何?”柳轻轻递过来紫砂壶和汤匙。 西宫爵一声不响的接过,看了一眼热乎乎的汤汁,也来不及多想盛了一口。 随后微微皱起眉头…… “怎么样?爵哥哥,味道还不错吧?”柳轻轻期待的问道。 “不怎么样,王府不是有厨子么,以后你不要做这种无聊的事了。”西宫爵一盆冷水泼下,柳轻轻心都凉了。 “好,我知道了。”柳轻轻扁着嘴巴不在说话。 瑞安王府暗格处,两个女子,一红一紫,站在上面。 “很久没看见她了,她好像最近运气不错,一直节节高生。”紫瞳似乎有些得意。 “她现在可今非昔比了,我们天幕的昭仪娘娘啊,名副其实的皇妃。”红叶虽然一向不喜多言,但是对于叶安然,她也不知不觉得有了很多话题,也许是被紫瞳带的。 “怎样,我就说吧,早就觉得她不是俗物,那句话怎么说的了,金麟岂是池中物,她在王府一直都碌碌无为,还不如早点进宫了,说真的,我不看好她跟咱们少主,倒是她跟皇上比较合适。”紫瞳俏皮一笑。 “这话你若让少主听见,非的劈了你。”红叶面无表情的说道。 紫瞳反驳道:“若是被少主知道,柳轻轻那碗清汤里,你下了媚药,那么……他要劈了的人可就不是我了。” “没办法,主人的命令,希望柳轻轻早点生下小世子。”红叶似乎有些无奈。 “我真奇怪了,那个柳轻轻那么对你,你还在好心好意帮她,值得么?”紫瞳撇了撇嘴吧。 “主人的话我都听,我不管是 否关于谁的。”红叶机械性的答道。 时值深夜 西宫爵忽然觉得小腹下传来一阵骚动,立刻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他中了媚药。 回忆起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属柳轻轻那碗汤最可疑了,想到这里,西宫爵气不打一处来,起身进了柳园。 而柳轻轻此时则正准备休息,脱下了外衣,白皙的肌肤完成的呈现出来,少女特有的弹性展示的一览无遗。 “柳轻轻,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西宫爵推门而入,话还没有说话,突然停住了。 原来很简单,柳轻轻春光外泄了,而此时,本就中了媚药的他,更加的脸红心跳了。 “你……?”西宫爵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 “爵哥哥,你这么晚了怎么来了?”因为柳轻轻已经习惯了西宫爵冷落自己,所以这么晚了,他突然到访,她还真的是很意外呢。 “你……我想问清楚,你为何要在汤里下媚药?”西宫爵忽然想起来此行的目地,愤慨的问道。 柳轻轻则一脸茫然:“媚药?什么媚药?” 虽然她柳轻轻不是什么正直善良的女子,但是下媚药这样的事情,她还真的做不出来。 “你还装蒜,都是你干的好事,该死,我竟然没有防着你,气死我了。”西宫爵涨着脸色微红,一字一句的骂道。 “爵哥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什么媚药,我真的不知道。”柳轻轻万分委屈,急切的解释道。 “算了,无论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好,总之,以后……你离我远点。”说完西宫爵转身欲走,在不走,恐怕面对这样暴漏的柳轻轻,他就无法坚持了。 “爵哥哥,你别走,你说清楚啊。”柳轻轻上前,一把拉住西宫爵的手臂。 当她碰触到西宫爵手臂的那一刻,却突然被他的内力给震飞了起来,还好柳轻轻会点武功,不然真的就很惨了。 柳轻轻一个翻越,飞身落地,不可思议的看着西宫爵:“爵哥哥,你今晚好奇怪啊,你这是…… 怎么了?” “滚开,别碰我。”西宫爵瞪着腥红的眼睛骂完后,一个闪身消失在柳园。 其实,如果是以前,也许他就迅速找了青楼,叫来几个姑娘,解决一下这个媚药的功力了。 但是,现在他不行了,因为他为叶安然下了地狱之吻的毒,地狱之吻有反噬的作用,下毒之人必须也的守节,除了叶安然,他不能碰别人,否则就是害人害己,和他同房的女子要死,他自己也是要暴毙身亡。 西宫寞有句话说的对,他这是有多爱叶安然啊,才不留后路的下了这种变态的毒。 妖媚的效力在他身上不停的游走,即使在坚强的毅力,也恐怕难以忍受。 西宫爵紧握拳头,站在王府的池边,随后只听噗通一声,他毫不犹豫的跳下了冰冷的池塘。 暗阁之上的两个女子,顿时目瞪口呆,半晌,紫瞳嗤笑:“红叶,你的计划失败了,少主太有毅力了,宁可自己跳下水,也不愿意跟柳轻轻圆房。” “难道他真的只爱叶安然一个人了么?”红叶眉头紧皱,似乎担心没有办法跟主人交代。 “看来事情越来越偏离我们预想的轨道了,少主如今这般,也够主人发愁的了,我看你啊,还是趁早跟主人说,脱离开这个任务,宁可去杀人,也不要在管少主和柳轻轻之间的事情了。”紫瞳劝慰道。 红叶久久没有开口……随后一个飞身,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爷,您没事吧?”听见动静,聂天闻风赶来。 “没事。”在里面泡了好一会,药力也减了大半,剩下的一点残余的药力,被他用内力逼了出来。 西宫爵叹了口气,飞身上岸…… “爷,那两个女人一直在王府的暗阁呆着,要监视到我们什么时候啊?”聂天颇为苦恼,他似乎早就想跟红叶动手,但是无奈,西宫爵一直不让他出战。 “算了,由她们去吧。”对于红叶和紫瞳,西宫爵更多的态度是不想去理会,毕竟她们所代表的人 是自己的母妃。 皇宫钟粹宫 “雪姐姐,你睡了么?”自从来了钟粹宫,玉贵人和雪贵人似乎吃尽了苦头,钟粹宫就这么大的地方,不可能有芙蓉宫那么悠闲,更苦楚的是两个人一间房,连点隐私都没有了。 深夜,玉贵人睡不着,轻声唤着雪贵人…… “还没,有事么?”雪贵人翻过身望着她问道。 “雪姐姐,我有个主意,你帮我分析一下看看。” “好,说来听听。”雪贵人来了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玉贵人。 玉贵人缓缓说道:“我想投靠晨妃娘娘,不想在受叶安然那个该死的女人的气了。” “投靠晨妃?为什么?”雪贵人有些意外。 “你想啊,我们投靠叶安然这么久了,她什么都没帮我们,只是敷衍我们,我看她就是想压着我们永远出不了头,这样下去,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前途了,现在后宫内,除了叶安然之外,只有晨妃娘娘最得皇上的心了,不如我们投靠晨妃,也许晨妃娘娘可以帮我们。”玉贵人神秘兮兮的说道。 雪贵人摇了摇头:“玉妹妹,你别胡思乱想了,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 “为什么?”玉贵人似乎不服气。 “你想啊,如今晨妃娘娘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还怎么帮我们啊,听我的,我相信叶安然会提拔我们的,因为她自己在后宫也树敌众多,没有什么盟友,一定会需要我们的。”相对来说,雪贵人似乎分析的更为有道理。 可是玉贵人天生对叶安然充满了敌意,不甘心屈居人下,所以根本就不听雪贵人的劝告。 “雪姐姐,你是不是害怕那个妖女啊,你若不敢投靠,那我自己去了,我不能在这么等下去了,我的为自己争取机会。”玉贵人一意孤行。 “玉妹妹,听我的话,你别乱来,真的,对你没好处。”虽然雪贵人也不想管她,但是她们二人毕竟相处的时间久了,所以多少还有点情分。 只可惜,玉贵人似 乎心意已决,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了,只是冷着脸说:“雪姐姐,你放心,如果我成功了,我也会帮你的,你看着吧,我就不信没了叶安然,我们就在后宫不能出人头地了,我看看她能奈我何?” “玉妹妹……?”雪贵人还想在说什么,可是她看见玉贵人已经把脸转过去了,于是停留在嘴边的话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次日清晨 甘露宫 “娘娘,玉贵人求见。”甘露宫的婢女小心翼翼的答道。 这些日子,晨曦神色很不好,被叶安然打击了之后,她几乎有点泄气了,又被皇上禁足了半月,可谓是雪上加霜,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来。 “玉贵人?哪个玉贵人?”晨曦进宫时间也不长,所以认识的嫔妃还不算多,所以听到玉贵人的名号,先是愣了一下。 “就是以前芙蓉宫的玉贵人,但是芙蓉宫走水以后,被皇上给分到钟粹宫去了。”小宫女乖巧的答道。 “哦,本宫记得好像跟她没什么交集,她来这里干什么。”晨曦漫不经心的说道。 “娘娘若不想见,奴婢去打发她走就是。”小宫女起身欲走。 “慢着。”晨曦忽然叫道。 “娘娘还有何吩咐?” “让她进来吧。”晨曦忽然改变了主意,因为她想起来,叶安然之前也是在芙蓉宫住了,既然这个玉贵人今日来拜访自己,那一定是有事要说。 “是。”小宫女随后出去传话。 不一会,玉贵人缓缓走了进来,俯身行礼:“臣妾给晨妃娘娘请安。” “平身吧。”晨曦挥动着手中的丝帕说道。 “多谢晨妃娘娘。”玉贵人在晨曦面前表现出了从未有过的乖巧,不由的让晨曦对她多了一丝好感。 “你就是玉贵人?”晨曦开口了,语气中带着疑惑。 “回娘娘话,臣妾正是钟粹宫的玉贵人。” “哦?钟粹宫不是落选秀女居住的地方么?你堂堂一个贵人为何也住在那里?”晨曦明知故问道。 闻言,玉贵人脸色微微一变…… 第三百七十四章 弃暗投明 “回娘娘的话,臣妾之前一直居住在芙蓉宫,但是前些日子因为芙蓉宫走水,所以……所以被皇上暂时安排去了钟粹宫。”玉贵人虽然对这段有些难以启齿,但是面对权大势大的晨妃她还是不敢有太多的隐瞒…… “哦,原来是这样,对啊,说起芙蓉宫起火的事情,本宫到记起来了,然昭仪以前也居住在芙蓉宫吧,不知道你可曾认得?”晨曦若有所思的问道。 “臣妾认得。”玉贵人点了点头。 “呵呵,那你和然昭仪关系应该很好吧?”晨曦别有深意一笑。 “回娘娘话,如果与她关系好,今日也就不会出现在娘娘这里了。”玉贵人一字一句的回道。 闻言,晨曦秀眉轻佻:“哦?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玉贵人这话可是让本宫有些糊涂啊?” “娘娘,臣妾与那然昭仪……势不两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玉贵人见晨妃问起了此事,立刻表明了立场,希望能获得晨妃的赏识。 “哦?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晨曦笑意更浓了。 “娘娘,那叶安然本来就是目中无人之辈,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横行霸道,冠宠后宫,欺压我们这等位分等级不高的女子,若不是她得罪了人,臣妾如今还好好的住在芙蓉宫呢,也不会流落到去和钟粹宫的那些落选的秀女挤在一处啊,臣妾真是恨死她了,今日来就是向晨妃娘娘投诚的,希望晨妃娘娘能多多提拔臣妾,好帮您一起对付这个后宫的公敌,这个败类的女人。”玉贵人提起叶安然的时候,恨不得一口就把她吃了。 听罢,晨曦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回应什么。 “恳请娘娘收留。”玉贵人见晨曦没有表态,立刻着急了,再次叩头跪拜道。 “你起来吧。”晨曦摆摆手。 “娘娘,您一定要收下臣妾啊,不然……臣妾就真的没有活路了,以后若再 被那叶安然排挤,就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她前些日子就大言不惭的说……?”说道这里,玉贵人故意顿了一下。 “她说了什么?”晨曦果然是有兴趣听的。 “她说,如今这后宫就是她的天下,她可以翻手云覆手雨,皇后娘娘,王贵妃娘娘,和您晨妃娘娘都不是对手,可以忽略不计,她可以为所欲为,想动谁就动谁。”玉贵人添油加醋的说道。 “什么?她竟然如此说?”显然,晨妃心里也不是滋味了,脸色有些难堪。 “是啊,当时臣妾听了就反驳,臣妾说,晨妃娘娘为人贤惠,知书达理,是后宫的典范,是她永远无法超越的,没想到她立刻怒了,大骂臣妾,威胁臣妾说,如果不听她的话,就让臣妾不得好死呢。”玉贵人越说越悬,恨不得,一下子把全天下最恶毒的话都出来,然后让而皇之的说这些都是出自叶安然之口。 晨曦脸色凝重,低声说道:“这个女人真的是有些得意忘形了,竟然把话说的如此决绝,看来,她是真的没把本宫放在眼里。” 见时机差不多,玉贵人有推波助澜的说道:“娘娘请宽心,叶安然这么嚣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们逞一时之气没有用,不如以后一起想办法对付她,如何?” “呵呵,对付她,她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么?你看不到本宫就是被她加害,所以被皇上禁足半月么?”晨曦苦笑。 “臣妾明白,但是我们也不能放弃啊,只要娘娘愿意收下臣妾,臣妾愿意弃暗投明替娘娘出谋划策扳回一局,至少……要给叶安然那个贱女人一个还击才是。”玉贵人信心十足的说道。 晨曦一怔:“哦?这么说来,你已经有办法了么?当务之急,不是对付她,而是要皇上怎么能来看望本宫才是重点。” “臣妾明白,臣妾有办法让皇上来看娘娘,这点,娘娘请放心。 ”玉贵人似乎运筹帷幄,在晨曦面前夸下海口。 听罢,晨曦半信半疑的看着玉贵人问道:“你真的可以做到?” “如果臣妾做到了,还请娘娘收下臣妾,以后提拔一下臣妾,可好?”趁机,玉贵人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晨曦魅惑一笑:“那是自然,你若真的做到了,本宫就收下你。” “好,一言为定。”玉贵人扬起嘴角得意的笑了笑。 玉贵人缓缓开口道:“臣妾的办法其实也简单,皇上对娘娘毕竟用情也颇深,所以我们要以情动人,女人家还是要叫男人怜悯才是,所以这一次,臣妾要在娘娘的身体上大做文章。” 晨曦听闻,立刻面露不悦之色:“玉贵人,你这个办法真是太低级了,本宫已经用过两次了,俗话说的好,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皇上在听到本宫病了之类的话也不会相信了,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晨曦也不是笨蛋,之前有一次谎称自己不舒服,结果皇上携带叶安然来看望自己,让自己第一次计划落空。 第二次又自己假装晕倒,皇上也真的来了,还留在这里过夜,可是结果是惹怒了叶安然,让她布下陷阱,加害自己被禁足半个月,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在用装病了。 见晨曦误会了自己的意思,玉贵人笑了笑:“娘娘,臣妾哪里有那么愚昧,您放心好了,这一次,办法保准新鲜,而且皇上也一定会来。” “到底什么办法,说来听听。”看玉贵人如此的信心十足,晨曦也有些迫不及待了,是的,她太希望能扳回皇上的心了。 不然,这种被冷落的日子真的跟冷宫没有任何区别。 随后,玉贵人小声在晨曦耳边轻语一阵,听罢,晨曦眼前顿时一亮:“真别说,你这个办法真的不错,本宫看……可行。” “那娘娘还等什么,去吧。”玉贵人神秘一笑。 “好,那你先回去吧,这一次,你的办法若真的帮了本宫,那么……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晨曦似乎有所指。 闻言,玉贵人缓缓俯身行礼:“臣妾多谢娘娘。” 天玄宫 自从皇上不来请安后,太后的天玄宫也格外的冷清,除了皇后每日必来外,其他的嫔妃都被太后下了禁令,似乎不想见任何人。 晨曦手捧锦盒走进天玄宫,盈盈一拜:“臣妾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和皇后不同,她与太后没有那么熟,所以自然要行大礼的。 “起来吧。”太后似乎没什么精神。 本来太后是不见任何后妃的,但是听常嬷嬷说,这个晨曦在门外站了三个时辰了,常嬷嬷本来说太后午睡,是为了敷衍她一下,却没有想到,她当真了,说是要等太后醒来。 听到这样的事情,太后到动了恻隐之心,把她给叫了进来。 “多谢太后娘娘。”晨曦一身青衫罗裙,轻柔细语的说道。 “晨曦啊,你找哀家有事吧?”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太后不是小孩子,才不会相信她是单单来看自己那么简单呢,所以也不多说废话了。 “回太后娘娘,正是,臣妾今日来,是送给娘娘一份礼物。”说着晨曦双手高举锦盒。 “哦?这不是过节,也不是哀家生辰,你这是送的哪门子礼物啊?”太后目光犀利,口气也是带着三分轻蔑。 谁知,晨曦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听闻太后最近气色不太好,所以心里很是担心,才过来的,也顺便把这份礼物带给太后娘娘,希望太后娘娘心情能好转。” “呵呵,是么?算你有心了,常嬷嬷,给哀家拿来。”晨曦是出了名的会讨好人,所以太后对她也不反感,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喜欢。 常嬷嬷小心翼翼的接过锦盒递给太后,太后随手打开锦盒, 顿时有些愣住。 “这是……?”太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回太后娘娘,这是金刚经的手抄本,臣妾素闻太后信奉佛教,最喜金刚经,所以特意斋戒沐浴后,连夜赶出了这份手抄本,希望能为太后娘娘祈福。”晨曦说的很诚恳。 太后低下头,望着这一沓厚厚的白纸,她当然知道,要是手抄下这份金刚经,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这个晨曦竟然真的能把全本抄下来,可实属不易。 “恩,不错,这份礼物很好,哀家很喜欢,常嬷嬷,替哀家收起来。”太后吩咐道。 “是,太后娘娘。”常嬷嬷随手接过金刚经小心的安放好。 太后似乎心情好了不少,还让宫女给晨曦倒了杯茶,随后则是闲话家常。 “晨曦,你进宫时间也不短了吧?”太后随后问道。 “回太后娘娘,臣妾入宫快半年了,蒙山出游的时候,臣妾刚入宫不久。”晨曦在太后面前态度很是谦卑。 “恩,那也不短了,皇上一直对你挺好的,哀家听皇后说过几次。”太后似有似无的提醒道。 晨曦苦涩一笑:“是啊,然贵人没有入宫前,皇上一直都对臣妾很好的,可是如今……只怕是想见皇上一面都难了。” 听到叶安然的名字,太后皱了皱眉头:“看来,你今日是找哀家做主的?” “不,不是的,太后切莫误会,臣妾真的只是想送佛经来而已,臣妾出来已久,也不便久留了,太后娘娘,臣妾改日在来探望您,您要保重凤体。”见太后似乎误会了,晨曦立刻起身告辞。 还没等太后说话,晨曦就起了身,却没走几步就摇摇欲坠,似乎要晕倒,还好常嬷嬷眼疾手快一把搀扶住她:“晨妃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的,我只是……有些虚弱。”晨曦虚弱的笑了笑。 “好好的,怎么会虚脱呢?”太后有些担忧的问道。 第三百七十五章 恻隐之心 “臣妾无碍,请太后放心。”晨曦故意这么一说。 “那怎么行,常嬷嬷,你去请太医来瞧瞧。”太后虽然为人严厉了点,但是说到底晨曦终究还是她的儿媳,所以自然怠慢不得。 见太后要请太医来,晨曦立刻拉住常嬷嬷的手缓缓说道:“不用请太医了,臣妾是……是因为……?” 看着晨曦吞吞吐吐的样,太后狐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是说来,你别以为哀家是老婆子就想糊弄哀家。” 听太后这么一说,晨曦顿时解释道:“臣妾不敢欺瞒太后,其实是……臣妾斋戒沐浴为太后祈福抄写佛经,所以……所以一日只吃一餐,连续几日,导致有些虚弱,无碍,让太后挂念,实在深感愧疚。” “什么?你一日只吃一餐,这怎么行呢,身体会垮掉的。”太后倍感惊讶。 “没事的,臣妾一心想为太后祈福,只要太后好起来,臣妾受点苦没什么的。”晨曦说的很是让人感动。 太后也有些微微动容:“傻丫头,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哀家没事,好的很,你快回去好好休息,照常用膳吧。” “是,臣妾谨遵太后懿旨。”晨曦微微点头。 “恩,常嬷嬷,你送晨曦回去。”太后不放心的嘱咐道。 “是,老奴遵命。”常嬷嬷不敢怠慢,把晨曦一直送回了甘露宫。 甘露宫门口,晨曦露出笑容:“常嬷嬷,谢谢你。” “娘娘无需客气,还请娘娘注意身体才是。” “这个送给嬷嬷的,一点小意思,以后……还希望嬷嬷在太后娘娘面前为本宫美言几句。”晨曦不留痕迹的,撸下手腕上的碧绿手镯,塞给了常嬷嬷说道。 “娘娘,这……使不得的,如此贵重的礼物,奴婢不能收下。”常嬷嬷显然不敢要。 晨妃身为二妃之一,地位相当尊贵,手腕上戴的必然不是俗物,所以常嬷嬷确实有些受宠若惊了。 “嬷嬷不必客气,收下 便是,这也是本宫的一点心意,今日,幸好有嬷嬷护送,本宫感激不尽。”晨曦笑意盈盈,似乎铁了心要送东西给常嬷嬷。 见盛情难却,常嬷嬷不好意思的收下,缓缓说道:“那老奴就多谢娘娘美意。” 天玄宫 “送她回去了?”太后缓缓问道。 “回太后娘娘,已经遵照娘娘吩咐护送晨妃娘娘到甘露宫。” 太后点了点头:“恩,那她一路上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回太后娘娘,晨妃娘娘送了一个手镯给老奴,说是让老奴以后在太后娘娘面前为她美言几句。”常嬷嬷不敢有隐瞒,把手镯拿了出来递给太后。 太后接过手镯看了一眼,轻蔑一笑:“这个晨曦还真是舍得啊,大手笔呢,这个手镯价值不菲。” “老奴不敢收下,交给太后保管即是。”常嬷嬷小心翼翼的说道。 “哀家要这个东西做什么,整个天幕的奇珍异宝哀家想要什么没有,既然是她送给你的,你收下便是,哀家心里有数。”太后随后又把手镯递给了常嬷嬷。 常嬷嬷心里一喜,立刻谢恩道:“多谢太后娘娘。” “哀家就觉得奇怪,好端端的,晨曦怎么跑来了,原来是献殷勤来了,哀家纵横后宫几十年,什么没见过,竟然打温情牌,想哄着哀家开心,好为她制造机会重新获宠,呵呵,真以为哀家老了,什么都看不出来了,还抄写佛经,虚脱,这种把戏,哀家年轻的时候就不屑玩了。”太后的语气句句带着蔑视,与之前晨曦在这里的时候,装出来的那种感动截然相反。 听罢,常嬷嬷试探的问道:“那太后娘娘有何打算?要拆穿晨妃娘娘虚伪的面具么?” “诶,哀家怎么会做那么愚蠢的事,再说了,这个后宫中,大家不是都带着面具么?各个都虚伪,何必要去拆穿她一个晨曦呢?这一次,既然她想到了借助哀家之力,那哀家帮她一把也无妨, 毕竟晨曦受宠,总比叶家的那个小狐狸精要好的多。”很显然,太后似乎下了决心要帮晨曦。 “太后娘娘是决定要帮晨妃娘娘了?”常嬷嬷一愣。 “倒是谈不上帮,毕竟皇上喜欢谁,哀家也是无能无力,只是为她说说话而已,不能让晨曦也败下阵来,不然还不便宜死姓叶的。”太后若有所思。 “太后娘娘英明。” “皇上有好几日没来了吧?”太后突然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的,皇上已经有四日没来请安了,您看……要不要老奴过去请皇上来?”自从上一次因为叶安然入狱的事情后,皇上很少来天玄宫了,倒不是不孝顺了,而是不想为了叶安然和母后吵架,所以来的次数也少了。 “愚蠢,哀家怎么会那么做,你去御膳房,把今日哀家的餐点全部撤下去,到时候那边一定会跟皇上禀报的,皇上知道了,一定会来看望哀家。”太后也许是耍心机习惯了,连跟自己的儿子有时候都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是,老奴这就去。”说罢,常嬷嬷起身离去。 傍晚时分 果然,皇上来了天玄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上微微俯身行礼。 “皇上来了,坐吧。”太后有气无力的说道。 “母后,朕听御膳房的人说,您今日撤销了所有的膳食,怎么回事?”皇上显然很关心太后的身体。 “哀家想斋戒沐浴,节食抄写佛经,为皇上祈福。”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母后……您不必这样,您身体要紧,朕不希望您能任何闪失。”皇上有些心疼,看见母后为了帮自己祈福,竟然要节食,心里顿时酸酸的。 见皇上有些感动,太后趁势说道:“本来哀家也没想到这个办法,是晨曦提醒了哀家。” “晨曦?她来过么?”皇上一愣。 太后微微点头:“是啊,晨曦这丫头也是懂事,每日就进一餐,为哀家抄写了金刚经 祈福,搞的身体都虚弱了,今日她来,哀家都有点认不出来了,人也瘦了不少,皇上啊,哀家觉得,晨曦这丫头真心不错,后宫嫔妃众多,出色的却很少,晨曦天生丽质,温柔贤惠,是个好姑娘,皇上该珍惜才对啊。” “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听到晨曦默默为母后抄写佛经祈福,皇上确实有点动容了。 “行了,时候不早了,皇上回去吧。”太后摆摆手,脸上带着倦意。 “母后,您不要祈福了,还是身体重要,膳食一日都不能落下,若是因为为儿臣祈福,而耽误了母后的凤体,那儿臣一辈子也不心安。”皇上好怕太后又节食诵经,所以再三劝告。 “好,哀家知道了,皇上有空也去劝劝晨曦吧,她身子也快垮了,哀家看,她平时还蛮听皇上的话。”太后别有深意的说道。 “好,朕知道了,那母后早些休息。”皇上又安慰了一阵后才起身离去。 出了天玄宫,他没有回御书房,也没有去嫣然宫,而是直接去了甘露宫,看来,太后的话还是很有用的,而且太后刚才旁敲侧击的一番话,让皇上感触颇深。 “皇上驾到。” 一声高呼打破了甘露宫的沉闷,整个殿的所有宫女太监纷纷下跪:“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曦儿呢?”走进外殿,没看见晨曦的身影,皇上好奇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娘娘在内殿抄写佛经。”一个小宫女怯怯的说道。 听到她如此说,皇上微微皱眉,信步进了内殿,果然,灯光下,晨曦一身素色薄纱,坐在窗户前认真的抄写着佛经,气色似乎也不是很好。 “曦儿?”皇上轻声唤道。 晨曦抬起头看见皇上,先是一喜,后立刻起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吧,你又在抄写佛经?”皇上蹙眉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是的,臣妾最近反思了很多,内心也很愧疚,所以一直在 为太后娘娘和皇上抄写佛经祈福。”晨曦轻声说道。 “傻瓜,抄写佛经倒没什么不可,只是你不需要节食啊,身子都搞坏了。”皇上有些心疼,轻抚着晨曦的秀发。 这个女人让他无法生出那种怦然心动的爱恋,无法像叶安然一样,让他一次次的着迷。 但是她却也有着她动人的芬芳,她身上温婉的气质,恬静的容貌,和贤惠的性格,都让皇上颇为喜欢。 “要是皇上和太后安康,臣妾什么都愿意做。”晨曦认真的望着皇上一字一句说道。 “别傻了,朕不需要你付出什么,你只要好好的就好。”皇上轻轻揽住晨曦的肩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毕竟是因为有了叶安然后,才让晨曦备受冷落的…… 他不仅是一个丈夫,他更是一个皇帝,后宫三千,他可以置之不顾,但是面对温柔可人的晨曦,皇上还是有些恻隐之心的。 时值深夜 等来等去不见皇上的踪影,叶安然心里有些不安…… “小容,你去看看,皇上今夜留宿在哪里了?”叶安然现在变得极为敏感,只要皇上不来嫣然宫,她就开始担心,皇上是不是厌倦了自己,或者说,对自己没有了耐心,毕竟自己现在情况特殊,只能看,不能碰,也许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吧。 “是,奴婢这就去打听一下。”看出二小姐着急,小容起身出了嫣然宫。 不一会,小容气喘吁吁的跑回来,面露难色的说道:“二小姐,奴婢打听出来了,皇上……皇上他今夜留宿在了甘露宫。” 叶安然心一凉,果然,皇上还是去了甘露宫,看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永远都是欲望第一。 叶安然顿时心情也别的糟糕,挥手一把推翻了一个硕大的青花瓷瓶,花瓶应声而碎,叶安然的受也被瓷片划伤,鲜血缓缓的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天哪,二小姐,您受伤了?”小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第三百七十六章 针锋相对 “别管我,我没事。”叶安然呆坐在椅子上,神色悲痛。 “二小姐,您别难过,皇上毕竟是皇上,是一国之君,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而且若是您一直把皇上留在这,那些老臣就又要提什么专宠了,到时候参您一本也不好。”小容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主子,所以也是情急之下,口不择言。 叶安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望着窗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是如此的没有安全感了,把每一天的精力都浪费在了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上,这让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耻,但是没办法,想要报仇,想要获得更多的权利,只有这一条路。 次日清晨 也许皇上怕叶安然失落,所以早早的就赶过来陪着叶安然用膳。 “安然,你看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看出叶安然早膳的事情气色不太好,皇上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皇上想太多了,臣妾很好。”叶安然勉强的笑了一下。 “你骗不了朕的,你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呢,安然,是不是因为朕昨日去了甘露宫?”皇上一字一句的问道。 “恩,是。”叶安然也不遮掩,点了点头。 她不同以往那些嫔妃,那些女人一个个都说着假话,明明就是因为争风吃醋而生气,却是不敢承认,但是叶安然不一样,她知道即使找理由遮掩,皇上也一定可以猜到,还不如直接说了。 果然,她这么一说实话,皇上到是意外了一下。 随后竟然笑了:“呵呵,你啊,真是够率直,也不怕朕降罪于你,就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出来了。” “皇上舍得怪罪臣妾么?”叶安然扁着嘴楚楚可怜的问道。 “朕哪里舍得,看来你这小妮子是看透朕的心了。”皇上温和一笑,随后为叶安然夹了一块莲蓉糕放在碗里。 “反常臣妾不似那些心口不一的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了,臣妾与皇上本来就是两夫妻,自 然不能有欺骗和谎言,而且……对皇上说谎那可是欺君的罪名,比冒犯皇上的罪名更眼中呢,臣妾才不傻咧。”叶安然抱怨道。 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皇上忍不住心情大好:“安然,你总是这样,能逗朕开心,看来,你就是朕的开心果,有你足矣。” “那皇上以后冷落臣妾好不好?臣妾知道不能专宠,晨妃姐姐也是皇上喜欢的女子,可是臣妾真的好害怕,害怕某一天皇上就突然不理会臣妾了,臣妾已经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无依无靠,所以……要是皇上也不理睬臣妾了,那么臣妾真的是……生不如死。”叶安然就认定了皇上心软,所以才如此一说。 果然,皇上听罢,连目光都变得无比的柔和,心疼的说道:“安然,你放心,朕今生今世都不会辜负你,晨曦那里,朕不可能一次不去,但是这后宫,朕还是会给你至高无上的宠爱,你的荣耀,所有人都无法比拟。”皇上郑重的说道。 叶安然心里一喜,随后笑道:“有了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呢,君无戏言,来,我们干杯吧。” 端起茶水,叶安然俏皮一笑…… 看着她如此甜美的笑容,皇上只觉得心在被慢慢融化,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毒是他无法抵抗的,那么这种毒一定叫做叶安然。 早膳后,皇上匆匆上了早朝。 叶安然换了一身衣服,打理好发髻后,起身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恐怕也只有这种得宠的后妃才敢来这里散心,不然那些位分低的连照面都不敢打,只怕不小心得罪了某位皇妃,吃不了兜着走。 小容和雪贵人陪着叶安然缓缓的漫步在御花园…… 叶安然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道:“雪姐姐,最近怎么看不见玉贵人了?” “她……?”说道玉贵人,雪贵人有些于心不忍,不敢告诉叶安然实情。 “怎 么了?有什么难言之隐么?”看出雪贵人的犹豫,叶安然目光犀利的问道。 “也不是,只是臣妾怕说了,惹得昭仪娘娘不快。”雪贵人低声的说道。 叶安然冷声一声:“这个玉贵人惹本宫不快的事情还少么?也不差那一桩两桩了,说来听听。” “是,玉贵人她……她投靠了晨妃娘娘。”雪贵人其实这么说也不是为了要陷害玉贵人什么,只是实事求是,毕竟这样的事情,她不敢隐瞒,要是以后被叶安然查出来更麻烦,还不如先说了出来。 闻言,叶安然停住脚步,秀眉轻佻:“这个女人竟然投靠了晨曦?呵呵,她到是如意算盘的打的精明。” “希望娘娘不要怪罪于她,她这个人就是急性子,娘娘您都答应了她要提拔她,但是她却没有耐心等下去了,所以才……出此下策。”雪贵人小声的解释道。 叶安然魅惑一笑:“雪姐姐,你不用为她解释,她是什么样的人,本宫清楚的很,如果你也等不及的话,你也可以去投靠晨曦,或者皇后,看看她们能不能给你们这个机会。” 叶安然故意这么说,雪贵人聪明至极,怎么会看不出叶安然的试探,于是立刻表明心意:“昭仪娘娘请放心,就算一辈子不能在后宫出人头地,臣妾也愿意跟着昭仪娘娘,至于皇后娘娘和晨妃娘娘,臣妾不熟悉,也不想去献媚,仅此而已。” 雪贵人就是识大体,目光长远,叶安然颇为欣赏的看了她一眼说道:“良禽择木而栖,雪姐姐,你放心,跟着本宫,本宫必然不会亏待你。” “多谢娘娘。”雪贵人俯身轻言。 这时,对面传来了嬉笑声,叶安然抬起头,看清楚了一切后,渐渐的收起了笑容。 原来对面走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桃粉色的晨妃,身后跟着刚刚才念叨完的玉贵人。 晨妃抬起头看见叶安然,微微一笑:“然妹妹,好巧啊。” 叶安然立刻俯身行礼:“给晨姐姐请安。” 在她脑海里,她清晰的记着自己如今与晨曦还差了一个等级,她可不想因为这样的小事而落人口舌。 “不必客气,妹妹起来吧。”看见叶安然给自己行礼,晨曦还真的挺意外,毕竟以叶安然今时今日的地位,只要随便找个理由,都可以搪塞过去,但是她没有,真的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晨姐姐好福气,竟然能收了玉贵人这样才华横溢的姐妹。”叶安然笑着说道。 玉贵人脸色变了变,随后开口道:“臣妾当然要找个可以重用自己的人喽,当年韩信一心投奔楚霸王,结果却不被看重,英雄无用武之地,最后只的转投靠汉高祖刘邦,帮刘邦打下江山,所以说,有时候会用人才是王道。” 玉贵人一直都是大言不惭,所以说出了这样的话也不意外…… 叶安然呵呵一笑,回道:“有志气,竟然拿出了这段子来教育本宫,不过本宫也提醒你,你别忘记了韩信最后的下场,出人头地固然重要,但是也要有命在才行,是不是啊,晨姐姐?” 说完,叶安然故意问道晨曦,晨曦脸色有些难堪,只是尴尬笑了笑:“然妹妹说的有道理,不过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主上才行,本宫一向待人不薄,玉妹妹来投奔也是情理之中,反而然妹妹你自从进宫后,脾气日渐暴虐,是该收敛收敛了。” 若是以前的晨曦,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出这样直白挑衅的话,但是今日不同往日,晨曦已经屡次败在叶安然手下,心里已经积压了慢慢的怒气,所以连语气也是如此的轻蔑和带有警告性了。 叶安然听后,也不反驳,只是微微欠身:“臣妾一定谨遵晨姐姐教诲。” “二小姐,您……?”看见二小姐如此忍气吞声,小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闭嘴,小容,本宫没事。”叶安然低声的警告道。 雪贵人 见此,也有些听不下去了,开口道:“昭仪娘娘一直都是仁慈宽厚,恐怕是晨妃娘娘您听信了一些传言,误会了昭仪娘娘吧。” “你是什么东西,这里有你的说话的余地么?”玉贵人突然开口道。 其实她这么做,倒不是为了针对雪贵人,而是帮着晨曦煞煞叶安然的锐气而已。 却不料,她刚说完这句话,叶安然抬手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她的脸颊上。 “你们同样是贵人,既然她没资格开口,那你更没资格,本宫倒要问问你,你是个什么东西?本宫与晨姐姐说话,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叶安然看着玉贵人,一脸怒火的质问。 玉贵人顿时脸颊火辣辣的疼,却硬生生的不敢动一下。 晨曦似乎有些不悦了:“然妹妹,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样有些过份吧?” 叶安然抬起头挑衅的看着晨曦一字一句说道:“晨姐姐,你说的很对,打狗是要看主人,本宫就是看了你这个主人,所以才紧紧是打了她而已,如果不是给你三分薄面,那么……她此刻该人头落地才对。” 听到这话,玉贵人彻底的腿软了,跪地哭诉道:“昭仪娘娘恕罪,臣妾知错了。” 晨曦见此,脸色立刻青一阵白一阵,她的脸全被玉贵人给丢光了,面对如此嚣张的叶安然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时,朱公公的时候,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皇上驾到。” 听闻皇上来了,晨曦和叶安然齐齐的转过身,果然,一身明黄的龙袍,那不是皇上又是谁? 听到皇上来了,玉贵人似乎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起身跑过去,跪在了皇上的脚下告状道:“皇上为臣妾做主,昭仪娘娘刁蛮无力,无缘无故掌掴臣妾,请皇上还臣妾一个公道。” 听闻这话,晨曦和叶安然再次微微皱眉,晨曦是担心自己被这个愚蠢的玉贵人牵连,而叶安然要的则是皇上的态度。 第三百七十七章 跟错主人 “刚刚发生什么事情?”皇上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玉贵人疑惑的问道。 见皇上问起此事,玉贵人立刻抢着说道:“皇上请明鉴,臣妾无缘无故就被昭仪娘娘给掌掴了,如今脸颊都肿了起来,还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哦?是么?那安然为何要掌掴你呢?”皇上认真的低下头看着玉贵人说道。 “是……因为……因为臣妾与晨妃宁娘走的近了,她嫉妒。”玉贵人因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无歪曲了事实,诬陷了叶安然。 皇上抬起头看着安然,温和一笑:“安然,是这样么?” “回皇上,是,臣妾是掌掴了她,但是只是为了教训她无礼,臣妾与晨妃姐姐叙旧,聊得正欢,这个玉贵人却冲了上来,所以臣妾忍不住出手教训了她,如果有不妥之处还请皇上降罪。”叶安然欠身一礼。 “哦,原来是这样啊,曦儿,这个玉贵人是你相熟的人么?”皇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晨曦问道。 “不,不是的,皇上,臣妾与她不熟,正和然妹妹聊得欢,不知道她是怎么跑过来的。”晨曦那么聪明,自然要极力的撇开与玉贵人的关系。 听罢,玉贵人愣住了:“晨妃娘娘,您……说什么?” “玉贵人是吧,本宫本来和你也不是很熟悉,你跑来这里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然妹妹掌掴你一巴掌已经对你很仁慈了,想不到你还以德报怨,叫本宫怎么说你才好?”晨曦假装仁义的说道。 “娘娘,明明就不是这样的,是您……?”玉贵人的话还没说完,皇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来人啊,将这个玉贵人拖下去二十大板,冒犯然昭仪罪加一等,掌掴都是轻的。”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不要啊,臣妾不敢了,求求您了。”听到皇上要惩罚自己,玉贵人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先告状的,却反而得到了一个这 样的结局,也难怪,她似乎没有认清楚局面,如今的后宫,除了叶安然外,还哪里有其他人的地位? 是她分不清敌我,选不好主子,这也由不得别人…… 两个侍卫走过来,拖住玉贵人就往外拉,雪贵人于心不忍,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求求您饶恕玉妹妹一次吧,她……不是有意的。” “你又是谁?”皇上皱了皱眉问道。 “臣妾……唐春雪,现居钟粹宫。”被皇上主动问起,自然要自报家门了。 皇上记性不差,但是对于一些不相干的人,他一直都是没什么印象,见皇上还是没有想起来,叶安然开口了:“皇上,这位雪姐姐是臣妾曾经在芙蓉宫一起居住过的雪贵人。” “哦,原来是你,你为何要为那个女人求情?”皇上有些意外的看着雪贵人。 只听雪贵人缓缓说道:“皇上,玉妹妹原本与臣妾是一起的,如今也同居在钟粹宫,但是她为人口直心快,所以常常得罪一些人,今日更是出言不逊冲撞了昭仪娘娘,但是请皇上念在她年纪尚幼,不懂规矩的份上,给她一次机会,玉妹妹身体单薄,要是二十大板下去,估计也要了她的命,还请皇上怜惜。” 说罢,雪贵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皇上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雪贵人。 见此,叶安然伸手亲昵的挽住皇上的胳膊笑道:“皇上,算了,她也不是有意的,看来进宫时日还短,还不懂规矩,也算是初犯,饶了她吧。” “你呀,就太过仁慈了。”皇上责备道。 见叶安然都求情了,晨曦也不好意思不开口,于是也装腔作势的说道:“皇上,就给玉贵人一次机会吧,臣妾也以为她下次不敢了,这次就当是一个教训吧,更何况然妹妹已经掌掴了她,教训完了。” “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玉贵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 半晌,皇上才缓缓的说道:“好 吧,念在你初犯,又有两位娘娘和你的好姐妹为你求情,朕就姑且绕过你这一次,但是如果有下一次,绝对不会饶恕你,懂么?” “臣妾多谢皇上开恩,多谢皇上开恩。”听见皇上收回成命,玉贵人总算一颗悬着的心踏实了下来。 皇上侧过身拉着叶安然的手说道:“安然,今日春光明媚,我们去那边的凉亭下盘棋可好?” “臣妾愿意奉陪。”叶安然微微一笑。 随后,叶安然随着皇上缓缓离去,雪贵人也跟在叶安然的身后离开。 晨曦愣在原地,脸色一点点的难堪起来,皇上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牵着叶安然的手走了。 甚至连多看都没看她一眼,不过也难怪,谁叫她的棋艺不够精湛,让皇上失去了兴趣呢? 人家叶安然棋艺高超,能逗得皇上开怀大笑,这就是本事…… 都说女子要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可是面对皇上这样的人中之龙,你不仅要精通,还要做到最好,最出色,不然,没有了自己的亮点,早晚会失宠,就如如同现在的晨妃,其实她哪一点都不错,只是缺少了一些个性,让皇上始终提不起太多兴趣。 可是反观叶安然就不一样了,她作诗能惊艳众人,弹琴能迷住众人,下棋更是能惹得皇上啧啧称奇,这才是圣宠不衰的秘诀所在。 叶安然在凉亭内陪着皇上下棋,雪贵人充当了宫女的角色,频频为二人斟茶。 最后叶安然落的和皇上平局,皇上似乎意犹未尽:“哎呀,不得了,这个新布局是朕想了一夜的,可惜还是没能赢过你,想要胜过你,真的太难了。” “皇上过奖,臣妾只不过是一时凑巧,运气好罢了。”叶安然笑了笑。 “走吧,朕都饿了,一起用午膳。”皇上提议道。 这时,雪贵人识趣的说道:“皇上,昭仪娘娘,那臣妾先告退,就不打扰皇上和娘娘用膳了。” 皇上刚想回答 ,却被叶安然抢先了,她的话有些出人意料:“雪姐姐,你别走啊,刚刚本宫与皇上下棋,你忙里忙外的为我们斟茶,现在到了用膳的时候,你怎么能走呢?我叶安然可不是那么没良心的人,一起吧,皇上,您不会介意吧?” 随后叶安然朝着皇上俏皮一笑,皇上立刻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当然,朕不会介意,走吧。”皇上笑了笑,不过笑容中似乎藏了点其他的东西,这种情绪,让人看不透摸不着,叶安然也没有注意。 午膳在圣君阁摆宴,六十六道菜摆满了桌子,看的雪贵人有些瞠目结舌。 她和玉贵人是小贵人的级别,所以每顿只有九个菜而已,如今到了钟粹宫和那些落选的秀女在一起更是变成了六道菜,虽然也够吃,但是在宫里来说,是比较寒酸的了。 如今望着自己面前的六十六道菜肴,雪贵人不仅心里感慨,为什么所有女人都想得到皇上的心了,因为皇上能带给她们的实在太多,只有他们不敢想的,没有皇上做不到的。 “还愣着干什么,吃啊?”叶安然温和一笑。 雪贵人突然发现,近距离的接触叶安然,其实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小女孩,喜欢笑,喜欢开玩笑。 远远没有后宫盛传的那么可怕,什么妖妃啊,祸妃啊,那都是不靠边的事情。 “雪姐姐,你进宫有日子了吧?”席间,叶安然似有似无的和雪贵人聊了一些家常。 皇上也是偶尔插话几句,但是雪贵人明白,叶安然不会做无谓的事情,她是在制造自己和皇上亲近的机会。 让皇上对自己印象深刻,好记住自己,看来,叶安然没有食言,她在帮自己。 真是不知道玉贵人知道了之后会气成什么样? 午膳后 雪贵人陪着叶安然回了嫣然宫午睡,皇上则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 “雪姐姐,今日感觉如何?”叶安然笑意盈盈的看着唐春雪问道 。 “回娘娘的话,拖娘娘的福气,第一次与皇上一起用膳,感激不尽。”雪贵人的态度很是谦卑,似乎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得罪了叶安然一样。 “恩,本宫想,通过这一次,皇上以后会记得你了,不会连你的名字都记不起来那么悲剧。”叶安然笑道。 “这都要感谢娘娘,为臣妾制造机会。”雪贵人紧张的不得了,因为她实在不知道叶安然下一步棋该怎么走,未来还是一个未知数。 “恩,很好,你表现的也不错,比起玉贵人那个蠢货,你真的是一个可造之才。”叶安然别有深意的赞道。 “多谢娘娘盛赞。” “雪姐姐,这几日,你准备一下,本宫可能……会安排年侍寝。”突然,叶安然说了这样一句振奋人心的话。 “啊?”雪贵人开始还愣了一下。 “怎么?你不想么?”叶安然扬了扬嘴角,若有似无的笑道。 “不,臣妾想,只要娘娘给臣妾这个机会,臣妾以后一定十万分回报娘娘。”抓住机会,雪贵人再次表明自己的忠心。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很好,你先回去吧,本宫也累了。” “多谢娘娘提拔,臣妾告退。”雪贵人小心翼翼的退出嫣然宫。 心里忽然很是雀跃,等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 回到钟粹宫 看见玉贵人还在对着镜子敷自己脸颊上的红肿,嘴里还唧唧歪歪的骂道:“该死的叶安然,真是气死我了,以后我若得势,有你好看的。” “玉妹妹,你在干什么?”雪贵人似乎心情大好。 “没看见么?我被那贱人打成这样,自然要敷药了。”玉贵人冷声说道。 “小点声,你这样说,若是被人听见秘密报给昭仪娘娘,你就死定了。”雪贵人好心劝慰道。 玉贵人挑起眼睑,冷嘲热讽的说道:“整天满口不离昭仪娘娘,我看,她现在比你亲娘都亲了。” 听罢,雪贵人脸上大变…… 第三百七十八章 安排侍寝 “玉妹妹,话可不能说的这么难听,你可知道,若是今日我不率先为你求情,你以为你还能相安无事么?我图什么,不过是因为与你姐妹一场,而你呢?小人之心,得不到皇上的青睐,就怨天尤人,你自己想一想,这样做究竟合适么?可否有意义?”唐春雪虽然身材丰润了一些,但是脑子可是灵光的很,而且比较有涵养,不会轻易的说一些难听的话。 没想到不说倒好,一说起此事,玉贵人到更来劲了:“你还好意思提这事?你那是帮我么?你自己怎么回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你为我求情,根本就不出为了救我,而是为了装好人,博得皇上的好感和关注,叶安然和晨曦也都是如此,你们都是一丘之貉。”玉贵人不满的说道。 “你……你竟然如此想我?事到如今那我真的没话可说,以后你我各为其主,都好自为之吧。”说罢,雪贵人转过身不在理会玉贵人。 “哼,等着瞧吧,晨妃一定可以帮我的,我可是帮了她一次呢。”玉贵人如此的有信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信心就来源于上一次晨妃节食抄写佛经,利用太后,博得了皇上的探望,这个办法可是她玉贵人想出来的。 而晨妃也口头上答应了会提拔她,所以玉贵人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甘露宫,整日早出晚归的,在甘露宫为晨妃做牛做马。 而雪贵人则一如既往的和叶安然在一起,叶安然自然待她不薄,时不时的和皇上一起喝喝茶,用用膳,日子似乎过的也是很风光。 通过那夜的争吵,两人似乎在无话可说,也许两个人一个运气太好,一个运气太不好,在加上玉贵人本身就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所以因此,两个人感情闹的很僵。 嫣然宫 深夜,皇上依旧来这里过夜,却意外的,没有看见叶安然的身影。 望着床榻上空空如也,皇上顿生疑惑:“安然呢?” “回皇上的话,我们主子说……她要去沐浴,这会应该在沐浴池。”小容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朕知道了。”听到安然沐浴,皇上也没多想,顺便坐下来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一会,就听外面又传来小容的声音:“皇上,主子在沐浴池那边传话来,请皇上过去一趟。” “哦?请朕?”皇上有些意外,毕竟叶安然自己也知道了中了地狱之吻,不可能还这么主动直白的勾引皇上。 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不安的朝着沐浴池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发现里面蔓延着雾水,和玫瑰清露的芳香:“安然,你在么?” 没有人回答,皇上只好慢慢前行…… 一个硕大的屏风挡住了他的视线,屏风后便是沐浴的地方,皇上停住脚步,他不可能继续前行了,他与叶安然本就没有太亲密的举动,更是不能因此越了规矩,那样吓到安然,他可是不忍心的。 突然,屏风向两边倒了下去,眼前的一幕让皇上有些吃惊。 一个女人,一丝不挂的站在了皇上的面前,脸色绯红,丰满圆润的身材一览无遗,任何男人看了可能都会春心大起。 “你……你怎么在这里?”看着这个女人竟然是雪贵人,皇上有些惊讶。 “回皇上,臣妾是受了昭仪娘娘的邀请在此沐浴的,只是……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来此地?”雪贵人显然没有说实话。 “哦?是这样么?是她邀请你来的?”皇上似乎明白了什么。 “回皇上,臣妾不敢有任何欺瞒,还请皇上明鉴。”雪贵人赤裸着身体跪在地上。 “那她人呢?”皇上神色复杂的问道。 “昭仪娘娘刚刚,沐浴完已经从后门走了。”雪贵人有些胆战心惊的说道,因为她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因此大发雷霆,是甩袖离去,还是惩罚自己,她自己也无法预料。 听了他的回答,皇上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后轻声说 道:“你先起来吧,把衣服穿好。” “是。”雪贵人起身开始穿着衣服,皇上已经背过了头,她心里猜测,可能要泡汤了,毕竟皇上没有打算要临幸她的意思。 而且从刚才皇上看自己的眼神中,她也看不出一丝欲望,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其貌不扬?还是因为自己太胖? “她是想安排你侍寝,是吧?”皇上突然开口问道。 雪贵人沉默了半晌,才缓缓答道:“皇上英明,什么都瞒不过皇上。” “原来真的如此,那好,那朕就随了她的心愿吧,一会你跟朕去圣君阁吧。”说完,皇上抬脚离开了沐浴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雪贵人怎么感觉到皇上似乎心情很沉重的样子。 嫣然宫 “小容,情况怎么样了?皇上现在人在哪里?”叶安然穿着浅红色的薄纱,靠在床榻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回二小姐的话,皇上……已经带着雪贵人回了圣君阁。”小容低声的说道。 叶安然缓缓的扬起嘴角:“男人啊,果然都一样,原始欲望还是敷衍不了的,也好,宠幸雪贵人也比住在甘露宫要好。” “可是……二小姐,您都不吃醋么?难道心都不会痛么?”小容有些意外,亲手安排了雪贵人侍寝后,叶安然还能笑着面对这一切。 叶安然轻蔑一笑:“小容,告诉你,从我亲眼目睹西宫爵娶了柳轻轻那一刻开始,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心痛了。” 小容沉默不语……她很能体会二小姐这番话的含义,更知道二小姐为了复仇,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硬生生的给打掉了。 次日清晨 一个消息立刻传遍了后宫,钟粹宫雪贵人因侍寝深的皇上喜爱,晋升为婕妤,赐封号雪,这个消息一出,立刻引发众人的议论和围观。 雪贵人也搬出了钟粹宫,住进了婕妤该有的一个私家小阁楼,皇上取名藏雪阁。 嫣然宫 “雪姐姐,恭喜恭喜。”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 了笑。 “哪里,都要多谢昭仪娘娘安排的一切才是,昭仪娘娘的大恩大德,臣妾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还不清了。”雪贵人很是感激,对着叶安然深深的鞠了一躬。 “雪姐姐客气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就不用这一套了,不过本宫也算没有失言,当初就答应提拔你的,终于你有了这个机会,以后……好好的帮本宫,前途自然会一片光明。”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臣妾以后一切听从昭仪娘娘调遣。”雪贵人显然没有见利忘义,似乎对叶安然更加的死心塌地了。 “雪姐姐运气真的不错呢,那个圣君阁,没有多少嫔妃住过,皇上很少带人回去过夜,本宫猜想,昨夜是皇上不好意思在嫣然宫宠幸雪姐姐,才出此下策的吧。”叶安然其实也是随后那么一说。 却没有想到,雪贵人听后,只是沉默不语…… “雪姐姐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看出雪贵人的神色不太正常,叶安然关切的问道。 “娘娘,其实……臣妾还是实话跟您说了吧,皇上他……昨夜没有碰我。”雪贵人一咬牙,道出了真相。 叶安然顿时目瞪口呆:“什么?没碰你,怎么可能?如果你没侍寝,那怎么可能晋封为婕妤?” “是皇上的意思,他说……既然是娘娘你安排的,那他不会辜负了你的好意,只是……皇上实在不想碰臣妾,也许他心里只有娘娘一个吧,所以对外谎称臣妾侍寝了,而且还再三叮嘱臣妾不要讲出去,可是臣妾受了娘娘的恩惠,不想欺瞒娘娘。”雪贵人一字一句的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皇上昨夜独自一个人喝了一夜的酒,雪贵人就慢慢的给皇上一杯接一杯的倒酒,皇上的心情似乎不好,看的出来,他可能是因为叶安然这样擅自做主的安排,所以伤心了。 “原来是……这样。”叶安然有些茫然了,皇上不是后宫三千的么?怎 么会对雪贵人无动于衷呢,虽然雪贵人体态丰满了一些,但是好歹脸蛋也是很过关的,怎么可能皇上连碰都没碰呢。 见叶安然迷惑的神色,雪贵人缓缓说道:“娘娘,臣妾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讲便是。”叶安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其实,臣妾觉得皇上对娘娘是真的用了心,昨夜在沐浴池,皇上第一眼见到是臣妾时,眼中就写满了失望,之后口中一直念叨着,如果这是你安排的,那么朕如你所愿。”雪贵人妄自揣摩道。 叶安然彻底愣住了,她从进宫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和皇上怎么怎么样,所有的恩爱乖巧,只不过是为了帮姐姐复仇,可是皇上似乎当真了。 这些日子以来,皇上似乎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整日拉着她的手,又是用膳,又是下棋,很是开心。 如今她为了自己的利益,擅自做主安排了雪贵人侍寝,皇上虽然心里郁闷,却始终没有责怪她一句,而是领着雪贵人默默的走了。 如果今日不是雪贵人坦白一切,也许叶安然不知道,其实皇上对自己是用了真心。 以前她只以为皇上是喜欢自己,暂时的宠爱而已,可如今一旦动情,那么事情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因为她明白,她不可能和皇上厮守一生的…… 以后她做的事情,可能还会伤害到皇上,因为她已经选择了和西宫寞合作,西宫寞的目地很简单,只是想争夺皇位。 叶安然一时间心情无比的复杂……久久陷入沉默。 甘露宫 玉贵人急匆匆的跑进来,连礼都忘了行,心里很不是滋味的说道:“晨妃娘娘,唐春雪昨夜侍寝了,还晋封为婕妤了,您知道么?” “知道,那又如何?跟本宫有什么关系?”对此,晨曦似乎表现出来的是冷静。 “娘娘,雪贵人跟我是一个级别的,如今她都侍寝了,那我呢?我什么时候可以侍寝?”玉贵人焦急的问道。 第三百七十九章 墙头杂草 “侍寝?呵呵,真是好笑,连本宫现在都没机会侍寝,你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口口声声的说要侍寝,我说高玉红,你是在做梦吧?”晨曦鄙夷的看了玉贵人一眼说道。 “娘娘,您不是说过要提拔臣妾的么?上次臣妾为您出谋划策,不是挽回了皇上的心么?难道娘娘想违背承诺么?”听晨曦的话语,玉贵人忽然有些担忧了起来,似乎晨曦不是很想安排自己侍寝。 “本宫说过的话自然不会失言,但是你也不能操之过急啊,你要等合适的时机了,本宫现在见到皇上的次数都是有限的,哪里还帮的上你?”晨曦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雪贵人都已经晋封为婕妤了,我这样等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而且会被她看不起的。”玉贵人心急火燎,恨不得立刻就侍寝皇上,然后也来个平步青云。 “等到什么时候要看你的造化了,本宫无能为力。”晨曦别过头冷漠的说道。 “娘娘,您不能这样啊,您这不是过河拆桥么?臣妾帮了您,您不能这么冷漠无情啊?”玉贵人急切之下,开始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起晨曦来。 似乎忘记了之前受过的惩罚,还以为面对叶安然那样,说一些风潮热风的话。 只可惜,晨曦不会惯着她,反驳道:“玉贵人,请注意你的言行,不要口口声声的说你为本宫做过什么,立过多大的功劳,本宫不想听,而且本宫明确的告诉你,就算没有了你,本宫一样可以有办法重新获宠,因为本宫进了宫就一直备受宠爱,有你没你都一样,你只不过是一个三流的小角色,本宫开心,也许在皇上面前会替你美言几句,本宫不开心,你就立刻滚出本宫的视线,免得碍了本宫的眼,你听清楚了么?” 玉贵人没有想到,平时看似温柔贤惠的晨曦也有这样的一幕…… 顿 时心凉了半截,于是起身说道:“既然娘娘这般无情,那臣妾……就此别过,还是去投靠叶安然更妥当一些。” “好啊,你去吧,看她能不能帮你,但是本宫丑话说在前面,当初你来投靠本宫也是自己来的,如今走了,那以后就别在回来,本宫这里可不是收容所,不会随意的收留闲杂人等,你想清楚了再做决定。”晨曦威胁道。 没想到,这句话到是吓不住玉贵人,她点了点头:“臣妾明白,臣妾自己知道怎么选择。” 说罢,玉贵人转身离去,气的晨曦脸色刷白。 “娘娘,为何不杖责她一顿才让她走。”宫内的小宫女看不过去,试探的问道。 晨曦叹了口气:“算了,有句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玉贵人就是一个十足的小人,得罪她也没什么好处,既然她想去投靠叶安然就随她去吧,不过以本宫对叶安然的了解,是不会收留她的,到时候她还不是一样窘困?” “娘娘英明。”小宫女附和的说道。 嫣然宫 玉贵人带了两批布料,厚着脸皮来求见叶安然,却被拒之门外。 “小容姑娘,求求你了,帮我通传一下,好么?”玉贵人哀求道,她这个人也不是没有优点的,优点就是耐骂,脸皮厚,之前与叶安然闹的那么不愉快,竟然还有脸来求见,真是服了。 “我们家主子这个时辰在午睡,不见任何人的,玉贵人还是请回吧。”小容冷漠的拒绝了玉贵人的要求。 可是她却死皮赖脸不肯走…… 小容一生气转身进了内殿,不在理会她,任由她在门口站着。 “真是气死了,竟然有这么脸皮厚的人,不要脸。”小容边嘟嚷着边走进内殿。 叶安然正好在看兵书,见小容如此,忍不住的笑道:“怎么了?小容,谁欺负你了,和本宫说,本宫砍了她。 ” “不是,没有人欺负奴婢,是那个死不要脸的玉贵人,如今听说主子您帮了雪贵人,所以提着两批破布来求和了,似乎想继续投靠主子,看着她奴婢都觉得烦。”小容一字一句的道明情况。 叶安然好笑的说道:“这个高玉红,本宫都不好意思在骂她了,她竟然还好意思来见本宫,真是个极品。” “二小姐,您可别见她,她那个人就跟疯狗似的,太不招人搭理了,估计她是和晨妃谈崩了,所以又来求您了。”小容劝告道。 “放心,本宫还没那么下贱,不用理会她,别放她进来就好,让她自己闹腾去。”说罢,叶安然又继续看了兵书,丝毫没把这件事当一回事。 玉贵人在外面等了许久,见没有人理会她,准备转身要走,可是谁知道,刚一转身就看见了雪贵人,不对,如今应该叫雪婕妤了。 “雪姐姐,您来了?”看见雪婕妤,玉贵人立刻上前讨好的打着招呼,无比的热情。 雪婕妤点了点头:“恩,我来给昭仪娘娘请安。” “雪姐姐,真的恭喜你啊,听到这个消息后,我也很为你高兴呢,终于你出人头地了。”玉贵人假惺惺的说道。 “谢谢你。”雪婕妤淡然一笑,她心里跟明镜是的,知道玉贵人这是违心的给自己道贺,其实心里不知道要嫉妒成什么样了。 “雪姐姐,我左思右想了,很久,当初还是你说的对,我目光太短浅了,只有跟着昭仪娘娘混才有好日子,是我跟错人了。”玉贵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雪婕妤听闻,劝慰道:“妹妹你也别太失望,晨妃娘娘在后宫也是颇有地位的,她若想提拔你,那么也一定可以让你平步青云,你只需耐心等待即可。” “雪姐姐,我已经跟晨曦闹翻了,她把我赶了出来,我如今还想……继续跟昭仪娘娘,你看,你能 帮我跟昭仪娘娘说说请么?我知道,如今,你是昭仪娘娘的得力助手,是大红人,她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呢,你的话她一定听。”见时机差不多了,玉贵人开始央求雪婕妤。 雪婕妤先是一愣,随后颇为为难的说道:“玉妹妹,这种事,我也不好传达,不如你直接去跟昭仪娘娘说吧。” 听罢,玉贵人顿时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下来:“雪姐姐,不是我不敢去,是昭仪娘娘压根就不见我,我猜想,一定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昭仪娘娘气没消呢,还求雪姐姐为我美言几句,可好?对了,这里是两批江南丝绸,请雪姐姐笑纳。” 看着玉贵人递上来的两批丝绸,雪贵人有些无奈:“玉妹妹,这东西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不是我不想帮你,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为你说话,不过……我们总归是相识一场,我可以带着你一起进嫣然宫,你自己去和娘娘说吧,至于结果如何,看造化了,你看这样行么?” 雪婕妤到底还是心软,看见玉贵人跟小狗一样东北西跑的为自己拉关系,她也于心不忍,于是打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帮她最后一次。 “好,多谢雪姐姐了,你的大恩大德我一定铭记在心,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听见雪婕妤答应带她入宫,玉贵人立刻又口若悬河的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岂料,雪婕妤带着玉贵人刚走到内殿门口,要进去的时候,却被人拦了下来。 “麻烦帮我通传一下,我想给昭仪娘娘请安。”雪婕妤笑了笑。 没想到门口的太监却面无表情的说道:“雪婕妤可以进,但是玉贵人不能进。” “啊?为什么?”雪婕妤有些惊讶。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昭仪娘娘下的命令。”小太监如实的说道。 雪婕妤悄悄的感慨,叶安然太过聪明,竟 然会猜到她带着玉贵人一起进来,所以提早的就下了死命令,可见她是把人的性格分析的很透彻。 “对不起,玉妹妹,我也无能为力了。”雪婕妤侧过头歉意的说道。 “算了,叶安然仇视我,这么做也正常,不过我就不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不收下我,我也自有办法。”说罢不等雪婕妤开口,玉贵人就气愤的离开了。 面对玉贵人这样的急性子,雪婕妤知道,她真的是难成大事,以前他们在芙蓉宫的时候,她就不只一次的劝说玉贵人,要耐心等待机会,而不是给自己制造麻烦,可是她偏偏听不进去,整日净想着投机取巧,走捷径,一下子就平步青云,跟叶安然那样。 可是雪婕妤清楚的很,恐怕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叶安然了,皇上喜欢叶安然,那一定有原因的,而不是单单因为她倾国倾城的容貌。 走进内殿,雪婕妤盈盈一拜:“臣妾给昭仪娘娘请安。” “她走了?”叶安然慵懒的起身问道。 雪婕妤心领神会,自然明白叶安然问的是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回道:“回娘娘的话,玉贵人已经走了。” “哼,这个墙头杂草,在哪里都摇摆不定,难成大事,以后……你不必和她来往了,她这样的人接触多了没好处。”叶安然冷声相告。 “是,臣妾谨遵娘娘教诲。”雪婕妤乖巧应答。 玉贵人出了嫣然宫后,拿着两批布料,心里琢磨着应该去投靠谁,忽然,一抹灵光划过,她缓缓的向九华宫走去。 虽然皇后不得宠,但是好歹也是后宫之主,天玄宫她是进不去了,别说是她,晨曦都难得见太后一次,她这样的小角色去了也是吃闭门羹,所以玉贵人把最后的希望,全部寄托在了九华宫,希望九华宫那位可以提携她,给她一次机会,只是……九华宫那位,真的会帮她么? 第三百八十章 主动认错 “麻烦帮我通传一下好么,我想见一下皇后娘娘。”玉贵人抱着两批绸缎站在了九华宫门口。 “你是什么人,我们皇后娘娘岂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么?”宫女小曼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我是钟粹宫的玉贵人,想拜访一下娘娘,麻烦姑娘为我通传一下。”玉贵人难得说话是如此的客气。 “钟粹宫的人?贵人?呵呵,我们皇后娘娘从来都不接见这样无关紧要的人士,你还是请回吧?”听到玉贵人自报家门是贵人,小曼就更鄙夷了。 在皇后身边呆久了,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小曼俨然已经是九华宫最红牌的宫女了,所以一言一行都很霸道,连贵人都不放在眼里。 见此,玉贵人灵机一动送上手中的两批布料笑道:“姑娘,这个是我爹从江南给我运来的料子,虽然不是极为华贵,但是做工细腻,有着江南特有的风格,还望姑娘笑纳。” 玉贵人心里也是打定主意了,这两批布料是不可能送给皇后的,皇后什么珍奇异宝没见过,送给皇后显得太寒酸了,所以还不如借此送给皇后的小宫女,帮自己疏通一下关系,也许皇后轻易的收留自己了呢? 小曼看见玉贵人递上来的布料,确实眼前一亮,女孩子嘛,爱美是人之常情,所以看见这样颜色鲜艳的江南布料,小曼还是动心了。 “这……这不好吧,无功不受禄。”小曼吞吞吐吐的说道,不过语气显然没刚才那么硬气了。 “姑娘不是无功啊,只要帮我通传一下,娘娘若见了我,这就是姑娘最大的功劳。”玉贵人看起来也有会说话的时候。 想了下,觉得靠谱,小曼接过布料,板着脸说道:“好吧,看在你如此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帮你通传一声吧。” “好,多谢姑娘。”第一次来九华宫,甚至连皇后面前最红的宫女都不认识,不过玉贵人确实也有过人之处,就这么冒冒失失的来 了。 小曼收好料子后,进了内殿,皇后正在小憩…… “娘娘,有个自称玉贵人的女子在门口,想拜访您。”小曼低声的说道。 “玉贵人?哪个玉贵人?”皇后对这些小角色自然是很不上心的。 “回皇后娘娘,就是前些日子与叶安然一起居住在芙蓉宫的,后来芙蓉宫走水,她被皇上分去了钟粹宫的那位。”和晨曦的宫女一样,小曼记忆不差,把玉贵人的出处打听的很是仔细。 “哦,她来干什么?”沈碧蓝似乎没有多大的兴趣,自从上一次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后,她显然安分了不少,最近一直按兵不动。 “这个奴婢也不清楚,娘娘您看要不要见一下?她似乎看起来真的是有事要找娘娘。”收了人家的东西,确实态度就不一样,小曼言语中,一起在引导皇后见一见这个玉贵人。 “恩,叫她进来吧。”皇后起身精神了一下,缓缓说道。 “是,娘娘。”小曼说罢走出来禀报。 “你可以进去了,这次你运气好,有本姑娘帮你说话,娘娘本来都不想见你了,知道么?是我好说歹说,劝了娘娘。”小曼自然是要把功劳归于自己,言外之意就是,我可没白拿了你的东西,我真的为你办事了。 玉贵人喜出望外,频频点头致谢:“多谢姑娘了,下一次,我过来的时候一定在给姑娘带些我们江南的小礼物,不会亏待姑娘。” “恩,看你人还蛮激灵的,也算懂事,进去吧,一会见了娘娘,别什么都说,得罪了我们主子,后果你可承担不起。”为了不让她乱说话,小曼还不忘再三叮嘱。 “是是,一定,请姑娘放心。”到了九华宫的地盘,玉贵人谦卑了不少,看来,真的是环境早就一切。 她也知道皇后就是不同于其他人,自然是得罪不的。 玉贵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离好远就开始三跪九叩:“臣妾高玉红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皇后的声音带着些许威严,对于不相熟的人,她还是很有皇后的范儿的。 “多谢皇后娘娘。” “你就是玉贵人?” “回皇后娘娘,臣妾正是。” “你来这里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找本宫什么事,说吧?”对于这样的小角色,皇后懒得去浪费唇舌,所以并不加掩饰的问道。 “娘娘英明,臣妾今日来是想投靠皇后娘娘,以后为娘娘效犬马之劳。”玉贵人低声的说道。 “哈哈,为本宫效劳?不对吧,如果本宫没记错的话,你最开始跟的是然昭仪,后来又跟了晨妃,怎么一转眼,你又来投靠本宫了?你不会是她们某人派来的细作吧?”皇后冷笑。 “当然不是,娘娘,臣妾真的是一片赤诚,望娘娘明鉴,之前臣妾是有跟过然昭仪和晨妃,无奈她们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又不能信守承诺,所以臣妾决定选择皇后娘娘,人人都说皇后娘娘一诺千金,为人坦率,臣妾觉得还是跟娘娘,才更有前途。” “呵呵,你这话本宫听的都腻了,你今日来无非就是想让本宫以后罩着你,罩着你没有问题,本宫毕竟是后宫之主,不过……要是提拔你,可就难了,你也知道,本宫并不得皇上的心,皇上半年都来不上一次九华宫,所以……你的希望恐怕要落空。” 沈碧蓝刚开始真不知道这个玉贵人是谁,但是见到她本人就想起来了,她之前在御花园散步的时候,也见过她跟着晨曦,又听人说,她跟晨曦之前跟过叶安然,所以自然不能轻信她。 “回娘娘的话,臣妾确实想邀宠,但是如今后宫局面已定,只要有晨妃娘娘和然昭仪在,那么臣妾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还不如帮着皇后,铲除这两个女人,只要没了她们,后宫自然又是一副天下太平的景象,到时候臣妾在得皇上的心也不迟。”说来这个玉贵人脑子也不笨,她知道已经是别无他法了,所以竟然用 这个借口说服了皇后。 “哎呦,你还别说,这个想法还真不错,呵呵,本宫颇为欣赏,成,你就留下吧,以后找机会做你该做的事情,不过本宫警告你,你在我这里最好安分守己,否则……我保证你会在这个后宫无声无息的消失。”皇后阴冷的笑道。 “是,臣妾一定本本分分,尽职尽责,还请娘娘放心。”这一次,玉贵人自己也想好了,只能是最后一击了,如果连最后皇后都帮不了自己,那她只能放弃了。 破釜沉舟这一次,她也要在后宫站住脚,全力对付叶安然和晨曦,这两个以前她跟过的主子。 嫣然宫 皇上晚上照常的来休息,内殿的两张床榻,中间隔着薄纱,除了小容没有人知道皇上和然昭仪其实是分开睡的。 “皇上,臣妾有错。”叶安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安然,你快起来,地上凉的很,有什么话起来说。”皇上心疼的拉起叶安然的手。 叶安然含泪说道:“皇上,臣妾错了,臣妾不该为皇上安排雪婕妤侍寝,其实臣妾也是好心,毕竟臣妾自己……不能亲自服侍皇上,所以想为皇上分忧,却一心只顾着自己,忘记了皇上的心里所想,雪婕妤都告诉臣妾了,皇上并没有碰她,之所以那一夜留下她,是为了臣妾的面子,臣妾心里心感愧疚,觉得很对不起皇上,请皇上责罚。” 听着叶安然这番话,皇上沉默良久…… “安然,朕并没有怪你,只是……你安排好的并不一定是朕想要的,以后……不要擅自做主了,朕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即使不能同房又如何,喜欢并不一样非要占有,每天看见你,朕的心情就很好,这件事……朕本来也没打算要责怪你的,你无需自责。”皇上语气柔和,就跟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叶安然。 可越是这样,叶安然的心里就更加不安了…… “皇上,你骂臣妾几句吧,骂了后,或许,臣妾的心里会好受 些,不然真的很愧疚,都无颜面对皇上了,皇上对臣妾太好,臣妾无以回报。”叶安然嘟着嘴,为自己犯下的错,深深的自责。 “好,那朕就骂你几句,你听好喽。”皇上很认真的说道。 “恩。”叶安然含泪抬起头,表情极其的认真。 “你这个小笨蛋,以后不要把别的女人推给朕了,朕虽然是皇上,但是心却和正常人一样,就那么大的地方,已经被某个人填满了,就不会在有其他的地方放别人了,心里的那个人她很笨,笨到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悄然无所息的占据了朕的心,那个人……现在就在朕的面前。”皇上说到最后,忍不住的扬起嘴角笑了出来,因为他太喜欢看叶安然扁嘴卖萌的样子。 “皇上……那个人是我么?”叶安然又惊又喜的问道。 “那个人叫小笨蛋,还有一个小名叫安然,朕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你。”皇上强忍住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好坏哦,真的骂了臣妾呢。”叶安然喜极而泣,其实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恩,没办法,是某些人求着朕骂她的。”皇上一本正经的说道。 “皇上……是不是这样你就不生臣妾的气了?”叶安然担忧的问道。 “朕从来都没生气,是你想多了,来,过来,朕要惩罚你一下。”皇上摆摆手。 叶安然缓缓的走过来,不知所措…… 皇上捧着叶安然的脸,温柔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眼神无比的宠溺:“安然,这样就足够了,朕别无他求。” 叶安然顿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总之心情很复杂。 正在这时,突然朱公公在门外焦急的喊道:“皇上,大事不妙了。” “怎么了?”皇上回过神冲着门外疑惑的问道。 “栖霞宫王贵妃娘娘……好像不行了,请皇上速速前去探望。”朱公公的声音苍劲有力,还带着些许的悲伤。 “什么?”一个晴天霹雳,皇上身子一晃,被叶安然搀扶住。 第三百八十一章 贵妃陨落 “皇上您没事吧?”叶安然关切的问道。 “没……朕没事。”皇上缓过神来,立刻火速和叶安然赶到了栖霞宫。 如果不是朱公公带来王贵妃病危的消息,那么皇上也许还想不起来洛阳王瑜这号人物,即便她是贵妃也不行,王瑜进宫注定是个悲剧。 只是又一桩政治与富商的联婚,权利与金钱的联盟与利用罢了。 其实外人看来,王瑜是值得羡慕的,生在洛阳王家那样的富贵之家,长相貌美,又进宫做了皇妃,她本该是快乐的。 可是谁知道,她只是一个棋子罢了,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只能看着的自己的华年在这深宫中渐渐老去,除了哀叹,什么都做不了。 王瑜进宫的时候身子就似乎不好,体弱多病,所以没能为皇上生育一儿半女,更因为心情不好,长期压抑着内心的情绪,所以病情越渐严重,导致如今竟然走大到了生病的尽头。 栖霞宫 太医院五位太医都聚集在了这里,可是却束手无策…… 皇上赶到的时候,太医们已经诊治完,在外殿候着…… 看见皇上,顿时纷纷跪地行礼:“臣等给皇上请安。” “怎么样?瑜儿她怎么样了?”虽然感情没有那么深,但是夫妻几栽,还是有一种难以割舍的亲情的。 “回皇上的话,王贵妃娘娘寒疾发作,臣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已经用尽了一切办法,还请皇上见贵妃娘娘最后一面。”郑太医沉重的说道。 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亲口听太医宣布这个消息,皇上心里还是很难受。 叶安然拍了拍皇上肩膀安慰道:“皇上,您进去看看王姐姐吧?” “恩。”皇上沉痛的点了点头,进了内殿。 叶安然和太医们都等在外殿,不一会太后和皇后也闻声赶来。 看见叶安然 ,太后别过脸,似乎很是厌烦的表情……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叶安然乖巧的行礼。 “平身吧,皇上呢?”皇后也顾不得其他,问道。 “皇上在内殿陪着王姐姐。”叶安然如实的回答。 皇后听闻,转过身对太后说道:“母后,臣妾看,咱们还是在这里等一会吧,王贵妃也许想多跟皇上相处一会。” “恩。”太后到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栖霞宫内殿 皇上走进去,屏退了所有贴身宫女,走到了床榻上,看着脸色惨无血色的王贵妃,嗓子似乎好像被什么堵了一样,很不好受。 “皇上……您来了?”王瑜勉强撑着开口道,但是听的出来,她的声音极度的虚弱。 “瑜儿,你别说话,好好休息才是,没事的,有朕守着你,你放心,会挺过去的。”皇上坐下来,握着王瑜的手,每说一个字,心里都无比的疼痛。 王贵妃苍白一笑:“皇上别安慰……臣妾了,臣妾……知道,有些话再不说……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 “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太医们都在外面候着,朕一定要他们尽力救你。”皇上此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一个挣扎在追思边缘的人。 “皇上……,进宫的这几年,臣妾承蒙皇上爱戴,册封为……贵妃,日子过的……也很悠闲,臣妾足矣,臣妾死后……只求……只求皇上不要把臣妾埋在皇陵……臣妾想……想回家,想回洛阳……想守着洛阳那片土地,可……可好?”王贵妃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劲。 其实,她早在半月前就已经病入膏肓,频频吐血,小宫女想要去禀告皇上,她却拦着不让,只因为她不想让别人以为自己拿身体来博得皇上的欢心,就跟晨曦一样,频频装病来博取皇 上的同情,她王瑜做不出来,如果她若想献媚,早在进宫的时候就完全可以这么做了,又何必等到今日呢。 人与人不同,如果晨曦是娇艳的水仙,清澈水灵,那么沈碧蓝就是牡丹,雍容华贵,叶安然就是兰花,典雅魅惑,而王瑜则是那寒冬中迎着雪绽放的红梅,有些自己的节气与傲骨,不容人小看和轻蔑。 这样的女人,注定却得不到皇上的心,也注定得不到自己的幸福…… 也许王瑜进宫前与叶安瑶一样有着自己的心里所属,有着自己想要的幸福,但是无奈,出身在洛阳王家,就注定了以后的道路没的选择。 为了家族,她甘愿承受深宫寂寞,为家族博得无上的荣耀,让洛阳王家在世人眼里是那么的高不可攀,那么的贵重神秘。 如今,她的任务完成了,她也累了,似乎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与其他女人不同,死前王瑜要求的不是什么情情爱爱,不要求皇上记住她,更不想入住皇陵让自己流芳千古,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想要的只是回家。 她有着凝重的故乡情劫,却入宫的几年,从来没有回过洛阳,她的心,无人能懂。 “好,朕答应你。”面对这样一个为牺牲在自己政治下的女人,皇上心生不忍,他无法去拒绝一个可怜女子的最后愿望。 当初,国库空虚,太后与洛阳王家的族长,也就是王瑜的爹达成协议,洛阳出钱出人,而西宫皇族则给他们至高无上的家族荣耀。 让洛阳王家一个平民富商家族出了一个风光无限的贵妃,要知道,贵妃在后宫中仅次于皇后,是天幕国所有少女都羡慕嫉妒恨的一个位子。 于是王瑜就那样在众人的羡慕下进宫了,一住就是三年多…… 这三年多,她很少笑,很少哭,很少去议论其他嫔 妃,更不会主动邀宠,她避开了很多晚宴,独自居住在栖霞宫,守着一方的寂寞,过着清冷的每一天。 如今,生命终结点,所有人都为她悲伤难过的时候,她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放松。 也许她终于自由了,终于等待了这一天……死对她来说,或许是解脱也说不定。 “多谢……皇上。”王瑜含泪一笑。 这个笑容无比的美丽,这是皇上第一次看见王瑜发自内心的笑,其实她是个很漂亮的姑娘,只是性子冷清,不喜热闹,又不屑做一些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所以一直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瑜儿,朕愧对你,这三年,朕确实怠慢了你啊。”皇上抬起头,试图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对于王瑜,他始终喜欢不起来,就好像这样东西,注定背负了一颗棋子的标签一样,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是自己与王家谈判换来的一个女人。 所以一直到王瑜如今要离去的时候,除了对不起,皇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声音却很小,小的似乎听不见…… “瑜儿,你想说什么?”皇上低下头,想凑得近一点,可是却什么都没听见。 他在想开口的时候,发现王瑜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嘴角还带着那动人的微笑,也是最后的微笑。 皇上忍不住的掉下眼泪,走出内殿…… 太后见皇上出来了,忙上前问道:“王瑜如何了?” “她走了。”三个字从皇上的嘴里说出来,似乎是那么的艰难。 “啊?”太后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愣在了原地。 看的出来,皇上是真的很悲痛,今年似乎注定了不顺,从宁妃的离去,随后叶安瑶的死,在到如今王贵妃的病逝,皇上已经心力憔悴。 整个外殿的人听罢,立刻齐齐的跪地:“请皇 上节哀,请太后娘娘节哀。” “传朕口谕,追封王瑜为纯颐皇贵妃,遗体护送回洛阳以贵妃之礼厚葬。”皇上回过神来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王瑜是贵妃,怎么可以送回洛阳安葬,要入皇陵才是。”太后似乎觉得不妥,提醒道。 “母后,这是她最后的心愿,也是朕答应她的,恳求母后网开一面,破例一次。”皇上低声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哀家自然是没话说。”太后随后不在开口。 叶安然见皇上神色不好,上前挽住皇上的手臂道:“皇上,臣妾扶您去休息一下吧。” “恩。”皇上点了点头,随后在叶安然的搀扶下走出了栖霞宫。 本来,站在一边的晨妃是想说这些话的,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再次被叶安然抢先了。 无奈,只的默默的站在那里…… 王贵妃病逝,随后圣旨诏告了天下,为了拟补心里对王瑜的愧疚,皇上加封了洛阳王家的公子王念为安乐侯,官拜正三品。 三日后,王念从洛阳王家赶来,准备接过姐姐的遗体回洛阳安葬。 这一日,王贵妃遗体出宫,后宫所有人都站成两排送别,各个都心情沉重。 叶安然站在最前面,一身白衣,含泪望着这一切,其实她心里很自责,之前,她因为茶叶的事情,与王贵妃还闹得很不愉快,如今人已经不在了,她心里真的是说不出来的沉闷。 王念一身白衣,看起来表情无比的沉重,洛阳王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嫡系这一脉,只有王念和王瑜两个孩子,其他的皆是庶出,可忽略不计。 如今亲胞姐去世,王念自然是悲痛万分…… 走过叶安然身边的时候,王念停住了脚步,侧过身轻声问道:“安然,你姐姐那件事,我也深表遗憾,没能送她最后一程,抱歉。” 第三百八十二章 皇上心愿 “她不会怪你的,你放心好了。”叶安然微微开口。 “恩,那……你保重。”纵然有千言万语,王念也不可能说出口了,当初叶安瑶死后,消息传到洛阳,王念虽然已经为人夫为人父,但是还是依旧难以忘怀。 毕竟叶安瑶是他最初喜欢上的女子……所以那一日他去酒楼大醉一场,以悼念心里最爱的女人。 看着王念落寞的身影,和那刺眼的棺椁,叶安然突然止不住的哭起来…… 因为王念刚才的一番话,她确实也想起自己的姐姐了,进宫这么久,她一直压抑着不敢哭,就怕皇上多想,太后多想,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多想。 如今她终于可以找个借口为姐姐再次痛哭一场了…… 现在的她与王念是那么的相似,都是失去姐姐的苦命人…… 王念的心情,或许她最能理解,就算是皇妃又怎样,就算出生在富甲天下的贵族又如何,还不是最后落的香消玉损。 叶安然的痛哭,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皇上走过来,轻拥住她的肩膀:“安然,别哭了,朕如今想开了,为她高兴,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脱离皇宫这个牢笼了。”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看见皇上安慰叶安然,后宫的嫔妃顿时再次眼红,玉贵人站在皇后身边挑拨道:“皇后娘娘,您看,这个叶安然多么的虚伪,人家死了姐姐,她哭的什么劲,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就是想博得皇上的怜惜罢了。” “本宫都习惯了,她没点手段,怎么会霸宠后宫这么久呢,你无需大惊小怪。”皇后淡然一笑。 玉贵人闭上了嘴,她其实蛮愚蠢的,想挑拨皇后和叶安然,火上浇油,让皇后出手对付叶安然,可是皇后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轻易出手呢? 而且皇后与叶安然之间本来就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她添油加醋也改变不了什么,总归一句话,玉贵人在皇后,晨曦,叶安然这样老谋深算冰雪聪明的人面前,根本就是跳梁小丑 。 搀扶皇上回了金龙殿休息,接下来的几日,叶安然衣不解带的照顾着皇上。 连御前奉茶的宫女都省了,什么事情都是叶安然亲力亲为。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无需太过悲痛,要保重龙体。”叶安然柔声细语的劝慰道。 “恩,朕明白,安然,还好有你在朕的身边,她们一个个的离去,真的让朕有些心力憔悴,说不难过那是假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包括你姐姐的死,朕真的是非常的伤心。”皇上疲惫的靠在床榻上,叙说着心中的感慨。 忽略了叶安然脸上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 姐姐,这连个字每次有人提起,叶安然都觉得心里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苦不堪。 可是她的痛却没有人可以懂得。 “安然,朕做这个皇帝真的做的很累,如果哪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生在平民之家,与自己心爱的姑娘过着平淡幸福的生活该有多好,可是朕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这个愿望朕这辈子也不会实现,不会了。”皇上双眼带着绝望,缓缓地说道。 “皇上,别这么想,您既然是一国之君,那就证明您身上有天下百姓的期望与觊觎,既然上天选择您做皇帝,那您肯定有过人之处,您看,如今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这些……不都是您带给大家的么?您舍弃了小我,却成全了大我,给了天幕国千千万万黎民百姓那么多的幸福,您是伟大的。”叶安然开口安慰道。 “可是朕不想伟大,也不想被百姓像供奉神明一样爱戴朕,朕只想自私一回,过着平民的生活,不想在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那臣妾答应皇上,一旦局面稳定了,等谣言平息,臣妾愿意与皇上乔装下江南,陪您过一次那平淡夫妻的日子,可好?”叶安然贴心的提议道。 听罢,皇上眼前一亮…… “安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皇上激动的抓住叶安然的手,眼中带着孩子般的惊喜和激动。 “恩,妃无戏言。”叶安然笑了笑。 “真好,安然……有你真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等处理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后,我们下江南,享受一些那平民百姓的生活。”皇上说道这里停顿住了,其实他还想说,安然,只要有你在,哪里都是家,可是他却没能说出口,也许怕说的太多,对安然是一种压力。 皇上与叶安然许下了彼此的约定,希望可以一起共赴江南,过一过那与世无争的日子,可是事与愿违,看似很简单的一件事,却最终都没有实现的了。 因为汴京城的事情,是永远都处理不完的,永远都让人措手不及…… 安抚过皇上后,叶安然为皇上掖了掖被角,走出金龙殿,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王贵妃的事情让人感觉心情无比的压抑,好在都挺过来了…… 一转眼王贵妃病逝都过了七日了,听说洛阳王家也是办了一场风光的葬礼,为这个贵妃女儿做最后的送别。 其实,叶安然在想,人生在世,活着的时候就要好好珍惜,不要等死后才做什么无谓的事情,也许这一次,洛阳王老爷为女儿办葬礼花了不少银子,可是他这么做,又有何用,人已经死了,即便做的在隆重,王瑜也感受不到了,还不如在她活着的时候,多看探望一下女儿,父女俩饮茶叙话,那样也许更让王瑜觉得窝心。 叶安然迎着暖风,缓缓的朝着自己的嫣然宫走去…… 路上却意外的遇见了一个人,一个说熟悉也熟悉,说陌生也陌生的人。 这人一身朝服,看样子精神百倍,与以前似乎一点都不一样了,叶安然也是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 见到叶安然,那人身子一震,颤抖的跪在地上请安:“微臣张继东给昭仪娘娘请安。” “张继东?你改了名字?”叶安然记得,他应该叫张生没错的。 “回昭仪娘娘的话,微臣没有改名。”张生俯身规规矩矩的答道。 叶安然狐疑道:“不对啊,本宫记得你叫张生才对。” “回昭仪娘娘的话,微臣本名是叫张生 ,但是字继东,自从调到刑部后,刑部的徐大人嫌微臣的本名不够响亮,所以就改用字了。”张生不敢有隐瞒,一字一句的解释给叶安然听。 叶安然目光犀利扫过张生有些心虚的脸,笑道:“是么?你都已经调到刑部了?官拜何职啊?” “回昭仪娘娘,微臣官拜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呵呵,不错的官职,有前途。”叶安然似笑非笑的赞道。 “多谢娘娘赞赏。” “张生啊,你我也算旧识了,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方河州和姐姐介绍我们认识的,那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去参加才艺比拼,没几年的事情,可如今回忆起来,却已经物是人非,姐姐和方河州都已经不在了,而我们……却风光无限。”叶安然盯着张生缓缓的说道。 听罢,张生立刻磕头认罪:“娘娘,那件事……微臣深深的感到愧疚,可是……不是微臣要那么做的,是因为……?” 张生似乎急着解释,但是说道关键之处,又不能继续说下去,毕竟这件事幕后主使者是皇后。 叶安然见此,只是微微一笑:“你别紧张,你也没错,姐姐既然与方河州有染,你举报也是正常的,表明你忠于皇上,对朝廷忠心耿耿。” “微臣……?”张生听叶安然这么一说,更加不好意思,一时间有苦难言。 “张生,你放心,过去的时候本宫不会追究的,你无需怕本宫,以后……没事就进来和本宫说说扬州的事情,本宫和你叙叙话。”叶安然温柔一笑。 张生立刻看痴了…… 他几年前第一次看见叶安然的时候,就被她这样的笑容给迷住了,从那以后朝思暮想,却也只能想想而已。 科举考试的时候,因皇上故意整方河州,所以他运气超好的中了状元,进朝为官。 本来也相安无事,但是后来皇后为了对付叶安瑶,竟然软硬皆施买通了张生,陷害方河州和叶安瑶,经过那件事,才导致方河州和叶安然双双毙命。 可是说,这个张 生就是间接害死叶安瑶的凶手,可是叶安然对他和颜悦色,这让张生更是胆战心惊。 “好,一定,那没事的话微臣先告退,微臣还要去跟皇上禀报正事。”张生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象,叶安然见了自己会不会一巴掌打过来,但是意外的,叶安然没有。 “好,那改日再聊。”随后叶安然轻松的从他身边路过,临走的时候,还对他友好的笑了笑。 张生彻底的沦陷了…… 张生走后,叶安然紧紧的握了握拳头,低声说道:“形势所迫,就在让你活几日吧,但是我发誓,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回到嫣然宫 小容立刻走过来说道:“二小姐,刚刚怀王殿下派人送了字条过来。” “哦?拿来我看看。”叶安然疑惑的接过小容手里的字条。 “今晚,戌时,慈安堂见。”叶安然仔细看着字体,发现确实是西宫寞的字迹。 自从她做了昭仪以后,西宫寞就很少来了,毕竟要避嫌,而她也不可能总去朝堂那边找西宫寞,怕人惹闲话,于是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有些吃力。 与西宫锦不同,西宫锦毕竟是有皇上的口谕应许,而西宫寞则不能…… 傍晚慈安堂戌时。 叶安然披着黑色的斗篷,提着灯笼去了后宫比较偏僻的地方——慈安堂。 这里是后宫女眷烧香拜佛的地方,平时若不是初一十五,便没有人来这里。 叶安然推门而入,发现西宫寞早已经在此等候。 “安然,你来了?”看见叶安然,西宫寞温柔一笑。 “寞,你找我有事么?最近我侍奉皇上,出来一次很难,长话短说。”叶安然也不是害怕,而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恩,我找你确实有重要的事情商议。”西宫寞点了点头。 叶安然出来的时候已经左顾右盼,看看自己是否行踪暴漏了,确定万无一失后才来赴约的,可是她千算万算还是算露了一个人,一个极其想置她于死地的人。 而那个人,则尾随着她一路跟来了慈安堂…… 第三百八十三章 太后捉奸 玉贵人巴不得能抓住叶安然的小辫子,所以不惜代价,时刻关注着嫣然宫的动向,终于,被她发现了叶安然鬼鬼祟祟的披着黑色斗篷出来,她便一路尾随。 待叶安然进了慈安堂内,她则轻手轻脚的移步过去,用唾液沾湿了窗纸,透过一个小孔看着里面的一切。 待她看清楚叶安然对面的男人时,玉贵人彻底的惊呆了:“那是……怀王殿下?好啊,你个叶安然,你竟然与怀王殿下有一腿,有了皇上的宠爱还不满意,跑来这里幽会了,真是老天有眼,这下你死定了。” 于是,玉贵人都没来得及听里面的人讲什么,就鬼鬼祟祟的离开了。 当然,她是去请太后了,如果被太后抓到这两个人在偷情,那应该很有看头吧,玉贵人得意的想着。 慈安堂内的两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败露…… 而是商讨着大计划,西宫寞缓缓说道:“安然,你如今在后宫已经立足,下一步就是要拉拢群臣了,只有有朝臣支持才能走的更远。” “这个我清楚,但是不过操之过急,我怕做的太明显,引起皇上的疑心。”叶安然平静的分析道。 “恩,也对,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在朝中也有一些心腹,我会让他们去透问,看谁有意归顺你,毕竟你如今在后宫风头都快盖过皇后了,那些口是心非的老臣,也都是想巴结你还来不及呢。”西宫寞淡淡一笑。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想快点搬倒沈碧蓝,只要我看见她穿着凤袍从我身边走过,我就心里恨得牙痒痒,姐姐的仇,她与西宫爵都是最大的凶手,我必须要置她于死地,才能一解心头之恨。”叶安然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我明白,但是想要把皇后拉下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毕竟她是太后钦点的人选,而且在后宫多年,势力也算根深蒂 固,安然,你莫要着急,你家的仇,我会帮你报。”说道这里,西宫寞伸出手,轻抚叶安然的秀发。 动作很是亲昵,叶安然很自然的向后退了两步,不留痕迹的躲开了西宫寞的轻抚。 西宫爵尴尬的把手停留在半空,随后收回,笑了笑:“总之,你在后宫也不可掉以轻心,你现在已经成为了公敌,很多人想要抓住你的把柄,恨不得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永远无法翻身呢。” 面对西宫寞的提醒,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我明白。” 天玄宫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太后板着脸,神色凝重。 “回太后娘娘,臣妾说的句句属实,是臣妾亲眼所见,那怀王殿下与然昭仪在慈安堂里私会可不是小事,臣妾不敢随便诬陷,还求太后娘娘亲自去看一看便知晓一切。”玉贵人信誓旦旦的说服太后。 太后似乎心有疑虑:“寞儿不像是这样的人啊,玉贵人,哀家问你,你可曾看清楚了?确实是怀王么?” “回太后娘娘,臣妾看的一清二楚,确实是怀王,还请太后娘娘火速赶过去,不然……就无法抓住他们了。” “走吧,哀家去看看,但是哀家警告你,此事非同小可,要是你骗了哀家,那么……小心哀家撕烂你的嘴巴。”太后狠狠瞪了一眼玉贵人说道。 “臣妾不敢。”玉贵人小心翼翼的跟在太后身后,跟常嬷嬷一起去了慈安堂。 慈安堂内 叶安然和西宫寞刚说完话,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西宫寞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不好,有人来了?” “怎么可能?”叶安然一副惊讶至极的样子。 这时,外面传来太后的声音:“玉贵人,你确定是这里?” “回太后,正是,臣妾亲眼看见然昭仪进去的,而且……怀王殿下就在里面。” “糟糕了,是太后的声音。”西 宫寞这下慌了。 叶安然也听出来了,吓得有些不知所措:“这可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这个时候出去不是正走碰头么?如果我们坐以待毙,那被太后发现,我们就完了。” “别慌,我来想想。”西宫寞临危不惧,表现出了超常人的冷静。 叶安然急得是团团转,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玉贵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 “寞,不然你从后窗户逃走吧?”叶安然忽然提议道。 “不成,太后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此时想必后窗户也埋伏了侍卫,我走不了。”西宫寞摇头否认了叶安然的办法。 “那可怎么办啊?难道我们真的要毁于今日么?”叶安然极度的不甘心。 “我先找地方躲起来,你自己想办法找说辞吧。”说着,西宫寞纵身一跃,上了房梁,房梁处正好有一处可以藏人的空处,可以说他们是绝处逢生了。 见西宫寞藏好了,叶安然立刻回过神来准备想托词,可是还没来得及想,就听见门砰的一声被人踢开。 门外,站的是一脸庄严的太后娘娘…… 见此,叶安然立刻俯身行礼:“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没有理会叶安然径直的走了进来,四处观望,却发现这里除了叶安然之外,在没有其他人。 “西宫寞呢?”太后厉声质问。 “寞殿下?臣妾不明白太后在说什么,这里只是臣妾一个人啊。”叶安然装傻充愣的说道。 “不可能,我明明就看见你和怀王在里面幽会。”玉贵人指着叶安然说道。 “玉贵人,这黑灯瞎火的,你是眼睛模糊了吧?哪里有什么怀王殿下啊,就算你与我有过节,也不能这么诬陷我的名声啊,泼脏水也要有个度,是不是?”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 “哼,等哀家搜搜看就知道了,来人啊,给我搜,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太后 对叶安然本来就很仇视,如今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哪里肯轻易放过。 于是,太后一声令下,便进来一群侍卫,开始翻天覆地的搜查,只可惜,过了好一会,所有地方都搜查完了,却依然没有看见西宫寞的声音。 “回太后娘娘,都搜查过去了,没有可疑的人。”侍卫统领说道。 “玉贵人,这是怎么回事?”俗话说的好,捉贼要捉赃,如今所谓的西宫寞,他们没有找到,就不能诬陷叶安然。 “太后娘娘……臣妾知道了,一定是臣妾报告娘娘的功夫,怀王殿下走了,一定是这样。”玉贵人见没有抓到人,也有些着急了。 叶安然无奈一笑:“玉贵人,凡事要讲证据,你这样诬陷我,对我真的不公平,那我是不是也可以随意诬陷你和侍卫私通呢?” “你……你胡说,你明明就有和怀王殿下见面,你骗不了我的,我的眼睛看的清清楚楚。”玉贵人有些急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后侧过身,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问道:“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见王贵妃病逝后,皇上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这几日就经常一个人来这里诵经念佛,却没有想到被有心之人抓住机会来诬陷臣妾,还请太后查清楚真相,还给臣妾一个清白。”叶安然是何许人也,反应特别的快,从太后破门而入的那一刻就想好了说辞。 而且这个理由也确实可以说服人,说的过去,也合情合理。 “你撒谎,你才不是什么念经祈福呢,你就是来私会的。”玉贵人一口咬定叶安然来私会。 太后也是一时间尴尬在原地,想放弃吧,又觉得不甘心,浪费一个扳倒叶安然的大好机会,若是不放弃吧,又实在拿不出任何的证据来。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声高呼:“皇上驾到。” 随后 一身明黄龙袍的男子走进来,众人,除了太后,纷纷跪地行礼:“皇上万安。” “都起来吧。”皇上缓缓说道。 “母后,这么晚了,大家怎么都在慈安堂?怎么了?”皇上微微一笑。 太后还没等说话,玉贵人就抢着说道:“皇上,臣妾今日亲眼看见然昭仪与怀王殿下在这里私会,所以特意禀报给太后娘娘,让娘娘来主持公道,可是我们来晚了,怀王殿下已经跑了。” “又是你?你到底要诬陷安然几次才甘心?”看见玉贵人,皇上有些窝火的质问。 “皇上这话什么意思,莫非这个玉贵人……有前科?”太后也是糊涂了。 皇上点了点头:“母后切不可听信这个女人的话,她因与安然有些过节,所以三番五次为难安然,朕都已经教训过她几次,可是谁知道她屡屡不知悔改。” “不是的,皇上,这次臣妾真的不是要诬陷昭仪娘娘的,是她真的……?”玉贵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皇上打断了。 “够了,别在说了,这场闹剧还要继续下去么?你口口声声说安然与怀王约会,口说无凭,怀王人呢?你找出来,找的出来朕就信你。”皇上横眉怒目。 “这……?”玉贵人顿时蔫了。 “哀家真的不该轻信你这个女人,哼。”太后见玉贵人拿不出证据,脸色也变了。 玉贵人立刻怕了,跪地求饶:“太后娘娘,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玉贵人,你记得哀家之前说过什么吗?如果你说的不是实情,那么……哀家就撕烂你的嘴,苏麽麽,给哀家狠狠的掌嘴。”太后面子挂不住了,自然要给自己儿子一个交代,别看起来像自己故意闹事一样。 苏嬷嬷走过去,一巴掌狠狠的呼在了玉贵人的脸上,打的她哇哇大叫。 叶安然在一旁,似乎还有点惊魂未定,因为……西宫寞此时还在房梁上。 第三百八十四章 有意包庇 玉贵人被苏嬷嬷打的嘴巴血肉模糊,也不敢在提叶安然和西宫寞的事情。 “今日之事给你一个教训,若是以后在有此事,哀家就砍了你。”太后没好气的警告道。 吓得玉贵人微微颤抖…… “太后,臣妾……再也不敢了,求求您不要在打了。”玉贵人口齿不清的哭诉道。 “皇上,今日之事情你也看到了,不是哀家有意要滋事,实在是这个玉贵人去禀报哀家,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哀家也是被她给蒙骗了。”太后似乎因为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所以害怕自己和儿子之间的误会更深,才不得不的出言解释。 “朕知道,母后多虑了。”皇上温和一笑。 “苏嬷嬷,我们走。”随后太后冷眼看了看叶安然威严的说道。 “是,太后娘娘。”停住了手,苏嬷嬷抽身随着太后一起走出了慈安堂。 “恭送母后。”皇上恭敬的俯身说道。 “恭送太后娘娘。”叶安然也低声的说道。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滚?”太后走后,皇上瞪着玉贵人骂道。 “是,多谢皇上网开一面。”见皇上发火了,玉贵人也不敢在多说,起身狼狈的离去。 随后,慈安堂顿时正剩下皇上和叶安然两个人,见此,叶安然心虚的挽起皇上的手臂轻言细语:“皇上,折腾了一个晚上,臣妾也累了,我们走吧。” 此时的叶安然只想着皇上快点离开这里,好让西宫寞有路可以出去。 皇上认真的看了叶安然好一会,才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安然,以后……别来慈安堂了,这里地点偏僻,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朕都来不及救你。” 听罢,叶安然心里一暖:“恩,臣妾遵命。” 随后,皇上和叶安然也双双离开慈安堂,离开前,皇上有意无意的朝慈安堂的房梁看了一眼。 吓得西宫寞蹲在房梁上一动也不敢动,若是被皇上抓住,那后果也是相当可怕的。 确定皇上走远了,西宫寞才从房梁上跳下来,随后匆匆离去,这一次,也算是有惊无险,不过倒 是给了西宫寞一个教训,至少他以后不敢在这样大摇大摆的约见叶安然了。 后宫想要整死叶安然的人真的是太多,不知道哪天就行踪败露,还好今日是蒙混过关了,太后没有抓到证据,皇上也没有太深的追究。 嫣然宫 “安然,你先睡吧,今日奏折太多,朕要连夜批阅。”送回了叶安然,皇上起身告别。 “好,那皇上您要注意龙体,别太累了。”叶安然柔声劝慰道。 “好。” 皇上微微一笑走出了嫣然宫,跨出大门那一刻,他收起了温和的笑容,取而代之的一片悲痛之色。 御书房 皇上手持酒杯一仰而尽,心里……似乎有说不出的痛楚。 “皇上,属下按照您的吩咐做了,你们走后,那西宫寞果然从房梁上下来离开了,属下就是不明白,既然皇上都知道,为什么不当场揭穿呢?那样不就人赃并获了?”疾风有些气急败坏。 “如果朕揭穿了,安然就死定了。”说罢,皇上又是独自倒了一杯酒再次一口干掉。 “昭仪娘娘若是真的跟怀王有奸情,那么……也是死有余辜。”疾风没好气的说道。 皇上持酒杯的手指微颤:“她不会的,她之所以见西宫寞,如果朕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达成了某种协议,或者是某种合作关系,西宫寞那个人隐藏的一直都很深,他很清楚安然现在想报仇,想对付爵,所以必然是利用她这个心里状态,跟她说了什么。” “皇上就那么相信叶安然?”疾风百思不得其解。 “对,朕相信她,因为她不是那样轻浮的女人,这点毋庸置疑。”皇上点了点头。 “皇上,属下有时候觉得,您之所以对叶安然这么好,不是因为真正的喜欢她,或许只是因为叶安瑶的死,让您心里产生了愧疚,所以才无比的纵容叶安然,您想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疾风揣摩着皇上的心思,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呵呵。”皇上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皇上,难道属下说的不对么?”疾风显然得不到答案 ,不甘心,继续逼问。 “疾风,朕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就知道朕心里的答案到底是怎样的了。”皇上若有所思的说道。 “皇上请说。”疾风不明所以的看着皇上。 “朕问你,当年朕下扬州的时候,在蓝桥之上,第一眼爱上的那个女人是谁?”皇上一本正经的问道。 疾风顿时觉悟……原来从那时候开始,皇上就已经沦陷了。 “这下明白了吧?”皇上苦笑。 “皇上,属下觉得您不能以爱为名,纵容一个女人,她的野心和权利越来越大,以后也许会毁了您的江山也说不定。”疾风劝告道。 “只要她想要,朕拱手送她又何妨?”皇上缓缓说道。 “完了完了,真是疯了,皇上,您能否清醒一点,为了一个女人,值得么?”疾风不厌其烦的再次问起了这个问题。 “疾风,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千百次了,你有耐心问,朕也没耐心答了,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皇上叹了一口气下了逐客令。 “好吧,那属下告退。”见皇上冥顽不灵,疾风也很是无奈,只的退下。 夜色下,落寞的帝王一人独饮一醉解千愁,只为了那个让自己心渐渐沉沦的女子。 “安然,你说……朕该拿你怎么办才好?”皇上举杯再次苦笑。 其实他什么都明白,叶安然进宫以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可是他就那样看着她,纵容她,甚至还包庇她,帮她一次次逃过劫难,一次次走上权利的巅峰。 接下来的几日,皇上还是照常的去嫣然宫,丝毫没有因为那件事而冷落了她,这让叶安然更深感愧疚。 她私下传信给西宫寞,叫他暂时不要进宫会面了,怕皇上起疑,另一边又安抚皇上,时常的陪着皇上下棋聊天。 这一日叶安然与皇上同坐在圣君阁的七层宝塔阁楼,欣赏着外面的景色。 “皇上,臣妾的毒……皇上可否找到解药?”叶安然其实明知道这毒没有解药,但是要是故意问了一下,因为这样显示出她其实很想解毒, 很想与皇上在一起的样子。 皇上摇了摇头:“还没有,你不要着急,朕真的不在乎这个。” “可是……臣妾总觉得愧对皇上,不能解毒,就无法真正的侍寝,就不能……不能为皇上生下小皇子或者小公主。”叶安然神情落寞。 皇上窝心的笑了:“安然,你真的想为朕生一个孩子么?” 叶安然先是一怔,随后满脸羞红,点了点头,其实她确实有这个想法,当然不是为了爱皇上,只是因为一旦产下皇子,后宫地位就更稳固了,而且大有希望可以顶替皇后,拉沈碧蓝下马。 “有你这句话,朕就足够了,你别想太多,解药的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皇上没有告诉叶安然其实地狱之吻没有解药,因为他怕她难过。 叶安然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道:“皇上,臣妾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说来听听。”皇上扬起嘴角,望着叶安然,笑容宛如春风般拂面而过,暖了叶安然的心。 “三日后,臣妾想……出宫一趟。”叶安然思索良久,开口道。 “出宫?为何?”皇上没有着急答应,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想问清楚原因。 “臣妾想去祭拜姐姐,当初……姐姐因背负罪名离开人世,太后娘娘不准她入皇陵,所以西宫爵为她在汴京城南小山坡下葬了,如今端午将至,臣妾想去看望一下姐姐,不知道皇上可否答应?”叶安然说的楚楚动人。 每次一提起叶安瑶,皇上都心生愧疚,他一直觉得叶安瑶是自己的一个疏忽,如果当时不大意的话,那么也许她不会死,孩子也不会死。 所以皇上几乎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恩,可以,去吧,朕最近政务繁忙,就不陪着你出宫了。” “恩,好,臣妾一个人没关系的。”叶安然笑了笑。 “那……早去早回。”皇上温柔的嘱咐道。 三日后,叶安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皇宫,皇上派了四名大内侍卫跟随,一路护其周全。 叶安然先是上了南山,拜祭了一下姐姐,随后赶在中午前 匆忙的下了山,却没有直接回皇宫。 “娘娘,时候不早了,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大内侍卫提议道。 “着急什么?本宫饿了,找家酒馆用膳后再走。”叶安然不满的说道。 “是。” 随后,汴京的一家酒馆内,叶安然上了雅间,独自一人坐了下来,大内侍卫全部都守在外面。 这时,一个人影从窗户飞身进来,看见叶安然,心里一喜:“安然,你找我?” “西宫爵,你坐吧,我们谈谈。”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没有任何惊喜之色,与西宫爵的表情正好截然相反。 “你怎么出宫了?皇上允许了么?还是你自己跑出来的?”在宫外看见叶安然,西宫爵确实很意外。 叶安然托人捎去了消息,约他在酒馆见面,特意嘱咐他不要被大内侍卫发现。 于是西宫爵来了一个空中飞人,从后面的窗户进来的,而且悄然无息。 “这个你不必过问,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我今日来,只为了跟你要一样东西。”叶安然冷漠的说道。 “什么?”西宫爵一愣。 “地狱之吻的解药,你开个价吧。”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开个价?”西宫爵听罢彻底的愣了。 “怎么?不懂?我的意思很明显,你把解药给我,你提个条件,要金银珠宝,还是珍奇药材,只要你说的,我都可以考虑,只要能给我解药,我们从此各不相干,我姐姐的事,我可以只针对沈碧蓝一人,当没有你的事。”叶安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原来……你还是想跟皇上在一起,呵呵。”西宫爵顿时心痛的苦笑。 “我和谁在一起,已经与你无关了,你我已经不是夫妻,今日就当是谈条件,如何?”叶安然面无表情,对西宫爵,她是太难忘,但是却不能被他看出端倪,只的装作冷漠无情。 “解药,我没有,你这辈子除了我,不可能在有别的男人,你就死心吧。”西宫爵回过神,缓缓的说道。 叶安然听罢愤怒起身,一杯热茶全部泼在了西宫爵的脸上…… 第三百八十五章 扑朔迷离 “西宫爵,你真的是疯了,无药可救了。”说完这句话叶安然转身想离开,却一把被西宫爵拉住,随后拉入自己的怀中,俯下身,狠狠的吻住叶安然的唇瓣,这个吻苍劲有力,霸道十足。 “呜呜……你放开我。”叶安然想呼喊,可是却担心被外面的大内侍卫听见,所以只的小声的提醒。 可是西宫爵似乎早已经迷失了心智,这些日子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叶安然。 哪怕是做梦,也梦见以前二人在一起的甜蜜情景,今日,他的情绪爆发,难以控制,他伸手解开叶安然腰际的丝带,试图下一步动作。 叶安然立刻脑子清醒过来,狠狠的一把推开西宫爵,随后咣当一声,西宫爵躺在了地上,头部重重的磕在了桌脚上。 “安然,地狱之吻没有解药,你这一生,都只能是我西宫爵的女人。”西宫爵绝望的看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疯子,十足的疯子。”指着西宫爵,叶安然大骂。 “昭仪娘娘,有什么事情么?”听到里面有动静,门口的大内侍卫立刻警觉的问道。 “没事,是本宫不小心将碗打碎了。”叶安然随后说道。 “啊?那有没有伤到娘娘,属下可以进去看看么?”因不敢随意的冒犯昭仪娘娘,所以大内侍卫都站在门口,却迟迟不肯进去。 “不用了,本宫的衣服湿了,正在清理,你们进来不方便。”为了阻止大内侍卫撞破两个人在一起的场面,叶安然脸不红不白的撒了谎。 “是,属下遵命。”见叶安然的声音并无异常,大内侍卫也不敢冒然闯进去。 “西宫爵,你既然这么绝情,不想交出解药,也好,我也不跟你浪费唇舌了,你自己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叶安然就是死,也绝对不会爬上你的床,哼。”说完,叶安然掏出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茶水,开门走了出去。 西宫爵独自一人躺 在酒馆雅间内的角落里,黯然伤神…… 好不容易见面,可是还是闹成这样,他们不是曾经很相爱的一对璧人么?是什么让他们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西宫爵不觉的要扪心自问……是自己亲手毁了这份幸福么? 走出酒馆,叶安然一肚子气,上了马车就下了命令:“回宫吧。” “是,娘娘。”随后马车缓缓行驶起来,朝着皇宫走去。 本以为可以一路平安的回到皇宫,却没有想到,半路出了插曲…… 为了加速回去的时间,叶安然选择走了一条捷径,却是一条偏僻的道路。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一位蒙面的红衣女子站在路中央,来者不善,气势汹汹。 “什么人?竟如此大胆敢拦我们的马车?”赶车的太监趾高气昂的质问。 “本姑娘奉命……来此路拦截,不相干人等退下,挡我者死。”红叶的每一句话都充满着巨大的杀气。 “混账,你这个黄毛丫头竟然如此大言不惭,你可知道马车内是何人?”赶车的小太监没有弄清楚状况,看低了红叶的身份。 “清楚的很,不就是当今的昭仪娘娘吗?”红叶挑眉说道。 “很好,既然知道是昭仪娘娘,还不滚开?” “滚开?你似乎弄错了,我想要的……就是昭仪娘娘的命。”随后,红叶掏出飞镖用力一掷,一片红叶飞快的划破赶车太监的脖子,顿时人头落地。 可见内功之深厚…… 见此,四个大内侍卫齐声说道:“红叶?武林盟主旗下杀手堂第一杀手?” 虽然红叶是蒙面的,但是大内高手还是凭着独特的武器看出她的身份来了。 “看来……你们四个很识货,比刚才死的那个蠢驴强太多。”红叶冷笑。 “废话少说,兄弟们,咱们就是拼了命也要保娘娘周全。”领头的侍卫说道。 “是。” 随后四个人齐齐的扑过去,与红叶打在了一起,马车内的叶安 然掀起帘子,蓦然的看着这一切。 想要她叶安然性命的人不在少数,她已经不害怕了,生死由命,她看的很开。 只是,这些是什么人呢?听刚才大内侍卫说的好像这个女刺客是一个江湖中人呢?自己有得罪过江湖的势力么? 看着红叶的身影,她有些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其实之前她在瑞安王府的时候,红叶和紫瞳就总在她眼前晃悠,但是因为与这个红叶接触太少,所以叶安然根本就不记得她是谁了。 四大侍卫厮打的很费劲,虽然他们自恃武功甚高,但是红叶却也是人中之龙,所以不一会的功夫,渐渐的,四大侍卫落了下风。 最后竟然都被红叶几掌拍飞…… 各个扑倒在地,口吐鲜血,受了不轻的伤势…… “娘娘……快走。”其中一个还不忘提醒叶安然快跑。 叶安然则意外的,不仅没有跑,还从里面缓缓的走了出来…… 熙贵人一直不待见叶安然,所以接到她出宫的密报后,就派出红叶追杀。 之前在酒馆红叶就想下手,但是却因为西宫爵的出现而打消了念头。 于是只能在这条小路上劫杀…… 见叶安然主动的走了出来,红叶微微一怔:“你不怕我?” “呵呵,姑娘又不是豺狼虎豹,我为何要怕你?”叶安然轻声一笑。 “可是我是能要你命的人。”红叶冷冰冰的说道。 “生亦何欢死亦何难,生死本由天注定,我不会怨天尤人,你要杀动手就是。”叶安然一身浅紫色薄纱站在红叶面前,楚楚动人。 说实话,红叶纵横江湖多年,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硬气的女人,叶安然不会武功,却不惧怕她这样的武林高手,更没有跪地求饶,或者吓破胆,而是从容不迫的面对生死,这份胆量,她红叶打心眼佩服,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紫瞳那么习惯叶安然了。 看来,她确实有着不 同于常人的人格魅力…… “对不起了,不是我想杀你,实在是主命难违。”红叶抬起宝剑指着叶安然的脖颈。 叶安然不说话,也不恐惧,只是心里有些小遗憾,没能为姐姐报仇。 突然,一个飞石打过来,不偏不倚的打在红叶的手腕,立刻,她的宝剑随手脱落。 她侧过身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飞身扑过来,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一掌击在自己的肩胛,这一掌,力道之大,差点让她五脏六腑具裂。 “你……?”红叶指着来人,发现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在遇见这个男人之前,红叶一直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是登峰造极。 可是如今败在他人之手,才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娘娘,属下来迟,让娘娘受惊了。”疾风俯身跪地请罪。 “快起来吧,没事,本宫没事。”叶安然松了一口气,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疾风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她知道,对付这个女人是没有问题的。 因为,只要一到了重要的场合,皇上就把疾风带在身边,可见他是一个深藏不漏的绝顶高手。 “还打么?”疾风起身后,冷漠的看了看红叶。 “今日败在你手下,心服口服,改日在一较高下。”说罢,红叶一个闪身轻功离开。 红叶当然不敢再打,因为她已经受了重创,这个男人绝对不容人小看,能两招就打的她毫无还击之力的人,天下屈指可数。 “娘娘,走,属下护送您回宫。”说着,疾风搀扶起其他几个大内高手缓缓的说道。 “疾风,你怎么在这里?”叶安然有些担心,是不是皇上派人跟踪自己了。 “皇上派属下一路暗中保护娘娘的,就怕娘娘出什么意外。”果然,疾风的回答,正中了叶安然饿猜测。 “哦,这样啊,本宫知道了。”叶安然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于是,在疾风的护送下,叶安然安全的回到了 皇宫,对今日的事情,她似乎有些不悦。 一是跟西宫爵没有谈好,没有得到所谓的解药,二是皇上竟然派疾风跟着自己,那……自己与西宫爵见面的事情,皇上是不是也都知道了呢? 虽然西宫寞已经告诉自己,地狱之吻并没有解药,但是叶安然仍抱有一丝侥幸,也许她认为,下毒的时候,西宫爵用的是他的血,那没准,他的血就是最好的解药呢。 只可惜,关于解药,西宫爵只字未提,那个男人,占有欲太强,事到如今,仍然想着自己为他守节,做他的女人,真是想得美。 皇上听说中途遇见刺客后,立刻赶来嫣然宫安抚一番,随后才离去。 御书房 “皇上,属下终于可以确定昭仪娘娘不是和西宫爵一伙的了。”疾风语重深长的说道。 “你都查到了什么?”皇上不紧不慢的端起茶杯问道。 “属下查到,西宫爵与江湖势力有关系,武林盟杀手堂的人频频出现在瑞安王府,看来他已经培育了自己的江湖势力,只是有一件事属下不懂,西宫爵为何突然要劫杀昭仪娘娘,今日如果不是属下出现的巧,那么……也许昭仪娘娘早就命丧那红叶之手了。”疾风自然不知道红叶其实是听命于熙贵人的,所以乱猜一气。 “不可能的,爵是不会对安然痛下杀手的,是不是那个环节出错了?”皇上显然比疾风要清醒的多。 “应该没有啊,红叶确实是西宫爵的人没错,她要杀昭仪娘娘也应该是真的。”疾风被皇上这么一分析也迷糊了。 “那会不会是那红叶与昭仪娘娘演的一场苦肉计,为的就是让皇上您相信她?”疾风突然又提议道。 “你笨么?安然怎么知道你跟在她身后,她又不知道你会出现,应该不是。”这一点,皇上还是比较相信叶安然的。 “那就奇怪了,事情好像越来越扑朔迷离了。”疾风迷茫的说道。 第三百八十六章 生米熟饭 “这件事朕心里有数,你下去吧。”皇上摆摆手,打发走了疾风,随后一个人唉声叹气起来。 嫣然宫 叶安然越发的不安起来,她不能侍寝,老这样也不是办法,确实没有安全感,所以她要尽快的拉拢西宫锦也到自己这一边来。 于是她左思右想之后叫到:“小容,你来一下。” “怎么了?二小姐。”小容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了过来。 “小容,你必须……要嫁给西宫锦了,局势越发紧张,我不能在耽搁下去了。”叶安然有些愧疚的说道,虽然她明明知道小容喜欢西宫锦,可是她这样刻意的安排,也确实是利用了小容。 “奴婢……一切听从二小姐安排。”对于这件事,自从上次叶安然跟她说完以后,她就想了又想,最后还是觉得自己于情于理都要嫁给西宫锦。 “恩,那你准备一下吧,就这几日,我安排一下你们的婚事。”叶安然点了点头,语气不容忍质疑。 “二小姐,那……恒王殿下他能同意么?”小容目前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因为西宫锦压根就不喜欢自己,而且自己还是一个无才无貌的奴婢,他凭什么要迎娶自己呢? “这个我自有办法,我会让他亲口去跟皇上提亲的,小容,你放心,我会让你风光的出嫁,不会做一个妾侍的,只是……明日要委屈你帮我设计一个局了。”叶安然停顿了一下说道。 “好,奴婢一切听二小姐的。”小容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次日 西宫锦如约而至,叶安然大摆宴席,盛情邀请西宫锦做客。 “嫂子,你这么热情,不会有什么猫腻吧?”西宫锦有些疑惑的问道。 叶安然微微一笑:“难道本宫还能毒害你么?” “那到不是,不过我总觉得你今日有点怪怪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哈,你不会是有事要求我吧?”看来西宫锦也不是那么的没心没肺。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人么?” 叶安然脸色一沉。 “哈哈,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嫂子快上菜吧,我都饿死了,听说你要宴请我,我今儿一早都没吃饱。”西宫锦打着马虎眼说道。 “行了,就你最着急,上菜吧。”回过头叶安然吩咐道。 “是,昭仪娘娘。”身后的宫女领命即刻转身。 眼尖的西宫锦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今日竟然没有小容的身影:“嫂子,对了?今儿我怎么没看见我蓉妹妹?” “你蓉儿妹妹病了,身体不适,在厢房休息。”叶安然似乎早就预料他会这么问,于是叹气说道。 “啊?病了,严重么?”西宫锦一愣。 “恩,还好,只是染了风寒,这样,等一会我们用过午膳,我们去看看她。”看出西宫锦的关心,叶安然提议道。 “好啊,没问题。”其实西宫锦没有想太多,他只是觉得和小容认识这么久了,去探望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却没有想到,今日只是一个局而已,为他布下的一个局。 不一会,午膳布置好以后,西宫锦与叶安然落座,皇上走了进来:“朕来晚了,你们没饿着吧?” 原来,叶安然早就安排好了皇上一起过来用膳,不然单独两个人在一起必然要惹人闲话,这也是叶安然的聪明之处,把什么事情都处理的很妥善。 “哪能呢,能和皇兄一起用膳,是我们的福气。”与西宫寞有一点很相像,西宫锦嘴巴甜,也是很会说话,很讨人喜欢的一个激灵的小子。 “行了,别贫了,开菜吧。”皇上显得心情不错。 于是三个人闲话家常的边吃边聊…… “锦,你最近有和你舅父联系没?”皇上看似无疑实则有心的问道。 “没有,我舅父大忙人,哪有空理我这等闲人啊,不过我母妃到是张罗要去看看舅父,我也一直没答应,可能过些日子,我舅父大寿的时候,我们要过去看看,不愿意去他的封地,总觉得没有汴京繁华,习惯在这里 呆着了。”西宫锦随便那么一说。 皇上淡淡一笑:“那你去的时候,别望了把朕送给齐王的贺礼带过去,朕政务繁忙,实在是没空过去了,就由你代劳吧。” “没问题,都是小事。”西宫锦大咧咧的笑道。 一旁的叶安然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听出了端倪,看来西宫寞说的没有错,皇上似乎很忌惮西宫锦这个舅父,听说是天幕势力最大的一个外姓王,有着自己的封地,手握一方的生杀大权,而且有重兵在手,威风的很,不然何太后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敢动西宫锦的母亲齐太妃。 “恩,好。”皇上随后又喝了两杯酒,就因要批阅奏折起身离去。 顿时外殿只剩下了叶安然和西宫锦二人…… “锦,你多喝几杯,反正我这里也没事,没有外人。”叶安然频频劝酒。 西宫锦也是来者不拒,又在叶安然的劝说下,喝了几杯,最后有些微醉:“嫂子,我不能再喝了,有点晕了。” “好,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小容吧,如何?”叶安然笑着说道。 “好,走吧。”西宫锦没有多想随着叶安然起身离开外殿,朝着一边小容的厢房走去。 刚走到门口,叶安然忽然又说道:“哎呀,我忘记了,我给小容带的药还在我那里,我回去拿,你先进去吧。” “恩,好。”这个时候西宫锦已经不是那么的清醒,想离开,又不好意思开口,因为已经答应了叶安然要来看看小容。 于是轻轻敲了敲门,西宫锦便晃晃悠悠的走进去:“小容,你在么?” “殿下,您……您怎么来了?”小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薄纱,看起来跟平时不太一样,还化了淡淡的妆容。 恍惚间,西宫锦觉得她有些像一个人,对,不是别人,就是郑艳茹,郑姑娘。 “你……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西宫锦有些惊讶。 “奴婢……病了期间,娘娘她舍不得我干活,所以给了赐给了奴婢这件衣服,叫 奴婢好好在房内休息养病。”小容羞涩的低下头。 一股香气顿时扑鼻而来…… 不知怎么,闻到这股香气,西宫锦竟然身体有了奇妙的反应,这种反应他并不陌生,因为那是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小茹。”西宫锦晃晃悠悠的走过去,一把抱住小容,竟然叫到了郑艳茹的名字。 小容虽然有些伤心难过,但是为了二小姐的计划能顺利的进行,还是如之前商议好的一样,并没有拒绝,反而宽衣解带。 就这样,西宫锦在醉酒和迷迭香的催情下,产生了幻觉,把小容当作了是郑艳茹在厢房内共赴了一场巫山云雨。 而一切完事之后,叶安然是那么巧合的破门而入:“小容,本宫把药拿来了,你擦一下……?”走进来看见凌乱的衣物,叶安然假意愣了一下。 随后皱眉问道:“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二小姐,对不起,奴婢不该的,是奴婢的错误,不关恒王殿下的事。”小容开始哭起来,而且极力的为恒王开脱。 这叫西宫锦很是心酸,更多的是愧疚…… “嫂子,我……我喝醉了。”西宫锦唯唯诺诺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一片空白。 “你们……你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叶安然很是震怒,大骂二人。 “二小姐,您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真的不要怪罪恒王,他只是喝醉了,而奴婢……奴婢本来就倾心于恒王殿下,所以……所以也没反抗,才酿成大祸的,求二小姐开恩,不要责怪恒王殿下,好么?”小容衣衫不整的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 叶安然看着小容,心痛的说道:“小容,宫女和亲王在后宫私通,这……这是死罪啊。” “嫂子,不要,这事……不怪小容,是我喝醉了,都是我的错。”一听叶安然说小容是死罪,西宫锦有些慌了,毕竟这事是他理亏,已经玷污了小容的清白,不可能在让她为自己送命了。 “锦,你…… 你怎么可以干出这样糊涂的事情,你叫我说什么好?”叶安然很是无奈,指责二人,频频叹气。 “嫂子,这件事……我来承担,你不必苦恼,也不要处罚小容,她是无辜的。”西宫锦信誓旦旦的说道。 “你承担,你要如何承担?”叶安然厉声质问。 “我……我娶了她,成么?”西宫锦也是没有主意,情急之下想到了这个最笨拙也是最应该的办法,若是玷污了其他的姑娘,也许还能用银两打发,可是小容不一样,西宫锦知道她是叶安然身边最得宠的亲信,所以自然不敢不给一个交代。 “你娶小容,那可能么?她是奴婢啊?”叶安然表面上有些冷漠,其实心里已经开始窃喜了,她早就猜测道西宫锦会这样说,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善良的人,不会撇来小容不负责的,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逼婚,要听他亲口说出才行。 “她是奴婢又如何,我想娶她,那她就是我的人,这件事我去跟皇上说。”西宫锦鼓起了勇气,决定勇于面对自己犯下的错误。 “可是……你的母妃不会同意的。”叶安然再次抛出难题。 “那我管不了了,如今我和小容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我不能置之不理,而且我西宫锦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恒王府一个侍妾都没有,我如今娶了小容不正好么?只是……恐怕不能立她为正妃了。”说罢,西宫锦愧疚的看了小容一眼。 不是西宫锦势利眼,而是他清晰的记得母妃告诫过自己,自己未来的王妃必须有着雄厚的家世才可以,不然休想进恒王府的大门。 小容立刻激动的回道:“恒王殿下,您快别这么说,您若娶了奴婢,即便是妾侍,奴婢也是高兴的很呢,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见事情都差不多,火候也够了,叶安然脸色缓和说道:“锦,看来你是一个很有责任的人,这件事,那就由你亲自去跟皇上说吧,不然别人真的没办法开口。” 第三百八十七章 太妃拒婚 “恩,这件事我去跟皇兄说。”西宫锦随后狼狈的起身,整理好衣服离开厢房。 小容也停止了哭泣:“二小姐,看来……事情如你想象的一样顺利。” “恩,不错,小容,只是……委屈你了。”看见小容为了帮自己完成这个局,不惜用身体做代价,叶安然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不会,只要能帮到二小姐,奴婢就甘心情愿。”小容慧心一笑。 傍晚时分 皇上走进嫣然宫:“安然,你在哪里?” “皇上,臣妾在这呢。”叶安然从内殿款款的走出来。 “安然,今日的事情,老五都和朕说了,他已经跟朕提出要娶小容过门,这件事,你怎么看?”皇上随身坐下,温和的问道。 “这件事既然锦他想负这个责任,那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妥善方法,只是……?”说道这里,叶安然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皇上疑惑的看着叶安然。 “只是……小容是臣妾身边多年的丫头,臣妾早已经不把她当一个丫头来看,在臣妾心里,小容就是臣妾的好姐妹,是臣妾的家人,所以臣妾希望不要委屈了小容才是,还请皇上为她做主。”叶安然楚楚可怜的说道。 皇上淡淡一笑,伸出手放在叶安然的手背上拍了拍:“安然,你放心,这一点朕早就帮她想好了,既然小容与你感情深厚,不如你就收她做义妹,赐姓叶,朕也下旨决定给她一个郡主的封号,这样也不会委屈了小容,必然叫她风光出嫁,做老五的侧妃,可好?”皇上看来早就考虑周到了,只是与叶安然在商议一下。 听罢,叶安然频频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臣妾替小容谢主隆恩。” “好啦,起来吧,你嫁丫头,朕自然也要为你打点好一切,只是……今日这老五怎么 醉成了这样,竟然干出这种丢脸的事情,真是为难小容了。”皇上语重深长的说道。 听皇上这么说,叶安然立刻解释道:“其实……也不能全怪锦,他喝醉了全然不知,他正值壮年,又喝了酒,难免回动凡人之心,所以才做出如此荒谬之事,也巧了,小容正好病了在厢房内休息,如果是平时也许就没这样的事情了。” “那他好端端的去小容的房里做什么,真是搞不懂。”皇上有些疑惑。 “啊,他啊,之前听说小容病了,吵着要去看看小容,臣妾本来是与他一起去的,但是临时有事就推迟了,却没有想到他就铸成了大错,不过也难怪,之前锦就挺喜欢小容这丫头的,总是开口闭口的叫小容蓉儿妹妹,说来也许真的是他们之间的缘分呢。”也许是怕皇上看出什么端倪,所以叶安然极力的解释着西宫锦与小容之间的关系。 “哦,原来是这般,也好,既然事情也定下来了,那过几日朕就颁布圣旨,让他们完婚吧。”皇上对此抱着稀里糊涂的态度,虽然也有些疑问,但是最后还是如了叶安然的心愿,将小容以侧妃的身份嫁到了恒王府。 说来小容也蛮风光的,她一个奴婢出身,居然是恒王第一房妻妾,可见有着无上荣光。 叶安然收小容做了义妹,赐姓为叶,取名为叶蓉,皇上也册封小容为蓉郡主,这样的身份匹配西宫锦也不算冤屈了。 可是有人却不高兴了…… 赐婚的圣旨传到恒王府的时候,齐太妃大发雷霆:“西宫锦,你给本宫滚过来。” “母妃,什么事?”在外玩了一天的西宫锦刚回家门就听见母妃的咆哮声,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得走过来。 “皇上为什么突然下这样的圣旨,这个叶蓉是谁?”显然齐太妃 还不太了解小容的真实身份。 “啊,这个……圣旨上面不是写的清楚么,是昭仪娘娘的义妹,皇上册封的蓉郡主。”西宫锦打着马虎眼,嗯嗯啊啊的说道。 “胡说,本宫在天幕这么久了,就没听说有什么蓉郡主,更没有听说昭仪娘娘有什么义妹,她叶安然全家已经被太后抄斩了,哪里还有什么妹妹,你小子少糊弄本宫,说,这个叶蓉到底是谁?”齐太妃脸色很差,对于儿子的婚事,她心里已经好几个待选的千金,如今皇上突然赐婚还真让她有点措手不及,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但是齐太妃却是很看重。 “母妃,既然您都问了,儿臣就实话告诉您吧,这个叶蓉,她……她其实就是昭仪娘娘身边的丫鬟小容。”见母妃真的动怒了,西宫锦也不想在继续欺瞒下去,打算如实交代。 可是不实话实说倒好,一实话实说之后,母妃似乎更激动了…… 齐太妃顿时脸色大变:“什么?一个丫鬟。”随后,顿时她似乎要晕倒,一个踉跄,呆坐在太妃椅上。 西宫锦立刻伸手搀扶住母妃:“母妃,您……没事吧?”西宫锦见母妃这么大的反应也是吓得不轻。 “你这个臭小子,竟然……竟然要娶一个贱婢,你……真是气死本宫了。”齐太妃捂着心口,脸色苍白,上气不接下气,似乎情绪很是激动。 “母妃,你先别激动,这又不是正妃,你着急什么啊?”西宫锦则满不在乎的说道。 “侧妃也不行,本宫要你娶来的妻妾都必须是名门贵族,如今你却弄一个丫鬟来搪塞本宫,还说是什么郡主,西宫锦,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齐太妃没好气的指责自己的儿子。 “母妃,你也别生气了,这事不都定下来了么,都已经成定局的 事情了,您还跟着操心什么啊。” “是不是皇上强迫给你赐婚的,你跟母妃说实话。”齐太妃脸色凝重的质问道。 西宫锦一愣,随后摇了摇头:“不不不,皇兄怎么可能干出那样的事情,这么多年都没强迫我什么,更不会逼着我成婚的,母妃,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那一定是然昭仪那个妖妃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是不是?她是不是向安插一个眼线在你身边,借机来监视我们母子,一定是皇上叫她这么做的,一定是,不行,本宫不能让他们得逞,儿子,你放心,母妃这就进宫,找皇上理论,退了这门不伦不类的婚事。”说罢,齐太妃起身欲走。 “母妃,您别去,这件事……不是您想的那样。”一把拉住母妃后,西宫锦有些无奈的说道。 “难道还有什么母妃不知道的隐情不可?”见儿子欲言又止的样子,齐太妃问道。 “母妃,我就全部跟您交代了吧,这件事与皇兄和昭仪娘娘无关,是儿子自己闯下的祸,必须要自己承担。” “你做了什么?”齐太妃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母妃,儿臣……臣妾前些日子醉酒后不小心……把小容那丫头给睡了。”西宫锦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又怎么样,一个贱婢而已,难道睡了就要娶她么?那些青楼的女子你也没少玩弄,难道各个都要娶回家?”意外的,齐太妃到不觉得这是什么事。 “母妃,您怎么可以这么说,小容和青楼的女子怎么能一样,她可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而且她是昭仪娘娘的贴身宫女,我做了这样的糊涂事,总的给人一个交代不是。”西宫锦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我总算看明白了,原来还是那个妖妃的原因,西宫锦,你这个傻 子,你被人算计了,我敢保证,这是他们串通好的,是一场阴谋而已,只有你这个心思单纯的傻子才上当,这个小容不能娶,绝对不行。”齐太妃在后宫多年,自然什么心机都见过,听西宫锦这么一说,就知道儿子是中了圈套,所以更是死活不同意小容进门。 “不是的母妃,您真的想太多了,我嫂子可是什么都没说,而且您误会她了,她不是什么妖妃,那些百姓跟着起哄,您这个太妃怎么也可以跟风呢,本来我嫂子说宫女与亲王私通,那宫女是要处死的,我和小容认识很久了,自然舍不得她死,所以就主动跟我嫂子说,娶了小容,整个过程中,人家可是什么都没说,您可别冤枉人家。”西宫锦着急为叶安然洗刷冤屈。 可是齐太妃似乎更认定了这件事是叶安然蓄意为之的…… “她这么说才是她最高明的地方,锦儿,听母妃的,这是个局,你不能娶那个丫鬟,不然后患无穷。”齐太妃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怎么办,皇上已经下了圣旨,难道要我们违抗皇命么?”西宫锦见实在说服不了母妃,干脆直接把皇上搬了出来。 “这件事,我来解决。”齐太妃自已一字一句的说道。 “您能怎么解决,难道去求皇上收回圣旨,不成?”西宫锦白了母妃一眼,觉得母妃实在太冥顽不灵。 “不,我去找妖妃谈判。”说罢,齐太妃起身出了恒王府。 “喂喂,母妃您别冲动啊,冲动是魔鬼。”西宫锦在身后喊着,可惜母妃却已经走出王府上了马车。 西宫锦完全搞不懂,他不就是娶了一个丫鬟为侧妃,至于母妃这么激动么? 他这个时候还想不到,母妃为什么要阻止,直到后来局面大变的时候,他才逐渐的理解了自己母妃的心。 第三百八十八章 唇枪舌战 嫣然宫 “娘娘,齐太妃娘娘在殿外求见。”自从皇上赐婚后,小容就不在宫中做这些下人的事情,被叶安然安排到另一个厢房内等待出嫁,而她则如预想的一样,把瑞安王府以前的宫女小光接了进来,她宁可用小光,也不会用这皇宫内的宫女了,因为她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好在西宫爵没有为难她,竟然什么都没说就把小光给送进来了,说起来,除了小容,也就小光这丫头伺候叶安然的时间最久,而且心思细腻,很讨人喜欢。 “齐太妃?呵呵,她终于沉不住气了。”叶安然早就想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西宫锦的母妃是出了名的难缠,所以她早就做了这个打算。 “让她进来吧。”叶安然笑了笑慵懒的靠在太妃椅上说道。 “是。” 不一会,只见齐太妃一身金绿色华服,款款走了进来,与何太后相比,她身上少了一分犀利和压人的气魄,但是看得出,她仍然不是泛泛之辈。 “臣妾见过太妃娘娘。”毕竟是长辈,叶安然还是很知礼数的。 “昭仪娘娘客气了,本宫今日是为何而来,想必不用我说,昭仪娘娘也清楚了,是吧?”齐太妃不喜叶安然,所以也懒得周旋,开门见山的说道。 “是因为恒王殿下的婚事么?”叶安然笑着问道。 “正是,这门亲事,太过荒谬了吧,我儿堂堂的天幕国亲王,就娶一个宫女做侧妃,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齐太妃来者不善。 “错,小容她现在不是宫女了,她现在被皇上册封为蓉郡主。”叶安然辩驳道。 齐太妃轻蔑一笑:“那又如何?娘娘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不明白一个道理。” “不知道太妃娘娘所说的是什么道理?”叶安然一愣。 “一只鸡即使披上了金色羽毛那也不可能成为凤凰,鸡永远都只是鸡,是卑微的家禽,懂么?昭仪娘娘见过有鸡嫁给龙的么?”齐太妃刁蛮至极,出言必伤人。 连叶安然听了, 都觉得自己无法接受,于是叶安然脸色微微变了变:“太妃娘娘,您这话就不对了,奴婢也是人,她怎么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没有人是天生就是尊贵无比的,试问,西宫皇族的祖先,几百年前不也是推翻了前朝才登上皇族的宝座么?您若这么说,那不是看不起西宫皇族?”叶安然语气也是十分不友好。 有的时候,就不该太过仁慈和心慈手软,更何况今日的叶安然早就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 “你……?一派胡言,总之,这门亲事,我不会同意的,你别得意,你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会不懂么,不过说起来,你这个女人也太过恶毒,我儿对你那么好,一向待你如朋友,你竟然设下这个局圈住他,你于心何忍,你良心何在?”齐太妃压低了声音在叶安然耳边指责道。 叶安然果真心虚了,不过却依旧矢口否认:“太妃娘娘,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会不知道?你心里清楚的很,之前就是你怂恿皇上下什么口谕要锦儿自由出入你这嫣然宫的吧,我就知道你是没按好心,果然,用你的宫婢设计了我的儿子,你这样做,都不怕遭到报应么?”齐太妃出言不逊,而且态度咄咄逼人。 叶安然气急,反击道:“太妃娘娘这话说的真是有意思了,身在这个皇宫,难道还有哪位敢说自己是无辜的么?太妃娘娘就没做过什么亏心事么?那难道也要天天担心遭到报应么?后宫的规则我们都懂,又何必满口的仁义道德自欺欺人。” “你……果然,你这个女人不是善类,难怪百姓都叫你妖妃,我看你真是一个搅乱天下的祸水。”齐太妃情急之下辱骂到。 谁知道叶安然不但不胜其,反而淡淡一笑:“多谢太妃娘娘称赞,这个称呼,本宫很喜欢。” “哼,那你的意思就是没的谈了?必须要把你的人安插到我们恒王府了是吧?”齐太妃见叶 安然态度坚决不依不饶,似乎有些泄气了。 “您若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其实……本宫到觉得小容和恒王殿下很配呢,以后若是进了你们恒王府,为恒王生下小世子,也许到那时候太妃娘娘你想感激我都来不及呢。”叶安然笑道。 “我呸,你别痴心妄想,总之……如果她真的进了门,我不会让你的人有好日子过的,我说到做到,哼。”说完,齐太妃转身离去。 其实她今日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气势上吓唬住叶安然,好说服皇上收回圣旨,可谁知,叶安然远远的比她想象的要固执,不仅态度放肆,而且很是难缠。 一气之下齐太妃拂袖离去,她知道,一旦叶安然在皇上面前随便煽动几句枕边风,那么说不定情况又变成什么样了。 所以这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这一场的唇枪舌战,以叶安然获胜告终。 七日后,婚礼如约而至,西宫锦到底还是娶了小容。 这场婚礼相比之前皇上册昭仪和西宫爵娶新王妃要逊色了不少,不过来看热闹的百姓也是不少,人山人海把恒王府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皇后因看不下叶安然盛气凌人的样子,谎报身体微恙不能出席,于是皇上只携带了晨妃与然昭仪前来观礼。 西宫爵带着柳轻轻,西宫寞带着舒碧宣齐齐到场…… 全场最奇怪的只有齐太妃,似乎从婚礼开始到最后都没笑过一次,板着脸难看至极。 “母妃,您别这样,成么,好歹是我第一次娶侧妃,您就给点面子,好不?”西宫锦央求着。 齐太妃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臭小子,帮着外人来对付本宫,本宫都没找你算账呢,若不是皇上在场,你以为我会出席这场所谓的婚宴么,笑话。” 见母妃没好气,西宫锦也不敢在多说,只是吩咐人把新娘送进洞房后,就开始和众人喝酒。 叶安然则起身去新房探望了小容。 “小容。”她走进去轻声唤道。 “二 小姐,是您么?”听出叶安然的声音,小容有些激动。 “恩,我来看看你,今日你嫁人了,我为你高兴,你和西宫锦以后要好好的过日子,照顾好自己,如果谁敢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叶安然再三嘱咐道。 “恩,二小姐请放心。”小容点了点头,似乎状态还不错的样子。 毕竟西宫锦是小容喜欢的人,所以嫁给她,也算是圆了自己的心愿。 看到这里,叶安然已经眼泪在眼眶打转,她曾经记得,她刚嫁给西宫爵的时候,姐姐也这样嘱咐过自己,说谁若是欺负了她,一定要告诉姐姐。 那时候的叶安然以为,姐姐这辈子都会保护着自己,可是没想到,才几年光景,姐姐已经化为一摊黄土长眠地下。 而她则由一个柔弱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心机颇多城府深喉的权斗者,在这后宫翻云覆雨,运筹帷幄,一步步策划着自己的复仇之路。 如今她也能保护人了,她也变成了强者,正如当年姐姐保护自己那样…… “二小姐,您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没有听到回应,小容不放心的问道。 “啊,没事,皇上还在外面,我先走了,三日后,你回门一定要回嫣然宫,我永远是你的家人,就这么说定了。”丢下这句话叶安然匆匆离去。 不然她真的害怕触景伤情,会想到姐姐大哭起来…… 走出新房,正准备往回走,忽然碰见了柳轻轻,柳轻轻带着丫鬟似乎也在散步。 “哼,真是冤家路窄。”看见叶安然的第一句话,柳轻轻就不客气的说道。 “瑞安王妃,你似乎有件事忘记做了。”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 “什么?“柳轻轻一愣,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好像忘记了给本宫请安,恩?”随后叶安然挑衅的看着柳轻轻说道。 柳轻轻忽然身子一震,脸色变了变,确实,她是王妃,可是叶安然已经是昭仪了,等级上比她高,所以她必须要请安。 “怎么?不 舒服么?是不是有孕在身了,用不用我去问问瑞安王爷,看看他的王妃到底是什么原因忘记了请安?”叶安然见她不开口,顿时更加的得意。 “臣妾……给昭仪娘娘请安。”柳轻轻握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道,似乎每一个字都说的很费力。 “哦,原来瑞安王妃是没有身孕了,不是王爷很疼你么?怎么,好像有点变化啊?”叶安然故意激怒柳轻轻说道。 “王爷他……自然很宠爱我,这点无需娘娘担心。”柳轻轻生硬的说道。 “哦,很好,那本宫就祝王妃和王爷早生贵子,呵呵。”随后叶安然转身离开。 气的柳轻轻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叶安然确实说道了她的痛楚,柳轻轻自从进了王府,还没跟西宫爵同房过。 当然,叶安然是知道的,因为她了解了地狱之吻的毒以后就知道西宫爵是不可能碰柳轻轻的,所以才拿话故意这么讽刺她。 柳轻轻虽然难受,无奈,却拿叶安然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干生气:“这个妖妃,早晚我要让你死的很惨。” 叶安然缓缓的走到酒宴上,伸手环住了皇上的脖子,亲昵的在耳边说着几句话,顿时逗得皇上哈哈大笑。 “安然,你怎么如此调皮?”皇上宠溺的看着叶安然。 对面的西宫爵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这个娇艳如花的女子,端起酒杯,一杯酒下肚,似乎觉得心里更苦了。 “昭仪娘娘,什么好玩的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开心一下。”西宫寞浅浅一笑说道。 “是啊,昭仪娘娘说出来大家听听。”西宫寞的王妃也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叶安然笑而不语…… 皇上回过头,拉着叶安然的手笑道:“安然,既然大家这么想听,你讲出来也无妨。” “大家都这么想听么?瑞安王爷,你也想听么?”叶安然说罢朝着西宫爵魅惑一笑。 西宫爵咬了咬嘴唇,什么都没说,不过脸色始终不太好…… 第三百八十九章 大闹洞房 “当然,我们王爷是要听的。”不知何时柳轻轻从身后走了过来,亲昵的挨着西宫爵坐下,替他回答道。 “好,既然瑞安王妃都这么想听,那我就说说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了,我只是留下了几个性子活泼的宫女帮恒王和小容闹洞房而已,恒王今晚可惨了呢。”说着叶安然掩面轻笑。 大家也都跟着笑了起来,只有柳轻轻和西宫爵脸上始终不自在。 “安然,你啊,总是这么爱玩,要是老五知道是你干的,肯定要来质问你。”皇上笑道。 “不怕不怕,西宫锦经过这一夜估计被折腾惨了,哪有时间来质问我呢?” 看见叶安然高兴的样子,柳轻轻浑身都觉得不自在,板着脸开口道:“昭仪娘娘,您现在看起来整个人的精神起色都好好哦。” “那是自然,我有皇上这位真龙天子在身边,定然是福星高照。”叶安然样子嘴角笑道。 “那你之前在瑞安王府怎么就愁眉苦脸的,不会是你为了讨好皇上,故意伪装出的开心吧?”柳轻轻气不过口不择言的说道。 西宫爵立刻指责道:“轻轻,你胡说什么,也不怕皇上降罪。” “臣妾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阿谀奉承谁不会。”柳轻轻嘟着嘴不服气的说道。 西宫爵立刻拱手请罪道:“皇上,昭仪娘娘,轻轻不太懂事,年纪还小,还请恕罪。” “没关系,瑞安王妃也是真性情,敢怒敢言,朕不会怪罪的。”皇上到是没有因为这个而为难柳轻轻什么。 这时,柳轻轻似乎还是抓住刚才的话题不放,瞪着叶安然问道:“昭仪娘娘怎么不说话了?是无话可说了么?怎么不回答?” “回答什么?”叶安然回过神,不服的对上柳轻轻的眼睛。 “为什么你之前在王府就郁郁寡欢啊,现在却变了个人似的,难道做昭 仪就可以让人心情变得好起来么?还是……昭仪你本就贪慕虚荣,迷恋权位。”柳轻轻不依不饶的质问道。 西宫爵刚想出言阻止,却见叶安然不紧不慢的落座在皇上身边,说道:“非也非也,本宫心情好坏与昭仪的地位无关,就算本宫如今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本宫也一样心生愉悦,难道瑞安王妃有听过一句话么?” “什么?”柳轻轻一脸茫然的看着叶安然,不知道她有要搞什么新花样。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叶安然一字一句的回道。 “好,回答的精妙至极,不愧是江南有名的才女。”这话才刚说完,西宫寞就拍手叫好。 皇上也极为欣赏的看着叶安然,颔首轻笑。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柳轻轻出生于武夫之家,自然从小受到的文化熏陶不够,除了练就一身不错的武功以外,到真的没有可以拿出手的东西了。 “你就别丢人现眼了,闭嘴。”听的西宫爵脸上毫无光彩,通过这样一番对比,就算是瞎子恐怕都知道哪个女人值得人去欣赏去怜爱。 而柳轻轻的莽撞则更让西宫爵心生厌恶。 “不懂么?难道王妃没有读过晏子使楚?”叶安然笑问。 柳轻轻彻底懵了:“什么燕子,什么楚?” “呵呵,萱儿,你来为瑞安王妃解疑吧,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本王真的不忍在看下去。”西宫寞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时,西宫寞的王妃舒碧宣缓缓起身,缓缓说道:“瑞安王妃,昭仪娘娘的意思就是橘子生在淮南便是橘子,生在淮北就不是橘子了,叫做枳,虽然长相相似,但是味道完全不一样,人也是一样,在不同的环境下自然也是造就不同的性格与心态。” 有了舒碧宣的解 释,柳轻轻才逐渐听懂了一些,自然知道叶安然是射影自己在瑞安王府郁郁不得志,到了皇宫才变得如此心情好的关系。 随后她又问了句让西宫爵吐血的话:“那燕子什么楚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西宫寞忍不住的笑出声音来,皇上也是欢乐的不行。 叶安然强忍住笑,低下头不做声…… “你能不能别在这里给我丢人了?”虽然西宫爵也是武将出身,但是却从小饱读诗书,一样有着很深的文化底蕴,这也是西宫皇族亲王必须具备的素质与条件。 “我不懂问问还不行么?这叫……不耻下问。”柳轻轻强词夺理道。 舒碧宣又耐心的解释道:“瑞安王妃,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好人做到底,解释给你听,你记好了,晏子使楚是一篇赫赫有名的小故事,故事讲诉的是齐国大夫晏子出使楚国,楚王三次侮辱晏子,想显摆楚国的威风,晏子则巧妙的回击,维护了自己和国家的尊严,而刚刚昭仪娘娘讲的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则是出自晏子的口中。” “哦,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听故事听的入神,丝毫忘记了自己是在刁难叶安然却被反嘲笑了。 西宫爵脸色铁青起身,粗鲁的拉扯起柳轻轻的衣袖:“走,跟我回去,各位,失陪了。” 也许是西宫爵实在挂不住面子了,才用蛮力硬生生拉走了这个麻烦精。 “呵呵,瑞安王妃真搞笑。”西宫寞还不忘嘲笑道。 “她可能是诗书读的太少了,武将之家的总归是逊色一些。”舒碧宣补充道。 “爵哥哥,您拉我干什么?”上了马车柳轻轻似乎还很不服。 “柳轻轻,你以后没事少出来走,有空在王府给我多看看书,真是败给了你,我西宫爵的脸都被你丢光了。”西宫爵气愤的骂 道。 “我给你丢脸?我在给你丢脸,有那个叶安然丢的大么?她可是当着你的面跳舞勾引皇上呢?”柳轻轻又拿叶安然的事情来为自己找托词。 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她在怎样,至少没你这么猪脑。” “什么,你骂我猪脑,我……?”柳轻轻还想说什么,却看见西宫爵纵身一跳下了马车。 “喂喂,爵哥哥,你要去哪里?” “你少管。”西宫爵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洞房内 小容坐等右等,还看不见西宫锦到来,有些着急了,问道:“王爷还没来么?” “回侧妃娘娘的话,王爷……他……他?”小丫鬟欲言又止。 “怎么了?”小容有些心里不安的追问道。 “林姑娘来了,正在王府房里闹呢,王爷在哄着她。”小丫鬟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容忽的一下子揭开了红盖头问道:“林姑娘?谁是林姑娘?” “林姑娘是工部尚书大人林大人的掌上明珠,在王爷成婚前,她就与王爷关系很好,有时候还会……还会来王府过夜,今日林小姐来闹,王爷有些束手无策,正在跟林姑娘解释。”小丫鬟显然对林小姐和王爷的事情很是相熟。 西宫锦风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身边总是有新欢,而且各个都是来头不小。 想到这里,小容有些心里自卑,又捡起了红盖头盖在自己的头上。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小容心里一喜,以为是西宫锦来了。 这时,只听西宫锦无奈的说道:“娇儿,你别胡闹,好么?今日是我娶侧妃的日子,你有什么时候能不能明日再说。” “西宫锦,你到底有没有良心,我跟了你这么久,你连我都没娶过门,竟然娶了一个不想干的女人,你真是疯了,我不服,我要看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说完,林娇儿赌气的走进来 ,一把掀开了小容的红盖头。 小容当场傻眼,怎么掀了自己盖头的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长相秀美的蓝衣少女? “你……你是谁?”小容怯怯的问道。 “我是西宫锦的红颜知己林娇儿。”林娇儿自豪的说道。 “哦。”除了这样木讷的回答之外,小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也不怎么样么,要容貌没容貌,要家世没家世,听说你以前是昭仪娘娘的一个小宫女,是吧?”林娇儿趾高气昂的问道。 “我……?”小容有些语塞。 “娇儿,你吓到小容了,你先出去,这里是我的新房。”西宫锦随后拉着林娇儿就往出走。 却不料,林娇儿狠狠的挣脱开西宫锦的手,跑过来,一巴掌甩在小容的脸上:“你这个不要脸的贱婢,仗着自己有个好主子,就抢别人的男人么?还登堂入室,我今天就打死你这个贱货。” 说着林娇儿抬起手还要打下去,小容都惊到了,她完全反应不过来这一切。 西宫锦在身后死死的抱住林娇儿:“林娇儿,你干什么,你疯了么?” “我没有疯,我看是你疯了才对,竟然放着我这个工部尚书千金不娶,娶一个下贱奴才,西宫锦,你这个骗子,占有了我的身体,却娶了别的女人,我恨死你了。”林娇儿哭的生动天地。 说实话,小容听见她这样的哭诉心里也是极为不舒服的。 “我不是说过,过些日子也娶你的么,你着急什么?”西宫锦皱眉指责道。 “我不要,我不要比这个贱婢晚进门,那是侮辱了我,你知道么?西宫锦,我会让你后悔的。”说罢,林娇儿起身跑了出去。 “娇儿你别走,你干什么去?”西宫锦已经焦头烂额,随后起身欲追她回来。 “王爷,我们……还没喝合欢酒呢。”小容忽然开口说道。 第三百九十章 惨遭歧视 “小容,你先睡吧,也累了一天了,我……的去跟娇儿解释一下。”林娇儿是除了郑艳茹以外跟西宫锦时间最长的女子了,所以在西宫锦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地位的。 “那我……?”小容很是失落,怎么新婚之夜,西宫锦却要去哄别的女人呢。 “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说罢西宫锦转身离开。 “侧妃娘娘,那您先休息吧。”小丫鬟还挺贴心的,一直对小容很是客气。 “恩,也好。”小容点了点头,心里有苦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下去,谁叫她喜欢西宫锦呢。 恒王府主殿 “那边怎么样?”齐太妃端着茶杯一脸冰冷的问道。 “回主子,侧妃娘娘自己一个人在新房休息了,王爷追林姑娘去了。”小丫鬟一字一句的回报道。 “呵呵,还算那小子有点心,还知道追林娇儿。”看来齐太妃对此事很是满意。 本来,齐太妃是准备让西宫锦迎娶林娇儿为侧妃的,毕竟林娇儿的身份很显赫,出自名门贵族林家,工部尚书在朝廷举足轻重,对西宫锦的以后也是很有帮助的。 可是这件事还没等她提起,西宫锦就不争气的在嫣然宫醉酒玷污了小容,所以气的齐太妃是七窍生烟。 最后,西宫锦一夜未归,小容独自流泪到天明,她忽然发现,嫁给西宫锦以后的日子或许还没之前好过。 早膳的时辰 小容一身红色嫁衣,按规矩来给这个婆婆敬茶,手里端着滚烫的茶水,朝着齐太妃俯身行礼:“母妃,喝茶。” 齐太妃伸手却接茶杯,却忽然抽回了手,茶杯应声落地,一杯滚烫的茶水全部散落在小容的手背上。 顿时手背烫的红肿起来…… “哎呀。”小容吃痛,惊叫出声。 “你是蠢货么?连端茶都端不明白,你以前不是一个专门会伺候主子的奴婢么?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恩?”齐太妃厉声质问。 “臣妾……臣妾不小心,不是故意的。”虽然并不是小 容的错,但是面对的人毕竟是西宫锦的娘,小容真的不想跟她产生任何矛盾,于是将罪责一律承担。 “你一句不是故意的就可以了事了么?碧儿,上家法。”齐太妃似乎是有备而来。 “是。”叫碧儿的侍女随后转身离开,不一会带来一个夹板。 “家法,什么家法?”小容迷茫的抬起头问道。 “在这个王府,我就是主母,我定下的规矩就是家法,触犯了就要受罚,而你,刚刚端茶的时候,由于你的疏忽,惊吓到了本宫,所以自然该罚,怎么,不服气?要是受不了的话,就让恒王早点给你写休书,早点离开我们恒王府算了。”齐太妃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臣妾可以接受。”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小容怎么会轻易放弃呢?而且她如今承载的可不是一颗对西宫锦的痴心那么重要了,她还是二小姐复仇路上的一颗重要的棋子。 “哼,果然是妖妃安排来的人,看来是有备而来,好,很好,本宫倒想看看你会挺到什么时候?”齐太妃随后吩咐道:“上夹板。” 随后立刻走过来两名侍卫,将小容的双手套上夹板,随后用力一拉。 小容忍不住的喊出声来:“啊……好痛……” “这点痛就忍不了了,那滚啊,你去和恒王说你呆不下去了,滚。”齐太妃乐不得她早点离开王府,她可不希望这样一个奸细在王府太久。 听罢,小容不在开口喊疼,任凭自己的手指被夹得痛不欲生,肝肠寸断,她也不开口喊一声,勇气实在令人佩服。 这时,西宫锦回来了,看见这一幕,立刻喝到:“住手。” “王爷,您回来了?”小容掉下眼泪,艰难的开口说道。 “母妃,您干什么?”西宫锦气急败坏的指责道。 “你看不见么?我在教训我的儿媳啊,她不懂规矩,冲撞了本宫,当然要上家法。”齐太妃似乎说的理直气壮。 “行了,母妃,够了,小容她……才刚来王府, 自然不懂什么规矩,她不会的,慢慢教她便是,怎么可以下这么重的毒手。”说罢,西宫锦推开行刑的侍卫,取下了夹板,看着小容红肿不堪的手指,西宫锦很是自责:“小容,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没关系……我没事。”小容勉强笑着说道。 “走,我们回去。”说罢西宫锦搀扶起小容缓缓的朝着新房走去。 齐太妃起身没好气的喊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小容,我母妃她……可能对你有些成见,你别往心里去,有什么不周的地方,我替她给你道歉。”西宫锦是个善良的人,看见自己的母妃如此对小容,自然有些于心不忍。 “恒王殿下快别这么说,奴婢没事。”小容也许是叫惯了,竟然又称呼起自己为奴婢。 “小容,你不是什么奴婢了,你如今……是我西宫锦的妻子,既然我娶了你,就会好好照顾你的,你放心。”对小容,西宫锦更多的就是心里愧疚。 “王爷,有您这句话,臣妾……就是死也心甘情愿了。”小容感动的一塌糊涂。 “什么死不死的,别说这么多不吉利的话,来,上床先休息。”随后,西宫爵将小容搀扶到床榻上。 小容羞红了脸,以为西宫爵要对她做什么暧昧的动作…… 谁知道,西宫锦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缓缓说道:“我也累了,先去书房睡会,你休息吧。” “王爷……?”小容有些舍不得西宫锦,于是叫住他。 “怎么?还有事么?”西宫锦回过神疑惑的看着小容。 “没,没事了。”小容最终还是没能开口留下西宫锦,因为她自卑,在她看来,自己永远是一个奴婢,而西宫锦永远那么的高高在上,是尊贵高不可攀的王爷。 午膳 因怕母妃为难小容,所以西宫锦聪明的吩咐后厨将饭菜端进新房来,一觉睡醒,西宫锦走进来陪着小容一起用膳。 突然,一个丫鬟慌慌张张来报:“王 爷,林姑娘……来了。” “哦,我知道了。”西宫锦起身刚想走出来,却看见林娇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不过今天不同,她的态度似乎变了不少,看见小容也不在那么激动了。 “锦,今日怎么走的这么早啊,我都没抱够你呢,昨晚我们……那么激烈,不知道会不会让我怀上宝宝呢。”林娇儿也许是为了气小容,所以也忘记了大家闺秀该有的矜持,说了这番任谁听了都会脸红心跳的话。 西宫锦干咳了几提醒道:“娇儿,不要说这些了,注意形象。” “怎么了?我又没撒谎,我说的本来就是实话嘛。”林娇儿无辜的说道。 小容拿着筷子的手开始颤抖起来,她心里似乎在流泪,新婚之夜,心爱的男人跑出去宠幸别的女人,也许没有人比小容这个新嫁娘更悲催了。 “行了,走吧,有什么事情我们出去说。”西宫锦还是蛮在乎小容的感受,所以拉着林娇儿就往出走。 林娇儿忽然开口道:“小容姐姐是么?我过些日子也要进这个王府了,以后……请多多指教。” “不该当,林姑娘客气了。”小容抬起头缓缓说道。 “呵呵,我逗你的,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东西,贱婢一个。”林娇儿恶毒的骂着。 小容顿时有些呆住,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变脸如此之快…… 恍惚间,小容觉得她的脸有些像一个人,对,林娇儿确实很像一个人。 是谁呢,暂时,小容还真没想起来…… 只是西宫锦实在忍无可忍,把这个撒泼的林娇儿拉出房门:“娇儿,你还想怎样,昨晚我新婚子夜,我都丢下小容,陪着你了,你还想闹什么?” “这些本来就是你亏欠我的,若不是你背着我醉酒被这个贱婢勾引,怎么会娶了她过门,若不是她有一个好主子,她一个贱婢怎么会骑到我的头上,比我还先进门,气死我了。” “那好,你也知道她背后的势力不小,是么? 那就别去惹她,告诉你,若是得罪了我嫂子,你就死定了。”西宫锦也有些气急败坏。 “你……你竟然还联合她一起威胁我?”林娇儿开始哭道。 “娇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冷静点,别去欺负小容,我是一个王爷,不可能只有几个女人,以后还会陆续有正王妃,夫人,妾侍等进门,你若是每个都生气,那不是要被气死了?”西宫锦缓和了一下语气,哄道。 “那我不管,我就是看不得我和一个贱婢是同一个级别的,她就该做小妾才对,根本就不配做你的侧妃。”林娇儿咬住这个道理不松口。 “那事情已经至此,你若不服,你去找我嫂子说,请她让皇上收回圣旨吧。”见林娇儿冥顽不灵,最后西宫锦干脆就放弃了哄她。 “你……?”林娇儿顿时哑口无言。 三日后 侧妃回门,因是在嫣然宫出嫁的,所以西宫锦带着小容这一天早早的进了宫。 马车上 西宫锦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容,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小容缓缓说道。 “你真的知道?”西宫锦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小容。 “恩,你是怕我跟二小姐告状,说我手指受伤的事情,是吧?”小容看着自己红肿的手指平静的说道。 小容知道西宫锦担心什么,毕竟以如今叶安然的性格和脾气,若是知道了小容被人欺负,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对,你不要跟我嫂子说行么?你也知道我嫂子现在脾气很暴躁,我怕她真的治我母妃的罪。”西宫锦点了点头,承认了小容的猜测。 “可以,我不会说的。”小容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娇儿的事情也别说,行么?”西宫锦真的怕林娇儿被叶安然一气之下给废掉。 听见这句话后,小容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痛的,原来,他在乎的人是母妃和林娇儿,完全把自己排除在外,小容似乎再一次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太后之命 “好,王爷请放心,我不会跟二小姐说的。”小容强忍着心里的疼痛缓缓说道。 西宫锦则一把拉住小容的手:“那就好,小容,真的是谢谢你。” “没事。”小容强颜欢笑。 嫣然宫 “小容,你们回来了。”叶安然看见西宫锦和小容,心情无比的愉悦,随后又叫人布置好糕点招待他们。 “小容,你这几日还好么?在恒王府习惯么?”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回二小姐的话,奴婢很好。”小容慧心一笑。 “小容,你不是什么奴婢了,你以后跟我说话要自称臣妇,懂么?”看见小容机械性的还是自称奴婢,叶安然善意的提醒道。 “是,臣妇知道。”小容点了点头。 随后叶安然把头转向西宫锦:“锦,你要好好照顾我的小容,否则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好,嫂子你请放心,我会对小容好的。”西宫锦微微一笑。 其实对人好,真的没有什么定义,就算这个人不爱你,但是却依然能对你好,只是因为某些方面的心里愧疚罢了,西宫锦对小容就是这样的感觉。 “锦,你去御书房吧,你新婚,皇上要有话嘱咐你。”叶安然抬起头说道。 “是么?皇兄要找我谈谈么?也好,终于把我当成大人了,那你们先聊着,我一会就回来。”说罢西宫锦转身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确定他走远了,叶安然才认真的再次问着小容:“小容,这几日,你真的过的好么?受了什么委屈跟我说,我为你做主。” 支开西宫锦,叶安然又问了一次,小容勉强的再次笑了笑:“二小姐,您今日是怎么了,怎么如此奇怪,奴婢……不,臣妇很好啊,真的很好,二小姐您就不要担心了。” “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很好,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叶安然怒色抬起小容依然没有消肿的手问道。 “这个……是臣妇不小心倒茶的时候被开水烫到了,已经快好了, 二小姐无须担心了。”小容低下头,显然不想说太多。 “是不是齐太妃为难你了?”除了那个刁蛮的老太婆,叶安然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敢这样对小容。 “没有,齐太妃人挺好的,真的。”小容遵照了西宫锦的吩咐,无论叶安然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出真相。 见小容不愿意说,叶安然也不在勉强,随后缓缓问道:“这几日,在恒王府,有什么新发现么?” “有一点,二小姐,我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王爷现在有一个红颜知己叫林娇儿,是工部尚书的千金,你可曾有所耳闻?”小容郑色问道。 “恩,这个倒是听到过一些传闻,怎么了?这个林娇儿有什么不妥么?”叶安然心生狐疑。 “恩,我那日仔细看了她之后,发现她长的特别像一个人。”小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谁?” “郑家小姐郑艳茹。”小容冷静的回道。 “郑艳茹?你是说……我明白了,原来西宫锦心里果真是爱着那郑家小姐的,看来我之前的推断也没有错。”叶安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二小姐,这个消息对您有什么帮助么?”小容有些不懂。 “恩,有帮助,现在我知道西宫锦深爱着郑艳茹,就要为以后的局面做打算了,郑艳茹虽然只是一介女子,但是她嫁到赵家之后就身价不凡,如今她的夫君赵冷云可是十分出色的将才,皇上也深为赏识,若是有机会将他招安到我旗下,那就如虎添翼了。”叶安然策划着以后的路。 小容忽然开口道:“二小姐,您的这个大计划中,王爷他会有危险么?” “小容,你担心西宫锦?”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小容羞涩的低下头,点了点头,无论西宫锦喜欢的人是不是她,她都不去计较,只要西宫锦是平安的,她就心满意足了,这就是小容的痴恋。 “你放心,如今他是你的夫君,我不会动他的,他不会有危险。”叶安然做 出了郑重的承诺,小容显然松了一口气。 随后,她们又闲话家常的聊了一些,晌午,皇上与西宫锦过来,他们四人一起用了午膳。 随后小容与西宫锦一起回了恒王府,恒王大婚这件事总算告一段落。 天玄宫 太后慵懒的靠在太妃榻上,望着跪在地上的郭玉成开口道:“玉成啊,你是哀家表弟,所以哀家必然不会亏待你,可是你做丞相也有日子了,怎么就不见做出一件让人心服口服的大事,如今皇上被叶家那小狐狸精迷住,你身为重臣,却束手无策,你怎么跟哀家交代呢?” 郭玉成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其实若是论资历和能力,就是排队也轮不到他郭玉成做丞相,但是偏偏他运气好,竟然是太后的表弟,太后借着宁丞相闹事的时候,拉宁丞相下马,趁机推举他上去,可是此人无能无才,上位后,不仅难以信服于人,更是让太后焦头烂额,所以不得不找他来天玄宫谈谈了。 “太后娘娘,不是老臣不想帮,是皇上太过固执,老臣曾多次劝谏,可是皇上都置之不理一意孤行,老臣也是没办法啊,相反,太后娘娘您是皇上的母后,皇上是出了名的孝顺,您的话,他自然会听的,这件事不如就由太后娘娘您慢慢劝导,如何?”郭玉成虽然难成大事,但是此人油嘴滑舌,而且性格狡猾,心机颇深,见太后欲怪罪自己,立刻帮自己洗冤,然后将难题反抛给太后。 太后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道:“你以为哀家不想么?可是皇上如今连哀家都没有办法去劝服了,不然也不会找你来啊,哀家不管,总之,你不必想办法帮皇上分散心神,不能专宠那个小狐狸精,不然……哀家看你这个丞相也快干到头了。” 见太后放出狠话,郭玉成立刻脸色大变:“太后娘娘恕罪,请不要动怒,老臣一定尽全力去帮皇上摆脱叶安然的迷惑,还请太后娘娘给老臣 一个机会。” 见再不行动,自己这个乌纱帽难保了,他好不容易做到丞相这个位置,自然不能轻易放手,所以郭玉成一改常态的在此立下誓言。 “恩,那你就立刻着手去办,这一次事成后,所有朝臣定然对你刮目相看,也不会一直说你是靠着哀家的裙带关系才做到丞相的了。”太后神色缓和了不少。 “是,老臣遵命。”郭玉成是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其实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让皇上摆脱叶安然。 回到丞相府后 郭玉成整日的都在唉声叹气…… 郭夫人端着一碗大补汤走了过来:“老爷,您喝点汤补一补身子吧,您最近气色很差。” “放在这里吧,我没胃口。”郭玉成皱眉说道。 “老爷,怎么了,是不是朝中有什么禁手的事情了?”郭夫人关切的问道。 “恩,今日太后找我前去,交给我一项任务,如果完不成这个任务,那么……我乌纱难保啊。”郭玉成语重深长的说道。 “什么?太后要卸了你的官位?不可能吧,太后娘娘不是老爷的表姐么?”郭夫人大感惊叹。 “表姐又有什么用,太后这人一向说到做到,做事雷厉风行,而且最近太后娘娘确实被然昭仪给气坏了,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不然我想她也不会逼着我。”郭玉成分析道。 “还是因为皇上专宠然昭仪的事情么?”对于这件事,似乎整个汴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恩,正是,那叶家的丫头也真是有本事,把皇上觅得团团转,群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知道她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迷魂药。”郭玉成纳闷的说道。 “女人,大多数靠的都是美貌与手段,老爷,妾身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与否?”郭夫人忽然脑子灵光一闪说道。 “你有办法?那请夫人快快道来。”郭玉成眼中露出些许希望,似乎绝望中看见了一丝曙光。 “皇上之所以专 宠然昭仪,无外乎是因为她的美貌,如果我们也能找到一个这样的大美人入宫侍奉皇上,那么皇上分心了,也就不会如此专宠一个人了,毕竟对一个女人时间久了总会厌倦的。”郭夫人缓缓说道。 听罢,郭玉成点了点头:“恩,你还真别说,这个办法不错,可是问题的关键是我们现在去哪里找这样一个美人入宫呢?” 郭玉成这样说也是有道理的,汴京城内的千金名媛,嫁人的嫁人,入宫的入宫,落选的落选,根本就没有合适的人选,更别说有希望打败叶安然了。 郭夫人忽然开口道:“老爷可还记得妾身有个侄女在杭州?” “夫人,你说的可是杭州苏家那个露儿么?你四哥哥的那个千金么?”郭玉成依稀的记得,夫人娘家到是有个哥哥,生了一个貌美的女儿,只是不太确定是哪个了? “对,就是露儿,露儿现在芳龄十五,还没有婚配,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入宫,一旦成事了,不仅可以解了太后的忧愁,更是为你添了一道后宫的势力,老爷意下如何?”郭夫人原来是有了自己的小九九,想让侄女入宫,光宗耀祖,毕竟出过贵妃的家族可都是大家族,王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王瑜已经死了,但是王家的兴旺经久不衰。 “恩,这个主意不错,可是露儿能行么?你确定她可以跟貌美无双的然昭仪比?”郭玉成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老爷,你若是不放心,等我一封家书写信到杭州,让露儿先来,你先看看再做决定,如何?”郭夫人看出老爷的担心,于是提议道。 “也好,那这件事你就赶紧去办吧,事不宜迟。”郭玉成急切的说道。 “恩。”郭夫人则回到厢房中写信给了四哥哥,道明一切指名要露儿来汴京。 消息传到杭州,苏家人也是乐坏了,于是立刻整理好一切,将这个十五岁的女儿送往汴京,却不想,半路出了岔子。 第三百九十二章 新人入宫 苏露儿的马车行走至一半的时候,忽然被人拦住…… 一位黑衣神秘少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也难怪,要怪就怪罪苏家人太爱慕虚荣了,早早的就把女儿要进宫侍奉皇上的事情给散播了出去,整个杭州城的人都知道苏家有女要进宫伴驾了。 “什么人,竟然敢拦截我们苏小姐的马车?”马车和几个家丁气焰极其的嚣张。 “呵呵,今天姑奶奶是来送你们……下黄泉的。”说罢,黑衣少女抽刀砍了过去。 一瞬间,车夫和家丁纷纷倒地…… 听见惨叫声,马车内的苏露儿一把掀起帘子惊呼出声:“啊……?” 黑衣少女提着刀一步步逼近苏露儿,吓得她花容失色:“女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爹是杭州太守,我姑姑是丞相夫人,你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可是我看上的是你这个身份,怎么办?”黑衣少女神秘一笑。 “你若看上,给你做便是,只要你别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显然,苏露儿已经被吓傻了。 “可是万一我放了你,你泄漏了我的秘密怎么办,这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说罢,黑衣少女手起刀落,苏露儿一命呜呼。 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等马车到汴京的时候,丞相府都在欢迎这位苏家千金,却不知道这位苏家千金早已经被人掉包,而真正的苏露儿早已经在来的路上就香消玉损了。 由于很多年没见过露儿了,只听说长的极美,所以见了苏露儿,郭夫人并不知道她是不是自己的侄女。 而这个假的苏露儿也大胆的没有用易容术,因为她怕易容术逃不过进宫检查那一关,所以胆大包天的用起了自己的容貌直接上阵。 “露儿啊,一路辛苦了,来,快来休息一会。”看见这位貌美自称苏露儿的少女从马车上走下来,郭夫人挺热情的挽起她的手说道。 “ 姑母,我不累。”苏露儿甜甜一笑。 “露儿啊,姑母都好多年没看见你了,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姑母恐怕都认不出你来了。” “啊,是么?姑母说笑了,露儿其实最像苏家人才对,我们苏家女子都跟姑母一样国色天香。”苏露儿敷衍一笑。 “瞧瞧,这孩子的小嘴巴可真甜,来,快见过你姑父。”拉着苏露儿进了前厅,郭夫人给郭丞相介绍道。 “露儿给姑父请安。”苏露儿盈盈一拜。 “好,起来吧。”郭玉成一副正派的样子,随后仔细的打量苏露儿,发现她的容貌确实很美,只是比起那叶安然,似乎还是暗淡了很多,不觉的有些担心。 “露儿啊,你多大了?”郭玉成缓缓问道。 “回姑父的话,露儿今年正好十五岁。” “好好,这一次你爹都跟你说了吧,苏家的荣耀,还有本官的前途可都掌握在你手里了,若是进了宫,你一定要使出浑身解数去得皇上的心,懂么?”郭玉成不放心的嘱咐道。 苏露儿流波一转,魅惑一笑:“是,姑父请放心,露儿明白。” “那好,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明日我就想办法把你送进去,你可能要先在太后那里,才能见到皇上,路我是为你铺好的,其他的你自己要努力啊。”郭玉成语重深长的说道。 “是,露儿一定尽全力为家族争光,为姑父争光,不辜负大家的期望。”看似,这个苏露儿也蛮有信心的。 郭玉成点了点头:“好。” 随后,苏露儿下去,郭玉成皱了皱眉喃喃自语:“这个真的是露儿么?我怎么觉得跟以前长的不一样了,奇怪。” “老爷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这几年也没怎么回杭州,自然不知道露儿现在什么样,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我看啊,露儿现在真是倾国倾城呢,一点都不输给那个然 昭仪,如今后宫中,王贵妃刚刚仙逝,那么露儿要是得了皇上的心,很可能一下子成为苏贵妃呢,若是那样,级别都在那个然昭仪之上了,老爷你就等着好消息吧。”郭夫人把一切想象的太过美好了,苏不知这个苏露儿不仅没有成为他们扭转乾坤的关键人物,反而还害的他们差点家破人亡。 后宫中确实缺了一个贵妃,但是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个好命的…… 天幕国所有少女都希望自己是那个幸运儿,做上王贵妃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可是位置只有一个,只能看谁有这个能力了? 次日,天玄宫 郭玉成把苏露儿带进天玄宫,引荐给太后认识,随后又跟太后说了一下自己的计划。 太后听罢,虽然觉得不是一个上上之策,但是也值得试一试,于是点头应许这个苏露儿留下。 郭玉成对太后这边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苏露儿,是吧?”太后端着茶杯,轻啄了一小口,随后犀利的目光打量着苏露儿,似乎要把她看穿一样,看的苏露儿有些心虚了,甚至心里发毛。 “回太后娘娘,民女正是苏露儿。” “恩,你是丞相夫人的侄女?”太后疑惑的问道。 “回太后娘娘,正是。” “这次入宫,你可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太后突然扭转话题问道。 “民女知道,一定要得到皇上的心,分散皇上对然昭仪的注意力。”苏露儿乖巧的答道。 “很好,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任务,但是你给哀家听好了,哀家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是成事了,自然好,荣华富贵不断,以后也许是后宫的佼佼者,但是你若输了,那么也许要在这个皇宫一辈子孤独终老,这辈子也别指望出去了,因为你既然做了皇上的女人,即使他不喜欢你,你也要为他守节,听清楚了没?”太后厉声说道。 “民女……听清楚了,请太后放心。” 面对太后的警告,苏露儿没有害怕,而是冷静的对答如流。 “很好,那你去换一身衣服准备一下吧,一会……你替哀家送茶给皇上喝。”太后靠在凤榻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 御书房 苏露儿一身黑色薄纱,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大胆的穿着让人眼前一亮,同时更是春光若现。她就这样端着太后叫人泡好的茶叶一步一步的来到御书房,似乎每走一步都风情万种。 “站住,什么人?‘御书房外,侍卫很不客气的拦住了苏露儿。 “我是奉太后娘娘命令来给皇上送茶的。”苏露儿底气十足。 “太后娘娘?你是天玄宫的人么?”侍卫疑惑的看着苏露儿。 “当然。” “可是我怎么一次都没见过你,面生的很。”御书房的侍卫也不是白吃饭的,记忆力惊人的好,要想蒙混过关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是新来的。”苏露儿解释道。 “新来的?怎么可能?新来的宫女,太后能让你做这样重要的差事,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侍卫态度十分强横的质问。 “我真的是天玄宫的人,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我……?”苏露儿没想到御书房的侍卫是这么难缠,正想着怎么去证明自己,就听见后面有一个声音说道:“她是我们天玄宫的人,也是太后娘娘钦点的为皇上送茶的人。” “苏嬷嬷来了。”侍卫看到了苏嬷嬷立刻态度变了很多。 “恩,让她进去吧,她不是宫女,是丞相大夫人的侄女,是新进宫的秀女。”苏嬷嬷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啊,原来如此,好,进去吧。”有了苏嬷嬷撑腰,苏露儿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看来太后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竟然猜到苏露儿谁脱不了身,所以才派出苏嬷嬷赶来解释。 “皇上,民女奉太后娘娘命令送茶的。”站在门外,苏露儿自报家门。 “进来吧。”皇上 声音温和,低着头似乎正在看军防图。 “皇上,请喝茶。”苏露儿魅惑一笑,将茶杯递过来轻甜甜的说道。 “放在这里吧,你可以出去了。”皇上头都没抬的说道。 看着皇上如此认真的模样,苏露儿忽然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所以把手伸向背后,似乎想要抽出匕首,动手。 可是,还没等碰触到匕首,皇上就抬起头,看了看苏露儿皱眉的说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出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 “呃,皇上,太后娘娘说要民女亲自看您喝了这杯茶才行。“苏露儿情急之下,胡编乱造了一个理由试图敷衍自己。 “恩?母后是这样说的么?”皇上有些意外。 “是……是啊,太后娘娘就是这么说的。”苏露儿有些心慌。 “你是谁?新来的宫女么?”看见如此生面孔,皇上顿生疑惑。 “回皇上,民女不是宫女,是新来的秀女,叫苏露儿,姑苏的苏,露水的露。”苏露儿笑的很甜,似乎打动皇上。 “新来的秀女,朕怎么没听说,你是谁送进来的?”皇上显然有些不悦。 “回皇上,民女是……丞相大人的侄女,是丞相大人保送进宫的。”苏露儿如实的回道。 “郭玉成?呵呵,长能耐了,竟然背着朕私自带人进宫。”皇上冷笑道。 “皇上,请不要怪罪丞相大人,是民女……民女早在杭州就仰慕皇上已久了,是民女自己想要进宫的,还请皇上不要迁怒于他人才好。”苏露儿楚楚可怜的说道。 “仰慕朕?呵呵,是因为朕能带给你荣华富贵么?还是朕能满足你的虚荣心,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如此浮华?”皇上鄙夷的看了一眼苏露儿,缓缓的说道。 苏露儿立刻变色大变,她没有想到,皇上完全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接触,不是那种见了美人就色迷心窍的人。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答…… 第三百九十三章 昭仪吃醋 “怎么不说话?被朕猜中了么?”皇上冷眼观察着苏露儿。 “不是的,民女……不是这样的,不是皇上想的那样,还请皇上明鉴。”苏露儿显然已经底气不足,只知道一味的求饶。 “行了,你下去吧,朕累了。”看见母后和丞相送来的女子,皇上心里烦得不得了,命令道。 “皇上,可是您还没有喝茶?”苏露儿就认准了这个道理不肯离开。 “茶水有毒么?怎么一直劝着朕喝,莫非……你居心不良?”皇上故意这么一说,却没有想到,真是吓到了苏露儿。 只听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明鉴啊,民女真的没有,为了表民女的清白,这杯茶民女喝了。” 苏露儿因为心里有鬼,时刻担心被皇上拆穿,所以才不得不下一记猛料,让皇上打消对自己的疑惑,却不想,这杯茶里下了媚药,对,没错,是太后吩咐苏嬷嬷下的媚药,只是为了让苏露儿能顺利侍寝。 苏露儿一口喝干了茶水后,只觉得更加的口干舌燥,随后面红耳赤:“皇上,这下……这下您相信民女了吧?” “你怎么了?不舒服?脸怎么这么红?”看见苏露儿一口喝光了茶水,说实话,皇上真的挺诧异的,随后看见苏露儿身上有了变化,皇上再次皱眉问道。 “我……民女也不知道怎么了,好惹啊。”苏露儿不顾矜持,脱下了自己外面的黑色薄纱,露出了大片的肌肤。 “你……你这是干什么,出去。”皇上见她行为如此放荡,立刻喝止。 可是却没有想到,中了媚药的苏露儿竟然把皇上的话当耳边风,不仅没有听他的,反而更加变本加厉的依附在皇上怀中,如同蔓藤一样攀爬在皇上的左右,随后眼中流波一转:“皇上,民女真的……真的好 热。” “岂有此理,这杯茶,母后竟然做了手脚,来人啊,将这个女人拖出去。”皇上不客气的吩咐道,随后用力的去推苏露儿,却发现她将自己抱的很紧,根本就挣脱不开。 这时,门来了,皇上以为侍卫来了,抬起头刚想说话,顿时傻眼…… “安然?你……怎么来了?”皇上有些愕然,叶安然出现的这么的正好,是这么的戏剧好,真是让皇上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叶安然本来是亲自来请皇上去嫣然宫用膳的,却没有想到,推开门看见的是这样的一幕。 “皇上,臣妾有罪,打扰了。”叶安然俯身一拜,随后转身离去。 看的出来,她的脸上写满了不悦之色…… “安然,你听朕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任凭皇上在身后怎么喊叫,叶安然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男人其实都不一样,都是见色起义,喜新厌旧的人,但是当叶安然亲眼看见皇上与一个女人在御书房调情,心里还是极为不舒服,怪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却胸口堵得慌。 “你给朕滚开。”皇上见叶安然生气了,不在怜香惜玉,一把推开苏露儿,起身追赶叶安然去。 而苏露儿还中着媚药,趴在地上,宽衣解带,好一副放荡的表情。 随后朱公公及时赶到,为皇上收了这个摊子,命人将苏露儿呆下去,一顿冷水浇灌,才将她的神志弄清。 嫣然宫 “皇上万安。”整个殿内的奴才齐声跪拜。 “你们主子呢?”走进外殿,皇上就焦急的问道。 “回皇上,娘娘在内殿。”小光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皇上听闻焦急的走进去,果然,看见了神情落寞的叶安然,正望着窗外失魂落魄的发呆。 “安然。”皇上轻声唤道。 “臣妾给皇上请安。”回过 头,叶安然没有一丝笑容,只是麻木的请安问好。 “安然,你真的冤枉朕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皇上心急如焚,立刻跟安然解释道。 “皇上,您是一国之君,您有三宫六院,区区一个女人算什么,臣妾没有多想,是臣妾亲眼所见,一时间无法接受,所以被吓到了,现在想来,也没什么的,您就算有再多的女人也不奇怪。”叶安然面无表情的说道。 “哈,安然,你吃醋了么?”看着叶安然满脸的不高兴,皇上忽然心情大好,半开玩笑的问道。 “没有,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一介妇孺,怎么敢吃皇上醋呢?”叶安然心里酸酸的说道。 “一定是了,你在乎朕了,对不对,你也知道生气了,太好了。”皇上激动之下,一把抱起叶安然在半空中转了几个圈。 “啊……干什么?皇上您快放臣妾下来,头好晕。”叶安然被皇上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个半死,哇哇大叫。 “太好了,安然,这样证明你心里有朕是不是?”皇上开心的像个孩子,只因为叶安然的醋意,让皇上觉得无比的幸福。 其实他不了解,叶安然现在所表现出来的,都是刻意伪装出来的,而在她的心里,什么情爱,早已经麻木了。 深爱过一个男人,却被那个人伤透后,她还敢在爱么?即使这个人是皇上,她恐怕也不会那么傻傻的交付整颗心了。 “是啊,臣妾真的吃醋了,皇上不是说过要对臣妾一个人好的么?怎么现在又迷上了另外的女人。”叶安然撅着嘴撒娇道。 “安然,那个女人……是新进宫的秀女,是丞相和母后联保进来的,是母后的意思,你也知道,母后一直对朕独宠你有些意见,所以派了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中了媚药,朕是想 叫侍卫把她拉出去的,却没有想到正好这个时候你来了,所以……就发生了后来的事。”皇上微笑着解释了一切。 叶安然半信半疑的问道:“皇上说的可是真的?” “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御书房那些侍卫,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也可以问问朱公公便一切都真想大白了,安然,你放心,朕既然答应你,以后只对你一个人好,那么……就不会失言,如今连晨曦都被朕冷落一边了,更别说一个进宫的新人了,朕还没有那么饥渴。”说罢,皇上诚恳的笑了笑。 叶安然想了想,缓缓说道:“好吧,那臣妾就相信您一次。” “多谢爱妃,那爱妃是否可以陪朕用晚膳了呢?朕可是为了哄你,一直饿着肚子呢。”皇上宠溺的摸了下叶安然的头,眼神带着无比的怜爱之色。 “走吧,臣妾也都饿死了呢。”叶安然此时就跟一个小女孩一样,在皇上面前展露出一个个不一样的自己,却每一面都给皇上带来了惊喜和震撼。 总之,无论她是怎样的叶安然,哭的也好,笑的也好,美丽动人的也好,楚楚可怜的也好,甚至是板着脸生气的,皇上依然深爱着。 天玄宫厢房 因今天送茶的事情办砸了,不仅被太后骂的狗血淋头,还被御书房那些奴才耻笑的不行,苏露儿气的脸色苍白。 紧握双拳:“狗皇帝,狗太后,先让你们快活几日,到时机一到,我一定叫你们死的很惨,要了你们的狗命才善罢甘休。” 见一计不成,苏露儿又声第二计,次日清晨,皇上下了早朝后,早早的她去了御书房请罪。 “皇上,昨日是民女糊涂,不小心中了那些媚术,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降罪。”苏露儿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开始忏悔。 “ 你确定昨日只是不小心的么?”皇上别有深意的问道。 “回皇上的话,民女真的是不小心,太后娘娘……也许是好意,想让皇上与民女有夫妻之缘份,可是却忽略了民女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怎堪这般受辱?”苏露儿开始装可怜,企图得到皇上的同情。 “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自己很委屈是的。”皇上冷声哼道。 “皇上,求求您不要生气好不好,民女真的知错了,以后不会那样了,还请皇上不要讨厌民女才好。”苏露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希望皇上能动心原谅她。 正在这时,皇上还没等说话,御书房门开了,叶安然款款走了进来,都没正眼看苏露儿,微微一笑,行礼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安然,你来了,来,过来坐,帮朕看看,这幅水墨山河朕画的如何?。”皇上摆摆手,直接将叶安然拉到自己的身边。 “皇上画工真是越来越进步了呢,臣妾看,那些宫廷画师都要自愧不如了。”叶安然盈盈一笑。 “你啊,就知道哄朕,改日朕为你画一副美人图,可好?”皇上对着叶安然温柔的说道。 “好啊,臣妾求之不得。”叶安然笑着回答,随后她下意识的抬起头看见地上跪着一个女子,顿时心里有些纳闷,随后问道:“恩?皇上,地上跪的是何人?” “民女苏露儿,给昭仪娘娘请安。”,看见叶安然问起自己,苏露儿立刻小心翼翼的俯身行礼。 “哦哦,苏露儿,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对了,本宫记起来了,原来你就是昨日那个在御书房大秀春宫图的人啊?”叶安然忍不住的笑了笑问道。 “什么?春宫图,娘娘说的什么意思,民女不懂?”苏露儿闻言脸色难堪的不能在难堪,恨不得立刻掐死叶安然。 第三百九十四章 美人发威 “哦?这都听不懂么?皇上,您解释一下给她听听。”叶安然冲着皇上调皮的伸了伸舌头。 “好了,安然,别让她难堪了,苏露儿,你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看见安然调皮,皇上无奈,但是不能跟着他一起胡闹,所以摆摆手,想打发走苏露儿这个女人。 “可是……皇上还没说原谅不原谅民女呢?”苏露儿似乎满脸委屈。 叶安然瞥了她一眼后,没有理睬,自顾自的说道:“皇上,怀王和王妃刚托人捎来口信,邀请我们到舒府小聚一下,皇上可有兴趣?” “朕听安然的,你去,朕就去。”皇上放下手中的政务笑道。 “好,那咱们现在就走吧。”叶安然雀跃的拉起皇上的手,兴高采烈的起身走出御书房。 “皇上,那民女……?”苏露儿忽然觉得,在然昭仪和皇上面前,自己也就是个多余的人。 “你还不回去,以后没事不要来这里了。”皇上有些不悦的警告道。 叶安然冲着她挑衅一笑…… 心想,你个女人,刚进宫就想和我争宠么?还是太嫩了点,哼。 舒府 因为怀王的王府来不及建造,怀王就着急的成亲了,而且还大跌眼镜的娶了五品官的女儿舒碧宣,跟让人惊讶的是怀王宛如上门女婿一样,竟然从此住进了舒府,而且宛如自己家一样自在,和舒碧宣二人夫妻恩爱,也算是羡煞旁人。 “臣弟给皇上请安,给昭仪娘娘请安。”舒府,西宫寞携手王妃舒碧宣行礼道。 “平身。” “多谢皇上。” “寞,你怎么有空想起来邀请朕与安然来聚聚了?”皇上微微一笑。 “还不是我的萱儿么,她说几日没有进宫,都想念昭仪娘娘了,所以就托人带信去邀请娘娘来,但是又知晓娘娘是时刻陪伴着皇上的,所以就斗胆连皇兄也一起请了,还请皇兄您不要见怪才好,臣弟知道你政务繁忙,您能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来赴宴,臣弟心里万分荣幸。”西宫寞的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皇上笑了笑:“哪里能怪罪呢,怀王妃也是好心,朕能来,也很高兴,算是忙里偷闲了 。” “恩?西宫锦和小容怎么还没到?”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娘娘无需焦急,臣妇已经吩咐人通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来了。”舒碧宣温柔笑道。 正说着,就听门口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是谁在提我的名字啊?” “锦,你可来了,娘娘刚才还念叨你呢。”西宫寞转头说道。 叶安然微笑着侧过身,刚想说话,却笑容立刻僵住…… 原来,西宫锦不单单只是带着小容来的,而且还带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这让叶安然很是不悦,毕竟西宫锦和小容才成亲没几日。 “给皇上请安,给昭仪娘娘请安。”西宫锦携带小容和林娇儿齐声跪地行礼道。 “她是谁?”叶安然不友好的伸出手指,指着林娇儿问道。 “回娘娘话,臣女是……?”林娇儿的话还没等说出口,就听见叶安然顿时大发雷霆。 “住口,本宫没有问你,你给本宫闭嘴,西宫锦,你说,她是谁?”叶安然横眉怒目,西宫锦也是第一次看见叶安然发脾气,所以吓了够呛:“嫂子……她……她是我的朋友林娇儿。” “朋友?你在敷衍本宫么?可不单单是朋友那么简单吧?不然今日这场家宴,她怎么会来?”叶安然得理不饶人的问道。 “昭仪娘娘,她是……工部尚书大人的千金,也是锦的红颜知己。”西宫寞见叶安然真的生气了,立刻解释道。 皇上则一直不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红颜知己,呵呵,那不是还没过问,今日这种场合,她来是不是多余了?”叶安然咄咄逼人的问道。 “嫂子……娇儿她过几日就进门了,和小容一样也是侧妃,所以我想今日就带她来见见大家,彼此都熟悉一下,还请嫂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哈。”西宫锦有些怕了,开始讨好起叶安然来,其实也不该西宫锦,本来他是想带小容一个人来的,但是林娇儿听说以后,就十分生气,一定要跟来才肯罢休,不然就在恒王府闹个天翻地覆。 而齐太妃又一向护着林娇儿,所以西宫锦带她来也是无奈之举,却不想把 叶安然给惹着了。 “过门?是这样么?你才和小容成亲几日,下一个侧妃过门,不是要等三月后么?”叶安然冷眼问道。 “不是的,娘娘,半月后我们就成亲了。”林娇儿似乎不服气的说道。 “半月后?谁允许的,锦,民间有着传说你不知道么?无论娶妻还是纳妾,都要过了三个月,百日后才可以进门,免得冲喜,不吉利。”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三个月,我怎么没有听说有这个习俗,锦……你倒是说句话啊。”一向娇纵的林娇儿看见了叶安然之后,被叶安然几句话就驳得哑口无言,回过头,眼神哀怨的求助于西宫锦。 “嫂子,其实……?”西宫锦见红颜知己被欺负,有些心疼,想解释。 “闭嘴,我问的是她,不是你,无需你回答。”叶安然狠狠的瞪了西宫锦一眼。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没有人在敢说话…… “二小姐,娇儿姑娘和王爷是真心相爱,在奴婢之前,他们就已经私定终身了。”小容壮着胆子开口了,似乎想为西宫锦说情。 但是话一出口,就被叶安然给驳回了:“小容,本宫告诉你多少次了,你已经不是奴婢,不要自称奴婢了,你如今是皇上册封的蓉郡主,堂堂正正,以后……你在恒王府,底气要十足,知道么?本宫给你撑腰,看哪个敢欺负你。” “是,奴……臣妇知道,多谢二小姐。”小容乖乖的点头道。 这时,皇上开口了,搂过叶安然的肩膀,宠溺的说道:“安然,好端端的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锦不知责不怪,既然都带来林姑娘,安然你也别太在意了,我们用膳吧,好么?” 皇上自然知道叶安然为何发这么大的火,他倒不是要为西宫锦开脱,只是看见叶安然气成这样,心疼的不得了。 “皇上,臣妾觉得,既然这个林小姐还没过门,就没资格参加我们的家宴,您说呢?”叶安然不依不饶的回过头质问道。 “二小姐,娇儿姑娘是个好人,求您网开一面。”见二小姐似乎要为自己做主,刁难这个林娇儿,小容立刻开口再次 求情。 “你闭嘴,我不要你这个奴才为我求情,既然不欢迎我,我走就是,也没有什么稀罕的,哼。”林娇儿终于受不了了,大小姐脾气上来了,也不管都什么人在场,起身就往出走。 听闻这句代替有侮辱性的话后,叶安然的脸色更难堪了…… “娇儿,你回来,你先别走……?”西宫锦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别拉着我,你没看人家有人不欢迎我么,某人有靠山,我没靠山,我自然的走了。”林娇儿一气之下口不择言。 “林娇儿,是吧?请留步。”叶安然突然开口道。 “怎么?昭仪娘娘还有事么?”林娇儿回过头,气势凌人,她以为叶安然是后悔了,想要挽留她。 可是如果她那么想,就真的大错特错了…… 叶安然一身淡紫色薄纱,绝美的容颜上带着任何人都难以读懂的情绪,她缓缓的朝着林娇儿走来,走到她跟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林娇儿顿时头昏眼花,险些跌倒。 “你……你为什么打我?”因为太突然,所以林娇儿都忘记了用敬语。 随后,叶安然又是一巴掌落下,打在了她的另一边脸:“打你……是因为你不懂规矩,本宫和皇上在场,你竟然耍大小姐脾气,给谁看?第二巴掌更明显,你不对本宫用敬语,你对本宫说话,该用您,而不是你,懂么?”叶安然的话字字犀利。 林娇儿顿时眼圈红红的,随后哭起来…… “嫂子……?”西宫锦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说什么。 “西宫锦,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当初娶小容,可是你自己去求亲的,可有人逼你?”叶安然侧过脸凝重的问道。 “是我自愿的,没有人逼着我。”西宫锦低下头有些内疚。 “恩,很好,那你就别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给我看,还有,你和小容新婚才几日,你就带着这个女人四处招摇,难道是想故意给本宫丢脸么?”叶安然咄咄逼人的问道。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嫂子,您误会了。” “那就没问题了。”随后叶安然瞪着林娇儿吼道:“哭什么,还 不给本宫滚出去?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林娇儿看了看西宫锦,随后哇的一声哭的更惨,边哭边跑了出去,西宫锦有心想去追,但是看见叶安然这幅要吃人的样子,楞是没敢动一下。 “安然,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朕都被你吓到了。”皇上温柔的说道。 “皇上,臣妾虽然是女子,但是不是软柿子,自然不可能任人欺负,小容是我的丫头,她被欺负,就是我脸上无光,她跟了我那么多年,为我叶家尽心尽力,如今她出嫁了,我不可能就不在管她了,这个世界上总是有那么几个仗势欺人的人,可是无论她多么强大,到我这里都行不通,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只想保护我要保护的人,仅此而已。”叶安然一番话说的在场的人都鸦雀无声,陷入了反思。 西宫锦更是把头埋得很低,跟鸵鸟有一拼…… 听了这番话,小容很是感动,含泪说道:“二小姐,您的心意我明白。” “小容,你记得,除非我死了,不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叶安然这句话不知是说给小容听的,还是说给西宫锦听的,总之让人听起来很是沉重,更多是伤感。 “好了,别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哈,饭菜一会都凉了。”西宫寞适当的出来打圆场。 随后众人又坐下来一起用膳,其乐融融,放佛谁也不愿意提起刚才那一幕。 “皇上,端午酒宴,怎么过,还热闹的办一场么?”西宫锦果然是孩子气的人,才没一会,就神采飞扬的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竟然关心起端午酒宴了。 叶安然没吭声,皇上扬起嘴角笑道:“如果你们喜欢,朕办一场就是。” “真的么?那太好了,又有热闹了。”西宫锦笑的很纯,叶安然忽然心里有些愧疚,也许刚才那样发飙,确实没有给西宫锦一点面子。 “昭仪娘娘,您进宫日子也不短了,肚子里有消息没?什么时候生个小皇子出来啊?”这话是怀王王妃舒碧宣问的。 岂料此话一出,叶安然和皇上立刻僵住了脸上的笑容…… 全场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中…… 第三百九十五章 端午酒宴 “呃,这个还不着急,要靠缘分,要看天意。”皇上温和一笑,轻描淡写的带过。 叶安然也是附和的笑了笑:“是啊,本宫和皇上的想法一样,子女是要看和父母缘分的。” “昭仪娘娘这么好的一个人,一定可以有自己的小皇子的,萱儿在这里敬昭仪娘娘一杯。”舒碧宣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女子,而且冰雪聪明,她嫁给西宫寞一晃也有日子了,虽然西宫寞什么都没说,但是她还是看的出夫君的野心,所以试图也拉拢这个在权倾后宫的昭仪娘娘。 “好,多谢怀王妃吉言。”叶安然举杯轻笑。 舒府聚会一别后,一晃就到了端午,端午是天幕的一个大日子,很多民间的习俗与传统。 皇上和太后冷战已久,皇上也想借机和母后和解,毕竟是血浓于水,所以也不想因为叶安然的事情而闹得太僵。 端午酒宴 皇上宴请文武百官,西宫锦,柳轻轻,西宫寞,舒碧宣,西宫锦,小容,西宫月,皇后,晨妃,雪婕妤,还有皇后身后的玉贵人,太后更是带着苏露儿姗姗来迟。 “母后,您来这里坐。”皇上客气的起身邀请到。 太后没有吭声,而是由苏嬷嬷搀扶着缓缓的走了过来在皇上身边坐下,苏露儿自然也跟着走了过来。 皇上的另一边则是叶安然,其次才是皇后,很明显,皇后在这个后宫地位日渐低下,看出沈碧蓝不能挽回皇上的心,太后也似乎对她失去了信心,放弃了扶持她,宁愿扶持新人。 也许看出太后对自己的冷漠,所以皇后别有深意的笑了笑:“母后,哎呦,您身边这个姑娘是谁啊,生的好漂亮。” “啊,她是苏露儿,丞相夫人的侄女,哀家一把老骨头了,也没有人去探望哀家,哀家难免寂寞,所以就拜托丞相夫妇帮哀家挑一个机灵懂事的丫头进宫。” 太后不可能直 说她是给皇上新选的秀女,毕竟这里人多,不好说太多。 “哦,这样啊,母后真是好福气,这个妹妹看起来真不错呢,有空到本宫那里坐坐。”皇后笑着对苏露儿说道。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苏露儿见跟自己说话的女人头戴九凤金冠,不用想,也知道这位就是皇后了,于是低头道了谢。 看见苏露儿,叶安然只是别有深意的笑了笑,随后转过头别过脸,完全忽视她,似乎完全没有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 “今日是端午佳节,我们君臣在此不醉不归,来,喝一杯。”皇上率先举杯,看似心情大好。 随后文武百官也纷纷附和,叶安然小声的在皇上耳边轻语:“皇上,好喝一点,注意龙体。” “恩,朕没事,安然放心好了。”皇上窝心一笑,在他看来,叶安然是越发的关心自己了,当然高兴。 “然昭仪,皇上宴请群臣,是属于朝政,你一个妇道人家最好不要插嘴,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才好。”见叶安然与皇上的甜蜜样,太后忍不住的泼了一盆冷水。 还好,叶安然已经习惯了,只是低下头,微微说道:“是,太后娘娘教训的是,臣妾铭记在心。” “恩,这样的大事,你最好给哀家记得牢牢的,不然……哀家绝对不会因为你是皇上的新宠就对你从宽处理,俗话说的好,就算天子犯法也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昭仪呢?” 太后抓住机会,自然要好好羞辱叶安然一番…… 皇上见此,立刻搂过叶安然的肩膀安慰道:“母后的话,忠言逆耳,你别多心。” “恩。”叶安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后,皇上头抬起头冲太后笑了笑说道:“母后,今日是端午佳节,大家都开心的很,就不要太过于注重小节了,可好?” “既然皇上已经这么说了,那哀家还有什么可说? ”太后沉着脸说道。 随后,皇上一声令下顿时歌舞升平,几十名宫中的舞女随着轻柔欢快的曲子翩翩起舞,重臣也都看的津津乐道。 突然,苏露儿在太后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太后点了点头,似乎默许了什么。 随后,她缓缓的走到人群中央的看台,对着皇上轻轻行礼道:“皇上,小女子承蒙太后和皇上错爱,能有机会参加这热闹的端午酒宴,为了表达民女对皇上的谢意,民女绝对做一副画给皇上,希望皇上能青春永驻,福禄祥和。” 皇上听罢,还没有开口,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苏露儿这个女人,他一直对这个女人并无好感,尤其是在叶安然误解了他们的关系以后,对她更是避而远之。 这时,太后开口了:“露儿,既然你有这样的才能,那就给大家展示一番也好。” 随后丞相郭玉成也附和道:“是啊,露儿,承蒙太后和皇上对你如此关照,你就做一副画送给皇上吧,表表心意,都说杭州多才女,今日也让我们大家见识一下。” 见太后和丞相似乎赶鸭子上架,皇上就算说不,也来不及了,所以干脆就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就表演吧。” 见皇上答应了,苏露儿立刻喜上眉梢,随后又是盈盈一拜:“皇上,民女……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皇上能否应许?” “说来朕听听。”皇上依旧提不起半分兴趣。 “民女想……邀请昭仪娘娘下来与民女一同作画,听闻昭仪娘娘是江南有名的才女,而且曾经画过一副美人图,名动天下,今日民女不才,想借机机会与昭仪娘娘比试一下,看看是她们扬州的女子多才,还是我们杭州的女子多娇?”苏露儿这番话无疑将今晚的气氛顿时推向高潮。 众人哗然…… 也许他们都没有想到,苏露儿这样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竟然敢向叶 安然这样的宠妃挑衅,顿时都来了兴趣。 闻言,太后脸色微微一变,似乎在原计划中,苏露儿没有这样的安排,或者说,即便有,也没有告诉她,这不仅让太后有些不悦。 丞相夫妇也是有些担心,想开口劝说,又觉得时机不对…… “哦?你是想向朕的爱妃挑战么?”皇上似乎对这个挺有兴趣。 “回皇上,说不上挑战,毕竟昭仪娘娘是有名的才女,只能说切磋一下才艺而已,不知道昭仪娘娘肯不肯赏民女这个脸,当然……如果昭仪娘娘若是身体不适的话,可以拒绝民女的。”苏露儿这句话无疑把叶安然的退路给堵死了。 就怕叶安然说身体不适,所以苏露儿提前给说了,这样一来,叶安然就只能硬着头皮作战。 一年以前,她刚进宫不久,那时候叶安然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因为姐姐没有得宠,所以她心里着急,于是也是在一次盛会之上,斗胆作了一副美人图,而且是以姐姐容貌为模板的美人图,顿时,艳惊四座,名动天下,从那时候起,天幕就谣传着叶安然的画工堪称惊才艳绝。 如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大家都忘记了这位在后宫翻云覆雨的娘娘曾经也是一个绝世才女了,被苏露儿这么一闹,大家顿时都来了兴趣。 “安然,你意下如何?”皇上当然不能替叶安然拒绝或者答应,主要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思。 叶安然很是淡定,一双眼睛,似乎要望穿秋水,她冲着皇上淡淡一笑:“既然苏姑娘有这个意向,那本宫陪她玩玩又何妨?” 瞧人家这话说的,明显叶安然根本就不把这个苏露儿放在眼里…… 苏露儿顿时眼神中划过一丝恼馐之色…… “然妹妹啊,那我们大家就看你的了,你可千万别输啊,若是输给了人家苏姑娘,那不仅让我们皇族脸上蒙羞,更让你 们扬州脸上无光。”说话的是皇后,她似乎最想看热闹了。 下座的西宫爵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叶安然的眼神有些担忧,也许他虽然知道安然会赢,但是一颗心还是为她悬着。 “这个贱货一定输死。”柳轻轻在西宫爵身边小声的嘀咕着。 “王爷,您说昭仪娘娘能赢么?”舒碧宣一脸笑意的问着西宫寞。 “没有悬念,安然一定会赢得。”也许是看的太专注了,导致西宫寞的称呼有些暧昧,竟然跟自己的王妃称呼叶安然为安然,这不禁让舒碧宣脸上有一丝疑虑。 西宫锦则是小孩子气的喊道:“嫂子加油,你必胜。” 身边的小容则信心十足的说道:“若是论弹琴作画,我敢保证,这天下间的女子没有一个可以赢得了我们二小姐,这个苏露儿挑战谁不好,竟然指名道姓的挑战我们二小姐,呵呵,真的是自取其辱。” “小容,说的好,本王也是这么想的。”西宫锦下意识的搂着小容的肩膀说道。 小容顿时羞红了脸……也许她还不习惯自己这个侧妃的身份,和西宫锦这样亲密的对自己。 叶安然和苏露儿双双站在了人群中央,引来无数的目光…… “苏姑娘,既然你先提出的比试作画,那么就请你出题吧,无论什么题目,本宫都一样陪你玩到最后。”与当初那个谦虚的叶安然不同,现在她的身上多了一分自信。 西宫爵痴痴的看着叶安然,似乎觉得她是这个天下间最有魅力的女人。 “爵哥哥,你看够了没?一会看到眼里,拔不出来了。”柳轻轻没好气的说道。 西宫爵回过神,瞪了柳轻轻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一身紫色薄纱的叶安然站在一身黄色的苏露儿身边,叶安然夺目的绚丽,让苏露儿顿时失去了光彩,明眼人都知道,和叶安然站在一起,是她苏露儿最不明智的选择。 第三百九十六章 清水莲花 “昭仪娘娘未免太小看人了,就是因为我提出和娘娘比试的,才不能出题目,如果题目也是我自己出,那不是有作弊的嫌疑?”苏露儿挑衅一笑。 “没关系,本宫不在乎,无论你是否作弊,都不会赢过本宫,所以真的不用担心这个。”叶安然微微一笑,那笑容无比的动人,似乎看一眼就能融化冰冷的心。 “那不成,昭仪娘娘不在乎,民女还在乎呢,在乎这个名声,不如这样,为了公平起见,就由皇后娘娘出题目,可否?”苏露儿灵机一动想到了皇后。 “好,随你。”叶安然是一副我无所谓的样子。 皇后盈盈一笑:“怎么,两位妹妹比拼,把本宫也给扯进来了,真是新鲜了。” 苏露儿俯身客气的说道:“皇后娘娘,为了公平起见,那就麻烦您给我们出题了。” “也好,既然你们都信得过本宫,那这件事本宫就代劳了。”皇后似乎对这件事抱着看热闹的态度,觉得还挺好玩。 因为无论她们两个谁赢谁输,对她都没有好处…… “那就请皇后娘娘……出题吧。”叶安然魅惑一笑。 太监铺好了桌子和宣纸,还有各种颜料,苏露儿与叶安然双双落座,只皇后出题后,开始作画。 皇上望着叶安然,心里猜想着不知道这一次,安然又要带来大家怎样的惊喜了? 只听皇后缓缓说道:“一炷香的时间,今日两位妹妹就以花为题目,谁画出的花绚丽夺目,光彩艳丽,惹得众人掌声最多,谁就胜出,如何?” “没问题,那就开始吧。”叶安然笑道。 “好,那开始吧。”苏露儿也是抱着必赢的心来赌上这么一把。 随后一位小太监点燃了一根香,比赛也就正式的拉开帷幕了…… 众人屏住呼吸,纷纷观察着苏露儿和叶安然,惊讶的发现,她们居然是两种状态。 苏露儿拿起画笔,急匆匆的开始画 着,时不时的还给上一些染料。 而叶安然似乎动笔都没动一下,只是坐在那里,像是悠闲的晒着太阳。 “小光,给本宫倒杯茶。”叶安然突然说道。 “是,娘娘。”小光随后端起茶壶走了过去,在众目睽睽之下,给叶安然倒了一杯茶。 顿时全场哗然…… 他们无法想象,这场关乎叶安然名誉的比赛,她竟然如此的悠闲,完全不把苏露儿放在眼里。 眼见一炷香的时间快过去了,苏露儿已经的百花图已经成型,快到了收尾的阶段,但是叶安然还在悠闲的喝茶,连画笔都动一下。 皇上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不知道叶安然在搞什么把戏。 西宫锦疑惑的说道:“嫂子怎么了,搞什么名堂?小容,你知道么?” 小容也是摇了摇头:“王爷,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道二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定。” “什么?”西宫锦狐疑。 “那就是二小姐已经胜券在握了,她肯定会在关键时刻逆转局势的。”小容笑了笑。 “恩,但愿如此。”西宫锦觉得小容说的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其实小容心里也没底,不过以小容对叶安然的了解,她能表现出如此悠闲,那就是说明二小姐心里已经有了胜算,只等奇迹出现而已。 眼看那柱香就要烧完,叶安然缓缓的放下了茶杯…… 拿起画笔,开始画起来……众人不禁为这个倾城的女子捏了一把冷汗。 “哼,大言不惭,还说要赢我,看你也没什么本事。”苏露儿瞄了叶安然一眼,心里暗自说道。 叶安然不动声色,也不顾众人的目光,只是一笔一笔的画着。 一直到最后一抹香灰烧尽,皇后起身宣布:“好,比赛结束。” 苏露儿和叶安然顿时都停住了画笔,苏露儿似乎信心十足,得意的笑了笑。 叶安然则不慌不忙的端起茶杯继 续喝茶…… “好了,苏姑娘,你把你的画拿起来给大家看看吧。”皇后吩咐道。 “好。”苏露儿得意的拿起自己的画,众人不由的啧啧称奇,因为她只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却画出了百花争奇斗艳的景象,里面有牡丹,杜鹃,水仙,百合,芍药等等,上百种不同的花而且图上了各种颜料后,更显得多姿多彩。光艳照人。 “这幅画,民女叫它百花图,也可以叫做百花争艳。”苏露儿洋洋得意的介绍道。 “好,好啊,哈哈。”丞相郭玉成开怀大笑,直夸他夫人的这个侄女不简单。 太后的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心里对苏露儿也有了一点点好感,至少她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皇上对她的画,倒是没有多大的惊奇,似乎早就在预料之中…… 即便叫皇上作画,他也可以跟苏露儿一样画出来,所以他觉得没有什么可惊喜的。 众人掌声不断,随后,又把目光都放在了叶安然的身上。 皇后笑道:“然妹妹,你的画好了没有,给大家看看。” “好了。”叶安然起身将自己的画拿起来后,众人顿时失望至极。 一朵淡粉色的荷花孤零零的在白色宣旨中央,和苏露儿的比,少了很多色彩,更显得画工平平,明显就逊色多了。 “这……这就是你的画么?”皇后也糊涂了,照理说,不应该啊,上一次叶安然画美人图的时候,大家也都在场,她的画工可是惊才艳绝的很,怎么会花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画出这朵小荷花呢。 “那个……好,哈哈,真好,不错,精彩。”西宫锦率先鼓掌,也许他是为了给叶安然找回一点面子。 但是他笑的极其勉强,笑容也是有些尴尬,随后,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众人似乎都对叶安然画的这朵荷花,失望至极。 “安然,这个就是你的作品么?”皇上也有些疑惑的问道。 叶安 然点了点头:“恩,这幅画叫做水染莲花。” “可是朕似乎没看见水啊,只有这一朵孤零零的莲花在那里。”皇上实话实说道。 叶安然神秘一笑:“皇上别着急,您且看。” 随后叶安然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随后一口茶水毫无预料的喷在了这幅画上。 众人再次惊诧…… 苏露儿哈哈一笑:“昭仪娘娘,您就算输了,也不至于用去毁了这幅画吧。” “你错了,苏姑娘,你仔细看看再说吧。”叶安然扬起嘴角,鄙夷的笑了笑。 这口茶水喷完后,众人再看这幅画,不觉得惊叫出声…… “啊,你们看,那朵莲花竟然跟真的一样,飘在了水上,而且花瓣似乎还在慢慢舒展开来,真的太神奇了,就跟真的荷花一样。”群臣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随后全场嘘声一片……因为他们都被震惊了。 皇上也是一怔,惊讶的看着这幅荷花图,随后问道:“安然,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臣妾只是用了一点窍门而已,稍后在告诉皇上。”叶安然缓缓说道。 这时,不知道是谁又喊了一句:“你们看,蝴蝶飞过来了。” 众所周知,蝴蝶喜欢花朵,喜欢停落在花朵之上,所以两只蝴蝶翩翩起舞的飞过来,朝着苏露儿的百花图去了,苏露儿刚开始高兴极了。 以为是自己的画工了得,引得蝴蝶都来观赏,可是待她仔细看清楚,却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 原来,那蝴蝶竟然在她的画卷面前停留了一小会,就飞走了,飞到了叶安然的荷花图上开始生动的围着荷花一圈一圈的绕起来。 叶安然看着心喜,伸出手,却没想到,奇迹发生了,有一只蝴蝶竟然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顿时,掌声雷鸣般的响起…… 赵冷云的夫人,也就是郑艳茹起身说道:“好,昭仪娘娘的清水莲花生动极了,竟 然引得蝴蝶前来起舞,真是叫臣妇大开眼界。” “是啊,真是一个奇观呢,臣妇长这么大,还没看见过作画到如此的境界,简直是天人合一了。”西宫寞的王妃舒碧宣也感叹道。 跟叶安然的莲花相比,苏露儿的百花图显然已经被人遗忘…… 皇后抽搐了一下嘴角,缓缓说道:“本宫宣布,然昭仪胜出。” 虽然她不喜欢叶安然,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都说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今日叶安然已经是人气爆棚,不可能在扭转乾坤了,要怪,就只能怪这个苏露儿太不知好歹,班门弄斧。 “哼,不就做了一幅画,大家至于那么捧她么?”这话是皇后身后的玉贵人说的。 听罢,皇后立刻回过头狠狠的瞪了玉贵人一眼道:“你给本宫闭嘴,少在这里给我惹麻烦。” “是,娘娘,臣妾知错。”玉贵人立刻闭嘴,不敢在多言。 皇后可是一个谨慎的人,自然不想自己被玉贵人这种猪脑的人牵连…… “安然,你赢了,你想要朕怎么赏赐你?”皇上又惊又喜的问道。 这时,众人的目光再一次看向叶安然…… 西宫爵更是对叶安然痴心不已,其实就算安然输了,在他心里也是最美的,最好的姑娘。 “皇上,臣妾只有一个要求。”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说来听听。”皇上较有兴趣的问道。 众人也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心里估摸着这个昭仪娘娘是想要什么奇珍异宝或者是名分,毕竟王贵妃死后,二妃之位,空缺了一个。 就在众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叶安然却幽幽的开口了:“臣妾想请皇上改日陪着臣妾去城外的碧荷湖走走,赏赏荷花,可好?” “安然,你真的只是这么一点小要求么?”听了叶安然的心愿,皇上有些难以置信,可要知道,即便她提出自己想做贵妃,皇上也是会应许的,只可惜,她没说。 第三百九十七章 赌上性命 “当然,臣妾只求皇上能陪着臣妾赏荷就心满意足了。”叶安然甜甜一笑。 “好,朕应许,难道你就没别的心愿了么?”皇上很不希望叶安然浪费这个好机会,毕竟要是皇上主动册封她为贵妃,肯定会再次遭到群臣和太后的反对,若是趁机叶安然邀宠,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说呢,无论皇上怎么暗示,叶安然似乎都无心做贵妃? “恩,没有了。” “皇上,民女虽然输了,但是仍然希望将这幅画亲手送给皇上做个纪念,好么?不知道民女有没有这个荣幸?”苏露儿突然开口道。 “好,朱公公,你去帮朕把画收起来。”皇上拜拜手说道。 “是。”随后朱公公走下去,可是苏露儿并没有要把画递给朱公公的意思。 “皇上,民女……是希望能亲自递给皇上,可以么?这也是民女的一个心愿了。”苏露儿楚楚可怜的说道。 “好吧,你拿上来。”皇上似乎不想与苏露儿计较什么了,就算是为了给丞相和太后一个面子,也的给苏露儿这个台阶下,毕竟是众目睽睽之下。 “皇上,臣妾这幅也送你。”不知怎么,听到苏露儿要亲自送到皇上手里,叶安然顿时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也提议道。 “好,你们两个的画,朕都收下了。” 随后,只见苏露儿和叶安然各自抱着画卷缓缓的朝着皇上走去…… 就在苏露儿走到跟前,皇上摊开手要接画卷的时候,难以置信的一幕发生了,苏露儿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双手摊开的皇上狠狠的刺去。 “狗皇帝,去死吧。”苏露儿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发疯的朝着皇上刺过来,模样极其的可怕。 皇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顿时愣在当场…… “皇上小心啊……”西宫爵倒是习武之人,看出了不对劲,等他看见苏露儿拔出匕首的时候,立刻起身喊道。 可是他喊得时候已经晚 了,苏露儿的匕首已经朝着皇上刺过去…… 西宫爵又离皇上太远,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身边的皇后,太后早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千钧一发之际,叶安然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皇上,匕首刺进了叶安然的后背。 “安然……?”皇上顿时撕心裂肺的喊道。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皇上好歹是习武之人,中了一刀,也许没什么大碍,还不至于毙命,但是叶安然不同,她可是对武功一窍不通的弱女子,若是这一刀中了要害,只怕就是九死一生了。 “来人啊,快捉拿刺客。”太后惊吓的喊道。 顿时,所有人才回过神,西宫爵,西宫锦和西宫寞三人纷纷飞身而来,朝着苏露儿扑来。 苏露儿武功不错,但是终不敌三位身手矫捷的王爷,被擒住…… 西宫锦气愤的抬起刀朝着苏露儿看过去,却听见皇上喝到:“住手,锦。” “皇上,她可是伤了嫂子啊。”西宫锦不明白皇上这个时候为什么要他手下留情。 “留活口,朕要审问。”皇上冷冷的说道。 “哦,好。”西宫锦这才恍然大悟。 “呵呵,想的美,老娘宁可死,也什么都不会说的。”随后趁着众人不备,苏露儿咬破了舌头,自尽身亡。 “这……?”西宫锦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西宫寞蹲下,检查了一遍苏露儿的尸首,发现并无异常,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线索,人也死了,真是可惜。” 西宫爵则一声不响的蹲下,一把撩起苏露儿脐部的衣服,动作之大胆很是让人惊诧。 正当西宫锦要开口责怪二哥,却赫然发现苏露儿的肚脐处有一个飞鸟的纹身,图形很是诡异。 “看来我猜的没错,她是石岗派来的杀手。”西宫爵镇定自若的说道。 “飞鸟纹身?果真是石岗国的人。”皇上微微皱眉,随后一把抱住安然焦急的说道:“安然,你怎么样,你坚持住, 朕这就为你找太医。” “皇上……臣妾……臣妾……没……?”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眼前一黑晕厥了过去。 “匕首上有毒,快,必须快点清理,召见五大太医,拿出宫中最好的解毒药材,走。”皇上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心情去关心苏露儿的身份了,只是为叶安然担心的要死。 “安然……?”西宫爵似乎也想跟去,却一把被西宫寞拦住:“爵,你冷静点,昭仪娘娘她没事,有皇上陪着呢。” 西宫爵默不作声,只能远远的看着皇上抱着叶安然离开。 太后缓过神来,突然大发雷霆:“郭玉成,你们夫妻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派来一个石岗的间谍,是想弑君么?” “太后娘娘恕罪啊,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丞相郭玉成夫妇,一看出事了,顿时傻眼了,他们哪里想到,这个苏露儿竟然身怀绝技,而且差一点杀了皇上的,早就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来人啊,将郭玉成夫妇关进宗人府,听候发落。”太后气结。 “是。” “酒宴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吧。”太后平静之后宣布道。 虽然已经平静下来,但是太后仍旧心有余悸,如果不是叶安然挡下了匕首,也许……受伤的人是皇上,可是……叶安然为什么那么巧合的就替皇上挡刀了呢? 难道说……这件事与叶安然有关? 太后本来就不喜欢叶安然,并没有因为此事对叶安然改观,反而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嫣然宫内 五大太医,急的额头直冒汗,真是拼尽了全力去挽救然昭仪的性命。 虽然皇上什么都没说,但是他们明白的很,若是救不了然昭仪,只怕他们也都人头不保了。 经过了整整一夜的解毒和止血,叶安然的性命总算是保住了,但是依然昏迷不醒。 天明后 五大太医疲倦的走出来,各个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样子…… “怎么样?安然怎么样了?”皇上在外殿 守了整整一夜。 “回皇上的话,昭仪娘娘……已经没事了,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性命之忧,剧毒也已经解开了,只等休息几日,就会醒来,还请皇上不要担心。”太医院为首的郑太医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好,那就好,你们去领赏吧,救人有功,朕赏你们每人一套金针。”皇上听到安然没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微臣多谢皇上。”对于行医者来说,一套金针的价值甚至比任何奇珍异宝和银子都要重要,所有行医者也许都梦想着自己有一套金针,这也许是行医者内最高的荣耀了。 走出嫣然宫 其他几位太医高兴的不得了:“我活了大半辈子,都没见过金针什么样,这次皇上可真是舍得,竟然一次给我们五套,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啊。” 郑太医则十分淡定的说道:“我们运气好,能救活昭仪娘娘,你们也该知道这个女人对皇上有多重要了吧?” “是啊,这个女人的荣耀恐怕无人能及,这一次他为皇上只身挡刀,只怕伤好了以后,更加的风光了,晋封贵妃那也是指日可待。”其他几位大臣也都知道了这个昭仪娘娘到底对皇上来说有多重要。 天玄宫 “太后娘娘,审问结果出来了。”苏嬷嬷急匆匆的跑进来回报道。 “恩,说,怎么样?”太后命人严刑拷打郭玉成夫妇。 此时也顾不得他们是自己的表弟了,在太后看来,只要威胁到她儿子安全的人都该死。 “这件事确实与丞相大人无关,那个苏露儿是个假的。”苏嬷嬷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假的?怎么回事?”听到里面有蹊跷,太后狐疑问道。 “苏露儿的爹娘已经被押到汴京了,她们确定了尸体,那不是苏露儿,后来又有地方官报,在杭州城外六十里的树林中,发现了一具女尸,证实了那才是苏露儿,也就是说,这个苏露儿是假的,她把真正的苏露儿给杀了,所以 可以推测出,丞相大人和丞相夫人并不知情,他们也是被牵连的。”苏嬷嬷缓缓的分析道。 “哦,原来是这样,哀家也觉得郭玉成不敢做出这样逆天的事情了,他也没那个胆子。”太后叹了口气说道。 “那接下里,太后娘娘您要怎么办?丞相大人那边……?”苏嬷嬷话还没说完。 太后就说道:“这件事,具体还的看皇上怎么定夺的,虽然郭玉成他并不知情,但是好歹苏露儿是他们举荐进来的,所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这个郭玉成,真是给哀家添乱,这下倒是便宜那个叶安然了。”太后冷冷的说道。 “太后娘娘,听说然昭仪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们……要去看看么?”苏嬷嬷试探的问道。 “还是算了,你替哀家送点补品过去吧,哀家一看见叶家那丫头的脸,不知怎么,就极为不舒服。”太后摆摆手说道。 “好,那老奴替您送去。”苏嬷嬷俯身说道。 叶安然昏迷的第二日,朝堂之上。 皇上冷声问道:“朕准备要讨伐石岗,这一次,一定要将他们打的毫无反击之力,你们谁愿意前往?” “皇上,臣弟愿意去。”也许是痛恨石岗国的人伤了叶安然,所以西宫爵心里充满了愤慨,毛遂自荐道。 “爵,每一次出征基本都是你,这么多年,你也来了,还是换换人吧,也给其他人一些机会,你觉得如何?”皇上出人意料的婉言拒绝了西宫爵的要求。 当然,皇上不是傻子,如今局势动荡,他怎么还敢给西宫爵虎符,万一他趁势造反,那不是自掘坟墓么? “也好,臣弟一切听从皇上到底安排。”西宫爵到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现出不满,毕竟皇上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 “可还有其他人愿意前往?”皇上环视四周,再次问道。 “皇上,臣弟愿意前往。”这次说话的是西宫寞,同时,还有赵家的赵冷云。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第三百九十八章 扶摇直上 “寞,可是第一次开口啊,朕真的很意外。”皇上看着西宫寞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皇上这番说辞,臣弟都无地自容了,之前,臣弟一直贪玩,所以虽然为亲王,却从来没有真正为皇兄分担过什么,这一次,昭仪娘娘受伤,皇上又险些被刺,臣弟顿悟,真的不能在继续这样下去了,这一次,臣弟一定不辜负皇上的期望,打的石岗国永无翻身之日,当然,我争取不能比爵差才行。”末了,西宫寞半开玩笑的说道。 “呵呵,当然不会,寞你说这话可真严重了,你武功非凡,一定可以凯旋而归。”西宫爵也是顺其自然的笑了笑。 对于他来说,说出征也都一样,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那好,既然这样,那朕就命你为主帅,赵冷云,你这一次为副帅,跟怀王同去。”皇上不忘交代一句。 “是,末将领命。”赵冷云的回答铿锵有力。 西宫寞笑了笑:“多谢皇上给臣弟这个机会,臣弟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 西宫寞表现上虽然表现的感激涕零,但是其实他知道皇上打的是什么算盘,无非就是不相信他而已,特意把赵冷云带上,就是为了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谁都知道这个赵冷云是皇上的人,赵家一门对皇上那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明日一早点兵后就出发吧。”皇上补充道。 “是。”西宫寞不敢含糊,点头应是。 “对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朕要在这里宣布一下,然昭仪这一次为了朕,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朕深深的感动,特此晋封她为然贵妃,你们意下如何?”皇上一字一句的问道。 “皇上,万万不可,这个然昭仪在后宫已经是地位不低,呼风唤雨了,如今皇上您一再的助长她的气焰,只怕是为自己埋下祸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是宁国公 。 “皇上,老臣以为丞相大人所言极是,贵妃自古以来都是身家清白,且贤良淑德的女子,老臣觉得然昭仪还年轻,似乎资历还不够,还请皇上三思。”另一位老臣也出面,附和着丞相的话。 自从郭玉成犯事进了天牢后,太后就下了懿旨恢复了宁国公的丞相一职,虽然宁国公有时候也是一个有些贪权的人,但是好歹他为天幕倾力一生了,对皇上的忠心,还是可鉴的。 “丞相,你怎么又跳出来反对?你和安然有仇?她是杀你们宁家的人,还是掘了你们宁家的粉?”皇上对宁丞相这一点很是反感。 也不知道怎么,这个宁丞相就是不待见叶安然,每次一提到对叶安然晋封的事情,宁丞相都要出来反对。 “不是的,皇上,老臣说的是肺腑之言啊,皇上切不可冒然行事,然昭仪一个平民女子出身,又……又曾经做过瑞安王妃,名声已经十分不好,做上昭仪已经有些得寸进尺,如今皇上还要册封她为贵妃,实在是不明智之举啊?”宁丞相频频感慨,丝毫不顾皇上的想法。 “放肆,什么不明智之举?朕乃一国之君,朕的决定永远都是明智的,这件事,朕问你们意见,你们也只有参考全,没有决定权,懂么?然昭仪晋封贵妃一事,朕连圣旨都已经拟好了,你们最好给我通通收起那些废话和反对的意见,朕被刺那会,怎么不见你们都跳出来,现在说的头头是道,虚伪。”皇上一番话说的众臣无地自容,大家自然不敢在多讲什么,就怕触怒龙威。 “皇上英明,一切听从皇上决定。”其他大臣见皇上这件事心意已决,自然不敢在说什么。 而且皇上说的确实没错,这一次,叶安然救驾有功,的确是该封赏。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退朝。”皇上似乎心生不满,转身拂袖离去。 宁丞相唉声叹气的走出朝堂 ,似乎是有苦难言…… 第二日,一道圣旨昭告天下,然昭仪在端午盛宴,救驾有功,特晋封为贵妃,封号然。 此圣旨一出,民间百姓立刻津津乐道的议论起来,一个平民女子,从王妃到贵人,在从贵人到昭仪,最后从昭仪到贵妃,人们都在猜测,一旦这个女子生出皇子,那可就是皇后的人选了,皇上对她可谓是宠上了天。 册封圣旨下来的时候,叶安然还没有醒来,还在嫣然宫昏迷着…… 皇后心里似乎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她一向知道皇上宠爱叶安然,却没有想到宠的这么厉害,或者说是叶安然的运气好,得到的连连晋封,有些女人一生都没晋封过一次,而她叶安然进宫还不到半年,竟然神奇的晋封了三次,先是贵人,再是昭仪,现在竟然是贵妃。 贵妃的位置仅次于皇后之下,沈碧蓝越来越觉得不安了…… “小曼,扶本宫出去透透气,屋子里太闷了。”沈碧蓝不安的说道。 “是,娘娘。”宫女小曼小心翼翼的搀扶起皇后,缓缓的走进御花园。 “嫣然宫怎么样,有什么消息么?那个女人醒过来没有?”皇后有些心烦的问道。 “回皇后娘娘,她还没醒过来,不过听说已经没事了,太医都是或就这几日就该醒了。”小曼如实的说道。 “真是有狗命,她竟然来个救驾,完全出乎了本宫的想象。”皇后皱眉说道。 “是啊,连奴婢也觉得惊讶,那个苏露儿真没看出来居然是一个刺客,而且差一点就把皇上给杀死,太可怕了。”小曼一字一句附和皇后说道。 “要是他死了,就好了,免得以后我们动手。”皇后小声嘀咕道。 “您说什么?娘娘?”小曼没有听清楚,所以疑惑的问道。 “没事,没说什么。”沈碧蓝别过脸,脸色很难堪,她真是恨不得那个苏露儿一下子刺死皇上,到时候局势大 乱,以现在的势力来看,一定是西宫爵顺理成章的继位。 第一是因为西宫爵排行老二,皇上死了,他就是嫡子了,第二是因为西宫爵征战多年,在民间有着很好的口碑,应该是一呼百应,受到百姓的爱戴。第三是因为背后有着庞大的势力,这么多年,熙贵人隐藏在江湖中,应该为她的儿子打下了不少的基础。 可是偏偏……被那个叶安然给拦下了,她还闹了一个救驾的功劳,真是气死她了。 这时,沈碧蓝缓缓往前走着,忽然看见了晨妃带着人也在御花园散步,看起来,她也是很心烦,心情很差,这次,叶安然晋封,着急的不仅是她沈碧蓝自己,甘露宫那位也如同热锅的蚂蚁一样,急得团团转。 沈碧蓝刚想上前打招呼,却忽然听见晨妃的丫鬟神秘的说道:“娘娘,您最近听说一个谣言了吗?” “没有啊,什么谣言?”晨妃心不在焉的问道。 “就是然昭仪,啊,不是,现在应该叫然贵妃了,大家都说她不出三月,就会顶替皇后娘娘的位置。”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听闻,晨曦脸色一变:“不许胡说,这话要让别人听到,可是死罪啊。” “是真的,奴婢没有胡说,整个后宫都在谣传,您想啊,如今这个然昭仪救驾有功,更深的皇上的心了,如果她若诞下皇子,那么皇后之位就如同囊中取物一样简单了,奴婢看啊,娘娘您不用发愁,其实发愁的应该是皇后娘娘才对。”小宫女说的头头是道,晨曦也是默不作声,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 “主子,您怎么不说句话啊?这事,您怎么看?”小宫女询问着晨曦。 晨曦叹了口气道:“如今本宫还能说什么,本宫辛辛苦苦得到的,人家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只能感叹本宫运气差罢了。” “娘娘,奴婢真的为您叫屈,纵观这后宫中,家世最强大的 就是您了,出身名门,甚至比那皇后娘娘的家族还要显赫,您的父亲可是两江总督啊,她叶安然算什么东西,一个民间出来的小百姓而已,而且如今又死了全家,真是晦气的很。” 沈碧蓝主仆二人在不远处的花丛后,听见这一番话,自然是不高兴的。 “这个死丫头,竟然如此嚼舌根,如此诋毁娘娘您,奴婢这就去好好的教训她一下。”看皇后脸色变了,小曼要前去评理。 却一把被沈碧蓝拉住:“回来,小曼。” “娘娘,您看她们说的是什么话啊?奴婢为您冤屈。”小曼急切的说道。 “随他们说去吧,教训她们也没用,真正威胁本宫的又不是她们。”这一次,沈碧蓝似乎想开了很多。 “那娘娘难道就坐视不理么?”小曼不懂,主子不是一向很强悍的么? “叶安然……哼,本宫就不信她一次错误也不出,现在敏感时期,本宫不能出手,这样,小曼你去找那个玉贵人,让她时刻盯着叶安然,有什么动向随时回报,她上一次不是差点抓到叶安然与西宫寞私会了么?”沈碧蓝缓缓说道。 “也对,娘娘英明,奴婢这就去。”小曼笑了笑,随后朝着钟粹宫走去。 沈碧蓝是一个很能沉得住气的人,相比晨曦,她的城府更深,更能忍。 “皇上,太后命奴婢请您去天玄宫一趟。”苏嬷嬷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嫣然宫。 皇上连夜守护叶安然,在外殿小憩了一会,听见声音立刻睁开眼睛。 “啊,母后找朕么?有没有说是什么事?”皇上缓缓的问道。 “太后说,请皇上过去商议一下关于前丞相郭玉成的事宜。”苏嬷嬷一字一句的回道。 “好,朕这就过去。”说罢皇上起身欲走。 却突然听见宫女小光从内殿走出来,惊喜的说道:“皇上,贵妃娘娘醒了。” “真的么?安然她醒了?”皇上惊喜的问道。 第三百九十九章 顺风顺水 “是的,皇上,贵妃主子醒了。”小光也是一脸遮不住的喜悦。 “好,那朕这就去看她。”说着皇上欲往内殿走去,却被苏嬷嬷拦住。 “皇上,太后娘娘那边,因为前丞相郭玉成夫妇的事情,还请皇上前去商议一下。”苏嬷嬷带着任务来,不可能这就这么回去的,要是空手回去,也无法跟太后交差了。 皇上想了一下,缓缓说道:“这样,苏嬷嬷,你回去告诉母后,郭玉成这件事,朕就全权交给母后处理了,无论母后怎样处理,朕都满意。” “呃,那好吧,奴婢这就回去复命。”苏嬷嬷点了点头。 “恩,去吧。”因为着急要去看叶安然,所以皇上本来想严惩郭玉成夫妇的,却也暂时放在一边了,而且完全交给了太后,这对太后那边来说,也算是一个福音了。 天玄宫 苏嬷嬷回来复命后,太后异常的惊讶:“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皇上他果真这样说?” “回太后娘娘的话,千真万确,老奴不敢妄自胡说,皇上确实说要太后娘娘全权处理,无论结果怎样,皇上都不会追究了。” “真是惊险啊,看来郭玉成这次命大,如果皇上亲自处理的话,那么一定不会从轻发落的,估计要被流放边疆,如果这件事交给哀家处理,那他就命大了。”太后神色缓和了不少。 这个郭玉成虽然无能人又狡猾,但是好歹也是太后的表弟,有这层亲戚关系在里面,太后的娘家何氏一族,已经没有什么人才了,若是这个郭玉成死了,太后心里必定还是过意不去,毕竟当初是她一手将这个郭玉成推到丞相的位置的。 思前想后,太后都觉得这件事,简直是太出乎意料了:“不可能啊,皇上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呢?怎么放心将此事交给哀家,难道就不怕哀家不忍心对郭玉成下手么?” “太后娘娘,说起 这件事啊,咱们还真的感谢叶安然。”苏嬷嬷神神秘秘的说道。 “叶安然?这件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太后听到叶安然的名字,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 “奴婢去找皇上前来商议此事的时候,正好听嫣然宫的宫女所,叶安然醒过来了,所以……皇上急着要去看她,就把这件事给不了了之了。”苏嬷嬷如实的说道。 太后微微一笑:“也好,这一次,算哀家那个表弟命大,苏嬷嬷,你去传令哀家口谕,前丞相郭玉成夫妇,因疏忽大意,险些让皇上受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哀家就削去他所有的官位发配到杭州老家去颐养天年吧。” “是。”看起来,太后对这个郭玉成的却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以他们送苏露儿进宫这一条就可以被判处死刑了。 嫣然宫 “安然,你终于醒了,朕好担心你,你可知道?”皇上疾步走进内殿,挽起叶安然的手温和的说道。 叶安然勉强的笑了笑:“皇上,臣妾没事。” “还说没事,别逞强了,你这一次真的差点吓死朕了,那一刀……其实就是刺中了朕,也不会有性命之忧,毕竟朕是习武之人,身体还是很好的,可是你……一个弱女子,怎堪一刀啊,这一刀,从你的背部穿透,太医说,差一点就伤及肺部,真是万幸啊。”皇上紧紧的抓着叶安然的手,语气里有责怪,有担心,更多的是感动。 叶安然能在关键时刻为皇上挡刀,这在他看来,是下意识的反应,如果叶安然可以为了保护他而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那么……这样的女子,真的没有白白辜负他的宠爱。 “皇上,臣妾真的……没什么大碍,请皇上无需……担心。”叶安然的气息还是有一点点微弱,所以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看出她的疲惫之色,皇上关切的说道:“安然,你好好 休息,这几日,不要乱动,等伤势好了,有什么话再说。” “恩,那……皇上也去休息吧,臣妾听小光说,这几日皇上都衣不解带的照顾着臣妾,臣妾真的是心里很感动。”叶安然看着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傻瓜,要感动的人是朕,你可是朕的救命恩人啊。”皇上伸出手,轻抚叶安然憔悴的脸庞宠溺的说道。 叶安然动人一笑…… 皇上随后又安慰了几句,转身离开嫣然宫,看着皇上渐远模糊的背影,叶安然缓缓的收起了笑容。 那一日,端午酒宴,她本来是打算和那个苏露儿一起把画卷送给皇上的,可是那个苏露儿突然抽出了匕首。 那一刻,叶安然的脑海中飞快的转头,她不可能让皇上死,因为皇上现在是自己最大的靠山,她还指望皇上能为自己报仇。 所以她便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有人想问,她不怕死么?回答很简单,当然怕,可是她更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堵上一把,输了,她顶多一死,也是若赢了,那就完全的征服了皇上的心,而且从此以后更加的平步青云。 “贵妃娘娘,奴婢为您熬了汤,您趁热喝一点吧?”小光端着汤走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小光,你刚才叫本宫什么?”叶安然回过神先是一怔,随后问道。 “呵呵,娘娘您昏迷了好几日,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了圣旨昭告天下您为贵妃了,然贵妃,现在整个天幕都知道了这件喜事,以后您可就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了,再也不用给那个甘露宫的晨妃行礼了。”小光欢快的说道。 “是么?如今本宫已经是贵妃了。”叶安然愣了一下,随后微微的扬起嘴角。 没错,所有事情就如同自己想象的那样发展,真的是太好了,如果继续这样下去,那么她大仇得报真的是指日可待。 “而且宫中现在还在谣传 一件事呢。”小光边盛着汤边说道。 “谣传什么?”皇上走后,叶安然显然精神了不少,也许她本就没有想的那么脆弱,在皇上面前那般,只能说明一件事,让皇上怜香惜玉。 “都在盛传娘娘您离皇后的宝座也不远了呢,皇上对娘娘这样的好,娘娘如今又救了皇上一命,就算册封您为皇后,那也不为过。”小光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然听罢只是笑了笑,默不作声…… “来,娘娘,你喝点汤暖暖身子。”小光递过来汤。 叶安然缓缓的接过来,如今她已经是贵妃了,这些就是她最想要的,这一命赌的真是值得。 “小光,在本宫昏迷的这段日子,还有发生什么大事情么?”叶安然边喝汤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恩,有一个,自从主子您昏迷以后,皇上大发雷霆,下令讨伐石岗国,怀王殿下领兵出战已经走了有六日了。”小光缓缓答道。 “我受伤跟石岗国有什么关系?”中刀之后,叶安然就陷入大脑空白状态,自然不知道苏露儿的真实身份,所以更不知道这件事与石岗国有关。 “对了,说起这件事,奴婢才想起来,主子您昏迷了,都不知道那个苏露儿的真实身份,您中了刀后,怀王和瑞安王起身抓刺客,生擒住那苏露儿,可是那苏露儿竟然特别的有骨气,宁死也不说是谁派自己来的,当场咬舌自尽。”小光把那日的事情一点一滴的讲给叶安然听。 “啊?是么?那后来呢?”叶安然听的心惊胆战,追问道。 “后来是瑞安王精明啊,掀起了苏露儿的衣服,发现她的肚脐处有飞鸟的纹身,相传只有石岗国的女人才会有这个纹身,皇上当机立断就准备讨伐石岗国,本来是瑞安王请命出征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没有答应,最后派了怀王殿下和那赵冷云将军去了。”小光说道 这里,瞄了叶安然一眼缓缓说道:“主子,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说吧。” “奴婢觉得王爷他对主子真的很好,主子出事后,他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也是第一个主动要请命出战的,奴婢知道,王爷都是为了着急给主子报仇,王爷本来都想来探望主子了,但是后宫规矩多,所以他是干着急,有时候奴婢去御膳房抓药,遇见王爷,他都很关心的问起您的状况,奴婢觉得……王爷他始终都忘不掉您。”小光是瑞安王府调来的奴婢,自然是对西宫爵多了一份偏心。 “小容,你在王府呆的久,所以自然就为西宫爵说话,其实他没你说的那么好。”叶安然放下汤碗,别过头冷冷的说道。 “主子,您不知道,您走以后,王爷他常常一个人去春晓阁过夜,神色很是落寞,也许他有苦难言,你们之间,奴婢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是也许真的是误会一场,王爷对您的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看在眼里了。”小光是个口直心快的人,心里有话也不想憋着,所以干脆一吐为快。 “小光,你此时此刻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和西宫爵,已经不可能了,我如今是皇上的贵妃,已经在这个皇宫了,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叶安然冷静的望着小光说道。 “可是主子,王爷他对您……?”小光似乎还想为西宫爵辩驳什么。 可是,叶安然已经不给她这个机会了:“小光,你先下去吧,我也累了,让我睡会。” “是,主子,那您好好的休息,奴婢先行告退。”见主子下了逐客令,小光失魂落魄的离开。 半月后 叶安然已经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可以出来散步走动了,这一日,御花园内,皇上挽着叶安然的手问道:“安然,你还没有告诉朕那日,你的清水莲花是怎么做到的呢?” 第四百章 大败石岗 “呵呵,看来皇上还一直记着这件事呢。”叶安然甜甜一笑。 “那当然,安然你那一日惊艳了所有人,那副清莲图可以说是世间仅此一副了,但是朕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那莲花明明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不起眼,为什么你喷了茶水后,就变得那么栩栩生辉呢?”看来皇上有时候也跟小孩子一样,有着强烈的好奇心。 “这很简单啊,是一种特殊的粉末,画画的时候,臣妾就一直用它作画,虽然在正常的条件下,她看起来那么微不足道,但是若是沾了水,就立刻起了巨大的反应,把整个画过的地方都变得那么有真实感。”叶安然微笑着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啊,呵呵,真是了不起,你怎么知道有这种粉末的,朕在皇宫多年,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皇上解开了心头的疑惑,心情不由的大好起来。 “臣妾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练习作画,那时候……臣妾的爹爹走南闯北的经营茶庄,所以一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好东西,就立刻带回来给我和姐姐,那粉末就是一种,后来看我喜欢,爹爹又买了好多送给我,以至于现在,臣妾的柜子里还有好几盒呢,只可惜……物是人非,爹爹和姐姐都已经不在了。”叶安然触景生情的说道。 “安然,对不起,朕又提起你的伤心往事了。”皇上心生愧疚的走过来,挽起叶安然的手道歉。 “没关系,事情过去那么久了,我也没有那么介怀了,我相信姐姐和爹娘在天上看着我呢。”叶安然欣慰的笑了一下。 皇上也松了口气,可是他却不知道,叶安然所伪装出来的坚强,都只是表面上的,其实,在她心里,这件事她从来都没有忘记,而且是越来越深刻的想着这件事,无时无刻的都在想怎样为姐姐和死去的爹娘报仇。 “报皇上。”一个小将士走过来单膝跪地。 “说。”皇上侧过头看着 这位小将士。 “禀报皇上,怀王殿下大败石岗国,石岗国兵败,提出割地赔款,赔偿黄金十万两,城池七座,怀王殿下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这一次凯旋而归。”小将士慷慨激昂的禀报道。 “好,哈哈,寞真是好样的,没有让朕失望,走,安然,我们去迎接这些凯旋而归的将士们,为他们论功行赏。”叶安然伤愈,西宫寞又打了胜仗,对皇上来说,确实是天大的好消息。 “是,臣妾遵命。”叶安然盈盈一拜,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 其实她每每这个时候,都觉得对皇上不公平,皇上恐怕还不知道她和西宫寞已经暗中联手了吧,那个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的怀王,其实才是最有野心的男人,只是皇上似乎没有看清楚他的面目。 有时候,太过于相信一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圣君阁内 皇上大败宴席犒赏三军主帅怀王西宫寞,副帅赵冷云,和一些得力的好将士。 “来,这一杯酒朕敬你们,你们是我们天幕最英勇的将士,这一次不仅为朕的安然报了仇,更是吞噬了他们不少的国土和银两,朕觉得,我们只要在假以时日,一鼓作气拿下石岗国,然后权利对付流云,那……一统天下的宏图大愿就指日可待了。”皇上心情大好,主动提起酒杯。 西宫寞和赵冷云还有一干人等纷纷回敬皇上…… “寞,这一次,你们打了胜仗,你身为主帅,功不可没,你想要什么奖赏?”皇上微笑着看着西宫寞问道。 西宫寞低下头,俯身拱手道:“皇上,这一次,臣弟能打胜仗,全靠赵将军权利辅佐,皇上要论功行赏就赏赐赵将军吧。”看来这一次西宫寞谦虚至极。 不由的让皇上多了几分好感…… “皇上,使不得,这一次末将没有出什么力气,能一举打赢石岗国,都是怀王殿下用兵如神,领导有方。”赵冷云立刻回道。 “呵呵,你们两个到是谦虚,朕就每人赏赐你们白银万两,上好的布匹十匹,汗血宝马每人一匹,如何?”皇上高兴之下,说出封赏。 “微臣多谢皇上厚爱。”西宫寞与赵冷云顿时跪地谢恩。 “皇上,您怎么不赏赐他们二人美女啊,光有宝马,没有美女,可是遗憾。”叶安然在一旁半开玩笑的说道。 谁料,还没等皇上说话,赵冷云就抢着说道:“皇上,万万使不得啊,末将家中已有妻室,而且夫妻恩爱,不想要什么美女,还是……还是免了吧。” 看着赵冷云囧囧的样子,皇上呵呵一笑:“赵冷云,你还真当真了?然贵妃是逗你们呢?” “呵呵,还是皇上了解臣妾。”叶安然调皮一笑。 西宫寞也是笑而不语,似乎他早就知道叶安然是开玩笑的,压根没往心里去,可怜了赵冷云,不知道叶安然的性子,竟然当真了。 “对了,皇上,驻守在雪臣国边境的景将军快要回来探亲了,皇上可否召见?”赵冷云为了避免尴尬的气氛,主动的转移了话题。 “你说的可是景无痕?”皇上反问道。 “回皇上,正是,如今景无痕在雪臣国边境驻守了三年有余,从未回过一次家,可谓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将军,这一次若不是他娘过寿,皇上恩准了,他恐怕也不会回来,这三年,雪臣国有了他在那边镇守,雪臣女王似乎老实了不少,不敢在有什么小动作,该缴纳的钱财和牛羊,也是年年如数上交。”赵冷云字里行间都透漏出对景无痕的敬意。 皇上哪能不明白呢?这个景无痕曾经去雪臣国之前,就和赵冷云关系比较好,而且为人确实不错,忠心耿耿,所以不用他说,皇上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这个将军。 “朕是一定要见他的,而且还要宴请他呢,这几年,他确实为朝廷做了不少的贡献。”皇上点了点头。 “景将军若是知道了皇上 如此器重他,一定很高兴。”赵冷云激动的说道。 “恩,时候不早了,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看天色已晚,皇上下了命令。 “是,那微臣告退。”西宫寞和赵冷云相继离去。 西宫寞临走前,深深的看了叶安然一眼,叶安然知道,他是有话要说。 “安然,走吧,我们也该休息了。”皇上拉着叶安然的手朝着嫣然宫走去。 “皇上,不好了……”朱公公提着灯笼疾步走过来,回报道。 “怎么了?”皇上微微皱起眉头。 “明月宫那边……出了点事。”朱公公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明月宫,月儿她怎么了?”听到是明月宫,皇上有些着急了,毕竟他对西宫月这个妹妹还是很在乎的。 “月公主旧病复发,卷缩在柜子里不肯出来,也不肯让太医检查,急死老奴了。” “是么?快,带朕前去看看。”皇上说罢转身欲走。 “皇上……用不用臣妾跟你一起?”叶安然轻轻的拉住了皇上的衣角,问道。 “不用了,安然,你大病初愈,身子也不好,还是别折腾了,乖,你去休息吧,朕今晚就不过去了。”说罢,皇上轻抚了一下叶安然的秀发,转身离开。 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不来正好,倒是合了她的心意,因为她知道,西宫寞有话要和自己说。 嫣然宫 “小光,你们都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摆摆手,将小光和几个宫女打发了下去。 “是,那主子您好好休息,有事的话,叫奴婢一声。”小光小心翼翼的退下。 叶安然关好了门窗,转身进了那间供奉姐姐灵位的小黑屋,小黑屋内,西宫寞早已等候多时。 “现在见你一面是越来越难,要不是我找人将西宫月弄犯病,今晚都见不到你。”西宫寞笑了笑。 “西宫月是你故意弄的?”叶安然皱起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对啊,如果不这样做,怎么可以巧 虎离山,让皇上走?”西宫寞若无其事的反问道。 “可是这个办法有点太过分了,西宫月她本来就够可怜了。”似乎叶安然不赞同西宫寞有这个残忍的办法。 因为西宫月发病的时候,她也见过,很是可怜,整个人都卷成一团,不敢见人。 “安然,你什么时候又变得心慈手软了,是不是跟皇上在一起舒服日子过的太久了,把你的仇恨都忘记了,难道……你忘记了你姐姐是怎么死的了?你得娘是怎么死的?”西宫寞见叶安然对西宫月起了同情心,立刻出言提醒。 “不用你提醒,我很清楚,这里就是我姐姐的灵位。”叶安然用手一指说道。 西宫寞白了一眼:“那你就别太仁慈了,记住,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找我有什么事,说吧。”自从看清楚了西宫寞的真面目,叶安然忽然觉得和他之间已经没有以前那份朋友般亲近的感觉了。 “今日,皇上和赵冷云提到的景无痕,你知道吧?”西宫寞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知道,但是我不熟悉这个人。”叶安然实事求是的说道。 “过几日,他就回来了,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与赵冷云不同,赵冷云只听命皇上,这个景无痕却还没有明确的表现出来他要跟着他,如今,西宫爵也想拉拢他,皇上也想拉拢他,而我……也想拉拢。”西宫寞缓缓的说道。 “你想叫我怎么做?”叶安然冷静的问道。 “你现在是贵妃,在后宫地位举足轻重,我想让你替我拉拢这个景无痕,你可以赐婚给他,让他娶我们安排的人,这样,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一点。”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赐婚?我好像还没那么大的权利,这种事,可是太后和皇后做的,而我……只是一个贵妃而已,怀王你太看得起我了。”叶安然缓缓一笑,似乎不太赞同西宫寞的这个主意。 第四百零一章 合作条件 “安然,皇后已经如同虚设,没有了权利,而太后更是被郭玉成的事情弄的焦头烂额,如果你借机跟皇上提起此事,以他对你的宠爱,他一定会同意的,这件事只需你一句话。”西宫寞看叶安然似乎不想帮自己,有些着急了。 “寞,我们合作了这么久,我也没少帮你,包括把小容嫁给了西宫锦,可是你呢?除了告诉我姐姐死亡真相以外,还没有实质性的为我做过什么,我们说好听的是合作,可是合作也有条件的,如果我这次帮了你,那你……又能给我什么?”叶安然魅惑一笑。 看着她的笑容,西宫寞忽然觉得眼前的女子是如此的陌生,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叶安然么? “安然,你变了,变得……都有点不像你了。”西宫寞忍不住的的感慨道。 “呵呵,寞,我以前就是太像我了,所以才导致那么多的悲剧发生,如今我不会在那么傻了,与你虽然私交甚好,但是我还没有必要去冒险,皇上虽然宠爱我,但是如果我过多的干预朝政可能也会被皇上怀疑,所以……你既然跟我是合作,那就拿出合作的诚意出来,否则……别怪我束手无策。”看来叶安然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一次要想让她出手帮忙,西宫寞是必须要拿出诚意和实际行动了,而不是光凭着一张嘴说说而已。 “安然,其实……我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的多,我只需用一个人,就可以帮你除去一个敌人,而这个是你一直心里恨着,却无法对她下手的人。”西宫寞笑了笑。 “哦?你说的可是沈碧蓝?”叶安然有些兴奋的问道。 “这个暂时……保密,过几日你就会知道了,但是你也要说话算话,只要我的诚意到了,那么……你也该想办法帮我拉拢那个景无痕了。”西宫寞时刻提醒着叶安然。 “放心,这件事我们一言为定。”叶安然似乎也来了精神。 复仇游戏早已经开始,但是叶安然已经没有太多的耐心等下去了,她每次只要梦见姐姐那张挂满泪痕的脸,心如刀绞。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说罢,西宫寞一个闪身出了房间。 叶安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拿起一炷香为姐姐点燃:“姐,你和爹娘还好么?你们等着我,我的复仇之路已经不远了,那些人通通都该死,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叶安然不是好欺负的,我们叶家还没死绝呢。” 随后,叶安然愤然的转身出了门…… 这一次,她把话说的很明白,她相信西宫寞能听得懂…… 西宫寞出了嫣然宫,却没有直接回舒府,而是秘密的见了一个人…… “殿下吉祥。”夜色中,那抹熟悉的身影翩然而至。 “起来吧,不必客气。”西宫爵微微抬手命令道。 “多谢殿下。” “这一次找你出来,是要你办件事,而这件事你只需成功,不许失败,知道么?”西宫爵语气中透着坚决。 “是,奴婢明白。” “我要你对她下手,从明日起,你就在她的膳食中下毒,记住,一定要用慢性毒药,否则会被她发现。”西宫寞再三叮嘱道。 “殿下……终于等不及要对她下手了么?”那人缓缓开口问道。 “恩,是啊,等了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动她了,而且……想她死的人,不止我西宫寞一个,也许,她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西宫爵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奴婢明白。” “你放心,这件事办成后,我会秘密接你出宫,不让任何人找到你,你的任务结束后,你就颐养天年吧,这么多年,为了我,你也辛苦了,一直留在这里。”西宫寞似乎语气很温和,也许他对眼前的这个人是有着愧疚之情的吧。 “是,奴婢明白,多谢殿下。”那人点头说道。 “你跟了她这么多年,不会舍不得下手吧?”西宫寞忽然不放心的问道 。 “殿下请放心,不会的,奴婢在她身边多年也是为了有这样一天,殿下请放心好了,奴婢一定将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奴婢更分的清楚谁才是主子。”那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去吧。”说完,西宫寞飞身出了皇宫。 几日后 天玄宫传来消息,太后病重…… “什么?太后病了?这……这病的太快了。”消息传到嫣然宫的时候,叶安然无比的惊诧。 “是啊,奴婢也觉得奇怪,这太后身体不是一直都挺好的么?这一次皇上好像很着急,请了太医们过去,可是太医们异口同声说找不出病因,还有一些宫女说,可能是……?”小光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了,用眼神瞄了瞄叶安然。 “说吧,这里也没外人,跟本宫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叶安然缓缓吩咐道。 “是,奴婢听那些人说,可能是太后年轻的时候,做的孽太多了,所以报应来了。”小光一字一句的说道。 “胡说,这怎么可能,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皇后怎么不死,西宫爵怎么不死,他们不都是坏事做尽么?”叶安然拂袖反驳道。 “是,是奴婢多嘴了。”小光看主子有些生气,也不敢在多言。 天玄宫 “母后,您好点了没?”皇上在床榻边寸步不离的守护着。 “哀家……没事,皇上就别在这里守着我老婆子了,去忙朝政吧。”太后被苏嬷嬷搀扶起来缓缓说道。 “母后,您可不能有事,您要好好的,长命百岁,朕还要好好孝顺您呢。”皇上的声调有点颤抖,似乎很伤感。 “傻孩子,哀家已经活得够久了,就算真的大限将至,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看来,何太后面对生死看的很透彻。 “母后,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以前,朕有不听话的地方,让您生气的,您要原谅朕,朕以后一定好好对母后,不在跟您做对 了。”皇上似乎看见母后身体不好,心里很是愧疚,想尽办法去拟补。 “真的么?那你给哀家废除……?”太后的声音还没落。 皇上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安然的事情,其他的朕都听您的。” “哎……哀家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什么都听哀家的,去吧,哀家也累了,睡会。”太后似乎情绪不佳,说了几句话就下令赶皇上走了。 外殿 苏嬷嬷送皇上到门口…… “苏嬷嬷,母后她最近精神是不是很差?”皇上担忧的问道。 “回皇上,太后娘娘最近精神是很不好,经常昏迷,嗜睡,而且食欲不振。”苏嬷嬷一字一句的并报道。 “那可如何是好,太医们也看不出什么,母后这是怎么了,朕好担心啊。”皇上皱眉说道。 “皇上也不用太过担心,也许太后娘娘只是暂时的疲劳而已,也许休息几日就恢复了,皇上还是去安心上早朝吧,这边有什么事情,奴婢会通知您的。”苏嬷嬷缓缓说道。 “好,那这边就交给你了。”说完,皇上转身离去。 皇上走后,苏嬷嬷转身走进了茶水间,为太后沏壶茶,随后见四下无人,麻利的从香囊里取出一包白色的粉末,快速的倒入茶水内,随后搅拌均匀。 “太后娘娘,您先喝一口热茶吧。”苏嬷嬷起身端着茶水走进内殿。 “皇上走了么?”太后疲惫的问道。 “恩,皇上已经走了。” “哦,好,哀家最近病情严重的事情,不要告诉他,知道么?哀家不想皇上分心。”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奴婢记住了,还请太后娘娘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苏嬷嬷端过茶水。 太后没有一丝怀疑的接过茶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随后,打了一个哈欠:“你先退下吧,哀家困倦了,先睡一会。” “是。”说罢,苏嬷嬷转身离开。 皇上因为朝政的事情已经忙的焦头烂额,太 后病重,他更是忙里忙外,又因太后对叶安然印象不好,所以叶安然倒是清闲了下来,不似晨曦与沈碧蓝那样时而去探望。 这一日,西宫寞带着王妃进宫探望叶安然,怀王王妃到了之后,就被小光给带到御花园赏花了,而西宫寞则躲在内殿的小房间内,与叶安然叙话。 “寞,我没想法,你竟然对她下手了。”叶安然缓缓说道。 “呵呵,你不是恨她么?她不是你的头号敌人么?”西宫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是啊,当初下令灭我叶家满门的就是她,可是碍于她的身份,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我以为我要最后对付的才是她,却没有想到,你已经开始动手了,不过,你是怎么做到的。”叶安然很是好奇。 “这个很简单,只靠一个人。”西宫寞淡然一笑。 “谁。” “苏嬷嬷。” “什么?苏嬷嬷?她肯听你的话?”叶安然哑然,这个苏嬷嬷,据他所知,在这个皇宫里最少呆了十五年了,听说是跟了太后好多年的心腹,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西宫寞的人,怪不得他信心满满,觉得自己一定可以称霸天下。 “其实没有人知道,苏嬷嬷以前……是我母妃的人,我母妃死了之后,她才跟了太后的,这么多年,表面上,她听命太后,其实她只听命于我。”西宫寞暗自得意的说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枚棋子,你安插的太久了,应该说是你母妃为你布置好的吧。”叶安然有些佩服,洛太妃当初就为儿子布下了这个局,真是有相当高的远见。 “恩,我母妃是一个很不简单的人,只可惜,死的太早。”西宫寞神色复杂的说道。 “寞,我还有一件事不明白,太后不是一直对你很好么?你怎么舍得对她下如此狠手?”叶安然看来,太后除了皇上外,最关心的就是西宫寞了,他怎么反而恩将仇报呢? 西宫寞神秘一笑…… 四百零二章 手刃仇人 “怎么?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么?”看见西宫寞笑而不语,叶安然好奇的追问。 “安然,你不奇怪太后为何要对我那么好么?”西宫寞笑问。 “这个还用说么?自然是因为你的母妃洛太妃是太后的亲妹妹。”叶安然想也没想的答道。 “错了,你要这么想,那就太错了,你也不想想,自古以来,姐妹共侍一夫的有相处和平的么?连寻常百姓家都很难做到,这后宫又怎么可能?太后气我母妃进宫争宠,她恨不得我母妃早些死。”西宫寞轻蔑的扬起了嘴角。 叶安然则太过震撼:“这……怎么可能呢?亲姐妹怎么可能这样?” 也许在叶安然的心中,姐姐是自己最亲的人,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有什么不可能?太后一直怕我夺走皇上的位置,所以当年极力的打压我母妃,让我父皇冷落我们母子,你知道我母妃是怎么死的么?”西宫寞突然开口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难道洛太妃不是病死的么?” “病死?呵呵,这后宫哪里来那么多的病呢,安然,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那不然呢?”叶安然发现,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不然西宫寞不会这样说。 “我母妃……是太后她下毒毒死的。”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不会吧,她连亲妹妹都下的去手么?”叶安然彻底惊讶了。 “为了她的宝贝儿子,她有什么不可能,当初她还想对我下手,但是见我天资愚钝,连西宫爵都比不过,所以最后不了了之,如今她年纪大了,自然要为那些陈年往事所自责,愧疚,所以才加倍的对我好,可是没有用,她无论对我怎么好,我都会记得她是杀死我母妃的凶手。”西宫寞狠狠的说道。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叶安然惊讶的问道。 “是苏嬷嬷告诉我的,苏嬷嬷是我母妃家乡带来的丫鬟,太后曾收买她下毒害 死我母妃,但是她宁死不从,后来我母妃中了慢性毒后,心被一点点吞噬掉,她知道自己无药可救了,知道是太后下的毒手,又想保护苏嬷嬷和我,所以就让苏嬷嬷拿着剧毒给她吃,然后去太后那里邀功,就这样,苏嬷嬷这么多年一直潜伏在了太后身边,为的只是……帮我报仇。”西宫寞冷冷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洛太妃也够傻的,就不能跟先帝揭发太后的罪行么?”叶安然感到惋惜的叹道。 “呵呵,那个时候,我父皇忙着熙贵人失踪的事情,哪有心思理会我母妃,后宫中,太后她只手遮天,坏事做绝,这后宫说不定多少人是死于她的手呢,今时今日,她也算罪有应得。” “你给她下了毒?”听说太后最近食欲不振,无精打采,叶安然猜测可能是西宫寞下毒了。 “恩,我要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当年她毒害我的母妃,如今我也要她尝试一下中毒的滋味,她不会很快死去,只会慢慢的受尽折磨。”说这话的西宫寞变得异常的可怕,放佛和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不是一个人。 “那……那苏嬷嬷以后会死吧,皇上若是查到了……?”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宫寞打断。 “皇上查到了的时候,太后也已经死了,苏嬷嬷我自有安排,这个你不用担心,总之……他不会怀疑你的,如今,我已经帮你报仇,那你……是否也帮我拉拢景无痕了?”西宫寞淡淡一笑。 “你放心,如今你说话算话,我自然不会失言。”叶安然点了点头。 “安然,我很想知道……你心中的仇人都有几个,你所要杀的人……都有谁?”西宫寞看着叶安然,认真的问道。 “我要对付的人,只有四个,如今……你已经帮我除掉一个了。”虽然太后还没死,但是叶安然知道,太后既然中了毒,西宫寞出了手,那就万无一失了。 “那其他的三个人……让 我猜猜看,一个是沈碧蓝,一个是西宫爵吧?”西宫寞知道,自从叶安瑶死后,叶安然知道了真相,一直都视这两个人为死对头。 “恩,对,猜的没错,就是他们。”叶安然点了点头。 “那最后一个呢?是谁?我实在想不出来。”叶安然说一共有四个,但是据西宫寞观察,叶安瑶的死牵连的人,只有太后,西宫爵,沈碧蓝三人。 “你是不会想到那个人的。”叶安然神秘一笑。 “是谁,是那个张生么?”西宫寞知道,诬陷叶安瑶与方河州通奸的,就是那个扬州的书生,现在已经是刑部侍郎了,叶安然一定恨死这个人了吧。 “他?呵呵,小角色一个,我还没有放在眼里。”叶安然鄙夷一笑。 “那是谁,最后这个,我是实在猜不出来了。”苦思冥想后,西宫寞还是没有想到这个人。 叶安然只是幽幽的开口道:“这个人,你以后就知道了。” 看来,叶安然并不想说,更不想过早的暴漏这人的身份……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追问了,不过景无痕的事情……?”西宫寞看来对这个景无痕很上心,也难怪,这个人手握军权,掌管一方兵马,这三年,把雪臣国与天幕的边境管理的仅仅有条,连赵冷云都对他赞不绝口。 叶安然忽然意识到,要想夺皇位,也许这个景无痕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好,你放心,等过几日,那个景无痕回京,皇上宴请他,我就想办法见见他,到时候看他喜欢什么,投其所好拉拢此人。”叶安然缓缓说道。 有了叶安然这句话,西宫寞似乎放心了不少…… 正在这时,外边传来笑声:“诶?王爷呢,贵妃娘娘也不见了,真是奇怪。” 听的出,是西宫寞的王妃舒碧宣的声音…… 听罢,叶安然与西宫寞立刻退出小暗阁,走了出去。 “王爷,你们去哪里了,臣妾刚回来,都没看见你们。”舒碧宣 笑问。 “啊,贵妃娘娘最近收藏了一些宝贝,叫我鉴赏了一下,怎么样,御花园赏够了没,我们该回去了。”西宫寞温和一笑,挽起舒碧宣的手。 其实,西宫寞对这个王妃一直还不错,也许外人都觉得西宫寞委屈了,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娶了一个五品官的女儿,可是叶安然知道。 舒碧宣可是救了他的命,当初他在汴京大肆的收购铁器铸造兵器,已经惊动了太后,太后彻查此事后,怀疑是西宫寞和西宫锦,还有西宫爵。 为了打消太后的疑虑,让她以为自己没有异心,所以西宫寞火速的娶了这个看起来不起眼,没有身份背景的女子。 果然,太后和皇上都中计了…… “好,那我们走吧。”舒碧宣微微一笑。 “小光,替本宫送一送怀王和王妃。”叶安然慵懒的靠在太妃椅上说道。 “是,娘娘。”小光点了点头。 “贵妃娘娘,那臣妾改日在来看您。”舒碧宣盈盈一拜。 “好,王妃不用客气,慢走。”叶安然报以一个温暖的微笑。 回去的马车内 舒碧宣忽然靠在西宫寞的胸口说道:“王爷,臣妾最近……好担心。” “萱儿,怎么了?”西宫寞本来正在想事情,被舒碧宣这么一说,彻底的给搅乱了思绪。 “臣妾害怕,王爷以后不要萱儿了。” “不会的,傻瓜。”西宫寞笑着俯下身吻了舒碧宣的秀发。 “可是臣妾觉得……王爷是做大事的人,以后……一定有所成,到那时,萱儿什么都不是了。”舒碧宣小心翼翼的说道,边说,边观察西宫寞的脸色。 果然,西宫寞微微一变:“萱儿,你听说了什么吗?” “没有,萱儿只是有一种感觉,王爷和……贵妃娘娘都是不甘心平庸的人,所以臣妾猜想,王爷可能和贵妃娘娘有什么部署和计划了,不然……也不会亲自陪着臣妾来看贵妃娘娘,是吧?” 这个舒碧宣也不傻,嫁给西宫 寞这么久,居然一直在暗中观察。 虽然西宫寞极力的掩饰,但是她还是看的出来,西宫寞和叶安然之间应该有什么秘密。 而那种秘密似乎不是男女之情的暧昧,而是一种……密谋依旧的大计划。 “萱儿,这话……以后不能胡说了,我和贵妃娘娘什么都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西宫寞从来都不会发火,所以即便不高兴了,也不会对着王妃喊。 跟西宫爵不同的是,这个男人即便是生气了,也只是温柔的责备…… 甘露宫 “娘娘,您都几日没有出门走走了,出去透透气也好啊,这么下去,您会生病的。”小宫女在苦口婆心的劝说晨曦,可是晨曦似乎什么心情都没有,无论小宫女怎么劝说,都不为所动。 “本宫不去,本宫没心情,如今连皇上都不愿在多看本宫一眼,本宫就是出去了又怎样,难道遇见叶安然,被她取笑就好受了么,她现在和本宫是同一个级别的了,也许人家马上就是皇后了呢,哪里容得下本宫这个小小的妃?”晨曦泄气的说道。 “娘娘,皇上最近因为太后的事情焦头烂额,对然贵妃也是有些冷漠,所以娘娘可千万别多想,等太后好了,皇上自然会来看您的。”小宫女试图能让娘娘心情好点,所以哄着她。 “你别骗本宫了,即便是太后好起来,皇上也不会来了,叶安然那个小狐狸精,整天霸占着皇上,本宫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本宫不是她的对手。”晨曦失魂落魄的说道。 “娘娘,您这样,奴婢看着好心疼啊,您不要这样,好么?”小宫女干脆哭了起来。 “哭什么?本宫不是还没死么?等本宫死了,你们就都去嫣然宫当差吧,她那里最好了,不会亏待你们。”晨曦心烦意乱的说道。 这时,门外的小宫女匆忙走进来,跪地回报道:“娘娘,然贵妃求见。” “她来干什么?”听到叶安然的名字,晨曦愤然反问道。 第四百零三章 强强联手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只是看见然贵妃娘娘在门口等着呢。”小宫女看见晨曦脸色不太好,也不敢说太多,只是唯唯诺诺的解释道。 “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去告诉她,本宫不舒服,不能见客。”叶安然是晨曦的克星,自从她进宫后,晨曦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她现在光是想想叶安然就觉得头疼,更别说是看见她了,所以想让小宫女找个借口打发走她。 门外,叶安然与小光正在等候…… “然妃娘娘,实在抱歉,我家主子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还是请然妃娘娘改日再来探望吧。”小宫女小心翼翼的把晨妃的意思转达,本以为叶安然会知难而退。 却不想她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却只是笑了笑:“你家主子病的还真是时候。” “呃,是的,主子她最近就一直不舒服。”小宫女极其的为主子辩解道。 “娘娘,奴婢看啊,是有些人不敢见您吧,怕心里堵得慌,看不得您和她平起平坐才是真的。”小光口直心快,立刻为叶安然打抱不平。 “你胡说什么,我们主子才不是那样的人。”小宫女似乎被小光的话给触怒了。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我看你跟着这样的主子也没有什么前途。”小光生气的反驳道。 “你……?”小宫女被气的脸色涨红,却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你去告诉你们主子,本宫今日来找她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议,如果不见本宫的话,那么……后悔的可是她,到时候可别本宫没有提醒她。”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吧,奴婢在去通传一下。”见叶安然似乎真的是有准备而来,小宫女转身又进了内殿。 “主子,那个然妃娘娘有话要奴婢带给您。” “说。”晨妃漫不经心的问道。 “她说,她今日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和主子您商议,如果主子还是闭门不见的话,那么……?”小宫女说道这里停顿 了一下,也许她不敢把叶安然的口气诠释出来,可能怕的就是得罪主子。 “那么如何?说下去。”晨妃追问道。 “那么后悔的就是主子您了,到时候可别怪她没有提醒你。”小宫女一字一句的把叶安然的大意重复了一遍。 晨曦听后脸色微微一变:“她当真是这样讲的?” “回主子的话,奴婢不敢欺瞒主子,然妃娘娘确实如此说的。”小宫女俯身回答道。 “这个叶安然,究竟想搞什么鬼,算了,你让她进来吧。”晨曦是一个本性多疑的女子,叶安然把话说的这样模棱两可,她自然是抱着怀疑和猜测的态度,所以一定是要见她的。 不一会,只见叶安然一身浅紫色薄纱,款款走进来,气场很是惊艳。 “晨妃姐姐,想见你一面可真难啊。”看见晨妃,第一句话叶安然微笑道。 “哪里的话,呵呵,本宫若不是最近身子不舒服,早就出去找妹妹喝茶聊天了,快,坐吧,来人啊,沏茶。”虽然晨曦心里憎恨叶安然要命,但是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不然会被人抓住把柄说闲话的…… “晨妃姐姐,实不相瞒,今日妹妹确实有事情要跟姐姐商议。”叶安然也不想拐弯抹角,只想把自己的意思跟晨曦开门见山的说清楚。 “你们都退下吧,本宫和然妃聊聊。”看叶安然似乎要和自己说一件重要的事情,晨曦知趣的屏退了左右。 “小光,你也先下去吧。”叶安然随即回过头将小光也支开。 偌大的内殿,只剩下叶安然与晨曦二人…… 晨曦笑了笑:“现在可以说了吧?” “晨妃姐姐,今日实不相瞒,我找你是为了联手的。”叶安然见已经没有外人在,立刻说明了来意。 听罢,晨曦现实一愣,随后呵呵一笑:“妹妹啊,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你能和我联手?如今你然贵妃在后宫中要疯要的要雨得雨,还用的着和我这个弃妃联手么 ?真是好笑。” “姐姐你有所不知,其实……我也没有大家想的那么风光,在这个后宫,最危险的人……永远都是那个看起来很规矩的皇后,她还是最可怕的女人,有句话说的好,咬人的狗不叫,我想晨妃姐姐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叶安然缓缓的分析道。 “那妹妹你的意思是要和我联手对付皇后喽?”晨妃疑惑的问道。 叶安然则点了点头:“没错,皇后虽然不得皇上的宠爱,但是在后宫多年,势力也根深蒂固,想要把她连根拔起,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所以我希望姐姐你能和我联手,这样的话,我们就事半功倍了,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是个好主意,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对付皇后呢,她又没有威胁到我是吧?”晨曦毕竟不是头脑简单的人,看事情都全方面考虑,皇后确实可气,但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晨曦觉得皇后还没有威胁到她,所以她为什么要淌这滩浑水呢? 听了晨曦的话,叶安然微微扬起嘴角,对于晨曦,她多少了解一二,她早就想到晨曦会这么说,所以早就想好了说辞。 “晨妃姐姐,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她怎么就没威胁到你,而且威胁的还很大呢?你可知道后宫有一个诅咒流传已久了?”叶安然神秘的问道。 “你说的可是关于没有人可以生出子嗣的那个诅咒?”看来,晨曦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正是,其实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诅咒,有的只是恶毒的人心,皇上登基多年,后宫佳丽三千,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平安的产下孩子,不是夭折腹中,就是生下来气息全无,你不觉得很奇怪,很诡异么?”叶安然盯着晨曦问道。 晨曦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这一点确实有点可疑,我也想过同样的问题。” “你不用想了,凶手就是她,你想啊,这么多年,皇后无子嗣,自然别人不能先比她生出皇子,如果 皇子出生,那她的地位也就被撼动了,不是?所以晨妃姐姐,你若是想以后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最好先把她除掉,不然……我敢保证你的孩子不会平安的出生,你可信?”这句话里含着太多的含义,大半是威胁。 晨曦身子一颤,确实……皇后老是背后使坏,而且手段残忍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她的毒手。 晨曦还很年轻,她还想为皇上生儿育女,哪怕是个小公主也好。 “你这么着急想除掉皇后,是觊觎后位吧?”晨曦突然抬起头问道。 “呵呵,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一点价值么?”叶安然轻蔑一笑。 “那不然呢?对付她,你有什么好处?”晨曦做事一向小心谨慎,她自然不会冒然出手,要把对方的思想和目的也给弄清楚再说。 “我只有一个目地。”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什么?”晨曦疑惑的看着她问道。 “报仇,为我的姐姐报仇,为我死去的爹娘报仇。”说道这里,叶安然的眼神中迸发出一种常人所没有的冷光,很像一把利刃,让晨曦看着都心寒。 “你……你是说,叶昭仪的死,与她有关?”晨曦这才恍然大悟。 当初叶昭仪与情人私会并且怀有孽种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虽然她不清楚真相,但是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却没有想到,今日终于从叶安然的嘴里得知真相了。 “对,害死我姐姐和间接害死我爹娘的凶手就是她,所以……我必须要杀了她,晨妃姐姐,我向你承诺,我无心后位,只要报仇就好了,一旦皇后除掉,你就可以放心的孕育子嗣,也可以去争皇后之位,我绝对不会和你争抢,你看可行?”叶安然动容的劝道。 “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确实有些动摇,也许……和你合作是最好的办法呢。”晨曦思来想去觉得叶安然这个办法可行。 “所以姐姐你要今早的下决定,如果你下的决定晚了,那么倒霉的就是我们了。”叶 安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妹妹这话从何说起?”晨曦又是一愣,怎么叶安然的话里总好像含有很多层意思呢。 “据我所知,皇后与瑞安王私下交好,她们正在密谋篡位,一旦成功,我们都的死,所以还不如在她们行动前,我们先拉她下马再说。” 晨曦立刻惊讶的捂住嘴巴,有些难以置信:“什么?篡位?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可别忘了,我曾经在瑞安王府住过一年,我对她们的计划虽然不全知道,但是也了如指掌,这件事非同寻常,如果姐姐你此时候放了沈碧蓝,那么她以后绝对不会好心饶了我们的。” “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啊,是要杀头的,她们要谋反,皇上知道么?”晨曦显然受了不小的打击。 “皇上是知道的,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不了了之。”叶安然严肃的说道。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局势好乱啊。”晨曦一时间真是糊涂了。 “所以劝姐姐你还是尽快做决定啊,如果你不帮我,那我也的对付她,我绝对不会让她逃过去的,杀人就的偿命,你不帮我,我只能在去找别人,不过到时候,皇后要是对付你,我是不会帮你的,因为我们不是盟友……”叶安然狠狠的说道。 “你别说了,这事……我答应你。”晨曦一狠心,点了点头,答应了叶安然的要求。 叶安然顿时露出欣慰的笑脸:“晨妃姐姐,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相信我们合作是非常愉快的,有你我二人强强联手,那个沈碧蓝,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你要答应我,事成之后,帮我重新获宠。”晨曦也不简单,趁机提出了条件。 “放心,我只是为了报仇,帮你获宠又有何难,我叶安然以人头担保,一定会帮你的,只要你站在我这边。”叶安然缓缓笑道。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有周密的计划没,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晨曦急切的问道。 第四百零四章 趁机谋权 “这个还不急于一时,我必须要做一个周密的计划才行,好了,既然晨妃姐姐你答应帮我了,我也就放心了,有我们强强联手,那在后宫就无人能及,你先休息,我先走了。”叶安然宛然一笑。 “好,然妹妹慢走。”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一点都没错,在此之前,晨曦还恨不得将叶安然挫骨扬灰,可是如今,却可以微笑着姐姐妹妹的相称,还不是为了对付共同的敌人,为自己获利罢了,人都是自私的,晨曦也不例外,她可不是一个容易满足于现状的人,她有着强大的背影,爹爹又是朝廷重臣,,所以自然要觊觎后位了。 叶安然走后,晨曦手持轻罗小扇,靠着太妃榻,神色松弛,甚至还唱起了家乡的小曲。 “娘娘,什么事情心情这么好啊?”小宫女为晨曦倒茶,忍不住的问道。 “这叶安然不是那么失信的人,她若承诺我的事情,一定就可以帮我,看来,我离重新获宠的日子不远了呢。”晨曦得意的笑了笑。 “娘娘真的决定好了,要和然贵妃联手么?娘娘就不担心然贵妃她过河拆桥么?”小宫女总是担心的太多,所以劝着晨曦。 “当然不怕,我不会让她有过河拆桥的机会的,本宫就算做不了皇后,也要为皇上生一个孩子,无论皇子也好,公主也罢,总之……她说的对,后宫有皇后这颗毒瘤,我们就没有办法为皇上生下子嗣,毒瘤还是要除掉的。”叶安然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是娘娘您若帮了她之后,她没有了皇后的威胁,才反过来对付您怎么办啊?” “本宫像是那么愚蠢的人么?就等着任人宰割?”晨曦鄙夷一笑反问道。 “娘娘请恕罪,是奴婢失言了。”小宫女见主子心 意已决,便不敢在多言。 嫣然宫 “娘娘,奴婢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要找晨曦联手啊?”小光有些不解的问道。 “很简单啊,在后宫,只有我和她有地位,而且晨曦的娘家背影强大,皇上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一旦事情败露,我好有人给垫背呢,呵呵。”叶安然轻啄了一口茶水后呵呵一笑。 “哦,原来是这样啊,娘娘英明。”小光不敢在多言。 接下来的几日,皇上还是偶然来看看叶安然,但是大多时间都守在天玄宫,听说太后的病情越来越重,皇上心烦意乱,每天都痛骂太医。 叶安然明知道怎么回事,却笑而不语,这一日,她看天色不错,于是起身说道:“小光,走,我们去天玄宫,该去看看那位了,不然她真是临死都见不到本宫的面了呢。” 天玄宫 “然贵妃娘娘到。” “她来干什么,来看哀家的笑话么,让她滚。”太后在内殿正喝着汤药,听到通传立刻拉下了脸。 “母后,您别生气,朕出去看看怎么回事。”皇上起身温和的说道。 走出内殿,果然看见了一身白色薄纱的叶安然,眉心点点朱砂,显得很是绝美可人。 “臣妾给皇上请安。” “来,起身,安然,你怎么过来了,朕不是说你不用过来的么?”皇上拉过叶安然的手小声的说道。 太后不喜欢然贵妃那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太后病的这些日子,就算是皇后,晨妃,雪婕妤都来了,叶安然也没有来过一次,因为皇上也放话,不用她来探望。 “皇上,臣妾听说太后的病情越来越重了,所以心里担心的很,想来看看,臣妾知道太后不喜欢臣妾,但是……她毕竟是臣妾的母后啊,臣妾也毕竟是她的儿媳,无论如何也要来尽一份孝心的,请皇上恩准 。”说罢,叶安然双膝跪地。 “安然,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母后三番五次刁难你,那么对你,你尽然还想着母后,听说你这几日为母后熬夜诵经祈福了,是么?”虽然皇上人一直在天玄宫,但是后宫的一举一动还瞒不了他。 “恩,臣妾只希望太后娘娘能早点好起来,那样……皇上就不用这样的愁眉不展。”说罢,叶安然执手为皇上抚平那褶皱的眉心。 “安然,有你真好。”皇上很是感动。 这几日太后的病情确实让他没少的操劳,那些后妃都不理解他,来到这里也是装装样子,假哭几声而已,而只有叶安然才能句句说到他的心坎里,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越发的深爱叶安然的原因。 “那臣妾可以进去看看太后么?”叶安然楚楚可怜的问道。 “走吧,朕带你进去看看。”随后,皇上牵着叶安然的手走进了内殿。 看见叶安然进来,太后似乎情绪激动的很:“你怎么进来了,哀家不是说了让你滚么?滚?” “太后娘娘,您别激动,臣妾没有别的意思,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叶安然万般委屈的说道。 “滚开,哀家不要你来看,你恨不得哀家死呢,祸水,妖妃。”也许是因为病得久了,太后心里很是厌烦,所以连如此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也全然不顾一个太后的形象。 “臣妾没有,太后娘娘真的误会了。”叶安然着急解释。 “母后,您别这么看安然,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她是一个好姑娘。”皇上偏袒叶安然跟母后解释道。 “好姑娘?哈哈,皇儿啊,你怎么不想想,一个嫁过两个男人的女人,一个全家都死了,自己独活的女人,一个让皇上为她神魂颠倒的女人,真的是一个姑娘么?”太后苦笑。 “母后,您不该这样说安然,她 命运坎坷,她也不想的,只是命苦而已,不是她的错。”这件事上,皇上总是极为袒护叶安然。 “滚,你们两出去,哀家要睡了。”太后没好气的把脸转过去。 “好好,我们走,母后您千万别激动,苏嬷嬷快来,照顾朕的母后一下。”见太后情绪很是激动,皇上也不敢在久留,拉着叶安然走了出来,将内殿的一切交给了苏嬷嬷。 “安然,对不起,母后她……就是那样的人,其实刀子嘴豆腐心。”皇上有些无奈。 “皇上,说对不起的是臣妾才对,因为……若不是臣妾执意要进去,太后也不会那么生气,还把您也给连累了,一起被赶了出来,臣妾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叶安然无辜的说道。 “不,你没错,是母后她不理解你而已。”皇上似乎很是疲惫。 “皇上,您累了吧,臣妾搀扶您去金龙殿休息吧。”叶安然贴心的说道。 “哦?为何是金龙殿而不是你的嫣然宫?难道连你都不收留朕了么?”皇上打趣的说道。 “当然不是,臣妾是为皇上考虑,如今太后病重,如果皇上在频繁出入臣妾的嫣然宫,恐怕遭人闲话和指责,指责皇上贪恋女色,不孝顺太后,如果皇上留在自己的金龙殿休息,那么她们就无话可说了。”叶安然一番话说的头头是道,也极其的有说服力。 皇上深深的看了叶安然一眼,叹道:“你若是男子,朕一定要留下做军师,什么事情都能想的如此周全,真是难得啊,好,那你就陪着朕去金龙殿吧。” “是,臣妾遵命。”叶安然微微一笑。 皇上最近照顾太后,时不时的要休息一下,一些琐碎的事情也都交给几个亲王处理,这一日,叶安然和西宫寞交谈几句后,转身往回走,却跟西宫爵走了一个碰头。 “然妃娘娘吉祥。” 对于贵妃,亲王自然是要行礼的。 “瑞安王爷太客气了。”叶安然不屑一笑。 最近她一直为了帮西宫寞拉拢大臣,而时而奔走在朝堂,已经引起了不少老臣的不满,似乎做的太过明显了。 如今太后病重,皇上心力憔悴,她没有帮忙分忧,似乎还借机拉拢权臣,难免让人生疑。 “安然,你最近动作搞的太大了,就算拉拢那些大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很多老臣已经不满了,还要联合上奏你,你最好收敛一下。”西宫爵明显是好心。 他可不想叶安然出一点事情…… 但是此时的叶安然已经对他的话听不进去了,只是鄙夷的笑了笑:“西宫爵,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有本事你也去拉拢啊,我要做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费心,你还是回去照顾好你的那个王妃吧。” 说罢,叶安然转身欲走,却被西宫爵一把拉住:“安然,你就听我一句。” “听你说什么?说你爱我,说你还在乎我?呵呵,西宫爵,你别逗了,这个笑话已经不好笑了。”叶安然微微扬起嘴角,嘲讽一笑。 “安然,我不知道西宫寞给了你怎样的承诺,让你如此的为他卖力,但是……他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懂么?”西宫爵口口婆心的劝道。 “他给不了,那谁能给,你么?”叶安然冷声质问。 “当然,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们变成怎样的关系,你都是我西宫爵最在乎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西宫爵说的很坚决。 “可是……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怎么,现在觉得我有用了,是贵妃了,在后宫有权利了,就想拉拢我么,晚了,西宫爵,我永远都不会和自己的仇人结盟,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叶安然指着西宫爵的鼻子愤然说道。 第四百零五章 公然为敌 “安然,我就真的让你有那么仇恨么?”西宫爵痛心疾首的问道。 “对,我巴不得你死,你死了,我就免得自己动手了,除去了我的心头大患,还有……我和西宫寞的事情,你少干涉,有种你就去皇上那里揭发,没种的话……就给我乖乖闭嘴。”说完,叶安然转身离去。 “人都走了,还在看,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想些什么?”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西宫爵回过头,赫然发现是沈碧蓝…… “是你啊。”没有惊喜没有惊讶,有的只是平淡如水的情绪。 “怎么,看见是我,不高兴?”沈碧蓝好奇的问道。 “不是,你想太多了。”西宫爵缓缓答道。 “爵,你……最近是不是该有点作为了?”沈碧蓝若有所思的提点道。 “你所指的是……?”西宫爵眯起眼睛打量眼前的沈碧蓝,揣摩着她话中的含义。 “最近局势大乱,太后病重,皇上无心朝政,叶安然那个贱人趁机拉拢权臣,与西宫寞串通一气,而我们如果在不做点什么的话,那不是被被人占尽了先机?还是……你要把皇位拱手让人?”沈碧蓝笑颜如花,可是西宫爵却觉得她的笑容格外的刺眼。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那些被拉走的大臣,要么是没什么能力的,要么就是一些墙头草,真正有用的大臣,我已经打点好,西宫寞想一步登天,那是痴人说梦,我西宫爵还没愚蠢到那个地步,他以为利用安然就可以改变局势么?呵呵,真是幼稚。”西宫爵眼神中划过一丝暴虐之气。 “怎么?看样子你在吃醋?”沈碧蓝看出西宫爵的不对劲,问道。 “没有,你想什么呢,这个时候还吃什么醋,而且……西宫寞本来也不是对手,还入不了我的法眼,他以为这么多年,装疯卖傻就可以伪装自己的野心么,哼。”西宫爵看起来对西宫寞意见很大。 “不是最好了,不过,爵,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沈碧蓝神秘笑了笑。 “什么?” “我想知道,一旦你夺了天下,大业统一后,叶安 然怎么处置?”沈碧蓝最关心的也许就是西宫爵对叶安然的态度了。 “你觉得呢?”西宫爵冷声反问。 “我觉得你应该是舍不得杀她的吧,你那么爱她,怎么可能杀掉。”沈碧蓝知道,事到如今,西宫爵已经下不了手。 “恩,我不会杀安然的,我要留她在我身边,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西宫爵的态度异常的坚决。 “荒谬,西宫爵你是不是疯了,你要把一个杀自己的人留在身边么?那你时刻就的担心自己没命,叶安然对你的恨意不亚于我,你想什么呢,你留着她的命就已经是一种恩德了,还想着要留她在你身边,莫说我站出来反对,就是你的母妃也一定不会同意的。”听说西宫爵要留下叶安然,沈碧蓝大发雷霆。 “这件事我自由分寸。”西宫爵只简单回了这么一句。 “我看你是乱了方寸,叶安然如今如鱼得水,在后宫一手遮天,她为的就不是对付我们么,你看她如今那样,眼高过顶,都恨不得将头仰到天上去,不就一个贵妃么,哼,小人得志的样子。”沈碧蓝似乎不解气,在西宫爵面前骂骂咧咧。 “蓝儿,我先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西宫爵自然是不愿意听到关于叶安然不好的话。 “走吧,我也要去见太后了。”说罢,沈碧蓝继续前行。 天玄宫 “苏嬷嬷,你先出去吧,哀家有话单独跟皇后说。”床榻上,太后精神不佳,命令道。 “是,娘娘。” 说罢,苏嬷嬷起身走了出去,关上了内殿的门,屋子里顿时只剩下皇后与太后两个人。 “蓝儿,你过来。”太后憔悴的摆了摆手。 “是,母后。”在太后面前,沈碧蓝一直都伪装的很乖巧。 “蓝儿,哀家问你,这些年你觉得哀家待你如何?”太后轻咳了两声问道。 “母后对臣妾很好,就如同自己的亲女儿一样,臣妾的爹爹死的早,沈家一门早就后继无人,若不是太后怜悯臣妾收留臣妾,臣妾早就流落街头了,又怎么可能带上凤冠,坐上皇后的宝座,臣妾对 太后娘娘是感激不尽。”沈碧蓝说了这番冠冕堂皇的话。 “恩,很好,既然你都知道,那你也是时候为哀家做件事了,也可以说是哀家的遗愿……咳咳。”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母后,您可千万别那么说,您可是长命百岁呢,什么遗愿,呸呸,多不吉利。”听太后说如此晦气的话,沈碧蓝自然要劝阻。 “你不用安慰哀家了,哀家什么都明白,哀家的病是好不了了,连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哀家也许都是报应,时日无多了,在哀家走之前,有两件事必须要做了,哀家也需要你的帮忙。”太后缓缓说道。 “母后请说,只要臣妾能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去办。”沈碧蓝紧握着太后的手假惺惺的说道。 “蓝儿,你听好,第一件一定要在西宫爵那里找到龙纹令的下落,然后告诉皇上,哀家不可能让西宫爵一直拥有那个神兵利器到最后来对付哀家的皇儿。” “好,臣妾一定努力去寻找龙纹令的下落。”沈碧蓝点头应是。 “第二件……咳咳,哀家一定要除掉叶安然。”太后目光坚定,狠狠的说道。 “母后您……为何一定要除掉叶安然啊?”沈碧蓝有些不明白。 “蓝儿,你有所不知,有些话,哀家都没有跟皇上说,在皇上还小的时候,哀家曾经带他去皇家寺庙祈福,那个时候,主持方丈还没去世,他一向看人很准,就为皇上批了八字,算了天命,却发现……?”太后说道这里顿了一下。 “发现什么?”沈碧蓝急切的追问。 “却发现皇上只有七年的皇帝命,据说皇上的命中会出现一个女人,一个红颜祸水,她则会让皇上断送了大好江山,而且……还会赔上性命。”太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啊?这么严重?可是……母后,方丈的话也不一定完全可信啊,鬼神之说,还是不可太过迷恋才是。”沈碧蓝则假惺惺的开导太后。 “哀家知道,可是哀家不想冒这个险,无论叶安然她是不是那个祸水,哀家都的除掉她,哀家宁可错杀一万, 也不能放过一个,哀家百年之后,只想让皇上稳坐江山,就别无他求了,蓝儿,你是皇后,皇上若是有事情,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该懂得,所以……这件事你要尽全力去办,越快越好,哀家怕……撑不了多久了。”太后费力的说道。 “母后,既然您把这件事交给了臣妾,说明是信任臣妾,臣妾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沈碧蓝微微一笑。 当然,她心里得意的很呢,太后这番话无疑就是默许她可以公然的对叶安然下手了,到时候即使是失败了,也可以推到太后身上,皇上也不会把她怎么样,这种好事哪里去找? “好,哀家最信任的就是你了,你答应哀家,哀家就放心了,去吧,哀家也累了。”交代完之后,太后摆摆手,打发走了沈碧蓝。 也许太后是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沈碧蓝其实早就投靠了西宫爵母子,早就为自己谋划了新的出路,早知道这样,太后也许死都不会把这些话说给她听。 沈碧蓝走后……苏嬷嬷脸色大变。 刚才的对话,她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太后要对叶安然下手,而且是借助沈碧蓝的手,看来这件事她的去通知叶安然,毕竟她现在是寞殿下的盟友。 嫣然宫 苏嬷嬷从辛者库取回太后洗好的衣服后,路过嫣然宫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 向里面张望了一下,见没有叶安然的影子,苏嬷嬷心里着急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苏嬷嬷从手上摘下一串佛珠,丢在地上,然后弯腰捡起来喊道:“谁的佛珠掉了,是不是然妃娘娘的东西啊?” “怎么了,喊什么?”守门的小太监听见动静急匆匆的走进来问道。 “告诉你们主子,我捡到了她的东西。”苏嬷嬷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捡到了什么?”小太监似乎不太想去通传,因为苏嬷嬷为人很古板,而且人缘又很差,很多宫女太监都被她欺负过,却敢怒不敢言,只因她是太后面前的红人。 “捡到什么还要告诉你么 ?还不去告诉你们主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苏嬷嬷横眉怒目,吓得小太监连连后退。 叶安然在外殿太妃椅上喝茶,听见苏嬷嬷有东西要归还,于是微微一笑,因为之前西宫寞已经全部都说了,所以她早就知道苏嬷嬷可能是来找自己的,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苏嬷嬷缓缓走进来,微微俯身行礼:“老身给贵妃娘娘请安。” “苏嬷嬷不必客气,平身吧。”叶安然笑道。 “娘娘,您看……这佛珠是不是您丢的?”苏嬷嬷见耳目众多,自然不肯直接说明来意,而是故弄玄虚。 叶安然聪明至极,自然能猜到是怎么回事,所以作势去看自己的手腕,然后惊呼道:“哎呀,可不是么,瞧瞧本宫多糊涂,佛珠怎么还丢了呢?” “既然是娘娘的,就请快快收起来吧,老奴还赶着回天玄宫给太后熬汤。”苏嬷嬷故意冷着脸说道。 “且慢,苏嬷嬷请留步。”叶安然轻声唤道。 “娘娘可还有事?”苏嬷嬷回过头冷声问道。 “既然你有缘捡到了本宫的佛珠,本宫怎能不谢谢你呢,跟本宫来吧,本宫送你点小礼物。”叶安然友好的笑了笑。 “老奴无功不受禄,捡到东西归还给主子是奴婢的责任,娘娘无需太过客气。”苏嬷嬷一直板着脸,和平时一样并不意外,这些奴才也都习惯了。 “你还是来吧,本宫也不想欠下你这个人情,这个佛珠可是为太后祈福的佛珠呢,你捡到了本宫很高兴,来吧。”说罢,叶安然拉起苏嬷嬷的手走进了内殿。 “这个老女人,不就是想问娘娘要点好处么?不然怎么会大老远的跑来送什么佛珠,哼,装腔作势。”一个宫女不满意的说道。 “是啊,我看她也是一个贪财的人,听到主子要赏赐她东西,眼睛都蓝了。”小光也扁着嘴说道。 走进内,叶安然转过头,认真的问道:“苏嬷嬷,你来找我,是有事吧?” “恩,娘娘英明,老奴今日来确实有重要的事情相告。”苏嬷嬷也一脸郑色的回道。 第四百零六章 故人赠礼 “苏嬷嬷请讲。”叶安然对苏嬷嬷是极为的客气,不仅因佩服她为了给洛太妃报仇,潜伏在太后身边多年,更为她的一片赤诚所折服。 “回娘娘,今日太后娘娘单独召见了皇后娘娘,老奴偷听之下,得知了一件十分惊人的事。” “什么事?”叶安然脸色一变,有些担忧的看着苏嬷嬷问道。 “太后娘娘知道自己要不行了,所以留下了遗愿,一共两个,第一就是要皇后娘娘去西宫爵那里继续寻找龙纹令的下落,第二件……?”说道这里,苏嬷嬷故意顿了一下。 “嬷嬷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叶安然凝眉问道。 “不是,只是老奴说了,怕娘娘心里难过。”苏嬷嬷解释道。 “放心,你说吧,本宫如今家破人亡,没有什么可以再次将本宫打垮的了。”叶安然苦涩一笑说道。 “第二件太后娘娘是要皇后除掉娘娘您。” “除掉我?太后娘娘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就真的如此恨本宫?”叶安然显然很是吃惊,这个老太婆都要死了,还想着临死前要拉着自己一起死,固执的程度真的是难以想象。 “其实,太后娘娘如此忌惮您,是有原因的,老奴也是今日才得知。” “什么原因?” 见叶安然问起,苏嬷嬷就把算命的事情全部抖了出来,叶安然听后,良久,沉默不语…… “娘娘,所以,来怒今日来是告诉您一定要小心皇后,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她很小的时候就入宫了,这后宫的手段,她是了如指掌,对付敌人,她的办法多的是,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啊。”苏嬷嬷再三劝告。 “好,苏嬷嬷请放心,本宫一定万分小心,在沈碧蓝死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从得知姐姐死亡真相那日起,叶安然就下了决定一定要把沈碧蓝搬倒,这个心愿无比的强烈,谁都无法撼动。 “那就 好,那没事的话,老奴先走了,在您这里久了,老奴怕惹人闲话。”说罢苏嬷嬷起身欲走。 “嬷嬷等一下。” “娘娘还有何吩咐?” “这个……你拿着。”叶安然从首饰盒里抽出一只翡翠玉簪递给了苏嬷嬷。 “娘娘,掩人耳目不用这么珍贵的东西,娘娘还是随便拿个银簪就好了。”苏嬷嬷知道,既然叶安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要送她一点小礼物,她就一定要拿点礼物走,不然肯定惹人怀疑。 “不,你拿着,外面那些奴才里,有皇后的人,她们心思细腻,刚刚只把你当贪财的人,如果你不拿一件稀世珍宝出去,她们不会相信的。” “那……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对于叶安然的赏赐,苏嬷嬷其实不太好意要,毕竟,她这一次告诉叶安然防着皇后,不是关心她,而是因为她是寞殿下的盟友。 而且叶安然赏赐的这件宝贝,王少了说也值个三五千两,可以买几座祖屋和田地了。 “嬷嬷,这件东西你以后出宫变卖了之后,就安享晚年吧,寞殿下已经说了,要好好安置你。”叶安然微微一笑。 “好,多谢娘娘,娘娘好人有好报,希望早日大仇得报。”苏嬷嬷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去后还显摆的把玉簪插在了头上…… 叶安然出来的时候,小光很是不高兴:“娘娘,您怎么把皇上赏赐给您的翡翠白玉簪送给了那个老妖婆了?” “呵呵,本宫刚才拿出首饰盒让她自己选,谁知道她那么有眼光,偏偏看上了那一件。”叶安然若无其事的笑了笑。 “这个老妖婆可是真贪心,十足的小人一个,不就捡了娘娘的佛珠么,竟然要了如此大的回礼,真是不要脸。”小光愤愤不平的说道。 “要不……本宫也赏赐你一件?”叶安然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奴婢才不呢?奴婢 伺候主子不是为了银子,奴婢家里没什么亲人了,要来这些东西也没有用,只是为主子打抱不平而已。”小光实话实说。 “小光,你放心,跟在本宫身边,自然不会亏待了你,看见小容现在没?她已经是侧妃了,以后……本宫也为你找个好人家,你不必担心。”叶安然缓缓说道。 小光立刻羞红了满脸:“主子您说什么呢,奴婢才不要嫁人呢。”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太后病了以后,叶安然的日子倒是轻松了不少,每天弹弹琴做作画,偶尔还下下棋。 日子过的倒也是惬意…… 六月二十一 这一日,叶安然如往常一样,在嫣然宫里练字,忽然,外面来传:“贵妃主子,怀王殿下求见。” “怀王,他来干什么?”叶安然心里不悦,心想不是警告过西宫寞不要轻易见面么?怎么他还是这般糊涂。 “让他进来吧。”叶安然怕西宫寞找自己有急事,所以还是召见了她。 “给贵妃娘娘请安。”西宫寞恭敬一礼。 “怀王不必客气,今日找本宫,可是有事?”叶安然知道自己宫殿耳目众多,自然不可太过亲近。 “回娘娘的话,本王受娘娘的一位故人所托,带来一些礼物给娘娘,还请笑纳。”说着西宫寞叫人搬进来一个大大的箱子,放在了地上。 “故人?谁?”一时间,叶安然还没想起来,到底谁还记得给自己送礼物。 “娘娘自己打开看看也许就知道了。”西宫寞温和一笑。 叶安然疑惑的走过来,轻轻抬起箱子,顿时傻眼,里面是满满的礼物,有茶叶,有桂花糕,更有大大的寿桃。 顿时,叶安然明白是谁了,转身惊喜的问道:“是孟昭阳叫你送来的吧?” “娘娘英明,昨日孟兄来我府上拜见,将这些礼物拖我带给娘娘,本王才知道原来今日是娘娘的寿辰,哈哈, 所以本王和萱儿商量了一个,给娘娘送上一份我们的寿礼。”说罢,西宫寞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缓缓打开,里面是一对通体橙黄色的玉璧,很是漂亮。 “和田玉?美,谢谢,王爷和王妃有心了。”叶安然接过礼物,心情似乎很不错。 今日孟昭阳送来寿桃,叶安然才想起来今日是自己的寿辰。 自从嫁到汴京来以后,她真的还没给自己过寿一次,这一次若没有孟昭阳的提点,她算是又忘了。 “怀王殿下,不知道孟兄他是否还在京城,一别也有日子,本宫想跟他见上一面。”叶安然看着礼物,顿时心起涟漪。 姑苏孟家待自己不薄,她真的想办法拟补一下了…… “还在,不如,本王这就出去给您把孟公子请来,如何?”西宫寞见叶安然有心要见孟昭阳,于是提议道。 “也好,叫他来吧。”叶安然点了点头。 下午 叶安然在嫣然宫见到了许久不见的孟昭阳,他还是一点没变,仪表堂堂,一身浅绿锦袍,更衬托出他翩翩公子的贵气。 好多宫女见了他,都不由的脸红了…… “草民孟昭阳拜见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在宫外,他看见叶安然晋封的喜讯,为她高兴。 “孟兄快快请起。”叶安然起身上前搀扶。 “多谢娘娘。” “孟兄,一别多日,近来可好?”如今叶安然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见到孟昭阳就放佛看见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心里很是亲切。 “拖贵妃娘娘的洪福,草民一切安好。”孟昭阳的回答很官方,很客套,也显得有些疏远。 “那……伯母和伯父可还好?”叶安然又追问道。 “回贵妃娘娘的话,家母和家父也很好,多谢娘娘挂念。” “孟兄,如今我没有什么亲人了,看见你,我真的很亲切,也很感动,难得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我刚刚喝了你送来的茶叶,那……美人蕉味道还是那么香浓,我们叶家茶庄已经是一盘散沙,那美人蕉你是如何买到的?”叶安然和孟昭阳说话的时候一口一个我,根本就没有说本宫,很显然,她真的是没有见外。 “回娘娘的话,是草民亲自去江南美人蕉的故乡在茶农手里买来的,娘娘喜欢就好。”孟昭阳依旧是很客气,说话也很谨慎。 “孟兄,你可不可以别跟我那么疏远,让我心里真的很难过,连你都要疏远么。”叶安然含泪问道。 “娘娘……安然,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你今日不同往昔,我不可能还跟你像以前一样说话了,你毕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啊。”孟昭阳也很是无奈,频频叹气。 “孟兄,你知道么?我喝起这美人蕉第一口的时候,我就哭了,因为我想到了我爹爹,我娘,还有姐姐,这是我最熟悉的味道,可是如今茶叶犹在,她们却都离我远去了,我已经觉得我被她们遗弃了,如果连你都是这般嫌弃我,那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叶安然说道动情处,潸然泪下。 见叶安然哭了,孟昭阳着急了:“安然,你别哭,是我不对,我不该这样的,我还是跟一样与你说话,可以么,你别难过了。” 看见叶安然哭,孟昭阳是没来由的心疼…… “好,我不哭,那……我们喝茶吧。”叶安然破涕为笑。 随后叶安然又和孟昭阳闲话家常,聊得也很是投机…… 谁想到,这时候,外面突然喊道:“皇上驾到。” 叶安然一怔,随后起身刚想出门迎接,皇上已经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俯身行礼。 “草民孟昭阳给皇上请安。”孟昭阳也小心翼翼的跪地轻言。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嫣然宫,皇上没来由的有些生气。 第四百零七章 投桃报李 “回皇上,草民是……?”孟昭阳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叶安然抢了过去。 “皇上,他是臣妾的一位好朋友,您也应该知道的,他是姑苏孟家的少主人。”叶安然笑着解释道。 “哦,原来是姑苏孟家的人,朕也早有耳闻,钱庄的生意做的很不错,孟公子你也可谓是年少有为。”对于民间四大财神,王家与叶家,皇上都再熟悉不过,而对其余的两家,李家和孟家也并不陌生,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罢了。 “多谢皇上赞美,草民不敢当,只是养家糊口而已,做一些小生意,还入不了皇上的法眼。”孟昭阳说话的时候很谨慎,都说伴君如伴虎,也许一不留神,说错了哪句话得罪了皇上那可就惨了。 “诶?寿桃?有人过寿么今日?”皇上低下头瞥见了孟昭阳送来的礼物,心生疑惑。 “皇上,其实……今日是臣妾的寿辰。”叶安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哦?安然,今日是你的寿辰?那你怎么都不跟朕提前说一下,好为你办寿宴?”皇上顿时惊讶极了。 “皇上,如今太后娘娘病重,臣妾只一心为太后娘娘祈福,不想铺张浪费,搞什么酒宴,所以自然就没跟皇上说,寿辰这些东西,臣妾不是那么在意,没关系的,皇上近日为了国事和太后娘娘的事情已经操劳至极,臣妾不想在给皇上添乱。”叶安然这样说,是因为她不可能直接说自己忘记了生辰,却是被孟昭阳提醒的,要是这样说,那皇上不生气才怪。 所以叶安然灵机一动,想出了这个说法,自然,这么说以后,皇上更加的欣慰了。 “安然,你总是那么为朕着想,可是朕却都不知道你的生辰,真是愧疚至极。”皇上抓住也拿然的手动容的说道。 “皇上,您别多想,真的 没有关系,所谓的生辰寿宴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叶安然笑了笑。 “那不行,这可是你进宫后第一次过生辰呢,怎么可以敷衍了事呢,这样,朕许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礼物,只要你说的出口,朕都给。”自从叶安然为皇上挡了一刀之后,皇上对叶安然更加的宠爱了,恨不得直接把她捧上天。 “臣妾……别无所求。”叶安然朱唇轻启,缓缓说道。 “不行,必须要说一样。”皇上似乎铁了心要送给一份大礼做个纪念。 “那皇上就陪着臣妾一起吃碗长寿面好了,臣妾真的没有什么心愿。”叶安然苦思冥想之后说道。 “那怎么可以,这算什么心愿,重新说,这个不算。”皇上一心想为叶安然做点事情,见她提出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愿望,自然不肯点头。 “好好,既然皇上如此真心的要送臣妾一份大礼,那臣妾也不客气了。”说罢,叶安然回过神看了一眼身后的孟昭阳,然后继续说道:“我们叶家自古以来与孟家交好,后来叶家败落,臣妾被瑞安王送出宫外,一时间无处可去,是孟兄和孟伯母收下了我,对我呵护至极,宛如兄长和慈母一样,这份恩情我永远不会忘记,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臣妾就想投桃报李,借机送给孟家一份大礼,不知皇上可否答应。” “那是自然,既然孟家对你有恩,那朕一定是不会拒绝的。”皇上以为,叶安然是想赏赐给孟家一些礼物,或者是给孟昭阳一些官位。 可惜他猜错了…… 叶安然要么不开口,一开口保准不会是小要求,而且是狮子大开口…… “皇上,我叶家败落后,茶庄的生意一直没有人接管,零零散散,臣妾看着也揪心,不如……就趁机机会送给孟家打理可好 ,他们也是做生意起家,一定可以把我们叶家的茶庄打理的仅仅有条,而且孟家与叶家交好,既然我们叶家已经无人,那就不如……让老朋友代管。”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说的是那么云淡风轻,好似这件事一个小事一般。 听闻叶安然的要求,皇上顿时微微皱眉…… 要知道,叶家的生意可不是区区几万两银子的事情,那可是一个庞大的家业,茶庄遍布全国,如果送给孟家,那么让本来就已经富甲一方的孟家更加的如虎添翼了。 一个民间的家族做大,对朝廷来说,却是百害而无一利…… “怎么?皇上很为难么?”叶安然眼神清澈如水,问着皇上。 “啊,不是,朕在想,如今国库也不充裕了,如果把茶庄也都交出去,只怕以后与流云一旦掀起战事,军费无处筹集。”皇上略微担忧的说道。 叶安然缓缓扬起嘴角:“皇上大可不必担心,茶庄归了孟家,只需他们每年如数的缴纳军费就是了,正好皇上也缺少一个打理财政的人,不是么?” “恩,言之有理,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定了吧。”沉默三秒钟,皇上点头首肯。 面对这一切突如其来,孟昭阳都傻眼了,之前他在民间听说皇上对叶安然的话言听计从,还有些不相信,认为是百姓以讹传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将叶家的庞大家产,交给了孟家管,这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啊,可是在叶安然的谈笑间,三句话两句话竟然就给拿下了,可谓叶安然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如此的重要。 见孟昭阳还傻傻的愣着,叶安然提醒道:“孟兄,你该谢恩了,这一次多亏皇上,你们才能得到我们叶家的茶庄啊,以后好好做,记得每年交朝廷军费,更要记得给我代茶喝哦。” 听罢, 孟昭阳这才如梦初醒,跪地激动的谢恩:“草民谢主隆恩。” “起来吧,既然你们孟家对安然有恩,那么……投桃报李也是应该的。”皇上的语气倒是极为的平淡。 “那草民先行告退。” “别急着走啊,晚上朕要为安然摆下寿宴,不如就一起留下喝杯酒吧。”皇上诚心的邀请道。 “不了,多谢皇上美意,草民还有很多杂事要处理,就不留下了,多谢皇上的好意。”孟昭阳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自然不会轻易的当电灯泡,插在皇上和叶安然之间。 叶安然只是笑了笑,亲昵的挽起皇上的手臂,撒娇道:“皇上,既然孟兄他还有事,那就不要留他了,我们自己庆祝就是了,皇上对臣妾真的好呢,臣妾感动死了。” “你啊,什么时候学的跟锦一样了,就知道甜言蜜语。”皇上宠溺的摸了摸皇上的头。 看到这样一幕,孟昭阳心里酸酸的,拱手说道:“那草民先告辞。” “恩。”皇上点了点头没有在说什么。 九华宫 皇上交出叶家茶庄给孟家打理的消息,很快传到了皇后的耳朵,皇后听罢,大发雷霆。 “什么?皇上脑子有毛病了么?怎么可以将到手的财务在转送他人?”在沈碧蓝来看,叶家哪怕就算茶庄经营不下去,变卖家产的话,也最少有个几十万两。 就这么痛快的送人了,不是脑子有病是什么? “奴婢看啊,一定是那个然贵妃搞的鬼,娘娘可还记得上一次王贵妃想要把茶庄生意劫走,然贵妃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最后王贵妃被皇上痛骂,从那以后没有人再敢提出这件事了,如今既然皇上能顺利的送给那个孟家的人,那也就是说,得到了然贵妃的首肯。”小曼缓缓的分析道。 “没错,一定是这样,本宫早听 说那个孟昭阳是叶安然的朋友,看来她们联合起来骗皇上的东西了,真是可恶,而且一旦这么大笔的银子落到了叶安然的手上,她以后就更有底气对付我们了,不行,我的想个办法阻止。”皇后气急败坏的说道。 正说着,外面来报:“皇后娘娘,朱公公求见。” “让他进来吧。”皇后收起怒气,笑脸相迎。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哎呦,朱公公不必客气,怎么?找本宫有事?”众所周知,朱公公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沈碧蓝自然是不敢得罪。 “回皇后娘娘,奴才是奉皇上之命来告知娘娘,晚上准备出席寿宴,地点在圣君阁。” “寿宴?什么寿宴?谁的寿宴,本宫怎么不记得了?”按照沈碧蓝的想法,今日既不是皇上的,也不是太后的,更不是自己的,怎么又搞出什么寿宴之说。 “回皇后娘娘,今日是然妃娘娘寿宴。”朱公公小心翼翼的回道。 听罢,沈碧蓝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皇后娘娘会准时出席吧?”朱公公再次问道。 “啊,会的,你回去告诉皇上吧,本宫……一定会准时到场。”沈碧蓝银牙暗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好,那奴才先回去复命了。”说罢朱公公转身离去。 “小狐狸精,轮到你寿宴了,哼,头都仰到天上去了,居然叫本宫去参加你的狗屁寿宴?”沈碧蓝狠狠的握着拳头,一字一句的骂道。 “娘娘,那您就别去了,到时候奴婢就说您不舒服。”小曼提议道。 “不,本宫一定要去,而且……一定要让这个寿宴无比的精彩,我要让叶安然见识一下本宫的手段。”有了太后的暗中支持,沈碧蓝早就想对叶安然动手了,可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机会,如今机会来了,她又怎能放过? 第四百零八章 主动挑事 圣君阁 皇上因为事先不知道今日是叶安然的寿辰,所以准备的有些仓促,只是在圣君阁摆了十几桌的寿宴,邀请了一些朝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大臣和亲王。 因西宫月与叶安然有过节,所以无论朱公公怎么劝说,她都不肯来。 其余的倒是都来了,皇后,晨妃,雪婕妤,玉贵人,西宫爵,西宫寞夫妇,西宫锦夫妇也都相继亮相,而柳轻轻和西宫月理由一样,因为不喜欢叶安然,所以压根就装病不来。 “皇上,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朱公公在皇上耳边轻语道。 “好,朕知道了。”皇上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坐在中间,显得异常的显眼,而左边坐着一身暗红色风袍的皇后沈碧蓝,左边则是依稀紫色华服的然贵妃,相比之下,在场所有的嫔妃和臣妇都没有一个可以与叶安然的倾国之姿所媲美。 她就那样,坐在人群中,淡淡一笑,就闪亮了这个本该漆黑的夜晚。 “安然,那我们就开始吧。”皇上侧身冲着叶安然微微一笑。 随即叶安然起身和皇上一起端起酒杯,皇上缓缓说道:“今日是安然的寿辰,本该举国同庆,风光的为她庆祝一把,可是安然因考虑到太后病重,以孝字为先,不想铺张浪费,所以本不想办寿宴,是朕觉得日子难得,一年才有一次,所以摆下了几桌薄酒,与众爱卿同庆,今日我们夫妻二人就先敬大家一杯,安然寿辰,朕为她高兴,今日我们君臣同乐,不醉不归。”皇上似乎心情真的很不错。 在太后生病以来,他还没有如此轻松过的神色,看来,在他心里,叶安然真的很重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顿时起身齐声喝到。 而皇后沈碧蓝则端坐一旁,脸色铁青,刚才皇上的每一个字她也都听的很清楚了,分明眼里就没有她这个皇后了,她的风头已经被叶安然如数的抢走。 连文武百官也都纷纷喝到然妃娘娘千岁, 却把她这个后宫真正的主人,穿风袍母仪天下的女人也晾到了一边,这可让沈碧蓝心里很不是滋味。 随后,群臣纷纷献出自己的贺礼,有珍珠,有玛瑙,有翡翠,总之,奇珍异宝应有尽有。 西宫寞起身笑道:“然妃娘娘,我一直在想,您在宫里什么都不缺,所以就想送你一个有纪念意义的礼物,我的萱儿心灵手巧,听说今日是你的生辰后,赶工绣了这个锦帕,还请然妃娘娘笑纳。” 随后立刻有人替西宫寞递了过去,叶安然接过锦帕,打开一看,果然是珍贵的不得了,原来这锦帕是不普通的材料,而是金丝银线,所以绣出来的锦帕也是闪闪生辉,特别的好看。 叶安然立刻笑道:“怀王夫妇有心了,本宫很是喜欢,辛苦了。” “能为娘娘绣锦帕,是臣妇的荣幸。”舒碧宣盈盈一笑,看来,她绝对是西宫寞最好的贤内助。 这时,西宫锦不服气的起身道:“嫂子,寞都送礼了,我们也不能落下,小容,把你的东西拿出去送给我嫂子吧。” 自从上一次在舒府被叶安然教训后,西宫锦可是长记性了不少,不敢在带其他女子赴宴,只要有叶安然出席的地方,他只敢带着小容,而原本预期半个月娶林娇儿的计划也搁浅了,只的等到三月后。 众所周知,叶安然如今得宠,连皇上都对她言听计从,所以林家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 “小容也准备礼物了么?”看见小容,叶安然只觉得无比的亲切。 “二小姐,不……然妃娘娘,臣妇早就为您准备好了,别人不记得您的生辰,臣妇怎么会忘记呢,半月前,臣妇就开始缝制这一对鸳鸯枕,如今大功告成,送给娘娘和皇上,祝皇上和娘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说罢,小容亲自递上一对红色的鸳鸯枕。 叶安然接过来,爱不释手的看着:“好,真好看,小容,你的手工最巧了,你缝制的东西,我都喜欢。” “是啊,不错,小容有心 了,你主子没白疼你一回。”皇上也笑道。 这时,怀王和恒王送完了礼物,众人不自觉的把目光全部投向了西宫爵。 西宫爵起身站起,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缓缓说道:“小小心意,望然妃娘娘笑纳。” 其实这个心意真的是西宫爵费心了好久准备的,但是今日这种场合,他不可能说太多的话,难免引起大家的猜疑。 “好,拿上来吧。”叶安然,漫不经心的说道。 随后,锦盒递到叶安然的手里,叶安然心里竟然不自觉的开始狂跳起来,她难道还在期待什么?为什么,只要是有关西宫爵的,她都还是这么的在乎。 见叶安然愣住了,不肯打开锦盒,皇上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安然,怎么了?爵送你的礼物,你不打开来看看么?” “哦,好。”叶安然回过神,深呼一口气,缓缓的打开锦盒,顿时愣在了当场。 原来锦盒内躺着的一串用丁香花花瓣串在一起的手链,这串手链一时间勾起了她太多的回忆。 那时,她记得回扬州探亲,是为了救出伽罗,所以服下了一点红,是西宫爵连夜赶去了扬州将她从死亡边缘拉回来。 那段日子很是无忧无虑,她每天带着他,走遍了扬州的大街小巷,还带他去了有名的瘦西湖。 更是在西湖边,为他编织了那个丁香花手链,西宫爵因此还爱不释手。 却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竟然还能看见丁香花的手链,而且是用西宫爵的头发串起来的,意义确实很不一样。 “这……这是以什么?”看见手链,皇上有些疑惑。 “这是一串丁香花制成的手链,臣弟送给娘娘做寿礼,希望娘娘喜欢。”西宫爵话里有话边说着边看着叶安然。 叶安然手指微微颤抖……也许这串手链勾起了太多的往事,以至于如此冷静的她,也会有失态的时候。 “哦,原来是这样。”皇上倒是没说什么,因为他想不出来这手链有什么名堂。 倒是其他大臣开 始小声的窃窃私语…… 西宫锦也忍不住的开口道:“我说二哥,你也太抠门了吧,你不送奇珍异宝也就算了,搞什么丁香花,这也太不值钱了吧?这样的的东西,你好意思拿出手么?” 西宫爵只是缓缓的说道:“礼轻情意重。” “情义,不知道瑞安王所说的是什么情义,呵呵,王爷这话可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哦。”沈碧蓝娇笑道。 “我与然妃娘娘毕竟相识一场,如今她寿辰,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手工制作了一个手链而已,皇后娘娘您想太多了。”西宫爵知道,沈碧蓝是在时刻提醒自己要与叶安然撇清出关系。 “安然,你没事吧?”看见叶安然还在看着手链发呆,皇上有些担忧的问道。 “没,没事,臣妾没事。”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 随后,叶安然突然毫无预兆的开口说道:“皇上,瑞安王是好心,可是却送错了礼物,臣妾现在对花粉过敏的很,已经不在适合这些鲜花了,所以这份礼物,不太适合臣妾,臣妾再次谢谢王爷的好意,心领了,但是……恕我不能笑纳。”说罢,叶安然起身一把将锦盒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锦盒应声碎裂,里面的丁香花也毫无预兆的被摔在了地上,变得残缺不全…… 西宫爵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的冲出去,一把捡起盒子,小心翼翼的去掉尘土后,将锦盒小心的放入怀中,然后身心欲绝的说道:“微臣不知道娘娘花粉过敏,得罪了。” 看着西宫爵那么卑微的去捡起那丁香花的手链,叶安然只觉得心口闷闷的,似乎有什么卡住了。 她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要相信他,他是装出来的,他是为了博得自己的同情和原谅,为了利用自己在后宫的势力,统一大业,不能相信这个男人。 “啊,没事,大家继续喝酒吧。”西宫爵的举动引起了皇上的不满,但是碍于面子,皇上始终什么都没说。 这时,后妃开始纷纷送礼,晨妃, 雪婕妤,都送了礼物,皇后只是笑笑说道:“呀,来的时候匆忙,忘了带礼物,不知道妹妹会不会怪罪呢?不然妹妹要是缺什么,就去我那里拿吧,可好?” “不用了,多谢皇后娘娘。”叶安然强挤出一丝笑容。 这时,皇后又开口道:“皇上,您送了什么礼物啊?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啊?” 皇上闻言,只是脸色微微一变…… 群臣也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知道,皇上宠爱叶安然那是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以皇上个性,然妃大寿,那皇上一定是出手不凡。 可是皇上只是扬了扬嘴角笑道:“朕与皇后一样,忙的糊涂了,都没来及给安然准备什么。” 显然,皇上不想说把茶庄转给孟家的事情,也是怕群臣知道了影响不好。 可是皇后哪里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于是笑道:“不是吧,臣妾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的哦,臣妾可是听说,皇上送了一份大礼给然妃妹妹呢。” “什么大礼?”皇上假装不知道的反问道,同时眼神中充满了警告,似乎告诫皇后不要乱说话。 可是皇后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臣妾可是听说……皇上为了报答然妃妹妹的恩人孟家,把叶家的茶庄生意全部交给了孟家了,可有此事?”皇后一字一句问道。 叶安然愣住,皇上也愣住,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个皇后杀千刀的,总是能主动挑起事端。 听到皇后这句话,群臣顿时哗然,连西宫爵和西宫寞都是无比的惊讶。 要知道,叶家的茶庄价值可不是小数目,一旦交给了谁,那么谁也就可以在商界与四大家族齐名了,如今孟家得到了,那更是如虎添翼。 叶安然脸色变了又变,笑道:“皇后娘娘这话都是听谁说的啊?” “皇上,难道不是么?看来是臣妾听错了谣言,那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皇上,您快辟谣啊?”皇后逼问道。 皇上顿时陷入两难,回答是也不妥,不是更不妥…… 第四百零九章 怒对群臣 要说沈碧蓝这个女人就是狠毒,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逼问皇上,无非就是想要两种效果,第一皇上若是承认了,那些大臣们肯定又要抨击叶安然祸国殃民了,如果皇上否认,那就是说没有这回事,那么孟昭阳那边自然也就没办法交代,最主要是皇上答应了叶安然的话不会反悔。 见皇后如此的歹毒,叶安然心有疑虑,拉着皇上的手,神色有些紧张,也许他也怕皇上在文武百官面前矢口否认吧,那岂不是脸丢大了,都答应孟昭阳的事情了,在反悔也有点太言而无信了。 “皇上……您说句话啊。”叶安然也有些坐不住了。 “朕是答应了,怎么?姑苏孟家对安然有恩,恩赐给他们有什么不对么?”皇上冷声回道。 听皇上承认了,叶安然顿时松了口气…… 皇后笑了笑:“臣妾哪敢有意见啊,臣妾只是问问而已,皇上您……无需太过激动啊,总之,臣妾如今说什么也都不好听了,可是皇上别忘记了,忠言逆耳啊,那茶庄的生意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皇上就这么赏赐给了姑苏孟家,那万一孟家要跟上都李家一样,背叛了我们呢?去投靠流云的话,就大事不妙了,到时候吃亏的还是皇上您啊。”皇后虽然是一个妇道人家,但是分析局势分析的很有道理,也让那些大臣们频频点头。 皇上还没等开口,就听几位大臣已经坐不住了:“皇上万万不可啊,皇后娘娘说的很有道理,姑苏孟家本来就家大业大,如今皇上在助涨了他们的气焰,难免以后为自己带来隐患啊,上都李家就是前车之鉴,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朕就不明白了,怎么只要是朕提出关于安然的事情,你们怎么都要反对,是诚心与浈过不去,是么?”皇上显然不高兴了。 “不是,皇上误会臣等了,只是然妃娘娘寿辰,皇 上可以送其他的礼物,但是这个礼物难免太大了,还请皇上三思啊。”又一个大臣跳出来反对。 然妃娘娘,您一个后宫的女子,为何总要插手朝政,难道您真的想把皇上的江山闹得鸡犬不宁您才安心么?祸妃当国,还请皇上不要听信了妖妃的谗言才是。“又一个胆大的不要命的臣子站出来信誓旦旦的指责皇上,还怒骂叶安然。 皇上刚想起身发作,却发现,一声清脆的酒杯破碎,立刻震住了所有人。 众人闻声望去,才发现,原来是叶安然一怒之下摔碎了杯子…… “安然……?”皇上第一次看到叶安然如此的不淡定,当然,除了上一次在舒家府邸的那次,叶安然还没这么愤怒过。 “你们这群老臣,一个个满嘴的仁义道德,忠于国家忠于皇上,所以口口声声的指着本宫祸国殃民,那好,本宫倒是想问问,本宫到底怎么祸国殃民了,怎么妖妃当道了?”叶安然怒骂群臣,质问道。 “一个大臣不惧危险,挺身说道:“娘娘自己难道不明白么?您进宫后,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您以为所有人都是瞎子么?您霸宠后宫,自己不能生孩子,还要让别的嫔妃也生不出孩子,这不是断送我们天幕江山是什么,皇上已经快到而立之年,却是一个孩子,哪怕一个小公主都没有,继承人之位堪忧,而您呢,口口声声说爱皇上,却总是做出这样让人不耻的事情来,您如今还好意思叫嚣?微臣奉劝娘娘,如此理亏,还是闭上嘴的好。”这位大臣年轻气盛,一怒之下,把叶安然的罪行全部抖了出来。 叶安然哈哈一笑:“不耻的事情,大人所指的是什么事?” “您以寿宴为名,让皇上将茶庄的生意转送给孟家,你的野心已经昭然若知,微臣看,您不是为了皇上,您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说不定您 背着皇上,和孟家的公子有那些不可告人的勾当呢?” “放肆,这话也是你能说的么?”皇上怒了。 “皇上,请恕微臣实话实说,微臣说的都是事实,还请皇上不要被这个妖妃蒙蔽了双眼才是。”大臣说的义正言辞,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叶安然也许真的处于下风了。 谁知道,叶安然没有方寸大乱,而且异常的冷静,她缓缓说道:“你胡说什么,你们似乎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那人不客气的反问。 “茶庄……本来就是我叶家的茶叶,我说过,我们叶家的人还没死绝呢,既然是我自己家的产业,那我乐意送给谁,与你们何干,与家国何干,少拿江山出来说事,正是有你们这些乱臣贼子危言耸听,大逆不道,朝廷才被你们弄的乌烟瘴气,现在倒好,全部把责任都推到我一个小女子身上了,不知道……无耻的人到底是谁?”如今的叶安然早已经不是刚来汴京的那个善良的女孩了,所以伶牙俐齿的她,从来都是不甘心占据下风。 一个理由,再次把自己推上巅峰…… 连西宫锦和西宫寞也都纷纷点头赞同道:“然妃娘娘说的没错,既然叶家茶庄是她自己的家业,那皇上听了她的意见,把生意交给姑苏孟家没有什么不对,很正常。” 见又被叶安然躲过了一劫,沈碧蓝自然不甘心,起身插嘴道:“本宫也想说一句话,不知道大家可否听。” “皇后娘娘请讲。”那位大臣似乎看见了救星一样。 “本宫也早就听说孟家的孟公子和然妃妹妹曾经有婚约在先,所以如今她把这么大的家业送给孟家,确实有点太匪夷所思,呵呵。” “就是,皇上,您听见了没?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孟家与然妃娘娘说不定有着泽洋千丝万缕的关系,还请皇上查清楚再说。”那位大臣 立刻又来了精神。 和皇后一起,抓住叶安然和孟昭阳的关系不放…… 皇上确实之前因为孟昭阳来了,而暗暗吃醋,所以听了这样的话,不免心里也有点不好受,碍于面子,他转过头问安然:“安然,你和那个孟昭阳……真的有婚约么?” “回皇上,确实有婚约,但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而且臣妾在与瑞安王成亲以前早就退婚了。”叶安然着急解释。 “看吧,臣妾就觉得这事情蹊跷,然妃妹妹,本宫还是奉劝你一句,如今你已经是皇上的女人,还是少沾惹其他的事情为妙,可千万不要学你的姐姐啊,前车之鉴,你们叶家的名声已经一片狼藉,俗话说的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呵呵,本宫也许说的话不太好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啊。”皇后得意的说道。 “你说什么?”这一次,叶安然真的翻脸了,指着皇后鼻子大骂。 “然妃娘娘,请谨记您的身份,您如今还只是一个妃,别跟我们主子比手划脚的,您还不配?”宫女小曼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玉贵人也噗哧一声笑了:“要我说啊,这叶家的人都是一个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也许人家祖传就愿意勾引男人呢。” “闭嘴,都给朕闭嘴。”皇上拍案大怒。 全场立刻,通通不敢在说话,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皇上,臣妾只想说一件事,就能让分辨到底谁才是对的,不知道皇上可否想听。”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晨妃起身温柔的说道。 “曦儿,你想说什么?”皇上还蛮给晨曦面子的,竟然让她开口说话了。 晨曦说话之前,所有人都不觉得捏了一把冷汗,因为如今皇后和然妃各据一方,势均力敌,一旦晨曦向着谁,那谁也就赢了,所以她的话至关重要。 皇后微微扬起嘴角,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为……她 知道,晨曦早就痛恨死叶安然了。 此时,叶安然也是无比紧张,她虽然早前和晨妃有了联盟协议,但是口说无凭,她真的很害怕万一晨妃临时改编了主意落井下石怎么办? “皇上,臣妾只想说,您要相信然妃妹妹,因为……她可以为了皇上可牺牲了自己的性命,这样的爱,还用的着质疑么?”晨妃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上听后,似乎神色缓和了不少,缓缓说道:“曦儿,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朕都快被你们给气糊涂了,安然……是朕的救命恩人,若是没有她,也许朕早就进皇陵了,所以她今日别说只是要求一个叶家,就算是盐业生意,朕都会双手奉上,更何况,这个茶庄本来就是叶家的茶叶,所以大家不必在有争执。” “皇上……?” “皇上……?” 皇后与那位闹事的大臣,还想为自己辩驳什么…… 但是皇上似乎心意已决:“此事无须在商议,谁若再提起,一律斩立决,要么……你们就留下喝酒吃菜,要么……就滚出圣君阁。” 皇上这句话指桑骂槐,让沈碧蓝很是没面子,立刻气的脸色刷白…… 那位大臣见皇上下了杀令,更不敢多言…… 这场风波只因为最后晨曦的一句话而巧妙解围,叶安然彻底的松了口气,随后用眼睛瞄了一下晨曦,发现她在若无其事的喝茶。 叶安然就在庆幸,幸好当初选择了和晨曦联盟,虽然她如今已经不受宠,但是她在关键时刻还是在皇上心里有一丝地位的。 看来,很多时候,自己无意间布下的一步棋,以后可能会受益超出自己的预料。 这一夜,叶安然完胜。 酒宴散去,回去的路上,皇后拦住了晨妃的去路,没好气的说道:“晨曦,你给本宫站住。” “哎呦,皇后姐姐怎么了?这是,脸色怎么如此难堪?”晨曦笑着调侃道。 第四百一十章 腹背受敌 “怎么了?你自己不知道你干的好事么?晨曦,以前我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现在才发现,你真的愚蠢的要命,居然帮着叶安然,你怎么想的?”皇后面对如此的气愤之事已经无法在去带着那张虚伪的面具了,所以止不住的对着晨曦破口大骂。 “皇后姐姐这话说的可不对,我只是说出了事实而已,没有皇后姐姐说的那么严重。”晨曦得意的笑了笑。 “你还狡辩,算了,你既然自己想引狼入室,那我也不管你了,总之,你好自为之吧,叶安然对付完本宫后,下一个也就是你了,你也得意不了多久。”皇后狠狠的说道。 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叶安然居然和晨曦联手了,真是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呵呵,相比起来叶安然,似乎……皇后姐姐你才更为危险呢。”晨曦这句话是在沈碧蓝耳边说的,气的沈碧蓝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与她联手,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丢下这句话,皇后愤然离去。 如今在后宫,晨曦联手叶安然,皇后可谓是腹背受敌,这一下伤的不轻。 甘露宫 叶安然派人送了不少的礼物,可谓是极其的丰厚,可见今晚晨曦对她来说是有多么的重要。 “娘娘,这个然贵妃可谓是出手阔绰啊,竟然抬了这么多东西来。”小宫女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和奇珍异宝,美滋滋的说道。 晨曦则不以为然,轻蔑的看了小宫女一眼道:“相比叶家的茶庄来说,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叶安然会越来越觉得本宫有用的,等对付完了皇后,本宫在好好的专心的对付她。” “然妃娘娘驾到。”看来不仅叶安然礼物到了,人也来了。 “晨妃姐姐。”叶安然笑着走进来叫到。 “哎呦,然妃妹妹,你今日不是生辰么,不陪着皇上,怎么来我这里了?”晨曦笑着起身迎接。 “姐姐有所不知,皇上啊,他去九华宫问罪去了, 所以不在我那,姐姐无须担心,说起来今日多亏了姐姐的帮忙呢,妹妹我感激不尽。”叶安然微微一笑。 “妹妹客气了,既然我们已经站在统一战线上,那么……帮你一个小忙无所谓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晨曦端起茶杯轻轻的啄了一小口。 九华宫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打破了九华宫的宁静。 “皇上来这里干什么了?”沈碧蓝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皇上已经不来九华宫很久了。 而且每一次来都是有不好的预感……正想着,只见一抹黄色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来不及多想,沈碧蓝微微施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皇上语气似乎不太好。 “蓝儿,你知道今日朕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么?”皇上眯起眼睛盯着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臣妾……有所不知。”沈碧蓝明明知道皇上因何而来,却故意不往那上边说。 “蓝儿,今日……你为何要置安然于险境?”皇上横眉怒目的质问。 “没有啊,皇上误会臣妾了,然妹妹是皇上的心上人,臣妾怎么敢呢?”沈碧蓝周旋道。 “不敢?朕看你可没有什么不敢的,你今日故意说那番话,让安然险些被群臣围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朕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皇上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什么问题?”沈碧蓝有有些疑惑的问道。 “朕在想,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如此公然陷害叶安然的?恩?”皇上狠狠的瞪着沈碧蓝问道。 “皇上请息怒。”见皇上恼火了,沈碧蓝有些虚心,跪在地上。 “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如果今日你不给朕一个交代,那么……你这个皇后也别做了。”皇上拂袖将手背到了身后。 “皇上,实不相瞒,这次……臣妾确实有人指使,所以才……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恕罪啊。”沈碧蓝故意装的楚楚可怜的样子。 “谁?”皇上冷声问道。 “是……是太后 娘娘。”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是母后?”皇上显得很惊讶,也许他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跟母后扯上了关系,母后不是病了很久了么? “确实是太后娘娘,还请皇上明察,臣妾不敢胡说。”沈碧蓝也许当初就想好了,一旦出了事,就让太后给自己背黑锅,而且确实是太后指使自己对叶安然下手的,所以她才不担心皇上治罪自己了,否则她也的拉上太后做垫背。 “好吧,朕就姑且相信你一次,但是警告你,下一次,无论是谁给你做靠山,你就别在这么做了,不然……朕不会放过你的。”皇上放下狠话威胁道。 “臣妾知罪了。”沈碧蓝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是怕皇上看出什么端倪。 天玄宫 母子吵得不可开交,皇上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母后,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哀家……不能让那个女人毁了你的江山。”太后似乎一副很不被人理解的样子。 “母后,您说什么?安然只是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与朕的江山有什么关系,拜托,您能别这么对她有偏见么?您居然还教唆蓝儿去对安然下手,您可真是神了。”皇上气急败坏的说道。 “耀儿,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么……哀家就告诉你一个真相吧,在你很小的时候,哀家曾经带你去见主持大师,他说……?”太后缓缓的把多年前那件事说了出来。 本以为皇上听了会顿悟,却不想,皇上听后,居然面无表情…… “母后,您居然信这个?”皇上似乎觉得很无奈,又很可笑。 “哀家一直深信有些人注定是你的绊脚石,就跟西宫爵一样,哀家真的很后悔当初没有除掉他,如今他已经不受我们的掌控了,功高过主,是一个最大的隐患,皇上啊,哀家时日不多了,龙纹令你一定要继续找啊。”太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母后,人之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朕不相信什么上 天注定,而且您也不要担心什么龙纹令,爵是不会拿龙纹令对付朕的,还有……您的病会好的,您不会有事,以后不要再说什么时日无多的话了,好么?”皇上心烦意乱的说道。 “耀儿,为什么你就不听哀家的话呢?”太后似乎伤心欲绝。 “母后,朕的事情,朕自己有分寸,您也千万别再教唆别人去陷害安然了,好么?如果再有下一次,朕不会放过蓝儿的,你也不想朕……把安然推到皇后的宝座吧?”皇上办威胁的说道。 “你敢?想都别想……咳咳,如果你敢让那个女人当皇后,哀家死都不会瞑目的。”太后情绪激动,咳嗽的很厉害。 “好了,母后,朕也只是说说而已,您也气着。”见母后身子不好,皇上也不忍心在与太后继续争执下去。 “你出去吧,哀家睡会。”太后跟儿子大吵一顿之后,似乎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甘露宫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响起,内殿的两个女人都纷纷起身。 “臣妾恭迎皇上。”叶安然与晨曦齐声说道。 “平身吧,安然,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皇上温和的问道。 “今晚的事情,晨妃姐姐帮了臣妾不少,所以臣妾特来感谢一下。”叶安然也丝毫不避讳的说道。 “是啊,曦儿,朕没想到,在关键的时候只有你为安然说话,你和那些有心机,爱嫉妒的后妃都不一样,朕深感欣慰啊。”皇上似乎对晨曦更多了一层好感。 晨曦微微一笑:“皇上言重了,臣妾只是……爱屋及乌,臣妾喜欢皇上,自然也想保护皇上新欢的人,而然妹妹是皇上的心上人,臣妾自然要好好保护了。” “曦儿,你真好。”皇上似乎有些动容。 不得不说,晨曦相对来说,在后宫,是表现最好的女子了,这段时间,皇上宠爱叶安然,她也背后没搞什么坏。 见时机不错,叶安然魅惑笑道:“皇上,既然晨妃姐姐如此好,那皇上打 算如何谢她啊?” “安然你说呢?你说要怎么谢?”皇上笑着反问。 “依我说,皇上就留下来陪着晨妃姐姐几日吧,这段时间皇上为了臣妾,都冷落了晨妃姐姐,臣妾都不好意思了,所以皇上就补偿补偿晨妃姐姐吧?” “这……?”皇上似乎没想到叶安然提出的是这样的意见。 晨曦听闻也低下头,红了脸……心里确实美滋滋的。 “好吧,朕这几日就留下来,你们都是好女子,朕都喜欢。”皇上笑了笑。 “那……皇上就好好陪着姐姐吧,臣妾先走了。”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转身离去。 “这个然妹妹啊,人总是这样的激灵。”晨曦害羞一笑。 “是啊,安然就这个样子,朕都拿她没办法啊。”皇上无奈的笑了笑。 嫣然宫 “主子,皇上今晚怎么还没过来啊?”见夜色已晚,小光疑惑的问道。 “皇上……今晚不会来了。” “为什么?”小光一愣。 “因为……皇上留宿了甘露宫。”叶安然说的风轻云淡。 “啊?什么?皇上又去了甘露宫?”小光立刻沉下了脸,也许在这些奴才眼里,晨曦是叶安然的对手,哪知道,其实晨曦已经是叶安然的盟友了呢。 “对。” “那……主子您怎么不把皇上找回来,怎么可以让皇上留在甘露宫那里?”小光嘟起嘴不满的说道。 “皇上留在那里也好,本宫是要给晨曦一点甜头的,她今晚可是帮了本宫的大忙呢。”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 小光则一脸狐疑…… 半夜,一直字条飞进来,叶安然悄悄起身,打开字条一看,上写道:“五日后,景无痕将军回汴京,到时候,一切有劳了。” 叶安然知道,西宫寞想拉拢这个景无痕已经很久了,于是她不动声色烧毁了字条,望着窗外,眼神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一个信念已经犹然上心,无论这个景无痕是什么人,她都必须要想尽办法拉拢过来。 第四百一十一章 琼林军宴 五日后 景无痕将军从天幕西部归来,皇上龙颜大悦,为景无痕摆下了酒宴为琼林宴,邀请了众位将军前来助兴,赵冷云,景无痕,还有几位出色的将士纷纷出席到场。 皇上携带皇后,晨妃,然妃出席宴会……热闹非凡。 “末将景无痕参见皇上,参见众位娘娘。”一位身着黑色盔甲的壮汉跪地行礼。 “景将军,快快请起。”看来,皇上还是很重视这个人的。 “多谢皇上。”景无痕说罢缓缓起身。 叶安然仔细打量着这个西宫寞千方百计要拉拢的人,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长的很一般,身材魁梧,眉宇间有一股英气,确实很有将军的风范,但是却没什么特点。 叶安然打量景无痕的时候,恰巧和他的视线撞到了一起,因躲避不及,叶安然只的微微一笑,表示礼貌,而是谁知,这倾城一笑,竟然让景无痕愣了一下。 随即落座,景无痕低声问身边的下属:“皇上右边坐着那个紫衣娘娘是哪位?以前怎么没有见过?” 属下低声回道:“回将军,那位娘娘不是别人,正是最近盛宠正浓的然贵妃。” 景无痕略有所思,微微点头,心想,难怪有着如此倾国倾城的美貌,原来她就是皇上的新宠,江南两大美女之一的叶安然,真的确实让人动心,无论是哪个男人,估计娶了她,都会呵护的无微不至吧。 “无痕,最近西部那边怎么样?”酒席间,皇上关切的问道。 “回皇上话,西部一切安好,雪臣国没有什么大动静,与流云国也没有任何的往来,自从上一次流云国二皇子吞噬了雪臣国送去的礼物后,两国就一直闹的很僵,如今流云老皇帝位危在旦夕,流云太子独孤伽罗对雪臣国不屑一顾,所以她们最近很是太平,雪臣女王也没有任何的新动向。”景无痕铿锵有力的回道。 “好,只要她们安静就好,那个雪臣女王不是什么善主 ,太后曾多次提醒朕小心点她,毕竟她是出了名的狡诈,诡计多端,上一次,她们一边假意臣服我们,一面偷偷去与流云结盟,真是惊险的很,若不是那个流云二皇子搅了局,只怕现在我们又多了两个强大的对手。”皇上缓缓的分析道。 “皇上无需担忧,末将和景将军联手,一定保天下太平。”说话的人是赵冷云。 这个赵家的新秀,确实对皇上是忠心耿耿,这么多年鞍前马后的为国尽忠,皇上颇为欣赏赵冷云,所以当初才想把西宫月嫁给她,可是西宫月确实坚决不同意,不然若是联婚,也许赵家以后更是皇族的铁靠山了。 “冷云,你真的是青出于蓝,有你们赵家在,朕放心,西部有景将军,朕更放心,来,朕就敬你们二位一杯,这么多年,也辛苦了。”皇上举杯说道。 “多谢皇上,能为皇上效劳,那是微臣的荣幸。”赵冷云和景无痕两位将军齐声说道。 随后,歌舞升平,皇上心情似乎不错,叶安然忍不住的劝道:“皇上,您少喝点。” “朕没事,安然你别担心。”皇上温和的笑了笑,抓住叶安然的手似乎要她放心。 可是她怎么能放下心,显然皇上喝的有点醉了…… 于是起身说道:“皇上,臣妾去端解酒水汤来,给皇上和众位将军提神可好?”叶安然贴心的说道。 “好,安然,还是你最体贴。”皇上慧心一笑。 随即叶安然起身离开,去了御膳房,去端解救汤…… 叶安然一袭紫色长纱,走起路来很是飘逸,路过景无痕身边的时候,景无痕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叶安然发觉有人看自己,侧过身,发现是景无痕将军在傻傻的看着自己,于是又是微微一笑。 她记得西宫寞要她拉拢此人,所以才对她笑脸相迎,否则早就给他一记白眼了。 看见叶安然对自己笑,景无痕也是多喝了两杯,竟然有些开始幻想起来,幻想若 是有一天自己若是立了大功,那么也许皇上会把这个娘娘赐给自己也说不定呢。 “这个景无痕对叶安然总是眉来眼去,看来男人都一样,看见美丽的女人就走不动了。”皇后心里这样想着,一个毒计立刻上了心头。 皇后见时机差不多了,回过头悄悄吩咐了小曼一声,小曼悄悄退下去安置一切。 叶安然走后,景无痕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时不时跟身边的将士聊上几句,但是依然有些心不在焉。 这时,一个陌生的小宫女悄悄的走过来,小声说道:“将军,娘娘约见您在后花园见。” “娘娘?哪个娘娘?”景无痕心下一惊,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将军心中所想的那个娘娘。”小宫女没有明说,只是暧昧的笑了一下,随即转身离去。 心想的那位娘娘,难道是……?难道是……然贵妃娘娘?景无痕痴痴的想着。 景无痕明知道不该去,私下见后妃可是很大的罪名,但是一想到叶安然对自己的笑,就心痒得难耐,所以干脆不管不顾的起身以借口茅厕的理由走了出去。 叶安然从御膳房回来的时候,半路上,突然碰见了一个面生的小太监。 “奴才给娘娘请安。” “恩,起来吧。”对于这种看一眼都记不住的人叶安然从来都是话不多言。 “娘娘,奴才事情要禀报。” “说。”叶安然停顿了一下,望着小太监有些纳闷。 “奴才刚刚奉景将军之命来约见娘娘在后花园见面。” “景将军?为何要见本宫?”叶安然有些诧异,虽然她真的很想拉拢景无痕,但是也不能急于一时,毕竟这里还是皇宫,后妃与将军私下见面可是于理不合啊。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可能是将军有事情想跟娘娘说,请娘娘移步。”小太监缓缓说道。 “好吧,本宫知道了,你先下去。”叶安然冷声说道。 “是。” 叶安然很纳闷,很意外,但是又不得 不去,因为她怕错失一个拉拢景无痕的机会,今晚酒宴上,看的出那个景无痕对自己似乎有点兴趣,所以用点小小的美人计,将她拉拢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皇后早就知道,西宫寞有心要拉拢景无痕,所以知道叶安然一定会往这个陷阱里跳,才胸有成竹的安排了这一出好戏。 叶安然缓缓的朝着后花园走去,而这时,一个身影悄悄的跟上了叶安然…… 酒宴之上 叶安然说是端醒酒汤,却迟迟未归,而景无痕说是去解手,却也是半天见不到人影。 皇上似乎有点等着急了,但是没有多想。 不一会,小曼从后面走过来,低声附耳禀告道:“娘娘,一切安排妥当。” “好,辛苦了,下去吧。”皇后轻声说道。 随即皇上露出一丝阴险的微笑,开口道:“皇上,然妹妹哪里去了?” “安然她去御膳房给众位将军端醒酒汤了。”皇上想来是对叶安然的话十分相信,所以说的也是很有底气。 “哎呦,端个醒酒汤这么久嘛,是不是半路上去了别的地方啊,臣妾看……这个景将军也没回来了,也许两个人碰到一起也说不定啊。”皇后话里有话的说道。 晨曦听罢,立刻帮着叶安然说话:“皇后娘娘,您这话说的可不对,然妹妹是什么人,皇上最清楚了,这样没影的话可不能胡说啊。” “晨妹妹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别老帮着别人说话,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么?”皇后白了晨曦一眼狠狠的说道。 这时,皇上脸色阴沉瞪了皇后一眼:“蓝儿,你似乎把朕之前跟您说的话当作耳旁风了。” “皇上,臣妾没有……刚刚臣妾真的听一些人说,然妹妹和……和景将军在一起呢?”皇后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污蔑道。 “住口,这样的话也是你这个皇后说的?真是无耻至极。”皇上似乎很生气。 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 皇上,不好了,景将军人失踪了,茅房里根本没有,奴才们找遍了也没看见景将军的踪影。”原来,看景无痕一直没回来,赵冷云也着急了,暗中吩咐小太监前去观看,可是谁知道,竟然没有找到人,这才不得不的惊动了皇上。 “什么?人没了?”皇上一脸怒色起身质问。 “不能吧,景将军也许只是迷路了,皇上请稍安勿躁。”赵冷云是帮着景无痕的,毕竟兄弟一场。 “是啊,臣妾也听说这个景将军是第一次来皇宫,这里这么大,又处处修的很相似,难免会迷了路,没有什么可奇怪的。”晨曦尴尬的笑了笑。 皇上默不作声,但是脸色不是很好看…… “您看吧,皇上,臣妾说的没错吧,估计啊……那两人是在后花园私会呢。”皇后添油加醋的说道。 这时,又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地禀报:“皇上,有人……有人看见景将军好像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了。” “呵呵,臣妾还猜的真准呢。”皇后咯咯笑道。 “你闭嘴,朕自己心里清楚很,来人啊……起驾,御花园。”皇上顿时有点心生波澜,虽然他是相信叶安然的,但是这样的情况难免让人有点产生怀疑。 而且景无痕是那么关键的一个人,也许有心谋反的那些人,都想拉拢他,所以叶安然拉拢景无痕也说的过去,毕竟……叶安然如今和西宫锦是盟友,这一点,皇上是知道的。 “是。”有了皇上的命令,众人立刻前去御花园。 而此时,御花园里的两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在陷阱了…… 皇后微微一笑,就算皇上叫她闭嘴,叫她住口,但是她的计划还是进行了,很快,捉奸的好戏上演,她就不相信,叶安然每次都是那么的幸运。 晨曦暗自有些担心,如果叶安然出了什么事情,那么仅凭她一人之力是无法对付皇后的。 就这样,众人心怀鬼胎,浩浩荡荡的去了御花园。 第四百一十二章 趁机解围 “你是……?”看着眼前的女子,景无痕彻底懵了,这也不是他想见的人啊,也不是然贵妃啊? “你又是谁?”玉贵人一愣,她本来是要去找皇后商议陷害叶安然的事情,却半路上遇见端着醒酒汤的叶安然鬼鬼祟祟,所以便尾随着一路跟来,却不料,被叶安然给甩丢了,自己跑到这个地方来,看见眼前穿着一身黑色愧疚的男人,她下意识的愣住了。 “我是景无痕,你是……?”看着眼前的宫女不像是宫女,应该是某位娘娘,景无痕这样猜想着。 “我是皇上的玉贵人。” “哦,原来是玉贵人,你找末将来此……是有事么?”听见约见自己的是个不相识的贵人,景无痕的语气明显冷淡的多。 “找你?我没……?”玉贵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闻声而来的脚步,于是剩下的话,也没有说出口。 “找到了,在这里,景将军人在这里?”一个小太监高声喊道,随后大队人马立刻赶了过来。 皇上一眼瞥见和景无痕私会的女子不是叶安然,心里顿时长长的松了口气。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皇上厉声问道。 看见是玉贵人在这里,而不是叶安然,皇后气急败坏的问道:“怎么是你?”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跟随……?”玉贵人想解释,却不料被一个声音打断。 “将军与后妃私会,该当何罪,玉贵人你怎么如此不要脸,竟然背着皇上见其他男人,简直给皇族蒙羞。”晨曦骂道。 “我没有,我不是的。”玉贵人立刻意识到自己身处险境了,而且百口莫辩。 见情况不妙,赵冷云开口道:“皇上,景将军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还请皇上查清楚这件事,不要轻信他人言。” 一时间,皇上思绪极为混乱…… “景将军,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赵冷云焦急的问道。 “我……是被玉贵人娘娘约来的。”景无痕因为之前受到 小宫女报信说有个娘娘要见自己,所以心想,一定是这个玉贵人要见自己,才闹出这件事的。 “不是的,你胡说,我没说,我是跟踪然贵妃来这里的。”玉贵人立刻为自己狡辩。 “你是跟踪然贵妃,那然贵妃人呢?”皇后似乎看见了一丝曙光,急切的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跟着跟着就丢了,就看见了这个什么景将军,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他,还请皇上明察秋毫。”玉贵人边说边跪在了地上。 “高玉红,你怎么每次都把脏水泼在安然的身上?怎么屡教不改?”皇上怒声问道。 “皇上,这一次是真的,一定是然贵妃约了这个将军,臣妾是中了她的计谋啊。”玉贵人这一次可是十足的冤枉了。 “你还敢狡辩?来人啊,拖出去斩了。”皇上气急败坏的命令道。 “啊,皇上饶命啊。”玉贵人立刻抱住皇上的大腿痛哭流涕。 “滚开。”皇上用力一脚,狠狠的踢开这个玉贵人。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回过头,看见叶安然,脸色立刻缓和了不少:“安然,你去哪里了?” “皇上记性怎么这般不好,臣妾不是去了御膳房拿醒酒汤么?”叶安然手里端着托盘走过来说道。 “你撒谎,你刚刚明明就是朝着这边来的,和将军私会的人一定是你?”玉贵人指着叶安然大声的喊道。 “哦?是么?玉贵人你一定是眼花了吧,本宫刚刚可是一直在御膳房的。”随即叶安然回过头:“将军,刚刚到底是谁约你来此的,你放心,皇上知道你是清白的,既然是有人故意勾引你,皇上一定严惩,将军请不要害怕。”叶安然微微一笑,把话说的如此滴水不漏。 景无痕立刻一口咬定道:“是这个玉贵人约末将的,本来末将以为有什么事情,所以就前来看看,可是哪知道,皇上来了之后,玉贵人娘娘就拼死不承认了,非说末将是私会,末将真是百口莫 辩。” “好,本宫知道了。”随即叶安然回过头,拉住皇上的手解释道:“皇上,这件事也清楚了,您千万不要怪罪玉贵人,她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难免深宫寂寞,所以……看见凯旋而归的景将军,自然心生爱意,所以想见上一面,想必也没有什么越轨的事情,还请皇上不要处斩玉贵人,饶恕她一次。” “安然,你怎么替她说话,她可是口口声声诬陷你啊。”皇上眉头蹙起有些替叶安然不值得。 “没关系的,臣妾承蒙皇恩浩荡,所以后宫的姐姐们嫉妒,也是人之常情,臣妾不怕,但是臣妾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而损了皇上的名声,和将军的威望,所以还请皇上从轻发路。”叶安然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玉贵人心里窝火大骂道:“叶安然,你着女人真是狠毒至极,设好陷阱引我跳进来,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玉贵人,今日这么多人在,本宫对天发誓,如果这是本宫设计的局,那本宫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同时更诅咒谁故意设计的这个局更是不得好死,永不超生,希望你能相信我。”叶安然抬起手指,指天发誓。 皇上一把打掉她的手,有些心疼的说道:“安然,你不必如此,朕完全相信你。” 叶安然微微一笑,瞥见一旁的沈碧蓝,已经脸色铁青,叶安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诅咒她,可真是让她心里极为不舒服。 “呵呵,然妹妹这件事做的漂亮,这样就真的证明了自己,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不像那些有心机的人,到时候真遭到报应就有的受喽。”晨曦也跟着讽刺道。 这时,皇上冷眼看了一眼玉贵人缓缓说道:“传朕口谕,玉贵人因寂寞难耐,企图勾引将军,本罪无可恕,但是因然妃求情,所以朕就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刻打入冷宫,面壁思过,不得在出来为非作歹。” “皇上,冤枉啊,臣妾冤枉。”玉贵人鬼哭狼嚎。 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 “来人啊,押下去。”皇上厉声说道。 “是。”几个侍卫一拥而上,将玉贵人带了下去。 皇后脸色惨白,但是却不敢吭声…… “皇后娘娘救我,皇后娘娘救我啊。”见无计可施,玉贵人大喊着让皇后求情。 皇上冷眼回身瞪着皇后讽刺道:“皇后,看来,这个玉贵人跟你的交情颇深啊。” “不是,皇上误会了,只是这个玉贵人平时喜欢找臣妾说说话,但是今日她既然犯了如此污蔑我们皇族名声的事情,自然是罪无可恕,臣妾不会为她求情的。”皇后立刻撇清出自己与玉贵人的关系,生怕自己被牵连。 玉贵人被带下去后,景无痕将军也算松了口气…… “将军,刚才受惊了,现在快和皇上一起回宴席吧,本宫准备了醒酒汤,正好给大家伙压压惊。”叶安然微微一笑。 “刚才……多谢然妃娘娘解围,才证明了末将的清白,末将实在是感激不尽。”确实,叶安然出现的及时,既惩罚了玉贵人,也保住了景无痕的面子,这让他十分的感激。 “然妃娘娘智慧过人,又善良无比,实在是皇上的福星啊。”与别人不同,赵冷云对叶安然的印象一直不错,刚才又出言解了景无痕的围,所以赵冷云也忍不住的称赞起叶安然来。 因为他的妻子郑艳茹平时就是对叶安然称赞有加,所以这两夫妻都还蛮喜欢叶安然。 有了赵冷云和景无痕的称赞,皇上更加的风光,一把揽住叶安然的腰际,宠溺的笑道:“朕的安然就是福星,是朕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呵,皇上说笑了。”叶安然腼腆一笑。 晚宴结束后 皇上有些微醉,被叶安然吩咐送去了甘露宫,晨曦对叶安然也是越发的忠诚了,因为叶安然确实说到做到,频频把皇上赶到甘露宫来,晨曦明显侍寝的日子多了起来,所以更是卯了劲帮叶安然对付皇后。 嫣然宫 叶安然披着斗篷,望着窗外的明月,眼 神复杂…… “这个沈碧蓝,想害我?呵呵,还没那么容易,玉贵人那个蠢货,成了替罪羔羊也不错呢,至少这一次,我救了景无痕一次,他……应该是感激我的吧。” 叶安然其实本来真的打算去赴约,本路上感觉有人跟着自己,所以绕来绕去把人给甩开了,然后潜伏在御花园附近,看着这一切。 看到景无痕在和玉贵人说话,又看见皇上来捉奸,自然知道是皇后设下的毒计。 自从上一次,苏嬷嬷告诉她,太后要皇后对她下手,她整个人都变得异常的激灵,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警觉了起来。 所以才没有上了皇后的当,不过有一件事,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就是,皇后一定是打着自己的旗号去约见景无痕的,可是既然能约出来,就证明自己魅力不小,而景无痕对自己似乎抱有一丝幻想。 看来,要借助这件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次日清晨,叶安然以要去看小容为由,出了宫,先是去了恒王府,然后去了客栈,雅间内。 景无痕坐在那里,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末将给然妃娘娘请安。”看见一身便装的叶安然,景无痕只觉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因为一身百姓服装的叶安然真的是美呆了,而且没有一丝距离感。 “景将军不必客气,快快请起。”叶安然淡淡一笑。 “今日本该是末将请娘娘用膳的,又怎么劳烦娘娘请末将呢,娘娘昨日在御花园可是为末将解了围,末将感激都还来不及呢。”今早,景无痕秘密收到消息,说然妃娘娘要请自己用膳,着实让他兴奋了好一会呢。 “这是应该的,景将军保家卫国,对朝廷忠心耿耿,本宫替皇上宴请景将军也是应该的,无需太多礼。” “多谢娘娘。” “坐吧,将军。”叶安然很是客气。 “是。” “今日本宫请将军来,其实是为了将军引荐一个人。”叶安然微微一笑。 “哦?不知道娘娘引荐的是何人?”景无痕一愣。 第四百一十三章 高山远瞩 “进来吧。”叶安然冲着门外轻声说道。 抹白色身影款款走进来,景无痕一惊,随即俯身行礼:“末将参见怀王殿下。” “将军快快平身。”西宫寞态度倒是谦逊的很。 “多谢怀王殿下。”景无痕虽然不经常回汴京,但是几个亲王还是认得的。 “昨日听闻将军回京,皇上摆下琼林宴,但是本王却无缘相见,早就听闻将军年少英勇,神功盖世,用兵如神,所以一直想见却苦于没有机会,今日能拖然妃娘娘的洪福,见上将军一面也算不枉此生了。”西宫寞一番话说的极为真诚。 他是做梦都想把景无痕拉拢过来,因为赵冷云已经对皇上死心塌地,所以根本不可能动摇,而西宫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缺一名英勇的带兵打仗的将军,所以西宫寞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要拉拢这个景无痕。 “王爷太客气了,末将实在是不敢当。”景无痕频频摆手。 “哪里,是将军太过谦虚了,天幕西部如此太平,全要仰仗将军的功劳,来,这杯酒,我就敬将军你。”西宫寞说罢提起酒杯一仰而尽,极其的豪爽。 “好,多谢王爷赏识。”见西宫寞是如此的慷慨,景无痕也不在畏畏缩缩,而是豪饮了起来。 席间,叶安然微微一笑:“将军,怀王殿下是本宫的朋友,所以你无需介怀,今日来找你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怀王殿下仰慕将军已久,所以想来见上一面,将军不必有心里负担。”叶安然看出景无痕始终没有放开,也不在状态,所以解释道。 “是,然妃娘娘所言极是,末将没有多想。”景无痕尴尬的笑了笑。 西宫寞递给叶安然一个眼神,随即问道:“将军,本王一直有一个疑问想请问一下,不知道将军可否如实相告。” “王爷请讲。”景无痕缓缓点头。 “不知道将军可否成家立业?”西宫寞察言观色的问道。 “这……?”问到此事,景无痕立刻羞红了一张黝黑刚毅的脸 。 “将军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西宫寞趁机追问。 “啊,不是,没有,王爷多心了,末将虽然年过二十三,却至今没有成家,在西部多年,那边的女子大多是雪臣国的,碍于两国如今关系紧张微妙,所以末将一直尚未娶妻。”景无痕如实的说道。 “甚好,甚好,既然将军至今没有婚配,那不知道本王可否做个媒人,为将军牵一下红线?”西宫寞之前就想好了想用联婚来牵制景无痕,而人选,似乎他已经也有了,那就是第一女下属青菱姑娘。 青菱毕竟是翰景轩的花魁,哪个男人不爱美,所以西宫寞猜想,这门亲事,似乎已经十拿九稳。 “啊?为我牵红线?”显然,景无痕很是惊讶。 “啊,正是,本王见将军多年为国征战,至今没有成家,心里十分心酸,所以想尽一点微薄之力,不知道将军可否嫌弃?”西宫寞一句话把景无痕也架住了。 本来景无痕是打算婉言拒绝的,但是现在听怀王的话,如果拒绝了,那就是嫌弃人家怀王,所以一时间进退两难。 “不知道……王爷所说的人选是……哪家的姑娘?”费了好大的劲,景无痕才涨红了脸问道。 西宫寞微微一笑:“本王说的人自然将军是喜欢的,她就是……?” 西宫寞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叶安然接过话道:“自然是怀王殿下的妹妹,也是皇上的妹妹,当今唯一的公主西宫月了。” “什么?”景无痕乍听之下,差点一酒水喷出来。 西宫寞也是极其的匪夷所思,他还以为安然是不是吃错了药?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把西宫月抬了出来。 “没错,正是西宫月,如今月公主也是年纪不小了,而且身份尊贵,与将军可谓是门当户对,尤其是皇上如此的信任将军,希望将军好好考虑一下啊。”叶安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月公主末将怎么高攀的上呢?然妃娘娘说笑了。”景无痕笑容有些僵硬的回道。 “怎 么就配不上了,这也是皇上的意思,将军且放心吧,那边的事情,本宫来安排,希望将军不要错过这次好机会啊,娶了月公主的好处多少,将军应该比本宫还明白,这样一来,也许皇上以后就更信任将军了,也不怕以后西部出什么乱子了,不是?”叶安然一字一句的分析道。 “然妃娘娘言之有理,既然这样,那末将就……恭敬不如从命。”景无痕是个莽夫,对这些斗心机的事情自然不了解多少。 不过他却知道,自己如今兵强马壮,单独驻守一方,皇上确实已经对自己有些怀疑了,时刻担心自己起兵造反,时刻防着自己,如果真的娶了皇上最宠爱的小妹妹西宫月,那就证明跟皇上站在了一边,那也许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见景无痕答应了,叶安然欣喜至极,丝毫没有顾忌西宫寞的脸色阴沉,而是说道:“那时候不早了,将军回去等好消息吧,这件事,等本宫办好了,就告诉你。” “好,那末将先告退,这件事就拜托娘娘和王爷了。”景无痕以为,西宫寞也只是皇上的说客,和叶安然一起来说服自己娶公主的,所以没有多想,转身离去。 看着景无痕离开后,西宫寞冷冷的看着叶安然问道:“安然,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我为了把自己的人嫁给景无痕,费了多大的劲头呢?如今你一句话,竟然把他拉到了皇上那边,你居心何在?” “寞,你先别生气,且听我慢慢说来。”叶安然笑了笑。 “你说,看你如何解释?”这一次,西宫寞似乎真生气了,叶安然突然的决定,让他整个计划全部打算,局面也急速的扭转,似乎对皇上更有利了,他似乎开始怀疑,叶安然日久生情,成了皇上的人。 “寞,你的那个办法虽然好,但是不是长远之计,我们要高山远瞩,把事情想的远一点,走一步棋要看出后五步,而不是走一步看一步,那不是做大事的人该做的。” 叶安然语重深长的说道。 “那你说说看,我看你是如何安排的,如何的高山远瞩。”西宫寞没好气的问道。 “如果你把你的人嫁给了景无痕,那么……皇上一定会怀疑的,他不是傻子,已经叫人秘密的在外面查你和西宫爵还有西宫锦,你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逃不过皇上的眼睛,到时候皇上若不相信景无痕了,军权渐渐收回,那你所做的一切也都毫无意义,没有军权的景无痕对我们来说,没有一点作用,不是么?”叶安然反问道。 西宫寞思索了一下她的话,发现很有道理,于是情绪好了不少,点了点头:“继续说。” “所以我们不如来个顺水推舟,皇上也想拉拢景无痕,我们就把西宫月嫁给他,推过去一个人,让皇上彻底的相信景无痕,那样他有了军权,我们以后也好控制了。” “问题是我们拿什么控制,西宫月可是皇上的人。”西宫寞提出了一个关键点。 “我当然知道。”叶安然平静的说道。 “你既然知道,还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西宫寞有些着急了。 “问题不在西宫月,她只是一枚无用的棋子,问题在景无痕身上。”叶安然神秘的笑了笑,似乎另有所指。 “你的意思是……?”西宫寞在叶安然的提醒下,似乎有了点头绪。 “我的意思很深奥,这个景无痕今日既然能赴我的约,你知道为什么吗?”叶安然盯着西宫寞问道。 “为什么?” “因为这个景无痕,对我……抱有一丝幻想。”叶安然自信十足的说道。 “什么?他对你……?那你对他用的是……美人计?”西宫寞大惊。 “也可以这么说。” “那不行,不可以为了一个景无痕,你献身,不值得。”西宫寞一口否认,似乎不希望叶安然为了拉拢景无痕,而出卖了自己。 “呵呵,寞,你想什么呢?不是我,我的意思是,我们以后可以借着这个理由来好好利用,你完全可以去寻找一 个有些神似我的人,送给景无痕做偏方,我想……到时候有了这个暗中的棋子,皇上不仅不会怀疑,景无痕到时候也会感激你的,慢慢向我们靠拢,你说呢?” “这个办法……实在是高,安然……你若是男人,我不会与你合作,因为我担心,以后成就大业的那个人,是你而不是我。”西宫寞看着叶安然的目光有些复杂。 也许叶安然的妙计都太过可怕,这个女人太有城府,果然是高山远瞩,竟然能想出这样好的锦囊妙计,不愧是女中诸葛。 “算了吧,你少在这里拿我开涮,这件事就这样,我们也不要经常见面,你去留意一下这个合适的女子,找个机会,等西宫月嫁过去之后,就去找景无痕。”叶安然起身吩咐道。 “好,都听你的,这件事,多谢了。” “不必,你帮我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这件事,算我的还礼。”似乎与西宫寞之前,叶安然总是算的很清楚,不拖不欠。 “安然,何必算的这样清楚,我们……不是朋友么?”西宫寞有些心酸的问道。 “寞……在我姐姐死了之后,我就没朋友了,我们……只是盟友,仅此而已。”说罢,叶安然转身出了门。 西宫寞愣在当场,回味叶安然的话,心里有一丝说不出来的苦涩。 嫣然宫 皇上见叶安然从宫外回来,有些不悦的问道:“安然,你去哪里了?” “皇上,臣妾不是告诉过你,去看小容了么?” “可是,你真的只是去了恒王府么?”皇上的眼底带着怀疑的问道。 叶安然心里一颤,缓缓说道:“臣妾……还见了景无痕将军。” “放肆,说,你为何要见他?”皇上勃然大怒。 如今汴京局势紧张,皇上安插了许多眼线,一路跟踪叶安然,但是却没有发现西宫寞的痕迹,因为西宫寞早就潜伏在了客栈许久,所以只发现了叶安然和景无痕二人。 “皇上恕罪,臣妾是……逼不得已啊。”叶安然立刻跪地解释道。 第四百一十四章 联婚之路 “逼不得已,说来听听,朕看看你到底有何苦衷?”其实皇上宠归宠着叶安然,但是作为一个男人听说了叶安然私下去见了景无痕,自然是心里很吃味。 “皇上,且听臣妾娓娓道来。”叶安然似乎早就想好了说辞。 “说吧。”皇上转身坐在了椅子上,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说道。 “臣妾今日出宫,除了看小容外,确实去见了景无痕将军,但是臣妾去见景将军,是为了皇上您啊。”叶安然万般委屈的说道。 “为了朕?那……你为朕做了什么?”皇上一愣,放下茶杯缓缓问道。 “臣妾见皇上似乎有意拉拢景无痕将军,但是景将军对皇上始终没有明确的表态,一直都是若即若离,含蓄其次,所以让皇上您甚为忧心,同时,各路亲王与其他大臣也都在极力的拉近与景无痕将军的关系,所以……臣妾斗胆,出宫为皇上拉拢景将军去了。” “什么?你替朕拉拢景无痕?那……他可答应?”皇上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被叶安然猜的十分准确,有心拉拢景无痕,赵冷云也在从中帮忙,只可惜,景无痕的态度始终是扑朔迷离,让人猜不透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然,臣妾既然有把握去见那景无痕将军,自然是有胜算的。”叶安然微微一笑,信心满满的说道。 “安然,你是怎么做到的?景无痕这个人……并不好拉拢。”皇上很是诧异,自己费尽心机都没有得到景无痕的回应,那叶安然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成功的呢? “回皇上,是联婚,臣妾得知景无痕将军尚未娶妻,所以打算用最坚固,也是最有效的办法也就是联婚,来拴住景无痕将军,为皇上效力。”叶安然一字一句的答道。 “联婚,与谁?”皇上更是惊讶异常。 “与……月公主。”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月儿……这……能行么?月儿不会同意的。”皇上有些为难的说道,联婚确实是一个好办法,可是西宫月 毕竟不是正常的女子,当初拒绝了赵冷云,现在也不会同意嫁给景无痕的。 “皇上,除了月公主,我们别无他法,您想一想,皇上只有这么一个妹妹,众所周知,皇上您对月公主宠爱有加,一旦把她嫁给了景无痕,那么景无痕自然就知道了皇上的心,也知道皇上是器重他的,成了驸马,也就算我们西宫皇族的一员了,将军一定是不敢对皇上有二心的,到时候各路亲王见了,也都知难而退,这是最好的一个办法了。”叶安然的一番话,把其中的利弊都很明显的分析了出来。 皇上频频点头:“你说的没做,可是朕担心月儿那边……?” “皇上请放心,月公主那边交给臣妾处理就好,臣妾会说服她的。”叶安然信心十足的说道。 “那就好,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安然,原来你今日出去见景无痕就是为了这件事?”皇上立刻脸色好了不少。 “那不然皇上以为呢?”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反问道。 “看来,是朕小人之心了,安然,这一次,你可真是帮了朕的大忙,为朕决定了一个大难题啊。”皇上感慨道。 “呵呵,臣妾早就想到了,要想提出联婚,自然不能皇上亲自去跟他说,那样也掉了身价,只能由臣妾出面去询问景无痕的意思,果然被臣妾猜中了,他一听说把公主许配给他,很是高兴呢,连连说皇上器重他,以后更要尽心尽力为国为民了。”叶安然笑道。 “这件事,那就交给你去处理吧,月儿那边,也别太逼着她,好好商量一下,她也挺可怜的。”皇上也许怕安然对西宫月用强,所以再三叮嘱道。 “放心吧,皇上,臣妾明白。” “那好,那这件事就这样说定了。”皇上温和一笑。 嫣然宫 叶安然端着茶杯,望着窗外,也许是因为离报仇越来越近了,所以她的每一步棋走的都很危险,就好比今日,如果她不是灵机一动把人选改成了西宫月,那么 回来都没有办法跟皇上交代了。 她如今没做一件事,不仅要想着怎样去打消皇上的疑虑,更要去考虑西宫寞的利弊,同时也要看对自己是否有帮助。 不知不自觉中,在复仇的路上,叶安然俨然变成了一个弄权者,与这些亲王和老臣斗智斗勇。 “主子,晨妃娘娘到了。”小光小心翼翼的禀告。 “恩,叫她进来吧。” “是。” “晨妃娘娘驾到。” 通传完毕后,一身蓝色锦袍的晨曦款款的走了进来…… “然妹妹,你找我?”晨曦最近对叶安然是越发的亲近了,因为皇上已经连续五日留宿在她那里,一时间,后宫里,又成了叶安然与晨曦平分秋色的天下。 晨曦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叶安然的功劳,所以不敢自傲…… “恩,姐姐先坐下在再说吧。” “好。”晨曦微微一笑。 “今日叫姐姐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拜托你去做。”叶安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何事是妹妹都无法办到的?”晨曦一愣,心想,以叶安然今时今日在后宫的地位,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怎么可能还要依靠自己呢? “这件事,本宫不好出面,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我们二人合力解决,我与西宫月的关系一直不是很好,姐姐也知道,所以就不过去了,就由姐姐去劝说一下那丫头吧。” “哦?这件事是关于月公主的?”听出弦外之音,晨曦狐疑的问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没错,我帮西宫月找了一个婆家,说白了就是联婚,也是为皇上拉拢一个权臣,所以这件事只准成功,不准失败,皇上舍不得无逼迫西宫月出嫁,所以想要我们哄着她,这件事,姐姐去办,应该没问题是吧?” “让西宫月出嫁啊?那丫头脾气怪的很,恐怕不肯啊,之前听说赵将军那次……?”晨曦的话还没有说完,叶安然就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 “姐姐,你如今在后宫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不会连这点 事都办不了吧,要是姐姐能为皇上分忧的话,那么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若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也只能跟皇上说,姐姐在某些事情上是有心无力了。”叶安然说罢,瞥了晨曦一眼,故意说道。 “啊,不是,这点小事怎么会难到我呢,呵呵,我刚才只是想说,这件事虽然有些难度,但是只要是能为皇上分忧,我自然会尽力的去做,然妹妹就放心好了,这件事交给我了,没有问题。”见叶安然话里有话,晨曦立刻改了口。 本来她不想趟浑水的,因为她与叶安然不一样,只想在后宫老老实实的侍奉皇上,不想参与弄权,但是如今叶安然字里行间带着胁迫,她若不从,只怕以后难见皇上一面了。 所以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来…… “好,拿去吧,这件事,我要最快的时间得到结果,我不希望西宫月出任何乱子,知道么?”显然,叶安然的语气中已经带了一些命令的口气,晨曦虽然心里不满,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好,这件事我来办,会最快的时间告诉你结果,妹妹请放心,那我也先走了。”说完晨曦走出嫣然宫。 晨曦脸色立刻变得很难堪,随身的小宫女不满的说道:“主子,您也是贵妃,叶安然也是贵妃,你们是同一个级别的,平起平坐,为何要那么怕她?” “你不懂,现在叶安然虽然只是一个贵妃,但是却比皇后权利还要大的多,在皇上面前地位很是重要,我只的忍耐,别无他法。”晨曦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难道我们要忍她一辈子么?”小宫女不服气的问道。 “一辈子?当然不用,只要本宫能为皇上生下小皇子,那么……风水该轮流转了。”晨曦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嫣然宫内 “主子,这么重要的一件事,何必要交给晨曦去办,您怎么如此相信她?”小光知道了主子与晨曦联盟以后,似乎有些不放心的劝慰道。 “这件事 ,她不敢不做,因为也是皇上的事情,我了解她,只要是皇上的事情,她就算苦思冥想,都要想出个头绪来,所以我又何必自己亲自出马呢,而且西宫月那丫头一直对我有意见,我还是避开她好些。”叶安然慵懒的靠在太妃榻上说道。 “娘娘言之有理,是奴婢目光太短浅了。”小光俯身说道。 明月宫 当晨妃将这件事说给西宫月听的时候,西宫月顿时脸色大变:“什么?让我去嫁给景无痕?我不干,我不嫁人,皇兄已经答应我,要留我在宫里一辈子的,你们凭什么这么做?” “对,月儿,你别激动,听我说,景无痕是个盖世英雄,他为国立下许多汗马功劳,做你的夫君必不会委屈了你的,你就听我一句劝吧。”晨曦带来很多礼物,就是想好好哄一下这个西宫月,谁知道,她听见嫁人的事情后,还是立刻黑了脸,一点薄面都没给晨曦留。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赵冷云我都不嫁,又怎么会嫁给一个什么景无痕,晨妃娘娘还请回去吧,恕月儿不能从命。”西宫月横眉怒目的说道。 “月儿,难道你就一点不为皇上想一想么?”晨曦突然问道。 “皇兄?我嫁人不嫁人,管我皇兄什么事?晨妃娘娘说这样的话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吧?”西宫月冷冷的看着晨曦质问。 “月儿,国家大事也许不是我们女子该关心的,但是皇上是我的夫君,是你的哥哥,他最近因为拉拢那个景无痕的事情已经心力憔悴,时刻担心他被别的亲王拉走,你也知道,瑞安王功高过主,早就对皇上产生了威胁,若是在拉拢到景无痕,那么……?”说道这里,晨曦顿了一下。 “那么怎样?”也许听出不太好的预兆,所以西宫月有些急切的追问道。 “那么皇上就将又少了一丝胜算,一旦西宫爵造反,皇上将四面楚歌。”晨曦故意把事情说的很严重。 “什么?怎么会这样?”西宫月有些傻眼。 第四百一十五章 兄妹情分 “月儿你现在还不知道吧,其实皇上的处境很危险,也很困难,我们这些做亲人的至少要伸出一把援手,帮你皇兄渡过难关才是啊,联婚的事情是目前唯一最好的办法,可是皇上却舍不得你难过,所以不太同意,是我实在看不下去,才打算出面劝说你的,皇上还一再的告诉我不要为难你,不要逼迫你,你看,皇上他多疼你。”晨曦发觉西宫月是个死脑筋,而且脾气固执的很,若是碰硬,只怕没什么好结果,弄不好在来一个鱼死网破。 所以还不如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也许更容易一点打动西宫月。 事实证明,晨曦的想法是对的,西宫月确实固执的可怕,但是无论多么固执的人都有一个缺点,一个她的软肋,而西宫月的软肋就是皇上。 听说皇上有难,她已经心里着急的不行,听说自己可以化解这一场灾难,她更是左思右想,权衡一下,到底该怎么做? 她不愿意嫁给景无痕,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是她更不愿意看见皇兄四面楚歌。 见西宫月在低着头苦思冥想,晨曦扬起嘴角笑了笑…… “晨妃娘娘,您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去跟皇兄说。”想了很久,西宫月给出这样的答案。 听到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晨曦显然是不满意的,最主要是没有办法跟叶安然交代。 于是试探的问道:“那月儿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人家景无痕将军还等着你的回信呢,要是你不同意,那我就去托人告诉人家,到时候,那景无痕将军投靠了西宫爵,与西宫爵连成一气,我们说什么都晚了,后悔都来不及,月儿你的好好想一想啊。” “放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我是不会让皇兄败给西宫爵的。”西宫月冷冷的说道。 “那这么说,你是答应了?”晨曦有些欣喜。 “这样事,我说过了,我去跟皇兄说。”西宫月不傻,至少自己为皇兄做了什么,要自己去说,而不是让别人抢了自己的功劳。 “好,这件事那就这么定了,你有空就去见皇 上吧,我相信他知道了你这个决定会很高兴的。”晨曦说完起身离去。 一身白衣的西宫月独自仰望夜空,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我一个孤女一个如此孤苦伶仃的公主你们都还不放过我?非要把我拉进所谓的权斗里?我只是想……我的心愿只是想永远留在这里,陪着皇上而已,仅此而已。” 说完,西宫月滑落一滴眼泪…… 深夜 因皇上在御书房会见西宫月,谈论联婚一事,所以叶安然独自一个人先睡下。 躺在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今日白天的一幕,再次在脑海里回忆起来。 她记得从客栈会见过景无痕之后走出来,还没等上马车,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更确切的说是熟悉的陌生人。 一身黑色锦袍的西宫爵…… “安然,你……?”看见叶安然一个人站在这里,西宫爵有些惊讶,毕竟如今在汴京街头见到皇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就看见景无痕从里面也走了出来:“然妃娘娘,属下先告退了,那件事就拜托娘娘了。” “好,将军请放心,这件事,本宫必然竭尽所能帮将军办妥。”与公主联婚,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景无痕想来想去都觉得可行。 跟叶安然道别后,一抬头正好看见西宫爵,景无痕立刻单膝跪地:“末将参见瑞安王爷。” “景将军不必客气,平身。”西宫爵平静的说道。 “多谢王爷。” “景将军,本王在王府设宴,为将军摆下宴席,特此来邀请将军前去小聚,不知道可否赏脸?”原来,西宫爵的目地与西宫寞一样,是来拉拢景无痕。 “啊?这个……?”毕竟刚刚接受叶安然的联婚提议,所以景无痕很是为难,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西宫爵的话。 叶安然倒是流波一转,笑了笑:“本宫来替将军回答吧,王爷还是请回吧,将军去不了了。” “哦?为何?”西宫爵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二人。 “因为……将军很忙,正忙着要与西宫月公主大婚的事情, 所以不能去赴宴了,这么说,王爷可否听懂了?”叶安然微微一笑。 “联婚?西宫月?”西宫爵顿时明白了,原来叶安然是为皇上拉拢了景无痕,而且大局已定。 于是拱手说道:“联婚是好事啊,本王在此恭喜将军了。” “多谢王爷,那末将先行告退。”婉言拒绝了西宫爵之后,景无痕转身离去。 叶安然收起笑容,一字一句盯着西宫爵道:“怎么?你也是来拉拢景无痕的么?晚了,他已经是皇上的人了。” 为了转移西宫爵的注意力,不让他紧盯着西宫寞,所以叶安然混淆视听,让他以为自己是为了皇上做事。 “安然,你不该插手这件事的。”西宫爵说的很淡然,似乎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生气。 “我该不该,不是你说的算,权利……真的是个好东西,我也爱不释手了呢,以后……就看谁走的更远吧?”说完,叶安然转身上了车。 马车都离去很久了,叶安然掀开帘子,还看见西宫爵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心里顿时有些抽搐,她总是隐隐觉得,西宫爵是爱自己的,似乎总是对自己念念不忘。 可是她不能在去相信他的话,要强迫自己忘了他,忘了她们相处一年的那段夫妻之情。 躺在床榻上,回忆今天的这一切,叶安然便翻来覆去睡不着,再次失眠。 自从进宫后,她很少能睡个安稳觉,因为心里时刻有恨意,时刻想着怎样去筹划自己的复仇之路,所以她不敢有一点松懈,皇上有时候会留宿在这里。 虽然不在一个床榻上,但是距离不远,她怕自己做梦的时候说什么胡话,泄漏了自己的秘密,所以根本就不敢深度睡眠。 这样的日子,毕竟是有苦难言的,外人都以为如今的然贵妃风光无限,其实不然,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十七岁的,家破人亡的小女子而已,远远没有大家所看到的那么强大。 御书房 皇上和西宫月在御书房里吃着宵夜,西宫月一袭白衣,还是那么飘逸,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 有点弱不禁风。 “皇兄,这些……都是月儿亲手做的,依稀的记得,皇兄爱吃这些菜肴,不知道可否合皇兄的胃口?”西宫月腼腆一笑。 “龙井虾仁,糖醋鲢鱼,八宝鸭舌,椒盐凤爪……月儿,这么多年,朕的口味就没变过,难得你还记得,朕真是很感动。”看着月儿为自己做的菜肴,皇上只感叹时光飞逝的太快。 西宫月因为受到灵太妃的虐待,所以很小就自己亲自下厨做菜了,西宫月因从小就喜欢太子,所以总是偷学御厨的菜,做给太子吃。 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兄妹二人再次相对而坐,才发现,她们虽然同处皇宫,但是这样简简单单用膳的机会确实很少很少。 “皇兄喜欢吃就好,月儿也是尽一点微薄之力,听闻皇兄最近因国事操劳,而且太后娘娘身体抱恙,所以心力憔悴,食欲不振,所以希望月儿的这些菜,能让皇兄多吃一点,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处理那些烦心事,对么?”西宫月是一个极度自闭的人,与自己不熟悉的人,她根本就是一句话不说。 即便是和自己熟悉的皇后,她也是惜字如金…… 只有皇上,才能让她成为一个正常的健康的,会微笑的女子…… “好,既然是月儿做的,朕一定多吃一点。”说罢皇上执起筷子夹菜,开始吃起来。 西宫月忽然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温馨,心里忽然有了一个自己都不敢奢望的念头,要是一辈子都能这样为皇兄做菜,那该多好? 可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皇兄,听闻最近……局势有些复杂,景无痕将军回朝后,很多人想拉拢他?”西宫月不懂朝政,这些都是从晨曦嘴里听来的。 皇上擦了一下嘴角,点了点头:“恩,景无痕是一个重要的人物,手握一方兵马,而且驻守西部多年,确实有点真本事,自然是很多人都想拉拢。” “那他想好了跟谁了么?”西宫月试探的问道。 皇上听到这话,深深的看了西宫月一眼,反问道:“月儿,你是不是多这次 的联婚,心有不满?” “皇兄,实不相瞒,这一次,月儿确实为了联婚之事而来。”西宫月一字一句的说道。 “恩,朕也猜到了,你是不同意吧,放心,你若不答应,祯不会强迫你,大不了再去想别的办法。”皇上以为,西宫月肯定不会答应的,赵冷云已经是个前车之鉴了。 “不,这一次,月儿答应。”西宫月坚定的说道。 “月儿……你?”看着她性情大变,皇上很是惊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兄,以前是月儿不懂事,不懂得朝政,不懂得皇兄的难处,所以才意气用事,否决了赵冷云的求婚,如今月儿也大了,也懂了很多道理,这个景无痕对皇兄很重要,如果月儿不嫁给他,那么他就会被别人拉走,月儿是不会让其他人威胁到皇兄的地位的,所以月儿我心甘情愿的出嫁,不为别的,只为皇兄……天下太平。”西宫月对皇上的用情至深,早已经到了忘我的地步,所以为了他,牺牲自己的幸福,也不是不可能。 只能说,晨曦这一次,打温情牌,确实是对了…… “月儿,你别这么说,若是你受委屈了,朕也不好受。”虽然不是亲妹妹,但是皇上还真的不想逼着这个小丫头嫁人,真的怕委屈了她。 毕竟她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不,月儿不委屈,只要皇兄平安无事,就是月儿最大的心愿。”随后,西宫月端起一杯酒缓缓说道:“皇兄,这杯酒,月儿敬你,希望皇兄永远做一个好皇帝,明君。” “好,那朕也希望月儿嫁人后,做个贤妻良母,平安快乐的过日子。”皇上欣慰的说道。 “一定。”西宫月表面笑的很开心,其实心里很苦涩。 几杯酒下肚,西宫月脸色有些微红,她突然开口问道:“皇兄,月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当然可以。” “皇兄你……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是谁呢?”西宫月缓缓的问道。 皇上听闻,拿酒的手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 第四百一十六章 为爱牺牲 “月儿,朕这辈子最喜欢的女人应该是……太后和你了,因为你们都是朕最亲的人。”皇上微微一笑说道。 “皇兄,你明知道月儿要问的不是这个,不是亲情,而是指男女之间那种深爱之情?”西宫月显然对皇上给出的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月儿,朕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许你就知道答案了。”皇上缓缓说道。 “好,那我听皇上讲故事。”西宫月来了兴趣,双手拖着自己的脸庞,宛如一个孩子般的聆听皇上的故事。 皇上的思绪顿时飞到很久以前…… “曾经朕下江南的时候,在一个小桥边,看见一位绝色的少女站在桥上痴痴的等着那个心上人,那时候,朕就在想,如果朕是那位女子的心上人该有多好,她的一个完美的侧脸都可以让人心动不已,惊鸿一瞥说的也许就是那个瞬间。”皇上微微扬起嘴角,似乎每次说起这件事的时候都很幸福。 “那皇上后来有把这位女子接进宫么?”西宫月很是好奇,很想知道皇上说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一直都在朕的心里。”没有直接回答西宫月的问题,皇上说了这样深奥的话引人深思。 “她真幸福呢,可以霸占着皇上的心。”西宫月羡慕的说道。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抹月光,月儿你呢?有喜欢的人么?”皇上温和的问道。 “有啊。” “他是谁?”皇上盯着西宫月有些好奇。 “他……是谁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在月儿心里,永远都在。”西宫月看着皇上认真的说道。 皇上听后笑了:“月儿你啊,就知道学朕说话。” “呵呵,其实皇兄说的没错,很多事情,大家一直都执着结果,可是知道了又怎 么样呢?我们都无力改变什么,一切都是命运作祟罢了,过程才是最美的,人一辈子只要哭过笑过,爱过,哪怕恨过就足够了,没有白来一回,也不枉此生了。”西宫月破天荒的说了这番领悟。 皇上欣赏的看着西宫月:“月儿,你长大了。” “人总要学着长大,而我……注定要为自己做点什么,皇兄,你放心,这一次,没有强迫,没有委屈,月儿真的想好好找个人嫁了,也许这个皇宫,我真是呆的太久了。”西宫月坦然一笑。 “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以后就该这样,你这样的花季少女,还是要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快乐,景无痕是个有能力有前途的人,你嫁过去必然不会受了亏待,总之……一切有朕给您撑腰,没有人敢欺负你。”皇上承诺道。 “我知道,皇兄您一直都很宠我,都把我惯坏了呢。”西宫月俏皮一笑。 皇上看了看天色,提醒道:“月儿,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关于婚礼,还有很多细节,到时候你要做的事情要很多,你要早点休息,保持好精神。” “好吧,那月儿先回去了。”见皇兄下了逐客令,西宫月起身说道。 “恩,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皇兄,月儿……会好好照顾自己,也请皇兄保重龙体。”看出皇上最近精神欠佳,西宫月不忘叮嘱道。 “好,朕一定听月儿的话。”皇上望着西宫月笑了笑。 西宫月走后,天已经快亮了…… 想着西宫月跟自己说的话,皇上忽然觉得月儿真的长大了,知道为自己考虑了,景无痕这个问题解决了,顿时如释重负。 “皇上,您还要过去嫣然宫么?”知道皇上有这个习惯,朱公公小声问道。 “不去了,天快亮了,这个时候去,难免会打扰到安然休息,朕就在御书房小憩一会,一会直接早朝吧。” “好,那奴才这就去准备。”朱公公转身离开。 次日朝堂 皇上宣布了这个联婚的消息,顿时群臣纷纷向景无痕致贺…… “无痕,恭喜你。”赵冷云由衷的高兴,因为他知道,一旦景无痕接受了联婚,那就是说,以后也要跟他一样,为皇上效力了。 “多谢兄弟。”和赵冷云关系一直不错,所以景无痕称呼他的时候也极其的亲切,直呼兄弟。 “无痕,你太有本事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出了朝堂,赵冷云搂着景无痕的肩膀问道。 “啊?什么怎么做到的?”这样的问题,让景无痕一愣。 “月公主啊,你是怎么搞定的月公主,那丫头固执的很,当初我赵冷云对她一见倾心,家父为我跟皇上提亲,皇上都答应了,可是那丫头却死活不嫁,听说不吃不喝跟皇上闹了好几天,最后婚事作罢,我娶了艳茹才算息事宁人,如今你小子刚回来,没有费吹灰之力就把月公主给拿下了,倒是是用了什么办法啊?”赵冷云一口气把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抖了出来。 景无痕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月公主是这么的难缠…… “啊?是么?月公主有这么难搞么?”景无痕反问道。 “当然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个月公主当初可是信誓旦旦的说,宁可出家为尼,也不出嫁的,还要老死在皇宫呢,是什么让她改变了主意,不会是你小子对人家用了什么招吧?”赵冷云打趣的笑道。 “没有,这绝对没有的事情,兄弟,不瞒你说,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月公主长的是什么样,是高是矮, 是胖是瘦,是美是丑?”景无痕无辜的解释道。 赵冷云愣了一下:“不会吧,你们连面都没见过,一次都没有?” “没有。”景无痕如实的回答道。 “天啊,这太不可思议了,难道说……这一次是皇上铁了心的拉拢你,所以用办法让月公主同意了?”赵冷云猜测道。 “皇上怎么想的,我们怎么会知道?”景无痕缓缓的说道。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总之,这是好事,月公主花容月貌配你小子绝对是够资格,你就等着抱得美人归吧。”赵冷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恩。”景无痕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出了皇宫,众大臣纷纷离去,回了自己的府邸,景无痕正要上马车,却听见有人喊自己。 “景将军……?” 回过头,景无痕发现居然是怀王殿下,立刻俯身行礼。 可是还没等行礼,就一把被西宫寞拦住:“诶,身在宫外,无须多礼。” “您还没回去啊,怀王殿下?”因那日在客栈见过,所以景无痕对西宫寞的印象还算不错,毕竟是叶安然给引荐的。 “恩,我还没走,这次婚事恭喜你了,以后你也是我们西宫家的人了,唯一的驸马,替你高兴啊。”西宫寞意味深长的说道。 “多谢怀王殿下。” “不用客气,这样,等你大婚后,我请你喝酒,哈,可以么?”因为众所周知景无痕已经是皇上的人了,所以西宫寞请喝酒,应该也不会引起猜疑。 “别,我请王爷,那日就是王爷做东,下一次我做东。”因在军中呆的时间久,所以景无痕为人很是豪爽。 “好,没问题,那这就这么说定了。”西宫寞笑着打完招呼离去。 翰景轩 因茶楼倒闭后,为了掩人 耳目,青菱依旧回了翰景轩做头牌,但是依旧是卖艺不卖身,惹得许多达官显贵经常为她争风吃醋。 雅间内 两具身子纠缠在一起,许久,待到筋疲力尽才缓缓的松开了对方…… 亲热过后,青菱总是习惯性的把头埋在西宫寞的胸前:“你好久都没来看我了?” “最近事情太多了,很忙。”西宫寞的语气依旧那么不冷不热。 “是么?你不会是真的爱上了你的王妃娘娘吧,我看你萱儿萱儿的叫的很是亲热。”青菱吃醋的说道。 “你在舒家安插了眼线?”西宫寞冷着脸侧过头问道。 “没有,一个小小的舒府,还至于我那么大费周章么?随便找个家丁给点银子,问一下,不就知道了?”青菱一字一句说道。 “萱儿虽然没有在实质上帮我什么,但是舒家对我不薄,你没事别去招惹她们。”西宫寞的话似乎带有警告性。 “你放心,我不会碰舒碧宣的,她可是你的亲爱的王妃呢,寞殿下,我只想问一下,我……青菱在你眼里算什么?”青菱对西宫寞的爱太深了,深到了已经快迷失了自己,无论秦风流骂过她多少次,她都依旧是执迷不悟。 “青菱,聪明的女人不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西宫寞依旧云淡风轻的答道。 “寞殿下,我只想问,在你心里,还有我青菱的位置么?” “青菱,如果对你没感情,那我连碰都不会碰一下你,翰景轩这么多姑娘,为何我只选你?你自己没有想想是为什么吗?”西宫寞别有深意的说道。 青菱似乎有些惊喜:“真的么?我真的是与她们不同的,你是爱我的么?” “青菱,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西宫寞没有理会青菱的倾慕,岔开了话题。 第四百一十七章 流云新帝 “什么事?”每次西宫寞都是这样,先是和青菱亲热一番,随后便有事情要她做。 “最近你帮我留意一下,青楼里有没有长容貌和安然有些相似的姑娘,找到了告诉我,这个……对我很重要。”西宫寞心里盘算着要想拉拢景无痕,那就全靠找到这样一个姑娘了。 “为什么要找长的像叶安然的人,你就对她这么的痴心?”青菱顿时醋意大发。 “不是我,你想哪里去了?是我另有用处。” “什么用,可以告诉我么?”青菱觉得,虽然认识了西宫寞好几年,可是似乎总也弄不清楚他心里在想着什么,这样的话就很有距离感。 “青菱,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听话了,我的事情难道每一件都要告诉你么?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西宫寞有些不悦翻身起来穿衣。 青菱一把环住西宫寞的腰际:“别走,好么?我错了,我以后不问了。” “青菱,你若觉得委屈,大可也像你的师兄一样,拍拍屁股走人,真的,没了你,我西宫寞不会怎么样,大业还是一样能成,有时候,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这样……不好。”没有理会青菱的请求,西宫寞穿好衣服离开。 青菱俯身开始哭泣…… 这样的她,越来越不像青菱了,爱西宫寞爱的,自己如此卑微…… 可是却控制不了,她自己都知道,有时候是如此的犯贱…… 汴京客栈 熙贵人看着沈碧蓝写来的信件,没有任何的面无表情,看完后,只是递给红叶吩咐道:“红叶,烧了。” “是。”红叶随手接过密信用烛火点燃,然后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染成灰烬。 “这个沈碧蓝,还真沉不住气,本宫以为她会多撑一阵子呢,看来……呵呵,是高估了她。”熙贵人轻蔑一笑。 “主人,沈碧蓝说了什么?”红叶疑惑的问道。 “她要我们对叶安然下手,因为后宫的局面已经完全被叶安然那个女人给掌握了,她自己都身处险境了 ,更别说跟叶安然斗了,真是叫本宫失望。”熙贵人缓缓说道。 “主人,那我们何时动手?”红叶低声问道。 “这个……不着急,如今的叶安然已经完全掌握了后宫,这个女人不简单,皇上与何云影那个贱人的关系就是叶安然挑拨的,一旦我真的下令杀了叶安然,那么……本宫的爵儿岂不是也要仇视本宫一辈子,本宫才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熙贵人忽然没有那么想急切的除掉叶安然了,也许是因为她颇为欣赏她的手腕与才干。 “那沈碧蓝那边,我们怎么交代?”红叶问道。 “不用交代,让她自己应付吧,如果她连叶安然都对付不了,那么也是死有余辜。”熙贵人狠狠的白了一眼说道。 “是,属下知道了。”红叶点了点头。 “红叶,你和紫瞳来汴京时间也不短了,依你之见,你觉得什么时候动手最合适?”红叶知道,熙贵人所指的是问自己什么时候造反最合适? “这么重要的事情,属下不敢妄下定论。”红叶回答的很保守。 “无妨,本宫让你说,你说吧,对错都不碍事。”今日,熙贵人心情似乎不错。 “依属下看,觉得现在时机还不对,本来皇上已经处于下风,但是如今一下子与景无痕联婚,那就不一样了,最主要的是要看景无痕最后到底帮谁,是不是真心帮皇上,属下可听说然贵妃私下见过景无痕,而且主子您也知道,叶安然一直都是跟西宫寞串通一气的,而且正因为她们搅局,才导致少主人没有拉拢到景无痕,可见如今局势混乱,所以属下觉得主人你应该等。”红叶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说了出来。 熙贵人听了红豆这发话,只是微微一笑…… “属下不知道说的可对?”红叶见主子高深莫测的笑,心里有些发毛了。 “恩,分析的不错,孺子可教也,不过……局势已经很清晰了,没有你说的那么难定,如今单分开来看 ,没有人可以跟我们的势力相比,除非他们其中的两个联合,不过这种可能性很小,西宫寞与西宫锦是不可能联合在一起的,因为齐太妃那个女人精明的很,肯定让自己的儿子独树一帜,而西宫寞更不会跟皇上一伙,他早就有谋反之心了,为的就是推翻皇上,我们如今只是欠缺一个合适的借口出兵,懂么?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有了借口,立刻骑兵,一举攻下皇城,其实……这一切都很轻松而已,弹指一笑间。”熙贵人别有深意的笑道。 “主人英明。”除了佩服,红叶不知道用怎样的语言去形容了。 熙贵人是一个绝对手段独特的人,而且心狠手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也许说的就是她。 为了培养自己的儿子,她可以隐忍二十多年,一直等儿子长大成人,这可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做到的。 流云皇城 独孤伽罗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独自站在御书房内,望着画像上的先帝,神色伤感…… 他的父皇三日前去世,皇位毫无疑问的传给了他,可是他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呢。 照理说,母后的仇恨也报了,姜皇后已经死了,独孤迦正,独孤伽冥也相继离世,剩下的小皇子独孤迦宝年纪尚轻,根本就不是对手,他可以说是一帆风顺了。 “父皇,儿臣不孝,没有在你永生之年对你尽孝,对不住您啊。”原来,他是因为这么多年的不理解父皇,而深深的自责。 “皇上,登基大典快开始了,请皇上准备去正殿吧。”莫雪柔一身宫娥装,走过来低声的提醒道。 “好,朕知道了。”独孤伽罗低哑的说道。 半个时辰后,登基大典正式开始,除了宣布先帝的传位遗照以外,独孤伽罗另外改国号为长昌乐,为昌乐元年。 册封上都李家千金李婉为皇后,封号婉,人称婉皇后,册封潘梦洁为洁妃,随即又册封了一些美人和才人来充裕后宫。 然后又册封了独孤迦宝为雍亲王, 丽妃娘娘为丽太妃,赐居所雍王府。 这个也是先帝活着时候最后的心愿,丽妃娘娘因是先帝表妹,所以先帝不想怠慢了她们孤儿寡母,独孤伽罗也与那母子没有仇恨,自然就给了她们锦衣玉食的生活和该有的荣华富贵。 随即独孤伽罗登基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四国,流云国更新换代,对其他国家来说,有利有弊,利益是这个皇帝太年轻,也许用不了几年就亡国了也说不定。 弊端是,天幕危险了,因为独孤伽罗与西宫爵当初在领城一战,天下皆知,他们之间为了国土为了女人,似乎已经有了解不开的仇恨。 傍晚 皇上登基第一夜,留宿在了皇后的逐日宫。 “皇上,臣妾如今身怀六甲,也不方便侍寝,您怎么不去其他姐妹那里休息呢?”李婉的声音很温柔,而且却是人如其名,温婉可人,连说起话来都是那么的悦耳动听。 “婉儿,正是因为你如今有孕在身,所以朕才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别那么傻,总是为别人着想,小心被人欺负。”独孤伽罗笑着搂过李婉说道。 “臣妾才不怕,有皇上宠着,谁敢欺负臣妾?”李婉淡淡一笑。 “你啊,别跟小孩子一样天真,你老指望朕,若是哪天朕不在了呢?”独孤伽罗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许胡说,你不会的,你会一直都在臣妾的身边。”李婉紧紧的拥住独孤伽罗,看的出来,李婉对独孤伽罗的爱一点都不少于洁妃和莫雪柔。 独孤伽罗只是一笑,没在说什么…… 突然,李婉问道:“皇上,臣妾想跟您说一件事。” “恩,说吧。”独孤伽罗有些心不在焉。 “雪柔她……?”李婉的话还没等说完,独孤伽罗就解释道:“婉儿,雪柔是朕的下属,跟了朕好多年,朕与她清清白白,你不要听信什么谣言。” “不是的,皇上,其实……雪柔和皇上的事情,臣妾都知道,那次,虽然是误会,但是毕竟雪柔的清白 之身给了皇上您,所以臣妾总觉得这丫头有些委屈,不如皇上就将她纳入后宫,给她一个名分,算了。”李婉天性善良,缓缓的说道。 “不行,雪柔那次……是故意设计,趁着朕醉酒,又假装……假装成她,所以朕才会那样,朕没惩罚她都不错了,还凭什么给她名分。”独孤伽罗似乎很是不满意。 “皇上,臣妾一直想问,您心里的那个她,你们究竟是怎么认识的,臣妾真的好羡慕。”李婉自从嫁给独孤伽罗的那天就知道他心里有个女人。 也是一直在听别人说,自己却从来没有问过…… 如今,她觉得这里也没有外人,真的想弄清楚一下,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到底和皇上是怎么认识的。 听罢,独孤伽罗身子微微一颤,干咳了几声说道:“婉儿,天色不早了,睡吧。” “哦,好。”见独孤伽罗不肯说,李婉也没在追问。 躺在床榻上,独孤伽罗忽然心里有一个很强烈的念头,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他都觉得自己是要疯了,他……真的想见一见叶安然,再见意见那个让他爱的肝肠寸断的女子。 三日后,一封诏书传到了天幕皇帝的手上,叶安然那日也跟着皇上在御书房喝茶。 皇上看过之后,有些沉默…… “皇上,怎么了?”见皇上的情绪不太对,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流云换新帝了,独孤伽罗登基了。”皇上回答的倒是很简洁。 “哦。”看似漫不经心的回了一个哦字,但是其实叶安然的心里还是有一点点感触的,毕竟独孤伽罗这个男人的名字,曾经烙印在她心里很久…… “而且……他马上就要携带他的皇后来我们天幕作客了。”皇上又接着说道。 叶安然手里的茶杯,顿时滑落在地,咔嚓一声摔得个粉碎。 “你怎么了?安然?”皇上放下诏书,拉过安然的手,检查有没有伤势。 叶安然脸色有些难堪,低声的问道:“他登基,来我们天幕做什么?” 第四百一十八章 拔剑而起 “这个独孤伽罗的心思,朕也是摸不准,朕在想,他之前被朕与母后圈禁在皇城数日,这一次可能想来一雪前耻也说不定。”皇上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是这样啊。”叶安然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安然,他……和你之间……难道还有一些恩恩怨怨么?”对于叶安然和独孤伽罗,皇上多少是知道一些的,毕竟当初独孤伽罗以护送的身份离开皇城,最后由叶安然放走,这个从头到尾他是清楚的,西宫爵也曾在他面前恳请他放过独孤伽罗一命。 所以看叶安然的脸色这么的奇怪,皇上不禁要联想,是不是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叶安然依旧没有忘记过独孤伽罗这个男人。 “没有,臣妾与独孤伽罗……缘分早就尽了,从我来汴京的那一刻……就已经烟消云散了,皇上是不是听人说了什么?”叶安然有些惶恐的问道。 “没有,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朕只是自己胡乱猜测罢了,既然这样,你也别多想,他来他的,我们招待我们就好。”皇上用手轻抚叶安然的脸庞安慰道。 “恩,臣妾明白。”叶安然点了点头。 又过了半月,流云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来了天幕,似乎还带了不少的礼物,很多人都猜测这是流云的新帝想要跟天幕谈和,不在起征战,还有人说,是独孤伽罗的缓兵之计,他刚登基不久,流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所以暂时肯定是没有心情来攻打天幕,表面上是假意跟天幕议和,养精蓄锐,等日后强大了,在开战。 可是无论大家怎么猜测,也许都没有猜到独孤伽罗此行的真正目地,抛开家国之事不说,他这一次,千里迢迢的赶来,其实……只为了一个人,一个让他朝思暮想,许久都难以忘记的女人。 马车进了汴京,汴京城的百姓人山人海,围的水泄不通,还好皇上提前用官兵开出了一条道给马车走。 掀起帘子望着窗外,李婉温柔一笑:“皇上,您看,汴京城是如此的繁华,虽然臣妾以前是天幕的人,但是还没来过汴京呢。” “婉儿 ,本来这一次你身子不方便就不准备带你了,但是朕怕……你那顽劣的哥哥又纠缠你要什么官位,在把你气出好歹,你若是累了,就休息一下,我们进了宫就好了。”单手揽住李婉的腰际,独孤伽罗的目光很是深情。 这个上都李家的千金,虽然不是他的挚爱之人,但是自从相识后,就一直默默无悔的为他做了很多,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到了,实在是一个好妻子。 所以,可以说,独孤伽罗对李婉更多的是愧疚,是感激…… 上都李家本来就地处偏南,与流云很近,若不是当初天幕的先帝强烈的留下上都,只怕这一块地早就归属流云了。 一百年前,上都本就是流云的地盘,是天幕硬抢过来的,所以说,上都李家归顺流云,也不算是叛国的行为。 “多谢皇上一直都为臣妾着想,皇上说的没错,臣妾的那个哥哥天生顽劣,连爹爹的话他都不听,您若不在宫里,他一天定要烦上臣妾几百次,是皇上考虑的周到,臣妾实在感激不尽。”李婉歪着头靠在独孤伽罗的胸口柔声细语的说道。 “你哥哥的脾气,朕了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是你爹惯出来的,只怕整个流云,除了朕,没有能震住他的人了,等这一次我们回去,朕真的想个办法制制他的性子,不然的话,就送去军营吧,也好磨练一下他的的体魄。”独孤伽罗提议道。 “这个就由皇上做主吧,臣妾相信皇上所做的都是为我们李家好。”李婉微微一笑。 “你们李家其实纵使灌完家财也比不上你这块无价之宝,婉儿,父皇仙逝的这段日子,你身怀六甲还要帮朕操劳,朕实在是于心不忍。”拉起李婉的手,独孤伽罗感恩的说道。 “都是一家人了,皇上还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如果皇上真的在乎臣妾,感激臣妾,那不如直接告诉臣妾,这一次皇上来天幕汴京的目地是什么?”李婉抬起头问道。 独孤伽罗一愣…… “皇上,我们都到了这里了,也没有外人,您就跟臣妾实话实说吧,是不是为了皇上心 里那个她而来?”李婉冰雪聪明,自然早就猜到了三分。 “婉儿,朕其实……?”独孤伽罗还想说什么做掩饰,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婉调皮的打断了。 “皇上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李婉笑了笑。 “是。”独孤伽罗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 “臣妾就知道是这样,这一次来天幕,本来就是与国事无关,被那些百姓以讹传讹说的越来越选,不过最了解皇上的其实是臣妾才对,臣妾早就猜到了是这样。”李婉缓缓的说道。 “婉儿,对不起,朕其实没什么意思,只是……只是想来看看她,看看她就好。”独孤伽罗认为,在李婉面前,说自己想念另一个女人,对她是一种不公平,所以话也说的很含蓄,希望她不要吃醋,不要误会。 “皇上,您放心吧,臣妾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您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臣妾都能忍,何况是一个已经成为别国贵妃的女人呢,臣妾气度还没那么小。”李婉笑了笑。脸上确实没有一丝怒意。 “恩,那就好,这一次,只要能见一见她,朕就不虚此行,朕答应你,从此以后,回到流云,再也不会提起她了,所以婉儿你放心,我以后会对你好,对我们的孩子好。”说罢,独孤伽罗把带有温度的手掌轻轻的覆上了李婉的小腹。 “臣妾能得到皇上的眷顾,实在荣幸至极,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过,就是臣妾一生的心愿了。”李婉的声音有些哽咽。 也许,独孤伽罗从未对他说过什么甜言蜜语,也没有任何的承诺…… 今日说了这样的话,确实很让她感动,突然觉得幸福来的有些太突然…… 圣君阁 皇上携皇后,晨妃,还有几位亲王和文武百官同坐大殿,为远道而来的流云新帝接风洗尘。 酒宴上,唯独不见叶安然,西宫爵猜想,她可能是不愿意见到独孤伽罗,所以没有来。 独孤伽罗瞄了一圈,没有看见期盼的那个身影,所以心里很是失望,就好似幻想了好久的东西,却落空了一样…… “来,让我们先敬一杯酒给远道而来的客人,流云的皇与皇后。”西宫耀端起酒杯,起身说道。 随后文武百官立刻起身纷纷附和…… 独孤伽罗却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旁边的李婉见状,立刻轻轻的提醒道:“皇上,敬酒给您呢?” “哦?啊,好,好。”独孤伽罗这才回过神,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恩?婉皇后怎么没有喝啊?是不是水土不服,不合胃口?”沈碧蓝看见李婉没有喝酒,便出言嘲讽道。 李婉微微一笑,冲着沈碧蓝微微一笑:“沈皇后言重了,妾身如今身怀六甲,御医吩咐不可沾酒,一滴都不行,所以还请见谅,妾身就只有以茶代酒了。”随后,李婉拿起茶杯缓缓的喝了一口茶。 “哦,原来是这样,恭喜了。”沈碧蓝酸酸的说道。 也难怪她心里不舒服,她做了皇后五六年肚子都没个消息,人家李婉才被册封为皇后,就有孕在身了,确实她该羡慕嫉妒。 “婉皇后好气魄,朕佩服。”皇上笑着赞道。 “多谢皇上赞美。”李婉微微欠身一礼。 随后,皇上冲着独孤伽罗说道:“听闻先帝病逝,心里也倍感难过,还望独孤兄你节哀才是。” “是,家父的离去确实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流云已经是翻开了崭新的一页,以后……再也不是软柿子,谁想捏一下都可以的。” 独孤伽罗这句话一语双关,既回答了皇上的话,又巧妙的指出了以后流云是自己的天下,不会在被天幕欺负了。 西宫爵冷声嗤笑:“是不是软柿子,要战场上才能见分晓,而不是嘴巴上说说而已,自古以来,也没看见那个帝王用嘴巴说说就夺天下的。” 这句话说完,群臣哄笑…… 独孤伽罗立刻脸色难看至极……李婉也听出端倪,但是一件事却不知道该怎么化解,毕竟西宫爵的态度过于强硬。 “是么?上战场的男人也不一定都厉害么,只怕有些人在战场是战神,在家里,就是狗熊了,连自己的棋子都可以拱手让人,也不知道谁才怂 。”独孤伽罗没好气的说道。 这一次,他来之前,心里早就对西宫爵憋了满满一肚子气了,所以找到发泄口,立刻爆发,不吐不快。 他在抱怨,如果当初安然跟了自己,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令天下人耻笑。 “你说什么?”西宫爵大怒,起身指着独孤伽罗问道。 “爵,你干什么?坐下。”皇上立刻命令道。 “皇上,他欺人太甚了。”西宫爵怒气冲冲的指着独孤伽罗说道。 “哼,你倒是会恶人先告状,自己做过的事情,像个男人,就承认。”独孤伽罗不服气的反驳道。 “独孤伽罗,你信不信,我西宫爵让你今日有来无回?”西宫爵突然毫无预兆的拔剑而起。 当场,所有人都变了脸,哪知道因为一点口舌之争,居然惹得西宫爵拔出宝剑呢? “王爷,别这样,快坐下。”柳轻轻见情况不好,立刻走上前拉住西宫爵的衣角劝慰道。 “滚开,不要碰我。”西宫爵发火的时候,任何人读是不放在眼里的。 “爵,难道你想违抗朕的命令么?快放下宝剑,你这是干什么?能不能别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人家流云帝后远道而来,你就这么招待人家么?”皇上皱眉怒骂西宫爵,怪他太过冲动。 其实也不能怪西宫爵,西宫爵与独孤伽罗这对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太多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西宫爵的冲动是可以理解的。 “是么?不让我回去,也好,那我倒向看看你是怎么做的?”独孤伽罗似乎也不是没有准备,所以根本就没有害怕西宫爵这一招。 似乎还要硬碰硬…… 顿时,全场的气氛到达了一个高潮点,没有人赶在说话,静悄悄的…… 西宫爵就这样拿着宝剑指着独孤伽罗,似乎……动手与否只在一念之间。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娇笑,一抹绝色的身影飘然而至:“这么热闹啊,看来本宫来晚了,错过了刚刚一出好戏呢。” 侧过头,西宫爵与独孤伽罗均是一楞,只见一身浅紫色薄纱的叶安然款款的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倾国倾城的妖娆笑颜。 第四百一十九章 贵气十足 “臣等参见然妃娘娘,然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在没有任何人呼吁的情况下,竟然也被这样的气场所折服,居然给叶安然行了一个大礼。 这可是皇后沈碧蓝都没有的待遇…… 叶安然微微一笑,扬起手:“平身吧。” 也许,现在真的是她光芒四射的时候了,连迟到了都成了压轴大戏。 “安然……?”西宫爵看见她的那一刹那,似乎整个人都温柔了起来。 “安然……?”独孤伽罗喃喃道,用很小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他曾经幻想了无数次与叶安然再次相见的场景,却从来没有一种,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况下,因为此时此刻,他还被西宫爵的宝剑所挟持。 “安然,你来了?来,到朕身边来。”皇上的语气总是那么的温和,让人如沐一场春风。 叶安然就这样笑着,缓缓的朝着皇上走过去……在路过那两个男人身边的时候,似乎都没有正眼看一下,就这样无视的走过。 看着她的侧脸,李婉忽然有一种挫败感……曾经她想,也许独孤伽罗爱上这个女人只是因为她的美,可是她到底能有多美,是个未知数。 也许李婉把叶安然想象的那些庸俗的女人,那些爱涂脂擦粉的女人一样,只是美丽没有内涵罢了,可是今日见到她的本人,李婉知道,自己彻底的错了。 因为这个女人的美,可以震慑心魂,连女人看了都只会自愧不如,或者说被她的气场所完全压抑住。 “皇上,臣妾来晚了,请皇上责罚。”挽着皇上的手臂,叶安然就这样在中睽睽之下撒娇。 “没关系,朕的安然晚一点点,没关系的。”皇上深情的望着眼前的人,心里似乎暖极了。 而台下的两个男人似乎已经傻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无论他们怎样深情的 望着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如今都不属于他们,而是属于另一个男人。 人的一生总有许多无奈,而叶安然就是独孤伽罗与西宫爵的无奈…… “王爷和流云帝君在表演什么?是在模拟战场的杀敌手法么?真的很像呢,不过今日是皇上宴请大家,就不要玩的那么真,把宝剑都拿出来了,万一误伤了谁,不是不好么?”叶安然看着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而西宫爵放佛就被叶安然的话所蛊惑了一下,竟然真的低下头乖乖的收起宝剑,随后拱手说道:“然妃娘娘所言极是,是微臣疏忽了。”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然妃娘娘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天姿绝色,失敬失敬。“李婉拉着独孤伽罗的手说道。 “婉皇后客气了,臣妾只是一个妃,要说天姿绝色,还是我们的皇后姐姐最可人才是。”叶安然无意间的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都引去了沈碧蓝那里。 因刚才看见叶安然出了风头,所以沈碧蓝心里很是憋气,满脸的铁青,这时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立刻来个大变脸,满脸堆笑道:“啊啊,大家别听然妹妹说笑,在天幕她才是十足的大美人。” “多谢皇后姐姐赞美。”叶安然微微一笑。 皇后却只能紧紧的握着拳头,却是敢怒不敢言…… 随后叶安然提起酒杯,大方的冲着独孤伽罗说道:“去年,因妾身染了重病,所以多亏帝君一路护送到扬州,妾身感激不尽,这杯酒,我敬你。” 说着,叶安然一仰而尽,极其的豪爽…… 不说起这件事还好一点,说起这件事,西宫爵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刀劈了独孤伽罗。 那时候,安然为了想办法帮独孤伽罗解围,服用了一点红,命悬一线,而独孤伽罗却把她护送到半途,跑回了流云,害的叶安然差点命 丧黄泉,若不是半路上正好遇见孟昭阳,只怕今年的那天已经是叶安然的忌日了。 还不等独孤伽罗说话,西宫爵就忍不住的插嘴道:“对啊,说起这件事是要好好感谢一下流云帝君呢,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帝君当初是真的……护送娘娘到扬州了么?” 面对质问,独孤伽罗脸色难堪,却一时间也无言以对,这件事是他独孤伽罗生平最难以启齿的一件事,安然明明是救他脱险,但是他却恩将仇报,差点害死她,所以每次想起这件事,他都难过的要死。 “这件事……?”独孤伽罗很想借机道歉。 也许是看出了独孤伽罗的为难之处,所以李婉笑着答道:“我们流云帝君顶天立地,本该是将娘娘一路护送到扬州的,但是当时我们流云先帝病重,急招帝君回国,帝君也是犹豫了很久,可是父母之恩毕竟是最难以回报的,自古忠孝两难全,帝君也是难以抉择,可是先帝是帝君的生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弃之不顾,所以帝君还是回国照料先帝,所以才耽误了此事,还望请娘娘原谅才是。李婉果然是聪慧的女子,她简单的几句话就把独孤伽罗形容成了一个有情有义的人,这点确实让人佩服。 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可是据我所知,那时候,婉皇后你还没有入宫,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臣妾……虽然那时候还不认识帝君,但是尽孝之事传遍了皇城,被百姓所赞美,那时,臣妾也是听百姓口口相传的,所以冒然替帝君解释了,还望然妃娘娘谅解才是。”李婉总是能化干戈玉宇舶,实在是独孤伽罗的福星。 叶安然突然知道,为什么李婉能做独孤伽罗的皇后了,看来,这个女人确实有可取之处。 “是啊,如此说来,那独孤兄弟的孝 心还真是苍天可见啊,来,我们喝一杯。”皇上笑着端起酒杯说道。 “好,多谢西宫兄敬酒。”自从做了流云皇帝,独孤伽罗底气十足,跟西宫耀也是平起平坐了,所以自然表面上也就开始称兄道弟。 “皇上,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臣妾跳支舞,为大家助助兴,如何?”说话的是沉默许久的晨曦。 皇上闻言点了点头:“好,难得曦儿有这个雅兴,去吧。” 叶安然却深深的看了晨曦一眼,别有深意的说道:“晨妃借机,跳舞要选对时机,不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多谢妹妹提醒,可是本宫就觉得今日不错,怎么?难道妹妹也想跳一曲不成?”晨曦知道叶安然似乎不愿意让自己出风头,也许是怕自己压过了她,所以故意要跳舞吸引众人眼球,要让大家都明白,后宫不是只有一个叶安然的,也有她晨曦。 “既然姐姐这么说了,那我也无话可说,祝你圆满成功。”叶安然淡淡一笑。 “多谢妹妹吉言。”说罢,晨曦转身离去。 “不识好歹,一会有你好看。”叶安然心里这么想,却没有说出口。 得到了皇上的应许,晨曦去了轻舞殿换装,和安排伴舞的人员…… 这时,宫女小曼从一旁路过,听见几个宫女在窃窃私语。 宫女甲:“你们听说了没?这次晨妃娘娘的舞蹈很重要呢,能不能挽回地位,也要看这次表现了?“ 宫女乙:“不会这么夸张吧,不就是跳一支舞么?至于这么重要么?还要分什么地位?麻烦死了,要我说啊,后宫没有人能比过然妃娘娘,人家年美人坯子就是其他娘娘所无法比拟的。” 宫女甲:“你知道什么,这一次晨妃娘娘豁出去了,准备了秘密武器,说是定然可以出奇制胜,让皇上眼前一亮。” 宫女乙:“真 的么?竟有如此之事,那到底是什么秘密武器这般厉害啊,我们一会也去看看。” 宫女甲:“嘘,这个不能说出去的,其实啊……这个秘密武器就是……晨妃娘娘的舞衣,听说她的舞衣是特制的,应该会产生一些奇效。” 宫女丙:“那么神奇啊,走,看看去。” 宫女甲:“不行,娘娘吩咐好几次了,不要让任何人碰触她的舞衣,一会就上场了,咱们还是先去准备一下自己的妆容吧。” 说着,几个伴舞的宫女相继离开…… 自从晨曦与叶安然联手后,宫女小曼很是为自己家的主子抱不平,所以对晨曦也是极度的憎恨。 趁着空档,她偷偷的溜了进去,去找寻那一件传说中特质的舞衣,因为她不想让晨曦今晚大出风头。 “诶,站住,你是什么人?”看见小曼鬼鬼祟祟在轻舞殿里面走来走去,一个小宫女问道。 “是我,你鬼叫什么?” “啊?是……小曼姐姐。”小宫女显然有些害怕了,因为小曼在宫里年头多,又仗着自己是皇后面前的红人,所以总是欺负这些新人。 “怎么?难道我去哪里也要跟你说么,告诉你,我是奉皇后娘娘的命令,过来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大家还准备看呢?”小曼为了掩饰自己,所以胡说八道一气。 “哦,小曼姐姐无须担心,马上就好了,你回去告诉娘娘一声吧。” “好,那我走了。”小曼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七彩舞衣,诡异的笑了笑。 “哼,晨妃,这就是你的舞衣么,我保证,你一会很惨。”小曼低声的嘀咕了一番,匆匆的离去。 圣君阁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看晨曦的舞蹈,晨妃毕竟是出身名门,所以舞蹈底子应该还是不错的,皇上也有一点点小期待,毕竟这个后宫很久没有人表演助兴了。 第四百二十章 佳人难得 古乐响起,只见晨妃一身七彩舞衣缓缓的走到中央,十几个宫女为之伴舞,跳的竟然是一曲大家都耳熟能详的《化蝶》。 “曦儿的舞姿不错。”皇上坐在上面,观摩了一阵,低声赞道。 “是啊,臣妾也觉得晨曦姐姐真的是一个出色舞者呢,是个可造之才,没有早点为大家表演,真是可惜了。”叶安然笑了笑,附和了皇上的话。 “有那么精彩么?也许是本宫眼拙,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稀罕之处。”沈碧蓝的话让人极其的扫兴,皇上暗中白了她一眼,没有在说话。 众人正聚精会神的望着晨妃的舞,突然,在晨妃一个回旋的时候,舞衣咔嚓一声裂开了,随后只见晨曦的肩膀处开线,大片的春光裸露在外,晨曦立刻吓得失声尖叫:“啊……?” “什么情况?”叶安然也一下子愣住了,毕竟这样的突发事件可不多见。 叶安然反应最快,起身疾步走下去,解下披风一把罩在了晨妃的身上,随后缓缓说道:“众位,不好意思,晨妃娘娘身子不适,有些晕眩,所以不能在继续为大家跳舞了,大家还请继续观赏其他节目。” 然后,叶安然搀扶着晨妃便往外走,在她耳边轻语:“你先回去吧,这里已经不能在呆下去了,弄巧成拙了。” “怎么会这样,这件舞衣……没有问题啊?怎么会这样?”在缝制舞衣的时候,晨妃特意亲自盯着监工,却没有想到临上场前却被人弄了手脚,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 “这件事,我们以后再查,还有客人在,你先回去吧。”叶安然叮嘱道。 “也好,那……这里就交给你了,一定是皇后那个贱人做的。”晨曦恶狠狠的说道。 “恩,去吧。”叶安然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声安慰道。 待叶安然回到了座位,发现, 舞蹈已经换了一支,不过皇上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看。 “安然,晨曦刚才……是怎么回事?”皇上沉着脸问道。 “回皇上,晨妃姐姐……好似遭人陷害,舞衣被动了手脚。”叶安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什么?竟然有这样的事情?”说罢,皇上侧脸怒目看着皇上。 也许皇后做的坏事太多了,多到只要后宫一有什么情况,立刻就怀疑到她身上来。 “皇上这样看着臣妾做什么?呵呵,难道怀疑臣妾不成?”皇后尴尬的笑了笑。 “蓝儿,你最好别被朕抓到任何把柄,否则……朕不会放过你。”皇上警告道。 “皇上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冤枉了臣妾啊,然妹妹,你说话要讲证据啊,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就指着本宫说三道四?”皇后显然慌乱的为自己辩解。 “皇后姐姐无需担心,本宫……何时说是姐姐了?姐姐也太对号入座了?难道说……这件事真的与姐姐有关不成?”叶安然神秘的笑了笑。 “你……?”沈碧蓝气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可是那眼神似乎恨不得剥了叶安然的皮,抽了叶安然的筋,喝了叶安然的血了。 “好了,都被争执了,还有外人在呢,都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份。”皇上有些不悦的提醒道。 “是,臣妾谨遵皇上教诲。”叶安然与皇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酒过三巡后,叶安然有些头晕,所以起身走出了圣君阁,来到后面的一片竹林中。 这里,她记忆犹新,记得她刚嫁给西宫爵的时候,就因为赴宴,来过这里,却无意间撞到了皇后和西宫爵在说话,还差点被他杀死,如今想来,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已经物是人非。 不知道,如今的西宫爵心里是否还有沈碧蓝那个女人…… 一阵冷风吹过,叶安然将自己身上的斗篷紧了紧,这时, 身后响起脚步声。 “安然……?”一个磁性的声音轻唤道。 “西宫爵,你还想怎样,我都说过了,你我以后各走各的路,你能杀死我算你本事,我能杀死你,那是我能耐,你就不要在跟我说那些没有意义的话了。“叶安然没有回头,但是显然她已经把身后的人当成了是西宫爵。 “安然,我不是他,我是……伽罗。” “什么?”叶安然听罢猛地回过头,果然看见一身金丝圣装的独孤伽罗,头戴金冠,脚踩金靴,看来他真的是今非昔比了,第一次叶安然看见他的时候,他被人追杀狼狈的躺在地上,是叶安然救了他,可是如今他却已经是流云国的新帝了。 “啊,是你啊。”看见独孤伽罗,奇怪,叶安然似乎没有那么激动了,也许刚才因为把他误认成了西宫爵,才导致如此的气愤。 “恩,你……最近好么?”虽然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是第一句话,却还是问的这么简单明了。 “好啊,我很好。”叶安然明媚一笑。 “你不想跟我说说么?我不在的时候,你和西宫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臭小子不是说过要照顾你一辈子的么?怎么可以背弃誓言,若是知道他这般对你,那我……那我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独孤伽罗说道最后,似乎连自己都没了底气。 “我和他之间……有一个很大的仇,而且此仇不共戴天,所以……我们是不可能继续在一起的了,如今只能是对立的敌人。”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然,告诉我,他怎么欺负你了,我帮你收拾他。”独孤伽罗情急之下,伸出手去拉叶安然,叶安然巧妙的往回一退,鄙夷一笑:“流云帝君请自重。” “安然,我是伽罗,我们……?”独孤伽罗似乎想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事 情,早已经是过去式,如今你是流云帝君,我是天幕皇妃,我们已经没有半点交集,你就不要在说了。”叶安然拿话堵住了独孤伽罗的嘴,没有给他叙旧情的机会。 “那你总该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为何变成这样的吧,我想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独孤伽罗心有不甘的问道。 “我姐死了。”叶安然缓缓的说出这四个字,其实独孤伽罗真的很残忍,他不知道,每一次叶安然要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心里就放佛被刀子又割了一次那么痛楚。 “跟他有关么?”独孤伽罗心里猜想,这件事应该是西宫爵做的,不然叶安然不会那么恨他。 “对,而且我父母的死,也是因为这个,就因为他,我们叶家导致被灭了门,而我……是唯一活下来的人。”叶安然说到此处,泪雨俱下。 “安然,别哭……?”伽罗伽罗走过来,轻轻为叶安然去拭去眼泪。 可是如今的叶安然特别敏感,当独孤伽罗的手要碰触到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又退了一步喊道:“别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为你……擦眼泪。”时过境迁,独孤伽罗以为在看见叶安然,也许只是远远的望着,心里默默的怀念而已。 可是,如今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他居然看见她哭,还是那么的撕心裂肺,想把她抱在自己怀中保护起来。 “安然,跟我走吧,这个仇,我为你报,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立刻出兵攻打天幕,到时候不仅杀了西宫爵,连天幕的江山,我都拱手相送。”独孤伽罗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要,我自己的仇,我自己来报,不需要别人。”叶安然拒绝的是那么干脆,甚至连想都没想。 “安然,可是你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去杀了西宫爵呢?” “这 个问题就无需你担心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叶安然用手擦干眼泪说道。 “安然,现在的你快乐么?”独孤伽罗心疼的问道。 “快乐,很快乐呢,我只要一想到我大仇的报的日子要来临了,我就快乐的不得了。”叶安然笑的笑,但是笑容有些苦涩。 “你骗人,其实你根本就不快乐,这段日子你过的很累是不是?”独孤伽罗问道。 “伽罗,你还是一点都没变,永远都用自己的想法去揣摩别人的心思,也许你还是以前的独孤伽罗,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叶安然了,抱歉,失陪了。”说罢,叶安然转身欲走。 独孤伽罗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放手,你干什么?”叶安然回头愤怒望着独孤伽罗。 只听独孤伽罗低声的吟道:“北国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伽罗,人的一生也许只有一次机会,有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该懂得,我希望你能珍惜现在的幸福,婉皇后很适合你,她是一个聪明睿智的女子,而且对你又好,你就不要在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了,我们……注定没有缘分。”说完,叶安然猛然抽回手臂,毫不留情的离去。 独孤伽罗站在原地,似乎心情很复杂……每次都是这样,看着安然从自己的眼前远去。 他却不知道,此时身后竹林边也有一个女人在痴痴的望着自己…… 李婉是出来寻找独孤伽罗的,可是却遇见了这一幕,就犹如当年叶安然撞见西宫爵和沈碧蓝一样,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的捉弄。 独孤伽罗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想走,却发现,李婉站在身后不远处,不知道多久了。 看见李婉,独孤伽罗先是怔了一下,随后喃喃说道:“婉儿……你怎么在这里?” 第四百二十一章 彻查真相 “臣妾见皇上一直没有回去,担心怕您出什么事,所以……?”李婉温柔的说道。 “傻丫头,我能出什么事情,放心吧,天幕的人不敢对我们怎样。”独孤伽罗苦笑了一下,拉起李婉的手说道。 “恩,那就好,那臣妾就放心了。” “婉儿,刚才你看见……我其实……安然其实是我的……?”独孤伽罗想解释清楚这件事,毕竟他不想骗李婉,他要告诉婉儿自己与叶安然的一切,可是他还没等说完,就见李婉温和一笑。 “皇上,这里风大,我们先进去吧。”李婉试了一下眼角的泪珠,走过来,笑着说道。 “好。”独孤伽罗心情复杂的说道。 宴会结束后,皇上在伊桦宫为独孤伽罗夫妻安排了住处,随后自己也去了嫣然宫休息。 今夜最难以入睡的人恐怕就属晨曦了…… “说,在本宫跳舞之前,都有什么可疑的人进去过轻舞殿?”晨妃心有不甘,抓来看守衣物的小宫女打探道。 “回晨妃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啊,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弄坏您的舞衣。”小宫女已经被吓坏了,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本宫又没有说是你,本宫只是在问,你有没有见过什么可疑的人,出现?你好好想想,例如……皇后的人啊,然妃的人啊?”晨妃一字一句的引导着小宫女。 小宫女想了想,突然回道:“娘娘,奴婢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了,说。”晨曦立刻来了精神,她就猜测肯定是有人故意害她。 当然,最大的可疑人物也就是皇后了,自从知道自己与叶安然联盟后,就一直心里不爽自己,对自己下手完全是有可能的。 但是晨妃是一个多疑的人,她对叶安然也始终防着,没有完全的相信她。 尤其今日叶安然频频对自己用眼色,好像很不愿意自己献舞的意思,没准是她搞的鬼也说不定呢。 “奴婢想起来了,在娘娘跳舞之前,九华宫的小曼来过这里,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这个小 宫女坚定的回道。 “九华宫的小曼,你看清楚了么?”晨妃脸色难堪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看清楚了,当时奴婢还问她来干什么,她说是皇后娘娘要她来看看您准备好没有,当时奴婢也没觉得奇怪,现在您一提醒,奴婢倒是想起来了。”小宫女就就好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哼,果然是皇后那个贱人,当时就你自己一个人看到了,还是还有人也看到了?”晨妃气愤的问道。 “回娘娘,还有其他几个也都看到了,她们都可以作证。” “那就好办,去,把看见小曼的人都给本宫叫来,今夜,本宫要闹她个天翻地覆,否则皇后还真以为我晨曦是好欺负的呢。”晨曦拍桌大怒,今日她跳舞,舞衣撕裂,让她在众人面前出糗,这次,她是不会轻易放过皇后的。 “是,奴婢这就去找她们来。”说着小宫女起身离去。 晨曦的贴身宫女略有担忧的问道:“娘娘,您要怎么做啊?这次皇后确实太过分了,害您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出糗,确实无法原谅。” “本宫一会等证人到齐了,就去找皇上,要皇上给还本宫一个公道。”晨曦义正言辞的说道。 “啊?一会,可是……现在已经深夜了,皇上在嫣然宫恐怕已经歇下了,现在去,不合适吧?”小宫女劝慰道。 “你是猪脑子么?怎么不合适,告诉你,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了,明早皇上还要上朝,下朝后还要陪着流云的帝后,哪有功夫管我啊,趁热打铁,就今晚,而且若是在嫣然宫的话,叶安然也一定会帮本宫的,到时候,要皇后好看,哼。”原来,晨曦心里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 深夜子时 皇上在嫣然宫睡下,睡的正香甜,被晨曦的哭喊声惊醒…… 叶安然最先醒来,起身走过来到皇上的龙榻,皇上似乎也听见了,起身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 “臣妾听……好像是晨妃姐姐的声音。”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晨曦?大半夜的不睡觉,闹的是哪一出,难 道还嫌弃今日不够丢人么?”原来,皇上对酒宴的事情特别的在意。 也难怪,毕竟晨妃是贵妃,身为贵妃,跳舞的时候舞衣开裂,被那么多人看了肌肤,肯定是要触怒龙颜的。 若不是叶安然及时处理了,只怕皇上是很难下台面的…… “不知道,皇上您先别动,外面冷,臣妾去看看怎么回事?”说罢叶安然披好白色斗篷,转身出了内殿。 “然妃妹妹,你可下出来了?”看见叶安然出来,晨曦似乎见到了救星一样。 “晨妃姐姐,这大半夜的,怎么了?”叶安然打了一个哈欠故意问道,其实她心里已经猜到了晨曦是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然妃妹妹,你有所不知,本宫查到了陷害我的人,所以当机立断,带着证人决定来找皇上评理。” “哦?查到了,那……不知究竟是何人所为?”叶安然明知故问到。 “还能有谁,当然是皇后那个贱人了,然妃妹妹,这一次,本宫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你还是帮本宫把皇上叫出来吧,事不宜迟,我要让皇后好看。”晨曦似乎很是着急,一心想要报仇。 “可是……晨妃姐姐,皇上已经睡下了,这么晚了,不如……明日再议吧。”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道。 晨曦心里一凉,看来……叶安然是要故意为难自己了。 “然妃妹妹,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盟友啊,你不帮我,你帮谁?”晨曦在叶安然的耳边笑着小声提醒道。 叶安然听罢哈哈一笑,也低声的回道:“姐姐还知道我们是盟友么?那为什么……今日在酒宴上,我告诫你不要跳舞,你却偏偏要逆着我而行?还当我是盟友么?” “那时候事情还没发生?妹妹你为何不让呢?总的有个原因吧,莫非……妹妹你早就知道我的舞衣有问题?”晨曦本性多疑,听叶安然这么一说,故意质问道。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怒责道:“晨妃姐姐,你现在要看清楚时机,你不是已经调查好了么?陷害你的不是我,你为何要这么问,再说 了,我不让你跳舞,那是因为我看见皇后之前和小曼在低估什么,怕她们使坏,所以才提醒你的,可是你偏偏不听,现在出了事,反倒怪气我来了,既然这样,那姐姐请回吧,夜深了,我的睡了。” 说罢,叶安然转身欲走…… “然妃妹妹请留步。”见叶安然要走,晨曦着急了。 “还有事么?”叶安然冷冷的回道。 “然妃妹妹,这一次,是我错的,以后……我会听你的劝,误会你了,请你帮我叫皇上出来好么?明日皇上招待流云帝后,就没时间理会我了,而且……你也不希望皇后逍遥法外,是吧?” “恩,这话还点意思。”叶安然微微一笑,她知道,晨曦已经开始服软了。 “那么……就请然妃妹妹帮我一把,可好?大恩大德必然会铭记在心。”晨曦说的极为真诚。 “拿到不必,姐姐只要以后听劝就好了。”说罢,叶安然回身进了内殿。 “安然,晨曦到底是为了何时而来?”被晨曦这么一闹,皇上也毫无睡意了。 “她……确实有重要的事情想见皇上。”如今的叶安然就是有这个能力,她的几句话就可以决定皇上是否见或者不见晨曦。 “什么重要的事情?”显然,皇上太过相信叶安然,所以以至于有很多时候都需要叶安然在中间传话。 “这个……还是让她亲自跟您说吧。”叶安然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 “也好,那你叫她进来吧。”皇上叹了口气,也许,他觉得现在整个后宫,除了安然最善解人意外,其他的女人都只会给他添乱。 晨曦一进来就跪地开始哭,连请安行礼的话都忘记了说。 “你先别哭,慢慢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皇上见晨曦哭成了泪人一般,也颇为惊讶。 “皇上,这一次您一定要给臣妾做主,皇后娘娘心肠歹毒,派宫女小曼到轻舞殿,弄坏了臣妾的舞衣,才导致在那么人面前,让臣妾丢脸,让皇上蒙羞,皇上请还给臣妾一个公道。”晨曦泪雨俱下,说的是绘声绘色。 “曦儿,你口口声声说是皇后所为,可有证据?”皇上凝眉问道。 “臣妾有证人,来人啊,将她们带进来。”晨曦似乎早就有备而来。 不一会,几个小宫女跪成一排,也把今日所见所闻都说了出来,事实证明,这件事确实跟皇后有关系,因为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宫女小曼。 皇上听罢,沉思了了片刻,抬起头问叶安然:“安然,你觉得这件事,朕该如何处理?” “皇上是明君,无论怎么处理都会给晨妃姐姐一个公道的,臣妾听从皇上的意见。”在这个关键的时刻,叶安然没有落井下石,诬陷皇后。 很好,因为皇上也一直在怀疑是不是晨曦和叶安然联手对付皇后,如今看来,叶安然似乎对这件事并不知情,而且也不在乎处理结果。 皇上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来人啊,去九华宫传朕口谕,让皇后到这里来,带上宫女小曼,朕今日就要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有人故意陷害曦儿,那么……朕一定严惩不贷。” “是。”几个侍卫起身去了九华宫。 晨曦心里一喜,磕头谢恩:“臣妾多谢皇上为臣妾做主,还臣妾清白。” “你先别着急,一会等皇后来了,对峙完了,一切在定论也不迟。”皇上平静的说道。 “晨妃姐姐,你也累了一个晚上,来,先坐一会休息一下。”叶安然微微一笑,搀扶起跪在地上的晨妃。 皇上不由的对叶安然又多了几分好感,似乎叶安然总是这样会照顾人…… 口谕传到九华宫,沈碧蓝迷迷糊糊起来,慌乱的穿好风袍,坐着撵车朝嫣然宫赶来。 “小曼,本宫有些预感,这一次,似乎不是什么好事。”一路上,皇后都心里发毛,这是以往所没有的感觉,似乎很没有安全感。 “娘娘放心吧,您是皇后,就算那两个女人在厉害,也不会把您怎么样的。”这么多年,小曼仗着皇后,作威作福,似乎都习惯了,也没在可怕,只是,这一次,她们太低估了叶安然和晨曦的手段。 第四百二十二章 无力反抗 转眼到了嫣然宫,皇后沈碧蓝带着贴身宫女小曼缓缓走了进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沈碧蓝一身暗红色风袍俯身行礼。 “起来吧。” “谢皇上。”随即沈碧蓝微微起身。 “蓝儿,知道朕今日找你何事么?”皇上幽幽的看了沈碧蓝一眼说道。 “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示。”虽然沈碧蓝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看皇上的眼神和平时不太一样,就知道不是小事情。 “曦儿今日跳舞的时候舞衣撕裂,已经调查出是有人蓄意为之,所以她连夜来找朕,就是为了让朕还她一个公道。”皇上缓缓的说道。 “哦?是么?那成啊,既然有人故意陷害晨妃妹妹,确实要严惩不贷。”沈碧蓝听罢并没有什么惊讶,只是附和着皇上说道。 “皇后姐姐如今还如此淡定,真是叫人佩服。”叶安然笑了笑。 “哎呦,然妃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晨妃妹妹被陷害,又不是本宫做的,本宫担心什么?”皇后不明所以的问道。 “皇后姐姐,我晨曦究竟哪里得罪过您,您要如此让我难堪,让皇族蒙羞?”晨曦沉不住气了,看皇后一副无辜的样子,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蓝儿,有证人表明,在曦儿跳舞前,你的宫女小曼进过轻舞殿,而且行为鬼鬼祟祟,所以……这件事,相比是和你脱不了干系的,今日……你必须要给曦儿一个说法才是。”皇上也心里早就认定这事跟皇后有关。 “什么?不会的,皇上,这事其中必有误会,真的不是臣妾,臣妾没有。”这下,沈碧蓝确实冤枉了,因为她确实没有让小曼动手做这样的事情,这样的办法也太过拙劣,她沈碧蓝还不屑去做。 “可是……有很多证人证明啊,这事,你还是先问问你的小曼再说吧?”叶安然扬起嘴角笑道 。 皇后回过头,看着小曼问道:“小曼,你说实话,没事的,若是你没有,本宫一定还给你一个公道,不会让任何人污蔑你的。” “皇后娘娘……奴婢……确实去过轻舞殿。”因为小曼知道,这事是瞒不住的,皇上既然敢找她们来,那就是证据确凿了,所以也不敢胡说。 “什么?你什么时候去的,本宫怎么不知道?”皇后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小曼。 “奴婢是背着娘娘去的,想……想为娘娘出气,所以私自动了晨妃娘娘的舞衣,奴婢该死,奴婢该死。”也许小曼没有想到晨妃会调查这件事,毕竟舞衣撕裂也是很正常的,谁也想不到是人为的。 但是怪就怪在晨妃本性多疑,所以不相信是自己出错了,一定是有人陷害,才追查至此。 “你……你这个死丫头竟然如此背着本宫,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气死本宫了。”皇后忍不住的伸出手对着小曼的头就是一顿厮打。 “奴婢错了,奴婢一时糊涂,还请皇上开恩,娘娘开恩啊。”小曼见事情闹大了,自然也有些害怕了。 “这事真的是一个奴才自己自作主张的么?一个奴婢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皇后姐姐你当真不知道?还是……明明知道,却故意纵容?”晨曦挑衅的问道。 皇后闻言脸色大变:“晨妃妹妹,你这话什么意思?本宫是那样的人么?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么愚蠢的事情,本宫会做么?这可是有辱皇族名声的,本宫绝对不会那么做。” 见晨曦怀疑自己指使的,所以沈碧蓝立刻解释道…… 皇上默不作声…… 叶安然笑道:“皇后姐姐,小曼是你的丫头,一直蛮听话的,不像是能自己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啊,这事,看来其中还是有很多是非曲折啊。” “不是的,这事跟我 们主子没关系,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奴婢,是奴婢……听见几个宫女议论晨妃娘娘有什么秘密武器,所以才好奇进去看的,看见舞衣后,奴婢只是想将她撕毁一点点,没有想到给晨妃娘娘带来那么大的麻烦,这事,要怪罪就怪奴婢好了,真的不关我们主子的事情,求皇上开恩啊。”小曼见叶安然和晨曦都落井下石的针对自己的主子,立刻哭着解释道。 “哎呦,可真是个会护主的奴婢。”晨曦讽刺一笑。 “小曼,你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来?皇上,这件事,本宫必定严惩,请把小曼交给本宫,本宫一定给晨妃妹妹一个交代,可好?”皇后很生气的扯着小曼的头发说道。 “这件事既然不关皇后的事情,那皇后就无需操劳,这个贱婢陷害曦儿,辱灭我皇族威严,拉出去,立刻杖毙。”皇上冷冷的说道。 “啊?什么?杖毙?”皇后也许做梦都没有想到,皇上会下这么重的惩罚。 “皇上,这……也太过重了些,小曼她只是一时糊涂还求皇上给她一条生路。”沈碧蓝虽然人是极为自私的,但是好歹小曼是跟了她好几年的心腹,她自然舍不得。 “重么?朕要小惩大诫,免得以后后宫再有人敢造次,来人啊,把这个贱婢拖出去。”皇上铿锵有力的说道。 “皇上,饶命啊,皇后娘娘,救救奴婢。”小曼哭成了泪人一般,可是此时的沈碧蓝却无能为力。 “皇上……臣妾?”皇后看不下去,似乎还想继续为小曼求情。 哪知道,皇上起身怒责道:“九华宫的奴婢犯错,虽然你不知情,但是你这个主子也有责任,朕就罚你禁足半月,回去吧,以后……少给朕惹出事端来。” “这……?”沈碧蓝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惨的一天,居然救不了自 己的宫女不说,连自己也被禁足了,顿时火冒三丈。 “皇后姐姐,以后选奴婢要慎重哦,心术不正的可不能要。”叶安然笑着提醒道。 “多谢然妃妹妹提醒,本宫……这一次记住了。”皇后咬牙切齿的看着叶安然,心里恨不得立刻将叶安然撕碎一般。 “曦儿,这样做,不知道你可否满意?”皇上拉着晨曦的手问道。 “臣妾一切听从皇上安排。”虽然没有严惩到皇后,但是已经杀了她的人,估计够她难过一阵,晨曦也算是心里平衡多了。 “恩,那走吧,折腾了大半夜也累了,朕送你回甘露宫。”也许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晨曦是受害者,所以皇上心里有了一丝愧疚。 回过头,他想跟安然解释…… 却看见叶安然只是微微一笑:“皇上,好好陪陪晨妃姐姐,她今天可是受了不小的惊呢。” “恩,好,行了,都散了吧,皇后,你也早点回去,闭门思过。”皇上将眼神移向皇后的事情,眼底没有一丝温情,有的只是更多的厌恶。 “臣妾知罪。”皇后忍气吞声的说道。 跟了沈碧蓝好几年的宫女小曼,就这样,在晨曦与叶安然的夹击下,被皇上下令杖毙,可谓是让沈碧蓝心疼了好一阵。 毕竟小曼死了,以后很多事情她要亲自去做,最可气的是,她这一次被冤枉了,她真的没有叫小曼去做那样的事,而小曼,平时也不想是那么冲动的人,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可惜她没有机会弄明白了,因为小曼已经被杖毙,这件事也到此终结了。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所为,但是沈碧蓝把这笔帐记在了叶安然与晨曦的头上,认定了是她们搞的鬼。 因为在这个后宫,其他人也没胆子和自己做对…… 嫣然宫 叶安然的心情格外的好,皇上走后,她竟然睡 意全无…… “小光,给本宫拿一壶清酒来。”叶安然心情大好,也许看见皇后被气成那样,自己心头大快。 “娘娘,喝酒伤身。”小光好心的提醒道。 “放心吧,本宫没事,只是偶尔喝一点。”叶安然微微扬起嘴角。 她的手段越来越高明了,今夜……一箭双雕,既让晨曦对自己乖乖臣服,又让皇后失去了一个得力的帮手。 舞衣是小曼动的手脚没错,可是却是叶安然找的几个宫女,故意把晨妃舞衣的秘密武器说出去,让小曼趁机得手,让晨妃出糗,然后在利用晨妃的生性多疑,而彻查此事,找到小曼,向皇上告状,惩罚皇后。 这一连串下来,最得利的人还是叶安然…… 但是晨曦却不会想到这件事与叶安然有关,皇后那边也没任何的证据,因为小曼已经死了…… “姐,你一定很想念我吧?不过别着急,快了呢,快为你报仇了,沈碧蓝那个女人得意不了多久了。”叶安然手持酒杯,在密室内,对着叶安瑶的牌位一字一句的说道。 九华宫 “这一次真的是我太大意了,居然被叶安然和晨曦两个贱人给陷害了,小曼死的太突然,也太过冤枉,我在不动手就有危险了,可是……给熙太妃的密信,怎么还是没得到回复呢?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对叶安然动手?”皇后心里不安的在九华宫喃喃自语,分析以后的局势,发现情况不是很妙。 “不行,我的见一见爵,在不动手,我就有危险了,叶安然势力越来越大,对我构成的威胁也越来越大,如今她背后使坏,我已经无力反抗,皇上太过相信她了,连晨曦也对她言听计从,如今的我,四面楚歌啊。”沈碧蓝心里盘算着让西宫爵快点动手,一旦推翻西宫耀,那么没了皇上的庇护,叶安然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一生挚爱 次日清晨九华宫 “蓝儿,你又想怎样,我不是说过你没事不要总找我么?我是王爷,不可以随便出入九华宫的,你这里侍卫也不少,被人看见,怎么解释?”西宫爵大清早的就被沈碧蓝的密信给打扰,似乎情绪不高。 “爵,我有危险。”沈碧蓝可怜兮兮的说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听她这么说,西宫爵一愣。 “叶安然要对我下手了,昨晚,她设计陷害我,小曼已经被皇上杖毙了,要不是小曼替我顶下罪名,昨晚出事的就是我了,而且晨曦那个贱人也跟了叶安然一伙,她们落井下石,昨晚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参了我一本,你差点就见不到我了,皇上已经将我禁足半个月,我现在就只能任人宰割了,你必须救我。”沈碧蓝拉着西宫爵手含泪说道。 “我该怎么帮你,你也知道,后宫的事情,从来都是我们这些亲王插不上手的。”西宫爵有些为难的说道。 “不,我不是要你插手后宫,我是要你……即刻起兵造反,推翻西宫耀。”沈碧蓝眼中寒光一闪说道。 “什么?现在?”西宫爵有些意外。 “当然了,我怕在迟就来不及了,叶安然就要对付我了,我好害怕,爵。”沈碧蓝整个人扑到西宫爵的怀中,委屈的说道。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当初杀叶安瑶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安然会报仇?”西宫爵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人也是你杀的,你也逃不了,她若杀了我,下一个就是你了,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你也别想置身事外,懂么?”见西宫爵对自己的安全,似乎不关心,沈碧蓝很是生气。 “我没那个意思,你想太多,这件事……我在好好想想,回头还要跟母妃商议,你先安心在九华宫呆着吧。”说完,不等沈碧蓝开口, 西宫爵转身离去。 沈碧蓝气的银牙直咬…… “看来,如今本宫是谁也指望不了了,好,西宫爵,你不仁也别怪我不义,你以为你和熙太妃不出手,我就不能保护自己么,真是太小看我沈碧蓝了?”沈碧蓝凝眉暗骂道。 嫣然宫 “主子,流云婉皇后求见。”大清早的,叶安然刚起床,宫女小光就来禀报道。 “婉皇后?她来干什么?”叶安然慵懒的起身,浓黑色长发直接飘散到腰际,就算没有半点妆容,这张脸也足以能够魅惑众生了。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主子您要见一下么?”小光试探的问道。 “本宫先梳洗打扮,请婉皇后进来等一下吧,给她倒杯茶。”叶安然想了想吩咐道。 “好,奴婢这就去。” 小光转身出了内殿,叶安然起身穿好衣服,洗过脸,梳洗完毕后才缓缓走了出去。 “婉皇后,实在抱歉,你来的太早了,我都来不及梳洗,所以……让你久等了。”叶安然盈盈一笑,客气的说道。 “没关系的,没有事先打招呼,就冒然来访,是我的疏忽才是,还请然妃娘娘谅解才是。”李婉也极度的谦虚。 “婉皇后今日没陪着帝君四处走一走?”叶安然坐下,端起茶杯,下意识的问道。 “帝君与你们的皇上在金龙殿讨论正事,我这个女人也不方面出席,又不熟悉地形,所以就没有出去逛,只想来拜访一下然妃娘娘,你该不会介意吧?” “呵呵,婉皇后说的太严重了,本宫哪里会介意呢,婉皇后能来本宫这里小坐,让我们蓬荜生辉啊。”跟婉皇后说话,叶安然没有太多的重点,有的只有周旋。 “实不相瞒,然妃娘娘,今日,我来这里,其实是找你有事的。”李婉见叶安然似乎无心与自己谈心,只想周旋,所以不得不把话挑明了 。 “哦?是么?那不知道婉皇后找我究竟所谓何事?”叶安然轻啄了一口茶水,低声的问道。 “这里……人多噪杂,有些不方便,不如我们……单独谈谈?”李婉试探的问道。 “也好。”叶安然领悟到李婉似乎想要跟自己说一些私密的话,干脆抬起头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娘娘。”随后八名宫女转身离去。 外殿也空无一人了,这时,叶安然才认真的望着李婉道:“现在可以了,婉皇后,有什么话,请讲吧。” “我……可以叫你安然么?”李婉突然收起了官方强调,温柔的问道。 “随意,怎么称呼都好,我对这个没要求。”叶安然微微一笑。 “安然,你知道,我与伽罗此行的目地是什么吗?”李婉突然很认真的问道。 “呵呵,婉皇后说笑了,你们两夫妻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知道?”叶安然嘲讽一笑,不知道李婉说这些话到底有何用意。 “其实,伽罗他……千里迢迢而来,只是想……见你一面。”李婉的语气有些伤感,毕竟独孤伽罗是她爱的男人,可是如今,眼前的女人,却是独孤伽罗所深爱的,说白了,也就是情敌,所以她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倍感压力。 “婉皇后你在开玩笑么?可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叶安然握着茶杯的手指有些颤抖,她勉强的笑问。 “没有开玩笑,我都说的都是真的,无论你信不信,他都是为你而来,你该知道,他心里椅子都不曾忘记过你。”李婉说的很深情。 叶安然却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那又怎样?你们想怎么样?千里迢迢来这里,说其实是想看我,当我傻子么?真的以为我会相信,或者说,我一感动之下,就与你们串通一气,通敌卖国么?李婉啊,我不是你,不会跟你们李 家一样为了权利叛国,所以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还是收起来吧,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 现在的叶安然已经不是单纯的小女孩了,所以当李婉告诉她,独孤伽罗这么远千里迢迢的来到天幕,其实只是为了对她的思念,她却当笑话听,或者当一场阴谋来看,压根就不相信。 就算是真的又怎样,对叶安然来说,独孤伽罗的爱,对她一点用也没有…… 否则,昨晚在竹林,她不会那样毅然决然的走掉…… “你可以嘲笑我,也可以讽刺我们李家,可是伽罗对你的爱是真的,我自从嫁给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心里有一个女人,一个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女人,安然,你是幸运的,你虽然没有在她的身边,不过却深深的留在了他的心里,你知道么?我很羡慕你。”李婉说到动情处,落下泪。 “你别这样,你不该羡慕我的,你什么是流云的皇后,又身怀六甲,流云所有的女人都羡慕你才对。”叶安然见李婉哭了,也不忍心在说什么风凉话,只是轻声安慰道。 “那又怎样,就算我高高在上,就算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又怎么样,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你知道么?我跟了他快一年了,可是还不及你跟他在一起的一天重要,昨日,你出场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你,你们昨晚的话,我也听见了。”李婉缓缓的说道。 “听到又如何,你该知道,我心意已决,而且我也不会对你造成威胁,我不会跟他回流云,所以你不必担心,今日来早我,也完全没有任何的意义。”叶安然以为,李婉是来劝自己不要跟伽罗走的,毕竟么每个女人都不喜欢自己多一个情敌,尤其是叶安然这样的劲敌。 李婉听罢,凄楚一笑:“你觉得,我是来说服你拒绝伽罗的?” “难道不是么?”叶安然抬起头反问。 “呵呵,你错了,如果是那样,我完全没有必要来,因为你昨晚就已经拒绝了他。”李婉苦涩一笑。 “那你来的目地是什么?是想让我看在以前和他的情分上,帮你们一把,对付我们天幕?”叶安然别有深意的问道。 “不,你想的太多了,我找你,与家国无关,只有伽罗有关,单纯只是因为爱,你知道么?对于伽罗来说,你是他一生挚爱,可是他对你,也许真的只是一个生命的过客,很多时候,我看他爱你爱的都很辛苦,所以我真的恳求你,恳求你能好好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跟我们一起回流云。”李婉平静的说道。 “你说什么?”如果李婉不是如此认真的说出这番话,叶安然还真的以为她在开玩笑呢? “你没有听错,我在恳求你跟我们回流云,只要你肯回伽罗的身边,那么……这个皇后的位置给你坐,我不争,真的,我李婉说道做到。”李婉的语气无比的坚定。 让叶安然十分的惊讶…… “李婉,你说的什么,你糊涂了吧?你在求你我跟你们走,宁可把皇后的位置给我,你这么做,你图什么?你不会脑子出了问题吧?”叶安然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不,我没有,我很认真,我爱伽罗,比你们任何人都爱,所以我宁愿为他牺牲全部,只要你肯回到他的身边就好,我真的不想看见他为你牵肠挂肚,如此的痛苦。”李婉一字一句的解释道。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都不会后悔的么?”叶安然较有兴趣的望着李婉问道。 “对,我不后悔,只要你跟我们走,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李婉缓缓说道。 “那……如果我叫你打掉肚子的孩子呢?”叶安然挑衅的问道。 李婉听罢身子猛然一震…… 第四百二十四章 围场狩猎 随后,李婉眼眸一暗,轻轻说道:“如果……我可以打掉孩子,那么你就跟我们走么?放弃这里的一切恩恩怨怨,回到伽罗的身边么?若是这样,那么我……答应你。” 李婉说完这句话,惊讶的人就变成叶安然了…… “你……你真的为了他什么都肯去做?”叶安然第一次遇见一个比自己还要傻的女人,居然为了爱情,可以牺牲自己所真视的一切。 “对,没错。”李婉的答案无比的坚定。 “疯了,你真是疯了,值得么?”叶安然有些不淡定了,面对这样表面温柔可人的内心却无比强悍的女人,她真的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值得,只要心里认为那是对的,就可以,那么你呢?如果我打掉孩子,你就真的跟我们走么?”李婉反问道。 “你别傻了,我刚才只是试探你,我不会离开天幕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们又何必逼着我走你们安排好的路,我不会走的,这里有我想要的一切,我必须留下,不过李婉,你这个女人真的很让我敬佩,我这一生,除了姐姐外,没有敬佩过任何女人,你是第二个让我为你叫好的女人,伽罗有你,是他的福气。”叶安然真心的赞道。 “为什么不呢?难道报仇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那晚,她听见了叶安然亲口诉说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对,很重要,如果没有这个新年支撑我活着,也许我早就死上几百次了,所以……不要逼我,你们尽管去幸福吧,我与伽罗,已经两清了,放不下的是他,不是我,你来找我,没有用。”叶安然转过身,不在看李婉的脸。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在说什么,总之……以后若是你不想在天幕呆下去了,就随时去流云找我们,那里永远都为你留一席之地,如果你幸福的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更好。” “谢谢。”面对李婉的祝福,叶安然平静的吐出了两个字。 “娘娘……皇上要您去前殿,也叫婉皇后一起过去。”小光匆忙的跑进来禀报道。 “好,本宫 知道了。”说罢,叶安然侧头说道:“今天的这些话,我希望你以后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走吧,那些人还等着我们。” “我很想知道,这几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伽罗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最美丽的女子,可是现在的你,虽然美丽依旧,但是……没有他说的那般温柔善良了,为什么?”看见叶安然冰冷的眼神,李婉很好奇。 “李婉,你问的太多了,这些话,我没有办法回答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你爱伽罗可以,但是请不要随意的揣摩别人的心里,懂么?“说完,叶安然昂起头走了出去。 李婉没有做声,紧随其后…… 前殿 皇上与独孤伽罗,还有几位亲王和文武百官,似乎已经聊完,心情不错,因为皇上始终面带笑意。 叶安然一身水蓝色薄纱,刚一踏进前殿,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的一颦一笑,似乎都风华绝代。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盈盈一礼。 “起来,来,过来坐,安然。”看见叶安然,皇上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走到了皇上的身边坐下,然后俯视全场,目光冷艳。 李婉则是一步步的走到独孤伽罗的身边,微微一笑。 “婉儿,你去哪里了?怎么和安……然妃在一起?”意识到自己的称呼有些问题,独孤伽罗及时的改了口。 “啊,臣妾只是去了嫣然宫找了然妃娘娘喝茶,然妃娘娘她……人很好,很热情,我们聊了一会,就一起过来了。”李婉敷衍的笑道。 “是么?那我要多谢然妃娘娘招待我的皇后了。”独孤伽罗望着叶安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帝君客气,你们来者是客,我们尽地主之谊是理所当然的,不必记挂心上。” “哈哈,朕的安然啊,是最善良的女子了,有人曾评价说,如果哪个人要是与她谈不来,那就是那个人的问题了,她性格温柔,与婉皇后自然是一类人,肯定有许多话聊。”皇上似乎心情不错,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奖了叶安 然。 那些大臣,有的开始趋炎附势的附和,有一些反对叶安然的,自然也不敢做声,只当没听见。 “对了,锦,你刚才提议说去狩猎,对么?”皇上突然看着西宫锦问道。 “啊,是啊,如今正是山中野味多的时候,我们可以去打猎解闷。”西宫锦一向比较有鬼主意,所以提出的意见也总是很有创意。 “独孤兄,觉得如何?”皇上礼貌的询问道。 “啊,这个没有问题,我是怎样都可以。”独孤伽罗搂着李婉笑了笑。 “安然,你呢?想出去玩么?打猎如何?”皇上宠溺的看着身边的安然,那语气放佛在哄着几岁的孩童。 “好啊,臣妾可听说,这个时节,山林中会有银狐出现,若是被猎到了,那臣妾就又多了一件裘皮大衣了呢。”叶安然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恩,那朕就猎来银狐送你。”皇上含笑应道。 下座的独孤伽罗和西宫爵相互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什么…… “那么大家准备一下,下去我们就出发,晚上可以在山中扎营休息,就去皇家猎场吧。”皇上一句话一呼百应。 “臣等听从皇上差遣。”众大臣齐声喝到。 “怀王,记得带小容来。”叶安然看了一眼西宫锦提醒道。 “然妃娘娘所以即使,臣弟一定带着夫人前来。”西宫锦最近学乖了,自从上一次叶安然发飙后,他也摸清楚了叶安然的脾气,所以人多的场合,也开始与叶安然咬文嚼字起来,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觉得失礼。 “王爷,我就不去了,我不想看见某些人。”柳轻轻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叶安然可以听清楚。 “你又想怎样?”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我……?”柳轻轻嘴里的话还没等说完,就听见叶安然笑了笑,接话道:“瑞安王妃若是不舒服,可以不用去的,反正多一个人也不多,少一个人也不少,谁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只要本宫和皇上去了,就可以了。” “你……?”柳轻轻起身要发作,却被西宫爵猛地拉住:“坐下,干什么?” “既 然然妃娘娘这么说,那臣妇要非要去不可呢。”因为与叶安然关系一直不好,所以柳轻轻似乎较上劲了。 “好啊,欢迎。”叶安然挑衅的笑道。 “你一会去,一会不去,到底想怎样?”待柳轻轻坐下,西宫爵皱眉问道。 “刚才不想去,可是现在……我改变注意了,我就是不让那个人得意,我就去。”柳轻轻脾气一上来,就跟孩子一样很难缠,西宫爵也没有办法。 “诶?今日怎么不见皇后娘娘?”李婉突然问道。 其实她问这句话是无心的,毕竟皇后是后宫之主,所以没有见到,算是很意外。 “蓝儿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还望二位多多谅解。”皇上温和的解释道。 “那是自然,既然皇后娘娘不舒服,那就算了,带我们问好。”李婉见皇上回答的模棱两可,也不在追问。 下午 众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皇家猎场,皇上只带了晨妃与然妃,雪婕妤深知自己地位不够,所以没有主动要求去,叶安然也没有主动提。 皇城的南部,有一片不高不矮的山脉,却极其的浓密,所以挑选了一块最隐蔽的地方,成为了皇家猎场,为了保护皇族的安全,周围布满了弓箭手和官兵。 众人只在保护圈内狩猎…… “安然,你要试一试么?”皇上与叶安然坐在宽大的马车内,皇上将一把金色的弓箭递给叶安然笑道。 “好啊,臣妾就试试看。”随后叶安然接过弓箭,瞄准了对面草丛里一只獾射了出去。 可惜,由于力气太小,所以弓箭并没有射出多远,反而还惊吓了獾…… 叶安然见状嘟起小嘴,埋怨道:“看吧,臣妾就是一个不适合舞刀弄剑的人,学了多久,都学不到精髓。” “你是力道不够,这样,看朕的。”说罢,皇上再次抽出一根金箭,朝着十米开外一直黑色的野猪射去,只听野猪一身哀嚎,倒在了地上。 身边的随从都不自觉的鼓掌:“皇上好箭法。” “嘿,朕的箭法太一般了,西宫家最厉害的神射手就是爵,他才厉害,百步穿杨。”皇上丝毫 不吝啬的赞道。 “切,瑞安王爷有皇上说的那么厉害么?是夸大其词了吧?”叶安然有些不服气的问道。 “这可没有,记得小时候,父皇带着我们来狩猎,我们那时候比谁猎来的野兽最多,所以一进丛林就开始不停的射箭,而爵,似乎不着急,在慢慢等,最后真的被他等到了一个大猎物,他射了一只黑熊啊,那时候,爵才十一岁。”皇上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眼神迸发出光彩,看的出来,他没有跟西宫爵闹的太僵,反而还比较在乎这段兄弟情。 “是么?看来瑞安王小时候就展现出暴力的天赋了。”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安然,你似乎……一直对爵都有偏见。”看出叶安然的冷言冷语,皇上疑惑的问道。 “没啊,挺好的,臣妾只是以事论事。”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 “其实……爵除了在感情上不太会处理以外,别的都挺好的,算了,我们不说他,走,我去给你抓小白兔。”说着皇上跟孩子一样,拉着叶安然的手下了马车,朝着丛林里走去。 走进丛林,皇上就一边和安然聊天,一边走,也没怎么瞄着猎物…… 忽然,不远处,一直冷箭过来,直直的,朝着叶安然飞来,等叶安然看见了想躲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小心。”皇上刚想脱开叶安然,忽然发现这个冷箭的目标似乎不是安然。 原来,这只冷箭射在了叶安然身后一只小鹿的身上,小鹿腿部中了箭,倒在了地上。 柳轻轻一身劲装,拿着弓箭走过来,得意的笑道:“对不住了,然妃娘娘,刚才让您受惊了,我是先看见小鹿,才看见您的,等想收手已经来不及了,您没事吧?” 叶安然知道,柳轻轻就是故意的,仗着自己会点武功,所以想给叶安然一个教训。 “当然……没事,不过下一次王妃可要看着点,本宫的若是真出了事,你可是赔不起的。”在柳轻轻的耳边,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柳轻轻立刻脸色大变…… “安然,你跟瑞安王妃说什么呢?”皇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天生宿敌 “皇上,臣妾在问瑞安王妃可不可以把射中的小鹿送给臣妾,呵呵?”叶安然淡淡笑了笑。 “哈,这事啊,这个不用问了,瑞安王妃是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你若喜欢小鹿,送你就是了,对吧?”皇上望着柳轻轻问道。 “皇上……所言极是。”虽然柳轻轻的脸色很难堪,但是面对皇上的命令,她不敢不从,谁叫皇上是如此的宠爱叶安然呢,别说一只小鹿了,就是一百只一千只,叶安然若要,她也的给。 “那我就多谢喽。”叶安然得意的笑了笑,随即回过身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把这个小鹿抬到本宫的营帐,找个太医给它包扎一下,有些人啊,出手真是狠毒,这么小的一只鹿竟然被伤成这样,没爱心啊。”叶安然低声的嘀咕道。 “你……?”柳轻轻想反驳,可是见皇上在身边,愣是把话给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从林深处 独孤伽罗与西宫爵对望,眼神似乎带着一股杀气…… “西宫爵,我们来比赛吧。” “好啊,怎么比?”也许这两个人天生就是宿敌,所以每次见面都要拼个胜负。 “一炷香的时间,比谁猎到的野味多,如何?敢不敢?”独孤伽罗挑衅的问道。 “哈哈,这个游戏,本王从小玩到大,你说敢不敢?”西宫爵朗声大笑。 “那好,那我们开始吧,输的那个人……就是孬种,哼。”也许是心里一直责怪西宫爵没有照顾好叶安然,所以独孤伽罗把气都撒在了西宫爵的身上,和他较劲了起来。 “好啊,奉陪到底,看看谁是孬种?”说罢,西宫爵策马冲进了密林深处。 两个大男人别样的争斗也就开始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所有人都回到了营地,却迟迟不肯见独孤伽罗与西宫爵的身影。 婉皇后有些担 心,面露难色:“帝君怎么还不回来?瑞安王爷也没回来,两个人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 “别人出不出事,我不管,不过我保证,我家的男人不会有事。”柳轻轻白了李婉一眼,言外之意就是说,西宫爵很厉害,不会怎么样。 李婉没有说话,毕竟她不喜欢口舌之争,而且目前担心独孤伽罗,所以没有把话放在心上。 见柳轻轻如此怠慢李婉,叶安然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婉皇后不必担心,他们不会有事,一定是玩的尽兴,所以耽误了一会,放心。” “恩,但愿如此。”对于叶安然给自己的安慰,李婉还是颇为感激的,至少她没有冷嘲热讽。 “哼,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失踪的不是你的男人,你当然不着急。”柳轻轻找准机会狠狠的回击了叶安然一次。 可是叶安然哪是那种吃亏的人,只是缓缓一笑,回道:“王妃这话可不对了,王爷曾经……可是本宫的男人呢,虽然已经是过去,但是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你……你不要脸?”柳轻轻低声的咒骂道。 “我看不要脸的是另有其人才对,明知道人家有妻子,却要死缠乱打,这种人才是脸皮最厚的,不过也罢,我也习惯了。”叶安然不紧不慢的说道。 柳轻轻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就恨不得拔剑相向了,但是附近都是皇上带来的大内侍卫,就是保护叶安然安全的,她自然不敢造次,只的暗暗憋气。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他们回来了。” 众人闻声望去,果然,看见,两个身影骑着马,风驰电掣的赶回来…… “帝君,您没事吧?”李婉看见独孤伽罗的身影,立刻冲了过去。 “没事,婉儿,让你担心了。”下了马,独孤伽罗有些歉意的说道。 “ 爷,您回来了。”柳轻轻也跑过去献媚,又是为西宫爵擦汗,又是为他脱下披风的,好个亲热的画面,也许她是为了报复刚才叶安然说自己的那些话吧。 确实,叶安然心里不舒坦了,但是她不会表现在脸上…… 只是魅惑一笑柔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是去哪里了?害的大家都担心,尤其是婉皇后,一直都在盼着呢。” “我们在丛林深处打猎比赛了,玩的尽兴,所以回来迟了,还请皇上恕罪。”西宫爵低下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看来安然说的没错,真的是你们玩的太投入了,比赛?比什么了,谁赢了,给大家伙说说。”皇上坐在一旁,悠闲的喝茶。 “我们比的是看谁猎到的猎物多,至于谁赢了,还不知道,要一会数清猎物才见分晓。”独孤伽罗笑道。 “好啊,那把你们的猎物都拿出来吧,大家给数数。”皇上似乎对他们这个比赛还蛮感兴趣的。 “恩。”西宫爵点了点头,把马匹后拖着的绳索解开,狠狠的将猎物往地上一摔。 叶安然瞄了一眼发现竟然有七只那么多,而且猎物大小各异,很是丰盛…… “有七只呢?我们爷就是厉害。”柳轻轻抢着说道。 西宫爵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胜券在握…… 这时,独孤伽罗也解开自己的绳索,把猎物丢出来,李婉立刻开口数道:“一只,两只,三只…”数到最后,竟然声音有些激动,随后开心的说道:“帝君也是七只,好神奇。” 说完这句话,西宫爵月独孤伽罗不自觉的望了对方一眼,也许他们没有想到,竟然势均力敌。 “呵呵,真是神奇,不过遗憾的是没有分出胜负。”叶安然插话道。 “那也未必,朕听说,一会月亮出来的时候,银狐会出没,到 时候你们当中若是能射中那个激灵的小畜生,那结果自然不言而喻。”看来,皇上这一次竟然来个推波助澜,想给他们分出胜负。 “好。”西宫爵与独孤伽罗齐声说道。 “皇上,银狐不是你准备送给臣妾的么?为何要让他们二人去猎?”叶安然显然不满意了。 “没关系,朕也累了,就把这个机会让他们也无妨,你若喜欢,等他们猎到之后,朕要来送你就是。”皇上宠溺的摸了摸叶安然的头说道。 “那好吧,君无戏言哦。”叶安然冲着皇上微微一笑。 这幅场景,让西宫爵和独孤伽罗都有点酸酸的起了醋意,毕竟这样的叶安然,是他们奢望不来的,她如今只会对着皇上才有那样动人的微笑。 “来人啊,把这些野味都拿去烘烤,今夜,我们就把酒言欢。”皇上下令道。 “是。” 随后,众人围成一圈,开始享受着篝火晚宴,皇上叫人备了美酒佳肴,与众大臣畅饮。 席间,叶安然起身说道:“皇上,臣妾先去看看那只小鹿如何了,失陪一下。” “恩,去吧。”皇上点了点头。 随后,叶安然起身离席,走进了自己的营帐,那受伤的小鹿乖乖的躺在草席上,似乎已经睡着了。 “你啊,以后别贪玩乱跑知道么?若不是有我在前面挡着,她就不会单单只是射伤你的腿了?”叶安然蹲下来,似乎在跟小鹿讲话,又为它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 这时,一个身影忽然闯了进来,叶安然刚想叫,却发现,来的人竟然是西宫寞。 “安然,别喊,是我。” “你怎么上这里来了,不要命了么?”叶安然有些恼怒,毕竟这里人多嘴杂,要是被人看见,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西 宫寞冷静的说道。 “你又想怎样,景无痕的事情,我不是帮你了么?”叶安然知道,西宫寞每次找自己,一定是有事所求。 “这次不是景无痕,我需要你为我引荐另一个人。”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谁?” “独孤伽罗。” “那不可能。”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叶安然就摇头给否决了。 “安然,你听我说……?”西宫寞似乎想解释什么。 “寞,你别说了,这件事,我无能为力,你别利用独孤伽罗对我的感情,我不喜欢这样。”叶安然别过脸冷冷的说道。 “你不是告诉过我,成大事要不拘小节么?你如今连自己都能出卖,又何况一个独孤伽罗?” 面对西宫寞的质问,叶安然沉默良久…… 她知道,西宫寞所说的出卖自己,是迷惑皇上进宫的事情。 “寞,独孤伽罗不一样,他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是我不想利用这份感情,我有自己的底线,无论你怎么想,这个忙我都不能帮,你回去吧。”叶安然的态度似乎很坚决。 “你不想为你姐报仇了?”西宫寞见叶安然冥顽不灵,故意刺激她。 “想,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方式,不用你来提醒,寞,我们是盟友,我不是你权利的工具,懂么?”叶安然冷声反问。 “好吧,我懂了。”西宫寞眼眸一暗,知道这一次希望落空了。 本来,他是想借机与独孤伽罗连成一气,然后起兵造反的,那样也许更容易一些,但是现在叶安然不给引荐,独孤伽罗就不会轻易相信自己。 “娘娘,您要的披风拿来……?”一个小宫女毫无预兆的掀起帘子,立刻惊住了,因为她发现怀王在然妃娘娘的营帐里。 叶安然立刻面露惊慌之色,西宫寞也是一愣一时间不知所措。 第四百二十六章 银狐出没 “她……?”叶安然指着小宫女刚想说什么,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只见西宫寞一把卡住小宫女的喉咙,然后死死的掐住,直到她窒息,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你……杀了她?”叶安然捂着嘴巴,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西宫寞在她面前杀人,真的是血腥至极。 “那不然呢?还能放她走,要她为四处的宣扬,我们私下见面么?”西宫寞倒是冷静。 “可是……你这样杀了人,我也没有办法交代啊。”叶安然忧心忡忡的说道。 “放心好了,一会我偷偷把这个小宫女带出去,抛进荒野,丢一个宫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罢,西宫寞一把拉起地上的小宫女,麻利的转身离开。 而叶安然似乎还有些惊魂未定,为了帮姐姐复仇,她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可是她不希望更多无辜的人因自己而死,所以她心里内疚,开始惶恐不安。 “我之所以不安,是不是因为我的良知还没有全部被泯灭?”叶安然对着营帐中的铜镜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 为小鹿换好了药布之后,叶安然回到了篝火晚宴上,在皇上身边坐下。 “安然,怎么了?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很冷,来,披上?”见叶安然没有披斗篷,皇上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解了下来,为叶安然罩在身上。 “臣妾出来的匆忙,所以忘记拿披风了,多谢皇上。”叶安然心不在焉的说道。 “没事,反正朕也不冷,你拿去便是。”皇上微微一笑。 随后,叶安然与皇上并肩坐下吃着烤肉,看着歌舞,忽然……一抹白影在人群中晃过,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道:“看,银狐,银狐出现了。” 皇上抬起头望了望半空,发现月亮已经很圆了,便笑道:“这小东西还真守时,果然是月圆之夜出现。” 随即,西宫爵与独孤伽罗齐齐的起身,提着弓箭窜了出去,也许他们都在等待这一次的机会,之前没有分出胜负,所以这只银狐很关键。 西宫爵因为轻功更好一些,所以跑在前面,对准银狐的身影开始瞄准…… 而这个时候,独孤伽罗也不甘示弱,也拿起了弓箭瞄准银狐,似乎拉弓射箭就在一念之间。 这时,叶安然却突然冲了出去,喊道:“住手。” 西宫爵微微一怔,竟然真的没有动,可是独孤伽罗却没有听叶安然的话,依旧射出了手中的箭,眼见来不及了,叶安然就这样眼看着那只小银狐被射倒在地。 “不。”叶安然痛苦的喊道。 刚刚,她看见小银狐似乎很有灵性,看见这些人用弓箭指着自己,那眼神楚楚的可怜,叶安然就是被那样的眼神所感动,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不想要什么裘皮了,只想放这个小家伙一条生路。 可是关键时刻,西宫爵收住了手,独孤伽罗却没有…… 独孤伽罗随后走过去,捡起浑身是血的银狐,高举过头顶喊道:“哈哈,我赢了,这只银狐是我射到的。” “帝君英勇,可喜可贺。”婉皇后起身笑道。 “不错,没想到你们流云的箭法真的也名不虚传呢。”皇上点了点头,赞道。 这时,独孤伽罗挑衅的看了看身边的西宫爵道:“怎么样?这一次,你该心服口服了吧?” 西宫爵鄙夷一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叶安然脸色难堪的站在一旁,她看清楚了一切,她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喊了那么一下,西宫爵才是赢家,可是他没有,只因为自己的一个不,他就在关键时刻停手了。 而所有人都以为他输给了独孤伽罗…… “安……然妃娘娘,听说你对银狐垂怜已久,那今日我就借花献佛,将这个银狐送给你做裘皮,可好?”独孤伽罗满怀欣喜的拿着银狐走过来。 叶安然轻轻瞄了一眼笑道:“不用了,谢谢,帝君还是将这么珍贵的礼物送给你的皇后吧,本宫无福消受。” “这……?”独孤伽罗没有想到,叶安然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所以有些尴尬。 “既然然妃娘娘要转送给本宫,那么 心意我就领了,恭敬不如聪明,帝君,这件银狐裘皮,臣妾很喜欢,谢谢帝君。”李婉总是在独孤伽罗最下不来台面的时候,为他铺了台阶。 “恩,好。”独孤伽罗回手将银狐送到了李婉的手上。 皇上见叶安然有些不高兴,起身走过来,搂住叶安然的肩膀哄道:“安然,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朕没有帮你射到银狐,所以不开心?” “不是的,皇上多想了。”叶安然缓缓的回答。 “那奇怪了,那是为何,安然你不是一直都很青睐银狐的么?”皇上也很纳闷,之前叶安然一直吵着要一件银狐的裘皮,可是如今独孤伽罗主动赠送,她却愣是没有要。 “皇上,有些东西,臣妾以前喜欢,不代表以后会一直喜欢,反之,以前不喜欢的,现在也不一定就还不喜欢,人总是会变得,臣妾也在变化,那银狐虽好,但是已经不适合臣妾了,所以臣妾无福消受。”叶安然的话字里行间带着淡淡的伤感。 更是另有所指,独孤伽罗知道,她在提醒自己,不必对她献殷勤了,她是不会像以前一样了。 “呵呵,你啊,总是小嘴一套一套的,朕都拿你没办法,来,我们继续吃东西。”随后,皇上牵着叶安然的手,走回了原位,歌舞继续。 可是叶安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心情…… 西宫爵知道,她是因为银狐已经被射杀了,所以心里难过…… 叶安然也许不会知道,此时此刻最了解她的人,不是皇上,不是独孤伽罗,竟然是她心里最恨着的西宫爵。 因银狐被独孤伽罗射杀,所以导致叶安然闷闷不乐,西宫爵也是心里压着一股气,酒过三巡,他忽地起身走到人群中央,抱拳说道:“本王斗胆,今日想与流云帝君以武会友,早就听闻流云帝君武功高强,身手不凡,今日想领教一下,不知道可否?” 西宫爵的话刚一说完,立刻引起轰动,原因很简单,西宫爵居然向低估伽罗发起挑战,要比武诶,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一场好戏。 “爵,你干什么?坐下,帝君是客人,不得无礼,退下。”皇上似乎不太同意,毕竟刀剑无眼,打打杀杀的不好。 “放心吧,皇上,臣弟不一会用任何武器,只需赤手空拳就够了……?”西宫爵的语气极其的嚣张。 叶安然冷眼看着一切,没有任何的表情…… “既然王爷这般有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独孤伽罗起身笑道。 李婉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拉住独孤伽罗的手:“帝君,不要……臣妾担心。” “没事的,婉儿,我……不会输。”跟西宫爵一样,独孤伽罗天生自傲自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虽然曾经在领城一战,他打输了,被西宫爵伤的不轻,但是自那以后,他不断的苦练功夫,武功已经更高一筹,对自己自然也多了一份信心。 而且在这么多人面前,若是不敢迎战,那以后传出去岂不是要被天下人多嗤笑? “好,既然帝君是客,我们是主,那我就允许帝君你使用一样武器,而我则就靠着一双拳头,如何?”西宫爵大言不惭的说道。 独孤伽罗哈哈一笑:“不必了,这样对你不公平,比武之人岂能占这样的便宜,瑞安王,你尽管放马过来好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弱。” “爵,点到为止。”皇上不忘的提醒道。 “放心吧,皇上,我会……非常的手下留情的。”西宫爵扬了扬嘴角,阴霾的一笑。 “手下留情么?我不需要。”说罢,独孤伽罗就赤手空拳的冲了过来。 西宫爵立刻全神贯注的迎战,确实,与独孤伽罗交手后,西宫爵才发现,他的武功在有长进,确实比之前在边关一战的时候要厉害的多。 所以也是越大越起劲…… “寞,你说……他们之间谁会赢?”西宫锦兴致勃勃的说道。 “这个不好说了,我看势均力敌,最主要要看谁的持久力和爆发力强。”西宫寞缓缓的分析道。 “恩,也对,不过我觉得二哥的气势上更明显要强一些,他好歹是身经 百战的人了,怎么会输给一个流云国的新帝呢?”西宫锦若有所思的说道。 男人这样打打杀杀的事情,女人们似乎都不敢兴趣,西宫锦看的来劲,但是小容却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她悄悄走到叶安然身后,拉了拉叶安然的斗篷:“二小姐,我有话跟您说。” “小容?啊……好,走,我们过去谈。”见皇上看比武看的起劲,叶安然也没敢打扰,起身随着小容走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怎么了?小容,是不是恒王府有人欺负你?”看出小容的神色不太好,所以叶安然担忧的问道。 “二小姐,不是的,没有你想的那样,虽然齐太妃不太喜欢我,但是也没有太过为难我,只是……最近我发现齐太妃经常与恒王殿下密谋一些什么东西,我也没有机会偷听,不知道他们在密谋什么,只是后来我买通了一个倒茶的小丫鬟,她告诉我说,好像齐太妃在怂恿恒王殿下投靠他的一个什么舅父,不知道这个消息对您可否有用?”小容小心翼翼的说道。 “投靠他的舅父?齐王?这么快,难道汴京又有身边变动了么?”对于这件事,叶安然也摸不出任何的头绪,只是凭空猜测道。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打听到这些,等回去后我在看看能不能打听出来什么新消息。”小容认真的说道。 “小容,委屈你了。”叶安然有些心里不安,为了复仇,她连小容的幸福都给利用了,心里真的是很内疚。 “没关系的,二小姐就不要说这些了,叶家对奴婢有恩,奴婢一生都愿意为叶家尽心尽力。”小容是个忠心耿耿的人,面对自己心爱的男人,她没有迷失方向,而是继续愿意为叶家效力,这一点叶安然也是极其的欣慰和感动。 “走吧,我们回去,别出来太久,免得惹人怀疑。”叶安然小声的说道。 等叶安然回去的时候,却赫然发现比赛已经结束了…… “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看够好戏呢,谁赢了?”叶安然笑着问道。 第四百二十七章 归途凶险 “安然希望谁赢?”皇上别有深意的笑问。 “臣妾……臣妾当然希望我们天幕的人赢,毕竟有关国家名誉。”叶安然郑色说道。 “不过恐怕你要失望了。”皇上淡淡的说道。 “是瑞安王输了么?”叶安然心里似乎有些小小的失望。 “没有输,是平手。” “哦,原来是平手。”这样的结果也许是她能想象的到的,但是却不是一个真实的结果,也不是大家想要的。 或许,在武功造诣上,西宫爵更胜一筹,但是总不能打的流云帝君太没面子,所以皇上之前的那句点到为止,似乎已经在警告了西宫爵不要太过张扬,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比武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今日就到这里吧,明日流云帝君和帝后还要回国,大家都各自散去,早点休息吧。”皇上似乎也累了,起身宣布道。 “是。”众大臣也都起身纷纷附和。 “流云帝君,明日就走了么?”叶安然一愣,也许没有料到他们走的这么快。 “是啊。”独孤伽罗淡淡的答了句。 “哦,那好,那本宫在这里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叶安然微微一笑说道。 “多谢然妃娘娘。”独孤伽罗与李婉齐声说道。 随后众人回到营帐休息,次日清晨,独孤伽罗带着皇后李婉浩浩荡荡的离去。 “皇上,您就让他这么走了?难道不怕放虎归山么?”这话是朱公公问的,毕竟都知道流云与天幕自古以来就是冤家,如今独孤伽罗来天幕的目地,谁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到底是一探虚实,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也都不好说。 “呵呵,不放他走又怎样,难道留下来直接做人质么?和以前一样?别傻了,现在的独孤伽罗已经不是当年那 个毛头小子了,他现在的力量不可小看。他既然敢携带皇后前来天幕,就不怕我们用阴招,肯定是在有防备,而且如今朕内忧还没解决,如何有精力去理会这个外患呢?”皇上样子嘴角说了这番高深莫测的话。 朱公公听罢默不作声…… 回去的马车内 李婉频频出汗,似乎脸色不太好…… “婉儿,你怎么了?不舒服么?”看出李婉的不对劲,独孤伽罗焦急的问道。 “皇上,臣妾有些……哟有些肚子疼。”李婉捂着腹部一字一句的说的很是艰难。 “停车,御医,快,随行的御医呢,叫来。”独孤伽罗急切的下了马车命令道。 这时,路程正好走到一多半,马上就快出天幕境内的,可是李婉却因为身体不适,导致了大队人马的前行。 独孤伽罗看了看这个地方,发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很偏僻的一个地方,顿时心里有些着急。 “快,你们几个快去照顾皇后娘娘。”独孤伽罗指着几个宫女吩咐道。 “是,皇上。” 独孤伽罗刚想转身也进马车内照顾李婉,却发现,树林中的气氛有些不大对劲。 似乎连鸟叫的声音都少了,变得极其的安静,直觉告诉他,越是安静就越危险。 忽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手持刀剑向他们的马车冲过来。 “杀啊,兄弟们,王爷说了,不留活口,谁取下流云狗贼的头,定有重赏。”黑衣人首领叫嚣着口号。 独孤伽罗眼眸一暗:“王爷?哪个王爷派你们来的?” “这个你少管,等你下了地狱去问阎王吧,你让我们王爷蒙羞,今日就让你这个狗贼死于葬身之地。”那个黑衣人说罢,一刀劈头盖脸的朝着独孤伽罗的头砍了下来。 “大言不惭,死的还不 答应是谁呢?”独孤伽罗暗暗的低声说道,随即跳进黑衣人的中间迎战。 从刚才这些黑衣人的话语中可以肯定,他们是某个王爷派来的,如今流云只有一个不满十岁的独孤迦宝是王爷,所以肯定不是他。 那么就是天幕的王爷了,天幕的王爷共有三位,怀王,恒王,瑞安王,可是怀王与恒王,与独孤伽罗似乎没有任何的交集。 所以那也就是说……这些人,很有可能是西宫爵派来的了? 想到这里,独孤伽罗有些窝火:“西宫爵这个窝囊废,打不赢我,就派出你们这些人来追杀我,真是下三滥的手段,还堂堂的天幕瑞安王呢,我呸,我看是缩头乌龟才对。” “少啰嗦,受死吧。”黑衣人来势汹汹,而且人多势众。 没一会的功夫,就把独孤伽罗的人手杀的就剩十几个人了,顿时处于了下风。 独孤伽罗心里暗暗觉得不好,毕竟李婉还在马车内,所以很是担心…… 一分心之下,手臂立刻被黑衣人划伤了一刀,鲜血止不住的流出来,很是骇人。 “你们……能不能放过我的妻子,她……还是一个孕妇,有什么仇恨我一个人担着就可以了。”看见这些人太多了,武功又厉害,独孤伽罗有些担心李婉的安危了,竟然破天荒的说起了软话。 “不行,我们王爷说了,一个活口都不留。”说罢,黑衣人再次一声令下,其他的人一起一拥而上。 独孤伽罗有些后悔,怎么没有防着西宫爵这个小人,怎么不多带点精卫来保护自己和婉儿。 就在独孤伽罗万念俱灰的时候,奇迹发生了…… 一批精卫突然横空出世,与黑衣人厮杀在了一起…… 一身白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西 宫寞?”独孤伽罗有些意外,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他有困难的时候,救他的人竟然是这个自己都毫不熟悉的西宫寞。 “帝君,叫您受惊了,救驾来迟,请恕罪。”西宫寞微微一笑。 “怀王哪里的话,你能赶来救我们,已经是我们的恩人了,伽罗在此谢过。”独孤伽罗虽然有些奇怪,西宫寞出现的时机是那么的巧合,不过还是很感激他救了自己与婉儿。 不过说来也奇怪,西宫寞带来的人竟然三下两下就解决了那些黑衣人,似乎就跟杀小鸡一样简单,难免让独孤伽罗起疑。 “怀王,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遇险了?”独孤伽罗笑问道。 “这个……其实我原本不想说的,不过既然帝君问起,那我就实话实说好了。”西宫寞似乎早就想好了托词。 “你尽管说,无妨。” “其实,我与帝君并不熟,按理来说是不该我来救驾的,可是我的一个朋友却是帝君的好友,她了解爵的个性,怕爵半路劫杀你们,所以派我来救驾,看来这一次,我还是真是来对了。”西宫寞淡淡一笑。 “你的朋友?他不知道是哪位?”一时间,独孤伽罗可真是糊涂了。 在天幕,他也没什么朋友啊,难道是皇上,不应该啊,这个皇帝没有这么好心啊? “我的朋友其实就是……叶……安……然。”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独孤伽罗当场傻掉:“什么?你是说……是安然让你来保护我们的。” “对,我不知道你和安然是什么关系,但是她真的很在乎你,之前你在天幕做人质的时候,她就求我去救你,但是那时候我无能为力,后来她就……用了自己的方法去救了你,我很感动她为你做的一切,这一次, 她怕你半路遇险,所以提前告诉我带人来营救,看来你又逃过一劫了,你有一个好女人惦记你。”西宫寞说的很诚恳。 独孤伽罗听的差点哭出来…… 也许他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叶安然了,可是无奈,现在他想补偿,安然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了。 “这一次幸亏了安然,也多亏了你,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到我独孤伽罗的地方知会一声即可。”独孤伽罗错把西宫寞的话当了真,所以许下了诺言,他若知道西宫寞今日的一切都是遇险策划好的,也许打死他,都不会说这样的话。 “好,时候不早了,我派人送你们出镜,一路顺风。”西宫寞笑道。 “好,替我跟安然说声谢谢,我对不起她,我欠她的早晚要还清。”独孤伽罗丢下这句话,启程继续赶路。 望着独孤伽罗离去的身影,西宫寞狡黠一笑,虽然叶安然不肯帮他,拉拢独孤伽罗,但是他还是用了自己的方法,利用了叶安然与独孤伽罗的关系,与独孤伽罗相熟了起来。 他还把这个追杀独孤伽罗的罪名嫁祸给了丝毫不知情的西宫爵。 看来,为了成大事,西宫寞已经开始不择手段。 翰景轩雅间内 “进来吧。”青菱拍了拍手,门打开,进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一身桃粉色的薄纱,一双眼睛脉脉含情。 “她……?”西宫寞有些看痴了,因为这个女人与叶安然有三分的神似。 “她就是你吩咐我帮你找的人,怎么样?像么?”青菱魅惑一笑。 “像,实在是像,太好了。”西宫寞心情大好。 “秋画,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个是怀王殿下。”青菱牵着那少女的手走过来。 “秋画参见怀王殿下。”少女盈盈一拜,似乎有点含羞带笑。 第四百二十八章 再次被卖 “平身吧。”西宫寞淡淡一笑。 “怎么样?还满意么?殿下,秋画是这批新来的歌姬,一眼就被我看中了呢,就知道她一定是你想要的人。”青菱洋洋得意的说道。 “恩,很好,你都跟她说了么?她可否知道自己的使命?”西宫寞语重深长的说道。 青菱点了点头,笑道:“当然。” “民女愿意为王爷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秋画跪地立誓道。 “不用你鞠躬尽瘁,只要你能拴住景无痕的心就可以了,你若听话,那么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若是敢背叛本王,那么……你随时人头落地,懂么?”西宫寞这句话恩威并施,吓得小歌姬瑟瑟发抖。 “是,民女……懂了,请王爷放心,民女既然能拖王爷的福分有机会服侍将军,一定会好好报答王爷的。”这个秋画也是一个聪明人,所以一点就透。 “很好,起来吧,青菱,你带她先下去,过几日,我会安排景将军来见她的。”西宫寞吩咐道。 “好,没问题。”随后青菱下去安排了这名女子。 等她回来的时候,西宫寞还在雅间内等着她,没有走开,这不禁让她眼前一亮…… “殿下您……还没走?”青菱羞涩一笑。 “当然了,本王在等你。”西宫寞眼神带着无言的魅惑,冲着青菱魅惑一笑。 “殿下,我……?”每当被西宫寞这样深情注视的时候,青菱都有点不知所措,有些心慌意乱。 “嘘,别说话。”西宫寞俯身在她耳边轻语,随后嘴唇覆上她性感诱惑的唇瓣,动作亲密至极。 激动过后…… 青菱满足的靠在西宫寞的身上:“殿下,若有朝一日,你成大事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你的身边了?” “那是自然,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不会亏待你的。”西宫寞的语气很平淡,淡的让青菱似乎怀疑他是否真的在乎自己。 “殿下,这一生,青菱别无所求,只求能分的你的一分关注和爱护就足已。”青菱动容的说道。 “青菱啊,秋画这 件事你办的很好,这么多年你在我的身边,确实帮了我不少,我心里都有数。”西宫寞缓缓的说道。 “王爷不必客气,这些都是青菱自愿为殿下做的。”青菱心里美滋滋的,毕竟这还是第一次西宫寞夸奖自己。 “所以啊,接下里这件事,我只能托付给你,别人我真的无法信任。”西宫寞侧身望着青菱一字一句的说道。 青菱闻言,笑容立刻僵在了脸上:“这么快……又有新任务了?” 这几年,青菱确实没少帮西宫寞,无论是跑腿还是找人,她都出了不少力,可是似乎西宫寞交给她的任务却越来越多,多到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恩,这个任务很重要,只有你亲自去,我才放心。”西宫寞缓缓说道。 “什么任务?”青菱有些失望的问道。 “进宫,协助叶安然对付她的敌人,巩固她在后宫的地位,必要的时候……?”西宫寞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必要的时候……怎样?”青菱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西宫寞接下来的这句话若是说出来,一定会伤到自己。 “必要的时候,要迷惑皇上,侍奉皇上,时刻为我传达皇宫的最新消息。”西宫寞冷冷的说道。 “什么?你让我去侍奉皇上,可是我是……我是你的女人啊。”青菱不可思议的看着西宫寞,看他说的多轻巧,可是侍奉皇上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么? “这个你还在意么?青菱,这几年你在青楼还看不透么?身体只是一副皮囊而已,本王都不在乎,你还在乎做什么?这个对我很重要懂么?叶安然虽然表面上与我结盟,但是她其实有时候并不配合我,所以我不是十分的信任她,我必须要找个自己相信的人进宫去为我打探消息,如今汴京的局势越来越紧张,西宫爵那边一触即发,西宫锦也是频频跟他的舅父来往甚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懂么?”西宫寞又说了一大堆堂而皇之的理由。 总是,青菱感觉自己再一次被她给卖了…… 曾经为了完成他 下达的某些任务,她也曾不惜色相去迷惑那些人,可是那些都只是迷惑而已,如今她居然要亲自进宫去侍奉皇上,而且还是西宫寞安排的,她真的是受不了。 看着青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西宫寞起身欲走…… “殿下,别走,好么?”青菱控制不住的抱住西宫寞求着请求道。 “这点事你都不肯为我做,我为何还要留下?”西宫爵说的是那么的绝情。 “你真的愿意看见我奔向别的男人怀抱么?”青菱含泪一字一句问道。 “青菱,这些只是暂时的,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个过程很重要,你必须帮我,懂么?我其实也很在乎你,只是……我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西宫寞凝眉缓缓解释着。 青菱掉下一滴眼泪,缓缓说道:“只要你想的,我都会去做,我去。” “真的么?”西宫寞有些开心。 “真的,我去就是,什么时候动身?”青菱麻木的问道。 “过几日吧,我和安然打一声招呼,你进去后先以宫女的身份进去,毕竟我不好直接送个妃子进宫,然后你自己在想办法迷惑皇上,记住,千万别被安然看出来,她若知道,是会阻止你的,所以这一次,你的任务有些难,但是……我希望你要一次成功,好么?”西宫寞兴致勃勃的问道。 “好。”青菱放佛是立下了军令状般艰难。 “那……今夜能留下来陪着我么?”青菱楚楚可怜的问道。 “当然可以,来,过来坐。”西宫寞随即拉着青菱的手坐在床榻边甜言蜜语。 西宫寞的魅力确实无可阻挡,也许爱上她的女人都是无法自拔,可是这些女人并不知道,其实西宫寞对她们一点感情都没有。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西宫寞唯一动心过的女人,那就非叶安然莫属了。 只是,无论他怎么费心机,那个女人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所以他更要拼了命的去夺下这个皇位,因为他做了皇帝后,就可以对叶安然发号施令,为所欲为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急切要做皇帝的原因 之一…… 两人正聊着起劲,忽然听见急促的敲门声,西宫寞一脸狐疑起身开了门,却是一愣,原来来人是舒府的管家。 “有事么?”西宫寞板着脸问道。 “王爷,王妃娘娘她……?”管家似乎有些着急,看了看西宫寞,又看了看西宫寞身后的青菱有些欲言又止。 “萱儿怎么了?”西宫寞一愣。 “王妃娘娘晕倒了,您快回去看看吧。”管家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晕倒了?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晚上的时候王妃娘娘还好好的,可是深夜就不知怎么了,一直没入睡,一直在喝茶,突然就晕倒了。”管家急切的诉说今晚发生的一切。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马上就到。”西宫寞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说实话,他对舒碧宣并没有太多的好感与爱意,只是这个女人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罢了。 “殿下,您要走了么?”青菱有些不舍。 “恩,我的走了,萱儿晕倒了,你先睡吧。”说罢,西宫寞起身拿了披风转身离去,;连看都没多看青菱一眼。 青菱忽然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可怜,她认识西宫寞好几年了,却都不如这个舒碧宣和他几个月那样亲密。 舒府 西宫寞带着御医连夜赶回,为舒碧宣诊脉,太医诊了一会后,从里面走出来,跪地说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西宫寞一愣:“何来之喜?” “王妃娘娘……有喜了。”太医一字一句的说道。 “啊?有喜了,真的,本王要当爹了?”西宫寞显然很是高兴。 “是啊,老臣要恭喜王爷了。” “好好好,全部都有赏,去领吧。”西宫寞顿时心情大好。 “多谢王爷。” 太医走后,西宫寞转身走进了内殿,看见虚弱的舒碧宣躺在床榻上休息…… “萱儿。” “王爷,您回来了?” “恩,你躺下吧,身子不方便,就不要起来了,有喜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西宫寞有些责怪的看着舒碧宣。 “臣妾……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起先没有注意。”舒碧宣羞涩一笑。 “那以后可要注意身体啊,好好休息,别伤了本王的孩子,懂么?”西宫寞小心呵护道。 舒碧宣缓缓点了点头…… “萱儿,有了你和孩子,我就知足了,人生也没什么缺憾了。”西宫寞拉着舒碧宣的手感慨道。 “王爷,臣妾可以求您一件事么?”舒碧宣突然问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西宫寞淡淡一笑。 “以后……王爷可以不去翰景轩么?可以不去见那个叫青菱的头牌么?”舒碧宣含泪问道。 “萱儿你……都知道了?”西宫寞一愣,有些尴尬的反问道。 “恩,直到很久了,每次王爷不回来,臣妾都一个人没有办法入睡,想着王爷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臣妾就心如刀绞。”说着舒碧宣哭了起来。 “萱儿,别哭,本王答应你……以后不去了,都不去见她了,好么?”见舒碧宣哭了,西宫寞有些慌了。 “好,王爷说话算话。”舒碧宣抬起头认真的说道。 次日清晨 西宫寞上了早朝,舒碧宣盛装打扮一番后,带着几个丫鬟和家丁去了翰景轩。 “哎呦,我们这里可不招待姑娘的,请回吧。”老鸨看见是一个女人,有些扫兴。 “我来找青菱姑娘的。”舒碧宣淡淡一笑。 “青菱姑娘是我们的头牌,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哦?”老鸨故意卖起了官司。 “现在呢?”舒碧宣从袖中抽出几张银票,递给了老鸨后问道。 “啊,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去给你叫来,哈,等着。”见钱眼开的老鸨立刻转身走了进去。 不一会,一身淡绿色锦衣的青菱走出来,看见舒碧宣的第一眼,她愣了一下,也许她没有想到会是这个女人找自己。 “是你找我么?”青菱走过来,开口问道。 “冬梅,给我掌嘴。”舒碧宣忽然说道。 “是,王妃娘娘。”说罢,那名叫冬梅的丫鬟走过来,朝着青菱就甩了狠狠的一巴掌,打的青菱有些不知所措。 “为何打我?”青菱似乎不服气的问道。 第四百二十九章 心冷情绝 “打你……是因为你见了本宫不下跪,难道你就该尊称本宫一声王妃么?”舒碧宣一改平时的温柔贤惠,冷言冷语的说道。 “民女……参见王妃娘娘。”青菱咬着牙,明知道这个女人是故意来刁难自己,却还要忍气吞声。 “很好,现在学乖了,是么?那本宫现在问你,你知道本宫是什么人吗?”舒碧宣伸出玉指,不客气的抬起青菱的下颚,狠狠的问道。 “您是王妃娘娘。” “哪个王妃?汴京可是有好几个王爷?”舒碧宣言辞犀利的质问。 “怀王……王妃。”青菱一字一句的说道。 “很好,那本宫在顺便提醒你一句,西宫寞是我的男人,要想有女人对他抱有什么幻想,那就是跟我舒碧宣过不去,知道么?你一个青楼的女子,难道也想飞上枝头么?想得美,不要脸的女人。”舒碧宣讽刺道。 青菱紧握拳头,起身说道:“王妃娘娘,这里是翰景轩,您看清楚了,这里就是青楼,就是招揽男人来的地方,如果您的男人来了这里,那么对不起,不是我勾引来的,是您没有能耐,管不住自己的夫君,那就别怪他爬上我的床,而且我还有一件事,要跟您说清楚,怀王殿下……跟我认识很久了,很久很久,可以说,在娶王妃您之前,王爷就与民女已经情深意切了。” 听了青菱这番话,舒碧宣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 “你笑什么?难道你不信?”青菱瞪着眼睛问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你跟我说这些,想证明什么?无非就是想说,你和王爷的感情比我们还要长久,还要深,是么?”舒碧宣笑着问道。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青菱别过脸,负气的说道。 “你错了,你这样说,只能证明你是一个失败者,既然认识了那么久,感情又深刻,那么你为什 么还呆在青楼,为什么还没有登堂入室,无非就是王爷嫌弃你罢了,你以为他是真的爱你么?他只是跟你玩玩,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被他玩腻了就会直接丢掉,不必有一丝留恋,而我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才是王妃,你给我看清楚。”舒碧宣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警告道。 青菱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一拳打死眼前这个女人,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么做,毕竟她还是西宫寞的王妃。 “你想怎么样?你今日来就是说这番话的?”青菱气喘吁吁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客气的问道。 “当然不是,我今日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舒碧宣一字一句说道。 “什么?”青菱有些疑惑。 “就是……?”舒碧宣凑近了青菱,可是话还没有说话,便伸出手再起扬起巴掌,可是这一次,青菱没有那么笨了,她毕竟是习武之人,身手矫捷,所以一把抓住舒碧宣的手腕。 “你还想打我?你闹够了没有?别以为你是王妃,我就怕了你?你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青菱怒气冲冲的骂道。 突然,舒碧宣换了一副嘴脸,瘫软在地,捂着肚子开始叫起来:“啊,来人啊,快来人啊,好痛。” “王妃娘娘,您怎么了?”身边的丫鬟立刻过来搀扶。 “我……我的肚子好痛啊。”舒碧宣痛苦的哀嚎着。 “你……告诉你,你别含血喷人,我可没有怎么样,明明就是你先动手要打我的。”青菱见舒碧宣这个样子,立刻警觉的后退了几步。 “快,快去叫王爷来,我肚子好痛啊。”舒碧宣低声的在丫鬟耳边轻语。 “是,娘娘。”说着,小丫鬟飞快的跑回舒府,西宫寞正好刚下早朝。 听见回报后,立刻起身来了翰景轩…… “萱儿,你怎么样?”进了门,就看见舒碧宣躺在翰景轩 的前厅里,周围站着全是翰景的姑娘们。 “王爷,您来了,我……我肚子好痛啊,好担心,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舒碧宣哭着说道。 “别担心,不会的,孩子不会有事的,来人啊,送王妃回府,请太医。”西宫寞气急败坏的喊道。 “是,王爷。” “是谁干的?”西宫寞起身冷冷的质问。 “殿下……不,王爷,我没有,不是我,她是想过来打我,我只不过拦住了她的手而已,我没有伤害她,也不知道她怀有身孕。”听见舒碧宣说孩子,青菱才知道,原来西宫寞的王妃有了身孕,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现在都顾不得这些了,最主要的是,这个女人目前出了问题,而且好像把责任赖在了自己的身上。 “是你对她动了手,是么?”西宫寞猛地抓住青菱的手腕,厉声喝到。 “王爷,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狠狠的推了我们王妃一把,害的她跌倒,就是她。”舒碧宣身边的丫鬟附和道。 “冬梅,你胡说什么,青菱姑娘她……她也不是故意的,我只不过求她以后不要见王爷了,她就不高兴了,但是也是一时的冲动,不是故意的。”舒碧宣躺在地上,看似为青菱解释,其实是把青菱推向了更深的无间地狱。 “萱儿,别说话,你先回府看大夫,这里交给我。”西宫寞回身,安慰道。 “恩。”随后,舒碧宣点了点头,被人抬了出去。 “这里的人挺好……如果你们不打算死的话,就给本王立刻消失。”西宫寞横眉怒目瞪着这些周围看热闹的姑娘吼道。 所有人听罢,立刻匆匆离开,不敢招惹这个发飙的王爷…… 一向温文尔雅的怀王发起火来,也跟瑞安王并无两样,看来,真的是亲兄弟,果然连脾气都一样。 众人散去后 西宫寞冷冷的看着青菱,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你为什么相信她,而不相信我?”青菱很是无辜。 “难道就因为知道她有了身孕,怀了本王的孩子,所以你就怀恨在心?”西宫寞死死的抓住青菱的手臂不客气的质问。 “我都说了,我没有,是她冤枉我。”青菱喊道。 “住口,证据确凿,你还抵赖,青菱,这些年,我是不是太过于宠你了,所以把你宠成了这般嚣张?”西宫寞脸色很难堪的说道。 “宠我,呵呵,宠我就是娶了别的女人么,宠我就是为了把我送进宫中么?”青菱一滴眼泪滑落。 “原来你在怪我。”西宫寞松开手,缓缓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我只问你一句,你信不信我,还是只相信你的萱儿?”青菱抹了一把眼泪问道。 西宫寞沉默不语…… “好,我明白了,明日你安排我进宫吧,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奸细,以后……你成大业了,我就离开,也算对你仁至义尽了。”青菱声音颤抖的说道。 西宫寞没有说话,转身走了……也许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 望着他绝情的背影,青菱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这么多年的坚持,换来了什么?不过是他的不信任罢了,他这么多年都是在利用自己,如果真的爱自己,为什么连舒碧宣的谎话他都相信,还是自己在他心里本就没有什么位置可言。 看来师兄说的对,这个世界上,她才是最傻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爱自己,而且绝情至极的男人。 “西宫寞,我青菱说到做到,这是最后一次被你卖了,以后……你再也没有机会伤害我了。”收起眼泪,青菱变得更加的坚强起来。 三日后 西宫寞宴请了景无痕,并将一名歌姬送给了景无痕,这本来并不是什么大事,也不值得人们关注,但是 怪就怪在景无痕不知道怎么了,极其的宠爱这名叫秋画的歌姬,甚至为此冷落了月公主,这让众人有些不解了,难道是因为这个歌姬比月公主美么?还是有才华? 结果都不对,这名歌姬并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也没有动人心弦的才华,有的只是与某人神韵相似,在配上一副清脆的歌喉,就这样,一个歌姬彻底的征服了这名铁血将军的心。 五日后 嫣然宫 “娘娘,宫里新来的宫女到了,您要不要看一下?”小光试探的问道。 “一共几个?”叶安然抬眼问道。 “只有一人。”小光如实回答。 “恩?一人?”叶安然有些糊涂了,前几日,西宫寞说看她最近人手不够,要送她几个宫女,她本来没有多想,但是后来猜想,可能是西宫寞想安排一些他的细作进来,所以也就应许了,也留意了一下。 今日听说人到了,叫小光却领人,却惊讶的发现竟然只有一个人…… 叶安然笑了,她想,这个人既然是西宫寞安排进来的,那定然不简单才对吧,看来这个西宫寞竟然连自己也不相信了,还要安插一个眼线在这里监视自己。 叶安然无奈一笑:“小光,你把人带进来吧,本宫瞧瞧。” “是,娘娘。”说罢小光起身出了内殿。 不一会,当小光再次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浅绿色锦衣的女子,远远的看去,叶安然竟然觉得她有点面熟。 “民女参见然妃娘娘,然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青菱一字一句的跪地轻言。 “你……你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听声音无比的熟悉,可是叶安然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 青菱闻言,缓缓的抬起头…… 看见这张脸,叶安然如遭电击一样,愣在了当场:“是你?” “对,就是民女,好久不见了,然妃……娘娘。”青菱淡淡一笑。 第四百三十章 防人之心 “呵呵,真没有想到,原来你竟然是他的人。”叶安然苦涩一笑,回想当初开茶楼的时候,还与青菱相处的那么好,原来她是一枚西宫寞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不得不感慨,西宫寞的心机要更深一些。 “民女也不想欺瞒娘娘,但是主子又命,不敢不从,还请娘娘见谅。”青菱的态度倒是很谦卑。 “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就算你欺骗了本宫,本宫也不会将你怎样,毕竟我与他还是合作的关系,只是……既然事到如今,那么有句话,我一定要问你,当初,你去王府看我,其实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吧。”想起那次秦风流夜探王府,叶安然狐疑的问道。 “是。”青菱见如今话已经说开,也就不在遮遮掩掩。 “你在找什么?”叶安然冷声质问。 “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么?”叶安然知道,青菱所说的他,应该就是西宫寞。 “他并没有说,怎么,难道王府还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是他想要的不成?”叶安然有些疑惑。 “既然他没有,那民女就不妨告诉娘娘好了,他要我去找的东西,很重要,而且就在王府,那就是……龙纹令。”青菱一字一句的说道。 “龙纹令?”叶安然似乎之前听人提过,但是却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有多重要,而且西宫爵也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此事。 “娘娘可别告诉我,您不知道这个龙纹令是什么?呵呵,那样玩笑可就大了。”青菱掩面轻笑。 叶安然干咳了两声说道:“本宫当然知道,还用你教?” “知道就好,不过西宫爵也不是那么笨的人,这么重要的东西该不会被我们轻易找到才对。”青菱不忘的补充道。 “你们没有拿到?”事情过了这么久,叶安然很惊讶,西宫寞的人依旧没有拿到什么所谓的龙纹令。 “没有,别说我们了,就是皇上和太后的人也没有拿到过,西 宫爵把它藏的太好了,我们都无能为力。”青菱平静的说道。 叶安然听罢,眯着眼睛仔细打量青菱的脸,问道:“你的意思是……太后与皇上也在找这个东西?” “当然,这个东西可是能神兵利器,一旦谁拿到手,那么也许可以瞬息改变当前的局势。”青菱信心十足的说道。 “呵呵,有那么神么?照你这么说,那龙纹令那般厉害,西宫爵还需要这么对皇上俯首称臣么?直接拿出来造反不就可以了?”叶安然笑道。 “这件事,大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谁也不知道西宫爵是怎么想的,他似乎并不能直接拿出来,也许是有其他的原因吧,总之,这个东西,谁先拿到,谁就是赢家了。”青菱缓缓的解释道。 “好,我懂了,青菱,既然他放你进来在我身边,那以后……你就乖乖跟着我吧,记住,在后宫,千万别给我惹乱子,懂么?”叶安然起身笑道。 虽然满脸的笑意,但是青菱却看的出来,叶安然的眼神似乎在警告自己…… 这个女人确实与以前不一样了,眼神带着冰冷和锐利,不再有以前的温情和柔和。 “是,奴婢……知道。”青菱盈盈一拜。 “好,那你随着小光先下去熟悉地形吧,本宫也要休息了。”打了一个哈欠,叶安然缓缓的转身进了内殿。 青菱则随着小光开始四处的溜达…… “青菱姑娘,你怎么进来当宫女了?”小光对青菱不是很陌生,因为以前青菱经常去王府看叶安然,还与叶安然称姐道妹,如今突然进来做宫女,小光倒是很惊讶。 “怎么?我为何就不能做宫女?”青菱笑着反问。 “你不是……不是翰景轩的头牌姑娘么?怎么能做这样的活?”小光扁着嘴说道。 “头牌姑娘怎么了,难道我就不能有另一种选择,行了,娘娘都没说什么,你问东问西烦不烦啊?”显然对 小光,青菱没有太多的耐心。 安置好了青菱之后,小光左思右想还是心里不舒坦,于是转身走进了内殿。 “娘娘,奴婢有话要说。”小光跪地在门口禀报道。 “进来吧。”叶安然躺在床榻上,只是半闭着眼睛,似乎在养精蓄锐。 “娘娘,奴婢觉得这个青菱姑娘来者不善,您要防着她一点。”小光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小光,你为什么这么说?”叶安然听罢睁开眼睛,较有兴趣的看着小光。 “娘娘您想啊,这个青菱姑娘以前是翰景轩的头牌姑娘,娇娇弱弱的,怎么会来后宫做宫女呢,而且她在青楼呆了那么久,勾引男人的本事肯定不少,奴婢怕……奴婢是怕……?”小光似乎不太敢说接下来的话。 叶安然一笑,接话道:“你是怕她勾引皇上,对么?” “娘娘英明,正是如此,害人之心不可有,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娘娘还请三思。”小光苦口婆心的劝慰道。 “放心,她还没有那个胆子,她只是我的一个扑安排进来的而已,不用管那么多,你放心好了。”叶安然似乎并没有多想,也许是她太过相信西宫寞了,相信西宫寞的人是不会做太离谱的事情,所以也没把小光的警告放在心上。所以……才导致酿成了大祸。 “好吧,那奴婢先行退下。”小光见主子听的心不在焉,也没在多说什么,起身离去。 将军府 主厢房,西宫月一身白衣坐在床榻边,神色落寞…… “夫人,将军已经有五日都没踏进您的房间了?整日都在那个小狐狸精那里,这可如何是好?不然,不然您去找皇上诉苦,让皇上为您做主,休了那个秋夫人可好?您若开口,皇上毕竟会答应,您可是公主啊。”小丫鬟为主子打抱不平,所以提议道。 “算了,他来不来都无所谓,本宫不稀罕,而且这点小事也不值得麻烦我皇 兄一次。”西宫月冷冷的回道。 “可是若是这样下去,夫人您岂不是受了冷落?您才过门没多久啊?”看着公主下嫁将军,却不受宠,还不如一个歌姬,小丫鬟自然有些心里不舒服,谁都想护着自己的主子。 “无妨,反正本宫也不在乎什么将军不将军,只要他以后能尽心尽力的为我皇兄做事,就可以了。”西宫月心里装不下任何男人,所以新婚后,即便备受冷落,她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她当初联婚的目地就是为了替皇兄拉拢这个景无痕。 可是她却不知道,那个秋夫人的进门,让整个计划都打乱了…… 将军府偏房 “将军,您在喝一杯。”秋画坐在景无痕的怀中,叫声的劝酒。 “好,既然是夫人劝我,那我就再喝一点点,哈哈。”景无痕看似心情大好,自从前些日子,他被西宫寞邀请去喝酒,认识了这个长相有点酷似然妃的歌姬后,就当机立断的带回将军府,连宠数日,三日前更是大摆酒席,迎娶了这个歌姬做偏房夫人。 “将军,妾身来这里也有日子了,什么时候您陪着妾身去好好谢谢我们的媒人怀王殿下啊,若是没有怀王殿下,妾身还在青楼里卖唱,哪有机会在这里享清福呢,做人可不能忘本啊。”秋画楚楚可怜的说道。 “对,你说的没错,我们之所以能在一起,感情这般好,怀王殿下确实出了不少力啊,改日我们一定要登门拜谢才对。”通过这一次的联络,景无痕似乎对西宫寞的印象更好了一些。 “太好了,我就说……将军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嘛,妾身嫁给您真的是好福气呢。”说着秋画俯身在景无痕的脸颊轻轻落下一吻。 “秋画,有你真好,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景无痕借着酒劲,再次将怀中的人儿抱起,狠狠的压在了床榻上。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话一点都不假, 纵使景无痕这样有勇有谋的汉子,看见让自己心动的女子也是没了思考的能力,变得跟白痴一样,任人摆布。 半月后公主回门 “月儿,婚后感觉如何?可还适应?”在圣君阁,皇上宴请了西宫月景无痕,赵冷云与郑艳茹夫妇。 “回皇兄的话,月儿很好。”面对自己最重要的人,西宫月选择了报喜不报忧。 “无痕啊,朕的这个妹妹可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她啊,她可是我们西宫皇族最珍视的公主。”皇上笑着说道。 “皇上所言极是,皇上能如此信任末将,把公主许配给末将,真的是荣幸至极。”景无痕谦虚的说道。 “哈哈,这回可好了,我们两兄弟都可以为皇上一心的奋战了,皇上请放心,有了我们,您天下一定固若金汤。”赵冷云很希望自己能和景无痕一起并肩作战,为皇上效劳,所以开怀说道。 “是啊,有你们在,朕很欣慰。”皇上的神色似乎真的松弛了很多。 宴会结束后 走出圣君阁,赵冷云悄悄的将景无痕拉到一边:“无痕兄,你和公主成婚才没几日,我怎么听说你纳了偏房呢,而且还对那个偏房宠爱至极,可有此事?” “赵兄你有所不知,公主她……为人太过冷漠了,我在她那里真的一点温暖都得不到,所以纳了偏房也实属无奈之举啊。”景无痕开始大吐苦水。 不过景无痕的话也确实是真的,据说新婚之夜,连行房,西宫月的脸上都是一个表情,宛如死人一样,冷冰冰的麻木无趣。 这个时候,景无痕正是空虚的时候,一旦认识了温柔多情的秋画,自然是一下子陷入温柔乡难以自拔。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你纳妾,我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我怎么听说你纳的这个小妾,与怀王殿下来往甚密啊?”赵冷云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这话是打哪听来的?”景无痕也是一愣。 第四百三十一章 狐媚君王 “你别管我是在哪里听来的,总之……是不是真的?”赵冷云一门心思的问道。 “不是真的,这件事与怀王无关,我和秋画相识是巧合,是缘分。”景无痕矢口否认。 “你啊,你真是愚蠢至极,这个时候还跟我说什么缘分,巧合,你知道不知道,若是公主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那真够你喝一壶的了?”赵冷云有些负气的说道。 景无痕剑眉轻佻:“参我一本?为何参我?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么?皇上自己不也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么?左拥右抱,先是有了温柔可人的晨妃,现在又有了绝色倾城的然妃,皇上就算知道,也不会将我怎样吧?” 看着景无痕为自己狡辩,赵冷云有些着急:“无痕啊,这些不是我要说的重点,你可以娶妻纳妾,但是你不能被有心人所利用啊,怀王殿下虽然人看起来还不错,但是毕竟和皇上不是一条心,你还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避嫌的好啊。” 这一次,景无痕终于听明白了赵冷云的意思:“你放心,不会的,我与怀王殿下,从来不谈国事,就是在一起吃吃喝喝。” “行了,我也不多言了,总之……你自己小心才是。”拍了拍景无痕的肩膀,赵冷云若有所思的说道。 随后,还不等景无痕回答,赵冷云便携带夫人远去…… 这时候,西宫月也从里面走出来,还是那一身白衣,看似不食人间烟火,但是这样的女人也许给人一时的新鲜感,天长日久,男人总归是感觉到寂寞和备受冷落的。 “夫人,您与皇上叙完话了?”虽然对西宫月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好歹她的身份是公主,所以景无痕还是彬彬有礼的。 “恩。”西宫月淡淡的应了一声,甚至正眼都不看景无痕一眼。 “夫人,这几日因为秋画进门,所以冷落你了,不如今晚我就去你……? ”景无痕的话还没等说完,西宫月就打断了他的话。 “不必了,你还是去陪着你的秋画吧,你放心,我不会吃醋,更不会跟皇兄禀告什么,你我联婚,你该清楚目地是什么,所以……只要你以后对我皇兄尽心尽力,那么……我不会给你带来任何的麻烦,你大可放心的与你的侧夫人恩恩爱爱。”西宫月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景无痕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以……你我也不必假情假意,没有感情就是没有感情,何必要装的那么恩爱呢?出了皇宫就不用做给人看了,哦?”说完,西宫月款款离去,先一步上了马车。 对于这个女人,景无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按照她说的做,各走各的,各不相干。 嫣然宫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下了早朝,直接来了嫣然宫,一进门,所有宫女都纷纷跪地请安。 “安然呢?”皇上温和的问道。 小光刚想说话,却不料被青菱抢了先回道:“回皇上的话,娘娘还没起床。” “呵呵,安然真是越来越慵懒了,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起床,朕去看看。”说着皇上就往里走。 这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青菱先一步拦住了皇上跪地轻言:“皇上请留步。” “怎么?” “奴婢觉得娘娘应该不希望皇上看见她还没梳洗打扮的样子,所以皇上不如坐下来,奴婢为您泡杯茶,然后在这里等着娘娘出来迎接您。”青菱的语调突然变得很甜美,让小光听了都起鸡皮疙瘩了。 “哦?这似乎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诶?朕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皇上果然听信了青菱的话,没有着急走进内殿,而是对这个新来的宫女产生了兴趣。 “奴婢是新来的宫女,名叫青菱,出来后宫照顾娘娘,有冒犯之处,还请皇上多多包涵。”青菱羞涩的笑道。 “青 菱,皇上没有问你叫什么,你不用那么激动。”小光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忍不住的插话道。 “哦,那是奴婢的错,请皇上息怒。”青菱磕头谢罪。 “算了,你也是新来的,不知者不怪,既然你的主意不错,那朕今日就听你的了,在这里等安然,你去给朕泡茶吧。”皇上随身坐了下来吩咐道。 “是,奴婢遵命。”随后青菱缓缓起身,冲着皇上微微一笑,然后轻移莲步去倒茶。 与青菱眼神对望的一瞬间,皇上的眼神似乎有些复杂…… 似乎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小光把一切看在眼里,很是生气,起身悄悄的进了内殿,叶安然此时已经醒了,只是呆呆的望着天花板没动。 “娘娘,皇上来了。”小光小心翼翼的回答。 “哦,知道了。”叶安然似乎心不在焉的说道。 “娘娘,您怎么了?不舒服么?”见娘娘似乎今天没什么心情,小光疑惑的问道。 “没事,为本宫准备热水吧。”说着叶安然从床榻上缓缓起身。 她当然不会说,昨夜做了一个梦,梦见那个男人在牵着她的手畅游扬州,然后为他亲手带上那丁香花的手链。 醒来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她还是她,那个他也还是那个他,他们似乎没有机会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叶安然就心里没来由的烦躁,以至于小光在跟自己说什么,也没有认真听。 “娘娘,您在想什么?奴婢跟你说话呢?”小光为叶安然梳头的时候,发现她又走神了,所以出言提醒。 “哦,没什么,你刚才问本宫什么?”叶安然遮遮掩掩的说道。 “奴婢说,感觉那个青菱好像对皇上很不一般,刚刚皇上本来是要进来看您的,但是她却是硬把皇上拦在了外殿,而且还大献殷勤的为皇上泡茶,还热情的自我介绍,您都不知道,她那眉眼啊都快 抛到天上去了,奴婢真是看不下去了,早膳差点没吐出来。”小光抱怨道。 叶安然听罢却噗嗤一声笑了…… “娘娘,您笑什么?奴婢没和您开玩笑,奴婢说的可都是真的,总之,这个青菱姑娘以前是青楼出身的,所以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我劝娘娘您还是防着她点。”小光接着说道。 叶安然微微一怔:“小光,你怎么知道她是青楼的?” 对于青菱的身份,叶安然记得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了,所以当小光提起她是青楼的时候,叶安然很是惊讶。 “娘娘怎么糊涂了,以前您在王府的时候,这个姑娘不是来看过您,虽然那个时候她已经在娘娘您的茶楼了,但是王府很多下人都认得她,说她以前是翰景轩的头牌姑娘,怎么?娘娘您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小光惊讶的看着主子。 “啊,不是,这个我知道,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光记住,这件事不要对其他人说,青菱的身份要保密。”叶安然怕后宫人多嘴杂,不小心在惹出什么其他事端,所以一再的吩咐小光。 “恩,放心,娘娘,奴婢不会说出去的,不过……她这样对皇上献殷勤,您还放心留下她在这里么?”小光有些担心。 “没事,她不敢的,就算敢,皇上也不会理会她的。”叶安然对这点还是很有信心的,这段时间,无论是太后找来的苏露儿,还是她亲自安排的雪婕妤,皇上都没有任何的兴趣,皇上不是好色的人,所以叶安然一点都不担心他被青菱所迷惑,只是……叶安然太小看青菱的手段了。 梳洗打扮好后,叶安然在小光的搀扶下,缓缓的走出内殿,果然,一出门,就看见青菱在热情的与皇上下棋。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微微一笑,走过去行礼。 “安然,来,快起来,你看,这个小宫女棋艺不赖了 ,竟然能和朕对弈一阵。”皇上似乎心情不错。 “娘娘息怒,奴婢……奴婢故意的,是皇上他……?”青菱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把自己伪装成了一个值得同情的人。 叶安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青菱,你下不过皇上的,皇上可是棋艺高超的很呢,去,给本宫倒杯茶来,本宫代替你与皇上接着对弈。” 面对叶安然的吩咐,青菱不敢不从,虽然有些不情愿…… “还不去倒茶,站在这里干什么?”小光没好气的命令道。 “是,奴婢这就去。”青菱憋着气转身去倒茶。 皇上开心一笑:“好啊,有安然陪着朕下棋,就更有趣了,这局下完,我们去早膳,你起来这么晚,肯定还没吃东西呢吧?” 皇上心思细腻的说道…… “恩,还是皇上了解臣妾,臣妾好幸福。”叶安然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随后用余光瞄了一眼青菱,叶安然阴冷一笑,心里暗暗猜想,想跟我抢男人,你还差太多…… 一局结束后,皇上陪着叶安然去早膳,早膳后,皇上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叶安然回到外殿。 “小光,把青菱叫来。”叶安然有些不悦的吩咐道。 “是。” 不一会,青菱被小光带到了外殿,不明所以的看着叶安然:“不知娘娘叫奴婢来所为何事?” “跪下。”叶安然冷冷的说道。 “啊?”显然,青菱还有些不习惯。 “本宫叫你跪下,没听见么?”叶安然怒气冲冲的喝到。 “奴婢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让娘娘如此恼火?”青菱故意装傻。 “小光,把她给本宫按下去。”叶安然指着青菱不客气的说道。 “是,娘娘。”小光用力的一踢,青菱噗通一声跪下,随即小光狠狠的按住青菱的肩膀,让她动弹不得。 “青菱,你可知罪?”看着一脸迷茫的青菱,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质问道。 第四百三十二章 狼子野心 “娘娘,奴婢不知所犯何罪触怒了娘娘?”青菱竟然把自己说的好似很无辜的样子。 “呵呵,怎样?勾引皇上的滋味很不错,是吧,青菱,真的没有看出来,原来你有如此的狼子野心?枉费我之前如此信任你?”叶安然忽地笑了,笑容有些叫青菱发毛。 “娘娘……奴婢没有,您是不是听小光胡说什么了?奴婢真的没有啊,奴婢冤枉。”青菱见叶安然已经怀疑了,顿时矢口否认。 “你还敢狡辩?你所做的事情,你以为天衣无缝么?你如此大胆的勾引皇上,娘娘看不出来才怪。”小光狠狠的说道。 “青菱,本宫眼睛不瞎,你今日干了什么,本宫一清二楚,我不知道他是叫你进来到底干什么的,但是如果你背着我,做出什么不耻的事情来,别说我不给你这个故人留任何情面。”叶安然冷言冷语,在警告着青菱。 青菱立刻点头应许:“娘娘恕罪,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这一次奴婢知错。” “娘娘,把她逐出宫去吧,这样的祸害就不该留在咱们的嫣然宫。”小光似乎为长远打算,而且也是特别的不相信青菱的保证。 “娘娘不要,他……还有任务交给奴婢,奴婢不想就这样出去,还请娘娘开恩。”见叶安然似乎有心要赶走自己,青菱立刻搬出了西宫寞做垫背的。 “你别以为他护着你,我就不敢把你怎样?这一次……给你一个教训罢了,若是以后在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懂么?”看来,叶安然似乎心软了,没有直接将青菱赶走。 “娘娘,您要三思啊。”见娘娘狠心不下来,小光有些担心。 “没事,小光,你先退下吧。”叶安然摆了摆手。 “是。” “青菱,你就在这里跪着吧,一直跪到日落,如何?”看着青菱铁青的脸,叶安然笑颜如花。 青菱死死的握紧拳头,却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 “怎么?想动手么?本宫知道你会武功,不过……你信不信,你还没等碰到本宫半分,本宫就让 你乱箭穿心了?”叶安然挑衅的看着青菱说道。 青菱听罢,脸色微微一变,尴尬的笑了笑解释道:“娘娘言重了,就是给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对娘娘动手了,别说咱们是旧相识了,就算是看在怀王殿下,奴婢也不敢把娘娘怎样啊。” “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在这里就好好给我呆着,哼。”叶安然自从知道青菱是西宫寞的人以后,更觉得她这个人假仁假义,以前自己病了的时候,她三番五次来探望,现在想来,原来她都是有目地的,只是为了找到那个所谓的神兵利器龙纹令。 不过,叶安然心里一种有一种直觉,那就是……秦风流与青菱不是一样的人,所以秦风流走了,消失了,不屑于听命西宫寞,所以走的那么干脆。 次日早朝后 御花园内 西宫寞去探望了太后,回来正好路过,见四下无人,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安然,你在赏花么?” “我最近可是被人弄的焦头烂额,哪来的心思赏花?”叶安然瞄了一眼西宫寞酸酸的说道。 “哦?何来烦心之事,说来听听。” “还不是拜你所赐,你送来的人真的是表现特别的好,寞,这次你送她进来,不仅是监视我,监视后宫这么简单吧,你想让她取代我,取悦皇上,是么?”叶安然转过头,低声的问道。 闻言,西宫寞脸色大变…… “安然,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没有那么想,真的,我只是见小容嫁给锦以后,你宫里人手也不够,所以才安排她进来帮你处理一些琐事的,怎么?听你的话,她是不安分了么?”西宫寞疑惑的问道。 “呵呵,岂止不安分,若不是我地位稳固,只怕她早爬到我的头上去了,她什么出身,你也不想想,寞,你安排一个青楼的女子进来给我当助手,不觉得很滑稽么?”叶安然嘲讽一笑。 “安然,她之所以在青楼,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之所以选择她,是因为她伸手好,在这里行动起来也方便,难道你还不相信我么?”西宫寞说的 倒是很诚恳。 看着他的态度,叶安然半信半疑:“好吧,那我就姑且相信你一次,在留她观察一段日子,对了,景无痕那边,你维护的如何了?” “那边已经基本搞定,那秋画已经把景无痕迷得神魂颠倒,而西宫月前几日回来,也没有跟皇上说起来任何的事情,快了,离成功不远了。”说起这个,西宫寞看似眼神很过兴奋。 “那就好,我倒是希望你快点成功,我也快点报仇,到时候……我们就都各自安心了。”叶安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安然,我问你,一旦你的大仇的报,那么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西宫寞似乎很关心这个问题。 “这个……我自有我的去处,你无需担心。”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你可以继续留下来么?我是不会亏待你的,他能给你的,我照样都给你。”西宫寞情急之下,说出了这样不合于理的话。 “留下,呵呵?这是绝对不可能的,这里是我噩梦开始的地方,我希望它也是结束的地方,寞,我们之间,已经很清楚了,上一次,你帮我对付了我的头号公敌,我也帮你拉拢了景无痕,我们两不相欠,至于其他的,你最好想都别想,做人可不能太过贪心啊。” 说完,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了笑,起身离去,西宫寞的眼神有一丝落寞,一丝不甘。 御书房 “皇上,你明知道那个青楼女子不是好人,你为何还要留下她在嫣然宫,现在我们还没搞清楚她的动机,留下她,无论对您,还是对然妃,都是特别危险的一件事啊。”疾风的情报总是很及时。 当他听说翰景轩的头牌姑娘,混进了宫,在嫣然宫做宫女的时候,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事实上,皇上第一眼就认出了青菱的身份,也许青菱不记得了,但是皇上的记忆力确实惊人的,当初皇上与西宫爵去叶安然开的茶楼,青菱献舞,皇上那时就已经知道她曾经是翰景轩的头牌了。 皇上为什么认识她呢?很简单,皇上没有去过翰景轩,但是 却派人调查过青菱…… 因为她自从来个汴京,就一直与一个男人来往甚密,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怀王西宫寞。 皇上对自己的几个兄弟,从来没有完全信任过,所以早早的调查了他们各自的势力,巧的是,皇上对这个青菱很熟悉,可是这个青菱,似乎对皇上还很陌生。 她急切的想要魅惑皇上的心思,皇上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西宫耀只是有一件事没弄清楚,青菱到底是不是安然的意思,安排进宫的? 进宫的目地又是什么?是为了跟雪婕妤一样,解决自己的欲望,还是……另有其他的秘密。 不过无论怎样,已经有一个事实摆在了面前,叶安然与西宫寞联盟是铁铮铮的事实。 “青菱是不会伤害安然的,因为她们是盟友。”皇上淡淡的说道。 “原来是然妃安排进来的,这个女人到底还想怎么样?难道非要把后宫闹个鸡飞狗跳么?皇上您是不是太惯着她了呢?”疾风没好气的问道。 “是啊,朕是太宠着她了,她最近的动作也越来越明显,不过朕感觉的出,安然对朕不是没有感情的,所以……所以朕想看看,想将计就计下去,看看安然到了最后,会帮着西宫寞对朕下手,还是……念着朕的好,及时的收手。”皇上缓缓的叹息着。 疾风难以置信的看着皇上,惊呼道:“皇上,您是不是疯了?只是为了验证然妃是否对您真心,您竟然冒这么大的风险?” “值得的,这样才够刺激。”皇上淡淡一笑。 “属下觉得不妥,还是希望尽快的把这个叫青菱的女人解决掉,此人跟了怀王身边几年,肯定不是一个好东西,还请皇上不要铸成大错。”疾风提议道。 “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放心吧,对了,朕要你去寻访民间医术高超的人,你找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已经找了几个,但是都对太后的病……束手无策,看来这一次太后娘娘的病情有些禁手。”疾风低下头如实答道。 “好,朕明白了,你退下吧。”皇上摆 摆手。 “皇上,今夜还要过去嫣然宫么?”疾风走后,朱公公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询问。 “现在什么时辰了?”皇上抬起头问道。 “回皇上,已经是戌时了。”朱公公低声的答道。 “哦,这么晚了,安然不知道在干什么,起驾吧,去嫣然宫。”皇上说罢,放下手中的奏折,缓缓起身说道。 “是。”朱公公随后布置好一切,皇上坐着撵车来了嫣然宫。 而这个时辰,叶安然正在沐浴池洗澡,小光在身边伺候着。 青菱在嫣然宫内殿似乎清闲的很,正想回去睡觉,突然听见外面高喊:“皇上驾到。” 青菱心里一喜,暗道机会来了,因为这个时辰叶安然在沐浴,暂时不会回来,青菱若是把握好机会,完全可以跟皇上关系更进一步。 当然,她这么做,不是为了喜欢皇上,而是为了能得到皇上的宠爱,到时候在西宫寞面前风光一把,更可以在舒碧宣面前报那一日侮辱自己的仇。 心里这样想着,青菱得意一笑,随后俯身跪地甜甜的说道:“奴婢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皇上望着青菱,脸上倒是很平静,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多谢皇上。” “安然呢?”皇上习惯性的问道。 “回皇上,娘娘去沐浴了,皇上先做一会,奴婢去您泡杯茶来。”青菱淡淡一笑。 “好。” 随后,青菱起身进了茶水间倒了一杯茶,递过来给皇上,不知道是青菱有意还是无意,递给皇上的时候,竟然指尖碰触到了皇上的手。 皇上深深的望了青菱一眼…… 青菱立刻跪地请罪:“皇上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朕没有说什么,你要朕恕你什么罪,恩?”皇上盯着青菱的脸沉声的问道。 “奴婢……不小心……不小心碰到……”青菱的话还没有说完。 皇上忽然感觉有些头晕,然后顺势倒在了座椅上…… 青菱见状,麻利的起身,得意的笑道:“看来师傅留给我们的这个无色无味的散魂粉,效力还真强大,这么一会就晕倒了。” 第四百三十三章 防不胜防 叶安然在沐浴池洗澡后,由小光搀扶回了嫣然宫,却发现嫣然宫的气氛有些奇怪…… “娘娘,您回来了?”守门的小宫女唯唯诺诺的说道。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么?”叶安然一怔,问道。 “没……没事。” “皇上来了么?”叶安然皱眉接着问道。 “来了,在……在内殿,娘娘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小宫女似乎知道一些情况,但是却不敢跟叶安然说,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叶安然疾步走进内殿,顿时傻眼。 她的床榻上,红色的幔帐拉了下来,里面并肩躺着两个人,一个是皇上,另一个是青菱。 而他们此刻身上没有一丝遮羞布,皇上似乎困倦已经睡着,而青菱枕着皇上的肩头举止很是亲密。 看到这里,叶安然顿时心生怒火:“你们……在干什么?” “啊?娘娘,奴婢……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青菱起身看见叶安然,随后披上一件外套起身跪在地上,求叶安然的原谅。 而皇上好像还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你们居然……背着本宫在本宫的床榻上做这样苟且之事?”叶安然指着青菱,脸都绿了。 也许小光说的对,青菱这个女人本来就心术不正,她本以为自己可以震住青菱,却哪知,她不仅没有一点收敛,反而变本加厉,竟然爬上了自己的床。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娘娘对你多好,你竟然做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情,我打死你。”小光脾气很是刚烈,看见青菱这样,立刻伸手一巴掌打下去。 “不要打我,不是我……是皇上主动临幸我的,是皇上要我的。”青菱边哭边诉说一切。 叶安然冷眼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第一次眼睁睁的看见有人背叛自己,心里只是说不出的苦。 也许是 小光的声音和青菱的声音太大了,所以吵醒了熟睡中的皇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皇上缓缓的起身,捂着欲裂开的头颅,低沉的问道。 “皇上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吗?”叶安然冷冷的问道。 “朕只记得在这里喝茶,后来……?”皇上想努力的去想,可是头又开始疼了起来,迫使他的思路断掉。 “皇上您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您刚刚喝茶的时候,突然拉住奴婢的手啊,您说奴婢的手好看,然后还……还撕开奴婢的衣服,临幸了奴婢,您还说……您还说要给奴婢名分的啊,您怎么可以忘记呢,奴婢一身清白可都被皇上您毁了啊。”青菱突然毫无预兆的扑过来,抱住皇上的大腿哭着说道。 “什么?临幸你?”皇上顿时愣住,似乎不记得刚才发生过什么,不过看看自己身上不着寸缕,又看了看青菱,衣衫不整,看来确实发生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小光听罢,一把拉住青菱的头发骂道:“你还好意思说的出口,你这个贱奴,背着娘娘勾引皇上,枉费娘娘对你那么好,还清白,你有清白么?你一个青楼的……?”小光情急之下,把叶安然告诫自己的话都给忘记了,似乎要继续脱口而出。 “小光,够了,不要再打了。”还好叶安然及时的出面制止。 不过皇上不是傻子,已经听出了端倪,连小光都知道青菱的身份,看来这个青菱确实是叶安然的应许下安排进来的,难道她又想为自己安排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皇上顿时有些气愤,看着青菱道:“你放心,如果朕真的碰了你,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啊,真的么?那奴婢多谢皇上,多谢皇上。”青菱开心的磕头谢恩。 “臣妾不准。”叶安然突然喝到。 “安然……你? ”皇上以为这一切都是叶安然安排的,所以没多想,却不想,叶安然反应这么大,难道她是为了把戏演的更逼真一切么?皇上彻底糊涂了。 “皇上,您当臣妾这里是什么了?上一次您在这里宠幸了雪婕妤,这一次您又宠幸了一个婢女,您口口声声说爱着臣妾,可是您还有没有把臣妾放在眼里,难道皇上所说的爱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臣妾的心么?”叶安然含泪问道。 “安然,雪婕妤是怎么回事,你该比朕还清楚。”皇上起身穿好衣服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叶安然愣住了,她想起来了,皇上似乎知道雪婕妤是自己的有意安排,所以顺从了自己的意思,但是却没有真正的临幸雪婕妤,这件事,皇上吩咐雪婕妤不要说的,可是雪婕妤还是告诉了她,想必是皇上已经知道自己洞察了一切,所以才出言提醒的。 难道说……皇上以为这一次还是自己的刻意安排么? “皇上,不是那样的,您听臣妾说,这一次……?”叶安然似乎真的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告诉皇上,除了雪婕妤那一次外,她没有在安排过任何的女人,包括这个青菱。 可是她的话还没等说话,就被青菱打断了话…… “娘娘,是奴婢对不起您,您千万别责怪皇上,皇上对您的心,我们这些做奴婢的都看的一清二楚,您要杀要罚,就请便,不要不要生皇上的气,好么?”青菱演的很像。 皇上以为,这又是青菱与叶安然二人的计谋…… 于是冷冷的看了叶安然一眼,幽深的说道:“演的不错。” 说完这句话,皇上拂袖离去…… “皇上……?”无论叶安然怎么叫,他都不肯回头。 叶安然气急,一挥手,打翻了桌子上的花瓶,花瓶不偏不倚的向青菱砸 去,若是平时以青菱的武功她是一定可以躲开的,但是这一次,青菱没有,而是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个花瓶。 花瓶应声而碎,狠狠的砸在了青菱的头上,顿时开了花,青菱的头开始流血…… “你……为什么不躲开?”叶安然有些无奈的问道。 “奴婢犯了错,伤了娘娘的心,这点小惩罚不算什么的,奴婢心甘情愿的受罚。”达到了目地的青菱开始装可怜。 小光气的骂道:“你这个女人不要在演戏了,你连累死娘娘了,你知道不知道?你真是一个扫把星,自从你来了,嫣然宫就没消停过,娘娘,您快点处死她算了。” “不能,现在还不能处死她。”叶安然盯着青菱一字一句的说道。 “为什么?娘娘,难道这个时候,您还要心软么?”小光气急败坏的反问。 “不,小光,你没看见人家已经有了皇上的保护么,皇上刚才说要对她负责,所以……本宫若是处死了她,那怎么跟皇上交代呢?”叶安然冷冷的说道。 “你这个坏女人,太恶毒了,你不会有好报应的。”小光听懂了主子的解释后,对着青菱大骂。 “小光,叫人把本宫的床榻和所有东西都焕然一新,我不想要……那些不干不净的人留下来的东西。”说完这句话,叶安然拂袖出了内殿。 “是。”小光狠狠的瞪了青菱一眼后,也转身离开。 “叶安然,你输了。”青菱望着叶安然的背影,嘴里喃喃的说道。 经过这么一折腾,入睡已经是后半夜了,叶安然躺在床榻上,无法入睡,想到今日皇上的态度,心里有些难过。 “小光,皇上人在哪里?”叶安然不安的问道。 “回娘娘的话,刚刚奴婢跟朱公公打听过了,皇上已经去了晨妃娘娘那里。”小光如实的回道。 “哦,好。”叶安然心不在焉的回道。 “娘娘,那个贱人如何处置?她还跪在门外等候发落呢?”小光突然问道。 “跪在门外?” “对,她说跪在门外谢罪,求您的原谅,您若不原谅,她就一直不起来。” “呵呵,她倒是会玩,苦肉计呢,不过这招对我没用,随她去吧,看她能坚持多久?”叶安然冷笑一声,随即闭上眼睛。 门外,青菱就这样跪了整整一个晚上,她这招苦肉计对叶安然来说丝毫没有用,因为叶安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心软的小女孩了,所以她自己也受了不少苦。 “该死,这个女人怎么也不出来看一眼?”青菱不满的骂道。 最后见天亮了,还没有动静,青菱见巡夜的太监走过来,于是立刻家装晕倒在地。 “喂喂,青菱姑娘,你怎么跪在这里,你没事吧?”太太监不明所以然,所以搀扶起了青菱。 随即,她开始在下人房,哭着把自己的遭遇说给了嫣然宫的每一个人听。 嫣然宫本来就有皇后和晨曦的眼线,所以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后宫都知道了。 清晨 叶安然起身用早膳的时候,小光匆匆忙忙的跑进来:“娘娘,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叶安然放下手中的汤匙,凝眉问道。 “青菱那个贱人,不知道跟那些宫女和太监说了什么,现在整个后宫都知道了昨晚的事情,而且还……?”小光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而且还怎样?你快说了,真是要急死本宫。”叶安然真的有些担心了,因为她怕青菱再耍花招。 “而且还在传言说,嫣然宫容不下这个侍寝的奴婢,娘娘容不下自己的宫女,要铲除她。”小光焦急的说道。 “什么?她当真如此说?”叶安然一拍桌子,气急败坏的问道。 第四百三十四章 宫斗高手 “是的,娘娘,青菱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先对了对不起主子您的事情不说,竟然还恶意散播这种谣言,真是可恶至极。”小光咬牙切齿的说道。 “呵呵,没想到这次他倒是送进来一个宫斗高手,有意思。”叶安然微微扬起嘴角。 “娘娘,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小光试探的问道。 “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说罢,叶安然起身站了起来。 下人房内 青菱还在口若悬河的说着什么,叶安然走进来后,所有奴才立刻吓得全部跪地请安:“然妃娘娘吉祥。” “你们……似乎聊得很热闹啊。”看着这群下人,叶安然笑着说道。 “娘娘恕罪,奴婢们只是……只是闲聊而已,并没有说什么关于娘娘的话,还请娘娘明鉴。”一个小宫女似乎下个够呛,立刻解释道。 叶安然没有应声,而是直接走到青菱的面前:“不错嘛,看来……以前是本宫太小看你了。” 青菱俯身轻声说道:“奴婢……不知道娘娘在说什么?” “呵呵,你会不知道?算了,这件事既然你已经开始了,而且已经选择了怎么办,本宫想劝你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青菱你知道么?有一种游戏一旦开始,就毫无退路了,这个游戏你知道叫什么吗?”叶安然轻言细语的在青菱耳边问道。 “奴婢……不知道,还请娘娘明示。”青菱听叶安然的声音不大对劲,听的心里凉凉的,压根就不敢抬起头,毕竟这件事是她心虚。 “那本宫来告诉你吧,那个游戏叫做……生死游戏。”叶安然在她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青菱听罢,身子猛地一颤,随后恢复了平静反问道:“娘娘是在吓唬奴婢么?” “当然你可以这样理解,以后走着瞧就是了。”说完,叶安然转身离去。 青菱有些心里不安了,因为她不知道叶安然下一步会怎么对付她,不过从她的话里可以听的出来,叶安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青菱,娘娘刚才跟你说什么了?是威胁你了么?” 一些宫女等叶安然走了后,纷纷围上去问道。 “没,没有的事,你们就别乱想了。”青菱心不在焉的说道。 其实,青菱这步棋走的挺危险的,她到处散播谣言说,然妃容不下自己,就是为了让叶安然无法对自己下手,因为她一旦办了自己,那就证明自己所说的都是真的,到时候所有人肯定以为然妃是一个气量极度小的女人,而且心狠手辣。 凭着青菱对叶安然的理解,她觉得叶安然不会走这一步危险的棋局,当然,就酸为了维护她自己的名声,叶安然暂时也不会动自己。 事实证明,青菱的想法是对的,叶安然恨不得想杀了青菱,但是却无奈,现在不是下手的时机。 “娘娘,您真的决定就这么算了么?放过那个女人?”小光有些心有不甘。 “不算了,又能如何,现在不是对她下手的好时机,她四处散播谣言,说本宫容不下她,如果本宫真的动手了,那可就真的应了她的话,因为她一条贱命,让本宫搭上清誉,还真的挺不值得。”叶安然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青菱真是心眼太多了,竟然逼迫娘娘至此,她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小光被气个够呛。 “算了,这也算本宫咎由自取,当初没有听你的劝告,不过你放心,本宫不会放过青菱的,只是先让她快活几日,眼下,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叶安然若有所思的说道。 小光听的云里雾里,也没敢吭声…… 次日清晨 御书房 “臣妾给皇上请安。”因为青菱的事情,皇上和叶安然开始了冷战,一连两日都没有去嫣然宫了,似乎跟小孩子一样在怄气。 也似乎在看谁先低头…… 今日叶安然竟然主动来了御书房,皇上忽然有些欣慰,觉得叶安然是来道歉了。 可是他的猜测似乎不是很准确…… “平身吧。”望着跪在地上的叶安然,皇上故意板着脸说道。 “皇上,臣妾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叶安然平静的说道。 “说吧。”皇上假意看奏折,其实心里已 经开始暗暗得意,他以为叶安然道歉的话要脱口而出了。 “臣妾想求皇上……给青菱那丫头一个名分。”叶安然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什么?”皇上顿时愣住了,放下手里的奏折,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叶安然。 “臣妾说,相求皇上给青菱那丫头一个名分。”叶安然再一次清晰的重复了自己的话。 “你……你不但不知悔改,反而还为她求名分,叶安然,你是不是疯了?”皇上似乎很生气。 “臣妾怎么不知悔改了?皇上与青菱在臣妾的床榻上共度良宵,难道还怪臣妾没有亲眼参观么?”叶安然抬起头,讽刺的说道。 “住口。”皇上顿时龙颜大怒,狠狠的将奏折甩了出去。 叶安然也是第一次看见皇上这样与自己生气,心里也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难道臣妾说错了什么吗?”叶安然依旧不依不饶的说道。 “叶安然,你真的以为朕宠你宠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了么?你每一次安排好的事情,碍于你的面子,朕都配合你,结果呢……你不但不知道感恩,反而越来越过分,好,你今日不是来装好人,为青菱求一个名分么,那朕就如你所愿,来人啊。”皇上气急败坏的喊道。 “奴才在。”朱公公推开书房门走进来跪地说道。 “传朕口谕,嫣然宫宫女青菱因……侍寝有功,晋封为贵人,赐号晴。”皇上心生怒火的喊道。 “啊……这……这有些太突然了吧?”朱公公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道。 “突然?怎么,连你这个奴才也要造反不成么?”皇上阴沉着脸反问。 “不,不是的,奴才这就去办。”朱公公见皇上心情不好,也不敢在多言,起身离开。 皇上瞪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问道:“怎么样?现在满意了么?你下一次要安排就一次都安排好,别一个一个的,这样朕觉得很烦。” “什么?皇上认为青菱是臣妾安排……?”叶安然有些惊诧。 “难道不是么?嫣然宫的宫女不都是经过你允许的才进宫的么 ?”皇上盯着叶安然别有深意的说道。 “是,很对,是臣妾同意的,可是臣妾也没有让她……?”叶安然想解释清楚。 可是无奈,皇上的心情太差了…… “安然,你先退下吧,这件事,朕希望是最后一次,到此结束就好,朕不想在看见任何你安排给朕的女人,你的好意……朕心领了。”皇上冷静下来淡淡的说道。 “皇上,臣妾不是……?”叶安然这次真的被冤枉了,虽然雪婕妤那次真的是,可是青菱真的不是她安排的,是西宫寞啊,可是此时她却不能直接说出其中的缘由。 “安然,你退下吧,朕累了。”皇上转过头,不在看叶安然的脸,也许在看一会这张无辜清纯的脸,皇上也许会心软吧。 “那好吧,臣妾……告退。”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叶安然想要的,但是没有办法,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在解释什么。 走出御书房,心情真的很差…… 最近青菱在四处散播谣言,如果她不来求皇上给青菱一个名分,那么就真的显得她不大度了,但是大度之后呢,竟然又被皇上深深的误会。 嫣然宫 “娘娘,晴贵人求见。”一个小宫女在叶安然午睡的时候小心翼翼的走进来禀报。 “晴贵人?是哪个?”睡的迷迷糊糊,叶安然也忘记了早上发生的事情。 “回娘娘,晴贵人就是……就是青菱。”小宫女似乎有些不敢说。 “哦,好,知道了,让她进来吧。”听见青菱,叶安然精神了不少,自从这个女人进宫之后,真是把她弄得焦头烂额。 “臣妾给然妃姐姐请安。”青菱笑着俯身行礼。 “心情不错啊?这个贵人做的可还习惯?”叶安然拄着头,轻蔑的问道。 “回然妃姐姐的话,臣妾做的很习惯,这可要多亏了娘娘啊,若不是您还想着臣妾这个妹妹,去皇上那里求情,臣妾怎么会有如此好的机会平步青云呢?”青菱完全就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好说,谢就不必了,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个贵人你要当的 长命百岁才行。”叶安然似乎有所指。 “然妃姐姐放心,臣妾比您还要小,您都是千岁了,臣妾好歹也的活个百十来岁啊。”青菱笑的正欢。 看的叶安然心痒痒,恨不得起身抽她两巴掌…… “废话少说,你来找本宫,可有事?”叶安然没好气的问道。 “臣妾真的是来谢姐姐的,姐姐不信么?”青菱继续打着马虎眼。 “你觉得你还值得我相信么?”叶安然扬起嘴角,反问道。 “哎呦,瞧瞧姐姐这话说的,我们可一直都是好姐妹呢,以前在王府,我们不就是亲如姐妹吗?如今你一人得道,自然是鸡犬升天,我这个妹妹借光也不为过啊。”青菱掩面轻笑。 “青菱,你之所以这么大胆的做这些,是西宫寞应许的吧?”叶安然直白的问道。 听到西宫寞的名字,青菱脸色微微一变……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扯到怀王殿下的身上了?”青菱也不着急回答,而是反问道。 “你少来这一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西宫寞是不相信我吧,所以你这个西宫寞的相好才进宫帮她,不过有一件事,我很诧异,你既然是她的红颜知己,他怎么舍得让你出卖自己的身体给皇上呢?”叶安然笑着看青菱缓缓的问道。 果然,说道这里,青菱的脸色很是难堪:“这个……是我自己自愿的,为了他的千秋大业,这点委屈算什么,你为了复仇,不也是上了皇上的床么?” “我?你跟我比,呵呵,真是单纯么?我就算不用侍寝,照样可以做贵妃,而你呢?你觉得你还能继续晋升么?做梦吧,青菱,我告诉你,你的后宫之路,也只能止步于贵人了,懂么?”叶安然狠狠的说道。 “这个好像不是你能说得算么?你不帮我,我也自有办法,而且……我也没碍着你的事,你也不用如此仇视我吧,我们说白了,都是盟友呢,所以……你最好是帮我,我好了你才能更好,走的更稳,难道你不想对付皇后了?”对叶安然的事情,青菱似乎也了如指掌。 第四百三十五章 借机和好 “这个不需要别人帮忙,既然西宫寞打破了我们的规矩,擅作主张,那么很好,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在与他合作了,你凭着你自己的力量去帮他吧,我倒是想看看,没有我的帮忙,你们能撑到几时?”这一次,叶安然是真的生气了,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当真要做的如此决绝?”青菱以为,只要找叶安然谈谈,就可以冰释前嫌,继续合作,却没有想到,把事情弄的决裂了。 “你还没有资格个我谈这些,纵使是西宫寞来了,也没资格如此质问我,行了,如果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了让我帮你上位,那你回去吧,我是不会帮你的。”叶安然不客气的说道。 “哼,你不帮我,我自己也有办法,我要让寞知道,除了你之外,我青菱也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说完,青菱拂袖离去。 叶安然闭目养神没有吭声…… 看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可以让自己相信的人了,西宫寞居然派了这个女人来搅局,心真的是乱了,要下手还是要趁早,等这个仇报了,叶安然发誓,不在入帝王家,永远都不要在留在这个血淋淋的后宫了。 甘露宫 晨妃最近颇为得宠,风头也比以前大了许多,不过好在,她这个人没有过河拆桥,也没有忘本,而还记得叶安然这个盟友。 “然妃妹妹,来,坐下喝茶。”这一日,晨妃把叶安然请来小聚,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二人,看来这晨妃是想跟叶安然说一些私房话了。 “好,多谢晨妃姐姐招待。”看着琳琅满目的糕点和茶水,叶安然确实一点心情都没有。 “然妃妹妹,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因为那个晴贵人的事情?”看出叶安然的状态,晨妃试探的问道。 “是啊,晨妃姐姐猜的没错,这个晴贵人最近弄的我是焦头烂额。” 叶安然叹息道。 “妹妹不会说笑呢吧,连我都不是你的对手,又岂是一个小小的晴贵人可以打败你的,我看啊,你是还有别的烦心事吧。”晨妃笑了笑。 “晨妃姐姐不亏是冰雪聪明,一猜即中,近日太后病重,而且一直叮嘱皇上要一个子嗣,可是如今纵观后宫,已经没有什么人能有这个本事了,我只能将希望放在姐姐你的身上了?”叶安然语重深长的说道。 “什么?我……呵呵,妹妹你开什么玩笑?你若喜欢孩子,为皇上生一个便是,怎么能指望我呢?”在叶安然面前,晨妃是不敢露太多的,毕竟她们不是交心的盟友。 “晨妃姐姐有所不知,我从来都没奢求过能在这个皇宫呆一辈子,等我的仇报完,那么我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所以我不想留下任何的牵挂,皇上那边,只怕我是要辜负她了,其他的后妃地位又不高,所以未来的储君……只能出自晨妃姐姐你的肚子。”叶安然一边微笑,一边指着晨妃的腹部。 “这……?”也许叶安然的话太过直白,让晨妃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好。 “怎么?晨妃姐姐不信我?”叶安然见晨曦神色有些疑虑,追问道。 “不是的,我只是……妹妹这番话说的太突然,所以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呵呵。”晨妃敷衍的笑了笑。 “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一直在想办法帮着姐姐,最近,我故意与皇上别扭,就是希望皇上多留在姐姐这边几日,让姐姐早点怀上龙嗣。”叶安然这个人很会利用时机,其实这件事明明就是因为青菱的事情,自己与皇上产生了隔膜。 但是在晨妃面前,她却是卖了自己的一个好,让晨妃记住自己的恩情。 果然,晨妃是相信她的,晨妃感激的看了叶安然一眼笑道:“妹妹,你对我的好,我都 记着呢,我当然知道,若不是你故意让我,皇上怎么可能一直在甘露宫呢?你放心,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也会尽心尽力的帮你,这样我们才互助互利,呵呵。” 晨妃倒也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听出叶安然的弦外之音,立刻许下承诺。 “晨妃姐姐,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过几日,我有件事,真的需要你的帮忙,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啊。”叶安然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重视?”晨妃有些不解。 叶安然随后在晨妃耳边轻语一阵,晨妃立刻脸色大变:“什么?你是说……?” “恩,我就是这么想的,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这件事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冒险啊?我总觉得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不然我们在等等吧。”晨妃有些担忧的看着叶安然。 “晨妃姐姐,不能在等了,只怕错过了这一次,我们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好机会,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而一旦成功,你和我所得到的好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叶安然微笑道。 “那是自然,我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苦于没有计划,那好,既然妹妹你计划的如此周全,那就让我们放手一搏吧。”听了叶安然的煽动,晨妃似乎也下了决心。 “那好,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可是……那个晴贵人不用我我们出手了么?”晨妃一直都不太喜欢有新上位的后妃,所以顾虑到要不要对青菱下手。 “她啊……你就放心吧,我说过了,她的后宫之路只能止步于贵人了,而且这个女人对我们的威胁不大,你想啊,皇上自从册封后,是不是还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次?”叶安然笑问。 “也对,看来是我多虑了,那咱们就按照你的决定,先干那件事 吧。”晨妃笑了笑。 “好,就这么说定了。”叶安然说罢起身转身离开。 御花园 自从和皇上闹别扭后,叶安然也不怎么出门,难得今日心情如此好,所以来走一走…… 却不想,正好看见可令人不快的一幕…… 皇上和青菱在下棋,看到这里,叶安然疾步的走过去,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平身。”皇上没有抬头看一眼叶安然,但是听声音,他不会不知道是叶安然。 只是,似乎还在生气,所以装作不理睬的样子。 青菱微笑着起身行礼:“臣妾给然妃娘娘请安。” “啊,青菱妹妹不用这么客气。”说着,叶安然假意的去搀扶青菱,却脚下一滑,一下子朝着前方扑过去。 皇上立刻起身,一把抱住叶安然,叶安然顺手打乱了棋局,青菱的脸色无比的难堪。 “刚才是臣妾不小心,还请皇上恕罪。”叶安然红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怎么总是这样莽莽撞撞,摔伤了可怎么办?”皇上的语气带着几分责备,但是更多的是宠溺。 “臣妾没事,只是……手腕有些酸痛,皇上您和青菱妹妹继续下棋吧,臣妾先回去包扎一下就好。”说罢,叶安然起身要走。 却被皇上死死的拉住…… “皇上……?”叶安然含情脉脉的望着皇上,瞬间,皇上的心被秒杀。 “哎……罢了,朕不放心,还是随你一起回去包扎吧,;来人啊,传御医。”皇上高声喊道。 “是。” “皇上,那这棋……?”青菱万分委屈的问道。 “不下了,你先回去吧,我的看看安然的伤势。”皇上心不在焉的说道。 “哦,好,那臣妾先告退。”青菱苦思冥想了好久,才抓到皇上好不容易来了御花园散步,更是抓住机会和皇上一起下棋联络感情,却不想,全部都被叶 安然破坏了。 叶安然回过头,挑衅的一笑…… 看的青菱七窍生烟,她咬着嘴唇暗暗的说道:“叶安然,我就不相信,你在这个后宫,还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嫣然宫 “太医,安然的伤势如何?”叶安然似乎就是掉一根头发,皇上都要嘘寒问暖半天,可真是捧在手上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回皇上,然妃娘娘的手腕只是扭了一个,没有大碍,休息几日便可以恢复了。”御医如实的说道。 “好,那朕就放心了,你先下去吧。” “是。” 皇上和御医说完话,信步走进内殿,看见叶安然坐在床榻上哭,顿时心疼至极。 “安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那朕叫御医开些止疼的草药可好?”看见叶安然哭了,皇上就心慌了。 “皇上,臣妾不是怕疼,臣妾是担心这手腕受伤了,这几日就不能弹琴给皇上听了,也不能陪着皇上下棋了,更不能画画给皇上看了,到时候,臣妾一无是处,皇上就不喜欢臣妾了,就去喜欢别的女人了。”叶安然边说边哭,一张绝色的脸色,挂满了泪珠。 看的皇上没来由的难受:“安然,别哭,你这个傻丫头,朕之所以喜欢你,才不是因为你会弹琴,你会画画,你会下棋,只是因为……你就是你。” “我就是我?”叶安然似乎有些不懂皇上的意思。 “恩,你就是你,就是我的安然,永远的安然。”皇上将叶安然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前,轻轻的拥住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当初第一次见面时,那惊鸿一瞥,那抹绝色的身影。 “那……皇上您还生臣妾的气么?”叶安然嘟着小嘴问道。 “微臣……有证据。”张生抬起头理直气壮的说道。 “那好,来人啊,传朕口谕,让皇后与然妃,都过来,咱们当面对峙。”皇上下令道。 第四百三十六章 噩梦重现 “当然不了,就算朕对你再气,也只是一会而已,好了,这几天冷战,朕也很是痛苦,我们……好好的,以后都要好好的。”说罢,皇上俯下身,轻吻叶安然的秀发,脸上带着极致的温柔。 “恩,我们以后……好好的。”叶安然扬起嘴角微微一笑。 其实,在这个后宫,只要叶安然勾勾手,那皇上肯定是眼容不下别人的,虽说青菱是青楼出身,但是她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而叶安然不一样,她是皇上中意的女人,与其他的女人都不同,连一向手腕独特的晨妃早就认输了,更别说她一个小小的青菱了。 这一夜,皇上留宿在了嫣然宫,虽然皇上明明知道,什么都不能做,但是他宁愿望着安然,与她单纯的聊天也满足了。 “皇上。”隔着幔帐,叶安然低声的喊道。 “恩?” “太后病重的消息,臣妾听说了,还听说了……她老人家希望见到皇上有后。”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恩,你想说什么?”皇上知道,安然不会平白无故的说这些话,一定是有她的目地。 “臣妾想说,那既然是太后的意思,那么……皇上以后就不要来臣妾这里过夜了,您明知道臣妾……无法侍寝的,所以……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的姐妹吧,晨妃姐姐是最好的人选,她温柔贤淑,又身居高位,一旦有了皇子,必定是储君的继承人,所以……?”叶安然说道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很显然,她的意思是要皇上开始着重考虑子嗣的问题,毕竟自己不能这样长期的霸占皇上。 “安然,这个问题,你不用替朕担心,子嗣……是上天注定的,朕相信该来的时候总会来,母后年纪大了,最近也是病的有些重,有些糊涂,你无需放在心上,也不要赶朕去曦儿那里,朕知道该怎么做,而你……就是要好好的照顾就好。”皇上温和的说道。 “皇上,您真是一个好人,总是为别人考虑,若您不是一个 皇帝,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也一定是一个好夫君,因为您有一颗善良炙热的心。”叶安然突然心生感慨道。 “是么?”皇上微微一笑,其实他心里想说的是,安然,那么你呢?你早晚有一天会被朕感动的吧?不会继续和西宫寞一起对付朕的吧? 但是这些话只能是皇上自己心里想想而已,毕竟不能直接说出来…… “是啊,臣妾能认识皇上,真的很幸福,在臣妾落难的时候,也是皇上及时出面庇护,不然也许臣妾此时还只是瑞安王府一个小小的妾侍呢?”叶安然苦涩一笑。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以后……我们会越来越好的。”皇上觉察出叶安然言语间所表露出来的悲观,所以安慰道。 “恩,臣妾也那么想。” “那……早点睡吧,你的手腕还没好,好好休息才是。”皇上轻声说道。 “恩,好。”随后,叶安然闭上眼睛,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说来也奇怪,她好久都没有睡的这样好了,今日,竟然在皇上的面前,自己睡的这样香甜。 皇上默默的注视了叶安然一会,随后放下自己的幔帐,也休息了…… 其实,如果真的喜欢人,那应该是与欲望无关的吧,即使这样看着她,也会觉得心里很幸福。 而皇上,真的是爱了,有时候明知道这个女子,对自己的心没有那么的彻底,没有那么的纯洁,但是却依旧选择相信她,宠爱她。 次日清晨 “啊,姐姐,不要,不要。”叶安然在噩梦中惊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安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皇上立刻起身,顾不得披上衣服,就拉开幔帐,关切的问道。 “皇上,我……刚才梦见了姐姐,她……一脸的血迹,好可怕。”叶安然突然搂着皇上开始放声大哭起来。 “别怕,安然,没事的。”皇上语气轻柔的安慰道。 “我不是害怕,我是想念姐姐,皇上你知道么?刚才我梦见姐姐跟我说,她不是 服毒自杀的,她是……被人害死的,她死不瞑目啊。”叶安然似乎情绪很是激动。 “别乱想,不会的,梦都是不可信的。”皇上劝慰道。 “皇上,也许……我的姐姐真的是被人冤枉的,虽然她与方河州真的有那样一段情,但是他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姐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而那个孩子,也是皇上的,你怎么就是不相信她?”叶安然似乎揪住了这件事不放。 “安然,这件事过去很久了,就算是知道她是冤枉的,又如何,她已经不在了,难道为她平反么?把她的尸首移到皇陵么?”皇上严肃的问道。 “不,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严惩凶手。”叶安然眼神中寒光一闪。 “严惩凶手?安然,你是不是糊涂了,这只是你的一个梦而已,何来凶手?”皇上笑了,似乎觉得叶安然只是在纠结于一个梦。 “对,是臣妾糊涂了,太把梦境当真了,没吓着您吧?”回过神,叶安然神色恢复了平静。 “没有,估计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你是总在这个殿呆的太闷,这里以前又是扶摇宫,所以你才胡思乱想了,没事就多出去走走,多透透气,恩?”皇上看见叶安然没事了,欣慰的一笑。 “恩,臣妾知道,多谢皇上关心。”叶安然勉强也笑了笑。 “皇上,该早朝了。”朱公公准时的在门外喊道。 “知道了,朕马上就来。”皇上应声后,回身拉过叶安然的手:“看你,吓得满头大汗,天色还早,你在睡会,朕要早朝了,恩?” 皇上就好像哄小孩一样,语气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有耐心…… “恩,臣妾知道。”叶安然乖巧的点了点头。 随后,皇上更衣后,起身离去,叶安然却睡意全无,望着窗外,冷冷的说道:“沈碧蓝,今日……该是结束你好日子的时候了。” 朝堂之上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皇上似乎精神不佳,也许是近日来太后重病的原因,所以没 什么精神,还好这段日子,国事并不繁重,他也没有太过操心。 “皇上,微臣有事要启奏。”刑部侍郎张生突然开口道。 “哦?爱卿有何事?”皇上疑惑的望着这个平时很少发言的年轻官员问道。 “微臣要揭发一桩冤案。”张生的每一个字似乎都说的极其的艰难。 此言一出,众大臣顿时开始窃窃私语,因为张生说要揭发一桩冤案,很多人都好奇,这个年轻的刑部侍郎到底要揭发什么样的冤案。 西宫寞,西宫爵也似乎很感兴趣,都望着张生…… “冤案?说来听听。”皇上被张生这个举动,彻底的给弄迷糊了,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 “微臣……有罪啊,微臣当初不该冤枉叶昭仪娘娘,其实……昭仪娘娘的孩子不是方河州的,是……是皇上您的。”说完,张生噗通一声跪下。 顿时全场哗然……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这样大的事情自然不能当儿戏,皇上有些措手不及。 “微臣该死,微臣当初受人威胁,一家老小都被抓起来,所以逼不得已,冤枉了叶昭仪娘娘与方河州有奸情,并且有了骨肉,其实……这些都不是事实,叶昭仪娘娘是清白的,方河州也是清白的。”张生似乎情绪激动,边哭边说道,那表情简直是捶胸顿足。 “你……这件事你怎么现在才说?你不觉得太晚了么?”皇上突然怒吼道。 当初他就觉得这件事有蹊跷,还想着先稳住局势,在慢慢查出这件事的真相,谁知,这件事还没等水落石出,叶安瑶就已经死了,所以皇上根本就没机会了解真相,当初张生一口咬定叶安瑶腹中的孩子是方河州的,而且方河州自己也承认了,所以皇上也是无奈,没有办法翻案,如今事情隔了那么久,这个张生突然旧事重提,而且为叶安瑶洗冤,怎能叫皇上不气愤? “皇上,昨晚微臣梦见叶昭仪了了,她一脸的血迹,掐着微臣的脖子,微臣早上起来,一直 都在内疚这件事,是微臣对不起昭仪娘娘啊,微臣该死。”张生说的绘声绘色,表情极其的到位。 “那……你告诉我们,是谁威胁你叫你去陷害叶昭仪的啊?”西宫寞在一旁突然提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对啊,你说啊,这么大的事情,你可的想好了啊,到底是谁这么歹毒,要陷害昭仪娘娘与皇子啊。”那些老臣也都纷纷的附和。 “说,是谁叫你这么做的?”皇上瞪着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 “微臣不敢说,此人权利极其的大,而且……很有后台。”张生唯唯诺诺的说道。 “放肆,你说不说?你不说朕现在就砍了你?”皇上大怒,拍案而起。 “不要啊,皇上,微臣说,微臣说就是,那个人……其实她就是……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张生说完,垂下了头。 群臣再一次震惊…… “什么?是蓝儿?”皇上对这个结果,虽然不是很意外,但是也没有那么多的心里准备,还是有一点的难以接受。 “张生,你可不要含血喷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皇后指使你的?”西宫爵有些心慌了,毕竟沈碧蓝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如果张生要是把这件事说出来,那么沈碧蓝所要面对的有可能是杀头之罪。 “是啊,张大人,你可不能胡说啊,这件事可不是小事,你可不能冤枉皇后娘娘啊。”西宫寞附和道。 “微臣没有说谎,真的是皇后娘娘做的,皇后娘娘说斩草除根不能让昭仪娘娘生出这个孩子,所以找到了微臣,因微臣也是扬州人,与方河州是同乡,所以又通过微臣,找到了方河州,不知道又和方河州说了什么,所以他也一起与微臣指认,而且诬陷了昭仪娘娘,这是千真万确啊。”张生一激动,把这件事原原本本都说了一遍。 所有人都傻眼了…… “张生,你口口声声说是皇后,你可有证据?”皇上盯着张生的脸缓缓的问道。 第四百三十七章 凤凰落败 “是。”这件事毕竟非同小可,皇上沉着脸命令人去叫当事人皇后,和这件案子唯一重要的受害者家属,也就是叶安然。 不一会,两位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叶安然与沈碧蓝齐声说道。 这是沈碧蓝自从禁足以来第一次出门,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上了朝堂,凭直觉,她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否则自己不会被皇上叫来这里。 “平身。” “谢皇上。” “蓝儿……刑部侍郎张生指认,是你在背后策划的阴谋,威胁他诬陷了叶安瑶,是么?”皇上望着皇后厉声问道。 “什么?臣妾……臣妾冤枉啊,张大人,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可不能这么诬陷本宫啊。”一听见张生说了这样的话,沈碧蓝立刻矢口否认,但是与其同时,她是心虚的。 曾经,她确实威胁张生,抓了他的家人去威胁他,事后也想将此人除掉,但是她后来看张生的官运不错,似乎一直在节节高升,所以为了培植自己在朝中的势力,她才没有下手,本以为这个张生是跟自己做一条船的,一定不会走漏风声,却不想,他不知道是抽了哪根筋,竟然突然的指认了自己,这让沈碧蓝很是惊讶。 “很好,朕也不相信是你,但是……张生有他有证据,蓝儿,在他所谓的证据拿出来前,朕再问你一遍,这件事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皇上似乎在给沈碧蓝机会。 “没有啊,皇上,臣妾没有,真的冤枉啊。”沈碧蓝含泪说道,顿时把自己伪装成一只小绵羊。 “等一下,皇上,你们……在说什么?这件事……有关我姐姐的么?”叶安然在一旁插嘴道。 “然妃娘娘,微臣对不起您啊,更对不起昭仪娘娘,当初……若不是皇后娘娘抓了微臣的家人威胁,微臣也不会 做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张生痛苦的说道。 “什么?皇后娘娘你……竟然是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姐姐,为什么?”叶安然显然情绪很激动。 “本宫没有,你们不要听这个狗官胡说,他一定是被人买通来冤枉本宫的,本宫没有指使他,他说的都是假的,皇上,您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臣妾是清白的。”见情况对自己很不利,沈碧蓝拼命的为自己解释道。 “皇上,皇后娘娘身为后宫之主,只天下女人的表率,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的,还请皇上不要随意的听信他人的谣言。”西宫爵适当的出面为沈碧蓝解围,甚至眼睛不敢看叶安然。 “瑞安王爷为何这般着急为皇后娘娘解释?难道这件事……你也有所参与不成?”叶安然回过头,一脸怒色的质问。 “然妃娘娘说笑了,后宫之事,我一个亲王怎么哪有着权利插手。”西宫爵勉强一笑。 “很好,既然王爷知道自己是一个亲王,不该插手皇上的家事,不该插手后宫的琐事,那么就请闭嘴,如果皇后娘娘是清白的,我相信皇上会还给她一个公道,不是么?”看见西宫爵为沈碧蓝解释,叶安然简直要抓狂了。 都这个时候了,这对狗男女,还在这里狼狈为奸,装腔作势,她真的是要气死了…… “安然说的没错,如果皇后是冤枉的,那么……朕一定还给她清白。”皇上也顺着叶安然的话说道。 “是,是臣弟多言了。”西宫爵见皇上有意维护叶安然,便也不在开口。 随后,皇上看向张生:“张生,你口口声声说你有证据,那么现在就拿出来吧?” “好,微臣这就拿出来。”张生说罢起身开始陶着自己的衣服口袋。 众人的心似乎都绷得很紧,等待着这个时刻…… 沈碧蓝只是不屑 的笑了笑,似乎她很清楚,这个张生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证据。 但是她太小看叶安然了,如果一个张生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力量,但是再加上一个叶安然可就难说了。 “皇上请看。”张生从口袋里翻出一个手帕,高高的举过头顶,大声的说道。 “这是什么?”皇上有些疑惑。 “这是……皇后娘娘的丝帕,那一日娘娘找微臣指使微臣诬陷叶昭仪的时候,遗留下来的手帕,这个微臣一直留着,就担心万一皇后娘娘杀人灭口,好可以留下个线索。”张生一字一句的说道。 “呈上来。” “是。”朱公公听了吩咐走上前拿过东西。 沈碧蓝有些傻眼,回想自己的手帕,确实是丢了,似乎丢了很久了,但是她自己也不记得什么时候丢的了,只是依稀的记得,应该不是留在张生那了。 皇上接过手帕,定眼一看,脸色立刻变得铁青,随后缓缓说道:“凤凰的图案,明黄的颜色,上面还有太后的印章,皇后,这个手帕不是你当初封后的时候,母后送给你的么?怎么在张生的手里?” 沈碧蓝立刻傻眼了,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臣妾冤枉啊,这个手帕已经丢了很久了,一定是张大人偷取了,来诬陷本宫的,皇上您可千万别听信小人的谗言啊。” “皇后姐姐,你这话说的真好笑,张大人是朝廷重臣,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进的九华宫,而且还偷了你的手帕,事已至此,你还是招了吧?我只是想知道,我的姐姐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让你下如此的毒手,你知道不知道,她和她的孩子死的多么的惨?”叶安然一步步逼近沈碧蓝,眼睛腥红的问道。 “你……你别过来,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沈碧蓝见叶安然一副要吃人的样子顿时吓得屁股 尿流,频频后退。 “安然,你先冷静。”见叶安然要发狂了,皇上立刻起身走下来,从后面抱住叶安然。 “皇上,臣妾就说,姐姐她是冤枉的,她真的是冤枉的,她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不会和方河州有什么的,原来都是皇后这个恶毒的女人在做鬼,求皇上为我姐姐讨回公道。”说着,叶安然直直的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见此,西宫爵似乎有些明白了,今日完全是个局,是叶安然设计好的,要复仇的局面,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张生很可能是叶安然的人。 “爵,救救我。”沈碧蓝借机小声的说道。 西宫爵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听见一位朝廷老臣说道:“皇上,都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既然证据确凿,那您还是给已经死去的叶昭仪一个交代吧。” “是啊,皇上,叶昭仪腹中的孩子实在是可怜的,还不知道是公主还是皇子,哎……皇后娘娘您自己没孩子,不能出手这么狠毒去陷害别人啊,对了,不会连宁妃的那个孩子也是您下手的吧?”那位老臣提醒道。 这时,宁丞相一脸怒色,接话道:“求皇上先把皇后娘娘关起来,在好好的查一查,这后宫到底有多少受害的妃子,为什么这么多年,皇上嫔妃众多,却是没有一个人能生下子嗣,难道真的是有魔咒作怪么?还是……人为的恶果。” 被众人这么一说,宁丞相立刻也想到了自己的亲侄女宁妃,所以心生怒火…… 说道宁妃,叶安然借机开口道:“丞相,说起这件事,本宫也觉得蹊跷,宁妃姐姐出事的时候,之前本宫见过她的,她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要寻思的念头,也许这件事真的有蹊跷呢,说起宁妃姐姐也可怜,当初她要不是不小心被黑猫撞倒,也不会导致小皇子夭折。” “哼,真的是黑猫么?黑猫是不是有人控制都说不定,黑猫虽然是太后的,但是太后定然不会陷害自己的子孙,平时去天玄宫最多的就是皇后娘娘了,这件事八成也是她做的。”宁丞相提到自己侄女的惨死,立刻不淡定了,指着沈碧蓝咄咄逼人的说道。 “不,不是本宫,本宫没有,你们……都联合起来,你们就是想置本宫于死地。”沈碧蓝捂着头,尖叫着。 她没有想到,今日在朝堂,竟然受万人指责,顿时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西宫爵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他明白,叶安然这个局设计的太精妙了,目地就是为了扳倒皇后。 “事情如此重要,还请皇上尽快做决定。”西宫寞也适当的落井下石。 “杀人偿命,请皇上还我姐姐一个公道。”叶安然斩钉截铁的说道。 “对,也请皇上好好调查一下,还我那死去的侄女一个公道。”宁丞相不依不饶的说道。 “皇上,那请皇上帮查一下,微臣女儿那件事是不是也与皇后有关?”说话的人是刘婕妤的父亲,当初刘婕妤也曾风华正茂过,但是只是出现了一阵,就被人陷害打入冷宫了。 “行了,都别说了,这件事朕自有打算。”皇上似乎也听的心烦意乱。 “皇上不要,臣妾是冤枉的,是他们故意害我,是叶安然,一定是她,是她想害死我,自己做皇后。”沈碧蓝突然指着叶安然说道。 “你以为你此刻转移目标,就可以混淆视线么,告诉你,证据确凿,你逃不掉了,你今日一定要还我姐姐一个公道,不然我的姐姐死不瞑目。”叶安然含泪愤慨的说道。 “皇上,臣弟倒是觉得这件事疑点重重,切不可轻易处死皇后娘娘啊。”西宫爵见沈碧蓝性命不保,立刻出言为她做最后的辩解,争取最后的希望。 第四百三十八章 处置结果 “这件事滋事重大,确实不可草率决议,但是……证据确凿,皇后已经有失一国之母的形象,也不可能轻饶,传朕口谕,将皇后关进冷宫,等候发落。”皇上冷声说道。 “什么?要将臣妾打入冷宫,不要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听说要将自己打入冷宫,皇后还是一个劲的喊冤,只可惜,此时她做什么都已经是白费力气。 “张生,你为何要冤枉本宫?”路过张生身边的时候,皇后死死的盯着张生。 “娘娘,微臣良心不安啊,那叶昭仪还在九泉之下看着我们呢?”张生愧疚的说道。 “你……?“皇后气急败坏,但是已经无言以对。 见皇上没有立刻处罚,所以西宫爵倒是暂时安了心…… 叶安然也知道,皇上不会光听信他们的一面之词,所以也没有继续落井下石,这样的结果她已经满足了。 只要皇后进了冷宫,想要在出来的话,只怕是难上加难。 “安然,你快起来,这件事,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姐姐一个公道。”皇上顺手拉起跪在地上的叶安然安慰道。 “臣妾……谢主隆恩。”叶安然乖乖的磕了一个头,起身缓缓说道。 “退朝吧,这件事朕一定会查清楚的,如果真的是皇后作恶多端,那么……朕不会姑息养奸,一定严惩不贷。”皇上一字一句的许下诺言。 “皇上英明,臣等一切听从皇上旨意。”对于皇上的处理态度,宁丞相似乎也很满意。 叶安然既然安排了张生引起这场硝烟,那么就一定有更多的准备…… 退朝后,皇上开始派人调查此事,结果所有迹象都证明,宁妃的死,叶昭仪的死,都与皇后有关。 天玄宫 “母后,您找儿臣?”皇上正在着手办皇后的事情,所以一直没有来看望太后,今日却突然见苏嬷嬷来传信,说是母后要见自己。 “皇上,来,过来哀家身边坐。”太后神色憔悴的摆了摆手说道。 “是,母后。” “皇上,皇后的事情,哀家都听说了。”事实上 ,太后早就知道宁妃孩子的死与皇后有关,因为她利用自己的黑猫,就是一个最大的漏洞,但是碍于皇后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太后才没揭发她,只是警告她。 “恩,母后不说,儿臣也要跟您说这件事呢,蓝儿……没想到她如今变成这样狠毒的女人,为了皇后之位,一己之私,竟然连续害了宁妃与叶昭仪的孩子,那些可都是朕的亲骨肉,您的亲皇孙啊。”皇上痛心疾首的说道。 “哀家明白皇上的感受,这一次哀家也不会为皇后洗脱罪名,但是皇上切不可杀了皇后,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给她留下一条活口。”太后轻咳了两声吩咐道。 “难道母后还想放虎归山?”皇上有些不悦的反问道。 “不,你误会了哀家的意思,哀家没有想放虎归山,蓝儿作恶多端已经没有资格在做皇后,你可以废了她的皇后之位,把她圈禁在冷宫,但是不要对她赶尽杀绝。”太后补充道。 “为什么?难道她犯下的罪行不足以拿命去偿还么?”显然,皇上已经动了怒,对皇后起了杀心。 “万万不可,切听哀家慢慢说来,其一她是已故将军遗留下来的孤女,沈家一门,当初为我们皇族出生入死,为国捐躯,战功连连,沈将军膝下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万一你杀了她,那么从此以后,沈家便绝后,皇上忍心让一门忠烈的沈家落的如此凄惨么?”太后动容的问道。 皇上沉默…… “这其二便是蓝儿从小在皇宫长大,就算你不喜欢她,但是好歹这么多年,你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没有夫妻之情也有兄妹之份,如果皇上痛下杀手,那让天下百姓怎么想你,是一个杀人如麻不顾夫妻情分的暴力君主么?”太后盯着皇上再次问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陷害别人,朕就无动于衷么?”皇上有些无奈。 “不,哀家不是叫你纵容她,而是把她圈禁起来,监视她就好,到时候纵然她在厉害,也不成气候了,这其三也是最重要的 原因,蓝儿已经暗自答应为哀家寻找龙纹令的下落了。” “龙纹令的下落,就凭她?”皇上扬起嘴角,讽刺一笑。 “当然,你也别小看了她,哀家问你,蓝儿与西宫爵是什么关系?”太后凝重的问道。 “他们曾经才是青梅竹马,天造地设的一对。”皇上冷静的回道。 “没错,西宫爵这么多年,一直对蓝儿嫁给了你耿耿于怀,背地里二人更是私下联络,所以你若是杀了蓝儿,只怕惹怒西宫爵,让他有理由起兵造反,而且蓝儿作为哀家的眼线,已经在西宫爵那里查龙纹令的下落了,我相信西宫爵就是不告诉别人,也一定会告诉蓝儿的,因为他是一个痴情的人,对蓝儿有些浓厚的眷恋。”太后得意的说道。 “母后,您相信沈碧蓝?您难道就不想想,她若是背叛了我们,跟西宫爵一伙了呢?”皇上分析道。 “对,你说的没错,这些哀家也都想过,但是哀家别无选择,只能相信她,她是一个利欲熏心的人,哀家答应她,只要她能找到龙纹令,就能稳坐后位,哀家相信这个位置她一定是要拼命的保住的,而若是她背叛了哀家,跟了西宫爵,那你想,以后西宫爵做了皇帝,她这样一个前朝皇后的身份,她有资格再做皇后么?” “恩,母后言之有理。”听着太后的分析,皇上渐渐的认同了太后的观点。 “所以,皇上啊,你可千万别杀了她,废了她就好。”太后苦口婆心的劝道。 “知道了,母后,您放心吧,这些都是小事情,您的身体才是大事,如今您卧病在床,还要帮朕处理国事,真是难为您了。”皇上握住母后的手,有些伤感。 “放心,哀家一把老骨头了,就算死了这辈子也值得了,倒是你,哀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耀儿啊,如果你听哀家一句话,就把那然妃……?”太后的话还没说完,就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太后捂着胸腔,咳嗽的撕心裂肺,情况似乎很不妙。 “快 ,苏嬷嬷,快去找御医,母后,您没事吧?”皇上被吓得方寸大乱,一时间不知所措。 看来太后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皇上这一夜,彻夜不眠的留在了天玄宫,守着病重的太后。 次日清晨 一道圣旨昭告天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沈氏心肠歹毒,因一己之私,陷害后妃其他嫔妃与皇子,但是念在其父亲是为国捐躯一门忠烈的情况下,给予从轻处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今日就废除她皇后的封号,收回凤印与凤袍,将其关押在冷宫内,吃斋念佛,闭门思过,永世不得出冷宫,钦赐。” “什么?皇上要废了我?”皇后沈碧蓝听完圣旨彻底傻眼了。 “皇后娘娘,您该谢恩了,您如今罪大恶极,皇上没有杀了您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朱公公感慨道。 “不,不行,我不能被关在这里,我要出去,我是皇后,我是堂堂的一国之母,除了本宫,谁都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后,你们还给我凤袍。”皇后也许是受了刺激,所以冲着太监和宫女咆哮着,一时间神色恍惚,大家都盛传皇后得了失心疯。 这时,冷宫外传来一声高呼:“然妃娘娘驾到。” 随后一抹淡紫色的身影翩然而至,惊艳了所有人,她就是那样,恬静的笑着,似乎天生就是仙女一样,让所有人都为之倾倒。 “然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冷宫所有奴才纷纷跪地。 “平身。”叶安然轻轻抬手道。 “多谢然妃娘娘。” “朱公公,圣旨宣布了么?”叶安然笑问。 “回娘娘的话,已经宣布完了。”朱公公俯身小心翼翼的回道。 “那……沈氏谢恩了没?”叶安然又问道。 “这个……皇后娘娘她还没有谢恩。”朱公公如实回答。 “朱公公,你说错了,她现在已经不是皇后了,她以后……是沈氏,懂么?”叶安然纠正道。 “是,是奴才的口误,还请娘娘恕罪。”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本宫有些话想亲自跟她说。”叶安然微微一 笑。 “是,那老奴告退。”随后,奴才们纷纷退下。 沈碧蓝抬起头,凶狠的盯着叶安然问道:“你是来取笑本宫的是么?” “你觉得呢?难不成本宫是来给你道喜的么?”叶安然笑颜如花。 沈碧蓝脸色阴沉,狠狠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美丽如花的女人,似乎想将她千刀万剐一般。 “叶安然,陷害本宫至此,那么现在你满意了没?”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陷害,哈哈,你用的词语可真好笑,我想你说错了,我要纠正你一下,我不是陷害,你是咎由自取,而我……也不是来陷害你,我是复仇。”叶安然似乎心头大快。 “复仇,哈哈,你似乎找错人了,你的姐姐……不是我毒杀的,她服下的鹤顶红,那可是爵亲自递到她手上的,你该找的人是爵,而不是我,你想复仇,没那么容易。”沈碧蓝仰天大笑,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嚣张和幸灾乐祸。 “你住口,告诉你,他也得意不了计时,我是不会放过西宫爵的,伤害我姐姐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而你……只是其中一个罢了,怎么样?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是么?我要恭喜你终于从皇后的位置上走下来了,哦,对了,我想有件事,你该知道,你知道皇后最热门的人选是谁么?”叶安然笑着问道。 沈碧蓝阴沉着脸看着叶安然一言不发…… “呵呵,你该猜到的,是不是?皇上今早就派人把凤印送到嫣然宫了,说是让我暂时掌管后宫,可是我很忙,根本就不想管,怎么办才好呢?”叶安然笑的很是迷人。 可是沈碧蓝无心在欣赏下去…… 她趁着叶安然不注意猛地扑过来,一把卡住叶安然的脖子:“叶安然,你这个贱货,你想抢走本宫的皇后之位,你休想,我今天要杀了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你放开我?你这个疯婆子。”叶安然艰难的跟皇后撕扯在了一起。 可是所有奴才都已经出去了,所以没有人上前来帮忙,叶安然只觉得快要窒息了。 第四百三十九章 大获全胜 “你这个女人,你既然害的本宫不能做皇后了,那么本宫就是死了,也要拉你一起下地狱。”沈碧蓝情绪十分的激动,狠狠的卡住叶安然的脖子。 “别逼我。”叶安然皱眉看着一脸狰狞的沈碧蓝,可是刚刚失去后位又被打入冷宫的女人怎么可能还有残余的理智,压根就不听叶安然的话。 情急之下,为了保命,叶安然伸出手从头上拔下来一支金簪,狠狠的朝着沈碧蓝的手臂刺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沈碧蓝松开了手,蹲在地上,望着自己流血的手臂上,还插着一根金簪。 “你竿刺我?”沈碧蓝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叶安然,那眼神放佛要将她撕烂一样。 “来人啊,沈氏因受刺激疯了,拿下。”叶安然冷冷的下令道。 “是。”一声令下,侍卫冲了进来,一拥而上,将沈碧蓝擒住。 “我看你这样下去,也太不安分了,会伤着别人的,以后……就绑着你的手脚算了。”叶安然气愤至极的说道。 “叶安然,你不得好死。”沈碧蓝阴冷的诅咒道。 “放心,我一定不会比你先死。”说罢,叶安然扬起嘴角,款款离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本宫,本宫可是皇后娘娘。”身后,传来的是沈碧蓝那撕心裂肺的叫声。 嫣然宫 “然妃妹妹,恭喜你啊,铲除了一个心头大患。”晨妃笑盈盈的说道。 “姐姐不必恭喜我,如今皇后的位置空了出来,这后宫也就你我二人是最有实力竞争的了,不过我为了复仇,本就无心后位,这凤印也是皇上太看的起我,才放我这里的,姐姐你还是早日怀上子嗣,才是最有利的。”叶安然微微一笑,把晨妃的心里所想都说了出来。 晨妃笑颜如花:“看然妃妹妹你 说的,就好像我就一心皇后之位是的,其实……只要陪在皇上身边,什么都好。” 正聊着,小光黑着脸来报:“娘娘,晴贵人求见。” “呵呵,她来干什么?告诉她,本宫身体不适,不见。”叶安然不客气的一口回绝。 “呵呵,然妃妹妹别恼火,想必是这个女人如今知道你的厉害了,怕了,来投靠你了。”晨妃笑道。 “无论她怎么想,我都不见,现在来这一套,晚了。”对于青菱的背叛,叶安然是生气的,而且不是一时之气,所以当然不会轻易原谅她。 小光起身走出去,趾高气昂的说道:“回去吧,我们娘娘身子不适,不能见客。” “小光,你真的为我通传了么?还是你……根本就是没有告诉娘娘,想拦住我的去路?”青菱似乎不相信是叶安然说的不见她,以为是小光从中搞鬼。 “哼,你以为你真的是什么大人物,还值得我去拦你的消息,告诉你,明摆着就是我们娘娘不想见你这个倒胃口的女人,懂么?回去吧,别来丢人现眼,告诉你,等我们娘娘当上皇后,你就死定了。”小光狠狠的说道。 听罢,青菱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这一次,确实是叶安然大获全胜,这个女人竟然把皇后给弄下去了,看来真的不容小看,青菱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向西宫寞求助,看看他让自己怎么做才好? 御花园 “你是说……安然她现在对你有敌意了?”西宫寞问道。 “那是自然的,我抢了她的男人,在她的床榻上,她没杀了我已经不错了,寞殿下,你这个办法真的还要继续下去么?皇上对我,似乎真的没有兴趣。”青菱一脸的无奈。 “我安排你这么做,一定是自有我的道理,你得不得到皇上的 宠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后宫可以获得更多的情报,更多我想要的,叶安然却不想提供给我的情报。”西宫寞神秘一笑。 “可是计划不能如约而至了吧?如今叶安然因为我的缘故,对我们的态度,都似乎不妙,也许她是真的不想与你合作了呢?”青菱漫不经心的说道。 “青菱,这件事交给我,你放心好了。”西宫寞说完大手一挥,转身离去。 青菱眨了眨眼睛,没在说什么,既然西宫寞说他有办法,那就让他去弄好了。 嫣然宫 “娘娘,怀王殿下求见。”小光走进来俯身禀报道。 “呵呵,真是有恒心了,一个不行,就换一个人来,你告诉他,本宫身体不适,不见客。”晨妃走后,叶安然就一直靠着床榻喝茶,心情似乎很好。 沈碧蓝一倒,她就除掉了一个最大的心头之患…… “是。” 小光如实的把叶安然的话说给了西宫寞听,西宫寞只是温和一笑:“小光,麻烦你去转告一下你们主子,告诉他,唇亡齿寒,只需说这四个字就好。” “是。”小光似乎成了传话的工具,有一次的把西宫寞的话传给了叶安然。 叶安然听后脸色微微一变:“这个西宫寞,居然想威胁我,唇亡齿寒,哼,这道理我懂得很,也好,那就让你进来,看你怎么为自己辩驳?” “小光,叫他进来吧。”自从青菱被送进来之后,叶安然就对西宫寞的印象很差,甚至想要终止合作的念头,所以才一再的对他和青菱避而不见。 “安然,你在生我的气么?”走进来,西宫寞呵呵一笑。 “那你觉得我该不该生你的气呢?”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看了西宫寞一眼反问道。 “呵呵,有话好说,别发火,成么?”西宫寞似乎是来求 和。 “怎么?你不是放弃我这个合作伙伴了么?你不是让青菱代替了我么?怎么又来找我,是不是看我这一仗打的漂亮,眼红了?”叶安然不客气的讽刺道。 “安然,平心而论,在朝堂上,我确实为此事出了力,皇后倒下,我也是有功劳的,我自然与皇后无冤无仇,还不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你可不能说着如此没良心的话啊?”见叶安然真的不太待见自己,西宫寞开始拼命的为自己买好。 “呵呵,你倒是会见风使舵,说吧,找我什么事?”叶安然脸色不太好的说道。 “我要恭喜你啊,皇后之位看来……这一次真的非你莫属了。”西宫寞笑看叶安然道。 “你恭喜的太早了,我没想过要做皇后,我只想为姐姐报仇而已,至于皇后,我已经答应晨妃了,会让她做。”叶安然冷冷的答道。 闻言,西宫寞脸色大变:“什么,你是不是疯了?居然要把皇后的位置让出去?想要对付西宫爵,你只要不断的努力,站在更高的位置上,一个贵妃之位是远远不够的,安然,你如此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也犯糊涂了?” “你的意思是……我必须要争夺这个位置?”叶安然反问道。 “当然,你一定要的,只要做了皇后,才有更多的权利,去拉拢朝廷,那些大臣都是势利眼,只有看到了利益和靠山的强大,才会低头俯首称臣,而你……必须要做的就是把自己推上更高的位置。”西宫寞冷静的分析道。 叶安然面露难色,缓缓说道:“可是我怕……我怕我没有这个能力,那些老臣一定会反对的,我当初做贵妃他们就掀起了一场风波,我怕他们还在打着妖妃的旗号对付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我只想告诉你一句 话。”西宫寞看着叶安然认真的说道。 “什么?”叶安然狐疑的看着西宫寞。 “你既然能把皇后扳倒,就一定有办法,自己去顶替她的位置,安然,好好想想吧,你的权利之旅才刚刚开始而已,你不该放弃的。”西宫寞苦口婆心的劝道。 “这件事,我暂时还不去想,你今日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么?”叶安然突然叉开话题问道。 “当然不是,我也是来跟你道歉的,青菱的事情是我太过自私,但是我希望你能继续跟我合作,因为西宫爵不是你一个人或者一朝一夕可以打败的,这牵连到储君之政,懂么?”西宫寞郑色说道。 “呵呵,你也有认错的时候,真是稀罕,不过说来说去,你还是需要我的帮忙,对吧?”叶安然魅惑一笑。 “你若这么说,也可以,我不否认。”西宫寞淡淡的笑着。 “你回去吧,我们之间的事情,以后看情况再定,如果找到共鸣,也许我会帮你也说不定,至于青菱,我说过,你不要白费心机的,她的后宫之路仅此而已,只会止步于贵人,懂么?”叶安然十分不客气的警告。 “懂得,你放心,青菱不会威胁到你的,我派她进来也只是为了收集更多的情报。” “那行,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你在这里呆得太久,不方便。”叶安然提醒道。 谁知道,这句话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高呼:“皇上驾到。” 叶安然暗叫一声不好,想让西宫寞走也已经来不及了,这时,脚步声响起,皇上信步走了进来。 看见叶安然与西宫寞先是一愣,随后问道:“寞,你怎么在这里?” 叶安然紧张的看着西宫寞,生怕他说错了一句话…… 谁知道,西宫寞神色倒是很从容,只是淡淡一笑。 第四百四十章 不在仁慈 “皇上,臣弟来这里,只是受臣弟夫人所托,送给然妃娘娘一样礼物而已。”西宫寞话锋一转。 听的叶安然也是莫名其妙,什么礼物,她可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哦?是什么礼物,介意让朕看一下么?”皇上的脸上分明还带着笑意,但是却是说不出来的奇怪,似乎是皮笑肉不笑的神态。 “当然可以,皇上请看。”西宫寞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桌子上,缓缓打开。 等看清楚里面东西的时候,叶安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礼物。 “哦?只是些糖果么?那你的王妃为何要送这些糖果给安然,真是奇怪。”皇上看见礼物后,自然是揪住疑问不放。 “皇上,其实……实不相瞒,这些糖果是喜糖。”西宫寞说的很含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喜糖?你……难道又要纳妾了?”叶安然不解的看着西宫寞问道。 “不是,呵呵,然妃娘娘猜错了,其实……是萱儿有喜了。”西宫寞好笑的看着叶安然,真的满佩服她的想象力。 “啊?真的么?太好了,你快做爹了,恭喜你。”叶安然笑着说道。 “哦,原来这样,怪不得你这么高兴的样子,原来是要做爹了,好,值得庆祝,朱公公,派人拿一对金锁过来,送给朕未来的侄子做贺礼。”皇上似乎心情也不错。 “多谢皇上。”西宫寞俯身行礼谢恩。 “快晌午了,一起用膳吧。”皇上客套的邀请道。 但是西宫寞其实那么没脸没皮的人?于是摇了摇头:“不了,萱儿还在府中等着我,就不耽误你们了,萱儿平时素来与然妃交情好,所以特意让我来给送喜糖,一起沾沾喜气,保不准很快然妃也就有小皇子了呢。” 西宫寞的话音一落,皇上就笑了:“是啊,替朕谢谢你的王妃。” 西宫寞走后,叶安然只觉得有些恶心,西宫寞明明就知道自己不能 侍寝,只是为了博得皇上的开心,所以说了那样违心的话,真的让叶安然很受不了。 不过又不得不承认,西宫寞是一个随机应变很厉害的人,刚刚那一幕,他居然可以在关键时刻,拿出糖果扭转乾坤,说明什么,说明这一切之前都是他设计想的了。 这个人城府真的是极深的…… “安然,你在想什么?”看见叶安然发呆,皇上走过来低声问道。 “啊,没什么,臣妾只是……在想等怀王的孩子出生后,要送什么礼物才好?”叶安然勉强一笑。 “你想的太多了,孩子出生恐怕还要等些日子呢,你就不必如此苦恼了,走,我们一起用膳去。”拉着叶安然的手,皇上轻声说道。 用膳后,皇上与群臣讨论军事大事,叶安然百无聊赖的坐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和雪婕妤喝茶。 “雪姐姐,最近都没怎么看见你,你还好吧?”最近一直忙着对付皇后,连雪婕妤都没顾得上问。 “恩,拖娘娘的福气,臣妾一切安好。”雪婕妤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一直对叶安然都彬彬有礼。 “恩,那就好,过些日子,等太后的事情过去了,我在跟皇上说说,看看能不能给晋封一下了。”叶安然轻啄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不要,娘娘千万不要。” “怎么?你不想?”叶安然放下茶杯,疑惑的看着雪婕妤。 “不是,只是……臣妾自知没有那么大的胃口,所以能做上婕妤已经很满足了,娘娘千万不要在帮臣妾了,真的,娘娘好意,臣妾心领了。”唐春雪一番话让叶安然对她很是刮目相看。 很少有后宫的嫔妃不急功近利的,或许唐春雪也迷恋权利,但是她更有自知之明一点。 “恩,也好,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先这样,总之……后宫有本宫在,自然不会亏了你。”对于唐春雪,叶安然还算照顾,因为她确实听话,而且没那么多花花肠子, 比青菱那个女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那……臣妾可以求娘娘一件事么?”见叶安然对自己不错,雪婕妤突然有了一个贪念。 “说。” “娘娘您可否放过玉贵人一马?她实在是可怜之际,昨日,我刚刚去冷宫看过她,她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看着很心酸,当初我们一起入宫,一起居住芙蓉宫,虽然她脾气不太好,但是也毕竟叫了我那么久的姐姐,所以……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不希望她那样,哪怕娘娘将她逐出宫,遣送回家乡也好,哪怕做一个洗衣的宫女也好,总之都比在冷宫渡过余生要强的多,娘娘求您了。”说罢,雪婕妤噗通一声跪下。 “雪姐姐,你太仁慈了,你这么放过她,但是她一旦翻身了,可是不会放过本宫的。”叶安然秀眉轻佻,言语中似乎有一些不满。 “不会的,娘娘,我了解玉贵人,她就是一个口直心快的人,而且现在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威胁,还请娘娘看在以前我们一起同住过芙蓉宫的份上,给她一条生路,好么?”雪婕妤似乎真的很顾念旧情。 刚刚拒绝了晋封,但是回头就为那个该死的玉贵人求情…… 叶安然静静的看着雪婕妤,一字一句的说道:“雪姐姐,我已经给过她生路了,她试图勾引将军,那可是死罪,若不是本宫仁慈,顾念旧情,她理应处斩的。” “可是……那冷宫……?”雪婕妤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看见叶安然态度坚决,便硬生生的把话吞进了肚子里,不敢在多言。 “后宫的生存之道就是明哲保身,我看雪姐姐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玉贵人……那是她的命。”说罢,叶安然脸色不好的起身离开。 雪婕妤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些无奈之色,她尝试过了,但是没有帮到玉贵人。 “小光,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本宫心狠了?”叶安然边走边问道。 “是有点,娘娘以前在王 府,可是很温和的,连下人犯了错都舍不得处罚呢。”小光想了想,如实的说道。 “对,就是因为以前我那般无能,所以……才害死了姐姐,害死了爹娘,害的我叶家家破人亡,所以我不会在心慈手软了,白痴的事情,一生做过一次就够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我记着呢。”叶安然目光犀利,一字一句的说道。 “娘娘说的也对,在这个可怕的后宫,若是太过善良,只会死的更惨,所以……奴婢是支持娘娘的。”与小容不同,小光的性子似乎开朗了一些,跟叶安然的话也多了一些。 “安然……?”叶安然刚想朝自己的嫣然宫走去,却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一转身,叶安然立刻脸色大变…… “是你?”看见西宫爵,她永远是说不出的心痛,曾经深爱的恋人,如今反目成仇,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安然,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西宫爵的神色带着诚恳和祈求。 “啊,那个,奴婢先回避一下,爷先和娘娘谈吧。”小光是王府的奴婢,所以对西宫爵自然是有些袒护的,还没等叶安然下令,小光就躲开了,也可以说去把风。 “有什么事情快说。”叶安然板着脸说道。 “安然,我想求你能不能……?”西宫爵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被叶安然无情的打断。 “不能。”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西宫爵诧异的看着她。 “除了让我放过沈碧蓝,你还有什么能求我的?”叶安然似乎已经看透了西宫爵的心。 “我知道蓝儿她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赶尽杀绝,她虽有错,但是如今也被你害的丢了皇后之位,也算扯平了,安然冤冤相报何时了?”西宫爵试图来说服叶安然不要在因为仇恨执迷不悟下去。 “哈哈,西宫爵,你的话真好笑,死的人不是你的家人,你当然 不会了解我的感受,沈碧蓝罪无可恕,我不会放过她的,就算纠缠一辈子,我也要把她弄得身败名裂,永不翻身,我说过了,谁伤害了我姐,我就加倍奉还给她。”叶安然笑的有些凄凉。 “安然,其实你姐姐她……?”西宫爵似乎欲言又止。 “我姐姐的死是事实,她是你们逼死的也是事实,沈碧蓝落败,不是结束,才只是一个开始,西宫爵,你这个恶魔,这个凶手也无法置身事外,懂么?你最好想想怎么保护自己,否则,跟沈碧蓝同一个下场的,就是你。”叶安然指着西宫爵不客气的骂道。 面对叶安然的痛骂,西宫爵没有悔恨,没有愤怒,更多的只是心痛…… “安然,你姐姐是我杀的,有什么冲着我来,不要在去为难蓝儿了,算我求你。” “蓝儿,呵呵,叫的真是亲热呢,告诉你,就算她现在不是皇后了,但是有一个身份也没没变,她……是你的嫂子,而我……亦是。”叶安然愤怒的提醒道。 西宫爵脸色很是难堪,也许他最不愿意听的就是嫂子两个字…… 猛地,他拉过叶安然,俯下身,朝着她冰凉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放开……?”叶安然的话没有说完,取而代之的是西宫爵霸道的强吻。 两具身影就这样,纠缠在御花园,暧昧的气氛一时间蔓延到了四周…… 片刻后,西宫爵抬起身,放开叶安然,深情的望着眼前这个绝色的女子。 “安然,你是我的,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强吻过后,西宫爵喃喃对叶安然说道。 “啪。”一个巴掌响亮而又准确的呼在了西宫爵的脸上。 “告诉你,西宫爵,别在用你的脏手碰我,我恶心。”说完,叶安然狠狠的擦了一下嘴唇。 “娘娘,爷,那边过来人了,你们回避一下。”小光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 二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 第四百四十一章 宽恕罪臣 “还不走?难道在这里等着被人看见么?”叶安然怒目等着西宫爵。 西宫爵深深的看了叶安然一眼,迅速的从小路离开…… 小光匆忙的跑过来:“娘娘,爷走了?” “恩,谁来了?”叶安然面无表情的问道。 “好像是一个朝臣。”小光似乎也不太确定,只是远远的望着朝服猜测道。 正说着,只见一身朝服的张生走过来,俯身行礼:“微臣参见然妃娘娘。” “张大人,原来是你啊,快快平身。”叶安然微微一笑。 “多谢娘娘。”张生缓缓起身,不敢正眼看眼前的女子。 “张大人,你来这里……可是来找本宫的?”叶安然看见张生欲言又止的样子说道。 “回娘娘,正是,还请娘娘借一步说话。”张生神神秘秘的说道。 “哦,好,走吧,去嫣然宫。”叶安然明白张生的意思,御花园毕竟人多嘴杂,所以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带着张生回了嫣然宫。 内殿,屏蔽了左右,叶安然端坐太妃椅上轻声开口:“张大人,现在……你可以说了。” “娘娘,这一次微臣是来请罪的。”说着,张生双膝跪地。 “哦?请的是何 罪?”叶安然笑意盈盈的看着张生问道。 “虽然当初是皇后娘娘威逼利诱,但是微臣还是做了对不起昭仪娘娘的事情,诬陷了她和方河州,所以……微臣罪该万死,还请然妃娘娘处置。”原来张生这一次是专程来请罪的。 虽然当初陷害叶安瑶的案件里,张生也是间接的凶手,但是因为他检举有功,所以皇上已经免除了他的死罪,至于官位嘛,皇上的意思是要叶安然决定给他一个最后的处置结果。 所以张生才赶来这里跟叶安然请罪…… “哦,这件事啊,这件事本宫没有放在心上,虽然当初你也是诬陷了姐姐,但是你也是迫不得已,皇后的手段不是常人可以受得了的,连方河州那般铁骨铮铮的硬汉都被她说服了一起诬陷姐姐,本宫怎么可能还怪罪于你呢。”叶安然悠闲的喝着茶,似乎不想在追究这件事了。 “娘娘,皇上的意思……是把微臣交给娘娘处置,所以娘娘您看……您是否给微臣一个处置的结果。”张生其实是一个聪明人。 自从陷害完叶安瑶后,心里就不安,等叶安然上位后,他更是终日惶恐,心里不得安宁,直到 叶安然主动找了他几次后,他才渐渐的发现,叶安然不仅没有怪自己,而且好像还对自己不错,于是一来二去,私下里也成了不错的朋友,甚至,通过张生,叶安然还认识了许多刑部的朝臣。 那一日,叶安然悄悄到访,与张生商议好,以一个噩梦做引起,指认皇后一事,如今事情大获全胜,皇后落败,叶安然也算是大仇得报,但是张生的身份就是极为尴尬的了。 虽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他毕竟也是帮凶之一,所以朝廷自然是容不下他的了。 “张生啊,你这一次确实也帮了本宫不少,本宫不会亏待你的,汴京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真的不适合你这等生性纯良的人,所以……本宫觉得,你应该回扬州做了悠闲的父母官。”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生有些惊喜:“娘娘的意思是放我回扬州么?” 其实说实话,自从做官以来,张生并不快乐,他在汴京每一日过的都是提心吊胆,因为汴京城里势力太过复杂,若是选不好靠山,很可能就输的一败涂地。 所以他自然也是想离开的,回扬州做个父母官也许是他一生最大的心愿 了,能回自己的家乡,悠闲的过日子,真的是人生一大美事。 “当然,本宫是有这个意思,就是不知道……你这个刑部侍郎是否觉得委屈?”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不不不,微臣一点都不委屈,能得到娘娘的恩典,是微臣三生修来的福分,微臣本是戴罪之身,应该以死谢罪,但是皇上和娘娘宅心仁厚,宽恕了微臣,微臣感激不尽。”张生激动之下说了很多奉承的话。 叶安然只是笑而不语…… “娘娘,那微臣何时可以动身?”张生兴奋的问道。 “就这两天吧,你带上你的全家老小,三日后就出发吧。”叶安然说的漫不经心。 “是,微臣遵命,多谢娘娘宽恕。”张生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到最后竟然还能安然无恙,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张生千恩万谢的离开后,叶安然的眼神有些复杂…… 她起身进了暗房内,为姐姐的灵位上了一炷香:“姐,你的仇人,我一个个的铲除,别着急,不会等很久的。” 三日后 一个消息传回汴京,卸任的刑部侍郎张生在返回扬州做太守的途中,在路过一片山林的时候遭遇强盗洗劫, 张家上下二十八口无一生还。 百姓们不禁的感叹,这世道人真的是生死无常啊…… 皇上这一日来到嫣然宫,脸上带着些许的凄凉…… “皇上,怎么了?有心事么?”叶安然笑着走过来问道。 “安然,张生死了,你知道么?”皇上盯着叶安然的脸认真的问道。 叶安然先是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恩,知道了,很遗憾了,本宫和皇上都已经赦免他了,可是他却还是死了,看来有些人生死真的是注定的。” “张生的死,有些……蹊跷,也许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呢,朕倒是不觉的这些是上天是注定的么?也许是人为的也说不定。”皇上似乎另有所指。 叶安然心下一惊:“皇上,您这话什么意思?” “朕的意思很清楚了,安然你不明白么?”皇上看着叶安然,那眼神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 “臣妾不懂,还请皇上明示。”叶安然低下头不敢继续直视皇上,继续装傻道。 叶安然说完这句话,心跳加速,她真的害怕,皇上发现了什么,不过按理说不应该啊,她拖西宫寞找的人,应该手脚很干净才对,不应该被皇上发现的啊。 第四百四十二章 忍气吞声 “朕听说张生在刑部任职的时候,处斩过一个江洋大盗,所以……这一次肯定是那些人的余孽来复仇了,所以根本就不是注定的,是人为的。”皇上语重深长的说道。 听到皇上这么说,叶安然的心终于放下了,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啊。” “那不然你以为呢?”皇上看似无意的反问道。 “臣妾……没以为什么,只觉得是张大人命短而已。”叶安然遮遮掩掩的说道。 “安然,其实……朕与爵不一样,朕不喜欢杀戮,杀戮那是动物才会做的残忍的事情,人之所以不是动物,是因为人不仅有智慧,还有感情,每一个人都是有血有肉的,所以朕真的不希望看见身边的人惨死,你懂么?”皇上忽然说起了大道理。 叶安然不知道皇上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所以也是含糊其辞,没有说太多。 “安然,你姐姐的事情,朕希望都过去了,好么?你也不要在纠结,蓝儿也得到了应有的处罚,我们以后每天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好了。”皇上抓起叶安然的手,似乎在恳求。 “啊,好啊,臣妾也是这么想的。”叶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似乎在躲躲闪闪,显然,这个仇恨在她心里还没有过去,而且也许永远都不会过去的。 姐姐对她来说 太重要,姐姐的仇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使命…… 所以皇上的话也许不会让叶安然感化,更不会让她回头是岸。 深夜恒王府 “小容,你先睡吧,母后叫我过去一下。”西宫锦看着已经躺下准备的小容轻声说道。 “哦,好,王爷您去吧。”小容自从进了这个王府,就时刻的小心谨慎。 齐太妃不喜欢她,西宫锦对她也是不冷不热,没有想象中的冷淡,但是也没有一点宠爱的味道。 小容知道,西宫锦之所以对自己还可以,也许是因为当初那件事的愧疚,也许……是因为二小姐如今权倾后宫,所以她对西宫锦来说,也不抱有太多的幻想了。 也许很多事情都是得不到要更好一点,因为得不到可以有一些幻想的空间,但是一旦得到了,而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就会十分的失望。 最近,西宫锦常常熬夜去齐太妃那里,似乎在商议什么大事,小容因深爱着西宫锦,所以想起外面风大,但是西宫锦却没有披斗篷,所以立刻起身。 穿好了衣服,拿起了黑色的斗篷,走到齐太妃的厢房外刚想进去,却听见里面好像在商量什么大事情……小容犹豫的停下了脚步,因为平时齐太妃就已经怀疑自己了,所以不可能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走进去。 虽然 她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但是为了二小姐,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厢房内 只听齐太妃一脸沉重的问道:“锦儿,母妃给你说那事,你考虑的如何了?你舅舅那边还等着回信呢。” “母妃,我还没想好,让我在考虑几日,这毕竟……不是小事,我暂时做不了决定。”西宫锦似乎有些为难。 “你叫本宫说你什么好呢,这事可是你舅舅为你着想才出的计划,你就这么不争气,这个地方,你还有一丝幻想么?你以为你不主动争皇位,那几个人就会放过你么?”齐太妃似乎恨铁不成钢,看着自己妇人之仁的儿子很是无奈。 “母妃,我……?”西宫锦的话还没说完。 就听见外面传来声音:“侧妃娘娘,您在这里怎么不进去?” 原来是齐太妃的丫鬟来给齐太妃送银耳汤的,正好看见小容站在门外一直不进去,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 “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齐太妃闻声,起身走出门,一把拉过小容质问道。 “臣妾……臣妾是来给王爷送这个……这个的?”小容紧张之下,说话也变得有些吞吞吐吐。 “你觉得你这么说,本宫会相信么?”齐太妃狠狠的瞪着小容问道。 “小容,我不是告诉你先睡么,你来干什么?”西宫锦也有些不悦。 “ 锦儿,你还看不出来么?这个丫头根本就不是来找你的,她是来偷听我们的谈话的,听了很久了吧,是想传信给你的主子,是吧?然后你的主子在告诉皇上,借此邀功,怎么样?本宫猜的对不对?”齐太妃捏着小容的下巴,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不是的,臣妾没有,母妃您误会了。”小容想为自己辩解。 但是齐太妃似乎不给她任何的机会,一巴掌甩过来,小容受不了如此大的重大倒在了地上…… “来人啊,给我好好的招待招待这个小奸细,倒是长能耐了,来我们恒王府来一探虚实了,呵呵。”齐太妃冷笑道。 这时,走进来两个大汉,手里各拿着一把长鞭…… “王爷,救救臣妾,救救臣妾,臣妾真的没有……?”小容满怀希望的拉着西宫锦的裙摆。 只可惜,西宫锦别过了头,也许在他心里,也认为小容是叶安然派来的奸细吧,这一次小容的行踪败露,他自然不能在相信她。 鞭子就这样一声一声的抽打在了小容的身上,打的她遍体鳞伤…… “你完全可以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们所对你做的一切,本宫自然有说辞,根本就不会怕你主子那个小黄毛丫头,还有……如是识相的话,你最好早点滚出去,自己退出,否则你在这个家的日子,只 会一天比一天难过,懂么?”齐太妃冲着小容咆哮道。 小容这个时候已经痛的似乎失去了意识,没有一点点反抗的力量…… “母妃,别打了,她已经受罚过了。”西宫锦看见血肉模糊的小容,也有些心生不忍。 “锦儿,难道你还想错下去么?你现在一举一动都被人家监视了,还提这个小奸细说话么?过几天选个好日子,赶快把娇儿娶进门,我真是受够了这个贱婢了,娶了她,真是让我们恒王府蒙羞。”齐太妃冷哼一声转身进了厢房。 西宫锦看了看小容,皱眉吩咐道:“把她送回卧房,顺便……请个大夫。” “是,爷。”管家按照吩咐将小容抬了回去。 和母妃有说了一会话,西宫锦回到卧房的时候,看见小容还没入睡,但是伤口已经被包扎上了。 见西宫锦回来,小容立刻起身艰难的说道:“多谢王爷为臣妾找大夫。” “小容,这里……也许真的不适合你,不然你就离开吧。”想来想去,西宫锦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不,臣妾不走。”小容的反应似乎很强烈,拼命的摇头。 西宫锦闻言冷笑:“难道你是真的即便是死,也要为你的主子传信息回去吗?” 小容听罢顿时愣在当场……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西宫锦也可以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第四百四十三章 太后遗愿 “难道不是么?”西宫锦板着脸反问道。 “我说我不是,您会相信我么?”小容含泪低声问道。 “小容,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的太明白的好,免得伤了你的面子,你怎么嫁进来的,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丢下这句话,西宫锦转身离去。 显然,西宫锦已经不在相信小容了,虽然小容真的是因为为二小姐做奸细来的,但是……她也是真心的爱着西宫锦的,就好比刚刚,她真的不是有意听到的,被莫名其妙的打了一顿着真的是很委屈,不过以小容目前的身份,只能忍气吞声,为了不让二小姐担心,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二小姐。 皇宫 嫣然宫 “娘娘,该起床了。”清晨,小光端着一盆热水走进来,轻声的说道。 “好。”叶安然望着天棚发呆。 “小光,皇上什么时候走的?”这个问题,似乎已经成了她的习惯。 小光小心翼翼的答道:“回娘娘,不到丑时,就走了。” “丑时,那么早,天还没亮?皇上去了哪里?”叶安然皱着眉头追问道。 “昨夜太后发病,好像很重,苏嬷嬷连夜来这边通知了皇上,皇上起身就走了,去了天玄宫,到现在 都没回来,听说早朝也没去。”小光把早上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跟主子说了一遍。 “早朝都没去,那看来……太后这一次不轻啊。”叶安然琢磨道。 自从西宫寞与苏嬷嬷联合暗中给太后下药,太后的精神就一直很不好,最近更是频频发病,每次病起来都要晕厥过去好一会,皇上为此也是心力憔悴,为母后担心却无能为力。 “是啊,大家都说太后不一定能过去这个秋天了。”小光边拧着热毛巾边喃喃自语。 “小光,不得胡说,这话被人听到,是要杀头的。”叶安然严肃的提醒道。 “是,奴婢知错,只是……奴婢知道这里没有外人,不会给人听到的,奴婢说的也是事实,太后娘娘这一次恐怕是真的熬不了多久了,太医们都已经束手无策,听说皇上也派人寻遍了天下名医,可是都没有一点点消息呢。”小光叨咕道。 “太后……也许是坏事做的太多了,该到了报应的时候了。”叶安然愣了一下,也自言自语道。 “娘娘,您说什么?”小光没有听清,疑惑的问了一遍。 “没事,没说什么,帮本宫梳洗吧。”叶安然回过神来缓缓的说道。 “ 是,娘娘。”小光随后开始为叶安然梳洗打扮。 因为太后不喜欢叶安然,所以即便是太后病重,后宫嫔妃都去探望,叶安然也不敢再去了,上一次去了一次,已经让皇上和太后母子失和,所以为了不给皇上留下坏印象,叶安然只好避开。 早膳过后 她刚想出去走走,就听见来人回报:“娘娘,晨妃娘娘来了。” “好,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就看见一身藏蓝色锦袍的晨妃款款的走了进来,神色似乎有些复杂:“然妃妹妹,大事不妙了。” “哦?怎么了,让姐姐你如此慌张?”看见晨妃如此的焦急,叶安然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情。 “这……?”看了看外殿的奴才,晨妃似乎欲言又止。 “啊,那个你们都下去吧,没本宫的吩咐,不得进来。”叶安然吩咐道。 “是,娘娘。”外殿的丫鬟和奴才,瞬间都被赶了出去,偌大的外殿只剩下叶安然与晨曦二人。 “怎么了?晨妃姐姐,您快说啊,可急死我了。”叶安然焦急的问道。 “然妹妹,太后似乎……不行了。”晨妃小声的说道。 “啊,就这事啊。”听到这件事,叶安然似乎并没有 太多的惊讶,她从西宫寞下药那天开始,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不是这件事,这件事只是一个引子……?” “哦?还有下文?”叶安然秀眉轻佻,听出了晨妃的弦外之音。 “恩,皇上看见太后不行了,很是着急,最后太后自己稀里糊涂的说出了一个遗愿,这个遗愿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所以皇上已经诏告天下了,若是谁能帮太后完成这个心愿,那么……就重重的酬谢此人。”晨妃把天玄宫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哦?什么样的遗愿还用的着这么大动静,让皇上诏告天下?”叶安然这下有些迷茫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太后想临走前在听一听天音子首席大弟子秦风流的琴声,可是这事难就难在,一年以前,秦风流已经失踪了,现在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去处,太后也时日无多,要想找到这么行踪不定的一个人,可谓是难上加难啊。”晨妃叹了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听见秦风流的名字,叶安然松了口气,笑了笑。 “然妹妹你笑什么?难不成你知道这个秦风流的行踪?”看见叶安然笑了,晨曦有些疑惑的问 道。 “不,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认识这个人罢了,不过他确实已经失踪很久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叶安然如实的答道。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啊,太后也是的,一把年纪了,还听什么琴声,真是奇怪。”晨妃抱怨道。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太后这一生就喜欢听秦风流的琴音,不过说实话,他的琴音确实天下无双。”叶安然赞道。 晨妃无奈的叹道:“可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谁知道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啊?真是要命,不过这一次,若是谁真的找到了,帮太后圆了这个心愿,皇上真的会重谢呢,皇上很孝顺,对太后,他真的是尽孝了。” 叶安然忽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起身说道:“晨妃姐姐,你先回去吧,我的去见一个人。” “啊,好,那你有事先忙吧。”见叶安然有事,晨曦也不在打扰,起身回了甘露宫。 叶安然坐上撵车,朝着青菱的居所走去,秦风流是青菱的师兄,那么她是不是一定知道秦风流的下落呢?若是她知道,那么这一次的功劳就全部归她了?不行,叶安然心里忐忑的想着,她无论如何也要阻止青菱邀功。 第四百四十四章 成败在此 “然妃娘娘驾到。”一声高呼,响彻了整个殿堂,青菱因为是一个小小的贵人,所以并没有拥有自己宫殿的资格,只的和其他几位贵人挤在一起。 “臣妾给然妃娘娘请安。”三位贵人纷纷跪地行礼。 “平身吧。”叶安然由小光搀扶着,派头十足。 “多谢娘娘。” “今日本宫来,你们不必惊慌,本宫只为了找晴贵人,她人在哪里?”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回娘娘的话,晴贵人她……去御书房找皇上了,说是有事要跟皇上说。”其中一个贵人低声的答道。 闻言,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什么?她去找皇上了,好了,本宫知道了。” 说罢,不等那些人在说什么,叶安然就扭头走了,看来这个青菱已经去找皇上邀功了,凭借她与秦风流的师兄妹关系,找到秦风流应该不难吧。 想到这里,叶安然就心里堵得慌…… “诶,你们说,这然妃娘娘找晴贵人干嘛啊?”叶安然走后,几位贵人开始纷纷议论。 “谁知道呢,估计是青菱那个贱货得罪然妃娘娘了吧?人家然妃娘娘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她以前可是然妃娘娘的一个婢女了,卖主求荣的货色,为了勾引皇上,不惜玷污了主子的床榻,我看啊,然妃娘娘算是仁慈的了,要是我啊 ,早就扒了她的皮,还能让她活的这般自在?”另一个贵人狠狠的说道。 撵车上,叶安然沉着脸一句话都不说,她说过,青菱的后宫之路到此为止,可是如今局势有变化,若是真的让她立了这个大功,那么自己肯定是要被后宫的嫔妃所嗤笑的。 因为她早就放话出去了…… “娘娘,怎么了?您脸色看起来很差?”小光关切的问道。 “没事,去御书房吧,本宫要见皇上。”叶安然只希望自己可以来得及阻止青菱的计划。 却没有想到,刚走到御书房门口,就看见青菱笑盈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安然的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她一定跟皇上说了,一切都来不及了…… “然妃娘娘吉祥。”看见叶安然,青菱乖乖的行礼。 “起来吧。”叶安然脸上始终带着一丝不痛快。 “然妃娘娘脸色看起来好差啊,怎么了?”青菱似乎心情大好。 “你都跟皇上说了?”叶安然没有心情跟她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对啊,怎么?你怕了?”青菱洋洋得意的反问道。 叶安然缓缓的扬起嘴角:“本宫会怕么?真是笑话,你似乎也没什么本事,黔驴技穷了吧?所以才沦落到以卖自己的身世消息来邀功。” “那又如何,我要的是结果,过程不 重要,叶安然,等着接招吧,这一次我不会输给你的,我可是有先天的条件哦。”说完,青菱哈哈大笑,随后离去。 叶安然沉着脸走进御书房,俯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 “诶,安然来了,来过来。”看见叶安然,皇上总是心情大好。 “是。”叶安然乖巧的走了过去,任由皇上拉起自己的手。 “安然,这几日母后病重,朕都没怎么看你,脸色怎么这般差,要不要请太医看看?”皇上的眼神中是无尽的温柔。 “没事,不用了,皇上,臣妾其实……是想问一下,太后娘娘的遗愿怎么样了?臣妾听了也是很着急,想尽上一些微薄之力。”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啊,这件事啊,放心,已经有眉目了,刚才青菱来了,她不说朕都不知道,原来她就是秦风流的师妹,哈哈,是天音子的徒弟呢,这下有青菱帮寻找,可好了,应该是没问题的。”皇上笑道。 “青菱还没有找到秦风流?”叶安然忽然又捕捉到了一丝曙光,她一直以为青菱已经把秦风流的安身之处告诉皇上了呢。 “还没有啊,青菱也的去找,放出消息找她师兄回来,这个秦风流啊,脾气很怪,朕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皇上叹息道。 “啊,既然青菱还没找到,那其他 人也都帮忙找找吧,毕竟太后娘娘的心愿最重要。”听见青菱也没有找到秦风流,叶安然心里真是没来由的高兴。 “好,这件事让你跟着费心了,安然,母后对你那么不好,你竟然还想着她。”皇上似乎有些感动。 “啊,不用客气的,皇上,我们都是一家人啊,这是臣妾应该做的。”叶安然遮掩的笑道。 走出御书房 叶安然立刻找来自己的心腹,安排去寻找秦风流的下落,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一旦找到了秦风流,那么皇上一定很重视这个人,虽然已经得到了皇上的宠爱,但是叶安然依然要做到最好,不想把这个大功让给别人。 这件事上,她自己留了一个心眼,没有叫西宫寞帮忙,毕竟西宫寞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所以这个时候就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 “成败在此一举了,秦风流,我一定志在必得。“叶安然望着远处,暗自下决心道。 汴京外客栈 “干娘,干娘,我该怎么办啊?您帮我劝劝爵哥哥,好不好,他根本就不理睬我。“柳轻轻抱着熙贵人的手臂用力的摇啊摇。 熙贵人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轻轻,你别这样,你已经成家,不要在像个孩子一样,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熙贵人虽然挺喜欢柳轻轻 这个丫头,但是天长日久,柳轻轻还是一副不成熟的样子,熙贵人也有些烦了。 “可是无论我怎么做,他都不看我一眼,怎么办啊,我简直是生不如死。”柳轻轻哭丧着脸道。 “轻轻啊,要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不能急于一时,懂么?你先回去吧,好好看看四书五经,学学大家闺秀,不要整天打打杀杀,净想着争风吃醋。”熙贵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这样也可以么?”柳轻轻似乎把熙贵人随口一说的话给当真了。 “恩,你先回去试试看。”熙贵人低着头喝了口茶,缓缓的说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干娘。”柳轻轻扁着嘴离开。 熙贵人长长的舒了口气跟身边的红叶道:“爵,来了么?” “恩,少主已经来了,但是看见……少夫人在这里,所以躲进了后院。”红叶缓缓答道。 “好,本宫这就过去。”随后熙贵人起身去了后院。 “母妃,您找我?”西宫爵见母妃进来了,起身问道。 “恩,沈碧蓝的事情如何了?” “她还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这个蠢货,居然被叶安然打败了,算了这些先不说了,你听说太后病重的事情了么?你打算有何举动?”熙贵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认真的问道。 第四百四十五章 爱恨纠缠 “我还不想动手,毕竟这个时候是皇兄最难过的时候,我不想趁人之危。”西宫爵冷着脸说道。 “你说什么?爵儿,母妃没有听错吧?这些话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么?恩?难道你跟那个姓叶的呆的太久了,把你的脑子都带坏了,是不是?兵不厌诈,没听说过么?不趁人之危,我们好下手么?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指着西宫爵,熙贵人一顿发牢骚。 “母妃,这个皇位……即便是我想要,也想要的光明正大,而不是偷偷摸摸,懂么?”西宫爵似乎有自己的想法,也许是个男人都想公平竞争一场,而不是想来一些卑鄙的手段。 “爵儿,傻孩子,好,就算你是这么想,那皇上呢?他若是缓过来了,还能给你机会趁虚而入么?就算你赢了,好吧,那西宫锦,西宫寞呢?你就不怕他们坐收渔翁之利么?”熙贵人考虑的比较多,也比较全面。 谋朝篡位这个问题,似乎在很多年以前,在熙贵人生下西宫爵的时候就她就已经开始筹划了。 这不仅仅是一场争夺皇位的皇子之间的战争,更是何太后与熙贵人这两个宿敌之间的较量,当然,何太后还不知道熙贵人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知道的话,那表情 一定很精彩。 “这件事,我自由分寸。”西宫爵别过头,似乎不认同母妃的思想。 “你少拿哄骗沈碧蓝那些话来敷衍我,我可是你的母妃,你心里想什么我最清楚,总之……我不会给西宫耀喘息的机会,这几日,我安排好一切之后,就会动手。”熙贵人言辞犀利,似乎不容人拒绝。 西宫爵默不作声…… “当然,我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要去做。”熙贵人神秘一笑。 “什么?”西宫爵很担心,生怕母妃又去伤害安然,所以有些担忧的问道。 “你放心,不是去杀叶安然,你担心什么?你的那个叶安然还算有点头脑,居然把身边也打败了,还真让本宫刮目相看呢,不过我现在对她没有兴趣,耽误之际,我是想见意见我的多年——老友。”老友这两个字,熙贵人咬的很重,似乎另有所指。 “母妃,您是说您要去见……?”西宫爵似乎听懂了母妃的意思。 “没错,在她走之前,我一定要见见她的,真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我还活着,而且她儿子的江山马上就要变成我儿子的了,是什么样的表情,哈哈,很期待呢。”熙贵人越想越得意,说道最后,居然大笑起来。 “母妃,这么多年的恩怨了,真的有这个必 要么?”有时候,西宫爵总觉得母妃这个人太较真了,太记仇了,总之,太多的极端。 “当然有必要,我们之间……你不会懂得,儿子,你以后或许到了母妃这个年纪就明白了,其实你父皇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过的不容易,我能活到现在,已经算赢了。”熙贵人提起当年的往事,似乎心生感慨。 “这个我不管,总之……我不会现在动手的,最近太后病重,皇兄已经焦头烂额了,我不会这个时候添乱的,毕竟……我们都是西宫皇族的一份子。”西宫爵再次强调。 “爵儿,告诉母妃,龙纹令在哪里。”熙贵人收起微笑,严肃的问道。 听到龙纹令,西宫爵脸色一变:“这个……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是我和父皇的秘密。” “秘密?你说的任何人也包括我么?”熙贵人有些恼火。 “对,包括母妃您,也许您会生气,那么我说一声抱歉,但是请不要在问关于龙纹令的任何事情,我是不会说的,更不会用它去对付我皇兄,就这样。”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开。 “你……?”熙贵人气的脸色刷白。 “主上,用不用把少主拦住?”看出母子谈的并不愉快,红叶低声的问道。 “不用了,随他去吧,我真后悔生 了这个一个牛脾气儿子,如今大了,翅膀硬了,连我这个母妃的话也不听了。”熙贵人心痛的说道。 “少主也许只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主上不用担心。”红叶不怎么会安慰人,所以只是轻声的劝了几句。 “红叶,过些日子,估计我要大量的用人,你回去武林盟那边把那边的高手在调来几个,对了,这一次一定要带上你妹妹红韵,和那个君子剑的传人夜未央。”熙贵人再三叮嘱道。 “是,主上。”红叶点头应是,她心里明白,主上谋划了这件事快二十年了,过一阵子汴京就真的要大变天了。 数日后 在齐太妃的强烈要求下,林娇儿提前过了门,而是没有三月满,为了表达不满,叶安然自己没有出席,把邀请函丢到了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不仅如此,而且叶安然也没有叫皇上和晨妃出席,恒王娶侧妃可谓是想风光,却风光不起来。 西宫爵因为烦心母妃逼着自己动手的事情,到了恒王府打了一个招呼就走了,西宫寞因王妃怀孕也是把礼物送来人就走了,许多重要的朝臣都因为皇上没来,而推辞不出席,来的只是一些虾兵蟹将,气的齐太妃是大发雷霆。 “好,有你们的,你们都给本宫记住了,有你们后 悔的时候。”齐太妃指着那些人没来,送来贺礼的朝臣和亲王骂道。 “算了,母妃,也不是正式纳侧妃,无碍的。”西宫锦倒是想的开,他倒是祈求叶安然没有开闹一场已经算是很个面子了。 “还不是你这个小贱货,肯定是你跟你那主子说什么了,然妃现在在后宫风生水起,她故意给我们找别,那些大臣也都闻风丧胆不敢来了,是不是?”齐太妃忽然指着小容大骂道。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跟二小姐说。”小容这一次是真的被冤枉了,她就是怕二小姐发火来闹事,所以什么都没说,但是叶安然不是傻子,就算小容不说也是可以看出来的。 “母妃,这件事就这样吧,我和娇儿还是先拜堂吧。”西宫锦牵着新娘子的手说道。 “也好,那就拜堂吧。”齐太妃似乎消了一点气。 这时,新人刚要拜堂,却听见门外高呼道:“赵冷云将军夫妇二人到,景无痕将军夫妇二人到。” 听到赵冷云,西宫锦一下子放开了新娘子的手,似乎神色有些怪异,小容知道,他是想见郑艳茹了。 果然郑艳茹随着夫君走进来的时候,西宫锦就呆呆的望着那抹清秀的身影,那眼神饱含深情。 “恭喜王爷了。”郑艳茹淡淡一笑。 第四百四十六章 错认新娘 “多谢……赵夫人。”看着郑艳茹的脸庞,西宫锦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可是最后到了嘴边只剩下这生硬的五个字。 “恒王殿下,恭喜。”景无痕也送上贺礼祝贺道。 “谢谢两位将军能携带家眷前来,来,请坐。”西宫锦说着把四人邀请到了主位上坐。 随后拜堂成亲,林娇儿由喜娘搀扶着回了新房,而西宫锦却与两位将军和其他大臣喝了起来。 一直到深夜 “爷,别喝了,客人们都已经走了。”管家见王爷一个人还在前厅喝酒,立刻上来劝慰。 “滚开,别管我,让我喝。”也许是在这一天看见了赵冷云和郑艳茹,所以西宫锦的心里顿时不痛快起来,曾几何时,郑艳茹是他身边的红颜知己,可是那时候他还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只觉得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所以就那样,与真心喜欢的女子失之交臂了。 就算后来找到了林娇儿这样的替身,他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林娇儿虽然与郑艳茹有几分的容貌相似,可是性格却是天壤之别,林娇儿飞扬跋涉,娇纵至极,而郑艳茹却是温柔大方,知书达理,所以西宫锦知道,那样的女子不会再有了。 “王爷 ,您该去新房了,侧妃娘娘还在等着您。”管家硬着再次顶风而上劝慰道。 “滚开,滚远点,听见了没?”西宫锦大声的咆哮道。 随后,不敢在有人继续上前劝说,西宫锦就这样一个人拿着一壶酒,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下,凄凉的借酒消愁。 “外面怎么了?声音好吵。”小容起身问道。 “回侧妃娘娘的话,是王爷喝醉了,不肯进新房,所以……在外面闹了起来,大家都在劝说,可是王爷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心情很不好。”小丫鬟将外面的一切禀告给小容。 听见西宫锦心情不好,小容坐不住了,起身披上了衣服走了出去。 果然,一出门就看见西宫锦靠在柱子上,神色呆滞,而其他人没有人再敢靠近了。 “王爷,您怎么坐在这里,这里凉,快起来。”小容看见西宫锦坐在冰凉的石板上,立刻跑过去搀扶。 西宫锦抬起头,朦胧的看见眼前有一张清秀的脸…… 恍惚间,他觉得那是郑艳茹,于是他惊喜的抬起手臂,轻抚上小容的脸庞:“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么?” 小容一愣,心里以为是自己挨了鞭子那件事,以为王爷为那件事道歉了,于是 笑了笑:“王爷,臣妾没事了,王爷不用道歉的。” “不要在离开我了,好不好,以前……是我错了,是我真的错了。”西宫锦把眼前的小容当成了郑艳茹,说了一些,莫名其买的话之后,他紧紧的抱住小容,不肯松手。 不明其意的小容,以为西宫锦是对自己回心转意了,很是高兴,但是一想到今日是他与林娇儿的婚礼,便出言提醒道:“王爷,今夜是您和林姑娘的婚宴,您还是……先去新房那边吧,她等了你很久了。” “不要,从此后,我的眼里只有你,好不好?不要在离开我了。”说罢,西宫锦起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小容抱起,走进了小容的厢房内。 所有仆人大跌眼镜…… “原来王爷喜欢的移植都是这个侧妃娘娘啊。”管家自言自语道。 新房内 林娇儿左等右等也不见西宫锦来,顿时有些焦急:“来人啊,去给我问问王爷人在哪里?” “侧妃娘娘,王爷他……?”身边的小丫鬟似乎早就知道了情况,但是却不敢说。 “王爷怎么了?说,别吞吞吐吐的。”林娇儿不耐烦的喝到。 “侧妃娘娘,您还是先睡吧,王爷今晚……恐怕是不 会来了。”小丫鬟怯怯的说道。 “不会来了,为什么?”林娇儿很是诧异,难道西宫锦真的有比跟她入洞房更重要的事情么? “王爷今晚……已经留宿在了容侧妃的房里,而且这个时辰已经睡下了,灯都熄了,侧妃娘娘您就别等了。”小丫鬟干脆心一横,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听罢,林娇儿顿时大怒……嗖的一下起了身狠狠的将红盖头撕扯了下来丢在地上。 “什么?他去了那个贱婢那里?”在林娇儿眼里,小容就是一个卑贱的奴婢,跟齐太妃的想法一样,她们都看不起小容,就算小容已经得到了郡主的封号,她们依然觉得小容就是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 “侧妃娘娘,使不得啊,您不能自己揭起红盖头的,这不吉利。”小丫鬟哭丧着脸上前劝道。 “你给本宫滚出去,滚,不想见你们,都滚。”林娇儿因这件事迁怒了众人,在新婚之夜将新房里的东西全部砸个粉碎,另外还将侍奉的丫鬟和奴才都毒打了一顿,但是愣是没敢去小容房里将西宫锦找回来,因为她不敢。 清晨 林娇儿一身西服跪在了齐太妃的面前痛哭流涕:“母妃,这件事, 您一定要为儿臣做主啊。” “当真如此?来人啊,去将王爷和那个小贱婢叫来,本宫要好好问问到底在呢么回事?”齐太妃听了林娇儿的话后,也很是气愤。 厢房内 西宫锦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竟然是小容的脸,他顿时有些惊讶。 “王爷,您醒了?”小容含羞带笑的问道。 “你……怎么在这里?”西宫锦捂着欲裂的头,不解的问道。 “昨晚是王爷您……抱着臣妾进来的,臣妾……?”小容有些难以启齿,对她来说,昨晚的西宫锦确实很热情。 “哎呀,糟糕了,我真该死。”西宫锦忽地想起来昨晚喝醉了,似乎看见郑艳茹了,原来是把小容错认了,更可怕的是他一夜没有回新房,居然留在了这里,真不知道林娇儿今早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王爷,太妃娘娘传唤您和容侧妃过去前厅一下。”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好,知道了。”西宫锦皱着眉,知道一会又要面对母妃和娇儿的一顿炮轰了。 小容听见传唤也起了身,西宫锦忽然不满的问道:“昨晚你不知道是我和娇儿的婚宴么?你怎么不提醒我回新房?” 小容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第四百四十七章 琴师下落 “怎么不说话?恩?”西宫锦的语气带着强烈的埋怨。 “昨晚臣妾听说王爷喝醉了,坐在了地上,就出来看,然后去搀扶起王爷,随后您就抱着臣妾回了房间,在这个过程中……臣妾再三的提醒过王爷了,可是王爷不肯走。”小容鼓起勇气,说出了实情。 “算了,事已至此,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不过我就纳闷,你大晚上的跑出来干什么?”西宫锦自言自语的骂道。 小容不在说话,但是心里却是很委屈,她昨晚是为了他好,才出来看看的,却没有想到他喝醉了,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对自己好热情。 穿好了衣服后,西宫锦和小容一前一后,去了前厅,一进门,西宫锦就看见了一身喜服,哭的双眼通红的林娇儿,顿时心里十分的内疚。 “儿臣给母妃请安。” “臣妾给母后请安。”小容俯身行礼。 “你个贱婢……给本宫跪下。”齐太妃忽然指着小容怒不可解的喝到。 “啊?”小容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一脚被身后的丫鬟踢的跪了下来。 “你这个贱婢简直是大逆不道,不亏是这个小狐狸精,你平时霸着锦儿也就算了,昨晚可是他与娇儿的新婚之夜,你居然又趁着他喝醉把他拐到了你的房间里,你是何居心?”齐太妃愤怒的质问 道。 小容频频摇头解释道:“母妃,您听臣妾说,不是您说的那样,昨晚的事情其实是……?” 小容真的想把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但是齐太妃似乎丝毫不给她这个机会了。 “不要再说了,你的那些鬼话,本宫一句也听不进去,总之,你让娇儿进门就受了委屈那就是你的不对,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恩?你的那个主子在后宫作威作福,勾引皇上,你就在这里勾引本宫的儿子,是不是?” “母妃,您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请您不要污蔑臣妾的二小姐,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善良的女子。”小容听见齐太妃说自己的主子,立刻不高兴了。 齐太妃冷冷一笑:“果然是一条好狗的,必要时候还知道护主,看来你这一辈都摆脱不了你这个当奴婢的命啊,来人啊,给本宫上家法,杖责二十,本宫要替娇儿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 “是。”随后两名家丁执着板子走了进来。 西宫锦有些不忍心,求情道:“母妃,别打了,她上次的鞭伤还没好。” “住口,你没资格为她求情,你还是自己跟娇儿亲自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吧。”齐太妃冷着脸怒责道。 “娇儿,昨晚其实……?”看 着林娇儿,西宫锦想一开口,林娇儿就哭着跑出去了。 “喂喂,娇儿,你听我说。”西宫锦无奈追了出去。 这个时候,小容开始感觉到了绝望,原来,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西宫锦却是不在她的身边,对她是那么的不屑一顾,这个家,也许她真的是多余的。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齐太妃指着小容狠狠下令道。 随后,噼里啪啦的板子打在了小容的身上,小容就这样咬牙挺着,一声不吭,很有骨气。 嫣然宫内 叶安然放下茶杯忽然说道:“小光,我有些心慌。” “怎么了?娘娘?”小光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不知道,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就是心口很慌,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叶安然起身有些担忧的说道。 “没事的,娘娘,一定是您最近没有休息好,所以又胡思乱想了,走,奴婢陪着您出去走走吹吹风,晒晒太阳就好了。”小光笑着搀扶起叶安然。 叶安然轻轻点了点头…… 也许真的是和小容在一起呆的太久了,所以她似乎与小容心连心,不过小容那丫头始终不肯说自己在恒王府所受过的委屈,所以叶安然对小容所受的委屈一概不知。 以至于导致了后来,更大悲剧的发生…… 御花园里 叶安然已经没 有了新鲜感,似乎来过千百次了,同样的景物,同样的人,她真的没有欣赏的心情了。 不远处,青菱在和几个小贵人一起弯捉蝴蝶的游戏,似乎心情大好。 “你们玩的很高兴吗?”叶安然扬起嘴角,冷冷一笑。 众人回头,看见叶安然,立刻俯身行礼:“臣妾给然妃娘娘请安。” “都起来吧。”叶安然懒洋洋的靠在了藤椅上说道。 “晴贵人,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啊,怎么样?这么快就找到你师兄了?”自从在皇上那里知道青菱其实也没把握找到秦风流后,叶安然心情大好。故意出言讽刺道。 “回娘娘的话,暂时还没有找到,不过……臣妾有信心,一定会找到的,还请娘娘放心。”也许是故意跟叶安然做对,所以连青菱的话也也带着一丝挑衅的味道。 “恩,很好,那本宫等着看,等着看谁能笑到最后。”叶安然起身微微一笑。 看着叶安然的背影,青菱得意的笑了笑,虽然她还没有师兄的下落,但是她已经放出了消息,只要师兄听到消息,一定会来找她的,而且她还打探道,最近似乎有人在汴京附近看见了师兄的身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总之,对于这件事,青菱志在必得。 汴京城客栈内 一位青衣男子在安静喝茶,长相很是普通 ,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甚至看上一眼后,都不记得他长的什么样。 而谁也想不到的就是他其实就是大名鼎鼎的秦风流,如今天下人都在找他,他自然要用易容术掩人耳目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回汴京,那也许就是应了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也许没有人想到他如今人就在汴京城内…… 旁边桌子上的几个客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客人甲:“你们听说没呢?最近大家找秦风流都找的疯了,快把天幕翻个底朝天了,也不知道这孙子躲哪里去了,连皇上召见,他都不肯出来,狂了。” 客人乙:“很正常,人家秦风流不缺吃穿不缺银两,一切全看自己心情,想不出来,谁都找不到,这个人可是很有个性的,不过话又说出来,如今谁要是能找到他,那可是发财了,皇上这一次可是放话说要重赏,你们说,那重赏是什么概念,若是我们这样的百姓找到了秦风流,那皇上估计立刻就的给加官进爵,从此飞黄腾达。” 客人甲:“就是啊,所以我们也的跟着找找,万一我们走了什么狗屎运,真的被我们给找到了,就好了,哈哈。” 看着周围的一群人在私下议论,青衣的秦风流只是摇头苦笑:“我才离开汴京一年多,身价就飙升这么多吗?” 第四百四十八章 太后秘密 天玄宫 太后病重后,几乎不吃不喝,每天只是靠着心里那一个还没完成的遗愿来维持那一撮似乎要熄灭的生命之火。 皇上显然更加的憔悴了,除了国事外,还要打起精神照顾太后,叶安然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自己太过残忍了,是不是该原谅这个已经风烛残年的孤寡太后? 可是每当她看见自己的爹娘,还有叶家那几十口血肉模糊的时候,她都更加确定,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没用错,她是对的,她只不过是想报仇而已,如果当初太后不因姐姐的事情迁怒叶家,不抄家叶家,那么她也不会至今如此痛恨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 “然妃娘娘,您来了?”苏嬷嬷站在外殿门口,看见了叶安然的身影立刻走上前打招呼。 “恩。”叶安然轻轻点了点头。 “进去吧,您是想来看太后的,对吧?”苏嬷嬷问道。 “恩,是想来看看她,但是不想进去,就在这吧,她不会想见我的。”叶安然知道,何太后一直都不喜欢自己,所以也不愿意自讨没趣。 “恩,也好,那奴婢为娘娘泡杯茶,娘娘在这里做一下吧。”苏嬷嬷似乎对叶安然很客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间有西宫寞的缘故。 “好,谢 谢。”今天的叶安然似乎有些沉默寡言。 “皇上在里面吗?” “恩,皇上已经好几夜了,不眠不休的照顾,但是太后娘娘已经时日无多了,只怕……就是这几天的事了。”对于自己下药毒杀太后的事情,苏嬷嬷并没有觉得一丝愧疚,相反觉得太后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也许是她太终于洛太妃了。 “苏嬷嬷,你跟了太后这么久,一定知道一些她的秘密吧。”叶安然放下茶杯,突然问道。 苏嬷嬷脸色微微一变:“娘娘,您想知道些什么?” “琴师,秦风流,我想听听,为什么太后就那么想听秦风流的琴声?当然……你若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逼着你。”叶安然微微一笑。 “这件事,其实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只是一件陈年往事罢了,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个梦,一个关于初次喜欢一个人的梦想,而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也毫无例外的喜欢上了一个人,那时,她还没有入宫。”苏嬷嬷似乎对叶安然并不避讳,也许她自己也知道,这些事根本就不是什么涉及到江山的大事,所以也就顺嘴说了出来。 “然后呢?”叶安然似乎很想听听这个故事,居然来了兴趣。 苏嬷嬷缓缓说道: “然后太后娘娘便幻想着可以跟那个人永远在一起,可惜身份有别,那人只是一个琴师,而太后娘娘却是何氏一门的嫡女,是注定要进宫做皇妃的。” “你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喜欢过一个琴师?可是不对啊,那跟秦风流有什么关系,秦风流还很年轻,不符合太后初恋情人的那个年纪。”叶安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嬷嬷只是淡淡一笑:“娘娘别着急,听老奴慢慢说来,那个琴师,其实……不是什么普通的琴师,他的琴艺世间独一无二,所以太后娘娘曾折服在他美妙的琴音下,只可惜后来娘娘家族的命令难违,进了宫,那个琴艺也不知所踪,据说是隐退了,这么多年,在也没有露过面,太后也曾命人寻找过,只可惜他就是避而不见,似乎在躲着太后,但是值得欣慰的是他有一个传人,继承了他美妙的琴音,每次听到那琴音,太后娘娘都好像看见了当年她爱过的琴师一样。” “我懂了,太后喜欢的人……是秦风流的师傅——天音子,对吧?”听到这里,叶安然才恍然大悟。 苏嬷嬷点了点头:“没错,之前秦风流在汴京开九曲坊的时候,名声大噪,所以太后请他进宫表演过两次, 只可惜此人他过傲慢,再后来,无论怎么邀请,他都不来,太后也不愿意为难,只好作罢。如今太后危在旦夕,临走之前只想在听一听那秦风流的琴声,所以才有了皇上下旨诏告天下一事。” “原来是这样。”叶安然若有所思的点头。 “苏嬷嬷,你的话太多可。”一个沉重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吓得苏嬷嬷和叶安然皆是一惊。 “皇上?啊……老奴该死。”苏嬷嬷立刻跪地请罪。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微微俯身行礼。 “安然,你来了怎么都不进去?”皇上走过来,拉起叶安然的手温和的问道。 “臣妾自知太后不喜欢臣妾,所以就不想惹她生气了,但是实在又放心不下太后的病情,才来门口探望一下,顺便问一下苏嬷嬷太后的病情,至于……陈年往事,还请皇上不太怪罪苏嬷嬷,是臣妾主动问起的,皇上要怪,就怪罪臣妾吧。”叶安然说罢要跪地请罪。 却一把被皇上拉起来:“你干什么?看你吓得,朕有那么可怕么?不过就是一些母后年轻事情的事情,你若不懂,直接问朕就好。” 叶安然顿时惊呆的望着皇上…… “怎么了?傻了?”皇上温和一笑。 “不是,臣 妾只是有些受宠若惊。”叶安然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好了,别感动了,朕还没吃东西,还在饿着肚子,你来的正好,陪朕一起用晚膳吧。”随后皇上回过头吩咐道:“苏嬷嬷,你也别跪着了,去准备晚膳吧。” “是,皇上。”苏嬷嬷吓得一身冷汗,以为这一次死定了,却没有想到,皇上如此的宠爱然妃,居然把太后的陈年往事说出来,也没没发火,真是奇怪的很。 苏嬷嬷忐忑的去准备晚膳…… 叶安然试探的问道:“皇上,母后的病情如何?” “母后的病好不了了,如今朕唯一希望的就是找到秦风流,圆了母后最后一个心愿。”皇上叹了一口气说道。 “为什么一定要找秦风流呢、直接找天音子来不是更好么?”叶安然突然提议道。 皇上听罢,大大的惊讶了一下,随后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天音子如今行踪不定,在十年前就已经销声匿迹了,据说他已经不在这片大陆了,漂洋过海到很远的地方了。” “可是我们还没找,怎么知道找不到呢?也许我们该试一试。”叶安然抓着皇上的手鼓励的说道。 “这真的……可以吗?”听着叶安然的话,皇上似乎也燃起了一股奢望。 第四百四十九章 花落谁家 叶安然淡淡一笑:“当然可以了,有些事情你还没有做,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至少要试一试,试过了就有一半成功的机会,不试一试,那成功的机会就是零,只要努力过了,即便是没有成功,那也不会后悔,臣妾相信,太后娘娘一定会感激您所为她做过的一切。” “安然,你这番话对朕很有用,谢谢你,既然连你都支持朕,那么朕总要试一试的,你说的对,如果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一定不行呢?”皇上笑道。 随后,次日清晨,又一道圣旨引爆了汴京百姓的话题…… 继寻找秦风流之后,皇上居然又找起了天音子,可是大家都知道天音子已经销声匿迹很多年了,似乎真的没有一点可能。 后宫内 青菱收到消息说,有秦风流的下落了,所以立刻跟皇上请示了一下,出了宫。 一家小小的来福客栈内,青菱推门而入,看见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房间内为自己的古琴擦着灰尘。 “你……?”青菱顿时愣住了。 那男子没有开口,只是抬头看了青菱一眼,就继续低下头擦着灰尘,放松视青菱为空气。 “师兄,你既然回来了,怎么不去找我?”青菱轻声问道。 “师兄?你认错人了,姑娘。”青衣男子 缓缓答道。 “你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你以为你有易容术伪装,我就不认得你了么?真的太小看我了,告诉你,你这双手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青菱情急之下走过来,拉起秦风流那双葱白的双手说道。 “青菱,你真的还是一点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自以为是。”秦风流苦笑。 “师兄,你回来了怎么都不去找我,你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你么?皇上都快急死了,你知道么?”青菱拉着秦风流的衣衫质问道。 秦风流扬起脸,一字一句的问道:“找你做什么呢?要你带着我去跟皇上邀功吗?青菱,你醒一醒吧,你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爱慕荣华富贵吗?对了,我是否要在这里恭喜一句呢,晴贵人?” 听着秦风流的嘲讽,青菱有些心痛:“师兄,你误会了,我进宫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是……?” 青菱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秦风流打断了:“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你依旧只是因为一个原因,那就是你深爱的西宫寞殿下,对么?为了哪个男人,你如今都可以出卖自己了,看来你已经越陷越深,无可救药。” “师兄,我别的不多说,我只是求你,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师兄妹的情分上,跟我 去见皇上好么?只要我帮皇上圆了这个遗愿,那我就真的可以实现进一步的计划了。”青菱果然如秦风流所说的,还是那样的急功近利。 “青菱啊青菱,你这个样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知道么,当初你让我替你去瑞安王府偷龙纹令,我是抱着必死之心去的,因为我就知道那里是西宫爵布下的天罗地网,而你丝毫不顾我的死活,我差一点就死了,你知道么?若不是……算了,我不想多说,你走吧,我是不会跟你去见皇上的,我说过了,上一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你别想在利用我,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深爱着小师妹的秦风流了。” “师兄,我求求,最后一次帮我了,好吗?”青菱依旧不放弃,苦苦的哀求道。 “不行。”秦风流似乎这一次真的心意已决,不在动摇,不在为青菱心软。 “师兄,我求求你。”青菱噗通一声跪下来。 “青菱你……?你居然为了帮他,给我下跪?”秦风流难以置信的看着青菱。 “只要你肯跟我去见皇上,那么我怎么样都可以。”青菱苦苦的哀求道。 “不行,我不会答应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秦风流别过头冷冷的说道。 突然,他觉得脖子一凉,似乎一 根银针扎进了自己的穴道,立刻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青菱,你竟然对我使诈?”秦风流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师兄对不起了,我也是别无选择,这一次,我志在必得,我一定不会让叶安然赢了我。”青菱说罢,一把揭开秦风流的人皮面具,果然,那张普通的脸庞下,是一张妖孽十足的脸。 “来人啊,你们在这里给我守着,我去找皇上来。”青菱此时留了一个心眼,她怕直接大摇大摆的带着秦风流回去,路上会遇到什么人破坏,所以宁愿先不动声色的把秦风流藏在这里,然后回去请皇上来,只要皇上看见了秦风流,那么就算自己胜出。 只可惜,她的如意算盘想的太美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叶安然早已经埋伏好人一路跟踪了青菱,青菱走后,叶安然派人打晕了青菱的人,随后又让自己的人解开了秦风流的穴道。 “王妃娘娘,怎么是你?”看见叶安然,显然,秦风流更惊讶。 “我是一路跟踪青菱来的,她出宫一定是有了你的线索,所以我……?”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叶安然相信,秦风流可以听得懂。 “呵呵,我想你也是抓我去跟皇上邀功的吧?”秦风流苦笑 道。 “不,我不是。”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你不是,那你来是为了什么?”秦风流疑惑的看着叶安然。 “我只是怕青菱为难你,她现在已经变了很多,自从进宫后,她就处处与我做对,不择手段,所以我担心她会对你用强,果然……所以赶来救你,你放心,我不会逼着你跟我去见皇上的,趁着她还没回来,你快走吧。”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真的肯让我走?”秦风流有些难以置信。 “怎么?你不想走。”叶安然笑了笑。 “可是现在整个天幕的人不都在找我么,想抓我去邀功吗?”秦风流不理解叶安然怎么会放自己走。 “那是因为他们当你一个目标,而我……当你是朋友。”叶安然温和一笑。 “朋友?”听到这两个字,秦风流有些哽咽,似乎这两个字很久都没出现了。 “恩,我一年前可以背着西宫爵救你一次,这一次,当然也可以救你第二次,你当初为了遵守我们的承诺,解散了九曲坊,来了我的茶楼,从那一天开始,我就当你是朋友的,而朋友是不可以出卖的,所以我不会逼着你。”叶安然缓缓的说道,态度极其的诚恳。 “王妃娘娘,你是一个好人。”秦风流眼中似乎泪光闪动。 第四百五十章 最后赢家 “不,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仅此而已。”叶安然微微一笑。 “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看了看四周,秦风流发现自己行踪已经败露,于是提议道。 “你……不走么?”叶安然疑惑的看着秦风流。 “也许我有兴趣听听皇上为什么非要找我,而现在又要找我师傅的故事?”秦风流神秘的笑了笑。 于是,叶安然带着秦风流到了一家很小很隐蔽的地方,而这里青菱一定不会找到,这里就是叶安然曾经的茶楼,但是现在几经周折已经变成了一家面馆。 “小二,来两碗面。”叶安然吩咐道。 “诶,好嘞,客官请稍等。”店家显然很热情。 “很怀念吧?”秦风流看出叶安然的情绪有些不对劲,开口问道。 叶安然点了点头,毫不遮掩的说道:“这里……曾经是我的心血,我的寄托,可如今……物是人非,算了,不说这些了,说说太后的故事吧,也许你听了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好,洗耳恭听。” 就这样,叶安然将太后的故事讲给了秦风流,秦风流听过之后久久不做声…… “怎么?是不是觉得很俗套的故事?”叶安 然哑然失笑。 “不,很凄美,也许……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才是最令人印象深刻和揪心的,真没想到,师傅四处漂泊原来是为了躲避自己的爱情。”秦风流感叹道。 “是啊,情字虽然念起来很简单,但是一旦遇见了,就很伤人。”想到自己的感情经历,叶安然苦涩一笑。 “王妃娘娘,谢谢你今日请我吃面,我想……我的走了。”秦风流起身说道。 “好。” “你都不和我说声再见么?”看见叶安然如此的淡定,秦风流倒是有些诧异了。 “再见就不说了,有缘的话,我想我们会再见的吧,就跟一年前我匆匆目送你走一样。”也暗暗时不时的提到了一年前的事情。 秦风流点了点头:“一年前我欠了你一条命,但是总是有机会还得,我走了,也许很快会再见。” 说完,秦风流起身走进人群中不见了踪影…… “娘娘,您就这么让那个人走拉?”小光很不理解,这个人不是主子千方百计要找的人吗?怎么主子却一句挽留的话和恳求的话都没有呢。 “该回来的总会回来。”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另一边,客栈内,青菱 带着皇上乔装出宫匆匆赶来,却发现人去楼空,而自己留下来看守的人也已经不见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人呢?”看见屋子里空空如也,皇上有些不悦。 “皇上,臣妾发誓刚才师兄他真的在这里,肯定是他冲开了穴道逃走了?难道他的武功又进步了?我明明算好了时间,他两个时辰内是冲不开的才对啊?还是……他被什么人劫持走了?”青菱开始揣摩道。 “朕没时间听你在这里分析,朕要见的是秦风流。”皇上再三提醒道。 “是,臣妾一定尽力去找,总之……师兄他来了汴京就一定不会走远,请皇上稍安勿躁。”青菱说完带人往出走,皇上也脸色难堪的跟了出来。 青菱带着皇上走出客栈,一抬头,就看见了叶安然带着小光走在街上…… “叶安然,她怎么在这里?”看见叶安然的身影,青菱似乎很不高兴,小声的嘀咕着。 这时,皇上也看见了,于是立刻叫人把叶安然叫过来。 “安然,你怎么在这里?”看见叶安然,皇上有些意外。 “皇上,臣妾也收到消息说有人见到了秦风流,所以出来找找,怎么?你们 找到了没?”叶安然假装不知情的问道。 “还没有。”皇上失望的摇了摇头。 “不过很快就找到了,这件事我志在必得。”青菱抢着插嘴道。 “好,无论是谁能先找到,总之,帮太后完成心愿就是好的,皇上,臣妾累了,我们先回去吧。”叶安然温柔的挽起皇上的手臂撒娇道。 “恩,好,走吧。”皇上亲昵的搂着叶安然上了马车,二人翩然离去,丝毫不把青菱放在眼里。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青菱气的半死,刚才明明已经得手了,可是为什么师兄还是不见了呢? 深夜 太后再次发病,皇上闻声连夜赶至天玄宫,衣不解带的守护。 “皇上,哀家不行了……你以后要照顾好自己,做一个好皇帝,咳咳……做一个明君。”太后紧紧的握着皇上的手,似乎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此时此刻,就算冷静的皇上也泪流满面了:“母后,您不会有事的,您吉人自有天相,儿臣一定找最好的御医为您治病。” “傻孩子,人总是要死的,你哭什么,不许哭,你可是天幕国的皇帝,一国之君……咳咳。”太后似乎脸色越来越差,连整 句话都说不完。 这时,朱公公匆忙的跑进来回报道:“皇上,然妃娘娘带着人来太后了。” “安然,她带着谁来了?”皇上知道平时的话,叶安然是不会随意来看太后的,毕竟知道太后不喜欢她,所以一定是有原因的。 “奴才也不认识,好像是一个大夫。”朱公公不认得那个人,所以猜测道。 “好,快让他们进来。”总之,现在皇上宁愿死马当成活马医了,所以无论是大夫还是巫医,总的试一试才行。 叶安然走进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人,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看不出他的年纪,在他的身上只看到一种出尘脱俗的气质,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身后背了一把古琴。 皇上猜想,难道是叶安然知道母后不行了,临时找来一个琴师,代替秦风流蒙混过关,哄骗母后,让她了却心愿?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盈盈一拜。 “平身吧,安然,他是……?”看见叶安然身后的这个男人,皇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之那种感觉很奇妙。 叶安然站起身微微一笑:“皇上,这位是……天音子前辈。” “啊?”皇上顿时傻眼。 第四百五十一章 善因善果 “草民天音子参见皇上。”一身白衣的天音子毕恭毕敬的行礼道。 “快……快平身。”皇上此时都有些傻眼了,当初他只是听了叶安然的建议放皇榜出去寻找天音子,压根就没有想到,真的可以找到此人,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皇上,我们别愣着了,快让天音子前辈进去看看太后娘娘吧。”叶安然见皇上有些愣神了,出言提醒道。 “好,对,快,前辈里面请,母后已经等候您多时。”对于这个母后年轻时候的恋人,皇上的态度很谦虚。 天音子随后冲着叶安然与皇上微微点头,进了天玄宫的内殿。 “安然,你是怎么做到的?”拉住叶安然的手,皇上的情绪有些激动,他万万没有想到,替母后最后完成心愿的人居然是母后一直最不喜欢的女子叶安然。 “这个说来话长了,要从当初我为了和锦打赌,去九曲坊艺高人胆大的与秦风流比拼琴艺说起……”随后叶安然将自己与秦风流的渊源,还有后来在瑞安王府救过秦风流的命一事,都跟皇上仔细的说了一遍。 听罢,皇上只是感慨道:“有句话说的没错。” “什么话?”叶安然疑惑的看着皇上问道。 皇上如释重负一 笑:“善因得善果,你当初心生善念,救了秦风流一命,如今他居然为了报恩,说服了他的师傅天音子前辈,真的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安然,你的善良终于得到了回报。” “呵呵,但愿如此吧,可是臣妾不觉得自己有多善良。”提到善良两个字,叶安然已经有些心虚了,或者说是心里有愧了,因为自从她打算为姐姐报仇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与善良不沾边了,当初确实是好心救了秦风流,但是她这一次,在青菱手里,救了秦风流,本身就是有目地的。 她在玩欲擒故纵,她故意放走了秦风流,让他感动,感恩于自己,所以她就知道一定会成功,秦风流一定会还自己这个人情,帮自己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收获更大,秦风流居然把自己的师傅请出了山,这个可真可谓是意外收获了。 皇上拉着叶安然的手,心情大好的聊着…… 天玄宫内殿 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默默的对望着…… “我……是不是开始出现幻觉了,怎么可能……见到你?”看着眼前依旧如二十年前年轻的天音子,太后似乎有些恍惚。 “影儿,你没做梦,也没出现幻觉,是我。”天音子一步 步的向何太后走来,目光中满带深情。 太后的闺名叫何云影,所以他才叫她影儿,不过这个称呼让太后身子猛地一震,这个称呼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人叫过了。 “你……真的是你?我以为……我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太后突然痛哭起来,也许是情绪太激动了。 “影儿,别哭,我这不是来了么?对不起,我来晚了,这么多年,让你担心了。”天音子紧握着何太后的手,似乎有千万言语要说。 有句话说的很对,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月光,一个最珍视的人,虽然何太后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在后宫血雨腥风,打败所有对手,依旧没有博得先帝的爱,但是她确是天音子最爱的姑娘。 “我还好,还好,咳咳……”说到这里,太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说话不用哀家,而是用我,这样的感情真的是非常好,非常亲切。 “影儿,你怎么样,不要紧吧?”天音子有些担心,伸手为何太后把脉,半晌,脸色变了。 “你……你这样多久了?”天音子惊讶的问道。 “有快两个月了。”何太后苦涩一笑。 “你……哎呀,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病了,现 在……只怕是来不及了,你已经病入膏肓。”天音子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来,现在只怕是大罗神仙也束手无策了。 谁知道,何太后听了,并不在意,只是轻轻一笑:“不要紧,真的没关系,人都有一死,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在临走前还能看见你,我真的……非常非常的满足。” “影儿……?”天音字看见她这幅样子,心里也非常的不好受。 “不要说了,别说那些令人不开心的,你……可以为我在弹奏一曲么?”何太后恳求的问道。 “当然,你想听什么?”天音子起身把自己的古琴平房,温和一笑。 “就和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一样,你弹奏的那首《醉花音》真的是好听极了。”何太后双眼饱含热泪的说道。 “好。”天音子随后坐在古琴边,手指轻动,开始弹奏出流畅的曲子…… 叶安然在外面听见了琴音,都不绝的为之一动:“这曲子……真的是太出神入化了,我想我是达不到那个境界了,天音子前辈果然名不虚传。” “母后这一次终于可以一饱耳福,没有留下任何遗憾了。”皇上淡淡的笑了笑。 御花园 青菱在心烦意乱的走着, 心里正想着如何去找秦风流的下落…… 忽然一抹白色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抬起头,惊呼道:“师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吧,你不是想方设法要抓我来这里吗?”秦风流冷冷一笑。 “哎呀,师兄,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为了抓你,我只是想帮太后完成她的遗愿而已,既然你自己来了,那走,我带你去见皇上,我们快去天玄宫吧。”青菱兴奋的拉着秦风流的手臂说道。 “青菱,已经晚了,来不及了。”秦风流平静的说道。 “什么晚了?来不及了?师兄,你怎么今天怪怪的,到底怎么了?”青菱纳闷的看着秦风流追问。 “你邀不了功了,我已经把这个机会给叶安然了。” “什么?你……你已经为太后弹过琴了?是叶安然带你去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知道她现在是我死对头么?”青菱顿时大怒。 “我没有为太后弹琴,太后需要更重要的人,青菱,你还不觉醒吗?师傅来了,一会你去亲自请罪吧。”秦风流淡淡的看着青菱,眼神中似乎有了些许同情。 青菱硬生生的倒退了两步,傻了眼:“你说什么?师傅……师傅来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师徒相见 “对,师傅他来人家来了,而你……就等着亲自去跟他解释你所做的一切吧。”说罢,秦风流转身欲走。 “师兄,等一下,你是骗我的吧,师傅怎么可能出现在汴京了,他不是已经失踪几年了?”青菱的记忆中,也早以为师傅离开汴京,甚至已经离开这片大陆,漂洋过海了。 “师傅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而师傅则是大隐,只要心静了,在哪里都是归隐,你也许不会知道,五年前师傅就在汴京了,开了一家卖古琴的商铺,过的逍遥自在,而我上一次为你去瑞安王府偷龙纹令失手,险些死掉,也是师傅及时出面为我疗伤,所以我一直都知道师傅的下落,当年我在瑞安王府九死一生,若不是叶安然放了我,只怕我早已经化为一堆黄土,所以,今日我是来报恩的,当然师傅也是很想见见太后的,而你……已经彻底的输了。” 秦风流的话就如同当头一棒,让青菱瞬间就懵了,大脑一片空白。 首先是自己的师傅,在汴京居然隐了五年,她一点都不知道,第二是师兄把这个立功的机会给了叶安然,而自己真的是要输的一败涂地了。 “师兄,你为什么要这么 做?”青菱恨恨的看着秦风流。 “青菱,你太贪心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为你做的够多,而你也没权利在让我为你做什么,至于叶安然,那是因为我欠下她一条命,如今报了恩,也就两不相欠。” “好吧,这一次……看来我又输了。”青菱长长的叹了口气。 “输了都不是最重要的,你还是想想一会见了师傅要怎么解释吧?”秦风流好心提醒了一句,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天玄宫门口 “秦师傅,你回来了?”叶安然起身客气的说道。 “恩,我师傅出来了没?”秦风流轻声问道。 “还没,我估计他们……也许有很多话要说,这一次,真的谢谢你了。”叶安然微微一笑。 “是啊,秦风流,若不是你找来天音子前辈,也许母后她就不能完成这个心愿了,朕也要多谢你,你想要什么奖赏,说说看。”皇上似乎心情大好,准备重赏秦风流。 谁知道,秦风流面无表情的回绝道:“皇上,草民就不必重赏了,您该重赏的人是然妃娘娘,若不是她当初仁慈,救了我一命,我也不会去找我师傅的,总之,一切都是有因有果。” “那是自然,安然朕是一定要重 赏的,可是你……?”皇上似乎也想好好谢谢秦风流。 “真的不必了,太后娘娘和我师傅的故事,我也知道了一些,他们这一生已经够痛苦的,如今见上一面,也都欣慰了,我也是为了我师傅,皇上不用太客气。”说罢,秦风流缓缓朝着天玄宫外殿走去。 “这个秦风流,性格还是那么的怪。”皇上自言自语道。 叶安然则是扬起嘴角,看来当初救了秦风流这一步真的走对了…… 天玄宫内 一曲弹罢,太后已经昏厥了过去,天音子抱住了她,无论怎么叫,她都不肯醒来,伸手为她把脉发现脉搏还在,才放了心,于是缓缓走出来。 “师傅,您出来了?”看见师傅,秦风流走上前。 “恩。”天音子点了点头,似乎神色有些哀伤。 “天音子前辈,母后她看见你一定很高兴吧?”皇上走过来问道。 “她已经晕厥了过去,她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的阶段,你们还是要时刻做好心里准备才行。”天音子表情哀伤的说道。 “恩,这个朕早就有准备了。”皇上沉重的点了点头。 “师傅,我们去看看青菱吧。”秦风流提醒道。 天音子点了点头,随着秦风流离开天 玄宫…… 皇上走进了内殿,发现母后已经没有意识了,但是嘴角却带着微笑,也许刚才听了轻声后,她是最幸福的人了。 御花园内 “师傅,能看见您太好了。”青菱见到天音字,立刻兴奋的走过来。 “青菱,这几年,你倒是过的越来也逍遥,把我们的规矩也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吧?”天音子冷声质问。 青菱脸色微微一变:“没有,师傅,徒儿不敢。” “不敢?呵呵,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这么多年,你为了西宫寞,只怕是连灵魂都出卖了吧?你上一次差点害的你师兄死了,你知道么?”天音子忽然厉声喝到。 青菱见师傅发火,噗通一声跪下:“师傅,我错了,求您原谅我,我以后在也不会那样了。” “青菱,你们都是出尘脱俗的孩子,住在谷底有什么不好,这样的花花世界,不适合你,如果你真的想求我的原谅,那么很好,起来,现在跟我走,和你师兄回到谷底,以后……再也不出来,你可能做到?”天音子盯着青菱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师傅,不行,我……?”青菱欲言又止。 “呵呵,你是舍不得你荣华富贵,还是舍不得你的寞殿下啊? ”秦风流嘲讽一笑。 “不是,我现在好歹是晴贵人,是皇上的妃子,不能轻易的出去啊,师傅。”青菱情急之下,竟然拿这个做借口。 “放心,这个你大可不必担心,师傅圆了太后的遗愿,皇上肯定是要论功行赏的,如果师傅去亲自和皇上说,皇上一定会放你出宫的。”秦风流补充道。 听完秦风流的话,青菱脸色刷白,低着头,祈求道:“师傅,对不起,我……真的不能和你回去,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使命。” “青菱,别自欺欺人了,也别在找借口,你就是回不来了,你已经不在是以前的青菱,你陷得太深,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注定是你的悲剧。”天音子看着青菱的眼神,此时已经没有了怒火,更多的是怜悯。 “师傅,您从小就收养了我,您的养育之恩,青菱不敢忘记,可是……我答应他会一直帮他到最后的,所以……我还不能走,请师傅谅解。”看来,即便是师傅亲自出马,青菱也不想舍弃西宫寞而去,看来一个情字真是害人不浅。 “也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天音子缓缓的说道。 “什么条件?”青菱心里有些不安,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四百五十三章 新仇旧怨 “必须自废你的武功,你既然不想回师门,也也不配在拥有这些武功了。”天音子的话一字一句在青菱耳边响起,字字渗透人心。 “啊?”青菱似乎没有想到师傅的做法如此的决绝。 “师傅,她……?”秦风流似乎有些心软了,毕竟青菱苦练了武功十多年,才练就了一身本领,如果从今以后没了武功,那她就不能自保,是一个柔弱的女子了。 “自废武功,或者跟我们走,你自己选择。”天音子冷声说道。 “好,既然师傅如此吩咐,那徒儿不敢不从,我……?”说着,青菱运功后,对着自己的胸口丹田就是一掌。 “青菱,不要……?”也许秦风流还是有恻隐之心,所以不忍心师妹自废武功。 秦风流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青菱已经废掉了自己的武功…… “为了那个男人,你真的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很好,青菱你记得,你以后与我天音子没有任何的关系了,风流,我们走。”天音子似乎对这个徒弟已经失望至极,转身拂袖离去。 “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师兄。”青菱颓废的瘫软在地,低声的喃喃道。 天玄宫 太后清醒过来:“皇上,刚刚哀家做了一 个梦,梦见了哀家看见最想看的人了,他还为哀家弹奏了曲子呢。” 太后一醒来,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皇上,但是可惜的是她以为这只是一场梦。 “母后,这不是梦,他确实来了,天音子前辈确实为您弹奏了曲子,您没有做梦,这些都是真的。”皇上的声音有些哽咽。 “啊?真的吗?你是骗哀家老婆子吧。”太后似乎依旧不肯相信,可见,这么多年,天音子已经成为了何太后的一个梦,一个幻影而已。 “母后,真的,儿臣没有骗您,您好好休息,明日天音子前辈还会进宫来看您的。”皇上握着母后的手安慰道。 “真的是他来过么?” “恩,母后您若不相信,可以看看他的琴,他的琴还在那里,没有拿走。”皇上指着不远处的古琴说道。 “啊?真的是他的琴,真的是。”太后情绪激动,随后缓缓起身走下来。 奇迹真的出现了,卧病在床了两个月的太后,竟然可以站起来走路了,她摇摇晃晃的朝着古琴走过去,然后惊喜的说道:“真的是他,真的是。” “母后,您……可以走了?”皇上喜极而泣,他似乎看到了曙光,看到了希望。 “皇上,哀 家真的是见到他了,哈,太好了,太好了。”太后小心翼翼的抚摸着琴弦,激动的重复这样一句话。 皇上看见母后好了起来,也是高兴的不得了…… 据说这一夜,太后破天荒的陪着皇上一起晚膳,还吃了两碗米饭。 苏嬷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随后不动声色的在深宫偏僻的地方见了西宫寞。 “寞殿下,老奴有要事禀报。”苏嬷嬷脸色凝重。 “说。” “太后她……今天神奇的好了起来,居然可以和皇上一起晚膳了,还能下地走路了,您看是不是我们的毒药有什么问题?”苏嬷嬷不慌不忙的把,太后今日一天所遭遇的事情都讲了一遍给西宫寞听。 西宫寞听后只是笑了笑:“你放心,她时日无多了,这叫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苏嬷嬷一愣。 “对啊,你没听过人死前都会很兴奋的,很神奇的活跃一阵吗,这样的情况就叫做回光返照,不过叶安然也真是厉害,连天音子都请的到,看来,我真的是小看她这个盟友了。”相对来说,西宫寞不是很关心太后的病情,而是叶安然的能力。 晚膳过后,太后早早的躺下休息,等待着明日可以见到自己的心上人,而皇上 也心情大好,提前的离开了天玄宫,去了御书房批阅这几日的奏折。 深夜 一抹黑色的影子悄然无息的划过,最后进了天玄宫,苏嬷嬷只觉得有一些奇怪的声音,刚想出来看看,却还没等看清楚来人,就被打晕了。 “呵呵,人手也不多嘛,看来你现在真的是防备不够严密了。”黑衣人嘲讽一笑。 随后,黑衣人推开内殿的门,走了进来,果然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榻上的何太后。 “苏嬷嬷,哀家睡了,你出去吧。”太后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不是苏嬷嬷,何云影,好久不见。”黑衣人缓缓说道。 “你……你是谁?声音怎么让哀家如此的熟悉?”侧过头,看见一个黑衣人朝着自己走来,何太后似乎很是惶恐。 “你真的是老了,糊涂了,连我都不记得了,你现在看清楚一点,真的不认得我了吗?”说罢,黑衣人一把揭下自己的黑布,露出了清晰的脸庞。 何太后顿时张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来。 “怎么?看的够清楚吗?”黑衣人缓缓一笑。 “欧阳……倩熙?”惊讶过后,太后缓缓的吐出这四个字。 “很好,看来这么多年,你依旧没有忘 记我。”熙贵人随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何太后的身边。 “来人啊,由刺客。”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太后突然大叫起来。 熙贵人哈哈一笑:“哈哈,你以为你的人都还在么?他们现在都已经晕倒了,整个天玄宫,只有两个大活人,就是你……还有我。”熙贵人指了指太后,随后又指了指自己。 “你竟然没死?”忽然看见了失踪二十多年的熙贵人,何太后很是惊诧。 “你倒是希望我死,可是我命大,没有死,你以为当年屠杀我欧阳满门,就可以连我也一网打尽吧,可惜啊,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这么多年,我不动声色隐姓埋名,为的就是叫你相信我已经死了,我等着报仇等着这么久,这一天终于来了。”熙贵人狠狠的瞪着何太后说道。 “欧阳倩熙,你……你究竟想怎么样?”何太后突然害怕了,老对手如今出现,可是她已经是风烛残年,没有精力和她斗下去了,何太后忽然特别的担心,担心自己儿子的前途。 “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和我儿子的东西罢了。”熙贵人盯着何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敢,你敢谋反?”听出熙贵人的弦外之音,何太后脸色惨白的问道。 第四百五十四章 太后仙逝 “呵呵,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阻止我么?二十年前你不能,二十年后你依旧不能,你以为当初你逼着先帝立你的儿子为继承人,我就会屈服么?”熙贵人恨不得把这二十多年的苦水一下子全吐出来。 听到继承人的事情,何太后突然插话道:“这件事,真的不是我搞的鬼,我也以为会立你的儿子西宫爵,可是没有想到,先帝他没有,他就是立了我的耀儿,哈哈,看来先帝的眼里,还是我们母子最重要。” “你住口,你少欺骗我了,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相信你吗?一定是你当时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逼着先帝做的,何云影,你这个狠毒的女人终于得到报应了,是不是?”熙贵人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总之,我的儿子已经是皇帝了,你们若想谋反,你们就是天幕的罪人,百姓是不会容下你们的,咳咳咳咳……”指着熙贵人何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 “放心,这件事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想好了,要想我的爵儿顺利的登基,只需要一个人就够了。”熙贵人魅惑一笑。 “谁?”何太后皱眉问道。 “叶安然。”熙贵人一字一句的 说道。 “你是说……叶安然她果然是你们的人?”何太后脸色难看至极,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总之,叶安然会叫你的儿子败坏名声的,到时候皇位就顺理成章是我儿子的了,哈哈,何云影,当初你为了对付我,联合魔教,灭我欧阳家满门,害的我家破人亡,如今,我也要灭了你儿子的江山,我们新仇旧怨一起算算吧,你最好别死,你好好的活着,我要你看看我是怎么一步步把你的儿子逼上绝路的,哈哈。”熙贵人似乎越说越得意,到最后仰天大笑起来。 “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咳咳咳。”何太后想咒骂熙贵人,但是似乎情绪激动到疯狂的咳嗽,已经说不了话了。 “比起狠毒,谁也不如你啊,对了,有件事,我还是要好心告诉你一下的,不然你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呢?”熙贵人掩面轻笑。 “你还知道些什么?”何太后抬起头,疑惑的看着熙贵人。 “你知道你这个病是怎么得的吗?你自己不觉得很突然,很莫名其妙么?”熙贵人笑了笑。 “你到底知道什么,说,是不是你陷害的哀家,你对 哀家下毒?”何太后瞪着眼睛看着熙贵人,似乎想要立刻掐死她一样。 熙贵人摇了摇头:“不,我还没蠢到用这么俗的方式,对于我来说,让你这样死去太过仁慈了,所以这绝对不是我做的,不过我倒是知道是谁做的,而且你确实是中毒了,这个人……还是你挺重要的一个人呢,哈哈。” “别卖官司了,你快说,到底是谁?”何太后已经思绪有些混乱,从看见欧阳倩熙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你问幕后指使下毒的人,还是亲自给你下毒的人,恩?”熙贵人笑颜如花。 “这……有什么区别吗?”何太后已经有些承受不了,她忽然不想听下去了,也许这个答案揭晓后,是自己所无法接受的。 可是她还没等开口,就已经晚了…… 因为欧阳倩熙正对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何云影你听好了,对你下毒的人是你身边忠心耿耿多年的苏嬷嬷。” “不可能,不会是她,你胡说。”何太后立刻矢口否认。 熙贵人又笑了笑,接着说道:“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真正指挥她下毒的人就是你的好外甥西宫寞。” “不,不会,这不可能, 你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吧,寞儿他怎么可能害哀家,他没有理由这样做。”何太后频频摇头,表示不肯相信熙贵人的话。 “不,他有理由这么做,他其实早就知道了你杀害洛太妃的事情,而他这么多年,在你面前装乖巧,不过是扮猪吃老虎罢了,为的就是报仇,哈哈,这一次你失算了吧,也难怪,你也该得到报应了,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下的了手,早就不该活下去了。”熙贵人似乎说的很痛快。 听罢,何太后彻底傻掉…… 真相很多时候都是最残忍的…… “怎么不说话,很震惊,是吧?”熙贵人笑着问道。 只见,何太后不动声色,一直呆坐在床榻上,眼睛都不眨一下…… “何云影,告诉你,你少装死了,你给我说话?”欧阳倩熙见何太后没有动静,走过来,一把扯住她的衣领,却发现她已经浑身僵硬。 熙贵人一愣,随后轻轻的摸着何太后的脉搏,忽然发现,就在刚刚,她已经死了…… 也许是这件事的真相对她的打击太大,所以她居然一时没有上来气,死了。 “你……竟然这么快就死了?”熙贵人突然发现,何太后死了以后,自己并 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何云影,你太会逃避了,这一生你做过这么多坏事,可是此时你就这样享福的走了,真是不公平。”熙贵人低着头一字一句的说道。 忽然,外面传来脚步声…… “皇上,就是这,天玄宫的人都晕倒了,里面一定有刺客。”外面的侍卫清晰的说道。 “给朕搜,捉拿刺客。”是皇上的声音。 熙贵人定了定神,蒙上脸,纵身一跃,从后门翻墙出了天玄宫,神不知鬼不觉。 等皇上进来内殿的时候,却发现太后已经躺在床上,双目无神,似乎心有不甘。 “母后没事吧?”看着朱公公在床榻边站着不动,皇上担忧的问道。 “皇上……太后她……?”朱公公说道这里似乎已经说不下去了,语调很是奇怪。 “母后?”皇上感觉不对,跑过去,大吼一声冲了过去,等他靠近的时候,却发现母后已经全身冰冷,脸色铁青,那……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颜色。 “皇上,太后娘娘……已经……仙逝了,还请皇上节哀。”朱公公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听罢,身后的所有奴才和侍卫,纷纷跪地说道:“请皇上节哀。” 皇上顿时身子一僵…… 第四百五十五章 论功行赏 “太后娘娘已经仙去了,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啊。”朱公公老泪纵横,他服侍了两朝皇帝,对现在的这个皇上更是从小看到大,所以感情颇深,看到皇上如今痛失母后,也很是为他难过。 “母后,儿臣不孝,没有在最后的关头陪伴您,儿臣该死。”皇上很是自责,跪下来哭道。 “皇上,这个也不能怪您,谁也没有预料到,太后娘娘走的这么突然,您节哀啊。”朱公公安慰道。 “快,找验尸官来看看,母后身上可否有伤,是否与刚才的刺客有关?”皇上突然想到这两件事情的关键。 于是,半夜里,又兴师动众的找来验尸官,结果很出人意料,太后娘娘并没有任何的伤痕,她确实只是死于病痛。 太后驾崩,皇上悲伤过度,一下子晕厥在了地上,朱公公六神无主,通知了叶安然。 “什么?皇上晕倒了?”叶安然担忧的问道。 “是啊,娘娘,如今后宫您最大,您掌管封印,这件事还需要您亲自出面解决啊,如今太后驾崩,皇上病重,后宫已经乱套了。”朱公公焦急的说道。 “不要慌,这件事交给本宫。”随后叶安然换上白色的薄纱裙,披麻戴孝,来到了天玄宫。 “苏嬷嬷,找人为太后换上朝服,画好妆容,明日清晨入殓,另外,叫御书房那 边的人拟好一道圣旨,明日就要诏告天下太后驾崩的事情,这件事隐瞒不下去的,还是早解决早好。”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是,娘娘,奴婢遵命。”苏嬷嬷按照吩咐下去做事。 叶安然打理的仅仅有条,除了不能擅自拿皇上的玉玺盖章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问题了。 随后,叶安然来到了金龙殿,又衣不解带的照顾晕厥的皇上。 清晨 皇上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叶安然,更确切的说,是坐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叶安然。 “安然,你怎么……在这里?”皇上的声音很是沙哑。 一句话惊醒了叶安然,她立刻起身握紧皇上的手道:“皇上,您可算行了,吓死臣妾了。” “朕没事……来,搀扶朕去天玄宫,母后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好。”皇上似乎冷静过后,已经开始接受了母后驾崩的事实。 “不用了,皇上您太累了,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那边的事情臣妾已经打理好,等一会早朝过后,太后娘娘就可以入殓了,而您现在只需要在拟好的圣旨上加印玉玺,诏告天下就可以了。”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这些……都是你做的?”听着一件一件琐碎的事情,叶安然已经处理好了,皇上有些疑问。 “怎么了?是不是臣妾做错了什么?实在是因为那 时候情况紧急,所以臣妾才自作主张的,还请皇上降罪。”也许是自己私自插手这些事,惹怒了皇上,所以叶安然有些担心的跪下请罪。 皇上缓缓的拉起叶安然,温和的说道:“不是的,你快起来,朕没怪你,只是很惊讶,你居然把事情处理的这样好,这一夜,你都没怎么睡吧,真是为难你了,安然。” “不,臣妾不为难,只要能为皇上分忧,臣妾就是开心的。”叶安然有些动容。 “好,来,搀扶朕起来,我们去上朝。”皇上缓缓说道。 叶安然一愣,随后有些忧郁的开口道:“皇上,朝堂乃是商讨国事的地方,臣妾一个女流之辈,就不去了吧,免得给皇上添乱,更让朝臣抓住话柄。” “无碍,朕说你行你就行,走吧。”皇上似乎心意已决。 于是,早朝之上,皇上心情沉重的在叶安然的搀扶下,宣读了太后驾崩的遗照。 群臣顿时跪地齐声喝到:“请皇上节哀。” “你们都起来吧,一会,时辰一到,母后就要入殓皇陵了,在此之前,朕要跟你们说一件事。”皇上的话似乎还有什么弦外之音。 群臣不解,但是也不敢开口多问,只等皇上的下文。 “母后病重这两个月,朕一直在她身边,深知她喜欢听秦风流的琴声,于是撒下皇榜,全国上 下寻找秦风流,而且当时朕允诺,能找到秦风流的人一定重赏,而母后也确实完成这个心愿了,找到秦风流的人就是——她,朕的然妃娘娘。”皇上突然对着叶安然一指,其实确切的说应该是叶安然找来了天音子,但是这些是太后的私事,皇上不可能公布给众大臣,所以直接一嘴带过,不在过多纠缠。 顿时全场哗然…… 群臣纷纷议论,有的说然妃娘娘运气好,有的说什么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 但是,叶安然却十分淡定,只是盈盈一拜:“皇上过奖,能为太后娘娘圆了最后的心愿,是臣妾这个儿媳该做的。” “安然,君无戏言,今日朕就兑现当时的承诺,给你一个嘉赏,你想要什么?”皇上就这样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问起了叶安然。 叶安然一愣,随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臣妾什么都不要,皇上无需太过客气,真的没有关系。” “朕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昨夜就准备好了礼物。”皇上认真的说道。 “恩?准备好了,是什么?臣妾怎么不知道?”叶安然有些意外,群臣也是一头雾水,丝毫不知道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朱公公,拿来,读。”皇上看着一旁的朱公公,吩咐道。 “是。”随即朱公公打开手中的圣旨,环视了一眼四周,慢 慢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然妃叶安然因找到秦风流,为太后娘娘仙逝前圆了最后一个心愿,功不可没。之前皇后沈氏因毒杀皇子诬陷皇妃,罪不可恕,已经被打入冷宫,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后,所以朕今日就册封然妃为皇后,赐金丝凤袍一件,九凤金冠一顶,凤印一枚,移居九华宫,赐封号为睿敏皇后,钦赐。”朱公公读完圣旨后,整个朝堂出奇的安静。 叶安然愣在当场,也许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所以显得有些不真实。 “安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谢恩?”皇上提醒道。 “臣妾……谢主隆恩。”叶安然直到跪下去到起来,脑子里都是完全没有意识的。 “皇上,封后这件事……?”宁丞相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大局已定,爱卿还不恭喜你们的皇后娘娘?”皇上似乎听不进去别的话,半威胁的看着宁丞相。 其实,在皇上心里很简单,他早就想把安然推到皇后的宝座,但是苦于缺少一个借口,如今叶安然为太后找到了秦风流,所以自然是立了大功,做皇后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臣等恭喜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虽然尚有不服之处,但是碍于太后刚仙逝,都不敢造次。 “众卿家……平身。”叶安然微微一笑说道。 第四百五十六章 一朝为后 叶安然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之快,自己竟然真的是皇后了,封后大典从简举行,只因赶上了太后的葬礼,不便高调宣扬,但是整个天幕的百姓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 “皇上,谢谢你对臣妾如此的好。”那一日叶安然站在皇上的身边,与皇上手挽着手,一起为太后入殓,然后一起祭天。 因长居住在嫣然宫有了感情,所以干脆就把嫣然宫改成了九华宫,直接居住,原来的九华宫却因为沈碧蓝被打入冷宫,而变得无比凄凉,看来真的应了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二小姐,真的要恭喜您了,也许您做了皇后以后,为大小姐报仇的路就越来越近了。”小容坐在一边,和叶安然静静的闲话家常。 叶安然叹了口气道:“小容,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最懂我了,其实……我从来都没贪婪的想要什么皇后之位,我只想为姐姐报仇而已,皇上对我……真的是太好了,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走到今天的地位,总之……以后的路还是个未知数,不管怎样,我还是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看的出来,叶安然的神色很疲惫…… “二小姐,如果您累了,那 么就慢下脚步来,让自己休息一下也好,您这个样子,真的让奴婢有些心疼。”小容凝眉看着眼前的主子,似乎很不忍心。 “不要,我一刻也不想停下来,只要想到可以亲自手刃那些伤害过姐姐的人,我就觉得心头大块,算了,先不说这些了,小容,你最近还好吧?西宫锦对你如何?齐太妃有没有在为难你?”叶安然关切的问道。 “没,她们对我……都很好。”小容淡淡一笑。 “我不相信,那个林娇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她怎么会对你好?不过你放心好了,若是他们敢怠慢你,你就告诉我,我绝对不会轻饶她们的。”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二小姐,您放心,有您这个皇后娘娘为奴婢撑腰,她们不敢的。”小容依旧隐瞒了自己的处境,只为了让叶安然放心。 “最近恒王府没什么动静吧?”说到最后,才到了问题的重点。 “没,一切都很平静,如果有消息,我立马通知您。” “恩,好。”叶安然点了点头。 随后,小容离开九华宫,叶安然有些困倦,刚想午睡一会…… 就听见小光的声音传来…… “娘娘,晨妃娘娘求见。”如今各位后妃想见 叶安然一面,那的通传,她若不见,谁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传吧。”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是。” 不一会只见晨妃款款走进来,小心翼翼的行礼道:“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晨妃姐姐快快请起,都是自家姐妹,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叶安然笑了笑。 “不行,如今您已经不是然妃妹妹了,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所以……臣妾自然不能乱来,要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和礼数而行。”听的出来,晨妃的语气里带着一点酸酸的味道和一点怨念。 叶安然微微一笑:“晨妃姐姐,即便我如今做了皇后,我也还是你的妹妹,你不必如此介怀,这个皇后之位,真的不是我争来的,本该由姐姐做的,可是……太后遗愿。” 叶安然似乎想解释什么…… “啊,皇后娘娘不必解释,臣妾没有那个命,也就不在抱怨什么,如今只求皇上身子早日好起来便可,皇后娘娘可千万别误会,臣妾唯有羡慕,没有嫉妒与恨。”看来晨妃是一个很聪明的人,虽然这一次虽有不甘,但是好歹叶安然做上了皇后,她自然也就不敢在多言什么。 毕竟与叶安然为敌可不是一件好事…… “晨妃姐姐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叶安然扬起嘴角。 这时,小光缓缓走进来,在叶安然耳边轻语一阵……只见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秀眉轻佻问道:“当真有此事?” “恩,还娘娘移步过去看看。”小光俯身说道。 “还。”叶安然点了点头,随后看了一眼晨妃,不好意思的说道:“晨妃姐姐,真的很抱歉,本宫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不陪着你了。” “啊,没关系,臣妾也的回去了,今日来只为了娘娘道喜来了。”听出叶安然的意思,晨妃起身先行离去。 随后,叶安然穿上隆重的凤袍,一步步朝着冷宫走去。 冷宫内 西宫爵带着一些衣物与吃得给沈碧蓝,可是沈碧蓝全部将东西丢在了地上,似乎还大发雷霆。 “你这是打发乞丐么?”沈碧蓝横眉怒目。 “蓝儿,这段日子,我知道辛苦你了,也一直在想办法,我希望你能在忍一忍,好么?”西宫爵对沈碧蓝依旧有着小时候的手足之情,所以即便是沈碧蓝罪大恶极,西宫爵依旧会来探望她,就像探望自己的一个多年的朋友一样。 “我不要这些,你也少跟我说在等一等,这个冷宫根本就不是人呆的 ,我不会继续呆在这里了,反正我不管,你立刻把我弄出去,我真的不想呆在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了。”沈碧蓝对着西宫爵一顿咆哮。 “可是现在的局势有些复杂,太后刚刚病逝……我无法开口在朝堂提这件事。”西宫爵实话实说道。 “我知道啊,就是太后病逝了,我才更担心,叶安然那小贱人对我下手,我在这里也不安全,你懂不懂啊,爵,求求你了,救我出去好不好?”见硬的不行,沈碧蓝就来软的,开始软磨硬泡起来,希望西宫爵可以动心。 西宫爵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下就这般亲亲我我,真是令皇室蒙羞。” “叶安然?”沈碧蓝狠狠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西宫爵回过头,果然,看见了一身金色风袍的叶安然。 她头戴九凤金冠,朝着他魅惑一笑:“王爷,别来无恙。” 当叶安然以全身的身份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似乎又是一种异样的感觉。 他脸色阴沉紧握拳头,却不得不低声行礼道:“皇后娘娘吉祥。” “什么?她是皇后娘娘?”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变化,沈碧蓝有些傻眼了。 第四百五十七章 有备而来 “沈碧蓝,见了本宫还不下跪?”叶安然的语气带着无比的张扬,她来这里,就是想好好的刺激一下沈碧蓝这个女人。 “你做梦,我就是死也不会给你这个贱人下跪的。”沈碧蓝似乎发了疯的似的,指着叶安然破口大骂。 “哦,你侮辱本宫,那就是藐视皇后之罪了,本宫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你那时候都没有封号吧,可惜,本宫有,睿敏皇后,如何?好听吗?”叶安然笑颜如花。 “你这个女人,你少得意,你嚣张不了几时的,等我出了冷宫,我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沈碧蓝说罢,上前就要来抓叶安然,似乎想要跟上一次一样,拉住她的脖子。 可是,西宫爵理智的拉住了她:“蓝儿,你别冲动。” “爵,你放开我,是不是连你如今也跟她一伙了,连你也遗弃我了,是不是?”沈碧蓝含泪回头质问。 “我没有,蓝儿,你别胡思乱想。”西宫爵平静的解释道。 “西宫爵,你倒是别拉着她啊,本宫已经准备好了弓箭手在等着她,一旦她在无礼的对本宫施暴,那么……我会叫她万箭穿心。”这一次,叶安然可不会任人宰割了,她是有备而来。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你这个贱人,祸水,天幕国的害虫。”指 着叶安然,沈碧蓝是什么难听就说什么。 “小光。” “奴婢在。” “听见这个疯女人咒骂本宫了吗?”叶安然淡淡的开口问道。 “回娘娘的话,奴婢……听见了。”小光如实的回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掌嘴?”叶安然冷声的质问。 “这……?”小光不是在乎别的,关键是王爷在沈碧蓝的面前呢,怎么下手打啊,看这情形王爷也不能让啊。 “这什么这,难道连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了?”叶安然有些窝火的说道。 “没,没有,娘娘恕罪,奴婢……这就去。”说罢,小光一步步的朝着沈碧蓝走去。 沈碧蓝尖叫道:“你敢,你这个贱婢敢动我一下,我撕了你。” 西宫爵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叶安然说道:“安然,够了,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也该罢手了。” “罢手?呵呵,我没有听错吧,我叶家上下死了几十口人,你要我就这么住手,好啊,我可以住手,但是你和沈碧蓝都的死,你们去死,我就住手,我就好好过日子,做我的皇后娘娘,如何?你们要不……现在就自尽吧。”叶安然扬了扬嘴角,调皮的笑容像个孩子。 一如当年那样清纯,可是西宫爵知道,眼前的安然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 叶安然了,她是一个被仇恨俯身的魔鬼,一心的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爵,你杀了她,快,不然她以后会杀了我们的,你快动手啊。”也许是感觉到了叶安然身上所散发强大的压迫力,沈碧蓝拉着西宫爵的衣袖喃喃说道。 西宫爵却一动不动…… 他们三个人之间的纠葛,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注定了…… “啪。”小光按照叶安然的吩咐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沈碧蓝的脸上。 “你这个小贱货,你敢打我,看我不杀了你。”沈碧蓝哪里受到过这样的委屈,刚想还手,却听见身后的弓箭手齐齐的准备放箭。 “安然,你这是干什么?”西宫爵也有些怒了。 “很简单,她若不想死,就让小光打个够,否则……她若还一下手,就会乱箭穿心。”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然,你这是又何必?这样做,你就开心吗?”西宫爵甚至能感受到眼前的安然,心里并不是真正的快乐。 “开心啊,很开心,小光,接着打,我没有喊停,不允许停下来。”叶安然似乎心意已决,就要当着西宫爵的面痛打沈碧蓝。 就这样,西宫爵默不作声,沈碧蓝则被小光一个巴掌又一个巴掌的甩过来…… 最后,西宫爵看不下去,干脆转身离去…… “爵,别走,救我……救我。”沈碧蓝哭的无比的凄惨。 叶安然俯下身,抬起沈碧蓝的下巴笑道:“看来,你的情郎哥哥好像并不心疼你呢,你被打成这样,他却走了,呵呵,连我也看不下去了呢。” “我呸,你个贱货,我沈碧蓝在此发誓,我若能出了这个冷宫,那么一定不会放过你。”沈碧蓝狠狠的骂道。 “好啊,我等着你,不过前提是……你先出了这个冷宫再说。”随后叶安然叫小光停了手。 刚想走,却一眼就看见了西宫爵给沈碧蓝带来的衣物,顿时心里起了莫名的醋意。 “来人啊,将这些全部丢掉。”叶安然愤愤的交代完,转身离去。 “叶安然,你给我等着瞧,你今天让我受的罪,我以后一定加倍还给你。”沈碧蓝的脸颊被掌掴的红肿至极,她暗暗发誓道。 御书房 皇上在太后仙逝以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再加上近日染了风寒,似乎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连批阅奏折的速度也是慢了好多。 叶安然端着一碗大补汤走进来,轻轻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咳咳……安然,你来了。”皇上的语气似乎有气无力,脸色也十分的不好。 “皇上,您身子不好,就不要操劳国事了,这样,臣妾怎么能放心的下 呢?”叶安然走过去,放下补汤,劝慰道。 “没办法啊,有些加急的奏折还是要先看的,朕没事,你别担心。”皇上勉强的笑了笑。 “来,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如果皇上您不嫌弃的话,臣妾愿意为您阅读奏折,您躺在龙榻上听着就好了,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和力气,是不是?”叶安然突发奇想道。 皇上微微一怔,随后默不作声…… “皇上您不要误会臣妾,臣妾知道后宫不的干政,所以不是要参政的意思,只是希望尽一点微薄之力,为皇上分忧,如果皇上觉得不行,那臣妾不打扰了,回宫就是。”见皇上不吭声,以为皇上生气了,叶安然连忙道歉。 “安然,起来吧,朕又没说你什么,你是朕的皇后,看奏折也不算过分,来吧,就按照你的方法来做,朕也可以清闲清闲了呢。”皇上随后端着补汤,靠在了龙榻上。 叶安然果真就这样,一张一张的为皇上阅读奏折,等皇上说出解决方法的时候,叶安然都拿起毛笔一笔一笔的记上,可谓是心细至极。 “皇上,南方洪灾不小,急需要一笔银子赈灾,可是各地驻守的军队也没军饷了,这么两大笔开销,国库还有么?”叶安然看完奏折后,发现,最难解决的就是这一份。 第四百五十八章 代理朝政 “当然没有那么多,目前国库的银子只够一笔开销的,要么就留给军饷,那么就拿去赈灾,所以这件事,朕也很是头疼。”皇上认真的回道。 叶安然想了想,提议道:“皇上,不然先这样,您看如何,我们把国库的银子分成两份,一份拿去南部赈灾,解决百姓的燃眉之急,一部分拿去充军饷,暂时的可以缓解一下。” “这个办法,朕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这个办法存在一个可怕的弊端。” “什么?”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银子分成两份,自然是不够用,一旦南部的赈灾款用完,军饷也不够,那么接下来我们还怎么办,不是两边都给耽误了,所以还不如直接用在一个上好一点。”皇上冷静的分析道。 “皇上所言极是,是臣妾欠缺考虑了。”叶安然心里暗暗的佩服,不愧是一国之君,必要的时候就要心思细腻,为百姓,为家国考虑周全,而自己的想法,真的只是小女子的想法,有些幼稚罢了。 “你也不用自责,国事烦心的很,朕都解决不了,更何况你这个女子。”见叶安然低着头不说话,皇上以为她难过了,于是出言安慰道。 “是,皇上说的很有道理,只是……现在要怎么办才好呢?这件事似乎迫在眉睫。”叶安 然也开始忧心起来。 “这件事先放一下,等明日朝堂,朕和众大臣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再说,朕也累了,走吧,我们去休息。”皇上说罢摇摇晃晃的起身。 却发现,身子很是空虚,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刚迈一步,却站不稳,险些跌倒,叶安然立刻跑过去,搀扶住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朕没事,就是有些头晕。”皇上缓缓的说道。 “快来人啊,传太医。”叶安然惊呼道。 连夜,太医赶到宫中,在金龙殿为皇上诊了脉象,随后走了出来。 “王太医,皇上的病情如何?”叶安然担忧的问道。 “皇后娘娘切勿担心,老臣为皇上把了脉象,发现皇上只是最近劳累过度,再加上忧心忡忡,所以一时间有些身体乏力而已,看来需要休息几日了,这几日,都不能在操劳,要好好的躺着才行,老臣会开一些调理身子的草药,还请皇上按时服用。”王太医一字一句的说道。 “好,本宫知道了,朱公公,你去御药房跟着拿药。”叶安然吩咐道。 “是,娘娘。” “皇后娘娘,皇上她……怎么样了?”听说皇上病倒,晨妃连夜起身赶来探望。 “晨妃姐姐不必担心,已经没事了,太医说…… 最近因为皇上操劳国事,又因为太后娘娘的事情,伤心过度,所以才导致的体力空虚,不过没有大问题的。”叶安然解释道。 “那就好,那……臣妾可以进去看看皇上吗?”晨妃的语气有些恳求。 “当然可以了,去吧,不过皇上这个时候已经睡着了,晨妃姐姐你还是不要叫醒他,看看就好。”叶安然再三嘱咐道。 “恩,多谢皇后娘娘。”其实,晨妃相比叶安然,似乎更担心皇上的身体,她很感激叶安然没有用皇后的权利压自己,没有阻止自己看皇上,进了内殿,看了一会,发现皇上还好后,晨妃才放心的离去。 叶安然就这样,衣不解带的守在皇上的身边,一直到天亮…… “安然,朕似乎每次真开眼看见的都是你。”皇上醒来后,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叶安然白皙的脸庞,心里有些淡淡的甜蜜。 “皇上,您醒了?” “恩,天快亮了吧,朕要上朝了。”皇上似乎还在担心国事。 “皇上,臣妾很郑重的通知您,您今日不能上朝,该休息了。”叶安然低声的劝慰道。 “安然,别闹,那怎么行,朕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群臣商议呢。”皇上苦涩一笑。 “朱公公,您进来,您跟皇上说说情况吧。”叶安然知道,单凭 自己一个人的话,皇上也许不听,所以干脆叫了朱公公进来一起劝说皇上。 “皇上,您现在需要休息,太医已经吩咐了,您这几日要全心的休息,不要想任何事情,否则……心病只会加重。”朱公公跪在地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心病?”皇上皱着眉头,似乎大为不解。 “恩,皇上您还不知道吧,太医今日来为您诊脉,说您由于最近国事操劳,而且太后娘娘仙逝后,心里备受打击,悲伤过度,需要调理,不适合在继续操劳了,所以臣妾劝您还是休息几天才行,毕竟有了好身体,才能继续为百姓造福。” “可是朕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啊,南部洪灾,军饷短缺,朕不能看着百姓和那些保家卫国的士兵饿肚子啊。”皇上原来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叶安然忽然开口道:“皇上,这件事交给臣妾吧,三日内,臣妾一定帮皇上完美的解决,如果解决不了,那么……臣妾愿意军法处置。” “什么?你来处理这件事?安然,你可别开玩笑,这不是小事,朕一国之君都没办法,你又有什么办法呢?”皇上有些意外。 “总之,皇上若是相信臣妾就好好的养病,三日后,等着好消息就是。”叶安然的态度十分坚决。 “皇上,您 就让皇后娘娘试试吧,也总比您一个人继续操劳要好的多啊。”朱公公也劝慰道。 “也罢,那……安然,这件事交给你了,我希望……你别叫朕失望,别叫百姓失望啊。”皇上最后终于妥协。 “皇上请放心,臣妾一定尽全力处理好这件事,为皇上分忧。”叶安然微微一笑。 次日清晨 朝堂上,众位大臣等待皇上的出现,可是却迟迟不肯见皇上的身影。 忽然,一抹金色的身影出现,叶安然一身金色风袍,九凤金冠,手里还端着皇上的玉玺,只见她徐徐的走进来。 “皇后娘娘怎么来了?”群臣看见叶安然,不解的议论道。 叶安然走到正殿,朱公公抬来一把太妃椅,叶安然端坐正中间随后环视四周说道:“朱公公,你把皇上的口谕宣读一下。” “是,皇后娘娘。” 随后朱公公清了清嗓子,宣读到:“传皇上口谕,朕最近因太后仙逝悲伤过度,身体抱恙,暂时无法上朝,朝中大事小事就请一一禀明皇后,回头我夫妻二人在商议,钦赐。” “这……这是什么意思啊?”宁丞相似乎糊涂了。 “丞相大人这都不明白吗?皇上身体抱恙,从今日起,本宫代替朝政。”叶安然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顿时,群臣震惊…… 第四百五十九章 群臣赌约 “皇后娘娘,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老臣想您这么精明的人应该懂得吧?”宁丞相回过神开始炮轰起叶安然来。 “丞相,你这话就不对了,后宫不得干政没错,可是这是皇上的口谕,皇上如今身体抱恙,不能早朝,但是又因为勤政爱民,所以担心有些急事不能及时处理,耽误了大事,才叫本宫代替上早朝的,难不成你想造反,是违抗皇命,还是……想趁着皇上病倒的时候闹事?恩?” 叶安然的话,句句带刺儿,顿时噎的宁丞相一时没了词…… 其他大臣也不敢在多言,西宫寞倒是心情大好,只是俯身轻言:“微臣一切听从皇上吩咐,皇上既然让皇后娘娘上早朝,那微臣必然拥护。” “微臣也听命于皇上。”西宫爵拱手说道。 见西宫家两位最权威的王爷都如此了,其他大臣自然也都没话说,纷纷附和道:“臣等愿意听从皇上安排。” “那么……众爱卿,就开始早朝吧。”叶安然自信一笑,她就知道她一来,这些老臣肯定是要闹腾一番的,但是好在这是皇上的口谕,又有西宫寞为自己压场,所以才有恃无恐。 “大家怎么都不说话了,都没事吗?那好吧,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叶安然装作要起身。 只见一位老臣急了, 上前拱手道:“皇后娘娘,老臣有要事禀报。” “说。” “南方水患,已经多人失去了家园和良田,流落街头,如今衙门内的救济款已经空了,不仅需要大批的银子放粮,更需要更多的银子重新修建大坝,拦截洪水,这件事,老臣上奏了几次,可是皇上都没有回音,只怕这些灾民是等不下去了,还请皇后娘娘及时转告皇上,给这这件事一个合理的安排。” “好,这件事……本宫记下了。”叶安然知道,这是当前最禁手的两件事之一了,皇上似乎也一直在头疼这件事。 本来军饷那边已经是很大一笔开销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连让人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天灾在所难免,所以这一次,只怕真的要好好伤一下脑筋了。 “皇后娘娘,微臣也有一件事要禀报。”说话的一身盔甲的赵冷云。 “赵将军请讲。”对赵冷云,叶安然还是蛮客气的,因为之前也见过几次,对此人似乎印象不错,在叶安然的印象中,这人是条汉子,四处征战,赤胆忠心,深的皇上的信任。 “边关的军饷已经不足,屡次来催促,恐怕将士们坚持不了多久了,一旦被敌军知道我们断了粮草,那么……后果不堪设想,请皇后娘娘及时转告皇上,给将士们及时解 决这个问题。”赵冷云平静的说道。 “好,本宫知道了。”叶安然点了点头,果然如她猜想的一样,其他事情倒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只有这两件需要银子的大事,最让人头疼了。 “那么……请问皇后娘娘何时给予解决,那些百姓还在等着吃,只要救济款一日不到,就会伤亡无数。”那位老臣再次提醒道。 “边关也怠慢不得,一旦边关将士们垮了,那敌军铁蹄入侵,毁我家园,到时候别说是吃,就是能不能活命都是个未知数。”赵冷云似乎跟那个老臣杠上了,一个为军,一个为民,都说的很在理。 “那就请皇后娘娘给予解决吧,既然皇上让您代理早朝,那就一定是皇上觉得娘娘有过人之处才对,娘娘一向聪慧过人,一旦可以解决这两件事的,对不对?”宁丞相借机落井下石,为难叶安然。 西宫寞脸色一变,随即呵呵一笑:“丞相大人,刚才皇后娘娘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她只是代理皇上出面,把国事传达给皇上而已,又不是自己要解决,你这样咄咄逼人可不好哦。” “怀王殿下言重了,老臣自然没有想逼着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这早朝可不是人人都可以代理的,皇后娘娘既然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那自然就要有个 母仪天下的表率,而不是光靠着模样上位的,你们说,是不是?”对于叶安然,宁丞相一直都是不喜欢的。 倒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之前对付沈碧蓝的时候,他们还都站在了同一个战线上。 唯一的原因就是在宁丞相眼里,叶安然只是一个刚满十七岁的女子,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女,根本就不能胜任皇后这个位置,所以他才屡次打压。 也许他真的是小看了叶安然,以为她只是一个花瓶,一个摆设而已。 事实证明……他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这件事如此禁手,连皇上一时间都无法抉择,我们可以怎么为难皇后娘娘,我看那……还是等皇上给一个结果吧,大家不要着急。”这一次说话的是西宫爵。 很明显,他也在帮着叶安然说话,他不希望这些老臣逼迫叶安然。 可是,叶安然似乎毫不领情,只是白了西宫爵一眼,缓缓说道:“各位卿家,丞相说的没错,既然本宫是一国之母,自然要为皇上分忧,为天下黎民百姓分忧,我再此跟大家保证,三日内,本宫一定给你们一个解决的方案,如何?” “呵呵,大言不惭。”宁丞相冷冷一笑。 “丞相,如果本宫三日内不能解决,以后就不再踏入这个朝堂,如何?若是成功了,你们 就的准许本宫代理皇上继续早朝,怎么样?敢不敢赌一把?”叶安然神秘一笑。 “好啊,那就赌一把,不过皇后娘娘的赌注太小了,微臣觉得,若是皇后娘娘三日内,无法解决,那么不仅要退出朝堂,而且还要摘下皇后的凤冠,老老实实的回嫣然宫呆着,如何?”看来,宁丞相对叶安然做上皇后这件事真的是耿耿于怀。 “丞相,你别太过分,皇后可是皇上亲自册封的,你有什么权利这么做?”西宫寞有些火了,明显丞相欺人太甚。 “我没有强迫,是皇后娘娘自己要赌的,要赌就赌的大一点,如何?”说罢,宁丞相挑衅的看着叶安然。 西宫爵也抬起头,他不知道叶安然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知道,这件事连皇上都无法搞定,叶安然肯定也是别无他法,答应了丞相,无非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难堪。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叶安然要退缩的时候,她忽然站了起来,轻轻吐出两个字:“成交。” “皇后娘娘,不可逞一时之气啊……?”西宫寞似乎想劝说她一下。 “不必多说了,就这样,三日内,众爱卿等本宫消息。”说完,叶安然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朱公公也傻眼了,好一会才回过神,说道:“啊,那个……各位大人,退朝吧。” 第四百六十章 只想帮你 走出朝堂,叶安然果断的回了九华宫,这件事她其实昨晚就已经答应皇上,但是当时答应的时候,她真的还没有想到对策,只想给自己争取三天的时间而已。 可是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夸下了海口,若三日后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那么这个皇后的位置,真的是还没做暖就要让出来了。 皇上那边倒是好交代,哪怕就是拿不出好办法也没关系,皇上一直宠着她,对她很疼爱,所以即便她失言了,也不会怎样? 但是群臣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尤其是宁丞相,只怕这一次,叶安然若是站不稳脚跟,以后即便是退了位,也不好在后宫混了。 “娘娘,怀王殿下到。”小光走进来回报道。 “恩,让他进来。”自从西宫寞派进来一个青菱,叶安然就对西宫寞有些反感了,甚至是没有了以前合作的那种亲密感情。 不过西宫寞也倒是还不错,在自己扳倒沈碧蓝的时候,在皇上册封自己做皇后的时候,甚至刚才自己和群臣下赌约的时候,西宫寞都在一直维护自己。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怀王不用多礼,平身。”叶安然的口气很官方。 见四下无人,西宫寞皱眉说道:“安然,今日之事,你太过草率了,宁丞相那个老狐狸明显是在挖 了坑等你跳,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上当呢?” “他挖了坑是没错,但是跳下去的人一定不是本宫。”叶安然漫不经心的笑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是这样有恃无恐,我问你,那两件事你要怎么解决?”西宫寞这下也跟着着急了,毕竟叶安然好不容易才混到了皇后的位置,若是因为这次赌局,输了,那可丢人了,而且以后对他们行动起来也不利。 “这件事,我暂时还没想到解决的方案。“叶安然如实的说道。 西宫寞听罢,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什么?你现在还没有想到,那你还敢夸下如此海口?” “那不然呢,面对宁丞相,本宫要装缩头乌龟吗?那不是本宫的风格。”叶安然提高了嗓门回击道。 西宫寞随即叹了口气:“安然,我知道你是不甘心,可是你只要不开口,他们也拿你没办法,至少我和我手下的那些官员是站在你这边的,他们也不敢把你怎样,为何你总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呢?” “这样才刺激嘛。”叶安然淡淡一笑。 “你……?”西宫寞彻底无语了,面对现在的叶安然,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发现叶安然这个盟友,固执起来真的是很可怕,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而且还竟玩一些心惊肉跳的赌约。 “不用担心,我是 不会输的,虽然现在还没有想到办法,但是三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寞,你下去吧,我也累了。”对西宫寞,叶安然已经没什么可交代的。 太后死了之后,他们就已经各自奔着自己的目标去了,叶安然是想继续为姐姐报仇,对付西宫爵和沈碧蓝,而西宫寞则是想养精蓄锐,争夺皇位。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总之……有什么困难,我们一起想办法。”西宫寞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去。 西宫寞刚走,小光又匆匆跑进来:“娘娘,王爷求见。” “西宫爵?”叶安然疑问道,因为小光只有面对西宫爵的时候,才叫王爷,毕竟是瑞安王府出来的奴才,这些习惯是改不了的。 “恩,是的。”小光点了点头。 “不见。”叶安然知道,西宫爵来肯定也是为了那件事,跟西宫寞一样,她真的是听烦了,不想在听什么忠言逆耳。 “你不见也的见。”说话间,西宫爵已经不等通传走了进来。 “大胆,西宫爵你不等本宫命令,竟敢私自擅闯,你该当何罪?”指着西宫爵,叶安然大怒。 “安然,跟我就别来这一套了,我不习惯。”西宫爵走进来,平静的说道。 见两位主子似乎有话要说,小容立刻退下…… “哼,你也是想说那件事吧,我用不着你的 教诲,这件事我已经做了,你拦我也拦不住。”叶安然以为,西宫爵也是来谴责她太鲁莽和丞相下赌约的事情。 谁知道,西宫爵摇了摇头,随即说道:“不,我是来跟你一起想解决的办法的。” “什么?跟我一起想办法?”叶安然真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恩,安然,你听着,现在国库空虚,不可能同时顾忌到两边,军饷延误不得,但是南部的灾民也不能不管,事到如今,我只有倾囊所处了,我的瑞安王府这么多年,也有些积蓄,回头我都拿出来,然后在号召大家一起捐点银子,那样估计可以支撑南部灾民一段时间,而你立刻跟皇上说,把国库的银子拿出来买粮草,边关的事情不能马虎。”西宫爵分析的很透彻,这个办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你要拿出你所有积蓄吗?”叶安然看着西宫爵认真的问道。 “恩,钱财乃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去赚,但是国事紧急,不得延误,我们还是先解决这些问题才对,还有,你放心,我是不会让那些老臣欺负你的,虽然……你已经不是我的妃了,但是我还是会保护你一辈子。”西宫爵深情的望着叶安然,一字一句说道。 “西宫爵,你少来这一套,你以为你说这些,我就会感动吗?告诉你,你做梦,我 不用你的帮助,滚,你给我出去。”面对这样深情的西宫爵,叶安然反应很激烈,她忽然很想逃避,不想看见这样的西宫爵。 “安然,你相信我也好,不相信我也罢,总之……我是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困难的。”西宫爵说罢,情不自禁的从身后抱住叶安然,这种久违的温暖立刻席卷了全身。 “爵,你怎么这么傻,我是要杀你的啊,你为何还要帮我?”叶安然含泪问道。 “我看不得被人欺负你,就是想保护你,你杀了我也好,你恨我也好,总之……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为你做的,安然……我已经忘不掉你了,就算你不在我的身边,我也是一样的忘不掉你,有些人,有些情,虽然短暂,但是却注定刻骨铭心,而且是一生一世,你……信吗?”西宫爵抱着这样的叶安然,他忽然很满足。 多久了,多久他没有这样静静的抱着她,这样在她耳边说自己想说的话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那么也许就算他自己死,都不会让叶安瑶出事了,他已经受够了,受够了没有叶安然的日子。 忽地,叶安然推开西宫爵,然后冷冷的说道:“我不需要你的帮助,你走吧。“ “安然……?”听到西宫爵居然再次拒绝了自己的帮助,西宫爵很惊讶,似乎还想说什么。 第四百六十一章 另谋出路 却见叶安然开口道:“来人啊,送瑞安王出去。” “是。”,话音刚落,立刻进来十几个侍卫,冲着西宫爵微微行礼道:“王爷,请。” 西宫爵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走进内殿,叶安然一个人依着窗,看着西宫爵离去的背影……心如绞痛,泪流满面。 其实她真的是一个固执到可怕的人,一旦喜欢上一个人,就无可救药,甚至可以傻傻的为他去死,就如同当年对伽罗一样。 她与西宫爵的爱也许这一生都无法分割,她忘不了在扬州,这个男人拿了最珍贵的天山雪莲为自己解了一点红的毒,忘不了在扬州瘦西湖边为他带上那朵镶满丁香花的手链,更忘不了在边关,他们相濡以沫,一起跪在山顶立下今生今世不离不弃的誓言。 可是命运总是捉弄人,如果他没有杀她的姐姐,如果他没有娶了新王妃,如果她没有进宫做皇妃,如果她没有走上这条复仇的路。 那么现在,她应该依偎在他的身边,每天在王府过着幸福的生活,也许他们的那个无辜的孩子也不会成了牺牲品,血流在她的腹中。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有些事情一旦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回头。 就在刚才,她差一点就心软,心软到无力继续为姐姐报仇,看着西宫爵那饱含深情的眼神,她相信 ,他刚才是真心的。 西宫寞听到自己这个决定,是劝说自己,投降,向那些老臣屈服…… 而西宫爵,则是站在这里这一边,跟着自己一起胡闹,一起去赌,赌他们能赢。 也许真心爱一个人,真的是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吧。 西宫爵抱着她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哭,很想对他说,爵,接我回家吧。 可是她不能,她身上肩负着报仇的使命,小容还在为自己复仇之路而小心翼翼的在恒王府生活着,叶家还有那么多的冤魂在等待她的报仇,解脱。 所以,她还是要坚强起来,即便是……伪装的坚强。 金龙殿 叶安然端着汤药走进来,微微一笑:“皇上,您睡了吗?” “还没,看不见你,哪里舍得睡。”皇上的声音依然底气不足,看来真的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了。 “来,药好了,趁热喝了,早日好起来,臣妾就不用担心了。”叶安然走到床榻边,小心翼翼的坐下,递上汤药。 “恩。”皇上接过汤药,不留痕迹的喝完,随后皱了一下眉。 “怎么了?很苦是不是?来,吃一颗梅子就好多了。”叶安然随即掏出手帕,从里面拿出一颗梅子递给皇上。 “还是你心细,想的如此周到。”皇上微微一笑,接过梅子,随即靠在了龙榻边。 “皇上,其实……今日臣 妾是来跟你禀报朝堂上的事情的。”叶安然欲言又止。 “恩,说说看,今日你第一天上朝,那些老臣,一定是对你百般为难吧,尤其是那个宁丞相,对不对?”看来,皇上似乎早就猜测出来叶安然的处境。 叶安然不避讳的点了点头:“恩,宁丞相口口声声的说后宫不得干政,那气势,真是蛮吓人,若不是我胆子大,还真被他吓住了。” “呵呵,不用担心,丞相是两朝元老了,自然是很有脾气的,时而也跟朕闹闹脾气,无碍的,你不用怕。”皇上轻声安慰道。 “恩,今日他们果然又把那件事拿来说了,臣妾一时情急,也是想为皇上争口气,所以就赌气与丞相下了一个赌注。”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哦?什么赌注?咳咳……”皇上似乎状态还不是很好,时而咳嗽的厉害。 “皇上,您没事吧?”叶安然有些担心。 “没……咳咳,没事,你说吧。”皇上强打起精神继续说道。 随即叶安然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跟皇上说了一遍,皇上听罢脸色微微一变:“安然,你怎么如此糊涂,这件事朕都没有办法解决,你如何解决,别说三日了,就算三月都不一定有好的对策,现在能拖一日是一日,你啊……跟朕保证一下,也就算了,毕竟朕不会怪你,但 是如果你真的输了,那么你的皇后之位……”说到这里,皇上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叶安然亲昵的挽着皇上的手臂撒娇道:“没事的,皇上,若是臣妾真的输了,那就不做这个皇后好了,让晨妃姐姐做就是,真的没有关系,只是臣妾看不惯那些大臣咄咄逼人的嘴脸,平时他们也是这样逼迫皇上您的么?” “恩……他们一向如此,身为一国之君就是要承担的起任何压力,所以这些事,朕都习以为常了。”皇上苦涩一笑。 叶安然听罢微微动容:“皇上,这个皇上您当着好辛苦,这么多年,真是苦了您,从今以后,什么事情臣妾愿意与您一起承担。” “安然,朕不需要你承担,朕只希望你在朕的身边,好好的,有朕保护你,为您遮风挡雨就好。”皇上宠溺的摸着叶安然头轻声说道。 “不,我不要做小白兔,让皇上保护,我要做能和皇上并肩为国为民的女人,皇上,这一次臣妾不会输的,您等着看吧。”说罢,叶安然起身转身离去。 “安然……你?哎……真是任性的小丫头。”皇上无奈的叹了口气。 “真的只是任性么?皇上还把皇后娘娘当成小丫头看吗?”一个声音响起。 一抹黑色的身影在叶安然走后,从房梁上麻利的跳下来,脸色阴沉的说道 。 “疾风,你就不能有一点动静么?”皇上有些无奈。 “有动静不是打扰了皇上和娘娘,属下哪敢啊?”疾风半开玩笑的说道。 “今日朝堂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安然她刚刚确实把所有事情都跟朕说了,朕觉得她倒是真性情,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疾风,这一次,你真的误会她了。”皇上起身说道。 原来……皇上的身子并没有那么的虚弱……不过是伪装出来的罢了。 “皇上,现在说这些还言之过早,皇后娘娘如今才第一天掌权,一旦上了瘾,就身不由己了,您还是等等看吧。”疾风微微扬起嘴角说道。 “疾风,你相信吗?这件事,安然一定可以解决,朕有一种感觉,她这一次一定会把这个禁手的问题解决掉,而且还会做的很漂亮。”皇上笑了笑。 “是么?那我们拭目以待。”疾风嘲讽一笑。 在他看来,一个十七岁的小皇后,能有什么办法,解决皇上都解决不了的难题呢? 可是他想不到,叶安然之所以让人着迷,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她永远都给人带来惊喜。 九华宫 叶安然神色泰然的执笔写着什么,表情极为认真,因为这东西关系着她这一次与群臣赌约的成败,现在她已经脱离后宫争斗了,要面对的……则是文武百官,是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权斗。 第四百六十二章 女中诸葛 “小光,把这封信派人连夜赶路送到姑苏孟家给孟昭阳,事不宜迟,要快。”叶安然凝重的吩咐道。 “是,娘娘。” 密信发出去后,叶安然心里似乎松了一口气…… 目前也只有孟昭阳能够帮她了,而且她也知道,孟昭阳一定会帮她的,当初她能放心把叶家的茶庄交给孟昭阳就是觉得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孟家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而事实证明,孟昭阳却确实很争气,在接到叶安然的密信后,就立刻四处征粮去了南部灾区,更是把重新修建大坝的银子给准备好,可以说是雷厉风行。 有些人虽然交往不多,但是交情却很深,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但是有难的时候,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 而孟昭阳就是叶安然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 两日后朝堂 “南部的问题已经解决,国库的银子也都取出来送忘了边关,赵将军,这次银两数目巨大,就由你亲自带兵送军饷过去,可好?”叶安然认真的看着赵冷云一字一句的说道。 “微臣荣幸至极,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赵冷云似乎对叶安然的处理方法很满意。 “皇后娘娘 ,老臣想问一下,之前不是说国库的银子只够一方的吗?那么现在军饷够了,那南部的银子是从何而来的?”宁丞相似乎不服气,不依不饶的问道。 “丞相大人还真是愿意操劳,连本宫银子的来源也想弄清楚吗?你放心,这银子,本宫一没偷,二没抢,来的很是光明正大。”叶安然冷着脸说道。 “既然来的如此光明正大,皇后娘娘就更该跟大家说明一下了,让各位大臣也都了解一下皇后娘娘的英明之处。”宁丞相死咬住这个道理不放。 在他看来,皇后能在三日内,筹集到这么大的一笔银子,一定是见不得光的。 叶安然微微一笑:“好啊,你们很想听是么?” “微臣愿意洗耳恭听。”那些老臣果然都不是什么好鸟,居然联合起来逼叶安然说出来源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要造反吗?皇后娘娘已经解决掉了最大的难题,你们想出尔反尔不成?”看群臣逼着叶安然,西宫寞有些看不过去了。 但是这一次,相反的是西宫爵很淡定,因为从叶安然拒绝了他帮助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叶安然一定有自己的办法,而且他更猜到这个办法应该 与孟家有关系。 因为能拿出这么大笔银子的人,除了当今的财神家族,就找不出第二个人选了,洛阳王家自从王贵妃死后,已经不与朝廷来往,上都李家也早就是流云国的人了,唯一能靠得住的只有孟昭阳了,孟昭阳之前对叶安然的心,西宫爵更是比谁都清楚,所以这一次,他反而比西宫寞还要淡定,只是冷眼旁观一切…… “怀王殿下此言差矣,我们何来造反之说,既然皇后娘娘为国为民,那么说出银子的来源也没有什么不妥,是不是?”宁丞相说的也都在理。 叶安然起身打断他们:“你们都别争了,不就是想知道么?那本宫告诉你们就是。军饷费用是从国库出的不假,南部赈灾的费用则是本宫以个人名义借来的。” “呵呵,皇后娘娘您是说笑呢吧?那可不是小数目,试问天幕国有谁那么大的势力,居然能一下子借给您几十万两银子?”宁丞相轻蔑一笑。 “宁丞相,你可别忘记了,本宫是叶家人,虽然叶家人都不在了,但是我叶家产业还在,之前把叶家的产业交给姑苏孟家打理,但是只是打理而已,没有说全部赠送,懂么?如今, 本宫以叶家的茶庄生意为抵押,跟姑苏孟家借了银子,拿去南方赈灾,有何不可?虽然叶家是本宫自己的茶叶,但是本宫有知道有国才有家,所以不惜拿出银子先救济百姓,怎么样?这个答案可否满意?如果各位不相信,可以去查账,看看银子到底哪来的?” “这……?”听了叶安然的话,宁丞相一时间无言以对,毕竟叶安然是拿了自己家的银子,为南部赈灾了,这种舍弃小我的精神,是足以歌颂和赞扬的。 西宫寞微微一笑,俯身行礼道:“皇上娘娘仁义,以天下百姓为先,关键时刻解决了百姓的难题,不愧为女中诸葛,实在是万民之福,江山社稷之福。” 见西宫寞都如此说了,群臣也立刻纷纷跪地:“皇后娘娘仁慈,臣等万分佩服。” “各位大人都起来吧,大家都言重了,其实本宫只是想替皇上分忧而已,如今麻烦解决了,本宫希望各位大人也都遵守承诺,丞相大人,不知道我们那个赌约可否生效?”叶安然看着宁丞相,笑的有些深意。 “回皇后娘娘,大丈夫一言九鼎,老臣自然会信守承诺,从今以后……只要皇上身体不适,娘 娘便可代替上朝,老臣绝无半句怨言。”这个宁丞相虽然不喜欢叶安然,但是也算是一条汉子,说话算话,居然真的默许了叶安然上早朝。 “好,丞相大人果然是信守承诺,那……本宫也就不客气了。”叶安然回过身,坐在凤椅上,环视四周,那语调带着无比的威严。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跪倒在地。 这一刻开始,叶安然真的说服了这些思想迂腐的老臣,竟然光明正大的代替皇上早朝了。 西宫寞暗暗得意,一旦叶安然掌管朝政,那么他行动起来也就更加的方便了。 金龙殿 “皇上。”叶安然边轻声唤着边走进来,可是眼前的一幕却令她有些不悦。 晨妃来了,而且在一勺一勺的喂着皇上喝汤,那二人似乎柔情蜜意。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见叶安然来了,晨妃立刻起身行礼。 “安然,你下早朝了。”皇上温和一笑,今日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皇上,看来……臣妾来的有些不是时候,那……你们先聊着,我先回避一下。”眼见自己累个半死去帮皇上早朝,可是人家居然在这里卿卿我我,这让叶安然怎么受得了。 第四百六十三章 人性抉择 “安然,你别误会,曦儿她只是来看看朕,给朕炖了一些补汤而已。”皇上焦急的解释道。 晨曦似乎也有些惊慌:“皇后娘娘切莫误会,臣妾本来想跟您打招呼的,可是您在上早朝,臣妾又怕汤凉了,所以才赶来给皇上的,请您不要见怪。” “晨妃姐姐客气了,你也是皇上的妻子,来看皇上也是天经地义,你们先聊着,本宫晚些再过来。”说罢,叶安然起身离去。 走出金龙殿,叶安然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啊,她又不喜欢皇上,为什么要吃晨妃的醋呢? 正想着,忽然听见小光秘密来报:“娘娘,怀王殿下求见,在九华宫。” “好,本宫知道了。”收起不安的情绪,叶安然回了自己的寝宫。 “寞,你找我有事?”走进内殿,叶安然就不冷不热的问道。 “呵呵,安然,你似乎对我越来越冷淡了。”西宫寞苦涩一笑。 叶安然侧过身,狐疑的看着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寞,我想有件事你必须要弄清楚一下,我似乎没理由对你热情,所以更没有冷淡之说,你有什么事情快说,我心情不好。” “是因为晨妃和皇上的事情?”西宫寞笑问。 “你倒是耳目众多, 是又怎样?”叶安然瞄了西宫寞一眼,漫不经心的反问道。 “安然,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才是后宫之主,若是看晨妃不顺眼,除掉就是,如今你连沈碧蓝都扳倒了,何况一个小小的晨妃。”西宫寞似乎在暗示叶安然对付晨妃。 叶安然微微扬起嘴角:“晨妃,我是不会动的,她还很有用,而且这些嫔妃之争都是后宫的事情,似乎不在你的范围内,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来取笑我的话,那么……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对西宫寞,叶安然似乎越来越不客气…… “安然,我今日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你如今已经是皇后了,而且可以暂代朝政,难道你就不想为你自己办一件大事么?”西宫寞神秘兮兮的问道。 “为我自己办大事?你所指的是……?”叶安然有些糊涂。 “为你们叶家平反,然后……落井下石除掉沈碧蓝。”西宫寞缓缓的说道。 听罢,叶安然沉默了…… 她不是不想除掉沈碧蓝,可是她知道,西宫爵不会同意的,而且一定会阻拦自己的。 “西宫爵不会同意的。”果然,叶安然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哈哈,就知道你是在担心这个,虽然我们两个联手也不一定是 爵的对手,但是……他毕竟只是一个亲王,天长日久,你如果一直把持朝政,那么……他总归会拿你没办法的,你只要稳住那些老臣,到时候他们自然就帮你说话了。” “你的主意是不错,但是你要注意一件事才行,这个皇位,我不能代理太久,皇上这几日气色已经好多了,在休息几日就可以上朝了,到时候就没我什么事了。”叶安然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有办法让皇上一直上不了朝呢?”西宫寞阴冷一笑。 叶安然闻言,立刻脸色大变:“你的意思是……要对皇上下手?” 西宫寞摇了摇头:“错,对皇上下手,我没有笨到那样,弑君可是杀头之罪。” “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上不了早朝?”叶安然不知道这个西宫寞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听的也有些不耐烦。 “安然,这件事,我需要你的帮助,当然,如果你觉得良心过意不去,可以不做,但是如果你想早点为你姐姐报仇,除掉西宫爵和沈碧蓝,那就必须要继续早朝,不能让皇上上朝。”西宫寞很郑重的警告道。 “你说说看,看看你能用什么办法让皇上不上早朝?美人计?还用你的青菱?”叶安然嘲讽一笑。 “不,美人计对皇 上来说是行不通的,我想他现在除了你,眼里是没有任何人的了。”西宫寞立刻否认道。 “那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叶安然低下头,漫不经心的开始摆弄护甲,似乎对西宫寞已经失去了信心。 “有,只要你敢做,保证万无一失。”西宫寞斩钉截铁的说道。 “说。” “这是一种让人身体发虚的药,无色无味,服用后,让人觉得疲劳,但是不会有生命危险。”西宫寞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放在桌子上,缓缓的说道。 叶安然脸色微微一变:“你想让我给皇上下毒?” “这不是毒,不会让他有生命危险,只是让他上不了早朝而已。”西宫寞辩解道。 “不行,我不干,皇上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以对他下药。”叶安然手指有些颤抖,当机立断的否决道。 “安然,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也不想想,若是你狠不下心,我们就没办法对付西宫爵,到时候你虽然身为皇后,但是没有绝对的实权,根本就是于事无补,难道……你现在是爱上了皇上,想后半生安安静静的做你的皇后,不为你们叶家报仇了吗?”见叶安然下不了决心,西宫寞又开始下猛药刺激她。 “不,没有,我没有,姐 姐的仇一定是要报的,我不会放弃的。”果然如西宫寞所想的,叶安然只要一听见姐姐的仇,就很激动。 “那你就不能狠心一次么?反正又不会伤害皇上,你自己想想吧,我也不多说了,总之……若是这几天你下不了手,那么皇上一旦好起来,你也就没机会了,到时候想要报仇遥遥无期,你只有利用现在的权利,把持朝政,才能逐渐的拉拢其他大臣,对抗西宫爵,我先走了,这件事,交给你自己决定。”丢下那包粉末,西宫寞转身离去。 叶安然的心里开始纠结起来,一边是对自己很好的皇上,一边是自己最爱的姐姐…… 到底该怎么抉择呢? 叶安然拿起那包粉末,心里有些不安,她知道,若是真的做了,以后皇上知道了,应该很伤心吧,皇上对自己那么好,可是自己却如此对他。 若是自己不做,那西宫寞说的对,报仇将会遥遥无期,因为以皇上目前的实力,根本就没办法对抗西宫爵,难道自己真要一直做一个摆设的皇后吗? “娘娘,朱公公刚刚传话来说,皇上很想念您,希望您去金龙殿。”小光在门口回报道。 “恩,本宫一会过去。”说罢,叶安然麻利的将这包粉末收在了袖口内。 第四百六十四章 暗夜妖娆 金龙殿 皇上身披明黄色的斗篷,坐在桌子旁,等着叶安然来,神色有些担忧,似乎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自从安然进宫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变了,变得有些专情,居然和别的嫔妃在一起也要害怕她会生气。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依旧那淡紫色的薄纱,没有了白日里金色风袍的点缀,夜晚的她温婉的像一朵兰花,不高贵却依旧典雅,不魅惑,却依旧充满芬芳。 “安然,你生气了?”皇上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皇上说笑了,您是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都很正常,更别说一个晨妃姐姐了,只是……那阵臣妾心情不太好,毕竟早朝上那些老臣不好对付,本想告诉皇上,我解决了那件事,却又发现晨妃姐姐她……?算了,不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叶安然此时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焦躁,态度也变了好多。 “安然,曦儿比你入宫还早,跟了朕也好久了,朕已经把最好的给你,你想要的东西,朕都给了你,所以对她……朕更多的是愧疚懂吗?希望你不要误会。”皇上抓起叶安然年的手一字一句的解释着。 “臣妾明白,其实今日是臣妾有些 无理取闹了,是臣妾不对,皇上无需自责。”叶安然笑了笑。 “今天的事情,朕也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好,只是苦了你,要拿出叶家的家财做抵押。”皇上的眼神似乎带着些许感动。 叶安然淡淡一笑:“没有关系,反正那些家财也是皇上恩赐给我的,我一个人要那么多银子也没用,何不拿出来救济百姓呢?” “你有这样的觉悟,真的很好,还好你不是男人,你若是……只怕你都比朕要更适合这个皇位了。”皇上半开玩笑的说道。 “哪有,皇上这么说,岂不是要折煞了臣妾吗?”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 “好啦,既然不开心的都过去了,那今晚你就好好陪着朕不醉不归,如何?”皇上看起来心情不错。 “皇上,您的身体可以吗?太医说可以饮酒吗?”叶安然试探的问道。 “恩,已经没大碍了,只等两三日,就可以上早朝,到时候你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的去面对那些老匹夫了。”皇上宠溺的望着叶安然温和一笑。 “哦,是么?”听了皇上的话后,叶安然有些心不在焉。 “恩,是啊,太医都说没问题了,安然,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觉 得叶安然有些怪怪的,皇上疑惑的问道。 回过神,叶安然摇了摇头:“没,没事。” 但是此时此刻,心里那个声音却又莫名其妙的冒了出来……安然,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到底该怎么做,是要报仇,还是要安安静静的做他的皇后。 “那朕叫人上菜,可以吗?”皇上问道。 “恩,好。”叶安然依旧有些不在状态。 夜晚 金龙殿内灯火通明,很久了,很久皇上都没有如此好的心情,这是太后仙逝后,他第一次敞敞开心扉的与叶安然喝酒。 两个人似乎都有些醉意…… “安然,给朕跳一支舞,好吗?”皇上双眼迷离看着叶安然忽然说道。 有人说,人在喝醉了的时候看自己的心上人,会觉得异常的美,甚至那种美中带了一丝妖娆。 这话一点不假,此时的皇上在酒精的麻痹下,竟然有些开始迷恋叶安然这张倾国倾城的脸了。 他自认从不是视觉动物,但是这一次,不知道怎么了,跟着了魔一样。 “好。”叶安然也不拒绝,起身在没有任何古乐的情况下,翩翩起舞,竟然美的像一只蝴蝶,一只紫色的妖娆无比的蝴蝶。 也许是叶安然也微微醉了,所以 动作竟然也暧昧起来,每一个眼神飘向皇上的时候都带着点点的诱惑,还有那色泽红润的朱唇,看起来也比平时更加有诱惑力的多。 此情此景,皇上忽然心生感慨,缓缓念道:“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叶安然听罢,脸色微微一红:“原来皇上也喜欢李后主这首《一斛珠》?” “这首词……朕今天是第一次读,也是最后一次,安然……你这般美好,让朕总觉得有些不真实,似乎这些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皇上起身晃晃悠悠的走过来,轻轻拥住叶安然,将头歪在她的肩膀,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那丁香花的芳香。 叶安然趁势伸手提起一杯酒,提酒的时候,指甲轻轻一动,些许的白色粉末滑落,落进杯子内,悄然无踪影。 “皇上,来,臣妾敬你一杯酒,您所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是真实的,臣妾不是您的梦。”叶安然温婉一笑。 皇上缓缓接过酒杯,另一只手轻抚叶安然的脸庞:“安然,你知道么?他们说……你是毒,让朕远离你,可是朕 说,即便你是剧毒,朕也要饮鸩止渴,已经晚了,朕已经陷得太深。” “皇上,您为何要对臣妾这么好,如果……如果有一天您发现其实……其实臣妾不是这样的,臣妾不是好人,那您该怎么办?”叶安然有些想哭。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你是什么样的人,朕都喜欢你,朕跟他们说,你早晚会爱上朕的,朕可以等,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那就一辈子,总有一天,你会感动的,是不是?”皇上深情的望着叶安然,动容的问道。 “皇上,臣妾……?”叶安然突然有些后悔了,她觉得从来没有人对自己如此的痴情过,即便是西宫爵,也从未说过如此动人的情话。 听到皇上这番话,叶安然忽然有些心生不忍,居然想阻止皇上喝下这杯酒……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皇上不等叶安然开口,仰起头将杯子里的酒喝的干干净净。 “皇上,您别……?”叶安然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怎么了?”皇上擦了一下嘴角轻声问道。 “没,没什么。”叶安然知道,现在说已经来不及了。 沉默良久,皇上忽然开口问道:““安然,朕可以……吻你吗?” 第四百六十五章 为非作歹 “当然。”叶安然含羞带笑。 皇上就这样轻拥着叶安然,然后缓缓的俯下身,吻住了叶安然微凉的嘴唇,这是她进攻这么久以来,第二次皇上如此的靠近她,而第一次就是她册封昭仪的那一日,本想圆房,可是却发现了地狱之吻的秘密。 一吻过后,虽然皇上舍不得松手,但是如果继续下去,就会有更多的欲望,可是叶安然是自己碰不得,这些道理,他和她都懂得。 “对不起,皇上,我……?”为了地狱之吻的毒,叶安然再一次道歉。 “傻瓜,你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问题,很晚了,朕要休息了,你回九华宫吧。”自从叶安然处理朝政以来,她们几乎就不在一个宫殿休息了,叶安然大多数时间都在九华宫批阅奏折。 “恩,那您……也早点休息。”叶安然叮嘱道。 随后,叶安然回了九华宫,这一夜,她都没有睡好,因为她觉得做了意见让自己无法心安的事情。 次日清晨 皇上病重,众位太医进宫会诊,情况紧急…… “太医,皇上的病情如何?”叶安然问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心虚。 “回皇后娘娘,目前看不出什么,只是皇上的身 体很虚弱,所以还是需要多休息几日。 “好,那就劳烦各位太医了,一定要好好的为皇上诊治。” “皇后娘娘请放心,老臣一定竭尽所能。”几位太医纷纷俯身承诺道。 皇上再一次病重,众位太医查不出原因,只好让叶安然一直代理朝政。 前几日还可以,可是天长日久,难免那些迂腐的老臣会不服气,毕竟每天都要他们跟一个丫头行礼,他们实在心不甘情不愿。 朝堂上 宁丞相义正言辞:“皇后娘娘,皇上到底是什么病,可否让我们前去探望一下?” “丞相大人不必惊慌,皇上自然是小毛病,只需休息几日即可,太医吩咐要多多休息,所以就不便请众位大人去探望了。”叶安然拒绝的也很是干脆。 “皇后娘娘,可是您一直都说几日,一转眼半月过去了,如果真的是小毛病,那么皇上怎么就不能起来上朝,到底是因为皇上病的太重,还是因为……有人在这其中搞鬼?”宁丞相毕竟是老臣,一看事情拖延,难免起了疑心,所以语气也重了许多。 “丞相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本宫不让皇上上朝吗?”叶安然脸色难堪的反问道 。 “那也说不定啊,皇后娘娘如今手握大权,似乎已经上了瘾,不想下去了,也保不住对皇上下了什么迷药。”这话自然不是宁丞相说的,是他手下一个老臣。 “放肆,这话是你们能说的吗?你们口口声声说有人搞鬼,那就拿出证据来,否则……不要在这里嚷嚷,本宫可没空听你们在这里胡搅蛮缠,还有……你们不要以为自己年纪大,就为老不尊,懂吗?本宫也是有脾气的。”叶安然显然怒了,竟然大骂老臣。 “如果不是娘娘做了亏心事,那么就请让我们见上皇上一面,当面问个清楚?”那老臣不依不饶的说道。 “不可能,皇上现在需要休息,岂能是你们说见就见到的,你们也别太得寸进尺了,别以为自己一个个是两朝的元老,本宫就不能拿你们怎样?”叶安然横眉怒目。 “宋大人,你就别逼着皇后娘娘了,我相信她也是有苦衷,皇上病了,她心里比谁都着急是不?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呢。”西宫寞呵呵一笑,劝慰道。 “怀王殿下,只怕您如今也是站在皇后娘娘一边的吧,只怕……皇上不能上朝的事情,您也脱不了干系。”那老臣生性 耿直,居然把这样的话也都说了出来。 “宋大人,不得胡言乱语。”宁丞相见这事闹的有点大,立刻出言劝阻。 “呵呵,宋大人,说话要讲证据啊,不然要是凭空诬陷,可不能以理服人啊,我还说你有造反之心呢?难道你真的有吗?”西宫寞笑问。 “造反之心我是没有,不过谁有谁知道,自从皇上病重,怀王殿下就表现的很积极,与皇后娘娘站一边,似乎对自己的兄长不闻不问,而是如此的为非作歹,指鹿为马,跟皇后娘娘步调一致,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怀王殿下与皇后娘娘的亲密关系。”原来,那老臣是怀疑叶安然与西宫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宋子星,你大胆。”叶安然简直是怒不可解,这个老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怀疑自己和西宫寞有一腿。 这一次,西宫爵也忍不住了……沉默了半晌,他终于说话了。 “宋大人,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有些话说出去就收不回来了。”西宫爵似乎给予他很眼中的警告。 谁知道,那宋大人不仅不听,还白了西宫爵一眼:“哼,有些人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别以为自己没说,就不知道 ,恐怕就是想趁着皇上病重作乱吧,我既然身为两朝元老,就算是肝脑涂镀,也不会让乱臣贼子惑乱江山的。” “肝脑涂地就不用了,既然你如此想死,那本王就成全你。”说罢,西宫寞毫无预兆的一掌将宋大人拍飞,由于用的力道比较大,居然将他从平地高高的抛起,然后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西宫寞出手太突然了……顿时全场哗然。 “怀王你想造反吗?居然在朝堂上杀死重臣?“宁丞相指着西宫寞大骂。 “怀王是遵照本宫懿旨,宋大人为老不尊,屡次出言冒犯本宫,警告之后不但不知悔改变本加厉,没有诛九族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你们谁若不服,本宫今日一并将你们处理了。”叶安然拳头紧握,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感觉到,眼前的皇后娘娘已经不单单的是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那么简单了。 眨眼间,居然就纵容西宫寞杀了宋大人…… 西宫寞见关键时刻,叶安然为自己撑腰,顿时底气十足,笑问:“你们谁若不服,继续来?” 所有人都沉默了,西宫爵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安然,他发现她真的变了,让他感觉如此的陌生。 第四百六十六章 杀鸡儆猴 “来人啊,将这个逆臣拖出去,姑且念在他也曾是忠臣的份上,本宫就不抄他的家了,但是请各位大人看清楚,别在有下一次了,懂么?今日就到这里,退朝吧。”叶安然心情似乎不太好,起身煽然离去,她知道自己纵容西宫寞杀人不对,但是她也知道,如果今日不杀鸡儆猴,那么以后这些老臣还是会蹬鼻子上脸,永远都不会害怕她。 “西宫寞,你草菅人命,宋大人他犯了什么大错,至于让你一掌打死?”宁丞相似乎对同党的死很介怀,竟然直呼起西宫寞的大名。 西宫寞掏出白色的丝帕,擦了擦手,随后丢在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后说道:“丞相,你怎么也老糊涂了?刚刚没有听皇后娘娘说吗?宋大人为老不尊,出言冒犯皇后娘娘,这一条已经是死罪了,而我……不过是为皇后娘娘除掉一个乱臣贼子而已。” 说罢,西宫寞哈哈大笑离去…… 西宫爵发现,西宫寞近日越来越嚣张了……也许他和安然真的达成了什么协议也说不定。 但是如今看来,安然是听不进去自己的话,还是等先静观其变,过几日看看情形再说吧。 如今皇上病重,不能上朝,一切都交给 了身为皇后的叶安然,怀王西宫寞气焰嚣张,仗着有皇后娘娘的撑腰,居然在朝堂内杀人,而西宫爵则因为不想出手,冷眼旁观,西宫锦因新婚不久,还没有放完假,所以一直没上朝。 忽然间,朝廷的局势变得微妙起来,大家都觉得,皇后似乎不想放权了,而皇上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这个还有待考证。 宋大人暴毙,让宋家人很是悲伤,无奈,是得罪了皇后娘娘,所以他们无处伸冤。 参加完宋大人的葬礼后,宁丞相一脸阴霾的回到丞相府内。 “丞相,您倒是说句话啊,如今皇后娘娘联合怀王为非作歹,情形已经很明显了,皇上到底病了还是被圈禁了,谁也不知道,您身为群臣之首,给出了主意啊。”几位老臣似乎在逼着丞相给一个更好的方法。 宁丞相微微叹息:“已经来不及了,皇后娘娘如今权倾朝野,利欲熏心,与怀王串通一气,瑞安王又因不想插手而冷眼旁观,恒王压根就置身事外,如此情况,您叫我怎么说,我也是毫无办法。” “丞相啊,我看不如我们还效仿之前的办法,煽动一些暴民起来反对妖后,让她下台如何?”想起之前天火烧妖妃的 事情,一位老臣提议到旧事重提,让百姓逼着叶安然下台。 宁丞相摇了摇头:“这个办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眼下根本就通不通。” “怎么个行不通法?”其他几位老臣疑惑。 宁丞相缓缓解释道:“前几日,皇后娘娘亲自拿出家财做抵押,跟姑苏孟家借了那么多银两为百姓赈灾,这件事已经在民间流传开,百姓都认为皇后娘娘就是活菩萨,根本就不会造反,若是我们强烈煽动,只会适得其反,而且被西宫寞发现,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就跟今日的宋大人一样。” 听了宁丞相的解释,几位老臣微微叹息…… “丞相啊,那怎么办啊,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妖妃断送了我们天幕江山吗?”其中一位老臣老泪纵横。 “当然不是,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那人是否配合?”宁丞相忽然说道。 “请丞相明示。” “我们几个联合写一封密信,送往边关,找赵冷云回来,赵将军忠心耿耿,赵家一门对西宫皇族那是没的说,所以为了弄清楚皇上是不是真的病了,只需让赵将军回来一趟即可,只是赵冷云这个人平时为人冷淡,不知道会 不会听我们的?”宁丞相担忧道。 “不用怕,我与郑太医交情甚好,那郑太医的千金郑艳茹便是那赵冷云的夫人,所以只需我们把密信交给她的夫人,那么一切便可大功告成。” “恩,这个办法不错,那我们立刻行动吧。”宁丞相说罢起身提笔开始写信。 皇宫内 金龙殿 “皇上,臣妾今日杀了一位大臣,所以特来跟您请罪。”叶安然走进来就跪在了地上。 “哦?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得罪了安然啊?”皇上有些惊讶。 “是……宋子星宋大人。”叶安然如实说道。 “宋大人,他犯了什么错,让安然你如此大开杀戒?”皇上有些狐疑。 叶安然突然哭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 “安然,别哭,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慢慢说,朕为你做主。”看见叶安然哭了,皇上就心慌了。 “那宋大人口口声声说臣妾是想独揽大权,霸着朝政,不让皇上上朝,更过分的是,他说……?”说到这里,叶安然欲言又止。 “他说什么?” “他说臣妾与怀王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臣妾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实在是下不来台面了,所以就允若怀王当场杀了他,可是后来想想,是 臣妾太冲动了,这等大事,还是要先跟皇上商议一下的,可是……人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臣妾特来跟皇上请罪。”叶安然哭成了一个泪人一样,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当然,她诉说的过程中,肯定是少不了渲染的成分,自己总是要扮演那个受害者才对。 “安然不哭,朕知道了,那老臣既然出言侮辱你,死了就死了,不必自责,起来吧。”皇上轻咳几声摆摆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原谅了叶安然。 “多谢皇上。”叶安然立刻破涕为笑。 “安然,朕最近闷得很,陪着朕下一盘棋可好?”皇上的眼神有些期待。 “皇上,臣妾还有奏折没看,明日吧,您先休息,臣妾先走了。”自从处理朝政顺手后,叶安然就不怎么陪着皇上了,每日只是象征性的来一下,一些重大的事情说一下,其他时间都是泡在九华宫处理朝政。 不过不得不说,叶安然的处理方式很有一套,为百姓办事也很积极,可以说的上是矜矜业业。 “皇上,您还想装多久,就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吗?只怕下一次,她要对付的人就是宁丞相了。”疾风从后面的屏风走出来,认真的说道。 第四百六十七章 军权威胁 “不会的,安然她不会。”皇上虽然如此说,但是显然底气已经不足,连目光都闪烁着一丝失望。 “皇上,她连西宫寞给的药粉都给您吃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属下提醒您还是别抱有任何幻想了,她不过是和其他女人一样,一旦被权势所驾驭,就变得不择手段,杀戮只是刚刚开始而已。”疾风似乎对叶安然的印象越来越差了。 “可是她还是不忍心了,不是么?而且……这药粉也不是毒药,她该是知道不会伤害到朕,所以才喂朕吃的吧?”事已至此,皇上似乎还在说着自欺欺人的话。 “皇上,属下只想问问,您到底还要纵容她到何时?难道真的要整个天幕的江山都毁在她的手里,您才罢手么?”看着皇上如今为叶安然已经有些执迷不悟,疾风实在忍无可忍怒了。 “不,朕相信她,始终相信。”皇上依旧固执的无可救药。 “皇上,您如是下不了手,属下去办,反正叶家也就剩下她自己了,与其让她活着害人,倒不如直接死了一了百了。”说罢,疾风提着宝剑就往外走。 “疾风,你若是敢动她一下,后果,我不说你也是该知道的吧。”听见疾风的话后,皇上目光一冷,半威胁的说道。 “ 皇上,属下看不下去了,为了一个女人,您看看您变成什么样子可?难道真的把江山当作儿戏么?就由着她如此胡闹?”疾风剑眉一挑,也不顾君臣之礼了。 “疾风,其实她还是很为百姓着想的,她现在每天批阅奏折,也都做出了很合理的判断,你不该把她想的那么不堪。”皇上低声的辩解道。 “她那么做,也是有自己的目地,无非是为了买来好的口碑,收买百姓的人心罢了,西宫寞和她一起为非作歹,已经开始排除异己,我看……那些大臣也都危险了,属下不想多说什么名皇上还是自己好好想一想吧。”说完这番话,疾风离去。 皇上只是重重的叹气…… 昨夜,叶安然对他下药,他真的伤心欲绝,虽然他知道,那也许不是她的本意,也许是西宫寞教唆的,但是她还是那么做了,好在她走后,疾风为自己及时的逼毒,那些药粉,虽然没有性命危险,但是长时间服用,会令人神志不清吧。 难道安然真的迷上了权势,不肯将皇位交还给他了么,即便他对她这样的好? 三日后早朝 赵冷云护送军饷从边关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只因为收到了丞相的密信,丞相密信内把宋大人的死和皇后与怀王连成 一气写的清清楚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赵冷云连夜赶回。 “皇后娘娘,微臣……想探望一下皇上。”赵冷云拱手说道,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赵将军,皇上身体不适,不能见你,抱歉。”叶安然还是那样的一口回绝,丝毫不给对方留一点余地,哪怕那个人是赵冷云。 早朝后 群臣离去,赵冷云单独留下不肯走…… “皇后娘娘请留步。” “赵将军可还有事?”叶安然客客气气的问道。 “今日,微臣一定要见到皇上,如果皇后娘娘不让的话,那么……微臣就得罪了。”赵冷云紧握了一下拳头,语气中带着威胁之色。 “赵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叶安然脸色微变。 “皇后娘娘自己应该清楚,又何必问微臣,当初娘娘及时解决军饷一事,微臣很是佩服,心想皇后娘娘一心为国为民,实在是难得的贤后,可是微臣不在的这段时间,似乎情况有变化,宋大人莫名其妙的被处死,丞相等人被打压,皇上明明都快好起来了,居然又病重,而怀王殿下则与皇后娘娘站在一边,联合打压群臣,微臣不知道皇后娘娘面对这些该如何解释?”赵冷云字字说的刚强有力,放佛是有备而来。 “呵呵 ,解释?你叫本宫跟你解释?你算老几,本宫凭什么要跟你解释,皇上病重不能面见群臣,这就是本宫要转达的意思,想见皇上,门都没有,本宫劝你还是本本分分的。”叶安然也丝毫不畏惧,再次回绝。 “皇后娘娘,您别逼我,若是把微臣逼急了,那微臣手中的三万精兵,可不是白吃饭的。”终于撕破脸皮,赵冷云也把话说开了。 “哈哈哈,你想威胁本宫?”叶安然仰天长笑。 “皇后娘娘也可以这么理解,微臣倒是没那么想。”赵冷云有些赌气的说道。 “赵冷云,你以为你手里那三万精兵,本宫会怕吗?跟三万精兵相比,本宫有十万铁骑军,你说一旦动手,哪个会赢?”叶安然笑问。 “不可能,你怎么会有铁骑军,铁骑军不是在景无痕手里,他……?”说到这里,赵冷云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忽然停顿住不说了。 “景将军,出来吧。”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这时,一身铠甲的景无痕马慢慢的走门外走了进来,微微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景将军免礼,对了,你好好替本宫劝劝你这位兄弟吧,本宫还有奏折要批,没空与赵将军玩这文字游戏。”说罢,叶安然拂袖离去。 赵冷云看着景无痕,情绪有些激动,开口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冷云,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皇上如今身体不适,早就不上早朝了,未来的路还是个未知数,我们效劳天幕没错,哪个王爷上位都一样,所以还不如自己选一个可靠的主子。”景无痕缓缓说道。 赵冷云听罢,冷冷一笑:“你投靠了怀王?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不久。”景无痕低下头,似乎有些无言面对昔日的好兄弟。 “皇上对你那么好,你居然背叛了皇上?你还有没有良心?”赵冷云突然抓起景无痕的衣领问道。 “我没有背叛,我只是为自己选了一条后路而已,皇后娘娘也不是外人,你实在是多心了,你想必是听了丞相那些老臣的话吧,其实皇后娘娘是好人,你不然也跟我一起吧,我们两兄弟一起为怀王效劳,如何?”景无痕劝慰道。 砰的一拳,赵冷云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景无痕的脸上:“叛徒,以后……别在说我们是兄弟。” 赵冷云打完这一拳,转身愤怒的离开,他做梦也不会想到,昔日的好兄弟,居然沦为了亲王夺权的工具。 “景无痕,你这么做对的起月公主么?”赵冷云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咆哮道。 第四百六十八章 公主哀怨 “冷云兄弟,这些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你也就不要在为难我了。”说罢,景无痕起身离去。 当初赵冷云想让景无痕站在皇上这边,就是因为他手里有着不可小看的军权,可是如今他万万没有想到,景无痕居然用军权来威胁自己,真是一种讽刺。 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了,皇后不允许任何人见皇上,想必其中毕竟有猫腻,所以赵冷云只有先回将军府,在从长计议。 景无痕出了皇宫,西宫寞的马车早早的等候在那里…… “景兄,来,上车,喝酒去。”西宫寞通过秋画的关系,早就和景无痕开始称兄道弟了,可以说叶安然猜的没有错,景无痕对这个长相貌似叶安然的女人很是痴情。 这其中的道理想必是不用明说大家也都懂得了。 “啊,好。”虽然已经摆明了立场,站在了怀王这一边,但是景无痕面对多年的兄弟赵冷云的质问和谩骂,还是心有余悸,似乎很是愧疚,也许他的良心还是在纠结着,还没有彻底的泯灭。 酒楼雅间内 西宫寞心情大好,频频敬酒:“景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啊,那个赵冷云手里有三万精兵,要是真威胁起来 ,我和皇后娘娘还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可以与他抗衡的只有你和瑞安王了,但是你也知道,瑞安王最近一直没有表明态度,在冷眼旁观一切,所以也只有你才能牵制住赵冷云了,来,这杯酒我敬你。” “好,多谢王爷。”景无痕虽然脸色有点不太自然,但是好歹对西宫寞还是很恭敬。 看出景无痕的担忧,西宫寞呵呵一笑:“景兄弟在担心以后?” 景无痕闻声点了点头:“恩,怀王殿下,实不相瞒,这一次我这么做了,与赵冷云撕破脸皮,只怕以后是没退路了,皇上……到底是不是不能翻身了?若是以后皇上继续上朝,那我……不也完了么?肯定第一个拿我开刀。” 原来景无痕是担心皇上以后会修理自己,毕竟现在自己的立场已经表明,退路是真的没有了。 西宫寞哈哈一笑:“景兄弟请放心,皇上那边……十有八九不能在上朝了,即便是上朝了,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本王一切已经计划周全,只能一个好时机,就揭竿而起,而你若是助我夺得皇位,那么……天幕第一大元帅的封号肯定非你莫属。” “这个倒是小事,只要 末将能够助王爷一臂之力就好。”景无痕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始终放心不下。 “你放心,退一万步想,即便是兵败,也有皇后娘娘为我们撑腰,不必害怕,皇后娘娘多么得皇上的宠爱,你该清楚的吧?”见景无痕还是不相信自己,西宫寞干脆将叶安然搬了出来。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听到叶安然的名字,景无痕似乎来了精神:“是啊,皇后娘娘倾城之姿,哪个男人能不动心了,皇上肯定是对她极为宠爱的,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册封为皇后。” “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那也就不必担心了,哦,对了,秋画最近如何了?”毕竟是自己亲自送出去的歌姬,西宫寞假装关心的问了问。 说起秋画,景无痕笑了笑:“秋画已经有身孕了,她……非常好,有了她,我真的这辈子就没什么遗憾了。” “真的,哈哈,你好,恭喜了。”西宫寞心情大好,再次举杯。 从酒楼喝酒后,回到将军府,已经是深夜了,自从景无痕回汴京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边境那边有自己的心腹在把手,一切都没有问题,本来他是打算准备要回边境的,但是如今局 势有变,几位亲王开始趁着皇上病重,有要造反的迹象,景无痕既然跟了西宫寞,自然就不会离开了。 摇摇晃晃的回了将军府,刚进门,就看见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那里。 “月公主?”虽然与西宫月成亲有日子了,但是两人感情赶淡薄,很陌生,所以即便她是自己的妻子,景无痕依然叫她月公主。 “将军,我有话问你。”西宫月就是如此,常年冷冰冰的样子示人,还好景无痕已经习惯了。 “哦,好,你说。”景无痕漫不经心的走归来说道。 “听说我皇兄病了,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西宫月虽然足不出户,也不关心任何人,但是对皇上的消息却是格外的关注,今日听她的婢女买东西回来的时候说汴京内都在盛传皇上病重,西宫月顿时乱了方寸。 “哦,是真的。”景无痕依旧回答的很淡。 “什么?真有此事,那……他现在怎么样了?严重么?”西宫月脸上很是焦急。 “不知道。” “将军这是什么话?你每日都上早朝,怎么可能不知道?”西宫月有些生气。 “现在都是皇后娘娘代理皇上上早朝,我已经有日子没 看见皇上了,你问我也是白费,起开,我要回去睡觉了。”面对如此不温柔的西宫月,景无痕也没心思跟她继续说下去,满嘴酒气,一把推开西宫月,摇摇晃晃的朝着秋画的房间走去。 “不行,我明日要进宫,要去看我皇兄。”西宫月心里焦急的想着。 次日清晨 西宫月火速进宫,可惜那时候叶安然还在上早朝,没有叶安然的命令,任何人是见不到皇上的。 “朱公公,我想见我皇兄,求求你了,让我进去吧。”西宫月站在金龙殿外,苦苦的哀求。 “对不起啊,月公主,皇后娘娘有令,皇上身体不适,不能见任何人,如果您一定要见,那……就先去问问皇后娘娘吧?”朱公公略带为难的说道。 “她算个什么东西,我看我皇兄,凭什么要得到她的命令?”西宫月怒了,在殿外吵吵嚷嚷。 “是谁如此的没规矩,居然在金龙殿大吵大闹?”下了朝,叶安然就赶过来,听说西宫月在这里闹事了。 众人见到叶安然,立刻纷纷下跪行礼:“皇后娘娘吉祥。” “你来的正好,我要见我皇兄。”西宫月横眉怒目看着叶安然不客气的说道。 第四百六十九章 只求一面 “月儿,你皇兄病了。”叶安然态度倒是十分友好,对于月公主,她来之前似乎就有了心理准备。 “废话,我当然知道我皇兄病了,所以我才要来探望。”西宫月显然有些不耐烦。 “月公主,您不可以这般和皇后娘娘说话了,这是大不敬啊。”朱公公苦口婆心的劝道。 “呵呵,皇后娘娘,你倒是晋封的很快嘛?居然比晨妃都厉害,可惜……我皇兄白白疼你一次了,现在皇兄他病了,你居然独揽大权,而且还擅作主张不让群臣探望,告诉你,今日我必须见到我皇兄,否则我是不会罢休的。”西宫月似乎也听了一些传闻,所以让本来就不喜欢叶安然的她更加火冒三丈了。 “月儿,本宫刚刚已经说了,你皇兄病了,不能见任何人,你若是想探望,就等过几日他身子好些了再来吧。”叶安然依然用这样的理由回绝西宫月。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是皇上的胞妹,我来看皇兄有什么不对,你别拿那些糊弄大臣的鬼话来骗我,你最好快点放行,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西宫月来势汹汹,完全是一副见不到皇上不罢休的样子。 可是今日的叶安然已经不 是早前那个任何人都可以欺负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强势起来。 面对西宫月的质问,她只是宛然一笑:“皇上病了,谁都不能见,是任何人懂么?本宫不管你是公主,还是王爷,都不能见,同样的话本宫在重复第二次,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你说什么?你这个女人竟然敢阻挡我见皇兄,看我今天不杀了你。”西宫月随后冲上来,似乎想要拉扯叶安然的衣服,却还没等到跟前,就被侍卫拿下。 “月儿,你身为公主要懂得礼数,切不可这般胡闹,你们几个将公主送出去,这段时间内本宫都不想在看见公主来闹事,懂了么?”叶安然对侍卫冷冷的吩咐道。 “是,皇后娘娘。”随后两个侍卫,野蛮的拖着西宫月,朝着宫外走去,叶安然的命令很明显了,她不想西宫月在接近金龙殿了,也就是对她下了禁令。 这让西宫月哪里受的了,她一边被拖着,一边破口大骂:“叶安然,你这个毒妇,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居然私自乱用权利,阻挡我见皇兄,枉费皇兄昔日对你那么好,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西宫月的声音越来越远,叶安然的心情 似乎也不太好…… 皇上病了以后,西宫寞再三叮嘱,不要让任何人去见皇上,要封锁住皇上的消息,这样才好下手。 “朱公公,以后……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金龙殿,懂么?”叶安然冷声警告。 “是,娘娘。”朱公公身为一个奴才,自然也不敢多言,但是隐隐约约觉得皇后如今的举动不太对劲。 叶安然又派了御林军,加强了对金龙殿的防守,现在若想见皇上,似乎比登天还难。 金龙殿内 “皇上,今日气色好多了,有坚持吃药么?”叶安然坐在床榻边温柔一笑。 “恩,吃过了,安然,刚刚……朕听人说好像是月儿来了,怎么没进来?”皇上有些疑惑。 叶安然脸色变了变,随即笑道:“啊,月儿不懂事,在宫外大吵大闹,说我专权,霸着皇上位置,对我破口大骂,我一生气,就找人把她送回去了,她今日这般气愤,也不是来探望您的,是来质问我的,所以臣妾想,等过几日,她冷静下来,在让你们兄妹好好叙叙话。” 不得不说,叶安然的反应是超快的,无论什么样的紧急情况,她都能自圆其说,处之泰然。 皇上点了点头, 不在多问…… 随后,陪着皇上一会后,叶安然起身走出殿外,刚一出门,叶安然就吩咐所有的奴才聚集起来。 “说,是谁告诉皇上西宫月来的事情?”面对十几个在金龙殿当差的奴才,叶安然怒了。 “回皇后娘娘,是……是她。”几位小太监和宫女指着一个青涩的小宫女颤抖的说道。 “谁叫你多嘴的,恩?”叶安然走过来,伸出护甲,重重的划过那小宫女的脸庞。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是新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以后再也不敢了。”小宫女立刻吓得嘴唇发抖,脸色苍白。 “你还想有下一次?真是给本宫添乱,来人啊,把她进冷宫去,以后不许出现在本宫面前。”其实若是以西宫寞的性格,一定是要斩草除根的,但是叶安然始终下不了狠心,所以只是把这个多嘴的宫女调走了而已。 “多谢娘娘不杀之恩。”小宫女似乎很满足了,毕竟皇后没有除掉自己。 看着剩余的几个奴才,叶安然冷声警告道:“你们几个都给本宫长点记性,以后……什么事情本宫自会与皇上说,不需要你们多嘴。” “是,奴婢谨遵皇后娘娘教诲。”十几个奴才立 刻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现在谁不知道,无论后宫还是朝堂,都是以皇后娘娘为尊,一呼百应。 他们这些奴才也只是看主子脸色行事的…… 西宫月被赶出去后,刚想出宫,却意外的看见了晨妃,于是放佛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跑了过去,拉住晨妃的手:“晨妃娘娘,求求你帮帮月儿吧。”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晨妃看见如此狼狈的西宫月,顿时惊诧不已。 “是叶安然,是那个狐狸精,她……?”西宫月含泪还没等说完,就被晨妃打断。 “等一下,月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说。”晨妃自然比西宫月更清楚当前的情景,现在四处都是叶安然的人,耳目众多,若是这话传到叶安然耳朵里,只怕自己也要被连累。 “恩,好。”看见晨妃愿意听自己的诉说,西宫月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 甘露宫内 “晨妃娘娘,求求您了,您帮帮我吧,我如今什么都不求,只想见我皇兄一面,可是叶安然那个毒妇根本就不让我见。”西宫月含泪说道。 “月儿,这件事……恐怕我也无能为力。”听了西宫月的遭遇后,晨妃默默的说道。 第四百七十章 拦我去路 “晨妃娘娘,难道连你也不帮我?”听见晨妃说自己无能为力,西宫月有些不淡定了。 “月儿,不是我不帮你,是我……我也不能见皇上了。”晨妃微微叹息道。 “什么?连你也不让见,这个叶安然真的是太过分了,难道她真的以为她可以只手遮天?”西宫月怒气冲冲的骂道。 “前几日,我本来是可以的,每天有空还过去陪着皇上喝喝茶,下下棋,但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皇后娘娘说皇上身体不舒服,不能见任何人,除了太医外,其他人一律不见,不过你放心,我想……皇后娘娘不会对皇上怎么样的,也许……皇上真的是病了。”晨妃缓缓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那个女人吗?现在分明就是她在其中搞鬼,才导致我们都不能见到皇兄,我不相信那个狠毒的女人,她如今利欲熏心,外面都谣传她已经与怀王连成一气,有心谋反呢。” “月儿,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晨妃闻言脸色大变。 “晨妃娘娘,我没有乱说,你知道么?自从那个女人进宫,我就看的出来,她根本就不是爱我皇兄,她肯定是有她的目地,所以假惺惺的进宫跟着我皇兄,亏我皇兄如此的对她好,如今却落得这番下场,不行, 我还是要想一个办法,见一见皇兄才行。”西宫月担忧的说道。 “月儿,我和你一样,也都为皇上着急,其实……若是想见皇上,也不一定见不到,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与否?”晨妃聪慧过人,见情况紧急,西宫月又如此的担心皇上,所以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一个主意。 “晨妃娘娘请说。”跟这些皇嫂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好,但是相对来说,和晨妃还算过的去,当初西宫月嫁给景无痕,也是叶安然派出晨妃劝说的,若是叶安然亲自出面,只怕是西宫月打死都不会出嫁。 “月儿,你的夫君景无痕如今不是手握军权么?或许你可以求他试试看,皇后娘娘虽然权倾朝野,但是对那些手握军权的人还是很忌惮的,比如说你的夫君,还有……赵冷云将军。”原来,晨妃是想利用那些有兵权的将军威胁叶安然。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这个办法别人已经用过了,丝毫不起作用呢? 听了晨妃的话,西宫月沉默良久…… 不为别的,光是自己与景无痕的冷淡关系,就可以想象的出那个人是否会帮自己了? “怎么了?是不是让你很为难?”看出西宫月的顾虑,晨妃缓缓问道。 西宫月想了想,起身说道 :“晨妃娘娘,这件事,我回去就办,无论多么困难,总之我都不能放弃,如果见不到我皇兄,我是心里难安的,我这就回去见景无痕,如果他答应了,那么我们都可以见到皇兄了。” “恩,那……我等你的消息。”晨妃微微一笑。 如今连晨妃都见不到皇上,所以她便借机把希望寄托在了西宫月身上。 西宫月出了宫后,火速的赶回将军府:“将军人呢?” “回夫人,将军在秋夫人的房里。”管家小心翼翼的回道。 “好,我知道了。”说罢,西宫月朝着偏房走去。 却还没等进去,就在门口遇见了秋画,于是脸色一沉问道:“秋画,将军在里面吗?” “在啊,你有事么?”因有孕在身,所以秋画早就不给西宫月这个正夫人行礼了。 “恩,我找他有急事。”西宫月说着要往里走。 “慢着,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吧,将军累了,在午睡。”秋画态度十分的不客气,对西宫月这个正夫人,她早就不放在眼里,那是因为她的后台够硬,不仅有景无痕宠爱着,更有西宫寞这个怀王给自己撑腰。 “让开,别挡住本公主的路,秋画,还用我提醒一下你的身份吗?”西宫月很少跟秋画有交集,因为她从来都不 争宠,但是如今秋画似乎态度不善,西宫月也拿出了强硬的态度。 秋画微微一笑:“夫人,我当然时刻记着我的身份,我是侧夫人啊,但是……我有身孕了,一旦我儿子出生,将军就会扶持我做平妻,到时候我们就平起平坐了,你别以为你是公主就有什么可嚣张的。” “秋画,我没时间在这里跟你废话,你最好给我让开,我找将军有急事。”西宫月似乎有些不耐烦了。 “我没有挡路啊,我只是说,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我帮你通传,难道有什么不对吗?”秋画挑衅的看着西宫月。 “好,那你去通传吧,你告诉将军,我要进宫见皇上,但是皇后娘娘与怀王连成一气,不让我见,我想让将军带我去见我皇兄一面,就这样,你去告诉将军一下吧。”见秋画拦住自己,西宫月也没多想,把自己想说的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本来,要是其他的事情也就算了,但是偏偏这件事牵扯到了怀王,所以秋画自然是不肯传达的。 秋画听罢只是一笑:“好,我知道了,夫人你先回去吧,等一会将军醒了,我自然会告诉他。” 西宫月闻言大怒:“秋画,你耍我?” “哎呦,夫人这是哪里的话,我不是说了,等将军 醒了,就帮你转达吗?”秋画掩面轻笑。 “混账,等将军醒了,一切就来不及了,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说罢,西宫月起身就往里走。 却不想,秋画伸出拦住她的去路,似乎要与她较劲…… “让开。”西宫月怒火中烧。 “不可能,这里是我的地方,我有权利不让你进去,有本事你也想办法把将军拉到你那里啊,没本事,就别怪我留住将军。”秋画有些仗势欺人。 “哼,滚开。”西宫月大怒,一把推开秋画,随即推开了房门。 “啊……好痛啊,肚子好痛。”秋画被她这么一推,立刻借机摔倒在地,痛的哇哇大叫。 “外面怎么了,那么吵?”景无痕果然是在午睡,听见声音,醒了过来。 “将军,我找你有急事。”西宫月似乎很着急,一心想着皇兄的事情。 这事,管家走进来慌张的回报道:“将军,不好了,侧夫人被夫人推倒在地,现在已经起不来了,好像是很严重。” 闻言,景无痕脸色大变:“什么?” 西宫月顿时有些理亏:“我没用力,我只是……?“ “住口,一会在找你算账。”丢下这句话,景无痕匆匆的走出去,一眼就看见秋画倒在地上,表情十分的痛苦,不由的心头一紧。 第四百七十一章 眼见为实 “秋画,你怎么样?”焦急的抱起地上的秋画,景无痕整个人都慌了,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在乎这个侧夫人。 “将军,我好痛……好害怕孩子会离开我。”秋画泪眼朦胧,其实西宫月的力道根本就不大,她只是趁机把自己伪装的很严重而已。 “管家,快,去请大夫来。”景无痕吼道。 “是。”管家立刻慌张的跑了出去。 景无痕顺势回头,狠狠的瞪着西宫月道:“西宫月,若是秋画母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才不管你是不是什么公主。” “将军,你听我解释……?”西宫月第一次被人这样冤枉,自然心有不甘。 可是无奈,景无痕根本就不给她机会解释…… 大夫请来后,为秋画诊脉,直到确认了秋画没事,景无痕才松了口气。 “将军,现在秋画没事了,你可以听我说说了么?”西宫月的语气有些恳求。 “说。”景无痕因为此事,依然对西宫月抱有不满。 “我听闻近日皇兄病重,于是想今日进宫探望,但是无奈,被皇后娘娘拦在了宫外,所以……”西宫月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所以怎样?”景无 痕冷声问道。 “所以,我想将军陪着我一起去探望皇兄。” “别闹了,既然连你这个公主都被拦住了,我这个将军又怎么好用。”景无痕一口回绝。 “可是你有军权啊,皇后娘娘一定很忌惮你的军权,所以会答应的。”西宫月急切的说道。 景无痕深深的望着西宫月一眼冷笑道:“我说你今日怎么如此主动与我说话,原来是因为想利用我的军权?” “将军不必说的如此难听,什么利用不利用,我是你的妻子,难道你不该为我做点什么吗?”西宫月有些生气反驳道。 “哈哈,说的好,既然你都说了你是我的妻子,可是你扪心自问,可曾尽过一个做妻子的责任?恩?西宫月,你进门也有日子了,你哪天不是摆着臭脸给我看,现在用到我了,就来找我,告诉你,老子不伺候你了,还有……你以后给我离秋画母子远点。”说完这句话,景无痕转身进了房,把西宫月一个人丢在门外。 西宫月忽然很想哭,她现终于感觉到什么叫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只是想见皇兄一面而已,怎么就这么难? 脑海里忽然回想到,晨妃娘娘说 ,除了景无痕,还有一个人或许也能帮自己,那就是……赵冷云。 赵冷云这个人西宫月并不陌生,当当初,在茶楼,赵冷云对西宫月一见钟情,随后提亲,皇上都已经答应了这件事,但是无奈,西宫月死活不嫁,最后逼得皇上为赵家另觅人选,更是让赵家颜面扫地。 西宫月想,赵冷云因为更恨自己,比景无痕还要狠狠的臭骂自己一顿吧? 但是,什么事情都要去试一试才知道啊,于是西宫月硬着头皮去了赵家。 赵家门外 西宫月刚想敲门,却发现身后有人说道:“月公主?” 回过头,西宫月惊讶无比,居然是赵冷云,看来如此巧妙的相遇,让她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打招呼了。 确定来人是西宫月之后,赵冷云盈盈一拜:“末将给公主请安。” “赵将军不必客气,快快请起。” “月公主,你来我们赵家,是……有事么?”刚出门办事回来的赵冷云看见西宫月站在自己家门口,很是诧异。 西宫月点了点头:“恩,确实有一事相求,还请将军借一步说话。” 就这样,西宫月与赵冷云在一家酒楼的二楼,坐了下来,开始 聊了起来。 巧合的是,郑艳茹带着丫鬟在街里逛累了,也来了这家酒楼喝茶,刚上二楼一眼便看见了赵冷云与西宫月在那边坐着,顿时停顿了脚步。 “怎么了?夫人?”丫鬟不解的问道。 “啊,没事,我们换一家。”郑艳茹有些不悦的说道。 郑艳茹从来都不是强势的人,所以即便是看见了自己的夫君在和昔日喜欢的女子一起喝茶,也只能装作不闻不问,但是不得不说,心里还是很难过的。 二楼 “什么?这件事你已经知道了?”西宫月有些意外。 “恩,景无痕他……没和你说么?”赵冷云疑问道。 “没有啊,他……该和我说什么?”西宫月不明白赵冷云为何这么问。 “啊,没事,没什么。”想来,赵冷云也是暗骂自己糊涂,景无痕怎么可能跟西宫月说他已经投靠了西宫寞,与皇上为敌了,所以自己也没有说。 “那……这件事你也帮不了我了,对么?”西宫月有些失望。 “恩,暂时这样,可是公主请放心,末将这几日正在与丞相商议一个办法,一定是要见到皇上的,一旦有了结果就通知您。”赵冷云承诺道。 “那……也只能这样了。”西宫月有些失望。 这时,赵冷云无意间俯身,忽然看见自己的妻子,在楼下的街上走着,于是立刻起身道:“不好意思,公主,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西宫月点了点头。 赵冷云匆忙下楼,一把拉起郑艳茹的手笑道:“艳茹,你怎么也上街了?” “恩,将军怎么也在这里?”郑艳茹似乎情绪不高。 “我……那个刚好和几个将士喝茶,看见你了就下来了。”赵冷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告诉妻子实情的好,免得妻子误会,可是他却不知道如此撒谎,更让郑艳茹误会了。 “真的只是一些将士吗?没有其他人?”郑艳茹望着赵冷云再次求证道。 “啊,对啊,没有啊,你怎么了?”赵冷云有些心虚。 “没事,走吧,回家吧。”郑艳茹低下头,不在说话。 朝堂之上 叶安然依旧大权在握,今日,她要做一个让自己心里舒坦的决定,她……要为叶家满门平反,要证明叶家人没有罪。 “朱公公,宣读懿旨。”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娘娘。”朱公公环视群臣,缓缓摊开手中的懿旨。 第四百七十二章 叶家平反 “奉天承运,皇后娘娘诏曰,扬州叶家一门,曾竟前皇后沈碧蓝的迫害,导致满门被处斩,今日既查明真相,势必还给叶家一个公道,为扬州叶家平反,除掉去罪臣称号。”朱公公一字一句的读完。 满朝的文武大臣顿时纷纷恭贺:“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娘娘,既然叶家如今已经平反,昭仪娘娘也沉冤昭雪,那么……是否该商讨一下如何处置那个毒妇沈碧蓝了?”丝毫不意外,这些之前都是西宫寞与叶安然设计好的,为的就是今日拿沈碧蓝开刀,为姐姐报仇。 沈碧蓝被打入冷宫,远远还不够,她曾对叶安然的伤害,就算是杀她一千次,也不足以让叶安然泄愤。 “怀王所言极是,沈碧蓝生性残暴,不仅陷害本宫的姐姐和叶家满门,更是陷害宁妃,刘婕妤等后妃,这么多年来,后妃一直没有子嗣,她难逃其咎,本宫觉得,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今日就判决沈碧蓝斩立决,七日后处斩。”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皇后娘娘,如果老臣没有记错的话,皇上已经赦免了沈皇后的罪名,太后生前也曾念在她是沈将军遗孤的份上,已经对 她宽大处理了,皇后娘娘就不要赶尽杀绝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啊。”丞相虽然也痛恨沈碧蓝害死了自己的侄女宁妃,但是好歹她已经为自己犯下的罪名恕罪了,如今已经被圈禁在冷宫,所以还是站出来为沈碧蓝求了情。 其他大臣也都纷纷出言劝慰…… “丞相大人,我们是该仁慈,可不是对所有人都仁慈,农夫与蛇的故事,我们听的太多了,所以本宫不想留下这个女人,杀了她以绝后患,她本就是罪人,再说,难道我叶家几十条人命就白白牺牲了么?就不能让她偿命么?”叶安然说的理直气壮。 “皇后娘娘,有些事情,希望你适可而止,沈皇后已经被皇上圈禁在了冷宫,您就放她一条生路吧,也是为自己积德,凡事不可做的太绝。”这一次,西宫爵站出来了。 叶安然就知道,要想杀沈碧蓝,必须过了西宫爵这关…… 尤其是他站出来为沈碧蓝说话的时候,叶安然怎么觉得自己更生气了。 “瑞安王,早前就听闻你与沈皇后不清不白,有过一段青梅竹马的关系,不过我劝你现在还是收敛的好,虽然沈碧蓝已经不在是皇后,但是她好歹也是皇上的女人,你还是……要 避嫌的好啊,不然传出去,可是有损我们皇族颜面,好说不好听。”叶安然讽刺道。 西宫爵一愣,随后笑了笑:“皇后娘娘严重了,你不曾经也是我的女人么?现在不是照样当了皇后,这怎么就不说是有损皇族颜面了?” “西宫爵你……你别太过分。”叶安然拳头紧握,警告道。 “我从来都没有过分,过分的人一直都是你,你不是就是想置沈碧蓝于死地么?那我告诉你,要想杀了她,必须踩过本王的尸体。”西宫爵也怒了。 沈碧蓝毕竟是自己的发小,现在已经被叶安然打败了,在冷宫里受罪,可是安然居然还不放过她,居然想赶尽杀绝,这可气坏了西宫爵,在他的印象里,叶安然不是这样无情的人。 “好啊,那我倒是看看……我能不能动的了这个废后?”叶安然似乎也杠上了。 “好啊,试试看。”西宫爵这一次真的不是开玩笑,他爱叶安然,但是绝对不允许她在朝堂上胡闹。 看西宫爵也怒了,西宫寞立刻笑着出面当和事佬:“皇后娘娘息怒,其实……瑞安我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沈皇后已经得到了报应,我看还是先这样吧,反正已经为叶家平反了,什么事 情都要一步步来,是不是?” 听的出来,西宫寞是在告诫叶安然,不要操之过急,毕竟西宫爵也不是好惹的,他可是亲王里权势最大的人了,现在还不到硬碰硬的时候。 沉默良久,叶安然笑道:“怀王所言极是,今日就这样吧,退朝。” 文武百官走了以后,西宫爵怒目走过来,一把拉住叶安然的衣袖…… “放肆,你松开本宫。”叶安然怒责道。 “叶安然,我们必须好好谈一谈了。”西宫爵最近一直没表态,是舍不得责怪叶安然,可是他如今发现叶安然越玩越大。 而且野心也越来越大,自从上一次,在朝堂上血刃宋大人之后,只要朝臣中,有反对叶安然的声音,西宫寞一律都出手帮她秘密除掉,他们两个似乎配合的蛮好。 可是西宫爵心知肚明,西宫寞不是什么善类,不想让叶安然与他狼狈为奸。 “谁要跟你谈,滚开。”刚刚因为西宫爵阻拦自己除掉沈碧蓝的事情,叶安然已经很生气了,所以压根就不能心平气和的与西宫爵坐下来谈了。 “安然,我知道你为了你姐姐的事情一直记恨我与蓝儿,可是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以后的路怎么走,不要被西宫寞那个 小人给利用了,懂么?”情急之下,西宫爵把事情挑明。 “他若是小人,那你是什么?我告诉你,我之所以选择他合作很简单,他能帮我对付你,而我就是要为姐姐报仇,其他的,什么家国,什么百姓,一律与我无关。”叶安然反驳道。 “你撒谎,如果真的与你无关,你为何还要让孟昭阳用银子去救济灾民,安然……其实你的心里还是很善良的,对不对?求求你不要做错事了,把皇位还给皇上,你不要继续下去了,这样下去,只能是不归路。”西宫爵动容的说道。 “西宫爵,我告诉你,我要的……就是不归路,我早就无路可走了,哈哈,自从姐姐死了,我不是就一直在走投无路么?”说话间,叶安然眼泪轻弹,看的西宫爵一阵揪心。 “安然,现在回头,一切还来得及,你回到我身边,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好不好?我也不做什么狗屁王爷了,你也不要做这个该死的皇后了,我受够了,我只要你,真的……只想要你。”西宫爵看见叶安然落泪,心疼的不行,说出了这番肺腑之言。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叶安然抬起头,擦了一下眼泪,转身绝情的离去。 第四百七十三章 深夜兵变 深夜冷宫 沈碧蓝修书一封飞鸽传书给了熙贵人,虽然最近一直在跟熙贵人求救,都石沉大海,但是沈碧蓝相信这一次,他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了。 果然,如她所料,收到她的密信,熙贵人立刻不淡定了。 “主子,沈皇后密信上说了什么,让您如此的忧心忡忡?”紫瞳不比红叶,凡事都喜欢问。 “这一次,不仅是她要着急了,本宫也不能在坐以待毙了。”熙贵人语重深长的说道。 “难道宫中有变化了不成?”紫瞳脸色微微一变。 “恩,皇上被叶安然控制了,她现在联合西宫寞已经开始排除异己,如果我们在继续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紫瞳,你去瑞安王府走一趟,让爵儿来,我们连夜商讨些要事。”熙贵人吩咐道。 紫瞳还没等回答,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主子,让我去吧。” 这时,一位身穿浅红色薄纱的少女走进来,盈盈一笑…… “红韵,这么快就到了,夜未央呢?”熙贵人见到这名少女,不由的心头一喜。 “未央也到了,他在外面候着,这么快主子您就要动手了么?还好属下来的 及时。”红韵淡淡一笑。 “恩,事不宜迟,既然你们来了,那我更放心了,那你就去瑞安王府走一趟吧,叫爵儿来。”熙贵人吩咐道。 “是。”说罢,红衣少女一个闪身,就没了踪影,轻功可谓是出神入化。 “这个红韵武功越来越好了,我看都快超过我和红叶了。”紫瞳半开玩笑的说道。 熙贵人点了点头:“未央和红韵是我们杀手堂的后起之秀,武功自然不俗,只是……年纪尚轻,很多事情还需要经历和磨练。” “主子所言极是。”紫瞳微微俯身。 “紫瞳,你去召集黑羽,还有……蓝魔也来了吧?你们四大杀手终于到齐了,明日……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你们去做,这一次,只准成功,不许失败,谁是若办砸了,就不用回来了,直接自杀谢罪吧。”熙贵人冷声说道。 紫瞳单膝跪地,缓缓说道:“是,主子。” 杀手,其实看似很风光的职业,但是必须听命于主人,一旦所办的事情没有办妥,那么就很可能没命,不过四大杀手还好,他们成名多年,毕竟还一次都没失手过。 据紫瞳了解,这么多年,主人还是 第一次用这样军令状饿口吻吩咐自己,看来这一次的任何非比寻常,其实不同猜也知道了,不就是谋朝篡位么? 瑞安王府 由于红韵是生面孔,所以刚进王府,她和夜未央就与修雷与聂天打了起来。 “都住手。”听见打斗声,西宫爵出来看,发现竟然是母妃的人。 “王爷,她们是刺……”客字还没说完,修雷的话就被红韵打断。 “你这个猪头说什么,谁是刺客,我们是来请少主的。”红韵气愤至极,她堂堂杀手堂的人居然刚到汴京,就被人误以为刺客。 “他们是母妃的人,别打了。”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原来是熙太妃的人,那为什么不早说?”修雷狠狠的白了红韵一眼。 “你们有给我说话的机会么?我若是动作迟缓一点恐怕就惨死在你们的刀下了。”红韵虽然自认武功很高,但是跟修雷和聂天打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毕竟他们也是身经百战的高手。 “红韵,你怎么来汴京了?”看见红叶的妹妹,西宫爵有些意外,一般很少能把红韵都调来的,看来应该是母妃有了什么新的计划。 “少主,这个 属下慢慢跟您说,还是先跟属下走一趟吧,主人还在等您。”红韵毕恭毕敬的说道。 “恩,好,走吧。”西宫爵一身黑衣,随着红韵等人穿梭在了街巷之间。 今夜似乎有些不寻常,漆黑的有些诡异…… “母妃,您找儿臣?”西宫爵走进来问道。 “爵儿,事不宜迟,我们动手吧。”熙贵人站起身拍了下儿子的肩膀。 “动手?动什么手?”西宫爵懵了。 “所有的一切我已经准备好了,造反吧,时机到了,理由本宫也已经想好。”熙贵人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似乎很兴奋,自从何太后死了,皇上病重后,她就一直觉得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好机会。 “母妃,不行,现在皇兄还不知道怎么样,我们不能这么做。”当然,西宫爵顾忌的很多,考虑到皇兄,考虑到身在皇宫的安然,所以一时间思绪很乱。 “那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沈碧蓝死么?”熙贵人冷声质问。 “蓝儿死?她怎么会死?”西宫爵有些惊讶。 熙贵人拿出密信丢给他:“自己看吧。” 西宫爵迅速的打开密信,有些傻眼,原来沈碧蓝不仅把目前的局势给分析 了一遍,更是以手指血迹立誓,如果西宫爵不造反进宫救出自己,那么明日一早,她将上吊自尽,结束自己凄楚的一生。 其实沈碧蓝自然是舍不得死的,她不过是想逼着西宫爵出兵进宫就是,想脱离苦海才是真正的目地。 “蓝儿怎么这般想不开?”西宫爵皱眉道。 “你以为有哪个女人愿意在冷宫呆上一辈子么?你若是不想造反,可以,军权在你的手里,但是你要想清楚,难道你真的要看着沈碧蓝去死,你可知道,她这段时间,在太后面前做卧底,也帮了我们很多,现在你若是置之不理,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熙贵人就看出来,西宫爵不会不管沈碧蓝,才故意这么说的。 “别说了,母妃,动手吧。”西宫爵紧紧握着密信说道。 “好,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着子时来到,我们就大批的进宫,到时候我们就打着清君侧,除妖妃的名义进去,百姓一定是支持我们的。”熙贵人说话的时候,眼中闪闪生辉。 可是,西宫爵确实隐隐的开始不安起来…… 清君侧,除妖妃,难道真的要除掉安然么?他能下得了手么? 第四百七十四章 是走是留?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熙贵人当机立断的起兵造反,而且还是打着清君侧的头衔,让所有人都觉得很突然,包括汴京城内的百姓。 军队一有动静,西宫寞第一次时间收到消息,立刻派兵镇压,当然,派的是景无痕的兵力,西宫寞自己还是有所保留的。 恒王府上下此时也也是人心惶惶…… “母妃,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才好?”听到西宫爵造反的消息,西宫锦有些慌了,虽然很多人都知道西宫爵早晚会造反,但是却没有人想到这一日来的如此之快。 “锦,事不宜迟,我们还是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连夜离开汴京,去投靠你的舅舅,论兵力我们不如西宫爵,论后台,我们不如西宫寞,所以我们压根就不能趟这滩浑水,还是你舅舅说的对,我们需要从长计议,这争夺皇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齐太妃是个聪明人,虽然她也很想让自己的儿子做皇帝,但是也要分时候。 如今这样的局势,西宫锦只怕是难有一席之位,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是这个道理,他们这一次选择逃走,眼不见为净,更要等着西宫爵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在出兵讨伐,这当然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母妃,可 是皇兄他……他此时处境如此困难,我们就不管他了?”西宫锦还是多多少少顾念一些手足之情的,毕竟都是亲兄弟,这么多年了,看着谁死心里都不能好过。 齐太妃嘲讽一笑:“我的儿子啊,你怎么还如此的糊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皇上,你还是想想我们吧,如今我们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只怕我们不早点离开,那个西宫爵一旦大军封城,我们也就走不了了。” “母妃言之有理,那……儿臣这就去准备一下。”说罢西宫锦起身出了前厅。 恒王要秘密离开汴京的事情自然是很隐秘的,所以连王府的下人都丝毫不知情,只带着一些心腹。 齐太妃特意叮嘱西宫锦不许带小容,可是西宫锦有些心软,还在犹豫中。 “王爷,我们快走吧,母妃不是还在等我们?”林娇儿一脸的惶恐。 “我……想应该带上小容,她……毕竟是我的妻子。”西宫锦有些内疚,对于小容,他没有一点爱,但是却有着深深的愧疚之情,如果不是那一晚自己喝醉,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什么?你还要带上那个贱婢?王爷,都什么时候了,您可别忘记了,母妃说她可是皇后的人,带上她,我们不是等 于带上一个眼线么?”林娇儿难以置信的看着西宫锦。 “可是我们就这么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她以后要怎么办呢?”西宫锦很是纠结。 “锦儿,还在犹豫什么,走啊?”齐太妃有些不耐烦,从马车内走下来低声说道。 “母妃,他要带上小容那个贱婢,您快劝劝王爷吧。”林娇儿不满的嘟起嘴向齐太妃告了状。 “什么?带上那个奸细,锦儿你是不是疯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该顾着上她?”齐太妃气的脸都绿了。 “母妃,小容是无辜的,我觉得她好歹也是我们恒王府的一份子,所以还是带上她吧。”西宫锦心软了。 “不行,这次本宫说的算,不可以带她,快走,我们还是趁着现在没那么乱,赶快离开汴京,否则以后一旦打起来,也许想走都走不了了。”齐太妃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西宫锦还是在犹豫,林娇儿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王爷,您若是非要带着她,那么就把臣妾留下吧。” “娇儿,你别这么任性,好么?”西宫锦有些无奈。 “我任性?我哪里任性了,分明就是你放不下那个贱婢,还跟臣妾口口声声说你不爱她,可是到了关键时刻,你不是还是想着她。” 林娇儿委屈的说道。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们走,不带了,成么?”看着林娇儿哭,西宫锦有些心烦意乱,赌气之下转身就要走。 这时,一抹身影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王爷,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还真是不禁念叨。”林娇儿狠狠的白了一眼小容。 “小容,你来的正好,和我们一起走吧,西宫爵造反了,如今汴京局势已经开始混乱,我要去投靠我的舅舅,所以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吧。”看见小容,西宫锦觉得是天意,便不再纠结了。 “锦儿,谁叫你带上她的,本宫不同意,她不是有她的靠山皇后么?那就去投靠皇后好了,跟我们凑什么热闹。”齐太妃不满的抱怨道。 小容微微一怔:“瑞安王造反了?” “恩,对啊,怎么,你怕了?”林娇儿笑道。 “王爷,您不能走,您必须去派兵镇压,挽救皇后娘娘和皇上。”虽然小容是一个小丫鬟,但是她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若是西宫锦走了,那么皇上和皇后谁来挽救呢?单单靠着西宫寞一人之力么? “哈哈,你说的话真是本宫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你居然让我们出兵,去救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你做 梦吧,你是她的走狗,我们可不是,锦儿,娇儿,我们走,少跟这个贱婢废话。”齐太妃冷笑道。 “王爷,我们走,别理会这个疯子。”林娇儿说罢,挽着西宫锦的手朝着马车走去,在林娇儿眼里,小容说的都是疯话。 “你们……走不了了,一个都别想走。”小容忽然冷冷的说道。 “哈哈,真是好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敢留我们?”齐太妃冷笑道。 “小容,不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西宫锦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王爷,我不会走,而你们也不能走,必须留下,帮我救皇后娘娘。”小容的语气极其的坚定。 “如果我们不呢?”林娇儿挑衅的看着小容说道。 “如果你们不留下,那么……有人就死定了。”小容一字一句的说道。 “就凭你?还想威胁我们,哈哈,你以为你是武林高手么?”林娇儿轻蔑的看着小容。 “不,我不需要绝世武功,只需要一包毒药……就足够了。”小容平静的说道。 “毒药,你竟然对我们下毒?”西宫锦闻言脸色大变。 “不是你们,是你。”小容指着西宫锦缓缓的说道。 此言一出,不仅是西宫锦本人,齐太妃和林娇儿也顿时收起笑容,傻了眼。 第四百七十五章 联合镇压 “你胡说,你是编造的吧,你以为你说什么,我们都会相信你么?你当我们是傻瓜。”林娇儿怒不可解的看着小容。 “王爷您可以看下自己的手臂,是不是有一条青色的痕迹。”小容淡定的问道。 西宫锦慌乱的挽起袖子,果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臂真的出现了淡淡的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是青花的毒,天下无人能解,解药只有一包,当然……现在不在我的身上,你们若是杀了我,那么王爷就无药可解了,到时候七七四十九日后,必然全身溃烂而亡,你们现在是走还是留,可要好好的想想。”此时的小容放佛跟平时判若两人。 “小容,你……本王对你这般好,你居然对我下毒?”西宫锦简直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小容,和小容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 自从叶安然嫁到瑞安王府,他走去溜达,就时而的调戏小容,在他的印象里,小容是一个极度腼腆文静的女子,根本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你对我好么?酒后强暴我,叫好?整日任由林娇儿欺辱我,这叫好?西宫锦。既然今日把话说开了,我不妨就告诉你,我当初嫁给你,就是为了替我的主子打探情报罢了,不 然你以为我会嫁给你,哼,现在你们别无选择,如果不想恒王出事,就立刻出兵镇压西宫爵,为皇后娘娘争取时间。”小容说的很坚决,看着齐太妃的时候,目光也不在胆怯。 齐太妃气的手指发抖,指着小容大骂道:“你这个小贱人,果然……果然本宫猜的没错,你是叶安然派来的奸细,亏得我们锦儿如此的相信你,还要带着你一起走,你居然干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废话少说,快出兵。”小容别过脸不在看西宫锦。 西宫锦心痛的看着小容:“小容,这才是真正的你么?在我的印象中,你不是这样的才对。” 小容低下头,不敢看西宫锦的眼睛缓缓说道:“王爷,人总是善于伪装的,要怪也只能怪你遇人不淑吧。” “你这个贱人,我要掐死你,你居然敢对王爷下毒,看我不掐死你。”林娇儿几乎失去了理智,狠狠的冲过来,一把卡住小容的脖子。 小容很冷静,没有任何躲闪,只是静静的说道:“要不想拿解药的话,尽管杀了我好了,我不介意。” “你……”林娇儿无语,却不能在继续掐着小容,但是又难解心头之恨,索性一巴掌呼过去,打的小容立刻眼冒金星。 “好,我不能杀你,但是我可以打你吧。”说罢,林娇儿冲上去,对着小容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小容冷笑,缓缓说道:“母妃,你不让她住手么?” “为什么要她住手,她做的很对,本宫也恨不得打死你呢。”齐太妃怒目的说道。 “可是她若是这么打下去,您的孙子就没了。”小容突然说道。 听罢,林娇儿傻眼,停住手,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身孕了,我的肚子里是西宫家的血脉,是西宫锦的孩子。”小容嗜血一笑。 “你……?”一时间林娇儿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怎么?你嫉妒了,你害怕了,你没有想到吧?”小容擦了一下嘴角缓缓起身。 “你这种贱婢怀的孩子,本宫才不稀罕。”齐太妃别过头,赌气的说道。 “小容,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看着小容,西宫锦剩下的只有心痛。 “恒王殿下,快出兵吧,我没时间跟你耗下去了。”小容毫不留情的说道。 “好,我听你的,那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见小容是如此的无情,西宫锦也索性谈起了条件。 “很快,只要汴京的局势稳定住了,我就给你解药,到时候……你们走你们的,而 我……会回到皇后娘娘的身边,肚子里的这个小孽种,你放心,我不会留下。”其实小容说这话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她本不想这么说,但是如果不装的如此无情,西宫锦是不会出兵的。 “你说什么?你叫孩子是小孽种,哈哈,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可是我们的孩子。”一向玩世不恭的西宫锦,当听说小容的肚子里孕育了一个小生命的时候,竟然爆发了那种天生的父爱。 “这些都不重要,我想……这个时候怀王殿下已经出兵开始镇压了,就劳烦恒王殿下您也一起吧。”小容的口气很冷清。 “果然,贱婢向来都是如此无情,好,贱人,本宫告诉你,这次我们为你出兵,但是你也最好别耍花样,把解药准备好,否则小心本宫将你碎尸万段。”齐太妃可谓是恨得牙痒痒。 本来都快离开汴京了,却被小容给摆了一道,顿时心有不甘。 “母妃请放心,我说到做到。”小容说完,转身进了卧房。 身后留下傻眼的林娇儿,心痛的西宫锦,和恨不得要杀了小容的齐太妃。 随后西宫锦果然出兵开始镇压西宫爵的人,免得暴乱,黎明时分,街上居然是一番很热闹的情景,西宫锦找到西宫寞 ,说起要和他合作,西宫寞没问原因,但是心里明白,估计是有八九是小容搞的鬼。 “寞,我需要做什么?我们兵分两路镇压西宫爵的兵马吗?”西宫锦凝眉问道。 “恩,是啊,他们的人太多了,我们肯定要尽全力的,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做。”西宫寞神秘一笑。 “什么?”西宫锦一愣。 “赵冷云已经收到了消息,他的兵力不足,肯定是要前去通知边关他的叔父,到时候他叔父一到,京城就更乱了,我希望你去阻拦赵冷云。”西宫寞一字一句的说道。 “开什么玩笑,赵冷云是什么伸手,我何德何能阻止的了他?”西宫锦惊呼。 “当然不能,所以你可以想别的办法,办法总是有的。”西宫寞似乎话里有话。 西宫锦不耐烦的说道:“寞,你就别绕弯子了,说吧,什么办法能阻拦赵冷云?” “威胁他很容易,关键在于一个人。” “谁?” “郑艳茹。”西宫寞缓缓笑道。 听罢,西宫锦沉默良久…… 这一次他听懂了,西宫寞是要他去抓郑艳茹,然后威胁赵冷云,方法是卑鄙的点,但是肯定是有效的,想着情况如此紧急,西宫锦也来不及多想,天亮后,朝着赵府走去。 第四百七十六章 扣押人妻 赵冷云因为提前接到消息,所以半夜就离开了赵府,进了自己的军营,指挥作战,理论上,赵冷云是帮皇上的,也就是和西宫寞西宫锦一起联合镇压西宫爵,可是又与西宫寞不一样的是,赵冷云只想保住皇上的江山,而西宫寞却想自己当皇帝,所以他们的宗旨又不一样。 西宫锦一身墨绿色锦袍,站在赵将军府邸的时候,心情有些沉重,毕竟是男人的争斗,如今要牵扯上女子,心里还是多少有一些愧疚的。 找人通传后,西宫锦静静的在门口等着,他不知道郑艳茹能否愿意见他一面。 不久,门开了,一身素衣打扮的郑艳茹如今虽然梳着少妇的发髻,浑身上下却仍然散发着大家闺秀的气质。 “臣妇给恒王殿下请安。”看见西宫锦,郑艳茹还是有些意外的,但是也不忘了行礼。 “艳茹,啊不,是赵夫人,我想有些话单独跟你谈谈。”西宫锦有些紧张。 “好啊,进来吧。”郑艳茹倒是大方,客气的谦让道。 “不了,这里不方便,我们还是找家茶楼谈吧。”西宫锦婉言拒绝道。 “你要说什么,是很重要的事情么?非说不可么?”郑艳茹很认真的问题,毕竟自己曾与西宫锦有过一 段感情,所以郑艳茹这怕她这样跟着西宫锦出去,难免会遭人闲话。 “恩,非说不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 “恩,好吧,那你等我一下。”随后郑艳茹回去换了一身衣服,随着西宫锦到了一家茶楼。 “什么事情,说吧?”郑艳茹其实都知道,西宫锦找自己肯定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但是她一想到,赵冷云背着自己见了西宫月,就想自己也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啊,我……其实想问,你最近过的好么?”西宫锦尴尬的开口道。 “很好。” “哦。”西宫锦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有其他的事情么?”郑艳茹见西宫锦支支吾吾,有些奇怪的问道。 “啊,那个……先喝茶吧。”事先准备好了迷药,西宫锦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可是如果现在不能按照西宫寞的话去做,只怕小容也不会给自己解药,因为他们都是以叶安然的利益为先。 “恩。”看的出来,郑艳茹对西宫锦没有防备之心,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相信他,这让西宫锦更是自责了。 他就知道,以自己的名义约郑艳茹出来,她是一定不会拒绝的,她就是这样天真善良的女子。 喝过茶后,郑艳茹开口道:“恒王 殿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妇先回去了。” 虽然两个人曾经相爱过,但是如今早已经身份不同,不可能在有任何的交集,郑艳茹已经成为他人妇,而西宫锦也娶了两房侧妃。 “艳茹,你……能在陪我坐会么?”见药力还没发作,西宫锦恳求道。 “不好意思,恒王殿下,臣妇家中还有……?”说道这里,郑艳茹有些头晕,昏昏沉沉的。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此时此刻,郑艳茹才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艳茹,对不起,这一次,真的要利用你一次了。”随后,西宫锦起身打横抱起郑艳茹秘密的从后门离开茶楼。 郑艳茹想说什么,可是却全身没有力气,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另一边 赵冷云在紧急的指挥作战,丝毫没有顾忌到自己的家人已经出事了。 “将军,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现在有三股力量,恒王和怀王似乎联手了,瑞安王那边来势汹汹,我们先对付哪一边?”属下的人都着急了,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汴京似乎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军事大事件了,只有在争夺皇位的时候才会出现。 “他们三个都不是好东西,一个个都虎视眈眈,想趁机推翻皇 上,我们赵家一门忠烈,自然是要为皇上效忠到最后,你们先用少部分人盯住西宫锦和西宫寞,在用主力军去拦截瑞安王的人闹事。”赵冷云冷静的分析道。 “是,王爷,对了,我们用不用去通知景无痕将军,他不是您的好兄弟么?他手里可是有不少军权,有他的帮忙,我们一定可以平息这次的造反事件。”赵冷云手下的兄弟不明其意提议道。 赵冷云愁眉苦脸,双拳紧握:被跟我提这个人了,他早已经投靠怀王了,叛徒一个。” “什么,景无痕将军跟了怀王?”众人惊呼。 “恩,别说这些了,事不宜迟,你们快去办吧,有什么新动向随时提醒我。”赵冷云焦急的吩咐道。 “是,将军。” 随后赵冷云开始看行军图,发现,如今局势对自己很不利,自己要想保护皇上打赢这场仗,几乎很难,照着现在的情形看来,最后赢得人应该是怀王或者瑞安王,他们势均力敌。 所以赵冷云在想,应该立刻去找援军,如果能及时的通知在边关的叔父,也许胜算就多了。 刚想叫人进来商议此事,却听见门外有人禀报:“报,将军。” “说。” “怀王和恒王那边派人送来了密信,请将 军过目。” “好,拿来吧。”赵冷云以为,是西宫锦和西宫寞想与自己联盟,合伙对付西宫爵。 可是他这一次却猜错了,打开密信,看完,赵冷云立刻脸色大变。 “来人啊,快,回我家中看下,我夫人人在何处?”赵冷云着急了。 “是,将军。” 一炷香后,属下回报道:“回将军,夫人不在将军府,据说天亮的时候,被恒王的人带走了。” “这个该死的西宫锦,居然抓我的夫人威胁我,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找援军,这可如何是好?”赵冷云一下子难住了。 一面是保家卫国,一面是自己的结发妻子,西宫锦密信上说的很清楚,要想自己的妻子安然无恙,就不要找援军,现在只能先跟他们一起对抗西宫爵。 这可是一种赤裸裸的威胁啊,赵冷云拍案大怒,却无能无力,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 另一边,恒王府,郑艳茹被绑起来,关在一间暗房内,很是委屈:“恒王殿下,你为何要这么做?” “艳茹,我也是逼不得已,一旦赵冷云放弃找援军,我自然会放你回家,你放心。”西宫锦目前也是焦头烂额,面对这次的意外,他是丝毫的准备都没有,一直都是在被人牵着鼻子走。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复仇女神 “西宫锦,我郑艳茹自认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何你总是咄咄逼人?不肯放过我?”郑艳茹含泪问道。 西宫锦知道,当年因为赵冷云与郑艳茹的婚事,郑艳茹已经伤透了心,如果当时他跟皇上去说名自己喜欢郑艳茹,那就不会造成今天的悲剧吧,可是有些事情一旦等发生了就已经晚了。 “艳茹,对不起,这一次我真的是实属无奈,如今汴京迫在眉睫,你的夫君赵冷云的态度很重要,所以只能先委屈你在这里呆一阵了。”说完,西宫锦出了房门,心情很是沉重。 皇宫内 叶安然听闻西宫爵造反的消息,第一时间封锁了城门,不允许任何人进宫与出宫,只想来一个困兽斗,当然,现在的她根本就不用出手,光凭着西宫锦与西宫寞联手,已经可以暂时抵挡西宫爵的大军了。 九华宫 叶安然一个人,一壶酒,独坐内殿,脸上很是平静,看不出有一丝的波澜。 忽地,门被推开,疾风一身黑色,手持宝剑指着叶安然的喉咙道:“祸妃,看我今日不杀了你,一切都是因为你,不然皇上的地位怎么会岌岌可危,如果不是因为你,瑞安王也不可能造反的这么快。” “呵呵,疾风,你杀不了我。”叶安 然抬头轻笑。 “你以为我不敢?告诉你,即便是皇上在心疼你,我也一样要杀了你,大不了杀你之后以死谢罪。”疾风似乎把所有的怒气都撒在了叶安然的身上。 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原因很简单,疾风看来,西宫爵一直都是放不下叶安然的,所以如今起兵造反肯定是为了叶安然而来,而这个女人真的跟太后所说的一样,是一切祸端的起因。 “疾风,你的心情本宫可以理解,但是我告诉你,你若是杀了我,皇上也会没命的。”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疾风冷笑道:“你未免也太自恋了?你以为没有了你,皇上就会活不下去了么,哈哈,你错了,没了你,皇上只会难过一段时间罢了,就跟失去宁妃一样,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仗着自己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么?” 原来,叶安然的倾国倾城也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在疾风的眼里,居然是祸国殃民。 叶安然悠哉的起身,手里还端着一杯清水:“疾风,我想你是误会本宫的意思了,本宫没有说皇上会因为本宫死了而殉情,而是……本宫死了,皇上可就没解药了。” “你对皇上下毒?”疾风一愣。 果然与小容是主仆二人,原来在危机的时刻, 居然都给自己留了后路。 “也可以这么认为。”叶安然淡淡一笑。 “你这个毒妇,皇上对你那么好,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我今日就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妖妃,没了你,西宫爵就不会这么疯狂了。”疾风一怒之下,把剑尖往前移了移。 疾风平时其实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如今如此的激动,还是要归功于西宫爵起兵太突然了,让所有人都毫无准备,似乎一点前兆都没有,他们当然都不知道这些其实是熙贵人的杰作。 “你杀吧,如果你也想皇上跟我一起死,你随便,我不会躲开的。”叶安然执起酒杯,一仰而尽,脸上没有一点点的紧张。 疾风的剑尖划破了叶安然白皙的颈脖,可是叶安然却果然一躲都没躲,看来她不是在说谎。 疾风看着叶安然,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但是他却迟迟不肯下手,因为他不敢赌,不确定到底她是不是对皇上做了什么。 “动手啊,你该杀了我的。”叶安然魅惑一笑。 “你别以为我不敢。”疾风怒吼道。 “我没以为你不敢,你多想了,疾风,要动手就快点,真的,本宫的时间很宝贵。”叶安然就料定了疾风不敢动手,所以才如此大胆的说辞。 这时,一抹明 黄的身影飘然而至:“安然,你真的如此狠心么?” 叶安然心头一震,抬起头,对上皇上那深情似水的目光,片刻间,竟然有些恍惚。 “皇上,您……怎么来了?”疾风没有想到,自己本来是打算偷偷来杀叶安然的,皇上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来的这般巧合。 “朕今日该问个清楚了,安然,你以为那一日朕喝下了那杯有白色粉末的酒,是么?告诉你,朕没有,那杯酒的药效,早已经不在的,但是朕疼的是心,朕不明白,朕一直真心待你,你为何要这般对朕?”皇宫被封锁,皇上自然知道出大事了。 事到如今,谁都不用在伪装,所以自然有些话要是说开的好。 疾风笑道:“你这个女人没想到也有失手的时候吧,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神不知鬼不觉么?告诉你,其实你所做的每一件事,皇上都清楚的很,他只是在一直纵容罢了,希望你及时回头,却不想你变本加厉,如今还封锁皇宫,将各个宫外口都换成你的人,你真是卑鄙无耻。” 叶安然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只是温柔的看着皇上说道:“皇上,您一直都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这点,我早就知道了,在我进宫的时候,西宫爵和西宫寞都不止一次的提 醒过我。” “呵呵,他们倒是了解朕呢。”皇上苦笑。 “所以……那杯有白色粉末的酒你没喝,也是意料之中,而我对你下的毒,也不是在那杯酒里。”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是么?看不出来,你也有这么聪明的时候,居然早有了对策。”这一点皇上颇感意外。 “你在哪里下的毒?”疾风自视甚高,一直都让皇上小心翼翼,所以他也是没有防备到到底叶安然什么时候下的毒。 “毒……其实涂在了我的唇上。”叶安然镇定自若的说道。 皇上顿时恍然大悟,那一晚,他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原来她早就设计好了,一切都是一个局而已,害的他还以为安然喜欢上自己,吻了她之后,好久都觉得心情很好。 “你……居然把毒涂在了唇上,呵呵,不怕你自己也被毒着么?”皇上无奈一笑。 “不怕,因为我早就服用了解药。”叶安然与皇上一问一答,似乎配合的十分默契。 “叶安然,你真是天下第一毒妇。”疾风沉着脸咒骂道。 “多谢你的夸奖。”叶安然明媚一笑。 “安然,能告诉朕你为何这般恨着朕么?即便是死,也让朕死个明白,好么?”皇上终于问出了心里一直不解的问题。 第四百七十八章 恨之由来 听罢,叶安然目光逐渐变冷,幽幽的开口道:“皇上,难道忘记了?我姐姐死……你可是凶手之一。” 听完这句话,皇上有些愣住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竟然与叶安瑶的死还有关系,居然一直被叶安然怀恨在心。 看皇上不说话,叶安然继续说道:“曾经,西宫寞问过我这个问题,我说……我进宫只是为了复仇,而我的仇人只有四个,第一个……就是太后,也就是皇上你所敬爱的那个母后,第二个就是沈碧蓝,这个女人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是一直在推波助澜,甚至不惜用卑鄙的方法威胁张生与方河州指认我姐姐,第三个就是西宫爵,他……亲手喂我姐姐吃了毒药,而第四个人就是你,这件事皇上你难逃其咎。” “叶安然,你在胡说什么?你姐姐的死,跟皇上有什么关系,当初昭仪娘娘被陷害,入了冷宫,皇上一直在派我调查这件事,想为昭仪娘娘洗刷冤屈,你现在居然反咬一口,你还有没有良心,你还能不能弄清楚事情的黑白。” 面对叶安然的这番话,皇上还没等开口为自己辩解,疾风已经疯了,恨不得立刻让叶安然人头落地。 “安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你姐姐的事情,我只能说很遗憾 ,我真的想努力去救她的,毕竟……她腹中的孩子是朕的,可是……是朕疏忽大意了,没想到爵他们居然先动手了,对不起。”皇上知道,在叶安然心里最难解开的结,一定是她姐姐的事情。 所以不惜降低自己的身份道歉…… 谁知道叶安然并不领情,只是狠狠的说道:“皇上,难道您一句道歉就想烟消云散么?就可以弥补我们叶家上下几十条人命么?” “你们叶家的事情,是朕的母后一时糊涂,不是朕……”皇上的话还没说完。 叶安然就怒了:“你住口,你现在居然还好意思为自己解释,我只问你一句,当初若不是你下江南,去了扬州,去我叶家,我姐姐怎么可能是皇妃,她该和方河州举案齐眉的,如果当初不是你突然为我指婚,那么现在我应该……在另一个人的身边做贤妻良母,而不是嫁给西宫爵那个混蛋,说到底,这件事你就罪魁祸首,你懂么?” 叶安然情绪突然很激动,居然指着皇上大骂起来…… “你放肆,竟然如此对皇上不敬,看我不……?”疾风一剑刺过去,却被皇上勒令停下。 “疾风,住手。” “皇上,您听听她说的话,您听听您口口声声宠爱的女人都说了什么?您醒一醒好么? ”疾风完全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的很憋屈。 “这件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疾风,你先退下。”皇上缓缓说道。 “可是……?”疾风似乎心有不甘。 “没有可是,朕的话难道你也不听么?难道连你也想造反?”皇上有些怒了。 看皇上动真格的,疾风不在说话,白了叶安然一眼后,退出了内殿。 皇上一步步的走过来,低声的开口道:“原来,这件事你一直记在心里。” 叶安然抬起头冷笑:“呵呵,皇上当初一句话,改变了我们姐妹二人的命运,臣妾怎么敢忘记了,还有一件事皇上也许不知道,其实……那一天皇上在蓝桥看见的人不是姐姐,而是我。” 皇上的眼神有些变幻,似乎他没有料到叶安然连这个都说了出来。 “皇上很意外是么?姐姐她为了保护我,才抢着说是她的,因为姐姐说……姐姐说我性子单纯不适合生活在后宫,所以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成全我,却不想……你那么狠心,居然让我嫁给西宫爵,从此……毁了我们姐妹的一生。”说到这里,叶安然已经泣不成声。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宁愿死,都不会在让姐姐为自己牺牲了,这是她今生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安然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朕也没想到……?”皇上伸出手,去碰触叶安然带着泪珠的脸颊。 却被她的手一把推开:“别碰我,你没有资格碰我,如果不是为了复仇,你以为我会每天在你身边强颜欢笑么?皇上,你真的是舒坦日子过久了,如今……西宫爵造反也好,这个皇位谁做也许都你要强的多。” “呵呵,是啊,朕自己也觉得不适合做这个皇帝。”皇上心痛的放下手,喃喃自语。 “我们来谈个条件吧。”擦干眼泪,叶安然打起精神来突然说道。 “什么条件?”皇上抬起头,不知道叶安然此时心里想着什么。 “我给你解药,你……让位给西宫寞,怎么样?你的命和皇位谁重要,你该清楚吧?”叶安然冷冷的笑道。 皇上听罢,眼眸一暗回道:“安然,其实……西宫寞不适合做皇帝,西宫爵比他更适合一点。” “不要跟我提西宫爵这个混蛋,我跟他不共戴天。”叶安然怒色说道。 “安然,其实……你真的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我劝你还是及时收手吧,不要在错下去,你一直都是那么善良的女子,复仇女神不适合你。”皇上心疼的劝慰道。 “皇上还是好好考虑一下自己吧,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就别在 为他人说教,自从姐姐死后,我就知道我的路该怎么走,不用任何人教。”叶安然背过身固执的说道。 “哎……也罢,是朕的错,你说的都对,是朕当初的一意孤行,毁了你们姐妹一声,朕是该承担责任,朕现在问你,母后的死……是与你有关吧?”刚听见叶安然说她把自己和母后都当仇人,皇上自然就猜想到母后的死。 “没有,我没动手,不过……是有人替我动了手。” “谁?”皇上心下一凉。 “是谁对你还说还有意义么?你就算知道,也报不了仇了,我劝你还是早点拟写诏书,传位给西宫寞。”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安然,朕说过了,西宫寞不行,还是爵更适合。”这么多年,皇上都一直在想,以后若是自己不做这个皇帝了,那么爵一定是最佳人选。 “算了,既然你不肯,我也没办法交出解药,你走吧,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走,我不想在见到你了,过了今夜,明天也许不知道赢家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的江山是难保了,呵呵。”叶安然似乎很解恨。 “安然,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朕?”离开前,皇上犹豫的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叶安然身子猛地一颤,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 第四百七十九章 僵持不下 “你很想听是么?那我今天就告诉你,没有,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怎么样?满意了么?”叶安然回过头,冷冷一笑。 “好,朕懂了。”皇上听完这句话,默默地转过身,一滴眼泪悄然无息的划过。 看着皇上落寞的背影,叶安然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心疼,但是只要一想,当初是因为这个人的一句话而毁了自己和姐姐的一生,就不再心软了。 经过这一夜,皇上可以说是被叶安然圈禁起来了,也可以说是被疾风保护起来了,总之,皇上没有在踏出金龙殿半步。 叶安然也不必在假惺惺的去探望皇上,外面三个亲王和赵冷云还是打的很激烈,皇宫因为被全城封锁,倒是很平静,连早朝都罢了。 次日正午 “娘娘,晨妃娘娘来了。”小光低声的说道。 “恩,让她进来吧。”叶安然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起身。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晨妃还是那样的客气,即便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和皇上闹翻,也没有对自己指责或者大呼小叫。 “晨妃姐姐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叶安然笑道。 “皇后娘娘英明,臣妾想……想去见皇上一面,还 请皇后娘娘放行。”晨妃跪在地上没有起来。 “想见皇上啊,哎……你还是在等等吧,现在恐怕有点难。”叶安然为难的说道。 “皇后娘娘,我求求您了,我之前从来都没有求过您什么,也没有想过要和您争夺皇后之位,我求您看在我们曾经站在统一战线的份上,看在臣妾帮您对付沈皇后的份上,让我见一见皇上吧,我真的很想念他。”晨妃说到动情处,都哭了。 或者她对皇上真的有爱意,与叶安然不同,她真的只是在陪在皇上身边而已。 “既然这样,好吧,本宫不阻拦你。”见晨妃诚心的恳求,叶安然心想反正如今城门已经封锁,任何人都出不去,所以也就不在乎晨妃去看不看皇上了。 听罢,晨妃频频磕头叩谢:“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金龙殿外 晨妃一身橙黄色华服款款而至,刚想进去,却被疾风拦在门外。 “晨妃娘娘请留步。” “疾风,本宫想见皇上。”晨妃的眼神中带着真诚与渴望。 “娘娘请回吧,皇上心情不好,已经下了口谕,不见任何人。”疾风斩钉截铁的拒绝道。 “麻烦你跟皇上说一下,我真的很想念他。”晨 妃似乎不甘心。 “晨妃娘娘,事到如今,您就别装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你和皇后联手起来为非作歹,皇上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现在你又想猫哭耗子假慈悲么?”疾风不客气的怒责道。 “疾风,本宫没有,当初与皇后联手是因为……?”晨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疾风轰出来了。 “娘娘还是走吧,你的这些解释没用,我不想听,皇上更不想听,有我疾风在这里,任何人都别想在伤害皇上。”疾风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很是难受。 昨夜,皇上与叶安然对话过后,皇上回来就一言不发,开始喝酒,一直喝到天亮,然后醉倒在龙床,疾风知道,虽然皇上什么也不说,但是想必是被叶安然伤透了了心。 “那……那好吧,那本宫改日在来看望皇上。”晨妃是好心想看皇上一面,可是无奈却被疾风拦在门外,只的先回去甘露宫,等候消息。 皇宫内看似一切平静,可是平静的有些诡异,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宫外 三王争霸,西宫寞与西宫锦联手压制西宫爵的势力,虽然他们人数众多,但是显然已经有些力不从心。 原因很简单,因为 西宫爵这边有一匹秘密武器,而且极为的厉害。 主营内 西宫寞有些焦急:“景将军,怎么搞的,我们这么多人,为什么还打不过他那点人,西宫爵还没亲自出手,我们就已经损兵折将溃不成军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怀王殿下,您所有不知,据我的手下回报,瑞安王那边有很多江湖高手加盟,而且杀人如麻,他们各个以一敌百,很是恐怖,我们的兵都有点怯手了,在这么下去,我们就要完了,您还是想想其他的办法吧。”景无痕也是焦虑的很。 “江湖高手?这个西宫爵什么时候培养的江湖势力,我怎么都不知道?”西宫寞自认消息灵通,但是却对西宫爵母妃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自然就算漏了这一快,吃了哑巴亏。 “锦那边如何了,赵冷云是什么态度?”西宫寞冷声问道。 “赵将军那边……他似乎还没有想好,虽然也在抵抗西宫爵,但是似乎没尽全力,也许他还是想去找援军来。”景无痕自认对赵冷云很了解,所以揣摩到他现在的心情。 “锦不是把他夫人抓来了么?他还敢轻举妄动?”西宫寞有些不解。 “怀王殿下您有所不知 ,赵冷云这人很爱国,更效忠朝廷与皇上,一旦国家利益与个人利益起了冲突,我想……他也许很可能选择大义灭亲。”景无痕缓缓的说道。 “若是这样就糟糕了,等他的叔叔回来,汴京更乱,这样,你带人先去封锁城门,不允许任何人出,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这样赵冷云那边就可以拖上一阵子。”西宫寞吩咐道。 “恩,那殿下您呢?还有什么下一步打算?”景无痕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本王明日一早进宫,将群臣弄到朝堂上,时机已到,我与皇后应该上演一出大戏了。”西宫寞阴冷一笑。 “什么大戏?”景无痕有些不解。 “联合逼宫,传位于我。”西宫寞扬起嘴角缓缓说道。 西宫寞的春秋大梦正式拉开帷幕了,他是那么想当皇帝,而且现在只要搞定西宫爵,一切都近在咫尺了。 汴京城内,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 叶安然盼着复仇,西宫寞盼着登基,皇上盼着叶安然回心转意,西宫爵盼着沈碧蓝别自杀,西宫锦盼着小容及时给自己解药,小容盼着叶安然能安然无恙,而赵冷云只盼着皇上能保住江山,更盼着自己的夫人没事。 第四百八十章 传位于谁? 次日清晨 宫门依旧封锁,西宫寞派人将诸位大臣秘密接进皇宫,只为了与叶安然联合上演一出大戏。 朝堂之上,叶安然一身金色风袍,头戴九凤金冠,还是那样的贵气十足,气场强大。 “各位大人,今日本宫找你们来,其实……是为了商议皇位继承人,如今皇上病重,已经不能在上朝,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话一点都没错,本宫觉得各位也都跟本宫一样,心里一样的为国担忧是吧?”叶安然开场就说了这样一番引人深思的话。 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反对,依旧是宁丞相,依旧快言快语…… “皇后娘娘,如今局势混乱,大家一起联合对抗瑞安王才是上上之策。” “丞相大人,你也看到了,如今瑞安王的势力不容小窥,镇压他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皇宫群龙无首,皇上不能上朝,自然要选择一个能人,昨日……本宫去探望皇上,皇上字里行间透漏的很明白,他想让……怀王殿下接此大任。”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西宫寞,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听罢,再一次全场哗然…… 西宫寞接管皇位,很突然,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毕竟论起排行他在西宫爵之下,皇上之后就是西宫爵最大,论战功,这么多年也是西宫爵在 外面拼死拼活打打杀杀。论家世背影,还不如恒王显赫,恒王好歹还有一个外姓王的舅舅。 所以叶安然提出的这个观点,显然有点不尽人意…… 但是大多数老臣都看出了端倪,皇后娘娘明显是偏袒着怀王殿下,所以为了明哲保身,也就不敢在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在一旁装聋作哑。 西宫寞都是淡淡一笑:“皇后娘娘,微臣何德何能,怎能担当的起大任?” “诶,怀王不必客气,太后娘娘生前就曾屡次夸赞怀王,说是除了皇上以外,你是最有仁慈之心的一位皇子,本宫想,如今即便是太后娘娘在世,也会支持皇上的决定的。”叶安然顺水推舟的夸赞着西宫寞。 西宫爵又是一笑,拱手道:“微臣多谢皇后娘娘称赞,只是……太后娘娘是微臣的姨母,皇上是微臣的亲兄弟,但是又因我们的母妃本是出自一家,所以自然要亲近了许多,所以皇上做出这样倒是可以理解,只是……微臣担心,那些有心捣乱之人不会服从这个决定啊。” 西宫寞就这样与叶安然一唱一和,搭配的极其好,众位大臣也都是听的清清楚楚,人家西宫寞虽然表面上很谦虚,说自己不能当这个皇帝,但是其实言下之意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是太 后的侄子,生母洛太妃与何太后出自一个家族,还是亲姐妹,有了这层亲上加亲的关系后,皇上把皇位传给西宫寞也是正常。 大臣们听罢沉默良久,宁丞相突然说道:“皇后娘娘,既然是皇上的意思,那么……微臣们也不敢反对,只请皇后娘娘拿出皇上的传位诏书给我们一看。” “传位诏书自然会有,但是不是现在拿出来给各位大人,今日……只是与各位商议一下,听听大家的意见而已,丞相大人,你也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叶安然扬起嘴角笑道。 “原来如此,那是老臣过于心急了,不过老臣始终有一个疑问。”丞相突然开口道。 “丞相大人请讲。”叶安然就知道,纵观整个朝堂,最难对付的人就是宁丞相了,这只老狐狸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为人做事都古板的很,很不知道变通,而且是出了名的难搞。 “老臣想知道一下,皇上到底得的什么病?之前皇后娘娘只说皇上因太后娘娘仙逝染了风寒,还说过几日就好,现在又说皇上病重,不能上朝不说,而且还要传位于他人,真是太欲然了,也让老臣匪夷所思,还请皇后娘娘给予解释。”果然,宁丞相一语道破天机。 和宁丞相比,叶安然毕竟还是年纪太小, 太稚嫩了一点,所以面对他的质问,叶安然有些始料未及。 见叶安然语塞,没有更合适的理由回答,西宫寞接过了话:“丞相大人,这事也不是皇后娘娘的责任,皇上是突然病倒了,我们也都觉得意外,如果不是皇上不想让大人们看见他现在的憔悴样子,皇后娘娘也不至于这么保护了,所以丞相大人这么问,好像很不相信皇后娘娘是的,呵呵。” “啊,这个倒是没有,怀王殿下多心了。”宁丞相虽然心里已经很清楚,是西宫寞与叶安然搞的鬼,但是嘴上却要装作稀里糊涂,毕竟不能太激怒西宫寞,狗急跳墙,要是把西宫寞逼急了,说不定他能干出什么样的大事来呢,之前的宋大人已经是一个前车之鉴,所以宁丞相也算是见招拆招,没有立刻跟西宫寞撕破脸皮。 正僵持着,景无痕忽然站出来:“末将只知道皇后娘娘自从在皇上生病以来,矜矜业业代理朝政,一心为百姓谋取福利,是个好皇后,所以末将相信皇后娘娘的话,也相信皇上是真的病重才想交出皇位的,怀王殿下心怀天下,爱国爱民,是口碑很好的王爷,不似瑞安王那么暴虐,更不似恒王那么玩世不恭,所以末将觉得他是最好的人选了,你们觉得呢?” 景无痕这句话说完,又有几个大臣纷纷附和道:“景将军说的对啊,我们都拥护怀王殿下。” 叶安然流波一转,望向宁丞相笑问:“那么丞相大人,你呢?你更拥护谁呢?” “啊,皇后娘娘能询问老臣,自然是抬举老臣了,但是老臣也就实话实说了,目前……在没有看见皇上亲自下的诏书和玺印的情况下,老臣是不会拥护任何亲王的,原因很简单,老臣一生都为西宫家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自然要从一而终,皇上虽然病重,但是至少也要让我们亲自见上一面,光听皇后娘娘一面之词还不够,倒不是老臣不相信皇后娘娘,而是……历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所以……还请皇后娘将恕罪,老臣还是那句话,一切要等到亲眼见到皇上,亲眼看见传位诏书和玺印才能见分晓。” 叶安然没有想到,宁丞相是如此的固执,居然有景无痕的威胁,他还是不肯妥协,坚持要见皇上。 “既然今日商议无果,那么就退朝吧。”叶安然有些生气,一扬手扭头便走。 九华宫内 西宫寞缓缓开口道:“安然,是时候了,宁丞相这个人已经留不得,你下密令吧,我们要斩草除根。” 叶安然有些于心不忍,低声问道:“非杀不可么?” 第四百八十一章 逆我者亡 “安然,你又开始仁慈了是么?这个宁丞相现在已经明显是我们的绊脚石了,如果你在不快一点将他铲除,那我们的计划就只能搁浅了,难道我们努力了那么久最后要将所有的成果都献给西宫爵么?”西宫寞见叶安然犹豫不决,不想杀宁丞相,便开始教唆她去杀人。 “可是……宁丞相是两朝元老了,忠于西宫家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觉得杀了他有点太过了,不如将他抓起来,关进地牢就好,等一切已成定局,在放他出来也不迟。”叶安然提议道。 西宫寞脸色一沉:“安然,你还是有这个毛病,你不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么?”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谋杀忠臣,我只是想报仇而已,不想做丧尽天良的事情。”叶安然反驳道。 “呵呵,那么宋大人呢?我杀宋大人的时候你为何不这么说?安然,别在自欺欺人了,杀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这条不归路,你一旦选择就不能回头了,如果现在你狠不下心来,那么……以后宁丞相对付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了,我劝你还是尽早下命令,趁着西宫爵那边还没打进来,否则 ……一旦西宫爵攻进皇城,我们就很难在翻身了?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为什么你不好好的把握呢?”西宫寞苦心婆心的劝道。 叶安然沉默…… “安然,想好了没?你还是要狠一点才行,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啊,皇家权斗中最好的生存之道就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见叶安然犹豫不决,西宫寞催促道。 “好吧,我下令,你去派人杀吧,但是有一点切记,别碰宁家其他的人。”叶安然想,杀人不过头点地,想要杀谁给个痛快就是了,就不要祸及家人了。 上一次,他本是叫西宫寞帮自己去杀张生,结果张生全家老小都被杀了,为此,叶安然现在还心有余悸,冤有头债有主,谁跟自己有仇就冲谁来,若是杀了人家全家,未免有些太不厚道了。 西宫寞一愣,随后笑了笑:“难道你就不怕,宁丞相的儿子以后找你报仇?” “他若真的有能力报仇,我等着他,但是现在我不想杀丞相的家人,懂么?这一次,别像上一次一样了。”丢下这句话叶安然转身进了内殿。 西宫寞摇头苦笑,叹息道:“女人啊,就是心软,难成大事。” 走出九 华宫,西宫寞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最近销声匿迹的人…… “寞殿下。”青菱缓缓走过来说道。 “你是来找皇后呢么?”西宫寞问道。 “不,听说您在这里,我是来找你的。”青菱笑道。 “哦,你来的正好,我现在是用人之际,不便在派人去杀丞相,这个任务交给你吧,反正现在皇上被圈禁,你来去都自由。”看见青菱,西宫寞想,正好把追杀丞相的任务交给她就是了,免得在去找别人,走漏了风声对谁都不好。 “殿下,我……”青菱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贵人做的久了,不会杀人了?”西宫寞的语气有点讽刺之意。 “不,不是的,这么久以来,殿下哪次的任务,属下都尽心去办,只是……我不能在杀人了。”青菱低下头缓缓的说道。 西宫寞呵呵一笑,别有深意的问道:“你不会是金盆洗手了,从良了吧?” “不是的,我……被师傅废了武功,已经不能在杀人了。”青菱低声说道。 西宫寞闻言脸色大变:“什么?你被废了武功,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太后仙逝之前,我师傅进宫为太后弹奏最后一曲, 而我……就在那时被师傅赶出师门,也被废了武功。” “你师傅为什么要这样做?”西宫寞有些不解。 “因为……我不肯跟他回去,坚持要留下来,所以……?”青菱说到这里不在说了。 西宫寞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懂了,你是为了我吧。” “我不会放弃殿下的,虽然现在没了武功,但是如果殿下需要我做什么,我肯定义不容辞,我……”青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西宫爵打断。 “别说了,我懂得,这段日子也委屈你了,青菱,你先好好休息吧,外面局势也乱,等稳定下来,我肯定给你一个名分,不会亏待你。”伸出手,轻抚青菱的头,西宫寞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青菱不要名分,只要一辈子能殿下身边便此生足矣。”青菱忽然又觉得,自己离这个男人更近了,以前被他伤过的心也变得渐渐暖了起来。 “恩,好,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说完,西宫寞扭头离去。 青菱没了武功,也不敢在清风作浪,只的在后宫静候佳音,希望西宫寞能一统天下。 深夜 丞相府邸 “夫人,你们走吧,带上我们的儿女,回老 家吧,如今我公然与怀王和皇后为敌,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我不想连累你们。”宁丞相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的遭遇,所以希望家人能先一步离开。 “老爷,我们一起走吧,您也不要做什么丞相了,灵珊都死了,继续下去,我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人心险恶啊。”丞相夫人潸然泪下。 “不行,我一生忠心耿耿,为皇上尽心尽力,如今皇上有难,我怎能独自离开呢?大丈夫终究一死,老夫即便是死,也要死的有价值,我不会走的。”宁丞相似乎已经抱着必死之心,等着能见皇上最后一面。 “老爷,您别在固执了,好么?荣华富贵,皇权江山,有什么值得我们留恋的,我们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好了,您看我们的孙儿都五岁了,我们隐居山野共享天伦之乐不好么?”丞相夫人希望能改变老爷的主意,拼命的劝说。 这时,一阵阴风刮过,四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其中一个缓缓说道:“你们都别想走了,怀王殿下有令,不留活口。” 说罢,黑衣人一拥而上,照着丞相的脑门劈头盖脸就是一刀,宁丞相想,自己这一次真的是死定了。 第四百八十二章 神秘法宝 电光火石之间,一抹红色身影飘然而至,拦住了黑衣人这致命的一刀,随后只听红韵说道:“未央,你去解决这些人,我带丞相大人先行离开。” “恩,去吧。”红韵身后一位身穿青色衣衫,手持玉笛的男子点了点头。 随即,红韵一把拉起宁丞相,飞檐走壁,出了丞相府,而夜未央轻松的解决掉了西宫寞派来所谓的高手刺客。 若不是红韵及时赶到,那么也许此时的宁丞相已经上了黄泉路了。 “你们是……什么人?”宁丞相本以为自己要死了,等睁开眼发现自己不仅没死,还别一个红衣少女带着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顿时心生畏惧。 “丞相大人,如果不是本宫救了你,你这会只会早就死在了西宫寞的手里了。”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熙贵人一身暗红色华服缓缓走出来。 宁丞相见了熙贵人后顿时石化掉…… “你……你是……?”指着熙贵人,宁丞相的手微微的颤抖。 “怎么?才隔了二十年,丞相大人就不认识本宫了?”熙贵人笑了笑。 “老臣参见熙贵人娘娘。”虽然二十年前,熙贵人位分不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但是群臣都知道,她可是先皇最宠爱的女 人,那气势一点都不输给今日的叶安然,所以丞相回过神后还是客气的行礼。 “丞相不必拘礼,起来吧。” “是娘娘救了老臣与老臣一家么?”看着眼前的熙贵人,宁丞相疑惑的问道。 “没错,你放心,虽然你一直都不支持本宫的儿子,但是本宫也看不得你被奸人所害,好歹你是两朝元老,就算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本宫也不会对你袖手旁观,你的家人已经被本宫接来秘密安置好了,你若不想留在汴京,那么就带着你的家人离去吧。”熙贵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娘娘真的肯放老臣走?”宁丞相知道,熙贵人如今回了京城,一定是为了帮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自己本就不是他一伙的,又怎么可能轻易放自己走呢? “丞相大人是不是以为本宫该要挟你,站在我们这一边啊?”熙贵人别有深意的笑问道。 听闻,宁丞相有些不太好意思:“不是,娘娘误解了,老臣并没有那个意思。” “你放心,本宫既然时隔二十年卷土重来,想必一些都已经准备好,换句话直白一点说,我儿子登基是必然的,而且根本就不用丞相你说一句话,救你只不过是为了不想看见为西宫家奋斗一 生的忠臣被西宫寞所杀,道理就是如此简单。”熙贵人果然非同凡响,连说出的话也都字字透着无法言语的大气,可称之为女中豪杰。 “老臣在此谢过娘娘救命之恩,感激不尽。”宁丞相虽然为人固执,但是也分的清楚好坏,既然人家救了自己,自然要道谢。 “丞相你可以走了,带上你的家人。”熙贵人也不留人,坦白的说道。 “娘娘,老臣还不能走,皇上他……他现在身处险境,老臣连他的面还没见到,所以不能一了百了的走掉。”宁丞相还算够义气,居然为了皇上,没有离开京城。 “呵呵,就算你留下来也没有,这个天下注定是要换主人的。”熙贵人得意一笑。 “娘娘,先帝生前最宠爱的就是您,如今先帝不在,您真的不该……不该兴风作浪才对。”丞相知道,也许说了这句话,熙贵人立刻杀了自己,但是他也想劝说她不要一时间因为权利而蒙蔽了双眼,做出受世人唾骂之事。 闻言,熙贵人哈哈大笑:“我想有件事你搞错了,先帝既然宠爱我,又怎么可能传位给何云影的儿子,如果当年不是姓何的女人在背后做了手脚,陷害我欧阳家满门,那么本宫现在早 就是太后了,现在你居然口口声声说他们无辜,告诉你,本宫不是造反,只不过是想夺回原本属于我们母子的东西罢了。” “娘娘,此话不假,可是事隔多年,先帝已经不在,您这样讲无凭无据,您说先帝有意传位给瑞安王,也没有人相信啊,最主要的是没有说服力啊。”宁丞相一言点破了一个关键。 熙贵人听后,也不言语,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随后打开锦盒递到了宁丞相面前,缓缓说道:“这个是当年本宫离开皇宫之前,先帝送给本宫的,你可看看,这个有没有说服力?” 宁丞相定眼一看,立刻双膝跪地磕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怎么样?这个……可行?”熙贵人笑问。 宁丞相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有此物在手,就不怕别人背后议论了,江山一旦易主,那只能是瑞安王殿下的。” “既然丞相大人不愿意离开汴京,那么……可否能随本宫进宫一趟,为本宫见证一下,先帝的遗愿?”熙贵人从来都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救出丞相,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利用价值的,虽然宁丞相并不赞同熙贵人和瑞安王逼宫,但是如今见到熙贵人手中的 法宝,他不得不感叹天意弄人,先帝当时是怎么想的,也许没有人知道了,但是东西既然留下了,肯定是有它的妙用。 说服了宁丞相后,熙贵人回了客栈,将事情跟西宫爵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西宫爵听后也是无比惊讶:“母妃,这么多年,我怎么都不知道有这件护身符呢?” “这个东西只有关键时刻才能派上用场,明日早朝,本宫就该进宫了,或许……本宫该和那个叶安然好好谈一谈了。”熙贵人笑的很神秘。 西宫爵懂得,母妃一切运筹帷幄,这一场战役,似乎打不了多久了,也没有什么悬念了。 九华宫内 西宫寞派去的人没有回来,就连宁丞相也一并失踪了,这事确实有些诡异。 “寞,你确定丞相死了么?”叶安然忧心忡忡的问道。 “我不确定,但是明日他肯定是来不了早朝了,所以我劝你还是尽快的明日宣读圣旨,传为于我,免得夜长梦多。”西宫寞看情况不太乐观,所以干脆想直接登基。 “可是……我没有圣旨啊,皇上并没有同意要传为给你。”叶安然一时间也手足无措。 “圣旨……我们可以伪造。”西宫寞语出惊人,这句话也吓得叶安然一跳。 第四百八十三章 另外势力 “什么?伪造圣旨?这可是要杀头的。”叶安然从来没有想过这样荒唐的手段,所以当西宫寞提出来的时候,她是真的惊讶了。 “安然,你怎么如此的糊涂,事到如今我们还怕杀头么?连皇上我们都下毒软禁了,更别说伪造圣旨了。”西宫寞提醒道。 “可是……伪造的圣旨也没有说服力啊,那些大臣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百姓,不好糊弄,只怕是会搞砸了。”叶安然的脸上略带担忧之色。 西宫爵则微微一笑:“放心,我有办法,那些老臣如今没有了宁丞相那个老匹夫闹事,已经不成气候,不足为惧,只要你拿得出圣旨,他们肯定是绝对服从,没有人敢质疑我们。” “若是有人质疑了呢?”叶安然有些不安的问道。 “质疑的人就是……死路一条。”西宫寞眼中寒光一闪。 “寞,我们不要在杀人了,我心里真的很不安,那些人与我无冤无仇,我真的下不了狠手,我只是想杀沈碧蓝和西宫爵为我姐姐报仇而已,就这么简单。”叶安然似乎不太赞同西宫寞的主意,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我们别无选择,安然,就差最后一步了,你的帮我,你若是帮我稳固了皇位,登基了之后,我自然会帮你对付西宫爵和沈碧蓝,我保证。”见叶安 然心思动摇,西宫寞立刻百般劝说。 “好吧,最后一次,我答应你帮你最后一次,如果这一次不成,那么以后只能靠你自己了,我不会在出手帮你了,这段日子,我和你联盟,已经做了太多的亏心事。”叶安然抬起头终于下定了决心。 西宫寞心里一喜:“好,最后一次也就够了。” 西宫寞本以为一定可以成功,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出了更大的变故。 金龙殿 “皇上,您别喝了,行么?”看着整日喝的烂醉的皇上,疾风真的要疯了。 “别管朕,让朕喝,呵呵,朕如今除了喝酒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疾风,她居然……跟朕说,她从来都没喜欢过朕,呵呵,真的是朕自作多情,一直都是。”皇上提着酒壶,胡子拉碴的靠在龙榻边,样子很是憔悴。 “皇上,没了一个叶安然又怎样,这个世界上女人多的是,只要皇上想要,属下立刻就帮你抓来。”疾风赌气的说道。 “不,朕只要她,只想要她。”皇上的目光有些呆滞,反复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疾风真的是束手无策,情急之下干脆一把抢过皇上的酒壶说道:“别喝了,属下不准您喝了,您振作起来,好么?” 皇上缓缓抬起头瞄了疾风一眼讽刺一笑:“怎么?事到如今,连你也不 听朕的命令了么?” “不是的,皇上,属下是为您好,才这么做的,求求您振作起来吧,若是太后娘娘还活着一定不希望看见您这样的。”疾风试图用太后说事,鼓励皇上重新站起来。 可惜,就算提了太后,皇上还是没有半点的反应…… 整个人向后一靠,然后闭上眼睛不在理会疾风说什么? “皇上,要怎么样,您才能起来对抗那些乱臣贼子呢?”疾风记得团团转。 这时,朱公公突然在门外小声的禀报道:“皇上,属下有要事禀报。” 皇上似乎没有听见一样,闭着眼睛也不应答,见此,疾风一把打开门说道:“皇上还在休息了,有什么事么?” “疾护卫,大事不妙了,据老奴安排在九华宫的眼线回报,皇后娘娘与怀王正在制造假圣旨,还拿皇上以前的诏书临摹呢。”朱公公小声的说道。 “什么?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皇上可还没死呢,气死我了,我现在就去杀了那个狼子野心的西宫寞和那个毒妇叶安然。”说罢,疾风提着宝剑就想往出走。 却意外的被皇上叫住:“站住。” “皇上,您又想拦着属下?”疾风真的是快被气昏了头。 “你现在杀了安然,谁给朕解药?”皇上依旧闭着眼睛说道。 “这……刚才属 下一时心急,忘记了这件事。”疾风顿时想起来,现在还不能动叶安然,一旦动了她,就没解药救皇上了。 “皇上,他们也太胆大包天了,既然敢制造假圣旨,那一定是想假借您的名义去传位给西宫寞,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宁丞相失踪,生死不明,多半是被西宫寞给害死了,那些老臣肯定不敢反抗,不行,不能让西宫寞得逞。”疾风很清楚这两天朝廷的局势,越想越觉得不妙。 “放心吧,寞做不了皇帝。”皇上懒洋洋的说道。 “皇上为何如此肯定?”疾风有些纳闷的问道。 “爵……从来都不是泛泛之辈,一个十几岁就在战场被誉为杀人魔王的西宫爵可不是这样简单就能让西宫寞为所欲为的。” “所以我们……是静观其变喽。”听着皇上的分析,疾风发现真的挺有道理。 “恩,好戏还没到呢,如果朕没猜错的话,爵应该还有其他的势力在帮他吧,那势力……也快露面了。”皇上缓缓说道。 “皇上,您……似乎已经想好了对策么?”疾风有些惊喜,他就喜欢看到皇上这幅有恃无恐的样子。 “还没,朕如今不是困在笼中的鸟儿了么?又何来的对策。”皇上极为平静的说道。 疾风无语,他真的搞不清主子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 么,一会喝个烂醉,一会性情的分析局势,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皇上。 次日朝堂 叶安然带着假圣旨,在朝堂宣布后,顿时鸦雀无声,也许那些老臣都不敢在发表任何的意见,宁丞相的失踪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威胁。 “寞殿下登基,众望所归,属下愿意全力追随。”景无痕单膝跪地。 众位大臣正当想要跪地高呼万岁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慢着,即便是皇位要换人,那也轮不到怀王。”说话间,宁丞相从门外走进来。 看见宁丞相,叶安然一愣,西宫寞更是惊讶无比,宁丞相冲西宫寞笑了笑说道:“看见老臣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以为老臣已经死了,恩?怀王殿下?” “呵呵,那怎么可能,丞相大人来的正好,皇后娘娘刚宣读完诏书,丞相大人正好做一个鉴证。”西宫寞冷静下来,笑了笑。 “这些都先放一放,今日,老臣给大家带来了一个人,请大家跟她见见面。”随后宁丞相回头恭敬的俯身说道:“娘娘,出来吧。” 众人立刻向门口方向望去,只见进来一位看起来四五十岁的中年美妇人,那妇人面对凌厉之色,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辈。 见到这人,西宫寞也傻眼了,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 第四百八十四章 朝堂对决 “这……这位是……?”西宫寞懵了,因为在他出生的时候,熙贵人已经离开皇宫了,所以他压根就不认识眼前的熙贵人。 叶安然更是有些茫然,不知道宁丞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虽然不认识,但是朝中的一些老臣可都记得。 顿时,那些老臣纷纷瞠目结舌:“这……是熙贵人娘娘?” “没错,现如今,我们该叫她一声熙太妃了。”丞相笑道。 顿时,那些老臣纷纷跪地行礼:“老臣参见太妃娘娘。” “太妃,等一等,你们……还没告诉本宫,她是……?”叶安然指着熙太妃有些傻眼。 熙太妃得意一笑亲自回道:“本宫……就是瑞安王西宫爵的生母。”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沸腾起来,那些老臣看见失踪二十年的熙太妃难免倍感亲切,响起了先帝在世时候的种种。 而这些新的官员听见西宫爵生母,也是一个个就跟看见了怪物一样,当场石化。 受打击最大的要属西宫寞了,因为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把西宫爵生母算进来,所以立刻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一时间思绪有些混乱。 “您是……熙贵人娘娘?”叶安然忽然想了民间流传的故事,相传先 帝有一个特别宠爱的贵人,貌美如花,但是不知何因,那贵人娘娘生下瑞安王后就不知所踪,生死不明。 而且一直到先帝去世,都没有在露面,许多人都说她死了,被何太后杀了,还有的人说她已经飞升成仙,总之什么样的版本都有。 今日忽然听见说失踪二十年的人出现了,而且就站在自己面前,叶安然是惊呆了。 “如假包换,怎么,难道有这么多老臣为本宫作证,你们还不相信吗?”熙贵人看着叶安然问道。 “不……不是,只是本宫不懂,事隔多年,您为何现在才出现?”叶安然回过神尴尬的问道。 “现在出现是因为本宫不得已,如果在不出现,只怕本宫儿子的皇位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呢。”熙贵人说话的时候深深的瞄了西宫寞一眼,似乎另有所指。 “您这话什么意思?”听出熙贵人话里有话,叶安然追问道。 “很简单,无论你手里的那个圣旨是真是假,都不能算数,因为……本宫手里有更好的东西可以证明,我的儿子才是最佳继承人。”熙贵人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句话说完,群臣再次沸腾起来,顿时议论纷纷…… 宁丞相恭敬的说道:“ 熙太妃娘娘,拿出来吧,正好文武百官都在。” “恩。”熙太妃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金色锦盒。 随后手指轻轻的打开锦盒,里面一枚金光闪闪的金牌,赫然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群臣见了金牌,立刻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是……?”西宫寞皱眉,喃喃自语。 “对,没错,这就是先帝留下来的金牌令箭,当年本宫因处理家事出宫,临走前,先帝把这个交给本宫,跟本宫说,如果以后……西宫耀有任何闪失,那么接任皇位的人该是本宫的儿子西宫爵才对,而不是你西宫寞。”熙太妃底气十足的说道。 “什么?金牌令箭,父皇的东西?”西宫寞这下傻眼了。 这个不受宠的皇子,看见这些金光闪闪的法宝自然是羡慕嫉妒恨的,当初……先帝传位给西宫耀是因为他是嫡长子,又给了熙太妃金牌令箭,只因为她冠宠六宫。 据说还给了西宫爵龙纹令护身,虽然这个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如今看熙太妃手里的东西,应该是者的没错。 “太妃娘娘,虽然您手里的是先帝的遗物,可是我的也皇上的遗照啊,这不能断定就由瑞安王来继承皇 位,说服力不足。”叶安然理智的反驳道。 熙太妃听闻眼眸一暗,狠狠的说道:“先帝是当今皇上的生父,父大过天,这句话你没听过么?所以即便是同一道圣旨在此,那也是先皇的更有说服力。” 所有大臣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熙太妃的话,当今皇上在厉害,但是也是先帝的儿子啊,哪有不停话的儿子呢,所以熙太妃说的没错。 见事情不妙,西宫寞也反驳道:“太妃娘娘,您失踪了二十年,如今出来,就是帮着您儿子造反的么?据我所知,皇上好像还没驾崩呢,你带着金牌令箭来,是来逼宫的么?” “你……?”没有料到西宫寞是这么伶牙俐齿,一时间,熙太妃有些语塞。 这时,宁丞相愤怒的指着西宫寞道:“老臣看逼宫的人是你才对,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道,你见老臣不服从你,就派人追杀老臣的家人,若不是熙太妃娘娘出手相救,只怕这会,老臣已经是化作黄土了。” 宁丞相指认过后,群臣再次望向西宫寞…… 西宫寞倒是无比的淡定,只是微微一笑:“丞相大人,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派人追杀的你啊, 你怎么不怀疑是熙太妃娘娘自己自导自演的大戏呢?” “放肆,区区小辈,竟然如此与本宫说话,你算什么东西?”第一次正面与西宫寞交锋,熙太妃真的是有些怒了。 “太妃娘娘似乎记性不太好,现在已经不是你们老一辈的天下了,你就算回来,也只是一个贵人,哪有说话的余地,俗话说的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后宫之首是皇后娘娘,而不是您,请您注意自己的言行。”西宫寞也不敢示弱,对着熙贵人一顿冷嘲热讽。 “好你个西宫寞,看来……你是不想好好谈了?”熙太妃的口吻带着重重的威胁。 西宫寞仰天长笑:“哈哈,谈?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如今反叛的人是你们,而我们是帮皇上平乱,你要搞清楚这一点。” “都别吵了,皇上身体不适,但是还没驾崩,你们都别在这里争吵了,退朝。”叶安然起身说道。 这一次,叶安然拿皇上说事,让熙太妃也没有辩论出任何结果。 客栈内,熙太妃不禁的感慨道:“这个叶安然真是一个祸害,留不得。” 见母妃又起了杀心,西宫爵适当的转移话题问道:“母妃,那金牌令箭,真的是父皇送给您的么?” 第四百八十五章 英雄枭雄 “当然,怎么?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本宫?傻孩子,金牌令箭历代也就只有一枚,你父皇除了送给我,你还见过有送给过其他人么?”熙太妃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西宫寞机械性的摇了摇头…… “这枚金牌确实是你父皇送给我的,其实当时他的本意是怕何太后对付我,并不是叫你继位,我今日在朝堂也是吓唬他们一番罢了,煞煞西宫寞的锐气。”原来熙太妃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个结果,并不是真心想拿金牌来夺皇位。 “母妃,您原来不是想靠着这个取胜?”西宫爵也有些糊涂了。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把希望寄托在一枚小小金牌的身上呢?笑话,我们筹划了这么久,自然是要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的,只有武力才能解决问题,才能让人屈服。”熙太妃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眼中有一股暴虐之气。 这气息与西宫爵如出一辙,看来西宫爵真是得到了生母的真传…… 难怪以前有很多人质疑,先帝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男人,怎么生出的儿子如此的暴虐,原来是因为西宫爵血脉里流淌着欧阳家的血。 欧阳家是武林盟几代的盟主了,天生就有王者之气,而且还是那种靠拳头打天 下的人。 “母妃,这件事您也无需太过操劳,其实……是我一直没有尽全力罢了,西宫寞……不是我的对手,即便是加上西宫锦和赵冷云,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西宫爵缓缓的说道。 熙太妃拍了拍儿子的肩膀,满意的笑了笑:“哈哈,好,这才是我欧阳倩熙的儿子,爵,你该拿出你的真本事了,我们切不可恋战,这场内乱不可大太久,我希望……你能速战速决,直捣黄龙,拿下那个原本就属于你的皇位。” 西宫爵明白,直到如今,他就是不当皇帝,也没有人相信他是好人了,起兵造反的那一刻,他已经无法回头。 母妃对他寄予了太深刻的希望,而他……更是想让叶安然回到自己的身边,同时,还要去救出还在冷宫受苦的沈碧蓝。 “母妃,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西宫爵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 “恩,放心,指挥作战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了,母妃相信你也不会叫母妃失望的,至于西宫寞……哼哼,那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今日大言不惭的在朝堂上与我敌对,我自然不会放过她。”说罢,熙太妃回过头喊道:“红叶,紫瞳。” “属下在。”红衣的红叶,和紫衣 的紫瞳立刻一个闪身到了熙太妃跟前。 “你们两个去舒家走一趟,抓西宫寞的王妃来。”熙太妃命令道。 “是。”对于熙太妃的命令,红叶和紫瞳永远都是服从,哪怕是在艰难的任务也不会说一个不字,这就是杀手堂的可怕之处,她们随时都准备跟不同的敌人碰面,并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有人说杀手是最赚钱,也是最危险的职业,整天提着头在江湖上飘走…… “等一下,母妃……既然是我们之间的争斗,就不要牵扯西宫寞的家眷了吧?”西宫爵倒是觉得这个办法不太好。 “爵啊,你知道西楚霸王项羽为什么会输给刘邦么?”没有正面回答西宫爵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 “那是因为楚霸王运气不好,被困在乌江。”对这个传说中的第一帝王项羽,西宫爵充满了敬佩和尊敬。 熙太妃摇了摇头:“错,你还是没有深刻领悟,我告诉你,其实……即便是给项羽一百次从头再来的机会,他还是一样会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儿臣不知,还请母妃明示。”西宫爵摇了摇头。 “傻孩子,刘邦虽然为人不那么仗义,做些令人不齿的事情,但是却是最后的赢家,项羽 一生光明磊落又有什么用,到最后不还是落的被逼自刎乌江,其实,很多时候,人们注重的不是过程,而是结果,成王败寇的道理你该好好参透一下了。” “母妃,您说的不对,项羽他……是个大英雄。”西宫爵有些接受不了母妃的观点。 “英雄只没错,可是战争需要的不是献身的英雄,而是统治世界的枭雄,三国时期,天下三分,各据一方,到了最后,还不是曹操那个奸雄成了最后的赢家?”熙太妃虽然身为女流之辈,但是高谈轮廓起来,也是厉害的很。 字字说的在理,西宫爵听罢,也不在辩论…… “你们两个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瞪着红叶和紫瞳,熙太妃骂道。 “是,主上。”一个闪身,两人出了客栈。 走出客栈,紫瞳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红叶罕见的问道。 “我发现主上其实很厉害,她这气度与见解,跟武则天有一拼了,连少主在她面前都变成了一个乖宝宝,哈哈。”紫瞳说着说着就自娱自乐起来。 红叶无奈说道:“主上很爱少主的,她这么做也是为了儿子,并不是想自己掌权,如果她想自己掌权,当年就不会退出皇宫了。” “ 我知道啊,我只是说说,你又何必当真,对了?你妹妹和夜未央来了很久了,你都没有跟他们见过一起喝喝茶么?”紫瞳话锋一转,谈到了另一件事上。 红叶沉默良久,回了句:“没有。” “你和红韵还因为那件事闹得不愉快啊?”紫瞳八卦的问道。 “紫瞳,舒家到了,你是去抓人,还是在外把风?”红叶没有理会紫瞳的问题,而是转移了再一次转移了话题。 “呃,随便,那我还是老样子,在外面给你把风吧。”紫瞳抿了抿嘴,知道红叶不愿意说太多。 夜黑风高 红叶一个闪身进了舒家,舒碧宣正在对镜卸妆,看着铜镜中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立刻一惊。 “你是什么人?”舒碧宣惊慌的问道。 可是红叶都没给她机会在问第二个问题,就把她打晕了过去,然后扛出舒府。 “人抓到了,你去问问主上下一步怎么办,是杀还是留?”红叶冷声说道。 “恩。”紫瞳应了一声,随后转身消失在夜色内。 西宫寞在营内正与景无痕部署防守图,突然听见属下来报:“怀王殿下,不好了,王妃娘娘失踪了。” “萱儿失踪了,什么时候?”西宫寞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第四百八十六章 劝你投降 “是,王妃娘娘不不知所踪,估计十有八九是被西宫爵的人抓走了。”属下回报。 西宫寞冷冷一笑道:“看来西宫爵也没什么能耐,竟玩一些我玩剩下的把戏。” 当初他就是叫西宫锦去抓赵冷云妻子郑艳茹来威胁赵冷云的,如今西宫爵竟然也用同样的办法来威胁他,还真是讽刺的很。 “那怎么办,王爷,要不要连夜派人出去找?”那属下一时间慌了,没了主意,请示西宫寞说道。 谁知,西宫寞竟然摇了摇头:“不必,随她去吧,现在战事紧张,我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 意外的,看似平时最恩爱的怀王夫妇,到了真正王妃有难的时候,怀王居然不为所动,可见他的心真的是如此的决绝。 城内的某个角落 紫瞳领命而归:“红叶,主人吩咐你新的任务了,这边……就交给红韵他们吧。” “恩,好,你把人给他们带过去吧,我就不去了。”红叶似乎不想跟自己的妹妹碰面。 “红叶,你这样躲能躲过一辈子么?我们同在主上手下做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觉得你还是面对一下的好。”紫瞳劝慰道。 “不必了,我没什么跟他 们好说的。”说罢,红叶转身欲走。 却跟闻声赶来的红韵与夜未央走了一个碰头,一身浅红色薄纱的红韵,跟一身深红色薄纱的红叶,连长相都有几分相似,不愧是亲姐妹。 “姐……”红韵最先开口。 “这里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深深的看了红韵一眼,红叶纵身一跃,不见踪影。 “姐姐她……好像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回过头,红韵对夜未央说道。 夜未央低下头沉默不语…… 紫瞳将昏迷的舒碧宣交给红韵:“给,人在这里,主上都告诉你们该怎么做了吧?” “恩,知道了。”红韵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 “恩,那我也走了。”说罢紫瞳欲转身。 “紫瞳姐。”红韵叫住她。 紫瞳回过头,有些诧异:“还有事么?” “可不可以转告我姐……有空的话,我想和她谈谈。”红韵恳求的说道。 “好,我会告诉她的,不过……她来不来找你就不一定呢,她的脾气你该清楚。”随后紫瞳转身离开。 红韵似乎神色有些复杂…… 这时,夜未央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搂住了红韵的肩膀:“韵儿,别想那么多了,感情的事情本来就 勉强不了,当初我喜欢的人就是你,一直都是你,你姐姐……她想必是误会了我的好意,以为我喜欢的人是她,以为你抢走了我,这件事,我想以后会慢慢跟她解释清楚的,你们是亲姐妹,应该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才对。” 罕见的,惜字如金的夜未央说了这么多话,红韵听罢点了点头:“恩,也好,那也只能这样了。” 随后,红韵和夜未央挟持苏醒过来的舒碧宣去了西宫寞的营帐外…… “你们是什么人,干嘛抓我?难道不知道我是谁么?”舒碧宣一改平时的温柔贤惠,横眉怒目。 “呵呵,就是知道你是谁,才来抓你,不过你也别害怕,我们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的夫君怀王殿下肯投降,我们就保证你们母子平安。”红韵在接过舒碧宣的时候,无意间搭了一下她的脉搏,发现此女已经怀有身孕,不觉得更有信心让西宫寞降服了,因为没有哪个男人不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不过这一次,她猜错的,因为西宫寞是个例外…… “殿下,大事不妙了。” “又出了什么事?”西宫寞已经不耐烦。 “王妃娘娘……她……她……?”那人 似乎很紧张,一时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萱儿回来了?”西宫寞皱眉问道。 “不,不是,是王妃娘娘被两个人给挟持了,此刻正在外面,要求见殿下一面。”属下终于把话说完整。 听罢,西宫寞脸色阴沉起身出了门。 一出门,果然看见了一身红衣的女子将宝剑横在舒碧宣的脖子上,而她的身旁,是一位黑衣侠客,这两人似乎都面生的很。 “两位,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谈可好?且不要伤了我的妻子。”西宫寞微微一笑。 “怀王殿下,慢慢谈就不必了,我们也是奉了主上的命令,条件很简单,如果您想保你妻儿平安,那么就乖乖的投降,撤兵。”红韵扬起嘴角,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撤兵?呵呵,原来你们是爵的人。”西宫寞明白了,原来是西宫爵用舒碧宣来威胁自己投降的。 此时的舒碧宣已经受惊不小:“王爷,救我。” 她泪眼朦胧,对于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来说,这个遭遇已经是一生中难以忘却的噩梦了。 “先把人放了在说,成么?”西宫寞礼貌的要求道。 “呵呵,殿下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吧,我们在没有看见 你收兵投降之前,是不会放人的,我劝殿下还是快点做出决定,不然刀剑无眼,我若是手不小心抖了一下,那……王妃娘娘和腹中的小世子可就没命了。”红韵依旧与西宫寞僵持着。 “爵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愿意加倍给你们,可好?不如你们就跟我吧,跟了他也没前途。”见劝说不成,西宫寞开始劝降。 红韵听罢哈哈一笑:“你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是什么人都看重金钱名利和地位么?那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们之所以终于瑞安王,也是因为……我们终于盟主。” “盟主,你说的可是熙太妃?”西宫寞心里猜测道。 “正是,所以你也别白费心机了,快做决定吧,本姑娘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玩?”红韵挪了挪手中的宝剑,舒碧宣立刻吓得哭出声来:“王爷,救救臣妾和孩子吧。” 西宫寞冷眼看着一切,突然开口道:“弓箭手,准备。” 顿时,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下子多了好多弓箭,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红韵他们围住,看架势,真是连只苍蝇都不想放过了。 “怀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你的诚意?”红韵脸色变了变,不满的问道。 第四百八十七章 薄情寡义 “给你两条路走,第一放开我的妻子,你们走,第二你可以不放人,但是……你们要一起死。”西宫寞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冷若冰霜,可一旦都看不出是在开玩笑。 “你竟然如此绝情,为了杀我们,连伤害自己的妻儿也在所不惜?”红韵有些愣住了,她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看见如此处事的人,简直是太过无情。 “为了这一次,我准备太多年,所以……即便的我的妻儿也无法让我改变主意投降,道理……就这么简单,你有三秒钟的时间可以考虑。”西宫寞依旧冷冷的回道。 “王爷,难道……您真的为了江山要放弃臣妾与孩子么?”听见西宫寞的话,舒碧宣傻眼了,她看见眼前的这个西宫寞放佛就跟陌生人一样,与平时和自己卿卿我我的那个人一点都不一样,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么? “萱儿,别怪我。”面对舒碧宣,西宫寞只丢出这五个字。 “哈哈,好,好啊,原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无所谓的人,一个天大的笑话而已。”舒碧宣长叹一声后,含泪大笑,那笑容带着无比的凄凉。 就连身边的红韵也都有些同情舒碧宣了呢…… “一,二……”没有被任何人所左右,西宫寞狠心的开口数着。 红韵就不相信一个男人可以眼睁睁 的对自己的妻儿放冷箭,所以压根就没有打算妥协,她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如此薄情寡义的男人。 “三,时间到,放箭。”西宫寞数完三后,猛地一挥手,发出了号令。 立刻,周围所有的箭雨都瞬间来袭,红韵这下是彻底的相信了,她抡起手中的宝剑,开始拼命的抵挡,连舒碧宣的她都一起给挡了。 因为此时此刻,舒碧宣对她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人质那么简单了,她更是一个被夫君狠心抛弃的女子,一个可怜人罢了。 “未央,快,带我们出去。”红韵慌乱中喊道。 夜未央也是忙着挡箭雨,没空回应,突然,一只箭雨狠狠的插在了舒碧宣的肚子上,她哀嚎了一声,顷刻间倒下。 “你……怎么样?”红韵慌了,低下头去搀扶舒碧宣,却也被飞来的箭雨狠狠的刺进了肩膀,立刻传来一阵酥麻。 见状,夜未央飞身而起,一把拉起红韵便走…… “不行,带上她。”此时此刻,红韵更担心的是怀有身孕却被射伤的舒碧宣。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吧。”来不及让红韵去抓舒碧宣的手,夜未央拉起受伤的红韵消失在夜色中。 “王爷,他们逃了。” “追,势必要查出熙太妃的藏身之处。”西宫寞似乎还不想放弃。 “王爷,王妃娘娘晕过去了,肚子出了好多的血迹。”有人慌乱的喊道。 西宫寞冷冷看了一眼舒碧宣说道:“送她回舒府吧,然后找个大夫。”随后转身进了营内,都没看舒碧宣一眼。 男人,也许绝情起来是可怕的…… 另一方面,赵冷云的妻子也还在西宫锦的手上,已经几日都没有回家,他一边担心,可是又不想妥切,因为眼看汴京要沦陷,如果在不求援军,那么……皇上的江山岌岌可危。‘ “来人啊,给我备马,我要亲自出城去找援军。”赵冷云终于决定了,他想,既然当初西宫锦喜欢过自己的妻子,那就不会把她怎么样,目前还是要以国为重,以皇上的江山社稷为重才是。 “主帅,如今汴京城里很乱,到处都是怀王的人和瑞安王的人,您还是别出去了。”属下小心的劝道。 “岂有此理,我怎么可能害怕那些乱臣贼子,备马。”赵冷云下定了决心。 “是。” 随后,赵冷云换上一身夜行衣,骑上一匹黑色战马,朝着城门走去,只要出了这个城门,也许他就可以找叔父来,到时候,一切又是新的局面了。 他想的很好,可是他却不知道,此时的城门口,已经是危机重重。 “站住,什么人?”立刻围过来一群侍卫,也不知 道是西宫爵的人还是西宫寞的人。 赵冷云二话不说,下马就开始杀,这些小喽啰,他还真的不放在眼里,眼看一个个侍卫倒下,就要破门而出,这时,前方忽然多了两个人,两个男人,一个黑衣,一个蓝衣,样子有些古怪。 “兄台,此路不通。”蓝衣的男子冷冷的说道。 “我乃赵氏家族赵冷云将军,不想死的就给我让开。”赵冷云自问从来都不是张扬的人,但是他也不想滥杀无辜,所以爆出了自己的名号,希望能震慑住对方,好让对方知难而退。 “哈哈,赵冷云又怎么样?别说你,就是景无痕,西宫寞等人亲自来了,也是走不出这个门,我们家主人说了,这个门,没有进没有出,死门一个,解决不了汴京的事,谁也别想走。”蓝色男子哈哈大笑。 看出对方不是什么善茬,赵冷云也不在多废话,飞身就是一剑,蓝衣男子便与赵冷云打了起来。 奇怪的是,那黑衣男子并没有动,只是看着,好像一个围观者。 蓝衣男子武功不俗,与赵冷云过了十招,竟然让赵冷云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赵冷云不得不敢感慨,汴京如今也是卧虎藏龙了。 这时,黑衣男子突然开口道:“蓝魔,你的武功退步了,连一个这样三流的人都要过上十招。” “ 黑羽,你别光顾着说大话,那你来啊,你若能三招打到他,我算是服了你。”蓝衣男子,边笑着边说道。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我不需要三招,太多了,只需要一招就好。” 赵冷云微微一震,心想这个人太会说大话了,于是转过头骂道:“你别看不起人。” 放说完,只见黑衣男子纵身一跃,腾空一掌披下来,一瞬间,赵冷云感觉好多手掌在头上乱舞,立刻分不清哪个才是真的,因为速度实在太快了。 等他看清楚了伸手挡了过去,作为最严密的防守,可是谁知黑衣男子居然收回了左手的手掌,右手一拳打在了赵冷云的小腹上。 这一拳,用了六成功力,赵冷云当场吐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蓝衣男子鼓掌:“黑羽,还是你的幻影厉害,佩服佩服,哈。” 赵冷云俯在地上,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因为眼前的两个人显然武功都在他之上。 可惜,两个男子却没有在继续动手,只是绝尘而去…… 他们的任务很简单,只要赵冷云出不了城就够了,还没到非杀人不可的地步。 瞬间,熙太妃的江湖势力笼罩了全城。 客栈内 红叶俯身问道:“主上,请下达任务。” “进宫,杀叶安然。”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红叶和紫瞳都不由的一怔。 第四百八十八章 敌逢对手 “真的要杀叶安然么?难少主若是知道会不会……?”紫瞳最先开口担心道。 “等他知道了,人都死了,他也不能怎么样,去吧。”熙太妃冷冷的说道。 “是。”领了命,紫瞳和红叶走出客栈。 “真的要杀她么?”紫瞳的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你下不去手?没事,交给我,反正我追杀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红叶讽刺一笑。 “你说这个,我想倒是想起来了,当初你在汴京街头那头,怎么没杀了叶安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红叶很少失手,所以紫瞳对这个问题一直很疑惑。 说起这个,红叶脸色微微一变:“皇上身边有一个大内高手,此人武功极高,而且武功套路实在怪异,我打不过他。” “天哪,这个世界上还有你打不过的人,真是神了。”紫瞳连连惊呼。 “好了,别说这事了,我进宫了,你要一起么?”红叶不耐烦的问道。 “不,我不去了,我对那个女人始终都是下不了手。”紫瞳伤感的说道。 “真看不出来,你对女人如此的感兴趣……”丢下这句雷死人不偿命的话,红叶瓢儿而去。 紫瞳半天才反应过来,对着红叶的背影骂道:“你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我要是喜欢女的,你还能现在安然无事,哼,猪脑。” 不过玩笑归玩笑,紫瞳曾经在瑞安王府的时候,对叶安然的一举一动也算是了如指掌,所以对叶安然真的是下不去手的,在她看来,这个女人的一生已经够凄惨,家人都死绝了,无亲无故。 九华宫内 叶安然独自一人饮酒,事到如今,外面的纷纷攘攘似乎都不关她的事了,和皇上一样,她也是借酒浇愁。 突然,一抹红色身影闯进来,叶安然抬起头微微一笑:“又是你啊。” 红叶一愣:“你认识我?” “上次我去祭拜姐姐,回来后也是你要杀我的,对吧?到底我与你有何冤仇,你要这般阴魂不散。”叶安然的记忆力超好,基本上见过一次的人,她现在还是依然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晰。 “我与你无冤无仇,但是可惜,我的主子容不下你。”红叶如实说道。 “你主子,可以告诉我她是谁么?”叶安然有些疑惑,她搞不懂这些武林高手到底都是在听命于谁?是西宫爵么? “好,既然你也要死了,就让你死个明白也好,我主子……就是熙太妃娘娘,也就是 瑞安王的母妃。”红叶破例的告诉了叶安然一切。 “哦,原来是她啊。”听到了真相,叶安然反而就不觉得奇怪了。 “是,所以……对不起了,我还是要杀你。”说罢,红叶一剑朝着叶安然刺过来,叶安然躲都不躲,也许死对她来说,早就麻木了,或许死了也许才是真正的解脱。 千钧一发之际,一柄长剑拦在了红叶的面前,红叶皱起眉头,看清楚了来人,不由的一愣:“竟然又是你。” 疾风冷冷一笑:“怎么?你认识我?”套用了刚刚红叶的话,疾风显得有些可爱。 “当然记得,上一次也是你坏了我的任务,这一次,我要与你一决胜负。”说罢,红叶便运功将全身的内力提升到丹田,然后一剑刺出来,内力如此之大,甚至带动了一阵阴风。 就这样,疾风与红叶在九华宫门前打了起来,高手过招,比的就是内力,所以根本就不必惊动那些愚蠢的侍卫。 九华宫房顶,两人较劲起来…… 九华宫内,叶安然依旧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小小的啄了一口后,她幽幽的眼前的灵位苦涩一笑:“姐,我……真的好想你了呢,你接我走吧,我累了,真的累了。” 与疾风 过了一百招开外,最终,红叶不敌疾风败下阵来…… 还伤了内丹田,红叶捂着伤口充满敬意的说道:“你很厉害,你的武功确实在我之上。” “我可是皇上御前第一侍卫,要是随随便便被你们这些三流的江湖人打败,那岂不是丢脸到家了?”疾风这一次显得信心十足。 闻言,红叶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她行走江湖多年,那些人每个人都是听了红叶闻风丧胆,这么多年,红叶似乎是一个杀人机器,都麻木了。 可是如今,终于碰见了对手,而且这个对手还大言不惭的说红叶是三流的江湖人,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笑什么?”疾风有些糊涂了。 “没什么,今日打的很过瘾,改日再战。”丢下这句话,红叶一个飞身,消失在夜色中。 疾风跳下了房顶,准备离去,却被叶安然喊住:“站住。” 疾风停下脚步,但是依旧没有回头…… 叶安然醉意朦胧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一直很恨我么?为什么还要救我,让我死了不是更好?” 说到最后,叶安然甚至有些愤怒,刚刚她以为明明就要死了,就可以见到姐姐了,可是疾风却阻止了红叶,救了她,这 让她很是恼火,或者说是失望。 疾风头也没回,冷冷的回道:“你以为……是我愿意救你?” “不然呢?”叶安然反问道。 “如果不是皇上让我来救你,我才懒得管你,你死了不是更好,你这个女人,真是可恶到家了,皇上上辈子就是欠你的,这辈子要还债。”丢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疾风转身走了。 叶安然猛地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酒杯顿时裂开…… “假仁假义,我不需要他救我,他是罪魁祸首,我不会原谅他。”冲着疾风的背影,叶安然撕心裂肺的喊道。 随后再次痛哭流涕……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是因为皇上一次次的救了自己,对自己好?还是为了自己不能去黄泉见九泉之下的家人了,她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这一夜,叶安然的心情是复杂的。 宫外 西宫爵的势力越来越大,西宫寞已经有些招架不住,连连败北,伤亡惨重。 “殿下,情况越来越糟糕了,那批江湖高手功夫了得,秘密暗杀了我们好多重要关口的将士,听说连赵冷云想出城都被打成重伤,我看……我们不如逃吧。”景无痕分析了一下眼前的局势后,劝着西宫寞。 第四百八十九章 兵败山倒 “本王千算万算,就是算漏了熙太妃居然还活着,而且还有那么多的江湖势力?”西宫寞恨得牙痒痒,如果现在论战术,论兵力,他有了景无痕后,似乎与西宫爵不相上下,但是西宫爵赢在人家有一个好母妃,一个隐忍了二十多年,背景庞大的母妃。 “殿下,事不宜迟,我看我们还是走吧,我们连夜冲出去,他们是拦不住我们的,而且一旦到了西部,那里就是我们的天下,那里的将士都是我的心腹,如果留下来,只怕是凶多吉少啊。”景无痕眼见这场仗打不赢了,自然不能在继续恋战下去,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他们。 西宫寞双拳紧握,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的说道:“可是……我不甘心,我努力了那么久,筹划了一切,怎么如此轻易的就化成泡影了?” 景无痕劝慰道:“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啊,我们也不是对手啊,如果现在不出城,只怕是来不及了,还请殿下尽快的最决定。” “也好,既然如今已经把我们逼到这个份上,只的走了,景无痕,你叫人进宫一趟,把皇后娘娘带上,如果安然留下的话,只怕也是四路一条。” “恩,好。”景无痕 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应是。 有谁会想到,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不顾的男人,居然在危难关头,还想着带上叶安然一起走,可见他对叶安然真的不是一般的用心。 西宫寞做了最后的决定后,开始秘密派人联络重要的将领,筹划出城一事,另一边景无痕派人来接叶安然,却意外的,遭到了拒绝。 “娘娘,您还是跟奴婢走吧,怀王殿下马上就要出城去西部了,您一个人在这里性命不保啊。”为了安全起见,景无痕派了一个小丫头当说客。 叶安然很冷静,摇了摇头:“你回去告诉他,我不走,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娘娘,您怎么如此固执,留得青山在……?”小丫头下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安然打断。 “我不走,我不会走的,你别在说了,来人啊,将这个人给我轰出去。”叶安然失去了耐心,立刻找来侍卫,将这个说客给轰了出去。 西宫寞那边最后无奈,只的和景无痕连夜出城,他们声东击西,先是派了一部分人混淆视听,引起熙太妃的注意,另一边开始秘密的出城,景无痕毕竟也是身经百战了,谋划起来逃生路线,还是很在行的。 消息不知怎么传到恒王府,恒王府 的人也慌了…… 齐太妃神色慌张吩咐道:“锦儿,准备东西,我们也走,如今欧阳倩熙强势归来,我们根本不是对手,那个西宫寞倒是奸诈的很,已经开始出逃了,我们再不走,也就被捆在这里等死了。” “母妃,王爷的毒还没解呢?”林娇儿提醒道。 “没事,带上小容那个贱人一起走,不怕她不交出解药。”齐太妃似乎早就想好了。 本来,她也不全是为了小容留下,齐太妃为人狡诈,以为可以浑水摸鱼,若是和西宫寞联手打败了西宫爵,那可是除掉了一个最大的心头大患。 可是却没有想到,西宫爵一人,以一敌三,把西宫寞,西宫锦,还有赵冷云都制服了。 如今局势不妙,自然要走为上策…… “我不走,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去进宫找我家二小姐。”小容一听要带她走,自然不肯。 林娇儿一巴掌打过来:“你个贱货,快把解药交出来,王爷对你不薄,你居然威胁王爷和母妃,真的是下贱至极。” “小容,交出来吧,我们真要走了,你若是真的忍心看锦儿死,你就继续冷眼旁观。”齐太妃最近观察,发现其实小容对西宫锦还是很有感情的,于是想用情打动她。 果然,小容开始犹豫了…… “小容,你如今有了身孕留在这里也不安全,一起走吧,我……虽然不喜欢你,但是我会一直照顾你和孩子,毕竟……那也是我的骨肉。”西宫锦这番话说的倒是很实在。 小容缓缓的说道:“多谢殿下好意,但是我是不会走的,你们走吧……至于解药,其实……王爷根本就没中毒,是我做了一点手脚,让你们误以为中毒了而已。” 听罢,林娇儿再次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落下:“你居然还敢骗我们,看我不打死你?” “行了,娇儿别打了,我们也没时间在胡闹下去,快走吧。”齐太妃冷声提醒道。 “小容,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走么?”西宫锦其实是蛮想带上她的,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和小容也是多少还是有点残余的感情。 “不了,你们走吧,我要进宫保护小姐。”说罢,小容毅然决然的出了恒王府。 “让她走吧,她的孩子我们也不稀罕,娇儿可以为你生。”看出西宫锦有些恋恋不舍,齐太妃出言训斥道。 西宫寞不在开口…… 要想逃走,自然要先放烟雾弹,让西宫爵他们摸不清套路才行…… 于是,汴京城内这一夜,很是混乱,烟火 满天,跟节日庆祝一样,但是却没有一个百姓敢出来围观。 自从汴京战乱,百姓们都整日躲在家中不敢出门,外面的都是官兵在来回巡逻,有的是西宫寞的人,有的是西宫爵的人,一见面必然要厮杀起来,很是骇人。 西宫爵这一夜,几乎把势力延伸到了汴京全城,击垮了西宫寞的兵,连赵冷云的手下也一并降服,可谓是风光至极。 小容听说皇宫有危险,什么也顾不得,一个人孤身朝着皇城跑去…… 却不想,还没有看见小姐,她就命丧黄泉了…… 是紫瞳动的手,她奉命在宫门口杀想要进宫的人,任何人,这是熙太妃的命令。 小容只是无辜惨死的人其中之一罢了,她临死前捂着小腹,纠结的掉下眼泪,这个孩子,她还是没能保住,其实她对西宫锦说谎了,她是爱他的,也爱这个孩子,只可惜,她的任务太重要了,她既然受恩叶家,就不会背叛小姐,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西宫锦虽然表面上答应了母妃不带小容,但是私下又派人去寻找小容,想把小容秘密带上。 可是却得到了这样残酷的答案:“王爷,您不要等了,侧妃娘娘已经……?” “她怎么了?”西宫锦有些乱了心神。 第四百九十章 风云骤变 “侧妃娘娘已经死了,她的尸体还在宫外,那里已经尸骨成山了,西宫爵派来的杀手在那里阻杀了所有要进宫的人,皇宫已经被全面封锁,没有人可以出来,更没有人可以进去。”属下回报后。 西宫锦傻眼了,他麻木的走回马车内,连眼泪都忘记了流…… 他无法想象,前几日还在自己身边喊着王爷吃饭了,王爷该休息了的人,居然现在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而且肚子里还有他们那未出世的孩子。 “锦,怎么了?”看见儿子不对劲,齐太妃问道。 “母妃,小容死了。”西宫锦痛苦的说道。 “死了也好,活着也是个累赘,别想了,我们走,三日后就可以抵达东南部的封地,见到你舅父,我们就一切从头开始。”齐太妃缓缓说道。 “王爷,别难过了,孩子……以后臣妾为您生一个,好么?”看着西宫锦心情不好,林娇儿柔声细语的安慰道。 九华宫内 小光走进来,神色有些复杂,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看出小光的迟疑,叶安然疑惑的问道:“小光,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么?” “皇后主子,现在很多人都在谣传,说怀王与恒王都连夜出城了。”小光低声说道。 叶安然讽刺一笑:“他们都是西宫爵的手下败将,不逃走难道等死么?” 说完,叶安 然端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皇后主子,恒王殿下一家据说都逃走了,但是小容她……没有走。”小光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从侍卫那里听来的都告诉主子,也许主子受不了,可是如果现在不说,她早晚也会知道的。 看着小光如此的纠结,叶安然笑问:“小容留下了?是不是进宫来找本宫了?” 叶安然对小容很了解,那是一个很仗义的丫头,她一定不会声不响的就跟西宫锦逃走的。 “恩,她是来找皇后娘娘了。” “那她人在哪里?本宫都好久没见到她了,让她进来吧。”想到小容,叶安然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小光的声音有些颤抖,跪地说道:“皇后主子,奴婢说了您要忍住,小容她已经……?” “小容怎么了?啊?你说啊,小容她怎么了?”叶安然意识到事情不妙,缓缓起身看着小光逼问道 “小容她……已经死了。”小光最后含泪说出了真相。 叶安然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掉在地上,随后应声而碎…… “你说什么?小容她……已经死了?”叶安然一时间难以置信。 “恩,小容已经死了,她……就死在宫外,宫外,据说都是王爷的势力,但是奴婢相信王爷一定不会如此小容的,应该是熙太妃娘娘下的手,据说太妃娘娘派来高手在宫外 守着,一旦有人要进宫,或者要出来,一律杀无赦,看起来他们要全面封城了,一定是这样,太可怕了。”小光哭哭啼啼的诉说着一切。 叶安然已经傻掉了…… 叶家最后与她相依为命的丫鬟如今也化为黄土了,看来她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小容,别害怕,你只不过是先去了一会,我相信……我也用不了多久了,我就可以见到你们了,到时候我们叶家所有人在阴间相聚,哈哈。”叶安然抬起头,笑容中带着眼泪。 看的小光心神恍惚…… “皇后主子,您可别想不开啊。” “现在我还能有什么想不开,明日西宫爵的大军入城,我和皇上都会死的,只不过是晚了一天而已。”叶安然此时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 随后,不顾小光的劝说,叶安然又一个人开始喝酒。 “小光,我想见皇后娘娘?”青菱不知道何时跑来了九华宫。 “你来干什么?滚开,皇后娘娘心情不好,不会见任何人的。”小光看见青菱那是恨得牙痒痒。 “求你了,小光,我真的有事情找皇后娘娘。”被小光拦在门外,青菱很是着急。 “小光,让她进来吧。”叶安然在里面听见青菱的声音,下了命令。 小光极为不情愿的挪了挪身子,让出一条路给青菱,随即青菱走进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 “青菱,你这是干什么?”看着青菱猛然的下跪,叶安然有些无奈。 “皇后娘娘,听说……怀王殿下已经逃走了,是不是?”青菱也是在后宫听那些宫女和太监口口相传的小道消息,她不敢确定,所以特来问叶安然。 叶安然点了点头:“对,他走了。” “他真的走了?什么时候走的,怎么都没带上我?”青菱有些伤心,居然连西宫寞逃走的消息,她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连那些宫女太监都比她消息灵通的很。 “通知你?呵呵,青菱,你以为你是谁?你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西宫寞连妻儿都不要了,怎么可能还要你?”叶安然悠闲的喝着茶,轻蔑的笑道。 “什么妻儿?臣妾……不懂皇后娘娘的意思。”青菱一愣。 “这个嘛,你若想知道,就出去找舒碧宣问问吧。”叶安然神秘一笑,也不愿意多说。 “舒碧宣?她还没走么?原来她在王爷眼中也什么都不是,哈哈……原来我们都是输家。”青菱笑的很凄惨。 “青菱,其实……西宫寞不能就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痴情罢了,是你们奢望的太多了。”看着这个比自己更可怜的人,叶安然已经没有了恨意。 “皇后娘娘,我想出宫。”左右斟酌后,青菱吐出这四个字。 “可以啊。” “您……真的不记恨我 ,允许我出去?”青菱似乎没有想到叶安然答应的这么痛快。 “当然,如今本宫大势已去,还留你何用,你走吧,但是前提是……你若是能活着出去的话,据说宫门已经被封锁了。”叶安然好心的提醒道。 “多谢皇后娘娘提醒,我……自有办法。”说罢青菱起身。 在走出门口之前,青菱突然回过头,对着叶安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叶姑娘,其实……你是一个好人。”丢下这句话,青菱头也不回的走了,这是青菱最后一次见叶安然,她居然没有叫她皇后娘娘,也没有叫她王妃,而是叫她叶姑娘,一时间,叶安然感慨颇多。 望着青菱的背影,她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走出九华宫,青菱就找到一套太监服装,随后易容术伪装成一个小太监,颤抖的朝着宫门走去。 宫门口的侍卫已经对要出宫的人不阻拦了,但是却好心提醒道:“兄弟,外面有个杀人女魔头,可是怕人的很,你还是小心为妙。” “好,多谢。”青菱压低了声音一步步的走出了宫门,是的,她急迫的想去找西宫寞,她不想他丢下她。 所以不惜铤而走险的出宫,果然,出了宫还没走几步,紫瞳一把宝剑横在青菱脖子上:“,小太监,你……不想活了么?明知道我在这里,还出来?” 第四百九十一章 何去何从 “皇后娘娘如今都不怕死了,更何况我这个小太监。”青菱镇定自若的回答了紫瞳的问题。 “皇后娘娘?你是九华宫的小太监?”紫瞳疑惑的问道。 “是啊,如今连皇后娘娘自己都把生死看的不重要了,所以我这个小太监更要赌一赌了。”青菱缓缓说道。 紫瞳一怔:“你想赌什么?” “我赌你们这些大人物,这些江湖恩怨,不关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事情,所以……也许我运气真的很好,可以平安回家。” “你只是想回家?”听到这里,紫瞳手软了下来,放下了手中的宝剑,似乎这个小太监对她真的没有威胁。 “是,所以……姑娘如果怜悯我这个小人物,就请放我一条生路,我真的不想卷入这些亲王争权的是是非非当中。”青菱装的很象,连语气也是那么的无懈可击。 “你走吧,你这样的人,我杀你又有何用,只能脏了我的宝剑。”紫瞳一向心高气傲,自然不在为难一个小太监。 青菱拱手道:“多谢姑娘。” 随后青菱居然真的安然无恙的离开,还好她会易容术,还好她装的很象,不然就真的命丧他手了,不过也难怪,如今的青菱早已经武功尽废,不在是 一个江湖高手,如果是以前,她也许还会跟紫瞳过上几招呢。 安全出来后,青菱便四处打听西宫寞那批人的去向,却发现没有人知道,于是无奈之下,她只能来舒府。 舒家早已经不在有以前的欢声笑语,连家仆都跑了许多…… 走进院子也是凄凄凉凉,青菱刚进去,就看见一位老人在扫院子。 “请问……舒碧宣小姐在府中么?”青菱冒昧的问道。 “你是来找我们小姐么?你是什么人?”那老者抬起头缓缓的问道。 “我……是她的一个朋友。”青菱撒了谎。 “哦,好,那你跟我来吧,既然是小姐的朋友,希望一会你进去劝劝她,她自从失去了孩子后,整个人都变了。”老者絮絮叨叨。 听到这里,青菱不由的心有一振,舒碧宣孩子没有了?那……看来叶安然说的那番话是真的另有所指了。 走进厢房内,一眼就看见床榻上的舒碧宣,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几日前还容光焕发的女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变得如此憔悴。 “你……知道寞殿下在哪里么?”走进她,青菱开口问道。 “不要跟我提那个人。“舒碧宣一开口,声音很是沙哑,听起来让 人极为的不舒服。 “怎么了?你们……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误会。”青菱低声的问道。 “误会?呵呵,是误会这么简单么?他这个绝情的男人,害死了我的孩子。”说道这里,舒碧宣再一次以泪洗面。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想管,我只是想知道,他去了哪里,我必须要找到他。”青菱见舒碧宣哭哭啼啼,看着就心烦意乱。 “你还去找他?哈,还真有不怕死的,我劝你还是别去了,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女人。”舒碧宣含泪说道。 “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叛逃的那一夜,我被西宫爵的人抓了,用我和孩子威胁他,他……居然叫弓箭手放箭,不顾我和孩子的安危,只为了射杀那两个刺客而已,呵呵,他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他的人射死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被他的爹爹这样害死了。”舒碧宣说着说着就痛不欲生的哭起来。 青菱怔住…… 她没有想到,西宫寞居然如此的薄情寡义,不仅不顾自己的妻儿,还主动放箭。 “咳咳……我也时日不多了,所以我根本就不会骗你,骗你也没用,我们是同样傻的女人,为了他,什么都做,结果 呢?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不然……有一天,只怕你的结局跟我一样。” 这是舒碧宣对青菱最后的忠告,走出舒府,青菱耳边还在回荡这一句,舒碧宣的劝告。 她真的就动摇了决心,她居然爱一个这样的男人如此之久,俗话说的好,虎毒还不食子,一个男人居然可以绝情到这种地步,真的是太可怕了。 青菱回头深深的望了一眼舒府的牌子,随后慢慢的远去…… 没有人知道这个女人去了哪里,只知道她从此消失了,有的人说她返回师门去找师傅和师兄了,还有人说她到了江南的一个小镇嫁人生子看开了,更有人说,某尼姑庵里新去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子剃度,就是她。 不过,谁也不知道青菱到底怎么样了,总之,她出了舒府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她了。 九华宫内 “皇后主子,晨妃娘娘求见。”小光低声的说道。 “传见。”说话的时候,叶安然是满嘴的酒气,这几天,她真的是可以说是喝的忘乎所以,恨不得长醉不醒。 晨妃一身粉色华服,缓缓走进来,微微行礼:“晨妃给皇后娘娘请安。”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罢,到 了这个时候,就不用在跟我假惺惺了,呵呵。”叶安然醉醺醺的看着晨妃说道。 “皇后娘娘,臣妾想见皇上。”晨妃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那你去金龙殿就是,来找本宫干什么?”叶安然侧过头不在看晨妃的脸。 “皇上他……他不见我,而且疾风也不让我见。”晨妃似乎很委屈的样子。 “晨妃姐姐啊,你那么聪明的人,就该为自己谋划前程,而不是想着去见皇上,我相信西宫爵打赢的消息你也该知道了吧,用不了几日,他的大军长驱直入皇宫,我们都完了,你还不如给你那两江总督的爹爹写信,请求他保你一命,如今皇上是性命难保了,我也是,所以……你真的见他也没什么意义了,因为……他马上就不是皇上了哈哈。”叶安然的笑容让晨妃有些毛骨悚然。 其实叶安然说的也对,如今的皇宫早已经名存实亡,只等着西宫爵大军攻进来,就有最后的结局了,所以晨妃来找她,真的是多此一举。 晨妃静静的看了看叶安然,突然说道:“我必须见皇上,因为……我有身孕了。” 叶安然微微皱眉,深深的看了晨妃一眼,她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上,晨妃居然有身孕了。 第四百九十二章 调兵遣将 “呵呵,有身孕又能怎样,我帮不了你,我现在也是任人宰割了,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你?”叶安然嘲讽一笑。 “我不是要你照顾,只是……我真想见皇上一面。”晨妃再三恳求。 “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对于现在的皇上,叶安然已经与他撕破脸皮,不可能在去金龙殿找皇上了。 见叶安然不可能帮忙,晨妃只的失望的离开…… “皇后主子,这个时候晨妃有身孕了,咱们用不用……?”小光看出主子的似乎有些复杂,所以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叶安然只是摇了摇头:“不用,晨妃有身孕,对我们没有任何威胁,现在连皇上的皇位都坐不稳了,更别说她腹中的孩子了,呵呵……你没听说有四个字叫生不逢时么?”说罢,叶安然懒洋洋的起身朝着内殿走去。 小光愣了一下,随后领悟了叶安然那句话的意思,最近的叶安然特别的消极,几乎就是在的等死,因为自己唯一的盟友西宫寞已经叛逃到西部了,西宫锦也去了东南投靠他的舅父齐王,所以汴京可以说已经是西宫爵的天下了。 只等他大军进城,也许一切都成了定居,到时候,她或者是皇上 肯定都不会有好结局的。 叶安然是这样想的,当然,其他人也都是这样想的…… 景无痕随着西宫寞一起到了西部,由于走的匆忙,所以只带了几个家眷,其中就有西宫月。 毕竟她还是正妻,所以西宫月即便是不情愿也被强行带到西部了。 中途,客栈内,景无痕等人与西宫寞的人都在休息。 而十万大军则是在十五里外扎营,等待主帅的命令。 夜晚,西宫月坐在房间内,脸色很是阴郁,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危机了,汴京已经沦陷,西宫爵独霸一方,将西宫锦和西宫寞都赶了出来。 不行,她必须去挽救皇兄,可是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小女子根本就没有扭转乾坤的能耐,该怎么办才好呢? 突然,西宫月脑子灵光一闪,一个疯狂的想法油然上了心头。 随后,她起身打开自己的首饰盒,挑出了一对价值连城的玉镯下了楼,敲了敲景无痕的房门。 打开门,景无痕冷着脸问道:“有事么?” “将军,我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秋画妹妹。”西宫月轻轻一笑。 “送给秋画?进来吧。”看了看西宫月手中的锦盒,景无痕也觉得纳闷,怎么平时势同水火的两人,今日和解了 ? 是西宫月肯主动低头了么?秋画毫无意外的端坐在景无痕的床榻边,小腹微微隆起,越发的恃宠而骄。 “哎呦,这不是姐姐么?怎么有空来看我?”看见西宫月,秋画只是笑了笑。 “啊,孩子还有几个月就出生了,我今日特意从我的嫁妆里挑选了一对玉镯送给宝宝,好歹我们都是一家人,以前有什么过节,也希望妹妹你不要放在心上才是。”说罢,西宫月将玉镯放在了桌子旁。 瞄了一眼玉镯,秋画立刻看出价格不菲,而且公主的陪嫁品肯定是好东西,所以媚笑道:“姐姐太客气了,不过姐姐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既然是一家人又何必整天斗来斗去呢?以后一起齐心合力帮将军打理好这个家不是更好么?” 说罢,秋画起身收起玉镯:“多谢姐姐的礼物了,那妹妹就替孩子收下了。” “恩。”西宫月点了点头。 看见西宫月开窍,景无痕也很是高兴,走过来搂住西宫月的肩膀道:“月儿,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们的。” “多谢将军,那你们先休息,我不打扰了。”西宫月转身走了的时候,却脚下一滑。 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还 好景无痕眼疾手快,搀扶住西宫月,西宫月死死的抱住了景无痕的腰际。 “没事吧?怎么这般不小心?”景无痕虚惊一场。 “没事,多谢将军,我……先走了。”随后西宫月神色慌张的离开。 景无痕也不在挽留,西宫月走后,秋画又吃醋起来:“将军,您可真偏心,刚刚跟她那么亲热。” “秋画,你胡说什么,你没看见月儿她差点跌倒么?我只是搀扶了她一下,没别的意思,你别乱想好么?”景无痕走到秋画的身边开始哄着。 “将军,这一次,我们真的要离开汴京了么,以后……还会不会回来?”想起这一次离开这个繁华的城,秋画心中不舍的问道。 “这个说不好,要看怀王殿下的意思了,既然我们已经选择跟了怀王,那就看主子的意思,他若是打赢了,回来登基,我们自然也就跟着回来,若是怀王殿下以后一直在西部,那么……我们以后也要永远留在西部了。”景无痕重重的叹了口气。 秋画似乎有些愧疚,轻抚景无痕的脸庞道:“将军,都是臣妾害你跟着怀王的,您是不是记恨臣妾?” “怎么会呢?跟谁都一样,自古以来储君之争是在所难免的, 而且怀王殿下雄才大略,我们也不会输的太狼狈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等有朝一日,怀王东山再起的时候,我们也就好了。”景无痕搂着秋画安慰道。 “恩,将军,那……您给我讲讲西部的事情吧,那里好么?听说和雪臣国离的很近,经常下雪,是么?” “恩,我给你讲,西部其实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就这样,景无痕抱着秋画一直叙话直到困倦。 而西宫月经过刚才那个假摔,轻而易举的拿到了景无痕的腰牌,腰牌的旁边还系着一个锦囊,锦囊的里面,西宫月知道,这就是她最想要的东西——虎符。 有了虎符便可以调兵遣将,所以西宫月准备带着虎符带着十万大军去救人…… 是的,她疯了,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做,胜算不大,但是也一定要试一试。 西宫月一身白衣,骑着白马飞快的赶到十五里外,在军营内,她高举虎符大吼道:“我是西宫月,奉将元帅的命令,现在赶回汴京去搭救皇上,事不宜迟,即刻启程,违令者……杀无赦。” 众将士傻眼……这深更半夜的,刚准备睡觉,却没有想到公主居然带着虎符来了,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四百九十三章 公主疯狂 “公主,女子……不得进军营的,景元帅怎么会派您来?”虽然知道景无痕的妻子是公主,但是女子不进军营一直都是不变的规矩啊,所以看见西宫月突然来了,还真的挺意外。 面对质疑,西宫月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冷静…… “将军的侧妃秋画如今有孕在身,所以将军放心不下,让我来带领大家去救皇上,还请众将士快快跟我走一趟,迟了……就来不及了。”西宫月心里很是焦急。 却不想,这时,军营内有有人问道:“将军不是投靠了怀王殿下么?如今怀王大败,不是要带着我们去西部了,怎么又要回去,汴京内全是西宫爵的人,我们回去不是死路一条么?” “对啊,我们不是死路一条么?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众将士也懵了。 西宫月听闻脸色微微一变,随后说道:“其实……将军投靠怀王是假的。” 顿时,全军哗然…… “什么,假的?” “对,将军最忠于的人是我的皇兄,当初皇兄和将军达成协议,让我嫁给将军,也就是为了这个,至于投靠怀王,那只是假意投靠,为的是试探出他的狼子野心,如今已经昭然若 知了,所以……众位,我们最后的一个任务,就是攻下汴京,救出皇上,到时候……我们就是第一等功臣了,景将军不亲自出面,也是怕引起怀王的怀疑,所以才秘密派我来领着大家回去救人的。”,如此关键的时刻,不得不说,西宫月的反应还是很快的。 在最短的时间内,编造了一个很合理很容易让人心腹的借口。 “哦,原来是这样啊。”大家这时才恍然大悟纷纷点头。 “各位,我们没有时间耽误了,走吧,如今本公主虎符在手,难道你们还要违抗命令么?”西宫月半威胁的说道。 “好,既然是将军的意思,又是营救皇上,那我们去,走啊,大家起来,跟着公主回去救人喽。”众将士顿时不在疑惑。 看见虎符,也就猜想,也许真的是景无痕的意思……他们哪里想的到,其实……是这个公主偷了虎符,来带着他们去破釜沉舟最后一战的。 于是,在西宫月的带领下,大军纷纷返回汴京,等天亮,景无痕和西宫寞发现的时候,西宫月都已经快到了汴京城。 一夜加急赶了不少的路……可见西宫月真的是揪人心切,陷入了无比疯狂 的状态。 “什么?你虎符没了?”听闻景无痕的回报,西宫寞气急败坏的问道。 “是,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的,不过今早丫鬟说西宫月不见了,我想会不会是她……?”景无痕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听见有人来报:“不好了,怀王殿下。” “出了什么事?”西宫寞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昨天深夜,西宫月公主带着虎符,去了大营,煽动将士们跟着她回汴京救皇上去了。”这探子气喘吁吁的回报道。 “什么?回汴京了,糟糕,快去追。”西宫寞大怒。 “来不及了,她们早就走了,现在恐怕……早就到了汴京。”探子低下头低声的说道。 西宫寞一脚踢开探子,脸色难堪极了…… “这个西宫月,早知道她如此坏事,就该在汴京先弄死她,而不是带着她出来。”西宫寞此时追悔莫及。 “对不起,怀王殿下,都是我的错,处罚我吧。”景无痕见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昨晚粗心大意没有防备,才让西宫月偷了自己的虎符。 “起来吧,这个时候就是责怪你也没用,你这样,立刻带人现在去追,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十万大军一定 要带回来,不能落在西宫爵的手上,至于西宫月……就杀了吧,别在带回来了。”西宫寞心烦意乱的说道。 “是,殿下。”表面上虽然答应的很痛快,但是景无痕还是心有余悸的,西宫月毕竟也是西宫寞的妹妹,怎么看起来,他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放佛说杀她的时候,就跟杀一只小鸡那样简单呢? 总之,不管了,还是先追上去再说,看看能不能来得及补救…… 汴京客栈内 探子回报道:“熙太妃娘娘,大事不妙,城外十里处有十万大军在缓缓逼近,属下怀疑那是怀王殿下带走的人又折回来了。” “西宫寞?不应该啊,他一向是一个聪明人,吃了一次败仗,不会这么快就折回吧,看清楚了么?主帅可是西宫寞本人?”熙太妃疑惑的问道。 “查清楚了,那些人确实是景无痕手下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来的不是景无痕,而是公主西宫月。” “西宫月?”这下,熙太妃更是摸不着头脑了,在她印象里,这是一个灵太妃当年收养的孩子,一个不爱说话有些问题的少女。 “熙太妃娘娘,我想……我可以解开您的疑惑。”说话间 ,一蓝衣少妇从外面缓缓走进来。 见到她,熙太妃一愣,随后笑了笑:“蓝儿,你出来了?” “恩,爵今早派人救我出来的,蓝儿给太妃娘娘请安。”沈碧蓝盈盈一拜。 “平身吧,不用多礼,这段日子真是委屈你了,蓝儿。”拉过沈碧蓝的手,熙太妃笑的有些假。 “没事,能帮爵铸成大业,这点委屈不算什么的。”沈碧蓝还是那样,十分会周旋。 “蓝儿,你刚才说你能解开本宫的疑惑,到底是怎么回事?”熙太妃迫不及待的问道。 “西宫月她是景无痕的妻子,但是又是皇上的妹妹,关系有些敏感,现在太妃是不是想问她是奉景无痕的命令来围剿我们的,还是……来救她皇兄的,对么?” “对。”熙太妃赞赏的看着沈碧蓝,不愧是心机多的女人,连揣摩人的心里也是一猜一个准。 “我只跟太妃娘娘说一件事,您也许就明白了。”沈碧蓝自信一笑。 “什么事?”熙太妃一怔,毕竟这么多年,她离开后,就不在知道皇宫内的大事小情,这点确实要仰仗沈碧蓝。 “西宫月她……深爱的人……其实是皇上。”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第四百九十四章 谈和之人 “什么?西宫月喜欢皇上?那不是她……亲哥哥么?”熙太妃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住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太妃娘娘怎么糊涂了?他们哪是亲的,还不是灵太妃当年从灵家宗亲里抱养过来的,先帝见灵太妃娘娘可怜,也就默许了,这个西宫月说来也怪,平时都不与人多说一句话,但是对皇上却是特别的用心,为了不离开皇宫,她……当初拒绝嫁给赵家,可见她是如此执着。” 听了沈碧蓝的话,熙太妃半信半疑:“不对啊,若她真的是铁了心,怎么会最后动摇嫁给景无痕呢?” 沈碧蓝神秘一笑:“太妃娘娘有所不知,其实……西宫月嫁给景无痕,完全是叶安然用的计策。” “叶安然?”熙太妃这下更混乱了,怎么还扯上了叶安然呢? “对,就是她当初和西宫寞联手,拉拢景无痕的时候,叶安然利用了晨妃去劝说西宫月,不知晨妃是怎么劝说的,西宫月才答应的,这其中一定有猫腻。”沈碧蓝分析道。 熙太妃缓缓点头:“恩,有道理,可是目前局势来说,对也是很不利了,不管她是帮景无痕还是为了救皇上,这十万大军一旦进城,后果不堪设想, 切不说城中的百姓,就是我们的人也会元气大伤,所以这个西宫月绝对不能让她如此的胡闹下去。” “太妃娘娘若是信得过,不如……臣妾前去谈和试一试?”沈碧蓝流波一转。 “你?”这下熙太妃更奇怪了,沈碧蓝向来都是明哲保身的人,这样主动撞枪口的时候可是不多,而且还是如此主动,难道她还有别的目地不成? 看着熙太妃多疑的眼神,沈碧蓝立刻解释道:“太妃娘娘不必多想,臣妾实在是希望能帮爵一点忙,尽一点自己的微薄之力,这个西宫月平时除了对皇上最好外,与我也好可以,所以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劝降。” “如果不能呢?”熙太妃反问道。 “如果不能,那么……至少我可以降低她的防备心,给我军一个趁虚偷袭的机会,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您说对么?太妃娘娘。”为了得到太妃的赏识,这一次,沈碧蓝也算豁出去了。 其实她这么做,确实是有别的目地,她好不容易从冷宫出来,是绝对不会在进去的,所以要想以后有个好前途,就要讨好熙太妃,更要为西宫爵做点事,不然干享受别人的劳动成果可是靠不住的。 就这样,沈碧蓝出了 冷宫,还没等休息好,就前去十里外找西宫月谈和了。 十里外军营 “公主殿下,有一个女子自称是您的朋友,要见您。”将士来报。 “本公主的朋友?”带着疑惑,西宫月走出营帐,赫然看见沈碧蓝的身影,西宫月愣了愣:“皇嫂?” “公主,您认识她么?”虽然沈碧蓝如今早已经不是皇后,也不在穿着那么华贵,但是西宫月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让她进来吧,她是我的……呃,朋友。”觉得不是时候泄漏沈碧蓝的身份,所以西宫爵也隐瞒了下来。 沈碧蓝被放行进来,见到西宫月就拉住她的手说道:“月儿,见到你太好了。” “皇嫂,您不是在冷宫么?您怎么出来的?”西宫月心生疑惑。 “啊,是……皇上放我出来的,皇上知道我是被诬陷的,就放了我,也知道了叶安然那个女人的真面目了,这一次也是皇上派我来见你的。”沈碧蓝小声的说道。 听到皇上,西宫月眼前一亮:“是皇兄叫你来的?他终于不在被叶安然所迷惑了么,真的是太好了,那……他还好么?” “恩,皇上没事,你放心好了。”沈碧蓝点了点头。 “皇嫂,那皇兄叫你来,是不 是要我立刻出兵去救他?”西宫月有些着急了。 “不是不是,皇上来的意思是……先叫你不要轻举妄动。” “不要轻举妄动,为什么?”西宫月不解。 “呃……这是因为皇上一向仁爱治国,怕你伤了汴京城中的百姓。”沈碧蓝情急之下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 西宫月的眼眸立刻暗淡下来,缓缓说道:“是啊,皇兄一直都是这么的善良,自己都处于险境了还要心系家国与百姓。” “所以啊,月儿你不要冲动,对了,月儿,你是……怎么带兵出来的?景无痕不是……跟了西宫寞么?”沈碧蓝有些疑惑的问道。 “别提那个混蛋了,我恨不得立刻撕碎了他,当初我嫁给他,就是希望他能一心一意帮我皇兄,却没有想到,关键时刻,他居然背叛了我们,跟了西宫寞,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我及时的偷了他的虎符,怎么可能回来救我皇兄?”西宫月是一个心思单纯的人,被沈碧蓝这么一问,自然什么都说了,也不在隐瞒。 沈碧蓝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 心想,没有景无痕的支持,那这个西宫月就更不值得害怕了,于是沈碧蓝缓缓说道:“月儿,既然 是这样,那你先等一等,你皇兄的意思是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出兵,今夜你们也奔波的累了,就先休息吧,我也要回去给你皇兄送信了,让他放心。”见西宫月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底牌,沈碧蓝放心多了,起身欲走。 “等一下,皇嫂。”西宫月突然拦住她的去路。 沈碧蓝心下一惊,难道她发现自己是和西宫爵一伙的了? “可以……帮我给皇兄带句话么?”西宫月忽然动容的说道。 沈碧蓝回眸一笑:“当然可以,说吧,我一定会原原本本的转告皇上。” “皇嫂,请你告诉皇兄,月儿……月儿很担心他,也很想念他,一定会救他出来的,叫他别担心。”西宫月含泪说道。 “好,你的话,我一定转达。”说完,沈碧蓝转身离开军帐。 西宫月真的以为沈碧蓝会告诉皇上她想说的话,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沈碧蓝走后不到一刻钟,西宫爵的大军居然杀到了,而且背后被那些江湖高手偷袭,顿时,十万大军溃不成军,四处逃散。 一身深红色薄纱的女子走进来面若冰霜的用宝剑指着西宫月冷冷的说道:“公主殿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西宫月此时才发现,自己中了埋伏…… 第四百九十五章 兄弟谈心 “哼,小小黄毛丫头也想成气候,押下去,打入天牢。”对于西宫月,熙太妃没有直接傻掉,毕竟她是公主的身份,怕胡乱杀掉,引起民间的恐慌,没有一个新帝,登基前想给百姓们留下一个嗜杀的罪名。 西宫月被压着,在经过沈碧蓝身边的时候,她充满怨气:“沈碧蓝,亏我那么相信你?你居然敢算计我?” “月儿,其实……是你自己太笨了,你明明就知道,我这么多年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你皇兄,是爵才对,所以你还是听了我的话,呵呵。”沈碧蓝掩面轻笑。 “你和叶安然那个狠毒的女人一样,你们都不是好人,不得好死。”西宫月被带走的时候,还在咒骂着沈碧蓝。 “呵,我和叶安然可不一样,我是注定要赢得,而她……能平安过了这一关再说吧。”这句话是沈碧蓝心里说的。 因为叶安然已经做了太多违背良心的事情,追杀丞相,逼死宋大人,民间早就怨声载道,这一次,无论是西宫爵赢,还是西宫寞赢,都已经没有了叶安然的容身之地。 对于所有人来说,她都太多余了…… 而熙太妃似乎也是把她当成眼中钉而恨不得处之后快,所以,沈碧蓝悠哉的想着, 对付叶安然也许真的不用自己出手了。 局势变化的太快,她和叶安然,总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一个处于险境,也许他们生来都是敌人才对,容不下对方。 即便是西宫爵很爱她,这一次也应该是保不住她了吧? 皇宫内 疾风神色慌张:“皇上,听说月公主为了赶回来救您,偷了景无痕的虎符,却在城外十里,遭到了西宫爵军队的袭击,已经被抓了,如今身在天牢。” “哦。”对于这个消息,皇上的反应很冷淡。 却确切的说,现在除了叶安然的消息外,皇上已经不关注任何的事情。 “皇上,您这是什么态度,月公主曾经可是您最疼爱的妹妹啊?她如今进了天牢生死未卜?”疾风强调说。 “朕如今还可以做什么吗?救她,或者救自己?”皇上哑然失笑。 疾风沉默…… 确实,即便是知道西宫月深陷天牢又如何,如今皇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突然,一抹血红的身影出现在金龙殿前方,疾风一愣:“又是她?” 每次看见红叶之前,疾风都闻到了危险的气息,事实也证明每一次红叶出面,都是要杀人,难道她这一次要杀的人是皇上? 忽然,红叶一个闪身不见了, 疾风立刻追了出去:“皇上,有刺客,属下先去看看。” 就这样,疾风被轻而易举的引诱了出去…… 一路施展轻功,不知道跑了多远,直到没有看见红叶的身影,疾风才停下来想往回走,却脚下一滑,一根绳索将自己掉了起来,随后一面大网罩了过来。 随后他刚想挥刀挣脱,却又感觉到身上的绳索越来越紧,甚至让他有些窒息。 “别挣扎了,那是天蚕丝做的,刀枪不入。”红叶走出来说道。 “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疾风有些愤怒。 “很简单,调虎离山。”红叶平静的说道。 听到调虎离山的字眼,疾风才狠狠的自责了一下,刚刚他因为看见红叶担心她是来杀皇上的,所以几乎什么都没想就追了出来,原来自己是中了他们设计好的圈套。 “我告诉你,你若是敢动皇上一根毫毛,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怕红叶伤害皇上,疾风愤怒的警告道。 “放心,我是不会走的,所以更不会杀你们的皇上,今晚就我们两人,我的任务……就是看着你。”说罢,红叶靠着大树坐了下来,顺便升起了一对篝火。 “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们要将皇上怎么样?”疾风很是着急, 心里无时无刻不担心主子的安全。 而红叶依旧跟平时一样,不再开口,惜字如金…… 疾风被引出去后,皇上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扬起嘴角:“该来的总要来,进来吧。” “皇上,您知道了?”一身黑色锦袍许久不见的西宫爵缓缓的走了进来。 “恩,一猜就是你,如果是别人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皇上笑道。 “皇兄,今日来,我是有话和你说。”注意,这一次,西宫爵喊得是皇兄。 “别着急,来,坐下,我们喝点,好久都没好好与你喝顿酒了,自从朕做了皇帝,你做了王爷后,我们就一直以君臣之礼相对,真是烦死了,今日我们就把酒言欢,以兄弟的身份,好么?”皇上的眼神透漏着真诚。 西宫爵犹豫了一下后,缓缓点了点头:“恩,好。” 随后,皇上拿来两壶清水,递给西宫爵一壶,心情显然不错:“爵,你还记得我们上一次这样喝酒,是什么时候么?” “恩,上一次我们两人这样单独喝酒,应该是……八年前了。”西宫爵回想了一下,笑着说道。 “恩,对,那时候我们都是半大孩子,你第一次跟父皇上战场,杀了三十多个敌军,回来后,我为 你高兴,偷偷叫御膳房备好了酒菜给你庆功,为了怕被父皇和母后责骂,我们两个就在御膳房里偷偷摸摸的喝着,那时候,真的很快乐。”皇上说这件事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 可是西宫爵的心情却无比的沉重:“皇兄,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跟你说,我不会称帝,即便我打赢了,我也还是会拥护你,所以……你不必如此伤感,我只有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江山还是你的江山,你还是你,是那个一国之君。” 皇上叹了口气,随后认真的说道:“爵,我知道你想跟我说什么,你提出的条件,我不能答应你,所以……我们无法做交换,你若要做皇帝,只管做就是,而我……已经无所谓了,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我也累了,是该歇歇了。” 听皇上拒绝了,西宫爵急了:“皇兄,你都还没听我说条件是什么,你怎么就拒绝了?” “爵,我们是兄弟,所以我太了解你了,你想要的那个……也是我心里最珍贵的东西,所以……我不能给你。”皇上一字一句的说道。 “皇兄你……真的如此喜爱安然,喜爱到宁愿放弃将整座江山?”看着皇上无比认真的样子,西宫寞有些茫然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谁更合适 “也许吧,呵呵,你以为你很爱她了,可是我敢保证我更爱,所以即便你把江山还我,我也不会拱手在把安然让给你了,当初……是你没有把握好机会松开他手的。”皇上苦涩一笑。 “皇兄,如果你喜欢她,那你为何当初要把她赐婚给我?”西宫爵很不懂皇兄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爵,给讲一个故事吧,一个朕南下的故事。”皇上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是说起了故事。 “好。”看皇上兴趣十足,西宫爵也不忍心打断。 “那一年,朕南下,因为避雨,所以躲在了一个小桥边,随后便对一个妙龄女子惊鸿一瞥……”就这样皇上把这个故事讲给了西宫爵听。 西宫爵听完后,沉默良久。 起先他就一直很纳闷,皇上从来都是好色之人,怎么会对叶安然如此的宠爱,而且她又是叶安瑶的妹妹,这种尴尬的身份能让人觉得舒服么? 现在他终于懂了,原来,皇上心里一直有一个梦,一个关于江南,烟雨,蓝桥和少女的美好梦想。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让安然自己做选择,这样更公平一点,我知道安然对你很重要,但是……我没有了她,也同样过的不快乐,宛如行尸走肉一般。”西宫爵极其认真的说 道。 “不用了,我相信我和安然没缘分,她……也许真的该属于你,但是以后怎么样那是她的选择,我是不会主动把她让出去的,美好的东西总是停留的短暂,而我……太希望抓住这一瞬间的幸福。”皇上无奈的笑了笑。 “皇兄,你放心,皇位……我本就无心,而我母妃那边,我会跟他说的,总之……这个天下还是你的,而安然……就让她自己选去吧,我们以后……好好的,都好好的。”西宫爵心生感慨。 面对这个不是同母所生的哥哥,他没有太深的感情,但是也绝对不会把他逼得走投无路。 这不是他想做的事情,如果他想造反,只怕早就动手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爵,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皇位蛮适合你。”皇上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没觉得,我一开始也这么想,可是现在想来,父皇是对的,你把这个天下治理的很好,百姓也都安居乐业,太平盛世,本就不该起祸端,如果这次不是西宫寞利用安然,胁迫你交出皇位,我本不该被卷入这场是非之中。”西宫爵感叹。 皇上微微一怔,没有放过他刚才说的一个小细节,于是重复问道:“你刚才说,父皇是对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也说你比我适合做皇帝啊,所以当年才传位给你。”西宫爵淡淡的笑着。 “不是吧,那……不是我母后为我争取来的么?这个皇位……不是本该是你的才对吗,你才是父皇最喜欢的儿子,而且……龙纹令不也给了你么?”皇上心里有太多的疑问,所以一下子问出了一大串的问题。 西宫爵静静的聆听,随后缓缓解释道:“皇兄,其实你错了,你们都错了,你们都不了解父皇。” “为何要这么说?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隐情?”听着西宫爵的话不太对劲,皇上疑惑的看着西宫爵问道。 西宫爵提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酒之后开口道:“父皇临死前,他最后见的一个人是我,他确实把龙纹令交给了我,但是……他也跟我说了一翻话,这番话我终身难忘。” “父皇他……说了什么?”凭直觉,皇上觉得西宫爵应该和父皇之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所以急切的想知道,毕竟这件事放在心里十多年了,对谁来说都是一个心结。 西宫爵深深的看了皇上一眼,幽幽的开口道:“父皇说,爵,你听好,这个江山,朕要交给你的皇兄,因为他是嫡长子,而你……要尽一切能力辅助你的皇兄,保护我们西贡皇族的这片 江山,但是皇后她不会放过你,她一定担心你对他的儿子有威胁,所以朕走了以后,她会想方设法的铲除你,所以朕要送你一件保命符。” 说到这里,西宫爵顿了一下,皇上有些傻眼,却接过话道:“是……龙纹令?” “没错,这个保命符就是龙纹令,父皇确实交给了我,但是他也让我在他面前发誓说,不可以用龙纹令造反,除非某一天你皇兄要铲除你的时候,你才可以拿出这个保命护身。” 皇上听罢,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喃喃自语:“原来父皇他送给你龙纹令是叫你保命,怕朕杀你。” “是啊,父皇知道你心善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太后却不一样,所以给了我龙纹令是叫我保命的,不是叫我造反的,其实……父皇很喜欢你的,在他眼里,你才是一国之君,我尊重父皇的决定,所以希望你也是。”西宫爵把住皇上的肩膀鼓励道。 “原来父皇是这么想的,看来……这么多年是朕误会了他。”皇上仰天长叹。 “有些话说开就好了,皇兄,我不会称帝的,如果有其他人威胁你退位,那我一定不会饶恕他。”西宫爵信誓旦旦的说道。 “爵,其实……有些时候,别人强加给你 的好东西,并不一定就是你真正想要的,这个皇位朕已经做的太久太久了,而且这些也不是朕想要的,所以……你肯不肯称帝,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为了天幕江山考虑,一旦我退位,那么也就只有你继位,也只有你能继承这个皇位,西宫寞心术不正,薄情寡义,西宫锦,难成大器,为其母所左右,只有你,才是未来的一颗闪耀的明星。”皇上提起酒杯重重的和西宫爵碰了一杯,随后喝下最后一口酒。 “皇兄,你醉了,别喝了,天色不早,我回去了,明日……一切就恢复正常了,早朝别迟到。”西宫爵搀扶皇上到龙榻说道。 “好。”皇上依旧温和一笑。 西宫爵随后转身离开,他相信,通过这一次敞开心扉的谈话,以后和皇兄之间应该没有那么多的芥蒂了,剩下的难题就是叶安然该如何选择了。 “安然,你还是心里有我的吧?”出宫前,西宫爵望了一眼九华宫的方向喃喃自语。 九华宫深夜 “安然,可以跟我来一下么?” 叶安然本来准备要休息了,却惚恍间看见皇上走了进来,奇怪的是他没有穿龙袍,而是一身放佛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 “皇上?”叶安然走皱起眉头,不太确定的问道。 第四百九十七章 宫廷密道 “嘘,别喊,别让他们听见,走,跟我去个地方。”皇上将食指放在唇边,那浅浅的一笑都放佛让人醉了心神。 叶安然忽然觉得今晚的皇上有些不一样了…… 虽然犹豫了一下,但是最终没经得起皇上那无尽的温柔,最终还是跟他走了出去。 “皇上,您要带臣妾去哪里?”也许是在宫中久了,也习惯了臣妾这个称呼。 “安然,今日别叫我皇上,我是耀,西宫耀。”皇上拉着叶安然的手笑道。 “你……这是为哪般?”如果不是看皇上的眼神依然闪亮,叶安然还以为皇上是脑子坏掉了,变得神色呆滞了呢。 “安然,你记得你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去江南的么?”皇上忽然认真的问道。 “没错,我是说过,可是如今……我们还能一起么?别说我们出不去了,就算出去了,西宫爵也不会放我们一起走的。”叶安然很现实,她很明白目前的局势。 只怕西宫爵大军进宫之时,就是她跟皇上的葬身之日…… “不用出去,也一样能实现,你跟我来。”说罢,皇上拉着一头雾水的叶安然来到后宫的一处偏僻地段,这如果不仔细发现,叶安然还真不知道 原来这里有一个湖,一个迷你的小湖,但是湖水却很清澈很漂亮,跟那些浑浊的池塘不一样。 “这……这里是……?”叶安然有些懵了。 “这里是我小时候最喜欢来玩的地方,小时候我很淘气,不认真读书,总吵着要微服私访,要下江南,所以父皇无奈,在这里偷偷给我建了一个小江南,怎么样?跟你们扬州比,一点都不输给扬州的瘦西湖吧?”皇上说的意犹未尽。 叶安然点了点头:“恩,很像呢,只是小了点。” “安然,你可以陪我一起喝酒么?”不知道皇上从哪里变出两个小酒杯,还有一壶清酒。 “好啊。”叶安然痛快的答应,然后坐在凉亭的石墩上,望着湖面,忽然觉得心里很安静。 “给。”斟满一杯酒,皇上递了过来。 随后又为自己倒了一杯,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皇上笑道:“此情此景,甚好,美酒,佳人,明月,一样都不少呢。” 看着皇上温暖的微笑,叶安然忽然觉得有些心痛:“皇上,臣妾害你至此,你该是极为恨我的吧?” 皇上摇了摇头:“不,从未恨过。” “怎么可能?”叶安然惊愕的看着皇上,他居 然说从未恨过自己,不知怎么,心里的愧疚感更浓了。 皇上细心的拉过叶安然的手,放在自己含有温热的掌心,耐心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恨你呢?本来就是我的错,你说的很对,如果没有我,也不会有你们姐妹悲惨的一生,而你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惩罚我,这样很公平啊,况且你若是真的讨厌我,不想看见我,就早该跟西宫寞去西部才是,你却没有,你留了下来,就是对我最好的鼓励。” 说罢,皇上将叶安然的手掌执起,缓缓的贴在自己的脸庞…… 那一瞬间,叶安然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皇上……?” “笨蛋,都说了今晚不许叫我皇上,今晚我不是皇上,我要做一天的正常人,一个普通百姓,一个陪着你喝酒聊天的朋友而已。”皇上宠溺的看着叶安然笑道。 叶安然的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原来,一直都是她自己想的太多了,皇上居然没有憎恨自己,居然还谅解了自己,害的她以为皇上早就不理会自己了,这段时间,她度日如年,为的就是逃避…… “安然,你知道么?这里……其实有一条密道。”皇上突然说道。 “密道? ”收起了眼泪,叶安然有些错愕。 “恩,这个小湖中心有一个机关,看似一个圆圆的石头,其实只要轻轻敲三下,就可以出动机关从湖心逃走,这条密道,直通宫外的西门,除了历代的皇帝,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当年父皇把这个秘密告诉给了我,现在我把它告诉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叶安然不解。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如果以后你不开心,或者不想呆在这里,又逃不出去的话,你可以从密道走,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皇上再三强调。 “可是既然有密道,你……为什么不走?你该知道的,如果你不走,明日大军进宫,熙太妃是不会放过你的。”叶安然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因为我从来都没打算走,这个皇宫是我的家,对我来说,虽然他束缚我,捆着我,但是却成了我一生的枷锁,我的母后,父皇都在这里仙逝,这也是我的命啊。”皇上微微苦笑。 “你所背负的这些东西……真的比你的生命还重要么?”叶安然凝眉问道。 “也许吧,安然……其实我这一生最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所以即便是死,我也不 会在害怕,更不会有任何遗憾,你懂么?”皇上拉着叶安然的手深情的说道。 “皇上这一生最想要的就是皇位吧?受万人敬仰和流芳千古吧?”叶安然猜测道。 皇上摇了摇头,凑近叶安然的耳边轻语道:“我这一生最想要的人就是你。” 顿时,叶安然脸颊绯红,不敢抬起头与皇上对视。 “安然,你相信命运么?我特别信命,如果命中注定有浩劫,那么无论躲都躲不过去的,或许说,是我心甘情愿的跳进这个劫,而你……就恰恰是我的劫,这一生,我已经无怨无悔了,真的,事到如今,我似乎身上的包袱轻了好多,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皇上叹道。 “皇上是这么多年操劳朝政,太过劳累了。”叶安然依旧低着头,似乎经过刚才那番已经不好意思在抬头。 “安然,你可以……吻我一下么?”皇上突然开口道。 “恩?”叶安然这下抬起头了,因为她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皇上温和一笑:“以往都是我吻你,今日……可不可以你主动吻吻我?让我也感受一下,被喜欢的人主动亲吻是怎样的感觉?” 顿时,叶安然再一次羞成了红苹果…… 第四百九十八章 他的选择 “安然,可以么?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皇上的眼神带着期待和些许伤感。 叶安然鼓起勇气,抬起了头,虽然她真的是忘不了西宫爵,但是这么久以来,皇上对她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即便是在不喜欢皇上,她也不能拒绝这个请求,不是么? 于是,叶安然一点点靠近皇上,想献出自己这个充满愧疚之心的一吻,岂料……还没等接近皇上,皇上就轰然倒地,嘴角流出血丝。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叶安然顿时手忙脚乱,搀扶住皇上。 “安然……我的时候不多了,这个……你拿着,它会保住你的命。”皇上从怀中拿出一枚碧绿的玺印。 叶安然傻掉:“这……这是传国玉玺?” 皇上点了点头……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为什么要交给我?”叶安然不解。 “这个东西,你把它交给爵,就说朕的遗言是传位于爵,这样一来……你就是功臣了,熙太妃是不会伤害你的。” 叶安然鼻子一酸,掉下眼泪:“皇上,都了这个时候了,您还想着我?” “安然,这一生朕足矣。”皇上凄楚一笑。 叶安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解药,慌乱的放 进皇上的嘴里:“给,这是解药的,你会没事的。” “晚了,安然,朕的毒……是自己下的,你解不了。”说着,皇上再一次呕出鲜血。 那血丝中带着黑色的液体,很是骇人,叶安然瞬间崩溃:“为什么,为什么您要这么做,你何必选择这条路,我们一起从密道走吧,我们离开皇宫,好不好?你不要死,好不好?” 因看着自己的亲人逐渐的远去,叶安然的心里已经无法承受在有人在自己的注视下离开了。 所以看到皇上自己服毒,叶安然真的是慌了,她甚至想,自己不要报仇了,也不在记恨皇上了,他们两个人一起从密道离开皇宫,然后一起隐居生活,这样也许更好。 可是皇上似乎不怎么想,他颤抖的伸出手,轻抚叶安然绝美的脸庞:“安然,一切都来不及了,我是不会跟你一起出去的,因为……你爱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皇上……原来你一直都知道,我还以为我遮掩的很好,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害了你。”叶安然曾经以为皇上真的被自己所迷惑了,所以才导致自己这么为所欲为,其实……皇上早就看透了她,不插手她的事情,是因为他爱她, 他宠着她,他纵容她,一点点看着她毁了自己的江山。 “安然,这是我的宿命,你也不必自责。”皇上的脸色苍白至极,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皇上,您别走好不好,别离开我,我已经没有任何的亲人了,如果连你也走了,那我……该怎么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叶安然突然醒悟,觉得自己是太执着了,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其实皇上也没错,自己何必要恨他入骨呢,即便是他真的做错了什么,那这段时间她进宫,皇上最自己的好,也足以让他偿还自己的罪孽了。 所以此时此刻,叶安然真的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如此的任性,害的皇上堂堂一国之君如今竟然服毒自尽。 “安然……对不起,以往你所有的要求我都答应,这一次,恐怕……恐怕不能听你的了,朕累了,也想好好的休息,其实……我还有一个小秘密,是你一直不知道的。” “什么……秘密?”此时的叶安然已经泣不成声。 “安然,当初……蓝桥之上,我爱上的人从来都是你。”皇上说完,温暖一笑。 “您……居然什么都知道?那你还……?”叶安然不懂,为什么皇上明明知道那人不是姐姐 ,却还娶了姐姐。 “当时……是朕太意气用事了,看你姐姐为你站出来,就很生气,想惩罚你们姐妹一下,如果我当时知道朕的决定为你们姐妹二人带来如此悲惨的一生,那么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那么做的,相信我,安然,咳咳……”又一口毒血喷出来。 叶安然频频点头:“我相信,我相信皇上您不是有意的。” “安然,这一生,我最想要的,已经得到了,没有遗憾了,没有了……”说完这句话,皇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不要,皇上,不要走。”叶安然捧住皇上的脸用力的摇晃,可是无论她怎么动,他都没有再醒来。 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沉睡了…… 俯下身,在皇上的唇瓣上,留下深情的一吻,可是叶安然知道,即便她吻了他,也已经晚了,因为他已经走了,不会知道了。 低下头,仔细看着皇上,发现他的嘴角似乎有一点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微笑,依旧那么温暖。 叶安然不会想到,皇上闭上眼睛之前,看见的最后一幕,就是蓝桥之上,一个绝色少女打着伞在雨中痴痴的等待。 他曾经想花一辈子征服叶安然的心,去感动她,可是他没有机会了, 也没有时间了。 有些事情似乎早就命中注定,不是他的到最后也不是他的,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去争取,就好比……叶安然。 叶安然就这样抱着白衣的皇上,静静的坐在小湖边,神色呆滞,直到天亮。 “皇上,您看,天都亮了,您该上早朝了呢。”叶安然喃喃自语。 此时,被困了一天的疾风也返回来,找不到皇上,担忧至极,生怕被西宫爵怎么样了。 于是疾风便四处的找,最终在这个偏僻的角落里,看见了这样一幕。 一身紫衣的叶安然坐在凉亭边的地上,怀中躺着一位白衣美男,那男子似乎睡着了,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皇上,皇上您没事吧?”冲过去,疾风焦急的问道。 “嘘,别吵,皇上睡了。”叶安然一脸怪异的用食指放在唇瓣上,警告着疾风。 可是疾风却觉得皇上气色不对,因为嘴角还有淡淡的血迹,那是没有擦干的痕迹,而脸上仔细看也是淡淡的青色,那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颜色。 疾风不顾叶安然的话,俯下身,去摸皇上的脉搏,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随后,他暴跳如雷,拔剑指着叶安然:“妖妃,你毒杀了皇上,我今天就劈了你。” 第四百九十九章 江山易主 叶安然神色呆滞,根本就没有任何要闪躲的意思,也许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让她死就是成全了她,哪知道,疾风的剑尖还没等刺过去,便背部被人射了一箭。 “拿下他们。”熙太妃冷冷的说道,随后熙太妃身后的士兵便一拥而上,可以看的出来,是西宫爵大军攻进皇城了,熙太妃今日是要清理皇宫了。 见来人太多,暂时也得不到便宜,疾风难舍的看了皇上一眼,便纵身飞走。 而叶安然还是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西宫耀死了?”看见叶安然怀中的男子,熙太妃疑惑的问道。 “是,他死了。”叶安然回答的很机械,没有任何的表情。 “哈哈,好,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免得本宫动手了,死的好,死的好啊。”随后熙太妃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射杀妖妃。” “你们不能杀我。”叶安然突然有抬起头说道。 “哦?说说看,有什么可以让本宫放过你的理由。”熙太妃得意的笑道。 “因为……我有……传国玉玺。”说罢,叶安然伸手举起皇上留给她最后的保命之物。 “传国玉玺?怎么会在你手里?”熙太妃一愣,随后狠狠的问道。 “是皇上交给我的,他临死前交代我……让我把传国玉玺亲 自交给瑞安王,他要传位给瑞安王。”叶安然果然如皇上吩咐的说了。 “是么?这小子倒是识时务者嘛,呵呵,你是不是以为你拿了传国玉玺,本宫就一定杀不了你了?那你就错了,玉玺本宫要,而你……也的死,放箭。”随后熙太妃一声令下。 立刻四周射出无数的箭雨,叶安然也没有要躲开的意思,因为她相信,要是轮到自己该死了,拦也拦不住。 突然,一抹黑影从天而降,剑法极快,为叶安然挡去了第一波箭雨。 待看清楚来人之时,熙太妃立刻喊道:“给我住手。” 弓箭手立刻停下,这时,所有人才看清楚原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瑞安王西宫爵。 “爵,你来了?”叶安然反常的温柔。 “恩,安然,你没事吧。”西宫爵担忧的问道。 “恩,我没事,这个……是皇上要我交给你的,他说……天下以后就交给你了。”叶安然起身,放下皇上,双手奉上玉玺。 西宫爵神色哀伤:“皇兄怎么可以这么做,他不是……哎。”想起昨日皇兄与自己说过的话,西宫爵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但是却没有想到他是这么的极端。 “这是他的选择,原来……这才是他的选择。”西宫爵很是伤感,他没有想到 皇兄最后还是被逼上了绝路,即便不是自己亲自逼得,但是多少也是有愧疚感。 看着叶安然如此的献媚,熙太妃气急败坏的骂道:“这个狐狸精,很会明哲保身,看西宫耀大势已去,就不知道在哪里偷来的玉玺,来博得我儿欢心,真是不要脸至极。” 在她看来,叶安然就是一个墙头草,看哪边赢了,就帮哪边…… 但是西宫爵可不这样认为,他是最了解叶安然的,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这样无耻的人。 “安然,你也被吓到了吧,别怕,有我呢。”西宫爵看叶安然脸色不好,轻轻拉过她的手拥在怀中。 叶安然紧紧的靠在西宫爵的怀里,轻声说道:“爵,你说……皇上一个人在黄泉路上会不会很寂寞?” “不会的,有先皇和太后陪着他。”西宫爵劝慰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他很寂寞,还是……你来陪着他最好。”说罢,叶安然拿出藏在袖口的金簪,用力一捅,便深深的插进了西宫爵的胸口。 “安然,你……?”西宫爵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安然的脸。 “爵,你忘记了么?我一直都是想杀你的啊,是你自己傻,不防备我的,不过你别怕……黄泉路上,我们一起吧。”说罢叶安然猛的拔出金簪,朝着自己的胸 口刺去。 “安然,不要。”西宫爵不管不顾的用手握住叶安然的金簪,硬生生的接下了她全力以赴的一刺,顿时手掌流出鲜红的血渍。 “爵儿。”见儿子受伤了,熙太妃慌了,冲了过来。 西宫爵却勉强的挡在了叶安然的面前,极其认真的警告道母妃:“如果你杀了安然,那么……你也就失去了我这个儿子。” “你……你还帮着她说话,她要杀了你啊,傻孩子。”熙太妃彻底的崩溃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有一天可以被情所困到这个地步。 突然,叶安然眼前一黑,晕倒在了地上,也许昨晚到今日,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 西宫爵回过身,想去抱起叶安然,却发现自己胸口开始隐隐作痛,随后也晕倒在了地上。 “快来人啊,请太医。”熙太妃吼道。 三日后 西宫爵醒来,由于他是武功高强的人,所以伤口即使在深,也不会当场暴毙身亡,不过这一次叶安然下手确实重,就是想要他命的,还好,熙太妃用自己珍藏了多年的药材,在加上不断的给儿子输送真气才好了起来。 “母妃,安然呢?”醒来第一句话,西宫爵就焦急的问道。 “放心,那个狐狸精还没死,但是也没醒过来。”熙太妃没 好脸色的说道。 十日后,先帝驾崩的消息传去,百姓皆被震惊,叛逃的西宫锦和西宫寞也都相继收到消息。 天幕国,靖安十二年秋 皇帝西宫耀驾崩,耀帝十六岁继位,二十八岁缢,共在位十二年,在位之时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因念其有功,厚葬于皇陵,新帝下令举国齐哀三日,怀缅先帝,追封其为天武光耀大帝,随后史书记载死于疾病,其实内幕,恐怕只有少数人清楚了。 七日后,新帝西宫爵登基,改国号为太和,即为太和元年,西宫锦与西宫寞两个流落在外的亲王皆不服,纷纷起兵再次讨伐西宫爵,以清除叛党,为先帝报仇的名义再次拉开了战役。 御书房 “皇上,主子她醒了。”婢女小光急匆匆的来禀报。 “是么?太好了。”西宫爵立刻放下手中的奏折,朝着嫣然宫走去。 叶安然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太医都说,是因为受刺激过度,所以不愿意醒来,西宫爵一颗心一直在悬着,听到她醒来的消息,真的是无比的开心。 “安然,你终于醒了。”嫣然宫里,西宫爵一身明黄色龙袍,紧紧的拥住那个绝美的女子。 叶安然一脸茫然,看着抱着自己的男人,幽幽的开口问道:“你……是谁?” 第五百章 重新开始 “安然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西宫爵愕然。 “你……跟我很熟悉么?你是什么人,我……又是谁?”叶安然的眼神写满困惑,似乎周围的一切她都不记得了。 “主子,您不记得了,王爷是您的夫君啊。”小光见主子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也傻眼了,冲过来跪在叶安然面前说道。 “夫君?你……?”看着西宫爵,叶安然皱眉,似乎还是想不起来。 “安然,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你家住在哪里,你叫什么?”西宫爵试探的牵引着问道。 “我……我家住在哪里,我姓什么,叫什么,我在什么地方,我究竟在哪里?”叶安然越想头越痛,最后干脆抱头痛哭:“我到底是谁,我在哪里?” “安然,你别激动,慢慢想。”西宫爵见此,着急了,也心疼了。 “不,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你又是谁?”叶安然慌乱的推开西宫爵,光着脚下了床榻,可是没走几步就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小光,快去找太医来。”西宫爵慌乱的抱起叶安然在怀中,时刻都在担心她会离自己而去。 他知道,安然是抱着必死之心的,所以才会用金簪伤了他之后,又伤了自己,这个女子也这 样一种极端的方式,选择去复仇,去告别这个世界,可是……命运却不能让她如愿,让她又醒了过来,只不过她醒来后,已经又是一番天地。 当初的一切已经不在,熙太妃如今是熙太后,柳轻轻热顺理成章的由叶安然嫡王妃的身份当上了皇后娘娘,居住在九华宫。 沈碧蓝因从小与西宫爵青梅竹马,念其旧情,西宫爵册封她为蓝妃,而叶安然,依旧是然妃,居住在嫣然宫,可是却今非昔比,人也不在是从前的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当初四王之乱的时候,西宫爵杀出了一条血路,打败了西宫锦和西宫寞,又攻陷了皇城,百姓都在私下说,是新帝逼死了先帝,也就是说西宫爵不顾手足之情逼死了西宫耀。 西宫爵没有为自己解释,他也没有办法去解释清楚,就算他说自己没有那么做,是皇兄自己要自杀的,那些百姓也不会相信的吧。 嫣然宫外 “她怎么样?”西宫爵心神不宁,他的心真的承受不起叶安然出什么事了。 “回皇上的话,然妃娘娘没什么大碍,只是……脑部受眼中的刺激,出现了选择性失忆。”太医俯身回道。 西宫爵皱起眉头:“选择性失忆?这是什么病,可治得 好?” “回皇上,着病情完全是因为病人自己心中有不想记起的事情,所以把不想记起的事情,选择性的全部都忘记了,所以才叫选择性失忆,而且至于能不能恢复,要看娘娘自己了,她若是不想记得,只怕是没药可医,其实……老臣不知道有一句话当讲不当讲?”太医交代完叶安然的病情后,忽然补充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说。”西宫爵阴沉着脸。 “其实……然妃娘娘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也许是一件好事,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肯定是不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要她记起来,岂不是更痛苦,还不如重新开始更好一点。” “重新开始?”西宫爵喃喃自语的重复着这句话,似乎若有所思。 “正是,老臣也不便多言,还请皇上自己三思。”太医俯身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摆摆手,打发走太医,西宫爵自己也想这个问题了,安然若是真的恢复了记忆,那她肯定记得自己害死叶安瑶的事情,所以还不如让她就这样从此不记得以前的旧事,一切重新开始。 西宫爵想到这里,心情大好,走进了内殿,守着叶安然,看着床榻上病着却依然不失光彩 的女子,西宫爵想,这一次,我不会在放弃你了,绝对不会了。 天亮后 西宫爵上朝,叶安然醒来,依旧有些茫然…… “主子,您醒了?”小光走进来端着一盆热水笑道。 “你是……?”叶安然疑惑的看着小光问道。 “奴婢是小光啊,哦,对,主子您如今记不得了,不过没有关系,有奴婢为您讲解就好。”小光因为是跟了叶安然很久的奴婢,又是瑞安王府派来的,所以西宫爵就顺理成章的依旧叫她伺候叶安然。 下了早朝,西宫爵就朝着嫣然宫走来,突然,身边的福公公小声来报:“皇上,月公主昨晚于天牢自尽。” 西宫爵停顿脚步:“她怎么会突然自尽,是不是有跟她说了什么?” “回皇上,是……是牢头喝醉了酒,不小心将先帝驾崩的消息告诉她了,所以……?”接下来的话福公公没有说。 “好,我知道了,将她秘密葬于皇陵,这事就别声张了,你去办吧,朕去嫣然宫了。”对西宫月,西宫爵一直都是不冷不热,没有好感,但是也不厌烦,西宫耀死了后,他就一直苦于不知道怎么处理西宫月,如今她自杀了,也算是解决了自己的难题。 望着西宫爵的背影,福公公 摇头感叹道:“那个女人果真是祸水,竟让两朝皇帝都如此迷恋,真是国之不祥啊。” 先帝西宫耀死后,朱公公也被发配去守皇陵,西宫耀的嫔妃也都纷纷出家为尼,唯独留下有了先帝血脉的晨妃,还被圈禁在冷宫内,听后发落。 嫣然宫内,小光为叶安然梳洗打扮完后,又为她准备好了早餐,在然后,小光才把事情大致的跟叶安然说了一遍,叶安然也逐渐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她叫叶安然,是扬州人,父母双亡,在皇上南下的时候被皇上巧遇,然后一见钟情,带回宫内册封了皇妃,很简单的经历,可是叶安然似乎总决的少了点什么。 “主子,您怎么了?发什么呆?”小光问道。 “小光,你……是不是还漏了什么重要的消息给我,我的身世就这样么?怎么……感觉总是少了一个人似的。”也许对姐姐的感情太深,所以以至于叶安然还是有些朦朦胧胧的印象,觉得小光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自己。 “你还有一个姐姐,但是她死了。”西宫爵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说道。 “姐姐?对,我应该有个姐姐的,好亲切啊,可是我姐姐她……是怎么死的?”叶安然一愣,随后茫然的看着西宫爵。 第五百零一章 宫中禁忌 西宫爵脸色微微一变笑道:“你的姐姐她……是病死的,跟你的父母一样,你的家族一直都是身体不太好,所以……你也才大病一场后,失忆了,我很担心你。”也许是太爱叶安然了,所以跟她说话的时候都舍不得用朕,而是直接用我字,更能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原来是这样,那……对不起,臣妾让皇上担心了。”叶安然甜甜一笑。 看见叶安然笑了,西宫爵愣住了,很久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叶安然这样对自己笑了,真的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自从叶安然入宫后,她都是一直对西宫爵冷嘲热讽,如今当她真心对他微笑的时候,他都觉得很奢侈了。 “安然,你……不怪我了?”西宫爵一时动容问道。 “怪你?为什么要怪你?”叶安然不明白他的话所表达的含义是什么。 “啊,我的意思是……你病了这么久,我每天都处理朝政,不能天天陪着你,所以很愧疚。”西宫爵慌乱的编了一个借口为自己圆了漏洞。 “当然不会,皇上是一国之君,自然要日理万机,能来看臣妾已经很好了呢。”叶安然满足的笑道。 “来,安然,下来,我带你出去走走,你这次昏迷可足足躺了一个 月呢。”西宫爵伸手拉起叶安然道。 “恩,好,我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气。”叶安然显得很开心。 看着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跟以前一样恩爱了,小光很是高兴,她真心希望这两个主子能永远的在一起,白头偕老。 后花园 由于西宫爵早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对叶安然说一些以前的事情,更不许多说话,违令者斩,所以那些奴才远远的看见叶安然,要么就躲开,要么就是颤抖的跪地行礼。 又是一群小宫女,看见二人后,浑身发抖的行礼:“奴婢给皇上请安,给然妃娘娘请安。” “平身吧。”西宫爵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其身后,小宫女们恨不得飞快的跑掉,不在出现在这里。 看出她们的动作有些反常,叶安然挽着西宫爵的手臂问道:“皇上,她们……怎么这么奇怪,好像很害怕我?” “啊,不是,她们是……害怕朕,你是占了朕的光。”西宫爵笑了笑,安慰道。 “有么?那你岂不是很吓人的一个皇上,臣妾以前是不是也很害怕你?”叶安然半开玩笑的说道。 “不会,你从来就没怕过我,因为……我们是夫妻,夫妻间该是坦诚相待,相敬如宾,不是么?”说罢,西宫爵为 叶安然拂去额前一屡青丝,动作极其的暧昧。 这一幕,被不远处也在逛花园的柳轻轻看见,可是气的半死:“这个该死的女人,阴魂不散,她怎么就不死了呢?怎么还要醒来,真是气死本宫了。” “皇后娘娘,您说话可要注意分寸啊,别被皇上听见了,而且我劝你还是想开点,如今皇上已经是一国之君,自然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算没有了叶安然,也还是有其他女人的。”沈碧蓝微微一笑,劝慰道。 “别人都没事,就叶安然不行,本宫容不下她。”柳轻轻因为与叶安然积怨太深,所以自然不会轻而易举的和解。 “就算在容不下,目前也只能忍了……以后我们机会多的是,叶安然也是我的敌人,皇后娘娘可别忘了。”沈碧蓝别有深意的说道。 “也对,你说的没错,来日方长,有她好看的。”柳轻轻丢下这句话,扭头走掉。 沈碧蓝也是深深的望了对面那郎情妾意的西宫爵和叶安然一眼,转身离去。 虽然表面上,叶安然失去了记忆,不在记得以前的事情,与西宫爵没了心结,但是暗地里,后宫危机四伏,不仅是皇后和蓝妃,就连太后也是对叶安然虎视眈眈,似乎她是所有人的公敌。 “怎么,累了么?那我们回去吧。”看见叶安然有些疲惫,西宫爵担忧的说道。 “恩,好。”叶安然点了点头。 二人正准备离开,却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哭声:“我要见皇上,让我见一见皇上吧。” “听,有人在哭呢?”叶安然疑惑的说道。 西宫爵辨别出哭声传来的地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没事,是冷宫那边传来的,不用理会。” “冷宫,臣妾想去看看。”叶安然意外的说道。 “安然,冷宫是宫中的禁忌,都是一些犯了错的妃子,没什么好看的,你大病初愈,吓到你就不好了。”说着西宫爵搂着叶安然的腰际转身走了。 下午 西宫爵去了御书房批阅奏折,叶安然起身走了门,小光立刻上去拦住她:“主子,您要去哪里?” “本宫心口闷,想出去走走。”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这……不如这样吧,奴婢陪着您。”小光说道。 “恩,好。”叶安然没有拒绝,她似乎发觉了,嫣然宫的人好像都在看着自己,不想让自己随意的走,难道……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叶安然在后花园中,让小光去采花,随后秘密朝着上午看见的冷宫走去。 果然,冷宫内关着一名面容较好的 女子,只是……她的手脚都被锁链拴着,似乎很狼狈。 “你是……?”叶安然忽然觉得她有些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她是谁。 “叶安然。”抬起头,那女子狠狠的说道。 “你认识我?那你是谁?”叶安然急切的问道。 “哈哈,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晨曦啊,你的好盟友,怎么?现在投靠西宫爵了,就装作不认识我了,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晨妃冷冷的骂道。 “晨曦?你……认识我么?你说什么盟友,我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你能跟我说说么?”叶安然焦急的问道。 正在这时候,管事的嬷嬷走了进来,见到叶安然,吓得脸色大变:“然妃娘娘吉祥。” 叶安然没有理会嬷嬷的话,而是直接走过去晨妃身边,问道:“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她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您不能当真。”嬷嬷一把拉过了叶安然,插嘴道。 “叶安然,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子,你害死了皇上不说,你还投靠了西宫爵,我看不起你,你为什么不告诉皇上,我有身孕了,如果那样,他还会死么?你这个毒妇?”晨曦边骂边哭。 叶安然彻底懵了:“什么皇上,什么孩子,你说清楚一点?” 第五百零二章 处之后快 “你还在跟我装傻?要不是你,皇上怎么可能选择去死,而他也不会丢下我们母子如今沦为阶下囚,你这个阴毒的女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亏我当时还跟你结盟,要不是有我帮你,你会这么顺利么?忘恩负义你。”晨妃似乎情绪很激动,被抓来冷宫后,行动不能自由,还要时而的被虐待,这种情绪一旦碰触一个点就会爆发,而叶安然就是那个点。 “皇上怎么可能因我而死,你别胡说,皇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叶安然想到眼前的女人口口声声的说皇上已经死了,真是一头雾水。 “你说西宫爵么?哈哈,他算皇上么,他只不过是一个夺了人家皇位的无耻之徒。”晨妃唾骂道。 突然,那嬷嬷走过去,一巴掌甩过去,顿时打的晨妃眼冒金星。 “住嘴,你这个疯婆子,你居然赶如此污蔑皇上?”那老嬷嬷狠狠的说道。 “打我我也要说,什么狗屁皇帝,分明就是不顾手足情谊的畜生,人渣。”晨妃越骂越来劲。 叶安然已经完全混乱了…… 这时,西宫爵从后面抱起叶安然:“安然,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皇上,我……她刚才跟我 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么?”看见西宫爵来了,叶安然忍不住的问道。 “她跟你说了什么?”西宫爵笑问。 “她说……她说这个皇位是你抢来的,还有说以前那个皇帝已经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认识以前那个皇帝么?”叶安然彻底的糊涂了。 “这件事,我慢慢跟你解释,走,我先送你回去。”随即西宫爵抱着叶安然回了嫣然宫。 身后,晨妃还是不断的咒骂道,即使那个老嬷嬷狠狠的打她,她还是骂的很难听。 “蓝儿,这件事交给你了,帮朕把晨曦处理掉。”先哄着叶安然入睡,西宫爵找到沈碧蓝低声的说道。 “呵呵,当初臣妾就说不该留下这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孽种,可是你偏偏不听,现在知道她是多么麻烦了吧?”沈碧蓝笑了笑。 “是啊,没想到安然居然找到那里了,还好晨曦没有说什么其他的,总之……你处理吧,以后别让我看见晨曦就好。” 说完,西宫爵转身离开,他知道沈碧蓝对付女人总是有一套办法的,而且还做的很是掩人耳目,让别人抓不到证据。 本来,西宫爵是没有想杀晨 曦的,因为她有先帝的遗腹子,这个孩子虽然身份敏感,但是看在那死去先帝的份上,西宫爵不忍痛下杀手。 但是,熙太妃已经不止一次的劝他了,斩草要除根,否则……春风吹又生。 如今看来,也有道理,晨妃活着不仅对自己是个威胁,对安然更是威胁,好不容易叶安然可以好好在自己的身边,将过去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自然不能在让她想起什么来。 想着这些,西宫爵进了嫣然宫:“安然呢?” “回皇上,主子她在内殿休息。”小光盈盈一礼。 “恩。”点了点头,西宫爵走进内殿,果然刚走进去,就看见一脸憔悴的叶安然在依着窗户呆呆的看着什么。 西宫爵从身后走过去,环住她的腰际温和的问道:“安然,在想什么?” “我在想,那女子今日跟我说的话。”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听闻,西宫爵脸色微微一变:“我不是说过你不要在想了么,她只是一个疯子。” “可是我看她不像是疯子。”叶安然反驳道。 “那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了?”西宫爵沉下脸。 “不是的,我只是……哎,总觉得她似乎想跟我说什么, 什么皇上死了,是我害的。”叶安然反复的思考晨妃说的话,但是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心里很烦。 “安然,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她只是一个先帝的遗弃的妃子,得了失心疯,先帝确实死了,他是我的哥哥,他死后才把皇位传给我的,但是他死了很久了,你也不要在想这些事情了,好么?”西宫爵不想让叶安然知道太多,所以敷衍了事。 “恩,我知道了。”叶安然看出西宫爵的不悦之色,也不敢多问。 自从叶安然醒来后,西宫爵就日日留宿嫣然宫,这可引起了其他嫔妃的不满,尤其是皇后柳轻轻和蓝妃沈碧蓝,但是不同的是,柳轻轻把不满和怨恨挂在嘴边,而沈碧蓝则埋在心里。 深夜 冷宫 “晨曦,好久不见。”沈碧蓝一身蓝色华服,站在晨曦的面前,笑容极其的诡异。 晨曦抬起头,冷冷一笑:“真没想到,你还活着?”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比你和叶安然先死,风流轮流转,我在冷宫受了那么多的苦,也该轮到你们了。”沈碧蓝嘲讽的看着晨曦说道。 “恩,风水轮流转,这话没错,不过你有一件事好像弄错了 ,你的敌人……似乎从来都不是我?”晨曦笑道,也不再有白天的装疯卖傻。 “哈哈,难道我入了冷宫,不是拜你所赐,你可千万别跟我说,你是被叶安然逼得才和她联手陷害本宫的?”沈碧蓝放声大笑。 “当然,我不否认这些,你可以杀了我,但是我要提醒你的是……叶安然才是你的敌人,而且是你打不败的对手,哈哈,现在你虽然和她一样是皇妃,可是那又如何,西宫爵不是照样不进你的房?同样是先帝弃妃,你似乎比叶安然……逊色很多呢,哈哈。”晨妃嘲笑道。 沈碧蓝听罢,怒气难挡,扬起一巴掌打在晨曦脸上:“闭嘴,你这个贱货,还想用激将法,利用我帮你对付叶安然么,做梦,这种小把戏,你也就别在本宫面前露脸了,而且告诉你,叶安然就算是我的敌人,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用你来提醒,你现在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哈哈?”晨妃凄楚一笑。 “来人啊,把东西拿来,先打掉她腹中的这个孽种。”沈碧蓝吩咐道。 “你……你想干什么?”听到沈碧蓝的话,晨妃有些害怕了。 第五百零三章 忠诚死士 “晨曦,你听过宫中有一个魔咒么?只是是有身孕的人,都不能平安生下孩子,而我……会让这个魔咒继续延续。”说罢,沈碧蓝挥挥手。 两个嬷嬷立刻上前,死死的卡住晨妃的嘴巴,然后将一碗黑色的汤汁灌进她的嘴里。 纵使千般不愿,晨妃也身不由己,本来,她是想,身边会杀了自己,也就直接除掉孩子了,但是那样毕竟孩子还与自己肉体相连。 可是如今看来,沈碧蓝用了更恶毒的方式,先逼着她打掉孩子,才对付她。 这些是晨妃始料未及的,喝尽汤汁后,晨妃撕心裂肺的骂道:“沈碧蓝,你杀了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 “你没机会对付我了。”沈碧蓝魅惑一笑。 “你……还想干什么?”晨妃捂着疼痛欲裂的小腹颤抖的问道。 沈碧蓝微笑不语,丢下一条白绫后扬长离去,离开前吩咐道旁边的嬷嬷:“明早,本宫要听到先帝嫔妃晨妃因不堪寂寞在冷宫上吊身亡的消息。” “是,娘娘。”嬷嬷一听立刻知道怎么做了。 “沈碧蓝,你和叶安然都不会有好下场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晨妃撕心裂肺的喊道。 次日清晨 晨妃自尽,消 息传来后,大家也都不觉得惊讶了,似乎她这样的前朝弃妃,早该死了。 嫣然宫,傍晚十分 “小光,晨妃……是怎么死的?”叶安然端着茶杯问道。 小光一愣,随后结结巴巴的说道:“呃,晨妃娘娘不是自己上吊自杀么?” “可是她好像不像是要自杀的人啊,我昨日刚见了她,现在她就死了,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叶安然低声说道。 “娘娘,您不要乱想了,皇上不是解释给您听了么?那个晨妃……她是因为被先帝遗弃,所以精神不正常了,疯疯癫癫的,自尽也是很有可能的,总之……娘娘,在这个后宫,奴婢还是劝您不要去管闲事,您以前没失忆的时候就常常跟奴婢说,事不关已高高挂起。” “啊?是么?我有这么说过?”叶安然一脸的茫然。 这时,外面传来高呼声:“幽蓝宫;蓝妃主子到。” “这个蓝妃,我和她熟么?”叶安然慌乱的起身,求助的看着小光。 “啊,这个,你们算是熟的辣。”小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们的关系,总不能说你们是死对头吧。 这时,沈碧蓝已经走了进来,微微一笑:“然妃妹妹,打扰了。” “啊,蓝妃姐姐好。 ”叶安然怯怯的打着招呼。 “其实,早就该来看看妹妹的,但是皇上说妹妹大病初愈,还需要休息,所以才过来,妹妹你不会见怪吧?”沈碧蓝显得很跟叶安然很亲近的样子。 “不会的,姐姐言重了。”叶安然因不知道之前到底和这个嫔妃是什么关系,所以也不敢乱说话。 “听皇上说,妹妹你失忆了,怎么?还记得姐姐么?”说话间,沈碧蓝走过来,亲昵的挽起叶安然的手臂。 虽然这让叶安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也没有立刻的推开,而是继续周旋道:“对不起,蓝妃姐姐,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叶昭仪也忘记了么?”沈碧蓝说话的时候,死死的盯着叶安然的眼睛,似乎想在叶安然的眼底发现什么。 “叶昭仪……是谁?”叶安然茫然的问道。 “哈哈,看来是妹妹不记得了,那算了,就当姐姐没说吧,你啊既然身子好了,就别一直呆在宫里了,对你身体也不好,有空多出去走走,去看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可是还一直念叨你呢。”沈碧蓝别有深意的笑道。 “是么?那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去看看各位姐姐,也看看皇后娘娘。 ”被沈碧蓝这么一说不好意思了,所以叶安然主动说道。 “恩,好,有空我那里喝茶,对了,我那里可是有很多茶叶呢,就是你们叶家的,美人蕉啊,七星草啊,我都有,你一定要去哦。”沈碧蓝故意这么说道。 “美人蕉,七星草?这些……好熟悉。”听着沈碧蓝一连串念叨出这些茶叶的名字,叶安然有些想的出神。 “这些都是你们叶家的茶叶呢。”沈碧蓝在她耳边轻语道。 “我们家是……种茶叶的么?”叶安然愕然。 “啊?难道妹妹都不知道么?看来……皇上好像隐瞒了很多事情诶,不过没关系,改日你有空去我那里做,我讲给你听。”拍了拍叶安然的肩膀,沈碧蓝离去。 深夜 西宫爵与叶安然双双就寝,刚刚躺下就听见了外面的打斗声…… “皇上,好像有刺客。”叶安然害怕的把身子卷缩在西宫爵的怀中。 “没关系,别怕,我出去看看。”西宫爵起身麻利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只见房顶,四个人围住一人,那人一身黑衣,但是害的看的出他的样子,那把剑还是那么的锋利。 “疾风?”西宫爵看着他,喃喃自语。 “呵呵,不错啊,西宫爵倒是很警惕 ,用了你们四条狗来围剿我,算他不笨。”疾风冷笑。 “你说什么,谁是狗,大言不惭,看一会老娘不把你分尸?”紫瞳气愤的骂道。 红叶倒是显得很平静:“你打不过我们的。” “哈哈,手下败将,你还好意思说?今日我就先杀了你们为我的剑开光,然后在去取西宫爵和叶安然的人头,来为我家主子报仇。”疾风自从皇上驾崩后,已经销声匿迹了很久,红叶等人也一直在打探他的消息,无奈他太厉害。 西宫爵担心怕他报仇,怕他伤害叶安然,所以暗中借用母后的四大杀手时刻守在嫣然宫,今日果然逮了一个正着。 红叶看着疾风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说:“虽然我一个人败了,但是我们四个,是绝对不会输的,天下间能一起打败我们四人的,不超过三个人,这三个人中没有你,所以……你若是有自知之明,快滚吧。” “红叶,你好像忘了件事,少主可是说见到这人就杀,没有要他滚的意思。”蓝魔突然开口道。 “废话少说,你们四个一起上吧。”疾风回手撕下一个布条,缠在手腕上,然后提起那把锋利无比的宝剑,似乎……要大开杀戒了,但是四对一,他的胜算大么? 第五百零四章 血战皇城 疾风这句大言不惭的话,可是真的气坏了熙太妃手下四大杀手,他们各个都是行走江湖多年的高手,而且各个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杀人魔,单拿出一个已经是万里挑一的高手,更别说四个一起上了。 红叶之前说过,能一个人赤手空拳打败四大杀手的人,全天下不会超过三个,当然这三个所指的是行踪飘忽不定的天音子,掌权武林盟切出身武林第一世家的熙太妃,最后一个就是手握红色剑气,杀人如麻的西宫爵。 红叶很有信心,除了这三个人,没有人可以单枪匹马的一对四,打赢四大杀手。 疾风这一次,似乎真的很走运呢,竟然碰到了这样恢宏的场面…… 一句你们四个一起上吧,引怒了脾气暴躁的蓝魔,不等红叶下令,蓝魔一拳就朝着疾风的天灵盖打来,嚣张的甚至连武器都不必拿出来。 疾风也不是白给的,毕竟是皇上身边多年的贴身侍卫,所以轮武功,也是一等一的,不然也不会屡次挫败红叶。 见蓝魔动手了,黑羽也忍不住了,他从来都不想以多欺少,但是他这个人害怕浪费时间,所以他必须要用最短的时间解决疾风这个大麻烦,好回去跟主上交代。 见黑羽 和蓝魔都上了,紫瞳也抽出宝剑,纵身飞进去,加入了战斗。 红叶一个人站在一边,似乎还没有想好要不要上,对于疾风,她是手下败将,照理说以红叶的性格应该报仇雪恨才对,可是她却犹豫了。 对疾风,这个唯一挫败自己两次,却又对自己视而不见的男人,红叶似乎有些动心了。 疾风这样无畏无惧的男子汉已经很少了,而且又忠肝赤胆,一个人就这样闯入皇城,为主人报仇,不得不说他勇气可嘉。 回过神,红叶仔细观战,只见疾风已经很吃力了,紫瞳,黑羽和蓝魔各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联合对付起一个人,无疑那个人是必死的。 中了黑羽幻影掌,疾风被打飞十几米开完,红叶趁势飞身扑过去,一把拽住疾风的衣领骂道:“嚣张的家伙,今日有你好受的。” 红叶边说边拽着疾风又退出了十几米远,离其他三人似乎距离越来越远…… 紫瞳愣住,不知道红叶要搞什么鬼? “呵呵,红叶这大姐是要一个人解决那小子么?”蓝魔鄙夷的笑了笑。 “他已经中了我的幻影掌,没有多少战斗力了,即便是红叶一个人,对付他也绰绰有余。”黑羽不屑一顾的说道。 一棵大树下,红叶死死的按住疾风,凝望着他…… “要杀就快点动手。”疾风反而在临死前表面的很镇定。 “你真的不怕死?”红叶茫然,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不害怕死的人么? “哈哈,笑话,怕死的话我会来么?我今日来,就是抱着必死之心,只可惜……没有杀了西宫爵与那妖妃为我主人报仇。”疾风狠狠的说道。 “你走吧。”红叶松开手对他说。 “你放我走?” “对。” “为什么?”疾风很是不解,在他眼里,这个红叶的女人是杀人魔才对。 “没有为什么,我红叶做事从来都不需要解释为什么。” “呵呵,那你如何跟你主人交代?”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不管怎样,我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是不会走的。” “你……怎么如此的固执,你是打不过我们的。” “打不过又怎样,大不了就是死,至少我努力过了,可是如果我走了,才是最可耻的,才一辈子都无法安心跟主人交代。”说罢,疾风点了自己的穴道,封住了受伤的脉门,再一次扬起宝剑,威严的说道:“来吧,我们继续战斗。” “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愚蠢的人。” 红叶真是被气到了,她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放疾风走,可是他竟然不走,而且还固执的要跟四大杀手决斗下去。 “红叶,既然他不走,你又何必自讨苦吃。”紫瞳的声音才身后响起。 红叶猛然转身,看见只有紫瞳一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你放心,他们两个已经走了,因为……他们认为,我们两个完全可以轻松搞定这个笨鸟。”紫瞳笑了笑。 见黑羽和蓝魔没来,红叶倒是放心了不少,因为紫瞳相对来说跟红叶私交是比较好的。 “你们两个动手吧,亮出你们的武器,我是不会因为你们是女人而手下留情的。”疾风冷冷的说道。 “呵呵,臭美,谁叫你留情。”紫瞳不屑的说道。 “别打了,我不想杀你。”红叶别过头,平静的说道。 “你不杀我,那我只好杀你了。”说罢,疾风一剑刺过来,红叶下意识的闪躲。 紫瞳摇了摇头:“算了,你们两个的事情,我不想管了,我先休息会,你们两个打完告诉我。” 说罢,紫瞳收起好剑,飞身上了树尖休息,悠闲的观战,而红叶似乎真的不想对疾风动手,居然只有躲得份,这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 “呵呵,这 个臭小子,居然让我们的红叶美人为他动心了,他们两个,似乎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呢。”紫瞳在上面打趣的笑道。 过了几十招,红叶还是不还手,只是躲开,这可气坏了疾风,疾风怒吼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躲,不出手。” “我若出手,你必死无疑。”红叶依旧是冷冷的,酷酷的。 “那我也不要你这样的同情与怜悯。”说罢,疾风云集内力,手中形成了一个圆环,这个圆环若是飞出去击中红叶,那可是立刻要了她的命。 连树上看好戏的紫瞳也着急了:“喂喂,这小子动真格的了。” “你难道非我逼着我杀了你么?”红叶有些无奈。 “对,我们之中必须有人死,才能停止战斗,这……是宿命。”疾风缓缓的说道。 其实红叶也知道,毕竟他们各为其主,而且谁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看来这一次他不是开玩笑的。 内力凝聚的圆球越来越大,最后咆哮而至,红叶无奈,抽出宝剑阻挡,最后剑气将圆球破开,反噬到疾风的身上,这让原本受了伤的他,立刻被阻力拍飞。 随后摔倒在地…… “你怎么样?”红叶奔跑过去,搀扶起疾风,似乎很担心。 第五百零五章 三角之恋 “谢谢你,我终于……完成使命了。”头一歪,疾风没有了呼吸。 红叶忍不住的掉下眼泪,这个男人固执的如此可怕,可她却依旧暗暗的喜欢着他。 “他死了。”紫瞳从树上跳下来轻声说道。 “恩。”红叶抱着疾风点了点头。 “你喜欢他是因为他身上仍有夜未央的影子,是么?夜未央曾经也是那么的固执。”紫瞳这一次说的很认真。 “紫瞳,有没有人告诉你,自作聪明的去揣摩无关自己的事情是一件很愚蠢的行为。”红叶冷眼说道。 “好,那我不说了,你把他埋了吧,我去跟主人复命。”说罢,紫瞳起身离开。 红叶一生极其的坎坷,从默默无闻的少女,到江湖大大杀手之一,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过往,每个人都有藏在自己心里的秘密。 红叶想,若自己不是杀手堂的人,疾风也不是皇上的侍卫,那么……他们是否有交集的可能呢? 答案是未知,因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别人永远无法去猜测结果。 草草的葬了疾风,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自从熙太妃做了太后,四大杀手也都相继入宫居住,时刻守在熙太妃的身边。 红叶回来的时候,面容极其的憔悴 ,走到自己房门口,却碰见了一个人——夜未央。 “你回来了?”夜未央低声的问道。 “有事么?”红叶还是那样的冰冷,放佛她和他是两个没有任何过往的陌生人。 “恩,想跟你说说关于我和红韵的事情。”夜未央说的极其诚恳。 “对不起,我没兴趣听。”说罢,红叶打开门走了进去,刚想关门,夜未央却把手死死的卡在了门缝内。 “红叶,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们三个……该有一个结果了。”夜未央似乎无比的坚定。 红叶嘲讽一笑:“结果不是早就有了么?我们三个之中,我的角色本就是多余,你和红韵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红叶,当初你救了我,我很感激,我也一直把你当姐姐,我对红韵才是真的……”夜未央的话没说完,红叶蹦的一声把门关上。 在门关上的瞬间,夜未央条件反射的抽回了手…… “你还是那样,不肯听任何的解释,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夜未央喃喃自语。 “未央,姐姐还是不肯原谅我们吗?”看见夜未央失魂落魄的走出来,红韵上前问到。 夜未央点了点头:“恩,她还是那么固执,那样的自我。” “看来……我们还需 要时间去慢慢的磨合,去让她明白,从来都不是我们背叛了她。”红韵低下头轻声的说道。 “你们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说话的是紫瞳。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未央皱了皱眉。 “红叶似乎……早就对你没了兴趣,她现在有喜欢的人。”紫瞳环抱肩膀笑着说道。 “姐姐她有喜欢的人了,什么时候?”红韵似乎有些惊喜。 “呃,就在刚刚,总之,她现在没空管你们,你们最好也别去骚扰她,她现在心情不太好。”紫瞳善意的警告道。 “姐姐她喜欢的人……是谁,我认识么?”红韵似乎对姐姐喜欢的人很感兴趣。 紫瞳秀眉轻佻:“怎么?你还要去跟她抢一次么?” “紫瞳,你说话给我客气点。”夜未央听到紫瞳饱含的轻蔑,立刻火了。 “算了,未央,紫瞳姐说的也对,姐姐的事,确实不是我们该管的。”红韵拉住欲发火的夜未央。 “你小子最好对我客气点,杀手堂实力进不了前十的人,我才懒得跟你说话。”说罢,紫瞳转身离去。 “你……?”夜未央语塞,确实,紫瞳说的是事实,论武功,论谋略,论才华,他和红韵确实还要努力,只能帮主人打理一些小 事而已,而真正有大任务的时候,还是需要四大杀手出面的。 杀手堂每年都有比武排行,夜未央和红韵确实连前十都还没进,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后进来杀手堂的,而且年纪还小。 其他四大杀手排名分别为第一黑羽,第二红叶,第三紫瞳,第四蓝魔。 所以紫瞳说话态度才那么嚣张,其实还有一点原因是她是为红叶打抱不平,红叶是个不善言语的人,所以很多时间,即便是看对自己不公平的事情,也不会为自己开口辩解。 嫣然宫 叶安然对蓝妃与自己说的话,左思右想,似乎她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蓝妃之前告诉她说,有什么不解的就去问她,看来她真的有必要去幽蓝宫一趟了。 “小光,帮本宫更衣,我要去幽蓝宫一趟。”说着,叶安然起身。 “主子,您不能去幽蓝宫,蓝妃她……不是什么好人。”见叶安然要主动去找沈碧蓝,小光立刻出言劝阻。 “她是不是好人,我不管,只不过听她的意思,她好像知道很多关于我以前的事情,我要无问个明白。”叶安然心意已决。 “这……?”小光想继续阻止,却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好了,一时间僵在原地。 “ 怎么?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看出小光的为难,叶安然问道。 “啊,没有,奴婢这就为主子更衣。”随后小光拿来披风,为叶安然披上。 主仆二人走出嫣然宫,朝着幽蓝宫走去,其实两座宫殿离得不是很远,中间隔着一个小池塘,过了池塘便是。 可是就在池塘边,叶安然碰巧遇见了柳轻轻,也就是现在的柳皇后。 柳轻轻年纪比叶安然和沈碧蓝还小,但是她能坐上皇后说明她很有后台,所有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爹与太后曾经青梅竹马关系很好,她的二叔又是兵部尚书,在西宫爵造反的时候鞠躬尽瘁,立下汗马功劳,所以皇后不是她,又是谁? “皇后娘娘,您看,那不是然妃么?”身边的小宫女提醒道。 柳轻轻抬起头,果然看见了叶安然,立刻脸色大变,连手中的花瓣也都撕了个粉碎。 “娘娘,这是皇后娘娘。”小光小声的提醒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叶安然盈盈一拜。 “哎呦,这不是然妃么?哪的风把你给吹出来了,本宫以为你如此的矜贵,应该金屋藏娇才对,原来你也是需要出来透气的,哈。”一番话,带着浓浓的讽刺味,柳轻轻极为的不客气。 第五百零六章 太后偏袒 “是啊,臣妾自然跟皇后娘娘是一样的,既然同是深宫的女人,都是要出来透气的,皇后娘娘不也在这里赏花赏鱼么?”叶安然微微一笑。 “你倒是不吃亏,本宫说你什么,你都原封不动的给本宫推回来了,叶安然,你到底有没有真的失忆啊,本宫怎么觉得你一点都没忘记东西,还记得跟本宫的恩恩怨怨呢?”柳轻轻瞪着叶安然一字一句的问道。 “啊?是么?臣妾以前与皇后娘娘有恩怨么?那抱歉,臣妾真的不记得了,皇后娘娘您既然是一国之母,那就大人有大量。”叶安然笑了笑。 “错了,本宫从来都不是大量的人,本宫先来有仇必报。”柳轻轻在叶安然耳边轻语道。 叶安然茫然的抬起头,似乎有些不解:“那不知道臣妾以前是怎么得罪过皇后娘娘,才如此让娘娘放不下这段恩怨。” “最大的仇自然就是……你跟本宫抢男人,你知道么?皇上从小就跟本宫认识了,而你这个外人,是后来插进来的,所以本宫自然容不下你。”柳轻轻是一个没心机的人,所以想说什么,也就没头没脑的说了,不在意他人怎么说怎么看,跟沈碧蓝完全不同。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你笑什么?难道你在取笑本宫?”看见叶安然肆无忌惮的笑 了,柳轻轻很是窝火。 “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妾只是想说……如今皇上已经是一国之君,女人自然是三宫六院,而臣妾只不过是其中一个,如果皇后娘娘您应该这个生气的话,那岂不是要气死么?”叶安然笑道。 “混账,你这个女人竟然诅咒本宫?”柳轻轻怒色指着叶安然骂道。 “没有,臣妾没有诅咒您的意思,是打了一个比方,皇后娘娘多虑了。”叶安然急忙解释清楚。 可是柳轻轻却不依不饶的指责叶安然道:“你别信口开河了,你就是这个意思,恨不得本宫死了,你好做皇后呢,来人啊,给本宫掌嘴,然妃不知深浅,顶撞了本宫,自然是要惩罚的。” “是。”身后走出来两名婢女,朝着叶安然走来。 小光立刻挺身而出:“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连然妃娘娘也想打,难道就不怕皇上治罪于你们吗?” “呵呵,贱婢,还敢拿皇上来压本宫,给我打,狠狠的打,连这个贱婢一起打。”柳轻轻很是沉不住气,所以一见到叶安然就恨不得报仇雪恨,丝毫不顾及自己是一国之母的风范。 “住手。”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回过头,立刻跪地行礼:“太后娘娘吉祥。” “你们在干什么?后花园内,何必要吵吵嚷嚷。”熙太妃也是无意 间出来散步,听见这边吵吵闹闹,自然就过来看一眼,才知道是柳轻轻和叶安然。 “回母后的话,这个然妃说话口无遮拦,冲撞了本宫,本宫教训她一下,却被她的贱婢阻拦。”柳轻轻来了一个恶人先告状。 “然妃,可有此事?”对叶安然,熙太妃的态度从来都没好过。 “回太后娘娘,臣妾并没有顶撞皇后娘娘,是她多虑了。” “你明明就有,你这个女人居然还想抵赖,看我不打死你……”柳轻轻一时情急,扬起手,却还没等落下去,就被太后喝止。 “皇后啊,你身为一国之母,要时刻注定自己的形象,而不是随意与后妃动手。”太后教训道。 柳轻轻万般委屈:“母后啊这一次真的不是儿臣无理取闹,是这个然妃欺人太甚了。” “皇后,你是受过礼义廉耻教育的人,是大家闺秀,是名门之后,就算言语上吃了亏,能过的去的也就让它过去不要追究了,你与那些没爹没娘的人不同,他们没有教养,你可是有,所以就不要计较了。” “是,母后所言极是,是儿臣太过疏忽了。”听出太后言语中的讽刺,柳轻轻立刻换了一副嘴脸。 “既然知道,那陪哀家走走吧。”太后面不改色的说道。 “是,母后。”柳轻轻得意一笑,鄙夷 的看了一眼叶安然。 随后,太后冷眼看了叶安然一眼说道:“然妃,皇上既然册封你为妃,你以后说话做事要注意点,不要丢了我们皇族的脸,懂么?这里不是菜市场,也不是卖茶叶的,你最好收起你那小老百姓的一套。”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纵使有千般委屈,叶安然此时也无法为自己解释了,因为很明显,刚才太后那番没爹没娘的言论,就是说给她听的。 现在又明说暗讽的教育自己,偏袒柳轻轻,这都是不公平的,可是那又怎样,后宫本来就是一个不公平的地方。 太后带着皇后走后,小光很是为主子抱怨:“主子,您刚才怎么不跟太后娘娘解释?” “没用的,太后对皇后你也看见了,那是跟亲女儿一样,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外人。”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没关系,只要在朕的心里,你是最亲的人,就可以了。”磁性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叶安然回过头,居然看见了皇上,立刻俯身行礼:“皇上吉祥。” “安然,起来,刚才……你受委屈了,不过你放心,以后……朕会保护你,不在让你受到这样的委屈,因轻轻以前是母后的干女儿,所以他们自然有些私人感情,但是朕发誓,你是朕最珍惜的人,永远都是。”西宫 爵拉起叶安然的手,承诺道。 “臣妾多谢皇上厚爱。”叶安然缓缓扬起嘴角。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里?朕陪着你去。”皇上主动问道。 “臣妾……要去找蓝妃。”看着西宫爵的眼睛,叶安然不想撒谎。 听到蓝妃的字眼,西宫爵眼神有些复杂:“找她做什么?” “她昨日跟我说,她知道很多事情,是关于我的,所以臣妾想……?”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宫爵打断。 “别去了,她是骗你的,她……不是好意。”西宫爵直白的说道。 “皇上,她也是你的妃,您怎么可以这样说她?”叶安然有些惊讶。 “正因为如此,她也是朕的女人,所以你们才是情敌,她才不会对你说实话,你去了也只是得到一些对自己无关的消息。”西宫爵劝慰道。 “原来如此。”叶安然显得有些失望。 “没事,你想知道什么,朕都耐心的说给你听,走吧,我们回去。” 就这样,西宫爵及时的拦住了欲前往幽蓝宫的叶安然,随后又陪着叶安然用了午膳。 叶安然午睡后,他才起身怒气冲冲的来了幽蓝宫兴师问罪。 “蓝儿,出来,朕有话问你。”进了幽蓝宫,西宫爵的态度就极其的不客气。 沈碧蓝从内殿走出来,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第五百零七章 深宫寂寞 “起来吧。”西宫爵的语气极其的不友好。 “谢皇上。”沈碧蓝缓缓起身。 “蓝儿,朕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能跟安然说太多以前的事情?”西宫爵开门见山的问罪道。 沈碧蓝听罢流波一转:“有啊,怎么了,皇上?” “那你为何还要去嫣然宫跟她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西宫爵黑着脸继续质问。 “呵呵,皇上是不是听信什么人的谗言了?”没有回答西宫爵的话,沈碧蓝继续装疯卖傻。 “不是,是安然今日要来找你,被朕中途给拦住了,才知道你找过她,你到底想干什么?朕跟你说过几次了,以前的事情过去的也就过去的,都息事宁人罢了,就不要在去惹是生非,如今已经是另一番天下了,不要在重蹈覆辙以前的老路,宫斗真的没劲,懂么?更何况安然如今已经失忆了,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你又何苦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西宫爵这番话听起来,很象是为叶安然在说话。 着对沈碧蓝来说,无疑是最不公平的…… 但是与柳轻轻不同的是,身边极其的能沉住气,不似她那么暴躁,有什么脾气当场就发作。 “爵,你真的以为她失忆了么?” “不然呢?”西宫爵回过身仔细盯着沈碧蓝的 脸问道。 “臣妾觉得,她只是伪装的,目地……不得而知,也许是继续潜伏在宫内继续报仇,也许是为以前与你为敌的事情装疯卖傻,总之……不是那么简单。”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蓝儿,你太多疑了,安然她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她若是记得,以她以前的脾气,还能对你我二人和颜悦色么?”西宫爵提出自己的见解。 沈碧蓝却冷冷一笑:“你太不了解女人了,现在的叶安然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小女人了,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你想想,一个可以跟怀王联盟,逼死朝臣,逼得先帝下台,独揽大权的女人,她简单么?只怕她现在还是一时的容忍,只为以后做更决绝的事情。” “住口,别在说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话,安然……她不是那样的人,她的眼神很清澈,而且就算她真的是为了报仇,那为什么好几日与朕同寝,都不趁着朕睡着的机会下手呢?”西宫爵认为沈碧蓝是容不下叶安然,所以分析的如此荒谬。 这可气坏了沈碧蓝…… “爵,在你眼中,我就是那样恶毒的人么?而叶安然就是那么善良对么?”沈碧蓝有些失望的问道。 “蓝儿,你跟朕从小一起长大,朕 应该更相信你才对,所以……才来告诉你,以后不要做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更不要做惹怒朕的事情,你以后与安然和平相处,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西宫爵心也软了下来,摸着沈碧蓝的秀发一字一句的说道。 “爵,我爱你,你……不爱我了么?”沈碧蓝忽然觉得,不知从何时开始,西宫爵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在炙热了,似乎已经跟柳轻轻一样,没什么感觉。 “蓝儿,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当初你帮了朕,现在朕也给你所希望拥有的一切了,所以……你不该奢求更多的。”西宫爵像是怜悯一个弱者一样,在耐心的解说。 可是沈碧蓝却觉得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于是,她轻轻的脱去外衣,露出白皙的香肩,靠在西宫爵的怀中说道:“爵,留下来,自从你册封了我为你的妃后,你还从没碰过我,之前,我们是叔嫂关系,可以理解,现在……我们已经是光明正大的夫妻了,所以……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是不是?” 西宫爵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叹了口气说道:“蓝儿,朕还有事,先走了。” “别走,不许你走,今天,你必须要我。”沈碧蓝的口气极其的霸道,她现在越来越没有安全感可 ,她真怕自己努力过后,帮了西宫爵做皇帝后,却发现自己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一个冷宫弃妃。 “蓝儿,你别这么无理取闹,好么?”西宫爵有些不耐烦。 沈碧蓝怔住,随后冷笑:“我无理取闹,我现在可是你的妻子,光明正大的,你为什么都不来与我同房,可是日日留在那个女人的房间里,爵,你忘了初衷么?你曾经不是说过,这个世界上,你最爱的人是我。” “可是你那时候爱的是皇后之位。”西宫爵平静的说道。 “可是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尽量的去挽回,去弥补了,我帮你搬倒了皇上,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么?”沈碧蓝就知道,西宫爵一直都因为当初自己的选择,而耿耿于怀。 “机会……我给你了,所以你才是蓝妃。”西宫爵回答的依然很干脆。 “一个不受宠的,一个依旧深宫寂寞的蓝妃么?就和以前一样?爵,我不明白,这是你对我的恩赐,还是……惩罚?”沈碧蓝含泪质问。 “蓝儿,你想的太多了,我们生疏了这么久,感情总是要慢慢培养的。”西宫爵试图为自己找说辞。 “不必了,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直白增进感情的方式就是……圆房。”说罢,沈碧蓝粗 暴的吻上了西宫爵嘴唇。 西宫爵却条件反射似的一把推开沈碧蓝:“你干什么?疯了么?” “是我疯了,还是你已经变了。”沈碧蓝失望的看着西宫爵问道。 “蓝儿,别闹了,你本不该是这样的。”冷冷的看了眼沈碧蓝,西宫爵转身无情的离去。 望着他坚决的背影,沈碧蓝心里最后一抹防线瞬间崩塌,她猜的没错,他不爱自己了,之所以封妃不过是对自己的一点怜悯和愧疚。 一个女人最大的失败,就是面对自己最爱的男人,她就算脱光了所有衣服,那个男人也不会碰她一下,沈碧蓝自认自己不曾输给叶安然,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永远都不是叶安然的对手,因为自己十几年的努力,都不如叶安然对他倾城一笑来的更有杀伤力。 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他还是不肯多看自己一眼,而对叶安然,他的态度跟西宫耀一样,恨不得宠上天。 沈碧蓝猛然打翻了桌子,愤怒的吼道:“究竟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两个都被她迷了心神。” 霎时,收起了所有情绪,沈碧蓝缓缓的起身,冷冷的说道:“叶安然,你等着瞧吧,我会找到你假装失忆的证据,到那时,我看爵是不是依旧爱你如初?” 第五百零八章 二王之乱 天幕东南封地瑶城 齐王府 “锦儿,你舅舅的提议,你觉得如何?”齐太妃沉着脸问西宫锦。 “母妃,我暂时不想在娶妻了,小容死后,我心里很是难受,还有我那未出世的孩子,真是叫人可怜,如今娇儿在我身边,我已经满足。”西宫锦似乎一直都对小容的死耿耿于怀,那个卑贱的女子,就那样,带着他的骨肉离她远去。 “你犯什么混,为了一个贱婢至于成这个样?说到底你就不是能成大事的人,你也不好好想想其中的厉害关系,没有你舅舅,我们能平安逃出来么?没有你舅舅做靠山,我们恐怕早就被西宫爵四处追杀了,还能坐在这里,乐享其成,打着什么东王的口号?”齐太妃又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了儿子的不是。 这段时间,他们的日子过的并不清苦,因为齐太妃是齐王的胞妹,所以他们受到了齐王的庇护,为他们出兵讨伐西宫爵,打着东王的旗号,也算是没有颜面尽失。 而西宫寞,则带着景无痕和那些被西宫月利用剩余的残兵和自己手里的一点势力,在西部称王,自称西王。 无论是东王,还是西王 ,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特点,都是不服西宫爵做皇帝,所以不断的挑事闹事,天幕自此也不得安宁,征战连连,史称为二王之乱。 “母妃,我现在这样,哪里还有心情在续娶王妃?更别说要娶得人还是舅父的干女儿了,从小就把沁儿当妹妹,没想到有一天要娶她为妻,心里真的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西宫锦低下头,底气不足,似乎更多的是抱怨。 齐太妃冷眼说道:“你看看人家西宫寞,我可是听说人家走的时候,连自己的妻都没带,把舒家那小姐愣生生的就丢在汴京了,现如今,为了拉拢景无痕,他还娶了景无痕的表妹黄艳婷为新王妃,人家西宫寞能做到的,你怎么就做不到?” “我没他那么绝情,没他那么冷血。”西宫锦愤愤的说道。 “就算你有情有义,那又如何,还不是被西宫爵逼到了东南,儿子,你醒醒吧,这个世界上不需要那么多有情有义的男人,只需要能打天下有狼子野心的枭雄,你舅父没有儿子,只有这么一个疼爱的干女儿,你若是娶了她做正王妃,那你舅父一定更加尽心尽力的为你去铺垫以后 的路,懂么?这个是政治联婚,是必然的,而不是你说不肯就不肯的。”齐太妃说完这番话,扭过头,不在理会儿子。 有人说,如果一个母亲太过强势,那么她的孩子在她的影响下,将变得很自卑,很没有自信。 西宫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好例子,与何太后不同,何太后是把自己的儿子推到皇上的宝座后,自己撒手不管,而齐太妃似乎是想把儿子当成傀儡,当成木偶一样对她惟命是从,这让西宫锦觉得十分的累。 “母妃,如果娶了沁筠,我该怎么和娇儿交代,她必定是为了我,才携全家人跟着我们来了东南,为此,她爹还丢了官位,如今我们总不能亏待人家吧?” “锦儿,别傻了,你是王爷,就算今日不娶沁筠,你也是注定要三妻四妾的,不可能只有她林娇儿一个,而且当初是她林娇儿自己愿意来的,又不是我们逼着她的,现在反过来责怪我们有什么用?”齐太妃这个人很现实,当初虽然对林娇儿不错,但是如今来了东南,有了自己哥哥的干女儿,沁筠小郡主,她自然就不在看好林娇儿。 “娇儿,你……什么 时候来的?”光顾着和母妃说话,都没有注意林娇儿何时出现在门口。 等发现的时候,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林娇儿听罢,捂着脸哭着跑掉,西宫锦起身欲追,却被母妃拦住:“你要干什么?” “母妃,娇儿此时心里一定很难受,我必须去安慰她一下。” “怎么安慰?难道为了她,不娶沁筠了么?”齐太妃横眉怒目。 “母妃,沁筠的事情,容我在想想,一切都太突然了,我还没想好。”西宫锦为难的说道。 “不用想了,这件事……我已经代替你给了你舅舅答案,现在只等选个好日子,你和沁筠成亲。”齐太妃的话似乎不容人拒绝。 “母妃,您……怎么总是替我做主?我已经是大人了,不需要什么事情都任你摆布?”这下,西宫锦有些火了。 “既然是大人,那你为什么不能对抗西宫爵,还要跟着母妃来投靠你舅舅呢?”齐太妃丝毫不给自己的儿子留面子。 “投靠舅舅是你您的主意,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如果您嫌我碍眼,那好,我可以走,天下之大,我就不相信没有我西宫锦容身之地。”自从离开汴 京,西宫锦似乎情绪就很暴躁,很不习惯这边的环境。 东南因地理位置原因,出奇的热,无论冬夏,都是艳阳高照,这边当地的居民甚至活了一辈子都不知道雪长什么样。 西宫锦被迫离开汴京,来到这边,已经心生不满,如今被母妃这么一骂,顿时来了情绪。 “锦儿你……?”还没等齐太妃的话说完,西宫锦就跑了出去。 齐王府凉亭内 林娇儿俯在石桌上哭泣,似乎很伤心…… “娇儿,别哭了。”西宫锦上前安慰道。 “母妃说的对,是我不要脸,是我非要跟着你来的,防着京城的大好日子不要,非跟着你来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我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林娇儿因有气不敢对齐太妃撒,只能跟西宫锦发发牢骚。 岂料,西宫锦还没等说话,就听一个凌厉的声音说道:“你这个女人在胡说什么?哪里是鸟不生蛋的地方?” 回过头,望见一个桃粉色薄纱的少女,穿着打扮十分光鲜,长相也是清纯可爱。 “她是……?”林娇儿似乎也忘记了哭泣。 “她……就是我的表妹徐琴韵。”西宫锦僵了僵嘴角说道。 第五百零九章 能屈能伸 齐王一生纳妾无数,却一直无所出,奇怪的很,民间的百姓都说他是杀人杀的太多,所以遭到了报应。 于是齐王不得已,从正王妃徐慧的宗亲里抱养了这个可爱伶俐的小女孩叫徐琴韵,册封为沁筠郡主,齐王夫妇对她是十分的疼爱。 所以齐王才想把她嫁给西宫锦做正王妃,以联婚拉近两方势力的关系。 “啊,原来她就是那个女人啊。”林娇儿没好气的说道。 突然,啪的一声,林娇儿只觉得一顿阵痛,伸出摸了下,发现脸颊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啊,你竟然打我?”摸着自己脸颊上的伤痕,在看看小郡主手里的鞭子,林娇儿恍然大悟。 “你这个女人,口不择言,既然不喜欢我们瑶城,干嘛还要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若不喜欢,就快滚啊。”小郡主骂道。 “沁筠,你别这样。”西宫锦出言相劝道。 “还有你也一样,我不管你是不是我的表哥,总之……若是嫌弃我们瑶城,就快走,别到时候被人追杀没出去才躲我们这里来,我们这里不是驿站,不收留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小丫头脾气似乎很大,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家乡不好。 “沁筠,不得无礼。”不知道什么时候,齐王走了出 来。 “父王,您来了?”看见齐王,小丫亲昵的跑过去,挽住爹爹的手。 “舅父。”西宫锦微微低头行礼。 “恩,锦儿,你和你的侧妃不要见笑,沁筠被我和舅母宠惯了,所以有些大小姐脾气,你们两个即是兄嫂,就请多多包涵。”齐王讲起话来还是很有涵养的,不愧是天幕国唯一的外姓王,倒是有王者之风。 “哪里哪里,舅父言重了,是贱内刚刚说错了话,才惹得表妹不高兴的。”西宫锦连连解释道。 “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反正大家都是一家人,走吧,晚膳的时间到了。”齐王笑了笑,转身牵着女儿离去。 西宫锦回过身,抱着林娇儿说道:“娇儿,刚刚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呆下去,那么……我们两个人离开吧,我们可以走。” “我们要去哪里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如果我们一旦出了瑶城,想必就会一直被西宫爵追杀,算了,我们还是留下吧,小不忍则乱大谋,男子汉大丈夫理应能屈能伸,这点委屈不算什么的,西宫寞不是也娶了景无痕的表妹么,你就娶了她吧,我只有一个要求。”林娇儿忽然说道。 “什么?” “我必须要为你生下长子。”这个就 是林娇儿的如意算盘,因为西宫锦一直没有孩子,所以林娇儿一旦有了身孕,那就是长子,也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原来,她是在这方面精打细算了。 西宫锦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你放心,娇儿,我会一直对你好的。” 其实,逃到了东南,日子并不见得好过,一切都要听从齐王的,也要看齐王一家的脸色,西宫锦过的并不如意,但是一想到以后仰仗舅父,有机会东山再起,打败西宫爵,西宫锦就来了劲头。 他现在努力想打败西宫爵,其实只有一个原因,他想回汴京,他想不在受命于人,想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这边,东王已经开始筹备了婚礼,续娶齐王的干女儿沁筠小郡主,西王那边更是如火如荼。 景无痕的表妹黄艳婷是一个大美人,不比之前的王妃舒碧宣差,而且出身也是名门贵族,且表哥又是景无痕将军,自然也是嫁的风光。 天幕西部,廖城 景无痕和西宫寞相对而坐,在慢慢的品茶…… “殿下,新婚几日了,和艳婷还好吧?”景无痕笑问。 “哈哈,好,艳婷是一个很通情达理的姑娘,本王很喜欢。”西宫寞一向沉浮颇深,无论他喜欢不喜欢谁,都看不出来什么,就如同当初, 他对舒碧宣那么好,到头来,不还是翻脸无情。 与景无痕所说的话,不过都是客套的场面话罢了。 “喜欢就好,表妹能嫁给殿下真的很幸运,来,我敬殿下一杯。”景无痕心情似乎也大好,和西宫寞攀亲后,他似乎更有底气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无痕,我们要更加努力早点打败西宫爵啊,到时候……艳婷可就是本王的皇后,你可就是国舅了,哈哈。”西宫寞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会驭人,而且喜欢给人画饼,无论什么事情,成不成是其次,重要的是他先承诺给你了,让你觉得你前途无量。 听了西宫寞这番承诺,景无痕自然是乐开了花…… “无痕啊,西部离雪臣国这么近,如今我们也是压榨他们获取银两赋税,你说……能不能他们哪日觉得烦了,联合起别人来对付我们?”西宫寞笑过之后,提出自己的建议。 景无痕大手一摆:“那不会,殿下请放心,雪臣国无所畏惧,他们没有什么能耐,一个女人治理的国家能好到哪里去,还不是任凭其他国家欺诈,连流云国的新帝,他们都是怕的要命,每年都给流云送不少贡品,给我们缴税,那也是应该的,雪臣女王不敢造次。” “恩,如果是这样 ,那还好。”西宫寞点了点头,打消了担忧,但是他哪里知道,雪臣国在后来,居然真的造反了,而且还是联合自己的敌人,但是这些都是后话了。 天幕国皇宫 “儿臣给母后请安。”西宫爵一身明黄色龙袍,微微施礼。 “爵儿请起。”熙太后神色缓和,嘴角带着笑意。 “谢母后。”西宫爵平静的起身,如今,他已经是一国之君,而隐忍了二十多年的母后也终于做了太后,他不禁有些感叹今非昔比。 其实,很多人不理解皇上西宫耀为何自杀,明明西宫爵不是说要放过皇兄么?可是他怎么还是死了,其实大家应该想想,就算西宫爵能放过他,熙太妃能么?这个女人隐忍了二十年就是为了让儿子一统天下,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放过西宫耀。 更有人问,那皇上怎么不从密道离开?试问,一个当过皇帝的人,你让他去当百姓,可能么?况且他什么都没有了,连安然都不是他的,一个毫无牵挂的人,活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某种程度来说,死其实是一种解脱。 “爵儿,最近你可有听说东王和西王的的丰功伟绩?”熙太后嘲讽一笑。 西宫爵一愣,随后问道:“母后说的可是西宫锦和西宫寞分别联婚的事情?” 第五百一十章 重蹈覆辙 “正是,看来那小两个小子已经黔驴技穷,没有什么能耐了,竟然能想出联婚求援军这样烂的办法,看来,你一统天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熙太妃从来都是自傲自负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把西宫寞和西宫锦两个毛头小子放在眼里。 也难怪,二十年前,她能战胜他们的母妃,二十年后怎么会输给那些女人的儿子? 熙太妃的优点是强势,一个太强势的女人确实能压场,干一番大事业,但是也有弊端,就是和自己儿子的沟通太少,造成了母子之间的一些误会始终难解。 “母妃,我倒是觉得他们不是走投无路了,我到觉得他们是如虎添翼,西宫寞娶了景无痕的表妹,自然是想让景无痕更加尽心尽力的为他卖命,而西宫锦娶了齐王的小郡主,自然也是为了得到齐王的帮助,我们万万不可轻敌,无论是齐王?还是景无痕,我们都要好好斟酌一番。”西宫爵虽然稳坐皇位,但是行事起来却变得小心谨慎了。 “爵儿,你不必担心,他们如今犹如丧家之犬,已经没有让我们惧怕的能耐了,大局已定,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熙太妃似乎心情大好。 “恩,母后您今日来就是找我说这件事的?”西宫爵问道 。 “恩,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近况,对了,那个叶家的丫头最近怎么样?” “她还好。”似乎在母后面前,西宫爵不想说太多关于叶安然的事情,说防着也好,说谨慎也好。 “哀家听说她失忆了?”太后别有深意的问道。 西宫爵点了点头,如实的回道:“恩,她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母后您也别在记得之前的恩怨,别在为难她,安然一生的命运已经很苦楚了,我不想她在受一点委屈。” 西宫爵的话听起来,里面警告的味道似乎更浓烈一些…… “爵儿,哀家不得不提醒你一下,叶家的丫头是否真的失忆,还有待考证?哀家真的不相信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轻松的就失忆了,他是看杀你不成,想逃避责任吧?”对叶安然,熙太后天生就没有太多的好感。 曾经,几次与儿子闹翻都是因为这个叶家的女子,所以熙太后对她可谓是很有成见。 “母后,您这话就不对了,一个人痛苦到一定程度,选择忘记一些事情不是没有可能,我相信安然,她没有必要装作失忆,就算她不装失忆,我也不会伤害她,所以她这么做完全没有必要,你觉得有人愿意装疯卖傻整日对着自己恨着的人么 ?”西宫爵似乎很激动,立刻推翻了母后的提议。 “总之,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还是小心为妙,别在出什么乱子,哀家可不希望那个女人在你胸口在捅上一刀,今日不同往日,你已经不在是一个小小的王爷,你是一国之君,身系天下百姓和国家的安危,所以……哀家希望你还是要提防着点。”太后沉着脸说道。 “多谢母后警告,儿臣知道。”西宫爵见母后也没有别的意思,便不想继续纠缠下去。 “恩,那你退下吧,哀家也要休息了。”熙太后摆摆手。 皇上走后,熙太后身边的嬷嬷云姑小心翼翼的走过来:“太后娘娘,请用茶。” 这个云姑是太后从武林盟带来的人,也是欧阳家多年的家仆,是熙太后特别信任的一个人。 “云姑,你对这件事有何看法?”熙太后轻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太后娘娘问的可是皇上与然妃的事情?”云姑求证道。 太后点了点头:“恩,这个叶家的丫头是哀家的心头大患。” “那太后叫人除去便是,免得自寻烦恼。”云姑淡淡的答道。 “以前哀家倒是派人做过几次,但是都被人搅局了,如今……见爵儿如此疼爱她,哀家也不敢下手,你可知道,前太后与皇 上西宫耀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母子失和,心生缝隙的,所以哀家不可能那么糊涂,在重蹈覆辙他们的老路,一定要跟爵一条心,不能被那个女人挑拨离间。” “原来太后顾虑的是这些,既然这样,那太后娘娘不如先静观其变,其实奴婢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和您直说?”云姑小心翼翼的俯身说道。 “说。”熙太妃命令道。 “奴婢觉得这事也不一定非要太后娘娘出手,奴婢想……蓝妃和皇后也许都容不下她,自古以来后宫就从未停止过女人的争斗,太后娘娘何不看她们先斗一斗,等她们斗累了,在收拾惨剧也不迟。”云姑缓缓说道。 太后扬起嘴角:“恩,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不过轻轻那丫头虽然是皇后,胜算的机会却不大,因为她这个人没有头脑,没有心机,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还不得爵儿的心,很是悬,要说蓝妃还是有点前途的,她在后宫呆了这么多年,总是有点本事的,也好,那就先让她们斗一斗再说。” 太后摆明了立场后,就不在轻举妄动,更不敢直接对叶安然下手,因为她害怕母子失和,她虽然身为西宫爵的生母,却没有信心能赢得了叶安然在西宫爵心里的位置。 而另一边,幽 蓝宫的蓝妃,很是不相信叶安然如此轻易的失忆,屡次想试探她。 这一日,风和日丽。 叶安然在后宫一处垂柳边荡秋千,与小光玩的不亦乐乎,蓝妃的出现无疑是扫了他们的兴致。 但是叶安然现在失忆,也不像从前一样对升碧蓝那么反感了,还是客客气气的跟她打了招呼。 “蓝妃姐姐来了。” “然妃妹妹真是悠闲啊,竟有如此闲情逸致在这里玩乐。”蓝妃字里行间透着讽刺。 “我们家主子身子不好,出来透透气而已,蓝妃娘娘您又何必把我们主子说的那么闲散,就好似荒废时光一般。”小光伶牙俐齿,在叶安然不开口的时候,几乎都是她全权代理。 “啊,小光你误会了,本宫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羡慕然妃妹妹的闲散日子而已,对了,今日你们没去寺庙祈福么?”沈碧蓝突然问道。 “祈福?为什么祈福?”叶安然不解。 “瞧我这记性,我都给忘了,妹妹你现在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难怪不知道去年的今日,你姐姐的孩子当众滑胎,我想啊,那个小生命总归是跟你们有缘的,以为你会去祈福呢?”蓝妃有意无意的说着。 叶安然的脸色立刻变得极其的难堪:“我姐姐的孩子?” 第五百一十一章 一身矜贵 “小光,什么孩子?”叶安然停下秋千,走下来,慌乱的看着小光。 “主子,这……?”小光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沈碧蓝微微一笑:“然妃妹妹你不记得了?你姐姐临死之前,曾经有过身孕,但是不幸滑胎了,那个孩子啊,都有五六个月的样子了,似乎都成形了呢,化成一摊血水太可惜了,你说是不是?” “别说了,不要说了。”叶安然抱着头突然蹲在地上。 “主子,您怎么了?”见情况不对劲,小光跑过去,一把抱住叶安然。 “姐姐?姐姐的孩子没了,那个孩子没了。”好像有什么片断从脑海中闪过,叶安然开始变得有些失控。 沈碧蓝眯起眼睛看叶安然,连她脸上的一个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她就想看看,叶安然是不是能露出什么马脚? “主子,您别这样,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别想了,好么?”小光吓坏了,从来没看见过主子这个样子。 “姐姐的孩子掉了,我看到好多血,好多……啊,我的头好疼。”叶安然痛苦的抱着头,缩成一团。 这时,忽然不远处喊道:“皇上驾到。” 这时,沈碧蓝立刻伸手去搀扶叶安然:“ 然妃妹妹,你别这样啊,到底是怎么了?” “安然,你怎么了?”西宫爵疾步走过来,一把抱住叶安然。 “皇上,主子她……?”小光刚想禀报,只听沈碧蓝抢着说道:“刚刚然妃妹妹荡秋千,我说叫她跟我一起去祈福,她就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变成了这样,吓坏臣妾了。” 西宫爵幽幽的看了沈碧蓝一眼,没在说话,转身命令道:“去传太医。” “是。”福公公领命后急急的离去。 嫣然宫 “皇上,您放心,然妃娘娘没有大碍,只是偶尔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但是她记得不清楚,脑海里如果硬去回忆的话,就导致了用脑过度而头痛,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另外……如果娘娘不是自己记起来的话,千万不要去恶意的引导她,这对她没有任何的好处,反而还可能有害处。” 这番话是御医的交代,西宫爵听罢点了点头,看着床榻上昏迷的叶安然,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现在,只要叶安然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似乎都能牵动他的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西宫爵冷冷的问道。 小光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今日本来是奴婢陪 着娘娘出去走走,娘娘说要荡秋千,奴婢就陪着娘娘,结果遇见了蓝妃娘娘,她一来就开始说一些风凉话,然后还引导娘娘去回忆以前的事情,说一年前的今日是叶昭仪的孩子忌日,娘娘听完就失控了,一直喊着看见好多血。” “岂有此理,蓝儿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丢下这句话,西宫爵转身出了嫣然宫。 不用想,他也是去兴师问罪了…… 可是,蓝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早知道西宫爵回头会来质问自己,所以先一步溜走了。 “蓝妃呢?”走进幽蓝宫,没有看见沈碧蓝的身影,西宫爵大怒。 “回皇上,蓝妃娘娘去天玄宫了,说是给太后娘娘送糕点。”小宫女小心翼翼的回道。 “哼,她倒是会选择避难场所,居然拿母后做挡箭牌,也好,今日就先放了她。”说罢,西宫爵转身离开。 确实,西宫爵不是害怕母后,是不愿意老在母后面前跟她争执有关安然的事情,一件事,反反复复的说,总是会烦得。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西宫爵没有去找沈碧蓝问罪…… 而是回了嫣然宫,这时,叶安然已经醒了,但是脸色却不太好。 “小光,去把药拿来。 ”见叶安然醒了,西宫爵吩咐道。 “皇上,您什么时候来的?”叶安然憔悴的问道。 “啊,朕刚来,你累不累,要不要在睡一会?”西宫爵轻声的问道。 “不要,睡的太久了,很累。”叶安然摇了摇头。 “来,把药先吃了。”西宫爵从小光手里接过药碗,哄道。 “不要吃。” “为什么?”西宫爵一下子愣住,还是第一次听叶安然说不要吃药。 “很苦。”叶安然拧着眉心说道。 半晌,西宫爵哈哈大笑起来…… “皇上您笑什么?嘲笑臣妾么?” “不是,只你这个样子太可爱了,安然,乖,你生病了要吃药,知道么?”收起笑容,西宫爵耐心的劝道。 “不要吃,太苦了。”叶安然别过头,依旧很固执。 “那怎么办,难不成要朕喝了之后喂你?”西宫爵打趣的说道。 一下子,叶安然的脸颊绯红,也许西宫爵的话太露骨了,太具有挑逗性质了。 “哈哈,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朕来喽。”皇上假意要自己先喝一口。 却见叶安然一把抢过药碗,一大口喝光了所有的汤药,脸上的红潮还未褪尽,样子极其的可爱。 “安然,这样的你 真的很好。”西宫爵忍不住的伸出手轻抚叶安然的脸庞。 无论叶安然曾经做过什么,哪怕是复仇,是霸占皇位,是和西宫寞联盟逼死老臣,这些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叶安然,她其实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而已,在怎么有心机,也都还是有着同龄人还有的一切童真,最原始的童真。 九华宫 沈碧蓝笑意吟吟的问道:“皇后娘娘可知道最近有一件新鲜事?” “什么?”柳轻轻漫不经心的问道。 “皇上将然妃宠上天啊,您还不知道吧,最近后宫传的可是厉害,听说然妃前几日生病,皇上不离不弃的照顾,还亲自喂药,连出门透气,也是皇上抱着,背着,哎呦,那阵势啊,是我们这些苦命女人所远远不及的。”沈碧蓝说的时候,也是醋意浓浓。 不过这些都不是她的目地,她的目地是能挑起柳轻轻的怒火…… 果然,柳轻轻没有好脸色的说道:“那个女人太矫情了,敢情就她矜贵,别人都是后娘养的是的,看她风光到几时,只要我柳轻轻活一天,她就别想在我眼皮底下过舒坦日子,哼。” 柳轻轻一拍桌子,起了身…… 沈碧蓝一看目地答道,得意一笑…… 第五百一十二章 满树梨花 三日后 西宫爵见汴京梨花开的茂,便提议带着几位后妃去赏梨花,太后也参与其中,当然这几个人其中也就是皇后柳轻轻,然妃叶安然与蓝妃沈碧蓝。 虽然登基后,西宫爵也立过一些其他的嫔妃,但是那些大多数都是有名无实,所以连这等家宴,更是无缘参加。 其实,西宫爵主动提出来秋游,也是为了让叶安然心情好一些…… 主要是为了避开叶安瑶的忌日,他真的害怕叶安然忽然想起来姐姐的死,所以不敢让她在宫中,怕触景生情。 汴京外六十里处,有一座皇家北苑,还是先帝在的时候修建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来游玩,西宫爵也算是捡了一个便宜,也难得出来放松一下。 一路上,西宫爵都与叶安然乘坐一辆马车,柳轻轻则与太后和蓝妃同乘一辆,倒不是因为他们不能自己独坐,只是为了一路上跟太后说说话,解解闷。 “母后,您看皇上,如今连看都不看我们一眼,魂都被那小狐狸精勾走了?”这话自然是柳轻轻说的,因为沈碧蓝断然不会无脑到在太后面前说出这么没有水准的话。 对于柳轻轻,太后已经习惯,也见多不怪了,只是说道:“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自古以来哪 个皇帝不是三宫六院,想当年,哀家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不也是得到了先皇的宠爱么?你们啊,用这么多的时间去抱怨,还不如去花花心思琢磨怎么博得皇上的欢心?” 当然,太后这话似乎也是说给沈碧蓝听的…… 听罢,沈碧蓝和柳轻轻齐声点头应是:“臣妾谨遵母后教诲。” 一路无话,到了北苑,叶安然的心豁然开朗起来,这里真的是风景优美,前前后后都是梨花。 顾不得妃子的形象,叶安然跟撒了欢的小兔子一样,奔跑在梨花树中间:“哇,好漂亮啊,梨花真的很美,很香,是不是,皇上您也来啊?” 叶安然摆摆手,西宫爵便魂不守舍的跟了过去,跟在叶安然的身后,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容,西宫爵忽然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只要自己这样守着安然,看着安然那清澈如孩子般的微笑,那么自己是不是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梨花虽然没有艳丽的颜色,但是到了盛开的时节,还是会打动人心,安然,你喜欢就好。”见到叶安然开心,西宫爵也是心情大好。 叶安然一时看着梨花,忽然有感而发,低声吟道:“旧山虽在不关身,且向长安过暮春。一树梨 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当然是属于朕了,傻瓜。”西宫爵是个武夫,自然不比西宫耀那样的文绉绉,所以面对叶安然的诗词美句,他是接不上的,只能用白话回答。 这时,不等叶安然开口,沈碧蓝忽然掩面轻笑…… “蓝妃姐姐笑什么呀?”叶安然无辜的眼神看着沈碧蓝。 “我是好奇,然妃妹妹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这些古诗词记得如此清楚?真是奇了怪。”沈碧蓝心思细腻,自然不会遗漏任何一个抓住叶安然小辫子的机会。 柳轻轻鄙视的看了叶安然一眼,接话道:“就知道卖弄自己的学问,也不知道肚子里到底装了多少的墨水?” “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这梨花有感而发,可能是我以前遇到过同样的场景,蓝妃姐姐想必是误会我了。”叶安然的声音很低,似乎有些怯怯的。 “别怕,安然。”看见叶安然的样子,西宫爵心生怜悯。 随后,扭过头对着柳轻轻和沈碧蓝说:“你们先进别院里去吧,朕陪着安然在看一会梨花。” 很明显,言下之意,皇上人家要赶人了,不在欢迎柳轻轻和沈碧蓝继续呆在这里。 “好,那臣妾先行告退。”沈碧蓝比较的有自 知之明,所以率先离去。 柳轻轻则似乎很不服气,她自认是皇后,是一国之母,怎么会受到如此冷落,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所以临走前狠狠的瞪了叶安然一眼。 叶安然有些担忧的说道:“皇上,您为什么要赶走她们呢?这样她们不是对我的误会更深了,我不知道以前是否与他们相处愉快,但是以后……我不想在给自己惹乱子,不想和任何人有过节,我只想好好的,安安静静的呆在您的身边就好。” 望着叶安然清澈如水的眼神,西宫爵心疼了一下,随后捧起叶安然的脸,宠溺的说道:“小傻瓜,她们欺负你呢,但是朕不会让她们得逞的,自然也要保护好你,放心,有朕在,你不会有事的。” “皇上,您对臣妾真好。”叶安然一把环住西宫爵的腰际,把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 甚至可以听到他心跳的声音…… 看着如此依赖自己的叶安然,西宫爵忽然很幸福,叶安然对他来说就是无价之宝,失而复得,这是最难能可贵的。 “安然,你想要的,我都给,包括这个天下,这……万里江山。”这句话,西宫爵是在心里说的,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民间百姓都纷纷传说,叶家的女子是妖 妃,迷惑了两朝皇帝,两朝皇帝都把她宠上了天,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魅惑的手段,让自己盛充正浓,经久不衰。 也许只有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其实,深爱叶安然的人从来都不是因为她那绝色倾城的美貌。 别院晚膳 一桌人围在一起用晚膳,西宫爵不顾旁人羡慕嫉妒恨的为叶安然频频加菜,叶安然很是不好意思,但是盛情难却,气的身边的柳轻轻和沈碧蓝都是牙痒痒,却不敢有任何的抗议。 见此,太后先开口了:“皇上。” “母后请讲。” “后宫嫔妃众多,皇上还是要雨露均占的好,这样好早点让嫔妃为皇上诞下子嗣,为我西宫家添丁。”太后的语气没有那么冷,这话听起来也是家常话。 但是不知为什么,西宫爵的脸色似乎有些奇怪,眼神也是有些复杂。 “是啊,皇上,太后娘娘说的对,您也不要光顾着对臣妾好,对各位姐妹也都多多关照一下。”叶安然附和太后的话说道。 这时,柳轻轻听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摔,骂道:“本宫不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你现在摆明了就是得了便宜卖乖。” 听闻,众人脸色大变,谁也没有想到,柳轻轻是如此的不懂事,竟然当面发了脾气。 第五一十三章 年少无知 “轻轻,闭嘴,你没听见安然是好心,是在帮你们说话么?你怎么好赖不分?”西宫爵有些火了。 “才不是,她明明就是假好心,我才不要,虚伪的女人,你若是真的有这个心,就不要霸着皇上,让我们连见皇上一面都难,我这个皇后当的最是憋屈,哼,不吃了,没胃口。”不等其他人说话,柳轻轻把筷子一摔,愤怒的离去。 西宫爵被气的脸色铁青…… 连太后也是微微叹息:“这轻轻到底还是孩子,太年轻,年少无知,脾气也冲,不懂事,你们都比跟她计较。” “母后,您看见了吧?这可不是朕故意挑她的毛病,就她这个脾气,怎么能胜任皇后之位,在如此这般胡闹下去,朕就废了她。”西宫爵也是一时心急。 沈碧蓝在一旁只是默默的听着,比较发表任何的意见…… 太后却不乐意了:“皇上,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就因为一点小事,你就要废了皇后,至于么?哀家看你是小题大做了。” 西宫爵则不服气的反驳道:“母后,关键轻轻她不是一次两次这样了,已经好多次了,身为九宫之首却一点没有皇后的样子,就知道争风吃醋, 小家子气,朕是越来越受不了了。” 却没想到,皇上刚说完这句话,太后火了,把筷子也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受不了你也的给哀家受着,皇上,你别忘记了,你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柳家出了多少力,若不是轻轻的爹,你柳伯伯相助,就没有哀家的今日,更没有你的今日,轻轻的二叔一直都是对你马首是瞻,朝廷里有一些不服你的老臣,怎么样?现在还不是都忌惮着呢,柳家这么多年,跟我们早已经就是一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轻轻就是这个皇后,你别想找人把她代替了,要找也可以,找一个对你大江山有着汗马功劳的人,而不是找一个时刻对自己有危险的人,哀家的话就说到这里,你好自为之。” 太后教训完之后,起身离去…… 全场立刻陷入了尴尬的局面,沈碧蓝见此也起身说道:“抱歉,皇上,臣妾也没胃口了,你们慢慢吃。” 西宫爵脸色很不好,但是母后说的都对,他没有言辞去反驳,西宫爵虽然厉害,但是这一次平乱,确实是柳家有功,尤其是柳轻轻的二叔柳云峰,为自己冲锋陷阵。 以前,西宫爵总是不理解,为什 么当太后为难安然的时候,他的皇兄总是态度很模糊,不敢直接护着安然。 现在他站在这个位置,终于体会到了,皇上其实也不是万能的,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旦江山打下来,这其中牵扯着很多家族和势力关系,每个人物都要处理到位,就好比柳轻轻,看在柳家的份上,他也不能轻易废掉。 所以,西宫爵第一次感觉到了身不由己的滋味,很是难受,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叶安然见此,轻轻牵过西宫爵的手问道:“皇上,她们……都不喜欢我,对么?” “安然,你别乱想,这事跟你没关系,是轻轻自己的问题。”西宫爵解释道。 “可是我看的出来,皇后不喜欢我,蓝妃姐姐也是,就包括太后也是,是不是以前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情?”叶安然疑惑的问道。 西宫爵侧过身,摇了摇头:“没有,别傻了,要对不起,也是他们对不起你,你没有做错什么。” 面对西宫爵这番话,叶安然更糊涂了,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啊? 别院厢房,柳轻轻一气之下走了以后,回到厢房独自生闷气。 这时,沈碧蓝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 来:“皇后娘娘,别气了,这是后厨做的燕窝粥,我叫人特意做了你爱吃的口味。”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想必是有事所求吧?”抬起头,柳轻轻不客气的问道。 沈碧蓝深深的笑了,到底还是小孩子,想的东西也太过简单。 “不是的,皇后娘娘误会了,只是臣妾觉得皇后娘娘还年轻,身子还单薄,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对身体也不好,太后娘娘也关心您的身体,所以臣妾就来看看您,没别的意思。” “我走后,皇上是不是又说我坏话了?”柳轻轻扁着嘴问道。 “这……您是叫我说真话,还是假话。”沈碧蓝似乎很为难。 “当然是真话。”柳轻轻瞪着眼睛说道。 “那……臣妾说了,您可别生气。”沈碧蓝似乎欲言又止。 “恩,你说吧,如今本宫再气,也气不到哪里去了。” “皇上跟太后说,娘娘您不懂事,以后在这样无理取闹,就要废了您,改立叶安然为后。”沈碧蓝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改立叶安然,门都没有,除非我死。”柳轻轻气的直跳脚。 “所以,娘娘您以后别那么冲动了,臣妾还真不希望那个叶安然做 皇后呢,她哪里比的上您啊,您是出自名门,叔父是兵部尚书,您的爹又与太后娘娘交情匪浅,所以您可别给那个叶安然钻了空子知道么?” “你放心,那个叶安然,本宫会给她颜色瞧瞧的。”柳轻轻再一次发狠,对叶安然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三日后 众人回皇宫,这次出游,总体上来说,是不太满意的,至少回来的时候,每个人都带了一点负面情绪。 “安然,朕去处理朝政,你一个人先休息一会。”送叶安然回了嫣然宫,皇上起身离开。 叶安然躺在贵妃塌上,正想入睡,却突然听见外面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她立刻起身,这时,柳轻轻已经走了进来,态度极其的不客气。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叶安然俯身行礼。 “给本宫倒杯茶。”柳轻轻来者不善,刚进门,就对叶安然下命令道。 “啊,好,小光,去给娘娘倒杯茶。”叶安然柔声的吩咐道。 “是,娘娘。” “站住,不是叫她去,是你。”柳轻轻指着叶安然极其不客气的说道。 “我?”叶安然有些不可思议,有谁见过皇后要贵妃给倒茶的么?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 第五百一十四章 满腹委屈 “怎么?难道不成么?本宫身为皇后要你倒杯茶也是那么难吗?”这个柳轻轻就是来找茬的,所以进门就带着一股煞气。 “皇后娘娘,我家主子也是主子,她不是奴婢,您有什么要求,奴婢去做就是,您又何苦为难我们主子?”小光气不过,抢着说道。 柳轻轻听罢,起身走过来,朝着小光的肚子一脚踹过去,小光没有防备,一下子被踢倒在地,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啊……”小光一声嚎叫,叶安然可心慌了。 “贱婢,本宫教训然妃,哪里有你插嘴的余地,是不是你这个贱婢也知道狗仗人势啊,以为你们主子有了皇上的庇护,本宫就奈何不了你?”看着小光,柳轻轻的眼神闪过一丝阴狠,她这一脚,可真没留情,而且柳轻轻是练过武功的人,一旦出手,非死即残。 “小光,你没事吧?”叶安然看着小光的嘴角流出血迹,感觉到她伤得不轻。 “娘娘,奴婢……没事。”小光捂着腹部,面部表情已经扭曲至极,但是为了不让主子担心,所以强装作没事,可是聪明的叶安然怎么会看不出来? “皇后娘娘,我去倒茶就是,请你不要惩罚我的丫头。”叶安然主动说道。 “主子,不要……?”小 光低声的阻止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在说话…… “还不去?”柳轻轻没好气的命令道。 柳轻轻是来砸场子的,叶安然只的忍气吞声的去倒茶,一杯热茶放在桌子上,叶安然恭敬的说道:“皇后娘娘,请用茶。” 柳轻轻端起茶杯,刚喝了一口,就噗的一口,把茶水全部吐了出来,一巴掌狠狠的抽打在了叶安然的脸上:“让你倒个茶,你是不是故意整本宫?竟然这么烫?” 被柳轻轻一巴掌打的有些眼冒金星,叶安然有些支撑不住,幸好有桌子在一旁可以给自己搀扶,不然真是要晕倒在地了。 “皇后娘娘,茶水并不烫,你是来故意为难我们的吧?”叶安然明知故问道。 “对啊,本宫就是要为难你,那又如何?你可以去告诉爵哥哥,可是他不会废了我的,你以为你很轻松的就可以做上皇后的宝座么?告诉你,那是做梦,就算我在过分,在飞扬跋扈,皇上和太后也依旧不会把我怎么样?我爹和我二叔是我最大靠山,不像你这个克星,克死了爹娘后,又克死了姐姐,现在就剩下你一个克星了吧,小心把你们嫣然宫的人都克死。”柳轻轻骂道。 “皇后娘娘请嘴下饶人,臣妾并没有得罪 过娘娘。”听着柳轻轻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叶安然也有些生气了,警告道。 “天哪,你还想警告我,你也不自己看看你是什么东西,狐狸精一个,你早晚不会有好下场的,这个皇宫里,只要有我柳轻轻在一天,你叶安然就别想只手遮天,我不管你是真的失忆了,还是故意装疯卖傻,总之……你给我收敛点,否则……有你好看的。”柳轻轻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恨不得要把叶安然吃掉。 叶安然不在吭声,她知道自己说的再说,也只是让柳轻轻更生气罢了…… “哎呦,脸颊红了?这要是皇上看见肯定会心疼吧?”见叶安然捂着脸颊,柳轻轻走过来,伸出长长的护甲,拂上叶安然的脸。 “你想……干什么?”叶安然惊慌失措的看着柳轻轻。 “呵呵,原来你也会怕的啊,我还以为你很无敌呢。”说罢,柳轻轻手指护甲用力一划,立刻,一道血痕印在了叶安然的脸上。 一股疼痛感油然心生…… “看看,真是可惜,好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啊,哈哈。”说罢,柳轻轻起身扬长而去。 小光忍着剧痛爬过来喊道:“主子,您没事吧?” “我没事,别担心。”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最初看见柳轻轻的 时候,叶安然觉得她只是一个有些任性的女孩子,娇蛮刁钻而已,后来在边关,她屡次陷害自己,叶安然也只是觉得她爱恶作剧,但是并不是太邪恶。 可是如今的柳轻轻可不是那个娇纵的小女孩啊,她的眼神与沈碧蓝发狠的时候如出一辙,看来,人真的都会变得,当柳轻轻当初执意嫁给西宫爵,却得不到他的爱,就变得越来越妒忌,越来越狠毒,甚至最后迷失了最初的自己。 “小光,我没事,你快下去吧,一会本宫给你找一个大夫来看看伤势。”叶安然用手帕惨了一下脸颊,没有让小光看清楚,怕她担心。 随后,送走小光回厢房养伤后,叶安然才回到内殿,对着铜镜,查看自己的伤势。 铜镜中,那张绝世无双的脸颊上赫然多了一条血痕,虽然不深,但是在这样白皙的脸颊上多出这样一道伤,那也是一种瑕疵吧。 突然,殿外高喊:“皇上驾到。” 叶安然慌乱的用一些胭脂水粉遮了一下,随后起身去接驾:“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安然,朕刚听说,轻轻来过了,她找你麻烦了吧?”西宫爵边问,边拉起跪在地上的叶安然。 “没,没有,只是来看看。”叶安然低着头说道。 “ 不可能,你别骗朕了,轻轻的脾气,朕是最了解的,说,她是不是来撒泼了?”西宫爵有些气愤。 “没,真的没有,只是让臣妾给她倒了杯茶而已。”对柳轻轻,叶安然不想说她太多坏话,因为她说的对,如今即便她做了再多的错事,只怕太后和皇上也不会把人家怎么样? 谁叫人家的爹爹和二叔是开国功臣呢? “别怕,朕会为你做主的。”拉着叶安然的手,西宫爵柔声的安慰道。 “真的没事,皇上多虑了。”叶安然始终深深的低着头,不敢正视西宫爵。 “安然,抬起头来。”西宫爵突然命令道。 刚进来,就看见叶安然低下头对自己躲躲闪闪,他就一直觉得不对劲。 “不……还是不要了吧。”叶安然有些支支吾吾。 “这是朕的命令,安然,你难道要抗旨么?”见叶安然不听话,西宫爵有些生气的命令道。 最后,叶安然无奈,缓缓的抬起了头,左脸那道血痕,虽然经过胭脂水粉的修饰,但是还是可以看的极为清楚。 西宫爵顿时脸色大变:“安然,你的脸……怎么了?” “呃,是臣妾不小心,上妆的时候用簪子划了一下,是不是吓到皇上了?”叶安然用手盖住自己的脸颊愧疚的问道。 第五百一十五章 以牙还牙 “安然,你又骗朕了,你以为朕是小孩子么?有谁上妆的时候会如此的不小心,毁了自己的脸呢?你的脸受伤了,你还遮掩,笨蛋。”说罢,西宫爵顾不得多想,回过头喊道:“传太医。” “皇上,真的不用了,一点小伤势,传太医太兴师动众了。”叶安然频频摆手。 “安然,你又不听话了么?”西宫爵认真的问道。 叶安然低下头沉默不语…… 片刻,太医火速赶来,为叶安然及时处理好伤口,随即复命道:“皇上,还好这一次娘娘伤的不深,只要按时涂抹冰肌玉肤膏不久就会痊愈,而且不会留下任何的伤疤,不过下一次一定要小心啊,脸部的伤势很难愈合的,不要轻易让脸部受伤。”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皇上的脸色一直都很阴郁,似乎在憋着一股气。 “还不说么?你自己不说,那朕只有亲自去找柳轻轻问罪了。”西宫爵说罢欲起身。 “诶,等一等,皇上。”叶安然焦急的喊道。 “怎么?肯说了么?”西宫爵回过头问道。 叶安然索性点了点头,缓缓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皇后娘娘似乎对臣妾有点误会,来了这里就不高兴,本来是叫臣妾倒茶,但是小容为臣妾打抱不平,想代替 臣妾去,结果……结果被皇后娘娘一脚踢伤,臣妾不忍心笑容在受伤,就亲自去泡茶,却不想,皇后娘娘说茶水太烫了,所以就……就教育了臣妾一下。” “她教育了你一下?怎么教育得,用护甲弄花你的脸?”西宫爵问道。 “其实也不是,臣妾觉得她也不是有意的,只是那么轻轻一划……”说道最后,叶安然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底气不足。 西宫爵心疼的一把抱起叶安然在自己的怀中:“安然,你傻不傻啊,你自己受了委屈,还不敢跟朕说,还要帮着轻轻掩护?” “其实,臣妾是不想皇上为此和皇后娘娘闹翻,毕竟……皇后娘娘的爹爹和她的叔父劳苦功高,臣妾不想为难皇上。”叶安然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一句话,似乎要把西宫爵说的掉眼泪了…… 原来,叶安然的隐忍是为了自己,西宫爵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说道:“安然,你先休息一会,朕出去一下。” “皇上,您是不是要去找皇后娘娘问罪啊,您别去,好么?臣妾真的不想让您为难。”叶安然恳求道。 “安然,朕娶来的是轻轻,而不是她的爹,她的爹和二叔多大的功劳,朕不管,朕只知道一条,不许任何人伤害 你,否则……朕以牙还牙,让她十倍偿还。”说罢,不顾叶安然的劝阻,西宫爵拂袖离去。 望着西宫爵的背影,叶安然扬起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微笑…… 九华宫 西宫爵疾步走了进去,柳轻轻正在吃水果,刚想起身行礼,却一把被西宫爵按在了地上。 “爵哥哥,您干嘛啊,这么心急,这可是白天啊?”看着西宫爵把自己按在了地上,柳轻轻立刻想歪了。 西宫爵怒气冲冲的看着柳轻轻一句话不说,随即,左手按着柳轻轻的身子,右手在她的头上,拿下一根金簪,照着她的左脸,重重的一划。 柳轻轻顿时一声惨叫…… 随即,西宫爵松开手,把金簪狠狠的丢在了地上冷冷的说道:“轻轻,你别逼人太甚,就算我不能废了你,但是我一定可以让你痛不欲生,记住,你加注在安然身上的,我都在你身上十倍讨回来。” 说完,西宫爵走了,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柳轻轻的左脸,被西宫爵这么一划,可不是小伤那么简单了,据太医说,她的脸即使治好了,也要留下伤疤了,因为用力用深,伤到了脸部的部分神经。 年轻女孩哪有不爱美的,不在乎自己的脸的,柳轻轻听罢可谓是痛哭了一个整天。 不吃不喝,把自己关在九华宫里…… 后宫悄悄传来了,说是皇后先动手伤了然妃,皇上大怒,亲自用金簪花了皇后的脸颊,这个谣言传的越来越悬,太监和宫女都在说这件事。 “来人啊,去,请我爹进宫来。”柳轻轻做在内殿发号施令。 “是,娘娘。” 傍晚时分,柳轻轻的爹,也就是如今当朝的太师,柳云峰火速进了宫。 “娘娘,太师大人来了。”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 “轻轻啊,爹来了。”柳春风夫人死的早,只留下这么一个女儿,早就视为自己的命根子了。 一听说女儿请自己进宫,他一刻也不敢耽误,就火速进宫来。 “爹啊,您怎么才来啊,女儿真是活不下去了。”看见自己的爹来了,柳轻轻顿时痛哭流涕。 “哎呀,轻轻,谁欺负你了,跟爹说,别哭。”一看女儿哭的如此伤心,柳春风心都要碎了。 随后,柳轻轻一五一十的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分自己的爹爹说了一遍。 听罢,柳春风拍案大怒:“岂有此理,西宫爵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如此对你,真是气死我了,走,现在我就带着你去找他理论去。” “爹,我们不如先去找太后说说看吧。”这会,柳云峰冲动了,柳轻轻倒是冷 静了下来。 “对,这事,我的先找倩熙说说。”和熙太后认识的年头太多,以至于如今称呼起太后,柳春风居然直接喊她的闺名倩熙,可见关系匪浅。 “爹爹,既然这次您好不容易进宫,您就直接为女儿做主,您知道么?西宫爵他……自从女儿嫁给他,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女儿。”说道这里,柳轻轻再一次哭出来。 “什么?你们……没有圆房?这都成婚多久了?”柳春风彻底的傻眼。 “他就是不肯碰我,心里只有那个狐狸精,我找过太后几次,但是太后似乎都偏袒她的儿子,打马虎眼,也不说怎么解决,就一味的怪我没有吸引力,不能挽回男人的心。”柳轻轻也许自觉受的委屈太多了,所以一股脑将婚后所有的不如意,都说了出来。 “轻轻,这些你怎么不早点跟爹说。”看见自己女儿过的水深火热,柳春风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不是怕爹为我担心么?可是现在……西宫爵他欺人太甚了,竟然因为那个女人毁了我的脸,呜呜,以后我要怎么见人啊。” “好了,轻轻,别哭了,这一次,爹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看我这次不剁了这个小崽子。”柳春风看着袭击女儿的伤疤,真是心疼至极,边走边骂道。 第五百一十六章 讨回公道 天玄宫 “倩熙,老夫来找你说理了。”才走进天玄宫,太师大人就沉不住气了,连太后的闺名一并给叫了。 “太师大人,太后娘娘还在休息。”云姑见状立刻拦下冲动的柳春风。 “云姑,去叫母后出来,我爹自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见她老人家。”柳轻轻捂着脸颊,命令道。 “那……好吧,皇后娘娘请稍等。”云姑见皇后柳轻轻把爹都找来了,断定事情不小,所以也不敢怠慢,立刻进了内殿,通知正在午睡的太后姓欧阳倩熙。 “春风,你怎么有空来?”见到老友,熙太后的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倩熙啊,要不是轻轻托人带信给我,我也不知道,原来这孩子进了你们西宫家的门,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啊,以前都没跟我说。”柳春风微微叹息,拉着女儿的手跟太后说道。 “怎么了?轻轻,多大的事情,你居然能把你爹都找来,也不嫌麻烦,这孩子,有什么事情跟哀家说说就不完了么,这……不是有点太小题大做了么?”太后见柳轻轻把爹爹找来,自然也是不高兴的。 因为她毕竟是柳轻轻的婆婆,怎么都没跟自己说,就直接找来太师了,确实是有点不合规矩。 这时的柳轻轻也顾不得太后 不高兴,走到太后跟前,放开捂着脸颊的手哭着说道:“母后,您且看看再说我是不是小题大做?” “啊,这是……?”看着柳轻轻左脸上触目惊心的血痕,太后也着实吃惊不小。 “还不是拜你那宝贝儿子所赐?”柳春风心里窝火,所以说起话来也是带着冷嘲热讽的味道。 “什么?是爵儿做的么,不可能。”太后想即便是自己的儿子在残暴,也不至于平白无故的去划破柳轻轻的脸颊吧,西宫爵又不是疯子,当然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太后若是不相信,可以把皇上找来对峙一下。”柳春风噗之以鼻。 “轻轻啊,真的是爵弄的么?”太后皱眉问道。 柳轻轻依旧含着眼泪点了点头:“恩,是爵哥哥。” “什么爵哥哥,这个小子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夫君,他能对下如此狠手,还配当你的爵哥哥么?”以前,柳春风对西宫爵确实很欣赏,很喜欢,毕竟西宫爵年少有为,俊朗不凡,又雄才大略,是先帝最杰出的儿子。 可是眼下看见女儿被他伤了,自然就把他所有的优点都忘在了脑后…… “天哪,这皇上这是怎么了?轻轻,你告诉哀家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太后毕竟是了解自 己儿子的,她想儿子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就把柳轻轻的脸弄成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迫不得已。 柳轻轻怯怯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爹,似乎欲言又止…… “没事,轻轻,有什么就说出来吧,爹在这里呢,给你做主。”柳春风以为女儿是顾忌太后的权利,所以不敢说,其实柳轻轻是有些理亏,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但是在太后面前又不能说谎,所以就避重就轻的交代的一番。 “母后,事情是这样的,那日臣妾无聊去了嫣然宫,一时口渴,想让然妃为臣妾倒杯茶,但是她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宠妃,就仗势欺人,联合丫鬟起来欺负臣妾,臣妾一气之下不小心用护甲伤了然妃的脸,所以……所以皇上看见后,勃然大怒,也一定是那个狐狸精跟皇上下了什么口舌,所以皇上突然冲进九华宫,拿起金簪,就对着臣妾的脸颊划了一下,太医说……太医说,皇上这次的力道十足,怕是以后要留下疤痕了,呜呜。”说到最后,柳轻轻又哭了起来。 柳春风心疼的安抚着女儿:“轻轻,别哭,咱们杨柳山庄天下间什么样的奇药都有,你的脸不会留疤的,放心。” 太后没有立刻接话,虽然柳轻轻说的如此避重就 轻,但是太后听出来了,一定是柳轻轻去嫣然宫找茬,欺负了叶安然,用护甲伤了叶安然的脸,所以激怒了西宫爵,所以他以牙还牙的把柳轻轻的脸颊也划烂了。 想到这些禁手的烂事,熙太后不由的长叹一声…… “倩熙,这件事……你也听明白了吧?你打算怎么处理?”柳春风毫不客气的问道。 “春风啊,你先别着急,这件事哀家已经听明白了,虽然这一次是轻轻先动手的,但是这也不能成为爵伤人的理由,来人啊,去把皇上叫过来。”熙太后吩咐道。 “春风,你先坐一下,这件事,哀家会亲自责问皇上的。”欧阳倩熙对这个老友还是很在意的,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而且还有些私人感情因素在里面。 片刻 西宫爵一身龙袍出现在天玄宫,样子极其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半点理亏的意思。 “儿臣给母后请安。”西宫爵微微行礼。 这一次,熙太后没有那么快说平身,而是缓缓的起身走下去,走到西宫爵面前,照着他的脸一个巴掌打下去,顿时打的西宫爵的一愣,所有在场的人,包括柳春风和柳轻轻也都傻眼了。 熙太后是出了名的冷血无情,脾气火爆,四大杀手对她很是畏惧,但是 她一直很少管西宫爵。 小时候都没打过几次,没想到,今时今日,西宫爵做了皇帝,却狠狠的挨了母后这么一巴掌。 “母后,为何打朕?”西宫爵捂着脸颊,依旧理直气壮的问着太后。 “畜生,快给轻轻道歉。”熙太后勒令道。 “道歉?为何道歉?朕做错了什么吗?”西宫爵冷冷的扫过柳轻轻的脸颊问道。 “你说呢?你敢说……轻轻的脸颊不是你伤的?”太后怒问。 “没错,是朕伤的,但是那又不是朕的错,轻轻先伤了安然在先,所以……朕只是以牙还牙,处置她的一种方式罢了,俗话说的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不能因为轻轻是皇后,就姑息养奸。”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一派胡言,说到底,还是你护着那个狐狸精,如果换做是别人受伤,你会如此的担心?”柳春风忍不住的起身辩解道。 “朕与母后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说话了,你难道不知道君臣之礼?这里是皇宫,可不是你的杨柳山庄。”这句话从西宫爵嘴里说出来,显得极为的不客气。 柳春风听罢,立刻脸色大变…… “皇上,不得对你柳伯伯无礼。”熙太后也没有想到,西宫爵居然这么大胆,公开的就讽刺柳春风。 第五百一十七章 夜郎自大 “母后,也请你好好的看清楚,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朕是皇上,你是太后,我们没有必要怕任何人。”西宫爵和母后对抗着说道。 “呵呵,皇上现在翅膀硬了,以为自己稳坐江山了,就如此对老夫了,想过河拆桥,是吧?”柳春风轻蔑的一笑,嗤笑这个毛头小子,对长辈不尊敬,更对自己柳家的功劳视而不见。 “你少拿这件事说事,你们柳家固然有功劳,但是已经偿还过了,如果没有你们柳家的功劳,轻轻可以做皇上皇后么?她何德何能,论姿色,论才华,论家族背景,比她强的人大把,还不是看在你们柳家出力,现在你们就得寸进尺了,是么?只要一遇见什么芝麻大的小事,就拿功劳说事,既然这样,那你们柳家人何不直接把朕推翻,自己拥坐天下?”西宫爵指着柳春风,满口的不服气。 确实,在这个过程中,柳家人确实帮了不少忙,但是主导作用还是自己发挥的…… 西宫爵自己本来也不是窝囊废,一个十三岁就可以四处领兵出战,名动天下的战神,杀人魔王,怎么可能老是被人说着是靠柳家上位的。 而且,西宫爵本身也对柳家没有什么好感,要不是母后一直和柳家人走的太近,他自然看都不会都看柳家 一眼。 在他眼中,柳家就跟暴发户一样,本是一家江湖中的家族,非要插足朝廷实力,而柳春风一个山庄庄主不做,非要跑来做太师,他何德何能,是做太师的那块料么?有宁丞相那么深谋远虑,为国为民么? “皇上,住口,别在说了,你不许对你柳伯伯那么说话,你柳伯伯对哀家有恩。”欧阳倩熙看着儿子如此不尊重柳春风,也跟着着急了。 “母后,朕务必在提醒你一句,柳家对你有恩,那是你的事情,你偿还就够了,别把朕扯进来,欧阳家是江湖势力,与柳家有交情,自然是说的过去的,可是朕是西宫家的人,是皇族,跟柳家,可以说若不是中间有你,根本就没半点关系,就算没有柳家,皇位,朕依然志在必得,时至今日,我看你们柳家是仗着自己的一点小功,夜郎自大了。”西宫爵丝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这时,柳轻轻听不下去了,毕竟自己的爹爹已经被西宫爵驳回了面子,还被训斥了一番。 于是她大叫着:“皇上说这话是在吹牛么?” “你说什么?”西宫爵闻言,转过头阴冷的盯着柳轻轻。 “皇上难道不是在吹牛么?这一次,怀王与恒王还有那个赵冷云三面夹击,却不是我二叔出兵,皇上可以应 付的来么?现在一切已成定局,皇上已经赢了,就说这样没有良心的话,你觉得你自己有什么能力可以打赢这场仗,坐上这个皇位?”柳轻轻这番话也算是为爹爹问的。 连柳春风自己都想好好问问,你西宫爵没有柳家的兵力,要怎么能打赢? 西宫爵冷冷一笑:“你们太低估朕了,既然今日把说说到这里了,那朕也不妨提醒你们一下,我父皇仙逝之前,送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给我,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有了西宫爵的提醒,众人顿时恍然大悟,连太后也想起这茬了…… “龙纹令?”柳春风缓缓说道。 “没错,龙纹令虽然已经被民间传的神话了,越来越悬,但是……这个东西是有的,而且确确实实在我手里,你觉得五万僵尸兵,和你二叔的兵力,哪里更厉害,恩?”西宫爵嘲讽的问着柳轻轻。 “这……?”柳轻轻一时间无言以对,低下头不在说话。 “人啊,有时候要有自知之明,懂么?不要总是拿那么一点功绩就说一辈子,轻轻,这一次你的脸,你心里最清楚是怎么回事,以后……别在犯了,否则……朕还是一样不会放过你,还有……朕已经下了命令,嫣然宫以后就是禁地,除了朕以外,谁也不能在踏足半 步,违令者……杀无赦。”说完,西宫爵扭身离去。 “母后,您看,他这是什么态度?”柳轻轻被西宫爵训斥了一顿,心里极为不是滋味,本想来告状,让爹爹和母后共同训斥西宫爵一顿。 结果适得其反,西宫爵一个人竟然把他们三个都给训斥了,包括熙太后。 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对不起啊,春风,爵长大了,已经不在听哀家的话了。” “算了,这事也不能怪你,西宫家血脉一向如此,做事决绝,不留情面,当初的先帝也是如此,他说的也没错,我一介江湖中人来做这个太师真的很奇怪。”柳春风黑着脸说道。 “春风,爵是无心的,你别往心里去,他在你面前还是一个孩子。”为了不想让柳春风误解,熙太后拼命的解释。 “爹,你别多想,没事的,以后……女儿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受伤了。”想到因为自己惹下的麻烦,给自己的爹带来了这么大的屈辱,柳轻轻也心里过意不去了。 “别说了,都说别说了,看来……皇上是不喜欢你啊,轻轻,跟爹走,这个皇后也不要做了,我们回杨柳山庄,去过逍遥日子。”说着柳春风拉着女儿就往外走。 “爹,女儿不走。”谁知,柳轻轻居然拒绝了爹爹的提议 。 “轻轻,感情是不能勉强的,就算是你皇后又怎样,还不是得不到心爱的人,爹爹一生已经尝尽了相思之苦,你就不要在步入爹的后尘了。”柳春风说这话的时候很伤感。 熙太后听罢泪眼蒙蒙…… 她清楚他的意思,当年,欧阳家和柳家门当户对,欧阳倩熙就应该是柳春风的妻子,可是……谁知道,先帝出游,与欧阳倩熙一见钟情,就此改变了欧阳倩熙的一生。 “爹,我不走,我要留下,我还年轻,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等,我不会放弃的,我说过,这一生,我非爵哥哥不嫁。”柳轻轻坚定的说道。 “造孽啊,真是造孽,我受尽的苦楚竟然又让我女儿再次尝了一遍。”柳春风满脸的哀愁。 “春风,把轻轻留下吧,哀家……答应你一定照顾好她。”熙太后内疚的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自己决定了,那就不要在找爹爹诉苦了。”说完,柳春风绝尘而去。 柳春风走后,熙太后安抚好柳轻轻,差人把她送回九华宫休息,熙太后换了一身华服,朝着御书房走去。 “皇上,哀家有话跟你说。”御书房内,太后神色严肃,一字一句的说道。 “正好,朕也有话跟母后说。”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理直气壮的回道。 第五百一十八章 真相残酷 “哦?那你先说。”看见皇上也有话要和自己说,太后理智的让皇上先开口。 “不,母后您说,只有您说过了,朕才能接着您的话说。”西宫爵似乎早就猜到母后要跟自己说什么,所以信心十足。 “哀家问你,你自从登基数日来,快一个月的时间,日日留在嫣然宫算是怎么回事?”太后也不拐弯抹角。 “因为……朕喜欢安然。”西宫爵也把话说的够坦白。 “喜欢又怎样,你是帝王,不可能每天围着一个女人转,你父皇当时即便在喜欢哀家,不也跟其他妃子在一起了么?才有了那么多子嗣,爵,你可别告诉哀家,你不打算招其他嫔妃侍寝了,只准备宠幸叶安然一个?”太后冷着脸问道。 “母后猜对了,朕就是这个意思。” “荒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自古以来,有哪个帝王只有一个女人?”熙太后忍不住的又开始发火了,虽然她真的不想在跟儿子有任何的过节。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朕就开个先例又如何?”西宫爵说的坦荡荡,却也把熙太后脸色铁青。 “你别胡闹了,好么?上一任皇帝之所以那么轻易的垮台,还不是因为他没有留下子嗣,若是你在跟他犯 同样的错误,你不是傻子么?难道你也要走上他的老路?”熙太后明显有些焦躁了。 “自然不是,子嗣是要有的,但是……安然也可以生啊。”西宫爵似乎总是没理辩三分,气的熙太后嘴唇微微发抖。 “她跟前皇上那么久,也没见她肚子大起来,这个女人分明就不是能生儿育女的料,哀家看,你还是招幸其他嫔妃吧,蓝妃也好,轻轻也好,总之……比她要保险的多。”熙太后无奈之下,拿叶安然不能生育说事。 提到孩子,西宫爵心里抽搐了一下,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缓缓说道:“母后,您知道么?其实……安然和我有过一个孩子。” “啊?什么时候,哀家怎么不知道,孩子在哪里?”熙太后糊涂了,西宫爵和叶安然什么时候背着她生的孩子呢,她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个孩子……已经不在了,就因为那段时间,您一直逼着我娶轻轻,把安然送走,可惜风声走漏了,她知道了我背着她娶了轻轻,所以……在离开瑞安王府的那个夜晚,她就喝了打胎药,把那个孩子生生的打了下去,母后,我已经对不起安然了,我不能一错再错,您能别在逼着我了么?”西宫爵每次 想起他和安然的第一个孩子,都心疼的要命。 他总是在想,若不是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也许他和安然的第一个孩子都会开口叫父王了吧? “那又怎样?孩子又不是她一个人可以生,你既然是皇帝,就要为我们家族开枝散叶,这是你的责任,所以哀家命令,不可以在日日留宿嫣然宫了,要雨露均占。”熙太后这一次态度很是强硬。 她来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想好,这一次,即便是逼着,也要把儿子逼到别的女人房里,不会让叶安然继续作威作福,霸宠后宫了。 很可惜,西宫爵只是淡淡一笑:“母后,您别浪费唇舌了,这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连哀家的话也不听了?爵儿,你知道么?哀家这么多年,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即便你是哀家的儿子,是一国之君,也不行。”见儿子不听话,熙太后脸色一变,要动硬的了。 西宫爵只是缓缓说了一句话,就把熙太后所有的念头全部打消,甚至可以说是绝望。 “母后,如果我宠幸轻轻,也可以,但是您想看着儿臣死么?”西宫爵问道。 “什么意思?”熙太后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母后,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毒叫… …地狱之吻么?”西宫爵一字一句的问道。 熙太后顿时身子一僵,随即用手颤抖的指着西宫爵问道:“你……你不会是……?” “没错,我把她给安然下了,这也是为什么她和皇上不能有子嗣的原因,因为她已经不能和其他男人有肌肤之亲了,除了我,而我……是对她下毒之人,若是我同样违背了,与其他女人同房,那么暴毙而亡的人就是我。”西宫爵缓缓说道。 良久,熙太后都反应不过来…… 她不知道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儿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将自己的性命都堵上了。 “母后,所以……别逼我,好么?除了安然,我已经别无选择,我已经把自己逼上绝路,如果您在逼着我,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西宫爵苦笑了一下。 和母后之间,他似乎总是有太多的无奈…… 母后明明是爱着自己的,可是这么多年,总是对自己不断的要求,不断的让自己去争取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他真的是累了,烦了。 “西宫爵,你好样的。”丢下这句话,熙太后拂袖离去。 真相总是过于残酷的,熙太后来,只是想让儿子可以宠幸其他嫔妃,但是儿子却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告诉她,除了叶安然不能碰别人了。 地狱之吻的毒,熙太后一点都不陌生,纵横江湖多年,这点见闻怎么能没有? 相传,中了地狱之吻的人,无论男女,都只能与下毒之人同房,若是违背,与自己同房的那个人将暴毙身亡,就好比说,如果除了西宫爵,任何一个男人,碰了叶安然,都的死。 而下毒之人,却正好相反,如果他碰了其他的女人,不是女人死,而是他死,这比让其他人死更可怕。 熙太后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会舍得西宫爵死呢? 所以,西宫爵这步棋,其实是把熙太后逼到了绝路……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西宫爵似乎已经把母后当成自己的对手了,随时都防着她,就怕她对安然做出不利的事情来。 尤其是叶安然失忆了之后,她什么都不记得,更加危险,所以西宫爵更加的用心去保护。 回到天玄宫,熙太后一脸的阴郁…… “云姑。” “奴婢在。” “去把他们四个给哀家叫来,有任务。”说到四大杀手的时候,熙太后已经不用一一点名了,因为除了他们四个外,没有其他的四个人了。 “是,主上。”说罢,云姑走出了天玄宫。 第五百一十九章 再动杀念 嫣然宫 自从叶安然失忆了之后,西宫爵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怕疾风来找麻烦,就暗中把四大杀手调来,昼夜值班保护嫣然宫,当然他们在暗处,叶安然根本就看不到。 虽然现在疾风死了,但是他们四个也已经习惯了,有时候还一起在房顶看看醒醒,喝喝酒什么的,过的也倒是逍遥。 “红叶,我们自从进宫后,是不是闲起来了,很久都借不到一个任务。”紫瞳躺在房顶忽然问道。 还没等红叶答话,多嘴的蓝魔就抢着说道:“是啊,我也发现了,自从咱们主上当了太后,少主做了皇帝,我们就清闲起来了,不然……我们去跟主上请假出宫玩玩,老在这里呆着可闷了。” “我只是奇怪一件事,你说少主为什么要我们几个保护然妃呢?少主自己不是有两个门神守卫么,怎么不叫他们去?”紫瞳嘟起嘴不解的问道。 红叶嗤笑:“那两个人何以能跟我们比,少主是担心然妃,所以才要我们保护的吧。” “恩,这话我赞同,少主对然妃,那简直了,痴心到极点了,我要是女人也嫁给少主。”蓝魔开玩笑的说道。 “不过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主上是不同同意的,主上喜欢皇后,大家有目共睹。”许久不开口的黑羽说道。 随后,众人沉默…… 确实,他们都知道,熙太后不喜欢叶安然,而少主却很喜欢,所以他们几个也是夹在中央有些为难。 这时,一抹白色身影飘然上了房顶,冷冷的说道:“主上找你们,立刻去复命。” “云姑,你下次来能不能有个动静,就这么上来了,我以为活见鬼了。”紫瞳嘻嘻笑道。 “就你话多,走吧,没时间了。”说罢,云姑一个闪身又消息不见。 蓝魔暗暗汗颜:“这云姑的轻功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可惜她怎么没列入我们四大杀手的行列呢?” 蓝魔说完这句话,其他三人齐齐的望着他…… “诶,你们都看我做什么?”蓝魔不解的问道。 紫瞳恨恨的说道:“要是云姑入围了我们四大杀手,起还有你这个鸟人的份,你可被忘了,我们的武功排名,你可是最后一名。” “紫瞳,你说谁鸟人,你是不是欠打了,恩?”说着蓝魔就张牙舞爪的扑过去。 红叶暗暗摇头:“真是一对冤家。” 随后,四个人打打闹闹的回了天玄宫,一般情况下,红叶和黑羽是属于稳重型的,寡言少语,而蓝魔和紫瞳是属于八卦型的,老爱刨根问底,话也最多。 天玄宫内 熙太后凝眉,神色沉重…… “主上。”四人见 了内殿,齐齐的行礼。 “舍得回来了?”看着容光焕发的四个人,熙太后冷冷的说道。 “主上,那个……我们是奉少主的命保护然妃的,没有偷懒。”紫瞳开口解释,可是解释后发现自己的解释真的有点多余,熙太后不可能不知道他们四个的行踪。 “行了,废话不多说,今日找你们来,是为了商议一件事。”熙太后端起茶杯缓缓说道。 “主上请讲。”红叶恭敬的开口。 “你们可都知道……地狱之吻?”熙太后环视了一下四人,问道。 四人不明所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纷纷点头:“知道。” “那就好,那你们谁知道,地狱之吻的毒怎么解?”熙太后抿了口茶水手又问道。 四人再次陷入沉默…… “都不知道么?”熙太后脸色难堪的继续问道。 “主上,地狱之吻是无药可解的毒,但是……如果给要解开,只有一个办法。”很少开口的黑羽缓缓说道。 “什么办法?”熙太后抬眼看着黑羽。 “杀了中毒的人,或者下毒的人,只要死了一方,毒立刻迎刃而解。” “恩,原来是这样。”熙太后频频点头,显得很满意。 “主上,是不是谁中了地狱之吻的毒?”紫瞳一向开不了爱八卦的毛病,这也怪 不得她,她行踪江湖多年,还没看见有人中过这样奇怪的毒。 因为这种毒有强大的弊端,不是所有他人都有胆量去下毒的,男人也都不是那么专情。 “恩,是皇上中毒了。”熙太后似乎也不打算瞒着他们。 “什么?”这一次又是四人齐声问道。 “皇上是……下毒之人?”紫瞳试探的问道。 “恩,中毒之人不用哀家说,你们也都知道的吧。” 四人立刻心领神会,除了叶安然,谁还有那么的魅力,让西宫爵下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毒啊? “所以……这一次哀家的任务是……杀了中毒之人。” 四人再一次纠结,他们刚刚从嫣然宫回来,这些日子保护着叶安然也都习惯了,突然要对自己保护的人下手,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红叶,这一次,还是你去。”熙太后知道,四人中,最不感情用事的就是红叶了,她对叶安然应该可以说没有任何的私人感情因素。 可谁知,红叶居然开口道:“主上,属下……不去。” “你说什么?哀家没听错吧?”这是红叶跟了熙太后这么多年,第一次开口拒绝任务。 红叶此言一出,语惊四座,其他三人也都纷纷惊讶的看着她。 “你没听错,属下确实说的是不去。”红叶再一 次重复自己的话。 熙太后起身走近她,死死的盯着红叶的脸问道:“为什么?难道你们要叛变,看哀家老了,不中用了,要跟着爵?” “不,不是这样,这与少主无关,是属下自己的问题,属下曾经几次奉命去杀叶安然,但是都杀不了,属下执行任务多次,唯一的几次失败就是在这个然妃身上,属下相信这是天注定的,属下就是杀不了然妃,所以为了这一次任务不失败,主上您还是找别人吧?”原来红叶这一次是因为这个,其实众人不知道,她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以前几次想要杀叶安然,都被疾风所救,所以她不想再去触景伤情,疾风已经死了,没有人在因为保护叶安然与自己做对了,所以她更不想执行这个任务了。 听了红叶的解释,熙太后脸色微微缓和笑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紫瞳,这一次,你去吧。” “啊?我?”紫瞳一愣,没有想到这个如此艰巨的任务落在自己的身上了。 “对,就是你,今夜就动手,去吧。”熙太后摆摆手说道。 “可是……可是主上,少主那么爱着然妃,若是然妃死了,那少主他……?”紫瞳略显为难。 “怎么?你怕爵报复你?”熙太后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着紫瞳。 第五百二十章 善恶与否 “不是,没有怕少主的意思,可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把这个禁手的问题交给我?”紫瞳似乎有点为自己叫屈的意思。 “怎么?这么一点小任务你就喊禁手,当初让你们攻占魔教的时候也没听你抱怨一句?”蓝魔插嘴道。 “你少来,敢情这个任务,你喜欢送给你好了。”紫瞳狠狠的白了蓝魔一眼。 “都别吵了,紫瞳,就你去,嫣然宫毕竟是叶安然居住的地方,男人进进出出也不方便。”熙太后似乎下定了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紫瞳。 “我……?”紫瞳似乎还想说什么。 “怎么,还有意见?”熙太后显然耐心已经快用完了。 “没……没有。” “那就去吧。”说完,熙太后转身离开。 蓝魔嘿嘿一笑:“恭喜你啊,紫瞳,这个任务成功后,主上一定给你放假,到时候你有多远就跑多远,哈,不然我怕少主将你大卸八块。” “闭嘴,在说风凉话,信不信老娘先把你大卸八块。”紫瞳骂道。 “紫瞳,既然交给你了,那就去吧,你也知道,主上的命令不可违抗。”红叶拍了拍她的肩膀劝慰道。 其实,如果不是因为疾风的关系 ,红叶也就接下了…… 黑羽见紫瞳满心的不可以,开口道:“紫瞳,是不是你下不了手,不然……我替你去?” “不必了,我自己去。”说完,紫瞳一咬牙出了天玄宫。 其实,每次主上命令一下达,她都算完成很及时那个,可是这一次不同,她对叶安然,似乎已经熟悉了起来,从瑞安王府一直看着她一路走来,也挺艰辛的,叶家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子了,如今主上还叫自己去杀了她,她怎么能那么狠心。 说起个人的感情因素,紫瞳也是对叶安然很有好感的……虽然接触不多,但是却一直都喜欢她的为人,这一次,叶安然失忆后,紫瞳更是有意无意的去嫣然宫蹭吃噌喝,俗话说的好,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如今主上下了这个命令,她是硬着头皮上的。 嫣然宫 紫瞳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紫瞳姑娘,你来了?”小光看见她,似乎还挺客气。 “恩,然妃娘娘呢?”紫瞳镇定的问道。 “啊,娘娘去采花了,她说最近屋子里的空气够新鲜,就去采些鲜花来点缀一下。” “在哪里采花呢?” “就在附近,估计快回来了。 ”小容边擦着桌子边说道。 刚说完,就看见叶安然捧着一束秋菊走进来,看见紫瞳微微一笑:“紫瞳,你来了?” “恩。”紫瞳是江湖中人,所以根本就不在乎宫中的礼节,所以见了叶安然也不似其他人那样三跪九叩,不过也好,叶安然倒是觉得这样亲切。 “娘娘,我……?”紫瞳想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她总不能直接说,娘娘我是来杀你得吧,这话说出去,叶安然也不能信啊。 “怎么了?紫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叶安然疑惑的放下菊花问道。 “没,没事,我就是来闲逛一下。”紫瞳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那没事的话,你在这里坐着,正好我要调一杯菊花茶喝呢,你可有口福了。”说着叶安然又开始忙碌起来,看着她的微笑,紫瞳更心虚了,更下不了手。 心里万分纠结,不下手,肯定是交不了差的…… 可是若是对叶安然下手,紫瞳敢保证,自己一定内疚一辈子…… 正想着,叶安然已经泡好了一杯菊花茶,她小心翼翼的端过来说道:“给,你尝一尝,味道如何?” 还没等紫瞳开口,小光就 插嘴道:“紫瞳姑娘好福气哦,竟然能亲自让我们娘娘给泡茶喝。” “别乱说,小光,紫瞳是我们的朋友,泡茶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叶安然微微一笑。 “娘娘,若是……有一天,我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情,那你会不会原谅我呢?”端着茶杯,紫瞳忽然心生感慨。 “会啊,我会原谅你。” “为什么?”紫瞳愣住了。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一声朋友便是一生朋友,而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是只要别一直走错路就好了,人生就这么短短几十年,能找到和自己情投意合的朋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然我们有缘成为朋友,我怎么会轻易放弃你呢,即便是你伤害了我,我也会原谅你,因为我相信……你本意不是这样的,你也不想的,对不对?”叶安然的笑容很真,很灿烂。 甚至,看的紫瞳有些刺眼…… 她心里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如此善良的女子? 她一生杀人无数,一个朋友都没有,甚至连红叶他们都不算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可是叶安然,这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居然会把自己当成好朋友,对自己 微笑,为自己泡茶喝,那她怎么还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看着紫瞳发呆,叶安然笑道:“紫瞳,发什么呆,快喝茶,一会都凉了。” “恩,好。”回过神,紫瞳端着茶杯默默的喝茶,她发现,自己喝下去的茶水都是暖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已经离杀手这两个人越来越远…… 紫瞳从中午一直呆到下午,都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她知道,这个任务是完不成的。 傍晚时分 紫瞳刚走出嫣然宫,就迎面看见了黑羽…… “黑羽?” “主上猜出你下不了手,所以……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罢,黑羽就朝着嫣然宫走去。 却一把被紫瞳拦下:“黑羽,你干什么?” “杀叶安然。”四个字从黑羽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冷清。 “黑羽,我不准,我不许你伤害她,她……是我的朋友。”紫瞳底气十足的说道。 “紫瞳,别傻了,我们这种人哪来的朋友,还是好好为主上做事吧,否则……你无法交差,就的受刑堂处罚。”说罢,黑羽一把推开紫瞳的手。 眼看黑羽朝着嫣然宫走进去,紫瞳心里着急死了,疾步飞身扑了过去。 第五百二十一章 叛徒下场 紫瞳见从身后飞身一掌去拉黑羽的衣领,黑羽一个转身闪了过去,随即两人打了起来。 “紫瞳,我是在帮你,你竟然对我下手?”黑羽有些不可思议。 “黑羽,总之……我不准你碰她。”紫瞳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伤害叶安然了。 “可是紫瞳……你要怎么跟主上交代呢?”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费心。”紫瞳冷冷的说道。 “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打不过我的。”这话倒是实话,四大杀手中,单挑实力第一的非黑羽莫属,他的幻影几乎没有人可以躲过去。 还不等紫瞳说话,突然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她打不过你,但是我能。” 回过身两人都有些傻眼:“少主?” “黑羽,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要对安然下手?你是不是活腻了?”西宫爵不知道什么时候一身龙袍站在房顶,离他们距离不远的地方。 “少主,对不起,这是主上的命令,我……不能违抗。”黑羽似乎固执的要命。 “听着,有朕在,谁也伤不了她,快滚,否则我就要大开杀戒了。”西宫爵抽出宝剑,那满身的红色剑气,晃得二人眼睛似乎睁不开。 “黑羽,你回去跟主上说一声吧,我以后……决 定跟少主了。”紫瞳突然开口道。 “紫瞳,你要背叛主上?”黑羽惊讶至极。 “不是背叛,是不赞同她杀叶安然,叶安然是我的朋友,我不仅不会杀她,还会一直保护她,所以……我打算以后跟少主了。”紫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突然做了这个决定。 西宫爵深深的看了一眼紫瞳没有开口…… 黑羽想了一会,点了点头:“那好,我会转达的,不过……你若想离开杀手堂,还是要自己亲自回去一趟。” 说罢,黑羽飞身下了房顶,朝着天玄宫走去…… “紫瞳,为什么这么做?”其实西宫爵除了四大杀手外,自然还是有大内高手在嫣然宫附近的,紫瞳和黑羽的对话,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 “我和然妃娘娘是朋友,就这么简单。”紫瞳诚恳的答道。 “好,我和安然……欢迎你。”虽然西宫爵和熙太后是母子,但是他们的势力一直都是分开的,杀手堂的人虽然也为西宫爵做事,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最后还是忠于熙太后的。 “少主,主上这一次因为地狱之吻的事情,已经再次动了杀念,我怕……她还会继续派人来杀然妃娘娘,所以您要小心一点。”紫瞳想了下, 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西宫爵。 西宫爵轻松一笑:“放心,母后她不会得逞,紫瞳……以后你就留在嫣然宫吧,什么都不用做,陪着安然就好,至于其他三人……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下手的。” 西宫爵似乎有了新的计划去防备那其他三人下手…… 紫瞳的背叛让熙太后始料未及,当她听到黑羽的回报后,勃然大怒,一连掀翻了几张桌子。 噼里啪啦的响声震耳欲聋,红叶,蓝魔和黑羽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这个紫瞳,真是一个白眼狼,哀家养了她这么多年,如今她居然背叛了哀家。”熙太后似乎有点接受不了紫瞳叛变的事实。 “主上,其实……也不算叛变,少主是您儿子,我们都属于一个势力。”红叶平时跟紫瞳关系较好,所以自然为紫瞳说话。 蓝魔见状也开口道:“是啊,主上,紫瞳想必是真心与然妃相处的不错,所以不忍心下手,这件事请主上宽容,不要怪罪她。” “都给哀家住口,难道她这个叛徒还有理了么?你们若是不想跟着哀家,那就都走啊,哀家倒看看,没了你们,哀家是不是还能继续称霸武林?”熙太后一脸怒气。 三人顿时不敢在说话…… “黑 羽。”熙太后叫道。 “在。” “你去抓紫瞳回来,她即便是离开哀家这里,也的给哀家一个交代。”熙太后咬着牙说道。 “主上,既然如今少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那么我们杀然妃也就不好杀了,不如就先搁浅一下吧。”红叶出言劝道。 “不行,这件事,哀家志在必得,这么多年,我欧阳倩熙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人可以阻止。”熙太后果断的拒绝道。 随后,黑羽去了嫣然宫…… “紫瞳,主上说……叫你回去给个交代。”黑羽幽幽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这就回去。”紫瞳起身说道。 “紫瞳,什么交代,皇上不是说你以后就跟着我们了么?”叶安然起身担忧的问道。 “我没事,娘娘请放心,一会就回来了。”为了不让叶安然担心,紫瞳没有说出自己要去做什么,只是给了她一个让叶安然安心的微笑。 “那……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叶安然知道紫瞳是太后的人,如今莫名其妙的就跟了他们,太后一定不会罢手的。 “好。”紫瞳微微一笑,随后跟着黑羽走了出来。 “紫瞳,为了她,值得么?你们都是主人,你又不爱她,何必为了她做这么多事情。”黑羽说 道。 “黑羽,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男女之情么?就没有朋友之间的情谊么?那你就错了,我从到了汴京,就一直关注着叶安然,她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会进宫迷惑先皇,会让先皇亡国,会联合西宫寞逼死老臣?会长期霸着朝堂?”黑羽似乎对叶安然有点误会。 “那不是她想的,她是身不由己,你不明白,其实然妃的一生很苦楚。”紫瞳动容的说道。 “先别替别人担忧了,一会见了主上,你该知道她一向处置叛徒的手段,你还是担心自己吧。”黑羽长叹了一声后不在说话。 紫瞳就这样默默的跟着她回了天玄宫…… “怎么,舍得回来了?”刚进门,就听见熙太后冷言冷语。 “属下特回来跟主上请罪。”紫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她也许知道自己将要面前什么。 “紫瞳,你这又是何必,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红叶劝道。 “紫瞳,你快跟主人道歉,杀了叶安然将功赎罪吧。”蓝魔也出言相劝。 “你们别在说了,我主意已定,请主上动手吧。”紫瞳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决。 “你当真不怕死?”看着如此固执的紫瞳,熙太后起身缓缓的问道。 第五百二十二章 慷慨解救 “怕,当然害怕,没有人不怕死,但是为了心里坚持的一些东西,那些最珍贵的有时候比生命也许更加重要。”一向闲散的紫瞳认真起来,却也是相当的固执。 “很好,紫瞳,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到时候别怪哀家没给过你机会。”熙太后冷冷的说道。 “主上请放心,这么多年,您的恩情属下铭记在心,请主上动手吧。”紫瞳似乎已经抱着必死之心。 熙太后随后从袖口抽出一柄金色匕首,当啷一声丢在了地上说道:“给,哀家念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子,就留下你一条性命,但是……必须断一条手筋。” “主上?”熙太后的话刚说完,红叶,蓝魔,黑羽都不淡定了,齐声喊道,似乎三人要一起说情。 “你们谁若是敢求情,与她同罪。”熙太后绝情起来,很是不近人情。 三人立刻不敢在开口说话,但是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紫瞳…… 紫瞳颤抖的拾起地上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腕缓缓的落下,她知道,这一刀下去,从此自己这只手也就废了,被断了筋的人是不会在好起来的,就算勉强接上了,也是中看不中用,提不起来任何东西,用不了任何力量。 “等一下。”一个浑 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西宫爵牵着叶安然的手缓缓地走了进来…… “少主,您来的正好,快跟主上说说吧,紫瞳要自断手筋了。”最着急的是蓝魔,虽然平时他大咧咧的,总和紫瞳吵架,但是一旦认真起来,他还是很关心紫瞳的。 “母后,您不能这样做。”甚至连礼都没来得及行,西宫爵直接开口说道。 “你没资格插手哀家的事情,紫瞳是哀家的人,是杀是留,都是哀家自己的决定。”看着儿子,熙太后似乎不留一丝情面。 “以前她或许是,但是现在……紫瞳是朕的人了,朕已经把她赐给了安然,所以母后您不能在对紫瞳做出任何的惩罚。”西宫爵也不含糊,似乎打算跟母后抗争到底。 叶安然见状,也急忙跪下来求情道:“太后娘娘,求求您了,放过紫瞳吧。” “住口,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为了你,哀家和皇上何以能轮落到今日这种地步,你挑拨离间,不仅迫害了前皇帝,更是挑拨我们母子之情,哀家还没来得及收拾你,你倒是胆子大,赶跑来耀武扬威。”看见叶安然,熙太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臣妾没有,太后娘娘想必是对臣妾有很多误会。”叶安然一脸的无辜。 “误会?你还真高看自己了呢?你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祸水,活着真是碍眼。”熙太后狠狠的骂道。 “母后,今日不是来讨论安然的事情,是紫瞳的。”西宫爵忍无可忍,插嘴道。 “紫瞳,哀家问你,你现在一天还没离开杀手堂,是不是就该遵照杀手堂的规矩办事?”熙太后低下头冷冷的问着紫瞳。 “回主上,是。”紫瞳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母后,您又何苦为难一个跟了您这么多年的人呢,反正朕不管,今日有朕在,母后您别想伤害紫瞳。”西宫爵一把拉起地上的紫瞳,推到了叶安然的身边。 叶安然眼疾手快立刻抢下紫瞳手中的匕首,怕她真的动手断了自己的筋脉。 “如果哀家执意要做,那又如何?”自从那日西宫爵大骂柳春风母女后,太后似乎一直和皇上憋着一股气,一直在较劲。 “不能如何,您是朕的母后,朕自然不会与您动手,但是……朕可以要保护的人,既然母后是想惩罚紫瞳,那好,朕代替她。”说罢,西宫爵从叶安然手上抢过来匕首,照着自己左手的筋脉狠狠的刺了下去。 “少主不要。”紫瞳大叫道。 “皇上不要啊。”叶安然也吓傻了。 熙太后脸色 一变,立刻玉手一扬,一把飞镖打中了匕首,拦住了西宫爵。 “皇上,你可知道你刚才的作为愚蠢至极?”熙太后满脸怒色的咆哮道。 “为朋友,这点小伤算什么。”西宫爵坚定的说道。 “好,好,你们都是好人,只有哀家一个人是坏人,行了么?紫瞳,你走吧,以后……杀手堂在无你容身之地,但是你要切记,不要与我们为敌,否则哀家对你不会手下留情。”熙太后别过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多谢……主上恩典。”紫瞳跪下冲着熙太后叩了三个头。 随后,与叶安然和西宫爵离去…… 西宫爵前脚刚走,熙太后后脚晕倒在地…… “主上?”这可吓坏了其他三个人,红叶立刻叫云姑去请太医。 走出天玄宫,紫瞳感动至极:“少主,刚刚……多谢您挺身相救。” 紫瞳不会想象到,一向与自己交情不深的少主,刚刚居然差点自断手筋,替自己谢罪。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安然吧,是她放心不下你,叫朕来看看的。”西宫爵微微一笑。 紫瞳转过身看着叶安然,眼含晶莹泪珠:“然妃娘娘,我……?” “什么都别说了,紫瞳,以后……好好在我的身边,我们是朋友,你可以 不用在去麻木的杀人了,你从此不在是一个杀手,你只是一个最平淡的女子。”叶安然温和的笑着。 紫瞳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男人都深爱着叶安然无法自拔,其实与她的美貌无关,论美貌,天下也不是只有叶安然一个美女。 其实,是她的微笑最打动人心,叶安然的微笑犹如三月的春风沐浴人的心,温暖人的情感。 让所有看过她微笑的人都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 “恩。”面对叶安然,紫瞳只是重重点了点头,从此后,这个曾经杀人如麻的小魔女,就正式跟随在叶安然的身边,上刀山下火海了,但是她却是快乐的。 “安然,你和紫瞳回去准备一下,明日……朕带你们去骑马踏青。”西宫爵搂着叶安然亲昵的说道。 “踏青?那不是春天才做的事情么?”叶安然有些糊涂了。 “谁说踏青只有春天才可以,秋天也一样,你一定没有看见过满山红叶的精彩,这一次,你有眼福了。”说罢,西宫爵宠溺的在叶安然的鼻尖上轻轻捏了一把。 看着这样的他们,紫瞳忽然发现,男女之情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让人快乐的事情。 天玄宫 “太医,太后娘娘如何了?”红叶担忧的问道。 第五百二十三章 秋景怡人 “啊,红叶姑娘请放心,太后娘娘没有大碍,只是因气愤过度,心悸而至,晕倒也只是暂时的,气血滞待在胸口,所以产生了极大的冲力而已,估计太后快醒来了,只是……”说到这里,太医欲言又止。 “只是怎么?太医有话不妨直说。”红叶追问道。 “只是,以后不可以在让太后娘娘情绪这般激动了,她毕竟年纪大了,就算内力在深厚,也只是一个正常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啊。”丢下这句话太医转身离开。 看着床榻上依旧昏迷的太后,红叶皱起了眉头…… 看见红叶担心,云姑走了过来:“红叶,别担心,太后娘娘自有天佑,没事的。”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只是……主上和少主的心结一旦结下,就难以解开,如今少主对主上的误会也颇深,认为主上其实是一个无情的人,以后怕是母子二人还有争执啊。” “这个……也是在所难免的,少主自小生在帝王之家,虽然有时候会跟主上见面,但是他的血脉里毕竟是西宫家的血统,与一向霸道专权的主上有争执,也只人之常情,只是……母子俩个别越走越远就好。”云姑也感叹道。 “我去见少主,和少主说说主上的病情。”丢下这句话,红叶消失 在了内殿。 其实,无论熙太后对他们多么的严厉,四大杀手对熙太后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他们都是从小被熙太后收养,一日为师,终身为母,红叶对熙太后也有着浓厚的感情,所以想替他们母子解开心结。 御书房 这个时候,西宫爵大多数都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的,所以红叶找来这里,也算是找对了地方。 “属下参见少主。”红叶神出鬼没,西宫爵甚至都没听到脚步上,就看见一身火红的女子跪在地上。 “什么事。”西宫爵见是红叶,显得有些不悦,毕竟每次看见红叶,都是自己母后有关的事情。 “主上她……病了。”红叶缓缓的说道。 “哦,什么病。”西宫爵反应很平淡,其实也不是他不孝顺,理由很简单,西宫爵知道自己母后神功盖世,根本就不会像普通人那样一病不起。 “是心悸,太医说太后是因过度激动,才晕倒的。”红叶如实的回道。 “恩,然后呢?你想说什么?”西宫爵边翻越奏折,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属下想少主去看看主上,另外希望少主以后……不要在激怒主上了,她毕竟是您的娘亲。”红叶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呵,敢情你是来教训朕的,说完了么?说完滚。 ”西宫爵冷冷一笑。 红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原来少主也是这么的冷漠无情…… “少主,您都不去看看主上么?她还在昏迷中。”红叶再次提醒道。 “母后神功盖世,这点小病不值一提,还有……不是朕想气她的,朕也想好好的与她相处,只要她别在想着伤害安然就好,否则……即便是母后,我也不能原谅。”西宫爵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 如果是外人听了,肯定要说他是娶了妻子忘了娘亲…… 可是,西宫爵说的也对,这段时间,一直都是母后在咄咄逼人,而不是自己不孝顺。 “皇上,求您去看看太后吧,她毕竟是您的母后,您去看望她,她一定会很高兴的。”红叶跪地请求道。 “朕公务在身,晚些吧,晚些过去给她请安。”西宫爵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好吧,属下告退。”红叶失望的离开,这一次,可谓是无功而返。 其实,西宫爵在感情上不是那么冷血的人,之所以对母后有这样的误解和偏见,还是因为她屡次对叶安然痛下杀手的关系。 次日清晨 西宫爵并没有去天玄宫看望母后,而是带着叶安然和紫瞳还有小光去了红叶山谷看秋景。 这个消息传到天玄宫,熙太后顿时有些心凉 …… 她望着窗外嘲讽一笑:“养了二十年的儿子不如那丫头倾城一笑?是哀家的悲哀,还是爵本身太过无情?” “主上,请您宽心,其实少主对您还是很尊重的。”红叶见祖上心情不好,立刻出言安慰。 “尊重?呵呵,他何时尊重过哀家,你不要替他讲话了,哀家这一生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谁?可是他呢,成就了大业后,就是这么报答哀家的,那一日,他在这里将哀家与春风痛骂一顿,哀家真是心都凉透了。”熙太后第一次有种人生挫败感。 当然,西宫爵不是西宫耀,他不会做一个孝顺的皇帝,甘心受母后掌控,从小,他就有自己的脾气和见解。 只要他认为是对的事情,打死都要去做,哪怕是先帝勒令停止,都毫无效果。 西宫家造就了西宫爵这个残暴固执的血脉,到底是对?还是错?没有人知道,现在说什么,也都还言之过早。 红叶山谷 金秋十月的红叶山谷,是最绚丽的,一年中也就这个时节景色是最怡人。 叶安然生长在南方,自然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看的是惊叹连连。 “哇,好漂亮啊,跟画里一样,好美的红叶。”叶安然赞道。 紫瞳呵呵一笑:“这话要是被红叶听见,她保准 羞红满脸,要是带她来,就好了,让她看看自己的名字取得是多么的惊艳。” “那个红叶姑娘啊,凶巴巴的,我才不喜欢她呢,我看你们四人中,就紫瞳姑娘你最和蔼可亲了。”小光嘟着嘴巴说道。 “哈哈,我看你也是最会说话了。”紫瞳回敬道。 林间小路,西宫爵牵着叶安然的手一步步的走着…… 紫瞳则与小光在不远处忙碌着烤野味,似乎脱离了那个皇宫后,每个人都很自由快乐。 “安然,这样牵着你的手,真好,没有任何大打扰,只有我们两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天哪,我的爵什么时候也这般诗情画意了,真是稀奇。”望着西宫爵的侧脸,叶安然第一次觉得,其实西宫爵很英俊,只是以往,她忽略了观察这种隐藏的俊逸而已。 “呵呵,我是近朱者赤,整天守着你这么个大才女,不变得博学多才都怪。”西宫爵罕见的开起了玩笑。 “爵,其实我在想……我们若是这样平淡的生活,也未免不是一种幸福的事情,如果你不是皇上,我不是然妃,那么……我们应该活的更快乐才对。”叶安然笑了笑。 “怎么?你也觉得我不适合做这个皇帝么?”西宫爵忽然认真的问道。 第五百二十四章 动之以情 “不,臣妾没有那个意思,你的能力是不容否认的,但是臣妾觉得你做了皇帝后,并不快乐。”叶安然静静的说道。 “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么?”西宫爵愕然。 “没有啊,为什么这般问?”叶安然的眼神很茫然。 “不然,你怎么会知道现在的我不过快乐,而以前的我快乐。”西宫爵有些诧异。 “我没有说以前的你快乐啊,以前的你不管是快不快乐,都与我无关了,因为……臣妾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是现在的事情臣妾可以清晰的看到啊,自从臣妾这次醒来,就发现大多时间,皇上您都是郁郁寡欢的。”叶安然解释道。 西宫爵长叹一声:“是啊,这个皇帝,朕是无心争的,如果想要的话,也许不等今日,早就动手了,只是母后她……哎,算了,一言难尽。”一想到皇兄的自尽,母后的逼宫,西宫爵心里就一阵沉闷。 “走吧,肉应该烤好了,我们回去吧。”看出西宫爵不是很开心,叶安然提议道。 “恩。”挽着叶安然的手,他们二人双双归来。 小光和紫瞳果然不负重托,已经备好了吃的东西,一些水果和野外烤肉,虽然简单,却也是美味 十足。 “皇上,娘娘,你们看紫瞳姑娘多厉害,她刚刚空手竟然在河边抓了鱼呢。”小光对紫瞳是赞不绝口。 “呵呵,母后若是知道让她的得力收下来抓鱼,不知道又是什么表情了。”西宫爵打趣的说道。 也许西宫爵是无心的,但是紫瞳听在耳里却是有些难受,毕竟是自己背叛熙太后在先。 看出紫瞳的不自在,叶安然立刻打圆场道:“快吃东西吧,我都饿坏了。” 四个人立刻围坐在一起,开始边吃边聊,野外的一天过的很是欢快,至少紫瞳,叶安然的心情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回到皇宫后,西宫爵又开始忙碌了起来,一头扎进御书房,似乎也把探望母后的事情搁浅了下来。 “皇上,蓝妃娘娘求见。”福公公小声的在门外说道。 “传吧。”想了想,西宫爵淡淡的答道。 不一会,只见一身蓝色薄纱的沈碧蓝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蓝儿,有事找朕么?”西宫爵抬起头面无表情的问道。 “恩,臣妾特意做了一些糕点,拿给皇上尝一尝。”说着,沈碧蓝端着食盒走了过来。 “恩,好,放在那里吧。 ” “皇上您还是休息一会尝一下吧,这是臣妾特意为您做的。”沈碧蓝再三要求道。 “恩,好。”对沈碧蓝,西宫爵始终保持的态度是不冷不热,既不能太冷落她,毕竟她曾是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但是也不能太亲近,因为他现在心里只有叶安然。 打开食盒,西宫爵愣了一下,看见那些糕点都是一个个的小人形状,很是可爱。 “皇上……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沈碧蓝笑着问道。 确实,打开食盒看见糕点的一瞬间,记忆就涌上了心头…… 那时候,西宫爵和沈碧蓝才七岁,西宫爵因为练习骑马跌了一跤,所以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哭,无论谁来哄都不见气色,最后还是沈碧蓝进宫来,从沈府带来了自己做的糕点,虽然样子很丑,但是却因为有创意,逗笑了西宫爵。 “蓝儿,这糕点好丑哦。”西宫爵说这话的时候也忘记了哭。 “丑又怎样,这是我的心意啊,只要你不哭了,我还能做出比这个更丑的糕点呢。”小沈碧蓝说着,拿起一块糕点喂给西宫爵吃。 西宫爵果然破涕为笑…… 其实,小时候的沈碧蓝还是很可爱的,她天真善良,总是在西宫爵 不开心的时候默默的陪着她,她之所以变质,是因为十岁那年,沈将军战死沙场,夫人跟着殉情,沈家只剩下这个孤女,太后见她可怜就将其召进宫,自那开始,沈碧蓝才渐渐变得利欲熏心起来。 不过他们毕竟认识了那么久,还是有着很多美好的回忆的…… “蓝儿,这些你还都记得。”西宫爵感慨道。 “当然,这些……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沈碧蓝动容的说道。 “蓝儿,对不起,我……?”西宫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也许是要跟她说,自己如今已经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了,他如今只爱叶安然。 “别说对不起了,皇上,小时候的回忆总是美好的,臣妾只求……这辈子能在您的身边就够了,即便你的人……不在是我。”沈碧蓝说这话的时候泪光闪动。 无疑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如何打温情牌,让西宫爵心软。 西宫爵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就算他不爱她,但是看见这些勾起小时候回忆的东西,他还是会心软。 “蓝儿,你想说什么,我都明白,荣华富贵什么都可以给你,唯独我的心。”西宫爵狠了狠心,将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 出来。 “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说完,沈碧蓝含泪转身离去。 西宫爵拿起一小块糕点含在嘴里,发现……这味道已经很小时候的不一样了。 其实有些时候,不是环境变了,不是事物变了,是我们变了,是人的心变了。 失去的东西,就算挽回,也许都是千疮百孔了,沈碧蓝曾经的背叛带给西宫爵太深的痛,他甚至刚开始把这些痛楚都加注了在叶安然的身上。 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发泄完全没有必要,失去了一个心爱的女人,也许是因为上天要给自己爱上别人的机会。 所以西宫爵是幸福的,他在永生之年,找到了值得自己一生去爱的女人。 次日清晨 福公公传来消息道:“皇上,有一位平民求见。” “平民?”西宫爵疑惑。 “恩,一位富商平民,他似乎来头不小跟那些大人们关系也都不错,所以一早就进了宫等候,只等见您一面。” “他叫什么名字?”西宫爵实在猜不出有哪个平民和自己有关系。 “他说让奴才跟皇上说,他姓孟即可。”福公公低声说道。 “孟昭阳?”如果不是福公公提醒,西宫爵几乎都快忘记了还有孟昭阳这号人物。 第五百二十五章 形同陌路 “恩,好像是的,具体的老奴也不清楚,皇上您是否要见一下?”福公公是新上任的大内纵总管,所以对孟昭阳这个人自然是不太熟悉,他当然不知道孟昭阳就是大名鼎鼎民间四大财神中姑苏孟家的人,要知道的话,估计也不会是这番语气。 “叫他过来吧。”对于孟昭阳这人,西宫爵对他的感觉还是蛮复杂的。 说他是情敌,他又是深的自己的信任,毕竟当初娶轻轻的时候,他就是把安然托付给他照顾。 但是说是朋友吧,西宫爵又不想经常见他,因为他对安然的心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所以西宫爵自己都很纠结。 但是纠结归纠结,总是不能不见的,毕竟孟昭阳这个人很是有情有义,对叶安然也是好的没话说。 不久,一身碧绿锦袍的公子,缓缓走进来,他还是那般的温文尔雅…… “草民孟昭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孟昭阳这个人很识得大体,虽然才没几月,已经江山易主,但是他却依然不多过问,只是按部就班的行礼就好。 “平身。” “多谢皇上。” “孟兄,好久不见。”西宫爵扬起嘴角,态度还是十分友好的。 “皇上言重了,草民惶恐至极 ,草民不敢当,草民一介平民怎敢与皇上称兄道弟。”孟昭阳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无妨,大家彼此也都不陌生了,就不要操着一口官腔了,朕也不习惯。”相对来说,西宫爵这个人倒是很直率,不愿意装腔作势,不能因为自己是皇帝了,就跟人家拿腔拿调。 “是,皇上言之有理。”从始至终,孟昭阳的态度都是很谦卑的。 “孟兄,不知道今日到访……有何贵干?”西宫爵知道孟昭阳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会无聊到想来看看自己,当然,他和孟昭阳的交情还没那么熟悉。 “既然皇上问起,那草民也就实话实说了,本来草民是在南方打理生意,但是听闻然妃娘娘似乎受了重创失忆,所以前来探望一下,不过请皇上别误会,草民对然妃娘娘并没有别的意思,皇上也知道我们孟家与叶家是世交,所以一直都有来往。”孟昭阳说话向来滴水不漏,为了怕西宫爵多心,他早早就解释清楚了来意。 不过西宫爵也听出来了,这小子其实就是大老远来看望安然的…… 让他见一见也没什么,只是……现在的安然情况有些特殊,她失忆了,也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想起来以前的事情,对孟 昭阳自然是不记得的,但是如果让他们见了面,叶安然因为见了故人而恢复了记忆,那可就麻烦了。 毕竟,西宫爵是不希望叶安然记起以前的事情的…… 所以,西宫爵一时间倒是为难住了,不让孟昭阳见安然吧,显得自己小气,若是见了,能不能惹出什么乱子,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怎么?皇上是否有难言之隐?”孟昭阳也不是傻子,察言观色看出皇上似乎有些不悦,于是试探的开口道。 “啊,也不是,孟兄,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你也不是外人,朕也就实话跟你说了吧,安然确实失忆了,她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如果你去见她,她要是想起来,那……朕就有麻烦了。” “哦?皇上这番话是何意,草民有些不明白。”孟昭阳可真是糊涂了,照理说,安然恢复记忆是好事啊,这个西宫爵怎么一脸愁容呢? “哎……孟兄你有所不知,安然失忆前,她对朕有着很深的误会,一直仇视朕,朕怎么解释她都不肯听,现在她虽然失忆了,但是却不在因为以前的事情而纠缠,对朕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所以……”西宫爵看了孟昭阳一眼,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 但是孟昭阳这么 聪明,怎么会听不明白,于是点了点头:“皇上,草民知道您的意思了,既然这样,那草民就不见然妃娘娘了,希望皇上好好照顾她。” “那是自然,请孟兄放心,安然是朕的妻子,朕一定好好珍视,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西宫爵见孟昭阳如此开明,倒是安心了不少。 “恩,那好,那微臣先行告退。”说罢,孟昭阳起身。 可是就在孟昭阳起身走出去的时候,不巧……他和叶安然走了一个照面。 叶安然正好是来找西宫爵午膳的,所以迎面走了一个碰头。 而此时,更巧合的是,西宫爵也正走出来,只是在孟昭阳的身后而已,也看见了对面走来的叶安然。 三人就这么以前以后的走了一个照面…… “安……?”孟昭阳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刚想开口,却忽然想起她已经失去记忆了,立刻收回口中的话。 西宫爵在身后,担忧的看着两人,他真的怕孟昭阳开口与叶安然相认……所以心里也是有一点紧张。 谁料,相对两个男人来说,叶安然倒是很轻松,她一路缓缓走过,与孟昭阳擦肩而过,甚至眼神都没停留一下,那阵势,完全是不认识孟昭阳。 就这么从孟昭阳身边与 他擦肩而过…… 孟昭阳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他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在见安然,已经是形同陌路。 “臣妾给皇上请安。”叶安然微微一笑。 “安然,起来吧。”西宫爵倒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叶安然是完全不认识孟昭阳,也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 “臣妾是来叫皇上一起用膳的,走吧,别忙了。”叶安然亲昵的挽着西宫爵的手臂笑道。 “安然,刚刚……与你擦肩而过的那人,你认识么?”西宫爵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不认识啊,怎么?臣妾该认识么?”叶安然问道。 “啊,不是,没事,走吧。”看叶安然是一点都想不起来,西宫爵舒心极了,牵着叶安然的手去用膳,孟昭阳也白白的跑了一趟,他即便是见了也不能与安然说上一句话。 不过他想,这样也就够了……至少知道安然过的很好,他也就放心了。 幽蓝宫 “你说的可是真的?”沈碧蓝一惊。 “回主子,是真的,那然妃见到孟昭阳一句话都没说,一眼都没看,就跟陌生人一样,直接无视掉。”小宫女说的绘声绘色。 沈碧蓝微微皱起眉头:“不对啊,难道是本宫猜错了,她真的失去记忆了么?” 第五百二十六章 深山远亲 “娘娘,奴婢看这次然妃是真的失忆了,不然也不会见到自己的朋友连看都不看一眼,若是那样演技也太好了吧?”小宫女絮絮叨叨的说着。 “恩,行,本宫知道了,不过……即便她真的失忆了,本宫也还是要防着她点,这个女人精明着呢。”沈碧蓝接触叶安然的时间也不短了,她从最开始看不起叶安然,到现在的对叶安然小心翼翼的提防,可谓是经历了很多波折。 几日后 一个消息传到嫣然宫,着实让叶安然有些傻眼…… “小光,本宫的家人……不是都死了么?怎么还有亲戚老看望本宫?”叶安然这次真的是想不通。 “主子,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个亲戚也许是您家族以前的远亲,俗话说的好,穷在街头无人问,富贵深山有远亲,就是这个道理,如今您飞黄腾达了,身为皇上最宠爱的女人,自然是有很多三姑六婆前来巴结,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这个时候若是小容姐姐在就好了,她从小跟着您,自然知道您家族的一些事。”小光无意中说道。 说完后,她发现自己口误,立刻闭上了嘴巴…… “小容,小容是谁?”自从这一次醒来,似乎大家告诉的事情很少,最主 要是西宫爵对她有所隐瞒,所以她连小容是谁,根本就不记得了。 “啊,没事,小容姐姐只是您家族以前一个小丫鬟而已。”小光打着马虎眼。 “那叫她现在人在哪里?”叶安然问道。 “她……她已经死了。”小光忧伤的说道。 “啊?连她也死了么,怎么死的?”叶安然听到连自己的丫鬟都死掉了,心里很是难过。 “这个……她是病死的。”小光为了不引起主子的伤心往事,便胡乱编造一个借口。 “哦,原来是这样。”叶安然眼神中略显一丝失望之色。 “主子,您还是换好衣服吧,到时候奴婢陪着您去见见您所谓的这个亲戚。”小光提议道。 “恩,也好,那你帮本宫梳头吧,对了,怎么没看见紫瞳的身影?”自从紫瞳来了嫣然宫,可热闹了,和小光二人简直是一对活宝,整天嘻嘻哈哈,倒是为叶安然增添了不少欢乐。 “她啊……出宫去了,说是去买一些新奇的小玩意给主子您解闷。”小光边为叶安然梳头边说道。 “呵呵,难得这丫头有心了。”叶安然笑了笑。 随后,梳洗打扮后,叶安然在小光的搀扶下,来到了前殿的彩云阁,这里平时就是皇后和贵妃用来接待 女眷亲戚的地方,所以皇上就把叶安然安排到了这里。 “民女给然妃娘娘请安。” “民妇给然妃娘娘请安。” 一老一少,两个女子,老的身穿紫红色锦袍,看起来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少的一身桃粉色薄纱,长的娇滴滴的,不是很绝色,但是也倒是娇嫩。 “平身吧,你们是……?”看着她们,叶安然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娘娘话,老身是通州叶家的夫人,这是老身的女儿叶心。”贵妇率先开了口。 少女也倒是乖巧机灵,盈盈一笑喊道:“堂姐好。” “诶,你们先等会,先别乱认亲戚,你们还没说明白,到底与我们主子是什么亲戚关系呢?这天下间姓叶的人多了去了,要是都来认亲,我们主子还忙不过来了呢?”小光一向耿直,接过话责问道。 “啊,是这样的,老身的夫君叶占与娘娘的父亲叶通叶老爷是堂兄弟,说起来也不算远呢,老身的女儿和娘娘您真的是堂姐妹呢,娘娘对我们陌生也不稀奇,只因我们这一脉早年就举家牵移到通州,所以来往也不是那么频繁,才导致了孩子们都不熟悉,但是……却没断了亲,叶老爷生前每次到通州打理生意,都到我们叶府的。”这 贵妇也倒是伶牙俐齿,短短几句话就把关系给白热化了,而且说的好像真的很亲近一样。 在叶安然的印象中,确实不记得有他们这一门亲戚,她失忆了之后,就更是不了解自己家的这些复杂的亲戚关系。 见叶安然心生疑惑,贵妇干脆把族谱拿了出来,一一指给叶安然看,看来还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啊,原来如此,那说起来您也是婶娘了,刚才失礼了。”叶安然歉意一笑。 “没有没有,娘娘客气了,是我们冒然来访,没有打扰到娘娘才好吧。”贵妇温和一笑。 “没有,既然这样,大家也都是一家人了,那就随本宫去嫣然宫坐一坐吧。”叶安然见了族谱,知道确实是自己叶家人,虽然亲属关系有些远,但是这个少女毕竟和自己是一个太爷爷的,也算是叶家一脉,所以就热情的邀请道。 “呵呵,好了,那就……有劳娘娘了。”贵妇笑的花枝乱颤。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见她们,小光就对她们印象不太好,说不出的感觉。 走进嫣然宫,这对母女着实是开了眼界,东瞅瞅西望望,看什么都觉得稀奇,完全一副暴发户的形态。 “小光,去倒茶。” “是,主子。” “婶娘, 不知道如今你们在通州做些什么?也做茶庄生意么?”叶安然闲话家常的聊着。 “啊,没有,我们哪里懂得什么茶叶啊,我们叶家一族还不是只出了你爹这么一个大人物,我们在通州只是开了几座酒楼和首饰店,日子也还算过的去,我们这一脉毕竟是嫡系,所以比那些庶出的过的要好一点,现在叶家也大不如从前了,自从你爹她出事后,一下子叶家就末落了不少。” “啊,是么?”叶安然笑的有些不自然。 “哎呦,您瞧瞧,来的时候我都想好了,见了您不提这些的,不好意思啊,娘娘,您别介怀。”那贵妇见叶安然有些情绪不对,立刻改口道。 “啊,没事,对了,堂妹今年多大了,可曾许配人家?”叶安然看了一眼少女问道。 “叶心啊,今年足足有十六了呢,听说娘娘您刚来汴京的时候也是十六岁,对吧,她如今也该嫁人了,只是啊……这孩子心比天高,不想留在通州,所以啊,这一次,民妇才斗胆来求娘娘,俗话说的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娘娘您如今风光无比,希望让我们也沾一点光,帮叶心寻觅一门好亲事。”果然,她们来汴京,不是认亲那么简单的,原来真的是另有所求。 第五百二十七章 醉翁之意 叶安然倒也没觉得他们要求过分,随后点了点头:“好,等本宫见到皇上,和他商议一下,看看朝廷中,可有青年才俊,到时候为堂妹寻觅一番。” “那就多谢娘娘了,都说娘娘您菩萨心肠,果然没错。”这贵妇一双巧嘴,可谓是把叶安然捧上了天。 叶安然倒是不自在了:“啊,没事,婶娘不必太客气。” “皇上驾到。”门外高呼一声。 这母女俩立刻慌了,还没等皇上走进来,就开始双双跪地准备请安。 “安然,听说你这里来客人了。”西宫爵走进来拉着叶安然的手笑道。 “民妇(民女)给皇上请安。”母女两个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哦,是她们么?平身吧。”看见两个陌生人,西宫爵缓缓问道。 “是啊,她们是臣妾的远方亲戚,一个是婶娘,一个是堂妹。”叶安然倒是热心的介绍。 这时,那少女缓缓抬起头,看见皇上的那一刹那,似乎呆住了…… “这位想必就是你的堂妹吧?”皇上微微一笑。 “心儿,皇上在跟你说话呢。”贵妇在身后轻轻碰了一下女儿提醒道。 叶心这才恍然大悟, 支支吾吾的说道:“呃,回皇上,是的。” “啊,既然这样,那朕也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好好叙叙,一会叫御膳房多做几样菜肴好好宽款待一下你的亲戚,朕晚些在过来陪你。”说罢,皇上亲昵的摸了摸叶安然的头,转身离开。 “皇上对娘娘真是体贴入微,民妇看了都好生羡慕呢。”贵妇转移话题道。 “哪里,婶娘客气了,是皇上仁厚,对谁都一样,走吧,我们去用膳。”见时候已经差不多接近中午了。 叶安然就把这母女二人接到饭厅,三个人,面对一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可着实让这对母女大开眼界。 “堂姐,这……这么多年的菜,我们三个人吃的完么?”叶心看完之后有些傻眼。 整整四十八道菜肴,荤素搭配,样式齐全,看的人食欲大增…… “呵呵,当然吃不完,皇家用膳讲究的是排场面子。”叶安然笑了笑。 “娘娘真是好福气啊,光看面相就是有福之人。”贵妇总是时不时的夸赞叶安然,可是有时候恭维的话听多了也腻。 用过餐后,叶安然吩咐小光先带她们母女两人下去到厢房休息, 自己也要午睡了。 没想到,小光回来后,脸色有些不对劲…… “小光,怎么了?”叶安然好奇的问道。 “娘娘,那两个女人……不是好东西。” “怎么了?哈。”看见小光扁着嘴,特别有喜感,叶安然居然忍不住的笑了。 “娘娘还嘲笑奴婢,奴婢说的是真的,没有和娘娘开玩笑。” “好好,那快跟本宫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把本宫的小光姑娘气成这般?”叶安然收起了笑容,亲切的问道。 “娘娘,当时看见她们母女的时候,奴婢就觉得虚伪,您想啊……您来汴京也不是一日两日了,都有两年多了,这亲戚为什么才来认亲啊,不是虚伪么?如果您如今要不是贵妃娘娘,她们想必是打死也不会来吧,人啊,都是势利眼。”小光愤愤不平的说道。 “呵呵,你就为这事生气啊,没有必要,他们喜欢认亲戚,也就随她们吧,这对本宫也没什么损失。”叶安然倒是想的开,虽然谈不上亲切,但是好歹人家这么远来投奔自己,也不能把她们赶出去啊。 “要是这样还行呢,奴婢也不至于那么生气,娘娘… …您可知道她们此番前来,是有目地啊?”小光神秘的问道。 叶安然听罢点了点头:“恩,听婶娘说了一点,说是要为叶心找婆家。” “对,就是这件事,您知道么?刚刚奴婢送她们进去休息的时候,出来后发现还没告诉她们晚膳的时间,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她们两个私下议论了起来。”小光脸色不好的说道。 “哦?说了什么?”叶安然这下也好奇了。 “她们啊,您都不知道有多不要脸,那个小的,就是那个什么叶心,她说她今天见到皇上第一眼,心都跳的很快,很害羞,本以为皇上是个老头子,却没想是个这般年少的男子。” “这也正常,皇上年少英俊,叶心是未嫁的少女,喜欢皇上这样的也正常。”叶安然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意外。 “娘娘,您怎么这般宽宏大量,亏您还口口声声叫她们婶娘和表妹,您可知道那老的怎么说?”小光气急败坏的说道。 “怎么说?” “她不但没有教育女儿,还鼓励那叶心说,如果您真的喜欢皇上,那就更好了,要利用接下来这段日子,多多接触皇上 ,吸引皇上的注意力,这回您听懂了么?那个老的要那个小的勾引皇上,她们假意来认亲,更假意来找婆家,其实啊,醉翁之意不在酒,娘娘您这一次可要好好的提防着她们母女俩。”小光似乎说出了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谁知,叶安然还是淡淡一笑:“小光,皇上不是那么好勾引的,她们母女两个也可能只是说说而已,她们初到汴京,什么事情都觉得新鲜,也不足为奇。” “娘娘,您怎么还是那样善良,您当初就是这样相信青菱的,结果呢,哼。”小光这下是真的气到了,竟然跟主子耍起了脾气。 “青菱,您说的又是哪一宗事?”显然,叶安然已经不记得了。 “娘娘,您……哎呀,奴婢真是无话可说了,算了,当奴婢没说。”说完小光气呼呼的走了。 “喂,小光,你去哪里?”叶安然在背后喊道。 小光也不理会,也不回头,跑出了内殿…… 小光走后,叶安然收起善意的微笑,眼神变得有些凌厉起来,她扬起嘴角喃喃自语:“又来了一个勾引皇上的么?呵呵,好啊,我倒看看,这一次你能撑多久?” 第五百二十八章 虚伪嘴脸 紫瞳因为轻功极好,又来去自由,所以经常出宫去为叶安然带一些新奇的小玩意逗她开心,这一日,她刚一回来,就看见小光满脸的阴霾。 “怎么了?小光,怎么一副别人欠你银子没还的架势?”紫瞳调侃道。 “哎……别提了,还不是主子她不相信我。”小光满腹的委屈。 “主子?这关主子什么事?”紫瞳一听是关于叶安然的,一下子来了兴趣,照理说,叶安然对她和小光都很好,小光不该有抱怨才对啊。 “主子这几天接待了两个亲戚,你知道吧?” “恩,略有耳闻。”紫瞳点了点头。 “那个老的和小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无意中听到她们的对话说,那个老的让那个小的勾引皇上,真是狼子野心,我把这事给主子说了,可是她却不太相信,说是那个叶心年纪小,思春也是人之常情,上一次就是因为主子仁慈,所以被青菱那个狐狸精给钻了空子,主子太善良了,所以那些坏女人总是想利用她的善心占便宜,这一次居然打主意打到皇上的头上了,你说要是你,你不生气么?”小光没好气的质问。 紫瞳想了想,点头道:“这事确实办的不太好 ,那母女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主子出事的时候,她们也没见的来探望一次,如今主子飞黄腾达了,身受皇上宠爱,她们就不辞千里来沾亲带故的,虚伪至极。” “对,咱俩简直观点一致,我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主子似乎没将这事放在新上,对那个叶心也不防着点,要是以后出了事,可就来不及了,咱们都知道主子是什么人,所以才更为她着急啊。”见紫瞳和自己观点一样,小光底气倒是足了起来。 “小光,别着急,这事我来办。”说着紫瞳将买回来的东西往小光怀中一塞,转身走了出去。 “紫瞳,你要去哪里啊?”小光不解。 “警告那个小的去,敲山震虎。”丢下这句模棱两可的话,紫瞳消失不见。 小光也没来得及多想…… 长廊外,正好遇见了一脸欣喜的叶心,她似乎这次来带了不少衣裳,几乎是一天一换,那阵势堪比选秀女了,生怕别人注意不到她。 见此,紫瞳也心里有数,看来小光说的没错,这个小的确实没按什么好心,在皇宫里把自己打扮的如此花枝招展,那是给谁看啊,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宫内,男人大多书太监和侍卫, 只有皇上这么一个正常的男人,肯定就是在打皇上的主意了。 不过也难怪,自古以来,那个女子不盼着自己有一天飞上枝头啊,不用说皇后与皇妃了,就是能争来一个贵嫔之位,或者婕妤之位,那都是千般恩准了,在百姓眼里,那都是皇恩浩荡。 “叶姑娘,请留步。”紫瞳微笑着叫到。 “啊?是叫我么?你是……?”叶心初来皇宫,自然对嫣然宫的人还不是太熟悉。 “啊,我也是嫣然宫的人,是然妃主子的丫鬟。”虽然叶安然一直把自己当朋友,也不让自己做事,但是紫瞳还是把自己当成了丫鬟,毕竟西宫爵是少主,而少主的女人就是少夫人。 “哦,这样啊,你……找我有事么?”叶心疑惑的问道。 “我是来奉劝姑娘一句话的。” “什么话?”叶心似乎有些不懂,看不出紫瞳的态度和来意。 “我是来奉劝姑娘,在这个后宫,皇上最爱的女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然妃,除却然妃之外,其他的一律都是深宫寂寞人罢了,无论是皇后也好,蓝妃也好,所以……若是有其他的女人要想打皇上的主意,那真是自寻死路。” “啊,是么?”叶心尴尬 的笑了笑,表情很不自然。 “没错,若是别人,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是若是有人吃里扒外,背叛我们主子做了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那我……一定将她碎尸万段,我们主子一向宅心仁厚,所以见不得身边的亲朋好友有难,但是如果有人利用她的善心,那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叶姑娘……你能明白我的话么?”紫瞳盯着叶心,别有深意的说道。 “啊,明白。”叶心脸色不太好,低着头说道。 “叶心,你干嘛呢,还不去陪着你堂姐说话。”声音是叶心的娘亲发出来了,这个贵妇似乎在叶安然面前是一副嘴脸,而跟下人又是一副嘴脸。 “知道了,娘,不好意思,我先……走了。”绕过紫瞳,叶心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紫瞳毕竟是杀手出身,身上有着强大的气场,叶心卓然是害怕了。 “诶,对了,你是嫣然宫的奴婢吧,去,给本夫人倒杯茶。”贵妇指着紫瞳趾高气昂的说道。 “倒茶?想的美,你算什么东西?”紫瞳火了,自从来了嫣然宫,连叶安然都没有这么理直气壮的指挥过自己。 “诶?我说,你不是嫣然宫的奴婢么?告诉你,本夫人可是然妃的婶 娘,叫你去你就去,少在这里唧唧歪歪的。”那贵妇一脸的凶相。 紫瞳气急,想过走来教训,却听身后,小光走过来怒色的说道:“叶夫人,您弄错了,这位紫瞳姑娘不是奴婢,她可是我们主子的好朋友,您对她说话可客气点,她可是江湖上有名的女杀手,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她,您可没好果子吃。” “啊?这样啊,呵呵,刚才是误会,不好意思啊。”贵妇果然变脸很快,听小光这么一说,立刻对紫瞳讨好的笑了笑。 “最讨厌这样的一副嘴脸。”丢下这句话紫瞳愤然离去。 这对母女的到来,令嫣然宫上下都不得安宁了,一老一小,一个爱装贵妇,一个则爱装含羞带笑的少女。 其实,她们的目地,大家已经看清楚了,就是想赖在这里等待一个和皇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罢了。 “堂姐,我可以进来么?”叶心站在内殿门口嗲声嗲气的问道。 “是叶心吧,进来吧。”叶安然正在内殿练字,听见声音回应道。 “好,谢谢表姐。”随后,少女缓缓的走了进来。 “叶心,你找本宫……有事么?”看着叶心似乎含着眼泪,表情有点奇怪,叶安然忍不住的问道。 第五百二十九章 少女思春 “堂姐,对不起,因为我们母女的到来,所以给您带来了很多的麻烦。”叶心忽然泪眼蒙蒙的说道。 叶安然见状放下手中的毛笔问道:“叶心,怎么了?是不是谁说什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说这些,你们是我的亲人,我善待你们,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堂姐您人好,心好,可是别人就不见得了,小光和那个叫紫瞳的姑娘对我们母女好像很有敌意,尤其是紫瞳姑娘,刚刚……她……?”说到这里,叶心便哭了起来。 “叶心,别哭,怎么了?紫瞳说了什么?”叶安然好奇的问道。 “紫瞳姑娘她说……若是我敢做出半点对不起堂姐的事情就把我碎尸万段。”叶心可怜兮兮的说道。 叶安然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小光跟紫瞳说了什么,才导致紫瞳那么冲动的去警告叶心。 “叶心,你也别太往心里去,紫瞳她不是坏人,她真的很好,她可能是误解你了,不过我保证,她是不会上伤害你的。”叶安然安慰道。 “我知道,堂姐你真好,心儿庆幸有您这么好的堂姐。”叶心三句话不离,又开始吹捧起叶安然来。 “快别这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 ” “堂姐可还记得小时候,堂姐您还和伯父来过我们家呢,那时候我还带着堂姐一起去捉蝴蝶呢。”叶心忽然转移话题。 “啊?是么?我……不太记得了,我受过伤,所以失忆过,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 “没关系,既然堂姐失忆了,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些回忆慢慢讲给堂姐听啊。”叶心一脸的天真浪漫。 “啊,好啊。”叶安然不忍拒绝,所以笑着答应,其实她心里很清楚,对于这个和自己爹爹都没见过几次的远方亲戚,她们应该对自己没有那么熟悉才对,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说,大家想必都清楚是怎么回事,无非就是跟叶安然套近乎而已。 就这样,叶心亲昵的挽着叶安然的手臂,说了一些她们小时候的事情,捉蝴蝶啊,捕蜜蜂啊,总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算叶安然不失忆,这么小的事情怕她也未必记得。 “对了,堂姐,我想求您一件事?”说到最后,叶心突然开口道。 “好啊,说来听听。”叶安然心里在猜想,会不会直接让自己帮她引荐皇上呢? 可是,结果大大的出乎意外,叶心居然说:“ 堂姐,我想改名字。” “改名?为什么,叶心不是挺好听的么?”叶安然惊愕。 “不,我娘说,我们是您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了,所以叫我改名叫叶安心,这样可以显得跟堂姐您更亲近一下,您觉得如何?”叶心笑的很清澈。 如果不了解内幕的人,一定以为她童言无忌,是个很单纯的少女。 “叶安心,呵呵,我觉得还没有叶心好听。”叶安然笑道。 这个世界上,除了叶安然与叶安瑶之外,竟然又多了一个叶安心,虽然名字是表面上的东西,但是叶安然心里未必能接受的了。 “是么?这样啊,哈,那……就算了,以后在说,堂姐,您早点休息,我也先回去了。”聊了整晚,见快到了就寝的时候,叶心识趣的起身。 “好。”叶安然点了点头。 “堂姐,皇上他……最近怎么都不来这里休息了?”叶心问完这句话,叶安然就知道她目地何在了,原来她这几日每天晚上都来陪着自己说话,就是为了想见皇上一面。 可是很不巧,皇上这几日都没有过来…… “啊,皇上听说我有客人在,就给我们一点私人的空间,所以这几日他还 在忙国事,说是等你们走了,他在来。”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叶安然如此说道。 听叶安然这么一说,叶心的脸色似乎不太好,尴尬的笑了笑:“啊,是这样啊。” “怎么?你……似乎很想见到皇上?”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问。 “没有了,哈哈,堂姐您多想了,您早点休息,我先走了。”说完这句话,叶心退出了内殿。 厢房内 “心儿,你回来了,如何,照着娘告诉的说了么?”贵妇迫不及待的问道。 叶心点了点头:“恩,都说了,堂姐确实失忆了,所以……我就胡编乱造了很多我们小时候的事情。” “真的,太好了,哈哈,娘就说,没有银子买不来的消息吧,才这么拿出区区几百两一打点,立刻就探出然妃失忆的消息,对我们来说,真是好事呢,对了,你见到皇上了没?他看见你有没有被你的这身衣服所惊艳到?”贵妇追问道。 叶心摇了摇头:“娘,皇上没来,堂姐说,皇上这些日子都不来了,要给我们一个堂姐单独相处的空间,什么时候等我们走了,皇上才来。” “啊?怎么会这样,那岂不是见不到皇上了。”贵妇 立刻傻眼。 “就是说啊,所以我也很烦恼,堂姐似乎对我还不错,可是我要见的人又不是她。”叶心嘟起嘴巴。 “这件事,容娘好好想一想,先不要慌,没事的,对了,今日那个叫紫瞳的威胁你,这件事你有跟然妃哭诉么?” “恩,这件事有,不知道堂姐能不能因为我的话,而疏远那个女人,这招挑拨离间,真的成么?”叶心有些担忧。 “放心吧,没事的,然妃那个人心善,所以很相信你的话,估计一定会痛批一顿那个紫瞳的,到时候一来二去,咱们母女多说几句谗言,她们主仆的关系自然就僵住。”贵妇得意的说道。 嫣然宫内殿 “小光,去把紫瞳给本宫叫来。”叶安然临睡前吩咐道。 “主子,这么晚了,叫紫瞳干嘛?”小光有些不解。 “我有些话要问她,去把她叫来。”叶安然有些不耐烦了。 “是,主子。”小光扁着嘴,生怕主子因为上午的事情,而责问紫瞳,毕竟这件事自己先跟紫瞳说起来的,所以小光一路上都很担心。 “娘娘,您找我?”片刻后,紫瞳走进内殿。 “紫瞳,坐。”叶安然的口气倒是极为客气。 第五百三十章 人心不足 “娘娘,您是不是因为今日我威胁叶心的事情找我?”紫瞳也是个明事理的人,知道若是没事,叶安然不会这么晚了来找自己谈心。 “恩,原来你都猜到了。”叶安然点了点头。 “是,不然娘娘也不会这么晚了还找我,娘娘若是有什么责难的话,尽管说,没事,我受得了。”紫瞳低下头,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 却没有想到,叶安然紧握住紫瞳的手突然说道:“紫瞳,谢谢你。” “恩?”紫瞳这下有点傻眼了,对她来说,叶安然是该责骂的才对,不应该是道谢的啊。 “紫瞳,听我说,我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亲人了,醒来后,你和小光就一直断断续续的在我身边照顾着我,所以我已经当你们是我的亲人,朋友,而叶心母女,她们有什么目地,我很清楚,但是毕竟我还是一个皇妃,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自己的亲戚给赶走,所以自然为了维护自己的形象与名声,要与她们周旋,而在这个过程中,你与小光就是我最好的保护伞,你们两个真的……真的温暖了我的心,谢谢你,也谢谢小光。”叶安然笑着说道。 “娘娘,原来您……什么都知道,我和小光还以为您……?”紫瞳欲言又止。 “以为我又发了善心,不忍心对付那对母女,是 吧?” “恩。”紫瞳重重的点了点头。 “放心,人总是要学会成长的,之前的青菱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叶安然坚定的说道。 “娘娘记得青菱那件事?”紫瞳愕然。 “啊,不,我不记得,是小光讲给我听的,听后,我感慨万千,这个世界上好人难做,总有那么几个狡诈的人,把我的善良当作是可以利用的一种工具,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在让她们得逞,人心不足蛇吞象,叶心母女终究难承大事,太贪了点。”叶安然缓缓说道。 “娘娘,听到您这么说,真好。”紫瞳满足的笑了。 “没事,我见你就是想告诉你和小光,我没事,你们的心意我也都懂得,别为我担心了。”叶安然轻轻笑着。 “恩,我一定也告诉小光一声,她会很开心的。”紫瞳笑道。 “恩,行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跟紫瞳谈心后,叶安然才歇下。 次日早膳过后,叶心再一次回房间去换衣裳,前厅只留下叶安然与叶心的娘亲二人。 “娘娘,民妇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婶娘有话不妨直说。”叶安然端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听说……柳皇后对娘娘很是不客气,那蓝妃亦是不善啊,娘娘在后宫虽然有皇上的恩宠,但是毕竟也是四面楚歌 的状态。”那贵妇一字一句的说道。 叶安然扬起嘴角,微微一笑,随即放下茶杯反问道:“婶娘,你究竟想表达什么,请说重点。 “啊,呵呵,让娘娘见笑了,民妇的意思是,娘娘是否该找一个帮手,进宫帮自己,一起对抗其他嫔妃,这样的话,事半功倍,没准以后娘娘若是诞下皇子,做皇后就指日可待了。” “婶娘说笑了,如今叶家已经后继无人,我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了,如果找来一个值得自己信任的人,万一进了宫背叛了我,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又多了一个敌人么?”叶安然也不含糊,回答的也是巧妙。 “那的看看来的是谁了?如果也是姓叶的话,也许要另当别论呢?”那贵妇这句话已经道破了一切,答案也呼之欲出。 “婶娘说的人可是……叶心?”叶安然直接问道。 “这个……民妇可没说,民妇只是觉得我们叶家那一脉还是有些人的,而且尊内有几个适龄的女子,只是心儿她是嫡出,又样貌姣好,能得到皇上青睐的机会比较大,若是一旦进宫了,她毕竟姓叶,俗话说的好,堂姐妹才算亲,打折骨头连着筋,而你们同是出自叶家,又是一个太爷爷,毕竟都有叶家的血脉,你们不亲,谁亲啊?叶心今年有十六了,有没有合 适的人家,要是留在这里帮你,我看未必是一件坏事啊,娘娘您觉得呢?”这个叶夫人真的很不得了,三言两语,就把局势分析的很透彻,而且字字句句想为叶安然洗脑,想说服叶安然接纳叶心。 叶安然听了,倒是面不改色,也没有说话,沉思片刻后,叶安然笑了笑:“婶娘,我自然是希望堂妹留下帮我的。” “此话当真?”听叶安然这么一说,叶夫人可谓是激动至极。 “当然,只是……?”说到这里,叶安然欲言又止。 “只是怎样?”见还有下文,叶夫人立刻意识到自己高兴的太早了。 “只是前提是叶心必须能得到皇上的宠爱才行,皇上可是出了名的有脾气,不是所有女人能都近身的,我总不能强迫着皇上去喜欢叶心吧,这可要看叶心自己的本事了。”叶安然抿了一口茶水后缓缓说道。 “呵呵,这个好办,既然娘娘首肯了,那民妇可叫叶心大胆去做了,正好叶心对皇上也是一见倾心呢。”也许是得意忘形,居然把这些不该说的都给手了出来。 见叶安然那般瞪着自己,知道自己失言了,叶夫人立刻改口道:“啊,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那样年轻俊朗,又雄才大略的男人,哪个少女不喜欢啊,对不对。” “呵呵,是啊,喜欢 皇上的人多了,但是……皇上爱的可只有我一个。”叶安然悠然的靠在贵妃椅上说道。 “啊,那是,娘娘您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有着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皇上不喜欢您,喜欢谁啊?”叶夫人立刻又来了精神,继续奉承道。 “婶娘,要想得到宠爱,光靠着美貌还是不够的,更多的时候……是运气。”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是是是,这些话,回头我一定好好的教育叶心。”叶夫人频频点头。 随后,叶心换好了衣服,陪着叶安然在后花园闲逛着…… 却偏偏冤家路窄的遇见了也在散步的沈碧蓝,蓝妃见到叶安然微微一笑:“好久不见了,然妃妹妹,自从皇上下了命令,不让其他人靠近嫣然宫,我是难得见你一回呢。” “言重了,蓝妃姐姐。”叶安然淡淡一笑。 “哎呦,这个小美女是谁啊?眼生的很,以前没见过。”蓝妃盯着叶心说道。 “回蓝妃娘娘,民女是然妃娘娘堂妹,叶心。”没等叶安然说话,叶心先回话了。 “呵呵,原来叶家的人还没死绝啊?倒是真有姓叶的,稀罕,稀罕啊。”蓝妃笑的花枝乱颤。 可是叶安然的脸早就乌云密布了,连叶心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下一句话了。 气氛一时间极其的紧张…… 第五百三十一章 自不量力 “啊,蓝妃姐姐请放心,我们叶家就算是树倒猢狲散,顶多也是散了,不会跟昔日你们沈家一样,真的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所以事到如今,即便你想要个堂妹,那也是一种奢望。”叶安然现在虽然失忆了,人也依旧善良,担心善良不代表要一直被人欺负,所以面对蓝妃用叶家灭门惨案的事情来取笑自己,叶安然也不得不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你……?”这句话真是有力度,噎的沈碧蓝冷是无言以对。 最后,她不得不再次将目光转落到叶心的身上:“哦,原来这位就是然妃妹妹的堂妹啊,听说你们来了有日子了,怎么?不打算离开了?要在嫣然宫一直住下去么?这也难怪,只要是未婚的少女,进宫后,看见然妃这等奢华的生活,和皇上那样高大英俊的男子,没有人不动心的,是吧?怕是有些人啊,真的以为自己找到了亲人,岂不知……是引狼入室呢。”蓝妃似乎另有所指。 “蓝妃娘娘这话什么意思,谁是狼,什么引狼入室?”叶心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沈碧蓝的讽刺之意,但是毕竟她还是太年轻气盛了,沉不住气,这么一开口倒 是被蓝妃抓住了小辫子。 “本宫在和然妃说话,哪里轮的到你这个贱民开口,真是不懂礼数,都是市井小民人家出身,就是没教养。”蓝妃看着叶心狠狠地骂道。 “你……?”叶心似乎还要还嘴。 却一把被叶安然拉住:“诶,蓝妃姐姐既然是大家族出身的名门闺秀,又何必跟我们市井小民出身的人一般见识呢,其实人啊,不管是哪里出来的,还是不要做亏心事的好,不然……真是良心不安,时刻担心遭天谴呢。” “是啊,本宫倒是很期待看看某些人的下场,呵呵。”说着,蓝妃掩面轻笑,然后煽然离去。 “堂姐,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替你去教训那个蓝妃,真是嚣张死了,看她那狂妄的样,后宫都敢情是她的天下了。”叶心冲动的骂道。 叶安然阴着脸说道:“叶心,你最好记住,这里是皇宫,而你是平民,她是皇妃,这中间的差距是多少,想必也不用我解释,你自己心里该清楚,少在这里惹事知道么?不然……即便你是本宫的堂妹,本宫也保不住你。” 通过今日之事,叶安然真的发现叶心这个女子是愚蠢至极,蓝妃三言两语她就坐 不住了,还要跟人家对着干,可是她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身份和资本,可谓是不自量力。 “是,堂姐教训的是,心儿知错了。”叶心见叶安然也没好脸色,立刻低声认错道。 “行了,回去吧,也没心情逛了。”叶安然重重的叹了口气开始往回走。 叶心默默的跟在身后,晚膳过后,叶安然进了内殿喝茶,与紫瞳下棋,而叶心则是回了房间内,再一次与娘亲琢磨着靠近皇上的事情。 终于,她们想出了一个自认为是天衣无缝的妙计…… 御书房 叶心穿着半裸香肩的薄纱,款款走过来。 “站住,什么人。”御书房的侍卫黑着脸问道。 “我是嫣然宫的人,是奉然妃娘娘的命令,来给皇上送夜宵的。”叶心理直气壮的说道。 “嫣然宫?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那是因为我是然妃的堂妹,刚入宫不久,你若不相信可以叫皇上出来对峙一下,看皇上可曾认得我?”叶心知道,皇上不会不认得自己,所以说起话来,很有自信。 见她这番样子,侍卫半信半疑的放了行,倒不是怕她,而是怕得罪然妃娘娘。 谁人不知道,在后宫,就算是皇 后,也不及然妃半分,然妃娘娘依旧是权倾后宫,有皇上的宠爱,这个女人是圣宠不衰,这连民间百姓都津津乐道。 轻轻扣了房门,叶心娇滴滴的是说道:“民女叶心来给皇上送夜宵。” “叶心?哪个叶心?”皇上一时间有些愣神了。 这段日子一直在处理国事,也没怎么去嫣然宫,忽然听见叶心的名字,皇上有些不知所措。 “皇上,八成是然妃娘娘的那个远方亲戚。”福公公虽然年纪大,但是记性还不错。 “哦,是她啊,让她进来吧。”回过神,皇上淡淡的说道。 “是。”随后福公公前去开门。 “民女叶心给皇上请安。”叶心一身水蓝色薄纱,款款走进来,盈盈一拜。 “平身。”西宫爵头都没抬。 “多谢皇上。” “是安然叫你来的吧,东西放在这里吧。”皇上依旧边批阅奏折边说道。 “其实……这不是堂姐叫我送来的。”叶心支支吾吾的说道。 “不是安然,那是谁?”听她这么说,西宫爵怪异的抬起头。 “是……是民女自己来送来的,这些是民女家乡通州的特色小吃,民女特来做一份给皇上品尝。”叶心微微一笑 。 “哦,好,谢谢你的心意,福公公,看赏。”西宫爵依旧满不在乎的说道。 “给,这是皇上给的。”福公公随后递出来一个银元递给叶心。 “皇上,民女不是为了要赏赐,其实……其实民女是……是因为……?”叶心涨红了脸,似乎想跟皇上吐露心意。 这时。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答道:“是臣妾跟叶心说,皇上偏爱南方小吃,所以她认为这段日子,在皇宫住久了,过意不去,才要做一点小吃来给皇上的。” 西宫爵看清楚来人后,立刻起身惊喜的说道:“安然,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想念皇上,就来了,这几日皇上也不去看臣妾。”叶安然撒娇道。 “真难得你主动想念朕,来,过来。”西宫爵亲昵的摆摆手。 叶安然与西宫爵这样夫妻恩爱,让叶心看在眼里,倒是觉得极为刺眼…… “叶姑娘,您还有事么,没事跟老奴出去吧,让皇上和娘娘单独相处一会。”福公公在一旁善意的提醒道。 “哦,好。”叶心低着头,见计划泡汤了有些不甘心。 叶心走后,叶安然忽然认真的问道:“皇上,你觉得叶心这个丫头如何?” 第五百三十二章 再出阴招 “叶心……朕对这个丫头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所以也不好对她评论,怎么?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怎么会突然这么问。”轻拥着叶安然,西宫爵缓缓开口道。 “不是,只是臣妾随后问问而已。”见皇上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叶安然便不再开口。 厢房内 叶心垂头丧气的回了房间,叶夫人立刻走上前问道:“怎么样?心儿,皇上有没有吃你做的夜宵?” 叶心摇了摇头…… “为什么?是不是你没进去御书房,为娘不是告诉你,你要打着然妃的幌子么?”叶夫人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说了,也进去了,也看见了皇上,可是……?”说到这里,叶心欲言又止。 “可是怎样,我的小祖宗,你能不能别把话说到一半,是不是想急死你娘我?”叶夫人催促道。 “可是关键时刻,堂姐出现了,随后……我就被福公公赶了出来。”叶心低下了头,初次行动以失败告终,不得不失望和落寞。 “然妃来了?她……不应该啊,我之前透问过她的意思,她倒是赞同你留在皇宫的,难道……这女人又变卦了?”想起那天 的一番话,叶夫人百思不得其解。 照理说,叶安然的态度不是明确了么,怎么又阻止了女儿去亲近皇上呢? “哎,这个也是可以理解的,堂姐毕竟是皇上的女人,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接近皇上,想必是关键时刻,她改了主意。”叶心分析道。 “那也没事,没有她,我们也的成事,心儿,这一趟我们不能白来啊。”叶夫人语重深长的说道。 “那还能怎样啊,我都没信心了。”叶心叹了口气。 “傻孩子,这才哪里跟哪里啊,皇上又没说不喜欢你,放心,娘亲有办法。”随后,叶夫人悄悄的带着一包银子走了出去。 在皇宫内,买通消息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你出的价钱高…… 叶夫人之前就用银子买通了一些宫女和太监,了解了一些叶安然的信息,这一次她似乎要买更重要的消息。 “于嬷嬷,这个……是一旦小意思,哈。”递上满满一包银子,叶夫人笑道。 “呵呵,叶夫人太客气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于嬷嬷还是把银子收在了袖口内。 这个于嬷嬷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是管绣 房的,后宫中一些嫔妃的衣物啊,布料啊,都归她管,叶夫人也是经过人介绍,才来见这个于嬷嬷的。 这个于嬷嬷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了,她与天玄宫曾经的苏嬷嬷一样,在后宫呆了几十年,但是苏嬷嬷在太后仙逝后,就不知所踪了,如今宫中,只剩下于嬷嬷这位资格甚老的宫婢,所以叶夫人也就自然找上了她。 “嬷嬷,其实我也是有事相求,还请嬷嬷指点一二。”叶夫人讨好的笑道。 “放心,夫人竟管问好了,既然老身收了你的银子,自然不会白拿,还是要为你办事的。”这个于嬷嬷也很敞亮。 “其实……我只是想问一下,在这个后宫内,要想能近距离的接触皇上,然后飞上枝头,用什么办法最有妥当,也最有效果。”叶夫人也不在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问道。 “哦,原来夫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呵呵,是谁叫你如此费心啊?”于嬷嬷笑问。 “实不相瞒,其实是小女心儿,她年轻十六,而且对皇上一见倾心,现在是苦于没有办法接近,所以只能求嬷嬷指点一下了。”叶夫人倒是说的很谦虚。 “你 们是然妃的远亲,那然妃应该有办法帮到你们的才对啊。” “哎,别提了,然妃虽然与我们有亲属关系,可是……后宫的女人毕竟都是自私的,这个然妃如今不仅不帮我们,还坏我们的事,所以……才不得来求嬷嬷的,还请嬷嬷不要告诉其他人。”叶夫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放心,老身好歹在宫内久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自然不会透漏出去,而这个办法……也不是没有。”于嬷嬷故意卖官司道。 “什么办法?”叶夫人眼前一亮。 “这个……这个可不是小事啊,我也不能随便说啊。”于嬷嬷似乎吞吞吐吐。 见此,叶夫人立刻明白,从袖口又拿出一颗指甲大小的珍珠,晶莹剔透,极其的有光泽。 “哎呀,这个可是好东西。” “呵呵,嬷嬷好眼力,这个是我家老爷在旗下典当行收来的,是一个落寞的贵族典当的,据说是雪臣国的贡品呢。”叶夫人神秘一笑。 “既然……夫人你这么有诚意,那老身也就如实相告了,要说这一夜成名,得到皇上的封赏也不是没有办法,以前就有一位 娘娘这么做过,她是先皇帝的嫔妃,地位不高,是个婕妤,但是她可是一夜之间就飞上枝头了啊。” “嬷嬷快说,她是如何做到的?”叶夫人越听越心急。 “叶夫人别着急,听老身娓娓道来,话说之前的那位雪婕妤,就是趁着然妃娘娘不在的时候,用了她的沐浴池,然后引来皇上,皇上毕竟是正常男人啊,所以见了这景色哪能控制的了,所以也就水到渠成的宠幸了这个女子,之后这个女人从原本的美人一下子变成了婕妤,那个时候,这个故事成为了后宫励志的佳话啊。”于嬷嬷说的绘声绘色。 而叶夫人也听懂了,于是思索片刻,问道:“嬷嬷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效仿这个娘娘,借用然妃的沐浴池一下,也许就平步青云了?” “正是,你想啊,你们正好住在嫣然宫,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何必直接想个办法借用一下然妃的地方呢,到时候,等她知道的时候都晚了,生米煮成熟饭,你女儿做了婕妤什么的,管她然妃也好,蓝妃也好,都的把苦楚和委屈往自己肚子里咽了,哈哈,男人哪有不好色的。”于嬷嬷笑道。 第五百三十三章 沐浴阴谋 “好办法,不亏是宫中的老嬷嬷,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多谢了。”叶夫人说完,急匆匆的转身离去。 于嬷嬷拿着珍珠稀罕的不得了…… 也许叶夫人是有点小聪明,买通后宫老人的做法也不是不可行,但是愚蠢就愚蠢到一个故事不仅要听懂,还要去仔细调查才行。 当年,雪婕妤确实是一夜成名,用沐浴池的方式,但是有个别人不知道的前提,那个前提就是,必须得到叶安然的默许才行。 而叶夫人急功近利,幻想着女儿一夕之间成为皇妃,人心一旦贪到一定程度,也许就看不清事实了,到时候只会害人害己。 “心儿,明日我将然妃引来,你一定要在她的沐浴池内沐浴,切记。”回来后,叶夫人就迫不及待的将于嬷嬷的办法讲给女儿听。 “可是这样不是欺骗堂姐么,她若是知道会不会杀了我?”叶心有些惶恐的问道。 “别害怕,一切有娘亲为你打点呢,富贵险中求,为了让你做上皇妃,这点风险我们还是可以承担的起了,就算然妃知道了又怎样?后宫众多周知,我也打听好了,然妃的为人很和善,更确切一点说就是有点窝囊,我们不必怕她。”这 个叶夫人着实是有点忘本,叶安然对她们母女这般好,到头来,一句窝囊就算是对叶安然的点评了,不知道若是叶安然亲耳听到会不会心里很难过呢? 有了娘亲的帮忙,叶心也不在畏畏缩缩,开始跟娘亲部署好一切…… 紫瞳和小光自然是不待见她们的,但是平时也不怎么往沐浴池这边来,这一日,叶夫人找借口让叶安然陪着自己四处逛一逛,所以引来了叶安然的注意力。 买通了沐浴池那边的宫女和小太监,叶心也算是顺利的进去洗澡…… 当然,那些被买通的小宫女和太监并不知道这个叶心要干什么,只以为她是要过一把瘾,体验一下然妃的沐浴池而已,哪知道她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一切准备好以后,叶心又按照母亲的吩咐事先买通了一个小太监去御书房通知皇上,说是让然妃要见皇上。 到时候等皇上来了之后发现见的人不是然妃,若是发火了,她们也可以自圆其说是一场误会而已。 “婶娘,今日怎么没看见叶心?”叶安然有意无意的问道。 “啊,那个她……有点不舒服,在厢房内休息。”都说做贼心虚,叶夫人自然也是,见叶安然好端端的 问起了叶心,立刻有点紧张起来…… “哦?是么?她病了么,那本宫立刻为她宣太医来,估计是水土不服。”叶安然说罢欲往回走。 “不是,没有,那个……她只是有一点头晕而已,娘娘不必担心。”对于叶安然要回去找叶心,叶夫人表现确实有些过激了,拦在了叶安然的身边。 “啊,原来是这样啊,没事就好。”看出叶夫人有些不对劲,但是叶安然没有说破。 “恩,是是。”叶夫人附和的说道。 “婶娘,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吩咐人准备一下午膳,一会就回来。”叶安然突然说道。 “啊,好。”见叶安然不是往嫣然宫的方向走,叶夫人也放心了不少,无论叶安然去哪里,只要别回嫣然宫就好。 岂料,她太小看叶安然了,叶安然虽然没有回嫣然宫,去了御膳房,但是却是因为找紫瞳,紫瞳这个时候一向是在御膳房为自己安排膳食,另外亲自把关,看看她所吃的东西有没有问题。 “娘娘,您怎么到这里来了?”在御膳房见到叶安然,紫瞳还是很意外的。 “紫瞳,你快去,立刻回嫣然宫给我找叶心的下落,一定要找到,找到后悄悄告诉我就 好,被告诉任何人。”叶安然吩咐道。 “恩,好,我这就去。” 其实,叫紫瞳去,只是为了不打草惊蛇,紫瞳当然不会傻傻的跑去一个个的问,她轻功那么好,飞檐走壁,只会自己去亲自探查。 叶安然很快的回到了御花园,与叶夫人一起坐着喝茶,不一会,只见紫瞳脸色不太好的走过来,在叶安然的耳边轻语两句,随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叶夫人离开。 “娘娘,那个……发生什么事情了么?”看出有些不对劲,叶夫人主动问道。 “没什么事情,只是皇上说中午可能要过来,所以本宫要先回去沐浴了。”说罢,叶安然起身。 “娘娘,娘娘请留步。”叶夫人立刻惊慌的阻拦道。 “婶娘有事么?”叶安然一脸平静的问道。 “我……不是,民妇还没逛完,所以还想让娘娘带民妇四处走走。”叶夫人编造着理由。 叶安然冷冷一笑:“对不起,婶娘,本宫没时间,皇上最重要,你说对不对啊?” “这……?”叶夫人立刻语塞,确实,她没有理由在拦着叶安然了。 这时,叶安然不由分说,立刻急匆匆的朝着嫣然宫的沐浴池走去。 一路上,有紫瞳开路, 没有人敢拦住叶安然,所以很顺利的到了沐浴池门口。 叶夫人跟在身后一路小跑,担心极了,不过若是叶安然看见了叶心在洗澡,也顶多是责怪她不跟自己说一声而已,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她这样想着,就安心了不少。 叶安然停在沐浴池门口,静静的看着里面…… 刚刚,紫瞳跟她说,叶心在沐浴池,她就觉得奇怪,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啊。 现在她心里似乎有点明白了,于是她轻轻开口道:“来人啊,本宫要沐浴,但是怕里面有老鼠之类的吓人东西,所以……你们先进去搜一搜。“ “是。”四名带刀侍卫立刻领命。 叶夫人顿时傻眼,还没等她开口已经来不及了,那四名侍卫推门而入,立刻……里面传来叶心的尖叫声,随即侍卫连忙推出来捂着眼睛说道:“娘娘,里面……有人。” “有人,是谁在里面啊,这可是本宫专用的沐浴池,是不是刺客啊,拿下。”叶安然一脸怒色的问道。 “娘娘息怒啊,不是什么刺客,是……是叶心。”叶夫人立刻忍不住了,跪在地上说道。 “叶心,她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沐浴池里,恩?”叶安然冷冷的看着叶夫人质问。 第五百三十四章 计划败露 “这个……她……其实只是想借用一下娘娘的沐浴池而已,娘娘,这件事请不要责怪叶心,是民妇的主意。”见叶安然有些动怒了,叶夫人跪在地上求情。 叶安然沉默不语…… 随后叶心衣衫狼狈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哭红了眼睛,在古代,女孩子的名节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她既然在沐浴的时候,被几个侍卫看了个遍,毕竟是没有脸面见人了。 这时,忽然,福公公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围的人全部跪倒在地。 “平身吧。”西宫爵淡淡的说道。 “皇上,您怎么来了?”叶安然有些纳闷,平时皇上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的,怎么会这么巧合? “恩?不是你传话叫朕来这里找你的么?”西宫爵也面露疑色,顿时,叶安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还用说么?一定是叶家这母女俩搞的鬼,一边在假意沐浴,一边派人去引皇上来,看来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呢。 “诶?叶心怎么哭了?”看见叶心哭的眼睛红肿,皇上疑惑的问道。 “她……?”叶安然还没等说话,叶心就一下子扑到了皇上的怀中哭着说道:“皇上,您一定要 为民女做主。” “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西宫爵彻底懵了,面对哭的一塌糊涂的叶心,他还不好一下子狠狠的推开她,毕竟在他眼里,叶心还只是一个小女孩。 “民女……本来在这里沐浴,好好的,这些不长眼的侍卫突然闯进去,这要是传出去,我可怎么活啊,求皇上杀了这些色胆包天的家伙。”叶心哭的是肝肠寸断。 连西宫爵也有些心软了:“你们几个,为什么要闯进去打扰叶心沐浴,是不是不想活了?” “皇上饶命啊,我们是实在难以违抗命令,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要偷窥叶心姑娘的。”几个侍卫吓得立刻跪地禀明情况。 “你们奉命?奉谁的命令,是谁要你们去偷看叶心洗澡,恩?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子?”西宫爵彻底火了。 “皇上,是臣妾。”叶安然突然接过话来说道。 “安然,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西宫爵一下子傻了眼,这个叶心不是叶安然的堂妹么,她怎么会做出这么荒谬的事情呢。 “其实臣妾并不知道这里是叶心在沐浴,她……并没有跟我说一声,车且还误以为有刺客,所以才下了命令,而且……臣妾也并 没有叫人告诉皇上来这里找臣妾,这些……恐怕只是某些人精心策划的一场美妙奇遇而已。”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看向叶夫人。 叶夫人见事情败露,离了低下了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不客气的推开叶心,狠狠的问道。 “皇上,不要怪罪叶心,是民妇糊涂,听闻……那一日叶心对皇上您一见倾心后就想凑合皇上和她的缘分,可是……然妃娘娘百般阻挠,逼得民妇不得不出此下策,求皇上开恩。”叶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而是话里话外透漏出叶安然在棒打鸳鸯。 叶安然无奈一笑,盯着叶夫人的看了许久…… “安然,这件事……你知道?”西宫爵问道。 “恩,知道,但是……臣妾并没有如她们说的那样百般阻挠,恐怕是婶娘对我有所误会。”叶安然冷冷的说道。 “皇上,民女对您是真心的,天地可鉴。”叶心跪在地上,开始玩起了真情告白。 “胡闹,今日之事以后不许再提,谁若是敢要泄漏半个字,格杀勿论。”西宫爵下令道。 “是,皇上。” “安然,我们走。”西宫爵拉着叶安然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再也没有多看叶心一眼。 “皇上,您……真的不怪臣妾?”叶安然好奇的问道。 “怪你什么,怪你不为朕牵红线?傻瓜,别胡思乱想了,叶心还是一个孩子,无论她怎么想,朕都对她没有那个心,你放心好了,还有……她们最近也住的够久了,不如明日就派人送她们走吧,毕竟不是皇宫的人,住久了也不方便。” 看来,西宫爵已经下了逐客令,叶安然点了点头,没在说什么。 回到嫣然宫,已经是傍晚,和皇上用过晚膳后,皇上去了御书房与重臣议事,而叶安然回了嫣然宫,刚一进门,就看见叶夫人坐在前厅。 “娘娘您回来了,民妇有话要跟您说,可以谈谈么?”叶夫人说道。 叶安然冷眼说道:“婶娘似乎还没给本宫请安,虽然是亲属,可是毕竟君臣有别,我如今是皇族的人,而你……只是一介平民,该有的礼数,还是必不可少的,懂么?” “是,然妃娘娘吉祥。”叶夫人听出叶安然的意思,立刻行了礼。 “起来吧,想说什么,在这里说吧,本宫正好也有事找你。”叶安然不客气的说道。 “这里……不太方便,我想我们还是进去谈吧。”叶夫人看 了看左右,尴尬的说道。 “进来吧。“叶安然随后先一步走了内殿。 “你想说什么?” “娘娘,您就帮帮我的心儿吧,她真的很喜欢皇上。”叶夫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含泪说道。 “喜欢皇上的人太多了,本宫为什么要帮她?”叶安然秀眉轻佻,微笑道。 “因为她是你的堂妹啊。”叶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呵呵,堂妹?有堂妹这么背叛堂姐的么?趁着我不在,就霸占我的沐浴池勾引皇上?你们倒是消息灵通的很,竟然还知道有人靠这个办法平步青云过,只可惜……那是因为那个雪婕妤是本宫亲手扶持起来的,而你们……是背着本宫,这个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可懂?”叶安然知道,她们是想效仿当初的雪婕妤。 “娘娘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您……不是失忆了么?”叶夫人愣住。 “这些是小光讲给我听的,你不要以为我失忆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那你可太小看我叶安然了,婶娘啊,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在我眼皮底下,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觉得,我还能容得下你们吗?”叶安然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问道。 “那……你想怎么办?”叶夫人有种不祥的预感。 第五百三十五章 各凭本事 “很简单,离开皇宫,从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看来叶安然丝毫不留情面给她们母女。 “你当真如此狠心,一点后路都不给我们母女留?”叶夫人似乎还觉得万般委屈。 叶安然笑了笑:“婶娘说笑了,怎么是我不给你们留后路呢?分明就是你们自己把路给走绝了,这……怨不得本宫。” 叶夫人咬着唇瓣看着叶安然,极其极大的不满…… “娘娘,算是民妇看走了眼,原来这然妃娘娘也不如传闻中说的那么活菩萨,今日你让侍卫闯进去,让叶心蒙羞,这一点,我们母女俩一定记得清清楚楚,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在跟本宫耍花样,看在姓叶的份上,本宫其实最不想对付的就是你们,但是你们偏偏自寻死路。”叶安然不客气的警告道。 “你是看不得叶心受宠,怕她取代你的位置吧?叶夫人咬着牙说道。 “笑话?就凭叶心,她配么?这天下间我敢保证没有人可以取代我在西宫爵心里的位置,因为我们曾经历了生死劫,有着常人不拥有的信任,皇上也是人,不会只看容貌和才华的,你还是收起你的那一套吧。”叶安然别过脸不再看叶夫人。 “这么说 ,娘娘是不会在帮叶心了?这事……也没的谈了?”叶夫人问道。 “呵呵,婶娘,我想有件事你搞错了,我不仅是不会帮叶心,而且……也容不下你们了,明日皇上下了早朝,我会亲自跟他说,你们要走了,你们还是收拾行礼,早点走吧,这里真的不适合你们。”叶安然笑道。 “好,既然娘娘把事情做的如此决绝,那以后……就别怪我们母女不尽人意了,大家各凭本事,民妇告退。”说完,叶夫人不客气的掉头离去。 叶安然鄙夷的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各凭本事,这话真新鲜,本事你们有么?” 次日清晨 叶安然还没等跟皇上说起这件事,小光就匆匆的跑进来:“娘娘,不好了。” “怎么了?” “叶心……母女俩……她们……?”小光脸色难堪,似乎欲言又止。 “她们怎么了?难道又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叶安然皱起眉头问道。 “她们今天早上去了幽蓝宫,投靠了蓝妃娘娘,叶心更是与蓝妃娘娘结为干姐妹,而且还听说蓝妃以姐姐的身份邀请叶心继续住下,皇上……也同意了。” 小光知道,主子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心情特别不好,蓝妃母女背叛,对主子一定 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只可惜,叶安然似乎很平静,并无太多惊讶,也许昨晚看见叶夫人走时候那眼神,她就知道那个女人是不会甘心的,所以做出这样的事情一点都不奇怪。 “娘娘,您没事吧?”看见主子沉默,小光更慌神了。 “本宫没事,小光你下去吧,这样的事情何须大惊小怪。”叶安然扬起嘴角笑了笑。 这时,小光还没等退下,紫瞳就走了进来:“娘娘,叶心母女那对贱人居然投靠蓝妃了,让属下为你杀了她们吧。” 紫瞳气不过,自然要以杀手的方式解决,叶安然摇了摇头:“小光,紫瞳,你们的心意本宫都了解,不过……对付她们,真的无需你们动手,只是本宫举手之劳,她们可能就会掉进无间地狱。” “娘娘,您……莫非有了什么好办法么?”小光惊喜的问道。 “对付那种人,何须想办法,只要时间就能用几百个方式让她们致命,走吧,跟本宫出去走走,本宫会让你们看到,什么是真正的好戏。”叶安然自信的笑了笑。 这个笑容,这番话,她以前也曾经说过,那时候,她是要对付皇后沈碧蓝,最后果然沈碧蓝被打入冷宫,看来这一次,叶安然真的要对叶 家母女不留情面了。 随后,叶安然带着紫瞳和小光朝着御花园走了去…… 果然,跟预想的一样,叶心母女在那里陪着蓝妃喝茶,叶安然笑着走过去:“今日好生热闹啊,你们都在。” 见叶安然来了,蓝妃立刻起身笑道:“然妃妹妹你来的正好,不必给你介绍了吧,叶心,本宫新认的干妹妹。” “不用,这不是本宫的堂妹么?看来以后……我们也算是亲上加亲了。”叶安然笑了笑。 谁知,叶夫人忽然插嘴冷冷的说道:“然妃娘娘这样的大人物,我们这等草民高攀不起。” “是么?既然知道高攀不起,当初又何必千里迢迢来寻亲?现在说这些,难道不觉得太晚了点么?”叶安然依旧淡淡的笑着。 叶夫人顿时被噎的哑口无言…… “堂姐,您就放过我们吧。”叶心突然开口道,不知道这句话是有意还是无心。 “呵呵,叶心,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么?就凭你这话,本宫就可以治你一个诬陷本宫的罪名,你口口声声说叫本宫放过你,请问,本宫什么时候对付你了?” “你若不是对付我,又怎么会叫侍卫看我沐浴,败坏我名节?”叶心倒是年纪小,果然被叶安然这么一引诱, 就口不择言。 “叶心啊,你现在说的如此理直气壮,那本宫不得不提醒你一件事,你沐浴的地方可是本宫的地盘啊,你不仅不告诉本宫一声,还趁着本宫不在,叫人找皇上来,心术是如此的不正,本宫念在你年纪小,并没有责怪你,现在你倒是怪起本宫来了,呵呵,真是没有天理。” “然妃妹妹不要生气,呵呵,既然你都说了,叶心还只是一个孩子,又何苦咄咄逼人呢?”蓝妃竟在这个时候当起了好人。 谁料,叶安然压根就不买账:“叶心,你不要以为有人保护,你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告诉你,在这个后宫,只要是我想办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挡,懂么?是没有人,任何人都不行。”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将叶心逼到了角落里。 蓝妃也听出了她的话一语双关,虽然窝火,但是毕竟人家叶安然没有提名道姓,所以也不好发作,只的忍气吞声。 “皇上驾到。”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福公公的声音传来。 叶安然等人立刻纷纷行礼请安:“皇上吉祥。” “都在啊,起来吧。”皇上一身明黄色龙袍走过来,心情看似不错,一把拉起安然的手,可见他对叶安然的喜爱。 第五百三十六章 自食恶果 “皇上,您来的正好,臣妾还想和你说呢,安然妹妹啊,看叶心做了臣妾的妹妹,就有点不是心思了,呵呵,你劝劝她吧,臣妾也是从小就没有妹妹,所以看见叶心很是高兴,没有别的意思。”蓝妃口快,还没等叶安然说话,就婉转的把这件事给说了。 “不会的,安然朕最了解了,她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西宫爵笑了笑。 “皇上这次可说错了,虽然平时臣妾很大度,可是毕竟叶心姓叶,是我们叶家的人,蓝妃姐姐姓沈,怎么能说她们是一家人呢,对吧?”叶安然看似很不甘示弱。 “行了,都别吵了,叶心是谁的妹妹都不要紧,最主要的是大家和气,对了,安然,雪臣国送来一匹贡品,倒是有很多新鲜玩意,走,朕带你去看看,你喜欢哪个先挑着解解闷。”说着皇上拉着叶安然的手直接离开御花园。 蓝妃一脸怒色,却不敢出言阻拦…… “蓝妃娘娘,她……一直都是这么嚣张么?来了贡品都要先挑?”叶夫人自从昨晚开始就决定要挑拨叶安然与各个嫔妃之间的关系。 “恩,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红人呢。”蓝妃酸溜溜的说道。 “蓝妃姐姐,那是不是以后……我若是得了皇上 的宠爱,我也可以如此了。”叶心拽了拽蓝妃的衣袖问道。 “你啊,还是先看看能不能过的了叶安然这关再说吧,本宫觉得,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蓝妃说完,不客气的耸了耸衣袖,挣脱开叶心拉着自己衣袖的手,极其的不客气。 “蓝妃娘娘请放心,若是以后小女得了宠,一定不忘您的提拔。”见蓝妃对她们也没好脸色,叶夫人立刻讨好道。 “呵呵,这话听着倒是中听,就是不知道真实度多少。”蓝妃嘲讽的笑了笑。 “娘娘请放心,我们母女俩,包括以后我们那个家族,一定为娘娘效犬马之劳。”叶夫人下了保证。 “可是叶安然说的对啊,你们对本宫再好,可是你们毕竟姓叶啊,哎……这一次,确实是本宫保住了你们,才导致你们没有被皇上赶走,下一次可就不保证了,所以……你们还是时刻提防着点。”说完,蓝妃率先离开。 几日后,倒是一直风平浪静,叶心母女住进了幽蓝宫,蓝妃虽然不热情,但是她们也算是留了下来,但是苦恼的是,皇上根本就不来幽蓝宫,所以叶心见到皇上的机会可以说是更少了。 叶安然那里,倒是一切如常,皇上几乎是夜夜留宿,然妃娘娘 盛充不衰,都成了民间的佳话。 这一日,叶夫人用银两买通了前殿的小太监,听说每天下午,皇上都会来御花园走走,然后在从这里去嫣然宫的,所以叶心母女早早的就来了御花园。 叶心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生怕别人看不见她…… 岂料,还没等来皇上,却看见了叶安然一身紫衣锦袍,缓缓的走了过来。 “然妃娘娘吉祥。”母女俩不得不低声行礼。 “平身吧。” “多谢然妃娘娘。” “叶心,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好像在等人。”叶安然笑道。 “啊,没有啊,我在……我在看金鱼。”叶心指着眼前的池塘支支吾吾的说道。 “哦,看金鱼啊,好看么,那本宫也看看。”说着叶安然走近了一点点,站在叶心的身边也望着池塘。 “娘娘这么有雅兴来看金鱼?”叶夫人一脸不相信的问道。 “婶娘这话真好笑,这里是我家,我是皇妃,看金鱼有什么不对么?毕竟我可不是寄人篱下的食客。”叶安然反驳道。 叶夫人果然无言以对,不在答话…… 气氛有些尴尬,毕竟有些话都挑开了,所以自然不能在像以前那么好。 突然,叶安然身子往前一倾,喊道:“叶心。” 叶心来不及抓 住叶安然的手,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叶安然掉进池塘内…… 不远处,一抹明黄色身影立刻飞身赶来,一把抱起湿淋淋的叶安然心疼的问道:“安然,你没事吧?” 叶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说道:“没,臣妾没事。” “怎么好端端的,掉进水里了呢?”西宫爵皱起眉头。 随后,叶安然将头转向叶心:“叶心,就算本宫有怠慢你们的地方,也不该推本宫下水啊。” “我没有,堂姐,你……你在说什么?”叶心傻眼。 叶夫人也是脸色一变,忽然明白了叶安然的初衷,立刻跪地解释道:“皇上,然妃娘娘是自己掉进去的,与我们母女没有半点关系。” 西宫爵怒气冲冲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安然冤枉了你们?” “这……总之,不是我们,请皇上明察秋毫啊。”叶夫人吓得发抖。 “算了,皇上,既然都是叶家人,臣妾也不想追究了。”叶安然说完,把头埋进西宫爵的胸前。 “堂姐,我没有做,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叶心急了。 “闭嘴,还说你们没做,安然好心放你们一把,你们还想反咬?真是可恶至极,当初安然接待你们,对你们照顾的无微不至,你们呢,都做了什么,以为朕 不知道么?霸占了她的沐浴池,还先引朕前去,要不是安然仁慈,你们早就没命了,现在你们又投靠别人,来对付安然,若不是朕及时赶来,恐怕安然就要溺死在池塘内了,是不是?真是心术不正,该死,来人啊,将这对狠毒的母女压下去,乱棍打死。”看见叶安然受伤,西宫爵几乎要抓狂了。 不分青红皂白,立刻下了杀令……在他眼里,一切伤害叶安然的人,都不可饶恕。 “皇上饶命啊,民女真的没有,是然妃娘娘冤枉我们了。”叶心还在哭着为自己求情。 “皇上,不要杀她们。”叶安然适当的开口。 “安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护着她们,叶心刚才差点害死你?”西宫爵不解的看着叶安然。 “皇上,就算她们有那个心,但是……他们毕竟是叶家人,臣妾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不想失去最后的亲人,求皇上开恩。” “安然,你太善良了。”西宫爵放佛看见了初嫁给自己的那个善良的少女,那个时候,为了保护小容,叶安然被自己羞辱的不堪。 如今又为要害死自己的人求情,真的太感动西宫爵了…… “求皇上开恩。”叶安然眼神清澈再一次的开口道。 第五百三十七章 再次起疑 “罢了罢了,安然是如此的善良,既然她不想砍下你们的头,那朕也就尊重她的意见,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朕口谕,叶心母女俩企图陷害然妃,祸胆包天,拖出去,每人三十大板,即日起逐出汴京,永不的踏入半步。”看来,皇上已经给足了叶安然面子,真的没有杀她们,但是也给了她们一个沉重的惩罚。 “多谢皇上……开恩。”叶夫人这下傻眼了,这一次来汴京,其实本来目地是为叶心挑一个才貌兼备的夫婿,叶安然也答应了,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叶心一眼对皇上倾心,叶夫人也因为贪恋,随即母女俩越来越离谱的在叶安然眼下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 如今被皇上重罚后,忽然才大梦初醒……才想起了来汴京的初衷。 其实很多人也都犯过这样的毛病,好高骛远,总是站着山头,却看另一个山头更高。 最后下场往往要更为惨烈一些…… “谢朕开恩没有用,你们该谢谢的是然妃,若不是她苦苦为你们求情,你们两个早就人头落地了。”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多谢然妃娘娘。”叶夫人似乎都没脸面抬起头了,对叶安然,她是有太多的违心。 “算了吧 ,婶娘请起,既然都是一家人,即便你们做错了什么,本宫也不会无情到看着你们去死,毕竟我们都是姓叶的。” “是,娘娘仁慈,民妇等无颜见您。”叶夫人泪雨俱下。 “好了,都别哭了,回去后好好过日子吧,其实人要有自知之明,这才是最聪明的生存之道。”叶安然似乎另有所指。 “是,民妇……谨遵娘娘教诲。”叶夫人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叶安然才是后宫最厉害的人,她以前假装没看见,那是因为她不愿意出手,一旦她出手了,那可真的是举手之劳,就可以将她们母女打入十八层地狱。 现在她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在后宫翻云覆雨,和太后斗,和皇后斗,和蓝妃斗了,其实女人大,多数时候靠美貌是不会获宠长久的,只有聪慧的头脑才是王道。 就这样,叶心母女俩被各打了三十大板之后,遣送出皇宫,也许永生之年都没机会来了。 而叶安然到底还是仁慈,在关键时刻没有下的了杀心…… 皇上走后,紫瞳曾问叶安然:“娘娘,叶心母女俩可恶至极,怎么不干脆杀了她们一了百了,这样您不怕她们回去后记恨于您。” “紫瞳,她们不会 的,以后她们只会感恩,不会记恨,因为本宫救了她们,我们毕竟都是姓叶的,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而杀了她们,那本宫的名声也就因此败坏,现在民间已经开始流传我然妃宅心仁厚,我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啊。”叶安然微微一笑。 “娘娘说的是。”紫瞳想了想,觉得叶安然的话似乎很有道理,看来叶安然虽然年纪小,但是想事情绝对是深谋远虑。 “然妃妹妹,这出大戏,可真精彩。”声音从身后传来,叶安然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个讨厌的蓝妃来了。 “蓝妃姐姐过奖了,我在怎么精彩还不是要一个小配角,差一点姐姐就打赢了这场仗不是?”叶安然回过头扬起嘴角笑道。 “本宫真是好奇,都说你失忆了,可是失忆的人……居然还能把宫斗玩的这么炉火纯青么?我看不像啊。”蓝妃看着叶安然,似乎若有所思。 “呵呵,蓝妃姐姐说笑了,说起宫斗,我还是一个青涩的小生,比起姐姐您可是差远了,再说了,以前的我,我不知道是什么样,总之……现在的我一切重新开始就好了,至于姐姐怀疑我未曾失忆,那可真的是冤枉我了呢。” 叶安然当然不会承认蓝妃对 自己的怀疑,无论她的怀疑是真是假…… “呵呵,是么?这也难说啊,以后的路还很长,纸里包不住火,我想你……总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是吧?”蓝妃这句话是在叶安然耳边小声说的。 “好啊,那我们拭目以待吧。”叶安然微微一笑,随即带着紫瞳离开。 蓝妃心里总是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叶安然,绝对不是什么失忆的叶安然,她虽然在皇上面前总是装出一副乖巧可人的样子,但是刚刚对付叶心母女的手段,她也不是没看见,那眼神,那举止,都是跟从前的叶安然一样,毫无两样。 “叶安然,你走着瞧,我会找到办法证明你没有失忆的,到那时,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开你虚伪的嘴脸。”蓝妃紧握着拳头,狠狠的说道。 看来,有句话说的很对,有时候最了解自己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蓝妃与叶安然这一对死敌,看来是都对对方了如指掌,都想抓住小辫子然后一一击倒对方。 御书房 “皇上,蓝妃主子求见。”福公公低声的禀报道。 “恩,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只见蓝妃一身天蓝色长裙,款款走进来,盈盈一拜:“臣妾给皇上请安 。” “平身吧。” “谢皇上。” “蓝儿,你找朕可是有事?”西宫爵当然知道,蓝妃好久都不找自己了,如今到了御书房一定是有事情要说,不然怎么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恩,皇上猜对了,臣妾确实有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要跟皇上商议一下。”蓝妃说的很认真。 这让西宫爵不由好奇了起来:“哦?极其重要?说说看。” “皇上,臣妾觉得……然妃她并没有失忆。”蓝妃旧事重提。 西宫爵立刻拉下了脸:“蓝儿,这件事我们之前讨论过,安然她确实已经失忆了,你不要在针对她了,好么?那日孟昭阳来,朕亲眼看见她看都没有看孟昭阳一眼。” “皇上,这就是她的过人之处,她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臣妾想那一次她可能看见皇上了,所以故意装出不认识孟昭阳的样子,皇上,相信臣妾,臣妾不会看错的,叶安然……她肯定没有失忆。” “蓝儿,讲一件事情之前,要有证据,空口无凭。”皇上皱眉说道。 “皇上,要证据,臣妾有。” “在哪里?”西宫爵惊讶的问道。 “只需皇上配合臣妾演一场戏,答案自然就有了分晓。”蓝妃信心十足的说道。 第五百三十八章 配合演戏 “演戏,怎么演?”听出蓝妃话里有话,西宫爵不禁的起了疑心。 “皇上您请放心,这件事不会对然妃有任何的影响和伤害,只用一个人,臣妾就能验证出她是否失忆?”蓝妃说的头头是道。 “用谁?”西宫爵不放心的追问道。 “这个……不能告诉皇上,要先保密,等到时候皇上您就知道了。”蓝妃故意吊足了胃口。 “好吧,既然你不死心,那朕就给你一次这样的机会,不过朕事先跟你说好,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若是你的什么试探失败了,那么以后……不允许在对安然有任何的质疑,懂么?”西宫爵似乎也没什么耐心了。 “皇上放心,若是这次失败,那么以后……臣妾不会在说然妃半个字的不好。”看来这一次蓝妃也是下足了血本。 三日后,皇上在圣君阁举行一个家宴,邀请了一些重臣和他们的女眷,还有自己的一些嫔妃。 柳皇后,蓝妃,然妃,分别坐在皇上的左右侧,这一次居然连太后都罕见的参加了,当然,皇上明白这是蓝妃的功劳,不然又谁可以游说的了自己的母后呢? 叶安然对这种事情见惯不惯了,毕竟皇宫里的宴会太多了,几乎是三天一个小宴,五天一个大宴会 ,这样的场合,只需在皇上身边,做足了场面就够了。 但是叶安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是这场宴会的主角,更确切的说是她被所有人设计进来了,大家来只是为了看蓝妃安排的好戏,看叶安然是否真的是失忆了。 这件事对后宫尤其重要,若是能试探出叶安然没有失忆,是伪装的,那么太后立刻就会给她定一个欺君之罪,到时候即便皇上在保护她,也要连降几级了,所以蓝妃对这件事是表现的尤其积极。 “然妃妹妹,今日我特意安排了一场好看的歌舞,一会你要仔细看哦,一定不会叫你失望的。”蓝妃似笑非笑的说道。 “好,蓝妃姐姐有心了。”叶安然笑了笑。 “哼,装腔作势。”这话是一旁的柳皇后说的,她与叶安然的矛盾似乎已经白热化了,就连在皇上面前,也不会遮掩一下,而是针锋相对。 不过柳轻轻是那么没有礼数的人叶安然可不是,她为了在皇上面前留下好印象,即便是柳轻轻说了什么在难听的话,她都淡淡一笑,就假装没听见就好。 节目也都无非是一些戏曲啊,宫廷古乐之类的,听的人昏昏欲睡…… 见时候差不多了,蓝妃吩咐了一下身边的人,立刻安 排了那场精心编排的歌舞上阵。 一群舞姬一上台,就让人眼前一亮,清一色的淡绿色舞衣,很是让人提起心神。 众位舞姬手持纸伞款款上台,随着古乐翩翩起舞,然后一点点的露出今晚最重要的那位舞姬,只见她一露面,就艳惊四座,这女子一身白色薄纱,在众多绿色间尤其的突出,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舞姬的美貌,真的可谓是国色天香,虽然没有叶安然那样的倾国倾城,却也让人眼前一亮。 全场立刻哗然…… 这一刻,皇上,太后,皇后,蓝妃四人心照不宣齐齐的望着叶安然,可是……她们却失望了。 因为叶安然的脸上很平静,跟其他人一样在仔细的看着歌舞,而且还不时的鼓掌笑道:“好舞,真的不错呢,这姑娘也怪美的,诶?你们……都看我做什么?” 叶安然突然意识到身边的人都在看自己,不自觉的一愣…… “怎么可能?”蓝妃傻眼了,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啊,她明明设计好了,叶安然一定会原形毕露的,可是她似乎没什么反应。 “蓝妃,你是不是搞错了?她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柳皇后不耐烦的问道。 “我……这……?”蓝妃一时间无言以对。 看着 叶安然懵懂的样子,皇上颇为心疼,起身拉着叶安然的手说道:“你们先看吧,朕有些不舒服,先带着安然走了。” “皇上,皇上……?”蓝妃似乎不甘心,可是却无能为力。 皇上拉着然妃走后,太后也沉着脸起身:“蓝妃,这就是你所谓的重头戏么?哀家看你是越来越肤浅了,手段也越来越笨拙。” 丢下这句话不满的话,太后也离去,柳皇后瞪了蓝妃一眼:“还以为你多厉害呢?没想到还不是跟本宫一样,都是那女人的手下败将。” “怎么会,怎么会呢?”蓝妃一时间乱了心神,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安排好,还是叶安然真的就失忆了。 嫣然宫 “皇上,怎么了?今晚……大家都怎么都有些怪怪的?”叶安然微笑着问道。 “安然……你……刚刚欣赏那舞,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么?那白衣女子你真的不觉得眼熟么?”皇上试探的问道。 “有啊,那舞蹈编排的很好看啊,尤其是那个白衣的姑娘,好美呢,不过倒是没觉得眼熟,以前好像没见过。”叶安然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跟小女孩一样,似乎很兴奋。 “安然,真是对不起,以后……朕一定不会相信其他人了,一定信你,不该的,不该 这般试探你的。” “怎么了,皇上,您……在说什么,臣妾都好像听不懂。”叶安然傻眼了。 “没事,没事。”皇上随后一把将叶安然搂在怀中。 然后深情的说道:“安然,以后……我们好好的,一生一世在一起,好不好?” “好。”叶安然趴在皇上的肩头,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眼神中却是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神色。 “时候不早了,你先休息,朕今晚接见雪臣国的来使。”皇上拍了拍叶安然的肩旁宠溺的说道。 “恩,皇上去吧。”叶安然笑道。 皇上走后,叶安然收起那招牌式的微笑,眼泪一滴一滴的滑下来…… 这里是嫣然宫内殿,没有人可以看见这样的她,就在刚刚,她经历了一场生与死的考验,经历了一场浩劫。 她怎么会不明白那些人是何用意,但是她就是强忍着告诉自己不能哭出来。 跳舞的那个白衣女人,模样与姐姐有七分相似,她看见的第一反应也傻眼了,可是她知道她不能激动,因为那么多人都在等自己的反应,最后,她强忍着泪水,微笑的掩饰了一切。 “姐,那是你……回来了么?”想着那个与姐姐七分相似的女人,叶安然泪流满面。 第五百三十九章 似是故人 沈碧蓝是一个诡计多端的人,为了验证叶安然是家装失忆,她不惜找来与叶安瑶长相相似的歌姬,为的只是要叶安然当场现出圆形,因为众所周知,叶安瑶对叶安然是如此的重要,所以她若是没有失忆,一定会第一时间记得她姐姐。 令沈碧蓝没有想到的是,叶安然居然真的没有一点反应,所以她这一次的计划可谓是泡汤了。 其实这些苦楚只有叶安然自己懂得罢了,姐姐的面孔她怎么可能会忘记,但是今时今日,这样的场合,她不可能去认亲的,即便那个女人在像姐姐,她也不是。 “主子,您怎么哭了?”小光进来送夜宵,看见叶安然一个人在掩面哭泣,吓坏了。 “没事,只是忽然觉得我忘记了那么多的事情,真的很悲哀。”叶安然擦了擦眼泪,敷衍道。 “主子,别想那么多了,这些又不是您想的,慢慢的也许会记起来的,不是么?”小光安慰道。 “恩。”叶安然点了点头没在吭声。 幽蓝宫 西宫爵大发雷霆:“蓝儿,这一次你该死心了是吧?以后不允许你在这么胡闹下去,安然是那么的无辜和可怜, 朕实在是于心不忍。” “皇上,虽然她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您相信我,若是她真的没失忆,私下一定会找那个舞姬的,你我都知道她姐姐对她的重要性,是不是?相信臣妾,在给臣妾一次机会。”沈碧蓝祈求道。 “你还不善罢甘休?你是怎么答应朕的,难道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要不要朕亲自提醒你一下,恩?”面对沈碧蓝,西宫爵已经有了倦色。 “皇上,您就在相信臣妾一次,好么?”沈碧蓝苦苦哀求。 “滚开,告诉你,以后……你最好给朕安分守己,各过各的,别在打安然的主意,否则……朕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放出这句话狠话,皇上离开。 沈碧蓝跌坐在地上,这一次,她真的是满盘皆输…… “紫瞳,你能带我出宫一趟么?我想见一个人。”深夜,叶安然无法入睡,召来紫瞳。 “出宫?现在?”紫瞳懵了。 “对,可以么?” “呃,当然可以,不过……这么晚了,皇上不会放心的吧?”紫瞳担忧的说道。 “这件事,可以不要告诉皇上么?我身为女人也有自己的私事是不是?”叶安然说 这句话的时候楚楚可怜。 紫瞳立刻懂了叶安然的意思,看出她的落寞,于是点了点头:“恩,那我们现在走吧?” 随即叶安然换好衣服,紫瞳带着她,一路轻功,出了皇宫。 翰景轩 叶安然与紫瞳换上男装,进了翰景轩的雅间。 “两位公子,请问……你们有相熟的姑娘么?”老鸨眉开眼笑的问道。 “有一位姑娘长的极美,舞技很好,听说今日还为皇上献舞了,我们就见她。”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呵呵,公子真是好眼光,您说的一定是凝香吧,她可是我们这里的红牌,自从青菱以后,好久都没有红牌了,她是新来的,听说是杭州人,长的那叫一个倾国倾城啊,而且据说……她与皇上已故的昭仪娘娘有七分相似呢,哈。”老鸨越夸越得意,以至于忽略了叶安然的脸色。 “那去给我们叫来啊,还等什么?”紫瞳看出娘娘有些不悦了,立刻吩咐老鸨。 “叫来是没有问题,只是……?”老鸨的意思很明显,要见人,必须要见银子。 叶安然二话不说,从怀中掏出一沓一银票,冷冷的问道:“这些……够 么?” “啊,够了够了,哈哈,公子出手真是大方,老身这就去叫凝香姑娘。”老鸨拿着银票美滋滋的走了。 “娘娘,您要见这个姑娘,一定是因为她与您姐姐相似的缘故吧?”紫瞳没有漏掉刚才老鸨的话,她那么一说,紫瞳就立刻明白为何娘娘要来这里了。 “恩,我也是听说了这个,所以想见一见,自从失忆后,都不记得姐姐什么样子了。”叶安然静静的说道。 “那为何不让皇上召她入宫?我们何必要大费周章的出来见她呢?”紫瞳觉得这件事完全没有必要叶安然亲自出来,毕竟只是见一个舞姬而已。 “因为……我不想叶心的事情重新上演。”叶安然冷冷的说道。 “原来如此,娘娘英明。”紫瞳以为,是因为有了叶心那件事,娘娘不想在让相熟的女性朋友进宫了,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其实,真正的原因也只有叶安然自己知道罢了…… 这时,门推开了,一个白衣女人缓缓走进来,她就是白天见到的舞姬,老鸨说她叫凝香。 “公子,你们要见我?”凝香看起来彬彬有礼。 “恩,坐吧。”叶安 然努力的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平静的说道。 “好。”那女子徐徐走过来坐下,一颦一笑,确实有点像叶安瑶。 “紫瞳,你去把门,我有话单独跟凝香说。”叶安然吩咐道。 “是,娘……公子。”紫瞳差点说漏嘴,不过还好有临时改口。 紫瞳出去后,凝香冲着叶安然微微一笑:“公子,现在可以说了么?” “凝香,我可以抱你一下么?”叶安然起身认真的说道。 “啊?这个……这……?”虽然凝香是舞姬,但是她不卖身,所以对女扮男装的叶安然这个要求,一时间有点为难。 “凝香,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因为你长的像我的……一个故人,所以我对你感觉很亲切。”叶安然解释道。 “那好吧。”看见叶安然说的如此真诚,凝香也不好在拒绝。 叶安然起身,一把搂住凝香,俯在她肩膀上,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没有人知道,她是如此的想念姐姐,所有今天中午宴会上的该有的情绪此刻都一股脑的迸发出来。 “公子……您没事吧?”凝香有些愕然,还是第一次看见有男子在她肩膀上痛哭呢。 第五百四十章 深闺寂寥 “没事,凝香,我问你,听说你今日去皇宫表演了是吗?”激动过后,叶安然擦干了眼泪问道。 “恩,是啊,蓝妃娘娘主动找的我呢,好激动,没想到娘娘竟然也喜欢看我的舞蹈?”凝香说这话的时候,样子还似乎很高兴。 “哦,我就该猜到是她。”叶安然喃喃自语。 “公子,您说什么呢?”凝香一副茫然的样子。 “没事。”问清楚之后,叶安然也大概的了解了这件事得了来龙去脉,凝香是蓝妃找来的,无可厚非这件事就是蓝妃一手策划的,为的就是当众逼得自己认姐姐。 这个女子实在是与姐姐太像,可是蓝妃却低估了叶安然的自制力,在太后柳皇后和蓝妃甚至包括皇上,都在等着看自己反应的时候,叶安然给了她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居然很安静的看完了那场舞蹈,惹得那些人不得不失望至极。 和凝香简单聊了几句话后,叶安然离开。 “娘娘,我们现在要回去么?”紫瞳问道。 “恩,不过……在离开前,你的帮我做一件事。”叶安然凝重的说道。 “什么?” “杀了那个女人。”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杀了那个女人?可是她不是与您的姐姐很像么?”紫瞳不解,不知道主子为什么下这样的命令。 “正因为这样,我才容 不下她,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是最美的,没有人可以代替,更何况她是一个舞姬,只会败坏姐姐的名声。”叶安然仰望星空,说的很是决绝。 “好,那我这就去。”紫瞳一个闪身,又回了翰景轩。 “对不起了,留不得你,凝香。”叶安然低声的说道。 其实,杀凝香的原因不止是因为她和姐姐长的太像,更是因为这个女人已经是蓝妃的人,刚才叶安然故意问了她一些重要的话,她都躲躲闪闪,似乎是不想说,而叶安然更知道,一旦她走了,那个女人一定会去告诉蓝妃自己来过,这不是给自己惹麻烦呢? 所以还不如杀了一了百了,也许她现在真的变了,变得心狠了,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完事了,娘娘,我们走吧。”紫瞳杀了凝香后,飞身带叶安然回了皇宫。 “紫瞳,这件事你会替我保守吧?”叶安然轻声的问道。 “娘娘请放心,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不会在有第五个人知道了。”紫瞳立誓道。 “恩,我相信你。”叶安然微微一笑,随即进了内殿休息。 “紫瞳,你怎么从娘娘的房间走出来了,什么时候进去的?”小光在外面值夜,看见紫瞳走出来很是惊讶。 “啊,那个……我趁着你刚才睡着的时候进去的,看看主子睡 着没,我想找她下棋。”紫瞳敷衍说道。 “哎呀,我说你,真是不知死活,大晚上的找主子下什么棋啊,还好这几日皇上没有留宿,不然,你不是影响到了人家夫妻感情?”小光抱怨道。 “好了,我知道了。”紫瞳嘟嚷着走出外殿,但是她一直有一种感觉,就是最近老是觉得叶安然怪怪的,跟以前不太一样。 次日清晨,沈碧蓝收到了凝香被杀的消息,却查不出是谁干的,只好不了了之,没有了凝香这个重要的人物,她自然也不敢在跟皇上提起叶安然假装失忆的事情。 后宫日子,对于不受宠的女人来说是无比漫长的,其实沈碧蓝年纪也不大,和西宫爵一样,才二十二岁而已,如今西宫爵除了叶安然那里不去任何嫔妃处过夜,这可难坏了后宫的其他女人,柳轻轻还好一点,但是沈碧蓝就没那么好过了。 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时间久了,难免会寂寞,之前先帝西宫耀在的时候,就不太碰她,如今西宫爵更是对她不闻不问。 一时间,一颗少女的芳心空了下来,她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开始寂寞了…… 御花园 对于这些笼中之鸟来说,除了自己的宫殿御花园就是唯一可以活动的地方了,即便能偶尔其他嫔妃拌几句嘴,也挡不住要来这里逛逛的事实。 “蓝妃娘娘吉祥。”聂天和修雷自从进宫后,就一直担当御林军统领和副统领的职位,很是忙碌,尤其是聂天几乎每天都要走遍每一个宫殿,巡查安全。 “平身吧。”蓝妃轻声细语的说道。 “多谢娘娘。”聂天低着头,其实他很少有机会与蓝妃相遇,他之所以对蓝妃印象不太好,完全是因为蓝妃屡次对叶安然迫害,对于从瑞安王府出来的人,自然都是偏袒叶安然的。 “你是御林军的新统领吧?”蓝妃笑着问道。 其实聂天这个人也是很杰出,长的很俊朗,身材高大,武功不凡,气质上也许是因为与西宫爵相处久了,所以有些西宫爵的那种冷冷的气质,也是很讨女人喜欢的一种男人。 “回娘娘话,属下是御林军的新统领,叫聂天,以后娘娘若是有需要人手的地方,竟管吩咐属下。”对蓝妃,他始终很尊敬,虽然不喜,但是她毕竟是皇上的女人。 “恩,好的,对了,这几日本宫晚上总是害怕睡不着,回头你多派几个人给本宫好么?”在这样英武高大的帅男面前,蓝妃又装起了小鸟依人。 “恩,好的,娘娘,那没事的话,属下先走了。”聂天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沈碧蓝望着聂天的背影,笑的很有深意…… 不巧的是这一幕正好被叶安然 看见,她看后笑而不语,只是顺着路与聂天走个对面,却假装不认得。 “然妃娘娘吉祥。”聂天看见叶安然,心里自然是不一样的,他对这个女人从来都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恩,起来吧。”说完,叶安然欲继续前行。 “娘娘,您……不认的属下了?”聂天有些失望,果然,看来外界传闻然妃失忆的事情是真的了,他虽然也在皇宫内,但是毕竟接触后妃的机会不多,所以这还是他第一次在皇宫里遇见叶安然呢,难免有些欣喜,可是遗憾的是叶安然似乎不记得他了。 “恩,你认识本宫么?”叶安然回过头淡淡一笑,那笑容跟当初一样,那般温暖人心。 “我……回娘娘的话,属下是皇上的御前侍卫,现在是御林军统领,以前……属下是认识娘娘的。”对于那段历史,聂天自然想说,却不敢多说。 “哦,是么?那你有空给本宫讲讲以前的事情啊,本宫跟现在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以前的记忆对本宫来说难得可贵呢。” “好啊,有空……属下一定讲给娘娘听。”聂天认真的说道。 “恩,谢谢你。”叶安然说完转身离去。 蓝妃见到叶安然与聂天热聊,似乎心有不甘,嘲讽道:“然妃妹妹真是魅力不减啊,连护卫都能和你这般亲热?” 第五百四十一章 蓝妃热情 “没办法啊,谁叫本宫人缘好,不似某些人那么不近人情。”叶安然现在竟然知道反唇相讥了,这倒是让蓝妃刮目相看。 御花园一别后,叶安然时而的找聂天去嫣然宫小坐,问起一些以往的事情,为了避嫌,每次召见聂天的时候,皇上也都在场,这就让那些乐意捕风捉影的人无从下口了。 “聂护卫,在你们眼中……以前的本宫是怎样的?”叶安然靠在西宫爵胸口微笑问道。 “这……?”聂天哪里敢随便说啊,当然要看西宫爵的眼色行事,毕竟西宫爵是不希望叶安然恢复记忆的。 “没事,然妃娘娘问你什么,你都如实回答就好。”看出聂天的为难,西宫爵提点道。 “是,皇上,在属下们眼中,然妃娘娘一直都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子。”聂天俯身答道。 “就这样?”叶安然愕然。 “恩,就这样。”聂天点头缓缓说道。 “天哪,皇上,您的这个护卫真的是惜字如金,对本宫评价就一句话就完事了。”叶安然冲着西宫爵撒娇道。 “你也别怪聂天,他也是实话实说,你本来就善良,难道你还想让他说你以前是一个恶毒的女子么?哈哈。”西宫爵心情大好,搂着叶安然开起了玩笑。 “好 吧,皇上你们赢了,臣妾以后在也不问了。”叶安然嘟着嘴巴说道。 “行了,聂天,你先下去吧,安然也累了。”看出叶安然的倦意,皇上支走聂天。 走出嫣然宫,聂天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喃喃自语:“她还是那么纯真?” “谁?”修雷不知道何时冒了出来,硬生生的吓聂天一跳。 “修雷,你就不能有一点动静么?大半夜的想吓死人?”聂天指责道。 “咱们这么多年,你还不习惯我么?哈,对了,你若没事的话,一会去幽蓝宫走一趟,那边好像出事了。”修雷缓缓说道。 “出事?出什么事了?”聂天心下一惊,幽蓝宫是蓝妃娘娘的居所,蓝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尖酸刻薄人也很难缠,他心想,估计是自己昨日派去的两个手下出事了。 果不其然,修雷郑色的说道:“据说好像是你派去的两个侍卫,偷了蓝妃娘娘的东西,具体是怎样,我还真不知道,你自己去看看吧。” “恩,我知道了。”说罢,聂天朝着幽蓝宫走去。 “属下给蓝妃娘娘请安。”聂天单膝跪地。 “原来是聂护卫啊,快快请起。”见到聂天,蓝妃出奇的热情。 “多谢娘娘恩典。” “聂护卫啊,你来的正好,本宫 正要找你呢,你昨日派来的人……似乎手脚不干净啊,刚一来这边,本宫的珍珠项链就不见了,本宫碍于他们是你的人,所以都没声张,也没跟皇上提这件事,毕竟这件事牵连甚广。”聂天刚一进门,蓝妃就给出了一个大大的难题。 “蓝妃娘娘,您都派人调查过了么?确实是他们拿的么?有证据么?”聂天一向公事公办,所以象征性的问了几个问题,却不想,把蓝妃也惹怒了。 “聂护卫,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宫堂堂的皇妃,还能冤枉两个侍卫不成?”蓝妃怒问。 “不是的,蓝妃娘娘,您且别误会,属下只是以事论事,这件事总之……属下会查清楚的,一定给娘娘一个交代。”聂天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有你这句话本宫就放心了,不过……?”说到这里,蓝妃欲言又止。 “娘娘有什么话请直接说。”聂天生平光明磊落,最讨厌有人说话拐弯抹角,既然听出蓝妃是还有话没说完,自然要问个清楚,不然也不像他的风格。 “不过这几日本宫噩梦连连,睡不好,没有侍卫也是不行的,不如这样吧,聂护卫你若是没有要紧的事情,就亲自为本宫守门几日,如何?本宫必定不会亏待你。” 蓝妃提议道。 “这……?”其实聂天从来不把自己看的多高,但是他毕竟掌管后宫的安全,如果单独为蓝妃守门的话,那其他宫殿的安全,该怎么处理呢? “如果聂护卫你很忙的话,那么本宫也不敢奢求了,毕竟如今你是跟前的大红人,听说你一直跟然妃走的很近,看来一定是然妃跟你说了什么,导致你对本宫有所误会,不然也不会这般为难。”蓝妃是拿定主意要赶鸭子上架了,看聂天左右为难,她居然还出言相逼迫。 如果听了这番话,聂天在不答应,那可真是不识抬举了…… 果然,聂天立刻反驳道:“娘娘误会了,属下去嫣然宫是因为然妃娘娘为了寻回记忆,所以问了属下一些问题,属下何德何能,哪有那么大的本事与然妃娘娘有私交,属下承蒙皇恩,守护在宫廷内,就是为了保护好皇上所有的家眷,既然蓝妃娘娘您这几日恐慌,那么好吧,属下留下来就是。”蓝妃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本来不成的事情变的成了。 “呵呵,是么?那真是太好了,聂护卫,那今晚开始,你就留下吧,如何?”蓝妃耐不住寂寞,一看见英武高大的聂天,就心生遐想,所以不惜用言语激的聂天留下守护。 而且后宫内,每个宫殿都有不少侍卫,所以其他人也不会怀疑什么,可以说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蓝妃哪知道,她的心思其实早就被人看透…… 而且那人正在等着机会,让蓝妃自己往陷阱跳呢? 随即聂天把属下偷东西的案件交给修雷调查,自己带着四个侍卫留在了幽蓝宫守夜。 深夜 蓝妃哪里睡的着,起身披着蓝色的斗篷,散着长发款款走出来:“聂护卫,你在么?” “蓝妃娘娘,有何吩咐?”听见蓝妃的声音,聂天立刻回应道。 “本宫还是害怕,睡不着,可以进来陪本宫喝一杯茶么?”蓝妃的声音楚楚动人。 “这……不合规矩。”聂天怎么不知道,后宫有规定,没有特定的情况下,侍卫是不允许进入后妃寝宫的。 “没关系的,是本宫叫你进来的,如果你不进来,本宫就一直害怕,时刻担心有杀手进来杀本宫,怎么办啊?”蓝妃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 “好吧,娘娘莫怕,属下这就进来。”禁不住蓝妃的花言巧语,聂天还是走了进来。 “太好了,来,坐下。”蓝妃看见聂天走进来,立刻热情的招呼。 聂天虽然是耿直没心机的人,但是也隐隐觉得这个蓝妃对自己,似乎热情的过了点。 第五百四十二章 巧施毒计 “娘娘,您若是以后睡不着的话,可以多叫几个宫女来陪着您即可。”聂天倒是实在,直言不讳的跟蓝妃说了这么一句话。 只见蓝妃脸色变了变笑道:“啊,不是没想过,可是聂护卫你想啊,要是真来了刺客,那些宫女不是废物么,她们又不如你这般武功高强,是不是?本宫哪里放心的下啊?” “可是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属下毕竟……要负责整个后宫的安全,只怕只能帮娘娘看护几日,若是时间长了,自然是说不过去的。” “没关系,哪怕只有几日,也满足了。”蓝妃含羞带笑。 “哦,既然娘娘这样说了,那属下也就没别的意见了。”见蓝妃默许了自己看护几日,那聂天也就不在多想。 “来,喝茶。”蓝妃递过茶杯媚笑。 “好,多谢蓝妃娘娘。”聂天很是礼貌。 “不用客气,聂护卫啊,你是不是太拘谨了点啊,别怕,本宫又不是母老虎自然不能吃了你,呵呵。”看聂天有些不自然,蓝妃半开玩笑的说道。 就在蓝妃递过茶杯的瞬间,手指有意无意的碰触了聂天一下,聂天不知道是自己太多心,还是产生幻觉了,蓝妃娘娘怎么会……? “聂护卫,你没事 吧?”蓝妃质问道。 “啊,没事,多谢娘娘的茶,属下先出去了。”喝了一口热茶,聂天起身离去。 “喂,聂……?”还没等蓝妃叫,聂天就已经不见踪影。 “呵呵,到还是一条正直的汉子,我看你能撑到几时?”没有了西宫爵的陪伴,蓝妃寂寞无聊,将目光转移到了年轻的护卫聂天的身上。 本来是欺君大罪,可是蓝妃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她只是为自己着想,如今如花似玉的年纪,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吧,看样子,西宫爵是不会跟自己重归于好了,更不会上自己的床榻,那么她只有为自己寻找一位心灵的安慰了。 蓝妃魅惑一笑,随即回了内殿…… 嫣然宫 叶安然靠着太妃椅上喝茶,聂天走进来的时候,便看见了这幅慵懒的美人图,心里不由的惊艳了一下,叶安然的每一个举动,如果仔细观看,都是很优雅很迷人的,有时候,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甚至都觉得是亏了她一样,可见这个女人是多么的惹人怜爱。 “属下聂天参见然妃娘娘。” “不必客气,快平身吧。”叶安然笑了笑。 “多谢娘娘。”聂天缓缓起身。 “小光,给聂护卫赐坐。” “是,娘娘。 ”随即,小光搬来凳子笑了笑:“聂天,你快坐下吧,我们都不是外人,在主子娘娘不必拘谨,虽然她不记得我们以前的事情了,但是她还是那么和善。” 在瑞安王府的时候,小光小容就和聂天修雷极为熟悉了,所以打起交道来自然不陌生。 “好,谢谢你,小光。”聂天罕见了扬了扬嘴角。 “得了,你就别见外了。”小光随即出了外殿。 “不知道娘娘今日叫属下来,可是有事?”聂天问道。 “聂天,听说……你最近在为幽蓝宫的那位守夜?可有此事?”叶安然端着茶杯轻声问道。 “回娘娘,确有此事。” “恩,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如今吵吵嚷嚷的说害怕刺客,要你去守夜,这事,你有没有觉得有什么蹊跷?”叶安然别有深意的问道。 “这个……属下真的不清楚,属下只管做事,至于主子们心里所想,这个完全不贵属下管,还请娘娘原谅属下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聂天确实很固执,而且很认真,就算你与他相熟,他也一样不会放水。 “啊,你放心,本宫没有别的意思,蓝妃一向与我做对,不喜我,所以本宫只是担心她又有什么阴谋诡计。”见 聂天不愿意说,叶安然也没在多问。 “这个……恕属下无能为力。”聂天低下头。 “没事,没事,你就多心,来,喝茶,喝茶。”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 见从聂天嘴里也问不出什么,叶安然也不在浪费唇舌,将聂天打发走。 随即揣摩要怎么从这件事上做文章才好? “小光。” “奴婢在。”听见呼声,小光立刻走了进来。 “最近……那女人有什么动静?”叶安然不客气的问道。 “她……倒是没什么动静,这几天心情似乎很好,尤其是晚上,早早的就回了幽蓝宫闭门不出,奴婢倒是觉得怪异呢,以前也没见她如此积极过。”小光如实说道。 “哼,这个不甘寂寞的女人,本宫懂了,一定是这样,你下去吧。”这几日,叶安然叫小光盯着幽蓝宫,表面上沈碧蓝倒是没有社么动静,但是叶安然还是从蛛丝马迹上看出来,她对聂天是很上心的,不然也不会亲自调他过去守夜了。 “是,娘娘。”小光随即出了内殿,叶安然起身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开始部署着复仇的计划。 蓝妃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想要害她,所以要想保自身安全,只有一个办法,先下手为强,将沈 碧蓝一击即中,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当天晚上,叶安然又悄悄的叫来了紫瞳,紫瞳是嫣然宫武功最高的人,做什么任务也是最方便的一个,因为身份不受束缚。 叶安然将计划跟紫瞳说了一遍之后,紫瞳脸色微微一变。 “紫瞳,这件事成败与否,都看你的了。”叶安然拍了拍紫瞳的肩膀信誓旦旦的说道。 “娘娘,这……是否有点太过了。”紫瞳第一次觉得叶安然有些变了,不似以前那么心善了,做什么事情也似乎不给对方留余地。 “紫瞳,你要知道,她是我的敌人,如果我不先动手,那么最后死的人会是我。”叶安然有些不悦,跟紫瞳争执到。 “可是她……好歹也是皇上的青梅竹马啊。”原来紫瞳顾念的是少主那边的恩情。 “紫瞳,我不为难你,这件事,我志在必得,你若是不帮我,我也有办法找其他人帮我,大不了我就来个同归于尽。”叶安然别过头冷冷的说道。 “娘娘,非要动她不可么?”紫瞳为难的问道。 “对,非动不可,没有回旋的余地。”叶安然说的如此坚定。 最后,紫瞳长叹一声只说了句:“好,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随即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五百四十三章 无法翻身 次日深夜幽蓝宫 沈碧蓝马上要休息了,却听见了有点动静,于是缓缓的起身查看。 “是谁?”沈碧蓝摸着黑颤抖的问道,这几天老是说自己寝宫有刺客,莫非刺客真的来了么? 突然,一个身影冲了出来,一把紧紧的抱住沈碧蓝,沈碧蓝立刻大惊:“啊,你是谁?” “是我。”那声音响在耳畔,沈碧蓝突然觉得很熟悉,仔细回想,才惊讶的低声问道:“聂天,怎么是……你?” “你不是这几天一直勾引我么?恩?现在我来了,你还不高兴?”说着男子俯身下去,直接吻住了沈碧蓝的朱唇。 本来她是完全可以抵抗的,但是她为什么要抵抗呢?这不是她想要的么?这几天让聂天在身边,不就是为了要跟他排解寂寞么? 可是有一件事,沈碧蓝不懂,这几日她每次向聂天示好,那聂天都冷若冰霜,怎么可能突然变得如此热情呢? 虽然是黑灯瞎火,看不清什么,但是听声音,和分辨身形,应该就是聂天没错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聂天已经将沈碧蓝的衣物全部脱干净,随即二人翻滚上了床榻。 嫣然宫 叶安然与皇 上正在下棋,而紫瞳与聂天则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很简单,叶安然晚上的时候就邀请聂天过来,说是和皇上一起大家吃夜宵,可是皇上一下棋就有点不亦乐乎,完全忘记了时间,所以一直到深夜,还在玩着。 “安然,你的棋艺太高超了也,怎么把朕逼到如此的绝路,这可是如何是好?”皇上抬起头笑意吟吟的说道。 “如果臣妾故意认输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既然与皇上下棋,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了,对不对?”叶安然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啊,总是没理辩三分,不过也好,朕就喜欢这样的你,时候不早了,大家肯定都饿了,叫小光去把吃得拿上来吧。”看了看身边的紫瞳和聂天,皇上才想起来要与大家一吃夜宵的事情。 “去吧,小光。”叶安然也吩咐嫂。 “是。” 可是,就小光前脚刚走出去后,忽然有个侍卫闯了进来:“统领,大事不好了。” “大胆,你怎么闯进来了,皇上在这里,你不知道么?”见自己属下没头没脑的闯进来,怕激怒了皇上,聂天率先质问道。 “统领,顾不上这些了,幽蓝宫 有刺客,那身影好快,一个闪身就进了内殿,属下就立刻来通知您了。”那侍卫焦急的说道。 “什么?刺客,那你还不如追?来这里干什么?”聂天一听有刺客,立刻大怒。 “那不是蓝妃娘娘规定的么,只有你可以进入内殿,我们这些人只能是干着急,所以属下无奈,只好来请统领去看看了。”侍卫解释道。 “什么?蓝妃姐姐那里有刺客,皇上,我们也去看看吧。”叶安然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说道。 “恩,此事非同小可,走吧。”听了沈碧蓝那里有动静,皇上也没心情继续下棋和吃夜宵了,随着聂天等人一起来到了幽蓝宫。 期间,紫瞳跟叶安然交换了一个眼神,旁人没有注意道。 幽蓝宫内殿的门紧紧的关着,就好像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皇上,还是你去开门吧,您是皇上,蓝妃姐姐不会怪您,但是别人去的话,就太失礼了,毕竟这个时辰了,想必姐姐是休息了。”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恩,也好。”随即皇上走过去,一把推来内殿的门,顿时傻眼。 “啊,皇上?”沈碧蓝此时正与身上那 人翻云覆雨,突然听见没被打开,下意识的转过头,傻眼了,皇上居然这个时候来了。 “你们在干什么?”西宫爵大怒。 这时,沈碧蓝立刻下意识的推开身上的男人颤抖的说道:“皇上,是聂天他……强迫臣妾的,不是臣妾自愿的。” “聂天?”皇上疑惑的问道。 “对啊,就是聂天,聂天,你快跟皇上认罪吧,你……?”沈碧蓝本来还想继续说下去,可是忽然发现身边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聂天,至于他是谁,沈碧蓝自己也不认识。 “你不是聂天,你……是谁?”沈碧蓝傻眼了。 “蓝儿,刚才你还口口声声说爱我,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恩?”那男人嬉皮笑脸的说道。 “皇上,臣妾真的不认识他,真的,请皇上听臣妾解释。”沈碧蓝立刻整理衣衫,慌乱的解释。 可是西宫爵还怎么可能听的进去,立刻喊道:“来人啊,将这对狗男女,拿下。” “是。”这时,聂天才走了进来。 沈碧蓝算是彻底糊涂了,如果不是聂天,可是声音怎么那么相似呢?而且怎么知道自己对他有意思呢? 只见那人身手极 好,轻功也是一绝,没等聂天去捉他,他就整个人纵身一跃飞了出去。 “快抓刺客啊。”叶安然吓得直往西宫爵怀里钻。 “别怕,安然,没事。”西宫爵紧紧的搂着叶安然安慰道。 沈碧蓝这时,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噗通一声跪在皇上面前:“皇上,臣妾是被人陷害的,还请皇上明察啊。” “明察,朕亲眼所见还能有假,蓝儿,这段日子,朕确实冷落了你,可是……你也不该做出这样对不起朕的事情啊,看来,是朕高估你了,高估了你对朕的感情。”西宫爵很是失望的说道。 “不是的,皇上,您听臣妾说啊。”沈碧蓝哭的很狼狈,但是西宫爵已经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 “来人啊,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押下去,关进天牢,等候发落。”这一次,西宫爵没有将她打入冷宫,而是直接打入天牢,说明她犯下的错误更严重,严重到无可挽回,连冷宫都是轻的了。 “不要啊,皇上。”沈碧蓝被带走的时候还大声喊着冤枉。 “皇上,我看蓝妃姐姐她也许是有苦衷的,她……?”叶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皇上无情的打断。 第五百四十四章 幕后黑手 “安然,不要在替她说话,这一次,朕不会原谅她了。”西宫爵说完愤慨的离去。 叶安然给了紫瞳一个眼神,紫瞳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也离开幽蓝宫。 聂天追了好久,都没有找到那人的身影,气的半死,最后一无所获。 汴京城外一家青楼内,一个男人笑嘻嘻的靠在床榻上:“紫瞳,这一次你真让小爷我爽到了,居然把皇妃给上了,真对的起我这采花大盗的名声啊,今日我表现好吧,那声音我模仿像不像,哈。” “当然像,你不就是模仿别人的声音以此来骗取女色的么?这可是你的拿手好戏。”紫瞳低声说道。 那人哈哈一笑:“哎呀,不必夸我,我自然知道我的功夫没有人比得了,这次真是赚到了,多谢你介绍生意啊,哦,对了,不必酬谢我了,那银子我不要了,这次小爷我玩的高兴,就当咱俩扯平,免费为你服务一次,哈哈。” “是么?可是我却不想跟你扯平。”紫瞳冷冷一笑。 “紫瞳,你什么意思?”那人听出紫瞳的语气有点不对,立刻紧张的问道。 “我也是按照主子吩咐,对你……斩草除根。”紫瞳一 字一句的说道。 “紫瞳,你这么做,太不厚道了,好歹我也是帮了你对吧,而且我是江湖中人,根本就不会威胁到你们,也不会把事情透漏出去,你别杀我,成么?”这人最开始是色胆包天,忘记了紫瞳是杀手堂出身的人,如今想起来,似乎已经晚了。 “你知道的,我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 “紫瞳,你……你轻功没我好,你知道,你是抓不到我的,你要是把我逼得急了,别说我现在就跑回皇宫说,是你让我用声音欺骗那个蓝妃,故意陷害她的。”这男人似乎有些狗急跳墙的意思。 “你以为我还需要动手么”紫瞳阴冷一笑。 “你什么意思?”那人看紫瞳的脸色不对劲,有点怕了。 随即,紫瞳掏出一柄短笛,轻轻的吹了起来,那男人立刻觉得心如刀绞。 “紫瞳……你居然对我下毒物。”那男人躺在地上滚来滚去,似乎痛苦不堪。 “对不住了,我也必须要服从我主子,所以你只有死了才是最安全的。”随即,紫瞳轻轻转调,那男人腹部一条红色小蛇立刻破腹而出,难男人当场身亡。 紫瞳冷冷的看了尸体一眼 ,才放心的离去…… 西宫爵因发现沈碧蓝与他人有奸情,心情极为不好,去了天玄宫找太后商议如此处置沈碧蓝的事情。 叶安然静静的在嫣然宫的,对着窗外的明月缓缓说道:“姐,我又帮你除掉一个呢,四个坏人,已经死了三个了,还有最后一个,快了,就快了。” “娘娘,事情已经办理妥当,那采花贼已经被杀掉。”紫瞳复命道。 “好,这件事你做的很好,紫瞳,谢谢你。”叶安然执起紫瞳的手眼神中充满感激。 “娘娘,您的仇人差不多也都死了,别在杀人了,这……不是原本的你。”不知怎么紫瞳忽然心生感慨劝道。 “恩,放心吧,不会了。”叶安然微微一笑。 “那就好,那我先走了。”说罢,紫瞳转身欲走。 却一把被叶安然拉住:“紫瞳,我有一件事一定要交代你一下。” “娘娘请说。”紫瞳说这话的时候,面带疑惑。 “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若是不想呆在皇宫里,就带着小光去我的故乡扬州,去帮我看看我的古居,可以么?”叶安然说的极其诚恳,可是这话话里 话外都透着不祥,所以紫瞳没有立刻回答。 “怎么了,不行么?”叶安然追问。 “娘娘,你别乱想,您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紫瞳认真的说道。 “人总是要死的,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我叶安然一生命运坎坷,所以能不能善终都是一个未知数,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打个比方,若是有那么一天,你要记得去扬州。”叶安然再三嘱咐道。 “恩,好的,我一定去。”紫瞳点了点头。 叶安然这才放心的微笑,次日清晨,皇上在早朝之上,宣布了蓝妃的罪行,但是念在她从小和自己就认识的情分上,皇上还是网开一面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沈碧蓝派去皇陵守灵,也就是变相的监禁终身。 嫣然宫 “娘娘,聂天求见。”小光进来禀报道。 “恩,让他进来。”叶安然点了点头放下茶杯。 “属下给然妃娘娘请安。” “平身。” “多谢娘娘。” “聂护卫,你找本宫……可是有事?”看着聂天从进门开始,就哭丧着一副脸,完全是欠了银子不还的样子,叶安然还没那么笨,看不出来好坏,于是主动的问道 。 “确实有事。” “那说说看。”叶安然笑了笑。 “娘娘,其实……你早恢复记忆了,是不是?”聂天突然问道。 叶安然一惊,随即笑了笑:“聂护卫,你在说什么,本宫不懂,是在跟本宫开玩笑么?” “娘娘,您懂得,难道还叫属下在说的明白一点么?你利用属下,陷害了蓝妃,就是因为记起了你姐姐的死因吧,不然你也不会痛下杀手。”聂天一字一句的问道。 “聂护卫,你没事吧,大白天的,你胡言乱语什么?”叶安然尴尬的笑了笑。 “娘娘,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所做的事情看似天衣无缝,看是其实还是有漏洞的,蓝妃娘娘口口声声说以为那人是属下,这件事属下没记错的话,你以前就问过属下吧,而且那一日你又恰好约属下来吃夜宵,就是算好了时间,我的那些属下会来找我,然后引皇上前去,是吧?”聂天一口气说出了重点。 “聂天,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冷若冰霜。 聂天硬生生退后几步,指着叶安然失望的说道:“果然是你。” 第五百四十五章 雪臣公主 “是我又如何,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叶安然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冷淡,聂天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叶安然好像不是自己以前所认识的那个。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皇上他还不知道吧?”聂天后退几步,长叹了一口气问道。 “我没有恢复记忆。” “不可能,如果没有恢复记忆,你不会这么记恨蓝妃,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的。”聂天执意相信眼前的叶安然绝对不是失忆后那个乖巧的女子。 岂料,叶安然冷冷一笑道:“聂天,我的意思,你好像并没有完全理解,我说我没有恢复记忆,这就是事实,因为……我从来都没失去过记忆。” “什么?你没有失忆,那你为什么……?”聂天一时间有些傻眼。 “为什么要假装失忆对吧?因为我要复仇啊,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下手,让沈碧蓝对我放松警惕,不是么?”叶安然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于是……你连皇上也都欺骗了,他对你那么好,你却如此对他。”聂天难以置信的看着叶安然。 “他对我好,是因为他心里有愧罢了,不要把他说的那么高尚,西宫爵从来都不是 高尚的人。”叶安然不客气的反驳道。 “你想怎么样,会对皇上不利么?”聂天说到这里,警惕的看着叶安然。 “不会,我没有必要杀他,如果想动手,早就动手了,我们每日都同床共枕,我也不是没有机会,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娘娘,回头是岸,不要在做错事,这不是原本的你。”聂天看着被仇恨冲昏了头的叶安然,着实有些心痛。 “回不了头了,我已经走的太远,聂天,你大可去告诉所有人,我没有失忆的事情,反正要对付我的人多的是,早晚都是死,我既然做了,就没害怕过死。”叶安然倒是说的很坦然。 “娘娘,您……真的就这么想死么?”聂天一时间心头很乱,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或许应该立刻告诉皇上这个真相,但是他心底却很是抵触这个做法,也许他潜意识的不希望叶安然去死。 “聂天,我已经生无可恋,从我嫁到瑞安王府,所有的点点滴滴,你不是看的最清楚么?我这一生,已经太坎坷,活着也是负累,所以即便你揭穿了我,我也不会怪你。”叶安然说这话的泪眼朦胧 ,让任何人看了都心起涟漪,更何况是本来就对她有好感的聂天呢? “娘娘,您别说了,蓝妃娘娘……做了太多的怪事,如今得到这个下场也是报应,您没有劝皇上杀了她,已经是仁至义尽,属下想好了,这件事会为您保密。”聂天心一横,坚定的说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最忠于皇上么?”叶安然愕然。 “是,可是这也不起冲突啊,只要你不去伤害皇上,其他的我不管,更何况如果您出了事情,那最难过的人还是皇上,所以……这件事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成为我们之间永久的秘密。” “聂天,谢谢你。”叶安然愣了下,说道。 “不用谢我,我这么做也不都是为了你。”说罢,聂天转身离开。 望着聂天的背影,叶安然笑了笑,也许,这样的结果是她早就预料的,聂天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看不出自己被利用了,一定会来找自己,而找了自己,自己告诉他真相,结果只能是聂天继续为自己隐瞒,因为她太了解聂天了。 蓝妃失势后,柳皇后也暂时不敢有任何动静,大家都不是傻子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叶安 然做的,但是都心知肚明。 深夜 西宫爵一脸疲惫进了内殿,叶安然起身走上前迎接:“皇上,这么晚啊?您最近好像很忙?” “恩,雪臣国来使跟朕商谈国事,所以这几天一直忙碌。”西宫爵点了点头,随即疲惫的坐在床榻上。 “雪臣国来使?她们……可靠么?雪臣国和我们中间不是还隔着一个西王西宫寞呢么?她们怎么会跨界来和我们商谈?”叶安然一愣问道。 “西宫寞因为要压榨军费,所以每隔几个月就问雪臣国索要大笔的银两,她们也是被勒索的害怕了,所以偷偷派来使找朕谈和,看能不能想个办法一起对付西宫寞。”对叶安然,西宫爵从来就不隐瞒什么,即便是国事。 “原来是这样啊。”叶安然若有所思。 “恩,过几日,雪臣国公主可能要来一次,虽然她们的女王本意是要把公主嫁给朕联婚,但是朕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不会娶雪臣国公主的,如果她们硬要来的话,朕也只能以礼相待,所以……提前跟你说一声,免得你误会。”西宫爵搂着叶安然解释道。 “臣妾明白,是雪臣女王为了拉拢您的手段吧,既然公 主要来,那就来好了,反正即便联婚不成,多走动一下,也好。”叶安然笑了笑。 “朕就知道,你最识得大体。”西宫爵俯身,一个吻重重的落下。 “皇上言重了,我们是夫妻,理应为皇上分忧的。”叶安然淡淡一笑。 “安然,还好有你,真的,不然朕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些烦心事,你还记得么?朕答应过你,有机会一定带你去清幽寨隐居,可是……如今事与愿望,皇兄的突然离世,让我不得不去做这个皇帝。”西宫爵看起来情绪并不高,而是重重的叹息。 “对不起,皇上,以前的事情……臣妾不记得了。”叶安然低下头不在接话。 “呵呵,瞧瞧我,都给忘记了,一直都以为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西宫爵无奈的笑了笑。 叶安然不知道他这话到底是真的无疑中说的,还是刻意的试探叶安然,所以心里很是警惕。 她相信,聂天既然答应自己不会告诉任何人,那就一定不会说出去,而西宫爵若是真的有了什么怀疑,那也是他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 三日后 一个坏消息传到朝堂,雪臣国公主在来的半路上被劫了,西宫爵听闻脸色大变。 第五百四十六章 国事禁手 “什么?雪臣公主被劫了?混账,朕不是派了那么多高手去接的么?”朝堂上,西宫爵大发雷霆,因为这不是一个公主来探访这么简单的事情,这可关系着天幕与雪臣两国的合作关系,能否联合对付西宫爵就在此举了。 可是他居然听到了公主被劫走的消息,真是气的发抖…… “是……是的没错,可是皇上,属下去的时候,那公主就已经不见人影了,更确切的说是那九公主在雪臣国境与我们边界的时候就失踪了,也不能怪我们啊,她是在自己国界失踪,我们即便想保护也无能为力啊。”修雷哭丧着脸。 他突然发现自己很倒霉,每次皇上交给自己的事情,看似简单,但是完成起来都很难,但是每次交给聂天的任务,就是看起来很难,实则聂天完成起来很简单。 “不行,就算她在自己国界丢了,我们也的帮忙找,据说这九公主是雪臣女王最喜欢的女儿,以后还可能是雪臣国的下一任女王,所以我们不能疏忽,多派些人手,给朕找回来。”权衡了其中的利弊后,西宫爵认为,即便公主不是在自己地盘丢的,也要帮忙找,毕竟只有找到公主了,才更能好好的谈判,一起联手灭西宫 寞的事情。 “是,属下知道,属下觉得这件事……八成和怀王有关,他们不可能没有收到消息公主要来访的消息,所以提前动手绑走了公主。”修雷就算在笨,也知道目前谁是最想抓走公主的人。 “不管是不是在西宫寞手里,都的找出来,就是掘地三尺,也的把九公主找回来,这关系着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西宫爵瞪着眼睛下了死命令。 “是,属下一定竭尽所能去找。”修雷领了命再次转身离开。 天幕顿时人心惶惶,好不容易能和雪臣国有个好好谈判的机会,可是九公主却突然失踪了,早前西宫爵就怕九公主出事,为了防西宫寞下手,所以提前派人去边界接人,但是没有想到,劫匪更狠,居然直接在雪臣国界就掳走了九公主。 天幕西部大营 “你说什么?没找到?怎么可能?”西宫寞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回王上,真的,属下已经翻遍了,但是确实没有看见九公主的影子,而且听说……听说天幕的人也在找九公主。” “什么?你是说……西宫爵也没接到人,那一个大活人,平白无故就失踪了么?”西宫寞气急败坏,其实他确实也派人去劫了,但是和西宫爵的 人一样,还没等看见公主的影子,就听说公主人失踪了。 “王上,您说这是不是雪臣女王搞的鬼啊,也许那个什么鬼公主压根就没来,就是骗我们的,好让我们与天幕相互残杀?”那属下分析道。 “不会,西宫爵是什么人,雪臣女王再大的胆子也敢随意戏弄爵啊,这点我最清楚,我猜想,可能有第三方人出现了,抓走了九公主,这样,你去打探一下,附近的几伙山贼,看看他们手里有没有人,无论如何,要把这个九公主也活捉,不能让她跟西宫爵见面。”西宫寞是下了死命令,坚决不能让这个公主与西宫爵见面。 万一她们达成协议,雪臣与天幕一起出兵,那自己可就四面楚歌了,一时半会也招架不住。 “是,王上。” 就这样,西宫爵与西宫寞的人都在寻找九公主的下落,可是这个九公主确实失踪了,连雪臣女王听到消息都不禁的潸然泪下。 “万能的雪神啊,求您一定要保佑我的鋭儿平平安安,她可不能有事啊。”雪臣女王对着雪神神像昼夜的祈祷。 “女王殿下,您放心好了,九公主从小就是我们雪臣国的福星,不会有事的。”一个丫鬟劝慰道。 “但愿如此吧。 ”雪臣女王重重叹了口气,其实她早就知道这次谈和很危险,故而不打算让自己的小女儿去,想让自己的三儿子陪同前去,雪臣国是一个重女轻男的国家,雪臣女王有八位皇子,只有这么一位公主,所以对这个公主更是视为掌上明珠,但是无奈,这九公主生性顽劣,居然背着女王,自己逃掉了,将三皇子打晕,自己独自一人上了前去谈和的马车。 “锐儿这孩子太不像话了,一定是孤王将她宠坏了,所以她才如此胆大妄为,居然一个人上了马车,从这里到天幕的汴京,千里之遥,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雪臣国不是后继无人么?”说着说着,雪臣女王就哭了起来。 “女王殿下,请不要难过,奴婢觉得九公主她吉人自有天相,小的时候经历过那么多大灾大难都没事,这一次也会平安归来的,女王殿下,可记得她五岁那年独身去雪葬谷,跟雪狼玩在一起的故事了?”身边的宫女提点道。 “那一次,孤王也觉得她是九死一生了呢,雪葬谷到处都是凶恶的猛兽,她一个小丫头跑去,不仅没事,还与狼王玩在了一起,狼王把她当朋友,护送她回来,想想都不可思议,看来这孩子天生就 是一个麻烦精,也不知道天幕的皇帝肯不肯娶了她?”想到这里,雪臣女王又是一阵头疼。 其实,她本意是要西宫爵娶了九公主,然后两国永久结盟,在九公主的孩子中挑选一个女孩培养成下一任女王,可惜,谈和来使带回来天幕皇帝的意思,西宫爵并不想娶了公主,即便是她将整个雪臣国做陪嫁,西宫爵都不稀罕。 “女王殿下,这个天幕国皇帝似乎好像有喜欢的女人。”那宫女在宫中呆的久,所以也深的女王的心,自然说话也不避讳。 “你是指那个天幕国倾国倾城的美人么?”对于这个传闻,似乎雪臣女王早有耳闻。 “原来,殿下都知道了。” “恩,这个东西也要靠缘分,现在孤王最担心锐儿是否能平安归来?”说完,雪臣女王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愁容。 天幕国西部一个小镇 一个妙龄女子缓缓的苏醒后,不仅傻眼了,手脚被人绑住了,不能动,她记得昏迷前只是因为口渴喝了路边茶棚一碗茶而已啊,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丫头,你醒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你是谁?快放了本公主。”小丫头立刻横眉怒目的兴师问罪,似乎忘却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第五百四十七章 风流侠盗 “别着急,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就凭本少侠这么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怎么会对你这种长的比白菜还无味的女子有兴趣么?放心,我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时候,九公主才看轻眼前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装,样子很年轻,也就十八岁的少年,而且……确实看起来很有姿色。 “你……你看起来确实不想山贼,那干嘛要劫我来这里?”九公主不解的问道。 “傻孩子,山贼的脸上永远不会写着山贼两个字,不过你说的也对,本少爷确实不是什么山贼。”那少年迷人一笑。 “那你是什么人?” “我是……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我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 “你少在这里废话,你知道我是谁么?把我抓来,你就死定了,要是你现在赶快放了我,或许……本公主可以饶你一命。” “啧啧,说你是猪头,你还是真笨,我当然知道你是谁了,不然怎么会抓你来,我亲爱的雪臣国九公主?”看来,这少年确实知道九公主的身份。 “大胆,既然知道本公主的身份,还不放了我,要是被我母后抓到你,一定把你碎尸万段 。”九公主气急败坏的说道。 “哎呦,我好怕啊,还碎尸万段,你以为包饺子呢……?”少年反唇相讥。 “你……你这个人少在这里跟我胡扯,说罢,你到底想怎么样?要多少银子,开价。”九公主以为这个人抓自己无非是为了银子而已。 “你以为我抓你为了银子?” “难道不是么?” “当然不是,我抓你……是另有目地。”少年微微一笑,神秘的说道。 “什……什么目地,你不会是想非礼本公主吧?”九公主大惊,虽然她长的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但是好歹也是清秀可人,而且又是身份尊贵的金枝玉叶,要是此时此刻,在这个鬼地方被强暴了,那岂不是要让世人笑掉大牙。 “拜托,大姐,你醒醒好么?想美,让我非礼你?除非我脑子坏掉了。” 听他这么一说,九公主倒是放心了:“那你想干嘛?” “这个你无需多管,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做到了,自然放了你,如果不是抓你可以见到她,我也不会这么做了,你以为我乐意抓你回来么?鬼哭狼嚎的,心里烦的很。”说罢,少年起身。 “喂喂,你别走。” “你又干嘛?”少 年似乎不耐烦了。 “我……本公主饿了,你给我弄点吃的。”九公主红着脸说道。 “给,刚出炉的肉包子,你啊,就将就一下好了,这里穷乡僻壤的,自然不比你们雪臣皇宫。”说完,少年从怀中掏出几个包子,放在九公主面前。 “你这么绑着我的手,怎么吃,难不成你喂我?”九公主没好气的说道。 “你自己吃吧,想为喂你,下辈子你排队去吧,我可是天幕国最帅气的侠盗,岂能被你这个小丫头唤之则来挥之则去。” 见少年为自己松了绑,九公主不在嚷嚷,暗暗的骂了一声:“臭屁。” 随即吃起了包子,她吃包子的时候偶尔抬起头打量这个少年的脸,发现其实他长的真的很好看,眉清目秀,看起来就让人喜欢,看年纪他也和自己不相上下,顶多十七八岁,可是这么年轻,这么好看的男人,为何要干劫匪呢? 九公主想不通,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个少年…… “看够了没,我不是包子,看本少爷我,也不顶饿,我劝你还是先吃饱再说。”少年侧着脸始终没有正眼看一眼九公主。 “你……呃,是西王西宫寞的人么?”想到自己目 前最有可能落入西王的手里,九公主不安的问答。 “恭喜你,回答错了。” “什么嘛,哪有回答错了,还恭喜的,怪人一个。”九公主嘟起嘴巴。 “你放心,我不是西王的人,我和西王一点都不熟。”少年一句话,将自己与西宫寞撇的一干二净。 “那你是……?” “我是江湖中人,和朝廷没关系,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都说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等我见到想见的人,就放你走,真是啰嗦。”少年别过头有些不耐烦。 “真的么?你说话算数。”九公主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如果你在啰嗦,小心我就把你丢进河里喂鱼。”少年丢下这么一句狠话。 “你敢,你若是将我喂鱼,我们整个雪臣国不会放过你,我要狼王咬死你,叫我母后通缉你,叫我哥哥们活剥了你,叫我……?”还没等她说完。 少年就突然凑过来,瞪着九公主道:“你累不累?” 从来没有与陌生男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所以被他这么一接近,九公主顿时有些呆住了,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的微妙。 “我……?” “闭嘴,睡觉。”小客栈内,这少 年开了一间房,自己睡在地上,却把床榻留给了她。 半夜,九公主辗转难眠,她看着那抹黑色的背影问道:“喂,既然你对我没有恶意,也不想杀我,那我们做个朋友吧,我叫汪宏锐,别人都叫我九公主,你呢?” “萧南。”他只回答了两个字。 “萧南,哦,好,知道了。”九公主含笑闭上了眼睛,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公主,而眼前的少年是劫匪了。 次日清晨 一封密信传到朝堂,是指名写给西宫爵的,西宫爵看完后脸色凝重,一言不发退了朝。 “皇上,您今天看起来好像不高兴,有心事?”叶安然靠在西宫爵的胸前轻声问道。 “找到九公主的下落了。” “是么?那不是好事吗?”叶安然笑道。 “她被绑架了,在别人手里,那人说要是想救出公主,只需要一个人做交换。”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看着他这样神色,叶安然忽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安:“他……要什么人做交换?” “他要的人……是你。”俯身看着怀中的女子,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我?”这下叶安然也傻眼了,她想不通这事与她有什么关系。 第五百四十八章 交换人质 “今早朕收到这封密信,你打开看看。”说着,西宫爵从袖口抽出密信放在叶安然的手中。 叶安然颤抖的摊开密信,上清晰的写道:要想平安救出九公主,必须献出然妃,落款处是一个南字。 “这……是什么人所写?谁是南,臣妾不认识。”叶安然有些慌了。 “安然,你莫要害怕,这个人叫萧南,是江湖中有名的一个侠盗,但是此人性格怪异,而且年少轻狂,所以总是来无影去无踪,行踪不定,难以找到他,如今看来,九公主十有八九在他的手上了,至于他为什么见你,朕也想不通,所以想来问问你,是否认识此人?” 西宫爵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小子也不能点名要见叶安然,可惜的是……叶安然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皇上,您不相信臣妾?”叶安然有些心痛的问道。 “不是,只是觉得我们两夫妻没必要猜来猜去,所以才坦然的来问一下,你若认识就认识,不认识也没事,只要是你的答案,朕都相信。”西宫爵搂着叶安然的头宠溺的亲吻了一下。 “皇上,臣妾真的不认识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也该知道,我们叶家本是富商 之家,与江湖中人一向素无往来的。”叶安然焦急的解释道。 “这个朕知道,只是你如今不是失忆了么?也许你以前曾经在哪里见过此人,现在失忆了忘了也说不定。” 面对西宫爵的这句话,叶安然无言以对,她摆明了就是作茧自缚,当初是她自己闹出一个失忆的事情,如今看来,倒是给自己带来麻烦了,现在解释清楚,也来不及了。 “怎么了、安然?”看出叶安然情绪不太对劲,西宫爵问道。 “没,没什么,既然如此,那本宫愿意去交换九公主,毕竟要以国家为重,如果九公主出事,雪臣女王毕竟会大发雷霆,到时候对谁都不利。”叶安然起身说道。 “安然,你想什么呢,朕没有要用你去交换的意思,大不了就找一个人易容成你的样子就是,没事,你放心好了。”看叶安然误会自己了,西宫爵立刻解释清楚。 “不,皇上,既然这个人点名要见臣妾,那么一定是有备而来,如果您用假的易容过的去冒充臣妾,那么万一被识破,九公主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这个……倒是没考虑那么多。”西宫爵皱眉说道。 “总之,这一次让臣妾去当诱饵吧,身 为皇上的女人,自然要为您分忧才是。”叶安然认真的说道。 “恩,这件事看情况再说,如果确实没危险了,在决定。”拍了拍叶安然的肩膀,西宫爵起身去了御书房。 “小光,把紫瞳叫来。” “是,娘娘。” 不一会,一身深紫色布衣的紫瞳走了进来:“娘娘,您找我?” “恩,紫瞳,我问你,你行走江湖多年,可认识一个叫萧南的人?”叶安然凝重的问道。 “萧南,难道是他?”提起这个人,紫瞳确实还有些印象。 “江湖中有一个出名的侠盗,据说是个美少年,但是很多人都是道听途说没有见过真面目,连我也没见过,所以不确定。”紫瞳如实回道。 “这人人品如何?”叶安然不放心的问道。 “如果江湖传闻是真的话,这人人品是不错的,是劫富济贫的侠盗,据说总是去一些宦官或者大户人家盗取宝贝,然后散财给百姓,应该说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过……?” 见紫瞳欲言又止,叶安然追问道:“不过怎样?” “不过据说此人极其的傲慢无理,自恋到不行,把谁都不放在眼里,而且武功极高,我们没和此人交过手,具体怎么样 ,还有待考证,娘娘怎么好端端的问起此人了?”末了,紫瞳才反问道。 随即,叶安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跟紫瞳说了一遍…… 紫瞳顿时脸色一变:“娘娘,您是说,您要去做交换?” “恩,如今听你这么一说,那个萧南也不是什么才狼虎豹,想必也不会对本宫怎样,九公主是重要的人物,如果真的要出了半点差错,那皇上也法和雪臣女王交代,是不是?倒不是怕雪臣国,只是伤了和气不好。”叶安然确实很顾全大局。 紫瞳当初也就赞的是叶安然这份仁义和豪气:“娘娘,您还是那么为大局着想?” “这件事,那就这么定了,皇上想必不会同意我去交换,所以……我们偷偷走吧。”叶安然提议道。 “啊?偷偷走?若是被少主知道,我就死定了。”紫瞳一想到西宫爵发火那副要吃人的模样,都觉得心里发毛。 “有我呢,别怕,一切后果我来承担,事不宜迟,我们连夜走吧,既然那个萧南要见我,总会给我们放出一点消息的。”叶安然边说边开始换上素衣。 “这……?”紫瞳似乎还在犹豫不决。 “别犹豫了,救人要紧,走吧。”叶安然再 三催促,紫瞳终于动摇了,带着叶安然偷偷出了皇宫。 次日清晨 小光把叶安然的密信给西宫爵,西宫爵才知道叶安然自作主张去找萧南了。 “岂有此理,安然真是太不像话了,聂天,这一次,你亲自去,一定要找到安然把她带回来,更要平安救出九公主。”皇上龙颜大怒。 “是,皇上。”聂天带着大内高手秘密出宫,开始寻找叶安然的下落。 而这时,萧南带着九公主已经来到了汴京不远的一个小镇,并且知道叶安然已经出来,所以很是潇洒的放出消息,暴漏自己的地点。 紫瞳凭借江湖经验,一路打听终于找到了这个叫朱仙镇的地方。 “娘娘,就是这里了,那个萧南,因为就在此地没错。”紫瞳看着朱仙镇说道。 “好,我们进去吧。” “娘娘,别着急,属下先走,先看看有没有危险?”紫瞳一把拉住叶安然率先说道。 客栈内 按照萧南放出的讯号,应该就是这里没错了,紫瞳带着叶安然在客栈内休息喝茶。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叶安然一直都是罩着面纱,不以真面目示人。 “这么快就到了,果然很守信用嘛。”一个男子的声音骤然响起。 第五百四十九章 娘娘失踪 紫瞳与叶安然一起抬头,发现说话的是一个黑色少年,那少年确实长的极其的标志。 “你是萧南?”紫瞳起身,握紧了自己的宝剑警惕的问道。 “久仰,紫瞳姑娘。”看来对方对自己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 “九公主人呢?”叶安然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公平交换吧,只要然妃娘娘您走过来,那么……九公主自会现身。”萧南看着带着面纱的叶安然。 “好,一言为定。”说着叶安然缓缓的走过去。 “娘娘,不要,小心有诈。”紫瞳一把拉住叶安然提醒道。 “没事,别担心。”叶安然笑了笑,给了紫瞳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朝着萧南走去。 “娘娘,可是……?”紫瞳依旧不放心,但是固执的叶安然已经朝着这个男子走了过去。 突然间,白色的烟雾弥漫开来,紫瞳意识到不好,立刻大喊道:“糟糕,中计了,娘娘?” 可是却得不到叶安然的呼应…… 情急之下,紫瞳用内功将烟雾驱散,只看见了被绑着手脚的年轻女子,却哪里还有叶安然和那萧南的影子? “你是……?”紫瞳疑惑的问道。 “快给本公主松绑,萧南这个混蛋,竟然抓了本公主后又置之不理了 ,岂有此理,我就去找他回来。” “等等,你是雪臣国九公主?”紫瞳再次问道。 “你是瞎的吗,看不到本公主一身贵气么?”九公主蛮横的问道。 紫瞳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嚣张跋涉,蛮横无理,果然是公主殿下没错,跟我走吧,皇上一直在找你。” 这个时候,叶安然已经不见了踪影,紫瞳无从找起,而且又带着这个娇蛮的公主不方便,所以只能先带九公主回汴京,而在跟皇上商议救出然妃娘娘的事情。 “喂,你拉着我干什么,我不走,我要找萧南那个混蛋问清楚,到底把本公主当什么了?怎么可以说丢掉就丢掉。”九公主气急败坏的骂道。 紫瞳有些傻眼:“呃,那个……九公主,你似乎搞错一件事。” “什么?”九公主没好气的问道。 “你不是被萧南抓走了的么?怎么现在还要去找他自投罗网?莫非你对他……?”紫瞳心思细腻,早就听闻萧南是风流侠盗,而且貌胜潘安,莫非这个小丫头对人家动心了不成,不然怎么会被人家绑走了,现在却又还要去找人家? “那个……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把本公主绑走了,自然本公主要找到他报仇,将他碎尸万段不可 。”九公主听紫瞳的分析后,立刻脸红,随即恼羞成怒。 “不是最好,您还是哪里都别去了,皇上一直担心您的安慰,您可是关系到两国合作的事情,跟我走吧。”说罢,不等九公主同意与否,紫瞳都强行的拉着她回去交差。 皇宫内 将九公主安抚一番后,西宫爵立刻找人带公主下去熟悉沐浴更换衣物,随即焦急的问道:“紫瞳,安然呢?” “少主您惩罚属下吧。”紫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紫瞳,你这是干什么,先起来再说。”对紫瞳,西宫爵似乎已经了朋友般,不在有那种居高临下王者的姿态。 随即,紫瞳把叶安然强行出宫换人的事情跟西宫爵一清二楚的说了一遍。 听罢,西宫爵脸色阴沉:“这个傻丫头,为了替朕分忧,居然傻乎乎的跑出去换人。” “少主莫要担心,据说所知,那个萧南……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而且人品似乎还不错,至于他为什么见娘娘,我是不知道,不过他应该没有恶意才对。”看出主子担心,紫瞳安慰道。 “不行,朕怎么能不担心,紫瞳……一会朕去天玄宫借人,你带着黑羽,蓝魔和红叶一起出去,你们对江湖最为熟悉,一定要 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安然的下落,至于那个萧南,必要时候……杀无赦。” “是,少主。”见皇上是如此的担心紫瞳,紫瞳心里划过一丝羡慕,她从小就是孤儿,和黑羽他们一样都是熙太后养大的冷血杀手,还没有尝到过被人疼爱的滋味,如今看西宫爵对叶安然的爱这般炙热,她是真心的为主子高兴。 只要两个主子能好好的在一起,她这一生似哪怕做个旁观者,守着她们也满足了。 “这是哪里?”叶安然只记得,她缓缓的走向那个男人,却没想到,那个男人突然朝着自己一挥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她似乎躺在一户农户家内,简陋的摆设让她心里起疑。 “你醒了?”萧南走过来,看叶安然的目光中有一丝柔情。 “你就是那个……采花大盗?”叶安然捂着欲裂的头,迷迷糊糊的问道。 “呵呵,谁告诉你我是采花大盗的,本少是侠盗,你似乎弄错了。”萧南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那不都还一样,反正都是盗。”叶安然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算了,懒得跟你解释。”见叶安然执意这么说,萧南也干脆就不解释。 “九公 主呢?”叶安然这才想起来正事。 “你记性似乎不好,我说过交换人质的的,既然说过的事情我萧南就绝对不会失言,那个臭丫头什么雪臣公主,已经被你们的人带走了,而你……则代替她留了下来。”萧南如实回道。 “萧南,本宫知道你不是坏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吧。”叶安然想起自己之前透问过紫瞳,紫瞳告诉自己,这个萧南不是坏人,更准确的说还是一个仗义的侠盗,所以叶安然才敢来赌一把,赌这个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当然就算他想对自己怎么样,别忘了叶安然身上还有地狱之吻的毒,除非这人他不想活了,不然绝对不会轻易动自己。 “当然有我的理由,我从来都不做无关自己的事情。”萧南回答的也算痛快。 “那你为何要指名叫我来交换?我们……难道之前就认识?”叶安然边说这句话的时候,脑子边在回想,她似乎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侠盗人物,而且她根本就没失忆过,所以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招惹了这号人。 “不认识。”萧南回答的很干脆。 “那你抓我来的目地到底是什么?”叶安然有些纳闷了,不认识自己却点名要见自己,真是奇怪。 第五百五十章 天下绝配 “对我感兴趣,晕了,为什么,你确定没搞错人?”如果不是在自己被抓这么严肃的场合,叶安然几乎想笑眼前这个看起里并不成熟的男子,或者应该叫少年,讲出来的话,似乎很有喜感,也大大的震惊了叶安然。 “因为你是天幕第一美女。”萧南看了叶安然一眼郑重的回答。 “所以呢,这就是你的理由?”叶安然哑然失笑,原来真的有人这么无聊,无聊到因为自己是什么天幕第一美女的名号,就把自己抓来,难道是因为好奇么? “不全是。”萧南继续答道。 “那你还有其他的理由?”叶安然算是服了,这个家伙思维似乎不正常。 “另外一个理由就是……我是天幕第一美男。”萧南说这话的时候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 “什么美男美女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叶安然第一次这么没有耐心,因为她发现自己所面对的这个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一个男孩,一个还没长大,思想还不成熟的孩子。 “你是天幕第一美女,我是天幕第一美男,你不觉得……我们很相配么?”萧南双手环胸自以为正式的问道。 听罢,叶安然当场石化…… 随后叶安然回过神来笑了笑:“萧南,我承认……你是本宫见过最美丽的男孩,之所以用 美丽形容你,是因为你长的确实太完美了点,所以……都不像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而且……我不喜欢比我还小的,再者说,你知道我如今的身份是什么吗?” “知道,你是然妃娘娘,冠宠六宫的然妃。”萧南一字一句的说道。 还好,他真的还知道,叶安然松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既然知道本宫是皇上的女人,就不要胡作非为了,知道么?你现在放本宫回去,这件事本宫就当没发生过,可以跟皇上求情,赦免你抓走九公主的罪行。” “不可能。”萧南拒绝的很干脆,让叶安然心里没来由的发火。 “什么,你不要那么冥顽不灵好不好?”叶安然横眉怒目。 “首先我纠正一下,你不比我大,你也十八岁,我也十八岁,我们两个正好,其次你是第一美女,我是第一美男,在其次,你的出身是富家千金,我是江湖侠盗,我们两个……你不觉得是天下绝配么?”萧南再一次说道绝望这个词。 叶安然彻底的无语了,她忽然有点发现,这个孩子有点自恋,确实,无可否认这个萧南长的很完美,武功又好,言谈举止也还好,可是一再的强调什么是美男,这不是自恋是什么? “萧南,本宫问你,你想怎样?”叶安然冷静下来一字 一句的问道。 “不想怎样,我要带你走,带你私奔。”萧南依旧是说的很正式,似乎每句话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了。 “什么?这还叫不怎样,萧南,你确定你脑子没问题,找我私奔,你不知道我已经嫁人了么?而且……我还嫁过两次人。”说到这里的时候,叶安然明显底气不足。 “我不管这些,别说你已经嫁人,就算你有孩子了,也的跟我走,我想要的女人,没有人可以阻止。”这孩子别看年纪不大,但是说起来话来却霸气十足。 这一幕,似曾相识,曾经,那个霸道的男人就是这样抱着自己,在耳边轻语道:“安然,你是我的,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 现在她确实是他的了,可是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如果没有姐姐那件事,她想,也许她们就是世界上最恩爱的夫妻,最幸福的人了,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看出叶安然的情绪不对,萧南关切的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话,伤到你了?” “没,想起了一些往事。”面对一个陌生人,叶安然就不喜欢在继续伪装,继续撒谎。 “别怕,以后我来照顾你。”萧南深情的说道。 这句话,说的真跟那么回事是的,弄得叶安然哭笑不得:“萧南小弟弟,你…… 别发疯了,好么?闹出人命就不好了,你知道武林盟最厉害的四大杀手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们很快会来找我们的,所以……为了珍爱你自己的生命,你还是放我走吧。” 虽然叶安然不懂江湖之事,但是她知道武林盟和四大杀手的头衔搬出来,确实很让人闻风丧胆,至少每个行走的江湖的人都知道这响当当的名号。 可是,这萧南压根就不买账:“你不用威胁我,我若是怕她们,也不会跟皇上叫板要你了,你放心,她们找不到我们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南似乎已经确定了要带叶安然走了…… “你这个孩子,能不能别一意孤行?”叶安然苦口婆心的劝道。 “别在叫我孩子,我不是孩子,叶安然,你很美,做我的妻子……正好。”丢下这句话,萧南转身走了出去。 叶安然想起身出去追,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力气下床,心想一定是这个小鬼做了什么手脚。 长叹一声后,叶安然就没在说什么,她出来准备交换人质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这一路并不平坦,果不其然,冒出来这么一个美少年,口口声声喊着和她是绝配,真的很苦恼。 西宫爵得知叶安然失踪后,已经近乎疯狂,不顾母后反对,强行指派四大杀手倾巢 而出,就差将整个江湖反过来的寻找叶安然了。 而这个时候,萧南用易容术将自己和叶安然伪装成一对平凡的农家夫妻一路向西奔走。 不顾叶安然的反对,果真就带她私奔了…… 西王营地 “王爷,喝杯茶吧,您已经看这个行军图一整日了,多累了,休息一下。”西宫寞的新王妃黄艳婷娇滴滴的走过来说道。 “谢谢你,婷儿。”西宫寞微微一笑接过茶杯。 如果说西宫耀是西贡皇族城府最深的一个,西宫爵是最残暴霸道的一个,西宫锦是最风流不羁的一个,那么……西宫寞就应该是最无情最善于伪装的一个。 曾经,他也是这样对舒家小姐的,可是那一日红韵抓人去威胁,他竟然置她于之不顾,差点让舒碧宣万箭穿心,能亲眼看见自己妻子死在自己箭雨之下的男人,恐怕这个世界上不多了。 “报。” “进来。”西宫寞抬起头。 “王上,已经有了那个萧南的消息,他一路向西马上就进我们的地盘内了,但是身边带的人不是九公主。” “哦,那是谁?” “是……然妃。”探子确实厉害,不仅打听到了九公主回了汴京,还打听到然妃失踪了,交换人质之事也就暗自传开。 “什么,是安然?”这下西宫寞坐不住了。 第五百五十一章 盟友接头 “是然妃娘娘。” “怎么会是安然,情报没有错么?”西宫寞怎么也想象不到,被西宫爵藏着掖的的宝贝叶安然居然被萧南给虏获了。 “情报没错,王上请放心,据说是萧南点名要跟西宫爵做交换的,而……然妃娘娘不知为什么跑了出来,正好就水到渠成,而且……雪臣国公主也到了汴京。”说到这里,探子不由的低下头,生怕西宫寞责骂。 “原来是这样,呵呵,既然老朋友来了,那我必须要见一见了。”西宫寞扬起嘴角,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可见他果真是心情大好。 一旁的黄艳婷看见西宫寞如此微笑,身子不由一震,这个男人,自从她们成婚到现在已经两三个月,却从来都没这样笑过,即便是微笑,那也是敷衍了事那种微笑,绝对不是今日这种,看来这个然妃……似乎与西宫寞关系匪浅。 “王爷,这个然妃……您与她很熟么?” “恩,我们是老朋友了。”西宫寞点了点头,似乎不打算避讳这个新婚王妃。 “哦。”黄艳婷没有在说什么,但是凭女人的第六直觉,她感觉到,这个然妃绝对不是西宫寞老朋友那么简单。 “王上,那属下这就安排人在城门口堵死萧南。”探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不,本王要亲自去。” 西宫寞邪魅一笑。 探子一愣,但是始终没有在说什么…… 萧南到底还是一个少年,虽然江湖经验丰富,但是毕竟行军打仗不在行,所以忽略了很多因素,只想着带着叶安然私奔,一路向西,以为西部是西宫爵所不能轻易进来的地盘,利用了西王与皇上的矛盾。 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西王也跟着然妃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你饿了吧,一会进城,我就带你去吃好的东西,西部虽然荒芜了一点,但是美食还是很有特色的。”相对人群混杂的江南之地来说,这个侠盗似乎更喜欢相对安静一些惬意一些的西部。 西宫爵被点了哑穴,又被用了软骨散,自然是不能说话,也不能逃走,只能乖乖的带着人皮面具,任由这个萧南拉着走。 其实,有生之年,被一个美少年强迫带走私奔,也是人生的一个经历,叶安然懂得,萧南对她没有恶意,而且相处几晚下来,更没有对她有非分之想,看来这个萧南,果然还是一个孩子,思想还停留在少年时代,对爱情的幻想也是美好的,纯净的,不带有一点瑕疵的。 城门口 “站住,例行检查。”西部自从成了西宫寞的地盘后,显然没有以前自由了,过这个分界线是要检查的,以免有西宫爵的内 鬼和探子混进来。 “是,大人。”萧南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以为能欺骗守门的侍卫,顺利通关。 “你们是什么人,来西部做什么?”守门的侍卫有点不耐烦的问道,看萧南和叶安然的穿着就是一对农家夫妇,在看长相更是平凡无奇,甚至看一眼,都不会记得她们长的什么样子。 “我们是来看望亲戚的百姓,家住在三合县。”萧南胡乱编造道。 “恩,进去吧。”侍卫点了点头,没有在为难她们。 就这样,萧南拉着叶安然的衣袖顺利的进了边城,却不料,有人早已经在这里等候他们。 刚走进城,不知哪里来了一大群官兵一下子就把他们围住了。 “大人……你们这是干什么?”萧南很冷静,并没有自乱阵脚。 “拿下。”那领头的将领似乎也不想多说什么,直接一声令下。 萧南见这些人来者不善,也不在伪装,飞身起来与他们货品,这时,一柄宝剑架在了叶安然的脖子上:“住手,否则……我立刻杀了她。” “你们别动我夫人,我……听你们的就是。”见叶安然被挟持,萧南也没有心情打下去了。 叶安然始终都很镇静,当她听说萧南要来自己来西部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主意,所以她一路上都很乖巧,并没有要 逃跑的意思,当然她不是为了要跟萧南一起走,而是为了要见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她久违的盟友——西宫寞。 “将他们带走,押下去。”为首的将士令喝道。 站在客栈二楼的白衣公子微微一笑:“看来,你属下还挺聪明,并没有我亲自动手。” “王上,您确定那个村妇就是然妃么?怎么长的一点都不像?”景无痕心急的问道。 “呵呵,刚夸你几句,你就犯糊涂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易容术么?”西宫寞笑了笑,随即转身下楼。 西部天牢内 来了两个侍卫带走了叶安然,萧南立刻慌了:“你们要干什么,别伤害她?” “住口,别瞎嚷嚷。”牢头骂道。 看着叶安然被带走,萧南心里突然很自责,他真的后悔不该带着叶安然来西部。 可是他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个西部的将军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行踪又那么准确无误的将他们抓住呢?真是奇怪,明明他就已经伪装的很好了,那易容术简直可以以假乱真,连四大杀手追了一路都一无所获,可是西部的人怎么会知道呢? 萧南想不通,也不在往下想,只是一声叹息……呆坐在天牢内。 西部军帐 叶安然被带进来以后,两个侍卫恭敬的说道:“王上,您要的 人已经到了。” “好,你们退下吧。”西宫寞转过脸。 “是。”随即两个侍卫退下,整个军帐内只剩下西宫寞与叶安然两个人。 但是叶安然却因被点了哑穴而不能说话,只是直直的站着。 西宫寞缓缓走过来,突然一把抱住叶安然,然后跟一个孩子一样,在她的耳边轻语:“安然,你知道么?我很想念你。” 叶安然轻轻的推开西宫寞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西宫寞立刻意识到什么,解开了她的哑穴,随即又给她服了软骨散的解药。 被解开后的叶安然总算是解放了,立刻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松了一口气:“总算安全了。” “既然要来西部,怎么都不给我留暗号,还好我的人查到你了。”西宫寞的语气有着淡淡的责怪。 “我本想到了在联系你的,但是怕有其他变故,所以当我看见有西部军出入的场所时候,可以留下了一些不明显得记号,不然你以为就凭你的人怎么可能查到我的行踪?”叶安然冷冷说道。 “也对,我还纳闷他们这次效率怎么如此积极,呵呵,原来是你一直暗中留下线索,我估计那个萧南做梦都想不到是你出卖了他吧?”西宫寞淡淡一笑。 “怎么样,近来可好,听说你又成亲了?”叶安然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问道。 第五百五十二章 里应外合 “恩,你消息似乎蛮灵的,这都知道。” “拜托,你和西宫锦再次成亲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恨不得天幕所有百姓都在谈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叶安然有些无语。 “你呢?还好么?我派人打听你的消息,都说你失忆了,是怎么回事?”西宫寞疑惑的问道。 “那不过是我欺骗西宫爵的一些鬼把戏罢了,失忆?拿来那么多俗不可耐的桥段?”叶安然扯了扯嘴角。 “安然,你变了,似乎……比以前更无情了。”西宫寞忽然感觉到,眼前的人不在让他有温暖的感觉,有的只是一颗冰冷的心。 “寞,你从来都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那就收起这些煽情的话,我之所以来找你,只有一个目地。”叶安然缓缓说道。 “想和我继续合作,打败西宫爵,对吧?”西宫寞似乎早就猜到了叶安然的心里所想。 因为他太了解叶安然对她姐姐的感情,所以目前来看,杀了西宫爵,也许是她唯一的心愿。 “安然,听说……你废了蓝妃?”西宫寞笑问。 “废了她是理所当然的,若不是我一念之仁,她本是该死的,而且……下一个就该轮到柳轻轻 了,我会一个个对付她们的。”说罢,叶安然端起桌子上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安然,我不懂,当初我想带你来西部,你为何不走?何苦把自己留下,整日面对仇人,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西宫寞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他逃走当天,派人去皇宫接叶安然,可是她却执意不肯走。 叶安然不紧不慢,端起茶杯轻啄了一口,随即面无表情的看着西宫寞:“如果我不跟你里应外合?你以为你会打败西宫爵?看看你这现在,完全就是一个落荒而逃的手下败将,不是我不是相信你,而你……你确实打不过他,我怎么相信你?”叶安然说这话确实是伤了西宫寞的心和自尊,但是这也是实话。 西宫寞逃走到现在足有三个月了,和西宫爵的兵也屡次交手,却依旧打不赢,也难怪叶安然不信任他不跟他走。 西宫寞脸色变了变回道:“你说的没错,当初跟我逃出来也是没有什么出路,所以……你的选择是对的。” “我们还是跟当初一样吧,一旦得手,你做你的皇帝,我报我的仇。”叶安然叹息道。 “安然,除了仇恨,这个世界上就没 有你留恋的东西了么?”西宫寞当初认识叶安然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子,一路走来,其中的酸甜苦辣,西宫寞自然是看的比别人清楚,所以才问了这么引人深思的问题。 听到他这么问,叶安然忽然笑了,笑颜如花:“寞,你说我该留恋什么?” “我……?”片刻间,西宫寞竟然答不出来啊,是啊,他若是她,想必也是一样的吧,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这个世界上我在留恋的是亲情,是我姐,我爹娘,小容,可是……她们都已经不在了,我留恋的东西通通都不在了,所以……你还叫我留恋什么呢?”叶安然不知怎么,笑着笑着竟然哭了。 西宫寞有些心疼,递过丝绢给她擦泪,但是她却没有接,只是凄楚一笑:“不必了,如今,也就在这里我可以肆意的流泪,一旦回去那个精致的牢笼,我就还的强颜欢笑。” “安然,其实……如果你不想,你别回去了,虽然我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打败西宫爵,但是至少我不会努力放弃替你报仇,你留下吧,我……会好好照顾你。”西宫寞忽然很心疼,这番柔情蜜意的话在这个野心勃 勃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着实不易。 “不必了,我想要的,就是快点报仇,让我等,比让我死还难受,你最懂我。”叶安然看着西宫寞冷冷的说。 见她还是不肯留下,西宫寞也不在劝阻,他知道,安然有她自己的想法。 “王上,我设好了酒宴,为然妃娘娘接风洗尘的。”景无痕不知道什么时候如此的积极了,这其中原因想必不说,叶安然与西宫寞也知道怎么回事。 “不必了,这次我来,不必太招摇,知道我来过的人,不可靠的要一律灭口,不可以引起怀疑,而我……也该走了,否则西宫爵大军恐怕就要攻打过来了。”叶安然自信十足的说道。 “这么快……就要走了?”景无痕似乎有些不舍,见西宫寞望着自己,景无痕立刻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然妃娘娘既然和王上是好朋友,那多留几日也是无妨的,老朋友本来就该叙叙旧。” “不必了,我没那个闲情逸致,对了,跟我一起抓到的那个人,如何处理了?”叶安然问道。 “还在天牢,等候王上的发落。”景无痕说这话的时候,看了西宫寞一眼。 “安然,你要怎么处理?是现 在杀了,还是……?”西宫寞接下来的话没有说。 “不必,放了他吧,他对我……没有恶意。”想起来这些日子萧南对自己的照顾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你要放了他?你可要知道,他是抓走你的人啊?”西宫寞一愣。 “如果不是他抓我走,我还没有这么完美的借口来见你呢,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也该谢谢他,不是么?”叶安然微微一笑。 “好,那就听你的吧。”西宫寞无奈,摆摆手示意景无痕去办。 片刻后 景无痕折回:“王上,那小子不肯走?” “不肯走?难道就想找死,这是要闹哪般?”西宫寞彻底糊涂了。 “我懂了,我去劝劝她。”叶安然心知肚明,萧南是个顽固的少年,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私奔,所以即便是景无痕放了他,他也不会那么轻易的撇下叶安然不管才对。 一路上,景无痕有些心慌,因为他很少有机会能和叶安然单独相处…… 侧身看着叶安然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景无痕片刻间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是在梦里。 “然妃娘娘,那您……这次走了,还会在回来么?”景无痕突然有些紧张的问道。 第五百五十三章 美梦破碎 “不会。”叶安然看都没看他一眼答道。 “哦。”景无痕有些失望。 “怎么?你有事?”叶安然侧身看着他。 “没,没什么,只是问问,你还会在回来看我们王上么?”怕叶安然看穿自己的心思,景无痕立刻拿出西宫寞做挡箭牌。 “呵呵,寞最懂我的,我这次走……就只能后会无期了。”叶安然笑了,笑的有些伤感。 “您好像看起来很悲观。”景无痕喃喃自语。 “别说我了,你呢?听说……秋画为你生个一个儿子,恭喜你了。”叶安然依稀的记得,当初西宫寞就是用了一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秋画来收买景无痕的。 “恩,秋画带给我很多,这辈子我满足了……”景无痕点了点头,随即心里接着说道:“即使秋画只是一个你的替代品,这也足够了。” “恩,那就好。”叶安然没有在说什么,直接进了天牢。 “夫人,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萧南见到叶安然立刻起身问道。 “我没事,萧南……你走吧,我们……始终不是同路中人。”叶安然认真的说道。 “怎么不同路了,这一路上我们不是相处的很好么?”萧南有些急了,因为他感觉到叶安然的情绪有 些不对。 “萧南,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感情不是可以勉强来的,知道我为什么会乖乖的跟你来西部么?” 萧南摇了摇头…… “因为我利用了你,来西部要见一个人,你也不想想,为何你做的那般隐秘,我们还是会被人发现行踪?”叶安然无情的说道。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出卖我,要利用我?我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得知真相后的萧南后退了几步,摇摇欲坠的看着叶安然,似乎很痛心。 “萧南,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本来就不是同路中人,你这又是何苦,我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那段仇恨会纠缠我一生,我注定要活在仇恨中,别说我不喜欢你,就算真的喜欢你也不会跟你一起私奔的,你也别在做美梦了。”叶安然知道,不把话说的绝情一点,这个美少年还在编织自己那美男美女天下绝配的美梦。 “你身上背负的仇恨是什么?我可以帮你,我武功那么好,杀人对我来说很简单。”萧南依旧固执。 “你帮我,呵呵,你要怎么帮?”叶安然笑的有些凄楚。 “你告诉我,你的仇恨是什么 ?仇人是谁,我现在就帮你杀了他?”萧南坚持道。 “我的仇人……不是单单杀了他那么简单,我要让他失去整片江山,整个天下,而你……又怎么帮我?你能号令百万大军,还是可以气吞山河?萧南,江湖的事情和朝政的事情根本就是两回事,你不懂,你也无能为力,拜托……念在你对本宫没有恶意的份上,你走吧,不要在出现,懂么?”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走么?仇恨多了的人不会快乐,我不知道你曾经受那些苦难,但是我知道,如果你放不下这段仇恨,到头来你自己也得不到解脱,你就不想过无忧无虑的日子么?”萧南还是不忍心这么放弃,试图说服叶安然。 听罢,叶安然只是轻蔑一笑:“无忧无虑的日子,会啊,下辈子就有了。” “何必把自己搞的如此悲观?”萧南看的出,这个女人年纪轻轻,却眼神中充满太多的东西,那个东西原来就叫做仇恨。 “不要再说了,你没资格劝我,你走吧,以后……我们各走各的,别在纠缠我,懂么?否则……我杀无赦。”这句话说完,不等萧南说完,叶安然就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天牢。 望着叶安 然离去的背影,萧南忽然发现,这几日以来都是自己在做美梦,在单恋着这个绝色倾城的女子,而这个女人却如此的心狠情绝,看来,他的美梦是彻底的破碎了。 其实刚开始,叶安然并不知道萧南要带自己来西部,所以根本就没打算利用他,她之所以好高奋勇的主动交换人质,不是因为她心善,也不是因为她要替西宫爵分忧,而是她想扭转一下自己的形象。 自从这次失忆醒来,朝政上对自己的反对声一片,无非就是什么妖妃,红颜祸水之类的,好在西宫爵和西宫耀一样,坚持的保护她。 不过她怎么甘心一辈子屈居人下做一个皇妃,柳轻轻那个小丫头怎么可能要一直在她之上? 所以为了自己登上皇后宝座打基础,她还是硬着头皮出来做了一件为国为民的事情。 不得不说,叶安然这步棋走对了,用她交换九公主,这确实关系着两国之间的合作结盟,民间顿时对然妃改观,好评如潮。 而这……才是叶安然最想要的……之前她也打听过紫瞳,知道萧南不是坏人,才放心出来交换的,怕是现在西宫爵已经急疯了,正在四处的找她。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萧南居然带着她来了西 部,自从萧南带着她说要来这边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这一路要留下蛛丝马迹,一定要见西宫寞了。 毕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军营内 “你放了萧南,那你……该怎么回汴京,总不能说是他放了你吧?这完全就没有可信度,就算西宫爵相信,其他人也不会相信的。”西宫寞担忧的问道。 “放心,我已经有了两全其美的主意。” “什么?不会是要我拿你当人质,威胁西宫爵交出两座城池吧?”西宫寞半开玩笑的说道。 “想的美,我叶安然岂止值那两座城池,如果你用我做威胁,就算是半壁江山,他西宫爵也要乖乖的给。”叶安然瞄了西宫寞一眼说道。 “呵呵,看来你是把西宫爵给看透了,毋庸置疑,确实他是最爱你的人,胜过西宫耀和那个独孤伽罗,既然他能为你割舍半壁江山,那你就用这个办法岂不是更好,省了我们的力气,也免得兵戎相见,互相残杀。”西宫爵苦笑一下,在叶安然心里,即便是没有了西宫爵,想必她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因为即便是没有西宫爵,还有西宫耀,就算没有西宫耀,还有那流云国的皇帝独孤伽罗,所以真的是排队都轮不到自己呢。 第五百五十四章 谋略天赋 “这个办法看起来有利,可是我不会那么做,如果那么做了,想必百姓们又会骂我是妖妃祸水,而且万一民间暴乱,局面控制不住,对谁都不好,如今西宫锦那边有齐王撑腰,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是难保他们不等着坐收渔翁之利,这么愚蠢的事情,我叶安然是不会做的。”叶安然静静的分析道。 “安然,你是个女人真的太可惜了,你若是男人,必是将才。”西宫寞由衷的赞美道。 “呵呵,我若是男人,想必你们西宫家早就改朝换代了。”叶安然轻蔑的笑了笑。 西宫寞无语…… “好了,说正事吧,我的主意很简单,你只要照做就可以了。”叶安然缓缓的说道。 “恩,这一次我一定全力配合你。”有了叶安然的帮助,西宫寞知道东山在起根本就不难,所以当然要把握好机会。 “恩,这一次我要你亲自把我送过去汴京地界,然后让西宫爵亲自来接我。”叶安然看着西宫寞面不改色说道。 西宫寞一听,立刻不淡定了:“什么?要我把你送到边界,然后在亲自交给西宫爵,那我岂不是找死,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你这是何用意,难 不成是叫我们两兄弟一笑泯恩仇?” 叶安然笑了,随后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一笑泯恩仇,说的容易,可能么?莫不说你,就是我都不会跟他泯恩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牵扯到我姐姐的人,都该死。” “那你这么做是……?”西宫寞有些糊涂了,几个月不见,叶安然的心思越来越难懂,他自问心思细腻,才华横溢,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 其实有些人天生就有这样的天赋,以前的叶安然不用自己的这份才华,是因为她想韬光隐晦,好好的过平静的日子,锋芒毕露终究不是她的个性。 可是姐姐死后,她不得不把自己逼上绝路,到时候自己曾压抑已久的东西也慢慢的绽放开来。 西宫寞不是第一个称赞叶安然谋略过人的,他是第三个了。 第一个是曾经叶安然跟随西宫爵去边关的时候,屡次献出锦囊妙计,西宫爵说的。 第二次,是叶安然曾霸朝的时候,为皇上解决了一个禁手的问题,皇上西宫耀说的。 而这第三次,才是他西宫寞说的,看来无论干什么,他总是比那两个兄弟要晚上一步。 “这么做,是为你得 民心,你想想,曾经战乱后,你与西宫锦逃走,民间百姓已经开始说你们兄弟造反不仁不义,如今你在利用我一个女人去威胁西宫爵,那不是失了民心么?俗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间的声音还是要听的,为了给你营造一个光辉的形象,你只的把我送出去,就说战争与女人无关,你救出我又送回我,毕竟会给民间留下一个极好的口碑,到时候所有人都称赞你西王够大气,够男人。”叶安然一口气说完,发现西宫寞的脸色已经变了。 “你……不赞成?”叶安然看着神色奇怪的西宫寞,疑惑的问道。 谁知西宫寞只是摇了摇头:“我在想,安然,还好你不是男人,否则……我们西宫家的江山确实早就姓叶了。” “呵呵,你在夸我么?” “你说呢?”西宫寞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是出自真心的,叶安然的心思太可怕的,可怕在她想事情想的长远,就好比你跟一个象棋高手对弈,你每走一步,他看出了你后五步的局势,这是兵家大忌,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事就这么说了,你今夜密信给西宫爵,叫他明日在边界接我。”叶安然 说罢起身离去。 “安然,回去后,你会帮我吧?”西宫寞起身想到叶安然之前说的要里应外合。 “恩。”叶安然轻轻的哼了一声,随即出了军营,朝着西宫寞为自己准备的营帐去了。 “这个女人……看来我命中注定不能拥有你,真是可惜,如果你爱的人是我……恐怕我已经一统天下了。”西宫寞重重的叹息道。 西部营帐内 也许是西宫寞把叶安然看的太重要了,所以即便是她临时休息的场所,也都布置的很豪华,生怕叶安然住的不舒服。 叶安然因毫无睡意,所以拿起一旁的行军图开始认真的看起来,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一旦回汴京,就让西宫寞起兵,然后把西宫爵的战术悄悄密信传给西宫寞,让他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看的正起劲,突然听见营帐外一阵奇怪的声音,好像有很多人在小声说话。 叶安然皱了下眉头,起身披上白色的披风,轻轻走到门口,一把掀起门帘,顿时愣住。 门外,是上百个三军将士在贼眉鼠眼的看着自己的迎战,而为首的让你……居然是景无痕。 “景将军,有事么?”叶安然很是不悦。 “呃……没什么事。” 景无痕显得很尴尬。 “那你们……这是在看猴呢?”叶安然没有幽默细胞,有的只是嘲讽的语气。 “我们……我们……”一些将士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众将士听了都不由的红着脸低下了头…… “怎么?都不说话,那你们……慢慢看,本宫先回了。”说着叶安然欲往回走。 “等一下,娘娘。”景无痕慌乱的叫住叶安然。 “恩?景将军可是想起来什么了?”叶安然冷冷的问道。 “然妃娘娘,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将士们听说您在这里,都想一睹芳容,早就听闻您倾国倾城的美貌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们都是我的亲信,我的好兄弟,所以他们这么苦苦哀求,我也不能坐视不管,才……冒然的带他们来的,不过您放心,他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看您一眼,就一眼就可以,所以……如果真的冒犯了您,请多包涵。”见纸里包不火了,景无痕忽然单膝跪地硬着头皮一股脑的把实话都抖了出来。 叶安然愣了三秒钟后,噗哧一下笑了,这一笑,全场哗然……因为那微笑,真是堪比仙女下凡了,无数的将士都看傻了,包括……景无痕。 第五百五十五章 皇妃回宫 “原来你们是来看本宫的?”叶安然缓缓收起了笑容问道。 “恩,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娘娘海涵。”景无痕知道叶安然可以说在后宫是翻云覆雨了,所以自然不能得罪了这个姑奶奶了,还是哄着点吧。 “恩,没事,既然景将军都如实告诉本宫了,那本宫岂有怪罪之理,你们看够了没?看够了本宫要回去休息了。”叶安然坦诚的说道。 “恩,娘娘休息吧。”景无痕毕恭毕敬的说道。 在众将士恋恋不舍的眼神下,叶安然转身进了军帐,景无痕挥挥手:“你们大家也都散了吧,你们运气不错,然妃娘娘心情好,竟然还对你们嫣然一笑,我以前都没有看她这么笑过。” 这时,一个将士突然说道:“将军,我怎么看这娘娘长的……有点面熟啊,好像……对,想起来了,有点像你家嫂子。” 景无痕脸色一变,随即骂道:“别他妈胡说,小心你的狗头,然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那可是权倾后宫,要是这句话被她听见,不诛杀你满门才怪。” 其实景无痕是被人拆穿了心事,恼羞成怒了有点。 “呃,将军别生气,这不是跟你私下说说嘛,又没有外 人,哈,好了,我们去做事了,大家都散了吧。”那将士也不在追问。 景无痕缓缓的松了口气,其实他的私心是怎样,叶安然和西宫寞是最明白的,当然秋画也明白。 次日清晨 西宫爵在收到西宫寞的密信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生怕叶安然有个什么闪失,西宫爵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怕西宫寞耍诈,特意带来了四大杀手。 萧南因为被叶安然的话伤着了,离开皇宫后,就不知去向,他将叶安然的话左思右想,发现其实叶安然说的很对,有些人,无论你多么喜欢,无论你惦记多久了,他都不会属于你,因为……路不一样,终点也不一样,勉强在一起也不能幸福。 天幕与西部边界 西宫寞带着一身白衣的叶安然准时的出现在这里,西宫爵的人似乎已经等候多时了。 “好久不见,爵。”再次相见西宫寞依旧不肯开口叫二哥和皇兄,可见他这个人脾气是多么的怪异。 “好说。”西宫爵虽然言语几分客气,但是语气却有些冷淡,很显然,他不愿意与西宫寞这样的人打交道。 莫不说西宫寞造反以后,就是以前,西宫爵也一直对西宫寞这个人没有 好感,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总觉得西宫寞这人城府太深,完全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或者可以说是扮猪吃老虎。 他不喜欢伪君子,所以也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弟弟…… 四兄弟之间,要说感情还不错的话,那应该是西宫爵对西宫耀还不错,毕竟在他眼里,西宫耀是他的皇兄,当年先帝离世的时候就再三叮嘱,要他保护好他皇兄的江山。 可是今时今日,他到底还是逼死了皇兄,自己做了龙椅,虽然西宫耀是自杀的,确实跟他没有关系,但是如果自己,他相信他皇兄压力也没那么大,还不至于被西宫锦和西宫寞逼死。 所以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然妃很好,你放心,是我从萧南手里救出来的。”显然,西宫寞说这话有些多此一举,他似乎一直在强调自己救人。 见他如此说,叶安然不得不配合:“皇上,臣妾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但是……这一次确实是西王救了臣妾,您可要好好的谢谢她。” 在西宫爵等人看来,叶安然是那个失忆的叶安然,所以根本就不记得前尘往事,也不记得自己和西宫寞联合过的往事。 “恩,放心,这个 恩情,朕记得。”西宫爵点了点头。 “然妃,那你过去吧,这次还好有惊无险,下一次不要这么冲动了,为了帮爵分忧,你真的做的够多了,你是一个好的妻子。”西宫寞不忘赞扬叶安然几句。 “好,多谢西王了。”叶安然始终对西宫寞保持一种陌生的客套。 一场和平的送人交易,西宫爵本来以为西宫寞要打什么鬼主意,没想到他这次很平静,这到让西宫爵纳闷起来,不过不管怎么说,安然救出来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欣慰了。 “安然,你没事吧?”一把将叶安然搂在怀里,西宫爵有种珍宝失而复得的感受。 “臣妾没事,要皇上担心了,请皇上恕罪。”叶安然轻声说道。 “恕什么罪,傻瓜,你是功臣,这一次要不是你,也不会如此快速的救出九公主,不过……下一次不许在这样任性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朕的后半生估计都没办法活了。”西宫爵说的很真诚。 不远处的西宫寞看着两人如此的打情骂俏,忽然有些心酸的感觉……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长叹一声,随即说道:“人已经到了,我先走了。” “慢走。”西宫爵客气的回了 两个字。 “少主,我们用不用……就此解决了西宫寞?”红叶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出鬼没的站在了西宫爵的是呢后。 叶安然闻言,心下一惊,要是真的在这里动手,只怕西宫寞真的不是对手。 “不必了,我愿意和他战场上见,我西宫爵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是也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他西宫寞这一次救出了安然,我怎么能下得了毒手?”西宫爵认真的说道。 “是,属下知错。”红叶见状不在多话。 “娘娘,您没事吧,您可吓死我们了。”紫瞳走过来拉住叶安然的手关切的问道。 “没事,别担心我。”叶安然微微一笑。 随即,叶安然一行人起身立刻返回了汴京,这一次民间反应出去的好,都知道然妃为了救出九公主以身犯险。 太后虽然脸色不太好,但是始终没有说什么。 晚上的庆功宴 九公主提起酒杯慷慨的朝着叶安然说道:“然妃娘娘,这一次多谢您仗义相救,大恩不言谢。” 虽然九公主真的不太愿意这么早回来,似乎还没和那个美少年在一起呆够,但是毕竟是叶安然救出了自己,即便是心里在不高兴,也还是要感激一番的。 第五百五十六章 金枝玉叶 “九公主客气了,能为天幕和雪臣两国之间做些事,是本宫的荣幸。”叶安然笑了笑,随即也回敬了九公主。 “吆喝,出去转了一圈就是功臣了,那怎么不说说,一个堂堂皇妃被一个陌生男人虏去那么久,名声不好啊?本宫可听说那个男人尚未娶妻,而且长的是貌似潘安,这然妃想必也是找了人家的道吧,不然怎么不趁机跑回来,而是跟着人家去了西部呢,呵呵。”这样放肆的话,除了皇后柳轻轻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敢说。 闻言,叶安然脸色一变,西宫爵更是脸色阴沉…… “轻轻,少说几句。”虽然熙太后也不喜欢叶安然,但是柳轻轻身为一个皇后,竟然说出如此不体面的话,确实有点不雅观。 “本来就是么,母后,难道我们皇族的名声不重要么?她一个皇上的女人,突然跑出去,单独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啊?谁知道孤男寡女的,没干什么苟且的事情啊。”柳轻轻扁着嘴巴挖苦道。 “够了,轻轻,这是一个皇后该说的话么?是不是朕之前警告你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恩?”西宫爵怒了,一个眼神都好 像要杀人的样子,柳轻轻果然乖乖闭嘴。 “行了,皇上,臣妾想……皇后娘娘想必说这话也不是她的本意,一定是听了什么谣言,所以臣妾不怪她。”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安然,你就一味的容忍么?”西宫爵看着她有些心疼。 “叶安然,你少装出那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模样成么?我柳轻轻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么?虚伪两个字对你来说简直是太对了,而且你这个女人还水性杨花,与怀王恒王都有扯不清的关系。”柳轻轻本来都不敢在说什么了,但是看叶安然装的楚楚可怜的样子,立刻心里一火,就把西宫爵刚才的话抛在脑后了。 “轻轻,有九公主在这里呢,你胡说八道什么?”熙太后也有点挂不住面子了。 “母后,您相信她会老老实实的为皇上守身如玉么?反正本宫是不相信。”柳轻轻越说越来劲。 这时,西宫爵忽地一下起身,众人立刻大惊失色…… 只见他搂着叶安然的腰际起身,随即缓缓的拨开她的长发,脖颈处是一个骷髅痕迹。 “皇上,你这是要做什么?”见儿子的举动如此反常,熙太后也纳闷了。 西宫 爵指着这个骷髅的痕迹缓缓说道:“这个痕迹……是地狱之吻的毒,一旦中了地狱之吻的毒,她就不会跟任何人同房,当然……除了朕以外,所以朕相信那个萧南不会那么不识抬举的,这个痕迹可以证明安然的清白,谣言到此为止,她出宫去救九公主,完全是为了国家的利益,而你们……却居然这样看她,朕真的是痛心疾首,从现在开始,以后谁提起这件事,一律杀无赦,无论是什么身份,懂么?”很明显,西宫爵这话是给柳轻轻听的。 柳轻轻也傻了,身为江湖中人,她不会不知道地狱之吻的毒是多么的厉害,于是傻傻的开口问道:“下毒之人是你,那你不是……?” “对,除了叶安然,朕不能在碰任何女人,否则……暴毙身亡。”西宫爵激动之下,把这个真相当众纰漏了。 顿时,全场再次傻掉…… 红叶抽动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但是看的出来,她的眼神充满了赞许,或许对这样一个男人,她是欣赏的,因为专情。 “天哪,少主这下不是自掘坟墓么,明明身为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怎么可以……只对一个女人忠 诚呢?”蓝魔惊呼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少主玩的是专情。”紫瞳笑了笑。 黑羽看了紫瞳说道:“如果我是少主,也许……我也会这么做。” “爵哥哥,你疯了么?你这么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么?难怪你从来都不碰我,原来……原来都是为了这个女人。”柳轻轻含泪指着叶安然大骂道。 “来人啊,将皇后娘娘带下去,她毫无礼数,需要认真反思,朕就罚你禁足半月。”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爵哥哥,我恨你,恨死你了……?”也许是因为这个真相柳轻轻无法接受,所以她被拉走的时候还是破口大骂。 “哀家不舒服,你们继续吧。”熙太后脸色难堪至极,随即带着红叶黑羽和蓝魔离开圣君阁。 “呃……这……?”九公主显然有些尴尬。 “无妨,九公主,来,请坐,我们继续吃。”西宫爵淡淡一笑,随即搂着叶安然的腰际稳坐了下来。 “西宫爵,你真爷们。”九公主忽然崇拜的说了一句。 “啊?”这下,连西宫爵自己都懵了。 “我一生最羡慕的就是忠贞不渝的爱情,你身为帝王能如此的对待你妻,真的是 让人感动,你这个皇帝一定做的不错,这次回去,我就跟母后说,叫她跟您联手,赶快摆平那个讨厌的西王。”九公主似乎很小孩子气,居然为西宫爵喝彩了起来。 “咳咳……好,那有劳公主了。”西宫爵有些不自然。 “谢谢你,证明了我的清白。”叶安然在他耳边轻语,脸上是淡淡的红晕,看的出来,她有些害羞。 “你不怪朕给你下了地狱之吻的毒?”西宫爵一怔。 叶安然摇了摇头:“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刚刚你的话我也听清楚了,你下这毒,是因为你爱我,我有什么理由还怪你呢?”叶安然认真的说道。 “安然,你真好。”西宫爵这一刻忽然感觉很满足,为叶安然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可以,西宫爵真的希望她可以失忆一辈子,那样他就可以安心拥有她一辈子。 “那个,皇上,您能先别忙着和娘娘亲热么?然妃娘娘,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么?”九公主忽然开口道。 “好啊,公主请问。”叶安然礼貌的笑了笑。 西宫爵在一旁,立刻有些羞愧,毕竟刚刚一时深情,忘记了还有一个小丫头在。 第五百五十七章 战事连绵 “你……是被西王救出来的,那……萧南人呢?有没有受伤,还是说……被西王抓起来了?”九公主似乎有些关心那个侠盗的生死。 “这个……本宫也没问,好像是抓起来了他,但是他又跑了,据说他轻功很好。”叶安然敷衍了事的说道。 “真的么?那太好了。”因为高兴,所以九公主一时失言。 “呃。”听完九公主的话,西宫爵和叶安然都不由的一愣。 见自己说错了话,九公主赶紧解释道:“那个,你们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跑出去了,等本宫回雪臣,就可以派人四处通缉他了,报仇雪恨,哈哈。” “哦,原来是这样,那公主你回去的时候,朕派人保护你一路安全,你可是金枝玉叶,要是要什么闪失,朕也没办法和你母后交代。”西宫爵考虑周全的说道。 “啊,那个……不用了,我们雪臣的高手会来接我的,不劳皇上费心了。”听说西宫爵要派人保护自己,九公主吞了下口水,她哪里用的找西宫爵派人呢?西宫爵要是派了人,那她岂不是没机会见到那个美少年了? 哼哼,看来九公主似乎对萧南……有那个意思哦 ? 叶安然回来后,九公主在宫中没有住几日,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说是忙着回雪臣国为母后报信,其实是为了寻萧南的踪影。 九公主一走,不知怎么,西宫寞就突然出兵开始攻打天幕,西宫爵下令全力抵挡。 他猜想,有可能是西宫寞主动出击是怕过些日子,九公主回了雪臣,雪臣出兵和天幕一起夹击西部。 不过不管怎么说,战事还是打响了…… “皇上,您近日劳累,就早点睡下吧,不用陪着臣妾练字。”叶安然笑了笑。 “没有关系,朕不是还没亲征么,所以也没忙到那个程度。”对于叶安然,西宫爵真的是宠到了极点。 后宫中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虽然然妃不是皇后,但是权利和宠爱的程度,偏偏是那柳皇后渴望可不可及的。 “最近西王那边突然发难,我们可有招架之力?”叶安然有意无意的透漏道。 “西宫寞的兵力不是很充足,他最大的优势就是有景无痕这个家伙为他出战,为他出生入死,其实……朕一直很纳闷,景无痕那样铁铮铮的一条汉子,怎么就同意跟了西宫寞呢?甚至不惜背负骂名去背叛我皇兄。 ”这也是西宫爵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当然,他对女人的事情没兴趣,所以对于秋画,他自然是没见过,如果见过秋画,那么一切也就不得而知了。 “应该是……西宫寞以重金美色所吸引吧,拉拢人不就那么一点手段么?”叶安然故意出言误导西宫爵。 西宫爵轻叹了口气:“算了,不说他们了,没劲,安然……你也早点休息吧,这么晚了,就别练字了。” “没事,臣妾不累,在写一会。”叶安然显然还意犹未尽。 西宫爵淡淡的扬起嘴角:“难不成你还叫朕等,安然,你什么时候给朕生一个小皇子了,如今……这后宫之内,朕就你这一个希望啊。” 西宫爵说罢,起身从身后环住叶安然的腰际,语气很是柔和,也许这样的西宫爵,是让叶安然不习惯的。 她涨红了脸,低着头害羞的说道:“皇上好流氓。” “朕为你,可是守身如玉啊,你还说朕流氓,你到底有没有良心?”说罢,不等叶安然回话,西宫爵就俯下身,轻轻的吻住这张诱人的小嘴。 “唔……”叶安然想说什么,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被埋没在了西宫爵的吻里 。 缠绵过后,西宫爵显然是累了,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叶安然起身缓缓的披上了自己的披风。 随后,从小光手里接过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不假思索,一仰而尽。 “娘娘,别怪奴婢多嘴,您……为什么不愿意要皇上的子嗣,您可要知道,如今……皇上只有您一个女人了,对那些女人是碰不得的。”自从地狱之吻这件事公开后,差不多嫣然宫的人都知道了,他们坚信未来的皇子一定是出自自家主人的肚子没错了。 可是这几日,每次和西宫爵同房过后,叶安然总要喝下那一碗浓浓的避孕汤药。 “因为……本宫还没不想要孩子,没有这个心理准备。”叶安然说的很是含糊,似乎不愿意把真相告诉小光。 当然,小光无疑是叶安然的心腹,但是叶安然始终防着她,因为小光毕竟是来自瑞安王府的人,与小容不同,所以叶安然担心小光会是西宫爵安插在自己身边的棋子。 至于是与不是,要一个方法验证一下才知道,所以要等以后才知道…… “哦,那娘娘若是想好了,就不要在服用这东西了,这东西毕竟对身体不好。”小光见主子 一意孤行,也就没在说什么。 次日清晨 西宫爵早早的去了朝堂,更是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昨日与西宫寞的大军在郾城一战,居然自己败了,士兵好多都伤亡过重。 这对百战百胜的西宫爵来说,无非是一个迎头痛击。 “怎么可能?朕不是吩咐你们兵分四路去伏击么?怎么明明去伏击人家,却遭到了这么惨痛的教训?”西宫爵是彻底懵了。 “皇上,微臣怀疑是我们这里出了内鬼。”一个中年将军斩钉截铁的说道。 “内鬼?杜将军何出此言?”西宫爵皱了皱眉。 “皇上您想一下,这么周密的计划,西宫寞的人是怎么可能知道的,这一次,我们本来是兵分四路,而且行踪极其的隐秘,可是到了目击地,却还没来得及部署行动,就被对方的人给暗杀了,只能说明,有人把我们的计划泄漏给了西宫寞。” “恩,杜将军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这内鬼……?”皇上没在说下去,脑海里开始搜索这个皇宫内,到底有多少人看过他的这个计划行军图。 “那依照各位爱卿的意思,你们是打算怎么办呢?”西宫爵环视四周后,冷静的问道。 第五百五十八章 内鬼是谁? “皇上,微臣看,我们还是先养精蓄锐,不要正面与西宫寞迎战了,这样下去肯定会吃亏的,什么时候把内鬼抓出来,在动手也不迟。”杜将军提议道。 西宫爵缓缓点了点头:“也好,那就依你,今日就到这里吧,退朝。” 由始至终,西宫爵的脸色都不太好…… 刚下了朝廷,就看见红叶站在了门口面无表情的说道:“少主,主上有请。” “恩。”听说母后找自己,西宫爵不假思索的去了天玄宫。 天玄宫内 熙太后打发走了身边的人,整个殿堂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母后,您找我?”西宫爵经过那件事后,与母后似乎生分了很多,所以连说话的口气也不似从前。 “恩,爵儿,听说……昨日我们大军败了。”熙太后难得的心平气和的问道。 “恩,败了。”胜败乃兵家常事,西宫爵自然不用遮遮掩掩,尤其是在自己的母后面前。 “那……你没找找原因么?你一向用兵如神,为什么会输掉?”熙太后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别有深意的问道。 “这个问题,今日在朝堂与众位将军讨论过了,他们一致认为有内鬼。”西宫爵如实的答道。 “恩,哀家也是这么觉得。” “母后,您找 朕不是为了说这些的吧,您的重点在哪里?”西宫爵知道,母后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大家都能猜到的事情,她是不会无聊到在跟自己说一遍的。 “爵儿,哀家……或许知道谁是这个内鬼。”熙太后突然说道。 看着自己母后的脸,西宫爵忽然说道:“母后,您可千万别告诉朕说,那个内鬼是安然。“ 闻言,熙太后脸色一变:“不是她,还能有谁?” “母后,您还是……对她有太多的成见了,似乎……她不死,你就不会善罢甘休,是么?”西宫爵问这话的时候,语气极度的冰冷。 “爵儿,哀家希望你可以清醒一点,你为何要那么信任那个女人,你仔细想一想,这一次是不是只有她见过西王,她刚从西王营帐内回来,就发生了内鬼的事情,不是她还能有谁?”熙太后显然已经忍不住怒火,开始跟儿子没好气的理论起来。 “母后,朕的行军图只在朝堂上公布过,安然并不知道,你还是不要冤枉她的好,她这一次出去交换九公主已经是为国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您怎么可以恩将仇报?”显然,西宫爵是极为袒护叶安然的。 即便是自己的母后,哪怕说她一句坏话,那也是不被原谅的。 “朝堂 那么多人,也许其中有她的心腹也说不定啊,爵儿,画皮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是不要太过于轻信那个女人。”熙太后心里总是隐隐觉得蓝妃出事,不是偶然,也许真的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她想顺着线索查出什么,可是线索都已经被人掐断,一无所获,即便是红叶他们出马,也查不出个究竟来。 针对蓝妃的人,只有柳轻轻和叶安然,但是很明显,不是柳轻轻做的,因为轻轻没有那么国人的头脑,布置不了这样精妙的局。 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叶安然做的,那么只能说明,现在的这个叶安然无论失忆没有,她都是一个机智过人,城府极深的女人。 熙太后已经对她开始有了防备之心…… “爵儿,为了不证明哀家冤枉了叶安然,你敢跟母后打一个赌么?”熙太后突然说道。 “赌什么,怎么赌?”西宫爵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就赌叶安然是内鬼,哀家会让你看到证据,如果她是,那么……你必须斩草除根,哀家知道你舍不得杀她,但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她必须要为自己付出代价,所以你要把她变为庶民,逐出宫外。”熙太后越来越觉得叶安然在宫中是一个祸害, 时刻的让她没有安全感。 “好,朕答应您,可是……那安然若不是呢?”西宫爵说的极为坚定。 “如果她不是,哀家答应你从此以后不在找叶安然任何的麻烦,可好?”熙太后似乎这次也下了血本,下了决心。 “成交。”说罢,西宫爵起身离开。 熙太后等儿子走后,冷冷的喊道:“黑羽。” “属下在。”一个闪身,一抹黑色身影出现在熙太后面前。 “从现在开始给我全天盯着嫣然宫的那个女人,一旦发现什么异常,立刻禀报哀家。”熙太后明白,如果叶安然是那个内鬼,那她下一步一定还有动作。 “是。”说罢,黑羽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因为深知红叶与紫瞳有点私交,所以为了避免有任何意外,熙太后还是选择了让黑羽去监视嫣然宫。 而西宫爵那边为了配合母后的决策,当着朝堂又说出了新的计划。 “杜将军,今晚,你带五千精兵深入敌后,烧毁其粮草,让西宫寞的人没办法对我们进行反攻。”这是西宫爵的吩咐。 他相信如果真的有内鬼的话,那么这个消息要是被透漏出去,西宫寞那边一定又会严加防备了。 夕阳西下 望着天边金色的带着绯红的火烧云,叶安然忽然感 觉到黄昏的景色是如此的美丽,她刚刚竟然看的有些失神。 平时,西宫爵不来这里的时候,她大多是一个人练习,画画,和弹琴,更多的时候是趴在二楼的楼阁发呆,望着远处的景色。 就好比一个被关在鸟笼的金丝雀一样…… 忽然,一身哀鸣,两只身材娇小的白色鸟儿翩翩落下,居然停在了叶安然的屋檐。 “朝朝,暮暮,你们来了?”也许一个人孤单的太久,连见到鸟儿都是无比的亲切,这两只鸟儿最近经常来嫣然宫,因为叶安然会喂食他们一些糕点。 时值冬日 好多鸟儿都不堪受冷,飞到了南方,剩下的一些鸟儿不是因为没有体力飞走,就是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受伤的同伴,所以也是很可怜。 叶安然起身,回到桌子上拿过一盘绿豆糕点,用手指轻轻碾碎,放在手心,喂食小鸟。 “朝朝,暮暮,过了这个冬天就好了,你们要坚持住。” 这一对鸟儿显然是夫妻,因为形影不离,所以叶安然为它们分别取名叫朝朝暮暮,象征一对恩爱的夫妻。 不远处,熙太后看着儿子,阴冷的笑了笑:“你瞧,大冷天的,你的爱妃居然有心喂鸟。” “母后,这有什么问题么?”西宫爵面不改色的问道。 第五百五十九章 手段高明 “问题是……哀家听说有一种鸟是可以传信的,你说它们会不会……?”还不等熙太后的话说完,西宫爵就冷冷的打断母后的话:“不会,朕相信安然。” “事到如今,你还相信她,很好,那一会哀家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残酷的现实。”说罢,熙太后挥挥手,一些弓箭手已经做好了准备。 鸟儿吃饱了以后,叶安然放它们飞走:“去吧,明日在见。” 眼看两只鸟儿飞起来之后,空中却突然传来嗖嗖两声,两只箭雨准确的射中了两只白色小鸟。 两只鸟儿双双落地…… 叶安然捂着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鸟儿,随即出现的是西宫爵与熙太后的身影。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的鸟儿?”叶安然也许是悲伤过度,居然忘记了行礼。 “来人啊,把那两个鸟仔细搜查一遍,密信一定在它们身上,叶安然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女人,居然利用这个机会给西宫寞送信。”熙太后狠狠的等着叶安然骂道。 “太后娘娘,我没有。”叶安然含泪说道。 “没有,哼,一会拿到证据了,你就不嘴硬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熙太后不耐烦的瞪了叶安然一 眼。 西宫爵看见叶安然这样,很是心疼,想去安抚,却一把被母后拉住:“皇上,还是先看证据再说吧。” 西宫爵没有回答,却停住了脚步,这时候众人都朝着那两只鸟儿望去…… 西宫爵甚至有些紧张,他真的害怕,万一真有证据,那安然岂不是要……? 就在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答案揭晓的时候,一个侍卫忽然回报道:“回禀太后娘娘,这两只鸟儿身上,什么都没有。” “什么?怎么可能,在给哀家好好嗖嗖,一寸一寸的搜。”熙太后显然有些意外。 听到这个答案,西宫爵似乎欣慰了许多…… 片刻 “回太后娘娘,已经仔仔细细的搜过了,还是没有。”侍卫惭愧的低下了头。 “不可能。”熙太后咬牙切齿的回过头冷冷的看着叶安然问道:“东西呢?拿出来。” “太后娘娘说的……是什么东西,臣妾听不懂。”叶安然还沉寂在两只鸟儿死亡的悲痛中,所以自然回应的也很是茫然。 “叶安然,你少给哀家伪装出这幅无辜的样子,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哀家,你去西部,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利用那个萧南去堂而皇之的见西宫寞。”熙 太后显然比较了解叶安然的手段,只可惜,她还是拿不出证据来。 “母后,别在信口雌黄了,记得你答应过朕什么吗,您输了,就该愿赌服输,既然你什么都没找到,那么……以后别在来找安然的麻烦,可以么?”听着母后把话说的越来越难听,叶安然没有反驳什么,但是西宫爵却受不了了,他的女人他自然比谁都心疼。 “不行,密信一定还在她房里,来人啊,给哀家仔仔细细的搜一遍这个嫣然宫,就是掘地三尺,哀家都要找出来你和西宫寞联络的证据。”熙太后似乎已经认准了叶安然就是内鬼,更是认准了密信一定就要嫣然宫。 “母后,您够了没?”对于西宫爵来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翻查嫣然宫那是对叶安然的一种侮辱。 谁料,叶安然却忽然拉起西宫爵的手,说道:“皇上,没关系,既然太后娘娘如此不信任臣妾,就让她查好了。” “安然,可是……?”西宫爵心疼的轻抚眼前的美人脸。 “没关系的,能证明清白,也未必不好。”叶安然勉强的笑了笑,笑容中有些许无奈。 西宫爵没在说话,他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想让自己为难,与母 后分裂关系而已,可是她越是这样,西宫爵就是越是心疼。 搜查了好一阵,甚至连小光和紫瞳的房间都翻个遍,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熙太后已经被气的脸色铁青……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母后,您所说的证据呢?在哪里?“西宫爵冷冷的问道。 “哀家输了,愿赌服输,我们走。”熙太后冷着脸带着手下的人离开。 “叶安然,你行,你手段高明太多了,是哀家太小看了你,所以这一次才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熙太后低声的说完之后,愤然的离开了嫣然宫。 “安然,朕替母后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刚才她……实在是太过分了。”西宫爵捧起叶安然的脸温柔的说道。 叶安然一言不发,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安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你别担心,母后说以后不会在找你麻烦了。”一把将叶安然搂在怀中,西宫爵心疼的不行。 “皇上,那两只鸟儿好无辜,它们只是一对没办法飞到南方过冬的夫妻而起,那个雌鸟受伤了,所以雄鸟不肯走,一直留下照顾她,臣妾已经照顾了它们三日了,还给它们取了名字叫……朝朝暮 暮,现在它们却……?”说道这里,叶安然已经泣不成声。 “安然,别哭,这件事是朕不对,朕跟你道歉,是朕疏忽了。”看着叶安然哭的如此伤心,西宫爵除了道歉却也没有别的办法。 安抚了一阵叶安然之后,西宫爵起身去御书房批阅奏折…… 内鬼的事情也就没有人敢再提,之前后宫传言的一些有关然妃通敌卖国的话,更是没有人敢再说,因为太后翻遍了整个嫣然宫也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还害的皇上龙颜大怒,可谓是给了这些爱八卦的人一个警钟。 二楼之上 叶安然望着离去的西宫爵,忽然停止了哭泣,随即抬起手,擦了下自己的眼泪,然后慢慢扬起嘴角:“跟我斗,你们有那个资本么?” 那两只鸟儿是她故意安排好的,是故意演了一场戏给太后与皇上看,虽然她不知道太后的什么赌约,但是她知道了太后在怀疑自己。 因为紫瞳无意间跟自己说,最近在嫣然宫附近总能看见黑羽的身影,这样一句话提醒了叶安然太后对自己的关注。 御书房内 “皇上,已经成功的烧毁了敌军的粮草,这一次西宫寞恐怕要头疼了。”杜将军兴致勃勃的告诉皇上。 第五百六十章 背叛之人 闻言,西宫爵愣了一下,这怎么可能?如果有内鬼的话,那不是要被西宫寞发现自己去偷袭粮草才对么?怎么这一次却成功了,难道说……根本就没什么内鬼,而是上一次巧合被西宫寞破解了自己的阴谋罢了?西宫爵越想越头疼。 杜将军也不敢在提什么内鬼的言论…… 皇宫中虽然看起来表面极为平静,但是实则波涛汹涌,似乎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次日清晨 “小光,陪着本宫去下九华宫。”吃过早膳后,叶安然轻轻的说道。 “啊?娘娘,去九华宫做什么啊,皇后娘娘平时都对你那么不客气,去了九华宫,我们不是自取其辱么?”小光不满的嘟着嘴巴道。 “可是她毕竟是皇后啊,如果本宫不去看看她,后宫又要说本宫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了,有些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叶安然笑了笑。 “那好吧,那奴婢这就陪您去。”小光见主子说的也有道理,便不在反对。 九华宫内 柳轻轻已经在这里被禁足了七日,那日她在庆功宴上口不择言,出言讽刺西宫爵,逼得西宫爵说出了地狱之吻的真相,自那后,她受了不小的刺激。 而且还被皇上禁足半月,所以对于柳 轻轻来说,与其说九华宫是一个金碧辉煌的宫殿,到不如说是一个冷清的牢笼。 “然妃娘娘到。”外面的小太监高声禀报道。 柳轻轻嗖的一下起身:“这个贱人还敢来?”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进了殿内,叶安然盈盈一拜。 “你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是来存心看本宫笑话的吧?”柳轻轻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出言不逊。 “皇后娘娘误会了,听闻最近皇后娘娘不太好,所以特意来看看你,给您带了一些书画解闷,这些都是我画的。”说罢,叶安然将小光手里的书画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其实来探望人,本该送些糕点和补汤更适合,但是叶安然不是傻子,万一这个柳轻轻诬陷自己在东西里下了毒,那不是没办法解释清楚了么? “滚开,拿走,谁要你的书画,你真以为自己是大书法家呢,告诉你,就你画的这些东西,本宫随随便便画画,写写,也比你的好一百倍。”柳轻轻不服气的说道。 听罢,叶安然扬了扬嘴角,或许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好啊,那皇后娘娘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一下吧?” “为什么要给你看,你以为你是谁?”柳轻轻没好气的骂道。 “既然皇后娘娘不愿意拿,那就算了,反正除了江南以外,你们这些女人是写不出什么好字的。”意外的,叶安然说了这么一句冒昧的话。 “叶安然,你说什么?”柳轻轻脸色铁青的质问道。 “难道娘娘没听说么?天幕一直都有一个传闻,除了我们江南的女子墨宝珍贵外,其他的不值一提,娘娘不愿意拿出墨宝,是因为自愧不如吧?”叶安然很简单的用了激将法。 因为她确定对付柳轻轻这样的女人,用激将法,足够了…… 果然,柳轻轻不淡定了,回身跑进了内殿,拿出来一把字画放在桌子上,吼道:“过来,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别以为你是富商女就了不起,本宫也是名门闺秀,出自杨柳山庄,我爹除了教我武功外,也教过我舞文弄墨,只不过我不愿意学罢了,但是却比你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是么?那容我看看。”说着,叶安然走过去,耐心的摊开字画,一幅幅认真的看了好一会。 随即,她笑了笑说道:“对不起皇后娘娘,刚才是臣妾失言了,您的字画确实很好,比我的要好的多。” “叶安然,你总算还说一句人话。”见到叶安然夸赞自己,柳轻轻开始得意 起来。 “那皇后娘娘好生休息,臣妾先回去了,改日在来探望。”说着,叶安然转身走了出去。 望着叶安然离去的背影,柳轻轻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搞什么鬼,怎么今日有些怪怪的。” 其实具体哪里怪,柳轻轻自己也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觉得今日的叶安然有些不对劲。 三日后 西宫爵在早朝之上大发雷霆,因为他昨晚刚刚策划的围魏救赵的办法对付西宫寞,结果却不知怎么,消息被透漏出去,西宫寞不仅被中计,还把自己打的落花流水。 郾城一夜之间失守…… “你们都是饭桶么?怎么可以让郾城失守,恩?朕怎么有脸去面对郾城的十几万百姓?”西宫爵好久都没发这么大的火了。 突然来这么一把,整个朝堂都快塌了,声音震耳欲聋…… “皇上,这次属下真的确定了,绝对有内鬼,绝对有,不然这么周密的计划不会被西宫寞的人知道的。”杜将军跪在地上请罪信誓旦旦的说道。 “光知道内鬼有什么用,内鬼是谁,给朕找出来。”西宫爵脸色阴沉。 “皇上,抓到了,抓到了。”这时,只见福公公拽着一个人进来,身后的侍卫还绑着一个人。 “这是怎么 回事?”西宫爵眯起眼睛打量道。 “皇上,最近听您的话严加把手,就发现了他们。”福公公指着跪在地上的一男一女说道。 “他们是什么人?”看见在一男一女面容陌生,西宫爵有些不解。 “这是九华宫的宫女莲儿,这是北门的侍卫丁庄,皇上,就是它们把消息走漏出去的,这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上的,然后经常幽会,这一次,居然身上还带着密信。”福公公气愤的说道。 “拿来朕看看。”听到密信的字眼,西宫爵有些懂了。 接过福公公递来的密信,西宫爵缓缓打开,上面居然是写明了一切,是在问昨日的计划到底有没有成功,可见这个内鬼已经把计划昨日就送到西宫寞手里了,难怪自己会输,郾城会失守。 看来这个就是内鬼写给西宫寞的信件了,西宫爵看完后,冷冷盯着那一男一女问道:“这封信,是谁给你们的?倒是好一个计划,居然利用宫女和门口的侍卫传信,朕怎么就把这个给疏忽了呢?”西宫爵阴冷的说道。 “皇上饶命啊,是……皇后娘娘叫奴婢这么做的。”那小宫女显然很害怕,说起话来也是颤抖的很。 听到小宫女的话,全场哗然…… 第五百六十一章 通敌卖国 尤其是身为太师的柳春风立刻不淡定了:“你胡说八道什么?单凭你一面之词就可以随意侮辱老夫的女儿么?皇上,这个宫女也许是被人收买了。” “恩,太师请放心,朕会查到真相的。”西宫爵缓缓点了点头。 这时,那小宫女指着太师哭道:“太师大人,您还好意思说,若不是您在朝堂把计划带给我们主子,主子禁足不出门,又怎么会知道这个计划呢,是您害了她啊。” “你……你胡说什么?”柳春风大惊,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还敢指到自己的头上。 “太师稍安勿躁,信件在手,只需对照一下笔迹,就知道是不是轻轻的了?”说着,皇上将密信让福公公递给太师看了看。 不看还好,一看,太师整个人脸色都变了,一个踉跄,硬生生的退后五步:“不,这……这怎么可能,轻轻是不会这么做的。” “怎么?是不是太师看着笔迹很眼熟,是轻轻的没错吧?”从小一起长大,西宫爵怎么会不知道柳轻轻的笔迹,他打开密信的一瞬间,就已经知道了谁是内鬼。 可是他有一个疑惑,轻轻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怎么是轻轻的笔迹,轻 轻没理由这么做啊,这可是通敌卖国,我的女儿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的。”柳春风显然不相信这个阴谋是出自女儿之手。 这时,跪在地上的侍卫忽然颤抖的说道:“皇上,如果我再拿出一个证据,可以给我和莲儿一条活路么?”看的出来,这个侍卫对那个九华宫的宫女莲儿倒是真的很痴心,大难临头还不忘了带上自己爱人。 “你还有什么证据,拿出来。”西宫爵脸色阴沉。 “那您……会放过我们么?”侍卫显然心里没底。 西宫爵眼眸一暗:“你没有资格与朕谈条件,你要知道,朕弹指一挥间,可以让你九族全灭。”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他们知道,西宫爵说这样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当年的瑞安王就已经出了名的残暴嗜血,人在怎么改变,本性都不会变得。 所以,即便是一夜之间屠杀上百上前,在西宫爵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皇上,这个是……西王给皇后娘娘的回信,是属下刚收到的,还没来得及给皇后娘娘看。”侍卫颤抖的拿出另一封密信。 所有人再次屏住呼吸,看来这次的事情真的 不想闹大都不行了,这证据也太全了,不仅有柳皇后的亲笔密信,就连西宫寞的密信也都有。 西宫寞的笔迹,西宫爵更是一清二楚,皇宫藏经阁内很多都是西宫家皇子的笔迹,太多太多的笔迹可以对照。 只要拿出来轻轻那么一瞄,就可以断定,确实是西宫寞的笔迹…… 密信不长,但是言语间却把柳轻轻为什么背叛的原因给透漏出来了,原来,柳轻轻是憎恨自己失宠,不能侍寝,难保皇后之位,所以想把这件事嫁祸给叶安然,让所有人都以为叶安然才是罪魁祸首。 不得不说,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但是狠毒就狠毒在嫔妃的后宫争宠,竟然牵扯了朝政与江山,牵连了无辜的战士死于战场,生灵涂炭。 “太师,这一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西宫爵的脸色都不足以用很难堪形容了,简直难堪的要杀人了。 “这……这个老夫要亲自去问问轻轻,老夫不相信她能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柳春风自认了解女儿,所以不相信女儿是非不分,为了儿女私情毁了国家大事。 “柳春风,别以为你跟母后交情不错,朕就可以纵容你,你的女儿什么样,朕最 清楚,当初朕没登基之前去平城打仗,她就因为是非不分,差点误了大事,如今又因为朕禁足她,她心里不高兴,居然暗中勾结了西宫寞,还妄想嫁祸给安然,真是一个毒妇。”西宫爵拍案大怒。 所有人都不敢为太师和皇后讲清,毕竟证据确凿,那两封密信,的的确确的是柳轻轻和西宫寞的笔迹,而且里面一言一语交代的都很清楚。 “来人啊,女不教父之过,皇后犯法与庶民同罪,你这个做父亲的也难辞其咎,传朕口谕,即刻将太师与皇后打入天牢,等候发落。”皇上下令道。 “是。” 侍卫领了命,进来羁押太师,奇怪的是太师这一次没有在为自己辩解,毕竟证据确凿,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但是他始终不相信是女儿做了这一切。 随即那个侍卫和宫女也被关押起来,但是奇怪的是,那二人半夜竟然服毒自尽了,皇上还没说杀不杀他们,他们就畏罪自杀了,确实有点意外。 但是别人看在眼里,也能说的过去,毕竟是顶着通敌卖国的罪名,自杀是因为受不了言语压力,受不了心里的压力,谢罪的一种方式而已。 “皇上,那两个人都死了, 这事好像有点蹊跷。”福公公毕竟也在后宫好多年了,所以看问题还是很全面的。 “怎么个蹊跷法?”西宫爵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那两个人之前口口声声要说活命,还请皇上放过他们,还主动交出了西王的密信,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死了,您说……会不会有人杀人灭口?”福公公小声的问道。 “即便是杀人灭口,那也是皇后的人做的,好了,你也下去吧,朕心情不好。”不知怎么,不等福公公说完,西宫爵就把他赶了出去。 直到御书房只剩下了一个人的时候,西宫爵忽然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而且带着淡淡的忧伤。 有勇无谋这话放在西宫爵身上是行不通的,因为他不仅有勇,而且谋略过人,不然也不会十几岁就带兵打仗,名动四国。 所以对柳轻轻这件事,他想,或许他是明白的,更知道最后的阴谋者是谁?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对还是不对,为了爱,助纣为虐,是好还是不好? “安然,其实……我知道你恨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害怕失去,用我自己的方式去恕罪,希望有一天能真的感动到你。” 这话,是西宫爵自己喃喃自语的…… 第五百六十二章 后位悬空 他忽然发现自己很寂寞,很多话,很多事,他看在眼里,更明白在心里,可是却只能忍着,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 这件事中最无辜的人要属是柳轻轻了,被禁足的日子还没消除,突然就被人包围,随即带进了天牢。 直到在天牢中见到自己的爹,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春风把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女儿,柳轻轻顿时崩溃。 “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柳轻轻气急败坏的喊道。 “轻轻别激动,爹知道不是你,你放心,西宫爵不会把我们父女怎么样的,我们还有太后,等我们出去,爹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只是……?”说到这里,柳春风欲言又止。 “爹,您想说什么?”柳轻轻看出爹爹似乎有难言之隐,疑惑的问道。 “只是这件事过去后,你能不能不在呆在西宫爵身边了,爹知道你从小就喜欢他,可是感情的事情毕竟是两情相悦的,他不喜欢你,所以即便是你被冤枉了诬陷了,也不会出面保护你,爹老了,不能一直活着,所以特别担心你的安危,那个然妃……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人,你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对你没一点好处,所以轻轻…… 这件事处理好之后,你能跟爹回杨柳山庄么?”柳春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恳求,他似乎是在求着女儿跟他走。 因为他发现,女儿过的并不幸福,当初为了帮女儿嫁给西宫爵,他们柳家是倾尽所有,又出人又出力。 但是西宫爵却从来都不领情,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他根本就不爱自己的女儿,哪怕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 “爹,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我不想走,我这辈子就喜欢这么一个男人,他现在不爱我,我可以等。”柳轻轻含泪说道。 “傻孩子,即便他不会爱上你,你也一直要呆在这里么?即使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么做,值得么?”柳春风看女儿哭成了泪人,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痛。 “爹,我们父女不是一样么?切莫说我,您不是也一直喜欢太后么?她不是也有喜欢的人么,可是您不是还是一直爱着她?”柳轻轻的反问,让柳春风无言以对。 也许人一生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你你爱的那个人他根本就不爱你,这才是最痛苦的一件事。 如果当年不是欧阳倩熙偶遇了先帝西宫浩宇,然后一见钟情,那么也许那个 女人会是他的妻子。 可是如今……她却已经摇身一变成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柳春风知道,这辈子都与那个女人毫无可能了,最大的幸福就是偶尔还能见上她一面,这都足够了。 “轻轻,你说的对,咱们父女俩都是一样的傻。”不知过了多久,柳春风才抛出这样一句话。 随即,父女俩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御书房 “太后娘娘驾到。” 西宫爵抬起头,回过了神,柳家父女出事,母后来解围,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他又不是不知道母后和柳春风的关系,那简直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是一种比爱情还要浓厚的亲情了。 这么多年,柳春风丧妻之后,就一直未娶,一直帮着欧阳倩熙打理江湖的事情,而且还协助她做了武林盟主,现在还成了太后。 这样的恩情,对于欧阳倩熙来说,是凝重的。 “母后,您来了?”西宫爵主动起身。 “爵儿,这件事哀家都听说了,哀家来,只是想告诉你,无论这件事是不是他们做的,你都不能杀他们。”太后的语气很强硬。 “母后,本来朕也没打算痛下杀手,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理吧。”西宫爵难得不与熙太后唱反调,难 得的乖巧。 “爵儿你……此话当真?”太后显然愣住了。 “恩,不过朕有一个条件,这件事既然过去了,就不能继续追究了,不能诬陷安然。”当然这些才是重点,西宫爵还是不想母后在去为难叶安然。 “原来是这样,呵呵,哀家刚还纳闷,爵儿你今日怎么就开窍了,原来是为了那个贱人。”对于叶安然,熙太后已经越来越反感。 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她看的出,那个叶安然对自己的儿子是有敌意的,所以她才想极力的铲除她,可是到头来,却还要被儿子埋怨。 “母后,儿臣知道您为了儿臣做了很多,所以也不想与您发生任何争执,这件事到此为止,您去处理这件事吧,无论结果怎样,朕都不会追究,但是有一点,柳轻轻不能在做皇后了。”这是西宫爵的本意。 本来要不是母后一直挟持,还有柳家的一点功劳,她柳轻轻凭什么能做皇后? 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不识好歹,骄横无礼,哪里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 “不让她做皇后,那谁做?你的安然么?爵儿,告诉你,别做梦了,就算轻轻不能做皇后,哀家宁愿皇后之位空着,也不可能让那个祸水做皇 后。”丢下这句话狠话,熙太后拂袖离去。 西宫爵默默不语…… 西宫爵把这件事交给了太后,那结果就显而易见了,第二日,柳家父女就出了天牢,柳太师官复原职,而柳轻轻则因管教不严贬为柳妃。 不得不说熙太后是睿智的,她把责任全部推给了那对死去的宫女和侍卫,把柳轻轻说成了受害者,所以柳轻轻最后只落了一个管教不严的罪名。 消息传到嫣然宫 小光不满的扁着嘴道:“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这个柳轻轻这次犯了这么大的错,怎么还能功臣身退呢?皇上也是,干嘛把这件事交给太后处理啊,真是扫兴,看着坏人逍遥法外,奴婢心里就是为主子打抱不平。” 听着小光的抱怨,叶安然只是淡淡一笑:“小光,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已经不错,本宫很知足。” “主子,您啊,要奴婢说就是要老实了。”小光理解不了主子的意思,只以为是主子不想惹是生非。 看着一旁不说话的紫瞳,叶安然突然问道:“紫瞳,你说……皇上会允许我来做皇后么?” 也许是没有料到叶安然问的这样直白,所以紫瞳有些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第五百六十三章 探病故人 “怎么,连你也觉得本宫没资格在做皇后么?”叶安然笑颜如花,但是那微笑分明有些刺眼。 “不,我觉得……皇上会让您做皇后了,除了你……其他女人都没这个资格。”紫瞳说这句话的时候不是违心的,确实是真心话,因为她深知少主对叶安然感情有多少。 地狱之吻,这个毒有多少男人敢下在自己所爱的人身上,一旦中了这毒,那就证明一辈子要守着这个女人了。 莫不说西宫爵是帝王,就是普通大户人家也很难做到啊,谁不是三妻四妾啊? “呵呵,是么?但愿如此。”叶安然无奈的笑了笑。 傍晚时分 西宫爵早早的处理完朝政来了嫣然宫陪着叶安然用晚膳。 气氛也是久违的温馨,叶安然轻轻的拿勺子为西宫爵添了一碗浓汤随即递过来:“皇上尝一尝,这个羊肉粉丝汤是臣妾最近比较爱喝的,现在是冬季,天太冷了,羊肉可以驱寒,您日理万机,一定要多补补身子。” 一股甜蜜涌上心头,这样的叶安然是让西宫爵最为喜欢的,她脸上是微暖的笑,看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无尽的温柔。 “安然,有你真好。”西宫爵就这样 一点点沦陷在她的深情中。 “皇上快别说这么客套的话了,吃吧,一会凉了。”叶安然像个妻子一样在絮絮叨叨的嘱咐夫君这个那个。 听在西宫爵耳里,那是久违的感动…… “安然,皇后之位非你莫属,现在只是缺了一个时机,你不要着急,你既然是朕最爱的女人,那也是一定做那个万人敬仰的宝座。”西宫爵轻搂着叶安然淡淡的说道。 “皇上,太后娘娘她该……不会同意的吧?”叶安然知道,自己要做皇后,太后那一关就很难过,更别说文武百官了。 “母后那边,确实有一点小麻烦,不过没关系,问题不大,你现在缺少的是一个加冕凤冠的借口,安然……给我生个孩子吧,我会很爱很爱他,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像爱着你这样爱他,好么?”西宫爵在叶安然的耳边轻语道。 叶安然身子一颤,她没有想到,即便是西宫爵这样杀人如麻的恶魔,也会有这样一天,把娶妻生子当成了一个期盼。 说道孩子,叶安然心里一痛,她想到当年那个还没满三个月,却被她一碗打胎药害死的孩子,那个她还没来得及见面就扼杀在腹 中的胎儿。 她离开瑞安王府的前一日,她打掉了她,走的时候,白色裙摆还带着那个孩子的血迹。 想到这里,叶安然开始微微发抖,把头埋在西宫爵的怀中,死死的,不肯抬头。 见到怀中的安然有些异样,西宫爵一愣,然后关切的问道:“安然,你怎么了?不舒服?” “没,我也想要个孩子了。”叶安然忽然抬起头,却已经泪流满面。 西宫爵心疼的俯下身,轻轻的替她吻干泪痕,然后抱着她走进内殿,又是一夜缠绵。 次日清晨 西宫爵早早的上朝,叶安然却心情不错,梳洗打扮后,叫来了紫瞳。 “娘娘,您今日要出门?”看见叶安然如此盛装打扮,紫瞳猜个十之八九。 一身浅紫色华服罩在叶安然身上,又为她平添了几分华贵,这张绝色倾城的脸上总是给人带来无线的惊艳,就好像无论穿什么,哪怕是布衣,也能让人看痴迷一样。 “恩,本宫想去看一个……故人。”想了想,叶安然缓缓说道。 “恩,走吧,我陪着娘娘去。”每次叶安然出宫,都是紫瞳作陪,原因很简单,紫瞳的武功超群,有她在,不担心叶安然会有 危险。 汴京舒府 “然妃娘娘吉祥。”舒家上下跪地行礼。 自从西宫寞叛逃后,舒家的荣耀就一落千丈,舒大人也不在入朝为官,最受打击的还是舒碧宣,年纪轻轻,就成了弃妇,而且家族败落,没有人再敢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平身吧。” “多谢娘娘。” “舒大人,碧宣呢,本宫想看看她?”说起来虽然与舒碧宣不是很熟悉,但是因为之前时而小聚,所以叶安然对她印象还是不错的,毕竟舒碧宣还算是一个通情达理的女子,平时也没少在一起用膳聊天。 “小女在后院,多谢娘娘还能来探望小女。”说实在的,叶安然的到来,让舒家上下很是受宠若惊。 人都有私心,都是势利眼,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昔日舒大人是怀王的岳父,舒碧宣是高高在上的怀王王妃,而如今摇身一变,它们舒家就变得一文不值了,那些什么狐朋狗友自然都避而远之了,生怕惹麻烦,没有落井下石已经很不错了。 “舒大人不必客气,本宫与碧宣有些交情,自然要来探望一下。”与舒大人客套一番之后,叶安然朝着后院走去。 舒大人摇头轻叹:“ 这年头锦上添花的人最多,雪中送炭的少却少之又少啊,以然妃娘娘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怕是我们连给她擦鞋都不配,她能来,是我们舒家的荣幸。” 后院 舒碧宣一身白衣落寞的坐在凉亭内,淡淡雪花飘着,可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凉意,只是在发呆。 叶安然知道,自从西宫寞逃走后,将舒碧宣抛弃,而且还听紫瞳说了,那日被挟持的事情,叶安然听后也很是心痛。 毕竟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一个薄情的男人都是一种罪恶的沦陷,痛的只是自己而已。 “碧宣。”叶安然轻声唤道。 舒碧宣缓缓回过头,脸上淡淡的略过一丝复杂的表情,随后麻木的起身:“然妃娘娘吉祥。” “快别,你身子不好,免礼。”舒碧宣还没等拜,叶安然就伸手拦住了她。 “多谢然妃娘娘。”舒碧宣无精打采的说道。 “碧宣,本宫来看看你,好久不见了,你……还好么?”其实叶安然知道自己的问有点多此一举,看舒碧宣目前这个样子,也知道不会好,但是不知道怎么,话到了嘴边还是溜出去了,也许是她现在变得太官场了,说话也习惯了客套与周旋。 第五百六十四章 重臣家眷 “还好,还好。”舒碧宣的声音很低。 “碧宣,你的事情本宫都知道了,你也不必太难过,你还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凭借你的才华容貌,以后还会找到更好的男人,回头本宫为你指婚,可好?朝中的青年才俊,你看上那个,切告诉本宫,一切由本宫为你做主。”叶安然这番话确实出于真心。 虽然舒碧宣与自己没有多好的交情,不必自己与紫瞳那样,可是她看见这样的舒碧宣还是起了同情心,对现在的叶安然来说,为舒碧宣指婚那只是举手之劳,可是有可能为因此改变舒碧宣的人生,至少她不会在这样一个人郁郁寡欢。 听罢,舒碧宣只是凄楚一笑:“有劳娘娘了,不必了,我这一生,也就这样了,也不对未来抱任何希望了,那个男人毁了我的一切,要我重新站起来么,可是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然妃娘娘,您知道么?那个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啊,可是他怎么就能那样视而不见呢?您不知道,那一夜,我其实没有害怕,哪怕他不救我,都是没有关系的,为了他的江山大业,我理解,可是他也不能对我下死手啊,那无数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可笑的是,我竟然被绑架我 的那个刺客给救了,这多讽刺啊,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我就知道,他……其实从来就没爱过我,以前的种种都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只是他的一个利用工具。” 舒碧宣也许是好久都没宣泄过,所以面对深知他们二人感情纠葛的叶安然,舒碧宣竟然激动的哭了起来,还拉着叶安然的手不放开。 “碧宣,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要坚强,人的一生没有一番顺风的,如果你觉得你自己够惨,那你请看看我。”叶安然动容的说道。 舒碧宣抬起头:“你是幸福的女人,你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如今那么高高在上,我怎么能和你比?” “你错了,碧宣,其实……我也只是一介可怜人罢了,虽然现在我拥有权势地位,可是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只是能和我的家人,在一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可是我们叶家已经没有人了,爹娘死了,姐姐也死了,而我九死一生活过来,像个傀儡一样,你说……我幸福么?”叶安然说到这里,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口在硬生生被撕开。 每一次要她亲自回忆一次她的遭遇,她都要在狠狠的痛上一次…… “可是你还好是失忆了,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你现在也不必那么痛苦。”舒碧宣淡淡的说道。 听了这话,叶安然才发现自己刚才表现过继了,一个失忆的人确实不该这样激动的。 于是叶安然忍住情绪,点了点头:“恩,是啊,也许是上天怜悯我吧,要不是我身上的丫头给我讲,我都不记得原来还与碧宣你这样好,更应该早点来看你的,可是我记不得了。” “这样最好,我倒是真的我希望我也和你一样呢。”舒碧宣羡慕的说道。 “总之,你别想太多,养好身子,这样吧,过几日,本宫在后宫邀请一些家臣女眷小聚一下,也为你庆祝一下新生活的开始,好么?”叶安然诚恳的邀请道。 “新生活的开始?我……还可以么?“舒碧宣显然有些不自信。 “当然了,只要有希望,你的人生就永远有路可走,无路可走的人那是因为自己不给自己留活路,所以……看开点。”叶安然拍着舒碧宣的肩膀邀请道。 “恩,谢谢你,然妃娘娘,谢谢你来看我。”对于叶安然这样的大红人,舒碧宣知道她能来看自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不用客气,以后多走动一下,对你身子也有好处,那你先歇着,本宫先回去了。”叶安然微微一笑 与舒碧宣道别。 离开了舒家,马车内,叶安然闭目养神的靠着窗户,一言不发。 “娘娘,您真的要搞什么女眷聚会?”紫瞳皱了一下眉头问道。 “恩,怎么?”叶安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反问道。 “这个有点不像您的作风啊,难道您真的要为了舒碧宣如此的大费周章么?您以前可是最不喜欢那种官场上的聚会,那些贵妇,和您谈的来么?”紫瞳知道,叶安然不屑于和那些重臣的女眷来往,不是因为看不起她们,而是懒得与她们客套,说着那些自己听了都虚伪的话。 “这件事,本宫自有分寸,对了,紫瞳,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你帮我邀请一些重臣家眷,不要多,五六个就足矣,而且……一定要叫郑艳茹来。”叶安然再三叮嘱道。 “郑艳茹?那个赵冷云的妻子么?” “对。” “可是赵冷云不是早就被皇上割职了么?现在也就是一个小小的都尉,有名无权的人,还至于叫上郑艳茹么,她还算是重臣家眷么?”和叶安然在一起呆的救了,紫瞳耳目渲染的学到了很多官场的东西,似乎早就把之前那些江湖中不入流的杀气给隐匿了。 “当然……你只记得郑艳茹是赵冷云 的妻子,却不记得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她可是太医院首席御医统领郑太医的女儿。”叶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中散发着一种不寻常的光。 “哦,对,我把这茬给忘了,那成,娘娘,这事就交给我了,您放心吧。”紫瞳点了点头。 虽然最近觉得主子有些反常,但是紫瞳还是不可否认,离开杀手堂,离开熙太后那些人,自己在嫣然宫过的很是自在,很是惬意。 至少,叶安然不会居高临下命令自己,而是把自己当成朋友来对待,这样是完全不会有压力的。 三日后 重臣家眷果然如约而至,叶安然也如愿的看见了许久不见的郑艳茹,听说自从上一次她被西宫锦抓去又放了之后,情绪一直不太好。 席间,叶安然客套了几句,随即以头疼不舒服先回内殿休息一下的原因起身离席。 嫣然宫偏殿 “郑太医,您好守时。”叶安然扬起嘴角,淡淡一笑。 “老臣给然妃娘娘请安。” “太医不必客气,今日找你来,其实……本宫是有事商议。”叶安然的语气很恭敬,但是眼神却闪烁不定,看的出,她是别有目地的。 “娘娘请讲。”郑太医小心翼翼的应着,但是心里似乎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第五百六十五章 变相威胁 “其实很简单,本宫只想让郑太医帮一个小忙而已。”叶安然别有深意的笑道。 “娘娘请说,老臣一定尽力。”身为太医院首席的统领,郑太医为人很清廉耿直,深的皇上和太后的青睐,所以他的话自然是很有信服力的。 叶安然走过来,在郑太医的耳边轻语几句,随后笑问:“怎么样?太医觉得可有问题?” “娘娘……这……这使不得啊,老臣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啊。”郑太医听罢,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他没有想到,然妃是如此的大胆。 “怎么?这点小忙太医都不肯帮本宫么?”见郑太医冥顽不灵,叶安然有些不悦。 “娘娘,不是老臣不想帮,实在是……有规矩在这里,老臣身为太医院首席,既然得了皇上的信任,就不可能乱来啊。”郑家世代清莲,郑太医自然不肯因为私事帮叶安然。 也许早就料到郑太医是这个态度,所以叶安然笑了笑:“郑太医,赵冷云的夫人郑艳茹……是您的女儿吧?” “回娘娘的话,正是。”郑太医不知道这个然妃想搞什么鬼,所以只是颤抖的回应。 “哦, 本宫今日邀请了重臣家眷,她也在场,本宫觉得应该多留她们住几日才对,不过……你说,若是她们这些重臣家眷住下了,那嫣然宫岂不是要乱套么?若是本宫丢了什么贵重的物品,而那物品恰好又在贵千金身上发现,你猜猜……她会是什么下场?”叶安然由始至终都是微笑着。 可是郑太医听这话,却是面无血色,一片苍白…… 他算是听明白了,然妃是把艳茹留下做人质了,如果自己不帮这个忙,那么……艳茹极有可能就回不去了。 然妃说的很对,一旦她丢了什么贵重的东西,若是在郑艳茹身上发现了,那她下半生也就完了,也许会免除死罪,但是却是活罪难逃,赵家也会因此受牵连。 其实,现在大家都知道然妃权倾后宫,她若是想要谁出事,只需要一个借口,就足以了。 前段时间的叶心母女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娘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吧,她自从被恒王抓去后,回来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的,身心已经经受不起太多的煎熬了,就请娘娘不要伤害小女,老臣为您做牛做马了。”郑太医年 纪不小了,而且郑家男丁稀薄,郑艳茹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怎样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郑太医,其实……不是本宫不肯高抬贵手,这件事……决定权还在你手里,如果你这一次帮本宫,那么……本宫保证艳茹她不仅不会受到伤害,本宫还会帮赵家杏脯门楣,如果您不帮,那么本宫也只好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理了。”叶安然说完这番话,低下头开始摆弄护甲,似乎不在打算劝什么,她相信,这件事郑太医一定自己心里有个答案。 “我郑家一世英名看来要毁在……我的手上了。”郑太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然妃娘娘是得罪不起的,但是自己却也不想打破惯例,做违心的事情,不过艳茹如今迫在眉睫,看来这一次,他真的要下一个决定了。 “郑太医不必如此悲观,你放心,本宫就求你帮这一次,而且保证不会有任何人看出破绽,你们郑家的名誉会毫发无损,和本宫合作,你就放一万个心好了。”叶安然看出郑太医的顾虑出言劝慰道。 “好,既然如此,那老臣答应你了,还请娘娘说话算话,不要在打艳茹 的主意。”郑太医终于点头答应。 叶安然淡淡一笑:“好说,郑太医,合作愉快。” 随即,叶安然又回了宴席,陪着几个重臣的女眷聊了一会,最后宴会结束后还送了很多礼物给几个女人,尤其舒碧宣和郑艳茹的尤其贵重。 宴会结束后,叶安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内殿。 “安然,你回来了?”西宫爵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皇上来了,您在这里等多久了?怎么都没派人通知臣妾一声?”叶安然有些惊讶。 “没,看你和那些重臣家眷聊得蛮开心,就没打扰,其实……这场家宴,你最想见的是郑艳茹和舒碧宣吧,她们也算和你相熟的朋友了。”西宫爵缓缓说道。 叶安然毫无遮掩的点了点头:“恩,虽然现在我失忆了,但是……听小光讲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也知道了一点她们和怀王恒王的关系,所以……才一时忍不住想见见她们的,皇上,您不会怪罪臣妾吧?” 看着叶安然楚楚可怜的眼神,西宫爵宠溺的起身,一把将叶安然拉到怀中紧紧的搂着:“不会,怎么可能怪你,以后……你想做什么,朕 都支持,你开心就好。” 叶安然忽然发现,最近的西宫爵似乎和以前还不一样了,以前只是宠溺,现在的他,似乎害怕失去自己,所以每次抱着自己,力道都是加重了好多,似乎很害怕自己哪天就不翼而飞了一样? 难道他有这个心灵感应?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 西宫爵刚准备退朝,就听见嫣然宫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来禀报:“皇上大喜,皇上大喜。” “哦?喜从何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西宫爵第一次这般愕然。 “今早然妃主子起来用早膳的时候忽然晕了过去,小光姑娘立刻去请了太医来,太医为主子把了脉,原来主子居然是有身孕了,皇上大喜。”小太监显然在沉寂在喜悦中,连声音都带着亢奋。 “真的?安然有身孕了?”西宫爵坐不住了,起身惊喜的问道。 “恩,没错了,是郑太医给把脉的。”小太监特意强调是郑太医,当然,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郑太医医术高超,而且人品正直,不会出一点的问题。 听了这个消息,满朝的文武百官立刻纷纷跪地,齐声喝到:“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第五百六十六章 风云变幻 “好好,同喜同喜,退朝吧,朕要去嫣然宫。”西宫爵听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后,是一刻都不想耽误,立刻退了超,朝着嫣然宫走去。 朝中的大人开始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我说,这个然妃命也太好了吧,感觉什么好事都让她给占了,如此获宠,居然还有了身孕,看来做皇后的时日不远了。”其中一个大臣说道。 “那是啊,人家时机赶得好,谁叫柳皇后没那个命呢,她前脚出事,后脚人家然妃就有身孕了,天意啊,真是天意。”另一个附和道。 “没办法,人家就是有那个皇后命,当初她跟先皇西宫耀的时候,不也是把沈皇后也挤下去了么?无论什么女人啊,到了然妃面前都要逊色的多,先不说人家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就那一个贵气,就谁都比不了,天生人家就是做皇后的命,我敢打赌,这一次她若是诞下小皇子,一定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就这样,朝臣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丝毫没有顾忌到一旁柳春风的脸色。 他的女儿明明才是皇后,可是几日前却因为与西宫寞来往的事情被贬为了柳妃,与叶安然平起平坐了,现在这个女人 还有了身孕,看来……她是皇后之位的不二人选了。 嫣然宫 皇上来的时候,叶安然正在床榻上休息,看的出来,脸色不是很好看。 “安然,你没事吧?”走过去,西宫爵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关切的问道。 叶安然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 “安然,辛苦你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真的好开心。”西宫爵心里一直觉得上次那个孩子是他欠着叶安然的。 如果那一次他若是知道她有了身孕,那他绝对不会假意迎娶柳轻轻过门。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现在应该快两岁了呢…… 不过还好,一切都来得及,一切都重新开始了,西宫爵以为,这是上天看在他对叶安然深爱的份上,对他的眷顾,可是他却不知道,这只是一场华丽的阴谋,一场精心布置的陷阱而已。 “恩,郑太医为臣妾把脉了,他说臣妾身子虚弱,所以要多多的休息。”叶安然羞涩的说道。 “那你可要好好的休息,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西宫爵笑的像一个孩子一样。 好久都不曾看见他这样幸福的微笑,随即,他俯下身,在叶安然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看着他如此温暖幸福的笑容,叶安然忽然有些后悔了,她在想,也许这么做是错的,也许真的不该欺骗这个男人。 可是有些事,当走出第一步的时候,在想后悔,就晚了。 随即,然妃有了身孕的事情传遍了整个后宫,甚至连汴京的百姓也都略有所闻。 杨柳宫 这里是柳轻轻被贬之后住进来的宫殿,以前是蓝妃居住的幽蓝宫,但是柳轻轻一向刁蛮自大,自然不能接受有着其他名字的宫殿,所以就擅作主张改成了杨柳宫。 “什么?那个女人有身孕了,真的假的?”一听叶安然有身孕了,柳轻轻痱都要气炸了。 “娘娘您放心,这事奴婢打听好了,是真的没错,据说是太医院的首席郑太医亲自把脉的,错不了。”小宫女神秘兮兮的说道。 “这个贱女人,居然这么快就有身孕了,真是老天不开眼。”柳轻轻死死握着拳头骂道,脸色也是极度的难堪。 “主子,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对她……?”小宫女似乎看出了主子的心思,试探的询问道。 “你是猪头么?现在她有身孕了,皇上一定把她当祖宗一样供着,我们肯定是下不了手,你就死了 这条心吧。”上一次,因为蓝妃私下找叶安然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后来柳轻轻又去挑衅,从那以后,西宫爵下了死命令,除了他自己,不允许任何人踏进嫣然宫一步。 所以柳轻轻要想出手害叶安然的孩子,那是比登天还难。 “主子,那可怎么办啊,难道您要认输啊,就这么看着那个女人生出孩子?万一是个皇子,不就……?”小宫女心机很深,道出了柳轻轻的心里所想。 “住嘴,本宫不用你提醒,其中的利弊,本宫也都明白。”柳轻轻心烦意乱的说道。 本来被贬为妃,柳轻轻心情就不好,她本意是想,等心情好点,去好好查一查自己被诬陷那件事,看看是不是叶安然在背后搞的鬼,可是现在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真是一时间风云变幻,让柳轻轻十足的焦头烂额了。 “去,准备撵车,本宫要去见太后。”柳轻轻知道,太后是不喜欢那个女人的,一定可以给自己撑腰。 可是,她一直想着自己的利益,忽略了太后本身对孙子的渴望程度了。 天玄宫 “柳妃娘娘驾到。” 一声高呼后,柳轻轻一身翠绿锦袍走进来,脸上带着机械性 的微笑。 “臣妾给母后请安。”柳轻轻乖巧的盈盈一拜。 “轻轻来了,快平身。”见柳轻轻来了,熙太后面色缓和了不少,其实她喜欢柳轻轻并不是因为她本身讨喜,而是因为自己欠了柳家太多,所以想尽量弥补。 “谢母后。”柳轻轻缓缓起身。 熙太后正在部署自己手下去刺探敌军敌情的事宜,看见柳轻轻来了,就对身后的黑羽红叶等人说:“你们都下去吧。” “是,主上。”三人走出外殿。 “母后,好久都没来看您了,都想您了。”柳轻轻知道这个干娘对自己还是很宠爱的,所以自然要主动讨好了。 “吆喝,你这丫头嘴巴今儿怎么这般甜,喝蜂蜜了?”熙太后笑问道。 “哪有啊,臣妾这不是想念母后您,所以就来看看,爵哥哥呢,他没来给您请安?”柳轻轻特意选傍晚时分来,就是想看看西宫爵,可惜却没看见人影。 “啊,他啊,哪有空看哀家,在嫣然宫呢。”熙太后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很平静,没有了以往的愤怒。 “母后,然妃有身孕的事情,您知道了?”看出熙太后的态度不那么过激了,柳轻轻试探性的问道。 第五百六十七章 皇族子嗣 “恩,知道了。”熙太后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端起茶杯静静的喝茶。 “那您……对此怎么看?难道您真的容下那个女人生下爵哥哥的孩子么?”柳轻轻有些慌乱。 “当然了,轻轻,你想什么呢?虽然叶安然不得哀家喜欢,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爵儿的,当然要生下来了,而且……你也知道,爵儿下了地狱之吻的毒,除了叶安然,没有其他女人有这个权利了。”显然,熙太后在这件事上更偏向自己的孙子。 “可是母后,您要想好啊,要是那个女人生了孩子后,以后不是气焰更嚣张了么?到时候她要是连您的话都不听,把您这个太后权利架空,可如何是好?”柳轻轻见熙太后接受了叶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很是着急,立刻出言挑拨。 “不会的,她有几斤几两,哀家清楚的很,跟哀家斗,她还太嫩了,而且……孩子只要一出生,哀家会立刻抱过来亲自抚养。”看来,熙太后对这件事已经有了妥当的安排。 “母后,您……您真的要这么做么?您不喜欢轻轻了么?不想让轻轻给爵哥哥生孩子么?”柳轻轻见自己的话起的作用不大,又开始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 “当然不是了,哀家怎 么会不喜欢你,可是轻轻……你也知道,现在爵儿身上有毒,若是强迫他跟你同房,那么……他性命不保,所以只能这样了。”熙太后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 什么儿媳,什么干女儿,这个时候都是浮云…… “母后,您可以为爵哥哥解毒啊,我爹说,地狱之吻的毒很好解开,只要杀了叶安然就可以了。”柳轻轻眼前一亮,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 却没有想到,熙太后瞬间拉下了脸:“轻轻,叶安然现在是有身孕的人,肚子里那是哀家的孙儿,怎么可以对她下毒手?” 柳轻轻着急了,一下子跪在熙太后面前,拉扯着她深红色的华服哭诉道:“母后,孩子我也可以生啊,你杀了她,我为您生多少个孙子,我都乐意,真的。” “轻轻,你在胡说什么?”熙太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母后,您身边有黑羽,蓝魔,还有红叶红韵他们,您一句话,那叶安然不就尸骨无存了么?您既然不喜欢那个女人,就不要在乎她是否有身孕,杀了她不是更好。一了百了,免得爵哥哥被她迷惑。”柳轻轻越说越得意,甚至到了最后,居然教唆起了熙太后要怎么做。 熙太后听罢,脸色一黑: “轻轻,你是要哀家亲手杀了自己的孙女么?你怎么小小年纪如此心狠?你可知道,那个孩子对哀家,对皇上是多么重要的事情么?现如今,新帝登基不久,根基还不稳,西宫耀之所以那么早下台,就是因为他没孩子,没有子嗣继承大统,哀家可不能让爵儿跟他犯同样的错误,所以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莫不说是哀家动手,哀家还要亲自派人保护好那对母子,其他图谋不轨的人也休想伤了哀家的孙子。” 也许是盼孙子心切,所以叶安然这才刚宣布有身孕,熙太后就已经十拿九稳的猜想那是一个男孩,而且一定是男孩。 “母后,您……?”听出了熙太后话里的威胁,柳轻轻有些哽咽。 “轻轻,很晚了,回去吧,如果你真的爱爵儿,就不该想着去伤害他的孩子,他之所以会爱上叶家那个女人,还不是因为她善良?你也要多学着点了,若是实在心情不好,那就和你爹回杨柳山庄小住几日。”熙太后的话很明显,已经下了驱逐令。 “我……臣妾还是回杨柳宫吧。”见熙太后的话也不怎么友善,柳轻轻灰头土脸的离去。 “红叶。” “在。”一抹火红的身影立刻出现在熙太 后眼前,速度快的惊人。 “你去盯紧了轻轻,哀家怕她会对叶安然不利。”虽然没有直接派人去保护叶安然,但是在这个后宫,无疑只要盯住了柳轻轻,那也就除去了心头大患。 因为除了柳轻轻外,没有人敢对叶安然下手…… “太后,您打算接受然妃娘娘了?”红叶突然问道,眼神中带着一点欣喜之色,或许是为紫瞳松了口气。 “当然不是,哀家是心疼孙子。”熙太后没好气的说道。 “好,那属下这就过去,对了,那属下走了,这边的任务……?”红叶知道,熙太后最近在部署和西宫寞交战的任务,黑羽和蓝魔也都有用处,怕人手不够用。 “这边没事,还有红韵和夜未央在,你就放心的去吧。”熙太后知道红叶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所以必是担心自己人手不够,才如此一问。 “恩,那属下告退。”红叶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门口,是红叶和夜未央二人在等候,看见红叶出来,红韵忐忑的走上前弱弱的叫了一声:“姐。” “恩,我还有事,要去杨柳宫那边,你们进去吧,主上说有任务给你们。”红叶这一次算是跟红韵说的最多的话了。 “恩,好。”红韵点了点头,看 着姐姐的背影,突然不放心的喊道:“姐姐,等一下。” 红叶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红韵。 “姐,你要小心,还有……姐,那件事,对不起。”红韵似乎有些愧疚。 “你没错,是我误解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未央,好好待我妹。”丢下这句话,红叶都没等夜未央点头,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听了红叶的话,红韵很是兴奋:“未央,你说姐姐是不是原谅我们了?这是有史以来,她跟我说过最多话的一次。” “恩,也许……她真的想开了。”想起刚才红叶的眼神,似乎不在冰冷了,夜未央拉着红韵的手说道。 其实,红叶真的是想开了,从疾风的死亡中慢慢恢复过来后,一切都看的不在那么重要。 熙太后部署完任务,已经快到深夜,却还是毫无睡去,想来想去,终于忍不住的吩咐道:“来人啊,摆驾……嫣然宫。” 曾经,熙太后以为,她除了去抓那个女人的把柄,这辈子都不会主动踏入嫣然宫半步,但是这一次,却因为那个孩子,她心软了,竟然放下了自己的自尊。 “太后娘娘驾到。” 嫣然宫外,一声高呼打破了宁静,叶安然靠着床榻浅浅一笑,她就知道她一定会来。 第五百六十八章 谈判筹码 “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嫣然宫的宫女太监哪里见过这阵势,太后什么时候主动踏进嫣然宫过啊,看来这次十之八九是因为孩子。 “平身吧。”熙太后的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外殿门口是一个紫衣少女,那少女见到太后先是一怔,随后俯身行礼:“属下参见主上。” 谁知道,熙太后冷冷一笑:“紫瞳,你似乎忘了,你已经不是杀手堂的人了,这个属下给主上的大礼,哀家受不起。” 紫瞳听罢,脸色微微一变,随即重新行礼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不错嘛,才几日,就把后宫的规矩给学会了,看来你这人适应能力很快,不仅在江湖上吃得开,在后宫一样风生水起。”熙太后的话大多是讽刺。 面对她这样的态度,紫瞳似乎已经习惯,不敢吭声,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当然知道太后今天来的目地不会为了训斥自己的。 “你们主子人呢?架子挺大,哀家来了,也不出来迎接。”熙太后阴阳怪气的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娘娘她在内殿休息,太医说主子身子不好,不宜走动太多,恐怕胎儿不稳。”这话是小光说的。 “哦,原来这样,那好,哀家就为了孙子看看这个女人吧。” 熙太后点了点头,竟然真的放下身段走了进去。 内殿 叶安然一身白色锦袍,靠在床榻上,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看见太后走进来,她慌忙的要起身下来。 却被熙太后拦下:“不必行礼了,太医说你身子不好。” “多谢太后娘娘。” “小光,给太后泡茶。”叶安然小心翼翼的吩咐道。 “是,主子。” 随即,不等叶安然说,熙太后就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叶安然问道:“孩子几个月了?” “太医说快有两个月了。”叶安然淡淡一笑。 “恩,很好,那你要多休息,别没事出去闲逛,哀家的孙子可金贵着呢。”熙太后警告道。 “是,臣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爵儿呢?他没在?”没看见西宫爵的身影,熙太后还真是有些意外,因为平时叶安然没身孕的时候,他都一直黏在这里,更别说如今是有了身孕的然妃了。 “皇上去御书房了,听说雪臣女王来了密信,要商议联手对付西王的事。”叶安然如实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轻轻那件事,是你做的吧?叶安然,既然爵儿不在,那有些话,哀家就说了,轻轻这孩子哀家从小看到大,她就算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胆,通敌卖国的 罪名担当不起,而你却恰恰有前科,爵儿不知道,你别以为哀家就什么都不知道,哀家的江湖势力,多到你无法想象,所以你拿点事情,哀家最是清楚,你手段狠毒,比轻轻和碧蓝都好上几倍,但是你别愚蠢到对付自己的夫君,之前就西宫寞站在同一条船上,以前的事情也就算了,如今你已经有了爵儿的孩子,就别在给哀家惹是生非,否则……等孩子生下来后,你无权做他的母妃。”熙太后显然知道,是叶安然诬陷了柳轻轻,只是她苦无证据。 而且还被叶安然摆了一道,那两只鸟儿的事情,让她更没有办法在继续调查叶安然,因为她对西宫爵承诺过,不在找叶安然的麻烦了。 熙太后说了这么一大堆,本以为叶安然又像以前那样极其的解释和否认,却没有想到,这一次,叶安然居然点了点头:“是我的做的,你说的都对。” “呵呵,哀家还真是意外,你还有胆子承认,你不怕哀家这就告诉爵儿?”熙太后冷笑。 叶安然淡淡一笑,反问道:“您大可以去告诉皇上,可是他会相信么?” “你……?”熙太后从来没有想到,今时今日的叶安然是如此的张狂,居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叶安 然,你别以为爵儿宠你,哀家就不会把你怎么样?一个紫瞳能保护的了你么?”熙太后气的脸色刷白,威胁道。 “那您尽管动手了,如果您不想要孙子的话。”叶安然云淡风轻的说道。 熙太后目光一冷,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有了身孕后,就把这件事当作自己的王牌,在威胁自己,确实,她即便在狠毒,也没狠毒到可以扼杀自己的亲孙子。 “你想怎样?”半晌,熙太后缓缓说道。 “太后娘娘,其实您完全不必担心,我之前这么做,也不是为了要通敌卖国,只是想让柳轻轻下去罢了,而我……想要的很简单,皇后之位。”四个字轻吐,叶安然魅惑一笑。 “你做梦,就凭你也想做皇后,你配么?”熙太后大骂道。 “我知道,皇上要想立我为后,要过您那关,只有您的玺印在手,才是最权威的,所以才跟您挑明的。”叶安然把一切都说的很清楚。 “你以为哀家会把印玺交出来,帮你做皇后?你这个美梦做的倒是不错,可惜打错如意算盘了,哀家什么时候受过威胁,恩?再说你一个身家不清白的女子,做了然妃,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你别忘了,你可是给西宫耀暖床过?”熙太后狠狠 的瞪着叶安然。 “可是我是清白的,我很久以前就中了地狱之吻的毒,皇上知道的,所以根本就没碰过我。”叶安然解释道。 “那又怎样,你中毒的事情,天下百姓知道么?在百姓眼里,你不过是一个妖妃,祸水,还想做皇后,真是蹬鼻子上脸,你怎么不直接做太后?”熙太后反问道。 “这么说,太后娘娘跟我,是没得谈了?”叶安然轻佻眉毛问道。 “你说呢?”熙太后十分不友好的问道。 “很好,我明白了。”叶安然自信一笑。 “你又在耍什么鬼主意?”熙太后不相信叶安然可以这么坦率的面对自己拒绝的态度。 “太后娘娘,您以为我找你谈判,是没有筹码么?”叶安然善意的提醒道。 “你是说……你想用孩子来做交换?”熙太后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的意图是什么了。 “明说了吧,如果您不答应立我为后,那么我……也将会打掉这个孩子。”叶安然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什么?”熙太后的声音几乎可以用尖叫来形容。 叶安然冲着熙太后微微一笑:“怎么?没听清,那我再说一遍,你不立我为后,我就打掉这个孩子,就这么简单。” 顿时,熙太后身子一震,当然石化…… 第五百六十九章 二度为后 “你敢威胁哀家?”熙太后目光一寒盯着叶安然怒问道。 “太后您也可以这般理解。”叶安然还是笑的那么云淡风轻。 “你这个女人,居然敢威胁哀家,看来哀家以前对你太仁慈了,你这副嘴脸不知道要是爵儿听见了,还会不会依然爱你如初?”熙太后冷笑道。 “您放心,既然我敢这么说,自然就什么都不怕,你大可去告诉他好了,至于他的态度如何,您也许该猜到的,不是么?”对于西宫爵,叶安然已经信心满满。 她相信那个女人即使知道自己因为皇后之位,威胁太后,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的,因为她能感觉到,他深深的爱着她,爱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呵呵,看来爵儿以前是错看你了,原本你这么有本事。”熙太后冷冷的发笑。 “太后娘娘,事到如今,说这些话已经完全没有意义,我要的很简单,是皇后之位,而您要的是皇族子嗣,我们各取所需,这样不好么?”叶安然似乎已经没有了耐心和熙太后对峙下去,更是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你凭什么认为哀家一定会答应你,你是否太高估自己了?”熙太后不依不饶。 “皇上现在只能碰我,也只有我才可以为你们西宫家开枝散叶,所以……别逼我,好么 ?否则……”说道这里,叶安然起身走到桌子旁,那里不知何时放了一碗浓浓的汤药。 叶安然缓缓的端起汤药,扬起嘴角:“这个药应该味道不错,一口下去,西宫家未来的皇子就没了,想起来都觉得神奇。” 熙太后脸色一变大怒道:“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子,为了做皇后,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杀,哀家真是看透你了。” “现在看透,真的还不晚,我只最后问太后您一次,后位是否给?还是……?”叶安然看了一眼汤药,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但是显然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熙太后已经看的清清楚楚。 熙太后也许以前是太嚣张了,所以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逼到这个程度上。 如果是以前,那么别说叶安然有了身孕,就算生了孩子又怎样?毕竟西宫爵是皇上,为他生儿育女的女人太多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 西宫爵已经下了地狱之吻的毒,除了叶安然,他若是碰其他女人,那么必死无疑。 所以熙太后不敢轻举妄动,不得不掂量一下叶安然腹中孩子的重量。 “好,哀家答应你。”紧紧的握了握拳头,熙太后艰难的说出了答案。 “好,多谢了。”叶安然似乎早就料到是这 样一个结果,所以表示很买满意。 “一会回去,哀家就下懿旨封你为后,希望从此以后,你给哀家本本分分的,好好生下这个孩子,否则哀家让你尸骨无存。”熙太后临走还不忘了威胁一句。 可是如今她威胁的话,在叶安然听来是毫无用处的…… 次日清晨 太后一道懿旨下发,有了皇上和太后的联名印玺,这道封后懿旨就更具有权威性。 “安然,你是怎么做到的,怎么说服母后她的?”西宫爵自然是为安然高兴的,他也很奇怪,母后不是一直很针对叶安然么,怎么突然就这么听话的下了封后的懿旨。 叶安然将头靠在西宫爵的胸口,羞涩的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是太后仁慈,念在臣妾有了身孕,能为皇族开枝散叶了,所以给臣妾的奖励,臣妾还真的担心呢。” “担心什么?”西宫爵宠溺的搂着叶安然轻声的问道。 “担心万一臣妾生下一个女娃,可如何是好,如何跟太后交代?”叶安然作势的问道。 谁料,西宫爵居然淡淡一笑:“女娃也好,男娃也好,总之……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朕都喜欢,若是真的是一个小公主,那朕就好还培养她,让她长大后,像雪臣国女王一样,执掌天下。” 虽然这话是二人 闲聊说的,但是叶安然听起来还是颇为感动,她原以为西宫爵也是封建思想,重男轻女的,却不想,原来他看的这么开,只要是自己生出来的孩子,他居然都喜欢。 “皇上,您真好,对臣妾真的很好。”叶安然紧紧的搂着这个男人,忽然间为自己的所谓所谓有些后悔了。 “傻瓜,说什么呢?跟朕还需要说谢谢么?”西宫爵像宠孩子一样,轻抚叶安然的头,轻轻的安慰着。 叶安然就这样顺利的再次登上了后位,更在民间掀起一段佳话。 叶安然身为一个平民出身的女子,居然可以二次为后,无论是西宫爵还是西宫耀,都是宠她宠上了天,要把最好的给她,所以不惜背负被女人迷惑的罪名执意推她上了皇后的宝座。 叶安然再一次穿着风袍,心已经麻木了,其实皇后之位从来都不是她想要的,这些都只是她计划的一部分罢了。 如果真的想做皇后,那么……很久很久以前就跟那个男人走了。 记得那个男人曾信誓旦旦的对她说:“安然,跟我走,以后……流云国皇后之位非你莫属。” 那时候,叶安然心里是深爱西宫爵的,所以不在乎什么后位什么江山,一心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西宫爵的身上,直到姐姐的突然离世 。 “对了,皇上,最近您与雪臣国女王谈的如何了,他们决定帮我们一起对付西王么?”叶安然突然想到这个事情。 “恩,雪臣国已经出兵了,本来两面夹击对付西宫寞绰绰有余了,但是偏偏西宫锦插了一脚,让局势变得混乱起来。”西宫爵面色凝重的说道。 “西宫锦是怕你们合伙灭掉西宫寞后,在全力对付他吧,兔死狗烹的道理他不是不懂,所以才出面乱局的,这也是人之常情。”叶安然对局势已经分析的很透彻。 她知道,自己既然已经把柳轻轻踢出去做了替死鬼,就不可以在动手帮西宫寞传信了,只能乖乖的实行自己的方式。 “恩,国事从来都是让人头疼,想想朕就心烦,还好……这个时候你给了朕最好的音符,安然,你知道么,这辈子,有了你,有了孩子,我别无所求,就是哪怕用天幕的江山去换,朕都愿意。”西宫爵说的很认真。 也许有时候幸福来的太快,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相信了…… “命运会眷顾每个人的,善有善报,而恶人一定有恶报,你说呢?”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西宫爵,似乎想把他看穿一眼。 西宫爵心里一凉,总觉得叶安然这个眼神不是善意的,却又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第五百七十章 另类报复 “啊,是啊,你这么善良的女子一定是好人有好报才是。”受不了叶安然那古怪的目光,西宫爵立刻转移了话题。 这时,福公公走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关于与东王,西王交战一事,各位将军还在御书房等候,请皇上移步。” 西宫爵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握了握叶安然的柔荑:“安然,那朕先过去一下,你要累了,就早点休息,可好?” “恩,放心吧,臣妾会好好照顾自己。”叶安然淡淡一笑。 西宫爵这才放心的离开,随即,叶安然开始靠着窗户发呆,现在的生活不是她想要的,只要计划实行了,那么她就可以真正的解脱了。 紫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看着叶安然衣着单薄的看在窗户边,有些心酸,起身拿了一件大大的裘皮为她披在了肩头。 “紫瞳,是你啊。”回过头,叶安然平静的问道。 “恩,想什么呢,那么出神?”其实别看紫瞳叫叶安然娘娘,但是更多时候,她们像好朋友一样可以自由的谈心。 “没事,今年的雪下的有些大,天气也格外的冷,不知道姐姐如果还在的话,她会不会嚷嚷着要回扬州过冬。”说道这里,一抹暗淡之色划过叶安然的眼底。 “你早就恢 复记忆了吧?”紫瞳突然问道。 “恩。”被紫瞳看穿,叶安然丝毫没有意外,因为在紫瞳面前,她大可不必遮遮掩掩。 那种对姐姐的强烈思念,她真的有时候是控制不住,如果姐姐她还活着,那么此时此刻一定拉着她的手说:“安然,这雪下的这么大,莫不是要冻死我们,我看不如我们逃回扬州算了。 她甚至可以想象出姐姐说这话的时候那灵动的神色,姐姐的性子是那么的活泼可爱,从小到大就对自己关怀备至,血浓于水的姐妹情,这是她这一生最为骄傲的事情。 可是她知道,以后不会在见到姐姐了,那个女子已经在南山的一片荒凉之地永远的长眠。 “你一直不打算告诉皇上你恢复记忆了,那你想没想过,也许他早就知道了你所隐瞒的一切,只是为了不忍心揭穿你,才故意假装不知道的?”紫瞳不明白,为什么看着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却总是要做这么多让人费解的事情了,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说开的事情,却总是要把人折磨到不能自已才成。 也许没有料到紫瞳会这么说,所以叶安然着实是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是啊,像西宫爵那么聪明的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一 切呢,包括陷害柳轻轻那件事虽然布置的很完美,但是若是有心人要查下去,还是会查出个名堂来,可是那个男人似乎从来都没有问过自己,难道真的跟紫瞳说的一样,他是因为不忍心揭穿自己,才不说的么? 回过神,叶安然冷笑道:“知道又如何,他不敢问,是因为他心虚,他以为他做过的那些事可以随着时光的流逝就这么算了么,紫瞳,那是不可能的,人必须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谁都一样。” “所以你逼着太后立你为后,是因为你想报复他们母子?”紫瞳揣摩着叶安然的心思。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叶安然淡淡的应着。 紫瞳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你变了,不在善良。” “呵呵,善良?有什么用呢,多么滑稽的一个词,以前我自问是天下最善良的女子,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破人亡,姐姐被毒杀,然后自己又要亲眼看着心爱的男人另娶她人。”叶安然说这话的时候,分明感觉胸口再一次疼起来。 “其实也许这些都是你该经历的苦难,为的只是你以后的幸福。”紫瞳试着从另一个角度去安抚叶安然。 “够了,紫瞳,别在说了,我自己的事 情我很清楚该怎么做,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陷你于不义,不会对皇上下手,更不会对太后下手。”叶安然似乎能理解紫瞳的难处。 虽然不是杀手堂的人,但是紫瞳却依旧对熙太后有感恩,对西宫爵忠诚。 “那我更想知道,你究竟要怎样去复仇?”依照紫瞳对现在叶安然的理解,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会对他展开另类的报复。”叶安然丝毫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紫瞳一愣,随即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 叶安然转过身,微微一笑:“好了,紫瞳,你放心,你的主上你的少主,我保证他们安然无恙,更不会对这个江山下手,你就放心好了。” “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紫瞳叹了口气。 “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叶安然失神了片刻,随即喃喃自语。 再次来到西宫耀自杀的那片小池塘,叶安然的心是跌宕起伏的,曾经,她就在这里,看着那个温柔的皇帝服毒自尽,那一夜,她抱着他,看遍了漫天的繁星,却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 “皇上,不知道您现在过的好不好?见到姐姐了么?她还记得你么?有没有问起我?”叶安然像个孩子一样,在自言自语。 这里带给她太 多伤痛的回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不曾来过,就是为了避免触景伤情,可是她知道有些东西早晚都要面对,所以她还是来了。 “皇后娘娘,这里风大,您还是回去吧?”附近负责扫雪的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跑过来劝慰道。 那些奴才都知道,眼前这个绝色倾城的女人就是那个权倾后宫的人,一个十九岁的女子,一个有着两朝皇后身份的绝世女子。 “没事,本宫还想再坐一会,你去忙吧。”意外的,她对小宫女很是和颜悦色。 “是,娘娘。”见叶安然如此说,小宫女不敢在打扰,立刻离开。 叶安然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这片水面上浮着冰片的池塘,心似乎也静下来了。 叶安然封后的当晚,本来西宫爵是要给她庆祝的,可是她却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深夜 西宫爵批阅完奏折,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刚想起身离去,却看见福公公跌跌撞撞的闯进来,甚至连门都忘记了敲。 “皇上,不好了。”福公公的脸上带着惊恐之色。 “怎么了?”西宫爵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嫣然宫走水了,火势很大,然妃娘娘被困在了里面……?”福公公的话还没等说完,只见西宫爵一个箭步窜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第五百七十一章 虐心噬骨 谁也不知道嫣然宫是怎么着火的,而且火势很大,一些机灵的宫女太监早就逃之夭夭了,而小光和紫瞳更是翻遍了嫣然宫也找不到叶安然的下落,心急如焚。 “皇上驾到。”夜色中,一个闪身,西宫爵一身明黄的龙袍出现在了嫣然宫外殿。 这时的嫣然宫已经烧的面目全非,那熊熊烈火就好像一条红色巨龙一样,似乎要吞下所有的人。 “奴才给皇上请安。”零零散散的一些太监和宫女见皇上来了立刻跪地问安。 “安然呢?安然人在哪里?”西宫爵激动的抓起一个小太监的衣领粗暴的问道。 “皇上,奴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大家都在找然妃娘娘,紫瞳姑娘和小光姑娘一直在找。”小太监吓得脸色巨变,身子一直颤抖。 “废物,滚开。”一把推开挡在自己眼前的人,随后就不管不顾的一头钻进了火海。 “皇上,不要啊,里面火势很凶猛。”几个侍卫无论怎么拼命的叫喊,皇上都不曾回头。 西宫爵刚钻进去就感觉到脸庞火辣辣的热,似乎想要把自己的脸烧着了一样。 “安然,安然你在哪里?”西宫爵此时已经失去 理智,拼命的叫喊叶安然的名字,不顾自己的危险。 这时,一直燃烧透了的柱子因根基不稳立刻落了下来,带着强势的火星,照着西宫爵的头砸了过去。 可是他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根本就不顾自己的安全,完全都没有要躲开的意思。 “皇上小心。”紫瞳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把推开西宫爵,才免于他被火柱砸到。 “紫瞳,安然在哪里?”看见紫瞳,西宫爵心里一喜,立刻从地上爬起来,丝毫不顾自己的形象。 “皇上,您先别激动,我们……还没找到娘娘。”紫瞳的声音不大,但是却犹如铁锤一样重重的击在了西宫爵心头。 “什么,还没找到?”西宫爵傻眼了,这么大的火势,照这个样子看来,如果在找不到人,只怕叶安然已经葬身火海了。 “皇上,我们先出去吧,也许没有找到娘娘不是坏事,您想啊,也许娘娘根本就没在这个嫣然宫内呢。”紫瞳提议道。 “恩,你说的有道理,一定是这样,安然一定是没在这里。”西宫爵相信凭借紫瞳的武功,将这个嫣然宫里里外外找个遍,不是一件难事的。 所以听信 了她的话,不在疯狂的翻找,而是退了出来。 “爵儿,你没事吧?”熙太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身后跟着黑羽红叶等人。 “母后,您也来了?”西宫爵此时无精打采,丝毫没有心思去理会其他人。 “爵儿不要担心,哀家都听说了,叶安然应该没有事,她应该没在这里。”熙太后到了以后问明了情况分析道。 “希望如此吧。”西宫爵含泪看着那熊熊大火,心里忽然感觉很沉闷,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抽离了一样疼痛。 “皇上,一会等火势扑灭掉,我们就在里里外外的找一遍,另外已经派人在整个皇宫内开始查找了,要是娘娘在其他地方,一会就应该有消息了。”紫瞳头脑冷静,处理事情也是有条有理。 “恩。”西宫爵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只希望安然没有任何事情……祈祷她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对于西宫爵来说,叶安然和孩子就是他的命。 太后皇上一群人等就这样在嫣然宫外等着消息,静静等着,气氛极为沉闷,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半晌 “报告皇上,皇 宫内都翻遍了,没有然妃娘娘的踪迹。”聂天脸色难堪的回报道。 “没有,不可能,继续搜,看看她有没有出宫的痕迹?”西宫爵不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 “不用找了,我找到了。”红叶从嫣然宫内走出来。 火势小了之后,熙太后的属下,红叶,黑羽,蓝魔,红韵,夜未央还有紫瞳全部进了里面开始找人,甚至连小小的衣柜都不放过,就差掘地三尺了。 红叶是最先出来复命的,但是她说找到了,就不是什么好事,因为那证明叶安然还在嫣然宫内。 可是眼前的嫣然宫已经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西宫爵不敢想象,要是在这里找到了叶安然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找到了,她在哪里?”这一次,熙太后显得比较着急,当然,她只是担心叶安然腹中的胎儿。 “她……在里面,内殿有一个暗格,我刚才找到了机关才发现的,皇上……您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红叶别过脸,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敢继续说完。 “好,朕这就进去。”红叶带着西宫爵缓缓的走进了烧的面目全非的内殿,果然,那里还有一个暗格,是 西宫爵所不知道的。 一进门,西宫爵就彻底傻眼了,一个被烧焦了女人直直的躺在地上,身上还依稀能分辨出是那华丽的风袍,头部已经被彻底烧焦了,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只有黑炭一样的面部,但是头上的金钗却因为是纯金的,没有被烧毁,静静的躺在女人的旁边。 “不,安然,不,这不是你,不是。”西宫爵捂着头开始哀嚎起来。 其他人听见也都纷纷进来,一进来,红韵就别过头开始作呕,确实,这具尸体太难看了,让人看了不禁的反胃。 紫瞳则傻眼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这是……娘娘。” 不是疑问,是陈述,因为紫瞳认识叶安然身上的风袍和金钗,整个嫣然宫除了叶安然没有人有这样尊贵的一身衣服,这可是风袍,风袍的面料已经被烧毁,剩下的只是那些金丝银线还在。 “这不是安然,不是。”西宫爵显然受了很大的刺激,发了疯一样仰天痛哭。 四大杀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得不单膝跪地齐声说道:“皇上请节哀。” 紫瞳则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她说完这句话就已经泪流满面…… 第五百七十二章 死后重生 这一夜发生的事情,也许是西宫爵终身难忘,他的妻子,他未出世的孩子都在一场大火中丧生。 而且理由也可以说的过去了,因为这场火完全是叶安然自己放的,她也根本就没想过要活着出去,暗格内,是叶安然为姐姐和父母立下的牌位,原来她真的没有失忆,一切都是记得那么清楚。 西宫爵知道,这个男人是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复仇,用她的死来凌迟自己的心,这样做,无疑比直接杀了自己更加痛苦。 因叶安然在封后之日葬身火海,西宫爵一病就是三个月,期间一直都是太后代理朝政。 民间百姓纷纷都说,皇上已经没有斗志了,美人已去,他的心也空了。 金龙殿 “少主,事情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您要振作。”紫瞳一身白衣依旧在为叶安然守灵。 西宫爵双目无神,一句话都没有回应,仿佛紫瞳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样。 “少主,我和小光要走了,要离开皇宫了。”紫瞳见他没有反应,又接着说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当初她跟我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就叫我和小光去扬州替她看看自己的故乡,我当时以为她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 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终于,西宫爵有反应了,他只是缓缓的转过头,然后嘶哑的问道:“她曾跟您这样说过么?” 紫瞳含泪点了点头:“恩,所以……如今她真的不在了,我必须遵守承诺,和小容去扬州看看,所以我们的走了。” “走吧,都走吧,她不在了,你们留下也没任何意义。”西宫爵的声音听起来很苍老,像是五六十岁一样。 这个女人的离开对他是一个致命的打击,他甚至想自杀殉情,可是他心里总是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安然还活着,他希望自己能撑下去,也许终有一日还能在见到她也说不定。 但是,这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无疑是最大的煎熬,当一颗心千穿百孔后,他真的就已经疼得麻木了,他似乎体会到当初叶安然面对自己娶了柳轻轻和姐姐死亡真相时候的心情。 一颗晶莹的泪顺着西宫爵的眼角落下,他呆呆的说道:“安然,你说的对,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而我终于得到报应了,你的解脱换来了永久凌迟我的心,这样半死不活的我,你可曾满意?” “少主,您要保重身体,您还有主上呢,您若有事,她该怎么办?”紫瞳眼睛红红 的说道。 “你走吧。”西宫爵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转过头不在看她。 随即,紫瞳收拾东西带着小光离开了皇宫,宫门口黑羽蓝魔与红叶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决定,集体的等在那里。 “你们是来送我的么?”紫瞳笑的有些憔悴。 “紫瞳,你真的要走?”蓝魔恋恋不舍的问道。 “恩,我答应娘娘要去扬州替她回故乡的。”紫瞳想起这件事就无限伤感,那个女人曾经跟自己说要用另类的方式复仇,她却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极端的方式,简直都要把皇上折磨死了,确实够狠。 “那你还回来么?”红叶第一次说这么关切的话,倒是让紫瞳有些不适应了。 “不知道,也许回,也许不回。”紫瞳其实想说不回,但是看着这些曾经与自己奋战多年的同伴,她真的是狠不下心。 该轮到黑羽说话的时候,他却一句话没说,而是径直的走过来,毫无预兆的一把抱住紫瞳,紧紧的,那拥抱竟然有些暧昧。 “你……?”紫瞳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紫瞳,我爱你,我等你回来。”这句话,黑羽用极其小的声音,在紫瞳耳边轻语。 随后在紫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黑羽松开手,转身就走了,连头都没回。 “喂喂,黑羽,你小子把便宜占尽了,就跑了,都不跟紫瞳道别了么?”蓝魔不满的追着黑羽过去。 “再见,紫瞳。”红叶第一次微笑着看着自己,紫瞳忽然发现,这个杀手堂最不爱笑的女人原来笑起来是这样的好看。 其实很多人和事都是一样,也许只要到了最后,到了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曾经错过的是什么。 紫瞳望着黑羽离去的背影,居然觉得他很落寞,他对自己的感情,她似乎心里早就知道,但是却无法回应他。 世间男男女女的爱情,她只愿意当个旁观者,真的要将自己搅进迷局,她是不愿意的。 叶安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为了爱一个男人,最后选择了让自己那样的方式离开,这到底是太狠,还是太爱了? “再见。”紫瞳和红叶道别后,带着小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姑苏孟家 一个身着浅紫色薄纱的女子站在凉亭内浅笑:“还是江南的气候好,我不喜欢太冷的地方。” “安然,这么做,你真的开心么?你来了这里有三个月了,虽然一直带着微笑,我突然觉得你的微笑是在敷衍什么?”孟 昭阳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笑颜如花的女子。 其实,叶安然一直都曾与孟昭阳通信,她早就部署好了计划,那一日,她放火后,随便找了一个宫女的尸体偷梁换柱穿上自己的风袍,然后自己从西宫耀告诉自己的密道离开了皇宫,有孟昭阳的人在宫外接应,一转眼便到了姑苏。 “昭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觉得我现在解脱了,自由了,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这里白吃白住,吃垮你们孟家了?”叶安然调皮的笑了笑。 “安然,若是你心甘情愿,你留下吃一辈子,我都乐意。”孟昭阳很认真的说道。 叶安然别过脸不在说话,面对孟昭阳的深情,她不是不知,只是假装不知。 “安然,你听说了么?你离开后,他好像……很憔悴,已经卧床三月不起了,一直都是太后在垂帘听政。”孟昭阳知道这个女人还关心那个人,所以把打听来的消息说出来。 “那又怎样,他现在的死活与我无关,我在他眼里已经是一个死了的人。”叶安然绝情的说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么?如果不在意,那你又在逃避什么,你在怕什么?”孟昭阳穷追不舍的问道。 第五百七十三章 毫无斗志 “我……我没有在意,昭阳,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好么?叶安然已经死了,而我……已经获得了新生。”丢下这句话,叶安然失魂落魄的离开。 为了不让自己在孟昭阳面前丢脸,她极力的去掩饰着,可是还是被他看出了一丝慌乱,当她听说那个男人以为自己死了,病了三个月下不了床的时候,她真的有些动摇了,那样一个杀人如麻,嗜血暴虐的男人会么?会为了她,居然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叶安然,你还在胡思乱想什么,他可是害死你姐姐的仇人,你还想让做什么?”叶安然冷笑,时刻提醒着自己。 来到姑苏后,她想了很多,真的想换另一种方式了,皇宫她真的再也不想回去,什么皇后,什么然妃,她通通都不稀罕。 她这辈子最珍惜的无非就是在在扬州的时候,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刻,那时候有爹娘,有姐姐。 可是现在,她一无所有了,本该真的去死,好报复西宫爵的,但是她明白,自己要活着,因为那个叫西宫耀的男人把皇宫唯一的密道告诉了自己,就是料到有一天她不想继续呆在皇宫了,可以有退路,他为了她,考虑的如此周到,她又有什么 理由不领情呢? 至于孟昭阳对她的感情,她完全可以转化为朋友之情,对这个温和的待自己如兄长般的男人,她除了感激,就是愧疚,今生也不可能在起一丝涟漪了。 现在苏家是一个暂时的落脚地,一旦过了这段时间,她或许就真的可以从此隐姓埋名了吧? 皇宫 金龙殿 三个月的时候,足以将一个人的心煎熬的不成样子,把他原本的锐气消磨掉,把他的心一片一片凌迟掉。 他知道这些都是叶安然所报复的方式,而他除了傻傻的跳进她布置好的陷阱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皇上,您不可以这样消沉下去了?你知道么?皇后娘娘仙逝的消息传到流云,独孤伽罗疯了是的,当夜就出兵攻打我们边境,与西宫寞和西宫锦一起对付我们,我怕咱们在这样被动下去,连雪臣国都不会帮我们了。”聂天站在床榻边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讲给西宫爵听。 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反应,放佛这一切都不干他的事情一样…… “皇上,您不为别人考虑,还要想想太后娘娘啊,她一把年纪,还要为你东奔西走,联系江湖势力,拉拢大臣,齐心对抗敌人,太后娘娘真的很不容易。” 听到这里,西宫爵张开裂开的嘴唇,微微轻启道:“安然死了,她该如愿以偿了,不是么?” 随后露出一个特别讽刺的笑容…… 聂天知道,那个女人死了,主子快疯了,在这样下去,就亡国了,熙太后即便在厉害,一下子也对付不了三个国家啊。 石岗国已经和齐王联合,帮西宫锦出头,西宫寞在西部一刻也不放松,最要命的就是流云这个时候插手了。 独孤伽罗喜欢叶安然,那是聂天也知道的,他却没有想到他那个男人也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居然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什么名声不名声,联合其他人集体对抗天幕。 天幕此时岌岌可危,熙太后在厉害,毕竟不是军事家,已经支撑的很辛苦了。 聂天知道,能扭转局面的人只有一个,就是眼前的男人,可是他已经被那个女人打击的不成样子,生不如死的模样,他算是看到了。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您就节哀吧,但是要振作起来,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江山易主吧?”聂天试图从另外一个角度去说通皇上。 却不想,西宫爵只是冷冷的说道:“江山怎会易主?西宫锦和西宫寞谁做皇帝,不都是还姓西宫么?聂天, 你出去吧,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那好吧,属下告退。”见无论自己怎么说,皇上都不动摇,聂天算是灰心了。 聂天前脚刚走,就听见外面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这段日子,太后倒是每天都来看儿子,只是……母子间似乎已经没有了共同的话题,叶安然终于成为了他们的导火索,虽然叶安然不是死于熙太后之手。 但是当初确实是熙太后和沈碧蓝一起给自己施压,才毒杀叶安瑶的,而叶安瑶就是叶安然的命,他杀了她的姐姐,自然不会在奢望他爱她。 有时候,他真的希望她的失忆是真的,她对自己的深情也是真的,对自己的情话更是出自真心,而不是为了铺垫那些陷阱。 “爵儿。”三个月,熙太后也不在是那个铁铮铮的太后,看似老了很多,更像是一个心力憔悴的母亲。 西宫爵闭上眼睛不给与回应…… “哀家知道你还在恨我,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真的,如果早知道你爱她如此,那哀家当初……?”熙太后似乎真的是心疼儿子了,居然说话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出去。”西宫爵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少主,您不该如此给主上说 话,她这三个月为了您……?”红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西宫爵气急败坏的打断。 “为了我?不要说的那么好听,什么都是为了我,我说过要做这个皇帝么,我说过要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么?当初我做王爷的时候,不是很好,在王府和安然夫妻恩爱,不是跟更惬意,如果不是你,我和安然的孩子现在都可以叫父王了,母后……看看您,您身为母后都为儿子做了什么,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强加给我,却从来不问这是不是我想要的,这就是所谓的为了我么?”西宫爵的声音很嘶哑,他没有咆哮,没有愤怒,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精力。 但是他没说出来的一句话在熙太后听在耳朵里,都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和打击。 “爵儿,原来……母后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狼狈不堪。”熙太后苦笑。 “您别奢求我起来帮你对抗那些敌人,这个江山当初是您想要的,只为了跟何太后一争高下,所以不惜摧毁了我的幸福,如今这些都是您咎由自取,这个江山,你保得住也好,保不住也罢,都与我无关,懂么?”西宫爵将最冷酷最无情的话,想都没想的说了出来,可见母子间的仇恨有多大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意外发现 “少主您……?”红叶毕竟是熙太后的人,看见西宫爵如此侮辱自己的母亲,忿忿不平。 “红叶,我们走吧,他说都对,这是报应,既然该由哀家来承担,那成功也好,不成功也罢,都不能在奢求找你起来收拾这个烂摊子,是不是?” 最后,熙太后眼神很受伤的,带着红叶出去了…… 看着母后落寞的背影,西宫爵没有心软,心里只是徒增了一丝悲凉。 “皇上,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福公公算是和西宫爵比较谈得来的奴才了。 自从他登基后,所有的日常事务都是他在打理,所以比起其他人要有一分薄面。 “说。” “上次,郑太医来找您说,皇后娘娘其实没有怀孕,是骗您的,为此还威胁了他,这事您还记得把?”福公公小声的说道。 “恩,其实……孩子对我来说不重要,安然只要还活着,有没有孩子真的不重要。”想到这里,西宫爵再一次泪眼朦胧。 “皇上,老奴说的俄不是这个,老奴是在想,既然皇后娘娘想要自杀,那为何要弄出一个孩子呢的骗局来呢,别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做皇后,才如此做的,可是老奴觉得 ,皇后娘娘那么做,只是想让您更加的痛心,惋惜,对吧?”福公公到底还是老人,看管了后宫的帝王情爱,分析起事情来,还是很有道理的。 “恩,这样做确实是她的性格。”西宫爵竟然意外的没有愤怒,而是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既然皇后娘娘能骗您一次,也许还能骗您第二次?”福公公突然开口道。 西宫爵略微皱眉:“这话什么意思?” “皇上,您有没有想过,皇后娘娘也许是诈死,毕竟那具烧焦的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了,而她身上的风袍和金钗并不能代表什么,也许有人在玩偷梁换柱的游戏。” “这个问题,我想过,可是我已经仔细的查过了,她若真的逃走,是怎么走的呢?皇宫一共就四个门,那一夜,似乎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我找不出任何的破绽。”西宫爵似乎很平静,没有因为福公公的揣摩,变得兴奋起来。 确实,冷静聪明的西宫爵,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些呢,所以压根早就查了一下,当他知道,并没有人可以出宫门的时候,他就死心了,就那那具尸体当成了安然。 “原来皇上早就查明了,是老奴多 嘴。”见皇上如此说,福公公不在开口。 西宫寞更是沉默不语…… “皇上,您足足躺了三个月了,冬天已经过去了,春天来了,您要不要起来走走?”福公公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去。” “可是老奴今日打听到,皇后娘娘出事的那天,白天在后北宫的一处隐秘的池塘静坐了一天,一个人坐在那里,情绪怪怪的。”福公公不愧是一个贴心的奴才,他似乎能了解皇上的心里。 当他问到了皇后那日的行踪后,就猜想,要是这么说,皇上一定可以起来出去走走透透气。 刚刚他推断叶安然诈死,其实也只是一个偶然,因为他想给皇上一个希望,哪怕一点点希望也可以,至少可以让这个雄霸天下的帝王重新站起来。 可是福公公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语竟然成真,西宫爵真的在那个池塘发现了叶安然逃走的蛛丝马迹。 所以说,人生真的很多偶然,不过,这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了他们两个人一生都要纠缠在一起。 听福公公这么说,西宫爵果然眼眸一亮,缓缓的起身:“来搀扶朕起来。” “是,皇上。”福公公心里一喜,看来 这个办法对皇上来说真有效,只要是皇后娘娘去过的地方,他真的就愿意为她在走上一次,只为了回味她还在的时光,和她身上残留下清香的味道。 偏殿池塘 这一处池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福公公不提醒,西宫爵也许永远都不会来这里看一眼,只因为西宫耀也只那一日在这里服毒自杀的,而且就死在了叶安然的怀里。 对这里,西宫爵似乎有些抵触,为皇兄也好,也被皇兄感动的安然也好,总之他是不愿靠近的。 但是今日他再来,却感觉到了另一番凄美的味道,心里不由的抽搐了一下。 轻抚着这个的凉亭圆柱和青石板,甚至每一寸台阶,他似乎可以想象到那个女人在这里的瞬间。 “她那一日真的在这里坐了很久?”西宫爵低哑的开口。 “恩,几个小宫女都看见了,说是皇后娘娘看起来有些哀伤,表情很古怪,也不准人靠近。”福公公如实回答。 “呵呵,那是因为她在想,终于可以替她的姐姐报仇了,摆脱我了,或者……她来这里缅怀那个人吧。”西宫爵忽然心里很害怕,他很害怕安然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 那一日, 他在这里抱回昏迷的安然后,她醒来就变了一个人,他现在回想,也许那时候开始安然就准备了这个虐心的复仇计划而已,她……难道真的爱上皇兄了么? 西宫爵苦涩一笑,随后吩咐道:“给朕一壶酒。” “是,皇上。”福公公知道,皇上需要借酒浇愁,也许让他痛痛快快喝一场之后,他就可以振作起来了。 谁知道,西宫爵果真是一壶接着一壶的喝,喝到最后,连脸上流得是酒还是眼泪都分不清的。 从白天到晚上,他就这样在这里喝着酒,回忆着往事。 月光下,池塘上放佛有了那个女人的身影,她似乎在对自己笑。 “安然……你回来了么?”西宫爵摇摇晃晃的起身,朝着池塘一步步的走过来,伸手似乎在胡乱抓着什么。 “皇上,小心。”一旁守护的福公公突然看见这个场景,吓得脸色大变,他大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噗通一声,西宫爵掉进了冰冷的池塘中,好在池塘的水不是很深,他掉进去,也不会被淹死。 掉进去之后,西宫爵有些醒酒了,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刚想游出去,却忽然眼前一亮,竟然有了意外发现。 第五百七十五章 抓她回来 原来,池塘底部,竟然有一个小小的暗道,也许是上一次叶安然逃出去的时候太匆忙。 那个圆圆的龙行盖子还没封好,西宫爵恍然大悟,所有的疑问也都迎刃而解。 当初他没有看见叶安然的尸体就在怀疑,这个人是不是叶安然,可是后来打听到四个宫门都没有可疑人进出,所以被打消了这个念头。 现在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原来这个女人真的逃走了,真的是诈死? 一瞬间,西宫爵竟然涌上来的是莫大的喜悦,她还活着,太好了。 哗啦一声,西宫爵出了水面,福公公立刻走过来:“皇上,您没事吧,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您还是快去沐浴更衣吧。” “去,把聂天叫来。”西宫爵扬起嘴角。 福公公有些看傻眼了,这个男人,他真的在微笑么? “啊,好,奴才这就去。”福公公不敢多问,也不敢耽搁,立刻去叫来聂天。 “皇上,您找属下?” “聂天,立刻派人给我去扬州和姑苏打听安然的下落,一定要找到她。”西宫爵坚定无比的说道。 聂天一愣:“皇上,她……不是已经死了么?”聂天此时只在猜想,难道皇上疯了么?思妻成狂? “不,她没 死,这个该死的女人,她欺骗了我,她诈死逃走了。”西宫爵眼眸时而闪烁的说道。 这是聂天所无法预料到的,他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看起来那么柔弱的女人也会玩这样的惊天大阴谋。 姑苏孟家 叶安然带着紫瞳与小光在茶楼喝茶,看着窗外怡人的风景,很是满足,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主子,您真的想好了?要离开姑苏么?”小光嘟着嘴巴问道。 三月前,叶安然一场大火将自己烧死,记忆力超好的紫瞳想起了曾经答应过叶安然的事情,所以马不停蹄的带着小光赶到了扬州叶家遗旨。 可是在那里,她居然找到了叶安然留下的密信,随即立刻来了姑苏汇合,所以主仆三人才能再次重聚喝茶。 “恩,这里……始终不是我的故乡。”叶安然淡淡的喝着茶说道。 “娘娘,你……真的下决定要忘记以前的一切么?你可知道,没有你,少主他……?”紫瞳显然还没那么冷血,还在为西宫爵考虑。 “紫瞳,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这一生,活得太累,身上多背负的东西太多,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报仇雪恨了,就不要在逼我了,下半生,我只想安静静的过,哪怕死在深 山老林也好,也不会在回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叶安然冷冷的打断了紫瞳的话。 “主子,就算您不想回去了,不想见皇上,可是……孟公子他……他对您的心意,您不知道么?连我们这些下人可都看出来了,您如果这么走了,他一定很难过吧。”这三个月,小光可不傻,看着孟昭阳对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简直都要感动死了。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还真的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痴情的男人。 “正是这样,我才更要离开,我不可能和昭阳在一起的,我是一个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而且又是两朝的妖妃,我不能祸害他,他是我们叶家的恩人,我这一生,对的起独孤伽罗,对的起西宫爵,就连先帝西宫耀,我也敢说问心无愧了,但是却唯独最不起的就是孟昭阳,他对我的好,我无法回应,无法回报,明知道他想要什么,我却给不了,这才是最大的痛苦,所以这阵子我想了很多,与其这样给他希望,不如一走了之,让他对我不在有幻想。”叶安然似乎把自己与孟昭阳的关系的很透彻,分析的也很对。 紫瞳点了点头说道:“你能这样冷静的分清楚最好,不过 ……我觉得孟公子未必能因为你走,就忘记你,如果真的是这样,当初你嫁到瑞安王府的时候,他就该断了念想,娶妻生子,而不是默默的等了一年又一年。” 紫瞳的话果然够犀利,一语戳中叶安然的心事,她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哎呀,不管了,总之主子到哪里,我们就跟到哪里。”小光见也理不出来个头绪,干脆就不去想了。 紫瞳一想到从此要跟主子隐居,脑海里居然闪过的是黑羽的脸,记得三个月前,她离开皇宫那一日,黑羽对自己说,紫瞳,我爱你,我等着你回来。 可是她还能回去么?她知道自己其实和安然一样,更向往的是自由,那个牢笼终究不是她们最后的归宿才是。 喝过了茶后,叶安然带着紫瞳和小光往回走,心里正琢磨着一会回去该怎么与孟昭阳道别,说自己一走,他知道自己要走,一定很伤感吧,甚至叶安然现在就能想到孟昭阳眼中那淡淡的哀愁。 走近孟府的时候,紫瞳忽然停住了脚步喊道:“别动,不对劲。“ “怎么了,紫瞳,你别吓唬我,怎么神神叨叨的。”小光被紫瞳这句话吓得不轻。 “真的不对劲,我似 乎……闻到了危险的味道。”紫瞳闯荡江湖多年,本身又是杀手出身,自然对这个警觉性特别的高。 可是紫瞳不说倒好,一说完,叶安然立刻疾步跑了进去,紫瞳知道,叶安然是担心孟家人的安危,毕竟孟昭阳一家对自己有恩情。 随即也带着小光跟了叶安然进去…… 叶安然一进去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孟家连守门的人都不见了,偌大的院子里居然没有一个家丁和家仆,人都哪里去了? 她顾不得多想,朝着前厅跑去,一把推开门,顿时傻了。 椅子上坐的是一个黑色锦袍的男人,这张脸就是化成灰她也不会忘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看见西宫爵的那一刻,叶安然就知道自己逃不过厄运的纠缠了。 “安然,你真是让我好找了。”跟她说话,西宫爵都不自称朕了,而是直接用我。 语气虽然很平静,但是却让叶安然感觉到极度不安,因为西宫爵那眼神是她很久很久见过的,那是一种比要杀人还可怕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这一次真的完了,欺骗他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吧? “昭阳呢?孟家人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回过神,强打起精神问道。 第五百七十六章 命运纠葛 谁料,西宫爵嗜血的一笑,随即盯着叶安然反问道:“昭阳?叫的很亲密啊?原来……你不惜诈死离开我,就是为了投入他的怀抱,是这样么?” 看着折磨危险的笑容,叶安然想到了初嫁西宫爵那一晚,那个残暴之夜,那抹邪魅的微笑,和那个嗜血的男人,身子不由的开始抖了起来。 “呵呵,现在知道害怕了?”西宫爵扬了扬嘴角,依旧笑眯眯的问道。 “你……你到底把他们怎么样了?”叶安然感觉到心在狂跳,她真的害怕是自己连累了孟家,真怕这个男人杀光孟家的人,那样她这辈子都会心里不安了,就算是死上一百次,也不足以拟补孟家人对自己的情分。 “少主,孟家人对娘娘有恩情,您千万不要为难他们。”紫瞳跟了进来,颤抖的跪下求情道。 “你闭嘴,你还有脸来见我么?你和小光居然合伙欺骗我,你们都是好样的。”西宫爵怒色看着紫瞳,心里一股火腾的升起来。 “西宫爵,有什么冲着我来,与别人无关,骗你的人是我,设计你的人也是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要是个男人,就别为难其他人。”叶安然心一横,干脆豁出去了。 西宫爵半眯着眼睛打量这个女人,笑了笑,很好 ,她终于在她身上看见原本的她了,不在是一个带着面具,每天与自己委以虚蛇的女人了。 很好,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她。 “好啊,既然你这么痛快,那我也不斤斤计较了,慢慢再跟你算账,现在我要的是,你跟我走,跟我回去。“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休想,我当初跑出来就压根就没想过要回去,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就是死,也不会在跟你回那个魔鬼一样的皇城。”叶安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可见她对皇城是多么的抵触。 没有人注意到,西宫爵听罢这番话后,眼底的一抹的伤,他真的是被她伤到了,他辛辛苦苦打江山,只想给她最好的,却不想,原来这些对她来说都是枷锁而已。 “你不想,好啊,那我就先把孟家人杀光。”西宫爵的话依然冰冷无情。 “你敢,你若杀他们,我就死给你看。”叶安然皱眉喊道。 “你该了解我的,没有什么是我西宫爵不敢做的,叶安然,你别逼我。”西宫爵显然是怒了。 “你……你何必呢,我们之间的恩怨两清了,你和沈碧蓝联合毒杀了我的姐姐,可是我一念之仁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她去守灵,让你尝一下丧失亲人的痛苦而已, 你何必又来找我,我们各走各的,不好么?”叶安然哭了,很无奈的哭了。 “不好,安然,你还记得么,我曾说过,你是我的,这辈子都是,你就是死了也要刻着我西宫爵妻子的名,所以你逃不掉的,我们之间也永远无法两清。”西宫爵给出的答案也很决绝。 小光和紫瞳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人家夫妻两人之间的恩怨情仇,外人根本就插不上手。 “把人带上来吧。”西宫爵淡淡的说着。 随后,精卫压着孟家一家三口走了出来,叶安然一怔,随即喊道:“孟伯伯,孟伯母,昭阳,你们没事吧?” “安然,我们没事,你放心。”孟昭阳生死关头依旧是淡淡的笑着。 “西宫爵,你快放了他们。” “跟我回去,否则……我一个一个的杀掉他们。”西宫爵缓缓说道。 “安然,别管我们,你根据自己的意愿,人总有一死,我们不怕。”孟昭阳似乎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突然,西宫爵拔剑一下子砍伤了孟昭阳的手臂,鲜红色血渍瞬间鲜红了他身上的青衫。 “西宫爵你不是人,你别碰他。”叶安然几乎要抓狂了。 “跟我回去。”西宫爵依旧冷冷的重 复道。 叶安然紧紧的咬着嘴唇,看的出来,她很纠结,她既不想孟家人出事,但是却又不打算回去。 “不说话,很好。”西宫爵再次拔剑,速度快的惊人,孟昭阳的另一只手臂又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呃。”也许是痛了,孟昭阳这样的男子汉居然也低声的呻吟了。 “不要,不要动他,我跟你走,跟你走……”叶安然泪流满面,瘫软在了地上。 “安然……?”孟昭阳心疼的叫着她。 “主子,您别哭了,您身子不好,别哭。”小光一溜烟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搀扶住叶安然。 却一把被西宫爵无情的抓起,狠狠的摔倒一边,随后,西宫爵拦腰将叶安然抱起往出走。 “皇上,他们……?”聂天指着孟家人询问道。 “放了吧。”西宫爵其实从来就没想过要杀孟家人,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逼回叶安然。 其实,他完全可以直接劫走叶安然的,毕竟叶安然和紫瞳几个人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西宫爵怕把安然逼急了,她做傻事,所以才用孟家人逼迫她的。 “安然,你回去后最好给我乖乖的,别耍花样,你要记得,孟家人在我手里。”西宫爵低下头在叶安然耳边轻语。 叶安然身子微微一颤 ,闭上了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泪,难道她真的命该如此么? “安然,回来就好,我……还会跟以前一样爱你。”西宫爵重重的落下一吻,在她白皙的脸颊上,可是她却再也感觉不到那唇瓣的温度,或者,事到如今,他们都累了。 回去的马车内,叶安然安静的靠在他的怀里,或者说是被强迫的只能靠在他的怀中。 “西宫爵,我们……早就完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今时今日你你以为我们还能回到当初么?”叶安然豆大的眼泪不间断的滑落。 “那又怎样,只要我还爱着你,无论你爱不爱我,都没关系,在我身边就好。”西宫爵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叶安然,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命。 “就算你能接受,那你母后呢?熙太后恐怕会杀了我吧,我欺骗你们,我没有身孕,我……?”叶安然还想说什么。 却见西宫爵突然俯身压下来,霸道的吻住她的红唇。 叶安然极力的想推开,却始终心有力而力不足,突然她感觉到齿贝被他暴力的用舌头撬开,一颗圆圆的东西滑进了她的喉咙。 “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猛然推开西宫爵叶安然脸色苍白的问道。 西宫爵不说话,只是别有深意的笑着…… 第五百七十七章 同生共死 “安然,这一次我们真的同生共死了。”西宫爵诡异的一笑,随即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叶安然隐隐的觉得自己又掉进了一个惊天大阴谋里。 “安然,你知道这片大陆上三大神器么?”没有回答叶安然的话,西宫爵自顾自的问道。 “你所指的是那个……传说?”叶安然忽地想起了很久以前听过关于三大神器的一个传说。 “那不是传说,是确有其事,紫魂玉,同魂草,摄魂琴这片大陆上的三大神器,紫魂玉可解百毒,这个你也见过,就是独孤伽罗曾经送给你的那个定情之物。”西宫爵缓缓的说道。 叶安然怔了怔,想到独孤伽罗确实给自己那么一个玉佩,只是她一直不知道那有多么珍贵。 “摄魂琴,据说可以杀人于无形,是一个必须琴艺很高,且没有半点武功的人才能操控的好,但是因为此物太过嗜血凶残,所以早就在江湖人士的厮杀中不知所踪了,而同魂草便是一种神奇的仙草,服用之后的两个人,紧紧的绑在一起,心灵相通,魂魄相依,如果有一方死亡,那么另一个也不会多活一时,而你……刚刚吃下的,就是同魂草,安然,以后我们真的要同同生共死 了,所以我不怕你在用死去威胁我了,因为……即使到了黄泉路上,我依旧可以与你相伴。”西宫爵的声音出奇的温柔,让叶安然觉得自己恍惚在梦里一样,那么的不真实。 半晌,回过神,叶安然猛地的推开西宫爵大骂道:“西宫爵,你这个疯子,你变态,你居然给我吃下这种东西,难道你在我身上下的毒还不够么?我已经中了地狱之吻,现在又来什么同魂草,你何必逼我至此?” “安然,地狱之吻也好,同魂草也好,都是因为我深爱着你,我不能没有你,懂么?”西宫爵轻言细语的说完,伸出去触摸叶安然的脸。 可是却被她狠狠的打开了:“不要碰我,我不相信你的鬼话,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现在得到我的人也没有用,我不会屈服的。” “安然,要试试同魂的滋味么?”西宫爵没有理会叶安然的反抗,只是静静的问了这么一句。 “你想怎么样?”叶安然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已经近乎疯狂了,不在是以前的西宫爵,做事也越来越没有分寸。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与我同魂的感觉。”随后西宫爵冲袖口抽出一把龙纹匕首,然后照着自己的胸口狠狠的刺了进去,力 道不深,只刺进去了一小部分。 “你……你疯了?”叶安然几乎崩溃的咆哮道。 看着鲜红的血迹从西宫爵胸口流下来,叶安然傻眼了,不过更让她傻眼的还在后面。 她突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这一刻,她真的感觉那匕首是插进了自己身体里一样,那么的痛楚。 “怎么样?痛吧,以后……无论你我哪一方受伤,都会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痛,安然,我爱你至此,你该高兴的啊。”西宫爵凄楚的笑着。 “西宫爵,你这个变态,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要来找我,我在你心里不是已经死了么?我在姑苏生活的如此平静,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叶安然已经泣不成声。 “安然,我放不下,我不能没有你,否则我会死的。”西宫爵一把拉过叶安然紧紧的抱在怀里。 叶安然此时已经麻木,不在挣扎,不在哭喊,面对一个失去了理智的男人,她真的不想在说什么。 皇宫 叶安然自从被西宫爵找回来后,就一直被关在嫣然宫,确切的说是拴在了嫣然宫,因为叶安然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没有人身自由。 而西宫爵也不在管什么朝政,每天都与叶安然在一起无尽的缠绵…… “安然,这样拴着你,你一 定很痛吧,我都感觉到了你手腕脚腕的伤痛,其实如果你答应我,你不在逃跑,我就为你解开锁链。”西宫爵抱着叶安然,在她耳边轻语。 “你做梦,我是不会屈服的,你若是放了我,我立刻就逃走,密道你是知道的,除非……你一辈子这样绑着我,直到死。”叶安然狠狠的说道。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不过也好,这才是真正的你,我喜欢。”说着,西宫爵在叶安然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叶安然已经麻木,双眼空洞无神,不在回应他,更不在理会他。 天玄宫 “母后,爵哥哥已经疯了,您快去劝劝吧,他把那个女人带回来之后,就寸步不离嫣然宫,听说还把那个女人用锁链绑起来,这……这成何体统啊,堂堂一国之君,要是传出去,要被百姓嗤笑的。”柳轻轻哭哭啼啼的来告状。 可是,熙太后早已经心力憔悴:“轻轻,我真的管不了他了,他现在为了那个女人,连同魂草都吃,你说哀家若是杀了叶安然,那爵儿岂不是也就死了,哀家怎么能动手杀害自己的儿子呢? 柳轻轻身子一震,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太后:“什么?爵哥哥吃了同魂草?” “是啊,真是造孽啊,哀家曾经 取笑何云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国破家亡,如今哀家自己的儿子为了那个女人几乎接近了癫狂,呵呵,真的是报应,报应啊。”熙太后苦笑道。 西宫爵抱着叶安然回来那晚,就把话跟母后说明白了,要对叶安然起杀心,那就连自己一起杀了吧,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同魂。 “可是,母后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爵哥哥怎么办啊,我不想失去他。”到了这个时候,柳轻轻依然不愿意放手。 即便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发狂,她也还是给自己留下一丝希望…… “轻轻,你先回去吧,这件事,哀家在想想。”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情,熙太后即便在是女强人,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更无心在搪塞柳轻轻。 “好吧,那母后您保重凤体。”见自己一无所获,柳轻轻不得不失望的离开。 “主上,现在局势十分不妙,西宫锦和石岗的余孽联合起来打我们,东部岌岌可危,西部有雪臣国帮我们,西宫寞那边还算是可以维持,但是南部已经连续沦陷了两个城池了,只怕……在不想个办法,独孤伽罗的铁蹄军,就要踏破我们汴京的城门了。”黑羽从来都不是危言耸听的人,他之所以这么说,那情况一定是十分危机。 第五百七十八章 借兵阴谋 “那又如何,哀家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即便哀家在是神功盖世,也终究抵不过那百万大军,除非哀家有向天借神兵的灵符。”熙太后重重的叹了口气说道。 “主上,属下有一个办法不知道该不该讲。”红叶在一旁突然开口道。 “说。” “刚刚主上说向天借神兵,属下突然想到这个确实可以用,少主不是得到了先帝的龙纹令么?江湖上早就传的沸沸扬扬,您一定知道那龙纹令在哪里,不如先借来一用,据闻那五万僵尸兵可是有灭世的本领,更别说对付其他三国了。”红叶的话一言惊醒梦中人。 熙太后听罢,先是燃起了一丝曙光,随后又暗淡下来…… “怎么了?主上,难道您还有什么难言之隐?”红叶看出主上的难处,询问道。 “龙纹令长的什么样,哀家都没有见过,那东西在爵儿手里没错,但是他是不会拿出来的,因为他说过,那东西是害人的,一出手就要血洗天下,苦的也是黎民百姓,所以万万不能动,当初和西宫耀斗得那么厉害,不都没拿出来一用。”熙太后说的确实对,西宫爵是不会答应的,不然早就拿出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当初先帝之所以把东西给他,也是知道这个儿子不会随便拿天下百姓当玩笑,不会草菅人命。 “主上是担心,少主他不会答应。”红叶终于明白主上在担心什么了。 熙太后皱眉点了点头…… “主上,我有办法。”说话的竟然是红韵,自从紫瞳走后,红韵和夜未央倒是很受重用,而且做事也够狠毒,雷厉风行,也算替补了紫瞳离去的遗憾。 “红韵,说说你的办法。”当然,熙太后当初养这些人不仅是为了让他们替自己杀人那么简单,杀手堂的人头脑又岂会简单? “主上,属下的意思是,从叶安然下手即可。”红韵缓缓的说道。 “叶安然?你觉得龙纹令在她手上?”熙太后一时间没听出属下的意思。 红韵摇了摇头:“不,属下敢保证龙纹令一定还在少主手上,但是少主最在乎的就是那个女人,如果用那个女人做威胁,少主一定交出龙纹龙。” “你叫哀家去威胁爵儿,不行,他是不会妥协的,弄不好还要出大乱子,所以……这个方法行不通。”熙太后沉着脸摆摆手否决道。 “不,主上,属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偷偷找机会把叶安然打包送给 独孤伽罗,那流云国的皇帝不就是因为叶安然的死才对我们疯狂进攻的么?到时候我们在跟少主说,是那个女人自己去投怀送抱的,您想少主的脾气很暴躁,听到自己的女人跑掉,一定会跑去流云要人,但是那独孤伽罗也不是泛泛之辈,一定会与少主打起来,随即就引起两国交战。”红韵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 红叶听出了妹妹的思路,继续说道:“凭我们现在的军力,已经不足以对付流云那样的大国,所以如果少主打了几次,还抢不回叶安然,那么一定会不择手段的拿出龙纹令,到时候流云被屠杀掉,西宫锦西宫寞和石岗的余孽,也许就知难而退了,当然……他们若是还想继续打下去,那么五万僵尸兵决不手软,我们正好也可以趁机一统天下。” 听了红叶与红韵的话,熙太后是倒吸一口凉气,这个计划几乎说是太完美了,她了解自己的儿子,恐怕以西宫爵的性格,真的会因为一个女人大开杀戒,而龙纹令则是最好的催命符,都说龙纹一出,天下易主,看来这真的是一个一举收复天下的好时机,只是……? “这个办法不错,只是太过残 忍了,僵尸兵一出,天下大乱,恐怕最苦的还是百姓。”这话是黑羽说的。 “黑羽,你什么时候这么有爱心了,我们是帮主上谋事,而不是救世主活菩萨,麻烦你收起你那泛滥的爱心。”红韵说的也没错,他们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一生杀人无数,又怎么会在乎百姓呢? “对,哀家要的是结局,哀家不能让浩宇的江山毁在哀家手里,一定要传承下去。”熙太后似乎下了决心,要保住先帝的江山。 “既然主上决定了,那属下就去布置这件事,只需明日主上将少主引过来,在给我们一炷香的时间,就足够把人送走了,而且做的会很隐秘,不会让少主知道与我们有关。”红韵笑了笑。 “好,去吧。”熙太后此时也是鬼迷心窍,只想江山,却不想自己儿子的安危,如果她要知道这件事会把自己的儿子推进地狱,那么她也许打死都不会这么做吧。 黑羽没吭声,只是深深看了一眼红韵…… 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一点没错,红韵确实够毒,够冷静,比紫瞳还要心狠多了,可是黑羽喜欢上紫瞳,不正是因为她身上还有残存下的人性么? 嫣然宫 “少主 好。”一身浅红色的红韵恭敬的单膝跪地。 “什么事,说。”此时的西宫爵正在喂着叶安然吃东西,叶安然似乎已经成了傀儡娃娃般,只顾着吃,不看眼前的人。 “太后请您过去小聚一下。”红韵缓缓的说道。 “好。”西宫爵出乎意外的答应了。 随后,又宠溺的吻了吻叶安然的额头:“安然,我先出去一下,你早点睡,我一会就回来陪你。” 叶安然依旧没有回音,只是麻木的看着前方,眼神呆滞…… 一个正常人估计被囚禁于此,也要精神崩溃了,也许有人想,她怎么不自杀,让西宫爵陪葬不是更好? 可是现在的叶安然已经不稀罕西宫爵陪葬,她一想到黄泉路上都要跟那个男人一路,心就无比的疼痛,她若带着她,怎么去九泉之下见姐姐? 活……活不起,死……更是死不起,这就是叶安然现在的生活状态。 西宫爵起身走后,红韵跟了出去,随即红叶走了进来。 “然妃娘娘,您想脱离这里了?”红叶冷静的问道。 叶安然侧过头,看见了红叶,眼神闪烁了一下:“你是来杀我的么?” 红叶每次出现,都是来杀她,所以她都习惯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遣送流云 “不,我是来放你出去的,杀了你,不划算,只会让少主也一起跟你死。”红叶如实的说道。 “你放了我,西宫爵还是会把我抓回来的。”叶安然喃喃的说道。 红叶没有吭声,却是拔出宝剑,当啷一声,砍开了锁链,然后一把拉起叶安然飞身上了屋顶。 “人在这里,剩下的交给你了。”原来紫瞳早早的等在这里接应。 紫瞳似乎不知道他们的阴谋,但是紫瞳却是真心想救叶安然出去,这话一点都不假。 “好,谢谢。” “不必,记得,带她去流云,不然少主还是会抓你们回来的,只有独孤伽罗可以保护你们。”丢下这句话红叶闪身离开。 “娘娘,我们走。”紫瞳没在说话,只是拉着叶安然飞身出了皇宫。 “紫瞳,等一下。”听见有人喊自己,紫瞳不禁的回了头,眼眸一亮,来人居然是黑羽。 “黑羽,你找我?” “紫瞳,我跟你们一起走。” 紫瞳听罢愣住:“黑羽,你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么?” “知道,去流云。”黑羽平静的答道,那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夜色中看起来更加神秘了。 “那你可知道,我们也许……这辈子 都不会在回来这里了。”紫瞳以前也许还觉得少主和然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当目睹了他们两个之间相互折磨,她终于受不了了,下了狠心要救然妃脱离苦海。 “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要跟我们一起走?主上知道,你会死的。”紫瞳有些无奈,看着平时那般神秘的黑羽,她真的有些欣慰,这个男人居然喜欢的自己。 “就是这样,我才更要跟你们走,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我想……我不会在错过机会了,紫瞳,以后……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黑羽突然很认真的说道。 紫瞳脸一红,忽然感觉到心脏都停止了,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直没说话的叶安然听出了端倪,淡淡一笑:“紫瞳,你的男人在跟你示爱。” 紫瞳听罢,更是把头埋得很低,她第一次这般害羞,黑羽走过来,拉起紫瞳的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吧,不然少主一会回来,我们谁都走不。” 听罢,紫瞳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马车内,叶安然,小光,紫瞳,黑羽四个人都静静的,谁也不肯开口,马车一路颠簸,在夜色中奔出了汴京,直奔流云。 “ 一定要去流云么?我不想见独孤伽罗。”叶安然突然开口道。 在她看来,男人都已经不可信了,西宫爵也好,独孤伽罗也好,都不值得她在去爱,她刚逃离一个皇宫,真的不想在跳进另一个精致的牢笼。 “娘娘,这是权宜之计,你暂且委屈一下,先在流云住上几日,然后我们在离开,否则……少主不会放过我们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忘了?”黑羽心思缜密,想的也全面。 “娘娘,黑羽说的对,我们现在除了这个别无他法。”紫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紫瞳,你真是重色轻友,哈,说话都向着人家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娘娘,奴婢看您不如当主婚人,给他们两个办了算了。”小光傻兮兮的笑道。 顿时,黑羽和紫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在开口,看来,冷漠的杀手其实内心都是最单纯的人。 “这个不着急,等以后我们落脚了,安稳了,我肯定给你们补办。”叶安然笑了笑。 如果说,这辈子有什么事情是没做错的话,那么叶安然想,只有选择紫瞳这个朋友,和小光这个奴婢是最幸福的事情了,她们两个在关键时刻, 都选择了自己,不惜背叛了西宫爵。 想到这里,叶安然忽然哭了起来…… “主子,您怎么哭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了?”小光吓得够呛,立刻抽出锦帕为叶安然擦泪。 “小光,如果小容她……她还活着,那该多好。”原来,叶安然感慨后,突然想起了那个为自己卖命的丫头小容,更确切的说她已经不是叶安然的丫头,已经亲如姐妹了。 “娘娘,对不起,那时候……我们还在为主上做事。”紫瞳知道,那个时候,他们为了帮熙太后,错杀了很多人。 “这些都不怪你们,是命运捉弄人,如果当初不是我叫她去监视西宫锦,她也不会落的如此田地。”叶安然含泪说道。 “娘娘,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也许……小容她现在在地下服侍叶昭仪娘娘呢。”小光灵机一动安慰道。 果然,听到这话,叶安然脸色缓和了不少:“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马车赶了三天三夜,马不停蹄的跑,为了躲避西宫爵追捕,他们连客栈都不敢留宿,换了几匹马,每到一个地方,黑羽都下去买点干粮,大家充饥一下。 终于,三日后,他们一行人到 了流云国帝都,而独孤伽罗也早早的收到了叶安然的亲笔密信,在皇城门口迎接。 “安然,欢迎你再次踏上流云的国土。”看见了久违的心上人,独孤伽罗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国之君的身份,那眼底是无尽的温柔。 “帝君,帝后,谢谢你们肯收留我。”叶安然微微一礼,客套的说道。 “叶姑娘不必客气,你能来,是我们的福分,快请进宫,一路辛苦,已经为你们备好了接风宴。”李婉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微笑。 听说,数月前,她产下一女,也就是独孤伽罗的第一个孩子,也算是个有福之人,看过这么多尊贵的女人,叶安然忽然觉得李婉是一个很大气的女子,不矜贵,不矫情,不爱为难人,始终都是有一颗善良的心。 这个女人的一切,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人,司马清浅,她们都是少有的名门闺秀,真的不似沈碧蓝那样歹毒,不似柳轻轻那么野蛮无知。 “有劳帝君帝后。”叶安然与他们,始终保持着一种陌生的状态。 当然,她真的不想把自己在陷入另一个温柔乡了,所以干脆直接无视掉独孤伽罗投来的那深情的目光。 第五百八十章 断情斩丝 李婉照顾很周到,接风宴后,为叶安然一行人安排了很好的居所。 “叶姑娘,这里是派人收拾出来的,你若是住不惯,我在给你换。”李婉语气平和。 “不必了,这里很好,谢谢帝后。”叶安然也笑了笑。 随即,李婉带着宫女离去,小光怒了努嘴:“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好心啊,不会和当初的蓝妃一样是个暗地里的蛇蝎吧?总之,咱们要防着点。” “不必,李婉她不是那样的人。”叶安然虽然与她并无太多来往,但是当年,她为了独孤伽罗,委身求自己回流云,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善良。 “皇上驾到。”一声高呼打破平静,听见独孤伽罗来了,黑羽紫瞳和小光都巧妙的回避,他们都知道,独孤伽罗与叶安然有着一段擦肩而过的故事,所以打算给两人留一点空间。 “安然,这里怎么样,还习惯么?”独孤伽罗一进来就含情脉脉的问道。 “恩,这里不错,有劳帝君了。”叶安然客客气气的说道。 “安然,你非要跟我那么陌生么?”独孤伽罗似乎很受伤,他没有想到他日思夜想的人,如今来了,却对自己跟陌生人一样 。 “帝君言重了,如今你我身份不同,自然要遵守礼数。”叶安然依旧淡淡的笑着。 “安然,你知道么?最开始……我以为你死了,死在了那场大火中,所以我不顾一切的出兵攻打天幕,只希望让他西宫爵赔了江山,来为你赔罪,可是后来我知道你还活着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欣慰么?虽然隔了这么久,但是我对你的心……”说到这里,独孤伽罗执起叶安然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抱歉,帝君,你太过激动了,这不合规矩。”叶安然冷冷的甩开手。 “安然,如果……当初我没有悔婚,没有迟到,那么……你今时今日应该是我的妻子,守在我身边才对。”独孤伽罗旧事重提,也许这件事已经成为了他心里永远的伤痛。 “伽罗,人生没有如果,所以你的假设不成立,如果当初我没有救下你,那么我也许现在就是一个普通姑娘,做了孟昭阳的妻子,所以两个人讲究的是缘分,你这次愿意收留我,我很高兴,毕竟你还念在我们相识一场,让我来避难,避开西宫爵那个魔鬼,可是……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真的回不去了,李婉她很好,希 望你能珍惜。”说完,叶安然别过脸。 “如果你是因为在意李婉的话,那么我可以立刻废掉她皇后的位置,让出来给你,只要你答应重新跟我在一起。”独孤伽罗似乎铁了心。 “伽罗,你怎么还执迷不悟,我对你,真的是没有感情了,我们只不过是露水姻缘,你又何必在意,现在你该珍惜的是李婉,他为你生儿育女,在你身边陪着你,而不是为了我伤了她,伽罗,如果你在这样下去,那么……恕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即便是被西宫爵抓回来也好,我也不会在这里了。”最后,叶安然下了警告。 独孤伽罗深深的看了叶安然一眼后,什么都没说,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走到今天这种地步,也许是谁都不想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叶安然已经不想在和任何皇帝纠缠下去了,太累了,一个西宫耀,一个西宫爵,已经让她筋疲力尽。 如今独孤伽罗好好的做他的皇帝不好么?他的身边现在有李婉皇后,潘梦洁,还有莫雪柔,这些女人都是爱他如命的,他为何还要执着那段不属于他的感情呢? 叶安然想不通,也不去想…… 叶安然到达流云的 第五日,不出所料,西宫爵亲自带兵发动了疯狂的攻击,把流云大军打的连连败退。 最后,独孤伽罗又亲自去了边关,两人再次开始拉开战火,只是这一次,独孤伽罗似乎更胜一筹,因为西宫爵现在可谓是四面楚歌。 除了雪臣国帮他外,其他的人恨不得落井下石,所以边关一战半个月,西宫爵的人死伤无数,甚至他自己都挂了彩。 “皇上,不能在这么打下去了,这样下去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聂天冒着冷汗,看着已经近乎疯狂的皇上劝慰道。 那一日,他去了天玄宫陪着母后叙话,回来后便不见叶安然的踪影,一问才知道,是紫瞳和黑羽救了叶安然,她更是一路朝着流云跑来,显然是来投奔独孤伽罗。 这样自傲自负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跑进别的男人怀抱,所以正如红韵所预料的那样,西宫爵亲自带兵大肆的朝着南部一路厮杀,甚至已经到了没有人性的地步,连流云的百姓都被他杀了不少。 “你想说什么,叫我放手么,告诉你,聂天,这辈子我都不会放手,叶安然必须是我的。”西宫爵猩红着双眼坚定的说道。 聂天有些心痛的看着主人:“皇上,属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您能不能休息一下,我们换个战略,在这么打下去,我们就完了。” “不必,我自有办法,能让流云一日内灭国,动了我的女人,是他独孤伽罗最大的错误。”西宫爵的目光无比的阴冷。 看着主人自大的口吻,聂天似乎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看着西宫爵:“皇上,您莫非……?” “恩,走吧,跟我去一个地方。”随后西宫爵带着聂天连夜骑着汗血宝马,到了汴京中部的一块荒芜之地,这里不知何故寸草不生,庄家种不了百姓生活不了,被成为汴京的死神入口。 聂天一路上都没说话,他知道主人是要用龙纹令了,虽然他很纠结龙纹令的威力太大,伤及无辜,但是这个时候如果不用龙纹令的话,那么也许天幕马上要是别人的了。 夜色下,西宫爵站在荒芜之地的一个小小石碑面前,上写四个字,死神入口。 “皇上,龙纹令这么多年,没有人发觉,原来是被您藏在了这里么?聂天知道,主子身上这个宝贝是独一无二的。 “不,龙纹令……一直都在我身上。”西宫爵冷冷的说道。 第五百八十一章 血洗天下 “啊?您身上,可是属下怎么从来没看过。”聂天有些纳闷,与西宫爵生活了这么多年,真的没看过有什么可疑的什么令牌。 西宫爵不在答话,而是抬起头,一片乌云正好遮住了月光,他拔剑朝着自己胸口就是一剑,上一次叶安然插了自己一刀,前些日子,他自己又给了自己一刀,如今这一剑下去,恐怕又是伤得不轻。 睡梦中的叶安然,突然的坐起来,吓得小光一哆嗦:“娘娘,您怎么了?” “疼,胸口疼。”叶安然捂着胸口凝眉说道。 另一边,西宫爵嗜血的笑了笑:“安然,刚刚那一下,你也该是疼得把?” “是他,是他故意的,在作践自己,让我疼,他这个魔鬼。”叶安然疼得脸色苍白,冒着虚汗,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说你们两个明明那么恩爱的夫妻,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奴婢看了都心疼,主子,奴婢为您打点热水,一会给你擦擦脸。”小光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跑了出去。 另一边,西宫爵在聂天的惊呼下,从胸口内取出了一颗金色的珠子…… “这……?”聂天傻眼了,龙纹令不是令牌才对么,怎么是一个舍利大小的珍珠。 “ 这才是真正的龙纹令,父皇,对不起了,我不能失去心爱的女人,所以违背了您的誓言,要血洗天下了。”说完,西宫爵把金色的珠子放在了石碑的凹处,正好不大不小。 突然,一声巨响,石碑飞快的旋转,然后暴裂开来,硬生生的炸出了一个巨大的天坑。 而天坑内,是那沉睡百年的五万僵尸兵,乌云散去,明月罩在这些石头人身上。 他们顿时睁开眼,苏醒过来,齐刷刷的喊道:“请主人下令。” 聂天此时已经傻眼,他没有想到,自己有幸目睹了唤醒僵尸兵的整个过程,这……真的不是传说么? 西宫爵静静的看着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只说了一句话:“杀光流云士兵。” “是。”随后五万僵尸兵居然铺天盖地的朝着流云方向奔去,他们在黑夜里就跟幽灵一样行动之快,令人乍舌。 “果然名不虚传,看来有着僵尸兵,我们天幕一统天下指日可待。”聂天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悲哀。 “有那么一天么?也许……一切都来不及了吧。”西宫爵苦涩一笑没有在说什么。 五万僵尸兵一路狂奔,到了流云,中途见过的村庄和小镇也都因为他们 的到来,瞬间移为平地,那恐怖的程度,简直无法想象。 独孤伽罗还在边境指挥作战,却不想,自己都要死到临头了…… “帝君,不好了,西宫爵他……他唤醒了五万僵尸兵,那么怪物见人就杀,而且刀枪不入,好可怕,您……您快逃吧。”手下匆忙的回报,独孤伽罗也是愣住了。 “呵呵,看来……安然在他的心里真的很重,重到他可以担着霍乱天下的罪名来对付我,有意思。”独孤伽罗冷笑。 “帝君,现在怎么办?” “撤吧,我们始终不是那些怪物的对手。”独孤伽罗知难而退,早早的撤兵,回了帝都。 而帝都内,也是人心惶惶,毕竟只要独孤伽罗不交人,西宫爵就不会放过他。 “糟糕了,少主居然用了龙纹令,那些人肯定撑不了多久,天黑之前,一定会打到帝都。”黑羽平静的说道。 虽然之前他已经把红韵的计划告诉了叶安然和紫瞳,但是她们根本就没认真去想,以为少主即便是在怎么疯狂,也不会拿天下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她们哪里知道,西宫爵此时已经杀红了眼,跟恶魔一样,见不到人誓不罢休。 “不然,我出去吧, 她要的只是我而已。”叶安然咬了咬嘴唇说道。 “不行。”独孤伽罗立刻起身否决道。 “就算是跟他拼了,也不能交你出去,现在的西宫爵都已经成魔了,你出去他还不撕了你?”独孤伽罗心疼的看着叶安然。 “我一个人死,总比流云这么多人死要好,伽罗,你别那么自私,你可是流云帝君。”叶安然淡淡的开口道。 “或许,谁都不用死。”说话的人居然是一直默默不语的莫雪柔。 她现在已经是柔贵嫔了,听说还有怀了独孤伽罗的孩子,看来,李婉的的思想工作做的很好,居然说服了独孤伽罗接受了莫雪柔为嫔妃。 “雪柔,你有什么好办法么?”李婉柔声问道。 “恩,天地万物相生相克,当年既然天幕的皇帝制造出了那么牛的神兵利器,那我们流云之所以生存到现在,也不是运气好而已,我们有法宝。”莫雪柔认真的说道。 “法宝,什么法宝,父皇从来都没和我说过。”独孤伽罗愣住。 “法宝不在皇宫,在我们莫家祠堂,帝君,我们莫家人世代守护皇族,不仅仅是一个表面功夫而已,守护的其实就是这摄魂琴。”见时机差不多了 ,莫雪柔也不在隐瞒。 “摄魂琴在你手里?”这话,是黑羽和紫瞳齐声问道的。 叶安然对这个东西也不陌生,因为前些日子,西宫爵刚跟他说完这片大陆的三个神器,其中就有摄魂琴。 “摄魂琴,杀人于无形,是流云祖先专门对付僵尸兵的,但是有一个弊端,弹琴之人与武功高低无关,与心态无关,只与琴艺有关,琴艺高超的人才可以驾驭此琴。而且琴谱极其的难弹,若是弹错一个音调,那么就适得其反,弹琴之人会粉身碎骨,摄魂琴我可以拿出来,只是……谁来弹奏这个琴是个问题。”莫雪柔一番话已经说的清清楚楚。 在场人无不是微微变色,突然,两个声音一起喊道:“我来。” 众人侧过头,发现说话的是李婉和叶安然…… “不行,这么危险的事情你们都不许去。”独孤伽罗断然的拒绝。 “帝君,我去吧,我小时候就开始学琴,应该没问题的。”李婉主动请命。 “不,我来,我琴艺高超,是天幕都知道的事情,帝后你身为一国之母不可以有半点意外,这次导致西宫爵用僵尸兵的人是我,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这个琴我来弹。” 第五百八十二章 同归于尽 “安然……?”独孤伽罗想阻止,却被叶安然无情的打断。 “伽罗,如果你不同意,那么我现在救出去找西宫爵说清楚,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就不要阻拦我了。”叶安然知道,这一次给流云带来的恐怕不是小麻烦,而是险些灭顶之灾。 “娘娘?”紫瞳和小光都关切的看着叶安然,似乎欲言又止。 “你们别担心,我没事,我不会弹错一个音,你们别忘了,我可是赢过秦风流的人。”叶安然对自己的琴艺那是相当的自信,或者种时候不得不自信。 见叶安然执意于此,大家也都不在说什么…… “那我过去拿亲,我们流云的命脉就系在你手上了。”莫雪柔临走前的一句话,让叶安然倍感压力,她当然会努力,但是也要看情况如何,毕竟一个弱女子去对抗五万僵尸兵是需要勇气的。 帝君不远处 惊天的呼喊声阵阵传来,叶安然知道,那些丧心病狂的僵尸兵就要攻进帝君了,绝对不能让帝都失守。 于是,她一身紫色薄纱,缓缓坐下,脸上是亲所未有的恬静,黑羽和紫瞳各站一边,似乎在为叶安然护法。 而独孤伽罗站在城楼不远处,与李婉担心的看着这 一幕…… 他当然是不希望安然有事的,但是也不希望流云有事,毕竟这是他独孤家几百年的基业。 “娘娘,它们来了。”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僵尸兵,如同幽灵一样朝这边奔来,叶安然心一横,抬起手,亲抚琴铉,按照莫雪柔提供琴谱,这曲子也怪,取名居然叫《毁灭》 很霸气,很绝望的一个名字,也不管那么多了,叶安然静下心来,开始微微抚琴。 优美的旋律缓缓传出,可是霎那间就变成惊天巨响,随后每放出一个音调,就是一声巨响,那些冲在前方的僵尸兵,一片一片的倒在了地上。 看来,这毁灭,真的很有用……流云的先祖确实研究出了这个神器来牵制僵尸兵。 “皇上,僵尸兵倒下了。”僵尸兵身后的马车内,聂天和西宫爵在里面观战。 听到聂天这么说,西宫爵脸色一暗:“是谁捣的鬼?” “好像是城楼上有人抚琴,那琴声很厉害,杀人于无形,但是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样貌。”聂天站起来,望着远处缓缓说道。 西宫爵听罢,飞身出了马车,冷着脸说道:“无论他是何方神圣,我都要去会会。” “属下跟你去。”聂天随后 跟着西宫爵一起朝着前方奔去。 不亲眼所见,也许难以相信,一眨眼的功夫,五万僵尸兵已经损失过半,而且每一个琴音飘下,都让他们粉身碎骨,可怕的很。 “摄魂琴?”这个东西,西宫爵不陌生,和同魂草,紫魂玉并列三大神器的东西,他岂能不认识? “什么?皇上说……那是摄魂琴?”聂天也傻眼了。 西宫爵飞身躲开飞来的琴音,脸色越加难堪,因为他发现,城楼上抚琴的女子很是眼熟。 “那是……我的安然?”半眯着眼睛,西宫爵问道。 “好像……真的是然妃娘娘。”聂天心一亮,不明白叶安然怎么会有摄魂琴这东西。 “呵呵,叶安然,你真是好样的,看来我是要再次毁在你手里了。”说罢,西宫爵拔出红色剑气的宝剑,一路杀了过去,不顾身后的聂天怎么呼喊。 突然,琴音一动,聂天只觉得肩膀被重重的划过,顿时痛的跌倒在地,看来,琴音是不长眼的,难免会伤了自己。 “皇上,您要小心啊。”聂天忍不住的吼道。 “娘娘,好像有人朝着我们冲来的,武功很高,竟然避开了你每个琴音。”紫瞳看着远处分析道。 “来的 人……好像是少主。”黑羽淡淡的说道。 听闻,叶安然手上一顿,停了下来…… 这时,忽然一个僵尸兵不知道何时爬了上来,满面的狰狞,照着叶安然就是一刀。 “啊……”叶安然顿时尖叫起来。 还好,黑羽眼疾手快,抬手出剑,削掉了那个僵尸兵的头颅,那僵尸兵的头颅内还冒着黑色的脓水,很是恶心。 “娘娘,您不能分心,快,杀了它们,还有不足三千了。”紫瞳立刻提醒道。 叶安然定了定神,继续弹琴,不抬手,也不看朝着自己奔来的西宫爵了,一切都豁出去了。 眼看离叶安然越来越近,但是琴音却越来越密集了,一个不小心,西宫爵被的腿被划了一下。 “安然,你要杀了我么?”西宫爵苦笑。 他那一下子,也让叶安然脚上一疼,他们明明是同心同魂的,可是叶安然居然为了对付他,不惜自己受伤。 “伤了我,你都不会痛么?”西宫爵再次问道。 “即便是死,我们也要同归于尽,我不会让你继续残害流云的百姓。”说罢,叶安然又是一挑琴音,朝着西宫爵的身子飞去,那男人甚至连躲都不躲,居然就这么硬生生的接了下来。 还好,他内里够深厚,琴音没有炸开,只是他受了很重的内伤,立刻嘴角流下血丝…… 叶安然也是一口鲜血奔了出来,坚持不住,倒在了摄魂琴上。 “安然,你怎么样?”独孤伽罗焦急的跑过来,抱着叶安然。 “帝君,我们娘娘中了同魂草的毒,所以她们……同生共死。”紫瞳黯然开口。 “这个疯子,真的是爱你么?居然这么对你,来人啊,把那个变态的男人给我拿下。”独孤伽罗一声令下。 属下立刻冲上去,把西宫爵绑了起来,不过他已经没有招架之力,因为他已经晕厥了过去。 “不管什么毒,我都能解,你要这么对安然,那就太小看我独孤伽罗了。”说罢,独孤独孤伽罗从身上解开那紫色的玉佩,挂在了叶安然的脖子上。 黑羽愣了愣,随即笑道:“紫魂玉居然也在这里,看来我今日真是一饱眼福。” “帝君,西宫爵已经抓起来了,怎么处置?”属下询问道。 “先关进天牢,等候处理。”此时的独孤伽罗已经不去想那么多,他抱起叶安然就往回走。 李婉吩咐人收拾了一下残局,五万僵尸兵总算是倒下了,还好,帝都保住了,流云保住了。 第五百八十三章 罪孽深重 床榻上 叶安然渐渐苏醒…… “安然,你醒来了?”独孤伽罗紧张的握着她的手激动的问道。 “他怎么样了?”让独孤伽罗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叶安然睁开第一眼居然问的是西宫爵。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抓到了没?百姓有事没?”见独孤伽罗不悦,叶安然立刻解释道。 听她这么说,独孤伽罗脸色才缓和了一点:“恩,你放心,僵尸兵已经变成灰烬了,西宫爵也身受重伤在天牢内,只怕是快不行了。” “啊,他……快不行了么?那我也……?”叶安然想问的是,那我也死了吧,因为她知道自己与那个人同生同魂。 “不,你没事,我解开了你所有的毒,无论是同魂草,还是地狱之吻,你都没有了,从此刻起,你自由了,安然。”独孤伽罗的声音带着喜悦之色。 可是这话叶安然听了,却高兴不起来…… 是啊,她现在彻底的解脱了,没有了地狱之吻,就不必为西宫爵守身如玉,没有了同魂草,就不用担心他是死是活,可是自己的心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 “安然,你怎么了?”看出叶安然情绪不太对,独孤伽罗问道。 “没,没事……伽罗,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叶安然心烦意乱的支开独孤伽罗。 “恩,好,那我晚点来看你,辛苦了。”说罢,独孤伽罗俯下身想去亲吻一下她的秀发,可是却被叶安然巧妙的回避了。 她对他……始终是有戒心的,他依旧深爱着她,所以他要给她时间去接受自己。 天牢内 叶安然一身淡紫色薄纱,缓缓走进来,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想来见见他,突然很想。 “叶姑娘,您来了?”牢头对叶安然很是客气,当然知道这女子跟帝君有着怎样的关系。 “我要看看西宫爵。”她的声音有些低哑。 “恩,他在最里面那间,去吧,不过不要离得太近,那个男人几乎都疯了,眼睛好像看不见东西了。”牢头提醒道。 听了这话,叶安然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了?瞎了么? 叶安然默默不语缓缓走过去,看着狼狈的趴在地上的男人,脸上都是鲜血,眼睛似乎受了伤,蓬头垢面,衣着娄烂,这哪里还是往昔的那个黑衣锦袍的高贵男子?哪里还是那个暴虐霸道的帝王? “谁,是谁来了?独孤伽罗,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你动手啊。”西宫爵以为来的人是独孤伽罗,是来看自己笑话的,所以语气特别的凶狠。 不知怎么的,叶安然眼圈就红了,哽咽的说道:“是我。” “安然?是你么?真 的是你么?”西宫爵听到熟悉的声音,似乎收到了莫大的鼓舞一样,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 “是我,爵。”这是很久以来,她都不曾称呼他的,今日居然叫了,西宫爵听罢幸福的笑了。 “没想到,你还能来看我?你的毒……紫魂玉都解开了吧?”西宫爵突然平静的问道,看来他早就知道独孤伽罗有紫魂玉,而且能解百毒。 “其实当初给你下同魂草,是怕母后对你不利,既然你已经离开天幕了,也就安全了,毒……也该解开了,连地狱之吻一并解开。”西宫爵似乎在自言自语。 “为了我,你催动僵尸兵,做了天下的罪人,值得么?”叶安然的声音依旧颤抖。 “值得,为了你什么都知道,就算罪孽深重又怎样,就算被万人唾弃又如何,我只有你,只有你就够了。”西宫爵说的很认真,还是像一个小孩子那样执着。 “爵……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叶安然突然瘫软在地,忍不住的哭起来。 “安然,别哭,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以后你在他身边,应该很幸福吧。”西宫爵冷静的说道。 叶安然依旧痛哭不语…… “安然,你来,其实……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但是如果现在不说,明 天就没机会了,你也知道……呵,我现在是罪孽深重的人,死不足惜。”西宫爵自嘲一笑。 听到还有一件事要告诉自己,叶安然踉跄的站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安然,其实你姐没死。”西宫爵的语气依旧平和。 可是听到叶安然耳朵里放佛平地惊雷一样,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 “安然,你姐其实没死,方河州也没死,听我说,当初母后她与蓝儿联合起来给我施压,如果不对他们动手,就要对你下手,那个时候我还不足以保护好你,因为事情多,很多事需要分神,我怕母后真的对你动手,所以想了一个权宜之计,用珍贵材料在仙人谷药王手里换来了两颗闭气丹,也就是说服用下这个丹药的人,看似死亡,其实是假寐,只需要一段时间就能苏醒过来,当时为了骗过蓝儿,所以我说那是鹤顶红,连方河州的药也是我喂下去的。”西宫爵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叶安然激动的问道。 “他们还没醒来,药王说要等三年才行,所以我一直在等,但是又怕跟你说了你不相信,所以想等三年后他们醒来在告诉你真相,而且期间更是不敢吐露,怕被母后和蓝儿知道 后对他们赶尽杀绝,他们的尸体就藏在汴京南山的一个冰洞里,我已经安排好了人在那里把守,等我死后,你就去找他们吧,算算日子,他们也快沉睡了有三年了。”西宫爵微微一笑。 叶安然语塞,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原来,这个男人没有害死姐姐,他是为了保护姐姐,所以才出此下策。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才说,为什么,叶安然此时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真正了解我这个男人,他一直在为自己考虑,在默默深爱自己,可是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除了伤害他,就是背叛他…… 这时,听西宫爵又说:“安然,你还记得清幽寨么?” 叶安然泪光闪动,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他已经看不见了,于是轻轻的恩了一声。 “原本,让你姐他们沉睡后,我打算娶了轻轻骗过母后,就带你走的,什么狗屁王爷,狗屁皇帝,我都不想做,我只想带着你,远走高飞,然后三年后在接你姐姐,那时我把你托付给孟昭阳,只想办完事情去找你汇合,却不想……呵,你居然知道了一切,所以才发生了后来的悲剧。”西宫爵惭愧的低下了头。 “既然你没杀我姐姐,那彩儿你为何还要杀她灭口?”叶安然哭着问道。 “彩儿,彩儿是哪个?”西宫爵一怔。 第五百八十四章 迟来的爱 “你不知道?彩儿是……我姐身边的宫……?”说到这里,叶安然忽然停住了,她忽略了一个人,一直以来,她就是太相信那个人的话,所以那人说什么自己信什么。 “怎么了,安然,怎么不说话。”西宫爵见叶安然不开口,有些紧张。 “我想明白了,彩儿……是西宫寞杀的,他嫁祸给了你,他骗了我,呵。”叶安然无奈的冷笑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寞心机颇深,这么做也附和他的人格。”西宫爵似乎早就猜到跟西宫寞有关。 “爵,恨我么?”叶安然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问道。 西宫爵摇了摇头:“不,不恨,我爱你。” “别说了,我不值得你去爱,真的不值得。”叶安然捂着嘴哭道。 “不,你值得,你是天下最善良的女人,是我西宫爵妻。”西宫爵说这话的时候,凭着感觉缓缓伸出了手。 叶安然见此,也颤抖的将手伸了过去,可是两只手还没碰到一起。 身后的牢头就走了过来,一把拉回叶安然:“叶姑娘,时辰到了,你该走了。” “不,我不走,我还有话没跟他说……?”叶安然拼命的挣扎着。 可是牢头似乎态度强硬,一掌击在叶安然的身后打晕了她。 晕倒前,叶安然似乎听见西宫爵的声音传来……安然,你 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等叶安然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 “主子您醒了?”小光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 “我怎么在这里,爵呢,他人呢?”叶安然起身就要往外跑,却一把被小光拉住。 “主子,您别去……?” “小光,西宫爵呢,他人呢,你知道么?我们之间有误会,是我误会他了。”叶安然焦急的说道。 “主子,皇上他……?” “他怎么样了?” “三日前的早晨,流云帝君把他带上了断肠崖,要处斩他为流云死去的战士和百姓恕罪,可是哪知道,皇上性格刚烈,从断肠崖上跳了下去,那个悬崖谁也不知道有多高,总之,就连流云本土的人都没见过有人在那里跳下去还能活着的,所以……您别找了,他……已经死了。”小光缓缓的说道。 当啷,叶安然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接受了这个事实,而且还听说,西宫爵死后,熙太后病倒,西宫寞与西宫锦各自占了一半的地界,熙太后被赶出皇宫,归隐江湖,而天幕也从此一分为二,东部的叫东幕,西宫锦掌管,西部的叫西幕,西宫寞掌管。 没有人提起关于西宫爵这个名字,因为百姓眼里,他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红颜祸水,做了大逆不道的 事情,所以不值得原谅,不值得被提起。 叶安然随即写了一封密信,叫紫瞳送到汴京外南山的一个冰洞里,放在姐姐尸体旁边。 “小光,我想去断肠崖看看他。”叶安然嘶哑的说道。 “恩,奴婢陪着您。” 随后,叶安然带着祭拜的东西去瞒着独孤伽罗,去了断肠崖,那天正好夕阳西下。 小光说,从头到尾,主子都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夕阳下的断肠崖,风景格外的美,一点也不似百姓说的那么恐怖,那么怕人。 叶安然静静的看着余晖下的断肠崖,云雾中,似乎看见了一张俊逸的脸庞。 曾记得,那人依稀拉着自己的手,拜月立下誓言,叶安然西宫爵,不求同生,但愿同死,千秋万世,至死不渝。” “爵,不是说好的一起么?你为什么不等我?”叶安然脚步向前挪了挪,喃喃自语道。 “主子,您别动,在前面就是悬崖了。”小光收拾好东西,一抬头就看见了主子站在了崖边,立刻吓得魂飞魄散。 “小光,对不起,你和紫瞳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要去陪着我的爵了。”随后,叶安然用尽力气纵身一跳。 “主子,不要啊。”身后传来的是小光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是的,她终究还是做出了选择,她要去陪着那个 男人,她要和他一起死。 她写信告诉了姐姐,自己错过了最爱的男人,请姐姐醒来不要怪自己,她想,姐姐那么爱她,会原谅她的,是吧? 一年后清幽寨 “怎么样,屋子里什么情况?”小光和聂天守在门口,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还在等,产婆不让我进去。”西宫爵焦急的在门前走来走去。 里面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喊声,安然,她似乎很痛苦…… “放心,会没事的,主子她吉人自有天相。”小光缓缓的安慰道。 突然,两声婴儿的啼哭声打破了黑色的宁静,西宫爵心里一颤,前所未有的喜悦涌上心头,他真的要做爹了么? “西公子,恭喜恭喜,你夫人生了,是一男一女。”产婆抱着两个娃娃高兴的走了出来。 西宫爵难以遮掩的喜悦:“真的么?太好了,快,我看看孩子。” “太好了,主子居然生了龙凤胎。”小光和聂天相视而笑道。 “如果没有变迁的话,那么……今日出生的可能是公主和皇子。”聂天突然凝重的说道。 “你胡说什么,皇上都放弃皇位了,你还跟着着急什么,你要想回宫你回去啊,你去替西宫寞卖命,我不拦着你。”小光撅着嘴说道。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为孩子们的身份惋惜而已。”聂 天叹了口气解释道。 “有什么惋惜啊,平安就是福气,没准小公主和小皇子在民间长大,活的更快乐呢。”小光歪着头狡辩道。 “好,你赢了,不跟你理论。”见说不过小光,聂天果然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要不是修雷当年死在了战场上,姑奶奶我还不一定嫁给你这个木头呢?”白了聂天一眼,小光跑进去去看孩子。 聂天当场石化,这个小丫头是得了便宜卖乖啊,居然还想拿修雷威胁自己。 房内,西宫爵从产婆手里接过孩子,他第一次有了这种骨肉连心的归属感觉,这……是他和安然的孩子,当初断肠崖下,他们掉进了深水潭,没有死掉,然后从此归隐在了清幽寨。 而值得庆祝的是紫瞳和黑羽成了亲,小光也如愿的嫁给了聂天,都隐居在了这个世外桃源。 西宫爵慈爱的看着孩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冲了进去,一把拉住叶安然的手心疼的说道:“安然,你辛苦了,我们的孩子很漂亮。” “爵,把孩子抱来,我想看看他们。”叶安然刚经过一场生死劫难,有气无力的说道。 西宫爵立刻转过身,把孩子抱在,一家四口上演着如此温情的画面。 “哎呦,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一个俏皮的女声响起。 叶安然眼前一亮,喊道:“姐。” 第五百八十五章 美人终结 “臭丫头,你还知道我这个姐姐了,姐睡了三年,才醒来,你也不去接我们,就派那个什么黑羽和紫瞳来,是不是心里没有姐姐了,恩?”叶安瑶半开玩笑的说道,三年不见,叶安瑶除了更加美艳动人,还似乎多了一分娇媚,叶安然知道,姐姐终于跟秀才在一起了。 “姐,对不起,因为我……?”叶安然似乎把叶安瑶的话当了真,愧疚的想解释。 “安然,你姐逗你呢,她知道你生娃,怎么会故意怪罪你?”拉着叶安瑶的手,方秀才似乎跟以前一样,只是眉宇间更多了一分成熟。 沉睡三年,再次醒来,已经江山易主,物是人非,但是好在他们都活过来了,叶安然也不在是叶家最后的一个人。 “快,给我看看宝宝,我这个当姨娘的来的匆忙,连礼物都忘记了补。”叶安瑶兴奋的跑过来,一把从西宫爵手里抢过宝宝,丝毫没有注意到西宫爵那脸上的阴沉。 “叶安瑶,你睡了三年,怎么还是一副德行,就不能温柔点么,别吓着我儿子。” “怎么,就你心疼儿子,我就不心疼我外甥了?西宫爵,你丫的就是一个畜生,让我睡那么久,就不能时间短点么,这要是我少活三年,我非饶不了你。”叶安瑶抱怨道。 “我也想,可是药王 说,这个药要是他做实验的,三年都不知道灵不灵,还想更短,没门。”西宫爵一口否决。 “什么?实验用的,好啊,这你也敢给我们吃,看我不杀了你。”叶安瑶放下宝宝,作势要动手。 却一把被方河州拉住手腕:“瑶瑶,要淡定,人家现在一家四口了,我们才两口,打不过。” “好吧,既然我们家河州开口了,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告诉你,你若是不好好对我妹妹,不好好对我外甥和外甥女,我非扒了你的皮。”叶安瑶威胁道。 “姐,爵对我很好,你放心好了。”叶安然欣慰一笑。 随后,叶安瑶与秀才也在这里村子住下,大家都聚在了一起,再也没有什么皇上,然妃,昭仪,奴婢之分。 也许坚持去争取幸福的人,最终会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清幽寨,一抹甘泉下,西宫爵搂着叶安然的肩膀散步在这青山绿水之间,好一副惬意的画面。 他们没有人在提起关于西宫耀,沈碧蓝,柳轻轻和独孤伽罗,在他们眼里,现在只有对方。 “爵,身为西宫皇族最尊贵的皇子,不做皇帝,后悔么?”叶安然抬起头,认真的问道。 “如果傻傻的因为那些,放弃了你,我才后悔,为了你这个祸水,一切都值了。”西宫爵淡淡一笑 。 “切,谁是祸水,奴家才不是祸水,奴家是你娇妻。”叶安然竟然也学会撒娇了,把头埋在西宫爵的胸口,跟小猫一样厮磨着。 西宫爵又好气又好笑:“安然,你确定……不是在勾引我么?我真的不介意在给儿子和女儿多生几个弟弟妹妹。” 听出西宫爵的深意,叶安然脸色羞红:“去,别乱想,人家没有那个意思。” 忽然,叶安然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真的不去看看你母后么?她好像还不知道我们活着。” “恩,不打算去看她了,在她心里,我们已经是死了的人,死了更好,当初她故意用计谋把你弄到流云,不就是逼着我用龙纹令了,现在龙纹令拿了,罪人我也当了,还找她做什么?难道让她继续祸害我们么?” “可是她……毕竟是你的母后,是孩子们的祖母,不然……等以后孩子大点,我们带他们回去看看她吧,听说她回了欧阳家老宅。”叶安然最终于心不忍,对熙太后太过狠心。 “安然,你总是这般善良,让我这个做夫君的都自愧不如了。”西宫爵宠溺的低下头,深情吻着眼前绝美的女子,心里一股暖流划过,他当初爱上的,就是安然有一颗善良的心。 十五年后 一个年轻的姑娘与一个年轻的 小伙,一身素衣,背着宝剑行走江湖。 虽然身着布衣,但是他们还是得到了周围人的关注,少女不觉得开始抱怨道:“哥,我说什么来着?还不如带斗笠了,这些人啊,都是见色起义。” “没事,看着看着,他们就习惯了。”少年扬起嘴角,露出那张绝色倾城的脸。 这个少女和这个少年,长的实在是太出色,以至于所有看见他们的人都要不自由的回望一眼。 “诶,哥,那个臭秀才好像还在说书,走,过去看看。”少女似乎来了兴趣,起身就跑那边跑。 “小妹,别乱跑……哎……娘说的真没错,你的性子真是跟姨娘一模一样。”少年无奈的摇摇头。 茶楼前 白衣的书生,似乎津津乐道的讲着一件特别有趣的故事,众人听的入神。 “百先生,接着昨天的讲啊,叶公那两个女儿最后到底怎么样了?嫁人了没?”旁边不时有观众在询问。 百晓生只是笑而不语…… “百先生,别卖官司了,说啊。”卖猪肉的大汉都着急了,一个劲的催。 “好好好,我说,她们啊,早就嫁人了,但是嫁的啊……不是什么王公贵族,据说好像是山野村夫。”百晓生笑道。 “啊?怎么会这样啊,倾国倾城的美人就这样的结局啊?”众人似乎不 满意这样的结局。 百晓生只是别有深意的笑道:“其实,一个女子,嫁给什么身份的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是否幸福,皇妃有时候真的远不如村妇要幸福。” “什么狗屁道理,不听了,走走走。”群众似乎理解不了百晓生的话,纷纷散去。 百晓生也不阻拦,他刚想收起东西揍人,却只见一个绝色少女凶巴巴的盯着自己说道:“臭书生,你这一年来很清闲么,除了会讲叶家的事,还能不能换个人了?能不能别可一家糟蹋?” “姑娘你……?”百晓生想说什么,但是面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是叶家人?”百晓生忽然这么猜想到,随后不等少女回答,就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道:“不可能,叶家千金即便活着,也不是这个年纪,哎,我算是没有眼福喽。” 说着,百晓生失望的收摊走人…… “小妹,你又欺负人了吧?”少年追过来笑问。 “我才没有,是那个臭书生,总在讲娘和姨娘的故事,听的耳朵长茧,烦都烦死了。”少女嘟着嘴巴说道。 兄妹俩正要继续说什么,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百晓生慵懒的声音…… “江南美女多如云,只为等待有缘人,要问最美哪一个,叶家后人更销魂。” (全文完)